《天煞毒尊》 第1章 重生与入门 凌歌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年多了，在这里，他已经快要五岁了。“再过几天就五岁了，加入铅羽阁的测试，我应该能通过，嗯，铅羽阁也是江湖名门，就算是毒功，应该也不会存在有损根基的问题，还是要加入。”凌歌这样想着。 凌歌原来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对于三年前的穿越，他只记得是一个雨夜，他走在回学校的路上，突然失去了意识，当他醒来时，就变成了一个襁褓中的幼儿。 后来他是被铅羽阁捡到并收养了，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凌歌在接受铅羽阁制定的基础锻炼之余，通过了各种偷听，旁敲侧击等方式，尽可能的了解了铅羽阁这个门派。 铅羽阁，江湖中的名门，不过并不是什么正派，也算不上邪派，它与蜀州的唐门，凉州的五仙教并称为“毒冠三宗”，铅羽阁的炼毒入体之术，跟唐门的暗器，五仙教的养盅之术则被人们称为“毒中三绝”。凌歌终究只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孩子，尽管有着成人的心智，但能够做到的事情还是太少，他能打听到的情报，总结起来也就只有这些了。 几天后..... “都听好了，虚岁到了五岁的，都马上过来，然后跟我走！”一个表情僵硬的青年男子站在凌歌他们住的院子里大声说到。很快，就有十几孩子就聚集了起来，凌歌就在他们当中，然后他们就在那青年男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石屋外。 “好了，都排好队，每次进去三个人！”那青年喊到。凌歌排在了第三批，看着第一批进去的孩子，凌歌想到“不知道入门测试会是什么样子？估计是接触毒物什么的，那几个小孩会不会吓哭，嘿嘿。”说起来，凌歌对于这些熊孩子，确实没什么好感。 才刚过去一会，屋子里就传出了动静，“啊！啊啊！好可怕啊！妈妈，呜呜呜！”三个孩子脸上挂着鼻涕和眼泪，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石屋。 “呵”站在一旁的青年不禁发出了声，凌歌也在心里如此，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其他的小孩看到三人的模样，都大笑出声，不过很快就被青年的呵斥制止了。 然后，第二批的小孩紧张地走进了屋子，至于结果，当然是刚才的情况再度重演。 “终于要到我了吗”凌歌反倒开始有点兴奋，他看着另外两个小孩的紧张模样，不由得想到“呵，这些熊孩子，现在倒挺乖的。” 进到石屋中，里面只看到一个男子，一张石桌，还有几个盒子，屋里光线很暗，看不清细节。“好了，你们自己选一个盒子打开吧”男子用低沉的声音说到。 两个小孩紧张且犹豫着不知道选哪个盒子，凌歌则随手拿了一个盒子，在凌歌想来，入门测试，盒子里无非就是某种毒物，不同的盒子里毒物不一样罢了，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区别。 凌歌正要打开盒子，男子却出声打断了他，让他先等等。另外两个小孩也选好盒子后，那男子让他们一起把盒子打开。 一个小孩刚打开一条缝，盒子里就有一只冰凉的触手伸了出来，并迅速附上那小孩的手，小孩吓得大叫了一声，便急忙跑了出去。 另一个小孩则是手抖得厉害，直接把盖子掀开来，盒子中某种生物直接跳到了那小孩的脸上，还喷出粘『液』，此时，男子“哼”了一声，并将手自下而上一挥，小孩脸上的生物和粘『液』立即被甩到一边，那小孩顿时瘫在地上大哭起来。 凌歌则是很正常的拿起了盖子，盖子一打开，便有一条蛇迅速的窜了出来，直奔凌歌面门，尽管有过心理准备，凌歌还是惊呼了一声，并后退了几步，不过当小蛇缠上了他的脸，他就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缓缓地举起右手接近蛇头，然后一把抓住蛇头，再换用手指按住蛇的上下颌，左手『摸』到右手上，再顺着蛇身往下握住了七寸。 “呼~”凌歌让渐渐不再挣扎的蛇放开了自己的头。“嗯，你很不错！”男子虽然是在称赞，但声音却很冷淡。 男子带着凌歌走出石屋，阳光下映『射』出一张中年男子的脸，中年男子说到：“何远，带这个小家伙去登记一下。”“是！”青年男子应到。 凌歌被青年男子领着，经过了一段路，凌歌一面走，一面回忆三年多对这里所了解到的情况。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地方。 “哟，今年有新人呐！” “嘿，看来出了个胆儿肥的！” 登记的石屋里突然热闹了起来。“好了，邱田，先给他登记一下。”何远对其中一个青年男子说到。“好咧”那邱田立即答应，然后拉着凌歌，说：“以后呢，你就是我们的小师弟了，记得叫咱师兄，师兄有好事不会忘了你的。” “我知道了，谢谢师兄。” “哟，小子不错嘛，好我先给你做个登记，你叫什么名字，还有出身也说说” “我叫凌歌，五岁，是被宗门捡回来的” “好，凌歌，emmm我想想，是丙丑年，出身自宗门收养，好了，就先这样，回头再把印记补上就行了。” 邱田转身走到一个柜子前，拿了一包东西，再拿起一块牌子鼓捣了几下，递给凌歌：“这个呢，是每个入门弟子都有的，里面有一本入门弟子手册和几本基础武学，还有几颗丹『药』，这块牌子是身份牌，现在都给你了。你现在到那边，选一个空的房间，再回来跟我登记一下房号，以后你就要住那里了。” “好的，谢谢师兄了。” 第2章 铅羽阁 凌歌选好房间，做了简单的整理后，便拿起先前邱田给的袋子，袋子里有四本小册子，分别是弟子手册、基础外功、基础内功和武道常识，还有一个陶制小瓶，瓶子上贴着写有“活络散”的小纸条。 凌歌先拿起弟子手册，里面写的主要是对铅羽阁的介绍，铅羽阁的门规和赏罚机制。 铅羽阁虽是名门，在强者方面也处在江湖中顶尖层次，但铅羽阁总人数只有数百，且多为尚未成长起来的年轻弟子，综合实力上，只能算为二流势力。 铅羽阁分门规很简单，就是禁止同门相残，禁止随意进入某某地这些。 而奖励机制，则是算贡献点，弟子们可以通过完成师门任务，或者向师门捐赠钱财宝物等获取贡献点，贡献点可用于兑换师门特有的功法武技丹『药』器具等，贡献点也可以用于弟子间的交易。每个月底，会根据弟子的总贡献（包括已经花掉的）发放补贴。 基础外功，里面主要写着一些拳脚动作的要领，锻炼方法诸如怎么扎好马步这些，还有提气轻身的要领和轻身时行动与正常情况的区别。 而基础内功，则是写了如何寻找气感、蕴养真气和真气的简单运用方法。 凌歌先照着册子上的要求打了几拳，又扎了一会马步，五岁孩童的体能很快就用尽了。凌歌坐在地上，想着尝试一番提气轻身，他深吸一口气，想着把腹中之气运移到胸前，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变轻、或者是重心改变。“可能这需要真气才能发挥明显效果”凌歌这样安慰自己。 想到这，凌歌便拿起基础内功小册子，重复看了几次寻找气感那一段后，就摆好姿势打坐冥想。 “气感气感气感气感……”过了好一会儿都还没有找到气感的凌歌，突然睁开了眼睛跳了起来，他扑到桌前，翻开基础内功，瞪大了眼睛来回看着写着寻找气感的部分。 凌歌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盘膝坐下开始反省之前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很快，他调整了一番，又重新开始打坐冥想。 这次，他似乎感受到一种若有如无的东西，在他的体内缓缓地流转着，只是他无法捕捉到它，更别说将其炼入丹田什么的了，不过这还是让凌歌非常开心。 找到了气感后，凌歌想起那本写着武道常识的册子，这本册子先是介绍了基础的修为状况，最开始是找到气感，并能逐步调动内里之气。 再进一步，是在体内生成真元，并能控制真元附在自己的身体部位给予强化。 再做提升，就是将真元凝炼成真罡，真罡可以释放到体外。 再往后，是对一些低级『药』物的介绍，它们因等级太低而不能称为丹，比如凌歌手上的活络散，它的作用是活气，适用于辅助初学者寻找气感，辅助初学者修炼的常用丹『药』，对于稍高级的武者，还可以用于加快真气恢复。 最后是江湖中的名门大派，还有与铅羽阁同在青州的门派的简单介绍。 正道魁首乃是天门教、空相寺和丐帮。天门教传承道家，地处云州，一州之地均在其治下；空相寺为佛门，同样管辖隆州一州之地：丐帮总舵位于扬州，而教众则遍布大江南北，沿长江一带皆可见到丐帮弟子。 邪派则以天魔宗和炼血宗为首，两宗统辖的贺州和闽州临近，曾多次联合对抗正派围剿，颇有合并为一家的趋势。 还有蜀州的唐门，凉州的五仙教，昙州的铸剑谷，连州的海龙宗，胜州的剑斗门，都是统辖一州的大派，但基本不参与正邪之争，只有铸剑谷和剑斗门偶尔会相助正派。 最后是青州，除铅羽阁外，青州还有一个名门玉女阁和一个二流实力飞龙帮。 玉女阁与铅羽阁类似，人少而势弱，但强者却处于江湖中的顶尖行列，玉女阁只收美貌女子，与其他势力少有往来。 飞龙帮是新兴势力，帮主是近年来才声名鹊起的强者，名为许飞龙，凭着一双铁拳打倒了青州大大小小的帮会，再把愿意投诚的整合起来，成了飞龙帮。 “玉女阁，嘿嘿，这怕不就是我的穿越福利了！”凌歌看着册子，已经开始yy起来。“飞龙帮鱼龙混杂，少不了泼皮无赖，这许飞龙看来也是个狠角『色』，得尽量少接触”凌歌完全没想起自己只有五岁，思考这些对他根本毫无意义。 “好，再去打两套拳，扎个马步，然后吃个活络散再打坐试试”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和小说，终于接触到武功的凌歌兴奋得根本停不下来，他就在打拳，扎马步，打坐这样的循环中度过了一夜。 凌歌正在扎马步，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凌歌师弟在吗？我是你邱田师兄。” 凌歌抖了抖身子，走去打开屋门，就看到了邱田“邱师兄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嗯，你这里没什么事吧，跟我到南堂，你得拜见一下大师兄，我们这一代的弟子，都是大师兄管理的，宗门的一些功夫也是由大师兄传授。诶，等等，你还是先清洗一下再去吧。” “好的，我先去洗洗，麻烦师兄稍等一下。”锻炼了一夜，凌歌身上已经沾满了汗水，这样子实在不好去拜见。 清洗完毕，凌歌跟着邱田来到了南边的一个大殿，殿正中位置，有一个成年男子正在盘膝打坐，他身前的桌上摆着两沓文案，有一青年男子走到桌前，从其中一沓拿走了一份，再对那成年男子微微鞠躬，再离开大殿。“看来这就是大师兄了。”凌歌小声说到。 “嗯？”成年男子睁开眼，看向凌歌，说到：“是新来的凌歌师弟吧，过来吧。” “是，大师兄。”凌歌应声上前，走到了桌前。 “坐吧”“多谢师兄”凌歌坐到了桌前，在那大师兄对面。 “手伸出来我看看”凌歌伸出了右手，那大师兄伸手抓住了凌歌的手腕“噢？运一下气看看吧。” “啊？”凌歌对“运下气”略有些『迷』『惑』，不过他想了想，还是照着昨晚的样子开始打坐冥想。 “嗯，也算可以了，你的活络散还有吗，都拿来吧，我们铅羽阁，修炼是不用它的”那大师兄从桌下拿出一个盒子，再从中拿出一个陶土小瓶，继续说到“你以后修炼就用这个，千万不要再用活络散，那只是用来帮你寻找气感的而已。先把活络散拿出来，等你能初步控制你内里的气，再来找我吧。” “好的，多谢师兄。”凌歌接过大师兄给的小瓶，再把装有活络散的小瓶放到桌上，旁边的一个青年男子走过来拿起活络散便离开了大殿。 “那么师兄，小弟也告辞了。”凌歌和邱田一同出声，那大师兄微微点头，两人对他稍鞠一躬，便离开了大殿。 第3章 练气 “这个『药』，不知道跟活络散有什么区别，试试看。”回到住处的凌歌对进一步的修行很有兴趣，所以他直接就开始修炼了。 “已经找到了气感，接下来，就要尝试控制这些气。嗯，先让它们尽可能多的集中到丹田，接下来是什么？呀，都散掉了”凌歌才想起自己并没有仔细读过基础内功寻找气感之外的部分，他只好又拿出册子仔细研读。 “诶，看来刚才散掉气反而是对的。本门的内功必须要配合大师兄给的『药』才能打好基础。先确定自己能够将气聚集到丹田，然后再配合『药』物，配合『药』物后所得到的新的气，才要保留在丹田，作为本门内功的根基。” 凌歌服下『药』物后，又重新开始修炼，这次，他能感受到的气明显增多了，而且也更加活跃，其中还有那么几道气，明显比其它的气更加的浊，而且稠。 “想必那就是要保留在丹田中的气了。”想到这，凌歌便努力控制那几团气聚集到丹田，再让它们以环状轨迹运转，从而滞留在丹田中。 初学者只能通过让气长时间留在丹田，用身体逐步将它们同化的方式，来获得内里之气。拥有内里之气后，就可以用内里之气来同化其它的气，效率将远超初学者。而拥有真元，真罡后的修炼亦是同理，只是同化的效率要高得多。 才修炼过一会，凌歌的丹田里已经有了一团拇指头大小的气，不过凌歌却感到浑身无力，头部很重，只想立即睡下。“怎么回事？只是修炼了一会，不会那么累吧？” 凌歌已经无法保持打坐的姿势，浑身瘫软地躺在了地上。“对了，炼毒入体，那『药』，是有毒的，气，也是毒气，难怪，呃……”刚说到这，凌歌就已经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唔…”凌歌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居然直接昏『迷』到了晚上，这毒效果还不错嘛。等我练好毒功，我就能放出这种毒素，甚至更厉害的毒素来对敌了，嘿嘿。”凌歌甚至开始yy起自己与神秘势力大战的场景。 “还是要努力修炼才能做到啊。”凌歌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坐下服『药』修炼。还是不长的一段时间，凌歌又昏『迷』过去，他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凌歌盘膝感受，丹田里的气团已经有鹌鹑蛋大小。“好像很快呢，说不定，我是个武学奇才！” “资质还算不错，但要说奇才，就差的远了。”一道略显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凌歌的幻想。凌歌转头一看，屋外站着一位中年男人，他的脸显得略有沧桑，更重要的是，他看上去非常严厉。 “呃，这，这位，前辈？您好…”凌歌想着挑起什么话头。 “我姓年，你可以叫我年师伯。”中年男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凌歌略有些无奈，但还是要应答“年师伯好。请问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路过，发现一个新弟子，正在自鸣得意。” “这，这个，师伯，是我见识少，坐井观天了。”凌歌觉得很尴尬，却只能赔笑回应道。 “坐井观天？有趣的比喻！” “呃，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一些东西。等等，诶，那我岂不是可以剽窃一番，包装成大才子！嘿嘿嘿！”凌歌不自主地yy起来。 “你小子，又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哼，我告诉你，五天内，就将丹田充满内里之气，炼出气旋，只要再做一些身体的调节，就可以开始凝炼真元，那才能叫奇才，而这样的弟子，光是在本门你们这一代，就有七人。” “五天？这，还真是不简单。照我这个速度，呃……” “倒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你的资质，大概就十五天，能达到了。等你的内里之气再多一下，就可以利用内里之气来炼化游离之气，那时候修炼可比你现在快多了。” “原来如此，多谢师伯指点。”凌歌躬身道谢，突然感到一阵腹痛，他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中年男子已没了继续停留的意思，一个纵身便不见踪影。凌歌去厨房要了些食物果腹，又回到了住处继续修炼。 十五天…… “正好是十五天啊，那位年师伯猜的可真准，呵呵呵。”此时的凌歌，用无语来描述，倒是很合适。在这十五天内，凌歌一直都在修炼，昏『迷』，吃饭修炼的循环中度过。当然，期间他还研究了一下内里之气的运转方法和用内里之气炼化游离之气。 “照大师兄之前说的，我现在，应该可以去找他了吧。呃，还是洗个澡换套衣服再去吧。”稍后，凌歌独自来到了南堂，大师兄还是盘膝坐在殿中，双眼闭着，似是在冥想，不过这次，坐前的桌上并没有什么文案。 凌歌轻声慢步走到桌前，他刚走到，大师兄就有所察觉然后睁开了眼。“见过大师兄！”凌歌赶忙向大师兄问好。 “嗯，你来了，看来，你已经有了一些底子了。”大师兄转了转身子，向一个方向伸手一抓，再一拉，突然一卷布飞了过来，“这就是铅羽妙术?毒元篇的手抄本，你就在这里看，然后试着修炼一下，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问。”说着，大师兄又从桌下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陶土小瓶，放在桌上凌歌面前。 “好，多谢大师兄。”凌歌再向大师兄一礼，随后打开布卷，开始仔细地研读，偶尔向大师兄询问一些不明白的东西。 “噢，先仔细研读，然后再开始修炼，心『性』倒是很不错。”大师兄看了凌歌一会，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开始冥想。 第4章 凝元，捕蛇 凌歌把布卷放下，做了个深呼吸后，直接抓起桌上的小瓶一股脑儿灌进自己嘴里，再快速摆好姿势修炼。凌歌感觉到体内产生了一团又一团浓郁粘稠的气，他迅速地调动丹田中的内里之气将这些气全都带到丹田中，把它们压实，同时找出较清澈的气，将之排出。 “注意量力而行，可以排出一点毒气，如果在凝炼出真元之前就昏『迷』过去的话，轻的，只是需要重新突破，严重的话，会导致丹田受损。”是大师兄的声音，感觉上像是在例行公事。凌歌当然不会把任何一丝毒气排出，这是在他读完布卷后就决定好了的，至于结果，他选择相信自己。 …… 凌歌睁开眼时，是躺在自己住处的床上，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对了，我的突破！”凌歌立即坐起，开始打坐冥想。结果很令人愉悦，不同于以前的全凭感觉，现在，凌歌已经能“看到”自己丹田内的情况了。整个丹田中，充满了灰蒙蒙的气，丹田的中心，是一团深灰『色』星云状的物体，正在缓缓地旋转。 凌歌尝试着调动内里之气，或许现在应该称为“真气”，只见那“星云”旋转突然加快，随后便有一道气离开丹田进入经脉，顺经脉运送到凌歌的右手手臂上，凌歌顿时感到手臂的力量大增。凌歌向前打出一拳，带着明显的音爆声和一道劲风，不远处桌上的茶壶水杯摇摇晃晃地退后了一小段。 “哈哈！这肯定是真元，我成功了，哈哈！”凌歌兴奋得从床上跳起来，才一落地，他就感觉到右手一阵酸痛，而且有些脱力。 “呼~看来这真元，用起来也有很多要注意的事情。”凌歌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他回忆自己所学到的武学知识，发现并没有关于什么关于真元的东西。于是，凌歌还是决定再去拜访一下大师兄。 …… “刚则易折，盈满则亏！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从南堂大师兄处离开的凌歌直奔贡献堂。凌歌一进贡献堂，就先对柜台处的青年男子微鞠一躬，“这位师兄，您好，我是刚修炼出真元的弟子，来此领取晋级奖励。” “嗯？”那男子低头，看了凌歌一会，“确实拥有真元，晋级奖励包括攻敌、炼体、身法武学各一门，铅羽妙术?毒元篇手抄本，还有一小壶墨蛇毒『液』。”说罢，那男子转身走到一处立柜，从中拿了几本书册和一份布卷，再到一间内室，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小水壶。 那男子把手中的物事分两边摆在凌歌跟前，说到：“这边的炼体、身法、内功还有毒『液』都是你的；而这一边呢，你只能选一本，你可以先都看一遍。” 凌歌拿起几本册子简单翻了翻，其实就是拳脚武器的区别。凌歌想象了一番毒功和炼体术的效用，决定练拳脚功夫，“师兄，我就选拳法吧。” 那男子拿出一块布，把几本书册和布卷包起来，递给凌歌，说“好了，东西都给你了，这毒『液』你注意点，要是洒了可不会补发给你。” “好的，谢谢师兄！”凌歌一面说，一面接过包裹，拿起瓷瓶，转向了任务墙。 任务墙分两栏，一栏是宗门任务，一栏是私人任务，私人任务跟弟子间交易『性』质相同，其获得的贡献点不加入每月补贴的计算。 凌歌浏览了一遍任务墙，他发现他能够完成的任务，除了一些打杂的事情外，就只有捕捉墨蛇了。 打杂的贡献很低，而且贡献点都是月结，普遍是一个月10点到20点。 捕捉墨蛇，则是三条墨蛇换一个贡献点。 私人任务栏里的，都不是凌歌一个才拥有真元的小孩能完成的。 墨蛇是一种很常见的毒蛇，体型很小，只有大拇指般粗细，长度也不过三四十公分，它的毒『性』并不致命，只有让人乏力、昏『迷』的效果，凌歌先前用于修炼的『药』物，就是加入了稀释后的墨蛇毒『液』。 “这里应该不错，按介绍说这里墨蛇不少，但是没有很大的蛇群，顺带我还可以练习运用真元。”说着，凌歌调动了很小的一道真气，灌入百会『穴』，然后散到眼耳处的各个『穴』脉，顿时他感到耳清目明，观察力大大提升了。 凌歌在丛林中来回穿梭，每当他发现一条墨蛇，就会调动很少量的真气游走全身，最终灌入四肢各『穴』脉，之后他的身体就会变得非常敏捷，他快速接近墨蛇，然后一把抓住蛇头，再用另一只手捏住七寸，待蛇挣扎力度减弱，就把它拿到事先准备好的小瓦缸中。 就在凌歌刚抓到一条墨蛇，正要起身之时，他突然感到了某种危险，转头一看，竟有一条墨蛇直扑他的面门。凌歌情急之下，一边后退两步，一边将真气运到胸腔，然后爆喝一声，竟将扑来的墨蛇震飞了。 “咳咳咳…”凌歌感到喉咙火辣辣的疼，完全说不出话，只想找点喝的润润喉咙。凌歌找到了一个小水洼，便直接扑过去，把水送入口中含住。凌歌感到喉咙稍微好受了一些，略做思考，决定今天的捕蛇到此为止。 凌歌用抓到的十六条墨蛇换了五个贡献点，少算的一条墨蛇，凌歌得到了一点润喉『液』，一小口，那是修炼声波武学的辅助『药』物，服下后凌歌感觉喉咙好受了许多。 回到住处后，凌歌开始研读新拿到的几本书册，几本武功都没有取名，拳法里是十来个招式，附带配合招式的真气运行图和动作要领。 身法则十分简单，只有利用真气提高敏捷、奔跑速度和跳跃力的方法，还有几个简单的闪避动作。“大师兄先前说，铅羽妙术练到凝煞，甚至化煞时，身法技巧会大大不同，所以本门几乎没人钻研正常的轻功，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凌歌无奈地道。 炼体之术，凌歌只是简单的浏览了一番，初步了解了一下炼体术。照大师兄所说，炼体术是铅羽妙术最重要的基础，铅羽阁的炼体术也是江湖一绝，但宗门免费赠送的这本，却很一般。大师兄推荐《铁髓功》作为凌歌的炼体入门，这门武功需要一百个贡献点才能兑换。 第5章 演武堂初战 这一个月来，凌歌的生活都是非常规律的：早起打坐，下午捕蛇，晚上练习拳脚身法以及真元运用。他所得到的贡献点，除了兑换《铁髓功》外，还兑换了一本20贡献点的《炼毒手》，炼毒手是可以帮助凌歌将体内真气中的毒素提取到手上，从而可以在攻击敌人时生效的一种运转真气的法门，不过凌歌真气中的墨蛇毒素，也就只能让常人四肢乏力罢了。 自从兑换到《铁髓功》后，凌歌的日常就又多了锻炼身体一项，不过他还没开始修炼铁髓功，一是因为他的体质强度，还达不到修炼铁髓功的基础要求；二则是他缺少辅助的丹『药』。 凌歌也想过自己学学炼丹术，以便为自己日后修炼提供辅助『药』物。不过，在他请的几位制毒堂的师兄，都说他没有炼丹天赋之后，他只能放弃了。顺带一提，请师兄们指导也花了他几十个贡献点。 凌歌前前后后花了七个多月的时间，才终于把铁髓功修炼至小成。 铁髓功对躯体的力量和抵抗方面提升并不大，它的主要功效在于打磨根基和保养，用它作为高等炼体术的基础武功是非常好的选择。 而进攻方面，凌歌已经熟练了入门拳法和炼毒手，随后他又兑换了一本《五象毒拳》，是以蝎、蛇、蟾蜍、蜈蚣、蜘蛛动作为基础创造出的拳脚武功，其配套的真气运行之法也有提取自己的真气中毒素的作用。 然而，凌歌的陪练，几乎都是墨蛇，偶尔会有一些野兽，他还没有跟其他武者，或是狮虎之类的猛**手过。 凌歌也不是不想找一个有价值的对手，不过他所面对的情况比较尴尬。 陪练半个时辰10个贡献点，铅羽阁整个演武堂里，这就是最低价，就连待在演武堂里，每个时辰都要收取一个贡献点。 而如果要外出找一些猛兽来对练，又实在太过危险。铅羽阁处在一片密林中心，铅羽阁建筑群外，充满了各种毒虫、猛兽、还有剧毒的植物。不过刚拥有真元的凌歌，出了铅羽阁就完全无法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实在没办法的话，还是去演武堂吧，唉，一个时辰就要21个贡献点啊！嗯，不过还是先去演武堂，观摩一下别人对练，一个时辰一点贡献也还能接受。”凌歌走在去演武堂的路上，还在思考着有没有别的选择，比如把建筑群外的猛兽引一两只进来当陪练，当然，这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这一招直拳，如果力量稍减一分，就可以在中途灵活变招……那个人当时是这样踢的，哈，效果感觉还不错…”凌歌从演武堂回来，就一直在亲身印证观摩的成果，不过，还是只能凭感觉。 “我想，我明天应该试试找个人陪练。”凌歌在睡前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一天，凌歌没有去捕蛇，而是来到了演武堂，四处寻找适合的陪练对象，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便宜。 “这位师弟，你要不要找人陪你练练手，我这里半个时辰只收你十个贡献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凌歌看了看叫住自己的人，是个长相略有些清秀的青年男子，身材中等偏瘦，听刚才说话的语气，倒是十分温和。 凌歌略做思考后，就说：“也好，那就拜托师兄了。” “好好好，师弟还请跟我来。”青年显得很高兴，想来是因为有了收入。 凌歌他们来到一处划出来的圈子。那青年直接站到圈子的一边，先对着凌歌双手合十行礼，随后便摆出防守的姿势，道：“就请师弟先攻吧。” 凌歌回了一礼，道：“那师弟就不客气了。”随后也摆出架势，准备进攻。 凌歌左手横于胸前，右手收在背部右侧，快步地靠近了青年。那青年依旧保持防守姿势，旋转身体，让自己始终正面对着凌歌。凌歌在距离青年还有四五步距离时，突然运起真气，加速移动到青年侧面，藏于背后的右手刹时弹『射』而出，直取青年腰间，这正是五象毒拳中的“蝎尾针”。 青年很快就反应过来“噢，原来是五象毒拳，那好。”青年先后退两步，接着双手以形似蛛网交叉的样子抓上来，似是要包住凌歌的手。 凌歌突然感觉到有数道细丝缠住了自己，凌歌心中暗道：“这是五象毒拳中的缠丝蛛手，很好嘛。” 凌歌迅速收回右手，并借势后退一步，再蹲下，有如蟾蜍，接着蹬腿，右手横置向上推，左手直取青年小腹。青年没有后退，他的右手似乎瞬间变得柔软似蛇，直接缠上了了凌歌的左手。凌歌奋力挣脱，青年则借力一甩，将凌歌甩了出去。凌歌无法保持平衡，跌倒在地，左手也被扭伤了。 “师弟，你怎么样，没事吧？”青年急忙跑来扶起凌歌。 凌歌抓着青年站了起来，回道：“还好，就是左手，好像扭伤了。” “噢，我看看。”青年抓起凌歌的左手看了看，然后用双手抓住，再一扭。 “啊！”突然间的疼痛让凌歌不禁痛呼。 青年说到：“对不起啊师弟，不过你的手我已经帮你扭正了，你休息一会就能恢复了。” “呃，好，谢谢师兄。”凌歌的回答有些无力。 “那么师弟，你先休息一下，我就打五象毒拳给你看吧！”青年也不等凌歌回应，就走进圈里，开始打起了五象毒拳，先是照书中的，然后是青年自己对各种情况的应变变招。 凌歌坐在地上，一边看，一边用右手模仿青年的动作。不过一会儿，凌歌左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铁髓功保养的效用在此就有所体现了。凌歌叫住了青年，告诉他自己已经恢复，可以继续对练了。 两人又在对练了一阵，不过这次青年都在防守，而凌歌的攻势也不如先前那般猛了。总计一个时辰过后，凌歌把20个贡献点转给了青年，再把一个贡献点上交演武堂，便回住处去了。 第6章 再入演武堂 凌歌初次跟武者交手，虽然仅过了几招就败了，但还是感到受益匪浅。再加上后来也有过一段时间的简单对练，凌歌发现许多可以再做提升的地方。 在那次演武堂对练后的几天里，凌歌每晚都在回忆和反省，他思考了许多应对方法，以求当时情况再现时，能给自己博取胜利。直到凌歌自认为已经将自身能改进的地方都做好后，他再度来到了演武堂。 凌歌本想再找上次的那位青年，不过却没有找到，于是他另选了一位同样是陪练半时辰十个贡献点的青年男子。这个人看上去有些冷淡，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一开始对练，就换了一副表情，看上去十分专注。 两人之间没有多话，一到对练场地就直接分两边站好，互相行了一礼，便摆开了架势准备开战。 还是对面的青年防守，凌歌先攻。凌歌的第一步和上次一样，依然是快速贴近，准备出手使用蝎尾针。对方似乎很有经验，迅速就做好了防御准备，让凌歌的右手无论攻向何处都会被挡下。 “哼哼！”凌歌暗笑，他以轻快的动作迅速伏地，接着一记毒蟾捕蝇，左手自下而上直取对手小腹。 那青年眉『毛』一挑，似乎有些惊讶，继而转为兴奋，他先是侧身抬腿，用大腿侧面硬接了凌歌这一击，然后借势扑倒，双手撑地，另一只脚猛地弹『射』出，竟是用脚使出蝎尾针，直击凌歌面门。 凌歌将真气灌入双手，猛地向地下一推，让自身向后飞退，躲开了对方这一脚。 “唔，这一下可花了不少真气。”凌歌暗道，似乎有些苦恼，“不过，他的腿也有些不灵便了，也许还有机会。” 凌歌与对手保持着一段距离，想借着对手一脚受伤不灵便，寻找其防守的空挡。 凌歌绕着对手来回走动，那青年也跟着来回旋转身体保持与凌歌正对面。反复几次后，凌歌趁着对手来回旋转身体时的停顿，突然加速，以z字形的路线接近，并绕道对手后方，青年似是未曾见过z字形的移动方式，本想跟着旋转身体保持正对凌歌，却在凌歌绕过他时，险些因伤腿不便无法保持平衡而摔倒。 凌歌则抓住了这个机会，迅速贴上对手，双手化成蛇形，连带对手的手臂和上身一起缠住，然后立即甩开。这一下凌歌把对手甩出去好几步，并让他彻底无法保持平衡，就要摔倒了。凌歌本想快步上前攻击，不料对手竟耗费大量真气挥出一道劲风，凭借着这道劲风的反推力维持了身形，同时这道劲风还『逼』退了凌歌。 “呼。哼！”青年吐了口气，看向凌歌，突然咧开嘴笑了，那表情就像是猛兽发现了美味猎物时兴奋的表情。只见他屈膝躬身，双手摆成爪形。 凌歌暗道“这，好像是进攻的姿势吧，不过他的腿，我还是要小心些。”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凌歌想到“这是要以攻代守？其实还是我先攻吗？他的那只脚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吧，还是另找机会。” 凌歌一如开场时那般，迅速贴近，使出一记不甚用力的蝎尾针。青年冷笑，调转身体后直接向凌歌右手虚抓，凌歌一表现出变招的趋势，青年便俯下身准备对抗凌歌的毒蟾捕蝇。 不料，凌歌竟高高跃起，使出天蛛扑食，下坠时四肢并用，攻向青年。青年也不惊慌，他双臂交叉，以臂代指使出缠丝蛛手。缠上凌歌的“蛛丝”只有寥寥几道，但却比正常的更粗大坚韧。 “蛛丝”没有把凌歌缠起来，而是推动凌歌，让凌歌的攻击方向偏移，随后青年再侧移两步，竟将凌歌的天蛛扑食轻松避过。 就在凌歌下降到青年肩部高度时，青年面带微笑，伸出手向着凌歌轻轻一推，凌歌身体一翻，摔了个四脚朝天。由于真气增幅和重力加速结合，凌歌被摔得很疼，所幸没有什么伤势。 “叶锋！”青年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啊？”凌歌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哦哦，叶锋师兄，我叫凌歌。” 叶锋看了看凌歌，问：“还能继续吗？”声音依旧很冷淡。 凌歌感觉自己的消耗不低，略有些尴尬的回答道：“呃，这个，师兄我们接下来就，随便过几招吧？” “嗯？”叶锋做出一个有点嫌弃的表情，然后走到圈子边盘膝坐下，闭上了眼。 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他随手凝聚了几道劲气，打向凌歌。凌歌侧移两步躲开，却看到又有几道劲气直奔自己而来，他连忙跑动起来躲避。就在他避无可避之时，他出手攻向了其中一道劲气，结果却发现这道劲气根本没什么威力。 “呃…刚才，果然是在嫌弃吧。”凌歌实在是很无奈，他不过才拥有真元，光是用真气强化身体力量和速度一段时间，就已经是不小的消耗了，他实在没办法继续保持之前的强度来对练了。最后，凌歌只能用叶锋发出的“劲气”来做闪避和命中（攻击飞来的劲气）的练习。 总共就半个时辰，反倒是叶锋先感到不耐烦了，他跟凌歌要了十个贡献点后就转身离开了。凌歌有种莫名的憋屈感，不过他还是无可奈何，只好留在演武堂，再观摩了半个时辰，然后交了一个贡献点，回住处去了。 这次凌歌又收获了不少值得分析钻研的东西，尤其是叶锋以腿代手使出蝎尾针，以臂代指使用缠丝蛛手，这给了凌歌很大的启发。 凌歌不由得想到在地球上看到的小说中“无招胜有招”“不拘于形”之类的说法。“嗯，是我的理解太过于局限了，所谓变招，不应该仅是变个方向和换用某个招式而已，不管是动作、形式、甚至是真气运行法门，都应该是可以变化、交叉的……”凌歌的思考愈发深远，他的未来，或许就是从此时开始，也愈发远大。 第7章 凝罡 又过了一年多的时间，现在的凌歌，每隔三天就会去一次演武堂，叶锋则是他的稳定长期陪练，凌歌也曾想找他初次到演武堂遇到的那位青年，不过却没有见到过哪怕一次。 这期间，凌歌积累了大量的战斗经验。更重要的是，凌歌在招式技巧上的提升，深思熟虑过后的凌歌决定以“一式化万法，万法归一式”为目标，这一年多里，他一直在研究，让他的每个招式，都能够蕴含无穷变化。而作为他的陪练的叶锋，也受到了很多启发，两人的对练也愈发让人眼花缭『乱』。 同时，凌歌还把铁髓功彻底练成，丹田内的真元也即将蓄满，就快要能够凝炼真罡了。拥有真罡后，凌歌就可以再进一步修炼更高层次的炼体术，同时，他也能再多选择几种毒素，炼入自己的真元之中。凌歌在这一年多攒下的贡献点，除了用于兑换一门炼体术《百炼身》外，全都用来兑换辅助冲击凝炼真罡的物品了。 这天早晨，凌歌一如既往地，喝下一瓶墨蛇毒『液』后开始打坐修炼。如今的凌歌，已经不需要再把墨蛇毒『液』稀释，还要配合『药』物来辅助修行了。凌歌发现，自己在丹田蓄满真元，凝炼真罡，就在这几天了。他决定在这几天里，他都要留在住处修炼。在“闭关修炼”之前，凌歌还是打算先告知一下叶锋。 “哦，知道了。”叶锋的反应很冷淡，两个人都没有再出声，场面一度尴尬，随后叶锋拿出了一张纸，对凌歌说：“呃，这个给你，就算，你经常给我送贡献点的回礼了。” “嗯？啊，谢谢！”凌歌似是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叶锋一向都显得很冷淡，只有在对练时，凌歌有让他不易招架的行为时才会很兴奋，其他场合，叶锋几乎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告别叶锋后，凌歌才想起要看看叶锋所给的纸，凌歌展开纸张一看，上面写的竟然是叶锋凝炼真罡时的心得体会，这可把凌歌高兴坏了“叶锋那家伙，倒是面冷心热啊！下次见可得好好谢谢他。” 回到住处，凌歌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包干粮、一壶水、还有一壶墨蛇毒『液』。“准备好了，这就开始修炼吧！”凌歌接下来的这几天，就是在修炼中渡过了。 凌歌终于将丹田用真元蓄满，现在，他已经可以尝试突破，凝炼真罡了。他将他收集到的有关凝炼真罡的资料，包括叶锋的心得体会，仔细研读了两三遍，再冥想调整了一段时间，然后服下是先准备好的辅助丹『药』，就开始准备突破了。 对凌歌而言，相比起凝炼真元的时候，现在凝炼真罡反而要更容易一些，这一点对于整个铅羽阁都是一样的，凝炼真元时还要担心被墨蛇的毒素影响而导致突破被中断，在此时的突破反而没了这个威胁，凌歌已经能够完全免疫墨蛇的毒素了。 真气到真罡期间的突破其实都很简单，只需要把丹田里的能量压缩凝实，然后让凝炼后的能量继续保持之前的运转形态就可以了。不过略有不同的事，真气和真元都是流体形态，而真罡，则更倾向于固体形态，想要让真罡完成在丹田和经脉间运转，难度要高出很多。 现在的凌歌，就已经成功的凝炼出了真罡，但他还无法做到真罡和真元间迅速转换。之前的能量运转是以丹田处真元为核心，离开真元后转化为真气在经脉中游走，最后回到丹田又转化为真元。现在的突破后则要各进一步，真罡代替原先的真元，真元代替原先的真气，完成体内能量运转。 凌歌一次又一次地将丹田内的真元凝炼成真罡，又再将真罡分化成真元。如此往复不知道多少次，才终于做到快速的转换真罡和真元，做到这一点后，凌歌开始推动真罡和真元的运转。一开始，真元在经脉中的流动还略有些堵塞，在凌歌不断催动真元冲击下，他的经脉不断的被打开，真元的流动也逐渐顺畅起来。 感受着真元在经脉中潺潺流动，凌歌感到神清气爽，心情畅快，若不是他正沉浸在这新鲜而享受的修炼状态中，他真想仰天大笑三声。在新的境界修炼中沉浸了一段时间后，凌歌终于收功。沐浴一番后，凌歌决定先去拜访叶锋，向他道谢；然后再去拜访大师兄，向他请教一下。 “没什么可谢的，我说了只是回礼而已，主要还是我觉得你算得上是有点意思，希望有机会能用真本事和你打打看。”叶锋的态度依然很冷淡，不过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就开始有些兴奋了。凌歌看着叶锋的变化，愣了一下，没有多话就直接告辞了。 接着就是去拜访大师兄。大师兄的态度，说起来比叶锋更加冷淡，声音也是毫无感情。“打几招看看”“铁咆拳和罗狱手”“红线蛛”，这就是大师兄说的所有话，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怎么以前都没觉得大师兄这么高冷啊，算了，管他呢！还是指点我了就够了。” 铁咆拳是一门靠力量的强攻型拳法，炼体者是应该要有这类型的招术的，它的价格是两百个贡献点。 罗狱手则是毒术，相比起炼毒手和五象毒拳，它更强的地方是能够分化重组手中凝聚的毒素，尽管凌歌现在只有墨蛇的毒素，不过他很快就能吸收新毒素了，罗狱手的价格是二百七十个贡献点。 红线蛛，一种有着从背心延伸到各只脚脚底的红『色』线状花纹的毒蜘蛛，它的毒素能够让血『液』坏死，以凌歌的实力，是可以逐渐的吸收炼化的。 炼体的功夫则是早就兑换了的百炼身，是由叶锋推荐的，大师兄对此也表示赞同，在凌歌询问他意见时，他点了点头。 第8章 武道初探 修为突破之后的凌歌又要为进一步的提升而烦恼了。现在凌歌手上一个贡献点都没有了，铁咆拳和罗狱手需要四百七十个贡献点。 还有红线蛛的毒素，因为红线蛛有致命的毒『性』，所以铅羽阁境内并没有像对待墨蛇那般放养红线蛛，以凌歌的实力，想要闯到铅羽阁建筑群外的红线蛛领地进行捕捉还太过危险。 即便他能捕捉到红线蛛，还是要花费贡献点去请制毒堂的成员帮忙提炼毒素。因而，凌歌最后决定，直接兑换成品的红线蛛毒素结晶粉末。 凌歌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修炼、捕蛇、练武的循环中。与叶锋的对练也没有多大变化，真罡虽然可以外放，但是外放出的劲力相比起加持在身体上的直接攻击，威力相差甚远，因此真罡的运用在大体上还是跟真元相同的，只在某些特殊情况，真罡可以作为远程手段。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年多，叶锋突破了，脱离了普通武者的行列，正式成为武道修士。武道修士，首先是要开发自身的窍『穴』。 窍『穴』得到开发后，修炼者就可以长期享受真元加持对应的身体部位强化，并且随着开发程度提高，平常享受到的加持效果将会逐渐提升，而真元加持的提升极限则会大幅度提高。 对于铅羽阁成员来说，踏入武道还还意味着：铅羽妙术?败血篇和与之对应的炼体秘法，还有更可怕的毒素和更精妙的毒术。毒元篇是将毒素炼入真元，而败血篇，就是将毒素炼入血『液』。 叶锋的突破，使凌歌失去了他的长期陪练对象。不仅是因为叶锋要用大量时间来补足各方面的修行，包括炼毒入血，炼体秘法，新武技和各种战斗秘法（以毒术为主）。 更重要的一点是，叶锋和凌歌的实力差距，骤然变大了。凌歌还需要从丹田处调动真元运输到各个窍『穴』来进行强化，叶锋则可以被动地接受窍『穴』开发带来的真元加持，并且因为叶锋这个层次，真元无论在质量还是数量上都远超凌歌，所以光是叶锋开发窍『穴』后被动的加持效果，都比凌歌正常对战中的加持效果要更强。 对叶锋来说，凌歌已经不能成为让他兴奋了猎物了。 又过了几个月，叶锋已经将各个方面的修行都补到能跟他的修为相匹配的层次了。“你也努力晋升为武道修士吧，不过我可不会等你，以你的资质，正常来说再过四五年就可以了，不过我希望你再推迟两年，做足积累和沉淀后再突破，否则的话，你就永远，不能再当我的对手了。”这是叶锋外出闯『荡』之前对凌歌所说的话。 对于真正的修炼者而言，所谓气元罡三重境界，其实只能算基础而已，步入武道开发窍『穴』，才是修行路的开端。之前的，不过是拥有了真元的普通人罢了。 叶锋的突破和离开，反而大大拓开了才来到这世界八年的凌歌的眼界，让凌歌清楚地看到更上位的世界，凌歌也要为进入那个世界而努力。 又过了四年多，凌歌的真罡似乎已经成长到了极限。 四年里，武技方面，凌歌接受了大师兄“贵精不贵多”的建议，彻底熟练了铁咆拳和罗狱手，并在原武学的基础上，不断的改良精进，这两门武学已经演化成凌歌独创的两门武功了。 炼体术方面，凌歌将百炼身练至大成后，又另修了一门养气壮血功，这是为日后修炼铅羽妙术?败血篇所做的准备。 毒素方面，除红线蛛外，凌歌还炼化吸收了蓝背蟾蜍和碧尾蝎的毒素，这两种毒素都是针对血『液』的，而且是凌歌所能接受的毒素中毒『性』最强烈的那几种，这也是在向铅羽妙术?败血篇看齐，为此在凌歌的毒抗尚未成长到足够程度前，受到了不少的折磨。 积累和沉淀，凌歌就此请教了大师兄。大师兄这次的态度比以往要和蔼很多：“这个问题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第一是真罡和真元，数量上达到了极限，但是质量上却还没有，你甚至可能需要自降一些修为，才能进一步提高你的真元质量； 第二是炼体术，不过这一点你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继续打磨你的养气壮血功和百炼身就好了； 第三则是毒素，其实你还可以再吸收一种毒素，只不过这一次的吸收进度会十分缓慢，那么，我推荐你选择你能接受的毒『性』最强的赤篁蛇，它的毒素能够令对手整个，包括真元、气血、意识甚至筋骨都不断地衰败直至消亡，你吸收的时候一定要严格按照要求，不要图快而毁了自己。” 随后，凌歌就开始了他长达两年时间的闭关（当然期间会出来兑换各种辅助丹『药』和赤篁蛇毒『液』），凌歌为了追求完美，他甚至将所有无法凝炼到极致的真元全都散掉重修。 两门炼体术虽然已经修到了尽头，但凌歌还是可以不断的打磨自己的身体和气血。 而赤篁蛇毒，凌歌也是一步一步按照自己能够吸收的极限不断炼化吸收的，值得庆幸的是，赤篁蛇毒并不会让人感到痛苦，尽管，它会令人虚弱甚至是憔悴。 “并不是每个瓶颈期的突破都要做如此多的积累和沉淀，只是这一次突破，是普通人变成修炼者的龙门，这次突破的积累，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你的潜力，除此之外，还有超凡入圣、化神两次突破，也需要这般，或者说更多的积累和沉淀。”凌歌曾对这次突破要做如此多的准备感到『迷』『惑』，大师兄如此作答。 凌歌突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真罡就好像要不自主地发生蜕变，体内个各个窍『穴』处，真元也开始不断活跃起来，甚至于筋骨气血的力量也开始浮动并缓慢增长起来。 第9章 江湖路启程 凌歌的这次突破，反而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氛围，他是在一次打坐冥想中自然完成突破的，颇有水到渠成的感觉。大量高质的真元在体内运转，不断地刺激着他的身体尤其是各大窍『穴』，使得这些窍『穴』都被逐渐地开发了。 伴随着窍『穴』开发，真元的极限也开始增长，凌歌体内的真元开始升华，数量也不断增多，这个过程持续了一天一夜才结束。凌歌总算是正式踏入了修炼者行列。 凌歌突破的第二天就被大师兄叫去谈话了，大师兄告诉他，他还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就要到铅羽阁外进行闯『荡』，铅羽阁会发给他一些任务，当然，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弟子们能真正的去进行闯『荡』，而不是在铅羽阁附近住个几年就回来。 大师兄将铅羽妙术?败血篇的抄本给了凌歌一份，还有一份炼毒之术，这门秘法能够将真元中的毒素提炼成实质的毒素结晶，似乎可以卖毒『药』赚钱（跑偏了）。 与铅羽妙术配套的炼体术有九门，分别对应铅羽妙术最高级的化煞层次的九种煞，即飞蜈煞、天蛛煞、魔蟾煞、凶蛇煞、厉蝎煞、狱蛾煞、血蚕煞、阳极麟煞和阴极龙煞。 九种煞各有千秋，对于凌歌而言，选择凶蛇煞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体内最强毒素正是赤篁蛇毒，相比之下选择凶蛇煞的路线会更容易入门，当然他也可以走另一条路线，往后选择毒素时再做偏向。 对此大师兄给了凌歌一天时间考虑同时大师兄还代宗门收取了凌歌两千个贡献点，是以上所有东西的价格，似乎还是个优惠价。 凌歌思考了一阵，最后把目标定在凶蛇煞、狱蛾煞、阳极麟煞和阴极龙煞这四门上。凶蛇煞可以更快入门；狱蛾煞则是凌歌个人的偏好，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是飞蛾舞动的样子，似乎很受凌歌喜欢；阳极麟煞和阴极龙煞，听上去就比其它的强，尽管大师兄说过九种煞强度上并没有差别，主要看修炼的人，凌歌对后半句倒是深以为然。 最终凌歌还是选择了向凶蛇煞路线发展，狱蛾煞其实只是凌歌想到飞蛾飞舞时的场景才有些向往，不过想来高级修炼者应该也具有飞行能力，因此凌歌就放弃了狱蛾煞。至于阴阳两极，凌歌不怎么喜欢这种极端的东西（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两种煞是否属『性』极端）。 凶蛇煞配套的炼体术，主要是提升表层皮肉的坚韧程度和身体整体的柔韧『性』，然修炼者的身体向蛇类凶兽的方向发展，在铅羽妙术达到化煞层次时，可以较好的与所化的凶蛇煞相契合。 凌歌用这离开前的一个月时间将这些武学都入了门，离开时大师兄又给了凌歌一份铅羽妙术?蚀骨篇抄本和与之层次匹配的凶蛇炼体术，还有一瓶毒丹，是加入了由蛇进化成的毒蛟的唾『液』练成的。同时大师兄还代宗门收走了凌歌的所有的贡献点，当然还是优惠价，因为凌歌身上的贡献点确实不够换这三样东西。 这是凌歌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离开铅羽阁建筑群。外面是一片非常广阔的密林，以至于凌歌才走出不远，就开始感到『迷』茫了。凌歌只好硬着头皮往一个方向直走下去，心中默默祈祷着不要闯进什么危险区域。 突然间，凌歌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音爆声和风声，转头一看，是一道触手正在向他袭来，凌歌右手一翻，放出一道灰蒙蒙的劲气，将那只触手打飞出去，有部分劲气渗入那触手里，竟让那触手的一本分腐化了。 凌歌这才发现，这原来是一种杀手花（食人花）的枝条。凌歌意识到这附近可能有，甚至是这里就是杀手花花丛，凌歌加快了速度，想要尽快远离杀手花们。 一路快跑，途中凌歌又遭遇了几次杀手花的攻击，不过好在数量很少，都不超过三朵，总算有惊无险地远离了杀手花的领地。不过凌歌心头有种危险的感觉，始终萦绕不去。 凌歌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四周，终于发现了危机感的源头，凌歌看到，在密集的树叶缝隙之后，有一只碧绿的眼镜通过这缝隙窥测着他。 当凌歌看到这只眼睛时，他心头那种危险感骤然提升，他慌极了，立即转身朝着反方向狂奔，狂奔的途中，他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穿梭树丛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凌歌不再吝啬真元，大量的消耗真元提速狂奔起来。 不过身后的声音并没有变远，但也没有变近，直到凌歌跑过了一大段距离，周围的植物种类也发生了较大变化，身后的声音才渐渐远去，萦绕在凌歌心头的危险感觉也渐渐消散了。 “想来是离开那怪物的领地了！呼~真倒霉，一出来就碰到它了。”凌歌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看来他对刚才的事情仍心有余悸。 这是从某位师门长辈那得知的情报，铅羽密林内能摁死凌歌的存在（包含植物跟动物的妖、灵、凶兽）虽然不少，但是基本都生了灵智，大部分的都不会去招惹从密林内往外走的人。 然而还是有四只怪兽，依然会猎杀能发现并且它们自认为能杀死的所有猎物。宗门任务里有着这四只怪兽的悬赏，但是师门长辈却不曾出手，反倒是大师兄多次带人围剿未果。 不过据称之前有六只“无所畏惧”的怪兽，有两只被大师兄带人剿灭了。有着碧绿的眼睛，喜欢远远的透过树丛窥测猎物，就是那四只怪兽之一的描述。有着固定的领地范围不能逾越，也是生了灵智的存在间才有的“规矩”。 “听说那四只怪物的领地并不靠近，甚至离得很远，所以这里应该没有我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来‘猎杀’我了。就在这先找个方便观察四周和跑路的地方休息一下好了。”凌歌找了个相对空旷的地方盘膝坐下，服下一颗丹『药』后开始调息，但他仍然时刻注意周围，甚至，他没有闭上眼睛进行冥想。 第10章 入城 凌歌并没有调息多久，只是恢复了大半的真元就再次出发了他必须在夜幕降临之前离开密林。铅羽阁建筑群并不是在密林中心，所以要走出密林并不需要走很远，只要凌歌没有走错方向。不过刚才逃命的时候，方向已经偏移不少了。 凌歌重新确定好方向后，就开始用少量真元提速赶路，当真元消耗到剩下三成左右是再调息恢复，恢复到七成就要继续赶路，只重复了两次就走出了密林。一路上偶尔遭到一些植物或猛兽的袭击，不过算不上什么危险，值得庆幸的是没有遇到什么毒虫虫群。 离开了密林，凌歌终于可以放开紧绷的神经，虽然这里也算不上非常安全。 凌歌看了一下宗门任务，居然是要带回三样东西，分别是空相寺培养的金莲一株，要求最低三品；凉州特有的人面树果实一斤；天魔宗炼制的狂魔丹十颗。 “这些东西，看上去就不是什么不外传的秘宝，果然目的就是让我们多闯『荡』。我的三个任务地点就分别在隆州、凉州和贺州，就算直接去做任务然后回去，这一路都不知道要多久。话说回来，我并不知道大地图......”凌歌边走着，一边思考或者说『迷』茫于接下来的路线，他甚至已经不再注意周围的情况。 凌歌走到一做小镇时，已经是午夜了。他并没有找到什么24小时营业的店，或是还没睡下的人家，他只好坐在墙角应付一晚了。 到了早上，人们开始出来活动，凌歌观察了一番，发现人群中有大约三四成的武者，不过都只有气武境。凌歌暗叹一声，觉得这个小镇没有停留的必要，他随便找了个路人，问了最近的城池在哪个方向，就再度出发了。 因为走的是大路，一路过来非常平静，平静得让凌歌都有些无聊。“没什么人想去城里，也没有拦路的强盗，这里的人真是无趣。”凌歌发起了牢『骚』，他过于无聊以至于开始用真元加速赶路。很长一段时间后，凌歌终于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有一队士兵，正在对进出的人进行登记和收费。凌歌走上前去，一名士兵走上来，说道：“小兄弟，第一次来吧，知道规矩吗？” 凌歌回道：“有什么规矩？” “也没有什么，就是让你登记个名字，然后收点入城费用，进去之后别闹事就行了。” “入城费要多少？” “不多不多，一两银子就可以了。” 凌歌冷笑，自身的气势突然爆发开来，将旁边意欲敲诈的士兵震退了好几步。一个队长模样的士兵发觉不妙，急忙凑了上来，赔罪道：“这位少爷，我这位兄弟刚才犯『迷』糊了，不小心冲撞了您，这个，我待会就教训他一顿，这些银子给您，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嘿嘿，嘿嘿。” 凌歌接过那队长递来的布袋，往里瞄了一眼，果然是银子，又用手掂了掂，大概是三十两，正巧凌歌手上没什么钱，自然就不客气了，随后又摆出一副神气的样子，道：“既然如此，这事就算了吧。” “好好好，多谢少爷，少爷还请留个名字，方便我们登记。” “凌歌。凌晨的凌，歌曲的歌。”说完，凌歌便直接向城内走去。 凌歌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一直沿着路边慢慢走，同时观察这里较高大的建筑和众人的修炼水平。比较高大的建筑有几座，凌歌推测应该分别是城主府、拍卖行、酒楼还有某些势力的总部。 城里武者很多，几乎人人练武，修炼水平也不差，就连有了真罡的，凌歌都已经看到了好几个。踏足了武道的，凌歌无法用简单的观察辨别出来，不过从路人中都有好几个拥有真罡的人来看，步入武道的修士，在这城里应该不少。 凌歌找了家简洁的客栈，打算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出去找找大地图和『药』物，顺带出去打听一些消息，出来闯『荡』总要追寻一些奇人异事的，低调只是不想惹事而已。 凌歌待在客栈房间里，他并没有练功，而是在研究铅羽妙术?败血篇和凶蛇炼体术。所写的内容不多，但是却很值得思考。 就这样过了一阵，凌歌打算休息一下，他推开窗看看楼下街道的情况，同时提高听力，想碰碰运气，也许能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不过他很快就失望了，街道上没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人们的闲聊也没有什么值得去探索的发现。 到了晚饭时间，凌歌想了想，决定还是下楼吃饭。客栈的人不多，凌歌选了一个稍靠近墙，又能看到客栈外的位置，想着能不能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接下来是出了点事，但凌歌并不觉得有意思，是帮派收保护费来了。 几个人一进来就坐在了大门进来正对的桌子，大声道：“刘老板，先给我们来几壶酒，再来点下酒菜，然后把这个月的钱交了。” 客栈老板苦着脸，给他们端来酒和菜，哀求道：“坤爷，您再宽限我几天吧，三两银子，我现在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拿不出来？你这店里那么多东西，随便转手几样不就拿出来了吗？你要是觉得不好卖，哥几个可以帮你啊，嘿嘿嘿！”那被称为坤爷的男人冷笑着道。 “不是，坤爷，你再给我几天，再宽限我几天。” “老刘，我们可是已经让你缓过三天了，还宽限，你是不是不想给了？” “不是不是，我哪敢不给啊。” “那这样，刘老板，你现在能拿出来多少，就给多少，不够的，我们搬你点酒啊，肉啊什么的补上。”客栈老板眼看没了希望，只好去拿了些碎银子交给他们，然后趴在柜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凌歌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赶走这些人并没有意义，那坤爷已经是有真罡的，想来他们背后还有着凌歌也难以对付的武道修士头目。凌歌从袋子里『摸』了二两银子，放到了老板面前的柜台上，然后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间。 第11章 风波难平 “把钱还回来！”凌歌才回到房间，就听到一声怒喝，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打斗声传来。“这下情况不妙了啊。”凌歌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凌歌走回来时，打斗声已经渐渐熄了，过去一看，只见前来收保护费的几人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旁边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桌椅，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中间，冷冷地看着那几个人。 那女子看上去有十五、六岁，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叛逆。表情略冷，细长的柳眉下，被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烁着动人的光。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一点任『性』。更惹人注目的是她那曼妙的身材，尤其是那伟岸的胸怀。 “噢！极品啊！”凌歌暗自吞了吞口水，“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啊。”凌歌转转念头，思考合适的解决方案，他突然想到了办法，不过又有些不情愿。 “对了，让那个老板去好了。”凌歌走过去，对老板说道：“刘老板，借一步说话。” 老板虽然不知道凌歌想做什么，但还是带着凌歌到了后院，老板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到：“这位少爷，先前多谢您了，你的银子我这就拿给您。” 老板一说完就要回柜台拿钱，凌歌急忙抓住老板的肩，说：“我不是跟你要钱，何况你还了钱要怎么交保护费呢？” “保护费？可是，他们不是被那位小姐打跑了吗？” “是，但是你想想，那几个人是属于一个帮派，他们背后还有很多人，甚至有那位小姐也不是对手的人，而且，那位小姐也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保护你。至于不交保护费的下场……” 老板终于想清楚情况了，脸瞬间就瘫了下去“那，这位少爷，我该怎么办啊？” “你现在追上去把钱给他们，他们受了伤走不快，你赶得及，到时候把这事情撇干净就好了。” “好好，我这就去。”老板慌慌忙忙地理了理衣服要去柜台拿钱，刚走到后院到大堂间的布帘前，一只握着剑柄的手撩开撩开布帘，剑身横放，挡住了老板。 这只手看上去洁白如玉，十分小巧精致，想来就是先前那女子了。“唉，麻烦了。”凌歌颇有些无奈。 那女子横握着剑走了进来，老板不禁举起双手，一步步往后退，接着就被绊倒，坐在了地上。女子俏脸含怒，瞪着凌歌：“哼！就是有你这种人，那些家伙才能这样嚣张！” 这时老板从地上爬起来，说：“那个，两位慢聊，我还得赶紧去追他们。” “不准去！”女子转过头一声怒喝，把老板吓得又摔倒坐在了地上。 凌歌虽然觉得说不通，但还是要争取一下：“我刚才说的你也听到了吧，如果不去交钱，那刘老板要应付那些人？” 那女子瞪了一眼凌歌，随后俏脸一扬，道：“哼，你说我不会一直待在这里，我就一直住在这儿；你说那些人背后还有高手，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几斤几两！” “唉，算了。”凌歌暗自说到，就要回房间去。 “你要去哪！”女子问到，声调十分强势。 “回房间。”凌歌有气无力地回应。凌歌的态度让女子对他一阵咬牙。 直到凌歌离开后院，女子的表情才稍微恢复正常，但还是带着怒意。她掏出一块金锭，扔给坐在地上的老板，“给我准备个房间，我今天起，就住在这儿了！” “这位小姐，这个，那个，我…” “什么这个那个的，快点，还有，我叫皇甫雪，不是什么这位小姐。” “诶诶，好，皇甫小姐跟我来吧。”老板想着还是让皇甫雪留下，给她准备了间上房。过后，老板也没有去交保护费。 凌歌回到房间后，就开始思考这件事：“过几天那些人应该就会再来，很可能会有步入武道的人跟着。要离开吗？可是会不会有点…不对，这又不关我的事…可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嘿嘿，真是极品啊…”想着想着，凌歌的思绪就跑偏了。 凌歌最后还是没走，除第二天出去买了地图，各种记录风土人情和奇闻异谈的书之外，就没有再离开过客栈。凌歌偶尔与皇甫雪碰面，皇甫雪都会“哼！”一声，然后仰起脸走过，凌歌则是一脸无奈。 正如凌歌所料，才过了三天，那些人就又找上门来，这次，他们中间的位置，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表情阴狠的中年男人，凌歌简单观察了一下，无法得出什么信息，不过没有感到多少压迫力，凌歌猜测这个男人，应该是已经踏入了武道，窍『穴』开发大概有三四成。 凌歌自己的窍『穴』开发才一成，不论是被动的加持，还是消耗真元的主动加持极限，都跟开发了三四成的武者有不小距离。 “我的武功，出自名门铅羽阁，那个人的武功，应该只是大路货，还是有机会打赢他，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个帮派最强的。”凌歌一边想着，一边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在闲时用真元凝炼出的毒粉。 还不等凌歌下一步动作，皇甫雪就直接走出客栈，站在客栈门口，拔出剑指向那个中年男人：“你们几个，又来了啊！还叫了长辈呢，呵！” 那个被称作“坤爷”的人凑到那男人身边，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说到：“三爷，就，就是那个女人！”并用手指了指皇甫雪。 那三爷顺着手指望去，突然眼睛发亮“哟！好一个小美人啊！嘿嘿嘿！” 皇甫雪闻言大怒：“哼，本小姐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看你们还敢不敢出来闹事！” “哈哈哈，只要小美人你跟了我，我就再也不出来闹事，天天在家疼爱你，哈哈哈哈！”男人脸上毫无惧『色』，还调戏起了皇甫雪。 “你！”皇甫雪银牙一咬，提起剑就向男人冲去。 第12章 店前之战 那三爷见皇甫雪冲上来，脸上未见紧张之『色』，还调笑皇甫雪：“嘿！你们看，这小美人已经迫不及待要给我投怀送抱了呢！” 他旁边几人立即起哄附和“是啊是啊！嘿嘿！”“可不是，三爷就是这么有魅力！”“这小娘皮都被『迷』得神魂颠倒了，哈哈！” 皇甫雪怒意更盛，一道快如疾电的剑光直冲那三爷眉心。那三爷双手握拳，大吼一声“喝！”，他旁边几人快速后退几米。飞来的剑光在离那三爷额头一尺左右的位置就被挡住消散了。 那三爷做势向前一抓，在他身前空处出现一道巨手虚影，同样做出下抓动作。只见皇甫雪脚尖连点几下，身体往左轻轻飘出几步，躲开了这一抓继续向前，身形舞动犹如蝴蝶飞舞。“唔？这个轻功，难道是？”凌歌看到这一幕，略有些吃惊。 那三爷表情不变，右手一翻，继续用巨手虚影向皇甫雪抓去。皇甫雪挥舞手中之剑，一剑剑浪如柳，一剑剑风如莺，好似两个人同时使剑，一瞬间就将那巨手虚影切成碎片消散了。 “果然是，玉女阁吧，不过，玉女阁的人怎么，呃，她应该是特例吧。”凌歌对皇甫雪的来历做出了判断，顺便还吐了个槽。 巨手虚影破碎，那三爷的表情一下就犀利起来：“有意思，不过，我就喜欢这么辣的妞！”他双手齐出，向皇甫雪处挥出两拳，两道拳影一左一右，封住了她躲避的方向。 那三爷本人直奔皇甫雪而去，竟跟两道拳影同时到达，一道实质化的巨大拳影裹住了那三爷的拳头，向着皇甫雪碾压过去。 皇甫雪想再使出双剑绝技，却见一道剑浪在碰到那三爷的拳头时戛然而止，她手中的剑直接被拳头推了回来，手上传来的巨力让她难以握紧长剑。巨拳继续前进，皇甫雪没有撑住，长剑脱手，随后整个人也被打飞出去。她感到体内气血翻涌，竟喷出一口鲜血。 凌歌知道，已经不能再等待时机了，他将真元灌入双腿，用力一推，身体弹『射』而出，向着那三爷头上飞去。 凌歌突然飞出，让那三爷三爷吃了一惊，并抬头看向凌歌。凌歌趁机将手中的小布包裹上真罡，向着那三爷脸部掷出。 “暗器吗？哼！”那三爷见布包飞来，以为是某种暗器，脸上毫无惧『色』，一声冷哼，想要将其拦住，就像先前拦住皇甫雪的剑光那般。 裹着劲气的布包撞上了那三爷的护体真罡，直接爆开，里面的毒粉有些透过那三爷那尚不完整的护体真罡，进入了他的眼耳口鼻之中，“啊！！！”那三爷发出一阵惨叫。 凌歌在那三爷的身后落地，右手握成爪型，迅速变成黑『色』，其上隐隐有红绿蓝等光芒流转。趁着那三爷还在捂脸惨叫，凌歌抬爪直接向那三爷的颈部刺去。 那三爷毫无防备地被凌歌刺中，罗狱手的毒素无论是强度还是蔓延的速度都远非先前用的毒粉可比，那三爷的身体开始迅速的衰败，他的惨叫声也越来越无力。 凌歌抽回了手，那三爷直接瘫倒在地，不一会儿就化成了一具骷髅和一滩脓水。 “啊啊啊！快跑啊，三爷死了！跑啊！”坤爷几人一见那三爷没了，或许是求生欲激发了潜能，瞬间就没了影子。 凌歌没有管他们（其实是没学什么轻功，在路况较复杂的城里根本追不上），而是看着地上的骷髅，思考接下来的事情：“三爷，他可能就是这个帮派第三强的了，老二的实力应该不会高出他太多，就怕那个老大。这次是出其不意，不然要胜过这个三爷恐怕也要花不少力气，如果那个老大强出很多的话，可就麻烦了。emmm，先去看看那个女人吧。” 皇甫雪用剑支撑站着，不时“咳咳”几声，表情有些愤怒，又有些，姑且称之为欣赏吧。“想不到，你还算有点男子气概。” 皇甫雪一句话，就让凌歌心里有点堵了，“呃，这跟男子气概没什么关系吧。对了，你的伤怎么样？”凌歌还算没忘记问问皇甫雪的伤势。 皇甫雪却狠狠瞪了他一眼：“哼，如果你一开始就出来跟我联手对敌，我又怎么会受伤，我的伤不劳你费心，我服下丹『药』调养一阵就会好！” “是你自己太冲动了吧，对手一群人站在那，还有个不知深浅的领头，你就直接往前冲。”凌歌忍不住反驳。 “你，哼！”皇甫雪更加气恼，直接转身要回客栈，脚下一个不稳，就整个人向前摔去。凌歌见状便快步上前稳住了皇甫雪的身形，不经意间竟将皇甫雪抱进了怀里。 “你，你，快放开我！”皇甫雪大叫，原本就因为气恼而涨红的脸变得更红了，不知是羞还是怒。 凌歌瞬间变成一副老实人模样，口中应“好”，把皇甫雪放了下来，但手还是扶着她，“那个，我扶你房间吧。” “不，不用。”皇甫雪想要挣开凌歌，凌歌的手却稳稳的没有放开，皇甫雪只好接受了凌歌扶她回房的“好意”。 “到这里就好了，谢谢了，你回去吧。”凌歌才把皇甫雪送到房门口，皇甫雪就催促凌歌离开，她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凌歌还是那副老实模样，应到：“噢，好，那我走了，你好好休养。” 皇甫雪才进房间关上门，凌歌的那副老实模样就瞬间消失，转而是一副猥琐的表情：“好啊，真是够软，够香，嘿嘿嘿！”凌歌脸上挂着难以描述的笑容，慢慢地走回了他的房间。 这夜，凌歌没有睡，白天的杀人终归还是对他有些影响，还有更重要的，他要思考“杀死三爷”后续的事该怎么处理。 因为白天的事情，还死了人，今晚客栈并没有别的客人在，凌歌跟老板说清楚过了，老板已经收拾财物躲起来了。 “死了帮派第三强，他们的人最晚明天就会来了，最快的话，可能马上就到。还是带着那个女人先躲躲，然后伺机暗杀他们的老二，这样才有机会。”凌歌暗下决心，从杀他们的第一个人开始，就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了。 第13章 暂避与打探 既然决定了就要尽快行动，凌歌迅速整理好了行李（虽然也没什么东西），就马上跑到皇甫雪的房前，一阵猛敲，却一直没有回应。 凌歌面『色』一变，直接撞开了房门，却见皇甫雪正『迷』『迷』糊糊地起身，正穿着十分“清凉”的睡衣“嗯？谁啊？”。 凌歌急忙用双手捂住眼睛（偷偷打开了一条缝隙，并用真元将夜视能力大大提升），支支吾吾地说：“那，那个，我，我担心那些人会晚上来偷袭，所以想叫上你先一起去避避。抱，抱歉，我先到外面等你。”说着，凌歌就快速退出了房间。 “啊！”终于清醒过来的皇甫雪大声尖叫，随后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而且声音听起来有点粗暴）。“咔”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一脸怒容的皇甫雪从中走了出来。 “那，那个，对，对不起。”凌歌摆出一副老实模样上前致歉，回应他的则是皇甫雪的一声冷哼。 两人离开客栈向城外走去，走过一段路，皇甫雪似是有些『迷』『惑』，但仍是怒意未消，问：“我们要去做什么？避避，是什么意思？” 凌歌心里暗道一句“就应该待在家里的大小姐”然后解释：“我们杀了那个三爷，他上面应该还有二爷和老大，甚至更高一级的人，他们可能很快就会来报仇，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恐怕不是对手，所以要先躲起来，看看情况，最好能伺机杀掉他们的一些人。” “哼！”皇甫雪虽然是冷哼一声，但还是同意了凌歌的意见。 因为几乎人人习武，有人重伤或死亡即使在城内也较为常见，凌歌想象中的二爷和老大沉『迷』花天酒地，一直到第二天才知道那三爷被杀，他们赶到客栈时，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至于城主府和城卫兵，他们只关心自身的利益，往往只会掺和一些小事然后从中牟利，对于有武道修士死亡的这种事情，他们往往会爱惜羽『毛』视而不见。 凌歌和皇甫雪在城外找到了一间破庙，他们就暂是待在破庙。 凌歌在铅羽阁学过简单的易容术，他换了身装扮，变化了一下脸型，准备进城看看情况。 皇甫雪本来也要去，但是被凌歌以“伤势未愈”的理由阻止了。当然，凌歌还夸赞了一番皇甫雪的美貌，说她这样在城里太过招摇，不适合去打探消息。这才让皇甫雪“勉为其难”地留在破庙等待凌歌的消息。 凌歌这次披上了一身黑袍，以此掩饰体型。他是跟着一批人混进了城，打算伪装成黑市商贩，至于商品，自然就是毒『药』了。凭借着罗狱手分解重组毒素的能力，他也不用担心售卖的毒『药』会被跟那三爷所中的毒联系起来。 凌歌徘徊与各个酒馆、茶馆还有青楼之间，运足耳力探听人们谈话，偶尔会装出一副狡诈模样向某个人推销毒『药』。 “这位老兄，借一步说话。”凌歌又拉了一个似乎全身罩在大黑袍里的人推销毒『药』，两人来到角落交流了一番。 临了，黑袍人收了一大批毒『药』，却突然笑了两声，说到：“哼哼，小兄弟怕不是干这行的吧！” “唔”凌歌突然警惕起来，全身真元流转，准备随时出手。 黑衣人怪笑道：“小兄弟不用那么紧张，我没有什么恶意。不过小兄弟要不要跟我也买一点东西呢？” 凌歌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保持警戒，问到：“你卖什么？” 黑袍人后退两步，以示没有敌意，回答到：“你想知道的，或者想拿到的，都有机会在我这里买到。” 凌歌听后，心想：“情报贩子？小偷？对了，那正好啊！”凌歌便对那黑袍人说：“昨天在城南死了一个被人叫做三爷的，他所在帮派的大致信息，还有各个头目的实力、喜好、日常出现的地点。” 黑袍人轻笑一声，笑声听起来似乎很年轻，说：“我知道了，对了，头目是，最低要武道修士才算吧。”凌歌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的交易就完成了，再会了，小，兄，弟！哈哈哈！”黑袍人纵身一跃，随后就消失不见，这一句话他没有刻意改变嗓音，听得出是个年轻男子。 “交易完成了？”凌歌感到莫名其妙，想了想，还是打算继续去别处打听消息。 因为要装成毒『药』贩子，所以毒『药』得准备好。凌歌想要拿出一块布来包毒『药』，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在原先藏银子的地方，则留下了几张小纸条。 凌歌拿起纸条一看，上面正是那三爷所在的威虎帮的信息。威虎帮帮众有一百多人，其中四个武者，大帮主，二、三、四帮主，还有十七个有了真罡的帮众，还有十来个只有真气的底层小厮，其余一百来人都是真元层次。 另外几张纸条则是简单描述了一下大帮主、老二和老四的长相，还有像大帮主的窍『穴』开发程度有六到七成，最喜欢喝酒，经常去飞鲈酒店。 老二的窍『穴』开发了四成，喜欢赌博，手下管着一家赌场，大部分时间都在赌场里；老四不过刚入武道，窍『穴』开发不到一成，最好酒『色』，什么小红楼、春风院都曾留下足迹，没有固定找乐子的地方。 凌歌深吸一口气，压住了怒火，“居然把我偷了个精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手。不过，也算探听到了情报，可以回去考虑下一步行动了。” 凌歌回到破庙，把那几张纸条拿给皇甫雪看，然后说到：“因为他们那个老三刚死，他们的日常行动会有所变化，我们可以再等几天，他们会慢慢恢复到正常情况，然后我再伺机出手，杀死一个头目，然后再躲起来，再找机会杀第二个，最后我们两个联手，就有机会胜过那个老大了，在这之前你先不要出手，保存实力。”皇甫雪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凌歌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皇甫雪：“对了，你身上有多少钱，能不能，借我一点？” 皇甫雪惊讶道：“你怎么没钱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点。” “我那不是，呃，去打听情报花掉了嘛！”凌歌的回应显得很心虚。 不过皇甫雪却没听出什么来，随手『摸』了一块金锭扔给凌歌，“算了，给你。不过，你要用来干什么？” “我打算先装成赌徒混入老二的赌坊，找个机会先解决他，如果死了第二个武修，他们一定会变得非常警惕，想杀第三个就会难很多，不过老四更弱，而且他的嗜好也不像赌博，可以在戒备森严的状态下玩，再找机会解决老四会比先杀老四容易得多。”凌歌接住了皇甫雪扔过来的金锭，就开始乔装打扮，准备再度入城。 第14章 智取(上) 凌歌才混进城，正走在一个较偏僻的路段，就有一个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他回头一看，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乌黑细致的长发披于双肩知上，略显柔美，精致的五官，再配上闲适的态度和饶有兴趣的表情。 虽然说很养眼，却让凌歌心里一阵发『毛』，他不禁打了个哆嗦。那俊美男子的表情一下就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话刚出口，凌歌就察觉到，这声音跟昨天卖给他情报的黑袍人一模一样，“莫非…是你！”说着，凌歌突然出手，想要抓住男子，却见男子身形一闪，突然转到了凌歌身后。 “好快，甚至看不到他移动的轨迹。”凌歌心中大骇，只道碰上了无法应付的对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什么啊，你今天没带毒『药』吗？不过这块金锭不错啊，应该是出自某个名门望族。”俊美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 凌歌闻言，迅速『摸』了一下藏金子的地方，果然不见了，本欲向那男子动手，但又想到男子刚才的神速，只好压下火气。 突然间凌歌想到某种剧情，随即出言道：“这位公子身手不凡，想来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竟也是个恃强凌弱之人，欺侮我这个不入流的小角『色』。” 不料那男子竟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说到：“不入流还不至于，三教九流，你起码能混个第九流。”凌歌被堵的说不出话，想要出手却又不敢，只好杵在那里。 “诶呀呀，看你那么可怜，不过到我手上的东西可不会还回去。不如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想知道的？” 凌歌闻言，心道这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又想起这钱还是皇甫雪给的，更是焦虑万分。突然间，凌歌脑中灵光一闪，转脸看向俊美男子『露』出了一丝笑容。 俊美男子被凌歌这模样吓了一跳，却听到凌歌的声音：“那就请公子出手，让威虎帮的三位武修分开，然后再告知小子那位二帮主的位置。最好不要让他们发觉是被针对了。” 俊美男子眼睛一转，回到：“可以是可以，不过要我出手，这金子还不够，再加这样一包你上次给的毒『药』吧。”说着他朝凌歌扔了一个锦包，或者说锦织袋更为合适。凌歌看着锦织袋的大小，心中略有不快，却还是答应了俊美男子的要求。 凌歌跟俊美男子分开后，并没有就此懈怠，依然要前往威虎帮二帮主的赌坊去打探一番。途中，凌歌慢慢游『荡』，经过酒馆青楼就稍停一会，表现出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最后才到赌坊，在路上他尝试打听那俊美男子的事，不过因为他对那男子知之甚少，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最后什么也没打探到。 凌歌在赌坊转了一圈，从赌坊的人**谈中得知威虎帮二帮主并不在此，其他则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当晚，凌歌随便找了个偏僻角落准备凑合过一夜，明天再出去赌坊转转，顺便也看看那俊美男子的收获。 这时，城中突然『骚』『乱』起来，越来越多的地方亮了起来，随后就是一阵呼喊声和大量人手出动的脚步声。凌歌提起耳力一听，发现原来是许多大户和帮会势力被人偷了。 “是他吗？看来他不是随口消遣我。”凌歌站起身，一边朝『骚』『乱』的地方走去，一边把一只手放到锦织袋里提炼毒粉。 凌歌并没有能接近失窃的府院，那些大户和帮会的护卫正在四处搜查，凌歌便凑到了一群正对着此事指指点点的路人当中。 “看看这些人，平时拽的跟什么似的，现在被偷了，连贼影子都没见着！” “就是啊，现在都还嚣张地四处抓人呢！”“诶诶，我跟你们说，我刚才看到那贼还在他们内院的留言呢！”“我也看到那留言了，那贼还自称什么，天下第一帅气无敌小伯言，真有意思！” “伯言？”凌歌猜想这可能就是那俊美男子的名字了。“呵呵，还天下第一帅气无敌，等等，伯言，呃，不会是姓陆吧。”凌歌吐了个槽，想到了那位三国东吴有名的军师。 第二天一早，那位二帮主就急急忙忙地带着一批人来赌坊坐镇，凌歌从他带来的人的闲聊中知晓，大帮主和四帮主也回到自家产业坐镇去了，并没有聚在一起，凌歌不由得大喜，心想：“现在只要找机会下手，然后逃走就行了。下手的机会应该不难找，既然他好赌，又是在自家的赌坊，很容易就会参与赌博然后放松警惕，我的重点应该是考虑逃跑路线，要赶在他们的老大和老四来之前出城。”凌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凌歌先去观察了一番赌坊周围的路况，随后把目光锁定在赌坊内一处靠窗的位置，从那扇窗户出去，是一片房屋林立的区域，选那个方向逃走，不容易被追踪。 凌歌在那里附近找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好赌的人，对他说到：“这位老兄，我这里有一种新玩法，要不要尝试一下。” 那人一听有新玩法，两眼光芒大放，却又有些迟疑，道：“嘿嘿，兴趣当然有，就是老哥我嘛，手头有点紧。” “没事没事！”凌歌故作大方道，“我们就随便来两把，先不玩钱，老兄你熟了一些再说。” 凌歌所说的新玩法，就是梭哈。凌歌先跟那人玩了几局，那人熟悉后，凌歌告诉他其实玩的人多一点才有意思，接着假意输给他几局，找了个借口溜了。 那人正玩到兴头上，但凌歌跑得太快，他没有抓到，于是他便拉旁边的人一起来玩。不少人对这种新玩法很感兴趣，梭哈赌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引起了那二帮主的注意，向来好赌的二帮主自然就走了过来，要掺一把。 第15章 智取(下) 凌歌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装束，又调整了一下脸型，在看到那二帮主前去玩梭哈之后，也走上前去假意围观。围观时，凌歌掏出了一包干果，一边啃一边对着赌局“发表意见”。 那二帮主刚开始玩梭哈，正巧手气又不佳，输了几盘，此时听到凌歌在一旁啃着干果还指指点点的，心中大为不快，便命手下索要凌歌的干果，凌歌只得“无奈”交出。 那包干果已经被凌歌下了毒，凌歌特意凝炼了比较难化开的毒素结晶，这样那二帮主吃下去就不会立即中毒，也就不会很快发现干果里有毒。当然，这样凌歌也就不能下太强烈的毒了，只是让那二帮主虚弱，最终还需要凌歌亲自动手杀掉他。 凌歌混在围观的人群中，默默等待毒素结晶化开。这时候，那二帮主已经熟悉了梭哈的玩法，正在兴头上，手中的干果已经吃完，他便指派两个下属去买些吃的回来。 那两个下属一离开赌坊，凌歌暗道一声好机会，暗中运起罗狱手，缓缓地靠近那二帮主。那二帮主被凌歌的毒『药』麻痹了神经，又正赌得开心，对凌歌的动作浑然不觉。至于二帮主的几个下属还有众赌徒，实力低下，再加之围观人群拥挤混『乱』，也无法察觉凌歌的行动。 凌歌挪到了较近处，猛地一发力，推开身边的人冲了上去，一爪扎在那二帮主的颈部，随后在周围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跳窗离开了赌坊。那二帮主毫无防备地中了这一下，直接倒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具骷髅和一滩脓水。 整个赌坊都因此混『乱』起来，那二帮主的下属个个草包，竟花了好长时间，才稳住局面，出动搜寻凌歌和通知他们的大帮主和四帮主，而凌歌早已安然出城了。 凌歌恢复了本来面貌，回到了破庙，却没见到皇甫雪。他看了看四周，发现香案上多了几块金锭和一张字条，正是皇甫雪所留。大致是说皇甫雪被家族的人带回家去了，几日相处，觉得凌歌勉强算个好人，对不能一起对付威虎帮表示歉意。 “走了也好，还给我留了点钱。虽然有点可惜啊，嘿嘿！”凌歌丝毫不为皇甫雪的离去感到悲伤。在凌歌看来，皇甫雪就是一个虽然善良热心，但却冲动任『性』的大小姐，太容易招来麻烦，尽管，长相和身材都非常诱人。 “家族？皇甫家吗？回头打听打听。还以为她是玉女阁弟子出来闯『荡』江湖的，不过她那玉女阁的轻功和剑法又是怎么回事？”凌歌对此很是疑『惑』。 凌歌随便整理了一下，准备睡觉，他昨天开始一直在行动没有休息。威虎帮连死两大头目，想必正十分警惕，很难有机会单抓那位四帮主，他正好休息几天再进城看看情况。 凌歌一觉醒来，发现给俊美男子装毒『药』的锦织带已经换了个新的，毒『药』自然也没有了，袋子旁留有一张字条。凌歌急忙『摸』向藏金锭的地方，结果只『摸』到一块金锭。 “可恶！唉，好歹还留了一块。”凌歌对俊美男子，只有无可奈何。袋子旁的字条是俊美男子所留，大意是他会帮凌歌注意威虎帮，并在威虎帮大帮主和四帮主分开时告诉凌歌四帮主的位置，而凌歌要继续给他提供毒『药』。让凌歌哭笑不得的却是落款——天下第一帅气无敌小伯言。 “既然如此，那就等等那家伙的消息吧，虽然他一直再坑我，不过说好的事情还是做到了的。”凌歌就这样决定再继续休息几天了。 过了几天，凌歌始终没有收到伯言的消息，进城打探，却发现威虎帮的戒备依然十分森严，只好打道回府。接着连续好几天，威虎帮的气氛都非常紧张，凌歌想要打听什么消息都非常困难。就在这时，凌歌收到了伯言的消息，竟然是伯言嫌威虎帮大帮主总是管着四帮主，一直没有分开，干脆趁两人睡觉的时候下了毒。凌歌给的毒『药』，只要有一定的量，毒死那沉『迷』酒『色』又没有上乘内功，修为也不过初入武道的四帮主不成问题。而威虎帮几天来戒备森严，也正是因为此。 “怎么不顺便把大帮主也解决了？而且，为什么要用毒？他明明那么强。算了，接下来我就自己去吧。”凌歌把对伯言的疑『惑』放到一边，准备出手对付威虎帮。他考虑到正面交手，他应该胜不了那位大帮主。毒功的作用也不会很大。 先前对付老二和老三时，凌歌都是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攻击他们的颈部，凌歌修有炼体术，而且不论内功还是炼体术，品质都较高，即真元强度和身体强度较高。这种情况下，即使没有毒功，也足以将那老二和老三击杀。毒素是在他们没有运功抵挡的情况下发挥作用的，效果看上去自然会很强，但用来正面对敌，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凌歌冥思苦想许久，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或许只能等自身实力再做提升才行了。想到这里，凌歌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修炼了，他也不顾破庙的环境是否适合、安全，直接就坐下修炼起来。万幸的是，他收功的时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接着他又练习了一番拳脚和真元运用，并下定决心，不是生死关头，绝不能放下每日修炼。 这夜，伯言再度出现，他是来跟凌歌要毒『药』的，不过凌歌还没做出多少，伯言便留了一会，等待凌歌帮他炼毒。凌歌突然间想起来，出言问到：“伯言，呃，你不会姓陆吧？” “嗯？！你怎么知道！”陆伯言看上去很惊讶。 “呃，猜的，感觉陆伯言听着比较顺口。你至于那么吃惊吗？”凌歌总不能说他是从陆逊，字伯言联想过来的，只好蒙混过去。 “这，这样也行啊……对了，你打算怎么对付威虎帮的老大？”陆伯言将话头转向凌歌。 “暂时没什么办法，只能先提升一下实力再说了，不如，你帮我把他解决了吧。”凌歌不假思索地回应。 陆伯言却『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说到：“其实，我也解决不了那家伙，不然上次杀那老四的时候就一起解决掉了。” “什么？！你，你不是？你那个速度。”凌歌大惊得语无伦次了。 “嘿，我也就只有速度了。我其实是个野路子出身，我师傅是个小偷，后来我师傅在一座遗迹里拼了命拿到一本秘籍，是一门绝妙的轻功。我以前没想过跟人争斗，我师傅也没教过我什么进攻类的武学，以至于现在我都没有拿的出手的攻击手段。我的内功也是属于真元绵长、恢复迅速那一类，真元强度不高，适合长途奔袭，战斗力不高。”或许是觉得凌歌较为亲切，陆伯言竟然将自己的老底都给抖了出来。一旁的凌歌听了，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第16章 袭杀准备 凌歌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不禁想到，如果陆伯言确实不善于战斗，或许他可以报复一下，顺便把被偷走的钱拿回来。然而当凌歌转过头看向陆伯言时，陆伯言已经站在里十几米开外的空旷处。 “很容易就感觉到了，有种恶意和不友好的气息，你这种水平差太远了。”陆伯言一脸轻松地调笑到，对于凌歌想要动手的事情没有一点害怕。 凌歌无奈，只好放弃报复的念头，继续思索对付威虎帮或是提升实力的办法。“对了，陆伯言，你应该会一些潜伏偷袭的手段吧？”想起陆伯言的自述，凌歌突然发问。 “当然，不过我可伤不到那什么大帮主，就连他自生的护体真罡我都没办法。”陆伯言不假思索地回到。 “那么说，等我窍『穴』开发程度达到一定程度，窍『穴』激发的真元能将全身窍『穴』链接在一起，有了自生护体真罡，就不用怕这家伙偷了吧。”相比起威虎帮，凌歌好像更在乎被陆伯言偷的东西。 “那个，能教教我吗？潜伏偷袭的技巧。”转回正常状态的凌歌问。 “你啊？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教你吧。”陆伯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眼中却藏着一丝笑意。 “（好熟的台词）唔，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凌歌感觉很不对劲。 只见陆伯言拿出几个锦织袋，说：“学东西总是要教学费的，你懂吧。” “呼，这样啊，没问题！”凌歌松了口气，握住了藏在怀里的金…不见了。“究竟是什么时候…”陆伯言的偷盗技巧已经让凌歌濒临崩溃了。 “潜伏首先，要压制住自己对外的意志，包括善意恶意希望渴求之类的；接着，则是要压制气息和真元的运转，混在人群中时，就要表现得跟常人一样，独自潜行时，就尽可能压制到最弱。等你做到这两点，才能开始练习出手。”陆伯言并没有做什么很具体的指导，只是讲了一下潜伏的纲要，就不再管凌歌了。 来自21世纪的灵活是不会就这样被难住的。凌歌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双目禁闭，开始默念：“我什么都不想做，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什么……”过了一会儿，凌歌站起身，缓缓睁开双眼，双手扔保持合十，默念已改为在心里重复。 陆伯言逐渐感觉不到凌歌对外的意向了，不由得大吃一惊“不是吧，这，唔，我什么都不想做，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什么都……这，还真的有用啊…” 接着，凌歌就在这个状态下开始尝试压制气息和真元运转。这个过程极其难受，压制气息，会让整个身体系统运行减缓，而压制真元运转，更是会让气血筋骨乏力，而且开发后的窍『穴』自主激发真元的行为很难压制。 陆伯言总算找到一点平衡：“压制气息和真元运转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其实是有不需要压制也能改变表现出的气息和真元波动的武功的。不过这是我的绝技，不能随便教给你。”说着，陆伯言不禁得意起来。但凌歌却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继续练习。陆伯言只能说了句“无聊！”来稍微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凌歌已经能勉强保持潜伏状态一段时间了，接着就要练习如何从压制真元运转的状态下迅速恢复到能正常战斗的状态。这个过程相对比较简单，只要多练就可以了。 现在凌歌需要的是，能一下就将窍『穴』开发到六七成的武修伤到战斗力锐减的攻击手段。凌歌手上有一枚用毒蛟唾『液』为主料炼成的毒丹，若是溶成毒『液』，只要能突破威虎帮大帮主的护体真罡，刺穿皮肉，将毒『液』送进去，不要说让他战斗力锐减，就是将他毒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有三个问题，一是突破威虎帮大帮主的护体真罡的手段；二是如此强力的毒『药』，如果不放在密封的玉瓶里，丹『药』形态都很容易被察觉，更别说是较容易挥发的毒『液』形态了；三则是这毒丹是给凌歌日后修炼用的，在这里用掉的话，以后还需要找别的高等毒物代替，不过这一点还不算很紧急，毕竟宝物以后还可以慢慢找。 “如果我能突破他的护体真罡，或许可以攻击致命位置，这样也许就不用毒丹了。”“我劝你别妄想，窍『穴』开发程度到了六、七成，无论是感知还是反应都远超你这个窍『穴』开发一成不到的人，你的偷袭，能刺破表层的皮肉基本上就是极限了。”陆伯言的话，让凌歌“节省”的计划搁浅了。 凌歌很是无奈，他甚至想着，干脆先离开这里，等修炼到能胜过威虎帮大帮主时再回来解决他，不过凌歌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他心里想得很清楚，其实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但他总觉得，自己想要“轻狂”一把，否则念头都不通达，在他看过的很多小说中，念头不通达都会对修行不利，当然他也很是冷静地想着用各种手段来解决敌人。 就在凌歌正苦恼的时候，陆伯言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冰针，拥有冰系真元的武修可以制做出密封『性』很好的空心冰针，用冰针封住毒『液』，毒『液』就很难被感知到了，锋利的针也比较容易刺穿护体真罡和皮肉，再催动真元让冰融化，毒『液』就能扩散了。” “嗯？”凌歌转头看向陆伯言，困扰自己的问题突然被解决，凌歌一时间还有点懵。“本来觉得你那颗丹『药』对你很重要，就没拿，不过现在既然都要溶成毒『液』，不如就分我一点，冰系修炼者我会帮你找好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好好练习怎么用针发出强力的一击。” “真实目的就是我的毒『液』吗…就按你说的办吧”凌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他就决定照陆伯言说的做。 第17章 灭敌，邂逅 说做就做，凌歌让陆伯言帮忙找了一批铁针，然后就对着岩壁练习起来。用针虽然很难发力，但是练得多了也能逐渐掌握技巧。凌歌也不需要很会用针，他只要能打出一次全力一击就行，所以练习并没有花多长时间。 凌歌的偷袭已经练习好了，封有毒『液』的冰针和装冰针的小盒子也拿在手上了。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机会，这就要交给陆伯言了。 凌歌偷袭了几个威虎帮的小喽啰，然后伪装成威虎帮成员，混进了威虎帮的地盘，并向一个小头目报告遭到偷袭。与此同时，陆伯言也袭击了几批威虎帮的人，接着又偷了一些贵重物品，引起威虎帮的混『乱』。 凌歌对威虎帮内部并不熟悉，因此让一直待在较外围的地方等待。过了一段时间，威虎帮大帮主对陆伯言的『骚』扰实在无法忍受了，决定带人搜寻陆伯言，凌歌趁机混进了出动搜寻的人群里。 陆伯言偶尔会故意现身，致使搜寻队伍在追击过程中不断被分散，现在跟着大帮主的帮众已经不到十个了。凌歌进入潜伏状态，拿出冰针，从背后迅速靠近了大帮主，就在凌歌刚刚发力，冰针才刺出时，那大帮主略带惊讶地转过头，紧接着就是一掌拍向凌歌。凌歌不闪不避，还调转了冰针方向，直指大帮主的掌心。 凌歌被拍得飞出去几米，双手处还传来一阵剧痛，凌歌咬牙站起，转过身全力逃跑。冰针已经刺入大帮主的手掌，并在凌歌和大帮主两人的真元对冲下迅速融化。不过毒『液』在一时间还不能影响大帮主的行动，大帮主冲向凌歌，一边大喊：“上！抓住他！前面的给我堵住路！”然而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见一道白影从旁边的墙上跳下，抓起凌歌，再一闪，两个人就都失去了踪影。 陆伯言带着凌歌回到破庙，凌歌忍着疼痛，服下了一颗『药』，又给双手涂上了『药』膏。凌歌修行过炼体术，气血筋骨的强度和恢复能力都还算不错，因此没过多久，凌歌双手的伤就没那么严重了。“不知道能不能毒死那家伙。”不再担心伤势的凌歌想要了解战果并确定下一步行动了。 “如果换成你中了那下冰针，你觉得你有几成几率活下去？”陆伯言问到，看上去一脸轻松。 “唔，我想，不到一成吧，虽然只有那一点毒『液』。” “那不就得了，那个家伙的内功，肯定不如铅羽妙术上乘，而且铅羽妙术还能给你很强的抗毒能力，就算那家伙的真元比你雄厚，在对抗毒素方面也是绝对不如你的，如果你活下去的机会都不到两成，他应该是必死才对。”陆伯言的一番分析，让凌歌安下了心。 第二天，果然传出了威虎帮大帮主死亡的消息，威虎帮内部陷入了权利斗争，大帮主的死忠都被人解决掉了，根本没有人来管凌歌。凌歌把这件事告诉了刘老板，刘老板又重新回来经营客栈了。凌歌则在这客栈休息了两天，嗯，免费的。 陆伯言已经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一大半的毒『液』，这让凌歌感到一阵肉痛。凌歌回想这整件事情的经过，竟发现自己损失了不少钱，还失去了宝贵的毒丹，就连溶成的毒『液』也损失了大半。 再看看收获，几乎没有，战斗经验没得到多少，修为也没怎么提升，跟陆伯言学的潜伏偷袭技巧还算差强人意。或许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皇甫雪和陆伯言，虽然他的大部分损失都是源于这两个人。“啊，果然还是，没见过这两个人都还好。”想到这的凌歌不禁发起了牢『骚』。 凌歌不断告诫自己，以后尽量少逞什么英雄，这世道根本没有什么所谓正邪，犯不着为正义献身，当然为美人献身还是可以的，如果还有像皇甫雪这样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美人的话。尽管凌歌并不打算跟一位冲动任『性』的大小姐一起生活，换句话说，他就是想耍耍流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 想到这次的损失，凌歌在这座城就越待越不愉快，于是他很快就出发向着飞龙城方向前进了，飞龙城处可以搭乘飞行异兽前往隆州。 这夜下着暴雨，凌歌躲在一个山洞里，刚修炼完，正要熄火睡觉。突然有一个少女似是很急促地，扶着岩壁进了山洞，少女一袭白衣全被雨水打湿，紧贴着身子，显出她那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玉臂，修长浑圆的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当真是婷婷玉立。她抬头看向山洞内，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凌歌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犹如仙女一般，凌歌不禁看得呆了。 少女一看到凌歌，似是突然受了惊吓，往后退了一步，凌歌适时出言：“姑娘别怕，我不是什么坏人，还请先进来避避雨吧。”少女的目光在凌歌身上转了又转，终于，少女走进了山洞，但仍和凌歌保持距离，那可怜又警惕的模样仿若受伤了被追捕的小兽。 凌歌拿出一套干衣服，放到两人中间，说到：“姑娘如果不嫌弃，就先换上吧，穿着湿衣服对身体不好，我就先回避一下。”说完，凌歌就走到洞口处看不到里面的地方，直到他听到少女细细的一声“好了”，他才重新回到洞内。 凌歌没有询问少女什么，少女也没有跟凌歌说什么的意思。“那就，休息吧。”凌歌试探地说到。“好！”回应他的是少女细若蚊鸣的声音。 火熄灭之后，少女或许是非常累了，很快就睡着了，而凌歌，却在为自己的“桃花运”兴奋不已，他正凭借着武道修士的感知力，仔细地观察着这位极美的又柔弱的少女。 第18章 携美同行 凌歌起的很早，准确的说，是根本没睡着，于是就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起来了。他先打了两套拳，接着开始打坐修炼。 凌歌收功时，少女刚好醒过来。少女先是一惊，迅速的看了看自己，没感到有什么异样，脸上现出一丝尴尬，柔柔地对凌歌说：“谢，谢谢你。” 这次少女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让凌歌听得非常清楚，这声音轻柔又空灵，而且弱弱地，让人听后心中充满了保护欲。凌歌不禁听得醉了，但他还记得回答少女“不，不客气。” 两人对坐了一会儿，凌歌突然想到，这山洞只是他暂时歇脚的地方，他还要前往隆州，凌歌的目光不自主地转到了少女身上。 “你，你要走了，对吗？”少女感受到凌歌的目光，又看到凌歌似是正在思考，便问凌歌，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呃，啊。”凌歌一时间头脑短路，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能不能带上我，我会尽量不添麻烦的，拜托了！”少女显得更加着急了，两眼闪着水光，让凌歌保护欲大盛。于是乎，凌歌一口应下了少女的请求。 两人一同赶路的途中，一开始凌歌还想着要照顾少女，不能走太快。然而接下来，他却发现，少女竟然也是步入了武道的修士，而且因为凌歌未修轻功，在一些路况较差的路段，反而还落在少女后头。每当这种时候，少女都会在前方不远处停下，掩嘴轻笑，看着凌歌略显笨拙地跟上来。凌歌对此没有感到尴尬，反而觉得很开心。 就这样走了一段路，两人的关系已经近了许多。凌歌得知了，少女名叫白舞叶，但少女对于她的来历和流落到此的原因却只字不提，凌歌也没有追问。 两人一直走着，路上见到了好几个村落，下午时凌歌想着前方应该还会有村庄或是城镇可以落脚，就没有停下。然而一路过来却没见到任何建筑，最后两人只能找个山洞再过一夜了。 如今白舞叶对凌歌已经不再抱有警惕，她在凌歌正修炼还未熄火时就已睡下。凌歌收功熄火后，倚着岩壁坐下，一如昨晚那般看着白舞叶。突然间，凌歌听到山洞内部传来一阵似乎是撞击的声音，凌歌点了一支火把，往山洞更深处走去。 没走出几步，凌歌就被岩壁拦住了，但依然有撞击声从岩壁后传来。凌歌上前『摸』了『摸』岩壁，又敲打几下，感觉不算厚，大概有四五十厘米。凌歌略加思考，然后一拳打了过去，岩壁直接破了一个洞，透过这个洞能看到一扇大门，凌歌继续出拳，打出了一个能让人正常出入的洞。 凌歌走了进去，想要推推看那扇大门，却先踩到了什么东西，接着大门就自动地慢慢打开了。 大门张开，呈现在凌歌眼前的竟是一座机关基地，整座基地在某种发光宝石的照耀下，让凌歌看的清清楚楚。不过这里似乎没有人在了，有些机关仍在山间流水的推动下缓缓运转着，然而吱吱呀呀的声音，显示了它已经很老久了。 现在撞击声已经非常清楚了，凌歌转过头一看，竟是一只被关在巨石牢笼里的猛兽，它的皮肤是墨绿『色』的，看上去有些粗糙，它的头有一部分竟是由金属铸成的，形似黑豹的头，它的利牙也都是由金属制成。 凌歌这才注意到这异兽的躯体，它的身体有一大半都是机械之躯，包括它的两条后腿和左边的前肢，它肉体的右肢很健壮，四个指头也很粗壮，但没有利爪。而机械的三只则棱角分明，脚上有着尖利的脚爪，左肢前则是一个锥子。半机械化的身躯让它能够直立行走，不过，它似乎更喜欢爬行，尽管左前肢的锥子并不适合爬动。 “改造的机关兽吗？在地球上都没听说过有呢。那么这里，就是机关术士留下来的遗迹了吗？”凌歌不由得对这世界的机关术赞叹不已。 那机关兽看到凌歌后，更加疯狂地撞起笼子来，但笼子仍丝毫未损。“这笼子真硬，不知道这是什么石头做的，嗯，略略略…”说着，凌歌对着那机关兽做了个鬼脸。 “对了，这里也许会留下什么机关道具或者是机关术秘籍之类的东西。嗯，等等，我还是等明天跟舞叶一起来找找看吧。嘿，就这么决定了！” 凌歌退出了这座基地，回到山洞处继续“休息”，等待白舞叶醒来。这夜凌歌依然兴奋得睡不着，除了看着白舞叶外，他还期待着在机关基地的收获。凌歌对机关术秘籍倒没什么想法，但是机关道具，甚至是机关武器、机关铠甲，想想就觉得很酷（尽管只是凌歌的yy，他也很难确定这里的机关装备形象如何）。 白舞叶依然是在凌歌刚收功的时候醒的，这似乎是生物钟定型了，醒来后的白舞叶也没有练武或是打坐的意向。凌歌不禁在心里吐槽：“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奇才吧，年纪跟我差不多，修炼明显没我努力，也已经步入武道，估计修为比我还高。”虽然心里有点小小的不平衡，但并不影响凌歌对白舞叶的喜爱。 凌歌看着白舞叶，又不由得痴了，这时白舞叶突然问到：“什么声音？” “嗯？”凌歌愣了一下，就想了昨晚看到的机关基地，“对了舞叶，我昨天在山洞深处发现了一座基地，应该是机关术士留下的，里面还有一只改造机关兽，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那机关兽发出的。” “机关基地？机关兽？”白舞叶显得有点惊讶。 “对啊，舞叶，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里面应该留有一些机关术的秘籍啊，还有一些机关道具之类的东西，到时候就都是我们的了。”想到机关铠甲的凌歌变得兴奋起来。 “嗯，好。”得到了白舞叶肯定的答复后，凌歌直接上前带路，带着白舞叶走到了机关基地的大门口。 第19章 机关遗迹 两人来到大门前，凌歌在门前来回走动，直到踩到一处，能感到有明显下降，接着大门就缓缓地张开了。凌歌在前，两人一同进入其中。 “机关术啊，原来是这个样子吗？很神奇呢！”白舞叶似乎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机关基地，不住发出惊叹之声。 “嗯，舞叶你看，那个水上的像轮子一样的东西，就叫水车，流水推动它，然后它再去推动其它机关，就能让整个机关基地运转起来了。还有这边……”学过物理的凌歌可不能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他凭着在地球学到的物理知识，对整个机关基地都简单解释了一番。 “凌歌你好厉害啊！听你说完我都感觉了解了不少机关术的事呢。你以前学过机关术吗？”不得不说，凌歌这一次现的很成功，听到白舞叶的夸奖，凌歌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谦虚道：“只是学过一点皮『毛』，不算什么啦。” 凌歌再指向那笼子里的机关兽，说到：“舞叶看那，这就是是改造机关兽，是用机关代替了部分躯体的异兽。机关兽其实还有完全是机械的，不过在这里没有见到。”只见那机关兽冷冷的看着他们俩，同时“敬业”地撞击着石笼。 “这里看上去很破旧了，为什么这机关兽没事呢？它平时吃什么呢？”白舞叶看着充满活力的机关兽，不禁发问。 凌歌不假思索地回答：“机关兽不算真正的生物了，是不用吃东西的，它应该是有着某种类似丹田的东西（内炉），可以吸收炼化矿物，就像我们武修吸收天地灵气，来给它提供能量。好了舞叶，我们还是找找看这里都留有什么宝物吧。”凌歌感觉到自己的知识储备可能要不够用了，于是他赶紧提议寻宝，白舞叶欣然应允。 两人一同搜寻了许久，缺少见能用的东西，大部分都因年老失修报废了，只有几样没什么复杂工艺的小玩意还能够使用，凌歌并没有看上，白舞叶倒是很有兴趣地摆弄着。机关术的秘籍倒是翻出了不少，不过没有基础，凌歌看得一头雾水，连物理基础都没有的白舞叶就更不用说了。于是机关术的秘籍就被他们扔下了。 两人又回到了前厅，那机关兽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们，并一顿一顿地撞击着石笼。白舞叶被它盯得发『毛』，说：“凌歌，我们走吧，我有点怕。” “怕什么，怕它吗？”凌歌看向机关兽，走了过去，回头继续说到：“没事的，你看，它被关在里面出不来的，它撞了那么久这笼子都没事。” “可，可是。” “别担心，舞叶你过来点，你看，它根本没什么可怕的。”说着凌歌趁机上前拉住了白舞叶的手。 机关兽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继续撞击着笼子。白舞叶被凌歌拉着慢慢靠近了笼子，心里非常害怕，身体开始有些发抖了。凌歌却一直对着机关兽或是做鬼脸，或是比手势，尽其嘲讽之能。 或许因为凌歌的行为非常具有喜感，白舞叶渐渐地平静下来，不再害怕那冷眼看着他们的机关兽，看着凌歌，不时还开心的笑出了声。 凌歌看到白舞叶不仅不再害怕，还显得很高兴，便更卖力地挑逗起机关兽来。白舞叶受他感染，也尝试着对机关兽做了个鬼脸。 做了一个鬼脸之后，白舞叶就完全放开来了，她也学着凌歌的样子去挑逗机关兽。 渐渐的，机关兽的眼神似乎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冰冷，甚至还有些疯狂了。白舞叶已经玩累了，就跟凌歌坐在离笼子不远处说着话，表达她愉快的心情。 那机关兽突然疯狂的撞起笼子，突然变大的撞击声把凌歌和白舞叶吓了一跳，不过两人很快就放下心来，那机关兽终究无法破坏笼子冲出来。 凌歌站了起来，对着机关兽说：“哟，还来劲了呢！快出来快出来，哈哈！”白舞叶也跟着站起来，对着机关兽做了个鬼脸。突然间，一道银光从笼子里『射』了出来，直指白舞叶。 这一突发状况让白舞叶大惊失『色』，紧张得无法动弹。凌歌的反应很是迅速，他冲上去推开白舞叶，然后他借着反推力，同时又用双腿一蹬，向后飞退。但凌歌还是没能完全躲过那道银光，导致他的胸前被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舞叶，快走！”凌歌顾不得胸前的伤，大喊着让白舞叶逃走，凌歌自己也咬着牙，爬起来要向外走去。白舞叶终于反应过来：“凌歌！”声音焦急，还带着哭腔，她冲上来扶起凌歌，两人一起向基地外走去。凌歌转头看向机关兽，机关兽伏在地上，看上去很累，它左肢断掉了，左肢前的锥子并不在笼子里，想来刚才那道银光就是它弄断了自己的左肢砸出来的。 白舞叶扶着凌歌回到山洞，找了块较平整的地面让凌歌躺下。白舞叶不住的抽泣自责，反倒是受了伤的凌歌在安慰她。直到凌歌感到有点虚弱，才想到提醒白舞叶为自己涂上伤『药』。 白舞叶忍住了哭，先给凌歌清洗伤口，她时不时还是会抽泣一下。凌歌却想，这或许正是个好机会。他突然抓住了白舞叶的手，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舞叶，我爱你，就在刚才，我发现我已经深深爱上你了，我真的好害怕你会离开我，我，咳咳……” “你，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白舞叶的脸涨的通红，她甩开凌歌的手逃也似的走出了山洞。 “唔，失败了吗？亏我的表现还那么好。”凌歌感到非常沮丧，尤其是，他还受着伤。凌歌艰难的『摸』出了一颗疗伤的丹『药』服下，本想再给伤口抹『药』，可是那实在太过艰难了。凌歌简单的感应了一下，确定了这伤势还不足以将他致命，想着干脆先睡一觉，稍微恢复一些后再做打算。 凌歌闭上眼睡下，过了一会儿后，他感觉到伤口处好像有些不对劲，他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的是一个绰约的身影，似是在为他擦洗伤口。凌歌的脸上不禁挂上了笑容，然后凌歌再次睡下，并做了个好梦。 第20章 拆离 凌歌醒来时，他的伤已经包扎起来了。白舞叶坐在不远处看着他。 因为凌歌先前的告白，白舞叶看到凌歌醒来后，显得很不自然。凌歌有心缓和一下气氛，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那个，舞叶啊，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哈，哈哈。”本是想要打破尴尬局面的凌歌，一出口就尬聊了。然而让凌歌很惊喜的是，白舞叶红着脸，小声地回应了句“唔，嗯。” 凌歌的内心一下就活泛起来，他搜刮起肚子里的网络情话，左一句右一句的挑逗起白舞叶来。白舞叶羞得抬不起头，整张脸都红到了耳根子。凌歌词穷得很快，不过白舞叶还是完全抵挡不住，两人的关系变得亲密了许多。 一共过了十几天的时间，凌歌的身体才算是勉强恢复了，不过离痊愈，还需要调养几天。这十几天来，白舞叶一直很用心地照顾凌歌，甚至睡觉都是趴在凌歌躺着的石台上。这总是让凌歌热血上涌，只可惜他身上的伤，不允许他做出什么行动。 当凌歌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后，白舞叶却又把距离拉开了。不过，两人重新出发时，凌歌总算能牵着白舞叶的手一起走了。 两人一路走到了飞龙城，飞龙城是近几年改的名字，飞龙帮的总舵就在这座城里。飞龙帮内有驯兽师，有飞行异兽做客运工作。凌歌想着他们可以搭乘飞龙帮的飞行异兽前往隆州。 凌歌一如既往地想要保持低调，进城后，他和白舞叶用斗篷遮住了身形，找了几家小店，确定了飞龙帮的客运中心的位置，就拉着白舞叶前去。 两人来到客运中心附近时，凌歌感觉到白舞叶有些不对，只见她望着某个方向，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凌歌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发现有两方人在讨论些事情，一方是两个气宇轩昂的男人，穿着相同款式的精致战袍，腰间挂着长剑；另一方则是一群人，服装比较随意，领头者穿着华丽，肩上带着飞龙形状的标志。 突然，那两个带剑男子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们先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就向着凌歌两人飞跃而来。一人落在凌歌两人面前十几米外，看着白舞叶，惊喜地说到：“白师妹，果然是你！” 另一人直接冲到了凌歌身前，并向凌歌斜推出一掌，凌歌双臂交叉护于身前，然而并不能挡住这一掌。凌歌被打飞出几米开外，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躺在了地上。凌歌双手撑地想要坐起身，刚起来一半，就感到胸腔和腹内翻涌难止，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凌歌！”白舞叶想要冲向凌歌，却被那打飞凌歌的男人抓住，白舞叶奋力挣扎，却毫无作用。另一人走上前来，“白师妹，你怎么跟这种人待在一块。”说着，还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凌歌。 “你放开，放开我！凌歌！”白舞叶情绪激动，着急得快哭了，但却丝毫不能打动那两个人。刚走近的男人劝说白舞叶：“好了白师妹，跟我们回去吧，待在宗门里享福有什么不好的。至于这个人嘛…”说着，他用阴冷的目光看向了凌歌。 “不要！不要伤害他！我回去，你们不要伤害他！”眼见男人起了杀机，焦急的白舞叶别无他择，“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男人听到白舞叶的话，先向着白舞叶道：“哦？白师妹你想通了，好，我们这就带你回去，至于这小子，哼。”男人从行囊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扔向了凌歌，继续对白舞叶说：“白师妹，这下你满意了吧，跟我们回去吧！”白舞叶转过头看向凌歌，泪水止不住的落下。两个男人不为所动，抓起白舞叶飞身回到先前跟飞龙帮交流的地方，跟飞龙帮的人说了几句话，行了告别礼，就带着白舞叶飞身离去。 凌歌艰难地坐起身，又咳出几口血，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难过不已。他捡起身边被扔来的玉瓶，本想用力扔出去，却又被咳出几口鲜血打断了。凌歌无力地躺下，抓着玉佩又想扔掉，又自己停了下来。他闭上眼想了想，还是倒出玉佩里的丹『药』吞了下去，然后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凌歌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凌歌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草堆上，是在一间茅草屋里。他先查看了一番自身，发现胸腹内的气血十分平稳，似是没有受过伤的样子，站起身来，也未发现有何不对，真元的运转也很正常。“唔，哼！”虽然知道很可能是带走白舞叶的两人给的丹『药』的作用，但凌歌可不会原谅他们。 “哟，醒了啊。”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草堆旁边，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张小椅子，竟然是陆伯言。凌歌大吃一惊，还不等他发话，陆伯言就抢先道：“斗元丹阁的碧源丹，一般只有剑斗门和斗元丹阁的成员才有，少有流出。你这家伙竟然一颗都没留给我。”陆伯言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剑斗门啊…”凌歌喃喃道，脸『色』变得十分凝重。陆伯言看了看凌歌的脸，说到：“别那么阴沉嘛。”凌歌转脸看向陆伯言，表情却未曾变化。陆伯言继续道：“你这个样子能给谁看呢？你也不可能直接冲上剑斗门，放弃吧。” “为什么不救她，你都看到了吧，为什么。”凌歌声音低沉，他的情绪不再稳定，或许是陆伯言表现得太过轻松刺激了他。 “别开玩笑了，那两个人已经开发经脉了，你知道开发了经脉是什么概念吗，而且是剑斗门的武修。更何况，这本来就不关我的事。”陆伯言神情和语气都未有变化，丝毫不受凌歌影响。 “唔，对不起，我，唉…”凌歌冷静下来，他认真思考了他要做的事。白舞叶是一定要去找的，不过不是现在。他要先尽快完成门派任务，途中尽量探寻白舞叶的消息，再回到铅羽阁，积累贡献，换取高深武功，等到他有了足够的实力，就想办法潜入剑斗门，或偷，或抢，他也要把白舞叶带走。 第21章 少林祖师? 凌歌搭乘了飞龙帮的飞行异兽前往隆州，钱是跟陆伯言借的，尽管凌歌对陆伯言所说的借这个字眼很不满。至于陆伯言，早已不见了踪影。 尽管搭乘着飞行异兽，但飞到隆州，还是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凌歌每天都只能待在异兽驮着的小木屋里，只有打坐、吃饭和睡觉，差不多要被闷坏了。才一到站，凌歌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钻进了热闹的地方。 这里是隆州的华严城，整个隆州都受到空相寺的管辖，因此城池都是以佛经或较出名的佛家语录命名的。凌歌顺着人群来到一处，看到一年轻和尚坐在高台之上，诵读佛经，并讲解其蕴意。 这和尚长得丰神俊朗，身材匀称，面目中显现出一种悲悯之意，他在讲法之时，口中若有金莲浮现，身后仿佛有金光闪耀，俨然佛陀在世。 凌歌心中好奇，再加之他需要一株三品金莲，少不得和佛门打交道。于是他上前询问：“打扰兄台，请问台上是哪位高僧？” 这路人转过头，直接打开了话匣子：“朋友是才到的吧，这位啊，就是空相寺年轻一代的首席——达摩禅师！我告诉你啊，这位达摩禅师，刚出生时就不同于常人，竟是头顶金环，口含琉璃舍利降世……” “达摩！少林祖师达摩！？”凌歌大为惊讶，险些脱口而出。 那路人看到凌歌的模样，便停下了他的讲述，继而问道：“朋友一定是听说过达摩禅师了吧，达摩禅师啊，经常会出来给大家讲法，说来还真是奇妙，那些复杂的佛理，让达摩禅师一讲，就容易理解多了……” “达摩，这个达摩……”凌歌喃喃道，心中计较着如何能跟达摩结交一番。“先上去听听讲法吧。”可能是因为中途才加入，尽管达摩的讲述很通俗易懂，凌歌还是感到有些『迷』『惑』，不过这对凌歌来说并不是问题，来自21世纪的他，可以借网络点评名句来博取达摩的注意，虽然他也没记住多少。 凌歌当然不会直接在大庭广众下提问，而是等到了很晚，人群都散去了，才走上去：“几位大师好！” 几位僧人回过头，其中一人道：“阿弥陀佛！见过施主，大师之名，小僧几人实在当不得。” 凌歌看几位僧人的态度都很好，便继续说到：“几位大师，在下刚到此地，希望能到贵寺借宿一晚，在下会给佛祖捐赠些香火的。” “施主不必如此客气，承蒙施主不弃，就请跟小僧来吧。” 凌歌跟着僧众走了一段路，便拉了一个小沙弥请教：“小师傅，刚才听达摩禅师讲法时，我有一些问题还是不大明白，能否请小师傅指点指点？” 小沙弥非常紧张地说到：“我，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我可以帮，帮你去，问问师兄。” “上钩了！”凌歌心里小小得意了一下，对小沙弥说：“佛说人生八苦中有生老病死，然而生有何苦？老有何苦？病有何苦？死有何苦？” 小沙弥有些迟疑地道：“生，人生来就是苦的。” 凌歌则趁胜追击：“生而为苦，死则登临极乐，那么死有何苦？如果生、死皆苦，那么何为极乐！” 小沙弥不假思索地回答：“生、死皆苦，死未必能登临极乐，极乐乃是大超脱、大自在。今生苦修，来世方能轮回极乐。” 凌歌可不会这么放过他：“何谓大超脱大自在，若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何来生死轮回。若今生苦修则来世轮回极乐，那再来世又将如何，世世苦修，世世得轮回极乐？那么这一世究竟是苦还是乐？” 小沙弥似是被问倒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凌歌正欲追击，却见一僧人出现在那小沙弥身侧，扶住了他，正是达摩。 达摩说到：“阿弥陀佛！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生为始，死为终，人生皆苦。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是为大自在，万物不沾身，生不苦、死不苦，是为极乐。今世苦修，若明真意，万世皆为极乐；若不明真意，苦修万世，万世皆苦。” 凌歌却感觉有些不对，心中暗道：“这，不按套路来啊。”口中则道：“大师此言，似乎，跟佛经中…” “佛曾曰万物皆可成佛，佛经是佛经，我，是佛。” “大，大师？唔，我明白了！我是佛！”凌歌眼见目的达到，便见好就收，不再抬杠，他对于达摩“我是佛”的言论确实是惊叹不已，虽然地球上已经有过类似说法，但在这世界，应该还是非常超前的。一旁的小沙弥没有明白，反而大受惊吓，望着两人：“师，师兄，施主？” 凌歌跟随僧众来到了空相寺在华严城的庙宇，一路上他又与达摩谈论了一番佛理，当然，凌歌只是当个搬运工而已。让凌歌非常惊叹的是，达摩的某些言论，甚至在凌歌这个穿越者看来都非常超前。凌歌不由得在心中赞叹“真是先知个般的人物，真不愧是少林祖师！” 回到寺中的僧人跟守在寺里的僧人简单交流后，就给凌歌安排好了住所和斋饭，凌歌就这么待在了寺里。 晚些时候，凌歌出了房间，想再去找达摩交流交流，顺便打听一下三品金莲的事。他路过大殿时，正巧听到几位老僧在讨论，殿门大开，并不避讳他人，凌歌便停在了窗外。 几位老僧原来是在谈论达摩，一人说达摩随意四处讲法，不符合规矩；另一人说达摩言论有违佛理；又一人更是说达摩居心叵测，意图扭曲佛法。 有两人则是站在达摩这边，但他们也只是说些如达摩所为并没有被明令禁止这样无力之辞。凌歌对于达摩还是很敬佩的。因此，他对那三个老和尚诋毁达摩以及两位老僧不作为感到十分不满，想要冲进去跟他们理论理论，为达摩正名。 这时，身后突然有一人拉住了他，正是达摩，“此处不方便交谈，施主还请随我来。”达摩语气平和，面目中仍怀着悲悯之意。凌歌看了看大殿内，在回过头看，达摩正慢步离开，凌歌只得跟了上去。 第22章 金莲，狼群 凌歌跟随达摩来到一间禅房。达摩进入后便开始煮茶，并不与凌歌做任何解释。凌歌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出声，他静坐桌前，等到达摩将茶端上来。 凌歌想等达摩解释，于是他一言不发，端起茶杯品茶。茶一入口，便化作一道暖流进入内腑，再分散开来游遍全身。让凌歌感到通体舒泰，神清气爽，就连丹田和各窍『穴』处的真元都变得活跃起来，而凌歌不过只咂了一小口。 凌歌不由得大惊：“大师，这，这茶是？” 达摩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似是某段佛经，直到念完一段之后，才睁开眼，缓缓说到：“阿弥陀佛！回施主，此乃六品金莲莲心茶。我手中有一六品金莲，昨日得见施主，深感施主与此物有缘，现便以此物与施主结个善缘。” 听到这话，刚又喝下一口茶的凌歌差点一口喷了出来，不过茶水到嘴边时，他想到这茶是宝物不能浪费，又尽力咽了回去。直到凌歌将一杯茶饮尽，他才发现，达摩仍在打坐念经，桌上也没有第二只茶杯。 凌歌正欲发问，达摩却先说到：“阿弥陀佛！施主，再请！”凌歌虽然不明其意，但秉着不喝白不喝的心理，把一壶茶都喝完了。此时达摩也已做好了功课，他用低沉的声音说到：“佛教日盛，佛道日衰。天上有佛，天下无佛！” 听到达摩似乎很尖锐地抨击当今佛道时势，凌歌先是吃了一惊，转而想到，这或许就是少林的萌芽。鬼使神差地，凌歌竟出言鼓动达摩脱离空相寺，自立门户。达摩脸『色』微变，双眼突然冒出一缕光芒，又迅速熄灭，他合上了眼睛，重新开始念经。 这让凌歌有些不知所措，“唔…这是不是算在他心里留了颗种子？” 凌歌又想到金莲的事，便厚起脸皮问到：“大师，那个，和在下有缘的金莲…”只见达摩动作不变，仍在打坐念经，一条金『色』的光带从他的念珠处流出，缠上了凌歌的手臂，竟变成了一只有着莲花纹饰的金『色』护腕。“这，应该能跟师门交差吧。” 凌歌还在心中暗自计较时，就听到达摩的声音：“阿弥陀佛，施主与我佛前缘尽去，来因未至，就请先离开隆州，来日有缘再见。” 凌歌想起大殿前的事：“可是，大师…”达摩双手合十，对凌歌行了一礼，说到：“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施主请吧！” 凌歌离开了寺庙，正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他的身体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体内的真元开始疯狂地运转起来，尽管他还能自如地控制它们，甚至比平常还轻松，但如此膨胀暴动的真元还是让他十分难受。 此时各种细微的声音似乎都被放大了千百万倍；百米开外树叶上的纹路都清晰地印在凌歌的眼中；就连接触到皮肤的空气流，其速度和流通量的差异都能被凌歌分的清清楚楚。 此时的凌歌只觉得头痛欲裂，各种奇怪的感觉遍布全身，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偏偏此时他又异常的清醒，就是想要晕过去也不可能。 终于，凌歌度过了这让他极度欲仙欲死的大半个世纪（其实只有几个时辰），他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口吐白沫，不时地发出傻笑的声音和咳嗽的声音。 凌歌彻底恢复正常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凌歌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就发现四周有一大群人对着他指指点点，都是些什么“傻子”“怪人”“离他远点”，这让凌歌反复牢『骚』，却又无处发泄。他只好纵身一跃，跳出了人群围成的圈，然后飞速狂奔逃出了华严城。 出城的路上，凌歌感到身体轻盈了许多，目力和耳力也远非昨日可比，他忍不住挥动手足，发现果然身体协调『性』也提高了不少。凌歌全然未觉的是，他又成了别人眼中的焦点——一个狂奔着、四处听四处看、手舞足蹈还满脸兴奋的怪异傻子。 凌歌到了城门口才停下，他突然感受到周围人或吃惊或鄙夷的目光，他愣了一下，回想先前的行为，随后飞速溜出了城，口中不断念叨着“再也不来这地方了。” 凌歌跑到已经看不清华严城城门的地方，终于松了口气。然而，此时的凌歌，『迷』失在了他人生的道路上（在华严城没有买地图）。想起华严城里人们怪异的目光，凌歌还是放弃了再回去买地图的打算，现在的他，只能做好『露』宿荒野的心理准备了。 “只求能见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跑到了傍晚的凌歌已经很累了。满是无边荒野和大漠的隆州，或许是苦行僧们的最爱，但凌歌绝不喜欢这个。焦灼的黄沙，如血的夕阳，长长的孤零零的影子，此时的凌歌显得莫名的凄凉（凌歌：为什么不能是悲壮呢！）。 “嗷呜！！！”“嗷嗷嗷呜！！！” 在第一声狼嚎之后，无尽的狼嚎声响彻了隆州所有的荒野大漠。“别真的要悲壮了…”仍在荒野中寻求人烟的凌歌感受到了隆州的深深恶意，尤其是当他在路上看到被野兽撕裂的衣服和枯骨时。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土里生存的异兽，它们的进攻能力往往极具穿透『性』，否则我倒是可以挖个洞凑合一晚。”始终没有想出好办法的凌歌，面对狼群的威胁，心中越来越焦虑了。 “隆隆隆…”大批野兽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凌歌环顾四周，正前方是一群狼，后左右方都是一马平川的荒野，逃，是没有机会了，那就拼了。 凌歌在原地扎起了马步，运转内功开始调息，远处的狼群渐渐地靠近，在十几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体型大出其它狼一倍的头狼再向前走了几步。 “嗷呜！”雷鸣般的嚎叫裹挟着强烈的气浪向凌歌奔涌而来。凌歌保持着马步，护体真罡激发，全身被附上了一层铅『色』光华，灰蒙蒙的烟雾缠绕着。耳边如闻雷暴，身边飞沙走石，凌歌仍稳当当地扎着马步，岿然不动，只有衣服来回摆动猎猎作响。 第23章 力战群狼 狼群跟着风沙冲了上来，头狼站在原地略微俯身，紧紧盯着凌歌。跑在最前的几只狼已经冲到了凌歌面前，凌歌大喝一声，一拳挥出，带着一团灰『色』劲气，打在了几只狼中间的地上。劲气团爆发，几只狼都被震飞，它们身上没有出现什么伤，却都感到头晕眼花，全身的力量不断减弱。 稍在后面的群狼继续向凌歌扑来，凌歌如法炮制，又打出几团劲气，瓦解了狼群的几波攻势，并让群狼的力量不断衰减。更多的狼群冲上，不断有狼扑到了凌歌的身上，凌歌只好先用手脚拦住它，再大力激发护体真罡，将贴近的群狼都震开。 凌歌趁机『摸』了一颗回气的丹『药』服下，他想着，只要战斗持续到了一定程度，头狼就会亲自出马，到时候只要能战胜头狼，狼群就会退去。尽管狼群还没有出现伤亡，但也已经有十几只狼瘫软在地，无力再战了。 群狼的包围中，凌歌还在大发神威，头狼已经坐不住了，一阵尘土飞扬，它已经出现在离凌歌六七米的地方，它猛地一跳，向凌歌扑去。凌歌早已发现头狼的动作，他先激起护体真罡，震开了身边的群狼，保持着马步将身体转向面对头狼，腰身手臂一齐发力，使出一记铁咆拳迎向头狼的扑击。 拳爪相撞，头狼冲击的势头被硬生生地截止，落在了地上。凌歌则向后滑移了两步的距离，迅速反应过来的凌歌旋转身体，腰部配合腿部用力，一脚直冲头狼的面门而去。刚落到地上的头狼无法做出任何招架动作，被这一脚踢到了正脸，后退了几步，环绕在凌歌脚部周围的一部分烟雾钻进了头狼的口鼻。头狼并没有出现什么明显变化，它甩了甩头，再次扑向凌歌。 此时狼群已经停止了攻势，局面已转变成头狼和凌歌的决斗。头狼扑了上去，凌歌用双手挡住了它的双爪。接着凌歌稍稍下蹲，双手抓住头狼的爪子向左侧摔下去，自己则向右前方移动。 头狼整个扑在地上时，凌歌已经到了头狼的腰身旁，凌歌重重的一拳砸下。 “嗷呜！！！” 头狼发出了愤怒夹杂着一丝痛苦的嚎叫。虽说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凌歌只感觉拳头打在了一团厚实的肌肉上，这一击并没有给头狼带来太大伤害。 不过这一拳倒是带给了头狼不少刺激，它开始发狂了，舍弃了用爪，转而用嘴来攻击凌歌。它张开嘴冲向凌歌，一口咬下。凌歌一侧身，再一掌拍在了它的头上，又一团灰气钻入了它的口鼻。这一掌将头狼拍得略微转向，凌歌借此避开了头狼的冲击。 头狼转过身继续攻向凌歌，凌歌或闪或挡，每次击中它的头时，都会趁机将一团灰气送入它的口鼻之中。即便如此，头狼还是坚持了许久，才逐渐有了力量衰退的迹象。到此，凌歌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此前他已经服下好几颗回气丹『药』了。他逐步调整力量，保持刚好能抵抗头狼攻势的状态，以此减少能量消耗。 头狼吸入的灰气越来越多，渐渐地，它开始视力模糊，四肢发软了。它扑向凌歌时，位置竟然差了将近一尺，扑空之后也不再能稳当地站着了，而是摇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形。凌歌见时机已到，慢步靠近了头狼，手中乌光流转，夹杂几道血线，酝酿已久的罗狱手直接印在了头狼的面门上。 头狼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推开凌歌了，它张了张嘴，却再发不出有力的咆哮。凌歌的手仍留在它的面门，沉重的感觉不断冲刷着它的五官再到大脑。渐渐的，它的意识消散了，整只狼瘫软在地，它的身体也开始干瘪下去，七窍处开始有脓血流出，骨架和狼皮的存在，勉强保持了它的身形。 眼见头狼身死，群狼发狂地冲向凌歌，凌歌运起全部的真元，完全爆发，予以围攻上来的群狼沉痛的打击。这一波过后，凌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他仍勉力保持着身形。 群狼失了头领，仅受一次打击就失去了勇气。有了一只带头后，群狼纷纷落荒而逃。看着狼群远去，凌歌也快要坚持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躺在了地上。他祈祷着不要再出现什么状况了，因为他实在是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 疲惫的凌歌很快就睡着了，当他醒来时已是清晨，天刚蒙蒙亮。他站起来，看到身边狼皮包裹着骨架，倒在一滩黑『色』水渍中。凌歌找来一块较锋利的石头，附上真元，用它切开了狼皮，他再用草简单擦了擦狼皮和狼骨上的脓水，然后用狼皮把狼骨包起来，背上去继续走。 凌歌一直走到中午，才终于看到一座城，大喜过望的凌歌直接运起真元飞奔过去。 隆州的城池都不收入城费，凌歌直接就入了城。这里是『药』师城，尽管『药』师佛治的是世间的贪痴嗔，但是，外来的炼丹师总会因城池名而聚集在此地，为了方便交流，空相寺也将他们的炼丹师转到了『药』师城，这城也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药』师城了。 见到满街的丹阁『药』坊，凌歌那被埋没的炼丹师之心又开始活泛起来。他先将手中的狼皮狼骨随意卖了两块金锭，然后找了家看上去不错的丹阁，想去学点炼丹术。 凌歌进了丹阁，就得到了很高的待遇，他有些莫名其妙。观察了众人一番后，他猜测应该是右臂上的金莲护腕给他带来了这等待遇。 凌歌在这丹阁待了三天，跟在指导学徒很老练的炼丹师身边学习，却仍是一副『药』粉石散都做不出来。他再次认清了自己没有炼丹天赋的事实，只好补充了一些回气疗伤的丹『药』，求了一份地图，就前往有飞行异兽的客运站了。 坐上了前往贺州的飞船。回想起这段时间的战斗，凌歌深感实力不足，决定为更高阶的修行做准备了。他先翻开了铅羽妙术?败血篇，其中讲述的是内力运行跟血『液』交合的方法，还有炼毒入血的法门。 这里需要带有腐蚀『性』的毒素，能促使血『液』和毒素更好的融合。说到腐蚀『性』，凌歌那21世纪的灵魂又开始活跃起来“腐蚀『性』，无非就是酸『性』、碱『性』或者氧化『性』，或许我可以直接制酸碱或者氧化剂？”想到化学方法的凌歌，思维不禁飘的更远了：“化学！对啊！哈哈，你们炼丹，我可以制『药』啊，我也是炼丹师，嘿嘿！”（想太多了，不存在的） 第24章 风炎剑客 因为在这里不能制作酸碱，凌歌只研究了一会的败血篇就放下了，转而拿起凶蛇炼体术。这一部炼体术只有前两篇，分别讲述锻炼身体柔韧『性』和提高肌体强韧度的方法。 一开始则是要先提示柔韧度，凌歌就直接在小小的座舱中做起了各种拉伸动作。有着真元辅助，凌歌的身体可以弯曲得比常人更多，因此在开始时，他身体的柔韧『性』提升得很快。 随着柔韧『性』的提升，再做简单的弯曲动作已经不能再让凌歌的柔韧度提升了，他必须尝试那些能让他感到疼痛的扭曲动作了，比如像蛇一样盘踞起来。 座舱很小，长度只有两米多点，高度大概只有一米五，凌歌将双手互相缠在背后，整个身体则在座舱中蜿蜒蛇行，稍微熟练之后，他就开始攀附墙壁和舱顶。 感觉座舱内有东西不断蠕动的驯兽师过来查看，竟被盘旋着的凌歌吓了一跳。这项修炼需要持续的用真元来保持身体的高柔韧度以及蕴养肌体，对真元有不少的消耗，为了保持一定的修炼时长，凌歌不得不拿出才刚补充了一些的回气丹。 或许是因为有了搭乘的经历，以及有明显实效的修行，凌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并没有感到非常难熬。 因为隆州和贺州分属正邪两派的领地，隆州的飞舟并不能进入的贺州，只能在洵州与贺州的临近城市降落。凌歌在额外支付一些金额后得到了洵州前往贺州的地图，心里暗骂了一句『奸』商，随后他就想到更让他吐血的事情——他可以在这座城里买到正常价格的地图。 凌歌没有丝毫在洵州停留的打算，直接朝着贺州的方向前进。这一路少见的没有艰难险阻，他穿过两州的交界，直接来到了外魔城。 外魔城是抵御正派进攻的第一道防线，过关检查很是严格，城门处站着一排刀斧手，城墙上还多了手持剑盾或劲弩的战士。 入城检查时，他们还要求凌歌释放真罡来确定内功『性』质和来历，做了详细的登记（包括姓名、体型、铅羽阁出身，还有画像）才把凌歌放进城。 进到城里，再走过一小段路，反而没了城外那种紧张的气氛。城内到处都是酒馆、赌坊和青楼这类享乐之所，完全看不出有备战城市的样子。 穿越前的凌歌已有二十岁，他来到这世界也已有快十六年了，再加上这世界的人都比较早熟，凌歌自认也能进入这类场所了。当然，凌歌还是一个比较有节『操』的人，他只是，先去了酒馆。 才一进入，凌歌就注意到一个男人，虽然酒馆里有很多凌歌看不透的人，但这个人实在太过特殊，他散发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气场，他背对着凌歌，左手抓着长剑摆在桌上，右手举杯饮酒，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似是注意到凌歌的观察，男子转过头看向凌歌，这张脸犹如刀削，剑眉朗目，英气『逼』人，而双眼却满是沧桑。“哦！居然是帅大叔，在地球的话不知道能『迷』死多少无知少女。” 还在品评对方外貌的凌歌突然注意到，周围的人都低着头或看向别处，没有一道目光敢『射』到这边来，凌歌不禁冷汗直流：”不会一来就碰到一个大煞星吧。“ ”小兄弟，来陪我喝一杯吧！“这道中气十足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似乎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凌歌不由自主地走到男子所在的酒桌，坐下，跟男子对饮了一杯。 凌歌刚放下酒杯，就见男子右手呈一团火焰指来，凌歌微惊起身，双手并掌迎向男子这一指。凌歌这一掌爆出一大团灰气，却被男子指上的灼热之气尽数驱散。 及时反应过来的凌歌让双臂转成蛇形，蜿蜒而过，错开了男子的手指，但那股灼热之气还是让凌歌感到一阵疼痛。凌歌向后一跳，没有让这一指点在身上。 男子手掌一翻，再出一指，一条火线激『射』而出，另外三根手指连点，又是三条火线迸出。凌歌扭动身体，弯曲出夸张的幅度，将四道火线尽数躲过。不料四条火线竟停滞在凌歌身旁，然后迅速旋转起来，形成一道火焰旋风裹住凌歌。凌歌将弯曲的身体向上一甩，同时腿部发力，跳出了火焰旋风，落下时，竟是站在先前所坐的长凳上。凌歌在慌忙之中，身形不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男子没有继续出手，他把凌歌的杯子倒满，再拿起自己的酒杯继续喝酒。凌歌狼狈爬起，看了看男子，觉得他似乎没有恶意，便扶起长凳坐下，端起酒杯看着男子（那男子有恶意凌歌也不敢跑）。 男子不再看凌歌，独酌独饮，将整壶酒都喝完了，凌歌也磨蹭着喝完了杯中之酒。男子看了看凌歌，“跟我来吧。”男子未显醉态，言语中却透出疲乏之意。 凌歌跟着男子进了一座府邸，来到的后院。男子右手抓起长剑，剑鞘未除，直接刺向凌歌。凌歌身形一转，避开了这一剑。男子剑势犹如狂风，一阵一阵冲向凌歌，凌歌左躲右闪，并未迎击。突然男子剑锋收回，又快速点出几下，全都打在了凌歌不善变化的位置。男子没有用力，凌歌只是后退了一步，接着双手抱拳，向男子了一礼：“多谢前辈指点！” “前辈就算了，我难得见到一个愿意陪我喝酒对招的人，想跟你交个朋友。”男子的声音显得沧桑而孤独，却又没有对朋友的渴望，倒像是普通的陈述。 凌歌不好拒绝，保持行礼的姿势问：“敢问兄台贵姓？”男子笑了笑，说：“呵，我姓殷，殷风炎！” “小弟凌歌，见过殷大哥！”已经调整好心态的凌歌立即接话问好。殷风炎微微一怔，继而笑道：“凌兄弟不必拘礼。” 两人又摆了一桌酒对饮，才喝过几杯，殷风炎又开始独斟独酌起来，凌歌在一旁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凌歌干脆不管他，自己开始打坐修炼。 殷风炎喝的酩酊大醉，扑在桌上，抓着酒杯，“啊篱，啊篱…”然后慢慢失去了声音，他扑在桌上睡着了。 第25章 制酸(炼丹宗师???) 凌歌没有管喝醉的殷风炎，独自到院中练了练拳，再回到屋中打坐一段时间，便躺在地上睡下。 第二天一早，凌歌刚醒，却发现殷风炎不在屋中，走出去一看，殷风炎正在院子里练剑。劈、削、挑、刺，动作简洁有力。虽然没有真元运转，剑身却如有烈火缭绕，竹剑挥动时，劲风中似乎带着热气。 感觉到凌歌到来，殷风炎收了剑，转身面向凌歌。还不等他说话，凌歌就先鼓掌赞叹：“殷大哥好剑法！”殷风炎并未客套：“贤弟努力修行，自有登高之时。”殷风炎顿了顿，又道：“贤弟来练一练吧！” 凌歌没有拒绝，摆出架势就向殷风炎攻去，殷风炎抬起竹剑迎击，灼热的劲气驱散了凌歌的毒雾，两人就这么过起招来，实际上是殷风炎在给凌歌喂招和指点。 两人对练了一些时间，凌歌坐到一旁打坐，殷风炎则继续练剑。待凌歌收功，殷风炎转向他，“贤弟是铅羽阁出身吧，可似乎尚未修炼败血经？” 凌歌稍一思考，就知道败血经是何物，他回答到“殷大哥也知道铅羽阁武学啊，我已研读过败血经，不过因为缺少材料，还未曾修炼。” “噢？贤弟是缺某种毒物吧，不妨说来听听。”听这意思，似是殷风炎要帮凌歌收集材料。 凌歌虽然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说到：“是需要能影响武道修士的蛇毒。”凌歌略做思考，决定用酸提供腐蚀『性』，“还需要一些白矾和盐，最好是精盐。” 殷风炎有些惊讶：“白矾和精盐？这两种物事也能制毒？”（明矾古时称白矾，明矾和食盐可以用于制取纯度和浓度都较差的盐酸，不过方法很简单） 凌歌神秘一笑：“毒吗？大哥到时候就知道了。” 殷风炎一笑，“有意思！”随后就飞身离去。 没过一会儿，殷风炎就带着东西回来了，一瓶两罐直接摆在桌子上，“贤弟，这瓶子里是无常蛇的毒『液』，而这罐子里是白矾，这边是精盐。对了，无常蛇是贺州才有的毒蛇，有着白鳞和黑纹，颜『色』对着黑白无常，再加上剧毒，被人称为无常蛇。好了贤弟，就让我见识一下，白矾和精盐如何制毒吧！” “好！待会还需要请大哥帮点忙呢！” “没问题！” 凌歌向殷风炎要了一堆锅碗管子之类的东西，搭建了一个简单的蒸馏装置。“贤弟，是要酿酒？”殷风炎一头雾水。凌歌保持着神秘的微笑，摇了摇头。 他先请殷风炎帮忙加热，得到了蒸馏水。接着往水里加入大量的盐，无法完全溶解后，取水，再混入白矾，搅匀之后，再放入蒸馏装置，请殷风炎加热，最后得到了一碗盐酸。（过程中蒸馏不是必要，盐酸很容易制，很危险） 凌歌拿起碗，倒了一点在大理石地砖上，地砖就“嗞嗞”地冒出气泡，让殷风炎大吃了一惊：“白矾和精盐竟然真的能制毒！” 凌歌心中暗爽，面上依然保持着故作神秘的微笑，对殷风炎双手抱拳：“小弟多谢大哥相助了！” 殷风炎摆摆手：“小事不足挂齿，倒是贤弟，可真让我大开眼界！既然贤弟修炼的材料已经齐全，不如现在就赶快开始吧。” 凌歌已不再装模作样，但还是满脸兴奋，“大哥所言甚是，小弟这就修炼去了。”说完便跑回了屋中。 铅羽妙术?败血篇提供了一门能借助真元将外物吸入血管的方法，凌歌不由得感叹铅羽阁诸位祖师的智慧，竟能开出一条体外向体内的单向通道。 凌歌先开出了这样的一条通道，再用真元包裹住一点无常蛇毒『液』，在包上一点盐酸，送入了自己的血管内，然后运功保护自己并炼化毒素和盐酸。 在修行败血篇时，毒元篇也不能懈怠，因此凌歌又各取无常蛇毒『液』和盐酸，用真元裹着把它们喝了下去，运功促使它们进入丹田，然后炼化。 凌歌又在殷风炎家里待了十几天，清晨跟殷风炎对招，其他时间则是自己修行。殷风炎则只有清晨和晚上在家，他每天早上跟凌歌对练后就不知道去哪了，一直到天黑了才回来。 凌歌终于初步练成了败血篇，他的毒劲和毒罡，也带上了一些腐蚀『性』，他对窍『穴』的开发也更进一步了，有着之前六品金莲莲心茶的帮助，他的窍『穴』开发已经达到了三四成。 不过，凌歌在实验过自己的毒劲和毒罡后，发现了一个问题：腐蚀『性』太弱了，根本无法穿透对手的皮肉，将毒素渗透到内部。 “酸碱的腐蚀『性』好像本来就不大行，还是需要强氧化『性』的吗？硫酸好像不错，不仅腐蚀『性』强，还有让有机质碳化的吸水『性』，怎么制硫酸呢…”凌歌躺在地上思考新的办法。 终于等到晚上殷风炎回来，凌歌厚着脸皮上前：“那个啊，大哥，我，又有点事想请您…” 殷风炎直接打断了他：“有什么事就说，不用客气！” 凌歌酝酿了一下，说到：“我想要石胆，到时还要请大哥出点力。” “没问题。”殷风炎一口答应，接着就感觉到不对：“只要石胆？只有石胆也能制毒！？” 凌歌又在心中小小得意了一番：“这次也请大哥拭目以待。”（石胆是胆矾即五水硫酸铜的古称，干馏后产生三氧化硫气体，溶于水后形成硫酸） 凌歌制出的浓硫酸让殷风炎大为惊叹，浓硫酸具有腐蚀『性』和吸水『性』，着实让殷风炎开了眼界：“这等奇效，我只道炎蛟的龙涎才有，没想到普普通通的石胆，竟能制出这等奇物。铅羽阁中竟有如此多的奇术！” 听到殷风炎的话，凌歌不禁开始飘飘然了，“嘿嘿嘿，大哥，这可不是铅羽阁的奇术哦，而是小弟我的！” 殷风炎显得更加惊讶，赞叹道：“贤弟是自己『摸』索出这些奇术的？真是不简单，说不定日后会成为一代炼丹宗师！” 凌歌心中大爽，嘴上却不动声『色』：“不敢当，小弟才疏学浅，只懂些旁门左道罢了。” “炼丹宗师！炼丹宗师！哦哈哈哈哈哈！”正心花怒放的凌歌丝毫没有想过，他根本没学过『药』学，就连在大学里的化学，也只学了普通化学而已。 第26章 收集 人面树果 凌歌为了使自己的攻击拥有更强的腐蚀『性』，他花了很大力气清楚了体内的盐酸，再吸收炼化硫酸。这个过程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凌歌的攻击，已经可以附带像硫酸一样的腐蚀和吸水效果，只要能突破对手的护体真罡，毒劲就可以轻松穿透皮肉，渗入对手体内了。 凌歌在贺州已经停留了快两个月，而且期间一直受殷风炎照顾，更是让他心中难安。 顺带一提，凌歌宗门任务所需的狂魔丹，殷风炎也帮他拿到了。凌歌几次旁敲侧击殷风炎，想知道他每天都出去做些什么，再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作为对殷风炎的报答。 或许是凌歌提得太过隐晦，他并没有从殷风炎处得到什么信息。直到有次凌歌外出，他才知道，殷风炎的事在贺州并不算秘密：殷风炎的妻子姬篱不知所踪，殷风炎认为这跟天魔宗有关，他来到贺州就是为了找回妻子。 “这样就有三种可能。一，大嫂失踪跟天魔宗无关；二，大嫂被天魔宗藏起来了；三，大嫂被他们杀了。不过这三种情况，似乎，都不是我这点实力能帮得上忙的…”受了殷风炎诸多恩惠的凌歌，苦思冥想着报答殷风炎的办法，却没有一点头绪，“算了，还是等我修炼有成，再回来帮大哥把天魔宗翻个底朝天吧！唉，我还是尽早前往凉州，然后回宗门修行吧，这样也不用继续麻烦大哥了。” 凌歌向殷风炎请辞，告诉他自己尽快回宗门修行的打算。殷风炎没有挽留，只是摆了一大桌酒席给凌歌饯行。殷风炎将凌歌送上了飞舟，临别时他送给凌歌一些钱和一份很详细的凉州地图。长期拮据的凌歌厚着脸皮收下了钱，地图是必需品更是不能拒绝，凌歌欠殷风炎的人情更多了。 凉州受中立势力五仙教统辖，对进出不设限制，贺州来的飞舟可以直接进入凉州。 五仙教为了保护『药』材和毒物的生存环境，对大型建筑的管制十分严格，整个凉州一座城池都没有，百姓都居住在村落，以种植食物『药』材，或是捕捉饲养虫蛇为生。正是因此，凉州的民风，或是淳朴，或是彪悍。 飞舟在凉州较外围的区域就已经降落，附近有个几十户人家的村落。凌歌本想在这村子里买些人面树果，然后直接回青州，却被村民告知，人面树品级不算低，稍靠近五仙教总坛一些的村落才有种植，凉州西部有野生人面树，但凌歌正处于凉州的东北部。 凌歌无奈，只好研究了一番地图，随后，朝着五仙教总坛的方向出发。凌歌一路走过的全是丛林和树林，他时常受到奇异植物攻击，偶尔也会被一些毒虫异兽『骚』扰，不过都只是小麻烦，凌歌对它们都是以避让威吓为主，那些穷追猛打的他才会出手击毙。 路上还看到不少他叫不出名字的『药』材和矿物，不过他都没有采集。“与其花时间去管那些不了解的东西，不如多做有明确方向的事。”现在凌歌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路途通顺，凌歌只跑了几天，到了一个村落，他看到有躯干部位虬结形似人脸的树，立即就冲了过去。进入村内，凌歌看到一队人，穿着很像地球上的苗族武者，为首的是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只能看出她长发秀丽，一双大眼睛明艳动人，身材亦是窈窕有致。 “他们可能是五仙教的人。”想到这，凌歌心中一紧。在凉州，毒物一般只有五仙教一个买家。因此人面树果实，很可能会被那队五仙教的人全部收走了。 凌歌到各户询问，果然所有人面树果实都被他们收走了。凌歌本来还担心可能招惹五仙教，等到他们出村之后才去询问，现在却也只能追上去讨要了，毕竟离总坛更近的地方，五仙教收取『药』材只会更早。 那队五仙教的人因为带着大量『药』材，速度并不快，凌歌马力全开很快就追上了他们。“前面五仙教的朋友还请留步！” 五仙教众闻声回头，凌歌几段飞跃，落在了他们面前几米处。还不等凌歌说话，五仙教为首女子就抢先道：“你是哪个？这里哪个是你朋友？” “呃”凌歌语塞。 那女子又继续：“哼，虚伪，你要做什么？” 凌歌无奈，干脆放弃客套：“在下需要十斤人面树果实，想跟几位买一些。” “买？你拿什么买，圣教会缺那几个钱吗？”女子回答得极为干脆。 凌歌自知不能跟他们动手，只好继续哀求：“阁下有什么条件可以说出来听听，在下是真的很需要人面树果实。” “真的需要，那就去西边，那里有不少野生的可以采。”说着，女子直接转身带队离开，堵住了凌歌本想继续说的话。 “可恶的女人！真是没法交流！没办法了，只好去凉州西部了。”凌歌还算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出手抢夺。他调整了一下状态，朝着凉州西部出发了。 凉州虽然都是丛林和树林，但是五仙教众和凉州百姓时常采集捕捉，已经极少见大规模的兽群，或是强悍的异兽灵兽了。 凌歌没受到多少阻碍，花了七八天时间就到达了凉州西部。虽然这边的人面树也经历了一波采集，但还是有些漏网之鱼，凌歌装了十来斤，就准备回青州铅羽阁去了。 五仙教鼓励饲养虫蛇，对于大型猛兽则是持猎杀态度。凉州能支持客运的飞行兽就只有巨型风蜈，基本上只有靠近五仙教总坛的区域能看到。 凌歌才来到一处有巨型风蜈的客运站，就看到站门口有一群行商模样的人，正愁眉苦脸的讨论着。凌歌心中一紧，行商只有可能是凉州以外来的，他们要走必然要选择巨型风蜈，看他们的脸『色』…… 凌歌上前一问，果然，巨型风蜈都被五仙教暂时征用了。准确的说，是所有客运的异兽都被征用，而且时间不定。凌歌现在面临抉择，是要等待客运恢复，还是自己走出凉州，再搭飞舟回青州… 第27章 五仙大典 凌歌决定去找五仙教的人打听一下，看看他们要征用这些异兽多久。他找人问了路，就前往最近的五仙教分坛了。 五仙教所谓的分坛，就是一排栅栏，几个哨塔，还有一坐高台而已，而且全都是用木头搭建的。凌歌看到里面的人正带着大型异兽朝另一边离开分坛，每只大型异兽都背着几个人和大量箱子包裹。站在高台上指挥的，竟是凌歌在前些日子碰到的那个女领队。 凌歌不想跟她打交道，在分坛外等了许久，那女子终于随着大部队离开，分坛内只剩寥寥几人，凌歌这才走了进去。 “什么人！”几个五仙教徒都按住兵器，紧张地看着凌歌。 凌歌扫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人，这几人都尚未步入武境，心中大定。他释放出一点气势，摆出一副笑脸说：“几位别紧张，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问问，呃，圣教征用客运的异兽，要多长时间？” 几人丝毫不疑，竟纷纷放下防备，用很随意的语气回到：“你是外边来的吧，教内要举行五仙祭典，过个三五天这样客运就会恢复。” 五仙祭典，是五仙教为幼龄盅虫升灵的大型仪式，是让盅虫进阶为灵兽的手段之一，每年都会举行一次。这就正好让凌歌碰上了。 凌歌正思考要做些什么等到祭典结束，就有个五仙教徒就对他说：“诶，你要有兴趣，可以去观礼，运气好还能拿到一点万圣浆，嗯，万圣浆就是，万盅会在升灵时蜕下一些东西，加入一些『药』物后，把它们搅碎混合制成的浆『液』。”“万圣浆！” 凌歌听后眼前一亮，虽然是蜕下之物，但万盅所出，必然含有剧毒，凌歌这才想到，五仙教同为毒冠三宗，必然有着许多他能用上的东西，而且因为五仙教统领整个凉州，凉州内产出的毒物资源只会比青州更多，也许他可以不必那么急着回青州。 五仙祭典在三天后开始，凌歌花了两天时间赶到五仙教总坛，交了一些钱后得到了观礼的资格。五仙教总坛可能是凉州唯一的石砌大型建筑了，它宛如一座城堡，庞大的建筑群，宽阔的广场，广场中央有高台。 建筑群四方和中心矗立着五座巨大雕像，天蛛像在东，风蜈像在西，灵蛇像在南，玉蟾像在北，圣蝎像居中，似是对应着五行。 凌歌在附近的村落民居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总坛外等待祭典开始。聚在门外的人越来越多，人群变得拥挤起来。天已大亮，紧锁的大门终于缓缓拉开。“所有人都排成一队，通过验证后方可进入。”一道清脆而严厉的女声从门后传来，凌歌觉得有些熟悉，待大门张开，出现的竟是凌歌先前遇到的那女领队。凌歌叹了口气，跟在人后排成一队。 “是你？”排到了凌歌，那女领队看着凌歌的目光略显不善，想来她对凌歌印象很差。 凌歌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冷漠回应：“是我，这是参与五仙祭典的凭证，让我进去吧。”那女领队显然心中不忿，但在如此情形下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得放凌歌入场，但她看向凌歌的目光愈发不善了。 “唉，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拿到万圣浆，算了，本来也不一定有，先看看再说吧。”入场之后，凌歌找了个距离高台不远的位置等待。此时高台上已经摆好了祭坛以及许多祭品、道具，还有四位老妪端坐在祭坛四角。 待所有人都入场了，五仙教众开始整顿现场，人群被分开到几片区域，让出了数条大道，直通向建筑群的几道大门。 突然，祭坛中央出现一个女人，她看上去已是中年，但保养得极好，依稀可见当年倾国之姿。她穿着华贵，面目威严，气质过人，宛若一位女王。 “圣教的各位同胞，还有江湖上的各位豪杰，欢迎前来观看本教的五仙大典！我是五仙教主花月，现在宣布，五仙大典，开始！”威严的声音响彻全场，绝世强者的气势也一下爆发出来，天地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变得灰暗起来。纵使凌歌离得很远，也在那一瞬间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爆发的气势渐渐平息，花月站在祭坛中央手舞足蹈，摆出各种造型，坐在祭坛四角的老妪则用不知名的语音诵唱。几条大道连通的建筑群大门打开，大群的幼龄虫蛇爬出，聚集到祭坛周围。 伴随着花月动作持续，一道五『色』薄雾升起环绕着祭坛，逐渐有盅虫缓缓飘到花月身前，被雾气包裹，不断蠕动，蜕下一些东西，然后被雾气分别托着飞向五座巨大雕像。 每只盅虫在雾气中停留的时间长短不一，停留得越久，产生的变化就越大，看上去也显得更有灵『性』。 仪式持续了很久，凌歌一直在仔细观摩，他发现盅虫飘到花月身前时，包裹它们的雾气，运转方式似是对应一种武道，凌歌看得入『迷』，不禁在体内用真元模拟起来。 铅羽阁修炼毒体，如果将自己当做盅虫，是否能以此升灵，凌歌如此想着。 渐渐地，凌歌的感应范围变得很大，感应也十分清晰，他发现五仙教总坛内，无数大大小小的成年盅虫正按照某种规律排列，将整个广场，准确说是祭坛围在中心，想来是某种阵法。 这些盅虫身上不断有奇异的能量传递过来，更多的是传向祭坛处，凌歌感觉到自己的气血在不断升腾，似是在渴望着变强。祭坛中的五『色』雾气，也开始牵引凌歌，而凌歌也对那些雾气生出渴望，想要进入其中。 凌歌强压住这股力量，继续模拟着真元运转，他想试试这样能不能让他的气血强化。凌歌看了看祭坛，花月和四妪仍自顾自的『操』持着仪式，凌歌放下心继续他的动作。 凌歌不知道的是，铅羽阁武者能借助五仙祭典提升自身，在铅羽阁和五仙教中都不是秘密，此事无损五仙教利益，且五仙教与铅羽阁偶有往来，关系不错，因而五仙教对此都是听而任之（只要铅羽阁武者不冲上祭坛）。祭坛上五人早已发现凌歌的动作，只是不以为意罢了。 第28章 仟水，天龙毒液 凌歌沉浸在“修炼”中不知过了多久，来自五『色』雾气的牵引，万盅大阵的奇异能量都渐渐消失，凌歌也从这状态中退了出来。此时人群已经散开，分别走向五座巨大雕像。 祭坛上也没了花月的身影，四位老妪仍端坐于祭坛四角。凌歌探听了一番人群的谈话，了解到众人要到五仙像处看看能不能得到甲灵盅的好感，以此可得到一小瓶万圣浆。甲灵盅即升灵过程最久，最具灵『性』的一批盅。 凌歌没有多想，就直接向灵蛇像走去。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离他不远处，先前遇到的女领队正看着他，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凌歌排队来到灵蛇像前，回忆在祭典时修炼的情形，稍微运转真元，想要和面前的甲蛇盅沟通。几条蛇似乎对此很受用，表现出一副亲近的样子爬向凌歌，突然，最前方的两条蛇暴动，张开嘴猛地冲上去，想要咬凌歌，凌歌急忙后跳躲开。 旁边两名五仙教徒吃了一惊，不知几条蛇出了什么情况。凌歌想到什么，快速转头，就看到不远处一道身影闪烁躲了起来，但凌歌仍能判断出就是那女领队。 “切！唉，算了。”凌歌虽然知道是那女领队从中作梗，却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就要离开。 “等等，可以说说看，你认为这些灵蛇为何暴动吗？” “三，三长老！”两名五仙教徒惊呼，凌歌回头一看，是祭坛上的老妪之一，她的表情严肃得可怕。两名五仙教众已经跪在地上，他们看上去极度紧张，冷汗狂流。 凌歌有点紧张，他看了看老妪，没有说话。老妪则道：“不必有所顾虑！” 凌歌看她不像会包庇自家人的样子，本想着正好让那女领队受点教训，他看到旁边颤抖着跪着的两名五仙教众，鬼使神差地，他竟说到：“回前辈，晚辈不知，可能是刚才晚辈运功惊吓到它们…” 老妪看了看凌歌，又冷冷地扫视了下四周，说到：“哼！罢了，你去吧。” 凌歌知道对方是让他离开五仙教总坛，虽然无奈，还是抱拳行礼：“晚辈告辞。”随后走了出去。 “呸！真坑！”出了五仙教总坛，凌歌一脚踢开一块石头，牢『骚』脱口而出。 “等一下！”背后穿了一道女声，凌歌回头，竟是那女领队。凌歌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那女领队低下头，有些愧疚地说：“谢，谢谢你，还有先前，对不起了。”凌歌白了她一眼，冷淡地回了句“哦。” “那个，害你没拿到万圣浆，我把这个给你。”说着那女领队扔给凌歌一个东西。 凌歌接住一看，是个精致的棕『色』陶瓷小瓶，上面写着“天龙毒『液』”四字，光看名字就知道不简单。凌歌脸『色』立即由阴转晴，“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啦！” “呵！你这人！算了。”凌歌突然变脸，让那女领队无言以对。凌歌有点尴尬，只能以“嘿嘿”傻笑应付。 那女领队又道：“对了，我叫仟水，你叫什么名字。” 脑中闪过莫名念头的凌歌，竟一只脚踩上石头，右手拇指和食指成钩置于脸下，『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我叫凌歌！” “噗…哈哈哈哈！”仟水被凌歌逗得开怀大笑。 “呃，”凌歌有点小受伤，“什么嘛，有那么可笑吗？” 仟水想要强行忍住笑：“对，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嗯，我不笑了，噗~” 凌歌的表情逐渐呆滞，仟水才慢慢恢复了正常，随后她说到：“好了，我该回去了，有缘再见了。” 凌歌点点头，微笑回应：“嗯，有缘再会了。”看到仟水转身后，凌歌也转身离开。 空中有一颗小黑点慢慢放大，最后降落到刚行走了一会的仟水面前，这只巨兽通体青灰，面若恶龙，两颊长出铡刀状的角质，身下有百爪，背生透明六翅。在它的头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袍，面目冷峻的中年男子。 仟水见此立即跪了下来：“师，师傅！”男子看了看凌歌离去的方向，再看向仟水，平静地道：“罚你看守禁地三月。” 仟水面『色』有些难看，却不敢违背：“是…”巨兽飞身而起，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凌歌一面走，一面把玩着手中的小瓶，心里琢磨：“不知道这天龙究竟是什么，难不成这世上还有真龙？没听说过啊，也许，是蛟龙？找个人问问好了。” 于是他拉住了一名五仙教徒：“打扰一下，请问兄台可知道天龙毒『液』？”说着他还释放出一丝气势。 被凌歌拉住的五仙教徒尚未入武道，对凌歌的“打扰”不敢有丝毫意见，他一听到“天龙毒『液』”四字，突然自信了起来：“说到天龙毒『液』，就肯定要说到天龙，这天龙，就是圣教五大仙君之一，风蜈君所养的灵盅，这灵盅，脸就像恶龙一样，身下的百足也化成了百爪，加之风蜈天生能飞，大家便称之为天龙…” 那五仙教徒还在滔滔不绝，凌歌却不再听下去了，他一面走一面为自己的好运大感惊喜：“五大仙君的灵盅，哈哈，五仙教教主之下应该就是五大仙君了吧，这下赚大了！” 凌歌在一处村落等了两天，客运终于恢复，他也能搭上巨型风蜈回青州了。这两天凌歌时常对着天龙毒『液』发呆，他自知还没有能力使用这等宝物，但宝物在怀总是难免手痒。凌歌考虑了许多方案，想要提前尝试一下这宝物的神效。 然而在一次，凌歌打开了一下瓶盖又迅速盖上，瓶中竟然散发出天龙的些许气势，将他压制得难以动弹，所有的方案都随此事胎死腹中。 凌歌坐上了回青州的飞舟，他惋惜地抱着那瓶天龙毒『液』，他已经决定要将这瓶天龙毒『液』上交给铅羽阁换取贡献点了。凌歌拿着瓶子在脸上磨蹭了一阵子，随后满脸不舍的将之收入行囊中，开始了他打坐修炼＋锻炼身体柔韧『性』的空运生活。 第29章 重回青州 凌歌在飞龙城下了飞舟，出去闯『荡』了大半年，他又再回到了青州。走过某条街道，凌歌想起，白舞叶就是在这里被带走的，行人不多，看上去和当初一样，对周围的事情漠不关心，一如半年前他在这里被剑斗门的人打倒在地，却无人过问。 凌歌躺在当初他倒下的地方，回想当时的情景，他坐起来，眼前浮现白舞叶回头看他，双眼含泪，被剑斗门的两人拉着离去的场景。他突然低下了头，右手撑住脸，奋力地大口呼气，他觉得胸口堵的很厉害，双眼在不觉间湿了。 再来到机关基地，失去了左前肢的机关兽已不复当初活力，凌歌强作笑脸，对着它做了个鬼脸，机关兽眯着眼趴在地上，丝毫不为所动。 凌歌沿着当初走过的路返回，一直走到他初次见到白舞叶的山洞，那夜下着暴雨，那仿若受了伤，正被猎人追捕的小兽的绝美少女，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不禁痴『迷』。 “我，为了什么而难过？爱，我爱她吗？我，为什么爱？我…”心通过，泪也流过，平静下来的凌歌反而开始『迷』茫了，他开始怀疑他的感情，亦或是冲动，甚至，他想到了放弃。 凌歌失魂落魄地走着，他来到他此生初次进入的城池，他想起皇甫雪，“呵，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过我不想要大小姐，哈哈。”话语似乎很愉快，声音却很无力。 他又想起陆伯言，陆伯言劝过他放弃，而他却正是在那时下了决心要带回白舞叶，“是赌气吧，呵呵…” 虽然还是中午，凌歌却鬼使神差的找了家客栈住下，有帮派来收保护费，客栈老板没有哀求，直接交了钱，也没有哪位侠女出现，要求那帮派退回钱。 凌歌在客栈很安稳地睡过了一夜，这种感觉，就像住在殷风炎家，他想起殷风炎喝醉了酒，悲伤地呼唤“啊篱，啊篱…”，他的心猛地震了一下，他买下一大坛酒，回到房间里狂饮起来。最后，他抱着酒坛哭了，“舞叶，我，舞叶…” 又是一天过去，一大早凌歌就从客栈出发，他的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好！回宗门！”似乎白舞叶的事对他已经没了影响。而在他心底，变强，再夺回白舞叶的信念已变得无比坚定。 再来到铅羽密林外，凌歌找到宗门设置的信号台，往信号弹中注入毒『性』真元后发『射』，等待宗门的人前来接应。铅羽密林中有很多强悍的存在，它们因害怕铅羽阁报复而不敢攻击从密林内向外走的人，但对从外进入内部的，却不会顾忌太多，因此凌歌想返回宗门还需要人接应。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了，是大师兄。凌歌行了一礼：“见过大师兄。” “嗯，走吧。”大师兄回到，语气平淡。两人进入密林，大师兄走在前，释放出一点气息，这道气息在凌歌看来深不可测，因为只有一点，因此没有影响到凌歌的行动。 大师兄时常带队进入密林围剿四只通缉的凶兽，这让密林中的生物们对他的气息很熟悉。两人一路走，弱小的诸兽察觉到两人后纷纷溃逃，较强大的，也只是在远处观望，不敢靠近。于是他们平安无事地回到了铅羽阁。 刚到大门口，大师兄说了句“欢迎回来”后，就直接飞身离开，凌歌都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只离开了大半年，但再回到这里，凌歌还是生出不少感慨。他想到了叶锋，那个有点战斗狂人特质的家伙，于是他跑到了演武堂。 凌歌在演武堂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叶锋，但他看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是个大概二十多岁的男人，面貌很是清秀，身材中等偏瘦。 “啊，是他！”凌歌努力回忆，终于想起，这人就是他第一次来演武堂跟他练习的青年，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但那人的形象却没多大变化。 凌歌走上前打招呼：“这位师兄，你好啊。” 男子愣了一下，回到：“师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凌歌显然很高兴，“哈哈，师兄可还记得十年前，有个五岁小童在这里跟你对练五象毒拳。” 男子略做思考，就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位小师弟？哈，我还想那天之后再没见过，都已经认不出来了呢。” 凌歌笑着回应：“师兄的形象变化不大，我才能认出来。” 男子点点头，说到：“嗯，这倒确实，对了师弟，我们再度重逢，不妨以武会友，再来练一场。” 凌歌外出闯『荡』都没有跟人比试过，倒是受了殷风炎的不少指导，他对于比试一场也很有兴趣“既如此，那师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找了一处比武台，分站到两边。 “凌歌！” “牧殇！” “师兄请！” “师弟也请！” 牧殇先扎了马步，目光锁定凌歌。凌歌见此，径直冲了上去，抬起右手做蓄势壮。牧殇双手略微向中移动，做出防守准备，凌歌却突然跃起，上升时身体后仰成u字形，达到最高点时腰部用力甩回来，右手一记铁咆拳攻过去。 牧殇一惊，双手抬起做防守壮，身体侧向倒下去，凌歌的拳头碰到牧殇的双掌，让牧殇倒下去更快。牧殇顺势而下，再翻滚几圈后起身，他显然没有受到多大冲击。 凌歌刚落地，牧殇就已经贴了过来，凌歌扭曲腰部上身面向牧殇冲去，双拳打出。牧殇身体前倾再一侧身躲过，凌歌抬起脚，让腰部回正使出一记回身踢。 牧殇扭动身体，弯曲成蛇形，整个身体都从凌歌的双拳和踢腿的空隙中穿过，随后使出一记鞭腿踢向凌歌，凌歌无法闪避，只好以双掌抵挡。 牧殇顺着凌歌双掌的推力迅速收腿，同时跳起，另一条腿扫去。牧殇另一脚落地，而这一腿则贴上凌歌的背，随后迅速拉伸弯曲，缠住凌歌，再将他向上甩出去。 凌歌被甩到了空中，他直接甩动身体转而面向地面，使出了天蛛扑食。牧殇见此，不假思索地后跳一步，却发现凌歌并非攻向他，他那一跳使他无法在凌歌落地前攻击到凌歌。 第30章 再遇故人 凌歌落地后，双手按在地上蹲着，紧盯着牧殇。牧殇绕着凌歌转了半圈，突然冲了上去，凌歌一直保持面向他，尚没有进一步动作。 牧殇冲到离凌歌半米处突然停住，右手伸长甩向凌歌。凌歌左手柔曲，缠住牧殇左手，向后一拉，同时双脚蹬起，跳向牧殇，右手挥出铁咆拳。 牧殇顺着凌歌左手的拉力前冲同时趴下，躲开凌歌的拳头，再迅速起身，右手带着凌歌收回，凌歌左手松开，右手一拳打在牧殇正收回的右手上。牧殇及时反应，翻手以掌相迎，没有被伤到，右手也顺势收了回来。 牧殇收回手的同时，凌歌也快速跟了过来，凌歌侧着身，似是要通过转身来加大挥拳的力量，伸长了的右手似流星锤般扬起，拳头不断颤动发出音爆之声。 “响尾！”凌歌的大喝让牧殇更加警惕地防守这一拳。“蛇尾”冲向牧殇，牧殇合双手相迎，然而这一拳，虽然声势十足，但却威力缺缺，刚撞上牧殇的双掌就被弹开，凌歌则保持侧身贴了上来，牧殇在猝不及防之下，硬生生受了一记肘击。 这一击将牧殇击退几步，倒退时牧殇无法稳定身形，凌歌趁胜追击，两掌同出打在牧殇两边肩部关节上，将牧殇击退得更远。 牧殇在被凌歌击中双肩前就全力激发起护体真罡，而凌歌附着在手上的真元也不多，因此牧殇并无大碍。牧殇站直身后抱拳施礼：“师弟好功夫啊，愚兄惭愧，若能有师弟这般天资......”牧殇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发觉不对，止住了声。 凌歌没有多问，同样抱拳行礼回到：“师兄过誉，小弟不过是取巧罢了。” 两人又再交流了一番拳脚之术和对敌技巧，凌歌想到牧殇也是走凶蛇向的，又向他请教了一番练体之术，凌歌感到受益匪浅。两人聊了许久，牧殇似乎想起什么事要做，就先告辞离开。凌歌在演武堂观摩了一会，想起叶锋，就前往叶锋住处去了。 叶锋在房前，他身前架着一口大锅，锅里装着烧红的铁砂，只见他双手各抓起一团铁砂，用力一握，部分铁砂迸出，留在手上的则被压成了一坨。 发现凌歌的到来，他神情也没什么变化，淡淡地说了句：“你是？……哦，你回来了。“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铁坨扔到冷水里，捞出来，再抡起拳头几下将其砸碎，又扔回大锅中。 凌歌略做思考，冒出一句：“蝎子？”叶锋头也不抬地回到：“嗯。” 叶锋刚抓起两团铁砂，突然松手放下，看向凌歌，认真道：“要来打一场吗？” 凌歌轻笑一声说：“今天先不了，我先前去演武堂找你没找到，却看到另一个认识的师兄，跟他比了一场。” 叶锋顿了顿，说到：“那，明天？” 凌歌自信地笑着道：“嘿，好啊！” 叶锋继续专注练习，没有再理会凌歌。凌歌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便告辞离开了。 凌歌到了贡献堂，交付宗门任务，至少三品的佛韵金莲，凌歌打算用右手的金『色』护腕交差；天魔宗的狂魔丹和凉州的人面树果实，他都能拿出来。然而最后的结果是，凌歌留下了金莲护腕，但他的任务奖励被扣除了，好在他的任务是记作完成了的。 凌歌又拿出天龙毒『液』换取贡献值，却被告知天龙毒『液』需要鉴定，凌歌只好进行登记后，将其留在贡献堂等待消息。 接着，凌歌去了一趟制毒堂，打听有没有能破解护体真罡的毒素，或许这在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做毒，但铅羽阁和五仙教有很多人认为它们是毒，并且多次联手研究制作过。 凌歌拿出剩下的几斤人面树果实，换取了观看制取较低级的这类毒过程的机会。他本想通过化学方法，复制出这种毒素，但看完制毒过程后他放弃了。 他又返回贡献堂，询问了这类毒的价格，再大致估算了一下，发现他至少需要四千点贡献才能满足当前的需要。他转身看向任务墙，刚入武道的他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局面，高级的任务做不了，低级的任务又无法满足贡献点的需要。 “跟着大师兄围剿凶兽？”私人任务栏里，大师兄招募围剿铅羽密林凶兽的任务让凌歌眼前一亮，他想起他刚离开铅羽阁，就被凶兽追杀的事。 不过想要加入其中，要先得到大师兄的认可，出动围剿持续五天，报酬方面，如果未能成功剿灭凶兽，则给每人五十个贡献点，如果成功，则根据贡献分配，最低给五百个贡献点。 凌歌到南堂找大师兄，却看到南堂大门紧闭，凌歌无奈，只好先回到住处，打了几套拳，随后打坐修炼一阵，就洗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凌歌起了床在屋外练拳，叶锋就来了，他是来找凌歌练武的。凌歌没有推脱，叶锋带着他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叶锋转身面向凌歌，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右脚前踏一步，身体稍向前倾，双手呈爪形，正是要进攻的姿势，凌歌随即蹲起马步，双眼盯住叶锋。 叶锋飞速奔来，身后尘土飞扬，气势非凡。叶锋每次打都会很认真，凌歌不敢懈怠，提起全身真元准备迎击。 叶锋一记直拳打出，凌歌向左一侧身躲过，前进贴上了叶锋。叶锋右手拉回，想用肘部攻击凌歌，凌歌全身突然柔曲，将叶锋缠住，再把他甩出去。叶锋身体转过一圈半才稳住，此时他正背对着凌歌。凌歌一记铁咆拳打出，叶锋腿扎马步，双手像蝎子举钳抬起，硬吃了凌歌这一击。 凌歌只感觉这一拳是打在了某种坚硬的甲壳上而非人的背上，叶锋也只是冷哼一声，未见受到多大影响。叶锋迅速转过身，同时右手挥去。凌歌双脚点地极速后退，同时双手伸长攻向叶锋双肩。附上了真元的双拳去势迅猛，直击在叶锋双肩，“踏”的一声，凌歌的双拳就像撞上硬壳被弹开了。 第31章 参与剿兽 凌歌刚站住，叶锋就挥舞着双钳冲了过来，凌歌附身前冲，身体柔曲，想要再缠上叶锋。 叶锋站定，全身包裹在劲气中奋力侧身一撞。凌歌被撞开后，顺势收回身体向后一跳，空中转过半圈，落地时转回来面向叶锋，同时右腿伸长踢向叶锋头部。 叶锋刚收势，匆忙之中只能抬起左臂抵挡。凌歌这一踢虽然仍有甲壳阻挡，但却能感觉到确实打在肉上了。凌歌迅速收回脚，躲过了叶锋的反抓。 叶锋咧嘴一笑，轻”嘿“一声，表情变化，就像猛兽看到了鲜美的猎物。 凌歌侧着身冲了上来，右手柔曲拉长，拳头不住震动，发出音爆声。 ”响尾！！！“ 凌歌大喝，右拳似流星锤般挥向叶锋。叶锋抬头看过去，举起手做出防备，在这一拳更靠近时，他发现不对，转身应对凌歌，但凌歌已经撞了上来，匆忙之间，叶锋未能作出很有效的防御，只有简单的招架动作。 叶锋被撞飞，凌歌趁势连出几拳打在叶锋身上，这几拳凌歌感觉到甲壳的存在不大明显，想来会有不错的效果。 叶锋稳住身形，侧着身冲向凌歌，他右手向身后抬起，拳头震动发出音爆声。凌歌不禁疑『惑』，但没有放松警惕，死死盯住叶锋。 叶锋靠近，侧着的身体转回，身体和手臂一同发力打向凌歌。 凌歌一边向右侧移，一边伸出双掌迎向叶锋的拳。拳掌相撞，叶锋拳上高速流转的劲气突然爆发，产生强大的推力，将凌歌震飞。 叶锋猛地跳向凌歌，凌歌在被震飞的情况下无从躲闪，叶锋一手按住凌歌的胸口，一手抓住他的颈部，将他扑倒在地。 叶锋松开手起身，『揉』『揉』左臂，再拍拍先前被凌歌撞飞后被打到的几处，说：”哼，挺不错啊！“ ”咳，咳咳“刚才叶锋掐着凌歌的脖子很紧，凌歌一边咳一边起身：”咳咳，你这家伙，果然很厉害啊。我还得再跟你多打几次才行。“ ”噢！你别被我甩开太远就行。“ ”我会赶上你的！“ ”哼！（笑）“ ...... 凌歌说起大师兄招人围剿凶兽的事，叶锋对此也颇感兴趣，两人便一同前往南堂找大师兄。 南堂的大门仍紧闭着，两人正要离去，就看到一队人朝南堂走来，为首者正是大师兄。 大师兄身后跟着九人，有六人抬着一个大担架。仔细一看，担架上是一只形似犰狳的大异兽，它四肢粗壮，有着长而尖利的爪子，背部的鳞甲有钉状突出，双眼是血红『色』，双颚长满了锋利的牙。它的头部被斜穿了一个洞，洞旁的肉已经坏掉，有将要化成脓水的迹象。 大师兄一行人来到南堂前，大师兄看了一眼凌歌两人，转身说到：”你去把贡献堂的人找来，我们待会直接就在这里把这家伙处理了，然后把东西分一分。“ ”是，大师兄！“一人应声，几个纵跃，朝着贡献堂方向去了。 大师兄转向凌歌两人：”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吗？“ 两人先行了一礼，继而凌歌说到：”听说大师兄在招募人手围剿凶兽，我们两人也想参与，不知我们的实力是否足够。“ 大师兄看了两人一会，说：嗯，明日卯时前到这里集合。” 两人还疑『惑』大师兄怎么没做实力测试，大师兄就已经转身打开南堂大门走了进去，后面的人跟上去，凌歌两人赶忙让开路。 一人进南堂前停下来，对凌歌两人道：“两位师弟别在意，大师兄对谁都这个样子。明天两位师弟要跟我们一起行动，可一定要准时到，不然大师兄是不会等你们的。（低声）而且，大师兄好像很讨厌迟到的人。” “多谢师兄提醒，我们一定会准时到的。”说罢，两人向那好心的师兄行了一礼。 两人没有多留，因为叶锋说围剿凶兽持续五天，需要回去准备干粮、水、『药』物和一些野外工具，之后还要调整状态，凌歌对此很赞同，于是两人便各自回住处做准备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是灰蒙蒙的，凌歌就来到南堂门口，叶锋还有两位师兄已经在那了。南堂的门开着，大师兄在里面打坐，很快，另外七人陆续到来。 大师兄收了功，拿着一个箱子走出来，环视一番，放下箱子，说：“各拿两个然后出发吧。”一说完便迈开了脚。众人拿了信号弹，随后排成两列跟在大师兄身后，一同离开了铅羽阁。 众人离开铅羽阁的出口，正是凌歌初次离开时走的那个，走了一段路之后停下来，凌歌想起，他当初就是在这附近，看到了那只阴冷、碧绿的眼睛。 大师兄说到：“就是这片地方了，两人一组分开找，见到了就发信号弹，尽量拖住它别看丢了。”众人应是，随后各自找上搭档出发搜寻，有一人独自行动，凌歌自然是跟叶锋一起行动。 可能是因为“四凶”变成“三凶”让这凶兽有所警惕，暂时躲了起来，众人搜寻了五天都没有什么成果。大师兄放出信号弹集合众人，带队回了宗门，大师兄给众人各转了五十个贡献点，让众人后天再次出动。 众人散了后，叶锋回住处休息去了，几日不眠地搜索，还没有一场战斗，让他感到很疲倦。凌歌打了个哈欠，本想回去休息，又想起留在贡献堂等待鉴定的天龙毒『液』，便前往贡献堂询问。 鉴定结果已经出了，凌歌得到了四万个贡献点，这足以让他当很长一段时间的大米虫了。凌歌还是决定先回去休息，等精神恢复了再来好好研究一番要换什么东西。 凌歌正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凌师弟！”凌歌回头一看，是牧殇，凌歌打了个招呼：“是牧师兄啊，你好。”见牧殇背着一个行囊，凌歌问到：“牧师兄这是，要出去？” 牧殇轻笑一声，说到：“是啊，我打算游历长江见识一番，嗯，然后往上入蜀州......”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到：“长江一带，除了临海连州有海龙宗称霸，云州天门教独尊，扬州丐帮为主，其它州域皆是宗门林立、世家并起，又有无数豪杰侠士，是最有江湖味的地方，师弟若有机会也当去看看。” “长江一带啊......”凌歌不由得想到江南美景，又想到天龙八部里的丐帮和姑苏慕容，“嗯，我一定要去看看！” 牧殇笑道：“希望到时候能在那见到凌师弟，我就先行一步了。”说完牧殇便向一出口走去。 凌歌说了声“牧师兄一路顺风！”，便回住处休息了。 第32章 剿灭一凶 这一天不用去围剿凶兽，休息一天，凌歌起来后先做了例行修炼，就到贡献堂去了。凌歌的内功和炼体术暂时不需要更高级的，他需要的是能破除护身罡气的毒素和新的武技，还有一些毒素。 经过一番甄选，除四千个贡献的破气毒素外，凌歌还兑换了三种蛇毒，都是快速蔓延、伤人经脉的毒，共计六千贡献点； 模仿唐门暗器技法阎王贴创出的，有近距『射』击能力的阎罗手，价值一千六百个贡献点； 曾经名震江湖的铁掌帮的绝学铁掌，价值两千个贡献点。 真正让凌歌心动的是，阎罗手的劲力在体内凝聚后，可以置于体外手上，而体内则可以再运转真元施展另一门武技。 虽然释放到体外的真罡会不断逸散，但阎罗手的重点本就不在威力上，阎罗手的劲气有崩解血肉的奇效，只要用其他武技破开对手的护体真罡，阎罗手的劲气就可以将毒素送入对手体内了。 加之凌歌体内毒素中有可以破坏血肉的硫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补回劲气逸散后崩，解血肉效果的削弱。铁掌则擅于破除各种防御能力，正是搭配阎罗手的好选择。 考虑到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留在宗门，而铅羽阁武者和铅羽密林的生物都有着不低的毒抗，凌歌选择了先研习铁掌。 铁掌分有四招，分别是专克灵异之气的阴风钉，如殷风炎曾以灼热之气驱散凌歌的毒雾，而这一招正能破解那灼热之气； 专克护体真罡的破甲锥； 专克炼体硬功的拆离镐； 用透体劲气伤人脏腑的脏殒锤。 练至高深处，可以一掌中四式齐出，破尽对手防御，破其皮肉，伤其脏腑。 凌歌自然是从他最需要的破甲锥练起，铁掌的四招，与其说是招式，不如说是单纯的真元运转法门，因为它对动作并没有什么限定。 凌歌试着运行了一次，却发现这需要让真元流经手臂上的多条支脉。稍大一些的支脉还好，但那些尚未打通过的细小支脉，根本不能支持真元流通。 凌歌只能小心地用真元一条条地冲刷这些经脉，但是进度很慢，凌歌想，他可能需要一些『药』物来进行辅助。于是他再去了一趟贡献堂，花四百个贡献点兑换了一瓶辅助打通经脉的『药』膏，现在他还剩下三万零五十个贡献点。 凌歌回到住处后，将『药』膏涂在手臂上，继续打通经脉。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后臂到手掌大大小小的经脉都通了一遍。凌歌这天虽然没有修炼铁掌，但打通了手臂的经脉，手臂能承载的真元变多，让他能爆发出更强的攻击。 第二天一早，凌歌来到南堂前，还是叶锋和先前早到的两位师兄站在门口，大师兄在殿内打坐。待人来齐后，每人各拿两枚信号弹就出发了。 仍是上次来的区域，凌歌依然跟叶锋一组，凌歌四处搜寻，叶锋则兴致缺缺地跟在凌歌身后。两人来回巡视了一阵，或许是“四凶”减员影响太大，就连灵智不高的杀手花们，现在都还伏在地上，靠虫蚁为生，不敢袭击人类。 凌歌本以为这次的围剿又要无功而返，却突然在心底生出一股紧张和压迫的感觉。他回头看向叶锋，叶锋的表情已经变得严肃起来，又带着些许兴奋，凌歌就知道他的感觉没错了。 两人透过树木中的缝隙寻找那只碧绿的眼睛，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那只碧绿的眼睛正透过树木的缝隙观察他们，叶锋冷笑一声，竟直接冲了上去。凌歌一惊，赶忙放出信号弹，快步跟上了叶锋。 那只眼睛见两人冲来，没有移动，静静等待着。两人穿过树丛，终于看到了这只凶兽的正体，一只蜥蜴形象的人形生物，只有正常人的体型，甚至还有点瘦小。它的爪子不长但是很尖利，尾巴不算长，但显得很有力，尾端长着几根骨刺，除此之外，再看不出凶厉的样子，但它带给凌歌两人的压迫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怪物似乎喜欢等待猎物先动，消耗掉体力后才会出手，而凌歌二人也不敢主动出击，两人一兽就此僵持了起来。 突然间，那怪物察觉到了什么，迅速闪身上来，爪子戳向凌歌。凌歌一直保持着警惕，对此没有慌张，抬起右臂用金莲护腕挡住这一爪，但这爪上的强大力量还是把凌歌打飞了出去。 叶锋趁机从旁攻向那怪物，却被它尾巴一甩打飞了。那怪物转身向叶锋扑过去，旁边树丛中突然钻出一道飞蛾虚影，将那怪物撞开，救下了叶锋。 飞蛾虚影中的人，正是那位单独行动的师兄。他到了之后，那怪物明显变得紧张了。刚才那一撞对那怪物没造成什么伤害，它奋力冲刺撞向飞蛾虚影，飞蛾虚影翅膀一抖，身形上移，躲开这一撞，又突然发现不对，那怪物竟一路冲刺逃走了。 不过这怪物运气很不好，旁边还有个战斗狂人叶锋，叶锋奋力扑过去，抱住怪物的双脚，把它绊倒了。怪物一脚将叶锋踢出老远，起身刚要逃，就被“飞蛾”缠住，“飞蛾”不再顾及受伤，全力封锁怪物不让其逃走。怪物见不能脱身，便猛攻“飞蛾”。缠斗一阵，怪物尚未现出疲态，飞蛾虚影却渐渐淡了下去，似乎就要消失。 突然，树丛中飞出许多条紫黑『色』的丝线指向那怪物，飞蛾虚影突然变得凝实，虚影中的人，脸上浮现病态的『潮』红，似是拼尽了最后的力气。 怪物被“飞蛾”纠缠着无法应对那紫黑『色』的丝线，直接就被包住，怪物被丝线拉着飞过去，丝线另一端则飞来一只一人高的大蜘蛛。 那蜘蛛人立着，两条后腿极速奔跑，两只前腿抬起，直直刺向怪物的背，穿透了它的身体，从它的胸口处刺出。 “嘶！！！” 刺耳的叫声穿透了整片密林，怪物无力地挣扎，渐渐不再动弹。大蜘蛛像『液』体般凝聚起来，现出大师兄的身影，而飞蛾虚影早在怪物被蛛丝拉走时就已经收了回去。 第33章 战利品分配 大师兄纵身跳到叶锋身旁，蹲下身给叶锋输了一段真气，又喂了他一颗丹『药』，回头看了一眼“飞蛾”，“飞蛾”会意，上前背起叶锋。 其他人陆续来到，有四人从包里拿出几根管子，组合成两个小担架，一个担起叶锋，一个担起那怪物，众人便返回了铅羽阁。 奖励还有怪物的身体都没有分发，说是要等叶锋稍微恢复一些，怪物的尸体则先留在了南堂。凌歌和一位师兄担着叶锋回到叶锋的住处。凌歌向那位师兄道了谢，那位师兄没有多留，随便跟凌歌聊了两句就离开了，凌歌帮叶锋铺好床扶他睡下后也回自己住处去了。 第二天，凌歌起来后先做了例行修炼，就前去叶锋住处探望他。叶锋已经起了，正站在房门口抓着铁砂，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你都这样了还要练啊？”对于凌歌的疑问，叶锋不以为然地回到：“我被踢到的是肚子，摔到的是背，不影响我练手。”凌歌对此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杀死那凶兽的奖励，怎么算的？”难得的一次，是叶锋提起话头。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大师兄说要等你清醒了再一起分。” “那我们现在去南堂吧。”叶锋说完，就放下手中的铁砂，熄了锅底的火。 凌歌两人来到南堂，大师兄正在处理文案，围剿凶兽的九人中竟有四人在南堂协助工作。大师兄见凌歌两人到来，便看向那四人中的一人，那人点头，出了南堂。凌歌两人上前行礼，大师兄道：“先到一旁等人齐吧。” 两人站到一旁等待，不一会儿围剿凶兽的其他人就陆续到来，先前出去的那人最后才到，他还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大师兄站起身，对那中年男人行了一礼：“见过师叔。” 众人也都跟着行礼：“见过师叔！” 男人笑着说到：“诸位贤侄不必多礼。洛尘贤侄再灭一凶，实在是可喜可贺，现在就请贤侄将那凶兽的尸体拿出来看看吧！” “原来大师兄名叫落尘。”凌歌在心中暗道。 大师兄向旁边看了一眼，被目光扫到的两人立即会意，走到大殿后将怪物的尸体抬了出来。那中年男人绕着尸体转了一圈，双手一拍，说到：“好，没错了，十三万个贡献点，恭喜落尘贤侄了！” 大师兄微微躬身，“麻烦师叔了。”中年男人转了贡献点，再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 大师兄让众人聚过来，然后说到：“先来说贡献吧，全员每人先给五百，凌歌、叶锋，找到凶兽，各加两千；叶锋阻拦凶兽逃离，加五千，叶锋受伤，补三千；飞影缠住凶兽，加一万，有人有异议吗？”众人皆摇头。 凌歌心道：“那位练了狱蛾功法的师兄，是叫飞影啊。” “再到这凶兽的躯体，我观察了一下，它的肉质坚韧，很难处理，能量却不多，价值最低； 接着是骨头，我拿了一点碎骨片研究过，『药』用价值尚可，但也不算高，骨髓还不清楚； 然后是皮，它的皮韧『性』不错，但强度一般，而且面积不大，勉强能做两件内甲； 再到血『液』，它的血『液』中含有许多能量和灵『性』，可以用来炼制较高品级的丹『药』； 最后是价值最高的，它的爪子跟尾端骨刺，是制作武器的绝佳材料。” 大师兄将对凶兽躯体的分析说出来，众人听后若有所思。 随后众人又看向大师兄，大师兄继续道：“我打算，把肉和血『液』平分，剩下的东西用拍卖的形式分配，拍卖使用的贡献点平分给其他人。骨髓暴『露』出来后，『药』效会流失，不好平分，因此骨头才进入拍卖。好了，你们有异议吗？”众人再摇头。 大师兄说：“那就开始拍卖吧。先是骨头，有人出价吗？”众人互相看了看，有一人举起手，“我出三千，还有更高的吗？”说完他左右摆头几次看着众人，众人都没什么反应。 大师兄便道：“那就三千给薛乾了，三千分给其余十一人，我拿270，你们各拿273，没问题吧。”众人自然没有意见。 大师兄继续主持拍卖：“接下来是皮，可以做一身短打，或者两人合买做两件内甲，有人出价吗？”凌歌开始有些心动，不过他想起自己时常柔曲伸长身体，不管是内甲还是一套短打，对他作用都不大，便放弃了。兽皮被四千四买下了，那人似乎是为了方便众人分配，四千再补了四百，众人每人分到了四百。 “爪子和骨刺，我出一万一，有人出更高吗？”还不等大师兄继续主持，那位飞影师兄就直接说到。 飞影坐着没有看其他人，大师兄环顾一周，见众人都没有拍卖的意向，便说：“那爪子和骨刺就一万一给飞影，其他人每人分到一千。” 众人将凶兽分尸，各自拿了自己的那份就散了。凌歌收获了3973个贡献点，背着一包兽肉和一壶兽血，略做思考后，先去了制毒堂。 将兽血炼制成辅助修炼的丹『药』，劳务费和其它『药』材的费用一共要四千个贡献点，凌歌刚到手的收入又交了出去，还要再补二十七点。 照大师兄所说，这兽肉很难处理，价值也不高，凌歌决定把它拿去换贡献点。 这肉的确实是那凶兽身上价值最低的部分，这悬赏金有十三万贡献点的凶兽，它的一团肉竟然只值两百个贡献点，还是人家添了个零头才到的两百。 凌歌又再换了一瓶辅助开拓经脉的『药』膏，回住处修炼去了。 凌歌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他双手后臂到手掌的经脉全都拓开，再驱使真元在其中来回流转，让这些经脉都能很好地负载真元运转。 已经将手部经脉全打通的凌歌，第二天就开始练习铁掌了。铁掌练起来凌歌才发现难处。 真元灌注到手上，在诸多经脉中流转时，他的整只手都变得很难控制，连简单的推掌都要费好大的劲。凌歌就在保持铁掌运行的情况下，练起了基础拳掌，以求在此情况下恢复行动能力。 第34章 剿兽队，功成身退 几天内“四凶”连去其二，剩下两只凶兽已销声匿迹，剿兽队也因此停工了。 凌歌还在练习施展铁掌，期间他叶锋也拉去换了一本铁掌掌谱，叶锋对于这门武技倒是非常满意，而且两人可以互相交流验证。 叶锋在练习武技方面的天赋明显高过凌歌，只一个月时间，他就可以比较通畅地出掌，而凌歌的动作还有些僵硬，当然，两人都还在练基础拳掌。 凡是以刚猛之劲克敌的拳掌之术，都会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反震的影响，铁掌也不例外。 因此，这类武功对于武者的身体尤其是手部的强度要求很高，尽管它们本身的劲力也会对手部产生一定的保护，那也只是能削弱一点反震的影响罢了。是以，凌歌也学着叶锋在门口摆了口打过炒起铁砂来。 时隔一年，又有凶兽袭击外出弟子的消息传出，剿兽队再次出动。 这期间凌歌已经将铁掌成功入门，全身的窍『穴』也开发的差不多了，叶锋则比他更快一步，已经在开发经脉了，叶锋的铁掌也已经小成，给凌歌提供了不少经验。 剿兽队仍是先前的那批人，众人来到凶手领地后就分组搜寻。 凌歌不停地环顾四周，认真搜寻凶兽的身影；叶锋却是双手叠在脑后，眯着眼慢悠悠地跟在凌歌身后。两人就这样在这转了两天，期间不断受到各种毒虫异兽的『骚』扰。 在第三天的傍晚，两人突然感到一阵奇异的真元波动，随后自己体内的真元也随之跳动了一下。 “是信号弹，走！”叶锋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向着波源方向冲了过去，凌歌也快速跟上。波源处树木已倒下一大片，一条十多米长的巨蛇在此肆虐，在它的四个方向上各有一人，但有两人已被它打飞出老远，凌歌和叶锋赶紧上前补上那两人的位置。 这巨蛇长着老树皮般的花纹，双眼呈黑褐『色』，长而锋利的毒牙却是透明的红『色』，内部的毒『液』泛着绿光，整一个就像是精美的工艺品。 凌歌在巨蛇后方，才刚站住脚，就有一条长尾从天而降砸下。凌歌往左一跳，蛇尾砸在地上，又再甩向凌歌，凌歌高高跳起，一个前空翻再次躲过。 这时，在巨蛇前方的人发出一道劲气，『射』向巨蛇的口中，巨蛇合上嘴硬抗，未受什么影响。在巨蛇左侧的人则发出一道劲气攻击其左眼，巨蛇脑袋一偏，劲气打在它头上，未见有何效果，蛇尾此时也不再追击凌歌。 出人意料的是，叶锋竟直接冲向巨蛇，双掌推出，一记脏殒锤打在巨蛇七寸。或许是巨蛇察觉叶锋实力不强，又对自己的鳞和皮很有自信，并没有在意叶锋，竟硬生生的吃了这一招。 “嘶！” 尖利的嘶鸣爆出，脏殒锤的透体之劲直接穿过巨蛇的鳞甲皮肉，伤到了它的心脏。巨蛇的双眼浮现几道血丝，它大力甩动身体，众人都被『逼』退几步，随后它转身张开巨口冲向叶锋。 叶锋丝毫不惧，反而还因为自己的攻击奏效感到兴奋。他以z字形后跳躲避着巨蛇，受天『性』限制的巨蛇一时间也拿叶锋没辙。 原先在叶锋位置，被巨蛇打飞的那人，察觉到这是个好机会，他双手合拳高高跳起，接着双拳重重地落在巨蛇的七寸。 “嘶！！！” 这次的嘶鸣声明显比先前那次痛苦愤怒许多，巨蛇甩动身体，将那人再次打飞。凌歌见那人被击飞的不低，便朝他打出一团劲气。暴怒的巨蛇调转身体冲向那人，而那人正在空中无法闪躲，巨蛇张开巨口，用力地一口咬下，凌歌发出的劲气已经将那人推开，让巨蛇咬了个空。 巨蛇欲再冲向那人，数道紫黑『色』的丝线出现在它身前，巨蛇全然不顾，继续前冲，任由那些丝线缠上自己。突然，丝线上传来一道巨力，将巨蛇重重摔在了地上。一只紫『色』的大蜘蛛从丝线另一端跳了出来，重重地落在巨蛇的七寸上。 “嘶！！！” 凄厉的嘶吼响彻密林，巨蛇绷直了身，随后发狂地甩动起来。大蜘蛛抓起巨蛇，将它抛到远处。 “嘭！”一声，巨蛇落地，又继续狂暴起来。它的力量动作逐渐变慢，力量也在减小，最后它倒下，不再动弹了。 其他人在巨蛇“回光返照”时已经陆续赶到，除飞影外的八人组装了一个大担架，待巨蛇不动后，把它盘起来抬上担架，众人便返回了铅羽阁。 巨蛇的分配上，凌歌得到了基础的五百和参与战斗的三千贡献点。巨蛇很大，因此蛇肉、蛇血和蛇皮平分，蛇胆被大师兄用三万零三十收了，蛇牙一万一出了。凌歌本想拿下毒囊，可惜有人出了五万零五十。 凌歌这一年都没有去赚贡献点，反倒是买各种辅助修炼的『药』物花了好几千，手头上只剩下两万四千多贡献点。这次行动凌歌又收获了个贡献点，他手头上的资金又涨到了三万五。 蛇肉大师兄说价值尚可，于是凌歌把蛇肉做成了蛇干慢慢吃了；蛇血则请制毒堂的师兄炼成辅助修炼的丹『药』，这蛇血质量虽然不及上次的蜥蜴血，数量却很多，劳务费和其它『药』材总共花了六千（因为质量略低，炼制比较简单，其它『药』材也比较低级）；蛇皮则是拿到贡献堂托人做了一套防具，花了两千，要过几天才能拿到。 时间又过了一年，凌歌的窍『穴』已经开发完毕，他又花了四千贡献点购买了辅助开拓经脉的『药』物，打通了全身经脉，进入开发经脉的层次。 凌歌的铁掌已经练至小成，现在可以自如出击了，他正在练习一掌出两招。期间凌歌还买了各种辅助修炼的『药』物和炼体用的道具，总共花了八千多个贡献点。 这一年，大师兄在一次外出，偶然遭遇“六凶”中的最后一员，并将之击杀，威胁铅羽阁年轻一代十几年的“六凶”已经尽数被剿灭。剿兽队就此解散，凌歌没有再赚贡献点，现如今他手上只剩下一万四千多个贡献点了。 第35章 再入江湖 在宗门修行了两年多，凌歌也觉得有必要再外出闯『荡』一番了。他打算先领几个外出的宗门任务，在青州各处游历。因为他的铅羽妙术?败血篇已经成型，距完满没有多远了。 继而要修炼蚀骨篇，入门所需的各种资源还是在宗门内比较容易获取，所以他暂时不便离开青州。 然而凌歌到了贡献堂一看，所有的任务，范围都是在铅羽密林之内。 凌歌无奈，他仍想外出闯『荡』，他想着，干脆用在外面拿到的各种东西来换门派贡献点，然后再换修炼资源。 凌歌先跟叶锋告别，叶锋则表示他过段时间也会外出闯『荡』，但不打算在青州。 凌歌再去向大师兄告别，大师兄则建议他多在外闯『荡』些时日。凌歌简单收拾些行装就出发了。 因为“六凶”覆灭，如今的铅羽密林十分平静，凌歌几乎没受什么阻碍就走了出来。他选择向南走，想到临近长江流域的『潮』州附近看看。 路途可能有点远，不过凌歌预计他要在外待上一到两年，走一个来回应该是可以的。 凌歌在傍晚前来到一座城，名为洪城，像这些不受大势力统管的城池，城主府实力强的就以城主的名字来命名，要么就是没有名字。而这一座城就明显是被一位姓洪的城主把持着。 看守城门的士兵很有眼力，没有收凌歌的入城费，只询问了他的名字做登记，就把他放进了城。 凌歌走在街道上，不时能看到有城卫军来回巡视，可见城主府在这座城有很大的权势，跟凌歌初入的那座城完全不同。 不过就凌歌所看到的，这城里习武者的平均实力，跟他初入的那座城并无多少差别，城卫军中最多也只看到有真罡的人，并未见到武修。 凌歌看到一间客栈，想起自己身上竟一分钱都没有（长期待在宗门，管食宿，平日购物用的贡献点），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突然间，他想起威虎帮，他当然不是要学他们去收保护费，而是要去抢这些帮会的钱，这样还能挣个行侠仗义的名声。 然而让凌歌失望的是，这座城被城主府把控得很严，以致于城内虽然有帮派，但都只是习武者联合组建的利益团体，他们有着正规的产业，并不是像黑社会那样的存在。 虽然如此，凌歌还是有办法：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各帮派既然是习武者所组成的团体，那么帮派之间就少不了争斗。而凌歌的实力，可以说得上冠绝整个洪城，所以，不管他去哪个帮派，只要表达一点善意，就可以成为他们的座上宾。 凌歌跟路人打听了附近的帮会产业，最终将目光投向了一座丹坊（在凌歌看来能炼丹的都比较有钱）。“欢迎公子驾临，不知道公子有何需要？” 凌歌刚走进丹坊，就有一名侍女上前询问。凌歌将自身的气势逐步释放出来，引得丹坊内的目光纷纷投向门口，凌歌底气十足地说道：“我呢，想要找个活计，让你们管事的来跟我谈吧。” 那名侍女为凌歌的气势所震慑，唯唯诺诺地说到：“是，是，还请公子稍待。”随机赶忙跑进丹坊内部。 凌歌慢慢走进来，一面左右看看柜台上的各种丹『药』，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走到他身前，对他行了一礼，道：“见过公子！小人是流火帮三帮主，添为流火『药』坊坊主，鄙姓贾。不知公子大驾，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凌歌对他抱了抱拳，说到：“贾坊主不必多礼，我不过是兴之所至，到此想跟贵帮讨点银子花，当然，我不会白拿，我会为贵帮解决一点麻烦的。” 那坊主有些迟疑，凌歌又继续道：“贾坊主不必担心，我并没有什么恶意，说句不客气的，就是我要对贵帮如何，根本就不必耍什么手段。” 贾坊主一听，随即放下心来，说到：“让公子见笑了，不过公子所言事关重大，小人还做不了主，就请公子先到坊后客房休息，待小人请示帮主后再来回禀公子。” 凌歌本就想先弄到住处和食物，自然不会拒绝：“好，顺便再给我准备点吃的吧。” 贾坊主不敢怠慢，说到:“这是自然，我先让人带公子过去，怠慢之处还请公子见谅。小叶，过来，带这位公子到后边的客房，再让人准备一桌好菜。” “是。”一名侍女走过来，分别向两人行一礼，继而对凌歌道：“公子请随我来。” 凌歌跟着那侍女来到一间布置得很好的房间，那侍女对他道：“就请公子暂时在此休息，奴婢这就去让人给公子准备膳食，公子可还有别的什么吩咐？” 凌歌摆摆手走进了房间，”不用了，你去吧。“那侍女向他躬身一礼便告退了。 那侍女离开时把门关上，凌歌就直接扑上了床，翻个身躺在上面，两腿吊在床外来回摆动，看上去十分悠闲。 过了一阵子，就传来敲门声，是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问凌歌是要过去吃还是让人送到房间来。凌歌略加思考，想到在房间吃还要让人进来收拾，还是决定过去吃。 流火『药』坊为他准备的饭菜还是很精致的，不同于铅羽阁的伙食，只重营养和能量，不在意味道口感，甚至为了保持某些食材的营养能量效果，都没有做什么加工处理。是以，这顿饭成了凌歌穿越以来吃得最愉快的一顿饭，他甚至连一点汤汁都没留下，让站在一旁的侍者大为惊讶，却又不敢表『露』出什么来。 凌歌在这里住了一夜，他睡得很舒服，以致于第二天拖延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他先打坐一段时间，又再打了几套拳（房间很大不用出去练），才走出房门。 贾坊主正站在门口等候，一见他出来，就赶忙上前说到：”公子您醒了，本帮帮主已经在大厅等候您了，请公子现在就跟小人过去吧。“ 凌歌本就是要帮他们做点事然后收取些报酬，现在他们的帮主已经来了，要跟他商议，他自然不会推脱。 第36章 心路(上) 凌歌跟着贾坊主来到大厅，大厅内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坐在左边的椅子上，还有几人则在他身后站着。 想来是贾坊主已经跟他们帮主说过凌歌的实力，出于对凌歌的尊敬，那帮主并没有坐在主位上，而其他人自然也就没了位置。 凌歌一到门口，那帮主便起身领众人相迎，他对凌歌略一抱拳，他身后的众人则抱拳略微躬身，“公子大驾，流火帮深感荣幸，鄙人刘金鼎，为流火帮帮主，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凌歌抱拳回礼，道：“在下凌歌，见过刘帮主。”“凌公子请！”刘金鼎携凌歌一同进入大厅。刘金鼎让凌歌坐在右边的位置，他则坐回他先前坐的椅子上。 两人都坐下后，凌歌不等刘金鼎说话，就抢先道：“刘帮主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我们直接谈正事吧。贵帮有什么对头就请告诉我，我给贵帮解决了，然后贵帮给我一些财物。“ 刘金鼎一愣，旋即恢复正常，笑道：”公子真是快人快语。也好，那我们就直接谈正事。就在和本帮地盘接邻之处，有一帮派名为铁衣帮，与本帮常有争端，就请公子出面，让他们不要再与本帮争斗。“ 凌歌脸『色』稍转严肃，道：”刘帮主，我不过是暂留此地，临近两帮的争端，只怕不是我出面一两次就能彻底平息的。“ 刘金鼎脸上笑意更甚：”铁衣帮自然不会松开嘴上的肥肉，刘某人也没有说，要让凌公子镇压两帮争端。“ ”那？“凌歌面『露』疑『惑』之『色』，刘金鼎继续说道：”凌公子不是说，要为本帮，解决！对头嘛。“说着，刘金鼎脸上的笑容变得『奸』诈起来。 凌歌也没有多想，一口应了下来。随后刘金鼎就将洪城内的地图和铁衣帮帮主的画像给了凌歌。 凌歌直接来到铁衣帮的地盘，左右环视，看看有没有铁衣帮帮主的身影，正巧，还真让他找到了，铁衣帮帮主正带着一群人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要去哪。 凌歌径直走上去，一个喽啰见凌歌直接走向他们帮主，便上前拦住他，嚣张地问到：”喂！干什么的！“ 凌歌冷笑一声，随手挥出一团劲气将那喽啰打飞，继而走到铁衣帮帮主跟前。凌歌打飞那喽啰时显『露』的气势，让铁衣帮帮主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铁衣帮帮主对凌歌略一抱拳道：”这位朋友来找我杨某人有何事，若是我铁衣帮有人不长眼招惹了阁下，杨某在此向阁下配个不是。“ 凌歌不为所动，仍是一副傲然模样，道：”啊，那我就直接说了吧。是流火帮拜托我，来请你们，不要再跟他们争了。“ 铁衣帮帮主的脸『色』变得凝重无比，声音有些冷然道：”朋友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凌歌神『色』未变：”是吗，我不知道呢！“ 铁衣帮帮主没有再争辩的打算了，他说到：”既如此，我铁衣帮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手下见真章吧！“说着他径直冲向凌歌。 凌歌全然不惧，他还正想试试铁掌和阎罗手组合的效果。凌歌先运行阎罗手，将阎罗手的真罡释放置于手掌上，再运起铁掌中的破甲锥，一掌推出。 此时的凌歌已完全开发全身窍『穴』，正开发经脉，且身具名门所出的武功。铁衣帮帮主尚处于开发窍『穴』的阶段，内功和炼体术也不过是大路货，岂能挡得住凌歌。 光是破甲锥，就完全崩解了铁衣帮帮主的护体真罡，掌劲落在他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阎罗手的劲气轻而易举的钻进他的体内。 阎罗手有着让毒素加速蔓延的效果，不一会儿，铁衣帮帮主就已经死透了，身体开始逐渐化成脓水。 站在一旁的铁衣帮帮众，有人吓得魂飞魄散，大叫着逃离，有人一脸愤怒，却不敢上前。 凌歌看到铁衣帮帮主一死，就定住不动了。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但却是他第一次无理由无意义的杀人，对方跟他无冤无仇，也没有做恶（至少凌歌不知道），自己竟为了钱财，残杀了这一条无辜的生命。 凌歌缓缓抬起双手，低头怔怔地看着它们，声音颤抖的道：”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啊！“ ”啊！！！“凌歌双手抓住自己的脑袋，仰天大吼起来，周围的人早已跑得没影，没人看到凌歌的怪异模样。 凌歌浑浑噩噩地回到流火『药』坊的房间，锁上房门，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屋顶。此时铁衣帮帮主身死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流火帮内，流火帮给凌歌准备了庆功宴，凌歌没有去参加。 凌歌把自己锁在房间两天，终于将自己的情况调整过来，他出来吃了点东西，跟流火帮要了报酬就离开了洪城。 洪城之事让凌歌深刻反思了自己，此事归根究底都在于他没有深入考虑又太过自以为是，流火铁衣两帮早在利益争端中生出大仇，他们之间互相攻伐甚至是杀戮都无可厚非。 然而他只是一个外人，流火于他无嗯，铁衣与他无仇，他要赚钱也不是这有这一条路，或许他本也没有杀人之念，但出手不知轻重，丝毫未将他人『性』命放在心上。 现此事已经无可挽回，凌歌不会为此而去做什么事来忏悔或是赎罪，他只会将这件事记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犯。 凌歌离开洪城，一直走到太阳下山都没有再见到人烟，不过这一片荒野很太平，少有异兽出没。凌歌选了一处地势较平的坡脚，简单布置了一道毒瘴就在此睡下。 夜间，凌歌被惊醒，有一批起马的人冲过来将毒瘴圈包围了起来。这队人马有几人举着火把，凌歌可以看到，他们人人持着兵器，为首者提着一把鬼头大刀，长得凶神恶煞，看来是一伙强盗。 那贼首大刀一挥，众贼人纷纷发出劲气攻向凌歌。凌歌纵跃而起，跳到那贼首身前，一掌拍出，将他连人带马一同击倒在地。在旁的几个强盗袭来，凌歌旋转身体，双掌向两边推出，将上前来的强盗全都打飞出去。 第37章 心路(下) 那贼首见此，爬起身就跪在地上：“大侠！我们兄弟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家中还有父母妻儿，大侠宅心仁厚，还请看在他们的份上，放过我们兄弟几人，我跟您磕头了！”说着，那贼首真的给凌歌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凌歌看着他，似乎在想些什么。这时其他强盗也都跪下，磕头向凌歌求饶。 凌歌眉头微皱，“唔”他摆了摆手，示意众贼人可以离开了，众贼人赶忙逃离了。 凌歌见众贼人走远，躺下来想继续睡，却突然惊醒，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追赶，不见他们的踪影。现正是黑夜，这片荒野也都覆着草皮，很难看到马蹄迹。 凌歌环顾四周许久，发现某方向的草皮有被压过的痕迹，他沿着这些痕迹继续追踪。 凌歌一直追到清晨，现在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马蹄迹，追赶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沿途他看到一队车马倒在血泊中，看上去应该是商队，想来是先前那伙强盗所为。 凌歌很愤怒，既是恨那些强盗，也是气自己。他将速度提高到极限，沿着马蹄迹一路狂奔，停在了一座山寨前。虽然是清晨，山寨里却热闹得很。 凌歌抬头看了看寨子，然后慢慢走了上去。 山寨里，贼人们在大院摆了酒席，正在欢庆。凌歌走到大门，面『色』沉重，两个看门的喽啰却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抓着肉啃着，满脸高兴的样子。 凌歌扫视一番，在大院中看到了先前的贼首，确定就是这座山寨了。两个看门的喽啰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凌歌却先两掌推出，分别打在两人胸口，将他们打飞出去。掌劲入体，两个喽啰在地上艰难地挣扎了一下，随后双眼一翻，没了声息。 山寨内众人纷纷站起看向大门，先前的贼首看到凌歌，略有些惊讶，道：“大，大侠？” 凌歌没有废话，直接跳到那贼首身前一掌击出，那贼首匆忙间激起的护体真罡直接破碎，贼首也被打退几步，吐出一口鲜血。凌歌上前再出一掌，将那贼首打得口吐鲜血倒飞几米，随后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凌歌环顾四周，被震慑住的众贼人回过神来，有的拿起武器冲向凌歌，有的则转身逃跑。 凌歌一纵身，越过冲过来的强盗，落在一个要逃跑的贼人身后，一掌将他击倒在地。凌歌再几个闪身，又打死几个要逃跑的贼人。 众贼人见此，都不再想逃跑，拿起武器要跟凌歌拼了。他们又如何能是凌歌的对手，凌歌在众贼人之间来回穿梭，双掌不断拍出，一掌就击毙一人。不过一会儿，整个山寨的强盗就全都死在了凌歌手上。随后凌歌搜遍整座山寨，拿了些值钱的物事离开。 凌歌离开山寨后继续向南，快正午时见到一条小河，他在河边躺下休息了一整个下午，终于将心情平复下来。 “好！出发！”凌歌站起身继续向南走去，他来到一座无名小城，这里连守城士兵都没有，他直接就走进了城。城内行人不多，看起来有点冷清。 凌歌找了家客栈住下，客栈老板在接待他时显得很紧张。凌歌虽然疑『惑』，但也没有管太多，他进入房间后，做过例行修炼便休息了。 半夜一阵打斗声将凌歌惊醒，凌歌打开窗一看，街道上有两批人正在火拼，听他们的争吵，应该是两个帮派在争夺地盘。 这座城连维持秩序的城主都没有，城中各势力的争端自然十分激烈。凌歌在楼上看了好久，面『露』沉思之『色』，直到火拼的双方分出胜负后许久，他才关上窗继续休息。 天亮后，凌歌离开客栈，走在街上四处看，发现一个昨夜火拼败方的成员。凌歌走上去一手抓住那人将他提起，把自身气势全都释放出来压向那人，淡淡道：“带我去见你们帮主。” 那人不过是个小角『色』，已经被凌歌吓破了胆子，哭丧着脸语无伦次道：“大......大爷饶命！小小的马上，就带您去见我们帮主，您您您快放我下来吧！”凌歌手掌放开，那人落下来跌倒在地，又狼狈地爬起来给凌歌带路。 凌歌跟着那人来到一间四合院式的房子，看守大门的四人拦住他们。带凌歌来的那人想要跟他们说些什么，凌歌已经走了上去，双手齐出打出一大团劲气，将拦路的四人震开，然后走进了大门。 院里的人被惊动，一个男人领头，带着院内的人围上来，质问凌歌：“你是什么人！竟敢到我们天雄帮闹事！”凌歌看他穿着精致，内里似乎还穿着软甲，淡淡道：”天雄帮。你是帮主？“ 那男人一愣，继而嘲笑道：”怎么？你来闹事，还想见我大哥！胆子不小啊！我看你是......“ 男人话没说完，凌歌就已经来到他身前，用手抓住他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他脖子被卡住说不出话，只能挣扎着发出”呃呃“的声音。”让你们帮主出来！“ 凌歌脸『色』变得严肃，气势也完全爆发出来，院内的人都被震得不敢动弹。 还不等人去通报，就有人从一间房里走出来，”这位朋友还请息怒，我五弟年轻不懂事，冲撞了朋友，还请朋友给我个面子，放了他吧。“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他长得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披着件虎皮，穿着鱼鳞甲。 凌歌将手中之人轻轻往旁边一扔，转头看着那中年男人，问到：”你就是这天雄帮的帮主？“ 中年男人对凌歌略一抱拳，道：”谢朋友放了我五弟，鄙人正是天雄帮帮主，吴天雄！不知朋友有何贵干？“ 凌歌笑了笑，一拍手，说到：”很好！我希望吴帮主，能将天雄帮交给我。至于吴帮主和天雄帮的各位，以后就在我手下做事。“ 吴天雄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他沉声道：”朋友，这玩笑可开不得。“ 凌歌脸上仍保持着笑意，道：”我并非是消遣吴帮主。“ 吴天雄冷然道：”阁下是当真要和我天雄帮过不去了？“ 凌歌脸上笑意更甚，”就请在场诸位先与我做过一场再说吧。“ 第38章 天凌城 凌歌话音刚落，吴天雄就一边大喊”那我等就不客气了！“一边冲了过来。 凌歌做了个太极双手推出的动作，双手喷出一道劲气，将吴天雄推飞了出去。天雄帮其它人围攻上来，凌歌继续打着太极，然而他动作虽然柔缓，掌劲却极其刚猛。 围攻上来的众人被凌歌一个个打飞出去，都受了些许的内伤，好在凌歌动作柔缓，出劲也不算太大，天雄帮众人并未出现重伤和死亡的情况。 凌歌走到吴天雄身前，笑道：”吴帮主现在觉得，我刚才所说的话如何？“ 吴天雄不答，凌歌继续道：”天雄帮，嗯？以后改成天凌帮。半个月内，我要让这座城变成天凌城！“ 吴天雄大惊，旋即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吴天雄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单膝跪地向凌歌行礼，大声道：”天凌帮吴天雄见过帮主！“随后，天雄帮众人纷纷跪下，大声道：”见过帮主！“ 凌歌哈哈一笑，道：”各位兄弟都起来吧！我们，就先来开个会吧。“ 吴天雄立即对众人使了个眼神，有两人走进房间，其它人纷纷列队站好，先前那两人从房间里抬出一张椅子，放到凌歌身边后再归队。 凌歌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他看向站在方队前头的吴天雄，道：”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吴，呃，副帮主，你觉得，我们现在最容易吞并的，是哪个帮派？“ 吴天雄立即回到：”帮主，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吞了地盘和我们接近的三金帮还有红刀会。“ 凌歌看看天，随后站起身说到：”现在天『色』还早，我们直接去平了这两家！（小声）三金帮，怎么不叫五金。“ 吴天雄走在凌歌旁边给他指路，一边介绍三金帮和红刀会：”帮主，这三金帮是一对姓金的三兄弟所建，帮里就这三兄弟实力尚可，当然，他们都不是帮主您的对手；至于那红刀会，是一个女人所建，她自称红刀女，真名就不清楚了。“ 不论是对三金帮，还是红刀会而言，凌歌都是不可阻挡的存在。领头人被凌歌强势击败，天雄帮，现在应该叫天凌帮，天凌帮的人又围了上来，三金帮和红刀会只能选择臣服。红刀会的首领是个腰粗膀圆的彪悍女人，投诚后还嚷着要给凌歌侍寝，当然，凌歌非常冷漠地拒绝了她。 就如凌歌所预计的，他在几天内就将全城一小半的势力吞并，其余的势力纠结起来反抗，一场大战让天凌帮和反凌联盟两败俱伤。然而凌歌根本不在意什么所谓强者尊严，仗着过人的实力，多次冲进反凌联盟的地盘『骚』扰。 反凌联盟对此无力抵抗，很快就有成员因利益受损严重而向凌歌投诚，反凌联盟也随之分崩离析，整座城也迅速被凌歌掌控起来。 凌歌当城主自然不是为了享乐，他是想为这座城建立起新的秩序。 这座城被命名为天凌城，凌歌将各种产业（如农作、纺织、酒肆、盐、矿等）分别交给限定的帮派管理，各帮派不能逾越（如管农业的不能经营纺织产业），以此缓和各帮派间的利益争端。 综合实力最强的几个帮派则编入城卫军，最早跟着他的天雄帮则设为城主府禁军。 凌歌又设立了一系列的法律，诸如禁止烧杀抢掠偷，禁止私家经营（必须加入有权限的帮派），禁止在部分区域打斗等以及违法禁令的惩罚条例。 开始时各帮派总有很多怨言，但在凌歌的”强权压迫“下却不得不从命。 时间过了大半年，天凌城的运转已经步入正轨，就如凌歌所期待的那样。各大帮派已经变成了各大商会，各法令也在城卫军的监管下得到很好的实施，全城的人都安居乐业，武者之间也少有争斗，矛盾较大的双方也可以通过上比武台或是生死台解决。被笼罩在黑袍下的凌歌走在街道上看着这一切，只觉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此，他一路大笑着走回了城主府。 第二天，凌歌收了几样体积小但价值连城的物事，又拿了一些金子，装在行囊里。随后他召集各商行和城卫军的首领，宣布他将要离开天凌城，城主之位空置，暂由吴天雄代行城主之权。凌歌没有忘记警告众人，他就在青州，偶尔会回到这里看看，如果情况跟他所想的不一样，他就会施以惩罚。宣布完这一切，凌歌没有给众人提意见的机会，纵身一跃，随后一阵飞奔，离开了天凌城。 凌歌走了很长一段路，突然，旁边钻出一少年抓住他的衣服，这少年看上去约十一二岁，风尘仆仆，面『色』发黄，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肚子不停发出”咕咕“的声音。他声音很虚弱地道：”这位大哥，求求你，给我一点吃的吧。“ 在凌歌被少年抓住之前，凌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被他抓住时凌歌还吓了一跳，但听到他乞求食物，凌歌有些无语。凌歌从行囊里拿出干粮和水递给他，他连声道谢接过，随后抓起干粮就啃，不时灌下一大口水。 少年或许真的是饿极了，期间他又向凌歌要了几次干粮，一直吃到撑得躺在地上才停下。少年躺在地上，一边打嗝一边艰难地说到：”多、谢这位、大、哥了、（嗝）！“ 凌歌感到更无语了，他注意到这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娘！ 他顿了一下，坐下来，说到：”不必客气。“ 待到少年休息好，少年站起来，向凌歌躬身行礼，道：”多谢大哥！“ 凌歌再次确定这少年的声音，真的很娘，他的面目也非常清秀，让凌歌不禁在心中暗道一声“伪娘”。凌歌摆摆手笑道：”不是说了不必客气吗。“ 凌歌站起身，询问少年：”小兄弟，我看你也有几番本领，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那少年面『露』尴尬之『色』，凌歌疑『惑』，再追问，少年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原来是少年外出闯『荡』，离开宗门时竟除了腰间长剑和几套衣服外什么都没带。 凌歌对此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还想到，这少年连赚钱都不会，真是…… 第39章 龙依儿 凌歌伸出手，道：“好了小兄弟，把水壶还给我吧，我也该走了。” 少年将水壶递给他，问到：“大哥要去什么地方，能不能带上我？” 凌歌一愣，略加思索后道：“你...行吧。我打算一路南下，大概再走一年时间然后返回。” 少年点头说到：“大哥也是外出游历啊。对了大哥，我叫龙一，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我啊，我叫凌歌。” “凌歌，凌大哥，凌歌，噗哈哈...“ ”呃......“ 两人一路向南走，龙一路上一直跑跑跳跳，凌歌询问他的出身修为，却都被龙一岔开，反倒是凌歌自己的出身、修为、武功路数等都被龙一套了出来，凌歌发现这一点时为时已晚。凌歌不禁吐槽，明明是很鬼灵精的一个人，还会武功，居然会混到几天没饭吃的地步。 ”啊！“龙一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凌云扭头一看，似乎是龙一不小心摔倒了，看着龙一爬起来不断拍打衣服上的尘土，凌歌陷入沉思。 ”yiyi！“凌歌突然出声，”诶！“回应他的是一个甜美且带着些稚气的女声。话音刚落，龙一就赶忙用双手捂住了嘴。 这让凌歌更加确定”他“女扮男装的事实。凌歌笑道：”哼，龙一？我想想，你应该是叫龙yiyi、龙小yi，或者龙yi儿什么的吧。“ 龙一嘟起小嘴，不再掩饰声音，娇声道：“人家叫龙依儿啦，哼，凌大哥真是的...”龙依儿嘴唇蠕动，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凌歌无言以对，只好继续前行，他走了有一段距离，龙依儿才反应过来，“诶！等等我啊！”她一面说一面快步跟上来。 两人在天快黑时见到了一处客栈，前后都看不到人烟，想来是专门为旅者准备的，就是不知道价格会不会很贵。客栈的招牌上只有客栈二字，客栈里却热闹得很，许多武者在喝酒聊天。 凌歌和龙依儿走进去，两个跑堂忙于给各桌上酒菜没有过来招呼，两人便直接到柜台找老板。 老板是个带着单边眼镜，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他气息浑厚，想来实力不凡。见凌歌两人走来，他抬起头，和善地道：“两位客官有何需要。” 凌歌看看四周，想了想，说到：“要一间上房，再做些好点的饭菜送到房间。” 老板低头看了一眼，说到：“好的，客官稍候。阿顺！过来！带这两位客官去间空房，再吩咐厨房弄点好菜送过去！” “好咧”一个跑堂应声而至，“两位客官这边请！” 凌歌只订一间房当然不是想行什么禽兽之事，他是考虑到这客栈鱼龙混杂，不得不防，才这般行事，而且龙依儿不过才十一二岁，他也不会有什么兴趣。 两人来到房间后，龙依儿脸『色』有些变化，“凌大哥，今晚...” 凌歌一面关上门，一面接过话道：“别担心，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我是看这客栈不简单，我们还是得小心点。” 龙依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噢。不过凌大哥，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你还是可以跟我一起睡床上的。”说完，她还重重地点了下头。 “这丫头还不懂啊......“凌歌心道。凌歌还是拒绝了龙依儿这”诱人“的邀请，道：”不了，我今晚在地上打坐冥想，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能立马发现。“ 两人吃过东西后，凌歌就坐在地上开始修炼。龙依儿也跟着修炼了一会儿，随后在无聊地在床上打滚，有看看凌歌，过了一会儿，她实在无聊，就干脆睡下了。 凌歌将真元运转过一轮后，挥出一道劲气熄灭了灯，又继续修炼。拥有了真元的习武者就已经可以用打坐冥想代替睡眠，但这样无法补充精神的损耗，是以凌歌除了要突破时，很少会这么做，而这次，凌歌也正好面临着一个小突破。 凌歌现正处于开发经脉的阶段，在将全身经脉打通拓开之后，从丹田和各窍『穴』处开始，淬炼一条连通丹田和各窍『穴』的主脉，让其逐渐拥有自行激发真元的能力（只是激发，不能像丹田和窍『穴』那样吸收能量产生真元）。 凌歌现在就快要完全建成这第一个连通丹田和全身窍『穴』的经脉网。连通丹田和窍『穴』的经脉，从丹田和窍『穴』处出发被开发，最后在中心处，开发完毕的部分接合，丹田和窍『穴』间就完全由开发完毕的经脉连通，此时经脉自行激发真元，让真元在丹田和窍『穴』间来回运转。 而完成一个开发经脉网，就可以令真元自行循环运转，从而使真元的运输和恢复速度大大提升，护体真罡的强度和破坏后的复原速度也会提升，并且武者可以被动的修炼，虽然比主动修炼要慢一些。 凌歌不断淬炼这一个经脉网，感受着各处开发完毕的经脉逐渐靠近，将要接合。终于，经脉网的每一段，几乎同时地连结起来，就在凌歌正要送一口气的时候，他全身的真元疯狂的运转起来。 异常活跃的真元在凌歌刚开发完成的经脉网中流转，形成一个循环，强力地刺激着凌歌的身体，使凌歌的所有身体机能瞬间暴涨，凌歌又一次承受了”超人“煎熬（上一次是喝了一整壶六品金莲莲心茶后），不过这次相比上次，情况要轻不少，至少凌歌还能保持打坐的姿势。 其实一般武者开发经脉，都是一段一段来的，这样一条经脉开发完成时，虽然那一段的真元会异常活跃，但不会牵动全身，产生的影响有限。然而凌歌的这种做法也不能算错，只是会让人难受罢了，是以没有什么人或是书籍告诉过他不该这样做或是该怎么做。 凌歌正在咬牙坚持，他发现楼下还有人在喝酒聊天，他眼珠一转，想到办法。他仔细听楼下的人的聊天内容，以此分散注意力。 一开始，无数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让他难以分辨，他费力地分选，想要专门听某一处的声音，总算慢慢有了成效，不过这一处的人只是在吹些无意义的话题，凌歌慢慢调整，再换一处听。 第40章 狂狮传说 凌歌换了好几处听，都是在吹牛，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凌歌快要失去希望时，突然听到一个醉醺醺的吼声：”你们这些算什么！老子可是到过，狂狮帮的地......“ 男人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客栈内霎时安静下来，随后是一群人道歉，说什么喝多了，说胡话之类的。接着客栈里的人都开始低声交流，凌歌也很难听清，想来是不相信所谓喝多了的说法。 在平静了一阵后，众人开始争吵起来，在他们即将动手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势爆发，“客栈内不得动武！”声音十分严厉，凌歌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客栈老板。 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凌歌的状态也开始恢复，逐渐听不到众人的交流，凌歌主动提升耳力继续听，客栈反而安静了下来。 凌歌已经恢复正常，他站起身，看了看正熟睡着的龙依儿，略作思考，离开了房间。 凌歌猜测那个男人可能被人带到哪里去“审问”了，他走过楼上各个房间门口，仔细听里面的动静，没找到。再下楼去，这时楼下已经熄灯了，但是周围的动静却不算小。凌歌笑了笑，朝一处动静较大的地方『摸』去。 这里有不少人，凌歌跟在他们后面，慢慢地向客栈外一处靠近。突然背后有人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凌歌大惊转头，右手抬起蓄势，却看到龙依儿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嘻嘻，凌大哥~”凌歌一愣，接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龙依儿点点头，也做了个噤声手势。 两人跟着“大部队”躲在一边，果然，先前说到狂狮帮的男人被一伙人带出来“审问”了。 凌歌没有听过狂狮帮，但他从众人的态度得知，这必然是个已经覆灭，留有大量“遗产”的大势力。 那男人被一伙人又是折磨，又是讲感情，终于承受不住，将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狂狮帮在其首领“铁狮子王”失踪前，曾经建造了十七个地下宫殿，里面不仅藏有狂狮帮的财物，部分地宫中还有着独属于铁狮子王的秘宝。 而那个男人，正是偶尔闯入过其中一个，他将地宫的地点也说出来，那伙人才给他解开绳子。 ”原来是地下宫殿...“”我还以为是地下宝库，不过这宫殿想来也差不多！“ 躲在周围偷听的人群变得嘈杂，其中也有没听过狂狮帮的人向其他人询问，凌歌正好得知了狂狮帮的信息。 狂狮帮是八十到六十年前存在于长江一带的大帮派，是由一个铁姓强者集合诸多帮派建立的，那位强者人称”铁狮子王“。 狂狮帮最鼎盛的时期，势力范围遍布整个长江流域，甚至还向北占据了青州、蜀州的部分地域，其威势一时无两，压过丐帮，被称为“天下第一帮”。 不过在铁狮子王突然失踪后，由诸多势力集结而成的狂狮帮陷入权利争斗，很快就覆灭了，不过却有许多“遗产”保留下来，成为长江一带和青、蜀两周南部的武者趋之若鹜的存在。 男人说出的地点是在『潮』州，然而凌歌暂时不想离开青州，况且在场的人群中，发出的气势让凌歌觉得无法匹敌的有好几个，可能还有一些隐藏气息的强者，不说能不能争得过他们，光是赶路的速度，连一门像样的轻功都不会的凌歌就没法跟他们比。 这时，凌歌突然想到件事，龙依儿扯着他的衣服问道：“凌大哥，我们要不要去找找，那个什么地下宫殿啊？”凌歌对她比了个噤声手势，拉着她回到房间。 凌歌关上门，把耳朵贴在门后仔细地听了一阵，放下心走到桌边坐下，龙依儿立马凑上来，兴奋地问：“凌大哥，你是不是有好计划了？” 凌歌“嘘”了一声，低声道：“『潮』州的地宫，我们估计是没机会了，但是，我想起一个可能有关系的地方。” 龙依儿也压低了声音，依然很兴奋地问：“是什么地方啊？” 凌歌再靠近了些，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白天，摔倒的那个地方，你想想，你一个武者，如果是一般的路段，就算是不小心被什么绊住了，会摔倒吗？而且我记得你站起来的时候，拍了很久衣服上的灰尘，但是那片地的土很结实，还覆着草皮，正常来说不应该沾上那么多灰尘，我猜那个地方，一定埋有建筑，不过是不是地宫就不一定了。” 龙依儿恍然大悟，又问：“那凌大哥我们现在就走吗？” 凌歌果断回到：“不，现在不行，会被其他人察觉的，我们先休息，明天醒来了再去。” “哦。”龙依儿有些失望，她回到床上，翻来覆去的，过了好久才睡着，凌歌则在坐在地上修炼。 第二天一早，龙依儿就起床，拉着凌歌让他赶快出发，凌歌无奈，只好迅速收功带她出了房间。 两人走到楼梯口，再看向楼下，发现其他客人早就已经离开，两个跑堂趴在桌上睡觉，掌柜搬了张椅子坐在大门口，悠闲地吃着瓜子。 凌歌担心太急着出发会惹人生疑，虽然已经没什么人在了，他走下楼，大声道：“给我们来两碗面！” 那掌柜扭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继续吃瓜子，两个跑堂的惊醒过来，其中一人道：“客，客官，对不起啊，您是要两碗面对吧，我马上给你叫去！”说着他便跑向了厨房。 龙依儿虽然脸上有些不乐意，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安静地等着，吃完了面。 两人吃完面要离开客栈，走到门口时，掌柜突然出声：“两位小友，不去寻那狂狮地宫吗？” 凌歌笑了笑，道：“小子修为尚浅，就不去想这些事了。” 掌柜也笑了，道：“我看小友可不是这般人喏！”说着，掌柜从衣服里掏出一块圆形小铁盘，递给凌歌，“我就给小友一份机缘吧！” 凌歌接过铁盘，双手抱拳行礼，道：“那就多谢前辈厚赐了。”掌柜笑而不语。 第41章 狂狮地宫 凌歌带着龙依儿离开客栈有一段距离，才拿起铁盘观察，铁盘虽然看上去像铁制的，实际上并非凌歌所知的任一金属，其上雕刻着一个男人，身后有一头狮子扑过。“这个人，是铁狮子王？先收起来吧。“说着凌歌将铁盘收进衣服内。 龙依儿一路跑跑跳跳，虽然她现在仍穿着男装，但脸上的伪装已去，头发也披散开来，端得是一幅娇俏可爱模样。 两人来到昨天龙依儿摔倒的地方附近，凌歌俯下身细细『摸』索，龙依儿一脸好奇且兴奋地跟在他身后看着。 凌歌『摸』到一处，手臂突然怔了一下，有轻微的麻痹感，手臂中的真元也在一瞬间停滞住，旋即恢复正常。凌歌试着再触碰几次，偶尔会有这种感觉。 凌歌示意龙依儿后退，随后一拳砸向地面，带着一大团劲气，将一片泥土炸开，『露』出不知材质的坚固石板。石板上雕刻着奇异的纹路，有几道不浅的裂隙，凌歌之前『摸』到的地方就是其中一道。 凌歌试着碰了碰其它裂隙，也有类似的感觉，他猜测这可能是阵法能量泄『露』，那么说这里，即使不是狂狮帮的地宫，也是一处不弱的宗派遗迹。不过这里只是它的某处天花板，凌歌要找到它的入口。 他沿一个方向继续炸开泥土，龙依儿也拔出长剑，发『射』剑气向令反方向切开泥土层。龙依儿先找到”天花板“的尽头，凌歌走过去，一拳一拳凿开土层。 凌歌才挖开高过他一点的土层，脚下的泥块就变得很不稳定，随后崩裂，凌歌淡定地落了下去，龙依儿也跟着跳了下来。 地下空间不小，一面是镂空的岩壁，一面是一堵石墙。两人绕着石墙，找到大门。 门上没有锁，凌歌用力将其推开，他示意龙依儿退后稍待，先行进入。 先是一条长廊，凌歌走进去几步，突然一阵破风之声响起，上下左右皆有大量流矢飞来。凌歌大喝一声，全力激发护体真罡，将飞来的流矢挡住。 这时，龙依儿飞身越过凌歌，只见她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飞舞的蝴蝶，从无数流矢中穿过，到达长廊尽头。 凌歌不禁感叹身法之妙，自己却只能保持全力激发护体真罡的状态，硬抗着流矢穿过长廊。 长廊后是大厅，大厅内有许多破碎的人像倒在地上，两人走进去，环顾四周，几个房间门要么大开着，要么门已经被破坏，显然已被人探索过。 凌歌进到各个房间搜索，想找找先来者遗漏的东西，突然，他感到全身一阵麻痹，随后，他对体内的真元失去了感应。 ”隆“的一声，长廊和大厅之间被封锁。 ”凌大哥你看那边！“龙依儿叫道，凌歌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看，一个较为完整的人像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地上、天花板和人像身上有奇异的纹路闪烁，人像似乎变得更强壮更灵活了，接着，它朝凌歌两人冲来。 凌歌下意识运起武功，却没感觉到真元的存在，人像已经冲到他面前，仓促之间，凌歌只能单凭肉身之力推出一掌，让而人像的力量比他要大得多，直接把他撞飞了出去。 龙依儿已经拔出长剑，一道道剑影闪过，落在人像全身关节处，长剑刺出，击中人像头颅，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白痕。 人像转过身，挥舞拳头攻向龙依儿，龙依儿身形来回飘动，在拳风中穿梭，不时挥出几剑打在人像手脚关节。 凌歌爬起身，使出全身的力气冲向人像，猛地撞上它的背。人像向前踉跄几步，龙依儿趁机一脚扫向它的下盘，让它摔倒，趴在了地上。 凌歌扑了上去，左膝压住人像的腰部，右膝压住人像左膝，双拳猛砸人像的右膝。龙依儿则一脚踩在人像头上，每当人像双手有什么动作，龙依儿就挥剑将它打回去。 渐渐的，凌歌又能感受到他的真元，他将能调动的真元注入手拳头，继续砸向人像右膝。 在凌歌几轮轰炸过后，人像的右膝终于破碎，凌歌继而骑上人像的背，轰击它的左肩（凌歌想到对人像来说没有惯用手，而武者更善于应付来自敌方右手的攻击）。 凌歌所担心的意外情况没有出现，他打断人像的四肢后，又再打断了人像的头。人像不再动弹，地面和天花板的光芒暗下来，返回的路也再度打开，凌歌松了口气，从人像背上站起来，继续搜寻。 一旁的龙依儿左右环顾，疑『惑』道：”凌大哥，我看这里都被人翻完了，还会有什么宝贝留下来吗？“ 凌歌继续搜寻，道：”这里的阵法还能运转。“ ”啊？“ ”阵法要运转，就得有能量，这里不可能有人在给阵法充能，那么给阵法提供能量的，就只能是某种东西，可能是地脉，也可能是什么宝物。“ ”真的！？太好了！“龙依儿很高兴，也跟着凌歌一同搜寻起来。 两人始终没有找到阵法的能量源，凌歌试着攻击地面，却没造成什么损伤。 ”凌大哥！你快来看看这里！“凌歌闻声走过去，龙依儿指着墙上一处，”凌大哥，就是这里！“ 凌歌上前一看，墙上有个圆形凹槽，其中纹路似是一个人，又似一头狮子。凌歌蹙额沉思，拿出先前客栈老板给的铁盘贴上去，铁盘和凹槽完美贴合。 ”隆隆隆“面前的墙壁缓缓下沉，现出一间密室。凌歌让龙依儿稍待，自己先走了进去。 密室不大，正对入口处有一座雕像，是一个男人，身后有一只狮子横扑过去。这座雕塑极具神韵，将那男人的气概和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让凌歌不禁生出许多感慨和向往。 凌歌走上前，对着雕像深鞠一躬，突然，他感觉到有根细线拦住他的额头，他伸手一抓，”啪啦“一声，一个盒子从他头上掉下来，凌歌伸手接住了盒子。 这时龙依儿看到密室内没有危险，走进来，看到凌歌拿着盒子，立即凑上来催促凌歌打开来看看。 第42章 机缘与分别 凌歌将盒子打开，里面是几张纸和一卷兽皮。凌歌先打开兽皮卷，是地宫的图纸，包括各处陷阱和阵法图，阵法能源的位置已标出，凌歌大叹此行不虚了。 凌歌再拿起那几张纸，第一张是一份留言：”有缘人，你既愿为我俯身，想来与我是友非敌。我名铁玄，曾号铁狮子王，狂狮帮内斗早显端倪，我本欲跟他们各退一步，不料他们竟联手相『逼』，料想我如今已不在人世。有缘人，我授你此地宫之宝和我自创疯拳秘籍，愿你能助我铁氏后人。“ 凌歌放下这张纸，道：“狂狮帮，唉，若是有机会遇到铁氏后人，我自当助其一臂之力。不过如果要我给他卖命，那不存在。”凌歌想把留言放下去，就被龙依儿一把抢过，一脸好奇地读起来。 凌歌继续看剩下几张纸，这是一门拳法图录和注解，凌歌粗略看过，只觉这门武功毫无套路章法，运功路线也平平无奇，甚至不如一些大路货。 凌歌大感疑『惑』，他尝试自己打了一轮，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这时龙依儿已经读完铁玄的留言，凑过来跟凌歌一起看，在凌歌尝试拳法的时候，她则拿过盒子和纸细细研究。 凌歌连续打了好几轮，都没发现什么不同，他转过头，看到龙依儿正仔细地看着那套拳法，问道：“依依，你有看出这套拳法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龙依儿没有回应，而是将盒子夹道另一边腋下，空出的手打起这套拳法来。 凌歌没有打断她，静静地看着她打拳。龙依儿的出拳方向不经意间转向凌歌，凌歌看着那拳头奔来，拳路看上去毫无章法，却让凌歌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凌歌似乎抓住了什么，他试着在脑海中模拟对手使用这套拳法，竟发现若对手使这套拳法，无论他如何应对，对手都能有相应的变化来破解，而能破解这套拳法的，凌歌就只能想到以力破巧一种方法。 凌歌又再打了几轮这套拳法，并尝试着运用了真气，却发现这套拳法的真元运转路线，根本无法支持打出强力的拳，这样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对手以力破巧。 凌歌不禁有些可惜，这套拳法实在是鸡肋，龙依儿却提醒了他：”凌大哥，这套拳法的运功路线好奇怪啊，怎么都只有一条经脉，这根本不算运功路线图啊？“和凌歌相比，反倒是年纪更小的龙依儿，武道知识更加丰富。 一般来说，越是高深的武技，真元运行路线所包含的经脉就越多，远行方式也越复杂；而只有一条的，则不能称为运功路线，最简单使用真元的攻击就是只用一条经脉，那条经脉一般是修行内功时打通的初始经脉。 ”原来这套拳法，可以组合各种真元运行方式，真不愧是名震长江的铁狮子王，能创出这等拳法！“凌歌不禁感叹，并试着用他学过的拳掌功夫的运功路线，打出疯拳。 只不过效果上，只有五象毒拳尚可，铁咆拳、罗狱手、阎罗手和铁掌则很不理想，疯拳的动作跟这几门武功很难适配。凌歌有些无奈，心想只能等回宗门换几门能适配的拳法了。 龙依儿把纸放回盒子里，道：”没意思，我又不使拳法。凌大哥，我们去找找那个阵法的能量源吧！“龙依儿凑上来，她可不会忘记这个宝物。 ”嗯，把图纸给我看看。“凌歌拿过图纸，带着龙依儿，绕过陷阱和阵法阻碍，来到阵法能量源处。 然而结果却不能让凌歌多开心，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阵法的能量源，是一条地脉。 地脉光凭凌歌和龙依儿二人根本无法挖掘，而此处距离铅羽阁也很远，凭铅羽阁的人力也无法到此开发。至于龙依儿的宗门，凌歌从她的轻功和剑法猜测她出身玉女阁，而玉女阁距此比铅羽阁到此更远，且玉女阁宗门规模同样不大。有宝物在跟前却不能带走，让凌歌有一种莫名的心绞之感。 反倒是龙依儿似乎很兴奋，”诶！居然是地脉，这可真是个大宝贝呢！“ 凌歌叹了口气，道：”地脉，是价值很高啦...可是我们带不走啊。“ 龙依儿却狡黠一笑，道：“嘻嘻，我自有办法。”她还卖了个关子。凌歌看了她一会儿，虽然疑『惑』，却没有多问。凌歌再拿出图纸来看，确定地宫里没有其他机缘，便带着龙依儿从安全出口离开了地宫。 两人出来后，龙依儿突然道：“凌大哥，那份图纸能不能给我啊？” 凌歌愣了一下，道：“你是想要那地脉？那我把图纸给你吧。”凌歌没有追问龙依儿要怎么处理地脉，直接将图纸给了她。 龙依儿接过图纸后，反而苦恼起来，她不停地啃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凌歌猜她是在思考处理地脉的方法，站在旁边等了一阵后，想要劝她放弃。 凌歌话未出口，却听见龙依儿先道：”凌大哥，这条地脉我全都要了，这个，就算给你的补偿吧。“说着，她从腰带里拿出一枚吊坠。 这吊坠是一个人，通体透明，其体内大大小小的经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见其制作之精。 龙依儿继续道：“这是东海海底的奇石制成的，给它注入真元，让它和你运行同样的内功，它就能提升你的修炼速度；还有，在得到新的武技或秘术时，可以用它模拟运功路线，观察情况。”龙依儿抓着吊坠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抛给凌歌。 凌歌接住吊坠，略作思考，道：“依依，其实你用不着给......“ 凌歌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龙依儿打断，”好了凌大哥，这东西你一定要收着，不然我会睡不着的！还有凌大哥，我可能，马上就要走了...“ “走？去哪？哦，你是要回宗门吧。“ ”算是吧，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他们说很快就回来接我。“ ”emmmm，那，就有缘再会了...“ “凌大哥！你要不也先回铅羽阁，然后我们约个时间再一起出来？”龙依儿一脸期盼，让凌歌难以拒绝，于是凌歌点了点头。 凌歌数数自己这段时间的收获，天凌城拿了几个，加上龙依儿给的吊坠，似乎也差不多，拿来换宗门贡献点，应该够他成功入门铅羽妙术·蚀骨篇，现在回去，也还算可以。 两人约定一年后到飞龙城再见，随后龙依儿说宗门有些事情不方便，希望凌歌能回避，凌歌不疑有他，便告辞先行回铅羽阁了。 第43章 返程，修行，再遇 凌歌返回铅羽阁，途中在天凌城休整。他没有显『露』身份，而是低调地住进一家客栈，他看到天凌城内一片欣欣向荣，感到十分自豪。 凌歌躺在床上，回忆这次游历，发现一件让他非常困『惑』的事，就是荒野中客栈的老板，送铁盘给他的事，“他说送我机缘，那他一定知道那块铁盘的作用，至少知道它跟狂狮地宫有关，他为什么给我？他去过吗？去过却没发现那条细绳？还是什么？还有，他会是谁呢，铁家后人？还是铁家的敌人？又或者只是知情者，不偏向任一边......”凌歌思来想去无果，只得暂且放弃，待日后有机会再去询问那老板。 凌歌休息一天后，继续返回铅羽阁，他绕开洪城，在野外凑合了一夜，又走了一天，才回到铅羽阁。他先去了贡献堂，将得自天凌城的几样宝物拿出来换贡献点，天凌城虽小，但从全城的宝物中挑选出的东西，还是换到了六万个贡献点。至于龙依儿给的吊坠，凌歌打算自己留着。 他花一万贡献点兑换彻底完成败血篇的辅助材料，决定先回去，等要入门蚀骨篇时再来看看。（彻底完成不代表不需要再练，像毒元篇完成，真元就会自生毒『性』，而不需要外物赋予，败血篇将真元换成血『液』亦是同理，而想要提高其中毒『性』，就还需要继续修炼） 凌歌去了叶锋住处，叶锋还没外出游历，不过叶锋已经将蚀骨篇入门，再稳固几天就会外出，凌歌现在回来，正好还能跟他交流一下。 已经入门蚀骨篇的叶锋，肉身强度和力量相比起上次对战时又再升一阶，加上熟练的能一掌出两式的铁掌，凌歌毫无招架之力，迅速败下阵来。这让叶锋不禁嫌弃地说了句“无聊”，凌歌则趁机让他指点自己，理由当然是，你也希望宗门里有个能经常跟你打的人吧。 叶锋对此似乎很在意，因此他很认真地将败血篇到蚀骨篇的各种修炼事项都讲解了一遍。 凌歌从叶锋处离开后直接回了住处，他没去拜访大师兄，毕竟先前大师兄就说过，希望他多在外游历，结果他才不过一年多点就又回来，他实在不好面对大师兄。 一连几天，凌歌都躲在房中修炼，完善败血篇的部分，准备进入蚀骨篇。凌歌正在打坐，叶锋就闯了进来，他背着个行囊，大概是来告别的。 凌歌收了功，就听到叶锋淡淡道：“我要走了。” 凌歌对这家伙的说话方式早已习惯，没有在意，回到：“嗯，祝你好运！对了，你打算去哪？” “胜州，听说剑斗门很支持习武和竞争，那边能打的人很多。” 凌歌不禁一怔，缓缓地道：“胜州...剑斗门啊...“ 叶锋看了凌歌一会儿，说：”好了，那我就走了，你也加紧变强吧。“随后不再管凌歌，转身离开。 凌歌站起来，走到门外，抬头望着天空，”胜州...剑斗门...“他一直避开胜州剑斗门，不去、不谈、甚至不想，因为他害怕，但他不会忘记，他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变得很强很强，他想到那白莲般的女孩，双眼不禁湿润了。 凌歌在门前站了许久，突然自嘲一笑，笑容满是苦涩，他『揉』了『揉』眼睛，又回到房中继续修炼。 凌歌完成败血篇后，准备进入蚀骨篇的修炼，在此之前，他需要再强化强化体质，还有要调养一番骨骼主要是骨髓，他花了四个月和两万五千个贡献点来完成这一步。 他手中还有四万五千个贡献点，他再花四万贡献点兑换了辅助修炼的『药』物和用于蚀骨篇入门的毒物，又再返回住处继续修炼。 蚀骨篇的入门步骤简单，但很枯燥漫长，毕竟外物想要影响到骨髓，需要很长时间来磨。凌歌花了八个多月的时间才完成，这已经超过他跟龙依儿约定的一年时间了，因此，他没有留在铅羽阁继续稳固修行，而是直接出发前往天龙城。 得益于凌歌又开发完毕了三个经脉网（支脉相对小，开发比主脉快），凌歌可以不需要休息，一路赶到飞龙城，然而还是花了两天时间。 凌歌与龙依儿约好在飞龙城东大门附近见面，是以凌歌从东门入城，然后在附近四处观望。凌歌发现一处有些嘈杂，他运起耳力一听，是有个尖细刺耳的声音在调戏女子，还有随从的附和声和少女的怒喝声。 虽然凌歌觉得尚未发育的龙依儿应该不会遭遇这种事，他还是慢步走了过去，打算看情况出手相助被调戏的女子。 突然间他又想到，龙依儿娇小可爱，说不定就有些变态，他不禁加快了速度。 然而等凌歌走近时，那里已经打起来了，那少女正是龙依儿。龙依儿挥动着仍在剑鞘中的长剑，一道道剑风如柳条般抽打在围攻她的人群身上，长剑穿梭如飞莺般，直刺在对手的胸口或眉心，不过长剑仍在鞘中，这些攻击并不致命。 凌歌看龙依儿出手，确定她所使的就是玉女阁武功无疑，然而她的真元却显得十分暴烈，与书中记载玉女心经修炼出的轻灵真元大相径庭，让凌歌感到很疑『惑』。 凌歌又对比了自己的真元，发现，铅羽阁的真元虽然阴厉且具有毒『性』，但强度却不高，比大路货的内功强，但跟像龙依儿的真元比，强度就差了一筹。不过这也是当然的，铅羽妙术修炼出的真元驳杂（含各种毒素），尽管功法精妙，也只能将真元强度保持在中等稍上一些的水平。 凌歌还在思考的时候，龙依儿已经将那伙人全都打倒在地，这时她也看到了凌歌。龙依儿走过来，高兴地道：”凌大哥！你终于到了，我等了好几天呢！“ 凌歌回过神，挠挠头道：”那个，对不起，我修炼没注意好时间...“ 龙依儿对此不甚在意，道：”没关系啦凌大哥，我们现在准备去什么地方？“她倒是更关心要去哪里玩。 ”好啊！你们两个，我记住你们了！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响起，正是先前调戏龙依儿的那个，然而声音的主人才刚撂下狠话，就飞快地逃走，让凌歌两人不禁莞尔。 第44章 尾随，被胁迫 凌歌看着那逃跑的身影，眼珠一转，对龙依儿道：“依依，我们要不要跟上那个家伙。“ 龙依儿脑袋一偏，道：“嗯？跟上去，干什么啊？” 凌歌一笑，说起他曾想打劫黑帮的事，龙依儿顿时两眼发亮，道：”凌大哥，你是说...“ 凌歌接道：”嗯，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尾随，来到一所大院，院墙上有飞龙盘旋的纹饰，凌歌不禁想：“那家伙不会是飞龙帮哪个高层的亲戚吧。”不过这并不能动摇凌歌要教训他的想法。 院子的防备很松懈，想来是觉得没人敢在飞龙城动飞龙帮的人，是以两人很轻易就『摸』进了院子里。凌歌看到先前那个进了一个房间，便凑到房间附近躲着，提起耳力偷听。 尖厉的声音想起：”表哥！表哥！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刚才...“ 一个浑厚而严厉的声音打断他：”行了！成天就知道惹事，给我回房间反省去！“ 那尖厉的声音哀求道：“表，表哥呐！这次可真不是我惹事呐！表哥，那事情...” 那浑厚的声音更加严厉道：“够了！回房反省去！” “表，表哥...”“回去！” “哦...“那人退出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一路上不停地在嘟囔。 凌歌对龙依儿使了个眼神，龙依儿点点头，两人一起快速靠近那人的房间，趁他关门之前冲进去，凌歌快速出手制服那人，随后一团毒雾点上他的口鼻，让他昏了过去，龙依儿则立马把门关上。 凌歌在那人身上『摸』索值钱物事，龙依儿则小心翼翼地翻箱倒柜起来。凌歌只『摸』到一些金银玉饰，没见到什么武道宝物，有些失望，这些东西体积较小，是以凌歌还是顺手把它们收了，然后跟着龙依儿一起翻箱倒柜。 两人还是找到了些武道宝物和丹『药』，赚了一笔的两人离开房间，翻墙出了大院。 还没走出几步，就有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他们，”两位少侠、女侠且慢，老夫有些事情想跟两位聊聊。“ 凌歌听出，这男人的声音，正是在先前的房间里那浑厚严厉的训斥声，凌歌两人刚”拿“了对方的东西，不免有些心虚。凌歌故作镇静，抱拳一礼，道：”前辈相邀，晚辈怎敢不从！不知道前辈想聊些什么？“ 龙依儿却是紧张得不行，她扯着凌歌的衣服躲在他身后，探出头偷偷看着男人。 男人笑道：”少侠胆识不凡呐！两位不必紧张，我那表弟缺乏管束，时常在外胡作非为，两位略施薄惩，也是理所当然。至于那些财物，就当是老夫替舍弟向二位赔罪。“ 凌歌二人现出一副非常尴尬的样子，凌歌道：”其实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这些财物，还是归还前辈...“ 男人打断凌歌，“哎！少侠何必如此客气！不如这样吧，两位帮老夫做一件事情，此事就算揭过，那些财物就算是给两位的报酬，如何啊？” 凌歌想到一些不怎么好的后续，但此时却不好推脱，他内心挣扎一番，道：“还请前辈告知，是要我做些什么。” 凌歌把“我”字咬得很重，意在将龙依儿摘出去。男人捋捋胡子，笑道：“少侠好担当！好，那就先请这位女侠回避一下，我跟这位少侠要好好商量一番。” 龙依儿很不乐意，抓着凌歌的手臂，说到：“凌大哥，我不要...” 凌歌打断她，压低声音道：“好了，这件事情怕是牵扯很深，如果你也掺进来，我们只会更难脱身。” 凌歌看着龙依儿忧虑的脸，略作思考，又道：“依依，你先离开这，回宗门去找人来帮忙，再来助我脱身。” 龙依儿一愣，继而认真道：“凌大哥，我一定会找到人来帮你的，你要小心点啊。”说完，龙依儿擦了擦眼睛，转身跑走了。 凌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转过身，道：“前辈，现在可否告知晚辈，到底要我做些什么了吗？” 男人仍是笑眯眯的模样，道：“少侠莫急，先随老夫来吧。” 男人说完便转过身，一个纵跃跳进大院中，凌歌也跟着他跳了进去。两人来到男人之前在的房间，凌歌刚欲发问，男人便道：“少侠先坐吧。” 凌歌吸了口气，坐下，又要发问，男人笑道：“少侠如此心急，是怕老夫坑害于你？只是少侠提前一点知道，又能有什么用呢？”凌歌吐出气，不语，男人也不说话，端起茶壶静静品茶。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紧身战袍的武者走进来，靠到男人耳边低声道：”爷，查到了，人在......“ 男人笑道：”无需遮掩，去把那位江公子的恶行记录拿来，还有他的画像，哼哼哼。“ 武者转头看了眼凌歌，又转回去说了声”是“，离开了房间。凌歌面『色』严肃，问到：”你要我去对付那什么江公子？“ 男人却摆摆手，笑道：”不不不，不是老夫要少侠去对付江公子，是少侠，得知江公子的诸多恶行，义愤难平，要替天行道。“ ”你想要我杀了他！“凌歌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男人却仍摆着手笑道：”不是老夫，是少侠，是少侠。“ 凌歌深吸一口气，不说话，开始思考如何脱身。 先前的武者回来，将一沓纸和一副画卷递给凌歌，凌歌无奈，只得先接过纸来看，上面罗列了那江公子的诸多恶行，烧杀『淫』掠不过家常便饭，而时间地点人证物证纸上也写得清清楚楚，想来不是作伪。 男人适时出言道：”武者弱肉强食本属正常，有人过火了些就会像江公子这般，武者皆有取死之道，这些记录老夫无需作伪。“ 凌歌看完整沓”罪状“，心道这江公子确实该死，只不过这江公子背后，牵扯绝对不浅... ”少侠若是不愿意，老夫还需要让少侠守好这个秘密。“男人的笑容变得阴狠。 凌歌催眠自己：“我去杀这江公子全是为了替天行道”，然后说到：”好，我就去替天行道，除了这江公子。”说完，凌歌吐了口气，闭上眼躺在椅子上。 第45章 替天行道? 凌歌还在调整心态，却听到那男人说到：“少侠，实在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此事...少侠。” 凌歌睁开眼，看到男人拿着一个小瓷瓶，应该是毒『药』。凌歌倒不觉得奇怪，他知道如果不吃这毒『药』，只怕走不出这里。于是他接过瓷瓶，直接打开就往嘴里倒。然而凌歌能这么果断，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铅羽妙术的抗毒能力，说不定他还能将这毒『药』炼化为己用。 男人的笑容溢满整张脸，道：“很好，那老夫就静候少侠佳音了，待事成之后，自会有人给少侠送去解『药』。” 凌歌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拿起画卷走出房间，送来罪状和画卷的武者追上凌歌，在凌歌耳边低语几句，是江公子的位置和江公子将要走的路线。凌歌点点头，继续向外走去。 武者给的消息很详尽，是以凌歌很快就找到了地方。是在离飞龙城不远的巨泸城，城外的一座山庄，那江公子正在此处休息，准备前往巨泸城。 凌歌对那江公子的信息，就只知道长相和罪行。他倒是能从那些罪状中推测出江公子的实力，江公子实力一般，和凌歌自己比起来相差甚远。然而江公子的身份，想来很不一般，身边应该有不弱的武者保护。 才被坑过的凌歌可不会直接『摸』进山庄，他躲在距山庄约百米处的草丛里观望。凌歌啃干粮极力忍耐了两天，才看到一抬华丽的敞篷大轿在数十人拥簇中出了山庄，找巨泸城方向而去。 凌歌拿出画像，对比坐在轿中的男子，确定他就是江公子。凌歌离得较远，无法确定随从的实力，好在大轿行进速度不快，而这里离巨泸城也还有一段路，凌歌或许有机会给他们安排一点意外。 凌歌疾走一路，直到他看到巨泸城的城墙，整段路地势坡度很小，所覆植被最多不过没膝的杂草，让凌歌无法设置什么有效的陷阱。凌歌只得先返回继续观察，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凌歌再看到大轿时，队伍只行进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凌歌静下心来，躲在远处观察。 轿队行进很慢，一直走到中午，还没走过全程的一半，而那江公子坐在轿上，一直跟侍女们玩闹，对此毫不在意。 眼看轿队就要走完一半路程，凌歌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而越靠近巨泸城，只怕越难成事，凌歌只得做好准备，等轿队护卫稍松懈时出手。 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快速接近轿队，挡在轿队前。这是位白袍飘逸持剑少年郎（好吧其实是青年），他拔出剑指向大轿，怒喝道：“江文狄，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我陆坚白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 做这种事还要先自报姓名，想来并非什么真正的侠士，只是想博取名声罢了。凌歌倒是正好能借他来观察一下，那江公子护卫的实力。 江公子看了一眼陆坚白，又继续挑逗身旁的侍女，众护卫上前，围攻陆坚白。凌歌跟他们有一段距离，他无法确定那些人的实力，但从他们出手的声势看，陆坚白应该步入武道有些时日，但还未开发经脉，而和他对战的众护卫，实力皆在他之下。 不过凌歌要注意的目标还没有出手，他的目光看向一个站在大轿上侧边的男人，这个男人看上去有些阴鸷，正在闭目养神。 看到众护卫被陆坚白打得节节败退，江公子转头对那阴鸷男子说了几句话，阴鸷男子点点头，一纵身跳到陆坚白身前。江公子一面与侍女调笑，一面饶有兴趣地看着阴鸷男子和陆坚白。 阴鸷男子一落地，就一掌拍向陆坚白，陆坚白横剑招架，仍被打退一步。阴鸷男子穿着一双『露』指铁手套，他拨动手套上的机关，便有爪刃吐出，覆在他的手指上，他继续攻向陆坚白。 几招下来，陆坚白连连后退，眼见不能成事，便欲放下狠话就逃。 江公子似乎看出他的意图，大声道：“苍梧，你可别让这小子跑了！本公子还要好好调教调教他呢！” 那苍梧冷笑一声，出手又更凌厉几分。陆坚白脸『色』大变，奋力抵挡着苍梧的攻击，竟向江公子求饶起来，江公子却一脸玩味地看着他，对他的求饶恍若未闻。 凌歌眼见时机已到，拿出黑巾包住头和脸，疾步冲向大轿。 江公子虽是武者，警惕『性』却极差，反倒是还在战斗的苍梧，先注意到了凌歌，他大喊到：“公子！小心后面！” 然而此时凌歌已经接近了大轿，一招阎罗手真罡离体，打向江公子。江公子听到苍梧的喊声，转过头，却连护体真罡都没有激起。 江公子那开发窍『穴』自生的护体真罡根本挡不住凌歌放出的阎罗手，毒劲直接进入他体内，毒素迅速蔓延，江公子当场定住，随后全身发青，倒了下去。 凌歌变换嗓音，大声道：“江文狄多行不义，天道不诛，自有人道！”说完便转身迅速逃离。 陆坚白趁势转身逃跑，苍梧朝凌歌和陆坚白各看一眼，顿了顿，竟向陆坚白追去，凌歌只是自顾自地跑，没有看到。 凌歌跑了很久，停下，看到身后没有人追来，心道：“虽然平地奔袭，轻功作用不大，但看都看不到，看来那苍梧实力也不怎么样。对了，现在回去，也许能从他们身上搜到些好货。”凌歌又折回去寻找大轿。 然而凌歌并没有见到大轿的影子，正当凌歌疑『惑』之时，他看到一个人，背着一包东西，似乎是在逃跑。 凌歌仔细一看，这人竟是苍梧，他身上还有几团血渍。凌歌一惊，旋即想到，是苍梧见江公子身死，担心受到江公子身后之人的惩罚，于是杀人灭口，携宝潜逃。 难怪没人追赶凌歌，毕竟凌歌以黑衣蒙面，想来不会到处宣扬，就算传出江公子死讯，只要别人当他苍梧也死了，他自然就能逃过一劫。想明了其中关节，凌歌冷笑一声，向苍梧追去。 第46章 败露与被困 凌歌吊在苍梧身后不远，苍梧倒是警惕十足，凌歌才一靠近，他就立即转过头喝到：“谁！出来！” 凌歌并未掩饰身形，苍梧直接就看到了他。此时凌歌已经脱下黑巾，苍梧一时之间没有认出凌歌，苍梧问到：”阁下是和人，为何要跟着某家?“ 凌歌笑眯眯地道：”苍梧先生，不是江公子的护卫嘛，怎么一身血污，好像在逃跑呢？“ 苍梧一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道：”阁下究竟要如何？“旋即他想到什么，又笑了起来，道：”不瞒阁下了，实际上是江公子被贼人所杀，我恐受到主家责罚，呃，若是阁下能为我保守秘密，我这里有些宝物...“ 凌歌『摸』了『摸』下巴做思索状，缓缓道：”如此，也并非不可。“ 苍梧慢慢走过来，同时说着：“我这里有些是江公子所带的宝物，有些是我多年收集的...“ 突然间，苍梧向凌歌推出一掌，却跟凌歌打出的一掌撞在一起。苍梧实力果然比凌歌逊『色』几分，被震退了两步。 苍梧冷哼一声，道：”阁下打得好算盘呐！“ 凌歌冷笑道：”和苍梧先生不过彼此罢了。“ 苍梧手套中的爪刃未出，凌歌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贴上去施展出疯拳。苍梧见这似小孩玩闹的一拳攻来，冷笑一声，却突然发现无从抵挡，直受了这一击，在惊慌失措中，又被凌歌几拳打在身上，连退了好几步。 凌歌再一拳砸在苍梧面门，一大团毒气送入其口鼻。苍梧直接倒在地上，不断抽搐，脸『色』开始发青。 凌歌卸下他的手套，戴在自己的手上，有取下他的包裹，打开，将金银珠玉扔在一旁，把有益武道的宝物收进行囊里，便转身离开，不再管那苍梧。 凌歌杀掉江公子两天后的夜晚，一个黑衣人找上了他。 黑衣人扔给他一个瓷瓶，道：”江公子已死，这便是少侠需要的解『药』了。“ 凌歌接过解『药』，并未立即服下，黑衣人也并未离开。凌歌看着那黑衣人，从那黑衣人的眼中，凌歌似乎看到一丝阴恻的笑意。 凌歌冷哼一声，道：”这只怕不是单纯的解『药』吧。“ 黑衣人笑道：”少侠多虑了，这是单纯的解『药』，不过，量有点不足罢了。“ 凌歌冷然道：”你们还要如何？“ 黑衣人扔给凌歌一个盒子，道：”少侠请看。” 凌歌打开盒子，竟又是一沓纸和一副画卷，这一次是一位姓王的公子，凌歌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黑衣人又道：“少侠此番行事太过低调，可花了我们不少功夫呢。还请少侠下一次动手时，让别人知道，少侠是为了正道才这般做的，莫要再让人胡『乱』猜测了。” 凌歌脸『色』有些难看，却没有辩驳。 黑衣人又道：“少侠不必如此怨怼，待少侠事成之后，我们还有厚礼相赠。” 凌歌心中冷笑，不想与其继续纠缠，面『色』稍微缓和，没有说话。黑衣人见此，笑了两声便离开了。 凌歌可不愿一直被人钳制，他运起铅羽妙术，尝试找出所中之毒，看看能不能将之驱除或是炼化。 然而凌歌体内毒素太多，情况十分复杂，而他所中之毒又尚未发作，他实在无法辨别。 凌歌想到了解『药』，他倒出解『药』，仔细观察一番，却不能看出什么东西来。他略作思考，随后一口将那解『药』吞下，然后再次运功查看。 这次，他能感觉到体内有种东西，似乎受了刺激，先是开始暴动，随后渐渐衰弱，变得比他服下解『药』前更虚弱，但没有被消除。 凌歌确定了这就是那男人给他下的毒，凌歌运起真元，向这些毒素发起攻势，想要将它们收为己用。这些毒素刚被剂量不足的解『药』打击过，紧接着就受到凌歌的攻击，竟迅速败下阵来，向凌歌臣服。凌歌不禁大喜过望，他悠悠然拿起黑衣人给的那一沓纸，慢慢翻阅。 这王公子也是个恶贯满盈之辈，再加上凌歌对于王公子身上的宝物，还有黑衣人所说的厚礼，也很有兴趣，于是他决定，这一票，干了。 黑衣人提供的位置信息很详尽，凌歌很容易就找到了那王公子，王公子的队伍，实力跟先前江公子的队伍相差不多，凌歌很轻易就解决了他们。 凌歌只杀了王公子和他的贴身护卫，放跑的其余人，正好可以应那黑衣人的要求，帮他宣传，他杀王公子是为了正道，而非其他。凌歌收了王公子与其贴身护卫身上的宝物，找地方躲起来。 过了几天，又有黑衣人上门。这次的黑衣人又给凌歌带来一位罪大当诛的公子的信息，他还带来几瓶分别用于疗伤、回气还有辅助修行的丹『药』。 对于这种能名利双收的好事（虽然一直蒙着脸），凌歌向来不会介意，他又给黑衣人做了几票。 飞龙帮是由多家势力纠集而成的大帮派，而凌歌所杀的这几位公子，正巧都是“加盟”飞龙帮的势力首脑的公子，飞龙帮的耳目再加上江湖中各种情报组织，尽管凌歌一直遮掩面貌体型，有改变了嗓音，但他还是被“人肉”了出来。接着，他就上了飞龙帮的通缉令。 连着几天，凌歌都面临着以飞龙帮成员为首的，江湖各路人马的追杀，而黑衣人，也没有再跟他联系。 凌歌的几次行动，都是在离飞龙城不远的地方，而从飞龙城出发，如果凌歌全速行进的话，不过两天就能到达铅羽密林，只要进了铅羽密林，他就安全了（非铅羽阁武者未经允许闯入铅羽密林，会被铅羽阁视为挑衅）。 凌歌这两天一直在赶路，他看到的这段路，印象中距离铅羽密林不远了。这时，他眼前出现一大批人，为首一人衣着华贵，长袍胸前处印着飞龙纹。 凌歌一惊，转头看向四周，左右后方也走出一批人，为首之人的衣服，或肩、或两袖、又或整个上身，正印着飞龙纹，凌歌这是被包围了。 第47章 连破二敌 情势危急，反而让凌歌冷静下来，他笑道：“飞龙帮果然不凡，为了我，能摆出那么大的排场来。” 凌歌倒是想过把黑衣人的事情说出来，但想到这并没有意义，不说对方信不信，就算信，自己也是黑衣人的帮凶，飞龙帮仍不会放过自己，这样看来，还不如把事情憋在心里，好歹混一个侠义的好名声。 对面那胸前印飞龙纹的男人冷哼一声道：“你连杀我飞龙帮几位大人物的公子，早就注定有这般下场，你不会都没想过吧。” “是吗，我还以为那几位公子作恶多端、罪大当诛，你们飞龙帮作为青州武林之魁，自当以匡扶正道为己任，早想除他们而后快，而我不过是为诸君代劳罢了。事后我亦分文不取，深藏功名，又怎能料到如此下场。” 对方怒极反笑，轻蔑道：“你以为...”他突然停住了，接着脸『色』几番变换，继而正『色』道：“飞龙帮自是要匡扶正义，惩恶扬善。但我今日并非为飞龙帮而来，你所杀的几位公子中，有一位是我的挚友，我今天是为他报仇而来！” 凌歌面『色』变得凝重，快速思考解决之法，突然对方冒出一句：“你放心，江湖恩怨，自要讲江湖道义，我与你单挑！”说完他转过头，身后的人为他送上两只短斧，他拿起后便走上前来。 凌歌的面『色』稍缓，随后又变得专注起来，他拨开手套上的开关，爪刃吐出。对面之人走到凌歌面前约五米处，抱拳（拿着武器没抱上）道：“倪当！” 凌歌亦抱拳道：“凌歌！” 两人架势摆出，凌歌先出一招阴风钉，一道尖锥劲气直奔倪当而去。 倪当手臂一抬，短斧轻松挡住劲气，他轻蔑一笑，冲向凌歌，一斧劈下。 凌歌向右前做摔倒状，躲开这一斧，侧身撞上倪当。倪当身形微偏，凌歌双手伸长柔曲缠住他，再甩出去，爪刃划过倪当身体，却被护体真罡挡住。 趁着倪当还未稳住身形，凌歌再出几拳，连打在他胸口。倪当胸前处的护体真罡渐渐涣散，凌歌猛地一记破甲锥轰过去，倪当胸前护体真罡崩解，人则连退好几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倪当轻咳几声，擦去嘴边鲜血，道：“哼！倒是小瞧了你！”接着再摆出架势，紧紧盯着凌歌。 凌歌冲上前，似随意地抡出右拳，倪当右手直接一斧劈过去。却不料凌歌身形一转，一拳落在倪当左肩，让倪当正要动用的左手停了下来。凌歌再出左手打在倪当面门，力道虽然不重，却也让倪当身形一顿。 凌歌身形一扭，集全身力量出掌，一记脏殒锤轰向倪当左胸，将倪当打得吐血暴退。凌歌追上去连出几拳，将倪当本就已不稳固的护体真的击碎，随即一招罗狱手印在倪当面门。 几秒后，凌歌手掌轻轻一推，倪当后仰倒地，倪当整张脸已经变成紫青『色』，身体不时抽搐，看样子是不行了。 围住凌歌其余三个方向的领头之人对视一眼，衣服右肩印有飞龙纹的男人拿着一根铁制长棍走出来，道：“飞龙帮杨无胜，为兄弟倪当报仇！” 凌歌对此不甚意外，摆出架势看着杨无胜。杨无胜周身升起一团黄蒙蒙的雾气，他走近凌歌，一棍挥下。 杨无胜动作看上去不重，凌歌抬起双掌抵挡，却感觉这一棍重若千斤。杨无胜收回长棍，向前一步，又一棍劈下。 凌歌想侧身躲避，却感到全身如灌了铅一般难以移动，凌歌急中生智，直接倒地翻滚几下，躲开杨无胜这一棍。 凌歌运起大量真元，一掌阴风钉推出。一道劲风扫过，杨无胜放出的灰黄雾气消散，凌歌身体又变回轻盈状态，心道：“增强重力的灵异之气啊。” 凌歌迅速贴上杨无胜。杨无胜许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时凌歌已经冲到他身前，他急忙挥棍，但长兵器在近身战中效用不佳，凌歌的蛇化身躯又诡异得紧，让他硬生生受了凌歌好几拳。 杨无胜试图再放出那灰黄雾气，可每次才释放出一些，凌歌就一个阴风钉扫过来，将那些雾气驱散。 杨无胜一直是用重力禁锢对手，再用长棍劈下将之击败，能无视这一套路的，都是实力远胜过他的，因此他从未想过有实力差不多的人能冲到他身前，并能破除他的重力。 凌歌见杨无胜已经被打得节节败退，却还傻傻地抓着长棍，心中冷笑，蓄势猛攻。杨无胜拿着长棍，对凌歌的贴身猛击毫无招架之术，很快就落入下风。 凌歌打破杨无胜的护体真罡，却瞥见一道寒光直冲自己而来，他向后飞退，寒光从他脸前掠过。凌歌飞退之时可没忘了杨无胜，他打出一记阎罗手，毒劲直接钻入杨无胜体内。 随即，杨无胜失去力量，瘫倒在地。寒光在不远处停下，原来是一只套着绳索的飞爪，飞爪一收，回到那印着飞龙纹的长袖中。 凌歌虽不觉如何，但还是出言讥讽道：“这便是飞龙帮的江湖道义了，先是车轮战，又是伺机偷袭，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啊！” 那人做赔笑状辩道：“非也非也，我不过是想救下杨兄弟罢了，可不是什么偷袭。却是料不到，这位少侠竟然如此狠毒，非要取杨兄弟『性』命。” 凌歌轻蔑一笑，道：“他要杀我报仇，我便杀他，有何不可。” 那人笑眯眯地道：“话虽如此，但少侠先杀我飞龙帮几位公子，又杀两路领军，我等是必须要请少侠，跟我们到飞龙城坐坐了。” 凌歌又怎会给他们留面子，当即就戳穿道：“不过是见单挑打不过了，道义讲不起了，想要以多欺少罢了，还说得那么好听！” 那人的笑容变得有些阴狠，道：“少侠怎么说欺呢？我等不过是请少侠去坐坐而已。” 他将“坐坐”两字要得很重，这两字一出，凌歌身后的人群就扑向了凌歌。 第48章 苦战，得救 眼见身后众人扑来，凌歌却是不着急了。先击杀了对方两名为首者，又看过第三位的出手，凌歌对这群人的实力已经有了大致的推测，扑上来的这群喽啰估计只是来凑数的。 尚未出手过的，飞龙纹印满上身的那人，应该就是对方的最强者。 凌歌一笑，转身扎进扑来的人堆中，凭着过人的实力拨开人群，朝着回铅羽阁的方向全力飞奔。 凌歌才跑出约一里地，那个飞龙纹印满战袍上身的男人就落在他身前。 那人对凌歌一抱拳，道：“飞龙帮，许乘龙！请赐教！“ 凌歌一惊，心道：”姓许，乘龙！莫不是飞龙帮帮主许飞龙的亲兄弟？“ 凌歌见身后的飞龙帮众就要跟上来，他虚晃一招，发出一团劲气，欲从另一方向突破，却被许乘龙轻易识破拦住。凌歌又再尝试几次，都没有成功。 此时飞龙帮众已经赶到，为首那人抬起飞爪欲攻，许乘龙却打了个停的手势，道：”等等！“ 那人停住手，疑『惑』道：”三，三爷？“ 许乘龙没有理会，而是对凌歌道：”凌歌是吧。我就来跟你打最后一场。你赢了，我们放你一马。你输了，就跟我们走。“ 凌歌虽不相信这赢了就能离开的话，但能不被围攻总是好一些，许乘龙速度快过他很多，再加上飞龙帮众人又把他左右后三方围住，直接逃跑已没了希望，于是他道：”好，那来吧！“ 许乘龙却道：”不急，你身上应该有丹『药』，先恢复一下再打。“ 凌歌冷笑一声，也不多话，掏出一瓶回气丹服下，打坐调息起来。凌歌将真元和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才站起来，对许乘龙道：”好了，可以开始了！“ 许乘龙也不再多话，靠过来一拳直冲凌歌胸膛。 凌歌身形一晃，双手似胡『乱』挥舞，竟出乎许乘龙意料地打在他右肩和胸口，许乘龙所出右拳也被震偏，凌歌以此避开。凌歌力道虽不重，但仍让许乘龙身形一顿，凌歌继续追击，连续两拳打在许乘龙胸口，再出第三拳。 许乘龙早就回过了神，他知道不能陷入凌歌的连番攻势中，于是他运起大量真元蓄势，到凌歌出第三拳才出掌迎上。 凌歌见情况不对，身体柔曲，上身向右落下，接着下身也跟着右移，再一跳，躲开许乘龙的掌势。 许乘龙趁势追击，手上附带大团劲气，密集的劲风让凌歌难以躲闪。 凌歌略作思考，决定以伤换伤破局，他左手似随意地挥出一拳。 许乘龙看到这似小儿玩闹般，却暗藏奇诡变化的一拳攻来，下意识地思考招架之法，动作为之一缓，又迅速回过神，无视这一拳继续攻向凌歌。 凌歌左手突然变换，柔曲起来缠住许乘龙双臂，右手则趁机蓄势，一招破甲锥打在许乘龙左肩上。许乘龙的护体真罡被破开一个口子，左肩受了凌歌这一掌，尽管双臂被缠，左肩受创，许乘龙的双掌仍在向前推，撞在凌歌腹部。 凌歌迅速解开左手的缠绕，身体随掌势向后飞出，稍微减轻些冲击的力量。 凌歌感到内里翻涌不止，一股甜意涌上喉咙，他强咽回去，运功平复内息。 许乘龙情况比凌歌要差些，他的左肩被凌歌的爪刃划开几道长口子，毒劲渗入体内，他虽有及时运功遏止毒素蔓延，但整只左手已经完全麻痹，不听使唤了。 凌歌上前，连续出拳打向许乘龙上身右部，许乘龙抬手抵挡，疑『惑』凌歌为何不攻他左侧。 凌歌向前一摔，又再使出疯拳，右手抓住许乘龙右后臂，随即缠住，左手运起破甲锥攻向许乘龙右肩。 许乘龙大急，竟不顾身体承受能力，将真元汇于右臂再爆发出来，震开凌歌缠住他的右臂，再打向凌歌。 凌歌吐血倒飞出去，左手未能击中许乘龙右肩，但凌歌仍勉力将手中真罡放出，砸在许乘龙右臂上。 许乘龙右手刚全力爆发，护体真罡涣散，肌肉也十分脆弱，根本拦不住凌歌打来的劲气，被打得皮开肉绽，毒劲顺势钻入。许乘龙全力运功抵挡，才止住毒素蔓延，不过他现在双手都无法行动了。 凌歌倒在地上，连咳几声，又吐出一口鲜血，没能站起来。 许乘龙慢步走近，正欲说话，突然一只黄绿灰交杂的大飞蛾冲出，抓起凌歌就转身飞遁。 一道猛烈的劲气飞来，却并非打向那飞蛾，而是从许乘龙身前扫过，随后一个老者落在许乘龙身前，看来他只是要保护许乘龙，尽管那飞蛾似乎没有攻击许乘龙的意思。 凌歌被飞蛾抓着，尽管影像比剿兽时凝实了些，但也只是像稍浓的雾气那样罢了，凌歌能清楚的看到，这飞蛾就是那位飞影师兄。 凌歌咳了几声，艰难道：”多谢师兄相助了。“”嗯。“飞影只淡淡回了一声，继续前行，一路飞到了铅羽阁。凌歌被扔在制毒堂，服下制毒堂一位师兄的给的『药』后就昏了过去。 当凌歌醒来时，他先前受的伤已经几近痊愈，就连早期体内的各种问题也得到很大程度的解决。凌歌心情大好，转头突然看到那位给他『药』的师兄笑眯眯的脸。 那师兄说到：”师弟，这次治疗你的伤势，还有解除你身上各种隐患，花费的『药』材...“ 凌歌的表情突然呆滞，道：”呃，师兄，你直接告诉我多少贡献点吧。“ 那师兄嘿嘿笑道：”师弟爽快呐，我给师弟去个零头，算你两万好了！“ 此时的凌歌手中只有五千个贡献点，不过他手上还有不少东西可以拿来换贡献点，于是他道：”师兄，我现在手上没有那么多，可否先容我先去贡献堂兑换。“”没问题，那就请师弟快去快回吧。“ 凌歌到贡献堂将取自他所杀的几位公子队伍和黑衣人所给的东西通通上交给贡献堂，得到共十六万贡献点，他返回制毒堂，付了两万医疗费，现在手上还有十四万五千。 凌歌想了想，觉得还是该去趟南堂，跟大师兄汇报一下。 第49章 飞龙帮的妥协? 凌歌来到南堂，大师兄正在打坐，并无其他人在。凌歌在门外等到大师兄收功，才走进去，对大师兄躬身行礼，“大师兄。” 大师兄抬起头，拿出一封信函看了看，淡淡道：“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就先在宗门内休息几天吧。好了，你先回去，到时我再差人找你。“凌歌虽不清楚大师兄的用意，但还是躬身告退，回住处去了。 凌歌用八万贡献点兑换了各种修炼用品，在铅羽阁内修炼了几天。 凌歌正在打坐，一阵敲门声响起，”有人在吗，这里是凌歌师弟的住所吗？“ 凌歌收了功，打开门一看，是围兽队的一位师兄，凌歌微躬一礼，道：”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师兄一副兴奋的样子，道：”凌师弟，飞龙帮的许飞龙，找上门来了，刚才就说在南堂跟大师兄谈话呢！我们快去，免得人都走了。” 看着师兄的模样，凌歌满脸黑线，心道：“要凑热闹也顾及一下当事人好吧！”不过凌歌对此也有些好奇，便随着这师兄来到南堂。 南堂外已经围了不少人，大门处有几个身穿印飞龙纹服饰的人，南堂的大门紧闭着。 没过一会儿，南堂的门打开，一个身着鎏金战袍，身后是印有一只金『色』大飞龙像的火红披风，这人应该就是许飞龙。他的表情很淡然，看不出喜怒。 他走过飞龙帮几人身边时，淡淡地说了句：“走吧。”随后继续向前，飞龙帮几人跟在他身后，他们就此离开了铅羽阁。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纷纷散了。 几个南堂的理事弟子走进去，过一会儿又出来一人，对凌歌喊道：“凌歌师弟，大师兄让你过来！” “好的。”说着凌歌便走进南堂。凌歌走到大师兄身前，躬身行了一礼。 南堂内看上去很凌『乱』，大师兄的气息也有些波动，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战斗，不过大师兄的桌子似乎没什么事，大师兄本人也未显疲态，想来没受什么伤。 大师兄看向凌歌，道：”你与飞龙帮之事，详细说说看吧。“ 凌歌便将从发现龙依儿被人调戏，到听从黑衣人杀了几位公子，再到陷入飞龙帮包围，最后被飞影师兄救下的事，一一说与大师兄。 大师兄听后道：”你觉得此行收获如何。“ 凌歌思索良久，道：”师弟以为，此行收获良多...“凌歌才说一点，大师兄就打断他，道：”这样便好，我已经跟许飞龙说定，飞龙帮不会再出动入圣武者对付你，你准备一番，再外出闯『荡』吧。“ 凌歌暗暗吃惊，继而连忙道：”多谢大师兄！” 大师兄摆摆手，示意凌歌可以离去了，凌歌躬身告退，回住处去了。 凌歌又在铅羽阁休息几天，随后收拾收拾，又再外出闯『荡』了。 走出铅羽密林，凌歌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入圣，应该就只比我高出一个层次。那个许乘龙，和我是同层次，比我强不少。不过他是许飞龙的弟弟，实力比一般人强很正常，也就是说，一般的飞龙帮武者是拿我没办法了，嘿嘿...... 不行，还是得找像那几个公子那样的人动手，我可是正义的侠士，哈哈！对了，也不知道依依怎么样了，要不，我往玉女阁那边去看看。” 于是，凌歌决定，往玉女阁的方向一路走，路上如果能再碰到什么恶人凶徒，就干他们一票，等见到龙依儿再另作考虑。 如果一直没找到龙依儿，那他就到玉女阁所在的百花城转一圈，然后偏移一下路线，绕远返回铅羽阁，在新路线上看看有没有能“打劫”的对象。当然，飞龙帮出身的恶人，是他“打劫”的首选。 飞龙帮没有取消对凌歌的通缉令，公子们被杀的那几家还在追加赏金，是以，有不少武者守在铅羽密林外蹲凌歌。 凌歌没走出多远，就被一群人围住。这群人叫嚣得很厉害，却没有一个人敢先上前来跟凌歌过招。 凌歌轻蔑一笑，发出几团劲气轰向人群，这群人竟面『色』大变，轰散开来。凌歌跟着其中一团劲气钻进人群，却发现周围人早已散开，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凌歌打出的几团劲气其实无甚么威力，本就只有声势，想『迷』『惑』对手一番，却未料到效果会如此之好。 对方也察觉到凌歌的劲气不过外强中干，竟以为凌歌的实力也是如此。他们大叫着“这家伙实力不过如此！”“不要被传言吓到了！”之类的话扑向凌歌。 凌歌拨动手套上的开关，爪刃吐出，他朝人群打出一大团劲气，这次是实打实的攻击。 然而那群人却未有什么防备，正前方的几人被震飞，整队的冲击之势顿时停住。 凌歌冲入人群中，或出拳掌，或是冲撞，还不时放出毒雾。 凌歌对这些想要想要抓他去领赏的人，可没什么手下留情的想法，出手要么尽朝要害处去，要么就破开皮肉送入毒气。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剩下的人害怕了，哭喊着逃跑了。 凌歌想了想，终究没有追击他们，他搜刮一番倒下的人的财物，又继续上路了。 让凌歌想不到的事，青州竟有如此多的，不自量力的武者。 凌歌城池都还没看到一个，就受到了快十波人的围攻。如果不是能从那些人身上有所收获，他用于回气的丹『药』都要有些吃紧了。 不胜其烦的凌歌甚至想要躲回铅羽阁，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他继续向前走，思索着一种一劳永逸的，打发走这些苍蝇的办法。 凌歌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名气作用比较大，先前与飞龙帮大战，已经让人听过了他的威名；威名不足以吓退他们的话，那就靠凶名。是以，凌歌再碰到的一伙围攻他的人，只有一个活着逃离，那是凌歌故意放走的。 凌歌又再遇到几波想抓他领赏的人，都被他杀得只剩一个，终于让凌歌见到一座城。 凌歌现在只想找家有强者镇场的客栈好好睡上一觉，他迫不及待就冲进城，寻觅起这样的客栈来。这城里还真有这样的客栈，这座城名为风来城，城主就叫徐风来，而这客栈，叫做风来客栈。简单的说，这家客栈是城主府罩着的，没人敢轻易在这里动武。凌歌要了间上房，钻进房间后，简单布置些毒瘴便睡下了。 第50章 当个杀手? 凌歌睡醒后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个军士模样的人，正在等候。 凌歌一出来，那军士便上前对他道：“这位少侠，昨夜有数十人潜入客栈，欲对少侠不利，他们现已被我等擒下，可任由少侠处置。不过有一事还望少侠谅解，本店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不能再接待少侠了。” 凌歌一愣，随后点点头道：“明白了，在下这就离开。” 那军士对凌歌抱拳一礼，道：“多谢少侠谅解，还有，不知昨夜那些人，少侠想如何处置？” 凌歌略加思索，道：“如果可以的话，就将他们全杀了吧，然后宣称这皆是我凌歌所为。不然，就照贵店惯例行事吧。“ 军士笑道：”本店哪有什么惯例，皆是照客人们的要求行事，少侠所言自无不可。“ 凌歌就此离开客栈后，料想风来城不属于飞龙帮，在此也没什么事可做，干脆离开风来城。 这世界没有无线网络，消息传播却是不慢。凌歌从风来城出来只受到了两波围杀，一路上却有好几处设伏的痕迹，看来他刻意营造的凶名起作用了。 终于得到清静的凌歌正悠闲地走着，想着怎么恶心一下飞龙帮还有那个坑他的男人，一个白袍蒙面的人出现在他前方。那蒙面人阴笑一声，道：”少侠，好久不见啊！“ 凌歌愣了愣，觉得这声音在哪听过，却一时没有想起来。蒙面人又道：“倒是我等没有事先查清楚，少侠竟是出身铅羽阁，想来那毒『药』并无威胁，不过少侠还是助我等杀了那几位公子，看来对此类事情颇为热衷，少侠不妨考虑一下，与我等继续合作啊！“ 凌歌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谁了，凌歌对于跟他们继续合作倒不介意，并且，他要求了“加薪”。蒙面人没有拒绝这一要求，双方很愉快地达成了共识，蒙面人留下一个盒子后便离开了。 凌歌看过这次行动目标的信息后，调整路线重新上路，不过这不影响他前往百花城，只是路程稍远了一些，他下次要记得对任务地点提出要求。 这次路线偏移，让凌歌提前进入飞龙帮的势力范围，或许，他打劫飞龙帮的计划可以提前。至于他合作的对象，似乎也属于飞龙帮，不过这跟他没什么关系。 凌歌还在前往下一座城的路上，突然，他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接着，周围地面上就有密密麻麻的长钉铁镖飞来。 对此，凌歌在被绊时就已有察觉，他运起真元，一招阴风钉自下而上推出，劲风推动袭来的暗器向上偏移，让它们不能击中凌歌。 凌歌掌势未收，一个人影就从他背后的地面钻出，手持一柄泛着绿光的短剑刺向他的心脏处。 凌歌一惊，急忙侧身躲避，短剑刺来，轻易地破坏他的护体真罡，划开他的左臂，好在他的抗毒能力足以抵挡短剑上的毒，让他仍保持着行动能力。 凌歌惊讶于此人竟能如此轻易地破开他的防御，突然发现，那人似乎有些脱力的样子，凌歌双臂柔曲，将那人缠住，正欲进一步动手，却发现那人已气绝身亡。 凌歌一惊，松开手，想到某些情节，便掰开那人的嘴，果然看到了被咬破的毒囊。 凌歌搜着那人的身，一面在心里计较着：”集全部力量的一击必杀技，用于失败『自杀』的毒囊，这是职业杀手啊。“ 这杀手身上除一大包暗器和几包毒『药』外再无他物，甚至连几两碎银子都没有。不过这也很正常，做这种刀口『舔』血的工作，总不能把好东西带在身上，送给杀死自己的人，所以凌歌也没有很失望。 这次倒是提醒了凌歌，他的处境并没有那么乐观，这样的杀手如果再多来两个，同时动手，他可就死定了。况且，他现在还没进入飞龙帮的势力范围，就已经遭到这样的暗杀，等他进入之后，处境只会更加危险，他必须多加小心。 凌歌扒下那杀手的衣服换上，又做了简单的易容，再度出发，一路来到快刀城。 快刀城是近两年才改的名字，原本这座城是无主的，快刀帮帮主王元宏投靠飞龙帮后，借着飞龙帮的力量，才入主了这快刀城。 凌歌这次任务的目标，可不再是哪位公子，而是这位快刀·王元宏。 快刀帮只是个小帮派，王元宏虽然当上城主，却还是那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尤其贪财，快刀城受其剥削十分严重。不过这也给了凌歌接近他的机会。 凌歌来到城主府大门，拿出一根金条递给卫兵，道：”兄台，小弟有要紧事要跟城主大人汇报，还请兄台帮帮忙。“ 那卫兵跟旁边的卫兵相视一笑，一齐看向凌歌。 凌歌又拿出一根金条递过去，道：”这位大哥也有份，哈哈。“ 两个卫兵收起金条，其中一人道：”行了，你跟我进去，我帮你跟帮主说说。“ 凌歌跟着那卫兵来到一处偏厅，那士兵离开，说是去找王元宏，凌歌则趁机将他手中的金银堆起来，让它们看上去数量很多，且『露』在外面的全是金子。 没过一会儿，王元宏就来了，他一看到凌歌摆在桌上的”金堆“，脸上就堆满了笑容，道：”这位小兄弟找我何事啊，放心，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就绝不会让小兄弟你失望的。“ 凌歌摆出一副谨慎的样子，来回扫视王元宏的几个随从。王元宏会意，转头对众随从道：”你们先出去，出去，把门关上。“ 待得其他人都离开房间，关上门，王元宏道：”小兄弟，现在可以说了吧。“ 凌歌一笑，道：”不急，城主大人不妨先看看我的诚意，顺便，再做些心理准备，这件事情可不小。“ 王元宏连道两声”好“，走过来坐下，查看起那金堆。 凌歌则站了起来，似不经意地走到王元宏身边，突出一掌。 ”当“的一声，一道光影闪过，一把长刀劈在凌歌掌上，好在凌歌穿着铁手套，避免了被砍伤。 凌歌手上毒劲爆出，钻入王元宏口鼻，王元宏大急，双腿蹬地，人和椅子向后飞退，随即站起身，表情一阵变化，连咳几声，道：”小兄弟好手段！“ 凌歌右手微颤，冷笑一声，道：”快刀，也名不虚传啊！“ 第51章 杀手当不成了 凌歌让手套伸出爪刃，随后淡定地看着王元宏，没有继续进攻。 王元宏感到头有点发昏，他刚才没来得及激发护体真罡，直接吸入凌歌的毒劲，情况很是不妙。王元宏知道不能再拖，只得先出手攻向凌歌。 凌歌却不跟他斗，一直后退侧移，偶尔出手抵挡，并不攻击。 王元宏憋屈得紧，他的头有些昏沉，让他难以发出那些角度刁钻的攻击，他又不能大喊叫人帮忙，因为他好不容易才将大量毒劲堵在咽喉处，一旦大喊，就会把它们放进体内，那样他肯定活不到众手下赶来。 渐渐的，王元宏的攻势慢下来，出刀的角度也偏移了凌歌的要害。 凌歌见时机已到，左手带着大团劲气，震开王元宏的刀锋，右手一招破甲锥攻向其胸口。 却见王元宏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笑，一道光影对着凌歌的脖子从横扫而来，凌歌急忙伸长上身，光影扫过他的胸口，留下一道狭长且深的伤痕。 凌歌的掌也落在了王元宏的胸口，王元宏吐血飞退，咽喉处的毒劲再拦不住，他倒在地上，很快就没了动静。 凌歌见还没人发现这里的动静，便先脱下衣服，处理伤口并上『药』，又再服下两颗疗伤丹，打坐调息一番。 凌歌状态稍微恢复了些，想起要”宣扬正道“的事，略作思考后，他用王元宏的血，将王元宏最大的几项恶行写在墙上，末了再加上一句”善恶有报，天理难容者，凌歌讨之“凌歌读了一遍，感觉不错，随后换了身衣服，溜出城主府。 凌歌在城外找到一处坑洞，似乎是个废弃的陷阱，他躲在其中开始疗伤。 凌歌这次行动引起了不小轰动，他前不久才刚被飞龙帮围攻，而且他杀死几个公子时都有掩饰身份，这一次如此高调，目标也指向飞龙帮，因此，从快刀城向外，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论凌歌。 ”...毒判官丝毫不惧那刘公子威胁，一爪划开刘公子的脖子，剧毒入体，那刘公子...“凌歌白袍持剑，走在大关城的街道上，听到酒馆内有人谈论他的事迹。 他轻笑道：”毒判官么？我倒是比较喜欢什么公子、侠之类的，等等，我杀的那几个也是公子啊...算了，称号嘛，况且这个，我也不算讨厌。“相比起称号，凌歌更在意他这次行动的目标，大关城城主关其雄。 凌歌这一层次的武者还不能以气息和真元波动识人，更高层次的武者不出，凌歌的伪装足以他避免各种麻烦。 关其雄不像王元宏那般容易见到，靠打通各关节拜访的话，只怕难有机会与其单独相处。 凌歌去了黑市，打听出关其雄几天内的行程，再去买了几套陷阱，给它们附上毒素，藏在关其雄要经过的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随后，凌歌便开始等待关其雄出行。 凌歌终于等到，关其雄带着十几人来到他的设伏地，凌歌开启陷阱，无数飞针从地面喷出。 关其雄自生的护体真罡足以拦住飞针，因此他并未有什么危机感，直到陷阱爆发时才发现。 他的随从则不然，虽然只是被刺破一点皮肉，但飞针上还有凌歌下的毒，众随从有的倒下，有的在尽力运功抗毒。 凌歌发出一团劲气，砸在关其雄等人旁边的地上，威力一般，动静却很大，让正在运功抗毒的几个随从破了功，随后倒地。 关其雄看着凌歌慢步走来，他穿上拳套，沉着脸问：”阁下可是凌歌？“ 凌歌轻笑，道：”关城主何必明知故问。“ 关其雄脸『色』更加阴沉，说到：”易容术，哼！入圣武者不出手，怎么能抓得到，真不知道帮主是怎么想的！“ 看来许飞龙没有把他与洛尘说定的事传出，想想也是，偌大的飞龙帮，帮主竟败给同为二等势力的年轻一辈，哪怕铅羽阁是名门，洛尘也是大弟子。 凌歌也没有心思跟关其雄解释，直接一掌拍过去，关其雄冷哼一声，推掌相迎。 两人连对几招，凌歌发现关其雄炼体术十分刚硬，自己与他拳掌对撞，难以取得优势。 凌歌后跳几步，侧身前冲，右臂伸长，拳头颤动，随后甩向关其雄，同时大喝：”响尾！“ 关其雄的注意力被凌歌的右拳吸引，双手抬起抵挡，却被凌歌的肘击打出不轻的内伤。 凌歌再后跳几步，似是要故技重施。 关其雄紧盯着凌歌，却不想凌歌竟在他身前约一米处回正身体，右手大力甩下。 关其雄连忙抬手，然而凌歌的右拳，打在了他的左脚边，一股强大的推力爆发，将他推向空中。关其雄大急，却无法止住倒飞之势。 凌歌预判关其雄落地的位置，高高跳起，双手使破甲锥，双脚使天蛛扑食。 关其雄落地，凌歌重重地落在他身上，大量鲜血从关其雄口中冒出。 凌歌再朝他嘴里送了一道阎罗手，便开始搜索他身上的财物。 完事之后，凌歌又如法炮制，用关其雄的血写下罪状和落款，换一身行头离开。 凌歌早就想恶心一下飞龙帮，关其雄正好提醒他有一个方法。 于是，凌歌在飞柳城找了几个大嘴巴，”偷偷“告诉他们一件事，没过两天，整个飞柳城都在传”许飞龙被铅羽阁大弟子洛尘击败，只能答应，飞龙帮不能出动入圣武者抓捕凌歌。“ 城主府极力遏止，却未取得多大成效。这事的噱头之大，让整个青州的风媒都活跃了起来，没过多久，这件事就传遍了青州。 而许飞龙，在他从铅羽阁离开后就开始闭关，现在还没有出关的迹象。飞龙帮陷入了非常尴尬的局面，帮派名气大跌，能主持大局的人不在，有不少势力想要退出飞龙帮。 如今飞龙帮的众高层已经焦头烂额，连内斗都顾不上了。没有了那位内斗内行的飞龙帮高层的任务，凌歌也乐得清闲，又继续朝百花城方向而去。 凌歌觉得，他这次要跟那位”老板“闹翻了，毕竟人家只是想争权，可不打算搞垮飞龙帮，凌歌这一下，已经损害到他的利益了。不过凌歌也无所谓，反正他对那家伙也没什么好感。 第52章 遭遇追击 飞龙帮上调了凌歌的悬赏金额，并放出他将前往百花城的消息，以此分化部分舆论，减轻压力，同时，也给凌歌带来一些麻烦。 凌歌在途中就碰到几条，由实力不错的武者组成的封锁线。 不过凌歌的易容术是用真元刺激肌肉变化改变脸型，不像人皮面具那般容易识破，是以，他能安然穿过封锁线。 武者因过于相信力量，经常忽略其他手段，不过偶尔也会有例外。比如现在，几只小狗从凌歌身后跑来，或咬或抓扯住他的裤脚，冲他狂吠不止。 凌歌停下来，过了一会儿，一个扛着大刀的彪形大汉则从凌歌后方慢慢走来。 “灵兽吗，看不住有什么特别啊。”凌歌有些疑『惑』，他对于被人找到反而不甚在意。 大汉嘿嘿一笑，道：“不是灵兽，只是随便捡来，喂了点丹『药』粉末，找个人而已，只要让它们听话就够了。” 凌歌释放真罡，震晕几只小狗，拔出爪刃走向大汉。 大汉嗤笑道：“毒判官竟会怜惜畜生，莫非在毒判官看来，人命，还不如一条狗！” 凌歌冷笑，道：“有些人，当真猪狗不如！”说着便一掌攻过去。 大汉横起大刀抵挡，刀身宽且厚，犹如一面盾牌，将凌歌数次攻击尽数拦下，大汉只守不攻。 凌歌见不能突破其防守，做欲后跳状，如果能『逼』其出手，那必然会出现破绽，；如果他让保持防守，凌歌就直接离开。 然而事情并不如凌歌所愿，地下突然伸出两条触手，缠住凌歌的脚，凌歌发力震开，它们很快又再缠上来。 凌歌放弃后跳的打算，双手攻势换下来，还卖了几个破绽，那大汉不为所动，仍专注防守。 凌歌却发现不对，他双脚运劲，先震开缠着他的触手，随后奋力一跳向后飞去。大汉终于出手，他高举大刀，用力劈下，带起一阵自上而下的强风，令凌歌迅速落地。 继而大汉冲上前，想要拦住凌歌，却见凌歌双手蓄势，推出。 大汉急忙举刀抵挡，却发现这掌重推不重破，大汉被推飞出去老远，凌歌直接转身跑走。 这时，一条通体漆黑，有一人高的大狗向大汉奔来，它身后跟着一大群武者，大汉指着凌歌朝那群武者喊到：“快！那是凌歌！快追啊！” 虽说论个体实力，凌歌是强过这群人的，但强出有限，且凌歌未修身法，路况有并非很好，以致他始终不能跟追兵拉开距离。 不断有弩箭、飞镖等物飞来，凌歌不得不防备，速度又减一分。凌歌眼见追兵越来越近，逃跑已然无望。 冷静分析过后，他放出毒雾环绕自身，转过来面向追兵，道：“诸位摆出那么大阵势来抓我，想来也知道我的本事，就是不知道，有谁要死在我手上！” 这群追兵不过散兵游勇，皆以自己身家『性』命为重，竟全被凌歌此话慑住。凌歌趁机杀入人群，只要他能确实杀掉几个人，就足以给这群人增加心理压力，到时就能再找到逃离的机会。 众追兵未能及时回过神来，让凌歌钻入了人群。凌歌在人群中一阵冲杀，人群混『乱』起来，或为抵御凌歌攻击，或为攻击凌歌。 凌歌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见有人向他攻来，就迎上去，用以伤换伤的打法，将毒劲送入对方体内。这一轮下来，凌歌身上多了几道印痕和创口，追兵中也有几人瘫倒在地，还有几人在混『乱』中被重伤，亦失去了战斗能力。 众人变得畏缩，开始分散远离凌歌，有围成一个圈包住凌歌的趋势。 凌歌的动作未曾停止，他仍在不断冲杀，以致众人始终不能将他分离出人群。 又几人倒下，众人分散得更快，后来竟组成一个有巨大缺口的圆弧。 凌歌从缺口处冲出，众人面面相觑，竟无一人追击。 凌歌身上已多处受伤，脚步已然不稳。追兵中有人看出他的疲态，试探『性』地发出一道暗器，虽未伤到他，却也让他身形一偏。 众人见此，又再追上凌歌，不过他们仍没人靠近，只是远程打出劲气或是弩箭暗器等攻击。真罡离体后会逸散，远程攻击威力相对较弱，凌歌尚且还能抵挡。 凌歌虽然服过丹『药』，但伤口并未得到处理，且他要维持护体真罡，并没有太多真元去炼化『药』力，他的情况越来越糟。即便如此，追兵中还是没有人敢靠近来给凌歌致命一击，他们是打定主意要磨死凌歌了。 凌歌快要坚持不住时，他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重，颇有乌云密布，大雨前夕的感觉，随后就听到一个威严的女声：“也罢，就如此吧！” 接着一道巨大的似鞭状虚影扫过，把众追兵甩出去老远，却未见重伤或死亡。 凌歌松了口气，倒在地上，旋即爬起来向声源方向一拜，大声道：“多谢前辈大恩，凌歌没齿难忘！” “不必多礼，前些日你对依依颇为照顾，我们自当有所回报。”一个手持拂尘的成熟美『妇』出现在凌歌眼前。 美『妇』甩动拂尘打在凌歌几处『穴』道上，凌歌紊『乱』的内息顿时平复，先前服下丹『药』的『药』力也加速被炼化。 凌歌再拜，道：“多谢前辈！” 那美『妇』转过身，淡淡道：“随我来吧，依依在这边等你。” 凌歌跟了上去，在不远处看到了龙依儿，那美『妇』一闪身就不见踪影，凌歌一人走到龙依儿所在。 龙依儿见到凌歌，慢步走上来，欣喜道：“凌大哥，太好了！我一直都很担心你，怕你出了什么事。” 凌歌一笑，道：“多亏了依依你，不然我可就真的出事了。”龙依儿也跟着笑了，但很快，她的神情又暗了下去。 凌歌问：“依依，你怎么了？” 龙依儿看上去有些忧伤，她似乎很艰难地道：“凌大哥，你，杀了很多人，对吗？” 凌歌一愣，长吐了口气，平静地道：“是啊，我真的，杀了很多人呢。有的人该死，有的人，他们想杀我，我也就杀了他们。” 第53章 故友重逢，强敌再遇 龙依儿沉默不语，凌歌又道：“依依，如果这让你难受的话，凌大哥跟你说声对不起。但是，就算再来一次，那些人，我可能，还是要杀的。” 龙依儿看向凌歌，道：“凌大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我，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我刚学武功的时候，杀只鸡都会怕，后来杀的多了，再杀，就没感觉了。可是我越想越害怕，我一直不敢杀人，我真的好害怕...” “依依...”凌歌很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龙依儿苦涩一笑，道：“好了凌大哥，你也不用劝我什么。我打算回去了，也许，我真的不适合习武，本来说好跟你一起闯『荡』，我要食言了，对不起。” 凌歌对此已有所预料，平静地道：“也好，那你要多保重。” 龙依儿点下头，没再抬起，道：”嗯，凌大哥，你也多保重，我走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先前不见的美『妇』落在凌歌身旁，道：”本想让你劝解依依，让她能坚持武道，罢了，这样也好。“ 凌歌深吸一口气，望着龙依儿离去的方向长叹道：”是啊，这样很好，很好。“ 那美『妇』拿出一本小册子，道：”铅羽阁功法特殊，并无收录低阶身法，于你似有颇多不利，我整理了一套身法，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凌歌双手接过，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厚赐！“凌歌抬起头时，那美『妇』已然消失不见。 两人离去，凌歌有些茫然若失，百花城之行已然没了必要，飞龙帮领地内犹如龙潭虎『穴』，不知还能待多久。 凌歌自嘲一笑，没再继续想下去，而是拿起美『妇』所给的小册子研读起来。凌歌终于接触到身法武技，然而实际情况却和他所想的有不小区别，身法主要作用，只是提升灵活『性』，即命中和闪避能力，还有减轻像路况差，逆流等情况的影响，直接的速度提升是很小的。 不过他想到，有着闻名青州的玉女阁身法的皇甫雪和龙依儿，也不见得速度很快，也就释然了。凌歌又想到陆伯言，陆伯言当初的实力绝对不强，连尚未开发经脉的威虎大帮主都杀不了，但他的速度却很不简单，很难想象他修炼的身法究竟是何等高明。 尽管手上这本只是低阶身法，凌歌还是很认真地将其练至纯熟，现在他再遇上之前的追兵，已经不用担心跑不掉了。 凌歌调转路线，转向北方，飞龙帮势力范围中心去了。 守在往东南向百花城路线的各路武者久候未果，舆论矛头又再转向飞龙帮，许飞龙仍未出关，飞龙帮内部愈发不稳定了。 此时，一名飞龙帮高层提出大清洗，并迅速开展行动。在用血腥镇压后，飞龙帮获得表面的稳定，青州武林的注意力也转移到这次大清洗上来。 跟凌歌有矛盾的几家是第一波清洗的对象，几家在凌歌悬赏令上的追加金额撤销，再加上凌歌威名，又或者说凶名日盛，如今已经没有人再想抓凌歌领赏了。 凌歌也不再伪装，大摇大摆地走在飞龙帮势力范围内，时不时的，还要上演一波惩『奸』除恶的戏码。 飞龙帮也并非没有人来制裁凌歌，比如现在，许乘龙拦住了凌歌的去路。 ”别来无恙啊，许兄。“凌歌笑眯眯地道，对于许乘龙，凌歌其实很想再跟他打一场，要把他按在地上的那种。 许乘龙可不怎么友善，他冷哼一声道：”凌歌，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惹怒我们飞龙帮的后果！“ 说着他就攻了过来。凌歌早已做好准备，身形闪动中，双手如长鞭般不断抽打。 不得不说，有着凶蛇炼体术的体态变化，再配合身法武技，凌歌的动作非常难以捉『摸』。 许乘龙已经被连续击中好几下，都还没『摸』到凌歌，不过凌歌在这种状态下使不出太大力，以致他不能对许乘龙造成有效伤害。 许乘龙在前不久才胜过凌歌，对凌歌还是抱有一种轻视心理，现在的状况让他非常烦躁，他蓄集真元，一拳带着巨大拳影攻向凌歌。 ”看你还怎么躲！“ 凌歌向前一扑，身子横过来，双掌在前使出破甲锥，把拳影破开一个小口，身体从中穿过去。 许乘龙这一拳发力不小，难以收招回防，被凌歌双掌打在胸口，身形爆退，一股甜意涌上喉咙，被他强咽回去。 凌歌适时嘲讽道：”许兄，你这本事可不如先前啊！这几天忙坏了没休息好吗，哈哈！“ 许乘龙咬牙怒视凌歌，又一拳攻过去。 凌歌身形微偏，一手甩出缠住许乘龙的手，猛地一拉，再迅速松开。 许乘龙被带了一个踉跄，经过凌歌身边时，凌歌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肘击，把他撞飞出去。 许乘龙还未落地，又受到凌歌几轮”鞭笞“，他反倒冷静下来，他落地后迅速起身，防御凌歌的双手，等待机会就一把抓过去，尽管他并没有抓到，但凌歌也没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许乘龙没有注意到的是，凌歌的双手一直在换着地方抽打。 护体真罡不存在什么罩门，又能依靠真元不断补充，不管打在同一位置还是不同位置，都没什么区别。 然而，凌歌曾吸收过能化解真罡的毒素还有硫酸，这两种毒都是无『色』的，他让越来越多的毒雾滞留在许乘龙身边，渐渐的，许乘龙身边已经绕着一圈浓雾。 只见凌歌双手一卷，让毒雾朝许乘龙聚集，他的双手收回，蓄势，整个人冲了上去。 许乘龙摆好架势等着凌歌，却发现护体真罡在迅速消散，浓雾沾在他的身上，让他有种灼烧的感觉，他急忙释放真罡抵挡，但真罡遇到这些雾，就出现逸散的迹象，驱雾效果很差。 凌歌已经冲到许乘龙身前，右手使出拆离镐，砸在许乘龙右肩上。 许乘龙右肩上溅起血花，”喀拉“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许乘龙急忙后退，随后大喊一声：”走！“一个人影闪过，抓起许乘龙后再一闪，不见了踪影。 第54章 狂狮旧事 凌歌胜了许乘龙，心情大好，忍不住调侃一番，“嗯，飞影师兄当初救我，似乎也是这般。”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旋即他又有些疑『惑』，从他个人情况看，有身法武技后，战斗力有不小提升，他练成这门身法也没花几天时间，难道铅羽阁对此毫无察觉？他决定下次回铅羽阁时再找大师兄谈谈。 至于现在，他要趁机在飞龙帮境内大肆劫掠一番。 为了避免围剿，他又使用易容术，每到一城，就搜集城中飞龙帮头目的罪状（对，不需要罪证）。 他只杀掉头目，随后以正道之名强令那群飞龙帮成员解散，随后在其据点搜刮一番，体积小的宝物据为己有，其余的则分给当地除飞龙帮外的人。 如果碰到别的凶恶之徒，凌歌也不介意顺手除掉，维持自己的侠义之名。 凌歌的行为受到青州民众的拥戴，当然，他们拥戴的更多是凌歌发给他们的财物。 入圣武者受限，江湖人士也都偏向凌歌，飞龙帮一时间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搜剿行动。 无奈之下，飞龙帮将凌歌的悬赏金调到一个恐怖的高度，这一举动，让原先帮助凌歌的江湖人士中，不少人倒向了飞龙帮。 就在不久前，凌歌不惜受伤，杀掉了几只犬类灵兽，现在才得以安然躲在客栈中。 他用毒气做了掩护，普通的狗不能找到他，但这也仅限于在客栈，不然他包在一团毒气中走上街，就算不用狗，别人也能认出他来。 他打算等到天黑，夜『色』遮掩下，别人不易发现他身上缠着毒气，就逃出城去。 即便是深夜，城内仍有许多人持着火把到处巡逻，凌歌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他拿出一件衣服，包上厚厚的毒雾，扔到一旁，待毒雾消散，这衣服上的气味就会将众犬和众人引来，而他早已远遁。 虽然城内的巡逻队被吸引过去，但城墙处的守卫却仍坚守着岗位，凌歌躲在不远处，思考要怎么溜出城去。 突然他一拍脑袋，“我为什么一定要溜出去啊，就这点人，硬闯啊！”接着他就冲向城墙，出掌推开几名卫兵，攀上城墙。 “凌歌，是凌歌！“”快拦住他！”“放信号弹啊！” 这里顿时热闹起来，而凌歌已经攀到城墙上，撩到几个卫兵后，纵身一跳出了城，随后一阵狂奔，在众卫兵的视线中渐渐消失。 “如果不算中途又回了一次铅羽阁的话，我这次出来好像...还不到两年啊。况且直接回铅羽阁的话，肯定有一批人堵在浅羽密林外。往北更靠近飞龙城，太危险，干脆往南，对了，南边，狂狮帮，那个客栈老板，就去看看吧。”安然脱身后的凌歌自言自语中，决定了下一步路线。 他先一路向南，再转道向西，在一片荒野中找到了那家客栈。客栈门紧闭着，凌歌走近，听到客栈内传来打斗声，他先是一惊，随后一掌推开大门走进去。 客栈内正交战的双方都停了下来，看向大门处的凌歌。 交战双方，一方是客栈老板和几个伙计，一方是一个少年郎和一个老者。 那老板手持判官笔，他看到是凌歌，反手将笔收入袖中，对凌歌抱拳道：“原来是少侠，少侠可记得某曾送少侠的那场机缘？现在还请少侠出手，助我等拿下这两人。” 另一边的少年很是激动，怒道：”你送的是我爷爷的地宫吧！你这个叛徒！“凌歌见那少年神『色』不似作伪，想起铁玄信中为铁家后人求助之事，又想到老板赠予铁盘之事，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 那少年急道：“这位大哥，他是不是给你一块铁盘，能打开一堵暗墙，那其实是他们找到地宫后加上去的，那是骗你的！” 老板则平静道：“话虽如此，可少侠不还是得了机缘吗，狮王的疯拳，当初也是颇有名气的。”凌歌见老板竟不反驳，略加思索后问到：“前辈当真是背叛了狮王？” 老板轻蔑一笑，道：“背叛么？少侠有所不知，当初那位狮王，是真的想建立一个铁狮王朝。 他先以重利拉拢各大世家，许以要职厚禄；而后又打算将各帮派成员分化，授予官职。 至于像我父亲那批跟他闯天下的人，他只给了一个名义上的封地和公侯。帮中下属得了官职，还有几人肯为我们卖命！到时候，他想削藩、甚至杀了我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除掉我父亲那批人，独尊王朝的意图表现的太过明显，大家找他理论，反倒中了他的陷阱，那一次死了很多人，都是和他一起闯天下的兄弟啊！ 是他，背叛了我们！我父亲死后我就逃了出来，不过没多久，他失踪的消息就传了出来，我料想他是死了，不过铁家后人尚在，杀父之仇定要血偿。 后来又传出狂狮地宫之事，他竟然背着我们做了那么大的动作，不过这也正给了我引来铁家后人的机会。在跟我同样要报仇的人们的协力下，我们找到多处地宫，而我，就守在这一处。 当初我见那位与少侠同行的少女身上，有接触过地宫阵法的迹象，而后来少侠的行为又太不寻常，我就怀着一试的念头，把铁盘给了少侠，少侠果然让疯拳重现江湖，也借此为我引来了铁家后人。” 凌歌听完后，心中大震，另一方的少年大喊：“你骗人！你在污蔑我爷爷！我，我不信！”少年神情激动，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老板的表情变得阴狠，道：“若非如此，我何必守在这里十几年，就为了杀你一个无名小儿！（向凌歌）少侠，我也不要你助我，只要你两不相帮便可。” 说着他再拿出笔，慢慢走近少年，少年身边的老者一把将少年拉到身后。 凌歌一闪身到了少年身旁，对老板抱拳道：“还请前辈恕罪，晚辈是要救铁家后人这一次。前辈恩情，来日再报！” 说着，他抓起少年，飞身跳出窗外，背起少年狂奔。客栈众人欲追，却被那老者拦住，过后，老者也逃出了客栈。 第55章 相助铁家 凌歌背着少年，跑了很远才停下，他放下少年，等了没多久，跟那少年一起的老者便寻来了。老者对凌歌行了一礼，道：“多谢少侠相助！” 凌歌还礼，道：“一报狮王传艺之恩罢了。” 一旁的少年低着头沉默不语，老者注意到后，关切地问：“少主，怎么了？” 少年抬起头，双眼通红，带着哭腔道：“云伯，我爷爷，真的，做了那种事情吗？” 老者沉『吟』一阵，道：“老奴对此不甚了解，但老奴相信，家主做事自有其道理。” 少年低下头，艰难道：“云伯，我，我不知道，还要不要报仇了。” 凌歌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就此放下，早离苦海。” 老者摇头：“少侠所想太过简单，先前那人为杀我家少主，甘当一个小小的客栈老板，守在青州十几年。仇恨啊，少主能放下，他们如何放得下。况且此次少主在他们面前现身，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人马聚集青州搜捕我们了。” 凌歌默然，老者转向少年道：“少主，现在即便您不找他们报仇，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少年凄然一笑，打断老者的话，道：“云伯，我知道了。” 凌歌心中感慨颇多，他想到自己沾染的诸多仇怨，心道“当真是一方覆灭，才能了结！” 一旁的老者向他行了一礼，道：“老朽有一事想请少侠相助。”说着老者拿出两枚散发着奇异波动的圆石，道：“此乃能与疯拳相配合的魔拳和声波武技狂狮啸神音，并附有我家家主开创此武技时的心得体会，少侠入圣后即可获取，也请少侠习得后不要外传。” 凌歌并未立即接过，而是问到：“不知前辈想要我帮什么忙？” 老者笑道：“少侠放心，必不会让你枉送『性』命，先前我已说过，不久将有大批人马来青州搜捕我与我家少主，老朽想请少侠假扮少主，为我家少主引走一些人。” 凌歌疑『惑』道：“你家少主有你跟着，而我独自一人...” 老者捋捋胡子，笑道：“看来少侠是答应了，此事少侠请放心，老朽早有准备。“ 老者领头，三人来到一处坑洞，老者跳进去，带着一个跟他极为相似的傀儡出来，又交给凌歌几张纸，道：”傀儡的『操』纵之法在此，事情就麻烦少侠了。“凌歌接过纸和傀儡，点点头。 老者留下一些衣物和面具，带着少年离开。凌歌研究了一番傀儡的『操』控方法，带着傀儡在附近几座城市分别『露』脸，随后扔掉傀儡，全速赶回铅羽阁。 此次不同于招惹飞龙帮，来追击凌歌的武者不仅有入圣的存在，数量还不少。不过好在他们发现凌歌丢弃的傀儡后，就知道凌歌是假的，转而去寻找真的目标了。 与飞龙帮一伙的武者多守在铅羽密林东侧，凌歌从南部进入，并未受到什么阻拦。 凌歌回到铅羽阁后，先去南堂找了大师兄。大师兄对凌歌的事没有做什么评价，他只让凌歌在宗门内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外出闯『荡』。凌歌对于大师兄总是让他外出闯『荡』不是很能理解，不过他也没有对此说什么。 凌歌询问了关于身法武技的事情，大师兄对凌歌所说的战斗力大幅提升不置可否，只以凝煞并不遥远回应。凌歌想要举例证明，可不论他如何变化，大师兄总能轻易看破他的动作，大师兄说等他入圣就会明白，凌歌也只好回住处去。 凌歌这次在外收获颇丰，总共换到五十多万贡献点，他很奢侈地把各种修炼资源以及恢复类丹『药』都换成最高品质的，还开了一间日租一千的修炼密室，开始了他有生以来最豪华的修炼时光，虽然，只持续了三个多月，他就陷入了久违的贫穷。 凌歌离开修炼密室，在返回住处的路上，经过制毒堂，他想到能瓦解护体真罡的毒素，同时他还想到他的制『药』大计，于是他走进制毒堂。 一名男子迎向凌歌，问：”凌歌师弟！“ 凌歌见到他，心中一喜，道：”袁佐师兄好！“这位袁佐师兄，正是当初教凌歌炼丹术，并判断凌歌没有炼丹天赋的那位。 袁佐看出凌歌心情不错，便道：”凌师弟莫不是挣了不少贡献点，想要给师兄一点？说吧，师弟想要什么样的毒『药』？师兄马上给你找来。“ 凌歌嘿嘿一笑，道：”师弟我是要来找些毒『药』，不过这次，确实要师兄请客。“ 袁佐疑『惑』不解，凌歌继续道：”还请师兄帮忙准备些东西，过后师兄就知道了。“ 袁佐虽然不解，但他想凌歌如果弄不出什么东西来，那就要付贡献点赔偿，过后还要再出贡献点买毒『药』，也就直接去帮凌歌准备东西了。 袁佐看着凌歌的（简陋的）化学器材，再看看自己的炼丹炉，不禁挠头。 凌歌将一杯浓硫酸递给袁佐，道：”这便是我炼制的毒『药』了，袁师兄将其涂在手上试试。“ 袁佐撤去护体真罡，用手指蘸了蘸，随后，他就感到手指似乎在被灼烧，其上的皮肉开始溃烂。他没有开启护体真罡抵御，继续观察，他头上冒出几颗汗珠，惊叹道：”噢！有趣有趣，当真有趣！“ 凌歌笑道：”此物还能侵蚀部分矿物和金属，师兄可以试试。对了，师弟我想要一些能瓦解真罡的毒素。“ 袁佐立刻道：”不用试了，师弟你准备一下，待会再把这制毒方法演示一遍，我去给你拿『药』。“凌歌得意的笑了。 凌歌带着一大坛毒『液』回到住处，开始修炼。没有修炼密室的阵法，没有最高品质的各种材料，凌歌感到自己的修炼似乎布满了艰难险阻。 “唉，过惯了好日子，就过不下苦日子了。”凌歌在住处坚持到第二天，才一大早，他就要赶往制毒堂，用各种化学工艺去换贡献点。他才一出门，就看到袁佐从不远处走来。 袁佐见凌歌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急忙走来，问到：“凌师弟这是打算去哪？” 凌歌回答到：“袁师兄早，我准备去制毒堂。” 袁佐很是兴奋，道：“太好了！我正要找你过去呢，我们走吧。” 凌歌便随袁佐到了制毒堂。 第56章 逆狮，许飞龙 袁佐领着凌歌来到一间炼丹室，里面除了正常的炼丹器材和『药』材架，还摆着一套化学装置，炼丹室中还有一个中年『妇』人端坐在丹炉前。 袁佐介绍道：“这是制毒堂的两位副堂主之一，呃，师弟可称她袁师伯。” 凌歌向那『妇』人躬身行礼，道：“见过袁师伯！” 『妇』人点点头，”嗯“了一声，指着一个杯子道：“此物，是叫硫酸？配方可是你一人所创？” 凌歌听后笑道：“回禀师伯，这硫酸的配方正是弟子独自开创。弟子当初被认定无炼丹天赋，不愿就此放弃，便想着另辟蹊径，后来果真让弟子找出一条路来。除这硫酸外，弟子炼制出其它的一些东西。” 那『妇』人眼睛一亮，惊喜道：“还有其它！好，都一一说来听听。” 凌歌将他所知的所有危险化学『药』品的制作方法都说出来，随后都动手炼制了一遍。 那『妇』人对凌歌制出的化学危险品颇为惊异，她欣喜道：“不错不错，未附真元炼制，就有如此威力，又具颇多奇效，若能找到好的真元配制之法，嗯，很好。” 凌歌借此得到了三十万贡献点，并挂了个制毒堂弟子的名头（有额外补贴）。他花费十五万贡献点再次过上一个月的奢侈生活，便要外出闯『荡』了。 他还要去飞龙帮的领地，为了维持他的奢侈生活，他就必须拥有大量财富，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飞龙帮可是他大发横财的好地方。而且现在，他的实力又强了几分，可以更肆无忌惮地在飞龙帮领地内“发财”。 凌歌从铅羽密林出来，走过一段路后，竟看到一大批武者堵在路上，其中就有不少飞龙帮成员。 凌歌乐了，道：“哟，都那么久了，你们还没走呐！” 突然，凌歌感觉到人群后有股强横的气势发出，随后人群往两边分开，一个手持重剑的身影走来。这是个看起来有三四十岁的男人，他的手臂上有刺青，尽管已经被利器划花，但仍能看出，这刺青是一头狮子。 凌歌心中一震，暗道：“狂狮帮，和铁家敌对的人。对面这人从气势上看已然入圣，当初和大师兄说定的是飞龙帮，跟这人并没有关系。“想到此，凌歌已经有退回铅羽阁的想法。 对面那人慢步走向凌歌，一面道：”就是你，在帮助铁家吧，我记得你的气息。“说着，他『露』出一丝阴狠的笑。 凌歌慢慢后退，想着离铅羽阁近一点是一点。那男人没有给凌歌更多机会，直接一道剑气纵劈而来，凌歌侧移避开，接着又是一道横扫的剑气，凌歌弯下身躲过。有一团青灰『色』的烟雾包住凌歌，凌歌使出一记阴风钉，烟雾虽被推开，却并未消散，很快又再聚集过来。 那男人仍在慢步靠近，他冷笑道：”铁掌么，可惜，你，太弱了！“接着又是一道剑气飞来，被凌歌躲开。那男人也不甚在意，他似乎很享受这种，不断压迫对手的感觉。 凌歌一面后退，一面不时使出阴风钉推开那青灰『色』烟雾，他虽不知道这烟雾有何效果，但这是对手释放的，不被缠上就对了。伴随着男人打来的剑气越来越多，凌歌身边的青灰『色』烟雾也越来越浓，凌歌的阴风钉将它们推开的距离变得越来越短了。 凌歌也想过快速移动，脱离烟雾，却被那男人连发几剑，让他不得不忙于躲闪，那男人在劈斩时还带起自上而下的劲风，给予凌歌向下的压力。 终于，凌歌已经被那青灰『色』雾气包裹住，阴风钉只能将手掌前的雾气推开一小段距离，贴在身体其他部位的雾气并不受影响。 那男人横起手中重剑，左手在剑身抚过，随后一个弹指打在剑尖。”铮“一声，随后凌歌周身的青灰『色』雾气颤动。 ”啊！“凌歌痛呼，他全身的护体真罡都被击碎，似乎有利刃刺进他的皮肉，大量血花溅出，不过伤痕并不深。对面的男人冷笑，不再继续靠近。 凌歌服下一枚丹『药』，再度激起护体真罡，艰难地后退。那男人又横起重剑，左手手指一弹剑尖，青灰『色』雾气暴动，再次击碎凌歌的护体真罡，并刺伤他的身体。凌歌没有办法了，他只得转过身，拼力、艰难地朝铅羽阁走去。又是”铮“的一声，凌歌倒地，昏了过去。 凌歌醒过来时，是躺在一间草棚里，他环顾四周，看到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尽管只是在两年前见过一面，而且穿着也有很大不同。 凌歌试探地道：”许，许帮主？“这个男人正是许飞龙。许飞龙笑道：”凌小兄弟醒了吗？“ 虽然早有预料，凌歌还是有些吃惊，心道：”竟然真的是许飞龙！“ 许飞龙见凌歌不说话，又道：”凌小兄弟不必紧张，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你这一闹，反倒让我看到许多有意思的东西。哼，没了那些家伙，我飞龙帮必定会变得更强！啊，抱歉，让小兄弟见笑了。“ 凌歌仍有些紧张，”不，不碍事。“ 许飞龙神情变得严肃，道：”凌小兄弟，我想见见你们的大师兄洛尘先生，不知你可否为我引见？“凌歌想到，许飞龙先前就是因为败给大师兄，才不得不许下，飞龙帮入圣武者不得出手对付凌歌的承诺。随后他便开始闭关，现在出关，必然要跟大师兄找回场子。虽然有些担心大师兄，但先前很可能是许飞龙救了自己，凌歌实在难以推脱，只得应下。 凌歌的伤并没有完全恢复，他体内的真元也是如此，他只得来到信号台，发送信号弹，等人接送他回铅羽阁。 自从剿兽队解散，密林中较强的存在都蛰伏起来，这座信号台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是以，凌歌等了很久，才有人将他接回铅羽阁。 凌歌找到大师兄，告诉他许飞龙想要拜访他，大师兄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请他进来吧。“凌歌刚想向大师兄说明自己的身体状况，大师兄则指派了另一人去请许飞龙，凌歌一顿，向大师兄告辞，回到住处休养。 第57章 飞龙督察使 凌歌花几天养好伤后，再度出发。他才刚出铅羽密林，就有一飞龙帮成员迎上来，对他行礼道：“凌少侠，我家帮主请您到飞龙城一叙，还望少侠赏光！” 凌歌想，若许飞龙要对自己不利，早有动手的机会，就算现在才动手，也用不着引自己到飞龙城，此行想来没有危险。于是凌歌便答应下来。 凌歌并不急着赶路，十几天后他才到达飞龙城，一路过来他打探到不少飞龙帮的事。许飞龙出关后，飞龙帮又展开了一次更加彻底的大清洗，让飞龙帮人数骤降，势力范围也大幅收缩，然而江湖声望却不减反增，飞龙帮似开始朝精兵路线发展。 凌歌才到飞龙城，就有人上来接待，领他到了一所大宅院。厅内的桌上已经摆好酒菜，桌前只有许飞龙一人，许飞龙招呼道：“凌小兄弟来了，快请坐，不必拘礼！” 凌歌依言就坐，虽然心中已认定没有危险，但他还是非常紧张，以致于忘了礼节。许飞龙对此也不在意，热情招呼凌歌。 凌歌逐渐平复心情，他问：“许帮主请在下来，是有何事？” 许飞龙笑道：“若不嫌弃，凌兄弟可叫我一声许大哥，我便叫你一声兄弟。我这次请兄弟来呢，一是想让兄弟你看看我如今的飞龙帮，二呢，则是想请兄弟帮个忙。” 凌歌未说话，许飞龙继续道：“我想请兄弟帮忙，检测一种毒『药』，一种兄弟你曾经中过的毒。”说完，许飞龙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凌歌心中大震，此等情形已容不得他拒绝，他拱手挡住脸道：“大哥相请，小弟力所能及自不会推辞，不知大哥想要我检测哪里？” 许飞龙笑意渐冷，沉声道：“人，飞龙帮的武者！我要看看这飞龙帮中，究竟有多少人，再给别人做走狗！此事就拜托兄弟了，若途中还发现其它毒，也要麻烦贤弟了。” 凌歌沉『吟』片刻，道：“这检测不是难事，只是我要以什么名义来做。大哥请我出手，当是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许飞龙一笑，道：“大清洗仍未结束，兄弟可做督察，我已为兄弟准备好了。” 凌歌点点头，两人吃完饭后，凌歌便随着许飞龙去看看他所说的准备。两人来到一处练武场，在其中等待的人，竟是许乘龙，还有一个保护他的中老年男人。 许飞龙道：“督察使两人即可，此次行事，明面上以我三弟为主，实际上则以凌兄弟为主。待事成之后，我会给凌兄弟满意的报酬。” 凌歌没有在这上面纠结，道：“这倒是无妨，只是，为何要在此见面，莫非，乘龙兄想跟我再打一场？” 许乘龙一笑，道：“没错，凌兄弟不会拒绝吧。” 凌歌已经赢过许乘龙，而且凌歌现在实力又提升了不少，自然信心十足，“当然不会，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凌歌刚说完，许乘龙便跳到比武台一侧，大声道：“凌兄弟，请！” 凌歌也跳了上去，一抱拳，再摆开架势，同时道：“请！” 凌歌率先攻上，身体柔曲，配合身法，双臂似长鞭抽向许乘龙。许乘龙站稳马步，专注抵挡。 很快凌歌就发现不对，除了一开始，他还能打中许乘龙几下，往后的每次攻击，都会被许乘龙掌带劲气震开，他甚至没有机会留下毒雾。而且他柔曲身体和施展身法消耗的真元，似乎比许乘龙释放劲气消耗得要多。 凌歌想起，大师兄对他所说身法武技能大幅提升战斗力不置可否的态度，说他入圣后就会明白，联系眼前许乘龙的表现，且许乘龙尚未入圣。“是我对上次出其不意的胜利，太过得意了。“凌歌想着，同时停下身，双手收回。 ”哦？凌兄弟不攻了吗，那便换我来吧！“许乘龙一边喊，一边冲上来。 他先打出几道劲气，想要封锁凌歌的变化，再出一拳直奔凌歌胸口。 凌歌并无躲闪的意图，早已在手中蓄势，待许乘龙拳头攻来，便推掌迎过去。 许乘龙蓄势不如凌歌多，手上劲道自然也不如凌歌，在这次对攻中吃了个小亏。 许乘龙赞道：”凌兄弟当真是灵活多变！“ 凌歌一笑，道：”乘龙兄也不简单，只一次就看穿了我的路数。“ 许乘龙笑笑，再度攻来。凌歌用力后跳拉开距离，右手旋转着甩出，冲向许乘龙，使出”响尾“。不同于以往，这一次凌歌的手在旋转回来时有着更强的力量，并且是直奔许乘龙胸口而去。 许乘龙运劲防御，”响尾“攻来时，许乘龙发现自己手上的真罡在迅速消散，让他的力量不足以抵挡凌歌，他的双掌被推回，撞在他的胸口上，喉中涌上一股甜意，被他强咽回去。 凌歌在右手甩出时就在不断释放毒雾，并借旋转将毒雾聚集，且他的毒素经过强化，瓦解真元的效果更强，才能造成刚才的效果。许乘龙”咳咳“两声道：”凌兄弟这一招不简单！“继而紧紧盯着凌歌，似在努力思索破解之法。 此时许飞龙跳到两人中间，笑道：”就到这里吧，再打下去怕要伤了和气，这次是凌兄弟略胜一筹，乘龙你还需勤加修炼。“ 凌歌一笑，道：”也好。“再转向许乘龙，拱手道：”承让了！“ 许乘龙亦向凌歌拱手：”凌兄弟实力非凡，乘龙佩服。“随后到一边坐下，服下丹『药』调息。 待许乘龙调息好后，许飞龙带着二人，召开了大会。在大会上，许飞龙授予二人督察之职。 曾胁迫凌歌的那男人也参加了大会，凌歌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不善，许乘龙低声问：”你也跟贾非道这老贼有仇怨？“看来许乘龙并不知道凌歌曾被贾非道胁迫，凌歌自然也不会点破。 凌歌问：”许大哥怎么没有除掉他。“ 许乘龙忿忿道：”老贼声望太高，第一次大清洗就是他提出的，后来的帮内整改也是由他起头，再加上他还控制着不少人，大哥也不好动他。“ 凌歌沉声道：”这次清查下毒之事，就要找出证据，把他解决掉！“凌歌对贾非道亦有颇多怨恨。许乘龙听到凌歌的话，郑重点了点头。 第58章 飞龙帮之变 “喂喂！查水表！”凌歌正在叫门，许乘龙和一群飞龙帮众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查，什么？”“水，水表？”“啥玩意儿？” 门一开，凌歌率先冲进去，同时低喝：“拿下！” 众人冲进屋子，将里面的人都擒住，又再装模作样的搜查一番，凌歌走近许乘龙，低语几句。 许乘龙点了几人，“这几个，带走！”然而凌歌只找到一人有问题。 “有人吗，快递！”......“喂！宅急便！”......“是我，老王，快开门！”...... 凌歌倒是玩得很开心，不过随着他们抓的人越来越多，底下人的动静越来越难以压制，而且，尽管他们抓了很多额外的人来混淆视听，但某类人频频落网，还是让他们的头起了疑心。不过这跟凌歌都没什么关系，他只管拿自己那份报酬，然后跟着许乘龙出去搜查。 凌歌完成今天的任务，回到房间，还没进门，保护许乘龙的那人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凌少侠，帮主有请！” 凌歌跟着那人，走过一条未曾见过的路，过来时那人还不时左右看，担心被人发现，让凌歌颇感疑『惑』。 两人来到一条密道前，那人让凌歌独自进入，凌歌不疑有他，走了进去，尽头处有间房间，许飞龙和许乘龙坐在其中等着。凌歌进入其中，先对两人各行一礼，许飞龙让凌歌坐下，凌歌依言。 凌歌一坐下便问：“许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要这么神秘？” 许乘龙也急问：“对啊大哥，倒地怎么了？” 许飞龙沉『吟』片刻，道：“凌兄弟，乘龙，我们的搜查，先停下吧。” 凌歌不语，他对此并无所谓。许乘龙倒是很着急，问到：“为什么啊，大哥，我们都...” 许飞龙沉声道：“我跟贾非道谈过了，他把解『药』交出来，我们则把这件事揭过。” “凭什么！”许乘龙不解，情绪变得激动。 许飞龙的声音更加沉重，“为了惊龙！” 许乘龙闻言，呆滞了一下，随即沉了下去。凌歌看了两人一眼，道：“许大哥，我不知道呃，许二哥，是什么情况，不过我要提醒许大哥，贾老贼给解『药』，恐怕还会在其中动些手脚。” “此事我也想过，等到那老贼给了解『药』，我自会想办法。现在我有一事想请教凌兄弟，不知凌兄弟对疯症可有了解？”许飞龙将转过话题。 凌歌猜测这可能跟那位许惊龙有关，他道：“我对此并不了解，但我倒是有个建议，疯症皆是因人经历无法接受的事情而崩溃，如果找到一些对其很重要的人、事、物，带他到某些他记忆很深的地方，或许会有些效果。” 许飞龙惊奇道：“还有这等说法？嗯，我会去试试看。”这世界的人更多『迷』信真元和炼丹术，对于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甚了解。 许飞龙拿出一块晶莹剔透，鲜红如血的飞龙形状的东西，道：“此物还请凌兄弟交与洛尘先生，帮我向他替乘龙求一个铅羽阁弟子的位置。” 许乘龙急道：“大哥！”许飞龙严厉道：“好了，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你们就假意往东南方向调查，随后顺势离开，进入铅羽阁，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跟他们斗！”许乘龙虽心中不愿，却也只能沉默。 许飞龙拿出一个玉盒，将那血晶飞龙装进去，又灌注真元入指，在玉盒上画了几个符，再递给凌歌。 凌歌接过后，郑重地道：“凌歌定不负许大哥所托！” 许飞龙点点头道：“那便拜托凌兄弟了！” 当夜，凌歌经过练武场附近，听到里面传来大喝声和击打声，他走过去看，是许乘龙在疯狂的攻击一个铁皮傀儡。那傀儡身上已经坑坑洼洼，头和四肢的连接也很不稳定，许乘龙继续打了很久才停手。 许乘龙气喘吁吁地坐下，他看到凌歌，拱拱手略带歉意道：“让凌兄弟见笑了。” 凌歌轻笑道：“哪里，乘龙兄是真『性』情，真男人！” 许乘龙苦着脸摇头：“什么真男人？真窝囊还差多！” 凌歌知道他心里难受，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于是没有接话。 许乘龙问：“凌兄弟，你说为什么呢，争权争权，当初的许家，也是因为争权，还有那狂狮帮，也是因为争权。” 虽然凌歌知道狂狮帮之变并非为争权，此时却不便言明，他叹道：“权力『迷』人眼，财帛动人心。人的贪欲终究难熄！” 许乘龙勉强笑笑，道：“不说这个了。凌兄弟说话，倒是像个读书人，平日习武之余还读书识字？” 凌歌一顿，心中有些欣喜，又觉得不对，尴尬地笑了笑道：“习武之前读了些书罢了。” 许乘龙喃喃道：“这世上，还有不学武反学文的人家。” 凌歌轻笑，叹道：“已经没有了吧。” 第二天，两人就带着一批人开始往东南方向进行调查，装模做样几天后，来到飞龙帮势力范围边缘。 他们在当夜遣散了搜查队伍，随后离开飞龙帮领地，一路朝铅羽阁而去。凌歌先将许乘龙留在信号台，自己回铅羽阁向大师兄报告，并将许飞龙所托的东西交给大师兄。 大师兄让他带许乘龙进来，之后，大师兄跟许乘龙单独交谈。许乘龙从南堂出来后，就成了铅羽阁的弟子，凌歌则要带他去做登记。 在前去登记的路上，凌歌问到：“乘龙兄，现在应该叫许师弟了，不知你今后打算如何？” “凌师兄！”许乘龙先向凌歌一礼，继续道：“我准备散功重修了。若按我现在的路子走下去，铅羽阁入圣之后的功法武技，怕是没几本我能用上的。那件宝物，虽然大师兄说，可以让我选择交给他换贡献点，或是先抵给他，等我有足够的贡献点再赎回来；但大哥既然把他送给大师兄，应当是决定好了的，我就干脆跟大师兄多拿些贡献点，也好让我重修的进度再加快些。在我重修入武道前，还要请凌师兄多多照顾。” 凌歌笑道：“许师弟决定了便好了。我自然是要照顾师弟的。” 第59章 再临飞龙城，失利 凌歌在铅羽阁又过了五个多月的奢侈生活，是的，奢侈。许飞龙很大方，他给凌歌的酬劳比起凌歌先前发的横财还要多，总共换了七十多万贡献点。 期间他偶尔指点许乘龙一些铅羽妙术的修炼，没怎么管许乘龙。许乘龙的情况倒是很好，他手中有很多贡献点，在大量优质资源的辅助下，修为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重回武道了。 五个多月的奢侈修炼，让凌歌已经将全身较大的经脉都开发完毕了，现在就剩下那些细小经脉的开发。 细小经脉虽小，但数量极多，且遍布全身，完全开发后效果甚至会超过开发完的主脉网络，但是细小经脉们很脆弱，即便有着奢侈的修炼条件，开发速度也没有明显提升。 凌歌认为，他不能再待在宗门内浪费贡献点了，他要出去“赚钱”。 凌歌先考虑青州境内，凌歌要找的是小体积的宝物，虽然宝物的出土情况很难说，但还是富裕地区出现的可能『性』高，也就是飞龙帮领地。 然而飞龙帮现在的局面，想来是十分紧张的，许飞龙和贾非道都互相想弄死对方，却不能动手或是动手打不过。 凌歌还是打算去看看，他对许飞龙感官还不错，同时，他对贾非道有着颇多怨念。如果有机会帮到许飞龙，再拿点，或者说很多报酬，自然是极好的。 凌歌径直来到飞龙城，飞龙城内的空气非常压抑，这是从五个多月前，两位督察神秘失踪，帮内高层却反应寥寥之后开始的。 飞龙帮高层已经分成五个团体，最大的两个分别以许飞龙和贾非道为首，剩下三个团体，一个是早期合成飞龙帮，却又不跟着许、贾二人，要自成一脉的；一个是后期加盟的势力中，打算自成一脉的；最后则是一群中立分子组合起来寻求自报的。这些都是凌歌在见到许飞龙后得知的。 凌歌提出要帮忙时，许飞龙却摇摇头说这里的事不是他能参与的，高层之所以是高层，大都是有着足强的实力，跟他之前所杀的王元宏、关其雄之流是不同的。 “那么，那些墙头草呢？”凌歌问到。 许飞龙缓缓道：“这时候去鼓动他们，太过显眼了，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他看向凌歌，沉『吟』一阵，又道：“以贤弟的手段，也并非不可，只是要掩人耳目，不可让其他几方知道有人倒向了我。”凌歌郑重点头。 然而事情并不像凌歌想的那么简单，这些人虽然是墙头草，但能在如此局面下求得自保，终归是有强者带领的，凌歌只得从其中较弱的头目入手。 凌歌深夜潜入其中一人家中，将其制服后，给他喂下毒『药』，让他听许飞龙号令。凌歌对其说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项，准备离开时，一个体型微胖，笑眯眯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房门口。 “这不是毒判官、凌歌、凌督察嘛！怎地有空到我们这来呢？” 凌歌一惊，眼前这人，必然已经入圣，他擒住的小头目不知用什么办法通知了这人。 凌歌还在思考应对之策，站在一旁的小头目急忙喊道：“黄兄，救我，快救我！” 姓黄那人仍是笑眯眯的样子，道：“放心，我自然是会救你的。”继而他转向凌歌道：“还未跟凌督察介绍，我名黄真，算是飞龙帮的一位老人了，呵呵，帮主竟想用这等手段控制我等，真是叫人寒心呐！” 凌歌冷笑道：“事情究竟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 凌歌冷静下来，准备从旁突破。他一道劲气攻向旁边的小头目，随后朝反方向破窗跳出。 黄真面『色』不变，他先是出手拦住凌歌打出的劲气，随后快步走向凌歌。其实凌歌在发出劲气时就已经发觉，自己的行动似乎受到某种阻碍。 凌歌猜测这是黄真的灵异之气，于是他运气阴风钉，想要开出一条道，让自己穿过。然而黄真不知是何时就已经到了，他所布下的灵异之气极多，又难以察觉。 渐渐的，凌歌发现那种阻碍的感觉越来越强，甚至他的呼吸都出现些问题，他的行动虽然受阻，但仍在以一个缓慢的速度进行着，“是水，唔...”随后，他溺水了。 本来，凌歌作为一个武者，即使长期不能呼吸也没什么问题，可以靠真元代替氧气维持状态，但是他现在真的溺水了。凌歌被憋得很难受，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随后，他昏『迷』了过去。 凌歌醒来时，是躺在许飞龙的大宅，他当初住的房间中。床边有两名侍女，她们见凌歌醒来，其中一人便离开了房间，没过一会儿，许飞龙就来了。 许飞龙向凌歌躬身，道：“怪我考虑不周，让凌兄弟受苦了，真是对不住。” 凌歌很是尴尬，苦笑道：“哪是大哥对不住我，是我太不自量力，主动请缨，反倒被人擒住。只怕给大哥添了不少麻烦吧。” 许飞龙摆摆手，道：“无妨，对当前的局面并无影响。不过凌兄弟，最好还是尽快离开，不然，恐怕就只能滞留在此了。” 凌歌已然知道，自己留下并无作用，只得点头答应。不等第二天，许飞龙立即安排了人手，先亲自带人将凌歌送出飞龙城，再让下属带凌歌走远。 凌歌在此期间则尽力恢复状态，许飞龙的手下不便将凌歌送出飞龙帮领地，凌歌到较外围的地区便独自离开，返回铅羽阁。 凌歌并未在铅羽阁逗留，他只是去制毒堂检查和治疗了一下身体，待治疗过后，他又离开了铅羽阁。凌歌想到，飞龙帮占据青州西北，虽然势力范围收缩，但影响尚在，他现在已经不方便去那边，那就只有向西，或是向南。 向西要穿越一片足有半个青州大的古林，随后会进入蜀州，不过这古林中，强悍兽类极多，从中穿越，实在难以保障安全。 如果向南，他正好可以去看看天凌城，然后再度南下，一直进入『潮』州，随后，就像当初跟牧殇所谈到的，沿着长江逆流而上，走遍大江南北。“就去看看吧！”凌歌说到。 第60章 逆狮仇怨 凌歌先去天凌城，他想看看天凌城现在的情况，顺便，拿一些盘缠。 当他来到天凌城外，他看到天凌城的城墙有数处破损，整面墙显得很焦黑，似乎经历了一场大火。凌歌急忙冲进城中，城内大多房屋已经倒塌，街道上到处是焦黑的痕迹。“放火烧城么...”凌歌喃喃道。 凌歌慢步走在街道上，不断向四周看，想找到较完整些的建筑、或是活着的人。他来到当初城主府的位置，城主府已经化作一片废墟，废墟上有几个人，似乎在挖掘什么东西。 “大哥，咱还挖啊？这么久了连个碎银子都没看见，我看，这里的宝贝早给人捡完了。”“不会，前两天龙头帮那些人还找到宝贝了呢，城主府当初收了那么多东西，哪那么容易就被人搜光！”“喂！我这边啥都没有啊！”“我这边也没看到东西！”“别废话了，没见到就换个地方继续，快点快点！” 那领头的男人看到了凌歌，朝他大叫道：“哎！那边那个小子，你也是来寻宝的？我告诉你，你得等我们走了，你才能过来找，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 凌歌不管他，继续朝废墟走去。那人又叫道：“停！快站住！我可告诉你，我们真要不客气了啊！” 凌歌一直走到废墟旁，才停住脚步。这时，那人已经召集他的跟班们，准备对凌歌“不客气”了。 那领头从废墟上跳下来，走近凌歌，嚣张道：“小子，胆儿挺肥啊！看爷今天不...嗯？妈妈妈妈呀！这这城城城主大人！您不不是...那那个，饶，饶命啊！”说着，男人对着凌歌跪了下来。 凌歌淡淡道：“起来吧，告诉我，天凌城，都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紧张地站起来，顿了顿，稍微平静下来后，道：“城主大人，这是几个月前的事了。那天，有个好像很厉害的男人来到城里，听到他说什么铁家，还有城主大人...” 说着他看了凌歌一眼，见凌歌表情没有变化，又继续说到：“他好像很恨大人您、还有那个铁家。后来那些大人物们，就跟那个家伙打了起来，那家伙厉害的很呐，那些大人们联手都打不过他。后来，那家伙就在城里到处破坏，还放了把大火，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狂狮帮么？”凌歌自言自语道，随后陷入了沉思。 凌歌沉默了很久，一旁的那人有些站不住了，试探道：“大，大人？” 凌歌愣了愣神，道：“什么事。”那人紧张地说：“那个，大人，能不能，让小的...” 凌歌摆摆手，轻声道：“你们走吧。” 那人对凌歌拜了几拜，同时说：“谢大人，谢大人！”随后转过身，叫上他的跟班们就要溜走。 凌歌突然叫住他：“等等，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没有？” 那人听到凌歌叫住他，大受惊吓，继而松了口气，然后又开始苦恼，抓耳挠腮道：“大人，那个，我也记得不大清楚，就知道那个人，使的是一手流星锤，那锤子红得跟火一样。对了，他身上好像纹有刺青，不过大部分都包在衣服里，『露』出来的部分，好像是被刀子什么的划花了。” 凌歌已经确定，此事就是狂狮帮里，和铁家敌对的人中之一所为，他摆摆手，示意面前之人可以离开，那人立马带着其下属溜得没影了。 凌歌走到废墟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不时拨开一些碎块，或是用劲气将它们震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找到什么，或许，他只是想找点事情做，让自己不显得那么『迷』茫。 狂狮帮“叛徒”的心情他可以谅解，但天凌城对他也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他曾在这里建立起一个和谐世界，甚至说，一个桃源，他曾看到这城里，不会武功的人也会对生活『露』出满意的笑，这是他创造的世界。 “他们，大多在长江一带活动吧，正好。”凌歌一跃离开废墟，他望着废墟许久后，大步离开天凌城，再一路向南走去。 凌歌来到那位也是狂狮帮“叛徒”的老板的客栈，那老板竟然还在。老板见到凌歌时同样很惊讶，他道：“少侠竟会再来此地，甚至，少侠还能再来到这里，都让某十分惊讶啊！” 凌歌勉强一笑，抱拳行了一礼后，道：“前辈可是知道些什么？” 老板淡淡道：“我与那些人，现在不过是合作关系，没什么交情。我只知道，因为你帮助铁家之事，他们中有些人想要杀你。” 凌歌看了老板一阵，道：“那么前辈，对晚辈所为是如何看法。” 老板仍是那副淡然模样，道：“少侠求心安，某亦求心安。” 凌歌愣住，老板看了他一眼，又道：“某想请求少侠一事。希望少侠日后，莫再『插』手我们与铁家之间的事情了。” 凌歌沉『吟』许久，点了点头。 ”象州和宁州么？“凌歌离开客栈前，跟老板打听了那两个跟他有仇怨的人，老板说他也不甚清楚，但当年狂狮帮还在时，象州有一使流星锤的高层，使重剑的，在宁州和象州皆有。 青州向南，便是『潮』州，『潮』州临近长江，对岸过去便是在扬州和象州的交界上，象州在西。，宁州则是象州再往西。“正好，跟我游长江的路线没有冲突。等等，好像不管怎么样，路线都不会冲突吧...”凌歌挠了挠头，继续向南走去。 青州的南缘，有些许长江支流经过，人们沿着它们聚集起来，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有着轻舟、水榭还有河边酒馆的镇子，没有冰冷的城墙和高大建筑。 这里和北方的区域相比，更多几分凌歌想象中的江湖之气，他虽是武者，但对江湖的观念，反而更多是来自金古梁三位大师的小说。 凌歌坐在河边酒楼内，二楼靠窗处，这酒馆内很是恬静，让凌歌甚至能悠闲地，听着远处传来的渔女清唱。凌歌再给自己倒了杯酒，不经意间，他瞥见酒楼门口，进来了两个身穿白『色』长袍，腰挂长剑的青年男子。随后，他注意到这两人的肩上，纹有一柄红『色』的小剑，剑身上下分别有金『色』的剑斗和归剑字样。 第61章 白舞叶的消息 “剑斗门！”凌歌心中一惊，继续观察那两人。 他听见其中一人抱怨道：“真不知道那位白师姐想要做什么，要我们跑那么远...” 另一人急忙打断：“行了，谁让我们名次靠后，才被派到这里来，少说两句，太招摇也不好。”先前说话的人立马蔫了下去。 凌歌听清了他们的谈话，心道：“白师姐，会不会是舞叶。不如问问他们。” 凌歌调整一下状态，拿了一杯酒，走到栏边，对那两人道：“两位可是剑斗门的高徒？不知可否赏光，跟在下小酌两杯？” 两人看向凌歌，又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道：“承蒙朋友看得起，我们师兄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两人便向楼上走来，凌歌则叫老板加些酒和几个小菜。 那两人来到桌边，对凌歌一抱拳，道：”承蒙朋友招待了！“ 凌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两位肯赏脸，便是在下莫大荣幸了。“ 待两人坐下后，凌歌又道：”还请恕在下冒昧，剑斗门在胜州，在青州东北，中间还隔着一个隆州，而此地确实青州的西南，两位何以来到此处？“ 先前在楼下发牢『骚』的那人直接说到：”还不是因为优秀弟子都去了总阁，这次大比我们归剑阁都没几人上场，名次排到最低，就被派到最远的地方来了。“ 凌歌疑『惑』道：”噢？总阁，大比，是如何做法？“ 另一人叹了口气，道：”朋友有所不知，剑斗门为鼓励弟子精修武道，将门下弟子分到各个剑阁，剑斗门则为总阁，每隔四个月，各剑阁就要进行一次大比，在大比中选出优秀弟子进入总阁，享受高待遇。名次较高的剑阁亦能得到不少奖赏，而名次低的剑阁，则要在分发任务时，去做那些最劳累却又奖励低微的任务。我们归剑阁，在上次大比中，有将近半数的弟子被选入总阁，到了这次大比，反倒没几个可出战的人，名次掉到了最后。” 凌歌一愣，继而笑道：“贵阁能在一次大比中近半数弟子被选入总阁，定然十分不凡，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便好了罢。” 对方苦笑摇头道：“话虽如此，只是这段时间，可不怎么好熬啊。” 凌歌微笑着没有接话，招呼两人喝酒吃菜，突然发问：“我听两位刚才谈话，似乎两位这次任务，是受一位姓白的师姐指派，不知这位白师姐是何人？” 先前发牢『骚』的那人，显然很心直口快，他一听到凌歌问，便立马将口中的饭菜吞下，再喝口酒，道：“这位白师姐，也是个奇人。她早年天赋不显，因为美貌被门主的三儿子看上，选进总阁。后来她逃了出去，没多久就被抓到了，不过她还没回到总阁，门主的三儿子就因为跟人争风吃醋，被误杀了，门主一向看不上这个儿子，后续也只是杀了一人了事。不过门主后来，倒是给了白师姐很高的待遇，白师姐真是绝世天才，她的修为突飞猛进，几年时间，就变成了总阁的首席，有时候啊，她一句话，我们所有下属剑阁都要为她奔波，唉，当真是让人羡慕，你说要是...” 凌歌没有再听那人的喋喋不休，他的心思已经飘到别处。“有这般经历的，定是舞叶无疑了。她在剑斗门过得很好，倒是让我安心多了。会不会这样，我喜欢上一个女孩，但她身后的势力太强，不允许她跟我在一起，哈哈哈。对了，舞叶的实力，剑斗门首席弟子啊，怕是得有大师兄那般实力了...不会吧，那我，一定要努力，变得更强才行！” 得知白舞叶如今景况极佳，凌歌心情大好，他倒是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配上白舞叶了。 凌歌继续跟那两人喝酒，打听白舞叶指派给他们的任务是什么，说自己也许能帮上忙什么的。 那两人一开始先说不方便，凌歌也帮不上忙。凌歌一再追问，他们才说出来，是白舞叶给了他们一门功法，要他们找普通人来修炼，再视情况邀请表现好的人加入剑斗门。 这种事情，如果是在剑斗门统治的胜州，那倒是极好的，但如果在剑斗门势力范围外，而且是其他势力的领地内，就难免有挖人墙角的嫌疑，哪怕他们找的是未曾习武的普通人。而凌歌明显不是散人，实力也不弱，不可能散功重修再加入剑斗门，因此，这件事凌歌确实不方便帮忙。 凌歌虽然已经答应，那两人还是不断叮嘱，让凌歌不要将此事传扬出去，凌歌也只得一次次的点头。 凌歌又跟两人瞎聊了一会儿，就先结账告辞了。现在的他正要向更强努力，当然不能再悠闲地喝着酒，然后抒发一点愁绪什么的，他要马上去游历长江，再返回铅羽阁修行，然后，到胜州，去看看白舞叶。 凌歌直接飞奔南下，等他到『潮』州，就直接渡江，然后沿江流向西，进入象州，到宁州，然后返回江北进入阮州，向东到沧州，最后往东北回到青州。此行先跳过『潮』州以东的云、扬、连三州，待他前往胜州剑斗门一行后，再到这三州慢慢游历。 青州和『潮』州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分界，沿着长江的支流，每隔一段路程，就能看到些许人烟。凌歌一路飞驰，即便天已经大黑，他仍未停下脚步，他心中正兴奋，自然停不下来。 凌歌的前方有一个女子正往他这边奔来，凌歌觉得有点熟悉，却是那女子先开口道：“凌歌？真的是你！快，帮我一把，我先躲起来，不要说出来我在哪。” 凌歌这才想起，这女子原来是皇甫雪。皇甫雪跑到凌歌附近，就立即蹲进草丛中，低声急道：“快，帮我遮掩气息，用你的真罡！”凌歌不明所以，但还是出手放出一团真罡，将皇甫雪包裹起来。 没过多久，就有一名老者本来，并不断地扫视四周，似是在寻找什么。他看到凌歌，大声问到：“小友可曾见到一女子路过，她往什么方向去了。” 凌歌略作思考，道：“我刚才见到一个人影，跳到河里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个女的。” 老者沉『吟』片刻，自言自语道：“水，倒是可以稍微遮掩些气息...”老者又对凌歌抱拳，道：“多谢小友了！”随后便沿着水流继续奔去。 第62章 再遇皇甫雪 那老者离开后很久，凌歌才将包裹住皇甫雪的真罡驱散，皇甫雪立马站起来，开心地叫道：“太好了！终于甩开那个老家伙了！哈哈！谢谢啦，多亏你了，不然我肯定要被他抓到。” 凌歌无奈地看着皇甫雪，叹了口气道：“你是怎么惹到这种强者的，他经过旁边时，真元波动都很不明显，光是说入圣怕都是小看他了。” 皇甫雪撇撇嘴道：“切，在入圣层次多待了几年而已。” “呃...”凌歌沉『吟』片刻，道：“那位...前辈，是你家族里，派来保护你的吧。”说完凌歌无奈地叹了口气。 皇甫雪忿忿道：“什么保护啊！分明就是来盯着我的！一天这不让去那也不让去，都待在家里还需要什么保护。”她长长吐了口气，问凌歌：“你现在准备去哪里，带上我一起怎么样？” 凌歌想到皇甫雪才刚从家族中逃出，而且她的家族，肯定就在长江流域，甚至就在『潮』州，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道：“我准备去『潮』州，然后沿长江逆流向西。” 皇甫雪一顿，随后急道：“别，千万别！长江那边没什么意思的。不如这样，我们往北，或者往西，去看看正道两大魁首。”凌歌笑着摇了摇头，让皇甫雪气得跳脚。 这时，一个老声传来：“依老朽看，小姐还是跟这位少侠一同去『潮』州吧！”先前寻找皇甫雪的老者落到两人身边，老者衣服未湿，但周身似有些水气。想来时在水中搜寻许久无果，发现不对劲，又折回来，然后就把皇甫雪逮了个正着。 皇甫雪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凌歌笑笑，对老者行了一礼，道：“那晚辈便借皇甫小姐的光，跟两位一同去『潮』州了。” 老者大笑道：“哈哈，老朽在此谢过少侠了！”皇甫雪虽然心中不愿，却也没了办法。 三人一同上路，走了一天后到达『潮』州，住在皇甫家的一处别苑里。在跟老者的交谈中，凌歌了解到，『潮』州是以皇甫，李和白三大世界分据，皇甫家占据南东，靠近青州，和玉女阁有些关系，这也就能解释，皇甫雪会玉女阁武功的事了；李家在西靠近沧州，以阵法发家守业；白家在东，修习道法，却不知是否与『潮』州东向的云州天门教有关。 凌歌又开发完成几条细小支脉，觉得有些枯燥，便到院中练拳。凌歌打了几套拳后，他身后便传来老者的赞叹声：“少侠这么晚了还在用功，真是令老朽佩服。老朽年轻时，却是闲散的很。” 凌歌转过身，对老者一礼，笑道：“不过是闲着不知该做什么，就随便练练罢了。” 老者赞许地点点头，道：“少侠倒是谦逊有礼。少侠练拳，总归还是有个对手好些，不如，就让老朽来陪少侠过上几招？” 凌歌一愣，继而抱拳道：“求之不得！” 老者也不废话，直接一甩袖子打向凌歌。凌歌一掌将袖子拍去，在他刚要收回手时，却见老者的袖子并未被推开，仍在朝他攻来，凌歌掌中力量已收，手被袖子推到胸前，护体真罡被震了一下。 不料这袖中又爆出一股劲力，狠狠地撞上凌歌的胸口，让他的护体真罡几欲破碎。 凌歌连退几步，稳住身形，大叫一声“好！”又再冲向老者。 见凌歌冲过来，老者又一甩袖子攻过去。凌歌低下身躲过，继续靠近老者，老者将长袖一卷，欲包住凌歌。 凌歌突然后跳，随后双手伸长，左手带着大团劲气攻向长袖，劲气团在撞上长袖时爆开；右手则凝聚力道，直冲老者面门。老者的衣袖被劲气一激，内蕴的暗劲凭空爆发，长袖本已卷成一圈圈的样子，现在则拧起来；凌歌的右拳却并未有何收效，直接被老者另一只手挡了下来。 趁老者恢复长袖形状，凌歌直接从那一侧突破，靠近老者，左手抓向老者另一边的手臂，右手欲攻老者头部，身体则盘曲起来欲缠住老者。 老者的长袖刚恢复，这只手就被凌歌缠住，另一手被凌歌左手抓着，无法抵挡凌歌的右手，头被凌歌的拳头砸上，护体真罡一震，挡住了凌歌的攻击。凌歌感到一阵气闷，右拳也有些发麻，他放开了老者。 凌歌还未说话，老者就先向他微微躬身道：“老朽一时没收住力，给少侠赔礼了。” 凌歌还礼道：“哪里能怪前辈，前辈跟陪晚辈过招，晚辈已经感激不尽了。” 老者连连摆手，道：“少侠大度，却并非老朽无过，来日必为少侠奉上赔礼。说来，少侠身手当真不凡，先前所用，可是铅羽阁的蛇化之术？” 凌歌一愣，笑道：“在下的身手，不过只有几分可取之处罢了，蛇化之术，也算是吧，乃是我所修凶蛇炼体术的效用。前辈所说的赔礼，真的是不必了。我先前助皇甫小姐欺瞒前辈，却得前辈如此抬爱，心中颇有些愧疚。话说，前辈就不担心晚辈是个『奸』恶之人吗？ 老者大笑，道：“少侠能与我家小姐成为朋友，就足以说明了。我家小姐，自幼笃信侠道，又『性』情刚烈，若非侠义之士，她向来不屑一顾。小姐既肯向少侠求助，想必是确认过，少侠乃是侠义之人。”凌歌一愣，还未说话，老者又道：”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凌歌笑着吐了口气，道：”（轻声）这种方式倒也可以啊，（向老者）晚辈名为凌歌，无名小卒罢了，哪有什么高姓大名。“ 老者却是惊讶道：”凌歌，可是毒判官凌歌？哈哈，那蛇化之术，想来便是毒判官无疑了。判官太过于自谦，老朽却是久仰大名了。真是失敬，罪过罪过啊！明日，我等当为判官设宴才行。“ 凌歌的脸已经呆滞了，他强『露』出一丝笑，道：”前辈真是折煞我了，我一个尚未入圣的小卒，怎当得如此礼遇。“ 老者大笑：”判官有所不知，江流之地崇尚侠义，判官先是惩『奸』除恶，不惧飞龙帮强权，而后又令许飞龙洗心革面，整改飞龙帮，可谓功德无量，判官的名号和事例，在江流之地已被大为传颂了。“ ”竟是这么回事...“凌歌讪笑着点了点头。 第63章 收获第二座地宫 虽然传言有很多水分，但凌歌仍得到很高的礼遇。为他设宴的并不是那老者，而是皇甫世家，是由皇甫雪的爷爷，也就是皇甫世家的家主皇甫端云，亲自招待，让凌歌颇感受宠若惊。 宴席间皇甫端云还想给凌歌和皇甫雪讲亲，但立马就被皇甫雪严词拒绝，凌歌也婉言推辞。老爷子当场鼻子都给气歪了，狠狠训了皇甫雪一顿，她父母也不为她求情，还不时一同训斥她。感情这一家人，暴脾气是一脉相传的。 凌歌在皇甫家暂住几天，期间他向皇甫家打听了一下关于狂狮帮，尤其是他们在象、宁两州的事，更确定了他此行的最大目标。至于其他的诸如江湖异闻、风土人情之类的，凌歌却没有多问，他想自己去感受探索。皇甫端云想让皇甫雪给凌歌做向导，带他游历长江，他还没有放弃撮合两人的打算。 凌歌却是不想有个强者跟着，但要让皇甫家不派人保护皇甫雪，想来也不可能，皇甫雪也不想在长江一带转悠。两人联名抵制，皇甫端云也只得退而求其次，让皇甫雪带凌歌游『潮』州，两人再无拒绝的道理，便同意了。 天才刚亮，凌歌正在打坐，就听到一阵暴躁的敲门声。凌歌无奈，迅速收功，“来了！”穿戴整齐后打开门，来人果然是皇甫雪。 凌歌无力道：“你不是没什么兴趣吗？怎么那么早，好像还很兴奋。” 皇甫雪不假思索道：“那也比待在家里好啊！哼，要不是我爷爷总想写奇怪的事，还一定要那老头跟着我，我倒是挺想跟你去游历一下的。诶呀，快走啦，别磨蹭了！“随后，凌歌就被皇甫雪赶着急忙出了门。 两人走在路上，不时有人过来向皇甫雪打招呼，对她似乎很是尊敬。皇甫雪虽然冲动任『性』，但为人却是急公好义，能得到众人尊敬，倒也说得过去。 有几人问起凌歌，凌歌报了名字，对方都惊奇，他竟然跟大名鼎鼎的毒判官同名，让凌歌不禁语塞。在他们看来，凶名与侠名并盛的毒判官，应该是一位狠厉且不苟言笑的卫道士，而非凌歌这样谦逊有礼的少年侠士。 皇甫雪为此嘲笑了凌歌好久，过后，皇甫雪问他道：”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潮』州的江湖英杰怎么样？“ 凌歌本想说好，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便道：”不急，我有件事情，你知不知道狂狮帮，还有狂狮地宫？“ 皇甫雪一脸无聊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潮』州前段时间就发现了一个，早被人搬空了，没什么东西的。这些地宫建造时，基本都是跟各世家要的地方，只是一开始不知道是地宫，后来有地宫被发现，很快就都被翻出来了。不过也有些连各世家都不知道的，很晚才被翻出来，前段时间发现的那个就是。” 凌歌却是想到狂狮叛徒们的暗墙和铁狮子王留下的机关，神秘一笑道：“我们就去那个，前段时间发现的地宫，我猜，那里还有好东西留给我们。” 皇甫雪虽不明所以，但她看凌歌的样子，似乎煞有介事，她还是把凌歌带到了那座地宫。 这处地宫布局与凌歌上次所见相似，长廊内散落着许多箭矢，还有许多血迹。这些机关流矢不可能杀伤武者，那么这些血迹，就只会是武者间的互相攻伐的结果。 凌歌不由得感慨：“江流之地所崇尚的侠义，在足够大的利益面前也会变啊！” 皇甫雪却不以为然，道：“我们崇尚的侠义，是锄强扶弱、惩恶扬善，在这种时候，哪有什么强弱善恶，只有投机的小人和敌人。再说，他们如何争夺的，你又没看到。而且，义士之剑也是会沾血的。” 凌歌轻笑，继续往里走。大厅的地上有些碎屑和血迹，不见其它东西，应该是被清理过。各房间里的橱柜都摆得很整齐，但都已经空了。不过并没有看到，有着铁狮子王雕像的房间。凌歌在各个较宽阔的墙面仔细观察，没多久，他就看到一个圆形凹槽，似乎还印有某种图案。 “就是这里了！”凌歌叫来皇甫雪，让她跟自己一同出力，打开暗墙。暗墙非常坚固，两人打开它时弄出的动静不小，好在这里早已经被寻宝者们放弃，没有给他们引来什么麻烦。 暗室中仍是那般布置，凌歌走到铁狮子王的雕像前，深鞠一躬，却并未发现有什么机关。他有些疑『惑』，正想抬头寻找，皇甫雪突然道：“你给他鞠躬，怎么不再磕个头，你看地上那个蒲团，说不定就是给人磕头准备的呢。” 凌歌一愣，竟真的跪在蒲团上磕了个头，皇甫雪大吃一惊：“你还真磕啊？” 凌歌磕头时，感觉磕到的地砖有些许下沉。他用手按下那块地砖，压到一定深度时，地砖突然向两边分开，出现一个盒子。 凌歌拿起盒子朝皇甫雪晃了晃，随后打开。盒子里仍是一份留言，一份地宫图纸，还有一套武功。 对于留言，凌歌已经看过，皇甫雪则是不置可否，世家中人对于当初狂狮帮的内幕还是有些了解的。 图纸已经没有作用了，皇甫世家跟李家的关系不差，以李家的阵道水平，可以轻易解决这地宫的阵法，取得能量源。是以在地宫被发现不久后，皇甫家就请来了李家，将阵法能量源取出了。 那一套武功倒是让两人十分惊喜，也许是铁狮子王觉得，肯向他下跪的人更值得相信，所以给的武功档次较高。 武功名为狮心诀，可算作一门秘术，是一种让真元变得狂暴的法门。真元变得狂暴后，运转速度会大幅提升，在攻击时，会表现出类似于真元强度提升的效果。这门秘术的副作用是，使用之后，真元损耗会更多（即没有发挥战斗或辅助作用就被消耗的真元）。同时，暴动的真元也会对丹田、窍『穴』和经脉等造成伤害。 第64章 以武会友 狮心诀的副作用不小，凌歌两人想要练习的话，必须要做好准备。于是两人先返回了皇甫世家大院，做足准备后，开始练习狮心诀。 这类秘术本身不需要太多练习，只要能做到迅速施展就行。只是因狮心诀有不小的副作用在，两人才需花几天时间来将其掌握。 掌握了狮心诀的凌歌两人，再度出发游历『潮』州，皇甫雪提出要带凌歌去认识『潮』州英杰，凌歌欣然同意。 让凌歌意料不到的是，皇甫雪竟然带着他来到一处高台。他们走上高台时，就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皇甫雪还不断向周围人招呼，让他们在召集些人来。当凌歌和皇甫雪走到高台上时，高台下四周已经聚满了人。 “诸位朋友，我今天来给大家介绍一下。站在我旁边的这位，就是名动青州的大英雄，大豪杰，毒判官凌歌！他今天想要认识一下『潮』州的各路英豪，你们有人想要认识他的，就上台来挑战吧！”随着皇甫雪的高声宣告，台下变得喧闹起来。 “？？！！”听到皇甫雪的话，凌歌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直接呆愣在当场。皇甫雪早已跳下高台，台下也已经议论纷纷。 凌歌刚回过神，一个壮实的汉子就跳上台来，对他躬身抱拳道：“判官阁下，我名为武壮，还请判官指教！” 凌歌对于“以武会友”并无抗拒，于是他点点头道：“嗯，请吧！” 凌歌倒是首次作为被挑战的对象，此时他应当让对方先攻。于是他面向着武壮站好马步，等待对方进攻。 那武壮看上去憨厚且壮实，武功却是以灵巧见长。他先是向凌歌右前方冲去，在途中他突然双脚连蹬，身形一闪，出现在凌歌左侧。 然而凌歌早已看破，横起左手抵住武壮将要抬起的手臂，右手直冲武壮面门。武壮一惊，连忙后跳躲开。凌歌也不追击，只是调整了方向，保持正面对着武壮。 武壮再进攻几次，他身法的『迷』『惑』作用收效甚微，轻易就被凌歌识破，并把他『逼』退回来。而且，他所消耗的真元比起凌歌也多出不少。他必须要想别的方法破局了。 只见武壮奋力冲刺，他的身影不断闪烁，绕着凌歌转圈，并慢慢地靠近凌歌。在和凌歌还有一段距离时，武壮突然跳向凌歌，双手猛地砸下，原来之前的绕圈是在助跑，他这是打算以强攻破局。 凌歌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他用双臂施展出缠丝蛛手，粗大坚韧的“蛛丝”组成一条轨道，抵住武壮，让他跳跃的方向偏移了。凌歌再稍稍侧身，便躲开了武壮这一击。 武壮落地后，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他缓缓扭头，看到凌歌的爪刃停在离他颈部不足一寸处，不禁冒出许多冷汗。 凌歌将手收了回去，对武壮一抱拳，微笑道：“承让了！” 台下已是叫好声一片。武壮站起身，向凌歌还礼，挠挠头笑道：“判官实力远胜于我，哪有什么承让。”说完，他便跳下了高台。 随后又有几人上台挑战凌歌，都被凌歌轻易胜过。众武者以自身对比上台者，一时间竟无人上台挑战。凌歌等了一阵，想要宣布结束，却不知要怎么收尾，后续当如何。却见皇甫雪跳了上来，对凌歌道：“没人上来，那就让我来跟你比比吧！” 凌歌先是一愣，继而微笑道：“好啊，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呢！” 依旧是凌歌防守，让对方先攻。皇甫雪拔剑挥出两道剑气，剑气却并未飞向凌歌，而是缠在剑上，蓄势待发。随后皇甫雪才攻上来。 凌歌看着身前连番闪动，犹如两人各持一剑攻来的剑影，突然『露』出一丝笑意。他猛地一拳打出，砸在一道奔来的剑影上，剑影的闪动戛然而止。同时，凌歌另一手轻而快速地拍出一掌。 刚被止住攻势的皇甫雪大急，飞速向后闪退。她才发现凌歌那一掌毫无威力，却让她耗费不少真元来躲避，感到十分懊恼。 凌歌对玉女阁剑法中，分化双剑的奇技做过一番分析，他是从皇甫雪和龙依儿的出手中得出的结论。这一招虽然威势不凡，而且难以招架，但却有几处关键的衔接处，一旦衔接过程被打断，整个招式就会停住，使用者也会陷入困境，不过玉女阁的身法，在这种情况下，却是能很好的救场。 皇甫雪再将一道剑气缠于剑身，攻向凌歌。她举剑刺向凌歌，在凌歌出手抵挡前，将剑身收回，剑尖在刺出到最远是喷出一道剑芒，缠在剑身上的剑气则化入剑芒中一同冲向凌歌。 凌歌的手掌追着皇甫雪的剑身而去，凌歌却突然察觉，他的护体真罡似挡不住这道剑芒。他急忙扭曲身体，让这道剑芒擦着他的衣服飞过。他的手一直紧跟着皇甫雪的剑身，让皇甫雪找不到破绽，只得再退回去。 皇甫雪又攻来，只见她剑尖连点，剑气化入数道剑芒中，飞向凌歌周身各关节处。 凌歌直接化为蛇形，从剑芒的缝隙中穿过。考虑到皇甫雪是女子，又并非敌人，凌歌只是闪到皇甫雪身侧，并未将她缠绕起来。 皇甫雪双手握剑，剑尖闪动，画出一道圆弧，剑势似连绵不断，欲将凌歌拦腰斩断。 凌歌一个侧翻躲过，同时站直了身。却见皇甫雪再前踏一步，双手位置一变，又画出一道圆弧，剑势承接上一剑，让这一剑威势更甚。 凌歌侧移躲避，却突然想到不对。事情正如他所料，皇甫雪再向他踏出一步，双手变位，画出第三道圆弧，威势又再加一分。 凌歌本可以缠住皇甫雪，强行止住她的动作，奈何凌歌的思想还是有些保守，最主要的是，皇甫端云一直想撮合他和皇甫雪，而他并不希望如此。无奈，凌歌只得双掌齐出，用爪刃抵住皇甫雪的剑。 只听“当”的一声，剑身和爪刃撞在一起，凌歌被震得双手发麻，他的爪刃上也浮现出丝丝裂纹。 皇甫雪的身体强度却是比凌歌逊『色』几分，她已经连剑都快要抓不住，更别说挥剑攻击了。她的剑倒是质量不错，剑身并未见何损伤。 凌歌察觉到皇甫雪的情况，他轻出一掌打在皇甫雪的剑上。 长剑脱手而出，宣告了凌歌的胜利。 第65章 破军聂一凡 皇甫雪体力消耗不小，她轻喘着气对凌歌道：“是你赢了，挺厉害的嘛！” 凌歌向皇甫雪一抱拳，笑道：“承让了！（小声）快点结束吧，我就要扛不住了。” 皇甫雪点点头，随后走到台前大声道：“诸位，凌判官连战几场，已经有些累了，本次会武就到此结束。如果有人想跟凌判官再做交流，可到南向不远的万华楼，我要在那里宴请凌判官，也欢迎诸位捧场！” “宴请？位置都没定，也不知道能还坐几个人...”凌歌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这件事可以去到了再说，他现在需要快速结束会武，好好休息一下。 于是众人就此来到万华楼，至于凌歌之前担心的位置问题，有皇甫大小姐出马，根本就不成问题。席间，众人不住赞美凌歌，诸如武艺高强、侠义过人之类的。凌歌虽然知道，他的所谓侠义，其中水分多多，然此间细节却不足为外人道也。于是，他对于众人的赞美，厚着脸皮照单全收。 突然，一把流星锤从大门飞了进来，落在大厅中心，也就是凌歌所坐的卓子前方。流星锤的链条是绞在一起的，应该不是擅用流星锤的人投掷来的。凌歌注意到这锤头竟是火红之『色』，他不由得想到，那个毁了天凌城的人。凌歌站起来，表情变得很严肃。 一个持剑男人走进来，他身材中等，体型健硕，面容颇有些俊朗，下巴上有些胡茬，显出一缕沧桑之感。他朝凌歌所在的那一桌拱手，同时大声道：“象州孙世乾，执『迷』私怨，多伤无辜，曾入毒判官所辖天凌城杀戮破坏，现已伏诛，聂某听闻毒判官在此，特携其兵器来拜会！” “聂一凡，他是聂一凡！”“破军聂一凡！”“真的是破军！？”“太荣幸了，竟然能在一天之内，见到皇甫小姐、毒判官，还有破军！”“是啊，现在还是同时呢！” 凌歌面『色』已经缓了下来，他向聂一凡抱拳道：“多谢破军先生为凌某除一大敌，先生还请上坐！”江流崇尚侠义，而众人先前的交谈中，对聂一凡十分尊敬。让凌歌可以确定，聂一凡是个侠义之士，就是不知道，他那破军的称号是如何而来，是否还有人被称作七杀和贪狼。 聂一凡并未客气，拱手道：“聂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随即走到桌边，在旁的人连忙给他腾出位置，搬来椅子，他道了声谢便直接坐下。 聂一凡上座，只跟凌歌还有众人互请了一番，随后不再跟谁交谈，便开始自顾自地吃菜喝酒，众人也不向先前那样高声交流，都在窃窃私语。凌歌对聂一凡毫无了解，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如何，场面略有些尴尬。 好在皇甫雪能及时救场，她向聂一凡敬了杯酒道：“久闻破军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深感荣幸，我先敬先生一杯！” 聂一凡端起酒杯向皇甫雪敬道：“皇甫小姐言重，聂某一介匹夫，当不得此大礼。倒是皇甫小姐一代巾帼，聂某当敬一杯！” 皇甫雪似有些得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道：“破军先生剑道超绝，希望宴席过后，能请到先生为小女子指点一番。” 聂一凡一副突然想到什么的样子，道：“聂某资质驽钝，不敢说指点他人，倒是愿与皇甫小姐交流一番。另外，聂某此次前来，便是希望能跟毒判官交流一番，验证多年所修。” 凌歌举杯饮尽，朗声道：“自无不可！” 聂一凡又开始自顾自地喝酒吃菜，不过场面已经热闹起来，众人不再似先前那般窃窃私语，而是讨论起接下来凌歌、皇甫雪，聂一凡三人的武道交流。三人皆出言称不介意众人观看，众人又发出一片感激和赞美之声。 宴席过后，皇甫雪带着众人来到皇甫家的一处武场。她先对守在武场的一人耳语几句，随后转身对众人道：“这里是我皇甫家的武场，各位接下来可以在此观看破军先生、毒判官还有我交流武学。诸位也可到旁边的台上互相交流验证。现在，就先请破军先生为小女子指点一番吧。“ 聂一凡道：”指点不敢当，只是交流剑道罢了。“说完，他看了看皇甫雪，又看看凌歌。凌歌对于交流的先后并不在意，因此没有什么表示。聂一凡便跳到了最近的比武台上。 皇甫雪也跳到台上，拔出长剑对聂一凡一礼道：”破军先生请！“ 聂一凡双手并指，在自己身上连点几下，拔出剑还礼道：”皇甫小姐也请。“ 皇甫雪放出两道剑气缠于剑身，使出分化双剑的绝技攻向聂一凡。 聂一凡完全不看身前那纷『乱』的光影，直直地向前刺出一剑，大喝：”破！“ 皇甫雪向前的步伐直接被打断，她施展出来的剑气剑影等都当即碎裂，剑身也在不住颤动，突然被人一招击败，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聂一凡收回剑，没有进攻，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皇甫雪继续。 皇甫雪回过神来，向后退了几步，双手握剑，纵劈画出一道圆弧，剑气收于剑身；她再前踏一步，双手变位，反挑又画出一道圆弧，再放出剑气收于剑身，且两剑的剑势承接在一起，让招式威势大增。皇甫雪一步一步踏出，慢慢接近聂一凡，此时，她已经画出六道圆弧，第七剑就要斩向聂一凡。 聂一凡仍是一剑刺出，甚至他手臂抬起的高度，长剑刺出的距离和方向，都没有什么变化。 ”破！“ 皇甫雪凝聚的剑势瞬间消散，缠于剑身的数道剑气寸寸断裂，随后迅速消散，劈斩而下的长剑撞上聂一凡刺出的剑尖，竟被直接弹了回去，皇甫雪抓不住，让长剑脱手飞出。 ”太，太强了！“”不愧是破军！“”破军早已入圣，能赢并不奇怪吧。“”看破军刚才的真元波动，明显不到入圣层次，他先前不是还封住了自己的几处大『穴』吗！“”让我跟皇甫小姐比，第一招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破军这一招破，当真能破尽万法！“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凌歌则陷入了沉思，聂一凡这一招”破“，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更不要说破解了。 第66章 点与面 这时，皇甫雪先前知会过的守卫，给凌歌递来一个盒子。凌歌打开一看，竟是一对金属拳套，具体材料凌歌看不出，不过这拳套看起来，比他那对，先前会武时破损了的，要好不少。 凌歌点点头，这个人情他记下了。他换下拳套，那守卫则将他的旧爪套拿走了。皇甫雪已经跟聂一凡道过谢，下了台，正坐在一旁抓头思考，似乎很是困扰。 凌歌本想去问问皇甫雪，她对于聂一凡那一招有何感受。然而他看到聂一凡的目光已经转向了他，并且他想到，亲自去感受也未尝不可，便直接跳到台上。他对聂一凡抱拳一礼，道：”破军先生，请吧！“ 聂一凡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再说话。 凌歌先发出一道劲气，接着他紧跟在劲气团后冲向聂一凡 聂一凡仍是那一招”破！“ 劲气团瞬间瓦解，凌歌觉得这一剑直指着自己的最大破绽，即使这一剑并未指向他身体的任一部位。他柔曲身体甩动，那种感觉始终挥之不去，他再使用身法，才终于脱离了泥沼。 ”噢？“聂一凡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惊喜。他收回手，又再度刺出，”破！“ 凌歌故技重施，逃出聂一凡攻击的影响范围，并尝试伸长双手攻击聂一凡，没想到竟真的有效，只可惜他并未用上多少力，没能对聂一凡造成有效打击。 这下反而轮到聂一凡陷入沉思，凌歌好几波攻击下来，他都没有想出解决之法，好在他已经入圣，且身体强度不低，尽管真元受限，他还是能抗住凌歌的攻击。 连凌歌都感到有些疑『惑』了，聂一凡实力很强，至少他现在仍想不明白聂一凡的”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身法配合炼体术的特效，却并不难破解，聂一凡怎么仍是毫无办法。不过这也正好，他就能好好研究研究聂一凡的”破“，只要能悟得其中一分，想来对他都有极大裨益。 两人又继续僵持了许久。突然，聂一凡的剑指向地面，身法不论如何变化，终究还是归于步伐，即便凌歌有“蛇化”配合，也不能脱出这一点。 “破！”整片地面似乎都要碎裂，然而实际被击破的，只有聂一凡的剑触碰到的那一小块地方。 凌歌的身形移动被强行终止，不过眼前这一幕，却让他找到了一丝，似乎很关键的东西。为了验证，他硬撞上了聂一凡再刺出的一剑。他感觉全身都被刺中，尽管被刺穿的只有剑刃碰到的那一处，但他的全身，似乎都受到了伤害。 “一个点，和一个整体吗？但是，怎么做到的呢？” 又一剑刺在凌歌身上，这次是左臂，聂一凡出招很是死板，刺出的距离都不会变化。是以，在凌歌的刻意之下，这一剑只刺破一点皮肉，尽管还是对他的全身造成了伤害。又过一会儿，凌歌身上又多了几个血窟。 “破！！！” 这一次有两声，聂一凡沉稳的大喝，还有，凌歌兴奋发泄的咆哮。连续几次故意让聂一凡击中的凌歌，再度使出蛇化加身法的组合技，躲开聂一凡的攻击。而他伸长的手臂，带着他新学到的招数，砸在聂一凡的肩头。 聂一凡被击退两步，周身的护体真罡颤动几下后消散，聂一凡的全身都抖动了一下。他惊叹道：“判官真了不得！” 聂一凡并非在意凌歌学他的武功，凌歌却是有些尴尬，凌歌讪笑道：“哪有什么了不得，只是侥幸悟得一些皮『毛』，偷师之事，还请破军先生恕罪。” 聂一凡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判官若有兴趣，战后我可赠判官一份心得。不过现在，我还想见识见识判官的其他本事！” “敢不从命！”话倒是说的很轻松，只是凌歌现在，又想不到该如何是好，他只得将他所会的武功都使出来看看了。 凌歌先出疯拳，还不等他有所变化，他就感觉到，不管他如何变招，聂一凡的剑都会将之破去，攻击一点，破去整个面，这是疯拳无法针对的。 用铁掌、铁咆拳时，聂一凡的攻势影响到凌歌的全身，拳头倒没什么，但像眼耳之类的部位就极为难受。 毒术所释放的毒气毒劲，都随着一声“破”喝出，便尽数消散。 “他能以集中在一点的力量，攻击整个面啊。对了，如果我的力量也是一个点，不，应该是，让我变成一个点，只要对比的东西足够大，我就可以当作是一个点。” “铛”的一声巨响，凌歌的拳头和聂一凡的剑尖撞在一起。 聂一凡后退两步，他持剑的手也被弹回去一些，而凌歌却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拳头还留在先前撞上聂一凡剑尖的位置。 聂一凡躬身抱拳道：“判官高才，聂某自叹不如！聂某资质驽钝，修行数十年，未能练成一式。偶得一招破，曾以为破尽万法，今天终于被判官所破！” 凌歌站起来，也对着聂一凡躬身抱拳，道：“先生过谦，破之剑诀实乃奇技，在下也不过是侥幸得胜，且若是以先生的真正实力来说，在下这一招必定不能奏效。” 聂一凡正『色』道：“我为交流验证武道而来，又如何能以力压人。”他神情稍缓，又道：“聂某还想多叨扰判官几日，不知判官意下如何？先前所言破之心得，待我誊写一份，便赠与判官。” 凌歌是很想跟聂一凡再做交流，当然，破之心得他更想要。不过他并不是这里的主人，于是他转头看向皇甫雪，见皇甫雪点头，他才转回去对聂一凡道：“先生所说自无不可！” 聂一凡自是十分高兴，跟凌歌聊起各种关于武学的事。凌歌发现，聂一凡对很多东西，脑子都转不过来，他虽然创出了一招“破”，但他现在，连一套连贯的剑招都使不出来，甚至都想不明白。不过他对于攻敌、破招等，却是见解非凡。 皇甫雪虽然很想加入两人的对话，不过她现在必须去处理事务，要招呼跟来围观的众人，还有准备招待聂一凡。她已经让人通知了皇甫端云，毕竟，聂一凡作为入圣武者，又有一招“破”破尽万法，平日亦多行侠义之事。他在江流之地的名气，远非凌歌可比，皇甫家自然要更慎重地对待。 第67章 又见陆伯言 “破！”一个傀儡应声倒飞出去，傀儡的全身在空中颤了一下，隐隐有崩碎的趋势。 傀儡才刚爬起来，凌歌已经来到它面前。 “破！”傀儡再度被打飞，它身体各部分颤抖着，一连串的“啪啦”声响起，傀儡分裂成数块爆开。 凌歌叹了口气，从旁边的柜子里再拿出一个傀儡，继续用傀儡练习。 皇甫家的入圣武者并不多，并且各有职务，不会时刻有人能陪着凌歌。更何况皇甫家现在，还有个更重要的客人——聂一凡在，就更少有入圣的武者来给凌歌做陪练了。 皇甫家的武学终究不能跟铅羽阁武学相比，真元强度差距还算小，身体强度差距就很大了。尚未入圣的武者中，就只有皇甫氏嫡系，也就是皇甫雪的亲、堂兄弟姐妹，凭着较好的资源，可能有与凌歌一战的实力。 不过，让世家嫡系给自己做陪练，凌歌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面子。况且在对练中，如果不慎伤到对方，或是自己受伤，双方都不好做。凌歌现在又是在练新招术，如果不能全力出手，练习效果就会很差。所以，他只好连找傀儡们了。 “破！”又一个傀儡碎成了粉末，凌歌眼睛一亮，再去搬来一个傀儡。“破！”这具傀儡的身体在空中连颤好几下，最后爆炸成粉末。 凌歌拿出聂一凡给的心得看了看，又再塞回衣服里，满意地点点头。他沉『吟』片刻，打算去向皇甫端云辞行。 这时，皇甫雪走了进来，“凌歌，我们去李家那边看看怎么样？” “李家？” “对，就是那个，很擅长阵法的李家。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跟傀儡对练，聂先生一直跟爷爷他们一块儿，我也没多少机会向他请教。不如我们到李家去，借他们的阵法来练练招。” “阵法啊...好！什么时候去？” “现在，快走吧！” “呃...”对于风风火火的皇甫雪，凌歌是很无奈了。不过凌歌对于阵法，还是很感兴趣的，于是他立马跟上了皇甫雪。 两人才到李家管辖的一座城中，就看到一群护卫模样的人，还有一大群女子，朝着同一个方向追赶着。那队护卫看上去很着急，那群女人则是非常兴奋，口中还不断呼喊着。 “呃，追星族吗？”凌歌不禁轻笑一声。 还不等凌歌仔细听那些女人再喊什么，就听到皇甫雪的声音，“是陆伯言。” “？？！！” “玉面神手陆伯言，他面貌俊美，武功高强，却极少与人争斗。他时常援助贫苦孩童，在江流之地颇有侠名。他每次偷盗，若目标非『奸』邪之辈，且与他没有仇怨，他都会为对方做一件事。但世家公子们却不在此列，世家公子不论正邪，与他是否有怨，他都不会补偿。再加上他容貌俊美，又颇有侠名，在江流之地，极受女子爱慕。所以，世家公子们都将他视为大敌。” “噢？那他刚才，是偷了李家的东西咯。对了，你也爱慕他吗？”凌歌一笑，调侃起皇甫雪来。 皇甫雪不以为然道：“他还算是值得尊敬吧，不过，做事太小家子气了，我不喜欢。如果我有他这般本事，我定要游遍天下，『荡』除『奸』邪。只是做个侠盗，也太埋没才华了。” 皇甫雪还不知道陆伯言不擅打斗，这事关系到陆伯言的隐秘，凌歌不好点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跟上去看看吧，这边看上去还挺有意思的。” “好！走！”还不等凌歌回应，皇甫雪就先追了上去，凌歌一愣，随后轻笑一声，施展身法跟上。 两人先跟了追赶陆伯言的护卫一段路，然后朝着那些守卫追赶的直线方向，超过去继续向前。没过多久，他们看到了陆伯言。 陆伯言正悠闲地坐在一座小亭子边上，看着两人跑来，本来满是玩味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凌歌？！” 凌歌笑着走到亭中，道：“哼哼，陆伯言，赶快束手就擒，我好拿你去李家领赏！”说话中，凌歌已经将护体真罡完全激发。陆伯言的偷盗技术，让他不得不防。 “？？！”陆伯言满脸惊愕地看着凌歌，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皇甫雪。皇甫雪一愣，随后摊开手，示意自己没带什么值钱东西，这位大小姐在『潮』州时，出门甚至都不带钱。 陆伯言一愣，随后啐了一句：“切！小气！” 凌歌翻了个白眼，皇甫雪则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找到了！在这边！快跟上！”李家的护卫已经追了上来。 陆伯言好像刚想起自己正被人追捕，他快速道：“我要再陪他们玩一玩，就先走了，过一段时间再来找你们。”他靠近凌歌，低声道：“给我准备点毒『药』，最好有能化解护体真罡的，我把拿到的东西分你一点。” 随后他一个闪身，脚尖在李家护卫领头的肩上点了点，竟跑到众护卫的后边去了。众护卫纷纷调头回去追赶，并未见有人追上他。 凌歌沉『吟』一阵，问皇甫雪道：“我们，直接去拜访李家吗？刚刚放跑那家伙，会不会不大好？” 皇甫雪不以为然道：“直接去，没什么事的。我还准备去找一个李家的公子呢，就是不知道，被偷的是不是他。（嘀咕）跟过来也没碰上什么有意思的事。” 说完，皇甫雪也不管凌歌，直接朝一个方向去了。凌歌无奈，只得再跟上。 “皇甫小姐许久不见，风采更胜啊！这位少侠亦是气势不凡啊！我家公子就在院内，我这便去为两位通报，两位请先进来坐吧。”凌歌两人来到一所宅院门口，正巧碰上了院中的管家，管家对两人表现得很是热情。 凌歌冲管家抱了抱拳，皇甫雪则是点点头，随后直接走了进去，凌歌则跟在管家和皇甫雪身后进了宅院。 两人在大厅坐了一会儿，就见一个年轻男子走进来。男子对凌歌供拱手，道：“李家李夜染给朋友见礼了，敢问朋友的名号是？” 李夜染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身纹金蓝袍，纹饰泛着奇异的波动，似组成某种阵法。他的皮肤很白，俊美的五官异常鲜明，却丝毫没有女气。他的双眼，看上去聪明、又骄傲。 凌歌还了一礼道：“在下凌歌，见过李公子。” 第68章 入阵练武 李夜染有些惊喜，道：“可是毒判官凌歌当面！失敬失敬。”说着他又向凌歌行了一礼。 凌歌还礼，刚想说话，皇甫雪就抢道：“行了你们两个，磨叽什么呢。我们是来练武的，正好也帮你试试阵。” 凌歌语塞，李夜染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道：“说得真好听，也好，那跟我来吧。（转身向凌歌）在下斗胆，称判官一声凌兄，凌兄还请随我来。” 李夜染带着两人来到一间巨大的道场，道场内分出数个区域，每个区域的地上都刻有奇异的纹路，纹路上偶尔镶嵌有一些宝石，在刻画纹路的地方周围，堆着形态各异的傀儡。 ”阵法啊，马上就能见识到了。“凌歌环顾四周自语道。 李夜染笑道：”凌兄看起来颇有兴趣啊！那好，就请凌兄帮在下试验一下，我这几天研究的新阵法吧！“说这，他从旁边拿起一个棋盘状的东西，在上面动了几下。地砖升降，几片氪满纹路的区域叠在一起，形成一个台子。 李夜染先跳上去，转身对凌歌道：”就请凌兄上去试验一番吧！“他又转向皇甫雪，”喂，帮我搬几个傀儡过来。“ 皇甫雪白了他一眼，捡起旁边的几个傀儡，扔了上去。凌歌也不废话，直接跳上台。 李夜染将傀儡的位置摆好，在纹路上补了几笔，转动几块宝石，便跳下台，对凌歌道：”凌兄注意，我就要开启阵法了！“他在拿起棋盘，往上一按，台上的纹路泛起光芒，几块宝石颤动着，发出强烈的波动。 凌歌突然感到眼前一阵恍惚，台子、道场、李夜染和皇甫雪，全都消失不见，四周全是无际的黄沙。沙尘扬起，一只人高的兽影浮现，扑向凌歌。 ”来得好！“凌歌大喝，一掌拍向兽影。兽影在空中一震，落了下来。凌歌却被撞得向后推移了一小段。 凌歌的另一只手在后退过程中蓄积力量，待他站稳后，便一拳击出”破！“ 那兽影身体剧颤，身上浮现出一道道亮光纹路，光影也在不断颤抖，隐隐有消散的趋势。它的身形现出，通体青灰，像是一只猛虎，只是没有长『毛』。 猛虎停顿一下，随后突然一爪掀起，攻向凌歌。凌歌向后一跳，右手向后抬起。落地站稳后，伸长右臂向那猛虎冲击，”破！“ 猛虎身上的发光纹路再次浮现，而这一次，光芒已经暗淡不少，猛虎的动作也为之一顿。 凌歌趁势上前，想给猛虎最后一击。突然一道棍影从他身前扫过，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向后躲避。他看向棍影袭来的方向，发现一个通体青灰『色』的人像。 ”噢？正好！“凌歌冲向人像。此时，在凌歌的观想之中，对面的人像已经化成巨大的星辰，而他自己，则化成一颗陨石冲撞上去。这是他用于化解聂一凡”破“的招术，他取名为陨星。 凌歌的拳头直接穿过了人像，他将手抽出，在人像胸口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他轻出一掌，将人像拍飞，转过身想要对付猛虎，却又感到一阵恍惚。过后，他便来到一间巨大的石室内。 李夜染的声音传来：”凌兄注意，我要全面激活阵法了！“ 凌歌自信地大声道：”李公子尽管放手施为！“ 石室四方有四个人像走出，凌歌正对面的人像，身披轻甲，手持一根龙纹长棍，身体和武器上青光浮动；左侧的人像，身着重铠，左手持盾，右手持蛇磷铁鞭，泛出紫光；右侧的人像身着战袍，手持一柄尖首如凰翼的长兵，通体赤红，还散发着热气；后方的人像通体银白『色』，身穿重甲，手持一柄虎头战锤。 人像并未靠近，只是站在四方等待。凌歌环视四方，略作思考后，冲向红『色』人像。 凌歌还未冲出几步，就见右方一道白『色』爪影拍下。他加速向前，扭转身体，双掌斜向上推出打在爪影上，随后更快速地向前冲去。 一道青『色』龙影横于前方，挡住凌歌去路，并向凌歌撞过来。凌歌一掌击出，将龙影打散，继续前冲。 红『色』人像持长枪虚空连刺，数道火线激『射』而出，同时，凌歌感觉到，身后也有数道劲气飞来。凌歌柔曲身体避过，并未停步，却没料到，前后飞来的火线和水箭撞在一起，竟引发一阵『乱』流，让凌歌有些难以稳住身形。 此时，左右再一道龙影和爪影袭来，凌歌已经来不及躲闪。权衡过后，他出手挡住爪影，硬抗龙影的撞击。青『色』劲气入体，让凌歌有种麻痹之感，凌歌赶紧运起真元，将之驱散。 前后又有火线和水箭飞来，凌歌侧向跳起，脱离它们爆发影响的范围。一道爪影已经近在眼前，龙影正横扫而来，凌歌却是眼睛一亮。他向后连退几步，双手蓄积力量，并掌向前推出一长段劲气波。 爪影撞上劲气波，前进的趋势缓下来，其后的龙影再撞上来，与爪影叠在一起，逐渐『逼』近凌歌。 凌歌轻笑一声，微微屈膝。等到爪影龙影撞上他的手，他奋力向后一跳，并把手上的劲气爆发出去。他借着双腿、劲气以及两重影的推动，飞速冲向蓝『色』人像。 凌歌在空中转过身，右手抬起蓄势，随后猛地砸向蓝『色』人像，”破！“ 人像举起盾牌抵挡，仍是被打得全身剧震，身上光芒闪动，似连成许多道纹路，隐约间，光芒似有些变暗。 蓝『色』人像挥动铁鞭欲抽向凌歌，动作却显得有些迟缓，让凌歌轻易避开。 凌歌趁势使出疯拳，贴到蓝『色』人像身上一通『乱』锤。在远处的其它人像却是不好支援，只能任由凌歌虐打蓝『色』人像。 蓝『色』人像身上的光满渐渐暗淡下去，凌歌仍在不断攻击。其它人像不愿或是无法攻击蓝『色』人像，因而只能对凌歌做一些无甚用处的干扰。 眼看蓝『色』人像身上的纹路就要失去光亮，另外三个人像突然猛地将气势爆发出来，随后，蓝『色』人像也爆发出一股气势，竟将凌歌震飞出去。 四个人像发出强烈的光芒，让凌歌都有些看不起它们的身形。紧接着，地面也亮起一道道纹路，将石室分成五个区域，中心无纹路的方形区域，和各人像身前，青、蓝、红、白四『色』纹路各自组成的梯形区域。 第69章 激斗四象 四个人像化成一滩『液』体溶入它们前方的纹路，随后，四个区域开始变化。 红『色』区域的地面燃烧起来，火焰的红光逐渐掩盖了地面，随后，火中飞出一只有烈焰组成的大鸟。 蓝『色』区域化成一个水潭，水潭不断变深，渐渐看不见底。一只大龟从潭中浮出，它的尾巴竟是一条长蛇。 青『色』区域长出许多青草和棘条，中间长出一棵大树，树上的藤曼虬结起来，化成一条游龙。 白『色』区域出现许多金石碎块，这些碎块大量向中心汇聚，形成一块巨石。随后，巨石爆裂开来，从中跳出一只白『色』猛虎。 四兽出现后，四个区域的纹路再度亮起，并向中心汇聚，猛地撞在一起。四个区域突然爆裂，形成一道四『色』混杂的风暴，四兽和凌歌都在风暴中漂浮起来。 但这与正常的漂浮又有些不同，凌歌能感觉到自己脚正踩着实地。并且，他也没有上下浮动的感觉，四兽与他立足点的高度也是相同的。 四兽还在做着示威『性』动作，凌歌已经先发制敌，出手攻向了白虎。 一招“破”打在白虎身上，白虎的身体剧烈颤抖，身体竟有从实体褪为虚体的趋势。 凌歌觉得这一击似乎找到了些感觉，不禁有些惊喜，再出一拳“破”打在白虎头上。 白虎猛地后退，身影虚化得非常严重，甚至有些透明了。其它三兽终于完成示威，开始向凌歌攻来。朱雀和青龙向上腾飞，玄武缓慢地爬向凌歌，同时张口喷出一道水箭，尾上的腾蛇亦飞『射』而出。 凌歌侧身躲开水箭，接着，猛地一拳砸向腾蛇上颚的毒牙，“破！” 腾蛇倒飞而出，回到玄武身后，身影变得有些虚幻，又迅速凝实。 青龙已经来到凌歌身边，迅速地绕着他游了一圈，准备将他缠起来。朱雀则是飞到了高空，正急速俯冲而下。 “东方乙木，虽然是阵法所生，但木属，应该也会受毒素影响吧。”抱着一试心理的凌歌使出一招阎罗手。 青龙被阎罗手击中的位置开始枯萎，凌歌一喜，另一手再发出一道阎罗手，同时身体朝着青龙枯萎的部位撞去，冲出青龙的围困。 朱雀撞击在青龙围着的地面，“轰”的一声爆炸开来，随后，爆开的火焰凝聚起来，再度化出朱雀。 凌歌转过身，看到前方有水在漫过来，玄武正缓缓潜入水中。凌歌有心阻止，然而青龙已经飞来，龙首就快要撞到他。 凌歌一面后退，一面双手凝聚出阎罗手，将毒劲释放到掌心，接着双掌使出破甲锥攻向青龙。 龙首一接触到毒劲，就变得有些枯萎，再受到破甲锥的攻击，竟被打穿。这对青龙似乎影响不大，它只是缩回去，身体蠕动几下，被打穿的部分开始缓慢地长出来。 此时，水已经漫过凌歌脚底，玄武也不见了踪影，朱雀正从高处俯冲袭来。凌歌面『色』沉重，他努力想要感知到玄武的位置，可惜他并没有这个能力。而朱雀，已经快要撞上他了。 “不管了。破！！！” 朱雀撞上拳头，化成火焰爆裂开来。拳势爆发，朱雀爆成的火焰碎裂成无数火星。火星逐渐凝聚成许多微弱的小火焰，却迟迟没有继续凝聚演化出朱雀。 朱雀刚被打成火星时，就已经有一道激流打在凌歌身上，将他打入水中。玄武扑了上来，四肢按住凌歌，腾蛇缠上凌歌的脖子，同时，不断有暗流冲击着凌歌的身体。 凌歌极力挣扎，并不断扭动脑袋。可水中的暗流对他造成很大阻碍，让他的四肢始终不能脱离限制。好在他的脖子还没有被腾蛇缠紧，让他还能有些反抗之力。 凌歌跟玄武僵持许久，他眼睛一红，竟一口咬在腾蛇身上，同时他将自己体内的毒素不断向口中运输。腾蛇吃痛，剧烈扭动起来。玄武亦『操』控着暗流冲击凌歌的头部，想要解救腾蛇。 凌歌死死咬住腾蛇，并趁着四肢处暗流减少，让身体脱离玄武的把控。他抓住玄武的头，让自己翻到玄武背上去。水中不好发力，玄武又有龟壳保护。凌歌要攻击，只得从腾蛇入手。 他骑到玄武背上，右手抓住腾蛇的蛇头，左手抓住蛇身后部，将嘴松开，又再咬上七寸后的一处。他松开左手，运起脏殒锤打向腾蛇七寸。连打几下后，腾蛇渐渐失去活力。却见玄武身上光芒闪动，腾蛇便恢复过来。 凌歌认定，玄武治疗腾蛇必定要付出代价，于是他继续猛攻腾蛇。腾蛇经历几番“生死”之后，玄武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虚幻。凌歌继续打击腾蛇，就要生生地将玄武耗死。 这时，青龙突然冲过来撞飞凌歌，救下了玄武。不过玄武已经虚化得有些严重，不具备多少战斗力了。水被玄武收回体内，让它又恢复了些活力，然而，这也让凌歌脱离了水的限制。 凌歌得意一笑，一团毒气打向青龙，让青龙动作一顿。他快速冲向玄武，一招“破”打在玄武头上。状态不佳的玄武无法及时缩入壳中，被打得浑身剧颤，身影虚幻到透明，情况甚至比白虎还要严重。 “只剩你了啊！”凌歌笑着走向青龙。青龙向他冲撞过来，他轻笑一声，一招“破”迎上。青龙身体崩解，却又迅速黏合复原，再度撞上凌歌，将凌歌打飞出去。 “咳，咳。”青龙的力量不小，之前在水中受到撞击，凌歌还不觉得如何，现在没有水的阻碍，青龙这一撞让他内里一阵翻涌，险些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次青龙恢复速度之快，让凌歌有些始料未及。“是毒吗...”凌歌运起阎罗手，两道毒劲打向青龙。青龙被击中之处表现出枯萎的迹象。 凌歌没有立即去毁灭青龙，而是凭借身法躲避青龙的攻击，不断放出毒劲『射』向青龙。青龙的枯萎现象越来越严重，动作也逐渐变得迟缓，就连体型也变得有些萎缩。 时机已到，凌歌冲到青龙身前，一拳冲向它的头。 “破！！！” 青龙的身体爆裂成了粉末，没能再黏合起来。 第70章 出阵 凌歌长吐一口气，得意地一笑，拿出聂一凡给的心得，一边看，一边悠闲地走向玄武。 “破！”凌歌一拳打在玄武头顶，玄武身体爆开，化成无数光点。凌歌继续读着破之心得，慢慢走向白虎。 还未等凌歌靠近，白虎的身体就急剧膨胀，随后爆炸，散出的光点迅速冲进四『色』风暴中。风暴狂暴地运转起来，将青龙碎成的粉末、朱雀爆成的火苗、玄武散成的光点尽数卷入其中。 风暴旋转得更快，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起来。石室重新出现，然而，除了凌歌所处的中心区域，其它区域都变成泛着微弱的四『色』混杂光芒的深渊。 风暴凝聚成一个直径约半米的杂『色』圆球，随后向凌歌强势奔袭而来。 凌歌已经收回了心得，见那圆球飞来，他不闪不避，一招“破”迎上。凌歌觉得这一招他找到了感觉，施展的很好。但是似乎没什么效果，圆球只是轻轻一震。 强大的力量从圆球处冲击而来，将凌歌向后推出一长段距离，险些要将他推落深渊。凌歌惊醒，赶忙施展身法让开，避免落入深渊中。 圆球调转方向，再度向凌歌撞来。凌歌已然站定，右拳蓄势，待圆球飞来，再次使出“破”。 圆球只是轻震一下，仍保持着冲击之势。凌歌左手蓄势，随后左移让过圆球，在圆球飞过他身侧时，他转动身体，右手使出拆离镐砸在圆球上。 圆球被击中的位置跳了一下，有些凹陷下去。圆球上的『色』泽流转，凹陷便复原了。 “破是让目标身体的每一部分，在一瞬间，同时受到一点的集中打击，力量的作用时间也只有一瞬，对于极度凝实的目标，不能一瞬间将其破坏，很容易就会让其恢复过来，效果反不如正常的武技。”眼前的情形，倒是让凌歌分析出“破”的一些特『性』来。 圆球再度飞来，凌歌侧身一闪，接着双手一齐施展拆离镐，双掌从上至下，狠狠地砸在圆球上。圆球被击中的位置爆起一朵粘稠的浪花，浪落下回到圆球上，圆球开始慢慢愈合。 凌歌见攻击奏效，追上圆球再打出几掌，在圆球上激起几朵小小的浪花。圆球飞出中央区域，逃到深渊上，终于摆脱凌歌。 凌歌面向圆球，退到所站区域边缘。待圆球恢复再度飞来，他全力向前冲刺，左手蓄积劲气，右手运起拆离镐蓄势。他的左手与圆球撞在一起，掌中喷发劲气波，阻挡圆球的冲击。右手砸下，在圆球上溅起一朵“水花”，右手举起，蓄势，再砸下，连续几次，直到圆球快要将他推到边缘，他才侧身让过，停止攻击。 圆球这一次可谓损失惨重，在空中悬浮许久也才恢复大半。眼见凌歌已经再次退到站台边缘，蓄积起不少力量，并且现在还在蓄势。圆球开始转动，并越转越快，随后保持着旋转冲向凌歌。 凌歌沉下心，闭上眼睛，感受着圆球的靠近，圆球在靠近的过程中不断变大，大到无法看到它的边缘。凌歌猛地向前扑去，双拳冲出。 ”陨星！！！“ 圆球跟凌歌的身体对穿而过，圆球中心出现一个刚好够凌歌穿过的洞。凌歌扑到在地，慢慢站起来，睁开眼，周围的石室、深渊和圆球都已消失不见。 他正站在一座画满奇异纹路，碎块碎屑散『乱』堆积着的台上。远一点的，是坐着正用感兴趣的目光看着这边的皇甫雪，还有在台边的，是拿着一个棋盘样子的东西，头上冒着些许冷汗的李夜染。 皇甫雪站起身走过来，笑道：”这家伙一弄起阵法，就会非常认真，绝不会有什么留手，这样一来才有意思。“ 李夜染抹了把汗，长吐口气，笑着摇摇头对凌歌道：”凌兄这一招破，真是阵法克星，薄弱之处根本无法抵挡。还有那一招陨星，若是找到阵法核心处，亦能给阵法巨大威胁。“ 凌歌一笑，他也想到了这一点。”对了，我听说阵法有诸多奇效，在此阵作战，却与跟武者比斗相似，李公子是未加入其它变化，还是说有所保留？“凌歌有些疑『惑』道。 李夜染轻笑一声道：”所谓阵法，也不过是力量的使用方式罢了，跟武者出手又能有多大区别。所谓奇效，不过是一些『惑』敌和辅助的次要手段。一味追求奇诡，反而会让阵法贫乏无力。“ 凌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皇甫雪拍了一把李夜染道：”喂，你要是休息好了，就来帮我练招！“ ”好，好！“虽然是答应，但李夜染的语气却不怎么好。他拿起棋盘，拨动几下，便有许多地砖飞来，将凌歌先前所站的台子拆开搬走。他再拨动几下，又是数块地砖飞来，组成一座战台。 皇甫雪从旁边拿起几个傀儡扔上台，随后自己也跳上去。李夜染跳上台，在地上把阵法调整好，再跳下来，拿起棋盘运转阵法。战台变成灰蒙蒙的一团，看不清里面。 李夜染手中的棋盘现出光影，似乎是皇甫雪再跟一头猛兽搏斗。李夜染不时拿起一些”棋子“放入盘中，又或是拨动几下棋盘上的棋子，光影中的猛兽就会发生些变化，或是多出一只猛兽，或者一个人来。 ”阵法一道，确实颇为玄妙！”凌歌看到李夜染只是拨动棋盘，就能让皇甫雪和自己陷入苦战，不禁啧啧称奇。 李夜染却是摇头笑道：“凌兄只是少有接触阵法罢了。像在下，以前也经常觉得武者的武技颇为神奇，见得多了之后，也就不以为如何了。” “李公子未曾修行武道吗？”凌歌非常惊讶地问到。 李夜染淡淡一笑，道：“我等阵师只修炼内功，对于武技、身法等一概不通。人的精力有限，世间能有几个武道阵道双精的奇才。” “唔...”凌歌想起前世所看小说中，也常有类似的话语出现，而每次有这种情况，主角就会跳出来打说这种话的人的脸。凌歌再看看自己，武道天赋尚可，但武道修行已经花费他不少精力，额外学习一门技艺难度不小，并且，他还毫无炼丹天赋。然而对他作用最大的，却正是炼丹术。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到一旁坐下等待皇甫雪出阵。 第71章 陆伯言的孤儿院 凌歌坐了一会儿，就见李夜染一掌盖上棋盘，棋盘上光影和战台周围的『迷』雾一同消散。皇甫雪身形现出，看上去颇为狼狈，显然吃亏不小。 李夜染有些得意地道：“如何啊？” 皇甫雪瞪了他一眼，喘口气，道：“还可以，勉强算得上个阵道大师了。” 李夜染哈哈一笑，转向凌歌道：“凌兄可否给在下的阵法提些建议？” 凌歌一愣，沉『吟』片刻道：“李公子的阵法确实不凡，不过要说建议，我倒是觉得，我所对抗的四象之间，配合上做得很不好，我听说有些以武者为主体组成的战阵，相互配合可提升攻击威力或是防守能力...” “让异象摆出战阵？！”李夜染惊喜地大声喊道，打断了凌歌的话。他在棋盘上拨动几下，便有一块地砖承着一个柜子飞来。他从柜子里拿出几本书籍，旁若无人地研读起来。 皇甫雪走上来对凌歌道：“他这人就是这样，你别在意。等他弄好了，肯定会重重回报你的，你就先耐心等等吧。” 凌歌轻笑道：“回报什么的，呃...我还真挺有兴趣的。”随后两人一起笑出了声。 李夜染走到一片画满阵纹的区域，蹲下身修改阵纹，不时挪动或再放入几颗宝石。他弄了很久，才终于站起来，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向凌歌道：“凌兄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过两日我定为凌兄备上一份厚礼，还请凌兄不要推辞！” 凌歌点点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夜染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凌兄真『性』情啊！” “对了，我们之前看到陆伯言了，是你的东西被偷了吗？”皇甫雪突然问道。 李夜染一笑，道：“说起来，我应该是诸家公子中，唯一一个没被他偷过的了。我这里除了些阵法典籍，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他要偷还得破阵，偷走后想出手还麻烦，自然是不会来找我的。” 说完，李夜染看了看两人，沉『吟』片刻，又继续道：“其实，我跟陆伯言倒是有些联系，他经常躲的地方，就是我的一处别苑，不过我几乎没去过那里。既然说到了他，不如我们就去看看吧。” “难怪都找不到他藏身的地方，谁能想到，世家公子的大敌，竟然住在一位世家公子的别苑里。”皇甫雪有些惊奇，对此事似乎颇感兴趣。 ...... “别，别过来！”“站住！站住！”“哎！耶！”“哈，抓到了！换你了！”...... 李夜染的别苑，俨然成了众孩童的游乐场，联系起陆伯言时常救济贫苦孩童的传言，三人不禁点了点头。 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少女看到三人，走上前来，向三人深鞠一躬，道：“见过李公子，见过两位公子小姐。” 少女生得一副美人胚子，看上去娇俏可爱，长发白衫看上去颇有些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一番。 李夜染微笑着对少女道：“小喜儿，不是说要叫李大哥吗？这位是皇甫家的小姐，叫皇甫雪；这一位是青州有名的侠客，毒判官凌歌。” 少女再对两人见礼：“雪小姐好，凌...”少女看着凌歌微笑的脸，似觉得有些亲切，“凌大哥好。我，我叫慕容喜...” 凌歌尝试『摸』向少女的头，道：“我也叫你小喜儿吧，好吗？”少女没有避开，点点头道：“唔，好。” 皇甫雪似是想到什么，喃喃道：“姓慕容啊...”随后她靠近李夜染轻声问道：“陆伯言救助的孩童，都是孤儿吧？所以，这里的孩子，都没了爹娘吗？” 李夜染不明所以，疑『惑』道：“是啊，怎么了？” “慕容，你没有想过吗！”皇甫雪似有些急了。 “慕容？嗯？！技通百家武慕容？！！八年前被神秘灭门的慕容世家！！！”李夜染满脸震撼，差点没压住声。好在慕容喜正在跟凌歌谈话，没有注意他们。 凌歌却是听清了他们的交谈，他压住心中的惊异，保持微笑面对着眼前的少女。 “凌大哥，怎么了？”少女偏着头望着凌歌，她看出凌歌有些不一样。 “啊，没什么。对了，我来是想找找伯言，他在家里吗？”凌歌赶忙转移话题。 “陆大哥很少白天回来的，平时都是我在带大家。”少女终究是少女，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现在还有些骄傲的邀功。 凌歌微笑道：“是吗，那小喜儿可真了不起啊！” “哇哇！！！”一阵哭声传来，慕容喜朝声音来向一望，随后转身对凌歌躬身，快速道：“凌大哥，我得马上过去看看对不起。”接着就转身跑了过去。 凌歌看着少女的背影，微笑变得有些黯然。他走近李、皇甫两人，道：“这里的孩子...” 李夜染点点头，低声道：“他们有些是被扔掉的，有些是意外失去家人的，都被陆兄养在这里。我偶尔会派些人来，教他们读书识字，有些天赋的，长大了可以给我家族中的阵师们打打下手，其他的，以后也可以做些杂事，算是给他们一条出路吧。”李家重阵不重武，因此他没有说习武。 “那个慕容家的小女孩呢，也不让她改个姓名吗？她一个外人，恐怕也不能在李家学到，能让她报仇的阵法吧。”皇甫雪仍有些忧虑，继而她突然道：“要不送她去玉女阁？就是不知道，慕容，他们会不会收。” “还没确定是不是那个慕容呢。唉，不过陆兄领她回来的时间，确实能对得上慕容家灭门一事。” 慕容喜跑了过来，三人立即收声。慕容喜对三人躬身，道：“三位哥哥姐姐，你们来找陆大哥的话，他可能要晚上才会回来，你们要不先进来坐着等等。”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李夜染微笑道：“那我们就先进去坐着吧。麻烦你咯小喜儿。” 少女点点头道：“嗯，哥哥姐姐们进来吧！” 三人坐在大厅里，慕容喜则在大院内看着其他孩子玩闹，如果孩子们出现什么状况，她就会前去处理，她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着其他孩子。 凌歌了解到，陆伯言经常不在，他时不时还会再领来一个孩子，都是他用偷、或是倒卖情报挣来的钱在养。而这些孩子，平时则交给慕容喜来照顾。 “为什么不让李家的下人来带呢？” “我曾提过，只是，喜儿，还有其他孩子，都有些不愿。陆兄说随他们吧，我也就没派人来。” ...... 第72章 离别慕容 “阿虎！石头！快来，把这些拿到厨房去！”天还没黑，陆伯言就已经回来，还扛着一个布袋，另一手提着两条鱼，并将它们分别递给跑到他身边的两个男孩。 慕容喜走过去，对陆伯言道：“陆大哥，家里来客人了，是李公子，还有皇甫家的雪小姐，和一位叫凌歌的公子。” 陆伯言有些惊讶，三人已经从屋中走出，皆向陆伯言抱拳招呼。 “陆兄！”“伯言！”“陆先生好！” 陆伯言挠挠头道：“怎么，都跑这儿来了？”随即他向三人拱手见礼：“啊，你们好！” 李夜染笑着解释道：“我们一时兴起，冒昧来访，还望陆兄莫怪。” 陆伯言摆摆手：“无妨，不过我这里可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三人一笑，对此并不介意。 ...... 晚上，李夜染和皇甫雪已经离开。凌歌却因先前谈话中，陆伯言说自己是个孤儿，也是就收养了些孤儿，随后凌歌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也没有父母，便要留下来帮忙照顾一下这些孩子。 “也许我成熟了，或者老了吧。以前还挺烦这些熊孩子的...”凌歌自言自语，轻笑摇头。 “喝！哈！” 院中传来喝声，是个少女声，似乎是在练武。凌歌走出门一看，竟是慕容喜。她的神情非常冰冷，与白天所见的娇俏模样截然不同。 少女的身法颇为精妙，但出手攻敌却很平庸，甚至说，有些稚嫩。少女也清楚这一点，练习的重点都放在攻击手段上。可惜，她没有指点她的和跟她对练的人。 “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知道隐藏情绪吗？灭门的仇恨么？”凌歌哀声叹道。 陆伯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身边，轻声道：“玥儿是个可怜的孩子。她时时都想着报仇，每天晚上出来，都会院中练武。” “玥儿？” 陆伯言勉强一笑，道：“凌歌，你听说过分魂症吗？” “精神分裂，双重人格？！”凌歌心中一惊，随即，他点点头道：“知道一些。那，喜儿和玥儿，是分魂么？” “嗯，喜儿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只道家人去了远方，把她托给我照顾。玥儿却清楚记得慕容家灭门之事。” 少女发现两人，走了过来，对两人行礼，道：“陆大哥。唔，见过这位公子。”看来慕容喜和慕容玥的记忆并不重合，少女现在，并不认得凌歌。 陆伯言『摸』『摸』少女的头，看向凌歌，突然想到些什么，继而道：“玥儿，这位大哥哥呢，名叫凌歌，是青州铅羽阁弟子，人称毒判官，武功很是不凡呢。” 凌歌一愣，旋即恍然，陆伯言是想让他教慕容玥些武功。少女当即向凌歌一拜，道：“恳请凌公子教我武功，玥儿得报大仇后，必为公子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凌歌有些为难地对少女道：“做牛做马什么的，就不用了。我的武功，多数来自宗门，不能外传，其他的功夫倒是可以教你。你若想学高深之法，不妨拜入某个宗门。铅羽阁我倒是可以帮忙，去跟大师兄说说看。” 少女再对凌歌一拜，道：“谢凌公子大恩！玥儿来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不过，玥儿不想加入宗门，还望凌公子见谅。” 凌歌只道她一心要习武报仇，不想为宗门事务所累，也不多劝，便道：“无妨，人各有志。我先把能传给你的武功法诀写一份给你吧。” 凌歌向陆伯言要来纸笔，将疯拳、狮心诀和陨星的法诀及心得写下来交给慕容玥，并告诉她，自己可以给她做陪练。慕容玥虽然还是一副冷脸，但双眼却明显现出激动之情，她再度向凌歌拜谢。 凌歌的其它武功，“破”得自聂一凡，内功炼体还有诸多武技皆得自宗门，都不便外传；身法，却是远不如陆伯言所传授的，没有必要教；至于响尾，那只是运劲技巧，并非武技，只需简单说明就能施展。 慕容玥只是个小女孩，而且在白天时，慕容喜也消耗掉不少精力，是以，她很快就感到疲惫，回房间休息去了。凌歌走近陆伯言，问：“伯言，你，查到她，唔，她们的仇人是谁了吗？” 陆伯言不语，凌歌一顿，追问道：“如果说一个外人，确实有些不合适。不过，我也算玥儿的半个师傅吧，唔，我想帮帮她。” 陆伯言摇头道：“唉。我连玥儿都没有告诉，你，还是别问了，与你无关。” 凌歌本想再度追问，不过他看到陆伯言沉着的脸，还是放弃了。 凌歌在这里待了几天，将几门武功给慕容玥讲述清楚。让凌歌有些意想不到的是，慕容喜，竟突然离开了。 “陆大哥，凌大哥，喜儿想去找爹爹和娘亲了。玥儿，她也一直很想出去。两位哥哥对喜儿，还有玥儿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来日，一定会报答两位哥哥。凌大哥教玥儿的几门武功，玥儿已经教给我了，两位哥哥可以不用担心喜儿在外受人欺负。我走了之后，还要麻烦陆大哥照顾各位弟弟妹妹，真是对不住陆大哥了。等喜儿找到爹娘，再回来给陆大哥赔罪。——喜儿字” 陆伯言放下纸，强自笑道：“我倒是不会麻烦，把这些小鬼全都丢给李家就好了。回报什么的，一个小女孩，呵，能报答什么。唉，我一直没告诉她，每次调查回来，我都会先清理干净，本以为她找不到仇人，就会一直慢慢等着。我没料到，喜儿，也会想要去找爹娘...”说着，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他眨眨眼，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泪水却仍有些抑制不住的趋势。 凌歌叹了口气，拍拍陆伯言的肩：“对了，你要不去找找她，凭你的本事，应该能找得到的。” 陆伯言无力地摆摆手道：“算了，找到，又怎么样呢，终究，是要让她去的。有我教的身法，还有你教的武技，她也很难会遇到危险。” 凌歌默然。 “天门教。”陆伯言声音冷然。凌歌一愣，继而大为惊骇地看着陆伯言，陆伯言沉重地点了点头。凌歌长吐出一口气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第73章 报复 “陆伯言养的小丫头走了，怎么你也跟着闷闷不乐的？”皇甫雪看着，坐在栏上低头沉思的凌歌，不解地问。 凌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白家，和你们关系如何，你对他们有多少了解？” “白家啊。他们背靠天门教，和我们少有来往，倒是在领地接壤之处，偶尔会有些冲突。不过看在天门教的面子上，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你问这个干什么？”皇甫雪不假思索道。 凌歌站起身，冷然道：“去把两只眼睛都睁开给他们看看！” “啊？‘皇甫雪似有些失望道：”我就不能跟你去了，家族对这个管的很严，就只能你自己去了。你氪要小心，白家虽然没有化神强者，入圣武者却不少。“凌歌重重点头。 ...... “白家，是天门教投到江流之地的棋子。几十年来，那些有着特殊技艺的世家覆灭，背后总会有白家的影子。我经常在他们行动前后捡漏，直到，我在慕容家见到了玥儿...” 凌歌甩了甩头，继续朝白家方向赶去。他觉得陆伯言可能有些不正常了，不过，他听着陆伯言低沉的声音，想起慕容喜和慕容玥，他终究还是决定，去助力陆伯言的疯狂。 ...... “天门教要保住秘密，因而，在白家领地的核心区域，人员管制非常严格，里面几乎全是天门教成员，可以尽管动手，不必有所顾虑。”陆伯言如是说。 凌歌将数道毒劲打入水中，再换一处，继续投毒。陆伯言比凌歌早到得多，白家领地内，贵重物品频频失窃，现今人手都集中于搜捕盗匪，水源处反倒无人注意。 ...... 几天内贵重物品大量失窃，水源被人下了剧毒，白家的反应却丝毫不显混『乱』，搜捕以及各项日常工作仍在有条不紊地开展。这已经足以让凌歌确信，白家，绝不是普通的世家，而是严格训练过的天门教成员。 凌歌潜伏许久，终于又找到一处，无甚防备的水源。凌歌走到水边，运起毒劲。突然一道水柱激『射』而来，试图卷起凌歌。凌歌一惊，用力向后一跳，从中脱出。 一个人从水中跳出，是个身穿蓝白道袍的中年男人，他怒喝道：“贼子好胆！竟敢在我白家水源下毒！” 对面的男人已然入圣，凌歌想要逃走几乎没有可能。不过，陆伯言离这里并不远，如果战斗的动静够大，或是对手放出信号弹，陆伯言应该能比白家的人先到。而凌歌只要能在这之前，对这个男人造成一定伤害，陆伯言来到时，就可以轻松带着他脱险。 男人抢先出手，一团劲气打向凌歌，同时放出一团蓝『色』雾气，逐渐向凌歌处蔓延。灵异之气，是入圣武者的常用手段。 凌歌身形一闪，躲开劲气。劲气爆开，一团蓝『色』雾气浮现，裹在对面男人周身的雾气蔓延速度加快。 凌歌的阴风钉，对入圣武者的灵异之气效果不佳，但他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招阴风钉打出，稍稍阻碍这雾气的蔓延。 “不行，这样根本没法伤到他。”对面的男人冲来，凌歌虽然全力后退，可他与那男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一往无前，破！”凌歌一拳打出，那蓝『色』雾气急剧膨胀，同时也变得十分稀薄。凌歌趁势打出一招阴风钉，将那雾气驱散。 男子已经靠近，凌歌不退反进，贴上男人的身施展疯拳。男人完全没料到凌歌会冲过来，竟丝毫未设防备，连吃凌歌好几拳，才运劲将凌歌震开。可惜凌歌的攻击，并未能给男人造成什么伤害，只是让他的护体真罡震了几下。 男人气极而笑，道：“好贼子！我倒是未曾想过你会攻上来！” 凌歌冷笑，运起狮心诀，体内的真元急速流转，冲击着他的经脉窍『穴』。这让他感到有点难受，但也让他力量大增。凌歌突然暴起，一拳冲向男人。 “破！！” 男人抬手抵挡，却未料到凌歌的力量已然大增，男人出力不足，竟被凌歌击退两步，护体真罡一阵颤抖。 凌歌左手运起阴风钉，右手施展疯拳，并贴上了男人。 男人的灵异之气未能生效，一时反应不及，又被凌歌欺上来打了好几拳。这一次凌歌的拳头力道十足，男人的护体真罡被打得连连颤动，几近破碎。 男人大怒，一团强大的劲气爆开，将凌歌震飞出去数米。 凌歌一个空翻，稳当落地，再猛地冲向男人，跳起一记冲拳攻上。 “陨星！！！” 男人双掌迎向凌歌的拳头，男人刚爆发真元，护体真罡先前就已经不稳固，突然跟凌歌对上这一招，竟让凌歌把他的护体真罡打出一个窟窿，他双掌的骨头都隐有碎裂的趋势。 男人从他的灵异之气被驱散开始，就失了节奏，后续又被凌歌一顿猛攻，已然落入下风。出身顶尖势力，又已是入圣武者的他怎能咽下这口气，盛怒之下，他暴起全部的真元，向凌歌猛攻，竟是采取了只攻不守的打法。 凌歌全然不惧，一招破，又一招陨星，带着无前之势对上男人的攻击。 ”咳咳...“凌歌倒在地上，咳出几口鲜血，双手撑着身体坐起来看向男人。 ”咳咳...“男人站直身，颤颤巍巍地朝凌歌走来，他身上有多处血印，显然受伤不轻。男人狞笑道：“小贼，等着看我怎么炮制你吧！” 凌歌看了看男人身上的血印，嘲讽地笑笑，并未说话。他又咳了几下，眼中仍保持着嘲讽之意。 男人疑『惑』，继而脸『色』大变，他感觉到身体受伤的部位开始溃烂，麻痹感正在体内快速蔓延。他急忙运转真元，止住毒素的蔓延。他怒视着凌歌，慢慢地走近，怒道：“小贼，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得了我吗！” 凌歌脸上的嘲讽之『色』未变，然而他心里却一直在犯嘀咕。好在，男人还未靠近过来，陆伯言就已经出现，陆伯言并未废话，抓起凌歌就飞身逃离。 男人看着两人远离，一口气没压住，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无力追赶。白家的人珊珊赶来，却早已没了凌歌和陆伯言的踪影。 第74章 仙人逸闻 “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只要放出消息，我听到就会去帮你。我已经把那些孩子托给李夜染，所以就不回李家那边了。你也，最好别回皇甫家那里。” 陆伯言已经离开，凌歌正在南下，欲渡江前往象州。两人在『潮』州白家大闹了一场，且丝毫没有掩饰身份，现已经不好再留在这边。 此行虽然招惹了天门教，不过，他们手中也算有着天门教的把柄，暂时不用害怕天门教的威胁。若非担心慕容玥知道真相后会去涉险，他和陆伯言早就把天门教的事情抖出去了。 “江湖，终究不是我想象中的江湖，江流侠义，也不过如此罢了...”凌歌坐在船上，似是自嘲地摇头笑道。 “强者为善，便会有弱者拥护；强者作恶，便会被弱者联合抵制。各世家没有横压一域的实力，自然要求名。小哥想看江流侠道，当去市井之地，看那些散人浪客。”艄公竟接过凌歌的话头，向他辩解起来。 凌歌一愣，想到便是皇甫雪那般『性』情，在面对慕容和白家的事情时，也会有所顾忌。他不禁脱口而出道：“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说到这，他想要改口，却不知道该接什么好。 艄公有些惊异，赞许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说得好啊！小哥莫不是个读书人？” 凌歌却突然语塞，暗道好在自己没把那句话说完，不然可就是要被说成“负心”了。他连连摆手道：“小子不过是习武前认过几个字，哪里是什么读书人！” “小哥出口成章，可比那些个附庸风雅，却只做得几句打油诗的强多了。”艄公话语中赞许之意更浓了。 凌歌疑『惑』道：“这世间还有愿修文而不修武之人？”突然间，凌歌似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仁义道德，这都是读书人弄出来的东西。这个世界，武道太过普遍，学文的目的也只是认字，能读懂秘籍。文德不兴，又怎会有武德。不过这江流之地... 艄公接下来的话，直接解决了凌歌口中和心中的疑『惑』，“文可为武道之辅，还可以博取名声。小哥可听说过诗剑仙？” 凌歌极少听说过什么前辈高人，对这“诗剑仙”更是毫无了解，不过，他却是想到一人，“李太白？” 艄公点点头道：“小哥知道仙人名号，自当知道为何有人文武同修。诗剑仙曾传下一套青莲竹溪掌和一门白首太玄经，据称，唯有修习文学一道之人，方能悟得其中真意。” 凌歌不禁瞠目，他实在是没想到，这诗剑仙竟真的与那位诗仙同名。凌歌突然一笑，心道：“呵！我连达摩祖师都见过了，还拿了他一朵六品佛韵金莲，说不得那天就能跟这位诗剑仙把酒言欢，到时候还要剽窃一下前人诗词跟他交流交流呢。” 不过，李白，不，是李太白，传下青莲掌和太玄经，并且听艄公的意思，似乎是人人能学，这是让凌歌颇为惊讶，他问到：“青莲掌且不说，太玄经此等神功，竟是人人皆可得知其修炼之法？还有，那太白剑法呢？” 艄公笑道：“仙人胸襟，岂是我等凡人可比。庚己太白剑，乃是仙剑之术，即便是仙人，也不敢妄传于众。”说着他叹了口气，又道：“可惜，能悟出青莲掌和太玄经真意者寥寥，实让这两门奇功蒙尘。” 凌歌颇以为然地点点头，却听见艄公对他道：“听小哥先前的语气，似有些看不上这青莲竹溪掌。这掌法比起仙人的剑法虽然相差甚远，但也堪称一门奇功。小哥不如看某家使一手，只是某家，却是发挥不出多少威力。” 凌歌一顿，刚想解释自己没有轻视前人的意思，但艄公已经双掌攻了过来。凌歌想要出手抵挡，却见那掌影繁复非常，掌势密如云雨。若单论招式精妙，这怕是凌歌生平所见之最。 凌歌连退几步，一时想不出拆解之法，不过他却是不急，一招”破“打出，任你招式再精妙，也...... 出乎凌歌意料的是，那掌影掌势虽被击碎，艄公双手的动作却并未被打断，密集繁『乱』的掌风仍不断向凌歌吹来。 凌歌无奈，只能一拳撞上艄公的掌，再次使出”破“，这一招却是以力破巧的路子了，不过凌歌之前就施展了破，已经不是靠招式取胜了。 艄公再不能保持攻势，他收回手笑道：”我的武功不及小哥，可这青莲掌，却是比小哥的拳法精妙许多!“ 凌歌讪笑，解释道：“这位兄台，我并未轻视仙人武功之意，只是觉得，青莲掌比起太玄经和太白剑相差甚远，而太玄经又名头甚大，相比之下，青莲掌便有些...” 艄公道：“有些不值一提？呵，当初也是有许多人，似你这般想法，只不过，就这不值一提的青莲掌，却没几个人能真正掌握，就连我，也不过悟了些皮『毛』罢了。” 凌歌不言，那艄公却突然问到：”小哥可有兴趣，尝试一下这青莲掌，看看能悟出几分来。“ 凌歌站起来躬身一礼，惊喜道：“故所愿，不敢请尔！” 艄公哈哈大笑道：“小哥这话，又有些修文之士的风范了！不过有一事，这青莲掌虽然人人皆知，但造纸、印刷、雕版，却不是分毫不取的。”说着，艄公还伸出了手。 凌歌瞠目，有些哭笑不得。艄公解释道：“小哥怕是不知，诗剑仙当年也是这般做法。如今，已成了规矩，倒不是某家贪图你这几个钱财。” 凌歌一笑，“前人所传，我等晚辈自当心存感激，有此规矩亦是合情合理。”说着，他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艄公。 艄公却是笑着摇头道：“小哥误会了，我可没有掌谱给你，只是问问你，要不要到了镇上去买一本试试。”但是，他却没有将银子还给凌歌的意思。 凌歌语塞，不再理会那艄公了。船一靠岸，凌歌就起身辞行，寻找售卖秘籍的店铺去了。 第75章 青莲竹溪 凌歌买到青莲掌谱和太玄经秘籍后，便立马找了家客栈，待在房间里研习起来。 这里的太玄经，却并非金老书中那让石破天功力大进的蝌蚪文，而是一门适用于剑修的内功绝学。 凌歌不懂剑术，自身内功铅羽妙术亦是不凡，他自然不会散功来修这太玄经。是以，他只翻阅了一会儿，就把太玄经放到一边，研习起青莲掌来。 凌歌本以为，这需要读书人才能通悟的掌谱，会是几句歌诀。不料它不过跟普通掌谱一般，几幅动作和真气运行图，再加总纲和一些注解。凌歌并未失望，反而有些庆幸，毕竟他可不是什么读书人。 凌歌才练没多久，那如莲瓣层叠的掌影，和那如溪流连绵的掌势就已经初具雏形。但凌歌却是发现了问题，无论是他，还是那艄公，使出这套掌法时，始终显得僵硬。 凌歌越练越觉得奇怪，他始终未得寸进，却愈发感到这门掌法精妙绝伦。掌影如层层莲叶，掌势如潺潺溪流，莲叶破而不绝，小流碎而不息，让人破之不尽。由此看，这套掌法倒是”破“的克星，只是那艄公未能通悟。 ”如果出掌能演化青莲竹溪，破反倒毫无作用了，抽刀断水水更流，好像也是李白的诗...嗯？等等...是了，我当去寻一处青莲竹溪才是。“高深武功重意不重形的道理，凌歌还是记得的。 打定主意后，凌歌立即出发。有青莲竹溪之地，象州这边，其实有不少，多是人为造出来，辅助领悟青莲掌意境的。凌歌在路边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一处。 此处的溪流是原本就有的，竹林和青莲，则是凌歌面前这位守仁居士栽种的。 ”谢居士分享宝地！“凌歌拱拱手道，倒不是凌歌礼数不周，只是这守仁居士，收了好处，才肯让凌歌进来修行，凌歌自不肯为他躬身。 ”你自去寻一处，莫要打扰到我便可。“那居士淡淡道，说完便转身抬腿，走到溪边坐下继续观察。凌歌也不再跟他多说，到稍远的地方找一处有青莲的地方，也观察起来。 竹林内十分静谧，凌歌观察过一阵，有些耐不住，便开始动手演练。他出掌之间似变得圆润了一些，这让他信心大增。他更仔细地观察竹林、溪流和青莲，并尝试用掌劲和掌势演化它们。 凌歌的掌路越来越顺畅，但他却察觉，自己未能找到总纲所述的意境。他看看总纲，又看看竹林，只觉得有些奇怪，却未发现有何不对。他再演练拳法，一面默念总纲，一面观察着竹林，始终不得其解。 ”我练上它百遍，看它还能有不能悟的道理？百遍不行，还有千遍万遍。“凌歌生了执念，一遍遍打起这青莲竹溪掌来。不自觉间，他已经用上许多真元，出手的声势也变得很大。 ”小友如此做法，是悟不得其中玄妙的。某居住此地十余年，演练此掌法何止万次，也未得其道。小友且先停住，莫扰了这竹林的意境。“守仁居士出现在凌歌身旁，声音中夹带真元，将凌歌震醒。 凌歌甩了甩脑袋，向守仁居士躬身道：“谢过居士，打扰居士清修，还望恕罪。” “无妨，莫要再坏了意境便可。”说罢那居士便转身离开。 “唔？意境？对啊，这里的意境！李白豪迈洒脱，怎么以这等静谧意境创造武功！emmm，我得去找几坛酒来。”凌歌对李白的认知，跟这世界的人对李太白的认知，显然不在同一个层面上。不过凌歌已经将这诗剑仙，就当作是那位诗仙了。因此，他将李白的特点代入，倒是找到些问题来。 “请问居士，此处可有酒？”凌歌找到守仁居士，躬身抱拳问到，这次他到是放尊敬许多。 “此地清修之所，静雅之处，怎能酗酒？我是断不会在此地有藏酒的。”那居士竟似有些不悦。 凌歌笑道：“敢问居士，诗剑仙可是好饮之人？” “这...”那居士一愣，随即陷入沉思。 凌歌又道：“诗剑仙可是豪爽洒脱之人？” 守仁居士点头，仍是那沉思模样，并未说话。 凌歌大笑道：“那就对了，诗剑仙所传，想来并非是这静雅之意，而是盎然之意。若想体悟，只怕少不得要大醉一番！” 守仁居士将信将疑，但还是照凌歌所说，买回几大坛子老酒，跟凌歌对饮起来。 那守仁居士虽功力不俗，却是极少饮酒，酒量却是一般，且此时为了喝醉，他并未运功解酒，因此他没一会儿便已大醉，竟开始呓语，只是听不出是在说些什么。 凌歌却是因身受多种毒素磨砺，对酒的抗『性』亦是不弱，反倒还有些清醒，不过，他也有了几分醉意。“老夫聊发少年狂......酒酣胸胆尚开张......”凌歌自习武一来，未曾一醉，现今竟情不自禁地『吟』诗一首。 “你这小娃娃，也自称什么老夫...诗词倒是写的可以...酒酣胸胆尚开张呐！”守仁居士也并未醉倒，虽然他已经有些『迷』糊了。 “居士，不如我们互相验证一番，如何？”借着醉意，凌歌壮了壮胆，向守仁居士提议武道交流。 那居士不说话，直接双掌舞动，向凌歌攻来。只是他已经十分昏沉，连步子都不大稳，是以他走得极慢。而他掌影之层叠，掌势之连贯，倒让凌歌看得真切。 凌歌大喜，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也施展青莲掌迎上。同时他借着醉意，“肆意”地观想竹林，解读总纲，硬是让他将两者糅合起来。 守仁居士已是入圣武者，大醉之中哪里记得留手。而凌歌有了些醉意，出手却没有搏杀之时的凶悍。两人对拆几招，守仁居士便将凌歌打伤。 凌歌已然酒醒，守仁居士却仍兀自在那练拳，凌歌也怪不得他，只得在一旁观摩，脑中自行演练。 ...... “小友此法当真秒得紧啊！某十余年之『惑』，竟在一昼夜间尽数解决。某这后半辈子，怕是少不得美酒作伴了！”守仁居士很是高兴的给凌歌送别。是的，凌歌已经悟出青莲掌真意，自然是要离开了。 对于守仁居士，凌歌不禁腹诽：“漂亮话也不说两句，当真小气得紧。要不是趁着你喝醉的时候，套出了些话来，只怕要亏死，打伤人也不赔个医『药』费...”当然，凌歌可不敢当面怼这位入圣武者，反正已经拿到好处，还是该直接走人。 第76章 毒蛇 “是今天去西风镇回来的朋友吧，快请快请！”一个大桌上的人看向门外，见一队人走来，其中一人背着一筐手套和面罩，大桌上的人纷纷站起前去迎接。 凌歌就坐在一旁的桌子看着。他虽然在竹林得了青莲掌真意，但掌法尚未练熟。是以他这几天一直在客栈的房间里修炼，不时也会到大厅来，听一下众人聊天。 西风镇离这里不远，这几日有不少人在西风镇生了怪病暴死，其中不乏已踏入武道的修士。不少象州侠客得到消息，竟纷纷赶到西风镇调查，甚至为了避免人多杂『乱』，他们还分了组，每天一个组去做调查。 刚进来的几人也不客气，直接走过去坐下，领头的大汉更是直接拿了壶酒喝起来。众人入座，主位之人刚要说话，那去调查的领头突然用力放下酒杯，道：“西风镇的事，查出点东西了！” 请客的众人面『露』喜『色』，用期待又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那领头。那领头又喝了口酒，有些不快地道：“镇南不是有个大湖吗，有人往那湖里下了毒。那湖连着长江，如果投的毒不多，很快就会被冲走，如果不是碰巧，确实很难发现。说来也怪，我们发现水里有毒时，下毒的孬贼应该还没走远，可我们找遍了湖边，连个影子都没见着，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说完，他又喝了一口，重重叹了口气。 一人思索片刻，道：“会不会是那贼，先把毒『药』包在什么东西里，等那东西在水里慢慢化开，毒才会跑出来，实际上那贼早已清了痕迹跑远了。” 那领头摇摇头，道：“这我们也想过，但我们下水去看，那湖水越往下，流势越大，只要到两三丈下，只怕几十斤的大石头，也能给冲走了。除非那贼能找来上百斤的东西，就是他真能找到，也应该有人能听到动静才是。” 众人皆有些苦恼，突然一人道：“我听说青州那位毒判官，近日来了长江，他的下毒手段，当是非常高明...” 另一人立即打断，道：“毒判官乃英雄豪杰，怎会做这等残害无辜的事！” 那人连忙解释：“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能请毒判官来，说不定就能知道，那贼用的是什么手段。” 凌歌听到这，竟认不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那大桌上的人怒目而视，主位之人斥道：“你这人，我等谈论关乎一镇之人『性』命的大事，你不忧虑也就罢了，竟然...真，真是...”他似乎气急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凌歌一愣，随即朝那呵斥他的人抱拳道：“在下一时不自禁，并非幸灾乐祸，还请诸位恕罪。听诸位先前所言，在下也想到那西风镇，助诸位一臂之力！” 那主位之人面『色』稍缓，一旁却有人忿忿道：“哼，用不着！不过是个幸灾乐祸，又强辩清白的家伙，莫要来给我等添『乱』！” 凌歌轻笑一声，淡淡道：“在下，凌歌！”众人一愣，似是觉得这名字在哪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凌歌继续道：“凌某人在毒之一道上有些研究，说不得能帮上诸位些小忙。” “竟是毒判官当面，真是失敬，还请判官恕罪！”那主位之人先反应过来，立即向凌歌行礼告罪：“适才我等言及判官，故引得判官发笑，并非判官幸灾乐祸，是我等误会了。” 另一呵斥凌歌的人更是低下头不敢看凌歌，他朝凌歌躬身道：“小人有眼无珠，竟污蔑判官，还请判官恕罪！” 凌歌笑着摆手道：“无妨，现在，可以让在下参与西风镇之事了吧。” “判官肯出手相助，我等求之不得，判官还请上座，我等在此先代西风镇谢过判官大恩！”那主位之人赶紧让出位置，相请凌歌。其他人亦站起身对凌歌行礼道：“谢过判官大恩！” 凌歌却是走向那几个调查者，向他们的领头道：“这位大侠，不知你们可有带回那有毒的湖水？” 那大汉讪笑道：“判官说笑了，我可称不上什么大侠。我名张承，判官叫我老张便可。”一边说着，张承从腰间袋子中拿出一个水壶，递给凌歌，道：“判官请看，这便是那湖水。” 凌歌拿起水壶，拧开盖子闻了闻，并未闻到什么东西，想来这毒挥发『性』很差。他把一点水倒到盖子上，随后一口喝了下去。 众人见凌歌竟直接喝下毒水，都有些惊慌。凌歌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无碍，他正仔细感受水中之毒，不好分心跟众人谈话。 凌歌还未运功炼化，这毒素竟有自主与他融合的趋势，隐隐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气血之力有些活跃起来。 “蛇毒？！”凌歌不禁脱口而出。 众人立即围了过来：“判官可是发现了什么，蛇毒的意思是说...” 凌歌顺势运功将毒素吸收，随后舒了口气道：“这是某种蛇毒，只是不知道是人为誊养的灵蛇，还是野生的凶蛇。” “蛇么...“张承喃喃，随即点点头道：”若是水中有条毒蛇在放毒，我等在岸上，确实难以发现痕迹。若那毒蛇一直潜于深水放毒，只怕很难对付...”众人皆深以为然，看上去颇为忧虑。 凌歌笑道：“这一点诸位不必担心，据我所知，蛇类虽然能在水下活动，却也不是像鱼类那般，可以在水下换气的。就如我等武者，虽可以用真元维持不需换气，但终不能长久保持。” “判官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等那毒蛇上到水面换气时，趁机将之拿下？” 凌歌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只是尚有个问题，就是，不知道那毒蛇，何时会上到水面换气，这点，就需要有人昼夜监视了。” 张承点头，道：“判官此言极是，我等要立马去告诉其他朋友，尽快商议出监视之人来才行。这酒，就回来再吃吧！”说完，张承便招呼几个队员出了客栈。 第77章 围剿 西风镇南的大湖边，有六个武者分守六个方位。稍远一点，有间简易的小木屋，凌歌正在其中打坐。 西风镇事发期间，不乏有踏入武道的修士，误饮湖水中毒暴毙。据凌歌所言，这是由一条毒蛇引起。众人下水，却并未找到毒蛇，想来那毒蛇是潜在较深之处。 这蛇从较深之处放出的毒，到达水面已稀释不少，仍能毒死武道修士。若是与它搏斗，在场之人中，怕是只有凌歌能挡住它的剧毒了。 “现在，我应该不会怕那条蛇的毒素了。”凌歌看着身前已经空了的碗，对剿灭毒蛇之事，又增不少信心。那毒蛇先前又释放过几次毒，凌歌让众人把有毒和湖水收集起来，熬制成一小壶交给他，现在，他已经将这一小壶毒『液』全部吸收了。 让凌歌有些担心的，有两件事：一是这毒蛇的实力，从毒『性』看，这蛇毒强于凌歌身上的每一种毒素，这蛇的搏斗能力，从它能在这么湍急的水流中活动，就知道它实力不弱了；二则是，这蛇可能不需要上到水面换气，它也许不同于地球上的蛇，有水下呼吸的能力。 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凌歌也不可能以这两个原因让众人放弃，他走出木屋，跟众人一起监视水面。 “湖下水流这么急，那毒蛇要待在下面，消耗一定不少，水中的氧气肯定是不够的，它就是能在水下呼吸，也得上来换气。”凌歌又为自己找到一条理由，心安理得地回到木屋中休息去了。 ...... “出来了！在这边！”一道夹杂着真元的大喊传遍整个西风镇，凌歌从睡梦中醒来，调整一下状态便冲出木屋。 虽然是夜晚，武者的视力仍能看清东西。监视湖面的六人手持渔叉或渔网，不断往水浪扑腾的一处『射』去。水浪之中，是一条半米来宽，长度不知的巨蛇。那巨蛇生有背鳍，头顶隐隐可见两个小鼓包。 “好家伙，这是要化蛟的节奏啊！”凌歌不禁暗叹一声，随后反应过来，立马跑过去。他抓起一张渔网，就跳向那巨蛇，想要将它网住，让众人拉到岸上。 巨蛇吐出一道水柱，将还在半空中的凌歌推开。凌歌隐约闻到，这水柱传来一缕淡香，想来是巨蛇的毒素，好在这对他无效。 凌歌运转真元，推动自身向巨蛇靠近。巨蛇一尾扫来，凌歌双臂张开迎了上去。虽然凌歌被抽了个狠，但他也抓住了巨蛇。他调节一番内息后，柔曲身体将巨蛇缠起来。任凭巨蛇如何甩动尾巴，也不能将凌歌甩走。 凌歌找到机会，将手中渔网的一端扔给岸边的人，自己手中抓着另一端，身体死死缠住巨蛇。凌歌大喊道：“快，！把它拉到岸上！” 岸边的几人赶紧抓住渔网，奋力地往岸上拉。 “再扔些渔网来，这渔网可能会破掉！”一道渔网只怕很难承受众人和巨蛇的拉力，是以，凌歌又朝岸边大喊。 “不必了！”只见一道铁索环套住了巨蛇的蛇头。“诸位快来助我！”抓着铁索环另一端的汉子大声道，是刚从镇中赶来的武者。 众人一齐抓住铁索，用力将巨蛇往岸上拉。此时凌歌已经放开渔网，双手运起拆离镐不断往巨蛇身上砸，想借此让巨蛇分心，不能全力对抗众人的拉扯。 巨蛇朝岸边众人喷吐水柱，并未抓着铁索的武者们纷纷打出劲气，拦住水柱，巨蛇仍在被不断地拉近岸边。 凌歌放开巨蛇，巨蛇不断甩动的长尾将他打飞出去。他虽吃痛，但心中却是庆幸，被这一甩尾，总比到了岸边，被巨蛇摔在地上一通猛砸要好得多。 凌歌从别处上岸，巨蛇已经被拉上来，正不断甩动身体，同时喷吐着毒雾。好在围剿巨蛇的武者众多，巨蛇放出的毒雾都被众武者的劲气隔绝，暂时还威胁不到众人。 凌歌先判断出巨蛇的七寸处，然后走到远处，大喊：“诸位，请暂且制住蛇尾！” 众人中分出人手，向巨蛇的蛇尾抛出渔网，暂且让蛇尾的动作缓慢下来。凌歌运起全身力量，向巨蛇发起冲锋。他来到毒雾团前，猛地一跳，一拳冲向巨蛇七寸。 “陨星！！！” 凌歌这一拳击穿了巨蛇的鳞甲外皮，只扎进其血肉之中。凌歌感到自己的拳头碰到一物，正以某种节奏跳动，当是巨蛇的心脏。他将手稍往外抽，随后拳换掌，运起脏殒锤，用力往里一送。 巨蛇心脏剧颤，血口喷出大量毒雾，身体疯狂地搅动起来，众人全力拉住铁索和渔网，都有些要控制不住。 凌歌已然用身体缠住巨蛇，不过缠得不紧，以便脱离。他手中运起阎罗手，并未将之释放到掌外，直接拍向巨蛇心脏。阎罗手的劲力有着崩解血肉的特效，这次更是未放出体外，不曾逸散的劲力。 巨蛇的心脏被开出一个孔，有『液』体激『射』而出，『射』到凌歌手上，凌歌知道大事已成，赶紧松开巨蛇，迅速远离。同时大喊：“巨蛇心脏已碎，诸君快先撤！巨蛇就要发狂，莫要枉送『性』命！” 众人一听，纷纷跑开，抓着铁索和渔网的武者也立马扔了手中之物，全速远离巨蛇。巨蛇虽然发狂，但却失了理智，并不能指定某个目标进攻，让众人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 众人站在远处观望，只见巨蛇在原地疯狂的甩动身体，长尾不时抽打地面，众人脚下的地面都为之一颤。巨蛇越是暴动，心脏缺口处的血『液』就流失得越快，没过多久，巨蛇的动作就缓了下来。 众人心中大定，开始谈笑起来。 “这次多亏判官，不然我等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在此作祟！” “哪里，诸君每日监察，发现这厮不过是早晚的事。” “判官过谦了，再者，若没有判官，我等也无法进入毒雾中，伤到巨蛇。只怕我等想把它拖上岸，都很困难。” “是极是极，此事判官当记首功！” ...... 凌歌推辞不过（其实也没怎么推辞），便受了众人的称赞。待众人消停些，凌歌便道：“诸君，这巨蛇已有化蛟之兆，全身皮肉血骨皆是宝物。凌歌不求太多，欲拿这毒囊和毒牙，还望各位成全！” 接着又是一番客套推辞，终于，凌歌拿走了毒囊和毒牙，其它人则将巨蛇的血肉骨皮平分。凌歌就此离开，深藏功与名。 第78章 毒术小试 凌歌收了功，此时已经是晚上了。这几天里，他一直沉『迷』于吸收巨蛇的毒素和曾用来对付威虎帮大帮主的毒『液』。 那毒『液』是用毒蛟之毒炼制成丹后溶解而来，凌歌之前一直没敢动。他吸收了有化蛟之兆的巨蛇毒素后，对自身毒抗信心大增，随后便开始吸收蛟毒。 “凌小友，还请出来一叙！”一个低沉的老声在凌歌耳边响起，然而他四周，并未见到人影。 “束音成线？传音入密？”凌歌找到相对合理的解释，他觉得这声音颇为熟悉，他所认识的老人，跟他关系都不算差。是以他没有太过警惕，直接走出客栈。 “凌小友，往左边，有一小巷。”声音再度响起，凌歌依言走近左侧的巷子里，巷中角落处有一茶桌，桌前的老者，竟是跟着狂狮帮铁家少主的那人。 “凌小友来了，快请坐吧！。一别数年，凌小友风采更甚啊！”老者面带微笑招呼凌歌。 凌歌却是记得他答应过那客栈老板，不再参与铁家与其他狂狮帮成员的争斗。此时再见到这老者，不免让他有些尴尬。他尽力做出平静的样子，朝老者抱拳道：“前辈过誉，晚辈一介小卒，哪里谈得上什么风采！” “凌小友太过自谦，如今『潮』象青三州，谁人不知毒判官大名！”老者大笑，仍在不住吹捧凌歌。 凌歌心中冷然，淡淡道：“前辈找在下究竟何事，若是关乎铁家与狂狮帮，请恕在下不能相助了。” 老者一顿，随即显出一副忧虑模样，道：“小友只怕还不知道，那群叛徒早已认定，小友与我铁家乃是一路，现已经调出人手，前来抓捕小友了。” 凌歌觉得有些可笑，表面却不动声『色』。老者见凌歌不言，又道：”小友可是认为，我铁家老主人太无道义，不愿助我铁家？小友却是不知道，那些人早有二心，就是老家主不动他们，他们终究也会动手。他们的父辈若真当老主人是兄弟，那他们之间关系也应当极好，然而他们之间，也只在得到我铁家消息时才会有所往来。再者，小友若是相助我铁家，事成之后...“ 凌歌冷笑，老者这段话，已然跟他先前所说”那群人认定凌歌跟铁家一路”有了矛盾。至于说，那些人的父辈早有二心，凌歌不置可否。 凌歌打断老者，淡淡道：“前辈无需多说了，铁家之事，在下实在无心『插』手。”说着，他已经做好准备，谨防老者发难。 老者摇摇头，道：“唉，既如此，老朽也不强求，便请小友好自为之。小友若是改变主意，可去寻铁狮帮，铁家定扫榻相待。”说罢，老者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凌歌仍保持警惕，慢慢退回客栈，进入房间关上门后，才松了一口气。 “去寻铁狮帮便可，看来铁家实力已然不弱。那老伯不用待在铁家少主身边，也证明了这一点。呃，我管这个干什么，还是想想我自己。我的事情传扬开，说不定就有那些所谓狂狮帮叛徒找上来，这样正好。”凌歌决定继续在这里待上几天，等待仇家上门，不过，他要换个住所。 凌歌手中还有些钱财，他买了一个小院。作为一个毒师，对敌手段却是以搏击为主，在他看来，总归有些奇怪，尽管铅羽阁弟子皆是如此。他现在，要做一些正常毒师该做的事情。 “终于都装好了，就等人来了。”凌歌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到椅子上坐下。突然“轰”的一声，院子的大门被打碎，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房门未关，凌歌的房间对着大门，他看到男人走进来，不禁一笑，暗道：”我才刚准备就有人来了，唔，可惜不是那个拿重剑的。“ 那男人身上也有着被划花的狮子刺青，从他阴狠的表情看，明显来者不善。凌歌自然也不会对他心存善念，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用这男人来试验一下他的准备了。 ”好小贼，真是会跑，害得老子从『潮』州追到这儿来。总算给老子逮着了，老子这就送你上路！“男人恶狠狠地道，一面冲了上来。 男人似乎极为自信，他不曾做什么试探，甚至连入圣武者的标配——灵异之气都没有释放，直接一拳攻向凌歌。 凌歌已经站起身，他本已经准备好用破和阴风钉对付男人的灵异之气。然而事情却不如他所料，他只好急忙变招，一记破甲锥迎上男人的拳头。 凌歌被击退好几步，就要坐回椅子上。男人的冲击之势未止，又一拳攻向凌歌。 凌歌用力一跳，空中转过身，四肢贴上房梁，接着猛地一推，再回身一拳砸下。 男人本就轻敌，猝不及防之下，硬受了凌歌这一击，身形倒退两步。 凌歌安然落地，趁着男人身形未稳，一套青莲掌打出，绵延密集的掌劲打得男人手忙脚『乱』。 男人表情变得沉重，仓促抵挡着凌歌的攻势，深吸一口气，随后全身真罡爆发，欲将凌歌震飞。 只见那爆出的劲气撞在层层叠叠的莲瓣上，只推进了一小段距离，便再难『逼』近。犹如溪流的掌力渐渐将那劲气推开，撞上男人的身体。 男人刚爆发真罡，护体真罡正十分脆弱，被凌歌连绵的青莲掌劲击中，很快就全面破碎。 凌歌暗笑，双掌收起，猛地向后一条。男人脚下一大团毒雾爆出，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暗器向男人飞去。 男人强运真元抵御毒气，双手挥舞尽力阻拦着暗器，但还是被不少暗器打中。 地面仍在持续喷吐毒雾，毒雾中含有大量硫酸和化解真罡的毒素，让男人无法再升起护体真罡，皮肉的抵抗能力也受到不少影响。 凌歌连打出几道阎罗手，以其崩解血肉的特效，在男人身上留下几个血窟。 毒素发作得奇快，男人想要向凌歌发起拼死攻击，却已经没了力气。 男人瘫倒在地，身体从伤口处开始溃烂，很快就化成一滩脓水。 凌歌心中大畅，毒师的强大之处，他终于能感受到了。他笑纳了男人身上的财物，清洗过房间，把陷阱重新布置好，等待下一位恶客到来。 第79章 斩灭仇敌 凌歌又再沾沾自喜一番，过后，他却觉得不对，怎么自己一个有着毒元毒体的，跟那些身上背着几包毒『药』和暗器陷阱的毒师一样了呢。 “终究还是要回到搏击之术上来吗，唔...”拥有毒元和毒体，他只需要给对手造成一点伤害，就能依靠毒素给予对手沉重打击。 “毒体，等等，我的毒体，好像还没成型...”因为此前一直没有获得较高级的毒素，凌歌对蚀骨篇的修行进境很慢，毒体始终未能成型。 这世界没有像灵石这般的硬通货，以物易物又难以形成规模。是以，较高级的物品，除了产地外，其它地方很难收集得到。江流之地，是没有多少厉害毒物的。 正巧这段时间，凌歌都要待在院子里等待“客人”上门。他便借机疯狂修行炼体术和各门武技。 凌歌等了足有半月，才迎来他想见到的“客人”。上次被打坏的大门没有修，背着重剑的男子径直走进院中。在院中练拳的凌歌早就看到那男子，他收招便向那男子拱手一笑。 男子冷笑，抽出重剑，道：“看来有些废物，给了你不少勇气啊！不过，你能从他们身上找到勇气，应该也有了些本事，希望不会让我太无聊。” ”定会让阁下如愿！“说着，凌歌已经运起狮心诀，向男子抢攻过去。 一道剑气被凌歌轻松避过，男子冷笑一声，释放出青灰『色』雾气缠绕自身，横剑做出防守动作，等待凌歌靠近。 ”破！“ 男子周身的青灰『色』雾气被打散，凌歌再补上一记阴风钉，直接将那雾气驱散。 只见男子重剑转动，生出一道道光圈，将凌歌后续打出的青莲掌劲全部拦下。他阴狠一笑，竟用颇为赞许的语气道：”噢？诗剑仙的青莲竹溪掌，还有破军的破字诀。哼，不错啊！“ 凌歌攻势绵延不断，男子防守滴水不漏，两人就此僵持起来。凌歌掌劲中裹挟大量毒素，逐渐凝聚成毒雾，从两人掌剑对撞之处向四周蔓延。男子也没有坐以待毙，他再次释放出青灰『色』雾气，并将青灰雾气不断向凌歌推移。 凌歌后跳一步，同时双掌喷吐劲风，将毒雾吹向男子。男子手中重剑转出一个大环，将毒雾尽数卷进来，接着重剑向旁边一甩，把毒雾甩开。 重剑向旁甩出，尚未收回，凌歌趁机冲击。一招破打出，男子周身青灰雾气溃散，正慢慢凝聚恢复。凌歌另一只手补上一掌，却是破甲锥，打在男子肩头。 男子以为凌歌会打出阴风钉，并未注意抵挡，竟被击中。男子的护体真罡被打穿，尖锥状的劲气在他右肩上留下一个一个小血窟。男子急忙运起真元抵抗毒劲，同时左拳打出，裹挟着青灰雾气撞向凌歌胸口。 凌歌双腿一蹬，向后飞退，但仍被男子击中，胸前爆出一团血雾。凌歌站稳后，双掌酝酿阎罗手，配合阴风钉一同打出，直指男子右肩。 男子干脆舍了灵异之气，横剑挡住阎罗手，冲向凌歌，一剑劈砍而下。 凌歌侧身避过，便要贴上男子施展疯拳。男子冷哼一声，真罡些许爆开，将凌歌拦住。凌歌却接着这推力向后一跳，又再拉开距离。 男子正欲追击，突然身前的地面爆开，让他身形为之一顿。紧接着，四周的地面喷吐出毒雾，四面八方有数道暗器飞来。 男子全力激发护体真罡，双手挥动重剑连转出几个大环，带起一道猛烈的劲风，将毒雾和一些暗器卷起，随后向凌歌一斩，被卷起的毒雾和暗器也全部飞过去。 不料凌歌早已变了方位，毒雾的阻挡让男子未能发觉。凌歌蓄力已久，在男子刚斩下重剑时，便发起冲锋，从侧面一拳打向男子右肩。 ”陨星！！！“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男子虽然及时后退，却仍无法避免被凌歌击伤。不过幸好，凌歌的拳头并未穿入他的身体，否则，他的右手就没救了。 不过刚才这一击，也让男子右臂上的毒素更蔓延几分。眼见男子右手动作缓下来，凌歌再度冲上去，施展出青莲掌。同时地面仍在喷吐毒雾，侵蚀着男子的护体真罡和皮肉。 男子如今光是抵挡凌歌攻击就有些困难，这对他的右手负荷实在不小。他不惜消耗大量真元，凝练释放出大量青灰雾气，想借此『逼』退凌歌。 凌歌丝毫不为所动，仍不断拍出青莲掌劲，限制着男子的行动。毒雾渐渐侵蚀男子的护体真罡，渗透到男子的皮肤上。他右肩上的血窟，受影响更为严重，毒雾不断从那里进入他的体内，让他越来越难以制止毒素蔓延。 青灰雾气暴动，凌歌的护体真罡受到一阵猛烈撞击，已然濒临破碎。狮心诀的强化效果，让它不至于一下就被击碎，不过也没能再撑多久。 青灰雾气再次震颤，凌歌全身爆出一团血雾，他感觉全身各处都被一柄柄尖利的小剑刺入，不过刺的并不深。他咬咬牙，保持攻势，牵制着男子。 男子左手稍稍离开剑身，准备再度让青灰雾气发动。凌歌看到男子的动作，猛地向后一跳，同时双掌推出阴风钉，将青灰雾气稍稍推移，让自身从其包裹中脱出。 男子手上压力大减，但却不能趁势追击凌歌。待男子稳住状态，想要劈出一道剑气攻击凌歌时，突然，铺天盖地的暗器向他飞『射』而来。此时他周身的毒雾并未驱散，他的护体真罡已经十分稀薄，皮肉也受到不轻的侵蚀，强度大大降低。 男子的右手已经不能支持他再挥出足强的劲风，他也无法通过爆发真罡推开暗器，尽管他不断转动重剑，剑上升起的光圈也只能拦住部分暗器，许多暗器打在他身上，毒素渗入体内，让他再难坚持，终于倒了下去。 凌歌此时也已经身负重伤，被男子一拳打在胸口，又硬受了两波青灰雾气的暴动，还有狮心诀损伤经脉的副作用。他现在的情况颇为危及，好在他已经做过准备，他上前捡起男子的重剑，并未再去搜身。 他走进房间，掀开一块近一米厚的地砖，躲进其下的小地『穴』。地『穴』中充满毒雾，足以隔绝入圣武者对气息的感知。他将地砖盖好后，服下几枚丹『药』，开始疗伤。 第80章 毒术逞威 凌歌一身粗制皮甲，面部做了些许调整，像是一个年轻猎户，每日除赶路外，都是混迹于酒馆茶摊，一边探听些奇闻异事，一边调养身体。 他的外伤，在地『穴』中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使用狮心诀带来的经脉损伤，却是不好恢复。他先前在白家施展狮心诀，就没有得到很好的恢复。他现在不能动用多少真元，只得改头换面避免麻烦。 这几日里，有不少人在谈论，狂狮帮叛徒上门找凌歌麻烦，却被凌歌反杀的事，接着就扯到狂狮帮和狂狮地宫。知晓狂狮地宫暗室的凌歌，自然要前去一探。 他没有主动去打听，只是听人聊天判断方向，他行路速度不快，暂且还不用为方向发愁。 “听先前那几个人交谈，这里距离狂狮地宫不到一百里，等我完全恢复，赶过去不过几十分钟，那里有很多人探索过，痕迹应该很明显，不会太难找。”于是，凌歌便在这镇上寻了一间客栈住下，终日待在房间里休养。 “也许我应该庆幸，我的实力还不强，狮心诀的副作用影响还算小，不然，再高级一些的丹『药』，可就不是能用金银买到的了。”调养了将近一个月，凌歌的经脉终于恢复到正常水平，让他心情舒畅，不禁说笑两句。 凌歌在地宫外徘徊一段时间，寻得一个无人注意机会钻进去，寻觅起暗室来。暗墙不难找到，问题却在于如何打开，这暗墙的材质，非凌歌身上毒素所能溶蚀。此处离镇上不远，偶有武者经过，若是强行破门，难免招来其他人。 凌歌倒是想到一个笨办法，那就是凝聚出螺旋钻形的劲气慢慢磨，用力不大的话，动静便不至于传出地宫，只不过，进度会很慢，过程，也比较枯燥。 “喝！” 凌歌跟暗墙磨叽了一整天，终于快要将暗墙打穿。他运起大量真元，一掌拍在暗墙上，将暗墙打出一个大窟窿。他刚想从窟窿钻进暗室，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谢过这位朋友，助我们打开这密室，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劳烦朋友了。” 凌歌脸『色』瞬间就黑下来，他转过身，看到身后共有四个人。这些人只怕早就注意到他，一直躲着，等他找到打开暗室，这些人就立马跳出来。 “几位打的好主意啊！”凌歌冷笑一声，打出一团劲气。劲气撞在地上，爆出一团毒雾。 四人本做好防御或躲闪的准确，却发现凌歌这一击并非攻向自己，还有些疑『惑』。毒雾爆出，让他们的视线受到一定阻碍。 凌歌趁机接近，两掌破甲锥打在前排两人身上，将两人推开几步。接着，他再释放一团毒爆，掌风喷吐，将毒雾推向四人。 被凌歌打中的两人，护体真罡已有些不稳，再遭遇凌歌的毒雾，护体真罡已有消散的迹象，大惊之下，竟吸入了几口毒雾。剩余两人也察觉到，护体真罡似有些涣散，心中一惊，急忙向凌歌发起进攻。 虽是仓促中出手，但两人的配合却是不差。两柄长刀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夹攻凌歌。先前被击退的两人也反应过来，运起真元抵抗毒素，手中大刀挥出，封住长刀攻势『露』出的缺口。 凌歌冷笑一声，用力一跳，向持大刀的一人飞撞过去，拳头冲出迎向大刀。 “破！” 那人要抵抗毒素，不能全力出手，凌歌猛然冲来，他自然是挡不住，让凌歌突围出去。一招破打得他全身一颤，将他用于封堵毒素的真元击散，毒素顺势蔓延，让他中毒更深几分。 “哈哈！”凌歌大笑，再冲上去，攻向一长刀手。长刀善攻不善守，凌歌一贴近，青莲掌法打出，打得那人捉襟见肘。 数道掌劲直接落在那人身上，让他的护体真罡几欲破碎，毒气随之散出，侵蚀他的护体真罡，开始向皮肤蔓延。 另外几人赶来支援，长刀从凌歌头顶纵劈而下，两柄大刀从他身后横斩而来。先前被凌歌以其突围的人，刀势稍缓，谨防凌歌再借他突围。 然而他们没想到，凌歌竟猛地向前一撞，随后前跳，一个翻滚起身，躲开他们的合击。被凌歌撞到的那人护体真罡已经破碎，凌歌一记阎罗手『射』在他头顶，直接钻进他脑袋里，直接要了他的命。 “老二！”“二哥！”三人红了眼，提刀攻向凌歌。那已经中毒的大刀手冲在最前，他不再顾及伤势，大刀全力劈砍而下，刀势聚成一只巨虎，扑向凌歌。 这几人本也有杀凌歌夺宝的想法，凌歌杀他们自不会有何压力，眼前三人的作态，只让他觉得可笑。 “破！” 凌歌平静地一拳冲出，将巨虎虚影击散，也将那大刀手震退。 一只尖牙利爪的猛虎从凌歌右前方向他冲来，紧接着，一只巨虎从他左前方自上而下扑来。 凌歌双手真元爆发，同时双腿一蹬，身体迅速飞退，躲开两虎合击，留下一团浓郁的毒雾。 两人急忙散开，从两侧冲上来继续夹攻凌歌。凌歌直接向前冲去，穿过毒雾，让两人难以追击。凌歌来到先前被震退的那人面前，直接一招拆离镐砸下。 那人中毒已深，护体真罡早已十分稀薄，被凌歌一触即碎。凌歌的铁掌砸在他身上，溅起一朵血花，毒劲由此渗入他体内，整个人直接瘫软下去。 另外两人双眼通红，没有出声，直接冲向凌歌。两虎咆哮冲来，凌歌一招破，同时击碎两虎，并将两人震退。凌歌一个箭步，撞向那长刀手，一套青莲掌让那长刀手难以招架，身上被留了好几道掌印。 大刀纵劈而下，拦在凌歌与那长刀手之间。凌歌收回手，向后一跳躲开，接着打出两道劲气，将那长刀手本就十分脆弱的护体真罡击碎。他再『射』出两道阎罗手，分别飞向长刀手面门和小腹。 长刀手已然无力，没做出什么防御。大刀手反应过来，却也只能拦下一道。阎罗手劲气直接崩解长刀手的皮肉，渗入其血『液』中迅速蔓延。 长刀手艰难地运功抗毒，凌歌一团劲气打出，被大刀拦下，爆开一团毒雾。凌歌也跟着冲上来，一拳打在大刀刀身上，让大刀手再难相助长刀手。 第81章 铁狮的野心 凌歌青莲掌法施展开来，那大刀手根本招架不住。凌歌一步步向前，将大刀手不断『逼』退。坐在地上的长刀手被毒雾包裹起来，他运功抗毒越来越难，很快，他就瘫倒在地。 “啊！！！”大刀手悲愤大吼，全身真罡爆出，整个人拼了命地想往前冲。然而他爆出的劲气并不能推开凌歌，甚至不能阻挡凌歌的掌劲多久。 失去护体真罡，真元也需要调整恢复的大刀手，再也挡不住凌歌的攻势。只几掌过来，他就被击倒在地。凌歌再补上一记阎罗手，点在他的眉心处，收走他的『性』命。 凌歌走到那瘫倒的长刀手旁，给他补上一发阎罗手，彻底结果了他。 “哼哼，这才是毒师应有的战斗方式啊！唔，都怪铅羽阁的人，毒抗太强...”凌歌初习武时，数年间，跟他对练的人皆是铅羽阁弟子，强大的抗毒能力让各种毒术毫无用武之地。没有人使用毒术，让凌歌经常会忘记自己还是个毒师。 这段时间内，从凌歌一次心血来『潮』后，毒术就连连逞威，才又让凌歌想起，他还有这一强力手段让他不禁极为欢喜。 “也不知道刚才的动静会不会引来其他人，我得抓紧时间。”突然瞥见暗墙上的洞，凌歌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他钻进暗室，看到的仍是一个雕像，雕像前有一块蒲团。 凌歌走到蒲团和雕像之间，蹲下试着按压各块地砖，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他站起身来，伸手一通『乱』抓，也没碰到什么丝线。 ”嗯？“凌歌有些疑『惑』，略加思索后，他跪在蒲团上，『摸』索身前的地砖，这才发现，有块地砖可以按下去，”原来有两道机关。“凌歌从地砖下拿到一个盒子，直接塞到行囊中，随后离开地宫。 凌歌潜回客栈房间，确认无人尾随，便在屋内布置起毒瘴。 ”开奖了开奖了，就让我来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武功吧！“凌歌兴致勃勃地打开盒子，把留言和地宫图纸放到一边，拿起记有武功的纸研读起来。 ”呃，这是，炼体术？？？“凌歌有些无奈。炼体术虽可以多门同修，但这一般是将其它炼体术练至圆满后才会做的，因为炼体术练至圆满后，对身体的强化效果会大大提升。与其多门同时修炼，不如先将一门练至圆满，再练第二门。 凌歌的凶蛇炼体术，并没有练到圆满，而且后续还有进阶篇章，供他练到化神，甚至化神之后都不成问题。这一门炼体术对于凌歌实在鸡肋，他甚至不好拿去宗门换贡献点，因为门内弟子没人需要，就会贬值许多。 ”唉，这次收获真不怎么样啊。对了，如果跟那几个人打斗的动静被人察觉，只怕暗室的事情，已经暴『露』出去了。唔，就算有人知道，应该也不会声张，而是赶去其它地宫碰运气，那我还有机会。“想到这，凌歌直接去退了房间，随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宁州去了。 到凌歌这个层次，赶路速度已经比客运站的飞行异兽要快了。毕竟，客运站不会有跟入圣武者同层次的飞行异兽，而实力层次相近的话，大型或巨型的飞行异兽，飞行速度是比武者奔跑速度要慢一些的。 不过搭乘飞行异兽还是有些好处的，像凌歌赶了快一个月的路，每天就只有赶路和休息，都没有分出时间修炼，只为能抢在他人之前，拿到狂狮地宫中的秘籍。 他担心有人听者有意，没有直接打听狂狮地宫所在，是以，他又徘徊了几日，才知道宁州的狂狮地宫所在。宁州共发现两所狂狮地宫，为避免引人注意，凌歌先去了较偏僻的一处。 他进入地宫后，没有在畏首畏尾，一找到暗墙，就开始大力轰击，没一会儿就打开了，他取得盒子后立马离开，前往另一处地宫。 凌歌在赶去第二所地宫时，超过了几十个赶路的武者，这些武者行进的方向，明显跟他一致。看到前方还有一些行进方向相同的武者，凌歌不由得有些心急。 ”人还不多，如果我到得早，应该还有机会。“凌歌选择全速行进，依靠丹『药』来维持真元。 然而当他赶到时，地宫外已经站着两批人，正在对峙。其中一方有数十人，为首者竟是凌歌曾在青州见过的铁家少主，那少年周身缠绕着一团淡淡的白雾，双眼明亮得有些妖异。 另一方只有六人，这六人明显都已经入圣，他们身上都有被划花的狮子刺青，正是狂狮帮中与铁家敌对者的后人。 “铁家那个这是，入圣了？不会吧，是什么奇遇吗？”看到那少年的气势，竟能与另一方众人的气势对抗，凌歌不由得大惊。 凌歌想起他答应过青州那客栈老板，不参与他们跟铁家的争斗，暗道一句这里的秘籍拿不到了，便要转身离开。 “凌小友且慢！”突然一道声音叫住凌歌，正是保护铁家少主的老者。 凌歌虽然很想直接离开，但还是转过身向老者拱了供手，道“老前辈何事？如果要我相助铁家，请恕在下不能从命了！”一说完，他转身就跑。 却见那铁家少主邪笑一声，道：“哼，拦住他！”话音刚落，便有几人不知从何处窜出来，挡在了凌歌身前。 老者的声音适时响起：“凌小友不妨再考虑一下，我铁家给小友的报酬，绝对不会少的。” 凌歌眼前的几人，实力似乎不弱，他要突围出去，也要费不少功夫。他冷然道：“铁家这般势大，面对强敌还能分出如此人手来拦住在下，哪里还需要在下相助。” “铁家那小子，不知练了什么诡异功法，能够摄人心神，他们请你，可不是要你相助那么简单！”一道冷漠的声音，从与铁家对峙的那方人中传来。 老者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那少年打断：“云伯，不用说了，他们都走不掉的。哼哼，掌控者啊，我倒是能理解当初爷爷的做法了，可惜，他没有我这门妙法。铁氏王朝，就要在我铁战手中建成，你们，都要成为我的奴仆。哈哈哈哈！” 似是在为少年壮势，随着他的话音响起，四周便不断有武者走出，将众人包围起来。虽然这些武者实力参差不齐，且大多都比较弱，声势却是极大。 “竟然能控制那么多人...”凌歌面『色』沉重，向对抗铁家的一方靠过去。那些人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面『色』凝重地看着四周，任由凌歌加入进来。 第82章 突围，逃离 “你跟着你右边那两个人突围，打开一个缺口，狂狮帮的战阵，我们多少有些了解，你最好听从指挥。”冷淡的声音传入凌歌耳中，尽管他没看到有人说话，他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凌歌刚点下头，他右侧的两人就直接朝一个方向飞『射』过去。凌歌转头一看，随即反应过来，立马跟上去。另外四人则冲向铁战和保护铁战的老者，对他们展开猛攻。 围住凌歌等人的众武者将真罡全部释放出来，连接组合起来，汇聚到中央的铁战身上。铁战双手奋力挥动，手臂各附着一只白狮虚影。白狮连番扑腾，竟将围攻铁战的三人全部『逼』退。保护铁战的老者，与剩下那一人僵持不下。 与凌歌一同突围的两人已经开始对战阵发起冲击，凌歌跟在两人身后，向两人攻击的位置打出劲气。然而，三人的攻击撞在前方的真罡壁垒上，只是溅起几道涟漪，并没有什么明显效果。 “这不是铁狮战阵，唔，不是我们知道的战阵。”欲突围的两人脸『色』沉下来。 “喝啊！！！”其中一人将战斧高举过头顶，全身变得通红，爆喝的同时一斧劈下，一道狭长的弯月从斧刃『射』出，直撞向前方的真罡壁垒。 组成壁垒的真罡一阵翻涌，变化为一道冲天利剑，骇人的锋锐之意从剑锋出弥漫而出。利剑冲出，将斧刃发出的弯月击碎。利剑也一阵颤抖，隐有崩溃的趋势，但一阵翻涌过后，又再化为壁垒，已然稳定下来。 突围的另一人立即攻向壁垒。他周身已然包裹在一团暗银『色』雾气中，雾气在双手处大量汇聚。他双手先后各一记重拳砸在那真罡壁垒上，激起一道道涟漪。 紧接着，一道燃烧着的巨斧虚影猛地劈下，在那真罡壁垒上留下一道宽且长的印痕。 组成壁垒的真罡又开始翻涌，蓄势已久的凌歌前冲跳起，一拳撞在那团真罡翻涌的中心。 “破！” 那团真罡一颤，形态似有些涣散，翻涌也被打断，凌歌则是被震飞出去。那团真罡渐渐凝聚，就要恢复常态，只见一道粗大的银光撞向凌歌先前击中的位置。 那团真罡的运转停滞下来，其中心处已经出现一个空洞，从战阵其它位置慢慢有真罡运来，重新带动这一片真罡运转，空洞开始得到修补。 突围的三人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一道巨大的燃烧着的爪影拍下。撞上那团真罡后立即爆开，灼热的气流席卷而过，让守在这一处敌人中的低级武者，表情变得有些痛苦起来。 接着，一道粗大的银光，包裹着一个人影，再次撞在那团真罡的中心处。 一大团真罡轰然爆裂开来，却没有化为薄雾消散，而是分成密密麻麻、相互连接的丝线状真罡和许多长剑状真罡。真罡长剑纷纷调整方向，欲要『射』向凌歌三人，凌歌猛地一跳，一拳冲出，撞在一丝线尤为密集之处。 “破！！” 凌歌拳头前方一片区域的丝线瞬间崩碎，紧接着，跟那片区域的丝线相连着的丝线迅速消散，失去丝线缠绕的长剑立即落下，撞在地上直接破碎随后消散。 战阵的真罡出现一个大缺口，一道赤红『色』的弯月从缺过处扫过，守在那里的武者被扫中，或被拦腰斩断，或直接化成灰烬。 “哈哈！好！”持战斧的大汉大笑起来，戴着暗银『色』拳套的人转过身，挥拳『射』出一道银光，目标正是铁战。持战斧之人一愣，随即一斧横斩，一轮红月朝铁战飞去。 铁战得自战阵的支持大减，与他面前三人对抗，已不能再占据上风。此时再有两道劲气飞来，他不得不分心抵挡，以致过后被面前三人压制住。 持斧和用拳的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一道包裹着人影的粗大银光飞向铁战。全身燃烧着拿着战斧的猛兽则钻进战阵中，屠戮那些低阶的武者。 凌歌朝铁战处和持斧之人处各看一眼，突然回过神，立马朝战阵的缺口冲去。没有人去理会他，让他直接冲了出去。 铁战却是看向凌歌一眼，面『色』平静，甚至脸上还保持着自信的微笑。尽管，他受到四人夹攻且处于下风，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他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凌歌一路狂奔，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然而，他还没跑出多远，就被二十几头狮子，还有十来个武者拦住。从气势上看，这些武者和狮子的实力都很一般，但是四周却有许多武者和狮子，正从远处赶来。 凌歌没有迟疑，直接撞上去，双手破甲锥运起，每两三掌就击倒一个武者。那些狮子一见凌歌靠近，立即四散而逃，动作稍慢的，直接被凌歌一掌击毙。 凌歌暗自松了口气，想着就要逃离此地，却听到一阵狮吼。奇异而猛烈的声波不断冲击，让他脑袋感到一阵阵剧痛。拦截他的武者靠近过来，并不攻击，而是要将他擒或是抱住。 凌歌咬牙，忍着头疼将全身真罡爆开，震飞靠过来的众武者。爆开的真罡化成一大团浓郁的毒雾，凌歌勉力运起掌风，将毒雾吹向群狮。 这些狮子与武者不同，它们没有护体真罡，毒雾飘来，直接被正张口大吼的众狮吸入。群狮很快就虚弱下来，吼声变得无力，不再能对凌歌造成影响。 凌歌丹田和窍**的真元输送到各经脉，充实全身，让凌歌恢复了活力。凌歌不再管拦截他的狮群和武者，甚至连护体真罡都没有重塑，就直接全力加速逃离，从四周赶来的群狮和众武者也没能拦住他。 凌歌的速度慢慢减下来，同时不断地回头望，终于确定没有人追上来。他松口气停下来，重塑护体真罡，四周环视一番，向一条河流走去。 “铁战，那个家伙，怎么控制那么多人，还有狮子的，难道没有反噬，也不需要时间吗？这家伙，太危险了。”凌歌仍对遭遇铁狮帮包围之事后怕不已。他进行了易容，躲在客栈中，正想着，是否，以及如何把铁战之事传出去。 第83章 对策，大收获 “听说了吗，就狂狮帮铁家的小子...” “知道，说是会什么邪门功法，能控制人和兽，都已经控制住几百人了。” “铁家少主已经入圣了，靠邪功控制个几百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像那些入圣的机关师，还有毒师，指挥起傀儡、毒物来，都是上千的。“ ”嗯。不过修炼这等邪功，却是不能放过。“ ...... 凌歌已经将铁战之事告诉风媒，尽管他极力说明，铁战控制下的队伍，有着极强的实力，但那些风媒却并不在意，他们传播消息时，也只把那当作是一门普通的，将人化为傀儡的邪功。 ”毒师和机关师控制的上千毒物或傀儡，都是个体实力极低的那种，铁战控制的人跟异兽，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听到几个茶客的交谈，凌歌忍不住腹诽，但他并不想跳出来指正。 他先前接触过铁狮帮，得知铁狮帮每个成员的入帮仪式，都是由铁战主持的。从狂狮地宫时，铁战拿出的人手情况看，凌歌就可以确定，所有的铁狮帮成员，都已经被铁战所控制。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他共接触过十几个铁狮帮成员，他们的日常行为，乃至社交活动，都与正常人无二，让人很难相信，他们是被控制着的傀儡。 要说他们没被控制，实在说不过去，毕竟先前在狂狮地宫外，用于组成战阵，已经拦截凌歌的武者，比这些人还弱的都有不少。而且铁战还亲自主持过他们的入帮仪式，又怎么会放过他们。 这些事情，凌歌也告诉过风媒，但他们却不相信，甚至在他们传出的消息中，大多没有这部分，只有一些缺乏名气的小风媒组织，会提到这一点。然而，这并不能引起宁州武者的注意，准确说，他们根本不信。 ”算了，我还是快溜吧。回铅羽阁跟大师兄说清楚，他应该会相信，而且有办法的。“凌歌这段时间来，一直处于易容的状态，甚至每隔几天还要变换一次；赶路也是在晚上，用毒气包裹自身行进，防止留下气息被人追踪，白天则躲起来休息，以此躲避铁战。 凌歌还是一个比较自私的人，在自身安全和利益不受损的情况下，他倒是很乐于行侠仗义。但若要他冒着生命危险，为宁州乃至说江流民众，去硬怼铁狮帮，那只能容他说声抱歉了。 在他离开宁州之前，他还是向宁州的各世家和较大的几个帮会送去信件，详细说明了铁战和铁狮帮的情况。至于那些信，能不能送到各势力的话事人手中，又会不会被他们相信，凌歌就不管了。 ...... ”大侠，您要的消息都在这上面了，承惠二钱银子。“凌歌掏出一块碎银子，丢给对方，随后接过对方手上的纸，钻回客栈房间。 风媒所给的消息中，宁州已经有强者组建起讨伐铁狮帮的队伍。起初是有些游侠，想要铲除修炼了邪功的铁战，然而这些游侠，全都被铁战控制了。随后，又有几个势力对铁狮帮进行了些调查。终于让宁州群众知道了铁狮帮，或者说铁战的可怕之处。随后，便是由利益受冲击最严重的几个势力首脑牵头，组建了讨伐铁狮帮的队伍。 ”算上风媒传递消息的时间，他们现在应该开战了吧。也就是说，铁狮帮的，没功夫管我了。“想到这儿，凌歌的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他甚至想到了阮州的狂狮地宫，或许他可以趁着现在还没人注意，去把暗室的秘籍拿到手。 凌歌拿出在象州地宫得到的盒子，翻出武功秘籍开始研读。 ”余观夫天者，有日月之替，星辰之行，长河之流转，上下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比之人身武道，上下丹田为日月，周身窍『穴』为星辰，经脉为长河，血肉为宇，精魂为宙......“这份秘籍上所写的，并非是什么武功，而是铁玄观想天地，感悟大道时的心得体会。铁玄对此似乎很看重，记录时所用文法都不一样。 对铁玄将人体比拟为宇宙的说法，凌歌颇感兴趣，他尝试着自己也感悟一番。受穿越前的知识影响，凌歌的感悟与铁玄的感悟有着很大区别，这倒让凌歌生出更多的想法。 铁玄在心得的后大半部分，留有一门未完成的武功，是以这篇感悟为基础创造的。铁玄想要以自身宇宙连接真实宇宙，从而能在一定范围、一定程度上，像『操』控自身宇宙一般，『操』控真实宇宙。他将这门武功称为”掌天控地神通“，可见他对此期望之大。凌歌的脑海中则蹦出一个词——领域。 铁玄没能完成这门武功的原因，就在于，他并没有成功构建出一个自身宇宙，准确的说，他没能构建出一个，微型的伪真实宇宙，铁玄将此归咎于，他对真实宇宙的认知不准确。再往下，就是他对日月、银河等的探究所得。 ”怎么最后还搞起了天文...“凌歌看着一幅又一幅的星象图，不禁吐槽。他心中倒是颇为欢喜，因为，他从铁玄所留的星象图中，发现了许多熟悉的星象。因此他认定，这个世界的真实宇宙，跟他穿越前世界的宇宙，其实是相同或者相似的。相比铁玄，凌歌对真实宇宙的认知更为系统全面，在铁玄的经验基础上，凌歌有更大的希望，以自身构建出一个伪真实宇宙。 凌歌以铁玄的方法，先以丹田窍『穴』经脉构建几次星象，竟没多少难度就构建成功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跟天地变得更加亲和，感知能力，和吸收灵气的能力，都得到提升。然而感知能力的提升却只限于不靠谱的第六感，吸收灵气的能力提升，却是能让他修炼和恢复真元的速度加快。 他将体内的”星象“拆解，以自己对宇宙的认知，构建自身宇宙。然而，他只得到一个半成品，因为，他不知道怎么用血肉和精魂参与构建，铁战的心得中，直接写控制它们如何演化，却没有写如何控制它们。 尽管只是一个半成品，却让凌歌明显感觉到，自己跟天地变得非常亲和，效果比起仿铁战心得构建时，要强上一倍不止，这让凌歌更加确信，自己对真实宇宙的认识，是可以应用在这个世界的。 ”哈哈！领域！掌天控地！我来了！“ 第84章 遭截 凌歌在半成品领域沉『迷』了好几天，除了感受其带来的修炼加速效果外，他还不断尝试着，去影响和改变周边环境，以求实现真正领域的效果。当然他没有成功，甚至一点成果都没见到。 凌歌终于停止把玩这半成品领域，“随便转转就回铅羽阁去吧，控制血肉和精魂的方法，铅羽阁总会有吧。”说到随处转转，他便想到，如今宁州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讨伐铁战上，狂狮地宫有暗室的事情应该还没传得太远，阮州的地宫暗室，想来还没有人探索过。 不过他研究领域拖延了几天，如今时间却是不怎么充裕。他直接去打听了狂狮地宫所在，随后赶向最近的一处。 这座地宫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凌歌为抓紧时间，却是顾不上太多。他找到暗墙后，先出一招陨星，将暗墙打出一个小口，随后再出几招铁咆拳，把小口变成大洞，他由此钻入暗室。 凌歌取得盒子，准备走出地宫时，望见远处有不少武者，正飞快地朝此处赶来。 ”麻烦了。“凌歌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现在如果直接走出地宫，肯定会被那些武者清楚看到，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他只得缩回地宫，思考应对之策。 ”要是说我也是刚到，他们会信吗。唉...嗯？对了！“凌歌突然有了主意，他想起曾跟陆伯言学过潜伏。他贴到大厅入口边的墙面，收敛气息，抑制住真元波动，潜伏起来。 ”大哥，你看那面墙！“最先冲进来的一队人中，有一人直接就看到暗墙上的大洞。他一出声，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后续进入的人受他们影响，也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到暗墙上。 ”好在当初学了潜伏。“凌歌心中大为庆幸。地宫内的众人为先入暗室的人选争执起来，地宫内开始陷入混『乱』。凌歌见进入地宫的人已然不多，于是，他保持着潜伏状态，趁机悄悄『摸』出去。 凌歌走出地宫，仍有些人在进入，远一点还有不少人正在赶来。他只得继续保持潜伏，待得远离这座地宫后，才恢复常态。他简单判断所处方位后，便朝另一处地宫方向奔去。 凌歌行至一片密林，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寒意，他猛地转过身，一拳打出。”破！“ 他的拳头撞上了一团劲气，将那劲气打得爆开，一团土黄『色』的稀薄雾气猛地一下散开，又缓缓凝聚。 ”灵异之气。“凌歌面『色』微沉，一招阴风钉将那土黄『色』雾气驱散。接着，他就看到雾气之后，一个手握一柄大剑，浑身缠着黄『色』雾气的男人，正面带『奸』诈的笑容看着他。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追踪我也就罢了，修为在我之上，还要使这暗中偷袭的手段，只怕非英雄所谓为。“虽然知道没什么效果，凌歌还是要先揶揄一番，万一，就让某个重侠义的江流武者退让了呢。 那么好的事情当然不会有，那男人淡淡笑道：”宝物面前，还管什么江湖道义！再者，这里四面无人，出了这里，英雄好汉，还不是一样当。“ 凌歌冷然道：”在下身上可没有阁下要的宝物！“说话间他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好应对男人出手。 ”哼，还是我直接来看看你有没有宝物吧！“男人双手抓着大剑，直直向凌歌刺来。 凌歌一面后退，一面运转狮心诀，对方是已经入圣的存在，不使用狮心诀，他实在无法对抗。男子追了上去，剑尖一直指着凌歌胸口，正不断『逼』近。 很快，凌歌体内真元暴动起来，他继续后退，右手开始蓄势，随后站住脚，一拳迎向大剑剑尖，”破！“ 男人身形一震，前冲之势止住，周身缠绕着的土黄『色』雾气迅速散开。凌歌再向后退，同时打出一记阴风钉，驱散男人周身的土黄『色』雾气，随后站定，摆好架势紧盯着男人。 男人面『色』微变，随即舍了那雾气不用，手中大剑一斜刺、一翻、再劈下，三道劲力叠合在一起，重重压向凌歌。 ”陨星！“凌歌稍加思考，便一拳冲出，直接将那三重劲力打穿。虽然如此，但那三重劲气上的力道却是不小，仍是把凌歌震退了几步。 男人趁势再连转两剑，放出两道剑气。接着双手握剑高举，再重重劈下，巨大的剑影显出，追上先前发出的两道剑气，一齐压向凌歌。 凌歌身形一闪，让开两道剑气前进的方向，双掌一齐运劲，抵挡那巨大剑影。 剑影与双掌撞在一起，却没有爆开。男人持剑奋力下压，凌歌则双掌用力向上推。双方就此僵持起来，竟演变为对耗真元的持久战。 两人僵持许久，面『色』都已然不佳。男人不禁暗道：”这小子究竟练的什么内功，真元如此雄厚，未入圣竟然能...“想到这，男人一口气没接上，一阵甜意涌上喉咙，被他强行咽回去。 凌歌的状态其实比起男人更为不堪，他借着半成品领域的功效，以及狮心诀影响下真元暴走，运转速度大幅提升，才勉强以高恢复支撑住消耗，但他的丹田却已经要见底了。 见男人勉力咽下什么东西，凌歌脑中灵光一闪。他喉中亦有一股甜意涌来，他不将其咽下，而是在胸腔激起一口真气，连着喉中的甜意一起喷出，化为一道血箭『射』向男人。 男人没有太在意，只是微微激『荡』一下护体真罡，确定其还在生效，便没有再管，注意力再转回手中大剑上。 血箭撞上男人的护体真罡，迅速地将其侵蚀，血箭也被震散成一团血雾。部分血雾透过男人被侵蚀的护体真罡，沾在他『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带给他一阵灼痛感。 ”糟糕！“男人大急，灼痛感还好，但他却是发现，自己的皮肤有溃烂的迹象，若是再让那血雾渗入自己的血肉，后果不堪设想。 ”喝啊！！“男人将护体真罡收回体内，全身的真元灌注到双手上爆发出来，巨大的剑影迅速凝实，就连剑刃上喷吐的剑气都隐隐可见。 ”喝啊！！“凌歌也只得将护体真罡收回，连同体内仅余的真元一起灌注到双手上爆发出去，终究没让那大剑斩下。 男人失了防守，含有剧毒的血雾迅速渗入他的体内，他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强烈的不甘倒下，逐渐失去了生机。 第85章 寻求新武器 凌歌似完全脱力地躺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待得丹田内真元恢复一些，周身经脉又开始有真元流转后，他才爬起来。他服下几颗丹『药』，随后便去搜那截杀他的男人的身。 为方便搜身，凌歌脱下自己的拳套，却发现，这对拳套已经破损不堪。这对未入圣武者的兵器，参与了多次入圣层次的战斗，就在刚才，还是一场僵持的战局，它能撑着没有破碎，已经很好了。 凌歌无奈地叹口气，突然，他瞥见男人手中的大剑，眼睛一亮，他还有一柄得自狂狮叛徒的重剑，“把这两把剑都融掉，我新拳套的材料就有了，得去找个炼器师...世家的，唔，对了，阮州往北就是蜀州，唐门的炼器手法可是一绝，顺带我还能买点高阶毒素，那本炼体术，也得脱手了。” 截杀凌歌的男人背着一个行囊，身上却是没藏什么值钱物事。凌歌懒得翻看行囊，把大剑往里一塞背起来就走，正好他的行囊也不剩多少空间了。 凌歌一路调养身体，慢悠悠地走到阮州北部，这里已经有人在售卖唐门出产的暗器了。 “这位小哥，你要不要来一件？这唐门所出的暗器，只要轻轻按下这里，就会有暗器『射』出，威力堪比一般入圣武者全力出手，关键时刻可保一命啊！” 凌歌本想想那商贩打听唐门弟子，然而不等他说话，那商贩就抢先开口一轮推销。凌歌觉得不买却直接打听消息有些不好意思，而他对这暗器倒也有点兴趣。 “也好，那就给我来一个吧。” “好！，承惠五千两白银，多谢小哥啦！” ...... “小哥，这可是保命的东西，这玩意儿的穿透力极强，远非一般入圣武者可比，哪怕威力相当，效果却是好多了...” 凌歌从行囊里『摸』出几块金锭递过去，从那商贩手上接过一个小匣子，将那小匣子翻复来看，其上只能看到一面上有几个孔洞，另一面上有个开关。 “嘿嘿，小哥啊，这唐门的天机匣，可是不能让外人看到里面的，强行打开只会将其损坏。对了，唐门外售的暗器都是不淬毒的，要给这东西喂毒，就只能是将它泡在毒水里。” 涂毒对凌歌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是以他对此没有在意。他向那商贩道：“请问兄台，这附近哪里能找到唐门弟子，或是铸造大师，在下想请人打造把兵器。” “小哥要打造兵刃？那我推荐您呐，往西北那边走，沿着水流，能看到一间竹阁，里边那位大师是最近才来的，不然可是很难有机会去认识。” “多谢兄台！”凌歌向那商贩一抱拳，随即转身向西北奔去。看到一条延向西北的小河，他便沿着河流一直走，走过一段路后，就看到一间竹子搭建成的阁楼。 “这样的地方，能开炉炼器吗？别是个组装的吧。”凌歌挠挠头，还是决定去拜访一番。 凌歌走进阁楼，就看到楼下有个小铸造台，不仅是长宽，就连高度也比正常的铸造台矮一截。凌歌有些疑『惑』，突然听到阁楼上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此处是唐缺公子居所，敢问少侠，可曾受邀？” 凌歌抬头一看，那是个侍女装扮的清丽少女。凌歌向少女抱拳一礼道：“在下只是慕名而来，未曾受邀，在下冒昧，恳请女侠代在下为引见于唐缺公子！” “我，我可不是什么女侠...”少女连连摆手，似有些惶恐，“我，我去给少侠引见...” “我正是闲暇，就请少侠上楼来吧。”还未等少女转身，就有一道温和儒雅的男声从楼上传来。 凌歌心喜，大声道：“多谢唐公子！”随即走上阁楼。凌歌一上到阁楼，就见一个儒雅的成年男子坐在轮椅上，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他，向他点了点头。 凌歌急忙抱拳躬身道：“在下凌歌，见过唐缺公子！” “凌少侠请坐，唐某身体不变，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唐缺面带微笑，向凌歌做了个请。阁中还有一名侍女，她立即上前，给凌歌坐前添上茶水。 “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凌歌坐到椅子上，突然一阵无措，不知要如何请求唐缺为自己打造拳套。 唐缺喝了口茶，淡笑道：“凌少侠可是有事相求？不妨说来听听。” “在下想请唐公子，为在下打造一对拳套。”凌歌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措辞，只得硬着头皮直说。 “拳套吗，也好。不知凌少侠可有材料和图纸？”唐缺仍是那温和微笑的样子，似是颇乐于相助凌歌。 “啊？图纸？呃，在下，没有图纸，至于材料，公子请看看吧。”凌歌有些尴尬，从两个行囊里各抽出一条长布包着的物事，打开来，正是他想融掉的那大剑和重剑。 唐缺沉『吟』片刻，道：“没有图纸，倒也无妨。但这材料，我这里处理起来，却是有些麻烦。凌少侠若是着急，可先去找他人融制粗胚，再拿到这里打磨。若是不急，就全交由唐某处理，这样拳套的质量也会好些。” 凌歌倒没什么急着要用武器的地方，于是他道：“那便都麻烦唐公子了。请恕在下冒昧，敢问这价格是如何算的？” 唐缺一愣，旋即轻笑道：“唐某这里，钱财是不缺的，凌少侠若有什么有趣的物事，不妨拿出来给唐某看看。” 凌歌略做思考后，将那鸡肋的炼体术拿了出来。唐缺只是随意翻翻，淡笑着将之递给身边侍女。 “这东西，估计对唐门弟子作用也不大。应该去找那些没有高级炼体术的人或者势力脱手。”凌歌再思考一番，他拿出了狂狮地宫的建造图纸，暗自庆幸道：“幸好我还没扔，这应该对他有点用吧。” 唐缺拿过图纸细细看过一遍，满意地点点头，道：“还请少侠稍待些时日，我先画几份图纸给少侠挑选吧，不知少侠有何要求？” 凌歌挠挠头，道：“在下并无甚特别要求，唔，若有可伸缩的爪刃自是最好。” 唐缺点点头，示意身边的侍女拿来纸笔，随后开始绘制图纸。 第86章 物理讲堂? 唐缺所绘出给凌歌看的图纸，当然不是什么制作图纸，只是几张样式图，凌歌从中挑了个较简朴的样式。唐缺轻笑着点点头，叫来一名侍女，让她们将两柄剑带下去熔炼。 唐缺回头看到凌歌，立即解释道“还请凌少侠放心，我这侍女技艺不差，只是熔炼不会有何问题，待正式打造时，唐某会亲自动手的。” “那便劳驾唐公子了。”使拳掌的凌歌，其实并不是很能感受到武器的作用，他只求拳套足够坚固就好，是以，他并不介意唐缺让侍女熔炼长剑。 凌歌想起他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于是他再向唐缺道：“对了唐公子，在下还想购买一些毒『药』，以蛇毒和能化解真元的毒素最佳，不知可否请唐公子相助。” 唐缺沉『吟』片刻后道：“凌少侠，这蛇毒，我倒是可以帮你找一些来。但我唐门配制的毒『药』，却是不轻易外售的，须得要凌少侠拿出些东西来换。” “要东西换么...”凌歌在脑海中搜索着，似乎自己身上已经没什么好拿出来换的东西了。 唐缺适时提醒：“不一定要物件，凌少侠可用你所知的一些事情来换。诸如，价值最高的，乃是锻造工艺，第二则是各种铸造图纸，接下来则是像丹方、阵图、秘术和建造图纸，价值最低的则是各种功法武技。” 凌歌尽力思索着：“工艺、图纸、丹方...工艺？！哈哈，有了！”他突然抬起头似要跳起来的样子，让唐缺不禁一惊，随即轻笑着摇摇头。 “呃...失礼了。”凌歌也发觉自己的失态，尴尬地挠挠头，向唐缺致歉。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双眼发着光道：”在下想问唐公子一些问题。敢问唐公子对能量、力、运动作何理解？“ ”？？？“唐缺一惊，似很疑『惑』的样子，继而他微笑着摇摇头，做出请教地样子道：“唐缺未曾考虑过，愿闻凌先生高见。” 凌歌也不客套，摆出一副高人模样道：“那我就来讲讲吧。首先说能量，一个人，或者一件东西，只要它能做某件事，就说明它具有能量，能量有多种类型，不同类型的能量可以做不同的事情。” 说到这里，凌歌就停下来。唐缺刚听时还不甚在意，接着他突然想到什么，眉头皱起，喃喃着“能量，做事...”随后便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赞叹道：“妙啊！凌先生所言妙极！”说着，他竟拿起纸笔开始记录。 这时，凌歌脸上浮现出一缕高深莫测的...『奸』笑。“哼哼，我之前在铅羽阁，用化学唬他们；现在，讲物理来唬你个唐门的，太有意思了！”凌歌心中正狂笑不止，甚至唐缺再一旁叫他，他都没听到。 “凌先生！凌先生！......” “呃，啊？抱歉抱歉，在下一时有些出神。”凌歌终于回过神来，听到唐缺正不停地叫他，他慌忙道歉。 唐缺松了口气，随后请教道：“凌先生无需在意，还请先生继续指点。” “指点，哦，好。”凌歌调整好状态，再度摆出高人模样道：“刚说完能量，现在再说力量，力量呢，是能量发挥其功效的形式。一样东西有能量，它要做一件事，它如何去做，这就要力量来完成。而使用力量的过程，会消耗它的能量。跟能量一样，力量也有多种类型。” 唐缺已经做好笔记，正在认真地思考。凌歌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提出的问题先说完，于是他又补上一句：“运动就比较简单，可以这么说，凡是有速度的，都是在运动，没有速度，就是静止。”唐缺又急忙做下笔记。 ”这下把你唬住了吧，嘿嘿。“凌歌看着唐缺认真思考的样子，心中窃喜，明面上却仍是那副高人模样。 唐缺终于从沉思中醒来，不禁赞道：”凌先生见识卓绝，唐缺佩服。恳请先生指点，凌先生所需器具、毒『药』、财物等一切用度，学生定竭尽所能！“ 凌歌满意地点点头，道：”倒不用你倾家『荡』产，凌某只是想要些毒物，还有打造些器具罢了。“他本想说打造份武器即可，随即他想到唐门的暗器，便立即改口。 “多谢先生！”唐缺不能起身，坐在轮椅上，艰难地向凌歌躬身行一大礼，险些摔下轮椅，好在一旁的侍女及时将他扶住。 凌歌见此，不免有些慌『乱』，对唐缺也多了几分敬佩。于是他道：“在下是想拿这些跟唐公子做交易，现唐公子如此有诚意，在下也就不再藏私（怎么可能），愿请纸笔，将在下所知写下，交与唐公子。” “先生大德，唐缺感激不尽！”说着，唐缺便扑在桌上迅速写下一些东西，递给身旁的侍女，道：“把这个，用三楼的飞鸟台送回去，快！” 随后他转向凌歌道：“还请先生见谅，学生这里，因唐门禁止在外售暗器中淬毒，并未存有什么毒物。不过学生已经遣信回唐门，很快就会有人将先生所需送来，就请先生稍待几日。” 凌歌笑道：“无妨，在下并不赶时间。唐公子也无需如此拘礼，我们之间，不过等价交换而已，无关师道。” 唐缺却是不解凌歌之意，反而急忙道：“莫非先生觉得唐缺天『性』驽钝，不愿再多指点？”说着，他『露』出十分悲痛的神情，似可惜，又似悔恨。 凌歌则是无奈了，选择放弃跟唐缺解释。其实他是懒得，况且他也觉得，有个唐门弟子做学生，大大的有利可图，于是他道：“我是没有那个意思，也罢，既然唐公子如此坚持，那凌某也就不推脱了，只是日后，唐公子可别在下误人子弟了。” “先生愿将唐缺收入门下，唐缺已是感激不尽，又怎敢怪罪！况且先生所言，句句是真知至理，又怎会误人子弟！”唐缺看上去有些激动，似是十分在意此事。 凌歌不想再纠结于此，便没有再接话。两人相对无言了一阵，唐缺突然带些歉意道：“有一事还请先生答应，唐缺想将先生所授，尽数交与唐门。” 凌歌本就想着是在跟唐门交易，对此并不在意，本欲道一句无妨，却突然想到些什么，又改了口道：“若是我不同意，唐公子难道就不会将之交与唐门吗？” “呃，还请先生恕罪。”唐缺脸上的愧疚之『色』愈甚。 凌歌摆了摆手，道：“随你吧。” “多谢先生，日后先生若有所求，唐缺定竭尽全力！”唐缺看上去极为欣喜。而凌歌心中喜悦却是更甚，以致于他故作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缕极不和谐的笑容。 第87章 交易达成 凌歌拿来纸笔，在上面写下初中物理中有关能量、力和远动的各种概念及公式。因为需要回忆，还要换成这个世界能理解的语言，他得经过慢慢思考才能写出来。 见凌歌似很认真的样子，唐缺不敢惊扰。唐缺想起楼下正在熔炼的两柄剑，便招来侍女，带自己下楼去（阁楼中有升降台），他要全权亲自动手为“先生”打造兵器。 “唐门的人，应用『性』的物理其实懂得很多，只是没有做出系统的解释和归纳。”凌歌看到那由人力驱动，却十分稳当的升降台，不禁点了点头。 凌歌写了好几页纸，仍是保留了一些东西，终究他还是要有一些能忽悠“学生”的手段，当然，最终他还是会教给唐缺，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唐缺则是在楼下的铸造台前待了一整天，他的铸造工作进展很慢。这不仅是因为铸造台小，还有是，他并没有使用真元。凌歌看到时，也只是有些疑『惑』，以为这是某种特殊工艺。 晚上时，凌歌给唐缺布置了些作业，是些力学计算题。唐缺有应用物理的基础，本身悟『性』也很高，因此学得很快，除了有些固有观念难以改变，大多问题他都能轻松解决。凌歌就此在竹阁住下，平时就给唐缺出些题目，跟他解释些理论，等着唐缺把他要的武器和毒『药』弄好。 ...... 过了三天，凌歌的拳套已经铸成，但现还在炉中蕴养，爪刃也尚待开锋。唐缺正在阳台边，手边的桌上放着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头，不时双手各拿一块，平举起来后将它们放下楼去。 “这，怎么回事呢...”唐缺看着楼下地面上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石头，眉头紧锁，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提出问题的凌歌却不管他，在一旁自顾自地研读起得自狂狮地宫的秘籍来。 这本秘籍名为狂狮吞金诀，是以特定方法吸收金属，从而提升身体强度的法门。秘籍中提到，大量吸收金属，会染上某种异毒，极难化解，且若是解掉异毒，此秘法的效果也会减弱。 “异毒？金属元素超标吧，不知道铅羽妙术能不能解决。”凌歌啧啧嘴，决定找些金属试一试。他转向唐缺，见唐缺仍在纠结大小石头同时落地的事，不禁有些好笑，决定先等等唐缺。 “唐缺大哥！”屋外传来喊声，当是个年轻男子。唐缺回过神，朝阁楼外望去，随后大声回应道：“唐诗啊，快请进！” 唐缺摇着轮椅进到屋中，对凌歌道：“先生，是学生的族弟，名为唐诗，他应是带来了先生所需的毒物。” “到了吗，正好，这狂狮吞金诀和蚀骨篇都可以修炼了。”凌歌表面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没有答话，而是以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阳台桌上的石头。 唐缺面上浮现一缕羞赧之『色』，道：“学生愚钝，还请先生明以教我。” 凌歌轻轻一笑，道：“先前说过，静止的物体要运动，就要有力的作用，你手中原本静止的石头落下，不正是运动吗。” “运动，力？哪里有力？...”唐缺再度陷入沉思。唐诗走上阁楼，一进屋便兴奋道：“唐缺大哥，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那个，你说的什么能量，力之类的东西，再详细给我说说。” 凌歌一听就乐了，他强忍住笑意，转身对唐诗做了个噤声，轻声道：“别急，他正在思考某个类型的力，先不要打扰他。” 唐诗会意，点点头轻声道：“这位大哥，你是不是也懂这些啊，能跟我说说吗？” 凌歌意味深长地一笑，却是摇了摇头。 唐诗急道：“为，为什么啊？大哥，你跟我说说吧，求你了！” 凌歌摆了摆手，慢悠悠地道：“不急，不急。” 唐缺回过神来，整理一番语言，道：“先生，是否存在一种力，它从上指向下，作用于每一件东西，甚至于东西里的每一个部分。” 凌歌点点头，将重力和重力加速度给唐缺解释了一遍。唐缺急忙做下笔记，一旁的唐诗更是惊异非常，差不多就要对凌歌顶礼膜拜。 凌歌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大多时候都在给唐缺和唐诗授课。凌歌的拳套铸造进度，在唐诗来到后，进展的飞快。凌歌这才知道，唐缺不用真元并非是某种工艺需求，而是他根本没有真元可用。 凌歌的拳套已经出炉，他所要的毒物，唐诗也交到了他手上。他又跟唐缺要了些高质金属，作为报酬，他再留了几天，给唐缺和唐诗上课。 凌歌的铅羽妙术?蚀骨篇又再恢复修炼，狂狮吞金诀也已经正式开工。狂狮吞金诀效果类似于炼体术，却不需要花多少时间来磨练身体，但它也不像正常炼体术那般，练至大成后会得到某种特殊增益，它只是单纯提升身体强度，似乎也没有什么上限。 凌歌告别唐缺、唐诗，准确说，是两位学生恭敬地送别，临别时，他们还送上了几副暗器。 “再到沧州转转，就回铅羽阁了。”凌歌手中把玩着一个匣子，他的行囊里，躺着两小包被他拆成一堆零碎的匣子。 凌歌实在想不到要从哪下手，只好把盒子塞回行囊，嘀咕：道：“真够小气的，还搞个什么天机匣，连外售毒『药』都有限制。”当然，他也只是说说罢了，对于唐门这般做法，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凌歌来到一座小城，路上行人较少，且大多神『色』匆忙。他走进一间客栈，客栈内没有一桌在大声交谈，食客们都面带忧『色』地窃窃私语。 凌歌走近柜台，见那老板也是苦着一张脸，不禁疑『惑』道：“请问掌柜的，为何我见这城内，不论街上，还是这客栈中，人人都忧心忡忡，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灾祸？” “可不是嘛！”老板抱怨道，却又突然一惊，两眼睁的老大瞪着凌歌，质问道：“你，从哪来的？什么名字？是散人还是哪一家的？有什么证据没有？” 凌歌更疑『惑』了，道：“掌柜的这是何意？” 那老板站起来，厉声道：“快说，你要是说不出来，我们可要把你抓起来了！”这时，客栈内的食客纷纷看过来，甚至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第88章 铁狮之潮 凌歌面『色』凝重地看了看四周，深吸口气，冷声道：“在下凌歌，刚从北方靠近蜀州处过来，不知诸位还有何见教？” “凌歌...！？可是毒判官凌歌？等等，阁下可有证据？”老板的语气明显缓和许多，众食客也都收了架势，静静等着凌歌的下文。 凌歌猜测他们应该是在防备什么，于是，他放出一团浓郁的毒雾，驱使毒雾靠近桌子，一下就把那木桌腐蚀变『色』了。凌歌淡淡道：“这样，可否证明？” “真的是判官当面？”老板对凌歌深躬拜礼，道：“我等失礼，还请判官恕罪！”众食客也纷纷行礼告罪。 凌歌连连摆手，继而他疑『惑』道：“无妨，还想请教掌柜的，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怎地人人面带忧『色』，诸君对外人又如此戒备？” “判官怎会不知？”老板看上去非常惊讶。 凌歌更是『摸』不着头脑，问到：“我前些日子一直在临近蜀州处，不久才才到此，又如何得知，还请掌柜明示。” 老板点点头，随即解释道：“事情还是判官最先传出来的，只是当时却未受重视，如今，却是成了祸患。便是那修炼邪功的铁战，和他手下的铁狮帮。前些日子有强者联手讨伐，不料那铁狮帮人手众多，组成战阵后，那些强者也未能讨好，被打退了回来。铁狮帮暴『露』之后，反而变本加厉，现下正四处抓捕武者补充人手，实在是，由不得我等不防啊。” 凌歌大惊道：“几家势力的强者联手，都未能解决铁狮帮，反而让其更加猖虐？不对，我记得那铁战还是入圣，难道各世家中的化神强者，都奈何不得那战阵？难道那铁战控制了许多入圣武者？” 老板脸『色』稍微缓和一些，道：“这倒是还没有，各世家间曾有约定，化神强者不得轻易跨越各家地界，现今尚未有化神强者前去讨伐铁狮帮。若是化神强者也奈他不得，我等早就逃命去了。现今各家又组织了一批入圣武者，准备再去讨伐铁狮帮。判官若是有意，可前往象州。” 凌歌点点头，心里却是在想：“之前是在宁州被堵，而铁狮帮的总部却在象州。现在铁狮帮的实力又比之前更强，怕就是有几十个入圣武者，想要打胜也不容易，说不定还得搭上不少人。况且还是我把他们暴『露』出来的，要是过去的话，估计要被特别关照。唔，老实点怂回铅羽阁吧。” 凌歌要了个房间，进屋后立即做了易容，随后一直修炼到深夜，趁着夜『色』溜出城，快步向沧州赶去。他如今连在沧州转转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着一入沧州，便顺势再赶往青州，躲回铅羽阁去。这种大群入圣武者都难以解决的事情，还是让那些强者们出头吧。 他行至一长坡坡顶，瞥见右前方坡脚处燃着篝火，搭有一个祭坛模样的场地。祭坛中央的主持者，双眼泛着淡淡的妖异白光。 “铁战？？！”看到那白光，凌歌大惊，他再仔细看去，见祭坛上那人并非铁战，气势也弱了许多，凌歌略加思索，心道：“看来他把那邪功，传给铁狮帮的人了。” 祭坛边上围了有将近百人，待那主持者做好准备，便有十来个被束缚着的人被押上祭坛，带到主持者的身前。那十来人奋力挣扎，却没有效果。主持者走近其中一人，双手抓住那人的头，双眼与其对视。主持者眼中的白光蔓延出去，连接上那被束缚者的双眼 几分钟后，白光回到主持者眼中，主持者长吐口气，回到祭坛中央坐下调息。刚才被他作法的那人，束缚得到解除，却是向那主持者行了一礼，随后退到祭坛下安分地站着。 主持者调息约十分钟，又再走近被束缚的一人，正欲作法，突然有几团劲气落在祭坛四周爆开，散出灰蒙蒙的雾气。 “什么人！”“小心！”“保护大人！” 主持者站起身环顾四周，随后目光停留在一处。祭坛上的人赶忙将几个被束缚的人带走，而祭坛周围的人则纷纷上台，正面朝外围成好几圈，将那主持者保护在其中。 “我还是挺怂你们帮派里的那些入圣武者的，嗯，尤其是铁战。不过碰到你们这些家伙，嘿嘿！”凌歌开启拳套上的爪刃，饶有兴趣地看着祭坛上的众人。 只见祭坛上的众人纷纷祭出真罡，驱使它们以某种方式链接起来。凌歌一惊，前冲几步后猛地一跳，一拳撞向那团聚合起来的真罡。 “破！！” 铁狮帮众的战阵尚未稳固，这群人的实力也很弱。凌歌一招破下来，竟真的将这战阵破开。凌歌趁机放出大团毒劲，劲气撞在铁狮帮众身上，爆开后又形成毒雾。刚放出真罡加入战阵的铁狮帮众，现没有真罡护体，身体直接接触到毒劲和毒雾，很快就四肢发软，精神恍惚。 凌歌在人群中一阵冲杀，将他们打得溃不成军。凌歌的利爪拍死一人，又再放出一团毒劲砸向人堆，爆开来形成一团毒雾，被影响到的几人迅速瘫软下去。 一道妖异的白光『射』入凌歌眼中，凌歌霎时感到脑中一阵剧痛，精神也变得恍惚。浑浑噩噩中，凌歌感觉似有什么东西击中自己，但威力一般，连护体真罡都打不破。 凌歌甩甩脑袋，却仍未完全清醒，他感觉到又有东西砸在自己身上，他右手迅速抓过去，抓到一条手臂。他右手猛地一拉，左手爪刃在前用力刺过去。他感觉他的左手手掌穿过了什么东西，四周开始喧哗起来，随后便是许多疲软的攻击落在他的护体真罡上。 “喝！！！”凌歌将真罡爆发，形成一大团浓郁的毒雾，雨点般的疲软攻势迅速没了声息。凌歌又再混『乱』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他四周尽是中毒身亡的铁狮帮众，那主持者倒在他身前，胸口已被刺穿，可看出是他手上的爪刃。 祭坛不远处，几个被束缚的人正朝着凌歌不停地“嗯！唔！”出声，再远一些，则是一小队铁狮帮众扛着几个被束缚的人远离。凌歌走过去，帮被留下的几人解开束缚，随后也不理会那几人，直接朝铁狮帮众远离的方向奔去。 第89章 精魂，领域雏形 那队铁狮帮众见凌歌追来，舍了几个俘虏，四散逃开。凌歌走到几个俘虏旁，给其中一人解开束缚，又继续追击铁狮帮众。然而他只追到两人，就调转方向继续往沧州去了。 他救下人之后，就没想继续跟铁狮帮纠缠，他没跟那几个俘虏交流，以及后续的追击，都是为了避免日后传闻中，他凌歌怂了铁狮帮，连夜逃离。他本来就对此有些困扰，这群铁狮帮众正好给他提供了个幌子。 凌歌调整过易容后，为远离事发地，终日除休息外就是赶路，一直赶了几天，到达沧州后才停下。沧州就在象州对岸，这里的民众对铁狮帮防备更甚。凌歌在一小镇里，见到所有民居和商户都紧闭着门，路上偶有几个行人，也都神『色』匆匆，不停戒备地四处看。 凌歌无奈，如此情形下，他也不敢『露』宿街头，只得继续赶路。他的运气还算不错，竟让他在路上找到一处不小的蛇『穴』。群蛇似对凌歌有些敬畏，凌歌一进到蛇『穴』中，它们就迅速散开，给凌歌让出一大片位置。凌歌坐下后，它们便将凌歌围起来，蛇头朝外，一如先前铁狮帮众保护那祭坛主持。 “嘿，成蛇王了。”凌歌对这里非常满意，蛇群非常乖巧，蛇『穴』也不会引来武者注意，他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凌歌睡醒后，重拾起久违几天的例行修炼，就在他冥想时，内视到脑中竟有一个妖异的白『色』光团。他不禁大惊失『色』，担心这是之前对战铁狮帮时留下的后遗症。 凌歌小心翼翼地运气真元，慢慢接近那白『色』光团，想看看能不能将之消除或是驱逐出去。然而当他的真元接触到那光团时，他却发现，他的意念竟和那光团紧密联系在一起。 他尝试用意志驱使光团，那光团便发散出去，遍及他的全身，少量溢出体外，竟给他传递回外界的一些信息。“感知？等等，是精神力？！”凌歌惊喜地睁开眼，不禁兴奋地叫出声。 凌歌站起身，闭上双眼继续体悟这精神力的妙用。现在，他不再需要冥想就能直接进行内视，而且比起以前冥想内视要清晰得多。他控制身体运动和真元流转也变得更为轻松，并且，他还能清楚地感知道周围的事物。这都是精神力，或者说是精魂带来的效果。 “精魂么？我不如再尝试一下那掌天控地。精魂为宙，古往今来谓之宙...”凌歌拿出铁玄的心得，打算借鉴一下前人以精魂演化时间的方法。 “每一个时间独立存在，每个时间都有对应的空间和事物，连续的时间段内，空间和事物顺其规律发展变化，用流动的形式展现出来...”凌歌解读铁玄的心得时，还是加入了些自己的理解。 凌歌将时间长河构筑起来，并跟体内的周天星辰结合，自身宇宙的构建又再完善一些。拥有精魂后，他能更清楚地感受到领域的效果，游离在天地中的能量明显更加“听话”，以精神力为基础的感知能力，也已经能清晰的“看到”周围的事物，感知的范围，也比先前单纯用精魂时提升了一些，不过仍只有周身几米的范围。 “对了，还有个最重要的，直接的战斗力增幅。”凌歌继续研究领域功用，他用自身宇宙向天地发出信号。凌歌周身两三米范围内的天地能量蠕动、翻滚起来，渐渐地，竟演化成类似凌歌真气的模样。对于这些能量，凌歌吸收、炼化起来更加轻松了，甚至，他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直接调动这些能量，来对他进行一些辅助。 “这样，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领域了，虽然半径只有两三米...”最后一句话虽然似有些遗憾，但凌歌心中还是十分欢喜的。随后，凌歌又想到两个问题。 第一，他的精魂，可能是来自那铁狮帮的祭坛主持，并非他自己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第二，精魂的修炼方式，总不可能，他的精神力就只能蔓延到体外两三米远，应该有强化提升的方法。 还不等凌歌思考对策，一阵疲劳的痛楚便袭向他的大脑，他弥漫在四周的精神力回到他体内，随后，散于他全身的光点回到大脑处再聚集起来，又变成那妖异的白『色』光团，但光芒却是暗淡了许多。 凌歌抚着脑袋躺到地上，双手做起头部按摩，以求能缓解些疲乏和疼痛。他不知躺了多久，那痛苦的感觉才渐渐散去，但疲惫之感仍在，昏昏沉沉的，他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干脆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凌歌再醒来时，他内视发现，脑中的光团又恢复了亮度，似乎又能使用了。虽然才吃过消耗过度的苦果，他还是没能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再次驱使起那光团来。 光团发散开来，很快就遍及他全身，再演化出时间长河，跟经脉窍『穴』演化的星象结合，领域张开，精神力随着领域一同蔓延出去。 凌歌又想到一个用法，他试着打出一团速度较慢的劲气，随后尝试着『操』控那离体的劲气，那劲气竟切实服从他的指挥，在他身边环绕了好几圈，连速度也可以进行些调整，不过这些控制，都仅限于领域范围之内，并且需要额外消耗真元，想来精神力也是有消耗的。 凌歌在『操』控离体劲气时，又发现一个领域的效果，那便是，离体劲气在领域范围内，逸散的速度，比正常的离体劲气要慢不少，不过终究还是在不断逸散，同等消耗情况下，威能还是比不上将真元附着于身体或武器上的攻击。 不过如果距离够短，准确说，是劲气在攻击到对手前，离体的时间够少，逸散也就不会那么严重。借助领域给劲气加速，已经领域范围内逸散缓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离体劲气的威能。 疲乏的刺痛又再袭上凌歌的大脑，这次他干脆不做反抗，直接昏倒过去。后面的几天，凌歌又再研究过几次精神力，还将自己会疲惫、到会非常难受的度，给测试了出来。同时，凌歌还享受了领域的辅助修炼效果，这主要是辅助铅羽妙术·蚀骨篇和炼体术的修行，对他开发细小经脉却是没多少效果。 第90章 反击 凌歌从蛇『穴』中爬出，大致辨认一下方向，朝东北方向行进。 他途径一座小镇，镇内有些荒凉，似遭受过什么灾祸。 “他们对铁狮帮的戒备还是那么严吗？”凌歌走过一片紧闭着门的房屋，眉头不经意间已经皱起来。 凌歌一面环顾四周，一面向前走。走出几步路，他看到好几间房门大开的屋子。他有些惊异，快步走过去查看。 凌歌走进一间屋子，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家具也摆放得很杂『乱』，仔细看还能发现打斗的痕迹。从积起的灰尘看，这屋里三、四天前应该还有人打扫过。 他再到另外几间开着门的屋子查看，情形与此无二。 “铁狮帮吗？啊，前面的...” 凌歌跑回先前各家房门禁闭的区域，先是运起耳力，没听到什么动静；随后用精神力探过去，也没发现人。他沉『吟』片刻，侧身撞上那房门。 房门当即被撞开，凌歌走进去看，发现这屋内的情况与前面没锁门的几间房屋相似。凌歌又再撞开几间房门，其中情况也是大同小异。凌歌不禁大为惊骇，”铁狮帮已经这么可怕了吗，唔，我还是快走吧。“ 凌歌终究没有立即离开，从镇中留下的痕迹，铁狮帮在此肆虐不过是三四天前，打斗痕迹上看，对战双方的实力都远不及凌歌。仔细观察过后，凌歌找出大队人马离开的路线，随后，他便沿着路线追踪过去。 ”有两种可能，一是讨伐铁战的事又失败了，化神武者不出，铁狮帮就更加猖虐，不过刚经过大战，铁狮帮的主力应该还留在象州总部；二则是，战斗还未开始，铁狮帮正在疯狂补充人手，那么，就可能有少量入圣武者进入其它州域抓人，不管哪一种，我应该都能应付。“ 凌歌定下心，开始全速追踪。铁狮帮的人手实力偏弱，且人数较多，他们行进的速度，与凌歌追踪速度相差甚远，凌歌只追了小半天就看到了他们。 他们人数大概有两三百。其中没有被束缚着的人，且有三个眼泛妖异白光的人被簇拥着走在前列。凌歌看到这些，就径直冲上去。 凌歌靠近队伍后便站定，先放出一大团劲气，砸中人后爆开形成毒雾，引起铁狮帮众人一片『骚』『乱』。 凌歌张开领域，精神力却是束在脑中，只散出部分去构建领域之基。没有精神力协助，虽不能给离体劲气加速，但领域的存在，仍会减缓劲气消散，同时也有利于凌歌恢复真元和凝聚劲气。 每隔一秒左右，就会有一团劲气砸在人群中，爆开后形成毒雾。毒雾中含有能化解真元的成分，让刚摆出战阵的铁狮帮众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凌歌闭着眼睛，偶尔睁开看看情况，同时不断地打出劲气。他对那妖异白光的手段十分警惕，虽说他的精神力，很可能就来源于此，但现下他却是不敢同时承受对方三人的精神攻击，更何况，他也没有完全信任他脑中的精魂。 这些铁狮帮众比起一般武者，明显呆滞僵硬许多，想来凌歌先前所见的一些，言行与常人无二的，都是经过特别加工的。他们已然见到战阵无法摆出，却仍在努力放出真罡，试图互相连接。 三个领头花了好些力才制止住他们，并指挥他们直接攻击凌歌。然而在普通帮众悍不畏死地冲向凌歌时，三个领头却要趁机逃走。凌歌偶尔睁眼看时，他们已经跑出有一段距离了。 凌歌赶忙追上去，他偏着头不敢正眼对着那三人，担心突然遭受三人合力精神攻击。 凌歌追上三人，意料中的反抗却未出现，甚至他一掌拍在其中一人背心，直接将其拍死，也未见三人中任何一人，有反攻他的打算。凌歌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乐见其成，快走几步又是一掌，再拍死一人。 最后一人，凌歌却没有将其击杀，凭借罗狱手分离重组毒素的能力，凌歌取出一些不致命的毒素，把最后一个领头弄晕过去。 其他的铁狮帮众仍在不断向凌歌冲来。凌歌叹了口气，心道这些人已经没有救了，他们的意识可能早就被毁掉，现在只不过是铁狮帮的傀儡。 凌歌跳到毒雾较为浓郁的一处，等着铁狮帮众围攻过来。随后，他便在人群中冲杀，借着毒雾，他很快就让这两三百被奴役者解脱。 凌歌看着四周的尸体，面『色』变得十分沉重。他深吸口气，做出一个重大决定：“不行，我不能就这样逃走，铁狮帮，铁战，我要再来会会你！” 凌歌走到那被他活捉的领头跟前，运功将那领头体内毒素吸出部分，让那领头能够醒来。凌歌本想从那领头口中撬出些，有关那妖异白『色』光团的事。然而，那领头醒过来时，表情呆滞，目光涣散，似一个智力残缺的模样。 凌歌皱起眉头，略加思索后，驱使精神力探入那领头的脑中。他惊讶的发现，那领头双眼处的妖异白光，只有一点似残渣的存在。他将精神力收回，直接看那领头的双眼，发现其眼中的光芒比起之前暗淡许多。 凌歌走到被他杀死的两个领头旁，翻开他们的眼睛，其中的妖异白光竟只剩几个光点。凌歌大感疑『惑』，心也随之沉下去，这三人作为几百人的领头，不可能是虚有其表。他们眼中的妖异白光消失，愿意究竟为何。 “信号吗？还是回收精魂？或者两者皆有？回收的话，这精魂属于谁？铁战的精魂能分给那么多人？信号，唔，我先在附近躲起来，看看会不会有铁狮帮的人过来。”凌歌四处环顾一番，略作思考，干脆躺在了毒雾弥漫的尸体堆中。 毒雾可以掩盖他的气息，他只需要压制真元流转，就可以很好地伪装成尸体，难以被人察觉，又能光明正大地观察周围情况。 凌歌在尸体堆躺了一小会儿，就有一个让他感到有些熟悉的身影到来。这个人从气势看，明显是已经入圣的武者，他戴着一对连到整个前臂的银『色』拳套，手背处有两排短钉，手腕处有一排长钉。 “银『色』拳套...这个人，是之前跟我一起从铁狮帮突围的那个！”凌歌大惊，一时间没有压制好，散出了点真元波动。好在那人状态似有些不正常，并没有注意到凌歌。 第91章 断其狮爪 戴着银『色』拳套的男人环视一周，然后闭上眼睛，似是在感受什么。几息过后，他缓缓睁开眼，朝左右各看一眼，竟向着他来时的方向离开。 凌歌顾不得继续隐藏，直接跳出来向转身欲走的男人发出一道劲气。男人反应过来，转身出手抵挡，动作显得有些仓促。劲气爆开形成毒雾，男人又慌忙发出掌风将之吹散。 此时的凌歌已经运起狮心诀，一拳砸在男人脸上。凌歌刚跳出来时也有些发懵，但既然已经跳出来，他干脆就直接攻上去，他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男人被打得踉跄后退，凌歌趁机贴上，青莲掌法使出，数道掌劲直接落在男人身上，将男人打得连连后退，男人的护体真罡连番颤抖，显然已经很不稳固。 男人爆发少量真罡，却非是要震开凌歌，而是让自身飞退，脱出凌歌的攻击范围。他引爆的真罡不多，是以并不急需恢复。他放出一团银光包裹自身，化成一道粗大的光柱撞上凌歌的青莲掌劲。 光柱的冲击被止住，化成一个一人高的光团。凌歌的掌劲不断落在那银『色』光团上，可那光团十分凝实且坚固异常，凌歌的掌劲似乎没对它起什么效果。光团内不断爆发力量，将凌歌的掌劲逐渐『逼』退，光团也在慢慢靠近凌歌。 凌歌张开领域，周围两三米内的天地能量形态改变，为凌歌带来增幅，同时，那银『色』光团吸收能量和利于真元受到些许阻碍。光团的行进被彻底止住，不能再『逼』近凌歌。 两人就此僵持着，凌歌忧虑起来。他的对手是曾经狂狮帮高层的后人，所修内功绝不简单，以其丹田储量和真元恢复能力，凌歌是耗不过的。但现下要凌歌变招破局却也十分困难，凌歌一收招，那银『色』光团就会撞上他，凌歌无法保证自己能抗住。 凌歌虽然极力收束精魂，但为了维持领域，他的精神力还是再渐渐消耗着。若是不用精魂，领域的效果就会减弱，可能会挡不住那银『色』光团。一念及此，凌歌更加焦虑。 尽管凌歌收束精魂，但他仍能较清楚感知到领域范围内的情况。他发现那银『色』光团在吸收天地间的能量，但这些能量受凌歌领域影响，形态近似于凌歌的真气，让对方不易吸收，只得强行吞入体内再进行炼化。 凌歌计上心来，他启用精魂，驱使自己的真气跟领域内的天地间能量慢慢对换，含有剧毒的真气被银『色』光团中的人强行吸入体内，并炼化为自身真元，再运送到身体各处来强化自身，毒素随此渗入他全身。 只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银『色』光团上发出的劲力就开始虚弱下去，渐渐地不能抗衡凌歌的掌劲。凌歌数掌打在光团上，那光团颇为坚固，一时间还未受损。 光团中的人见此情形，更大力吸收能量，靠大量消耗来维持力量。然而这只是饮鸩止渴，毒素在他体内更快积累。没过多久，银『色』光团就自行消散，其中的人倒下，七窍出流出黑『色』的血，人的生机渐渐熄灭。 凌歌收起领域，『揉』着太阳『穴』走向倒下的男人。凌歌先将那男人的拳套脱下来，包起来装进自己的行囊，再搜男人的身，然而什么好东西都没找到。 “他们在这附近应该有个据点，照之前的两种推测，这人都应该是铁狮帮在沧州的最强者。先休息，好了就去把他们的据点挑了。” 先前三个铁狮帮小头目失去妖异白光，现可看出是某种释放信号的手段，尚不知那妖异白光能否被回收。 “好东西应该都留在据点了吧，一定要挑了那据点！”凌歌不甘心地再搜了一次先前对手的身，仍未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为此找到一个合理解释后，便躺下来眯眼恢复精神。 凌歌休息过一天才起身，沿着昨日被他击杀的男人来时方向赶，不住向四面观望。到下午时，他看到一座颇为热闹的小镇，相比他先前到过的各城镇，这里显得尤为怪异。 凌歌没有进入小镇，他躲在稍远的地方观察镇中情况。镇里的人行为规律且一致，从凌歌观察到开始，他们先是劳作，随后进食、休息，然后修炼，夜深了便睡下。 “武者参与工、农劳作？普通人呢，没有普通人？”凌歌趁着夜『色』，掩饰气息和真元波动『摸』进小镇。镇中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没有谁有夜生活，甚至连说梦话的都没有。各街道都有人巡视，这些人都面无表情，就连动作都异常整齐。 “是了，这些人都已经变成了傀儡。”确定这小镇就是铁狮帮据点，凌歌立即开始行动。他先躲起来提炼出大量毒素，然后『摸』到镇内各水井和粮仓处，将毒素投入。他又在镇中搜寻了一圈，并未发现关押人的地方。他安心出了镇，躲在镇外不远处，等待小镇灾难爆发。 一天过后，小镇里不时有人倒下，还能行动的人自顾自地做着手头的事，只有几个巡视的人，来来回回地运送倒地者。几个巡视员也倒下后，就再没有谁理会这些倒下的人。 不久后，镇内就出现几支队伍，似在进行什么调查，带队之人皆是双眼泛妖异白光。 凌歌得意一笑，潜伏起来『摸』进镇内。进镇之后他才发现，他投毒的效果，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街道上甚至有尸体已经化成脓水，向四周散发出毒雾，更多的人受到影响，已然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几支队伍调查的同时，还要处理毒雾、脓水和尸体，进度非常缓慢。凌歌『摸』到一只队伍周围，他们正在把一批尸体堆起来，要将其深埋。 凌歌小心地靠近那领队，突然一掌击出，直撞上那领队后背。骨骼碎裂的声音想起，那领队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倒下。 “呃，那么弱吗...”凌歌一时没回过神，却是几道攻击让他清醒过来，当然，那几道攻击都没打破他的护体真罡。 他立即出手反击，几招就将这只队伍全部解决。他不再隐藏行迹，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寻找其他队伍，或者说，等待他们找来。 第92章 铁狮的落幕 余下的几支队伍也被凌歌轻松解决，镇中其他病弱的围攻更是直接被他无视。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啊！...估计是觉得这里有个入圣的就够了，其他稍强点的，都被派出去了。”凌歌闪身越过几个绵软无力扑上来的人，在镇内搜寻起宝库来。 凌歌找到存有金银的，存有布帛，和存有珠玉的仓库，但各种奇异矿石，兽皮却是一点踪影都没有，甚至于『药』材，他也只在一座府邸内看到一些，还都只是很一般的『药』材。 “运回总部去了吗？那我，也到象州去好了。唔，等我赶到的时候，这次的讨伐应该早结束了，到时就参与胜后收尾，或者是，参与由化神强者带领的第三次讨伐吧。” 凌歌南下途中，不时遭遇一些铁狮帮众，他都会出手将其解决，偶尔还会扫『荡』个据点。是以，他已经走了一个多月，才刚到达沧州南部，离渡江进入象州，还有几天的路。 凌歌脑中的白『色』光团活跃起来，不断地向凌歌的意识发出波动，似是在传达某种讯息，然而凌歌并不能理解这讯息。 “到底在说什么...就像个语言不通的人在问路。嗯？人，我的精魂是来自铁狮帮的那家伙，这里已经很靠近象州，说不定这讯息就是来自铁狮帮。”凌歌尝试跟那白『色』光团沟通，并不断变换行进方向，观察那光团的反应，最终竟真让他定出一个方向来。 方向指往东南，仍是去象州的方向，凌歌一面调整自身状态，一面朝那个方向行进。没过多久，凌歌就看到前方有个人正在快速奔来。那人跑到稍近些的位置时，凌歌看清了他的面貌，不禁大为惊骇。 “铁，铁战？！” “嗯？凌歌？”铁战也有些惊讶，逐渐停下脚步，随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看上去颇为狼狈，气息也非常紊『乱』，很可能是败在别人手上，才逃出来不久。这种时候遇到凌歌，对他而言，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等等，你的精魄，你也修炼了那门神功？！...噢？哈，你有些弱啊！”铁战突然高兴起来：“你修炼的怕是不完整的神功吧，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铁战双眼发出强烈的妖异白光，他狂笑着走近凌歌，“太好了！哈哈，凌歌，凭你的名声，正好可以帮我骗过那老怪物。不过，要先让你像个正常人一些。呼，应该来得及。” 就在铁战双眼白光大盛时，凌歌感到脑中一阵刺痛，随后，他就跟脑中的白『色』光团失去了联系。然而，他仍能自主『操』控身体，只是不如有精神力驱使时那般灵动。见铁战狂笑着走来，凌歌倒是能大致猜到他的想法。于是凌歌干脆装出一副呆傻样子，目光却是瞟向别处，手上则做好准备，不过他不敢调动太多真元，只能蓄起一些力量。 “来，凌歌，让我教教你，怎么装出正常人的样子，去骗那个老怪物，啊哈哈哈...”铁战走到凌歌身前，缓缓伸出手抓向凌歌的头。突然，他的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惊讶的看去，凌歌的右拳已然印在上面。 铁战本就不稳固的护体真罡，被这一拳打得剧烈颤动，他本人在惊讶中慢慢后退两步。 凌歌的左手已趁机蓄势完毕，一招破甲锥又打在铁战胸口，将铁战的护体真罡打出一个缺口。掌劲落在铁战胸口，让铁战抑制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仍没有回过神来，惊道：“你，怎么会...“ 凌歌抓住机会，青莲掌法施展开来。铁战那已有缺口的护体真罡，再被凌歌的绵延掌劲击中，迅速地崩解开，让铁战的血肉之躯直接暴『露』在凌歌的掌劲前。 数道掌劲直接打在铁战身上，光是劲气的冲击就快要让他支撑不住，再有劲气中蕴含的毒素，不断渗入他体内，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根本不能做出任何抵抗，只能硬生生地受着凌歌的打击。 凌歌见铁战已然失去战斗力，他收起青莲掌，手中重新蓄势，一招阎罗手印上铁战面门。铁战只是无力地挣扎几下，就失去了生息。 ”死，死了？“凌歌有些不敢置信，这个几度吓得他要逃回铅羽阁的大灾星，竟然就这么简单地死在他手里。凌歌蹲下来查看，他刚想伸手去探铁战的鼻息，却发现铁战的脸已经开始溃烂。 ”真的死了啊...“凌歌喃喃着，他突然惊起，快速在铁战身上搜索起来。他找到几瓶看上去很高级的丹『药』，就再没见到有什么藏着的东西。 铁战脖子上挂着一块材质不知的青红狮子坠饰，凌歌将之取下，藏到衣服夹层里。铁战的手套是丝织的，可能是某种蚕类灵兽的丝，凌歌扒下来后，先脱下自己的拳套，把铁战的手套穿上，再把自己的拳套穿在外面。 凌歌满意地搓搓手，看着铁战的尸体逐渐溃烂，随后迅速化为一滩脓水。”结束了，也正好，差不多就算完成这次游历，接下来就慢慢走回青州吧。“ 凌歌转过身，准备朝北方行进。一个人从他上方飞过，落在他前方不远处，那人转过身，是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男人。男人的气息笼罩，让凌歌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男人看了凌歌一眼，凌歌感到自己似是被贯穿了一般，心中不禁大惊道：”化神强者？！“ 男人移开眼睛扫视四周，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铁战化成的那滩脓水上。 ”这，可是那妖人铁战？“男人发问，同时他收起了气势。 凌歌顿时松了口气，点头答道：”回前辈，这正是那铁战，先前他受伤不轻，被晚辈捡了个便宜。“ 男人看着凌歌，淡淡道：”小子实力不凡，很好，后面就交给你们年轻人吧，老夫去也。“说罢，男人几个闪身，距离不断边远，很快就看不到了。 ”呃...“凌歌看着男人逐渐消失的方向挠了挠头，随后也懒得再管什么后续，转身向北而去。 第93章 疑云再起 凌歌没走多久，就又能感觉到脑中那白『色』光团的存在了。然而经过刚才与铁战交锋，凌歌却是再不敢跟这光团有何联系了。虽然铁战已死，但指不定哪天又出现一个修炼邪功的人，若他跟这白『色』光团联系太过紧密，只怕真要被人奴役。 凌歌先驱使真元将那白『色』光团收束隔离起来。经过铁战一事，凌歌知道可以切断自身意识和那白『色』光团的联系，随后，他果断尝试切断这联系，这并不困难，只要在意识上抗拒联系就可以了。 凌歌处理好这外来的精魂后，又再朝着回青州的方向出发。现在没了铁狮帮的微信，脑中的白『色』光团虽是隐患，却也不会在短期内爆发，是以凌歌没有急迫地赶路，而是慢悠悠地游『荡』着，不时他还钻进遭受铁狮帮侵袭的地方寻宝，尽管他并没有找到什么好东西。 随着铁狮帮的落幕，沧州又重新恢复了活力，悠闲返程的凌歌正好能看到。 “这铁狮帮，终于是完了！” “是呀，这可是大好事啊！” “就是可惜了那些被他们抓走的人，听说都是被练成傀儡，早就没了魂死了。” “是挺可怜的，你别说，这铁狮帮的邪功还真厉害，那抓住一批人后，没两天就全给变成傀儡了，还比普通的傀儡聪明得多......” 凌歌已然变了副模样，低调地坐在角落喝酒吃菜，一面听食客们谈天。这些天来，不论是那座城镇哪家店，食客都少有谈及江湖异闻，多在讨论关于铁狮帮的事。 突然，客栈中心的食客们嘈杂起来，看上去情绪激昂，他们围着一个人，那人更是扯开嗓子大声说着什么。凌歌运足耳力一听，原来是在说讨伐铁狮帮的场景，这倒和凌歌前世所见的说书人有些相似。 ”孟家老祖飞身闯入铁狮帮的战阵中，却是连兵刃都为带，只是凭空一点，便化出一柄数丈长的剑影，直直撞上那妖人铁战，一招就差点将铁狮帮的战阵打破...” “是孟家的化神吗...”凌歌想起那个气势震人、目光犀利的中年男人，听着“说书人”的描述，不禁对化神境界生出许多憧憬，随即他又自嘲一笑，轻声道：“呵，我啊，都还没入圣呢...唔，还是快些回青州，加紧修炼吧。” 凌歌叫来跑堂结账，起身正要离开，却听见那说书人道：“那妖人铁战诡异之法颇多，竟从孟家老祖手上逃了出去。然而天网恢恢，那妖人在逃命之时被人截住，身中剧毒化成了一滩脓水。而那位杀掉妖人的好汉，据描述出的相貌，倒是与毒判官颇为相似，再加之那妖人正是死于剧毒，可知截杀妖人的英雄，便是毒判官无疑了！“ 周围的食客不住点头拍手称赞，凌歌暗自得意，他捏了捏自己的脸，嘀咕道：”这易容效果那么好的？不过也好，不然说不得要被堵在这儿，呃，还是被一帮大老爷们堵。“ 凌歌离开客栈，刚得到新的修炼动力，他直接朝青州方向快速赶路。行至夜晚，他寻到一处较隐蔽的地方休息，突然看到一个夜间赶路的人。这人有些奇怪，他是一步跳出好几米行进着，这样做真元消耗跟奔跑差不多，速度却要慢不少。 正常来说，凌歌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但此时，他似乎受到某种莫名地牵引，让他起身偷偷跟上那人。 凌歌靠近后，发现了那人的更多怪异之处，那人不止是行进的动作，他所有的行为，甚至是其面部表情，都显得十分呆滞。凌歌不由得想到铁狮帮，心中一沉，眼睛更盯紧了那人。 那人似不知疲倦地一路行进，全身动作如机械般难见变化。凌歌试探『性』地打出一道微弱劲气，劲气落在那人身上，让其护体真罡轻轻一震。那人对此竟没有任何反应，仍在自顾自地前进。 凌歌干脆不再躲藏，直接过去跟那人并排，那人仍未有什么反应。 “真的是傀儡吗...”凌歌继续跟下去，渐渐地，开始有跟那人同样呆滞机械的人出现，他们行进的方向，最终都能汇聚在一个点上。 凌歌直接朝这些人行进方向的交汇点奔去，在那里，他看到一个洞『穴』，时不时就有几个“傀儡”才四周赶来，进入其中。凌歌装出一幅呆愣的模样，跟着几个“傀儡”一同进入。 洞**并没有什么设施，但是空间很大，许多“傀儡”在此休息。凌歌寻到一视野开阔之处，在那里躺下装睡，双眼微眯观察四周。 不久后，有人在洞**巡视，巡视者来到凌歌附近时，凌歌猛然注意到，那巡视者的双眼，竟泛着妖异的白光，一如铁狮帮中的各个头目。他强压住内心的惊骇，保持镇定闭眼装睡。 待那巡视者走远，凌歌坐起身四周环视，最后决定还是先观察一阵，于是他继续躺下装睡。 过后没多久，凌歌看到一个眼泛妖异白光的人离开洞『穴』，随后又有人来巡视一周。过后几天，洞**都没有什么动静，这群傀儡每日就是修炼、进食（干粮）和休眠。 正是深夜，一次巡视过后，洞**陆续有傀儡醒来。他们像是排好了顺序，一批一批地依次离开洞『穴』，随后运起真元，不知往什么地方去。凌歌混入其中一批，跟着他们离开洞『穴』，朝某个方向行进。 凌歌跟着他们来到一座荒村，村里有一个巨大的地窖，地窖内的情况与先前洞『穴』中的情况相似，只是傀儡的数量少了许多。眼泛白光之人只有一个，正是最初离开洞『穴』的那人。 “铁狮帮，他们还在，只是躲了起来......”这让凌歌心情十分沉重，同时又让他很是疑『惑』。 “这些人都是意识早已被毁掉的傀儡，包括那些头目，他们已经失去了主人，为什么，还能进行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嗯？！主人，对了，铁战的邪功，从他本人以及铁狮帮的几个头目看，应该是内功。铁狮子王横压一时，他的后人必然有极高明的内功，改修内功需要散去原有修为。铁战本人，是没有理由散功......” 第94章 隐患消除 想到铁狮帮之事背后竟还有黑手，凌歌已然坐不住了。他寻到一个机会，直接溜出地窖，寻找有人烟的地方。 凌歌每到一座城镇，就去寻当地的风媒，让他们将铁狮帮威胁尚在的事情传播出去。为取得足够的公信力，他显『露』了真面目，他所担忧的“追星”现象并没有出现，这让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有些失望。 “这幕后黑手的事情，真的就不是我能够参与的了，做到这种程度，我也算仁至义尽了，现在，我要回铅羽阁了。”凌歌多方奔走，让铁狮帮的事情广为人知，甚至已经有游侠开始清剿铁狮帮的余党。 兼有爆出铁战邪功、杀死铁战、爆出铁狮帮背后威胁三大功劳的凌歌，一时声望大涨。凌歌原本已经解除易容，但在遭遇过一次突然簇拥上来的人群后，他又重新给自己加上伪装。 凌歌没有继续在沧州停留，直接朝东北，一路赶回青州，回到铅羽阁。此时，他对体内经脉的开发已经接近尾声，铅羽妙术·蚀骨篇跟对应层次的凶蛇炼体术，还是在宗门资源的支持下修炼，进境会比较快。 凌歌当前最急切事情却并非修炼，而是他脑中的白『色』光团，虽然它自铁战一事后，就再没给凌歌出过什么问题，但终究是个隐患。“精魂的问题，还是偏向于修炼方面吧，那就去问问大师兄吧。” 凌歌来到南堂，却见南堂大门紧闭，门上还贴着一张纸。凌歌走上前，发现那张纸是一份告示， 内容是：“首席弟子洛尘，现闭关冲击化神，不日出关，即刻继任为铅羽阁之主，南堂一切事尤，皆迁入铅羽大殿。” 落款是一个九种毒煞图案的金『色』印章，彰显其权威『性』。 “也就印章像那么一回事...这纸居然还是普通的白纸...说来，大师兄要继任当门主，我当了二十多年铅羽阁弟子，都还没见过老门主...”眼前的消息让凌歌一时有些发懵。 一通吐槽之后，他转道前往制毒堂。制毒堂名为制毒，实际上铅羽阁所用各种『药』物也都出自于此，只是铅羽阁作为毒宗，丹『药』之术自然以毒『药』为主，并非是他们只制毒不炼丹。 “哟，凌师弟，好久不见啊！”此时在前台接待弟子来访的，正好是与凌歌颇熟悉的袁佐，袁佐见到凌歌后，很是开心地道：“凌师弟，你上次给的那些配方，还有那些怪方法，让我受益匪浅啊，你这次来是不是又有什么新东西了？” “初中、高中化学和普化怎么样...”凌歌的状态似乎仍未恢复，又忍不住吐槽起来。 “什，什么，化学？是毒『药』的名称吗？”凌歌嘀咕的声音虽小，但仍未逃过袁佐的耳朵，袁佐对凌歌吐出的几个名词大感疑『惑』。 “......没，没什么。对了袁师兄，你懂不懂关于精魄的事？”凌歌没心思跟袁佐解释，便赶忙把话题转回正事上。 “精魂，这不是修炼上的事吗？”袁佐挠挠头，继而略带惊讶道：“凌师弟这是要凝练精魂、血肉，准备入圣了？” 凌歌苦着脸，勉强笑道：“哪啊，我是跟一个修炼邪功的人打了一架，然后，就好像是他的精魂跑进我的脑袋里了。那精魂我还能用，不过后来我碰到传给那家伙邪功的人，他一下就制住了那精魂，还好我跟那精魂联系不深，不然，可能就被变成傀儡了。” 袁佐沉『吟』片刻，道：“江湖上诡异奇术颇多，你这情况，唔，我帮你问问去。”袁佐刚转过身，突然又扭头回来道：“凌师弟，我这先给你说一声，跟长辈们请教，价格都不低，不管他们能不能帮上忙，孝敬都是必须有的。” “呃，我知道了，麻烦师兄了。”凌歌有些惊愕地点点头，他手中倒是还有几万贡献点，就是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没过多久，袁佐就回来了，他道：“凌师弟，我帮你找到呃，袁副堂主，就你上次见到的那位，你跟我过去吧。” 凌歌跟着袁佐来到一间炼丹室前，袁佐低声道：”凌师弟，你就自己进去吧，我还要去前面守着呢。“ 凌歌点点头，目送袁佐离开后，独自推门进入，那位他曾见过的中年『妇』人，正坐在丹炉前。凌歌朝『妇』人躬身一礼道：”见过袁师伯！“ 『妇』人点点头，淡淡道：”坐下吧，你的情况我已知晓。“ 凌歌依言坐下，静候『妇』人的消息。『妇』人缓缓将炉火熄灭，招手示意凌歌上前来。凌歌走过去，那『妇』人伸手抚在他额头。一阵奇异波动渗入凌歌体内，游遍他全身一圈后，在他脑中徘徊许久，再退出去。 『妇』人淡淡道：”你的情况，我虽不是很清楚，但大致能给你说两个办法。一则是，辅以『药』物，再加精魂稍强些的人辅助，无后患地清除掉你体内精魂，随后你再重新凝练。二则是，你以水磨工夫，逐渐改变你体内精魄的『性』质，从而摆脱其隐患。“ 凌歌陷入沉思，权衡两中方案的得失，第一种安全『性』更高，第二种则是资源消耗低，并且还赚个精魂。 『妇』人见凌歌还在权衡，便提醒道：”刚才所说两个办法，第一个，我倒是有丹『药』，辅助之人，我也可出手，如此，我便收你五万个贡献点吧。若是第二种，你可自去贡献堂，寻一门凝练精魂的法门，只需给我两千贡献点便可。“ 凌歌沉思许久，终究还是决定要尽快，并且彻底地解除隐患，于是他道：”回禀袁师伯，弟子选第一种，还请袁师伯出手相助。“ 清楚那白『色』光团的过程却是不如何复杂，凌歌服下几枚丹『药』，调息过一会儿后，那『妇』人便开始行动。 『妇』人一只手按在凌歌头顶，随后，一阵阵奇异波动传入凌歌脑中，让他脑中的白『色』光团不住颤抖，同时不断散出光点。那奇异波动再引导光点离开凌歌身体。 凌歌看到那白『色』光团逐渐变小，然而他的脑中也浮现一个空洞。随后又是那奇异波动的引导，源自凌歌先前服下的几枚丹『药』的能量，进入到凌歌脑中。凌歌的脑中环境便自生补全了那空洞。 凌歌的脑海终于恢复正常，尽管他也失去了精魂。凌歌向『妇』人拜谢，再转给『妇』人五万贡献点，便离开制毒堂，朝贡献堂去了。他如今只剩一万多贡献点，必须要去卖些东西补充，同时他也要购置一些修炼资源。 第95章 卖艺求财? 凌歌来到贡献堂，把手伸进行囊中一阵『摸』索，最后只掏出一对银『色』拳套、几个匣子和几个精致小瓶。 守着柜台的弟子拿起几样东西检查一番，转给凌歌十万个贡献点，这让凌歌有些失望。然而，更让他难受的事情发生了，他交上去的那对拳套，竟当即就被标上二十五万的价格，摆到架子上。 凌歌猛然想到自己曾交给贡献堂的天龙毒『液』，看着这买卖的价格比例，他感到心脏一阵绞痛。 “师弟，你怎么了？”守着柜台的弟子表情淡然，丝毫不为自己的『奸』商行径感到羞愧，似只做了件很平常的事。 凌歌强压住情绪，咬牙道：“没，没事。师兄，我还有几门武功，也要拿来换取贡献点。” 对方拿出翻出一枚令牌，递给凌歌，道：“你拿着这个去演武堂，去找几个带有演武堂标牌的师兄弟，把武功先演示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给你做出评价，你再拿到我这来换贡献点。” 凌歌带着令牌来到演武堂，在里面转过一圈后，才看到角落里有个楼梯。他在第一层，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带有标牌的人。而在第二层，很快就发现几个，身旁竖着一块武字牌的人。 凌歌走过去，对几人行礼后，拿出得自贡献堂的令牌道：“几位师兄好，师弟在外习得几门武功，想交给宗门换取贡献点，还请几位师兄，帮忙做个评价。” 几人微笑着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师弟想必是第一次来吧。其实啊，是我们几人要承蒙师弟惠顾才是。” “呃...”凌歌心里有些发堵，他甚至有种感觉，这次回来后，宗门对他就充满了恶意，不论谁，好像都在坑他的贡献点。 对面那人继续道：“对了，不知师弟准备如何给我们支付报酬，是一门武功给我们五千贡献点，还是把换到的贡献点分二成给我们？” 凌歌略加思索，推测得自狂狮地宫的几门武功，价值应该都不低，于是他道：“我便以一门武功给几位师兄五千贡献点为酬劳吧。” “好！”对面那人走上一座比武台，对凌歌道：“就请师弟上台来，将你所需评价的武功都演练看看吧。” 凌歌跳上比武台，抱拳一礼道：“那便麻烦几位师兄了。”他稍加思索后，便使出疯拳贴了上去。 疯拳那看似毫无章法的出招极具『迷』『惑』『性』，就连专给人评价武功的演武堂成员，初见时都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当凌歌的拳头切实贴近后，那演武堂成员霎时慌了神，竟被凌歌连打好几下后，才急忙后跳脱身。好在凌歌的拳头并没有附上多少真元，对面那人并未受伤。 那人抹了把冷汗，道：“师弟这一门拳法，看似全然不同套路章法，实则暗藏无穷变化。不过深究其动作，只怕与之适配的真气运行之法，难得有甚威力。”说完，他转头看向台下的几个同伴，他的同伴们低声交流一番，随后点了点头，其中一人则拿起纸笔记录，不时思考一下，又继续写下去。 对方给出的评价倒是很贴合这疯拳，凌歌自己使用疯拳，感受也于此无甚差别。他点点头道：“师兄所言极是，现在，就请师兄在帮师弟评下一门武功吧。” “好，师弟请。”那人摆好架势，目光锁定凌歌，静候凌歌进攻。 凌歌闭上眼开始蓄势，随后，他出拳冲向对面之人，这一招正是陨星。强劲的拳头撞上对面那人的双掌，竟将其手上的真罡打穿，出现一个洞。那人急忙运转真元，劲力不断从掌心喷出，才终于挡下凌歌的拳头。 那人长吐出一口气，道：“师弟的手段真是令人叹服！师弟这一招，威力完全集于一点，攻击效果极强，虽说蓄势时间略长，却仍不失为破敌圣法。”说完，他又转头看向他的同伴们，他的同伴这次交流时间稍长，不过最终还是点了头，先前记录之人又再工作起来。 凌歌略微调整一番，摆出架势，却突然愣住，他发现，他已经没有可用的武技了。破字诀得自聂一凡，未经允许，他还是不愿外传；青莲掌法，据说在象、宁二州人手一份，要说铅羽阁没有收录，想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收起架势，挠头道：“几位师兄，我要评的武技已经演练完了，我还有一门秘法，可以吸收金属中的能量来提升身体强度，不过大量吸收，会让体内金属含量过多，带来一些不利效果。” “噢？”几个演武堂成员互看一眼，其中一人问：“不知吸收的速度和身体强度提升效果如何，师弟能否演练一次？”说着，那人转过去，从身后的箱子里翻出几块金属，将之递给凌歌。 “这居然有准备...”凌歌不禁咋舌，只听见对方解释道：“江湖中奇术颇多，宗门内也常有研究出，能侵蚀某种材质的异术，是以我们也有多种准备。” 凌歌接过金属，还未吸收，就听得对方道：“还请师弟先收起真罡和真元，握紧拳头，我先给师弟测试一下。” 凌歌依言将拳头握紧伸出，真罡收回体内，并抑制住真元流动。只见对方一拳撞上凌歌的拳头，表情似是在感受些什么，随后他拿起纸笔画了个图案。 对方示意让凌歌吸收金属后，再做测试。凌歌运起狂狮吞金诀，只消短短几分钟，就将几块金属吸成一堆残渣。对方记下时间后，让凌歌握拳伸出，随后又是一拳撞上，再记下一个图案。 对方将纸给他的同伴传阅，随后几人低声交流一番后，最初记录的人又在纸上写下些东西。 凌歌本还想把领域之法也拿出来，不过他现在没了精魂，领域的效果很难体现，干脆先放着，以后再说。于是他道：“几位师兄，我要评定的武功就这三门了，我现在给师兄们转一万五千贡献点吧。” 一人走上前来，道：“好，师弟就请转给我吧，还有，还请师弟先将贡献堂的令牌给我们，我们帮你标上价格。” “麻烦几位师兄了。”凌歌将令牌递了过去。对方接过令牌，再递给身后一人。凌歌在转贡献点时，那人拿出一支材质不明的短棒，运起真元，用那短棒在令牌上点了几下，再递回给凌歌。凌歌点头称谢，拿回令牌，向几人告辞。 第96章 洛尘出关 凌歌凭着那块被演武堂的师兄加工过的令牌，用那三门武功换到了五十万的贡献点，加上先前换到的十万，足以让他享受近四个月的奢侈生活。于是他兑换了修炼资源，再开了间修炼密室，就直接去修炼，连住处都没回去看一眼。至于凝练精魄的法门，他到是不怎么着急。 凌歌先用几天时间，将经脉的开发彻底完成，之后便开始铅羽妙术·蚀骨篇和对应层次凶蛇炼体术的修行。 时间过去两个多月，凌歌正在强化躯体，突然感到一股恐怖的气势横扫而过，强大的压迫力霎时让凌歌的动作完全止住。那气势还在不断攀升，渐渐地，凌歌连气都不敢喘了。许久之后，那股气势如『潮』水般退却，凌歌终于恢复行动能力，他瘫软在地上，全身已然被汗水浸湿。 “呼~呼~这气势，会是大师兄出关吗？”凌歌的声音还是非常无力，他休息一段时间后，决定出去看看。 凌歌在去南堂的路上，看到的一些师兄弟们，似乎并不知道先前那股气势出现，或许是不在意，他们都和平常一样，只在做自己的事。 凌歌来到南堂附近，发现南堂仍关着门，门上的告示也还在。他一拍脑袋，转向铅羽大殿而去。途中他只看到几个人要往大殿去，而这几个人，都是凌歌曾在南堂见过，协助大大师兄管理事务的。 铅羽大殿从外看，只是稍大一些的南堂，再加上些图案纹饰，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凌歌走进其中，内部相对于南堂，也只是多了一个高台宝座，洛尘正在那宝座上闭目养神。 凌歌上前躬身一礼道：“见过大，呃，弟子参见门主！” 洛尘睁开眼看了看凌歌，旋即又把眼睛闭上。洛尘的目光投『射』过来时，凌歌感觉自己好像被洞穿了一般，额上不由得浮出些许冷汗。 洛尘以平淡的声音道：“不必如此拘束，师弟仍可称我为大师兄。师弟来此是有何事？” “唔...”凌歌本只是想来看看，却未想过有何事要请教，不过他很快就想到办法：“禀师兄，师弟在外闯『荡』时得到一门唔...算是秘术吧。这门奇术以自身构建出与外界天地相似的小天地，继而可凭之牵动外界天地之力......” 洛尘轻笑一声，却不说话。突然，周遭环境急剧变化，天『色』一下就变得昏暗，天地间的能量不断翻涌，细微之处则在狂躁地蠕动。没多久，这片区域的能量就变成极度凝实的状态，凌歌甚至能用肉眼看到这粘稠的能量气团，以紫为主的斑驳颜『色』显示出其内含剧毒，活脱脱是一团毒瘴。 凌歌身处这“毒瘴”中，对周围的各种感知都急剧削弱，天地能量更是对他极不友好，甚至他自己体内的真元，似乎都受到些许影响，隐隐有变化的趋势，让他运转真元变得更加困难。凌歌不禁瞠目：“领，领域！” “领域？这称呼倒是颇为贴切。”洛尘淡淡笑道：“不过，我的法门却是和师弟所得不同。我亦是在体内构建了一片天地，但却非模仿外界天地，而是令其自成一界。其势能胜过一定大小的外界天地，便可令相应大小的外界天地为之改变。” “怎么想都是大师兄这个比较高级啊。唔，大师兄怕是比那铁狮子王要天才多了。”凌歌看着面貌年轻，却已是名门之主的洛尘，再对比已是爷爷辈的铁玄，忍不住小声嘀咕（武者寿命较长，是以洛尘看上去很年轻）。 “要比，则比当世之才，莫比前人。不是说我，而是说你们。”洛尘淡淡的声音传入凌歌耳中，让凌歌不禁打了个激灵，他刚才的嘀咕都被洛尘听到了。 洛尘收回领域，周遭环境再恢复到正常状态，随后洛尘轻笑道：“凌师弟的法门，倒是能让实力稍低的武者受益更大，然而凌师弟已经可以筹备冲击入圣，还是早做准备，让体内自成一界为好。这样吧，我便以一些心得体会，交换凌师弟的法门，不是师弟意下如何？若师弟答应，还要请凌师弟自去贡献堂，将那法门上交。” 凌歌一听，倒是颇为欢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只见洛尘凭空一指点出，一道奇异波动渗入凌歌脑中，并滞留在其中，不断刺激凌歌的意识。然而凌歌却不能理解，这波动究竟要表达什么，想到这可能就是洛尘对领域的心得体会，凌歌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师弟未有精魂也能理解这，唔，领域吗？”被洞穿的感觉再度袭上凌歌的身体，原来是洛尘睁开了双眼。随后，洛尘将双眼闭上，淡笑道：“原来如此，那这份心得，就等师弟重聚精魂后在自行体会了。” “是，多谢师兄，那师弟便告辞了。”凌歌向洛尘躬身一礼，缓步后退出了大殿。凌歌转过身又忍不住嘀咕：“不是说高手都返璞归真、收放自如吗，怎么大师兄还要闭着眼睛，一睁眼看过来就向是被穿透了一样...” “我才出关不久，尚未能自如控制，倒是委屈师弟了。”洛尘淡淡的声音传来，凌歌一惊，赶忙双手捂住嘴，逃也似的远离了铅羽大殿。 凌歌来到贡献堂，将得自铁玄，再经由凌歌自己改进后的领域法门，写出来交给贡献堂。当然是白给，洛尘说的是上交，而不是让他换贡献点，他可不敢搞这个小动作。 如今凌歌在铅羽妙术·蚀骨篇，和对应炼体术上的修行已经快要完成，那么，精魂的修炼也该提上日程。是以，他用两万贡献点兑换了一门精魂修炼之法，准备要重聚精魂了。 然而当凌歌回到修炼密室，打开那精魂修炼之法时，却发现其中并无凝聚精魂的方法，所谓精魂修炼，其实是在已有精魂的基础上，令精魂壮大。凌歌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想要提刀杀向贡献堂。 凌歌在修炼密室窝了半个多月，终于将蚀骨篇的修炼完成。当前层次的凶蛇炼体术已经趋近大成，却是没必要借助修炼密室了。 “呵呵呵...”凌歌脸上浮现出不大友善的笑容，他慢慢地向贡献堂走去。 第97章 精魂重塑 “凌师弟这幅模样，方向似是往贡献堂，莫不是在货架上看到了自己低价卖给他们的宝物？”旁边传来的调侃话语，让凌歌脸上连笑容都无法保持。他转头看过去，调侃之人竟是曾经剿兽队中的“狱蛾”——段飞影。 凌歌苦笑着抱拳一礼，道：“师兄莫取笑我了。我本是想凝聚精魂，便在贡献堂买了一本精魂修炼之术，不料那竟只有壮大精魂的法门，可我却是连精魂都没有。” 段飞影笑道：“凌师弟，这种事情可是没办法了，不过好在，你以后也需要这壮大精魂的法门，也不算太亏了。” 凌歌心中的不快稍解，道：“师兄说的是，师弟现在，却还得去贡献堂，买一本凝聚精魂的法门。” 段飞影狡黠一笑，道：“师弟再去贡献堂，说不定还要再买一本精魂壮大之法，那**商可不会跟师弟解释各项明细。” 凌歌一愣，想到还真有这种可能，整张脸都呆滞下去。突然间，他瞥见段飞影那狡黠的笑脸，他面部的呆滞已然调整不回来了。他问：“不知师兄，要收多少贡献点？” 段飞影笑道：“一万贡献点，精魂凝聚之法，再加精魂、血肉、真元跟入圣关系的一些说明，师弟以为如何？” 凌歌做了个深呼吸，将情绪调整好，道：“那便请师兄为我解『惑』！” “师弟请随我来吧。”段飞影带着凌歌来到一间房前，转过身面对凌歌，道：“便在这里吧。” “我先给师弟说明一下入圣吧，所谓入圣，便是将真元之力、精魂之力、血肉之力三者结合为一体，再不分彼此。吸纳天地之气增长真元时，精魂、血肉之力亦能提升；淬炼躯体，增长血肉之力时，真元、精魂之力亦能提升；若壮大精魂，真元、血肉之力亦然。有一点还有提醒师弟，血肉之力，并不等同身体强度，只是有一定联系罢了，是以，入圣及以上的武者，仍需修行炼体术。” 段飞影停下来，看向凌歌。凌歌正在拿纸笔做记录，察觉到段飞影看过来。凌歌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便给段飞影转去一万贡献点。 段飞影得了酬劳，才继续讲道：“要将三种力量结合，首先要将其壮大到某个层次。师弟的真元和血肉之力已然达到，然而精魂之力，却只有初学者的水平，还需一段时间的修炼。再到第二，则是要能熟练掌控这三种力量，真元和精魂的『操』控都较为简单，血肉之力的『操』控，只能建议师弟利用精魂间接『操』控，待入圣之后，三者一体，亦可如臂使指。” 待凌歌做好笔记，段飞影道：“精魂凝练之法，我便写下来给师弟吧。”凌歌称谢，将纸笔递给段飞影。段飞影将法门写下后，把纸笔给回凌歌。凌歌再次道谢，向段飞影告辞。 凌歌回到住处，简单打扫一下后，拿出段飞影所给的精魂凝练之法，开始修炼。 凝练精魂，便是将自身意识具现化，首先要提取出一道精神力。在用意识驱使自身时，去感受它的存在和它的力量，并从中提取出一份来，让自己的主意识进驻其中。再以此为基础，提取更多的精神力。当提取到的精神力，足以让自己整个意识都进驻其中时，便是凝聚成了精魂。 凌歌先前因铁狮帮所得的精魂，意识并没有进驻其中，只是跟那精魂有所联系，这样运用精魂的效果，其实不如有意识进驻其中的精魂效果。然而也正因凌歌的意识没有进驻那白『色』光团，他才能免于被铁战奴役。 凌歌花费几天时间，将精魂凝练成功。随后他读取了大师兄所给的，有关领域的心得体会，并将自身宇宙重新构建。他还想尝试加入血肉之力，然而他的精魂，却不能『操』控纯粹的血肉力量，只能指挥身体做出动作。 凌歌在读取大师兄给的心得后，想起他还有需要精魂读取的东西，是保护铁战的老者给的，两块散发奇异波动的怪石。 凌歌拿出两枚怪石，它们散发着的奇异波动，确实是精神波动，凌歌便用精魂读取其中信息。两枚怪石中各有一门武功，以及铁玄关于那门武功的心得。 其中一门是拳法，名为魔拳，是能与疯拳配合的拳法，它能在施展疯拳时蓄势，蓄势完成后可作为疯拳的变招，瞬时发出强力一击，弥补了疯拳威力不足的缺陷。 另一门则是声波武技，名为狂狮啸神音，可以声线与精魂一同施展，具冲击对手精魂，伤其意识的效果。亦可单独靠吼声或精魂施展，单靠吼声时则无需消耗精神力，单用精魂时则是隐蔽『性』高，连真元波动都不会有。 读取过这两门铁狮子王的武功，凌歌不由得想起铁狮帮，其背后的黑幕还未爆出。凌歌前往铅羽大殿，将他所知有关铁狮帮的事，尽数上报给洛尘。 洛尘一直闭着眼睛，表情也很淡然，看不出是不在意，还是在沉思。洛尘没有表示，凌歌也只能站在那候着，心中却是思绪颇多。 洛尘终于开口，声音听上去有些认真：“凌师弟，你在沧州所见的铁狮帮残余，是往东北方移动，那很可能就是其幕后主使所在方向。青州正是在沧州东北，应当也有修炼那邪功之人。飞龙帮最近很不太平，想来于此不无关系。既然凌师弟已有堪比入圣的实力，便请你假借帮助许飞龙为名，去飞龙帮调查一番，最好能抓回一个，修炼了那邪功的人来。” “飞龙帮啊...”许飞龙对凌歌其实很不错，此时听到许飞龙面临威胁，凌歌还是很想去帮帮他。于是凌歌向洛尘躬身一礼道：“是！” “我并非平白驱使凌师弟，待凌师弟调查获得成果，宗门自会嘉奖于你。”洛尘的声音又恢复了平常的淡然。 凌歌再度行礼，道：“谢过掌门师兄！” 洛尘没有再说话，凌歌道一声告退，便离开大殿，回住处准备行李。临行前，凌歌不忘去看看许乘龙，许乘龙本想跟凌歌一同去，但他深思过后，想清自己并无入圣实力，只怕成为兄长和凌歌的累赘，便熄了与凌歌同行的心，只让凌歌代送一封家书。 第98章 谋杀仇敌 “很不太平啊...”飞龙城内显得十分平静，甚至平静得过了头，街道上连拥有真罡的武者都难见。凌歌不禁收敛自身的气势和真罡，让自己尽量显得平凡。他已然易容过，上次栽在中立派手中，他总是不好直接以真面目出现在此。 凌歌没有直接去找许飞龙，而是出了飞龙城，转向附近的真黄城。当初擒住凌歌的中立派入圣武者，正是姓黄，真黄城也正处在中立派的掌控区域内。先去找许飞龙目标太过明显，不如先去报仇，说不定还能打个出其不意。 “黄真，相貌描述也完全符合，就是那家伙没错了。”一座城内，城主的基本信息从来都不会是秘密，凌歌只需随便拦下几个路人问问，便可知晓，然而也仅限于基本信息了。 凌歌对胜过黄真还是有些自信的，不过经由上次失利，他不得不防范，黄真联系其他人的可能。他想到两个办法，一是阻断他们的通讯，不过这几乎没有可能，凌歌认为，这办法在他领域大成后，倒是可以一试。二则是尽快解决掉黄真，在他的同伴来到之前离开，参照他击杀狂狮帮叛徒的重剑客，这个办法可行『性』不小。 几天后..... “诶，我跟你们说啊。”说话者声音不断压低，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凑上来细听，那人继续道：“城南的大水潭，里面有一条怪蛇，那条蛇有这么粗，头上还有两个肉瘤，蛇脸也跟一般的蛇不大一样，看上去凶猛多了。还有啊，那条蛇看上去情况不大好，嘴里毒『液』流个不停，牙齿看上去有些松动。它钻回水下后，我还在岸边找到几颗牙呢！” 说话之人正是凌歌，得自西风村的巨蛇毒囊和毒牙，他都还带在身上。他在城南的水潭边设好陷阱后，给毒囊补充好毒『液』，连上毒牙和一块大石头，一齐扔到水下去。当时他说只要毒牙和毒囊，但西风村的众人还是将普通蛇牙也给了他，现在正好让他取信于人。 即将化蛟的巨蛇，虽是毒蛇，却也生活在水中，状态又不佳，黄真正是修的水行，这怪蛇对他吸引力绝对不小。从西风村之事看，那蛇毒威力不弱，未避免伤及无辜，凌歌一布置好水潭之事，就立马出来散播消息。、 ...... “别提了，现在连去捡颗牙的机会都没了，城主府的人已经把那边封起来了！”正散播消息的凌歌被人打断，他没想到城主府的动作竟然会那么快，他赶忙舍了众人，直奔城南水潭而去。 “诶！你现在去也没用了！城主府的人不会让你靠近的！”打断凌歌的那人朝凌歌喊着，凌歌却没有停下，那人叹口气，道：“去吧去吧，被拦下来就该知道了。没见到的，都不死心...” 城南的水潭附近，已然被城卫军封锁起来，凌歌在外只能隐约看到，一队又一队的武者，被指挥着跳下水潭，在水中待一阵后，脸『色』紫青着浮上来。为避免水潭下的秘密暴『露』，凌歌投的毒可不止装满毒囊那么简单，而且，他还加上了能化解真元的毒素。 凌歌看清那主使之人的模样，正是当初擒下他的那黄姓男人。 越来越多的城卫军失去战斗力，却连个蛇影子都没见到。黄真看起来有些烦躁，突然有人上前对他耳语一番，他又高兴起来，立即对众城卫军发号施令。尚有余力的城卫军们聚集起来，摆成战阵，一齐蓄势向水下发出劲气，搅得水潭风浪大起。 凌歌差点忍不住给他们拍手叫好，他赶忙跑去拉动一个陷阱的开关。看着水潭上弥漫的毒雾，凌歌不禁庆幸，自己把开关安置的足够远，不然，他可不好冲进这城卫军的封锁。 爆发出的毒雾是单纯的蛇毒，若非凌歌有了精魂，他还很难剔除其中可能留下其它痕迹的成分。是以，黄真并未觉得有何不对，除了，他实在感觉不到潭底有生物存在，不过潭水以及其中的毒素，对他的感知阻碍不小，他也就释然了。 越来越多的城卫军失去行动能力，黄真只得招来一部分封锁水潭的军士，随后干脆把全部人都叫了过去。 凌歌大喜，待众城卫军聚集，还没来得及摆出战阵，凌歌直接拉动所有的开关。水潭边的地面大块大块的爆开，毒雾冲天而起，铺天盖地的暗器激『射』向黄真和众城卫军。 “不好，是陷阱，快撤出去！”黄真的声音从毒雾中传出，凌歌立即冲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黄真爆发一部分真罡，将身边的毒雾和飞来的暗器震开，随后一个纵身，想要脱离陷阱区域，却在半空中被一个拳头截住。他双手抬起挡住了那一拳，但身体却被打回毒雾之中。 密密麻麻的暗器飞来，黄真仓促抵挡，却仍有几道暗器，穿透他的护体真罡，刺进他的体内。毒素迅速蔓延，黄真赶忙运功抵挡，他连番大量调动真元，全凭胸中一口气吊着，撑得十分艰难。 “黄城主，许久不见啊，不知我送您的这份厚礼，您可满意？”凌歌拨出拳套的爪刃，目光锁住了黄真，狮心诀却是没有施展。 “是你！凌歌！”看着面前人似笑非笑的表情，黄真不禁咬牙切齿。他如今已中毒，又身陷毒雾中，状态非常糟糕。 凌歌那一拳用了破字诀，将黄真的护体真罡打得稀散，再有毒雾侵蚀，黄真的护体真罡已然要支持不住。 黄真左右看了一眼，见到城卫军已尽数倒在毒雾中，身上都『插』着不少暗器，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猛地运起真元，裹挟着强大威势的一拳冲向凌歌。 凌歌不闪不避，一招陨星迎了上去。黄真本只想借机『逼』退凌歌，随后脱离这毒雾范围。是以他还留有余力，突然撞上凌歌强劲的一击，反而吃了个小亏。 凌歌皱着眉摇了摇头，他没有使用狮心诀，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使出陨星，也没有取得多大效果，让他颇有些失望。 黄真的脸『色』却是更加难看了，他本以为能脱出毒雾，然而凌歌的目光一直锁定着他，让他找不到机会。毒雾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刚才那一击，他还调用了部分御毒的真元，让他的情况更为糟糕。 第99章 飞龙暗潮(一) 凌歌见陨星都不能有多大效果，干脆放弃进攻，摆出守势，同时谨防黄真逃出毒雾。 黄真见此，险些一口气没接上来，就要气晕过去。眼看自己已然难逃此劫，黄真开始不顾一切，全力攻向凌歌。 凌歌不慌不忙，青莲掌法施展开来，密不透风又绵延不绝的掌劲，将黄真的攻势尽数挡下。 黄真用尽全力的进攻未能奏效，毒素疯狂的侵蚀他的身体，他很快就倒下了。 凌歌见黄真倒下，略作思考后，躲进毒雾弥漫的水潭里。黄真在劣势之时，就应该联系过中立派的其他人，只可惜他没法坚持住，如果来的人不算太强，或许凌歌可以一并解决。 没过多久，就有两个人赶到，凌歌躲在水中，不便仔细观察，不过从两人奔袭速度上看，想必已经入圣。凌歌可不认为自己能同时对付两个入圣武者，他干脆深潜下去。 两人没有可以收敛气势，是以，凌歌还是能模糊地感应到。待两人的气势远离，凌歌便开始寻找潭水的径流。水潭上很可能有人看守，凌歌不好直接从这里离开。 幸好，他在深处找到一条水道，而且潭水正从这水道流出。凌歌顺着水流，快速离开了水潭。不料这水道极长，凌歌又不得不耗费真元保护行囊。当他重新回到地上时，全身已经湿透，真元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凌歌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休息得差不多后，运起真元清理身上的水后，从行囊拿出一套衣服换上。还湿着的衣服，他尽量拧干后，随便那块布包起来塞回行囊。 此时，飞龙帮的中立派们，在真黄城的城主府开起了会。 “光看水潭边的那些暗器，就知道绝没有什么怪蛇，而是有人蓄意谋害。这用毒的手段，只可能是那毒判官凌歌！” “看来帮主是要拿我们动刀了，要『逼』我们站队啊。” “诸位稍安勿躁，此事还未完全定『性』，况且黄城主之死，也并非全然是坏事。” ...... 凌歌对此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他明白，他可能又给许飞龙惹麻烦了。那群墙头才，指不定要拿此事怎么胁迫许飞龙，若是许飞龙想保持局面稳定，只怕是被他们吃定了。 凌歌也并非做事完全不顾后果，他倒是想得很清楚，就是不知道许飞龙怎么想，不过解释清楚后应该没事。凌歌见到许飞龙时，许飞龙想来已经收到中立派的消息，对凌歌虽是笑脸相迎，脸『色』却不大自然。 凌歌自然看得出来，他淡笑道：“许大哥是对那群墙头草的要求，很焦虑吧。其实依小弟看，此事无需担心。他们跟许大哥谈条件，便说明，他们并不想就此打破局面。而且，飞龙帮内，还有一队人，他们比任何人都，不想打破现在的僵局。” “嗯？”许飞龙不解，沉思片刻后问：“贤弟是指哪一方人？” 凌歌看了看左右，发现并无人随侍，压低声音道：“并非帮中分裂出来的某一方，他们可能混在每一方内。” 许飞龙的脸『色』突然凝住起来，他沉思许久，才低沉道：”从帮内近段发生的事看，只怕果真如贤弟所言，贤弟竟能得知此事，对他们可是有所了解？“ 凌歌点点头，道：”不错。我前些日子游历江流之地，得知有一修炼邪功之人，引发了整个江流之地的大『乱』。他能以邪功将人炼成傀儡，而那傀儡还能保留部分心智，若刻意为之，甚至能让傀儡的智慧与常人无二。然而那邪修死后，他以傀儡所组建的帮派却并未消亡，而是躲了起来，我在沧州时，见到一队傀儡在向东北方行进，青州，正处在沧州东北。“ 许飞龙放出大量真罡，将两人笼罩其中，才对凌歌道：””贤弟是说，帮内的那一队人，跟这邪功有关系？贤弟的消息可准确？“ 凌歌也郑重起来，道：“江流之事，是我亲眼所见，说来，我还差点被炼成了傀儡。其与帮内的联系，则是掌门师兄的推测，小弟这次来，既是要协助大哥，也是奉命调查此事。” 许飞龙点头道：“若真是如此，他们当有在各方中有不小地位的人在，不如先清查我手下之人，贤弟可有辨认出傀儡的办法？” “办法嘛，”凌歌挠挠头，却突然想到，飞龙帮中被控制的人，应该都能表现出不低的智慧，便道：“有，但只能是检查其精魂，若是其精魂散发着妖异白光，就必定是那邪功所炼的傀儡无疑。” “嗯，那便直接检查好了，现在还跟随于我的人，对一次精魂检查，解释清楚的话，是不会介意的。”说完，许飞龙便收回真罡，去找人召集他的属下们了。 凌歌略加思索，对许飞龙道：“许大哥，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便参与了，若是大哥手下真有人被炼成傀儡，还请让小弟将其中之一带回宗门，交给掌门师兄。” 许飞龙沉『吟』片刻，道：“也好，那贤弟便先去休息。傀儡之事，贤弟可将他们全都带走。对了，贤弟所称掌门师兄，应是洛尘先生吧，当真是年少有为！” 自两次在铅羽大殿见过洛尘，凌歌心中已然生了阴影，哪怕在此，他也不敢议论洛尘，哪怕是夸赞他。凌歌直接打断许飞龙道：“大哥有事要忙，小弟便先下去了。” 许飞龙不禁笑道：“贤弟这是不敢议论掌门是非？也好，贤弟便先去休息吧，待检查的话粗结果后，我再去请贤弟。”许飞龙招来一个随从，让他给凌歌安排食宿。凌歌向许飞龙行礼称谢，跟着那随从离开。 凌歌在房间里打坐修行过许久，终于有人敲门，请他到大厅，许飞龙正在大厅等着。 凌歌来到大厅，见许飞龙正坐在主位，面『色』十分沉重，只怕是调查发现，他手下有不少人，已经被炼成了傀儡。 许飞龙察觉凌歌到来，抬起头，声音有些沉痛地道：“贤弟，你所说的那邪功，将人炼成傀儡后，可有复原之法？” 凌歌也沉下声，道：“大哥，被练成傀儡的人，其实是已经死了的。唔，还请大哥节哀。” 许飞龙长吐出一口气，轻抚这头道：”唉...就请贤弟，将他们都带回铅羽阁吧。“随后许飞龙摆了摆手，一个穿着精致战袍的武者走来，对凌歌道：”凌先生，请跟我来吧。“ 凌歌看了看许飞龙，想来许飞龙现在需要安静，凌歌便跟着那武者离开。那武者将凌歌带到一个房间，里面竟有十几个被束缚着的人，看起着装，只怕地位不低。凌歌叹了口气，道：”难怪大哥如此悲痛，唉...“ ”我已为凌先生安排好飞行异兽，凌先生可直接将这些...唔...带回铅羽阁了。“那武者说着，声音也忍不住低沉下去。凌歌点点头，跟那武者一同，将十几个傀儡搬上飞舟，随后搭乘飞舟返回铅羽阁。 第100章 飞龙暗潮(二) 凌歌乘飞舟来到铅羽密林外，便让那驯兽师驱使飞舟回飞龙城，自己则到信号台联系铅羽阁。接应的铅羽阁弟子到达，凌歌便将十几个傀儡交过去，让其带回铅羽阁向大师兄复命，自己则直接赶回飞龙城。 凌歌才进入飞龙帮的势力范围不深，距离飞龙城还有些路程，就看到非常热闹，又或者说非常混『乱』的景象。城内只见混战中的武者，其他民众已不知去了何处。而这群混战中的武者，似乎都是飞龙帮的成员。 凌歌大感惊讶，然而他很快就想明了事情原委，忍不住叹道：”许大哥的手段竟如此激进，比我杀那黄真更是有过而不及。“ 凌歌先前告诉许飞龙，飞龙帮内有一批人，最不希望僵局打破，许飞龙便直接将局面搞得大『乱』，强『逼』那群人『露』头。从城内的情况看，许飞龙的计划开展得倒是很成功，就是不知道收效如何。 飞龙帮内部虽有分裂，但帮会标志仍是统一的，凌歌无法辨认谁是许飞龙手下，干脆不管那群混战的武者。他转身退出城，绕开这座城往飞龙城而去。 飞龙城内却是异常安静，比凌歌上次所见更甚，现在街道上，连行人都难见。街道上打斗的痕迹多而明显，看来这里已出现过混战，只是不知许飞龙计划的成功如何。 凌歌来到许飞龙的宅院，那门房已然认得凌歌，直接放凌歌进去，让凌歌到偏厅稍待。凌歌料想许飞龙正在处理事务，应该需要一些时间。然而他才坐下不久，便感觉到有人过来。 “凌先生到了，未曾远迎真是失礼！”来人却并非许飞龙，而是上次带凌歌去看傀儡的那个武者。 凌歌向那武者回了一礼，道：“见过兄台，不知许大哥现在正因何事繁忙，在下可否帮上什么忙？” 那武者一沓纸道：“正要麻烦凌先生。帮主到帮里开会去了，临行前交代我，趁会议期间再解决几人，若单由在下出手，却是要花不少功夫。”说罢他看着凌歌。 凌歌接过他手中的纸张，道：“此事便交由凌某来办吧。”凌歌本想再问问，许飞龙打『乱』局面后取得的成果，又觉得问这武者不大合适，只是张了张嘴，随后忙收住了声。 “凌先生放心，事成之后在下必有重谢！”那武者似乎会错了凌歌的意，然而凌歌本要解释，但想到重谢，“唔，就这样吧。”他干脆直接向那武者道谢，随后告辞。 凌歌拿起那沓纸看过，发现目标都不是什么棘手角『色』，只是人数颇多。而且，为引发『骚』『乱』，杀人之事便是要广而告之才好，然而如此做法，却会让其他目标心生警惕，要在短时间内将他们尽数解决，便会十分困难。 这种事情，本来交给毒师来做，是非常合适的。然而凌歌却不同于正常的毒师，相比起各种玄奇或说诡异的毒术，他反而更精于搏杀之技。 说到底，还是受铅羽阁影响太过严重，周围都是毒抗极高的存在，便是能神鬼不知地给对方下毒，又能有什么作用。是以，凌歌若单论下毒手段，他甚至不配称为毒师。 事情已经拦下，凌歌也不可能再推脱，他只得循着纸上的信息，将一个个目标找出，并当场击杀，随后迅速寻找下一个目标。 “可恶！又给跑了！”凌歌解决了一批人后，剩下的目标已然警惕起来，做足了躲避凌歌的准备。凌歌对飞龙城并不熟悉，他没有感应气息的手段，精神力也不足以用于大范围的搜寻，很容易就会被『迷』『惑』住，从而追丢目标。 凌歌也不是对他们全都没办法，有些人躲入的区域并无人其他人在，凌歌无需担心伤及无辜。他走进那片区域，一面走一面释放毒雾，毒气逐渐在整片区域弥漫，将躲在其中的目标『逼』了出来。凌歌快步上前，几招下去，将那几人解决。 凌歌这一手还取得意外的收效，其他躲起来的目标，见到凌歌往他们藏身之地而来，立即逃出去寻找其他隐蔽之所，这正给了凌歌抓住他们的机会。 天『色』开始暗下来，然而凌歌的任务，才刚完成一半左右。凌歌仍在追杀那群人，因为并无人出来制止他。追着追着，他竟来到一片被封锁的区域外，而带人封锁那片区域的，正是交给他任务的那个武者。 那武者见到凌歌，对凌歌行了一礼，笑道：“此番要多谢凌先生了，若非凌先生出手，在下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把帮主交代的事情完成。” 凌歌面『露』疑『惑』之『色』，那武者解释道：“里面便是本帮的总部大楼，帮主与那些老贼就在其中开会。我料想凌先生追杀之下，必定会有人想要托庇于此，便带了人才此地看守，果真，截到足有一半人。” “一半么...”凌歌拿出那武者给他的那沓纸，将纸递给那武者，道：“兄台所给名册，我每解决一人，就会在其上做下标记，还请兄台清点一下，看看是否还有漏网之人。” 那武者却摆摆手笑道：“这却是不必了，帮主只是要借此让局势大『乱』，并不需要将这些人尽数解决。”他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拿起那沓纸细细翻看了一遍。 那武者将纸收起来，道：“凌先生，我们这便先撤吧，免得会议突然结束，有些兄弟怕是要被留在这里。”说完，他便去收拢队伍，准备撤离了。 凌歌先行离去，在许飞龙的宅院里，随便找了个房间，就待在里面打坐修炼。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听到有人角门，他开门一看，是那派给他任务的武者，他身后还跟着两人，抬着一个箱子，他则捧着一个小盒子。 那武者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凌歌，道：“此番多谢凌先生相助，这是我为凌先生准备的谢礼，还望先生不要拒绝。” 凌歌直接连客套都免了，笑着接过盒子，道：“那便多谢兄台了！”接着他让开路，让那武者身后的两人能把箱子抬进来。 那武者轻笑一声，并未多说，等他的随从从凌歌房中出来，便向凌歌告辞离开。凌歌目送三人走到另一庭院，才回到房间关上门，查看箱子与盒子中的东西。 第101章 飞龙暗潮(三) 凌歌打开箱子跟盒子，箱子中是一些金银细软，盒子里则是几瓶丹『药』。凌歌叹了口气，倒也不是失望，毕竟这次的任务也不难。他只是无奈于金银不方便携带，这世界可没有哪家钱庄，能开出一个州域的。 凌歌一直到第二天，才终于见到许飞龙。许飞龙在大厅接见了凌歌，他看上去颇显志得意满，想来是打『乱』局面的计划收效不错。凌歌便道：“许大哥看上去心情不错啊！” 许飞龙一笑，随即严肃道：“这次多亏贤弟，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没想到，我帮内竟已被侵蚀到这种地步。他们现在被『逼』的『露』头了，帮内其他四方，皆有不少高层被他们所控，其它四方对此已有所怀疑，接下来只需静心等待便可。” 凌歌的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却不知要说什么，两人对视无言片刻，许飞龙道：“贤弟先前不是将一批傀儡，送去铅羽阁调查了吗，不如趁此机会，回去看看结果。” 凌歌点头应允，随后便向许飞龙告辞，立即出发返回铅羽阁。 凌歌花费两天时间，回到铅羽阁，他望着铅羽大殿踌躇好一阵，才慢步走过去。 凌歌还在大殿外，就感到有股奇异波动扫过自己。进到大殿中，宝座上的洛尘仍是双目紧闭，却未等凌歌发言，直接道：“凌师弟回来了，不必多礼了。师弟上次送回的傀儡人，已然查出些许成果，不知凌师弟在飞龙帮的调查，进展如何？” 凌歌却是不敢少了礼节，他对洛尘一躬身，道：“回禀师兄，现只知那些傀儡人，遍布于飞龙帮内分裂的各方，未能查到有关其背后主使之事。先前送回的，便是许飞龙清理出其下属中的傀儡人。此番师弟回到宗门，是想了解那傀儡的调查结果，以求能对调查其主使有所帮助。” “嗯，”洛尘淡淡道：“这群傀儡人，是由正常人，精魂受到某种真元的侵蚀，转变而来的。这一过程，只能是由入圣武者，对圣力比拼弱于自己的武者才能进行，并需要一段时间的蕴养，才能保留傀儡人的智慧。否则，便只能炼出比机关傀儡稍聪明些的傀儡人。然而不论哪种方式，只要智慧足够，傀儡人都能做到，以此为基础，其扩张能力堪称恐怖。” 凌歌连连点头，陷入沉思。洛尘也不打扰他，任由他杵在殿中。过了许久，凌歌才道：“由此看来，飞龙帮中，应有一人，跟铁狮帮铁战一般。从此人身上，应该能探听到，有关其背后主使的信息。” “人一旦被炼成傀儡，便再无恢复的可能，然而，若是手法足够精妙，可能会让傀儡人都不知道，自己已被炼成傀儡。”见洛尘答非所问，凌歌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后，他向洛尘躬身告退。随后直接离开铅羽阁，迅速赶往飞龙城。 在这短短的几天内，飞龙帮又再发生巨变。原先内部分裂成的五方，中立派最先崩解，人员散入另外四方中；老成员那一方投向了许飞龙，新成员那一方则分裂成两派，分别倒向许飞龙和贾非道。 许飞龙又再对自己统领的人手，进行了一次清查，查出的傀儡人尽数关押起来，等凌歌从铅羽阁回来后再做讨论。 凌歌回到飞龙城后，被许飞龙问到处理傀儡人之事，他便将洛尘所说复述给许飞龙，着重强调其不可恢复『性』。许飞龙沉思许久，下令让人将那批傀儡人杀掉，尸体尽数烧毁。吩咐完毕后，许飞龙向凌歌告了声罪，便独自不知去往哪里了。 凌歌去看了那批傀儡人，确定其中没有如铁战那般的存在，便不再管他们，任由许飞龙的手下将他们击杀焚尽。 “贾非道，有可能吗，他需要镇住场面，不管那邪功的进境能有多快，散功重修终究会有虚弱期，应该不是他。他会是被控制的人吗，圣力，应该就是入圣后真元、血肉、精魂之力三者合一所得，飞龙帮内最强的便是许大哥和他。嗯？他会跟那幕后主使合作吗...” 想到此，凌歌认为，调查贾非道，应该会有不小机会，了解到有关那邪功幕后主使的消息。他刚想找许飞龙商议，却不知许飞龙去了何处，他只得先回许飞龙的宅院等待。 ...... “凌先生，帮主有请，现正在大厅等候。”凌歌正在打坐，他快速收了功，打开门一看，叫他的人已然不在，他便自行前往大厅。 凌歌刚到大厅外，许飞龙便迎上来，他的表情颇为严肃，道：“贤弟来了，先里边坐吧。” 凌歌向许飞龙抱拳问好，便跟着进入大厅。凌歌才坐下，便听见许飞龙道：“贤弟，据洛尘先生所说，我推测，贾非道可能与那些傀儡人，存在某种合作关系。” 凌歌微微一惊，随即想到，许飞龙作为一帮之主，对这种事情，自然会比自己想的更明白。他点头道：“许大哥，我也正由此猜想，贾非道或许，跟那些傀儡人的幕后主使有所联系。” 许飞龙摇了摇头，道：“不会，他甚至不会知道，跟他合作的人是傀儡人。光是这群傀儡人的智慧，贾非道不可能想不到他们的恐怖。他如果知道那些人是傀儡，他是不会，也不敢跟他们合作的。” “啊...啊。”凌歌发现许飞龙所说，比他的推测更为合理，但这样的话，他便失去追寻那傀儡人幕后主使的线索了。他张着嘴，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 “贤弟是在为调查那幕后主使之事苦恼？”许飞龙轻笑一声，道：“其实并非没有机会。贤弟先前说过，沧州的傀儡人，战后都在往东南方行进，这应是指着其主使者的方位。待青州事毕，留下一批傀儡人，亦可指明那主使的方位。” 凌歌点点头，看上去有些无力，毕竟，他很难预料，青州的事情会什么时候结束。 许飞龙保持着笑容道：“贤弟忘了我方才所说吗？贾非道若是得知，与他合作的是傀儡人，甚至他下属中，也有不少傀儡人，其内部必然会大『乱』。我们可先做好进攻准备，然后，为贾非道，送去一份证据。” 第102章 飞龙暗潮(四) 就在许飞龙跟他的下属积极备战时，许飞龙发现，他的下属中有几个颇为呆傻的人。初时他还不以为意，但这种呆傻的状态，竟向瘟疫一样，迅速传染给其他人。 许飞龙找到凌歌询问，凌歌大呼不妙，焦急道：“是傀儡人，许大哥，现在必须马上把他们都控制住，最好解决掉，不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变成傀儡的。” 许飞龙脸『色』一沉，又略带疑『惑』道：“他们的精魂中，并无那什么妖异白光，当真是傀儡人吗？” 凌歌一拍脑袋，恼道：“却是当时忘了告诉大哥，只有那些有较高智慧、能再将他人炼成傀儡的，精魂中才会有妖异白光，这种呆傻的傀儡人，精魂中并无什么白光。” 许飞龙大急，甚至没听凌歌把话说完，就赶忙跑去处理手下中的傀儡人，凌歌反应过来后也迅速跟上。 突然遭遇许飞龙的清洗，傀儡人反而更加猖虐起来，他们疯狂地在许飞龙下属范围内扩张，搞得许飞龙焦头烂额。凌歌提醒他，让他先清查并解决那些，精魂中有妖异白光的傀儡人，只有它们才能将正常人炼成傀儡。 有了正确的方向，清洗终于得以很好的运行，傀儡人的数量渐渐开始减少，然而备战之事，却是被大大延后了。 与此同时，贾府。 “柳兄手段不凡，贾某佩服！”贾非道朝对面的中年男子举杯一敬，脸上的笑意却有些异样。 那“柳兄”摆摆手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些常用的策反之计罢了，人嘛，晓之以利！” “柳兄的人，能在许飞龙手下避过数次清洗，可不是什么常用伎俩能办到的。”贾非道眼见萎咪，目光中带上了一丝阴狠。 对面之人似全然未觉，仍满脸笑意谦虚推辞。两人又互相客套一番，那柳姓男子突然道：“算算时间，许飞龙那边应该差不多了，需得再给他送上一份厚礼！” ...... 许飞龙对下属中傀儡人的清洗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一些傀儡人已经不成大患，凌歌便先行回去，顺便向许飞龙报告。他来到许府大厅门口时，见到许飞龙正拿着几张纸在看，他座旁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函。 “是许乘龙给的家书？不过，那家书早就交给他了啊。唔，算了，反正报告的事也不用着急。”看着许飞龙认真的样子，凌歌觉得不好打扰，干脆回房修炼去了。 凌歌将功法运转过几周，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当即收功，走去打开房门。敲门之人是曾经保护许乘龙的老者，那老者道：“凌先生，帮主有请，还请随我来。”说完，老者便轻声快步离开。 凌歌一愣，随后立即跟上老者，看着老者的样子，凌歌也不禁鬼鬼祟祟起来。走过一段路后，凌歌猛然发现，这竟是去往许府地下密室的路，他曾经在飞龙帮做督察时，曾到过那密室。 老者带凌歌来到地道前，让凌歌自己进去找许飞龙，说完便纵身离开。凌歌走进地道，在尽头处的密室中见到许飞龙，许飞龙手中拿着几张纸，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封已拆开的信函。 ”许大哥。“凌歌这算是打了个招呼。许飞龙抬起头，将手中的纸放到桌子中部，向凌歌的位置推了推，道：”贤弟来了，先坐下，看看这个吧。“ 凌歌点头，拿起那几张纸坐下，观看其中内容。这几张纸上，竟是记载着一门内功心法。凌歌只修炼过铅羽妙术一门内功，毒元、败血、蚀骨等篇章都是延伸的秘法。凌歌拿着几张纸，疑『惑』地看着许飞龙。 许飞龙见此，解释道：”这是贾非道才送来的，说是治疗惊龙的方法。改修内功需先散功，是以武者少有修习多门内功的。是以，我才请贤弟来，帮我看看这功法。“ 凌歌点头，拿起纸，认真研究起那门心法来。凌歌将其与铅羽妙术对比，铅羽妙术精妙而复杂，倒是让凌歌能从对比中发现不少东西。 凌歌放下纸，思考良久，沉声道：”许大哥，这纸上所述的心法，有些部分很是玄妙，而有些部分却很普通，甚至还有些部分与其它部分相冲。我怀疑，这门心法有缺。“ ”有缺么...“许飞龙颔首沉思，过后道：”据贾非道所言，修炼这门心法达到入圣后，便可以其特『性』，唤回惊龙的神智。若是有缺的心法，呵，帮中想来只有我才有机会，以此修炼至入圣。“ ”重修，入圣...“凌歌突然想到些什么，他皱起眉，道：”许大哥，这门内功，可能不止您能以之修炼至入圣，只是大哥，还有那贾非道，都这么认为。” 许飞龙一听，瞳孔骤然收缩：”那门将人炼成傀儡的邪功！“ 凌歌点头，道：”事关许二哥，想来许大哥必定会有所尝试，贾非道如何想我是不知道。但大哥若真练了这心法，只怕见到那修炼完整邪功的人时，瞬间就会被炼成傀儡。“ ”贾非道，哼。我若是散功重修，飞龙帮定会不复存在，若要避免，我就只能将飞龙帮交给他。“许飞龙冷笑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他急促道：”贾非道，可能要对那群傀儡人下手了。“ 凌歌一惊，略加思索后，旋即想明原委，道：“他是认定许大哥会散功，那样，他的对手就只剩他的合作对象了。提前动手，正是出其不意。呵，他以为，他能招揽那些傀儡人。” 许飞龙点点头，笑道：”那现在，我们正好先等等，让他先解决那傀儡人的头目，正好我们也看看，究竟这帮中傀儡人的源头是谁。“ 凌歌会意一笑，突然想起龙依儿曾给他的奇石雕刻。他拿起雕刻和写着那邪功的纸，朝雕刻中输入真元，驱使它们照着纸上所述运行，没多久，雕刻脑中便开始泛起妖异白光。 凌歌将手中的雕刻递给许飞龙看，给许飞龙解释过雕刻的效用，算是彻底了，确定那纸上的心法，便是炼人成傀儡的邪功。凌歌明显看到，许飞龙的眼中闪过些许失落。毕竟先前都只是推测，他或许真的有想法，用那纸上的心法救许惊龙。 第103章 暗潮平息 许飞龙吩咐手下备战，准备向贾非道一方发起总攻。然而在许飞龙一方还在筹备时，飞龙城内突然爆发，数队由眼泛妖异白光之人带领的队伍，在飞龙城内到处抓人，抓住后就当场对其做法，被俘者就会转成他们的一员。 凌歌与许飞龙听得消息后大惊，随后，他们想到一个可能，贾非道的暗算失败，他反被傀儡人解决了。 圣力比拼看的是圣力的总量和强度，并不直接对等于战斗力高低。先前凌歌与许飞龙下意识地认为，贾非道未被控制，他的战斗力就应该强于那傀儡人头目，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许大哥，他们能如此快的爆发，只怕，贾非道败的很干脆，没给对方造成多少伤害，那傀儡人头目的实力，很不简单啊！“凌歌看向许飞龙，毕竟在这之前，他们都认为，飞龙帮中，贾非道的实力，乃是许飞龙后第一人。 ”这倒无妨。“许飞龙声音平淡，对此毫不担心，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继而他沉声道：”现在的问题，在于傀儡人的扩张。我虽已出动人手阻止，却仍难以保证。“ 凌歌沉『吟』片刻，道：”形势紧急，我们也当即刻行动了。大哥与那头目的大战，我可能没法『插』手，我便去处理城内的那些傀儡军队吧。“ 许飞龙点头道：”我正有此打算，那便有劳贤弟，我在此先谢过了！“ 凌歌不善带队，干脆独自行动。他才走出许府不远，竟被街道上的景象镇住。行动机械呆滞的人群布满整片街区，凌歌跳上围墙，只能看到一个个人头攒动。 ”飞龙城，有那么多人吗...嗯？！难道说，不止是飞龙城的人，难怪他们的爆发会如此迅猛。“ 想当初，身边只有一个入圣老者的铁战，以这门邪功起家，都能祸『乱』江流数个州域。在青州，以飞龙帮某位高层为基点，其危害能席卷整个青州也不为过。 凌歌不再顾忌太多，直接向人群中投毒，然而这群傀儡人实在太多，即便是凌歌的毒雾，杀伤力也十分有限。凌歌有些头疼，他并没有吸收过具有强大传染『性』的毒素，否则在此使用，必定效果绝佳。 凌歌的真元似流水般涌出，转化为大片大片的毒雾，笼罩了飞龙城内的几个街区，凌歌现在不仅是真元耗尽，就连恢复真元的丹『药』，也不剩几颗了。 ”屠城？呵。呼，先回去休息会儿吧。“凌歌轻微喘着气，慢慢向许府走去。 ”声势如此之大？“凌歌坐在许府内休息，偶尔能听到较远处，传来似是劲气爆破声的巨响。 ”许大哥应该还未化神吧。我记得大师兄在围剿凶兽时，出手间声势极为内敛...唔，许大哥发出这般声势的攻击，倒像是群攻手段，嗯？！战阵！“想到此，凌歌也顾不上休息，赶忙朝巨响的来源方向奔去。 凌歌并未能到达许飞龙所在的战场，他被混战着的人群堵住了路。混战的双方自然是傀儡人跟许飞龙的下属们，凌歌却不好再使用毒雾，只能以拳掌开道，逐渐深入战场，向许飞龙所在之地靠近。 许飞龙的实力比凌歌想象的要强不少，根本不等凌歌帮忙破坏战阵。许飞龙发出一大团劲气冲击战阵，趁着众傀儡还未能回过气，他就直接将得到面前的对手击杀。失去主导者的战阵，已然不能再对许飞龙造成威胁。很快就被许飞龙冲杀得溃散。 大批人群的混战，许飞龙出手作用不大，他干脆纵身离开，到只有傀儡人的地方进行清洗。 被堵在人群中的凌歌心里一阵发堵，他开始狂躁地冲击人群，想要脱离出去，却不得不顾忌伤到许飞龙的手下。是以，他采取只攻不守的方式，不断爆开真罡强行冲出人群，浑身挂彩的模样，倒还为他挣来不少尊敬的目光。 凌歌回到许府自己住的房间，服下几枚丹『药』后，便躺到床上休息了。他身上伤势虽不算重，但却很多，连续多次爆开真罡，也对他的经脉产生不少负荷，他现在不得不乖乖躺着休息。 ”是有些莽过头了哈...唉，以后得多带些低阶伤『药』，最好是『药』膏什么的。”凌歌想起已然十分轻盈的瓷瓶，心中不禁隐隐作痛。 他身上疗伤类丹『药』不多，档次却不低，多是从敌人身上抢到的，且经常被他拿去换贡献点。他为了这不重的伤势，就吃掉好几千的贡献点，好几千还是卖给贡献堂的价格，买的话，只怕是要两三万了。 飞龙帮的动『乱』，在这一战结束三天后，终于彻底平息。在许飞龙组织下，飞龙帮势力范围内，傀儡人已经清洗完毕，现他们正在搜查，青州其它地区的傀儡人，同时，他们也将邪功与傀儡人的事公之于众。 青州各处都展开了清查傀儡人的行动，而飞龙帮境内，照许飞龙先前所说的，他们留下了几批傀儡人，观察它们的动向。这几批傀儡人徘徊几日后，竟开始自发组织起来，“秘密”地向东移动。 它们行进的很慢，总共花了两个多月，它们才来到青州东北部。它们仍在向东，然而凌歌却不敢放他们离开青州，便直接在此解决掉他们，随后返回铅羽阁向洛尘复命。 临别时，许飞龙给了凌歌一笔不菲的酬劳，凌歌估计，自己能以此过上半年的奢侈生活了。许飞龙还备了一份厚礼，托凌歌转交给洛尘，说是做为洛尘继任铅羽阁之主的贺礼。 “青州东北部，再往东向，那便只有隆州和...胜州啊。唔，等回禀过大师兄再说吧。”凌歌带着许飞龙给的东西回到铅羽阁，向洛尘报告了飞龙帮之事，并转交了许飞龙的贺礼。 洛尘让凌歌先休息几日，派出几名弟子到隆州调查。至于许飞龙的贺礼，他当场看过之后，找来一名弟子，让那弟子将贺礼送去仓库，再找些价值相当的物件作为回礼，送往飞龙帮。 凌歌见都没自己什么事，干脆直接告退，径直去了贡献堂，用许飞龙的谢礼换到八十多万贡献点，随后到修炼密室去，等待后续消息。 第104章 前往胜州 凌歌在修炼密室待了几天，发现密室对精魂修行帮助不大，干脆退了密室，回住处去修炼。又过十来天，他感觉这十几天的修炼收效甚微，觉得可能还是该去密室。 凌歌来到贡献堂，那守着柜台的弟子看见他，便道：“凌歌师弟，大师兄让我转告你，你在那邪功之事中，功劳不小，现已拟好奖赏，你可到大殿选取。” 凌歌听后十分惊喜，他向那弟子一礼，道：“多谢师兄告知，师弟这便去大殿。”说完凌歌立即前往铅羽大殿。 大殿中，洛尘仍是闭目坐着。不过此时凌歌望着他，却不再感觉到以往那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凌歌朝洛尘躬身抱拳：“弟子见过掌门师兄。” “嗯。”洛尘淡淡回应，随即有一名弟子端着托盘走到凌歌身前，托盘上放着两本书册和一个棕瓶。端着托盘的弟子笑着解释道：“这便是宗门为凌师弟准备的奖赏，凌师弟可任选其一。” 两本书册分别是铅羽妙术·凝煞篇，和与之对应的凶蛇炼体术，棕瓶上则是标着蛇灵百胆丸，当时以蛇类异兽的胆为主料，炼成的丹『药』。 凌歌见此，脸上的兴奋之『色』顿时消减许多，两门武功在贡献堂售价也不过两三万，只是要求曾获得过百万个非私人任务来源的贡献点。那丹『药』凌歌虽无印象，但想来价值也不会多高。 “凌师弟，你在关于邪功之事上贡献不小，但此事，与我铅羽阁，却无甚关系，飞龙帮之事亦然。这些奖赏，只是凌师弟抓回傀儡人，和调查到其主使在青州东北部往东方向，这两件任务的奖赏。其它事情，并非宗门所托，我也不能据之予你奖赏。” 听到洛尘的说法，凌歌也只能在心中暗叹口气。他略作思考后，收下了那棕瓶，道：“谢过掌门师兄！唔，师弟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那邪功之事，现在调查得如何了？” 洛尘抬起手张开，似要摆动，却突然停住，随后道：“那邪功在隆州亦有动作，但并未引发什么大动『乱』。佛家武功极重修心，且长于破妄，正是克制了那邪功。佛家的超度之法，可以直接令无甚智慧的傀儡解脱。无人数支撑，炼隆州武者为傀儡的难度又极高，隆州内邪功之事很快就被镇压。胜州，前往调查的弟子，还未有消息传回，暂且不知。” 洛尘突然睁开双眼，看了看凌歌。这让凌歌吓了一跳，但这次，却未见有被洞穿之感，让他不禁松了口气。 洛尘严肃道：“凌师弟，精魂修炼，并非只将其壮大便可，更要修心。你如今的精魂之力，虽强度尚可，却远不及先前。我建议你暂缓壮大精魂，先去江湖上多见些人，多经历些事。” 凌歌想到这十来天，精魂修炼收效甚微，自己还打算去开修炼密室，听到洛尘的话，他不禁冒出许多冷汗。他向洛尘一拜道：“多谢师兄指点！” 洛尘轻笑一声，道：“凌师弟此番颇为辛苦，但宗门却不能坏了规矩，便以此做些补偿吧。有一事还要提醒凌师弟，师弟突破时机，最好选在五仙教的五仙大典，凌师弟若有三十万贡献点，我可代为向五仙教请得一次升灵式。” “升灵式？”凌歌想起当初在五仙大典上修炼，点点头道：“师弟正有足够的贡献点，便劳烦掌门师兄相助了。” 洛尘抛给凌歌一枚令牌，道：”予五仙教的礼物和书信，将有前往制毒堂前去五仙教交流的弟子送去。待凌师弟即将入圣时，可以此令牌为信物，让五仙教为师弟进行升灵式。“ 凌歌再拜谢，他平起身时，洛尘已闭上眼睛，不再管他。”呃...“凌歌又一躬身：”掌门师兄，师弟告退了。“一边说着，他一边后退，离开了大殿。 凌歌先去贡献堂，将铅羽妙术·凝煞篇和对应的凶蛇炼体术买下，再回到住处，打点行装准备出发，他终于决定，要前往胜州看一看。 ”舞叶，她现在，想来就是没化神，也差不了多少了。而我，却连入圣都不到。唔，她会不会嫌弃我...“自上次从几个归元剑阁的弟子处，得到白舞叶的消息后，凌歌就有些担心，到现在，这种情绪更是强烈地爆发开来。 凌歌已搭上前往胜州的飞舟，然而在座舱中，他却不能静下心来修炼。 ”她会装作不认识我，又或者，她虽然仍跟我做朋友，却嫌弃厌恶我...“ ”她对我很好，但是身边却总有人指指点点呢...“ 凌歌越想，就越是焦虑不安，好在他想到，自己可以在保持身体柔曲的状态下，思考这些事情。以此，他的修行才能勉强没有被落下。 凌歌像一条蛇一样盘着身子，在焦虑中度过了两个多月。驯兽师告知他飞舟到站时，他竟蛇形一般，扭动身体爬出座舱，随后，顶着众人惊异的目光，他仍是蛇形般爬出客运站。 出了客运站，他不知道方向，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恢复正形站起身。看到众人诡异的目光『射』来，凌歌满脸尴尬，稍加思考后，他狂奔逃出人群。一阵横冲直撞后，凌歌终于跑出城。 “等等，我，好像并不需要出客运站，甚至，连飞舟都不用下。我完全可以让他们，把我送到剑斗门总阁在的城池。呃，还是不了，在那边被当成怪物，还不如现在呢。至少现在这种情况，舞叶还不会知道，唔，舞叶...” 想到这些，凌歌又不禁焦虑起来，不过这次，他保持了人形，不怕被路人看见后，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胜州的城市化（姑且这么说吧）程度很高，城镇十分密集，城镇间的距离都不远。即便是浑浑噩噩『乱』走的凌歌，也在不久后走到了另一座城。 “喂！那小子，嘀嘀咕咕什么呢！要入城就快点交入城费登记，不然就站远点！”守城的士兵拦住凌歌，态度很是不善。 “哦，抱歉...嗯？！”凌歌终于回过神，他将自身气势释放出来，眼睛紧盯着那士兵。 那士兵竟也释放出气势，虽略逊于凌歌，却也勉强能抗衡凌歌的气势。那士兵面『色』和缓下来，道：“哼，收费免了，进去吧。”说完他让开路，并拿出一块牌子，运起真元对着凌歌指了一下，再将牌子递给做记录的士兵。 第105章 耻而后勇 “臭小子，就凭你，竟敢想攀白师姐！” “就是，也不想想自己那点本事！” “起来啊！废物！站起来啊！哈哈！” ...... 凌歌扶着头从床上坐起身，甩了甩脑袋，”是梦吗...“凌歌动动身子，他感觉，除了头还有点晕，其它部位并无大碍，不似受过伤。 不过他在那梦境中，也未曾受到重创，只是连番被人轻易击倒，再加上众人的嘲讽打击，让他有些急火攻心，随后，他就在床上醒了过来。 他开始回忆那梦境，他记得，他是想去找白舞叶，却被几个剑斗门弟子阻拦挑衅。他本不想与那群人纠缠，然而其中一人，竟直接朝他动手。 他自然不客气地还手，没过几招，对方便退了下去，却是换了一个人继续跟他打。这一次，他竟几招就被人击倒，他爬起来再战，又是几招后倒地，再战，再倒地。三次，他连站起来的意志都没有了。 “？！为什么，我记得，那么清楚，甚至，那个人的动作...唔...不，不会...”凌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躺倒了床上。他的胸口似拧在一起，让他感到气血极不通畅，这种难受涌上神经，让他忍不住要掉下泪来。 “你那么容易就认输了？”房门被打开，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凌歌抬起头：“叶，叶锋？！” “哼，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剑斗门，有跟海龙宗结亲的想法，而这个想法，正是剑斗门的首席弟子，白舞叶表『露』出来的，至于要谁去结亲，你应该能猜到。”叶锋语气冰冷，似乎根本不顾凌歌的状态。 凌歌心神俱震，当即瘫倒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口中喃喃着不知说些什么，眼角处渐渐有泪珠落下。 凌歌在他长达两个多月的焦虑中，也曾考虑过类似情况，当时他也很难受，但他还能停止思考。现在，他没了办法，只能强忍着。 凌歌煎熬了好一阵，状态终于慢慢恢复了过来。尽管心里还很难受，他已经能正常地行动了。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叶锋，谢谢了。” 叶锋的表情已经缓和许多，用平淡的语调道：“那个人修为在你之上，而且，胜州的武者，尤其是剑斗门弟子，战斗技巧都远超其它地区的武者，你输了也很正常，好歹你还算胜过了跟你同修为的。”他没提白舞叶，可能是顾及凌歌的情绪，也可能是，他跟本没想过这些。 “嗯，等我再回来找回场子！”凌歌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语调跟话语中的意气风发极不搭调。 叶锋郑重点头道：“嗯，你可一定要打回来！好了，你赶紧修炼吧，都耽搁一天多了。” “修炼么，好，我马上修炼。”凌歌当即便在床上，打坐冥想起来。经历了一系列的焦虑和打击，凌歌的精魂得到不少磨砺，尽管他的心境尚未稳定下来，但精魂的修炼中，已然有大为精进的表现。 “这是，呵，也好，呵。”凌歌自嘲一笑，继续壮大精魂。修炼过几日后，他脑中的斑驳光团，已经要占满他的整个头了，虽然是在他的感觉上。 “废物吗，我会让你们看到的！剑斗门，海龙宗，还有，舞叶，我会让你们都后悔的。”凌歌开始发了疯似的修炼，练拳、炼体、炼魂。 叶锋对此更是兴奋，成日就跟凌歌待在一块儿。凌歌炼体炼魂，他就跟着炼体炼魂，凌歌要练拳，他就跟凌歌对打。 数月下来，两人的实力都增长不少，当然，是战斗能力。而修为的进境，却仍然缓慢。 凌歌跟剑斗门弟子交手战败的事，并未被传开，类似的事情在胜州常有发生，这实在不足以成为新闻，反倒是凌歌初至胜州，以蛇形爬出客运站之事，被一些人知晓后，当作闲暇时的笑料。 随后凌歌得知，剑斗门放弃了与海龙宗结亲的想法。原因，据说是因为白舞叶得知了某件怪人怪事，对此她解释为，剑斗门内，并无适合的女弟子，结亲是大事，不能随意敷衍。 凌歌自是大喜过望，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太弱，就连白舞叶，也是听说了之后才想起自己，甚至，还不一定是，不过终归是有了些许希望。是以，凌歌修炼的动力更足，连战斗狂人叶锋都忍不住惊叹。 数月的疯狂修炼，凌歌辅助修练的丹『药』已然见底，他不得不外出采购，而胜州的丹坊丹阁，几乎全是剑斗门的产业。他对此并无所谓，直接就去了一家比较大的丹阁。 “哟，小子，你不会还想着攀白师姐吧。”凌歌才走进丹阁，便听到这挑衅般的话语。他转头一看，竟是那轻松击败他的剑斗门弟子，看样子，似是在此巡视。 凌歌这几月下来，虽然进步不小，但对方实力显然更强，凌歌强压住气，没有理会他。 那人竟没有继续挑衅，反而用很随意的语气道：“行了，你也别做梦了，白师姐连海龙宗的说怿公子都看不上。你啊，眼光放正常了，不是能过得很好吗。你的天赋实力也算不错了...” 凌歌淡淡打断那男子道：“只要我比那什么说怿公子，更强，强得多，就可以了吧。” ”哟呵，这下子，哈哈...“说着，那人转头同几个跟班哄笑起来，接着他摆摆手道：”行了，你小子就慢慢梦着，等你赢了说怿公子，我就把你打趴下，迎娶白师姐，哈哈！走了走了，别管他了。这种，梦做得多了，叫都叫不醒......“ 那人带着跟班哄笑着走出丹阁，凌歌看着他们的背景，不禁握紧了拳头。”等着吧，我会先把你打趴下的！“ 凌歌买完丹『药』回到住所，更是疯狂地修炼起来，就连睡觉休息，都改由打坐代替。尽管他的真元已经很难再增长，但他还能慢慢磨砺其强度，哪怕收效很低，也能让他有所提升。 然而没过多久，凌歌精魂的修行就开始迟缓下来，他知道，他这是心境需要提升了。 第106章 追索邪功 按洛尘所说，凌歌现在该多去经历些事。”在这里，我要去做些什么呢？对了！“ 凌歌找到叶锋，问起关于傀儡人和邪功之事，叶锋报出的结果令他颇感惊讶，胜州境内，竟然没发现傀儡人的踪迹。 叶锋对此解释：”我们认为，那邪功可能起于隆州西部，因为在隆州难以发展，才转向其它州域。而向东还需横跨隆州，阻碍颇多，交流不便，所以才没有往胜州方向发展。“ ”唔，那我就再去隆州调查一番。“让凌歌更没想到的是，叶锋听到他这么说后，竟立即给他准备了行程，催赶着他，搭上前往隆州的飞舟。凌歌『迷』糊之中，就被送往了隆州。 飞舟只到达隆州东部便停下，想要前往东部，则需要换乘。凌歌思索过后，决定直接走过去，正好一路上多听多看，顺便也打听一下邪功之事。 “朋友是说，那能摄人心神的异术，是能将人炼为傀儡的邪功？”凌歌跟一个路人打听邪功之事，那路人竟完全没感觉到过，那邪功的危害『性』。看来真如铅羽阁得到的调查结果那般，那邪功在隆州，并不能掀起什么风浪。 “多谢兄台告知。”凌歌朝那路人抱拳一礼，便要转身离开。 那路人拦住他，又补了几句：“好像确实是有邪功，据说有几位空相寺的高僧还去除魔了。” “空相寺么？对了，敢问兄台，空相寺在这城内可有寺庙？”空相寺或许有不少关于那邪功的信息，以及对抗邪功的办法，凌歌便想去跟他们打听一下。 路人给凌歌指了一个方向，告诉他一直走就能看到。凌歌顺着路人所指的方向走，没过多远，他就看到一大片连接着的庙宇。 ”这，实力雄厚得很呐！“众庙宇占地之广，竟让凌歌一眼望不到头，一州之主的雄厚底蕴显『露』无遗。 ”请问施主是要祈福、开光、还愿、还是要做法事，寺内正在举行优惠活动，施主若要做水陆法会，现只需三万白银，便可请智善大师亲自主持，施主...“一个略微发福的和尚接待凌歌，嘴里一直喋喋不休。 凌歌有些不耐，况且金银对他而言，也没什么重要『性』，他干脆掏出几块金锭，对那和尚道：”那便请这位师傅，帮在下找一位大师，给这坠子开个光吧。”凌歌『摸』金锭时顺手拿出一块玉佩，一同递了过去。 那胖和尚接过金锭和玉佩，笑呵呵地道：“施主放心，我这便为施主准备，不知施主可还有其它需求？” “在下想跟贵寺的一位大师，探讨一些事情，不知师傅可否为在下引荐？”凌歌要打听的事情，问这胖和尚，只怕不靠谱。正好有机会接触某位高僧，凌歌自然不会放过。 ”这个引荐嘛，施主，您要知道，本寺的高僧，不仅事务繁杂，还要保持自身修行...“凌歌『摸』出两块金锭递过去，那胖和尚立即改口：“但若是施主们有所需求，他们还是很乐于相助的。” 那胖和尚领着凌歌来到一间禅院，转身对凌歌道：“还请施主稍待，贫僧先去向智光师叔打声招呼。”说完，胖和尚走到禅院内的房前，十分恭敬地叫门。 随后房门打开，胖和尚进入其中，没多久便出来，走近凌歌，道：“施主有什么问题，现可向智光师叔请教，过后施主可到正殿寻贫僧，贫僧就先告辞了。” “多谢大师了。“目送胖和尚离开后，凌歌进入禅院。院内的房门未关，可看到一中年僧人正在打坐诵经。凌歌走进去，朝僧人躬身道：”晚辈凌歌，见过智光大师。“ 僧人念完一段，放下手中的木槌，双手合十对凌歌一礼，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施主请坐。“凌歌在僧人身前盘腿坐下，那僧人即道：”请问施主有何事想跟贫僧探讨？“ 凌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大师可知道，有一门邪功，可以将人炼成傀儡，傀儡还能保有部分心智，特殊者甚至能与常人无二。“ 僧人面『色』微变，反问凌歌道：”邪功之事，施主从何得知？“ ”江流和青州都曾有过邪功肆虐，晚辈游历之时，还跟他们交过手，深感其恐怖异常。听闻隆州也曾有邪功起事，却未能卷起什么风浪。是以，晚辈特来讨教邪功之事及其对抗之法。“凌歌尽量表现出谦卑之态，眼睛则紧紧盯着僧人，看他神情是否有异。 凌歌想来，邪功如果确实出自隆州，只怕和空相寺脱不了干系。所谓未起风浪，可能早已是暗『潮』汹涌。轻易镇压，则可能只是『迷』『惑』其它州域。智光和尚的反应，也许会将这些可能是否成立，表现出来。 智光沉『吟』许久，随后叹了口气，道：”邪功之事，贫僧确实有所了解。现有种种迹象表明，这邪功正是起始于隆州，然经由本寺多方调查，却只能寻到了一些小型据点，其总部，甚至连入圣级别的头目，都未能发现。“ 凌歌一直注意着智光，不经意间，他忘记了要装模作样，目光已然锁在智光脸上。 智光刚停下话语，立即察觉到此，不禁浑身抖了一下，赶忙继续道：”于是便怀疑，有寺内僧人暗中协助他们，继而又在寺内进行清查，却仍未有何收获。如今事情怀疑到几位长辈身上，全寺上下都十分紧张。“ 看智光的神『色』，似是确实如此。凌歌照着智光所说思考一番，也觉得这种可能『性』颇大，不禁点了点头。继而凌歌便问：”大师，请问贵寺是如何对抗这邪功的，可有非佛家弟子能用的办法？” 这一问，智光则是很干脆地答道：“邪功摄人心神，只需心志坚定，即可抵抗邪功侵袭。至于其它，则皆为佛家法门，然则并非只有佛家弟子可用。简单的引渡之法，亦能对那被邪功所『操』控之人有所影响。” 说着，智光拿来纸笔，写下几段经文递给凌歌，道：“此为《地藏本愿经》中所述，施主明其经义，便可借此做些简单的引渡。” 第107章 往返奔波 凌歌接过纸张，向智光拜谢。智光突然想起什么，道：“有一事还要提醒施主，那门邪功，曾在一些平民和低级武者间有流传，修炼邪功后，碰上同是修炼邪功，然修为更高者，会被其直接转化为傀儡。然而如此转化成的傀儡，却是并未死去，且灵智亦能大量保留。” “若平民与低级武者大量修炼此邪功，待得他们修为成长起来...”凌歌瞳孔不禁一缩，显出一副惊骇的样子。 智光点头，道：“现虽有佛家法门可救治这些被控制之人，却不能消除其根源。哪怕让他们散功重修，打散精魂，他们再遇到修炼邪功的强者，仍会被直接控制。现下，这邪功已然流传开，修此邪功，进境飞快，实力亦是不弱，平民与低级武者中是，少有能抗拒者。” “等等，那其他州域岂不是，不好了。”凌歌大急，直接站起身，要向智光告辞，去将消息传给青州和江流之地。 智光却道：“施主无需焦虑，其它州域，应该尚无此情况，否则，其它州域的动『乱』，也不会就此平息。贫僧以为，这群邪修或是傀儡，终究需要一个领导者，否则难以成事。只有在隆州，他们已然无法成事，才用的这等手段。” 凌歌略加思索一番，觉得智光所说颇有些道理，心情随之平复下来。他向智光躬身一礼道：“多谢大师！此事虽不紧急，却仍十分重大，还需早做准备，晚辈就先告辞了。” 智光点点头，双手合十一礼道：“便请施主，恕贫僧不远送了。”说罢，他拿起木槌，开始诵经念佛。 凌歌直接离开了寺庙，也没有去找那胖和尚要开光玉佩。然而当他走在街道上时，他有些发懵了。 若让风媒将此事广而告之，只怕反会让许多武者了解并去寻得这门邪功，随后潜心修炼，不日又会是一个铁战。 至于让驿站传信，江流的诸世家和青州的飞龙帮倒还好说。但是铅羽阁，铅羽密林却不是任何一位邮驿能闯的。他也联系不上在隆州调查的铅羽阁弟子，更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将消息传回宗门的。 “没办法了，只能我自己跑回去。邮驿，等我回到青州再找，我赶路的速度，终究还是比他们快的。”事情重大，凌歌不打算搭乘耗时长久的飞舟，决定下来之后，他便直接出城，朝西南方行进了。 凌歌疾行一月，终于回到青州，他当即找了家邮驿，给飞龙帮和江流诸世家各寄去一封信，阐明邪功在民间流传的可能及危害，提醒他们早做准备，自己则赶回铅羽阁。 凌歌将他在智光和尚处所得，尽数上报给洛尘。洛尘的态度，显得颇为诡异。他让凌歌将那引渡之法，及其能对抗邪功之事，通过风媒传出去，随后再往隆州继续调查，又让凌歌暂且不要接触空相寺。 “怎么感觉，大师兄好像不怎么重视，却又制定了各种方案应对。空相寺，不接触吗，那他们的高层，可能就有幕后主使在，不需要调查吗？”凌歌很是疑『惑』。 突然，洛尘淡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此事无论如何，都跟我铅羽阁无甚大关系，我只是，给你们些事情做罢了。免得成日只躲起来修行，不知是为何而修。” “呃...”凌歌回过神，赶紧快步远离大殿。在外数月，一时间他忘了“禁忌”，突然被洛尘一点，他心里的阴影又再加深几分。“我也想化神啊...” 天『色』尚早，凌歌从贡献堂换取一些丹『药』后，干脆离开铅羽阁，去完成洛尘交付的任务。他一路赶往隆州，沿途联系各风媒组织，请他们将引渡之法及其作用传出。 此行凌歌不再急着赶路，平日还要睡眠修炼，行进速度自是慢了许多，一个多月后，他才赶到隆州西南部。 如果依照洛尘所说，不接触空相寺，那么凌歌能调查的，便只能是有邪功流传的平民区。同时他也需要测试一下，那引渡之法的效果。 隆州西南部，人群多在城池聚集，城内虽有平民区，却受到城卫军严格管制，已然打探不到邪功的消息。只有靠近北部，有大片荒漠的区域，城池数目少，而不足以容纳太多住民，便有些村镇，村镇内则多为平民和低级武者，且空相寺难以进行管理，正是邪功实力发展的温床。 然而，当凌歌确实来到一个由平民和低级武者建立的村落时，他却遭遇了不少阻碍。 ”这些人，总是很难跟他们交流啊...“凌歌想了许多办法，都不能混入村民之中。对高级武者的敬畏，以及某种自私心理，都让村民们不禁疏远凌歌。是以，凌歌就更不能让他们，跟自己讲些什么，有关奇功（邪功）的事情。 没几天，凌歌干脆离开这村落。然而当晚他又折回来，不过，他这次是偷偷潜进村里，暗中观察他认为有问题的几个人。 凌歌观察了好几天，却都未发现几人有何异常行为，甚至，几人与他人闲聊，也为提起过任何有关奇功（邪功）之事。这时，凌歌已经不耐烦了，正巧有一人，打算到附近的城池购置些物品，正给凌歌提供了个好机会。 凌歌早有抓来一人审问的打算，只是村落内人数太少，无缘无故少一个人，很容易引起怀疑，只怕众村民会警惕起来。那邪功，光论其强度，完全可以作为他们的传世之宝，面临未知的威胁时，他们肯定会将”宝物“藏实了。 当然，现在机会来了。那外出之人才出村没多远，就被凌歌一个”闷棍“打晕，带到隐蔽之处去了。 ”别『乱』动，看到这个吗，看好啊！“凌歌右手手掌上，红黑『色』的光华流转，他一手拍在一截粗树枝上，那树枝迅速变黑、软化、溃烂。 被绑着的村民惊慌着向后挪动，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 ”好了，我想问你点事情，你要是不知道，或者答得不好，你应该知道吧。“凌歌拿着已经枯烂的树枝，在那村民眼前晃了晃。那村民连连点头，害怕得眼泪都要掉出来。 第108章 邪功信息 凌歌将塞在村民嘴里的布拔出，做凶狠状，道：“你在练武，你的内功从何而来？” 村民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没有...” ”嗯？“凌歌瞪着村民，右手抬起，开始有黑红的之『色』在其上流转。 ”我说我说，是，是一位老爷，他给我一本秘籍。他说只要我能找到气感，便能突飞猛进，还有可能步入武道...“村民慌了神，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敢有丝毫隐瞒。 ”老爷？他不是和尚。“凌歌若有所思。 村民赶忙道：”不，不是，那位老爷看上去三四十岁，衣服很华贵的，身材中等，还，还有，呃...“ 凌歌自己经常易容，对相貌全然无感，他打断村民，道：”可还有其他人知道这门武功？“ 村民立即摇头道：”没有，我没跟谁说过。“ ”嗯？“凌歌略作思考，道：”那个人，就没有将武功传给其他人？他为什么选上你？“ ”那位老爷说，看我挺顺眼，就想帮我一把。至于他有没有传武功给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凌歌敲晕了村民，给村民松开绳子，随后将之扔到路边，自己则再潜回村子，继续暗中观察。 然而两天下来，凌歌都未能查到什么。会武功的自知那邪功玄奇，不会武功的，任给一本内功秘籍，都会奉为至宝。一个个都藏得严实，再加他们的修为都很低，凌歌又未入圣，无法洞明他们的真元或真气。实际上，就连之前被他”审讯“的村民，修炼的是否是邪功，也无法确定。 先前那村民随时可能回到村子，等他被”审讯“的事情传开，众村民的警惕『性』便会大大提高，凌歌再想查出什么来，只会比现在更难。是以，凌歌干脆干一票大的。 他直接抓来好几个村民，先将他们聚在一起审问，然后再将他们分开，一个个审问。审问的结果，让凌歌颇为惊喜，随后却是十分头疼。 几个村民中，除了一人练的是师父所传的内功，其他人练的，都是被某个，看上去很是不凡的人，以各种理由，近似无偿地传授。 诡异的是，几个村民得传武功的时间极为接近，如果考虑村民记忆的偏差，这个时间甚至可能是重合的。然而在村民的描述中，传授他们武功的人的相貌，甚至连『性』别都不是统一的。而在他们记忆中，那段时间，村内外来人的数量，并不能凑齐数量，一个外来者只给他们中一人传授武功。 ”这应该就是那邪功了。村民没有被炼成傀儡，而是被传了功法。现在看虽然发展缓慢，但有朝一日爆发，必是一场大『乱』，只怕连这邪功的主使也难以『操』控。“ ”嗯？！“凌歌突然想到什么，他高兴地一拍手，随即笑道：“为了避免不可控的现象，那主使者一定会在那之前，甚至是提早很多跟进调查，将不可控的因素，直接收归手下。唔，这事光靠我还不够，空相寺，呃...” 凌歌先去找了邮驿，传信给飞龙帮和江流诸世家说明情况，提醒他们注意监查。至于铅羽阁，一是铅羽阁人数较少，能起到的作用有限，二则是，洛尘先前表明的态度，让凌歌认为，这消息传不传回去，都是差不多的结果。 “空相寺嘛，先看情况，有必要的话还是接触一下。邪功的主使，可能是空相寺高层，那就先不提醒他们，免得打草惊蛇。” 凌歌做出决定后，便离开城池，寻找另一座村镇，以图能碰上传播邪功之人，或是能碰到未有邪功流传的村镇，他可在那里守株待兔。 走出城外，便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荒漠。这样的荒漠，要寻找村镇，倒也非常简单。一眼望过去，建筑、水源，或是绿洲，都十分明显。 凌歌出城没多久，就看到远处有一道影子，应该是某种建筑，他当即朝那个方向奔去。 他靠得稍近些，发现，那里竟只有两栋建筑，其一似乎还是一顶帐篷。 凌歌靠得更近后才发现，那里竟是有一位僧人在修建佛塔。 “空相寺的苦行僧？唔，苦行僧的话，应该不会跟邪功有关，有邪功的应该早放弃苦行了。”凌歌打算从那僧人入手，再了解一下空相寺的情况。 凌歌一边整理语言，一边走近那僧人。凌歌来到佛塔前，慢慢地走过去，他看清了那僧人的面容，不禁大吃一惊：“达，达摩大师？！” 那僧人看向凌歌，放下手中的工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似与贫僧颇为有缘。” 这僧人真是达摩，凌歌大感疑『惑』，道：“大师怎的在此修佛塔，我记得，大师并非苦行僧吧。” 达摩淡然一笑，道：“我不能容于寺内，寺亦不能容于我。是以，贫僧也只好到这荒漠之中，修几座佛塔，给我，也给佛，一个容身之处。” “达摩跟空相寺闹掰了？”凌歌暗自思量，觉得还是不好探听这种事情，便没有往空相寺方向引伸，而是道：“大师志存高远，又能恭而不辍，何愁大事不成！” “阿弥陀佛！”达摩似轻笑了一下，随即颂了声佛号，没有接下凌歌的话。凌歌则是不想在此话题上多谈，自然也没有深究。 两人相对无言一阵，凌歌说起了正事：“大师可知有门能炼人为傀儡的邪功？” 达摩一怔，随即面『色』严肃起来，道：“贫僧对其确有了解，此邪功危害极大，现已在隆州流传广泛，实难遏止。” “空相寺曾做过清查，然而效果不佳，有人认为，此邪功可能与某位大人物有关。”凌歌看向达摩，显出询问之意。 达摩淡笑道：“施主是说，跟本寺某位长辈有关吧。贫僧曾得邪功秘籍，研究过后发现，此邪功明面以佛门经要通人心神，内蕴则是道家奇诡变幻，但深究其根底，却不同于道佛两家，而是自成一派。联系邪功发难之地，其源头，若不在隆、云二州，想来也不会更远。” 第109章 重订路线 “如此说来，还是在空相寺的可能颇大？”看达摩的样子，似是在为空相寺辩白，然而他所说的内容，却好像更将矛头对准了空相寺，凌歌对此大感疑『惑』。 达摩轻笑摇头，道：“施主何以见得？” “青州的众多傀儡人，失去其首领后，皆自发从青州东北部向东行进，若它们是往其主使所在，其主使当在隆、胜二州，路线做些偏移，在云州亦有可能，却不如在隆、胜二州可能『性』大。而照大师所言，其主使者，当通晓道、佛经意。”至此，凌歌便不再多说。 达摩再摇头，道：“施主可读过佛经道藏？道、佛经意非道佛中人才可修习。最为主要的，那邪功之主使，当修炼有完整的邪功。若真是本寺某位长辈，纵使邪功有『迷』『惑』之效，也难以在数位化神强者眼下藏匿。况且，寺内也未有哪位长辈，行过散功重修之事。” “那，是否会是，一开始就修有那邪功，唔...”凌歌又觉得，这种说法也不合理。这邪功，若是完整版，必是极为玄妙的，初习武时，谁能创出这等内功。 若说得自前人遗留，如此可怖的邪功，江湖中定会有所记载，然而江流诸世家，哪怕是与其类似的情况，也全然未闻。 凌歌慢慢回过神，问：“大师以为，这邪功主使应是何方神圣？” “很难确定，空相寺、天门教、剑斗门，又或是其它，单凭现今所知，还无法判断。” 凌歌却是听出了一些东西，道：“大师是认为，空相寺、天门教和剑斗门，最有可能？不过剑斗门，据在下所知，胜州未见有邪功踪迹。” 说到这，凌歌发现一个更大的问题，这邪修组织不同于一般的势力，他们的实际人员其实很少，数量庞大的只是傀儡。他们能发难于青州和江流，没有理由，不能潜入胜州。从隆州民间有邪功流传的情况看，几个邪修就是要横穿隆州，也未必不可能。 如此看来，胜州的问题只怕更大。胜州的铅羽阁弟子，未能发现邪功踪迹，这一点，只怕很值得商槯。 “他们或许，根本没当这是一回事吧...”凌歌想起洛尘的此事与铅羽阁无关的说法，脑海中不禁浮现起，铅羽阁弟子在胜州，随意找些路人询问，然后传讯回报铅羽阁的情形。 “我得赶紧去提醒他们。呃，等等，我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呢，这事情说来，跟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凌歌当即站定在原地，有些『迷』茫，不知如何接受。 他在江流对抗邪功，是因为铁战要对付他；他在青州对抗邪功，是因为他要帮许飞龙。然而现在，他在青、隆、胜三州间奔波，显得毫无意义。 “铅羽阁势小而力强，纵使邪功肆虐整片江湖，也极难冲击到铅羽阁。若施主所在意之事，仅有铅羽阁与自己，那大可不必在意这邪功。”达摩没有拿出天下苍生等大道理说教，然而其面带微笑，似并不担心凌歌放弃调查邪功。 凌歌怔了一下，突然笑出了声，道：“大师说的是，然而在下，却不是只在意宗门和自身，所以，在下要往胜州去，提醒我那几位同门了。大师，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达摩面带微笑，双手合十一礼道：“阿弥陀佛！施主走好，有缘再会！” 凌歌往胜州方向行进，走过一段路后，他反应过来，他并没有其他铅羽阁弟子的联系方式，直接去胜州，怕是一个人都难找到。是以，他转道返回了青州。 凌歌回到铅羽阁，在大殿向洛尘报告此行得到的消息，洛尘一直闭着眼睛，神态也未有任何变化，不发表任何意见。凌歌有阐述自己的一些推测，在凌歌正欲长篇大论时，却被洛尘淡淡的声音打断：“凌师弟，邪功之事，你暂且放一放吧，我自会安排其他弟子处理。” “啊...啊？呃...”这让凌歌有些猝不及防，他暗自揣测道：“大师兄不会是觉得，我调查太过深入了，可能给铅羽阁招来麻烦，比如那邪修组织的针对？” “凌师弟，我让众弟子调查邪功，只是让众位有事可为，不至于修炼成痴而步入歧途，终究还是为了辅助修行。却不是要像你现在这般，自身的修行都不顾了。”洛尘语气平淡，却将责备之意表『露』明显。 凌歌想到这些日子，他确实总是忙于奔波，除了胜州往隆州时，搭乘了飞舟以外，其他时候，修炼都被拉下了。 “呃...”凌歌挠挠头，垂下脑袋，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然而洛尘甚至没有睁开眼看。 “凌师弟，你往西方或北方一探吧，那边也可能有邪功流传，即便还没有，也可提醒当地民众和州域之主多加注意。”洛尘这是要直接将凌歌“发配”，让他没法再『插』手，转而以修行为重。 “这，可是，呃...”凌歌想到江流的友人和飞龙帮，自然不愿就此离开，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 “凌师弟，你若真想要遏制那邪功祸『乱』，也不当是你现今这般做法。江流、隆州数十位化神武者，并非没有人调查此邪功，凌师弟甚至未曾入圣。凌师弟还是先以修炼为重吧。” 洛尘的话敲醒凌歌，然而凌歌还是不想，对邪功之事全然不觉，便道：“师兄教训的是。只是，师弟恳请师兄，让师弟暂留在隆、胜二州。” 洛尘顿了顿，缓缓道：”也可，只是提醒凌师弟一句，自身强大，方能做想做之事。“ ”谢师兄教诲，师弟告退。“凌歌退出铅羽大殿，却没有立即出发，而是回到住处，反思自己近段的做为，又再铅羽阁修炼数日后才离开。 凌歌并未直接往东，反而先向南走，他要去天凌城看看。一来，他想要重建天凌城，这也算对他的心境有所帮助；二来，隆州有邪功在平民与低级武者中流传，青州未必就没有，尤其在邪修组织败退后，这种可能就更大了，天凌城，正好可以作为一个观察点。 第110章 再生迷雾 天凌城，虽然曾遭劫难，终究有个城池的躯壳，现又被人重拾起来作为居所。城池比起村落，更容易聚集人群，包括稍有实力的武者。天凌城作为无主之地，自然会引来争夺。 ”这些人里，倒是没修炼邪功的。“凌歌坐在茶摊边，看着远处正在打斗的两批人，从他们出手的迹象，分析其真元特『性』，”没问题么，唔，修炼邪功进境迅速，再观察些日子吧。“ 凌歌钻进一家客栈，考虑到自己与那些邪修打过的交道不少，他给自己做了易容。持续观察过几天后，他确定了，城内已经拥有真元及更强的武者，都没有修炼邪功。 凌歌当即出手，用强力压服城内各个大小势力，建立起城主府。同样为避免引人注意，他没有构建出如当初天凌城的那般秩序，只是发布几个政策，勉强达到民众安泰。 他从收服来的势力中，挑选出几个算是能信任的人，让他们便衣观察外来人。明面上，他则命人普查城内民众的武功，要求探明其特点和来路。 他还真查到一些平民，藏有来历不明的内功秘籍，不过情况却不同于隆州的邪功流传。这些平民的描述中，传他们武功的当有两人，对那两人的相貌描述也大致相同。 凌歌翻看着从几个平民手上拿到的秘籍，他在许飞龙处看过邪功秘籍，与他手中这份差别颇大。那两人来传授武功的时间。更是在邪功暴『乱』之前。 然而两份秘籍都并非完整版，凌歌手中这一份，照村民所述，是某位大人物创出来，取了不完整的功法来做实验，观察这内功的效果。 “从这一点看，倒不像是那门邪功，他们这般说法，那这门内功，怕只有那些，没有内功可练，或只有很差的内功的人才会修炼，而那邪功，应该是希望更多的人修炼才是。” 尽管如此，凌歌还是没有排除这门内功的问题，倒不是他风声鹤唳，确实是邪功不得不防。凌歌想起龙依儿给的人形雕刻，正好可以拿来测试。 功法运转过数周天后，雕刻的脑中并未出现妖异白光，但其全身上下，却有似是灵异之力的东西浮动，在凌歌的感知中，这能量应当是要渗入血肉，只是雕刻并非血肉之躯，能量便只能在其周身浮动。 “那邪功能助力修精魂，这内功能助力修血肉，要说截然不同，反倒更像是相辅相成...”凌歌回忆飞龙帮所得邪功秘籍的内容，将之写下，与手中的这门内功比对，试图将两者合一。 然而一入手，凌歌便卡住了。他终究只学过一门内功，就连看过的，也只有铅羽妙术、一份不完整的邪功，和他刚拿到的这门。要将两门内功整合为一门，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困难。 凌歌先派人给许飞龙送了封信，将刚得的这份内功抄录下来送过去，让许飞龙也研究一下，同时也请许飞龙，将他手中的邪功抄一份送来，他担心自己记住的不够准确。 “内功，谁会对内功比较有研究...嗯？达摩！呃，能找到就有鬼了...”达摩现在不知道那荒漠的哪个角落修建佛塔，凌歌甚至不记得，他是在哪座城外的荒漠，见到的达摩。 “麻烦，也不知道大师兄，对内功的了解如何。江流之地，唔，皇甫家或许可以问问，其他世家，不熟，先算了。”凌歌当即写下信件，只等许飞龙将邪功秘籍送来，就能将信件送出。 凌歌又换了副伪装，混到平民当中，反正他现在作为城主，跟其他人都颇为疏远，倒不用担心有人会注意自己去了哪。 他从几个平民手中得到的内功，已经严禁修炼，凡发现再有人修炼，一律废除武功并严惩。此事在平民间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倒是让凌歌再抓到一些，得到那门内功的人。 其中一人更是修炼出了真气，这让凌歌心思活泛起来，或许他可以借此做个实验，判断这门内功，究竟是不是那邪功。 “隆州倒是不难找到人，只要修炼过邪功就可以了，唔...”凌歌看了看惶恐跪着的男人，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忍。若这门武功真是邪功，那用来做实验的人，肯定是要变成傀儡。 虽然达摩曾说，修炼了邪功被直接转化的傀儡，还能保住『性』命，不过那说的是助力修精魂的邪功部分，拥有精魂之力，才更容易保住意识不灭。 “你自己散功重修吧，不要再练这门内功了。”凌歌似很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下属放开那人。 那人连连磕头道：“谢大人饶命，谢大人！”随后当即端坐下来，自己散了真气，抬头望向凌歌。 凌歌叹了口气，道：“你走吧。唔，给他发点银子。”那人领了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然而凌歌却能明显察觉到，那人心中颇有怨念。 “邪功作『乱』，最无辜、最可怜、却也最可气的，就是这些人了。你救他，他还要恨你；你不救，他就会去害人，终究会害到你，和你的亲友头上。唉，邪功流传民间之事，终究不能传扬出去。铁战当初何等风光，哪怕头顶上还有个主人，只怕也有的是人，想做第二个铁战。” 凌歌当然只是在心中感叹，但他的情绪已然明显表现在脸上，让他周围的几个下属嘀咕起来。 “怎么看城主大人这样子，好像还觉得他帮了那人似的，明明就让人白费了修炼的时间。” “大人物做的事情，就都是对的呗。反正谁有怨言，谁就有错。” “别『乱』说话，大人还在这呢。高级武者听力可好，万一真给他注意到，你们的内功修为怕是也要没了。” 几人连忙闭紧了嘴，偷偷看向凌歌，见凌歌没有注意他们，便都松了口气。凌歌已将他们的嘀咕听得清清楚楚，更是心『乱』如麻。这几人，跟刚离开那人的情况，都属正常，也正因为如此，这种情况就更难以避免和制止。 “唉。”凌歌摇了摇头，“你们也都先走吧。”凌歌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换上平民的伪装，回到他作为平民的房子去。 第111章 毒师，邀请? 凌歌混入平民的行动很不成功，他很难跟那些平民交流。那些人虽被称为平民，但他们的地位却是十分低下的。他们是天赋不足而未能修炼的人，看着周围不时有人称为武者，他们更是疯狂地想要出头。 他们承受着武者的压迫又向往着他们，同时嫉妒怨恨着周围看上去过得更好的平民。像凌歌这样新来的，又不像武道无望，自是更容易被疏远孤立。 几日下来，城内的疑点越来越多，暗中还有人掀动混『乱』。按说，这正是邪修潜入的好时机，也是凌歌调查的好机会。然而，凌歌却暂停了行动。 他显『露』出真面目，重新建立起天凌城。在凌歌的强力胁迫下，天凌城很快，就恢复到从前的秩序安泰，只是，这样的天凌城，只怕很难有邪修渗入，也就难以找到他们的踪迹了。 凌歌迅速建立起各种机构，从而让自己能够彻底放手。他收到许飞龙的回信后，便将天凌城的各项事务转交给下属，派人送信给皇甫世家后，直接返回了铅羽阁。 凌歌带着抄录下来的两门内功来到铅羽大殿，才一见到洛尘，就听得洛尘道：”看来凌师弟这些日子，并未落下修行。师弟此来，是又查到了那邪功的消息？“ 凌歌先向洛尘行了一礼，道：”掌门师兄教诲，师弟自不敢忘。“随后他将手中两本书册递上去，道：”掌门师兄，这两门内功，一门已确定就是不完整的邪功，另一门，师弟猜测，可能为那邪功的另一部分。然师弟对内功了解有限，无法将两门功法整合。“ 洛尘拿起书册简单翻阅，略作思考后道：”我亦只修过一门内功，整合之事，于我而言同样不易。师弟可前往云州，道家玄奇之术颇多，其中不乏无需散功便能转修内功之法，当有些武者曾转修过内功。“ 凌歌再行一礼，道：”谢过师兄，师弟便先告辞了。“ 洛尘睁开眼，看了眼凌歌，道：”有一事还要提醒师弟，师弟距入圣已然不远，之后便可将一身毒素凝练为毒煞，施毒御毒之术当今早习练；师弟所掌控的毒素，莫要局限于杀伤，『迷』『惑』限制之毒也不能少。还有，入圣武者感知气息和真元波动的手段，师弟也当要了解一番了。“ 凌歌对这些早有想法，只是一直奔波忙碌，后来又要补上修为，一时没有想起，经由洛尘这一提醒，他的思维一下就活络起来。他向洛尘深鞠一躬，道：”多谢师兄指点，师弟这便去。“ 见洛尘已然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自己，凌歌便退出大殿，往贡献堂去了。他兑换了几本专讲施毒御毒之法的秘籍，还有几种致幻或限制行动的毒素，当然，他也没忘了传染『性』强的毒素。 气息和真元波动的感知，其实是以精魂为基础的精神力与真元应用，只不过，精神力在化入圣力之前，利用效率很低，换个说法的话，就是消耗过大，因此，不能作为还没入圣的武者的常用手段。方法倒是颇为简单，是以贡献堂甚至没收费，凌歌看过一下就学会了。 御毒之术，即驱使毒素的法门，这需要用到精魂。同样因为精神力消耗的问题，这一法门练习起来颇为麻烦，而且，还需要一个安全的修炼环境。是以，凌歌在铅羽阁的修炼密室中，待了一个多月才出发前往云州。 ”天门教，唔，我跟他们，似乎还有些不愉快。“凌歌想起的，是他与陆伯言对付『潮』州白家的事，当时的情况，任谁都能想到就是他所为。 他当即找了个隐蔽地点，给自己做了易容，然后再到另一座城里，搭上前往云州的飞舟。 旁若无人的毒师，是非常令人嫌恶的存在。而现在在飞舟”乘务员“眼中，凌歌就是这样一个形象。凌歌在飞舟上的一个多月，经常研究各种施毒之术，每次”乘务员“巡视飞舟，经过凌歌的座舱时，都要冒着中毒的危险，好在凌歌只是练习施毒，只用了没有杀伤力的毒素。 凌歌在众人嫌恶又畏惧的目光中，离开了客运站。凌歌一开始也不希望这样，但他转念一想，这样正好能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就听而任之了。 凌歌走出客运站没多久，突然有个鬼鬼祟祟的人拦着了他，道：”这位朋友，有没有兴趣发一笔横财？丹『药』、法宝也是有的！” 凌歌先是一愣，随后眼珠一转，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道：“噢？” “朋友请先随我来吧。”那人带着凌歌穿过许多小巷暗道，最后来到一座庭院内。凌歌环顾四周，发现这并非一般住宅的庭院，而是一座道观。 “有意思，天门教有事情要求助于毒师。”凌歌暗自冷笑，心道：“这可是你们自己作死，唔，不急，找个机会，用这证据赚陆伯言那家伙一笔，好，很好！” 随后，凌歌被带到道观深处，一间很大的暗室内。暗室内还有许多人，看上去都不是善类。 其中一人一看到凌歌，笑道：“哟，又一个新来的，你们最近胆子大了不少嘛，又收拢了那么多人。”他看上去很是随意，应该跟这里的主人关系匪浅。 “诶，新来的，你是干什么的？”那人又问凌歌，语气依然很随意，不知是嚣张成自然了还是确实无恶意。 凌歌稍加思考，发出一声怪笑，并没有回答那人。 “哟！有点意思的你！”那人也朝着凌歌发出一声怪笑。突然，他感到有些不对，随后开始运转真元，显出一副很吃力的样子，额头不断有汗水冒出。 “噗啊！”他吐出一口黑气，然后又咳了好几声，才转过身，目光阴狠地看着凌歌，道：“好小子，有点本事啊！” 凌歌冷笑一声，并未接话。带凌歌来的人立即出来打圆场：”两位息怒，息怒。大家是来一起发财的，莫要为这等一时之气上了和气。“ “放心，不会把事情搞砸的。等干完这一票，我再跟这小子慢慢算！哼！” 对于那人的狠话，凌歌只是轻蔑一笑，这更让那人感到愤怒，不过他却是忍了下来。 第112章 劫镖，劫匪 没多久，又有几个看上去不是善类的人被带进暗室，因先前凌歌的那场闹剧，众人都没有谁再去理会新人。 再过一会儿，一个道貌岸然的中年男子走进来，那带人进暗室者上前对男子耳语几句，男子点了点头，摆手示意那人可以离开了。 男子走到众人前，笑道：“诸位朋友到这里来，都是来发财的，我就不罗嗦什么了。这里也不方便互通姓名，大家随意称呼便可。” 说着，男子拿出许多小纸封，分发给众人，却独漏掉了凌歌。凌歌虽然疑『惑』，却没有任何表『露』，只是淡定等着男子解释。其他人打开纸封看过之后，先后离开了暗室，暗室中只剩下凌歌和那男子两人。 “朋友没什么要问的吗？”男子笑道。 凌歌本是做出低头闭目的样子，听男子一问，他抬起头看了男子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又闭上了眼睛。 男子微笑着解释道：“先生是毒师，要做的事情，自然和他们那些只懂打斗的武夫不同。” 凌歌做的事情，便是用毒术审讯，然而审讯的内容，凌歌却不知道。因为被审讯者的招供，都是写下来的，凌歌并不能看到那份供词。很显然，这是天门教还不够信任凌歌的缘故。 ”审讯这种事情，绝对不需要请外来的毒师相助，他们的真正计划一定不是这个。唔，现在也只能先慢慢取得他们的信任了。“凌歌被人带着从暗道离开道观，来到一间客栈，这是那些人给凌歌安排的住所。 他清楚这里一定有人监视，为了争取信任，他每日除修炼，休息，还有去市场看『药』材毒物外，就不再有别的行程，也不跟任何人有所来往。不时跟着先前找上他的小厮，走过很复杂的路段，去审讯几个人，然后领一些丹『药』。 ”先生，今天有件特别的事情，要麻烦您了。“那鬼鬼祟祟的小厮又来找凌歌，却不似平时的说法。 凌歌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则微喜道：“不一样了吗。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正事。” 他做出冷淡的样子，对那小厮道：“嗯。今天要做什么？” 那小厮掏出一个布卷，低声道：“要请先生劫一趟镖。那镖银全归先生所有，只求先生动手时，不要被人见到。” 凌歌接过布卷，打开来看。那小厮连忙望向四周，见无人注意这边，才放下心来。布卷中画了一份地图，还有一条路线，并在几个点标有时间，想来是要劫的那趟镖的路线图。 凌歌将布卷收进衣服里，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希望先生尽早动手，小的就先告辞了。”那小厮又鬼鬼祟祟地溜走了。 “不能『露』面么？也好。”凌歌当即便出发，前往布卷所示的镖车路线上。 ...... “站住！镖车都留下，然后人全都滚蛋！”镖车走进山道，数十个持兵刃的彪形大汉跳出来，将这仅有十几人护着的镖车围住。 镖头下了马，环顾四周后，道：“二龙山的朋友，我们方总镖头可是跟龙山主打过招呼了的，诸位这么做，未免有些不讲道义吧。” “你跟二龙山的山主打过招呼，关我们屁事！我们可不是什么二龙山的！”为首的劫匪大笑，周围的劫匪也跟着笑起来，脸上满是嘲讽之意。 “任凭尔等如何狡辩，镖在二龙山被劫，二龙山终究要给方总镖头一个说法！”那镖头义正言辞，然而他额头上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就这几天，你们镖局都被劫了多少趟镖了，那姓方的还能这么有空？行了，要么留下镖车滚，要么一起留下，赶紧选吧！”匪首显然有些不耐烦，周围的劫匪也纷纷亮出兵刃，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镖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们走！”随即转身，示意众镖师放下镖车一同离开。劫匪们哄笑起来，镖师则个个忍着怒气快速离开。 待众镖师走远后，匪首制止了劫匪们的哄笑，道：“好了，先把这几车都打开看看，捡点好东西，然后箱子搬回山上去。”听到这话，劫匪们立即围了上去。 “喂！来帮一下，这箱子有点沉。” “沉？不是就几块玉嘛，你没吃饭还是咋的？” “帮，帮个忙，我，呼，抬不动了。” 一个劫匪好似用尽了力气，摔倒在地，手上抬着的箱子跌落，盖子被震开一些，那箱子里装的，竟只是一些珠宝饰品。 “别给老子偷懒，就那点东西还能把你给摔了？快起来，呼，怎么今天这路，走得那么费劲呢？” 匪首察觉到不对劲，他连忙望向四周，并未见到人影，但他却感到一丝晕眩。 “扑！”又有几个劫匪摔倒，他们似乎没了力气，都趴着或躺着，大口喘着气。更多的土匪倒了下去，连匪首也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就要支撑不住。 『迷』『迷』糊糊之中，匪首看到一个人影，在倒地的众劫匪中穿行，不时蹲下身翻找什么。 “一个山贼头子，杀了也好。”淡淡的声音从人影处传来，随后，匪首便闻到一股淡香。他立即意识到不对，赶忙运起真元，却发现浑身都提不上劲，真元更是调不起一点。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众劫匪纷纷恢复意识。他们看向四周，发现许多同伙都倒在地上，而他们身边的箱子，都已经被打开。 众劫匪连忙爬起来，检查箱子里的东西。里面大多数财物都还在，但却少了最贵重的一株老山参，还有几样也很贵重的小物件。 “宵哥！醒醒！宵哥！不好了啊！”一个劫匪使劲晃着匪首的身体大喊着，然而匪首始终没有醒来。 那劫匪将手指探向匪首的鼻子，随即全身一颤，额上冒出许多冷汗，惊恐道：“没，没有，没有了。” 凌歌已经回到客栈的房间，他掏出几样精美的小饰品，翻看把玩一番后，将它们塞进了行囊。 他又拿出一个方形的精致盒子，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株卖相极好的白玉大山参。 “唔，怎么处理掉呢？直接吃了吗，呃，炼丹，这里，可没有信得过的炼丹师啊。”凌歌挠了挠头，将盒子关上，塞到行囊中。 第113章 虚伪救援 “云海镖局，好像快不行了。” “不能吧，难道方总镖头出了什么事？“ “方总镖头自己是没出事，但他家的镖都出事了。就是这半个月，云海镖局一趟镖都没走成，全给人劫了，现在都没人敢让他们家押镖了。” “那，方总镖头就没点法子了？“ “能有啥法子，连是谁抢的都不知道，前两天有个二龙山，结果呢，二龙山抢完，又让人给劫胡了，死了个贼头，还不知道是谁劫的胡。现在啊，只能准备请天门教出手相助了。” 凌歌坐在客栈角落，听着几人的交谈，心中不禁冷笑道：“请天门教出手，呵！嗯？等等...“凌歌想起福威镖局，还想到后续的惨剧，陷入了沉思。 凌歌回到房间，房间内竟有一人在，正是那主导对付镖局行动的中年男子。 “阁下这是何意？”凌歌声音冷然。 男子微笑解释道：“外面人多眼杂，冒犯之处还请先生多多见谅。”说着，男子拿出一个纸封递给凌歌，道：“先生应该有所猜测，还请不要太过惊讶。” 凌歌将纸封打开来，里面是两封信函，其一已经开封，竟是云海镖局的求助信，另一封信函，则是天门教给云海镖局的回信。 “天门教诸多戒律，皆只针对出家弟子，先生可自称火居弟子，只要不冒犯上仙即可。”男子再拿出一个纸封递上，随后走到窗边，左右各看一眼，接着一个闪身离去。 当晚，云海镖局有几路分局，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人员死伤惨重，仅有几人逃了出来。镖局内的财物，自然也被劫掠一空。 大宅朱漆大门，门上的铜钉闪闪发亮，门顶匾额上印着“云海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着稍小的“总号”两字。然而这看似气派的宅院，门前却十分冷清，就连附近的街道上，都没几个行人。 一身道士装束的凌歌走近大院，不等他叫门，院门直接打开，一个健硕俊朗的汉子为首，其后跟着两个大汉，出门迎道：“可是天门教的道长，方某已等候多时了，快请！” 这人想必就是方云海，说话之间，他不住四处张望，好像在寻什么人。 凌歌淡笑道：“方居士不必再找了，本教此番，确实只派遣贫道前来。” 方云海面『色』一沉，又迅速恢复尊敬状，道：“非是方某小觑道长，只是此事...唉，道长先请进吧。”他方云海是久负盛名的入圣武者，而他面前的援军，只是个尚未入圣的年轻道士，也难怪他会如此。 凌歌摇头轻叹，并不答话，只是跟着方云海进入院中。方云海已经设好大宴，他没有想到，偌大的天门教，竟然只派遣一人来回应他的求援。好在镖局内人手众多，坐满位置倒是不成问题。 席间情形颇为尴尬，方云海心情不佳，没怎么招呼凌歌。镖局内的其他人，更是把不满直接表现了出来，凌歌还在场，他们就一直窃窃私语，不时对凌歌指指点点的。 凌歌对此反应冷淡，只是自顾自地吃喝，不与其他人交谈，也不管他们如何。 “不好了！不好了！”一仆役大叫着跑进来。方云海面『色』大变，迅速站起了身，道：“又出什么事了？” “是马，马镖头，死了！”那仆役哭丧着脸。方云海也顾不上什么宴席了，当即让那仆役带路，前往事发现场。镖局的众人纷纷跟上。凌歌再吃了几口饭菜，见众人都起身出去，他轻叹一声，也跟了过去。 就是在这宅子的庭院内，一个壮硕的男人面部呈紫青之『色』，倒在地上，众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围在旁边，方云海正在那男人跟前俯身查看。 “全身上下未见新伤痕，最近的，也是几天前，背部似受了一掌。”方云海站起身，转向报告此事的仆役，道：“你是如何发现马镖头出事的，此前可是什么别的事情发生。” 那仆役连忙道：“回，回老爷，小的，先前在偏厅打扫，听到院子里传来声音，好像是有很重的东西掉在地上，然后小的出来一看，就见马镖头倒在那了。” 方云海沉『吟』片刻，喃喃道：“是中了什么毒吗，看来是要请位懂医的先生来...” “方居士，贫道可以断定，马居士之死，绝非中毒。”凌歌淡淡的声音响起。作为毒师，学过御毒之术后，他很轻易就能判断，一个人是否中毒。 方云海还未有什么反应，却是围观的一个镖师质问凌歌：“你如何能断定？马镖头身上没有新伤，而且面部颜『色』怪异，这不是中毒，是什么？” 凌歌轻笑一声，道：“面部颜『色』有异，非须得毒物所致，异种真气也未必不可。至于贫道如何判定，呵。”他本想显『露』一手毒师手段，但突然发现情况不对，便收住了手，装出一副莫测的样子。 方云海却点头道：“丹『药』之术起于道家，道长对毒理『药』理的研究，必然胜过我等。异种真气...”说着，他又俯下身查看那尸体，一阵奇异波动从他头部散发出来。 过了一阵，他站起身来，眼『露』精光，森然道：“噬魂心掌，汤沛！哼，可算让方某查到一人。”随即他转向凌歌，抱拳一礼道：“多谢道长提醒，不然，此番怕是又查不到贼人是谁了。” 方云海再转过身，对一仆役道：“方成，你去点些银两，送到马镖头家里去吧。”那仆役领命离去。 突然又一名镖师道：“总镖头，这噬魂心掌确实有形似毒杀之效，但面呈紫青之『色』，好像噬魂心掌并无此效果啊。” ”若是掌劲只扼住心脏，便无此象，若是连五脏六腑一同扼住，自然会面呈紫青『色』。好了，还请众兄弟帮方某守好镖局，方某先去会一会那汤沛！“说罢，他直接从旁边练场的武器架上，取下一柄长剑。 他注意到凌歌，又向凌歌抱拳一礼道：”镖局内皆是方某弟兄，方某不得不去。此次多有怠慢，还望道长海涵。待方某归来，定会给道长赔罪。“说完，他也不等凌歌回应，就一个闪身，离开了大院。 第114章 意欲援手 云海镖局本为天门教的援军准备了很多客房，现在却只有凌歌一人到来。当然，凌歌并没有在几个房间『乱』窜的癖好，他只选了两间房，一间用于打坐修炼，一间用于休息。 ”娘亲，这个哥哥有什么不一样吗？为什么爹爹要给他那么多屋子住啊？”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从院中传来，凌歌恰巧收了功，要去院中练拳。 少年身边的『妇』人忙道：“彦儿，不得无礼，这里边的，可是天门教的道长！...这，唉...”『妇』人看着数间屋子，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孩子的疑问。 凌歌走到房间外，那『妇』人被吓了一跳，少年则疑『惑』地望着凌歌。『妇』人回过神来，连忙行礼道：“见过道长！” 凌歌微笑道：“是方夫人吧，不必多礼。这位小友，不知如何称呼？” 少年脆生生地道：“我叫方人彦！” 『妇』人拍了一下少年，忙道：“小儿不知礼数，还望道长莫怪。彦儿，还不快给道长见礼！” “呃...”凌歌有些语塞，旋即轻笑一声，道：“方夫人太过拘谨了，哪有如此多的礼数要讲。” “方人彦，人彦，却不是什么好名字。”凌歌想到的，是笑傲江湖中，青城派的余人彦，本应是作威作福的反派，却是一出场，就被林平之给杀了。 “道，道长。”『妇』人的声音，惊醒了思绪『乱』飞的凌歌。凌歌看向『妇』人，那『妇』人又行了一礼：“道长若没什么事，民『妇』跟犬子便先告辞了。” 凌歌回了一礼，道：“嗯，方夫人慢走。”看着方夫人和方人彦离去的背影，凌歌又陷入了沉思。 方云海在晚上回到了镖局，他没能抓到那什么汤沛，不过也找到了些许线索。他跟众镖师交代些事务后，便带了份礼物来找凌歌：“道长此番相助，方某不胜感激，一些小东西，不成敬意，还望道长莫要嫌弃！” 凌歌接过盒子，道：“方居士慷慨，贫道便不客气了。” 方云海顿了一下，沉声道：“方某还有一事相求。” “噢？”凌歌略加思索，笑道：“方居士是觉得，贫道一人，帮不上方居士什么忙，想请教中多派些人来，是也不是？” 方云海点头，郑重道：“非是方某小觑道长，只是此事，实在是非同小可。还请道长，向贵教再请些人来吧！” 凌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狡狯一笑，道：“不知方居士修炼的武功，是得自何处？与我玄门道教可有联系？” 方云海一愣，但还是回答道：“方某的内功，是祖上得自贵教星云真人所传的小周天通脉功，炼体之术亦是星云真人所传，是震卦印雷诀。手上这套八极奔雷剑法，却是家传，不过与贵教，倒也有些渊源。道长为何...嗯？道长究竟何意！”方云海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骤然变冷。 凌歌轻笑一声，道：“方居士想到什么，应该就是什么了。向教中求援之事，贫道委实帮不上忙，一切，还要看方居士如何做法。” “方某晓得了。”方云海声音冷然，却并未当场发作，而是直接转身离开。凌歌看着他离去，叹口气摇了摇头。 ...... “欺人太甚！堂堂正道魁首，竟做出这等趁火打劫之事！”内院的一间房内，传来男人愤怒的声音。 “姓方的称不上什么英雄，这点骨气还是有的。要我把祖传的武功奉上，哼！明天，就让那个小道士滚蛋！”男人怒气难平，纵有一『妇』人在旁不断安慰，也未能让他熄灭怒火。 天亮后，凌歌并没有被“请”走。当他做完例行修炼后，发现镖局内的人都在疏远他，虽然本来就不亲近。镖局内又出了些事故，好在并没有人被杀，只是受了些伤。而这些事故，都没有人告诉凌歌，是他自己看到的。 凌歌对此只是一笑而过，能帮的，他已经帮的差不多了，他们疏远自己，亏的又不是自己。他不再管云海镖局的事，回到房间打算修炼，却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信函。 凌歌将信函打开来看，是他们打算给云海镖局来一刀狠的，让凌歌适时误导一下方云海，并附上了具体的方案。凌歌将内容看完，正思考要不要去提醒一下方云海，突然发现，纸上的字似乎有些不对。很快，那些“墨水”逸散开来，整张纸变成黑漆漆的一片。 “嗯？手段不差啊！“凌歌拿起信封查看，冷笑一声后，将纸和信封塞到衣服里，去找方云海。 方云海此时并不在镖局，却不知是在做什么。凌歌猜想，方云海还在搜捕汤沛。不禁摇摇头，暗道：”那汤沛躲在天门教治下的道观里，怎么可能找得到。就算知道，又怎么能抓到。“他转过身，准备回房间，等方云海回来再说。 ”道长请留步。“有人叫住了凌歌，听声音，正是方夫人。 凌歌转回身，行了一礼，道：”见过方夫人，不知方夫人有何事？“ 方夫人当场跪下，痛声道：”求求道长，请得贵教助我云海吧！民『妇』，民『妇』亦有家传刀法、心法，愿双手奉上，以求得贵教出手！“ “方夫人快先起来。”凌歌连忙扶起方夫人，他倒是不介意帮助云海镖局，只是方夫人所求的事情，却不是他所能决定的。最主要的，方夫人的家传武功，根本不可能填饱天门教的贪婪。 看方夫人这样子，凌歌还是觉得，不能把事情告诉她，他整理了一番措辞，道：“方夫人，贫道倒是很乐意相助，只是方居士，并不打算领情。待得方居士回来后，贫道会再跟他商讨的。” “你们一定要方家的八极奔雷剑？！”方夫人语气悲愤，凌歌却是听出了别的意思，只怕这云海镖局，真的快完了。 “方夫人，贫道可没有说过这种话。当然，若是方居士愿意，鄙教自是极为欢喜的。”凌歌不打算告知方夫人事情，便只好尽量表现出一副丑恶嘴脸，以图让云海镖局的众人对天门教多加警惕。 第115章 将计就计 “你...”方夫人指着凌歌，怔怔说不出话。凌歌淡笑一声，道：“方夫人若无他事，贫道就先告退了。”说罢，凌歌转身离开，回到房间中修炼。 方云海一回到，就直接找上凌歌，他语气十分沉重地道：“道长，对不住了！现只能请道长回贵教去，我云海镖局，就要散了。” 凌歌一惊，他没料到，云海镖局的境况竟然已经如此严重，甚至不需要他去引导，方云海就有了解散镖局的打算。他沉『吟』片刻后，道：”方居士，请先进屋来说话吧。“ 方云海有些遗憾，但还是跟着凌歌进入屋内。凌歌在门口张望一阵，才关上门进入屋中。待凌歌坐定之后，方云海即刻问道：“道长找方某究竟何事？“ 凌歌再用气息感应观察一番，终于确定了安全后，道：”方总镖头称在下为道长，然而在下，却不是个道士。“ ”道长此话是...嗯？！“方云海随即陷入沉思。 ”方总镖头在江湖上威名不小，就算有些仇家，但若无豪强牵头，一群手下败将，又怎能，怎敢欺上头来。“凌歌此话，更是让方云海大为惊骇。 方云海一下就想清了事情原委，不禁大为光火，就要怒吼出声，好在凌歌早有预料，及时制止了他。方云海深吸口气，很快便镇静下来。 凌歌见他情绪稳定了，便继续道：”天门教此番，可谓势在必得。方总镖头就算解散镖局，只怕也是在劫难逃。若是明面上广邀亲友助拳，暗中则先将一众幼弱转移。是时天门教发难，方总镖头可行假死之术，倒还有一线生机。“ 方云海沉『吟』片刻，向凌歌郑重一礼，道：”朋友大义援手，方某感激不尽！只是朋友此计...唉，也唯有如此了。方某这便去准备。“说罢，方云海便要退出房间，去安排逃生大计了。 凌歌突然道：”有一事还要提醒方总镖头，此事背后为天门教主导，却是万万不可透『露』出去的。“ 方云海一惊，略带怒气道：”这是为何？他天门教这般对我云海镖局，难道方某还要为他们遮掩？“ 凌歌叹气摇头，解释道：”一来没有证据，此次对云海镖局出手的，没有一人是天门教弟子，甚至没有一人是道家弟子。二则天门教势大，非云海镖局一家之言所能动摇，反倒是天门教之言，可以压倒方家。“ 方云海义愤难平，极为不甘地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 凌歌沉声道：”现今确实无任何办法。要对付天门教，首先要有证据，铁证如山，便由不得天门教狡辩。第二则是要势，天门教势大，需得请出江湖中的名宿耄耋牵头，再汇聚各路英豪，才能在舆论上压服天门教。“ 方云海沉思许久，叹口气后离开了房间。凌歌亦颇为无奈，只能呆坐在房中修炼。 方云海离开后，立即照凌歌所说，先放出消息说，他打算广邀亲友相助，以求度过此劫。暗地里则规划好路线，准备分批将镖局内一众幼弱送出。 凌歌在房中修炼没多久，便有仆役来敲门，告诉他，院外有人找他。据仆役描述的相貌看，找他的人，应该是为天门教邀请他的那个小厮。 ”我应该没暴『露』吧，唔，虽然没有成功引导方云海解散镖局...“凌歌简单思考了一下可能出现的情况，便走出镖局去见那小厮。 凌歌才出镖局，便见那小厮凑过来，轻声道：”请先生今夜出手，重伤那方云海的妻儿，令其无暇他顾。这几日，我等将揭『露』这方家的各项罪名，到时还要请先生配合，将罪证准备好。“说着，小厮递给凌歌一个盒子。 这盒子里，是天门教给他的报酬。盒子只能强行打开，这却不是面前的小厮能做到的，先前天门教给凌歌支付报酬时，大多也是用这种盒子，让这小厮带给他。 凌歌点点头，拿过盒子，便转身回院内去。他在去找方云海的路上，思考过一阵，还真给他想到个好办法。”天门教，哈，这倒是送上门的机会。“凌歌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道长何故在此发笑？“方云海从房间内走出，看上去有些不悦。 ”啊，抱歉。“凌歌也意识到此时发笑不合适当即调整表情，随后道：”方总镖头，唔，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方云海让出路，让凌歌先进屋，他四周环视一番后，才进入屋内关上门。方云海想起方才凌歌的笑，欣喜道：“朋友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可以助方某度过危机？” 凌歌点头，轻声道：“适才天门教之人找到我，要我出手，重伤方总镖头的妻儿，然后趁方总镖头为治疗妻儿奔波之时，配合他们，捏造方总镖头的罪证。” “天门教的好手段！不知朋友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方云海面『色』微沉，却是没有多忧虑，而是望向凌歌，看上去颇为期待。 凌歌得意一笑，道：“就请方总镖头，让尊夫人和令郎假装中毒，随后在派人到四处寻医。而寻医之人，有人则趁机叛逃，随后不见踪影。最后好不容易找到名医，那名医却不愿出诊，只得将尊夫人和令郎送过去。” 方云海略一思索，便明白凌歌的意思，连连摆手道：“妙，妙啊！多谢朋友出此良策，方某这便去准备。” 当天云海镖局便有消息传出，方总镖头的『妇』人和少爷中了剧毒，现以派出大量人手，外出寻访名医和炼丹宗师，但有人推荐某道家炼丹大师时，他们又拒绝前去拜访。 云海镖局十几路分局被挑，同时不断有镖师死亡。那些被派出寻医的人中，有些人趁机拿着用于寻医的财物，潜逃到云州外避祸去了。 方云海表现得颇为大度，表示惜命是人之常情，他对此不会追究。对于那些不离不弃之人，若云海镖局能度过此次危机，他自会重重嘉赏。 一时间，方云海赢得了不少赞誉，然而前来帮助他的人却很少。云海镖局之事，处处透『露』着诡异，就连仇家是谁都查不出来，确实会令人望而却步。 云海镖局中，出逃的人越来越多，然而剩下的，却都是一些精英，是以，云海镖局还没有被暗中的敌人打倒。 第116章 掌毙汤沛 终于，云海镖局找到了可以为方夫人和方家少爷解毒的医师，可那医师不愿出诊，方云海也只能送妻儿前往。 实际上，方夫人和方人彦，早就混在寻医的人群中，逃出了云州。方云海护送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是两个武艺不凡的镖头。至于那所谓的名医，根本就不存在。 这时，有人找到凌歌，让他帮忙，将一些东西藏在方云海的房间里。凌歌冷笑着接过包裹，暗自思忖一番，终究没有给那人下毒，而是直接打发他走了。 凌歌回到房中，直接将那包裹中的东西烧毁，随后便开始打坐修炼。方云海一直到第二天才回到镖局，回来时，还多带了几个人。凌歌认出，这几人，都是他在天门教道观的暗室中见过的。 方云海没有审问这些人，而是直接把他们带到几座坟前，将他们杀了祭灵。见方云海神『色』悲痛，凌歌上前劝慰：“方总镖头已经为他们报得大仇，他们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逝者已矣，还望方总镖头节哀！” 方云海叹了口气，没有结果凌歌的话，反而道：“还未请教朋友大名？” 凌歌一愣，还没回答，方云海突然轻笑一声，继续道：“呵，罢了。朋友援手之义，方某万分感激，便用这作为报答吧。”说着，方云海拿出一张兽皮卷。 凌歌接过一看，这好像是一张地图，他没有客气，直接收进衣服里。方云海点点头，又道：“现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朋友便请先离去吧。方某和诸位弟兄，也准备逃离云州了。在此先预祝朋友，早日收集到天门教的罪证。” 凌歌略加思考后点点头，当即向方云海告辞。凌歌离开云海镖局有一段距离，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巷口，一个人拦住了他，这人正是在天门教暗室中，与凌歌发生矛盾的男人。 那人满脸嘲笑地看着凌歌，刚欲说话，凌歌就先发出一声冷笑。那人吓了一跳，向后稍退了一步，急忙查看自身情况，凌歌则发出嘲讽的一笑。 那人确定自己没中毒后，忿忿道：“神气什么！还不是没办成事，就被赶了出来！” 凌歌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办成事情？方云海的妻儿，已经中了我的毒，他外出寻医的时候，我也把那些罪证放到他的房间里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我没办成的，莫不是阁下办砸了事情，要找个人来顶罪。” 却见那人阴狠一笑，道：“既然事情办完了，那么...”那人突然冲前，一掌打向凌歌。 “是啊，事情都办完了。”凌歌淡笑着，一招“破”迎向那人的出掌。 那人当即被震退，脸上满是惊讶。凌歌则感觉到，那人的掌劲颇有些阴厉，且似乎具有渗透『性』。他想到镖局中的情形，便试探道：“好一招噬魂心掌！” 那人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怒道：“哼！看出来又如何，某家便是汤沛，今日就要取你『性』命！”说罢，他又一掌攻上来，不过这一次，威势却是大了许多。 凌歌仍是一招“破”迎上，又将汤沛击退。汤沛此次用力不小，乍一下被击退，身体便是一阵僵直。凌歌趁势上前，使出青莲掌。 掌劲不断落在汤沛身上，很快就击破了他的护体真罡。再几掌下来，汤沛别口吐鲜血，连退几步。凌歌收了掌，冷笑着看向汤沛，却不说话。 汤沛勉强稳住身形，见凌歌收手，大感疑『惑』：“咳咳，你，你不杀我？呵...咳...“他又咳了几声，突然咳不出来，好像气被堵住出不来。接着，他就感到脏腑一阵阻塞，随后，他的面部被憋得呈现紫青之『色』。 凌歌嘲讽一笑，道：“不杀你？可能吗？只不过，要换个方式而已。” 汤沛将手抬起，想要指向凌歌，然而他的手只抬起了一半，身子便瘫倒下去。他趴在地上又抽搐了几下，终于没了动静。 凌歌在一旁站了许久，确定汤沛已经死去后，走近汤沛的尸体，施展御毒之术，将其体内的毒素都抽取收回，再看了看汤沛的死状，随后慢步离开。 ...... 有两个人路过小巷，看上去，似乎是一主一仆，那仆人看到汤沛的尸体，大惊，指着尸体对他主子道：“真，“他立即发现不对，连忙改口：”老，老爷，您看那儿，那不是汤沛吗？” 那主子瞪了仆人一眼，缓缓转过头去看，略微惊讶，道：“嗯？真的是汤沛。”这主子，竟是凌歌在天门教暗室中，所见的那个主事者。两人走上前去，查看起汤沛的尸体。 那仆人将尸体翻过身，主子在一旁看着，一面思考。仆人才检查一下，突然大为惊骇地道：“老，老爷，这，这是噬魂心掌啊！” 那主子一惊，俯下身来，查看一番后，道：“不是噬魂心掌，是先中了数掌绵延劲力，又再中了毒，死后再将毒素抽走，便成了形似死于噬魂心掌之状。哼，有意思！” “老，老爷，那这汤沛，要怎么办。” “就留在那，反正，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说着，那主子已经走出一段距离，那仆人再顾不得汤沛，连忙跟上主子。 ...... 凌歌走在路上，突然不知道要去往哪里。他刚杀了汤沛，以他在在暗室中所见，汤沛的地位恐怕不低，他现在确有些不好，回天门教给他准备的住所了。 他想起方云海给的兽皮卷，便找了一处偏僻地，将之拿出来查看，打算去寻宝。 然而他将兽皮卷仔细看过之后，他发现，这兽皮卷上，根本没有表明地点，只有方向。重点标注的位置有不少，难不成那么多位置都藏有宝物。 “只有先去买份地图，判断一下这上面画的是哪里了。”凌歌收起兽皮卷，找到一家杂货店，考虑到藏宝区可能不在附近，他买了很多份精细地图。随后，他找了一家客栈，便缩在房间里研究起地图和兽皮卷来。 第117章 回天乏力 凌歌还没怎么研究，只是简单看了一遍，就感觉自己怕是花了冤枉钱了。 他发现，这兽皮卷完全没有一份地图的样子，它缺少的不仅是地点的标注，连各种路线、地形标识等，统统没有，『乱』七八糟的方向标识倒是一大堆。而着重标注的位置，却都没有任何说明。 “不是藏宝图吗？那，这是什么呢...嗯？！”凌歌一眼瞟去，看见兽皮卷内几条路线和几个着重点，竟连成了一个形似舞剑之人的简笔画。 凌歌随手拿来一支掸子，模仿那简笔画的动作。他在摆出那动作时，虽觉得有些不适，但速度却很快。掸子刺出，看上去攻势很不简单。 “八极奔雷剑剑谱？！”凌歌又惊又喜，突然，他觉得很不对劲。“不好！”他连忙冲出客栈，往云海镖局去了。 凌歌来到云海镖局时，镖局已是人去楼空，却不知道方云海等人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凌歌深吸口气，准备用气息感应。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先生若打算去追击云海镖局，那么大可不必，老夫早就做好了安排。” 凌歌转过身一看，竟是那主使此事的男子。凌歌心中暗暗叫苦，却只得故作镇定道：”既如此，在下便先回了。“ “先生莫急。”那人叫住凌歌，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凌歌有些发慌，面上尽量保持不动声『色』，然而头上已经冒出些许冷汗。 “适才，某在一处小巷内，见到汤沛倒在地上，好奇之下前往查看，不料他竟是死了，还是死在他的成名绝技，噬魂心掌之下。”这话更是让凌歌打了一个激灵，男子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歌。 凌歌沉默不语，实则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只是这男子看上去实力颇强，真要和他对上，凌歌只怕逃跑都难。 凌歌的动作都被男子看在眼里，男子并不以为忤，笑道：“先生无需紧张，依老夫看，是这汤沛平日作恶，为侠义之士所恶。而汤沛好用噬魂心掌杀人。是以，便有某位侠士，让他也感受一番被噬魂心掌之痛。” 凌歌惊异地看着男子，见男子脸上挂着黠笑，凌歌怔了一会儿，忙抹去头上的汗水，迅速道：“阁下所言甚是，那汤沛死有余辜。” 男子捻须大笑，道：“不说这汤沛了。老夫有一事，本要差人去办，然而那人出了些意外...” 凌歌知道男子仍是指汤沛，便立即接道：“若阁下不介意，在下愿为阁下分忧。“ 男子拿出一个纸封递给凌歌，笑道：”那就麻烦先生了。“随后，那男子便带着他的仆人迅速离开。 凌歌松了口气，待男子和气仆人走远后，拿起纸封，不禁轻笑一声，暗道：”这可是个机会啊。“ 他连忙找了一处隐秘之地，随后张开领域，观察纸封内的情况。情况正如他所料，这与先前的纸封一样，一旦将之打开，就会有某种东西散落在其内的字条上，不久后，字体就会变得模糊。 凌歌打算借领域的控制能力，让他能在打开纸封时，不损害到其中的内容。他控制领域，凝聚劲气保护纸封内部的字条，随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封，想要将此保留作为证据。 然而他才撕开一些，他就发现，纸封上沾着的粉末，直接穿透了他凝聚的劲气，散落在字条上。显然，天门教对此早有防备，毕竟这种发放，并非只有领域才能做到，只需要精魂『操』控即可。 ”可恶！“凌歌啐了一声，迅速查看字条的内容。这是要他去散布消息，准备指证云海镖局的罪行。凌歌冷笑，直接去照做。那些罪证，他一样都没有布置，就看到时候，天门教还能怎么收场。 他以天门教的名义，向云海镖局总局所在地区的大小势力、名士侠客等发出邀请，称云海镖局遭逢此难，乃是因其多行不义，如今是自食其果，现邀请各路英雄同去云海镖局，看天门教指证其罪名。 做完这一切后，凌歌先去黑市，购买了许多机关陷阱，再回到天门教为他准备的住处，在其中布置一番。随后他再精心易容改装，等到深夜，便悄悄潜出城，远离此地。 凌歌辗转几日，又再返回云海镖局总局所在，此时，天门教对云海镖局的指证早已结束，镖局已然变成了废墟。凌歌颇有些难过，又有些不解。按说，天门教对云海镖局的指证应该没有成功，那云海镖局，又怎么会变成废墟。 凌歌来到附近的客栈，先点了一些饭菜，等到那小二将饭菜端上时，他趁机询问：”小二啊，我听说这里有家云海镖局本事不小，怎地没有找到？“ 小二一愣，随即道：”云海镖局啊？这位爷是才来的吧，这云海镖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他们明面上做着镖局的生意，暗地里却净干些烧杀抢掠之事。如今被天门教的真人就出来，贼窝自然也就拆了。“ 听着小二的话，凌歌怔怔道：”这，他们，没有证据啊...“ ”没有证据？“小二看上去非常惊愕：”天门教那么多仙师亲眼所见，这还不算证据吗？“ 天门教的声势太大，甚至用不上什么物证，光凭其一家之言，就足以推翻云海镖局，这确实让凌歌始料未及。 凌歌还没缓过神来，那小二又道出一个消息：”听说这云海镖局，知道做过的坏事被人发现，便迅速四散逃离。好在天门教的仙师们发现及时，在路上把他们堵住，现在那些贼子，都被抓回天门教等候判决了。“ ”什么？！“凌歌不禁站起了身。小二却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道是凌歌太过惊讶了。 凌歌调整好状态，重新做回凳子上。又听得那小二突然道：”对了，那方云海的婆娘，还有他儿子，之前中了毒送去寻医，也就没被抓到。后来天门教的仙师说，念及他们是『妇』孺，想来也没有作恶，就干脆放过他们。“ 凌歌又立马站了起来，接着就往门外走。 ”诶！客官！等等啊...“小二急忙上前，欲拦住凌歌。 凌歌头也不回，朝身后扔了一块银锭，继续朝门外走。小二慌忙中没有接到银锭，又俯下身去捡，没再管凌歌。 第118章 潜回天门 方夫人和方人彦逃离的方向，凌歌是知道的，只是具体地点不清楚。然而现在，方夫人和方人彦正面临天门教的威胁，他迟疑不得，只能先朝这方向赶，到时候再用气息感应判断了。 凌歌赶了几天路，到了他不清楚方位的地方，开始用气息感应寻找。当然，受精神力的限制，他也就是判断一下方向。让他惊奇的是，在他的感知中，方夫人和方人彦竟然就在不远处，他急忙朝方家母子所在奔去。 然而等他靠近之后，却并未发现方家母子，反倒是看到几个骂骂咧咧的男人，其中两人扛着一口大棺材，那口棺材看上去重量不轻。 因为担心方家母子的位置被人透『露』给天门教，他没有跟那几个男人照面，而是连忙躲起来，再用气息感应寻找方家母子。随后他发现，他感应到的方家母子气息，竟是从那几个男人带着的棺材中传来的。 凌歌意识到可能出事了，他潜伏着靠近那几个男人，看看他们正在做什么。 ”真是倒大霉了！还说什么中了剧毒。呸！这娘儿们刀子砍得可凶！“ ”行了，又没怪你什么。到时候禀报，就说我们到的时候，那娘俩已经中毒身亡了。“ ”什么！“凌歌心中剧震，潜伏状态一时没能保持。 ”什么人！“几个男人立即发现周围有人。凌歌不再躲藏，先发出几道劲气，随后冲向那几人。 劲气在几个男人当中爆开，形成一大团毒雾。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就遭到凌歌迅猛的打击。几人的实力，比起凌歌还是相差不小，又受到毒劲侵袭，一下就被凌歌击倒。 几人的护体真罡被破开后，毒素一下就渗入他们体内，没过多久，他们便失去了生机。 凌歌打开他们携带的棺材，里面装的果然是方家母子的尸体。他不禁有些悲痛，伫立许久后，他在附加挑了一处静谧之所，为方家母子做了坟墓，让他们入土为安。 凌歌在坟前思索许久后，还是给方家母子立了碑，想来天门教也要顾及名声，既然说过要放过他们母子，应该就不会再来打扰死者。 ...... 某大型石室内。 ”他一直不说，你们就把他杀了？“ ”师兄莫要激动，人已经杀了，也没什么办法了。况且，留着他，也敲不开他的嘴。“ ”他的妻儿，不是派人去抓了吗，说不定就有用呢？“ ”先前派出的人迟迟未归，师弟又再派人前去查看过。那对母子已经死了，先前所称找到的名医，根本就不存在，母子俩，想必是毒发身亡了。“ ”好吧，那就慢慢找吧。“ ...... 一番思考过后，凌歌回到天门教给他准备的住处附近，打算探查些消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房间，自他离开后，竟再无人进去过。 ”是了，他们的行动没有失败，自然不会发现我的动作，呵呵。“凌歌换回为天门教办事时的易容，又回到那住处去。凌歌还没走到，就被那替天门教邀请他的小厮跳出来拦住了。 ”先生，您回来了，这正有些事情要劳烦先生。“说着，那小厮拿出一个包裹和一张字条递给凌歌，道：”这是给先生前几次的酬劳，还有这次要麻烦先生的事。“ 凌歌淡定点头，道了一声”嗯“，接过包裹和字条，便回房间去了。包裹里有几个同之前一样的盒子，凌歌将它们打开，其中装的都是些丹『药』，不过档次倒是不低。 凌歌再看那字条，上面写着，有一个人称散星老鬼的恶徒，修为未至入圣，因为修炼阴鸷武功，相貌显得老而凶恶，成名技为散星手，死于此技之人，全身皮肤上会布满黄豆大小的红斑。要凌歌去杀了这散星老鬼，并将他的死状，弄得跟死于散星手之人一致。 ”他果然知道是我杀了汤沛。“想起汤沛与他们似乎还颇为熟稔，凌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次的任务，并没有什么良心上的压力，是以，凌歌当即便出动，准备去打探那散星老鬼的消息。然而他才出门没多久，就有一道士赶来，告知他散星老鬼的行踪。 凌歌也不磨蹭，直接就往那道士所述之地行进。他每走过一段路，就会有一道士找来，告知他散星老鬼的下落，没过几天，他就在一间山中小筑见到了那散星老鬼。 那散星老鬼长得尖嘴猴腮，面貌显得很老，凌歌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散星老鬼见凌歌赶来，目标似乎就是他，不仅没有惊讶，反而起身相迎，微笑道：”道长，啊不，朋友邀某家来此，不知是有何事相商？“ 凌歌暗暗吃惊，面上则不动声『色』，走近散星老鬼，道：”先生可还记得云海镖局一事？“ ”云海镖局，人不是都抓到了吗？还有别的什么事？“散星老鬼有些疑『惑』，突然，他面『色』一变，急忙运起真元。 凌歌趁机一掌攻过去，散星老鬼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吐血飞退。凌歌再跟上去，使出青莲掌。 ”你...“散星老鬼大惊，刚欲质问，便被凌歌的青莲掌劲打断。他又受了几掌，先前中的毒也开始发作，他再挡不住凌歌的攻击，一下就失了气力。 凌歌的青莲掌招招带着毒劲，毒素轻易渗入散星老鬼体内。见散星老鬼已然失去气力，凌歌便收了掌，静等散星老鬼毒发身亡。 过了一段时间，散星老鬼终于断气，他身上已然布满了黄豆大小的红斑。凌歌走近散星老鬼的尸体，将其体内的毒素抽出。随后，凌歌搬起尸体，趁无人注意之时，将之丢在离城池不远的大路边上。 凌歌见此时天『色』已有些晚了，便干脆在城里找家客栈，例行修炼后便休息，第二天再返程，他来时也是每日不忘休息和例行修炼，顺带还能在客栈听一下江湖异闻。 凌歌找到客栈后，要了间房和一些酒菜，随后坐在一靠近角落处，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听其他食客聊天。 第119章 慕容之危 ”听说了吗？汤沛被人杀了，而且啊，是死在噬魂心掌之下。“ 凌歌一听到食客这话，身形不禁一顿，又迅速回过神来。他对此倒是有些好奇，于是，他提起听力，专心听那边的食客交谈。 ”真的是死于噬魂心掌？那不是汤沛自己的绝招吗？“ ”是啊，听天门教的道士说，这可能是慕容家的后人出手。“ ”慕容家...“凌歌总觉得好像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是在哪听说过。 ”慕容家？是那个慕容家？“ ”就是那个十几年前被灭门的，在『潮』州、沧州都有地盘的大世家慕容家。“ ”技通百家——武慕容？嗯，这倒是，让那汤沛死在自己的成名武功下，怕也只有这慕容家的传人有这本事了。“ 凌歌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哪听过这慕容家了，他急忙站起来，冲向城外散星老鬼的抛尸之地。然而还不等他出城，就听到有人再喊：”号外！号外！散星老鬼被杀，竟是死于散星手！“ ”你说什么？！“凌歌一把抓住那人，脸『色』极为难看。 那人忙道：”真的，尸体之前才城外被人发现，现在已经被搬去公示了。“ 凌歌缓缓放下那人，啐了一声”切！“，心中不甘地朝刑场走去。 ”这位爷！等等！那个，嘿嘿。“刚才被凌歌抓起的那人拉住了凌歌，伸出一只手做讨要状。只要拦住风媒，不管问了什么，都要给一些”咨询费“。凌歌『摸』出块碎银子，扔给那人，继续赶往刑场。 刑场已经围满了人，刑场上摆着一具尸体，众人对着那尸体指指点点。 ”真的是散星老鬼啊！“ ”是啊，而且这，真的跟散星手一模一样！“ ”听说，这也是慕容家的后人所为？“ ”应该是了，不然，还有谁能用这散星手打死散星老鬼？“ ...... ”可恶啊......“凌歌低吼，他的声音不大，而周围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散星老鬼上，并没有人主要到他。凌歌迅速冷静下来，思考事情的解决之法。 ”要赶在天门教之前，找到喜儿或者玥儿；嗯，又或者是，帮天门教一起找！哼，很好！“凌歌当即返程。他一路上甚至没怎么休息，直接赶到天门教为他安排，在附近寻找那邀请他帮助天门教的小厮。 ”先生，您这次回来那么快啊。“那小厮显得颇为惊讶，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凌歌，旋即恍然，便问：”先生可是有什么事情？“ 凌歌点点头，沉声道：”你们，是否打算对慕容家的后人下手？“ 那小厮大惊，连忙摆手道：”这，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只是要宣扬一下这位大侠的事迹罢了，若有可能，请得她到天门教坐坐，自也是极好的。“ 凌歌冷笑一声，道：”你们有多少消息，告诉我，我也要去找她。“ 那小厮面『露』难『色』，道：”这个，先生，这我做不了主，要不您等等，我去给您问问？“ 凌歌点点头，随后转身回了住处。没过多久，那小厮便找上来，递给凌歌几张字条，对凌歌附耳轻声道：”先生，若有可能，还请...“说着，那小厮右手往脖子上一抹，继续道：”还请务必，不让他人知晓，不留一丝痕迹。“ 凌歌冷笑着点点头，那小厮以为，凌歌是跟慕容家有仇，才会有这般表现，是以他也跟着嘿嘿傻笑。 凌歌转身进屋，拿了些行礼，即刻便要出发。那小厮有些惊讶：”先生这就要出发了？“ ”嗯。“凌歌冷冷回应，看也不看那小厮一眼，直接就走出客栈。 ”在西北么？正好，离青州近一些。“凌歌将字条收起，朝云州西北部赶去。 天门教已然收集到慕容喜（玥）的消息，现在她的处境，已是非常危险。凌歌不眠不休地疾驰了数日，终于来到一座城，据凌歌打听，慕容喜两日前刚从这座城离开。打听到她离开的方向后，凌歌又即刻出发追赶。 凌歌又赶了一天路，终于在一座城内，看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少女身影，她正被一些人簇拥着，似在前往某家酒楼，凌歌急忙走近那片人群。 ”不，不是！我不会什么噬魂心掌，我也不知道什么汤沛！还有那什么散星老鬼、散星手，我也不知道！你们弄错了！“少女大声辩解，然而周围之人却全然不信，反称赞她谦逊而不慕虚名。 ”看上去，应该是喜儿。唔，这些人，唉，真麻烦。“有这一群簇拥着的人在，凌歌确实不好接触慕容喜，束音成线虽不会被听到，但却会被察觉，一样不能适用。无奈之下，凌歌也只得先跟着这些人去到酒楼。 宴席上，慕容喜极力争辩汤沛和散星老鬼之事与自己无关，颇有些扫众人之兴。再加慕容喜只是少女，众人不好劝酒，甚至不好多喝。是以，宴席没持续多久就散了。 见宴席一散，凌歌立即起身向外走。他是选好了位置的，离开时正好会经过众人宴请慕容喜的大桌。凌歌走过慕容喜身边时，轻声道：”喜儿，跟我来。“说话之间，他的脚步未曾停下，看上去，反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慕容喜听力不差，自然将凌歌的话听得清楚，她看着凌歌离去的背影，感到很是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凌歌在城中游『荡』，寻找着隐蔽偏僻之所，不时进行气息感应，确定周围人的情况。 终于，凌歌找到一个隐蔽且暂无他人注意的地方，他走到那里便停下来。慕容喜已然跟了过来，她望着凌歌，脸上疑『惑』颇多，防备甚少。 慕容喜的这般表现，让凌歌很是担心，同时又很庆幸。凌歌松了口气，道：”喜儿，你看看这地方，又是面对一张你没见过的脸，你难道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吗？“ ”你是，凌大哥？！“慕容喜的语气颇为惊喜，继而她更为欢快地道：”就是凌大哥吧！哈哈，我刚才在酒楼就这么觉得。“看来她也不是单纯地就毫无防备。 凌歌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靠近慕容喜，轻声道：”喜儿，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现在，我给你做些易容，然后我们赶紧逃到青州去。“ 第120章 逃出生天 慕容喜虽然疑『惑』，但还是任由着凌歌在自己脸上一阵涂抹。待凌歌完工之后，慕容喜才轻声问到：“凌大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凌歌一顿，略作思考后，道：“喜儿，现在是天门教要对你动手，不过他们不会明着来，我们先逃到青州去，具体的等我们到了青州，凌大哥再跟你说。”说着，凌歌拉起慕容喜就走。 “天门教？啊？哦！”慕容喜被拉着走了几步，连忙跟上凌歌的步伐。 从天门教给凌歌的消息看，他们找到的疑似慕容后人者不少，现还没有确定目标。不过有一个怀疑对象突然消失，肯定会引起注意，留给凌歌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两人出城后便一路朝西北奔行。因为修为上有些差距，少女的速度比起凌歌要满不少，为抓紧时间，凌歌是一路带着少女跑的。两人的身法步法不同，也没有什么配合，常会出现混『乱』而步伐停滞。 到了傍晚，两人步调冲突的情况好了许多，凌歌道是两人的配合便好了，心中一喜，更是加紧赶路。 “天门教，就是他们，对吗？”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让凌歌不禁一顿，他转过头，看到的是少女那冰霜般的脸。 “现在不好停下来吧，不是说很危险吗？”少女的声音依然冰冷，凌歌则是反应过来，他拉着少女继续奔行，试探道：“你是，玥儿？” “嗯。”少女淡淡回应。两人一阵无话，少女突然又道：“唔，那个，凌大哥，谢谢。” 凌歌轻叹一声，不禁又想起云海镖局之事，慕容家与云海镖局，两者何其相似。他摇头道：”谢什么，明明什么忙也没帮上。“ 少女不明所以，却也并未发问，凌歌亦再无心闲聊，两人一路无话。 观察中的目标消失，天门教很快就有了动作。不过只是跟丢目标，他们倒没有太大张旗鼓，只是派出人手出来搜寻。 入圣武者的行动效率终究不低，又有气息感应作为常备搜寻手段，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凌歌和慕容玥。他见到凌歌和慕容玥正在往青州疾行，怕是没几天就要出云州了，他顾不得回禀教中，直接上前拦住两人。 ”这位道长在此拦住我二人，不知是有何事？“凌歌见追来者只有一人，反倒没有任何惊慌，他已然将情况猜出了个大概，心想只要解决这道士，至少在这道士与天门教联系的例行联络时间之前，天门教是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这道士比起凌歌更加果决，他只感应了一下四周，确定无其他人在，直接拔出长剑向凌歌刺去。凌歌也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当即一拳迎上去。 凌歌施展出疯拳，贴上那道士，让他的剑法难以施展，两人扭打在一起。因为修为上的差距，两人一交手，凌歌就落入下风。 一旁的慕容玥伺机偷袭，分散了那道士的注意力，才让凌歌不至于落败。这般持续下去，凌歌二人终要被这倒是击败。 然而两人都留了手，那道士却未曾想过，反倒放松了警惕。突然，凌歌张开领域，控制着天地能量阻碍那道士，那道士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即被凌歌几拳打在面门，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慕容玥则是拿出一个匣子，正是唐门暗器专有的天机匣。那道士还没回过神，几道寒光就激『射』向他的头部，他连忙抬手抵挡。寒光威力极强，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又再击穿他的护体真罡，扎进他脸上的皮肉才终于停下。 凌歌趁势一招阎罗手印上那道士的脸，毒劲迅速从那道士的七窍钻入其体内。没一会儿，那道士便毒发身亡，随后化成一滩脓水。 凌歌松了口气，道：”天门教应该只是派人搜寻，还没确定要动手，这家伙一死，在天门教发现之前，我们应该是没有危险了，可以先找地方休息一阵。不过不知道他多久会跟天门教联系一次，休息好后，还是要尽快赶路。“ 慕容玥摇摇头，道：”凌大哥，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说不定这人一死，天门教就能立即察觉了。” “嗯？！”凌歌一惊，继而想起自己前世小说中，有些诸如魂灯类的物品，可以知晓对应的人的死活。他有些惊异，道：“真的有能监测人生死的东西？” 慕容玥点点头，道：“天门教的命符，虽说很珍贵，却不一定没有给这人用。” “宁可信其有。”说着，凌歌便拉起慕容玥继续赶路。两人又赶了几天路，并未再遭到天门教的追击，竟一路逃出了云州，进入了青州东南部。 两人终于松了口气，找了家客栈休息一天。此时，慕容喜还未知道，自己的家族早已覆灭，而仇家就是天门教。 凌歌和慕容玥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先隐瞒下来，只告诉慕容喜，天门教是觊觎慕容家的武学，才想要对她下手，慕容家也是因此才躲藏起来。 “那暂时，就不能去云州了。”慕容喜倒是颇为冷静，没有说要马上去找天门教的晦气，而是决定等自己实力够强了，再去讨回公道。 “凌大哥，我打算去玉女阁学艺。”少女找到凌歌，她的声音平和但清冷。 “玥儿啊，唔，玉女阁，倒也不错。”突然，凌歌轻笑一声，道：“为什么是玉女阁，而不是铅羽阁呢？” 少女摇摇头，道：“慕容家对铅羽阁的功夫，也是有所了解的，多需要以铅羽妙术为基础，实在不适合我。” 凌歌本也只是随便说说，对少女所说并未太在意，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若是少女要拜入铅羽阁，他自然也会欢迎。凌歌带着慕容玥，就往百花城方向出发。 “好家伙，终于让道爷们追上了！” 凌歌和少女还在前往百花城的路上，突然有三个道士拦住他们，看那三个道士的气势，明显都已经入圣。凌歌心中暗暗叫苦，他没料到，天门教竟还会追进青州来。 青州地势相对复杂，城镇间距离很远，在这里动手，很难会有人发现。 “玥儿，你先走。”凌歌束音成线给少女，同时张开领域，准备再使用狮心诀。突然，数道光影从天而降，犹如长鞭在花丛中『乱』舞，将万花抽打得支离破碎。 然而那光影并非鞭影，而是剑影。三个道士毫无招架之力，当即被斩得血肉模糊，再爬不起来。 第121章 蛇饵 眼前三个大敌瞬间暴毙，让凌歌有些傻眼，发懵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他忙向剑影飞来的方向一拜，高声道：“晚辈凌歌，谢过前辈大恩！”慕容玥亦跟着凌歌，向剑影来处拜谢。 一个人影飘至，乃是一个手持利剑，面相威严的中年女子，她并未回答凌歌，而是粗声道：“哼！天门教的贼子，手伸的恁长！” 随后，她看向凌歌和慕容玥，颔首道：“小子倒也有些胆识，重情重义，不错。”凌歌先前打算跟那三个道士动手，掩护慕容玥离开之事，被着女子看得清楚，让她对凌歌生出些许欣赏。 随后她又道：“你们两个后生，怎的会被天门教贼子追杀，竟追到了青州来？” 凌歌担心慕容玥出言无状，便抢先道：“前辈可知道慕容家？呃，这位姑娘，便是出身慕容家。慕容家曾遭天门教灭门，天门教得知其还有后人在世，便欲斩草除根。” “倒也是个可怜之人。”女子的语气仍然刚劲，想来已是习惯。她看了看慕容玥，突然道：“女娃娃，你可愿拜我为师？我于武道毕生所得，当尽数传授于你，以助你报得大仇！” 慕容玥当即跪下，行叩拜礼，随后大声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说罢，又欲再拜，却被那女子运劲扶起。 “你既拜过我，我便收你为徒了，无需再讲究那些缛节。”说着，她将慕容玥拉到身边，又再观察一番，道：“确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见慕容玥得此机缘，凌歌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他却是先向那女子道：“恭喜前辈喜获佳徒！”随即又转向慕容玥，道：“也恭喜玥儿，拜得名师！” 不料那女子却有些不悦，冷哼了一声，道：“你小子，心里道儿不少，恁地狡猾！” 凌歌语塞，那女子继续道：“罢了，看在你护送我徒儿的份上，我便再送你些东西。”女子扔给凌歌一个瓷瓶，继而转向慕容玥：“玥儿，你是叫慕容玥？” “是的，师傅！” “好！走吧！” 说罢，那女子竟直接带着慕容玥飞身而起，慕容玥在空中转过头，高声道：“凌大哥，多谢了！后会有期！” 凌歌向两人离去的方向用力挥手，直到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他简单思考一番后，返回了铅羽阁。 凌歌这次出行，不仅没有找到人帮忙整合邪功，还招惹了天门教，洛尘对此却是全无所谓。不过天门教，也确实没法来找铅羽阁的麻烦，他们甚至不知道凌歌的真实身份。而邪功之事，洛尘也同样不在意。 凌歌不好再去云州，找人整合邪功的事情，被交给另一名弟子处理。凌歌则趁此留在宗门修炼，他的境界已然足够，现只需不断打磨，让自己的根基更为牢固，以求在入圣时，让自己真正的一飞冲天。 凌歌的根基本身就很牢固，是以打磨并未花费他太长时间。如今，他已经离开铅羽阁，到凉州去了。 “小娃子，别『乱』动，好。嘶~嘶嘶~”矮小的老者模仿着蛇的声音，手中一团劲气不停震动。凌歌应老者所言站立不动，心中疑『惑』道：“蛇语？蛇能听到吗...可能手上的震动才是重点吧。” 旁边确有几条蛇在，并且确实受到那老者的吸引，爬到老者身边，随后被老者抓起，装进腰间的篓子里。老者站直了身，呵呵笑道：“小娃子，你倒是挺受这些小家伙们喜欢，莫不是哪一条灵蛇修成人形？” “呃...”凌歌的表情有些呆滞。老者轻笑一声，道：“是铅羽阁的弟子吧。每年这个时候，都能看到一两个。小娃子，你有没有兴趣，帮我抓几条蛇。别人都叫我千盅，哼哼，我手上的灵蛇盅可不少！” 凌歌回忆了下时间，现距离五仙大典还有一些时日，他倒是很有空。于是他惊喜地道：“乐意之至！” “凌小子，你要想着，你自己也是条蛇。哼，你以后还要凝煞、化煞，现在就该多跟这些小家伙们学学。”老者有些自来熟，两人才认识没多久，他就开始询问、点评凌歌的修行状况。 随后，他拿出一条灵蛇，让凌歌跟那灵蛇学学蛇类的各种能力。凌歌有些无力，却也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便同老者拿出的灵蛇混在一起，观察学习。 老者带着凌歌在丛林中不断穿行，走过很长的一段路，转的凌歌都有些发懵。凌歌很难理解，老者要怎么才能记住这么复杂的路线。突然，老者收回了灵蛇，并掏出一个瓶子。 凌歌一愣，随即轻声问：“前辈，到地方了？” “不用那么小心，那小家伙耳朵不好。”老者呵呵笑道，又拿出一支棉棒，在手中的瓶子里蘸了蘸，让后在凌歌身上涂抹起来。 “前辈，这，是什么东西啊？别是让我去给蛇当晚餐啊。”凌歌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乖乖站着不动，任由老者把那不知名的“『药』水”涂便他全身。他倒是能确定，那『药』水并没有毒，是以他才没有太多担心。 老者『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我还要靠你小子帮我再抓几条蛇呢，怎么会送你去当晚餐呢。这个啊，特别招雌蛇喜欢，嘿嘿。“ ”......“凌歌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老者一面往前走，一面笑得更大声地道：”行了，臭小子，这么大个人，还能被一条小蛇给糟蹋了？快点跟过来！“ 凌歌无奈地跟上去。过后他又再帮老者抓了几条蛇，终于是把老者的蛇类目标集齐了。凌歌赶忙找了一道水流，使劲地搓洗身上被涂了『药』水的位置。几条蛇的怪异表现，把他吓得不轻。 不同于先前的自来熟，老者抓完蛇后，对凌歌的态度迅速冷淡下去，扔给凌歌几瓶毒『液』和一本小册子，就要打发凌歌走。 凌歌看了看老者给的毒『液』，品次倒是不低，也不多说什么，将几瓶毒『液』收进行囊，干脆地离开。他再翻开那本小册子，里面全是图画，画的是几种蛇在搜寻、搏斗，进食和休息时的形态。凌歌点点头，将册子收进衣服里，不时拿出来翻看一下。 第122章 住所 ”原来是铅羽阁的朋友！好说好说。不过大典还有半月才开始，就请朋友先稍待些时日吧。“ 凭借洛尘给的令牌，凌歌不花一分一毫，就拿到了五仙大典的入场名额。不过升灵式，对方却并未提起。然而也可能是对方不知道，毕竟他只是个做登记的弟子，实力也很不强。 对于来慕名前来观礼的教外人，五仙教是不会为他们准备什么住所的。原因在于，五仙大典时，五仙教只是允许外人前来观礼，并非邀请。而来观礼的人，除了一两个铅羽阁弟子外，都是些散修毒师，五仙教就更不会如何重视了。 ”凌歌？！“凌歌在街上『乱』转寻找住所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凌歌转头去看，思索片刻后，惊喜道：”仟水！是你！“ ”你还记得我呀。“仟水看上去颇为愉快。她看了看周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不会，是想在这里找地方住吧？“ 凌歌挠了挠头，尴尬道：“我看这边，房子都比较大...”凌歌对凉州这全是木制，又没有匾额的建筑们实在缺乏理解，他只能想当然地说，大点的房子，可能会有地方给别人住。 仟水又笑了一阵，随后沉『吟』片刻，道：”既然这样，不如你就到我那里去住吧。“ ”住你那？“凌歌有些疑『惑』，他可以指天发誓，他绝对没有想歪，他只是单纯有些奇怪，仟水要怎么给他安排住所。 ”嗯！“仟水认真地点点头，道：”我师傅有很多养盅室，而且都很大，腾出片地方给你住，绝对没问题。“ ”住在，养盅室啊...“凌歌无奈地一叹，喃喃道：”我是一条蛇吗...对，我是...“ ”噗！是是是，你是蛇，还是条准备靠五仙大典升灵的蛇，哈哈哈！“仟水肆意地笑着，这让凌歌感到更无奈了。 仟水带路，凌歌抬腿跟上，仟水立即调侃道：”诶诶，蛇可不是这么走路的。“ ”呃...“凌歌语塞，干脆不做回答，继续正常走路跟上仟水。 见凌歌不理会，仟水感到有些无趣，继而又调侃道：”唉！上次有个蝎子，也是你们铅羽阁的，他就真的学蝎子走路，跟蝎子们住在一起，还去跟它们争蝎王呢！哈哈！“ 凌歌一想就知道，仟水说的这个人，就是叶锋无疑。他站定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趴下学蛇走路，一旁的仟水不禁大呼失望。 凌歌拿出那自称千盅的老者给的册子，翻阅研究蛇的行动，不时用手比划一番。仟水好奇地凑过去，道：”你在看什么呢？咦？这谁画的，还真像，他对这些蛇都很了解嘛！“ ”嗯？“凌歌转头看向仟水，见其表情颇为认真，不禁点点头：”看来确实是本好东西。唔，对了，给我这个的人，是个矮小的老头子，他好像说，别人都叫他千盅。“ ”千盅小圣？！“仟水惊叫，脸上满是愕然。 凌歌不禁疑『惑』道：”至于，那么惊讶吗？还有，小圣...我感觉他的实力，可不只是一般入圣武者吧。“ ”当然不止了！“仟水调整了一下情绪，解释道：”他是被逐出师门，然后自己又退出了圣教。以前别人称他小仙君，后来知道他的身份，怕犯忌讳，就不敢称什么仙啊，君啊的，然后就变成了小圣。“ 仟水的解释中，疑点比先前更大，凌歌不禁问道：”逐出师门？又再退出五仙教？他师门不就是五仙教吗？“ 仟水摇摇头，道：”不是这样说的。他以前，是我师傅的师弟。五仙教内一直认为，一个人养一只灵盅是最好的，其它则用普通毒盅。而他，听他的称号就知道了。师祖讲他不听，一气之下就将他逐出门墙。当时师祖还是期盼他改过，没有将他逐出圣教，却又在圣教内让人刁难他，『逼』迫他改变心意。不料却把他『逼』得退出圣教，随后还闯出了千盅的名号，现他已是再不愿回圣教了。“ ”怎么感觉，是个禁忌的人物啊...“凌歌不禁感慨自己的运气，居然能碰到这样的人。 仟水轻笑一声，道：”也没有说禁忌那么严重。只是，圣教内很少有人提起罢了。唔，尤其是在我师父面前，你最好连那小册子，也不要拿出来。“ ”呃...“凌歌不禁腹诽：”这还不禁忌。“突然他又有一个问题，当即问道：”你师傅，是，哪位，唔，长老？还是，仙君？“ ”我上次给你天龙毒『液』，你还猜不出来吗？“仟水白了凌歌一眼，随即轻笑一声，她看向凌歌，眼中似带有一种关爱zz的眼神。 ”我...唉，风蜈君啊。“凌歌用右手扶住自己的头，显出一副无力的样子。 凌歌跟着仟水进了五仙教总坛，仟水又调侃他道：”诶，你要不要去蛇窝住啊，我可以帮你找灵蛇君帮帮忙，让你去她的养盅室住。“ 凌歌想到叶锋当初也是住的蝎巢，于是点了点头，突然，他又想起先前，帮千盅小圣抓蛇时的情形，不禁身后生出许多冷汗，随即疯狂摇头。 ”嗯？“仟水疑『惑』地看着凌歌，突然，她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我知道了，笑死我了！哈哈，咳，哈~哈~不行了不行了。“ 凌歌在一旁，脸『色』完全黑了下去，脸上却是写满了无奈。突然，他想到叶锋。人倒了霉，如果知道有另一个人跟他一样，他心里就会好受些。于是他问：”仟水，唔，就你说的，上次来的蝎子，他有没有被雌蝎找上？“ ”当然有啊。不过都被他当成挑战者，全给打跑了。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呢。“仟水回忆当时的情绪，满脸都是失望。 凌歌叹了口气，暗道：“这，也算是个办法啊。”随后，他又发现不对，他哭笑不得地道：“不解风情，你要他怎么解一群蝎子的风情？” 仟水当即将目光投向别处，不理会凌歌，凌歌对这所谓的“风情”阴影不小，也没有在此多说。 随后，凌歌便跟着仟水来到一间养盅室，养盅室颇大，里面也没有看到盅虫，凌歌这段时间，便要住在这里了。 第123章 升灵 “诶...为什么，我要做这些事...“看着仟水比划出的怪异模样，凌歌满脸的无奈。 仟水却是笑眯眯地道：“你不是算一条蛇嘛，当然也要为升灵做些准备咯。” 仟水这一说法，让凌歌只好跟着其它盅虫做了许多准备。看着仟水那难以憋住笑的表情，凌歌就知道，他肯定被骗做了不少多余的事。然而仟水言之凿凿，他实在无法分辨，究竟什么是确实需要，什么是仟水的玩笑。 在等待五仙大典开启的这半个月，凌歌都在做着这样的准备。仟水也开始有事务要忙，她的师父风蜈君，更是踪迹难寻，凌歌到现在，都还没见过风蜈君一次。凌歌对五仙教并不熟悉，只好缩在养盅室里修炼和做些升灵准备。 好容易等到五仙大典开始，凌歌可算松了口气，再不用跟一堆虫蛇混在一起，吃住行全要学着它们。 凌歌的升灵式，并不用跟万盅一起到广场进行，五仙教还是给他准备有一间暗室的，凌歌便待在暗室中，静候升灵式开始。 他想起上次五仙大典，他从那彩『色』雾气中观察得来的法诀，便照着那法诀运功。开始时，还未觉得有什么效果，过了一阵，凌歌就感应到一些奇异的能量，它们的源头联结起来，正是一个大阵。 “开始了！”凌歌心中一喜，更加专注地运转起那法诀。 一个背着布袋的老『妇』人推门进入，先看看凌歌，见他正在专注练功，便不打扰。她从布袋里拿出许多奇怪的东西，捣弄一番后依次混合起来。过后，她滤掉残渣，得到一小杯『液』体，其颜『色』同凌歌初时于五仙大典所见的五『色』雾气极为相似，甚至更浓郁一些。 凌歌感到自己的真元、精魂和气血都渐渐活跃起来，甚至，他的各处血肉似开始蠕动、增长、蜕变。这时，那老『妇』用劲气控制少许五『色』『液』体，遍洒在凌歌的全身。 凌歌的血肉明显蠕动起来，配合着让那五『色』『液』体迅速渗入体内，随后它们的增长和蜕变更加迅速。凌歌的真元和精魂更是被牵引的急速运转，不过它们似受到什么限制，难以再增长壮大，便转而压缩凝实起来。 这个锅中并不怎么愉快，尤其是全身的血肉，像被分离了似的，一小团一小团自行蠕动，让他感到十分痛苦。体内真元跟精神力也以远超常态的速度运转着，对身体产生更大的负荷，然而此时他的经脉、大脑都分成数份在自行蠕动，很难支撑这样的负荷。 不过这一次，凌歌却是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三种力量都在强化，让他有很多安慰，反倒能咬牙坚持下来。 老『妇』不断引出杯中的五『色』『液』体，洒在凌歌的身上，以维持凌歌的力量增长和蜕变。老『妇』又将一点『液』体洒向凌歌，她突然道：“凌小友，这正常一次量的升灵圣水，只怕不够你用啊。” 凌歌一惊，又听见那老『妇』道：“这是好事，说明你比一般的铅羽阁弟子根基更牢固，修炼前景更好。不过现在嘛，你却是需要更多些的升灵圣水。” 凌歌立即想通了其中关节，便道：“就请前辈开个价吧！” “好说好说。”老『妇』呵呵笑道：“我听说铅羽阁的新毒『药』中，有一类物事唤作酸，乃是凌小友所配，还不知配分...” 凌歌并没有立即同意，配分已经交给宗门，虽宗门没有明说，但他也不好再任意外传。他略作思考，道：“前辈，那酸类已是宗门之物，晚辈实不好再用其交易。不过，晚辈还有其它的东西，价值不下去酸类的配方。” “噢？是什么样的东西？”老『妇』不急不缓，将盛着五『色』『液』体的杯子拿起，在凌歌眼前晃了晃，示意其已经快用完了。 凌歌迅速道：“化学，呃，乃是物质变化之理。包括各种酸的配制方法，皆是基于化学的理论才得出的。知道了化学，便可自行研究各种酸的配方，甚至还能研究出其它类型的『药』物。” “如此看来，这化学，倒是比酸类配方贵重得多，你又如何舍得拿出来，却又未交给铅羽阁？”老『妇』看着凌歌，满是不信的样子。 凌歌忙解释道：“晚辈是打算交给宗门的，只是在下还未整理清楚，打算等理清之后再上交。而拿来与贵派交易的，则是这些尚未整理好的内容，在下也不能保证其完全正确，便交由贵教自行研究。” 老『妇』思索片刻，算是相信了凌歌的话，她再沉『吟』片刻，又从布袋中拿出材料，同时道：“那好，老身便做主跟你做这交易，你最好能把一些有用的东西交出来。” 见老『妇』已经出手配制那升灵圣水，凌歌松了口气，回应道：“一定一定。”随后又继续运转法诀，进行升灵。 升灵圣水得到补充，凌歌的血肉愈加疯狂地蠕动起来，渐渐的，它们不止要吸收升灵圣水，甚至开始吸收凌歌的真元和精神力。感觉到真元和精神力，在经脉和大脑的蠕动下正不断被吞没，凌歌有些惊慌，突然他想到，入圣正是真元、精魂、血肉三者合一，他又感到兴奋，更加卖力地运转法诀。 “啧啧啧，铅羽阁之人的入圣，便是如此轻松。想当年，老身用真元不断磨合血肉和精魂，可花了数月的功夫。”此时升灵式已经完成，凌歌还在融合三种力量，突破境界。老『妇』为了化学知识，自是要守在一旁。 突然间，凌歌感到全身的桎梏消失，他的力量结合在一起，疯狂的增长膨胀起来。凌歌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果断的压制住，将增长转为凝实。他压制到极致，以致于他的修为，除了消除了未入圣时的桎梏，竟未见任何增长，不过力量确实是凝实了许多。 老『妇』一笑，眼中透出一丝精芒，道：”凌小友眼界不小啊！“ ”呃...“凌歌猜测，老『妇』说的可能是他压制修为之事，便回道：”前辈说笑了，晚辈只是想到，修为突然暴涨，反而会令境界不稳，对日后修行颇为不利，是以一心想着压制，便成了这样子。“ 老『妇』轻笑一声，不再纠缠于此事。待凌歌调整好状态，老『妇』便笑着道：”凌小友，那化学，不知要如何交与圣教？“ 凌歌想了想，便道：”这个，口述吧，待晚辈回去整理一番，便给贵教讲述。“ 第124章 “凌兄弟当真不用？这引煞入体可不是小事...”李夜染手持阵盘，站在一面小旗旁边，地上已然刻满了图案，图案中有数处嵌这宝石或是『插』着旗。 凌歌站在图案的中心，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引煞入体，并非为吸收炼化，而是要了解它，再以自身来凝练出另一个煞。这守御之阵虽能护得我平安，却也让我更难以观察这煞。” 李夜染点点头，拔出身旁的小旗，再走到另外几处，取出该处的宝石或小旗，随后道：“那我这就开启阵法了，凌兄弟多加小心。” ”劳烦李兄了。“凌歌向李夜染躬身一礼，随后端坐下去，开始冥想，等待引煞入体。 第125章 离去 凌歌回到养盅室，思考过要交给五仙教的化学内容后便休息了。他才醒来没多久，便有一五仙教弟子找来，让他去讲述化学。 凌歌走出养盅室，左右看了看，此时仟水还在处理五仙大典的后续事务，风蜈君更是从未出现，大厅内只有他跟来叫他的五仙教弟子。那弟子提醒道：”凌先生，走吧。“ ”哦，好。麻烦带路了。“那弟子带着凌歌，来到一间似是开会用的石室，里面有三人在等待。昨日辅助凌歌升灵的老『妇』坐在左，一未见过的老『妇』在右，在中的首位，却坐着一个面目冷峻的中年男子。 ”凉州女尊男卑，没想到五仙教竟有身居高位的男子。“凌歌对此有些惊讶，但顾及对方，他尽力没有表现出来。 那男子看了凌歌一眼，淡淡道：”凌小友来了，便直接开始吧。“ 如此直接，连句客套话都没有，让凌歌有点发懵。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道：”好，那就开始吧。这个世界上，除了真元、精魂这样的能量外，一切的物质，都是由极小的颗粒组成的，这些颗粒，称之为原子或者离子......“ 没错，凌歌交给他们的，就是原子和离子的概念，一些简单物质的化学组成，以及化学反应的基础知识。至于他们能不能理解，甚至说能不能接受，就不是凌歌要在意的事情了。 凌歌终于讲完，两个老『妇』有些『迷』茫，在中的男子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个老『妇』便安静地等待男子做出反应。终于，男子点了点头，淡淡”嗯“了一声，随后竟直接起身离开。 ”呃...“凌歌呆滞了一会，挠挠头道：”两位前辈，咱这算，成交了吗？“ 两个老『妇』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点头道：”是，凌小友可自行离去了。“ ”那么晚辈就告辞了。“说罢，凌歌便退出了石室。他正要回他居住的养盅室，在路上碰到了仟水，凌歌便上前去打招呼。 ”凌歌？！“仟水看上去有些疑『惑』，继而她道：”我还以为五仙大典一结束，你就直接走了呢。emmm，你现在，是要走了吗？“ 凌歌一愣，思考一番，觉得自己确实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便道：”嗯，啊，确实该走了，嗯。“两人相顾无言，过一会儿，凌歌向仟水郑重一礼，道：”这段时间谢谢你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吗？“仟水偏了偏脑袋，这个词对她似乎颇为新奇。继而她点点头，道：”嗯，后会有期。“ ”对了！“凌歌突然想起邪功之事，便问：”你知不知道，一门可以将人炼成傀儡，却又能保留其心智的邪功？“ ”『操』控人的邪功吗？“仟水轻笑一声，道：”我们这里，从来不怕这种邪功。主人的情况，本命灵盅都会很清楚的，一个人有没有被人『操』控，问问他的本命灵盅就知道了。“ 凌歌虽不知道本命灵盅具体是什么概念，但也能大致猜到一些东西，想来这确实是个发现、预防邪功的好手段。他点点头，道：“那看来确实是不用担心了，不过你们还是多加防范，青州和江流，先前就因为那邪功引发了大『乱』。” “好好好，知道了。”仟水看上去毫不在意，只是附和一下凌歌。凌歌也没什么办法，那邪功对五仙教威胁不大，他也没必要为五仙教多『操』心。 凌歌没什么事了，准备要走，想了想还是再告辞一次，便挠挠头道：“好吧，那我就走了，后会有期了。” 仟水轻笑道：”后会有期，后会有期，“说着，竟噗嗤一声笑出来，倒没有什么离别的伤感。 凌歌走出五仙教总坛，暂时想不出还要去哪里，便打算返回铅羽阁。思考一番过后，他决定走回去，一路上说不定还能收集些『药』材，还有毒蛇，他算是勉强克服了心理阴影。 ”凌小子这是在干嘛，跟我抢宝贝吗？“一阵老态的笑声从凌歌身后传来。 凌歌入圣之后，毒素的吸收上限也大大提升。他身上的几种毒在几天内就被吸收炼化，现在都能以圣力制取了，他自然要寻找新的毒素，是以，他便钻进丛林里抓起蛇来。 听到身后似乎有人叫自己，他立即转过头，惊道：”千，千盅前辈？！“ 叫住凌歌的人正是千盅小圣，千盅呵呵笑道：”可不就是我嘛！你小子又不养盅，怎地在这里抓蛇，找媳『妇』啊？“ ”...“凌歌满脸无奈，解释道：‘千盅前辈，我这是要收集毒素，我身上的毒都吸收完了，呃...“凌歌突然觉得不对，搞得好像自己在吸毒似的。”好像还真是吸毒。“他暗暗腹诽了一句。 千盅笑道：”缺毒『药』啊，我这里倒是有不少，嘿嘿。“他看着凌歌，似是在看一柄利器，感情他是把凌歌当成高级捕蛇工具了。 千盅虽然人有点让凌歌不喜，但他给的报酬还算良心，凌歌也确实需要更多毒素，于是他道：”前辈是否又要晚辈帮忙抓蛇？“ ”小子聪明！走了，跟上来吧。“千盅往丛林更深处走去，凌歌在原地调整一番心态后，见千盅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他急忙快步跟上。 千盅带着凌歌在丛林穿行，突然千盅怪笑一声，道：”凌小子，这次可是真的要送你去给大蛇当晚餐了。“ 凌歌反倒松了一口气，相比起当食饵，他更抗拒面对一群发情的雌蛇。不过他还是要考虑自身安全，于是他问：”前辈，那大蛇的实力如何？“ 千盅大笑，道：“小子放心吧，我要是搞不定，我还能抓回去养吗？你撑到我把它拿下总是没问题的。我养的灵蛇都沾了我的气息，不好引它出来，这才要找你的。” 凌歌心中大概有了底，全身的力量完全调动起来，做好战斗准备。这又招来千盅一阵大笑：“你小子现在就紧张什么，这还离得好远的路呢！” 凌歌尬笑，回应道：“晚辈前几日才刚入圣，还需多加熟悉。现准备要给大蛇当晚餐，不得不提前些做准备。” 千盅又大笑几声，随后加快了穿行的速度，凌歌需得运用圣力辅助才能跟上，这正好让他熟悉了一番圣力的运用。 第126章 寻煞 千盅带着凌歌赶了好一段路，终于停下脚步。千盅拿出一个小瓶，道：“凌小子，快到地方了，我先来给你弄得美味些。”说着，他已经拿起棉棒在凌歌身上涂抹起来。 “对了凌小子，你想不想尝尝？” “不喜欢吗，不应该啊，我养的蛇都很喜欢的。” ...... 凌歌可算等到千盅涂好『药』，便立即钻进千盅所说的那条大蛇的领地，四处转悠起来，还不时发出几道劲气。据千盅所说，那蛇已然有灵，不似普通的蛇，它的视觉、听觉等都很灵敏，挑衅可以作为引它出来的手段。 凌歌走到与千盅距离较远的地方，再走出几步，便有一条碧影正疾速向他靠近。 “来得好！”他大喝一声，出掌迎向那碧影。不料那碧影在接近之时骤然变大，一股浓郁的异香散出，印入凌歌眼帘的满是红白之『色』，他直接被裹入其中。红白『色』的边缘迅速合起，凌歌的周围迅速黑了下去。 “什，什么鬼！”突然，他感到自己好像要顺着脚下的蠕动，被送往什么地方。他连忙回过神来，迅速往相反方向跑。然而周围的软壁却迅速挤压过来，让他难以继续移动。 凌歌奋力挣扎，倒也没有让自己被送入深处去。他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那所谓的大蛇一口吞了。蛇的嘴能张得很大，若说是大蛇，吞下凌歌肯定是没有问题。不过它闭上嘴后，内部就直接挤住了凌歌，这样看来，它也没有非常大。 凌歌将圣力爆发，将大蛇的口腔壁推开一些，随后迅速朝蛇口处跑去。有精神力辅助，他能很好的避过尖利的毒牙。他以拳头开路，一拳猛砸在大蛇的牙龈。大蛇吃痛张开嘴，凌歌趁机跳了出去。 凌歌从蛇口脱出后，便立即靠上了蛇头，双手将蛇头抱住，限制这大蛇的行动。这大蛇相比起他在铅羽密林，跟着大师兄围剿的那条凶蛇，要小上许多。它约有七八米长，蛇身也没有多宽，想来要咽下凌歌都有些勉强。 凌歌抓着蛇头，然而这蛇的力气比凌歌要大不少，它将头抬起用力甩动。凌歌却仍死抓住不放，甚至他还伸长了双臂，将蛇头缠了一圈，倒是让这大蛇难以张口。 “凌小子，放开它吧，后面让我来就好了！”千盅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人影疾『射』而至，落在了大蛇身前。凌歌双脚抬起，踩在大蛇身上，随后放开手，双腿一蹬，远离了大蛇。 千盅不再隐匿气息，大蛇一感应到此，便转身欲逃。千盅又怎么放它走，千盅当即跳起，一掌拍落在蛇头上。蛇头重重地砸下，地面猛地一颤，蛇头砸到的区域陷下去几分。 千盅闪身到了蛇头前，一手按住蛇头，让大蛇无法起身。随后便是很长时间的交流，大蛇总算是让千盅给收服了。千盅扔给凌歌几个小瓶子，淡淡道：“行了，你小子该去哪去哪吧。” 千盅的态度变化之快，让凌歌不禁一愣。不过已有上次的经历，凌歌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捡起几个小瓶子简单查看一番，确实是档次不低的蛇类毒『液』。 他也不再纠缠，将几瓶毒『液』收进行囊，对千盅行过一礼，道：“既如此，那晚辈便告辞了。”随后，他便照着来时的路返回。 “凝煞啊！”凌歌终于想起，自己手中的功法，他拿出铅羽妙术·凝煞篇，开始仔细研读。 凝煞，是将以往修炼中炼入体内的毒素，转化为一种煞，最终成为自己的圣力。至此，出手之间便能自带毒『性』，而不需要再行提取，且毒『性』的强度，还会随着修为而增长。 “好像得去先找一种煞啊。唔，这种事情，道士应该很精通，呃，但是我吧...”凌歌有些头疼。找道士帮忙的路子行不通，他只得再考虑别的方法。 “战场什么的，应该会有些冥煞、凶煞吧，可是，我好像没听说哪里有大型战场啊...坟地里有冥煞，呃，算了，我还是想要像什么凶煞这一类的，冥煞，怎么想怎么怪异。” 虽然还没想到办法，但也要为此做好准备。是以，凌歌去了客运站，他打算在飞舟上好好调整，顺便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个想要的煞。 他看着客运站内的指示牌，看到青州，下面是『潮』州，突然听到旁边有人闲聊，“老李，你怎么才买那么点货？” 凌歌突然惊觉，一拍手道：“对啊！『潮』州李家！阵法师总是会找煞的。”是以，他搭上了前往『潮』州的飞舟。 凌歌一下飞舟，便前往李家的领地。他在飞舟上又研读过数次凝煞篇，对凝煞的向往愈加强烈，他甚至没怎么休息，就一路往李家领地赶。没过几天，凌歌就已然站在李夜染的阵法练场内。 李夜染的手中总是少不了阵籍或阵盘，而他拿着阵籍时，就会时不时翻阅一下。 正巧，他翻到一页有关某种煞的内容，便将手中的书籍递给凌歌，道：“凌兄弟要凝炼毒煞，若想要杀戮之重器，可选凶煞；欲伤人于无形，当选冥煞......我李家倒也帮过些铅羽阁弟子寻煞，他们似多选凶煞。” 凌歌沉『吟』片刻后，道：“那我也选凶煞吧，便劳烦李兄出手了。” 李夜染却笑道：“不急，凶煞亦有多种，凌兄弟想要哪一种，还没有讲清呢。凶煞以暴戾之气凝成，而这暴戾之气，或为天地所生，又或为人屠戮所起。凌兄弟想取哪一种，若取天地所生者，又要取哪一类，阴、阳、风水？”说着，李夜染又轻笑了几声。 凌歌挠了挠头，他突然看到，李夜染递来的书上，有一图案形似长蛇星座，他便问：“不知可有星象所生的煞？” “星象所生么？确实有此类煞。”李夜染若有所思，他沉『吟』片刻，道：“星象之煞，皆诡异难测，搜寻起来却是难度不小。不知凌兄弟可有某星象的星轨图，这样我也好推算一番。” 凌歌不禁大叹一声，他倒真的有长蛇星座的星轨图，那是铁玄让人测的，记在他的“掌天控地神通”书中，那秘籍现还躺在凌歌的行囊里。 凌歌从行囊中拿出秘籍，将记有长蛇星座星轨图的那一页撕下，递给李夜染。随后他想了想，又将所有带星轨图的部分撕下递过去，道：“就请李兄帮忙，找这长蛇星象所生的煞，其它的星轨图，便是我给李兄的谢礼。” 李夜染高兴地接过星轨图，笑道：“凌兄弟太客气了！凌兄弟放心，你要的这星象之煞，我定给你找来。” 第127章 引煞 李夜染当即动手，有详尽的星轨图辅助，他很快就找出地点。随后他便派出人手（其实只有几个家丁），先带去各种布阵材料，并疏散当地民众，完成后，他跟凌歌再一同前往。 李夜染布阵很是熟练，没一会儿地面就被刻画满了图案，其中还嵌有几颗奇石、『插』着几面小旗。 李夜染再『插』下一面阵旗，随后拿出一个阵盘，摆弄几下，向凌歌道：““凌兄弟，这引煞之阵已经布好，防护之阵，不知你可有什么要求？” 凌歌略加思索，道：”若防护之阵并非必须，那便不要了吧。我并非要将这煞炼化吸收，而是要自生另一个煞。使用防护之阵，只怕不好观察。“ 李夜染沉『吟』片刻，郑重道：”凌兄弟，这引煞入体非同小可，不用防护之阵，后果实难预料。“他看了看凌歌，却见凌歌无甚反应，便道：”好吧，那凌兄弟多加小心。“ 凌歌向李夜染躬身一礼，道：”麻烦李兄了！“说罢，他走到阵中，打坐冥想等待引煞入体。 阵法启动，内部的能量交结起来，按照某种规律持续发出波动。凌歌发现，这种波动竟能对他在体内构建的”宇宙“产生轻微的牵引，想来这波动是做引煞之用。 凌歌又打坐了一阵，突然，他发现那阵法发出的波动消失了，且周围似出现一股压迫力。他睁眼一看，四周已然变得昏暗，阵法也由引改为困，数道能量壁垒已将凌歌完全封锁起来。 ”来了！“凌歌眼放精芒，领域陡然张开，此时他的领域已经完善，足以囊括整个被阵法封锁的范围。他的体内同样有”星象“，以此做牵引，同时将领域收缩。 凌歌领域收缩之时，连带着将星煞向自身拉扯。那星煞似是突然膨胀，爆发出强大的推力，撞在阵法所生的壁垒上，激起阵阵涟漪，却未造成什么破坏。 凌歌忙运功使出千斤坠，稳住身形，再扩张领域至将星煞全部裹入，随后又借领域收缩，将星煞向自身拉扯。星煞似在挣扎，卷起数道狂风，多道锋锐的气流刺向凌歌，皆被他的护体罡气挡住。 完整的领域，可以让凌歌的圣力直接作用在其范围内任意上。然而这星煞形态难测，凌歌那能轻易吸掠起一块大石的力量，却也只能将星煞缓慢地拉向自己，让凌歌颇有一种力气使在空处的感觉。 不过凌歌的领域还是在逐渐收缩着，那灰暗『色』调的范围也在一点点缩小。但同时，这片区域内的风暴也越来越猛烈，更多更强劲的锋锐气流冲向凌歌，撞得他的护体罡气连连颤抖。 灰暗的气团已经被收拢到凌歌周围一米左右，其经过的地面一片狼藉，而现仍包裹于其中的区域，各种花草金石已被暴虐的风刃切成粉末。风刃在凌歌的护体罡气上不断切割磨蚀，发出刺耳的声音。 圣力已不再局限于使用经脉运输，不过论效率还是经脉运输最高。凌歌的圣力从全身各处涌出，填补着护体罡气被击出的裂缝。 引煞入体之后，煞便不会再直接地攻击人，而是将人当作宿主，吸收其能量，包括其生命力，用以壮大自身。到时候凌歌就能好好观察它了。然而从现在的情况看，只怕在其寄生于自身之前，还有着很大的危险。 ”凌兄弟，这煞威势不凡，你可是决定好了！“李夜染的声音传来，凌歌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一大助力，他立即高声道：”还请李兄出手，助我引煞入体！“ ”凌兄弟小心了！“随着李夜染声音落下，凌歌感到周身传来一阵强大的冲击力，陡然间，竟将他的护体罡气击穿出数条裂隙。好在他的身体强韧，只是被切开一点皮肉，并未受到重创。他的圣力不断涌出，总算填补好护体罡气的空隙。 煞是虚实难测之物，其实质的攻击被凌歌挡住，而虚化的本体，则在李夜染阵法和凌歌领域的牵引下，愈加靠近了凌歌。凌歌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 看到自己的护体罡气又开始生出裂隙，凌歌当机立断，输送圣力补上这几道裂隙后，身体骤然爆发出强烈的吸力。灰暗气团再次猛地收缩，裂纹霎时布满了他的护体罡气。在领域和精魂的控制维持下，护体罡气终究没被崩解。但仍有数道风刃穿透进来，在他身上留下许多血痕。 灰暗气团已经贴到凌歌的皮肤，却未能如凌歌所期地直接进入他体内随后寄生，眼看护体罡气正迅速崩解，他心中大急。 李夜染手上早已有了动作，他在阵盘上疾点过几下，手掌猛地一握，那灰『色』气团便随之钻进了凌歌体内。然而，在此过程中，凌歌的护体罡气突然粉碎，随后他的全身爆出数团血雾，显示出其受到的冲击威力不弱。 星煞进入凌歌体内，正欲再肆虐破坏一番，突然一阵奇异波动传来，对它似有极强的吸引力。原来是凌歌急中生智，他想起先前的引煞之阵，便借自己体内的”星象“模仿着发出波动，就结果看来，确实效果极佳。 星煞贴上了凌歌体内的”星象“，随即直接融入其中，接着，一股暴戾压抑的感觉传遍凌歌周身，而在他脑中，则生出强烈的暴虐之欲。 他忙关闭领域，精神力全部收归脑中精魂内，谨守住灵台清明。暴虐的欲望不断侵扰着他的大脑，让他的表情渐渐扭曲起来。 李夜染见此，连忙高呼：”凌兄弟！快诵读道典或是佛经！“ 凌歌惊觉，连忙在脑内搜索：”道典，佛经，道德经在中学看过几篇，道可道，非常道...不行，记不清...对了，地藏本愿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 伴随送佛之声响起，暴虐之欲逐渐消退，就连那暴戾之气，也渐渐平息。凌歌终于松了口气，将精神力散布全身，开始观察这星煞。 李夜染收了阵法，又再刻画新的阵法。他一边布阵，一边说道：”凌兄弟，这煞于体内发难之时，情势之危急丝毫不弱于刚才引煞入体，你须得看好情况，提前知会我，我方能及时启阵为你驱煞。“ 凌歌向李夜染微躬一礼，却未起身仍在打坐，道：”我晓得了，多谢李兄了。“ 第128章 凝煞 凌歌眼眸缓缓闭上，心神逐渐沉入体内，出现在他感知中的，竟是一片灰雾蒙蒙的感官界面。他的气血之中似蕴藏着某种异样之力，让他觉得非常压抑。圣力在经脉流转，这种感觉显『露』得更加明显。 凌歌打算将这些隐藏着的存在激出来，突然听得李夜染道：”凌兄弟你已受伤，那煞只要稍作准备就会发难，你须得谨慎护好自身安全，莫要主动去招惹它，免得它陡然发难，你反应不及。“ 凌歌一惊，连忙将探出的精神力收回，『操』控着圣力运转皆备。突然他又想到，星煞已经寄宿在他体内，圣力中亦有煞的存在，只怕难以作为依仗。 略作思考后，他干脆完全放开，对李夜染道：”李兄，待会还是麻烦你，看我的情况，快撑不住时便帮我驱煞吧。“说罢，他将心神完全沉入体内，细细感受那星煞的存在，全然不做什么防护准备。 突然间，凌歌感到星煞有些异动，随后，他发现他的少许圣力开始逐渐脱离控制，准确说，是他的部分圣元、血肉、精神力开始逐渐脱离自身。 ”这是，开始了吗？唔，还是做些抵抗吧。“凌歌尝试『操』控那些正在脱离自身的部位，想要夺回控制权。这反而刺激了星煞，让它对凌歌的吸蚀骤然变得迅猛起来。 凌歌大惊，连忙尽全力与其相持，这让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在承受拉扯。他咬着牙勉力支撑，但这种情况下，他却是难以去仔细观察星煞。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他的脑袋，他先是一惊，随即做下了决定。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李兄助我！”随后干脆彻底放开抵抗，心神全部沉浸于观察中。 此时的星煞已然完全显『露』出来，它的形态、力量、以及行动的方式，都让凌歌观察得清清楚楚。不过与此同时，凌歌本身也逐渐在煞的侵蚀下沦陷。 “很好，煞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如果我要凝煞，我应该先...唔，再，是...”凌歌已然在心中构建好了蓝图，然而他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此时他的身体已然十分虚弱，早就不能维持坐姿，而是倒在了地上。 在凌歌求助之时，李夜染就立即启动了阵法，此时更是奋力地『操』控阵法为凌歌驱煞，只是阵法之力还未能直接作用于凌歌和煞之上，才让凌歌陷入险境。 ...... “凌兄弟可真是，胆识过人啊！”李夜染已然得知，凌歌竟在途中放弃抵抗，全部投入去观察星煞。好在李夜染阵道造诣不凡，总算将凌歌救出。然而对凌歌这似不要命的行为，他实在是忍不住感叹。 凌歌却是知道，李夜染这所谓胆识过人，只是往好听的说罢了。他挠了挠头尴尬一笑，随后站起身向李夜染郑重一礼，道：“还要多谢李兄相助，这才让我能有胆有识，而不是成了送命的莽夫。” 突然间，凌歌感到一阵晕眩，一个身形不稳，就要摔倒。李夜染立即会出一道劲气扶住他，随后叫家丁去找来担架，将凌歌抬上去。凌歌现在十分虚弱，他直接就在担架上睡着了。 凌歌醒来时，是躺在一个颇为精致的屋子里，床边有个仆役在守候。见凌歌睁开眼，那仆役道：“凌公子，您醒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些什么？” 凌歌还是感到很虚弱，他『揉』了『揉』脑袋，道：“麻烦你，帮我弄些补充气血的东西来吧。”他被星煞吸取的圣力、精神和气血都不会因为星煞被驱除而恢复，圣力和精神倒还能靠修炼和休息来快速回复，但气血，却只能靠慢慢调养。 “好的，请凌公子稍待。”说着，那仆役便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食盒。他走到床边，凌歌则慢慢坐起身，那仆役便直接将食盒放到床上凌歌手边。 仆役将食盒打开，里面是几块糕点，那仆役道：“凌公子，『药』膳已经吩咐过厨房在做了，这些是桂圆糕，对气血虚亏也有些效果。” 凌歌点点头，道：“多谢了。”随后拿起糕点放入嘴里。那仆役陪笑道：“凌公子折煞小的了，这是小的的荣幸，哪能要凌公子说谢字。” 凌歌一顿，随后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吃着糕点。那仆役挠挠头，道：“凌公子，我到厨房给您看看『药』膳去。” 凌歌点了点头，道：“去吧，记得把门带上。” “好咧。”说罢，那仆役便退出了房间。凌歌吃完糕点，又躺了下去，开始考虑他构建的凝煞蓝图。过了有一段时间，那仆役带着『药』膳回来。凌歌又再爬起身，用过『药』膳后，又躺下休息。 一连几日，凌歌都是在吃睡睡吃的循环中度过，这还是因为铅羽阁的低阶炼体术，都是以壮大气血为主，他才能如此快地将自身气血恢复大半，现在他的气血亏损，已不影响他的修炼和简单的作战了（虽然他没有进行实战测试）。 他向李夜染借了练功房，随后，便在其中开始了他的凝煞大业。他仿照着自己被星煞附体时的状态，用圣力分化，将自身隔开成两个部分，令其中一部分在圣力带动下，演化为星煞的形态，演化的同时以附体的形式与另一部分融合。 融合开始时，便运转起铅羽妙术·凝煞篇中所述的法诀，不断交换着自身的部分和煞的部分。在凝聚的星煞成型之时，凌歌已然跟他所凝的煞不分彼此，自身的圣力可以直接化为煞的形态，而煞也可返回形成圣力。 “可惜，原来这煞也是有形的。”凌歌甩动手上的蛇尾虚影抽打练功房的四壁，这倒是可以作为近远攻击手段，而无需担心能量逸散。煞的形态变化有限制，虽让凌歌有点遗憾，却未有多少失望。 “伤敌之时不仅能令毒劲入体，毒素效果不佳时，还能转而用煞气侵袭，有意思有意思，真想找个对手来试试。”凌歌将蛇影收回体内，志得意满地走出练功房。他现在要去找李夜染，借他的阵法，来试试自己凝炼出来的凶蛇煞。 第129章 小试身手 凌歌来到李夜染的阵法室，见李夜染正拿着一本书在上面写写画画，不时还思考一下，凌歌觉得不好打扰，便站在一旁等待。 等过一阵，李夜染收起了笔合上书，凌歌便上前打了声招呼。李夜染转过身，见是凌歌，笑道：”原来是凌兄弟，看来那什么凝煞，已经完成了吧。“ 凌歌亦笑着回道：”却是托李兄的福啊。现下还想麻烦李兄，帮我测试一番这煞的威能。“ ”好说好说。“李夜染从旁边拿来阵盘，在其上拨动几下，随后便有数块地砖飞来，组合成一个布满阵法纹路的战台。李夜染走上战台，给其上的阵纹中再加上些奇石阵旗，再跳下站台，对凌歌道：”现在就请凌兄弟上台一试吧！“ ”好！“凌歌直接跳上战台，体内圣力流转，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李夜染又拿起阵盘拨弄几下，随后几个傀儡被牵引而来，落到战台上包围了凌歌。 阵纹闪动，凌歌眼前突然一阵模糊，周边的景象就变化成一滩戈壁。地下能量翻涌，组成一个盘着的长龙图案。几个人像显现，随后，那长龙便盘旋飞舞起来。 凌歌当即在手臂凝聚出一条长蛇虚影，迎上那“地脉”长龙。体型相差甚大的一龙一蛇撞在一起，短暂相持之后，便开始互相侵袭消散。 地脉龙气乃是祥瑞，正与凌歌的蛇形凶煞相克，接触在一起自然是要互相消蚀。凌歌只是试煞，却不是要跟这阵法拼耐力。他当即将蛇影收回，又在手中凝聚出蛇尾虚影，挥动手臂抽打长龙。 却见那长龙突然分成六截，首尾四爪各在一截中，分别落到六个人像处，随后被人像吸收。四爪的人像冲上来，从四面夹击凌歌；龙尾的人像高高跳起，欲从上空发起猛击；龙首的人像则后退几步，蓄势后猛地冲向凌歌。 凌歌将手上的蛇影收回，随后身形一转，显化出一条数米长的大蛇，一轮甩尾和冲撞，将四面攻来的人像击退。再是蛇头侧向一顶，将从上方袭来的人像撞飞。 蛇影突然收回，随后是一条张大着嘴的大蛇虚影冲出，将蓄势后才冲来的人像一口吞下。人像跟“地脉”的联系被隔绝，被它吸收的龙气当即爆出，接着迅速被煞气蚀灭。 它的周身卷起一阵风暴，无数细小锋锐的气流在它身上来回冲击摩擦，才过一会儿，就将它切成了碎屑，凌歌便收回了蛇影。 地脉龙首之处，又再显化出龙首形状的气团，然而它却只能在地脉龙首的附近游『荡』。先前被击退的四个龙爪处的人像已然再次冲上来，龙尾处的人像稍慢，却也是紧随其它人像之后，并且又是从上方攻下来，龙首气团则是喷吐气流攻向凌歌。 凌歌朝最靠近龙首的人像冲去，冲锋过程中再度显化出蛇影，在靠近人像时方向一偏，从人像旁边穿过后再盘旋起来，将那人像缠住，随后煞气暴涌而出，同时蛇身用力绞紧，竟直接将那人像崩碎，其它人像甚至没来得及赶过来。 龙首喷出的劲气撞在蛇影上，只是将几块鳞片连带其下的“血肉”打得溃烂，然而经过一阵煞气翻涌，那溃烂的“血肉”就快速被补全了。 龙尾的人像扑了个空，而其它三个人像则调整方向继续冲向凌歌，现已经靠到大蛇虚影的身前。 凌歌突然收了蛇影，争取到一丝空隙，随即两臂伸长，附上煞气直冲向从左右冲来的人像。 他的身体演化出蛇头，蛇头微微后仰，待从正面冲来的人像靠近，便一记头槌猛地撞过去。 凌歌双臂撞上的人像冲势被止住，头槌的效果则稍差，虽然人像的冲势还是止住了，但凌歌也被震退了两步。凌歌迅速将双手收回，拳头处演化蛇头，从面前人像的身后咬向它的颈部。 两条蛇头咬住了人像的后颈，攻击人像后颈的除了蛇牙外，还有急速流转的煞气气流。人像的颈部就在蛇被咬住一瞬后，迅速被的切裂，头部一下就脱离了身体。凌歌的双手收归身前，又再向前推出，面前已经身首分离的人像身躯被推出老远后倒地，再未能站起。 剩下的三个人像，虽有重新显化出的龙首和两只龙爪协助，却也再不能给凌歌带来什么麻烦，它们连人像带龙，都很轻易地被凌歌解决掉。周围的场景渐渐虚化，李夜染的阵法室重新显现出来。 李夜染摇摇头笑道：“凌兄弟这一下，可把我这阵法破的彻底，凝煞之术，确实玄妙非凡。”说着，他另拿起一块阵盘拨弄几下，地砖组成的战台开始分离飞走。 凌歌跳下站台，对李夜染抱拳道：“却是损坏了李兄的阵法，实在抱歉。” “无妨无妨。”李夜染摆了摆手，道：“反正也不值什么东西，凌兄弟已然入圣，但只说试煞，我还未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我这般出手，倒是显得有些小气了。” 凌歌轻笑一声，道：“我这凶蛇之煞，乃是与我一体，其力量与我本身同等，且具有诸多变化，战斗之能甚至不弱于我施展武技。” 李夜染恍然，随即轻叹一声，道：“铅羽阁的凝煞武者皆是如此吗？倒是我见识短浅，让凌兄弟见笑了。” 凌歌笑道：“李兄钻研阵道心无旁骛，这等闲杂之事知晓了也无甚左右，非是李兄缺少见识。” 李夜染一愣，继而轻笑着摇了摇头：“凌兄弟倒是会说话。”他顿了一下，又道：“凌兄弟现今有何打算？” 凌歌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铁狮帮之事，李兄应该还记着。掌门师兄已派人着手调查，我准备先回宗门，完善自身入圣的境界，便再去调查那邪功。” 说到邪功，李夜染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他点点头，道：“邪功危害甚重，调查艰难险阻，凌兄弟当多加小心。别的不敢说，但凡有要用到阵法之事，可尽管来找我，我必全力相助。” 凌歌点点头，却也未指望李夜染还能到江流外给自己帮忙。他突然向李夜染抱拳一礼，道：“这些日子叨扰李兄，多谢李兄招待，在下现在却是要告辞了。” 李夜染一顿，随即道：“这便走吗？唔，好吧，凌兄弟一路小心，我就不送了。” “那么李兄，我们后会有期！”说着，凌歌便推出阵法室，离开李夜染的宅院，返程回铅羽阁去了。 第130章 准备和出行 凌歌还是选择了自己走回青州，一来路途不算远，二来，据洛尘所言，凝煞后身法技巧将不同于常态，他正要尝试一番。 是以现在，他显化出一条数米长的大蛇，照着千盅小圣所给书册所绘形态游移着，同时他的双脚也在奔跑，这确实比单纯的奔行要快上许多，并且消耗并没有高出多少。 凌歌不禁啧啧赞道：“确实很不简单啊，不知道再加上身法后会怎么样！”虽说身法主升灵巧，对速度提升不多，且铅羽阁也不以身法着称，但这些都不妨碍凌歌对此抱以期待。 凌歌回到铅羽阁，直接就到大殿拜见洛尘，一方面，他要询问洛尘关于邪功之事，另一方面，他入圣后修行的一些事项，也需要请教洛尘。 凌歌附着蛇影，形影并用地跑上大殿来，身形变化却显得有些粗糙。他在殿前收了蛇影，随后走进大殿。 洛尘早就发现凌歌到来，他当即睁开眼睛看了看凌歌，发出一道轻“噢”声，随即淡淡道：“凌师弟此次出行，似乎收获颇丰。” 凌歌躬身一礼道：“参见掌门师兄！”凌歌见洛尘又闭上了眼睛，并无其他反应，又继续道：“请教师兄，我如今已经凝煞，不知日后的修行，有何需要注意之处？” 洛尘沉『吟』片刻，道：“修行方面，凌师弟吸收毒素，非奇异之毒便莫要再炼入体内，既已凝煞，效用相似的毒素便不必再吸收，修为上则以炼体为先，本门武功还数炼体最强，况且人，气血才是本源。” “谢师兄指点！”凌歌再躬身一礼，顿了一下，又道：”师兄，那，邪功之事？...“ ”嗯？“洛尘又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凌歌，淡淡道：”凌师弟，你先完善自身境界，然后往连州一探吧。邪功在连州已大量流传，与得自飞龙帮的那一本相似。海龙宗数次清剿，但终未能平定祸患。“ 凌歌点头称是，随后他想起天凌城，便问：”师兄，我上次得到的那门功法，是否确为邪功的一部分？“ 洛尘闭上眼，淡淡道：”两门内功整合为一门后，确实显得更为完善，是可以认为，它们本源自一门功法。“ 凌歌再拜，道：”谢师兄告知，那么，师弟告退了。“洛尘不再做回应，凌歌便退出了大殿。 离开大殿后，凌歌先是前往贡献堂，去开一间修炼密室，再兑换门身法和一些修炼资源，顺便看看有什么适合的武技和异种毒素。 游蛇之术，讲凶蛇煞的煞形身形变换之法，及本体与煞形协调的路数。通煞诀，为煞与圣力交替应用的法门，即能以煞替代圣力施展武技，甚至用煞气圣力混合为能量来施展武技，到时究竟以煞气伤敌还是以毒素侵袭，便可随心所欲。 至于其它，凌歌就暂且不需要了。武技他有魔拳、狂狮啸神音，还有铁掌的四式合一也可以修习了，对应凝煞的炼体术则是早已得到。是以，他直接就带着大批修炼资源，到修炼密室去了。 遵循洛尘的建议，凌歌先将炼体提升上去。铅羽阁的炼体术，凝煞前重养，即注重壮大气血和提升恢复能力，凝煞之后，才转重战斗力。凌歌甚至没做什么突破，力量和柔韧『性』就得到不小提升，防御能力则更甚，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表层皮肉，都变成了鳞甲。 待他的凶蛇之体成型，之后的提升要靠慢慢打磨，他便开始着手习练武技。狂狮啸神音需辅以精神力，才能发挥出足强的效果；铁掌的四式合一，则是需要以血肉运输圣力，避免运功路线的冲突；魔拳虽无此类要求，但发力转换时，若以血肉辅助圣力运输，便会更轻松一些。 这三门武技，凌歌虽早早就已经入门，却是到现在才要真正开始习练。加上将凶蛇之体修炼成型的时间，他为完善自身境界，已经花费近一年时间。期间，他将魔拳、狂狮啸神音、还有得自千盅小圣的蛇类记录册都上交给贡献堂，又用化学跟制毒堂换取了大量贡献点，才得以维持他那奢侈的修炼生活。 “白莲教，白冕。名字倒是颇为大气，手段，却如此丧心病狂。”凌歌在出发之前，又去拜见了洛尘，并得到一些关于邪功组织，也就是白莲教的信息。白冕，乃是白莲教教主的称呼，但不知是否是真名。 除白莲教的信息外，洛尘还给了凌歌一封信，让他交给海龙宗的说怿公子。信上主要是说，铅羽阁也在调查白莲教，希望能从海龙宗处得到一些帮助，同时表示，凌歌在连州期间，对调查白莲教之事，可听从海龙宗安排。 “说怿公子么？他，是我立志要超越的人，正好去看看。”凌歌可还记着，上次在胜州，听到剑斗门想跟海龙宗结亲之事，目标对象便是这说怿公子。并且，据击败凌歌的剑斗门弟子所言，那说怿公子，都还达不到白舞叶的要求。 鉴于凌歌曾招惹过天门教，徒步横穿云州前往连州有些不便，最终，他选择搭乘飞舟。中途换乘时，不离开客运站，只要不是运气太差，碰到清楚他真元波动，又有入圣以上修为的天门教徒（气息可以掩饰），他应该能安然离去。 凌歌还在乘飞舟来的路上，连州已经经历过数次白莲教爆发、被镇压、再爆发、再被镇压的旋回。白莲圣法，也就是邪功的流传，几乎到了人手一本的地步，海龙宗也无法禁绝。 面对如此危急的局势，说怿公子鼓舞并带领海龙宗和部分连州民众抗击白莲教。在他的英明领导下，连州大体上仍保持着安定。白莲教的势力数次被镇压，不得不缩回地下。 说怿（yueyi），出自《诗经》的《静女》中“彤管有炜，说怿女（汝）美”，诗从男子的角度描述女子的美丽，以此展现男子对女子的痴情。说怿是喜爱、愉快的意思。 第131章 说怿公子 连州南靠长江，西临大洋，州域内水路极为发达。凌歌进入连州后，已经由空运转为水运。现他正坐着一艘大船，前往海龙宗总部所在。船是驯兽师驱使水生灵兽拉动，移动速度反而比空运更快。 凌歌在船内打坐冥想，收功时，听到外面有些嘈杂。再仔细些听，觉得外边似是在欢庆些什么。他颇有些好奇，便走出房间。 凌歌来到甲板，船正行于镇中的水道上，镇内有一处人声鼎沸，不时有欢呼声爆出。此时还有不少人正在往那处赶，甚至船上还有些人，直接跳下船奔过去。聚集处的人群，还有正在前往的人群中，竟是以女子占据大多数，其中又以年轻女子为最。 “呃”注意到这一点的凌歌有些语塞，他想到的是在『潮』州，见到陆伯言的情形。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帅气公子好像也有男人啊，呃还不少”凌歌运转圣力强化视听，他听到众人的欢呼，全都是“悦怿公子”四字，而此时，他也看清了被人群簇拥的中心，那个站在楼船顶部的男子。 身姿挺拔，皮肤呈古铜『色』，湛蓝『色』的双眸炯炯有神，暗蓝『色』的中长发飘逸披散，英俊的面庞带着几分刚毅的气势，面如刀削，释放着非凡的神采。 “他就是悦怿么？倒是，唔，俊美无双，呵。”凌歌咧了咧嘴，暗暗吐槽，这悦怿怕不是靠美男计，鼓动了连州的女武者来对抗白莲教。唔，男『性』武者，可能也有被他鼓动的。“唔，过分了” “诸位，我们面临的情势”就成果来看，说怿的这一场动员会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周围的民众群情激奋，坚定了抗击白莲教的决心。演讲早已结束，众人却迟迟不肯散去，这让凌歌颇为困扰。 最终还是说怿主动离去，然而还是有许多人跟随。凌歌无奈，也只得跟在众人后面。一直经过好长距离，途中说怿及其下属又多番劝解，跟着他们的民众才渐渐散去。 见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凌歌才靠近过去。这时他才发现，说怿的下属随从，全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并且实力都不差，大多都已入圣；就连在船上端茶送水的侍女，都是已步入武道的修士。 凌歌暗啐了一声，随即想起他的目的，便跑到更靠近楼船的地方，高声道：“说怿公子！在下是铅羽阁凌歌，奉掌门洛尘师兄之命前来，并附书信一封！” “嗯？停船！”温和而动听的男声响起，楼船迅速停下，随后一阵精神波动扫过四周，那男声又再响起：“铅羽阁的凌歌公子，请到船上来吧。” “多谢说怿公子！”凌歌跳上了船。说怿就在甲板中心的座椅上，虽然他身边都是女子，但在座椅上的却只有他一人，并无侍女贴身侍奉。凌歌上前抱拳一礼：”见过说怿公子！“ 说怿看了看凌歌，微笑着温和道：”凌公子无需多礼，不过，还要先请凌公子，将洛尘公子所附书信拿出来。主要是假借各种名义之人太多，还望凌公子勿怪。“ ”呃无妨。“凌歌将信件递给一名侍女。他虽嘴上说着无妨，心中却是在腹诽：”我假借这名义接近你干嘛！咦，这家伙一点被『骚』扰过。呵呵。“ 说怿拿到信件查看过后，点头微笑道：”确实是洛尘公子所书。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凌公子见谅。“ 凌歌想到说怿在过后一段时间里，将会成为自己的“上司”，便连忙摆手，恭敬道：”应当之举，算不上什么得罪。在下要待在连州些时日，还要承蒙说怿公子照顾了。“ 说怿将书信递给一侍女，并吩咐下继续开船，随后对凌歌点头笑道：“确实有不少事情需得有人处理，到时候还要麻烦凌公子相助了。期间，凌公子便住在我海龙宗内，不知凌公子意下如何？” “那便叨扰贵宗了。”凌歌再行了一礼，继而又补充道：“在下于连州行事，皆听从说怿公子安排。” 说怿轻笑一声，道：“凌公子确定了吗？我可是要当真了。白莲教威胁甚大，连州情势危急，到时候，还望凌公子严格照我的安排行事。”说到最后，说怿已经变得凝重起来。 事关白莲教，凌歌也深知马虎不得，他郑重道：“公子有命，在下必当遵从，绝不阳奉阴违。” “如此便好了。”说怿淡淡一笑，随后似想起什么，又道：“如若我的安排有何不当之处，也请凌公子指出，无需顾忌。”凌歌点头称是。 双方一阵无话，说怿看了看凌歌，轻笑一声摇摇头，感慨道：“洛尘公子，已是铅羽阁之主。呵，上次见他，还是十数年之前，当时他就显得极为不凡。” 说着，说怿又看了凌歌一眼。凌歌虽然心理阴影已消，却是在不愿议论洛尘，听得说怿说起洛尘之事，他只做认真聆听状，丝毫不显出有讨论的意向。 说怿突然哈哈一笑，随即恢复微笑的表情，道：”看来洛尘公子御下极严啊。哈，他总是这么无趣。好罢，那便不谈论他。凌公子，不知你对连州，和我海龙宗有多少了解？“ 凌歌思索片刻，道：”连州靠江临海，水行材宝繁盛，是以武者多修水行，海龙宗乃是其中魁首。“ ”水行材宝繁盛，也让民众有更多习武的机会，这本是好事。“说怿的声音变得沉重：”然而白莲教事发，每次总有大批武者，觉得其中有利可图，便加入白莲教，修炼那白莲圣法。全民习武的风气之下，竟令得那白莲圣法迅速流传开，我海龙宗便再禁之不绝。“ ”竟是如此“凌歌有些惊讶，他想到在青州、隆州的平民中流传的邪功，喃喃道：”青、隆二州民众习武入门颇难，却是阻碍了白莲教暴动？“想到此，凌歌又摇了摇头。随后，他似有些发现，却暂时未能想起。 说怿叹了口气，道：”白莲圣法入门极易，且初时进境奇快，只要资源充足，便几乎无任何瓶颈。白莲教于青、隆二州再次发难，并非没有可能。不过二州能发现其踪迹，想来会有所准备。而连州现在，却只能等对方『露』出破绽了。“ (本章完) 第132章 对策 ”破绽吗？“凌歌终于想到，自己的发现是什么了：”说怿公子，白莲教之于连州，就是一大破绽。“ ”噢？“ 凌歌轻笑一声，继续道：”白莲教在江流和青州暴起，皆是有一领导之人，并假有其他的名头。有关白莲教的信息，却是十分隐秘，当时我们只能称之为邪功、邪功组织“ ”我知道凌公子的意思了。“说怿打断凌歌，道：“白莲教于连州，未能形成组织，其内部混『乱』，正能从中探寻信息，从其源头处根治其害。呵，白冕，哼！” 说怿的眼神变得犀利，看来心中已有了打算，凌歌便不再多言。说怿思考许久，终于打定主意点了点头，道：“凌公子，看来现下，便有一事需要你出手了“ 连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平民区，因人口密度较小，野生水产资源丰富，实力较弱的散修武者，也无需从事各种工作来维持生活，可全身心投入修行，是以民众称为武者的门槛很低。在如此环境中，白莲教的发展显得尤为迅猛。 然而入圣，却是缺乏传承的散修，极难踏过的门槛。而为入圣的武者，是无法探明入圣武者的虚实的。凌歌混迹在他们当中，时不时鼓捣些动作，始终未有人能发现问题。 中煞不会让人交上噩运，但会让人的噩运更加严重。可能本来是擦掉块皮的事，中了煞就会变成断胳膊断腿。那么，如果是意识受损呢，煞对心神的威胁比肉身更甚。 虽说由凌歌的圣力转化的煞气，再经由水流稀释，对正常武者的影响并不大，但终归会误伤无辜。凌歌自己都难以相信，他会被说怿说服，使用这种手段来清除白莲教的势力。至于寻觅白莲教的破绽，从根源处对他们进行打击，说怿根本就没算上凌歌。 “那家伙，倒是狠毒。“凌歌又往水流中注入了一些煞气，心中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对付白莲教，救的人比害的人多。况且那些可能被伤害的人，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反而他的朋友，可能从中受益。 与此同时，海龙宗 说怿放下手中的信纸，轻笑道：”果然，坐不住了吗？“他向身旁一女子道：”再叫两个人，跟我出去一趟。“他的声音温和而柔美，双眸深处，却是阴厉得吓人。 当夜，几个黑衣人沿着水流，寻溯水中煞气的源头。他们以精魂感应着水中煞气的流向，突然十来道水箭从水中激『射』而出，其中两道打在探查水流之人的大『穴』上，直接封住了他的行动。其他人却是被水箭贯穿了身体，当场死亡。 说怿乘着水流从河面飘来，在几个黑衣人身旁停下。一团水柱从说怿身旁升起，裹住那被封住『穴』道的黑衣人，没一会儿，那黑衣人就昏『迷』过去。水团把那黑衣人吐出，随后将其他黑衣人卷入，沉尸河底。 说怿乘着水流继续向前，速度越来越快。他身后一个身影闪过，扛起那黑衣人，再一闪身消失，方向则是紧跟着说怿。看那影子的体态，当是一年轻女子。 又是几次类似情形，说怿已经抓到六人。”没什么大鱼，就当出来娱乐一下吧。“他拍了拍手，随后遁入水中。三个各抓着两个黑衣人的身影连番闪烁，往海龙宗总部方向移动。 凌歌收到指令，要他逐渐向北移动。在这段时间，他完全就是闲人一个，每天除往水里注入些煞气外，再无其他事做。连观察周围民众的情况，海龙宗都用不到他。 他本也是干脆完全听从等待指挥，大多时间都蹲在屋里修炼。现他被指派北上，途中仍要保持煞气的释放，心血来『潮』之下，他便想探听一番，他这行动的效果。 他来到一家客栈，看到几桌食客聊开来，他便凑过去『插』了句话：“最近好像有特别多人出事，不是这个受伤，就是那个染个怪病。还有个人啊，他只是摔了一跤，居然把腿都给摔断了！”他还记得说怿曾解释过，中煞会令人噩运更严重的说法。 “嗨！这个啊，是说怿公子请来的煞。这人一染上煞气，要是倒了霉，霉头就会变大。本来是生个小病，就会变成大病；你说的那摔断腿的，本来可能就是崴一下。”众食客看上去竟颇不以为意。 “这”凌歌有些难以置信，这种事情，说怿竟堂而皇之地公告出来。更让他讶异的是，这竟没有引起民众的『骚』动和恐慌。他不知道该说是说怿声望太高，还是自己的格局太小。 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道：“那，有人，不是要被这煞害惨了吗？” “也没什么惨的。”一个食客笑道：“出了事的，可以到海龙宗求得补偿。有个撞断胳膊的，就有黄金百两，还有一门不错的腿法。你前面说那个断腿的，说不定就拿到门劲气攻敌之术。我实在下不去手，不然我都想把一条胳膊卸了，哈哈！” 不同于其它州域，连州民众中武者的比例极高，武者间争强好胜更为激烈，一门不错的武技，便能对这些缺乏传承的散修，产生巨大的吸引力。重伤或残疾，却能换来称为人上人的机会，大多人都可以接受。 就如白莲教，虽说加入他们，就会变成白莲教的傀儡。然而修炼了白莲圣法，却能保留一定的自我意识，最主要的，还能成为一群人的主人，绝对不会被违抗，这就让许多武者趋之若鹜。 凌歌无言，悄悄从人群中退出来，独自坐到角落陷入沉思。 夜晚，凌歌寻到一偏僻处，运功凝聚煞气注入水中。一条锦鲤从浮出水面，向凌歌吐出一个水球，这是海龙宗的传讯灵兽。 凌歌接住水球，水球爆开，显出几个字形。 “广告行踪，诱敌深入。” 凌歌挥手打散水雾，心中计较：“这是要我来当诱饵，唔，还是先做些准备。” 凌歌潜回客栈，易容成一个老怪模样，再找来件黑『色』罩袍，将自己整个套入其中。待得天亮，他就以这身打扮，大摇大摆地走上街去。 (本章完) 第133章 夜间来客 既然要广告行踪，凌歌干脆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水中注入煞气，有人问起他在做什么，他也照实回答。众人信或不信不论，事情确实传开了出去。现在凌歌的行踪，时时有人关注，他每在一处停下，就会有人围观。 “你说，是真的吗？他也不怕，有人找他麻烦？” “找麻烦？那可是说怿公子请来的人！真假嘛，应该是真的吧，难道还有人敢假冒不成。” “这可难说，你看他这么往水里放的，难不成他还在身上养了个煞不成，那他还能如此健全？” 凌歌有些无力，他本是要做诱饵的，如今被人质疑真伪，只怕起到的引诱效果不佳，然而海龙宗却也不派人协助他，这就更难让人相信了。 凌歌将罩袍头部的部分褪下，『露』出一张衰老而阴狠的脸，他转向那质疑的人道：”某家确实是应海龙宗之邀，来连州散布煞气的。某家确实是以身养煞，而所谓健全之说，某家现今年龄刚过三十，哼。再有质疑者，可自去海龙宗询问。“ 众人顿时停止了讨论，凌歌转身离开后，他们又开始窃窃私语，然而并无人有去海龙宗询问的意向。 凌歌先前那般解释，似乎还是有些效果，至少现在，众人都有些畏惧地远离了他，就连客栈，都拒绝了他入住。有人念及他是说怿请来的，为他提供了单独的宅院，他才不至于『露』宿街头。 对于海龙宗不给他任何协助，甚至连住所都不给他安排，他心中的怨言颇多，只是念及邪功之事，而且他面对的麻烦也确实不算什么，他还是决定暂且忍耐着。 他倒也想过，去找说怿请求些帮助，只是他根本没法联系上说怿，甚至连海龙宗在连州各地的分部，都不怎么爱搭理他（其实是他跟本没去找，他跟海龙宗的联系就只有靠那灵兽鲤鱼）。 凌歌还是像正常时候一样，在宅院内布下毒瘴（现在还多了煞瘴），然后便开启领域修炼。圣力又运转过一个周天，凌歌修炼状态稍退，突然发现，有几个人进入了自己的领域。 这几人皆身穿夜行衣，且行动鬼鬼祟祟，交流皆是靠的束音成线，一看就极为可疑。不过领域却是个好技能，即便他们使用束音成线之法，凌歌也能分辨他们在说什么。 ”他是在修炼？怎地也不掌灯？“ ”应该是修练完就直接去睡了吧，我们再等等。“ 几人沉寂下去，似真要打算等凌歌睡着再动手。凌歌冷笑，那几人一直在在潜伏当中，连护体罡气都已经收起，凌歌恰可趁此，以领域调动毒气和煞气侵袭他们。 有了完整版的领域，凌歌发起的能量攻击，是可以在领域范围内任意一处，进行能量的凝聚、变化和释放的，这样的攻击有极强的隐蔽『性』和突然『性』。 考虑到中毒比较容易被察觉，凌歌先只用煞气侵袭。待那几人似察觉到什么，有了些反应，却又不知是什么情况时，凌歌再转用毒素侵蚀。 ”不好，中毒了！“”怎么回事，毒瘴不是挡住了吗？！“”不对，毒瘴没过来！“”啊！“ 凌歌已然出手，较强的劲气需要些时间凝聚，不好从那几人身边直接攻击，不过那几人正在混『乱』中，且凌歌的劲气在领域中，飞行速度也很快，直接从手上打出，那几人也反应不及。 凌歌跳出屋外，双臂显化蛇形虚影，猛地甩向那几人。此时那几人终于反应过来，只是他们仓促的抵挡并不是很有效。凌歌的两记鞭笞，将他们刚激起的护体罡气，又给打退回体内。 几人终于调整好状态，准备联手攻击凌歌。然而他们体内的煞气和毒气，都一直被凌歌控制着，凌歌一引动，煞力和毒素效力就在那几人体内爆发，他们就顿时失去了抵抗能力。 凌歌靠近了那几人，听他们先前交谈，似不是傀儡，而是有着自主意识的人。凌歌打算审讯他们一番，看看能不能获取些什么信息。借助领域，他可以很轻易的『操』控煞力和毒素效力。 几人挣扎着爬起，见凌歌走来，连忙跪倒，连连磕头高呼道：”大侠饶命，饶命啊！“ 凌歌一愣，他也确实觉得有些奇怪，这几人的行为，确实跟凌歌接触过的白莲教徒不大一样。不过这几人对他似乎图谋不轨，他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 他引动煞气和毒素，”稍微“折磨了一下几人后，道：”你们是什么人？又是为何而来？“ 几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凌歌又轻微引动煞气和毒素，发出”嗯“的一声，并瞪了他们一眼，配上他易容成的老态阴狠的脸，倒是颇为吓人。 几人反像是被吓得更不敢说话了，其中一人似壮了壮胆子，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我说了！我是在裴河镇开武馆的，我兄弟只是在家里被绊了一下，就摔断了腿。虽然海龙宗给了补偿，但我还是气不过，就想来找个说法。“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又软了下去，又开始讨饶：”那，那个，我也不是真想对大侠怎样，大侠，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兄弟，还有我老娘，我大侠，饶命呐！“ ”这“凌歌当即愣住，他先前探听投煞的效果，似乎连州民众对此还算赞同，他反倒没了多少心理压力。然而如今苦主上门，想要讨个说法，他又觉得十分愧疚，一时不知要如何应对。 那几人见到凌歌的反应，觉得这是保命的好路子，连忙解释再讨饶。 ”我，我也是裴河镇的，是我爹，他被瓦块砸死了，我求大侠饶了我吧！“ ”我是南源镇做漕运的，我儿子断了胳膊，我也是一时气不过，『迷』了心窍才来的，求大侠饶了我吧！“ ”“ 霎时间，凌歌心『乱』如麻，他只是有些自私，本质上还算是个好人。看着无辜的苦主，又想到白莲教的威胁，他自觉难以面对。他摆了摆手，很沉重地道：”唉，你们都走吧。“ 他觉得头很痛，有些勉强地抽出几人体内的煞气和毒素，随后扶着额头走回房打算休息，不再管那几人。几人对着他的背影跪拜称谢，然后狼狈逃离。 (本章完) 第134章 疑惑 凌歌失眠了，他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象出许多哭闹的冤魂。他坐起来修炼，却也静不下心，于是，他决定到外面走走散散心。 他没走出多远，就看到几个人倒在地上，身边的地面上有大片水渍。现在正是深夜，他也没有仔细感知，倒是没察觉得怎么清楚。好奇驱使之下，他还是走了过去，并展开了感知能力。 “嗯？！”凌歌觉得倒地的几人有些熟悉，他再靠近观察，发现他们竟是，先前来找他讨要说法的几人。而他们身边的水渍，实际上是血迹。 凌歌不禁惊呼：”怎，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着，他忙走上前去查看。 几人身上有着很明显的，被利器切割或穿刺要害的痕迹，不过凶器的形态和凶手的手法，却有些难以判断。这时，一条锦鲤从旁边的水道中浮出，朝凌歌吐出一个水球。 凌歌接住水球，水团爆开显化字形，是”无需审讯，来者皆杀，原因勿论“十二字，凌歌愣了一下，他猛地看向几人的尸体，再观察一番伤口，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凝练水流作为武器，确实可以造成这种伤口，是海龙宗的人杀了他们。海龙宗“凌歌连连喘着粗气，既是难过又是愤怒，过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在下听从说怿公子指令，协同贵宗对抗白莲教，然则有几件事情，在下实在难以理解，希望能从贵宗这里得到解释。“凌歌还是冷静了下来，他没有直接去海龙宗总部叫门质问，而是等到天亮，才来到当地的海龙宗分部，准备以稍得体的方式来质询一番。 ”凌先生，您的任务皆是由公子直接指派，我们并不清楚，也不好了解。若是其它的事情，凌先生不妨说说看，我也许能为您解『惑』。“海龙宗这一处分部之主，是一看上去颇为干练的美貌女子。 凌歌腹诽了说怿一番，才转回正常，道：”在下要问的，却是跟说怿公子交代的事情有关，不知姑娘可有何办法？“ 女子微笑着告了声罪，道：”既是公子决定的事情，我便不好多言了。凌先生之『惑』，只有请凌先生去询问公子了。“ 对此，凌歌倒不觉得如何，他本就不是来这里寻求解释的，他只是想要个能联系说怿的方式。于是他道：”不知可有何办法，让在下能向说怿公子探询一番？“ 女子摇了摇头，道：”公子身份尊贵，非是我等可以打扰。历来公子有命，我等遵从便是，若需回禀，则亲身前往总部，却不知凌先生是否方便。“ 凌歌摇头：”说怿公子要我“ ”且住！“女子急促地打断凌歌，接着很认真地道：”公子之事，若未得允许，我等是不可探知的，也请凌先生多加注意。虽你并非我海龙宗弟子，然现今协同我等，还是要遵循一些规矩。“ 凌歌语塞，心道：”这也太，太，“他终究是没想出有什么具体的不对，只是单纯觉得，这让他有些难受。他整理一番语言，道：”就没有旁的办法吗？让人代为传讯如何？“ 女子又摇头，道：”事关隐秘，不能轻易托人，如今可信任的弟子都各有任务，却是不能帮上凌先生了。凌先生或许可去其他分部求助。“ ”好吧。“凌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女子告辞，随后离开这处海龙宗分部，继续照说怿的指示向北行进。虽然他不能理解，甚至有些不能接受说怿的某些做法，但在最终确定之前，他还是决定遵从他的指挥。 凌歌仍像先前那般，在民众聚集之时，往水里注入煞气，借此散布自己的行踪。如今已再无人质疑他的身份，民众都极力远离他，他的住所，也一直都是由当地富户提供的宅院。 没过几天，又有一批人在深夜”拜访“了凌歌。事情已有先例，凌歌自然早有准备。这批人同样是潜伏着靠近宅院，凌歌发现他们后，借着领域的奇效，先用煞气和毒素侵蚀，随后轻易制服了他们。 这批人，同样自称是亲友因中煞而致残甚至致命，一时气不过才来找凌歌讨要说法。这时，凌歌注意到一点——自称。白莲教的人，同样可以如此自称。 虽然他们的智慧、情感方面，与凌歌以往所见的白莲教成员差别不小，但凌歌以往所见，多是被化成的傀儡人。而在连州的白莲教徒，多是修炼邪功才被『操』控的，据说能保留自我意识。当初的铁战，心智正常，情感也是颇为丰富。 凌歌开始有些能理解说怿了，但真要让他来动手时，他又有些犯难。面前之人，确实有可能是白莲教徒，但也有可能是真的受害者。 ”来者皆杀，原因勿论！“凌歌深吸一口气，引动几人体内的煞毒之力，随后怔怔地看着几人，高呼饶命着，惨叫着倒下，渐渐没了声息，最后化为一滩脓水。 他长吐一口气，道：”抱歉了，说怿公子有命，来者皆杀，原因勿论。“他来回念叨着，这是说怿的指令，他是遵循洛尘的指示，在连州要听从说怿指挥。他想要以此为借口，缓解自己的心理压力。 海龙宗分部，说怿坐在大殿中的宝座上，殿前是凌歌在此见过的，那看上去颇为干练的美貌女子，她正恭敬地给说怿汇报事务。一道水柱从殿中的水池飞出，在说怿周身环绕一圈。一条锦鲤出现在水圈中，发出一阵波动，随后顺着水柱游回水池，再沉下去消失不见，水圈也再飞回水池。 ”凌公子有些疑『惑』，还是说，他有些意见呢？“说怿轻笑一声，看向殿前的女子。 那女子抬头看了看说怿，见他正微笑着看过来，女子又迅速低下头去，脸上竟浮现出一阵红晕。想到说怿似有些询问意味的目光，女子把头压得更低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怿收回目光，又轻笑一声，道：”不过，他还是照着我说的去做了，这样就好了。凌公子的实力很是不凡呐，白莲教接下来，动作应该不会小，哼哼。“ (本章完) 第135章 分歧(一) 凌歌回到房间，浑浑噩噩好容易才挨到天亮，就继续向北方行进。还是同往常那般，他来到镇中人群较为聚集之处，往水中注入煞气。众人皆退到远处，旁观一阵便散去。 ”这样就差不多了。“凌歌收了手，现在还很早，他自然要继续向北行进。突然，一个人从他后面叫住了他：”先生，在下希望能跟您谈谈。“ 凌歌转过头，看到一个颇为壮实的男子，男子左边的裤腿空『荡』『荡』的。凌歌有些发愣，那男子又道：“先生，在下是诚心邀请，希望能跟您谈一谈，恳请先生应允。” 男子恭谦有礼，看不出有一丝怨念。凌歌怔怔点头，他的表情被宽大的黑『色』罩袍遮挡，这一动作到显得颇为冷漠。 “多谢先生！先生还请这便来！”男子看上去颇为欣喜，他一跳一跳地，带着凌歌来到一间茶楼，要了一个包间。 “先生请了。”男子让到一旁，请凌歌先进包间，待凌歌入座后，他才慢慢跳进来坐下。他这般做法，又让凌歌感到心里一阵刺痛。 “先生喝点茶吧。”男子站起身，给凌歌倒上茶。凌歌连忙接过，道：“无需如此多礼，您坐着吧。”凌歌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男子笑了笑，道：“先生是觉得心中难安？其实无需如此。白莲教当前，说怿公子请来先生，行此非常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在下失了左腿，却也得了不少补偿，现今日子反而更胜从前。” 说着，男子抿了口茶，并招呼凌歌品茶。男子的几句话，并未让凌歌释去心中的愧意，反而更感内疚。听得男子一招呼，凌歌便立即响应。然而凌歌表现得却有些急切，他没有品，而是一口就将杯中茶水饮尽。 男子见状，哈哈大笑道：“先生，茶可不是这般品法，里面的讲究可多的很呐！”说着，他站起身，拿起茶壶捣弄几下，又欲给凌歌倒茶。 凌歌想止住他，却听他道：“先生，茶道大有讲究，『乱』来不得的。嘿嘿，在下就有些见不得此，还望先生勿怪。”男子话说到此，凌歌便不好在阻止他。 男子给凌歌倒上茶后，有跟他解释关于的一些事。随后，男子竟越说越兴奋，从品茶说到了全部的茶道，随后还亲自演练，煮了好几壶茶。凌歌心怀愧疚，是以他一直迎合男子，男子煮的几壶茶，也都被他慢慢品尽。 凌歌觉得有些不对了，这男子找他来，总不会是想要谈论茶道。于是，他放下茶杯，打算询问男子，突然，他又发现另一个问题，让他当即停住了。 男子正站着煮茶，他看到凌歌的动作，连忙向后一跳，随后，他的笑容浮现一丝似阴谋得逞的意味。 “先生养煞于自身，如茶道这类养生之术，应当多多了解才是。听说先生年尚不过三十，却是早衰至此，养生之术更是不得不学啊！” 男子盯着凌歌，见凌歌一动不动，他向前探了探，凌歌还是没有反应。男子脸上的笑容收起，转而是一副悲戚的表情，道：“裴河镇的清源武馆，也不知先生可曾听过，我大哥，应该来找过先生。” 凌歌扑倒在桌上，气息渐渐衰弱下去。男子朝凌歌一躬身，道：“先生其实没有错，说怿公子，也没有错，是我和大哥做错了。唉！说怿公子，于连州不可或缺，先生则可由其它御煞之人顶替，只能是对不住先生了。” 男子长叹一口气，一跳一跳地往包间外走去，咬牙低声道：“现在，该去找白莲教了。” 男子离开包间过后很久，凌歌坐起身，轻轻叹了口气。他对毒素的抗『性』极高，就算是非常强烈的剧毒，也很难让他有不良反应，他只能靠精神来感应毒素存在。而他先前精神状态又不佳，所以直到毒素完全爆发时，他才有所察觉。 他感应了一番气息，确定男子已经不在近处，他才慢慢走出包间。离开之时，他发现茶楼的老板，用一种惊骇的眼神望着他。而他的目光一扫过去，那老板慌忙躲闪。凌歌大致能猜到原因，他也不管那老板，直接离开茶楼。 离开茶楼之后，凌歌疾步向北行进，他仍需要广布自己的行踪，然而他又不想让先前那男子知道，自己并未被他杀死，是以，他选择尽快远离。虽然不知道男子会往哪里去寻白莲教，但走快些，总比滞留在原地更难被发现些。 海龙宗某分部。说怿坐在大殿中的宝座上，殿前给他做汇报的，仍是一美貌女子。说怿『摸』着下巴，用略有些无奈的语气道：“看来凌公子对我所下的指令，理解还有些不足啊。你说，要怎么提醒一下他才好呢？” 女子很是疑『惑』，在心里犯起了嘀咕：”直接传讯去提醒他不就好了吗？“随后她又想到，若是如此简单，说怿也就不会问了。不过她早已习惯于服从，便只是装模作样地思考一番，然后道：”回公子，属下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 说怿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呐，有点意见的话，才会有意思啊。哈，这凌公子，和你们颇有些不同啊，我终究还是要顾及一下洛尘公子的。“ 说怿顿了一下，突然冒出一句：”也不一定！“他又轻笑了一声，道：”你去帮凌公子，把我吩咐该做的事情做完，然后让凌公子看到吧。“ ”是！“女子躬身领命。她其实并不知道，凌歌究竟有什么该做的事情没做，她只管照着说怿所说的去做。从某种程度上，她，或者说她们，甚至堪比白莲教的傀儡。 说怿用水雾勾勒出几个人影，道：”就是这些了，镇上发生的事情你也能查到。你不要和凌公子做任何交流，嗯，干脆你就不要现身，东西摆在路上提醒他好了，去吧。“ ”属『性』这就去办。“女子躬身一礼，退出了大殿。说怿看着女子离去，玩味地摇了摇头，喃喃道：”你们呐，总是有些无趣。“ (本章完) 第136章 分歧(二) 凌歌昼夜不休地向北疾行好几天，只有每天早、午之时，会停下来，给民众”展示“他向水中注煞的能力。他觉得已经够远了，便停下来休息一天，随后开始以正常状态行进。 经过几天疾行，凌歌已经来到连州的北部，估计再走几天，就要出连州去了。这时，他又收到消息，让他主路线往西，稍稍偏北继续行进。 连州的东北方向线为界，延续到胜、隆、闽、贺、洵五州，都是大片的荒野和大漠，再往东则是大洋。而连州的西北，则是接着胜州的东南部。 ”胜州吗？“凌歌想起达摩曾跟他说过，胜州未出现过白莲教踪迹，这是很大的疑点。如今说怿的行动，明显也是在怀疑胜州。 ”会不会是剑斗门的某位高层？“剑斗门内部情况颇为特殊，他们的地位几乎全由实力决定，然而高层对下属，除明确阻碍修行的之外，命令都是绝对的。 ”这样，就能悄无声息地，控制剑斗门的所有下属剑阁，进而是整个胜州。“凌歌不禁感到极为惊骇。 ”不会，剑斗门的其他高层不是傻子，没那么简单的。“顾及到白舞叶的安危，凌歌找到理由，强行将那个恐怖的猜测抛开。至于其它逻辑等方面的问题，就推给说怿慢慢理清，他只要听从指挥就行了。 想到这里，凌歌想起他的工作，他今天还没有去散布煞气，于是他走上了街区。 今天与以往稍有些不同，围观者离得更远了，而且他们眼中，似多了些敬畏，不过仍是畏惧为多。最大的不同却是，他们再无人对凌歌指指点点，就连交谈，都多用束音成线之法。 对此，凌歌也只有归功（咎）于，他的身份可能已得到民众的确信。那一丝敬意，应是针对他抗击白莲教有贡献。而畏惧，自然就是他带给众人的，无形的威胁。 凌歌突然有些好奇，按理说，众人就算畏惧煞，也不至于要用束音成线才能交谈。于是凌歌便张开领域来探听一番。 ”真的吗？就请客喝个茶，连茶楼的人都杀了？“ ”尸体就在那院子大门前，就是那天请他去茶楼的，还有那家茶楼的老板跟几个伙计。“ ”应该不是喝茶的事，我见那请他喝茶的人，是断了条腿的，估计是起了冲突。“ 凌歌大惊，也不再继续散布煞气，就急忙往他昨天的住处赶。他在那处宅院门口并未发现尸体，又再赶往他今天要住的地方。随后，他果真看到，宅院大门前横着几具尸体，正是那想毒杀他的断腿男子，和茶楼的老板跟几个伙计。 凌歌呆立许久，长长吐出一口气，放出毒雾将几人的尸体蚀灭，随后进入屋中，坐在床上发愣。 “来者皆杀吗？”凌歌又再沉思许久，终于是下定决心，沉沉地吐出一句：“好吧，来者皆杀！” 他想起今天散布煞气的任务还没完成，又再回到街区继续工作。他完工返回住处时，发现有一男子似乎在尾随，不过距离较远，无法确定是不是尾随他。 凌歌经过一小巷，民众早已逃开，而那男子却仍跟在凌歌后面。凌歌停下脚步，那男子也停下脚步。 “嗯？”凌歌向那男子走去，那男子双腿抖了一下，随后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凌歌靠近，他才有些局促地，想要调整自己的站姿，却又不知该如何，胡『乱』动了一下，只得直直地站着。 凌歌再走近些，那男子有些惊慌地后退了几步，凌歌便停下来，问：“阁下何以一直跟着某家？” “唔，我”男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凌歌略作思考，叹了口气道：“阁下可是亲友出了意外，想找某家讨个说法。听说来找某家要说法的人，全都死了，所以阁下又有些害怕。”说罢，他又叹了一口气。 “我”男子的不安更加明显，他双腿不断地颤抖着，逃跑的意图已然表现出来，不过他可能被吓得太严重，以至于未能迈出脚步。 凌歌看了那男子好一会儿，苦笑一声道：“某家要回住处去了，阁下便离去吧。若阁下再跟上来的话，某家可不能保证阁下的安全。” 凌歌说完便转身离开，那男子在原地伫立许久，凌歌的身影早已不见。男子仍望着凌歌离去的方向，终于，他下了某种决心，沿着凌歌离去的路线，一步一步地跟过去。 凌歌是走着回到宅院的，他并没有见到那男子跟过来，便回到房中修炼。他修炼时会张开领域，有人闯入他自会有所察觉。是以，虽然那男子还有一些可能未走，他也能在那男子到来时及时发现。 凌歌已然运转过功法好几轮，见那男子仍然未至，他总算是松了口气，又再继续修炼。期间他感觉到，院外不时有人经过，他虽有些奇怪，却也没太过在意，只道是这里可能不好绕路，民众虽然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 凌歌修炼到很晚才停下准备休息，这时他发现，宅院外竟还有人，在附近不断徘徊。随后他还发现，那人隐蔽着气息，真元波动也压制得很弱。 “嗯？”凌歌将领域范围扩大，他先前开启领域主要是为辅助修炼，领域范围有一定的收缩，只覆盖了宅院内的区域。现领域范围一扩大，他就认出了在院外徘徊之人，正是他白天所见的，想找他要说法，却又畏畏缩缩的那人。 “还是来了吗？”凌歌思考了片刻，觉得只要那人没动手，就还是可以放过那人，凌歌实在是，不想杀这些人。然而他也知道，来者皆杀，就算他不动手，也会有海龙宗的人动手，他只能寄希望于院外那人，不要成为这所谓的来者，当然还有海龙宗，也不要将那人判定为这所谓的来者。 想到这，凌歌突然无所事事了起来，他现在不可能睡下，也不可能出去找那人，于是他干脆继续修炼，等着看那人接下来的行动。为了观察那人，凌歌并未全心投入修炼，而是分出了一部分心神继续观察着。 (本章完)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六合一百三十七章 分歧(三) 凌歌在屋中修炼，功法每运转过一个周天，他就会往院外感知一番。一直熬到大半夜，院外的那人仍在徘徊着。凌歌有些无奈了，他决定干脆出去，试试能不能吓跑那人。 凌歌还未走出屋子，他的领域就已经扩张到院外，这时，他猛地发现，宅院的大门外，已经布置满了陷阱，四周院墙外也布置了一些。 “这却不是我不想放过你了。”凌歌长叹一声，调整了一番情绪后，准备以领域向院外那人使出煞气侵蚀。 不料那人突然有了动作，他来到宅院门口鼓捣那些陷阱，他竟是要将那些陷阱拆下。凌歌先是一惊，随后将准备好的攻势收回，静等那人进一步行动。 那人将全部的陷阱都拆下，时间已经到了天亮，那人拆完陷阱后却并未离开，而是站在宅院门口等候。凌歌略作思考后，便走出门去找那人。 他已经决定放过那人，是以，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出门去，见到那人在门口等待。他便问道：”阁下怎地又来找某家，还是想要个说法吗？“ 那人忙摇头道：”不，不是。先生是公子请来的人，在下家里也收了补偿，本就不该有何怨言。只是在下一时糊涂，现就想给先生赔个罪。“ ”噢？“凌歌身体裹在罩袍中，看不清表情，只有淡淡的声音传出：”那你赔罪好了吧，赶紧回去吧。“ ”不是的，先生。“那人急忙摆手，道：”在下是想给先生帮些忙。对，在下可以劝其他跟在下一样的人，让他们不要来纠缠先生，也算是让先生少些麻烦。“ 凌歌眼前一亮，觉得此法大赞，同类之人互相之间容易理解，眼前之人的劝说，或许会对那些，确实想要讨个说法的民众很有效果。 凌歌很是兴奋，他考虑到自己的易容，还有引诱白莲教的事，还是极力保持平静地道：”也好，那就请阁下尽量，帮某家解决那些麻烦吧。“ 那人十分欣喜，连连点头道：”多谢先生，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哦，在下名为岳嵩，先生呼我名字便好。“ 凌歌微微点头，道：”岳嵩，好，走吧。“ 此前不久的海龙宗总部，一间装饰奢华精致的大房间。中心处是一张大床，床的周围环着一圈活水，水中几条灵气十足的锦鲤来回游动。 说怿斜靠床头坐着，水圈外围着十来个跪坐着的年轻侍女，而说怿面对的方位，有两个个美貌女子盘坐在地上，一个妆着华贵，看上去颇为精明；另一个身穿战袍，表情似有些茫然，又似是冷漠。 过了一会儿，一个看起来颇为憨实的男人走进房间，在进门不远处就停下，朝说怿躬身一礼道：“见过公子！” 说怿点点头，随后一挥手，周围的侍女便纷纷起身告退。待众侍女都退出房间后，说怿将一些水引到手上，令其变化出各种形状，同时很随意地道：“那就，开始吧。” 那精明女子抬头看了说怿一眼，又迅速低下头，道：“禀公子，包括公子出手的和凌先生亲自解决的几次，总共有五十四批武者要去找凌先生。其中来自西向有四批，来自东向有九批，其余皆是由南往北去的。” 精明女子抬头望向说怿，说怿手中的水团，已变成连州地图的模样。说怿看着地图，道：“去找凌公子的人，个个都有名有姓，有理有据啊。” 说怿说到这便停下，精明女子低下头，继续道：“从申请补偿的情况看，凌先生的煞，对东部影响较大，南北的差距不明显，总数上还是北部受影响较严重。凌先生以水散布煞气，而长江的方向，也确实是由西向东，于连州处略微偏向北。” 说怿手中的地图，已经演化出河流的流动。精明女子等了一会儿，见说怿没有发言的打算，她又道：“因为凌先生一路北行，很多自东、西而来者，后来都变为自南向来，是以自南向去寻凌先生者较多。至于一批自北向来者都没有，也并非没有可能。” 说怿轻笑一声，未置可否，手中的地图已经演化出胜州东南部。他往三人方向瞄了一眼，用很随意的语气道：“红鲤，你说说看。” “呃，啊，我？”身着战袍的女子一惊，继而有些局促地道：“我，不清楚”她愈加地不安，突然急道：“我觉得，他们都不是因为中煞遭难才去寻凌先生的。” 说怿眼中出现些许赞许，微笑示意那着战袍女子继续说下去。那女子仍有些局促，但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她道：“连州治下，凌先生作为公子请的人，话放出去，先不管真假，都不会有人轻易动手的。最少，也要等到公子再用不到凌先生时，才会出手。” 说怿笑着点头，道：“五十四批，确实有点多了啊。”说着，他将目光转向那精明女子。 精明女子慌了神，忙转坐为跪，道：“属下思虑不周，愿受责罚。” “倒没有怪你的意思。”悦怿淡笑着，目光又移回到手中水团，随后继续道：“你日后管事，也需考虑人心，人很多时候，讲天理是讲不通的。好了，坐着吧。” 精明女子磕了个头，道：“是！多谢公子教导！”随后再转回坐姿。 悦怿摆弄着手中的地图，胜州的部分越来越完整，最后整个胜州，也被变化了出来。悦怿看着手中的两州地图，道：“阿嗣，说说看你发现的吧。” 那憨实男子朝说怿躬身一礼，道：“是。奉公子之命，数月前便去了胜州，打探有关剑斗门的事情。初时，剑斗门向其它州域派遣出不少弟子，原因不明。后来，铅羽阁和空相似寺弟子进入胜州，调查有关白莲教之事，而剑斗门仍在不断向其它州域派遣弟子。“ “噢？”说怿眉头一挑，似突然有兴致地坐直了身，手中的水团一阵变化，竟成了一张包含连、胜、云、隆、青五州的地图，说怿看向憨实男子，道：“继续吧。” 憨实男子道：”是。铅羽阁和空相寺弟子到达后不久，剑斗门虽仍会不时往其它州域派遣大量弟子，但原因却明示了出来，说是某位高层想要寻某种材料。然而我发现，极少有某个高层多次派弟子出胜州，外出到其它州域的任务，乃是由多个剑斗门高层分别发布的。” 精明女子冷笑一声，道：“剑斗门那么多高层，都在研究奇门异术，需要到胜州外找材料？公子，这剑斗门，绝对有问题！” “剑斗门不止是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呢。”说怿走下了床，把水团抛入水圈，颇有兴趣地思考了片刻，道：“太有意思了，不过，也很快就要结束了。” 说怿摆摆手，随后捏着下巴又思考起来，三人便向他躬身告退。憨实男子先退出了门，两个女子也在往门口处退。 说怿突然点了点头，微笑着道：“红鲤，你去跟着凌公子吧，来者皆杀。你注意些，那位凌公子可不简单，你别被他抓到了，更别主动正面现身。至于让他发现，恐怕避免不了，尽量就行。” 说罢，说怿自己也往门口走去。着战袍的女子连忙躬身称是，随后迅速退出房间，说怿则悠悠然地走了出去。 凌歌带着那人，在街区内转过一圈又一圈，并没有等到人群聚集，反而是把众人吓得不敢出门。凌歌不由得苦笑，转而他又想到，这样子也算是把自己的行踪传出去了，干脆不再等人群聚集，直接就开始往水中注入煞气。 凌歌今天注意到要广传行踪，他才想起自己还是诱饵一事，然而他所见来寻他的人，竟无明面上就是白莲教的，要说白莲教未有人对他出手，怎么想都不可能。 ”太少了。“凌歌回想来寻他要说法的人，心中计较着：”真正想找我要说法的，再加上白莲教的人，不应该只有这些，那就只能是海龙宗将他们截杀了。那么海龙宗，就应该一直都知道我的情况。“ ”说怿这家伙！“凌歌有些不忿，他想起他曾去海龙宗分部，想联系说怿要个解释，然而管理那分部的女子，却是极尽推脱说无法联系到说怿，这必是得了说怿的授意。 然而凌歌也没什么办法，不论是照洛尘信中所述，还是凌歌先前跟说怿所说的，凌歌在对抗白莲教的行动中，都只是个要服从说怿指挥的兵卒。 说怿根本不需要给凌歌解释，也就是看在洛尘的面子上，不让凌歌去送死罢了。像那些明明在海龙宗治下，还敢公然阻碍说怿的计划，宣泄不满的人，说怿想杀就杀了，更别说他们还跟白莲教徒混杂。 这种情况若是换做洛尘，动手干脆的程度，只怕不逊『色』于说怿，是以凌歌也不能找来洛尘帮忙，虽然他现在去联系洛尘，也不可能来得及。 想到这，凌歌也就没了脾气，看了身边有些无所适从的岳嵩一眼，道：”走吧。“说罢便离开小镇，继续西行。 凌歌跟岳嵩向西慢行几日，岳嵩时不时会与凌歌分开，说是去给凌歌解决麻烦。也确实，这几日来，都再无人来跟凌歌讨要什么说法。这在让凌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让凌歌有些疑『惑』。 ”来的人里，应该也就真正想讨要说法的人，会被岳嵩说服吧。白莲教的人怎么也没见到，都被海龙宗截下了？不应该啊，岳嵩出去的次数不少啊，说明来的人不少，总该有几批白莲教的漏进来吧。“ 等到岳嵩回来，凌歌便问他：”岳嵩，这几日倒是没有人来找某家麻烦了，真是多谢你了啊！却不知道，你是如何说服他们的？” 岳嵩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道：“在下也就是，把在下的事情和一些想法，跟他们说说而已” 这种说辞显然没有说服力，是以凌歌向岳嵩投去质疑的目光，装作不悦地发出一声：“嗯？” 岳嵩无奈了，支支吾吾道：“那，那，先生可别生气。我就说，他们实在忍不了的，可以先等等，现在动手可能会惹怒公子，还可能遭到海龙宗阻拦，若是等到公子用不着先生时出手，得手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凌歌恍然，装作冷淡地回应道：“也好。”随后又有些疑『惑』，白莲教可等不到那时候，他们怎么就退却了呢。 “理由，对，白莲教要伪装成连州民众，要对我出手，就必须有理由，岳嵩这么一劝，他们的理由就不充分了。不过，他们应该会尽快找到一个充分理由的。” 想明白这点，凌歌便安下心来继续走，甚至他还有些高兴，因为照先前的分析看，到时来找他的，基本上都会是白莲教徒，他动手杀他们，也不用承担什么心理压力。 离凌歌岳嵩两人稍远的地方，一个潜伏着的女子窥测着两人。突然，一个俊逸身影从女子身后闪出，拍了拍女子的肩，发出一声轻笑：“红鲤。” 女子迅速转过身，看清身后人的面貌后，忙行礼道：“见过公子！” 这俊逸身影正是说怿，说怿往凌歌两人方向望去，饶有兴趣地道：“红鲤，你觉得那个岳嵩，是不是白莲教的。” 女子有些慌张，不安地道：“禀，禀公子，属下不知，属下昨夜里才跟上凌先生，所见不多”说着，女子突然觉得不对，忙闭紧了嘴。 “不必紧张，我不喜人找借口，却不是否定你们的解释。”说怿思考了片刻，道：“后天吧，等凌公子去散布煞气，岳嵩离开的时候，你跟上去，把他和他找的人都清理了。” 女子躬身称是，说怿又偏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轻笑道：“希望凌公子能找过去，不然，你就给他点提示吧，记得不要正面现身。” 女子再躬身称是，说怿似突然想到什么，随后想说些什么，又突然止住。 ”这样也行吧。“说怿很随意地说出这一句，随后一个闪身消失。 (本章完) 第138章 分歧(四) 当天下午，凌歌收到锦鲤传来的指令，要他向正南方缓慢移动两天，随后暂时滞留下来。 “稍微向南吗...”凌歌稍加思考一番后便不管了，反正他明不明白，他都得照做，转道向南说不定是把胜州的问题排除，这样白舞叶就安全了。 凌歌心中大定，再想到明天起要转道向南，今天也就干脆不再赶路，在附近要了个独户的宅院，整理好后便开始修炼。岳嵩在整理好住所后就出去，说要到附近看看，有没有来找麻烦的人，并劝他们离开。 岳嵩外出到很晚才回到住处，他回来后跟凌歌打了声招呼，便去休息了。岳嵩回来后不久，凌歌也停止修炼睡下。 凌歌醒来时，岳嵩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几日来情况皆是类似，这反倒让凌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可是曾伤害过岳嵩亲友的。岳嵩却似忘了这回事，一直尽心尽力地给凌歌服务。 凌歌要出去散布煞气，岳嵩则早早就探好了路，他虽不知道原因，但见凌歌一直以来都在找人多的地方，是以，他也去给凌歌找到人群聚集之处。 凌歌开始散布煞气，岳嵩便不知到何处去了。凌歌只道岳嵩是又去阻止别人，不要来找自己讨要说法，便没有去管，只是自顾散布着煞气。 煞气散布完成后，岳嵩还没回来，凌歌便独自往南行进。前几日他向西也走得很慢，是以，他今天的稍向南移，速度与前几日相近。凌歌在天稍有些暗时就已经停下，在镇内要来一间宅院住下。 岳嵩这几天的行为，让凌歌颇为感动，凌歌有心想为岳嵩做点什么，他思来想去，觉得也就送一门武技最为合适了。不过他所会的武技，除得自聂一凡的破，和龙依儿长辈赠送的低阶身法，全都上交给铅羽阁了。 属于宗门的传承，就不好再外传；破得自聂一凡，未经允许也不好外传；低阶身法，似乎意义不大。 “我自己创一个？算了吧，时间就很成问题。唔...把几门武功拆开组合...”凌歌将几门自己较为熟练的武技拆分重组，勉强凑出一套武技的样子。 “差不多了吧，反正，散修的武技一般都不怎么样，这个对他来说应该很好了...”凌歌不禁为自己的敷衍而感到有些羞愧，然而他还是没有去完善这套武技。 岳嵩知道凌歌走的方向，对照前几天的脚程，并没有怎么麻烦就找到了凌歌。 “先生好！那个，我就去休息了。”岳嵩还是同前几天一样，晚上回到住处，跟凌歌打完招呼便要去休息。 ”等等。“凌歌叫住他，接着拿出一沓纸，道：“你这几天，倒是帮了某家不少忙，再加上，唉，罢了，这就是某家的一些表示吧。” 岳嵩一愣，有些茫然，迟疑着要不要推辞，突然见凌歌一道劲气带着那一沓纸飞来，他连忙接下，这时他瞥见纸上的内容，目光不自主地就被吸引住。 岳嵩越看越激动，许久后，他扑通一声跪下，兴奋地道：“多，多谢先生！” 凌歌又想起自己先前的敷衍，脸『色』不禁一红，好在他被裹在罩袍中，倒未让岳嵩发现这一点。凌歌装作冷淡道：“好了，你去吧。” 岳嵩口中称是，又再拜了一次，才离开凌歌的房间，回自己休息的地方去。当夜，岳嵩的房中不断传出，似在练习武技的声音。 凌歌不禁感慨，如此敷衍拼凑成的武技，竟能让岳嵩如此重视，足见散修的武道之路不易。这也就能解释，海龙宗的补偿，能让连州不起『骚』『乱』的情况。 凌歌在天亮醒来，岳嵩已经准备好早餐，并规划好了路线。岳嵩看上去颇有些疲惫，但双眼却奕奕有神，想来是他因得到新武技太过兴奋，然后又在昨夜练到很晚才休息的缘故。 凌歌吃过早饭，稍做调息后起身，岳嵩也站起身来，问到：“先生要出发了吗？这镇上人最多的地方在这里的西南，先往西...” 凌歌打断他，道：“你似乎颇为疲惫，不如先好好休息，某家一人慢慢去找便可。若遇到想找某家讨要说法之人，某家会劝说他们离去的。” 岳嵩连忙道：“先生，我没事的，我还是跟先生一起去。”凌歌劝他先休息好再去也可以，岳嵩一直坚持，并以可能就有人要跟凌歌起冲突为由，凌歌也不好再阻止他。 岳嵩带着凌歌走到镇民较为聚集的街区，凌歌便开始往水中注入煞气，岳嵩却是在凌歌行动前就已经离开。才过一会儿，凌歌就无法感知到岳嵩了，不过凌歌也没怎么仔细感知。 凌歌散布完煞气，便出镇去向南慢行，照得自灵兽锦鲤的指示，他走完今天这一段路，便要滞留在今晚所住的地方，到时候，可能就完全是等待白莲教的行动了。 凌歌在下午偏晚些时，走到一座小镇，他干脆就在此，让某个富户给他提供了间住处，整理好房间后便开始修炼。 “还没回来吗？”天已经有些晚了，岳嵩仍未来到这里，凌歌稍稍疑『惑』了一下，随后便道是可能今天来找麻烦的人较多，所以岳嵩处理花的时间稍长，便打算继续修炼等待岳嵩到达。 凌歌领域一直未关，突然，他发现一道身影掠过他领域的外圈，并对他所在的方向做出攻击动作，但并未发出实质『性』的打击。 “这算，挑衅吗？”凌歌有些不明所以，他站起身等了一会儿，又是一道身影掠过他领域外圈，他当即一个闪身，欲要截下那身影，却不料那身影突然爆开罡气加速，突然弹出很远的距离，让凌歌没有拦住它。 凌歌顺着身影离去的方向跟过去，他来到那身影弹出后停下的位置，便又看到那身影，出现在较远的地方。他的脸『色』凝重下来：“这是要引我到什么地方去吗？会是谁，白莲教吗？” 凌歌呆立在原地不动，那身影又对他做了几个攻击的动作，他也毫无反应。实际上，他是用领域掩饰了自己的状态，他正在蓄积力量，准备突然爆发加速，一举冲过去抓到那身影。 第139章 分歧(五) 凌歌还在不断蓄势，对面的身影又做了几个攻击动作。突然，那身影似乎察觉到凌歌的小动作，便迅速飞身远离，但并未掩饰离去的方向。 凌歌无奈，现在再蓄势下去也抓不到那身影，他略作思考，觉得自己既然有海龙宗的人跟着，就算那身影是白莲教引他去哪，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便直接跟了上去。 凌歌追着那道身影过了好远，沿途不时在见到些尸体，且这些尸体所在的位置颇有些讲究，都是较为偏僻，又较为空旷的地方，很适合用来进行些，不想让人知道内容的会议。 注意到这一点后，凌歌慢慢放下心来，心想：”这些尸体，很大可能是白莲教的人，那这个家伙，应该就是海龙宗的人吧。不知道想引我去哪，不过应该没什么危险，跟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以，凌歌不再紧张着要抓到那身影，只是悠悠然地跟着。那身影也适当放慢了些速度，让凌歌能够跟上。 凌歌发现，这身影带他走过的路，似乎是围成了一个圈，只是走过的路线复杂混『乱』，且到达的地方都较为偏僻，是以凌歌很久才察觉到此。 突然，前方的身影突然加速，几个闪身后远离至消失，凌歌原本一直是悠然地跟着，对这一突然情况未能反应过来，便把那身影跟丢了。 凌歌愣了愣，随后迅速冲到那身影飞闪后停留过的位置，却是始终未能再看到那身影出现。 ”唔，真的跑掉了...“，凌歌环视四周，发现这里确实偏僻非常，而且，附近并没有水流经过。 ”有些诡异啊...“凌歌转过一圈，却没说上来，这里到底诡异在何处。随后，他看到一间大木屋，门窗处有些血迹渗出，他稍加思考后，便往那木屋方向走去。 ”这里，也是白莲教的聚集之地吗...“凌歌进行过气息感应，确定木屋内已经没有活着的人在，受些许好奇的驱使，凌歌走近了木屋。 木屋内非常『乱』，四处都横着尸体，打斗的痕迹十分明显，而且看得出来，战况稍有些激烈，似乎是屋中的众人与一个人对战的结果。 ”是那个家伙吗？“凌歌想到引他来此的身影，又环视了一番屋内，竟在尸体堆中发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人，凌歌忙走过去。 ”岳嵩！“尸体原来是趴着的，凌歌将之翻过来，确定这具尸体就是岳嵩。 “怎么会...”眼前的情况，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海龙宗动的手，是为清理白莲教。然而杀死岳嵩，就让凌歌很难以接受。 凌歌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他经过一番思考，反而变得更加愤怒，他咬牙怒道：“可恶！绝对不是误杀，他们一直有人跟着我，不可能不知道岳嵩，他们还是杀了他！可恶！” 凌歌虽然暴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怒火，随后飞身离开木屋，前往附近的海龙宗分部。 “站住！海龙宗...呃，先生好。”一个海龙宗弟子，刚想要拦下一个欲闯这处分部的人，然而他在看清眼前之人后，又连忙让开道路，并向那闯入者抱拳行了一礼。 这闯入者正是凌歌，凌歌直接来到大殿，他进入大殿后，先环视了一番。主座上无人，旁边有一侍女想要凑上来询问，凌歌便冷声道：“此处的管事之人呢，我要见他！” 说话之时，凌歌没有压制自己的气势，甚至连领域都张开出来一些，再配上他冰冷且带着愤怒的语气，当场就把那侍女震住，那侍女答应了一声就急忙跑往大殿后边去了。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从大殿后走出，不同于凌歌于其他分部所见，出来之人乃是一个颇为壮硕的男子。男子走到凌歌面前，走来时便开始抱拳见礼，道：“原来是凌先生，凌先生到此是有何事，又何以如此大的火气啊？” 凌歌冷冷地看了男子一眼，凌歌的怒气其实积蓄已久，从说怿派人强行完成来者皆杀开始，凌歌就已有了怒气，后来他虽理解了说怿的做法，怒气有所消减，但岳嵩之死，又将这些怒气给引发了出来。 不过凌歌还算理智，他抱拳还了一礼，强作平静道：“在下有些事情实在不解，想要请教，若阁下不便，还请为在下联系说怿公子。” 男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凌歌抢先冷声道：“说怿公子对在下在连州之事很是了解，必定是有办法得知在下之事，若阁下实在无法联系说怿公子，就请帮在下，将在下希望跟他得到解释的事情，让说怿公子知晓。” 男子听后挠了挠头，道：“凌先生，公子如何探听我等的消息，在下，也是不知道啊！在下，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而已。若是大管事在此，倒是能帮上先生，只是大管事奉了公子之命，两日前便离开了，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凌歌本以为，他先前的话可以将男子的推脱之词堵住，却不料这男子竟出这般说辞，让他无法难以再做辩驳。 凌歌深吸一口气，怒极而笑，点着头道：“你没有办法，好，那我就去你们海龙宗的总部，当面跟你们公子要个解释，告辞！” 凌歌放出话便转身离开，男子当即慌了神，连忙拉住凌歌，急切道：“先生，先生！万万不可啊！这白莲教尚在，为难当前，可少不得先生啊！先生想要解释，如何不能等到白莲教事情了结之后呢！” 凌歌转身停下，睁大眼睛盯着男子，深吸一口气后道：“说怿为何不能现在就给我一个解释呢，一个解释，几句话而已，很困难吗？” 男子见凌歌停住脚步，尽管怒气未消，男子脸上还是现出了笑容，这却让凌歌更感不悦。 男子察觉此后，才笑着悠悠然地道：“凌先生，您为何一定得要这个解释呢？若是公子不给，或者公子的解释不合您意，您又当如何呢？洛尘公子的书信，还有您曾答应过公子的，在连州行事要服从公子调遣，您难道能都不在意吗？” 第140章 分歧化解? 男子这一番话，直接就让凌歌呆住了。凌歌嘴唇蠕动着，却并未发出什么声音。震惊和『迷』茫冲散了他的愤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适时凑上来，道：“凌先生，我看您也有些累了，不如，我给您安排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凌歌怔怔地点点头，随后跟着男子来到一间房间，浑浑噩噩地就躺到床上休息了。男子轻笑一声，便退出房间并帮凌歌关上了门。 凌歌在床上躺过很久，并没有睡着。他逐渐从混『乱』中走出，又恢复状态开始思考。 “这个解释，不是我有没有去要，而是说怿有没有做。我要这解释，确实没什么用，但却不代表说怿没必要给这个解释。我气的是，说怿，就像是一直在戏耍我，最可气的，是他让人杀了岳嵩，而且是在他明知道，岳嵩正在帮助我的情况下杀的。” 凌歌起身离开床，慢慢向房间外走去，计较道：“解释，我是一定要找他要的，有岳嵩之事在，相信大师兄也会理解，甚至支持我。不过，却不是现在，就如那个管事所说，如果说怿偏不做这解释，或者这解释不尽我意，就可能影响对付白莲教。” “好吧，该出去散布煞气充当诱饵了。说怿，呵！”凌歌走出房间，也没有跟此处管事的男子告别，就直接回到昨日所在的镇上散布煞气，他还记着要滞留下来的指令。 ...... 凌歌所在城镇，附近某镇的郊外。 “数量可真不少呢！”说怿活动着手指，看上去很有兴致。四周横着许多尸体，还有几个身穿蓝『色』劲装的人，似是做在调查。一个身穿轻甲的美『妇』，站在说怿身前，托腮微笑看着说怿。 听到说怿感慨，那美『妇』笑着附和道：“白莲教这一次，确实是动作不小呢。多亏有公子在，事先识破了他们的行动，否则他们那么多人一同出动，我们也会有不小麻烦呢。” 说怿轻笑一声，并没有回应，而是走到了水边静静等待。过了一会儿，一条锦鲤浮出水面，向说怿发出一连串的能量波动，随后便潜回水中消失不见。 说怿皱了皱眉，低声自言自语道：“这样吗...唔，算了，再这么下去，可能要坏事。倒也不是不行，哎呀，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洛尘那个无趣的家伙呢，算了。” “公子和洛尘先生，关系很好呢。”美『妇』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说怿偏了偏脑袋，稍加思考，随后点点头道：“关系好，算是吧。不过，那家伙，太过于合理，唔，符合天理了，一点意外都没有，有他在的地方，实在是太无聊了。” 美『妇』微笑盯着说怿，眼珠转了一圈，轻笑道：“若换做洛尘先生，他会如何协调与凌先生的事，是否与公子接下来的打算相同？” “嗯？”说怿若有所思。许久之后，他招呼周围的人一同离开。 ...... 当夜，凌歌收到讯息，但并非是灵鱼所传，而是一位海龙宗弟子送来的信件，凌歌收到时，还觉得非常疑『惑』。这封信是说怿给凌歌的，正是凌歌心心念念的所谓解释。 最先解释的是有关路线的指令，路线的定制和修改，主要是因为怀疑剑斗门，接着附上了去寻找凌歌讨要说法，和到海龙宗申请补偿的人次统计，随后说怿对这统计结果原因的推测和进一步的打算，以及他是如何想的，才做出相关决策。 第二个解释，是针对“来者皆杀”这一指令。说怿认为，自己在连州很有威望（他也确实很有威望），连州民众既然得了补偿，就算心中还有怨气，至少也会等到，说怿再用不到凌歌时，才会去找凌歌麻烦。 而且，就算真有实在气不过的，也不会是直接就奔着杀凌歌而去的。毕竟死人的情况还算很少见，他们没有理由杀凌歌，最多也就教训一下。所以，那些穿夜行衣，潜伏着靠近凌歌的，都可以认为是，感受到了威胁，急切想除掉凌歌的白莲教徒。 第三个解释，是关于岳嵩。先是根据第二个解释中的说法，说怿怀疑岳嵩是白莲教徒，并确实查明岳嵩就是白莲教徒，他所谓的给凌歌解决麻烦，其实是互通情报。 海龙宗确实查到，岳嵩“劝说”过的人，都没有真正离开，而是散入了凌歌所在地周围的民众中，并且随后又集结起来，现已经被海龙宗解决。而且岳嵩劝说他们的地点，都是可作为秘密会议场所的地方。 至于证据，现场的尸体和痕迹什么的都已经清理过了，海龙宗也只能给凌歌这样一个描述，先前红鲤（引凌歌到岳嵩被杀木屋的身影）带凌歌走过一路，途中见到的尸体和尸体所在位置，勉强可以作为物证，凌歌实在不信，倒是可以把那些尸体和位置，当作是海龙宗事先布置好的。 最后一个，则是解释，说怿为何一直吊着凌歌。虽然是有言在先，凌歌会听从说怿的指挥，但说怿希望这一点能得到保证，所以他要测试一下，看看凌歌在不理解，甚至质疑指令的情况下，会如何行事。 若是凌歌一直听从指挥，那就一直这样下去，直到解决白莲教带来的麻烦。如果凌歌拒绝听命，说怿就会立即派人出手，先强行将指令完成，随后以凌歌的当次“错误“为把柄，迫使凌歌听命，虽然，说怿也不排除，凌歌抗命一次后，就会有无数次抗命的可能。 凌歌看完信便陷入了沉思，他愈发觉得心里头不对味，说怿给出的解释太过合理，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自己，一直不理解，甚至想要违抗说怿的行为，算什么呢？ 这就让凌歌感到非常难受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所想所做的都是对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想那么做。他先前想找说怿要的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解释，而是一个交代，因为他觉得说怿的做法都是错的。 凌歌已经站着思考很久了，他将他在连州经历的事情，前前后后地反思了一遍，并未找到自己的问题所在。然而说怿信件那几近绝对的合理『性』，又无不昭示着，观点与说怿对立的自己是错误的，凌歌感到三观受到非常强烈的冲击。 第141章 遭袭 海龙宗分部大殿，美『妇』很随意地翻阅着文案，说怿很惬意地，坐在一边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凌先生今日，戒备很差呢！”美『妇』笑『吟』『吟』地看向说怿，似是就凌歌的状态问题，嗔怪于说怿。 “噢？”说怿神情一变，随后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道：“凌公子，是如何一个戒备差法？” 美『妇』翻出几份文案，笑道：“凌先生今日散布完煞气后，便回到住处休息，看起来颇为失神，平日他都会修炼的。有几位弟子闯入院中，也未见他有何反应。” “是嘛？”说怿伸了个懒腰，又躺了下去，似呓语道：“把在凌公子那边的人都撤了吧，给其他地方补充人手，唔，红鲤也叫回来。” 美『妇』一惊，不过还是点头应是，随后招来下属传命。待事情处理完后，她才问说怿，道：“公子不担心，洛尘先生那边会有不满吗？” “洛尘呵，他，只在意结果，我先休息一会儿...”说怿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迷』糊，最后，竟似真的睡着了。美『妇』看着说怿，不禁有些发痴，过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继续埋头处理文案。 ...... 凌歌今天确实是，应付任务式的，到街区散布了煞气，随后就回到住处，躺在房中休息，并没有修炼。他感知到有人进入宅院，不过那些人的行动，并不显得诡异，也为表『露』出什么敌意，他猜测那是海龙宗的人，因此也就没有去管。 他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反思上，除开岳嵩确实有可能是白莲教徒，凌歌没有足够的信息或者说证据，也无法判断。其他事情，凌歌仍不认为自己有错，并对说怿的指令仍有质疑，但是，对与说怿解释的内容，他又觉得十分合理，说怿的解释和指令也没有冲突。 凌歌在床上一直躺倒天黑下来，他这才爬起来，打算弄找些东西吃。他看到天已经黑了的时候，就吃了一惊，他也渐渐有些恢复到常态来。 随着他对周围注意力的恢复，他发现四面稍远一些的地方，气息十分混杂，而且多不是他熟悉的气息。 “不是附近的居民，还聚集了那么多，是白莲教！不过，海龙宗的人，怎么会放进来那么多...不好！他们围过来了！” 周围那批陌生的气息，与其说围，不如说是冲了上来。凌歌也没时间再去考虑什么，他直接就张开领域，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人群靠近之后，凌歌便通过领域感知，确定了他们的大致人数和修为水平，他们竟有六十来人，其中已入圣的就有十四人，其他人也是步入了武道修士的行列。 这次的敌人明显是打算强攻，凌歌也不可能用先前那种偷袭的方式，他也只能将力量完全释放出来。霎时间，宅院内的天地能量急剧变化，并开始衍生出毒气和煞气来，煞气逐渐定向聚集，看样子，是要凝聚成一条长蛇。 凌歌释放自身的煞力，显化出一条大蛇虚影，他知道如此势大的对手无法力敌，他必须要突围。接着，他却是往敌方入圣武者最多的位置冲去。 煞毒之气开路，灰暗的『色』调和斑驳的烟雾翻涌而至，着实让围攻凌歌的白莲教徒大吃了一惊。他们联合出手放出劲气，想挡住面前这翻涌的怪烟。然而烟雾确实挡住了，但那诡异的灰暗『色』调却是蔓了过来，并让几个入圣武者感到了一丝寒意。 “大家小心，这东西有鬼怪。”一个入圣武者显得颇为急切，他周围之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似是不置可否。 他们放出的劲气墙外，那怪烟翻涌得更加厉害，并不断冲击侵蚀着劲气墙。他们再输出更多劲气，总算挡下了那斑驳的烟雾，只是那灰暗诡异的异光，还是穿透了过来，并扫过众人的身体。这一次，他们都感受到了诡异的凉意。 在他们还『迷』『惑』于这灰暗『色』调时，一条大蛇猛地撞在他们制造的劲气墙上，并一把冲破了那劲气墙。大蛇移动时带着劲风，让本来被劲气墙挡下的斑驳烟雾，更加迅猛地涌来。 大蛇冲进人群中，他们终于看清，这大蛇只是一道能量凝结的异象，其中是一个人，应该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然而这大蛇在人群中一阵冲撞，竟是凶悍非常。才交过手，他们中竟连几个入圣武者都被那大蛇击退。 斑驳的烟雾笼罩了他们，他们也终于知道，这是一团毒雾，并且是能侵袭消蚀护身罡气的毒雾。更为可怕的是，他们的护体罡气，似乎比平常要脆弱许多。 一开始尚未见有何不对，然而当他们的护体罡气出现些许瑕疵时，这瑕疵就会迅速扩张，遍及整片罡气，让他们罡气被消蚀的速度越来越快，毒素也开始渗入他们的体内。 凌歌的领域，影响了其他几个方向的白莲教徒的感知，他们挡下第一波毒煞之气后，仍在向宅院包围过去。而凌歌突围的这一边，则是完全陷入了混『乱』。 凌歌可不打算充当什么英雄，现在赶紧趁机跑路才是正理。他将罡气和蛇煞异象爆发，毒煞之力暴涌而出，原本就混『乱』的白莲教人群，情况变得更加不堪。 凌歌直接正面穿过去，冲出了包围圈，竟没有一人出手阻拦他，甚至还没人发现他已经成功突围。他直接朝附近的海龙宗分部方向奔去，虽说他认为肯定有海龙宗的人跟着自己，但具体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出手却不清楚，所以，还是海龙宗分部最为安全。 过了很久，宅院中的白莲教徒终于从混『乱』中脱出。他们中出现了不小的伤亡，六个入圣武者身重剧毒，现正在尽力运功『逼』出毒素。实力稍弱一些的，有些当即死亡，化为一滩脓水，有些则在生死之间挣扎，并且很难救得回来。 “白莲教的这些人，终究还是散修为主，而凌公子，又很不简单呐！”宅远不远处的水流，说怿从中浮出，他望向凌歌远去的方向，不禁叹了口气。 “虽然无聊，但我也不能让你们在连州放肆。”说怿话音刚落，就有数道水箭从水流中激『射』而出，直取宅院中的几十个白莲教徒。水箭直接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并在穿过去之后爆开，一瞬间就将他们团灭。 第142章 反应 凌歌一路疾驰，并没有花多久就赶到了附近海龙宗的分部。看守山门的弟子见到凌歌奔来，当即做好拦截准备，然而凌歌却在山门前不远处停下了。 守山门的弟子看清来者，忙上前行了一礼，道：“原来是先生，见过先生了！” 凌歌调整了一下内息，快速道：“白莲教，他们包围了我住的宅院，我刚突围出来，还请贵宗尽快出手，清剿这批白莲教的凶徒！” 守山门的弟子脸『色』凝重起来，他再向凌歌一礼，道：“多谢先生，我这便去通知管事。”说罢，那弟子便迅速跑进山门。 凌歌愣了一下，看了看另一看守的弟子，道：“某家想要进入山门，不知可否放行。” 那弟子退开，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在下要继续看守山门，就请先生自行进入。” 那弟子话刚说完，凌歌就立即飞身进入山门，直接往大殿而去。他打算找这里的管事，要个房间休息一下。 白莲教才来了十四个入圣，总共六十来人，对于海龙宗，哪怕是分部，都不够一盘菜。凌歌也就心安理得地想要休息了。 凌歌进入大殿，见到先前那看守山门的弟子，正在给主座上的一美『妇』做着报告，而那美『妇』只是淡笑着，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 “她应该就是这里的大管事吧，又是个女人，悦怿这家伙...”凌歌暗自啐了悦怿一番。 他听得，那守山弟子是在说白莲教之事，而美『妇』却似毫不在意，凌歌有些不满，便上前道：“贵宗与白莲教久战，应当清楚白莲教的可怕吧。” 那美『妇』转身看了看凌歌，轻轻一笑，道：“原来是凌先生。”说罢，她稍稍欠身，算是个凌歌见礼，却是一副悠哉的样子，只字不提白莲教的事。 凌歌心中更是不忿，冷声道：“那么，在下被数十名白莲教武者围攻，不知阁下以为如何？” 美『妇』似毫不在意凌歌的态度，淡淡回应道：“凌先生觉得该如何呢？”此时，美『妇』的笑容中多了些许玩味。 “你...”凌歌不禁大为光火，却又不好发作，他压下怒气，冷哼一声道：“也罢，贵宗的事情，在下也不清楚，想必贵宗自有办法。现在还请管事，给在下一个休息的地方。” 美『妇』微笑着点点头，招来一名侍女，吩咐其带凌歌到客房休息，随后对凌歌稍一欠身，道：“那就请凌先生随小慧去吧，宗内还有些事务，还请凌先生恕罪了。” 凌歌冷冷抛下一句“多谢”，便跟着那侍女走了。到达客房后，他便遣走那侍女，先调整内息恢复状态，随后便开始修炼。他心中仍十分不快，对此事放任不管便是意气之举，反正连州，确实与他无甚关系。 凌歌走后，那美『妇』看了看面『露』疑『色』的守山弟子，轻声道：“公子已有安排，你回去吧，对此事相关者，莫要多言。”守山弟子恍然，躬身称是后便退下。 过后不久，大殿中的水池卷起一道漩涡，似乎是水下开了某个通道，水便流入那通道中形成漩涡。又过一会儿，漩涡平息，一个身影从水中浮出，正是说怿。 “妾身见过公子！”本是坐着翻阅文案的美『妇』站起身，向说怿躬身一礼，随后又再坐下，继续翻阅文案，表现得颇为随意。 说怿也不以为忤，左右各看一眼，道：“凌公子来过了，你是如何跟他说的，他又是如何做为？” 美『妇』也不看说怿，仍是翻动着文案，道：“凌先生来时呢，妾身便是这般样子同凌先生说话的，妾身还偏不跟他谈论有关白莲教之事。凌先生质问妾身对他被围攻之事作何感想，妾身便反问，凌先生是作何感想。” 说怿点了点头，『摸』着下巴似自言自语道：“凌公子，不似那些好名之人呢，那就有些只得商榷了。” 说怿稍加思索，随后左右看一眼，思考的表情未变，也未说话。美『妇』看着他，轻笑一声，道：“凌先生很是气愤，不过却只是要了一个休息的地方，也没去管那群白莲教之人。现未见回报有何异常，想来凌先生确实是在休息或者修炼。” “凌公子非是控制不住情绪之人，他纵怒，心中也会有计较。”说怿迈步离开水池，往殿中的主座走去，一边道：“凌公子此行不为名，利，以我对洛尘公子的了解，想来也只有很少。” 美『妇』整理一番文案，随后站起身，将主座的位置让给说怿。说怿坐下后，继续说着：“为人，还有为善念。凌公子心善甚于常人，不过也仅是多了一些悲悯之心。主要，还是为了亲友吧。那岳嵩，也正是被他当成了朋友，所以才能引发他的怒气。” 说怿躺靠在主座上，用略带可惜的语气道：”凌公子啊，与我所见过的人，有着太多不同了，真的很有意思啊。“ 美『妇』看了看桌上的文案，轻笑一声，道：”公子，白莲教在连州，几可算是完全暴『露』了。只需再做些准备，便可一举将在连州的白莲教彻底剿灭，随后便是去追击其主使。“ ”嗯？“说怿眼睛一睁，恍然坐直了身，颇为兴奋地道：”啊，这样，或许可以，嗯，好像能做的有很多呢。“ 美『妇』微笑着叹了口气，随后略加思索，道：”公子打算怎么办呢，故意刁难凌先生吗？凌先生来连州，一是协助我等对付白莲教，二则要从本宗处得到些情报，是要掐住这些情报吗？“ 说怿沉『吟』片刻，道：”刁难，倒也不一定，我只是想看看凌公子的处事。“ 随后他稍作思考，似想到了什么不大好的事情，有些无力地道：”情报，还是得交给凌公子，他若是空手回铅羽阁，只怕洛尘公子，要对我等不满了。“ 美『妇』没有再继续说话，也没再帮说怿想什么办法，而是拿起文案翻阅起来。 说怿又躺下去陷入思考，口中喃喃道：”先切断外路...胜州的情况仍然不明朗，再让啊嗣去看看...云州那边...似乎可行。“ 第143章 挑衅 凌歌在房间里修炼，察觉到屋外有人来走来，他稍想了一下，还是收了功，打算出门去看一看。 他打开门，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面带和煦微笑的说怿。他才经历过一场战斗，本来是暂且将先前的纠结抛之脑后，突然见到说怿，就又被提了起来。 凌歌有些恍惚，随后他突然想起白莲教派人围攻他，刚想说话，然而他看到说怿一脸的淡定，又迅速收了声。 说怿轻轻一笑，道：”凌公子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凌歌也不知为何，他见到说怿后。就有种莫名的气，心中腹诽：”我的状态，明明就被你搞得一团糟。“，他向说怿行了一礼，道：”托公子的福了。“ 说怿看了看凌歌，似是思考了一番，随后道：”凌公子很沉得住气，这样，我有一事想要麻烦凌公子。“ 凌歌一听是有事情要办，自不会执『迷』于那无名之火，当即正『色』道：”说怿公子请讲。“ 说怿轻笑一声，道：”白莲教之于连州，已经几近完全暴『露』了，现下，正是要封锁他们外逃，或是外部来援的路线，随后将他们在连州的势力一举剿灭。“ 凌歌一惊，暗自赞叹海龙宗行动之迅速，他稍作思考，便问：”公子可是打算，让在下布置毒瘴，封锁某条路线？“ 说怿邪逸一笑，道：”非也，我打算让凌公子，打开一条路线，引部分白莲教徒前往云州，并混入他们当中，一同进入云州，随后在云州，切断他们的通道。“ ”？？？“对于说怿最后所说，在云州切断白莲教的通道，凌歌感到非常诧异。 说怿解释道：”凌公子不会真以为，自己混进白莲教就能一直不被看穿吗，那凌公子只怕是要，真的修炼那白莲圣法了。连州之外，我不好派出太多人手，想要解决大批量的白莲教贼人，也只能麻烦凌公子了。“ 凌歌点了点头，说怿便继续道：”那就请凌公子即刻出发，先易容改妆往西南走，然后沿衍鳞河逆流，突破本宗的封锁，带领白莲教众逃入云州。“ ”即，即刻？“凌歌一愣，随后立即缓过来，道：”那好吧，在下现在便收拾东西出发。“ 说怿略一抱拳，道：”凌公子未修炼白莲教的邪功，想要混入其中，只得提前做好准备，不给他们探查的机会，到时进入云州，探明了他们的路线，也就无须在意是否暴『露』了。“ ”在下知道了。“凌歌向说怿一拱手，说了句”在下先去易容了“，随后转身回了房间，真的就进行易容，随后整理行礼准备出发。 凌歌出门的时候，说怿早已经离开，凌歌也不怎么在意，他想着，既然已经跟说怿说过，干脆就不再辞行，于是便直接离开，照说怿所说往西南去了。 凌歌赶了有一段路后，他才反应到一个问题，他其实有些疑『惑』，为何要到云州去堵截白莲教，而不是直接在连州。 ”这个家伙，没打算告诉我，就把我带偏了。不过，云州吗，天门教确实也是，嗯，嫌疑不小，说不定说怿已经锁定了他们。“ 凌歌曾给天门教做过些地下工作，行事明显不同于白莲教，然而他选择『性』忽略了这一点。他心中希望着，白莲教之事离胜州越远越好，直接就确定了白莲教就是出自天门教的想法，自是不会再检验其逻辑合理『性』。 凌歌照说怿所说，向西南赶了一段路，便找人打听衍鳞河，随后再循其逆流方向一路往西。他赶路有了几天，沿途中，他时刻注意着海龙宗和民众的动向，却发现海龙宗似乎并无反应，民众中也不见有大批远游或迁徙。 ”不是说很快就开始行动，还让我立刻出发，早做准备，这我都快到云州了，连条封锁线都没摆出来。“凌歌看着手中的地图，再次确定了，自己已经到了较靠近云州的区域。照先前的速度，他只需再走两天，就会走出连州，进入云州。 凌歌有些气恼，说怿总是给他弄得不清不楚的，虽然最后说怿总能达成目标，但这却让凌歌极为纠结难受。凌歌无法确定，说怿的指令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再赶一天看看，没行动也该给我个指示了吧。“凌歌稍作休息后，又继续赶路。赶着赶着，他又开始担心，是不是他行进速度太快，那样会不会错开了时间，他又开始抓狂了。 这时，河里浮出了一条锦鲤，让纠结中的凌歌抓住了一丝希望，他赶忙凑了上去。不同于以往，锦鲤吐出的不是水球，而是一颗珠子，珠子里有一个小纸卷。 凌歌有些惊奇，捡起珠子小心捏碎，取出其中的纸卷，打开来，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他更加惊讶了：“这次的指令那么长，有很多事情要做，或者要注意？”凌歌仔细看那纸卷，其中的内容却是说： 说怿先前曾给过凌歌的解释，实际上都不是那么回事，说怿一开始就只是单纯地觉得，凌歌是个有趣的人，想逗弄一下看看他的反应，至于对付白莲教，从凌歌散布煞气开始，凌歌本身，就已经不怎么重要了。随后说到，说怿跟洛尘关系不错，对洛尘有些了解，那些解释，都是模仿洛尘的行事风格编出来的。 凌歌气得咬牙切齿，一把将纸卷握紧，劲气暴涌，将纸卷碾成了粉末。 ”欺人太甚！“凌歌一道毒劲，打向水中先前锦鲤浮出的位置，当然，锦鲤自然是早已离开。 凌歌的劲气在水中爆开，溅起一道大水花，大量水珠飞向凌歌，被他以护体罡气震开，却也让他稍稍受惊。 这一惊却是把他的气愤冲淡了一些，他转过念头，想到说怿的指令，终究还是打击了白莲教，并且收效很好。而说怿的解释，终究还是合理的，而且能对得上他的行为，尽管是事后编出来的，却不代表有错。 凌歌长吐一口气，对于自己被戏弄，他心中也有些恼怒，但这不构成他违背说怿，还有洛尘指令的缘由。不过，凌歌也不是毫无办法地就要逆来顺受。 ”哼哼，这次也是戏弄我吗，反正我的存在也不怎么重要，想来就算出事你也有办法，嘿。“ 第144章 对策 凌歌高速疾驰，他要以不影响战斗力的最高速前往云州，若是能在海龙宗和白莲教行动之前，便是脱离了说怿的谋划，虽然好像没什么意义。 ”我只是不想被他这么戏耍，向供人观赏的猴子似的。“凌歌为自己的做法找到了理由，便不再多想继续西行。 凌歌赶了半天，他没想到的是，就这短短的半天，海龙宗的封锁线就已经出现，随后则是许多民众躁动，并大量地往离开连州方向迁移。 “海龙宗竟然...唔，一州的霸主确实是不简单。相比之下，白莲教就逊『色』多了，海龙宗已经准备好了，他们才反应过来。唔，混进去，直接就这么走进去好了。” 在民众『骚』动未平时，凌歌趁机『插』入他们的迁徙大队。迁徙的队伍中，不乏被鼓动，尚未被白莲教转化的普通民众，是以，凌歌虽未修炼邪功，也没有让人感觉有何不对。 海龙宗不仅是封锁了离开连州的通道，就是连州内的各大交通要道，都设置有重重关卡，想要通过，首先要得到批准，还有经过严格的监察，光是通过一个关口的项目，就需要花费至少两天的时间。 普通的民众倒还无妨，他们可以理解海龙宗的做法，白莲教却是有些炸锅，他们纵使能得到审批，怕是也难以通过关口的检查，那么，就只能强行突破了。 “去去去，这地方不准靠近！”一个海龙宗弟子来回巡视，驱赶着靠近这片围栏的人群，凌歌恰也在这人群当中。 海龙宗的封锁线是由武者、阵法和壁垒连结而成的，凌歌顾及到海龙宗弟子的安全，决定从阵法或壁垒处打开通道。白莲教众则是考虑到，若有办法悄无声息地破开阵法或壁垒，海龙宗察觉到此，必然需要一些时间。 纵有海龙宗弟子驱赶，也无法禁绝众人探查各处阵法和壁垒，他们装做是偶然路过的平民，巡视的海龙宗弟子也拿他们没办法。 海龙宗弟子刚赶走这边的一批人，那一边就又有一批人聚起来，围在壁垒或阵法外的栅栏前观察。渐渐地，海龙宗弟子也有些无奈了，他们也不管众人围不围观了，只要别靠的太近就行。 距离，对于依靠能量感应或是精神感知的普通武者，确实会产生不小的观察障碍。然而凌歌则不同，只要目标在他的领域范围内，即便是是最外区，他也能探测得清清楚楚。 凌歌躲在人群中稍后的位置，张开了领域，观察眼前的阵法。他虽然没什么阵道知识，但他也知道，阵法需要保持主体完整才能生效。 他的领域，能清楚地分辨范围内的能量差异，从而确定阵法的核心以及薄弱处。然而凌歌一开始探查，他就发现，这阵法并非仅是简单地隔绝阵法，它还包含了幻阵，幻阵内隐藏了许多武者，比起纯粹由武者组成的封锁区域更加严密。 这里显然不是开路的好选择，凌歌便沿着封锁线一直走，一边观察着情况。然而，他发现了颇有意思的情况，那些未设置壁垒或阵法，人手众多的封锁区，其实人手是最少的。各处阵法都有幻阵隐藏着大量武者，壁垒则是有暗墙，大量武者潜伏于其中。 ”呵，真亏他们整的出来。“凌歌不禁有些无力，他本来是不想伤到海龙宗弟子，才打算从阵法或壁垒入手，现在看，反而是直接打穿人力防线，对海龙宗造成的损失更小，而且打开通道的难度也更低。 凌歌决定先回迁徙大队的聚居地，一面集结人手（为了混入白莲教的队伍），一面做好规划。返回的途中，他走过一间医馆，病人的亲属正在哀求大夫尽快开始治疗，因为中煞后再得病是非常危险的。 ”不伤人，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医馆的情形提醒了凌歌，他总是习惯于正常武者的搏杀之技，而忽略了自己还是个毒师。至于如何做，他心中已有了定计，此前，他还得去联系一下海龙宗，看看能不能得到他们的配合。 ...... 凌歌手持着一件黑『色』罩袍，在迁徙大队的聚居地，纠集了一大批人，宣讲他的开路大计。 ”诸位，相信大家都听说过，海龙宗曾请来过一位御煞之人，那人总是穿着黑『色』罩袍，看不清面容，他一直在东北部行动，这边应该无人清楚他的气息和真元波动。“ 说着，凌歌套上了罩袍，并遮挡住口鼻及以下部分，又继续道：”诸位现在看，我与那御煞之人有何区别呢？不过这样，当然还不足以骗过海龙宗，所以，还要请大家配合我演一出戏。“ ”......诸位呢，是有亲友因中煞而出了意外，心中气愤想要找我报仇，又想到我实力不凡，便集结了大批人手。我无法力敌，只能逃命，慌不择路就来到了这里，见附近有海龙宗弟子驻守，自然是要去找他们寻求帮助......“ 聚居地内某处，十来个人围在一起，听着凌歌的宣讲，他们也低声讨论起来。 ”办法倒是可行。“说这话的人似乎是这十来人的领头，他话音刚落，就有几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有一人并未点头，他一直盯着凌歌，半晌后，他道：”这个家伙，不是我们的人呐。“ 先前说话之人点头道：”嗯，确实不是。“继而他冷笑了一声，道：”他以后就是了！想了这种点子，还要着手去做，哼，连州他是肯定回不来了。等到了云州，把他引进我们的地盘，他跑不了。“ 这话一出，这十几个人都点点头，并会意地『露』出了笑容，笑容中狡诈的意味颇深。那领头者轻拍了一下手，道：”好了，去把人手都召集起来。“ 他望了一眼凌歌的方向，转头继续道：”他既然要人帮忙演戏，我们当然要捧个场，毕竟以后都是自己人嘛。“ 其他人笑呵呵的附和几句就散了，应该真的是去召集人手了。 第145章 开路 ”站住！“”杀啊！“”抓住他！“...... 数十名武者追击着一个裹在黑『色』罩袍中的人，众武者神情激愤，追击时不断放出劲气。劲气虽然确实是打向了那穿罩袍的身影，但更多的，却像是在引导他的逃跑路线。 这被追击的人正是凌歌，他在躲避和抵挡飞来的劲气时，不自觉地被推向了海龙宗的封锁线。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正好，他也确实要往那边去。 在海龙宗的封锁线，镇守着的海龙宗弟子们也看到了这一幕，一时也有些惊讶。众人间来回对望几眼，其中一人试探地道：”被追击的，会不会就是公子请来的那位先生？“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能给出一个确定答案。 ”这，那要不要，出手相助？“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依然未能有人给出答复。 ”呀！他们朝这边来了！“ 众人嘈杂起来，一个看起来有些实力的人站出来，大声道：”大家先静一静！我提议，我们先坚守住这里，那个人，如果向我们求助，我们姑且先当他就是那位先生，将他保下来，然后再向总部求证。他若是假冒的，我们亦能询问总部，该如何处置他。“ 这一说法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众人又站定回自己的岗位，守好关口等候。 凌歌被人群追打着跑向关口，高呼道：”海龙宗的朋友！在下是受说怿公子邀请，来连州以煞气助贵宗对付白莲教的，现被人追杀，还请助我！“ 海龙宗众人纷纷看向先前提议之人，那人顿了一下却是，望向了另一人，似是他们的领头，上前高声道：”先生请过来吧！后面的诸位，这位先生，可是说怿公子请来的，诸位此举，难道是对说怿公子有何不满？“ 话音落下，他立即释放全部的气势，并释放罡气，引导战阵，其他镇守的海龙宗弟子连忙响应，战阵迅速摆出，一道巨大的蓝『色』龙首虚影显出，威势甚大，震得追击凌歌的众人都停了下来。 那海龙宗的领头又道：”诸位是因何而如此，在下大致能猜测出来，不过据在下所知，本宗是曾给过诸位补偿的，至于原因，本宗也说明清楚了。诸位若还是心怀不满，可到本宗总部去跟公子理论，莫要再行此手段！“ 追击的众人见海龙宗出面，那弟子还没放出话时，就已经有人跑了，那弟子表明态度后，就更无人再敢留下。 凌歌送了口气，向海龙宗众弟子略一抱拳，道：”多谢海龙宗的朋友们相助了！“ 凌歌跟那领头弟子对视一番，一时间竟无人说话，凌歌尬笑了几声，道：”那个，在下若是现在就出去，只怕又要遭人围攻，希望能在此休息几日，嘿嘿...“ 领头弟子也回过神来，连忙道：”自无不可，那现在，还是请先生到营帐休息，我等还要守关，不便招待，还望先生见谅。“ 凌歌显出高兴的神『色』，道：”无妨无妨，哪还需要什么招待。在下现在便去营帐休息，不知哪处营帐可供在下使用？“ 领头弟子看向众弟子，其中一人走出，道：”就让我来带先生去吧。那个，先生，随我来吧。“ 凌歌点头称好，便跟着那弟子来到一处营帐。这营帐并无其他人使用，那弟子拿来一些日常用具，就称要回去守关，随后离开，并未帮凌歌做什么整理。凌歌倒也不在意，他正巴不得这弟子快走，让他好开展投毒行动。 那弟子离开之后，凌歌便张开领域，观测整个营地的情况。一番观察过后，凌歌发现这片营地的人数不少，而且守关弟子的平均实力也不低，他有些苦恼：”也是有些麻烦啊。“ 任凭凌歌施毒手段如何诡异难测，人中了毒，总会有不良反应。纵使凌歌有御毒之术可以压制，那些实力颇强的弟子总能察觉。而他们察觉自己中毒后，就很有可能向其他营地求援，到时候，打开通道基本上就没戏了。 “都是因为这些家伙，实在没法交流。不对，肯定是说怿提前跟他们说过了，可恶的家伙。” 凌歌先前找过另外几个区域的守关弟子，想要让他们配合自己演戏。然而他们就是不相信凌歌，甚至不给凌歌证明的机会。 “说怿，难道都不将自家弟子的『性』命放在眼中吗？还是说他就确信，我不会杀他海龙宗弟子？” 凌歌还是不愿杀海龙宗弟子，说起来，若是要杀海龙宗弟子，凌歌反而能迅速完工，不让他们有求援的机会。 “不杀，重伤的话，唔，也只能这样了，希望不会对他们日后修行造成影响。”凌歌的打算，便是稍微控制毒素的强度，伤而不杀，不过在此前，他还要做一下试验。 营地内守关的弟子是要轮换的，现有弟子在外守关，还有些弟子，则是在各自的营帐内休息。凌歌找到一处只有一人在的营帐，借助领域之力，让人难以凭气息或能量波动，来观测其中具体情况，随后寻了个无人注意的空当，钻进了那营帐。 营帐中的那海龙宗弟子并未熟睡，且警惕『性』不弱，凌歌一进入营帐，那弟子便迅速翻身而起。他的武器就放在手边，被他一把抄起来指向凌歌，那弟子高声喝道：“什么人！” 凌歌轻笑一声，这营帐已经被他的领域之力笼罩，里面发生的事情，外界是很难知晓的。他淡淡道：“无需这么紧张，在下乃是受说怿公子邀请而来。” 那弟子面『色』稍缓，又迅速转冷，道：“哼！受公子所邀之人，怎会出现在此处！” 凌歌无奈一笑，道：“在下可是为贵宗，被连州的诸多散修武者追杀至此呢。” 那弟子一怔，脸『色』渐渐缓和，指着凌歌的武器缓缓落下，突然，他又将武器抬起指向凌歌，质问道：“不对！那阁下来在下的营帐作甚？” 凌歌诡异一笑，淡淡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请阁下，帮在下做个实验而已。” “实验，什么实验？”那弟子愣了一下，又板起脸瞪着凌歌，指着凌歌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本章完) 第146章 冲出连州 “阁下再稍等片刻，便知道了。”凌歌说完，干脆就席地坐下，竟直接开始冥想。那海龙宗弟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凌歌此举似全无敌意，但凌歌所说实验，又未见何端倪。 过了一会儿，那弟子脸『色』骤变，身体似突然脱力倒下，他勉强支撑着爬起，但还是未能站起身，他瞪着凌歌，十分艰难地道：“唔，你！...你，下了毒！？” 凌歌睁开了眼睛，慢慢搓着手，满意地道：“在下算是大致清楚，贵宗内功和炼体术对毒的抗『性』如何了，这还要感谢阁下配合。好了，就请阁下好好休息吧。” 凌歌向那弟子凭空点出一指，那弟子当即昏『迷』过去。凌歌站起身，缓缓走出营帐。凌歌在正片营地转过一圈，将正在休息的守关弟子全都毒伤至昏『迷』。 ”那些镇守关口的，现在可是在皆备状态，『操』作起来倒是有点麻烦，不能让他们有机会求援。“ 凌歌慢步靠近了关口，守关弟子的领头见到他，便走过来问：”先生不是在帐内休息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凌歌向那领头抱拳一礼，道：”闲来无事，便到此看看诸君。“ 那领头随口回道：”我等这里，也是无甚事情做啊。“突然，他似想起什么，又忙道：”然则白莲教随时可能冲击关口，我等却是时刻不能放松，所以，还请先生回帐内，否则在下不便管理。“ ”噢？“凌歌眼珠一转，笑道：”在下可随同诸君一同守关，阁下无需有何顾及，尽管给在下发布指令便可。“ 那领头陪笑道：“先生说笑了，请先生还是回帐内去吧，这，实在是不方便。” 凌歌略作思考，点点头也不答话，转身往营帐方向走去。那领头向凌歌微微躬身，道：“先生的好意我等心领了，只是，唉，还望先生见谅。” “无妨，在下回去休息就是了。”凌歌并未转过身，甚至没有停下脚步，背对着那领头摆了摆手，继续朝营帐走去。凌歌走过一个营帐，便直接躲在那后面，再借领域混淆感知，守关的众弟子都未察觉到他。 凌歌躲在营帐后，借着领域观察者守关的众人。随后，他就听到了一段对话。 “队长，怎么又让他回去休息了，多个人手不也挺好的嘛？” ”多个人手？他的身份可还没确定，指不定他是要借机溜走呢？现在未得到总部确认，绝不能放他离开。“ ..... 凌歌冷笑，暗自言语：”可惜，我确实是，然而我还是要对你们下手。“ 天『色』渐渐黑下来，在关口镇守的弟子却始终未等到人来换班，开始有些焦躁。领头者叫了几个人名，准备让他们去各营帐看看，突然感到内息有些不正常。 这时，凌歌从营帐区域慢步走出。随后，以凌歌为中心的大片区域内，天地能量急剧变化，让众守关弟子感到极度不适。 ”在下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只能靠硬闯，诸位若是现在就倒下，我倒还能保诸位一名。“ 凌歌淡淡的声音响起，让守关的众弟子面『色』大变，那领头者指着凌歌，有些艰难地道：”你...白莲教！“ 凌歌笑而不语，众守关弟子的脸『色』却更加难看起来。他们已然发现自己中了毒，天地能量变化后，毒素便迅速增长，效力也开始爆发。他们当中稍弱的，已经倒地失去了意识。 稍强一些的，中毒反而很轻，这是凌歌为避免太早被察觉所致。不过现在，他们中的毒也开始越来越深了。 凌歌察觉到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他猜测那是海龙宗的信号弹，然而他即使有领域，也无法将那波动拦截下来，只能对其进行一定削弱。 “在下怕是无法阻止诸位求援，不过阻碍，倒还能勉强做到。呵，现在还请诸位看看外面。” 听到凌歌的话，众守关弟子大惊，连忙转过身去，竟看到大批武者，趁着夜『色』潜伏着靠近关口。那批武者见海龙宗的守关弟子已经发现他们，当即放弃潜伏，冲向了关口。 “糟了！”那领头的守关弟子环顾四周，脸『色』不断沉下去，其他的守关弟子，明显已失了大量战力，根本无法抗衡这群冲关的暴徒。 凌歌突然正『色』，大声道：“诸位，我是奉说怿公子之命，协助白莲教突围，并借机混入其中。诸位立即放弃抵抗体内毒素，在下便能保住诸位一命，时间紧迫，请诸位速做决断。” 那领头者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期望，但还是冷着声质问：“我们如何信你？” 凌歌迅速道：“没时间了，现在诸位不信也得信了！” “你...”那领头者有些无力，在他感应中，白莲教的暴徒已经越来越近了，而他和其他守关弟子，却是越来越虚弱，他没法再迟疑，只能无力地吐出一句“兄弟们停止运功抗毒吧。”说罢，他做出了表率，迅速昏『迷』倒地。 其他守关弟子面面相觑，很快，就又有一人昏『迷』，再接着，众守关弟子便纷纷倒下了。 冲关的众人终于赶到，却见关口内已是倒下一大片，且明显都是中毒已深的样子。凌歌在有较多守关弟子倒下时，就收起了领域，冲关的众人来到时，天地能量虽未恢复常态，但众人也只道是毒气大量弥漫所致。 凌歌道：“他们已经发出求援信号，我等还是尽快离开吧。”说着，他便带头先走。刚准备要冲击关口的众人，一时间有些发懵，不过他们很快就回过神来，跟上了凌歌。 在行进途中，凌歌找到机会又再混回人群中，他可是要跟着白莲教徒，去寻找他们的据点和路线。凌歌想要混入白莲教徒当中，白莲教的成员，也同样想将凌歌拉入队伍。 凌歌考虑自己的表现，再加上他也确实不会修炼邪功，他自然是不能主动去找白莲教要求加入。 连州内的白莲教功法，似乎比起当初在江流和青州时又更胜一筹，凌歌即便拥有领域，也无法辨认白莲教徒和普通武者，他只能混在迁徙大队中，等待白莲教主动『露』头。 迁徙大队人数虽多，但行进的速度却不慢，不过一天多的时间，众人竟然就出了连州，踏入了连云两州间的大路（姑且称为大路吧）。 (本章完) 第147章 混入 出了连州，迁徙队伍就不再急着赶路，而是非常悠闲地行进着。凌歌、白莲教，还有被鼓动而来的普通民众，都自认为是要去云州展开新生活的。是以，众人交流的话题，都是围绕此展开。 凌歌虽时常凑在人堆中谈论，但对于自己的打算却只字未提。在队伍准备进入云州时，终于有“好事者”找上了凌歌。 “兄台，不知你到了云州，可有何打算？” 凌歌一路上可没少注意其他人，眼前这一位，正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之一。迁徙队伍中，有那么一些小团体，他们的行为，就像是传销组织，并且数个传销组织间虽无甚来往，却不似在竞争，更像是分配好了各自的目标。 对于这些传销组成员，凌歌早就准备好应对之词，他挠着头有些尴尬地道：“那个，一开始不都说，在连州那边不大好嘛，我就跟着来了，也没想清楚，到了云州要干啥。” 那传销者似十分满意地笑道：“人嘛，趋吉避凶是常事，兄台及时离开连州当属明智，兄台武功不凡，倒也不用担心无处可去。” 凌歌嘿嘿一笑，然面上还是有些忧色，道：“话虽如此，但有所准备总是好一些，只是在下现在，却是连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传销者眼睛微眯，做神秘之态，道：“某家在云州，倒是有一个好去处，若兄台信得过某家，某家可以代为引荐。” “噢？”凌歌两眼放光，欣喜道：“那可要多多仰仗朋友了，却不知朋友所说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好去处？” 传销者凑近凌歌，四处张望一番后，轻声道：“兄台可听说过天门教？” 凌歌一惊，心道：“白莲教，果真是天门教？！”随即他回过神，也做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左右张望一番，低声回应道：“在下听闻，天门教于云州，就如海龙宗于连州一般。” “确实如此。”传销者点了点头，随后拉着凌歌，左顾右盼地往无人注意的地方走去，一面说道：“兄台，接下来的事虽不严重，却也不便张扬，我等还是换个地方继续谈。” 两人来到一偏僻处，那传销者继续低声道：“兄台，这天门教不同于海龙宗，他们自诩为正道，明面上要讲道理，所以很多事情，只能暗地里去做。但他们教中弟子出手，有可能暴露身份，所以，就要请一些外来武者。” 凌歌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却是对着那传销者点了点头，随后喃喃道：“正道...还得讲什么道理，不是实力强就有理了吗...这正道做的有什么意思...” 传销者笑道：“兄台看来是长居连州，不是很了解其它州域之事，这正道的身份，还是有些作用的。哈，不过也不关我们的事，我等只要帮天门教处理点小麻烦，然后跟他们拿些酬劳便好。” 凌歌恍然，笑着向那传销者躬身抱拳，道：”说的是，那就麻烦兄台，到时帮在下引荐一番，在下定有答谢。“ 那传销者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兄台要注意些，此类事情到了云州，可千万不能传扬出去，否则引来天门教动手，可就没人能救你了。“ 凌歌连连点头道：”我晓得的，晓得的。“ 那传销者也点点头，道：”那便先如此了，我还要再去寻些人。就劳烦兄台多加注意，等到了云州，便跟上我，我带兄台去找天门教之人。“ ”那便仰仗朋友了！“凌歌再向那传销者抱拳一礼，那传销者摆摆手，连称”小事小事“，便偷偷混回人群中。凌歌一直观察着他，见他确实是再去找人，似是做着传销。然而他所找的人，其实都是凌歌先前注意到的，跟那人同属一个小团体的传销员。 凌歌冷笑，心中计较道：”看来真的是跟天门教有关系。唔，到了天门教，只怕会有些危险啊。“凌歌目光扫过他曾注意过的全部传销者，心道：”一到地方就直接动手，先逃出去，过后再找机会袭击。“ 大队又走过一天，进入了云州地界。几个传销小团体分别有人站出来，各带着一批人往不同方向去，凌歌有些疑惑，随后他猜测这是白莲教的迷惑手段，也就没再多想，直接混入先前来找自己的那传销者带领的队伍中去了。 凌歌观察了一番，发现几乎整个迁徙大队，都归入了几个传销团体带领的队伍中。而他所在的这只队伍又尤为特别，其他队伍里，或多或少都有几个，他可以确定为普通民众的存在。而他所在的这一支，有大部分他能确定为白莲教徒，还有小部分，他也无法确定是否为普通武者。 ”看来，他们是要重点关照我了。哼，有点意思。“对于这些，内功只是不完善的白莲教邪功，实力更是参差不齐，并且没有一个修为胜过凌歌的散修武者，凌歌自然是丝毫不惧。 凌歌也不管太多，直接给队伍里的所有人都下了毒，甚至还往其他队伍里，也投了一些毒素。反正在他看来，其它队伍里就算有普通民众，迟早也要被转化成白莲教徒，他现在救不了他们，也只能送他们解脱了。至于他自己所在的队伍，他直接认定，其它人全是白莲教徒了。 凌歌跟着队伍，来到一座小镇内，队伍停了下来，领队者转过身，开始做动员宣讲：”各位朋友，我们都是从连州逃出来，想在这边谋一个好生计，我们现在也确实得到了这个机会......“ 那领头者滔滔不绝，然而众人却都是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模样，当然凌歌除外。他只是冷笑着环视四周，并悄然张开了领域。 ”这些家伙，演得一点都不贴近现实。...嗯？！“凌歌突然感应到，有大量的武者在往他们所在的地方聚集，那些武者都潜伏着，凌歌也是依靠领域才得以发现。 然而潜伏时，为了压制能量波动，护体罡气是要收起来的，凌歌恰可以借着领域，轻松给这些聚集过来的武者下毒。这些聚集来的武者，很大可能是白莲教徒，如果不是，凌歌也可以事后再收回毒素，反正这些毒素，被凌歌诱发前不会伤人。 (本章完) 第148章 出击 从四面聚集过来的武者，已经将队伍所在之地包围。领队之人还在演讲，听众却有些骚动起来，并分成了几个团队开始讨论，凌歌在无形中被孤立起来。 ”这些人套路也不行啊，应该有人上来找我聊聊，其他人趁机偷袭才对。“凌歌虽然心中说着不屑，但还是时刻警惕着周围，果然，队伍才刚刚分散，便有人朝他攻来。 凌歌当即显化出一条数米长的大蛇虚影，一轮冲撞甩尾，将周围的人打飞。随后凌歌诱发众人体内的毒素，同时开放领域的力量，令范围内的天地能量骤变。 传销队的武者中毒已深，先前只是被凌歌压制住，现一经诱发，剧毒的效力在他们体内暴走，他们根本无法抵抗。甚至他们中大部分人，连稍微延缓毒发都做不到，当即口鼻溢血，瘫软倒地。剩下的一些人，也只能勉强稳住身形，艰难地运功抗毒。 镇中聚集来的武者，平均实力比起传销组的武者更为不堪，稍强的也没几人。他们中毒虽浅，但经凌歌一诱发，再有变化后的天地能量加剧影响，他们中大部分人，战斗力迅速衰减，随后完全丧失。 力量尚存的几人继续攻向凌歌，凌歌只守不攻，与他们僵持起来。然而他们早已中了毒，现又是在凌歌领域范围内，周遭环境不断令他们的毒伤加剧，凌歌也在不断地给他们施毒。 几人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只不过他们作为攻击方，而凌歌又一直配合他们表演出艰难抵挡的样子，他们一直过了很久才察觉不妙，然而他们已是连逃跑都来不及了。 见几人有了逃跑的意图，凌歌大力施展御毒之术，驱使他们体内的毒素爆发。随后转守为攻，蛇影猛地冲向几人，头撞、甩尾、再将一人吞下，煞毒之力碾轧，再有凌歌拳打脚踢，被吞下之人瞬间暴毙。 凌歌这一连串的攻击施展出，只不过几息的时间。被凌歌击杀之人的同伴，才被凌歌打退，根本来不及救援。他们见到凌歌如此凶悍，心中退意更胜，双腿已经禁不住颤抖起来，就要往远离凌歌的方向逃离。 几人的退缩不仅救不了自己，反而更省了凌歌的事。他们中毒已然不浅，想逃速度也不够快，而失去了反击的心，就更不可能协助同伴脱险。没多久，几人就陆续丧命于凌歌之手。 凌歌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传销队里还有几个硬撑着未死的，能活到现在的都是有些实力的，地位想来也不会低。凌歌将他们体内的毒素抽出部分，剩余的再控制起来，算是吊住他们一条命。 凌歌将几人分开，分别进行审讯。然而白莲教对教徒的掌控颇为严密，即便凌歌使用了迷幻类的毒素，也只能套出一些模糊的信息。 不过这么一些信息，还是让他总结出了，白莲教的几个据点和联络处所在。然而说怿指令中所说的，白莲教的行军路线，却似乎根本不存在。 凌歌一开始就对此有些疑问，只是当时被说怿带偏，没能提出质疑。面对现今的情况，凌歌也有些无奈，他只能归咎于，这又是说怿耍弄自己的伎俩。 不过不管怎么说，白莲教还是要去打的。凌歌简单地思考了一番，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被白莲教知晓，那他们应该会迅速采取行动。 很可能就是白莲教正体的天门教，应该会强势介入，凌歌屠镇的罪名肯定逃不掉，到时候必会遭到围捕，只能逃走。想要打击白莲教，就必须迅速出手，一击即退。相比起据点，袭击联络处得手的几率更大，而且联络处的作用，想来也不小，正是个好目标。 凌歌设定好路线便立即出发，他的第一个目标距离小镇不算多远，只花了大半个时辰，他便看到了一栋林间小筑。他稍作调息，随后张开领域，同时向那小筑靠近，领域逐渐将那小筑吞没。 小筑中有人察觉到此，当即飞身而出，落到凌歌面前，质问道：”阁下何人，又如何寻得此地？“ 凌歌微微一笑，道：”噢？此处难道是某家势力的禁地？那这附近怎地不见人巡视把守？在下偶然路过，难道也不可以吗？“说话之间，他的领域已经让天地能量急剧变化起来。 感受到天地能量的变化，从小筑中出来的那人脸色也迅速凝重起来，他手臂一挥，掌中劲气颤动散开，小筑中又有几人跳出，林间也有几人奔来，这已是凌歌所能感应到的全部。 凌歌已经偷偷给他们施了毒，他一面后退，一面微笑道：”诸位何必如此紧张，若此处确为禁地，在下现在便走，可好？“ ”不必了！“最先出来的那人大喝一声，举起拳头冲向凌歌。凌歌瞬间换上严肃的表情，大蛇虚影显现，将攻来之人一口吞下，煞毒之力暴碾，凌歌本体亦猛击上去，让对手护体罡气破碎后，全身现出大量创口，并不断溢出鲜血。 虽然对方在有人率先出手后，其他人一反应过来便立即出手了，但凌歌出手实在太快，他们才靠近上来，最先出手的人就已经被凌歌重创。 大蛇虚影甩动身形，将围攻上来的几人震退，凌歌本体则再出一拳，将先前被蛇影吞入之人击杀。随后他本体协同蛇影在几人中游移，蛇影冲撞，本体投毒，打得几人晕头转向。 几人见情势不妙，眼神交流过后，却是放弃了逃跑，竟将体内能量完全爆开，强大的劲气波冲向凌歌。爆发过的几人，稍弱的当即暴毙，强些的也无力抗毒，瘫软在地，已是离死不远。 几人爆发出的劲气波确实威力不俗，凌歌显化出的大蛇虚影遭受冲击，坚持数秒后便溃散了。而凌歌的护体罡气，其实是化入了蛇影之中，蛇影溃散后，他已是没了护体罡气来抵御劲气波。 好在劲气波冲击蛇影时已然损耗不少，凌歌的身体强度又很高，遭受这般冲击，伤势倒也没有非常严重。 ”咳咳...“凌歌咳出一点血，忍不住吐出一声晦气。他坐下简单调息一番，压制住伤势后便迅速离开，强袭其它联络处的打算，现在也只能放弃了。 (本章完) 第149章 叶堑麟 凌歌离开那林间小筑，却是朝树林更深处去了。他先前“屠镇”时留下的气息无法清除，到时白莲教乃至天门教采取行动，他若待在城镇内，很容易就会被找到。他现在受了伤，不好应对这种状况。 凌歌所谓的迅速，只是针对存粹的行走罢了，他的伤势，以及掩饰气息的需求，让他没有多余的能量来提升速度。他走到天『色』有些暗下来，也没找到一处他觉得安全的地方。 凌歌有些无奈，他甚至想着，自己能不能伪装成一条蛇类异兽，隐藏在草丛中，养好了伤就爬出来。当然，这是做不到的。他只能继续走，期待着见到山洞或是异兽巢『穴』之类的地方。 一个小家伙从凌歌身边飞窜过去，它的身形完全掩盖在草里，凌歌也没有去注意，是以并不知道是什么。引起凌歌注意的，是追着那小家伙的存在，那是一个金箍铁块拼凑成的“猎犬”。 “傀儡吗...嗯？这种傀儡，傀儡师应该离得不远...唔，就去找找那个傀儡师好了，希望他不是白莲教的。”凌歌跟在那傀儡猎犬后头，打算循着它去找它的主人。 那只猎犬继续追逐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追上目标。它的速度开始缓慢下来，随后，它便放弃了追捕，转过身慢悠悠地按原路爬回。凌歌跟着它，最终在树林深处，见到一间大石室。 这石室有一大半没于地下，入口开在顶部，有一向下的阶梯。那傀儡猎犬先行，凌歌跟在其后，沿着阶梯走下。 石室内空旷而明亮，各墙面上挂有发光的宝珠，四处有许多橱柜，其上摆放着各种材料器具，也有些材料是直接堆积在地上的。中心处是几张工作台，然而只有一张工作台前有人，整间石室内，凌歌也只能感应到有这一人。 “天门教，还是发现了吗。”工作台前的那人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向凌歌，随后两人皆是一愣。那人惊讶的是，来者明显非天门教徒。而凌歌，则是惊讶于那傀儡师的外貌。 那傀儡师中高个头，体型有些偏瘦，肤『色』异常的白皙，一看就知是极少接触阳光所致，面目清秀，表情略有些木讷。 两人迅速回过神来，那傀儡师道：“阁下是何人，可是与我叶家有何约定？” 凌歌略作思考，向那傀儡师抱拳一礼，道：”在下名为凌歌，是一散修武者，与天门教有恶，受伤逃亡之时，见到先生的傀儡，便跟着那傀儡到此，想借个地方调养，却是不知道叶家。“ ”与天门教有恶吗...“傀儡师缓缓点头，淡淡道：”不知道也好，朋友自己找一处休息吧。“说着他又转过身，继续扑在工作台上，鼓捣着手中的傀儡。 凌歌找了一处较宽敞的位置，直接坐下调息疗伤，那傀儡师竟真当凌歌不存在一般，旁若无人地把弄着傀儡。 拼装，测试，投放使用，不断循环，期间动静不小，对需要专心调养的凌歌造成了不少影响。 凌歌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是人家的地方，肯借给他疗伤就不错了，他也不好要求再多。 凌歌调养过几天，他的伤势就完全康复了。期间，他跟那傀儡师做了些交流，得知那傀儡师名为叶堑麟，出身的叶家世代研究傀儡术，这间石室本是叶家的某个仓库。 凌歌未告诉叶堑麟白莲教之事，而是将云海镖局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他掩盖了一些桥段，稍微美化了一下自身，并称自己是方家的亲戚。现今，正因方家的传世武功而被天门教追捕。 叶堑麟对此颇有些感同身受，他将自己所在叶家的经历，告知给了凌歌。 在二十多年前，叶家被天门教扣上莫须有的罪名，紧接着就遭到了他们的征讨。叶家凭借着历代传承并不断发展下来的技艺，与天门教战了一场，虽是大败，却也保住了一些香火。 得胜后的天门教，在云州大肆搜剿叶家人，夺取叶家的傀儡技术和各大产业。叶家不断有人，为了保护其他族人而牺牲，最终，叶堑麟所知的，叶家就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本已到了绝望边缘的叶堑麟，在慌不择路地逃亡中，竟发现了这已经被天门教清空了的叶家仓库，随后，他大胆地决定居住于此，一连近十年，竟都没有被天门教发现。 ”真是好一个正道魁首！“凌歌愤然，就凌歌所知，已是有慕容家、云海镖局、还有叶家共三个家族，因天门教的私欲而惨遭灭门，再加上白莲教主使的嫌疑，凌歌对这一势力已是憎恨到了极点。 然而叶堑麟却是有些麻木，又或许，他是心灰意冷。叶家族地那一战的溃败，十数年的逃亡，逃亡中族人牺牲时的悲痛和无力，将他复仇的心思都给打击得破碎。他不跟凌歌一同声讨，只是默默走到工作台前，继续研究他的傀儡。 叶堑麟有着入圣的修为，不然也无法保有如此年轻的面容，虽然他年纪也不算大。而这，还是他主修傀儡术，而且有很长一段时间在逃亡，无法专注修炼，仍能取得的成果。如此天才，却屈服于威势。 凌歌看着叶堑麟扑在工作台上的背影，觉得那背影异常的落寞，他不禁为叶堑麟感到有些悲哀。 ”叶兄，你难道，就没有报仇的心思吗？“半晌，凌歌突然问出这一句。他心中也有些纠结，他质问叶堑麟，是希望叶堑麟能燃起斗志，但他这一句质问，似乎不大好。 叶堑麟许是真的麻木了，他对此反应十分冷淡。他手中的工作并未放下，回应的语气也是淡淡地：”报仇啊，凌兄有什么想法吗？“ 叶堑麟这一问，让凌歌有些语塞，毕竟说具体的办法，凌歌也是没有的。凌歌还在思考如何回应时，突然又听得叶堑麟道：”凌兄若是去找天门教，我这里，能与人争斗的傀儡，皆可赠予凌兄，凌兄再有需要，也可来寻我。“ 对于叶堑麟这一态度，凌歌也不知该如何理解。说他失去了斗志，他又仍希望能够打击天门教，但他又不想亲自出手，这是否，算作绝望中的一点尝试，万一有奇迹呢。 第150章 地一百五十章 再袭 凌歌也不再纠结于此，他向叶堑麟抱拳一礼，道：”也好吧，那便多谢叶兄援手了。“凌歌顿了一下，便向叶堑麟辞行，凌歌的伤势已然痊愈，他确无再留下的理由了。 叶堑麟的回应颇为淡然，没有任何挽留或是惜别。他一听到凌歌说辞行，先想到的却是自己方才的诺言，当即便在石室内转了一圈，翻出几个看上去颇为凶悍的傀儡。然而这些傀儡体型都不小，凌歌不便携带，终究没有收下。 叶堑麟又再转过一圈，虽是找到了些小巧的傀儡，但其战斗能力颇为低下，很难帮助到凌歌。是以，两人只能说定，日后有机会，凌歌再来找叶堑麟拿些傀儡。 凌歌从石室走出，思考一番后，打算去先前审问得知的几个白莲教据点看看。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几天，白莲教一处小镇，一处联络点接连被攻破，他们肯定有了动作。联络点转移不难，但据点要转移，几天内，不一定能完成。 凌歌在距离他第一个目标地点较远时，就已经潜伏了起来。白莲教这处据点，若是转移了倒还好说，若是没有转移，那他们的皆备定然已十分森严。凌歌自然是考虑到，自己不一定有正面对抗这整个据点的实力。 他悄悄『摸』到据点附近，发现据点中虽仍有人在，皆备却不似他猜测的那般森严，反而是一副松懈的样子。他潜伏在据点外不远处继续观察，过了很久，竟发现有一队人马，运输着一大批货物离开。 凌歌当即反应过来，他们是正在转移，并且已经转移过大部分，现在的据点中，只有少部分还未转移的人手，和一些资源。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还没来得及转移的，就不用转移了。“凌歌保持着潜伏状态，却是『摸』进了据点中。他转过一圈发现，据点中已经没了入圣的存在，余下的人对于凌歌来说，皆是不入流之辈。 凌歌当即解除潜伏，恢复自身能量运转，并张开了领域。凌歌的气息和能量波动发散开来，引来据点中不少武者。他们聚集过来，没有人问话，最先上来的人探知了一番，大喝一声“动手”，接着就是所有人都攻向了凌歌。 凌歌全然不惧，大蛇虚影显化而出，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同时散布出大量煞气和毒气。天地能量受凌歌领域影响，急剧变化起来，变化后的天地能量，也辅助着凌歌的煞毒之力，侵袭围攻凌歌的众人。几十人围攻凌歌，竟然落入了下风。 这据点中的白莲教徒，素质明显不如凌歌曾经在联络处所见，他们见事不可为，想到的就只有逃命，丝毫没有自爆阻击凌歌的觉悟，这样一来，他们反而一个都没跑掉。 凌歌也没有留下他们任何一个，在凌歌看来，凭这些人的实力，根本了解不到有用的信息，与其浪费时间审讯，他还不如去追踪先前离开的押运队伍。随后，凌歌就真的沿着他先前所见的路线，追踪那支押送货物的队伍。 押运队行进速度并不快，凌歌没用多久就追上了他们，并且是拦在了他们的前头。他们的反应跟据点中武者的反应类似，领队之人探查一番，直接一声“动手”，接着就是全队一齐攻向凌歌。 凌歌早有准备，他手中托着的，乃是他一路过来，借助领域才聚集起来，并保持着不消散的劲气团。初时，对方还当那是灵异之气的变形之态，到凌歌将那劲气团投掷过来，他们才发现不对，急忙联手抵挡。 凌歌显化出蛇影，闪转挪腾，绕到众人侧面发起冲击。凌歌投出的劲气团爆开，震得众人难以稳住身形，在此时，突然遭受凌歌从侧面而来的冲击，竟做不出任何有效抵抗，全员都被大蛇虚影撞飞出去。 蛇影的攻击自然不止是冲撞那么简单，伴随着冲撞，还有煞毒之力的侵袭。押运队的众人，除已经入圣的领队外，其他队员都在凌歌这一击下失去了战力。 凌歌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们这群人，真是蠢得可以！只看看附近没有别人，对方不是自己人，就要动手？也不管能不能赢？你们不直接动手，我还不确定你们是不是呢！” 那领队听得此话，连忙跪地讨饶道：“大侠饶命！小的只是突然被拦截，以为是劫道土匪，所以才下令动手，实在是不知大侠所说的，是不是，是什么啊！求求大侠放过小的吧！” 凌歌一掌印在那领队的额头，却未将之击杀，而是向他注入了大量毒煞之力，凌歌打算审讯他一番。当然，说是审讯，其实还是要靠『迷』幻之毒来套话，痛苦是无法让这些白莲教徒屈服的。 凌歌从那领队口中，得知了不少消息，包括白莲教经过转移后的几个据点和联络处位置，还有几个据点人员的大致实力分布。 现在已然确定，凌歌他是无法正面对抗任何一个据点，不过挑掉一个联络处，倒是不成问题。押运队出事，白莲教应该不久就会察觉，凌歌要动手也必须尽快。是以，他立即朝最近的联络处方向奔去。 为了抓紧时间，凌歌没有使用潜伏，一路保持着领域行进，途中又蓄积出一个大劲气团。他一来到那联络处附近，便有数人从中飞神而出，也不问话，直接攻了过来。 凌歌见此，自然也不会客气，当即就把手上托着的劲气团砸了过去，紧接着他显化出蛇影，随着劲气团一同攻上去。 联络处几人的实力，明显要强于押运队，他们联手出击，并不算多艰难地，就挡下了凌歌投来的劲气团。只是后续大蛇虚影的冲击，将他们被打了个七荤八素。 凌歌将毒煞之力打入几人体内后，他便只跟那几人缠斗，而不肯再放手搏杀。甚至为了防备几人的自爆，他出手间又留力许多，反而陷入下风。只是伴随几人受毒煞影响越来越严重，凌歌又重新占据了优势。 几人终于发现事不可为，当即就要自爆，凌歌对此早有反应，他一面大力刺激几人体内的毒煞之力，一面爆发部分罡气，让自己迅速远离几人。几人自爆全身能量，不久后便死去，却是未能伤到凌歌。 第151章 天门教来袭(上) 看到几人身死，凌歌放松下来，突然感到眼前一阵恍惚。他甩了甩头，眼前虽然清晰了，却感到一股疲意袭来。 虽说入圣之后，能量能在血肉之力和精神力间来回转化，但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却并非简单地于能量是否充足挂钩。 意识到自己状态不佳，凌歌也只得放弃继续打击白莲教，准备去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然后再做打算。说到安全的地方，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叶堑麟居住的石室。 凌歌当即收了领域和蛇影，只以圣力加速跑回了叶堑麟的居所。叶堑麟对于凌歌的到访，并无甚特别反应，只是很平淡地跟凌歌打了声招呼，然后让凌歌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待着，说完叶堑麟便又继续去摆弄他的傀儡。 叶堑麟这一举措，让凌歌颇有些无奈，更有些尴尬。不过凌歌也能理解，叶堑麟一直待在石室内，很少与外人交流，且一心都投注在傀儡上，才会如此不在意其它。 凌歌也不多想，便寻到一处稍宽阔的位置，直接躺下休息，要恢复体力精神，还是睡觉最合适了。对于叶堑麟，凌歌还是比较放心的，他未设任何防备就直接睡了过去。 ...... “凌兄，快醒醒！天门教来了！”叶堑麟用力摇晃着凌歌，凌歌慢慢睁开眼，『迷』『迷』糊糊中，听到叶堑麟的喊声，他立即清醒过来。 “天门教？！”突然，凌歌倒吸一口气，十分懊悔地道：“啊，真是，是我对不住叶兄了，我上次与叶兄分别，便又去找天门教的麻烦，来此地时，却是忘了遮掩气息，让他们寻了过来。” 叶堑麟微微一愣，继而淡定地道：“无妨，天门教，终究会有找上来的时候，我对此也早有准备。”叶堑麟站起身，走到堆积着傀儡的地方，将它们启动，随后它们便冲出石室。叶堑麟在开启傀儡的同时，道：“凌兄随我一同出手吧。” “敢不从命！”凌歌当即站起身，石室外的打斗之声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听这架势，想来开战已经有一会儿了，凌歌立即冲出了石室。 石室外的战斗场面可不小，光是天门教众，据凌歌估计就有两百来人。而与天门教众对战的傀儡，数量却是更多，三个大型傀儡来回冲阵，数十个中型傀儡各与一个天门教徒缠斗在一起，还是数不清的小型傀儡，几只到十几只一起，夹击一个天门教徒。 凌歌也不磨蹭，直接就冲入战圈，张开领域显化蛇影后，学着三个大型傀儡的样子，在战圈中来回冲击，同时不断放出毒气，考虑到煞气会伤到傀儡，而毒气则不会，是以凌歌没有使用煞气。 天门教来的人中，还是有些强者的，先前他们只是还在观望，现见到凌歌，与他们了解的目标情况大致能匹配上，他们当即窜了出来，十几人一同合击凌歌。 十来道金雷流火劲力激『射』向凌歌，凌歌一反应过来，便运起全部的力量抵挡。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打得飞退，凝聚出的大蛇虚影，也变得稀薄了许多。 不断有傀儡从石室内跑出，本来是势均力敌的场面，胜利开始逐渐倒向傀儡这一方，若非那十几个天门教入圣出手，只怕胜负现在就已经决定了。 又一个大型傀儡从石室内冲出，它一出来，便猛地扑向了才出手的天门教入圣，十几人中有几人被迫与它战在一起，这让凌歌压力大减。 不过要凌歌独自面对十个天门教入圣的围攻，情况仍是颇为危险，毕竟天门教武者可不同于散修，他们的内功和武技，至少也能跟凌歌处于同一层次。 凌歌显化的蛇影，已经收缩到跟他的身形贴在一起，他在十人的夹攻中来回闪转，颇有些相形见绌。再加之，天门教判断出他修的是煞毒之力，派遣出的这十来人，皆是修金、雷和火之力者，或能抗毒，或能克煞，更是让他头痛。 一道裹着电光的拳头冲来，凌歌刚想侧身闪过去，却突然发现，有好几道寒光封锁了他四向移动的路线，他当即扑在地上，躲开这一波攻势。 此时那十人已经将他围了起来，他急中生智，以游蛇之态，从十人的围困中钻出。他不禁有些庆幸，他曾从千盅小圣处学到过蛇类的行动之法，否则光凭煞影的驱动，他还没有足够的速度突围。 那十人正欲追击，天门教的战线突然崩溃，那些傀儡像是突然间变强了许多，让天门教众无法抗衡。他们猛地望向了天空，空中有几只铁皮飞鸟盘桓，其中一只背上坐着一个人，正是叶堑麟。 那十人眼神交流一番，一人道：“是机关术士，先前没有他『操』控，这些机关兽只是自主作战，不能发挥全部的威力，我们的人才能挡住，现在有些麻烦了。” 其余九人点头，又有一人道：“得先解决那机关术士，我们飞行时的速度，比起在地上要慢许多，即便是最擅长速攻的雷系武者，也不可能比那机关鸟快，不如用火，火对那些铁皮鸟的伤害更大。” “好！”其余九人一致赞同，随后，他们中几个火系武者便飞身上去找叶堑麟，还有两个火系武者，先前被一只大型傀儡拖住，他们又出动两人，将那两个火系武者换了下来。 他们对叶堑麟的重视程度，显然更甚于凌歌，出动五个火系武者围攻，尚还觉得不够，又再出动一个雷系武者，现在围攻凌歌的，就只剩下四人了。 这四人恰有两人修金系，两人修雷系，其中金系抗毒能力颇强，而雷系，则是能克制煞类。 虽说围攻凌歌的，从十人变成了四人，但局势似乎没什么改变，他还是只能不断逃窜，只是相比先前，要显得轻松许多。 凌歌认真分析了一番，他面对这四人，有三项优势：一，他有领域，天地能量会抗拒那四人，他还能不断侵袭那四人；二是他的躯体强度要高出那四人不少；三是在林间作战，地形上是拥有蛇形的凌歌占优。 第152章 天门教来袭(下) “这三项，先建立起地形优势。”凌歌扑在地上，显化蛇影，随后以游蛇之型移动，将追击他的私人引到草木较为茂密之处。 四人追击而至，又是数道拳劲剑影落在空处，其中一人面『色』突然沉下，道：“这等地形，要拿下此人又要多费许多功夫了。” 其余三人环顾一番，面『色』微沉，这周围的草木，他们虽能毁掉，却也要费些功夫，期间凌歌或偷袭，或逃离，他们也毫无办法。最麻烦的便是凌歌逃走，凌歌若走，然后再寻一相似之处，他们便无可奈何了。 “别管地形了，锁定他，至少不会让他来回窜，出手打他的时候，倒是可以顺便清理一下。”一人一边提议，一边出手攻向凌歌。其余三人一齐点头，也跟了上去攻击。 凌歌一面游窜着躲避攻击，一面在心中计较道：”得让他们跟我拼肉身，我才有机会胜过他们，唔...“ 凌歌做出一个大胆的举动，他预计了维持蛇影一段时间所需的圣力，预留下这么多能量，随后将剩余的能量全都引入领域中，让领域对天地能量的改造更为彻底，对那四人的侵袭，也更加强势。 那四人很快便察觉到情况有变，周遭能量的变化十分明显，他们先前用于抵抗毒煞侵袭的能量，也开始有些抵御不住。 “不要慌，他这样做，消耗只会比我们更大，不然，他刚才就会这般出手了，我们继续追击。”这话一出，四人心中大定，又继续攻向凌歌。 正如那人所言，凌歌的消耗，确实比他们更大，但是凌歌借助领域造成的影响，却是能持续存在的。凌歌与四人纠缠过一段时间，他的丹田内所剩的能量，就只比他先前预留的部分多出一点。然而他体内每再多生出一丝能量，又全都被他投注到领域中去。 凌歌已然将领域收缩到，只囊括他与那四人交战的区域，区域内没有傀儡，自然也就无需限制煞气，他便用毒煞之力一齐侵袭四人。 四人初时还不觉得如何，只是不时分出些能量，补全被侵蚀掉的护身罡气。然而随着他们被侵袭得越久，护身罡气被消蚀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竟不得不倾注大量圣力来补全，对凌歌的攻击，反而便成了不时出手。 “喝！”凌歌窜到四人中，爆开了蛇影，突然爆发出的强猛地劲气波，将猝不及防的四人击飞出去，四人那岌岌可危的护身罡气也在霎时间彻底报废。 此时凌歌的经脉里，只剩下些许真气（或者说圣气）在游走，他的丹田里，也是空『荡』『荡』的。虽说血肉之力和精神力可以转化过去，但现在已经没了必要。凌歌一个箭步，冲到刚飞出的一持剑之人身前，两个拳头猛地朝那人头上呼过去，几招正中太阳『穴』，直接将那人打死了。 另外三人爬起身，情况虽不大好，却也算不上糟糕，他们运转圣力，护身罡气又慢慢凝聚出来，尽管，那罡气稀薄，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凌歌的领域已然关闭，不过天地能量尚未恢复常态。他猛地吸入一团天地能量，现在那能量还能被他迅速炼化，他可以借此辅助强化自身一番。随后，他冲向三人中仅剩的一个持剑者，现在他的护身罡气几近于无，利器对他的威胁要大过拳套，他自然要优先去解决掉。 凌歌体内所剩能量极少，用于强化也不能持续多久，他当即爆发附在脚上的圣力，身形激『射』出去，闪到那持剑之人身前，一拳头印上了那人的面门。 稀薄的护身罡气当即溃散，那人也被凌歌一拳击倒，甚至他还没完全倒地，就被凌歌俯下身又猛锤了几拳。旁边两人来援，只有几道微弱电光缭绕的拳头袭来，凌歌直接无视，继续出拳，打向对手的太阳『穴』，将他打得两眼翻过去，生死不知。 凌歌见到目标眼睛一翻，立即向前扑过去，然后一个跟斗再站起来，转身面向剩下的两个敌人。他刚才虽说无视了两人的攻击，实际上他还是受了些伤，只是对战力无甚影响罢了。 那两人已然发现情况不妙，但是四周光线昏暗、毒雾弥漫，他们又是身处草木茂密之地，要逃走也不轻松。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大吼着冲向凌歌，并且他们的攻击，看上去威势颇大。 凌歌一咬牙，将体内仅剩的能量爆发，左右出拳各迎向一人。然而他不料的是，那两人竟都只是虚晃一招，触之即退，他现在的状态，确实是看不出来。 见两人逃离，凌歌愣了一下，连忙冲向其中一人，一拳砸在那人后腰上。那人当即倒下，挣扎着要爬起来，然而他力气已失了不少，磨蹭许久才勉强站起来。 凌歌一拳就将目标击倒，便立即转身去追击另一人。毒雾和煞气影响了另一人的视线，且他中了毒煞，也没有多少力气奔跑，一下就被凌歌追上。 凌歌一拳打在那人后脑，那人直接向前扑倒。凌歌一记重踏打在那人腰部，接着俯下身，双拳猛地向那人太阳上一夹，那人全身颤了一下，随后没了动静。 凌歌站起身，转回去看先前被他击倒的那人。那人好容易爬起了身，正拖着身躯艰难地移动，察觉到凌歌的靠近，那人艰难而快速地转过身，抬起双掌想要抵挡。 然而凌歌却是蹲下身，一招扫堂腿将那人撂倒，紧接着向前一扑，先一拳砸在那人腹部，那人的双掌顿时软下去，随后便是几下重拳，皆打向那人的左胸，打得那人连连吐血，没一会儿便死了。 凌歌一边调息恢复，一边慢步走到毒煞区域的边缘，现在他体内没多少能量，只能纯粹靠感官来了解外界情况。 战局倒是颇为可喜，机关大军已经全面压制了天门教众，围攻叶堑麟的，已经由六人变成了八人，但这并未给叶堑麟带来多大威胁，机关鸟的速度，比起武者的飞行速度，实在是快得太多。 凌歌这边，天门教已是无暇顾及。凌歌松了口气，直接坐下调息恢复，现在的情况，并不急需他出手，他可以安然等待自己恢复，然后再去支援。 第153章 打退和出逃 凌歌打坐调息，不时观察战局。他所在的区域，天地能量皆为煞毒之力，他吸收炼化起来颇快。而且这些能量，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挡天门教众的感知。再加上他们情势不佳，没有太多心思顾及其他，这才让凌歌得以安然调养。 天门教众的素质虽说尚可，但面对悍不畏死的机关兽，处于劣势时难免会有些退缩，这使得他们的劣势更大。 而空中的局势，则是有些焦灼。叶堑麟无法重创对手，不过他有速度上的优势，再有几只机关鸟来回侵扰，让他的对手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攻势，战斗已然陷入了僵局。 “撤！”久战不下的几个天门教入圣，终于下达了撤退的指令。围攻叶堑麟的只留下两人，防止叶堑麟侵扰地面，其他人则回到了地面，掩护普通天门教众撤离。 那批天门教众的撤离颇为有序，伤者和实力稍弱者先行，较强者在后徐徐撤退。得到从空中战场返回的六名入圣武者支援后，机关兽军团也很难再对天门教众带来多大打击，终究还是让他们，保全大部分人手撤离了。 天门教的人群远去，空中的机关鸟飞落，凌歌也从毒煞弥漫的区域中走出。 机关鸟落地，叶堑麟靠躺在座舱内，眼睛闭着，不停喘着气，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十分疲惫。指挥如此多的机关兽长时间作战，确实会对精神状态带来很大的负担。 凌歌走到那机关鸟旁，继续吸收天地能量恢复。待叶堑麟终于睁开眼，凌歌便道：“叶兄，这里，恐怕不能待了。” 叶堑麟缓缓坐直了身，点头淡淡道：“嗯，天门教，唔...好吧，我们快走吧。” “嗯？”凌歌有些惊讶于叶堑麟的干脆。凌歌看了看周围的机关兽，问道：“叶兄，这些傀儡，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恐怕，带不走吧。” 叶堑麟跳下机关鸟，环视一番，叹了口气道：“都不要了。”说罢，他转身走向石室。周围的机关兽突然抽搐起来，过了一会儿，它们就纷纷散架，想必是叶堑麟让它们自毁了。 凌歌有些发怔，说起来，造成这一后果的，正是来这里时，忘记掩饰气息的他。凌歌叹了口气，觉得非常愧对叶堑麟，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叶堑麟从石室出来，驾驭着一辆机关战车，车上堆积着很多材料和工具，从这俩战车的外形，隐约可看出一点，叶堑麟的几个工作台的影子。 战车行至凌歌身旁，叶堑麟从车中探出头，道：“凌兄上车来吧。” “唔？呃，好。”回过神来的凌歌跳上车，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过一会儿，他道：“叶兄，真是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注意，让他们找了上来...” “无妨。”叶堑麟的回应十分平静，近十年的住所，还有几年来研究机关术的积蓄，全都付之一炬，他好似全不在意。 未等凌歌有何回应，叶堑麟又道：“凌兄可知道什么好去处？”他这一举动，倒似乎是在转移话题，以此减轻些凌歌的心理负担。 凌歌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随后又突然一顿，道：“叶兄，若说要离开云州，你以为如何？” “离开云州么...”叶堑麟低下头，沉『吟』片刻后道：“也可。”说罢，他思索了一下，又道：“离开孕周，却是又要往何处去？” “就去...”凌歌想说连州，却又突然想到不对，连州处尚还有白莲教肆虐。虽说以凌歌离开连州时所见，情势已是大好，不过白莲教，终归不能如此小觑。 叶堑麟显然是注意到凌歌的异常，当即便问道：“凌兄是想到要去哪里，却是又有些什么问题，不如说来听听。“ ”唔...“凌歌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做下决定，不过他却是先问了一句：”叶兄可听说过白莲教，唔，或者是，能将人炼成傀儡的邪功？“ 叶堑麟略加思索，道：”白莲教我未曾听过，至于将人炼成傀儡的邪功，天魔宗似有这样的秘法。凌兄打算去的地方，可是跟白莲教还有炼人为傀儡的邪功有关？“ 凌歌点了点头，道：”白莲教所传的邪功，可以将人炼成傀儡，却又能保留傀儡的心智，乃至与常人无异，危害甚重。我本想提议前往连州，然而半月前，连州海龙宗还正在与白莲教交战，却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心智与常人无异的傀儡吗...“叶堑麟喃喃着，陷入了沉思。凌歌见此，也没有叫叶堑麟，只是闭上眼冥想调息。过了好一会儿，叶堑麟突然道：”那便去连州吧！“ 叶堑麟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凌歌看见叶堑麟如此，不禁有些担心。凌歌连忙道：”叶兄，这邪功可修炼不得，一旦修练这邪功，就会变成白莲教高层的傀儡，那人就完了！“ 叶堑麟摇了摇头，平静道：“我不会修炼那邪功的，我不想将人炼成傀儡，我只是想去看看，唔，我想把我的傀儡，炼制成人。” “呃...”凌歌挠了挠头，思考了好一阵才道：“叶兄，这，恐怕跟你所想的，区别很大。白莲教将人炼为傀儡，是，是...呃...”凌歌“是”了半天，突然想到，他也不知道，白莲教是如何控制他人的，一时有些语塞。 “总要看过了才知道。”叶堑麟的声音冷静而坚决，他是打定主意，要去看看白莲教了。 凌歌有些头疼了，随后，他又想到，他在云州，还有一个所谓的阻击白莲教的任务。虽说这任务，似乎根本不存在，但现在他未得到说怿的指示，终究不好返回连州。这样一来，他更头疼了。 “阻击？！”凌歌脑中闪过一丝灵光，他兴奋地拍了一下手，让旁边的叶堑麟微微一惊，疑『惑』地看向他。 凌歌微笑道：“叶兄，这云州也是有白莲教的。我原先在连州，是跟着海龙宗对付白莲教，随后到了云州，倒是发现些白莲教跟天门教的关联。这白莲教，很可能就是天门教暗地里组建的。” 第154章 捕捉 “在哪儿？！“叶堑麟的眼睛好似突然爆出光亮，颇为兴奋地道：”凌兄可知道，云州内某个白莲教中人所在？“ 凌歌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在前几日，挑了白莲教的一处联络点，才得知白莲教几个据点和联络点所在。不过现在，却不知他们是否转移了。“ 叶堑麟思考了一番，道：”联络点转移容易，据点转移却不简单，我们可以去某据点一探。“ 凌歌有些无奈，他觉得叶堑麟似乎有些亢奋了，他连忙道：”叶兄，那几处白莲教据点中，武者的平均实力不弱，还有许多入圣武者，我们想去一探，也得先做好准备。“ ”唔...“叶堑麟看了看车内堆放的物事，神『色』黯淡下去，随后陷入了沉思。显然，他还是想着，要抓来几个白莲教徒做研究。 凌歌吐出一口气，随即也思考起来，他也确实要去打击一下白莲教。 现在的情况是，白莲教的联络点，一定转移过了，据点，很大可能并未转移，但防备一定是非常森严了。 突袭据点，难度一定不小，安全『性』也很难保证。相比之下，去寻找一处联络点，至少安全『性』就能得到保障，而且，战胜，俘获敌人的成功率，几可视为绝对。 想到这一点，凌歌当即道：”叶兄，不如我们去搜寻白莲教的联络点吧。“ ”搜寻据点吗...“叶堑麟沉『吟』片刻，道：”却也可行，从先前的几处联络点位置，或许能推测出些端倪。“ ”正是如此！“凌歌点了点头，道：”我曾两度袭击白莲教的联络点，知晓了他们联络点的分布，以及一次转移后，几个联络点的分布，我们正可从此入手。“ 接着，凌歌就将他得知的白莲教联络点分布情况说出，叶堑麟拿出纸笔，画出涵盖凌歌描述中全部区域的地图，再将先后两轮联络点位置分别标注出来。 叶堑麟看着地图，皱着眉头思考着，凌歌也在一旁陷入了沉思。突然，叶堑麟抬起手，在地图上连画出好几笔。凌歌大惊，说实话，他可不相信，十来年都待在石室内的叶堑麟，能对转移路线这类东西有所研究。 然而凌歌已是来不及阻止叶堑麟了，不过，看着叶堑麟在纸上画出来的路线和位置，竟真好像一回事。凌歌不禁有些惊讶，道：”叶兄，你还研究过这个？“ ”研究过么...“叶堑麟苦笑一声，神情颇有几分凄然，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话：”转移啊，我也曾跟大家转移过很多次，也用不着怎么研究了。“ ”呃，抱歉，叶兄...“凌歌感到十分尴尬，他之前是没考虑到这点。 他还在茫然无措，叶堑麟将地图铺开，道：”与凌兄无关，是我有些矫情了。好了，不要再去管那些，我们先来看看这白莲教的动向吧。“ ”哦，好。“凌歌回过神来，目光投向桌上的地图。叶堑麟已将白莲教转移联络点的路线推测出来，并标注在了地图上，还有几条虚线箭头，是他猜测的，白莲教进一步转移的路线。 凌歌拿出一张周遭城镇的地图，对比叶堑麟所绘，思索片刻后道：”若白莲教确为天门教所建，我猜测，他们会极力跟天门教撇清关系。若两教无甚关联，白莲教也不会在天门教道观附近驻扎，所以，他们应该在这几处。“说着，凌歌伸出手点了几下。 叶堑麟听完凌歌的话，甚至没有作何思考，直接就点头道：”唔，那便去这几处吧。“ 乘着战车虽然奔行速度不算快，但胜在无甚消耗。叶堑麟驾驶战车，凌歌则要封锁两人的气息外泄，不过这样的消耗其实不高，是以两人仍能保持较良好的状态。 不得不说，两人的推测还是十分准确的，他们在第一片目标区域，就搜寻到了白莲教的联络点。 他们乘着战车靠近，联络点中就有人飞身而出，挡在了战车前。凌歌跳出战车攻上去，同时将领域张开。叶堑麟则是将战车驶到一旁，随后从车内堆放的物事中，翻出几只机关兽，启动后放了出去。 凌歌跳进从联络处出来的几人中，显化出蛇影冲杀起来。几人只能勉强抵挡，被凌歌的来回冲击打得不断后退。 一只中型机关兽跑来，欲要加入战圈，白莲教的几人像是突然收到了什么消息一样，竟直接爆发了体内的全部能量，数道强猛的劲气波结合成一阵风暴席向凌歌席卷而来。 凌歌连忙将蛇影收缩，凝于身前做好防御准备。那机关兽更是果断，一个前扑挡在凌歌身前。劲气风暴袭来，那机关兽挣扎了一下，就被撕成了碎片。 风暴撞上凌歌身前的蛇影，凌歌一面向蛇影不断注入圣力，一面急速后退。蛇影与风暴相持了几秒，终究还是被风暴冲击溃散，不过那风暴的威势也衰弱了许多。 此时，叶堑麟已经赶了过来，他双掌推出，一道劲气波迎上了风暴，叶堑麟圣力大量倾注，终于将风暴平息。 ”呼~“凌歌抹了一把汗，对叶堑麟躬身抱拳道：”多谢叶兄了！唔，又损了叶兄一具机关兽，真是对不住。“ ”无妨。“叶堑麟摆了摆手，却是直接转身走向白莲教那几人。那几人爆发了全部能量，早已瘫倒在地，生死不知。且就算还活着，也是离死不远了。 叶堑麟一个闪身，就到了倒地的几人跟前，他突然叫道：”凌兄快过来，这有个人还活着！“ 凌歌快步走过去，叶堑麟已经俯下身，给那人输送圣力续命。 凌歌有些无力，道：”叶兄，此人的脏腑已经废了，你这般给他续命，他也活不了多久。白莲教的人，都是其高层的傀儡，嘴巴都很严，在短时间内是没法套出东西的。“ ”我晓得的。“叶堑麟将人往凌歌这边挪了下，道：”凌兄，你帮我再给他续命一阵，我去拿些工具。“ ”工具？“凌歌有些疑『惑』，突然，他惊呼道：”人傀？！“ 叶堑麟点头，道：“正是，将此人改装成机关人，时间就充足了。” 第155章 前往连州 凌歌接过那白莲教徒，开始为其注入圣力续命。叶堑麟闪身进了战车，将战车开了过来。他出了战车，随后战车开始变形，先是堆放着的物事被送出，接着是几轮回旋扭转，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工作台。 叶堑麟从堆放的物事中，翻出各种工具和一些材料，搬到工作台上，然后道：“凌兄，麻烦把那人搬过来。” 凌歌应声，将之搬到工作台上，他仍在给那白莲教徒续命。叶堑麟也未有何说法，直接就给那白莲教徒开刀。接着，就是一顿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那白莲教徒的脏腑就全被换成了木铁之物。此外，他的牙齿全被拔了下来，四肢也被废掉了。 期间叶堑麟已经示意，让凌歌可以不用再给那人续命，凌歌便已收了手。 叶堑麟一边收拾工具和材料，一边道：”好了，这般做，最多也只能让此人再活三五天，不过对我们来说，已是足够了。“ 凌歌看着工作台上，卖相颇惨的白莲教徒，不禁一时语塞，他就只是看着，便会觉得有些难受。他迟疑了好一阵，终于道：”叶兄，这，有些不人道吧。“ 叶堑麟看了看凌歌，平静道：”凌兄，如何才算人道？若人道，与你所需相悖，当如何抉择？“ 凌歌一愣，随即默然。网叶堑麟又道：”凌兄应该有办法，从此人口中套出些消息吧，那便开始吧，过后我要研究此人一番。“ ”唔，好。“凌歌看着那白莲教徒，心中仍有些难过，不过理性上，他却是已经接受了叶堑麟的说法。他调出迷幻类的毒素，注入到那人体内，随后便开始以演戏套取白莲教的信息。 凌歌这次套取消息，比以往要容易许多，毕竟此次的目标，已然丧失了所有反抗能力，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对于凌歌各项表演，那白莲教徒只能全然相信，因为他已经没有质疑的能力了。 然而凌歌也未得到什么特殊消息，无非就是几个据点，几个联络点的位置，还有据点内的人员实力层次。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好打探的，便将那白莲教徒交给了叶堑麟。 此时工作台重新变回了战车，叶堑麟的各种物事也已经放回了车上。凌歌一将那白莲教徒交给叶堑麟，叶堑麟便招呼凌歌上车。 叶堑麟启动战车，指了一个往东去连州的方向，便不再管战车如何行进，自顾地去研究那白莲教徒了。凌歌虽有些不赞同，不过行进过程中一直未遇到什么麻烦，凌歌也就没有提出异议。网 叶堑麟又给那天门教徒开了刀，几番折腾终于还是将其弄死了。叶堑麟停下车，将尸体扔出去，转头对凌歌道：”凌兄，麻烦你清理一下了。“ 凌歌点点头，一道毒劲打过去，那尸体便逐渐溃烂，叶堑麟盯着那尸体，想从其毁灭的过程中再看出些东西来。 那尸体终于化出一滩脓水，叶堑麟启动了战车，若有所思道：”还得再找些白莲教的人来看看。“ 凌歌不言。 两人乘车行至夜晚，因战车行进时动静不小，在夜间行动太过招摇，两人并停下休息。 叶堑麟已安然入睡，凌歌却是爬了起来，在周围来回踱步。凌歌对于叶堑麟处理那白莲教徒时的冷漠，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他漫步来到一溪流边，俯下身，端起溪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他自嘲一笑道：”人道，跟敌人讲什么人道。再说我一个用毒的，也不见得有什么人道。“ 说罢，他叹了口气，干脆在溪边躺下，看着夜空有些出神。过了有一段时间，突然一个水球打在他脸上，将他惊醒。 他刚想擦拭水迹，突然注意到，溪流里刚潜回水中的，乃是海龙宗传讯用的灵兽锦鲤。 他用精神力感知一番，勉强辩认出”返回连州“的字形。他放下心来，抹去脸上的水，随即又有些不忿：”果然，在云州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任务。“ 稍后，他冷静下来叹了口气，慢慢走回战车。他刚回到战车上，就看见叶堑麟迷迷糊糊地醒来。 叶堑麟看看凌歌，然后揉了揉眼睛，同时道：“哦，凌兄，早。” “啊？早”凌歌抬头望向天上，此时，天色还很暗。叶堑麟的眼睛打开，他突然一愣，然后环视了一圈，有些呆滞地道：“呃凌兄，我们，继续赶路吧。” 凌歌点头，随后上了车，叶堑麟启动战车，突然他又怔了一下，道：“我们，现在去哪好？” 他拿出先前推测白莲教位置时绘制的地图，手指在标出的几个联络点位置间游移。 凌歌道：“叶兄，我准备往连州去了。我与海龙宗有些联系，现在他们要我返回连州。唔”凌歌思考了一下，却没有再说话。 叶堑麟点点头，道：“那好，我们便去连州。我记得凌兄说过，半月前凌兄还在连州，协同海龙宗跟那白莲教交战。也就是说，连州当有不少白莲教成员，对吧。” “呃“凌歌有些语塞，他顿了好一会儿，才道：”确实如此。” 叶堑麟得到肯定的回应，当即令战车加速，车身发出隆隆的相声，动静不小。 凌歌不由得有些担忧道：”叶兄，这，未免有些招摇吧，天门教要是找上来，你我可就麻烦了。“ 叶堑麟一笑，道：”凌兄没有分析清楚啊，天门教要对付你我，可不是几个循声而来的普通教众能办得到的。若你我还需待在云州，倒还需要小心一些，可我们马上就要到连州去了，天门教哪里能派出足强的人手，一直追击我们到连州去呢？“ 凌歌恍然，道：”原来如此，还是叶兄想的明白。“叶堑麟一笑，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继续驱使战车。 战车被加速得非常快，同时，战车发出的声响也变得很大。战车驶过有人在的地方，总会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很自然地，就有人注意到了战车。 ”这个东西，是车吧？“ ”你看那几个轮子，可不就是车嘛。“ ”可也没见什么东西在推或者拉呀。“ ”这是机关战车，机关术听过没？“ (本章完) 第156章 抵达 不管是叶堑麟还是凌歌，对于围观者的议论都没有任何反应。叶堑麟继续驱使战车行进，凌歌以真元封锁着两人的气息，不让其逸散出去。 凌歌这一举措自然也被旁观者们注意到了，当即便有人发出疑问：”这两人为何要收敛气息，不会是犯了什么事情，在潜逃吧，不过潜逃，也不会弄出那么大动静吧。“ ”说不定还真是潜逃，弄那么大动静，让人以为不是，毕竟追捕人，主要还是靠气息感应。“ 此话一出，围观者众立即有人悄悄退出人群，不知往什么地方跑去。凌歌注意到其中之一，便道：”看来有人去给天门教报信了。“ 叶堑麟点了点头，随后一笑道：”有人报信是自然，不过也没什么用了。天门教得到消息，能马上派出的人手不会多，实力也强不到哪儿去。而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了云州，大概午时到未时，就能进入连州，天门教也奈何不得了。“ 凌歌点头，便不再管周围的人群。而叶堑麟，他本就没在意过那些围观者，只是自顾驾驭着战车行进。 天门教的反应还算不慢，很快就有人前来追击，不过只有两人。叶堑麟笑道：”果然，他们也来得及派出两名入圣，未入圣的可追不上来。凌兄，接下来可要麻烦你，阻击那两个追击之人，以免让我们被拖住了。“ ”好！“凌歌跳上车顶，用于封锁气息外泄的罡气屏障已经收起，领域张开来，紧接着便是数道劲气打向两个追击者。凌歌放出的劲气，虽不能对两个追击者造成什么伤害，但也阻碍了他们的奔行，这对于凌歌和叶堑麟而言已是足够了。 两个天门教徒并未追击多久，就察觉到事不可为，便转身离开了。凌歌松了口气，回到车内，看着仍淡定驾驭战车的叶堑麟，道：”叶兄，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呢。“ 叶堑麟当即回应：”本就无甚危急，我又何须担心！“随后，两人皆是一笑。 没过多久，战车便行至云州边界。天门教在边界的哨卫见此，颇有些惊异，想要拦下战车询问一番。叶堑麟直接无视了他，驾驶战车往前撞去，那哨卫被吓得连忙让开。战车没了阻挡，就直接冲出了云州。 海龙宗总部大殿，说怿右手托腮，坐在宝座之上。他用很悠闲地语气道：”凌公子回来，还带了个机关术士朋友。”说怿停止说话，目光投向殿前。 殿前有两人，一是被说怿唤作红鲤的女子，另一个则是一看起来颇为精明的女子。两人皆是先前曾在说怿房中，商讨过有关白莲教之事的人。当时还有一被说怿称为啊嗣的男子，现已被说怿遣往胜州，尚未归来。 两个女子迟迟未言，说怿问：“你们，可有什么想法？”他语调柔和，脸上挂着微笑，让人感到非常温暖。 那精明女子，对此明显不甚受用，红鲤却是红着脸将头埋得低。那精明女子看了红鲤一眼，随后望向说怿，试探地道：“公子是觉得，那机关术士，可能为本宗所用？” 说怿不做回应，只是以一种期待的眼神看向那精明女子。精明女子顿了一下，继续道：“公子，那机关术士，虽然我等探知的信息不甚详细，但也大致能够推测出，他乃是被天门教灭族的叶家的后人。本宗招揽他虽不成问题，但收益相比起可能的后果” 精明女子说到此，便不再往下说，而是抬头望向说怿。说怿见精明女子望过来，轻笑了一声，道：“后果吗，呵，天门教，可没法给我们带来什么后果呢。” 精明女子没有说话，但眼中的疑惑却是十分明显。说怿看了看她，随即笑道：“天门教长久以来，从正道魁首之名中收取了许多利益，是坚决不肯放弃的。他们暗地里的龌龊，是绝对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其中具体你虽不知，我却是知道的。” 精明女子恍然：”原来如此，那么，本宗招揽那机关术士便无甚么问题了。“ ”招揽嘛“说怿靠到宝座上闭上了眼睛，一副闲适的样子。片刻后，他道：”青鲟，你整理一份待遇明细，规格要高一些。“ 说着，说怿又坐正了身，并拿起纸笔书写起来。那精明女子思索片刻，便报出一系列待遇项目。说怿一边点头，一边继续在纸上书写。 精明女子说完，说怿再写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笔，随后拿起一个纸封将其包了起来，接着就将之扔给红鲤，道：”红鲤，你把这个送去给叶公子，也就是跟凌公子一起回来的机关术士。对了，还要带几个白莲教的人做见面礼，注意些，可不能让白莲教的家伙自杀了。“ 红鲤连忙双手接住纸封，向说怿躬身一礼，道：”是，公子！那红鲤这便出发了。“ ”嗯，去吧。“得到说怿回应，红鲤才保持着躬身后退，待出了大殿，她才站直转身，随后身形连番闪动，离开了海龙宗总部。 青鲟，那精明女子见红鲤离开，殿中只剩她和说怿，不禁也有些脸颊泛红。两人一时无话，青鲟觉得有些尴尬，她思索片刻，突然道：”公子，您刚才说到天门教之事，那本宗是不是，能借此从天门教手中取得一些利益呢？“ 说怿摇了摇头，轻笑道：”已经拿到过了。百多年前，还有四十年前，师祖跟师傅继任宗主之位的时候，他们就以祝贺为名，给本宗送上了高额的封口费。想要再收啊，就只能等到，我正式继任本宗宗主之位的时候了。“ 青鲟恍然，随即陷入思考。说怿看了看她，笑道：”青鲟，如此便好了，我们逼得太紧，并不一定能取得更多利益。天门教灭人宗门家族，次次都是他们的贪欲所致，但江湖上，却是称他们在惩奸除恶。本宗指证他们，虽说效果不小，但要摘掉他们的正道魁首之名，可还不够。“ 青鲟有些尴尬地笑道：”公子教训的是，是属下太过贪婪了。“ 说怿轻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没再说话。 (本章完) 第157章 平定 正如叶堑麟所预料的，两人在午时稍后，便到了连州境内。网说来也巧，他们行进的路线，正好是凌歌从连州进入云州时打通的路线。 途经之地颇为平静，甚至看不出有发生过战争的样子。只不过，外出活动的民众，比起凌歌先前在云州所见，却是少了许多。 凌歌不住地向四周望去，反复数次后，喃喃道：”结束了吗“说着，他似乎长舒了一口气，很放松地躺坐在座位上。 叶堑麟看了看他，又向四周环视了一番，道：”凌兄所说的结束，是说白莲教与海龙宗的交战结束了吗。看起来，是海龙宗胜了。“ ”是啊！“凌歌坐直了身，笑道：”颇令人感到欢喜呢。“ 叶堑麟顿了顿，淡淡道：“凌兄，白莲教与天门教尚不明确，却不知凌兄，与白莲教有何仇怨，又或者，凌兄与海龙宗有些交情？” “啊？”凌歌一愣，继而不假思索地道：”白莲教与天门教的关系是不确定，我与海龙宗，也称不上有何交情。然而白莲教祸害万民，如今他们败退，不应当高兴吗？“ 叶堑麟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道：”万民，有何相干“ 凌歌打断叶堑麟，正色道：”我等武修，或许地位高于万民，然我等一切用度，皆是取自万民。网甚至于我等本身，也是出自于万民。“ 叶堑麟又是摇摇头，道：”凌兄所言确实，我所言者非是凌兄所想，我是觉得，万民，与此无关。“ 凌歌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向叶堑麟一抱拳，陪笑道：”是我莽撞了，愿听叶兄之详。“ 叶堑麟叹了口气，有些凄然地道：”白莲教，祸害武林。平民者，受武者之害。白莲教再是野心勃勃，最多也只想统治武者的世界罢了。万民，终要受武者欺压之苦。“ 凌歌一愣，随即陷入沉思。叶堑麟顿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后来还是闭上了嘴，只管继续驾车向前。凌歌从沉思中醒转，看了看自顾驾车的叶堑麟，沉吟了一会儿，终究没有说话。叶堑麟也没有挑起话头，两人便一路无言地行进。 两人再行进过几日，未见到天门教的人追击而来。至此，他们知道，天门教这是再无追击他们的机会了。虽说两人对此早有预料，但此时真正脱险，还是让两人都松了口气。网 同时，两人也观察了沿途中的局势。显然，连州内局势十分平静，已然看不出曾有关战争的样子。连州的民众，甚至可以用安居乐业来形容。 两人通过沿途打探得知，海龙宗确实与白莲教爆发过战争，不过那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海龙宗对白莲教进行的围剿。白莲教人手虽众，但个体素质和组织性却是完全比不上海龙宗，两者交战，战局几乎是一面倒。 凌歌对此虽有些惊异，但也算能够接受。毕竟白莲教吸纳的人手，要么是战败被白莲教擒下，要么是传承或天赋不佳，没什么前景，才想着加入白莲教，面对比自己弱的人作威作福。 不过，白莲教应该还是有精锐的，而且这些精锐，应该不比海龙宗的弟子差，只是这批精锐，不在连州罢了。 “在云州吗？天门教，那倒是，很不简单啊，呵。”凌歌很自然地，就将源头推向了天门教，他对天门教的意见，似乎比对白莲教更深。 “看来这连州，大多都是这般了。”叶堑麟突然出声，让凌歌突然一惊，随即疑惑地看着叶堑麟。叶堑麟道：“我在连州，并无甚么亲友，是以，在此我便可寻一处住所了。” “在此吗”凌歌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好像，确实可以。” 叶堑麟突然轻笑一声，道：“说不得我还得寻个机会去向海龙宗投诚，我记得凌兄说过曾协同海龙宗对付白莲教，不知可有门路帮我引荐？” “投诚？”凌歌一愣，随即他想到了说怿，这个总是让他火大的家伙。随后，他看了看破有些期待的叶堑麟，不由得一顿，有些无力地道：“叶兄，为何要投向海龙宗？” 叶堑麟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无奈之举。天门教见到了我的机关，必然会想到叶家，拿他们是决计不会放弃的。他们若事先知会了海龙宗，随后派几个高手前来，我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到时候才想托庇于海龙宗，海龙宗接不接受难说，就算接受，给我的待遇，想来也会低一等。“ 凌歌一时无言，他顿了好久，才终于道：”我试试，帮叶兄去问问吧。不过，我对那海龙宗的说怿公子，唉，感官不怎么好。我倒也说不出他如何，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唉，算了，叶兄以后在他手下做事，或许没我那么多感慨，反而还会觉得他不错。“ 叶堑麟点了点头，没有接下凌歌的话茬，他沉吟一会儿，向凌歌躬身抱拳道：”那便麻烦凌兄了。“凌歌摆了摆手，似有些疲惫，没有说话。 随后，叶堑麟就开始跟人打听起宅院来，看来他是真的打算先找地方住下了。凌歌看叶堑麟找了好几个人，但结果都不甚满意，主要是，叶堑麟看上的地方，别人都不愿意卖，而叶堑麟也并没有很多的钱，可以砸到对方卖给自己。 凌歌的行囊里，倒是还有几块金锭和一些碎银，不过这要买一间大宅院（叶堑麟研究测试机关术需要的空间不小），很显然是不够的。 突然凌歌想到一个办法，不过很快他又否决了。他想到的办法是，穿上他当初在连州散布煞气时的罩袍，然后找镇上的富户，强行征用一个大宅院。后来，他觉得这样很没道义，就放弃了。 两人只好又在镇内某个角落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便是漫无目的地赶着路，沿途打听哪里有急于出手的大宅院。 凌歌曾想过，他其实应该去海龙宗报到一下，而找住处，也不是找凌歌的住处，其实他可以向叶堑麟告辞了。不过他终究没有这么做，他还是打算，等叶堑麟找到住处，再跟他辞行去海龙宗总部，顺带帮叶堑麟说说投诚之事。 (本章完) 第158章 访者与行者 又过了几天，两人还是没有找到叶堑麟想要的住所，现正坐着车，在几座城镇间的大路上游荡着。网突然，凌歌感应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那气息的主人正在迅速靠近过来，而且还带着两个人。 ”是海龙宗的人吗“凌歌思索了一会儿，始终没能想起是谁，不过他也不甚在意。他让叶堑麟停下了车，告诉他，可能是海龙宗的人找过来了。 两人下了车，没多久，就有一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入两人视野。那女子右手提着一个大笼子，里面装着两个被束缚着昏迷着的人。 女子几个闪身，落在战车前，将手上的笼子放置在身前，随后向凌歌和叶堑麟各行了一礼，道：”小女子红鲤，见过凌先生和叶先生。“ 凌歌回了一礼，道：”凌歌见过红鲤姑娘。“随即他看向笼子里的两人，眼中露出疑惑和思索之色。 ”白莲教的人！“叶堑麟低声惊呼，接着他就看到凌歌惊异的表情。他回过神来，忙向面前的女子回礼道：”在下叶堑麟，见过红鲤姑娘。“ 红鲤拿出一个纸封，双手呈上递给叶堑麟，道：”叶先生，我家公子诚邀您加入海龙宗，这是我家公子给您的信，请您过目。“ 叶堑麟一惊，随即欣喜地接过纸封，一面迅速拆开，一面道：”真是多谢红鲤姑娘了！“ 叶堑麟将信纸打开来看，他越看，脸上的喜色就越多。随后，他将信件折好收起，向红鲤躬身一礼，道：”叶堑麟，愿加入海龙宗！“ 红鲤向两人各行一礼，道：”好，如此，红鲤便要返程去向公子复命了。叶先生，凌先生，红利告辞了！“ ”红鲤姑娘稍等！“凌歌立即出声，而叶堑麟也举起了手想要说话，不过他听到凌歌的声音，所以并未出声。 ”唔“红鲤看了看凌歌，向凌歌略一躬身道：”凌先生，红鲤在宗内只听从公子调遣，平日里是不管，也不知道任何事务的。若凌先生有何疑问，请恕红鲤无法回答。“ ”呃“凌歌语塞，转头看了看叶堑麟，然而叶堑麟在挠头，并未说话。凌歌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红鲤姑娘，可否请你先帮叶兄安排一个住处，叶兄研习机关术，需要较大的地方。“ 红鲤不假思索道：”附近当有本宗的分部，叶先生可先前往暂住，随后等待总部差人，协助叶先生迁往本宗总部。“ 凌歌无言，他觉得自己好像提了个很傻的问题。叶堑麟都加入海龙宗了，而且根据他看说怿给的信件时的表现，显然是待遇很高，那么，他到附近的海龙宗分部求个住处，肯定是毫无问题。 叶堑麟显然没想那么多，估计他刚才也是想问住处的事，是以他又问道：”不知，附近的，呃，本宗的分部，要怎么走？“ 红鲤左右看了看，随后指了一个方向，道：”应该在这个方位，距离不会很远，唔“她注意到战车，随即沉吟了一会儿，道：”驾车前往的话，要绕上不少路“ 凌歌与叶堑麟对视一番，随后两人一同道：”多谢红鲤姑娘了。“ ”不用客气。“红鲤快速摆手，随后向两人行了一礼，道：”凌先生和叶先生应无其他事了吧，红鲤便要告辞了。“ 两人回礼，道：”红鲤姑娘请吧，麻烦姑娘了。“两人回正过身，看见红鲤已是几个闪身到了远处，接着又是几个闪身，渐渐脱出了两人的视野。 ”那么叶兄，我们便去那海龙宗分部吧。“听到凌歌提议，叶堑麟点头说了个”好“，随后两人便往先前红鲤指的方向去了。 海龙宗总部，一间壁上刻画满了纹路，且镶嵌了许多奇石的密室，说怿站在密室门口，面带微笑，神情和举止显得颇为恭敬。 密室里传出一道略显苍老的男人声音：”宗内，出了什么大事吗。白莲教，还是别的什么事。“这声音语气平和，又夹杂着几分担忧。 说怿略一躬身，微笑道：”回禀师傅，宗内，并无什么大事发生。嗯，倒是跟白莲教，有些事情要料理。“ 说怿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弟子打算离开连州一趟，还要带上些许人手，唔，皆是宗内的精锐弟子。“ ”白莲教吗“那声音停顿了有一段时间，终于继续道：”准了。若是前往其他有主的州域，当先给该州域之主知会一声，还有，切不可说是你亲身前往。唔，唉，这些你应该都知晓，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记着多加小心便是。“ ”谢过师傅，弟子晓得的。“说怿再躬身一礼，道：”那么师傅，弟子便告退了。“ ”去吧。“声音的语气已变得十分淡然。说怿听到后，便转身离开。他走过一道长廊，出口有一人在等他，是被他唤作啊嗣的男子。 见说怿从长廊里走出，啊嗣快速走上前，向说怿躬身一礼，称了声”公子“。 说怿轻笑一声，道：”啊嗣，师傅这边，已经同意了，所以，去准备吧。“ 啊嗣顿了一下，仍保持着躬身，道：”公子，此行，有些事情终究是难以预料，还请公子三思。“ ”三思？“说怿笑了笑，道：”好！一思，我要去；二思，我要去；三思，我还是要去。行了，赶快准备吧。“ 啊嗣一顿，继而叹了口气，向说怿抱了抱拳，道：”是！“说罢便转身离开。 说怿笑着摇了摇头，悠悠然地走着。等他走到海龙宗的大殿时，殿外不远处的校场上已经站好了一支方队，方队里的各个成员，看上去都显得英武不凡。说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悠然地走着，进入了大殿。 殿内有三人在等候，是啊嗣、红鲤和青鲟。三人一见说怿走进来，迅速躬身行礼，口称”公子“。 ”无需多礼了。“说怿笑着摇摇手，示意三人站好。他则慢慢地走到宝座，很是随意地坐下，一手托着脸看着三人，微笑道：”我准备带人去奇袭白莲教总部，青鲟留守，红鲤和啊嗣跟我一起。“ (本章完) 第159章 结束? 凌歌与叶堑麟来到海龙宗分部，表明身份后便受到很好的接待，叶堑麟也总算得到了他想要的宽阔住所。凌歌则没有太多要求，当然，他不是海龙宗的人，也不好提什么要求，他也就只能是在客房休息修炼了。 凌歌只在此待了一天，便去向叶堑麟辞行。叶堑麟已将他的研究设备摆放好，现正在工作台前鼓捣他的傀儡。听到凌歌说辞行，他点了点头，随后再屋内翻找起来。 他找了有一会儿，但都没找到什么满意的东西，他叹了口气，对面露疑惑之色的凌歌解释道：“我先前曾说，凌兄对付天门教时，可来我这里拿几个傀儡。然而如今我已入海龙宗，到时恐怕不好再无偿相助。”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继续翻找，一面道：“凌兄也来找找看吧，觉得有什么东西是用得上的，就尽管拿去。” 凌歌一愣，看了看专注于翻找物品的叶堑麟，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话。他顿了好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随后加入叶堑麟的翻找行列。 两人翻找了一阵，倒是找出了不少东西，只是这些个傀儡，体积小的作用也就不大，而体积大的，凌歌又不方便携带。两人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凌歌拿了两个只有手掌大的机关兽，勉强可以用来当探路的炮灰。 叶堑麟叹了口气，显得略有些惭愧，他将两只机关兽的操纵方法交给凌歌后便不再管，回到工作台前，自顾自地鼓捣起工作台上的傀儡来。凌歌再次向叶堑麟辞行，叶堑麟只是简单回应，凌歌定了一下，退出宅院离开这海龙宗分部，前往海龙宗总部去了。 凌歌慢赶了十几天，才来到海龙宗的总部。总部显然不同于分部，比如说，现在凌歌就被拦在山门之外，需要静候通报的人回来，才能确定他是否可以进入。 凌歌虽说对说怿，乃至对整个海龙宗的感官都不佳，但在这种时候，他还是能沉得下气来等待。他等过一会儿，那通报之人便返回来，告诉他可以入山门了，并带他一路走着。 凌歌在路上，发觉这并不是往主殿去时，就有些疑惑，不过他没有多管，只是默默跟着那通传弟子，最终，他被带到了一处偏殿。 偏殿里接待他的也不是说怿，而是一个看起来颇为精明的美貌女子。那女子见到凌歌入殿，便慢步上前，向凌歌行了一礼，道：“凌先生好！小女子名为青鲟，现公子不在宗内，宗内事务，暂由小女子代为处理，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网” 凌歌回礼道：“凌歌见过青鲟姑娘！”随即他思考了一番，问道：“敢问说怿公子是去了何处？啊，在下只是随便问问，若姑娘无法告知也是无妨。” 青鲟淡淡一笑，道：“此事倒无需隐瞒凌先生，我家公子，乃是带人奇袭白莲教总坛去了。他临行前曾知会我，让我将白莲教的一点信息转交给凌先生。” “啊？！”凌歌愣住了。青鲟又道：“虽说白莲教已是覆灭在即，不过白莲教的信息，却是洛尘先生的书信中明确提到过，要本宗提供的。所以，这份信息，还是要交给凌先生麻烦带回的。” “唔，啊。”凌歌呆愣地点了点头，随即脑子一转，脱口而出道：“不对吧，说怿他就，直接去攻打白莲教总部了。那，等等，之前的，啊” 凌歌一掌拍上自己的脑袋，他脑中一片混乱，觉得完全理不清。事情发展得太过迅速，他前段时间还在云州，跟一群综合素质很一般的白莲教徒打交道。现在还一个月不到，就听说，说怿带人去攻打白莲教总部，白莲教就要被灭了，这让他一下就懵了。 “凌先生觉得有何不对呢？”听到青鲟的提问，凌歌稍微回过了神，但还是有点发懵，他混乱地道：“这个，就，我，呃，就大半个月前吧，不是还，呃” 青鲟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大致明白凌先生的意思了，凌先生是觉得，局势变化太快？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凌歌怔怔地点点头，没有说话。青鲟则轻笑了一声，道：”小女子接下来的话可能很不客气了。凌先生，未免把自己想得有些过于重要了。凌先生所行之事，其实除了一开始散布煞气，其他事情或者说任务，都只是公子随意消遣罢了，对于本宗跟白莲教的争斗，其实并无意义。战争的大局，凌先生，其实并看不到。“ ”大局吗“凌歌沉思了许久，随即自嘲一笑，摇了摇头，道：”好吧，就是在下自视过高了。大局什么的，我确实从未看到。“ 他长长叹了口气，随后向青鲟微躬一礼，道：”青鲟姑娘，那就请你将白莲教的信息交与我吧，我也该，将之带回去向掌门师兄复命了。“ 青鲟点了点头，随即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封柬递给凌歌，道：”这是我家公子，写给洛尘先生的信件，有关白莲教的信息，已经附在信中。不过信中具体有什么，小女子我却是不敢擅自拆开来看的。“ 凌歌一愣，继而苦笑道：”青鲟姑娘不必如此提醒与我，这信件要交给掌门师兄，我自然也是不敢擅自拆开的。”说着他顿了顿，轻轻摇头苦笑道：“我铅羽阁的掌门师兄，可不像说怿公子这般温和。“ 青鲟忍不住地笑了一声，随后立即恢复常态，她正色道：”小女子可没有凌先生说的那般想法，不过凌先生能不擅自拆开信件，那自然是极好的了。“ ”呃“凌歌又摇了摇头，没有继续纠结于此，他将封柬收起，向青鲟略一抱拳，道：”好了，在下这便告辞了。“ 青鲟还了一礼，道：”凌先生一路走好，请恕小女子不能远送了。“凌歌摆了摆手，也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凌歌走出海龙宗山门时，他突然想到，他来对付白莲教，并不是单纯地因为洛尘的指派，他自己，也是想解决白莲教的。 ”再待一段时间吧，奇袭，应该用不了很久，等说怿那边消息传回来，我再回青州也不迟。“凌歌转头看了看海龙宗的山门，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有些不好意思回去。不过他也不甚在意，随便找家客栈住下就好了。 (本章完) 第160章 回归，谧波 凌歌平日里就待在客栈房中修炼，偶尔出来打听一下说怿的消息，他就这样，又在神海城，也就是海龙宗总部所在的城市，待了将近一个月。 这天，他还在房中修炼，功法运转过一周天，他稍微停了一下，便察觉到外边不远处人声鼎沸，热闹非常，这显然与平时不同。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探头向声源处张望。那里像是有人在巡游，而且拥护者非常多，绝对称得上是人挤着人。 “嗯？那个人，说怿？！”凌歌看清了那巡游的“首脑”，正是说怿。说怿的样子，一如他初入连州时在船上所见，脸上满是阳光的微笑，温柔地跟簇拥上来的民众打着招呼。 “他成功了么”凌歌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道：“应该是成功了，他的实力应该很强，就算是败了，应该也不至于成为白莲教的傀儡。但他若是败了，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出现在这里了。” 凌歌又点了点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随即他低声惊呼道：“如此说来，白莲教，是完了？！”他不禁十分欣喜，白莲教总部被毁，让他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甚至于，本来让他感观颇差，但却覆灭了白莲教总部的说怿，他也觉得顺眼，甚至说看着让人欢喜多了。 凌歌看着说怿带着人群慢慢移动，到了他视线被挡住的地方。他略微想了一下，便出了客栈，追随人群去了。 说怿带着人群，走到一个有中央高台的大广场。他跳上高台，转身面向众人，举起双手示意众人稍微静一下。待众人都站定安静后，他便开始了演讲。 “首先，我要带给大家一个好消息，在十六天前，我们海龙宗的勇士们，奇袭了白莲教的总部现在，白莲教就只剩一些” “白莲教真的完了。”听到这，凌歌长长吐出一口气，悄悄退出了人群。 说怿还在演讲，人群不时发出欢呼，凌歌看了看说怿，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虽曾戏耍过我，但是，唔，我就不计较了。呵，我也没有跟你计较的本事。好了，我该回青州了。” 凌歌转过身，慢慢地走出广场。在他转过身的时候，高台上原本正视着前方的说怿，目光突然有些偏移，他目光所指的方向，竟正是朝着凌歌。说怿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一丝隐晦的笑意。 凌歌先回客栈做了易容，然后到码头，上了往云州的船。他打算，等他一到云州，便立马去找客运站，搭上回青州的飞舟。只要途中注意隐藏气息，除非有跟他交过手或是见过他出手的入圣武者在（能量波动），不然他还是很安全的。 海龙宗总部，一间壁上刻画满了纹路，并镶嵌有许多奇石的密室，说怿端坐在密室门口的地上，面带微笑，举止看起来颇为谦恭。 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密室传出：“你，跟白莲教的事情，我已就听你师弟说过了。”声音到此便停了下来，说怿也不答话，只是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许久之后，那声音又再次响起：“你已经考虑好了吗？唉，你总喜欢突然地想要做某件事，然后就真的去做了，但你每次都会事先做好计划和准备。所以，这次的事情，虽然，嗯，唉！你还是考虑清楚了，对吧。” 说怿向前略一躬身，微笑道：“是的，师傅。” 又过了有一会儿，那声音才响起：“那就好了。”那声音顿了顿，又道：“说说看你的计划吧。” 说怿轻笑一声，道：“计划已经完成了。“ 说怿说完后，过了一会儿，那声音还未作出回应，说怿又补充道：”需要计划的部分，已经完成了，余下的事情，已经不需要计划了。” “这样吗”那声音喃喃着说完这一句，并未再说什么，说怿也没有回应，两人间又无声了许久。终于，那声音再度传出：“好吧，你决定便可。唉，海龙宗要传到你手上，你，也要多为宗门考虑。好了，你去吧。” “是，弟子晓得了。”说怿站起身，再向密室方向一拜，道：“那么师傅，弟子告退了。” 没有声音回应，说怿转身慢步离开。他快要走出长廊时，似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他转头望去，所见的只有望不到头的长廊，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继续向外走去。 说怿悠然地走到主殿，主殿内只有一人，是被他唤作啊嗣的男子。啊嗣上前行礼，说怿看了看他，轻笑一声道：“啊嗣，你是如何跟师傅描述，我与白莲教的事情的。” 啊嗣顿了顿，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沉吟了一会儿道：“回公子，属下平日里如何向公子报告，这次，便是如何向师傅报告的。唔，属下只说了，在白莲教总部所见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说怿摆了摆手，慢慢走向宝座，一面悠闲地道：“你也不用总在那躬着身子了，站起来吧。” 说怿打了个哈欠，他摸上宝座，然后很放肆地瘫在了宝座上。他又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已经站直身的啊嗣，沉吟了片刻道：“我有点想休息了，唉，你先把红鲤和青鲟叫来吧，唔，就这样吧。” “是。”啊嗣向说怿略一躬身，随后便退出了大殿。过了一会儿，青鲟和红鲤走进大殿。这时，说怿斜靠在宝座上，眼睛闭上，呼吸匀称，似乎已经睡着了。青鲟和红鲤对视一眼，随后轻声走到殿中，朝说怿躬身行礼，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站回身。 “起来吧。”说怿用手撑起脑袋，看了看两人，道：“关于白莲教的事，青鲟，你知道了吗？” “白莲教？”青鲟和红鲤站直了身，青鲟稍作思考，道：“属下只知道，公子奇袭了白莲教总部，大获全胜，其他的事情，属下不知。” 说怿沉吟片刻，道：“算了，你先下去吧，过后找啊嗣，让他跟你说说。”青鲟应声称是，向说怿一拜，随后退出了大殿。 说怿看了看红鲤，思考了一会儿，道：“红鲤唔算了，红鲤你也先下去吧，过后和青鲟，啊嗣一起来找我。我要先休息一阵，今天就不要来了。” 说罢，说怿又打了个哈欠，随后一个闪身便消失了。红鲤向空荡荡的宝座躬身一礼，口中称是，随后退出了大殿。 (本章完) 第161章 离殇 凌歌待在船上的座舱内，突然生出几分感慨，他一直追索着，让他深深忧虑的白莲教覆灭，他的生活又回到了久违的平静，同时，也让他感到有些无聊。他这些天在船上，每天就是休息，修炼，再无其他事做，而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估计也会如此。 他不禁想起很多事情，还有人，他想到刚分别不久的叶堑麟，便不自主地想到了天门教。 “对了，天门教，白莲教总部被灭唔说怿能在那种场合宣布白莲教覆灭，应该是极有自信的，那么，白莲教其实，跟天门教无关吗？”凌歌眼珠转了转，思索片刻后，算是认可了这一想法。 “白莲教出处不明吗，嗨，反正也不用管了。天门教，唔，等我实力足够，再去讨教。唔，实力”说实力，凌歌又不禁想起说怿，说怿和洛尘，都是让他感到深不可测的存在。 “如果，我也能想他们那样，不止是实力，唔，还有”凌歌开始有些憧憬，甚至于，他在不知不觉中，观念渐渐发生了转化，开始偏向于当时说怿给他解释的那样，或者说是，说怿所模仿出的洛尘式的观念。当然，有些东西，他还是要一直坚持下去的。 又过几天，凌歌搭乘的船进入了云州。他在下船前，就将自身的气息封禁好了，接着他就迅速窜进附近城里的客运站，买下前往青州的票，随后蹲在客运站角落，等待飞舟出行。 天门教内，能辨认出凌歌能量波动入圣武者，就只有那么几个，他们也不可能守住各个客运站。要凭气息的话，凌歌已经将气息封禁。最后，凌歌得以安然地登上飞舟，返回青州去了。 在此，凌歌又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弱势，他还想起白舞叶，他也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配得上她。是以，他一进入飞舟内的座舱，便迅速投入到了修炼之中。 在凌歌登上飞舟的前几天，铅羽阁内发生了一件事情。 铅羽大殿，洛尘端坐于宝座之上，他的能量波动和气息飘渺，宛若不存，又好似与天地同在。面色淡然、闭目养神似已成为他的习惯。殿前跪着一个略显消瘦的男子，男子的头压得很低，甚至他还想要往下压，不曾想抬起丝毫。 两人间无言许久，洛尘突然叹了口气，平静地道：“牧师弟，你可是考虑清楚了。” 跪着的男子头再往下一沉，他顿了一下，显得颇为沉痛，又十分愧疚，终于，他沉声道：”是！“ 洛尘缓缓睁开眼，看着那男子，过了一会儿，他淡淡道：”你先起来吧，唉，你再好好想想。“说罢，他慢慢闭上眼睛，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跪着的男子缓缓抬起头，却没有站起来，这男子正是牧殇。他面上满是羞愧沉痛之色，他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终于道：”牧殇心意已决，愧对宗门，却斗胆求掌门师兄成全。宗门大恩，师兄大恩，若来日牧殇不死，必用一生回报！“ 洛尘定了好久，终于长叹一声。突然间，天地能量骤变，一道紫黑色蜘蛛虚影显现，迅速膨胀覆盖了整座铅羽大殿，大殿内的天地能量，似乎演化成了巨蛛的经脉体液等。 巨蛛缓缓将口器移动到了牧殇身前，张开来准备将牧殇吞下。洛尘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牧师弟，你真的想好了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牧殇心意已决，请师兄动手吧！“牧殇将自己的头按到了地上，随后闭上了眼睛。巨蛛将他一口吞下，随后，巨蛛体内的能量疯狂涌向牧殇。只一眨眼，牧殇便被紫黑色的能量团包住，再看不到其情况了。 过了许久，巨蛛将能量团吐出，能量团落地后逸散开来，显出牧殇的身形。此时的牧殇，比起方才竟是瘦了一圈，脸上也不见半点血色。他颤颤巍巍地爬起，向洛尘磕了一个头，过程中又差点摔倒。 洛尘收回了巨蛛虚影，天地能量也慢慢恢复常态。洛尘叹了口气，道：”圣力，可以重修，气血，亦能逐渐补回。只是这精魂受损我先前多次问你，是否考虑清楚了罢了，你当自有打算了。“ ”谢过咳咳，掌门师兄。“牧殇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他连连喘着气，不时又咳几下，配上他那消瘦的身形，和那毫无血色的面庞，让他显得虚弱至极。 ”胡厌，你去送，唉，牧先生一趟吧，他如今的情况，无法独自走出铅羽密林。“洛尘平淡的声音中，也出现了几分忧伤。牧殇的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他闭上眼，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 大殿的一角，有几个坐在桌前处理文案的人，其中一人走到殿中，先对洛尘行了一礼，随后转向牧殇，挠了挠头，略带尴尬地道：”那个，牧，牧先生，咱，走吧？“ 牧殇点点头，缓缓睁开眼前，怔怔地哈出一大口气，才道：”胡，唔，胡兄，麻烦了。“说罢，他慢慢转过身，向大殿外走去。胡厌愣了一下，迅速向洛尘和牧殇的方向各看了一速的对洛尘行了一礼，然后退出大殿跟上牧殇。 胡厌跑到牧殇身前，面带急躁和忧虑，道：”牧师兄，你，你怎么就，唉！有什么事情，一定要你看看你，现在武功废了，肉身和精魂也都严重受损，这以后还能练武功吗？有什么事你解决不了，咱师兄弟那么多人，难道也不行吗？哎哎，你怎么就走了！走慢点呐你！看看你，哎哟“ 胡厌扶着牧殇，口中絮絮叨叨个不停，脸上满是痛心的样子。牧殇低着头，听着胡厌的唠叨，没有一点反驳。两人一路走着，终于，快要走出铅羽密林，胡厌突然收了声，他面上已全是悲痛，他再想不出该说什么了。 两人走出铅羽密林，就要分别，胡厌怔怔说不出话，牧殇勉强一笑，道：”胡师弟，宗门，大师兄，你，还有其他师兄弟们，大家都很好，是我不好罢了。唉，罢了，我走了，以后若有机会，我会再回来的。“ 胡厌怔怔点头，牧殇挥了挥手，慢慢远去，他也怔怔挥手。他望着牧殇逐渐消失的身影，许久后才转身返回。 (本章完) 第162章 目标蜀州 凌歌在飞舟上待了一个多月，终于回到了青州。网他一下飞舟，便先去找了一家邮驿，写信给飞龙帮和江流诸世家，告诉他们白莲教总部被毁之事，随后他还不忘提醒，虽说白莲教只剩散兵游勇，但仍需警惕。信件交与邮驿送出，他便安心返回铅羽阁了。 凌歌回到铅羽阁，直接就去了大殿。洛尘坐在宝座上闭目养神，凌歌一进大殿，洛尘便淡淡道：”凌师弟，回来了啊。： 凌歌走到殿中，向洛尘行过一礼，将青鲟给的封柬拿出呈上，道：“见过掌门师兄！奉掌门师兄之命，师弟前往连州，协同海龙宗抗击白莲教。唔，大概一个半月前，说怿公子在连州宣布，他率人奇袭了白莲教总部，并将之捣毁，现白莲教已不足为患。此乃说怿公子给掌门师兄的书信，请掌门师兄过目。” 洛尘向前伸出手，凌歌手中的封柬就轻轻地飘入他手中。他睁开眼，将封柬打开，扫过一遍后，便将之放到一旁。他看了看凌歌，沉吟片刻道：“凌师弟，你到蜀州去一趟吧。” “啊？”凌歌抬头望向洛尘，表情颇显疑惑，随后他又连忙回转到常态，道：“师弟领命。网只是不知，掌门师兄要我去蜀州所为何事？” “唔”洛尘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凉蜀二州，多产奇异之毒，本门弟子多往历练。五仙教与本门关系良好，而唐门，却与本门少有往来。唐门，门户之见颇重，本门弟子若是在蜀州遭逢不测，很难得到唐门援手。凌师弟如今，也算有了些实力，便去蜀州看护一下，在那边的师弟师妹们吧。” “啊，哦，好。师弟领命！”洛尘平日，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其实他对众师弟师妹，还是颇为关照的。至少，凌歌是这么认为的。到蜀州看护后进，好像也很有意思，凌歌对此颇为期待。 洛尘点了点头，道：“稍后，凌师弟先往贡献堂，取得本门弟子的联系之法，随后便即刻前往蜀州吧。每半年，门内会派遣弟子，给凌师弟送去补给，并且，宗门会额外补贴凌师弟每半年十万贡献点，凌师弟可托本门其他弟子送信，将想要从贡献堂换取之物写出，待由送补给的弟子一同送往。” “多谢师兄，师弟这便去了。“凌歌向洛尘行过一礼，便往贡献堂去了。他换了些修炼资源，并获取了铅羽阁弟子的联系方式——几个信号弹和它们的制作方法。网随后，他便离开铅羽阁，到附近有飞行异兽的城里，搭乘飞舟前往蜀州去了。 在凌歌还未回到青州，仍在飞舟上时。云州内某处，一条长长的地道，一直沿着过去，尽头是一间很大的密室，密室内十分昏暗，只有入口处有两柄火把照明。密室中有三个人影，光线太暗看不清面容，三个人影分别坐在三面高座之上。 一个十分消瘦的男子走进密室，火光照亮他苍白的脸，让他显得格外憔悴，他正是牧殇。他喘了几口气，轻音沉声道：”我来了，我，要加入你们。“ ”哼，你现在，还有什么。“这道声音来自正面，是个威严的女声。 牧殇森然一笑，道：”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什么都能做！“ ”什么都愿意做，跟，什么都能做，可是差了很多的哦。“这声音来自右面，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声音轻快而温和，似提醒，又似调侃。 牧殇斩钉截铁地道：”我能做！“右侧的声音轻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 过了许久，那威严的女声响起：”我便给你一次机会吧，就在蜀州，这应该，是你最想要的吧。“ 牧殇点了点头。突然，右侧的声音响起：”他这个样子去蜀州吗？“说着，他又轻笑了一声，随即向牧殇扔去两样东西，继续道：”这样，你的经脉丹田气血什么的，大概就能完全恢复了，有以前的底子，修为提升上来应该会很快。不过精魂的问题，我就没办法了。“ ”我来吧，我知道一个，治疗精魂损伤的方法，不过要过一段时间。“这次是左侧，是个低沉的男人声音。牧殇收起从右侧飞来的东西，向左右两面各拜了一次，道：”多谢两位！“ 右侧传来一声轻笑，随后那声音道：”啊呀，你要是去当炮灰，那就太没看头了，当初同意邀请你，也是希望，能有意思一些。“ 左侧只有低沉的一声”嗯“。 过了一会儿，正面的威严女声响起：”蜀州那边，就交给你了，到时候，我们在蜀州的所有人手，都会听从你指挥，不过，我们现在，在蜀州可用的人并不多，你有机会，便多发展些强者吧。“ ”知道了。“牧殇点了点头，随后向正面的身影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那身影道：”好了，你去吧。“牧殇低声应了一个”嗯“，便转身离开。 威严的女声：”你们觉得，他有多大机会？“ 轻快温和的男声：”他的实力，如果能恢复，并且还能继续提升，那就一定能成了。不过能做到这一点的机会，我猜是，两成。“ ”十成！“低沉的男声非常坚定：”他，跟你是不一样的。我能看到的，他不会，那么简单就被毁掉。“ ”是嘛。“轻快温和的男声笑了笑，继而道：”他身上的煞气，有洛尘的，还有他自己的。尤其是源于他自身的，那几乎不可能清除。他的精魂，真的能撑得住？嗯（拖音），我很期待。“ 左侧高座上的身影站了起来，低沉的男声响起：”我该走了，我说了，要帮他找到治疗精魂损伤的东西。“ 轻快温和的男声：”那你可要快一些，免得他的十成没了。“ 中央的身影站了起来，威严而淡漠的女声响起：”就到这里吧，我也要回去了。“ ”哎呀呀。“右侧的身影也站了起来，姿势颇显得懒散，轻快温和的男声响起：”那我就跟您一块儿回去吧。“说着，他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 (本章完) 第163章 入蜀(上) 凌歌在飞舟上待了一个多月，终于抵达了蜀州。当他下了飞舟，走出客运站，四面张望却不知该去哪时，他才发现，他这到蜀州看护后进的任务，其实是有着许多缺漏，都需要他自己来填补。 首先，他需要一个据点，甚至说，他需要几个据点。要在蜀州建立据点，凌歌当即就想到了唐缺。唐缺是唐门弟子，而且似乎还有些地位。以凌歌跟他的关系，请得他，乃至唐门的帮助，在蜀州买几间大宅院作为小型据点，应该不成问题。 凌歌之前见到唐缺，是在阮州北部，靠近蜀州的地方，与他现在所在的位置，相距并没有多远，只有三四天的路程。 “希望他还在那儿吧...”凌歌虽不能确定，但还是打算先去看看。他又看了一眼地图，便立即出发了。 凌歌赶了三天路，通过地图辨认，他倒是找到了唐缺的阁楼依靠的那条河，现正沿着河流，溯回寻找唐缺的阁楼。他再走过一段路，便看到唐缺的阁楼出现在视野内稍远处。 不远处有几个穿着制式服装的人，从气息的遗留情况看，是才从阁楼出来的，想来是唐门的弟子。 那几个人，一人走在最边上，他的服装与另外几人略有不同，显得略有些朴素。他两手空空，只背着个行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另外几人的手上，都拿着纸笔和各种绘制工具，还有人带着算盘，正激烈地讨论着，不时有人拿起工具开画或开算。 他们画或算到一半时，便陷入了思考之中，不时抓耳挠腮，显得十分焦灼。最边上那人看了他们一眼，冷然一笑，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这一队人的表现都被凌歌看在眼里，让凌歌觉得有些好奇。于是，他将圣力汇入双耳，偷听起几人的交谈来。 “不对不对，我这不管怎么算，最多也只有六百八的力啊，怎么能有七百呢？诶，你们那边，怎么样，能搞到七百吗？” “哈？！六百八！你怎么弄的，我这才有六百五，你的图给我看看。” “唉，我也只能弄到六百八，我看看你的，是不是跟我一样。” 说着，几个讨论的人看向最边上，尽是悠然之色的那位，不禁满脸疑惑。 “七百啊，我真的想不通，我再看会儿你的图。唔，放这里啊...我的是...如果换过来，唔，我算算...还是不行，这脸六百八都没有了。” ...... 几人讨论许久皆是无果，终于，有一人满脸挫败，十分无力地走向了，最边上满脸悠闲的人，道：“好了庞元，算你小子厉害。拜托你，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出七百的力的。” 名为庞元的那人得意一笑，道：“哎呀，你们姓唐的不都挺厉害嘛！嘿嘿！来来来，请教人总要有点诚意，对吧，嘿！”说着，他朝过来“请教”他的人伸出了一只手。 请教的人似忍着气，点了点头，慢慢摸出一样东西，用力拍在庞元伸出来的手上，沉声道：“这样行了吧，快说吧。” 庞元看了看手上，然后将之收进衣服里，轻笑一声，道：“你这态度，不怎么有诚意啊！不过东西还算有诚意，我就跟你讲讲吧。那边几个，都过来吧，都是在听，还装什么样子。” 几人聚了过去，庞元清了清嗓子，道：“大公子说给五钱银子，你们呐，就知道买铁块，用三等的铁，一钱银子绰绰有余。然后你们就一直在想，把二等的铁用在在那个位置，能承受更大的力？我把四钱银子炼成沉银，做成一小段簧丝，比你们那么多的二等铁做的簧片、弹簧，不知道强了多少。嗨，傻得。” ...... “力学！他们这是，在搞物理啊！”凌歌恍然，他想起自己曾教过唐缺物理，唐缺也曾明言说，会将之传给唐门，眼前的这几人，显然就是其中得利者了。而这几人，乃是刚从前方阁楼中出来的，那就是说，唐缺应该还住在这里。 想到这，凌歌面上露出了喜色，他加快了步伐，走向唐缺的阁楼。他还没走到院内，就看到唐缺坐在轮椅上，由一个侍女推着来到院门。 凌歌走进时，唐缺立即对凌歌行礼，恭敬地道：“学生唐缺，见过先生！学生身体不便，失礼之处还望先生见谅。” 凌歌快步走上前，给唐缺还了一礼，笑道：“唐缺公子无需多礼，凌歌也只是给唐公子提了一个思路罢了。现今唐公子在物理一面，可要比凌某强多了。适才我见到几位唐门弟子，也是极为不凡，都有些让凌某汗颜了。” 凌歌不禁又想到，先前那几人交谈的内容，甚至都考虑到，不同的材料能够承受的力不同。这种程度的知识，连他都会犯迷糊，而从他这里得到物理知识的唐缺，再教出来的唐门弟子，却能将之应用起来。他只能将此归为，唐门本身就有很好的应用物理底子，只是没有归纳起来形成系统的知识罢了。 唐缺则是认为，凌歌是在自谦，他亦是笑道：“先生过谦了，物理乃是先生独创，学生怎可能比得上先生。至于那几个唐门弟子，就更不可能了。” 凌歌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做解释。唐缺将凌歌迎院中，示意凌歌先上阁楼，他则要去乘坐升降台。两人都上到阁楼，唐缺请凌歌入座，茶水点心都已经准备好了。 唐缺再向凌歌一礼，道：“先生再临寒舍，学生当真是不胜兴奋，然仓促之中，却未能准备什么好的招待之物，还要请先生多多见谅。” 凌歌连忙道：“无妨无妨，这些就挺好的。唐缺公子身体多有不便，不必总是如此多礼。” 唐缺顿了顿，继而轻笑一声，道：“谢过先生谅解了。唔，却不知先生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学生可有何帮得上忙的。” 凌歌点头，道：“凌某正有事要请唐缺公子相助。凌某出身自铅羽阁，此次奉掌门师兄之命，前来看护些到蜀州历练的宗门后进，只是铅羽阁在蜀州，唔，恐怕要多麻烦唐缺公子了。” 第164章 入蜀(下) 凌歌进一步解释了一番，他需要的东西，主要就是据点和一些物资。当然，如果能得到唐门的帮助，哪怕只是口头上的承认和支持，那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对于凌歌提出的请求，唐缺一口便全都答应了下来。蜀州各地，有稍大的唐门分部的地方，附近就会有他唐缺的宅院，这些宅院，皆可作为凌歌的据点。各种物资，在宅院中自有储备。最后，唐缺可以向唐门内部请得一份声明，许可铅羽阁在蜀州建立这些小据点，随后还是由唐缺出资，请风媒将此消息传遍蜀州，以便让在蜀州历练的铅羽阁弟子知晓。 凌歌对此自然是大为满意，他甚至觉得唐缺提供的帮助太大，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思索了一段时间，终于想到要以什么作为回报。 凌歌先沉吟了一会儿，随后道：“唐公子，唐门，应该研究过火药，或者叫炸弹，这一类东西吧。” 唐缺愣了一下，随即道：“先生说的，是引燃爆破之物吧，唐门确实有所研究。唐门颇为有名的霹雳雷珠，便是以此类物事制成。” 凌歌点了点头，庆幸自己想到的东西有用。突然，他又有些尴尬，唐门的暗器，他真没听过几个。然而唐缺的样子，显然是颇为自豪的，凌歌不禁把头低了下去。 唐缺不知是没注意到，还是不在意，他仍保持着恭敬，询问道：“先生可是有何需要，这霹雳雷珠我倒是能给先生几个，但制作方法，还请先生谅解。” “不不不。”凌歌连忙摆手，道：“凌某并非是想要唐门的霹雳雷珠，而是凌某，有一炸药的方法，唔，可以提供给唐门，算是给唐缺公子相助凌某的谢礼。” “学生给先生办事，哪里还要什么谢礼...唔...”说着，唐缺有些迟疑了。他想到凌歌曾教他的物理，不免对凌歌所称的炸药多了许多期待。他心中更念着唐门，而炸药，很有可能，会给唐门带来不小提升。是以，他还是很想得到，那炸药的制作方法的。 凌歌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交情归交情，唐缺公子与凌某私交再好，这些东西，还是要讲清楚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凌某也不能白白接受唐公子的帮助。” 唐缺仍有些纠结，不过很显然，他已经在不断偏向，接受凌歌答谢的那一个选项。凌歌轻笑道：“好了，唐公子不必推辞了。唔，请唐公子准备一些煤油、盐硝和石胆，还有些，唔，器材我待会找找看吧，就这些吧，我将那炸药制出来给唐公子看看。” 唐缺思考了一会儿，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招来侍女，对那侍女轻声说了几句。没多久，那侍女便回来，禀报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唐缺便请凌歌一同下楼，到楼下的铸造室内，去演示制作炸药。 凌歌要制作的炸药，是地球上非常有名的炸药tnt。煤油可以提取出苯和甲苯，苯可以制取甲苯。盐硝，即硝酸钠，用以制取硝酸。石胆，即无水硫酸铜，用于制取硫酸。这三者，可制取出三硝基甲苯，也就是tnt了。 tnt威力很大，但又非常稳定，只是碰撞什么的根本不会爆炸。在地球上时，多用雷管来进行引爆，而在此，则要使用唐门的炸弹了。 对于性能优良的tnt，唐缺不禁大为惊叹：“先生这炸药，真是当世之奇物啊！形态若水，威力强悍，却又如此稳固，不会轻易因失手而被引爆，唐门得先生赐下此物，真乃大幸啊！” “唐公子言重了。”凌歌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唐缺一定是想着，若是对这炸药辅以真元手段，一定能使其威力成倍增长，到时候必然是惊天动地。 曾经铅羽阁的制毒堂，得到各种酸、碱等化学药品时，也有着类似想法，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的研究并不怎么顺利。由此及彼，唐缺的想法，只怕也很难成为现实。 对于凌歌关于据点之事的要求，唐缺已经写好信传回唐门总部去了，现在就等着唐门内部的回应，凌歌便现在唐缺的阁楼住下。 唐缺自学会制作tnt后，便开始了废寝忘食的研究。然而他自己没有真元，便需要几个侍女轮流给他帮手。而后，他又觉得自己一人还不够，便又写信招来几个唐门弟子，教会他们制作，让他们将之传回唐门总部，也请总部派些人来协助他研究。 没过几天，唐门就发出了一个口头声明，表示同意铅羽阁在蜀州建立，供给弟子在蜀州休息调养的据点。同时，凌歌也收到消息，说是各据点的设施已经完善。随后，凌歌便去向唐缺辞行。 唐缺正沉浸于炸药的研究之中，不过他还是从中抽出了身来，先是挽留，随后恭送了凌歌。凌歌离开后，他又投入到研究中去了。 ...... 蜀州某处密林，一间大木屋内。木屋的构造，将大量的光线都阻挡住，屋内也没有任何照明的东西，昏暗得伸手只能勉强看到个轮廓，连手指都看不清。 “听说，你们血衣楼，只要出得起价，就没有杀不死的人。呵，是真的吗？”这声音十分冰冷，听得出来，说话之人是个年轻男子。 “桀桀桀！”一阵略显苍老的怪笑声响起，过了一会儿，那声音道：“没错，不知道阁下，想要杀谁？” “哼！”年轻男子冷笑一声，道：“唐缺，还有，唐，应，博。怎么样，你们，能杀吗？呵。” “桀桀桀！有什么不敢的！唐缺，也就罢了，这唐门的门主，哼哼，就怕阁下出不起价了。” “放心，只要你们开得出来，我就付得起，五天，你们要的报酬，一分一毫，都不会少给你们。” “桀桀，阁下还没看过价目，就那么有自信吗？那，我就等着了！” 在屋内较里边的黑影，朝靠近门口的黑影扔去一样东西，靠近门口的黑影接过后，便转身走出木屋。 黑影走出木屋，光线落在他身上，显出他的身形，正是牧殇，他未穿任何能掩饰体型外貌的衣服，也未做易容，面色冰冷，却又充满自信。他手中拿着一块铁片，是刚才在木屋中拿到的，他看了铁片一眼，冷笑一声，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第165章 惊闻 凌歌拿着几日前就从唐缺处得到的地图，前往距离最近的，他在蜀州为铅羽阁争取到的据点，其实也就是唐缺的别苑。之后，他则打算以在各据点间往返的形式，慢慢将蜀州游览一遍，同时做好看护后进的工作。 因为心中颇有些期待，是以，凌歌一路快赶，来到这处最近的据点。这据点，就是一间大宅院，想也知道，唐门虽将之借给铅羽阁做据点，但绝不会帮忙做好各种改建。 宅院有许多机关陷阱看护，需要以特定的路径乃至步伐进入。关于此，凌歌自然是已经从唐缺处了解过，他很安然地就进入到宅院中。 凌歌在宅院内转过一圈，里面各种急救和疗养用的设备倒是很齐全，低级伤药也有一些，而丹药自然是没有的。 凌歌对此已经十分满意了，有机关陷阱保证安全，又有各种救治设备，丹药什么的他可以自己去弄。如果所有的据点都是这个样子，那他在救助到伤员时就十分方便了。 凌歌在这处据点待了几天，期间主要在修炼，偶尔外出探探周围环境路况。他还发出过两个信号弹，不过并没有受到任何回应信号。他又重新做了两个信号弹，补好空缺，随后便出发前往下一处据点。 这一次，凌歌已经不再赶着要去看地方。他只是慢慢地走着，每天也不走多久，天色一暗下来就去找客栈。途中见到人高声谈论什么，他也会凑上去听一听，想着也许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自己可以掺和掺和。 他走进一座小镇，在镇内转悠着寻找客栈，突然瞥见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大群人围在一个，似乎是告示牌的东西前，叽叽喳喳争论个不停，不少人脸上满是震惊。 ”噢？“凌歌来了兴趣，快步走向那边的告示牌，同时也提升了听力，探探人群争论的内容。 ”这，不会是真的吧，这唐门的大公子，能这么轻易就...这...不大可能吧。“ ”难说，我倒是觉得这是真的。先不管别的，这通缉悬赏的告示，总是唐门自己发出来的吧。如果这唐大公子没事儿，他们怎么会发这种告示。难不成这唐大公子被人刺杀，如果没死，唐门就不追究这刺杀之人了吗？“ 听到这里，凌歌不由得大惊，从人群谈论的内容听出，这事情竟然是唐门的大公子被人暗杀致死。 事情应该是发生在蜀州内，唐门是蜀州的霸主，唐门的大公子，要么是唐门门主的大儿子，要么就是唐门门主的大弟子，而且以唐门的门户之见，这个大公子，就算不是门主的儿子，也至少是唐家的人。 按理说，这位大公子地位极高。在蜀州境内唐门治下，哪怕他半点武功都不会，要成功暗杀他也绝对不简单。更别说作为唐门的大公子，必然是武功极高，并且有着非凡的暗器技艺，身上的强力机括类暗器也绝不会少。 要在蜀州成功暗杀这样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这件事情它就是发生了，这如何不让人感到惊骇。难以置信的凌歌挤到人群的前端，去看那告示牌的内容。 告示牌上，是一张有着高额悬赏的通缉令，正是要通缉那杀死唐门大公子的贼人。然而对那贼人的描述，却是几近于无，只是说明了唐大公子的伤口情况，然后推测凶手掌握某种兵器的使用。 而凶手的体型、能量波动和气息等特征，却是半点描述也无。难道真的有人，能在蜀州杀了唐门大公子，还能不被人得知半点关于体型、能量波动和气息方面的信息吗？这不由得让凌歌更为惊骇了。 ”这么看来，那凶手最少也是化神层次的存在了吧，这事情，真不是我能掺和得了的，呵，不管了。“凌歌苦笑着摇了摇头，钻出人群继续找客栈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凌歌不论走到哪里，看到听到的，几乎全是关于唐大公子被杀的事情。 在即将到达第二个据点的路上，凌歌遇到了几个显然是外地来的人。唐门给出的”高价“悬赏，竟受到了他们的诟病，因为他们认为，这所谓的高价，实在配不上唐门大公子这个称号。 凌歌回想了一番他先前在告示牌上所见，他发现，唐门不仅是给出的悬赏不算高，甚至，他们只给捉住或击杀凶手的人赏金，提供情报的奖金，则是没有说明。 “这太不正常了。不对，还有更不正常的。那几个人，明显不是蜀州人，他们发现了这一点，而蜀州人却没发现？还是说，他们觉得这很正常？这个大公子，在唐门不受待见？只是因为是门主的大儿子，才是所谓的大公子吗？” 凌歌满怀疑窦的离开，他慢慢走到据点处，照着唐缺曾提示过的，绕过了各个机关陷阱进入到宅院中。他又是先在宅院内转了一圈，觉得颇为满意后，准备到房间里修炼。 “唐缺的这两间别苑都很不错啊！唔，其它的别苑应该都差不多吧，那他在唐门里的地位，应该不低吧。”凌歌悠然地走到了房间，坐到蒲团上准备开始修炼，他又感叹了一番唐缺的这间宅院很不错。 “等等，唐缺，我记得，那几个唐门弟子，他们说到过大公子。”凌歌惊呼道：“天呐！唐缺就是唐门大公子！“ 凌歌抚住额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渐渐将思绪理清楚：”对，唐缺是唐门大公子，他身体有问题无法练武，暗器研究什么的，他估计也做不出多大贡献，所以他在唐门的地位，并不等像一般的势力大公子那么高。而且他的实力，还有，那间阁楼的情况，要暗杀他又不留痕迹，难度也不算很大。嗯，应该就是这样了。“ 凌歌站起身，思考了一会儿，下定决心道：“我要去找出凶手，就算我不是对手，我也可以帮唐门收集凶手的消息。”说罢，凌歌便冲出了宅院。 “先到现场看看。”对于追查凶手，凌歌暂时还没有头绪，唐门也没有放出任何信息，凌歌也只能先赶往唐缺的阁楼，那里应该是事发的现场了。 第166章 虚惊? 凌歌一路疾驰，只用三天就赶回了唐缺所住的阁楼，。阁楼里已经没有人在，小院内也是空荡荡的。 “什么都没有了？唔，是唐门把东西都搬回去了吗...他们，也不说一下现场调查的结果...”凌歌有些无力，他走上阁楼，阁楼内也是空空如也，甚至连桌椅都不见了，凌歌又忿然地叹了一声。 “这下，一点调查的机会都没了。”凌歌有些气愤，更多是失望的走下了阁楼。他看了看小院内的情景，突然眼前一亮，当即张开了领域。 “气息的封禁手段，并不能完全阻止气息溢出，只是溢出得极少，很难被感应到。然而一旦出手攻击，至少在出手的那一瞬间，气息的封禁是要被打开的。而事后，不管以何种手段，也无法将残留的气息彻底清除。很多武者都不能发现，而我的领域却能感知到。” 通过领域，凌歌确实能感应到许多十分微弱的，平时根本无法感应到的气息。他逐个辨认这些气息，唐缺的和他几个侍女的，前段时间凌歌见到的几个唐门弟子的，几个显然实力很一般的。还有三股气息，深邃浑厚，又残留得最少。 “就是他们了。”凌歌继续在领域中寻找着三股气息，最终发现，这三股气息离去的方向，是一致的，他便循着这三股气息追踪下去。 凌歌追踪三股气息时，他发现，他追踪而来的路上，还有着唐缺的气息，连唐缺几个侍女的气息也有。凌歌心中有些疑惑：“有唐缺的气息，倒还可以理解为他们带走了唐缺的尸体，可是这几个侍女，怎么也有气息留下。” 不过凌歌倒也没有深究，现在还是先找到凶手要紧，他便继续追踪下去。凌歌追踪了一段路，便感觉有些头晕，不管是唐缺、或他的几个侍女，或那三个疑似凶手的人的气息，都十分的隐蔽。 即便凌歌使用领域，也要非常仔细的搜索才能发现，而凌歌光是维持领域，就已经要承载不小的精神负荷，是以他现在不得不休息了。 凌歌一路追追停停，追过了好几天，几道气息虽然仍是颇为隐晦，却比在前面的路段里要明显不少，凌歌的追踪由此变得轻松不少。 ...... 一片密林，距离凌歌所在的位置，以凌歌的脚程算，大概要两天就能走到。密林的深处，有一间大木屋，木屋封的严严实实，除了大门再见不到其他开口乃至缝隙，就连阳光都难以透进去。木屋内极暗，只能看见几个模糊的黑影轮廓，两道声音正在交谈。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怪笑了两声，道：“虽然看不清，但是你要杀的人，气息你总该认得吧。怎么样，是不是，该把报酬付了。” 一道年轻冰冷的声音回应：“认得，不过，我要杀的人，有两个，现在，你们只杀了一个。” 苍老的声音：“桀桀，那就先付一个的价吧。” 年轻的声音：“哼，他能值几个钱，我付的定金，都足够让他死多少次了。” 苍老的声音：“噢？阁下这么说，是不想给咯？” “哼！”年轻的声音轻蔑一笑，道：“给！我当然给，呵呵呵。” 说着，靠近大门的黑影朝较里的一个黑影掷去一样东西，较里的黑影接住，过了一会儿，苍老的声音响起：“桀桀，多谢阁下惠顾。” “哼！”年轻的声音又轻蔑地笑了一声，随后靠门的黑影便走出了木屋。 ...... 凌歌继续追踪着嫌犯，虽说现在追踪的难度下降了不少，但他仍需偶尔停下来休息，在加上还要搜索气息。是以，他行进的速度，比起正常赶路，要慢上不少。 凌歌又赶了一天，他发现这两天来，走过的地方越来越远离城镇，不断往山野树林靠近。凌歌猜测，他这是接近凶手的老巢或者据点了。他精神一振，又继续追踪下去。 凌歌经过一座小镇，在镇内，他通过领域的反馈，发现了一道颇为熟悉的气息。他也看到了那气息来源的身影，在领域范围外几米，然而他却硬是想不起来那究竟是谁，只觉得有些熟悉。 那身影略有一点高，身材很削瘦，看起来应该是个年轻男子。凌歌想到了牧殇，但他又没感觉到，铅羽妙术应有的能量波动特质（能量波动的感应范围是比领域范围要大一些）。 “或许只是比较像吧。”凌歌又感知了一番那人的气息，发现确实是跟牧殇有些相似，但又有一定的区别。 人的气息和能量波动，都是受其本身，以及其修炼的内功共同影响的。因为前者的影响较大，气息和真元波动才被用来作为辨识人的手段。长得像的人，气息有些相似，这也是很正常的。 至此，凌歌便不再多想。若是在平常，他可能会再靠近些去看看，但现在，他还要忙着去追踪凶手。是以，他又继续循着气息去追踪凶犯了。 凌歌的身影渐渐远去，他先前注意到的那人转过了身来，望向凌歌的背影。那人的面貌，跟牧殇一模一样。那人口中喃喃着，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的神情，则显得颇为伤感，甚至，还有些愧疚。 又过了两天，凌歌进入到一片密林。随后，他找到一间大木屋。木屋里，三个凶犯，唐缺，以及唐缺几个侍女的气息，都非常明显，没有做任何掩饰。让凌歌颇为惊讶的是，在他的感知中，唐缺竟然还活着。 木屋的大门突然打开，唐缺的一个侍女，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唐缺走出来。随后，有两个中年男人跟在唐缺后面走出，凌歌认出这两个男人的气息，正是三个凶犯当中之二。 这就让凌歌有些发懵了，他愣愣地看着木屋中走出的四人。唐缺向凌歌行了一礼，笑道：“真是劳烦凌先生为唐某担忧了，唐某一切皆好，哈哈。” 凌歌又再懵了一会儿，终于恍然，这完全就是唐门做的一个局啊。不过为何要以唐缺之死来做局，这有可能关系到唐门的机密，就不是凌歌该去了解的了。 凌歌挠了挠头，道：“原来是唐门做局，倒是在下唐突了，唔，既然唐缺公子无事，那，呃，在下还是告辞吧。” 第167章 惊疑 凌歌是真的觉得十分尴尬，他低着头就要灰溜溜地离开。突然，本是跟在唐缺身后的两人闪身挡住了他的去路，颇有些不客气地道：“且慢！是凌先生对吧，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先生。” “呃...”凌歌看了看唐缺，却见唐缺脸上满是无奈和愧疚之色。两个男子看了看唐缺，再看向凌歌，神情已是温和不少，但阻挡凌歌的手却并没有拿开。 凌歌也大概清楚了当前的情况，他颇为无奈地道：“不知两位想问什么事，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他们先放下阻挡凌歌的手，随即对凌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正是指向木屋，其中一人道：”凌先生请到屋内详谈。“ ”还是别进去了，里面暗的很，让人怪难受的。“唐缺突然出声，两个男人看了看他，随后又对视一眼，皆点了一下头，其中一人道：”那就在外面谈吧。“ 两个男人再度转向凌歌，道：”凌先生，应该不是蜀州人士吧，缘何来到蜀州？又是如何认识大公子？听闻大公子出事后，是如何想法？又是以何种手段寻到此处的？“ ”唔...“凌歌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有些发懵，那两人还欲张口提问，唐缺却发怒了，他道：”你们这是何意，凌先生乃是我的挚友，关心我的安危。你们在做些什么，怎能如此对待凌先生！“ 两个男人似乎并不以为然，不过他们还是向唐缺行了一礼，其中一人道：”公子息怒，当前情势不似平常，我等自然要谨慎行事。也罢，那么就请凌先生，说明一下，您是如何寻到此处来的吧。“ 唐缺面色略有些难看，却没有再多说。凌歌顿了顿，平静道：”在下是循着几位的气息找到这里来的。“ 凌歌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变了色，脸上满是惊讶，甚至是惊骇。两个男人之一忙道：”我等的气息暴露了？！“ ”不，几位的气息掩盖和清除做得很好。只不过，不管如何掩盖和清除，总会有那么一丝气息泄露出去。一般来说，泄露出去的这一丝，是不会被人感知到的。“凌歌轻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面露思索之色。过了一阵，其中一人有些怀疑地道：”凌先生的意思是，您能够，感知到这泄露出去的一丝气息？“ 说罢，两个男人都开始仔细地观察起凌歌来。凌歌被他们这般看得有些心里发毛，连忙道：”在下乃是借助了铅羽阁的秘法，并非是在下有何特殊天赋。“ 凌歌是借助了领域，才得以发现并追踪几人的气息的。而这领域之技，从某种角度上说，可以算作落尘传给凌歌的，而且这领域之技，在铅羽阁贡献堂里也确实有售卖，凌歌将之称为铅羽阁的秘法，倒也没什么问题。 然而凌歌这一解释，反而令那两个男人更为惊恐了：“什么！铅羽阁的秘法！那就是说，铅羽阁的弟子都可以...” 两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唐缺那边，脸色也显得十分忧虑。突然，一个男人惊呼道：”不好！以前的事情，也都有可能，糟糕了！“ ”呃...“凌歌看着他们的样子，一时也有些慌了，他连忙解释道：”那个，这一门秘法，在本门也没有多少弟子，学会的...呃。“他说这句话显然没什么底气，他也确实不了解铅羽阁内对领域之技的修习情况。 他思索一会儿，又道：”那个，这门秘法要求有入圣以上的修为，况且，是本门的掌门在，呃，大概，三四年前，呃，就三四年前这样才创出这门秘法的，本门应该无太多人掌握。“ 他似找到了有力的论据，他舒了口气，继续道：”况且在下是奉本门掌门之命，来蜀州看护来此历练的宗门后进，按理说，蜀州内应再无强过在下的本门弟子。而且，在下施展此秘法追踪几位，也是颇有些，唔，辛苦的，所以，几位担心的事情，当是不会发生的。“ 凌歌说完后，几人的脸色都缓和了许多，凌歌也跟着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自己，乃至整个铅羽阁都被唐门当作危险单位。 然而他越想，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甚至不止是唐门，所有的大势力，总会有其黑暗面，而他所展现出来的这种追踪能力，对此确实有不小的威胁。他不禁有些后悔将此推给铅羽阁了，如果说是自身的天赋，可能反而会好一些。 不过唐缺和那两个男人显然没有凌歌想的那么多，他们已然都平静下来，一个男人对凌歌道：”凌先生所言，应该是真的吧，不是哄骗我等，对吧。“ ”在下自然是不敢欺瞒几位的。“凌歌郑重地点了点头，那男子也点了点头，几人总算是安下了心。 突然，有一人惊觉，他迅速道：”凌先生是铅羽阁之人！前几日，本门给铅羽阁开方便之门，也是跟凌先生有关吧。呼，原来如此啊...“ 那男人连连点着头，凌歌却是知道，他应是想错了，不过凌歌也没打算去解释。从几人的表现看，很显然，唐缺并未把”物理“的来源告知给唐门。凌歌也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其实，他当初若是知晓唐门会如此重视物理的话，他也不可能会轻易拿出来交易。 想到此，凌歌不禁满怀感激地看了眼唐缺，唐缺应该也是想到了此事，才没有将凌歌供出去。那么唐缺给铅羽阁争取来的方便，就需要他另外找到理由，这倒也是辛苦他了。 ”凌先生所言之事，对我等意义非凡。唔，虽说我等无权拘留凌先生，但暂且也只好得罪，还望凌先生见谅，事后我等定会给先生满意的赔礼。“ ”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凌歌有些发懵，眼前的两个男人，神态动作虽然颇为恭敬，但体内的能量波动却已经十分明显。想来只要凌歌有拒绝的表示，他们就会以强制手段，将凌歌留下。 第168章 突变(上) 凌歌无奈，也只得答应留下。然而他却没有被带进木屋，而是被转移到了一处宅院，算是被软禁了下来。唐缺则是继续留在了木屋那边，随后便不知道他如何了。 对于如今的状况，凌歌除了叹一声倒霉，也是没了办法。要说逃跑，他可不敢，到时候遭到唐门追击，情况可比被天门教追杀危险多了，唐门中实力稍弱的弟子，也是可以凭借暗器来对他造成伤害的。 更何况，他在蜀州还有看护后进的任务。若是跟唐门闹翻了，任务肯定也就进行不下去了，而且还要牵连到宗门。到时候，他恐怕还要受到洛尘的惩罚。 ”唉，真是倒霉。“凌歌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宅院外守着的，几个一看就觉得实力不凡的武者，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房间修炼去了。 凌歌在这样苦闷的环境中熬过了几天，终于，他等到了几道，不是看守者的气息靠近宅院，并且其中的一道乃是唐缺的。随后，那几道气息进入到宅院中，凌歌走出房间，姑且称作迎接吧。 来者共有六人，为首的竟是一看起来颇为活泼可爱的年轻女子，唐缺就在那女子的左侧，由他的一名侍女推着轮椅，再后一些则是三个中年武者。 ”唐门门主之女，唐果果，见过凌先生了。“那为首的女子向凌歌略一抱拳，算是行过了礼。她的语气严肃认真，甚至有些冰冷，跟她那活泼可爱的外貌大相径庭。 凌歌也略一抱拳算作回礼，淡淡道：”原来是唐门门主的千金，凌歌有礼了。“ 唐缺见此，脸上有些尴尬，他对唐果果使了几个眼色，唐果果都视而不见。唐缺无奈，也只能向凌歌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凌歌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让凌先生滞留与实非我唐门所愿，只是事发突然，让先生多受委屈了。在此，我想请凌先生演示一番，先生先前所说的那秘术。”唐果果声音显得颇为威严而不容置疑。 然而凌歌却不吃这一套，他冷笑一声，道：“演示秘术，可以，但要有个理由，不是你们唐门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唐果果面无表情地看向身后一人，那人快步上前，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株通体碧绿晶莹，棱角分明的植物，应该是颇为名贵的药材。 此外还有三个小瓶子，那人一手托着盒子，另一手依次将三个小瓶子的瓶盖轻轻拿起一点，然后又迅速放下。在那人打开盒子的时候，唐果果就已然出手，在唐缺的周身布置了一道罡气屏障。 三个小瓶子依次被打开，分别有三股淡香飘进凌歌的鼻子里。凌歌当即判断出，这三个瓶子里装的，都是剧毒，而且是奇毒。不得不说，唐门这次开的价，都正好对上了凌歌的胃口。 凌歌长吐了口气，道：”那好吧，不知唐小姐想要在下如何演示？“ ”很简单，我们这里有一人，来时的路线不同，并且隐蔽了气息，就请凌先生来探寻一番，他来时的路线吧。“唐果果说完，她体内的能量就迅速运转起来，很显然，她是要研究凌歌即将施展的秘法。 凌歌也不在意，直接张开了领域，开始分辨几人残留的气息。没多久，他就找出了隐藏气息的人，并找到了那人前来的路线。 凌歌带着几人走过一段路，算是证明了自己确实有那所谓的秘法。唐果果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道：”凌先生果然不简单，这些东西，便送给凌先生了。“ 唐果果说罢，她身后跟着的一人走向凌歌，将先前拿出的盒子交给凌歌，凌歌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收下。见凌歌接过盒子，唐果果又道：”凌先生可否能确定，蜀州再无更强于凌先生的铅羽阁弟子，且这门秘法在铅羽阁内少有人掌握。“ ”呃...“凌歌想了想，道：”在下是奉本门掌门之命，来蜀州看护本门到此历练的后进，若本门有更强的弟子在此，想来掌门师兄应该不会再遣我来此。至于这门秘法在本门弟子中的修习情况，在下实在无法下定论，只是知晓，这门秘法非入圣以上不能掌握。“ ”非入圣以上不能掌握吗...“唐果果思考了一阵，点点头道：”那便先如此了。不过，还得先请凌先生在此暂住两日，随后便会放出凌先生，并给凌先生奉上赔礼。“ 凌歌无奈地点了点头，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有些无力地转身回了房间。唐缺脸色有些尴尬，他看着凌歌转身离去，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凌歌在屋内修炼，他将领域张开了来，用以辅助修炼。他修炼了一段时间后，停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再继续，突然就听到了领域范围内，唐缺和唐果果在交谈。 两人交谈是设置了罡气屏障，阻隔了声音传播的（因为唐缺没有真元，做不到束音成线），然而这种阻隔，在凌歌的领域范围内，对凌歌而言却是如不存在一般。凌歌本想收缩领域，不去偷听，但唐果果的一句话却让他消了这想法。 ”这凌歌留不得了。“听到这话，凌歌大为惊骇，他一面做好突围逃走的准备，一面继续通过领域观察唐果果和唐缺。 唐缺连忙道：”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小妹，我绝不能让你伤害先生...“ 唐果果打断了他：”你一口一个先生，可曾将唐门放在心上？“ 唐缺当即反驳：”我若不将唐门放在心上，又怎么将物理，还有那炸药都交给唐门！“ 唐果果质问道：”那你为何还不让我杀凌歌？“ 唐缺顿了顿，道：”凌先生传我唐门物理和炸药秘方，我们怎能恩将仇报？“然而唐缺的声音，显然已没了多少底气。 唐果果冷声道：”恩将仇报，呵。大哥，这么多年的闲散生活，已经让你变得如此天真了吗？“ ”我...“ ”无论如何，这凌歌是留不得了。“唐果果这句话落下后，就是一阵开门，摔门的声音。 凌歌知道，唐果果这是去准备动手了，那么他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凭现在这里的人手看，他就是正面突围，逃出去的可能性也不小，只是要提防些威力强大的唐门暗器，毕竟听唐果果的意思，可没打算留活口。 第169章 突变(下) 凌歌将领域扩张至包裹住整间宅院，确定了一个不易被集火的位置。随后他便开始蓄积能量，同时借助领域混淆感知，让别人觉得他仍在修炼。 凌歌等过一会儿，就发现唐果果将入手聚集了起来，开展秘密会议。而这正是凌歌的机会，他抓住一个看守者转头的间隙，猛地将蓄积的能量爆发出来，破开墙壁纵身跳出宅院。 凌歌冲出宅院，不仅速度奇快，冲击的威势也极强。几个看守虽然反应了过来，一时间却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要他们冲上以身体做阻挡，明显是强人所难。而出手攻击阻挡，靠劲气效果不大，靠暗器则有可能将凌歌重伤乃是致命。 他们还没得到唐果果的指示，还不敢轻易伤害凌歌，毕竟铅羽阁也不是好打发的。他们只能跟在凌歌后面，不过仓促反应过来的他们，速度比起蓄势已久的凌歌要差了许多，已然被凌歌远远地甩开了。 “杀！”一道年轻女子的厉喝声响起，几个看守之人便掏出暗器向凌歌发射过去。然而他们已经被凌歌甩开出了一段距离，他们手中的暗器也不是什么高档货色（毕竟他们身份不高，也就拿不到多好的东西）。是以，他们并未能给凌歌带来什么麻烦。 “追，不用留活口！”年轻女子的厉喝之声再度响起，随后，便有数道身影飞窜出来，朝凌歌逃离的方向追去。然而那数道身影才追出几步路，就见到一个很大的劲气团飞来挡住了他们。 几人忙出手抵挡，劲气团撞在几人放出的罡气屏障上，当即爆裂开来，形成一团浓郁的毒雾。几人一惊，迅速退出毒雾范围。 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凌歌已然跑远，并将气息隐蔽了起来。几人循着气息追踪了一段距离，气息已然断掉，他们只得分析行走痕迹来继续追击。然而这么做，追踪的效率却是低了很多，他们与凌歌的距离，已经被越拉越远了。 唐果果从后面跟了上来，她看了看正在观察地面痕迹的几人，伸手指向其中一人，冷冷道：”你，回总部报告，请得门主同意，发布凌歌的通缉令，其他人继续追。“说罢，她便飞神离开，不知往哪去了。 凌歌从唐门众人手中逃出，没有继续耽搁，而是立即往东南赶路。他现处于蜀州南部，往南是为离开蜀州，往东，则是要逃回青州。 蜀州是唐门的地盘，在蜀州南面的阮州和东南的沧州，严格意义上没有所谓的霸主，唐门一样可以前往追击，只是相对于在蜀州，追击的人力会略少一些。 然而，唐门的动作比凌歌的得要快得多。他才逃了两天，蜀州都还没出，他的通缉令就已经发出来了，而且各个城镇关隘都已经设下人手，盘查往来之人。守关的领队皆有入圣修为，即便有易容术也无从遁形。 ...... ”麻烦了“凌歌又逃了几天，他看着不远处的关口，一队武者正对往来的人群进行盘查，坐镇之人显然有着入圣修为，这样的情形，他已经见过几次了。先前他都是绕开，然后走些奇险或偏僻的小路，不过这里，似乎没有路好绕了。 他不是没想过强闯，但这里距离蜀州边界，还有不短的距离，途中肯定还会有数个这样的关口。现在强闯，到时候被夹击，那就麻烦大了。 ”直接解决他们，让他们来不及放信号...呃，醒醒，不存在的，唉。“凌歌感到非常无奈，他之前也试过强闯。那一次拦截他那批唐门弟子，有着入圣武者带队。 然而就是那个入圣武者，一发现来人是凌歌，当即就发射了信号弹，让凌歌花了好大力气才逃掉，随后还绕了很远的一段路，才得以逃过搜捕。 要将唐门的入圣武者一击致命，凌歌自然是没有这种本事的。经过上次，入圣武者一见面就放信号弹之事，他也再不敢明目张胆地强闯了。 ”唉，真是...啊，我还有任务在啊，呃...“凌歌无力地轻声嘶吼，这下什么坏事都挤过来了。他甚至还想到，唐门可能会留着铅羽阁的据点，在有其他铅羽阁弟子去到据点时，就将他们拿下，随后可用于威胁凌歌乃至铅羽阁。 ”对了，通缉令...上面确实没有写到我是铅羽阁的，啊，越来越糟糕了啊。“凌歌陷入了极度的苦恼之中。 在凌歌苦苦思索该如何应对之时，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朋友是招惹了唐门吧，在下倒是有一法，可助朋友安然逃离蜀州。“ ”？！“凌歌一惊，连忙转过身去。他看到的，是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罩袍中的人，那人还带着面罩，甚至连气息都封闭着。这黑袍人有一点高，强风吹过时，将黑袍人的身材稍微显露出来，这黑袍人颇为削瘦。 凌歌盯着黑袍人看了一会儿，他觉得这黑袍人颇为熟悉，却又想不起究竟是谁。这个愿意帮助他，却又不愿露面的人。他尝试感应这黑袍人的外貌，然而黑袍人已然做了易容，宛若无面人一般。 凌歌还准备开启领域，借来探知这黑袍人的真面目，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既然对方不愿意让他知道，应该是有什么顾忌，他还是不要去打破的好。 见凌歌久久不语，那黑袍人又道：”朋友可能有许多疑虑，然而在下却不方面为朋友解答。朋友只需知道，在下是真心想要帮助朋友逃离的便好了。如果在下想要加害朋友，现在将朋友推出去，不是更简单吗？“ 凌歌又看了一会儿那黑袍人，心中总算让自己放下了探知黑袍人真身的想法，随后点了点头，道：”好，我相信兄台是真心助我。兄台不便透露身份，我也就不多问了。来日若有机会，在下还是希望能得见兄台真面，并报答兄台大恩。“ 黑袍人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朋友请跟我来“，随后便转身往远离关口的方向走去。凌歌愣了一下，看了看关口，又看了看黑袍人，还是下了决心，跟上了那黑袍人。 第170章 逃出 黑袍人带着凌歌走到离关口很远的地方，随后开始施展身法疾行。凌歌也施展身法跟上，同时，他观察了一番黑袍人的身法，还有能量波动和气息。然而黑袍人的气息仍是封禁着的，身法和能量波动，却不是凌歌所知的任何一种，他实在判断不出这黑袍人是谁了。 两人先来到一间小镇，随后进入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黑袍人将一间屋门打开，示意凌歌先进屋等待，他去帮凌歌开路。凌歌虽心中疑惑颇多，但也不知该如何做，便只好听从黑袍人所说，先到屋内等待。 凌歌自然是没有坐下修炼的心思的，他在屋内来回踱步，又开始忍不住猜测起那黑袍人的身份来。他想了很久，突然一个名字闪过脑海：“唐诗！对了，他也跟我学过物理，但唐门先前都不知道是我。能够帮我开路，唐门中人能做到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是唐诗，吧...” 凌歌缓缓点了点头，心中继续想道：“他不露出真面，就是因为，他是违抗了唐门的命令出来帮我的。对，唔，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唐缺的授意。唉，可惜，以后也难再跟他们做朋友了。” 凌歌更加认定了，黑袍人就是唐诗。他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便走到桌前静坐等待。过了有一段时间，黑袍人回来了，他告诉凌歌可以出发了，说完他便转身要走。凌歌顿了一下，随后连忙跟上。 两人来到一个关口前，关口处仍有一队武者，在盘查过往行人。两人等了一会儿，附近再无人要通过那关口，黑袍人便带着凌歌走过去。 两人接近了关口，凌歌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黑袍人要用什么办法过关。只见那黑袍人对着守关者亮了亮右手手掌，随后便带着凌歌径直穿过，守关者对两人皆视而不见。 “这样过的关，果然是，唐门中人，是唐诗吧...”凌歌心中暗道，他可不敢说出声让黑袍人听到。黑袍人似完全没在意凌歌抱有各种想法，只顾着在前面带队赶路。 两人之后又经过几个关口，过关的情形都基本相同。黑袍人先让凌歌到一处等待，他先去做准备。过一段时间，黑袍人回来，便带着凌歌过关。过关时，黑袍人向守关者出示了某样东西，守关者便放任两人通过了。 又过了几天，凌歌在黑袍人的帮助下，终于逃出了蜀州，来到了沧州的边界。黑袍人向凌歌辞别，他用着沙哑的声音道：“此处便要进入沧州，唐门在此的势力已然小了许多，朋友应当是安全了，那在下，也该离开了。” 凌歌朝黑袍人郑重行了一礼，道：“多谢兄台此番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唉，希望来日能有机会，报答兄台大恩吧。” 黑袍人微微点头，道：“朋友进入沧州，还是要多多小心唐门的追杀，最好是即刻返回铅羽阁，请得，呃，请出洛掌门，前来讨回公道。好了，在下走了。”说罢，黑袍人便转身疾行离开。 凌歌默默点头，认可了黑袍人的话。他看着黑袍人的身影渐渐消失，随后转过身，朝青州方向疾行而去。 出了蜀州，唐门就没办法在各城镇关隘，设置人手盘查拦截了。追击凌歌之事，终究还是不会有化神强者出动。而入圣武者中，论赶路的速度，又有几个能比得上开启着领域的凌歌。 凌歌一路上甚至没怎么休息，就是一直赶，他不仅是担心唐门的人追来，他还担心，在蜀州历练的铅羽阁弟子，担心唐门可能会对他们不利。 是以，他只能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铅羽阁，必须要请出洛尘，才有机会解决此事。至于他会不会因为办事不力，而遭到洛尘的惩罚，他已经顾不上了。 凌歌只花了将近一个月，就赶回了铅羽阁。他风尘仆仆，精神状态也十分的差，然而他却没有休息，就直接去了铅羽大殿。 以洛尘的实力，自然早就感知到了凌歌的情况，他也知道，凌歌这个样子赶过来，肯定是出了大事。于是凌歌一进入大殿，洛尘便道：“凌师弟直接说发生了何事吧。” “呼！”凌歌吐了口气，向洛尘躬身一礼，道：“禀掌门师兄，师弟与唐门交恶，被唐门通缉追杀，然唐门并未声明我是铅羽阁中人。我曾向唐门求得，在蜀州建立本门据点的权利，现在，唐门可能会到那些据点去，捉拿到据点中休养的本门弟子。师弟无能，只得赶回宗门，请求掌门师兄出手。” 凌歌心中愧疚，从见到洛尘到现在，他就一直保持着躬身。洛尘睁开眼看了看他，叹了口气，淡淡道：“唐门么...凌师弟先起来吧。凌师弟到蜀州后，都做了些什么，又是如何与唐门交恶，都先说来吧。” 凌歌站直了身，但仍是低着头，道：“我曾教导唐门的大公子唐缺，一门名为物理的学说，与他私交颇好。唔，物理之于暗器，犹如化学之于炼丹。当时我未想太多，只是想以此跟唐缺做交易。唔，我到蜀州后，觉得需要建立几个据点，而建立据点，最好还是要得到唐门的首肯乃至帮助，我便去寻了唐缺...” 没等凌歌继续说，洛尘便重重叹了口气，道：“凌师弟，有欠考虑啊。” 凌歌将眼睛用力合上，又再打开，点了点头，向洛尘行了一大礼，沉声道：“是，师弟甘愿受罚。” 洛尘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凌师弟继续说吧，在蜀州经历之事。” “是。”凌歌保持着躬身，道：“我找到唐缺后，他确实帮我向唐门求得了帮助，随后我便辞别了他，到唐门给本门准备的各据点去看看。没过多久，我便得到唐缺被人刺杀致死的消息，我本是想追查凶手为他报仇，却不料这是唐门做局。唐门对我能追查到他们感到惊异，而后得知我是依靠着本门的领域之技...” 说到此，凌歌便没敢再说下去，因为他又犯了一个大错。洛尘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无妨。随后，唐门应当会将你拘留下来。唔，此时唐门还不知那物理吗，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第171章 应对 “是，当时唐门中，尚且只有唐缺，还有一位名为唐诗的弟子知晓，那物理是我所传。”凌歌说完，他看了看洛尘，见洛尘已然闭上了眼，仿佛在思考。 他又继续道：“我被唐门拘留下来，过了几天，唐门的千金带人前来，先对我调查了一番，随后说再继续观察我两日，便会放我离开。他们不似欺诈于我，我便信了，安下心回房修炼。 然而我修炼之时，因开启着领域，途中休息时，无意听到了唐缺兄妹的对话，唐缺将物理是我所传之事，告知了其妹，其妹便决定要除掉我。随后其妹便聚集了人手，商议对我出手之事，我便趁着他们商议之际逃了出去。“ ”他们未对你设任何限制，想来先前确有放你离开的打算，只是物理一事，牵扯太大。“洛尘微微抬头，似是很认真地在思考。凌歌则是听到洛尘再提起物理，不禁愧疚得将头埋得更低。 过了一会儿，洛尘道：”凌师弟，以唐门的手段，你光是逃出那拘留之地，肯定是不够的，至少要离开蜀州，才能称得上是安全。你又是如何逃出蜀州的？“ 听到洛尘问话，凌歌连忙道：”回师兄，我逃出那拘留之地后，唐门便封锁了蜀州各个路口。我本也没了办法，然而后来，我遇到一全身裹在黑色罩袍中，并封禁了气息的人，他带着我，在经过各关口时，先去做一段时间准备，随后便带我通过，过关时他向守关者出示了某物，那守关者便给我们放行了。“ ”黑色罩袍...“洛尘若有所思，过一会儿，他道：”你可认出那人是谁吗？“ 凌歌略加思索，道：”我猜测那是唐门弟子唐诗，不愿显露真身，且能靠出示某物过关，应当是唐门弟子。不过我并未确定，因为那人不愿透露，我也就没有去探明。“ ”唐诗。“洛尘微微皱眉，随后道：”那么，你可注意过那人的身材，与那唐诗，可否匹配？“ ”呃...“凌歌思索了一阵，他想起，那黑袍人，似有一点高，而且十分削瘦。他不由得一惊，唐诗的话，至少削瘦，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又想起一个身影，他在追踪”暗杀“唐缺的”凶犯“时，曾在一座小镇见到的，与牧殇十分相似的人。 ”是他？不会吧...“说气息，黑袍人却是封闭了气息，凌歌也没有开启领域去探测。而能量波动，凌歌并不知道，那个与牧殇相似之人的能量波动。这样一来，黑袍人，与那跟牧殇相似之人的身影，渐渐重合了起来。 ”不对，那他又是凭什么，只需要出示一样东西，就能带人过关了呢？“凌歌想不通了。 洛尘道：”凌师弟所说的他，又是谁呢？“ ”唔...“凌歌一顿，随即道：”禀师兄，那是师弟在追踪暗杀唐缺的凶手时，在一座小镇遇到的，跟牧殇师兄颇有些相似的人，不过那人的气息，与牧师兄的有明显区别，且我当时急于为唐缺追踪凶手，便没有太过在意。“ 洛尘点了点头，淡淡道：”我大致知晓了。那么，凌师弟便先在宗门留几天吧，等我从蜀州回来，再做打算。“ 凌歌一愣，脱口而出道：”师兄要去蜀州？“ 洛尘已然睁开了眼，他看了看凌歌，淡淡道：”嗯。不正是凌师弟，从蜀州赶回来，请我出手的吗。“ ”呃...“凌歌语塞。 洛尘又道：”凌师弟所说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去一趟蜀州了。“ ”唔...“凌歌愧疚之心更甚，他低下头，道：”师弟给宗门添麻烦了，甘愿受罚。“ 洛尘摇了摇头，道：“凌师弟无需自责，我铅羽阁，不同于其它宗派。这物理，于本门也是无用，你拿出去交易也未尝不可，只是你交易的价格，太低了。” 洛尘话说道最后，语气已然变得沉重许多，让一旁的凌歌吓了一跳。不过也确实，凌歌记忆中的洛尘，一直都是一副淡然乃至于冷淡的模样，是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的。而这次，洛尘的语气显然颇为不善，就是不知道是针对凌歌，还是针对唐门，又或是二者皆有。 洛尘直接飞身出了大殿，随后领域张开，奔行速度提升，眨眼间就从凌歌的视线中消失了。凌歌真的眨了眨眼，发懵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他思考了一番，便先回到住处去了。 依照洛尘的指示，凌歌要在铅羽阁内，待到洛尘从蜀州回来。是以，凌歌干脆就在宗门修炼，他到贡献堂，兑换了一批修炼资源，又开了一间修炼密室，随后便钻进修炼密室去了。 凌歌在修炼密室待过半个月，他猜测洛尘应该差不多回来了，便打算回住处去修炼等待。然而他一出修炼密室，就被看守密室的弟子拦下，那弟子告诉他，洛尘已经回到铅羽阁，并吩咐，在凌歌出关时告知他，让他到大殿去找洛尘。 凌歌对那看守弟子行礼称谢，随后便往铅羽大殿去了。洛尘坐在宝座上闭目养神，凌歌进入大殿，便先向洛尘行了一礼，道：“凌歌见过掌门师兄！” 洛尘轻“嗯”了一声，随即淡淡道：“凌师弟，我已跟唐门达成共识。唐门承认、保留我铅羽阁在蜀州的据点，也愿意为物理支付与其价值对等的价格，最后，也给了你一份赔礼。不过唐门要求，你不能再将物理传给他人。” “唔...啊？！”凌歌有些惊讶。洛尘微微点头，道：“是这样。不过，凌师弟你在与唐门之间的行事上，犯了些许过错。那么，物理的售价，以及唐门给你的赔礼，便全部上交给宗门，你可有异议。” 这突然的情势逆转，让凌歌有些惊疑，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继而大喜道：“多谢掌门师兄！” 凌歌想了想，还是觉得颇为惊奇，旋即他又释然了。洛尘，乃至整个铅羽阁，肯定是没法跟唐门对抗的，但铅羽阁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唐门跟铅羽阁闹翻，并没有什么好处，不如花钱将物理的“知识产权”买下来。他们要除掉凌歌，本来也是为了这物理不再流传出去。所以当洛尘找上门，他们干脆就卖个好，同时要求凌歌不再将物理传给他人，也算是勉强达到了目的。 第172章 洛天帝 凌歌对自己的推测很是认可，以至于他不禁点了点头。突然，洛尘淡淡的声音响起：“凌师弟，你便再到蜀州去吧，一定要多加关注，本门弟子在蜀州的情况。” 凌歌一惊，心里有些迷糊了。他才跟唐门那边闹了不愉快，现在又要他去蜀州，唐门的地盘。不过说起来，唐门已经跟铅羽阁和解，而铅羽阁也确实需要有人到蜀州去看护历练的弟子，那派他过去，倒也无可厚非。 他反应过来，便向洛尘行礼称是。洛尘道：“既如此，凌师弟便去准备，然后尽快出发吧。” “啊？哦，是！那么师弟就先行告退了。”凌歌说完，见洛尘已然在闭目养神，没有回应自己，便退出了大殿。他走出大殿，本打算回住处，随后略加思索了一番，觉得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便干脆直接出了铅羽阁，往蜀州去了。 凌歌是乘坐飞舟前往蜀州的，这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过这对他也没有多少影响，也就是无聊了一些，每天就在修炼中度过罢了。 凌歌出了客运站，往四周看了看。他想起洛尘说的，唐门承认并保留铅羽阁在蜀州的据点。随后他便拿出了地图，确定自己和距离最近的据点的位置。 地图是唐缺所给，据点的位置也是唐缺标明的。凌歌拿出地图看时，不由得想起唐缺。过了一会儿，凌歌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继续看地图寻找位置。 没过一会儿，凌歌便确定了方向，即刻出发了。这据点，准确说是其前身，唐缺在蜀州的别苑分布很广，凌歌没用多久就来到了最近的一处。依照唐缺曾给过的指示，凌歌很轻易地就绕开了各陷阱机关，进入到宅院中。 凌歌在宅院内转了一圈，突然有些许茫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在飞舟上待了一个多月，休息早休息够了，修炼也修炼的有些腻乏了。 “出去看看吗，去哪呢...唔，随便走走，顺便找找看宗门的弟子？唔，行吧。”凌歌走出宅院，想起自己才刚刚进去，甚至都没坐一会儿，表情不禁变得有些怪异。 然而他都已经出了宅院，又不可能再返回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便选了个方向，慢悠悠地出发了。 凌歌走在街道上，恰好看到一队身穿制式服装的武者，在依次跟各家商户收取财物。那队武者的服装，跟凌歌先前在唐缺的阁楼附近，见到的几个唐门弟子相似。 “这是，类似于收税吧...”凌歌没有多管，他想了想，觉得与其自己漫无目的地乱走，不如到人多的地方听听看看。 于是他先去了一家酒楼，点了些东西坐到稍靠中间的地方，听起其他食客交流来。 几桌食客聊到刚来“收税”的唐门，便有一人略带不屑地道：“切，还什么蜀州之主。就会在我们头上神气，外面的找上门来，就缩头认怂了。” 另一食客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唐门是强是弱，我们大家都是看得到的。主要啊，还是那找上门的强者，确实太强了。” 一旁几个食客连声附和：“是啊是啊，真的是那人太强了，倒不是唐门浪得虚名。” 一个食客突然道：“却不知那冲出天绝地灭阵的武者，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实力，肯定不是无名之辈。” 最开始为唐门正名的食客又笑了笑，道：“我知道的，那是二三十年前，在大陆东南名盛一时的铅羽阁洛尘，时人称之为洛天骄，天蛛毒煞横行当代，许多老一辈强者都不是他的对手呢。” ...... “果然是大师兄啊。对了，那天绝地灭阵？大师兄还是跟唐门起了冲突？”凌歌好奇心大胜，他看向那一边聊天的食客。此时，那批食客已经聊的差不多，就要散场了。 凌歌连忙走过去，笑着跟众人打了个招呼，随后道：“几位朋友先前说唐门，跟那洛天帝！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能否给在下详细说说？” 洛天帝，正是众食客才给洛尘安上的称号。虽洛尘不在，但凌歌也不愿直呼其名。他觉得在这般场合，直呼洛尘的名字有些不敬。是以，他便沿袭了众食客才提出的”洛天帝“之称。 凌歌环视了一番众人，随后摸出一块金锭放到桌上，笑道：“几位朋友这一顿，就让我请吧。” “朋友客气了。”先前那介绍洛尘的食客，笑着请凌歌入座，但并无让凌歌收回金锭的意思。 凌歌坐下后，那食客道：“就让我来跟朋友说说吧。这洛天帝，现在乃是铅羽阁之主。唐门前些日子，跟铅羽阁闹了些矛盾，据说是看上了铅羽阁的一门秘法。随后，便派人捉拿一铅羽阁弟子，还下了通缉令。” 凌歌喃喃：“秘法啊...是为了掩饰？唐门对物理，看得很重啊。”一旁的食客见此，已经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向凌歌。凌歌迅速反应过来，连忙道：“在下一时出神，还望勿怪。唔，请朋友继续吧。” 那食客笑了笑，示意无妨，随后继续道：“然而唐门并未抓到那铅羽阁弟子，还让他逃回了铅羽阁。过后，洛天帝便找上了门来。一场谈判过后，洛天帝便要闯那，唐门门主亲自主持的天绝地灭阵。” “这天绝地灭阵，名为阵法，实为唐门用暗器组成的陷阱区。一经触动，所有暗器爆发出来，威势堪称毁天灭地。在下虽只见过普通唐门弟子的天绝地灭阵，但那威力，已经足以灭杀修为高出自身不少的对手了。更别说，有着更高修为，更好的暗器的唐门门主了。” “可惜那一次闯阵，并不准外人旁观，在下也未能得见洛天帝神威。只是在事后得知，洛天帝安然出阵，唐门无奈向铅羽阁妥协。” 那食客越说越激动，最终说到无缘得见大战时，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显出十分遗憾的样子。而凌歌心中，此时已是疯狂的翻涌起来。他完全没想到，洛尘竟会是以如此强势的姿态，近乎逼迫的方式让唐门妥协。 他一直以为，唐门是认为跟铅羽阁怼，实在得不偿失，才妥协的，却不曾想，竟是不得不妥协，这让他不得不惊叹于洛尘的强大。 第173章 惊觉 凌歌逐渐缓过神，他朝众食客略一抱拳，最后向那解释的食客再一抱拳，道：“多谢朋友告知，谢过诸位了。” 众食客连称小事无需在意，凌歌退回自己原先的位置，暗暗计较着：“大师兄这般做法，虽说得了利益，却跟唐门闹得更僵了。唔...不过本门原先跟唐门的关系，呵，倒是没多大区别了，只是我现在的这任务，有点难做了。” 凌歌再随便吃了几口，有些烦闷地叹了口气，随后放下筷子起身离开。凌歌走回街道上，先前见到的那队唐门弟子，还在挨家挨户地收税，不过他们的神情，却不再是那么神气，而是一种忿忿的表情。 “呵，是在哪家商户里，听到有人谈论大师兄了吧。”凌歌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铅羽阁风头是出尽了，但在蜀州，就不大好过了。平日里不来蜀州还好，若是来了的话，只怕免不了要被人使绊子。 虽然心中已有猜测，不过凌歌还是有些好奇。是以，他张开领域，偷听那一队唐门弟子的谈话。 “这些家伙懂得什么！就只会说那铅羽阁厉害，我们唐门不行！天绝地灭阵根本不算门主的真正实力，一个个都以为就是我们的绝招了。唉，可恨！” “那些匹夫当然是不懂，唐门真正厉害的，还是手法类暗器。天绝地灭阵主体还是机括暗器，在修为较低时，确实是我等的绝技，但到了门主那种水平，却是连真正出手都算不上了。” “可那些人就是不懂啊！唉，怎么门里也不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怎么解释。天绝地灭阵虽不是门主的真正实力，但也绝对不弱，那洛尘安然出阵，我们就没得解释了。不管怎么解释，别人只会说我们嘴硬罢了。” “...唉，真是，唉。” ...... “唔，这样说，倒是能说的通了。”凌歌点点头，倒是颇为认可几个唐门弟子的说法。毕竟洛尘再怎么强，也总不会强到能安然接下唐门门主绝技的程度。 而且洛尘不傻，他应该想得到铅羽阁还有在蜀州的弟子，要是太过让唐门丢脸，那铅羽阁在蜀州的弟子也绝不会好过。 然而，若说天绝地灭阵，算不上唐门门主的真正实力的话。洛尘安然出阵，一方面展示了自身的实力，让唐门正视，另一方面，也不会怎么让唐门丢脸。 只是如今的情况，可能洛尘从小就知道，唐门的强者是强在手法暗器，他就下意识地认为，整个蜀州都知道这一点。而唐门那边，可能也有类似情况。现在的局面，却是让两家都有些始料未及。 “唉，唐门，可不一定会理解我们呐。说不得，还要迁怒我们呢。”凌歌看着那几个面色难看的唐门弟子，自己的脸色，已经变得比他们还要难看。 “以前，不过就是袖手旁观，现在，不落井下石就该笑了。”凌歌越想越苦恼，觉得自己这任务真难做。他稍作思考，觉得还是尽快找到其他铅羽阁弟子，抱成一团保证安全为好。 凌歌转了几天，这几日里，他致力于寻觅在蜀州的铅羽阁弟子。他实在太过忧虑，以致于都没有怎么修炼，甚至都没怎么休息。然而几天下来，他不要说找到，甚至连听闻中，都没有任何一个铅羽阁弟子的存在。 终于，凌歌发现了问题：“按说，从我跟唐缺求得据点的时候开始，据点的事情就已经在蜀州传开了，唐门也一直没有取消据点。后来大师兄找上门，他们又再次声明承认据点。按说，应该有本门的弟子找上来了啊。” 凌歌开始了更深入地分析：“如果是我在蜀州历练，我应该会到附近的据点看看。就算我进不去，应该也会有关于我的消息传出。再者，大师兄找上门时，铅羽阁弟子也应该有所反应，绝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唔，这反倒让我觉得，铅羽阁里，根本没人在蜀州历练。” 凌歌越想越觉得这个说法合理，他甚至还找到了别的佐证：“大师兄当时一点也不着急，也没有惩罚我的打算。是因为我虽然有错，但这根本不会带来什么后果。” 他缓缓点头，继续想着：“是了，有铅羽阁和凉州产出的奇异之毒，如果不是有足够的实力，宗门和凉州的产出已经完全能满足需求，谁会来蜀州历练。” 随后，凌歌就发现了疑点：”有实力的，不需要我看护啊，更别说，蜀州连一个人的消息都没有...那么大师兄让我来蜀州，是要看护谁呢？“ 突然，凌歌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身影。 ”牧师兄！“他想起在追踪暗杀唐缺的凶手时，在那小镇里见到的身影。想起帮助他逃出蜀州的，略有些高且十分削瘦的黑袍人。他还想起洛尘在他说，猜测那黑袍人是唐诗时，特别询问了他的情形。 ”果然是，因为牧师兄吗...但是，为什么呢，不直接说明。“凌歌有些疑惑，他猛然想起那个疑似牧殇的人，他的气息只是和牧殇有些相近，总体是有明显区别的，是以当时，他只认为纯粹是两人相像罢了。 ”转修了功法吗？为什么呢？难道是，退出了宗门！“凌歌的推测越来越接近真相了，他开始分析，牧殇退出铅羽阁的可能性和原因。 凌歌想起当初，牧殇跟他谈及到江流历练，随后说到再去蜀州时，略有些躲闪。他又想到牧殇跟他练武时，曾感叹自己天赋不佳，如果天赋很好的话，会如何如何，却是没有说出来。 “牧师兄与唐门有仇怨？不愿意牵连宗门，所以要退出？那他要重修武功，复仇又何其艰难？而且，他是与唐门的什么人有仇。要让他退出铅羽阁，大师兄也只能以隐蔽方式帮助他，那么他的仇人，在唐门中，应该地位很高。” 凌歌本还想猜测，牧殇的仇人究竟是谁。随后他又想到，他根本不清楚唐门内部的情况，就算指定了是唐门中地位较高的人，他也没法确定是谁。是以，他也只好放弃。 第174章 奇计 “当下之急，还是先找到牧师兄。”凌歌当即定下了计，然而他随后就想到，牧殇既然跟某个唐门高层有仇，肯定是要隐藏起来。唐门都没找到他，凌歌又要如何去找。 “气息！对。借助领域，可以感应到非常微弱的气息。”想到此，凌歌立即往他先前见到那，疑似牧殇之人的小镇去了。 凌歌赶过了一段路，他突然想到，那黑袍人带自己逃出蜀州时，经过的地点，似乎比他要去的那小镇更近。他在路上呆滞了一会儿，转头赶往当初的逃跑路线中，离这里较近的位置。 没过多久，凌歌就来到当初逃跑路线上的一个路段。他张开领域，开始辨析范围内的气息。他搜查许久无果，终于想起，当时那黑袍人是封禁着气息的。黑袍人泄露出的气息很少，而时间也已经过了快两个月，这残余的气息，即便凌歌借助了领域，也是无法感应到了。 “还是去那座小镇吧，至少在那儿，牧师兄没有封禁气息。”凌歌转而赶往那小镇，这又花了他几天时间。说来，他对于以气息寻找牧殇，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 凌歌来到那小镇，他当时见到牧殇所在的位置。他张开领域辨析了一番气息，倒是确实发现了牧殇的气息，然而那气息也已经非常涣散，很难分辨出其来源移动的方向了。 “唉。”凌歌拍了拍脑袋，感到颇为无奈。随后，他想到一个笨办法，那就是沿着所有可能的方向，都走上一段路。途中慢慢辨析气息，有牧殇气息残留的，就是他走过的路线。 不得不说，凌歌这个办法，不仅很笨，准确性也很难保证。谁能确定，他感应到的牧殇气息，是不是从别处飘来的（基本上都是）。而从别处飘来的话，又如何反推真正的路线，这是凌歌很难做到的。但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也只能这样先找着。 凌歌循着他感应到的牧殇气息一路走，最终，竟是来到了一片密林。而这片密林，他也有印象，他当初追寻暗杀唐缺凶手时，就是在这片密林里，找到了唐缺，也知道了所谓唐缺被暗杀，乃是唐门做局。 “唐门做局？！”凌歌惊觉，唐门为何做局，给谁做的局，问题的答案，逐渐指向了牧殇。 “还有两个问题。第一，牧师兄重修武道，现在的修为顶多也就入圣。他如何才能使唐门，要以做局的形式来对付，而不是直接对付他。第二，唐门做局，用的是唐缺，这是否代表，跟牧师兄有仇怨的人，就是唐缺呢？” 凌歌回想他所知道的唐缺，他很难相信，唐缺会是牧殇的仇人。 “如果不是唐缺...嗯？！”凌歌突然瞥见，远处枝叶缝隙中，一间大木屋的影子。他想起木屋的样子，没有任何标识，而且没有窗户，封锁得极其严实，几乎透不进光。 接着，凌歌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他找来一件黑色罩袍，将自己裹在里面。随后张开领域，再将领域收缩到体表三十厘米左右，借助领域之力，封禁自身气息，同时伪造出一种，微弱而又深邃的能量波动。 他就这样，来到了那大木屋前，但却不进去，也不敲门。 木屋内经过一阵短暂地讨论后，便有一道声音传出木屋：“外面的朋友，难道不知我血衣楼的规矩吗？” “血衣楼？不是唐门，唔，门道不少啊...”凌歌虽有疑惑，但仍保持着镇静，他冷声道：“血衣楼的规矩？哼，你们血衣楼，好像也不怎么讲规矩啊。” ”朋友何出此言？要知道，有些话说出来，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句话，并不是凌歌话音落下，就立即从木屋中传出的。并且，对方说出这话的语气，也略有些色厉内荏。 凌歌冷笑一声，淡淡道：”唐缺，还活着。“木屋中一时还没有回应，凌歌又迅速道：”不要想着狡辩，我既然敢说出来，就已经是掌握了证据！“ 木屋内瞬间炸开了锅，不过其中的人还算素质颇高。他们虽说争论激烈，却都是以束音成线的方式交流，身体上也没有什么会发出大声响的动作。不过很显然地，他们都快坐不住了。 ”怎么办，要不，做了这家伙？“ ”不行，那人光是这一手隐蔽气息的手段，就足以证明，其修为远在我们之上，说不定已经是半步化神的存在。我们就是能凭借暗器胜过他，也绝对留不下他，更别说那些暗器，可是只有一份的。“ ”我也觉得，不能跟这家伙动手。他，和先前来的那家伙，绝对是一伙人，而且他们，绝不会只有两三个人那么简单。他们以门主和大公子为目标，这里有一个半步化神，那他们的领头，一定有化神实力了吧。“ ”那要怎么办？“ ”先认错服软，求他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等他走后，立即派人去禀报小姐。“ ”......“”也只能这么办了。“ 终于，木屋中又再传出声音：”此事确实是我等不对，还请朋友再给我等一次机会吧。“ ”怂了？应该是主事的不在，想要先拖着。“凌歌一下就猜到了对方的打算，他冷笑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可以啊！不过，你们凭什么来拿这个机会呢？“ ”我们愿返还朋友给的定金，并在事成后，只收取朋友半价。”这次木屋内回应得很快，不过声音却是换了一个。 这让凌歌更加确信，这些人是在拖延了。他也不揭破，轻笑一声道：“那好，我就等着，你们把定金还来。” 那新的声音回应：“朋友这一单子的定金实在丰厚，我等早已将之转移，现下确实是拿不出来，还请朋友宽限几日。” 凌歌知道这还是他们的把戏，不过他也没打算收那定金，毕竟没做好准备。于是，他也就没再追究，而是道：“宽限几日，倒也可以，只是别太久了！不然，哼哼！” 凌歌说完便转身离去，木屋中传来“一定一定”的声音，凌歌也没有再理会。 凌歌走远后，木屋内的人立即就行动了起来，他们是真的要去收集财物，来返还那所谓的定金。当然，还有两路人，分别往血衣楼和唐门的总部去，向他们的高层禀报此事。 第175章 再会? 凌歌走出密林后，开始就那木屋中人的反应进行分析：“他们自称血衣楼而非唐门，在外，估计也没几人知道血衣楼与唐门有关。当初我在那里见到他们，他们也只字未提血衣楼，嗯。” 凌歌点了点头，突然，他脑中的各部分推测，链接成了一条完整的线：“牧师兄是想给唐门制造混乱，无论他知不知道唐门和血衣楼的关系，但唐门既然要掩饰跟血衣楼的关系，牧师兄就可以出资请血衣楼去暗杀唐门中人。” “牧师兄让他们暗杀唐缺，随后，他们就伪造出唐缺被暗杀致死的假象。这其中就有一个问题，有人要暗杀唐门的人，他们不将对方清楚，却要用这种方式做局。这就只能是，他们有所忌惮，然而这个忌惮，绝不会是铅羽阁。那么牧师兄如何让他们忌惮呢？” 凌歌回想先前在木屋前的情形：“他们说返还定金，事成后也只收半价。如此说来就是，即便唐缺死了，他们的任务也没有完成，不然牧师兄就应该已经把所有酬劳给他们了，他们要返还的，也不会只有定金了。” 突然，凌歌想到一件让他颇为欣喜的事：“这么说来，唐缺，其实不是牧师兄的真正目标，或许只是殃及池鱼？！不过，会殃及到唐缺，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唐缺的父亲——唐门门主了。” 想到这，凌歌的脸色又沉重起来。唐门门主，可不是什么普通角色。如果牧殇的仇人真的是唐门门主的话，那牧殇现在在蜀州的处境，只怕不怎么乐观。 “也不尽然。”凌歌突然想到，牧殇在蜀州，处境或许并不算危险：“如果牧师兄是让血衣楼去暗杀唐缺和唐门门主，但是唐门，至少现在，还没有对他出手，唐缺还在装死，即说明唐门有所顾忌，也说明，牧师兄有所依仗。” 凌歌转念一想，发现了更深层的东西：“牧师兄不是一个人，有别人给他提供底蕴。他能支付得起请血衣楼刺杀唐缺、唐门门主的定金，并且有高手保着他，让唐门无法对他下手。” “这是牧师兄退出宗门的原因吗？铅羽阁确实，不能给他提供如此多的帮助。”凌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想到，那个帮助他离开蜀州的黑袍人，还有洛尘让他来蜀州看护后进的事情，他又叹了口气，心道：“其实大师兄和牧师兄，都不希望变成现在这样吧。他们，唉，也不知牧师兄跟唐门的仇，究竟是如何的，真的就不能放下吗？” 凌歌在附近的小镇等过一段时间，又再潜回密林。他先前的行动，可能会给牧殇带来些麻烦。所以凌歌要在这里守着牧殇，先跟牧殇解释说明情况，免得牧殇这边的言行跟凌歌先前的对不上。 到时候唐门发现纰漏，说不得可能会兵行险着，强行对牧殇出手，毕竟他们可能会猜测，牧殇一直都是虚张声势。 ...... 然而在另一边，凌歌的担心在两天后就变成了现实。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唐门并未大胆对牧殇出手，而是因更多的猜测而陷入了更深的混乱中，反而让局势更向牧殇所期待地那样变化。 牧殇来到另一片密林的木屋外，还未进去，就有人从中走出，拿着一些宝物交给他。从木屋中走出之人声称，那些宝物是退还的定金，并保证他们一定会真正地杀死唐缺，而不会在欺骗于他。 牧殇对此自然是十分茫然的，虽然他尽快调整好了状态，但还是让唐门，或者说血衣楼的人看了出来。然而有趣的是，那血衣楼之人竟当场挑明，还将凌歌之事叙述了一遍。 牧殇心中冷笑，装出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道：“此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好了，定金拿来吧！哼，希望你们下次，真的能杀掉唐缺，还有，唐应博！”说着，牧殇一把抢下对方手中的宝物，随后迅速闪身离开。 而血衣楼的内部，又再次炸开了锅，情形一如当初凌歌在木屋外给施压之时。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内部起了内讧？” “不一定，不，更大的可能是，先前的那个家伙，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嗯？那这么说，那个人其实是不知道，唐缺没有死。糟了，那我刚才不是说漏了。” “无妨，说漏了也有好处，嗯，比不说好处更大。” “对，如果他们不是一伙的，那他们两伙人，至少先前那伙人是想要讹诈我们，而且用的是另一伙人的名义，这就足够让他们折腾一阵了。” “不，这里有个很大的问题，如果先前那伙人是为了求财，别忘了，暗杀门主和大公子的那笔定金。” “对，麻烦了，他们出得起给我们的定金，就出得起给别人的酬金。快！你去报告给小姐！你去报告给门主！” “是！” ...... 凌歌在密林里蹲了几天，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问题。这里只是血衣楼的一个分部，牧殇不一定会来这里。而且，如果说牧殇不清楚血衣楼跟唐门的关系，他以为唐缺已经死了，那他在唐门门主出事前，应该不会再跟血衣楼联系了。 凌歌有些烦躁，他拍了一下脑袋，起身走出密林。这几天他一直蹲在密林里修炼，不时注意一下木屋附近，说来状态已是很不好了。他出去之后，立马找了家客栈，先清洗一番，然后睡上一觉。 凌歌睡醒出了客栈，想要去找牧殇，却想不出哪里有线索可循。正当他茫然无措之际，一个黑袍人在他视野中闪过。凌歌惊觉，忙追了过去。 凌歌张开领域后就发现，那黑袍人的气息，跟凌歌认识的以前的牧殇，以及凌歌之前在小镇上见到形似牧殇之人，他们的气息都不一样。 虽说确定了这黑袍人不是牧殇，但这般打扮，又故意出现在他眼前，似要引他到某处的，想来也只有牧殇那一伙人了。 毕竟唐门和血衣楼，可不知道凌歌和牧殇之间的关系，而且凌歌此时是以真面目出现，先前要么易了容，要么就裹着黑袍，气息也是封禁好了，无法作为辨认标志的。 第176章 过往 在几十年前，唐门中有一个女弟子。她无论是在修为上，还是在暗器上，都展现出了远超同辈的天赋和实力。 然而，她在唐门中，却并没有什么地位，甚至于，她是处在最底层的存在。尽管，她有实力，甚至一些老一辈都不如她。 但唐门中其它弟子，对她要么是明面畏惧暗地不屑，要么就直接是轻蔑。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不姓唐。 “我要让他们知道，唐门不是只有姓唐的，我们外姓弟子，也可以比姓唐的更强，更有用。” 她这样想着，她也这样努力了。她努力了很久，终于，她在修为上，赶上了许多老牌的唐门强者，真正成为那一辈的唐门首席；暗器上，则是研发出了数种暗器技法和新式暗器，被唐门一直沿用至今，其中有几项甚至被奉为唐门弟子的必修课。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没能得到她想要的。不仅如此，她还遭到了唐门高层的警告。唐门的高层要求她，首先要隐瞒实力。第二则是要求，她研发的所有暗器技法和新式暗器，都不能声称是她所研发出来的，而是要将荣誉呈给某位唐姓弟子。 她对此虽有怨言，但她还算能麻痹自己，说这是唐门看重她，用于保护她的手段。然而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让她无法坚信这个说法。比如说，她得不到资源支持，她得不到好脸色，她得不到任何的协助或是教导。诸如此类，还有许多。 她依然没有失去信念，她想着，只要自己更强，自己的作用更大，唐门会意识到问题所在的。她虽然继续坚持着努力，但人的提升，终究会遇到瓶颈。没有任何人指引方向的她，前进的步伐终于缓慢了下来。 然而唐门对此，不仅没有任何忧虑，反而还松了一口气。而在她陷入低谷的这段时间里，她在唐门中的地位更是一降再降。部分原先还有些畏惧她的唐门弟子，已经敢当面对她口出狂言。 又过了几年，她在唐门中的情形好转了许多。她得到了资源和指导，也得到了协助研发的人手，唐门的高层开始对她和颜悦色，唐门的弟子们，也对她尊敬起来。 然而这一切，并非是因为她有多努力，有多强或是贡献有多大。这仅仅是因为，她嫁给了一个姓唐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唐门门主的儿子。 她是真心爱那个男人，同时她以为，对方也是真心爱她。呵，或许是吧。 她告诉了她的爱人她心中的想法，她希望不止是自己，还有其他所有的唐门外姓弟子，都能得到公正的待遇。至少，也不要向以前那样，不论多努力多优秀，都得不到别人的正眼看待。 她的爱人认可了她，但仅仅是在一开始。因为她眼中的公正待遇，跟她的爱人眼中，唐门外姓弟子应有的公正待遇，根本是天差地别。 只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傻傻地向唐门高层提出了意见。这使得唐门的高层，尤其是唐门门主的大怒。此时她的爱人登场，将她从盛怒的唐门高层手中救下，并代替她保证不会再犯。 但是她又怎么会放弃呢，她与她的爱人出现了些许分歧。她一次又一次的行动，不断挑动着唐门高层那易怒的神经。 终于，她与唐门高层的冲突爆发了。她一个人，终究无法与唐门的诸多高层抗衡。她本也没打算跟他们抗衡，她只想为唐门的外姓弟子争取一些权益。 她本以为唐门高层会通情达理一些，但他们却直接动用了暴力。她本以为她的爱人会帮她，但她始终没有等来那个人。终于，她失望了，或者说，她，绝望了。 不过鉴于她的身份，准确说是她爱人的身份。她承受了一些刑法，又被放了回去，并被警告绝不能再犯了。 “我知道我做不到了，但我不会放弃。也只有你会理解我了，谢谢，唔，对不起。” 她准备好了下一次行动，同时，她也准备好了一条后路。 一天，她站到了中央广场的高台之上，将她这几十年来在唐门的经历，她为唐门所做的，唐门对她所做的，一一公之于众。她希望能借此影响唐门的众弟子，从而给予唐门高层压力。 当然，她失败了。唐姓弟子不会认同她的话，外姓弟子，却是没有勇气抗争，她没有得到哪怕一点支持。 后来她死了，死在唐门门主手里，毕竟以她的身份，除了这位，也没有其他人敢下死手了。 她准备的后路，并不是给她自己。她有一个儿子，本来这个孩子，也是要被暴怒的唐门门主处死的。好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个孩子被提前送出了蜀州，送到了青州的铅羽阁。 ...... 在之前那个黑袍人的引领下，凌歌在一个秘密的据点，见到了那个形似牧殇的人。他也终于确定，那个人，其实就是牧殇。这一个据点规模不算小，又是在唐门分部附近，十分的不简单。而且看起来，牧殇是这里的主人。 “凌师弟，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牧殇语气冰冷，与凌歌以往认识的，那个温和甚至有些怯懦的牧殇大为不同。不过他面对凌歌时，终究还是有一些温度的。 凌歌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他要帮牧殇吗，或许他确实应该帮助牧殇。不过唐缺，又让他略有些迟疑。唐门门主只有一个儿子，牧殇所谓故事中的唐门门主之子，就只可能是唐缺了。 “凌师弟到蜀州究竟为何？”牧殇说出此话时，语气已然缓和了许多，颇有当初还在铅羽阁时的样子了。 凌歌当即回应道：“奉掌门师兄之命，来蜀州看护在此历练的宗门后进。” “铅羽阁何时会有什么后进来蜀州历练，青州和凉州...”牧殇一顿，神情变得略有些悲伤，他颇为愧疚地道：“牧殇愧对宗门了。” 凌歌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正色道：“至此，我也算明白了掌门师兄的意思。牧师兄，如果以后有机会，你还愿回铅羽阁吗？” 牧殇郑重点头道：“若有机会，我一定回铅羽阁。” 凌歌点点头，笑道：“唐门那边，我应该还能接触交涉一番，一定能帮上牧师兄的忙的。” 第177章 交涉 牧殇顿了一下，道：“这，我并不需要...唔...” “牧师兄想明白了吧。”凌歌淡淡一笑。 牧殇略有迟疑地道：“这太过危险了一些，而且我在唐门中也有眼线，确实无需凌师弟如此。” “危险么。”凌歌笑着摇摇头，道：“唐门对我的情况还不清楚，甚至，他们不一定知道我又来了蜀州。同时，他们也不会对我出手，除非他们不怕大师兄再来一次。” “这...”牧殇淡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反驳凌歌。凌歌也没有多留，直接就向牧殇辞行，他要去跟唐门交涉一下了。最主要的，他想见见唐缺，他还是觉得，唐缺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凌歌辗转过几圈，还是回到他见到血衣楼的那木屋前。这次，他是以真面目来访。 凌歌还没上前叫门，就有几个人从木屋中走出，对他略行过一礼，道：“原来是凌先生到访，我等未曾远迎，实在是失敬了啊。” 几人话虽是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怎么好。凌歌也不想理会他们，冷笑了一声道：“几位也用不着装模作样了，凌某是来找唐缺公子的，用不着几位接待。” 几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凌先生，大公子可不在我们这里，你怕是找错了地方吧。” 凌歌仍是冷笑着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是来找，而不是见。你们呢，就帮我安排一下吧。” 一人当即道：“凌先生是在消遣我等？”此人语气颇为不善，方才上前的那人拦了一下他，继而转向凌歌，似笑非笑地道：“凌先生，这大公子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能安排得了的，恐怕还得凌先生自己去找。” “我自己找？哼哼，好啊！”凌歌转身做欲走状，一面大声道：“我自己去找啊，难免要跟人打听消息，打听的时候呢，也难免要说出去一点东西。想什么唐缺公子未死啊，血衣楼与唐门啊...” “凌先生且慢！”几人已然变了脸色，甚至有人体内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能量波动。凌歌转过身，轻蔑一笑道：“几位还想动手？莫不是希望我铅羽阁的掌门师兄再来拜访？” “你...”几人的面色已变得极为难看，最先上前的那人将其同伴稍稍向后推了推，继而对凌歌道：“凌先生想要见大公子，也不是不可，但却要在唐门总部，不知凌先生以为如何？” 凌歌料定唐门十分顾忌，不会轻易动手，直接就一口答应：“好，那就带我去吧。” 对方皆顿了一下，随后还是先前那人道：”那我便带凌先生走一趟吧。“说罢，那人也不再啰嗦，当即飞神离开，凌歌也飞身跟上。 两人一路都没怎么休息，只花几天就赶到了唐门总部。再经过一番不算繁琐的程序后，凌歌终于被带到了一处偏厅进行等待。过了一会儿，唐缺坐在轮椅上，由一个侍女推着进入厅内。 唐缺一进门，便对凌歌行一大礼道：”唐缺愧对先生！“随后，唐缺身边的侍女将他身体扶正过来。他顿了一下，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有些无所适从。 凌歌轻笑了一声，道：“唐缺公子身在唐门，多为唐门考虑也无可厚非。唐门之所为，也算是付出了些代价。在下并无再深究之意，唐公子也无需太过介怀。” “先生大量，唐缺深感愧疚。”唐缺又向凌歌略施一礼，再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颇为愧疚地面对着凌歌。 凌歌看着这样的唐缺，确实不大敢相信，他就是牧殇故事中那样的男人。他思索了一番，微微一叹，道：“唐公子，在下今日听到一个故事。” 说着，凌歌看向那跟着唐缺进来的侍女。唐缺当即会意，便让那侍女到屋外等待。待那侍女离开后，凌歌张开领域，制造出一片隔音屏障。 凌歌思索了好一阵，终于突出几个字：“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位奇女子，她姓牧。” 唐缺一惊，表情变得有些深沉，还有了一些痛苦。凌歌看了唐缺一会儿，又再开口道：“这位奇女子，也是唐门的弟子，不过她姓牧。外姓弟子在唐门如何，唐缺公子应该有所了解。” “我，当然是了解...”唐缺的表情已然变得极度伤感，他低下头用手撑着脑袋，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终于用艰难地声音道：“紫衣...无殇...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说着说着，唐缺竟流下了泪来。 “唐缺这个样子，倒是和牧师兄口中的，相差很大啊...”凌歌沉思了许久，唐缺也渐渐恢复了状态。凌歌道：“唐缺公子，我所听到的故事，或许与你所知的有些不同。” “唔...”唐缺低声回应，神情有些呆滞。凌歌整理了一番语言，将牧殇说给凌歌的“故事”，复述给了唐缺听，只是略去了关于那女子的儿子的片段。 “唐公子，不知在下所听说的，与你所知的有多少区别。”凌歌的“故事”讲完，唐缺也慢慢缓过了神来。唐缺面容苦涩地道：“却是，没有多少区别了。” 凌歌一愣，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唐公子当初为何不救尊夫人？” “我何尝不想救她，可我又如何才能救得了她...”唐缺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过了一会儿，他再也无力维持笑容，以手掩面抽泣起来，开始向凌歌倾诉：“我如何不了解紫衣所想，我从未反对她。只是劝她不要太过急躁，更不要顶撞父亲和各大长老们。” 可能是不想归咎于妻子，他在这里停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过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救了紫衣几次，父亲和各大长老们已有了不满。他们想了办法来拖住我，不让我去。后来我终于赶过去，他们已经，唉，我又岂能挡的住盛怒的父亲...” 突然，唐缺向前一扑，一把抓住凌歌的双臂，流着泪激动道：“先生，你可知道我这一身残疾，是如何而来的吗？是我的父亲啊！” 第178章 唐果果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胡闹也要有个底线吧！你说要杀的，可是你的父亲和你的爷爷啊！” 在凌歌正与唐缺交涉的同时，某处血衣楼分部之前，一对年轻男女遭遇了。然而他们之间，似乎很不和谐。年轻的男子一脸冷漠，。年轻的女子则是满脸的愤怒，更有一种失望和悲哀。 这个男子是牧殇，而女子，是唐果果。 牧殇淡淡回应：“他们不是，我只知道我有我娘，有我在铅羽阁的师叔伯和师兄弟，我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那你也不把我当作亲人了，是吗？”唐果果已然冷静了下来，但她显然更加愤怒了。 牧殇顿了一下，冷哼一声道：“对，反正你也和唐门的那些家伙一样。” “唐无殇！你姓唐！你也是唐门的人！”唐果果的情绪又再次爆发出来，显然，她被牧殇气得不轻，但她始终没有想要动手。 “我不是。”牧殇冷声道：“我姓牧，我叫牧殇，我以前是铅羽阁弟子，现在虽然退出了铅羽阁，但我还会回去。我，绝不会是唐门的人！” “好，你姓牧。”唐果果重重地点了几下头，道：“牧姐姐也是唐门的人，她是你娘亲，你既然说你知道你有娘，为什么不愿跟她一起在唐门，而要跑去那什么铅羽阁！” “你们唐门也配提我娘？”牧殇的情绪，也开始压抑不住了。他强忍着怒气道：“我娘是怎么死的，不就是你们动的手吗？我为什么要在唐门，留下来陪我娘一起死，然后你们唐门就可以把一切都揭过了是吗！”说着说着，牧殇也渐渐压制不住情绪，最终咆哮出声。 “你胡说什么？唐门怎么会杀牧姐姐，她对唐门意义如此之大，你莫不是被奸人骗了！牧姐姐是病死的，而且也没有人要杀你。”唐果果神色渐渐缓和，她觉得牧殇只是被人迷惑，所以还是可以原谅的。 牧殇冷笑，道：“病死？意义重大？不会杀？呵，我问你，你在唐门那么多年，你们唐门弟子，拿着我娘设计的暗器，学着用着我娘创出的暗器技法，可曾听到有人说过‘牧紫衣’这三个字！“ ”这，这是为了保护她呀...“唐果果开始有些迟疑了，她也觉得这个理由，似乎没什么说服力。 牧殇已然怒了，他吼道：”人都死了还要什么保护！就是你们杀了她，还要把她为你们创造的一切，都当成是你们自己创造出来的。你们抹杀了她的人，还要抹杀她的功劳，抹杀她的努力，甚至连与她相关的存在，都要全部抹杀掉！“ ”不，不是，不是的！“唐果果惊恐的叫着，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对”唐门“这两个字产生了怀疑。 ...... 唐果果从出生开始，就是整个唐门的小公主。她有一个实力强大，地位尊崇的父亲，还有一个天赋绝世，智计无双而且又十分温柔的哥哥。 她从来就没什么烦恼，因为不论她想做什么，她的父亲，或是她的哥哥总能为她做到。她很爱她的父亲和哥哥，受父兄的引导和影响，她对唐门产生了极强的归属感，对唐门有着绝对的信任和崇敬。 不过她并不是一个有毅力的人，她甚至连关在屋里修炼两天都坚持不下来，她的各种想法都只有三分钟热度，是以，她一直没能给唐门带来什么贡献。她自己对此也是颇为苦恼，但就是坚持不下来。 后来，她认识了一个叫牧紫衣的唐门弟子，牧紫衣，简直就是唐果果梦想中自己的样子。 为了能成为那样的人，她鼓起了勇气去跟牧紫衣请教。牧紫衣十分乐于为她解惑，于是她跟牧紫衣成了很要好的姐妹。 不过两人相处没多久，唐果果就受到了提醒（或者说警告），让她不要总跟牧紫衣待在一块儿。 这就让唐果果有些难受了，平日里她父亲很忙，哥哥也要潜心修炼，而且出于保护目的，她的兄长并不能现身于人前。至于其他人，都与她颇为疏远（或者说是她疏远别人）。她能够玩得来的，也就只有牧紫衣一个。 终于，一次偶然地机会，她带着牧紫衣见到了她的哥哥。这是两个优秀的年轻人的邂逅，他们很快陷入爱河，并决定结为夫妇。 唐果果对此自然是十分欢喜的，这样一来，她跟牧紫衣的交流就不会受到限制，而且牧紫衣的待遇也得到了提升，这是唐果果一直想为她做的。 美好的时光过去了几年，唐果果的父亲，开始隐晦地说起牧紫衣的不好来。唐果果为此跟父亲争论了一番，父亲宠爱她，便称她说的对，然而在最终还是提醒她，让她不要学牧紫衣，她一直为此愤愤不平。 她仍像以前那样，时时跟牧紫衣待在一起，跟牧紫衣学各种东西。过去很久，她的父亲也没有再说什么，她觉得家里的生活又恢复了美满。 那是剧变的开始，牧紫衣请她帮忙，带牧紫衣的儿子唐无殇去青州看望一位朋友。对此唐果果没有多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随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带着小无殇出发了。 她带着小无殇，在青州见到了那位牧紫衣的朋友。那个朋友将牧紫衣的信露出一部分给她看，上面写着，要让小无殇暂住在这位朋友家一段时间。鉴于这是牧紫衣的意思，她虽然有疑惑，但也没有反对，就独自回了唐门。 然而当她回到唐门，她的好姐姐牧紫衣死了，尸首和坟墓都没有，她的哥哥被人重伤，武功全废，半身瘫痪且唐门无力医治，一切都变了。 她问起这是怎么回事，唐门的众人都避而不答。她哥哥只是哀叹，没过多久便离开了总部，到距离最远的蜀州边界，在那边研究暗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研究成果传回来，但却再不肯回总部来。 她父亲始终没有说出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说是唐门遭遇了大难。唐果果看着满面愁容的父亲，她终究没有再问，她怕又勾起父亲的伤心事，让他更加忧虑。 然而如今再见到唐无殇，他已经变成了牧殇。当初的事情的真相，在牧殇的痛诉中渐渐浮现，唐果果感觉到，自己一直一来的信念就要崩塌了。 第179章 欺诈 “不，不对，不会的...”糖果果满脸慌乱地向后退着，她不住地出声，想要稳定或是掩饰自己的状态。然而牧殇冰冷的目光射来，似乎直接贯穿了她，她竟惊恐地尖叫了一声，飞身逃离了。 牧殇冰冷的目光已经扫向那些，跟着唐果果一同前来的武者，显然有了动手的打算。那些唐门，或者是血衣楼的武者，在唐果果逃走时就有些发懵了，此时更是无所适从。 他们面面相觑，又看看牧殇。过了一会儿，他们几乎在同时，发射出数道劲气和暗器。这些暗器和劲气爆裂开来，升起大团的浓雾和能量波动。待浓雾散开，能量波动平息，那批血衣楼武者早已不见了踪影。牧殇淡淡哼了一声，并没有追踪他们，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 此时在唐门总部，凌歌也辞别了唐缺，又让人从唐门总部“领”了出来。按唐门弟子的话说，这是避免凌歌在唐门总部内乱跑，误入一些机密或者禁忌的地方。凌歌对此倒不甚在意，便由着他们看着，径直走出唐门总部。一直到凌歌离开有一段距离，看着他的人才慢慢退去。 凌歌慢慢往他见到牧殇的那据点赶，在路上，他思考着：“唐缺和牧师兄所述，确实能整合到一起，从这里看来，唐缺应该是没有说谎，甚至没有美化自己。那么这样的话，是牧师兄对误会他了，我得赶紧去找牧师兄。” 凌歌刚要加速，突然他就想起来，他之前是跟牧殇说，要帮他打探唐门的情报。而现在，凌歌可是一点情报都没拿到，到时候直接跟牧殇说这些事情... ”呃...“凌歌有些无力，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他想道：”唐缺躲在唐门总部，牧师兄就算要对他下手，也不会很容易就得手。这段时间，足够我再去其它地方打探到些东西了。嗯，只要我动作快些。“ 凌歌也没打算去套出什么大事件大机密，他只要象征性地弄到点有用情报，用以交差就可以了。反正他的目的，也只是找个机会跟牧殇解释，让他能跟唐缺解除误会。说不定，还能让牧殇放弃... ”不对，牧师兄，好像从一开始，最主要的目标，就不是唐缺，而是唐门门主。“凌歌有些苦恼地拍了拍脑袋，叹了口气道：‘让他放下仇恨，看来是不行了，只是希望他跟唐缺解除误会，不要杀了唐缺便好吧。唉，这该死的唐门门主。” 至此，凌歌要开始思考，如何从唐门那里打探到有用情报：“唐门对我，估计也没什么好感。他们即便表面上很恭敬地接待我，也绝对会对我十分警惕，这情报...唔...嗯？！对了，打探不到情报，我可以创造一个情报出来。” 凌歌找到一件黑色罩袍，随后开始钻到密林里四处窜，寻找像大木屋、地下室、山洞密室这样的地方。毕竟血衣楼，明显不是只有他所知的那一处，而且他所知的那一处，应该只是血衣楼的分部。 他想到的所谓创造情报，自然就是用先前去诈血衣楼的黑袍身份，再去诈他们一次。而用黑袍身份向他们提出要求，还有他们的反应，正好都可以作为情报。 只过两天，凌歌就又在一片密林里，发现了一间封闭得十分严实的大木屋。他认定，那就是血衣楼的一处分部。于是他先出了密林，简单调整了一番，穿上黑色罩袍，再用领域封闭气息，伪装出微弱而深邃的能量波动，再慢步走进密林。 凌歌慢慢靠近了木屋，木屋中的人很早就发现了他。当他来到木屋前时，木屋中已经走出一队人前来迎接。他们先向凌歌行了一礼，随后为首之人笑着问道：“这位朋友，是否曾造访过我们血衣楼的其它分部？” “哼哼。”凌歌装出一副低沉的声音，道：“不错，某家确实跟血衣楼打过点交道。不知诸位，对唐门的大公子唐缺，是作何看法？此人，很强吗？还是在唐门中，很受重视？” 血衣楼众人神情皆是一滞，继而那为首者略有些不悦地道：“先生来此，莫非就是为了质问我等此事？哼，这有些不合道上的规矩吧。” “道上的规矩？你们血衣楼讲也讲道上的规矩吗，呵呵。”凌歌讥讽地笑了两声，突然冷声道：“先前你们暗通唐门，伪造唐缺身死的消息，骗取酬金之事，不知按道上的规矩，该如何处理。是退还定金，再将事成后收取的酬金减半，就能算是了结了吗。” 突然，血衣楼队伍中一人出声道：“此事，怕是与阁下无关吧！” 血衣楼那为首者脸色一变，转头看向那说话之人。然而那说话之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他身侧几人，也有些这样的意思。 凌歌更是大肆嘲笑道：“看来阁下的事，也与阁下的一些朋党无关啊！那么，血衣楼的事情，究竟跟诸位中，那几位有关呢？” 那为首之人脸色已经凝重得快要滴出水来，他先是束音成线跟身后众人说了几句，随后再转向凌歌，道：“血衣楼之事，自然跟血衣楼上下皆有关系，而且也无需阁下操心了。我们再谈阁下之事吧，不知阁下觉得，要如何才能了结？” “何需某家看来呢。”凌歌很是得意地笑着，血衣楼的众人似突然想到什么，皆是面色大变。 凌歌道：“看来诸位也都想到了，此事如何了结，还是让江湖上的朋友们来一同探讨，才能得出个好的结果啊。而且，这也能省了某家一番心思。” 血衣楼为首之人深吸口气，沉声道：“不知阁下可听说过血喉？” “嗯？”凌歌确实没听说过血喉，但这并没有什么妨碍。这个东西不论如何，价值都不会超出正常价位太多。 是以凌歌怪笑了一声，道：“血衣楼能暗通唐门，伪造出唐缺身死的消息，如此看来，血衣楼跟唐门的关系，可不简单呐。” 血衣楼众人大为惊骇，凌歌继续道：“再具体些的，某家也就不说出来了。不过光是血喉，只怕不太够吧，哼哼。” 第180章 离心 那血衣楼为首者又深吸了口气，微微抬起手，示意身后蠢蠢欲动地众人冷静，随后道：”除血喉的制作之法外，再加阎王贴技法。阎王贴只强，在蜀州已是极富盛名了。“ ”呵呵。“凌歌讥讽道：”阎王贴强是不假，但是阎王贴的技法，不说蜀州，就是连远在青州的铅羽阁，都有所了解。唐门也只是仗着其独门暗器，才保住的正宗之名，这阎王贴的技法，还真不怎么值钱。” 看着脸色渐渐变得阴鸷的血衣楼众人，凌歌也有点慌乱。突然他灵机一动，轻笑了一声道：“不过也罢了，你们再帮我做件事情好了，再伪造一个人的死亡消息，而且要足够轰动。“ 血衣楼众人的脸色缓和下来，为首者略作沉吟，问道：”此事，不知阁下想要伪造何人的死亡消息。“ ”凌歌！“说完，凌歌放肆嘲讽地大笑着，转过身悠然地离去。他身后传来血衣楼众人阻拦的呼声，他也不理会，自顾自地向前走着。血衣楼众人面面相觑，终究没有人追上凌歌。 凌歌走出密林后很远，才收回领域，换下了那黑色罩袍，转用真实面目行动。他现在已经收集，或者说创造好了情报，要回去找牧殇复命了。 “这样一来，唐门应该要麻烦一阵子了。”凌歌心中计较着：“他们伪造我的死亡消息，就需要找到我来配合，甚至还要派人去向大师兄解释。唔，唐门势大，这样一来，牧师兄暂时的压力就会小一些，我可以找个好点的机会跟他解释唐缺的事情了。” ”嗯？那个是...“凌歌在不经意间看往稍远处的地方，竟看到一个略有些熟悉的身影。他再仔细观察过一番，发现那身影竟然是唐果果。 唐果果此时完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正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凌歌颇有些疑惑，他略加思索后，慢慢走了过去。唐果果看见凌歌，只是略微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自顾走着，丝毫不理会凌歌。 ”唐缺，牧师兄，牧师兄的娘，对了，唐果果应该都认识，难道说...“凌歌突然想到什么，随即他走上前，拦住唐果果，大喝道：”唐果果，你可还记得牧紫衣！“ 唐果果全身颤了一下，接着竟直接摔倒在地上，她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低声抽泣起来。她如今这幅悲伤的样子，再配上她原本那活泼可爱的容貌，竟让凌歌在一时间里，升起了些怜惜之意。 凌歌想起唐果果曾经还想杀他，不禁苦笑了一下。他此时，却是不想报复唐果果。一来自己没死，唐门也给铅羽阁支付了赔偿，迫于唐门的威势，他确实不敢下手。 二则是，他已然没了报复的心思。不止是因为唐果果如今的模样惹人怜惜，更是因为，他听闻了牧殇与唐门间的仇怨，对此深有感触，他实在不想再挑起什么仇怨、争端了。 凌歌叹了口气，稍微退了两步，就这么站在那儿。从情景看，似显得他颇为冷漠。然而此时，他却是想着，在保护唐果果，不过同时，他又要跟唐果果保持距离。 过了很久，唐果果渐渐止住了哭声。她缓缓地站起来，有些迷茫地看着凌歌，过了一会儿，她低下头，低声道：“谢，谢谢。唔，对不起。” 凌歌轻吐了口气，心中有种莫名感伤。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唐果果道：“你也知道牧姐姐吗...是了，你是铅羽阁弟子，和无殇是同门...” “无殇...是，牧师兄吧。”凌歌想了想，道：“唐姑娘，在下曾听牧师兄和唐缺公子分别说过，有关唔，牧师兄的母亲之事，两人所述，呃，我想问问，唐姑娘了解的此事是如何的。” 唐果果面色凄然地摇了摇头，道：“我哪里有什么了解，他们都在骗我，也难怪大哥心灰意冷。牧姐姐，她明明为唐门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说着说着，她又掩面哭泣起来。 凌歌见此，心中的那莫名感伤更为强烈，他也有些凄然，轻轻叹了口气，站在一旁陷入沉思。 “唐门，真是个害死人的地方，牧姐姐死了，大哥的心，可能也早就跟随牧姐姐而去了。”没过一会儿，唐果果的声音就将凌歌惊醒。对于唐果果的话，他不好做什么评价，也就没有说话，而是摆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唐果果继续道：“我是那么相信唐门，我以为，唐门是最好的。牧姐姐死了，我以为是外面的敌人害了她，我以为大哥是悲伤过度，又被打残了身体，废了武功，才心灰意冷。父亲，他，唉... 大哥没了武功，我就来挑起他的担子，我建立了血衣楼，我花了好大的功夫，劝大哥同意教导唐门弟子暗器......我，我为唐门做了那么多，他们，全都在骗我。牧姐姐当初，也是这样的吧。唐门，唐门...” 唐果果的声音渐渐变得平静而淡然，甚至有些冷漠，好似这些事情，都跟自己全然无关。她连着喃喃“唐门：两字好久，终于叹了口气。她朝凌歌鞠了一躬，道：”谢谢你。“ 她露出一个颇为凄凉的笑容，道：”你既然知道这件事，应该是跟无殇关系很好吧。算是请求吧，希望你多帮帮他，仇恨啊，痛苦啊，呵，唉！大哥，无殇，唔，还有父亲，我不想他们任何一个死，哪怕老死不相往来，总归好过这无解的仇杀。“ 她再次向凌歌鞠了一躬，随后长长吐了口气，用手擦了擦似并不存在的眼泪，转身跑开了。凌歌看着她远去，心中伤感更甚，不禁又叹了口气。 凌歌继续往牧殇的据点赶去，然而他的速度却快不起来，明明他很想早些见到牧殇，跟他说明这些事情，但他就是提不起精神来。 甚至，他有些悲观地想到，就算告诉了牧殇这些事情，牧殇就会好过吗？牧殇可能不会再想杀唐缺，但他会放弃向唐门复仇吗？现在还支持着凌歌继续赶路的，或许就是减少事情爆发时，无端的死伤数目吧。 “我也开始悲天悯人了吗，呵呵。”凌歌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闷头赶路。 第181章 祸乱之端 凌歌因为一路慢行，是以，他过了很久才回到牧殇的据点。当他到达据点时，牧殇却不在。而据点中的其他人，虽然接待了凌歌，但态度却很是冷淡。 凌歌对此倒是不甚在意，他对于牧殇加入的这“组织”颇有些惊奇，他们隐蔽（躲在唐门眼皮底下）而又强大（能给牧殇提供向唐门复仇的资本）。 当然，凌歌可不打算跟他们有什么联系。毕竟这样的存在，对他们知晓太多的话，就只能是两种结果。一时加入他们，二则是被他们抹杀。虽然这只是凌歌的猜测，但也足以让他熄下好奇的冲动了。 凌歌呆站了一会儿，觉得牧殇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便找了据点中的一人，想求一个修炼的地方。然而那人却告诉他，随便找个宽阔点的地方，就可以修炼了。凌歌对此颇感无奈，却也只好照那人所说，找了个宽阔点的角落，席地坐下就开始修炼。 ...... 蜀州边界某处，这里依山傍水，风景宜人，然而在这里，却有人竖起了一座坟。这座坟只有一个小土堆和一块墓碑，碑上无字，坟前摆放着的祭品也很简单。 小盆中跳动着的火焰不算大，有两个人时不时往其中投入一点纸钱，让那火焰不至于熄灭。这两人正是牧殇和唐果果，唐果果面色凄苦，看上去十分悲痛，而牧殇则面无表情。 两人一直无话，知道手中的纸钱渐渐放完。终于，唐果果出声道：“大哥，他是怎么死的。” “嗯？”牧殇慢慢转过头看向唐果果，半晌，他才淡淡道：“几天前他来找我，说要给我一个交代......” ...... 牧殇接到消息后，就立即赶往约定的地方。在那里，他见到了唐缺，只有唐缺一个人。说起来，他见到唐缺坐在轮椅上时，还颇有些惊讶。 唐缺告诉他，当初他的母亲牧紫衣，因为对唐门高层彻底失望，于是选择了在公众场合进行宣讲，意图鼓动唐门其他弟子，借众人之势迫使唐门高层改变。 然而她失败了，唐门的众弟子或许对她所说很有触动，但并无人敢站出来。暴怒的唐门高层也不再管太多，当即就对牧紫衣出手了。 唐缺想要阻止，然而这些唐门高层，早已得了唐门门主的授意。他们根本不顾唐缺的身份，直接就拦住了他。后来，他看到牧紫衣将有生命危险，他心急如焚，便在顾不上自身，硬受着那批唐门高层的攻击冲了上去。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没能阻止愤怒的唐门门主。他没了办法，唐门门主的攻击已然发出，他只得用自己的身体挡在牧紫衣身前。 结果很显然，他受了重伤，还中了剧毒，当场就昏迷了过去。待他醒来之时，牧紫衣已经死了，他自己也落了个下半身残疾，武功尽废。 他和牧紫衣的孩子也是不知所踪，不过后来他得知，那孩子已经被唐果果送到青州，寄住在牧紫衣朋友的家里，他也就放下心来。他没打算去要回孩子，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唐门，只怕容不下这个孩子。 他心灰意冷，不愿意接受治疗，再过一段时间后，他就再也无法恢复了。他跑到了阮州，唐门在那里还是有些影响的，好歹会有人照顾他。唐门门主想到他对唐门已经没多大作用，而在阮州他也不会出什么意外，也就由得他去了。 唐果果曾经来问过他，有关牧紫衣的事情。他考虑到唐果果对唐门的归属感，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唐果果实情。然而要他说谎美化唐门，他也做不到，于是就干脆避而不谈。 后来唐果果来告诉他，唐果果要为担负起继承唐门的责任，这是为了他。因为如果他身体健全，武功尚在，这件事是要由他来做的。 或许是推卸责任产生的愧疚，或许是对妹妹的宠爱，又或许，他终究还是深爱着唐门。他最终答应了唐果果，以研究暗器的形式继续为唐门服务。 “所以呢，哼！”对于唐缺的讲述，牧殇只是冷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牧殇淡淡道：“算了，姑且相信你吧，你可以回你的阮州去继续隐居养老了。” “唔...”唐缺顿了很久，终于道：“无殇，这些年，是我，我们都对不住你。但是我希望，唔，不，我求你，不要跟唐门为敌。不论你，或者是唐门，唉，紫衣她也，是深爱着唐门的。” 牧殇冷声道：“唐应博，还有另外那些老东西，他们可不是唐门。更不是我娘所期待的，深爱着的唐门！把他们都清理掉，我就可以建立一个我娘梦想中的唐门了，这不是很好吗？” “你...”唐缺似有些要发怒的样子，但很快他就瘫了下去，他无力地道：“紫衣想要的唐门，他们的唐门，呵呵，哈哈哈...咳咳...好吧，你去做吧。呵，我没法看那样的事情发生，但我不会阻止你，咳咳...” ...... “大哥他，就这样自杀了？你没有阻止他吗？”听到这里，唐果果忍不住出声，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她一直以来最亲的三个人，牧紫衣死了，父亲变了，或者说本来就不是她想的样子。现在连唐缺，也彻底地离开了。 牧殇淡淡道：“他说，他想去见我娘了。他早就有这样的打算，只是一直有几个牵挂，一个是我，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他和我娘的唐门。” 牧殇长长吐出一口气，面色有了些变化，随后又恢复了冷淡，他道：“照他说的，如今你我，都已经成长起来了，有了不弱的实力，手下也有了一批人。不硬要去招惹什么强大存在，就不会出什么问题。至于唐门，现在的唐门，正如我所说的，它不是我娘期待的那个唐门。” “牧姐姐期待的唐门啊。”唐果果艰难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她就又有些忍不住泪水了。 牧殇看了看唐果果，突然正色道：“建立，新的唐门！” 唐果果怔了一下，有些凄然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了，随你去做吧，我要好好想想。”说着，她转身离开，却不是往蜀州中心，而是往离开蜀州的方向走了。 第182章 灾乱初现 牧殇没有再做挽留，只是默默看着唐果果离去。待唐果果的身影消失，他又转向那坟墓，他在坟前伫立许久后，终于叹了口气，转身慢步离开。 他回到他在这附近的一个据点，开始进行部署针对唐门的行动。他慢慢往蜀州中部移动，途中，他收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关于血衣楼，关于凌歌。 是的，在他跟血衣楼打过些交道后，他就在想办法让人渗透进去，现在已经有了些成果。他得知凌歌从血衣楼处骗到了血喉的制作方法和阎罗手的技法，还忽悠血衣楼去伪造凌歌的死亡消息。 然而凌歌一直躲着血衣楼，血衣楼不好直接一个声明说凌歌死了，现在正焦灼得很。并且血衣楼的主事者——唐果果，现在也不见了踪影。而向唐门高层提出的各种策划方案，都要不短的时间才能得到批复，这就更让他们无奈了。 ...... 凌歌在牧殇的据点修炼了几天，还是没见到牧殇回来。他又换上了黑色罩袍，去找血衣楼收取“封口费”，血衣楼竟然十分干脆地付给了他。他也不好在诈血衣楼，便又返回了据点。 血喉是一种特殊的暗器，是以气血为材料，入圣后的武者可以将之存放于体内，可在关键时用于突袭。属于机括类暗器，威力主要受制作的材料影响。 血喉对于凌歌这一层次的武者来说，威力只能算一般，不过胜在便于携带，而且激发时无甚消耗，数量若多一些，倒也能有不弱的威势。是以凌歌还是用自身的气血做了一些，存放在手、脚、肩、背、腹这几处。 至于阎王贴的技法，他只是简单看了看，实际上这东西对他没多大用。他没有暗器根底，这种手法类暗器，他很难学出个样子来。 甚至于，这技法连用于借鉴强化阎罗手的作用都没有。可想而知，它当初外流得有多严重，铅羽阁的前辈，估计已经研究了个透。 “或许也正是因此，唐门才有如此严重的门户之见吧。”凌歌无奈地道，随后将那阎罗手技法的秘籍扔到了一边。 牧殇从外面走进来，听得凌歌的话，他当即冷哼一声回应：“唐门的门户之见，早就极为严重了。阎王贴的流出，乃是因为阎王贴可以用劲气作为暗器施展，早期有不少唐门弟子这般做。然而阎王贴劲气形态又并不复杂，没了暗器掩护，很容易就会被对手反推运功路线，至此才会外流，唐门反应过来时早已来不及了。” “呃...”凌歌被牧殇这么一反驳，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他直接转过话头，道：“牧师兄，你回来了啊，我正有些事请要跟你说。” 牧殇看了看凌歌，顿了一会儿，道：“凌师弟要说的事情，应该有关血衣楼，还有唐缺吧，我基本上都清楚了。血喉、阎罗手，还有师弟的假死。唔...唐缺死了。” “那个，血衣楼没杀他，等等...”凌歌意识到有些不对，突然，他有些惊骇地看向了牧殇，心里则是十分混乱。 牧殇淡淡道：“他是自杀的。他说要建立新的唐门，就不免要毁掉一些东西，他看不下去，又期待新的唐门现世。最主要的，他已经没了牵挂，想去见我娘了。” 凌歌默然，或许这样，于唐缺而言，也是一种幸福，解脱，或者是逃避得来的幸福吧。 牧殇继续道：“小姑，她也离开蜀州了。现在的血衣楼，已经是没了头，唐门对他们少有管制，正好可以迅速渗透。唔...呵，这些事情，就不用劳烦凌师弟了。凌师弟随便去走走看看吧，我现在也不急着总攻。凌师弟若想帮忙，实力可要再提升一些呢。” “建立新的唐门么...”凌歌露出一个笑脸，虽然眼中还是有些忧伤，他道：“我相信牧师兄一定能做到，既如此，那我也该去努力修炼了。” 凌歌辞别了牧殇，他打算返回铅羽阁，去向洛尘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然后再做打算。 牧殇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很快就会出手，先是血衣楼，然后到唐门，从基层逐渐向高层渗透。而此时在唐门治下的蜀州，对此则毫无知觉。凌歌到客运站，买票乘坐飞舟回青州时，蜀州内仍是一副安泰的样子。 凌歌并不想停留浪费时间，是以他早就做好易容，也掩饰了气息。因此并没有让血衣楼的人找到，他也就此安然离开了蜀州。 凌歌离开蜀州后没几天，牧殇便展开了行动。他渗透血衣楼和唐门的办法，并不是平常的策反、收买或者派遣手下假意投靠之类的手段。而是一种极其简单粗暴的，将对方转化为己方的方法。如果凌歌还在此的话，或许会对这一情况感到极度惊骇。 没过多久，蜀州就开始混乱起来。先是有平民开始聚众游行，批判唐门的不善管理，和各种不合理的规定。随后，血衣楼渐渐脱离了唐门，开始转化成一个真的杀手组织，让唐门失去了大部分的地下情报源。 现在可谓是唐门的多事之秋，唐缺之死，唐门还未查明情况，但已知道了他的死亡。唐果果失踪，至今未有消息，不过有探子回报，在蜀州北部曾感应到唐果果的气息，似是往离开蜀州的方向去了。 唐门现在却顾不上这两位少主，他们不得不将大量人手派出，分别用于收复血衣楼、暂提血衣楼获取地下情报，和镇压安抚游行民众。 然而他们的行动，反而让情况越来越糟糕。派往血衣楼的弟子，也同先前的血衣楼一般断了联系。但人却明显还活着，甚至还被发现在蜀州某地活动。 派去镇压安抚民众的弟子，反而被民众策反。不过他们没有参加游行，而是以“进谏”的方式，请唐门高层修改治宗和治州之策。当然，这些被反对的政策，都是唐门的老顽固们一直坚守着的，他们自然不会因受到反对而改变，哪怕反对的呼声很大。 而去收集地下情报的，在蜀州所谓低下，躲的就是唐门。没了血衣楼，普通唐门弟子不清楚规矩，很难融进去，自然也就拿不到情报。不过这里没有再损失人手，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第183章 雷霆 凌歌在飞舟上待了一个多月，终于回到了青州。他再赶了几天路，回到了铅羽阁。唐门的事情让他觉得颇有些混乱，他想了想，便没有直接去见洛尘，而是将这次他在蜀州的所见所闻，都一一写下，做成了一份报告。 他拿着这份报告去往铅羽大殿，却不是直接进入，而是将报告交给看守大殿的弟子，让其代为转呈，自己则在大殿外等待。说起来，他是第一次用如此正式的方式，来向洛尘汇报情况。 过了一会儿，那代他转呈报告的弟子走出，对他道：“掌门师兄说事情他已知晓，凌师弟暂时可以不用回蜀州了。现在凌师弟可以自去了，任务的奖赏还请凌师弟自己到贡献堂领取。” 凌歌对那弟子略行一礼，道：“多谢师兄了，那么师弟便告辞了。”说罢，他长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他在往贡献堂去的路上，突然有些感慨。唐缺死了，唐缺和牧殇，说来都是跟凌歌关系不错的朋友，凌歌为他们的事情算得上是十分费心了，也为之伤感过苦恼过。 然而唐缺真的身死，牧殇虽然未有何明显表现，但他心中绝对也不好过。然而凌歌，却似乎有些置身事外了。尽管他想到唐缺或者牧殇时，还是会有些伤感，但也只是以一种旁观的形式，对故事中悲剧的主角表达的怜悯罢了。 ”当初的岳嵩，被海龙宗的人所杀时，我的愤怒，好像也只是持续了几天，过后就，甚至连为他伤感都没有了。呵，或许我真的是个没什么感情的家伙吧。“凌歌自嘲地笑笑，他已在不觉间来到贡献堂门口。 ”唔...唉...我，努力修炼吧，到时候去帮牧师兄，建立新的唐门。“凌歌为自己鼓了鼓气，随后走进贡献堂。他领取到一些修炼资源和贡献点，随后又兑换了一些资源，再开了一间修炼密室，便展开了他努力修炼的生活。 说起来，他也确实需要一段时间的修行沉淀了。他自突破至入圣，稳固了入圣级别的实力后。无论在修为、武技，还是躯体强度，乃至于搏击技巧，都不再是可以靠一时间地钻研，就能突然飞跃一个层次的。 甚至于他现在的修炼，都很少能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有提升。然而这并不是因为他遇到了瓶颈，而是入圣之后的修炼之路太过漫长，他走得却并不快，以至于在他的感觉中，自己好像没有在继续前行。 ”到了需要水磨工夫的时候了啊，我也确实，早该静下心来苦修一段时间了。“凌歌走进修炼密室，他下定了决心，他这一次闭关，在他出关时，他的实力一定要有一个质的飞跃。 ...... 与此同时，唐门在面对动乱进行的初步应对无果后，立即就反应过来，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以唐门对蜀州的管治，不可能在同一个时间段发生爆发如此多的问题。 大公子身死，死因不明。小姐失踪，原因亦不明。血衣楼失控、民众游行抗议，派出处理问题的弟子再失控。唐门高层顽固，但不是傻子，他们自然就发现有问题了。 联想到前些日，有人请血衣楼出手，暗杀门主和大公子，并支付了天价的定金。在血衣楼伪造出大公子的死讯后，对方有支付了一部分酬金。 而且唐门在追索大公子的死因时，发现了一处被弃用不久的据点，这据点明显就跟这批人有关。由此看来，这一批人，是有对付唐门的可能性和实力的。 还有一批，或者是一个人。他查明了大公子的死讯时伪造的，又进一步查明了唐门跟血衣楼的关系。同时他也了解，那批请血衣楼暗杀门主和大公子的人的一些信息。 如果这个人也属于某个组织，那这个组织，也是有对付唐门的可能性和实力的。 然而与这两批人接触的都是血衣楼，相关的情报，也都是由血衣楼保存着的。如今血衣楼失控，唐门在一时间就像没了眼睛一样，找不到任何线索。 不过唐门对此也并非毫无办法，唐门统治蜀州那么多年，靠的可不是什么智计、安抚之类的怀柔政策，而是绝对的实力。唐门以武力来实现的霸权，自然还是要以武力来维护。 唐门高层很快就下达了命令，首先放弃收复血衣楼和安抚”暴动“的民众，改为对他们进行警告。如果他们拒绝听从，那么就出动高端战力，对他们进行抹杀。 第二，则是放弃融入地下组织来探测情报，改为直接清洗。其实唐门最开始管理蜀州时，就是实行的这一政策。只是后来发现，地下势力禁之不绝，堵不如疏，才改为派遣弟子渗入打探情报。 后来唐果果建立了血衣楼，这些事情就完全交给血衣楼来做，一般的唐门弟子，也就不再学习有关地下势力的东西了。这也是唐门现在，想要渗透地下势力十分困难的一大原因。 第三，则是将大部分的，个体实力较低的人手，转到去进行寻找唐果果的工作上。而调查唐缺死因的事情，因为关系到某个神秘且强大的组织，而且事情对唐门而言并非紧急，便暂且搁置，待得其它事情解决后再做理会，或者是在对付那个相关组织时，由门中强者一同处理。 唐门对血衣楼和游行民众的警告，不仅没有将他们镇压下来，还激起了他们更猛烈的反弹。唐门对此其实早有预料，这些被神秘组织”蛊惑“的人不听话，那就只能清理掉了。 那些游行的民众还有蜀州的地下势力，完全没有反抗唐门高手的能力，直接就是被唐门单方面屠杀。而血衣楼那边，反倒还能跟唐门做过几场，不过血衣楼成立时间较短，而且多依赖唐门的资源，终究还是挡不住唐门的攻势。 一切反对唐门的声音被抹去，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神秘组织始终没有现身。唐门的搜查，也只找到一些被他们弃用的据点，却未能抓到任何一个，确定为该组织成员的人。 第184章 战起 唐门这时也反应过来，那个神秘的组织，应该是混入到普通民众中了。想要揪出他们，则需要进行蜀州人员清查。 不过有些麻烦的是，人员清查需要大批人手，唐门的高端战力显然无法凑够，而弱一些的，则有被击杀或策反的可能。无奈之下，唐门只能选择分批次，挨个地区进行清查。 在唐门的清查行动展开后，才被压下不久的反对之声又再度响起，并且这一次比起上次，更是有过而之不及。对此，唐门同样是使用了先警告，不服从者则暴力抹杀的手段，这同样未受到什么反抗。 这就让唐门高层不禁有些纳闷了，那神秘组织鼓动民众，让民众反抗唐门，镇压后再次鼓动，民众暴动更大。然而唐门再次来镇压时，那组织仍然没有现身。 他们究竟靠的什么，让蜀州民众如此为他们卖命。即便在面对危机时，他们抛下了蜀州民众躲起来，蜀州民众仍在支持他们。没错，唐门再次镇压过后不久，又再有民众游行抗议，而且言辞、行为等更加激烈，已经是直接在打唐门的脸了。 ”杀，不能让他们听话，那就再多杀一些，再不听，就再杀更多，杀到一个人都没有，那些家伙也就该现身了。“这就是唐门高层，讨论如何应对当前局势时，最终下达的决策。 唐门的高压政策施行了一个多月，他们终于抓到了一些那神秘组织的线索，并针对此展开了调查。有些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神秘组织发觉唐门有了线索后，竟索性不再隐藏，直接掀起一场大乱，将整个蜀州的卷了进来。 那神秘组织的成员、被那组织鼓动的民众、还有本身就对唐门心存不满的蜀州武者，他们联合在了一起，用开始武装反抗唐门。蜀州各地都爆发了”起义“，唐门许多分部都遭到了攻击，一时间损失惨重。 这一下唐门面对的，可不再是没多少反抗之力的普通民众了，而是一群暴动的武装部队。为了解决他们，唐门可要花费不少力气。财物、人员的损失不可谓不大。 为了尽快解决问题，以及减少各种损失。唐门那些地位尊崇的武者，也准备要出手了。这里毕竟不是江流之地那种，有多方势力制衡的区域，化神强者出手并没有什么限制。只是平日里他们注重身份，很少出手罢了。 化神武者一出动，确实不是化神之下的武者能够抵挡。想当初铁战也集结了一大批江流武者，终究也未能挡下那孟家的化神老祖。而唐门中的化神武者，可比江流世家的老祖更强，数量上更不是江流任意一个世家能比。 ...... ”这样一来，唐门就彻底失去外姓弟子了。“不同于情势惨烈的前线区，牧殇所在的地区一片和谐，没有战争，甚至没有暴动的民众。只不过这里，连带着唐门的分部，都已经称为牧殇的囊中之物，这里被牧殇作为新唐门的基点。 ”去吧，将我娘的事情传扬出去，要让整个蜀州都知道，一直统治着他们的唐门，是多么的愚蠢和丑陋。而我，作为我娘的儿子，我要建立一个，她梦想中的新唐门！“牧殇下达命令时，情绪已然变得十分激动。 此时的他，跟在铅羽阁之时，甚至跟凌歌还在蜀州之时都已经大不一样。他面目阴冷凶狠，甚至显得有些狰狞，他的眼中尽是疯狂之色。 ”以前他们不敢反抗，不止是因为看不到成果的希望，还有一点，就是没有群体反抗唐门的大环境，有时候大势所趋，即便不可为，很多人也会趋之若鹜。“ 这句话并不是牧殇说的，而是从一个声音颇显愉悦轻快的男子口中吐出。牧殇听到后一惊，猛地转头望过去，然而他只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轻笑一声，道：”你还不错嘛，懂得制造大势，这样也足以让唐门头疼好一阵子了。嘿嘿，不过你暴露得那么早，还是有些问题啊。唐门的实力，光凭你现阶段能动用的力量，可是无法抗衡的呢。别用疑惑的眼神看我，我只是闲着来看看而已，可不会出手帮你对付唐门，嗯，如果顺手的话，保你一命倒是可以。“ ”哼！我不会就这么死的。“牧殇略有些不悦，但并未有何动作。过了一会儿，他道：”你来这里，该看的也都看完了吧，就从哪来回哪去吧。“ ”看完吗？“那人影轻笑道：”其实我还是很期待你说的新唐门的。我只是在提醒你，你现在的情况，并不怎么好。化神的力量，不是靠人数堆可以抵挡的。你就算有大量人手组成战阵，可以阻挡下来。但是他来攻一次，你还是要损失一部分人，他来攻的次数多了，你终究是撑不下去的。“ ”唔...“牧殇顿了很久，终究没有说话。 那人影很悠闲地坐到一张椅子上，饶有兴趣地道：”哎呀呀，你要是求我的话，我或许会帮你想想办法呢。“ 牧殇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那人影。那人影也不在意，只是靠在椅子上，一手托腮似在思考。过了一会儿，牧殇很冷淡地道：”如果是那种赌博式的办法，就不用说出来了。“ 那人影似不以为意，很是随意地道：”你现在的行为，难道不像赌博吗？而且是那种毫无策略，直接就将所有筹码都押上的赌局。“ ”唔...“牧殇语塞，他顿了一会儿，随即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那我就给你提个正经点的建议吧。“那人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慢朝据点外走去，一边说道：”身份或者说名号，仍然要保持神秘，在此基础上，杀死一个化神。化神不能靠堆人数来抵挡，但却能靠堆人数来杀死，不过你要先准备好战场。“ 牧殇思索了一会儿，道：”这样一来，我手上的高端战力，只怕要损失大半吧。唐门如果趁机发难...“ ”他们不会的~“人影背对牧殇摆了摆手，随后从牧殇的视野中消失。 第185章 新旧之战 “唐门，真的不会趁机发难吗？”蜀州某处，一个穿着斗笠蓑衣的负剑之人，正用低沉的声音对着一滩水说话。 水中竟真的有声音回应他：“当然！会！嘿嘿。”这声音显得颇为轻松愉快，同之前在牧殇的据点处，那道模糊人影的声音如出一辙。显然，他对于他给牧殇提出了“错误”建议，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那剑客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水中的声音道：“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虽然说，你暂时没什么事做。但按理说，你不是应该还在天魔宗那边转悠嘛。“ ”我并不急于这一时。唔，刚好去了昙州，就顺便在往南到这里看看。“剑客的声音颇有些冷淡，他继续道：”如果说唐门因为死了重要人物暴怒，出动数个化神一同镇压，你如何保那牧殇不死？“ 水中传来一阵轻笑声，继而那水中人道：”我只是说顺手的话，就保他一命，可没说一定会保他不死啊。“说罢，水中又是一阵轻笑声传出。 ”别玩得太过火。“剑客声音有些冷，他转过身准备离开，同时道：”你应该知道，ta对牧殇还是很看重的，如果是因为你的取乐行为，让牧殇毫无意义的死掉，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哎呀，这就让我很难办了呢。“水中的声音虽是这么说，但语调明显仍十分轻松。剑客已然迈步走开，水中的声音继续道：”就走了吗，那就，慢走不走了。诶呀，看来还是得回去看着那小子才行。“ ...... 没过多久，一个轰动的消息在蜀州传开，并迅速地传出了蜀州，引起江湖中一阵惊叹。唐门的一位化神强者，在清剿蜀州中反抗唐门的武装部队时，竟然被反抗者们杀死了。 唐门，甚至于整个江湖，都已经很久没有出国化神强者战死的消息了，哪怕是传闻都没有。是以，尽管有关那一战稍微详细一点的东西，丝毫没有传出，仍不影响这个消息的轰动性，这件事在一时间成了江湖中的最大新闻。 唐门对此，既是愤怒，又有一些惊恐。那个神秘组织终于真正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让他们损失了一个重要人物。他们暂且还不清楚那个神秘组织的真正实力，但他们确实有必要进行重新部署了。 唐门将所有较为重要的战力全都收归总部，只留下少数精英部队和大量普通弟子继续清剿反抗者，观察反抗军的情况。 刚”取得大胜“的反抗军，并没有再做推进，反而是收缩了力量，继续保持着与唐门僵持。 然而反抗军中，一些蜀州的民众和散修武者，并不是完全听从那神秘组织调遣，他们仍活跃在蜀州各地，积极地打击着唐门。唐门自然也不会对他们客气，光凭那些普通弟子，就足以清理这些人了。留着的部分精英弟子，则要去对付那神秘组织。 然而没过多久，唐门就发现，即便是听从了神秘组织调遣，收缩起来的反抗军队伍，至少在个体素质上，跟那些散修武者，其实没多少差别。而那神秘组织显然不通军事，即便手下服从指挥，也只不过是能组成战阵，并未因组织性而发挥很大作用。 至此，唐门也算反应过来了。那神秘组织虽杀他们一名化神，但他们其实也是损失惨重。他们杀死唐门化神，只怕是靠人数堆死的，以致于他们战力大损，不得不收缩力量来维持战局。 不怪唐门一开始没想到，毕竟死了化神强者这种事，他们也感到十分震撼。化神强者可以靠人数堆死是没错，但那是以化神强者不逃跑为前提的。 但是能修炼到化神的，哪会有蠢人，发现自己撑不下去，肯定是会逃走的。化神强者一心要跑，要拦下来可是极其困难的。至少单纯地靠人数，哪怕组成战阵，也绝对是不够的。 紧接着，唐门就收到一个消息，其中包含了一个，让他们视为禁忌的名字——牧紫衣。那神秘组织打起了新唐门的旗号，称并非为推翻唐门，而是要修正唐门中错误的存在。 新唐门的旗号，竟真的给那神秘组织争取到了一些唐门弟子的支持。并且随着有人开了头，就逐渐有更多的弟子，叛逃到那所谓的新唐门中去。 这可是彻底激怒了唐门包括其门主在内的高层们，他们出动了四名化神，其中就包含了唐门的门主。他们瞄准了几个主要战场，一个一个清扫过去。 四名化神，而且都是唐门中最顶尖的强者。他们一齐出动，任凭反抗军们如何挣扎，都再掀不起什么浪花，只有被唐门屠杀的份了。 然而在这四名化神强者外出”剿匪“时，唐门内部发生了剧变。几乎所有的唐门中低层弟子，都倒向了那所谓的新唐门。他们或偷走各种资源和暗器逃往那神秘组织所在，又或是直接在唐门内进行破坏。 虽说唐门中仍有十数名化神强者坐镇，要击溃乃至杀光这群叛逆之徒并不成问题。不过要将他们制服，却是有很大的难度，这些弟子中，怕死的跑了不少，留下的大多不怕死。要制服他们，是真的只能先将他们打到无法战斗了。 如果是将他们都杀掉的话，那唐门中就只剩下极少数的普通弟子，和包括他们在内的一众高层了，他们实在不敢做这个决定。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派出人去寻找门主，请门主回来处理此事。 唐门门主听闻消息后大怒，当即下达了全部杀死的指令。随后那传信者十分努力的解释和劝解，终于让唐门门主冷静了下来。 唐门门主也终于了解了情况，叛逆的弟子几乎涵盖了整个唐门的中下层，真的全部杀掉，确实是会动摇唐门的根基。是以，他不得不停下对那神秘组织的清剿，转回唐门处理叛逆事件。 他回到唐门后，直接就带领这还站在他这一边的众弟子，采取伤而不杀，重伤致残亦可的方式，将叛逆者们打到失去战斗力，再将他们收押起来，等众高层讨论过后再做处理。 第186章 战熄 唐门将叛逆的众弟子收押后，开始对其进行收服。其中大部分的弟子，同意继续支持原来的唐门，并甘愿为他们的叛逆行为接受惩罚。 而还有一部分“顽固分子”，拒不承认他们有错，他们认为错在“旧”唐门，并且坚定的支持新唐门。对于这一批人， 唐门高层本是打算将他们斩首示众，不过他们虽只是一部分，但总数却绝对不少，这让唐门高层当中，也有了些不同的提议。 最终，唐门决定将这批弟子先封住经脉，将他们降为杂役。愿意转回支持原来的唐门者，则观察一段时间，表现好的则恢复普通弟子身份。 总部和距离总部较近的一些分部处理完毕，已经是花了好几天。那所谓的新唐门，又聚集起了大量的人手，蜀州民众、散修武者，蜀州各地唐门分部的弟子，纷纷投入他们旗下。 反抗军又再度恢复了力量，重新对唐门发起进攻。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反抗军竟将蜀州将近九成的地盘，都收入囊中。唐门现在就只剩下，总部周边那，仅占蜀州一成之地的地盘了。 唐门的高层意识到，这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是他们的最后时刻了。尽管他们目前面对的对手，似乎颇有些讽刺地并不强。但他们面临着危机，这是事实，他们不能在自重什么身份和尊严了。 唐门的高层们开始全体出动了，他们采取了游击的作战方式。以强者单人或是数个略强者组成小队，对反抗军进行侵扰。他们出击和脱离战场毫不迟疑，哪怕是化神强者，也放下了所谓尊严，一见情势不对就会立即逃离。 唐门这一手，确实将反抗军打得焦头烂额。几天下来，反抗军不得不放弃手中的地盘，不断收缩力量，并开始做战场准备。 唐门见到反抗军做战场准备时就立即想到，他们是打算再次对化神出手。他们没有化神，要靠人数堆死化神，就必须有一个，让化神无法逃跑的环境。 不过他们现在的行为，并不能对唐门构成威胁。唐门现阶段的策略就是一击即退，任凭反抗军准备得再充分，只要不进入反抗军预设的区域，唐门强者就不会有危险。 ...... 在反抗军的某处据点，牧殇刚听完一个手下的汇报，现在正在沉思。 “竟然做到了这种程度啊。”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据点内，那人影用轻松愉快的语气道：“不过啊，也只能到这种程度了。诶，你准备好逃走了吗？把他们激怒到这种程度，可不是当初我们计划里的啊。不过，这样也还可以把。” 牧殇淡淡看了那人影一眼，沉声道：“逃走吗？我拒绝。我要，建立起新的唐门。” “没说让你放弃啊，只是，没必要急于这一时啊。”那人影的话虽是在劝说牧殇，然而人影的语气和动作却都是一副悠闲样子，那人影继续道：“哎呀，你这样让我有点难办。唔，不过呢，我倒可以说是你不听劝，我也没有办法，唔，或许可行。” “呵，那你就走吧，用不着再管我。”牧殇冷冷地看了那人影一眼，随后他站起身望向天空，郑重道：“我既然来到了这里，又立下了新唐门的决定，就不打算再后退了。就是死了，我也不在意了。你们的力量我已经见到了，如果我失败了，那就让旧唐门给我的新唐门陪葬吧。” 人影托着腮思考了一会儿，道：“我不是很能理解呢，不是能真正建起新唐门，才是最好的吗？你的目的，究竟只是复仇，还是连带着复仇一起的新唐门？” ”作为你们的附属存在的新唐门？呵！“牧殇深吸了一口气，道：”新唐门，本来就只是我娘的幻想而已，这个幻想早就破灭了。我真正想做的，只有复仇。“ ”嗯~我该说你不会做梦呢，还是说你太过务实呢，又好像都不是。“人影转过身，背对着牧殇摆了摆手迈步离开，同时很随意地道：”那就，随便你吧。“ ...... 铅羽阁内，本是在修炼密室中闭关的凌歌，收到了洛尘的指令，让他到铅羽大殿去。 ”大师兄的领域么，能从大殿到这里，再穿过密室的防护。呼~我也有这种实力的话。“凌歌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收拾了一下，便往铅羽大殿去了。 凌歌来到铅羽大殿时，殿内除平日里在角落办公的弟子和在宝座上闭目养神的洛尘外，还有两个人在殿前等待。这两人都是凌歌的熟人，他们是段飞影和叶锋。 人都到了啊。”洛尘淡淡的声音响起，继而他睁开眼看向三人，道：“蜀州，新唐门跟原唐门大战，新唐门败了，你们到蜀州去调查一下。唔，具体的事情，凌师弟比较清楚，这件事不适合摆到明面，你们到时候要多加注意。” 三人听到这话后，叶锋几乎是没什么反应，凌歌则是一惊，继而忧虑起来。段飞影则是顿了一下，随后道：“嗯，如此，我们就先去准备了。” 洛尘淡淡“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段飞影带着两人退出大殿，走到离大殿稍远些时，他才转向凌歌，道：“凌师弟，大师兄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看你从刚才开始，就有些不对，似乎在担心什么。” 凌歌一顿，随后勉强笑了笑，道：“牧师兄，他其实是唐门门主的孙子，不过他的母亲......大致就是如此，新唐门被原唐门击败，牧师兄的情况，确实让人担忧。” ”那大师兄的意思，其实是叫我们去调查牧师弟的情况吧。“段飞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凌歌亦点头回应。 段飞影又看向叶锋，叶锋道：”我？我跟着你们，要打的时候就叫我。“ ”呃...“段飞影脸上似出现了些黑线，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凌歌对此已经有了免疫力，不过还是叹了口气，向段飞影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我们现在就回去准备下东西，待会到贡献堂集合再看看还要换什么，然后就出发吧。此事还是要尽快开始为好。“段飞影的提议立即得到凌歌赞同。至于叶锋，他就真的是，两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战斗就不想动脑。 三人分别回了住处，收拾过东西，再到贡献堂去换了些丹药，便出了铅羽阁，往蜀州去了。 第187章 收场(上) 数月之前，在蜀州，新唐门准备好的，用来坑杀原唐门化神强者的战场，新唐门与原唐门的大战爆发。 原唐门全军出击，十数名化神强者一同出手。新唐门的准备，最多不过能坑杀一两个化神，面对十几个联手出击，新唐门只有败退。 新唐门兵败撤退之时，原唐门的门主，手中射出一道似不起眼的寒光，直击新唐门的首领。新唐门的首领竟就这样倒下了，蜀州中对原唐门的反抗行动至此逐渐平息，原唐门又重新坐回了蜀州霸主之位。 ...... “这样死掉，不是有点难看吗？”这道声音显得颇为轻松愉快，乃是由一个模糊的人影发出。在人影身前的石台，躺着一具“尸体”，正是牧殇。 一个黑衣斗笠的持剑之人走进，用低沉的声音道：“你就是这样保他一命的？‘说着，他看向石台沉吟片刻，却并未再说话， 那模糊人影绕着石台走过一圈，略有些惊叹地道：“嗯~受了这样的一击都还能吊着一条命，完整的白莲圣法果然不简单呢。嗯呐，不过要把他救醒就有些难度了。” 那剑客看向那模糊人影，不过因为剑客穿着斗笠，并未显出表情。过了一会儿，那剑客才道：“有些？你有并不算很难的办法救他？” “我当然没有。”模糊人影笑了笑，道：“不过我倒是知道，铅羽阁有一禁术，能将人改造成，类似于他们的化煞形态的怪物。虽说这样改造来的形态还有很多缺陷，不过通过毒煞之形，让他的伤势转化为能量缺失，这样一来，根本就不用我们来救，他自然就会醒来。” “铅羽阁么...奇异之术倒是很多。”剑客顿了顿，道：“那，要送他去铅羽阁？要怎么跟铅羽阁那边交流...唔，还得找个人带他过去。不过这样的话，铅羽阁，那个洛尘，很强吧。” 模糊人影轻笑了一声，道：“不用在意，铅羽阁，可从来就不是什么正派啊。之前针对白莲教，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并非一直与我们为敌。所以，随便派个人，送这小子去铅羽阁也没问题。至于交流，其实没什么必要，毕竟决定权还是在铅羽阁，洛尘是不会因为别人的说辞改变想法的。” “唔...”剑客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随后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那模糊人影思考过一会儿，便朝外面走去，似不再管牧殇。同时他自言自语道：洛尘应该是不会亲自来的，那就正好可以借住那些铅羽阁弟子......“ ...... 凌歌三人是直接并未搭乘飞舟，而是直接赶路前往蜀州。正应段飞影先前所说，事情要尽快去办。三人只花了近一个月就到达了蜀州，随后便迅速开展调查。 三人一开始时，是打算先找蜀州的居民先打听一下大致情况，然后再到各战场去调查。然而情况却令三人颇为惊骇，他们来到一座小镇上时，竟未见到任何人影，只有荒凉一片。 三人转过一圈，段飞影道：”这镇上，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唐门和那新唐门的大战，影响真的能大到这种程度吗...凌师弟，你当初在蜀州所见是如何？“ 凌歌思考了一会儿，道：”我当初在时，牧师兄的新唐门还只能隐于地下，他还在想办法派人渗透唐门。怎么说呢，就是，完全看不出有跟唐门正面对抗的实力。不过牧师兄加入的那个神秘势力，似乎有很强的实力。“ 段飞影轻笑一声，继而叹了口气道：”至少，比铅羽阁强不少吧。“ 凌歌也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应该，是吧。毕竟，铅羽阁也没有明面上支持牧师兄，甚至我们现在来调查的事情，都没有文案记录。“ 叶锋突然出声道：”所以，我们现在去哪？“ ”再到下一个地方看看吧，总要先知道战场在哪，才能开始调查吧。“段飞影说完便继续出发了，凌歌和叶锋立即跟了上去。 三人又经过了几座城镇，依旧没有见到活着的当地居民，到处都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凌歌略有些悲伤地叹道：”战争，这就是战争，唉。“ ”战争么...“段飞影喃喃了几声，道：”只怕是牧师弟，还有那唐门，都有些发疯了吧。明明只是武者的争斗，竟然到这种程度，几座城镇下来都不见活人，整个蜀州，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城镇。“ ”段师兄说的是。我当初也未曾想到，他们竟会打得如此之大。“凌歌摇了摇头，开始漫无目的地在镇内转起圈来。 叶锋看了看两人，道：”你们两个，怎么都好像那些成天念叨着什么善恶、因果的秃头牛鼻子似的，这些人的死活与我们何干。你为他们悲哀，又有谁会去看，谁会去在意，难道你们还相信那道佛两家说的诸天神佛不成？“ ”呃...“凌歌语塞，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是受了人文主义的思想教育，所以对这种惨剧有些难以接受吧。至于武林正派理论，更是派不上用场，铅羽阁本就是中立势力，收取报酬相助邪道的事也是有过的。凌歌自己，也不愿自称正义之士。 段飞影则是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也是，这些人的死活，与我们确实无关。只是少见这般情形，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对。呵，武者之争尽量不侵扰平民，说起来，也没多少武者会去注意。“ 凌歌有些惊讶地看向段飞影，他没想到段飞影会如此快的就改变观点，或者说，段飞影本来就不是真的在意这些事。凌歌再次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于自身观念与这世界的差异。 段飞影看了看凌歌，没有对此再作何说法，而是道：”我们走吧，再到下面几座城镇看看。新唐门跟原唐门大战，原唐门得胜。既然有胜者，那么哪怕战局再惨烈，也总会留下一些生气的。“ 叶锋不置可否，但也做出准备出发的样子。凌歌看了看两人，缓缓点了点头。段飞影见此也不迟疑，当即几个闪身继续前行，凌歌叶锋也跟了上去。 第188章 收场(下) 三人再走过几座城镇，算是到了蜀州较中部的区域，终于见到了些许人烟。三人过去打听，总算得知了几个原唐门跟新唐门交战战场所在。随后，三人便立即出发，往那几个战场去了。 三人先来到第一处战场，凌歌和段飞影便张开领域展开搜寻。段飞影和叶锋已从凌歌处知晓，牧殇的气息有所变化，不过仍是同一个人，那么气息总还有不少相似性，是以两人也能参与搜寻。 领域的开启本应是悄无声息的，然而凌歌跟段飞影开启领域时，他们的领域对撞了起来，竟激起了一阵空间波动。 “嗯？！”叶锋有些惊异，他道：“这是，领域之技？” “对啊...”凌歌不假思索地回答，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道：“你不会，没学吧...” 叶锋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嗯，很强吗？看起来，好像还可以。” 段飞影笑道：“我是这么理解这领域的，它就是改变周围环境，令其成为我们身体或者力量的延伸。我们可以借助领域中的天地之力。而且我们可以更好的控制，处在领域范围内的能量，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对手的能量。” 凌歌点点头表示赞同，叶锋则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叶锋道：“那来打一场吧，我想先见识见识。” “喂，现在不大合适吧。”凌歌有些无奈，叶锋却是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切磋一下，一刻钟不到的事情罢了。” 凌歌看了看叶锋，摇头表示，从叶锋这个战斗狂口中说出的“切磋一下”，是绝对不可信的。叶锋却不做任何辩解，只是转头看向了段飞影。段飞影笑着摇了摇头，道：“那我就陪叶师弟过上两招吧。” 凌歌无奈，只得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去继续探查。不过他心中也有些好奇，是以他又转过身来看两人的比试。 段飞影是师兄，自然是要让叶锋先攻。叶锋也不客气，见到段飞影示意准备好后，他就直接显化出一道黑色巨蝎虚影，猛地冲向了段飞影。 段飞影纵跃而起，显化出一个大茧包裹住自身。随后一只大蛾撑破茧，羽翅张开时向四周释放出大量粉尘，大茧的碎片也随之散出。粉尘和茧屑飘舞着，搅动了其周边的天地能量，令其迅速转化。 “释放能量来迅速改变领域内的天地能量吗...先建立起优势啊...”凌歌若有所思，继而他又有些汗颜。说来他应该是铅羽阁内，除洛尘外最早掌握领域的人了，但他对领域的应用，还处于比较基础的层次。至此，他更加专注地看起段飞影和叶锋的比试来。 叶锋在天地能量变化时就发觉了不对，他直接不顾一切地猛攻上去，双钳和蝎尾交替打击，而且都使出了全力。段飞影面对如此攻势，一时间也只能疲于招架。 然而叶锋的攻势并未能持续多久，但这并非是他无力支撑，而是周遭的能量已然全部转化为段飞影的煞力，并一齐攻了上来，打断了他的攻击。 巨蛾突然膨胀，同时也变得有些虚化，巨蛾虚影迅速将叶锋囊括其中，段飞影的身形显露出来。段飞影向叶锋打出几道看似不重的拳，但每一拳都会引动周围大量的煞力。 叶锋只挡住了前三拳，第四拳下来时，他体外的巨蝎虚影就直接被击破，再到第五拳，他就再难支撑，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段飞影也适时收手，并未切实伤到叶锋。 “叶师弟觉得如何？”段飞影笑了笑，道：“我就继续探查有关牧师弟的线索了。”说罢便不再管牧殇，维持着领域继续辨析范围内的气息。 “果然很厉害啊...”叶锋喃喃着，随即开始思考，如果自己也拥有领域，这一战他又该如何如何，随后他竟开始自己武起来。 凌歌看完两人的比试，倒是认真思考了一番，定下了一个修习领域的方向。他瞥见正自己武来武去叶锋，不禁叹了口气，随后继续探察牧殇的气息。 “领域之技，有趣啊。”一道寒光从稍远处飞向了凌歌。正开启着领域的凌歌，自然很轻易地就能察觉到，他反手一掌就将那寒光挡下，原来是一枚铁镖。 接下铁镖后，凌歌突然发现，这铁镖上竟有着牧殇的气息。他惊呼出声：“牧师兄？！”他立刻转头望向铁镖飞来的方向，但什么也没看到。即便用气息感应，也只能感应到铁镖携带着的那一点牧殇气息，并未察觉到有人在。 “凌师弟，怎么了？”“怎么回事？”段飞影和叶锋两人凑了上来。凌歌将铁镖拿给两人看，并道：“这上面，有牧师兄的气息，但是那边，我没感觉到有人在。” 段飞影道：“我们先沿着这铁镖上的气息找过去。”凌歌和叶锋都点点头，随后三人立即奔过去。然而三人循着铁镖上的气息走了好远，却并未发现任何人，甚至靠领域都没感应到有其它活动者的气息。 三人也察觉到了事情不简单，但在经过一阵商讨后（其实并没有什么商讨，只是段飞影提议，凌歌叶锋点头），三人还是决定继续追寻下去。 没过多久，三人就来到一片小型连壁建筑群的入口，凌歌惊觉道：“这是牧师兄的据点！” 段飞影看了看凌歌，继而抬手示意两人稍等，随后自己先进入其中。过了一会儿，段飞影的声音传出：“凌师弟，叶师弟，你们也进来吧。”听到段飞影的话后，凌歌和叶锋也走了进去。 两人走过一段路，就看到段飞影站在一石台前，石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牧殇。两人皆是一惊，凌歌道：“这，牧师兄竟然在这里。” 说着，凌歌连忙走了过去。叶锋看了看四周，随后也慢步走近那石台。凌歌走到石台边后，便开始观察牧殇。叶锋慢步走来，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似是在等待。 段飞影道：“牧师弟还活着，但情况很糟糕，说起来，我十分惊讶，他能在如此状态下仍保有一命。” “引我们来的那家伙，也很不简单。”叶锋冷不丁地吐出这一句，倒是让凌歌和段飞影点了点头。 段飞影道：“那个人，并不好调查，我们还是先带牧师弟回宗门吧。” 凌歌和叶锋皆点了点头，随后，三人便带上了牧殇，一齐返回青州。 第189章 回归 “唐门那些人，现在倒是变得畏首畏尾了。唉，本来还想着，弄出点有意思的事情呢。算了，这样也不坏。” 凌歌三人还在蜀州内，正在赶回青州。有一道模糊的人影，从很早之前，就一直在三人身后稍远一些跟着，跟了很长一段路，那人影才终于离开。 凌歌三人考虑到，蜀州终究还是唐门的地盘，而牧殇又是唐门的敌人。是以，他们一直是以，能看护好牧殇前提下的最快速度，奔行逃离蜀州。 不过正如段飞影先前所说，牧殇的状态很差，甚至让人难以相信他还能活着。三人虽然尽可能地在加速，却始终不能快到哪去。 这让三人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不过三人担心的事终究没有发生。唐门没有设卡拦截（估计也没有那么多人手），也没有派人追杀（也许是没发现三人，毕竟探子的数量可能也不多了），三人总算是平安逃出了蜀州。 三人回到铅羽阁前，就先将牧殇伪装了起来。照洛尘先前的表现，这件事情还是做的稍微隐蔽一些好。三人回到铅羽阁后，也没有立即带着牧殇去铅羽大殿。而是先找个地方将牧殇安置好，再一起前往铅羽大殿。 三人来到殿前，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先请看守殿门弟子通报。过了一会儿，那看守弟子走出，告诉三人可以进入大殿。三人向那看守弟子还过一礼，才慢步走进殿中。 三人来到殿内，见洛尘端坐于宝座上，却并不似平时那般在闭幕养神，而是双眼睁开看着他们。三人忙躬身行礼，道：“见过掌门师兄！” “无需多礼。”洛尘又看了三人一会儿，才淡淡道：“三位师弟去往蜀州调查，光是往返，就需要一月了吧。然而现今距离三位师弟出发，也不过一个半月多几日，莫不是碰到什么问题了？” 段飞影刚要开口说牧殇之事，便被凌歌用手点了一下。凌歌示意段飞影看向角落处，那里有几名正在处理文案的弟子。段飞影会意地点了点头，继而思考了一阵，却不知该如何说明情况。 凌歌见此，略加思索后，便道：“禀告掌门师兄，我等三人到达蜀州后，先去了唐门和新唐门交战的主战场之一。在那里，有一神秘人引我们发现了一重大线索。考虑到该线索可能激怒唐门，我等便决定先行返回禀报掌门师兄。” “重大线索么...”洛尘缓缓点头，继而淡淡道：“凌师弟所说那神秘人，你们对其有多少了解？还有，那重大线索，是如何说法？” 段飞影看了看凌歌和叶锋，见凌歌只是挠挠头没打算说话，叶锋更是毫无表示。他顿了一下，道：“回掌门师兄，我们对那神秘人，毫无了解，只能说他很强。当时我们跟他距离应该并不算远，但却无法察觉到他。后来我们再借助领域，也无法辨析出他的气息。” 洛尘思考了片刻，道：“既如此，此人你们便不比去管了，再说说那线索吧。” 段飞影看向凌歌，凌歌想了想，道：“那线索，有些特殊，现正留在制毒堂进行处理。掌门师兄可要去看看？” 洛尘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此事辛苦三位师弟了。三位师弟可先回去，过两日，或许还要再麻烦三位师弟。三位师弟的奖赏，也等过几日算清后，三位师弟自行到贡献堂领取吧。” 三人互相看了看，随后向洛尘行了一礼，齐声道：“那师弟告退了。”说罢三人站直了身，却发现洛尘已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到制毒堂去了。三人出了大殿，也互相辞别，各自回住处去了。 凌歌在自己住处修炼过几天，期间偶尔去找叶锋，跟他练习战斗，顺带指点他领域方面的修习。凌歌倒也颇为在意牧殇之事，只是考虑到事情不好声张，便没有去打听。他也是考虑到，事情可能还有后续，是以并没有去修炼密室闭关。 终于，他总算等来了洛尘的消息。牧殇的命已经是保住了，不过还无法醒来，洛尘在考虑是否要用宗门秘术将他救醒。凌歌三人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那神秘人不用他们再去调查，他们的奖励已经算好，可以到贡献堂领取。 凌歌得到消息后，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直接往贡献堂去了。他兑换了些资源，在开了间修炼密室，再次开启了他的闭关生活。 ...... “果然是你啊。”一道模糊的人影被迫从水中现身，而将这人影逼出来的那人，正是洛尘。 “啊哈哈，洛尘啊，好久不见呢。”人影的声音显得轻松愉快，似乎并不为被人用武力强行从水中逼出，而感到有什么不快。 洛尘轻吐出一口气，淡淡道：“是啊，好久不见。唔，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你加入了他们？还有，我那三个师弟，是你引他们找到线索的吧。” 人影轻笑了一声，道：“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问我呢？哈，好了好了，被抓到就没办法了。你想要什么呢，说起来，我们还是有些财力的。” “有些财力么...”洛尘思考了片刻，道：“既然如此，我就尽可能地多要了。” “诶诶，我瞎说的啊。”人影动作颇为夸张，然而洛尘却不为所动。过了一会儿，人影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唉，你这家伙，真是说不动，那就如你所愿吧，过段时间会送过去的。” 人影潜回水中，洛尘从手中弹出一只蜘蛛，飞向人影的颈部。人影并未阻挡，任凭那蜘蛛落在自己身上，他的颈部出现了一道蜘蛛“纹身”，当然，也是模糊不清的。 洛尘的目光顺着水流一路沿下去看，一直移动到很远的距离。过了很久，他才一个闪身消失。 ...... 此时，唐门找到了唐果果，但唐果果却并不愿回到唐门，她告诉了唐门，唐缺的死因，并发出了自己的控诉。 唐门遭逢剧变，人数锐减，后继者缺失，让他们再无法维持霸主地位，唐门的高层，也终于开始反思了。没过多久，唐门就宣布封山，唐门门主也宣布退位，但并未选出新门主，仍由原门主代理门内事务。 第190章 邀请与求援 云州某处密室里，一个威严的女声响起：“因为被洛尘抓到，要花那么多，所谓，赎金么...他的实力，到什么程度了？” 一阵似乎是陪笑的声音响起，但这陪笑声中却显得颇为轻松，这声音道：”修为的话，比我，比我们，都高出一截。而实力，说实话，我甚至不敢动手。他在我身上留的这个印记，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唔...“突然，密室中产生了强烈的能量波动，不过这波动很快就消了。过了一会儿，威严的女声响起：”确实是，很不简单啊，那就照他说的做吧。我们计划正到关键的一步，不能就这么被打断。“ ”嘛！“轻松的声音道：”别这样好吧，我不是推卸责任啦，我也早就说过的吧，我们收留那个铅羽阁来的小子，很可能要被洛尘找上来，到时候又会有不少损失。诶诶，我真不是推卸责任啊。这事情，换谁去也没办法吧。“ ”嗯，确实如此，所以呢。“ ”呃...那你何必又...“ ”我对你一向如此吧。“ ”好吧...“ ...... 凌歌在修炼密室闭关了几月，然而他出关，却并非是因为，他已经取得让他满意的成效，而是因为，他的贡献点还有各种修炼资源，全都用完了。当然，他也确实取得了一些进步，总归是比他闭关前要变强了一些。 他先来到贡献堂，打算看看有什么任务好做，让他可以外出收集财物的同时，多赚些贡献点。他一到任务墙前，就看到了占据了中心很大一块位置的两封书信。 这两封书信，一封来自天门教、空相寺和丐帮的联盟，主要内容为，正派联盟将大举进攻邪派，邀请铅羽阁参与除恶。另一封则是来自天魔宗和炼血宗的联盟，是针对正派的进攻，请求铅羽阁的支援，并许诺给铅羽阁大量报酬。 在两封书信旁边，还附有一些说明。诸如相助正道会比较安全，相助邪道则酬劳较多，相助不同阵营的弟子见面时，要一同放弃，不得自相残杀等等。 ”正道和邪道，要开战吗...“凌歌陷入沉思，经历蜀州一事，他已然对战争深痛恶绝。然而战争，并不会因他的意志而平息。他在任务墙站了好久，最终也只能叹一口气，并决定要参与到这场战争中。 ”你这个样子，不会想去帮正派吧。呼，早知道就不等你了。“凌歌一愣，转过头看，那说话之人正是叶锋。 凌歌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应该还是会帮正派吧。怎么说呢，我总觉得，良心上有些不安。“ ”良心难安？“叶锋冷笑了一声，道：”你帮正派，良心就过得去了吗？我记得，你曾经跟天门教有过恩怨吧，跟他们结仇你觉得良心难安吗？那些所谓正派，都是什么东西！“ 凌歌语塞，叶锋继续道：“这江湖中最吃人的，莫过于这正道魁首天门教。最善蛊惑人心的，莫过于空相寺。丐帮，不过是被大义所胁，但是看他们在几次正邪交战中出力的程度，就知道他们并不待见另外两大正派了。” 凌歌又陷入了沉思，天门教的黑暗他是知道的，而空相寺，其实他所见中，也可看出些端倪。他无力地摇了摇头，有些勉强地道：“那，我该怎么做呢？” 叶锋颇有些嫌弃地看了凌歌一眼，继而淡淡道：“很简单，你到那儿去，看见谁觉得他该死，就直接动手。他是正派的，就可以拿人头去邪派那儿领赏。他是邪派的，就毁尸灭迹。你到时候，跟邪派混在一起也好，自己独自一人也好，不跟正派的在一块儿，就不会受什么约束。” “唔，好吧，好像，也不错。”凌歌又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再想出，比叶锋这个提议更好的方案了。他顿了顿，道：“叶锋，你也打算这么办吗？” “当然不，我只是去找人打而已，顺带领些报酬。行了，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打。”叶锋有些不耐烦地抛下这句话，便转身走出了贡献堂。 凌歌看这叶锋离开，本想叫住叶锋，说跟叶锋一块儿去，但凌歌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叶锋已经说过他的打算，那明显跟凌歌的观念不合，如果一起行动，要么凌歌这边心里不好过，要么叶锋那边就束手束脚。 凌歌叹了口气，颇感若有所失。突然一个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他转头一看，竟是段飞影。段飞影道：“凌师弟觉得，跟叶师弟有了隔阂？” “呃...”凌歌怔了一会儿，没说什么。段飞影笑道：“其实不然，观念不同罢了，没有人观念会完全一样。你看那任务墙上两封信旁，分助正邪的弟子相遇时，要一同放弃任务。如果未曾出现过这类情况，又怎么会有如此规矩，但事后，我们仍是同门兄弟啊。” “可是...”凌歌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道：“我倒不是觉得跟叶锋有什么隔阂，他就这个样子，我是知道的。我只是觉得，我好像跟，跟所有人，观念差别很大，我感觉我跟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段飞影轻笑了一声，道：“格格不入，是有些像呢。那又如何呢，这样的人，师弟先前不就听说了一个吗？师弟现在的情况，倒是和她颇有些相像呢。” “嗯？”凌歌疑惑了一会儿，随即想起，自己在向段飞影和叶锋解释牧殇之事的具体情况时，说过关于牧紫衣的事情。他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又如何能比得上...” “师弟所想的，比起那一位更为宏大吧。不是吗？”段飞影打断了凌歌，道：“其实我倒是觉得，凌师弟该去邪道所辖之地，还有丐帮所在的扬州去看看。” 凌歌似乎有所惊觉，他问道：“段师兄是说，邪道非邪，正道，也仅有丐帮吗...” “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段飞影轻笑一声，随即离开了贡献堂。 “我所想的，更为宏大吗...”凌歌喃喃几声，突然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是啊，像我曾经生活过的那样，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但也比这边，要好了许多。” 第191章 远离 凌歌缓缓走向柜台，准备兑换一些战斗物资（伤药、回气丹等）。但当他在挑选各种物品时，他突然想到，他如果真的见到那些事情，他的理念又跟众人背道而驰。 “其实吧，我不一定要参战啊...唔，贡献点，也不是只有这一处可以赚。”或许是逃避吧，但凌歌确实为想到这一解决方案而感到十分愉快。是以他又转回了任务墙，开始找别处的任务。 “正道和邪道交战，我去的地方应该尽量绕开他们，那就不能往西了。唔，江流，看来往南也不行。西北方，凉州和昙州，倒是可以去看看。”凌歌显然是打定主意要远离战场了。 他目光在任务墙上来回扫过几遍，竟真的让他找到了几个任务，分别要前往昙州和凛州。 凛州在昙州北面，靠近冰川脉络，长年积雪，当地生有一些特殊药材。 而昙州，则是因其霸主势力铸剑谷的政策，成为了一众炼器师的圣地，铅羽阁的武器防具，多会请昙州的炼器势力出手打造。 “昙州的炼器势力...”凌歌看了看自己的拳套，沉吟了片刻，自言自语道：”我以前倒是没想过呢...我现在，也该换武器了吧...说起来，这段时间也没怎么跟人交手，不然的话...煞气对武器的损耗，确实很严重，不知道昙州的炼器师，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凌歌又再扫过任务墙几遍，确定凉州的任务已经一个不剩，他在慢慢走向前台，去申请领取任务。 ”好了，师弟你的任务已经登记下来了，还请师弟尽快完成并回来交接，逾期将不发放任务奖励，如无法完成，也请师弟尽早回来告知放弃任务，以便其他师兄弟接取任务。“ ”明白了，多谢师兄。“凌歌走出贡献堂，嘀咕道：”以前的任务都没那么多规矩，呃...我以前好像也没接过这样的任务。呼，凉州的任务，看来很抢手啊，居然一个都不剩。“ 确实，凉州霸主是五仙教，跟铅羽阁关系一向不错，铅羽阁弟子在凉州行事，安全还算有些保障（凌歌当初是自己没表明身份）。而且凉州内有着不少毒物，对铅羽阁弟子用处不小。是以，凉州的任务，一直是外出历练的铅羽阁弟子，赚取贡献点的首选。 接受了事实的凌歌，回到住处收拾了一下行礼，便出了铅羽阁。他接的几个任务其实限定时间都比较宽裕，他并不用急着赶过去，是以他是搭乘飞舟出行的。 他在飞舟上待了一个多月，才终于抵达了昙州。他一走出客运站，便感到一阵冷风袭来。好在他身为武者，身体抗性颇强，对此并未受多大影响。 ”这边，是有些冷呢，凛州那边怕是会更冷，我还是得买点厚的衣服，总是靠圣力撑着也不是一回事儿。“说着，凌歌便开始，在街道上寻找起卖衣服的地方来。 卖厚衣服的店并不难找，在客运站旁边就有好几家，而且看起来生意都不错。至于价格，凌歌其实没什么概念，毕竟对于武者来说，金银都是小事。 ”这几家店，估计就是专门坑我们外来人的吧...“凌歌摸出几块碎银，却被店员告之不够，再对比自己身上很简朴的棉衣。他就是对价格再没概念，也能知道这店是在坑人了。不过他也无所谓，反正不重要，他再掏出一块金锭扔过去，也不再管那店员，便直接走了出去。 他本想再买份地图，不过想到刚才的服装店，他又叹了口气，虽说金银对他而言不重要，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浪费（刚刚就浪费了不少），他最终还是决定，到稍远一点的地方买地图。 他在街上转过几圈，却发现并无一家卖地图的店，无奈之下，他只好又折回客运站附近，去某家坑人的店面购买地图。他忍不住啐了一句：”万恶的垄断资本！“ 当然，他最终还是无奈地买下了高价地图。强抢这种事情，他却是想都没想过的，尽管对方似乎是在抢他的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任务记事本，对比着地图寻找目标。确定要去的地方后，他立即就出发了。 他要去的，乃是铸剑谷的总部。没错，铸剑谷不同于其它霸主势力，它的分部只是单纯作为给总部服务的工厂，没有任何自主权力（当然打卡上班的形式，也不需要自主权）。 这些分部也没有管理州域的职责（铸剑谷本身就不怎么管理昙州），他们与其说像个门派，不如说是个大商行，专门制造和售卖武者的武器和防具。他们的武力，也只是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而建立的，并非为了霸权。铸剑谷可以算是一个，最没有霸主之态的州域霸主了。 凌歌因为时间充裕，是以凌歌并没有急忙赶路，他一直花了十几天，才赶到铸剑谷的总部。然而，他却碰到一件颇为无奈的事。那就是，来拜访铸剑谷的人，实在太多了。 铸剑谷的总部很大，入口也不少，他们会一次性开放容纳很多人进入。而后面的人，则要等前一批人出来，才能进入拜访。同时，铸剑谷只讲先来后到，不讲其他，就算是熟人或者急事，也必须乖乖排队。 不过铸剑谷却有一个非常先进的操作，那就是领号排队，这样可以让来拜访的人，不用一直站在外面等。虽然说，领号也是需要排队来领的，不过至少，领号只要一会儿，不用等前面的人多久。 ”我的天呐，这个号...“凌歌看着手中号码牌上，写着”一四三三“这四个大字，直接呆滞当场：”这...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一千四百号，大概要一个半月吧，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一个满脸堆笑的胖子凑过来，将凌歌拉到一边，低声道：”朋友可想换个前面一点的号？“ ”哇咧，黄牛？！“凌歌惊呼出声，那胖子却转头看了看，有些疑惑道：”黄，黄牛，没有啊，而且，这黄牛又有何特别？“ ”没，没有，等等。“凌歌稍微理了理状态，道：”不知朋友这号，要怎么卖？“ 第192章 姬纯钧(上) ”嘿嘿，这怎么能说是卖呢？“那胖子贼兮兮地道：”这是因为我临时有了别的急事，才把号码转让给朋友的。“ 凌歌怔了怔，看来铸剑谷也曾抵制过这类行为，只是效果不佳，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终究还是不能明着说出来。凌歌会意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只是不知，在下要如何答谢朋友才合适呢？“ ”嘿嘿，朋友看着给便好了，我手下几十号人，等着朋友这一份饭钱呢。“胖子向凌歌伸出一只手。凌歌这时才注意到，这胖子其实武功很差。 凌歌转头看了看排队的人群，确实发现不少不过初学者水平的人。他吐了口气，转过头看向那胖子，随后从行囊里摸出两块金锭。胖子接过后十分高兴，并递给凌歌一块号码牌，上面写着”八七一“三个字。 凌歌突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他还未来得及发怒，就听见那胖子道：”朋友，你原本是一千四百多号，现在变成八百多号，可是减少了快一半呢。而且先前所说，就只是给朋友个靠前一些的号嘛。“ 凌歌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那胖子离开。那胖子还未走，凌歌突然道：”你还有没有更靠前的，不对，你那里最靠前的号是多少？“ 胖子陪笑道：”这个，就已经是我手上最靠前的号了。那个，朋友来铸剑谷，是为了何事？“ 凌歌不想理那胖子了，终究还是保持了点礼貌，并未直接走开，但也不说话。那胖子道：”朋友听我说，朋友若是想给自己炼器，那就得先准备准备，比如说要拜访哪位大师，要如何才能请动大师出手之类的。当然，如果朋友是为自家势力而来，那只需将各种需求说明，到时候则由某分部进行赶制。“ ”啊？“凌歌略加思索了一会儿，疑惑道：”若说各势力的制式装备皆由分部制造，总部只做登记和下令，为何也要跟着领号，直接登记不就好了吗？“ 那胖子解释道：”那登记，也是颇为麻烦的，需要往返多次确认，并非一人来此简单说道便能完成的。到此，本来是确实无需占着位置了，但是此期间又不少闲暇，几乎每位来访者，都会请一位大师为自己炼一些东西，这就占了大师们的时间了。“ ”这样啊...“凌歌若有所思，随后对胖子略一抱拳，道：”谢过朋友告知了。...等等，朋友是否还打算，卖一些有关几位大师的消息给我。“ 胖子嘻嘻笑道：”朋友明鉴。朋友想啊，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若是能讨到几位大师的欢喜，说不定连酬劳都会免掉，这可是有不少先例的。想请一位大师出手，价格可是不低呢。“ 凌歌突然想到，自己身上，并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金银之类的，炼器大师怎会看得上。他感到有些失望，继而他看着那胖子，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 ”朋友那些消息，打算卖多少？“胖子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他道：”朋友随便给，随便给便好。“ 凌歌又摸出一块金锭递过去，胖子高兴地接过，并回递给凌歌一沓纸。接着，胖子四处张望一番，轻声地说了句”那我便告辞了“，随后一溜烟地跑了。 凌歌料想那胖子不敢欺骗自己，而且诸位大师的信息，想来在昙州也不算秘密，便也没有拦那胖子。”等等，我花了那么多钱，去买一份，几乎人尽皆知的情报？我...“ ”算了，希望这里面，有比较特殊的信息吧。“凌歌叹了口气，他口中这样安慰自己，但心里却是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他在附近转了一圈，找到一家客栈，随后便躲到刚订下房间里去了。他觉得自己在外边，太容易被人骗钱了（尽管他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些钱，但这样让他觉得自己很傻）。 他拿出先前的胖子给他的那一沓纸，开始翻阅，他先是粗略地浏览过一遍，随后选出几份，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或者说，比较常给人免费的炼器大师的信息，再来仔细查阅。 他注意到一位炼器师：”姬纯钧，年纪很大，有个女儿，失踪了，对年轻人颇为关照，尤其对来自贺州和闽州的人极好，会问他们很多事情，如果能回答上比较多，就会免费为其炼器。炼器的技艺极高，曾打造出一柄剑，被认为是当世最强的火系兵刃。这剑名为‘炎离’，是大师的女儿起的名。“ ”炎离，炎，离，炎，篱？！！“凌歌终于想到，他究竟是觉得哪里特别了：”姓姬，有个女儿失踪了，很关注贺州和闽州的事。这位姬大师，说不定就是殷大哥妻子姬篱的父亲啊。“ ”剑的名字是女儿起的，殷大哥也用剑，而且，正是修的火系功法。“至此，凌歌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并决定要去拜访这位姬大师。 凌歌就此安下心，平时蹲在客栈里修炼，每天会出来看看，队伍排到哪一号了，大致估计什么时候轮到自己，随后又回到客栈继续修炼，他的生活就这样持续了半个多月。 凌歌终于等到，排队排到了他，他交上号码牌后，便直接走了进去。他没走多远，便有一个铸剑谷弟子走来，想来是铸剑谷派来接引访客的。凌歌向那弟子行过一礼，道：“在下凌歌，见过铸剑谷高徒。” 那弟子还了一礼，道：“见过凌先生，请问凌先生是要拜访哪位大师？” 凌歌道：“在下是想为铅羽阁定制一批武器防具。唔，在下想拜访姬纯钧姬大师。” 那弟子笑了笑，道：“姬大师，现在也不轻易出手了。凌先生还请先随我去登记，顺便再考虑一下吧。” 凌歌点点头，道：“也好，还请兄台带路。”凌歌没有问姬纯钧不轻易出手的事，显然是打定主意不会改了。 那弟子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带路，一边道：“看来凌先生已经有了主意，那在下也不多言了，便预祝凌先生如愿吧。” 第193章 姬纯钧(下) 凌歌先跟着那接引弟子去做过登记，过程略有些繁琐，但并无什么困难。登记过后，还需要进行取证，不过暂时是不需要凌歌再做什么了。是以，他可以去拜访姬纯钧，尝试请姬纯钧出手炼器了。 那接引弟子带着凌歌来到一间大石室外，对凌歌道：“这便是姬纯钧大师的铸炼室了，姬大师近年，已经很少再出手炼器了，还请朋友做好心理准备。” “我晓得了，多谢兄台了。”凌歌对那接引弟子行了一礼，那弟子亦微笑还了一礼，随后对凌歌做了个请的手势。凌歌会意，便转身推开石室大门，进入其中。 他先经过一段很短的走廊，接着就是一大片空旷区域。荒废许久的铸造台和洗练池，简单堆放在一块儿的各种材料器具。还有较偏一点位置上的一张躺椅，上面坐着一个老人。 “晚辈凌歌，见过姬大师。”凌歌向老者郑重行过一礼。老者缓缓坐直了身，他看了看凌歌，随后叹了口气，道：“小友若是来求兵甲，说不得要失望了，老夫已经数年没有在动手了。老夫也没有收过弟子，实在帮不上小友了。“ 这时凌歌注意到，眼前这位老者，虽说身形还算健硕，但面容枯槁，精神状态很差，应该是时常为某些事情忧虑发愁所致。他原先是打定了主意，也自信地认为自己能请动姬纯钧出手。但现在，他看着这位老人，已是一句话都出不了口。 姬纯钧看了看有些发怔的凌歌，突然道：”小友陪老夫聊聊吧。老夫虽说不再出手，但还是能请动一些好友的。“ 凌歌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说，他曾在贺州见过殷风炎，殷风炎还在找着姬篱。这显然很不合适，是以凌歌又闭上了嘴。 “小友无需顾忌，老夫倒不至于，为某些话，某件事情而恼怒，亦不会为他事更加忧愁。”姬纯钧端坐起来，体内能量运转，一时间竟似乎变了个人，他精神一振，双目发出精光，不再似先前那般颓唐。 他急切道：”小友曾去过贺州或者闽州吧。“ 凌歌点了点头，回道：”晚辈曾去过贺州。“ ”贺州，还在贺州么...“姬纯钧喃喃着，凌歌却是一惊，这姬纯钧似乎发现了什么。还不等凌歌反应过来，姬纯钧又道：”这痕迹，当是未出鞘的‘炎篱’，而且，并未留下伤口...小友当认识风炎，对吧。“ ”唔...“凌歌想起，殷风炎指点过他几处出手破绽，就用过未出鞘的佩剑。他不由得有些惊骇，那炎篱之剑，竟有如此神奇。时间过去那么久，竟还有痕迹留下，而且凌歌自己一点儿都没发觉。 “小友觉得很神异？哈哈哈！“姬纯钧大笑起来，看起来颇为自豪。继而他道：”铸造炎篱时，我用了某个上古异种的骨血精魂，本是为留痕引火，倒没想过有这辨识之能。“ 凌歌顿了顿，附和道：”炎篱之剑果然不凡，无愧乎人称火系最强兵刃。“ “哈哈！”姬纯钧显然十分兴奋，他道：“不过是一点奇异之能罢了，这火系最强兵刃之称，可不是一点点小把戏能做到啊。”他这话似自谦，有似自夸。凌歌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连声称是附和。 姬纯钧开始用手比划着些东西，同时道：“小友既然使得风炎，那么小友可知风炎的近况。” 凌歌先前看到姬纯钧那副颓唐模样时，本是不打算告诉他有关殷风炎的事情的，毕竟殷风炎终究未找到姬篱。然而现在面对这突然精神焕发的老者，他又有些迟疑。他沉吟许久，终于道：“我上次见殷大哥，便已经是数年之前了。他，成日忙于寻找大嫂，总是为之忧愁，不过身体状况还是不错的。” “身体状况还不错啊，那还好…“姬纯钧缓缓点了点头，随后思考了一会儿，道：”风炎他还在找啊篱？唉，这些年，倒也苦了他。唔，如此，也好吧。对了，他都跟哪些人待在一块儿，可曾招惹到哪些仇家？“ 凌歌挠了挠头，回忆了一番，发现自己对此并无多少了解。不过他倒是可以推测一番，毕竟他当初打听殷风炎在贺州所谓何事时，也算了解到了殷风炎的一些情况。 他略作思索后道：”殷大哥在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朋友，唔，他居住的城里，大家对他都颇为，敬畏。仇家，这个晚辈不太清楚，想来也没什么人，敢跟殷大哥结仇吧。唔，他好像跟天魔宗有过些矛盾，他猜测天魔宗可能跟大嫂失踪有关。“ “敬畏，是害怕吧，呵呵，小友倒是会说话。”姬纯钧抚掌轻笑，随后思考许久，才道：”天魔宗，倒是有些对不住他们了。风炎，一直都在那边，呼，如此，也不坏，我早些年也帮不少天魔宗打造过兵刃，如此，也算不得亏欠他们。“ “嗯？”凌歌却是从姬纯钧这番话中，听出了不少别的东西。姬纯钧似乎很关心殷风炎，但却极少提及姬篱。殷风炎在天魔宗所管辖的贺州寻找姬篱，为此跟天魔宗起了些矛盾，姬纯钧却说有些对不住天魔宗。 凌歌想到了些什么，继而他试探地道：“姬大师，您是说您的...”凌歌突然意识到不对，又改口道：“您是说殷大哥找错了地方，天魔宗是平白被殷大哥冤枉了？” “小友还在顾忌啊。”姬纯钧轻笑着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小友提或不提，事情都已经发生，老头子我，也早在数年前就看开了。唉，看不开的，是风炎这个孩子啊。他也是个可怜人，他能去哪找啊篱呢，去哪，都找不到了啊...” 凌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姬纯钧自顾沉浸了一会儿，看了看凌歌，笑了笑道：“唉，让小友见笑了。小友原先，就是想借着风炎的关系，来请老头子帮你打造一份兵器或者护具吧。” 凌歌有些尴尬，还不待他有何回应，姬纯钧就从椅子上站起身，四周环视了一番，继而有些无奈地道：“唉，几年没动手了，这些家伙都这样了。这样吧，我先从府库中给小友选一套兵甲，待我准备几日后，再开工为小友炼器，可好。” 凌歌连连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大师能从府库中选一套，晚辈已经十分满意了，大师恩赐，晚辈感激不尽，不敢在劳烦大师。” 第194章 正道动员 “不知小友对兵甲可有何特殊要求？”姬纯钧对于凌歌的推辞，不说接受，也不说不接受。 姬纯钧这一问，凌歌也不好再追着推辞，只得答道：“晚辈出身的铅羽阁，作战时常用煞毒之力，一般的兵甲，怕是很容易被其磨蚀。” 姬纯钧点了点头，道：“铅羽阁的化煞之术，我也有些了解，确实是需要特质的兵甲。那就先请小友稍待，过两日，只要小友还在这铸剑谷附近，就能收到老头子给小友挑的兵甲了。” “那便多谢大师了！”凌歌向姬纯钧行了一大礼，同时也放下心来。毕竟两天的话，姬纯钧这里只怕还不能开工，更别说再为凌歌打造兵甲了，凌歌确实是不想麻烦这位老人了。 凌歌再跟姬纯钧聊过一会儿，反倒是姬纯钧以有事要办为由，请凌歌先行回去。凌歌便向姬纯钧告辞，出了铸剑谷后，他便直接返回客栈，蹲在房间里修炼起来。 凌歌在客栈内等过两天，一铸剑谷弟子找来，交给他几样东西。其中有姬纯钧送的，一副搏击爪套和一套全身制，包含靴子在内的蛇鳞软甲。还有则是关于铅羽阁的委托，需要反复确认求证，凌歌这又得填写许多东西。 凌歌在客栈停留了数日，总算是将铅羽阁给铸剑谷的委托提交上去了，他的这一项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现在在昙州，他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是以，他便去往客运站，搭乘飞舟往凛州去了。 ...... 云州，一座高山上云雾缭绕之处，一片气势恢宏的观宇矗立。在这片观宇中，较居中的一个。其大殿内，数张桌椅围成一个大圈，座椅上的众人皆是郑重地讨论着。 坐在主位的乃是一气质飘渺的道士，其身侧分别是一个宝相庄严的和尚，和一个面色冷厉的负剑男子。 负剑男子另一边，则是一个看起来颇为精美的美貌女子，这女子乃是凌歌曾见过的，海龙宗的青鲟。 两边依次往下，也多是一些看起来极为不凡的中老年，不少人凌歌都认识，乃是江流之地各大世家的首脑人物。 这里，似乎是正道势力们的重要人物的会议，然而这殿内，却并无一个乞丐的影子。丐帮，似乎被这些这些所谓正派给排除在外了。 坐在主位的道士环顾了一番，郑重道：“诸位，我们正道，对抗以天魔宗、炼血宗为首的邪魔外道已久。虽然我等一直占据着优势，但邪道的实力亦不容小觑。我等努力多年，终究未能将这些邪魔外道清除，其间种种，诸位历经多年至此，想来对此也有不少了解。” 众人本都是在认真地听（装着认真的样子），突然有人嘀咕了一句：“切，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怂包，邪道的小崽子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在这里说什么正道邪道，都是拿胭脂粉涂的。” 这句话一出，在坐的众人反应各不相同。有人的脸色明显变得不自然，比如主位上的道士跟他旁边的和尚。有人则不以为然，甚至有些轻蔑地往主位方向看了看，比如那负剑男子跟海龙宗的青鲟。还有些人，则是在偷笑或者忍着不笑。 不过也确实，天门教跟空相寺这两个所谓正道巨头，更多的就是为了名声，而并非真的为了什么仁义正道。空相寺其实还算好，至少还是谨守着正道的形式规范。而天门教，他们暗地里的龌龊，对于不少势力来说，都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再者，其实所谓邪道，也并非是真的邪道。至少天魔宗和炼血宗，严格意义上说，其实只能算中立，只是这两家势力受所处的位置，还有当地的民风等影响，被人认为是偏向邪道一方。 同时，天门教和空相寺这两家正道巨头，也需要足够强劲的敌人来保证自己的地位。是以，天魔宗和炼血宗就撞上了这枪口。随后在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下，这两大势力逐渐被人们认定为邪派，甚至于他们也接受了这一点，并开始以邪道魁首自居（当然，他们以此从其他邪道手中收取了多少利益，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这两大邪道势力迟迟不能消灭，最大的原因，自然就是两大正道巨头的私心了。他们需要借助强大的邪道势力，来维持自身作为正道巨头的地位。 同时，彻底剿灭天魔宗和炼血宗，对他们而言确实得不偿失，毕竟天魔宗和炼血宗作为一州霸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然而他们在有着丐帮、江流诸世家，偶尔还有剑斗门以及各大中立势力相助的情况下，仍然迟迟未将天魔宗和炼血宗剿灭，这也就无怪于会被人说是怂包，涂胭脂的人了。 这一场闹剧倒是没持续多久，那主位上的道士还算沉得住气，又继续刚才的话道：“我们这一次不再形同以往，我们将真正有效地打击邪道势力，要让他们再也无法...” 道士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人打断：“哟，这一次要来真的了？你们每次都说的好听，每一次我们都来真的，你们就...” “稍安勿躁，还请听贫道说完。”道士也打断对方，继而微笑道：“这一次呢，我们得到了剑斗门，以及海龙宗的援手。而且不同于以往，这次剑斗门将派出一位化神，并且是实力极强的一位。而海龙宗则表示，说怿公子会在初战时来到战场，虽说后续仍会离开，但也足以为我们争取到不小优势。” 这话一处，殿内的众人便开始私下交流起来。 “剑斗门那个，实力极强化神，会是谁...”“海龙宗的说怿我知道一些，确实很不简单，不过只在初战出手啊...”“所以这次是真的要彻底解决邪道了吗...” “诸位！”道士大声起来，众人皆停止交谈看向他，他道：“我们这一次很有可能，会彻底地剿灭天魔宗和炼血宗，到时候，贺州跟闽州，就将划入我们正道的管辖范围，我想诸位应该明白了。”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继而又开始私下交流起来。道士轻笑一声，道：”此事要拟定出最终方案，必然会经过在场诸位的多次共同商议，所以，到时候还请诸位，不要有什么意见才好。“ 第195章 北风行 “烛龙栖寒门，光耀犹旦开。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凌歌并没有搭乘飞舟，而是直接奔行前往凛州的。一路上，他感受到气温不断下降，看到荒野和大路逐渐被雪覆盖。面对着恢宏的雪景，他不禁想起李白所写的北风行。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李白，有没有写下这一首诗。”他继续赶着路，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没有吧，毕竟，我记得这首诗还有后半段...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是批判战争的吧...唔...” 说到这，凌歌的步伐慢了下来，他看着四周，忍不住叹了口气。突然，他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天地昏暗，远处散发光亮的太阳不似其它地方那么耀眼，只有白茫茫的一团。 “这倒真有点，烛龙睁眼为昼，闭眼为夜的感觉...唯有北风号怒天上来...还真的很像。“凌歌停下了脚步，他仔细地四面环顾了几圈：”燕山，倒是可以说是这连绵的雪山，只是那轩辕台，却是找不到在哪。“ 凌歌顿了顿，突然一拍脑袋笑道：”这里的李白，又不是地球上的那个李白，这首《北风行》他还不一定写过呢。轩辕台没有就没有吧...嗯？等等，这轩辕台，未必就不存在。“ 凌歌似想到了什么，抬起脚又开始走起来，他缓慢前行，时不时地变换一下方向。走过一段路后，他突然一拍脑袋，无力地道：”我，我这是在干嘛，我根本就不会这些找这些个什么龙脉、轩辕台之类的...呃...这个轩辕台跟龙脉那些，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凌歌叹了口气，转而往那连绵雪山的方向走去。这并不是因为他找到了轩辕台所在，而是因为，他要到雪山去采集药材，他已经放弃寻找轩辕台了。 不过，他在赶往大雪山时的速度很慢，并且会时不时地四面张望。他对于找到那轩辕台仍抱有期待，毕竟这是个武道的世界，而李白，是被人称为诗剑仙的强大存在，他所留下的遗迹（姑且称之为遗迹吧），里面说不定会存有价值极高的宝物或是武功秘籍。 ”福缘，福缘，能不能降临到我头上呢。“凌歌慢慢往大雪山处行进了一段路，他逐渐能看清雪山的情景。到这时，他已经十分接近雪山了，只是因为天色昏暗，所以他到现在才算是能看清其上的雪景。 突然间，他瞥见一栋高大的建筑，像是一座大型祭台。凌歌当即就想到了轩辕台，他朝那建筑的方向望去，略加思索后，有些呆滞地道：”呃...那个，应该不会吧...怎么看都不像有宝藏的地方，唉，还是去看看吧。“ 凌歌提速朝那建筑奔去，没一会儿就来到那建筑前。那确实是一个祭台，而且在它的前面不远处，还竖着一块碑，碑上印有轩辕两个大字。 ”不，不是吧...“凌歌颇感失望，他叹了口气，慢慢走近了这所谓的轩辕台。这轩辕台显然是荒废了许久，台上已经堆满了积雪。不过这轩辕台建造用的材料和工艺应该都不差，它并没有表现出有什么严重的磨损。 凌歌绕着轩辕台转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他又张开领域继续观察，然而这轩辕台的材质着实不简单，即便凌歌使用领域，也无法穿透观察其内部。 这就让凌歌有些犯难了，这样看起来，他想要彻底地调查这轩辕台，找出宝藏，可就有不小的难度了。而且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轩辕台里，究竟有没有宝藏，或者说还有没有宝藏。 毕竟它是如此的显眼，其中就算真的曾经有留下过宝藏，被其他武者捷足先登的可能性也不小。而且，凌歌在搜索宝藏的时候，甚至说在他找到宝藏的那一刻，被人发现然后前来抢夺，也是有些可能性的，尽管说可能性不算很大。 ”算了，先找找看吧。“凌歌略加思索了一会儿，就下了决定。他先走上前，挥出几道掌风将台上的积雪全部吹开，又在台上细细观察过一圈，终究未找到何不寻常之处。 他略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他本就不认为，宝藏会是那么轻易就能找到的。接着，他开始尝试寻找台上的机关或者阵法。 轩辕台的材质特殊，又或许是得到了某种阵法加持，他无法观察到其内部。但是，如果说这藏宝之地就在轩辕台内，那么，他将其翻个底朝天也未尝不可。 ”嗯—（四处张望），好，没有人。“凌歌走到轩辕台中央，蹲下来摸了摸地面，有些跃跃欲试，道：”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凌歌一说完话，便举起拳头蓄积力量，随后重重地一拳砸在了祭台的地面上。紧接着，他马上就发现这轩辕台的不凡之处了。他这蓄势爆发的重拳，竟然只能在其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拳印。 ”这...我，我没办法了。“凌歌有些颓然，不过他还算没有放弃，仍在台上来回寻觅着，看看会不会激活什么阵法或者是机关。 他对机关术和阵法的知识几近一无所知，要他按照阵法或机关的规律来寻找，那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如果说这里的宝藏入口，不能靠简单的触碰开启的话，那这里的宝藏，很可能就跟他无缘了。 凌歌仔细地找过了好几遍，连每一块转都按下过，每一份饰物都转动过（有的转不动），但轩辕台都没有任何反应。他有些颓然，走到轩辕台边坐了下来。 ”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他又读起李白的《北风行》来，这后半段描写的是丈夫从军战死的思妇，悲惨的遭遇和凄凉的心情。 ”唉，这里的李白，可曾见过战争呢...“凌歌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却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落了下去。他的反应还算快，立即稳住了身形，张开领域观察下方，双手蓄势随时准备好，发出劲气借助反推力让自己飞回去。 第196章 太白遗剑 凌歌落到地上，他警惕着的危险并没有出现，他暂且安下心来观察四周。这片空间不算很大，但也绝不算小。四周墙面镶嵌有不少发光的珠子，天花板上也悬挂着几颗更大的。看其晶莹剔透的样子，应当是价格不菲。 空间的中部有一小独脚桌，桌上立着一块晶石，桌边地面上，则刻满了奇异的纹路，显然是阵法。凌歌小心的靠近了那独脚桌，但一直都未有什么危险发生。他也就安下心来，开始观察那桌上的晶石。 晶石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波动，然而那波动只在晶石周边很小的范围内来回反弹，最后又回到晶石内。凌歌也是借着领域辅助，才发现的这一点，这让他觉得颇为神异。就是不知道这是阵法之力，还是晶石本身的特质。 凌歌接着领域牵引能量，尝试着接触这晶石，观察其反应。不一会儿，这晶石就逐渐有了变化，它缓慢地散发出一道白色雾气，雾气凝聚在一起，逐渐演化出一道人影。 这道人影的容貌虽然看不清楚，但也算能看出，其容貌十分俊美。人影的身材偏高，体型稍显健硕，右手持三尺青锋，左手持酒葫芦。它一现出身形，便拿起酒葫芦猛灌一顿。它渐渐有了醉态，突然抬起剑指向凌歌，大声道：”来，干！“ ”李，李太白？！“凌歌尚还有些迷茫，却见那人影已经提剑攻来。凌歌只觉眼前似出现了月明星稀，风气落叶乌鸦飞舞之景，他听得那人影吟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一阵劲风卷起，剑气和剑影演化出飘零的落叶和惊飞的乌鸦袭向凌歌。凌歌当即反应过来，双腿猛地一蹬，双手亦向前推出劲气，身形急速后退，躲开了人影的攻势。 ”这好像是，秋风词，唔...“凌歌见那人影再度冲来，他连忙将凝煞蛇影显化出，做好防守反击的准备。 那人影还未靠近过来，就提起长剑向前一刺，剑上迸发出大量的剑气，竟组成一条剑气长河，人影随着那翻涌的浪涛冲来，颇有种沛然莫御之势。人影发出激昂之声：”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见此攻势，凌歌自然不敢硬接，只好先一个闪身，再向侧面一跃避开。剑气长河从他身边流过，人影调转了剑尖方向，引动了少量剑气飞向凌歌，皆被凌歌挡下。而人影，则没有跟上剑气去攻击。 ”将进酒么...“见人影停下动作，凌歌也不想太多，当即趁机蓄势，准备抢攻。然而在凌歌冲上去的时候，他听到人影低声喃喃：”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突然，一团耀眼的光华绽出，并迅速穿过了凌歌，凌歌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在被那光华穿透过后，凌歌虽没有受伤，但他却发现眼前一阵模糊，甚至不止是眼睛，他的各种感知力都被削弱了。哪怕他仍维持着领域，也无法再清晰地感知周围了。 ”唔，静夜思...“凌歌连忙收缩领域，同时也收缩蛇影，转为全力防御，同时想办法驱除自身的不良状态。这时，他模模糊糊地听到吟诵之声：”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嗯？！“凌歌若有所思，随即迅速想起自己的处境，他甚至顾不上去驱除静夜思的影响，只有将全部心力投注于护体罡气上。他感觉到有数道细小而锋锐的剑力，不断落在他的护体罡气上，不时留下一条裂痕，他只得尽快将其补上。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吟诵之声突然激昂起来，随后又转回低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凌歌发现那些细小剑力骤然停止，随后，又猛烈地袭来，几乎在一瞬间完全爆发。凌歌的护身罡气再无力维持，当即崩溃，无数道剑气落在他身上，留下许多伤痕。好在他身体强度够高，这一下还未受到重创。 ”侠客行啊...“凌歌的感知力逐渐恢复了过来，他又能观察那人影的情况。在此前，他已然快速后退，同时运转能量恢复凝煞蛇影。这之后，他才开始去注意人影。 人影高举着长剑，显然蓄势已久，就在凌歌刚看过去的那一刻，人影将手中长剑重重劈下。凌歌只感觉有一座高山压制过来，逃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抬起双手抵挡。这时他听到人影的高喝：”天台四万八千丈！“ 高山重重压下，凌歌终究没能挡住，被击倒在地。随后那巨力在此镇压在凌歌身上，凌歌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吐出了一口鲜血。 ”梦游天姥吟留别...“凌歌勉力提起精神，想要起身...逃离。然而他还未能爬起，甚至他眼中的晕眩还未褪去，他就听到那人影的声音：”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蜀道难...糟了，要挡不住...“凌歌只感到数道剑力落在自己身上，护身罡气完全抵御不住，被长剑轻易划破，凌歌的身上也被留下了许多长长的创口。凌歌再也无力支撑，直接昏死过去。 ...... ”唔...啊...嗯？我没死。“凌歌突然跳起来，随后迅速地检查了一遍全身，竟然未发现有任何伤势，他再运转能量，亦是十分充沛且运转通畅，完全不似经历过战斗且大量消耗。 凌歌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奇怪啊，我明明...啊！好痛！“凌歌本要仔细回忆先前发生的事，却突然感到脑中一阵剧痛。 ”嘶啊...“凌歌捂着头缓缓坐下来，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觉得不那么难受。他这时才注意到周围，竟是天色昏沉苍茫一片，寒风呼啸着卷起一阵阵飞雪。 ”嗯？！“凌歌猛地转头张望，他发现，自己正坐在轩辕台上。他站了起来，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轩辕台一如他初见时那般。他先前落入的密室的入口，好似从未曾出现过。 ”不是真的？唔...烛龙栖......“凌歌将整篇《北风行》吟诵过一遍，也未有何事情发生。他挠了挠头，心中大感疑惑，此时，他已经不再感到头疼了。 第197章 雪山老者 凌歌站起身，张开领域再次检查了一番自身情况。这一次，他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一块石头，他将之摸了出来。这块石头形态与先前那密室中心的晶石相似，但它并没有光泽，不透明，也不会散发什么波动。 “耗尽能量了？”凌歌尝试着将圣力注入其中，然而这石头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也不接受凌歌注入其中的能量。凌歌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随后轻轻敲打了一下那石头。这时他发现那石头似乎并不那么坚固，他连忙停下了手。 “这，有点难受啊，不会用啊...”凌歌大感无奈，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或者说是有惊无险），才拿到的宝物，却不知道要如何使用。他拿着石头发呆了好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将石头收了起来，随后继续往雪山方向走去。 轩辕台距离那片连绵的雪山并不多远，凌歌只赶了不多会儿，就来到了雪山山脚。他向山顶望去（望不到），心中略微感叹了一番，便开始登山。 凌歌拿出一沓纸，纸上有几个图案，以及对那些图案的注释，这些就是凌歌要找的药材了。他将纸张全部仔细查阅过一遍，便将它们再收回行囊，随后继续出发。 “...生长在...等等。”凌歌四面张望了一番，神情有些呆滞，无力地道：“这让我上哪找去...”确实，他环顾四周所见，皆是昏昏沉沉白茫茫一片，根本就分辨不出什么地形地貌。 他张开了领域，也只是能感知到厚厚的积雪。那雪堆厚度，竟超过了他的领域感知范围（有物体阻挡会受到一些限制从而使范围减小）。这里的雪很厚实，他踩在上面，地面也不过稍稍下陷，甚至没有盖过他的脚踝。 “这些居然都是雪...我的天，我还以为...都不敢确定这山究竟有没有土石层了，全部由冰雪堆成，也不是不可能，呵呵呵...”凌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他是什么好点的办法都没有了，只能漫无目的地继续往上爬，一边注意周围是否有附和的环境，然后再去找那些药材。 凌歌继续往山上行进着，他翻越过好长一段距离，所感知到的地方都只有一层层厚实的冰雪，根本感知不到土石层，更别说辨识什么地形地貌了。 这让他感到颇为焦灼，他停下脚步思索了一会儿，做下了一个决定。他运起功力，开始挖掘冰雪地层。他要确定一下，这里的冰雪层下，究竟是否存在土石地层，地形地貌又是如何的。 他知道造成的动静只要稍大一些，就有可能引来雪崩，他挖掘得很小心，速度自然也就不快。 凌歌挖掘许久未见成果，也没有感知到土石层。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个颇有些苍老，却又很精神有力的声音：“小子在这里挖什么呢？这一片都是由积雪堆起来的，其内部是可流动的，除了一些能游动小家伙外，是找不到别的东西的。” 他抬起头一看，乃是一头发蓬松杂乱，身着白衫手持长剑的老者。凌歌先是一愣，继而对老者略行一礼，道：“见过前辈，多谢前辈指点。” 这时，凌歌才开始观察这老者。老者的气势十分不凡，他一身气息和能量波动丝毫未加掩饰，就已经让凌歌无法探知了。凌歌惊道：“化，化神强者？！” “化神，便可称强者了么，哼。“老者似有些不屑。凌歌曾见的江流几个世家老祖，也只给凌歌一种极强大之感。海龙宗说怿则稍强一些，让凌歌觉得深不可测。 但比起老者这，感应似被隔绝了一般，就要差了一筹。而洛尘给凌歌的感觉，则是恍若不存，又似与天地相融，无处不在。这跟眼前的老者，倒是难分高下。 他又看了看凌歌，有些疑惑地道：”你小子外出历练，怎地不带兵器？难不成是有了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技艺？噢，这倒是很不简单呐。“ “啊？”凌歌一愣，接着抬起双手看了看，姬纯钧送的那对爪套就戴在他手上。老者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表情变得更加疑惑了，没有再说话，而是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凌歌急忙解释道：“不不不，前辈说笑了。晚辈哪有什么草木为剑的本领，晚辈甚至连剑都不会使。晚辈的兵刃，就是这一双爪套了。” “你不会使剑...”老者看了看凌歌，继而缓缓点头道：“是了，这双手，完全不似习练剑法之人...（低声喃喃）不会使剑，那究竟，嗯？莫不是天生的。” “啊？”凌歌有些不明所以，只见老者有仔细观察了他一遍，道：“小子的内功不简单，看来是拜过名师或者名门。唔，不过我们大雪山不是太讲究这些...嗯...” 老者还在观察着凌歌，凌歌心里则开始活泛起来：“大雪山？在凛州的话，好像在哪有过记载...”凌歌思索过一会儿，他想了起来，随即惊呼出声：“天山剑派？！” 凌歌在江流时，曾看到过有关的书籍（对，不是铅羽阁，铅羽阁弟子一向自学成才，宗门只提供资源），凛州曾经的霸主，对外号称天山剑派，时而又自称大雪山。不知是因何而没落，现很少见其传人出世。 老者微微一惊，道“你小子知道天山剑派？哈哈，也是，你有好的传承，对这些江湖掌故确实会有所了解。” “呃，是啊是啊，哈哈哈...”凌歌心中暗暗腹诽，铅羽阁根本不教他这些东西。就说他当初去凉州收集人面树果实，其实他本来可以直接表明铅羽阁弟子身份，然后直接问五仙教要一些人面树果便好。 只是他不知道，时候他还被同门嘲笑了一番，明明是最轻松的任务，他却要跑到凉州西部去亲自摘取野生树果。 “你有师承...”老者沉吟了片刻，突然一笑，道：“却也无妨，不说大雪山不在意这些，就是在意，如今，也没有什么大雪山了...”说着说着，老者的笑容已变得有些凄然。 第198章 传授剑道? “前，前辈...”凌歌大致能猜到，自己这是碰到了传说中，高人收徒的桥段。不过这位高人，似乎想要凌歌学剑法。凌歌适不适合学剑尚且不说，他修炼到这种程度了，却一点剑道基础都没有，要转修剑法，似乎难度不小。 “你无须在意。”老者看出凌歌有所顾忌，不过他似乎猜错了凌歌所顾忌的事情，他道：“你既然叫我前辈，那我作为前辈，指点你一番，也是很正常的事，不会牵扯到什么宗门势力。” “呃，我，晚辈倒不是担心这个...“凌歌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说明。只见那老者转过了身，几个纵身缓步离开。凌歌愣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跟上去。 老者带着凌歌走了很长一段路，最终来到一处平台。平台除开边上的几间冰屋外，再无其它东西。老者转过头，道：”小子，看好了！“ 只见老者手中长剑上寒气凝聚，剑锋如雪花飘动般飞向了凌歌。凌歌一时未反应过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抬起双手抵挡。老者将剑刃方向偏开，只有一道剑气攻向凌歌，并未能对凌歌造成什么影响。 老者的剑刃发力过后，剑上缭绕的寒气不仅未散去，反而更加凝练，并逐渐融入了剑锋之中，为剑刃更添了几分威势。老者再度挥剑斩向凌歌，更多的寒气被牵引到剑上。 凌歌避开老者一击，老者将剑势一收，凝聚来的寒气也被收入剑锋中。往复几次，老者手中的长剑已化成一柄冰剑。这时，老者一个瞬身闪向凌歌，手中长剑亦直挺挺地刺去。 凌歌显化出蛇影，一面侧移躲避，一面做好抵挡准备。却见周围的寒气大量地，迅速汇聚到老者的剑上。与此同时，老者的剑上爆发出寒雾和许多冰华。 片片冰华激射出去，大部分封锁凌歌的移动，小部分则直接飞向凌歌。冰华撞击在地面或是凌歌的护身罡气上时，又爆开形成寒雾，寒雾中又再凝聚出冰华。老者持剑指向凌歌，身形却早已停住，否则凌歌此时恐怕已经被刺穿了。 老者将剑势收回，寒雾渐渐散开。凌歌松了口气，将领域蛇影等皆尽收回体内。老者看了看他，道：”刚才我所使的两门剑招，你觉得如何？“ ”啊？...“凌歌有些迷茫，他真的对剑法一无所知。甚至于，因为他无法感应老者的情况，也就无法在一次对练中，就辨析出老者招式中的变化。 ”嗯？“见凌歌如此反应，老者也有了些疑惑（或许他使的两招都很普通），他又思考起来，一边低声喃喃道：”这样...难道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唔，再看看。“ 老者突然举剑对空一刺，剑尖处爆发出一道极其冷冽的剑气，点在空中那绽放光亮之处。本就有些昏暗的空间在一时间完全黑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恢复了那一点光明。 ”小子，你来试试用这一招。“这一次，老者不再让凌歌评论，而是直接叫他出手。凌歌稍微愣了一下，老者催促道：”就对着太阳的方向，打出你认为形同我那一剑的招式。“ 凌歌思索片刻后，决定施展他自创的陨星（虽然这好像是个近身攻击技）。他张开领域，将自己掌握的各种力量都用上，对着空中猛地冲出一拳。当然，威势并不昭显，周遭天地也无甚变化。 不过老者确实看出这一击的名堂，他缓缓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却又想到什么。他再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你这一招确实不凡，但却不能融于正统的剑法，这是拳法...“ ”前辈明鉴，晚辈确实不通剑法，只习练过拳脚之术。“凌歌略有些尴尬，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高人是想教自己剑法来的。 老者思考过一会儿，随后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道：”也罢，你就先从基础开始学起吧。我教你几个动作，你先去练着吧。“说着，老者真的做了几个动作，乃是剑法中基础的刺、挑、劈斩等动作，随后转身进入冰屋。 ”呃...“凌歌发愣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四面环顾一番，找到几根长条状的东西。他将其拾起，以之代替长剑开始练习基础剑术。 凌歌练了一段时间，他的动作已经有了些样子，但他却高兴不起来。这些基础动作，但凡有过一定武道基础的人，都能在一段时间内，练出个样子来，更别说他还是个入圣。照老者的态度，凌歌应该是个剑道天才，总该有些不同之处吧。 这事不仅凌歌纳闷，老者也有些怀疑了。老者从冰屋中走出，道：”小子，先别练了，我教你样别的东西。“说着，老者便开始武了起来，他竟是使了一套拳法。 老者靠近了凌歌，随即攻了过去。不过老者身上并未见能量流转，凌歌也就只运起能量强化一下自身（毕竟身体强度和力量还有所差别），随即出手迎上。 凌歌本想使青莲竹溪掌，因为论精妙程度，他所学武功中，确实以这一招为最。然而老者却打乱了他，老者速度不快，却恰能在对上那个时间。老者突然抓住了凌歌的手，随后身形侧移，双手用力将凌歌一带，竟将凌歌摔倒了。 稳住下盘，乃是武者入门的课程。凌歌修炼到这种程度，自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人摔倒的。然而老者竟只用双手带动，甚至使用的力量还比凌歌稍弱，这不禁让凌歌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凌歌若有所悟。老者注意到后，便问：”你明白我刚才使的那一套手法了吗？“ 凌歌沉吟了一会儿，也不说话，而是自顾自地武了起来。老者立即闪身到凌歌对面，出手与凌歌对练。老者再度使出先前那套招式，然而这一次，他却没能再抓到凌歌。 老者收了手，凌歌也收回手。老者沉吟许久后，终于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啊！看来你是当真不适合修剑，惊神剑意，如此天赋，可惜啊！“ ”惊神剑意？“凌歌大感疑惑，他觉得，自己是肯定没有这种东西的。毕竟如果真有那么厉害，总该还有其他强者能发现吧。洛尘、说怿（这个或许发现了也不会说）、姬纯钧，还有殷风炎等，他们都未曾说过，凌歌可能在剑道上有较高的天赋。 第199章 原委 “对了，那个，轩辕台。”凌歌想起来，自己身上这所谓惊神剑意，很有可能是李白在轩辕台所留。想到此，凌歌心中有了一个猜想：“难道，进入我体内了？” “什么轩辕台？”老者略微一惊，随即开始思索，过了一会儿，他若有所得，道：“雪山下那处祭台？”老者又思索了片刻，喃喃道：“那里是远古时留下的，倒是颇为不凡，但也不见得有多玄妙啊...” 凌歌一顿，他看了看老者，心中思索着：“我要不要把那块石头给这前辈看看，唔...这位前辈，本来是想传我剑法的，应该不是，呃，好坏无所谓吧...” 最终，凌歌决定将事情说出。他拿出得自轩辕台的那块石头，给老者看过后，道：“前辈，这是我在那轩辕台（应该是在那儿吧），得自诗剑仙李太白所留的秘宝（应该是秘宝吧）。” “李太白？！”老者大惊，接着一把抢过那石头，十分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那老者道：“竟然如此，原来如此。倒是与那轩辕台无关，是这奇石中别有洞天啊。呵呵，这李太白也是有点意思。” 听老者这番话，似乎对那位诗剑仙并无甚敬意。或许是同为剑修，老者心中自有傲气吧。老者眼中，已经出现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情绪。 不过这些事情凌歌都并未在意，他被老者那一句‘奇石中别有洞天’给惊到了。若说凌歌先前在轩辕台的一切经历，其实都是在那奇石之中，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空间，至少就目前为止，凌歌还未见过任何有关空间，或者是能影响空间的能力或力量。阵法产生的所谓空间变换，也不过是幻术所致罢了。真正地将一片空间收纳到一块石头中，这是何等惊人的本领啊。 对此，凌歌的内心已经是不简单的惊讶可以形容了。然而更让他惊异震撼的是，老者对于这一点，竟然只说了句‘也是有点意思’，竟似丝毫不以为然。难道说，这在老者看来，并不是多困难，甚至是有不少人能做到的事情？ 凌歌不禁张大了嘴巴，老者瞥了凌歌一眼，略带疑惑地道：”小子，你觉得这很厉害？“ ”这不厉害吗？“凌歌反问：”这可是，空间之力啊。将一片空间，储存到一块小石头里，里面还有阵法啊，还有一个会用太白剑法的能量体影像。这，抱歉，晚辈对此实在闻所未闻，太过惊讶，一时出言无状。“ ”空间之力？哪有什么空间之力，空间是空间，岂会为区区力量所影响。“老者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你小子，想得太大了。“ ”啊？...“凌歌有些懵，他支支吾吾地道：”您，您刚才不是，说那石头里，别有洞天吗？这，这不是说的空间吗？“ 老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洞天，并非真正的天地啊。这奇石之中藏着的，乃是一虚幻之界。是借着这奇石的效力，再辅以阵法形成的。对了，你在其中，见到了会使太白剑法的影像？你可能确定，那就是太白剑法？“ 凌歌恍然，随即点点头道：”那人影每次出手，口中皆吟诵太白所着诗词，且招式意境皆能跟那诗词相匹配，我想那应当就是太白剑法了。“ 老者略加思索，随后点了点头，接着想说些什么，却又住了口。过了好一会儿，老者叹了口气，道：”唉，可惜你不通剑道，也不知这奇石中的太白剑法，能否再次现世。“ 凌歌略有些尴尬，毕竟说起来，还是他将这奇石中的能量消耗掉的，然而他又不学剑，是以这奇石并未对他起到什么作用。也不算全然无用，至少，这似乎让他身上有了一道李太白的剑意。老者说的惊神剑意，应该就是由此而来的。 老者自然也看出了凌歌的状况，当即笑了笑，道：”你不必担忧，这奇石未有损坏，想来是还能再次使用的。况且，这李太白的剑法，我也只是想要见识一番罢了。若是见不到，也只是略微有些遗憾吧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呃...“凌歌看着老者的表情，老者似乎很担心会遗憾，但又似乎仅仅是会遗憾而已。他确实很难确定，老者究竟是确实不甚在意，还是说只是安慰一下凌歌。不过不管如何，凌歌还是先向老者行礼称谢。 ”你谢我做什么，老夫又没有为你做什么。倒是我这老头子得谢谢你才是，让我能有机会，跟那李太白交流一番。“ 老者略加思索一番，道：”这奇石我还得研究一番...这样吧，我就再教你小子一点东西，你这块石头，就借给我一段时间吧。“ 凌歌快速地道：”前辈尽管拿去，晚辈不通剑道，拿着它也没什么用，就送给前辈了。至于说谢礼什么的，其实用不...等等，前辈打算教晚辈什么？“ 老者本是微笑着想要摆摆手，然而他的动作，却在听到凌歌说的最后一句话时，为之一滞。继而老者轻叹口气，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真是...“ 老者走到平台中央，凝聚寒气形成冰霜，在地面上画出一个图案。接着老者走出图案的范围，随后示意凌歌走到图案中心处，凌歌依言照做。 ”阵法吗？不过，没有能量啊，不是阵法，那这个是什么？“凌歌有些疑惑地望向老者。 老者笑了笑，道：”这个，算是步法图吧。我准备教你的是，刚才我所用的那一套手法，名为雪影擒拿手，还有则是与其配套的步法，名为踏雪无痕。说起来，应该是雪影擒拿手，匹配踏雪无痕才对。“ ”步法？可是我已经有身法...“凌歌有些疑惑。 老者解释道：”我又怎会不知你曾学过其它身法？呵，身法不似内功，并非你学了一门，再学另一门，先前那一门就没用了。身法各有适用之地，有的身法擅于奔袭，有的长于躲避，有的适用于林间，有的适用于山野。“ ”啊...这样。“凌歌恍然，随即望向老者。老者便开始先讲解踏雪无痕步法要义，再亲自演练过一遍，随后就让凌歌自行练习去了。至于雪影擒拿手，则要等凌歌入门踏雪无痕后才传授。 第200章 试剑 凌歌在自行练习踏雪无痕时，那老者则是在观察那块奇石，并尝试着用各种能量去引动它。过了一会儿，老者似找到了方法，神情变得专注起来，输入能量也不再有停顿。 过了好一会儿，老者手中的奇石逐渐恢复到凌歌初见时，那晶莹剔透的样子。在此时，凌歌也已经初步掌握了踏雪无痕，只是他先前见老者很是专注，便没有打扰，而是继续练习。 老者将奇石攥起，随后看了凌歌一会儿，缓缓点头，道：”嗯，你小子，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入门了。那好，我现在就来教你雪影擒拿手。“ 老者所谓的教，就是直接上前，用雪影擒拿手攻向凌歌。凌歌对此倒是没有太过在意，直接就出手迎向老者。两人互相拆了数十招。老者便放慢了动作，开始讲解，讲解完后，再将速度恢复到先前的层次。 老者没有动用能量，凌歌也只用一点能量来进行强化。是以，两者可以一直对练到很久，而不用担心能量或者体力的问题。就这样，凌歌把雪影擒拿手也给入门了。 凌歌本打算就此跟老者辞行，因为他想起自己还有任务，他得去寻找药材了。只是当他跟老者说过此事之后，老者直接就将药材给了他，老者这里，似存有不少，凌歌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随后，凌歌又打算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毕竟雪影擒拿手和踏雪无痕，这两门武功他才刚入门。留在这里，正好可以在有疑惑的时候，方便向老者请教。老者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凌歌也就当老者默许了。 凌歌在此待了两天，将新学到的两门武功更加熟悉了一些，而老者也终于让那奇石彻底恢复了。 这一日老者心情颇佳，他走出冰屋来到平台，并‘赶走’了在平台上练功的凌歌，他准备要试剑了。凌歌大致猜到老者的打算，于是他很乖巧地让出了地方，蹲到一边，准备观摩老者试剑。 老者拿出奇石，将其贴到了额头处，同时闭上了眼睛细细感悟。过了一会儿，奇石渐渐失去了光泽，透明度也慢慢下降。老者缓缓放下手，将奇石收了起来，并拔出了长剑。 老者微微一顿，突然，他将手中长剑向前一刺，随后身形快速闪动起来。不过老者的身体和剑上并未见能量流转，想来他是打算与李太白比拼纯粹的剑法。 老者手中长剑挥出几个剑花，随后剑势疾走，或点或削，皆是攻向极为刁钻的角度。凌歌设想着若要让自己来，该如何应对老者这般攻势。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即便自己在力量和速度上与老者等同，也绝无机会。老者的攻势，实在难以招架。这让他不由得好奇起来，不知那奇石中的太白虚影，是如何跟老者对抗的。 凌歌更提高了注意力，这时，他发现老者已经由攻势转为了守势，表情也变得略有些凝重。不过他手中的动作，还算得上是圆润如意。 突然，老者收了剑，睁开了眼睛。他拄着剑站着，微微眯上了眼睛，似在休息，又似在思考。突然，他注意到凌歌在看他，有些不快地道：”你小子，差不多也就该走了吧，你在这里也待了有一段时间了，老夫本也不喜欢被人打扰。“ ”呃...“凌歌倒是大致能猜到，老者可能颇为自信甚至于自负。然而在刚才的试剑中，他却败给了那太白虚影（应该是败了），现在心情不佳。 凌歌对此也能表示理解，但要说去安慰老者，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沉吟了一会儿，干脆就直接向老者辞行。老者的情绪也略微缓和了一些，但并未挽留凌歌，只是回礼送别一番。 凌歌就此离开了雪山，且因为他在凛州的任务也都已经完成，他干脆就直接往昙州方向去了。凛州的异兽，多对温暖的气候不大适应，是以客运站中，并无去往其它州域的行程。凌歌也只能先去昙州，再搭乘飞舟回青州。 在凌歌离开后没多久，雪山上的老者再次开始试剑。这一次，他一出手就展开了极其猛烈的攻击，甚至情不自禁地使用了些能量。然而没过多久，他的攻势就被迫转成了守势。并且再打下去，他的守势也再难维持。 老者的动作渐渐变得仓促，甚至于有些时候，他的长剑已经来不及回防，只能用手来进行防御。突然，老者吐出一口鲜血，同时他的眼睛也猛然张开，然而眼中已是布满了血丝。 老者的动作已然停下，他将剑作为拐杖支撑着，似脱力了一般喘息。过了一会儿，他用力甩了甩头，又开始武起来，只是这次他没再拿出奇石，也没有闭上眼睛。 老者武了一会儿，突然扔掉了手中长剑，他体内的能量有了一丝暴走的迹象。 ”不，不可能！想我古浮沉，三岁熟读剑经，五岁通晓百家剑术，十六岁无敌于雪山年轻一代，纵横江湖百余年未尝一败。我不信！我绝不信我一招都赢不过你！啊！！！李太白！啊！！！“ 老者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同时发狂似地跑向了雪山深处。老者的吼声受其功力增幅，瞬间响彻了雪山。而雪山回应老者怒吼的，是巨大的雪崩。 ”嗯？“还在下山途中的凌歌，自然也听到了老者的咆哮。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过是比不过嘛，诗剑仙名头那么大，实力强也很正常。唉，何必呢？“ 凌歌有些纠结了，他要不要回去看看呢。毕竟从某种角度上看，造成这般后果的，似乎是他。突然，山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凌歌惊觉，急呼道：”不好，是雪崩！那位前辈！“ 凌歌快速地往上山方向冲去，然而他还未赶到老者所在的平台处，就看到巨大的冰雪浪潮奔涌而来，将他前进的道路封堵住了。 ”糟糕了...“凌歌无奈，只好转身逃跑。不然，他只怕要成为雪下的冻尸。至于那位老者，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老者实力强劲不会出事了。 凌歌花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没有被雪崩赶上，逃出了雪山。他在附近找到了一座城镇，就此在那儿住下。他打算等到雪崩平息，再上雪山去找找那老者。 第201章 计划返程 凌歌在镇内的客栈休息过一晚，醒来之后，估摸着雪崩应该已经停下。他便准备再次上雪山，去找找那位教他雪影擒拿手和踏雪无痕的老者。 然而当凌歌来到雪山山脚时，他发现大雪已经冲没了先前的一切，他有些难以分辨先前走过的路径。甚至连气息，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并冲乱了，再难以感应清楚。 不过难，却并非不能，只是过程颇为繁琐。凌歌张开领域，他要找出环境中残留的，以及被冰雪冲散和覆盖了的自己的气息，随后在根据此推断这些气息原先的路径，从而找到自己走过的路。 凌歌好不容易才找回到，先前指点他的那老者所居住的平台。然而此时，平台已经被大雪淹没得再也看不到了。凌歌思索了一会儿，开始清理覆盖平台的积雪。 为了不造成太大动静从而引来雪崩，他清理的动作很小心，速度自然也就不快。他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将积雪清理掉，把平台大致恢复到先前的样子。只是几间冰屋已经跟冰雪凝结在一起，他也没办法将其复原。 凌歌在平台上转了一圈，并未发现老者的踪影。他又再到附近绕了几圈，然而并未找到老者的踪迹，雪崩将各种痕迹掩盖掉了，而老者的气息，凌歌又无法感应。 “对了，那些能抗拒我的感知的成分，应该就是那位前辈的气息了。”凌歌似乎找到了办法，然而当他真正施行时，却又发现了问题。 那些能抗拒他感知的存在，他无法辨析其状态，也就无法推测其原本的状态。它们被雪崩冲击得到处都是，凌歌又无法反推其原本状态，也就找不到老者走过的路。 他踌躇了许久，最终决定先尝试去找一番，把能感应到老者气息的地方都转一遍（或许要再加一句，他能发现的）。其实他能找的地方很少，再往上的山路越来越难走，老者的气息散布也越来越混乱，他再难继续追踪下去了。 “唉，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希望那位前辈实力高强，不说这雪崩奈何不得他，起码逃离总是不成问题的。我当时赶上来，再见到雪崩，都还逃掉了。” 想到这儿，凌歌当即安下了心来，高兴地道：“对啊，连我都能逃掉，更别说那位前辈了，就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竟然没有会来这边。” 突然，他又觉得不对，心道：“唔...没回来...为什么会，不回来呢？没必要再去找其它居所吧，回来不是跟方便些吗...难道说，那位前辈还是被雪崩给...不，不会，连我都能在面对雪崩时逃掉。” 凌歌强迫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他并不希望那老者出事。虽说老者在让凌歌离开的时候，态度不是很好，但那也算事出有因。 反倒是老者在初见凌歌之时，虽然是因为误判了凌歌的天赋，但他愿意传授凌歌武功，且不求回报，甚至不要求有师徒名分，这就让凌歌无法心存怨怼了。 终究，凌歌还是无奈地下了山。他确实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就此离开，就像是这一切未曾发生。他照原定计划离开凛州，然后就能乘坐飞舟回青州，回到宗门继续闭关修炼。 然后他真的这么做了，宗门的任务他已经完成了。而老者当时给的珍贵药材，比起宗门任务中要求的要多不少，他也有了足够的资本，来享受奢侈的修炼生活。 他赶了大半个月，终于出了凛州，再赶小半天，就到达了昙州的边界。他才进入昙州，还没走过一段路，就被一队人拦住了。 不过这队人看起来并无什么恶意，倒是颇为和气地让他停一下。凌歌依言止步，不仅是因为那队人态度尚可，还因为那队人的服饰，跟凌歌在铸剑谷时所见略有些相似。 那队人的领头者打量了凌歌一番，随后很是客气地道：“请问，您可是凌歌凌先生？” “嗯？”凌歌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向那领头者还了一礼，道：“在下正是凌歌。朋友是铸剑谷的高徒？不知寻在下有何要事？” “是凌先生就好了，在下可在这等您好久了。”那领头者嘿嘿一笑，道：“在下确实是铸剑谷弟子，不过高徒，却是不敢当。寻凌先生呢，就是来给您送样东西。是姬纯钧大师，要送给您的。那个，您现在方不方便，我这就带您去拿？” “嗯？姬大师他...“凌歌愣了一会儿，随即恍然，便回应道：”唔，好吧，在下现在确实没什么要紧事，那便请朋友带路吧。对了，姬大师现应该还在铸剑谷内吧，在下想登门拜谢一番。” 那领头者轻笑一声，道：“姬大师如今却是不在谷内了，他请了另一位大师，给凌先生打造一些东西，那位大师同意后，姬大师便外出了。好了，凌先生跟在下来吧。“ 那领头带着凌歌去到一间小院，在那里又拿到了一对拳套和一套全身甲，比起先前姬纯钧送给凌歌的那一身，又要好上一些。 凌歌向那领头者行过一大礼，道：”多谢朋友，也请朋友代在下谢过姬大师厚赐。唔，上次...“凌歌突然停住，心中想着，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贺州了，去看看殷风炎。随后他继续道：“上次跟姬大师说的那件事，在下会再去打探打探。” ”噢？“那领头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回礼道：”姬大师那边，在下会替凌先生转告的。那么，在下还有些事务，就不招待凌先生了，也，恕不远送了哈。“ 凌歌点点头，称了一声好，便转身离开。他走出小院时，突然听到那领头者嘀咕道：“帮姬大师做了什么事情...不过，这样也没能请动姬大师再次出手，看来姬大师，是真的不会再出手炼器了...唉...” “呃...”其实凌歌在那一瞬间，有一点想回去告诉那人，说自己本来已经请动了姬纯钧，只是拒绝了。随后，凌歌想起，自己是如何请动姬纯钧的，顿时就没了兴致。他叹了口气，准备去找家客运站，返回青州了。 第202章 前往贺州 “我要去青...唔...那个，我要去贺...呃，我还是先回青州吧。”凌歌来到客运站，本想要回青州。然而他又想到姬纯钧，想到殷风炎，还想到正道打算进攻邪道，贺州很可能会成为战场。他便决定到贺州去，一面找殷风炎，一面也确实地看一看，这正邪两道，究竟是如何的正和如何的邪。 然而他又想到，自己还有宗门任务需要交付，便打算先回青州，交完任务之后，再立即前往贺州。他就此上了回青州的飞舟，并在一个多月后回到了青州。他一下飞舟，便急速赶回铅羽阁，交付了任务后就离开了。 他上了去往贺州的飞舟，并在飞舟上待过两个多月后，终于到达了贺州。（青州没有霸主，综合来说可算作中立势力，所以青州的飞舟可以直接进入贺州。） ...... 当凌歌还在前往贺州的路上时，在隆州，正道军团集合的地方，一位铸剑谷的老炼器师，拜访了一位正道军团中的大人物。这位老炼器师，正是姬纯钧。 “岳，岳丈大人，真的是您！”姬纯钧还未走到殿门前，便有一人从中走出相迎，正是殷风炎。殷风炎连忙上前行礼，神情略显复杂，道：“岳丈大人，您怎么...唉，是风炎不孝，没找回啊篱，让您太过忧虑了...啊，那个，您先请进吧。” 姬纯钧现今的气色其实还算不错，只是比起殷风炎所知之时的意气风发要差了许多。（当时还在炼器，打造出‘炎篱’，名气和事业都如日中天。） 姬纯钧随着殷风炎入殿就坐，殷风炎让人准备茶点，并亲自侍奉姬纯钧。姬纯钧叹气摇了摇头，道：“风炎，你来助这正道联军，还是为啊篱吗？可是这天魔宗...唉，罢了，痴儿不愿醒啊！” “不，岳丈大人。”殷风炎突然正色道：“我现在很清醒，我也知道天魔宗，其实跟啊篱之事无关。只是当初，我实在没有方向，只能抓住那仅有一丝希望。” 殷风炎深吸了一口气，将下人都打发出去，并制造出隔音屏障，随后道：“他们，他们有跟啊篱相关的线索。我不能透露他们的事情太多，不过我已经确定过，他们所说的线索是真的，我一定会找回啊篱的。” “嗯？”姬纯钧瞳孔微微一缩，心中已是十分惊骇，然而表面上他只是略微惊讶。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能找到啊篱，自然是最好的。风炎，你说的他们，是真的一点都不能透露吗？” 殷风炎沉思许久，最终点了点头。姬纯钧也点了点头，随后他似做了什么决定，当即站起来，道：“既然如此，那也好。不过你要多加注意，那些人恐怕很不简单。好了，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来看看你，现在，我也该回去了。” “嗯？”殷风炎一愣，随后连忙道：“岳丈大人，您从昙州赶来，路途辛苦，理应让孩儿先招待您一番，您又何必急着回去呢？更何况，您不是说，就是来找孩儿的吗，怎地才见面就又要分开呢？” 姬纯钧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他们，应该会关注你吧。老头子我啊，可不想被人关注。而且，我也不想待在这所谓正道的汇聚之所。好了！老头子走了，你也别送了！” 说着，姬纯钧真的就向殿外走去。殷风炎虽想挽留，却不知该如何做法，毕竟姬纯钧先前所说，确实不好解决。无奈之下，殷风炎只能送姬纯钧离开。不过在姬纯钧的极力推辞之下，他也只送到殿外一小段距离，就被姬纯钧打发了回来。 ...... 凌歌走出客运站便发现，他所在的地方，明明是贺州边境，但却十分安宁。照理说，此时正邪之战应该已经开启，然而这里的防守却如此松懈，竟然任凭外面的飞舟进入。 凌歌心里猜测道：“难道还没开战？又或者，主战场不在贺州，而在闽州？”至于主战场在正道地盘，他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要知道，邪道是劣势方，是不会有机会到外面去打的。 “不过这样一来，殷大哥应该也就没有被牵扯进去，我正好可以去找他，跟他说说...唔...要怎么说呢...”凌歌有些苦恼起来，姬纯钧的事情是一定要跟殷风炎说的，只是要说什么怎么说，这就需要凌歌好好思量思量了。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往殷风炎住处所在的城镇赶去。他也没走几天，就到达了那城镇。随后，他走到了殷风炎所住的大院前。 院门紧闭，且整个院子已经布满落叶和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居住了。然而大院周围却仍少见人来往，甚至行人们路过时，都会紧张地望着大院，迅速走过这段路。可见殷风炎在此的威名，或者说是凶名极盛。 凌歌在院门前站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他想起自己是有院门钥匙的，便在行囊中翻找起来，竟还真让他给找到了，他便打开了大门进入院中。 凌歌又环视了一番院内，确定了这院子，是有一段时间没人居住了。他感到有些无力，便在院中的一张石凳上坐下，考虑自己接下来该去做什么。 “凌小友竟然在此，可真是巧啊，哈哈！”一个豪迈而又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凌歌抬头看去，竟是姬纯钧，正从院外走进。凌歌忙站起身行礼，道：“晚辈凌歌，见过姬大师，还要多谢姬大师厚赐。” “小事无需在意。”姬纯钧走到凌歌旁的另一张石凳处坐下，并示意凌歌也坐，随后笑道：“凌小友是来找风炎？不知凌小友所为何事啊？” “啊...”凌歌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跟姬纯钧交流过一番后，才想到要来找殷风炎，跟殷风炎说说姬纯钧的事情吧。姬纯钧现在，可就坐在凌歌面前呢。 “是因为老夫吗？”姬纯钧呵呵一笑，笑容中似饱含深意，他道：“我已经见过风炎了，他如今在正道联军中，准备相助正道攻打天魔宗。并且，他已经寻到了一些关于啊篱的线索，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找到啊篱了。” 第203章 老人的对策 “这，这好啊！殷大哥有机会找回大嫂，大师您的女儿也就回来了，大好事啊！”凌歌一阵欢舞过后，却发现姬纯钧的表情有些不对，虽然脸上仍满是笑容，但笑容中却似乎另有深意。 凌歌顿时就不说话了，面带疑惑地看着姬纯钧。姬纯钧的笑容已然沉了下去，他缓缓点了点头，道：“好事？好事啊！呵呵，小友可还记得，我曾说，啊篱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凌歌一下就迷糊了，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找，找不回来，您是说，可是，您刚才不是...”突然间，凌歌似乎想到了，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而他眉头紧锁，显然还有许多没想明白的地方。 姬纯钧笑容仍在，却已经变得有些冷然，他沉声道：“风炎称他们而没有明言，不说实力多强，毕竟可以用啊篱作为威胁。但至少，绝不会弱。不过啊，这真正让我惊恐的是，他们伪造出来的线索，竟然能骗过风炎。风炎说他已经确定过那线索为真了，以风炎的实力，还有对啊篱的了解，能骗过他，不简单，不简单呐。” 姬纯钧恨恨地点着头，凌歌的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他当初结识殷风炎之时，自身实力很一般，也就无法判定殷风炎的实力，只知道比自己强很多。现在他再回想，殷风炎仍比现在的自己强，但是不是化神，他就无法确定了，当然现在也不好问。 突然姬纯钧轻笑了一声，道：“老夫宅居多年，此番出来，倒是听说了江湖中的不少事情。呵呵，别看老夫这样子，当年我也是闯过江湖的。呼，凌小友，老夫有一事相求。” 说着，姬纯钧向凌歌行了一大礼，凌歌连忙扶住姬纯钧，道：“大师大师，这晚辈可当不得，您有什么事情，说来听听，晚辈能帮的，一定会不遗余力！” 姬纯钧拿出一个小盒子，又再拿出一块牌子，都递给凌歌，道：“老夫也老了，很多事情想做，只能借他人之手了。这盒子，是给贵阁洛掌门的，牌子是给凌小友的，还请凌小友帮老夫在洛掌门面前美言几句，老夫感激不尽了。” “大，大师...”凌歌接过东西，突然觉得不对，又想将牌子递回给姬纯钧，道：“这盒子，晚辈一定专呈给掌门师兄，晚辈也一定会帮您，请动掌门师兄。只是这东西，晚辈不能要，不能要的。” 姬纯钧自然是又把东西推回给了凌歌，道：“凌小友不必紧张，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不过是一个凭证。凌小友以后到昙州，到铸剑谷，能凭此得到许多方便。” “会员卡啊...”凌歌恍然，觉得这确实不是十分贵重的东西，便不再纠结，将牌子收了起来。姬纯钧见此，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还请凌小友即刻出发，虽说事情不急，不过老夫却有些等不及，还望凌小友见谅。” “啊？哦，好！”凌歌当即起身，向姬纯钧略行一礼，道：“晚辈这便动身，定会尽快赶回宗门，向掌门师兄禀报，请大师放心。” 说罢，凌歌便走出院子，直接向青州方向赶去。既然要尽快返程，奔行可比乘坐飞舟快得多了。姬纯钧在院内高声道：“凌小友一路小心，老夫等你的好消息！” 凌歌紧行慢赶一个月，便回到了青州铅羽阁，他当即前往大殿寻洛尘。 洛尘坐在宝座上闭目养神，他早就感应到凌歌前来，待凌歌一进门，他便道：“凌师弟最近几番外出回归，都颇为仓促啊，此番又是有何事啊。” “呃...”凌歌知道，洛尘说的是他从昙州回来，便立即去了贺州，现在又急忙赶回的事情。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想了一会儿，他干脆就不解释了，直接拿出姬纯钧给的盒子，呈上去给洛尘。 凌歌道：“回掌门师兄，这是铸剑谷姬纯钧姬大师，托师弟转交给掌门师兄的，姬大师有一要紧事，想请掌门师兄出手相助。” “姬纯钧...”洛尘略加思索了一番，随即恍然道：“是那位造出‘炎离’之剑的大师。有事相求吗？：洛尘微微点了点头，将凌歌呈上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道封柬和一块金色牌子。 ”鎏金剑令...“洛尘一边翻开封柬，一面道：”有着鎏金剑令，我们铅羽阁就是去倒买倒卖，铸剑谷做的兵甲，也足以发展成为一方豪强了。这姬大师，手笔不小啊。凌师弟，你可知姬大师所求何事？“ ”唔...“凌歌整理了一下语言，道：”回掌门师兄，师弟我也只能大致猜测。据我所知，姬大师有一女儿，失踪了，但姬大师说不可能找得回来，我想兴许是死了。但是他的女婿，却始终不愿放弃。而，有一伙神秘人士，给了他女婿一些线索，他女婿经过调查，认为那些线索为真。姬大师所求之事，应该是关于那伙神秘人士。“ “如此，确实说得通...”洛尘微微点头，又道：”姬大师女婿是何人，实力如何？“ 凌歌顿了一下，道：”其人名为殷风炎，来历，师弟不知。至于实力，师弟上次见他，已经是数年以前，不过当时他的实力，就绝对强于现今的我。还有，那炎篱之剑，就在他的手上。“ ”能保住炎离，实力也不简单啊...“洛尘思考了一会儿，道：”凌师弟也收了东西吧，是什么呢，凌师弟这一身的兵甲是吗？还有别的吗？“ ”呃...“凌歌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将姬纯钧给的牌子拿了出来，道：”回禀掌门师兄，师弟这一身兵甲，还有这块牌子，都是蒙姬大师所赐。“ 洛尘看了一眼那块牌子，道：”有这块牌子，到昙州去，可享受铸剑谷三等长老待遇。不过只是明面上的，毕竟没有实权，也没有供奉。不过办理事务倒是方便，而且铸剑谷认牌不认人，师弟还可以做个租借的营生。“ ”啊...”凌歌愣了一小会儿，就立即反应过来，忙向洛尘行礼称谢：“谢过师兄指点。” 洛尘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挥了挥手，道：“好了，你去吧，我会去找姬大师的。” “是，师弟告退。”凌歌再向洛尘行过一礼，便退出了大殿。 第204章 受雇行动 “租借...还是直接卖给贡献堂，让他们去外租吧，我要用的时候再跟租来就行了。”凌歌出了大殿，便直接往贡献堂去了。洛尘让他不再管这事情，也答应了去见姬纯钧，那他干脆就不再管，等着消息就好。 凌歌到贡献堂，将一批东西换成贡献点，又用贡献点换了一批修炼资源，开了间修炼密室，就继续自己上次的闭关去了。 于此同时，洛尘离开了铅羽阁。几天之后，洛尘来到一间典雅的小院，他才走到院门口，就有一老者从中走出相迎。 “是洛尘洛掌门吧，老朽铸剑谷姬纯钧，久候多时了！还请里边坐，请！” 洛尘向姬纯钧还了一礼，道：“姬大师，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甚是荣幸。”说罢，他便跟着姬纯钧进入院子，来到房中就坐。屋中早已置备好了桌椅茶点，桌子旁不远处，则摆着好几个精致的箱子。 洛尘入座后，直接就道：“姬大师，听闻，您跟一伙神秘人士有了些恩怨。而这伙人，实力不弱，手段更是不凡。您请洛尘来此，是否是为这伙人呢？” 姬纯钧点点头，面色已经沉重起来，他道：“想必洛掌门已经听凌歌小友说过一些了，那老朽也就不赘述了。老朽有一些对那伙神秘人士的了解，还有一些推测，就全都在这里了，洛掌门请过目。”说着，姬纯钧递给了洛尘几张纸。 洛尘接过后查看了一番，又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姬大师，这一伙人，可不简单呐。鎏金剑令虽然珍贵，但对我铅羽阁，其实并无大用。铅羽阁，只有问鼎武道之心，无州域称霸之心。” “老朽知道，老朽知道的。”姬纯钧笑着点点头，随后右手用力一挥，桌旁的几个箱子纷纷打开了来。箱子中全是有着内置阵法，且各有一剑兵器或护具悬浮于阵纹之上。 那些兵器护具周身缭绕着浓郁的奇异之气，被它们吸收又再放出，一呼一吸之间，散发出十分不凡的能量波动。姬纯钧笑道：“洛掌门现在以为如何？只要洛掌门点个头，它们，洛掌门就可以直接带走了。” 听到这话，洛尘万年不变的淡漠表情也有些动容了。洛尘深吸了一口气，道：“此事，我可以出手，而且，以我看来，此事对我而言不会很困难。那伙神秘人士，可能曾跟我也有过些交集。姬大师，您这一手，倒是把价格出得高了。” “高么...呵，无所谓了，只要能办得成事情。”姬纯钧的笑容略显暗淡，他叹了口气，道：“既然洛掌门答应了，那么它们，就都是洛掌门的了。洛掌门，老朽斗胆相请，希望您能尽早去为老朽办理此事。” “姬大师放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洛某现在便可出发，就请姬大师静候佳音吧。”说罢，洛尘站起身，一挥手将几个箱子都合上。再一挥手，几个箱子就被摞了起来，然后跟着洛尘飞身离去。 ...... 数日之后，洛尘来到了贺州闽州和隆州之间的大荒漠中某处，正道联军在此驻扎。他还未靠得多近，就有一道人从驻扎之地飞身而出，向他打出一道劲气，被他轻易挡了下来。 “原来是铅羽阁的洛尘公子，多年不见，如今风采更胜当初啊！”道人略行了一礼，行礼的对象，正是洛尘。道人气势非凡，然而在此时，眼中也带上了一丝凝重。 洛尘还了一礼，道：“天门真人，确实是许久未见了。天门真人不必担心，洛尘来此只为寻几个人，并无干涉正邪之战的意思。我可在此地等候，还请天门真人，帮我请海龙宗的说怿公子。” 一听这话，道人眼中的凝重消失，他笑道：“既如此，还要多谢洛尘公子谅解，那贫道便去请说怿公子了，还请洛尘公子稍候。” “麻烦真人了。”洛尘再对那道人略行过一礼，看着道人离去。他等过一会儿后，说怿便到了。 说怿满脸无奈地走到洛尘面前，既不行礼也不客套，当即就叹了口气，道：“你这家伙，每次你找我都没好事。说吧，怎么坑我来了。” 洛尘没有理会说怿的调侃，而是淡淡回道：”殷风炎，是你们的人吧。你们是怎么伪造出，能骗过他的，关于他妻子的线索的？“ ”诶，洛尘，伪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说怿的表情显得十分夸张，他继续争辩道：”我们给的线索是不是真的，这你说了不算，人家可都认定是真的了。而且，我们到最终，一定会帮他找到人的。“ “嗯？”洛尘思索了一阵，缓缓点了点头，道：“找到人？是个好办法，你们的手段，不简单。比我想的厉害，你们的实力，也比我想的强一些。” “这不算什么，要是哪一天，我们能不担心被洛公子胁迫了，那才算强呢。”说怿此话的内容本是怨念颇多，但他却表现的很轻松随意。他定了一下，随即道：“行了，您没别的事了吧。没事了就走吧，我不送了啊。” 对于说怿这般做法，洛尘也不在意，他淡淡道：“让我见见殷风炎吧。” 说怿轻笑了一声，道：“你见他做什么呢？点醒他？哼哼，你叫不醒装睡的人，知道吧。呵，还想见吗，不想的话，请吧，不送啊。” “原来如此啊...“洛尘缓缓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准备离开，突然他道：”我就走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说怿，你小心点，不要玩火自焚。” “行了行了快走吧，玩个火，把自己烧着了又怎样，不也很有意思吗。...如果，烧得死我的话，也很有意思啊！”说怿看着洛尘远去，面上的笑意不消，甚至愈来愈浓。 数日之后，洛尘并未直接去找姬纯钧，而是回到了铅羽阁。他回到铅羽阁后，便将姬纯钧所给的酬劳都亲自鉴定过一遍，随后放到贡献堂中，让弟子们可以兑换。做完这一切后，他又离开了铅羽阁。 第205章 回馈 “纯钧兄弟，你这个可有些不厚道了。你说你缺钱吧，重新开炉，再开个炼器学堂，这都没什么。那你怎么都不跟咱哥们说一声啊，咱那么多年老朋友，好兄弟了，对吧？“ 在昙州铸剑谷，姬纯钧的府上，一群衣着气度都颇显不凡的老者围着姬纯钧。看他们的表现，似乎与姬纯钧颇为熟稔，想必是铸剑谷的其他炼器大师。 姬纯钧自上次外出再回到铸剑谷，便又重新开炉炼器，也再不做免费生意了。并且，还开了一个专讲炼器的学堂，收学费的。以姬纯钧的名气，不管是重新开炉，还是开设学堂，那都是炼器师圈子中的大事情。 是以，铸剑谷的诸多老炼器师，凡是跟姬纯钧有些交情的，都来到他府上表示一下恭贺。然而他们一来，就发现了一件事，姬纯钧的那些，以前别人出多高价都不卖的宝贝，现在全都不见了。 察觉到此的人一多，他们就觉得不对了。再看姬纯钧，炼器和讲学，比他年轻时更加投入，不过收起钱来，则是如吸血鬼一般（不过别人还是愿意买账）。 这一下，再看不出来的那就是真傻了。所以，一伙人就纠集起来，到姬纯钧的府上来拜访（质问）。这有人开了个头，其他人就开始纷纷附和。 “是啊纯钧兄，你这样不对了。”“纯钧老兄，大家都认识那么多年你说你...”“纯钧，这事儿，不是兄弟不帮着你，这你是真的有些不地道了。”... “好了好了！”姬纯钧高声叫停了众人的讨论，继而道：“诸位跟姬某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姬某知道，这事情找诸位，诸位一定会帮衬我，至少，不会比外人给得少...” “对啊！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怎么就没找我们，找外面的人呐？”“对啊，你不是都清楚吗？”“就是，怎么不来找我们啊？”... 场面又混乱起来，姬纯钧无奈，只得又大喝一声镇住众人，才道：“诸位听姬某把话说完可好？诸位想想，姬某缺的，会是这些普通的财宝吗？唉，姬某是想找，想请，一个武功高强，能帮姬某办事的人啊！这样的人，是一般的银钱能请动的吗。呼~姬某不把那几件家底拿出来，人家可不愿意为姬某卖命啊。所以诸位，姬某只能说对不住了。” “不是，纯钧兄，你那个，什么事儿啊？不对，咱这好东西也不少啊，那人家看不上一般的货色，咱这稍高一档的也不是没有对吧，这个...”这话说到后边，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了。 姬纯钧笑了笑，道：“好了诸位，这事情呢，姬某多的也不想再说了，诸位也请别问了。而且呢，姬某现在重新开炉了，好东西，总是还会有的，到时候一定拿出来跟诸位交换。” “这，这能一样吗？你那几样以前怎么都不肯卖！” “姬某连那几样都拿出去了，还有什么舍不得拿出来的。再者，刚才也说过了，诸位怎么说，也会比外人给得多，姬某有何理由，不先找诸位呢？”姬纯钧这一番话，总算把众人安抚打发回去了。 他松了口气，随后坐下休息一番，再稍作些准备，便要开炉炼器。而此时又有弟子进来通报：“姬大师，铅羽阁的洛尘掌门，带着鎏金剑令直接来了，您见不见？” 姬纯钧一惊，继而大喜道：“见，当然见！快请，快请他进来！”姬纯钧迅速清理了一下场地，再摆出一对桌椅，随后走到门口处静候。 没一会儿洛尘就到了，姬纯钧连忙将洛尘迎进屋中。待得两人入座，姬纯钧急忙道：“洛掌门，老朽总算是把您盼来了，不知道老朽拜托您的那件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洛尘略加思索了一番，才道：“姬大师，您的那件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只是这结果，让人有些难以判定。洛某也只能来找您，让您再拿个主意了。” 姬纯钧有些疑惑，继而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道：“洛掌门，究竟是如何结果。不不不，等等，现在，还没出什么意外，对吧洛掌门，呼~”说着，姬纯钧的担忧之色稍解，并缓缓点了点头。 洛尘点点头，算是回应姬纯钧‘还没出意外’一话，随后他淡淡道：“关于那伙神秘人士，我不打算说，我就只说大师在意的事情吧。那伙人，可以照着您女婿的记忆，给他变出一个人来。而您的女婿，他也愿意沉浸在这梦中，叫他，他也是不愿意起来的。” 姬纯钧沉思了一阵，道：“不愿醒，便不愿醒吧。只是那伙人...洛掌门，老朽斗胆再问您，那伙人实力如何？” “很强。”洛尘点点头，又略做了一番思考，才道：“姬大师是担心，您那女婿跟着他们做事，会不会有危险吧。那伙人不管是实力，还是势力，都是极强的。虽然他们野心，或许极大，但是危险，却不大，前提是他们不会操之过急。不过我想，应该也不会。” “果真如此吗？”姬纯钧确实很担忧，但对于洛尘给的答案，他又觉得这般质疑不大好，又道：“既如此，倒还好。野心极大，实力、势力极强，不操之过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洛尘点点头，虽是回答姬纯钧的质疑，随即站起了身，淡淡道：“姬大师，既然如此，那您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算解决了，您要是没有别的说法了，那洛尘就告辞了。” “洛掌门等等...”姬纯钧叫住洛尘后，思考了好久，始终没有想好要怎么说明，甚至他都没想清，自己还要做什么。终于，他叹了口气，道：“好吧，就如此吧。老夫就不送洛掌门了，还请洛掌门见谅。” 洛尘淡淡的回了句“无妨”，便直接离开了屋子。姬纯钧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不再去管殷风炎和那神秘组织的事情了。不过他消耗掉的资产还是得补回来，是以，他便开炉炼器去了。 第206章 出关 时隔半年，凌歌终于出关了。他这一次，既是用光了贡献点，不过也算取得了一些成果。然而，这相对于他的目标来说，还远远不够。入圣，只能是一段路，他想成为化神强者，甚至是化神中的强者。如今，他又不得不去为贡献点而努力了。 他走出修炼密室，想要往贡献堂去，却又被看守的弟子叫住，让他到铅羽大殿去一趟，洛尘有事要找他。他向那看守弟子道了声谢，便连忙赶往铅羽大殿。 凌歌来到大殿，洛尘在宝座上，双眼在凌歌走近之时就已经睁开。凌歌一进大殿，便有了一种被贯穿的感觉，他惊得一抬头，便看到了睁着眼的洛尘。他急忙行礼道：“凌歌见过掌门师兄！” “凌师弟跟殷风炎认识吧，而且，关系不错。”洛尘语气平淡，却让凌歌下了一跳。凌歌刚想解释，却又听见洛尘淡淡的声音：“凌师弟无需在意。” 洛尘停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凌师弟，正道联军攻打邪道，已经结束了。正道大胜，邪道之首的天魔宗、炼血宗已经覆灭。而其中，带人击破天魔宗总部，且亲身斩杀天魔宗宗主的正道强者，正是殷风炎。” “啊？！”凌歌有点懵，许久后他才缓过来，随后更是吃惊，不过他没敢在这里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来。待得他平静下来后，洛尘道：“凌师弟，你到贺州，贺州的中心去看看吧。” 凌歌看向洛尘，等着洛尘说具体任务。洛尘却是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此番派遣凌师弟，并非为宗门事务。不过我最近发了笔横财，倒能出得起报酬了。凌师弟，贺州内还有许多邪道残余，我要求你，不能伤害，更不能坑害他们。酬劳回来时你便知道了，总是不会亏待你的，你尽快去吧。” “唔...明白了，师弟告退。”凌歌向洛尘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大殿。他略作思考后，干脆直接离开铅羽阁，随后乘飞舟往贺州去了。 他虽对洛尘的指令还有不少疑惑，但他也不在意，只管照做，等回来时领酬劳然后继续闭关就是。反正洛尘，确实是从未亏待过他。 “贺州的中心...”凌歌照着洛尘的指示，他一下飞舟，连客运站都没出，又搭上了前去贺州中心的飞舟。他又在飞舟上待了十来天，终于来到目的地，走出了客运站。 此时的贺州中部，全是一副百废待兴的模样。然而只要是有主之地，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会有一些粉饰太平，歌功颂德的人。而在这种战事初平的时候，这样的人，就更多了。 凌歌一出客运站，就听到四处都是颂扬赞叹之声，歌颂正道联军，赞扬天门教教主、空相寺住持方丈，还有那位最终平定了战局的正道英雄——殷风炎。 “殷大哥？”这自然引起了凌歌的注意，他当即就找了一路人，打听到殷风炎府邸所在，便拜访殷风炎去了。然而殷风炎，却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凌歌花了不少功夫，才总算让那门房去帮他通报。 ...... “殷大人，外面有一个小子，自称是您的故交，叫凌歌，想要求见您。那个，您认识他吗？” “凌贤弟？唔，洛尘，也是铅羽阁的。照说怿所说，洛尘对凌贤弟颇为器重...”殷风炎思考了一会儿，回门房道：“认识，不过不见，你想办法打发他走吧。唔，告诉其他人，以后他在贺州行事，全都要给他方便，不准为难他，出了什么事情，都算在我头上。” “大人，这人，应该是您的好朋友吧，那您怎地又不见他呢？” 殷风炎冷声道：“不该问的别问。行了，赶紧打发他走，还有，对他客气点。” “诶，明白了。” ...... “这个，凌先生，我们殷大人呢，这会儿不在，您改天再来，行吧。”那门房得了指示，一出来就推说殷风炎不在，要打发凌歌走。 凌歌有些疑惑，道：“不在，不在你刚才跟谁通报去了？呼~不在也行，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可以在这等着，他回来了，我就去见他。” “别，凌先生，这殷大人吧，他的行踪，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对吧，这说不定他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呢。而且，咱可还不知道您的真假呢，你要是真的，那我们怠慢您让您干等十天半个月，或者您是个假的，我们，这个，是吧。先生，我看您是个好人，那就别让咱为难，咱不容易，不容易。” 门房这一番话，让凌歌有些无法反驳。他无奈之下，只能先行离开。凌歌才走出一段路，那门房就赶紧窜回府内去向殷风炎禀报了。“大人大人，那小，不，那凌先生，我给打发走了，我说您不在，估摸着十天半个月才回来。您看这样，行吗？” “嗯。”殷风炎缓缓点了点头，又道：“去告诉其他人吧，多照看着他点，惹事了算我的。” “是。”那门房又迅速跑了出去。 ...... 凌歌随便找了家客栈休息，他简单思考了一番，就大致清楚了情况：”唉，殷大哥不是不在，他不想见我。那门房的态度都不一样了，怎么会不在呢。“ 他叹了口气，又想道：”殷大哥为什么不见我？呵，是顾忌大师兄。看来，殷大哥不是被骗，他是还像以前那样，不愿意醒。他怕大师兄跟我说过什么，我再去跟他说什么，把他叫醒了，把他这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给破灭了。“ 凌歌用力连点了几下头，重重叹了口气，道：”好吧，他怕见到我！那，我就不见了。梦境太美，人就不想回到现实了，我做过这么迷醉的梦吗？呵！唉！“ ...... ”都注意好了吧！就那边的客栈，那，左边数第二间房里的，就那位爷，都认清楚了啊！那位爷出事儿啊，咱全完！他有什么事啊，都想办法给他全办完了。这账，全都记在殷大人那，你们看着办了。“ ”等会儿，不是，我可看得出，那位爷实力也不弱了，他真有难处了，咱这点人手...“ ”不够不会加啊。对了，别让那位爷发现了。发觉可以，别明面上给抓着了，懂吗？“ ”懂了懂了...（小声）这大人物办事真够奇怪的...“ 第207章 新识 “殷大哥这边便罢，先不管了。大师兄让我来贺州，唔...他让我相助邪道？...不对，他只说贺州有邪道残余，并没有说让我去找，不伤害他们也不代表要帮他们...” “呀！”凌歌正思考着洛尘的打算，突然被一个人撞到（也许是撞到了一个人）。武者趋利避害的本能要强于一般人，就算是沉迷于思考，也不会要撞上人而不自知，尤其是双方的速度都不算快，这不禁让凌歌大感惊异。 他连忙转过身去看，竟发现他撞到的人，乃是一个装着妖艳、面容清丽的女...男？人。他当即就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撞上的那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听到一阵轻笑声，随后是一个中性的嗓音：“公子这勾搭女子的招数，未免有些老套了吧。嗯，不过想要结交女子，这也不失为一个有效的办法。不过可惜，在下，是个男人！哈哈哈！” 凌歌这时才注意到，对面这个男人，不管是气息还是能量波动，都颇有些飘忽难测。然而凌歌再张开领域来探查，又发现对方实力并不多强，至少，比凌歌稍弱。那种难测之感，想来是功法的特殊效果。 “这样说来，难道真是我撞到了他？”凌歌颇觉尴尬，正要出言致歉，却听得那男子道：“公子莫要再白费功夫查探了，在下真的是男人。” “我突然不是很想道歉了，真的是我撞到这货，而不是这货撞得我吗？嗯，这一点需要好好探究一下，免得...不对，他为什么要故意撞我，呃...好吧。”经过一番纠结和反复推断，凌歌还是决定先道歉，并解释一下自己并不是想勾搭女人。 凌歌向那人略一抱拳，道：“实在抱歉，这位...兄台...唔，在下，并非有意要撞上你，更无勾搭女子的想法。在下只是在想些事情，一时没有注意到，况且兄台的气息和能量也...呃。” 话到最后，凌歌突然觉得，自己这有些推卸责任的意味，便住口不说了。那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倒也是，城中找乐子的地方不少。再说，若兄台是想找些闺中秀女，也当去乡村小镇，那些地方容易得手，且兄台实力不凡，就是有人争抢，乡野小地中也少有斗得过兄台的。总归，不会来这大罗天城。” “我...在下是真的无意于勾搭女子。”凌歌有些气急，但更多是无奈。他看着眼前之人的笑脸，感觉对方似乎在嘲讽自己（也许真的是在嘲笑）。突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大罗天城？我好像记得这里...” “呵呵。”那男人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恢复了微笑，道：“公子就算不是贺州人，但既有如此实力，也应当知道，这里，曾经为，大罗天城。” “嗯？”凌歌若有所思，又听得那男子道：“有不少人聚过来了，公子若想详谈，还是先寻个安静点的地方吧。” “唔...”凌歌环顾了一番四周，发现确实有些人在围观，而且真的有不少人在聚集过来。他略作思考后，点头道：“愿闻其详，在下对此地不熟，还请兄台带路。” “噢？”男子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凌歌一眼，随即轻笑一声，道了句“公子请随我来”，便提步离开。凌歌仅是略作迟疑，就直接跟了上去。 那男子带着凌歌来到颇显典雅的酒楼，并要了一个包间。当然，是凌歌出钱，以示撞人的歉意，和作为打探消息的酬劳。 两人一入座，那男子便开始讲述道：“此地，原为天魔都会，唤作大罗天，由来已有数千年。所谓正道，一朝挥剑北向，不过几月，数千年基业尽毁，大罗天也改成了剑斗门麾下的未名之城。” “剑斗门么...殷大哥所在的那神秘组织，唔...”凌歌思考了一番，突然想起面前还有人在，当即回过神来，道：“兄台所言之事，在下，倒是有所推测了。” 那男子点点头，道：“确实不是何意外之事，那便说些不易推测的。正道联盟攻破大罗天，其行动之迅速，甚至许多城内的邪道弟子都未反应过来。事后剑斗门接管此地，亦并未下令清剿邪道，区域内仍留有大量邪道弟子。然而在城中，却只听到为正道歌功颂德之声，不闻怀念复反邪道之言。正道真为正？邪道真为邪？” 凌歌有些疑惑于这男子的观念，当即不假思索道：“在此地正道势大，为正道歌功颂德者，可能得到正道嘉奖；邪道势微，若有人敢发表怀念邪道，反正复邪的言论，若受正道迫害，邪道可否为其提供保护？趋利避害，万物皆有此念，与正邪无关。” “所以公子也认为，正道非正，邪道非邪咯？”那人似觉得自己有些激动，突然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丝微笑，还略带些得意之情，轻声道：“公子见笑了。” 凌歌亦一笑回应，继而思考一番，道：“正邪两道，天门教虚仁假义，空相寺既有忠义之士，也有奸邪之辈。至于其他，在下未曾有亲身见闻，不敢妄下评论。” 那男子抿了口茶，又吃了点东西，才淡笑道：“公子对正道两大魁首作此评价，真是胆识不凡呐！不知公子可曾发现，这酒楼附近聚集了不少正道人马，已然将此地封锁住了。” “胆识不凡说不上，有恃无恐罢了。”这些所谓的正道人马，凌歌早就有所察觉，在他撞到那男子之前，甚至还要更早。从出现的时间，还有他们的动向看，他们更像是殷风炎派出来看着凌歌的。就是不知道，是单纯地保护，还是监视加保护，不过，反正不会动凌歌就是了。 只见那男子面上显出疑惑之色，凌歌淡淡一笑，道：“倒是兄台，在下实在不知道，该称兄台是胆识不凡，还是胆大妄为了。” “你是正道中人？”男子颇为惊异，随即低声喃喃道：“不对，你先前说那番话，你甚至不晓得大罗天...” 第208章 舞忆容 “在下乃是铅羽阁弟子，名叫凌歌，非正亦非邪。凌某于江湖掌故所知不多，让兄台见笑了。”说着，凌歌学起那男子先前略带得意的模样，先抿了口茶，随后再随意地拣些东西吃。 男子慢慢恢复了正常，他向凌歌略一抱拳，笑道：“天魔宗舞忆容，能结识凌公子，深感荣幸。还请凌公子恕在下冒昧，敢为凌公子所恃何物，光靠铅羽阁之名，恐怕也担不起这妄言毁谤之罪吧，外边的正道鹰犬可是很多了。“ “舞兄客气了。”凌歌淡淡一笑，心里则开始计较，眼前之人是邪道残余，依照洛尘所说，凌歌不能伤害此人。而此时酒楼外已经聚集许多正道人士，以凌歌推断，舞忆容能突围出去的可能性很低。 他略作思考后，道：“在下所凭恃之物，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了，还请舞兄见谅。倒是舞兄，又有何凭恃呢？正道明里暗里的武者已经将这里围成铁桶一片，他们的站位似合乎某种数位，必是已做好摆出战阵的准备，不知舞兄要如何突围？” “在下的办法，亦不足为外人道也。”舞忆容看着凌歌，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凌歌一愣，继而轻笑一声，道：“有意思，不过舞兄，在下或可助你一臂之力。所以，舞兄当真不告知凌某吗？” “正要劳烦凌公子呢！”凌歌只见舞忆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随后眼前闪过一阵眩光。 他当即感觉到不对，立刻谨守灵台，同时激起领域，拘于自身周围，仅做守护之用。这时凌歌发现，自己竟已然身处一片石滩中。 他尽力调整状态，恢复自身的感知。随后他发现，石滩慢慢地变小了，最后只剩方圆十几米大小。与其说这是石滩，不如说是一片废墟。 舞忆容也在这废墟之中，就在凌歌身边不远处，面带笑意地看着凌歌，眼中似有些凝重。凌歌恍然，轻哼了一声，笑道：“舞兄好手段啊！凌某想要请教，此处是什么地方，可有何特殊之处。” 舞忆容淡淡一笑，道：“凌公子才是手段不凡呢。在下这点本事，于凌公子而言不过儿戏罢了。此处，是众多被毁的天魔宗建筑之一，尚未再建起其它建筑，并无甚特殊。” 说着，他似有些颓然，又沉吟了片刻，道：“此地，距先前那酒楼不过五里，凌公子从陷入迷惑，到从中挣脱，也就是这一段路的功夫罢了。” 凌歌暗叹了一句“领域真是个好东西”，随后又有些疑惑地道：“就这一段路？舞兄将凌某迷惑住后，就直接带着我来到此地了吗，那些包围着的正道武者，舞兄是如何处理的？” “哼，那些家伙，只需一些小手段，他们就连方向都找不到了...”舞忆容本是一副颇为得意的模样，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神情随之一滞，随后哀叹一声，道：“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让凌公子见笑了。” “小伎俩吗，凌某倒是觉得，舞兄的本领颇为不凡。”凌歌轻笑着思考了一阵，继续道：“舞兄所用的，莫不是天魔宗的移魂大法？我似乎听说过，移魂大法施展起来限制颇多，代价也不小，难道舞兄对在下早有预谋？” “确实是移魂大法，唉，学艺不精啊，呵。”舞忆容似失去了全部力气，直接坐在了地上，叹了口气，道：“凌公子无需再消遣于我了，今见识了凌公子的手段，我也不敢想着逃命了，还请凌公子给我一个痛快吧。” 凌歌一直记着洛尘关于不可伤害邪道弟子的交代，他笑道：“凌某无意伤害舞兄，倒是对消遣舞兄，颇有些兴趣，所以舞兄还是，让在下有了消遣，也就放了你。” “呃...凌公子...”舞忆容顿了一会儿，突然有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在下真的是男人。” “我知道...”凌歌强压住心中的莫名之火，他突然有了种打死舞忆容的冲动。他道：“舞兄，我建议你，还是先把我刚才问的问题，还有相关的事情都解释一下，免得扯到不该谈的话题。” “呃，在下真的...好吧。”能活着没谁会想死，舞忆容自然而然地就妥协了，他解释道：“在下确实早有预谋，却不是对凌公子，准确说，不是单独针对凌公子。自天魔宗覆灭，在下就一直有两大愿，一是报仇，二是重建天魔宗。” 凌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然而这两件事，都不是简单就能做到的。若能以移魂大法控制住一个特殊人物，后续的工作，都会变得轻松许多。那么，舞兄为何选中了我？” “凌公子拜访过殷风炎，凌公子去拜访时，门房前倨而后恭，那便可以推测，凌公子身份很不简单，一开始是门房不知道...” 见凌歌微微点头，舞忆容又继续道：“然而凌公子并未得进殷府，却又被殷府指派众多好手保护。那就是说，凌公子于殷风炎并不讨喜，然而身份，却是极为不凡。再看，凌公子修为只有入圣...“ ”所以你觉得我是个纨绔子弟？修为虚高，容易得手，而且控制住后，纨绔子弟做些奇怪的事，也少有人非议？呵呵呵，有趣！有趣！“凌歌苦笑着，语气显然有些不悦，舞忆容也就此住了嘴。 过了好一阵子，凌歌朝舞忆容摆了摆手，道：”好了，舞兄，你自去吧。“说罢，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舞忆容大为惊异，瞪大眼睛看着凌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歌见舞忆容还没走，他顿了一下，道：”我并无什么身份，只是与殷大哥私交颇深。他，唉，不说了，总归是不好相见。“ 舞忆容缓缓回过神来，却仍未离开。凌歌看了他一眼，又道：”舞兄。你要复仇，那么殷大哥和剑斗门，算是你的大仇人了。按说，我应该杀了你，呵，这样吧，我不杀你，你也别再想着报复殷大哥和剑斗门了。至于，唔...天门教，有机会我倒是可以帮你。“ 第209章 邪枭(上) 舞忆容对凌歌的提议，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达反对，凌歌也没有追着他给出答复，两人相互之间无言了许久。凌歌缓缓站起身欲要离开，他转过头看向舞忆容，淡淡道：“舞兄，你，自去吧。嘿，有缘再见。” “什，什么？唔...”舞忆容略有些惊讶，随即陷入了沉思。凌歌通过气息辨认出返回的方向，便立即离开了。他走过好一段路后突然注意到，有一个人一直跟着自己，他回过身去看，发现那人正是舞忆容。 凌歌有些疑惑，略作思考之后，他并没有理会舞忆容，而是闲逛了好一大圈。期间舞忆容一直跟在他身后，却不似实在尾随，倒像是个随从。 凌歌转过身，淡笑道：“舞兄，这是又欠了凌某一条命了。” “算是吧。”舞忆容未置可否，他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凌公子说的是，以在下现今的状态，确实再无力应对那批人了。跟随在凌公子身后，那些人方有所顾忌。” 凌歌略有些得意地道：“那么舞兄是否考虑一下凌某先前的建议？凌某除了能帮舞兄打击一下天门教外，还可在一定程度上，保舞兄平安呢。而舞兄，只要不去找殷风炎和剑斗门的麻烦便可。“ ”在下，已是别无选择了吧。“舞忆容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然而凌歌却发现，舞忆容并未表现出多少苦闷之情。 凌歌略加思索了一番，还是干脆直接问舞忆容道：”舞兄，似乎本就不介意凌某的提议啊。“ ”凌公子明鉴。“舞忆容也不掩饰，当即大方地道：”毁我天魔宗，首恶乃是天门教，次为空相寺，而剑斗门，不过是适逢其会。况且，以天魔、炼血两宗数千年积蓄，也不过只在正道欺压之下勉力维持，单凭我，又如何能完成复仇大业。倒不如给天门教来点打击比较实在。“ ”是吗，舞兄倒是很看得开啊。“凌歌轻笑一声，又道：”舞兄怕还有所图谋吧，不妨说来听听。凌某非正非邪，行事只凭自身好恶和自身利益，若舞兄所图与我不相冲突，通力合作，总归要比貌合神离强一些。“ ”凌公子自然能得利，只是好恶，在下不敢妄言。“舞忆容已然换上一副自得的表情，并布置出一道屏障罩住他与凌歌，随即颇为郑重地道：”恳请凌公子为天魔之首，在下愿倾力相助，收纳邪道残部，共击大敌天门教。“ ”啊？！“凌歌先是大惊，随后大脑飞速运转。舞忆容再度发言：”凌公子当与天门教有些仇怨，何不借邪道之力？我等则借凌公子之名，免去剑斗门敌对，互利互惠，岂不美哉！“ 凌歌微微点头，随即冷笑一声，道：”有意思！舞兄真乃智计过人，又能屈能伸啊。不过凌某可不想做个傀儡皇帝，更不想被人当枪使。“ ”以凌公子的本领，怎会顾忌此事？“舞忆容轻笑一声，道：”铅羽阁毒煞之术名冠江湖，以解药为要挟，怎么会成为傀儡，又有谁敢拿凌公子当枪使？“ 舞忆容说罢便收起了能量屏障，随后竟将自己的护身罡气散开，并对凌歌道：“在下的诚意在此，凌公子请吧。” “大师兄说不能伤害和坑害，嗯，这样应该没问题，哼哼。”凌歌见识过舞忆容的手段，更明白舞忆容绝非凡俗之辈，凌歌自不会因这一点诚意就不对他加以束缚。 凌歌当即让右手显化出一道蛇影，飞窜到舞忆容的颈部，在其上留下一个蛇形印记。蛇影收回，凌歌轻轻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凌某如今，也有个入圣侍从了。嘿嘿，接下来的计划，还是另找个地方商议吧。” 凌歌说完，便往他先前所住的客栈方向慢步走去。舞忆容对凌歌行礼称是，随后摸了摸颈部蛇形印记所在，微微皱眉并未说话，落于凌歌稍后位置跟着。 两人来到客栈，凌歌换了间双人房，便带着舞忆容回到房间商谈事宜。舞忆容面上略带尴尬地，再次声明了自己是男人，结果被凌歌一拳砸在脸上。不过还好凌歌并未运转能量，是以没有破开舞忆容的护体真罡，自然也就没打伤舞忆容。 两人进屋后，凌歌先布置了一道屏障，随后很惬意地靠躺在床头，摸着下巴略带得意地道：“好了，小容子，来给本公子解释一下你接下来的具体计划吧。比如你打算先去哪，怎么召集天魔旧部...对了，召集人手还要慢慢来，稍强的，必须要控制住，呵。“ ”呃...小容子...“舞忆容脸色略有些难看，并未立即回话。凌歌暗自冷笑，他可不认为能屈能伸的舞忆容，会为一个称呼而纠结。舞忆容应该是在思考，如何让天魔宗保留一些自主权，而不是全部成为凌歌的下属。 是以，凌歌又出言道：”舞兄，你们天魔宗已沦落至此，可没有更多的筹码了。你们若想借助凌某之力报仇，又或者是复兴，要付出的可不只是一点点诚意。“ 舞忆容不答，但脸色显然凝重许多。凌歌又继续道：”不过呢，我也并非不能给你们一点机会。若是舞兄有办法瞒天过海，凌某倒也可留给你们一点自主权。“ 舞忆容面色稍缓，他略微停顿了片刻，陪笑道：“凌公子说笑了，在下自当竭力助凌公子收复万魔，统领邪道。” “收复万魔，统领邪道？凌某可不敢当！”凌歌冷笑了一声，突然正色道：“舞兄，你我都不是蠢人，就算你真没有那种打算，我也不可能不防，你又何必掩饰。你自可暗中发展你的天魔宗，借我之名亦可，不过若被我发现，我还是要将他们控制起来的。而且明面上，你也当给我一点交代，总不能让我真的做个有名无实的大天魔。” 舞忆容先是一顿，过一会儿恢复了正常，他道：“是在下有些自以为是了。凌公子所言，确为实情。那么在下，也只能跟凌公子，各尽其能了。” 第210章 邪枭(下) ”大人，您吩咐照顾的那个凌公子，最近的动作有点...” ”他做什么了？“ ”他召集了一批人，这一批人，大多都能查到，跟天魔宗...“ ”能确定跟天魔宗有关系吗？我是说，确实证明他们就是天魔宗残党的证据。“ ”呃...这倒没有。不过那些人，也只有可能是，唔...大人，您看？“ ”随他去，我们是剑斗门的人，剑斗门可从未自诩正道。“ ”大人，天门教的那个离合真人...“ ”他？哼。...嗯？也好，那就让他去管管吧。天门教的，哼哼，总有些碍手碍脚，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小的这就去准备。不过大人，我们直接出手吗，还是先看着...“ ”当然是先看着，如果，他，没什么危险，也就不必出手了。毕竟我们在明面上，还是要跟天门教稍微保持下关系的。“ ”明白明白，小的会安排好的。“ ”对了，那个离合真人，我担心他们有所顾忌不下狠手。事后推给邪道余党，稍微处理一下别留下把柄就好。“ ...... ”天门教的离合真人？天门教的人呐...“凌歌自又收了几个下属之后，便买了一间大宅院，将部属都转移了过去。后又在附近建了些房户，供给以后再收入的新人。 他现在正坐在正厅中，刚才有人报告，说是天门教的离合真人，怀疑他这里有邪道聚集，要做一番调查。 凌歌还在思考如何应对，舞忆容便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公子，天门教的人，哼哼。他们找上门，从来都没有好事，不如我们直接做了他，然后推说是个人恩怨，想必那位殷大人，也会帮我们作证的。“ 凌歌先是一愣，继而思索片刻后点点头，道：”这倒是未尝不可。不过这件事，需要有十足把握，一定要全部解决。“ 说着，他转向那通报之人，道：”你可观察过那离合真人和他所带的人的实力，你觉得，我们可有把握将他们全部留下？“ 那通报者望了一眼凌歌，脸色还颇有些怪异，他道：”回禀公子，那离合真人所率队伍中，仅有三人，包含离合真人在内，修为达到入圣，根本不足为惧。“ 确实，凌歌在这段时间里，可是将不少邪道入圣武者收入麾下，虽然说，他们只是受限于凌歌所下的毒煞，才听命于他。像先前那通报者表情不自然，便是因此。 当然，凌歌对此毫不在意，他本就只打算利用他们，而不是真的要做邪道领袖。甚至于，他还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你们对我有意见，倒也无妨，因为我确实只是打算利用你们。不过呢，我们有相同的目的和敌人，所以利用一下也无妨吧，只要你们服从指挥就行。“ 那通报者顿了一下，答道：”那么公子，属下这就去吩咐人做准备。“ 凌歌见到通报者的表情变得自然了不少，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道：“去吧，先假意将天门教的队伍迎进来，封住逃离的路线后立即动手。” 那通报者一走出正厅，凌歌就张开了领域。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一个颇为傲气的声音：“你们那位公子呢，架子居然那么大。我们可是代表天门教到此巡查的，他这个样子，如果这里真的有问题，叫我们如何通融呀。” 凌歌立即走了出去，随后，他便看到了那位离合真人，跟他所带领的‘检查团’。凌歌轻蔑一笑，道：“阁下是天门教徒，不过这座城，却是剑斗门管辖之地。阁下莫不是以为，剑斗门会永远是天门教的盟友？” “什么，你，休得胡言！”那离合真人倒也不笨，立即就发现了情势不对。他本还打算借剑斗门之威来震慑凌歌，但听到凌歌先前那番话后，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凌歌自然看出了他的尴尬，于是，凌歌送了一个解释，只是并不对离合真人有利：“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贵教虽不至于是什么弓箭走狗，但性质却也差不多，如今剑斗门得了大罗天城，哪还会再帮贵教对付我等。相反，贵教在此，对剑斗门的进一步计划有些阻碍，哼哼。” 这几句虽然只是凌歌胡扯出来的，但也不无道理，别说那离合真人，就连凌歌自己，都开始认定这一说法了。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这里漏了几个天门教徒出去，剑斗门的人还会跳出来补刀。当然，这一定会推到凌歌这批人头上。 想到这，他还真的打算这么做。他当即传音给他的下属们，让他们在混战中，故意放跑几个天门教徒，随后暗中跟踪观察。随后，他便下达了出击指令。 离合真人终究是个明面上的人物，哪怕是可能要开打了，他也想着先找个名目，再互相说两句漂亮话，然后摆出架势才开打。凌歌这一手，倒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凌歌的蛇影突出，直接就撞上毫无准备的离合真人，当即就将他重创。离合真人一方，实力本就处于弱势，再被凌歌一方抢了先手，结果已经是十分明显了。 凌歌等人并没花多大功夫，就已经将天门教众都解决了。当然，他们也没忘了，在战斗中露出缺口，供几个天门教徒逃离。那几个天门教徒的结果也正如凌歌所猜测的那样，他们被人补刀了。 此事发生后过了几日，这一战的部分情形被当地风媒传扬开来。包括战斗起因——离合真人对凌歌等人的猜疑，凌歌一方人的默认，还有战斗的结果，以及事发后剑斗门的不作为。 更有小道消息传出，说离合真人所率部众里，其实是有人逃出了那座宅院的。但他们没逃离多远就被人杀掉了，而且杀死他们的，不像是追击者，反倒像是埋伏者。这似乎跟剑斗门事发后的不作为，有着某种联系。 剑斗门对此，只发表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澄清和谴责，还有一份没有悬赏金的通缉令，他们的意思昭然若揭。之后，许多邪道残党慕名而来，真正的将凌歌真正推上了邪道枭首之位。 第211章 南下 凌歌‘重建’的天魔宗在吸引到更多的邪道残党加入的同时，也招来许多正道的...声讨。对，仅有声讨，实际上的麻烦很少，而这样，更是让新天魔宗声名大振。 在此期间，正道势力、尤以天门教为主，其实是派出了不少人到达贺州，准备清剿这批天魔余孽的。然而他们派出的人却全都神秘失踪，并且剑斗门，竟然在这个时刻，跟正道联盟撇开了关系，这就等于是在变相支持凌歌的天魔宗。 就在正道势力跟剑斗门大打口水仗的时候，凌歌当机立断，将新天魔宗摆到了明面上，并趁机大肆收人。现在的新天魔宗，已经有三十多个入圣武者了。 就是在天魔宗鼎盛时期，入圣武者也不过近千名。而现在天魔宗、炼血宗皆尽覆灭，再有部分改旗易帜的，天魔宗能剩下的入圣武者，估计也不足百名了。凌歌控制住这三十多名入圣，也可以算是掌控了天魔宗，他这大天魔之名，也算是名至实归了。 凌歌控制住了高层，而中低层则交给高层去掌控，他算是稳固了自己在天魔宗的地位。安内完毕，也是时候对付外敌了。自始至终，凌歌的目标就只有天门教一个。或许其他人还有更多目标，但现在，做主的是凌歌，而且天门教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所以，他们和凌歌很容易就达成了共识。 ...... 凌歌召集新天魔宗内，拥有入圣级战斗力的全体人员开会。会议一开始，他就直接道：“诸位，我们现在在高层战力上，差不多是发展到极限了，愿意加入我们的强者，基本上都已经坐在这里了。所以我认为，我们是时候对天门教动手了。” 他四面环视一圈，继续道：“看起来大家都很赞同，这，很好！我打算从在座的诸位中，选两人留下来守好我们的大本营，再分派出五人，到闽州去，暗中收录一些人手。其余的，则跟我一起去云州，去跟天门教玩玩。” 众人立即低声讨论起来，凌歌则站起身，绕着会议的桌子走了一圈，缓缓地道：“诸位，我现在要问，你们谁，想要留下来。...舞兄，你还是随我去云州吧，这里的事务不算繁重，倒是云州那边，更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凌歌自重建新天魔宗以来，舞忆容就从未停止过发展暗中势力。凌歌也如他曾经承诺过的，不对此施以惩罚，但防备和破解自是必须的。他当然不敢将舞忆容留在贺州，不然到时候，第二个新天魔宗，怕就要拔地而起了。所以，他一看到舞忆容有发言的意向，他就先出一句见舞忆容堵了回去。 实际上，这批愿意加入到新天魔宗的，要么是天魔宗的死忠，要么就是跟正道人士结下了血仇。他们更多的，都想去云州打击天魔教，愿意留下或者是去闽州发展的，反而没几个。凌歌不得不靠点名，才得以选定出留守和到闽州发展的人员。 凌歌给几个留守和到闽州发展的成员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招收新人要确定身份，留守者一切求稳，在闽州注意隐蔽等（闽州被分给了空相寺，天门教则收了大笔‘买地钱’）。 随后，凌歌便带着其余人出发前往云州，只有那二十来个入圣武者。他的计划很简单，包括他在内，这二十多人分散到云州各部，示人以弱。 随后以少量非核心的天魔宗武技为诚意，假意投靠天门教。最后则在约定的时机发难，一切以给天门教造成更大损失为重。 众人互相分散得要远，最好能多打几枪，以营造出暴动人员众多的现象。凌歌认为，天门教虚仁假意，在云州暗中未尝没有反对他们的人。凌歌等人的行动，说不定会引发连锁反应，到时候，他们可以趁乱收取更多利益。 不得不说，出身二十一世纪中国的凌歌，有着许多来自书刊网络的案例作为参考。他对时局的推测和分析，比起那些平日只知修炼和战斗的武者要透彻得多。众人对凌歌的计划虽还有些疑虑，但鉴于他先前成功的领导，众人选择了继续相信他。 凌歌来到了云州的北部，他曾经在云州南部到中部都有活动过（跟天门教的地下合作，被说怿指派进入云州行动），这次还是在北部比较保险。 他这次选择了重操旧业，扮成散修毒师，跟天门教进行地下合作。他这次是下了狠心，他每次得到任务，就会先做好能解决目标的准备。 随后他会去找目标商谈，告知其天门教的计划，并邀请其加入抗击天门教的队伍。如果对方拒绝，那么久只能将其灭口了。在凌歌看来，这种人已经不可救药了，甚至还有可能会到天门教检举凌歌，换取天门教的怜悯。 凌歌早在贺州之时，就已经想清楚了，他对此虽有遗憾或愧疚，但丝毫没有犹豫和后悔。他如是说道：“这些人或许可怜，但那些被天门教欺压的人，更可怜。我这次行动的意义，可不仅仅是搞一点点破坏而已。” ...... “吴兄几次出手，都十分干脆利落，而且不留痕迹啊。”一个男人与凌歌在暗中会面，‘吴一’便是凌歌的化名。他本想直接将舞忆容的名字拈来用。但他突然惊觉，‘舞’似乎是天魔宗中的大姓。为避免天门教的警觉，他急中生智地将出口的‘舞忆’二字，改成了‘吴一’。 “过奖过奖，只是应尽之务罢了。”凌歌淡淡一笑，低声问道：“这一次，可是有什么特别的生意介绍给吴某，还请道长明言。” “诶，吴兄，可莫要称我道长。”男人小心翼翼地感应了一番，才传音对凌歌道：“最近我们查到一批暴民，这些暴民，受道家之庇佑，却处处诟病乃至违抗无量天尊，真让我等义愤填膺。不过天尊在上，我等不敢妄造杀孽，只能请吴兄出面，感化暴民，让他们安定下来。” 说着，男人偷偷拿出一本册子塞给凌歌。凌歌赶忙将其收起，传音回道：“请兄弟放心，吴某必定让他们再不会非议或是违抗无量天尊。” 第212章 大战将起 凌歌查阅过册子后就立即出发了，他实在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一次。他将可能见到他的计划中，最具影响力的部分——云州内反抗天门教的组织。当然，也可能遇到的是许多个散兵游勇的起义者，虽然从册子中的人数看，无组织的可能性不大。 正如凌歌所计划的，他这次任务的目标，确实是一个起义组织。而他，则以大天魔的名义，跟他们牵上了线，并跟他们交流了计策，实际上主要是凌歌做谋划。 拥有这里力量的武者总是难以控制，是以这个世界没有出现过王朝，州域霸主，已经是规模最大的存在了。人们总是看重纯粹的实力，而对天下大势、民心向背之类的少有关注。 而凌歌的计划则是反其道而行之，他本就是打算以自己麾下那二十多入圣武者为基点，先引爆云州内反抗天门教的地下势力，继而揭发天门教的丑恶嘴脸，引发云州民众的反抗，乃至引来其他势力施加压力。 这样，才能够真正的重创天门教。否则光是一个破败的天魔宗，再加一批起义的乌合之众。面对实力雄厚的天门教，别说重创，就是想划个口子都成问题。 不得不说，凌歌的计策令起义军叹为观止。他们很欣然地接受了凌歌的建议乃至调派，他们先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然后再改头换面出现。 这次，他们不再采用暴力手段，而改为舆论渗透。他们收集来的，天门教的龌龊之事的证据，可比凌歌调查到的多得多，而且有力得多。 对民众的煽动作用十分明显，一时间涌现了大量游行抗议的民众，一如当初牧殇在蜀州引发的动乱。 而天门教的反应，显然比唐门要成熟的多。他们一面多次发放一些小恩小惠来安抚民众，并维护自身形象；另一方面，他们紧急派出人手，搜捕煽动民众情绪的罪魁祸首，就连凌歌都收到了任务。 在此时，凌歌也通过这些转向渗透工作的起义军，联系上了他麾下的诸位天魔，并重新制订了计划。他打算继续煽动民众，让天门教在走投无路时，才去暴力镇压手段。官逼民反产生的后果，可远比一只普通的叛军严重得多。 本来凌歌还在担心，毕竟天门教一直在发放各种小恩小惠，又赔着笑脸。凌歌担心，可能会有不少民众被他们骗到，从而脱离反抗他们的阵容，甚至反过来对抗起义军。 然而不知是起义军的煽动能力太强，还是天门教真的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他们的安抚政策收效甚微，甚至在凌歌所见的范围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毫无效果。 游行的民众越来越多，即便拿煽动者来杀鸡儆猴，也未能震慑民众们停止游行。批判的声音越来越大，言辞越来越犀利，甚至民众都拿出许多对天门教不利的证据。此时的事态，对天门教而言，可谓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此时仍未到暴起发难的时机，天门教始终实行怀柔政策，没有引爆冲突的点，仍有许多人游移不定。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天门教在云州内的中层和高层战力上，仍保持者绝对的霸权。 天门教中的入圣武者，就有一千出头，他们更有二十多名化神强者，以及数以万计的修为稍低于入圣的武者。反观起义军，算上凌歌的新天魔宗在内，入圣武者不过一百出头，修为稍低一级的也不过千人。 起义军引动的民众虽多，但基本都是初入武道乃至未入武道的初学者。纯粹的大军对冲，或可打个平分秋色。但较弱的武者，在行军的速度和灵活性以及耐力上，都跟强者有着不小差距。真的开战的话，起义军很难抵御游击式侵扰，唐门的案例在先，天门教必定会改善借鉴的。 既然局面不适合开战，凌歌也不着急。至少就目前的情势看，拖延下去，对起义军一方还算有利。每天仍有不少民众被煽动起来反抗天门教，稍强的散修和部分有点良心的天门教徒也渐渐有些转投起义军的倾向，偶尔还会有观望者站到起义军的队伍来，凌歌也就放任其继续发展了。 时间过去三个月，最让凌歌担忧的时刻终于来临。起义军的发展，基本上已经到了极限。能被煽动的民众基本上都煽动了，起义军内部也开始有人游移不定，对凌歌的质疑之声也渐渐响起。若非他还顶着个大天魔的名头，恐怕都要被怀疑成奸细了。 而天门教依然使用着怀柔政策，未使用任何暴力手段。天门教这层皮不被拿下，他们就仍是正道魁首，起义军，就仍是暴民。其它正道势力派出的力量或许不多，但绝对都是个体实力较强的存在，游击侵扰，对起义军影响很大。 ...... 凌歌在一处据点内来回踱步，突然一个人跑了进来，凌歌急忙对那人道：“怎么样？天门教反应如何？” 那人亦是颇为焦虑地道“不行啊天魔大人！不管我们说他们什么，拿出什么东西做证据，他们就是摆着一副笑脸，咬定不是他们干的。反正，除非我们先动手，不然他们绝不动手。” 凌歌切了一声，又道：“那我们安插在天门教内部的人呢，他们组织那么久，什么时候才能组织起来，假装跟我们动手？” 他身后一人缓声道：“没办法，我们的人在天门教地位都不高，而且都很分散。再者，天门教现在对教众的管理非常严格，从外面那些道士，被骂的狗血喷头却连口都不还，就能看出来了。” “报！！！”一个人冲到凌歌身前，急呼道：“西留区的游行队伍遭到一大批道士强制逮捕拘留，游行领队带头出言抗议，无效，转用武力抵抗，但游行队伍未曾伤到任一道士，就有人被道士击杀，随后场面失控，现已调派流动人手前去协助游行队。” “哼，”凌歌冷笑了一声，道：“准备好，把事情宣传出去，要传得云州之外都广为人知。嗯...你，带上一队人跟我去协助游行队伍。”说着，凌歌便快步离开据点。 第213章 纷争已至 “杀人啦！天门教的道士杀人啦！”“都住手！快！住手！退后！”“闭嘴，你再吵吵...”“散开散开！” 在凌歌等人赶到之时，显然已经有另一批天门教众赶到并制止了骚乱，那个带队者看起来还算有些地位。 “有点意思啊...不过正好！”凌歌摸了摸下巴，随后拍了一下身旁之人，低声道：“待会儿真人要出手惩戒杀了人的道友，你要适时出手把他们救走。动作小心点，别暴露武功路数。” 凌歌悄然退了几步，传音对其他几个跟随之人道：“你们等那道士动手，就开始起哄，把刚才我派人保护杀了人的道士的事情传出去，让人们以为我是天门教的，哼哼。好了，散！” 骚乱的人群被分开，群架也就此停止，那天门教的领队高声道：“诸位，我不知你们因何而争执，但动手，终究是不好，何况现在还死了人。不管此事追究起来是谁对谁错，杀人总是不对，就是我天门教弟子，我也绝不会姑息。杀人当偿命，我现在，便给诸位一个交代。” 那领队说罢，当即出手攻向一个道士。凌歌先前派出之人一直关注着那领队，并早已做好了准备。只待那领队一出手，那义军武者便迅速出手阻挡，并带着那领队攻击的那道士逃走了。 天门教派出的这些，安抚镇压游行民众的教众都没有多强的实力。是以，那领队动手时并未太在意。而那义军武者的实力也不差，再加上早有准备。一时间，那领队竟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那义军武者，带着杀了人的道士逃离。 “骗子！他是故意放跑那小子的！”“就是，我看见有人商量救人了！他们称呼都用些什么道友、真人，肯定是天门教的！”“什么，太可恶了！”“就是！卑鄙！无耻！”“天门教就是这样！之前都是装的，虚伪！”... 人群开始起哄，那领队显然也没有料到这场面，他当即慌了神，大喊道：“不，不是！我没说过要放他走！不是我们的人！” “除了你们还会有谁！”“你说不是就不是！证据呢！”“还在狡辩！有没有点羞耻！”... 在义军的不断煽动之下，人群的骚乱越来越严重。那领队终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他甚至还想用暴力手段镇压人群。不过随后他就想到了教中的禁令，只得带着人灰溜溜地逃走了。人群在那批天门教徒身后指摘唾骂，那领队只做不闻闷头前行，跟在后头的教众心怀怨怼，也一言不发。 “这样就算打开局面了...”凌歌在众人聚集的远处探出身，他轻轻拍了拍手，笑道：“我们把这件事情闹大，到时天门教为了维持形象，只能再次退让，不得不说，他们的修养真好。哼哼，也是时候让天魔行动了。” ‘天门教众杀死游行人民，高层假意追究，却转脸就放人’一事迅速传扬了出去，而且在各种小道消息中，天门教的丑恶嘴脸描述得极度具现化，甚至连几个大型风媒组织都受到了些许影响。 作为收集和传播江湖咨询的大型组织，他们对天门教肯定也是有所了解的。再加上那些小道消息的添油加醋，都是义军特别订制的，绝非空穴来风。这，就不免那几个大型风媒组织，受到些许影响了。 大型风媒组织的消息一向可信度很高，当他们也倾向与指摘天门教时，可想而知，如今的舆论导向对天门教已然十分不利。为了挽回，天门教再次放血，发放了大量财粮，同时严格制约教众，暂停了许多行动。 就在这期间，先是天门教的内部，爆发了一场覆盖面极广的叛变。虽然叛变者基本都是中低层教众，但影响极差。更重要的是，此时天门教与云州民众矛盾未消，而中低层教众显然更贴近普通民众。 凌歌等人，正是在这一点上大做文章，又一次在舆论上狠狠地打击了一次天门教。而天门教正为此焦头烂额之时，又一次叛变爆发，这一次数量不多，但是分散很远，也就是覆盖面仍然很大。并且这一次天门教发现，反叛者竟全是投靠他们的天魔残党。 紧随在天魔残党发难之后的，是当地反抗组织，天门教称之为暴民的暴动。其中，尤以一位‘吴一’先生处理过的区域十分严重。报告中早已被解决的暴民逆党又纷纷窜了出来，将毫无准备的天门教分部打得溃败。而那位‘吴一’先生，自然早就不见了踪影。 ...... “天魔宗，不简单啊！这手段，区区残党，哼！”一座道观中，一个中年道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显出勃然大怒的样子。 另一边一年轻道士淡淡道：“天魔宗，不过是棋子罢了。邪道都没了，正道，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正道的帽子，还是要先摘掉比较好。” “道子这是何意？”那刚才大怒的中年道士，显然对这年轻道士颇为尊敬。年轻道士并未答话，过了一会儿，另一中年道士吐出三个字：“剑，斗，门。” “剑斗门把天魔宗收了？不可能，彻底击溃天魔宗的，就是剑斗门。”先前大怒的道士显然无法接受这一解释。 另一中年道士摇摇头，道：“二十几个入圣层次的天魔残党，在云州分散到如此程度，剑斗门又限制我等在贺州行事，两者之间，难道就没有半点联系？剑斗门，应该是跟天魔宗建立了某种合作，正如道子所说，正邪两道将不存，那么得利者，便是以剑斗门、海龙宗为首。” 年轻道士微微点头，道：“师傅跟几位师叔去了胜州，教中几位宿老，非大事不会出手。不过现在，本教也算是遭遇了大难了。唐门之鉴在先，不得不慎重考虑，早做准备。” 先前分析的中年道士提醒：“道子，剑斗门那边，难保不会...” “不是难保，他们一定会。”年轻道士直接打断了他：“如果我们的正道帽子，真的被摘掉的话，剑斗门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第214章 各怀心思 就在短短的几天内，云州内的战争就全面爆发了。这虽然有些出乎天门教的意料，但他们还是有所准备。只是天门教，至少还要维护一个合格的统治者形象，再加上起义军尽管个体实力不高，但总实力还不算差，战局暂时地陷入了僵持之中。 与天门教相比，凌歌的反应便有些相形见绌了。他一开始只想打击一下天门教，并尽可能地给他们造成更大的伤害。他到达云州后，就不断地根据形势调整计划，之后又一直沉浸于跟天门教的战略对决中。 战争的突然爆发，将凌歌惊醒。作为蜀州新旧唐门之战的见证者，他对战争绝对是抵制的，然而现在，他竟成了挑起战争的主谋。 惊惧之余，他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回天乏力。他所带领的二十几个天魔部众都不愿罢手。 而云州义军，他们长年受到欺压，心中气愤丝毫不逊于被灭门的众天魔。最主要的一点，从战争爆发开始，他们就不再承认凌歌的总指挥地位。很显然，他们根本就没信任过这位大天魔，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就是这短短的几天，凌歌体验了一次众叛亲离的感觉。云州义军的嗤笑和忌惮，天魔部众的愤怒和质疑。一时间，他身边竟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了。 “战争，反倒是所有人的愿望？呵。”痛苦与迷茫中的凌歌，突然又振奋了一些，他想到，战争的爆发或为必须，他无法阻止或终止战争，但仍有他可以改变的东西在。 他先是再次召集了天魔部众，以他们身上的毒煞印记为要挟，强令他们在战争中，仅能打击天门教，不得侵扰其它无关、无辜人员。这只算是个很普通的要求，一众天魔自然是决定，听从一下大天魔的指示。 ...... 战势僵持的局面没几天就被打破了，出人意料的是，这打破局面的，竟是处于弱势方的起义军。云州义军和天魔部众各自为战，众天魔打的游击战，短期无法对战局造成多大影响，僵局的打破，完全是云州义军所致。 这里就是最出人意料的地方了，云州义军本是为自身利益而战，但他们的行动，却不似如此。他们大量地采取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这种战术往往简单粗暴而又直接有效。 但以普通民众为基础的义军，跟称霸云州千百年的天门教对拼底蕴，这简直无异于自杀。双方武力差别不大，但装备、粮、药的补给，却是天差地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现今敌有百万，而义军仅有一万。 而天门教的应对则更是简单粗暴，占据天时地利就打，条件不佳就放弃地盘撤离。这么一打下来，义军损失反而比天门教更重，但义军的狂热仍持久不熄。 ...... 天门教总部大殿，三清祖师圣像悬挂高堂，主座无人，左右分别为一鹤发松颜的老道和一明镜止水般的年轻道士。其余座上，皆是气度不凡的道人。 “这批暴民，只怕不是暴民那么简单了吧。”众道人已然知晓战局，当即就有人提出质询。 主座旁的年轻道士，乃是天门教的道子，天门真人的亲传。他听到有人发问，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批暴民，显然不似暴民，倒像杀身成仁的义士。可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多人，不为自己的呢？” 道子环视一周后，又继续道：“白莲教的邪术，蜀州动乱之时，我便有所怀疑，不料在云州，白莲凶徒所行恶者更甚。” 主座另一旁的老道缓缓睁开了眼，道：“白莲教今非昔比，道典佛经已然无用。海龙宗曾称已将其覆灭，现在看来，怕是两者已经勾结在一起，本教大难，将至。” 道子适时接口道：“师叔祖之言不无道理，白莲教、剑斗门、海龙宗，现在或为一家。天魔炼血予本教皮癣之疾，白莲教蛊惑民众，令本教伤筋动骨。想必，不日剑斗门便会借口讨伐我等，而海龙宗，则从侧面截杀，同时阻止本教向外引援。” 殿内一阵喧哗，过后，道子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又道：“前往胜州的师父与几位师叔命符尚在，暂且当还无事，我已派人前往通知。教中有几位闭关的师叔祖师伯祖，便请在座的与之相熟的师叔师伯前去请其出关。与暴民相斗，以人为本，舍地，舍财，保人，以求度过此劫。” ...... 在凌歌注意不到的地方，几十个天魔部众聚集了起来，他们以舞忆容为首，开始进行讨论。 “舞兄弟，你是真正的天魔嫡传，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此话一出，立即得到众天魔的认同。 舞忆容苦笑一声，道：“我也是受制于人，不过，天魔宗却不可受制于外人。我等要死，便死在跟天门教的搏杀上。不过此前，要有一人潜回贺州，解放新天魔，建立真正的新天魔宗。” 众天魔尚有些不明所以，即刻便有一人道：“舞兄弟的意思是，贺州未受其制的天魔，他们将是真正的新天魔宗。” 舞忆容点头，道：“不错，凌公子并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更没有多少那个必要来给每个人设下毒煞印记。况且那印记只能掌控我等生死，并不能掌控我等行动...” 众人互相对视一番，很简单地选定了人选，随后便各自散去了。 ...... 云州义军某处据点，颇为宽敞的试炼台上，一个女子在其中练武，台下有几个武者，时不时会有一个或多个上台陪女子试招。据点内其他人各行其是，似乎对此全然不觉。 过了好一会儿，那女子突然道：“天门教还是那般，收缩人力？” “是。”回应十分简单，是来自不远处一个处理文案的人。 女子轻轻点头，道：“我方折损了多少？” “大概两成。”回应依然是那般简洁。 女子沉吟片刻，道：“足够了。”说罢，她又继续开始练习。 第215章 劫路之人 “魔尊果真只是这般修为吗？也是，如今的天魔宗，也就仅此而已了。”一个中年道人站在大路中间，挡住了凌歌。道人神态庄肃，看起来颇有些正气凛然。 凌歌为保护无辜民众，减轻战争的危害，只得在云州境内往返奔波。说来也怪，他的行动在先前一直顺风顺水，这一次突然遭人拦截，对手看上去，竟是颇为不凡。他冷笑了一声，道：“天门教的家伙，也能摆出这么一副模样来。呵，有趣！” 道人也冷哼一声，底气十足地道：“邪道妖言，愚弄凡俗。清者不为所污，智者不为所惑。魔尊阁下，还请束手就擒，莫再做无谓挣扎。” 凌歌当即张开了领域，准备动手。然而他还未看穿对面那道人，却是先发在四周发现了另外几个道士的身形。 几个道士似乎有所察觉，也不做掩饰，当即就走了出来。其中一人道：“长青子师叔，此人虽修为不算极高，但终是天魔残党的魁首，想是不会为几句话所动。师叔还是直接出手，降伏妖邪吧。” 那道士说完，四周的几个道士便向后退，让出了一大片区域。但几人的站位，显然是封住了凌歌向各方向逃离的去路。凌歌微怔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他意识到，几个天门教徒的行径虽有些奇怪，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 他的领域已然将那被称作长青子的道人包裹其中，他便不再迟疑，当即一道劲气轰出，一道蛇影迅猛地扑向长青子。 只见长青子在原定站定，直直地推出一掌迎上，竟当即将凌歌发出的蛇影击毁，就连劲风中裹挟的毒煞之气，也被这一掌打得消散无踪。 掌劲落在凌歌身上，力道虽不强，却给了凌歌一种恢宏博大、沛然莫御之感。凌歌竟硬生生地吃了这一记，不过好在威力不算强劲，他只是感到内里一阵翻涌，并未受到重创。 “这，怎么回事...”凌歌一时有些发懵，他通过领域清楚地察觉到，自己放出的劲力和毒煞之气，都在遭遇长青子的掌劲时四散溃逃。 凌歌面色微沉，正欲思考辨析长青子这一掌，突然听到守在一旁的道士喝彩道：“长青子师叔这一手，当真如昊天上帝临凡，一掌群魔辟易，万法独尊啊！” “昊天临凡，呵...”凌歌先是冷笑了一声，随即突然惊觉。他正欲惊疑出声，却见长青子又一道掌风袭来。 凌歌单纯地将劲气凝于双掌向前推出，不用任何奇门异术。果不其然，长青子这一掌威力很是一般，轻而易举地就被凌歌挡下。 “果真是昊天掌法，道士不简单啊，这天门教的入门掌法...”凌歌的脸色再凝重了几分，他不知这长青子究竟是专精于昊天掌法，还是对所有武学的造诣都已然技近乎道，无论用什么武功都如有神助。 若是后者，那他今天恐怕在劫难逃；就算是前者，从现今的局面看，他的情况也容不得有多乐观。他又与长青子对了几招，长青子一直在使用昊天掌，这倒是让凌歌稍微放松了一些。 勉强算摸清长青子的路数，凌歌便想好了应对之策。既然对方是万法之尊，那他就不用法，以力压人，铅羽阁的炼体术，总不会输给天门教，况且他还有领域相助。 然而情况却不似凌歌所料，诚然，长青子的力量和躯体强度确实略逊凌歌一分，但长青子的修为更高，罡元强度也略胜凌歌，内力亦是绵延不绝。 昊天掌威力不高，却也正是因此，长青子更能收放自如。不论凌歌如何抢攻，长青子总能游刃有余地防守。不仅如此，长青子适时打出的掌劲，总是让凌歌不得不防。再加上周遭有几个道士封路，凌歌逃走的希望已然十分渺茫。现在凌歌若想要脱身，就只能是先战胜长青子，然后再行突围。 然而凌歌想要战胜长青子，却并非什么简单之事。几轮猛攻无果，而打持久战拼消耗显然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毕竟道家玄功最是长于内力雄浑绵长。不过好在长青子并无什么强效的攻击手段，让凌歌尚有暇在与其对招之时能思索对策。 “奇门异术恐怕是不能起什么效果了，直接攻击型的武技...铁掌，好像对此没什么特效...疯拳魔拳，唔，直接使用恐怕不能起什么作用...破字诀，这昊天掌只是很简单招式，破一招又会再出一招...陨星，或许可以一试。” 凌歌将自己所掌握的几门武技搜索过一遍后，就初步确定了方案。紧接着，他就猛地向长青子推出一掌，趁着长青子化解掌劲的间隙，凌歌借反推力向后退了好几步，随后立即蓄势。 长青子才刚缓过来，就见凌歌已然一拳攻来。他丝毫不为凌歌的攻势所震慑，面色平静地直直一掌推出迎上。然而他并未能释放出足强的劲力抵御凌歌的攻击，被凌歌击退了好几步，不过他看上去并未受到多重的伤势。 当然，凌歌的这一击也并非没有收效，长青子的内息已然变得颇有些紊乱了。趁此机会，凌歌冲了上去，贴到长青子身前施展出疯拳。 让凌歌颇有些惊讶的是，长青子所精修的武技竟似乎只有昊天掌一门。然而昊天掌终究只是天门教的入门武功，本就是直进而缺乏巧变的武技。且长青子的主攻方向，又只是中正之道，招式之精巧不足，对招之间自然无法与凌歌的疯拳相抗衡。一时间，长青子只能疲于抵挡。 凌歌在疯拳中又不时地夹杂几招威力强劲的魔拳，打在本在无暇调整内息的长青子身上，让长青子的内里能量流变得更加紊乱，甚至略微中伤长青子的脏腑。 “这倒是个机会，不过，唔...还是重创了这个道士再突围吧。”凌歌一面继续出拳，一面简单地思考了一番，他还是决定不着急突围，而是要先重创长青子。 第216章 脱身 “要重创他，就得用更强力的攻击，唔...青莲掌不错...对了，血喉，正适合在此使用。”凌歌一下就想出了方案。随后，他又在疯拳中再突出了几招魔拳，让长青子的状态更糟糕了一些。 凌歌抓住长青子无暇抵挡的一个间隙，迅速变招改用青莲掌法，一掌接一掌地落在长青子身上。长青子再无力出掌抵御，只能将双手横于身前作为防护。 不过这显然效果不佳，不断有掌劲透过长青子双臂的间隙打在他身上，长青子的双臂也同样被打得略有损伤。到此，长青子终于压制住经络中的能量乱流，可以勉强持续大量的输出劲力，这才终于堪堪挡住凌歌的攻势。只不过他的状态，仍然是岌岌可危。 突然间，凌歌引动离散在皮肉之中的血喉，令它们凝聚起来，形成暗器激射而出，正是指向长青子身上，护体元罡才被打散的位置。长青子一时不查，被几枚血喉刺入体内。 这时，凌歌突然感到身后一股凉意袭来，他迅速侧向一个闪纵。然而这似乎并未起到什么作用，他感到背部遭受了一次重击，随后就被击飞了出去。 凌歌在落地后迅速跃起，警惕地注意着长青子和封路掠阵的几人。他背后有一股痛感和一阵麻痒感传来，当是他并未受多重的伤，且身体正在迅速恢复。不得不说，铅羽阁冠绝武林的炼体术确实名不虚传。 他注意到天门教的几人，长青子状态很差，先是被凌歌打出了一些伤势，又中了好几枚血喉，血喉中含有剧毒，一下就散入长青子的血肉中。然而他的内息并未调理好，现在连压制毒素爆发都难以做到，只能凭意志勉力支撑。 封路的几个道士虽有心支援长青子，但他们更关注凌歌，并不会轻易离开‘岗位’。他们当中有一人，手持一散发着黯淡银色光芒的小锤子，想来这就是方才他用于偷袭凌歌的法宝了。 “还真有法宝这种东西...”凌歌不禁有些咋舌，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神来。现今的局面显然轻松了不少，他或许可以强势突围了。 随即，他便冲向了那手持银光小锤的道士。他认定，那道士操纵法宝攻击，攻势之迅猛即便凌歌有领域相助，也未来得及躲避或是防守，且那一击穿透了凌歌的护体真罡，还给他造成了一些伤势，绝对有不小的消耗。所以，以这个道士作为突破口，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在他一掌击出，推开那挡路的道士后，他突然察觉到，守在另外几个方位的道士手中都出现了一样，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小物件，并且在他们注入能量之下，那些小物件已然泛起了光芒。 “居然，每一个都有...”凌歌来不及思考太多，只得迅速转过身摆出防守姿势，并打算伺机借法宝攻击的推力逃走。 ...... ”唔...啊...“凌歌捂着头从床上爬起，在他刚起身到一半时，他突然发现不对。他记得自己是被几个天门教徒用法宝一阵狂轰滥炸，然后实在招架不住，被打晕了过去。不过这个地方，并不像是什么牢房。 ”你醒了。“一声淡笑，随后一个人走进了房间：”好久不见了，呵，这样的重逢，倒是挺有意思的。“ ”伯，伯言？！“凌歌大惊，这走进房间来的人，正是陆伯言。凌歌愣了一会儿才缓过来，道：”伯言，是你救了我吗？唔...谢谢...“ “唔，算是，也不算吧。”陆伯言缓缓摇了摇头，道：”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旁边有几个完全脱力的天门教贼道，还有一个中毒快不省人事的老贼道。他们的情况，似乎比你要糟糕些。而且，你周身已经开始出现毒气，他们没法靠近，估计没我你也不会出事。“ 这时候凌歌才注意到，屋中已经聚集了一些毒气，他迅速运功将这些毒气收回体内，随后道：”那还是得多谢你啊，不然指不定他们还真有办法杀我呢。“ 陆伯言淡然一笑，没有答话。凌歌看了看他，又道：”你这些年，实力进步了不少啊。我的护身毒瘴，对你好像没什么效果。“ ”无意识中自生的毒瘴，本就不算什么吧。“陆伯言无奈自嘲一笑，道：”也确实，我以前是太弱了，即便现在，呵...不过还好，天门教的所谓法宝，足以为我提供强大的战力。“ 凌歌挠了挠头，两人相互无话了一会儿，陆伯言突然道：”你现在，也在对付天门教吧。嗯，还搭上了天魔宗，魔尊呢，呵。不过可惜，天魔宗的力量，恐怕不能再为你所用了。“ ”嗯？“凌歌有些疑惑，随即他就想到陆伯言为何这么说了，他道：”天魔宗的家伙有二心，这确实；他们出卖我，向天门教透露我的消息，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他们的力量，仍然可以为我所用。“ 陆伯言听后略微一惊，道：”你给他们也下了毒，他们就同意让你这么控制着？嘿，你的手段，可真不简单啊。这样，就更好了，我已经有的想法，正需要你帮忙，而天魔宗的那些家伙，可以用来混淆视听。“ ”没问...“凌歌刚想一口应下，但他突然想到战争的爆发，正是自己想当然的结果。所以他现在觉得，对待与此相关的事情，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于是他改口道：”唔，抱歉伯言，我想先听听你的计划，再做考虑。“ ”噢？“陆伯言只是轻微地愣了一下，随后道：”好，那我就说一下吧。其实也没什么计划，还是像当初我们对付白家那样，大规模地投毒。义军已经鼓动了民众，在天门教控制的地方，就基本上只有他们的人了，不必担心误伤。有我带着你移动，再有义军中的入圣武者还有天魔宗的家伙混淆视听，应该能取得不小的成效。“ ”这样吗...如果只是天门教徒...“凌歌点了点头，郑重道：”好，就这么办吧！“ 第217章 大厦将倾 凌歌同意陆伯言的提议后不久，两人就立即出发了。两人并未能借助天魔宗的力量，因为，凌歌没法联系到他们，又或者说，他们在刻意躲着凌歌。 陆伯言对此并无甚反应，毕竟他本就觉得，天魔宗的力量不可用，即便凌歌说过有毒煞印记限制，陆伯言也没有对天魔宗成员委以重任。 “你好像有些疑虑，怎么？”计划仍要施行，然而比起原计划，突然少了二十多入圣武者的助力，难免让凌歌有些顾虑。既然陆伯言发问了，凌歌自然全然相告。 陆伯言一笑，道：“如果只是这样，那倒不用担心。天门教现在，可多的是要苦恼的事情，小小的投毒案，吸引不了他们多少注意。” “啊？”凌歌不解，陆伯言继续道：“投毒，不过是对付中下层弟子的手段。就连阻截魔尊的任务，也才出动了那点人手，就知道天门教的人手有多紧张了。” “不过，为什么...”凌歌仍有些疑惑，天门教之强盛，更甚于唐门。相对而言，义军的暴动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唐门那么危急。然而连唐门当时都还有自恃身份未及时出手的化神，天门教有唐门之鉴，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 想到这，他就更疑惑了，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天魔宗的头目，然而反观天门教来阻截自己的人员，难道说，天门教突然变蠢了，还是说，他们的人手，已经紧张到这种程度了。 “对了，剑斗门！”凌歌惊觉，不禁叹道：“不会真的是剑斗门吧，天呐，他们的野心...” “不错。”陆伯言接口道：“天门教教主已经带着一众化神前往胜州谈判，一时半会儿可回不来，甚至可能永远都回不来。在教中坐镇的几个化神，要防备义军的主力部队，他们现在连入圣武者都抽不出几个，我们只管放手施为就好。” 凌歌与陆伯言的计划施行的十分顺利，甚至让凌歌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没用几天，两人便完工撤退，除了投毒之外，两人还将巡逻的天门教众搅得一片混乱，而天门教对此竟无甚反应。 ...... “投毒吗...”天门教内部，也并非对凌歌和陆伯言的行动一无所知。但正如陆伯言所说，天门教有太多事情要苦恼，投毒只能算小事，犯不着太费心。 天门教道子略加思考后，道：“让众弟子即日起暂且以丹药果腹，资源储备不足者可先向教中赊欠，待来日再做偿还。责令丹房分出一队人手研究解毒之法，唔，不用派多少人，现今还是疗伤和回气丹药比较急缺。” “是。”听令的道士退出殿外，又有一道士走进，对天门道子行过一礼后，道：“道子，天魔宗的魔尊，至今未有消息传出。唔，甚至连其它的天魔残党，现在也销声匿迹。道子，那魔尊，可能已经被法宝之力轰碎了吧...” “不可能。”天门道子缓缓摇头，道：“据长青子道兄所描述的情况看，那魔尊的炼体术很是不凡，再加他当时全力防守，绝不会就此死去。...躲起来了，嗯，继续查着吧。” 又一道士走进殿中，先前传讯的道士当即称是，便立即退出了大殿。才到的道士亦向天门道子行过一礼，随后道：”道子，那批暴民攻势迅猛，兴古、梓桐、泾阳三城已经照往例放弃。他们摆出的战阵，已然可确定是出自剑斗门。“ ”剑斗门...意料之中。“天门道子敲了敲脑袋，思考一会儿后道：”靠胜州边界，先等等他们的消息，嗯，让他们做好准备，师父和诸位师叔返回可能就是这几天了。唔，去通知星鉴师叔祖，让他准备启程去接应。“ ”不好啦！不好啦！“一阵焦急的呼喊声传来，随后一个小道士跌跌撞撞地冲进大殿，显然十分惊慌。还未等天门道子出言询问，那小道士便急呼：”大师兄，命符，命符！“ ”嗯！“天门道子的脸色一下凝重了许多，随即他沉声问道：”是那位真人出了事？“ ”只，只有，尚明师叔，的命符还在...“天门道子听到这个消息，再无法保持镇定，当场就要瘫倒，那传信的小道士连忙扶住了他，口中不住地呼喊”大师兄“。 过了好一会儿，天门道子才缓过神来。他轻轻推开扶着他的小道士，慢慢站起身向殿外走去，轻声说着：”先过去看看。“ 小道士没再出声，只是跟着天门道子前往放置命符的地方。先前来传信的道士更是不敢有何异动，只得等天门道子和那小道士离去后，才迅速离开大殿。 天门道子来到一个房间，房间内供奉着多枚符篆，其中居于上首的一排中，仅有一枚符篆呈现明黄之色，其它皆呈现深灰色。天门道子走近，见那明黄色符篆上印有尚明二字，正是验证了先前那小道士所说。 天门道子一下就又瘫倒下去，小道士再次扶住了他。天门道子无力地叹道：”难道，是天要亡本教。“ ”大，大师兄，这，真的吗…怎么会…“小道士听到听得天门道子的亡教之言，一时间难以接受，还有些难以置信。 过了一会儿，天门道子缓缓站直身，轻叹了口气，闭上眼思索过一阵，道：“为今之计，只能据一险地固守，将资源都让出去。到时剑斗门来攻只会得不偿失，想必他们不会再勉强为之。” “大，大师兄，我们天门教，不会灭的，对吧。“小道士显然被吓得不轻，他才听到天门道子的对策，就立即发问求证，期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天门道子顿了顿，低沉地道：“不会，放心吧，天门教必永世长存。好了，你继续守着这里吧，我要去拜访几位师叔祖了。“ “是，恭送大师兄。”小道士安定下来，向起身离去的天门道子行了一礼。天门道子离开后，并未如他先前所言，去拜访几位天门教宿老，只是派人送去书信，自己则去做了某些准备。 第218章 战熄与剧变 “看来，道子打算放弃我们了。”天门道子正在收拾物事，突然一人走进屋中，并高声宣扬天门道子的意图。 天门道子迅速转过身，看清来人后，他略行一礼，正色道：”云合道兄哪里话，我身为天门教道子，自会为本教奋战到底，放弃之说从何论起。“ 被称为云合的道人冷笑一声，高声道：”是么，那么敢问道子，现在正在做什么。道子所拿的几样东西，似乎颇长于匿迹逃生。而且，这几样东西，即便是道子，也不能随意取用吧。道子可带有文书？“ 天门道子面色一冷，道：”我是否带有文书，好像不该是云合道兄要管的事情吧。“ 云合道士凛然无惧，继续高声道：”你背弃宗门，教中人人得而诛之。你若问心无愧，那将文书示我一观又何妨。“ 天门道子已然恢复镇定，他做出从衣袍内取出物件的样子，中途突然止住，道：”我可以将文书示出，不过事先说清楚，我若真有文书，你待如何？“ 云合道士正色道：”毁谤之罪，宗门自有处置之法，毁谤道子，更是大罪，宗门亦有条例。“ ”好！“天门道子郑重点头，算是应允。然而在稍候，他从袍中拿出的却并非文书，而是一柄碧油油的小剑。小剑激射而出，天门道子也在同时出击。突如其来之下，云合道士竟当场毙命。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天门道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尸体，思考片刻后，将方才收取的几样物事又放回原处。 没过多久，就有几个道士冲进屋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云合道士和站在一旁的天门道子。天门道子不等众人发问，就立即道：”云合已被白莲教蛊惑，欲行不轨之事，被我就地正法了。“ 几个道士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后，他们向天门道子行过一礼，口称道子英明，随后便开始打扫，天门道子便顺势离开了。 过后一段时间，天门道子再度返回，他这次是做了一份文书。虽然说这份文书，若是看其内容，肯定能找出不妥之处，不过拿来出示于旁人，倒是不成问题。只要不是管理之人，他可以用其中内容为机密搪塞过去。 ”先前有些失策了，希望管里法宝的家伙安分守他的门，别走进去乱逛。“天门道子再一次收取了，他原先想要拿走的几样法宝。这次总算如了他的愿，看守弟子未发现他的异常，也没有旁人节外生枝。随后，天门道子就寻了个理由，离开了天门教总部。 ...... 武者间的战争，僵局一旦打破，战势就会倾倒得极为迅速。因为武者精力更旺盛，而且行军速度也够快。随着剑斗门的强势介入，天门教一方急速溃败。不得已之下，天门教放弃了总部，据守于一处险要之地，借着地势和阵法勉力支撑。 战势变化之迅速，让凌歌颇有些始料未及。他在跟陆伯言前往投毒过后，又被陆伯言拉着，去往其它区域进行投毒大业，数日下来，都没有去探听局势。 现在他终于有了闲暇，却发现战争竟然快要结束了。他一时间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后，他突然察觉不对，正想质问陆伯言，却发现陆伯言已然不见了踪影。最后，凌歌只在陆伯言在此的住所中，找到了一封信，正是留给凌歌的。 ...... 数日之后，天门教诸多高层的尸体被当街示众，其中包括了几位化神宿老，还有天门教的道子。非常讽刺的是，他们身上的致命伤痕，无一不是天门教的独门武技所致，这让本就饱受争议的他们，名声一落千丈，再无人怜悯这个所谓正道魁首。 当中还有一个更令人不耻的故事，天门道子本打算背弃宗门，投靠剑斗门以求活命，可惜剑斗门并未接受，反将他束缚起来，随后送给了天门教。 ...... ”唔，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凌歌望着欢庆的人群，陷入了长时间的迷茫之中。 陆伯言所留的信件告诉他，所谓的义军，其实是以白莲教的邪术为基础组建起来的，剑斗门正是白莲教的发源地，海龙宗已然跟他们勾结在一起。 凌歌一想到，眼前这一幕幕欢庆的景象，其实只是一大群傀儡营造的假象，他心中的茫然就更甚几分。他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无意之中，他还是在往青州方向移动。也确实，毕竟铅羽阁是他的归属之地。 又过几日，剑斗门大批人员撤离，甚至未留下一个入圣武者，纯凭义军成员管理云州。对掌控义军的自信程度，又一次彰示白莲教邪术的存在。 就在剑斗门刚撤离之时，一件更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云州新的管理集体，原先的起义军中开始大批量的死亡，而且就几乎发生在同时。没过几天，云州就成了一片死域。 凌歌也为此感到极为惊骇，傀儡人之死他倒不甚在意。但就在这短短几天内，死了如此多的武者，引发这一事件的人或实力，显然很不简单。 不过他并未展开调查，就有人告诉了他答案。其实早在陆伯言给他的留信中，他就已经得知，白莲教在云州的领袖，就是慕容玥。她为了复仇，借助了白莲教的力量，陆伯言则从旁协助。 或许这值得庆幸，慕容玥和陆伯言也知道白莲教的危害，是以，慕容玥凭借自己对这群傀儡人的掌控，只待剑斗门的人一走，她就引动他们自杀。 她的精神分裂与凌歌所知的又有所不同，似乎跟这个世界存在精魂有关，慕容喜全然不受白莲教邪术影响。是以，为了彻底摆脱白莲教的控制，慕容玥自废了武功，甚至自行消散了精魂。现在，慕容喜已经跟陆伯言回了潮州。 突然的变化再次让凌歌有些茫然，突然发现了巨大的祸源，瞬时又发现这祸源被消灭，让凌歌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随后他又想起，白莲教还在，其发源地剑斗门野心勃勃，必将引来江湖大乱。而他能想到的，就只有先回铅羽阁，看看能否借助宗门之力。 第219章 意外的阻截 “凌师弟请留步！” 凌歌还在游荡回青州的路上，突然听到一个颇显怪异的声音叫住了他。他循着声音来向望去，看到的竟是一个‘怪物’。这怪物有着人型，但全身都被细密的鳞片覆盖，双眼中呈现竖瞳，活脱脱一条变异成人形的怪蛇。 凌歌盯着那怪蛇观察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一些熟悉之处，他试探地道：“牧，牧师兄？” 只听那怪蛇发出一阵‘嘶嘶’的笑声，随后道：“难为凌师弟，我变成这副模样还能认得出来。” “真的是你！”凌歌惊疑道：“牧师兄，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不过，你怎地会变成这副模样？” 牧殇缓缓摇了摇头，道：“若非变成这副模样，我只怕真的活不成了。” 见凌歌有些不明所以，牧殇便继续解释道：“先前我在蜀州受了重创，只有一口气勉强吊着。后来我被人送到了铅羽阁，大师兄用秘术将我救活，就是那秘术，将我变成了这副模样。不过也好，至少，我也变得比之前强了许多。” “牧师兄，还是没放下吗...”凌歌顿了一下，突然道：“牧师兄，你当初，是不是借助了白莲教的力量。” 牧殇点点头，凌歌当即就有一股怒气涌上，随即又像是突然被卡住了释放不出来。凌歌指着牧殇，却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凌歌又想到什么，他略有些艰难地道：“大师兄，也早都知道白莲教的事了？” 牧殇再次点头，凌歌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为什么！”凌歌怒吼。 牧殇则反问道：“凌师弟以为当如何？白莲教与铅羽阁何干，于铅羽阁何妨？” 凌歌不答，牧殇却是微笑着发出一连串的质问：“凌师弟，你因何憎恶白莲教？白莲教有何可恨？莫非凌师弟是那心系众生的圣人？那敢问凌师弟，你可知江湖中各大势力压迫民众，其任意一家，危害都比白莲教更甚？” 凌歌刚欲反驳，却又听得牧殇道：“白莲教过在一时，然却可令众生长世安居。宗派世家，维护表面上的一时稳定，实则欺压榨取，万民饱受其苦，凌师弟当早有所见闻。再者，武者争斗厮杀，死伤何止于白莲教所致。而白莲教，可使天下武者止戈...” “消磨神智的安定和平。”凌歌冷笑，表情已然凝重下来 “不，并不需要，只用稍微给一点暗示就好。”牧殇似乎颇有底气，继而他道：”凌师弟觉得，我是否失去了自我？凌师弟当见过不少白莲教成员，他们每一个，都失去自我了吗？“ 凌歌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但他仍不能接受。他顿了一下，突然冷声道：”牧师兄到此究竟何事，不会就是给白莲教正名吧。“ ”不全是。“牧殇变得郑重起来，他道：”除了向凌师弟解释一些关于白莲教的事情外，我还受命，邀请凌师弟加入白莲教。“ ”如果我拒绝呢？“凌歌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就给出了回答。 牧殇淡淡回应道：”教母白冕特意关照过，若是凌师弟拒绝，那我便要请凌师弟到教会总部，同教母一叙了。“ ”教母？一叙？“凌歌有些惊恐，他略有些慌张，但仍强自镇定地冷声质问：”白冕，究竟是谁！“ ”凌师弟已然明了，又何必再问。“牧殇表现出的镇定，显然比凌歌要自然许多，牧殇继续道：”凌师弟现在，还打算拒绝吗？或者，凌师弟打算跟我走，还是，仍然要我带你走？“ 凌歌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这短短的一息，他的脑海中有许多画面闪过，随后，他做下了决定：”我不会加入白莲教，我也不会跟你走。如果你想带我走，那就来试试吧！“ ”那么，凌师弟，得罪了！“牧殇也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一拳，或者说一只蛇头飞射向凌歌。 凌歌对此并无甚意外，毕竟从某种角度上看，这也是他的常用伎俩。只不过他的是蛇影，而且身体的柔韧度和伸缩性相较牧殇也差一些。 凌歌轻易抵御住了牧殇的几轮进攻，只不过在诡变之道上，凌歌比起牧殇还有些差距，是以凌歌并未能找到机会回击。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情况，或许是个机会。 ”牧殇公子，你的身体，似乎跟你的功法武技不大融洽啊。“此时，凌歌已然不愿再称牧殇为师兄。凌歌换了一个颇为疏运的称呼，并试图以言语点破其缺陷，令牧殇出现破绽。 果不其然，牧殇听到凌歌这话，行动间便出现了些许迟滞。凌歌抓住机会给了牧殇一拳，只是效果不佳，牧殇的鳞甲似乎有很强的防御能力。 ”牧殇公子倒真称得上是君子，既然脱离铅羽阁，就绝不用铅羽阁的武技秘术，凌某佩服！“凌歌继续以言语刺激牧殇，同时他贴近了牧殇，施展出疯拳，以图打乱牧殇的节奏。 凌歌的言语刺激对牧殇很有效，牧殇似情不自禁地想要反驳，却又只能住了口。在这时，牧殇的行动便出现了明显的迟滞，随后便遭到凌歌一轮连击，牧殇的行动一时间就被完全打断了。 这时凌歌已然变招成了青莲掌法，连绵不绝的掌力让牧殇疲于防守，再无法顾及其它。只是牧殇身上覆盖的鳞甲着实强悍，使得凌歌一直无法攻破牧殇的防御。 ”这些鳞片，像是软甲。软甲的话，除了本身的硬度，还能在受到打击时通过变换形状来化解力量，对抗连续打击时还能引动它们互相抵消。“ 凌歌当即静下心分析，大致确定了牧殇防御能力的信息，不过对于破解方法，他仍是一筹莫展。他现在只能是继续用青莲掌法，不让牧殇有机会缓下来。 ”好像一直这样打下去，也未尝不是个办法。他的鳞片防御能力再强，不断承受打击总会有损伤，就看谁耗得过谁了...唔，不行，这样太吃亏了，我的消耗绝对比他大。“ 想到这，凌歌突然一记猛推，将牧殇击飞出去，自己也随即向后飞退，一时间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到了十几米。 第220章 奇技显威 “技穷了吗？”牧殇终于得以缓下来，随即他就调整好了心态。他已不再受凌歌言语所刺激了，甚至还能出言回击凌歌。 凌歌并没有回应牧殇，但脸色显然凝重了不少。牧殇见此，又继续出言道：“忠人之事，我也当认真出手了。至于铅羽阁的武技，若实在拿不下你，或许我不得不用。“ 说罢，牧殇便立即冲向凌歌。而这一次进攻，牧殇不再使用奇诡之技，而改用了一种刚猛锋锐的路数。 这显然有些出乎凌歌的意料，战场上的攻守之势当即反转。牧殇经秘术改造过的躯体显然强于凌歌，且攻势迅猛。而凌歌又未曾学过什么防守类的武技，一时间，他只能左挪右闪，暂避锋芒。 好在牧殇的行动似有些不协调，当是躯体与功法的属性冲突所致，且他所用的武技都有些速成之相。而凌歌又拥有领域，于细微处观察力更胜，总能料敌先机，是以牧殇还未能取得较为明显的优势。 ”是这边，他的身体协调性有问题，不能向右变招，往右躲。“凌歌渐渐摸清了牧殇的套路，在又一次躲开牧殇的攻击后，凌歌似想到了办法。 牧殇再次一拳击出，锋锐之意直刺凌歌面门。凌歌身形微偏，随后双手环抱，画出一个大圆。不错，他想到的办法，正是太极。 现在的牧殇正是刚猛有余而巧变不足，恰好被太极拳所克制。虽说凌歌对太极拳的掌握仅限于公园健身版，根本不足以称为武技，但牧殇的不协调性显然影响更大。而凌歌可以尝试为太极拳附加运功路线，且他还有领域足以料敌先机，太极拳本身又是重意不重形。 ”谨守圆润自如之意...道法自然...“借着精魂的操控和领域的辅助，凌歌很轻松就将力量演化为一个包裹自身的圆球。圆球旋转着，带动牧殇击打过来的力量，使它们偏移。 牧殇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感觉自己的攻击打在了一个圆滑的球上，随后就全都顺着球面滑过，并未能真正作用在那个球上。他不禁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招数。“ ”太极，听说过吗？“凌歌当即高声应答，显得底气十足。太极之意，在道家典籍中早有出现，指天地未开，混沌未分之时的状态。这名号报出来，倒是颇有威慑力。 ”天地未开，浑沌未开阴阳谓之太极，好大的名头！“牧殇冷笑一声，显然不为所动，只是他对这太极拳的防御之效，仍感到十分头疼。 牧殇那边在头疼，凌歌这一边也高兴不起来。他们地处云州，从某种角度看，这里可以算得上是白莲教，或者剑斗门的地盘。牧殇可能会有援军，而他凌歌，则是想不出有谁可能会出来支援自己。 而现在的战局，凌歌作为防守方，战斗的节奏并不由他来掌握。如果牧殇想打持久战，事态发展下去，只会对凌歌越来越不利。 这时，凌歌突发奇想，他当即将手中圆球分化为两条阴阳鱼，一脚踩实，一脚向前虚迈一步，似要抢攻。 牧殇在不明所以之际，却也知道不能让凌歌得逞，本就是进攻方的他，自然是选择了更猛烈的攻击，攻敌所必救，迫使凌歌回防。 却见凌歌迅速奖两条阴阳鱼转回圆球，然而牧殇的双手却并未被圆球震开，而是穿进了圆球中，只是速度有所减慢。 趁此机会，凌歌右掌一翻搭住牧殇左手，粘连粘随，带动牧殇的身形为之一侧。凌歌左手游动，圆球再度化为两条阴阳鱼，横劲爆发，朝牧殇的胸口推挤过去。 牧殇被迫后退了几步，只觉胸腔中有些气虚，一时间回不过气来。还未待他缓过来，凌歌就又贴了上来。 凌歌再次画出一个大圆球，这一次，他却是用圆球将牧殇包裹了起来。还未等牧殇有所反应，就见圆球迅速收缩，随后猛地一震，带动着牧殇也随之一震。 这时牧殇突然察觉，这太极拳的攻势中含有一种波动，他的护身罡气和鳞甲虽挡下了太极拳的力道，却被附加了这种波动，随后将这种波动传到了他的体内，如今他的内息已然停滞了下来。 牧殇当即用精魂刺激丹田，想要恢复内息流转，却猛地看到，凌歌手上正带着一个疯狂旋转的小圆球欲推向他的小腹。 牧殇想要防守，然而他现在内息停滞，无法通过经脉从丹田内汲取能量，仅凭肉体之力和手中残留的一点能量，又如何防的住凌歌。 牧殇的小腹正中了这一击，护身罡气维持了一会儿便溃散了，不过鳞甲还是将攻击全然接下，最终并未破坏。然而鳞甲却挡不住那诡异的波动，牧殇丹田内的能量开始乱窜，内息迅速变得混乱不堪。 凌歌的手再向前一推，牧殇已然无法抵御，且他也想先远离凌歌，便顺势倒飞出去。凌歌又在手中凝出一个疯狂旋转的小圆球，本想要追击牧殇，却又突然停住，打算看看情况再说。 ”咳，咳咳...“牧殇显然有些抑制不住紊乱的内息，不过他的脸色，却并未显得虚弱。不过他站起来的过程，却显得非常艰难，中途差点又摔倒好几次。 ”是那个秘术，把他的身体改造得很强吗？应该是了，他看上去几乎没有受伤，还有那个鳞片的防御力，简直是令人发指...内息难以调节，是因为功法和躯体不匹配，所以无法完成正常圣力那样，在真元和血肉之力间的转化吗...现在，是个机会，唔...杀了他吗...我...唉，算了。“ 想到这，凌歌便直接转过身，向青州方向疾驰而去。牧殇见此先是一愣，随后立即飞身追去。然而牧殇才跃出一步，刚要跳第二步时，就无法协调自身摔倒了。牧殇站起来时，凌歌又跑出了好远，显然牧殇已经没机会追上了。 牧殇坐了下来，准备调节内息，他望向凌歌的背影，叹了口气，道：”终究，还是要再见的。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铅羽阁，希望下次再见，你能更强一些。“ 第221章 无奈的回归 “唉...”凌歌在返回青州的路上回想了许多事，有两个推论让他颇感难过。其一是，白冕的真身，正是他一直追逐着的白舞叶。不过对于此事，他早在跟牧殇交手之时就已下定了决心，他终要战胜白莲教，让一切回归只如他与白舞叶初见。 第二，则是洛尘的态度，同时这也是铅羽阁的态度。洛尘应该早在帮助姬纯钧调查殷风炎之事时，就已经知晓白莲教的情况，但他并无何做为。 凌歌感到了疏远，或许他早该想到，正如牧殇所说，白莲教于铅羽阁无碍，洛尘没必要跟白莲教作对。他又想起许多人以及他们对白莲教的态度，就算是想来自诩仁义的江流世家，关键时刻也都是自扫门前雪。 他受到的打击还不止于此，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观念与这个世界其他人的观念，有着巨大的差异。独在异乡为异客，而他心中的孤独，还要更甚于此。 “唉...”凌歌再次叹了口气，慢步走进了铅羽密林。他终究还是要回到铅羽阁，这个勉强能让他称之为家的地方。 他在通往铅羽大殿的阶梯前踌躇许久，他无法确定自己将面临什么，但他想，自己应该都能够接受。 “最多，也不过如此了，都可以麻木了...”凌歌一步一步走上大殿，方一入殿中，他就朝宝座位置躬身行礼，甚至没有看一眼殿中的情形。 不过殿内仍是一如往日，洛尘在宝座上闭目养神，一众弟子在角落处理杂务，只有重大事件才会交由洛尘裁定。凌歌站在殿前仍躬着身，一语不发，也一直不肯站起身。 “凌师弟是有何事，因何而至于此？”洛尘淡然的声音落下，随后凌歌与洛尘相互之间无言许久。终于，凌歌跪了下来，道：“师弟恳请掌门师兄，助我平定白莲邪教。” “唉...”洛尘轻轻摇了摇头，道：“师弟既称我为掌门师兄，应当清楚，我的身份不同，我若不是这掌门，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师弟晓得了...”洛尘的拒绝，对凌歌而言并无意外，只是洛尘的推说辞令，突然让凌歌升起了一丝侥幸之心。 然而还未等凌歌进一步询问，就听得洛尘道：“凌师弟在贺州，做了一些日子天魔宗的大天魔，凌师弟可曾想过，自己是铅羽阁之人。” “这...”凌歌大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要辩解求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他只好低头沉声道：“凌歌有负宗门，甘愿受罚。但有一事要言明，凌歌绝无背弃宗门之心。” 洛尘向角落处传音几句，随后对凌歌道：“凌师弟，这是违背宗制的大过，你虽然是无心，却也不能就此免于惩罚。我罚你到制毒堂，做药偶一年，你可有异议？” 凌歌虽不清楚什么是药偶，也不想被禁足一年，不过此时，显然也没有拒绝的可能，他只得道：“谨遵掌门师兄之命。” “你自去制毒堂领罚吧。”洛尘向凌歌摆了摆手，便又回复到闭目养神的状态。凌歌吐了口气，站起身离开大殿，往制毒堂而去了。 凌歌拖着略有些沉重的步伐来到制毒堂，而传讯显然比他更快一步，他才一进门，就见到袁佐摆着一副怪异表情，上前迎接了他。 凌歌对袁佐略一抱拳，没有说话。袁佐微微点头示意，便带着凌歌往制毒堂内部走去。两人从另一处门出了制毒堂，最后来到有一片石室的区域，袁佐领着凌歌，进了其中的一间。 “凌师弟就先在此等候吧...”袁佐有些尴尬无措的说了这话，便要转身离开。凌歌长出了口气，突然道：”袁师兄，请问这药偶，是什么？“ ”呃...“袁佐显然有些吃惊，过一会儿缓过神后，他才道：”所谓药偶，就是用于试验药物效果的...唔，你知道，本门研究出的毒药，主要是为了针对武者，是以，这总是要找些武者来验证效果的。不过师弟来做药偶，还得先封了经脉才行，否则本门内功运转，毒素效果就无法测定了。“ ”原来如此...“凌歌苦笑了一声，随即对袁佐略一抱拳，道：”多谢师兄告知。“ ”这不过小事，本也当让师弟知晓...“袁佐挠了挠头，随后悄声问道：”凌师弟，你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儿，竟被大师兄遣来做药偶？“ ”大师兄没有说...“凌歌暗自一惊，当即在心下估量一番后，便道：”既然大师兄未说明，我也不好声张，唉，还请袁师兄见谅。“ ”无妨无妨。“袁佐连连摆手，随后快步退出石室，一边道：”既如此，我便先走了。待会儿会有门中长辈前来，封锁师弟的经脉，不时就会需要师弟验证药物效果，师弟要做好心理准备。“ 袁佐未等凌歌回应，就已经退出了石室。凌歌怔了一会儿，上前将石室门掩上，随后便坐下调整状态。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到石室内，正是袁佐曾经将凌歌引见给的中年妇人，制毒堂的袁副堂主。凌歌当即起身，躬身行礼道：”不肖弟子凌歌，见过袁副堂主。“ 妇人微微颔首道：”嗯，你坐着吧。“ 待凌歌依言坐下，妇人便走近凌歌，接着她双手连点发出数道劲气，点在凌歌都周身大穴上。随后用手掌按住凌歌的天灵盖，运功灌入许多能量。 渐渐地，凌歌发现自己的经脉已然变得阻塞，丹田也变得好似凝固了一般，再难以运转。 ”这就算，封锁我的内功，让我不能通过铅羽妙术来解毒了吧。“大致明了情况，凌歌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静候那妇人发话。 妇人完成封印后，看了看凌歌后，道：”你虽被封了经脉，但并非全无功力在。以毒淬体，亦是一种炼体之法，过程虽有些痛苦，然而于本门弟子而言，其炼体效果上佳。“ ”多谢袁副堂主指点。“凌歌向妇人拜谢。妇人却不理会，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石室，顺带还直接将门给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