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呢》 第一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平行世界。 清晨六点，省道214旁。 周波一个人在等着公交车。 在周波对面的马路上，停着一辆还开着大灯的宝马车。 不久后，一个也有着两个大灯的女人就来到了那辆宝马车旁。 车门打开，女人进去，一阵冷风突然吹来，女人裙角飞扬。 周波于是赶紧收回了视线。 而这时，一辆手扶拖拉机刚好从他眼前经过。 那辆手扶拖拉机后面挂着一个混凝土搅拌机，搅拌机上面坐着七八个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的，表情麻木的工人。 看着他们，周波忍不住就想到了他自己。 周波是一名体育专业的大专生，毕业于一所三流学院。 毕业后，周波老爸就找关系让周波去了一所乡镇小学当体育代课老师。 周波这一代课就是三年。 说实话，对于当代课老师，周波还是挺满意的。 但是，前不久发下来的文件让周波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将是周波当代课老师的最后一年。 明年正式的老师一过来，他就只能卷铺盖走人。 周波已经当了三年代课老师了，这样的生活让他又有了那种回到象牙塔里，被保护起来的感觉，同时也让他变得脆弱。 周波不知道他不代课后能做什么。 但他是家中独子，老爸为了照顾卧病在床的老妈又只能打点小工。 家里的情况不好，他不想在家啃老。 但是，让周波去打工，他也是不想的。 做生意嘛，又不会做，只能去偷—— 额，身为一名人民教师，虽然是代课的，虽然教的是体育，但是偷东西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 差点就误入歧途的周波很快就清醒过来。 随后清醒过来的周波就边等车边拿出手机玩起了一款山寨的“吃鸡游戏”。 周波进入游戏时，本想单排，但是在发现他的好友“桑之沃若”也在后，他就邀请桑之沃若一起进入游戏。 跳伞落地，两人开局相当不错。 但是好景不长，在周波顺手牵走了一辆电瓶车，准备载着他队友桑之沃若一起去安全区时，周波的脑海里就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叮！发现不想打工且不会做生意的宿主非法获得车子，系统启动！ 主线任务【我不打工】开启，任务失败会有神秘惩罚，目前系统对宿主评级为【狭义性范围内及格】。 【狭义性范围内及格】奖励随机抽取中，恭喜宿主获得lv1随机触发技能【食言而肥】！” “这……这是啥？！”周波懵逼了，他忍不住轻喃出声。 而懵逼的周波随后就忘了操作游戏人物开车，于是上车后，静止不动的桑之沃若就被人从后面偷袭，栽倒在了地上！ “扶我！快！”倒地后，从不开口的桑之沃若赶紧打字道。 然而周波并没有看见。 于是桑之沃若不久后就被那躲在暗处偷袭的人补了一枪，挂了。 而直到桑之沃若被人打死，周波都没有听到有人回答他的声音。 “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我的错觉？”周波忍不住这样想到。 就在周波这样想的时候，那个躲在暗处偷袭的家伙则对着周波操控的人物开始了射击。 砰的一枪，周波的头盔被击中了，而周波也回过了神来。 “该死的！竟然趁我不注意偷袭我！接下来看我怎么爆你的头！”对自己枪法很有信心的周波，在发现他被偷袭后，忍不住暗骂道。 “叮！检测到宿主想把对方一枪爆头，lv1随机触发技能【食言而肥】发动，如果不能成功爆头，宿主将增重1斤。” “卧槽！又来？！”突如其来的提示声，让周波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而在这阵声音的干扰下，周波打出去的子弹随后也发生了偏移，没能命中对方。 而那个偷袭的人随后就一梭子子弹打来，周波控制的人物接着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与此同时，周波感觉他胸前的左边大灯突然大了一圈。 “你妹啊！！这……这尼玛是在玩我的吧！！那个什么系统，你给我滚出来！老子要杀了你！”周波四下张望，念念有词道。 “叮！检测到宿主想杀死系统，lv1随机触发技能【食言而肥】发动，由于宿主权限不足，系统判定宿主挑战失败，宿主将再增重一斤。” 系统提示音刚落，周波感觉他胸前的左边大灯也突然大了一圈。 嗯，这下平均了。 我平均你个鬼啊！！！ 周波想骂娘了，但是他随即想到如果继续开口，可能会再次遭到系统的报复于是他强忍着怒意闭了嘴。 而在这时，周波等的公交车也来了。 周波于是伸手拦停了车子，然后上车，投币付钱，接着周波就戴上耳机，低头看着他突然变得发达的胸肌，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而就在周波在想着要不要请假去看个医生什么的时候，他的耳朵突然又听到了叮的一声。 周波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 不过这次的“叮”声，并不是系统发出的，是桑之沃若在邀请他组队进入游戏。 如果是之前，周波肯定是会同意的，但是刚才发生的那件有些诡异的“对称”事件，让周波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了。 周波玩这游戏时，心情比他现在还糟糕。 当时的他，刚刚得知了他会被人给替代的事情。 郁闷的他随后就下载了游戏，想通过杀戮来发泄他心中的愤懑。 但是还是新手的他，随后尝到的却是失败的苦果。 不过，因为三分钟热度，两年教师招聘考试都没被录取的周波，这次并没有像他今年所决定的那样，选择放弃。 他坚持了下来。 而等周波和桑之沃若认识时，他已经从一个熟练掌握了落地成盒和人体描边技术的菜鸟，变成了能一枪爆头，场均二十九杀的高手。 但是游戏玩得再好又能怎样？ 届时时间一到，周波还是得走人。 他是因为郁闷才去玩游戏的，但是现在玩游戏却也让他感到了郁闷。 此刻周波再次意识到了，他面前所耸立的那堵巨大的人生之墙。 于是胸口充满了难以言说的能量的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不断飞逝的电线杆。 随后他就一脸凝重地拿起了手机，然后缓慢地敲打起了手机键盘，对桑之沃若发信息道： “好咧，我马上来！” 第二章 做生意又不会做 第二把，周波成功地带着桑之沃若吃了鸡。 这让周波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他感觉桑之沃若此时肯定会感激他，佩服他。 虽然桑之沃若只是发了一句“下了，晚上再约”，但是周波认为事实肯定就是这样。 周波在网上认识桑之沃若也有段时间了。 虽然桑之沃若的游戏人物是男的，也从没开过语音什么的，但是周波心底一直认为她应该是个女的。 毕竟只有女的才会取一个这样的id。 正是因为这样，周波当时才会主动加桑之沃若为好友，并且一有空就带着她吃鸡。 不过，周波其实不期待他能和桑之沃若发生点什么超友谊的事情。 他其实就是想找个异性聊聊而已。 就是这么简单纯粹。 周波读大学时，班上没有半个女的，他也没有去勾搭过外系的妹子，属于很纯的那种单身狗。 毕业后，来到小学代课，周波倒是认识了不少女同事。 可惜这些女同事们要么是孩子都有了，要么就是刚结婚，或者正准备和男朋友结婚。 唯一一个没结婚也没准备结婚的叫龙燕的女老师，她还流产了！ 周波刚开始还有些同情这个女老师，但是一个月后，当周波知道这个女老师光是课后补习的收入就是他工资的三倍后，他突然觉得老天爷让她流产好像也挺公平的。 周波知道他这样想是不对的。 但是他没有办法忍住他的嫉妒之心。 周波曾想过，美化他的这种“龌蹉”想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龙燕身为一名光荣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却干着有偿补课这种败坏师德的事情。 但是周波刚这样想完，就忍不住问他自己——如果他能成为既得利益者，那他会不会做出和龙燕同样的事情。 会！ 因为整个学校的老师差不多都这么干。 唯一一个连买教辅书籍拿回扣这种事情都不做的是一个男老师。 这老师姓李，周波通常叫他李老师。 李老师和周波一样都是代课的，他刚好和龙燕搭班，龙燕教数学，他教语文。 不过李老师这人虽然“不使人间造孽钱”，却也没做到“蜡炬成灰泪始干”。 他和周波一样，都是那种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的类型。 刚开始周波以为他们是一路人，但是很快周波就发现，李老师其实比他努力多了。 为了他的老婆孩子，李老师在网上找了一份兼职，做着小生意，基本上每天要忙到很晚，但是他的收入却没有龙燕的三分之一。 有一次，周波和李老师一起带队去参加镇里的运动会。 路上两人聊着天，说起龙燕的事情时，周波问李老师为什么不学着龙燕那样去捞一把，他同样也是主科的老师，不像他，想捞都没得捞。 “你羡慕人家赚得多，说不定人家还羡慕你清闲呢。人这一辈子，快乐没几天，一条路分两边，要走哪边自己选。你还年轻，应该努力打拼才对。我年轻时就是因为不够拼，才会到现在还是一个代课老师的。”当时的李老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这样对周波说道。 周波听了呵呵笑了两声。 拼搏努力这种事情，他高考之前就已经放弃了。 现在的周波对于成为正式老师不仅没抱半点希望，而且还有些反感。 成为正式老师也没什么好的，每天都要被这样那样的文件指挥着瞎忙，不仅要批改作业，而且还要应付家长，管教孩子…… 周波觉得他能力不足，就算勉强上了也只会误人子弟。 “呵呵，像我这样的人，走了也好。”周波这样想着，“不过，如果走之前能把龙燕等人也一起带走的话，说不定会更好——只不过，这样到头来受苦受累的还是孩子们啊。再说了，下一个就会更好吗？恐怕也未必。” 周波对于现在的教育，是真的有些绝望了。 然而更令周波感到绝望的是，不当代课老师后，他能做什么。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无论李老师的生意，还是龙燕的生意，周波又都不会做，那么就只能去偷…… 额，只能去玩游戏。 就这样虚度着年华，从游戏中获得短暂的麻醉，其实也挺好的。 然而就像公交车总会到站一样，在短暂的愉悦过后，周波还是不得不接受残酷现实的无情碾压。 随后的一周，因为随机触发的lv1技能【食言而肥】，周波的体重狂飙到了159斤，只差一斤，就是160斤！！ 庆幸的是，这些增加的体重并没有跑到周波的胸前，而是均匀分散到了各处。 不过，突然暴增的体重也让周波整个人都变胖了一圈。 周波对此感到非常的难受。 他其实是“努力”过不乱说空话的，但是太久没努力的他，却仿佛被努力之神给抛弃了似的，没有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人的一天，要说许多的话。 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乃是常识。 平时大家都会戴着面具，互相和对方说着虚伪的话，维持住表面的和平。 但是周波自从被这鸟系统给缠上后，他就不能再随意和人客套了，他的人际关系也因此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周五下午，周波随后就赶紧选择溜回去他那个可以说真话的家。 然后当周波回到家时，他老爸周文却差点认不出他来了。 “你怎么……好像胖了？”周文问周波道。 “错觉，错觉！呵呵，对了，妈妈呢？”周波赶紧转移话题到。 “她刚睡着，你要吃什么自己煮，我要出去做工了。”周文说着就批上一件满是白灰的外套，骑上他那辆二手电瓶车，想要出门。 然而就在周文催动电动车时，他裤兜里的手机一不小心就掉到地上摔坏了。 周文的这部红米手机是周波以前用的，周文每次外出都要随身携带，不然周波的老妈就会找不到他。 而现在手机摔坏了，周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拿着那部破手机说想去手机店里修。 “别修了，我帮你买一部吧。”看着机动车上，老爸那有些佝偻的背影，周波忍不住开口说道。 “叮！检测到宿主想买手机送给老爸，lv1随机触发技能【食言而肥】发动，如果不能成功购买手机给宿主老爸，宿主将增重1斤。” “卧槽，这破系统竟然到家了都不放过我！”听到系统的提示声，周波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道。 “不用买了，我去修一下就行了。”周文说完这话就离开了。 然后周波就感到他的肚子突然又大了一点。 “干！”觉得系统这样就判定他任务失败有些不公平的周波忍不住骂了一句。 但是下一秒，周波的耳朵却突然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叮！宿主多次触发lv1技能【食言而肥】，该技能熟练度已满，现已自动升级为lv2技能【空头支票】！” 第三章 只能靠系统了 突然出现的提示音吓了周波一跳。 周波没想到这系统给的垃圾技能竟然还可以升级。 “不过，这lv2的【空头支票】技能，不会比lv1的【食言而肥】更加坑爹吧？”周波忍不住这样想道。 嘿嘿，周波还真的想对了。 向来神出鬼没的系统，这时候突然在周波的脑海里对他说道： “检测到宿主对lv2的【空头支票】产生了兴趣，lv2的【空头支票】自行发动。 正在扫描宿主当前资产…… 叮！扫描完毕，宿主当前资产如下：现金1元，微信零钱1587.6元，支付宝资产不明（备注：已卸载），银行卡资产不明（未携带）。 当前宿主可开空头支票最低限度为1589.7元，请在今日十二点前内【切实】消费1589.7元，逾期系统将在一百年内，持续自动扣除宿主身上所有可用资产，呵呵，如果那样做你还能活到一百年后的话……” “沃日啊！”周波听到系统的提示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他刚猜想这系统会继续坑他，结果它还真的来坑他了！ 周波感到他真是倒霉到家了，莫名其妙被这破系统缠上，先是胖了一大圈，然后现在又被迫要花钱消灾，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糟糕。 周波家里的情况本就不是很好。 自从周波母亲周伦卧病在床后，周文就只能在周波回来时去帮人打些短工，贴补一点家用。 而二老又只有周波一个孩子，现在整个家庭的花销基本上都要靠周波那每年只能领不到十次的两千多的工资。 周波代课的这些年，没攒下多少钱。 二老倒是有些积蓄，但是那些是用来以防万一和给周波娶媳妇的。 不过，周波一直觉得，那些钱用来治疗老妈的病就行了，帮他娶媳妇什么的，周波认为没这个必要。 他这样的人，应该是没有哪个女人会看上他的，就算有眼瞎的看上了他，他也只会让她跟着他受苦受累，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单着好。 当然了，这是周波自己的想法，但是在二老，尤其是周伦看来，哪怕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也不能动到周波娶老婆的那笔钱。 在周伦看来，她这个糟老婆子多活一天就要多浪费一天的钱，与其这样拖累他们父子，倒不如死了省心，她甚至对两人说过，如果有人愿意嫁给周波，那要她走，她也愿意。 周波和周文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周文随后就要周波努力点。 周波点了点头，但他努力了三分钟后，又回到了以前的老样。 说实在的，周波也讨厌不努力的自己。 但是他更讨厌自己去努力。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努力了也没用的。 周波在想到这里时，眼神不自觉看向了他家隔壁的那栋房子，然后他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有人说，努力了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努力肯定不能成功。 但是周波却认为，就算通过努力成功了，那样子得到的成功，也比不上不努力所能得到的自由来得舒服。 所以，周波就一直这样得过且过着。 但是系统的突然出现，却宣告了周波得过且过的“好日子”结束了。 如果说刚开始的食言而肥，周波还能勉强hold住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这波空头支票，周波觉得他恐怕要糟了。 这时的周波有些庆幸，之前的他因为下载那个山寨的吃鸡游戏，导致他的红米手机内存不足，于是他就把用来交水电费的支付宝给卸载了。 周波当时是这么想的，等到要交水电费时，再把微信给卸载了，然后安装回支付宝，付钱后再把支付宝卸了，安装回微信。 至于花点钱扩张内存或者买一部大容量的手机这种事，周波完全没有想过。 他是属于能省就省的那种类型。 至于银行卡什么的，自从有了移动支付手段，周波就很少用了，而这也让他躲过了一劫。 周波身上现在有现金1元，微信零钱1587.6元，而系统却要他花1589.6元。 对于周波来说，多出的那一元钱，他可以从银行卡里转到微信，所以按照系统的【结算方式】他是能达到系统【切实】花掉的要求的。 但是问题是这些钱花掉后，周波接下来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了。 那一元钱是周波坐公交车剩下的，这是小问题。 而微信零钱里的那一千五百多元，却是周波用来满足他们一家的日常花销的。 煤气费，手机费，日用品，三餐，各种的人情琐事…… 周波一想起这些，就感到有些头大。 但是这些是以后的事情，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满足系统的消费要求。 想到这里，周波就思考起了怎么花钱来。 周波很快就想到了要帮他爸爸买一部新手机。 然而在想到这事情后，周波的心里却又马上出现了一个小算盘——如果他帮他爸爸买完手机后，他爸爸不要，那么他就可以来个“以旧换新”了。 这种想法出现后，周波有些羞愧。 然而这种羞愧只是一时的，很快周波就把这股羞愧给丢到了爪哇国里去。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系统，此时也服了。 其实它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改造周波，让他成为一个不用打工的人。 周波这人属于思想语言上的巨人，实干行动上的侏儒。 系统本以为它让周波变胖，周波就会变得比较有担当，一口唾沫一根钉，做到言出必践。 但是周波没有，他宁愿被人说成一口吃成一个胖子，也不愿真的逼他自己一把。 而现在，系统想逼只知道节流不懂得开源的周波迈出投资理财的步伐。 但是周波却是在想着该怎么利用他老爸不会拿新手机的举动，来让他更好地吃鸡。 系统算是服了周波了。 随后周波就去买了一部新的手机，然后按照他想好的套路，给了他老爸一个“惊喜”。 周文看到周波给他买的手机后虽然骂周波是在浪费钱，但是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而随后周文就如同周波所想的那样，拒绝了周波的好意，用上了周波的旧手机。 随后的日子，周波开始养成了不带太多钱的习惯。 但即便如此，随后从来没欠过钱的周波还是被系统逼得用上了蚂蚁花呗。 不过，就在周波想用蚂蚁花呗再“苟”一阵时，她老妈的病情却突然恶化。 检查后，医生说最迟七天后就得开刀，不然恐怕活不过一个月。 面对着那笔不在医保范围内的庞大的手术费，周伦没有选择花掉他和周文半生的积蓄，也没有听周波的建议去做什么她认为的，会影响周波结婚的水滴筹，而是选择了回家等死。 看到老妈这样做，周波终于开始后悔了。 在此之前，周波一直认为他虽然没有什么出息，但是也不怎么坏。 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谈恋爱，没有女朋友，除了工作就是宅，基本人畜无害。 但是就是这样的他却被命运逼上了绝路，不管是系统还是老妈的病，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恨这命运，也恨在这命运面前无力的自己。 而就在周波在老妈的坚持下，准备拿钱去办出院手续时，那个讨人厌的系统提示音又来了。 虱子多了不愁，周波付完医药费后，没有马上去办出院，他走到了医院的小卖部，然后用花呗买了半打啤酒。 从不喝酒的周波想用酒精来麻醉他的身体，但是就在他购买啤酒的那一刻，系统的提示音却来了： “叮！宿主多次触发lv2技能【空头支票】，该技能熟练度已满，现已自动升级为lv3技能【出尔反尔】！” “呵呵。”周波轻笑出声，脸上露出了一种要和系统同归于尽然后一了百了的绝望表情。 如果是以前，周波可能就只是想想而已，但是等这半打啤酒下肚后，周波却真有可能把系统给“抹杀”掉。 系统开始慌了。 “叮！检测到宿主想要寻死然后不用打工，的操作，系统认为此操作非常优秀！！lv3技能【出尔反尔】升级为lv3.5技能【出尔反尔.改】！ 接下来宿主只要出尔反尔，系统将奖励宿主相应的奖金，有关细则请看说明！” 第四章 你这样玩人有意思吗 “你这样玩人有意思吗？！”已经数不清被放了几次鸽子的桑之沃若，终于忍不住对周波发出了这样的信息。 周波其实也不想出尔反尔。 但是他没有钱啊！没有钱，肯定要做的，不做就没有钱用。 周波知道他老妈的病拖不得，于是在系统的“引诱”下，本来就很会【说到却做不到】的他，就展开了行动。 负责全校几百号小学生体育工作的周波，随后就把目标放在了这群小肥羊身上。 在小学生身上刷了一大波奖励后，周波又把主意打到了学生家长上。 他先是自己拉了一个大群，然后就在群里开始借着测试的事情乱通知，就这样玩了几波，把看错，睡糊涂，别人乱动他手机等有的没有的借口都弄了一遍后，他终于又收到了一大笔系统的奖励。 但是很快就有家长去打小报告了，周波无奈之下只能转而去他的一些同学群“行骗”，又收割一波后，周波顺利地被群主移出了群聊。 在把学生，学生家长，同学都招惹完后，周波离他的目标已经很近了，于是接下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认识的那些陌生的网友身上，于是桑之沃若就中枪了。 但是令周波意外的是，桑之沃若虽然对他的出尔反尔很是生气，但是她最后却并没有像其他陌生的网友那样把他拉黑。 在系统显示的信任度排行榜当中，此时的桑之沃若竟然还很相信他。 这让周波在感慨桑之沃若是头大肥羊的同时，也对她产生了非分之想。 这是一个好姑娘，就是有些傻了。 在桑之沃若打出那些字以后，周波犹豫了一下，然后他就对桑之沃若说道： “我不是故意要玩你的。其实我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我想让你拉黑我。” “为什么？”桑之沃若问道。 “因为我感觉我喜欢上你了。”周波打字到。 在打出这些字时，周波自己也不知道他所写的这些字里，有几个字是真心的，有几个字是虚假的。 如果没有这个系统，周波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 这事之所以会发生，和之前周波帮他老爸买手机一样，都是系统这个外因搞出来的。 因为有系统这个外因，所以原本潜藏在周波体内的内因才会发生作用。 周波终于做了他想做但是却没做的事。 但在周波把这条信息发出去后，桑之沃若那边却很久都没回复。 周波此时有些庆幸他是一个有系统傍身的人，于是他就接着打字道： “不过我又胖，又没钱，所以我就想通过刚才那种方式，让你拉黑我，好让我绝了念想。” “你其实不必这样的。”桑之沃若在看到第二条信息后，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原因，竟然很快就回了周波。 然后还没等周波回复，桑之沃若又打字过来： “我们见个面吧。” 看完信息，周波愣住了。 他没想到桑之沃若竟然会主动约他见面。 “【太好了！这又是一个放她鸽子的好机会啊！】” 额，好吧，周波没有这样想。 周波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后他就打字道： “还是不要见面吧，我怕我会越陷越深，而且私下见面，对你来说也有些不安全。” 看着周波发过来的信息，就住在他家隔壁的桑之沃若有些无语。 真正越陷越深的人其实是她才对。 她倒是想发生一些不安全的事情，但是她也知道周波没那个胆子。 这个俗辣（胆小鬼），自从她变得越来越漂亮后，就越来越不敢接近她了，堪称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而且他竟然放着他身边这么一个大美女不泡，跑去勾搭网上一个雌雄难辨的网友！ 你说说，这是一个正常男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虽然说那个网友就是她，但是周波这种做法还是让桑之沃若感到无比的气愤！ 于是一直暗中观察的桑之沃若终于忍不住，决定通过线下见面和周波摊牌。 桑之沃若想给周波一个大惊喜，请他原谅她，然后…… 然后，最好能就这样顺势和周波在一起。 但是桑之沃若没想到，她都已经准备好摊牌了，周波竟然又怂了！ 又怂了！！！ 桑之沃若快抓狂了，今天一整天下来，她感觉她都快被周波给玩坏了。 “不行，我不能再装下去了，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和他摊牌！”因为周家人的有心隐瞒，所以不知道周波家里出大事的桑之沃若这样想着。 于是她就再次打起了字来。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说你其实不用这样，然后又马上约你见面，其实是因为我长得很安全，我是觉得我们见面后你肯定就会对我死心，所以我才会那样说的。” 看到桑之沃若的回复，周波的心里顿时有种美梦破碎的感觉。 善良的男人总是很容易相信女人，因此桑之沃若说她长得很安全时，周波就信了。 周波的心里有股难言的失落。 但是这种失落的心情，不久后就被周波从他心里抹去了。 不管桑之沃若长得怎么样，她对他的信任度就摆在那里，于是抱着先答应下来，就算不去也能收获一笔奖励的周波接着便对桑之沃若说道： “原来你的意思是这样啊，我误会了。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行，我们就约个时间见面吧，时间和地点你来定。” “嗯嗯，我们同城，那就在永惠广场1号门口见面吧，时间的话，下周周六上午十点你有空吗？”桑之沃若问道。 “可能没空，明天晚上八点怎么样？”周波对桑之沃若说道。 “这么快？”桑之沃若有些惊讶，但是她想了一下，觉得速战速决也好，于是她就打起了字，答应了下来。 约定好之后，两人就互相道别下线。 下线后，周波就像之前那样，去了他家附近的农商银行，在提款机取了他银行卡里今天刚到的那笔钱。 回到家后，周波把那些钱都装进之前他用来放钱的那一个小背包里，然后他点了一下。 “虽然还不够，但是先垫付一些，应该还是可以的，至于剩下的，等上课时，再去骗那些小孩子吧。” 这样想完，周波就提着那个小背包，一步一步地走下楼，走向了他父母的房间。 而这一刻，周波头一次感觉到—— 他活得像一个人…… …… 第五章 high到要飞起来的感觉 周波在撒谎骗他父母时，桑之沃若正穿着睡衣在试衣镜前换衣服。 桑之沃若本姓蔡，蔡文姬的蔡，单名一个嬅，杨千嬅的嬅。 别看这名字不怎么样，但是我们的蔡嬅同学，现在可是个大美女。 只不过某人“眼瞎”，看不上她而已。 蔡嬅小周波一岁，两人没有同班过，但是因为两家靠得很近的关系，从小两人就经常在一起玩。 后来年长的周波总是会故意捉弄蔡嬅，拿她的名字开一些诸如你叫蔡嬅，所以你的头就叫菜花头之类的无聊玩笑。 刚开始时，蔡嬅很生气，每次周波调侃她，她都会满世界追着打他。 但是不管蔡嬅怎么打周波，周波该调侃她时，还是会调侃她，于是后来蔡嬅也就只能认命了。 不过蔡嬅才刚认命没多久，周波就开始疏远她了。 刚开始蔡嬅还有些不解，不过很快，蔡嬅就从周波看她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他对她的“好感”。 当时的蔡嬅没有好好珍惜周波对她的这份好感，她还狠狠地伤害了他，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然而，如果没有周波这只癞蛤蟆，蔡嬅知道她恐怕活不到现在。 被那几个流氓逼到墙角的那种无助和绝望的感觉，蔡嬅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也永远都不会忘记，不计前嫌并以德报怨救了她的周波的身影。 从那一刻起，周波就走进了她的心里，然后他就再也没有走出去。 后来的蔡嬅私底下曾找过被打得半死的周波道谢，但是周波“并没有原谅”她。 从周波的眼里，蔡嬅依然可以看到他对她的念想，但是更多的却是深深的自卑。 而这自卑，不是别人给的，恰恰就是她给他的，并且后来的她也没有及时去补救。 蔡嬅觉得周波现在会变成这样，应该是她的错。 可以说，说周波是癞蛤蟆，是蔡嬅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如果可以，蔡嬅真想坐着时光机回到那个时候，然后狠狠地给那时的她一个大耳刮子。 但是很可惜，这个世界并没有时光机。 蔡嬅能做的只有好好把握这次见面的机会，好好弥补她过去犯下的错。 为了这次见面，蔡嬅已经等了很久了。 虽然她家就在周波家隔壁，但是现在周波每次见到她，都是低头走开，连招呼都不打，根本不给蔡嬅机会。 至于打电话，或者微信等通讯手段，蔡嬅也试过了，没用！ 因为周波已经把她拉入了黑名单。 蔡嬅想和周波聊天，只能开小号，但是这招顶多能聊些废话，也没什么用，而且有次她的小号身份被周波识破后，周波还进行了拒绝被加好友的设置，变得更加自闭。 蔡嬅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从游戏入手。 而为了更好地接近周波，蔡嬅不仅不发语音，而且还玩男号，并且自始自终都没怎么主动提起有关她身份的事情。 蔡嬅原本想等久一点再向周波摊牌的，但是周波这天反常的行为让蔡嬅决定了提前摊牌。 而结果如何，明天就能见分晓。 “azaazafighting！加油，蔡嬅！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能把周波拿下的！！”蔡嬅在更衣镜前，这样对她自己说道。 对于蔡嬅的想法，正在医院的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骗父母说钱是他帮人补习赚来的，原本是打算留着谈女朋友的周波一番好说歹说，终于是把周伦给说动了。 不过，为了说动周伦，周波还给他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那就是在一年内成家。 周波其实也想结婚。 毕竟理论经验再怎么丰富，没有实战也是不行的。 但是周波心里又有些放不下。 和很多人一样，周波的心里也住着人，并且那人的心里根本没有他。 这种等待无疑是很没必要的。 但是，周波却还是继续选择等待。 等到后来，就连周波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等什么了。 不过，刚才答应周伦要成家时，周波终于懂了。 他是在等她和别人结婚。 周波不知道他这种在等心上人嫁给别人的心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因为在她面前，他感到自惭形愧吧，但是如果真的惭愧的话，为什么不赶紧做个了断，然后从她面前消失呢？ 想到这里，本想放桑之沃若鸽子的周波，一下子就有些犹豫了。 “看在她这么信任我的份上，明天我还是抽点空去见她一下吧，不然让她误会我是因为她长得太安全才不去，那就有些不好了。”周波这样想着。 隔天一早，周波没有继续留在医院。 为了钱，他必须去骗那些天真可爱的小肥羊。 他终于还是走上了龙燕曾经走过的路。 这让周波感觉有些不舒服。 然而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却是系统想让周波习惯的。 水至清则无鱼，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周波要改变的还有很多，但系统已经看见它获得胜利的曙光了。 又从小肥羊手上骗了一波钱后，周波就急急忙忙赶到银行取钱，想去医院填补窟窿。 只是让周波想不到的是，但老爸已经把窟窿给填上了。 周文的这一手让系统猝不及防，它感觉它要黄了。 按照系统对周波的了解，系统觉得懒癌晚期的周波在没有了还款压力后，接下来应该又会回到以前那种得过且过的状态，继续当一条咸鱼，然后明年被人给扫地出门，接着四处打工。 有人可能会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然而事实上周波却真的是这样想的。 周波这人虽然波大，但是他胸无大志。 哪怕现在有系统傍身，他也没想过要逆袭什么的。 照常工作，时不时骗骗小学生，等被扫地出门后，换个学校继续骗。 至于利用骗来的钱投资当老板什么的，不存在的。 周波觉得那样子太累了。 对于现在的周波来说，日子依旧是得过且过就行。 带着这样的想法，周波提前到了永惠广场。 当因为找停车位迟了一点才到的蔡嬅，看到周波的身影在一号门门口徘徊时，她的心里，突然就有种high到要飞起来的感觉。 随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胸前的波涛起伏，然后缓缓地向着周波走去。 第六章 一千元以上的电瓶车 蔡嬅心里有些小激动，她很期待周波在知道她就是那个桑之沃若之后的反应。 在游戏里，她和他经常组队玩耍，虽然基本都是他在带她装逼带她飞，但是她能感觉到周波对她是有好感的。 这种感觉和他们小时候一起玩打仗游戏时有点像。 蔡嬅记得当时她们玩得很开心。 猜拳或者男女分组，然后一人两把食指牌手枪，先在小巷里乱窜。 等到数数的人大喊说好了之后，大家就开始搜索，然后看到对方就“砰砰砰”乱打，有时候还会扯皮说谁已经死了，然后演变成“白刃战”，打完架后就说不和对方玩了，结果明天还是继续玩。 蔡嬅原本就很怀念那段时光，在周波不理她后，就更怀念了。 有时候她和周波玩着玩着，类似的场景就会交叠在一起。 虽然场景变了，但是有些东西是没有变的。 带着有些纷乱的思绪，蔡嬅终于走到了周波的身旁。 这时的周波还背对着她在玩手机，并没有发觉她的到来。 他也没有打扮，样子就和平时一样。 蔡嬅看到周波这样，就知道他对这次会面并不上心。 不过，周波到底是因为她说她很安全才会这样不上心，还是他本来就只是在开玩笑所以才不上心，这一点，还有待考究。 蔡嬅在周波背后站了一会儿，原本她还打算等周波自个儿回头发现她的。 但是看着周波沉迷游戏的样子，蔡嬅最后终于忍不住，伸出她的“菜花手”，拍了拍周波的肩膀。 正在打游戏的周波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两下，就转身回过头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他十分熟悉，但又非常陌生的人。 在看到蔡嬅的下一刻，周波立即转身拿着手机，站到了一旁。 他以为他挡住了蔡嬅的道了。 而看到周波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动作，蔡嬅有些生气，她忍不住双手叉腰，撅起小嘴，然后有些不满地说道： “喂！！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周波没理蔡嬅，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条深川华强北生产的，入耳式有线耳机塞到了他的耳朵里，然后继续玩游戏。 但是从他按手机的动作频率可以看出他的心有些乱。 周波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遇见蔡嬅。 如果不是和人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周波肯定是会径直离开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戴着耳机在一旁等蔡嬅感觉没劲离开。 对于蔡嬅，周波的态度很明确。 日不起，但是躲得起。 平时就敬而远之，而夜深人静时，则可以抓她去梦里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反正她也不知道。 就这样处着，其实也挺好的。 不过，周波的如意算盘没有得逞。 在他操控的那个人物刚把一个家伙打死时，蔡嬅走到了周波的身边，摘掉了他右耳挂着的那一条便宜又老土的耳机线。 然后蔡嬅一脸不善地看着周波，对他说道： “我刚才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你以为你长得漂亮就能为所欲为吗？！”周波很想这样反问，但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与此同时，从左耳挂着的另一条耳机线，周波听到了他被人击杀的提示。 周波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蔡嬅听完眉头一皱，她对周波说道： “你骂我？！” “没骂。”不想被冤枉的周波终于开口，辩解道。 “我听到了！”蔡嬅说。 “我是在骂游戏里那个杀我的人。”周波继续解释，他还拿出手机，给蔡嬅看。 “呦呵，换新手机了？”蔡嬅言不由衷的说道，“看来最近你混得还行啊，瞧你这身板，最近过得挺滋润的啊。” 这话一出口，蔡嬅就后悔了。 这么多年来，蔡嬅之所以一直没办法和周波和解，就是因为她总是控制不住她自己那张嘴巴。 每次只要看到周波躲她，蔡嬅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无名火，接着她就会把火气撒在周波身上，然后……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就像现在一样，在听到她的那句话后，蔡嬅能明显感觉到周波变了脸色。 周波这几年混得并不好，食衣住行各方面都没法和蔡嬅相比。 在现今这个猪肉价格疯长的时期，周波一家已经吃不起猪肉，而蔡嬅家却能负担得起。 穿的衣服那就更不用说了，蔡嬅的衣服多到一个房间都放不下，而周波的衣服换来换去就那几套。 房子方面，周波家的房子是三层，而蔡嬅家则改建成了五层。 出行方面，科目二死活过不了的，也买不起车的周波，要么坐免费的人立牌十一路公交，要么坐公共汽车。 而蔡嬅，她爸有车，而她也有辆电瓶车，并且她的那辆电瓶车，价格应该是周波老爸那辆的两倍左右。 系统：【叮！这价格妥妥在一千元以上，可以偷了！】 周波听到系统的声音，露出了一阵苦笑。 而看着周波苦笑，蔡嬅以为她又伤害到周波了。 “喂，你在等谁呢？”两人沉默了许久，蔡嬅才打破沉默说道。 周波却戴上耳机，走到更远的地方不理她。 看着周波这样，蔡嬅气得想跺脚，要是平时，她肯定就走了。 从小蔡嬅就没怎么受过气。 而长大后，因为她人长得漂亮，身边自然是少不了狂蜂浪蝶的追随。 但是在周波面前，她通常只有拿她的热脸去贴他冷屁股的份。 并且有时候，她还想伸出舌头去舔一舔。 蔡嬅有时也觉得她挺犯贱的。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人就会越想要。 再加上，蔡嬅本身就对有恩于她的周波一直心怀愧疚，所以她是真的拿周波没辙。 “既然你都英雄救美了，那就顺利成章地让我以身相许，不就好了？”有时候，蔡嬅会这样想。 但是蔡嬅被人追习惯了，让她倒追别人，尤其要追的那人还是个俗辣，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一切也该摊牌了。我在网上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他对我也有了好感，甚至还说他喜欢我，那么接下来，我就大方点好了，反正这身子也成熟了，是该给他了。”蔡嬅这样想着，然后她就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游戏，发起了信息。 “我到了，你在哪里？” “我在门口附近，你在哪？”周波回复得很快，回复完他就四下张望起来。 “我在你眼里。”蔡嬅回复着，然后回复完毕的她，就拿起她的苹果手机，笑着朝周波挥了挥手。 华灯下的她，此时笑颜如花，如同当年周波最初对她动心时的模样…… …… 第七章 友女 短暂的失神过后，周波从回忆中醒来。 他万万没想到，桑之沃若所说的长得很安全，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安全法”。 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撒谎精。 当时的她就已经长得很危险了，现在则长得更加的危险。 不对，应该说，是危险到了极点才对。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因此，当清醒过来后，周波立即下意识地选择了后退，想要逃跑。 蔡嬅看到周波这样，很想问他： “你后退的动作是认真的吗？说好的，你喜欢我的呢！这时候你不是应该狂喜地把我抱在怀里，一番品尝过后，感叹说这女人竟然该死的甜美的吗？” 额，好吧，蔡嬅没有这么想。 周波的后退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认识这个俗辣很多年了，知道他有这种近“香”情怯的毛病。 所以在周波逃跑前，她抢先一步追上了周波，并拦住了他。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拦住周波后，蔡嬅随后对他说道。 周波当然惊喜，当然意外，但是他不会说。 这时的周波只怪他自己没能早点识破桑之沃若的真实身份。 如果当时的周波能早点意识到的话，那么他就不会被蔡嬅所“愚弄”。 “我就不该心软来赴约的，如果当时的我，选择放她鸽子的话，那就好了，不仅有钱拿，而且还不用……受这种罪。”周波心里非常后悔。 “不说？不说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蔡嬅笑着说道。 周波看着蔡嬅那张美艳动人的笑脸，心想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至于现在，周波只想认怂，然后安静地离开。 他对蔡嬅的“躲闪”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这种条件反射短时间内是改不了的。 但是蔡嬅好不容易逮住周波的把柄，怎么会轻易地放他走？ 而当蔡嬅调侃周波说，他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见了面就要走，至少也要去喝杯咖啡，看场电影时，周波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这样玩人有意思吗？”周波的声音不大，但是难得的带了一丝愤怒。 周波觉得他已经够忍让了，可是蔡嬅却还不停地“羞辱”他，拿他的玩笑话出来鞭尸，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而听到周波终于开口，蔡嬅脸上的笑容却更加妩媚了，她随后就对周波说道： “是你先玩我的。” 蔡嬅这话一出，周波顿时就语塞了。 “我承认，在游戏里我接触你时，的确是不怀好意，但是后来的事情，你我都清楚——我们是玩得来的。 而且先告白的人也是你。 你既然都变.态了，额……是表态了，那你就不想听听我的回答吗？” 周波摇了摇头。 类似的屈辱，他这只癞蛤蟆不想再尝一次。 “我也喜欢你。”蔡嬅那略带着几分颤音的声音随后就传到了周波的耳朵里。 此时此刻，两人的心跳都紊乱了。 初次告白的蔡嬅，心里非常的激动，同时还有些忐忑不安。 至于周波，他之所以心跳紊乱，是因为他遗传了他老妈的…… 额，好吧，没有这个设定。 周波只是觉得蔡嬅的话应该还有下文。 比如：“才怪”、“骗你的”之类的。 因为周波实在想不出蔡嬅会真心喜欢他的原因。 所以他觉得蔡嬅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玩弄他，所以在蔡嬅说他喜欢他的后面，必然还有下文。 周波于是沉默，他有些不安地等蔡嬅“出尔反尔”，就像是在实验室里等着被人解剖的青蛙。 但是没有。 蔡嬅在说了她喜欢他之后就没有再开口了。 周波意料中的“出尔反尔”并没有到来。 系统在此时插嘴道：这么好的机会，却没有出尔反尔，你这友女不太行啊！现在就是你反击的机会了，假装答应她，然后——盘她！盘她！！盘她！！！ 系统的魔音穿脑给了此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周波很大的干扰。 偏偏在这时，等了半天等不到回应的蔡嬅却又再进了一步，对周波逼迫道： “喂，我都说我喜欢你了，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好歹……好歹你也说一句，那我们就在一起什么的之类的……” 周波听完蔡嬅的话，愣住了。 在他的梦里时，蔡嬅也是这样主动的。 不过，这是现实，周波还是害怕。 系统看不下去了：你愣着干嘛，上啊！不管她的告白是不是在“报复”你，总之你答应下来肯定不会亏！ 如果她是认真的，那你就能把她压在身下，美梦成真，而如果她是开玩笑的，那你也可以出尔反尔，然后拿到钱，这样岂不美哉？ 在系统一通“别有用心”的忽悠下，周波终于开口了： “我……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时，蔡嬅的眼睛湿润了。 她这些年来贴了那么多年的冷屁股，终于暖和了。 此时此刻，蔡嬅的心里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然而周波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明白了什么叫作“奈何明月照沟渠”。 “不过……只在游戏里。”周波补充道。 俗辣就是俗辣。 怕被伤害的周波，最后还是给他自己加了一层保险。 他对蔡嬅是有感觉的，他也想和蔡嬅在一起，但是蔡嬅伤害过她，而且他也觉得他配不上蔡嬅。 不说别的，就那对d，周波感觉他是真的无法掌握。 而听到周波补充的后半句，蔡嬅只想对苍天大喊：把我的眼泪还给我！ 随后恼羞成怒的蔡嬅，也顾不得影响了，追着周波就是一顿好打。 但是在追打的过程中，穿着高跟鞋的蔡嬅不幸扭伤了脚，倒在了地上。 如果这是在游戏中，周波肯定会上前去扶她。 但是这里是现实世界。 按照系统的尿性，周波觉得他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应该是走到蔡嬅的面前，然后居高临下地对她说道： “哈哈哈，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之所以扭伤了脚，倒在了地上，那都是因为你自作自受！这样的你，是不配当我的队友的，永别了……蔡花头。” 如果不是后面莫名其妙自己跑出来的绰号，让周波想起了一些往事，他是绝对不会听从蔡嬅的指挥，背着蔡嬅去到她的电瓶车前的。 路上，蔡嬅在周波耳旁说了很多话。 主要是想确定关系的，但是周波只是沉默。 即便蔡嬅的安全气囊弄得周波的操虫棍很不舒服，周波也不敢说。 而就在周波来到蔡嬅停车的地方，想着待会儿搭着公交车早点回家去拔河时，老天爷却让他看了一场免费电影，而那场免费电影的名字就叫作： 前车3:电瓶没了。 第八章 都是人才 周波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一脸无奈的蔡嬅，回过头用一种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眼神看向他时，周波心里想的却是，刚才那个偷蔡嬅电瓶的人，为什么没有被他身上的破系统看中。 随后，系统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因为【那人】是个人才，他会做生意。 叮！检测到宿主友女的机动车电瓶，被岛国偷车界扛把子【罪涡流尚】捷手先偷，支线任务【一千辆】开启。 任务说明：革命尚未成功，同行也在努力，为了不打工的理想，少年，踏上这条伟大的机动车道，然后成为真正的领袖吧！目前他只偷了998辆，你只要……” “滚！”忍无可忍的周波在心里对系统怒吼道。 系统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发现她电瓶被偷，心里其实没怎么生气的蔡嬅却向周波求助了。 周波此时刚被系统那充满负能量的魔音搞得烦躁不堪，因此他在听到蔡嬅的求助后，就拿出几个硬币让她坐公交车回家。 蔡嬅听完周波的话，顿时被气得眼眶都红了。 发现车子的电瓶被人偷时，蔡嬅都没这么生气，因为当时的她想，这样子，她就有机会和周波多相处一段时间了，说不定待会儿还能去开房什么的。 但是，周波竟然拿出几个硬币让她搭车回家。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而发现用打发叫花子的方法，赶不走蔡嬅后，周波无奈之下，只能肉痛地选择了打车。 幸好系统把刚才周波让蔡嬅去坐公交车，然后又叫车的行为当成了“出尔反尔”，给了一笔奖励金，不然周波也有些想哭了。 而从这件事上，周波也【再一次确认了】他和蔡嬅的不合适。 坐了多年公交车的周波，有一个公交车理论。 那就是能在这个小镇的公交车上让他遇见的人，都是和他同等级的人。 而这些同等级的人里面没有蔡嬅。 这毕竟是一个机动车遍地跑的年代，有些道理用膝盖想一想就能知道。 而让周波想出这理论的人，其实不是别人，就是蔡嬅。 读书时，周波还偶尔能在公交车上遇见蔡嬅，但是后来蔡嬅毕业后，她的身影就彻底从这便宜的交通工具上消失了。 周波曾在那个看似有可能偶遇蔡嬅的地方，期待了很久，他想象过很多次，在车上和蔡嬅来一场沉默的邂逅的场景，但是后来周波终于明白了，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蔡嬅买了电瓶车。 那台该死的电瓶车，粉碎了周波的幻想。 而有一次，周波还看见蔡嬅老爸开着小车载着她去上班，这让科目二一直没过的周波感觉蔡嬅离他更远了。 因此，在去路口等滴滴的路上，蔡嬅让周波再背着她时，周波说他腿软，背不动了。 “你不是练体育的吗？我记得你高中时，背着两个轮胎都能在操场跑个不停……”蔡嬅还没说完，就被周波打断了。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你没眼瞎的话，应该能看见现在的我胖成什么样了吧。”周波想起被蔡嬅羞辱后，郁闷得一直去跑操场的那段经历，语气里不由得带了几丝火气。 “那……那你扶着我，总行了吧。”蔡嬅退而求其次说道。 周波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牵起了蔡嬅的菜花手。 而蔡嬅却在周波牵起她的手的那一刻，把她的菜花球往周波身侧一靠，并顺势搭上了周波的肩。 周波很怀疑，蔡嬅是不是也被系统附身了。 就是那种【不发春，不发春是不可能】的系统。 事若反常必有妖。 “可是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是她能看中的呢？”周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一路上，他都很迷茫。 这时的周波并不知道蔡嬅心里对他的愧疚有多深。 更不知道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已经完全引起了向来都是被人追求的蔡嬅的征服欲。 蔡嬅今天之所以这么主动，除了周波自己作死去告白的原因外，更多的还是因为他早就已经成功地引起了蔡嬅的注意。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蔡嬅就这样骚了一路。 原本周波以为上了车后，情况就会好一点。 结果那个开车的女司机也是个人才。 她看周波很温柔体贴地扶着蔡嬅上车，就马上切了一首《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周波很感谢那女司机，他上车后，就问那女司机能不能换首《月亮之上》。 “别听他的，听《爱的故事上集》。”蔡嬅说道。 得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ktv里开厢呢。 最后那个女司机还是听从了蔡嬅的意见。 当抒情动听的音乐在车内响起的时候，蔡嬅的手也缓缓地来到了周波的手旁。 蔡嬅伸手握住了周波的手，十指紧扣。 仿佛是想把她们曾经发生过的爱的故事，继续演绎下去似的。 周波的手心却冒出了手汗。 他很紧张。 也很膀胱。 额，是彷徨。 他对蔡嬅的爱是执着而扭曲的。 一方面，他很希望蔡嬅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另一方面，他又认为，蔡嬅跟着他，是不可能幸福的。 周波是个相信奇迹的人，但是他更相信奇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周波想抽回手，但是蔡嬅却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眼尖的女司机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开口说他们很恩爱，又问他们结婚了没。 “还没呢。”蔡嬅有些羞赧地回答。 “那就是在热恋了，小伙子，你很幸福啊。”女司机对周波说道，“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她还那么粘你，你要好好珍惜啊。” “呵呵，呵呵呵……”听完女司机的话，周波只能傻笑。 而蔡嬅看见周波傻笑后，却假模假样地说道：“姐姐，您误会了。我们只是青梅竹马，我还不是他女朋友呢，我追他很久了，可是他一直没答应我，唉！” “什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伙子，这么好看的姑娘倒追你，你就算是觉得太熟了不好下手，也应该先答应下来试试才对……” 那女司机随后就对周波说教起来。 说到最后，这个因为痛失我爱，大年三十都还得出来开车，不然就缴纳不起她那即将参加高考的残疾女儿的补课费的女司机还潸然泪下了。 而在这个女司机的神助攻下，周波也终于被说动了。 泡仔成功的蔡嬅，很开心。 到家后，蔡嬅和那个女司机挥手告别，并且随后她还抢过了周波的手机，发表起了好评： “大姐你说话真好听，我超喜欢在里面的说！mua！” 不久后，信息传到了那个女司机的手机里。 而在那女司机看信息时，死神的亲吻也从她的车后袭来。 这世上，于是又多了一个不能接受“更好”教育的…… 孤儿。 第九章 是心碎的声音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如果没有那个陌生的女司机，周波猜想他十有八九是不会答应蔡嬅，和她在一起的。 这个世界上每年都有许多对男女，因为陌生人的牵线而走到一起。 而这种牵线的陌生人，就是所谓的媒婆。 周波的老妈周伦，原先就认为让周波自己搞女孩回家是没戏的，如果周波想成家，那肯定得靠媒婆去说媒。 但是谁能想，周波什么都没做，媒婆和未来老婆就都一起来了。 不过，这两人双排过来，实在是有些太突然了，所以即便周波已经答应了蔡嬅，成为了他的男朋友，但是周波却还是没能进入状态。 蔡嬅在拿走周波的手机发表完评价后，没有立即把手机还给周波。 她想做一件事已经很久了，而现在她终于找到了机会。 蔡嬅随后就点开了周波的微信，先把她的名字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并且随后她还设置了可以长久看见周波朋友圈的设定。 做完这些后，蔡嬅返回主界面，点开了手机通讯录，再次把她的名字从黑名单里给解放了出来。 做完这些后，内心有些小激动的蔡嬅就把手机还给了周波，然后她就刷起了周波的朋友圈来。 这些年来，蔡嬅一直想知道周波的朋友圈里到底有什么。 为此她还牺牲了不少“炮灰”，而今天她终于能堂而皇之地进去看了，这让她感觉相当的兴奋。 而另一边的周波在看到蔡嬅的操作后，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周波玩微信的时间很晚，朋友圈里也没什么不能让蔡嬅看见的东西。 他的秘密都藏在了他小号的qq空间里。 在那个小号的qq空间里，周波详细地纪录了那些年来，他对蔡嬅感情的变化历程。 其中有些高中时代写的情诗，周波现在回头去看，都觉得写得实在是太肉麻了。 但是把它们删掉，周波却也是舍不得的。 因为那毕竟是他和蔡嬅“一起”走过的痕迹。 这里的“一起”之所以要加引号，是因为这是周波自己认为的，不是“真实”发生过的。 说周波单相思也好，说他一厢情愿也罢，总之周波一直认为，只要他思念蔡嬅，那么哪怕蔡嬅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她也算和他产生了联系。 在周波看来，只要他想念蔡嬅，那么他的思念就会化成一条无形的红线，一步一步把蔡嬅捆成粽子或者其他的形状。 这种想法自然是有些“绅士”的，周波知道它们见不得光，所以一直把它们藏得很好，而它们也没被不怎么玩空间的蔡嬅给发现。 自从有了微信后，蔡嬅就不怎么玩qq了。 而这也让周波避免了被“羞耻y”的厄运。 蔡嬅刷了一圈周波的朋友圈，没发现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这让她有些失望。 不过，后来蔡嬅想了一下，周波的朋友圈里没有提到她也是正常的。 毕竟她都被他给拉入黑名单了。 就算有提到她，那也应该是类似“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又开小号来打探我的隐私了，真烦人”之类的负面消息。 这样想来，周波提都没提到她，反倒是件好事。 不过，现在她已经是他女朋友了，周波的朋友圈没有她的历史也该告一段落了。 想到这里，蔡嬅就拉过周波，想用她的手机拍张合照，纪念她和周波在一起的第一天。 但是周波却突然来了一个风骚的走位，然后掉头直接跑回了家。 周波的举动让蔡嬅气得想跺脚，不过她的脚扭伤了，于是她只能在朋友圈里发泄她的“不满”。 然而蔡嬅的不满，周波根本就看不到。 周波玩朋友圈的时间很晚，他也很少玩朋友圈。 蔡嬅最初加他时，他曾看过蔡嬅的朋友圈，然后看完他就把蔡嬅给拉黑了。 当时蔡嬅的朋友圈里，发表了不少的纯文字，内容都是她在想念一个她得不到的男孩。 周波并不知道那个蔡嬅得不到的男人就是他，因此感觉被伤害的他就把蔡嬅给拉黑了。 一些女孩子总是喜欢用神神秘秘的第三人称，来称呼她们的心上人。 这是她们含蓄的情感表达，充满了矜持。 但是却往往容易产生误会。 而男孩子就比较放得开了。 周波甚至曾在空间日记里写过“蔡嬅，我想日.你”这种简单直白的话。 当天晚上，蔡嬅刷了半天的朋友圈，都没等到周波的回复。 她甚至还确认了两次，她的朋友圈有没有对周波长久可见。 结果自然都是长久可见的，但是周波却好像是又把她拉黑似的，对她完全不闻不问。 “这完全不科学啊！看到自己的女朋友，一个人给她自己扭伤的脚，推拿按摩的图片，这时候哪怕就是个情感白痴，也会发个类似心疼之类的表情啊！但是他竟然什么都没做——这……你就是点个赞也成啊！” 蔡嬅感觉她都快要崩溃了。 后来，蔡嬅又等了一会儿，在发现周波还是没有回复她后，她就把她那个只对周波永久可见的朋友圈开放给了其他人，并设置仅三天可见。 结果不久后，一堆关心的回复就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她袭来。 “网络没坏。”蔡嬅这样想着，“不过我的脑子快被玩坏了，啊！不管了，睡觉，睡觉！！” 蔡嬅随后把手机调成静音再去充电，然后关灯，躺在了床上。 然而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随后她又不死心地爬出被窝，去查看了一眼手机。 新的回复依旧不少，但是并没有周波的。 蔡嬅有些失落地滚回了被窝当中。 不久后，一个紫罗兰色的胸罩就从蔡嬅的被窝里被丢了出来。 那块大容量的布料随后狠狠地砸在墙上，发出了一阵闷哼。 仔细去听的话，还能听到其中隐约有心碎的声音—— “呜呜呜，这事儿没完！！！” 而在蔡嬅躲在被窝里闹脾气时，周波也在忙着更新他小号的日记，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这天好像有些凉了，看来明天去上班得加件衣服了。”周波这样想着。 第十章 神秘惩罚 隔天上完课后，周波没有回家，担心回家会遇到蔡嬅的他选择留在学校宿舍。 傍晚时分，周波吃完晚饭打电话给了老爸，关心了一下老妈的恢复情况。 老爸说一切都好，周波于是就安心了。 之后周波就按照他之前的生活习惯，准备好好地在宿舍里休息一下。 但是蔡嬅却来搞破坏了。 当周波洗澡完躺在床上，想玩一会儿手机时，蔡嬅的视频通话邀请就来了。 提示音响了很久，周波也犹豫了很久。 最后周波还是接受了邀请。 点开之后，周波的脑袋就有些晕乎乎的，他差点以为他是在看小视频。 过了好一会儿，差点被蔡嬅毛衣内的大灯给晃瞎的周波，才想起他是在和人视频通话。 于是他艰难地朝着蔡嬅问了声好。 蔡嬅没有和周波多聊的意思，心里憋着一肚子火的她直接让周波进游戏。 周波照做了。 只是令周波有些不习惯的是，进了游戏后，蔡嬅操控的桑之沃若就开口说话了。 听到桑之沃若在游戏里说的那些话后，周波感觉有些恍惚。 那些声音，提醒了周波，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波这也算是美梦成真了。 但是周波却感觉他好像陷入了叶公好龙的窘境。 在周波的心里，此时的桑之沃若的身影正在和现实中的蔡嬅慢慢重叠。 但是看着她们重叠的过程，周波却始终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不协调。 周波认识蔡嬅很久了，也有些习惯了她的脾气。 刚才蔡嬅抱怨了一通，然后让他进入游戏后到指定地点去乖乖站好，让她好好发泄一下时，周波就确定了桑之沃若的确就是蔡嬅本人。 但是在此之前，桑之沃若在周波心里，却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陪玩对象。 “【她实在是太会演了】。”周波忍不住感慨到。 而想明白这点后，周波的情绪就有些低落。 此刻的他，已经分不清蔡嬅对他感情的真假了。 与此同时，周波原本一直认为的，他喜欢蔡嬅的信念也发生了动摇。 “叶公自称爱龙，但是实际上他并不是真正的爱龙。 我一直认为我喜欢的人是蔡嬅，但是……我可能不是真正地喜欢她。 我喜欢的，可能只是我想象出来的那个她而已，就像游戏中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个不说话的桑之沃若一样。 对于现在这个真实的她，我心里真实的想法，恐怕是恐惧居多……” 承认关系很简单，但是发展关系却很难。 因此，当蔡嬅在周波身上爽完后，没怎么谈过恋爱，感觉谈恋爱很麻烦的周波就对蔡嬅提出了分手。 “对不起，昨天没关心你是我不对，但是我这人单身久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人处朋友。”周波写道，“想来想去，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一起好了，你把我删了吧，抱歉！” “我就是在游戏里打了你几枪而已，你有必要这样吗？”桑之沃若对周波反问道。 “和那没关系。”周波对蔡嬅说，“但是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真的不合适。你那么漂亮，家庭条件也比我家好，而我又胖又穷……” “你还记得我以前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蔡嬅打断了周波的话，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冷。 “嗯。”想起那段不堪经历的周波，本来不想回答，但是他最后还是应了一声。 “现在的你连癞蛤蟆都不如！！”蔡嬅语气哽咽地对周波喊到，“当时的你至少敢承认你对我有想法，但是现在的你却只想着逃避，我嫌过你胖了吗？！我嫌过你穷了吗？！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不行吗？我就是想你关心一下我，很难吗？！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你懂吗！！！” “我不懂！”觉得蔡嬅嫌弃过他又胖又穷的周波也用语音回答道，“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你想知道是吗？那好……我来告诉你。”蔡嬅随后就撕开了她内心深处的那道伤疤。 最后当她对周波道歉时，她整个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但是，系统的声音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宿主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出尔反尔，收回分手的决定，这样你不仅可以得到奖励金，而且还有球玩。 二，直接告诉这傻姑娘，她是把恩情当成了感情在谈，然后和她告别，最后看着她在别人的怀里快乐。 周波犹豫了一下，然后犯二的他选择了二。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这时候，绝对是会和周波这个鸟人一刀两断的。 但是蔡嬅不是一般的女人，对于得到周波有着别人难以想象的执念的她是这么对周波说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这人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当初的恩情，以及后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是一定会还的，我现在就去找你！” 说完这话，蔡嬅就下线了。 周波随后赶紧点了一个陪玩小姐姐过来陪他玩一局游戏压压惊。 额，好吧。 周波并没有去点陪玩，反而难得地打电话过去关心了一下蔡嬅。 但蔡嬅却直接挂了周波的电话。 “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周波忍不住这样想到。 不过，就在周波想着，要不要找人借电瓶车回去一趟时，蔡嬅用微信发起的视频通话却来了。 周波麻溜地接通了。 “我不去了。”蔡嬅出尔反尔道，“我本想骑着电瓶车去找你的，但是下了楼，我才想起来，我电瓶车的电瓶被人偷了，还留在那个停车场里。” “哦。”周波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心里却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应该是在庆幸我的电瓶车被人偷了电瓶，但是你不用得意，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蔡嬅好像看破了周波的心思，对他这样说道，“我刚好觉得那辆电瓶车太旧了，明天，我会买一辆新的电瓶车，你给我洗干净等着，我话就放这里了，那天有几个人想对我动手，我就还你几次！” “你别乱来！”周波听到蔡嬅有肉偿的心思，赶紧劝阻道。 但是，蔡嬅却已经把视频通话给结束了。 与此同时，系统那讨人厌的提示声再次响起： “叮！恭喜宿主触发支线任务【拿走电瓶不用睡你，放下电瓶就得养你】。 任务说明：拿走友女新电瓶车的电瓶，任务成功将奖励电瓶一个，任务失败将有神秘惩罚。” 听完系统的话，周波心里突然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这时的周波并不知道，系统所说的神秘惩罚，就是它会“跑”到他那未出生的女儿身上。 而等周波明白这一切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第十一章 轮上仓鼠 作为一个代课的体育教师，周波一些基本的良知还是有的。 虽然说读书人的偷不能算偷，只能算窃，但是周波是不会因为系统的威胁，而去做有违他良心的事情的。 私心的话，每个人都有。 但即便是为了系统的奖励金而去出尔反尔时，周波也没有违背他自己的道德底线。 偷电瓶是不可能偷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偷的，做那事又没做过，只能逃跑，才能维持住现在的平静生活的这个样子。 于是，当天下午，周波上完课后，就对人说了有事要回家，然后他就跑去了学校附近的一间网吧，开始上网。 周波打算在网吧里通宵，用以逃避想要千里送逼的蔡嬅。 周波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 因为，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周波虽然也想体验船新的版本，但是他却不愿看到将来的蔡嬅，因为她一时的冲动而后悔终生。 于是在蔡嬅过来的那个晚上，周波在【巴拉巴拉】看了一晚上的窃格瓦拉的鬼畜视频。 周波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一直看下去。 除了系统的原因外，也可能有周波看完第一个视频后，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的，那一股淡淡的忧伤以及那种难以言喻的同情感的功劳。 毫无疑问，窃格瓦拉的做法是不对的。 但是他喊出的那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却戳到了很多“轮上仓鼠”的痛点。 虽然窃格瓦拉说这话的出发点可能是因为他想不劳而获，但是这句话也从侧面反应出了“工字是不能出头”的道理。 士农工商，窃格瓦拉不会做生意，不可能打工，应该也不想去修理地球表面，更不可能一跃成为什么成功人士。 而他的这种状况，周波在不久之后也会遇见。 虽然周波现在靠着系统的出尔反尔技能，来钱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从过往的经验来看，这鸟系统显然是有些不靠谱的。 周波不会把他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给系统，哪怕他本来的命运不怎么好，他也不愿意跟着系统的步调走。（系统：你这家伙有点反.人.类的倾向啊！周波：我是你爹。） 那么当他失业后，他能怎么办呢？ 一辈子代课显然也是不靠谱的，这职业朝不保夕的，跟乱放的电瓶车一样，总是说没就没。 当农民也没地，做生意又怕失败，而打工打工，最后也是两手空空。 想到这里，周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他看了一眼时间—— “都这个点了，想来她在听说我回家后也应该回家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平安到家呢——唉，回去打个电话问问吧。”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下了线，回去补觉了。 结果回到宿舍，开门开灯，周波就看见蔡嬅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的场景。 周波觉得肯定是他的打开方式不对。 离开学校前，周波有对人说过他要回家的消息。 蔡嬅来了学校后必然会问人他的去向，在得知他回家后，应该就会回家才对。 但是现在蔡嬅却躺在他的床上，睡得都流口水了。 这让周波有些措手不及，他于是想轻手轻脚地关灯关门然后返回网吧，继续看窃格瓦拉去撸他的那头飘逸长发。 但是他的手刚摸到节能灯的开关，蔡嬅就睁开了她那朦胧的睡眼。 场面一度相当尴尬，随后为了避免蔡嬅大喊大叫，惊醒其他同事，周波不得不委曲求全，以身饲虎，虎牙直播…… 额，好吧，没有虎牙直播，只有虎牙直咬。 周波严重怀疑蔡嬅前世是一只狗，实力堪比母老虎的那种母狗。 虽然说周波“棒她昏叫”（放鸽子），的确是错的，但是她鸠占鹊巢的做法也是不对的啊！ 被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满是口水的周波，随后就指责蔡嬅，问她为什么要“擅闯民床”。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这只是守株待兔。”蔡嬅回答，“听到你不在学校回家的消息后，我就留了一个心眼。 之后，我等了一会儿才打电话回去问我妹你回家了没。 她说没有，我就猜到你这俗辣肯定是躲起来了。 不过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猜你反正明天也得回来上课，就在这里守着。 虽然后来我睡着了，但是现在我还是逮住你了！你看我聪明吧，嘿嘿，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就赶紧洗洗睡吧！” 蔡嬅说完就催促着周波去洗漱。 周波无奈之下，只能拿着牙杯，牙刷，毛巾，脸盆，换上拖鞋，出去室外的卫生间洗漱。 刷牙的时候，周波看见了他牙杯上的口红印，于是他就有种被蔡嬅给y了的感觉。 为了压制住他体内那股因为被人用了牙刷的“怒火”，周波在匆匆刷完牙后赶紧去洗了一个冷水澡。 洗完澡后，又冷又累的周波就回到宿舍。 蔡嬅见周波回来了，于是就当着他的面，把他手上的那些装备抢走，也去洗漱了。 此情此景，周波忍不住想口吐芬芳。 正是：无耻之徒欺我心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具出门去，又冷又累呼不得，徒坐床旁自叹息。 而在周波一阵长吁短叹过后，蔡嬅终于是回来了。 此时的蔡嬅虽然已经洗干净了她脸上的哈濑子，但是周波从她那炽热的眼神中，还是能感到她对他的垂涎欲滴。 为了避免情况失控，周波随后就对蔡嬅提出了交涉。 “我累了，想睡觉，咱们五五开，一人睡一边可好？”周波对蔡嬅提议道。 “嘿嘿！巧了，我也累了，想睡觉，不过这床这么小，一人睡一边，翻个身都难，要不我睡你上面怎么样？”蔡嬅说着就把灯一关，然后一个恶狗扑食把周波给扑倒了！ 但是两人的事情最后并没有办成。 周波好得太快了。 蔡嬅虽然有些扫兴，但是也没怎么怪周波。 虽然她也是个雏儿，但她身体的魅力，她自己也清楚，一般人都很难抗得住，更何况是周波这种极品俗辣？ 不过，虽然两人没有走到最后一步，甚至就连二垒都没上，但是通过这次亲密的接触，蔡嬅却巩固了她是周波女朋友的地位。 周波这人，虽然别的事情很不靠谱，但是在感情方面，他还是很忠诚的。 蔡嬅知道，她都和周波“睡”过了，周波是肯定会对她负责的。 而事实也是如此，只不过周波负责的方式，却有些出乎了蔡嬅的预料。 第十二章 一袋米扛几楼 送走蔡嬅的当天下午，周波没课。 被人调侃了很多次“你女朋友真漂亮”的周波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咬牙坐着开表收费的的士，根据蔡嬅名片的地址，去了蔡嬅上班的地方等她下班。 在寒风中等待的时候，周波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的念头。 他甚至唱起了《冲动的惩罚》。 但是不管冷风怎么吹，他心里的那朵，原本只有三分钟热度的火焰，却没有丝毫要降温的样子。 于是周波改唱起了《这就是爱》。 周波的羊叫声，不久后就把蔡嬅给吸引出来了。 蔡嬅完全没料到周波会主动过来找她。 原本打算再去突袭周波的她，刚在下班前，对家里人撒谎说晚上要加班不回去了。 没想到周波竟然自己就送上门儿来了，这令蔡嬅有些激动。 误以为周波是食髓知味的蔡嬅于是有一种感觉——她今晚可能要红了。 然而，随后周波的举动就让蔡嬅有些看不懂了。 按理来说，周波大老远跑来等她，就是为了干活的。 而人是铁饭是钢，在干活之前，吃点好吃的，也是很有必要的。 蔡嬅原本有些期待周波会带她去吃什么大餐，但是她高估了周波。 周波第一次请蔡嬅吃饭，挑选的地儿竟然是传说中的沙县大饭店。 而他点的东西是两份炒饭，两份乌鸡汤，然后就没了。 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蔡嬅感觉她真是败给周波了。 但是周波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有原因的，吃饭什么的速战速决就行，他准备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匆匆解决完晚饭过后，周波就鼓起勇气问蔡嬅要不要去大剧院。 蔡嬅以为周波是要请她看电影，心想这还差不多，于是便点头答应的。 随后两人就步行着朝着大剧院走去。 一路上，周波都走在外侧，护着蔡嬅，但是直到临近大剧院，周波都没有伸手去牵蔡嬅的手。 蔡嬅的心里有些失落。 但到了大剧院门口，蔡嬅想进去时，周波却突然拉着她的手，走到了一旁的一家九福珠宝店挑起了钻石来。 这惊喜来得太突然，蔡嬅控制不住她自己，竟然湿润了。 而被蔡嬅顺势搂着磨蹭的周波也有些脸红。 自从昨天蔡嬅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后，周波就有了向蔡嬅求婚的冲动。 在周波看来，蔡嬅都和他睡到一起了，他如果不表示一下，比如送个定情信物什么的，表达出他愿意负责的样子，那就有些不负责任了。 而受广告影响，定情信物什么的，自然是离不开钻石戒指的，于是周波就决定带蔡嬅过来一起挑选钻戒。 俗话说得好，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 蔡嬅是知道周波的经济状况的，因此在挑选时，蔡嬅只买了一个小钻戒。 那小钻戒的价格大概是周波的一个月工资。 周波付钱从那个服务员的手里拿过那颗钻戒时，心里感觉有些肉疼，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周波知道蔡嬅之所以挑这个小钻戒，不是因为她喜欢。 周波的心里有些感动。 于是从那家珠宝店出来后不久，在一张写着全城热恋的海报旁，周波就单膝跪地把那个钻戒套在了蔡嬅的手上。 随后周波竟然直接开口对蔡嬅求婚了。 蔡嬅听到周波要和他私定终身时，连忙惊喜地捂住了嘴，不让她自己哭出声来。 等周波起身时，终于忍不住喜极而泣的蔡嬅也不顾别人的目光了，她直接抱着周波就啃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她等这根木头开窍等了多久。 追她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但是自那时候开始，她的心就一直只为周波一个人跳动。 这些年来，蔡嬅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太傻了，但是这一刻，蔡嬅觉得她多年来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在这个人口将近七十亿的地球上，能遇见这种你等的人也在等你的事情，蔡嬅觉得她很幸运。 真的很幸运。 两人就在那张海报旁，旁若无人地吻着。 吻到天旋地转，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和两人无关。 风很冷，但两人的心却一片火热。 一直到两人都有些无法呼吸，才离开了彼此。 随后蔡嬅目光灼灼地问周波带身份证了没有。 周波有带，但是他摇了摇头。 “我送你回去吧。”周波对蔡嬅说。 “嗯。”蔡嬅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 周波随后在一堆路人艳羡的目光中带着蔡嬅离开。 经过那些路人的身边时，周波隐约听见了一个人说好白菜都被狗日了。 周波听完只是笑了笑，现在的他，又相信爱情了。 但是有人却不相信爱情。 偷了一千多辆电瓶车，却始终偷不到蔡嬅的心，每天都挣扎在，“拿起电瓶就不能抱你，放下电瓶就不能养你”的窘境的岛国籍男子罪涡流尚，此时出离的愤怒了。 “看来上次给她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没关系，这次我一定要让她知道一袋米能扛几楼！！” 当周波和蔡嬅慢慢走回到蔡嬅工作的地方时，太阳已经下山了。 “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到家了给我打电话，拜拜。”周波对蔡嬅说道。 “真的不能去你那里吗？”蔡嬅不死心地对周波说道，“我都已经和家里人说了不回去了。” 蔡嬅说完这话，就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周波。 周波却弹了一下她的菜花头，对她说道： “刚才路上都说好了，等我们家里人都同意了找时间去登记后，我们才能一起睡，难道你又想反悔？” “可是我……我舍不得离开你……”蔡嬅开始撒娇了。 “乖，听话。”周波像在哄小孩一样，对蔡嬅说道。 “哼！！讨厌鬼！晚上到游戏里看我怎么杀你，气死我了，一点都不懂得人家的心！！”蔡嬅边说着气话，边走向她新买的电瓶车。 然后，她就惊喜地发现，她的电瓶又没了！！ 而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也在周波的耳边响起： “叮！宿主友女的新电瓶车电瓶再次被罪涡流尚所盗，宿主任务失败，神秘惩罚处罚中，处罚完毕，支线任务【一千辆】……” “滚！！”周波再次打断了系统的废话，随后他就跑到了蔡嬅的身旁，查看起了情况来。 第十三章 香 被偷一次可能只是因为倒霉，但被同样的人连续偷了两次，那么事情肯定就有问题了。 周波在查看完蔡嬅的电瓶车的电瓶的确又被偷了之后，就问她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你怀疑有人在针对我？”蔡嬅听完周波的话，就用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周波问道。 “很有可能，毕竟你连续被偷了两次，你好好想想，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谁。”面对着蔡嬅疑惑的眼神，在系统提示下，已经知道凶手是谁的周波，点了点头对她说道。 “得罪谁？最近的话……”蔡嬅双手抱在胸下，然后陷入了思索。 周波在一旁安静地等着，他对蔡嬅的社交圈并不熟悉，即便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他却不能说出那人的名字来。 “我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啊！”蔡嬅想了一圈，并没有想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你想不出来的话，那我建议你报警处理。”周波听到蔡嬅的回答，就退而求其次说道。 “报警有些小题大做了吧，而且网上不是有流传我们这边的警察……”觉得报警有些麻烦的蔡嬅，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周波却知道她想说什么。 “不要听信那些谣言！那个视频的后续你没看过，警方很快就破案了，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应该有基本的辨别是非的能力才对！坏人都是好人惯出来的，你越是想息事宁人，犯罪分子就会越嚣张，面对这种事情，你应该做的就是拿出法律武器来保护你自己，这里我不得不批评你一下，你的法律意识实在是太淡薄了！如果你一直这样软弱，那到头来受苦受害的人，只会是你自己。”想起当初蔡嬅为了她清白的声誉而选择忍气吞声的周波，随后就用一种训斥小学生的语气对蔡嬅说道。 “我……我这不是和你谈恋爱了……智商有些降低了嘛，你……你凶什么凶嘛，哼！”蔡嬅虽然知道周波也是为了她好，但是她嘴上却没服软。 周波看着蔡嬅这傲娇的样子，突然很想伸出他的双手，捏住蔡嬅的脸颊，然后往两边一拉，让她乖乖听话。 但是周波也知道，如果他这样做了，脾气暴躁的蔡嬅很有可能直接赏他一记撩阴腿。 于是周波只能督促蔡嬅赶紧报警。 蔡嬅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报警了。 过后，一番折腾，等蔡嬅来到周波宿舍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看这么晚了，要不咱们就洗洗睡吧。”经过一番软磨硬泡，终于还是顺利来到周波床边的蔡嬅，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周波。 但是周波却无情地拒绝了蔡嬅，坚守住了底线。 于是随后蔡嬅新仇旧恨一起算，在那款山寨的吃鸡游戏里把周波虐得不要不要的。 隔天一早，周波送蔡嬅去等车时，看过之前周波挂了科目二时，朋友圈里所发表的，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学开车的蔡嬅对周波说，让他有空还是要去学车，这样他们才能安心地车.震。 周波听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幸好这时候车子来了，两人于是依依不舍地互相道别。 在走回学校的路上，周波想着刚才蔡嬅对他说的话，心中百味杂陈。 活了这么多年，周波觉得现在的他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只有他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这件事。 周波的家庭背景一般，虽有房，但没车，工作也朝不保夕，身体现在还胖，脸也长得一般，而且性格还有些宅。 如果不是蔡嬅眼瞎了看上他，周波这辈子恐怕真没什么能值得人羡慕的事情了。 但是蔡嬅这么好，周波却也感到了压力。 如果可以，周波当然是想给蔡嬅幸福的。 但是幸福这个碧池，要求实在是太高了，现在的周波根本就满足不了她。 在和蔡嬅确定关系之前，周波还能选择逃避和退缩。 但是现在的周波，已经对蔡嬅求婚了，所以他有些退无可退。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可能会选择逼他自己一把。 但是周波不同，他知道他就是那个逼样。 学车是不可能学车的，这辈子也不可能开车的，工作也不可能长久，只能回去对小孩子出尔反尔，才能赚点恋爱经费的这个样子。 骗了一天的小孩，放学后不久，周波就接到电话。 电话是家长打来的，说要去教育局告他。 额，好吧，家长们的维权意识没有这么强，打电话过来的，是蔡嬅。 蔡嬅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因为刚才警察局的一个女警打电话过来告诉了蔡嬅，已经通过周边的监控录像知道了那个偷她电瓶车的人是谁了。 在得知了那人的身份后，蔡嬅只感觉脚底发寒。 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对她彬彬有礼的同事罪涡流尚。 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蔡嬅完全没想到，罪涡流尚会是偷她电瓶车电瓶的凶手。 而根据那女警的陈述，罪涡流尚目前已经畏罪潜逃，但是她们在他的租房，发现了大量有关蔡嬅的照片，她们因此推断罪涡流尚可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因此她提醒蔡嬅，最近务必要小心。 蔡嬅挂断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直潜藏在她心里的那道阴影这时候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一想到她两次和周波见面，罪涡流尚都跟在背后，蔡嬅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此刻的蔡嬅很没有安全感，于是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周波。 周波耐心地听完了蔡嬅的讲述，随后他又安抚了蔡嬅一阵。 挂断电话后，周波披上外套，就赶往了蔡嬅工作的地方。 蔡嬅在看到周波到来后，就一把抱住了他。 周波轻拍着蔡嬅的背，小声对她说没事了。 周波的到来，让蔡嬅安心了不少，而她稍微放下心，就感到有些饥饿，肚子也忍不住咕咕咕叫了起来。 周波于是带着蔡嬅去一家叫作“十三香”的小店吃炒饭，然而两人的身影刚进入小店，一辆“芜湖牌”电瓶车随后也鬼魅地出现在了店门口。 第十四章 真香 汪境泽走进这家小店的时候，并不知道他随后只能走路回家的命运。 当汪境泽在感叹炒饭真香时，他停在外面的电瓶车也被罪涡流尚给偷走了电瓶。 而此时，蔡嬅和周波则边看着电视剧，边讨论着。 小店此时正在播放的剧集是《神雕侠侣》，刚好演到了龙骑士的情节。 蔡嬅于是劝周波赶紧收了她，避免夜长梦多。 周波则让她不要乌鸦嘴，赶紧吃饭，然后吃完他再护送她回家。 蔡嬅听完周波的话后就有些不高兴了。 此时此刻的她，心里很没有安全感，和周波滚床单的心思，也比昨天更加强烈。 因为莫名的恐惧，而焦虑不安的蔡嬅，随后就对周波摊牌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今晚就要了我，而如果你不要，那我就自己动手，这样总比将来被其他人拿走好。” 周波知道蔡嬅的脾气，她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肯定是认真的。 但是周波并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和蔡嬅双修，成为合体期修士于是周波随后就对蔡嬅说道： “你老爸老妈今晚在家吗？我想见见他们，先把我们的事情定下来。” 周波的回答有些出乎蔡嬅的预料。 但是蔡嬅稍微想了一下，就有些释然了。 这样的做法，的确是周波这种“俗辣”才能说出来的。 换作是别的男人，蔡嬅早就被吃得一干二净了。 也只有周波，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想到要和她去见她家长。 “这傻瓜……”蔡嬅在心里轻嗔了一声，脸上却露出了笑意，并感慨道，“果真是我命中的冤家呀……” “你笑什么？”看到蔡嬅脸上露出微笑，周波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点傻。”蔡嬅笑着说。 “汗。”周波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 “我问你，你真的想在今晚去见我爸妈吗？”蔡嬅继续笑着说，“我感觉你这么傻，成功的机会不是很高啊，如果你先把我办了再去的话，他们看在我们生米都煮成熟饭的份上，说不定就会点头答应了。”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么仓促和草率，但是某人都把话说到那种份上了，我也只能……” “去你的。”周波还没有把话说完，蔡嬅就抡起小拳拳，捶了他一下。 这拳打在周波的身上，周波只感到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上次被她这样打……是什么时候来着呢……”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笑了笑。 “你笑什么？”蔡嬅问周波。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被你追着打的事情……菜花头。”周波如实回答道，末尾还不忘带上“昵称”。 “你，说，什，么？！”蔡嬅听到周波竟然又拿她的名字开玩笑，忍不住板起脸，不怀好意地看着周波，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没什么！吃饭！吃饭！！”周波不敢再惹蔡嬅，说完就埋头吃饭。 而看着狼吞虎咽的周波，假嗔的蔡嬅随后也忍不住笑了。 虽然白白蹉跎了那么多的岁月，但是最后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缘，真是妙不可言啊。 这么感慨着，蔡嬅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于是她随后也吃起了饭来。 吃完饭，周波去结账，结果他们出来时，就看见了汪境泽正向他老爸汪汪队打电话，要让那个偷电瓶的人死在外边的画面。 听见汪境泽的【骂声】，膝盖中了一枪的罪涡流尚在心里暗暗发誓，他接下来绝对要让这小子尝尝他的厉害。 而蔡嬅则是紧紧地抱住了周波的手，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周波看到蔡嬅这样，有些心疼，他又安慰了蔡嬅几句，然后他就带着蔡嬅去买“见面礼”了。 然后两人逛着逛着，最后就逛到了电影院里面去了。 提议去看电影的人自然是蔡嬅，周波原本不想答应，因为如果他们去看电影，那么等看完电影，时间肯定也已经晚了，那么见家长的事情，可能也就黄了。 而失去了这张拖延时间的底牌，随后“无家可归”的蔡嬅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那就很难说了。 蔡嬅见周波不同意，忍不住撅起了小嘴，随后相比带周波回家更想和周波一起去看电影的她，就以退为进地说只要周波和她去看电影，那么她保证，看完电影后，今晚绝对不会对他乱来。 本来周波要去见蔡嬅家长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打消蔡嬅想献身的念头而已，现在换成了看电影，周波自然也是不会反对的。 于是两人随后就拐进了电影院。 因为不是什么热门的档期，所以上映的片子都是一些鸟片。 周波本来就没有看电影的习惯，小电影除外。 因此在要看什么这种事情上，周波的态度相当明确：蔡嬅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恐怖片除外。 周波之所以不看恐怖片，除了他本人比较胆小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怕蔡嬅趁机对他揩油。 而本来就只是答应看完电影后今晚绝对不乱来，没有答应看电影时不会乱来的蔡嬅，在听到周波的附加条件后就有些无语。 不过周波有他的政策，蔡嬅也有她的对策。 随后蔡嬅就挑了一部打着爱情片的旗号，其实里面也有恐怖元素的骗钱烂片，问周波可不可以。 没仔细看的周波同意了。 买完票后，两人在影院内设的小店，买了一些诸如爆米花，肥宅快乐水之类的小吃食，随后就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边吃边喝起来。 电影快开场时，喝多了可乐的蔡嬅说要去上厕所，让周波陪她一起去。 周波无奈只能随着蔡嬅一起去了女厕所，然后守在外面。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罪涡流尚本来想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女装，混进去的，但是看见周波守在门口的样子，他忍不住想到：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最终，罪涡流尚还是没敢进去。 “盗亦有道”，偷了那么多辆电瓶车的电瓶，罪涡流尚也悟出了一些东西来。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电动车不设防的情况越来越普遍，而这也给他这种偷车贼提供了机会。 在偷蔡嬅的电瓶，让她感受痛楚之前，罪涡流尚下手的目标都是随机的。 他只偷那些大意的人，但凡车子有设防的，他都不偷。 这种谨慎，让他战绩彪炳。 但也是这种谨慎，让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呵呵，害怕看恐怖片是吧，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罪涡流尚这样想着，然后躲在墙角的他就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爱转角遇见了谁，是否有爱情的美？爱转角以后的街，能不能有我来陪？ 罪涡流尚刚转身过了墙角，他的爱情就没了，被警察叔叔铐起来的他，往后余生，都只能和一群人才相伴。 “似你！！”而被逮捕的罪涡流尚，随后就看到了嘴角还有饭粒的汪境泽，他于是忍不住大喊出声。 “嘿嘿。”汪境泽把他嘴角的饭粒抹进了嘴巴里，“真香！！” 第十五章 迁就 对于罪涡流尚被抓的消息，蔡嬅自然是不知道的。 上完厕所后，蔡嬅又补了个妆，给家里人打了一个电话才出来。 出来后，蔡嬅看见周波竟然已经玩起了游戏，便对他说可以走了。 周波等了很久，加上又舍不得退出游戏，于是便说要去上厕所。 蔡嬅于是让他快点。 周波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然后他就拿着手机走向了另一边的厕所。 周波走后，蔡嬅就感觉有些不自在。 她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周波还不出来，便拿起电话打给了他。 周波于是面临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游戏和女朋友哪个比较重要。 周波想了一下，最后他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并把蔡嬅拉入了黑名单。 额，好吧，周波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挂断了蔡嬅的电话，然后退出了游戏，快速解决，洗手出门。 而等周波从厕所里出来时，就看到蔡嬅的表情有些不对了。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蔡嬅说着说着，就有了哭鼻子的架势。 因为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出来，感觉没有必要接电话的周波看到蔡嬅这样，就知道这时不能和蔡嬅解释或者讲道理。 “我错了。”周波乖乖地承认了错误，希望能早点把这事揭过。 但是怕麻烦的周波这样做，却并没能把麻烦解决掉。 此时的蔡嬅已经从周波挂断她电话的这件事情，联想到了他们结婚后，周波打她的场景。 这事儿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却真是如此。 蔡嬅的心里本就有阴影，加上之前周波经常把她拉入黑名单，对她爱理不理的，而她又以为现在那个“变态”还没落网，可能就在她身边，心里充满了不安，于是身为惊弓之鸟的她，就展开了被害妄想症似的联想。 蔡嬅于是就从周波挂她电话，得出周波根本不关心她的结论，然后她又进一步推断出周波会在玩腻了她的身体后，对她疏远，接着就会对她使用暴力…… 周波不懂蔡嬅的脑回路，他以为他认怂就能尽早把这事情揭过。 然而蔡嬅要的却不是周波的道歉，而是他的行动。 此时周波应采取的正确行动其实是抱着蔡嬅，直接来场唇枪舌战，让不安的蔡嬅思维混乱，窝在他怀里获得短暂的慰藉。 然而周波有可能想到这个方法吗？ 不可能的。 这番风波直到广播说电影即将开场，才暂时告一段落。 随后两人就一前一后地走入了电影院。 拜刚才蔡嬅的“无理取闹”所赐，两人落座后，都没怎么说话。 在这段相对沉默的时间段里，周波几次在心里闪过要开口和蔡嬅说话的冲动，但是最后他并没有行动。 可是，电影开始后，蔡嬅的手就越过沉默的边界，握住了周波的手。 此时的蔡嬅，心里其实比周波还要波涛汹涌。 冷静下来之后，蔡嬅意识到了她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了，她想低头，但是她也拉不下面子，蔡嬅于是选择了等待，她在等周波开口，然后她就会借坡下驴。 但是蔡嬅这一等，就把气氛给等僵了。 最后，想到被她害得有些自闭倾向的周波可能不会先低头的蔡嬅，便决定【迁就】周波。 这次让步的原因，蔡嬅在心里告诉她自己，是因为她有错在先。 但是实际上这个原因只是个借口。 真正让蔡嬅选择迁就周波的原因，是因为她喜欢周波的程度比周波喜欢她的程度还深。 蔡嬅的手握上了周波的手的那一刻，她的心跳突然加速。 如果这时周波按住她的脉搏，就能知道蔡嬅有多激动。 但是周波不是医生，他不会把脉，他选择的是顺势对蔡嬅使出了小擒拿手！ 额，好吧，周波也不是什么少林寺十八铜人，他只是反握住蔡嬅的小手而已。 感觉到周波的手反握住她的手那一刻，蔡嬅终于从行动中，感受到了周波对她的“爱意”。 而两人在握了一会儿手后，有些忍不住的蔡嬅，便缓缓地挣脱开了，她那只已经被周波握得满是手汗的手，只握住了周波的食指，***了起来。 两人看的这部电影毫无疑问是部烂电影。 情节东拼西凑，各种元素都有，就像一个大杂烩。 但是这并不妨碍它骗钱。 来看这电影的人，其实也没几个人会把电影放在心上。 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小电影能不能演好。 蔡嬅的演技无疑是很好的，当周波被恐怖的情节，吓得往她的怀里钻时，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鄙夷周波的样子，相反她就像一个在喂孩子奶喝的母亲那样，通过轻拍周波的背，帮他舒缓不适感。 电影散场后，几对小情侣留下一地狼籍离开，周波则把他座位底下的纸巾都捡了起来，然后在保洁阿姨赞许的目光中，把它们扔到了垃圾桶里。 出了电影院，蔡嬅说周波不愧是个老师。 周波却摇了摇头，他平时其实做了不少破坏环境的事情，今天他之所以捡那些卫生纸，只是因为他不敢对抗保洁阿姨而已。 在这个平行世界，保洁阿姨所受到的尊重，并不只是在作文纸上，她们和外星人有勾结，手上掌握着恐怖的孢子武器…… 额，好吧，没有这个设定。 两人出了电影院后，夜已经深了。 蔡嬅于是又问周波有没有带身份证。 周波这次没带，于是他便说没有。 蔡嬅接着说：“那我们去唱歌吧。” “我明天还有课呢。”周波拒绝道，“我送你回家吧。” “切，真扫兴！不去唱歌的话，那就回你宿舍好了，我之前上厕所时，告诉家里人不回去了。”蔡嬅对周波说道。 “你又来这招，唉，带你回去可以，但是你别再乱来啊！”周波对蔡嬅说道。 “你放心，我都说了，看完电影后，今晚我都听你的，我不会对你乱来的。”蔡嬅这么说着，心里想的却是等过了十二点后，就不是今晚，而是明天了，到时候，老娘给你来个夜袭，看你怎么招架！ 周波听到蔡嬅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蔡嬅都说了会听他的话不乱来的，于是周波也没多想，随后两人就准备打车，回周波的学校。 第十六章 周嬅 原本周波是想随便叫一辆车的。 但是蔡嬅却用周波的手机，打了上次那个帮她们撮合的大姐的电话，想坐她的车去周波的学校。 但是蔡嬅打过去后，接起电话的却是那个女司机的残疾女儿。 挂断电话的时候，蔡嬅的脸色就有些不对。 周波便问她怎么了，蔡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竟然就哭了。 周波看见蔡嬅这样，便赶紧安慰她。 随后，在周波的安慰下，蔡嬅才哭哭啼啼地告诉了周波她刚才知道的坏消息。 得知那个女司机已经死了的消息时，周波的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回去学校的车上，蔡嬅依靠在周波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周波也保持着沉默。 人生这条路，看似漫长，但其实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 零点三分时，蔡嬅关了灯，拿走周波的手机，然后抱着周波，问他，她如果死了，他会怎么办。 “再娶一个吧。”周波说。 “不要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蔡嬅从背后抱紧了周波问道。 “我也是认真的。”周波回答。 蔡嬅听完话，便一口咬在了周波的脖子上。 周波没有吭声。 过了许久，蔡嬅才松开嘴，问周波为什么。 “因为法律不允许我娶两个。” “你！”蔡嬅被气得半死，“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那如果我先死了，你会怎么做？”周波没有回头，反问道。 “我反正不会再嫁。”蔡嬅回答得很干脆。 “你这回答让我有些感动啊。”周波说。 “你感动个鬼，你都说我死了，你就要再娶的！”蔡嬅不满地说道。 “是啊，但是只要你一直活着，我不就娶不了别人了吗？ 假设的问题，没有回答的意义。 你今天晚上之所以会患得患失，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大姐的突然离去。 但是我相信，我们两个人的路会很长的。 你别想那么多，早点睡吧。”周波对蔡嬅说道。 “我睡不着。”蔡嬅说，“我感觉我肯定会比你早走一步，我现在还没和你结婚，人又在你身边，你就想着等我死了再娶一个女人，等我真的死了，那你肯定是真的会娶的……” “我想娶，那也得人家想嫁啊！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眼瞎啊！”周波打断了蔡嬅的话说道。 “我的确是眼瞎了，才会看上你这个负心汉。”蔡嬅说完还假哭了起来。 “我怎么就成负心汉了？！”周波回头想找蔡嬅理论。 蔡嬅却顺势吻住了他…… …… 隔天一早，周波送蔡嬅去等车时，蔡嬅对周波说，让他有空要看一下她昨天让他拍的那些小视频多撸几次，增强“抗性”，这样他们才能成功地造人。 周波听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幸好这时候车子来了，两人于是互相道别。 在走回学校的路上，周波想着刚才蔡嬅对他说的话，心中百味杂陈。 周波有些不想按照蔡嬅所说的方法去做，但是接二连三的当了游泳教练，也让他明白了他的身体对蔡嬅的敏感程度远超一般初哥。 “果然还是日不起啊！”周波这样感慨着，然后他就去玩弄那些小学生的感情，赚取钱财了。 当天周波上完课后，正准备出去等车时，蔡嬅打电话过来，告诉了周波一个好消息，说罪涡流尚被抓了。 周波听了很开心，他于是改了主意，说明后两天是周末，他们学校放假，他要回家。 蔡嬅听周波这样说，便说她星期天也有空，到时候一起出去玩。 周波答应了。 挂了电话，周波坐着公交车直接去了医院。 周波老妈周伦恢复的情况很好，明天就能出院，周波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很开心的。 只不过，随后周伦又提起了周波先前答应过他要成家的事情，这让周波有些尴尬。 周波很想告诉他老妈，他都已经和蔡嬅求婚了。 但是他又想到他还没见到蔡嬅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于是周波就把这事儿放在了他心里。 隔天，周伦出院回家，傍晚的时候，许久未曾登门的蔡嬅突然带着礼物过来拜访。 虽然蔡嬅只是停留了一会儿，但是眼尖的周伦却从中看出了蛛丝马迹。 于是蔡嬅回去后，周伦就问周波，他是不是把蔡嬅给祸害了。 周波一听就不乐意了，要说祸害，那也是蔡嬅祸害他才对，于是周波就矢口否认。 周伦听见周波的回答，用狐疑地眼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她突然对周波说道： “小波啊，我以前偷看过你写的那些诗，知道你其实一直暗恋啊嬅。 你们之前也好几年没联系，原本我以为你们没戏了。 但是今天，啊嬅过来时，我发现她一直在偷看你，我感觉她应该是对你有意思了，你明天和她去玩时，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不能再板着一张脸，对人家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知道吗？！” “我……”周波一时间，有些无语了。 他没想到他老妈竟然偷看过他写的那些诗，而且还当着他老爸的面就说了。 并且他老妈之前才问他是不是把蔡嬅给祸害了，而刚才却又让他把握机会。 天知道他要把握的是什么机会，难不成是祸害蔡嬅的机会吗？ 周伦见周波没有回应，以为周波老毛病又犯了，便又絮絮叨叨起来。 周波于是更加无语了，最后被老妈的唠叨弄得没有办法的周波，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把他已经送蔡嬅钻戒，蔡嬅也收了的事情告诉了周伦。 周伦听完，没有关心周波哪来的钱去买钻戒，而是激动地说那真是太好了！我没白生你这个孩子！！ 然后周伦就开始点香，求神问佛去了。 周波看到这一幕，只能单手捂脸，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更让周波哭笑不得的事情还在后面。 “我问过神明了，祂说你们事情宜早不宜迟，老头子，你去拿日历过来，小波你跟我进来……”周伦说完就拉着周波去了大厅，问起了他一些事情来。 不久后，老爸周文拿着日历过来，而已经知道了周波和蔡嬅两人关系的周伦，随后就笑着和周文合计了起来。 周波看到这一幕，心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久后，他就不能叫蔡嬅菜花了…… 只能叫她，周嬅。 第十七章 唐某 去蔡嬅家见她家长的那天晚上，周波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本来周波是要周伦和他一起去的，但是周伦说根据风俗，如果她去了，就不会成事，于是周波只能自己去了。 蔡嬅的老爸是村里一家石材厂的厂长，他见了周波后不久，就拿着他们厂里的一些图纸“考教”起了周波。 可怜的周波，他哪里会懂这些，只能尴尬地应和着。 蔡嬅想给周波解围，但是她妹这时却出来捣乱。 离开蔡嬅的家后，周波有些丧气。 这和当初他想象的场景完全不同。 而当他回到家后，就遭到了周伦和周文的追问。 周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匆匆说了几句含糊其辞的话，就以要洗澡为由，躲到了楼上去了。 洗澡的时候，周波想着他晚上的表现，心里有些不安。 洗完澡出来后，周波便发微信给了蔡嬅，问她说，她老爸是不是看不上他。 “你别理我爸，他这人就这样，他当初高考考了几次都没考上，一直有喜欢考教别人的毛病，上次有个亲戚介绍的人过来我家，我老爸还问那人知不知道猫是怎么散热的，那个人家里是在彩南开厂的，我老爸知道石材的事情难不住他，就考了这么个奇葩的问题，搞得那人都尴尬死了。”蔡嬅用语音回答道。 “那……那人后来怎么样了？”周波听到蔡嬅的语音信息后，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才打字问道。 说实话，听到蔡嬅曾和人相亲过时，周波的心里是有些难受的。 其实这事儿也在周波的预料之中，蔡嬅那么美丽，家庭条件也不错，自然是有人想帮她做媒，赚媒婆钱的。 但是知道归知道，他内心的占有欲还是忍不住会跑出来作祟。 不过，看在蔡嬅坦白的态度，以及她说话的语气，周波知道蔡嬅根本没把那人当回事儿，于是周波心里的醋意，并没有马上爆发。 “还能怎样，我看不上他，应付了几下，就没再和他来往了。”蔡嬅轻描淡写地用语音说道。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虽然这结果在周波的预料之中，但是周波还是回了这么一句。 “可惜个鬼，难不成你希望我嫁给他？！”蔡嬅有些生气地用语音问道。 “他家是开厂的，你嫁给他的话，房子，车子，票子，面子应该都会有。”周波打字道。 “可是我只想给你生儿子。”蔡嬅回应道，“话说回来，你刚才故意那么说，不会是吃醋了吧？嘻嘻，我告诉你，我可是抢手货，想娶我的人可多了，我家的门槛都差点被人踏破了的说，不过那些人我都没看上，我就认准了你，你开不开心呀？” “不开心。”周波打字道，“你阅男无数，我呢，就只和你谈过，这不公平。” “那你可以去多看几个呀？”蔡嬅说道，说完她还发了一个拍屁股的表情。 周波原本想再嘴贱几句的，但是看着蔡嬅发过来的那个表情，周波忍不住就想到蔡嬅让他拿手机拍摄的那些小视频。 蔡嬅都已经为他这么着想了，他身为男子汉，也应该宽容一点才对。 于是周波就没再吃醋，而是把话题转回了蔡嬅老爸对他的态度上。 蔡嬅见周波又说这事，就让周波不用担心，她说她家里的事情，她会搞定的。 看蔡嬅说得信心满满，周波也就安心了。 隔天一早，瞎操心了一个晚上的周伦在叫周波起来吃早餐时，又旁敲侧击地问起了周波情况来。 周波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想着昨晚他和蔡嬅的交流情况，然后他回答道： “应该是有戏的。” 周伦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而在一旁的周文也是如此。 周波的回答，并没有被现实打脸。 不久后，蔡嬅就带着她的家人过来周波家里“做客”了。 几人一番交流，气氛十分融洽，然后周波和蔡嬅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取得了双方父母同意后，周波和蔡嬅接下来就去取得法律的同意。 而领证之前是需要婚检的。 周波和蔡嬅婚检的过程，相比其他一些人来说，还算顺利。 最后验血检查时，排在周波前面的一个人问那个体检的医生： “医生啊，我这一行写着200是什么意思？” “正常人是40，唐先生你是200，你说是什么意思？”说完那个大夫就开了一长串的单据，然后让他回去复查，下个月再来。 然后轮到周波，医生只看了一眼就把一张单给他，并对他说：“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排在周波前面的那个唐姓男子，此时还没走出门，听到那医生这么说后，就回头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周波。 周波看着那男人一脸郁闷的样子，心想一副健康的身体果然还是很重要的。 告别郁闷男唐某后，又过了几天，周波和蔡嬅才去登记。 之所以要等几天，主要是因为过几天就是圣诞节。 登记时，要拍合照，圣诞节那天去的人很多，周波他们刚在门口等时，后面一个准新娘也来排队了。 那准新娘进来时，正在拍照的那对已经拍完合照，正在照个人照，她就有点吃惊地说到： “啊？一个人拍哦！” 由于她站在周波后面，所以周波就热心地对她解释说，双人的合照已经拍完了。 然后那准新娘的老公就用一脸家门不幸的表情看着那个准新娘。 这个家门不幸的准新郎，后来周波他们登记完，去妇幼医院时又见到了。 他站在窗口外，表情忧愁。 周波原本以为之后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忧愁男了，但没想到他和蔡嬅去鹿岛拍婚纱照时又遇见了他。 他站在等车的人群中，表情依旧忧愁，而在他的旁边，停着一辆电瓶车，而电瓶车里放电瓶的位置，却空空如也。 “叮！检测到忧愁男的机动车电瓶，被郁闷男唐某偷走，支线任务【一千辆】开启。 任务说明：革命尚未成功，同行也在努力，为了不打工的理想，少年，踏上这条伟大的机动车道，然后成为真正的领袖吧！目前唐某只偷了一辆，你只要偷两辆，你就赢了……” “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太想】和蔡嬅去拍婚纱的周波，再次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第十八章 多喝热水 拍婚纱照这事情，完全是蔡嬅的主意。 相比拍婚纱照，周波更想和蔡嬅举办婚宴，然后和她洞房。 虽然现在法律已经阻止不了周波睡蔡嬅了，但是周波还是想等婚宴过后，再把蔡嬅推倒。 因为，在村里，只有举办婚宴过后，两个人才能算是真正的结婚。 可是周波有他的想法，蔡嬅也有。 对于蔡嬅来说，登记后她就是周波的人了，婚宴是肯定要办的，但是婚宴时，她只能穿龙凤裙，而她心里也想试一下婚纱，于是她便想先拍婚纱照。 不然婚宴过后，要做的事情很多，到时候拍婚纱这事儿，可能拖着拖着就没了。 面对蔡嬅的提议，周波抵抗了几下，但是最后他还是无奈地接受了婚宴要延期的事实。 而整个婚纱照的拍摄过程，对周波来说，都是煎熬。 不管是那白痴摄影师，或者是那市侩的客服人员，都让周波感到反感。 蔡嬅虽然一开始兴高采烈，但是随着拍摄的进行，周波那种敷衍的态度也让她的热情慢慢降温。 拍摄完后，两人就发生了争执，随后大吵了一架。 两个人一起做一件事，如果有一个人是不乐意的，那么这件事哪怕完成了，结果也是不开心的。 吵架过后，两人就陷入了冷战。 蔡嬅哭得枕头都湿了，而周波呢？ 哈哈哈，他连续吃鸡了好几次。 而和上次一样，这次还是蔡嬅先服软了。 因为周波不会迁就她，所以他只能去迁就周波。 可是虽然蔡嬅低头服软了，周波却没有马上原谅她。 在拍摄婚纱照的过程中憋了一肚子火的周波随后就嘲讽蔡嬅，说她头发长见识短，要是等婚宴过后再去拍，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两人，肯定能拍得更好。 蔡嬅听到周波这么说，心都冷了。 原本是很开心的一件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搞成了这样。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留个浪漫的回忆而已，你不配合也就算了，我都向你低头了，你还说我头发长见识短……”蔡嬅想着想着，心里越发不平衡起来，最后她竟然想到了和周波去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 倍感委屈的蔡嬅随后就去找她妈诉苦，蔡嬅的老妈没什么文化，她劝蔡嬅不要冲动，毕竟村里离过婚的女人，想再嫁人难度那可不是一般的高。 蔡嬅也知道这点，但是她又忍受不了这种被周波吃得死死的情况。 于是乎，蔡嬅就决定和周波冷战到底。 周波是冷战高手，他不急也不慌，但是他老妈却很急也很慌。 于是在周伦的命令下，周波主动了一次，然而蔡嬅却“蹬鼻子上脸”没有搭理他。 周波于是就在微信里提出了分手。 信息发过去后，没过多久，在隔壁的蔡嬅就来到周波的房间。 “周波。对你来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只有这么一点分量吗？！”蔡嬅对周波喊到。 “是的。”感觉被蔡嬅这样子喊着，很没面子的周波说出了违心的话。 “你去死！！！”蔡嬅把她手里的结婚证扔向了周波。 周波见状忙使用月步躲开攻击。 蔡嬅随后使用了指枪。 “很疼，这里很疼！”蔡嬅指着她大胸内的那颗爱着周波的心脏，对周波说到。 说完这话后，蔡嬅就泣不成声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楼下的周伦听到声音，随后就赶了上来，然后周伦不由分说就把周波骂了一顿。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周波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蔡嬅，原本认为他没破蔡嬅的身，所以还算对得起她的心，就开始动摇了。 许久之后，明白他已经伤害了蔡嬅的心的周波才知道他之前干了一件怎样的蠢事。 他和蔡嬅能走到一起，是很不容易的。 而他却说散就散，没有把这份感情真的当成一回事。 想通这些后，周波去安慰蔡嬅，但是除了系统的奖励，他什么也没得到，蔡嬅依旧哭个不停。 一旁的周伦本想帮忙安慰，但是一直在楼下听着的周文却把她喊了下去。 蔡嬅是被周波抱到他床上的，躺下后，蔡嬅仍然哭个不停。 周波坐在床旁安慰，但好话说尽，心受了伤的蔡嬅却还是走不出来。 蔡嬅绝对不是没人要的货色，她嫁给周波绝对是便宜了周波。 在蔡嬅心里，她是这样认为的，不管登记前如何，等她和周波登记后，周波应该就会变得更珍惜她了。 一个懂得珍惜她的周波，就是蔡嬅想嫁的人。 但是，没有。 周波反而更加无情了。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是如此巨大，以至于蔡嬅完全接受不了。 蔡嬅感到她所托非人，但是她后悔也来不及了，于是心疼得要命的她只能放声痛哭。 周波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他不知道他还能怎么办。 然而更让周波不知如何是好的是，他心里竟然觉得此时的蔡嬅很麻烦。 这个念头一升起，周波就再也控制不住它。 周波于是再次想到了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 只是很快，周波就意识到，如果他走出这扇门，那么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他不仅会被蔡嬅继续憎恨，而且也没有办法面对他的父母，以及他现在名义上的岳父岳母，到时候不仅亲家做不成了，而且连邻居都有可能做不成。 周波怕了，但是他也不想留在这里，于是他便找起了借口，他对蔡嬅说，要去倒水给她喝，然后他就走了。 解脱了。 “我真是个卑劣的人呢。”明白就算自己骂自己卑劣，也还是只能继续卑劣的周波，随后就下楼去倒热水。 多喝热水，本来是个梗。 但是这招却真的有效。 因为停下来喝水的缘故，蔡嬅的哭泣被打断了。 不久之后，蔡嬅终于从低落的情绪泥沼中爬上了岸，不再哭泣。 周波见蔡嬅终于不哭了，心里的不安便开始消退。 然后，稍微放下心的周波，就打算再说几句好听话，然后把周嬅送回家。 但是，周波低估了蔡嬅作贱她自己的本事，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蔡嬅，周波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蔡嬅看周波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抹了一把鼻涕问道。 “你……你这发型……菜花头……哈哈哈……”周波忍不住笑出了猪叫。 “可恶！我咬死你！！！” 第十九章 拜佛 蔡嬅和周波的婚宴最后拖到了一月二十五日才办。 之所以会拖到那么晚，原因说起来有些复杂。 首先是周波的问题。 对于结婚，此前的周波其实是没什么概念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周波也渐渐感到婚姻二字所意味着的责任和压力。 而这份责任和压力，让周波不自觉就产生了逃避的心思。 直到后来，周波意识到他可能会因为一拖再拖，而“失去”蔡嬅，才不得不下定了决心，“顺其自然”。 上述的失去二字，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周波其实并不是真的害怕失去蔡嬅。 他只是害怕失去蔡嬅以后，没有更好的可以替代而已。 对于自己的本质，周波有着清楚的认识。 他很清楚，卑劣的他是给不了蔡嬅幸福的。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上面所说的卑劣，并不单纯是指周波性格卑鄙和恶劣，里面还包含了自卑，以及由自卑产生的一些劣根性。 而周波的自卑以及由自卑衍生出的那些劣根性，蔡嬅是难辞其咎的。 不过，虽然【卑劣】的周波，可以把他的“卑劣”完全归咎在蔡嬅身上，但是最后“卑劣”的他却并没有让他自己变得那么卑劣。 他是爱蔡嬅的。 如果可以，周波当然想和蔡嬅在一起，让她幸福。 但臣妾做不到的事情，昵称是只天线宝宝，现在也还是个不敢承担责任的大宝宝的周波，认为他也做不到。 这就是周波的问题——他还没能完成从“孩子”到“大人”身份的转变。 接着是蔡嬅的问题。 如果没有婚纱照的风波，蔡嬅对于婚宴其实是并不排斥的。 但是周波在婚纱照的事情上伤害了她，于是蔡嬅心里也就有了芥蒂。 周波愿意拖着，那她也不着急。 反正结婚证都领了，周波是没办法轻易甩掉她的。 蔡嬅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此时的蔡嬅，和几年前，到处去求神拜佛，让神明保佑她能把周波包邮带走时，判若两人。 如果说，周波不再拖着的内因是因害怕“失去”蔡嬅，那么蔡嬅无所谓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周波，所以变得不珍惜他了。 【婚姻】是男女双方在经济、精神、物质等方面的结合。 一旦结婚，双方就取得了法律、伦理、医学、政治等层面的认可。 男女双方将共同生活并组成家庭，形成人际间亲属关系的社会结合或法律约束。 婚姻的本质，其实就是契约。 周波因契约的确定而感到压力，而蔡嬅却因契约的成立而变得有些肆无忌惮。 周波意识到了，身为男人，结婚后他必须赚钱养家，而蔡嬅则感觉到了，结婚后她只需负责貌美如花。 现行的婚姻制度，虽然比从前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了一层爱情的幌子，但是在这层幌子下面，财产归属与继承关系的脉络却是赤.裸可见的。 从这一点看，谈恋爱和结婚就完全是两码事。 谈恋爱只需要搞定对方，但是结婚却需要连同对方的家人一起搞定。 结婚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因此造成这场婚宴拖延的最后一个原因，就是双方的家属。 周伦和周文是想早点办的，但是风俗习惯，人情世故，经济条件等前期筹备让她们不得不慢下来。 蔡嬅的父母态度就没这么积极了，在聘金，嫁妆的问题上，双方父母还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蔡嬅的父母，生有三个儿女。 大女儿蔡嬅，二儿子蔡沐，小女儿蔡圭。 蔡嬅的母亲没什么文化，相当重男轻女。 意外出生的蔡圭因此和备受宠爱的蔡沐不和，而蔡嬅作为大姐夹在中间也很难受。 如果蔡嬅嫁人，那么蔡圭和蔡沐就少了一层缓冲，所以蔡圭心里其实并不想让蔡嬅“好过”。 蔡沐则没有从小缺爱的蔡圭想得那么多，对于他来说，蔡嬅嫁得那么近，刚好可以帮一直在外工作的他尽孝。 至于蔡嬅的爸爸，因为工作以及应酬的缘故，对蔡嬅的婚宴其实是漠视的。 不过，虽然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婚宴最后还是举行了。 这场婚宴，周伦和周文背了不少外债。 而蔡嬅则带着她的美貌和学历嫁了过来。 迎娶当天，周波给他自己别上了新郎的胸针，然后坐着他叔的车子，绕圈去了蔡嬅家里。 上车时，周波莫名其妙想到《梦里花落知多少》里那个不嫁的女孩。 半路上，周波遇到了警察堵路，原因是因为警察在抓捕偷电瓶的犯人。 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是周波无力反抗。 幸好不久后，偷电瓶的唐某就被警察逮住了。 坐在婚车内的周波，亲眼看到唐某被押解上车时，【头部撞在了车门上方】。 唐某原本也是准备结婚的，但是婚检没过，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潮巴了，还是被什么系统怂恿了，竟然去偷电瓶。 周波看到这一幕后，心里对于系统更加警惕了。 他再次告诫他自己，不要以为有了系统就能为所欲为。 【做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车子继续前行，踢门，掀盖头。 蔡沐对周波说好好照顾他姐，不然…… 【周波答应了。】 下午去祖公厅，下雨挑水，朝天放炮。 晚上周波喝酒喝得吐了。 十一点多时，周波和蔡嬅喝了一杯交杯水，然后就关上门，躺在一起睡了。 但是为了保不保持发型的问题，两人发生了争吵。 但是花了大价钱，化了新娘妆的蔡嬅怕破坏发型。 周波说她头上插着那么多发卡怎么睡？ 蔡嬅说可以。 周波不能理解，蔡嬅也不能理解。 吵完之后，两人背对背躺下了。 不久后，用手枕着头，越躺越不是滋味的蔡嬅，眼泪又落下来了。 周波起初不为所动，但是后来周波想起了蔡沐的话。 怕被蔡沐打的周波，随后就选择迁就蔡嬅。 第二十章 小巷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里程碑一样的事件。 毫无疑问，周波昨天达成了他人生中的一个新成就。 而在这个平行世界，这个新成就，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达成的。 这不是说完成那事很难，而是说玩大球很难。 不过俗话说得好，乐极就容易生悲，在周波达成了新成就时，系统也完成了它的一个使命。 这件事，这时的周波还不知道，但是他很快就会发现异常。 然而，等他明白异常的真正原因时，一切却已经晚了。 当那天到来时，周波的心里除了憎恨，更多的还是后悔。 其实系统早就给过周波“提示”了，这点从系统对他的称呼就能看出来。 宿主这个词，说明了对于系统来说，周波只是它【寄生】的对象。 而众所周知，寄生关系是一种对抗关系。 双方共同生活，一方受益，另一方则受害。 受害者提供营养物质和居住场所给受益者。 受益者称为寄生物，而受害者就称为宿主。 可笑的是，看多了小说的周波，把他自己当成了系统之主，事实上他和那些“拥有”系统的人一样，都只是个悲惨的【终宿主】。 这里说一下，终宿主的概念，终宿主是相对中间宿主而言的。 被成熟寄生物寄生的宿主就叫终宿主，而被幼体寄生物寄生的宿主就叫中间宿主。 周波在得知他体内的那个鸟系统用“神秘惩罚”把他刚出生的女儿寄生成为了中间宿主后，整个人差点就疯了。 因为相比他体内那个已经成熟的系统，他女儿体内的那个“小系统”还未成熟。 而一个不成熟的“小系统”是不会懂得“一损俱损”的道理的，“它”给周波的女儿下达的主线任务，是如果她去打工，那么她就会死。 对此，周波自然是不愿意看见的。 当然了，这是后话了，这时的周波并不知道这些。 这时的周波只知道，他拥有了两个半球。 相比周波的愉悦，蔡嬅就有点像偷税被抓的丫鬟了。 隔天一早，蔡嬅强忍不适，打电话给了化妆师，付钱让她过来化妆，因为她今天得回去娘家做客。 幸好，蔡嬅的家离周波的家很近，不然蔡嬅可就有得受了。 不久后，周波坐着他叔的车去接蔡嬅回来，这次绕的圈就小了很多。 当天，不会喝酒的周波喝了八杯白酒，差点就没能再和蔡嬅恩爱。 恩爱过后，隔天继续恩爱。 然后双查那天晚上，周波抱着蔡嬅，给他们未出生的孩子取起了名字。 “女的叫周平，男的叫周全。”周波对蔡嬅说。 蔡嬅听完说周波很奇怪，问为什么不取“子豪”或者“梓涵”之类的名字。 周波回答：“取这种名字，你想让他们演琼瑶剧吗？” “名字浪漫点，挺好的啊。”蔡嬅回答，“相比之下，你取的那些名字，实在太普通了。” “你这是在说我这个当老师的没什么文化吗？”周波问。 “你有文化，你就不会去教体育。”蔡嬅回答。 周波听完，敏感的心被刺了一下。 周波明白蔡嬅不是在说他通不过正式教师招聘考试，而是在说一个普遍认识——他们这种练体育的人，文化分的确是比较低。 但即便心里明白，周波嘴上还是沉默了。 代课，是不可能永远代课的。 而未来的路，周波又实在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想到这些烦心的事情，周波忍不住就皱起了眉。 而许久没得到周波的回答，蔡嬅问他怎么了。 周波没有说话，只是翻身开始日蔡嬅。 日完后，他就睡觉。 隔天一早，蔡嬅和周波一起回她娘家。 不久后，蔡嬅说她要去点香，周波就跟着她去了。 随后两人就走上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在和蔡嬅结婚之前，周波从没走过这条小巷。 不过对于巷子里的一切，周波并不感到陌生。 村里有些年代的巷子都是这样：狭窄，弯曲，凹凸不平，且冷冷清清。 这是一条很普通的巷子，和周波童年所见过的其它小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但，如果非要说它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那周波想，应该就是它能更快地通往“菜堂”了。 从蔡嬅家出发，沿着这条偏僻的小巷直走，来到一段石砌的楼梯，走下后再往右拐，就能到菜堂了。 菜堂不是做菜的地方，它和做菜没什么关系，但却和吃菜有关。 周波所在的地区有将吃斋念佛的人称为“吃菜的”说法。 所谓“吃无三把样菜，就想上西天”，这其中的“菜”，指的就是素食。 而菜堂，其实也就是吃素的人去的地方，即所谓的庙。 这是蔡嬅第一次带着周波去菜堂烧香，目的是为了还愿。 两人结婚前，蔡嬅曾去过一趟南海。 在南海，蔡嬅求了大大小小将近两百尊佛，然后她终于和周波在一起了。 原本蔡嬅打算婚后就去一趟南海还愿的，但最后没能去成。 退而求其次，蔡嬅决定先在菜堂“还”一部分的愿。 蔡嬅带着周波来到菜堂后，就开始烧香，准备还愿。 她先小心地将香点燃，再用手扇灭，然后她从一束香中抽出三根，递给了周波，周波接过，接着他就被蔡嬅领到了外面。 蔡嬅接着说要先拜天公，周波点了点头，拿着香就跪在蒲团上，但随后他就被蔡嬅拉起来了。 蔡嬅之所以拉起周波，是周波这个信马克思的无神论者，拿香的姿势不对。 所以周波只能起来重跪了。 在蔡嬅的教导下，周波很快就掌握了拿香的姿势。 他先用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然后再用两只手的大拇指抵在香的根部上，拿好香后，两人开始跪下还愿。 去插香的时候，周波微微一愣，发现有人比他来得更早。 而这一愣神的功夫，周波又做错了两件事：给天公的香和给佛祖的香是有里外之分的；插香时，香应该一插到底，如果你插的姿势不对，那么你连重插的机会都没有。 拜完天公，两人进庙去拜佛祖。 还完愿后，两人沿着小巷走回蔡嬅的家。 在和蔡嬅来这之前，周波素不知这个他待了二十多年的村子里还有这么多的新鲜事：小巷子里有如许不知名的寺庙；熄个香有这样危险的经历，他先前单知道生日蜡烛可以吹灭的罢了…… …… 第二十一章 打火机 从那以后，周波和蔡嬅就经常去烧香。 没有人知道他们一个礼拜要去几次，只知道他们三天就得买一个打火机。 额，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周波不抽烟，没有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而已。 去庙里的次数多了，周波对小巷的感觉也就渐渐淡了。 人的旅行一旦有了目标，路上的风景也就不那么重要。 只是，有的时候周波也会想：这条小巷——他以前为何从来没有来过。 他们明明就在离对方不远的地方生活着。 但，为什么他迟到了这么久才来？ 蔡嬅说是因为他不信佛。 但是周波不仅不信佛祖，也不信上帝。 他只相信马克思。 这世界没有什么偶然。 所以，他们在一起是个必然。 虽然周波不信佛祖，不信上帝，但蔡嬅已渐渐成了他的信仰，他的诗。 于是被感动的周波就心血来潮，决定把蔡嬅当成佛祖那样供起来，对她好一点。 有了这种心思，周波随后就起了带请了婚假的蔡嬅去“游山玩水”的心思。 想到就做。 第一站，周波选择了海边。 出发那天早上，出了一个大太阳。 虽然太阳很大，但是因为是冬天，所以气温有些冷。 周波穿上了他结婚时买的红色羽绒服，蔡嬅也穿上了一件能把周波电死的大衣。 简单地吃完早餐后，周波便坐上了蔡嬅买了新电瓶的那辆新电瓶车。 虽然罪涡流尚已经落网了，但是蔡嬅这辆新电瓶车的电瓶却没能找回，至于那辆在停车场的旧电瓶车，蔡嬅还扔在那里没管它。 周波上车后，蔡嬅也跟了上来，坐在了后座。 周波于是程序性地问蔡嬅坐好了没。 蔡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背后抱住了周波。 感觉到蔡嬅的安全气囊已经就位，周波于是开车朝着海边而去。 周波所在的这个小村庄叫作郭任村，郭任村背山临海，海水水域宽阔，有一个一千吨级陆岛交通码头。 周波要带蔡嬅去的，那个地图上找不到名字的海边，就在这个码头边上。 周波之所以第一站就带蔡嬅去这海边，主要是想让蔡嬅体验到那种“村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的感觉。 毕业那年，参加教师招聘考试失败的周波无意间来到了这个海边，当时的他就被这海边的风景给惊艳到了。 而不久前，蔡嬅带他见识了小巷的风景，所以周波就想来个“投桃报李”。 电瓶车的时速不快，但是周波家离海边也不是很远，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郭任村的码头。 蔡嬅原本以为已经到了目的地了，但是周波却没把车停下。 车子继续往前开，道路开始变得不好走起来。 蔡嬅的大白兔被颠得都有跳出来的趋势，她的心里也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这越走越荒凉的，他到底是要带我去哪里？他……不会是想野战吧？”蔡嬅忍不住这样想到。 当只经历过传教式姿势的蔡嬅，想到等下她可能要摆出的，她弟弟硬盘里的那些奇怪姿势，而感到不安又兴奋时，周波却突然把车停下了。 “前面都是沙地，电瓶车过去容易打滑，我们走路过去吧。”周波对蔡嬅说道。 脸红不已的蔡嬅嗯了一声，然后她就下了车。 周波随后就把车牵到一旁，锁上车头，按下防盗。 做完这一切在有些人看来根本就没必要的措施后，周波指着不远处的那些沙丘群对蔡嬅说道： “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蔡嬅顺着周波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后她就看到那些蜿蜒起伏的沙丘。 蔡嬅看到那些沙丘时，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但是她没有开口询问，她走到了周波的身边，然后她就牵着周波的手，和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了松软的沙地上，然后朝着沙丘走去。 没过多久，蔡嬅和周波就来到沙丘脚下。 从沙丘脚下朝上看去，蔡嬅突然感觉她好像置身在一片沙漠。 于是觉得可以通过“特别的拍照技巧”，让人误以为她去沙漠旅游的蔡嬅就把她的手机拿给了周波，然后用仰视的角度帮她拍一张照片。 周波没有蔡嬅想得那么多，他从蔡嬅手里接过她的手机后，就打开相机，按照蔡嬅的要求蹲下身子，然后对准蔡嬅身上的两个焦点，开始拍照。 没过多久，周波就把照片拍好了。 蔡嬅随后便从周波的手里接过手机，查看起来，准备挑选几张照片发朋友圈嘚瑟一下。 但是周波的拍照技巧比他的床上技巧好不到哪里去，拍出来的照片，都太暗了，而且对焦也有些奇怪。 蔡嬅看了一圈，最后没有挑到一张满意的照片，于是她便熄灭了显摆的心思，转而把主意打到了周波身上。 听到蔡嬅要帮他拍照时，周波是拒绝的，毕竟他不帅还胖。 但是最后，周波还是在蔡嬅强势的要求下“出尔反尔”了。 只是，令周波有些奇怪的是，他这次出尔反尔并没有收到系统的语音提示，只是收到了一串“字幕”。 那字幕写着：系统已跑，无事勿扰，有事纸烧。 周波看到这一幕后，心想：这是什么鬼？ “你怎么一脸见鬼的表情？笑一个啊，大爷……”准备用手机帮周波拍照的蔡嬅，看到周波那傻样后，就对周波说道。 周波听到了蔡嬅的声音，赶忙回过神来，露出了一副刚喝了一瓶强走药，额，是肥宅快乐水的愉悦表情。 蔡嬅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拍照完毕后，蔡嬅查看了一下效果，然后她就发现刚才他可能误会周波了。 那些照片之所以看起来暗，不是周波的技术不好，是她的手机有问题。 蔡嬅之所以这么想，是为了给她自己找台阶，但是其实她忽略了一个原因，那个原因就是天上的太阳。 在太阳底下看手机拍摄出的照片，大部分都会显暗。 蔡嬅随后就收起了手机，走到周波身边，问他刚才为什么走神。 “我只是担心停在路边的电瓶车会不会再被人偷走电瓶而已。”不能解释的周波，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撒谎到。 “那要不我们回去看看，然后回家！”丢了两个电瓶的蔡嬅提议道。 “风景还没看呢，回家干嘛？走吧，跟我上沙丘，我带你去见识一下你从未见过的船新版本……”周波笑着对蔡嬅说道。 第二十二章 沙丘 蔡嬅其实不太想上沙丘，因为她怕她的鞋子进沙。 但是在周波的拉扯下，蔡嬅还是“嫁鸡随鸡”地跟上了。 沙丘出乎预料的高，从沙丘下往上，坡度越来越大，蔡嬅爬到半坡时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周波看着蔡嬅气喘吁吁的样子，就说她缺乏锻炼。 蔡嬅于是反唇相讥说他“锻炼”得真好，胸前的负重都可以跟她一比了。 周波听完，顿时就有种对着蔡嬅使用“飞沙脚”的冲动。 但是周波最后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他要是做了，他刚到手的老婆可能就会没了。 因为蔡嬅有些爬不动了，周波便停下来等她。 蔡嬅见周波不走了，便走到沙丘上长出的一小块草皮旁坐下休息。 坐下后，蔡嬅对在看沙丘顶端的周波说，她们这样子很像在沙漠里。 周波听完笑了。 他想起了今天早上看过的一个视频，那视频说一瓶水在超市撑死卖几块钱，但是如果在沙漠里，遇到快渴死的马芸，那么同样的一瓶水可以卖他一个亿。 视频的作者想告诉观看的人说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但是周波却觉得这有些扯淡。 想挣钱，选择的确重要，但是积蓄和为机遇而做的努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么他未来要选择怎样的行业去发展呢？ 周波想来想去，只想到了教育产业。 说教育是产业，几年前可能还有人不同意，但是现阶段的教育产业化已经相当明显了。 教育产业是朝阳产业，因为学生父母，通常会把他们自己没有实现的目标都押注在下一代。 此前周波觉得他没能力开补习班补习，但是随着他把蔡嬅娶进门，情况发生了改变。 蔡嬅虽然胸大，但是她脑袋也是挺灵光的。 她是带着她的美貌和学历嫁进周家的，因此周波觉得他可以从榨他汁的蔡嬅身上榨点汁。 当然了，周波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也只是心血来潮。 他现阶段还和学校绑着合同，蔡嬅的工作也没出什么大问题，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出来，风险太大。 先前也说了，周波不会做生意，他和蔡嬅一样都没这方面的经验。 而且蔡嬅和他的专业都有些不对口，一旦周波离开学校，投入教育产业的怀抱，那么别的不说，就说生源问题和教辅这两块肯定是相当难办的。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事情，所以周波随后并没有把他的想法告诉蔡嬅。 新婚燕尔之际，说这些事情，有伤感情，还是趁着蔡嬅请假的这段时间出来游山玩水好。 “你笑什么？”蔡嬅看见周波听完她的话后只是傻笑，也不说话，便有些不开心地问他。 “没笑什么，我先上去了，你等会自己上来吧。”周波说着就把蔡嬅一个人留在了原地，然后自顾自地朝着沙丘顶端走去了。 蔡嬅看见周波把她一个人抛下，自己去找，感觉周波还是那个周波，一点都不温柔体贴。 不过蔡嬅的不满，在她登上沙丘顶端后，就一扫而空了。 眼前前所未见的风景，令蔡嬅不由得发出了好美的感叹。 “但你更美。”周波冷不防来了一句土味情话。 虽然老土，但是蔡嬅很受用。 于是在远处的杨山，以及近处波光粼粼的海面的见证下，蔡嬅抱住了周波，踮起脚尖，主动献了她的吻。 两人在这“热情的沙漠”上痴缠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在远方采砂船的长鸣声中下了沙丘。 回去的路上，蔡嬅问周波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周波没有告诉蔡嬅真相，随口撒了个小谎，说他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我先前都不知道村里还有这种地方呢。”蔡嬅对周波说道。 “嗯，我当初过来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后来我想了一下，这里会有这么大，视野这么好的沙丘，其实也正常。这几年建筑行业火爆，砂石用料需求很大，我们村里背山靠海，采砂卖砂也在情理之中。”周波对蔡嬅说道。 “汗，被你这么一说，就一点都不罗曼蒂克了呢。”蔡嬅撅着小嘴说道。 “事实本就如此，【一切人类创造的美好背后，都有利益的痕迹】。”周波感慨道。 “那你今天带我来看风景，也是别有用心的？”蔡嬅问。 “嗯。”周波没有否认，“我想让你开心，看看能不能解锁更多的姿势。” “你想得美！！”蔡嬅听完忍不住伸出手，想捶周波一把。 周波连忙逃跑，蔡嬅于是奋起直追。 两人随后很快就来到了蔡嬅的电瓶车旁。 周波于是停了下来，按了一下电子防盗锁。 电瓶车随后亮灯回应。 “嗯，电瓶还在，没被偷。”周波这么想着，蔡嬅却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周波回头看到蔡嬅那副不打算放过他的表情，便赶紧开口求饶。 蔡嬅随后双手叉腰，抬起脚，要周波帮她脱鞋清理里面的沙子。 周波感觉他被人给侮辱了。 他非常的激动！ 随后周波二话不说就开着电瓶车把蔡嬅撞进了海里去喂鲨鱼。 额，好吧，没有这回事。 身为一个绅士，周波自然是不会介意为穿着黑丝的蔡嬅服务的。 服务完毕，蔡嬅就上了“周波”的车。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回家吗？”蔡嬅问周波道。 “来都来了，我们去码头附近打一下水漂吧。”想去洗一下手的周波对蔡嬅说道。 “那行。”不清楚周波内心想法的蔡嬅，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周波随后就载着蔡嬅去了码头，然后他在码头边上找了一处小沙滩，先用沙滩边的海水洗掉了“内味”，接着他就去找了一些比较扁平的小石子，准备和蔡嬅一起打水漂。 蔡嬅对于打水漂没有兴趣，她让周波自己一个人玩儿去。 于是“童心未泯”的周波，便一个人走到了海滩边，侧身丢出了他手上的小石头。 石头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打了两三个浪花，最后它就被水淹没，不知所踪。 周波看着石头沉入海中，心情也突然一沉。 然而，当感觉自己的命运就如同那颗石头的周波，回过头看向蔡嬅时，他那颗不安的心却突然平静下来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即便未来的风浪再大，周波也相信，蔡嬅会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 第二十三章 准生证 想到可以吃软饭，周波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蔡嬅看见周波傻笑，心想等哪天有空了，一定要带周波去做一下智力检测，说不定检测完，她还能拿到一本残疾证，以后就能领补贴了。 想到这里，蔡嬅也笑了。 两个人各怀鬼胎，都笑得很甜。 周波觉得蔡嬅笑起来和某本书里面的某个画报模特一样好看。 阵阵海风吹拂着她的青丝，阳光也跑来捣乱，周波不忍心蔡嬅再接受烈日和海风的摧残，于是扔了几颗石子后，周波便戴着蔡嬅去了他游山玩水计划的第二个目的地——清水岩。 听到周波说要去清水岩，蔡嬅就以为周波想去烧香。 因为以前蔡嬅去那里烧香过，但是周波却说他只是想带蔡嬅去爬山而已。 蔡嬅听完，觉得周波这是在为难她嬅儿。 但是此时的她已经上了贼车，没办法她也只能陪着周波一起疯了。 没过多久，周波就带着蔡嬅来到了清水岩所在的杨山山脚下。 因为是要爬山，所以周波熟练地把车停在了山脚下，并上了防盗措施。 蔡嬅看见周波这举动，便哀求他能不能把车开上半山的清水岩再去爬杨山。 周波摇了摇头说不行。 蔡嬅说回去之后她可以在上面。 周波于是出尔反尔地同意了，只是系统这次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周波于是把车开到了清水岩，然后他就被蔡嬅用来都来了的理由拉去拜拜了。 拜完之后，周波本以为他可以带蔡嬅去爬山了，但是蔡嬅又是一声来都来了，就把他拉去看了一圈风景。 说实话，清水岩的风景也很美，无论是石刻还是绘画，或者是放生池，清泉都很有风味。 但是周波还是忘不了，那年他站在杨山之巅，看着下面被芒草包围的干涸水塘时，心里的那种萧瑟感。 当时的周波刚代课一年，名义上是在放暑假，但是实际上前途未知。 处于半失业状态的他有些迷茫，即便到了第二年，他也依旧迷茫。 幸好，这种如同月经一样的经历，他今年暑假就享受不到了。 只是，到底该往哪里走，周波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这时，周波才明白他之所以带蔡嬅出来“游山玩水”，其实也是想排遣他内心，因为茫然产生的郁闷。 “说到底，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周波这样想着，于是他就好心地问蔡嬅口不口渴。 蔡嬅说她的确渴了。 周波于是就想去接泉水给蔡嬅喝。 结果不想享受腿酸经历的蔡嬅说山泉水不干净，想下山去附近的超市买矿泉水。 周波听完蔡嬅的话，问她是不是不想爬山。 蔡嬅点了点头。 周波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那我们回去吧。” 下山时，周波没有说话，电瓶车也没有发出声音。 蔡嬅听着沿途风吹过木麻黄时发出的沙沙声，心里感觉周波好像有些不开心。 于是在山脚下一间小超市买完矿泉水后，蔡嬅就对周波说： “要不，我们去爬山吧。” 周波摸了摸蔡嬅那杯风吹乱的头发，对她唱道： “爬山不是你想爬，想爬就能爬……” “去你的。”听完周波的话，蔡嬅的粉拳就打在了他的身上。 隔天，周波原本打算带蔡嬅去鼓浪屿浪一把的，但是出门前，突然接到通知，说要去办准生证，于是只能作罢。 周波骑着电瓶车，载着蔡嬅去办证时，遇到了他以前的高中同学郭达。 两人以前同宿舍过，关系一般，原本周波只是想打个招呼就走的，但是周波打完招呼后却发现了郭达以前的恋人燕玉也在！ 而且他们两人竟然也是来领准生证的！ 这让周波非常地吃惊。 看到周波的脸色不对，郭达便笑了笑，对他解释了起来。 郭达以前是周波班上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隔壁班“江南七怪”之一的燕玉对他一见倾心，曾死缠烂打地倒追过他。 燕玉的举动吸引了郭达的目光，一段纯纯的校园爱情悄悄滋生。 然而，高考前，郭达同父不同母的妹妹郭葵，却鼓起勇气向燕玉宣战。 燕玉于是去找郭达证实，没想到，她竟然得到郭达冷酷的回应： “我郭达就是个死妹控哒！” 燕玉于是气得使出了打狗棒法把郭达给打断了腿。 断腿的郭达之后去德国骨科治疗。 而随后燕玉落寞地服从母亲的安排，前往圣地亚哥深造。 毕业后，成为摄影师的燕玉回来了，她再次遇到那个她无法忘却的死妹控郭达。 这对分手多年的爱人，此时已经各自结婚了，但是这并没有让这对已经分手的恋人继续错过，他们的感情很快就死灰复燃。 一旁的蔡嬅听到郭达的讲述，感动得泪眼婆娑。 办证回去的路上，蔡嬅问周波，如果她当初嫁给别人了，他敢不敢去把她抢回来。 周波想了一下，说他不敢。 蔡嬅于是有些不开心了，她说周波的嘴一点都不甜。 周波却说：不管如何，破坏别人的婚姻总是不对的。 “可是有些人之所以结婚，并不是因为他们彼此相爱，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比我先结婚的话，我……说不定就会去勾引你……那你，忍得住吗？” “忍不住，肯定的。”周波，老实地回答。 “哼！你这人真不行！！”听到周波的回答，蔡嬅假嗔道。 然后蔡嬅就说了她以后一定要对周波“严加看管”，不让他有机会乱来。 周波不以为意，他笑着对蔡嬅说道： “行啊” 蔡嬅听完小脸一红，不再理会周波这个流氓。 不久后，两人就回到了家里。 下午时，周波开始为明天的出行做准备。 因为鼓浪屿离周波的村子有些距离，所以周波觉得他必须节约时间，这样才能玩得尽兴一点。 于是，周波就对蔡嬅说他要去外面的面包店买些奶油面包当成明天早上的早餐。 蔡嬅没有多想，应了一声就让周波独自出门了。 周波随后就骑着电瓶车去了面包店，然后他就在那里遇见了正在和妹妹郭葵亲密地牵着手买沙拉面包的郭达。 第二十四章 陪玩 场面一度相当尴尬，但是周波没有多问，他买完奶油面包后就直接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周波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蔡嬅，但是最后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必要的周波还是放弃了。 是夜，蔡嬅依旧在上面爽到哭了，但是周波随后并没有放过她。 隔天一早，周波起来洗漱，准备吃完面包后就搭车去鼓浪屿。 然而直到周波吃完面包，蔡嬅都没能从床上起来。 周波本以为蔡嬅起不来是因为他昨晚太卖力了，但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 诚然，蔡嬅起不来，的确有她合不拢腿的原因，但是更根本的原因是她本身就没什么时间观念。 按照后来，蔡嬅自己所说，她其实是一个拖延症患者，她做事总是不急不躁的，迟到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 这一点，此时的周波并不知道。 他和蔡嬅虽然已经和彼此镶嵌过很多次了，但是对于对方的了解却不深。 和蔡嬅相比，周波这个当老师的，时间观念就比较强了，不过他做事也比较轻浮和急躁。 一个急惊风，一个慢郎中，两人很快就因为起床的事情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不过，这个小摩擦随后并没有扩大。 两人现在刚结婚，彼此对对方的容忍度还很高。 蔡嬅随后还是起床了，但等她穿衣洗漱吃东西化妆去菜堂点香，终于能出门时，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 周波有些无奈，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这是女人的天赋技能，他只能默默地忍受。 随后蔡嬅就坐上周波的摩托车去了莲花医院等车。 来到莲花医院后，周波把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的停车场里，然后他就和蔡嬅一起等车。 吹了一些冷风，公交车终于来了，两人随后就投币上车，之后就是转车，然后坐轮渡。 坐渡船时，周波拿起手机拍蔡嬅。 越拍他越觉得蔡嬅很好看。 然后想到这么好看的蔡嬅已经是他的老婆了，周波心里就感到一阵满足。 刚结婚时，就是这样。 但是未来的发展会如何，那就难说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时的周波对蔡嬅是很喜欢的，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没过多久，船就靠岸了，两人随后跟着大部队前进。 上岛后，已经是中午了，两人便先去吃饭。 事实证明，上岛再吃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周波只是吃了一个没什么料的小粽子，就花了不少软妹币。 不过，周波没有委屈蔡嬅，他让蔡嬅自己选，蔡嬅也没客气。 吃到后面，蔡嬅吃不下了，就拿给周波吃，周波对蔡嬅说： “你可真爱我。” “那是。”蔡嬅笑着说。 吃完午餐后，蔡嬅问周波接下来去哪里。 周波没有什么安排，他之所以想来鼓浪屿，只是感觉这里可以浪一把而已。 但是刚才那顿午餐，已经让他明白了浪是需要资本的。 两人随后就在岛上瞎逛着。 瞎逛了许久，两人走到了海底世界附近，于是周波脑子一抽，就拉着蔡嬅去买海底世界的门票了。 结果门票的价格，让事前没有调查过的周波，又是一阵肉疼。 蔡嬅看到周波付完钱后的表情，牵着他的手，忍不住握得更紧了，但是周波却好像没有发现一样。 逛海底世界时，周波因为刚才买的两张门票太贵而有些郁闷，兴致不是很高。 这种郁闷的感觉，在周波看见一只海龟时，达到了顶峰。 周波看到那只海龟时，它正在一个阴暗潮湿的人造石旁费力地划动着它的鳍状肢。 它的体型比周波想象中的还大，但是眼神却有些诡异，周波看了它一眼，心里就有些发毛。 他随后想到这些可怜的动物们，被人利用，关在这里骗游客的钱，其实也很可悲。 人类买门票进来看动物，但动物却不用买门票，就能看到比它们更像动物的动物。 海底世界不大，周波和蔡嬅很快就走了一圈，这让周波心里那种被骗了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几分。 蔡嬅提议说要出去。 周波心有不甘，想在里面多晃一下，等看海豚表演。 蔡嬅终于忍不住对周波摊牌了： “【出来玩就是要开开心心的】，你老是在意花掉的那些钱值不值，你这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波听完沉默了。 他一个人孤独惯了，加上赚的钱不多，所以也养成了低消费的习惯。 相比之下，蔡嬅花钱基本上是不会在意值不值的。 周波之前无意间看过蔡嬅网购的样子，几百元一根的唇膏，上千元一件的大衣，她看上就买，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当时的周波就想说蔡嬅几句，但是想到那些钱是蔡嬅自己挣的，他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干预，于是就作罢。 而现在，蔡嬅对他说的话，意思也是相当明白了——她在怪他太小气了。 如果可以，周波也想大方，但是他没有钱啊。 周波于是沉默了。 蔡嬅早就知道会这样，她于是就拉着周波的手对他问道： “你觉得我漂亮吗？” 周波没有理她。 “问你话呢？！”蔡嬅加大音量问， “漂亮。”周波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那不就好了？！”蔡嬅说，“你可以这样想啊，你点了我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来陪玩，一个小时一百块不过分吧，那这样算起来你还赚了呢！” “这……”周波有些无语，他没想到蔡嬅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很快，周波就明白了蔡嬅想表达的意思。 她是想说去哪里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玩。 而这时，周波也突然想起了买完门票后，蔡嬅用力握住他的手的场景。 周波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 不过，虽然心里感动，但是周波嘴上却说起了反话来： “你说得挺有道理的，但是问题是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了，别说陪玩了，你陪我睡，我都不用给你钱，所以到头来，我还是亏了。” “你！周……波！！！！”蔡嬅听完周波的话，立刻勃然大怒。 随后蔡嬅就化身成了母鲨鱼，在海底世界里追杀起了周波来…… …… 第二十五章 绝招 周波最后还是被蔡嬅给追到了。 蔡嬅的体力不好，但是周波的体力也没好到哪里去。 跑了几步，周波就感觉有些累了，而且他也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于是他为了不丢人现眼所以跑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抓住周波后，蔡嬅随后就对周波使用了shredder的“铁拳残影击”。 周波被打成了缩头乌龟，他暗暗在心里发誓，回去后要伸头做人！ 但周波并不知道，蔡嬅已经从周波刚才的玩笑话里，意识到了让周波馋她身子的重要性。 “不能让他继续白嫖，得吊一吊他。”蔡嬅暗自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一番打闹过后，两人就开始故地重游。 不得不说，蔡嬅刚才的那番话还是有用处的。 这次重逛，周波的心情好了不少，他也帮蔡嬅拍了很多张照片，和水母的，和热带鱼的，和鲨鱼的…… “过来和我一起拍一张吧。”蔡嬅兴许是和海洋动物拍腻了，便对周波这个陆地生物提出了合影的要求。 周波很不喜欢拍照，他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但是蔡嬅却早一步拉过了他，然后拿起手机，用前置相机，拍了一张合影。 拍完之后，蔡嬅就想把那张图片发到朋友圈，对周波进行公开处刑。 周波见状连忙阻止了她。 蔡嬅切了一声，然后她看了一眼时间，对周波说道： “你还要等看海豚表演吗？我想出去走走。” “那就走吧。”周波也感觉不能在海底世界浪费太多时间，于是两人随后就走出了海底世界。 从海底世界出来，两人边走边刷手机，谈论接下来要去哪里玩。 周波说，鼓浪屿西南方海滩上有一块两米多高，中有洞穴的礁石，每当涨潮水涌，浪击礁石，声似擂鼓，人们称它为“鼓浪石”，鼓浪屿也是因它而得名，所以他建议两人去看看。 蔡嬅觉得看石头什么的很无聊，她想去一些比较“浪漫小资”的地方，比如菽庄花园、钢琴博物馆等。 周波听完蔡嬅的话，搜索了一下，发现蔡嬅想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要门票的，便说要不先随便走走吧。 蔡嬅看了周波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行吧。” 两人随后就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刚开始时，蔡嬅还有些埋怨周波，但是走着走着，蔡嬅感觉这样子也挺好的。 鼓浪屿全岛的绿地覆盖率超过百分之四十，植物种群丰富。 亚热带区常见的白玉兰、香樟、南洋杉、凤凰木、蒲桃、榕树、桉树、棕榈、椰林、竹丛或孤植于房前屋后，或列置于坡前路边，或群植于庭院绿野，随处都是美景，一路上，周波帮蔡嬅拍了不少照片。 期间，蔡嬅和周波还遇到了一对在岛上拍婚纱的新人。 那新娘拖着又长又白的婚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站着，周围高大的树木把阳光搅碎，然后随着风把清新的空气和斑驳的光影吹拂到她的身上。 蔡嬅觉得那新娘很幸福。 周波却感觉那新郎很亏。 蔡嬅握住了周波的手，想感觉他的温暖。 周波却带着她走到那条不用门票也能看到日光岩顶峰的街道去。 蔡嬅有些无语，随后她说她累了，周波看了一下时间，便说那我们回去吧。 蔡嬅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回程时，两人路过了一间超市。 超市里面有很多玩偶，有的直接摆在货架上，有的则在抓娃娃机里。 蔡嬅于是让周波去帮她抓一只。 周波说他手残。 蔡嬅说他那是脑残。 于是蔡嬅自己动手，然后她花了几十块终于抓到了一只十几元的小兔子。 周波觉得他有空应该带蔡嬅去做一下智商鉴定，到时候他可能就有免费的补助可以拿了。 蔡嬅看到周波的眼神，感觉他应该是在想着帮她办残疾证的事，于是她就对周波说道： “你行你上啊！” 周波没有接受挑衅，他花钱买了一只绿色的小海龟。 蔡嬅说这样就可以玩龟兔赛跑了。 周波听完用他那只小海龟的头，打了一下蔡嬅的屁股，然后他就跑了起来。 蔡嬅随后就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打闹到了出岛的地方，结果刚好遇到鼓浪屿返程出岛高峰，排队检票候船时间很长，蔡嬅说感觉两条腿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周波随后难得当了一次暖男，在下船后，他就背起了蔡嬅。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两人随后在附近一家酒楼吃了两碗海鲜粥，之后他们就坐车回家了。 一路转车，到达莲花医院，坐着电瓶车回家时，晚风差点没把蔡嬅冷死。 蔡嬅再次对周波说，他得去学车。 周波说他觉得他过不了，要不她自己去学吧。 蔡嬅听完有些不开心，她对周波说道： “你只是失败了一次就这么灰心，这样子怎么行呢？” “我试过了，驾校和考场都太坑了。”周波解释道。 “那你还让我去？”蔡嬅反问。 “我……”周波有些无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现在挺好的。电瓶车小巧灵活，不用加油，基本上也能满足日常所需。而就算我考到了驾照，那我也得买车养车，按照我现在的经济状况……” “买车的事情，我找我爸说几句话应该就可以。”蔡嬅说，“我觉得车子是要有的。” 周波听完不说话了。 他其实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他和蔡嬅在一起后，会遇到的一些问题。 但即便他已经提前意识到了，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他依然束手无策。 他能做的就是沉默，然后等关灯后，把这种无力感发泄在蔡嬅的身上。 刚开始时，蔡嬅还能勉强应对，但是随着周波动作越来越粗鲁，最后甚至还想让她帮他咬时，蔡嬅终于忍不住了。 蔡嬅开始反抗，但是此时的周波已经被原始的冲动给控制住了。 一番折腾后，周波最后把蔡嬅弄哭了。 蔡嬅非常的伤心，刚才周波的行为让她想起了一些她非常不愿想起的回忆。 那个曾经拼了命想保护他的人，在刚才却化身成为了凶手，把她当成了那种最低贱的女人一样，肆意地欺负。 她的心，此时已经碎了一地。 然后面对着哭个不停的蔡嬅，周波发动了他的绝招。 第二十六章 改变 周波以为他的热水还能奏效，但是隔天，因为昨晚喝水时，不愿意正眼看他，而被他打了一个小耳光的蔡嬅，就坐车去了文汉省找她的弟弟了。 蔡嬅离开得很突然，周波直到中午吃饭时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而等他在二老的催促下给蔡嬅打电话时，蔡嬅却说她已经上了去文汉省的车了。 周波听到蔡嬅这么说时，以为他们已经完了。 但是蔡嬅随后又说，她只是去看几天雪，不久后后就会回来。 说完这话，蔡嬅就挂断了电话。 周波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脑子有些乱。 周波搞不懂蔡嬅的意思。 当蔡嬅说她在去文汉省的车上时，周波以为蔡嬅是要让她弟弟回来帮她主持公道。 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蔡嬅肯定是想和他离婚的。 但是蔡嬅却说她是想去看雪，过几天就会回来。 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并不是去找她弟弟来帮她撑腰的，并且她也没和他一刀两断的意思。 如果蔡嬅真的不想再当周嬅，那么她就不会找去看雪这样的借口。 虽然这借口很烂，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它的不合理性，但是蔡嬅愿意给她突然离家这件事找个借口，也算是给周波留了面子。 周波的心里有些百味杂陈。 这时的周波突然感觉到，他原来是个渣男。 他于是对他自己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 这种厌恶感，起初只是因为周波终于认识到了他对蔡嬅所犯下的错。 周波讨厌伤害蔡嬅的那个自己。 但是他更讨厌的，却是明知是错，却不能改变的那个自己。 他虽然知道错了，但是如果再重来，周波觉得他恐怕还会再犯。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对于周波来说，如果蔡嬅因此早点离开他的话，他的心里反会能好受一点。 然而，蔡嬅却说她过几天就会回来。 “回来干什么呢？”周波这样想着，她完全没办法理解蔡嬅的心思。 然而，其实蔡嬅想回来的原因很简单。 她还对周波抱有希望。 蔡嬅觉得她能改变周波，能让周波变得越来越好。 蔡嬅的这种想法很普遍。 每个结过婚的人，在最开始时，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去改变对方。 但实际上，这其实是一件既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 因为，你眼中所谓的好，在他看来，通常是相当的糟。 就拿这件事的源头来说好了。 蔡嬅觉得周波去考个驾驶证，以后出行什么的就很方便了。 但是周波却认为驾驶证根本不是他能考上的，就算考上了，车子也不是他能买得起，养的起的——出行的话，有电瓶车就行！ 一个觉得有证有车好，另一个却觉得很糟。 刚开始时，这样的壁，总是要碰的。 而等碰得头破血流了以后，人们才会懂得在婚姻生活中，与其去改变你的另一半，不如改变自己。 因为蔡嬅突然去了文汉省，周波的这顿饭吃得并不安稳。 周伦和周文都不是傻子，用膝盖想，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宝贝儿子肯定是做错了什么事。 在二老的追问下，周波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二老说了，当然了床戏部分，被周波刻意省略了。 听完周波的讲述，周伦气得差点晕死过去，她随后就说了一大堆周波不喜欢听的话。 一向沉默的周文随后也开口了。 周文告诉周波说，他现在已经结婚了，年纪也不小了，是个大人了，要有点男人该有的担当，总是代课也没什么出息，蔡嬅的舅舅在晋河的教育机关有关系，去那边办托管班什么的，说不定有出路云云。 周文不轻易开口，但是他一旦开口，周波是会听的。 于是吃完饭后，周波拿起手机给蔡嬅打电话。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车上信号不好还是怎么回事，蔡嬅并没有接。 周波随后又打了一个电话，但是蔡嬅依旧没接，而这时，周波因为吃完饭后，血液都集中到了胃部的原因，所以有些累了。 累了，就睡。 周波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醒来后周波拿起手机，想看蔡嬅有没有回他电话。 然而并没有。 倒是蔡嬅的朋友圈多了几张雪的照片，并且在照片下方，蔡嬅还写了两个字：冷.静。 周波不明白冷.静是什么。 他只是知道蔡嬅有空玩朋友圈却没空回他电话。 周波想和蔡嬅一起去晋河工作的心，于是也冷了。 随后周波的手机就一直都很安静。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蔡嬅才打电话过来，吵醒了已经睡着的周波。 周波本来不想去接电话的。 因为刚才睡前，他拿蔡嬅让他拍摄的那些小视频撸了很多次，此时的他非常的疲惫。 但是最后周波还是接起电话了。 “喂……”周波用一种含糊不清的语气，对蔡嬅说道。 “你睡了？”蔡嬅用有些不满的语气说道。 “嗯。”周波承认了。 “你竟然还睡得着？！”蔡嬅的语气明显高了一个八度。 “嗯，有事吗？没事，我睡了哈。”周波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有事！！”蔡嬅很生气地喊到，“你转给我一万八，家里今天分装糖果时出了点问题。” “嗯。”周波随后挂断了电话，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把他辛辛苦苦从小学生手里骗来的一万八转给了蔡嬅。 周波转钱的速度很快。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周波心里没有半点心痛的感觉。 不过，虽然心痛，但是周波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把钱给转了。 这是他欠蔡嬅的。 想起刚才撸时，那个禽兽不如的自己，周波觉得一万八给的有点少了。 像蔡嬅这种姿色的女人，周波哪怕把他家底掏空，也是心甘情愿的。 周波把钱转过去后，蔡嬅也很快就收了。 收完钱后，蔡嬅给周波发了一个kiss的图片。 周波回了一声“88”。 但是蔡嬅却回复道： “我想你了，想得睡不着。” 周波看见这个句子时，突然有种魂儿都快化了的感觉。 “我也想你。”周波回复道。 周波这话，正中了蔡嬅的命门。 随后蔡嬅就发起了视频通话。 周波接起了电话，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对能照亮他漆黑房间的大灯。 之后的事情就有些不可描述了。 只是，虽然蔡嬅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但是怎奈周波却没有库存。 事情于是没有一个完美的ending，但是两人的故事却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 第二十七章 陌生 因为昨晚的事情，所以周波睡到了很晚才起来，他也没有向蔡嬅说要去晋河工作的事情。 起来梳洗完后，周波下楼吃“早午餐”。 吃饭时，周伦问起了周文有关蔡嬅和工作的事。 周波说蔡嬅那边没什么事，而工作的事情他没提。 中午时，出去打短工的周文回来了。 吃午饭时，周文问周波，有对蔡嬅说要去晋河的事情吗？ 周波摇了摇头。 周文于是说起了村里游艇厂招工的事情，他说他想去，至于家里的事情，周波现在反正有空，可以帮忙照看一下周伦。 周波说那开学了呢？ 周文说，到时候再说，打短工的收入太不稳定了。 周波听完就不说话了。 吃完饭后，周波照例上楼睡觉。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睡太久还是中午吃得太少了，总之周波没有半点睡意。 周波于是就开始胡思乱想。 周文说打短工赚钱不稳定，其实当代课老师也是一样。 每年寒暑假，周波都没有半点收入。 昨天，周波把他的家底基本上都拿给蔡嬅了，身上也没什么钱。 他的银行卡倒是还有八万多的存款，不过那些存款都是周伦和周文给蔡嬅的钱，周波得留着。 不然万一什么时候，蔡嬅想和他离婚了，他可能会拿不出赔偿来。 额，虽然这样想有些不争气，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既然身上没钱了，那就得去赚。 怎么赚？ 周波想到了周文说的游艇厂在招工的事情。 周波不想打工，但是他觉得去看看也好。 你可以不努力，但是你也得努力做做样子不是？ 于是三分钟热度上头，周波趁热打铁，骑上蔡嬅的电瓶车，去了游艇厂。 到了游艇厂门口，周波对保安说他是在应聘的，那保安便让他签名，然后带他去了人事部。 结果，没多久，周波就被通知说，他已经被录取了，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下午他就可以去上班了。 出了游艇厂后，没有听到系统提示的周波骑着电瓶车，行驶在熟悉的乡村公路上，却有些恍若隔世。 吃完晚饭时，周波对二老说起了他明天要去游艇厂上班的事情。 周伦听完又惊又喜。 对于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周伦其实比别人更清楚，现在周波说他明天要去上班赚钱了，周伦觉得这是好事，她觉得让周波娶周伦是对的，他长大了。 周文听完则是皱紧眉头，但是随后就又舒展开来。 周文原本打算开口说几句，但是他还没说话，就被周伦抢白了。 周文在老妈的絮絮叨叨下，匆匆吃完晚饭就上楼，准备有关材料去了。 而在拿身份证时，周文看着身份证上他的头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收拾好东西后，周波想给蔡嬅打电话，但是最后他没有打。 因为打过去后，周波也不知道他该说什么。 有些话，即便蔡嬅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但是周波也不能对他说。 因为周波自己心里清楚，说到底，他的纠结只能是他的纠结。 周波叹了一口气，他想起了刚毕业时，周伦托人带他去广南省时的事情。 结果周伦当时帮他准备好的那一堆夏装，到现在，周波一次也没穿过。 因为他在出发的前一天反悔了。 “要不明天不去好了。”周波这样想着。 然后他苦笑一声，接着便玩起了手机。 周波想通过消遣来缓解焦虑。 但玩到手机都快没电了，心里反而更焦虑的周波，终于决定洗澡睡觉。 于是他便把手机拿去充电，然后去洗澡了。 洗澡完，周波换上了明天要出门的行头。 结果这时，蔡嬅却发过来视频通话的请求。 周波于是接受了邀请。 “咦！你怎么这身打扮？”蔡嬅第一眼看到周波的模样后，便发出了疑问，“你要出门吗？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 “要去找小姐啊。”周波说完就挂断电话，然后去找小姐了。 额，好吧，没有这回事。 “没有，明天要去游艇厂上班，我刚洗完澡，试着穿穿看而已。”周波没有隐瞒地对蔡嬅说。 “游艇厂？村里那个游艇厂吗？你怎么会……你不当体育老师了？” “不当了，学校那边，过两天等我工作稳定下来我会去说。”周波【就着】蔡嬅的问题，【顺势】往下说。 然而，在前一刻，周波其实还在犹豫着明天要不要去游艇厂报到。 周波之所以这么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想在蔡嬅面前“装逼”。 他想让蔡嬅认为他是一个【愿意】“担当”的人。 但是蔡嬅却只觉得这样的他——很陌生。 也许是因为周波换了新衣服，也也许是因为两人距离比较远，总之，在蔡嬅心里面，此时的周波，她真的很陌生。 蔡嬅知道周波想改变，但相比去工厂上班，蔡嬅其实更想周波再去考正式编制。 蔡嬅委婉地说出了她的想法，但是周波不出意外地拒绝了。 蔡嬅叹了一口气，她此时人在外地，【很多事情都有心无力】。 随后蔡嬅对周波说起了，她明天会和她弟一起回去的事情。 周波一听，以为蔡嬅是想带她弟回来打他，于是就有些着急了，他先是问蔡嬅为什么她弟弟也要回来。 结果蔡嬅含糊其辞，周波越发感觉不安。 到了最后，周波干脆摊牌了，他问蔡嬅是不是想让他弟弟对他采取不利行动，并随后说他可是要去上班的人了，让她不要乱来。 蔡嬅听完就笑了，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周波不知道蔡嬅在笑什么，但是他从蔡嬅的笑声中听出了，事情应该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周波于是继续追问，但是蔡嬅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脱起了裤子。 周波觉得蔡嬅这招太阴险了。 于是他随后也给蔡嬅出了一个损招。 周波说蔡嬅说“裤子”两个字时很可爱，让她边说边动，他保证就能“完成”任务。 蔡嬅不信，但是随后她还是在周波的怂恿下试了。 结果，周波没有“食言而肥”，“空头支票”，“出尔反尔”，他真的完成了这比高达数亿的交易。 第二十八章 晾衣服 隔天早上，周波吃完早餐，就带着证件，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了游艇厂。 一路上，周波的心里一直有一种新生活要拉开序幕的感觉。 此前，周波虽然已经工作了几年，但是他工作的场所都在学校。 厂里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周波还没亲身体验过。 但是周波心里一点儿都不期待，相反，他还有些害怕。 这种害怕来源于学校生活中，老师们的那些“叮嘱”，也来自他偶尔路过工厂时，或在路旁时的见闻。 在周波的印象里，工厂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并不想去厂里打工。 然而这时，除了出卖他自己的劳动力外，周波也想不到其他的途径来赚钱了。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工厂，进入厂里的那一刻，周波突然有些后悔他年轻时没有好好读书。 但是周波心里也知道，后悔什么的，其实根本没用。 哪怕再重来一次，或许也是相同的结果。 毕竟读书也苦。 只不过读书的苦是自找的，另一种则是别人喂给你的罢了。 再说了，他虽然事业一事无成，但是他却已经日到了蔡嬅。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游戏，那么能“打到”这样的结果，周波已经很满足了。 带着这样复杂的想法，周波的身影被吞入了游艇厂中。 中午十二点，周波骑着蔡嬅的电瓶车，从工厂出来，回家吃饭。 虽然游艇厂的食堂有免费的午餐可以吃，但是周波还是回家吃饭。 回到家后，二老问周波感觉怎样。 周波回答：也就那样。 吃完饭后，周波去睡觉，然后一点半时，他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又去了游艇厂。 半路上，周波发现电瓶车快没电了，于是他心里便想着晚上回家后，要给他的电瓶车充电。 来到厂里后，周波在停车棚停好车，然后他就去签到。 签到完毕，周波戴上一次性口罩还有一次性塑胶手套，走到了他暂时被安排到的工作岗位—c。 c”是英puterizednumericalcontrol（计算机数字化控制）的缩写。 这东西听起来挺高大上的，当时那个招聘的文员说他适合干这个，而感觉只要有工可以做都可以的周波于是就信了。 但是初来乍到的周波干了半天后，得出的结论却让他有些崩溃。 下班后，学着老员工用气管吹干净身体的尘土和木屑后，周波就骑着快没电的电瓶车，回家了。 回家路上，周波突然想起了他和蔡嬅去看电影，看完之后他捡起地上的卫生纸，扔进垃圾桶的事。 当时的他之所以去捡那些卫生纸，是因为他不敢对抗保洁阿姨。 因为在这个平行世界，保洁阿姨所受到的尊重，并不只是在作文纸上，她们和外星人有勾结，手上掌握着恐怖的孢子武器。 并且他身上系统就是这群保洁阿姨们所在的组织研发出来的。 额，好吧，周波没有想到这些。 他只是觉得蔡嬅如果知道他在干的这个工作，就是看机器干活，然后清理垃圾，再倒垃圾的话，蔡嬅肯定会看不起他。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 从代课老师到扫地工人，周波虽然还没看清世人的真面目，但是他自己已经对家人感到了无颜以对。 辞职的念头在周波心里一闪而过，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周波自己给抹杀了。 【来了都来了】，那就试几天吧。 再说了，招聘时那个文员就对他说过了c很快就会设立一个新的工作部门，他在五轴当扫地僧的日子不会太长，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周波回到家时，没有立刻给电瓶车充电，也没有打电话给蔡嬅，更没有和二老多说话。 他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去洗澡。 虽然出厂前已经用气管吹过身体了，但是周波感觉吹得并不“干净”。 他随后就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快速地冲到了楼上他的卧室，然后脱衣洗澡。 接连着洗了两遍后，周波换上新衣服，然后去楼下的洗衣机“销毁罪证”。 为了尽快洗完，周波按了快速洗。 随后他才有空去处理，类似于给电瓶车充电这样的“琐事”。 当蔡嬅从她家回到周波家时，她看到周波在晾衣服。 周波在晾的是一条破旧的内裤，蔡嬅看到这一幕后，心里就有些难受。 因为这种事情，本来是她该做的。 于是蔡嬅和周波打过招呼后，就对周波说，让她来吧。 但做贼心虚的周波却没停手，他说没事，然后就继续晾起了衣服。 蔡嬅于是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然后不知不觉间，她的眼角已经有了水雾。 周波晾完衣服后，回头看见蔡嬅一副要哭的样子，有些奇怪，便问她怎么了。 蔡嬅摇了摇头说没事。 而这时，听到蔡嬅回来的声音的周伦，就从厨房走到屋外喊他们过去吃饭。 但是蔡嬅却说让他们先吃，她家里还有些事，得去处理。 周波本想问什么事，但是他还没开口，蔡嬅就又对周伦说： “妈，我们家里有多的糖果吗？” “应该还有。”周伦想了一下回答。 “我想拿点回去，可以吗？”蔡嬅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当然可以。”周伦说着就带着蔡嬅进去屋内拿糖果和饼干。 拿完那些糖果和饼干后，蔡嬅就急急忙忙地往她家里跑。 看着蔡嬅离去的背影，周伦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她叹了一口气，叫周波进去吃饭。 吃完饭后，周伦去厨房洗碗，边洗她边注意听蔡嬅家里传出来的吵架声。 周伦随后再次叹了一口气，然后她叹的这口气就被周文听到了。 “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周文问。 “没什么。”周伦不想说。 她为这个家洗了这么多年的碗了，也不差这两天。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不想操心那么多了。 是夜，周波在蔡嬅身上使劲时，发现她有些心神不宁。 于是周波便问她怎么了。 蔡嬅本不想说，但是最后她还是在周波猛烈的攻势下招了。 第二十九章 喧嚣 听完蔡嬅的讲述后，周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随后周波没有再为难身心俱疲的蔡嬅，让她在他怀里睡了一个安稳觉。 蔡嬅睡着之后，借着小夜灯的光，周波看着蔡嬅的脸，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此时的周波，心里对蔡嬅的爱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今晚之前，周波并不知道蔡嬅在她原生家庭中的处境竟然是那么的艰难。 再联想到她当初嫁到离她家这么近的他家时，心里肯定也是知道，还将继续经历这种艰难的处境，甚至将面对更艰难的处境的勇气。 周波的心，一下子就被要好好疼惜蔡嬅的感情给填满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嫁人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从一个家庭嫁到另一个家庭，刚开始时，她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丈夫对她的爱了。 如果她的丈夫不爱他，那么她就会陷入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想清楚这点之后，周波决定以后一定要对蔡嬅好一点。 至于蔡嬅家的那些事情，他一个刚入门的女婿，还是别掺合进去好，毕竟疏不间亲嘛。 只是岳母因为忙婚宴的事情，忙到颜面神经出现轻度中风，岳父却只关心女婿家里有没有糖果可以让他拿回去凑数，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 唉。 隔天一早，周波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上班，蔡嬅则继续去当“受气包”。 在蔡嬅的妹妹蔡圭看来，她那偏心的妈妈之所以会忙到轻度中风，原因毫无疑问就是因为蔡嬅。 如果不是蔡嬅要嫁人，那么她妈就不会中风，所以当她那已经说了不会用半分她那醉鬼老爸的钱的老妈，要转院去她所在的医院进行住院治疗时，她就找蔡嬅要钱。 对于妹妹蔡圭这种不讲理的性格，蔡嬅也没多说什么，但蔡嬅是月光族，她拿不出钱，她弟蔡沐同样也没钱，于是蔡嬅只能找周波借，然后转给蔡圭，接着再和她弟一起回去。 结果回去后，她弟蔡沐因为不满蔡圭对蔡嬅的态度，又和蔡圭吵得不可开交。 蔡嬅知道蔡沐是为了她好，但她现在已经嫁人，蔡沐又因为工作不能陪伴她的父母，现在能照顾她老爸老妈的人，是蔡圭。 于是蔡嬅就让蔡沐不要再说了，但觉得他是为了蔡嬅的蔡沐不肯低头，而这时蔡嬅那偏心的母亲也开口说了蔡圭，本就偏执的蔡圭心里于是更加不舒服了。 蔡圭随后再次把矛头对准了蔡嬅。 蔡嬅心里其实也清楚，随着作为“家庭缓冲垫”的她的出嫁，原本家里所维持的，那种脆弱的平衡肯定是会被打破的。 在此之前，二老都是蔡嬅在照顾的，二老发生矛盾时，也都是她在调解的。 蔡沐在外省工作，蔡圭在市区，相对较为接近，但是性格偏执的蔡圭一直认为受宠的蔡沐，比她更应该照顾她老爸和老妈。 但随着蔡嬅的出嫁，整个家都乱了。 她老妈因为一个人分装糖果忙到轻度中风，她老爸却因为应酬喝多了而对她老妈的啰嗦恶言相向。 她老妈发病后不久，随后打给蔡圭，蔡圭问为什么不先打给离她最近的蔡嬅，她老妈说因为蔡嬅刚结婚。 蔡圭又问为什么不打给蔡沐，蔡嬅老妈于是反问难道你不是我生的？ 蔡圭心想你疼过我吗？然后她就把蔡嬅也拉下水，蔡嬅随后也叫上了蔡沐，而在两人回来后，不得不揽过分装糖果的活儿的蔡嬅老爸就让蔡嬅去周波家里借些糖果过来“周转”，因为他那个老是想害他的三哥的老婆说这样的糖果比较好。 当天中午，周波回家吃午饭时，发现蔡嬅不在家，打电话过去，蔡嬅说她已经和她妹还有她弟，一起带着她妈去了市区她妹所在的第一医院。 周波让蔡嬅一切小心，蔡嬅说她会的，并对周波说他也要小心。 挂上电话后，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个大概的周伦问周波，蔡嬅家是不是出事了。 周波于是简单地对周伦说了蔡嬅老妈住院的事情。 周伦便说那她得去看她亲家母一下。 周文听到周伦这么说，立刻开口说他去就行。 虽然周伦做了手术后身体已经没有大恙，但是周文还是不想让本就容易晕车的周伦跑这么一趟。 周波也是同样的想法，并且他随后还上楼拿了他藏在一台psp里好几年的五百块钱，交给老爸让他代为转交。 周伦看到周波这样坐，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周文随后则把钱收下。 吃完午饭后，周波就去厂里继续上班。 傍晚时，不能加班的周波，在一群“能加班的老员工”怜悯的目光下，冒着大雨，骑着电瓶车回家了。 在这些打了半辈子工的老工人们看来，有加班费可拿的加班，毫无疑问是种福利。 但在连免费的午餐都不愿意吃的周波看来，没有班加的他才是幸福的。 作为一只刚被关进鸟笼的鸟儿，自由的诱惑远大于其他利益。 这也是周波冒着大雨也要赶着回家的原因。 他对游艇厂没有任何归属感。 即便已经是打工者了，他心里还是不愿意打工。 回到家后，周波的身体被淋湿了，他想去洗澡，结果他光是找那件破内裤就花了将近20分钟。 虽然临走前，蔡嬅是出于好心才帮他收拾衣服的，但是这种好心，周波却真的是不习惯。 他一个人单身得太久了，平时就是几件衣服轮着换，老妈每次收衣服，也都会放在固定的地方，但是蔡嬅的好心却坏了他的事情。 因为这件小事，周波对蔡嬅就产生了一点儿意见，于是当晚，周波又拿出蔡嬅让他拍的那些小视频撸串。 周波刚撸完想去厕所消灭罪证，结果蔡嬅竟然在这时对他发起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周波没敢接通，他优先选择了跑向厕所去处理残局。 一次没接通，蔡嬅随后又发起了一次视频通话的邀请。 然而这次，周波还是没接。 “睡了吗？”蔡嬅轻叹了一口气，这样想完，她就把她的手从她的身下移开。 随后，蔡嬅就用她那还带着些许体温的中指按下了静音键。 今晚的世界于是安静了，但是明天的世界，依然喧嚣。 第三十章 看望 继周文带着周伦的关心和周波的私房钱去看望蔡嬅老妈后，又过了几天。 这几天里，因为蔡嬅不在周波身边，周波感到有些空虚寂寞冷。 电话再甜美，视频再安慰，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蔡嬅的遥远。 周波心里于是有了去市区找蔡嬅的心思，只不过他刚有了这个念头，他的工作内容就发生了变化。 原本周波是c的五轴打杂的，五轴没事干的时候，他就去三轴混。 但是随着新的机器到位，他的工作岗位和工作性质也随即发生了变化。 这台新到位的机器，是台数控裁床，主要用来切割玻璃纤维布和碳纤维布，以便铺层部门进行船体铺层。 而按c部门主管龙栾旦的安排，这台机器以后就归周波一个人管。 周波刚开始还不清楚龙栾旦这话的意思，但是很快，掌握了基本操作技巧的周波就发现，他竟然也要享受加班的“福利”了！！ 周波于是问龙栾旦，他能不能不加班，龙栾旦说警署有规定，下司不可啵上司嘴。 周波于是只能认命地去加班了。 这社会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无论你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这种压迫。 而加班过后，满身疲惫的周波回到家，洗完澡后就只想睡觉。 然后睡醒又是新的一天。 这样的日子，让周波不禁怀念起他当代课老师时的悠闲日子来。 此时的周波还没有和学校说他新学期不干了的事，而在游艇厂这边，他也还是个处于试用期的新人。 他是有退路的。 而退一步，他就能获得自由，至少是半年的自由。 但是就在周波因为受不了加班的苦，而想辞职的时候，蔡嬅那边却出事了。 听到蔡嬅发生了腹痛和**流血的现象时，正不想去上班的周波就立即请了假，去看望还被她妹缠着，在照顾她老妈的蔡嬅。 此时的周波并不知道，蔡嬅的身体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在情绪方面过于紧张，而产生了早期流产的症状。 而蔡嬅也不清楚这点，她还以为是她手指用多了，然后月经方面出了问题。 当天，周波去了之后，先是关心了一下蔡嬅，和她说了一会儿悄悄话。 当周波听到蔡嬅说，她每晚都会想着他，周波心里很是激动。 但是此时此刻，岳母还躺在病床上，周波也只能先去看望岳母，然后再找机会和蔡嬅温存。 不过，周波最后还是没能得逞，因为蔡嬅的身体条件并不允许。 因为只请了一天假，所以隔天一早，周波就回家了。 然后当天下午，蔡嬅的身体再次腹痛流血，周波不便再请假，于是染了风寒的周伦就【不顾】周文的反对，代替周波去看望了蔡嬅，顺带看望一下蔡嬅老妈。 周伦这次之所以要亲自出马，是有她自己的考量的。 首先，蔡嬅和她妈的身体都出了问题，她去看望她们，能表达出她对她们的关心。 其次，按照习俗，蔡嬅既然已经入了周家的门，那就算是她周家的人了。但这刚过门的儿媳妇，却在新婚时长期未归，本来不打算掺和进去的周伦，觉得她也是时候说道说道了。 周伦的第二个目的，周波并不知道。 周波只知道他恨加班。 好不容易挨到加班结束，周波从满是玻璃纤维的裁布间出来，他随后随手脱下一次性口罩和一次性手套，然后用气管吹了下身体。 好冷。 周波吹了一阵，就丢掉了根本无法吹走身上那些玻璃纤维的气管，然后拿起了手机。 手机上显示外面气温为5度。 周波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然后他拿着遥控钥匙，把自动卷闸门关上。 随后周波就在呼呼的冷风中，边走向停车场边给蔡嬅打电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蔡嬅的手机却一直没接通。 周波接连打了几次，但是电话那头还是没接通。 就在周波情绪变得有些焦急时，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蔡嬅的声音。 周波于是问蔡嬅刚才为什么没接电话。 蔡嬅说刚才她妹妹拿她的手机去玩了。 周波听完，感觉这小姨子，和他一样不行。 随后蔡嬅又说了，她妹要她等她妈出院时，回家去照顾她的事。 已经走到停车场的周波，听完就说他已经走到停车场，要先回家了。 蔡嬅于是也说她这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刚才他一直打过来，她妹妹不好意思接，旁边的一些病人都有些意见，然后蔡嬅让周波今晚没事就别再给她打电话了，早点休息，说完这话后，蔡嬅就挂了电话。 周波也挂了电话，然后他就骑上蔡嬅的电瓶车，在冷飕飕的寒风中回了家。 带着一身疲倦的周波回到家后，因为老妈还在市区，所以他又为了找衣服而忙上忙下了一阵。 随后洗澡时，暖灯下的周波，心里满是愤懑： 二月就只有这么多天，蔡嬅却几乎有一半的时间不在他的身边。 他那月经来的新婚妻子，到底亏欠她妹还有她弟以及她爸什么了？ 夹在中间的蔡嬅很为难，周波想给她打电话时，还要担心辐射，吵杂等会引起别人不满的问题。 而他们才刚结婚啊…… 洗澡完出来后，周波本想直接吹干头发然后睡觉。 但是吹完头发后，关灯躺下躺后，周波手却还是不自觉地朝着下方滑落。 小夜灯的光下，周波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 原本蔡嬅躺过的枕头上，此时还残留着一根她的长发。 周波伸出手去抓过那根头发，他回忆起了当年他捡起蔡嬅的头发然后放到他的语文书里当书签的事情。 那本语文书，周波还留着，就在他家仓库的一个塑料箱子里。 他当时只能捡她的头发聊以**。 而现在，虽然结婚了，但是情况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日子，就是我想要的吗？”周波扪心自问。 不是。 绝对不是。 周波想逃离这样的生活。 他不想打工。 但是最后他却拿起了手机，给他的校长发了他要辞职的微信。 呵呵，人的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是要走在背叛的路上的。 第三十一章 拖车 隔天一早，周波起来梳洗完毕，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厂里吃免费的早餐。 中午下班时，周波给他老妈周伦打了一个电话。 周波本想先告诉他老妈，说他昨晚已经找校长辞职的事情，然后再问她回来了没有，午饭煮了没。 后面这句话是关键。 因为这句话是周波给周伦打电话的直接原因。 而大部分时候，越是直接的理由就越是容易伤人——在打这个电话之前和打这个电话时，周波完全没有关心周伦风寒的意思。 直到电话刚接通后，电话里传来周伦咳嗽的声音，周波才“顺势”问了周伦有没有好一点。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小病面前其实也能看出，某些人养儿防老想法的天真。 周波“关心”的话落到周伦耳朵里不久，周伦就回答说她没事。 周波于是又“客套”了几句，然后他就“出尔反尔”地先问了周伦人在哪里。 周伦说她已经快到家了。 周波一听，顿时乐开了花，他于是说他现在也下班了，让她到家后，随便帮他炒个饭，他要回家吃。 “我得去帮你阿芝阿姨的忙，咳咳……你自己炒饭吧，她儿子今天结婚，我可能要忙到很晚，你不想煮的话，咳咳……就在厂里吃，我听人说，你们游艇厂……”周伦还没把话说完，周波就把电话给挂了。 周伦随后叹了一口气，然后生病的她就边咳嗽着，边走路去给人帮忙了。 而另一边，【需要得不到满足】的周波在挂断周伦电话后，就骑上电瓶车，塞上耳机，听着逮虾户，一路火花带闪电地飙着车离开了游艇厂。 一个人从小孩变成大人是需要时间的。 虽然周波早就已经成年，并且最近还结婚了，但是从本质上来说，此时的他还并不成熟。 周伦总是把周波当成孩子来看，而周波也没让周伦失望。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不懂事。 周波早上来到游艇厂后，只是喝了几口稀饭，就去裁布间了。 一来是因为厂里配的那些小菜，不合他的胃口。 二来则是因为，周波心里还有着他在教师食堂养成的莫名其妙的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周波认为他是特别的。 但是事实上，他只是特别的自我优越而已。 他进不了那座围城，但他见识过，所以他就鄙视那些围城外的人。 这是他不想打工的原因，也是他痛苦的原因。 关于这一点，其实周波自己也清楚。 他刚当代课老师那一年，一次代表学校去学区开会，然后一个临近学校的女体育老师，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那穿着肉丝的女体育老师长得很像蔡嬅，胸前的规模更像，周波于是多看了她几眼，然后那女的体育老师就和他交谈了起来。 两人只说了几句话，周波就考虑起了，他和这个女体育老师未来的第三个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然后知道那女的体育老师是有编制的后，周波就回到了“暗恋蔡嬅一万年”的模式中。 然而就在开完会那天晚上，另一个阿芝阿姨介绍的女孩，却也被周波拒绝了。 因为那女孩子，只有初中文化，并且是在厂里打工的。 周波随后就在日记里，批判了他自己。 但是像周波这样的人，他也就只会自我批判而已。 改是不可能改的。 就像今天一样。 因为早餐吃得不多，所以中午下班时，周波已经是饿得半死了。 但即便如此，周波还是不愿意吃“大锅饭”。 想到吃完，他就有可能和厂里的那些工人拉出同样的粑粑，周波就感到恶心。 于是周波就想找他老妈喝奶。 结果周伦没能满足周波的要求，于是周波就生气地挂电话走人了。 刚出厂时，周波的心里烧着一大把火，于是他的油门就加得很大。 电动车的速度虽然上限较低，但是加速起来还是挺快的。 而速度快，刹车就容易出夜幕。 不久后，在路过一个转弯路口时，周波为了躲避一只突然窜出来狗，进行了紧急刹车。 然后蔡嬅那辆轮胎不是很大的电瓶车的车轮就抱死了，随后周波连人带车，倒在了地上。 因为此时是冬天，周波穿得比较多，所以他只是受了一点儿小擦伤。 至于蔡嬅的电瓶车，它也没什么大碍。 周波随后就忍着伤口的疼痛感，重新上车回家了。 因为刚发生了车祸，所以周波接下来开得就比较慢，而车速慢下来后，周波的心里也就没那么暴躁了。 于是在冷风中，忍着伤口疼痛的周波，随后就陷入了思索当中——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周波开始了反思。 而反思过后，周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家后，周波没有先去处理伤口，而是地简单给他自己炒了一碗饭。 炒完饭后，周波就开始吃饭，而这时在外面打完短工的周文回来了。 周文一回来就看见周波在吃炒饭，他也没说什么，直接去洗澡。 周波见周文这样，便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起身，去了厨房再次给周文炒了一碗饭。 炒饭时，周波想起了他当初看午班时，一个学生问他的一道数学题。 小明帮做家务，已知洗衣机要洗衣服35分钟，晾衣服要5分钟，炒饭要15分钟，烧开水要5分钟，问怎样安排才合理。 这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但是那是数学上的解法。 实际操作中，烧开水这件活儿，大部分人只要按下个开关就行。 但是，这并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如果小明的爸爸突然回来，并且也想吃炒饭该怎么办？ 其实周波只要提前打个电话，然后一起炒饭就行了。 但是他还只是个孩子。 于是他只能再炒一次，然后和他老爸一起配着开水，渡过这一餐。 吃一堑长一智，下午下班后，周波就提前给二老打了电话。 沟通完毕后，周波终于是吃上了没去打短工的老爸晚餐。 吃完晚餐后，周波原本想去加班，但是这是蔡嬅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有人让她赶紧把她停在永惠广场停车场的那辆老电瓶车给拖走，不然他们就要把它丢掉，并且相关清理运输费用还要找她拿。 原本就不想上班的周波一听这话，顿时就有种想睡觉就来了膝枕的感觉，还没告诉三人他已经找校长辞职的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蔡嬅。 第三十二章 答应了蔡嬅之后，周波立即请假。 请完假，周波就上楼，在蔡嬅刚告诉他的一个小包里，拿了旧车的钥匙，接着他就下楼，坐着公交车去了永惠广场。 周波之所以不坐蔡嬅的电瓶车去，而是坐公交车，主要是怕回程不方便。 在上车之前，周波是这么打算的：到了广场后，他就把电瓶车牵走，然后去找个修车的地方配一个电瓶，接下来，他就坐着修好的车回家了。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周波刚到永惠广场就被人收了一笔停车费，然后当他牵着满是尘土的电瓶车，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修车店时，那长得很像茄子的修车店老板却告诉了他两个坏消息：新的电瓶很贵，车胎漏气了。 周波听到茄子老板这么说，心一下子就变得哇凉哇凉的了。 他随后叹了一口气，问茄子老板，他这里有收二手车吗？ “你这辆车，我算你两百。”茄子老板回答。 周波听完，心里觉得有些亏，他想去别的地方看看，但是此时天色已晚，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犹豫了一下，周波最后拿起手机打给了蔡嬅。 电话接通后，周波就简单地对蔡嬅说了事情，蔡嬅听完没有怎么犹豫，就对周波说道： “两百多是有点少了，但是你跑来跑去也麻烦，卖了吧，卖完后，你顺便去买台豆浆机，我明天带我妈回去，以后我想给她磨豆浆当早餐。” “哦。”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和蔡嬅商量完后，周波就回头，准备找那茄子老板卖车。 但就在这时，一个说着“白话”的潇洒哥突然推着一辆电瓶车来到了茄子老板面前。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茄子老板就进屋去拿了一个电瓶出来，给那潇洒哥装上。 又过了一会儿，那试车正常的潇洒哥就拿出了两张红皮的给了茄子老板。 茄子老板随后找了一张二十的给他，然后那潇洒哥就骑着电瓶车走了。 原本想卖车的周波在一旁目睹了全部的过程。 他随后就问茄子老板，为什么那人买的电瓶那么便宜。 “嘿嘿，那是二手的嘛。”茄子老板露出一口黄牙说道，“兄弟，你也想来一个？” 周波有些心动。 茄子老板随后趁热打铁说道：“虽然是二手的，不过质量也是有保证的，一个月内有任何人为问题以外的问题，我这里包换。” “那……要不……”周波正想说要不来一个。 但就在这时，几个穿着狗龙套的猎人，额，我是说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突然从一旁出现，然后把茄子老板给抓了！！ 一旁的周波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就在周波被吓到之时，一个女警则走到他的面前，盘问起了他来。 一番盘问后，周波就被请去了局子里喝茶。 而到警察局时，周波意外地发现了那个潇洒哥也在。 随后，周波才了解到，原来潇洒哥是警察局安排的“卧底”，目的就是为了抓住茄子老板这个负责销赃的二道贩子。 差点被牵连进去的周波，随后走出警察局时，心里满是庆幸。 就在刚才，他差一点就接受了恶魔的邀请，成为了偷车贼们的帮凶。 人生在世，总是要面对很多的选择。 有些选择充满了诱惑，但是诱惑的背后往往是万丈深渊。 经过这件事后，周波更加坚定了不能走“邪道”的信念。 于是随后，周波就回到了那间修车店，把那辆旧电瓶车签到另一家修车店，给卖了。 周波卖完车后，看了一眼时间，他已经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去的时间，于是他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周伦，说他会晚点回去。 周文问周波为什么。 周波告诉周伦，让她去看《十万个为什么》。 周伦随后觉得她或许有必要带周波去做一下智商检测，说不定检测完，她就能拿到一本残疾证，以后就能领补贴了。 额，好吧，以上这些都没有发生。 周波只是告诉了周伦说他要去买豆浆机给蔡嬅，让蔡嬅榨豆浆给她老妈喝。 周伦听到周波这么说，眉头一皱。 周波的无心之语，让周伦的内心起了翻江倒海的大波澜。 看起来，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周伦却从中看出了一场残酷的政治斗争的最后结局。 为人子女，给自己父母买东西尽孝，这点无可厚非。 蔡嬅之所以想买豆浆机，肯定是想为她脸部那轻度中风的妈妈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点周伦不会介意。 但是周波也是她的孩子，蔡嬅会想帮她妈尽孝，那他呢？ 周伦心里感到了不平衡。 然后心理失衡的她就对周波起了埋怨之心，进而她对周波对蔡嬅的态度也有了意见。 蔡嬅说让周波做什么，周波基本上都会去做。 反观她自己…… 前不久才被周波挂了电话的周伦，随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四人之中，她在周波的心里地位应该是最低的。 如果未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周波会站在哪一边，似乎也是可以预见的了。 “这人啊，有时候活着，真的挺没意思的。”周伦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窗外蔡嬅的家一眼。 而与此同时，周波也开始执行起了蔡嬅的意志。 跑了一圈，周波最后又回到了永惠广场。 来到了广场之后，周波原本打算直奔商场，去购买豆浆机。 但是周波才刚进门，就被人给搭讪了。 搭讪的那女人，周波认识，她就是那个长得像蔡嬅的女体育老师。 许久不见，这女体育老师更懂得打扮了。 但是周波却知道，这台漂亮的车，他修不起。 礼貌性地拒绝了女体育老师的邀请后，周波就坐电梯，到了商场三楼，专卖电器的地方逛了起来。 不久后，周波看中了一台杂牌的豆浆机，价格刚好是卖车的收获的两倍。 周波觉得这波稳了。 但是大波的蔡嬅却说要买就买好的。 于是在蔡嬅的“引导”下，周波就咬牙，用花呗买了一台价钱超过电瓶的品牌豆浆机。 然而，这台豆浆机只用了三次，就被束之高阁了。 第三十三章 猎户座 隔天晚上，周波加完班出来时，难得抬起头看了一眼夜空。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猎户座的腰带是那样的闪闪发亮。 周波于是觉得月亮女神狄安娜真是太幸福了，就像即将被他滋润的蔡嬅一样幸福。 蔡嬅傍晚才到家，而她到家时，周波已经来到厂里加班了。 周波熬啊熬的，终于是熬到了下班。 都说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加完班的周波出来时，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在这种感觉的刺激下，周波甚至都有心情去看天空了。 不过，就在周波想到天上的那个上位猎人用皮带抽女神时，一阵冷风把他吹回了现实。 周波随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家后，他工作的“挫样”，可能会被蔡嬅看到。 想到这里，周波就没了继续幻想的心思。 他随后叹了一口气关上了门，然后慢慢地走向了停车场。 此时的周波虽然已经和蔡嬅结婚了，但是他还是不太想让蔡嬅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但有句话叫丑媳妇早晚也要见公婆，秉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周波最后还是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家了。 周波回到家时，蔡嬅刚好从她家回来。 在看到周波的样子时，蔡嬅明显愣了一下。 周波敏感的心，于是就被刺伤了。 周波于是没有说话，他关掉了电瓶车的大灯，然后又拔出了钥匙，接着他就牵着车进了大厅。 这时，蔡嬅进来了，看着周波的背影，蔡嬅想说些什么，但是周波却提前开口说道： “我先上楼去洗澡了。” “哦……嗯。”蔡嬅应道。 而听着蔡嬅发出的应和声，周波心中的伤口又被撕扯得更大了。 虽然蔡嬅什么都没说，但是周波已经能感到蔡嬅的“无话可说”。 两人身体虽然已经达到过负距离，但是几天不见，两人心灵间的距离却遥远得犹如最熟悉的陌生人。 周波能明显感到刚才蔡嬅的无所适从。 身为他的妻子，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而他……竟然也是。 “实在是令人讽刺啊。”带着这样的想法，周波上了楼，打开了四盏暖灯，开始洗澡。 洗完澡后，吹干头发的周波下楼把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洗。 随后，感到有些口渴的周波就想去厨房喝水，结果路过大厅时，周波被周伦叫去开会。 周伦召开这次家庭会议，主要是想问周波有没有兴趣去找蔡嬅舅舅的关系，在晋河开店当老板。 周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随后就告诉了三人，他已经找他们校长辞职的事情。 周伦听完又劝了一阵，但是周波却有些不耐烦了，他随后就上了楼。 感觉去晋河发展比较有“钱途”的周伦，随后就给蔡嬅暗示，蔡嬅于是上楼劝周波去了。 蔡嬅上楼时，周波已经躺在床上，关灯休息了。 蔡嬅打开灯后，周波并没有睁开眼。 蔡嬅随后就走到床旁，按照周伦的指示，劝说起了周波来。 但是蔡嬅说了半天，周波却应一声都没。 在刚才初见周波时，就发现他神情有些不对的蔡嬅随后想了一下，便猜到周波可能是在生她的气，于是她便开口说道： “对不起，我刚才……只是觉得工作的你……有些陌生而已。” 周波听完蔡嬅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这样的阵痛，是免不了的。 人活一世，难免要经历苦难。 周波也看开了。 有的人注定要在吵杂的车间里日夜操劳，而有的人却可以整天开着游艇四处游玩。 这都是命，一切事情，命中都已经注定。 道完歉的蔡嬅，原本以为周波会说两句，但是没想到周波竟然还是一言不发。 而见周波不说话，蔡嬅终于决定使用她的杀手锏了。 随后蔡嬅就低头在周波耳旁轻声地说了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周波的神情就立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五分钟后，周波躺在了床上，被蔡嬅小心地喂着温开水。 五六分钟前，周波还是一个有些愤世嫉俗的“愤青”。 但是此时被喂着水的周波，心里却异常的平和喜乐。 幸福这种东西是对比出来的。 以前周波很羡慕那些工作稳定，财务自由的人，甚至羡慕到了嫉妒的程度。 但是现在，周波不会羡慕他们了。 得知蔡嬅可能怀孕的那一刻，周波那原本就有些干裂的嘴角，都笑得流出了血来。 这世上有比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日到怀孕更让人开心的事吗？ 周波认为应该没有。 此时周波觉得他体内的幸福，“已经快满出来了”。 而看着周波一脸兴奋的样子，蔡嬅赶紧多喂了他几口水，让他冷静下来。 一碗水喂完后，蔡嬅对周波说，让他不要乱传，尤其是不要让周伦知道，因为她还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怀上了。 周波点了点头，但是他心里却有些按捺不住。 虽然蔡嬅说她可能怀孕，只是猜测，但是周波觉得这波应该稳了。 他有两波，蔡嬅也有两波，刚好一一对应，说不定他们还能生出个龙凤胎什么的。 而不同于周波的乐观，月经本就有些不准的蔡嬅，【此时】其实更倾向是于她月经不顺。 不过不管是哪种理由，周波想和蔡嬅来个“小别胜新婚”的戏码，是演不成了。 于是睡不着的周波随后就带着蔡嬅去看那个，在这个世界名叫“易迪”的巨大猎人的裤腰带。 蔡嬅没想到向来像根木头的周波会在半夜，帮她裹上大衣，出来阳台一起看星座。 周波突如其来的浪漫，让蔡嬅忍不住有些湿润，蔡嬅随后亲了周波一口，周波于是得“唇”进“齿”。 兴致来时，周波把蔡嬅抱回卧室，扔在床上，但是蔡嬅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周波于是旧事重提，但是蔡嬅却说她真的不是那种低贱的女人，周波无奈之下，只能强压下他的“地头蛇”，而随后蔡嬅就痴痴看着强忍着情.欲的周波，眼神迷离。 此刻，蔡嬅的眼睛，为着周波下着雨。 同时，蔡嬅的心里，也为着周波打着伞…… …… 第三十四章 爱的供养 大冬天里，能抱着个美女睡觉无疑是幸福的。 但就是还要起床上班，让人有些不爽。 赖了一会儿床的周波吃完周伦做的早餐刚想出门时，蔡嬅才从楼上下来，问周波把豆浆机放在哪里了。 周波说就放在冰箱上，蔡嬅于是走到了冰箱前，查看了起来。 周波见蔡嬅这样，就坐着蔡嬅的电瓶车出门了。 走了一会儿之后，周波感到他口袋里的手机在响，于是他就停车接起了手机。 电话是蔡嬅打来的，她让周波回去载她去菜市场买黄豆。 周波怕他上班会来不及，于是他就提议让蔡嬅去找周文，让周文载她去。 蔡嬅听到周波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应了一声“嗯”。 蔡嬅随后就想挂电话，但是突然有些想吃肉丸的周波却又开口了，他让蔡嬅去买黄豆时，顺便帮他买肉丸，蔡嬅听到后，又“嗯”了一声，然后她就挂断电话了。 挂断电话后，蔡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而她刚看完时间，周伦的声音就从她的背后响起。 周伦让蔡嬅去喝粥，蔡嬅喊了一声周伦一声“妈”，随后她就对周伦说了，她要去买黄豆然后在她家吃早餐的事情。 周伦随后说黄豆的话，家里刚好还有一点，不过是几个月前买的，要的话她去拿。 蔡嬅让周伦不用麻烦，随后她就拿上豆浆机，跑回了她家。 而一旁五点多就起来准备早餐的周伦，看着蔡嬅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叹完气后，周伦去厨房洗碗，洗完碗后，周伦又开始打扫，拖地。 一切和以前一样。 不同的，或许只有心情。 而蔡嬅拿着豆浆机跑回她家时，发现她老爸不在，蔡嬅心想他老爸应该已经出门去了厂里，而她的老妈则正在喝稀饭。 “你怎么来了？”蔡嬅老妈问。 “来给你磨点豆浆，补充植物蛋白。”蔡嬅说道。 说完，蔡嬅就走到饭桌前，然后把豆浆机放在桌上。 蔡嬅老妈一听，就让蔡嬅不用摆弄了，她已经快吃完稀饭了。 但是蔡嬅却没听她老妈的。 蔡圭曾告诉蔡嬅说，她老妈的身体需要营养，让蔡嬅好好照顾她。 当时的蔡嬅把这话听进去了，所以随后她就走路去了菜市场，然后连价都没砍一刀地买了一大袋黄豆回家。 至于周波吩咐的，让她去买肉丸什么的，蔡嬅直到到家后才想了起来。 想起来之后，不想再跑一趟的蔡嬅就拿起手机打给周波。 蔡嬅打电话过来时，周波当时正在处理裁床的断刀，没有接。 蔡嬅随后便没再打，觉得等周波回来，再让他自己开车去买也可以的她，随后就开始看说明书，然后洗黄豆，泡黄豆。 蔡嬅老妈看见蔡嬅这样，就说等她把豆浆磨好了，估计都可以吃午饭了。 本身就有拖延症的蔡嬅对于她老妈的吐槽已经习惯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另一边，此时的周波已经换好刀，他随后脱下一次性塑料手套，拿出了手机。 发现是蔡嬅打过来的之后，周波立刻回电。 但蔡嬅此时却正在清洗豆浆机，直到周波连续打了三个电话，蔡嬅才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周波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刚才在清洗豆浆机。”蔡嬅说。 “那豆浆机好用吗？”周波问。 “我还没用呢，我怎么知道？”蔡嬅反问。 “啊？！你不是说你在洗豆浆机了吗？”周波有些惊讶。 “是在洗啊，在用豆浆机前不洗一下怎么行？”蔡嬅回答。 “我晕，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喝完了。”周波无语了。 “切！我动作这么慢，还不是被你害的，你要是不把我的电瓶车骑走，我就不用走路去菜市场买黄豆了，这一来一回的，可把我给累死了。”蔡嬅埋怨周波道。 “你走路去的？我老爸他出门去了？”周波问蔡嬅道。 “不是……我……”蔡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实在的，蔡嬅认识周文和周伦也很多年了，没结婚之前，蔡嬅对二人很客气。 而结婚之后，特别是去了市区再回来以后，蔡嬅发现她对二人，好像…… 更客气了。 用蔡嬅老妈的话来说，这样的情况就是“不亲”。 蔡嬅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但她知道她不能把话说得太白。 于是蔡嬅就只能吞吞吐吐起来。 蔡嬅的欲言又止，让周波隐约察觉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随后，周波运用了一种心理学上，常常会使用的“将心比心”的技巧，把他自己和蔡嬅的身份对调。 设身处地地把自己当成蔡嬅后不久，周波就猜到了蔡嬅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了。 换作是周波自己，周波觉得他也不会让蔡嬅老爸开车去载他买东西。 于是周波随后没有多问，而是问起了他的肉丸来。 “忘记买了。”蔡嬅说。 周波听到蔡嬅这么说，顿时有种五雷轰顶，七孔流血的感觉。 他随后就发动了他的替身，从电话线里钻进了蔡嬅的耳朵中，然后在里面唱起了“爱的供养”。 额，好吧，没有这回事。 周波听完后，对于蔡嬅真的是服了。 有些失望地挂断了电话后，周波就打电话给周伦，让她去帮他卖肉丸。 周伦只能让周文载她去买。 结果当天中午连班，周伦只能在游艇厂吃饭。 而到了傍晚，晚上不用加班的周伦，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时，却发现蔡嬅不在家。 因为蔡嬅她爸要载蔡嬅老妈去针灸，而蔡嬅老妈放心不下家里的那些“金器”，所以就让蔡嬅老爸打给蔡嬅让她回去看家。 吃完饭时，洗完澡的周波打电话给蔡嬅，让她锁好门后过来吃。 但是蔡嬅说她不太饿，让周波他们先吃。 于是周家一家三口就沉默地吃起了晚餐。 虽然晚餐吃上了肉丸，但是周波并不开心。 吃完饭后，他一个人上了楼，来到卧室后，周波没有开灯，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在发了短暂的一会儿呆后，周波打开音乐电台。 听歌的确可以改变心情，但是那些被改变了的心情并不会消失。 它们仍然会以你为中心，围绕在你的身旁，就像你最亲密的恋人一样，一直陪伴着你。 第三十五章 酒心巧克力 躺在床上的周波，听了一会儿歌后，就拿起手机。 在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周波曾想给蔡嬅打电话，但是最后他却打开了qq。 刷了一会儿动态后，周波心血来潮，又切了小号，看起了他以前写的日记来。 有些文字，距离他们被表达出来时，已经过去很久了。 但是即便如此，它们还是能刺痛人们的神经。 周波回想起了许多不堪的回忆，这让原本想写点东西，抒发郁闷的他，变得更加郁闷。 周波随后将手机熄屏，然后扔到一旁。 房间内黑漆漆的，周波用他黑色的近视眼珠，看着黑色的世界，感觉好像去了外太空。 过了许久，感觉无聊的周波才又拿过手机，他准备玩一会儿，然后睡觉。 但是打开手机的那一刻，周波看见了日期。 于是他就起身，下楼牵着蔡嬅的电瓶车准备出门了。 周伦见状，问周波要去哪里。 周波没有详说，只是说他要去超市买点东西。 说完这话后，周波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走了。 来到附近的超市时，周波就在门口发现了卖巧克力的专柜。 囊中羞涩的周波原本打算随便买片“德芙巧克力”了事的。 但是随后发生的一幕改变了他的想法。 周波最后买了一盒进口的酒心巧克力。 回去的路上，周波心里突然感到有些后悔。 情人节送巧克力这种事情，和结婚送钻戒一样，都是商家的阴谋。 在上世纪30年代的一个情人节，有一家巧克力店打出了一则广告，首次将巧克力和情人节联系在了一起，推销巧克力做情人节礼物。 久而久之，情人节和巧克力在人们心中就产生了必要的关联，而情人节送巧克力就成了一个“传统”。 周波之前是没有在情人节，送人巧克力的经历的。 不过，他倒是曾收过别人的巧克力。 给周波送巧克力的那人，是周波初三时的班长。 她人长得娇小可爱，即便考上了名牌高中，也没忘记给身处“贫苦地区”的他们送温暖，实在是一个好人。 就是实在是太矮了，不然班长那一袋巧克力，就能让她收获一堆后宫。 当然了，收后宫什么的，肯定不是班长的本意。 但是无论是班长无意的行为，还是刚才周波在超市遇见的，那个每年都会被给他老婆买巧克力，然后在晚上一起增进感情的胖子，都证明了在情人节送巧克力是能产生“作用”的。 想到这里，周波心里就不那么后悔了。 不久后，周波回到了家。 蔡嬅还是没回来。 周波于是拿着巧克力上楼去。 周伦看见周波买的东西，就看了周文一眼。 周文则毫无察觉地看着电视机。 周伦随后就拿起手机，打给了蔡嬅。 又过了许久，蔡嬅终于回到了周波家里。 回家后，蔡嬅和周伦和周文打过招呼就上了楼。 来到卧室门口，蔡嬅拧开门把，打开了灯，然后她发现周波竟然在睡觉。 蔡嬅的动作随后就不自觉放轻了下来。 她先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然后把门关上，再走到床旁坐下，开始脱鞋。 然而就在这时，只是在休息根本就没有睡着的周波却突然坐起身来，然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蔡嬅！ 蔡嬅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而她手上刚脱下来的高跟鞋随后也飞上了天，哐当一声，高跟鞋先是打在了墙壁上，最后落在了地上。 周波随后被蔡嬅打得很惨，直到随后周波拿出了那盒酒心巧克力，才让蔡嬅心甘情愿地为他解锁了新的姿势。 当天晚上，蔡嬅在处理善后时，感觉她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虽然因为身体条件不允许，她和周波没有办法进行“共振”，但是在周波的引导下，她还是体验到了那种奇妙的感觉。 洗澡完后，蔡嬅抱着周波，突然很想再来一次。 但是周波说他明天后天大后天都要上班。 蔡嬅于是埋怨起了周波所在的那个游艇厂来。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我们老板两天前都让我们放假了，你们厂里却还这么忙，真是太没人性了。” “没办法，在赶货。”周波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你请假有人可以代替你吗？”蔡嬅不死心地问。 “我们主管懂得操作，但是他应该不想代我的班。”心里想着多干几天，才能还得起花呗的周波，这样对蔡嬅说道。 听到周波的回答，蔡嬅也只能熄了重燃战火的心思。 隔天一早，周波去上班，蔡嬅睡懒觉睡到了快十点。 醒来后，蔡嬅梳洗打扮，然后下楼。 已经在准备午餐的周伦见蔡嬅这个“千金小姐”终于下来，就对她说电饭煲里还有粥，让她先吃点。 蔡嬅再次拒绝了周伦的好意，然后她又和周伦告别，准备再去她家帮她妈妈打豆浆喝。 蔡嬅来到她家时，她老妈正在躺椅上休息。 蔡嬅看见饭桌上有没有收拾的碗筷，知道她老妈已经吃了，但她还是多嘴地问了一句。 蔡嬅老妈于是只能跟着回答了一句废话。 蔡嬅看着老妈有气无力的样子，便问她怎么了。 蔡嬅老妈说，不知道为什么昨天针灸过后，她的身体就没什么力气。 蔡嬅听完，想了一下，问她老妈，要不要给蔡圭打电话。 蔡嬅老妈对蔡嬅说不用，她只要帮她把碗筷洗了就好。 蔡嬅于是就去洗碗，顺带擦桌子。 超额完成任务后，蔡嬅就想去洗黄豆，给她老妈磨豆浆。 蔡嬅老妈随后赶紧阻止了蔡嬅，说她昨天喝了豆浆后，人好像也有些不舒服。 “那我等你好点了，再帮你磨豆浆。”也有些不想磨豆浆的蔡嬅，随后对她老妈说道。 “不用了，我也不喜欢喝，你把那些黄豆和那台豆浆机都拿回去吧，你弄给周伦喝的话，她应该会很开心。”蔡嬅老妈对蔡嬅说道。 “她……她早上都是自己煮粥的……”蔡嬅想了一下，然后这样说道。 蔡嬅话音刚落，她老妈就看向了她，然后她老妈就问蔡嬅道： “你是不是和周波他们家人处得不好？” 第三十六章 理发 听到老妈这么问，蔡嬅当然是否认了。 只是否认完后，蔡嬅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感到了一阵心虚。 随后为了掩饰这种心虚，蔡嬅就去厨房做午饭。 量米时，蔡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多煮了她的份。 蔡嬅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因为周波说他们中午可能还会连班，而一旦要连班，他就不能回家吃。 少了周波当作缓冲，蔡嬅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周波的父母相处。 以前周波不在时，蔡嬅都是躲在楼上，但是她能躲得了一时，难道能躲得了一辈子？ 蔡嬅叹了一口气，随后她就继续做饭。 临近中午时，周伦打电话过来给蔡嬅，让她回去吃饭，蔡嬅撒谎说她妈已经煮了她的份了，周伦听完有些遗憾，随后她就挂了电话。 蔡嬅老妈随后就对蔡嬅说，以后她如果不想回“她家”吃，要提前给“她家”里打电话。 蔡嬅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她就拿出手机问周波回去了没？ 周波说他回不去了，厂里今天还是要连班，让她们先吃。 蔡嬅说好，然后她就挂了电话，帮她老爸盛饭去了。 但是，就在蔡嬅刚挂断电话后不久，周伦也打给了周波！ 周波随后就听出味儿来了——敢情蔡嬅又没回家吃饭了。 猜到这点后，周波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此时的他鞭长莫及，他也只能等回去后再给蔡嬅做做思想工作了。 而另一边，周伦在和周波讲完电话后，表情也终于垮了下来。 周文看着周伦这样，赶忙闷头吃饭。 两个人吃得不多，没过多久就吃完了。 周伦随后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而周文则点了一支烟，然后按下电视遥控器准备看看电视。 然后周文就倒霉了。 周文了解他老婆的脾气，所以他默默地承受了这场疾风骤雨。 但好死不死，蔡嬅却在周伦数落周文时回来了。 场面一度相当尴尬。 蔡嬅随后朝着二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她就逃上了楼。 而楼下的两人随后也没再争吵，他们先后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周波一直连班到了下午三点才打卡下班。 周波回来时，蔡嬅正在午睡，周波开门的声音有些大，吵醒了蔡嬅。 “你……你下班了？我竟然睡到了这么晚了？！”蔡嬅揉着她的眼睛，有些惊讶地说道。 “我的确是下班了，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今天厂里连班到了下午三点就下班了。”周波解释道，“不说了，我先去洗澡。” “嗯。”蔡嬅应了一声，然后她就下床走到隔壁的公共浴室去梳洗了。 这里顺便提一下，虽然两人的身体都已经被对方看光了，但是一些私密的事情，比如换内裤，上厕所等，两人还没彻底放开。 过了二十来分钟，周波洗完澡出来了。 梳洗打扮好的蔡嬅，随后就说要帮周波吹头发。 周波有些受宠若惊，但是他随后还是欣然接受了。 随后蔡嬅就给周波吹起了头发。 吹完之后，蔡嬅对周波说他的头发有些长了，而周波却觉得他的“见识”有些过大。 周波随后就伸出了龙爪手，但是蔡嬅却把他的爪子拍掉。 “这大白天的，我都还没洗澡呢，你急什么，有时间先去剪个头发。”蔡嬅嗔道。 “要我理发可以，但是我剪发回来，你必须洗干净了。”周波提出了条件。 “现在洗，那晚上我不是还要洗？”蔡嬅翻了个白眼说。 “我去理发回来也还要洗头的，不然里面老是会有被剪断的头发，扎得很。”周波说。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爱去不去，我反正不到晚上是不会去洗澡的。”蔡嬅说。 “你……你竟然说这样的话？！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默默地承受了，你放心，有味道的你，我也是喜欢的！我不会嫌弃你的，你就在这等我，不要走到，我去理个发，马上就回来！”周波随后就故意曲解了蔡嬅的意思，然后就很俗辣地拿着外套跑了。 但是周波不久后，骑着蔡嬅的电瓶车离开家里的周波，就遇到了一个小问题——他不知道该去哪一家理发店。 以前周波都是去一间由一个北方人开的理发店理发的，但是那个北方人不久前已经回他老家去了，周波刚才路过他开的那间理发店时，店门依然紧闭着。 而除了那人外，村里还有几家理发店。 一家是一个哑巴开的，另一家贵得要死，而最后一家是周波的一个同学开的。 周波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去找那个哑巴，但是很不幸，那哑巴刚好出门了。 无奈之下，周波只能去找他的同学。 来到那家理发店后，周波就看到了他同学，她正在给一个年轻的阿姨剪刘海。 “是周波啊，好久不见，你先坐，一会儿就好了。”她说。 周波嗯了一声，然后就坐到了一旁。 没过多久，那个剪刘海的年轻阿姨就付钱走人了。 而周波随后就被他同学叫去洗头了。 躺在洗头床上时，周波的脸颊忍不住微微发烫。 他还没和蔡嬅结婚之前曾“误入过”这里一次。 而他这同学…… 说实话，洗头按摩技术还是挺可以的，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洗头时，她的脸老是要凑得很近，搞得他很不自在。 此时躺在洗头床上的周波心里想着，希望这次他不会再遭遇和上次一样相同的情节。 然而，历史的车轮却还是沿着相同的车辙碾压到了他的脸上。 正面感受着他同学的呼吸，脖颈处又被他同学的两根大拇指指压按摩着，周波的脸颊于是更加红润了。 此时此刻，周波的心里有些后悔，他在想他当初就应该去那家贵的。 然而来都来了，他也只能任由她的同学拿捏了。 从理发店出来，周波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想起他同学说他脖颈处硬邦邦的周波，忍不住扭动起了脖子。 而随着周波的摇头摆脑，迎面吹来的冷风就把那股洗发水的味道给吹进了周波的鼻子里。 第三十七章 烟花 周波回到家后，就立马上楼想要洗头。 但是他打开卧室的门后，就听到卧室内的浴室有淋浴的声音。 周波知道那是蔡嬅在洗澡，于是他只好下楼去洗头。 如果是结婚多时的夫妻，这时恐怕就不会这么做了。 而在用自家的洗发水洗完头后，周波就上楼想去吹干头发。 结果打开房门时，周波发现蔡嬅已经在吹了。 没办法，周波只能在一旁等待了。 期间蔡嬅曾把吹风机递给周波要让他先吹，但是周波很有绅士风度地表示了拒绝。 而等周波吹完头发后，周伦已经在楼下喊他们去吃饭了。 事儿于是没有干成，但是周波心里也没感到可惜。 吃饭时，周伦问周波去哪里理发的，怎么剪得跟个猪头似的。 周波听完心想，周伦这真的是他的亲娘。 而一旁的蔡嬅则捂着嘴角偷笑。 周波看见蔡嬅这样，心中暗自有了决定。 到了晚上，周波上楼后倒头就睡。 蔡嬅等了很久，见周波都没有主动过来操.她的意思，就忍不住过去了，然而周波随后也只是抱着蔡嬅，然后睡觉，仅此而已，这搞得蔡嬅有些郁闷，随后她就拿起了手机，打开购物软件，挑起了性.感衣服来。 当天中午，周波终于不用连班，回家路上，周波发现路上插了许多小旗子。 吃午饭时，周波说起了这事，周伦随后告诉周波说，那是“三忠王庙”在“热闹”。 “三忠王庙？这名字有些耳熟啊，在哪里啊？”周波感觉他应该在哪里听过这名字，但是一时之间，他没想起来这庙在哪里。 蔡嬅随后就告诉了周波，三忠王庙就在菜堂的上面。 周波听完就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庙蔡嬅曾对他提起过，她说她妹经常去拜，所以她妹在学校时成绩一直很好。 三忠王庙，也称三忠庙，是纪念南宋忠臣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护主抗元事迹的宫庙。 因为这三人都是文臣，人们相信他们很会读书，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所以去祭拜时，有时就会让他们保佑他家孩子会读书。 当然了，去拜拜就能变得读书这种事情，周波是不信的。 周波高考那年，学校带着全体高三师生去一个久负盛名的道教圣地烧香。 老师让他们带着考试用的铅笔、签字笔、橡皮、答题卡等物，挨个在观里的香炉前熏一遍，还吃了颗粽子，说会这样就会高中，然后周波就成了一个大专生。 当然了，周波不信，有人却是信的。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蔡嬅。 因此，当天晚上，听说三忠王庙有歌舞表演时，吃过年夜饭的蔡嬅就拉着因为放假，已经洗好澡准备睡觉的周波去“凑热闹”。 两人穿过小巷，然后拐了个弯，就到了“三忠王庙”。 到时，周波发现来看表演的人很多，有不少人还自带椅子。 这让周波忍不住有些感慨，好事的家伙真多。 周波和蔡嬅没有地方坐，于是只能在一旁吹冷风。 不久后，一个负责表演的工作人员，抱着一箱烟花，走到了两人身边。 蔡嬅看到这一幕后，赶忙拉着周波跑到另一边去。 然后没过多久，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烟花就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了起来。 看着那些升空的烟花，蔡嬅的眼睛有些发亮，她握紧了周波的手，然后把他的手往她的身侧靠。 在这除旧迎新的日子里，蔡嬅想和周波靠得更紧一些，周波却以为蔡嬅是冷了，便问她要不要回去。 “好戏都还没开始呢，回去干嘛？”蔡嬅听到周波这么说，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这不是怕你冷吗。”周波虚情假意地应了一句。 不过烟花的声音有些大，蔡嬅好像没有听见。 烟花放完后，一个主持人上了戏台，随后蔡嬅期待的“好戏”就开始上场了。 激昂的音乐声中，一群穿着花枝招展的大妈们出场了。 看着她们在台上热情四射地跳着舞，台下的蔡嬅看得津津有味的场景，周波忍不住想：他是不是out了。 漫长的五分钟过后，周波本以为他不用再接受精神上的摧残了，但是接下来一个大妈的独唱让他明白了什么叫作一山还有一山高。 那个大妈唱到一半时，周波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开口对蔡嬅说道： “我有点冷，要不我们回去吧。” “我们才刚来一会儿呢，现在回去太早了，你要冷的话，躲我背后吧。”蔡嬅对周波说道。 “不用了。”周波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只能继续默默地忍受。 然而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又熬了一会儿之后，周波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再次提出了要回家的提议，但是蔡嬅还是不肯，然后周波随后就把蔡嬅一个人留在那里，自个儿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周波每走一步，心里的后悔都在加重一分，但是他没有回头。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明知是错的，但是一旦开始，你就停不下来。 而被留在庙里看表演的蔡嬅，她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 但是蔡嬅同样也陷入了周波所在怪圈，她也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庙宇，和周波一起回去。 蔡嬅的注意力开始涣散，她突然想起了她和周波去拍婚纱照的事情。 那些婚纱照还在店里，还没到她的手上，然而，同样的后悔却先到了。 周波回家时，周伦看她独自一人，便问他蔡嬅呢。 周波回答说蔡嬅还在庙里。 周伦一听，就知道周波又和蔡嬅闹矛盾了，她随后又说了周波几句。 然而，周波此时本就心情不好，怎么会听得进去周伦的苦口婆心，他随后就负气上楼了。 上楼后，周波躺在温暖舒适的房间，身体是好受了，但是心里却开始挂念起了在冷风中的蔡嬅来。 周波犹豫很久，终于还是拿出手机，给蔡嬅打电话了。 周波的电话打过去后不久，蔡嬅就接起了电话。 然而周波还没开口，就听到了蔡嬅的哽咽声。 周波问蔡嬅怎么了，蔡嬅没说，反而哭了。 周波连忙劝慰，然而他劝慰的声音却隐没在了再次绽开的烟花的欢乐声中。 蔡嬅什么都没听见，她挂上电话，突然觉得所谓的爱情，就像刚才她和周波观望的那一场烟花。 而现在她独自观看的这场烟花，则是刚才那场烟花的祭奠。 第三十八章 小哀 周波再打过去时，就听到了：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周波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他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所谓的暂时无法接通，不是因为蔡嬅的手机出了什么问题，而是蔡嬅把他的电话给挂了。 周波随后就拿着手机，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可以帮他！！ 于是周波随后就启动了手机的语音助手，问“她”该怎么办。 “小哀同学，天气太冷，我把老婆一个人留在外面，自己跑回家了，现在她生气了，我该怎么办？” “下一个会更好哦。”一阵机械的声音回答道。 “我去你的！神马玩意儿这是！！” “是小哀同学哦，嘻嘻。” “滚！！！” 周波喊了一声，然后他直接穿上了大衣跑去找蔡嬅了。 然而到了三忠王庙，周波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蔡嬅的身影。 周波一下子就急了，他突然想到蔡嬅刚才之所以不接他电话，可能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因为她被人给控制了。 毕竟此前蔡嬅就曾因为长得太美而被人给盯上过。 周波想到这后，很想抽他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然而周波也知道，现在不是他自我惩罚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 “喂，小哀同学，找不到老婆，怀疑自己的老婆被坏人给掳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你该清醒一点了，一个人找不到老婆的原因有很多，你不能因为你找不到老婆，而产生幻觉。” 额，好吧，周波没有再问这些，不过吊大的可以去问问这个问题。 周波随后只是再度拿起手机，打给了蔡嬅。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周波以为没希望时，电话被接通了。 “喂！”周波随后喊了一声。 “嗯。”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了声音。 “蔡嬅吗？你人在哪里？”有些心急的周波问蔡嬅道。 “在家里。”蔡嬅语气平淡地说。 “你回家了？！”周波有些惊讶，“是你家还是我家？” “我家。”蔡嬅说。 “哦……你……你没事就好，我刚过来三忠王庙这里找你，但是发现你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周波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这时蔡嬅却突然打断周波的话——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说完这话后，蔡嬅就把电话挂了。 而挂断电话后，蔡嬅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周波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突然很想唱歌：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苏喂苏喂…… 额，好吧周波没有这样干。 他只是嘟起嘴，有些不满。 因为不满，所以周波随后并没有去把蔡嬅给哄回家。 蔡嬅一直在她家待到了十点多才被她妈给赶了回来。 蔡嬅回家后就上了楼，打开灯后，她发现周波已经睡得发出了猪叫。 蔡嬅看到这一幕，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她于是也没轻手轻脚行动，而是该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然后当她在洗澡时，被吵醒的周波突然就推门而入。 蔡嬅被吓了一跳，她尖叫一声，然后双手抱胸，躲到了墙角。 憋着一肚子尿素的周波听到蔡嬅的叫声，一下就清醒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蔡嬅，突然恶向胆边生。 事后，为了抚慰蔡嬅受伤的心灵，周波从头到脚吻了蔡嬅一便，大概吻了一百次，求蔡嬅的表面积。 额，好吧，这题做不了。 夫妻之间，没有什么是滚床单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就再滚一次。 这件事过后，周波和蔡嬅的亲密程度有所提升。 新婚时期，是夫妻之间相互影响，相互碰撞最激烈的时间之一，错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这个店了，所以小哀同学在这里奉劝各位： 要趁彼此还馋着对方身子时，把你自己的本性多释放出来。 不然接下来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办完事后，周波就睡觉了。 然而睡到半夜时，周波再次被烟花吵醒。 醒来后，周波去厕所放水，然后洗手回床上时，他去看了一眼时间，结果他就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小哀同学竟然快休克了！ 忘记充电的周波同学随后赶紧给小哀同学插上电源线，帮“她”续命。 做完这一切后，睡不着的周波觉得他真是个好人，应该写篇日记留念。 然而他的手机还在充电，他也不想用蔡嬅的手机去登录他的小号，于是周波就想到了他很久没用过的一台htc的备用机。 想到这里，周波就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然后去了隔壁房间找那台备用机。 然而在翻找那台“火腿肠手机”时，周波意外地发现了那台他曾经用来藏私房钱的psp游戏机。 于是周波心血来潮，插上电源线，然后打开了它。 熟悉的开机画面后，周波进入了选择游戏的界面，随后他就找到“怪物猎人p3”，点了进去。 伴随着熟悉的音乐声，周波操纵着他的人妖号，进入了游戏。 随后的二十分钟，周波玩得很开心。 然而，一阵鸡鸣声，让周波清醒了过来。 他已经过了那个可以无忧无虑玩游戏到天明的年纪了。 虽然已经放假，不用再上班，但熬夜的危害比撸管更大，他必须得休息了。 随后，周波就关掉手机，重新钻进了被窝。 进了被窝后，周波就感受到了蔡嬅身体的热量。 但是周波没敢用他冰冷的手去摸蔡嬅那温暖的大腿。 他闭上眼睛，试图睡觉，然后他却没有睡意。 未来的日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周波感觉一片迷茫。 老妈的病，老爸的工作，还有蔡嬅的肚子，以及他自己的前途，中国社会的发展，老天的不测风云。 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波又觉得它有些灰暗。 大概是因为他自己是一个悲观的人吧。 只是，新的一年已经到了，他如果还这么悲观下去，似乎是不行的呢。 他应该乐观一点才对。 在这失眠的夜，周波想让他自己乐观起来。 同样的，那个女司机的残疾女儿也是。 然而，周波和她都不知道，人与世界的关系，无论其起始是怎样，最终都会变成疼痛。 苦难是不会停止的，会停止的只有人的心跳。 而在心跳停止之前，人只能继续随着世界的自转，而不断孤独地旋转。 第三十九章 跑得快 隔天早上起来，周波去阳台的晾衣架上拿袜子，准备下去吃早餐。 家门口脏脏的，到处都是鞭炮和烟花的残骸，然而一向早起一向勤奋的老妈，却难得没去收拾。 传说农历正月初一为扫帚生日，这一天不能动用扫帚，否则会扫走运气、破财，而把“扫帚星”引来，招致霉运。 古人连偷懒的理由都懒得如此清奇，周波也算是服了。 吃完早餐后，周波去把蔡嬅叫醒，说要带她去走走。 蔡嬅问周波要去哪里？ 周波说带她去“芦清休闲区”。 蔡嬅有些不想去，但是想到昨晚看表演的经历，蔡嬅最后还是起床了。 蔡嬅和周波不一样，很多事情周波可以做，但是她却不行。 因为那是她欠他的。 初春的风很冷，坐在后座上，没戴安全帽的蔡嬅把头埋在周波的脖颈处，同时她双手搂紧周波的腰，双腿也夹紧了周波的大腿。 周波被蔡嬅这样抱着自然来了感觉，而且去芦清休闲区的路又多是山路，起起伏伏的，蔡嬅的波涛不断在他背上汹涌着，惹得周波心潮澎湃。 电瓶车在山路上走了大约四十分钟，期间还经过了蔡嬅阿姨家的滴灌胡萝卜田，最后周波终于带着蔡嬅来到了芦清休闲区。 休闲区里没有什么人，除了偶尔的鸟叫虫鸣之外，安静得很。 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过年，而是因为这个休闲区还没建好。 开年第一天，周波就把蔡嬅带到这荒郊野外的一片还没修建好的休闲区里，目的自然不是想对她说： “看，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而是为了和蔡嬅野战。 额，好吧，没有野战，只是因为周波心血来潮了。 他昨晚有些失眠，心情有些郁闷，想出来透透气，而芦清这里，空气很好，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但对蔡嬅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嫁给周波，这样的事情，她大概是不会体验到的。 人的这一生，嫁给谁或者娶了谁都是很重要的，通常这会决定了你接下来的半辈子会怎么过。 周波的身上，有些“避世”的边缘性人格，所以他会带着拥有着主流“入世”人格的蔡嬅去做一些她所意想不到的事。 对于周波来说，人活一辈子，不可能探索完整个世界，既然如此，他应该做的，就是深挖他的内心，去了解他内心世界里的那个自我，究竟为何物。 然而在别人看来，这样的做法是自闭，是自失，更是自私。 也只有对周波心怀愧疚的蔡嬅能忍受周波突然的自我。 把电瓶车停在休闲区入口，上了防盗后，周波就牵着蔡嬅的手在休闲区里走了起来。 周波平时难得牵蔡嬅的手，一旦他牵了，那他十有八九是动情了。 至于另外的十分之一二，则是因为周波做了亏心事。 这是后话了，不过这里可以说一下。 那是发生在周波再次去代课时的事了。 当时的他和蔡嬅已经结婚多年，因为工作地点偏远的关系，所以聚少离多，加上日久生腻，孩子也去上学了，所以当在会上，和那个已婚的女体育老师重逢时，那个女体育老师就在周波的心里敲出了一个豁口，并令他好几天夜不能寐。 周波并没有对那女体育老师做出任何物理上的触碰，哪怕是衣角都没有，但是他的心却乱了，就连和她一起呼吸同一口空气都让周波感到香甜。 周波知道，他的思想很危险，然而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于是回去后，他就握紧了蔡嬅的手。 当一段婚姻需要用行动证明的时候，也就是这段婚姻必须升华的时候。 婚姻生活通常会经历这么几个阶段。 第一个是甜蜜期，通常此时两人还没结婚，这时两个人正是你浓我浓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烦恼，大多数婚姻里甜蜜的回忆就是在这个时候产生的，因为在这个时间段是特别自由自在的。 第二个阶段是磨合期，结婚之后再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了，就会是一个家庭或者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了，这个阶段是需要磨合的，一些人到这里就熬不过了，而一些人则采取了行动，得以进阶第三个阶段。 第三个阶段是疲倦期，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结婚几年了，对彼此也很了解，但是这个时候对方的缺点会在生活中逐步被放大，这个时候争吵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可能会因为一点儿小小的事情就会吵起来，感觉这样的生活很没有意思。 第四个则是困惑期，这一阶段是很多人婚姻失败的阶段，夫妻之间会对婚姻产生一种困惑感，这种困惑是上个阶段疲惫累积的必然结果，也是婚姻生活必经的考验。 周波再次邂逅那个女体育老师时，就处在这个阶段。 庆幸的是，随后周波通过了他的行动，不断地给这段已经有“七年之痒”的婚姻注入了新的活力，最后并没有翻车。 第五个阶段是协力期，这个时候的夫妻通常已经结婚多年了，熬过了磨合，也不再困惑，都开始为了孩子而努力奋斗了。 第六个阶段则是元婴期。额，我是说圆满期。这个时候夫妻已经达到了共生的阶段了，双修到了这个阶段，很难再有什么事情能将两人分开，除非是死亡。 周波的修为还没达到元婴期，他牵着蔡嬅的手，吸取了一路的天地灵气后，连炼气期一层的门槛都没有摸到。 回去的路上，两人经过一个水库，周波问蔡嬅要不要去游泳。 蔡嬅回答说她脑子没进水。 周波说，所以要补补。 于是周波就又被蔡嬅用她的菜花点穴手给戳了。 从休闲区“修仙”回来，两人吃完午餐，就上楼去双修。 傍晚两人下来吃完饭，吃完之后，周波说要玩扑克。 周文没有意见，周伦说她得洗碗，蔡嬅终于良心发现说她会帮忙。 于是周波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副姚记扑克牌。 等周波回来时，蔡嬅已经把桌子擦干了。 随后，第一届“周家跑得快比赛”拉开了序幕。 第四十章 青年闸 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过年时，大伙儿如果不赌一下，就会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周波觉得，这大概和过年了，大伙儿都有时间了，同时兜里也都有钱了有关。 但是不管怎么说，小赌怡情的效果，还是值得肯定的。 周波他们玩的跑得快是棋牌游戏的一种。 游戏规则类似北方流行的“锄大d”，该游戏的目标是想方设法地将自己手中的牌尽快打出去，谁先把手中的牌出完，谁为胜。 之所以玩这个，是因为周波和蔡嬅不会玩八十分，而周文和周伦不会玩斗地主。 不过因为跑得快和斗地主其实也有点像，所以玩到后来，周文和周伦就陪着周波和蔡嬅玩起了斗地主来。 周波他们玩的不打，剩一张牌一分钱，没出一张牌的话价格翻倍。 玩了几个小时，有意让牌的蔡嬅输了五块钱，周文赢得很开心。 隔天周伦和周文去了祖宗厅忙活，而周波则继续“起肖”，带了蔡嬅去了“青年闸”。 路上风很大，蔡嬅再次对周波说了让他去学车的事情，周波没有吭声，选择了冷处理。 没过多久，周波就带着蔡嬅来到了青年闸。 青年闸是一个水闸，和虎头铡什么的没有关系。 一个水闸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周波真正想带蔡嬅去看的，其实是闸门之后的大海。 过了青年闸后，沿着水泥公路一直往前走，就是传说中的太平洋了。 郭任村背山靠海，周波父辈那代，为了防止海水倒灌，用人力修筑了两道堤岸。 外围的大堤岸主要用来阻止防止海水倒灌，内圈的小堤岸则可以通过闸门放水，进行养殖。 周波把电瓶车挺好后，就下车，和蔡嬅一起走在他们父辈建造的大堤岸上。 今天天气不错，周波和蔡嬅隐约能看见对面的金拱门岛。 周波看了一阵，问蔡嬅要不要去游泳。 蔡嬅回答说她脑子还是没进水。 周波说那还是要补补。 于是周波就又被追杀了。 两个人在堤岸上疯了一把，随后就静下来看风景。 虽然海风很冷，但是太阳也挺给力的，不远处有几只水生兽，额，我是说海鸥，在波光粼粼的海上自由自在地飞着，近处海浪拍打着堤岸，发出和心跳频率一般无二的频率。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周波突然扭头吻住了蔡嬅。 两人随后掉入了万丈深渊，死得不能再死了，正应了那句，秀恩爱，死得快。 额，好吧，这只是一旁某条单身狗的幻想而已。 真实的情况是，两人随后就回家搞了个爽。 而因为太湿了，所以中午时，蔡嬅不得不去洗被单，而周波则负责去换被单。 人一旦开始整理，结果往往会停不下来。 在给卧室来了一个大扫除后，周波随后又把目标放在了其他地方。 这样打扫着，周波就打扫到了楼下，周伦回来后，看着周波这样，眉头却皱了起来。 虽然周波的勤劳是件好事，但是此时的周伦却隐约感到了周波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在周伦看来，一个正常的家庭应该是男主外，女主内才对。 不过周伦什么也没说，她看了蔡嬅的肚子一眼，随后她就去做午饭了。 吃完午饭后，周波和蔡嬅去午睡，两人一觉睡到傍晚，随后吃完晚饭后，蔡嬅去了她家一趟。 八点多时，周波发微信给蔡嬅说过来打牌，说要赢得她脱裤子。 蔡嬅听完就知道周波这是飘了，便问要是她赢了怎么办。 周波说，只要蔡嬅赢了，那么他刚到手的工资就全归她了，但是要是他赢了，嘿嘿嘿，那她晚上就得全部听他的。 蔡嬅心想：我昨天是留手了，才会输得那么惨的，真以为我姓蔡，打牌就菜吗？！ 于是中了周波激将法的蔡嬅就答应了。 但是，蔡嬅高估了她的实力，她全力以赴的水平，和她留手的水平，其实相差无几。 打牌这种事，运气的成分固然有，但是它也是需要技术的。 输了赌局之后，蔡嬅的心情就有些不安。 果然，周波随后就让她在床上跳影流之主的舞蹈。 额，好吧，没有这种操作，只是周波的“内味”还是让蔡嬅吐了。 随后两人第一次一起洗澡，结果越洗越热，最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虽然玩得过火，但是事情最后跟前面一样并没有办成。 此时，蔡嬅心里已经【肯定】她应该是怀孕了。 而想到自己怀孕后，蔡嬅的心里突然有些慌张。 对于蔡嬅来说，怀孕这种事，是很惊喜的，并且惊的程度还要在喜之上。 蔡嬅的喜很好理解。 早在她答应嫁给周波时，蔡嬅就做好了为他生孩子的准备，她很期待她和周波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也很期待孩子出生后，叫她妈妈，叫周波爸爸的场景。 这样的场景，几年前就在蔡嬅的梦里出现过。 然而这些，周波是不清楚的。 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个男人一辈子能遇上这么一个女人，其实是他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但是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那天即将到来时，蔡嬅心里同样也会紧张和害怕。 一个小生命正在她的肚子里慢慢长大，他还很弱小，可能说没就没了。 而如果他健康长大，最后就会从她的身体内出来。 自然分娩很痛，而剖腹产也很可怕。 再者，孩子出生后，她就当妈了，她的青春，也就彻底宣告结束了。 接下来的生活，她就得为这孩子把屎把尿，那样的生活，想想就不是很好。 想到这里，蔡嬅扭头看着已经睡着的，正在打呼的周波。 借着小夜灯的光，蔡嬅能看到周波那张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一定要对我好，知道吗？”蔡嬅在周波的身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我把我这一辈子，都交给你了，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我就咬死你！！” 小声地说完了这话，蔡嬅拉过周波的手，枕在了她的头下，然后侧身抱着周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四十一章 汤圆 蔡嬅虽然觉得她有了，但是她却没有去买验孕的东西来验证。 难得的一个新年假期，她想多玩几天。 然而在外面跑了两天之后，周波也有些累了，加上他昨天又玩得太过火，所以这天，周波基本上死睡了一天。 睡到傍晚时，蔡嬅突然上楼，把周波叫了起来，让他一起下楼搓汤圆。 周波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呢，就被蔡嬅给带到了楼下。 随后周波又在蔡嬅的指挥下，开始了搓汤圆。 周伦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心想等周文回来后，得让周文找周波传授点经验，不然的话，周波恐怕会被蔡嬅给吃得死死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周伦却没表现出来，她随后就说要去厨房忙活了，然后把搓汤圆的事情交给了两人。 周伦走后，蔡嬅没了压力，欺负周波更来劲儿了。 周波原本在家里就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干起这些活儿来，自然是笨手笨脚的，加上一直被蔡嬅调笑，他很快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然而在这时，蔡嬅却又提起了当初她读高中时，一次班上组织冬至庆祝活动，大伙儿一起搓汤圆，然后她们班上一个又高又帅的男同学，很擅长这个，如何如何的。 周波听到这里，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没过多久，两人就吵了起来，然后周波就跑楼上去了。 周波上楼后，就去卧室的浴室洗了一把脸。 洗完后，周波看了一眼镜子中的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周波知道蔡嬅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是有口无心的。 但是他还是被刺激到了。 一个自卑的人，他的心灵必定是敏感的。 周波没有办法控制住他的妒火，他对蔡嬅有着十分强烈的占有欲，所以刚才的他才会和蔡嬅吵架。 事实上，周波心里也明白，类似蔡嬅这样的姿色，她的异性缘应该是很好的。 但是，周波不知道时，他可以认为没有，然而一旦他知道了，他就会浑身难受。 婚姻中，有些事情，其实是需要隐瞒的。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就拿周波来说好了，他虽然很喜欢蔡嬅，但是他也不讨厌那个女的体育老师。 如果那个女的体育老师主动过来接近他的话，周波应该也是不会拒绝的。 男人这种生物，有时候挺可悲的。 他们最初被创造出来时，就被带上了多加繁衍的责任。 游艇很美，但是橡皮艇也很刺激。 这就是很多人，即便家里有了一个很漂亮的老婆，还是会出去偷腥的原因。 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其实周波心里要的不是那个女的体育老师，哪怕他把那个女的体育老师给扶正了，他还是会对别的女人想入非非。 对于男人来说，有时候，【别的】就是全部——只要不是你，谁都可以。 周波一个人在楼上生了半天的闷气，最后当他想加那个女的体育老师微信时，周伦喊他下去吃汤圆了。 周波于是没有犯错，他随后就下了楼。 周波下楼后，看到蔡嬅在给他刚打完短工回来的老爸盛汤圆。 至于他常坐的那个位置上，什么也没有。 周波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只能自己去盛。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周波吃完饭后，就上楼了，而蔡嬅则去洗碗，洗碗后，她就回他家去了。 二人都走后，周伦对正在边抽烟边看电视的周文说了她在担心的事，让他把周波叫下来，传授一点经验。 周文听话地照做了。 他知道他不做的话，周伦是不会放过他的。 周波于是就被周伦叫下来了。 随后周文就拉着周波去了一旁传授起了一些“真理”来。 听完之后，周文就把周波放上楼了。 周文回到大厅时，周伦问周文，他告诉了周波道理后，周波什么反应。 “他说他知道了。”周文回答。 “那就好。”周伦听完之后，这才有些放心。 而另一边上楼的周波却在思考着刚才周文告诉他的话。 越想，周波越觉得有道理，于是随后周波咬了咬牙，打给了蔡嬅，给她赔礼道歉。 蔡嬅听到周波的道歉，有些惊讶。 在蔡嬅想来，这事儿没有一两天是解决不了的。 但是现在周波竟然直接省略了过程，跳到了结果，这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你……你是不是发烧了？”蔡嬅问。 “没有啊。”周波回答。 “那你怎么……怎么突然就……”蔡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了我的错误而已。”周波撒谎道。 事实上，此时的周波，心里并不认为他有做错什么。 他只是根据他老爸刚才传受给他的，那几条经验在行动而已。 在多年的婚姻生活中，周文总结出来的经验，主要有这么几条： 第一，老婆永远都是对的。 第二，因为她永远都是对的，所以不要和她讲道理。 第三，真的需要讲道理时，就讲你爱她。 第四，爱她就把钱包都给她，没钱你就不会想着乱来，但是也要给自己留点私房钱，不然想买烟时，会很难受。 第五，她让你不抽烟时，就不要抽，但是过后可以继续抽，其他事情也是一样。 第六，以上这些，不要让她知道，尤其是第四条和第五条。 周波的道歉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当天夜里他玩两颗大汤圆玩得不亦乐乎。 隔天是周伦爷爷的忌日，今年轮到周波的三叔做祭（请客）。 周波有五个叔叔，但是做祭只在他家，二叔以及三叔家轮流进行。 因为周伦的四叔是信上帝的，不能做祭，而周伦的五叔很早就被周波的奶奶送给周伦的小舅公了，不过每年周伦爷爷的忌日他都会来，至于最后一个六叔，则是周伦大舅公的大儿子，年纪和周波差不多，现在在魔都工作，基本上是不会来的。 这天一大早，周文和周伦就去周波的三叔家帮忙，周波和蔡嬅睡醒后，两人已经不在了。 随后蔡嬅就要周波载她去玩，周波想了一下，最后他决定带蔡嬅去他之前工作过的那所小学旁的那座废弃公园。 而与此同时，那个女体育老师也穿上黄色的弹力保暖毛衣，黑色及膝百褶裙，套上肉.色.丝.袜，踩着黑色短筒高跟马靴出门了。 第四十二章 危机 没过多久，周波就带着蔡嬅来到了那座被废弃的公园。 这座被废弃的公园，最初创立时是收门票的，逛一次六十，它由六个景区构成，分别是中心广场区，儿童游乐区，青少年拓展区，体育健身区，天鹅湖区，林间漫步区。 但是愿意买票进场的人很少，于是后来经营不善的它，就被废弃了。 周波把电瓶车停好后，就带着蔡嬅从虚掩着的大门进去了。 进入大门后，周波就带着蔡嬅，走上了一条两旁都是很久没有被人修剪的树丛的花岗岩步道。 两人的身影刚隐没在树丛中，那个女体育老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公园的大门口。 而当蔡嬅和周波走到步道尽头的那个花门时，蔡嬅停住了脚步，说想帮周波拍些照片。 周波说与其我给你拍，不如我给你拍。 蔡嬅说，别整这些没用的歧义句，乖乖站好。 周波于是站定了，他把双手插在裤兜里，摆出一副这无主之地就是他家后花园的样子，让蔡嬅拍摄。 蔡嬅随后拿起手机拍了一张，拍完后，蔡嬅查看了一下照片，发觉拍出来的效果不是很好，主要是周波的姿势，有点像流氓，她便让周波比一个“耶”的姿势。 周波无奈之下，只能比了一个剪刀手。 蔡嬅见周波已经摆好了动作，于是便拿起手机，准备拍照。 而这时那个女体育老师也走到了花门前。 那女体育老师一开始没有发现前面有人在拍照。 走了几步后，她发现了，于是她赶紧背过身。 然后周波剪刀手的影子，就被太阳拉长到了那女体育老师的左边臀部上。 蔡嬅的注意力都放在周波身上，没有发现这个细节，她在看见突然出现的那女人背过身后，就速战速决地按下了快门。 之后为了不打扰别人游园，蔡嬅就拉着周波的手跑开了。 听到两人跑开的声音，那女体育老师于是扭过头来，随后她看了一眼周波离去的背影，感觉有些眼熟。 “这衣服，他也穿过，难道是她。”那女体育老师这样想着，随后她摇了摇头，继续前进。 而另一边，蔡嬅和周波跑了一阵后，就在一个小白塔建筑旁停了下来。 停下来后，蔡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还是没有发现亮点的她就把手机收了回去。 而等到后来发现了那女体育老师也去了公园的周波回到家，看到蔡嬅给他拍的这张照片时，他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个亮点。 随后周波就把那张照片发给了他自己，然后上传到了他的小号空间，上传完后，周波的心里有些想入非非，因为那个姿势让他不由得联想到了，他拿着刀叉对着那女体育老师的后臀肉在磨刀霍霍的样子。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这时的周波，并没有发现那个女体育老师也来了。 两人在那个白色小塔旁拍了些照片，之后就继续朝前走去。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一座凉亭旁。 蔡嬅对周波说进去坐坐，周波同意了。 然而进去之后，看到凉亭条椅上的尘土，蔡嬅就没了坐下去的心思。 “有点荒凉啊，这里。”蔡嬅对周波说。 “嗯，不过挺安静的，偶尔来走走也不错。”周波说，“之前有一次，我在工作上遇到了问题，心情不是很好。那时候，我刚好路过这里，就进来了。当时这里已经没收门票很久了，但是也没有什么人来，我走进这里后，第一感觉和你现在一样，都觉得这里很荒凉。没人休整的草木疯长着，曾经有人打扫的步道也满是灰尘，但我走在里面，感觉却好像是走进了大自然一样。”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蔡嬅回答道，然后她突然看到了一座雕像，“咦，那个是什么啊？” “好像是尊佛像。”周波回答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嗯。”蔡嬅应了一声，然后她就和周波一起过去了。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那尊佛像的下方。 蔡嬅靠近那佛像后不久，就双手合十，对着那尊姿态婀娜的佛像拜了起来。 见蔡嬅这样，周波也跟着拜了一下。 虽然这时的周波连这尊佛像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见佛就拜。 拜完，蔡嬅睁开了眼睛，发现旁边不远处，竟然有座寺庙，蔡嬅便想过去看看。 周波之前来时，没看过那庙。 但蔡嬅说她想去看，周波就决定和她一起去看。 两人随后走了一段不算长的石阶，然后他们就进入了那座庙宇。 一进庙宇，周波就发现了四周的围墙，雕刻着的清明上河图。 这图很长，周波找了好几个角度都没能把它拍好。 而相比对壁画感兴趣的周波，蔡嬅的注意力则是放在庙宇里所供奉的神明上。 蔡嬅走进了庙宇内，然后看了一圈，在看到庙宇里有供奉注生娘娘时，蔡嬅就四下寻找有没有人放下不点的香。 很快，蔡嬅就发现了她想要的东西，点了一下，还剩十二根，蔡嬅于是跑到外面，把周波叫了进去一起拜拜。 拜完之后，周波对蔡嬅说，刚才他求神明保佑他的妈妈。 蔡嬅一听就对周波说，不能这样许愿，理由是晚辈不能帮长辈。 周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他问蔡嬅，她许了什么愿。 蔡嬅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周波有些无语，随后两人又逛了一些地方，当两人来到体育健身区时，周波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女体育老师。 穿着短裙的她，此时正闭着眼睛，将双腿岔开，分立在双杠的两侧，似乎是在做着什么训练。 周波觉得她底下应该会感到凉飕飕的，但是还有空关心别人的他，随后就感到左耳传来了一阵疼痛。 “你，在，看，啥，呢？！”蔡嬅揪着周波的左耳恶狠狠地对他说道。 “额，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周波连忙告饶。 蔡嬅哼了一声，然后她松开了周波的手，对他说道：“没有最好，现在回家！” “好咧！”周波赶紧应和道。 两人随后就走出了公园。 而在出去公园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蔡嬅的心里慌慌的，她从刚才周波看那个女人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股危机。 而这危机是每个怀孕的女人都会遇见的，那就是当你因为怀孕，而无法满足你伴侣时，该怎么防止他乱来。 第四十三章 赴宴 在封建时代，应对这种危机，人们会选择纳妾，作为正妻，她还不能有意见，不然一个擅妒的帽子就会扣到她的脑袋上，届时被休了，她也没地方说理去。 然而现在时代已经变了，在一夫一妻的制度下，蔡嬅能想到的就是不让她自己比野花差。 当天傍晚，从三叔家吃完饭回来后，蔡嬅就上楼换上了她先前买的那些衣服。 穿好后，蔡嬅打电话把在帮电瓶车充电的周波叫上了楼，周波一打开门，眼睛都直了。 “你……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周波随后吞了吞口水，说出了这句骚话。 “好看吗？”蔡嬅转了个圈，对周波说道。 周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的身体是诚实的。 此时的蔡嬅，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的遮阳帽，身穿一件黑色的深v上衣。 这件黑色上衣的设计者显然是个人才，就是那种进去看守所半辈子都出不来的那种。 他巧妙地把这上衣原本那种内衣似的肩带，自锁骨处一分为五，五条手指宽的肩带随后如同扩流的小瀑布般穿过蔡嬅那白皙的皮肤，然后从山峰处蔓延到半山，到了半山后，它们再与波浪般的花托结合，营造出一种欲遮还羞，见水又见山的独特美感。 而在这黑色上衣下，是一条高腰的破洞牛仔裤，前面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后面，在臀.部下方，开了一个书皮般大小的大洞，刚才蔡嬅转圈时，周波透过这大洞，清楚地看见了蔡嬅里面穿的是黑色的渔网袜。 蔡嬅许久没听到周波的回答，但是她能从周波的眼神中看出，他对她这身打扮的“好感”。 蔡嬅于是有些得意，但是她也很快就引火上身。 事毕，因蔡嬅疼痛而选择其他手段的周波问，蔡嬅要不要上网买些验孕的东西来验证一下。 蔡嬅说不急。 周波问为什么。 蔡嬅说没有为什么。 周波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对蔡嬅说，她是不是在逃避什么。 蔡嬅没有回答，说她要去洗澡了，然后就走了。 蔡嬅进去后，周波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想着他早上回到家后，把那张剪刀手照片给上传到他小号的事情。 一种负罪感随后就在周波的心里蔓延开来。 周波随后闭上了眼睛，有些痛苦地皱紧了眉头。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了他的手机，把那张图片给删了。 然而大概两个月后，周波又把那张照片从空间的回收站里给恢复了。 当然了这是后话了。 在把那张照片删除后，周波把手机扔到了一旁，然后他继续听着水声，想着刚才蔡嬅的打扮。 然后一个问题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了周波的心头。 “她之前穿得都很保守，为什么今天突然穿得这么【邪渴思】？难道她……” 周波突然想到蔡嬅可能是因为他今天看那女体育老师的眼神，而被刺激到了。 周波越想越有可能，他后来甚至还进一步联想到了，蔡嬅发现他认识那个体育老师，并且还对那女体育老师有危险的想法的这种发展。 不过很快，周波就把这种联想给否决了。 毕竟女体育老师这样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配角，是不可能被蔡嬅知道的。 额，好吧，不是这个原因。 原因是因为，周波其实本就没和那女体育老师有什么接触。 既然他没犯错，那么蔡嬅自然也就无从“捉奸”。 而在确认自己暂时安全后，周波随后又想起了蔡嬅不愿意购买验孕工具的事情。 周波一眼就能看出蔡嬅这是犯了鸵鸟心态。 但是蔡嬅到底在逃避什么，他却有些不清楚。 其实此时在浴室里洗澡的蔡嬅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逃避什么。 她只是想维持住现在的状态而已。 对于女人来说，一旦确认怀孕，很多事情就会发生改变。 从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到延伸出去的工作家庭，各种各样的改变，的确是会让人产生莫名的紧张和心慌。 这种紧张感，在初次怀孕的人身上更为明显。 对于蔡嬅来说，怀孕后，她基本上不可能再工作了，她只能在家待着，而周波得去上班，她又不能天天窝在卧室，或者是回家。而和周伦，周文相处，她会感觉不自在。 并且怀孕后，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跑，随着肚子的隆起，有些衣服也不能穿，而周波又是那种看谁穿得露，眼睛就跟着跑的，唉…… 想着想着，蔡嬅感觉她都快得产前抑郁症了。 而一旦郁闷，就会想着堕落。 之后不安的蔡嬅继续变着花样诱惑周波，周波越战越勇，到了二月月底，蔡嬅被他玩哭的眼泪，已经可以装满她两侧的锁骨了。 三月一日，周波爷爷后来相认的亲姐姐的二儿子要娶媳妇，周波和蔡嬅一起骑着电瓶车去了山仔村吃喜酒。 明天，蔡嬅要开工，周波曾劝她验个孕再去上班，但是蔡嬅依旧不肯，周波有些无奈，但是蔡嬅去上班的话，他的压力的确也会小点，所以他最后就没再劝。 不过，周波其实也是知道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是，蔡嬅买衣服实在是太狠了，虽然都是穿给他看的，但是那价格，真的是在为难他波儿。 有时候，周波真想问那些卖家，布料那么小，价格那么贵，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但是—— 嘿嘿嘿，他们的良心还真不会痛。 这事情，纯属你情我愿，谁让你喜欢这口呢？ 山仔村离郭任村有些距离，周波用那个深川耳机听着导航，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喜宴的地点。 周波这远方亲戚的家庭还可以，出的菜都是大菜。龙虾，鲍鱼什么的应有尽有。 相比之下，周波娶蔡嬅时所上的菜品就有些比不上了。 但是在新娘的颜值上，蔡嬅帮周波扳回了一城。 新郎新娘过来敬酒时，周波看那新娘虽然穿金戴银，但是无论是脸蛋还是胸前规模都远远比不上蔡嬅。 周波做出这个判断后，就收回视线看向蔡嬅，然后他就发现，蔡嬅看那新娘的眼神有些不对。 第四十四章 断水流 待新郎和新娘等人敬酒过后，蔡嬅才小声告诉周波说那新娘是她以前的同事。 周波听完感觉世界真小。 然而更巧的是，在吃完酒席回去的路上，周波还遇见了他为数不多，还有在联系的两个好友之一的梁杰。 一番攀谈之后，周波随后叫梁杰去他家做客，梁杰于是真的去了。 周波随后就和梁杰一直聊，聊到了傍晚。 而等梁杰回去后，周波就发现蔡嬅的情绪有些不对。 而罹患了“开工综合症”的蔡嬅随后就以周波冷落她，不关心她为借口，闹了起来。 两人的关系于是变得有些僵硬。 然后隔天晚上，蔡嬅直接跑去她一个同事兼闺蜜的家住了，她想让周波也知道她也是有朋友的。 刚因为梁杰的影响，买了一台蓝牙音响的周波看完信息后，感觉相当无语。 他本不想理蔡嬅的，但是吃完饭时，周伦告诉他，要关心一下蔡嬅。 周伦说即使蔡嬅今晚不回来，他也应该表现出应有的态度，比如发个微信，打个电话之类的。 周波上楼后，于是就回了两个字——“嗯嗯”，然后他就开始鼓捣起那台蓝牙音响来。 在买这台蓝牙音响前，周波家里已经有一台有源低音炮。 那台有源低音炮是读书时，梁杰推荐给周波的，很便宜也很使用。 昨天周波和梁杰聊天时，周波看见空间上，梁杰家里的电脑桌上有罐可乐，梁杰说那其实是个蓝牙音响，周波此前没接触过这种产品，于是他随后就买了这台蓝牙音响。 花了好大的功夫，周波终于是把蓝牙音响给连接上了，就在周波打算用蓝牙音响来听歌时，蔡嬅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了。 于是周波成功地体验了一把蔡嬅的河东狮吼。 虽然周波在半路断开了蓝牙连接，但是楼下的周伦还是听见了。 于是周伦就跑了上来，然后两个人的问题就变成了三个人的问题，最后感觉被周波“忤逆”了的周伦还把周文给拉下了水。 当天晚上，周波躺在床上，心想这都是些什么破事，他于是打电话过去找蔡嬅，想责怪她。 结果蔡嬅听到周波竟然连着蓝牙音响和她聊天，并且还惊动了周伦后，心态立即爆炸了。 两人随后就展开了一场长达数小时的口水战。 大致经过是这样的。 蔡嬅：“你没事连接蓝牙音响干嘛？” 周波：“关你什么事？” 蔡嬅：“你说什么？” 周波：“我说关你锤子事！” 蔡嬅：“你再说一遍！！！” 周波：“你吼辣么大声干嘛辣？！” 蔡嬅：“我吼那么大声干嘛？我的声音有你开蓝牙音响大吗？！” 周波：“那你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哦！” 蔡嬅：“那你当时能不能早点关掉？” 周波：“我凭什么要早点关掉嘛？！” 蔡嬅：“你还不知错？！你开那么大声，别说你妈，我妈都被你吵到了！” 周波：“那你让你妈报警抓我啊！” 蔡嬅：“你有病！” 周波：“你说啥？” 蔡嬅：“你他喵的有病！！！” 周波：“你再骂！！！！！！！” 蔡嬅：“骂就骂！星号星号星号省略号！！” 周波：“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蔡嬅：“你让我骂的！” 周波：“所以你张口就骂？” 蔡嬅：“你不爽你也可以骂回来呀？！” 周波：“星号你妹省略号！！” 蔡嬅：“你竟然真的骂我，你变了！” 周波：“我没有变，我变什么了？我商鞅变法还是戊戌变法了，或者是川剧变脸了，我没有变！” 蔡嬅：“你刚才说x我妹，你变态。” 周波：“我没有，我真没有！你是不是农民？是不是原始人？我是真的服气了，那只是网络语言，你这样断章取义，你是断水流带师兄吗？就你妹那穿山甲……我真的要崩溃了，你有问题是不是？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正常点，你mmp……我是真的烦啊！你……你是真的牛批，我真的觉得你有病……” 蔡嬅：“我有病？！有病的人是你！我就说你一句，你哪来这么多话，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周波：“没完就没完，你在电话放什么狠话，有种来约啊，约到线下来啊！” 蔡嬅：“行，明天你到我家来！” 周波：“明天去你家？呵呵，你以为我会怕吗？别说明天，今天就行，你这拖延症患者，你整天就只会拖拖拖……你拖拉机是吗？” 蔡嬅：“周波！！！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怎么就眼瞎了，看上你这样的……这样的鸟人……” 周波：“呵呵，鸟人……我私底下是一个非常儒雅随和的人，我今天会在这口吐芬芳，也是被你害的……” 蔡嬅：“呵呵……被我害的，都是我的错？我真傻，真的，我还以为结婚后，你会更爱我，但是我没想到……” 周波：“你没想到什么？这和爱不爱有关系吗？还有，你刚才是在抒情吗？怎么会有这么憨憨的人啊……” 蔡嬅：“星号星号星号省略号！” 周波：“nm＄l！” …… 对骂过后，周波的耳朵疼得要命，他觉得他刚才没开免提真是个错误。 而想到这里，周波突然觉得他干了一件傻事。 其实手机外放的音量，一般情况下也是够的。 那么他买蓝牙音响，的确好像有点…… 想到这里，周波随后就叹了一口气。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说实话，周波是真的没想到。 然而更令他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那是发生在周波洗完澡，准备打手冲然后睡觉的事了，在【夜雨】声中，蔡嬅突然发来了一张图片。 图片拍得不是很清晰，还有叠影，但是周波还是能认出那是一张粘染了鲜血的卫生纸。 起初周波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随后蔡嬅发来的信息就让周波明白了一切。 “刚才腹痛，下面又流血了。” 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周波立马拿出了手机，问小哀同学，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后小哀同学就回答： 对老婆要像对女朋友那样关心。 第四十五章 歌 人在迷茫的时候，会去寻求外在的帮助。 从很早以前，周波就有了遇事不决用百度的习惯。 周波没什么朋友，就算有，一些私密的事情，他也不会去问他们。 至于问自己的家人，周波也常感觉有些拉不下面子。 相比对活人倾诉，周波更倾向于百度一下。 而到了后来，有了手机语音助手后，周波偶尔也会寻求它们的帮助。 而这次小哀同学的回答，让周波倍感震惊。 周波没想到，他能在这个脑残的人工智障口中听到这么有意义的回答。 而小哀同学的回答，也让周波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当然了，就算没有小哀同学的回答，周波随后也是会忏悔的，只是没有这么快而已。 毕竟，一切外因都要通过内因起作用。 投石可以问路，但接下来怎么走，还是得靠人们自己做出的判断。 以前周波有过很多次询问过后，结果走反路的经历，但是这一次，他没有这么做。 窗外的雨声渐渐大了，隔着窗帘，周波也能听到寒风把雨滴吹打到玻璃上的声音。 风吹雨，冷无比。 刚才还活灵活现的周波，此时已经有些活不下去了。 当天夜里，没能得到蔡嬅完全谅解的周波做了一个噩梦，他梦到蔡嬅回来，然后说她的孩子没了。 梦醒之后，周波再没睡着，他蜷着身体，在漆黑的房间内思念着蔡嬅，思念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到酸痛。 隔天一早，周波做公交车去蔡嬅公司楼下等她。 昨晚周波的道歉没能让蔡嬅完全原谅他，蔡嬅最后说她累了，明天还得上班然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周波一早过来就是想带蔡嬅去医院检查的。 但是蔡嬅却没跟周波走。 “我昨晚去检查过了。”其实只是问了她妹的蔡嬅对周波撒谎道，“没事的，你回去吧。” 周波不想走。 而决定给周波一个教训，让周波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这事儿没完的蔡嬅，随后就说了声随你，然后她就去上班了。 周波在楼下等了许久，最后昨晚没怎么睡觉的他还是搭着公交车回家睡觉了。 一觉醒来，周波继续挽回行动，但是他走得太早了，于是到了夜里，蔡嬅还是没打算回来。 周伦于是也打电话给了蔡嬅，蔡嬅最后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回去。 于是周伦随后对她的亲儿子周波说了一些他不爱听的话，周波接着就选择了逃离。 周波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中漫无目的地逛着。 路过一间量贩式ktv时，周波听到了里面有人在鬼哭狼嚎。 周波随后想起了他学生时代那次k歌时的疯狂。 周波读大专时，班上没有一个女生。 而在这个地球上的男人，就没一个心里不装着女人的。 区别只在于有的男人心里只装着七八个，而有的男人心里装着七八十个而已。 因为班上一个女的都没有，所以周波没有产生什么新感情，那三年来，周波基本上是靠着蔡嬅的毒奶过的。 而那天，学校校门口新开了一家ktv，周波被开业免费四字所吸引，进去唱了半宿，唱到后来嗓子都哑了，属于他的爱情也没来。 或者说，属于他的爱情其实来了，只不过迟到了，然后他也没有好好珍惜而已。 当天夜里，周波继续糟蹋他的身体，隔天一早醒来，周波感到他的肾有些隐隐作痛。 周波知道他该禁欲了，否则前列腺炎和尿频，甚至是散光眼都会找上他。 带着这样的想法，周波去了浴室洗漱，然后下楼吃饭。 但是老妈煮的粥，周波不喜欢吃，周波去翻看冰箱的速冻层，然后他就发现了上次吃剩下的汤圆。 那些汤圆大部分都不怎么好看，周波最后只能自食其“果”，心里则更加想念蔡嬅回来和他团圆了。 隔天傍晚，蔡嬅骑着她的电瓶车回来了。 一家人随后相安无事地吃起了晚饭。 吃饭期间，除了电视的声音外，基本上就只有吃喝的声音，气氛有些压抑。 吃完晚饭后，周伦去洗碗，周文继续看电视，周波上楼，而蔡嬅——选择了回她家。 直到快十点，周波才在周伦的提醒下去把蔡嬅接了回来。 蔡嬅上楼后，就开始洗澡，然后睡觉。 关灯后，周波想亲热，被蔡嬅用她累了的理由给拒绝了。 周波尊重了蔡嬅的意见，而等蔡嬅睡着后，睡不着的周波就跑去了隔壁客房看起了岛国小电影。 在此之前，周波一直以为婚后他就能改掉这种恶习。 但是他太天真了。 两个人才能完成的事情，永远比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事情难完成。 想做成那件事，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相比之下，自我满足就容易多了。 只是到了最后关头，周波还是忍住了。 他也没有再回房间，一个人躺在客房，忍受着蚊子的叮咬，想着烦心的事情，然后在痛苦中睡去。 隔天一早，被闹钟吵醒的蔡嬅起来时，没有看见周波的身影，她以为周波在楼下，于是一番整理后她就下楼了。 但是下楼后，蔡嬅还是没有看见周波，她于是问正在帮她盛粥的周伦，周波去哪儿了。 “他没在楼上吗？我没看到他下来啊！”周伦有些惊讶地回答。 蔡嬅听完周伦的话，随后就说她上楼去看看。 而当蔡嬅打开客房的房门，看见了周波的泪痕时，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最初的时候，蔡嬅是带着让周波幸福的愿望嫁给他的。 但是她现在给周波的，却只有痛苦。 孙笑川曾经曰过：不爱别伤害。 蔡嬅回想她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感觉她的确是有些过了。 于是，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喊醒了周波。 周波睁开眼睛后，就看见蔡嬅的脸。 “起来吃早餐了。”蔡嬅对他说。 “哦。”周波应了一声，坐起身来，然后他就想去客房的浴室刷牙洗脸。 然后他刚下床，走没几步，蔡嬅却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是夜，周波状态神勇。给了蔡嬅很多，这让蔡嬅在第二次洗澡时，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要经历这样那样的考验的。 骨折后的骨头会更强，而感情，也是如此。 第四十六章 刺激 隔天一早，蔡嬅接到了婚纱公司发过来的短信，说可以去取婚纱了。 蔡嬅果断地请了假，和过几天就要开工的周波一起去。 年前周波他们厂里很忙，但是年后他们厂就比较清闲了，所以开工得比较晚。 不过随着开工日期的临近，周波也面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可能要买一辆电瓶车了。 周波原本是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厂里上班的，但是蔡嬅去上班后，他就没有了出行的工具，周波因此起了买辆新电瓶车的打算。 但是一辆新电瓶车的价格，周波有些负担不起。 另外，考虑到蔡嬅怀孕后辞职的情况，以及老爸周文那里也有辆破电瓶车可以过渡一段时间，所以周波心里对于买车的决心并不是很强烈。 周波于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然而下车后走没几步，喝了一瓶王老吉的周波就开始上吐下泻。 刚开始时，周波还不知道他得的是急性肠胃炎。 但是随后随着病情的恶化，周波上网查了一下，便知道了。 随后周波就去了附近的药店买了一些药来缓解病情。 周波随后就这样一直强撑着。 回到家的当天夜里，周波因为脱水而发烧了。 蔡嬅劝周波去看医生，但是周波没去。 周波很少生病，偶尔小感冒什么的，他也只是买些成药，然后自己回家吃，基本上不去医院。 蔡嬅又劝了周波几次，但是周波依旧没有同意，随后周波怕影响蔡嬅，就又去隔壁房间睡了。 生病的感觉是很不好受的，躺在床上的周波随后把一切都归咎于他喝下的那瓶刺激性茶饮。 但是其实，周波之所以会得病，和他昨晚干得热火朝天着凉了也有关系。 周波想明白这点时，他已经生意失败，又返回学校当代课老师了。 当时周波因为训练孩子着凉了，然后他就又得了这个病。 刚开始时，周波想靠以前的老办法挺过去，但是最后因为要去别的学校开会，所以周波就只能去附近的卫生所吊瓶了。 之后周波花了快两百元，才勉强治好了这病，然后去开会的他就和同样去开会的某人遇见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隔天，身体好点之后，周波就做起了婚纱照的备份工作。 周波把那些照片上传到了他qq大号的空间内，并设置了仅蔡嬅可见。 蔡嬅看完之后，对着相册点了个赞。 而周波看着那些照片，却想起了去年拍摄时的不开心。 他找到了他去年的不开心，但那只是曾经。 现在的周波，只觉得蔡嬅所做的这个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那钱并没有白花。 室景照片暂且不论，但是外景的跑车，骏马，海滩，森林这些东西，经过精修后，效果真的非常棒。 周波原本不是很帅，身材也有些小胖，而他当天穿的西装，有几件也都不是很合身，但是拍起来的效果却很不错。 至于蔡嬅，她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经过修图后，就更加好看了。 向来爱显摆的蔡嬅随后并没有放过这个能秀恩爱的机会。 在周波把照片上传到空间的第一时间，蔡嬅就开始挑选照片，然后转发到她的朋友圈。 没过多久，蔡嬅的朋友圈就炸了。 虽然蔡嬅和周波结婚已经有段时间了，但是蔡嬅一些比较不常联系的朋友还不知道她已经结婚的事情。 这些婚纱照曝光之后，有很多人都无法接受事实。 一些对蔡嬅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当天都遭到了残酷的精神打击。 至于女人们，表现出来的态度就不尽相同了。 她们有的对于蔡嬅嫁给周波的事情持幸灾乐祸的态度，同时心里还为自己嫁了一个更有“钱途”的人而沾沾自喜。 也有的认为周波配不上蔡嬅，认为她们早晚会分。 当然了，真心祝福的也有。 另外还有一种是兼有上面三种人的态度中的两个或者三个的，这些人所占的比例最大。 不过这些都和周波没有什么关系。 他之所以要备份，只是在防止数据意外丢失而已。 毕竟能给自己的生活加上一个保险，是件好事。 当然了，要交钱的除外。 明天就要开工了，周波暂时不打算买辆新电瓶车来当“保险”。 他给他自己设置的保险是“早起然后实在不行的话就走路。” 没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类似的事情，周波以前很常做。 以前周波去周一上课时要转两次车，而有时他会把第二次转车的车费给省下来，步行过去。 周波所在的学校离公交车站其实不远，走路的话，不仅可以健身，而且过马路时可以走地下隧道，比较不用担心车流，好处还是很多的。 打定主意后，周波的心就不慌了。 但是傍晚蔡嬅回家时，看到突然到访的周波的另一个好友林泉时，她却有些慌了。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蔡嬅随后跟着周波一起坐着，偶尔还去烧水让周波泡茶。 对于周波来说，泡茶是个苦差事。 且不说周波才刚因为喝凉茶闹了肚子，就说之前结婚时吧，周波就被泡茶的那些繁文缛节给弄得有些头大。 周家没有泡茶喝茶的习惯，以前偶尔有人到访，大多是用温开水接待。 周波学泡茶，还是在他结婚前那几天，当时周伦给他买了一个懒人茶壶，茶壶有个小开关，按下去后茶叶和茶水就会自动分离。 周波原以为有这东西在手，他也能当个热情好客的主人，但是麻烦的事情却在后头。 不过幸好，周波这次接待的人是他目前还有在联系的好友之二的林泉，他们的关系不错，所以没有那么多讲究。 林泉坐了一会儿就去赶场了，但是临走前，林泉偷偷告诉了周波一个天大的小秘密。 这个小秘密就是不要因为他老婆怀孕了就想走后门。 周波听完感觉林泉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过，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知道，蔡嬅是没那么好开发的。 这里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蔡嬅本身就不是那种好开发的女人，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对蔡嬅的爱，还不够炽热。 第四十七章 心型蜡烛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所以你对一个女人的温度，基本上决定了她对你的态度。 你对女人热情如火，她的冰霜就会为你融化，而你对女人爱理不理，女人自然就会让你高攀不起。 当然了，舔狗舔到一无所有的情况也是有的，但是大部分人的心都是肉做的，好女怕缠男的俗语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周波对蔡嬅的确是很喜欢的，但要说他爱蔡嬅爱到至死不渝什么的，那就有些夸张了。 在周波看来，一个人必须先爱自己，才能去爱别人。 所以周波常把他自己放在蔡嬅之前，而这样做的结果，自然是得不到蔡嬅的心的，甚至到了后来，蔡嬅还认为周波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当然了，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却说隔天周波吃完早餐后，就让周文载他去上班。 周文正好没活儿干，于是便答应了。 半路上，周文开口问周波中午有要在厂里吃吗？ 周波以为周文是嫌中午要过来载他而感到麻烦，于是他就说他到时候会走路回家。 周文随后说，他听人说游艇厂的伙食还可以，为什么他不将就一下呢，这样一来一回都要浪费多少时间了。 周波随后听出了周文的意思，周文这是让他吃公家饭，占公家便宜。 说实话，周文和周伦并差他周波一双筷子，但是能省则省一直是老周家的传统。 只是，让周波受苦，而让家里少点恩格尔系数这种事，违背了周波先爱他自己，然后再爱别人的原则，所以周波随后并没有答应周文，而周文也没再多说。 不久后，车子就来到了游艇厂。 周波于是下车去打卡。 周文看着周波的背影，突然感觉到了轮回。 但他没说什么，掉头就回家去看电视了。 这条人生路走到了现在，看电视已经成为周文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他喜欢这种看戏的感觉，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看完某人一生的浮沉，这无疑是极好的。 唯一可惜的是，他自己，甚至是他的儿子，现在也是戏中人就是了。 周文内心所想，周波并不知道。 在周波的认知里，看背影这种事情，要干也应该是他来干才对。 类似小猪佩奇看猪爸爸跳泥坑去买小猪饼干这种感人至深的段子，是他们这一代人，永远都忘不了的回忆。 只是学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到头来，还不是要打工？ 十二点整，周波准时打卡下班。 社畜的生活真的不是他能忍受的，周波随后还是选择了走路……额，是跑步回家才对。 看见周波跑步回来，周文和周伦都有些无奈。 周波虽然结婚了，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周伦原本还期待蔡嬅能帮着管管周波，但是蔡嬅入门后，不仅没能帮着她管周波，而且就连原本和谐的家庭也开始出现了危机。 作为婆婆，周伦有些事情真的是想说又不敢说，因为有些事情一旦说了，婆媳关系肯定是会紧张起来的，到时候周波夹在中间就会很难受。 于是事情随后就只能这样继续拖着。 周伦所察觉到的问题，当天晚上，周波也发现了。 吃完饭时，蔡嬅的表现让周波意识到了他必须采取一些行动，来让有些若即若离的蔡嬅融入他们周家。 不算蔡嬅肚子里那个还没确定的孩子的话，周家目前有四个人，周文和周伦还有周波相处多年，对对方知根知底，但是蔡嬅对于三人的了解，尤其是对二老的了解并不深。 对于蔡嬅来说，这是一个三对一的局面。 周波想把局面变成三加一。 三加一等于四。 四人在一起刚好能凑一桌麻将。 于是周波就想买一副麻将过来，增进大伙儿的感情。 然而就在周波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国产平板坏了，在去修了一把之后，随后到来的贫穷之神就限制了周波的行动。 又过了两天，周波才在买心形蜡烛时，咬牙买了一副象牙白颜色的麻将。 至于周波为什么要买心形蜡烛，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看到了一篇文章。 文章说，在平淡的生活搞点小惊喜，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于是周波便想试试。 买完东西后，周波就回家把蜡烛藏了起来。 随后他就招呼着蔡嬅去打麻将。 但是悲催的事情发生了，身为一个中国人，蔡嬅竟然不懂怎么玩麻将。 没办法，周波随后只能边打边教，而为了让蔡嬅更快地上手，在玩的过程中，周波还自创了许多规则。 刚开始时，蔡嬅基本上就是送菜的份，有好几次胡了，她都不知道。 不过国粹就是国粹，没过多久，蔡嬅也开始沉迷于麻将的魅力之中了。 并且后来蔡嬅因为怀孕的缘故，不能剧烈活动，也不能过度接触电子产品，所以玩麻将就成了蔡嬅怀孕期间最大的消遣。 因此，也可以这么说吧，周波那未出生的女儿的胎教，大部分就是在麻将声中进行的。 并且，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后来随着蔡嬅肚子的增大，她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根据蔡嬅所说，她经常会在要打出炮牌时，感到宝宝在肚子里面踢她。 周波当时并没有把蔡嬅的话放在心上，但是后来，当周波发现他的女儿有系统时，他就有些后悔，他没及早察觉这点异常了。 当然了，这是后话了，让我们把镜头转到蔡嬅刚接触麻将的这天晚上。 打完麻将后，蔡嬅和周波就上楼去。 周波之前就洗过澡了，于是蔡嬅便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然而等蔡嬅洗澡完出来时，她就被周波给感动了。 被关掉灯的漆黑房间内，十来根心形蜡烛，摆成了一颗大爱心，周波就站在那颗大爱心中间，手拿着一小朵，购买心形蜡烛时，附赠的塑料玫瑰花，对蔡嬅说道： “请让我后入你。” 额，好吧，周波没有这样白目，他说的只是最简单也最动情的我爱你而已。 然后周波就得逞了，蔡嬅强忍着疼痛与麻痒，满足了周波。 有时候想想，女人真是挺让人无语的一种生物。 她们经常会被感性蒙蔽了理性。 至于男人嘛，也挺可悲的，因为他们如果不进行欺骗，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第四十八章 再遇 春梦了无痕，太阳升起后，万物又按照它们各自的轨道继续运行。 但是，人类是很需要新鲜感的一种生物。 当天晚上，周波回家后，想吃点好的，于是他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了之前他去过的一家卤味店买了一些卤味。 那家卤味店的名字，周波不太确定。 看招牌应该是红全周，但是周波也听人说过它是红金周。 店名其实无关紧要，东西好不好吃才是王道。 不管是李逵还是李鬼，总之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周波到了店里时，一个穿着黑丝的少妇正在买卤牛腱。 周波忍不住瞄了几眼，然后他又看见了两颗大灯。 随后周波转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宝马车，那车牌的数字，周波莫名地感觉熟悉，pb207——难道，她是那天我在等车遇见的那个大灯女？ 周波这样猜想时，那女人已经掏钱出来了。 在这个移动支付十分普及的年代，用现金结账已经相当罕见。 而在看到那少妇掏钱时，钱包不小心露出来的那沓票子，周波顿时觉得他真的有些没出息。 那大灯女买完东西后，让老板用微波炉帮她热一下，然后她便在一旁等待。 周波没敢再看她，然后当老板把那些牛键子肉放进微波炉加热，然后问周波他要什么时，鬼使神差的，周波改变了他只买十块钱鸡爪的决定。 他奢侈了一把，买了鸡爪，鸡翅尖，猪头皮，腐竹，笋干，牛肚等东西。 老板很快就把东西给处理好，就在他要打包时，微波炉传来了“叮”的一声。 老板随后就放下了他手上的活儿，去帮那大灯女打包。 大灯女接过卤味后，就坐着宝马车飘然远去。 周波假正经没去看她，于是他就看到了老板那有些意犹未尽的眼神。 不过因为有人在场，老板随后还是回过神来了，他继续处理着周波的东西，然后问周波要不要加热。 周波说不用，老板于是将东西打包成盒，给了周波。 周波接过盒子，随后他就拿出手机扫码付钱。 扫码付钱时，周波的手机有些卡，过了很久才扫码成功。 进入支付界面，周波输入数字，然后是密码。 付钱完毕，周波感到有些心疼，而回到家后，大家并不捧场，则让他感到了心累。 不吃牛的周伦对卤味没有兴趣，周文只吃附送的酸萝卜，而蔡嬅只吃了几口腐竹，就说太咸。 大伙儿都没怎么吃，这可就苦了周波了。 吃完饭后，周波看见剩下的卤味还很多，便叫蔡嬅带去给她爸吃。 蔡嬅摇头拒绝，她老爸倒是喜欢这些能下酒的东西，但是她老爸如果喝多了，她老妈肯定得遭罪，而她老妈遭罪了，随后肯定埋怨她，甚至还会牵连到她妹，然后她妹再把她弟拖下水。 想到这些连锁反应，蔡嬅就感到害怕。 于是，不想没事惹事的蔡嬅，便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周波的一片好意。 周波随后也只能把那些东西给放进了冰箱的冷藏室，留着明天吃。 隔天是白色情人节。 白色情人节又叫返情人节，这个节日的“传统”是在2月14日的情人节收到礼物的女生，要在一个月后的3月14日这天回馈礼物，当然了，仅仅是回馈她想回馈的那个人礼物而已。 而和其他节日的“传统”一样，白色情人节背后，也是有资本的力量在推波助澜的。 1977年，日本福冈市博德区的甜点制造商石村万盛堂，开始鼓吹在情人节收到心意的一方应该要回礼给对方的论调。 这论调本是作为促销糖果的手段，但是后来却成为了“传统”，而因为该生产商的糖果所使用的砂糖是白色的，所以后来便被称为“白色情人节”。 对于这天，周波可谓期待已久。 周波原以为蔡嬅会给他准备什么惊喜。 但是等了半天，周波连一句白色情人节快乐都没收到。 周波有些心灰意冷。 他甚至感到了不公平。 但凡节日，男人总是得出血的。 然而同样过节，凭什么男人就得送礼物，而女的只要负责收礼物就好了？ 你是我情人，难道我不是你情人？ 你结婚的那天，难道不是我结婚的那天？ 当然了，周波也就是想想而已，现在周波所处的这个国家，依旧是女少男多。 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再怎么抱怨也不会改变。 然而，令周波没想到的是，蔡嬅其实是准备好节目的。 蔡嬅安排好的节目就是去吃大餐。 地点是在必胜客，点的菜除了披萨，还有奥尔良烤翅等小食。 食物不错，气氛更佳。 烛光灯光两相辉映，开足了暖气的空间没还流淌着舒缓的异国音乐，而最重要的是，眼前还有着一位秀色可餐的美人。 结账时，周波没让蔡嬅买单。 虽然蔡嬅说要请客，但是周波觉得她心意到了就行。 这顿饭价格不菲，若是之前，周波肯定心疼死了。 但是和蔡嬅相处这么久了，周波的心态也渐渐发生了改变。 体验到了花钱的快乐的他，渐渐学会了享乐。 人活一辈子，图个啥，不就图个乐呵吗？ 然而周波没快乐多久，麻烦就上门来了。 付完钱后，周波看着他下个月要还的花呗，内心起了一点波澜。 隔天一早，周波独自一人去了菜堂。 周波原本是想趁没人来时，先来求个心安的，但是有些“做贼心虚”的他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让他碰见了开门的人。 那开门的人是个中年妇女，年纪和蔡嬅老妈差不多。 据蔡嬅说，菜堂和菜堂供奉的佛祖本来是她家的，后来她把她家的佛祖请到菜堂，让大家一起拜，并且她还让蔡嬅的爷爷负责帮忙解签诗。 除了这些信息外，其他的，周波就不怎么清楚了。 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字，周波随后只是和她简单地打了招呼，然后就进去拿香拜了。 拜完之后，周波回到家里，也不急着吃饭，而是鬼鬼祟祟地拿出纸笔，写了一张纸条，然后用打火机烧掉。 过了一会儿，周波就听到了他想听到的声音。 第四十九章 橘子 结束了和鸟系统的对话后，周波决定脚踏实地，去找份兼职来增加收入，应付日常开销。 至于要找什么兼职，周波的心里没有主意。 于是周波就遵照“遇事不决用百度”的原则，开始上网搜索靠谱的兼职。 百度完毕，周波认为按照他现在的条件，他或许可以去当一名网络写手。 前面曾经提过，周波曾为蔡嬅写过许多文字，其中有日记，有散文也有诗词。 对于周波这种不擅长和人沟通的人来说，文字就是他的好朋友。 在进入电子时代之前，周波纪录的主要方式是笔和纸。 而有了空间后，周波便开始在网上写字。 刚开始，周波只是纪录，偶尔抒发一下他自己的感情。 但是空间这东西，是允许陌生人访问的，于是随后周波就有了倾诉和发表的欲望，而每次陌生人点赞他的动态，都会让他开心。 而到了现在，为了赚钱，周波决定更进一步，把小说发表到小说网站去。 于是当天去上班时，周波就在门口那吵杂的真空机的噪音声中，在满是玻纤和碳纤粉尘的车间里面，在一台不能联网的破旧电脑上，提心吊胆地开始了写作。 这时的周波突然很怀念他在学校代课的日子。 如果此时周波还在学校代课，那么他就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进行写作。 但是事已至此，周波也只能认命了。 很多事情其实都是这样的，就像徐文长所说的那样：好读书不好读书，好读书不好读书。 写了一个上午，周波终于迎来了午餐时间，走出厂门口时，周波看见外面有人在卖橘子。 那卖橘子的人是个女的，周波远远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他一时间没想起他在哪里见过这人。 现在时间是三月，这时出来贩售的橘子多半是被冷冻过的，但是买的人却不少。 周波其实挺喜欢吃橘子的，哪怕是被冷冻过的他也可以接受。 但是他现在口袋里没什么钱，而且买的人多，他也不喜欢凑热闹，于是他就没凑上去买。 结果周波回到家，却发现饭桌上有一袋橘子。 周波有些惊喜，问周伦是不是她买的。 周伦说是，然后她又说以后她再也不去那个摊位买了。 周波问为什么。 周伦于是把她去对面马路口那个摊位买橘子的经历告诉了周波。 周波听完感觉那人真不会做生意，竟然还缺斤少两。 不过周波又想，如果是他去买，买回来后，肯定不会再去过称。 周波买东西一向都求快，他从不看生产日期，也很少讲价，因此被人坑过不少次，而被坑后周波也很少会再去计较。 吃亏其实就是在占便宜，周波一直这样安慰着他自己。 但是蔡嬅不同，蔡嬅这人购物比较容易较真，比如说网购回来的衣服有些小瑕疵，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要么让卖家补贴，要么自己亏运费退货，总之她不会轻易放过就是了。 但在周波看来，无论是找卖家要钱，还是自己贴钱退货都是得不偿失的。 【周波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翌日上午，周波再次在上班时间进行写作，他一直写到中午下班的铃声响起，才停止。 将写好的文档拷到原本是用来存放他们婚纱照的优盘后，周波就退出优盘，然后关机，拔出优盘走人。 随后周波去打卡，打卡完毕，周波从厂门口出来，就准备回家，结果他又在厂门口看见那个卖橘子的女人。 相比昨天，今天围在摊位前的人少了许多，因此周波路过摊位时，很容易就看清了她的长相。 而在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后，周波就记起这人是谁了。 周波是真的没想到，当初他读小学时，班上备受追捧的那个女孩，如今竟然成了一个卖橘子的。 感慨了一下造化弄人后，周波就迈开步子朝着他家里走去。 路上，周波思绪翻涌。 因为他从刚才那个卖橘子的小学同学身上，看到了蔡嬅将来的样子。 周波原本以为，他的那个小学同学之所以会落到这步田地，肯定是因为她嫁错了人。 然而他傍晚因为堵路，转而走另一条路回家时，却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周波在路过他那小学女同学的家时，看到一个男人喊着抱孩子的她上车的画面。 而不久后，那辆雷克萨斯就超过了周波，驶向了周波所不知道的远方。 周波叹了一口气，心情突然莫名的低落。 没比别人活得好，周波很难受。 但是令他更难受的是，他那未出生的孩子，将来在对别人介绍他时，只能说：我爸爸是个游艇工人。 带着这样的坏心情，周波回到了家中。 到家后，周波洗完澡就打开电脑开始埋头写字。 以前周波心情不好时，也常通过写字来抒发他的感情，然而这次写字，周波却是带着赚钱的目的的。 但是，周波的努力却很快就遭到了蔡嬅泼出的冷水。 下班后，蔡嬅就回家了。 到家后，蔡嬅上楼，然后她发现周波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躺在他们战斗过的床上玩手机。 蔡嬅于是去了客房，然后她打开门就看到了正在写字的周波。 周波被突然闯入的蔡嬅吓了一大跳，他慌忙地按下了word的缩小按钮，那样子好像在做什么亏心事一样。 蔡嬅发现周波异常的举动，便问他在干什么。 周波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 蔡嬅听到周波这么说，心里更加好奇，她于是走到电脑旁，拿起鼠标，准备一探究竟。 周波看到蔡嬅这样做，连忙伸手阻止了她。 不过此时蔡嬅的手却已经按了下去，于是那些刚从周波脑海里流泻出来的文字，就映入了蔡嬅的眼帘。 然而蔡嬅看了几眼，就被周波粗暴地推开了。 蔡嬅随后流产，周波后悔不已，然后他剃度出家，成为了中国最后一个男性尼姑。（喂，这剃错地方了吧！） 额，好吧，没有这回事。 周波只是把蔡嬅的手从鼠标上移开，然后保存文档，接着关机而已。 不过，因为蔡嬅没经过他的允许，有些生气的周波就和蔡嬅闹起了别扭。 蔡嬅于是就对周波泼冷水道： 你写那么能挣几个钱？够我买几件胸罩？ 第五十章 黑天鹅 面对蔡嬅的质疑，周波沉默了。 此前周波从来没有接触过码字这一行，他没有成功的经历。 而且随着写作过程的深入，周波已经能隐约感觉到，他成功的几率，应该是微乎其微的。 和对看小说毫无兴趣的蔡嬅不同，周波是看小说的，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写着写着，周波就知道，按照他现在的水平，他最多只能领到个全.勤。 蔡嬅的内衣平均起来，一件将近两百，按照这个标准，周波的“稿费”大概能买三件。 这样想完，周波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力气。 人们通常会因为金钱这种一般等价物的多寡，而产生喜悲。 但是其实，价值这玩意并不是金钱的多寡所能够衡量的。 玩惯了金钱游戏的人，很难体会到没有“钱”的快乐。 但是这世界上，的确是有那种与金钱无关的快乐的。 不过想享受这种独特的快乐，人们通常必须先学会默默地忍受。 最终并没有放弃写作的周波就是这样做的。 而与此同时，同样也只能默默地忍受的人，还有一个，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蔡嬅的老爸。 因为家里又闹矛盾了，所以蔡嬅就被她妈召唤过去了。 周波偷得了闲，便继续去写作。 写了一个多小时，周波听到楼下有声音，立刻保存文档，然后关机。 接着他就跑到隔壁躺着，打开手机上的哔哩哔哩，乱点了一个视频看了起来。 周波本来只是想掩盖他在写作的“丢人”事实，然而他随手点开的这个视频却让他一直看到了手机没电，还要充着电看。 周波看到的视频不是类似“手工耿”所发布的那些短视频，那是一个讲细胞的纪录片。 里面介绍的马达蛋白，简直能把人蠢哭。 马达蛋白是分布于细胞内部或细胞表面的一类蛋白质。 它负责细胞内的一部分物质或者整个细胞的宏观运动。 生物体内的各种组织、器官乃至整个个体的运动，最终都可以归结为分子马达在微观尺度上的运动。 看到这些东西，你会觉得一切正常。 但是随后的发展，却不是你能想到的。 就像周波也不会想到他会对这种纪录片有兴趣一样，他也不会想到入侵到他身体的那些病菌，是马达蛋白这个二五仔负责搬运的。 看到这时，周波很想跑进去喊一声：有内鬼，终止交易。 然而蔡嬅却看不下去了！ “你都看多久了，就不能放下手机，关心一下我吗？！” 周波无奈地放下了手机，然后听起了蔡嬅倒苦水来。 事情起因是蔡嬅她妈，要蔡嬅她爸载她去山里，捡她收割后剩下的花生。 蔡嬅他爸工作了一天，回到家又没得吃，便不同意。 随后两人便吵了起来，吵到后来，蔡嬅他爸肚子饿了，便去戒酒浇愁，蔡嬅她妈不让他喝，两人矛盾随后升级。 吵架这种事就是这样，你骂我一句，我就要还你一嘴，然后就会陷入恶性循环，难以自拔。 被夹在中间的蔡嬅很难受，而不能继续看纪录片的周波也很难受。 人类总是在互相伤害。 隔天一早，周文说他收到了催缴电费的短信通知。 周文之所以会对周波说这话，是因为电费以前都是周波用支付宝在交的。 虽然周波此时已经山穷水尽，但是他还是应了一声，然后走路去上班。 结果当天上午，周波在写字时，车间突然停电了，备用电源随后并没有启动，周波出去看了一下，发现别的车间都好好的，所以他猜想应该是裁布间内部线路的问题。 周波心里很干，他不知道他刚才写的那些字有没有保存下来。 周波随后就打电话给了文员，让文员开单去找电工过来维修。 等了很久，厂里的电工才姗姗来迟。 周波一看来人，发现又是他的小学同学。 游艇厂当初选择在郭任村落脚时，村委会的人就和厂里签订了协议，村委会让出了部分的利益，让厂里在招工方面对郭任村本村的员工进行优待，因此厂里不少人，周波都认识。 不过，这个到来的电工，和前面那些名字都没有的配角不同，他是有名字的。 他叫丁志伟，和周波隔壁铺层组的新组长邱志伟同名。 志伟到来后，和周波哈拉了几句才开始干活，后来他发现是机器的控制中心那里短路了，于是他便开始进行维修。 一旁的周波无事可干，便拿出手机，看起了空间。 结果打开空间，周波就看到了他以前的一个学生的生日提醒，周波于是点了个赞。 点赞完毕，周波想起了他老爸要他交电费的事情，于是他就把qq给卸载了，然后安装起了支付宝。 周波虽然买了新手机，但是他新买的手机的内存容量还是16g，并且没有外置sd卡。 至于为什么不卸载微信，主要原因是因为，微信目前占用的内存没有qq多。 开着数据安装好了支付宝后，周波继续用花呗交电费。 债务这东西，和虱子一样，多了不愁。 到时候如果还不完，周波还可以选择分期还款。 呵呵，这日子过得，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周波正这么感慨着，然后交完电费的他，就截了图发给了周伦（周文不太会用智能手机），然后他就把支付宝卸载了，重新安装起了qq。 安装完毕，周波再次进入空间，但是没有新消息。 人走茶凉，周波也有点习惯了。 周波随后继续玩手机，一直玩到快下班，丁志伟才把事情搞定。 志伟走后，周波马上打开了电脑。 但是遗憾的是，他所写的那些文字，一个字都没留住。 周波的心里顿时难受得一匹。 这种感觉让周波莫名地想去操蔡嬅。 于是下午没再重写的周波，在晚上就真的那么干了。 当时的蔡嬅洗澡完出来，看见周波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就想去拖地，但是周波却在她转身去拿拖把时，展开了行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周波一个饿虎扑羊，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背后抱住了蔡嬅，随后他就像一个饥饿的人铺在面包上一样，阅读起了蔡嬅这本书来。 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最后要不是蔡嬅好心告诉周波她新买的bra得从前面解，周波根本没法得逞。 而这一夜过后，周波的写作欲.望，就有了明显的消退，虽然还没彻底断绝，但是怠惰的种子却已经埋下了。 真正毁灭人们生活的，通常不会是人们所畏惧的猎鹰，而是那只突然从天而降的黑天鹅…… …… 第五十一章 暖 人间三月，春暖花开。 天气变暖和了，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周波却有些烦恼。 因为没买电瓶车，也不想一直麻烦老爸，所以周波最近都选择走路上下班。 这天早上出门时，天气还有些冷，周波穿着长袖卫衣加外套并没有感觉不适。 而到了中午回家时，即便脱掉了外套，周波还是被热着了。 身体出了一身的汗，脑袋也晕乎乎的。 周波之所以感到难受，一方面是由于季节转换气温变高，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的头发太长了。 于是周波回到家吃完饭后，就想骑着老爸的破电瓶去那个哑巴那里理发。（备注：那个北方人回去后，就没再回来了。） 但是周伦看周波要出门，便问周波要去哪里？还说周文下午也要去打短工。 周波回答说，他就去剪个头发，一会儿就会把车开回来。 周伦听完后，就开口劝周波不要去。 周伦之所以不让周波去，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她有三个哥哥。 而按辈分，周波得管这三个人叫舅舅。 郭任村是个农村，对于正月理发死舅舅这种封建迷信还是有些敬畏的。 周波听完周伦的话后，就很后悔春节前没去理发。 但是老妈都这么说了，周波也不敢造次，于是他只能继续走路去上班。 相比坐车，走路无疑是无聊且辛苦的，周波为了不让他难受，就又戴上了那条深川的入耳式耳机，听起了歌来。 听歌和不听歌，完全是两个世界。 因为有歌曲的陪伴，周波去上班的路途愉快了很多。 然而，周波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在上班的时候也听歌，于是他就被他们的主管说了。 周波心里很不舒服，本来有些不想写字的他，随后在隔天晚上加班时，又有了写作的冲动，于是他就把这种情绪带入到了他的作品中。 而等周波写完字又加完班回到家里后，他就发现蔡嬅竟然在用手机玩麻将游戏。 周波看到这一幕，感觉他已经成功地把蔡嬅给带进了坑里。 而在游戏里老是输的蔡嬅见周波回来就赶紧叫他过去带她飞。 但周波刚加班回来，澡都还没洗，怎么可能去帮蔡嬅？ 于是蔡嬅就让周波赶紧去洗澡，出来后，他们好狼狈为奸，通过合伙作弊，达到共同富裕。 周波听完翻了个白眼，然后他就先去洗澡了。 洗澡完毕，周波光着上半身出来，然后他找到吹风机就背对着蔡嬅吹起了头发。 吹着吹着，周波突然感到有人在摸他的手。 周波一个激灵，手中的吹风机差点就掉到了地上。 “你干嘛呢？！”周波有些生气地对蔡嬅说道。 “你的手上怎么都是红点点？”蔡嬅问周波道。 “没事，被玻璃纤维扎了而已，过两天就好了。”因为怕热，所以脱了外套又挽起袖子干活，然后就被玻璃纤维给扎得都是红点点的周波轻描淡写地说道。 其实根据厂里的规定，周波干活时，应该是得穿防护服的，但是周波觉得穿防护服对不起他的身份，所以他就一直没穿。 因为之前天冷，周波就一直穿着外套，所以他并没有被刺伤。 但是随着天气渐热，周波忍受不住，开始脱衣，然后“工伤”就到来了。 周波之前一直不想打工，就是因为打工者的地位太低。 老板给钱，你就得为老板卖命，哪怕有危险，你也得上。再加上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职场文化，可以说，底层打工者面临的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压迫。 高级打工者的境遇相对来说会好些，但是他们依然会面临类似的困境。 不得不说，人类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终于爬上了食物链的顶端，但到头来，通过金钱这种所谓的自由工具，获得真正自由的人却寥寥无几。 蔡嬅听到周波的回答后，心疼了。 随后，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当天晚上，蔡嬅用她的白兔抚慰完周波后，就对周波说，要不他辞职，另外找工作好了。 周波犹豫了一下，然后问蔡嬅说找什么工作？ 蔡嬅想了一下，提了几个建议。 不过周波都否决了。 对于周波来说，一个好的工作，其标准大概就是钱多事少离家近。 在游艇厂上班虽然钱不多（但是比代课高且相对稳定），但是事情少（备注：基本都是机器干活，周波甚至有时间写字）且离家近（走路就能到不用坐公交车）。 因此，对于周波来说，这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工作。 当然了，如果把那个nc的主管换掉，同时订单能少点，然后不用加班的话，就更好了。 另外，周波不想换工作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蔡嬅的身孕。 他需要钱。 如果没钱的话，他拿什么去爱她们呢？ 两人的谈话最后以周波一句明天还要上班呢告终。 如果可以的话，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人生浪费在上班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但是经济问题就摆在那里，很多时候，无能为力的我们只能选择继续同样的循环。 当然了，人类这种生物，是很擅长给自己的生活找乐子的。 面对惨淡的人生，自欺欺人然后苦中作乐，乃是每个人都会做出的应激反应。 生活就像强x，你无法反抗，但你能选择享受。 当天傍晚去加班前，周波在家里用wifi下载了一些视频，准备加班时看。 结果看着看着，周波就有些入迷了。 当天晚上加完班，周波回到家时，脸色就有些不对。 周波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基本上他心里想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 看她不开心，蔡嬅便关心地问他怎么了。 周波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蔡嬅又问，周波却没好气地推开了她。 随后周波就走入浴室开始洗澡。 滚烫的热水淋在周波有些臃肿的身体上，让他原本就暴躁的情绪变得更加暴躁。 周波往他头上涂了一些洗发液，接着他就猛力地搓揉起来。 到了最后，周波突然握紧了拳头，朝着墙壁打去—— 一股疼痛感随后从手部传到了周波的大脑。 但是真正令周波感到痛苦的，却是他刚才加班时，因为顾着看那个穿着抹胸装的模特的小视频，接着被一个巡厂的台干给抓到，然后罚扣了半天工资的遭遇—— 周波突然想辞职了。 第五十二章 有了 隔天早上，蔡嬅关掉闹钟起来时，有些不想去上班。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安装的墨迹天气，发现今天会下雨。 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头发，蔡嬅走进卧室开始洗漱。 结果等她下楼时，她发现周波竟然还没去上班。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平时起床后都看不见周波的蔡嬅，看见周波还在后，就用有些惊讶的语气问他道。 “我……我刚要出门……你赶紧去吃早餐吧。”本来还在犹豫着今天要不要请假不去的周波，听到蔡嬅的提问后，有些慌张地这样说道，说完这话，他就快步走出了门。 周伦看了一眼时间，怕周波迟到，便到门口喊住周波，说让周文载他去。 周波却说了声不用，然后就跑了起来。 蔡嬅隐约察觉到了周波身上的反常，然而她也快迟到了，于是随后她就又像以前一样，不顾周伦吃完早餐再走的劝说，骑上电瓶车去上班了。 蔡嬅骑着电瓶车离开家门的时候，奔跑着的周波则喘着大气停了下来。 和蔡嬅不同，周波是一个宁愿他等别人也不愿意别人等他的人。 迟到这种事，周波很少做。 不过他终究是胖了，耐力不比从前。 停下来走路时，周波发现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东西都会感觉灰暗。 而这场将下未下的雨，更让周波的心里多了几分阴霾。 紧赶慢赶，周波最后还是迟到了。 虽然只是迟到了一分钟，但是按照厂里的规定，周波半小时的工资没了。 既然没钱拿，周波也就不打算干活，他打开电脑连机器都没开就开始写字。 但是周波没想到，他这样做又让他被人给骂了。 周波没想到他的主管会一大早就来找他的麻烦，被抓到后，周波也只能认命地干活，并且随后主管的几次到访，也让周波的码字工作无法顺利进行。 平时，周波的主管是不会来得这么勤快的。 事若反常必有妖，周波觉得可能是他昨晚怠工被抓后，那台干在他主管面前说了什么，否则他的主管不会这么勤快。 事情和周波想的差不多，抓住周波怠工后，那个台干晚上就去找了周波的主管，说他管得不够严，让他以后要多盯着周波，于是周波的主管随后就只能三不五时地开着他的电瓶车过来找周波了。 周波的写作计划随后就遭到了破坏。 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下班前，酝酿了很久的雨，终于下了起来。 周波没有带伞，只能在厂里将就一下。 在一楼员工食堂吃完饭后，周波冒雨跑回了他的裁布间，随后周波就找了两把椅子，躺在上面休息起来。 裁布间外，此时的天空还在下着雨，外面三轴的真空机也依旧在轰隆作响。 周波平躺在车间内，呼吸着夹杂着粉尘和挥发出来的机油的空气，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我怎么就活成了这个样子呢？” 周波扪心自问。 但是他没有答案。 周波读小学时，也是个小机灵鬼，班上成绩稳稳前十。 而到了初中时，他没能抵挡住玩乐的诱惑，成绩开始下降，最后因为数学和英语拖了后腿，只能去一所三流高中，然后成了一名大专生。 这时的周波已经意识到，年轻时的聪明，只是小聪明。 真正能依靠读书而改变自身命运的，都是能意识到自己的困境，然后不断努力的人。 年轻时的周波其实不清楚玩乐的后果，当时也没人【提醒，并让他体会到】为什么要好好学习的原因。 而当木已成舟之时，说什么也都晚了。 周波叹了一口气，强迫他自己休息。 然后下午时，以为因为雨还没停，所以他的主管不会过来抓他的周波，又被现实给上了一课。 值得庆幸的是，周波的主管并没有发现周波在写小说。 如果周波的主管知道，在周波所写的小说中，他穿越成了一头被华农兄弟抓住的猪的话，那表情肯定会很精彩。 可惜的是，作为一个“教导主任般的传声筒”的他，并没有看小说的习惯，所以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已经被人黑的事情。 不过周波的主管的做法，也点燃了周波心里的怒火，他辞职的心意越发地坚定。 当天晚上，周波以有事为由拒绝了加班。 回到家后，被小雨淋湿了的周波对老妈说了他晚上不用加班后，就上楼去洗澡了。 在洗澡时，周波已经在心里琢磨起了该怎么对蔡嬅说他“出尔反尔”的事了。 虽然昨晚刚说不辞职，今天就变卦有些不好，但是周波是真的不想在厂里干了。 洗完澡后，已经在心里打好腹稿的周波就穿上衣服，走出浴室想去吹头发。 然而在周波刚拿到吹风机时，他突然听到了门口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不久后，蔡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周波的眼前。 “你……你怎么回来了？”看到平时不到饭点，就不会到家的蔡嬅突然出现，周波有些惊讶。 “没……没事。”蔡嬅有些紧张地说了一声，然后她就匆匆走进了浴室。 没过多久，周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water的声音。 周波打开了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然而他头发都吹干了，也没听到蔡嬅冲水的声音。 周波心里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没多想，他将吹风机放回了原位，然后他就开始用棉签掏耳朵。 刚才洗澡时，周波的耳朵进了些水。 不过，直到周波把所有的棉签都扔到垃圾桶去时，蔡嬅还是没有出来。 “难道掉下去了？”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怎……怎么了？”蔡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没有，我只是看你进去那么久，都没出来，所以问问而已。”周波说完这话，就转身想走。 然而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因为呕吐而提前下班的蔡嬅出来了，并且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小条试纸。 而试纸上面那鲜红的两道杠，分外惹眼…… …… 第五十三章 远古基因 从可能到确定的距离并不遥远，但是给人的心理落差却是挺大的。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比如说某天某人去医院检查发现肺部有阴影。 医生告诉他说你可能得了肺癌。 那人心里肯定会想这样他就不能做夫妻肺片了。 额，好吧，那人不会这样想，那人只会祈祷他不会真的得肺癌。 此时的他还是怀抱着希望的。 然而当进一步检查确认的确不能做夫妻肺片后，他的心中就只剩下绝望。（喂！） 之前的蔡嬅和周波，其实心里都存在着“侥幸”。 然而当证据被摆上台面，两人心中的侥幸也就随即化成了飞灰。 蔡嬅刚才之所以在浴室待那么久，其实就是在等待结果，同时也是在给她自己做心理建设。 不过，即便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但是当看到结果时，蔡嬅依旧有些心慌。 和蔡嬅不同，周波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心里涌起的却是——无奈。 是的，不是喜悦，而是…… 无奈。 周波刚准备辞职，可蔡嬅却确认了怀孕。 周波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他只能继续默默地忍受了。 两人随后在楼上商议了一阵。 达成共识后，两人下楼。 吃饭时，周波开口对周伦说了蔡嬅怀孕的事情。 周伦和周文都没感到惊讶。 其实周伦早就猜测蔡嬅已经怀孕了，为此她甚至还偷偷地改变了家里的“菜单”，只是她没戳破那层窗户纸而已。 至于周文，他则是通过常理推断出来的。 一般正常情况下，一对之前没同床过的新婚夫妻，没做避孕措施的话，两三个月内，应该都会怀孕。 两人都不惊讶，但是这并不代表两人不开心。 开心的周伦随后不等周波开口，就说起了让蔡嬅辞掉工作在家好好养胎的提案。 周波没想到他老妈这么快就把他想说的事情给说了，不过老妈的答案并不是他和蔡嬅达成的共识，所以周波看了蔡嬅一眼，然后他就开口说道： “有关工作的事情，我们刚才在楼上商量过了，我本来也不想让她继续工作，但是她觉得……” 周波话还没说完，周伦就打断了他的腿。 额，好吧，没有打断腿，周伦只是打断了周波的话。 周伦的态度很坚决，她吃过的盐比周波吸过的奶还多。 周波很快就被周伦说得无语了，他随后就朝着蔡嬅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蔡嬅于是和周伦沟通了起来。 但是蔡嬅刚说完，向来不怎么开口的周文开口了。 身为一家之主的周文很少说话，但是只要他一开口，就代表着要一槌定音了。 周文不同意蔡嬅继续去上班。 理由是因为他们周家不能亏待她，另外，他也觉得是时候让周波“转大人”了。 “转大人”是周波所在地区的一种方言说法，翻译过来就是“当个男人”的意思。 孩子的诞生，意味着青春的彻底终结。 往后生活的重担，就将会毫不留情地压在周波身上。 周文希望周波能因此成为一个男人。 周波也想。 当天晚上，蔡嬅打电话辞职获批后，周波抱着她，对她说道： 每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有创造出他们的父母。 而那些人的父母之上，也有创造出他们的爷爷奶奶。 就这样顺着藤蔓般的族谱往上追根溯源。 你会发现我们的身上都保存着来自远古的基因，铭刻着属于他们的印迹。 而从结果上来说，自从我们各自的祖先结合的那一刻起，我们在一起的事实就已经被注定。 期间他们遭受过风雨，经受过磨难，一代又一代人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故事。 只要发生任何一个小偏差，我们就不会在一起。 但是即便如此，我们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现在，我们即将拥有属于我们的爱的结晶。 我希望其能继续延续下去。 这样我们的爱，就能通过血缘，一直生生不息，直到永远…… …… 周波讲到这里，蔡嬅已经泣不成声。 她疯狂地吻住了周波，那样子好像是要把周波给吸入她的身体似的。 爱过知情浓。 多年以后，周波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心里是很感慨的。 蔡嬅曾经离他那么近。 两个人的心几乎都贴到了一起。 那是一段多么令人怀念的时光啊。 周波甚至还记起了，蔡嬅让他再把这个“故事”重复一遍的事情。 不过周波后来并没有说就是了。 隔天早上，周波去上班，而蔡嬅依旧晚起。 只是这次她终于是吃上了周伦煮的早餐。 不过只吃了一碗粥，蔡嬅就不吃了。 周伦问蔡嬅说是不是她煮得不好。 蔡嬅说不是，只是她最近经常反胃不敢多吃而已。 周伦听完便和蔡嬅讲她怀周波时孕吐的事情。 两人聊了大半个小时，彼此的感情有所亲近。 中午周波回来吃饭时，发现蔡嬅不怎么吃饭，便问她想吃什么。 蔡嬅说她想吃煎饼果子。 周波还没开口，周伦就说怀孕了最好不要乱吃。 说着周伦就把一块三层肉放到了蔡嬅的碗里。 可是蔡嬅不怎么敢吃肥肉，于是她就夹给了周波。 周波看了一眼周伦，随后说他不想再变胖，然后就给了周伦。 而周伦直接给了周文。 吃完饭后，周波上班，蔡嬅上楼，周文看电视，周伦洗碗。 周伦洗完碗后，就走到大厅，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周文知道事情来了，于是就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周文，你觉得我对啊嬅怎么样？” “挺好的啊。”周文明知故问地说，“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我也觉得我做的没问题，但是刚才吃饭时，我让她别乱吃东西，她好像不开心，然后我给她夹菜，她直接就给小波……你不觉得她这样子，有什么不对吗？”周伦把蔡嬅晚起，不做家务，整天窝在楼上的事情给憋在了心里，尽量就事论事地问周文道。 周文听完，叹了一口气。 这是一道送命题，周文知道无论他怎么说，他的下场都不会好。 说周伦说得对的话，那么周伦对蔡嬅的不满肯定会加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周文不敢想象。 而说周伦不对的话—— 周伦是不可能不对的。 唉，自古以来，婆媳问题都是个大问题，非常难搞。 但是再怎么难搞，周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周文随后就开导起了周伦来，并且他灵机一动，还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而这办法，需要用到周波之前买的一个东西。 第五十四章 面对疾风 周文想出来的方法是打麻将。 婆媳问题，归根到底是沟通问题。 当代年轻人与老一辈的人缺乏沟通的渠道。 大部分家庭，除了吃饭时能见到对方外，基本上其他时间，大家都是各过各的。 而有的家庭甚至都不在一起吃饭，已经和分家无异。 事情证明，打麻将是真她妹地令人开心，真她妹的有用。 大伙儿边打牌边说些贴心话，周伦关心蔡嬅她们母子，蔡嬅感受到了，自然也想让她肚子的孩子健康成长。 两人之间有了让孩子好这个共同的目标，自然而然的，心结就松绑开了不少，关系也更亲密了。 只是隔天，无所事事的蔡嬅想再玩麻将时，周波却不能陪她了。 “冷雨夜，加班累，小心辐射早点睡。” 这是周波发给蔡嬅的微信。 看起来跟发电报似的。 不过周波之所以这么发信息，也是有理由的。 他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写作计划几乎搁浅，平时上班连拿出手机看时间都有些提心吊胆。 好在他生活在一个可以缩写一切的世界，不然的话，周波可能会更加郁闷。 蔡嬅看到周波的回信后，回了一个“好”。 但是她的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辞职之后，蔡嬅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她有了很多空闲的时间，但是她却不知道该用这段时间来干什么。 看电视，玩手机，听音乐什么的，她害怕她会沉迷，然后让辐射影响到孩子。 看实体书吧，蔡嬅又没兴趣。 家务活，周伦不让她干。 回老家吧，她老妈又经常抱怨她老爸，蔡嬅担心这些负面的话语，会让她产生负面的情绪，然后影响她肚子里的宝宝。 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蔡嬅什么都做不了。 她感觉很无聊。 她很想周波。 她想周波陪她，但是周波要上班。 她甚至想周波睡她，可是周波要加班，而且她的身体也不允许。 蔡嬅突然感到莫名的心酸，然后她就哭了。 但在这时，蔡嬅突然感到她的肚子里有东西动了一下！！！ 她被吓了一跳，有些心慌的她随后就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些母婴app搜索起来。 经过一番折腾，找到了解释，认为没有问题的蔡嬅才安下心来。 随后蔡嬅就感到一阵疲惫，于是她就关掉节能灯，打开小夜灯，然后躺在床上休息了。 周波冒着雨回到家，上楼发现蔡嬅睡着后，不敢吵醒她，就拿着衣服和吹风机下楼去了。 洗完澡，吹干头发后，周波本想直接去客房睡觉，但是他的手机充电器在卧室里，于是他只好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然而周波刚从插座上拔下充电器插头，蔡嬅就醒了。 “你……你回来了？”短暂的错愕过后，借着小夜灯的光，蔡嬅看到了周波，然后她就开口说道。 “嗯，你继续睡吧，我去客房。”周波小声回了一句，说完他便想离开。 “别！别走……抱我。”蔡嬅用更小的声音说道。 周波于是放下了手机充电器，然后脱下衣服，进入了被窝。 被窝不是电热毯，它之所以温暖是因为人体自身散发出的热量，被它保留住了一部分。 周波此时的身体还没暖和起来，他不敢去抱蔡嬅。 可是蔡嬅温热的【躯干】却主动朝着他靠过来了。 就只是这样抱着，蔡嬅就感到了美好。 女人本就是脆弱的代名词，怀孕的女人更是。 躺了半天【四肢】依旧冰凉的蔡嬅随后笑着说周波就是个大火炉。 周波回答，那他们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就是小火炉。 就这样，周波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有了绰号。 蔡嬅听到这个绰号，感觉很可爱，她于是笑出了声来。 不过笑了一会儿，蔡嬅就突然沉默了下来。 周波问她怎么了，蔡嬅于是就把她心里的苦水说给了周波听。 当周波听到蔡嬅想他陪她时，心里有些难受。 周波随后只能对蔡嬅说他明天不用加班，会好好陪她打麻将。 蔡嬅听完，脸上露出了微笑。 于是隔天，周波下班后，就骑着蔡嬅用不上的电瓶车，带蔡嬅去“大丰收”吃饭。 秉着出来玩就是要开心的原则，周波没有干涉蔡嬅选菜。 这一顿饭，两人吃得很开心。 只是吃完饭后，两人骑着电瓶车出来，在车水马龙的红绿灯前等待，周波突然感到了一种虚妄感。 这种虚妄感，来自于那些奔驰而过的汽车。 这种虚妄感，也来自于迎面吹来的冷风。 这种虚妄感，还来自于背后那个紧紧抱着他的身体，嘴里说着好冷的美人。 周波想给蔡嬅更好的生活。 类似蔡嬅这样的美女，不应该在此时坐在他的后座上瑟瑟发抖。 但是他又不想努力。 考证和养车什么的，都太麻烦了。 至于办证和买车，倒是相对简单。 之前蔡嬅的老爸就开口了，周波想买车的话，他愿意出钱。 但是周波没证，没技术，他还不想欠人情，让周文脸上无光，于是他就一直咸鱼着，让穿着丝袜的蔡嬅，跟着他一起“面对疾风”。 回到家后，周波去浴室洗澡，心中波涛汹涌。 不过，到了最后，周文所期待的蜕变并没有发生。 周波还是那个周波。 他最后还是选择让他自己舒服。 就像小右一样，周波也无法理解舍己为人为何物。 即使自己吃亏，也想为别人做点什么的心情，他对这一行为完全无法理解。 再大也大不过自己这条命，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他的心虽然在哭，但是眼中却没有泪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蔡嬅其实也知道，想让这样的周波，彻底改变，可能性基本为零。 不过，蔡嬅同样也知道，如果因为这样她就不去试着改变，那就…… 真的为零了。 第五十五章 唯唯诺诺与重拳出击 隔天周波去上班时，发生了一件大好事。 高速运动的机器突然急停报警，周波于是打电话给他主管，让他过来看看。 作为一个有名有姓的配角，周波的主管龙栾旦觉得他表现的机会到了。 龙栾旦随后就装出一副他很行的样子，指导周波怎么修机器。 周波装出一副在认真听的样子，但是他心里根本不认为龙栾旦能把机器修好。 来这个厂也有一段时间了，龙栾旦是个什么样的人，周波也算有所了解。 龙栾旦原本只是一个懂点编程的三轴操机员，后来他姐姐勾搭了游艇厂的老板，成了老板的第八房姨太太，于是龙栾旦就成了厂里唯一的“陆干”。 龙栾旦本身没什么能力，不过他挺能拍马屁的，所以他在厂里倒也混得不错。 只是，没能力就是没能力，有些事情，人会鸟你，倒是机器不会。 事实和周波想得一样，龙栾旦吹了半天牛皮，看着说明书来回折腾了好几次，结果机器还是动不了。 一般人，这个时候都会寻求外人的帮助，但是作为一个有着两颗卵.蛋的男人，龙栾旦并没有选择这样做。 龙栾旦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他刚才人五人六地在周波面前装逼，说这个要怎么搞，那个要怎么弄，周波也听得很认真。 如果他现在找人求助，那他就会在周波面前丢了面子，有一种装逼不成反被操的感觉。 身为主管，龙栾旦也是要脸面的。 于是他就继续瞎折腾，然后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上午的下班铃声响起后，周波去打卡下班。 回家的路上，骑着蔡嬅的电瓶车的周波的脸上一直挂着幸灾乐祸的微笑。 幸灾乐祸是刻入人类骨髓的本能，哪怕对方和你无冤无仇，看到他倒霉，你也会不自觉地发笑。 而如果是你的仇人出事，那对不起，你只会笑得更欢。 当然了，我们珍视的人出事后，我们就不会这样了，但是一般的同学朋友，乃至亲戚出事，我们其实也是会发笑的。 周波就这样笑着回到了家。 吃完饭后，修了半天机器，身上脏脏的周波就在楼下拿了几把椅子午睡。 蔡嬅让周波上去休息，周波说他躺一下就要去上班了。 蔡嬅看见周波这样有些心疼。 她嫁给周波时，周波还是个代课老师，过得远比现在体面。 而周波之所以会这样，和她也有一定的关系。 现在她们这个小家庭，是离不开周波的。 她已经辞职了，没了经济收入，往后的家庭开销方面，都要靠周波。 周波如果不去工作，那么她们的生活就会陷入困顿。 其实大部分人之所以工作，也就只是为了维持生活而已。 但维持着，维持着，他们的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了。 有些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好像就只是在为别人打工而已。 面对领导，他们唯唯诺诺，而面对家人，他们却常重拳出击。 有时想想，真是挺没意思的。 周波打发蔡嬅后，就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不久后，周波就听见了楼上蔡嬅的脚步声。 这让周波心里感到了踏实。 不久后，闹钟的声音响起，周波爬起来，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上班。 不过因为机器不能干活，所以他只能继续去五轴当“扫地僧”。 虽然扫地什么的有些low，但现在的他也只能这样生活。 下班的铃声响起时，周波原本以为他解脱了。 然而文员却过来找他，告诉他晚上有“加班”的福利。 周波不想加班，但是他想要钱。 最后周波还是去厂里加班了。 加班扫了大半个小时的地后，龙栾旦让周波回去裁布间整理一下，说过几天厂家会派人过来修理。 周波于是回去了裁布间。 回到裁布间后，周波看了一眼时间，此时离下班还有四十多分钟。 周波觉得他可以干点私事，于是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就打开了电脑，准备写作。 结果打开电脑后，周波就发现他的电脑被人动过。 原本的word2003变成了word2007。 周波一下子就猜到是龙栾旦干的。 这台电脑虽然不能联网，但用优盘，或者安装无线网卡，然后连接无限热点也是可以更新软件的。 而下午时，周波刚到裁布间就看到龙栾旦，然后他就被龙栾旦打发去五轴当扫地僧，之后周波就没有再看见龙栾旦，想来他是想再进行一下垂死挣扎看看能不能把机器修好。 不过按照刚才龙栾旦说的，过几天会有人来修机器的说法，他应该是又失败了。 而龙栾旦之所以开电脑，又更新软件，周波也大概知道原因。 这台电脑里面安装了控制机器的程序，龙栾旦估计是想从软件端发现问题，但是修理指南的文档版本太高，他只好更新软件。 周波猜到了事实，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他在电脑里面藏的那个小说文档，被龙栾旦发现。 于是随后周波就赶紧把那个文本文档进行加密。 而周波刚加密完，突然就听到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周波拿出手机，发现一个头像有些像杨.幂，网名叫海伦的人，请求加他为好友。 周波好奇地点进去了那人的朋友圈，然后他差点就成为了那人的足.球.迷。 周波正想再回味时，蔡嬅突然对她发起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周波赶忙应付。 和蔡嬅就着厂里奇葩的加班制服聊完天后，周波挂断了通话。 随后周波开始清理痕迹。 电脑的，手机的。 人的秘密，真是太多了。 清理完毕，周波也没有了写作的欲望。 他关掉电脑，看着漆黑的屏幕显示出的那个开始不懂得珍惜的自己，心里想着他和蔡嬅过一辈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人生这条路，充满了各种诱惑。 周波对于他自己的定力，一直持怀疑的态度。 不过有一点，周波心里很清楚，就他现在的状态，除了蔡嬅之外，接近他的“美女”，其目的只会是他的钱。 而他本身其实没有什么钱。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挺安全的。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这么“安全”，蔡嬅那边却反而会更“危险”。 想到这里，周波心里有些绝望。 他甚至有了多操蔡嬅几次，以免将来后悔的心思。 但是很可惜，周波想多了。 因为蔡嬅除了他那根，其他的，她一概不要。 妻若如此，夫复何求？ 第五十六章 明月夜 拒绝了海伦的诱惑后，周波心安理得地回到了家里。 这种安全的感觉，让周波心里倍感踏实。 其实如果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去计算背叛和不背叛的收益和代价的话，那么不背叛的结果，毫无疑问是会胜出的。 背叛的话，你或许能获得一时的愉悦，但是接下来的麻烦，肯定会让你焦头烂额。 当然了，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情况，也是有的。 只是那样的红旗嘛，呵呵…… 而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虽然有时会感到枯燥乏味，但是却也能让我们体验到所谓的平淡是真。 一个人，若心如止水，那么他就不会中别人的别天神，变成那个“不是他的他”。 隔天一早，周波起来吃早餐时，周伦问他中午要不要回来吃饭。 周波说要。 周伦于是让周波不要回家，要去他去他二叔家吃饭。 周波问为什么。 周伦刚想回答，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她。 周伦随后就出门去看是谁在叫她，然后不久后，周波就听见周伦喊周文载她出门的声音。 二老不久后就走了，临走前他们让周波出门前要把门关好。 周波应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吃早餐了。 周波吃完早餐后，蔡嬅还没下来，随后周波就锁门去上班了。 中午时，周波直接开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了他二叔的家里。 到了二叔家后，周波发现蔡嬅已经到了。 而一起来的还有他奶奶，三叔一家和四叔一家。 周波在问候了长辈之后，就跑去问蔡嬅，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要聚餐。 从周伦那里打听到消息的蔡嬅随后就告诉周波说，他二叔家的大儿子，也就是他的堂弟周河，虽然还没结婚，但是已经和一个晋河的女的生了一个女孩，那女孩现在满月了，要办满月酒。 周波听完，顿时释然。 这顿满月酒，大家吃得很开心。 后面才到的五叔，还带了六叔的贺礼过来。 吃完饭后，周波载着蔡嬅回去。 路上，蔡嬅突然问周波，他觉得他肚子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周波想了一下，然后他回答道应该是个女的。 蔡嬅听完有些“不高兴”，问为什么。 周波说他喜欢女儿。 蔡嬅于是对周波说： “我看你就是想看你前世的情人长什么样吧。” 周波切了一声。 他并没有想这么多。 他只是单纯地想养成一个女娃娃而已。 再说了，生个女孩的话，他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不过，蔡嬅就不这么想了。 受“重男轻女”的老妈影响，蔡嬅心里其实更想生一个男孩。 生男孩的话，蔡嬅就能为周波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同时，蔡嬅也想看看“小周波”长啥样。 两个人所希望的结果，并不相同。 但是两人也都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去提早预知或者改变结果。 对于周波来说，如果是个女的最好，但是男的他也可以接受。 而对于蔡嬅来说，男的虽然好，但是女的也不差，毕竟不管怎样，那都是从她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 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是周波的精和她的卵的结合，同时也是她们爱的证明，她发誓，她一定会好好爱他（她），就像她会好好爱周波一样。 隔天中午，周波回家路上又被热着了。 他脑子一热，随后便决定不回家吃饭，而是骗家里人说要在厂里吃，然后去隔壁莲花村理发，接着再在附近的沙县大饭店吃午饭。 此时，是正月月底，正月还未过去，但是风俗什么的已经阻止不了周波了。 在自我舒服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放弃的。 当然了，周波也不愿意让周伦太早发现他理发了，所以他才选择去隔壁村理发。 来到莲花村后，周波就去了一家名叫“万涵最”的理发店理发。 这家店蔡嬅以前常来，她说那里有个拿过奖的理发师，很厉害。 周波本想试试那理发师到底有多厉害，结果他一看价格表就被劝退了。 周波老老实地选择了洗剪吹，打算速战速决。 然后他刚想开口，就被另一个人给抢先了。 没办法，周波只好先去洗头，然后在一旁等待。 而在等待时，周波再次遇见了那个大灯女。 她一进门就问那得过奖的理发师在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就说她要做头发。 周波听到这三个字，立马就有些“小鹿”乱撞。 而轮到周波理发时，那个大灯女也洗完头出来准备“烫头”了。 因为两人的位置离得很近，所以周波能闻到那大灯女身上传来的香味。 周波不知道那是洗发水的香味，还是香水味，但是他感觉那味道挺好闻的。 不过周波也就闻闻而已，开始理发后，他就闭上了眼睛，任那个长得有些像千鸟要的女理发师在他头发“咔嚓咔嚓”。 期间周波偶尔会听到那大灯女和那得奖的理发师说话的声音。 两人聊的那些有关发型的东西，有些超出周波理解的范畴，周波理解不能，他便不去理解。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周波发现那个大灯女竟然也是他们郭任村的人。 听到这里后，周波觉得他们郭任村真是个风水宝地，像梁杰所在的“归诶村”，他印象中那里的女人好像都是“平平无奇”。 没过多久，周波就理完发去洗头了。 吹干头发后，周波付完钱然后神清气爽第离开了理发店。 之后，周波在理发店周围的一家沙县小吃，吃了一盘炒饭和一碗扁食后，他就去上班了。 下午下班后，还是要加班的周波还是不敢回家，于是他便在厂里吃了。 这是周波第一次，一整个白天都没有回家吃饭。 蔡嬅一个人独守空闺，到了晚上，她一个人走到阳台，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有些莫名有些惆怅。 蔡嬅就那样在阳台等到了周波回来。 当周波坐着电瓶车从大门进入院子时，蔡嬅忍不住从楼上开口喊他的名字。 周波听到蔡嬅喊他，于是便抬起头，往楼上看去。 而当时，皎洁的月光刚好撒在她的身上。 孤台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在云端…… …… 第五十七章 龟山寺 蔡嬅很快就注意到了周波发型的改变。 不过她还没说话，周波就向他挥了挥手然后牵着电瓶车进入了“五角架”（骑楼内部）。 而当周波把电瓶车给牵进家里时，周伦也发现了周波已经去剪了头发的事实。 周伦原本就对周波不回家吃饭感到奇怪，在看见周波理发后，心里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释。 但是得到了解释不代表周伦已经释然，这眼瞅着正月就要过了，但是周波却没能再多等几天才去理发，这不禁让周伦感到“她儿子还是她儿子”。 周波最后是在周伦的数落声中上楼的。 上楼后，蔡嬅倒是没问周伦和他舅舅们有什么仇什么冤，而是对周波说他这发型挺好看的。 周波于是说他是去“万涵最”剪的。 蔡嬅听完后，就对周波说他应该早点告诉她，因为她手上有会员卡，能打折，还能积分。 周波听完，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随后他就去洗澡了。 周波洗完澡出来吹头发时后，已经洗干净身体的蔡嬅就拿着拖把，把被周波弄湿的房间拖干。 拖地是一件很常见的事。 但周波这辈子就没拖过几次地。 不过蔡嬅和周波不同，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次拖地了。 蔡嬅之所以拖了三次地，不是因为她有洁癖，而是因为她很空虚。 如果不是因为空虚，蔡嬅是不会拖地的。 当自己的老公不在家时，已婚女人去做家务的几率是很高的。 每个被打扫干净的房间内，所飘荡的那些空气，如果仔细去闻的话，那都是满满的寂寞啊。 隔天晚上，周波难得不用加班。 周波回家洗澡完后，在吃晚饭时，蔡嬅让周波吃完后带她去兜兜风。 周波本想好好休息，玩一下手机，但是听蔡嬅这么说之后，他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她。 电瓶车从周波家里出发，然后过沿着丰登西路，经过妇女桥，就来到了小堤岸。 堤岸一边是护栏，另一边则栽种着成列的木麻黄。 向晚的风吹过木麻黄，发出沙沙的响声，蔡嬅听着这声音，感觉着这风，心情于是也开始愉悦起来。 穿过小堤岸，周波载着蔡嬅进入村中心。 然后在祖宗祠堂前的广场上，他们看见有人在摆喜宴。 蔡嬅看了一眼拱门，发现举办婚礼的好像是周波的同学。 于是她就在周波耳边说起了这事。 周波听完，告诉蔡嬅说，那两人的确是他的同学。只是，他是真没想到，他们两人最后会走到一起。 蔡嬅好奇地问为什么。 周波说那新郎老实巴交的，而那新娘则很挑剔，只不过她挑来挑去，最后竟然找个老实人嫁了。 蔡嬅听完也有些感慨，然后她就对周波咬耳朵道： “我差点也走上了她的路，幸好我选择了你……” 周波听完这话，心想“你这是自寻死路”。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没娶蔡嬅之前，周波心里最重要的人是他，然后是他老妈。 但是娶了蔡嬅后，周伦的地位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 周波不会说，他也不一定会做什么。 他所能保证的，就只有一点，那就是当蔡嬅想离开他时，把能给的，都给他。 至于挽留，甚至是握住她的手，周波是没把握的。 他这样的一个鸟人，能遇见她这样的angel，并走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他已经很满足了。 车子继续前行。 当剪了个新发型的周波骑着蔡嬅的电瓶车，载着蔡嬅经过龟山寺（其实是龟山殿，道教宫庙称“观”或者“庙“或者“宫“，而不称“寺“，但是这里是平行世界，所以就像今天莫名其妙涨了一波收藏一样，不管了。）时，他突然想带蔡嬅去看一下位于龟山寺下他大舅的家，于是他就拐了个弯进去了。 龟山寺位于郭任村的最高处，从小堤岸看它所在的位置，会发现它所在的地方，地势如龟壳高高凸起，它也因此得名。 龟山寺内供奉的神明是保生大帝，以前周波曾以为祂和注生娘娘是夫妻，但是后来周伦告诉周波，让他不懂就不要乱讲话。 保生大帝，并不是佛教神明，祂其实是道教神只，又称大道公、吴真人、花桥公。 据文献记载，保生大帝本名吴夲，字华基，别号云衷。他生于宋太宗太平兴国四年三月十五日，卒于宋仁宗景佑三年五月初二，去世后被朝廷追封为大道真人、保生大帝。 吴夲生前为济世良医，受其恩惠者无数，其医术高明，医德高尚、闻名遐迩，民间称其为吴真人，尊为“神医”，在其仙逝后，乡民感念恩德，建庙奉祀，尊其为医神。 一个人，能活成这样，真可谓不枉此生。 当然了，周波载着蔡嬅过来这里，不是为了求保佑的。 根据蔡嬅的说法，神明只有上午才“上班”。 其他时间，善男信女们还是别过去打扰祂们为好。 周波把电瓶车停在龟山寺的院子角落后，就让蔡嬅下车。 蔡嬅下车后，周波拔出钥匙，按下防盗，然后他就牵着蔡嬅的手走到了龟山寺院子前的栏杆处，说要带她去看他大舅家的房子。 结果两人刚走到栏杆前，蔡嬅就忍不住“哇”了一声。 听到蔡嬅的赞叹声，周波有些奇怪，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蔡嬅在赞叹什么了。 眼前的夜景，让许久未曾过来的周波，见识到了他们村子这些年的变化。 月照九州，万家灯火，美不胜收。 周波忍不住拿出了手机。 然而他那破手机根本就拍不出他想要的效果。 觉得有些可惜的周波随后就叹了一口气。 蔡嬅却在这时将头靠到了他的肩上。 没有说话，但是这样就很好。 虽然没能留住眼前的美景有些可惜，但是能有佳人在侧，周波也无憾了。 若不是一阵夜风突然吹来，周波也不舍得破坏这种气氛。 “有些冷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你不是说要带我看你大舅家的房子在哪的吗？”蔡嬅问周波道。 “嗯，我指给你看。”周波说着就伸出手，指向了一个地方。 蔡嬅于是顺着周波所指的地方看去。 又过了一会儿，蔡嬅终于是认出了周波大舅家的房子。 回去的路上，周波告诉蔡嬅，说他大舅很疼爱他妈妈，还说他小时候经常去他大舅家找他表哥玩“强手棋”和“霸虎棋”…… 说到这里时，周波突然就沉默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个人如果不修身，那么他，的确会为天地所不容。 第五十八章 感冒疑云 周波有些后悔去理发，但是理都理了，他也不能像他所写的小说的主角那样，重生回到过去，然后把历史改写。 在周波之前所写的小说中，男主角在穿越前，原本是个快病死的老人。 重生回到过去之后，他想上网抄小说发财，结果他在办网卡时遇到了麻烦。 随后他在一个去网上查彩票号码的美女的帮助下，成功上网抄小说成名。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被攒了存稿的原作者给告上法庭，身败名裂后他再次重生，回到了更早之前。 这次他决定抄歌词，结果他投稿的歌词被那歌手的经纪人给黑了。 幸好这时候，他想起了第一次重生时，他无意间瞄到的那个，和那美女三维属性有着微妙联系的中奖彩票号码。 他于是旷课去问那美女三维多少，然后那个把他告上法庭的作者路过，把他给打晕了过去。 因为住院，他失去了购买彩票的机会，他以为他完了，但这时那个歌手找到了他，跟他说了她的三维…… 额，好吧，没有这段。 故事到这里，周波就没再写下去了。 他的心有些痒。 就像在路上看见一个有着魔鬼身材的女人，会想去问问她的三维一样…… 额，言归正传。 隔天想写小说的周波还是没有写写成。 又过了一天，他还是想写，但是天太热，他有些不舒服。 然后，又过了一天，周波怀疑他是不是感冒了。 感冒这种东西，一旦你心中产生了怀疑，那么十有八九是会中的。 周波因此不敢喝蔡嬅同住。 这里要说一说，周波的“感冒观”。 在周波看来，如果一个人得了感冒，那么生病的他就要懂得“回避”。 因为，众所周知，感冒是一种会传染的疾病，只要你和病人发生了接触，那么你就有可能被传染。 所以周波才会在怀疑他自己感冒时，就想和怀孕的蔡嬅保持距离。 毕竟对于孕妇来说，生病什么的是很危险的，因为有些药对于胎儿来说，和毒也差不多。 到此为止，周波的感冒观还算正常，但是接下来要说的这些事情，可能就有些“异常”了。 前面说了周波得了感冒的做法，那么当别人得了感冒后，周波又是怎么怎么做的呢？ 答案很简单——躲，躲得远远的。 之前的二十多年，无论是周文感冒，还是周伦感冒，周波所采取的措施都是“逃”。 周伦因此感慨，得了个小病，周波就这样对他们，将来她要是得了大病，那么周波会怎么做呢？ 周波也很无奈，他是真的很怕被人传染感冒，类似周文感冒了，周伦还要和他睡一起这种事情，周波认为他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 对于周波躲着她的行为，蔡嬅也很无奈。 她自己其实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是周波之所以躲着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即便蔡嬅很想周波的鸟儿，她也只能在楼下，和周文还有周伦玩三人麻将自摸一条。 到了隔天，周波正式确定他感冒了。 但是即便感冒了，周波还是得去工作。 人的一生，总会苦这么一阵子，咬咬牙也就过了。 当然了，感冒什么的，对于一些人，特别是老一辈人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苦。 周波以为他吃苦赚钱的精神很伟大，但实际上，那只是他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简单。 连续加班一个月，终于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务后，却还是被骂，坐地铁回家，到站后，怕回家哭会吓到孩子，于是就在地铁站出口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的人，比比皆是。 有孩子的员工，和没有孩子的员工，在管理者眼里，区别是很大的。 一种可以随便骂，另一种则要轻点骂。 有时候，周波也会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世界更好。 但是，他一个【社会边缘，不上不下的人间中段，又能干什么呢？】 难道他还能靠着他写的小说，陪跑诺贝尔文学奖？ 不能。 小人物别的不行，放弃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因为发烧，注意力不集中，换刀片时，周波的手受伤了，所以周波放弃了加班的“福利”，回到家后，他猛喝热水，然后上楼去了客房，接着他脱.光衣服，然后钻进被窝就开始手测他自己的三维…… 额，我是说“闷汗”。 有一种说法是如果感冒了，出一身汗就会好。 这种说法自然是不怎么靠谱的。 但是它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在出了一身汗后，周波的确感觉他好了不少。 “看来，吊瓶费可以省下来了。”周波这样想着。 但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袜。 额，好吧，没有袜。 到了隔天，周波已经没能和蔡嬅一起玩麻将。 对于周波来说，所谓的感冒，就是在走一个流程。 等这流程走完了，他才能和蔡嬅一起做喜欢做的事情。 隔天早上，蔡嬅去菜堂为周波祈福，希望他能早点康复。 然而赌神晚上却保佑了蔡嬅，她在三人麻将中，把周文和周伦虐得不要不要的。 周文感觉有鬼，而周伦却觉得有神。 然而，蔡嬅知道，那是因为他肚子里有人。 此时的蔡嬅，隐隐约约感到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有些不平凡。 但是蔡嬅也只是隐隐感觉到了而已，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她也没对周波说，她怕说了，周波会笑她。 周波其实不会笑她。 他想笑的人是作家“炎心”。 加班结束后，周波用那条深川耳机听小说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人才。 这人才笔名“炎心”，是个着名的才女。 她的代表作是《给作者》、《再给作者》、《三给作者》。 这三本书，详细地介绍了怎么从一个扑街写手，变成一个白金大神。 周波是抱着求学的心态去的。 然而这作者很快就用她那骚气的装逼手段，狠狠地打了周波的脸。 周波回到家后，又去翻看了这人的作品。 他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一夜暴富”几个字，他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来，满本上都写着四个字“看我装逼”！ 第五十九章 邮件 周波随后就没再看炎心的书了。 这个世界有个很不讲理的道理，就是成功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周波也不想和他们辩白什么，类似他这种会去看那种励志书的人，最后都会被理智给拉回现实。 隔天是佛生日，周波和蔡嬅中午去妈祖庙吃斋饭时，遇见了蔡嬅舅妈。 得知周波近况后，蔡嬅舅妈提了个意见，问要不要去晋河发展。 下午上班的时候，周波于是有些心神不宁。 蔡嬅是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人。 让蔡嬅跟着他这样，成天鸡飞狗跳的，周波觉得的确是有些委屈蔡嬅了。 周波自己也想改变现状。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这裁布间也越来越闷。 周波觉得到了夏天，尤其是七八月学生放暑假时，他肯定会喘不过气来。 不过就在周波这么想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传来了提示声。 这里要说一下，自从机器被修好后，装逼不成反被操的龙栾旦就放松了对周波的监管力度。 周波因此比较有时间摸鱼。 这也是他前段时间想重启写作的原因。 因此，在听到提示音后，周波就拿出了手机看了起来。 令周波有些意外的是，这次手机提示音的响起，竟然是因为一封电子邮件。 在这个微信普及的年代，别说发电子邮件了，很多人就连qq都不聊了。 出于好奇，周波点开了那封邮件。 结果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手机一下子就中毒了，并且一个鬼首铜门随后还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同时一个呆萌的声音，还问他想不想体验一下“生命的真谛”。 额，好吧，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给周波发邮件的人是海伦。 就是那个头像妖娆，但是应该是想从周波身上骗钱的海伦。 周波觉得他都这么穷了，这人既然还这么饥不择食，实在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于是他恶向胆边生，召唤出手机键盘开怼。 没过多久，一封主题为“老子没钱，莫烦老子，骗人精，给我滚粗”的电子邮件就新鲜出炉了。 点下发送按键后，周波突然觉得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然而另一边，整得很像大.幂.幂，脚也很有味道的海伦，在看到邮件后，心里头是那个火啊。 作为一个有网名的配角，海伦知道她的戏份应该是会比一些没名没姓的女配角还要多的。 在刚踏入这行的海伦看来，周波这封回信是对她人格的巨大侮辱。 她的确是出来骗钱的没错，但是她的套路都还没使出来呢，周波就把她的套路给拆穿了。 这算什么？ 提前空手夺白刃吗？ 她还什么都没干呢！这人凭什么污蔑她的清白？ 再说了，她虽然整容了，但是她的头像却是她现在真实的样貌。 并且稍后她为了骗钱也是会提供一些软***的，她可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只打算“空手套白狼”——她这应该算“有偿服务”才对。 于是，海伦就真的生气了。 她随后就回复起了周波来。 根据海伦前辈的说法，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干她这行的，只要抓住这个死穴，大多时候都能成功，毕竟色令智昏嘛。 而且做她们这行的，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乃是常态，她们其实不怕被人看穿，她们怕的是对方不理她们。 所以冷静下来后，海伦就根据前辈们传授的经验，开始给周波下套。 但是海伦回复过去的邮件最后却是石沉大海，而她添加周波为qq好友的申请也没得到回复。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并非是周波意识到了海伦在给他下套，而是周波得干活了。 等到下班时，周波才有时间玩手机。 不过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所有的消息和历史记录都给清空了。 要回家了，周波可不想没事惹事。 隔天晚上加班时，蔡嬅打电话过来找周波，说她舅妈刚才打电话过来问她了。 周波知道，该做出决定了。 而他的答案是“no”。 周波做出不去晋河的决定后不久，他就觉得，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而在周波的心情有些低落时，那个海伦又自己送上门来。 周波正郁闷着，便拿着她“解闷”。 虽然周波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但是周波就是想让她道歉。 周波和海伦随后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唇齿交流。 交流过后，周波就把海伦给拉进了黑名单。 而已经和周波卯上了的海伦心里那个气啊，可是偏偏，她又拿周波无可奈何。 “也许我不是干这行的料。”海伦随后在心里这样想到。 对于海伦的想法，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在拒绝了蔡嬅舅妈的好意后，陷入了短暂的迷茫当中。 为了从迷茫走出，原本不信神佛的周波，隔天一早，特意买了一束好香，去了菜堂。 对于很多人来说，当他们的心灵摇摆不定的时候，或者做出了决定，却不知道对不对的时候，都会去求神问佛。 去求一个结果。 或者要一个说法。 周波为了心安，还特意买了好香。 结果他又遇见了那个开门的人。 并且那人随后还对周波说，佛祖比天公大，他经常来，应该先拜佛祖，再拜天公才才对。 什么都不懂的周波听完后，便连连点头。 烧完香，祈求完佛祖保佑他一切顺利后，周波就走上楼梯，准备回来骑电瓶车去厂里上班。 但是就在这时，周口注意到了楼梯上方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一株有些眼熟的植物。 周波一时之间想不出这东西学名叫什么，出于好奇，他便拿出手机，用搜图软件，拍照搜索了一下。 没过多久，搜图软件就给出了参考答案——苤蓝。 得到答案后，周波心想这名字取的也太偏门了，他不借助拼音都有些不会读了。 “那么佛祖知道这个东西吗？” 这个问题突然就从周波的心里冒了出来。 而答案…… 周波想了一下，然后他叹了一口气。 随后周波就有些感慨，自从和蔡嬅在一起后，他感觉他的智商明显下降了不少。 不过，类似这种不能用于赚钱的智商。 降了也就降了吧…… …… 第六十章 符水 周波其实也是知道穷人之所以穷，大部分都是因为缺乏赚钱思维。 同样的一个机会摆在两个不同思维的人面前，其结果是天差地别的。 但是知道归知道，周波还是没法逃过“晚上想想千条路，早上起来走老路”的轮回。 大部分的人们，终其一生都只能随着历史的车轮滚动，最后被碾碎成渣。 不过就像大家都知道自己会死，却仍然要为篝火的温暖而舞蹈那样，周波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些旁枝末节。 不过，和周波那可以视而不见的烦恼不同，蔡嬅的烦恼却是必须重视的。 她再次出血了。 事情发生在隔天，那天早上蔡嬅对周波说她想吃菜包。 但是周波没有给她买，于是蔡嬅就只能下楼吃粥。 在下楼梯时，蔡嬅就感到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时的蔡嬅并不在意，她依旧像之前那样爬上爬上的，并且随后她还去菜堂点香，去菜堂的路其实并不好走，加上那天菜堂附近的那棵榕树又被砍了，横在路中间，蔡嬅走得就更不容易了。 晚上，周波难得不用加班，于是蔡嬅就下楼去玩麻将。 四人玩了一个多小时，每局都是蔡嬅赢，周波觉得不能再玩了，便提议散伙。 于是周波就和蔡嬅一起上楼，上楼后，周波去上厕所，蔡嬅发现他手机没有拿上来，便下楼去，然后她就流血了。 周伦和周波随后都很着急。 至于周文，他虽然也急，不过，他还知道他急也没用。 血止住后，周伦让蔡嬅以后不要轻易下床。 周波听完，觉得蔡嬅真是太可怜了。 怀孕早期，孕妇上下楼梯是要注意的，尤其是要注意避免上下楼梯的力度太大。 虽然在怀孕期间上下楼梯对于身体有一定益处，但是一定要控制数量，避免次数过多。 因为这时候胎儿还不太稳定，如果不注意，很容易造成流产的现象发生。 龙燕就是因为太过操劳，所以才流产的。 周波想起这些事情，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一夜无话，隔天早上，不敢下楼的蔡嬅让周波去帮她买薯片。 周波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不久后，周波就坐着蔡嬅那电瓶车去了超市，买了一包番茄味的“丽丽薯片”。 蔡嬅很喜欢吃这个牌子的薯片。 周波虽然知道吃这种东西对孕妇没什么益处，但是昨天没帮蔡嬅买菜包的他最后还是帮蔡嬅买了。 买完薯片后，周波就坐着电瓶车回家。 在上楼前，周波怕蔡嬅口渴，还带了一碗热水上去。 周波的这个举动感动了蔡嬅。 蔡嬅感觉她很幸福，而人在福中就要惜福。 于是想起当初周波让她喝热水事情的蔡嬅，心里一暖，就露出了白兔让周波体验甘甜。 被好好疼爱一番的周波随后下楼，只是吃着蔡嬅不想吃的早餐时，他突然感觉，嘴里喝的粥突然就不香了。 娶了一个大.奶.妹回家，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美。 但是就在周波这么想的时候，周文却突然牵着他那辆破电瓶车，说要载周伦去求“符水”，保佑蔡嬅她们母子平安。 周波听完就想反对，毕竟佛祖知道苤蓝的可能性不大。 再说了，一张沾了墨水的纸，烧成灰后兑水，喝下去对人体肯定是有害无益的。（备注：网上有人说符纸燃烧过后遇水，之后符水里会有微量元素，而这些微量元素对人体是有益的，但是笔者认为这是在虾扯蛋。） 蔡嬅现在又是孕妇，乱喝这种东西，万一出事怎么办？ 周波想到这里就想对周伦说让她不要封建迷信。 然而周伦却已经坐上了周文的车，并催促周文发动车子了。 周波赶出去的时候，周文已经开着车走了。 周波随后就拿起手机打给了周伦。 “喂，小波啊，钥匙在老地方，你出来记得把门反锁啊，别让啊嬅下来关门。”以为周波是想问钥匙在哪里的周伦，在接起电话后，就对周波说道。 “我知道了，不过我打电话给你不是为了关门的事情。”周波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求符水比较好，那种东西都是封建迷信，搞不好还会……” “不要乱讲话！你妈我当初就是喝了符水，才保住你的！”周伦有些生气地对周波说道。 周波听完就有些哑口无言了。 和自己的老妈讲道理时，遇到这种情况，身为儿女的，通常只能沉默。 而见周波不说话，周伦随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周波突然有种“藤萝毁于氓愚之手”的无力感。 明明知道是错的，但是却没有办法改变，只能跟着继续错下去。 在那些因袭旧制的人面前，周波感觉他就像是一只小小的蚂蚁。 他甚至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 老天爷在这时候，感动得哭了。 气温随后降了下来，周波盼望着这场雨能让他老爸老妈迷途知返。 然而周文和周伦，却没有半点回头的意思。 这点小风小雨，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case。 周波没等到周伦回头，却等到了闹钟响起。 他该走了，该去上班了。 周波将碗和汤匙放进了洗碗池，然后洗了手，随后他就打电话问蔡嬅，要她小心点，注意保暖。 叮嘱完蔡嬅后，周波就牵着车出了大门，然后把车停在了五角架。 周波刚停好车，一阵冷风就突然吹来，周波连忙给他自己披上了雨衣。 随后周波去老地方拿了钥匙，接着再反锁好门后，周波就把车从院子牵到了门口。 关好院子的门后，周波出发去开厂里的卷帘门。 人生就是这样，这门一关，那门一开，世界就变了。 而在周波开卷帘门时，被淋湿了的周伦和周文也来到了周伦以前求过符水的地方。 不久后，两人就求到了符。 求到符后，周伦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保鲜袋，将那张符小心翼翼地装了进去，然后她将那个保鲜袋反复对折，再叠好，叠好后，周伦又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入她外衣的内口袋中。 做好这两层防范措施后，周伦才走到了门口，和没带雨衣出门的周文一起等雨势变小。 求符，烧符，喝符水。 在这时的周波看来，做这些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必要。 然而，命运这东西是很玄妙的。 谁也说不准，将来的事情会因为今天所采取的行动而发生什么变化。 现在，所有的伏笔都已埋好，接下来，就只等答案揭晓了。 第六十一章 宵夜 当天晚上，蔡嬅喝完符水后，就睡了。 半夜蔡嬅起夜，然后她对被他吵醒的周波说她有些饿。 周波揉了揉眼睛，然后说要不他下去，帮她煮完面线。 蔡嬅说好。 周波于是下床，整理一下后他就走到了卧室门口。 可是，到了门口后，周波突然转身过来，问蔡嬅要加什么料。 “加点海蛎干就行了。”蔡嬅说。 “海蛎干？”周波听到蔡嬅的回答，忍不住皱了皱眉。 作为一个“海边人”，周波自然是知道海蛎干是什么的。 但是这玩意，周波却很不爱吃。 蔡嬅让周波处理海蛎干，的确是有些为难他波儿了。 “嗯，你洗干净，然后弄干水分，用热油炒一下，然后再放水就行了。”蔡嬅对周波说道。 “嗯。”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下去了。 下楼后，周波去冰箱速冻层拿海蛎干。 拿完海蛎干后，周波就用脚关上冰箱门。 接着周波就按照蔡嬅教他的步骤去处理海蛎干。 翻炒了一会儿后，周波去拿开水壶，放入了大半壶的开水。 随后等水再次烧开的时间，周波把刚拿出的那袋海蛎干，拿去放回速冻层。 而这时，周波才发现，他刚才并没有把冰箱门关好。 周波做事情就是这样，挺马虎的，缺乏细心。 放好海蛎干后，周波便去洗手，洗掉手上的海蛎干的味道。 不久后，水烧开了，周波在这时将面线捏碎，放入其中。 煮面线，一定要开水下锅才好吃。 这是多年来，周波自己摸索出来的规律。 而且，大部分面线在制作时，都会“给它自己带盐”，所以随后周波并没有再加什么调味料，只是放了一些周伦自制的葱油。 煮好这碗“蚵仔面线”后，周波就端着它上楼了。 当然了，后来因为周波没带汤匙，他又下了一趟楼。 周波拿来汤匙后，蔡嬅就进入了试吃环节。 “好吃。”蔡嬅吃了两口后，对周波说道。 周波听完开心地笑了。 而与此同时，被周波煮面线吵醒的周伦却睡不着了。 周伦听着周文的鼾声，想着周波的将来，脸上充满了担忧。 “船仔厂”在村里的名声很一般，周波又不想去晋河发展，但等蔡嬅肚子里的孩子一出来，周波的负担就会加重。 周伦想去赚钱来贴补家用，但是蔡嬅现在离不开她，而周文的工作又不稳定。 想到这些事情，周伦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爹妈做马牛。 但是周波是她的孩子，周伦还是放不下。 心里有事，周伦隔天便展开了行动。 然而，面对着周伦拜托人，请他去广东当采购的提议，周波最后还是说了no。 周波害怕改变。 哪怕他不改变将会一无所成，他也要维持住现在的“平衡”。 就像奶奶有奶奶，弟弟有弟弟一样。 这样平衡就好。 拒绝了出远门去当白领的隔天晚上，周波在快下班时，又遭受到了海伦的骚扰。 周波被海伦开小号的“毅力”所折服，最后他终于还是接受了那个叫“海伦仙度丝”的好友请求。 当海伦终于加上周波时，她的心情是无比激动的。 她以为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是，下一秒，周波发来的信息，就彻底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我已开启手机录屏，请开始你的表演，btw，我感觉都是人才的看守所正在向你招手。” 海伦无语了。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后，海伦才回过神来，打起了字： “你知道海伦吗？” “海飞丝我知道。”周波说。 “海伦是宙斯跟勒达所生的女儿，她是人间最漂亮的女人。长大后，她和特洛伊王子帕里斯私奔，引发了着名的特洛伊战争。” “你百度的样子，很有才女的味道。”周波回复道。 “我长得和她一样美。”海伦打字后，便发起了视频邀请。 周波知道他一旦接受，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于是他选择了拒绝。 “你怕了。”海伦用语音调侃道，那声音意外地不好听。 “你知道通天塔吗？”周波打字问。 “不知道。”海伦很坦然地回答。 “大洪水后，上帝用彩虹与地上的人们定下约定，不再用大洪水毁灭大地。 此后，讲一样的语言的诺亚的子孙越来越多。 不过因为有人觉得“要将未来握在手中”，于是大家就建立起了通天塔，想去看那道象征着幸福的约定的彩虹。 此举惊动了上帝，于是上帝悄悄地离开天国来到人间，改变人类的语言。从此，我讲人话，而你，讲鬼话。” 发完这段话后，周波将海伦仙度丝拉进了黑名单。 随后周波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班时间，到点后，周波拿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插上深川耳机，准备听歌回家。 而在走向停车棚的路上，周波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黄立行的《巴别塔》。 于是周波就听着这首歌回家。 路上，周波心情愉悦。 而他的愉悦是建立在海伦的痛苦之上的。 是个人类，都有犯贱的倾向。 海伦觉得她真的是在犯贱，而且是贱到家的那种。 按照她现在的姿色，如果去对付一些初出茅庐的小鲜肉，效果肯定是杠杠的。 然而她偏偏就和zb这鸟人耗上了。（备注：此时的海伦并不知道周波的真名，她只知道周波的网名是zb） 海伦觉得她应该是被人给下了降头了，不然不可能会这么魔怔。 做她们这行的，广撒网才是王道。 至于钓凯子，那是等鱼儿落网时才干的。 可是，海伦就是忍不下她胸中的那口气。 “我就不信了，以老娘的姿色，你还能逃得了？”海伦这样想着，随后就继续对周波发动起了攻势。 于是回到家后，看到通知消息的周波便直接把qq给卸载了。 至于微信，周波则直接设置成了“自闭”模式。 做好这一切后，周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也想低调啊，奈何实力不允许…… …… 第六十二章 化学高考题 在经历了孕吐的过程后，不能下楼的蔡嬅，食量开始有了缓慢的提升。 隔天早上，蔡嬅说想她想喝旺仔牛奶。 周波听完，过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之后他就下楼，骑着电瓶车去超市买了一排旺仔牛奶。 虽然价格有点贵，但是周波不敢说。 他只是把这件事写进了日记里而已。 周波的这种行为，反应了他内心的挣扎。 周波一直是一个求稳、怕变、保守，缺乏主动进取精神的人。 他的价值观念和其母亲一脉相承，家庭生活条件长期的不宽裕，使得他们形成了以勤俭节约为特点的观念体系。 在思维方式上，因为活动范围狭窄和认识水平不高，从而决定了他们思维方式的经验性、直观性和不系统性。 一排旺仔牛奶的价格，对现阶段的周波来说，其实是“不能承受之重”。 然而周波心里也清楚，哪怕他随便去p一个胸前只有两颗旺仔小馒头的女人，所要付出的金钱也要在这排旺仔牛奶之上的。 所以周波并不敢说。 他对蔡嬅还是有感情的。 但这点感情，也只是让他们的婚姻变得不是长期卖y罢了。 买旺仔牛奶的隔天早上，蔡嬅说她不想吃周伦的炸甜粿，她想吃上好佳的虾片。 连续几天，早上去超市买零食的周波随后开口对蔡嬅说，能不能“一次性”列出购物清单。 听到周波这么说，蔡嬅知道，周波开始不耐烦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长买零食他累死。 蔡嬅随后就哭了。 她就只是想吃包虾片而已，很难吗？ 周波看见蔡嬅哭，连忙给他自己找借口。 此时此刻，零食不健康的观点，就成为了周波的最佳挡箭牌。 当你的老公为你的健康考虑的时候，往往也就是他在为他自己找借口的时候。 你的健康，他其实是不在意的。 他在意的是他的钱包，他的面子。 撕开这层伪善的面具，里面的真皮层，令人真的难以直视。 于是蔡嬅最后只能选择自欺欺人地视而不见。 去买虾片的路上，周波想起当初他觉得蔡嬅麻烦的事情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他即将为人父，他也还是那个他。 而大概也是为了忏悔吧，在买完虾片后，周波还顺带买了一盒孕婴皆可用的，便宜的液体电蚊香。 买完东西后，周波上楼。 蔡嬅没有因为周波买液体电蚊香而开心起来，她只是问周波，为什么没有带热水上来。 周波听完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下楼去装了一碗热水。 热水是有用的。 夫妻之间磨合了一段时间，一些东西就会被赋予特殊的“效果”。 喝了热水后，蔡嬅就再度对周波展开了她的怀抱。 周波爽完，就下楼去吃炸甜粿，然后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了游艇厂上班。 而这天上班时，一个看起来像刚毕业的女孩，领着一群老外过来参观。 期间那个看起来好像是翻译的女孩，和周波说了不少话。 虽然都是公事，但是周波总觉得那女孩看她的眼神好像是想为他生猴子，于是他的态度就比较冷淡。 而令周波没想到的是，隔天早上，他刚到裁布间，他的主管龙栾旦就跑过来找他麻烦了。 被龙栾旦说了一通之后，周波才知道那个看起来像是翻译的家伙，在厂里的地位竟然比龙栾旦还高，她竟然是总经理助理！ 他爷爷的，这女的年纪轻轻就爬到了这么高的位置，这像话吗？！ 周波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肮脏的贝多芬交易。 而就在周波这么想的时候，那个女的又过来了。 不过和上次不同，这次她是一个人过来的。 周波此时已经知道了这女的身份地位，按理来说，他应该端正好态度才对。 然而，周波随后却还是装出了那副冷淡的样子，没怎么给这个让他被说了一顿的女孩好脸色。 不过有些出乎周波预料的是，尽管他的态度不怎么好，但是那女孩的态度却非常好。 好到周波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想帮他生猴子了。 女孩问完问题走后，周波觉得他可能离遭殃的日子不远了。 然而，龙栾旦却没再来找他麻烦。 周波有些奇怪，他心想：难道这女的，并没有再去告状？ 带着这样的疑惑，周波回到家里。 吃完饭后，周波去上班，然后下午下班前，文员打座机过来，告知周波说，他晚上不用加班。 周波说了声好，然后他就挂上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周波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有些复杂的表情。 周波来这个厂也有段时间了，对于加班是种“福利”的规矩，周波也是知道的。 在铺层组那边，有个姓罗的女组长，因为得罪了她们主管，不仅从组长位置被撸了下来，而且很多班都没法加，为此她还闹到了经理那边去，搞得整个游艇厂人尽皆知。 工人们喜欢加班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加班费。 没有加班费，工资会很低。 此前周波很不喜欢加班，他来加班时，心里都是很干的。 不过领工资时，周波就很爽了。 他在厂里干一个月，基本等于在学校代课两个月。 于是渐渐的，周波对于加班也就没那么排斥了。 之前，周波也有过几次没加班的经历，但是那是因为订单做完了，他才没有班可加。 然而，今天，他却是在订单充足的情况下不用加班的。 周波于是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周波觉得这背后应该是有人在搞鬼。 而那人，极有可能是那个总经理助理。 “人长得倒是挺清纯的，声音也好听，英语说得很溜，看起来也是个文化人，只是没想到内心竟然是如此的阴险毒辣……”周波这样想着，但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对于别人来说，不加班的确是挺伤的。 但是对周波来说，有加班也好，没加班也罢。 加班有钱拿，没加班他也能多陪陪蔡嬅，基本上是没差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周波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家了。 而当周波回到家时，他意外地发现，蔡嬅竟然在做高考化学题。 第六十三章 全家福 蔡嬅大学是化学专业的，她现在之所以在做高考化学题，是为了解压。 额，你没有看错，就是为了解压。 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事实上，毕业多年后再去做题，对于某些人来说，的确是种解压的手段。 周波不太理解蔡嬅的心态，但是这并不妨碍蔡嬅拉着洗完澡的他一起做题。 可怜周波一个学体育的，他当初学的那些化学知识早就还给了他的老师，他哪里懂这些？ 于是接下来周波就陷入了单方面被虐的局面当中，那场面简直是惨绝人寰。 最后被蔡嬅秀了一脸的周波恼羞成怒，他把蔡嬅给盘成了“肉饼”，甚至还给她涂抹上了“沙拉酱”…… 隔天早上，蔡嬅又说她想吃零食，周波问蔡嬅能不能吃点健康的。 蔡嬅于是开口问周波道：“比如说什么？” 周波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我觉得水煮蛋就挺不错的。” 蔡嬅于是就让周波去帮她弄，周波于是下楼。 然后他就把鸡蛋给煮得裂开了。 周波看着好像在说“我裂开了”的鸡蛋，有些不知所措。 周伦随后就过来指导周波该怎么煮水煮蛋，但周波却已经没有时间了。 于是在等周伦煮鸡蛋的时间，周波把那颗水煮蛋给吃了，然后还喝了一点粥。 等到周伦把水煮蛋给煮好后，周波就拿了一个小不锈钢盆，装上凉水，把那两颗水煮蛋给装在里面，然后拿上楼。 周波上楼时，蔡嬅刚想拿起电话问他怎么这么慢。 见周波来了，蔡嬅便直接问了。 周波只好老实交代，他把鸡蛋给煮得裂开的事情。 “看来得买个蒸蛋器了。”蔡嬅说。 “蒸蛋器？”周波有些疑惑地问蔡嬅道，“那是神马玩意？” “一种利用高温的水蒸汽把蛋蒸熟的炊具，挺好用的，我以前看我朋友用过。”蔡嬅回答。 “这东西贵吗？”周波问。 “挺便宜的，网上就有的卖。”蔡嬅回答。 周波于是上网查了一下，发觉的确是像蔡嬅所说的那样后，周波就让蔡嬅自己挑一个。 蔡嬅说好，然后要周波帮她剥鸡蛋壳。 周波说他都快迟到了，哪里能帮她剥鸡蛋壳。 蔡嬅听完叹了一口气，挥手示意周波可以走了。 周波于是转身出了门。 但是，没走几步，周波突然改了主意。 他回头进入卧室帮蔡嬅把两个鸡蛋都给剥了，然后他就打电话给文员，说他有事，今天请假不去了。 昨晚没有班加，让周波感觉被人针对了，他于是决定做出“反击”。 周波这种你打我一拳，我就要吐你一口口水的想法，虽然有些幼稚，但是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的蔡嬅却是很感动的。 而另一边，周波的主管龙栾旦就有些难受了。 周波请假后，他没及时安排人代班，然后那个总经理助理早上过去裁布间时找不到周波，并且机器还是关机的，于是她就打电话问龙栾旦这是什么情况。 龙栾旦听到那总经理助理的询问，裤子都差点湿了。 昨晚，不让周波加班是他的主意，然而他没想到周波竟然因此而连正班都不来上了。 感觉十分倒霉的他，心里对于周波的不满于是开始发酵。 然而，尽管对周波不满，但是龙栾旦却找不到地方发作，随后，找不到人代周波班的他，只能亲自去帮周波代班。 看到这里，大部分的人，应该都明白了。 那个总经理助理并没有在针对周波，但是对于这点，周波是完全不知道的。 当那个总经理助理把龙栾旦叫去开机时，周波则正忙着帮他的父母合影留念。 事情的起因，是周波的心血来潮。 他觉得他该帮周伦和周文拍些照片，不然他感觉【他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想到这些后，周波就展开了行动。 周伦先去找周伦，提出了要用手机给她照相的提议。 周伦当场就拒绝了。 周伦拒绝的原因很简单，现在的她，还不是“完全体”。 虽然已经一把年纪了，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周伦对于她的影响还是很在意的。 周伦的拒绝在周波的预料之中，但是他并没有放弃。 周波继续对周伦说起了他想拍照片的“借口”。 听到周波想拍全家福后，周伦的态度有些松动。 蔡嬅嫁入周家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周波在说电瓶车时，总是会特意强调那是蔡嬅的电瓶车。 周伦觉得难得周波有心想搞点活动，她也不能寒了他的心，于是她随后就去准备了。 而说动了周伦之后，周波又去找周文。 周文今天刚好不用去打短工，他在家里边抽烟边看电视，听到周波说想帮他拍照时，根本无动于衷。 周波这个逆子随后就把电视给关了，然后他就被周文给说了。 周波于是让周文也去准备，周文却没理他，他拿过遥控器就想继续看电视，但是这时，周伦发话了。 周文随后只能无奈地走向他们房间，然后拿起刮胡刀开始刮胡子。 二老在准备的时候，周波也没闲着，他跑上了楼，然后对蔡嬅说了要拍“全家福”的事情。 蔡嬅听到周波这么说，有些搞不明白周波在想什么。 “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想拍全家福？”蔡嬅问周波道。 “没什么，心血来潮而已。”周波回答。 他一开始只是想帮二老拍些照片【留念】的。 但是后来，搞着搞着，就变成了要拍全家福了。 当然了，拍全家福也是件好事。 很多人手机像素都破亿了，可是手机里父母的照片，可能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远方的风景再美，今天吃的美食再好看，能有留住生你养你的父母的光阴重要吗？ 周波觉得并没有。 于是当天，周波在二楼的客厅（后来去一楼了），拍了很多张照片。 四人合影的，蔡嬅和二老的，还有二老的，以及周文和周伦的独照。 虽然这天，周波没去上班，没有赚到钱，但是他感觉很充实。 只是随后在把照片传到电脑时，周波悲催地发现他的数据线接触不良了。 第六十四章 鱼儿的窗台 发现数据线接触不良，周波便决定待会儿上网去买一条。 刚好蔡嬅也选好了她要买哪种蒸蛋器，于是周波随后便放弃用数据线传输照片，先去淘宝买东西了。 周波购物一向很简单，他基本上只挑选销量前三并且比较便宜的。 没过多久，周波就把数据线挑好了，随后他连同蔡嬅挑好的蒸蛋器一起付款。 买完东西后，周波随后就卸载淘宝，安装上手机qq。 接着他就想把他手机里拍的那些照片，上传到他的qq空间里面。 之前周波其实就想过把照片传到他的qq空间里面，不过当时周波的qq已经被他卸载了，所以他就想用数据线传输，这样子传输过去的图片，也能保存得比较清晰。 可是谁想，关键时刻，他的数据线竟然出现了接触不良的情况。 于是周波只能再次把手机qq下载下来。 然而，手机qq安装好后，周波一登录，麻烦的事情就来了。 周波看着那些当当当响个不停的消息，连忙按下了静音，然后赶紧躲进了厕所。 在清理掉了一大堆来自海伦的骚扰信息后，周波同意了一个叫海伦凯乐的好友请求。 周波觉得他有必要和这个被他骂得可能有些“智障”的家伙，好好沟通一下了。 周波同意了好友请求后不久，那边就有反应了。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海伦第一时间就对周波这样回复道。 “你名字打错了，应该是海伦凯勒才对。”周波本想直接开怼，但是他想了想，觉得做人还是得要讲点素质，不然这样他和她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这名字挺好的，凯子见了我都挺乐的。”海伦说着就给周波发了一张她的全身照。 周波看着照片上，海伦那被高腰紧身牛仔裤包裹着的细长双腿，说实话，的确是有些心动的。 但是网骗就是这样。 不仅图片不可靠，就连视频和声音也一样。 乔碧萝榜一的事情，周波可不想遇见。 于是周波在把照片删除后，就切入了正题。 “我不想举报你，但你以后，也别来打扰我的生活，可好？” “呜呜呜，欧尼酱你好狠心。”海伦用语音回复道。 周波将手机调小声，然后安静地听完。 听完后，周波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随后叹了一口气。 交涉还是失败了，周波也只能走上最后一步了。 将海伦给举报后，周波随后也将qq调整成了微信一样的“无敌”状态。 之前周波并没有这样做，主要是因为他以前踩空间时，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好友。 而其中一个名叫“鱼儿的窗台”的女网友，很有才华，周波对她神往已久，只是他没敢加她为好友而已。 不过现在，因为海伦这烦人的家伙，周波不得不亲手把那扇门给关上了。 把自己封闭后，周波随后就出了厕所，开始上传照片。 没过多久，照片就全部上传完毕了。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周波心里却感觉有些失落。 隔天，周波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上班。 想找茬的龙栾旦，随后有事没事就会过来看周波。 但是周波早就料到龙栾旦会来这么一手，因此，那一天，他基本上都守在了机器旁。 而长时间看着刀片将玻璃纤维布切割成大小不同的图案，周波不自觉就产生了一种错觉。 有句话叫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周波随后也陷入了类似的思索。 只不过，这种思索在中午下班前还过来监督的龙栾旦的眼里，就是在发呆。 周波最后还是被龙栾旦给说了，不过周波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这人就是这样。 下班后，周波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到家，吃午饭时，周波意外地发现蔡嬅竟然也下楼来吃了。 之前，蔡嬅都是在楼上吃的，要么是周伦端上去，要么就是周波端上去。 但是在楼上休息那么久，蔡嬅觉得她偶尔下来一趟，应该不会有事，于是在取得周伦的同意后，她就下楼来吃了。 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最能感受到什么才是一家人。 最终，蔡嬅吃了快两碗饭，才停止了进食。 周伦看到这一幕很开心，毕竟孕妇多吃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得到的营养也会比较多。 吃完饭后，周波在楼下休息，蔡嬅想去洗碗，被周伦给拒绝。 不仅如此，周伦随后还叫周波扶着蔡嬅上楼去。 吃饱了就想睡的周波有些不情愿，但是他最后还是扶着蔡嬅上楼了。 上到了最后一截楼梯后，蔡嬅就让周波下去休息了。 周波也没矫情，很快就下楼睡觉去了。 对于周波来说，午睡是很重要的，他就是那种“不睡卡惨死”的人。 蔡嬅对此也习惯了。 心理学上说，喜欢睡觉的人，通常都是很寂寞的人。 但是，其实这世界上，谁不寂寞呢？ 比如那个总经理助理就很寂寞。 当她再次独自一人来到裁布间的时候，周波刚好在“凝视深渊”。 那个总经理助理看着周波这样认真，心里对他忍不住多了几分好感。 她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周围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 但是，在周波这里，她尝到了久违的，被人冷落的感觉。 这让她感受到了兴奋。 于是她便借着最近客户要来考察的由头，多来了几次，结果周波都没让她失望。 被周波无视的总经理助理，随后就带着笑容，轻轻地关上门走了。 周波于是收回在发呆的视线，看向了刚才她离开的方向。 然而周波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于是周波随后就赶紧收回了视线，再次凝视起了深渊！（深渊：你莫看老子！！） 而就在周波把视线收回的下一刻，那个身为总经理助理的女孩，就推开木门，杀了一个回马枪！ 看到周波依旧全神贯注第看着机台时，那个总经理助理当场就有了激.凸的感觉。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没错。”她痴痴地看着没正眼瞧她的周波，过了许久，才迈开大步，走向了他。 第六十五章 老家 在那总经理助理递过来的表格上签名后，周波就继续去凝视深渊。 那总经理助理随后也没多待，很快就离开了裁布间。 刚才她之所以去而复返，原因就是因为她想“考验”一下周波。 然而周波的反应却出乎她的预料。 一个正常人，遇到门被突然打开的情况，出于心理学上的无意注意，肯定是会抬头看向门的。 然而周波第二次见她进门却连抬头都没有。 这说明，周波肯定在之前就已经察觉到她躲在门后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后她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周波依旧没有加班。 他倒也乐得清闲。 而这次周波回家时，蔡嬅并没有在做高考化学题，而是在逛他的空间。 是大号的空间，不是小号的。 蔡嬅在看昨天周波上传的那些照片。 边看她边说周波都没把她拍好。 周波于是回了一句，说那不是他的问题。 蔡嬅过了一会儿，回过味儿来了，便对周波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长得有问题？” 周波连忙摇头，解释说他是说手机有问题。 蔡嬅有些将信将疑，而周波此时为了保命，连忙使出了澡遁。 周波洗完澡后，就从浴室出来吹头发。 吹头发时，周波看见蔡嬅在看一些照片。 吹干头发后，周波便凑过去问蔡嬅，她刚才在看什么。 蔡嬅于是把她刚进大学时，在军训的照片拿给周波看。 周波一张一张地翻着这些没有他的照片，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 “你怎么了？”蔡嬅见周波的表情有些不对，便开口问他。 “没什么。”周波不想再看下去，他说着就把手机还给了蔡嬅。 “你不想看吗？”蔡嬅接过手机，心里有些失落。 “不是……只是……我觉得我们浪费了很多时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早点知道我后来会娶你，那么……”周波说到这里突然就不说了。 “那么怎么样？”蔡嬅追问道。 “那么……我初中时，肯定就把你推倒了，并且随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干你，直到肝脑涂地的那种……”周波说完这话后，心跳得飞快。 这曾是他的梦想，然而他却白白蹉跎了那么多的岁月。 周波原以为蔡嬅会骂他。 然而，并没有。 当他再度看向蔡嬅时，只看到她眼眶红红的。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蔡嬅说完这话，就抱住了周波，然后吻了起来。 夫妻结婚后的生活，狗粮总是说发就发。 翌日，周波中午连班，一直连到三点多。 从厂里出来时，周波因为别人办丧事占道，所以改走了另一条路。 半路上，周波经过了他们的老家。 他于是停了下来，然后下车走向了它。 在这破旧的房子面前驻足了许久，周波想到了将来有一天，他带着他的孩子过来看老家时的场景。 那时的他应该会对他们这样说： 这就是爸爸曾经的家，但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周波和蔡嬅并不是从小就是邻居，在新家建好前，他是借住在这栋破旧的老房子里的。 如果当时的周文不努力，周波也不会和蔡嬅走到一起。 周波随后就想到，他那还没出生的孩子的未来也是握在他手中的事。 一个孩子的起跑线，其实并不是他所接受的后天教育，而是他父母的能力。 所谓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不是给他报各种培训班，而是要给你们自己报各种培训班。 只要998，轻松带回家。 额，好吧，不是这个。 孩子真正的起跑线，就是父母。 周波开始希望生个女儿了。 如果生出来的女儿像蔡嬅，并且不眼瞎的话，她至少还有改变她人生轨迹的一张王牌。 而如果是男孩。 就算他长得又高又帅，但是他有个没钱的老爸，将来说不定连娶老婆都会成问题。 周波想完这些事情，心头有些沉重。 他随后骑上蔡嬅……的电瓶车，然后回家了。 到家后，周波开门时，吵醒了在午睡的周伦。 周伦问周波怎么回来了，周波说他们连班。 周波又问他爸呢？ 周伦回答说周文出工了。 周波应了一声，然后肚子有些饿的他便在停好车后，进门去厨房去翻看冰箱。 发现没什么好吃的后，周波便对周伦说他去买些东西，然后他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出门了。 没过多久，周波就从隔壁村买回来了一只北平烤鸭。 东西买回来后，周波找了一个大盆将烤鸭放了进去，随后他就上楼，想去问蔡嬅要不要吃。 结果发现打开卧室门后，周波发现蔡嬅还在睡觉，于是感慨了一下蔡嬅真是好命的周波，就下楼去吃独食了。 什么？你说周波不叫周伦一起吃有些不孝？ 其实原因是这样的。 周波当了周伦二十多年的儿子，他对他老妈的脾气可谓是一清二楚。 基本上呢，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周波花钱买的，他老妈都不会喜欢。 周波因此便养成了“不孝”的习惯。 然而不孝的人，老天爷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很快，周波就出事了。 见到周波因为狂吃北平烤鸭，吃到流鼻血时，没被周波邀请“同吃”的周伦，随后就有些生气地对周波说道： youseeseeyou！ 额，好吧，周伦不会英语，她并没有这样说。 周伦只是对周波都长这么大了，还不懂得不能暴饮暴食的道理，而感到“恨铁不成钢”而已。 而另一边的周波在吃得流鼻血后，心里也有些后悔。 周波之所以狂吃烤鸭，主要是因为他中午连班，在厂里吃的午餐很不合他的胃口。 周波想吃点好吃的，弥补一下他的“损失”。 但是谁想，他竟然会吃烤鸭吃到流鼻血。 因为突然流鼻血，周波的吃鸭大计没法再进行下去，他于是只好把烤鸭拿去保温，然后喝起了热水。 喝完热水后，周波有些累了，他想去休息，但是他还没洗澡，蔡嬅也还在睡觉。 于是周波便先在楼下洗澡。 而等周波洗澡完出来时，他发现蔡嬅已经下楼了。 周波随后也没急着吹头发，他告诉蔡嬅说他买了烤鸭，问她要不要吃。 蔡嬅还没开口，周伦就插话说： “你都吃得流鼻血了，还叫蔡嬅吃啊？” 蔡嬅听完后，就看向了周波的身下。 随后，她就有些心疼起周波来了。 第六十六章 旧地重游 根据蔡嬅的猜想，周波应该是忍得太久了。 于是她就考虑起了，要不要帮周波一把。 但是最后蔡嬅还是没这么做，一旦有了孩子，一些事情就会不自觉地朝其倾斜。 当天晚上，那些剩下的烤鸭，除了周文吃了一个鸭头外，就没人再碰了。 周家的餐桌上，但凡头尾部分，基本上都是周文在解决的。 周波【没吃那么坏】。 在周波看来，有些部位真的是黑暗料理。 比如说鸡头，猪眼之类的，周波觉得这些东西丢掉才好，但是周文最后却都因为不想浪费，而把它们吃了。 之前村里有个嫁不出去的女的，把老人称为了垃圾桶。 周波虽然很鄙视她，但是他那天晚上，也清楚地意识到了一点。 那就是他将来可能连当垃圾桶的资格都没有。 等孩子出生后，如果有好吃的，他怕是会跟他一起抢着吃吧。 周波觉得他连垃圾桶都当不了的时候，勾结外星人的扫地大妈们也正在尝试控制小龙虾去侵略地球，不过她们选错了地点，在这雄鸡般的国家，小龙虾们遭到了吃货们惨无人道的对待。 额，好吧，并没有这回事。 但是国人的确是比山姆大叔们能吃的。 那天，周波花了五点五元，买了一包海霸王的鱼饺。 结果周伦说这鱼饺的样子和脚皮差不多，周波听完顿时胃口全无，但是最后他还是咬着牙把那些鱼饺给全部吃完了。 周波虽然早就知道，他老妈对于他买的任何东西都不会满意，所以在他之前并没有请周伦一起吃，但是周伦却还是用另一种方式“警告”了周波——赚钱辛苦，乱花钱是要不得的，不要浪费。 而吃完鱼饺的隔天傍晚，不用加班的周波在洗澡完后，带着久未出门的蔡嬅去进行铁人三项。 额，好吧，是散步。 散着散着，两人就来到了他们以前就读过的初中。 周波看见校门是打开的，便对蔡嬅说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蔡嬅很雀跃地答应了。 然而到了门口，一个看门老头出来挡道了。 “你们干嘛的？”那老头问周波道。 “我们想进去里面看看。”周波说。 “这里不能进的。”那老头说。 “以前可以的啊。”周波嘟嚷着，然后他就打算离开。 而在这时，蔡嬅却走到了那个看门老头的面前，用本地话对他说他们以前是这学校的学生，今天只是过来看看而已，看看他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他们进去回忆回忆，他们走一圈就回来。 说完这话后，蔡嬅就挽住周波的手，捏了他一下，周波随后也放低姿态。 那老头随后也没怎么为难周波他们，毕竟这样的人，他之前也见过不少，而且此时学生们都已经放学了，天也还没完全黑，于是老头让两人登记完，就放他们进去了。 不过，在两人临走前，老头叮嘱周波和蔡嬅，让他们不要乱跑，并且最迟天黑后就要出来。 周波和蔡嬅在做出了保证后，就走进了这座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两年的学校。 周波刚进初中时，蔡嬅还是个小学僧，后来周波毕业了，蔡嬅才读初二。 因此，周波便以学长的身份自居，说要带蔡嬅逛逛。 蔡嬅听完，白了周波一眼，对她说道： “我还需要你带？” 周波嘿嘿笑了一声，然后他就神神秘秘带着蔡嬅去了综合楼。 这栋综合楼是当初周波读初一之前新建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依旧挺新的。 这说明了，它还是像以前周波在时那样，并没有怎么被使用过。 没过多久，周波就带着蔡嬅来到了综合楼的底层。 综合楼的大门被铁链锁着，进不去。 蔡嬅搞不懂周波带她来这里要干什么。 周波要让蔡嬅看的东西也不在综合楼内，而是在综合楼楼梯口正对面的挡风墙上。 那么多年过去了，但是综合楼的这面灰蓝色的挡风墙，依旧没有被人重新粉刷过。 看到挡风墙依旧保持原貌，周波心中一定。 随后他就走到了墙边，仔细寻找了起来。 这十多年来，这面挡风墙上增加了不少涂鸦，但是周波当初发现的，那句用涂改液书写的“脏话”，却并没有被人涂掉。 发现那句脏话还在后，周波就把蔡嬅拉过去看。 蔡嬅原本还以为周波是要带她看什么好东西，比如当初他写过的“蔡嬅我爱你”什么的，所以她还有些期待。 此时两人都凑到了墙边，加上天色也越来越晚，蔡嬅于是拿起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然后蔡嬅就看见了那句有些眼熟的“王金发我是你爸”。 蔡嬅顿时感到非常无语。 周波见蔡嬅这样，便对他解释起了这句脏话的来历。 这段历史发生在蔡嬅入学之前，当时有个叫王金发的同学十分嚣张，他们班上一个被他欺负的同学于是就把他“涂”在了墙上。 很俗套的一个故事。 类似这种被校园.霸.凌，然后敢怒不敢言，只能学习古代诗人题壁的事情，基本上每个小学都有。 画涂鸦的这些人，通常性格比较软弱，没有奋起反抗的勇气，他们被欺负后，心中愤懑，便想到了拿不会反抗的墙壁开刀。 然后这些“大作”就被留下来供后人瞻仰了。 然而故事的前半段虽然俗套，可是故事的后半段却有些出人意料。 那个被王金发欺负的人，现在存款百万，而那个王金发，前几年他爸出车祸死了，而撞死他爸的，就是当初那个欺负他的人的司机。 而这件事，后来私了了。 蔡嬅听完后，突然觉得有些冷。 周波随后便搂着她的腰又去逛了诸如操场等地方。 两人一直走到太阳下山后，才出了中学。 离开时，蔡嬅还朝着那个门卫老头致谢，周波也跟着点头致意。 两人随后就走回了家中。 而等月亮升起，朦胧的乌云将它裹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时，在那栋依旧崭新的综合楼的那面蓝白色挡风墙上，那用涂改液书写的几个惨白的字，却诡异地醒目，它就静静地待在那里，好像在嘲弄着什么似的。 第六十七章 四张纸 当天晚上蔡嬅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其实蔡嬅做这个梦的原因是因为她穿的新内衣太紧了，还有她把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另外，她还交叉了双脚的缘故。 然而蔡嬅却把责任都推到了周波的身上。 于是醒来后，听着周波呼噜声而睡不着的蔡嬅，心里就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蔡嬅决定把周波的“女人欢喜”剪掉，然后卤着吃。 额，好吧，并没有。 蔡嬅只是想吓吓周波而已。 于是蔡嬅就设定好闹钟，然后把她的长发弄到了面前，遮住了她的脸，然后她走到了一旁打开了灯，之后她就静静地守在周波的身前，等闹钟响起。 周波最后被蔡嬅吓哭了，蔡嬅拿了四张纸才把周波安抚下来。 蔡嬅抽四张纸的举动，如果被周伦看见，她肯定会觉得蔡嬅浪费。 虽然周伦表面上不会说，但是她会记住。 至于周波嘛，他这人没什么情商，随后感觉蔡嬅没事找事的他就冲蔡嬅发起了火。 周波先是从蔡嬅的无聊批判起了她，接着他又诉说起了他工作的辛苦，然后他抱怨蔡嬅对他不够体贴，接着他就说到了蔡嬅一次性拿四张卫生纸很浪费。 蔡嬅听完就又哭了。 嫁给周波后，蔡嬅也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几次。 但是她每次哭，心里都很难受。 此时的蔡嬅虽然知道她吓周波不对，但是周波丝毫不留情面的批评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她现在好歹也怀着他的骨肉，并且她之所以拿四张纸，还不是为了让他擦眼泪？他一个大男人被吓哭了他也好意思？ 周波的确是不好意思，所以他恼羞成怒了。 两人随后又吵了一段时间，直到蔡嬅说她肚子有些痛，周波才沉默下来。 随后周波下楼去端了一碗热水，蔡嬅喝完后就又那啥了。 事毕，还得上班的周波沉沉睡去，而不久后，蔡嬅也在周波的鼾声中入眠了。 有些事儿，习惯就好。 因为夜半惊魂，所以周波这天上班时，有些没精神。 加上天气越来越热，裁布间闷得很。 周波中午回家后，便从家里拿了一台usb小风扇去了厂里。 来到厂里后，周波将小风扇的usb插头插在电脑的接口上，然后他按下了开关，小风扇随后就咕噜噜地转了起来。 随后周波把机台的线控拿了过来，之后他就坐在电脑旁吹着小风扇，感觉非常舒坦。 龙栾旦过来看到这一幕，心里却乐了。 其实厂里的员工工作时，是可以吹大台的牛角扇的，但是初来乍到又不爱交际的周波并不知道这点。 此时乐呵的周波，在龙栾旦眼里看来有些傻。 然而，在随后到来的总经理助理眼里，龙栾旦也很傻。 我们常把别人当傻子，但是，到头来，真正傻的又是谁呢？ 傍晚的时候，周波回到家才接到通知说他晚上可以加班，已经洗澡的周波随后直接对文员说了他不去。 文员觉得周波这样有点傻，便劝他不要和钱过不去。 周波却说他今晚是不会去的，让她不要帮他报加班。 文员最后还是妥协了。 挂断电话后，蔡嬅问周波刚才打电话来的那女的是谁。 周波说是他们部门的文员。 蔡嬅又问周波，她长得怎么样？ 周波听到蔡嬅的问题，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他就开口说道： “她长得很一般，差不多和我同龄，是我们村里人，以前小的时候，我还去过她家吃过饭，另外，她已经结婚了，有两个还是三个小孩，她老公家好像是在五连靠近莲花村的那条溪流旁……” “我就问一句，你说这么多干嘛，你知道得这么多，难不成你……”蔡嬅有些狐疑地看着周波。 “天地良心！我真没那想法，你这么漂亮，身材又好，我怎么会乱来呢？”早就看出蔡嬅心思的周波回答道，同时他还暗暗夸了蔡嬅一句。 “这可难说……你老实回答，你们厂里的厂花是谁？”蔡嬅吃掉周波的糖果，然后接着问道。 “厂花？”周波听到蔡嬅的问题，思索了起来。 而见周波竟然真的在思考，蔡嬅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而让蔡嬅更不舒服的事情还在后面。 经过一番思索后，周波对蔡嬅说道： “我觉得小船铺层的那个文员长得还行，虽然她胸前是大操场，但是她长得很高，基本上和我差不多，而且她的性格也不错……”周波本想继续说，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蔡嬅的眼神有些不对，于是他就闭嘴了。 “继续说啊，怎么停了？”蔡嬅不怀好意地问道。 “你……这……这是你先问的，我也只是按你的要求老实回答而已……”周波说到后面，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了。 “哼！如果我不问怎么知道你喜欢大长腿？！”蔡嬅没好气地说，“原本我以为你每天去厂里干活很辛苦，但是现在看来，你别的事情也没少干呀。” “我了个去！瞧你说的，我……”周波无语了，此时的他终于明白他刚才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随后周波就对蔡嬅解释起了，那小船铺层文员和她组长之间的复杂关系。并且他还说了他们之间差了好几岁，也没发生什么事情，让蔡嬅不要乱想。 但是有些事情只会越描越黑，蔡嬅随后就气冲冲地跑去浴室洗澡了。 周波卧室的浴室两旁是两个大衣柜，要想进浴室得把衣柜的推拉门滑到一边。 蔡嬅进去浴室后，周波只能心隔着衣橱的推拉门听她的洗澡声。 周波在推拉门外，思索着怎么证明他没乱来。 而等待总是让人心急的，周波想了好几出，都没想出能证明他清白的说辞来。 周波急得抓耳挠腮，走来走去，他甚至想闯进浴室给蔡嬅来个猴子偷桃！ 额，好吧，蔡嬅底下没桃。 周波只是急着进去解释而已。 然而，当周波好不容易等蔡嬅出来，正想着对她解释时，因为没办法满足周波，所以有些【患得患失】的蔡嬅却一把抱住了他。 “你在外面走来走去的声音，我听见了，不管你有没有想法，只要你每晚准时回来，我就是你的……” 第六十八章 不要没事找事 爱一个人，可以爱得让自己卑微到了骨子里。 虽然蔡嬅还不至于陷得那么深，但是她这辈子，的确是认准周波了。 没有周波的话，蔡嬅知道她的人生将走上完全不同的轨道。 如果那天周波没有出现，蔡嬅觉得她之后十有八九是会轻生的。 而人如果没了，一切也就都没了。 所以，说出这话的时候，蔡嬅的确是认真的。 她只要周波每晚回来就行了。 周波听完这话后，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虽然在肉体上没有背叛过蔡嬅，但是在精神上，他却被大灯女，海伦等人给勾引过。 周波随后就想，等孩子出生后，如果是个男孩，那他干脆就去结扎好了。 这样不仅不用再担心自己乱来或者再多生一个给自己增加负担，也不用担心他们周家会绝后。 周波随后就对蔡嬅说了他的想法。 蔡嬅听完摇了摇头，她对周波说道： “只生一个是不行的，我想为了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周波听完想着那个画面，不知道为什么，腿竟然有些软。 腿软的周波，隔天早上跑去上班时，迟到了。 周波之所以要跑去上班，原因是因为蔡嬅的电动车出了问题。 周波在发现车子出问题后，就交代周伦说，等周文打短工回来，让周文帮他牵去“大憨”那里修一下。 大憨是周波家附近一家修车店的老板，他年纪大概四十左右，但是还没有结婚，据周伦说，他还是他们家的亲戚，不过好像不怎么亲就是了。 周波迟到了十来分钟才赶到了厂里，为此他还被龙栾旦给说了。 虽然被说了，但是周波对龙栾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 【都是帮别人打工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在一起工作的话，谁也不会和谁发生矛盾。】 周波看得有点开。 在他眼里，龙栾旦也是个可怜的人。 他现在的地位，是依靠他姐姐出卖色相换来的。 虽然他姐姐可能也乐在其中，但是不管如何，龙栾旦背后肯定是会被人给指指点点的。 周波觉得龙栾旦能有勇气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算是很勇敢了。 俗话说，心态好了，生活自然也就会美好起来。 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 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染上那么多戾气，何苦？ 等龙栾旦走后，周波就进入裁布间，打开电脑，然后他就在他写的小说中，把龙栾旦给砍成了肉酱。 不过写完之后，周波并没有怎么开心，他这样的做法，和那个在墙上用涂改液写字的人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于是周波就又把龙栾旦写活了。 不过，随后周波想了想，觉得龙栾旦还是死了好…… …… 就这样翻来覆去，时间来到了中午十二点，周波最后把龙栾旦写成了然后他就走路回家了。 周波回到家时，发现蔡嬅的电瓶车停在门口，他以为周文已经去大憨那里修车回来了。 然而事情并不是周波所想的那样，刚打完短工回来的周文，其实才准备牵着电瓶车去修车而已。 此时已经到了饭点，周波于是让准备牵车去修理的周文先吃饭。 但是周文并没有这样做。 周文随后就牵着电瓶车走了，周波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走进了门内。 然而直到周波吃完饭，周文都没有回来。 周波于是对周伦说他要去大憨那里看一下。 周伦没有意见，周波随后便出门了。 周波来到大憨的店里时，看着周文和大憨正在聊天。 周波没有朝大憨打招呼，而是直接问周文，车修好了没。 周文说修好了。 周波问付钱了吗？ 周文说还没，于是周波就想扫码付钱。 大憨随后说了价格，然后让周波去一旁的一根石柱上扫二维码。 周波扫码后，便开始付钱，然后他就看见了大憨的微信名——无悔。 付完钱后，周文说还要和大憨聊天，周波便骑着修好的蔡嬅的电瓶车先回了家。 路上，周波想着大憨的微信名，心里有些感慨。 他曾经也想过，一个人过一辈子。 如果不是因为蔡嬅眼睛瞎了，他或许真的会这样过一生。 四十多岁还没结婚的大憨网名是无悔，周波觉得这网名有些欲盖弥彰。 但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人生，周波也不好评价什么。 周波所希望的，大概也就是让蔡嬅不要后悔当初她做出的决定了。 只是…… 他能做到让蔡嬅不会后悔吗吗？ 周波的心里没有答案。 回到家后，周波告诉了周伦，周文还在和大憨说话的事情 周伦听完就给周文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吃饭。 周波随后就上楼，去了客房，调好闹钟，然后脱衣休息。 闹钟响起后，周波就起床然后去厂里上班。 结果下午机器又坏了，周波尝试了重启，但是没有反应。 之前机器坏时，那个过来维修的工人有给周波留了电话，说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问他。 那个过来维修的工人之所以会对周波这么说，是因为上次机器出的问题只是小问题，他怕他大老远跑这么一趟，家里的老婆就会多给他戴几顶绿帽。 周波于是没给龙栾旦打电话，他先用座机给那个维修工打电话，然后他悲催第发现，座机根本打不通。 无奈之下，周波只能用他的手机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周波浪费了很多电话费，终于是把机器给弄好了。 然而周波随后并不开心。 之后，周波一边凝视深渊，一边思考自己刚才的做法是对是错。 而在思考时，周波用的是利害分析法。 首先，打电话求助后的结果，有害的部分，是他损失了一笔不小的手机费，而有利部分，大概是他把机器给修好了。 而如果他不打电话，他就可以把事情全部推到龙栾旦那里， 当然了，这样做的后果，也有可能是他得和龙栾旦这鸟人相处一个下午，并且随后他还可能再次去当扫地僧。 和这样的结果相比，损失一些电话费其实还蛮划算的。 周波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他刚才做得到底对不对。 然而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让周波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个道理就是做人不要没事找事。 第六十九章 松鼠嘴巴 周波很后悔他那时候加了海伦的小号为好友。 如果当初他没手贱，那么海伦也不会找到蔡嬅的空间去。 蔡嬅当时正在玩连连看，看到海伦对她和周波结婚照的点评后，当场就炸了。 蔡嬅生气了，连热水都哄不好的那种。 周波随后花费了很久的时间，才让蔡嬅相信他是清白的。 安抚好蔡嬅后，看着手机上显示着00：08的手机，周波对海伦真是恨得牙痒痒的。 他发誓他日后如果遇到海伦，一定要对她使用猴子偷桃。 周波这么想的时候，正在被人夸，如果娶进门当新娘，绝对是极品的海伦，突然感到身下一凉。 “尿了吗？”海伦这样想着，然后她就伸手摸了摸，感觉没湿后，她就继续发起了语音。 天亮之后，周波起床，然后吃早餐，接着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上班。 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又是平常的一天。 但是快十点时，隶属c部门的那个文员，突然打电话过来通知周波说，他晚上得加班。 周波有些意外。 然而不久之后，周波就从过来送物料的那个小船铺层的高挑文员口中得知了他得加班的原因。 那个高挑文员说，周波这下bi啦（有福啦），厂里接了一个迪斯尼的订单，预计要做好几十艘花船和海盗船（游乐船）。 她们铺层组下午就会派两个阿姨过来帮忙收拾布料，而以后，周波就只要负责用机器裁布就可以了。 当然了，因为订单充足，接下来加班什么的，应该是天天都有的，顶多也就周六和周末晚上不用而已。 周波听完那高挑文员的话后，突然感觉世界好安静。 这些天来，他已经习惯不加班了。 然而，今天过后，这样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当天上午下班后，周波回家吃午饭时，吃着吃着，突然就觉得嘴里的红烧肉不香了。 蔡嬅看到周波吃到一半突然愣住了，便问他怎么了。 周波将嘴里的食物嚼碎吞下，然后他就对蔡嬅说道： “我以后可能要天天加班了，厂里接了一个大订单，要做很多条海盗船……” 周波刚说到这里，蔡嬅手中的汤匙就掉到了地上。 “你……你说什么，海盗船？！制作这种东西不是犯法的吗？你们厂里怎么会……”蔡嬅听完，就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对周波说道。 周波之前听人说过“一孕傻三年”的说法，他本以为前阵子还能做高考化学题的蔡嬅的智商应该还是在线的，但是现在看来，她肚子里的宝宝还是把她的智力水平给拉低了。 想到这里，周波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对蔡嬅说道： “这海盗船不是你想的那种海盗船。它是挂在天上的……” 周波这一解释，蔡嬅更加懵逼了，她觉得周波好像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然而周波并没有说谎，他们要制造的海盗船，还真是挂在天上的。 一番解释之后，蔡嬅总算是明白了周波他们要制造的海盗船的娱乐属性。 只是有钱人的想法，一般人还真的想象不到。 吃过午饭后，周波在家休息了一阵，接着就又去上班了。 到点时，铺层组那边派的两个阿姨过来了。 而根据之前那高挑的铺层组文员的说法，之后每周她们铺层那边都会轮流派阿姨过来帮忙抬布，铺布，收布，而这些阿姨以后都归周波所管。 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周波的在厂里的身份，就由一个底层，变成了管理层。 身份的改变，带来的是工作量的大幅降低。 周波随后便不用再担心，因为天热穿得少，而会被玻璃纤维给刺到的事情。 这些事情之后都会由穿着防护服的阿姨们来干。 而经过一番摸索，已经学会了用电脑控制机台的周波，现在连线控也用不到了。 这也就是说，周波接下来只要坐在电脑前动动手指头，就能把钱装进口袋里。 当然了，顺便写作，搞点副业什么的，今后也方便了。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两个铺层组过来的阿姨了。 为了扫除这个障碍，周波随后就在教导两个阿姨如何铺布时，有意地和她们拉近关系。 然后一个下午的相处下来，周波得到了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消息—— 铺层组有三四十人，但是能加班的人很少，而只要跟着他干，就有班加！ 这些阿姨们之所以过来厂里上班，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能多加班，多拿加班费，对她们来说自然是好事。 因此，在得知过来裁布间帮忙，能有班加时，她们每个人都很乐意过来帮忙，最后报名的人太多，他们铺层组的老大不得以，只能采取“周轮”的方式。 得知这个消息后，周波心中一定。 因为只要他有事不来加班，那么这两个从铺层组派过来的阿姨也就没法加班。 因此，这时的他，手上是握有一定的权力的。 当天下午下班时，周波是吹着口哨离开裁布间的。 并且回到家后，他还在家门口捡到了一张陆合彩vip卡。 出于好奇，周波便把这张卡片捡了起来。 捡起那张卡片后，周波发现卡片上写着许多期开奖的号码。 刚开始，周波还有些不以为意。 然后当周波根据背面的说明，上网查了一下后，他惊喜地发现那张vip卡上面往期透露的号码都是中奖号码！ 而且，那张卡片上，就连明天才要开的那一期的特码也有！！ 周波一下子就激动了！ 他随后连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众人。 周文听到这消息后，却笑而不语。 他等被贪欲冲昏了头脑的周波说完要花二十块找人买一注后，才慢悠悠地对他说道： “类似这种骗人的手法，几年前，我就见过了。” 周波听完整个人一下子就不好了。 但是这事情还没完。 当晚，周波加班回家，洗完澡出来后，他发现蔡嬅正在拿着那张vip卡摆弄着。 周波问蔡嬅拿那张卡片做什么。 蔡嬅回答说：“我在想要不要发个朋友圈，让大家看看什么叫陪孕傻半生。” 周波听完，立刻就使出了他的独门绝技“松鼠嘴巴”。 对于这招，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蔡嬅却是知道的。 周波以前搞怪时，就对她用过。 于是不等周波自己“消气”，本就是逗着周波玩儿，不是真想发朋友圈的蔡嬅，随后就伸出手指，把周波储气的两个腮帮子给按了下去。 而随着蔡嬅手指的按压，两道“咕咕”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蔡嬅突然觉得这样的周波很可爱，于是她就按捺不住地递上红唇，吮吸了起来…… …… 第七十章 婚姻需要细心经营 工作轻松了，回家还有美女愿意主动吻你，周波感觉生活一下子就美好起来。 因为不用再负责一些体力活动，周波在当天下午就把那双旧鞋给洗了，换上了他之前在淘宝买的那双蓝鞋。 周波当初买这双淡蓝色的轻便网面鞋，其实是在未雨绸缪。 因为周波觉得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他身上的装备也该越来越轻便才对，不然到时候他恐怕会被热死。 于是这双便宜的蓝色透气网面鞋就被周波从淘宝网上给买下来了。 不过买回这双鞋后，周波却发现穿着这双鞋工作，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舒服。 这主要是因为他之前为了收玻璃纤维布，必须经常走动。 而他走动的话，地上那些玻璃纤维碎屑就会沾到他的鞋子上，然后让他刺痒难耐。 于是只穿了几次，周波就把这双鞋给收了起来。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周波此时只需要坐在电脑前指挥就行了，所以周波便决定让这双鞋重出江湖。 毕竟对自己好一点，是每个人的天赋技能。 然而就在周波穿着这双蓝鞋去厂里上班后不久，老天爷却为未雨绸缪的他，下起了一场大雷雨。 周波有些无语。 但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也没办法。 而俗话说，人有三急，周波很快就面临了一个困境。 他想去上厕所，但是从裁布间外面的门口到停车棚附近的厕所有段距离。 而抄小路的话，也要经过一段草丛。 如果他就这样毫无顾忌地走过去的话，他穿的这双淡蓝色的鞋子肯定得湿。 周波有些舍不得把基本全新的鞋给弄湿。 人们总是这样，对于新事物，疼爱有加。 于是周波只能边干活边等雨停了。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心急越是吃不了女人豆腐。 额，好吧，反正就是那意思。 十来分钟后，雨依旧下个不停。 不过，周波虽然没等到雨停，却先等到了裁布间外面那轰龙，额，是轰隆作响的真空机的停机。 世界一下子清净了，周波随后甚至还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蛙声。 你没看错，的确是蛙声。 前面说过，周波可以抄小路去停车棚附近的厕所，那地方有个草丛，草丛里面就有青蛙。 对于住在厂里的龙栾旦等人来说，这些青蛙是很烦人的存在，因为它们晚上会吵得他们睡不着觉。 因此，之前厂里没订单时，一些比较会拍马屁的人，就能得到加班去割草的福利。 堂堂一个高大上的游艇厂，竟然在割草加班，这说出去的话，怕是很难让人相信，然而事实就是这样。 所以说，权力是个好东西，当然了，当权者不是。 被呱呱叫的青蛙这么一边吵，周波终于忍不住了。 他随后就趁着阿姨们收布的空档，走向了门口。 来到门口后，周波看着那台终于不再咆哮的真空机，忍不住发出了一阵轻笑。 强者欺负弱者，而弱者就挥刀向了更弱者，这样冤冤相报就是当权者想看到的。 而他，就算明白，也得去淌这趟浑水。 冒雨疾走向厕所后，周波在门口遇见了几个小船铺层组的男员工。 他们正躲在厕所里抽烟摸鱼，周波之前过来上厕所时，基本上都能看见他们。 因为和这几人不怎么认识，所以周波也就没有怎么说话。 他安静地上着厕所，然后他又听到了隔壁女厕有人在讲电话。 周波之前遇到过好几次这种情况，他也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上完厕所后他就想回去。 然而到了厕所门口时，一个身材瘦削的男的，却突然对他递上了一根烟。 周波连忙客气地拒绝。 那人随后又递了过来。 周波连忙摆手。 那人还想再递烟，周波却一溜烟底跑了。 周波冒雨逃跑后，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对那个身材瘦削的男工说道： “院长，给我来一根。” “嘿嘿。”被叫作院长的男子，笑了几声，然后他就把烟递了过去。 那流里流气的青年，随后点了那根烟，然后看着裁布间的方向，对院长说道： “你今晚有班加吗？” “怎么可能会有？”院长也给他自己点上一根烟，然后说道。 “tmd！”那流里流气的青年随后就骂了一句脏话。 “唉，要是能跟这小子混的话，就好了。”院长说完这话，就拿起手机，听起了收音机来。 对于这些事情，跑去铺层组外面那个水龙头处洗手的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他跑了这么一趟，鞋子彻底湿了，他很难受。 到了电脑桌旁，周波脱掉了鞋子，不出他意料，袜子和鞋垫什么的，也都湿了。 周波有些后悔，他刚才其实应该去裁布间的二楼仓库，找个瓶子什么的解决的。 但是事已至此，他后悔也没用。 周波只能在回家时，上二楼用吹风机把他的鞋垫和鞋子给吹干。 结果周波这一吹就把蔡嬅给引来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愿意用周波吹过鞋子的吹风机去吹她的头发。 蔡嬅随后就让周波不要把吹风机伸进鞋子里。 周波听到这话，就把吹风机拿了出来，然后去吹鞋垫。 一股淡淡的臭味随后就飘到了蔡嬅的鼻腔里，蔡嬅赶紧捂住了鼻子，让周波停止。 周波只有两双鞋子，一双洗了没干，一双则湿了，而他晚上还得加班，不吹干鞋子和鞋垫的话，他又得忍受那种难受得一匹的感觉，他于是没听蔡嬅的。 蔡嬅随后就生气了。 而周波也火了，他于是对蔡嬅吼了起来。 蔡嬅随后就躲进了卧室，哭了起来。 周波没有理蔡嬅，他继续吹干鞋子。 吹风机的噪音掩盖了一部分蔡嬅的哭声。 剩下的那一部分，周波装作没听见。 此时的周波觉得他并没有做错。 他辛苦去加班也是为了赚钱，而蔡嬅却不能体谅他，反而无理取闹，实在是太不体贴了。 所以周波在吹干了鞋子后，并没有再去安慰蔡嬅，他直接坐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了厂里。 而为了不再把鞋子弄湿，周波还把电瓶车开到了裁布间里。 周波觉得这样一来，他就能解决后顾之忧了。 然而周波只顾着自己，却没想到蔡嬅的感受。 每一段婚姻都是需要细心经营的，如果你不用心，那么你接下来就得小心了。 第七十一章 墨鱼 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干嘛呢？ 答案很简单——剁手。 在蔡嬅手指轻点之下，周波银行卡里的存款，快速地减少着。 接连收到短信提示音，周波察觉到了不对，于是他便出去打电话给了蔡嬅。 蔡嬅很痛快底承认了她在网购。 周波为她为什么突然买这么多东西。 蔡嬅说那些都是孕妇和婴儿必需要用的。 周波听完没话说了。 他挂断了电话，随后他赶紧抢在蔡嬅之前，把一些该还的，该用的都给安排上。 电费，手机费，花呗…… 周波的银行卡余额飞速地减少。 而在此期间，短信提示音并没有停止。 周波知道，蔡嬅这是在和他闹。 不过，他也懒得理她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周波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回到了裁布间，然而当他回到裁布间时，却正好发现机器把台面上的玻璃纤维布带着跑的场景。 周波随后连忙上前，按下了机器上的急停按钮。 然而他跑步也是需要时间的，当机器停止时，台面上的玻璃纤维布已经被带乱了。 而此时，短信提示音依旧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 周波突然很想操蔡嬅。 然而他也知道，当下他最要紧的是要把台面给清理好。 于是他就将手机调整到了静音的模式，然后戴上塑料手套，爬上机台，开始清理。 清理完毕后，周波将机台复位，然后他就让两个阿姨沿着机器刚才画出来的那些线手工剪布，减少损失。 那两个阿姨起初不肯，因为他们当初来这里时，她们组长要她们干的只是抬布，铺布，收布，而裁布是周波用机器干的。 周波听见两个阿姨这么说，便说那他们回去吧，他今天就加到这里，说着周波就把机台关了，然后做势想去关灯。 两个大姐见周波脾气这么爆，态度赶忙软了下来，随后她们就去拿剪刀过来剪了。 而两个阿姨走后，周波就再次开机，然后去隔壁三轴接了一杯开水，坐在电脑前喝了起来。 之后，周波就坐在电脑前，看着两个阿姨帮他善后。 然而，恶有恶报，当周波再次打开手机，看到最后一条信息上显示的银行卡余额时，他终于忍不住跑到外面打给了蔡嬅。 然后几乎把周波家底花光的蔡嬅，随后还告诉了周波一个小惊喜，这个小惊喜就是她还欠了一大笔花呗。 周波听完，动怒了。 他对蔡嬅说： “如果你不想过了，那我们就离了吧！” 蔡嬅听完，没有生气，而是冷笑着说道： “我想过……” 说完这话，蔡嬅就挂了电话，然后看起了韩剧。 而周波的心情随后则掉到了谷底。 当天晚上，加完班后，周波行尸走肉般地回到了家。 洗完澡后，他拿着枕头，空调被去了隔壁客房睡觉。 隔天，周波和蔡嬅开始冷战，两个人一句话也不和对方说。 是夜，周波梦遗了，对象包括大灯女，海伦等人，没有蔡嬅。 半夜，周波起来洗内裤，他随后就没再睡着。 然后这一整天，周波依旧没有和蔡嬅说话。 周伦看出了不对劲，便找周波谈话，然而周波没睡好，身体疲惫，说话语气也冲，因此随后他和周伦也发生了矛盾。 又过了一天，这天早上起来，周波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然而周文并没有关心周波。 至于周伦和蔡嬅，周波和她们都吵架了，她们自然也是没理他的。 周波一个人骑着电瓶车，去了厂里。 然后这天下午，两个阿姨抬过来一台牛角扇。 周波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他的小风扇一下子就不凉了。 然后周波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只要申请，然后被主管审批通过，基本上都能有台风扇的福利。 周波知道这个消息后，直接把龙栾旦给做掉了。 当然了，是在他所写的小说里。 周波当即就给文员打了电话，说要申请一台风扇。 文员有些惊讶，周波所在的裁布间竟然没有风扇，不过她很快就开单了。 没过多久，单子就到了龙栾旦桌子上。 龙栾旦犹豫了一下，然后他就让他五轴的那个小弟——小胖同学，进来他装有空调的办公室里，拿出一台在角落吃灰的老电风扇，去给周波。 小胖同志随后就用一个小推车把那台电风扇给运到了裁布间。 这台电风扇的到来，意味着那台小usb电风扇退出了历史舞台。 但是周波并没有感到开心。 下午下班后，在回去的路上，周波看见一辆摩托车停在马路中间。 周波经过时，放慢了车速，发现那是个病恹恹的男的，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是修补组的副组长，而他之所以停下来，好像是在戴安全帽。 周波觉得这人莫非是个傻子，这种乡村公路，戴什么安全帽，难道还会有交警过来？ 然而周波刚这样想完，就看到前面有个穿着交警制服的人，骑着摩托车疾驰而来！ 周波连忙停在路边戴起了安全帽。 然而周波还没戴上安全帽，那交警就已经到了他跟前。 不过，那交警并没有理会周波，他直接从他身边经过，然后扬长而去。 周波被吓了个半死，他过了许久才平复下心情，而就在周波想继续发动电瓶车回家时，他的视线穿过了小堤岸平静的海水，看到了他表妹的家。 周波突然想起他很久没去他表妹家找她了。 最近一次去表妹家，好像是去烧烤。 当时她们（周波有两个表妹），还把茄子烤得跟墨鱼汁一样黑。 不过周波随后也没去他表妹家，他还是回家了。 周伦虽然和周波吵架了，但是她还是煮周波的饭。 周波吃完饭后，也没在家里多待，他直接骑着电瓶车去了厂里。 来到厂里后，周波拿了两把椅子，躺下休息。 吹着电风扇，舒坦。 一直休息到快上班时，周波才起来。 不久后，两个阿姨过来，然后从她们口中，周波得知了游艇厂附近发生了车祸的事情。 周波随后无聊上网搜了一下，然后他就在论坛上看到了好事者上传的照片。 而周波看到那些照片后，当场就愣住了。 第七十二章 变 那张照片上有一辆被撞得变形的宝马，宝马车的前窗上还沾染了一大片血迹。 但是这并不是周波惊讶的原因。 额，好吧，请当作没看到上面那一句。 周波将那张照片保存下来，用手指捏着那两条黑.丝长.腿放大，确认了大灯后，周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任你财大气粗，最后不还是死在了飞来横祸之下？ 这人生，有时候真令人捉摸不透。 加完班回家，周波在楼下洗澡。 洗完澡，周波去蔡嬅所在的卧室拿吹风机。 周波进门时，蔡嬅正在看韩剧，看得嘴角上扬。 周波拿了吹风机便走，也没和蔡嬅说话。 临走前，周波还把门带上。 而门一关，蔡嬅脸上的笑容就垮了。 她看着被关上的门，不知不觉又红了眼眶。 周波拿着吹风机去了客房，来到客房后，周波将吹风机的插头插在插座上。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周波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他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大概两秒后，周波才开始吹起了头发。 吹干头发后，周波没有把吹风机再拿回蔡嬅的房间，他把吹风机放在了二楼客厅的桌子上。 放玩后，周波走回了卧室，关门，上锁，脱衣，上床，看哔哩哔哩。 玩了许久，疲惫感袭来，周波于是拿出那张照片。 释放完毕后，周波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似的沉睡。 隔天，冷战继续。 又过了一天，到了晚上十点多时，蔡嬅终于还是敲响了周波所在的客房的大门。 周波听到敲门声，便把刚准备点开图片的手从手机上移开，然后喊了声谁呀。 说这话的同时，周波也不忘把他的内裤提上。 门外没传来回答，就在周波以为是他听错了，又准备去点图片时，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周波于是把手机点回桌面，清理了后台，然后去开门。 门打开后，周波就看到了门外的蔡嬅。 看到来人是蔡嬅后，只穿着内裤的周波也没说什么就走回了床上，然后钻进了空调被里，继续吹电风扇去了。 蔡嬅随后就站在门外，也没进来，她看着周波，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周波本以为蔡嬅来敲他的门，肯定是想进来，找他说话，所以他就等着。 而等了一会儿，周波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这才看向了蔡嬅。 而看着蔡嬅沉默地站在门口的样子，周波预感接下来应该有场风暴。 尽管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吵架，但是周波还是先开口了。 这时周波之所以先开口，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蔡嬅都来找他了，他是避不过的，所以他就想早点结束这场“争吵”。 而另外一小撮原因，周波是在这个大原因之后才想到的，那个小理由是因为蔡嬅怀孕了，久站的话不好。 “你有什么事吗？”周波随后开口对蔡嬅说道。 但是蔡嬅没回答。 她依旧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周波。 “没事的话回去睡吧，我明天还得上班。”周波又说了一句。 在上面这句话中，周波之所以让蔡嬅回去睡觉，是因为他想玩了，玩完后，他就可以睡觉。 重回单身生活，其实也不赖。 然而听到周波的话，蔡嬅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对于蔡嬅来说，现在的周波就是个会上班，但不懂得体贴照顾她的人。 虽然蔡嬅也知道周波不得不上班，但是周波把工作排在她之前，因为工作而忽略怀了孕的她的感受，这一点让本就因为有了孩子，而变得敏感的蔡嬅，感到很难受。 看到蔡嬅哭了，周波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用手砸了一下床垫，然后又大喊了一声。 发泄完内心不满的情绪后，周波就对蔡嬅喊到： “你现在到底是想怎样？ 那天傍晚，我上楼用电吹风吹鞋子，你让我不要把电吹风伸进鞋子，我照做了。然后我去吹鞋垫，你又嫌有味道，那我该怎么办？穿着湿了的鞋子去上班，还是干脆穿拖鞋或者光着脚丫去上班？” “你可以去买啊！” “你以为我是你？我要是像你花钱这样大手大脚的，我早就破产了！”周波喊到。 “那是你自己不会赚钱！” 因为家境不同，她和周波的金钱观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她爱花，也期望他能开源。 他节省，也期待她一起节流。 “呵呵，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其实我等你这话也等很久了。早在娶你的那天，我就知道， “你就这点志气？你难道就不会想着多赚点钱吗？！” “我办不到！！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也知道我没什么用，那你去找有用的人啊！”感觉自己只会写小酸文，也赚不到什么钱的周波很大声地喊到。 在他想来，楼下的周伦，甚至是隔壁的蔡嬅老妈应该都听得到。 其实，这个隐患在一开始就已经被埋下了。 之所以现在才爆发，也只是因为两人长时间冷战造成的疏远。 周波这个人不像个男人，但是有一点，蔡嬅是清楚的，他其实真的很不愿意祸害她。 自始自终，周波的态度都是这样。 蔡嬅原以为她能改变周波，让周波变得更有志气，然后三人一起过上好日子。 然而现在，蔡嬅的梦醒了。 剩下的问题，就是她愿不愿意接受了。 真正的考验这时才开始。 恩情，已经用结合偿还了。 弥补，似乎也弥补不了。 接下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跟着这样的周波过一辈子，蔡嬅想想都觉得前途暗淡。 然而就在这时，蔡嬅突然感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下。 蔡嬅的身体突然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原本躺在床上的周波看到这一幕，毫不犹豫地就扔掉手机，然后从床上冲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在蔡嬅的肚子内，一场无声的较量，也已经展开了。 第七十三章 什么样的人都有 周波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没有什么用。 因为蔡嬅自己站稳了。 而看到周波因为担心她，匆忙下床的狼狈样，蔡嬅随后忍不住笑了。 周波虽然很想对蔡嬅说你笑起来真好看，但是因为那是另外一本书的梗，所以他就不说了。 周波随后有些尴尬地问蔡嬅有没有事。 蔡嬅摇了摇头。 “刚才他突然在肚子里踢了我一下。”蔡嬅指了指她的肚子，接着说道，“很大力的那种，我一不小心就……” “嗯……你没事就好……”周波站了起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蔡嬅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蔡嬅于是接起了电话。 周波随后只能尴尬地去穿衣服。 等周波穿好衣服，蔡嬅也挂断了电话。 “家里有点事，我去看我妈了。”蔡嬅说。 “嗯……路上……路上小心。”周波有些拧巴地说道。 蔡嬅应了一声，然后她就下楼回家了。 周波于是重新脱了衣服，上床准备休息。 然而不久后，周伦就唱着“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然后闯了进来！ 刚才周波在楼上喊得那么大声，蔡嬅随后又回她家了。 周伦便以为周波是把蔡嬅给气走了，她于是就想过来骂周波。 周波刚准备继续谈那个上亿元的项目，结果他老妈突然进来，把他吓了一跳。 而随后，面对周伦的批评，也不清楚他和蔡嬅目前到底算什么情况的周波，只是解释了蔡嬅是去看她.妈，然后他就让周伦别瞎掺和了。 周伦本来就还在和周波闹脾气，见周波这样的态度，她当场就唱起了东风破。 最后拯救了周波的是看完她妈回来的蔡嬅。 当天夜里，周波伸手摸蔡嬅***的时候，蔡嬅告诉了周波，她之所以愿意帮周波解围的原因—— 为了孩子。 孩子是婚姻的强力粘合剂。 为了孩子，绝大多数女人都会选择让步。 听到蔡嬅这么一说，本来也不想和蔡嬅一刀两断的周波，顿时觉得他实在是太狠心了。 周波这人想事情容易一根筋，有时候说话根本就不考虑后果，加上他的脾气又有些暴躁，所以经常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而蔡嬅则相对比较冷静，如果换成别的女人，这时候的周波恐怕已经变成单身狗了。 感觉着蔡嬅的柔软的周波，随后就对蔡嬅说了那三个字。 蔡嬅接着就转身吻住了周波。 隔天早上，蔡嬅和周波一起去了妈祖庙烧香。 香香的白烟随后就带着周波期盼的能控制住他自己的坏脾气的愿望弥散在空气中。 它们最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然而有些人却因为去不了周波那里，而和别的人闹了起来。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前面提过的那个姓罗的女组长，江湖人送外号罗大姐。 前面说过，这罗大姐因为得罪了主管，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员工，但是她虽然被降级了，脾气却还是保持着原来当组长时的模样。 事情的导火索是那个高挑文员排出的加班表，基本上每个铺层组的人都被安排到了，但是就罗大姐一个人没有。 罗大姐看完之后，立即就怒了。 她马上跑到那高挑文员那里问她是什么意思。 高挑文员说不关她屁屁的事，是邱组长的锅。 罗大姐随后就去找小邱，面对着可以当他妈的罗大姐，小邱别无他法，只能让她去找林主管。 罗大姐于是闹到林主管那里，然后身为台干的林主管就对她说： “我想让谁加班，就让谁加班，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员工，请记住你的身份！” 罗大姐听完差点就抓狂了。 哦，不是差点，是真的抓狂了。 这里要说一下罗大姐想加班的原因。 原因总结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个字——钱！ 罗大姐的老公多年前，因为从高处摔下瘫痪了，她自己也有肝硬化，而且她的儿子最近刚谈了一个女朋友。 对于她自己的病，罗大姐倒是没有什么治疗的想法，让老伴儿不至于饿死，让儿子能够结婚，就是她所有的愿望了。 然而，所有的愿望背后都被标好了价格。 如果不加班，罗大姐一天大概可以拿83元的基本工资，这样五天的话才四百多。 不过罗大姐在厂里干了很多年，连同绩效奖金的话，她不加班，一个月也能拿三千左右。 然而这些钱对于罗大姐来说，却是不够的，她真的很需要加班费，所以她就闹了起来。 然而闹到最后，罗大姐却还是没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当天下午，林主管把所有的员工叫到太阳底下去开会，说了以后他让谁加班谁就去加班的事。 于是当天晚上，来裁布间加班的人由原本的两个大姐变成了一个大概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还有另一个身上有着很浓厚香水味的女人。 这个身上有着很浓厚香水味的女人，年纪大概在三十八岁左右，她来到了裁布间时身上并没有穿上防护服。 周波原本以为这人敢不穿防护服就过来，肯定是练过金钟罩和铁布衫。 但是随后，当这女人在周波面前搔首弄姿地穿上一套新的防护服时，闻到那股刺鼻香水味道的周波，心里对这女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周波来到这个厂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他从来不穿防护服，但是他也知道这玩意儿并不便宜。 大部分人，哪怕穿得屁股都磨破了，也得继续穿，因为换新很不容易。 而这女人竟然能有一套新的，这说明她可能有后台。 想到这里，周波对于这女人也就有了几分提防之心。 之后，因为局势还未明朗，所以周波就采取了“保守做法”。 而因为两人都是新人，所以周波随后便从怎么抬布教起。 原本周波以为，那个大概是初中毕业就出来的年轻妹子比较没有力气，因此在用铁棍抬布时，会出现问题。 然而令周波希望不到的是，最先喊没力，抬不起来的却是那个身上有着很浓厚香水味的女人。 周波听到那个女人说要去叫个人过来帮忙抬布时，瞬间就有些无语了。 于是那女人走后，周波便问那个年轻妹子说你们部门怎么有这样的奇葩。 那个妹子随后就有些无奈地说，她是赣北人，以前是当鸡的。 第七十四章 产检 没过多久，那女人便带着一个年纪跟那小妹差不多，但是身材却是那小妹两倍有余的胖青年过来了。 周波有些无语，他心想这女人实在是太能装了。 不过因为那女人能找到人过来帮忙，所以随后周波也没多说什么。 之后周波就让那胖子和那小妹一起把布抬上台面，然后沿着边缘线铺展到指定的位置。 布铺好后，周波先换掉机台上的黑色签字笔，然后他久违地拿起线控开始操纵起了机器。 不久后，机器开工，其他三人接下来就看着机器干活。 不！ 不对，应该是四人才对。 坐回电脑桌的周波很快就发现，那个胖青年随后并没有离开，他坐到了那个身上有着很浓厚香水味的女人的身旁，和她说着话，偶尔还动手动脚的。 周波看到这一幕后，心想这他妈也可以？！ 不得不说，周波的见识还是太短了。 其实在厂里乱搞关系是很正常的现象。 相比这些，有些人的过去更是不堪入目。 在随后的日子，周波将会发现他们厂里的人，基本上个个都是人才。 有因为寂寞所以会随便叫人老公的（a），有已经结婚却到处勾搭人的（b），有成天跑厕所讲电话的（c），有当过流氓把人家打残的（d），有吸过毒瘦得几乎皮包骨的（e），有在老家杀了人，然后跑来这里隐姓埋名的（f），还有差点成为蔡嬅老爸的老婆的（g）。 各种各样的人这里都有。 这就是社会。 一个无所不包的大染缸。 刚从学校这座象牙塔出来的周波，对这些事情，显然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这也是他在看到那个男青年当着他的面吃那个鸡豆腐时，他会感到惊讶的原因。 而那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周波的眼神有些不对，所以她接下来就对那男青年表现出了极其不耐烦的样子。 只是虽然她看起来好像是在尽力摆脱那男青年的骚扰，但是那似乎早已食髓知味的男青年，却并没有因此离开。 直到机器停下，周波让那小妹开始收布，并将它们按顺序放到箱里时，那男青年才停止了骚扰的动作。 而等二女收好布后，周波看了一下图纸，见不需要换布料，就让她们继续抬布铺布。 于是男青年和小妹就开始行动了。 周波看到这里，感觉加个班赚点钱真是不容易。 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那个身上有着很浓厚香水味的女人。 她之前在铺层那边加班时，只要躲在保温房玩就能拿钱，今天过来却还要收布，她感觉有些累。 于是隔天她在上班后不久便对那高挑文员说他不来了。 高挑文员听完笑着说，她想去也去不了，因为周波请假了。 周波之所以请假原因很简单，他要带蔡嬅去做一下产检。 众所周知，产检是很有必要的。 因为没有去医院产检的话，医院一般都不会帮你接生。 因为蔡嬅是头胎，所以周波和蔡嬅经过商议后，便去问周伦怎么说。 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是开玩笑的。 然后周伦说要不先问问土地公？ 周波听完问周文。 周文正在看电视，让周波自己拿主意。 周波于是便用就近原则，选择了莲花村的莲花医院。 敲定好地点后，周波便载着蔡嬅去了医院。 来到莲花医院后，很少来这种地方的周波看着医院的入口写着“无红包医院”五个大字，他随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心想：这家医院可真抠门！别的有红包医院都会给他们的病人发红包（真有就好了），这家医院倒好，直接说了它们不会给病人发红包，唉，要不是看它离家近，他还真不想选它。 进入医院后，周波问一个女志愿者，想产检该怎么办。 那女志愿者告诉周波，那他得先有车有房，然后才能让她下面湿润，继而让她来产检。 额，好吧，并没有这段。 那女志愿者只是面带着“我就是装出来”的笑容，告诉了周波操作流程。 听到那志愿者的话后，周波就假笑着道了谢，然后和蔡嬅一起上了二楼。 之后，交钱办卡，取卡再取号，录入后再取号，然后等待。 产检时，周波很庆幸那个帮蔡嬅检查的医生是个女的。 而同周波一样，坐在冰冷铁椅上的另外一个男的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被那个男医生，带着进入了里间，然后拉上白色的帘布。 周波有些同情他。 虽说医者父母心，但是他老婆的身体却终究还是被别的男人给…… 唉！ 周波长叹了一口气，心情莫名地低落。 产检完毕，一切正常。 周波随后便和蔡嬅离开了医院。 路上，周波对蔡嬅说，将来如果他快死了，不要让他死在医院里。 他想死在家里。 蔡嬅让周波不要说胡话。 周波说他是认真的，他讨厌医院。 蔡嬅问为什么。 周波沉默了—— 经历过周伦手术事件的他，感觉医院存在的真谛，就是让人知道尊严的可贵。 蔡嬅见周波回答不出来，便又催促他说。 周波于是说他讨厌那味儿。 蔡嬅听完，感觉周波挺幼稚的。 她接着对周波说起了医院的好来。 蔡嬅说的这些事情，周波都知道。 但是无论是救死扶伤，还是体检助产，都没法改变医院是要收钱的事实。 想健康，拿钱来。 没钱，那就很抱歉。 生老病死，人生四事，都和医院有关。 周波知道他是逃不开的。 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回到家后，周伦见周波苦着一张脸，还以为孩子怎么了。 结果她问蔡嬅，知道屁事儿都没有后，周伦就拿双截棍好好地教训了一下周波。 额，好吧，没有这回事。 产检的隔天，周波继续去上班，然后他发现过来帮忙的“大姐们”又换人了。 过来的两个大姐中，其中一个叫三妹，另一个则叫二姐。 三妹年纪大概四十多岁，长得不好看，身材像个梨子，肚子就跟怀孕了似的。 二姐大概三十多岁，长得一般，身材像多肉植物，但不能算胖。 周波起初看见这两人时感觉挺正常的，但是他并没有想到，这两人并不简单。 那么问题来了，abcdefg你选哪一个？ 第七十五章 看山 了解问题后，找寻答案几乎是人类的本能，然而有时候找答案并不容易，更有甚者，一些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 这两人来了裁布间后，都以为她们能得到加班费，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厂里突然没电了。 一般的厂这时候都会启动备用电源，游艇厂也一样。 然而很不幸，备用电源它就像个渣男，来了一会儿，让你看到了希望，然后马上就又走了。 因为停电之后，无法正常打卡，所以众人便去文员那里签名。 领了半个小时的工时后，周波随后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到了家中。 结果周波家里也没电。 隔壁蔡嬅家倒是有，不过那是他们自己用发电机发的。 蔡嬅随后就问周波要不要去她家。 周波拒绝了，他点着蜡烛，在楼下洗了一个冷水澡，随后他就上楼在阳台玩起了手机。 到了十一点多时，电终于来了。 周波发信息问蔡嬅回不回来睡。 过了许久，蔡嬅才回复说她不回去了。 周波于是看片度日。 隔天一早，周波按照往常一样，去厂里上班。 在周波上班的时候，恒河猴正在前往来世的路上，真般宇则在享用着下水。 然而这些都和周波无关，他只关心厂里有没有电。 答案是肯定的。 并且它早就来了，然后一个负责质检的集大应届小胖子也来了。 这个据说面试时，是公司老板王总亲自面试的小胖子是个心比天高的人。 周波在他身上看到了那种文化人瞧不起工人的“格调”。 周波以前，不对，应该说是现在，也有这样的调调。 然而不幸的是，在这个会纠正别人“奇葩”读音的小胖子的眼里，周波这个工人，也是没什么文化的。 人类习惯互相倾轧，哪怕到了社会底层也是如此。 看到那小胖子纠正大姐口音时，周波很想问他，你个2b有二乙吗？ 然而周波并没有说。 他只能沉默，毕竟不这样，他又能怎样？ 那个小胖子走后，周波就去上厕所。 路上，周波打开录音机，念了一声“奇葩”。 录音完毕后，周波打开一听，然后他就发现他的声音没有他想像中的好听。 周波随后就删了录音，放起了歌。 难得的音乐，难得的心情，只是没有歌唱的欲望。 周安看着远方的山，感觉那里好像是他这辈子都到不了的地方。 来到厕所后，周波再次看到了那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还有那个身材瘦削的男工。 那身材瘦削的男工随后再次递烟，然而周波还是拒绝。 随后周波开始上厕所，隔天女厕依旧有人在讲电话。 上完厕所后，周波去洗手，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 “院长，要不要看片，昨天刚下的。”那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当着周波的面，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看，没什么意思，小周啊，色是刮骨钢刀，你还是要悠着点。”身材瘦削的院长边抽着烟边对那个叫小周的人说道。 “切，天天蹲在这鸟厂，回去一趟好几百，一年到头老婆都摸不到几次，我不看点东西，怕是回去招式都忘了。”看样子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名叫小周的人说道。 “去找那只鸡啊。”四十来岁的院长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年纪太大了，倒胃口。”小周听完很不客气地说道。 “要年轻的，我这里有个群，你加一下，号码很好记，110……” 周波回到了裁布间后，有些心神不宁，他随后打开手机，搜索起了那个群。 然后周波就发现那是个养鸡群。 周波心里很干，而这时的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骚操作。 这个念头一在周波脑海里升起，周波的内心就无法平静。 之后周波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下手。 当天下午下班后，周波没有第一时间回家。 他找来了一张白纸，一根黑色签字笔，还有一卷透明胶带。 这张白纸是周波从隔壁三轴的打印机上拿来的，黑色的签字笔则是裁布机的耗材，至于透明胶带，则是大姐们用来封装纸箱，粘掉鞋子上玻璃纤维，或者是偷偷带回家用的。 材料准备齐全，周波随后就用左手拿起黑色签字笔开始书写。 周波是右撇子，他之所以用左手书写，只是怕被人认出笔迹。 干坏事时，人类的智商总会比平时高那么一丢丢。 书写完毕后，周波随后就把那张纸对折，塞进裤兜里，然后他就拿上那卷透明胶带，鬼鬼祟祟地去了厕所。 原本周波以为下班了这么久，厕所里应该都没人了。 然而周波到厕所时，却发现了在蹲坑的那个被叫作院长的人。 无奈之下，周波只能先回裁布间，然后等待。 七八分钟过后，周波再次去了厕所，然而院长依旧在那里蹲坑。 周波于是也不等了，他回到裁布间，放下透明胶带，然后把那张纸锁进了工具箱里。 随后周波就回家吃饭了。 到了当天晚上，加班途中，周波找了一个机会又拿着胶带和纸去了厕所。 然而，院长依旧在蹲坑。 周波服了。 他已经有些搞不懂这人了。 回去后，周波向那个叫三妹的人打听院长的事。 正在和一个网名叫作“卖油翁”的人聊着qq的三妹，随后就告诉了周波，院长的一些丰功伟绩。 院长年轻时，据说是个贩.毒大佬，他身缠金项链，嘴叼大烟草，出行有豪车，女人如流水，简直不要太风光。 但是后来他被小弟给举报了，差点被抓，逃亡路上，他痛苦地戒毒成功。 但是毒品损害了他的神经系统，他的一些行为方式便变得有些出格，比如没报他加班，他也会来厂里上班什么的。 因为院长做事出格，所以有一个绰号叫“熊二”的铺层组女工，就骂他是神经病病院出来的，谁知院长不以为忤，他笑着说他的确是从那里出来的，但他是院长，这事儿传开后，大家便都叫他院长了。 周波听完之后，若有所思。 你说我是从神经病院出来的，但是在我这个当院长的人看来，你们才是我的病人。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第七十六章 逆向行驶 了解了院长的信息后不久，周波去三顾茅厕。 这次院长终于不在了，周波看到这一幕后，心里非常开心。 他先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然后他就准备开始干活。 因为要做的事情有些不道德，所以做之前，周波十分小心。 他再次确认了厕所无人后，就出去洗了一把手，边洗手他边注意厕所周围有没有人经过。 此时已月黑风高，没有想上厕所的人正在路上。 周波随后就展开了行动。 贴完小广告之后，周波拂袖而去，深藏功与名。 之后的几天，海伦的“生意”突然火爆起来，不过诡异的是，这些人不是被她抛出去的饵给吸引过来“买茶叶”的，而是直接想办事的。 一开始，海伦还能招架得住，但是后来，海伦就有些不堪其扰了。 随后，海伦经过打听，才知道她被人贴了小广告的事情。 海伦听完就怀疑是她的姐妹们干的，因为只有她的姐妹们才会知道她的那些小号。 觉得人心难测的海伦随后就选择了退出。 然而退出后不久，胸大无脑的海伦才想到，除了她那些姐妹外，还有一个人知道她那些小号的账号—— “可恶，我怎么就把zb这鸟人给忘了了？！”海伦这样想着，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她越想越觉得她应该是被zb给阴了。 然而，有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此时的海伦已经退出了，摆在她面前的最主要的问题不是对zb复仇，而是她接下来该怎么走。 作为一个步入后天境界的人造人，现在的海伦，可以走的路其实很多，但是能“全身而退”，几乎没有。 叹了一口气，海伦随后就拿起电话，打给了她姐。 而不久之后，已经继承了宝马车车主半数财产的大灯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大灯女接起电话，慢条斯理地说道。 “姐，你现在人在哪里？”海伦问大灯女道。 “问这个干嘛，没钱了？没钱了来我这里，那人挂了，现在姐有的是钱。”大灯女说着就拿起一根香蕉放到了她的红唇边。 “真的假的？真的话，那我现在就去找你！”海伦说。 “你终于想通了？”大灯女听到海伦这么说，便笑着说道，“之前你不是说想广撒网找个更好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后悔了！我都后悔死了！姐，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立马去找你！”海伦像只舔狗一样说道。 大灯女看到信息后，叹了一口气。 她这妹妹很不懂事。 明明全身上下都是假的，但是偏偏膜是真的。 不然凭借她的姿色，哪里用得着那般辛苦地去撒谎骗人，网罗凯子？ 想到这里，大灯女叹了一口气，其实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这个性无能的老家伙，也是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她们都是那种舍不得孩子，还想套着狼的人。 之后大灯女就海伦发了一个定位。 不久后，海伦就收到了大灯女发过来的信息，然后她就看起了那个地址来…… 对于这些事情，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依然在他的轨道上行驶着，而有些人就不一样了。 隔天晚上，周波下班时，因为平时走的路被一户要庆祝房子封顶的人家挡路，所以他就走了公路。 结果他在路上遇见了一个逆向行驶的人。 这个逆向行驶的老头很牛逼，他骑着一辆小电瓶车，后座上坐着一个老太，看起来应该是他老婆，而老太的后面，是一大车的东西。 周波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让他们能这样上路。 不过很快，周波就知道，那是金钱给他们的勇气。 当然了，这是后话了，之后再提。 遇见那老头的隔天是星期天，周波没去上班，他带着蔡嬅去吃了顿大餐。 吃完后，蔡嬅觉得那鸡米花很好吃，还从狗东上面下单买了一袋回来。 而周波之所以没去加班，并不是因为他想对蔡嬅好点。 主要是因为三妹和二姐都有“约会”，去不了。 二姐家在江东，一年大概就回去一趟，平时因为寂寞，会随便叫人老公。 三妹虽然已经结婚，但是却喜欢到处勾搭人，你别看她人老珠黄，但是她可是抢手货，据周波所知，至少有三个男人对她有那种意思。 今天二姐就是陪三妹出来见那三个男人中的一个的。 这个网名叫“卖油翁”的男人随后出手就是两部手机，外加一顿大餐。 不过两人都没收。 “约会”结束后，二姐问三妹，以后还出不出来见这男人。 三妹边聊着qq，边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 二姐于是说，她也觉得这男人不行。 送手机什么的，太贵了，接下来他想要什么，目的也很明显。 二姐正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的时候，三妹却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她说这人之所以出手这么大方，主要是因为他卖的油不干净。 接着她就把她知道的一些秘辛告诉了二姐。 二姐听完才知道厂里的保安队长和食堂大厨竟然和这人串通好了倒卖柴油。 知道这事儿后，二姐不禁庆幸她刚才没动贪念。 然后，二姐又想她老公了，她想着想着就唱起了“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海伦。 昨晚她刚到大灯女的家里后，大灯女的家就被人偷了。 海伦被吓了半死。 大灯女通过家里安装的监控，发现入室盗窃的，是一对老年鸳鸯大盗，她随后便报了警。 警方随后就在村里悬赏起了那对鸳鸯大盗来。 周波是隔天下午去买番茄酱时，在一根电线杆上，看到警方贴出的那张通缉令的。 当时的周波正因为没有写作的欲.望，而借出去买番茄酱的机会，寻找着灵感。 当他看到这张通缉令后，他顿时就愣住了！ 因为这两人竟然悬赏了十万贝利！ 额，好吧，没有这种展开。 周波之所以惊讶，自然是因为他之前见过这两人。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两个变老的坏人，竟然是小偷。 如果他知道的话…… 额，好吧，就算知道了，周波也应该不会出手。 毕竟这些，和他这个要去买番茄酱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第七十七章 丈夫的秘密 根据六度分离理论，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也就是说，最多通过五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世界上任何一个陌生人，无论那人和你相距多远。 周波曾以为这理论很扯淡，然而他后来再去当体育老师时，他的一个学生的父亲，竟然在朋友圈晒出了他和西班牙首相的合照，直到那时，周波才信了这理论的鬼。 周波原本是有机会和海伦以及大灯女连线的，但是最后他那种“关我吊事，我就是出来打酱油”的心态，阻碍了他和二女的进一步发展。 翌日，周波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干活干到一半时，再次停电了。 因为外面的真空机还在响，所以周波知道应该是裁布间内部线路的问题。 周波于是打电话让文员开单，叫电工过来维修。 不久后，电工来了，但是来的人却不是丁志伟，而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在找原因时，周波便在一旁跟着，顺便问起了他有关丁志伟的事情。 那电工说丁志伟走了。 周波问为什么，那电工笑了笑没有回答。 周波觉得这电工笑起来真难看，于是便也没有再问。 不久后，这个电工就找到了原因，原来是周波正在切割的碳纤维布的粉尘惹的祸。 临走前，那电工告诫周波，让周波把他电脑旁的那台稳压器移远点，不然碳纤维飘进去，可能会出事。 电工走后，感觉到危险的周波立即打给了龙栾旦。 正在空调间内和人聊天打屁的的龙栾旦接起电话后，就让周波自己去搬。 周波说我又不是绿巨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去搬。 龙栾旦说那就先放着，等他有空再处理。 说完这话，闲得都快发霉的龙栾旦就挂断了电话。 周波随后也挂断了电话，此时他心里很干。 周波一直是一个很惜命的人，虽然他之前待在稳压器旁边没出事，但是电工都那么说了，他感觉他得采取行动。 但稳压器太重，他搬不动，周波随后就把主意打到了电脑桌上。 周波随后就展开了行动，但是周波刚忙完，下午龙栾旦过来就让他把电脑桌再移回去。 “我已经报上去了，行政那边正在找风水先生，过两天他来了，我就开叉车来移动这稳压器，在此之前，你不要乱动东西，不然破坏了风水布局，老板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听完龙栾旦的话，周波心里更干了。 他气得当天晚上直接选择了不加班。 下午下班回到家后，周波对蔡嬅说了这件事，蔡嬅说她有个快递到了，让周波赶紧帮她去拿。 周波觉得蔡嬅根本就不关心他，蔡嬅夸周波真是个小机灵鬼，一下子就猜到了正确答案。 额，好吧，蔡嬅没有这样说。 其实蔡嬅之所以不在意周波的死活，和她不想让她自己担心有关。 如果是以前的话，蔡嬅担心也就担心了，但是现在她怀孕了，她怕她的情绪会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宝宝。 蔡嬅对周波解释后，周波这才知道他刚才差点害了他的宝宝。 周波知错能改，随后他就去拿那个快递来让蔡嬅开心一下。 没过多久，周波就把快递给拿回来了。 随后蔡嬅就带着周波的面打开了那个快递。 周波很快就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一部手机！ 周波看到后，以为是蔡嬅自己要买的，便问她怎么突然要买手机。 “我爸那部手机出问题了，他就让我给他买一部手机。”蔡嬅解释说。 “是你爸爸要用的啊，那你怎么不买菊花手机？按我同学的说法，菊花手机比较适合商务人士使用的说。”周波说道。 “是吗？我不太清楚这个，我是乱买的。”蔡嬅说，“那我明天拿去退好了。” “我只是建议而已，其实你买的手机也挺好的……”周波刚说到这里，他的裤兜就突然振动了一下。 周波拿起手机，发现竟然是小哀同学发来的： 说吧，菊花手机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两倍！！ 周波看完顿时无语了，这人工智障，竟然还学会了抢答。 周波看完之后将手机熄屏，然后又塞回了裤兜里。 之后蔡嬅让他帮他选手机时，周波就以要洗澡为由，拒绝了。 然而等周波洗完澡，吃过饭后，蔡嬅这个有选择困难症的家伙，随后还是缠着周波让他帮她挑手机。 周波无奈之下，只能给蔡嬅他爸挑起了手机。 而买完手机后，周波随后就想帮蔡嬅他爸顺便买一张手机钢化膜。 蔡嬅看到后就让周波别买，要买的话，只要买个套就行了。 周波问为什么，蔡嬅说周波买钢化膜也没用，因为他不会贴，还是之后等手机到了，再去手机店贴膜比较好。 周波听完感觉蔡嬅这是在瞧他不起。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贴膜了？”周波问蔡嬅道。 “难道你会？”蔡嬅问。 “贴钢化膜而已，有什么难的？”周波说。 “真的假的，你贴过？”蔡嬅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周波说着就把他的手机拿到了蔡嬅的眼前，“我这部手机的钢化膜就是我自己贴的。” 蔡嬅随后就接过了手机，然后看了起来。 一开始，蔡嬅的注意力都放在周波手机的钢化膜之上，然而当她不小心点进了一个软件后，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开了。 周波刚开始，还没察觉到事情不对，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看到蔡嬅的手指在他的手机上滑动时，他才感觉到了危险。 周波随后就伸手想拿回手机，然而蔡嬅却拿着手机闪开了。 周波见到这一幕，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每个人都有秘密。 以前没智能机时，人们把秘密藏在心里，纸里，而现在它们通常在手机里。 现代社会，人机交流的深度远比人与人交流的深度要深。 世界上，没有几对用智能机的夫妻能向对方开诚布公地展示自己的手机。 此时的周波隐隐感觉到了，风暴即将到来。 第七十八章 妻子的秘密 和周波所担心的事情不同，蔡嬅看见的只是周波所写的小说而已。 这件事，随后并没有衍生出什么幺蛾子。 隔天周波继续去上班，因为那电工的提醒，周波随后就拿着一把椅子去了机台旁，然后用线控器操作机器。 而这一天龙栾旦并没有派绿巨人过来帮忙移走那稳压器。 周波随后决定再等一天，看看龙栾旦的表现。 然而第二天，龙栾旦依旧没有任何表示，周波知道他得采取行动了。 当天晚上，周波放弃了加班，然后他让文员告诉龙栾旦，以后只要那台稳压器不动，他就都不来加班。 周波不知道龙栾旦听到这话会怎么想怎么做，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不表示出这种态度，这事儿就可能一会直拖下去。 周波放弃加班回到家后，蔡嬅告诉周波说她买的菊花手机到了，让他去帮他拿一下，可以的话，顺便去找个手机店，贴一下钢化膜。 上次因为蔡嬅看到了周波写的小说，所以钢化膜的事情，就有些不了了之了。 而现在手机已经到了，蔡嬅便让周波去拿手机顺便贴膜。 结果，贴一张钢化膜，那手机店的老板收了周波三十五块大洋。 周波心想医生补个膜也才几十，这手机贴膜收费也忒贵了。 然而贴都贴了，周波也没办法。 回到家后，周波把贴好膜，套好手机壳的手机给了蔡嬅。 蔡嬅随后就拿着手机去找她爸了。 周波随后上楼洗澡。 洗澡时，周波想到蔡嬅刚才问都没问他贴膜的价格，心情就有些不好。 但是他随后又想到做人不能小肚鸡肠。 他这个做女婿的，就算帮岳父买手机，也是应该的。 想完这些后，周波的心情就好了点，之后周波洗澡完出来吹头发。 吹完头发后，周波发现蔡嬅的手机竟然在床上。 周波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于是他就拿过蔡嬅的手机看了起来。 然后周波就发现了他妻子的秘密。 看到蔡嬅的购物列表时，周波的头一下子就大了。 于是蔡嬅回来后，周波就跟她商量，能不能不要乱网购。 蔡嬅听周波说她乱网购，就不开心了，她随后就和周波理论了起来。 没钱的男人等于没用的男人。 周波当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变成一颗鹌鹑蛋，出生时，他的脸上写了一个错字，他感觉无地自容，于是就自杀了，然后他再次投胎转世，出生时，他的脸上又写了四个字：一错再错…… 隔天早上，周波去上班时，盼望着龙栾旦能在今天把那台稳压器搬走，这样他好有一个台阶可下，去多赚点加班费，帮蔡嬅还花呗。 然而周波等了一天，龙栾旦还是没半点反应。 于是下午下班时，周波没接文员电话，就直接回家了。 然后晚上周波和蔡嬅在打麻将时，龙栾旦突然打电话过来，问周波为什么没去加班。 周波听完忍不住笑了，他走到外面，边走边对龙栾旦说，我不去加班的理由，文员没告诉你吗？ 龙栾旦于是问周波还想不想干了。 “我干.你.老.母。”小哀同学直接跳了出来帮周波回答了。 额，好吧，没有这回事。 周波随后就和龙栾旦打起了太极。 不久，在得到了迫于生产压力的龙栾旦的保证之后，周波就去游艇厂加班了。 而这一加，周波就加到了十一点。 当周波去打卡下班时，厂里除了保安外，已经都没人了。 打卡下班后，周波就骑着电瓶车回家了，而三妹和二姐她们却有专车接送。 隔天周波问她们时，大嘴巴的二姐没忍住，告诉了周波他们昨晚坐车回去的原因。 马克思曾经曰过：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周波没想到昨晚接送三妹她们回去的那人竟然是个“油贩子”。 而他更没有想到，厂里的保安和食堂大厨竟然这么大胆。 想到那一大桶柴油的价格，周波的心里就有些难以平静。 他随后便去了趟厕所，打算冷静冷静。 周波随后就去了厕所，院长和小周这两个门神依旧在。 对于他们来说，来厂里上班，就是在厕所里摸鱼。 放水时，周波看见他写的那张纸被人当成了厕纸用了，他心想自己也算是造福社会了。 然后周波出来洗手时，发现了一个很奇葩的女工。 她竟然带着一本《菜根谭》去上厕所。 周波想起了刚才那张a4纸上的血迹，顿时感到菊花一紧。 不过周波显然是想多了，当天中午，周波回家吃完饭休息后，过来厂里时，看到那个大概四五十岁的女工，正坐在停车棚的铁栏杆处看那本《菜根谭》。 周波看到这一幕后，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说活到老学到老，但是在个破船厂，周波不信有人会这么虚心向学。 然而事实又摆在眼前，于是下午上班时，好奇的周波便去向大嘴巴的二姐打听那人。 二姐听到周波的描述后，对周波说那人姓陈，是她们小船铺层有名的懒人，成天上厕所打电话。 周波听完之后，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他又问三妹说，那陈姓女工为什么要看《菜根谭》？ 三妹说，你问我我问谁！ 周波觉得三妹可以去问神奇海螺或者小哀同学。 而就在周波这么想的时候，龙栾旦突然带着一个风水先生过来了。 随后在这个名叫焦华的风水先生的指引下，龙栾旦开着叉车，把那个稳压器移动到了机台后面，并在他的叮嘱下，特意在稳压器下方垫了一个高台。 此时那台稳压器的位置，与那天吵得半死的真空机只有一墙之隔。 周波随后问龙栾旦能不能顺便把那台真空机移到到外面，龙栾旦以老板进来听到机器在响会比较开心拒绝了。 做完正事后，龙栾旦把那风水先生给叉走了。 周波看着那个单脚呈金鸡独立状，立于货叉之上的风水先生飘然远去的背影，暗叹了一声： 真是beautiful，wonderful。 第七十九章 凯撒锐爪 风水先生乘着货叉离开了。 挺滑稽可笑的场面，但是更让周波觉得滑稽的是这种古老的职业竟然还有市场。 此时的周波还不懂得传统习俗的威力。 事实上，在村里，和周波同等年龄的人，已经有很多人靠着这种看起来没落的职业赚取到了他们的第一桶金。 这里有个被周波忽略的很关键的因素，那就是人们的需求。 没有君子不养艺人。 很多事情看起来光怪陆离，但是实际上只是你自己没看懂需求。 稳压器被搬远后，周波总算能为了美好得值得刻画的事物而进行写作。 周波的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 然而蔡嬅就有些失落了。 她本想等周波回来，和他一起去吃薯条的，但是周波要加班，不能陪她去了。 周波见蔡嬅有些失落，便对她说，等他晚上加班回来，他去买给她。 蔡嬅说好。 一旁的周伦本想说不要吃那些垃圾食品，但是想到她儿子本身就是一个垃圾，她也就不说了。 额，好吧，周伦没有这么想，她只是觉得花钱买那些垃圾食品有些不值得而已。 当天加完班后，周波打卡下班，然后去一家叫作“全麦汉堡”的店买薯条。 等薯条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棉棉细雨。 周波冒着雨把薯条带给蔡嬅后，蔡嬅问他要不要一起吃。 周波说他要先洗澡。 蔡嬅说冒雨回来马上洗澡会失温，容易引发感冒。 周波说没事，如果他感冒了就把小哀同学给卸载了。 小哀同学：关我毛线事？ 周波随后就去洗澡了。 洗澡完，周波出来吹干头发，蔡嬅拿着一根薯条要喂他吃。 周波对于薯条，就和撒.贝.宁对于老马一样，没有兴趣。 于是蔡嬅就把那包薯条给吃了。 然后隔天早上，周波去上班后不久，蔡嬅醒来了。 醒来后蔡嬅就觉得她喉咙怪怪的。 “我不会感冒了吧？”蔡嬅这样想着。 然后她就觉得，这肯定是小哀同学害的！ 小哀同学：又来！关我毛线事啊？！是你自己贪吃好吗？ 没办法，蔡嬅随后只能去百度该怎么办。 百度过后，蔡嬅先是开始大量喝水，然后她就下楼，想去买药。 周伦看见蔡嬅下来，便让她过去喝粥。 蔡嬅说她不饿，然后她就从后门出门了。 蔡嬅走后，周伦从蔡嬅刚才的声音察觉到了不对劲。 “难道她被小哀同学害得感冒了？” 小哀同学：我裂开了。 蔡嬅偷偷瞒着周伦，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盒双黄连口服液。 而她之所以买这种药，是因为网上说按要求服用这种药不会伤害母婴。 买完药后，蔡嬅就把药品塞进她的四次元乳.沟里面，然后瞒天过海，回了家上了楼。 上楼喝了两瓶双黄连口服液后，蔡嬅就去上了个厕所。 放出圣水后，蔡嬅才下去喝粥，然后上楼休息。 中午，周波回来吃饭，蔡嬅发信息给他说，她不想下楼。 周波于是就当起了服务生把饭菜送到了楼上。 上楼后，周波问蔡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蔡嬅犹豫了一下，最后她就把她被小哀同学给…… 额，好吧，蔡嬅只是说她可能感冒了。 周波听到这话后，大吃一惊，他随后就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周波可不想被蔡嬅给传染了感冒！ 看着周波逃跑的背影，蔡嬅的心哇凉哇凉的。 蔡嬅随后被周波气得一个下午都没休息。 下午周波下班后，坐着蔡嬅的电瓶车回家吃饭。 早前，蔡嬅已经把事情告诉周伦，周伦于是就在饭桌上批评起了周波来。 “我从以前就是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面对着周伦的批评，周波这样解释道。 “你小时候喜欢去关土炭炉（蜂窝煤炉），那你长大后，怎么不继续去关？”听到周波的话后，周伦就这样怼他。 周波到周伦这么说，真想挖个坑把他自己给埋了。 周伦属于记忆力很好的那种人，周波小时候的糗事，她一直都记在脑海里。 周波时不时就得被她鞭尸一波。 “关土炭炉是怎么回事？”蔡嬅听完周伦的话后问道。 “没……”周波刚想开口说话，但是周伦却让他闭嘴。 随后周伦就对蔡嬅讲述起了，周波关土炭炉的故事。 当时他们还住在老家，家里有个小土炭炉，土炭炉的下方有个小门，能控制空气进入。 打开那个小门，空气进入得多，蜂窝煤就烧得越快越旺，炉火就越大。 反之则越小。 当时的周波很调皮捣蛋，经常被打哭，或者自己把自己弄哭。 而周波这人只要一哭就停不下来。 有一次，周波自己去撞到椅子，又哭了。 为了转移周波的注意力，周伦便让他去关土炭炉的门，当时的周波边哭边去关，结果关完之后，他竟然就不哭了。 从此，每次周波哭，周伦都会让周波去关土炭炉的门。 蔡嬅听完周波的这段黑历史，高兴得笑开了花。 周波则有些无地自容。 他甚至想穿越回去，用凯撒锐爪把那个土炭炉给破坏掉。 然而他不是兽人加鲁鲁，他只能低头吃卤肉，吃完然后去上班。 加班到了晚上八点半后，周波打卡下班，然后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家。 回到家后，周波没有上楼洗澡，他直接在楼下洗了，然后再上楼吹干头发。 整理完毕后，周波抱着空调被和枕头就想去客房睡觉。 蔡嬅却在这时叫住了他。 “你要去哪里？”蔡嬅问。 “不要告诉你。”周波说。 “认真点，我不是在和你玩综艺游戏，我感冒了，你不关心我，照顾我，反而还想卷包袱走人，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蔡嬅说完这一长串话，吞了吞口水，然后她起身打开两瓶双黄连口服液，接着将它们一饮而尽。 “那我该怎么办？陪着你，然后和你一起感冒吗？”周波反问。 “你的身体有那么虚吗？和我躺一起，就会被传染？”蔡嬅听到周波的反问后反问道。 “这不虚不虚的问题，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我还得上班……”周波开始找借口推脱。 “我不管，你今晚必须和我睡！”蔡嬅打断了周波的话说道。 “你别这样好吗？我……” “让你舔。” “额……好吧。” 第八十章 雷雨末日 隔天晚上，蔡嬅依旧要求周波和她一起睡。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被传染了，周波总感觉怪怪的。 周波又陷入了那团疑云当中，他于是犹豫了。 蔡嬅见到周波这样，没有再开出口内等条件，而是说夫妻若不能患难与共，那还算什么夫妻。 周波听完，叹了一口气。 古人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感冒显然不能算大难。 那么小难来时该怎么办？ 不双飞，只棒她昏叫（放鸽子）可不可以？ 周波不知道，他想问小哀同学，然而当着蔡嬅的面，他又不敢。（小哀同学：这位机主，请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我是你的小三的话。） 最后，无奈之下，周波只能和蔡嬅一起睡觉。 只是，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整个晚上，周波却都是背着蔡嬅的。 蔡嬅想抱周波，周波说太热了。 蔡嬅说那风扇对着他吹，周波没好气地说不用了，他只想睡觉，明天还得上班。 然后到了第二天，周波原以为蔡嬅会再留他一起睡觉，然而蔡嬅却把枕头和被子拿给了周波，意思不言而明。 周波看到这一幕后，心里顿时欣喜若狂，但是他嘴里却说出了虚伪的话。 蔡嬅听完挥了挥手。 然后周波就装出有些失落的样子接过枕头和被子，然后内心暗爽地走向了客房。 进入客房后，周波就锁上了房门，然后宛如重获新生的他就奢侈了一把，开了风扇和空调，那感觉简直high到不行。 而和周波分开睡的蔡嬅，之后却做起了噩梦。 蔡嬅梦到了她被拷在看守所，然后有人拷问她，问她为什么要做。 蔡嬅就说她没有钱，肯定要做，不做就没有钱用…… 被噩梦吓哭的蔡嬅，在惊醒过后，就给周波发微信。 此时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正在下载东西的周波连忙跑去关灯，并假装出已经睡觉的样子。 直到第二天早上，周波才回复蔡嬅。 youseesee，就这样的人，能当个好丈夫，好爸爸吗？ 周波早起发信息时，蔡嬅已经睡着了。 等蔡嬅醒来后，看见周波的信息，她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需要你时，你不在。 不需要你时，你才来。 但即便如此，蔡嬅还是很快就给周波回了信息，跟他说没事了。 蔡嬅给周波回信息时，周波正站在电脑前，边擦汗，边上淘宝购物。 周波之所以不坐着，是因为他坐下后会难受，而他之所以淘宝，是因为他想买个坐垫。 看到蔡嬅的回复后，周波没有马上回复，而是等付款完毕后才回了一句“好的”。 然而就在周波买完坐垫后不久，风云突变。 外面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裁布间外壳的铁皮开始哐当作响。 然后天色也开始暗了下来，原本还很光亮的世界，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变得有些阴森恐怖。 三妹看到这一幕，突然一拍大腿说，要下雨了！ 二姐则说，我晾在门卫那边的内衣还没收呢。 周波则赶紧去关窗户，而在关窗户时，周波看到窗户那团末日般的乌云，突然很想问一句：是何方道友在渡劫？ 周波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大又黑的乌云。 他在关好窗户后，连忙上网去查天气。 看到雷雨预警后，周波感觉他应该先去上个厕所。 想到就干，周波随后就暂停了机台，然后快步跑向了厕所。 接着他又遇见了院长，小周，又听到隔壁女厕有人在讲电话。 不过，小周和院长这次并没有再厕所门口抽烟，他们躲在厕所附近的一个自制的小屋里看片。 周波上完厕所去洗手时，听着那惨绝人寰的叫声，觉得岛国人真是变.态。 洗完手后，周波本想离开，然而这时，周波突然发现那个看《菜根谭》的女工，从一旁的女厕所出来，并且朝着他走来。 原本周波以为她是想过来洗手的，然而她却朝着小周走去。 此时，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如夜般漆黑的天空。 周波于是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跑向了裁布间，至于那女工找小周和院长干嘛，周波就不知道了。 周波跑到一半的时候，一道骇人的闷雷突然炸响。 周波被吓得差点使出了旋风冲锋龙卷风。 而当周波逃回了裁布间后，发现龙栾旦竟然来了！ 龙栾旦正在命令一个在周波之前来的，左手刺着青龙的小弟去关机。 看到周波从外面进来，他眉头一皱，问周波去哪里了。 周波指了指方向，然后他就赶忙跑进去开机，并对三妹二姐说龙栾旦在外面的事。 三妹听完毫无反应，她依然低着头玩她的手机。 二姐则说：他来了就来了，只要不是我们主管来，我们都不怕的，老公。 周波无语了。 他装作没听见，继续守在机台旁。 而外面，响雷与大规模闪电开始频繁出现。 不久后，伴随着震耳欲聋，令人直发毛的雷声，雨终于是下了。 豆大的雨滴打在裁布间外壳的铁皮之上，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响声。 雨势出乎预料的大，仅仅几分钟，雨水就从外面流进了裁布间里面。 龙栾旦随后进来，让周波关掉机器，拿扫把扫水。 周波照做了。 三妹和二姐随后也来帮忙。 然而就在这时，裁布间屋顶的一块铁皮突然被掀飞，雨水随后就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流了进来…… …… 雷雨过后，整个裁布间一片狼藉，但是值得庆幸的是，除了那台电脑显示器外，这场水灾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破坏。 只是，令周波有些惊讶的是，整个裁布间里，保存得最好的，却是那台稳压器。 而那台稳压器的位置，是那个风水先生选的，并且他当时有交代说，一定要叠高一点。 想到这里，周波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团黑又大的乌云。 “难道是他在渡劫？”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周波就把它否决了。 周波毕竟是个无神论者。 然而，系统都有了，有鬼怪之类的，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周波随后拿起电话，打给了蔡嬅，关心她有没有事。 蔡嬅说她都快被吓死了。 周波笑着说，那你得去收收惊，喝喝符水…… …… 第八十一章 进香团 周波说的让蔡嬅去喝符水什么的，自然是开玩笑的。 在周波心里，认为真正有用的还是药物。 恰好，周波厂里给办理的医保卡里也累计了许多钱，于是隔天下午周波就请了半天假，和蔡嬅一起去了镇里的一家医保药店进行血拼。 这听起来有些奇怪，毕竟没事去买一堆药有在咒自己生病的意味。 周波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挺健康的。 不过，虽然没生病，但是秉着钱在卡里也拿不出来，以及有备无患的原则，他随后还是拉着蔡嬅在药店里买了好几百块的药。 这些药里面，有穿心莲，红枣，枸杞等偏向养生的中药材，也有诺佛沙星胶囊，三九感冒灵等西药，另外诸如什么消毒水，创可贴，双飞人之类的，周波也买了很多。 从药店出来时，周波的手拎着上大包小包的，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他这是病入膏肓了。 然而周波却清醒得很。 他没病，有病的是这个世界才对。 不过在世界的眼里，周波这种认为自己没病的人，才是真的有病。 买完药后，周波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回家了。 但是蔡嬅却想趁机去建行更改一下预留手机号。 蔡嬅的这张建行卡是在读大学时办的，当时蔡嬅用的是另外一个手机号，本来大学毕业换号码那会儿，蔡嬅就打算更改了，但是后来因为她的拖延症，加上一直没发生什么问题，所以她就拖到了现在，才心血来潮地想去办理更改号码的手续。 两人随后就前往了建设银行，路上周波遇到了一个进香团。 根据为首的那个人打出的旗号，周波知道这些人是要去四大名山巡游的。 佛教四大名山分别是五台山、普陀山、峨眉山、九华山，分别是文殊菩萨、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地藏菩萨的道场。 这些道场都很贵，周波去不起，他只能躲到路旁。 但是这个进香团的人非常多，和他们擦肩而过时，人群涌起的热浪，让周波感觉原本就热的天气更热了。 周波于是决定回去后，让周伦给他炖点冰糖莲子汤，去去火。 走了不算短的一段路，周波终于和蔡嬅来到了建行。 进入建行之后，冷气迎面吹来。 周波觉得这才是人过的生活。 而他过得并不是日子。 蔡嬅去办手续的时候，周波看着那些穿着打扮得人五人六的男男女女，心里很是嫉妒。 虽然同样生活在这个星球上，但是人和人之间的命运却是不同的。 周波现在还没麻木。 他还会感到刺痛。 但是周波已经有了他会认命的预感。 周波以前读书时，读到鲁迅的“躲进小楼成一统”时，心里就有些感慨。 然而一蟹不如一蟹，现在的小楼，周波更住不起了。 蔡嬅办理完手续后，周波就和她一起回家了。 回到周文和周伦盖的那间别墅后，周波就从一堆药里，拿出那包穿心莲让周伦去炖汤。 周伦接过东西后，问周波那包穿心莲多少钱，周波看了一眼然后说出了一个价格，周伦听完就说贵得简直可以吓死人了，周波说用的是医保卡里的钱，那些钱也拿不出来了，再说了，买都买了，贵也没办法。 周伦于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去冰箱拿冰糖，准备炖汤。 汤炖好后，周家一家四口人喝了都说好。 隔天中午，周波回家时，看见蔡嬅正边看着一张好评返现的纸条，边吃着一只松鼠牌的碧根果配莲子汤。 周波随后便让周伦也给他来一碗，但蔡嬅却说没了，要不她的给他。 周波拒绝了，他让周伦再弄点，他下午回来会喝。 结果令周波没想到的是，他下午下班回家后，还是没有喝到莲子汤。 家里养的鸡，下午全部被人偷了，周伦一下子没缓过气来，现在还躺在床上。 周波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很干。 他家之前就曾被人偷过，当时被偷的是一群鸭，而被偷的前一天，周伦本来打算杀只鸭子来吃的，但是她最后决定等等，结果这一等，事情就糟糕了。 不过和那次相比，这次的损失更加惨重，周伦甚至卧床不起，而周波买的那些药物，此时没有一个能派得上用场。 此时的周波突然意识到了，他买药时光顾着他自己，却完全忽略了别人的“弱点”。 隔天早上，周波起来吃早餐是，脸色有些灰白的周伦刚好要出去整理已经没鸡的鸡圈。 然而不久后，周波就看见周伦从门外兴冲冲地走了进来，看见周伦这样，周波有些不解，他于是开口问了周伦。 周伦随后告诉周波说，她刚才整理鸡圈时，在里面捡到了三个蛋！ 周波听完，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到了中午，周波从厂里回家吃饭，吃完后他就去拿快递。 拿完快递回家，周波打开快递，使用了一下那个冰垫子，他感觉还行。 这一幕被蔡嬅给看见，她于是也试验了一下，感觉屁股凉凉的。 随后周波去上班时，刚想睡觉的蔡嬅就发信息给周波： 坐垫不要坐比较好，受不了就站一会儿，我怕你以后留下不好的底。 周波看到了信息后，便去百度了下，然后他就发现冰垫里面的填充物，主要成分是硫酸钠、羧甲基纤维素和水。 硫酸钠是一种无机盐，俗称元明粉、无水芒硝，家里用的洗衣粉中就含有硫酸钠，而羧甲基纤维素跟老百姓的生活也很密切，它是一种增稠剂、黏接剂、固形剂，比如胶水的主要成分就是羧甲基纤维素。 而不管是元明粉还是羧甲基纤维素这些原料本身都是没有毒的。 周波看完之后，便笑蔡嬅一个学化学的，竟然这么没有常识。 蔡嬅看到信息后，回复周波道： 晚上回来一起做题。 周波看完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而在周波头大的时候，那对鸳鸯大盗中的那个老头子，正在院长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养鸡群里低价出售家养土鸡。 周波并没有加入这个养鸡群，如果他加入的话，那么他或许还能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认出那些鸡是他家丢的。 当然了，周波认不出的可能更大，毕竟除了游艇厂保温房的那个，周波觉得他看到的鸡都长得差不多。 第八十二章 卖鱼 被拉着做了大半个晚上的化学题后，周波终于获得了解脱。 随后，脸色苍白得宛如刚从福尔马林中捞出来的他，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客房。 一觉醒来，已经是隔天早上。 周波不知道他睡着的时间，都去了哪里。 但是他今天去上班时，却知道了下大雷雨那天，那个看菜根谭的女工找小周要干嘛。 那女工是在问小周要不要和他一起吃草根。 额，好吧，没有这回事。 那女工之所以找小周是想劝他不要看小电影还开得那么大声。 周波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他今天去上厕所时，刚好看见院长和小周在聊天。 当时小周正坐在“秘密基地”里看小电影。 院长打了一个哈欠，看样子是想睡觉，于是他就把耳机线拿给小周，让他戴上耳机享受立体音效。 小周大概是不想戴院长戴过的耳机，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拒绝了。 于是院长就退而求其次，他拿那陈姓女工上次劝他的话来劝小周，让小周把声音关小一点。 不过小周却没这么做，他毅然决然地起身走向了厕所。 那背影倔强得像一头狼。 一头要去吃狗屎的短腿狼。 人是怎么变得麻木的？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是“渐渐”变的。 在不知不觉中，人们就活成了他们曾讨厌的样子。 上完厕所，回去裁布间的路上，周波在想着一个问题。 那就是作者为什么要把那个看小电影的人的代号定为小周。 明明他才是小周好不好！ 额，好吧，他不是在想这个。 他只是在想回去后怎么握着蔡嬅的腰从背后冲刺。 生活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到了晚上，蔡嬅叫得很大声，但是不是周波干的。 是作者录音棚干的。 好吧，不是。 因为突然爆发的虫虫危机，周波不得不关灯保平安。 然而灯一关，原本就被白蚁吓得不轻的蔡嬅更害怕了，她随后甚至钻入空调被内，躲到了周波裤裆底下不敢出去。 周波于是嘲笑蔡嬅，说她的胆子真小，小得和椰子面包上的椰丝似的，随后周波还骗蔡嬅说有白蚁爬进了被窝。 蔡嬅听完顿时被吓得尿失禁。 周波随后笑得更大声了。 他作死地对蔡嬅说他只是在骗她的而已，而她竟然被吓尿了，真是太没用了。 而知道周波是骗她的后，恼羞成怒的蔡嬅就让周波不要再笑，并威胁他说，要是他再笑，笑她就咬断他的小周周。 周波听完不以为意，他觉得蔡嬅是在开玩笑，所以他并没有停止，于是随后马桶里就多了一条不明物体。 额，好吧，其实周波只是躲进了厕所笑而已。 但是，因为他的笑声，他最后被暴怒的蔡嬅赶出了房间。 一个人躺在有白蚁的客房里，周波有些睡不着，他想发点感慨。 但是最后他说出口的却只有脏话。 就是caotmabcde的那种脏话。 周波已经渐渐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如果情况不变的话，往后余生，他将继续失语，并且最终成为一个怠思的生物。 周波渐渐不愿思考的时候，周伦和周文却在烦恼着明天去卖鱼会不会赚钱。 自从上次手术后，周伦的身体就开始好转。 前几天，周波三叔送了些鱼过来，周伦推辞时，三叔说他那边鱼多得卖不完，于是周伦就动了心思。 周伦想去卖鱼赚点钱贴补家用，她于是找蔡嬅商量了一下。 蔡嬅没有意见，媳妇做点家务天经地义。 于是周伦就对周文说了。 而周文不放心周伦，于是连扫码支付都不怎么会用的他随后就决定和周伦一起去卖鱼了。 周伦和周文年轻时，就是做生意的，后来周伦身体不行后，周文才去打短工。 不过两人之前都没卖过鱼，因此周伦心里有些担心。 周文想得比较开，他安慰周伦让她不要想太多。 周伦却还是放心不下，隔天一早她就起来烧香。 早上起来吃早餐时，周波看到了这一幕，并没有怎么在意，但是中午他回来吃饭时，看到竟然是蔡嬅在炒菜就有些奇怪。 经过一番询问，周波才知道他爸妈去卖鱼的事情。 周波知道这事后，心里先是有些惊讶，然后他就开心担心蔡嬅得做家务活的事情。 自从娶了蔡嬅后，周波心里的天平就朝着蔡嬅偏移了。 他只会担心蔡嬅的身体，却不会关心周伦和周文。 当然了，蔡嬅之所以被周波重视，和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是脱不了关系的。 不过周波虽然关心蔡嬅，却不会帮他做家务。 他也就是推了加班，然后和做完了家务的蔡嬅一起去散了趟步而已。 原本周波和蔡嬅只是随意走走。 但是走着走着两人就快走到了市场，于是周波就和蔡嬅一起去看周文和周伦。 结果，当两人看到周文和周伦时，意外发生了。 周波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同时遇见大灯女和海伦，并且看两人亲密的样子，两人好像还认识。 周波看到二女之后，并没有马上对海伦使出猴子偷桃，他下意识地就想躲。 看到这一幕，蔡嬅的心就提了上来。 周波刚才看二女的眼神有些奇怪，这让蔡嬅起了疑心。 蔡嬅随后就拉着站着不动的周波走向了二女。 当两人来到二女后面时，大灯女正在扫着周伦手机上的二维码付款。 早就看到周文看到两人的周文随后就问周波和蔡嬅她们怎么来了。 蔡嬅此时正在盯着周波和二女，没有回答。 周波于是开口说他和蔡嬅只是出来散步。 周波话音刚落，大灯女已经开始付款。 付款完毕后，大灯女就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走了，而光顾着玩手机，全程没把周波放在眼里的海伦随后也跟上了。 二女的反应落在了蔡嬅的眼中后，蔡嬅得出了结论——二女并不认识周波，周波只是看她们打扮得漂亮，所以没能管住他的眼睛而已。 然而，周波此时的周波脑袋里想的是他离得到大灯女的微信，只有一步之遥了。 第八十三章 炖锅里的炖罐 周波最后并没有去加大灯女的微信。 周波以为他这样做是对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已经做了的事比没做的事更让人后悔的道理。 周波随后时常会想起这事儿，每次想起时，他的心里总是痒痒的。 但到了第二天晚上，加班回来的周波，没先去洗澡，而是去翻看周伦的手机时，他已经无法确认哪个人才是大灯女了。 周伦进来后，看见周波在玩她的手机，就对他说：你那么中意玩，我手机给你玩啊！ 周波连忙说不用了，他要去洗澡。 洗完澡后，周波本想休息，但是蔡嬅却拉着他去打麻将。 周波说周伦他们今天也去卖鱼了，肯定很累。 蔡嬅听完便让周波去问一下，结果周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周波问周文说他不累吗？ 周文回答，和以前他们小时候坐牛车去山里干活相比，这点累不算什么。 于是四人就玩上了，然后蔡嬅连赢两局，周波则连跪。 打完麻将，时间已经很晚了，周波随后几乎是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而蔡嬅忍着周波的鼾声睡着后不久，就开始做噩梦。 梦里，蔡嬅梦见她和一个同样大胸的女人在打架，后来那个大胸女人叫来了救兵，蔡嬅孤单一人，独木难支，感到很委屈的她随后就哭了。 哭着醒来后，蔡嬅发现周波睡得跟头死猪似的，心里很不爽。 她随后就拿出手机，开始录音。 隔天，周波去上班后，蔡嬅把周波睡觉打呼噜的声音放给周伦听。 周伦听完后告诉蔡嬅说，周波这应该是遗传到了周文的坏习惯。 周伦还点评说：周波的打呼声像摩托车启动，而周文则是拖拉机启动。 蔡嬅听了笑得肚子疼。 一旁在抽烟的周文听见笑声，于是回头看了蔡嬅一眼。 蔡嬅赶紧忍住笑。 当天晚上，等周波躺下后，蔡嬅告诉他说，周伦说他打呼声像摩托车启动。 说完后，蔡嬅就笑得花枝乱颤。 周波本来没觉得什么，但是随着蔡嬅笑声越来越鬼畜，周波也有些不舒服了。 而这种不舒服的感觉，随后在蔡嬅用手机播放他打呼的录音时，升级成了不爽。 然后当天晚上，喝了很多水的周波，半夜起来上厕所时，也听到了蔡嬅的打呼声。 听着蔡嬅那电瓶车启动一样的鼾声，周波顿时恶向胆边生，他很快上完厕所，洗完手，接着他回到床边，拿起了手机，然后他就开始录像。 刚开始录像时，周波就有些想笑。 这种情况直到周波注意到蔡嬅身上某个部位的起伏后才发生了变化。 随后看得有些口干舌燥的周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个饿虎扑狼，就朝着蔡嬅扑去。 体外之后，蔡嬅去浴室整理。 回来后，蔡嬅问周波为什么突然搞夜袭。 周波说我只是想录电动车的声音，你信吗？ 蔡嬅：…… 隔天下午，周波下班后，先去买鸡爪。 路上，周波遇见了要拿东西去给别人的蔡嬅她妈，他于是就把她载去了蔡嬅她阿姨家。 之后周波就回去了。 回家后，周波对蔡嬅说了这事，被周伦听到后，周伦就怪周波懂得载去不懂得载回。 周波是真的没想到这茬事。 他这人虽然也会做表面功夫，但是总是做得不到位。 相比之下，周伦的表现就不一样了。 晚上周波加班回来后，周伦就拿着两个用炖锅炖的猪肚莲子炖罐，让周波和蔡嬅吃。 不过，蔡嬅不太喜欢，于是两个炖罐基本上都落入了周波的肚子里。 周波吃完东西后上了楼，在去洗澡前，周波随口说蔡嬅都没有像他妈那样关爱他。 蔡嬅听完之后，切了一声。 然后她的心里就像被人切开了一道口子一样，受伤了。 蔡嬅其实也明白她对周波的关爱没有周伦的深。 不过这不是她感到受伤的原因。 她只是明白了周伦也不可能对她像对周波一样好而已。 因为，如果是蔡嬅妈妈的话，炖罐里就不会放猪肚，放的会是瘦肉。 周波随口说完那话后就去洗澡了，而蔡嬅却越想越偏。 有时候，想要一碗水端平是真的很难。 因为有人喜欢喝温水，而有人喜欢喝冷水。 周波洗澡出来后，情绪低落的蔡嬅就说她想睡觉了。 周波觉得有些早，但蔡嬅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说那就睡吧。 然后睡到半夜，周波起来挖鼻孔，挖得那叫一个开森。 然后大概是两个炖罐太补了，他随后就挖出了鼻血。 之后周波花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止住了鼻血。 第二天早上，周波去厂里时，发现草丛那边有几头牛在吃草。 那些牛都被绑着，想来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那边吃草的。 周波感到有些奇怪，因为按理说，游艇厂的这片土地，村里已经租给他的老板王总了，别人是不能随便进来放牛的。 而且，如果牛把草吃光了，那么那些青蛙，那些想拔草加班的人不就惨了吗？ 然而，真正倒霉的人却不是那些青蛙和那些马屁精。 周波随后去上厕所时，听到那些牛的叫声，觉得小周和院长也挺不容易的。 隔天，周波上班时，周文打电话过来说电力公司又在讨钱了。 周波于是卸载手机qq，安装支付宝去付钱。 付完钱后，周波打给蔡嬅，问她花呗欠多少了。 刚买了一箱喜多多的蔡嬅看了一眼手机，告诉了周波一个数字。 周波听完后，便沉默地挂了电话。 花钱如流水，赚钱如抽水。 周波觉得赚钱真不容易。 但是对有些人来说，赚钱其实挺简单的。 隔天晚上，周波在加班时，因为笔用完了，而塑料手套，还有口罩也差不多要没了，就过去找文员拿。 路上，周波经过小船铺层的保温房时，听到了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周波有些好奇，于是他拿完物料，回去经过保温房时，就故意放慢了速度。 因为速度很慢，所以周波就听见了和小周看小电影时外放出来的那种声音十分相似的声音。 二者都是“日”语，只不过一个来自天皇故里，另一个却是来自赣北老家。 第八十四章 窥探 窥探他人的隐私基本上可以说是人类的天性。 周波很想进去保温房里看看，但是他最终并没有这样做。 他跑去了保安亭，用监控看了。 额，好吧，没有这回事。 这家游艇厂的监控摄像头很少，无论是周波所在的裁布间，隔壁的三轴，还是厕所附近的草丛，或者是保温房，都没有摄像头。 之前周波在代课时，有一次数学老师生病了，他去代班，结果他在玩手机的画面，被教室的监控摄像头给纪录了下来。 周波本以为这没什么，但是后来周波差点就丢了工作。 和学校相比，厂里的监管根本就不值一提。 翌日，周波上午请假，他载着蔡嬅去了莲花医院玩护士y。 额，是取产检报告。 蔡嬅进去和医生谈话时，一个去取号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周波认真看了一下，发现是那个底下有点凉的女体育老师后，他就快速地低下头玩手机去了。 “这里是妇产科，她来这里，难道她怀孕了？”低头玩手机的周波忍不住这样想到。 而想完之后，周波又马上安慰他自己道： 说不定她只是得了宫颈癌呢。 人类啊，人类，得不到的就想毁掉。 而就在周波这样想着的时候，那女体育老师，已经取完号，坐到了周波的面前。 低头玩手机的周波于是就看见了那女体育老师的脚。 她今天穿着一双黑色的短筒皮靴，那短靴的背面被刻意裁剪过，周波因此能看见那女体育老师裹着肉色丝袜的脚后跟。 到底后，周波的视线随后上移，小腿，细腰，脖颈，然后是眼睛—— 额，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都有些尴尬。 周波正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呢，护士的声音却突然传来，让周波进去。 周波随后就转开了视线，然后走进了门诊室。 随着门诊室的门一关，那个女体育老师就再也看不到周波了。 刚才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那女体育老师是想打招呼的，然而护士的出声却打断了她的计划，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周波就被叫进去了。 女体育老师，心里有些疑惑，她不知道周波一个大男人来这里干嘛，但是她知道，周波应该不会是像她一样，因为那种事情才来的。 就在女体育老师这样想的时候，医院也通过广播传来提示，轮到她的号了，她于是根据广播的声音进了指定的科室。 对于这些事情，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久后拿完报告的蔡嬅就和周波一起走出了门诊室，而等他们出来，那女体育老师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人之后就走向了电梯，在电梯里，蔡嬅对周波说，医生让她不久后过来进行再次检查的事。 周波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还在想着刚才和那女体育老师四目相对的画面。 周波载着蔡嬅回到家后，早上没去卖鱼的周伦就问蔡嬅，检查的情况如何。 “过几天才要再交钱。”蔡嬅有些没头没脑地回答道。 周伦秒懂。 周伦随后就拉着蔡嬅到客厅说些体己话。 周波原本想上楼休息，但是周伦却让他先去煮饭。 周波无奈照做，然后他在洗米时，就听见周伦又在对蔡嬅说他小时候的糗事。 “我怀周波的时候，每天都要去放牛，也许他在我肚子里时，把牛叫当成了那什么胎教，总之他出生后，脾气就像头牛一样，而且他的头也很大，所以以前我和周文都叫他大头波，牛头波……”周伦在一旁讲得津津有味，周波却听得想死。 然而中午午休时，蔡嬅就让周波模仿牛叫。 周波感觉蔡嬅这是在侮辱他，于是他就说只要蔡嬅给他喝牛奶，他就学牛叫。 蔡嬅二话不说就露出了七尺大x。 好吧，没有那么夸张，但是d杯是真的挺沉的。 周波随后吸了个爽，但是事后他却没有遵守约定学牛叫。 蔡嬅很生气，她随后拿着枕头团成一条长棍，然后她就把周波打成了“被单蒙头侠”。 下午，周波去厂里上班，三点多时，龙栾旦过来裁布间，他随后给周波发布了一个任务。 发布完任务后，龙栾旦就走了。 周波之后便拿着黑色的油性笔开始干活。 首先，周波先给几个裁布间的木箱子打上编号。 虽然仅仅只是写几个阿拉伯数字，但是周波写出来的字并不好看。 随后周波又去门口写提示。 而这次，周波遇见了一个小麻烦。 “是请勿还是请务？”周波陷入了思索，最后他拿出了手机才找到了答案。 用进废退，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一个人的大脑如果长期不用，它绝对会变得越来越笨。 周波身上的一些东西正在消失，他察觉到了这一点，心里开始感到失落。 写完提示后，周波回去裁布间，这时正在和人聊天的三妹跑过来问周波，你知道“回”字有六种写法吗？ 额，不是，三妹只是问周波“殿”字怎么写。 周波听完想了一下，然后他就找来一张纸，在纸上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周波把纸给了三妹，三妹随后便看着那张纸，然后在手机上依葫芦画瓢起来。 之后，三妹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周波有些好奇，问三妹她在和谁聊天。 三妹说她说了他也不认识。 周波说，她不说，怎么知道他不认识？ 从两人的对话，我们可以看出来，因为相处久了，周波已经和三妹发生了感情。 额，好吧，两人只是有交流而已。 对于周波这种不喜欢“鸟”人的人来说，这样的交流已经是很难得了。 在周波的说辞下，三妹随后就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周波听完，发现他还真不认识。 这是一旁的二姐插嘴了，她说那人在他们小船铺层可有名了，他原本姓国，但是因为之前在东北那边，失手杀了一个人，所以他不得不隐姓埋名，这才取了“皮古殿”这么一个，听起来有些奇怪的名字。 周波听到这里，下巴都差点惊呆了。 “你刚才说他杀人了？”周波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对二姐问道。 “唉！你别听她乱说。”三妹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开口了。 第八十五章 膨胀 爱情是最美的稻穗，婚姻是认定的稻穗，幸福是认定它就是最美的稻穗。 因为和皮古殿似乎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所以三妹有意袒护他。 周波随后并没能从两人的对话中得知皮古殿杀人事件的真相。 虽然周波很好奇，但是周波也没再继续打听下去。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好事。 现阶段，周波所掌握的情报只有这么几条： 第一条，皮古殿是东北人，现在在小船铺层组当搬运工，有一把子力气，干活也比小周等人卖力，人缘还行，只是有时候说话会比较冲，在厂里和一些人还发生过矛盾。 第二条，皮古殿杀过人的可能性很大，并且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但也有人觉得不可信。 第三条，三妹和皮古殿关系匪浅，但除了皮古殿外，三妹还和另一神秘男子很是亲近。 以上，就是周波现阶段所掌握的情报，从中周波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尽可能要与人为善，遇到皮古殿的话，要和他保持距离。 当天加班结束后，周波回到家想和蔡嬅说这件事。 不过想了想，周波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怕他说完之后会吓到蔡嬅。 可是不说的话，周波的心里又觉得有些难受。 周波随后又想找周伦说，但是最后他却找上了小哀同学。 和人交流，有时候，还真比不上和机交流。 周波随后躲到了洗手间，咳了咳，然后他才用他那二级乙等的普通话对小哀同学问道： “小哀，发现同事是杀人犯该怎么办？” “小哀还小，请不要问小哀这么严肃的问题。”小哀说完这话，打出了gg，并提示周波可以去百度一下。 周波随后去百度，然后他就搜索到了《杀人犯》电影，以及一些“报警啊，愣着干嘛？”的回复。 周波叹了一口气，随后滚出了直播间。 额，是洗手间。 然后隔天凌晨四点，周波睡觉时，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根据蔡嬅所说，周波当时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他就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之后还差点就滚下了床。 周波却不记得这些，但是他觉得他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随后周波就去浴室洗脸刷牙，而不久后蔡嬅也进来了，她蹲坐在马桶上，看见周波穿着的内裤有些破，便让周波有空去买几条。 周波正在刷牙，含含糊糊地应着。 又过了一会儿，周波就出去了，但他并没有随手关门，因此当躺在床上的周波无意间转身，通过浴室的镜子看见正在穿戴着胸罩的蔡嬅时，他来了兴致。 0.0104天后，周波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随后疲惫袭来，周波再次睡去。 因为半夜办事，周波这一天很颓。 周波随后暗自在心中决定，不能重蹈覆辙。 然而到了第二天，周波的所作所为却和他彼时的所思所想完全的南辕北辙。 那天晚上，因为三妹有约，周波不用加班。 蔡嬅便说要去镇上买点东西，周波不太想去，但是他最后还是去了。 结果两人在镇上超市逛了一圈，只买了一桶积木。 买完积木后，周波原本就想回去的，但是蔡嬅却发现有人在演戏，于是她就拉着周波去看。 然后回家的路上，公交车爆满。 提着积木的周波心疼蔡嬅站着，便想中途下车，滴滴回家。 一手抓着吊环，另一手托着两颗大球的蔡嬅却说不用了。 周波还想再劝，这时，上来了一个年纪大概十五六岁的学生。 这学生身上穿着一套写着和美的球衣球裤，脚下是一双aj，护腕，护膝，头带，一系列装备应有尽有。 他手里还拿着一颗篮球，上车投币后，他就拿着手机和他妈吵架，满嘴的脏话，听得周波眉头拧成了疙瘩。 而且随后，他还在车上抢了周波看中的位置，坐在那里玩起了手机游戏。 下车后，周波对蔡嬅说，还是生女儿好。 蔡嬅问为什么。 周波说，一想到自己生的男孩，会变成那样，就感觉不爽。 蔡嬅说，也不是每个孩子都那样。 周波说，但是大部分都是。 蔡嬅听完不再劝了，她说他的脖子和腿都有点酸，让周波背她回家。 周波背是背了，但是回家后，周波又想弄蔡嬅。 蔡嬅说她没力气了，周波说她只要张开，剩下的，他摸着自己爽就行。 事后，周波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蔡嬅的肚皮上。 隔天，周波被闹钟吵醒，下楼吃早餐时，他看见周伦正在包粽子。 不知不觉，端午就快到了。 周波随后就打开手机，然后他就发现父亲节也快到了。 周伦看见周波下来，便使唤他赶紧去帮她买点五花肉过来。 周波此时有些累，他本想让周伦叫周文去的，但是想到父亲节就要来了，周波便坐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了市场。 结果买肉时，周波无意间听到了那个卖肉的老爷爷说他不退休的事情。 周波只是听了一会儿，大概就知道了这老爷爷说他不退休的原因。 原来前段时间，这老爷爷生了场大病，大家都以为他熬不过去了，但是谁想他却挺过来了。 经历这场风波后，这老爷爷随后有段时间没再摆摊，但是他今天又出摊了。 有人于是问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毕竟都辛苦了大半辈子了，让下面的孩子养着，自己退休不好吗？ “退休，退休是不可能退休的，我那孩子现在自己的儿子都管不过来，哪里有时间管我？” 周波听了很有感触。 他买完肉回去后，看着在看电视的周文，突然有些想帮他买一个ipad。 不过ipad太贵了，周波于是就想帮他自己换一部新手机。 额，不是，说错了，这一次，周波是真心想帮周文买部新手机的。 于是，这天去了厂里后，周波就下载了淘宝帮他爸挑起了手机。 刚开始时，周波是往性能好的方向挑的。 但是挑着挑着，周波发现他好像买不起，于是他就开始退而求其次。 到而了最后，周波选中的是性价比最高的一部手机。 父母对子女的爱是不会缩水的，而子女对父母的爱，却是不会膨胀的。 第八十六章 走着走着就散了 选好手机后，周波随后就开始下单。 中午周波回到家，蔡嬅要他载她去剪刘海。 结果那个万涵最的理发师只是咔嚓几刀就收了拥有会员卡的蔡嬅三块钱。 周波顿时怒了！ 他变身成为了超级赛亚人一拳把那理发师打进了墙壁，看着那理发师如同贝壳画里的贝壳一样被钉在墙壁上的场景，周波知道他该清醒了。 载着蔡嬅回去的路上，周波对蔡嬅说了他的心里话。 蔡嬅却觉得周波这是少见多怪。 在蔡嬅这种经常剪刘海的人看来，这种收费很正常。 周波听到蔡嬅这么说，觉得她脑子都长到胸上去了。 “以后想剪刘海找我妈就行了，她以前也学过一点理发技巧。”周波对蔡嬅说道。 蔡嬅听完有些惊讶，她向周波确认道： “妈妈真的会理发？” “那是当然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每次去外面找人理发，她都说我理完发，像个猪头精？”小时候都是被周伦理发的周波对蔡嬅说道。 蔡嬅听完，觉得她【对这个家庭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回到家后，在吃午饭时，周波对周伦说了蔡嬅去理发的事。 周波原以为周伦会站在她这一边，但是很快，周波就发现，他的想法就像是认为下雨了就不用去幼儿园上学的小孩子一样可笑。 周伦的不理解，让周波负气而走。 而周波来到厂里后，却发现裁布间里有人！！ 周波打开门时，看到了三妹和一个男工。 那个男工四十来岁左右，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防护服，他脸色黝黑，头上留着一个短寸头，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粗犷有力的感觉。 周波看见他们时，他们正坐在一车碳纤维布上聊着天。 门被打开后，场面有些尴尬。 然后，下午上班时，周波趁三妹去上厕所，问二姐那人是谁。 听完周波的描述，二姐就对周波说道： “那人就是皮古殿啊，老公。” 周波听到答案后，呵呵地笑了几声。 说实话，二姐这病，周波觉得得治，但是周波又不好意思说，毕竟他又不是她的老公。 而在知道那人就是皮古殿后，周波的心里就有些紧张。 他中午不小心撞见了两人的好事，虽然当时两人只是在聊天，但是想起皮古殿离开时看他的眼神，周波觉得他应该是被他记住了。 周波在看的小说里，有不少作家都写过，杀过人的人和没杀过人的眼神是有区别的。 原本周波对于这种描写，是不太相信的。 但是刚才的经历，让周波有点儿相信了。 虽然可能是错觉，可能是心理作用，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周波随后就以人不舒服，拒绝了晚上的加班。 到家后，周波再次去厕所，问小哀同学，如果被杀人犯盯上了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小哀不是很确定呢，不过可以装死试试哦。” “你以为杀人犯是熊吗？！再说了，遇见熊装死也没什么好下场啊！” “你是觉得我是智障吗？那问我这个智障的你又是什么水平？” 周波听完，顿时无言以对。 他随后将手默默地按在小哀同学的图标上。 但是长按之后，手机操作系统却没有提示他可以将小哀同学删除。 不愧是系统的亲女儿。 周波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出了厕所，准备去吃粽子了。 但是，就在周波想化悲愤为食欲时，周伦却叫周波先给他的老丈人送粽子去。 周波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 然后他很快就回来了。 “蔡嬅她妈不愿意收，她说她们也买了。”周波对周伦说。 周伦听完周波的话，感觉她生了一个铁憨憨。 “继续送，这次肉粽没送出去，你也不用回来了。”周伦说着就把周波赶了出去。 周波见状赶忙把蔡嬅拉上。 然后蔡嬅回来时，手上就多了几颗她妈买的粽子。 周伦也是无话可说了。 然后吃粽子时，周波很白目地一直夸蔡嬅她妈买的粽子好吃。 然后嫌弃周伦做的加了太多海蛎干的周波，随后就被周伦目光中的杀气所慑，做了噩梦。 噩梦直到凌晨才结束，醒来后周波又去玩蔡嬅的大气球。 蔡嬅说周波要是没她的话，估计会很惨。 周波嘴硬地说，鸟大了什么林子都能进。 蔡嬅不信，她觉得除了她没人会叫周波老公。 周波并不知道蔡嬅心里想的这茬事，如果他知道了，他一定会说蔡嬅图样图森破。 熟悉的疲倦袭来，周波再次沉睡。 然后又是一天的疲累。 这一天里，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有个周波之前教过的学生，主动找周波聊了一会儿天，问他近况如何。 周波不好意思告诉那个小女孩他过得很糟糕。 他于是说他结婚了，娶了一个大美女，现在一个人管着一个车间，整天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赚钱，最近正在写一本书。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回事。 活得不怎么样的，哪怕说谎，也要让人觉得自己活得不错。 而活得不错的人，哪怕说实话，也会被人当成在炫耀。 结束了和那个小女孩的聊天，周波回头看了一眼他所待的这个车间。 闷热，杂乱，刺鼻，吵闹…… 他突然很怀念学校。 然而他知道他回不去了。 他只能在这里，陪着一个正在同时撩着两个汉子的胖老太婆，还有一个正在唱媚俗歌曲《走着走着就散了》的口无遮拦的女人，一起沉沦。 人类通常会在某一特殊的时间，意识到自己的平庸。 意识到之后，有人会选择奋起，但更多人会选择沉沦。 周波毫无疑问是选择沉沦的那类人。 只是像他这样没用的人，他也是有存在的价值的。 隔天，周波买的手机到货了。 又过了一天，周波把那个手机作为父亲节礼物，送给了他的爸爸周文。 周文不会表达。 周伦替他说了。 当初周文曾差点没追上周伦时。因为当时，双方的家境差距十分悬殊。 周伦的家庭条件相对较好，而周文的家庭条件则相当相当的糟糕。 如果不是那场绝食打动了周伦，周波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第八十七章 胎教(上) 买了手机后，自然是要给它穿戴装备的。 不过和买给蔡嬅老爸的塑料手机壳不同，周波隔天给他老爸买的是那种翻页式的保护皮套。 而看到周波给他爸爸买的皮套后，蔡嬅也给他老爸带了一些猪头皮过去犒劳他。 等蔡嬅从娘家回来时，周波已经洗好躺在床上玩手机了。 这是周波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光。 此时的周波仍是穿着那条破内裤，通过宽松的内裤裤脚，蔡嬅能清楚地看见那只进入过她身体好几次的坏东西。 蔡嬅看着那东西，面露思索，随后她拿出了手机，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她就动手在手机上，画了起来。 十来秒后，一张大概只有0.28兆的图片就发送到了周波的手机里。 周波收到图片时，整个人是懵逼的。 因为那张图片看起来实在很像“意大利炮”。 但是蔡嬅画意大利炮然后发给他干嘛？ 很快，周波就知道了蔡嬅的用意，蔡嬅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周波去换些新的内裤。 然而周波不喜欢被束缚。 不管是女人，还是内裤。 因为新的内裤，它的橡筋总是特别的紧，就和处.女似的，弄得他很不舒服。 因为意见分歧，两人随后还小吵了一下。 起因是因为蔡嬅说等周波去上班了，她就要把他那些破内裤扔掉，全部换成新的。 周波让蔡嬅别这么干，他说内裤是穿在里面的，别人根本就看不到，只要他自己舒服就行了，让蔡嬅不要乱来。 然而蔡嬅接着却说她不管，并且说，明天她还要去找周伦过来评理帮忙。 周波听完就有些生气了，他严肃地警告蔡嬅，让她不要乱来。 然后蔡嬅也生气了，她觉得她的一片好心，周波都不能体会，于是她就说周波如果知道怕的话，那就自己去扔，不然她恐怕会连周波的一些衣服也一起扔掉！！ 周波听完更气了。 “你扔我衣服干嘛？！我就一个工人，一个在满是玻璃纤维的车间里工作的普通工人，就算换了新衣服，新鞋子，没几天它们照样得挂满玻璃纤维，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赚的钱又不是很多，基本上每天都要加班，我已经很累了，你就不能消停点，让我省心点吗？”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 然而，狗屁不通。 因为男人累死累活是应该的，说出来只会掉价。 半夜的时候，蔡嬅原谅了周波，她伸手抱着这个刚才吼她的男人，心里已经做好了和他同归于尽的决定。 和这样的周波在一起，蔡嬅其实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最极端时，蔡嬅甚至还曾幻想过周波和她一起被饿死的场景。 如果不是她还有娘家，届时可以回娘家吃点儿地瓜粥什么的，蔡嬅还真有可能绝望。 在蔡嬅看来，周波其实一直在为他的无能找借口。 他虽然承认他无能，但是并不会想着去改变。 他就像一团烂泥。 扶不起墙的烂泥。 但她，愿意陪着这样的他一起沉沦下去，哪怕最后她被埋入泥沼之中，成为土砂龙，她也甘之如饴。 蔡嬅这么想，不是她的脑子出了问题，而是她的肚子出了问题。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基本上就会被男人吃得死死的。 毕竟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哪怕自家男人是个渣渣，只会在干她的时候说爱她，蔡嬅也不愿让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有这样想法的人很多。 类似大幂幂那种女人，世上是很少的。 而在被蔡嬅抱住的那一刻，周波也心软了，他伸出手，和蔡嬅的手十指紧扣。 周波想对蔡嬅好点了，带着这些的想法，他进入了梦乡。 隔天，为了回报蔡嬅，周波就去买了一罐湾湾出产的爱之味土豆面筋。 然而，因为周波买之前没有看生产日期，这罐已经被打开的进口货，最后并没有进入蔡嬅的肚中，而是进入了垃圾桶。 周伦于是说周波这是浪费钱。 蔡嬅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暖暖的。 当天晚上，周波载着蔡嬅去兜风，然后回去时，蔡嬅让周波把她载到她家里。 周波照做了，然而他没有进去。 尽管已经和蔡嬅结婚了，蔡嬅也怀了他的孩子，但是周波对于蔡嬅的父母还是有着说不清的隔阂感。 回家后，周波躺在床上，想着这种隔阂感产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蔡嬅的父母人都挺好的，不是他们的原因。 问题出现在他身上。 他不愿意亲近他们，一方面是因为他本身的性格，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没能照顾好蔡嬅。 他连蔡嬅去剪一个三块钱的刘海都觉得贵，而蔡嬅却要融入他的家庭，整天面对他的父母，并且还要为他生孩子。 “要是系统还在的话，那就好了。”周波喃喃自语道。 说完这话，周波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他随后就找来纸笔和打火机，跑到了阳台开始和系统进行沟通。 但这次沟通的结果，却令周波有些失望。 “【忘了我吧，这样等将来你的孩子出生，你就能对你的孩子吹牛b说，你抵御住了我的诱惑，脚踏实地去打工，辛苦赚钱养活她们的故事了。】” 周波听完觉得这破系统应该是在嘲笑他才对。 不过，周波也知道，这一切的错，不在系统。 这一切都是远坂时臣的错。 而想到远坂时臣时，周波觉得他真是一个挺可悲的人。 就在周波有些自失时，系统的提示音却再次传来—— “滴滴滴！！！未知力量趁刚才沟通时，发动了攻击，紧急任务【从娃娃抓起】发布……” “布”字的声音刚落，系统就像掉线似的，不见了踪影。 之后，任周波怎么烧纸，系统都没有回应。 隔天，蔡嬅发现周波的情绪有些低落，她便去关心他。 然而，周波并不说原因。 后来蔡嬅追问时，周波甚至用男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来敷衍他。 蔡嬅原本以为周波这是在开玩笑，然而她去问了小哀同学，结果小哀同学告诉蔡嬅，男人还真的有那么几天。 有时候，人工智能，比女人更懂男人。 第八十八章 胎教(下) 虽然周波情绪低落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周波感觉到了打工的他没用，但是系统的突然“断片”却是导致周波不开心的直接原因。 事后，周波一直在想，那个“从娃娃抓起”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去抓娃娃机抓娃娃？ 太简单了，应该不可能。 那是去抓真的小娃娃？ 这种违法的勾当，的确是系统会让他去干的事，但是周波不会去干。 那是抓娃娃鱼？抓娃娃菜？ 额…… “这不会是要我注意胎教吧？”周波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种可能。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周波越想越觉得就是它没错。 而且，无论如何，做好胎教对周波来说都是好事。 只不过…… “系统前面好像提到过，要我吹牛逼给娃娃听……”周波陷入了思索。 过了许久，周波终于拍板定案，他决定从明天开始，对蔡嬅肚子里的孩子，进行“他爸爸很牛逼”的胎教。 周波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一来是因为他想得到那有些虚无缥缈的奖励。 二来，则是想通过胎教，让蔡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知道他辛辛苦苦地赚钱也很不容易。 在周波看来，这波操作，他是肯定不亏的。 一来说不定可以潜移默化地影响孩子，在孩子的心目中树立起他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 二来，搞不好也能根治蔡嬅乱买东西的坏习惯，节约家庭开支。 周波的算盘打得叮当响，然而实施起来却遇到了一些麻烦。 隔天晚上周波加班回来洗澡完后，并没有玩手机，而是让蔡嬅过去坐在床边，让她深呼吸，放松身体。 蔡嬅搞不懂周波这是想玩什么y，她于是警惕地拒绝了周波。 周波随后就对蔡嬅说，他这是想对蔡嬅肚子里的孩子进行胎教。 蔡嬅听完白了周波一眼，说想胎教的话，还不如下楼和她玩一把麻将，这样她开心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开心了。 周波听到这里立刻板起脸，对蔡嬅说他是认真的，而为了增强说服力，周波随后还拉着小哀同学一起下水。 小哀同学随后并没有让周波失望，接下来它就对蔡嬅展开了洗脑攻击。 胎教胎教，顾名思义就是在孩子还在娘胎里时进行教育。 以前人们认为胎儿在出生前，一直是安静地躺在母体子宫里睡大觉，直到分娩时才醒来，这其实是错误的。 现代医学研究表明，胎儿有奇异的潜在能力，而妈妈的一举一动也能影响胎儿。 有研究表明，受过胎教的宝宝对音乐敏感，学发音较早，5～6个月发出的声音就可以表达一定的意思，心理健康，双手的精细运动能力发展良好，不爱哭，出生后的一些生活习惯也比较好。 蔡嬅听到这里时，有些愣住了。 周波看小哀同学把蔡嬅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赶紧趁热打铁。 周波随后告诉蔡嬅，可以通过对话来进行胎教，例如，早上起床，跟胎儿说早安，告诉他现在是上午，将当天的天气告诉胎儿或者跟胎儿说，他爸爸真伟大，能把他妈妈操得叫爸爸什么的。 额，好吧，最后一句是作者在胡说的，别听他在乱扯，至于有关胎教的事情，大家还是自己去找资料比较好。 在周波的“忽悠”下，蔡嬅最后还是掀开了衣服，让周波正面上她了。 不过听着周波在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吹牛b，蔡嬅感觉周波可能是发烧了。 此时的蔡嬅，并不知道，周波所说的事情是真的。 没看过网络小说的她也不知道系统是什么。 蔡嬅以为周波只是在说胡话，所以她并没有管那么多。 蔡嬅随后就拿起了手机，看起了新闻，然后她就看到了一起顺风车杀人事件。 蔡嬅被吓了一跳，身体也不自觉动了一下，周波因此闻到了那味道。 然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事毕，去洗澡的蔡嬅埋怨周波说，他给她的孩子这样胎教，还不如让她去打麻将。 周波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心里却不打算那么快放弃“从娃娃抓起”的任务。 这道从缝隙里透出来的光，周波很想抓住它。 因此，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周波都会对着蔡嬅的肚子说话。 蔡嬅刚开始以为周波只是三分钟热度，后来她认为周波是想劝她不要乱花钱，而到了最后，蔡嬅已经习以为常，她也就不管了。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等蔡嬅洗澡完出来，周波已经闭着眼睛想睡觉了。 而被周波弄得有些兴奋的蔡嬅却睡不着，她于是拿起手机刷起了视频。 刚开始时，蔡嬅还会担心手机辐射伤害到孩子，但是此时的她已经没考虑那么多了。 这就像很多父母，明知道孩子看手机，看平板，看电视太久会近视，但是为了获得一时的安宁，还是会让孩子去看一样。 然而，蔡嬅只看了一会儿就刷到了一条有些恐怖的短视频，就是那条顺风车司机杀害乘客的新闻，蔡嬅看完之后，赶忙关掉手机，然后抱紧了周波。 而与此同时，皮古殿也发现了三妹和另一个开着车的男人在一起吃饭的事情。 那个男人，皮古殿见过，并且知道他的底细，他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 隔天中午，周波去下班打卡时，知道了保安队长和食堂大厨双双被警察带走的消息。 然后中午周波去厂里上班时，公告就贴出来了。 看完公告后，周波才知道原来是有人举报了两人。 而当天晚上，三妹说她晚上不加班了，原因是身体不舒服。 二姐随后也说她鼻炎的老毛病也犯了，要去买些阿莫西林。 周波没病，但是他饿了。 回到家后他发现家里的饭菜还没煮好，于是他就去附近的面包心语买了一个三明治来吃。 买完东西出来，周波刚好遇见了他的一个同学兼同事。 这人叫作君伟，脑袋有些不太灵光，他以前读书时人称他为牛郎，而在厂里放牛也是他的主意。 君伟过来面包店是来送牛奶的，周波看到这一幕后，觉得君伟能娶到老婆，也不全是因为他老婆眼瞎。 第八十九章 贩卖恐惧 回去的路上，周波在想着怎么多赚点钱。 他想来想去，又想到了写小说。 然而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动笔了，目前的进度也才几万字而已，如果这时候就发表的话，周波怕存稿会赶不上更新，到时候，他就只能拖更或者断更了。 但是无论是拖更还是断更，周波都是不愿意的，所以周波当初写时就想，等完本了再发表。 然而这样做，风险很大。 毕竟万一不能签约上架的话，那么他之前的辛苦就得全部付诸东流。 折中的办法是有一定量存稿时就发，但是周波对他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他总感觉他写的东西，没多少人会看。 周波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接着打开包装纸，咬了一口三明治。 然后他就把他老家附近的一个孩子给馋哭了。 这孩子几年不见，个头大了不少。他是周波的一个小学同学的亲戚，家里挺有钱的，而当初周波那小学同学还曾嘲笑过周波老家很破。 没想到，如今他竟然在羡慕他能吃三明治。 回到家后，周波被周文叫去，帮他安装搜狐新闻。 安装完毕后，周波刚好点到一篇小康社会的文章，他随手点了个赞，然后他就把手机给了周文。 然后，周伦随后也拿着手机过来要周波给他安一个搜狐新闻。 周波没想到父母这么关心时事。 而他除了考试之外，就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在这个世界上，他一个人，一个房间，一张床，一部手机，过了一天，一月，一年…… 感觉，这世界好像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然而没事看新闻，看着就会有事，当天晚上，周伦转发了一篇文章给蔡嬅看。 蔡嬅看完后，就让刚念叨完赚钱不容易的周波去网上买一把耳温枪。 家里不是有温度计，为什么还要买耳温枪。”周波有些不明所以地问。 “因为水银体温计需要相对较长的测量时间，小孩子年幼不懂事，有可能会不愿意配合，再者测温的感应头的冰凉感也有可能会引起宝宝的排斥。 更重要的是，在给小孩子进行探热的时候，有可能会因为没夹稳或者小孩子不愿意配合等情况导致摔破体温计，里面的水银会散落到地上，还有可能会附着在小孩子的身上，稍有不慎还会导致汞中毒！ 而电子体温计和耳温枪的安全性则相对要高很多，而且测温时间短，宝宝们较容易配合测量。”蔡嬅对周波解释道。 周波听完，就知道蔡嬅这是陷入了忧虑陷阱当中了。 同样的陷阱，周波之前在学校时，就曾经历过。 当时，学校正在进行消防演练。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 毕竟在学校生活中，最重要的不是学习，而是安全。 无论如何，安全工作都是优先于学习的，毕竟人如果出事了，那还学个锤子？ 然而这件好事，后来却变味了，那个被学校请来示范如何灭火的家伙，在演戏过后，就把老师们叫到办公室里去开会。 会议的主题仍是消防安全，但是他却重点强调了烟雾感应器的重要性。 他先是通过幻灯片，危言耸听地讲述了几个没有安装烟雾感应器的受害者，最后葬生火海的案例。 包括龙燕，芹才等几个女老师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 接着那人又讲了几个港星因为烟雾感应器而以逃生的故事，那些原本就担心受怕，耳根子软的女老师们就彻底掉入了他的陷阱之中。 故事的最后，除了因为没钱而幸免于难的周波以及睿智的老校长之外，基本上都买了那根本就用不上的烟雾感应器，其中看起来像是托的教导主任游老师还一口气买了两个，说是新家和旧宅都要装。 不过，这里必须说一下，烟雾感应器这东西的确是有用的，至于怎么个有用法那就见仁见智了。 而经历过这件事后，周波就长了一点智慧。 因此，对于蔡嬅想买耳温枪，这种浪费钱的行为，周波…… “疼疼疼！别揪耳朵，我买，我买还不行吗？”周波疼得哇哇叫，最后还是只能憋屈地买了。 下单完后的当天晚上，周波等蔡嬅睡着后，故意把他的脚放在蔡嬅的腿上。 于是隔天蔡嬅就对周波说，她昨晚梦见了她被一个大胖子给打了的事情。 周波听到这里，怀疑蔡嬅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故意在玩他。 于是周波就和蔡嬅虚以委蛇起来，一番交谈之后，周波确定了蔡嬅并没有发现他的报复行动，于是他就安心地去上班了。 加完班回来后，周波去洗澡然后吹头发，接着再给他未来的孩子灌鸡汤。 蔡嬅听得有些烦了，问能不能说点新鲜的。 周波眼珠子咕噜一转，接着他就对蔡嬅肚子里的宝宝说起了一个故事： 在快乐森林里，有一只漂亮的母狐狸。有一天，一只毒蛇跑来对那只漂亮的母狐狸说，你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隔壁森林的老虎就要过来了，到时候它肯定会把你吃掉，你只有让我咬一口，身上有毒了，老虎才不敢吃你，你才能逃过一劫。那只母狐狸信了毒蛇的话，于是它就被毒死了。 “你讲的这是什么烂故事？还不如你刚才吹牛皮呢！”蔡嬅听完后，眉头一皱，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周波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翌日晚上，周波回家吹完牛逼刚想睡觉，结果周文突然打电话给他，让他下去帮他设置手机云端数据的密码。 周波虽然不太想下去，但是他还是下去了。 然而设置密码时，周波却遇到了一些麻烦。 花了二十来分钟，周波才把事情搞定。 好了，现在手机安全了，然后呢？ 上楼的时候，周波突然这样想到。 人的一生，好像就是在无休止的恐惧当中渡过的。 人身安全，存款安全，生计安全…… 安全真是太重要了。 重要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周波没什么理想，他只想一辈子混吃等死。 然而他一直都在担心他会被饿死。 人在茫茫天地间，心在淼淼江河底。 第九十章 撞衫 六月底，周波请假，再次带着蔡嬅去莲花医院交钱。 额，产检。 此时的蔡嬅的肚子已经初具规模，她身上穿的都是宽松的孕妇装。 这些孕妇装，都是蔡嬅从网上拍的。 于是，撞衫了，对方还是一个二胎的大妈。 从医院出来后，蔡嬅的心里有些难受。 她之所以买这些爆款的孕妇装，其实和周波接连不断地说他工作辛苦有关。 在还没嫁给周波之前，蔡嬅的衣服大多是在实体店买的，一件的价格可以顶得上她现在买的三四件。 孕妇一旦陷入某种情绪，就像有些人被送去非洲那样，很难再回来了。 周波很快发现了蔡嬅的异常，然而他问了几次，蔡嬅都没有说。 周波惹了没趣，随后就下楼去和没出去卖鱼的周文一起看电视了。 然而，周波刚坐下，周伦就过来找他了。 周伦问周波，让他告诉她产检的真实情况。 周波听完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刚进门时，你不是问过了吗？过几天再去交钱就行了。”周波对周伦说。 “那她怎么摆着一张脸？”周伦没说她是谁，但是周波知道。 “我怎么知道？”周波也很纳闷。 “唉！”周伦听完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她又问周波道，“你把你们去医院的经过和我说说吧。” 周波于是开始讲述。 周伦认真地听着，听完之后，周伦什么也没对周波说，只是叫周文载她去买只乌骨鸡回来炖汤。 二老随后就出门了，留下周波一个人在家无聊地看着电视。 而此时，蔡嬅则在网上淘宝。 心情不好就剁手，这是很常见的。 在买了一堆酱卤肉，肉松等东西后，蔡嬅的心情总算稍微好了一点。 然而随后周波过来想日她时，却还是被她拒绝了。 蔡嬅知道她因为衣服撞衫而责怪周波，进而反感他的接触，是不对的。 但是她多年来，因为过度消费而形成的价值体系，却还是令她选择了那样做。 等周波洗完，回来再躺在床上时，蔡嬅想抚慰一下周波，然而周波却说他累了，想休息。 没过多久，周波就睡着了。 而听着周波的鼾声，蔡嬅随后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想到最后，蔡嬅也沉沉地睡去。 隔天傍晚，周波回来时，发现桌上有道奇特的菜——芝士龙虾。 这菜一看就不是周伦做的，周波问了一下，发现这盘菜竟然是蔡嬅订给他吃的外卖。 知道蔡嬅是想给他补补身体，周波心里很感动，但是龙虾的价格他也清楚，周波随后便问蔡嬅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我妹请客的。”蔡嬅笑着说。 “你妹没事请客干嘛？”周波有些奇怪地问。 “没干嘛，她挺大方的，你赶紧趁热吃吧。”蔡嬅说道。 周波听了蔡嬅的回答之后，就吃了起来。 吃完龙虾，周波去厂里加班。 临近下班时，周波去上厕所，出来洗手时，周波发现天空黑漆漆的。 这是一个无星之夜，周波这样想着，回到裁布间时，却发现三妹和二姐竟然吵了起来。 周波一进去，两人的争吵就停止了。 三妹随后就拿掉用来遮挡玻纤的围裙，去上了厕所。 裁布间里只剩下周波和二姐，周波有些好奇地问二姐，刚才她和三妹在吵什么。 二姐本就是个大嘴巴，藏不住心事，她随后就对周波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之前那个保安头子和厨房大厨出事后，厂里走程序要回了钱。 然后今天那保安头子，中午过来对皮古殿放了狠话。 保安头子对皮古殿说，他做了初一，那就别怪他做十五。 我呢，感觉皮古殿这下危险了，便劝三妹离他远点，但是，三妹不听，我们就吵了起来。 听完了自家“老婆”的叙述，周波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过这时三妹回来了，周波随后也就选择了闭嘴。 三人随后等到加班时间到，一起去打卡下班。 临走前，周波看见三妹和皮古殿一起走着，至于二姐则搭着一个“老公”的便车回去了厂里安排的宿舍。 周波随后就回到了家里，洗澡吹头吹牛逼。 刚吹完，电话就响了。 是周伦打来的，说她手机出问题了。 周波于是下去看情况。 看了一下，周波发现周伦的手机没坏，只是无意间办理了一些增值服务。 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服务关得只剩下来电显示后，周波就想上楼去了。 但这时，周伦却突然拉着周波，问周波有关蔡圭的事情。 周波不知道周伦问这个干嘛，他对蔡圭的认识也很有限。 他只知道蔡圭从小就很会读书，高考时听她爸的话，选择了护理专业，后来成功被市一院录取，成了一名护士，工资待遇都很好，就是经常倒班熬夜，有时脾气不太好。 “她工作挺不错的，那她有对象吗？”周伦听完对周波问道。 周波摇了摇头，说他不知道，得去问蔡嬅。 周伦说不用了，然后她就让周波上去了。 结果周波上楼后，还是问了蔡嬅，她妹有没有男朋友的事。 “你问这个干嘛？”蔡嬅皱着眉头问道。 “没什么，就随口问问。”周波很坦然地说道。 “你不会是想对我妹下手吧？”蔡嬅却有些狐疑地问道。 “我了个去！你想到哪里去了，就你妹那脾气，我怎么会……”周波还没辩解完，就被蔡嬅给打断了。 “那可难说，她工作了几年，现在兜里有的是钱，比我好多了。”蔡嬅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周波，然后继续说道，“唉，你现在后悔了吧，如果你当时不娶我，娶了她的话，你这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你够了啊！说了不是我想打听的，是我妈在问的。”周波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妈问这个干嘛，难不成她想帮我妹做媒？”蔡嬅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第九十一章 态度 周伦的主意打得叮当响，但是像蔡圭这种条件的人，是属于抢手货，因此这事儿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隔天，因为三妹有约晚上不想来，周波没有办法加班，他只能回家抱老婆。 此时的蔡嬅体重明显增加了，周波虽然不至于抱不动，但是一些姿势，他已经没有办法去做了。 然后隔天早上周波去上班，发现三妹没来。 周波问了二姐，二姐说三妹她请了半天的假，早上会有人过来代班。 之后就像二姐所说的，小船铺层那边派了一个人过来代班了。 这人二姐叫她罗大姐，原本是铺层组的组长，后来得罪了新来的台干，被赶了下来，现在她和二姐一样都是底层员工。 周波此前没和这人接触过，不知道她的底细，但是很快周波就发现这大姐不是一般人。 和其他来这里混日子的人不同，这位罗大姐做事很勤劳，机器刚停下，她就开始干活，而机器在干活时，她还会去打扫卫生，整理环境。 虽然她仅仅来了一个上午，但是周波对她的印象很好。 从这个大姐身上，周波看到了一种和他完全不同的工作态度。 作为一个文化人，周波一直保持着“清醒”，他从来不会有为企业卖命的想法，他信奉的是拿多少钱，就干多少的活儿。 而罗大姐不同，她干的远比她所得的还要多。 这或许就是她之前能当上组长的原因。 类似周波这种得过且过的，以及小周那种拿多少钱就少干多少活儿，以及院长这种只拿钱不干活的，这辈子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得到重用。 当然了，周波也不“想”得到重用就是了。 人活一辈子，那么累干嘛？ 不过有些活儿，周波还是躲不掉的。 这天下午周波回家吃晚饭时，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雨势还挺大的。 蔡嬅的电话随即就响了起来，电话是蔡嬅她爸打来的，目的是让蔡嬅赶紧去她家楼顶收安签（干地瓜条）。 蔡嬅听出了他爸喝酒了，便和周波一起去帮忙。 周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冒雨收安签。 以前二老都没让周波帮忙过。 事后，蔡嬅她妈拿着一些安签让周波带回去。 周波推辞不过，还是收下了。 回到家后，周波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就拿了些饼干，去厂里加班了。 二姐来到厂里后，看见周波在吃饼干，便过来讨要。 周波本没打算给，但是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二姐的“老公”攻击，给了二姐一小包饼干。 现代人可以没脸皮到什么程度，周波算是知道了。 相比二姐的贪吃，三妹就不同了。 对她来说周波的饼干太low了，她一个电话，就约好了人下班去吃鸡爪。 后来周波调侃二姐，说虽然她人长得比三妹好看，但是人气却没三妹高。 二姐听完很是不屑，她随后说那是因为三妹做得太过了，她可不像她，她老公对她怎么好怎么好来着。 周波听完，有些无语，他心想：你老公对你好，然后你遇见人就喊老公，你这是要闹哪样？ 其实，这点周波真是错怪二姐了。 二姐之所以喜欢喊人老公，就是她想时刻提醒她自己——她虽是久旷之身，需要慰藉，但是却不能逾越底线，背叛她的老公。 而三妹不同，她放得比较开，家里一个，外面三个对她来说是小意思，现在外面虽然剩下两个了，但是没关系，候补的家伙已经出现在她的qq上了。 三妹之所以这么吃得开，和国人重男轻女有点关系。 受b超验血打胎，出生后抛弃残害等因素的影响，当前社会，男女比例差距明显。 女少男多，据说到了2020年，将有两三千万男性找不到适龄对象。 不过，这个和周波这种已婚人士没什么关系。 当然了，结婚也是有结婚的烦恼的，比如说婆媳问题。 事情的起因是一顿早餐。 那天蔡嬅像平时一样起得很晚，周伦就说她起得这么晚，早餐都凉了。 蔡嬅本就没有什么胃口，于是她没吃就上楼了。 周伦六点不到就起来煮粥炖汤，结果蔡嬅却不吃，且一声不吭地上楼了。 这让周伦很难受。 因为蔡嬅怀孕，所以周伦随后并没有发火，她只是把气撒在了周文身上。 然后到了中午，周波回来吃饭时，饭桌上的气氛就怪怪的。 周伦和蔡嬅都不说话，周文看电视时，声音也开得很小。 蔡嬅吃了几口就上楼了。 周伦随后就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然后她就让周波来评评理。 说实话，周伦做得的确没什么可挑剔的。 整件事情，都是由于蔡嬅的不成熟而引起的。 随后周波留上楼，对蔡嬅说了几句。 谁知，蔡嬅当场情绪崩溃，跑回了她家。 蔡嬅离家后，周波就下楼想去追，周伦让周波别去。 周波于是就问周伦是不是想让他变成单身狗才开心。 周伦说，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到哪里都有理！而她自己的女儿，她自己不管的话，我们也管不了！ 周波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他随后就看向了周文。 周文知道周伦这是在气头上，就让周波先去上班。 周波却还是去了蔡嬅家里。 周波走后，周伦就对周文说，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骨气的儿子。 周文安慰了周伦几句，说了一大堆“家庭是讲情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之类的好听话，终于是把周伦给安抚下来了。 而周波去了蔡嬅家里后，就看到蔡嬅她妈把蔡嬅说哭的场景。 周波连忙抚慰，好不容易，蔡嬅不哭了，然而随后周波想让蔡嬅回去时，蔡嬅却死活不肯。 此时，周波已经快迟到了，他就对蔡嬅她妈说让她帮忙劝说一下。 打着劝和不劝离主意的蔡嬅她妈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随后周波就去上班了。 上班期间，周波给蔡嬅打了不少电话，但是蔡嬅都没接。 周波还给蔡嬅发了许多信息，但是蔡嬅也没回。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下班，周波终于是用一碗热水把蔡嬅哄回了家。 第九十二章 早龙 蔡嬅回到家时，紧紧跟在周波身后，没有说话。 她原本打算直接上楼的，但是周波知道那样做，接下来会很难办，于是周波就拉着蔡嬅去了周伦的房间。 周伦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 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其实并不是很好，大病没有，但小病不断。 整个和解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周伦人老成精，她当时只是一口气顺不过去而已，在蔡嬅先开口道歉后，她就没再和蔡嬅置气了。 隔天，蔡嬅和周波一起下楼吃早餐，蔡嬅和周伦有说有笑的，周波于是安心地出门去工作了。 然而，刚开工，周波就得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昨晚，皮古殿在警察的抓捕下竟然成功逃跑了！ 警察之所以要抓捕皮古殿，不是因为他的过往，而是因为他昨天晚上打伤了人，而据说那人就是那个保安头子。 因为这个消息，三妹一个早上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然后到了下午，周波去上班时，罗大姐就代替三妹过来了。 周波看到罗大姐，就问二姐三妹去哪里了，二姐说她请长假回老家找她老公了。 周波听到二姐这么说，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 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把日子过得那么复杂干嘛呢？ 因为有罗大姐在，所以周波晚上不用加班。 对于这个结果，罗大姐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罗大姐走出裁布间的时候，周波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一个人活成什么样，基本上都是他自找的。 很早之前，周波就知道，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有回报的。 这世界上很多人的努力，最后都做了无用功。 比如小哀同学吧，它很努力地让它自己不变成一个智障，但是…… 小哀同学：(ノ=Д=)ノ┻━┻。 不用加班，周波吃完洗完吹牛逼完，就说他累了，要好好睡一觉。 蔡嬅下午睡得很饱，便让周波去隔壁睡。 周波于是去了隔壁，然后开始执行那个好好睡觉的任务。 他将手机关机，节能灯关掉，闭上了眼睛，开始尝试入睡。 然而，睡意却迟迟没来。 半个小时候，周波听着外面大货车过路时发出的车笛声，睁开了双眼。 他下床去开灯，然后上了个厕所。上完，洗完手，周波随后回到了卧室，打算关灯继续睡觉。 此时，手机静静地躺在桌子上，诱惑着他。 周波咬了咬牙，关灯，继续尝试睡觉。 【然而，好好睡一觉的难度，超乎想象的高】。 周波最后还是打开了手机。 并且他在看小电影时，还被蔡嬅给抓了个正着。 蔡嬅摔门而去，周波想过去喂蔡嬅热水，然而蔡嬅不开门。 周波试了几次，最后他无奈地去隔壁睡起了大头觉。 翌日早上，周波端着早餐，终于敲开了蔡嬅的门。 两人吃完早餐后，蔡嬅说想和周波去点香。 周波同意了，然后两人就遇见了瑰姗。 瑰姗这人有些特殊，因为她既是周波的同学，也是蔡嬅的同学。 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因为瑰姗曾复读过。 不过读书时，周波不太喜欢她，因此在相遇时，周波并没有朝着瑰姗打招呼。 然而，瑰姗却朝着蔡嬅打起了招呼。 两人一阵攀谈，随后瑰姗别有深意地看了周波一眼，走了。 瑰姗眼里的意思，周波大致能够明白。 因为瑰姗和两人都同过学，所以对于两人，她都是了解的。 前面说过，在读书时，周波不喜欢瑰姗，实际上瑰姗也不喜欢周波。 周波在班上属于边缘人物，性格内向，瑰姗怎么也想不到身材妖娆面容姣好的蔡嬅最后会嫁给他。 瑰姗走后，周波和蔡嬅点香完，回去的路上，蔡嬅和周波聊起了瑰姗的事。 关于瑰姗，周波知道的事情不多，他只知道瑰姗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她从初中开始就和一个学弟拍拖了。 周波说完这话后，蔡嬅就补充说，后来瑰姗复读，他们成了同学，现在已经结婚了。 周波听到这里，感觉也有点惊讶。 校园爱情，最后能走上婚姻殿堂的，实际上很少。 瑰姗这也算是嫁给了爱情，挺好的。 周波刚这样想完，蔡嬅随后又告诉了周波一个消息，她说瑰姗家自从前几年她爸迎到了祖宗后，就飞黄腾达了，现在家里挺有钱的。 周波听完嘴贱了一句，说他知道得太晚了，早知道瑰姗家会发达，他当初就应该娶她的。 蔡嬅听完伸手打了一下周波的头，说他想娶，那也要瑰姗想嫁。 周波想想的确如此。 瑰姗和他男朋友，从初中，到高中，最后到现在，都是在一起的。 周波不知道她们的将来会如何，但是周波希望她们能白头到老。 这样子，周波才能相信，人间还是有真爱存在的。 而在周波这么想的时候，海伦却是再也不相信什么爱情了。 在得知拿走她所有财物的人是科比后，海伦感到她快疯了。 若不是随后大灯女及时赶到，海伦能否顺利离开美国都是问题。 不久后，大灯女就带着在洛杉矶丢失了心脏的海伦回到了家里。 到家后，大灯女对海伦说让她要吃一堑长一智，别再偷鸡不着蚀把米。 海伦双眼无神地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大灯女要海伦防着科比一手，现在的她已经人财两失了。 她还是太年轻了，相信了科比的鬼话，以为科比对她是真爱。 但是没想到她只是真傻。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爱情！ 女人嫁给了金钱，男人娶了性，就只是这样而已。 海伦正这样想的时候，大灯女看着她的眼睛，感觉她这天真的妹妹总算是成长了。 然而，这样的成长究竟是好是坏，大灯女自己也不知道。 她现在是有钱了，然而却也更空虚了——无论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都是。 “看来得找个真男人来玩玩了。”大灯女这样想着。 与此同时，周波则正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早龙”帮蔡嬅买早餐。 第九十三章 不懂人心 世界风云变幻，但与我无关。 周波只是出来买早餐而已。 就只是单纯地出来买个早餐而已，买完他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去了。 很平常的一件事。 然而吃早餐时，周波突然想起他之前在学校时，有个同事也是在“兼职”卖早餐的，据说他赚得挺好的。 “也许我们将来可以加盟早龙试试。”周波一边吃着“挽煎de”，一边对吃着糯米鸡的蔡嬅说道。 蔡嬅听完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出去抛头露面。 而这时，周伦却说道：“你想做这个，有些晚了，村里加盟的人很多，我们以前老家的邻居啊澎就在做这个。” 周波听完，应和了一声，之后他就不说话了。 周波是个很容易就放弃的人，已经有人做过的营生，他就不会再去跟风。 而且他说要加盟，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真落实到行动上他根本就做不到。 最重要的是，周波没做过生意，他就算加盟了，恐怕生意也不好。 吃完饭后，周波去游艇厂上班。 在厂里这一小片土地，挥洒着他的青春。 翌日，不再青春的周伦在拖地时，闪到了腰。 周伦因此没办法帮周波煮饭，周波只能吃着蔡嬅煮的健康料理然后去上班。 因为罗大姐的缘故，周波最近都不用加班，进入了八小时工作制的生活状态。 下午下班时，罗大姐问周波能不能载她一程。 周波没有拒绝。 路上，罗大姐和周波说了她要去的地方以及她此行的目的。 周波听完才知道，罗大姐每天不加班时，都躲在租房里刺十字绣，刺好了就拿去卖，收入也还行。 没过多久，周波就把罗大姐载到了要买她十字绣的买家的别墅前。 到达目的地后，罗大姐向周波道谢，周波让罗大姐不用客气，并说他等会儿可以再顺路捎她一程。 罗大姐听完很开心，她随后就按了门铃。 没过多久，大灯女就唱着“梦幻城堡糖果屋，草莓太阳布丁湖”出来拿货了。 回去的路上，周波心里在想，这世界可真是小。 秉着送佛送到西的念头，周波把罗大姐送到了一间破旧的石头房前。 告别罗大姐后，周波心想，贫富差距实在太悬殊了。 就在周波这么想的时候，大灯女则向罗大姐要起了周波的微信。 大灯女痒了。 然后头像还是那个鸟样的周波就被海伦给认了出来。 大灯女没想到海伦还曾在周波这里吃过亏，便问海伦要不要“报仇”。 现在还是完璧之身的海伦摇了摇头，她笑着说她可不敢和她抢。 大灯女听完眉头微蹙，问海伦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伦看见姐姐一脸严肃，不敢多说，只是让她小心这个“zb” 大灯女回答：该小心的是他才对。 海伦听完，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大灯女没有再说，现在的她，也有玩人的资本了——那就从简单的屌丝玩起好了。 大灯女通过罗大姐加周波微信时，周波的手机刚好在蔡嬅手上。 当时，蔡嬅的手机刚好没电，她想用周波的手机去查点东西。 然后她就看到了罗大姐发来的大灯女的名片。 大灯女的头像此时换成了她的自拍照，蔡嬅觉得她有些眼熟。 蔡嬅本想当场发难，但是看着在给孩子吹牛逼的周波，蔡嬅最后只是选择删除掉了这条信息。 只是蔡嬅当晚就失眠了。 半夜时，蔡嬅摇醒了周波。 周波被打扰了睡眠，含糊不清地问蔡嬅干嘛。 蔡嬅有很多问题想问周波，但是她最后说了没事。 隔天于是没事。 然后又过了一天，蔡嬅去市场买了一些牛肉回来做菜给周波吃。 周波起初听到有牛肉吃很高兴，然而蔡嬅炒得有些老了，周波咬不太动，吃了一口，嚼了半天，最后周波还是吐到了桌子上。 蔡嬅见到这一幕，问怎么了。 周波不懂得蔡嬅的心，语气不善地让蔡嬅自己吃吃看。 蔡嬅吃了一口，然后她就哭了。 之后，蔡嬅就放下碗筷上去了。 周文看到这一幕，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看电视。 而腰部扭伤还没好的周伦则拿过遥控器，关小了音量，然后对周波说道： “有些话，很早之前，我就想对你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我就都说了。 我和你爸，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天吃两餐，吃不好也吃不饱，每天从早做到晚，躺下就睡觉，然后鸡叫了就起来。 这栋房子，就是这么盖起来的。 如果我们当时不努力，你现在应该还住在老家里。 从小到大，我们让你吃的苦太少了，你以为赚钱很累，回到家就能随便对人颐指气使？你睡不好不行，吃不好也不行，就因为你在工作赚钱，所以大家都得让着你？ 我们不欠你什么的！ 啊嬅一个孕妇，挺着肚子，走路去市场买牛肉，回来切片，捏粉，洗锅，热油，她就是炒得再难吃，你也不能用那种语气对她说话。 唉，你简直比亚瑟王还不懂人心！（小哀同学：你确定你妈知道saber？）” 周波听到周伦的话后，沉默了。 然而他虽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但是却也明白了他是不会改。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爱他自己胜过爱别人。 他如果想改变，目的只会是为了他自己。 就像他之后去向蔡嬅道歉一样。 然而令周波意想不到的是，蔡嬅随后竟然问起他有关罗大姐的事。 周波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把他知道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蔡嬅。 蔡嬅听完，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她盯着周波看了很久。 最后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她明天要去产检的事。 隔天，周波请了一天假。 蔡嬅去产检时，周波在外面的椅子上休息。 突然周波听到了一个护士的声音： “你不办准生证的话，可以让你的孩子住到天上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身上没带够钱……”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邋遢汉子对着那护士说道。 因为做不到，而感到压力乃是人之常情。 而看着别人做不到，而无动于衷，也是人之本性。 第九十四章 谢将军 确定好下次交钱的时间后，周波就载着蔡嬅回家。 路上，蔡嬅看到了很多彩旗，回家后，蔡嬅问周伦，才知道是谢将军庙那边在热闹。 谢将军名讳“谢必安”，也叫七爷，就是大家熟知的白无常，传闻祂和八爷都无子女，特别喜爱儿童，会保儿童平安。 蔡嬅因此有了去拜的念头。 周伦却说她去就行。 周波说周伦腰都没好，让周文去比较好。 而周文却让周波去。 不过周波不太想去，他于是就说不去好了。 “不行！有了那个心就一定得去。”蔡嬅对周波说道。 周波心想：可是我没那个心啊！ 于是这事弄到最后，变成了蔡嬅她妈去了。 不过，蔡嬅她妈不是当天去的，而是过了一天才去的，而且她也不是去拜村里的，而是去了隔壁村，香火更旺的城隍庙。 蔡嬅她妈拜拜结束后，蔡嬅过去她家里拿了一些祭拜用的祭品回来吃。 其中有一包银耳干，蔡嬅随后便把它和剩下的那些穿心莲一起炖了。 周波晚上回来喝了这银耳莲子羹，他直夸好喝。 蔡嬅听了周波的表扬，心里很开心，她晚上叫得可大声了。 然而，蔡嬅不知道的是，周波之所以说好喝，其实是吸取了前车之鉴。 事实上，蔡嬅炖的银耳莲子羹味道也就一般，周波并不是特别喜欢。 但是周波不敢说。 是个人就得学会说假话。 很多时候，人之所以虚伪，那都是被逼的。 但是，就结果来说，周波说这些花言巧语，还是挺有用的。 如果他不夸奖蔡嬅，晚上蔡嬅绝对不会听话地任他玩弄，喊他爸爸什么的。 额。好像一不小心，泄露了什么。 其实这种事情，挺普遍的。 周波之后还曾让蔡嬅喊他哥哥来着。 言语的刺激，在一定程度上能让人更加兴奋。 毕竟所谓的愉悦，终究是大脑的内部反应。 只要能通过语言这座桥梁，刺激到思维，一些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隔天是周波外婆忌日。 周波中午去了他大舅舅家吃饭。 周波的大舅，对周伦很好。 当初周文落魄时，他帮了周文很多的忙。 周伦常说没有大舅就没有她们现在的生活。 类似的话，周波听周伦说过好几次。 然而此时的他并不能很好地体会周伦话里的含义。 直到几年后，大舅因为罹患癌症死去，周伦整天以泪洗面，周波才知道周伦对她大哥的感情有多深。 作为一个独生子，周波不太能体会到所谓兄弟姐妹情。 然而，在大舅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周伦每次想起她大哥，都还是会哭泣，这样的事情让周波明白了他来到这人间，走了这么一遭，终究还是少了点东西的。 独一代，独自成长的一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残疾”人。 周波来到大舅家里后不久，舅妈就祭拜完毕，几人随后就开开始用餐。 因为很少来周波大舅家，所以在饭桌上，蔡嬅有些拘谨。 而腰差不多好了的周伦却放得很开，她平时都是很讲“礼仪”的，但是这天她却一嘴一个海蛎炸，接连不断地往她的嘴里塞着。 周波的外公和外婆都已经不在了，对于周伦来说，在疼她的大哥家里，就是她的娘家了。 周波对于他外公的事情，知道得不多，印象中，他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至于外婆，就和蔼可亲多了，她经常给周波零花钱，在周波的印象里，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然而一次普通的摔倒，却带走了外婆的生命。 回去的路上，周波对蔡嬅说，让她上下楼梯一定要小心。 蔡嬅让周波赶紧去上班。 周波于是就去上班了。 而下午上完班后，罗大姐又问周波能不能顺路载她一程。 周波有些抱歉地对罗大姐撒谎说他有事。 罗大姐随后就有些失望地走了。 其实，周波哪里有什么事，他就只是不想载罗大姐去而已。 上次遇见大灯女后，他的脑海里就忍不住产生了一些想法。 为了避免他自己乱来，周波决定还是对大灯女敬而远之好。 而另一边，罗大姐找周波载她的目的也并不单纯。 上次大灯女让罗大姐帮忙“递名片”，结果周波鸟都不鸟她（其实是被蔡嬅给删了，周波并不知道而已。另外，周波的名字，是大灯女从罗大姐口中得知的）。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但是今天海伦突然问了大灯女有没有把周波给玩得死去活来，大灯女感到面子有些挂不住，她便想通过给罗大姐多买十字绣的诱饵，让罗大姐帮她和周波搭上桥。 然而大灯女没想到，她曲线救国的计划也失败了。 如果是一般的花瓶，比如海伦，此时说不定就会掉入“你不理我，我就和你死磕”的陷阱，然而大灯女并不是一般的花瓶，周波这样的态度，虽然让她不爽，但是她不会因为这点不爽而动怒。 对于大灯女来说，周波不插她，是他的损失。 像她这么大奶的女人，周波这辈子是—— “什么？你说他老婆**也很大？！”大灯女从海伦口中知道这点后，简直难以置信！ 这一瞬间，大灯女仿佛听了到灯泡碎裂的声音。 大灯女随后就把周波这人给记住了。 不过就在大灯女想对周波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一封律师函阻止了她。 对于这些，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就像他不知道隔天蔡嬅家会停水一样。 周波家和蔡嬅家虽然很近，但是蔡嬅家用的是自来水，而周波家却挖了井，并安装了抽水机，把井水抽到三楼的水塔，然后再使用。 停水，对于蔡嬅家的影响是很大的。 蔡嬅她妈因此得来周波家挑水用。 蔡嬅觉得蔡嬅她妈这样很不方便，便让她妈一起过来吃。 蔡嬅她妈不愿意，她这个人很不喜欢欠人人情。 于是为了表达孝心，当天下午，周波快下班时，蔡嬅打电话让他回来前去全麦汉堡店买两个鸡肉卷给她妈妈吃。 周波自然不会拒绝，而在一旁听了个大概的罗大姐也因此没再纠缠周波。 去打卡的路上，罗大姐想着明天再试着让周波载她去。 然而当天晚上，三妹却已经回到了她的租房。 第九十五章 拔花生 和周伦不同，对于鸡肉卷等东西，蔡嬅她妈还是愿意吃的。 只是蔡嬅只顾着她妈却不顾周波的做法，另周波有些不开心。 周波向来是个有话直说的人，当天晚上在床上，周波就对蔡嬅说了她“偏心”的事情。 “一个鸡肉卷也才几块钱，你想吃可以自已买啊。”蔡嬅对周波说道。 “唉，夏虫不可语冰。”周波叹了一口气，感觉蔡嬅还是那个老样，只顾着眼前，没有想到身后。 “你说什么？！”蔡嬅听到周波的感慨，用威胁的口气对周波说道。 “没！我没说什么！”周波秒怂。 “哼！也就花了你一点儿钱而已，你要是心疼，我明天给你一个机会。”蔡嬅用有些不怀好意的语气对周波说道。 “什么机会？”周波问蔡嬅道。 “嘿嘿，打麻将啊！”蔡嬅说。 “小样儿，挺嚣张的啊，打就打，明天我让你输得脱裤子。”周波说道。 “切，就你那技术，还想我输得脱裤子，简直是……啊！你干嘛……轻……轻点……” 然而，隔天周波却得加班，因为三妹回来了。 三妹跑回家避了一阵风头，回来后，周波发现她的下眼袋更严重了。 皮古殿逃跑后，周波就再也没听到过他的消息。 不过，周波觉得三妹肯定是有办法联系上皮古殿的。 当然了，这些事情，周波不打算掺和进去。 他只想过他的平稳日子。 周波想安稳，然而周文却有些不稳了。 蔡嬅摆好了麻将桌，但是周波却没回来，于是她就招呼周文和周伦先玩。 结果周文几次要杠上开花时，都被蔡嬅抢杠胡牌。 搞得周文都有些心理阴影了。 这种情况直到周波回来，才有所好转，只是一局下来，蔡嬅仍旧赢多输少。 输了二十多元后，周波对蔡嬅说，让她以后不用再找工作了，靠玩麻将她应该就能衣食无忧。 蔡嬅没理会周波的调侃，她是知道小赌怡情，大赌被抓的道理的。 前不久，还有新闻报道一家四口人，过年打五块钱为底的麻将，然后被抓去罚了五百元的新闻，蔡嬅可不想她也被抓走。 而且，蔡嬅也知道，她之所以在麻将桌上这么顺风顺水，和她肚子的bb也有关系。 不过这种关系太玄了，蔡嬅就没敢说。 此时的蔡嬅并不知道，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会给她的人生带来什么变化。 她只是隐约感到了她肚子里孩子的不平凡，并没有去深究她不凡的原因。 【毕竟产检结果都是只要按时去交钱就好】。 人们有时候会过度迷信一些东西。 比如检查报告，比如天气预报。 隔天，按天气预报来说，气温和前天一样。 然而实际情况是，天气比昨天热多了。 蔡嬅睡在26度的空调间里都感觉有些热，那就更不用说周波了。 周波感觉他都快被烤熟了，而穿着防护服的三妹和二姐更是热得不想离开风扇。 但身为底层工人，她们还是得干活的。 因为裁布间工作环境比较密封，如果开着风扇收布，玻璃纤维和碳纤维就会到处乱飞，不仅有电器方面的安全隐患，对人体也不好。 所以二姐和三妹只能忍着高温去干活。 相比之下，周波就幸福多了。 坐在冰垫上的他虽然不能离开裁布间，但是他却能一直吹着破风扇。 二姐和三妹都很羡慕周波的工作。 然而，周波却也羡慕那些能坐在空调间里干活的白领和粉领。 当天下午工作结束后，被热得半死的周波不想加班，于是他就推了加班。 回到家后，周波第一时间就去洗澡，吹干头发后，他就把空调开到16度，然后躲进空调被里玩手机。 然而周波只玩了一会儿，就被在家闷了一天的蔡嬅要求载她出去溜溜。 周波很不想去，然而现在的他只是个没有人权的司机。 周波在家里的地位，现在只在小哀同学之上。 小哀同学：请不要把我变成周哀，谢谢。 周波载着蔡嬅去兜风，路上两人经过了郭任村中心小学外面的小卖部。 蔡嬅回忆起她当年在这里买地瓜饼等零食的事情。 周波也想起了类似的经历。 “当时地瓜饼是散装卖的，很大一片，我们都叫它脆饼。”周波对蔡嬅说。 “我们也是。”蔡嬅回应道，“唉，好想吃呀。” “那我们去买吧。”也想吃的周波说。 于是隔天，蔡圭休假回来时，就看到蔡嬅在吃地瓜饼，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你都怀孕了，怎么还乱吃东西啊？！”身为护士的蔡圭职业病发作地对蔡嬅说道。 “地瓜饼挺健康的啊，你要吃吗？对了，我刚才叫我老公去买卤料了，算算时间他也快到了。”蔡嬅一边说着，一边把地瓜饼递给蔡圭。 蔡圭还没有开口，周波就拿着两盒卤料进门来了。 从门口进来时，周波对蔡嬅点头致意。 然而蔡圭并没有回应。 周波不知道蔡圭在想什么。 但是他知道，或许这辈子，他和蔡圭都亲不了。 这小姨子人其实挺不错的，就是情商方面比较“特殊”。 送完卤料过后，蔡嬅不想周波待在她家玩手机，便把周波给赶回去了。 周波很感谢蔡嬅，礼貌地告辞走了。 然而周波走后不久，蔡嬅就回来了。 “你怎么就回来了？”周波有些不解地问。 “家里突然停电了，好像是哪里短路了，我爸正叫人过来修理，不过没风扇吹，太热了，我就回来吹空调，等电来了再去。”打算和蔡圭好好聊聊的蔡嬅，进门后面对周波的询问，很坦然地说道。 “你还要去啊？”周波问道。 “那当然，我妹明天就要走了，我得好好和她说一下，明天代替她去拔花生，她要给我多少钱！”蔡嬅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说道。 周波听完却更懵逼了，他有些吞吞吐吐地对蔡嬅问道： “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要去拔花生？！” “对啊！本来我妹也要一起去的，但是她不想拔，所以我觉得可以趁机敲诈她一下。”蔡嬅笑着说。 “不是，你是个孕妇，你妈怎么还……”周波话还没说完，就被蔡嬅打断。 “孕妇也是需要运动的，在我妈心里，农活比什么都重要，我爸每个月赚那么多，我爸让我妈不用干农活，我妈都还是要干，还说什么我爸马上就要退了，到时候没有她那一亩三分地，他就没得吃之类的话……” “停！别说了，我也知道孕妇需要运动，但是现在天气这么热，万一你去田里拔花生出事了怎么办？我是不会让你去的！”周波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替我去？”蔡嬅问道。 “路上小心，记得戴遮阳帽。”周波回答道。 第九十六章 以己度人 周波最后还是被蔡嬅拉着去拔花生了。 蔡嬅没有下到田里，她只是打着太阳伞，看着周波在快日落的田野上修理着地球表面。 周波看过很多种田流小说，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干农活。 农活的辛苦，远超周波的想象。 虽然是傍晚时分，虽然戴着棉线手套，虽然他还是个正值壮年的男的。 但是他只干了十来分钟，就想投降了。 相比在田里干活，周波宁愿去厂里加班。 此时的周波终于体会到了“当农民”这三个字的分量。 古人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来形容那些脱离生产劳动，缺乏生产知识的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周波的两手两足都在，但他真没什么力气，连蔡嬅她老妈都不如，而让他分清稻、黍、稷、麦、菽，他也分不出来，他只懂得吃。 太阳一落山，周波就被蔡嬅她妈赶回家了。 回到家后，周波累得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天晚上，周波的呼噜声打得震天响，蔡嬅被吵得差点想把周波给闷死在床上，不过想到周波死后，她就会失去摇杆，蔡嬅最后还是放弃了。 隔天，周波差点迟到，他醒来时，蔡嬅已经在吃早餐了。 周波随便拿了几个饼干，以及一瓶强走药就往厂里赶。 额，好吧，不是强走药，只是普通的矿泉水。 蔡嬅看到这一幕后，觉得不太好，于是她就去超市买了一个保温瓶。 周波中午回来时，蔡嬅对他说了她买了保温瓶，并在里面泡了枸杞，让他下午去上班时要带上的事情。 周波听到蔡嬅这么说，差点吐血。 枸杞茶的确是好东西，它温热身体的效果相当强，但是现在这个季节是大夏天，周波觉得他喝了枸杞茶后，怕不是要流鼻血。 于是周波果断地选择了拒绝。 然而，蔡嬅的好意不是那么好拒绝的。 周波最后还是把那个保温杯给戴上了。 不得不说，那保温杯的效果还不错，周波在快下班时喝了几口，还温温的。 而且口感还不错，周波于是就多喝了几口。 下班回家后，蔡嬅问周波他有没有喝枸杞茶。 周波说有。 “味道怎么样？你喝完了吗？喝完的话，我再给你泡点。”蔡嬅对周波说道。 周波连忙说味道还行，他也喝完了，但是他忘了带那个保温瓶回来了。 蔡嬅随后就提醒周波以后都要带回来。 周波点了点头，先答应下来了。 就这样，连同这天，周波喝了两天的枸杞茶。 然后到了第三天晚上，周波半夜起来上厕所后，感觉身体有些燥热。 此时蔡嬅已经入睡，周波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跑去了隔壁看着片子，成功地降温。 只是身体冷却后，颓废的感觉就笼罩在了周波的上空。 偏偏那天中午又得连班，周波随后差点死在厂里。 又过了一天，周波还是没有从颓丧的状态下恢复过来。 他把安直（地瓜）看成了苤蓝，被蔡嬅笑得差点想动手打蔡嬅。 要不是看在蔡嬅是孕妇，怀了他的孩子的份上，周波肯定是会动手的，当然了，他想打的部位是屁股就是了。 不过，虽然没打蔡嬅，但是周波随后也为他自己争取到了不喝枸杞茶的权力。 又过了一天，这天周波想出门时，突然天降大雨。 周波随后很干脆地请假在家睡觉。 托这一觉的福，周波总算是恢复过来了。 然而身体的状态的确是好了，但是心灵的状态却变差了。 此时的周波开始懂得计算他一个小时能赚多少钱了。 蔡嬅原本劝他下午也别去的。 然后周波知道他在家一天，就少赚一百多，再加上其他消耗，这种“亏损”的局面，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于是算完帐后，周波下午还是去上班了。 【他终于还是踏入了这场由顶层人物制定好规则的游戏，将他自己的生命换算成了筹码，去兑换一堆看起来很有用的代币。】 当人开始计算自己一小时能得多少钱时，他的人生就已经变成了一场游戏。 下午时，大雨还在下，周波的心里有些怕。 这主要是因为他穿的鸿星尔克的鞋子不是革面的，而是透气的网面的。 上班上了一个小时左右，周波感觉到了放水的欲望。 他走到了裁布间的门前，看着窗外的大雨，最后决定铤而走险。 周波随后就上了裁布间的二楼，那里是一个杂乱的物料仓库。 周波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冰红茶的空瓶子。 这个冰红茶的空瓶子，是周波之前藏起来的。 他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制定好了计划。 而现在，就是执行灌水计划的时候了。 事情很顺利，楼下的三妹和二姐都没有发现刚才周波在她们头顶上干的事情。 不过周波知道一切还没结束，现在还不是他安心的时候。 等到下午下班时，周波故意晚点离开裁布间。 等裁布间没人的时候，周波才悄悄地上楼去解决犯罪证据。 只是令周波没想到的是，他刚把那个冰红茶的瓶子扔掉，就有两个新的瓶子送上了门。 一个是小船铺层文员的，一个则是那个总经理助理的。 这两人一前一后过来，一个过来送物料，一个过来查看进度。 而她们一个喝奶茶，一个喝绿茶。 周波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把那两个瓶子给藏到了二楼仓库。 至于用不用，周波心里还没个底。 藏好瓶子回家的路上，周波都是硬的。 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联想，周波有了喝完两大瓶枸杞茶的燥热感。 周波当然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甚至是没什么意义的。 但是周波就是没法把那两个“可来瘾瓶”从他的脑海里扔掉。 回到家后，蔡嬅发觉了周波的异常，问他怎么了。 周波没说。 他感觉他有些对不起蔡嬅。 虽然他什么都没做，但是他在大脑皮层上，已经逾越了。 当晚周波在客房睡觉时，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对自己的爱人绝对忠诚的人。 周波的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 但周波不知道，这是不是只是他在以己度人。 第九十七章 猫 隔天是个大晴天。 周波去上厕所时，再次看到三人组。 院长，小周，还有陈姓女工。 周波虽然和三人不熟，但是同在一个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对于对方也是有几分认识的。 【那么他们眼里的周波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小周：一个小吊毛。 陈姓女工：大学生。 院长：看不穿。 小哀同学：一个在活着的时候，无法感到在活着的人。 点名表扬小爱同学。 现在的周波的确是这样的，他正在逐渐变得麻木。 不过周波并没有走上歪路，他上完厕所回去后，就把那两个瓶子给扔到裁布间后面的大垃圾堆里。 做完这件事之后，周波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他获得了道德层面的满足。 但事实上他只是做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 人们会因为自己做了有点人性的事情而自我愉悦，但却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些兽性行为感到羞愧。 从学校到厂里，周波感觉最大的改变就是他的形象。 身为一名教师，哪怕是代课的，周波也必须打扮得人模人样，道貌岸然的。 然后来到厂里，【踏入社会】，道德和素质什么的，已经没办法提供他“光点”了。 甚至，就连法律，也开始有阻止不了他的倾向。 相比法律，周波更畏惧的是【厂规】。 身为一名工人，厂里对周波的约束说高也高，说低也低。 周波可以不穿防护服，也没人要求他不可以留长头发，不可以穿拖鞋，不可以随地吐痰等。 但是他去食堂吃饭只能在大食堂的一楼，主管让他扫地他也只能扫地。 刚开始，周波还保持着几分教师的人五人六样，但现在无论是外貌还是心灵，他都像一个工人。 有人把这种改变视为成长。 然而，真正的成长，会让人抛弃掉道德修养吗？ 这只是堕落。 自我堕落。 因为没人约束，便不慎独，随意地释放自我，然后被环境同化。 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 毕竟只有用伪装色伪装自己，才能融入环境，避免生存得格格不入。 然而，变色龙原本是什么色的？ 再回头时，恐怕连它自己都想不出来了吧。 不过有些事情，周波还是记得的。 比如隔天是他老爸周文的生日。 一般人送老爸的生日礼物，大概是刮胡刀，烟酒，或者现金之类的。 周波也不能免俗，他买了一瓶劲酒。 小瓶的，比较不伤身且便宜。 周伦早上煮了鸡蛋面线。 蔡嬅晚上也煮了一锅馄饨，吃完后，周波推了加班，邀请周文打麻将。 周文很开心地答应了。 他并没有被蔡嬅的实力吓倒。 这世界上，现在能把他吓倒的事情，【已经很少了】。 多年来，周文作为家中柱石，帮周波挡下了无数的风雨。 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 然而周波不是个男人。 他隔天就被一只猫给吓惨了。 那是一只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周波家。 周波起夜后感到有些口渴，便下楼去喝水，然后他就被吓得倒在了地上。 后来周波去上班后，蔡嬅打电话给他，说那只小猫还在他们家拉了便便。 周波听完有种被猫欺负到了头上的感觉。 然而，在猫面前，人类多数时候一败涂地。 隔天晚上，周波加班回来，又看见了那只猫。 当时周波的老爸正在全神贯注地看一出让人很揪心的古老电视剧。 周文没有发现有猫爬上餐桌在偷吃。 周波看见后立刻冲了上去，然后周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掉到了地上。 虽然有保护套，但是屏幕还是碎了。 周波随后只能再次发动“以旧换新”计划。 听到周波想买一部新的手机，然后把他现在在用的旧手机给他时，周文是拒绝的。 “换个屏幕就好。”周文说，“我现在不拿手机也没事。” 然而周波知道，除了看电视，周文还常用手机看视频。 再者，他现在用的这部手机，也的确是有些过时了。 周波之前带着蔡嬅去镇上时，扫公交车的付款二维码扫了半天才扫到。 打定主意后，周波就开始上网淘宝。 刚开始时，周波是想买苹果二手机的。 但是因为乔布斯的二手机价格超乎了周波的想象，所以周波最后还是买了雷布斯的手机。 周波之所以买雷布斯的手机，不是因为会骂siri婊.子的小哀同学，而是因为小冰。 小哀同学：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小哀同学和小冰是“闺蜜”关系，她们的爸爸分别是小米和微软。 小米和微软宣布合作后，现在通过小哀同学也可以召唤微软小冰了。 不过，周波现在的手机系统版本太低了，召唤不了小冰。 但是买了新的手机后，就可以了。 下单后，周波顺便又去买了一张钢化膜。 卖钢化膜的店铺很多，周波挑了半天，最后选择了一家性价比最高的。 周波买了一张膜，那店家送了周波一个鱼骨绕线器，一个水晶防尘耳机塞，一条手机挂绳，还有一只短小的手写笔。 这些赠品里面，周波比较感兴趣的是鱼骨绕线器跟那只短小的手写笔。 有了鱼骨绕线器，周波就可以用它来缠绕他那条深川耳机线。 而有了手写笔，周波就不用担心在手机上写字写到手疼。 是的，除了每天给蔡嬅对肚子里的宝宝吹牛逼外，周波还有在手机上写字的习惯。 不过，周波在手机上所写的不是小说。 小说的话，周波只会在厂里的电脑上写，他在手机上写的是日记。 写日记的习惯，周波保持了很久，他舍不得断掉。 当然了，周波也不是每天都写，每篇都写得很长。 补写，简单摘要，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类似今天这种被猫耍了，损失了好几百块大洋的事情，周波如果不大书特书一番，他会憋死。 以前每次周波心情不好，他就会写大量的文字来排遣。 找不到人可以诉说的时候，周波就写在纸上。 后来有了手机，周波就写在空间上。 而迄今为止，周波写过的最长的一篇日记是八千三百多个字。 而那一天，蔡嬅对周波说了：他想和她在一起，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第九十八章 小冰 不过现在，周波已经知道，癞蛤蟆和天鹅都是二级保护动物，在一起虽然看起来不搭，但是还是可以磨合的。 写完日记的隔天，周波下午回来吃饭后被“邀请”入蔡嬅家里收花生。 收完周波还帮忙把那几袋花生从楼下搬到楼下来。 逞强的结果就是周波随后连摸蔡嬅胸前波浪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波此时才意识到，他连搬砖都搬不起的窘境。 他本是读体育专业的，拥有一副好身体，然而系统的出现，让他变得又胖又穷。 他的体重，从那时起到现在，都一直保持在一百五十斤以上。 之前每次他压蔡嬅时，蔡嬅都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不过自从蔡嬅的肚子大了之后，他就没在压过蔡嬅了。 周波也试过减肥，然而他现在很容易饿，加上时不时就要加班，因此每次减肥都没有成功。 之前读大学时，周波还是个死宅，但是他现在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死肥宅了。 而肥宅就该有肥宅的样子，虽然已经工作很多年了，但是平时周波上b站的次数依旧比进b的次数还要多很多。 只是受限于时间和精力，周波现在已经不追番了。 和周波不同，蔡嬅有的是时间，而且她也追番，不过她只追《名侦探柯南》。 周波知道这点后，有些惊讶，在蔡嬅怀孕后，他还曾建议蔡嬅不要看这个“死神小学生”。 然而蔡嬅却掉进了青山老贼挖的坑，怎么也爬不上来。 对此周波身为一个过来人，自然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对他自己说了一声：随她吧。 “反正我的小冰也快到了！”周波这样想到。 翌日下午，周波的新手机到了，周波于是没去加班。 周波立刻把旧手机给了周文，然后开始玩起了新手机。 一番测试后，周波终于玩上了小冰。 小冰的滋味，怎么说呢？ 比小哀的味道好多了！！ 虽然偶尔小冰也会像皮医生那样“皮”一下，但是大部分时间，小冰还是比较乖的，让她站好就站好，让她啵一下就啵一下。 在小冰的身上，周波仿佛看到了未来死肥宅和人工智能白头偕老的画面。 十年，或者二十年后，周波或许就不用再担心他要不要打工了。 因为到时候，他可能连工都没得打了。 因为，届时世界上大部分的工作，人工智能都能完成。 周波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那个时代，但是他觉得他的孩子应该可以。 “唉，但愿你将来不要怪我，这一切，也不全是我的错啊。”周波这样想着，心里却突然有了将他的孩子定下名字的念头。 这个念头的兴起看起来有些突兀，但其实不然。 首先，关于取名这件事，周波早就“有所准备”。 早在蔡嬅确认怀孕的那天，周波就有了帮孩子取名的念头。 当时周波还跑去问了周文和周伦，说家里有没有什么取名的规矩。 周文摇了摇头，而按照大舅家第一个孩子来帮周波取名的周伦说如果是男孩，可以参考一下“灿”字。 因为大舅的第二个孩子，也就是周波的二表哥的名字里面有“灵”字。 因为把“灵”字上面的偏旁饭庄过来就是个“灿”字，这是当时一个算命的说的，最后大舅选择了“灵”字。 周伦因此觉得“灿”字不错，一来不会乱了辈分，二来也算了了她的一桩心事，三来也不像什么“子豪”或者“梓涵”那么有言情味。 周波听完之后，觉得男的叫周灿可以，但是如果是女的话，那就得取另外的名字了。 那么问题来了，生女儿的话要叫什么呢？ 周波想了很久也没想好。 而这时的周波，心里面正想“推卸责任”，于是远坂时臣就被他推出来背锅了。 而众所【周】知，和木叶锅王团藏有得一拼的远坂时辰，他有一个叫作远坂凛的女儿。 周波他不想将来他的孩子只埋怨他，所以…… “就叫她周凛吧。”周波轻喃出声。 于是那个还在蔡嬅肚子里的宝宝的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决定了之后，周波便发了一条朋友圈。 周波是个很少发表朋友圈的人，他每次发朋友圈，都有他的目的。 因为，他的朋友圈不仅只有三天可见，而且除了一些特定的人之外，其余人根本就看不到。 蔡嬅之前就是属于看不到的那类人。 然而现在她可以看到了。 因为周波主要就是想让她知道。 蔡嬅随后就看到了周波发的那条朋友圈： “决定了！男的叫周灿，女的叫周凛。” 看完之后，蔡嬅有些莫名其妙。 她并没有马上点赞。 关于周灿这个名字的来历，蔡嬅多少是知道一点的。 然而，周凛…… “难道他暗地里真正喜欢的人，名字里有个‘凛’字？”认为女儿就是周波前世情人的蔡嬅，随后就这样想到。 这样想完，蔡嬅当场就不淡定了，她立即去找还在玩手机的周波，问他为什么要把女儿叫作周凛。 “我就是测试一下新手机而已。”周波没有告诉蔡嬅，他取名的真正原因。 “测试新手机的话，发什么都可以，那为什么女儿的名字偏偏是周凛？”蔡嬅追问。 “输入法乱输的。”周波说。 “我才不信！”蔡嬅可没那么好忽悠，她板起脸，对周波说道，“你老师交代，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名字里是不是有个凛字？” “啥？什么我喜欢的女人？我喜欢的就你一个啊！”周波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赶紧解释。 然而蔡嬅却没有相信周波的解释，她对周波说道：“你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说喜欢我，说吧，那个女人是谁？她是脸蛋比我漂亮，还是身材比我好？” “我……”周波有些百口莫辩，他本想解释说，他真的没有喜欢其他女人的，但是他最后并没有说。 周波觉得既然蔡嬅都怀疑他了，那他也就实话实说了。 “她……身材没你好，但是……她的脸蛋很好看，看见她的人，十有八九都会喜欢。”周波停顿了几次，然后说道。 而蔡嬅听完周波的话，只觉得浑身冰冷。 “那……她叫什么名字？”蔡嬅问。 “远坂凛。”周波回答道。 第九十九章 津威 “远坂凛？日本人？你竟然喜欢日本人！！！”蔡嬅没想到周波这个浓眉大眼的，竟然也背叛了革命。 听到蔡嬅的话，周波只想仰头痛哭。 随后感觉和蔡嬅相隔了一个次元的他就拿起手机，打开小哀同学，呼唤小冰，让小冰帮忙向蔡嬅解释远坂凛到底是谁： “远坂凛，日本文字冒险游戏《fatestaynight》及其衍生作品中的角色。是第四次圣杯战争参与者远坂时臣的女儿。” 蔡嬅听完之后，一脸懵逼。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她？” “嗯。”周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应道。 蔡嬅有些狐疑地看了周波一眼，感觉他好像没有在说谎后，蔡嬅就选择相信周波了。 取名事件的隔天，三妹和二姐又有人约，周波得以载着蔡嬅去海边遥望金门。 周波之所以载蔡嬅出门，主要原因是因为蔡嬅的肚子越来越大，然后她觉得整天躺在床上，也不是个办法，趁着日落西山出来兜兜风看看风景，运动一下，也挺好的。 周波听到蔡嬅这么说，就去洗澡了。 此时周文和周文出去卖鱼了，没在家里，周波洗澡后，吹干头发，然后他就载着蔡嬅出门了。 不过出门后，两人没有直接去海边，而是先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排津威酸奶。 对于贪吃的蔡嬅来说，津威酸奶算是她的童年回忆。 而对于从小只能喝母乳的周波来说，津威酸奶就只是普通的饮料。 买完东西后，周波就载着蔡嬅直奔海边而去。 到了海边后，周波看着海天.盛.筵，忍不住拿起了手机，开启全景模式拍了起来。 拍完之后，周波又开了hdr，拍摄了几张蔡嬅在喝酸奶的照片。 夕阳下，蔡嬅的脸比平时更光彩照人，如果不是海边有几个碍事的家伙在捡海产，周波真想把蔡嬅给就地正法。 两人在海边看了一会儿风景，随后就回去了。 两人回到家时，发现周伦和周文回来了。 周伦看见周波载着蔡嬅，便问他们去哪里了。 周波说去海边走了一下。 周伦一听，脸色就立马变了。 看着周伦那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周波有些不明所以。 周伦随后就对周波说道，让他以后不要乱载蔡嬅去海边这种危险的地方，尤其是快到【那个时节】了，如果发生什么意外，那么他们后悔都来不及。 听到周伦的话，周波有些不明所以，而蔡嬅却懂了。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伦的话，当天晚上，蔡嬅感觉她肚子怪怪的。 隔天一早，周波请假带着蔡嬅去产检。 结果仍然是一切正常。 蔡嬅心中稍安，但是她随后还是让周波载着她去菜堂烧了一下香。 而从菜堂出来，蔡嬅的心又开始飘了。 她问周波接下来有没有什么计划。 周波说没有。 蔡嬅就说那他们去汇景广场一起吃大餐吧。 周波顿时无语了。 而看见周波的表情，蔡嬅就知道他不太想去，于是没等周波开口，蔡嬅就对他说道： “你整天上班，也没什么时间陪我，我就只是想吃点好吃的，让你的小凛变得白白胖胖的，难道你也不肯吗？” “我汗，什么小凛，我们现在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好吗？”周波随后吐槽道。 “应该是女的。”蔡嬅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为什么？”周波听到蔡嬅这样说，还以为昨天产检，医生跟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猜的，我感觉你前世的情人肯定没这么容易把你交给我。”蔡嬅满脸愁容地说道。 周波无语了，他感觉蔡嬅肯定是电视剧看多了。 然而，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还是蛮准的。 几个月后，蔡嬅剖腹产下周凛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意外的表情。 当然了，这是后话。 周波最终没能逃脱要带蔡嬅去汇景广场玩的命运。 隔天是八月一日，星期六，按理周波是要去厂里“上班”的。 然而，周波刚想出门，就接到龙栾旦的电话，说他以后周六周日都没得加班了，因为铺层组那边有人因为加班的事情闹到了劳动局去。 挂断电话后，感觉那人有可能是罗大姐的周波，心里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 周波随后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蔡嬅，蔡嬅听完非常地开心。 周波却没办法开心起来。 因为周末上两天班的价钱，等于平时上三天班的价钱。 周波觉得他亏了，而蔡嬅却觉得她赚了。 于是一番准备后，两人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出发了。 不过和以往不同，这次开车的人是蔡嬅。 之所以这样，主要是因为蔡嬅的肚子太大了，坐在后座比较不方便。 然而，让蔡嬅载着，周波总觉得不太放心。 “你开车要小心点，过马路要看好，转弯要打转向灯，不要快，速度不能超过30公里每小时，不然紧急刹车的话……” “你放心，你那么重不会飞出去的。”蔡嬅边开车，边听着周波在后座上碎碎念，就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我了个去，你丫这话很嚣张啊！”周波说完顺势提枪一顶，蔡嬅随后赶紧刹车停下。 “别闹！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停车后，蔡嬅回头对周波喊到。 周波有些理亏，他赶忙道了个歉，然后蔡嬅才继续开车。 只是蔡嬅才开了一会儿，周波的手就开又始不安分了。 蔡嬅也是醉了，周波爱玩就让她玩吧。 毕竟玩她，至少比玩别人好。 过了一会儿，蔡嬅终于把周波载到了位于莲花医院的车站。 到了车站后，蔡嬅把车停好，然后两人等了一会儿公交车。 不久后，车来了，因为蔡嬅的孕妇身份，两人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座位，美中不足的是，周波的前面有个人抱着一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一路上都睁着他的大眼睛看着周波。 下车后，蔡嬅对周波说，那说不定就是他前世的仇人。 周波切了一声，然后他就问蔡嬅想吃什么？ 蔡嬅想了一下，然后她就对周波说道： “豪客来吧。” 第一百章 悖论 进入店里，一个点了菲力，一个点了西冷。 菲力比较软，是蔡嬅点的，西冷较硬，是周波点的。 除了这些，蔡嬅还点了藤椒鸡翅，黄金蝴蝶虾等小食。 周波粗略地看了一下价格，然后他就自暴自弃地拿着盘子去拿水果。 蔡嬅看见周波自个儿走了，便喊住了他。 周波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犯错了。 【老婆怀孕时，应多替她想想。】 周波问清了蔡嬅想要什么后，就拿着两个盘子去了自助区。 等他回来时，热腾腾的浓汤和面包都已经上来了。 这一顿饭，两人吃得还算开心，蔡嬅还把照片发到了朋友圈去。 蔡嬅倒不是想炫耀什么，她只是想留个纪念。 吃完饭后，时间还早，周波便和蔡嬅去负一层的超市买东西。 蔡嬅买了一盒价格可以让周波刷十年左右的牙膏。 周波敢怒不敢言，毕竟蔡嬅的嘴是他要亲的。 付钱，走人。 对于这个城市来说，他们只是过客。 翌日，周波下班回家时，蔡嬅让他顺路去拿个快递。 周波在拿快递时，就猜到是衣服。 周波随后就拿着快递回家了，在门口时，周波看见了蔡嬅。 蔡嬅伸手向周波拿快递，拿完她就上楼去了。 周波觉得蔡嬅这样在门口等着有些猴急，然而周波不知道蔡嬅这是怕周伦说她。 将车停好后，周波就上楼洗澡。 周波上楼时，发现门是锁着的。 他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穿上新衣服的蔡嬅才过来开门。 “怎么样？”蔡嬅问周波道。 “很不错。”周波说道，“如果不花钱就更好了。” “切。”蔡嬅不理周波，随后他就去照镜子了。 周波接着去洗澡，而等他洗澡完出来，正准备去吹干头发时，周波发现蔡嬅好像有些不开心。 “怎么了？”周波问。 “没事。”刚才在郭任村女人群里，看见一个人穿的衣服，和她刚买的衣服一模一样的蔡嬅，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用一种有气无力的语气说道。 周波凑过头去看了一下，然后他就知道蔡嬅为什么不开心了。 “把衣服退了，再买吧。”周波对蔡嬅说。 蔡嬅没有回答。 周波也没有再劝，他随后拿起吹风机，就想去吹头发。 “你说她好看，还是我好看？”蔡嬅突然问道。 “当然是你啊。”周波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那就不换了。”蔡嬅听到周波的回答，笑着说道。 周波突然感到心中一暖。 女人，打扮得再漂亮也是给人看的。 女为悦己者容。 女子都愿意为喜欢她、欣赏她的人来打扮她自己。 而在蔡嬅心里，那个“人”就是周波。 当天两人渡过一个非常美妙的夜晚。 然后身为小三的小哀同学看不下去了，她选择了自爆。 更新后的手机系统，崩溃了。 周波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手机系统给修理好。 而就在这一天，那只曾经害得周波换了这部新手机的小猫，被人给毒死了。 周波是从周伦口中知道这件事的。 但是，知道那只小猫死后，周波心里却没有半点快乐的感觉。 那只猫之所以会被人毒死，是因为它三番两次去偷吃那户人家的东西。 周波觉得生命这东西，有时候真的挺脆弱的。 隔天，周波去上班，发现三妹竟然化了妆。 三妹的脸本来就不好看，这一化妆就更不好看了。 周波于是和三妹开了个玩笑，问她是不是今晚又要出去浪了。 三妹冷笑着说道：“何止今晚，这一个月都没加班，我可是天天有约的。” 周波听到三妹这样说，感觉她也是个人才。 “唉，你就好了，天天有人请客，我们没有班加都快饿死了。”二姐在这时突然开口说道，“都怪那个人，没事去告状，本来我们加班加得好好的，现在都没了。” “哪个人啊？”周波好奇地问道。 然而向来大嘴巴的二姐随后并没有说，三妹也同样保持了沉默。 周波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隐隐感觉到那个去劳动局告状的人是就罗大姐。 二姐和三妹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害怕罗大姐这个曾经的组长。 然而，这一切都是周波自己的猜测，他并没有证据。 这事儿暂时还是一个谜。 不过不加班对于周波来说也有好处，他陪蔡嬅的时间明显变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有所升温。 那天周波去亲吻蔡嬅肚皮时，周波还感觉到了他的孩子在踢他。 周波说这孩子踢得很有力，将来是国足夺得世界杯冠军的希望。 蔡嬅听完翻了个白眼，对周波说不要胡说，如果她的孩子真的加入国足，那她肯定要让周波好看。 周波连忙道歉。 而除了陪蔡嬅外，周波玩手机的时间也变多了。 隔天，周波看了一个有关巴拿赫.塔斯基悖论的视频。 所谓的巴拿赫.塔斯基悖论也被称为“分球怪论”，是一条数学定理。 这一定理指出，在选择公理成立的情况下，可以将一个三维实心球分成有限部分，然后仅仅通过旋转和平移到其他地方重新组合，就可以组成两个半径和原来相同的完整的球。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球可以变成两个球。 那么以此类推，一张毛爷爷，也能变成两张毛爷爷。 周波觉得这悖论挺考验人的智商的。 刚开始，人们会因为直觉去否定它，然而在数学上它又是成立的，只是现有的技术，无法那么精准地进行物理分割而已。 至于未来，说不定这个悖论将不会是悖论。 届时，周波就可以把他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一个娶蔡嬅，一个娶大灯女，一个娶海伦，一个娶女体育老师，一个娶小船铺层文员，一个娶总经理助理，一个娶小哀同学，一个娶小冰…… 额，算了，娶小哀同学那个还是自爆好了。 小哀同学：我看你是皮在痒。 周波：不，我痒的不是皮。 而就在周波看这个视频的隔天，大灯女终于和那个男人年轻时产下的私生子达成了庭外和解。 不过因为损失了一部分金钱，大灯女的心情有些不好。 当大灯女回到家后，看见海伦正在蹭桌角，便问她要不要。 海伦犹豫了一下，最后有些羞赧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一章 涨工资了 当代社会，女人和女人在一起还不会有结果，但是未来就不好说了，毕竟按现在的态势继续发展，y染色体的生命值绝对会如同风中残烛。 时间来到八月八日爸爸节，这天是周六，全厂除了行政部的人外，都放假一天。 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因为所有行政部的人的出生都和y染色体无关，他们都没有爸爸。 额，好吧，不是这个原因，主要是台风来了。 而且这台风还不是一般的台风，是超强台风。 这台风是今年太平洋台风季第13个被命名的台风，也是今年全球海域第二强的台风。 至于第一是谁。 用“油大秋”的话来说：whobodycare？ 但对于湾湾出生的老板来说，光是台风这两个字就能让他胆战心惊。 然而对于周波来说，台风也就那样，毕竟每次台风过来，基本上都有湾湾帮忙挡枪。 湾湾人性格里的一部分乐观，就是靠台风养成的。 不然，他们又能怎样呢？ 最终，台风还是在湾湾登陆了，这台风带来的暴雨和狂风造成了大范围电力供应中断，以及至少8人死亡、420人受伤，百年一遇的降雨还导致了洪水和山体滑坡，直接经济损失数亿元。 湾湾很惨，然而因为有它挡枪，游艇厂安然无恙，行政部的家伙还领到了平时的三倍工资，羡煞旁人。 不过，周波可不属于那些羡慕的人们中的一员。 台风天窝在家里抱老婆，边抱边亲，顺便还可以动手动脚的，周波感觉很温馨。 只是体外后，蔡嬅缠着他聊天，让周波感觉有些累。 当蔡嬅问将来他们的孩子会不会读书时，周波说应该不会，因为他们两个都很傻。 蔡嬅听完就不服了。 “你傻我知道，但是为什么我也傻了？”蔡嬅问周波道。 “你不傻你能傻傻地嫁给我？”周波反问。 “切，如果不是看你家离我家近，我才不嫁给你呢。”蔡嬅傲娇地说，然而她的心里却不这么想。 作为一个难得的青梅竹马系的女主角，蔡嬅其实对周波本就有着特别的情愫。 嫁给周波，其实完全是蔡嬅自愿的。 而周波听完后，却有些当真了。 结婚这些日子以来，周波发现蔡嬅是个很恋家的人，经常三天两头往她娘家里跑。 而周波对他本身又没有什么自信，他除了能把蔡嬅操得哇哇叫外，基本上没什么值得蔡嬅惦记的。 人和于是没了，天时的话，还不如地利。 那么蔡嬅的这句话，不是玩笑话的可信度就很高了。 想到这里。周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侧过身，不再理蔡嬅。 最终，直到蔡嬅承认，“她”，“他”，还有“他们的孩子”，这小小的一家三口人都很傻后，周波才原谅了蔡嬅。 隔天星期天，风雨退散。 周波接到了蔡嬅的紧急任务。 于是他就直奔全麦汉堡店，去买了一个牛肉汉堡。 然而蔡嬅吃了一口，就把汉堡给了周波。 周波随后也咬了一口，他随即发现这是个没有牛肉味的牛肉汉堡。 “难道是我吃的方式不对？”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又吃了一口，发觉味道还是不对。 于是周波随后就上网找了一下，然后他终于发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 先食两边，再食中间，左右各嚼十五下。 这样吃果然好吃多了！ 不过一个牛肉汉堡下肚，周波感觉他才吃了个三分之一饱，但是一个牛肉汉堡的价格，却是比一顿沙县大饭店的蛋炒饭还贵。 周波感觉有点亏了。 然而隔天下午，工资到账，周波发现他竟然“赚”了。 看着工资条上的那个数字，周波感觉财务部的那些家伙，难不成是手抖了？ 感觉占了便宜的周波心里非常开心！ 他立即打电话告诉蔡嬅，蔡嬅算了一下时间，问周波是不是转正了？ 周波被蔡嬅这么一提醒，发觉还真是。 不过无论如何，工资涨了都是好事。 【周波觉得他更有用了】。 对于周波的想法，蔡嬅自然是知道的。 她没在这时打击周波，对于她来说，周波涨的那点工资，接下来也多买不了几包纸尿裤。 周波真正应该庆幸的是她的***大，奶.水应该也很充足，光是这点，周波一年就能省下两三万块的奶粉钱。 蔡嬅没说，周波也就被蒙在鼓里，自个儿愉悦着。 此时的周波已经完全踏入了资本的陷阱，他为着别人的梦想打工，被人卖了，还喜滋滋地数着钱。 翌日早上，周波拿钱给他老妈，说要吃豉汁排骨。 周伦拿过钱，就去买排骨，然后由周文剁了，清理，蒸熟，淋油。 周波中午回来吃了大半盘豉汁排骨，心里只有两个字：真香！ 而吃了一小部分的蔡嬅也感觉味道不错。 至于只吃了一块排骨头的周文，和没吃半块，只吃了底下的芋头的周伦，她们也都感觉不错。 期间蔡嬅也曾让周伦和周文多吃点。 然而周文和周伦却都没吃。 他们习惯把好的留给晚辈。 等他们老了，他们也不期待周波能对他们多好。 有两餐稀饭吃就行。 周波并不知道，周文和周伦心里都对他绝望了。 他只感觉这排骨真的好吃，而且因为是他花钱买的，所以他觉得他吃多一点也没事。 至于周文和周伦吃不吃，他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真的真的】没放在心上。 他甚至觉得二老之所以不吃，是因为牙齿咬不动。 年轻人，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懂得尽孝。 当然了，周波不仅对二老狠，对蔡嬅也是挺狠的。 隔天晚上，蔡嬅想吃夜宵，让周波帮他煮。 周波刚好也有些饿了，于是他下去煮了两份。 一份料多的，一份料少的。 周波原本打算想给蔡嬅那份料多的，但是他在端上楼上时，看着那份料多的，嘴角都差点流出口水了。 于是最后，周波就用健康的名义，让蔡嬅吃了那份料少的。 周波随后吃得很香，但是他并不知道，对于这一切，蔡嬅都心知“肚”明。 但蔡嬅不说，因为她知道，当她说周波自私的时候，就是她变得自私的开始。 第一百零二章 鬼月 周波涨工资后不久，小米开了一场发布会，继续吹友商是傻逼。 周波看完之后，觉得雷布斯虽然英语不好，但是其主打的性价比，对于他们这种穷人来说，真的是种福利。 “也许我可以让我笔下的小说主角向雷布斯靠拢，走雷布斯的路，让小说世界的雷布斯无路可走。”周波这么想着，然后他就真的这么做了。 因为雷布斯，周波的小说字数又涨了一大截。 翌日，农历七月降临。 传说每到农历七月，地府大门洞开，百鬼夜行，所以整个七月也叫做鬼月。 老一辈的人会劝说年轻人，在七月不要下河游泳，晚上要早归，最好待在家里。 在郭任村，这个月是比较忌讳办喜事的，什么乔迁嫁娶之类的，都不会在这个月举办。 但有一件事，却是要办的，那就是烧金（拜拜）。 周文和周伦，这天很早就出去卖鱼了。 周伦昨天就吩咐周波，让他早上要去上班前，先帮她买豆腐，准备烧金。 结果，周波刚准备出门，蔡嬅就说让他先和她去菜堂点香。 周波本想先去买豆腐的，因为他知道蔡嬅的动作很慢，但是他提出的意见，却被蔡嬅给否决了。 “我会尽量快点的。”蔡嬅说。 然后将近十五分钟后，他们终于走出了家门。 两人来到菜堂时，蔡嬅发现那棵被砍掉的榕树，又长出了新枝（详见“符水”那章）。 她于是指给了周波看，周波看着石壁上的那些绿色枝叶，突然想到了“鸟的天堂”。 生存不易，但我们仍要坚定信心继续前行。 点香完毕后，周波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买豆腐，结果蔡嬅也要跟着去，然而豆腐早就卖完了。 类似这种节日，豆腐这种百搭的食物总是很畅销的。 周波还是太年轻了。 没买到豆腐，周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向周伦交代。 感觉自己也有的责任的蔡嬅，随后想出了一个主意： “妈妈之所以要买豆腐，肯定是因为烧金不够三样，我觉得我们可以买些喝的来凑数。” “这样能行吗？”周波不太懂这些，便问蔡嬅道。 “应该可以，你先载我回去，我给妈妈打电话。”蔡嬅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周波看了一眼时间，发觉时间已经不早了，他随后就按蔡嬅所说的，发动了车子。 当周波载着蔡嬅回到家时，得到了周伦同意的蔡嬅也决定好了要买什么——津威酸奶。 周波听到蔡嬅这样说，就想去超市买。 蔡嬅却阻止了他，对他说道： “超市的酸奶一排卖五元，面包店的才4元，你先去上班，酸奶我会自己买。” 周波听完愣了一下，面包店的确有卖酸奶，但是蔡嬅她…… 以前会在意这一块钱吗？ 周波感觉蔡嬅也渐渐被他给影响了。 周波这个人，对于一些小钱是很重视的。 就比如流量吧。 周波办理的套餐，每月只送300m，明明只要花1元，就能买1g，但是周波就是不舍得。 他习惯在家，用无线把东西下载下来，然后再去厂里看。 然而周波昨天下载的海贼王漫画，今天却看不了。 明明他也有点流量，但是他就是舍不得用。 和周波相反，小船铺层的邱志伟组长就很舍得花钱，他经常拿着他的新款苹果手机去和小船铺层的那个长腿文员聊天。 不过据三妹所说，那个长腿文员并不是很乐意和邱志伟聊天，因为邱志伟曾把一个女人弄得怀孕，然后又抛弃了她。 当然了这些事情，周波也是道听途说的，真相如何，周波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周波今天，总算是知道害得大家都没班加的那人是谁了。 不是罗大姐，是他c的文员。 文化水平决定法律意识。 现代社会，大伙儿的法律意识都很淡泊，但是总有些人是例外的。 周波之所以知道这事儿是他们部门的文员干的，主要还是因为他在三轴的一个部门同事，和那个文员，在裁布间门口吵了起来。 真空机的声音那么大，周波都没听见她们在吵，可见他们吵得有多凶。 周波那时刚好坐冰垫坐得屁股疼，加上机器也裁好了，三妹和二姐又都去小船铺层那边装水，所以他便出去看了一下，然后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周波知道真相后，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我是不是名侦探柯南看得太少了？”周波这样想着，对于误会罗大姐的清白，他感到很后悔。 下午下班后，周波回家就想和蔡嬅一起看柯南。 不过，在此之前，周波得先洗个澡。 然而悲催的是，沐浴乳没了。 周波只能去超市买沐浴乳。 关于沐浴乳，周波只用澎澎，他之前已经买过很多次了，所以他知道对面的超市会比较便宜。 结果周波去对面的超市买澎澎时，遇见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郭达！ 周波看见郭达时，郭达正拿着“angel热巴”代言的“伽楼达”巧克力，在哄他的妹妹郭葵。 周波看到这一幕很惊讶，他本以为郭达这人不会再出场了，但是他还是低估了作者。 在一众天降系的女配角们都没有名字的时候，一些龙套却有名有姓，作者这样的操作显然是别有用心的。 就比如说丁志伟吧，这人在大纲里，是后期一个大事件的关键人物。 当然了大纲只是大纲，后面具体会怎么发展，目前没人知道。 就像周波不知道他当晚会赌输一样。 当天晚上，周波和蔡嬅，以及周伦和周文四人又打起了麻将。 因为有周波拖后腿，蔡嬅难得地输了，输了之后，蔡嬅说如果她和周文搭档一定能赢。 周波听了就不服气了，他便和蔡嬅打起了赌。 赌约成立后，周波就和周伦组队，打算母子同心，大义灭亲。 然而蔡嬅和周文的实力远在周波和周伦之上，周波眼看就要输了，他就放了个毒气，然后避免了输钱的命运。 当天晚上，蔡嬅对周波说，他这人真不行，快输了就放毒气。 周波随后说，他这是在避免蔡嬅被抓，因为他们打赌的钱已经超过了五百。 蔡嬅听完顿时无语了，他感觉周波是在滥用法律。 第一百零三章 春牛 虽然没能从周波身上拿到那些钱，但是蔡嬅却得到了让周波再次带她去吃大餐的机会。 刚好，隔天就是周六，两人随后就又出发去了汇景。 上次两人吃的是牛排，而这次蔡嬅想吃的是披萨。 说实话，披萨这东西，在电视广告上看起来挺好吃的，但实际吃的时候，也就那样。 如果不是怕浪费，那个披萨周波还不一定能吃完。 周波吃得很慢，但蔡嬅吃得更慢。 在等蔡嬅吃完时，周波无聊地看起了周围。 这家餐厅的装修还行，但不知道是不是周波他们来得比较早的缘故，所以里面没什么人。 而来吃的人大部分都是女的，这间接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男人其实挺命苦的。 如果不是蔡嬅，周波也不会来到这里。 出门前，周伦就隐晦地表达过，让两人不要出门的意思。 鬼月鬼门开，到处都是好兄弟。 这种时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无论是蔡嬅还是周波都没有听。 周伦也只能随他们去了。 当然了，临走前，周伦还是让两人都带上了一个用春牛图折成的护身符，以保平安。 《春牛图》是中国古时一种用来预知当年天气、降雨量、干支、五行、农作收成等资料的图鉴。 春牛图内画了一头牛及一个牵牛的“芒神”，左右两旁分别载有诗句，这些诗句是预测当年的天气及农作收成。 周波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古代历折成八卦形后就能保平安，但是周伦让他带着，他也就把他放进了随身的小背包里。 而且说起来也挺奇怪你，有这么个小东西在包里躺着，周波心里还真感觉踏实了不少。 吃完大餐后，两人又去逛了趟超市。 出来结账时，周波告诉蔡嬅，这样下去，他今年怕是存不了多少钱。 蔡嬅没想到周波已经在考虑过年的事了，她想了想，然后对周波说： “那我们下次去吃好武功吧！” 周波听完，看着蔡嬅，突然有种把她打成菜花头的冲动。 两人买完东西后，就出去马路上等车。 天气很热，挺着个大肚子的蔡嬅只是站了一会儿，人就感到不舒服。 蔡嬅于是又对周波说起了让他去学车的事。 周波没有说话。 但是他突然感觉，他终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不思进取，而无能为力地失去蔡嬅。 就像那首歌所唱的：看你坐着小车潇洒远去，留下我独自淋湿在雨里。 隔天，天气还真的有点阴，周波让蔡嬅回家要小心。 蔡嬅没好气地白了周波一眼，对他说道： “我家就在你家隔壁，就算是下大雨，也就几步路而已，你要我小心什么？” “小心超人。”周波说了一个冷笑话。 没看过《开心宝贝》的蔡嬅，不知道周波话里的梗，她只感觉莫名其妙。 其实周波本来也是不看《开心宝贝》的，但是周波有个学生很爱看，上体育课时还经常模仿小心超人。 周波出于好奇便去看了，然后他就一连看了好几季，直到后来他知道他要被正式的体育老师给取代了才停止了追剧。 蔡嬅就没有这种经历了，她感觉周波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她随后并没有理会周波，而是直接去了她家，帮她那下地干农活的妈煮饭去了。 隔天，休息了两天的周波去上班。 然后周波惊讶地发现，三妹和二姐跑了，来的是另外的两个大姐。 这两个大姐，绰号是熊大和熊二，周波当初听她们这样互相称呼时，差点儿没笑出声。 他心想：熊大熊二都有了，不会还有光头强吧。 事实上，还真的有，而那个光头强不是别人，正是邱志伟的老大林主管。 当然了，相比这三人组，周波更关心的是，为什么三妹和二姐会走。 于是在教熊大熊二抬布和铺布时，周波就问她们原因。 熊大没有理会周波，而绰号熊二的丁胜男却告诉了周波，三妹和二姐回去铺层有班可加的事情。 周波听完，顿时明白了。 而因为裁布间现在没班加，所以熊大和熊二的干活积极性并不高。 当天上午，龙栾旦过来时，发现熊大躺在纸箱里睡觉，而熊二则在骂骂咧咧地和一个男的打电话，龙栾旦当下就怒了，他对周波说，一定要好好管管她们。 龙栾旦走后，周波让熊大熊二开始干活，然而两人都没听周波的，结伴去上厕所了。 周波被落了面子，他随即就打给了小船铺层文员，让她换两个人会干活的人过来。 长腿文员听完对周波问道： “波哥，熊大熊二她们不干活吗？” 周波很想说是，但是他也知道他一旦说了，他就会惹到熊大熊二，于是他就避而不答，只说她们两个都是新手，要从头教起，动作太慢了，太麻烦了，至少要有一个老手带，比如罗大姐就很不错。 长腿文员听完，想了一下，就对周波说道： “波哥，那我去找邱志伟问问。” “行。”周波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许久，熊大熊二上完厕所回来了，两人随后正打算慢悠悠地收布时，周波电脑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周波看了一下号码，然后他按下免提，拿起了话筒。 “喂。”周波说道。 “周波啊，我是邱志伟，你让一个人过来。” “好。”周波随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他指了指熊大，对她说道，“你过去小船铺层吧。” 熊大听到周波的话，有些生气地走了，而另一边的熊二这时收布的动作明显快了不少。 不久后，罗大姐进来了。 熊二一看来人，突然就不捡布了，她把围裙一扔，然后就气呼呼地说要区找邱志伟，接着便走了。 周波看到这一幕，有些一头雾水。 而这时，罗大姐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她用有些无奈的眼神看了周波一眼，接着就一个人捡起了布。 然后这天，直到下午快下班了，都没有新的人过来帮忙罗大姐捡布。 周波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他用座机就打给了长腿文员。 第一百零四章 机器是不能停的 周波很快就从长腿文员那里得到了答案——没有人愿意和罗大姐一起干活。 之所以会这样，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大部分人都还以为是罗大姐去告状，所以她们【之前】才没有班加的。 挂上电话后，周波忍不住看向了罗大姐。 周波发现她的表情无喜无悲。 看到这一幕，周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想开口安慰一下罗大姐，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波还在犹豫着呢，下班的铃声已经响了起来。 罗大姐没有立即停手，周波也没有马上离开。 他一直等到罗大姐把布收完，然后一个人有些落寞地离开裁布间后才离开裁布间，然后他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打卡。 回到家里时，周波对罗大姐很是同情。 发生这样的事情，换作是周波，肯定早就辞职了。 然而罗大姐并没有辞职。 周波不知道罗大姐为什么会这么做，她或许是想争一口气，也或许是怕辞职后会一无所有。 但不管如何，她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周波是欣赏这种精神的，毕竟他自己做不到。 于是隔天，当周波发现又只有罗大姐独自一人过来时，他主动上前去帮忙她抬布，并和她说起了话。 罗大姐没想到，周波这个平时不怎么爱搭理人的小子，会在这个时候，找她讲话，她心里有些开心。 于是接着，感觉有些事情老是憋在心里也不是办法的她，就和周波聊了起来。 而在和罗大姐的对话中，周波也大体上明白了有关小船铺层组的一些情况： 和公司其他部门一样，小船铺层组名义上的最高负责人，也是个台干，这人就是绰号光头强的林主管。 而在这个人之前，管理小船铺层的是一个叫陈耀台的湾湾人，这人对罗大姐不错，罗大姐就是被她提拔上去的。 林主管之上，还有一个同是台干的生产主管，生产主管之上还有经理，以及基本上超脱于权力体系的外干等一大堆的领导，不过这些都和小船铺层组没什么关系，这里就不多说。 林主管之下，就是邱志伟等组长。 邱志伟原本是储备干部，但是后来林先生来了，他就升上组长了。 不过在邱志伟被提拔之前，小船铺层还有一个储干，那人能力还行，他比邱志伟更早被提拔，但是周波来时，他已经辞职走人，去另外一家岛内的造船厂干活了。 而在邱志伟这个组长之下，就是铺层组的底层工人了。 不过因为铺层组工人很多，邱志伟一个人管不过来，所以他自己还选了几个“班长”出来帮忙管理。 比如女工组的，邱志伟选了经常请他吃烧烤的黄小怡当班长，而男工组，邱志伟选了曾在彩南某个县级政府当公务员，也很能干的胖子当班长。 班长这个职务，厂里是不承认的，但是他们享有比别人更多的加班机会，其他的组员如果不听话，班长也是能左右他们的加班的。 而除了男工组和女工组外，小船铺层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工人，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长腿文员。 有关这个长腿文员的资料，罗大姐透露的不多，周波只知道这人是中学文化水平，来厂里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管是邱志伟，林主管，生产主管，或者是老外，都挺喜欢她的，她的加班次数也是小船铺层组最多的，基本上只要有人加班她都能来。 而且因为邱志伟很喜欢缠着她，所以小船铺层组的人对她都很“尊敬”。 就连罗大姐也都得受她的气。 也就只有周波这种愣头青敢无视她，丝毫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和罗大姐聊了许久，周波收获还是挺多的。 但是后来龙栾旦过来了，周波不得不收敛。 而这一收敛，周波就失去了继续了解小船铺层组情报的机会，因为当天下午，因为所裁布料十分充足，所以周波就要求暂停裁布，然后去五轴帮忙了，至于罗大姐，她随后只能在炎炎烈日下去拔草了。 周波对此也挺无奈的。 这社会，走到哪里都有倾轧。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周波人微言轻，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吸取教训，明哲保身了。 隔天，不想去上班的周波选择了请假。 周波没有罗大姐那么坚强，与其再去五轴当扫地僧的话，周波宁愿陪蔡嬅去好武功吃饭。 听到周波说要去吃大餐时，蔡嬅心里是很惊讶的。 而在得知周波是想逃避工作后，蔡嬅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出来打工总是要受气的，这是身为被管理者的宿命。 此时的她无论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因为她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蔡嬅随后就去准备，临近出门前，蔡嬅还提醒周波要带护身符。 两人随后就去了汇景广场。 和上次不同，这次两人吃的是中餐。 但是吃完之后，怎么说呢，周波感觉有点亏。 毕竟饭还是那个饭，菜也就是那些菜，但是那价格，啧啧，真不愧是好武功，跟拦路抢劫似的。 光是那份菜心和那份茄子的价格，都够周波吃两天的沙县大饭店了。 周波觉得，如果周伦知道他这么败家，肯定会很生气。 不过，这一切都是周波自找的。 人们总是习惯用一个错误，来掩盖另一个错误。 周波因为不想上班，所以就选择逃避，又因为逃避所以选择出来消费，最后他就因为消费而感到后悔。 然而做都做了，周波也只能认了。 隔天，周波认命地去上班。 他边扫地边安慰他自己，精神追求是没有终点的，他的行为只是遵循着经济的原则。 而就在周波这样自我催眠时，一个女人的出现拯救了他。 “龙栾旦，裁布间那里怎么停工了？”那个总经理助理对龙栾旦问道。 龙栾旦听到那小女孩这么说，连忙点头哈腰地解释说，是因为小船铺层的组长说布料已经够了，物料都放不下了。 “你也是老员工了，你应该知道无论如何，【机器都是不能停的】，只是物料放不下的话，我待会让行政部的人去把裁布间二楼的仓库整一下，你们先放那里。”那小女孩说着就拿起电话打给了行政部的郑经理。 周波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他突然觉得把这个女孩写进小说里的话，也不错。 第一百零五章 百万分之一的相遇 因为那女孩的关系，周波的日子又恢复了常态。 翌日早上，周波心情愉悦地起床，准备洗脸刷牙，然后下去吃早餐。 然而当周波走进浴室想刷牙时，他发现他的牙刷头部的地方竟然出现了黑点。 周波平时刷完牙，牙刷都是随意摆放的，蔡嬅之前曾提醒过他，最好要将牙刷头朝上放在口杯里面，但是周波不听。 周波有些后悔，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先拿着蔡嬅的牙刷将就一下。 刷牙洗脸后，周波随后下去煮了面线。 吃完之后，周波去买牙刷，等他买完牙刷回来，蔡嬅刚好从楼上下来。 “你怎么买牙刷了？楼上的梳妆台的抽屉里有好几只牙刷，你不知道吗？”蔡嬅看见周波手上的便宜牙刷，就对他说道。 周波听完，想去退货，但是最后他还是没能拉下脸，接着他便选择了责怪蔡嬅，说她买了也不跟他说一声。 蔡嬅听到周波这么说，嘟嚷了一句，说还不是他整天对她肚子的宝宝说他赚钱辛苦，她才不敢说的。 周波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是他反应出来的一些东西却是不容小觑的。 作为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周波随后脑海里就出现了很多的想法。 这些想法千头万绪，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种状态并不好理解。 然而，对少部分有坚持写日记习惯的人，以及一些从事和文字工作相关职业的人来说，这种“想抒发”的状态，还是挺常见的。 随后去上班的路上，周波有些心神不宁。 他后来干脆把车停在了半路上，然后拿起手机写起了日记。 周波随后就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剖析了一遍。 首先是牙刷没头朝上放置的事情，从这件事情当中，周波看出了人类血液里，所具有的，亘古不变的悲剧色彩。 周波的家乡，有句俗话，叫“人说不听，鬼说跟着行。” 人只要有了自己的想法，对于别人所说的话，通常就听不进去了。 同龄人之间是如此，隔代之间更是如此。 人类总是犯着同样的错误。 接下来，周波继续着同样的操作，在美化了他的错误，将他的错误都强行拔高到了哲学的层次，然后才去进行批判后，周波终于开始了自我批判。 周波最后总结了一下他的缺点，从牙刷头没朝上放，看出了他这个人存在侥幸心理，认为之前没事，之后也肯定没事。从买牙刷撞车，周波看出了他这人和别人缺乏沟通，缺少交流。从不退牙刷，周波看出了他这人死要面子。从反而责怪蔡嬅，周波看出了他情商欠费，只会窝里横。从蔡嬅不敢说真相，周波看出了他对蔡嬅的关爱不够——可是，虽然他有这么多缺点，但是蔡嬅还是忍了，并直到现在还和他在一起。 【如果我真能改变的话，就好了。】 写完之后，周波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随后他就将日记设置成了仅他自己可见，然后他就按下发表。 发表完毕，周波看了一下动态，发现“鱼儿的窗台”竟然爆照了！！ 看完照片，周波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完全没想到他这样一个烧开水都会忘记把水放进电罐（暖水瓶）的人，竟然能认识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城市中心，生活还得很滋润的苗条姑娘。 这样的缘分，说是百万分之一，也不为过吧。 只是，他和她也只能是网友而已。 周波随后发动了车子，进厂打卡，开门开机。 上班的铃声响了以后，周波本以为罗大姐会继续过来，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来的竟然是两个新的女工。 其中一个周波还认识，就是那个陈姓女工。 而另一个周波则不认识，但是很快，周波就从她们的对话中知道了，那人和那个陈姓女工，都是同属隔壁的前坂村的——这是两个本地人！ 看在说同样的方言的份上，周波对两个大姐是比较尊重的。 一个上午的相处，大伙儿还算愉快。 然而到了下午，陈姓女工就开始摸鱼了。 而陈姓女工摸鱼时，那个和她同村的大姐，大概是因为要一个人干活，所以就对周波说起了那陈姓女工的坏话。而等那陈姓女工回来，那人对陈姓女工的态度，又变得十分热情。 周波看到这“变脸”的一幕，觉得这大姐去演戏当“奸臣”肯定能演得很好。 不过，奸臣大姐虽然对人虚伪，但是她作为一个老员工，一个罗组长曾经的得力干将，懂得还是挺多的。 由于陈姓女工经常上wc，裁布间里只有两人的情况很常见，有时周波不愿意听奸臣大姐说陈姓女工的坏话时，就会岔开话题，问他一些有关游艇制造部分的事。 通过奸臣大姐的讲述，以及百度，周波大致上了解了铺层组主要的工作内容。 所谓的铺层，简单来说，就是用手工铺叠方式，将【预浸材料】按预定方向和顺序在模具内逐层铺贴直至所需的厚度或层数，然后再经过加温加压固化、脱模、修整而获得制品的一个过程。 通过铺层工序，人们能获得强度和刚度符合需求的产品。 值得一提的是，周波在和这大姐聊天的过程中，知道了除了玻璃纤维和碳纤维，这些他经常切割的常温材料外，他将来还可能要切割一些低温预浸料。 据说那些低温预浸料都是放在冻库里面的，周波这时候正被闷热的天气所困扰着，听到这个破厂还有冻库这东西，觉得要是能进去待一会儿肯定很舒服。 当然了，周波也就是想想而已，他接下来还是只能待在闷热的车间里，看下载好的哆啦a梦漫画。 看完下载的蓝胖子漫画后，周波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下班只有几分钟了。 周波于是起身去上了个厕所，然后他就遇见了正准备回来上班的陈姓女工。 两人见面尴尬地笑了笑。 笑完，错身而过，都觉得对方活得很没有意义。 第一百零六章 笑而不语 花了几天的时间，周波终于看完了蓝胖子漫画全集。 这对周波来说，也算是对他人生的一种补完。 周波最早看蓝胖子的漫画，是在初中时代，当时班上有个土豪从港城那边带了一大袋的漫画来到班级里，大家都抢着看。 周波当时也拿了几本过去看，其中就有一本蓝胖子的。 看完之后，周波感觉还行，后来他就又找了几本来看，但是可惜的是，他最后并没能看到结局。 现在的周波总算是看完了，但是看完之后，周波却感觉有些空虚。 之后周波感觉这样下去不行，便拿起键盘想继续写作。 然而他才刚写了几行字，就被眼尖的奸臣大姐发现了，奸臣大姐随后便问周波说他在写什么。 周波自然不会告诉奸臣大姐说他是在写她看到他在写字，他匆匆地关了文档，笑了笑说没什么，但是他的心里已经默默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当天晚上，周波回家吃完饭，就上楼去洗澡。 这样的行为其实很伤身体，但是周波仗着他还年轻，所以并不当一回事儿。 洗澡完，周波吹干头发并吹完牛逼后，就去客房打开了电脑，开始进行写作。 刚开始时，一切还是很顺利的，但是不久后，蔡嬅就来捣乱了。 周波想关掉文档，但是蔡嬅却想看，周波不同意，蔡嬅还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周波。 周波无奈之下只能让蔡嬅看了。 蔡嬅之前看过一部分，而这次接着看完，蔡嬅就问了周波一个问题： “你写的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当然是假的啊！”周波毫不犹豫地说道。 “可是我怎么感觉有点像真的？”蔡嬅说完就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周波，“你刚才回答得这么快，老实交代，你写的书里面这个成功制作出了小米手机，当上了老板的家伙，他身边那个助理是不是你以你喜欢的对象为原型，然后加工设计的？” “你瞎猜什么呢？！这一切都是我问小哀同学的，她想让我当她爸爸，我就问那她妈是谁，她就这样描述了。”周波撒谎道。 蔡嬅听完，想了一下，然后她就信了。 小哀同学：你们这是在联手侮辱我小哀的智商啊！ 侮辱完小哀后，蔡嬅就让周波去帮他买包紫山菜心，说明天要用来配粥。 周波对蔡嬅说他想写作。 蔡嬅说：那我们猜拳吧。 于是，两人就拿起手机，利用手机微信自带的猜拳功能，开始了“比赛”。 蔡嬅先出拳，一阵变化之后，蔡嬅出了剪刀。 接着轮到周波，周波随后也出了剪刀。 周波原以为接下来，要再重新出拳，但是蔡嬅并没有和周波公平竞争的意思。 “虽然都是剪刀，但是是我先出的，你后出的占了便宜，所以你输了，你得去买！”蔡嬅一本正经地对周波说道。 周波听完心中顿时有一万字草泥马跑过，他心想这又不是实际猜拳，后出的又不能看先出的而变招，凭什么算他输？ 然而蔡嬅却开始了“我不听我不听”的套路，于是周波只能去买菜心了。 隔天早上，蔡嬅和周波一起吃早餐，蔡嬅边吃边把菜心咬的“咔咔”响。 周波感觉蔡嬅应该是故意的，他于是就对蔡嬅说不要老是吃这种腌渍食物。 蔡嬅明白周波关心她的原因，她随后就对周波说道：“晚上搓麻将，输的明天要去买豆腐。” 周波这时也听出味儿来了，敢情蔡嬅这是让他帮她买不同的早餐配菜呢。 不过周波看破却不说破，到了晚上打麻将时，第一局，蔡嬅毫无疑问地赢了，周波输了之后，给他自己找原因，说是因为坐在爸爸后面的位子，吃不到好牌才输的。 于是周波就换了位置，坐到了周伦后面。 然后，周波输得更惨了。 无奈之下，周波隔天一早只能去买豆腐。 结果他在市场，看到了二姐正在买粽子。 周波没想到，能在菜市场遇见二姐，毕竟平时除了上班之外，两人的生活应该是没有交集的才对。 然而，作为一个外来打工者，二姐也是住在本地的，她早上过来菜市场买粽子吃，其实是很正常的。 周波随后看到了二姐，但是并没有和她打招呼的意思。 一来他这个人本就不擅长交际，二来，周波心里还有几分自傲。 然而，周波不打招呼，不意味二姐不会对他打招呼。 而二姐这人你们也是知道的，开口就是一句“你怎么也来市场了，老公”。 周波正想随口说他是来买点东西的，但是他往二姐身后一看，就发现两个女人在二姐背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灯女和海伦。 海伦没想到，她花了那么多精力都没能骗到手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徐娘半老的庸脂俗粉给“上手”了，同样的大灯女也没想到，她看上的猎物竟然好这口。 周波感觉他今天应该是出门没先看黄历，于是他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声，然后他东西也不买了，转身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走了。 周波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逃跑。 他只是隐约感觉到，情况对他有些不利。 然而回到家后，周波也没讨到好处，蔡嬅问他为什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周波只能撒谎说豆腐都卖完了。 而在周波撒谎时，大灯女则在车上问海伦道： “之前你说他老婆胸很大，刚才我看了……” “那人不是他老婆。”海伦说，“我现在进不去她空间了，不过，不得不承认，那女人真的挺漂亮的，人美，身材也好。” “天然的？”大灯女问。 “应该是，我看过她读书时一些照片。”海伦叹了一口气说。 “那他还……”大灯女有些不解，“这口味可真的是……” “男人不都是这鸟样吗？”海伦看着车窗外的天空说道，“还是女人好。” “但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已经有些倦了的大灯女说。 “那你是想……”海伦有些不解地问大灯女道。 大灯女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随后车子启动，扬长而去。 第一百零七章 酸枣糕 对于大灯女和海伦的对话，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和蔡嬅解释完后，他就开着电瓶车去上班。 随后又是平常的一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隔天早上，蔡嬅说她想吃酸枣糕。 周波听完问蔡嬅说，酸枣糕是什么？ 蔡嬅说是南平特产，超市里就有得卖，她以前读书时，有个同学，她老家的特产就是酸枣糕，当时她带了一袋子酸枣糕过来宿舍，结果被她一个人吃光了。 周波听完便去超市帮蔡嬅买。 周波买回来那包酸枣糕后，蔡嬅就拿着酸枣糕去配稀饭。 周伦看到这一幕后，并没有说蔡嬅什么，相反，她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开心。 根据酸儿辣女的说法，孕妇如果喜欢吃酸的，那生儿子的几率就比较大。 周波不信这个，他比较相信的是生男生女与血压有关。 因为有研究表明，生男孩的母亲备孕期间平均收缩压为106毫米汞柱，而生女孩的母亲平均为103毫米汞柱，可以说血压越高，生男孩几率越大。 当然了，不管生男生女，周波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毕竟不管男孩女孩，都是蔡嬅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 为了生这个孩子，蔡嬅付出了很多，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周波都是不会说什么的。 再说了，其实生男生女的决定权是在周波身上的，和蔡嬅本就没有什么关系，要怪也只能怪他才对。 只是，因为这世界残留的一些封建糟粕，人们习惯性地把生男生女的责任推到了女人的身上，之前更是连女人怀孕了，不能侍奉丈夫，也得说道说道。 不过，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周波其实心里也挺向往三妻四妾的生活的。 男人毕竟是依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蔡嬅怀孕的这段时间，周波的身体依旧源源不断地生产着各种激素。 这些化学物质，让周波产生了很多的想法。 周波知道它们都是错的，但是他没有办法不去想。 他唯一能保证的，只是不去做。 而这种情况，根据周波自己估计，在蔡嬅生产完，身体恢复之后，应该就会有所好转。 虽然，也有松了腻了孩子吵等问题，但是只要蔡嬅的身体能接收，周波就可以释放，这样的话，周波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 隔天是周五，中元节。 中元节，别名七月半、祭祖节，节日习俗主要有祭祖、祀亡魂、焚纸锭等。 周波所在的郭任村，通常把这些活动统称为“中元普渡”，简称“普渡”。 今年郭任村的普渡轮到了瑰姗父亲所在的第一中队。 周波中午去上班时，特意绕路去了“大祖”前的坡顶空地。 还没到达空地，周波就听见了鞭炮和乐器的声音。 而唢呐，这乐器中的流氓，声音最为明显。 来到空地后，周波就看见满满当当的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第一中队的人，周波还在其中看见了“鬼”。 额，是瑰姗。 人群中的瑰姗正在往一个汽油高桶里面投放金纸。 虽然她的身前烟熏火燎，但是周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擦身而过的时候，周波心里突然有种把瑰姗踢入那火桶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 周波感觉他应该是被什么鬼给影响了，他于是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之后他就加速去了厂里。 上完班后，周波骑车回家吃好料的。 但是贪吃没有好事，吃得太多了，周波连给蔡嬅肚子里的孩子吹牛b的力气都使不上。 于是周波只能在楼下和周文一起看电视。 结果新闻报导的都是些负面的消息。 不少人打着光明的旗号，却干着黑暗的丑事。 其中一个有关家长群的新闻引起了周波的注意。 周波看完之后，感觉现在的家长真是太难了。 微信刚出来的时候，是被人玩的。 然而现在，很多人都成了被微信玩的人， 可能有人会反驳说微信只是工具，人不是被微信玩，是被微信背后的人玩。 但其实那个玩人的人，自己也在被微信玩。 这样说，可能有点绕口，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角度不同，对错就不同。 只是大部分人都认为错误归你，正确归我，有时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还会把四说成五，把罗素当成主教。 不过，就算想得在透彻，其实也不如釜底抽薪。 周波的三叔，至今仍然没有用上微信，无事一身轻，反观那些家长，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了。 隔天，周波，周波陪蔡嬅看《罗小黑战记》。 这是一部很好看的国产动画，周波把它推荐给蔡嬅看后，蔡嬅也非常喜欢。 当然了，看完之后，蔡嬅也没有忘记去补她前面落下的“名侦探柯南”。 随后新的一周开始了，新周新气象，这次来的两个大姐也都是本地的，且是本村的，一个是家里有一个入赘的老公的小眼睛大姐，另一个则是虽然老气，但是打扮后风韵犹存的吴碧群。 两人都是新手，周波只能从头教起。 而在周波手把手教导两位大姐时，蔡嬅则一个人在家里吃着零食看着电视。 周伦和周文都出去了，蔡嬅老妈也去种田了，而蔡嬅老爸则去上班了。 怀孕的蔡嬅，也出不了门，她只能一个人在家。 这样的日子，其实是周波所向往的。 周波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像猪一样，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然而，实际过着这种生活的蔡嬅，现在却想工作。 物质的满足，弥补不了精神的空虚，越是充裕的时间，有时反而越是让人感觉无所适从。 蔡嬅有些怀念她之前工作时忙碌的样子，那样的生活虽然有时候会焦头烂额，但却也挺充实的。 和其他女人一样，婚后，蔡嬅的交际圈就开始剧烈地缩小。 曾经很要好的同学，关系不错的同事，如今基本上，她都没再联系了。 大家各有各的事情要忙，互不打扰就成了彼此之间的默契。 至于家人亲戚，除了蔡圭和蔡沐以及舅舅舅妈阿姨姨丈等人，蔡嬅也很少联系了。 蔡嬅他爸虽然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但是大家基本上都没怎么和她们家往来，就连曾经比较亲近的一个小叔，现在也因为三叔的挑拨离间，而关系疏远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蔡嬅觉得她还是不要想那么多好，不然得了待产抑郁症就不好了。 正想到这里时，蔡嬅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我想你了 “该吃药了。”听到手机响之后，蔡嬅就起身去吃钙片。 对于孕妇来说，孕期补钙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随着胎儿一天天的长大，胎儿所需要的钙的量越来越多，而这些钙又都是母体供给的，所以蔡嬅也不得不开始吃钙片，补充钙质。 而吃完钙片后，蔡嬅又陷入了无事可干的境地。 平时到了饭点，周波都回来，到了那时蔡嬅的寂寞状态就会被打破，她也能呼吸一点儿新鲜的空气。 对于蔡嬅来说，怀孕后的每一天，其实都像是一次轮回。 只不过，这次轮回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一点。 先是周文和周伦，说有个老人老去了，他们要去看，中午不会回来吃了。 接着周波又打电话告诉蔡嬅，说中午要连班，不回来了。 蔡嬅听完有些失落。 然而，她也没有办法。 随后蔡嬅也没煮了饭的心思，上楼躺在床上，然后她就哭了。 蔡嬅的情绪有些失控，她也控制不住她自己。 这种突如其来的悲伤和寂寞，是很让人崩溃的。 有时候，蔡嬅也会想，要是周波有钱的话，她们现在说不定会在彩南游玩，度着蜜月。 然而周波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 贫贱夫妻百事哀（用手机九宫格输入法，打百事哀，结果首个选项是才是爱）。 蔡嬅这样想着，然后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周波下午下班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来的时候，发现门是关着的。 他按了好几下车铃，都没有动静。 无奈之下，周波只能停下车，然后手动打开院子的铁门，再开着车进去骑楼下，然后给蔡嬅打电话让她来开大门。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周波有些生气地让蔡嬅下来开门，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蔡嬅终于下来了。 开门后，周波本想再说蔡嬅几句，哪知蔡嬅竟然突然就一把抱住了他！ 周波连忙推开了蔡嬅。 此时的周波，还没洗澡，身上满是汗味和尘土，因此他第一时间选择了把蔡嬅推开。 周波推的力道有点大，但是这不是在演电视剧，蔡嬅没有跌倒然后流产。 身体缺钙，偶尔走路还会抽筋的蔡嬅，只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而已。 “你干什么呢！突然就冲过来，我身体那么脏……”周波还想说，但是蔡嬅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我想你了。”蔡嬅哭着对周波说道。 周波听到这句话，心脏突然骤停了一下。 向来很吝啬向蔡嬅表达爱意的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最后只是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声，然后问蔡嬅，周文和周伦去哪里了。 蔡嬅一边回答，一边又想来抱他，周波见状连忙使出了澡遁。 当周波从浴室出来，并吹干头发后，战斗就开始了。 接下来，短短的十来分钟，周波见识到了一个荡.妇般的蔡嬅。 事毕，周波感觉有些奇怪，便问蔡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蔡嬅摇了摇头，说没事。 但其实是有事的。 因为蔡嬅睡着后，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场景，然而，在梦中，周波并没有出现…… …… 隔天一早，周波起床时，发现蔡嬅不在身旁。 周波用他之前买的新牙刷刷完牙后，接着又洗完脸就下楼了。 下楼后，周波看见了有些不可思议的一幕，蔡嬅竟然在用那个豆浆机磨豆浆！ “今天起得这么早？”周波走到蔡嬅身边对蔡嬅说道。 “嗯，电饭煲那边，我蒸了一些速冻的奶香馒头，你饿了的话，可以先吃。再等几分钟的话，豆浆应该也能喝了。”蔡嬅边摆弄着豆浆机，边对周波说道。 “哦。”周波没想到，蔡嬅竟然也会起来帮他准备早餐，他应了一声，然后他就想去拿个碗装个奶香馒头起来吃。 然而，所有的碗却都被周伦放进了消毒柜在消毒。 周波随后便说了周伦几句。 蔡嬅听到周波这么说，便对他说道： “你可以用我买孕妇钙送的那个宽口杯子装啊，我上楼去给你拿吧。” “诶！不用了，我自己上楼。”周波看见蔡嬅如此热情，怕她上楼有所闪失，连忙开口说道。 说完，周波就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去拿杯子了。 而当周波用那个杯子，放凉吃了两个馒头后，豆浆也好了。 蔡嬅随后就将过滤好的豆浆，倒进了那个宽口杯子。 周波喝了两杯，心里暖暖的。 无情金屋寒，有情饮水饱。 有些小幸福，有钱人还真体会不到。 吃完早餐后，周波骑着电瓶车去上班。 路上，周波再次经过上了次遇见瑰姗的那个坡顶空地，他发现那里竟然搭起了棚子。 周波心里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没太在意。 然后中午下班时，周波走小堤岸回去时，听到了坡顶广场处传来了哀乐声。 回到家后，周波发现周文不在家，便问周伦说“他爸爸去哪儿”。 “去参加喜丧了。”周伦回答。 “喜丧？”周波有些不解。 丧事还有“喜”的？ 当然有！ 喜丧，全称老喜丧，指的是死者死时，全福，全寿、全终。 然而能满足这三个条件的人，现实世界中屈指可数。 周波听完周伦的话后，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将来会怎么死？ 这个念头只在周波的脑中停留了一会儿，就被他给赶出了大脑。 是个人都想善始善终，然而周波现在还年轻，他还不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死法，周波大概会选择死在蔡嬅的肚皮上。 只是，不知道到了那时，他还有没有力气就是了。 随后周波就上楼把他无聊的想法，告诉了蔡嬅。 蔡嬅听完后，对周波说，她觉得她会比他早走，届时，周波应该会死在别的女人的身上。 周波说不会的。 蔡嬅问为什么。 “因为祸害遗千年，你是红颜祸水，所以你会活得很久。”周波说道。 “你嘴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甜了？”蔡嬅没想到周波会这样说，于是就笑着调侃道。 “还有更甜的，想不想试试？”周波坏笑着问道。 然而周波话音刚落，蔡嬅的红唇就已经印了上来…… …… 第一百零九章 男生女生向前冲 随后吃午饭时，周波没打开手机，看美食节目，而是和周伦还有蔡嬅一起看起了《男生女生向前冲》。 这是一档闯关性质的综艺节目，跟之前周波小时候看的胡.瓜，徐.乃麟等人主持的《百战百胜》有点类似。 这类节目的爽点在于，能看到湿身…… 额，好吧，这只是对于年轻人来说，老年人在意的是那些奖品，小孩子在意的是落水后那些人狼狈的样子。 不过今天这期是大决赛，参赛选手都是一些高手，想看这些人出糗是不太可能了，但幸好，此时观看电视的三人中没有小孩子。 整个比赛的过程十分激烈，倒数第二个的家伙出场时，周波都以为他已经赢定了，但是最后赢的却是最后出场的那个叫作“金川”的人。 周波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他看两人闯关时，能明显感到金川闯关的速度更慢，但计时器上他的时间却是比较快的。 和周波有同样感觉的，还有蔡嬅和周伦。 周波随后便上网去搜了一下，结果他就搜到了几个说金川是内定冠军的帖子。 帖子的真假有带商榷，但是金川获得一辆汽车十万公里的使用权却是不争的事实。 说只能让你开十万公里，其实就是给金川了。 毕竟一辆跑了十万公里的旧车谁还会去回收？ 节目组之所以耍这种小花招，是为了避免奖品超过法规所规定的上限。 但一个会钻法律空子的节目组，其公平和公正性，自然也是会让人更加怀疑的。 看完比赛后，周伦去洗碗，周波看了一眼时间，之后他帮蔡嬅擦了桌子，就去厂里上班。 下午上班时，吴碧群迟到了。 小眼大姐自己一个人收了很久的布，吴碧群才来到裁布间，当着周波的面穿防护服。 周波因为吴碧群的迟到看了他几眼，吴碧群的目光就有些不对劲了。 周波感觉吴碧群把他当成了色.狼，天可怜见，他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要色也应该是色那个总经理助理或者长腿文员，怎么会对她这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人有意思？ 而见吴碧群来了，小眼大姐就问她怎么来得这么晚。 吴碧群就说她被人整了，然后她就小声对小眼大姐说了起来。 周波认真听了一下，只听到了什么做座椅用的环氧树脂，有毒的丙酮之类的东西。 周波被挑起了好奇心，但这事儿，直到后来吴碧群去中通快递上班，周波都没能知道个所以然。 两个大姐说着悄悄话，周波也不想待着碍事，他切完后，发现油性笔快没了，就去找他们文员拿。 结果那文员说，以后裁布间的物料都不要找她拿，而是找小船铺层的文员拿。 周波问为什么，文员说前几天开会，有人c的油性笔用得太多了，龙栾旦就推说其实裁布间的耗材应该算在铺层组身上，不能算在他c上，因为现在裁布间都是为铺层组服务的。 周波听完心里有些无语，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去找长腿文员拿油性笔。 而去找长腿文员拿笔的路上，周波看到了君伟。 此时的君伟正跪在地上，和另外几个地勤组的人在打磨。 那几个地勤组的人，周波大致上都认识，一个叫阿海，是周波二舅和小舅家的邻居。一个叫阿憨，人长得就像个流浪汉，最后一个叫阿土，是个很老实的人，家里非常穷。 周波路过时，那三个地勤组的人，都站着聊天，偶尔有人经过才手上的那张砂纸打磨几下船身。 而君伟就不同了，他是跪着的，周波路过时，听到阿憨在笑被罚跪的君伟没胆，说郑经理都走了他还不敢站起来。 周波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感慨，君伟这样抛弃尊严地活着，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也是在丢国家的脸。 不久后，周波来到了长腿文员所在的空调房，找她拿油性笔。 长腿文员问周波要几盒。 周波说拿五盒。 但长腿文员随后只拿给了周波两盒。 “不好意思，波哥，我这里只有两盒，要不你先拿去用吧，我等下开单去申请，申请完我给你送去。” “不用了。”周波露出一脸我看到你就烦的表情，然后他拿着两盒油性笔就走了。 而长腿文员看着周波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她随后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出物料申请单，写了起来。 周波拿着笔回到裁布间时，发现吴碧群不在，裁布间里只有小眼大姐一个人，而台面上已经铺好了布。 周波本想直接开机，但是他走进时，注意到布铺歪了，于是他就让小眼大姐对准线铺。 之前铺布时，都是吴碧群在对准的，小眼大姐只负责滚。 但是现在吴碧群不在，近视的小眼大姐只能自己上了。 小眼大姐随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布对准，而等小眼大姐对准时，吴碧群才从外面进到裁布间里。 周波没有理会吴碧群，随后他就开始换笔，然后开动机器。 其实之前小眼大姐对齐时，周波是可以换笔的，但是周波并没有那么做。 毕竟厂里面是算工时的，你做得快并没有什么卵用。 而机器刚开动不久，罗大姐就进来了。 “文员让我拿笔给你。”罗大姐进来后，就把三盒笔放在了周波的电脑桌上。 周波没想到那长腿文员这么“不听话”，他对罗大姐道了声谢，罗大姐说不用，然后她就走了。 而罗大姐临走时，周波注意到，吴碧群和小眼大姐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周波看到这一幕，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波终于熬到了下班。 回家后，周波第一时间跑去洗澡吹头然后吹牛。 吃完午餐后，周波看起了哲学视频： 视频里的人在开始时说，abc只有一真，如果ab矛盾则c为假。 周波听完觉得这不是废话吗？ 然而随后周波却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不过就在周波觉得有意思时，蔡嬅却转发了一个有关地震的预测新闻给他。 周波看完之后，当晚就做了个有关地震的梦。 第一百一十章 蝙蝠侠归来 梦终归是梦，隔天周波起来，世界仍然是那个世界。 但是新的一月却来了。 上个月，周波没怎么加班，但从这个月开始，情况就变了。 当周波从小船铺层的那个长腿文员口中，得知以后大概都能加班的“好消息”时，心情是有些沉重的。 很久没加班，突然加班一下，周波感觉很不习惯。 加完班后，他的骨头都有些酸痛。 回到家后，周波让周伦用解痉镇痛酊帮他推拿一下。 解痉镇痛酊是一种能活血通经、止痛的药水。它能用于治疗软组织损伤而引起的颈、肩、腰、腿痛，对冻疮也有一定疗效。 周波之前经常看见父母涂抹这种药水。 当时的他还没什么感觉，但是这时周伦帮他涂抹时，周波虽然能感到骨子里的酸痛似乎有所缓解，但是他内心却更加沉重了。 周波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他和这些瓶瓶罐罐的药水们朝夕相伴的场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文和周伦的房间中，就一直有股药水的味道。 周波以前曾嫌弃过这种味道。 然而此时的他却只想哭。 出卖自己力气的人，最后的归宿就是这种充满着刺鼻药水的房间。 并且隔天好了伤疤，还得忘了疼，然后又继续工作。 因为一天不去干，就没办法赚到一天的钱。 日子就这么循环往复着，静静地等着身体出问题的那天的到来。 人活着，有时真的挺没意思的。 周波想到红了眼眶时，突然听到周伦说话。 周伦说周波这是坐得太久了，有空要多运动。 周波“嗯”了一声，心里决定，明天不坐电动车去上班，慢跑过去。 然后隔天，周波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很没脸没皮地去上班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和周波不同，罗大姐这天就已经在烦恼明天的事了。 而到了第二天，罗大姐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铺层组所有的员工又都有加班，但是唯独她没有。 罗大姐知道这是有人在整她，她本就不是一个能静下来的人，于是她这天一开工就去闹了。 而罗大姐闹的结果是，她又被分配到了裁布间，然后，周波的加班就没了。 周波感觉人生真是太刺激了。 为了庆祝不用加班，周波隔天便陪蔡嬅去她的公司拿她的一些东西。 当初蔡嬅离职时，有些东西没有带走，现在他们公司来了一个新主管，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个新主管让蔡嬅赶紧过去拿东西。 于是周波就和蔡嬅一起滴滴去拿东西了。 没过多久，周波滴滴的车就到了，周波哈蔡嬅随后就上了车。 车子启动后不久，那司机就开始听起了广播。 广播主要是说阅兵的。 蔡嬅说我们的祖国越来越强大了。 周波说是啊。 那司机随后则插口说，这都是领导的功劳，自从领导上台后，国力就蒸蒸日上。 蔡嬅嗯了一声当作回应随后三人就安静地听起了阅兵来。 车子来到蔡嬅公司的时候，阅兵还没结束，蔡嬅感到有些可惜。 周波付了钱，给了司机五星好评后，见到蔡嬅的样子，便问她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看直播了。”蔡嬅说。 “回去网上看吧。”周波说。 “嗯。”蔡嬅应了一声，然后她就走进了公司。 整个拿东西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只是蔡嬅那些前同事看周波的眼神，让周波有些难受。 周波其实也挺能理解这些人的。 毕竟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被别的男人弄成了大肚婆，心里要说没点什么想法，周波也是不信的。 周波以前就曾体验过这种感觉。 不过不是在现实世界中，而是在游戏里。 玩出badending的那一刻，周波心里如同被一万只草泥马给踏过。 庆幸的是，在现实世界中，周波没有悲剧。 拿完东西后，两人又去其他地方high了一阵，最后玩到快晚上了，吃完晚饭的两人才打车回家。 这次周波叫来的这个司机没有开收音机，而是插着一个优盘在听些闽南语歌曲。 裹足不前很安逸舒适，但是却少了点刺激和新鲜。 当周波和蔡嬅回到家时，周文和周伦刚好吃完。 周波随后就拿着遥控器去看阅兵。 周波打开了b站的电视客户端，想看点弹幕，然而他却没有发现视频。 周波随后只能去一些有广告的app看。 周文原本是想看电视剧的，但是后来看着看着他也入迷了。 周伦洗完碗也过来看。 能把大家聚集在一起，这就是祖国的魅力。 大伙儿一起看完阅兵的隔天，周波去上班。 和罗大姐干活，周波还是挺轻松的。 除了一些特别重的布需要周波帮忙抬上去之外，罗大姐基本上都能自己处理好。 只不过大概是昨天玩了一天的缘故，今天周波还想玩。 于是周波下午就把他家的psp给带了过来。 然后那个下午，周波用模拟器玩《蝙蝠侠归来》（蝙蝠侠3）玩得眼睛痛。 回到家，蔡嬅问周波眼睛怎么会痛时，周波都有些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都说玩物丧志，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周波当年就是被这些电子垃圾给祸害得上不了好的学校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电子游戏的毒却仍然刻在他的骨子里。 周波感觉他这些年的智商都用来给那些游戏厂家的老板充话费了。 此时的周波把他考不上好学校的原因怪罪在电子游戏上，但这样的指责，其实是有问题的。 电子游戏十分有魅力，能吸引人去不断的游玩，但这是所有游戏的特征，而游戏是人的天性。 一般人也可以沉迷于下棋、打牌或者打台球等娱乐活动中，但是却没有人去说下棋、打牌或者打台球是错误的。（备注：其实这些东西以前都是被认为错的，但因为电子游戏的出现，现在它们已经“不足为虑”了。） 同样，电子游戏只是一种娱乐手段，是否有害，取决于玩家是否有自制力。 所以归根到底，周波该怪的还是他自己。 一个毕业多年了，还在用掌机模拟器玩红白机游戏的人，想想也是挺可悲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期而遇 眼睛的问题，周波睡了一觉就解决了。 但是停电的问题，周波却解决不了。 此时虽然已经是九月，但是天气依然有些热。 厂里有备用电源，周波还能续命，但是蔡嬅可就有些难受了。 中午周波回家时，见蔡嬅那么难受，便说要不下午他请假，带她去汇景广场避暑。 蔡嬅听完没有丝毫犹豫，两眼放光地说好啊好啊！ 周波看着蔡嬅这样，心想：她如此吃不了苦，我以后若不对她好点，她怕是会飞走。 于是两人就去了。 结果和周波有着同样打算的人【依旧】不在少数。 到了广场，周波遇见了很多熟人，比如卖鸡爪的老板，还有他以前的同事，那个女体育老师。 周波没有觉得世界太小。 大家都是被停电给逼出家门，然后来这里蹭空调的。 每一年，都会有这么几次。 这种不期而遇，说实在的，反而有些尴尬。 毕竟大家对于彼此来这里的目的都很清楚。 不过都是趋利避害罢了，哪来的什么浪漫邂逅。 周波是这么想的，但是女体育老师不是。 至少在女体育老师看来，这就是缘分。 看见周波后，她还热情地朝着周波打招呼。 周波没有秒回。 他给女体育老师的回应是轮回。 看着周波转身走向男厕所的背影，女体育老师喃喃自语道： “没看见我吗？” 而在女体育老师有些失落的时候，蔡嬅则从另一边的女厕出来了。 “咦，人呢？说好等我的，跑哪儿去了？” 蔡嬅有些疑惑，她随后拿起了手机，打给了周波。 周波此时正在男厕所的洗手池前用手捧水洗脸。 洗完后，周波抬头看了一眼镜子。 虽然没戴眼镜，但是周波仍然可以看到他那臃肿了一圈的身体。 平时，周波是不会感到奇怪的。 然而，现在的他，却突然自惭形愧起来。 周波知道，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不是因为蔡嬅，而是因为…… 他身旁的那个瘦竹竿男生。 他正这么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在哪儿呢？”蔡嬅抱怨道。 “在隔壁厕所。”周波说。 “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呢。”蔡嬅说。 “怎么会，你想太多了，要丢，也是你丢下我不管才对。”周波笑着说道。 “那你快点，我等你。”蔡嬅说。 “嗯。”周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从周波主动挂断电话，我们可以看出，此时的他，并不太想和蔡嬅说话。 大部分人的态度，是可以从行动上看出来的。 之前和蔡嬅你侬我侬时，周波为了不让蔡嬅听见嘟嘟声，都会等她先挂。 但是现在蔡嬅已经到手了，而且又因为怀孕，不能进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她离周波的距离都远了。 那么有些礼仪性的细节，也就可以忽略了。 周波故意在厕所多待了一会儿才出来，出来后，女体育老师已经不见了踪影，周波随后就约蔡嬅去看电影。 蔡嬅有些想去，但是又怕电影院的音响太吵。 周波说，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 蔡嬅同意了。 两人找了一圈，随后在蔡嬅的“建议”下，两人就在商场顶楼的消防楼梯暂时歇脚。 恰巧，这时有个老太带着女儿经过，她对她女子说，让他找对象要睁大眼睛，不要嫁给没什么本事的男人。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斜视着周波的。 周波知道，老太太是在针对他。 在老太太看来，让蔡嬅这个孕妇坐在商场最顶层的楼梯上的事情，肯定是周波提出来的。 老太太以为周波是没能力带蔡嬅去商场里进行消费，才让蔡嬅委屈地坐在楼梯上。 但是老太太是错的。 周波其实…… 比老太太想的，还更没能力。 因为他原本是想让蔡嬅坐在地板上的，蔡嬅不肯，后来他们才坐在楼梯上。 因为老太太的出现，蔡嬅和周波随后并没有再楼梯多待，他们随后就去了家面包店，买了两个贵得半死的面包，坐在吵得半死的店内角落消磨时光。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两人搭公交回家。 蔡嬅坐着，周波站着。 给蔡嬅让座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周波很感谢她。 换作是周波，他是不会让座的。 他会像其他人那样坐着，或闭眼听歌，或者目视窗外。 车子颠颠簸簸地回到了莲花医院，然后两人坐着电瓶车回家。 回到家后，电还没来，蔡嬅开着数据，无聊地玩了一会儿手机，又下单买了一些零食。 周波随后忍不住说了她两声。 蔡嬅听完就有些不开心了。 周波其实也想对蔡嬅好点，但是他总是不能做得完全。 蔡嬅是属于那种不点不亮的人，如果你不喊停，她就会一直肆无忌惮地花下去。 不开心的蔡嬅随后就回家了。 周波随后去请她回来吃饭时，蔡嬅说要等电来，周波于是只能在蔡嬅家等。 结果电来后，蔡嬅却又改口说，她要在她家吃。 周波劝了几句，蔡嬅都没听，周波于是想走，结果蔡嬅她爸却拉着他，让他留下来吃饭。 周波无奈之下，只能同意。 吃饭时，蔡嬅他爸喝了点酒，说起了以前他当中队队长时，一个人因为被人陷害，吃肉吃得太多，又弯腰捡东西而被独轮车拉回去的事情。 周波听完，心想这人和他那儿时因为肚子饿偷吃了五包阿司匹林的表妹还挺像的。 然而令周波没想到的是，那人还真的和周波家有亲戚关系。 周波倍感震惊，蔡嬅她妈这时却让蔡嬅他爸不要再乱说话。 蔡嬅他爸没理蔡嬅她妈，他依旧喝着酒，和周波说着他们那个年代的一些事情。 周波礼貌性地听着。 最后蔡嬅有些看不下去了，就拉着周波回了家。 回到家后，周波没有向周伦问了那个吃得太饱而被人拉走的长辈的事情，他和蔡嬅在跟周文和周伦说了几句话后就上楼了。 一番整理后，两人就关灯睡觉。 而灯刚关上，门外就响起了烟花爆炸的声音。 五颜六色的火光，随后就穿过窗户玻璃和窗帘，点亮了这个漆黑的房间。 “做吗？” “来呀。”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两个粉领 隔天早上，蔡嬅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 起来之后，蔡嬅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十点多了。 然后，蔡嬅发现有条未读信息，打开一开，原来是淘宝推送的物流信息，说她的快递已经送到了郭前村，让她去收货。 “等等！郭前村？这……送错了吧？”蔡嬅这样想着，然后她就赶紧联系起了快递员。 然后这个快递，当天下午就被送到了郭任村的圆通快递点。 周波下班去帮蔡嬅拿时，发现这是一箱“三只松鼠”的零食，回家周波问了蔡嬅价格后，周波的嘴巴也就变成了松鼠嘴巴。 蔡嬅赶紧动手，帮周波消气，之后她还往周波嘴里塞了一颗开心果。 周波还想生气，但是蔡嬅在把开心果送到周波嘴里后不久，却突然转移话题说周波的头发有些长了，该去剪了。 周波本来觉得还不是时候，但是随后他洗澡时，发现用洗发水的量的确有点多了，于是他就决定明天去理发。 决定好要去理发后，周波就面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去哪里理发。 去隔壁村的“万涵最”？或者去哑巴那里？又或者去找他的同学？ 周波开始思索了起来， 然后隔天，周波去了村里那一家贵得要死的理发店。 这家理发店名叫“大自然”，周波之前曾来过一次，这次他之所以再来，主要是因为蔡嬅让她来的。 当天下午下班后，周波先回家洗澡，然后就想出门理发。 有的人，可能不理解周波为什么不直接去理发。 其实，这主要是因为周波也是要面子和里子的。 然而在周波要出门的时候，蔡嬅突然要求他不要理发理成“猪头精”。 于是周波就只能来“大自然”试试了。 骑着蔡嬅的电瓶车来到大自然后，周波有些忐忑地推开了店门。 一进门，一股洗发水的味道就像百米冲刺的运动员一样直冲周波的脑门。 按理来说，进门后，应该有人会过来询问周波所欲为何，然而并没有。 周波只能尴尬地开口，然后被一个年轻的两边秃的男人给叫进一个漆黑的房间洗头。 洗头完后，周波在那个男人没好气的声音中来到了理发的地方，坐下后，那人问周波要剪什么样的发型。 “剪得像那个爱情就好了。” 周波没有这么说，只是说后面和耳朵不用留，剪短点就行了。 然后那个男的就开始干活。 没过多久，那人就帮周波剪好头了，然后又是洗头，吹干。 五十块钱，没了。 从理发店出来，周波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觉得他还是像个“猪头精”。 回到家后，周伦看见周波，第一句话就是“剪得像个猪头精。” 蔡嬅随后就笑了。 周波一脸郁闷地上了楼，再去洗头了。 每次理完发，周波都得再洗头，不然那些碎发会扎得他满头包。 洗完头后，周波吹干头发，想起最近几次去理发店的场景。 之前常去的那家北方人开的理发店，现在倒了。 哑巴那家理发店，就像一些朝九晚五的办事处一样，去的时候经常找不到人。 而他那同学的理发店，周波觉得还是少去为好。 而大自然，他再去他就是傻子。 万涵最，他…… 周波想起了上次在那里遇见大灯女的事情，心里有些想法，但是想到蔡嬅也有那里的会员卡，周波心中就又没什么想法了。 等等！ “我记得之前，我让蔡嬅去找我妈剪刘海来着，那么……”周波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笑意，“以后，我也找我妈理发好了。” 隔天，周波回来做完“洗吹吹”（洗澡吹头吹牛b）后，就去找周伦谈论要买哪种理发剪。 进了周伦那满是药水味的房间后，周波周波便对周伦说，以后他的头发就全部交给她了。 “你说什么？”周伦有些不解地问。 “你不是经常说我理完发后，像个猪头精吗？那么以后你帮我理发好了，接下来我们一起挑理发剪。”早就卸载了qq的周波说完就打开了淘宝，让周伦看他挑出来的那三款理发剪。 周伦却没看，她对周波说道：“我很久没帮人理发了，剪得也不好看，你还是去外面剪吧。” “外面剪个头发起码十几块，你帮我剪头发的话，还可以省钱呢，来吧，这三款你挑哪一款？”周波说完，再次让周伦挑选。 然而，周伦选了半天，最后却说她累了，要休息了。 周波有些无语，他感觉周伦之所以不选，就是想在以后他理完发后，再说他是“猪头精”。 然而，周伦其实只是怕她技术不好，真把周波剪成了猪头。 隔天，周波去上班，在门口打卡时，周波遇见了两个厂里的粉领，这两个粉领不是来打卡的，她们打卡的地方在办公室楼下，她们只是路过。 其中一个化妆得像妖怪的说，她昨晚没有睡好，今天要好好睡一觉。 然后另一个没有化妆，但本身就像妖怪的人就说，睡觉休息只对体力劳动者适用，像她们这种脑力劳动者，睡觉是没什么鸟用的。 周波在后面听得差点喷饭，这简直就像是看见有人看《赘婿》，就认为他要入赘一样荒唐可笑。 打卡完毕，周波去了裁布间，又是一个上午的工作。 上午快下班时，周波让罗大姐别铺布了，之后他就去上厕所。 结果他从厕所出来洗完手正想离开时，被那个陈姓女工给叫住了。 陈姓女工随后让周波加她微信，然后帮她微信朋友圈第一条的的德国电器广告点赞。 周波不想加陈姓女工的微信。 毕竟就连海伦那样的人工美女都没能加到她。 于是他只能笑了笑，说爱莫能助。 被拒绝后，陈姓女工有些不开心，她对周波说他都加了罗大姐了，为什么不加她。 周波心想：你跟罗大姐能一样吗？ 上次他之所以破例加罗大姐为好友，是因为罗大姐找他借过现金，然后想用微信还，但陈姓女工现在可没欠他钱啊。 拒绝了陈姓女工后，周波又上了半天班，回家洗吹吹后，蔡嬅突然对周波说道： “我们来玩画图猜成语好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任务奖励(上) 答应和蔡嬅玩这鸟游戏，是周波今天最大的失误。 蔡嬅接下来表演的，类似一只蜘蛛对着一面墙壁喊叫就是锱铢必较这样的骚操作，让周波感觉他好像年轻了二十多岁，变成了一个弱智的三岁小孩。 一孕傻三年，周波觉得他前途无“亮”。 翌日，周波接到蔡嬅的命令去菜市场买上.海青。 买菜时，周波看见一个帮忙捡滚落的芋头，然后直接拿摊主不要的白菜叶就走了的老人。 那个老人已经年近古稀，脸上满是沟壑，两只手，皮包着骨，且布满了黑斑。 而那白菜烂叶的梗却白得苍白。 买完东西回家的路上，周波在想那老人捡白菜叶子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肯定认为被摊主丢弃的白菜烂叶是无主之物，先到先得，所以可以不问自取。 毕竟，都已经要做这种事情了，就不用再讲什么礼貌了。 那么帮忙捡滚落的芋头时，他又是怎么想的？ 是出于助人为乐，还是为下面的行动做铺垫？ 如果没有芋头滚落这件事情，那么他还会捡白菜烂叶吗？ 应该会的，因为周波注意到那老人捡完后，就把白菜叶子扔进了一个蛇皮袋里，而在那蛇皮袋里，周波隐约能看到不少烂菜叶。 那老人，想必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那么他的儿女呢？ 没有儿女？儿女不孝？还是老人家本就勤俭节约？ 周波不知道，周波只知道他将来可能也会这么惨。 想到这里，周波觉得不管蔡嬅生女孩还是男孩，他们的嫁娶都要遵守“就近原则”，不然他将来找人吃饭就不容易了。 回到家后，周波将上.海青拿给了已经醒来的蔡嬅，随后蔡嬅就开始择菜。 见蔡嬅随手扔掉菜叶，周波觉得有些浪费，他便去捡了起来。 “你捡这些菜叶干嘛？”蔡嬅问。 “给我爸妈吃……额，我是说，给我爸妈养的鸡鸭吃。”周波说完，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凉意。 之前，周波看小叮当漫画时，看到过一句话——“靠自己的力量变强才是真的强”。 现在，周波知道，光想靠儿女，自己不努力，也是不行的。 又过了一天，周波去帮蔡嬅买小葡萄时，又遇见了那老人。 那老人正在和人买东西，声音虽然沙哑，但锱铢必较。 周波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回到家里，周波把小葡萄交给蔡嬅，然后拿着照片去问周伦。 周伦看了一眼，对周波说这老人挺可怜的，生了一个不孝子，现在他唯一的收入就是村委会每月的两百块养老金。 周波听完，默默地把照片给删了，然后周波又把淘宝卸载掉，安装了支付宝，把银行卡的钱转入余额宝，准备赚点利息。 虽然这样其实也是亏，但周波不懂得“以钱挣钱”，他也只能这样了。 隔天，周波和蔡嬅去菜堂烧香时，遇见了那个让周波“先拜佛祖”的开门人。 蔡嬅看见那人先问了声好，那人回了一句，然后她看见蔡嬅的大肚子，便问蔡嬅快生了吧。 蔡嬅说快了。 “真快呢。”那人说。 “嗯。”蔡嬅笑着说，然后她就和周波一起去点香了。 拜拜时，虽然蔡嬅的身体不太方便，但是她还是选择跪姿。 而原本三个的蒲团今天只剩一个，周波便站着。 刚开始拜佛祖时，蔡嬅的表现还算正常，然而到了拜天公时，蔡嬅却站不起来了。 周波连忙去扶她。 回去的路上，蔡嬅问周波还记不记得当初他在游戏里“扶她”的事情。 已经很久没玩的周波说他当然记得。 蔡嬅于是说，她的下半辈子，就让他扶了。 很甜的一句话。 但周波却拒绝了。 “我是靠不住的。”周波说，“你想靠我纯属自寻死路，等你生完孩子，你还是去找工作吧。” “那孩子谁来带呢？”蔡嬅有些不开心地问。 “我妈。”周波没有丝毫迟疑地说道，那个样子仿佛是他父母欠他似的。 “孩子给老人带，对老人是负担，对孩子也不好。”蔡嬅对周波说道，“我想自己带带看。” “孩子给我妈带有什么不好的？我不也是我妈带出来的？”周波反驳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蔡嬅斟酌着措辞，过了一会儿，她才对周波说道，“我之前在网上看过一篇文章，说的是一对父母，生下孩子后，先是去了外省，给女方家长看，一年后又回到省内，让男方家长看，又过了一年，那孩子的爸爸和妈妈才自己带，然后那个先后学了外省话，本地话，普通话的孩子，错过了什么语言发展的关键期，现在成绩完全跟不上，他的班主任还让他爸去开残疾证……” “我们的情况和他又不一样。”周波继续反驳道，“什么关键期不关键期的我不懂，你妈和你爸不也把你妹给送上了一中了吗？” “我妹……”蔡嬅欲言又止。 蔡嬅本想告诉周波，她妹妹小时候，其实是在她舅舅家过的。 但是想到她弟弟小学时，也是个学霸，蔡嬅觉得对周波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她就不说了。 而见蔡嬅不说，周波还以为她词穷了，于是周波就又说了起来，而且越说越来劲儿。 蔡嬅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站住了脚，不走了。 周波随后反应了过来，问蔡嬅怎么了。 “你插我时，爽吗？”蔡嬅突然问道。 “额……”周波看了一眼四周，虽然没什么人，但他还是有些不敢回答。 “爽吗？”蔡嬅凝视着周波的眼睛逼问道。 “爽。”周波弱弱地说。 “那你爽完了，就完了吗？”蔡嬅有些激动地说，“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吗？！！自己的孩子的事情都不关心，就只知道一味地推卸！再推卸！！！” “我……不是……我……没有”周波想要解释，但是蔡嬅却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你有！！我今天算是彻底看透你了，原本我以为你至少不会对你的孩子那么自私，但是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蔡嬅说到这里，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了，她的肚子随即一疼，于是她整个人就痛苦地弯下了腰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任务奖励(下) 周波看到蔡嬅这样赶紧上前去询问她有没有事。 蔡嬅当然没有什么大事，然而随后她却回了娘家。 去上班的路上，周波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样的人才算男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有jj的。 然而有的男人虽然有，却没个卵用。 此时的周波还不懂得“父亲”二字的含义。 他还是像个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小孩一样，以为能“遇事就找父母”。 他即将为人父，却没有丝毫将为人父的样子，所以类似今天的这种“阵痛”，它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 这一天，周波没有给蔡嬅打过电话，发过微信，他甚至连中午没有回家。 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周波总是率先选择逃避。 周波觉得，就算打了电话，发了微信，事情也不会解决。 回去的话，也会很麻烦。 相比这些，忍受一顿食堂的劣质饭菜，不算什么。 然而周波太久没去食堂吃饭，并不知道食堂的规矩，从那大厨走后便变了。 排了半天队，最后周波因为饭堂只为新员工提供铁盘餐具的原因，不得不去外面的沙县大饭店吃饭了。 而在吃饭时，周伦打电话过来了。 “你怎么还没回来？”周伦没有立即问周波，蔡嬅为什么要在她娘家吃午饭的事，而是先问周波怎么到点了，还没回来。 周伦这人说话做事，总是这样，不会一开口就奔着目标去。 这样子做，自然，比较得体，然而之前她给一个远房亲戚打电话时，却也因此多损失了不少话费。 “我不回去了，中午在外面吃。”想吃完再发信息的周波，一边吃着蛋炒饭，喝着扁食汤，一边对周伦说道。 “啊嬅也不回来吃，从早上她出门就没再回来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周伦问周波道。 “没有。”周波撒谎到。 “你早上和她出去点香，说了什么？”周伦没有被周波轻易地忽悠住。 “都说没有了！”周波怒了，“先这样！！” 挂断电话，周波很想大吼一声，并用手砸桌子。 他随后拿起电话，想把气撒在蔡嬅身上。 出了问题，周波总是会先怪别人。 他觉得如果不是蔡嬅闹脾气，周伦也不会打电话过来说他。 然而周波最后还是忍住了。 【和女人吵架，他基本没有赢过。】 吃完饭后，周波没有回裁布间休息，他去了附近的小店，想买一瓶冰红茶。 然而在闲逛时，周波看到了超市有在卖餐具，他于是鬼使神差地买了一副。 回到厂里后，周波把那套餐具放在了食堂的餐具架的顶端。 走出食堂时，周波想着晚上在饭堂吃，省点钱，然后吃完后不回家，在外面瞎溜达，直到周伦打来找他，他才回家的事。 沉默地上完下半天的班，铃声响起，周波去打卡，然后他就走向了停车棚，直接开着车，出了厂。 对于周波来说，计划，就是大话。 他不会真的委屈他自己。 像他的父亲周文一样，吃苦耐劳，周波还做不到。 再说了，吃点食堂的饭菜，真的算吃苦吗？ 周波在外面瞎逛了一会儿，周伦的电话就来了。 周波没有接，他挂断电话。 随后周伦又打来了。 周波还是挂断了电话。 不久后，周伦发了一条语音信息过来。 周波听了，但是没回。 然后，又过了许久，周伦发了一条文字信息过来。 周波还是没回。 周伦随后没有再来信息，十几分钟后，蔡嬅就打了电话过来。 周波任铃声响着，两次之后，周波才接起了电话。 “回来吃饭。”蔡嬅说。 “嗯。”周波应了一声。 电话就被挂断了。 周波回到家时，周伦自然又是一阵唠叨。 蔡嬅却是保持了沉默。 周波随后去洗澡，吹头。 轮到吹牛b的环节时，周波犹豫了。 蔡嬅看见周波吹完头后，就一直看着她，没好气地说： “愣着干嘛？想过来就过来啊！” 周波“哦”了一声，然后他就贴在蔡嬅的肚子上吹起了牛b。 然而刚吹完，周波却突然愣住了。 蔡嬅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 周波随后去了趟厕所，十来分钟后，周波若无其事地下楼吃饭。 然后当天晚上，完成了任务，得到了系统奖励的周波，夜不能寐。 之后的两天，周波悄悄地在厂里试验了一次系统奖励的这个技能。 这技能的效果这里先不说，镜头转到两天后。 此时的周波，正在伏案抄写着《项脊轩志》，他的旁边还放着几张已经抄写好了的《阿房宫赋》。 抄写完毕后，周波总算是静下心来了。 平息下因得到异能，而躁动不安的心后，此时的周波又恢复成了那个会因支付宝的利息而感到开心的周波了。 静心之后，周波的日子开始走上之前的轨道。 一切就跟之前一样。 但是蔡嬅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不同。 是夜，周波在操完蔡嬅这个孕妇后，就想睡觉。 然而蔡嬅却突然开口问周波道：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其实心里瞒着蔡嬅很多事的周波，对蔡嬅撒谎道。 “你回答得太快了。”蔡嬅说。 “真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周波说。 “我没胡思乱想，我能感觉到你变了。”蔡嬅说。 “我变了？我怎么变了？”周波问。 “你弄我的时候……更像个男人了。”蔡嬅说。 “切，我一直都很男人好不好？”周波有些不屑地说。 “你以前虽然也曾暴虐地对待过我，但是我能感觉到那种暴虐是因为你骨子里的自卑……”蔡嬅斟酌着词语对周波说道，“你知道你配不上我，所以你才会想在床上暴虐地对待我。之前你每次这样，我都会尽力地配合你，在我心里，我其实也是真心想当你的母.狗的，但是每次……每次都会差那么一点感觉……因为你总是不能真的把你自己当成我的主人，但是今天……你真的驯服了我，那感觉，那感觉就好像是，你突然变得像个真正的男人了……我也不懂得该怎么说……” “那就别说了。”因为得到了异能，有了一定的底气的周波随后打断了蔡嬅的话说道，“我累了，睡觉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踏实 半夜时，周波跑去了隔壁睡觉。 有些事情，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枕边人。 周波以为他伪装得很好，但是事实上，他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并且被蔡嬅给察觉到了。 周波想到这里，又想起了一些事情，然后他【叹了一口气】，睡着了。 隔天是周五，周波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十点多时，周波打电话对周伦说，他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周伦问他是不是要连班，周波说不是，只是觉得来回折腾，还不如在厂里吃省钱。 周伦听完说她知道了，随后他就挂了电话。 然后过了一会儿，蔡嬅的短信就来了。 蔡嬅：怎么突然不回来吃了？ 周波：想省点钱，这样到年底才能多攒几个钱。 蔡嬅：这才快到中秋，你想那么远干嘛？ 周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到了过年要用钱的地方挺多的。 蔡嬅：好吧，那你晚上回来吃吗？ 周波：看情况吧。 蔡嬅：晚上妈妈要去卖鱼，我要煮饭，你这样我很难安排要下多少米的。 周波：哪里有这种下米方式的，你多煮点就是了，实在不行我明天炒饭。 蔡嬅：你要回来？ 周波：下午再说，主管来了。 蔡嬅：哦。 然而，龙栾旦并没有来，周波只是不想和蔡嬅继续聊天而已。 很快就到了饭点，周波先去打卡，然后跟上大部队，准备去食堂吃饭。 周波快走进食堂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 周波回头一看，原来是君伟。 要回家吃的君伟，随后就笑着问周波这是要去饭堂吃饭吗？ 周波说是。 君伟随即哈哈大笑，然后他说了句，在食堂吃干嘛？回家吃啊！ 周波没有搭理他，他随后走进了饭堂，然后去洗手，拿餐具，清洗，排队。 排队时，周波看到龙栾旦从后门进来。 随后龙栾旦也发现周波，他笑着，然后趾高气扬地走上了二楼。 周波握紧了手中的餐具，忍住发动异能的冲动，不去计较龙栾旦的小人得志。 随后排队时，周波还看见邱志伟，长腿文员等人也上了二楼。 轮到周波打菜了。 那个打菜的人看周波有些面生，还让他拿工卡出来。 周波照做了，然后他获得了三个菜。 食堂的菜，也就那样，是个人都知道，好吃是不可能好吃的，素多荤少，而且口味也不对。 周波不太喜欢吃辣，偏偏有个菜还放了辣椒。 但是打都打了，他也没办法退。 打完菜后，周波随便找了张桌子放，然后他就拿着碗去打汤。 今天食堂的汤是肉丸汤，周波去时，一堆人基本上已经把肉丸捞完了。 轮到周波时，周波只打到了清汤，而当周波回到他放饭菜的地方，却发现他的位置被人给占了。 周波于是对那人说，这是他的位置。 结果那人凶巴巴地说，他已经在这个位置坐了五年了，这里是他的位置才对。 周围的人听那人说完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周波强忍着把汤从那人头上淋下去的冲动，随后他就拿着饭菜走到了旁边，然而，类似的事情随后又发生了。 周波一直迁移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才得以安静地吃几口那难吃的饭菜。 吃饭的时候，周波想过“不装了，他要摊牌了”。 然而他最后还是乖乖吃完饭，然后准备去洗碗。 周波的胆量一直都不大。 根据周伦的说法，这是因为他30天就被剃了头发。 正常是要四十天才对。 周波不知道胆量和发量有什么关系。 他只知道他又遇到麻烦了。 走到洗碗槽时，周波发现他忘记买洗洁精了。 就在周波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罗大姐对他伸出了友谊之手。 靠着从罗大姐那里得来的洗洁精，周波顺利地洗干净了餐具。 随后两人一起走回裁布间。 路上罗大姐问周波为什么不回去，周波说他想多休息。 罗大姐听完说，外面的真空机那么吵，你还睡得着？ 周波说没事，吵着吵着她也习惯了。 到了裁布间后，周波找了两把椅子就想躺下，但是躺下前，周波看见罗大姐竟然没在休息，而是在刺十字绣。 “不休息吗，大姐？周波随口问了一句。 “我之前有午睡的，但是现在不午睡了。”罗大姐边刺着十字绣，边说道。 “为什么？”周波说。 “刺十字绣啊。”罗大姐说，“没班加只能这样了。” “其实还是午睡一下好，我不午睡的话，下午就会没精神。”周波说。 “我刚开始也是，不过坚持一个星期就好了。”罗大姐说。 周波听完，看了认真刺绣的罗大姐。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他就打开风扇，躺在了椅子上。 躺下后，周波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这样的生活虽然过得累了点，但是却很踏实。 心安，比什么都重要。 大半个小时后。周波起床去厕所的那个水池，用手捧着水洗了把脸，然后他顺便去上了个厕所。 结果他又听到了陈姓女工的在隔壁让人帮她点赞的话，周波忍不住轻笑出声。 上完厕所，周波出来洗手，然后他就回去裁布间。 到了下午三点，蔡嬅发来信息问周波要不要回去吃。 “要。”周波意简言赅地回答道。 周波会委屈他一阵子，但是不会一直委屈他。 临近下班时，罗大姐去看加班单，回来时，周波“明知故问”地问她情况。 “今晚，还有周六周日都放假，可以安心刺十字绣了。”罗大姐苦笑着说道。 周波也礼貌地微笑，然后他就把裁布间钥匙拿去了三轴，把钥匙给了要加班的三轴的人后，周波一出来就听见铃声响起。 下班了，周波脱掉了口罩，手套，用气枪吹干了身上的尘土，然后他走向厂门口，去打卡。 打卡时，周波再次遇见了君伟。 君伟问他是不是还要在厂里吃。 周波笑着说了句英语。 君伟听不懂，傻笑着问周波在说什么。 周波笑而不语。 打卡完毕，周波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唱着“iwillbebackhome”回了家。 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应该怎样度过呢？ 当然是和蔡嬅一起度过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木工 平平淡淡才是真。 周波回家后继续洗吹吹，吹完后周波继续在楼下大厅的麻将桌上，抄写古诗文，静心养性。 很多人毕业后，就会把这些东西给抛在脑后，周波之所以会把它们再捡起来，也只是因为他们之前的高中老师说过，练习书法，能获得宁静感而已。 于是觉得写什么不都是写的周波就把这些高中时就学过的古诗文给捡了起来。 不得不说，有些东西能被千古传诵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管是“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还是“今已亭亭如盖矣”，都有一种别样的美。 只是，周波没有在这种天光云影般的美感中待多久，就有人过来破坏他所处的这种安宁祥和的状态了。 这个人不是蔡嬅，而是周伦。 当时周波刚好写到“参差披拂”，结果周伦过来看着周波写的那些字，就说他写得很“外国汽车”。 这“外国汽车”对于不懂得河洛方言的人来说，很难理解。 它的意思其实是“歪七扭八”，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意思，是因为它们用方言读起来时，读音有点像。 周波本来写得好好的，被周伦这么一说，顿时兴致全无。 周波随后就想收拾东西走人，然而周伦并没有放过他。 她看着在收东西的周波，说道： “你没事写这个干嘛？当初读书时不认真写，现在写有什么用？” 周波好歹也是当过老师的，听到周伦这么说，就对她说道： “我现在写这个的确没什么用，但我开心就好。” 说完这话，周波就上楼了。 周波走后，周伦就对着在看电视的周文说他要管管他的儿子，他现在对自家老妈说话都这个态度，以后还得了？ 周文点了点头，然后他就点了一支烟，打算继续看电视。 周伦见到周文这样，就让他不要抽烟。 但是周文已经成瘾了，哪里是周伦能劝得住的？ 于是一个徒劳地劝，一个忍着抽。 而在周伦劝周文时，周波也来到了楼上，周波来到楼上后，就看到蔡嬅正在摸着她的肚子场景。 周波见状问她肚子是不是不舒服，蔡嬅说她只是饿了。 周波于是只好下楼给蔡嬅煮面线。 而作为回报，当天晚上，蔡嬅则让周波为她绑上了红绳。 隔天周六，周波赖床不想起来，蔡嬅也没有起来。 周伦去卖鱼回来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打扫整理。 待周波和蔡嬅下来时，周伦已经整理完了。 大概是太累了，周伦的心情随后就有些“不开森”，她说话随后也带了些刺。 当然了，周伦主要针对的是周波。 周波可不想受周伦的气，吃完东西后，他就上楼睡觉。 而蔡嬅随后则没有上来，她在下面和周伦聊着天。 到了饭点后，蔡嬅叫周波下去吃午饭。 周波吃完又上了楼。 然后蔡嬅和周波午睡，三点多时，蔡嬅让周波去帮她买面包。 两人随后在楼上待到了周伦在楼下喊吃饭。 吃完饭后，蔡嬅提议打麻将，但是周伦太累了，而周波也没兴致。 于是上楼后，蔡嬅就让周波明天带她出去“黑皮”一下，不然整天楼上楼下的，她都快闷死了。 周波知道哪怕是养狗也得时不时带他出去遛一遛，于是他便问蔡嬅想去哪里。 蔡嬅说随便。 周波想了一下，便说那就去大学城。 蔡嬅同意了。 隔天，两人在大学城逛到了三点多才回来。 回来后，两人一直睡到了下午六点多才起来。 周伦卖鱼回来后，还得自己煮饭，她的心情，因此更加不好了。 周波醒来后想吃饭，结果下楼后，他看到周伦还在忙活，便问什么时候才能吃饭。 周伦随后就噼里啪啦把周波说了一通。 周波感觉他是撞到了枪口上了，赶紧溜上了楼。 随后吃完饭时，一家人都没说话。 谁是家里最不能惹的人，此时一目了然。 隔天，周波去上班，休息两天，回来上班后反而更累。 好不容易上完了班，去买了洗洁精，然后中午在厂里吃的周波就回到了家里，准备吃晚饭。 周波回到家里时，发现周文和周伦都不在，而蔡嬅则在看电视。 蔡嬅坐的位置离电视有些近，周波便让她坐后面点，不然会近视。 “看电视太近不会近视的。”蔡嬅听完周波的话后，就对他说到，“看得太久才会。” “是吗？不过坐得近，辐射应该也会更大吧。”周波说，“还是坐后面点好。” “唉……”不太想动的蔡嬅听完，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她就勉强站起身，坐到了后面。 周波看见蔡嬅这样，便问她煮了没，还说没煮的话，他可以帮她煮。 “早就煮好了，刚坐下想看电视，你就来了。”蔡嬅有气无力地说。 “行，那我不打扰你了，我上楼洗澡去。”周波说着就上楼去洗澡了。 洗完澡，吹干头发后，周波就想下楼吹牛b。 虽然任务已经完成，但是周波已经养成习惯了。 翌日，周波去上班时，天色有些阴沉。 到厂里时，雨就下起来了。 周波没有带雨伞，但是他有电瓶车用的雨衣。 于是他就穿着雨衣去了裁布间。 开门，进入，然后周波就脱下雨衣，甩了几下，然后叠好，放在了一旁的一个空纸箱上。 周波刚放好雨衣，罗大姐就进来了。 罗大姐是冒雨跑进来的，周波问她为什么没带雨伞。 罗大姐笑着说忘了。 然而，随后上班时，却有个地中海的木工过来送伞给了罗大姐。 周波有些惊讶，然而他并没多有问。 周波随后也打电话关心了一下蔡嬅。 蔡嬅过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喂……”蔡嬅用一种含糊不清的语气对周波说道，看起来像是还在睡觉。 “你还没睡醒？”周波问。 “嗯。”蔡嬅应了一声。 “快起来收衣服，下雨了！”周波改变了主意，开口说道。 “嗯。”蔡嬅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又过了几分钟，蔡嬅给周波发了微信： “妈妈都收了。” “嗯。”周波应了一声，而这时，一旁的座机突然响了起。 周波看了一下短号，发现是小船铺层的，于是他就接了起来，然后长腿文员的声音便在周波耳边响起。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诚知此恨人人有 “喂，您好，是波哥吗？”长腿文员听见电话被接通的声音后，就开口说道。 “嗯。”周波应了一声。 “波哥，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帮我转告一下罗大姐，你跟她说，这次国庆中秋连假，她可以从二十六号放假到四号。”长腿文员用一种“求你了，大哥哥”的语气对周波说道。 周波眉头微皱，他随后冷淡地应了声，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周波对大姐转达了长腿文员的话。 周波话音刚落，就看到罗大姐的身体突然一僵。 过了好一会儿，罗大姐才喃喃自语道： “这些人真的是……真的是太……唉，连当面和我说都不敢了吗？小伙子啊，是我连累你了，你现在也没办法加班了……” “没事。”心里觉得能放长假也是好事的周波这样说道。 听到周波这么说，罗大姐叹了一口气，然后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当天晚上，周波回到家后，就对蔡嬅说了这个“好消息”。 蔡嬅听了之后心里很是开心，然后她也告诉了周波一个“好消息”。 “我有两个快递，今天到了，但是我没有去取，你明天记得帮我取一下。” “你又上网买东西了？”周波听完后就问蔡嬅道。 “嗯，两个快递才花了两百多，不贵的。”蔡嬅说。 “我的大小姐，你对不贵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周波问蔡嬅道，“在我看来，超过十块的东西，可都是贵的。” “切，十块钱能买啥？我平时退货都差不多要这个钱。”蔡嬅反驳道。 “听你的语气你还经常退货啊？！！”周波震惊了！ “不然呢？东西到手后不喜欢的话，当然得退货啊！”蔡嬅也震惊了。 “我了个去！你不喜欢就不要买啊！一来一去十几块运费，你图个啥？你随便点一下就损失十几块钱，你可真是……可真是聪明啊！”周波被气得都有些不知何该怎么说了。 “不然要损失更多呢！”蔡嬅也有些气了。 “那不损失岂不更好？你当我给你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接下来的长假，我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的，你……唉！你可省着点花吧！”周波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蔡嬅也叹了一口气，“贫贱夫妻百事哀啊，你……” 蔡嬅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周波知道蔡嬅想说什么。 周波随后也并没有生气，因为他是有底牌的，只不过他不愿意用而已，于是他没有像蔡嬅所预料的那样和她继续吵下去，而是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你刚才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其实这句话是出自唐代诗人元稹的【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之前也认为这句话是在说夫妻之间没有钱所以做什么都感到悲哀，但是前不久抄写古诗文时，我温故而知新，这才知道这句诗并不是这个意思。 它的意思是：【我诚知死别之恨，世间人人都有，但对于咱们这种曾经共度患难的贫贱夫妻来说，事事更觉得悲哀。】 你用得不对，但是我也不对。 是我没用，赚不到那么多的钱给你花…… 你这么漂亮，嫁给我的确是委屈你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承认自己的无能，更令他感到难受的了。 周波虽然不是男人，但是说到最后，他也红了眼眶。 他想起了，他还没娶蔡嬅之前，那种想要又不敢要的心态。 【他明明就知道会这样的！】 但是，事情却不会因为他明明知道而有所改变。 他只能等它真的发生了，然后说他明明知道的，但是他根本无法扭转局面。 蔡嬅听到周波那样说之后，心里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愧疚。 她刚才的确是想嫌弃周波穷。 然而，周波虽然赚得不多，但是他基本上把赚的钱都给了她，而且他自己花得也少。 他不抽烟，不喝酒，上班出门，下班就准时回来，放假的话基本上也是窝在家里，真要出去也总是带着她。 这样的一个男人，因为她的消费，现在不得不说他自己是个无能的人。 她这样做，显然是有些过了。 蔡嬅自己心里清楚，她刚才之所以会那样想，并不是想激励周波。 她只是忘了，当初她嫁给周波时的初衷而已。 “对不起，我……你打我吧。”蔡嬅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她就拿着周波的手，放到了她的脸上。 周波早就想打蔡嬅了，据说打女人比操女人还爽，因此周波二话不说就对蔡嬅使出了连环巴掌！蔡嬅被打得头晕眼花，头破血流，然后可怜的蔡嬅就死了…… 额，好吧，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周波随后没有打蔡嬅，两人只是做了个爽。 翌日，周波继续去上班。 虽然接下来的长假不能加班，但是罗大姐还是完成着他的本质工作。 下午三点左右，周波突然听到裁布间外面有人在吵架。 周波好奇地跑过去看了一下，发现是一个年轻的大胖子在骂一个年长的小胖子，而在他们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小胖子。 那个年长的小胖子，周波认识，是厂里稽核部的老大，据说是老板的侄子。 但是那个大胖子和年轻的小胖子，周波不认识。 周波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能骂老板的侄子是白痴，于是周波便找来已经收完布并铺好布的罗大姐，问她外面那人是谁。 罗大姐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把老板侄子，同时也是稽核处老大给骂得狗血淋头的人是老板的大儿子，而他旁边那个没被骂的则是老板的二儿子。 罗大姐随后就对周波说了那几人的身份。 周波听完之后，就开动机器干活。 机器动起来后，周波继续向罗大姐打听那几人的情报。 身为老员工，又曾受老板青睐的罗大姐接着便小声地为周波“科普”了起来。 周波听着听着，觉得这世界的有钱人，其实也挺惨的。 周波随后和罗大姐边干活边闲聊了一些八卦，下班后，周波去拿快递。 快递有两个，根据就近原则，周波先去了圆通快递。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赵老师 周波骑着蔡嬅的电瓶车，来到圆通快递的营业点后，那个圆通快递的女店员正在教一个寄件的女人，填写寄到天北服装厂的快递单。 周波对那个店员说了他要取件的事。 那个女店员没搭理周波，她依旧指导着那个女人填写快递单。 周波知道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他于是也就在一旁等着。 过了许久，那个女人总算是填好了快递单。 “你看一下，还有没有要填写的。”那个女人对那个女店员说。 “好……嗯……没有了，这样就可以了，赵老师。”那个女店员很客气地说。 “那好，快递费是多少，我扫给你。”那个女人说着就掏出了一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开始扫放在玻璃桌子下的二维码。 “总共14元。”那个女店员笑着说。 “嗯……”那个姓赵的老师应了一声，然后她的手指头就在手机上敲打了起来。 不久后，周波就听到那女店员的手机传来了微信收款十四元的声音。 付完钱后，赵老师问那个女店员大概几天可以到。 “三天左右。”女店员回答道。 “好，那我先走了。”赵老师说完就站起身。 那个女店员随后客气地挽留了她几句，最后还将她送到了门外。 等那个赵老师走后，周波就对那女店员说他要拿快递。 这时，那个女店员的态度瞬间变得就像寒冬腊月里的腊肉一样冰冷。 走出圆通快递时，周波心里很干。 但这就是社会。 他以前当代课老师时，因为每天要在校门口接送，不少人都认识他，所以去办一些事情时，那里的人们也都挺尊重他的。 刚才那个叫赵老师的人，所受到的尊重，周波也曾受到过。 但是时过境迁，周波已经失去了那层皮，别人看他现在的工人打扮，自然不用再伪装。 周波有些想投诉那店员，但是他最后还是没这么做。 毕竟投诉了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然而就这么忍着，周波也有些不爽。 如果是以前，周波大概会把气撒在蔡嬅身上。 因为要不是蔡嬅，他今天就不用遭受这种糟心的事情。 但是现在，周波却不会怪蔡嬅。 拥有系统奖励的那个技能后，周波最大的改变就是他的心态变好了。 不过就在周波想搞事的时候，蔡嬅的电话却来了。 蔡嬅打电话过来是想提醒周波他得拿两个快递的。 周波说他知道，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而被蔡嬅这么一打断，周波也就饶了那女店员一次。 周波随后骑上蔡嬅的电瓶车，去了申通快递。 周波来到申通快递时，那个申通快递的女店员则在和一个拿着快递的厂妹讨论村里的小学，哪个班考一百分的人多。 周波对那女店员说了他要拿快递的事，那个女店员立即去帮周波拿快递。 周波拿完快递出来后，隐约听到那个拿着快递的厂妹说了一句“那个赵老师根本就不会教，作业布置得很少，他们班的孩子都考得很差”的话。 周波听到这里，心里突然想到：“她们说的，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事实如何，周波不知道。 不过，周波是知道主科教师的压力的，现在的家长，成绩至上，孩子其他表现如何不重要，成绩好，让他们在外人面前有面子最重要。 而任何权利，背后都有些相应的义务。 只是有人光懂得享受，却不懂得尽职尽责。 周波很快就回到了他家，到了家门口时，周波看见蔡嬅又在门口等他。 周波猜想，周伦和周文应该在家，蔡嬅之所以在门口等他，就是不想让周文知道她又在网上买了东西。 事实的确是这样，周波随后就在蔡嬅的“指示下”把两个快递拿上了楼。 到了二楼后，周波就把快递放到了客房，然后洗澡去了。 周文和周伦没事很少上二楼，主要是因为两人的膝盖都不太好，爬楼梯会累。 周波洗完澡出来吹头发时，蔡嬅也上来了，蔡嬅随后就问周波东西在哪里？ 周波说在客房，于是蔡嬅就拆快递了。 周波吹干头发后，按照习惯想去吹牛。 然而周波一进客房，就看到蔡嬅正皱着眉在看着一双鞋子。 周波心里于是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像周波所想的那样。 “老公~”蔡嬅突然用一种撒娇的语气对周波说道，“这双鞋子，我不太喜欢。” “所以呢？”周波问蔡嬅道。 “我想退货。”蔡嬅说，“退货的信息，我待会儿会发给你，现在时间还早，快递还没关门，你马上去的话，肯定来得及。” “可我还没吃饭呢。”周波说。 “求你了。”蔡嬅哀求道。 “唉，我明天再去吧。”周波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完他就想走。 “好吧。”蔡嬅应了一声，然后她就拆开了第二个快递。 此时周波已经离开客房，走向了楼梯，而蔡嬅则开始试穿她刚拆开的那件孕妇装。 周波下楼后没多久，就开饭了。 周波于是在楼下喊蔡嬅下来。 蔡嬅应了一声，然而她却过了好一会儿才下来。 周波吃完晚饭后，就上楼去躺床上玩手机了。 而不久后，蔡嬅也上来了。 周波正打算让蔡嬅给她吹呢，蔡嬅却突然对周波说道： “亲爱的老公，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什么事？”周波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刚才我在楼上试穿了一件衣服，那衣服还行，就是味道有些不好，我怕刺激到孩子，所以我觉得，你明天去退货时，可以顺便……” “等等！”周波突然开口打断了蔡嬅，问她道，“你先告诉我，鞋子和衣服是同一家店买的吗？” 蔡嬅摇了摇头。 “这也就是说，我辛辛苦苦去两个快递点帮你拿了两个快递，你一个都不想要？！”周波的声音有些大了。 “嗯。”蔡嬅低着头，应了一声。 “我操！你……我真是无语了！你知道我去帮你拿快递时，那个圆通快递的女店员是怎么对我的吗？一个快递想退我也就认了，但是两个都退，并且还是不同的厂家，我……我日你妹啊！”周波被气得爆了粗口。 然而听到周波想日她妹的蔡嬅随后却也变了脸色。 第一百一十九章 缩略 “你凶什么凶嘛，你不退的话，我自己去退！！”蔡嬅说完就走出了卧室，走向了客房去。 不久后，周波就听到隔壁客房传来了一阵响动，想来是蔡嬅在收拾那些要退货的东西。 周波刚和蔡嬅吵架，心里自然是不想过去客房的，然而蔡嬅现在是个孕妇，万一动了胎气，那周波肯定会被周伦骂得很惨，于是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周波还是去了客房。 周波来到客房时，看到蔡嬅正板着一张脸在把鞋子重新装入纸盒里面，而在一旁，客房的床上，已经放了一件折好并且包装入袋的孕妇装。 “你把退货信息发给我，我明天帮你去退货。”因为刚才吵架，所以周波的语气有些生硬。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我以后就算是走路，也不会再求你了。”听到周波那种不情不愿的语气，觉得做人要有点志气的蔡嬅，随后并没有接受周波的“好意”。 周波在过来之前，就猜到事情没这么容易解决。 吵架这种事情，哪怕一方已经愿意服软了，但只要另一方心里还有气，就没这么容易结束。 周波随后又劝了几句，但是蔡嬅就是不肯下台。 周波见蔡嬅这么蹬鼻子上脸，随后也没耐心了。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周波说完这话就滚回卧室去玩手机了。 然而周波刚玩了一会儿，蔡嬅就过来让他滚过去客房睡。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滚？”周波难得的硬气了一回，他正想和蔡嬅继续理论，然而蔡嬅却哭着大喊大叫起来。 无奈之下，周波只能拿着东西，暂避锋芒。 半夜十点半时，周波在客房看着深田妹子自我安慰时，突然听到了锁住的门把被人在外面扭动的声音。 周波赶忙停止住了手头上的活儿，然后他快速清理后台，接着去开门。 门一打开，蔡嬅就扑到周波怀里，然后捶打起来。 之后蔡嬅说了很多话，周波只是听着。 而等蔡嬅发泄完情绪后，周波说他下楼去端一碗热水上来给她喝。 “我要吃米粉。”蔡嬅说。 “那我帮你煮。”周波说道，“要加鱼丸或者瘦肉吗？” “煎个鸡蛋就好，不要太咸。”蔡嬅说。 周波应了一声，然后就下楼忙和去了。 此时周文和周伦已经睡了，周波在楼下厨房发出的噪音，又吵醒了他们，不过他们并没有出来骂周波。 不久后，周波将煮好的米粉端上去给了蔡嬅。 蔡嬅随后就动筷，吃了起来。 周波看到蔡嬅在吃东西，便让她慢点吃。 说完这话后，周波就想离开，回去客房，清理痕迹。 然而，蔡嬅却叫住了他，让他回来。 周波心想：当初是你要我滚开，我滚开就滚开，现在又要叫我回来，我难道不要面子吗？！ 好吧，周波还真不要面子。 毕竟，孩子还在蔡嬅的肚子里。 周波回到主卧室后，就躺在床上，装作若无其事地清理起了痕迹。 周波首先清理的是浏览器痕迹，虽然已经开启了无痕模式，但是小心不蚀本。 因为手机储存空间有限，所以周波用的是系统自带的浏览器，他点开了浏览器，先把下载的视频给删除了，然后他又找到了清除数据的菜单，按下了全部清除。 之后，周波回到了系统浏览器的主页面，将该页面往左一滑，令其生成了一个无法后退浏览的新的页面。 然后周波就点击百度，接着在搜索栏上轻触，随后手机输入法就弹了出来，接着周波先清理剪贴板，再清理输入法词库。 做完这些后，周波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文件管理，点开了显示隐藏文件，然后他选中了一个放网页缩略图的隐藏文件夹，以及一个名称为browser的文件夹，选中后周波将两个文件夹一起删除。 删除完毕后，周波打开手机管家，再次进行了一次清理。 清理完毕后，周波安心了。 然而，他也感到了空虚。 说实在的，每次去看那些为了金钱而卖身的岛国妹子后，都要这么清理一波，周波觉得是真的很烦。 但是不清理的话，被人发现又会很尴尬。 作为一个正常人，周波以己度人，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止他一个人会这么想。 只不过，有的人为了不让别人看他手机，会设置密码，或者用指纹解锁，人脸解锁。 但是这些防御措施，在周波看来还是不太靠谱。 周波还是小学代课老师时，就看到一个男老师，在用班班通的实物展示功能，展示他的手机时，发生的悲剧。 当时那老师，用指纹解锁后，就打开微信想发图片，然而他忘了删除他昨晚刚下了的几部片子的缩略图，他以为删除了文件就完事了，结果他一按下“加号键”，所有能够被发送的，或者不能被发送的视频和图片就跑了出来。 看着那些脱了男人都认识的女人出现在荧幕上时，周波和其他在场的老师都有些尴尬。 所以周波觉得吧，有些事情，吃干抹净还是比较好的。 周波清理完毕后，就打开bilibili，去看一些鬼畜视频。 不久后，蔡嬅把米粉吃完了，她于是叫周波把盘子端下去。 周波照做了。 周波把盘子放到洗碗槽后，并没有顺手把盘子给洗了。 这些事情，在周波看来，是周伦该干的。 而可怜的周伦刚想入眠，就又被周波放盘子的声音给吵醒了。 随后周伦一直到了很晚才睡着。 当然了，这一切，周波都不知道。 他放下盘子后，便上了楼。 周波上楼时，看到蔡嬅已经躺在床上玩手机了，周波问她要不要关灯睡觉，蔡嬅说关了。 周波于是把灯关了，然后他就躺到了床上。 周波刚上床，蔡嬅就把手机拿给他看，问他哪一件孕妇装好看。 周波没想到蔡嬅竟然又在挑衣服，他实在是无语了。 借着手机和小夜灯的光，蔡嬅看到了周波的表情，她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别这种表情，我是真的没衣服穿，你帮我挑一件吧，这次我只买孕妇装，不买鞋子了。” “说的好像我挑的你就会喜欢似的。”周波抱怨道。 “只要你挑的，我就喜欢。”蔡嬅为了让周波帮有选择困难症的她挑选，便这样说道。 然后，周波就挑了一套连.体开.裆的情.趣孕妇装。 第一百二十章 超前教育 周波挑中的那套衣服，蔡嬅自然是不会买的。 不过，为了满足周波，同时也满足蔡嬅自己的购物欲.望，蔡嬅随后就对周波提出了一个建议。 周波听完蔡嬅的话后，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收点利息。 翌日，没有吹牛b，而是吹了另外的那啥的周波，像以前那样去上班了。 来到厂门口时，周波又遇见了那两个粉领。 她们这次在谈论的话题是她们各自的弟弟所生的小孩。 “我弟弟家那个可可，现在刚上小班，已经会背唐诗三百首了。”那个化妆得像妖怪的女粉领说道。 另一个没有化妆，但本身就像妖怪的人随后就说：“我弟弟家那个快快，也刚上小班，但是他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会了。” 周波在后面听得差点喷饭，他没想到这两个女的竟然在攀比这个。 周波好歹也是当过老师的，他知道这种“超前教育”的危害。 所谓的超前教育，是指不符合年龄段的教育。 它要求孩子学习较大龄孩子的知识，来达到看上去“比其他孩子更聪明”的状态，这里面包含了许多父母的功利性心理因素。 它不仅会扰乱办学教学秩序，同时也会损害孩子的心理健康发育，限制孩子的全面发展，影响孩子的一生。 周波觉得，他将来肯定是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陷入超前教育的泥潭的。 但是周波这么想，不代表蔡嬅也是这么的想的。 信奉超前教育的人，说的一些话，有时挺诛心的。 就比如这句： “你不学就不学，我家孩子反正是要学的，等将来上了小学，我看你家孩子跟不上时，你怎么后悔！” 上面这话的诛心之处在于，他们把那些“不和他们一起着急”的人，说成了“不负责任”的父母。 有些人受不了这种“刺激”，后来也跟着着急了。 然而急有用吗？ 呵呵，有的。 它唯一的用处就是把一个本该快乐成长的小孩，变成一个空有超人一等的优越感却无求知欲.望，独立性差，劳动技能低，不通人情，虚荣，懦弱而又自私的人。 打卡完毕，周波去了裁布间，又是一个上午的工作，然后是一个下午的工作。 上完班，周波回家洗吹吹后，问蔡嬅那两个快递到哪了。 蔡嬅说已经发货了，预计“大长假”开始那天能到。 隔天一早，周波起来刷牙时，蔡嬅也被她好几天前设置好的闹钟给吵醒了。 蔡嬅看了一眼手机，这才想起明天得去烧金的事情。 于是蔡嬅就吩咐周波要去帮她买烧金要用的祭品。 周波边刷牙边问问蔡嬅要买什么，蔡嬅说要买猪肝，面线，鸡蛋，香蕉，红枣。 周波听完，漱了个口，然后他就对蔡嬅说面线和鸡蛋家里有。 “我记得面线是有的，但是鸡蛋数量够吗？”蔡嬅问。 “不知道，我下去看看。”周波说。 “嗯。”蔡嬅应了一声，然后她就继续睡觉了。 周波很快就下了楼，过了一会儿，他就给蔡嬅发信息： “只剩两颗鸡蛋了。” “那你买一斤吧，记得不要磕破了，猪肝你随便买点，香蕉多买点。”蔡嬅随后回复道。 周波说了声好，接着他就给他自己盛了一碗粥放凉，然后他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了市场。 买了肝蛋香枣后，周波看到市场有人在卖手工月饼，于是他在回去的路上，顺路去了超市，买了一盒月饼准备中秋那天，送给他的老丈人。 买完月饼后，周波回到家。 周伦看着周波拿着大包小包的，有些惊讶，她于是开口问周波买这些东西是要干嘛。 “月饼是要送给蔡嬅她父母的，其他的都是准备明天要去菜堂烧金的。”周波说完后就把那些东西一一放好，然后他就去饭桌上吃起了早餐。 周波喝完一碗粥时，蔡嬅从楼上下来了。 下来后，蔡嬅便问周波东西都买了吗。 “都买了。”又去电饭锅盛了一碗粥的周波对蔡嬅说道。 “那就好……咦！哪来的月饼，是谁送的？”蔡嬅看到了那盒月饼，她随后就用有些惊讶的语气说道。 “哪里会有人送月饼？这是我买的，准备过几天送给你爸妈。”周波边拿着那碗粥，走到桌前，边笑着说道。 “你傻啊！你怎么会买这个？！我爸妈根本就不吃这东西的！你买之前应该和我说的，你在哪里买的，花了多少钱？”蔡嬅听到周波说的话后，有些激动地说道。 “在超市买的，两百多。”周波放下手中的碗，突然感觉里面的粥一下子就不香了。 “那么贵？！”一旁一直在偷听的周伦忍不住开口说道。 “还行吧。我想她爸毕竟是当厂长的，送太低档次的，不太好，所以就……”周波没有再说下去，他此时也觉得他有些冲动了。 “我的天啊，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之前还说过，超过十块的东西，都是贵的来着，怎么现在两百多就不贵了？”蔡嬅有些无语地说道，“还愣着干嘛？！趁现在刚买，你赶紧去退啊。” “退？这……那中秋节怎么办？难道不用送……”周波还想说话，但是蔡嬅却打断了他的话。 “都是一家人，送什么送，快去啊！”蔡嬅催促道。 “我不去！我感觉还是得送，反正买都买了，我……” “你什么你？！我都说了我爸妈不吃这东西的，以前也有人送我爸妈月饼，但是全部都被我妈给拿去喂鸭子了，你不要再说了，赶紧去退！”蔡嬅再次打断了周波的话。 周波不说话了，他有些拉不下面子。 一旁的周伦看出了周波的心思，随后她就开口说她去退。 周波却对周伦说，那个超市的外地人又不认识她是她妈。 蔡嬅听完问周波，那那张购物小票呢？ “没拿。”周波说完，就闷头喝起了粥。 “你！你怎么没拿？！”蔡嬅无语了，周波这人对于购物真的是太随意了。 “没事的，我去试试，应该能行。”周伦说完就拿着那盒月饼，走向了后门。 而看着周伦的背影，周波却突然想到，没有接受过超前教育的孩子，其也不一定好到哪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博饼 那盒二百多块钱的月饼终究是被周伦给退掉了。 对于长年做生意的周伦来说，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对于周波这种不会做生意的人来说，这事的难度系数明显有些过大了。 周波不喜欢和人发生矛盾，他认为把生命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摩擦中，简直是毫无意义。 因此，每当有要和人对立的事情发生，周波就会不自觉地选择避让。 实在避无可避时，周波才会硬着头皮去面对。 而面对面时，如果能委曲求全，周波大部分时候也会选择妥协。 这是什么精神？ 这不是奉献精神，这就只是——懦弱，仅此而已。 周波随后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上班，然后下班回家洗吹吹后，周波旧事重提。 在被蔡嬅三令五申地说不用买月饼后，周波最后还是选择了偷偷去超市买了几个散装的月饼回来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隔天早上，星期六，大长假的第一天。 蔡嬅这天，起了一个大早，因为她要去菜堂烧金。 要用来拜拜的东西，蔡嬅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因此两人去到菜堂时，时间还相当早。 不过两人虽然早，但是还有人比她们更早。 这人不是那个开门人，也不是瑰姗，而是张梅。 张梅是周波的好友林泉的高三同学，她和林泉，还有陈姓女工，奸臣大姐都是前坂村的人。 张梅长相一般，和周波也没什么往来，不过，周波在菜堂看到她时，还是感到了惊讶。 同样的，张梅看见了周波后，也有些惊讶。 张梅是前年嫁到郭任村的，而同她一样嫁到郭任村的前坂村人很多，包括林泉的大姐，还有周波的初中同学张美莲等人都是。 周波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张梅，张梅也没想到周波竟然能娶到比张美莲还要美的美女老婆。 不过两人对彼此都不熟，因此也没打招呼，只是简单地擦肩而过， 回去的路上，周波对蔡嬅感慨说人生何处不相逢。 蔡嬅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周波便把刚才遇到张梅的事情和蔡嬅说了。 蔡嬅听完后，觉得周波说的挺有道理的，不过郭任村和前坂村离得不远，前坂村的很多人不管是幼儿园，小学还是中学都会选择来郭任村就读，甚至是毕业后他们也有的，还会留在郭任村工作，因此有人从前坂村嫁过来郭任村，其实挺正常的。 周波听完蔡嬅的话，随后就多嘴提了他的初中同学张美莲也嫁过来的事。 “张美莲？”蔡嬅念着这个名字，思索了起来。 “嗯，我初中同学，人长得挺好看的。”周波说道，浑然不觉他这话一出口，会引起蔡嬅的警惕。 “哦，！原来是个美女啊！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能记得她，说说，你当时是不是对她有意思？”蔡嬅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周波说道。 “额……”周波听到蔡嬅这么说，这才发觉他失言了，“这个真没有！她人虽然漂亮，但是***……我是说胸部没你大。” “你竟然还观察她的胸部！！”蔡嬅一下子就抓住了周波话里的“把柄”。 周波顿时无语了，说实在的，他真没干过这样的事，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因为蔡嬅当时的“引力”就已经很大了，但是他如果说了，这不是等于承认了他当初偷看蔡嬅胸部的事实了吗？ 所以周波只能沉默了。 蔡嬅随后又揶揄了周波一阵，直到回到家后，她才失去了兴致。 蔡嬅没有追究周波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周波和那个张美莲只是同学关系。 毕竟能看上周波的人，也就只有眼瞎的她了。 两人回到了周波家里，一番休整后，周波难得开口说要去蔡嬅家里。 蔡嬅于是就和周波一起回去了。 去的时候，周波带上了那些散装月饼，而不出意外，蔡嬅的老妈并没有看上周波送的那些月饼，她让周波拿回去吃。 周波不想拿，但是蔡嬅最后帮他拿了。 而最后，那些月饼落入了周文的肚里，周文因此还坏了肚子。 翌日，农历七月初七，中秋节。 这天，周文一个人去卖鱼，而周伦没出工，她要负责烧金拜拜。 对于周伦来说，今年的“乞巧节”有着特殊的意义。 因为按照规矩，七月七日为“床母”诞辰，要祭祀婴儿神床母。 在这天，人们要供祭床母，供品要有鸡酒油饭，并烧床母衣，以拜谢床母保护幼儿。 虽然此时周家还没有香火，但是蔡嬅已经有了身孕，因此在周伦看来，祭拜床母，保佑蔡嬅肚子里的孩子，是必要的。 而且，七夕同时也是另一位神明，七娘妈的生日。 七娘妈和床母一样，都是儿童的保护神，七娘妈又称为七星娘娘或天仙娘娘，又称七仙姐或七仙姑。 民间信仰七娘妈者，要在七夕当天黄昏供祭，供品有软稞、圆仔花、鸡冠花、茉莉花、树兰、胭脂、白粉、鸡酒油饭、牲礼、圆镜，除了这些东西外，必不可少的还有一座纸扎的【七娘妈亭】。 七娘妈亭，也叫七娘亭，顾名思义，就是有七仙姐的亭子，而亭子主要的材料是竹篾和绘有图画的纸，先用竹篾搭出亭子的基本框架，然后再把纸糊上就行。 因为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周伦这天，几乎是从早忙到晚。 而周波能帮上忙的，就只有骑着蔡嬅的电瓶车，载着挑着担的周伦去烧金而已。 傍晚时分，周伦把七娘妈亭付之一炬。 周波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感触。 火焰最后没把七娘妈亭彻底带走，剩下的住家，按照旧习俗其实另有安排，但是周伦并没有那样做。 时代在发展，旧的传统文化也在改变。 周波不知道等到他的孩子出生时，他和蔡嬅是不是还会在七夕烧七娘妈亭。 也许会，也也许不会。 不过，作为华夏传统情人节，周波觉得他有必要在这天晚上做点什么。 于是周波就想约蔡嬅出去走走。 但是蔡嬅没有同意，因为她晚上有活动，她要去他爸厂里博饼。 第一百二十二章 赏月 当天晚上，蔡嬅什么都没博到，而蔡嬅老爸却博到了状元。 状元的奖品还是挺多的，除了月饼，牙膏，洗发水，还有五百元奖金。 不过，蔡嬅的老爸不吃月饼，那盒月饼之后便被蔡嬅拿回了家。 蔡嬅拿着月饼回到家后，便把月饼放在楼下，然后她就喊周文和周伦去吃。 不过二老对月饼，兴趣不大，尤其是周文，现在他对月饼是“避之唯恐不及”。 放下月饼后，蔡嬅便上了楼。 来到卧室时，蔡嬅看见周波躺在床上玩手机。 蔡嬅看见周波这样，便叫他起来，一起去阳台赏月。 周波没想到蔡嬅这么有兴致，便拿着手机下了床。 谁知蔡嬅竟然在这时提出了一个很过分的要求。 “出去看月亮，带什么手机呢？放下。” 周波只知道不能用手指着月亮，不然月亮会在晚上来割你的耳朵，却没想到带着手机去赏月也是不行的。 但实际上，蔡嬅的说法是挺有道理的。 任何雅事，一旦带上了手机，味道起码要减少三分。 两个人随后就从屋内来到了屋外的阳台。 这阳台，前些天周文才上来拖过，虽然她边拖地边对蔡嬅说，她被周波煮夜宵的声音，吵得晚上都睡不好，牙齿都浮了起来，但是阳台没像以前那么多灰尘，倒是真的。 周波没想到周伦竟然会说他煮夜宵吵到她的事，要知道他可是连餐具和锅子都没洗的啊。 额，言归正传。 经过这段烟火气十足的对话后，两人便走到了阳台边上，抬起了头，看起了月亮。 月亮像吴亦凡的大碗宽面一样又大又圆，它将皎洁的月光撒在两人的身上。 蔡嬅伸出手去牵周波那刚握过手机的满是细菌的手，周波回头看着蔡嬅，想卖弄一下风月，便说起了月和乡愁的联系。 蔡嬅听到周波这样说，便问他是从哪里看来的。 周波老实回答说他是从很久以前的一期《读者》上看到的，那篇文章的作者是贾平凹。 说完这话后，周波就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以前读书时，周波曾有过一个心愿，那就是给《读者》杂志投稿，成为一名“作家”。 这个心愿，周波一直没有完成。 因为他缺乏投稿的勇气，更缺乏能被录用的实力和自信心。 一晃好几年过去了，一只被主流文学打压的网络文学开始抬头，周波也开始创造网络小说。 曾经的《读者》梦，已经离周波越来越远。 若不是看到这月，周波…… “你怎么了？”蔡嬅突然开口，打断了周波的思绪。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周波说。 “什么往事？”蔡嬅追问。 “没什么。”周波有些难以启齿。 “说呀。”蔡嬅催促道。 “真没什么。”周波依然不从。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我就打你孩子了！”蔡嬅说着就举起了另一只手，作势要打她的肚子。 周波还能怎么办，只能把他以前的作家梦告诉了蔡嬅。 蔡嬅听完，并没有嘲笑周波，她反而问起了周波他以前都写过什么来着。 周波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之所以走上写作这条路，其实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和蔡嬅有关。 无论是他写的日记，还是捏造的小说，蔡嬅的影子都深藏其中。 而在那个荷尔蒙纷飞的年代，周波甚至还曾写过一本以蔡嬅为主角的官能小说。 里面的手段，如果被蔡嬅知道了，周波觉得他怕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但，那本小说，却是他心里对当时的蔡嬅，最真切的想法。 他就是想和她做，做到天昏地暗，肝脑涂地的那种。 年轻时，谁都有这样血气方刚的时候。 只是有的人后来展开了行动，有的人选择口花花，还有的人只是偷偷摸摸地在文字上yy而已。 当初遥不可及的梦想，现在已经实现。 然而周波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那种满足感。 蔡嬅此时已经到了怀孕后期，周波不能进入已久，周波认为不能进入是主要的原因。 然而，周波却也隐约察觉到了，在这层主要原因之外，还有其它的原因存在。 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现实，终究还是现实。 在幻想和现实之间，存在着一条无法弥合的鸿沟。 欲壑难填，周波只能选择无视。 “我真打你孩子了啊！”蔡嬅的话又将周波唤醒。 “你打吧。”周波笑着说，“如果你舍得的话。” “你！你……”蔡嬅没想到周波竟然会这么说，一时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过蔡嬅很快就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她不舍得打孩子，但是她能打周波啊。 于是蔡嬅就对周波使用了“菜花拳”。 周波不敢反抗，只能被打得频频喊饶。 一番玩闹过后，两人随后就回到了卧室。 关上阳台的门，关掉月光，外面的世界的纷纷扰扰，爱恨情仇，从这时起，都与两人无关。 接下来，就是属于两人的世界。 隔天，太阳照常升起。 吃早餐时，周波突然感到牙齿有点疼。 结果经过周伦一检查，发现周波的后臼齿已经蛀牙了。 周波此前从来没有蛀牙的经历，因此有些惊讶。 周伦随后就建议周波趁着放假赶紧去拔牙。 周波随后就坐着周文的电动车，去了外村一间牙科诊所拔牙。 整个拔牙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拔出那颗蛀牙后，那个医生直呼周波好运，他说那颗蛀牙挺难拔的，一不小心就会怎么样怎么样。 然而，周波可不管这些，他只知道，那医生几分钟就从他手里拿走了五十元。 回去的路上，周波还有些心疼。 然而，此时的周波根本就想没过那医生让他不用再受蛀牙之苦的事。 因为老妈的经历，周波对于医疗，有着很深的偏见。 这种偏见，和周波对于教育的偏见一样，都是一种片面的想法。 事实上，无论是医生护士，或者教师校长，他们中大部分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只是，一颗老鼠屎，就能坏了一锅粥。 而周波，恰好两颗老鼠屎都遇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 拔完牙的当天下午，蔡嬅硬拉着周波去莲花村买衣服。 周波一年到头都是那几套衣服在换来换去，蔡嬅早就有些看不过去了。 正好明天又是产检的日子，所以蔡嬅便想趁着周波放假，帮他买几件衣服，这样明天出门，面子上也比较过得去。 来到莲花村后，蔡嬅本想带周波去专卖店买衣服，但是周波却说要去街边小店先看看。 周波的打算，蔡嬅一眼就看穿了。 周波之所以想去街边买，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专卖店的东西，只是因为外面小店卖的东西，比较便宜而已。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便宜没好货，周波和蔡嬅走了几家，挑选了几件，不是周波不喜欢，就是蔡嬅觉得太没档次。 蔡嬅随后又说了要去专卖店的事，本就不想买衣服的周波当场就翻脸了。 周波把车钥匙给了蔡嬅，然后他就去公交车站坐公交回了家。 周波到家后，周伦因为没看到蔡嬅回来，便问周波，蔡嬅去哪里了。 周波没有说话，径直上了二楼。 不久后，蔡嬅骑着她的电瓶车回来了，手上空空的。 周伦于是问蔡嬅，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一前一后回来，而且什么也没买。 蔡嬅叹了一口气，把周波不愿意去专卖店买衣服，然后放她一个人在莲花村，自己坐公交车回来的事告诉了周伦。 周伦随后就拿着双截棍，化身双截龙把周波打得头破血流。 额，好吧，没有这回事，只不过，周波随后就被周伦被骂得不得不去了专卖店。 当然了，周波也提了要求，这次让他自己去。 周伦和蔡嬅都同意了。 周波随后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了莲花村的361o。 看了一圈，问了一些价格，周波觉得这性价比还不如盗版的316o。 随后周波又去了以前学生时代他最喜欢的鸿星尔克。 实体店的价格比网上的旗舰店价格差不多，但是旗舰店有优惠券，而实体店没有。 虽然这样，但是周波随后还是买了一件黑色的上衣。 自从变胖后，周波能穿的衣服就只剩下黑色和深蓝色了。 因为如果穿其他浅色衣服的话，别人就能很清楚地看见他的哺乳器官。 买完上衣后，周波随后就去了之前他看上的一家店，买了一条便宜的牛仔裤。 周波穿牛仔裤已经穿习惯了，他除了牛仔裤基本上不穿其他裤子，当然了，沙滩裤除外。 买完一套衣服之后，周波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了家。 回到家后，蔡嬅让周波穿上新衣服给她们看看。 周波只好去浴室把新衣服换上。 当换上新装的周波从浴室出来后，蔡嬅和周伦都一个劲儿地称赞周波貌比潘安。 周波切了一声，然后他就脱下新衣服，换上旧衣服上楼了。 周波上楼后，周伦就把周波买的的衣服的吊牌剪掉，然后加盐和白醋，拿去手工浸洗。 蔡嬅问周伦为什么要这样做。 周伦说这样能消毒，还能避免衣服掉色。 泡了十来分钟后，周伦就去把浸泡的衣服拿起来简单搓洗了一下。 在这个过程中，周伦先是抱怨专卖店卖的有牌子的衣服也会掉色，接着又抱怨周波不会挑衣服，牛仔裤上有些线根本就没有缝好。 蔡嬅在一旁听得只想笑。 周波在去买衣服时，周伦就叮嘱过蔡嬅，说待会儿周波回来，无论他买的衣服好不好看，都要称赞他，说他穿起来很好看。 周伦说这样，周波下次才会愿意继续去买。 蔡嬅当时一口酒答应了周伦，然而现在周波不在了，周伦爱抱怨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不过，随后蔡嬅也没大嘴巴去向周波说这些话。 有些事情，瞒着自己男人，其实也是为了他好。 隔天，蔡嬅的闹钟响了。 今天是去医院产检的日子，然而，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 如果周波此时有小车，那么他们去医院也就是分分钟的事，然而周波没有，于是她们只能在家睡懒觉，祈祷老天爷早点收了神通。 结果老天爷并没有听到两人的祈祷，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天。 这样的天气，说实在的，挺让人心烦的。 不过，傍晚时分，蔡嬅收到了快递到了的消息时，心里就开心了起来。 周波随后就披上雨衣去拿快递。 这次和上次一样，蔡嬅一共有两个快递要拿。 原本蔡嬅只打算买一件孕妇装，但是为了周波，蔡嬅随后又买了一件周波喜欢的情.趣.内.衣。 因为有那件衣服存在，周波去拿快递时，可谓是相当的激动。 然而天雨路滑，周波不幸发生了车祸。 当时周波的车速在43千米每小时左右，为了躲避突然冲出马路的一个女人，他不得不猛烈地踩刹车。 蔡嬅的电瓶车，轮子不大，周波高速行驶又突然刹车就引起了轮胎抱死，加上天雨路滑，地面摩擦力下降，周波就…… 可怜的周波，这样一个身怀系统奖励技能的人才，因为“想过平常的日子”，而连一次技能都没发动过，就这样死了。 额，好吧，周波没事，但是车子却出事了。 回到家后，周波把车子牵进了五角架，随后他脱掉雨衣，将双脚在屋外的破衣服上踩了踩，随后他就风风火火地把两个快递，拿上了二楼。 把两个快递拿上二楼后，周波就马不停蹄地下楼。 来到楼下的五角架，周波开始仔细检查电瓶车的损伤情况。 周波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周伦的注意，周伦随后便出来问周波怎么了。 周波没有对周伦说实话，他只是说他开车开得太快了，然后“切轮”倒了。 “那你没受伤吧？”周伦关心地问。 “没有，不过车子的右后视镜和右转向灯都坏了。”周叹了一口气说道，“明天天气好的话，得去找大憨换一下。” “人没事就好，你以后下雨天出门要小心点，没事的话，还是不要出门了！”周伦叮嘱道。 “嗯。”周波应了一声。 然后当天晚上，周波让蔡嬅穿上了那套很不要脸的衣服y了个爽。 第一百二十四章 螃蟹粉丝煲 隔天，蔡嬅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蔡嬅随后就叫周波去看外面天气怎么样。 周波下床看了一下，回来告诉蔡嬅说没有下雨。 蔡嬅于是就起来准备。 周波看见蔡嬅起床，也忙下楼去洗漱，然后他早餐也没吃，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找大憨。 大憨虽然名字有个憨，但是一点儿也不铁憨憨，周波花了不少钱，才修理好了后视镜和转向灯。 周波修好车回家后，蔡嬅已经下楼了。 “你吃了没？”蔡嬅问周波道。 “还没，要现在去医院吗？”周波文蔡嬅道。 “不用，你先吃吧，我去菜堂点个香。”蔡嬅说着便要出门。 “你不吃早餐吗？”周波问。 “要验血的。”蔡嬅说完就直接走出了大门。 周波随后对蔡嬅说了一声，让她要小心点，之后他就去吃早餐了。 蔡嬅来到了菜堂门口时，发现有个赤着脚的老奶奶在里面念佛经。 而当蔡嬅进去，拿着供桌上的香，准备点香时，那个老人刚好念完了佛经，她随后起身将佛经收好，然后和蔡嬅寒暄起来。 一阵寒暄过后，那个老奶奶就对蔡嬅说了一声她很有佛缘，之后她就走到了门外，穿上拖鞋，走了。 蔡嬅点香向神明祈求孩子平安后，就回到了家。 此时周波也已经吃完早餐，准备出发了。 两人随后就坐着电瓶车去了莲花医院。 结果蔡嬅早上被抽了五管血，然后下午就被说贫血要补血。 补血的话，猪肝不错。 但是动物肝脏，蔡嬅不怎么喜欢，于是周波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买了些菠菜。 结果买菜时，周波竟然遇见了昨天害他出车祸的那个女人。 周波认出那人时，那人也认出了周波，她的眼神于是变得有些躲闪。 如果她是一个过来买菜的顾客，那么她此时肯定已经跑了，但是很可惜，她不是，她是店老板的女儿，而她的妈妈刚出门了，现在是她在看店。 于是犹豫了一下，那女人随后就对周波道起了歉。 周波不是一个喜欢为难别人的人，然而，眼前这女人的道歉来得实在是有些晚。 而且法律也没有规定，别人对你道歉，你一定要原谅她，所以周波什么也没回应，坐上车子就离开了。 那女人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的她都主动道歉，周波竟然还不原谅她。 于是她看着周波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跺了一下脚，然后说道：“哼！什么人嘛，真是的！” 对于这女人的抱怨，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周波随后干脆去了超市买菠菜，买完之后，他就回了家。 吃完晚饭后，蔡嬅上楼休息，周波随后也跟了上去，但是周波刚上去，就被蔡嬅又叫下楼去收衣服。 周波于是下楼把他和蔡嬅的衣服都收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在收蔡嬅的胸罩时，周波发现她的胸罩好像有些变形。 于是上楼后，周波就对蔡嬅说了这事儿，问她是不是洗衣服时洗太久了。 蔡嬅听完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事儿，她也挺无奈的，但是胸要变大，她也没办法啊！ “和洗衣机没关系，应该是我的胸部又变大了。”蔡嬅说。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我前些日子就觉得手感有些……额……当我没说，我去整理衣服！”周波随后就开始叠起了衣服来。 蔡嬅躺在床上，看着周波随意摆弄着她的内.衣.裤，她很想让周波放着，让她自己来。 然而早上被抽了五管血的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也只能任周波随意摆弄了。 周波很快就把衣服都叠好，放进了衣柜里。 周波整理好衣服后，蔡嬅让周波关掉电灯，说她想睡觉。 周波说那他待会儿去客房睡。 蔡嬅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好。于是周波就关灯出去了。 隔天早上，蔡嬅的身体有了些许的好转，吃了三碗的地瓜粥，周伦夸她这样很好。 周波不甘示弱，也吃了三碗，周伦说他都那么胖了，还吃那么多。 周波顿时无语了，他问周伦道：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周伦说：“你问你爸去。” 周波当然不会去问他爸，他只是默念着宁静以致远，让他自己冷静下来。 隔天，有个亲戚孩子结婚，周波代表周家去吃喜酒。 喜帖上写着，喜宴晚上六点半开始，于是周伦就劝周波六点去占位子。 周波虽然知道六点去太早，但是他最后还是听周伦的话先去了。 喜宴的地址在尤府王爷庙的篮球场，周波去时，还有很多空的桌位。 周波随后便随意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桌子坐着，然而不久后，周波就被那个亲戚那边的人请到了一个靠近一个大音响的桌子。 周波落座后不久，就有两对年长的夫妻带着他们各自的女儿过来入座，周波不认识这些人，那些人也不认识他。 周波随后就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忍受着吵闹的音乐。 快七点半时，又有一对夫妻带着他们的女儿过来坐下。 那小女孩的梳着马尾，头上有个发圈，长得挺像古力娜扎的，很是可爱。 而这三人落座后不久，喜宴就开始了。 第一道菜上的是冷盘，捆蹄的滋味不错，但是土笋冻的味道，周波就有些不敢恭维了。 随后的菜，就接连不断地上了上来。 这其中最令周波喜欢的是螃蟹粉丝煲。 这个季节的螃蟹，味道还是可以的，粉丝吸满了螃蟹的鲜味，吃进嘴里，那滋味简直让人停不下来。 这盘螃蟹粉丝煲，没几下就被众人给吃完了。 那个长得很像古力娜扎的小女孩，吃得最多，周波看着他那狼吐虎咽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想到： “这孩子，莫不是家里很穷哈？” 吃完螃蟹粉丝煲后，众人随后就把盘子上的一些垃圾倒入了煲中，不久后，有人过来上菜，那个满是垃圾的煲就被上菜的人给拿走了。 这时，周波注意到那个小女孩看着那个煲的眼神有些奇怪，他正好奇时，突然就听到那个小女孩说： “妈妈，那个阿姨好可怜，她们只能吃螃蟹壳。” 第一百二十五章 咸 大家听到那小女孩这样说都笑了。 喜宴不久后，就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整场喜宴，周波还是比较满意的，唯一比较不满意的，就是音响的声音有些大。 但是周波也知道，音响之所以大声也是为了营造气氛，所以他也没过分计较。 炮声响起，人群散场。 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到家后，周波心里对生女孩的愿望又强烈了几分。 毕竟生个男孩，要准备的那些东西太贵了。 周波是个不想努力的人，他甚至也不想变得有钱。 不然凭借他现在的“本事”，他其实可以像他所看到的那些小说中的男主角那样去开挂变现。 可他仍然留恋他现在的平静生活。 在外部环境没有发生巨大改变的情况下，周波不会去想着改变。 他总觉得改变了，他就【不再是周波】了。 日子平静地过着，翌日，周波和蔡嬅一起去菜堂点香。 走在路上时，蔡嬅对周波说起了她之前在菜堂遇见的那个老奶奶对她说，她很有佛缘的事情。 周波听完后就问蔡嬅什么是佛缘。 “我也不太懂，大概是说我与佛比较有缘吧。”蔡嬅说。 对于蔡嬅这个回答，周波不是很满意，毕竟蔡嬅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与佛祖有缘分，这不就是佛祖在给他戴绿帽吗？ 小哀同学：你牛b！ 于是周波就边走边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什么是佛缘。 网页打开的速度有些慢，过了许久网页才被打开。 “佛缘简单的来说就是心与佛的交流，我们不要认为自己表面上做得很虔诚，就是具有佛缘了，真正的与佛有缘，需要做到用心灵去和佛陀沟通。” 看到这段说明后，已经走进庙内的周波对正在用打火机点香的蔡嬅说，她这是要和佛祖谈柏拉图式的感情的节奏。 蔡嬅听到这里，脸色顿时一变，她随后就让周波不要乱说话，不然她就要用打火机烧掉他的那根。 周波听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他随后赶紧忏悔。 点香完毕，周波和蔡嬅就回家了。 两人到家时，周伦已经煮好了稀饭，但是周波看到没有“咸”可以配，他便想自己“拷咸”。 这里要说一下，所谓的“咸”，其实是周波所在地区，常用来下饭的一种菜的俗名，而“拷”则是一种烹调手段，。 周波经常吃这种“咸”，以前小时候，周波的妈妈周伦会用她自己酿造出来的酱油，以及豆豉，搭配猪肉或者鱼一同卤制。 这样卤制出来的“咸”，味道咸鲜，十分下饭。 但到了现在，手工酱油和豆豉早已经很难寻觅，周波能用的就只有酱油和水。 周波随后就开始了“拷咸”，他先热油炒肉，然后等肉变色后，再下酱油和水闷煮，起锅前他才会放盐和味精调味，不久后，一道“咸”就上桌了。 然后蔡嬅就抱怨周波拷的咸太油，周波听完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他趁着周伦不注意，便指了指蔡嬅的胸，说她那里更油！ 蔡嬅被周波这句话憋得说不出话来，她想打周波，但是碍于周伦还在，她不敢放肆，于是她便只能闷头喝粥。 吃完早餐后，气也消了的蔡嬅看了一下手机。 转眼间大长假已经快到尾声了，明天过后，周波就要回去厂里上班，她于是就想抓住长假的尾巴，让周波多带她去外面玩玩。 不过早上是不行了，刚才走去点香，回来又吃了东西，蔡嬅得休息一下。 蔡嬅这一休息，就休息到了午餐时间，然后她又接着午睡，直到下午四点，蔡嬅才起来让周波带着她去买鸡肉卷，然后去海边走走。 在海边吃鸡肉卷，别有一番风味。 期间两人还看见了一个坐在泡沫垫上出海要去放网捕鱼的人。 周波看着那人的身影慢慢漂向了海中央，突然想起了《汪洋中的一条船》。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以我们所不知道的方式生活着。 周波不知道那个人这一趟会收获多少，甚至也不知道他能否平安回来，但一个人，一张网，一个泡沫垫，他就这样生活着——也不用去厂里帮人打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吃完东西后，两人沿着堤岸走了一下，没过多久，两人就回家了。 吃晚饭时，周伦突然问蔡嬅要不要订羊奶来喝。 蔡嬅有些疑惑，周伦随后就说，下午他们出去时，阿芝阿姨有过来，她说喝羊奶对孕妇身体好，嗨能让孩子生出来后肤色更白嫩。 蔡嬅听完有些意动，便答应了。 得到蔡嬅的同意后，周伦随后就去找人订羊奶。 没过多久，周伦就和那个卖羊奶的人订好了价格，五元一杯，新鲜现挤，送货上门。 周波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蔡嬅生完孩子后，他要和孩子抢奶喝。 如果抢不过，那他就让孩子去喝牛奶，而他自己独享。 嗯，就是这样。 当天晚上，周波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蔡嬅。 结果蔡嬅当场就拒绝了周波。 “你想喝我的奶，门都没有！”蔡嬅对周波如是说。 周波听完并不在意，他原本就是在和蔡嬅开玩笑的，他再怎么人面兽心，也不会和他的孩子抢奶喝。 应该吧。 两人随后又闲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两人就聊到了地震逃生的事情。 蔡嬅问周波，如果半夜发生地震他会怎么办。 “我会第一时间跑到屋外。”周波说。 “你平时都不穿睡衣，只穿着一条内裤，你这样跑出去你不怕被人笑吗？”蔡嬅问。 “切，都地震了，谁还在意这个，能活着就好。”周波说。 “那我呢？我和孩子死了也没关系吗？你爸你妈呢？”蔡嬅问出了诛心之言。 “我……这……”周波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把问题扔给对方就对了。】 “那你呢？你会怎么做？”周波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问蔡嬅道。 “我会带上孩子，叫上你妈妈和你爸爸，甚至是喊我隔壁的家人一起逃跑。”蔡嬅说。 “我靠，那我呢？”周波问。 “你嘛……”蔡嬅笑着说道，“除非你穿好衣服，否则我是不会带你出去丢人现眼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电视的声音 两人聊着聊着，然后睡去，再醒来时已经是隔天。 今天是长假的最后一天，周波醒来后便想着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做。 结果想了半天，周波只想到了要去理发。 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说，理发这种事情，基本上每个月都得来那么一次。 于是那道该去哪里剪头发的选择题又出现在了周波的眼前。 是去哑巴开的店，还是周波同学开的店，又或者是去万涵最呢？ 什么？你问大自然哪去了？ 呵呵，大自然，这选项，不存在的。 不过，周波还没想出答案呢，蔡嬅却又来事了。 喝完羊奶后，蔡嬅对准备出门的周波说要去菜堂点香。 周波没有意外地同意了。 他其实很喜欢和蔡嬅去点香。 每次牵着蔡嬅的手，走在那条小路上时，周波的心里都会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蔡嬅一起闻着檀香的味道，然后感到心安宁静的感觉并不一样，但是二者都很舒服。 那一方静谧的天地，在那个时候，都是她们的，那是属于他们共有的世界。 这种两人世界的感觉，周波很享受。 然而，这次，那条小路却不能走了，有户人家门口停了一辆车，蔡嬅和周波只能改道。 这次改道，经过了蔡嬅爷爷的家，当时，蔡嬅爷爷正一个人坐在门口处的椅子上看着报纸。 蔡嬅的爷爷今年年近九十，他一个人住在蔡嬅她们老家前的一个屋子里。 由于身体硬朗，蔡嬅爷爷的日常生活起居并不需要别人照顾。 蔡嬅爷爷膝下有十一个子女，由于儿女众多，爷爷对他们的照顾不能个个尽心。 子女们成年以后，或是旅居香港，偶尔归来看望他几次，或是只隔着几间房子，却大半月没见一次面，更有的已经阴阳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 蔡嬅结婚后，去看望过蔡嬅爷爷几次，每次去总会带些东西。 蔡嬅爷爷不缺那些东西，可是子女们和孙女们能给的，却往往只有那些东西。 蔡嬅奶奶走后，蔡嬅爷爷常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蔡嬅说她以前路过时，常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电视的声音。 那声音很大，但驱散不了独处的寂寥。 周波听到这里，心里突然这样想到： 他将来不想一个人看报纸，不想一个人看电视，他希望蔡嬅能走得更远一点，再远一点，远到向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候，世界已经先走一步最好…… 对于死亡的恐惧，缠绕在了周波的心头，即便蔡嬅不说，周波也能知道她为什么不常走这条路去菜堂。 因此在随后点香时，周波对神明许下了，希望他们都能长命百岁的愿望。 随后回去的路上，周波和蔡嬅的手十指紧扣，秀起了恩爱。 回到家后，周波坐上蔡嬅的电瓶车去找哑巴。 这次哑巴终于在家。 看到周波进来，哑巴便拿着一张打印了很多字的a4纸让周波选择“怎么剪”。 周波指了指“剪短”，“不留耳后”，“不留后面”等三个词，然后他就走到了洗头池，让哑巴的哑巴老婆帮他洗头。 哑巴的年纪和周波差不多，可能还年轻一些，他娶的老婆也是个哑巴，不过哑巴和哑巴的老婆都愿意干活，两人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周波没掌握什么谋生的技能，他高不成低不就，这辈子注定随波逐流。 然而哑巴守着他的小店，日子却能过得和公务员一样安稳。 理完发后，周波对于打工，心里又多了几分埋怨。 “不管是那个渔民，还是这个理发师，大家都有一技之长，而我呢？我能干什么？”周波问他自己，然后理完发后他又问了小哀同学。 结果小哀同学说她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 周波听完顿时无语了。 回去的路上，周波在想他这两天的反常，应该和“节后综合症”有关。 节后综合症实际上并不是指某种具体的疾病，而是指放假之后出现的各种生理或心理的表现，属于一种亚健康状态，是短期适应障碍的体现。 经过连续几天假期的吃喝玩乐，到了上班前，一些上班族们就会出现焦虑、郁闷、烦躁等情绪，甚至对上班怀有恐惧的心理。 周波知道这是生物钟的问题，过些天适应了就会好。 但，真的好吗？ 与其这样庸庸碌碌下去，倒不如开挂…… 额，算了，我周波不想开挂。 还是洗洗睡好了。 隔天，周波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 不久后，罗大姐再次到来，然而她的精气神却和周波完全不同。 能够上班，对于罗大姐来说，是一种幸福。 多年来的打工生涯，早已经让罗大姐养成了上班就能赚钱，赚钱就能生活的思考模式。 她也渐渐喜欢上了上班。 干一行，爱一行，罗大姐觉得她也活得不错。 当然了，如果能加班的话，那就更好了。 金钱的确不能使所有的人幸福没错，但它却能让大部分的人少些痛苦。 但对周波来说，这种思考模式，他无法接受。 周波从小接受的教育，都在告诉他打工是不好的。 无论是父母，还是老师，甚至是抖音还有快手，里面大部分人的观点都把打工给妖魔化了。 周波打工的这些日子，说实在的，其实也没那么难受。 虽然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和他所处的工种比较轻松有关，但不可否认，打工的确没有周波之前所想的那么可怕。 但即便打工不那么可怕，周波也不会喜欢打工，在他心里面，他还是讨厌打工。 如果可以，周波希望他能一直不劳而获。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至少现阶段是不可能的。 不过，另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随后却发生了。 上班的第一天，罗大姐竟然获得了加班的机会！！ 得知这个消息，罗大姐笑得脸上的鱼尾纹都皱得紧紧的。 而周波却感到浑身难受。 当天晚上加班回来后，周波累得半死，幸好蔡嬅懂得体贴周波，她给周波煮了一碗扁食。 作为回报，晚上洗澡时，周波则给不太方便的她擦背。 在帮蔡嬅擦背时，周波心想： 这辈子就这样了，擦一辈子……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妹海伦 想和一个人共度余生，这样的想法，周波之前是没有的。 周波原本以为他会用单身狗的身份活到自己的生命结束。 然而，他现在结婚了，而且不久后，孩子也将出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该怎么“对待”这孩子？ 周波想了一下，他觉得他应把夫妻关系摆在第一位，而把亲子关系摆在次要的位置。 毕竟他想共度余生的人是蔡嬅，而不是蔡嬅肚里的孩子。 然而这样一来就会产生一个问题。 母爱是伟大的，孩子出生后，蔡嬅肯定会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孩子的身上，那这样一来，他该怎么办？ 等孩子长大吗？ 这时间可能会有点长。 蔡嬅甚至有可能会陪孩子走完人生的大部分路程，才和他共度余生，而他在那是之前只能对着电视机自己看戏。 周波想想就觉得不舒服。 想到两人世界会变成三人世界，而且他还是个第三者，周波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翌日，周波和蔡嬅继续去点香。 因为那辆车还停在那里，所以两人又经过了蔡嬅爷爷家。 经过蔡嬅爷爷家时，周波看见蔡嬅爷爷一个人在看报纸。 周波突然想进去看望一下蔡嬅爷爷，然而蔡嬅却拉着他走了，说是那边有人在钉木板，有什么忌讳。 周波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类似孕妇不能搬家、不能拿剪刀、针线及锤子、不能抱小孩，不能吃螃蟹等的忌讳，周波之前也是听说过的，于是他也没再强求。 两人去点完香后，周波回家喝了两碗粥，就去上班了。 周波走后，喝完羊奶的蔡嬅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地玩消消乐。 这款消除类游戏，蔡嬅已经玩了很久了，等级和分数也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几天前她已经登上了顶峰。 而这么好的等级和分数，自然是她用时间换来的。 蔡嬅原本就有玩游戏的习惯，不过怀孕后，她所玩的游戏类型，就比较偏向轻松向了。 类似吃鸡这种打打杀杀的游戏，蔡嬅已经不玩了。 之前有段时间，蔡嬅也沉迷过手机麻将，然而后来赢多了之后，蔡嬅就觉得没意思。 不玩手机麻将后，蔡嬅接下来就玩消消乐，不过因为之前周波放长假的缘故，蔡嬅现在的分数和等级已经被一个叫“我妹海伦”的人给超过了。 屈居第二的蔡嬅随后便对我妹海伦展开了“挑战”。 对于这些事情，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现在的周波已经很少打游戏了。 身为一个打工者，周波的休息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周波来到厂里时，罗大姐已经在门口等他了，而且她似乎还在和人打电话。 “唉！出门前说好的会安全驾驶的呢？你上车后都没系好安全带，我……不说了，不说了，先这样了。”罗大姐看见周波过来，就挂断了电话。 周波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按下了卷闸门的遥控开关。 卷闸门随后缓缓地升高，周波和罗大姐沉默地等待着。 门到了差不多的高度后，罗大姐就弯下腰钻了进去。 周波则等到门完全到顶，才按下停止按钮，然后慢悠悠地走进去。 周波进入裁布间时，罗大姐已经打开了灯，且开始打扫。 周波没有罗大姐这样积极，他把卷闸门钥匙放在柜子里后，就去上厕所了。 早上喝粥，对于周波来说，就和喝水一样。 去厕所的路上，周波想着刚才他不小心听到的话，他猜测罗大姐应该是有什么认识的人出车祸了。 不过，根据罗大姐随后还有心思打扫，周波认为那人和罗大姐的关系，应该不是很亲近。 周波想到这里时，他已经走到了离厕所不远的位置。 “厕所三天王”此时也全部就位，一个在厕所门口打电话，两个躲在“秘密基地”全神贯注地看动作片。 周波觉得这个厂，吃枣药丸。 上完厕所后，周波想要洗完手，然而厕所外面的水龙头坏了，周波只好去小船铺层那边洗手。 周波洗手时，上班铃声也响起了，他随后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想走回裁布间，然而此时他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声音。 “波哥！” 周波听到这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小船铺层的长腿文员，毕竟整个厂只有这个长腿妹子会这样叫他。 长腿文员喊住周波是想告诉她一个好消息的，那个好消息就是他和罗大姐晚上都可以加班，她让周波回去通知罗大姐一声。 周波应了一声嗯，然后他就走了。 回到裁布间时，周波看见罗大姐又在打电话。 罗大姐看到周波进来，又马上挂断了电话，说上班了，不聊了。 周波有些疑惑，然而他随后并没有多问，他接着就把晚上要加班的事情告诉了罗大姐。 然而，罗大姐的脸上随后并没有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那是一种无奈又混合着担心的表情。 周波心里的疑惑于是更重了。 然而周波还是没问，他打开电脑，然后去机台换笔，接着便调用程序，在罗大姐铺好的布上进行裁剪。 许久后，机器裁剪完毕，罗大姐像以前那样去捡布。 接下来的事情都和往常一样，期间罗大姐除了偶尔要挂断几次电话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上午下班铃声响后，周波原本是想在厂里吃的，然而想到晚上要加班，周波便回家了。 周波回到家时，周伦刚好把饭菜煮好，周伦于是让周波去叫蔡嬅。 周波随后就在楼梯喊了几声，然而蔡嬅没有回应。 见状，不想上楼的周波，随后便给蔡嬅打起了电话。 然而周波刚打过去，就被蔡嬅给挂断了。 周波以为蔡嬅挂断电话，是知道要吃饭，但是她又因为一些诸如上厕所之类的原因，不方便下楼和回复，所以便拒接电话。 周波想的原因，说对也对，说错也错。 其实蔡嬅早在周波在楼下喊她下去吃饭时，就已经听到了。 而当时的她之所以没回复，和刚才她拒接周波电话的原因其实是一样的——因为她在和“我妹海伦”进行“决战”。 第一百二十八章 韭菜花 被蔡嬅挂断电话后，周波就去厨房盛饭，然后去饭桌吃饭。 边吃饭，周波便拿起手机，打开b站看美食类型的纪录片。 对此，周伦和周文早已见怪不怪。 周波吃东西很喜欢看这类节目，他感觉这样挺好的。 然而在周文看来，周波是光看不练，没什么用。 在曾经当过村宴“总铺师”（大厨）的周文眼里，周波又不走厨师这条道路，却整天看这种节目，实在是浪费时间，还不如他看电视剧呢。 而在周伦看来，周波这样做，有在嫌弃她做菜不好吃的意思。 周波总是边吃边看，把电视节目当成下饭菜，有时还会发出惊呼，实在是很“顾人怨”（讨人厌）。 而在随后下来的，没能超越“我妹海伦”的蔡嬅眼里，周波这样的行为，则令她生气了。 虽然知道她的等级和分数没能超越“我妹海伦”的原因，和周波喊他下来吃饭，以及打电话给他无关，但是蔡嬅还是想把怨气撒在害她在长假期间，沉溺于玩乐而没能进一步升级的周波身上。 于是，当天中午吃饭时，原本就觉得周波边吃边看手机的行为不爽的蔡嬅随后就发飙了。 她先是嫌周波的手机音量太大，都影响到她的心率了为由，让周波把手机音量调小。 周波抱怨了一声电视也很大声后，就把手机音量调小了。 而后，看出蔡嬅情绪不对的周伦也拿过遥控器把电视给关小声了。 随后蔡嬅看周波看得入迷不爽，让他赶紧吃，周波没有第一时间照做，接着蔡嬅伸手把周波手机关掉了。 周波立刻急了，两人随后就吵了起来。 一旁的周伦见周波凶蔡嬅，立刻骂起了周波，还说他都那么胖了，还看什么美食节目。 周波被气得直接骑上蔡嬅的电瓶车就去了厂里。 周波来到厂里后，直接去了裁布间，而他刚到裁布间又看到罗大姐在打电话。 罗大姐没想到周波这么早来，有些慌乱，但是她随后还是快速挂断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罗大姐伪装出笑容对周波说道： “小伙子啊，今天怎么这么早来？” “家里没电，吃完就过来了。”周波撒谎道。 说完，周波就拿了两把椅子准备午睡。 罗大姐随后也没再说什么，她接着便刺起了十字绣。 周波躺下后，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觉得他边吃边看美食视频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此前也没有什么人说什么，但是今天蔡嬅却突然“发神经”了，而后周伦也不讲道理地“落井下石”。 至于因为他的“锅”而被调小了音量，影响了观看体验的周文，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这种不表态的态度其实也是一种表态。 “难道我之前做得就不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量变引起质变？”周波开始反思。 然而，再怎么变，也应该有个直接原因。 那么这条“导火索”是什么？ 周波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而他随后就在这种困惑中，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周波一直休息到了上班铃响才起来。 随后开机，换笔，调程序，帮罗大姐抬布，然后工作。 时间便也在一卷一卷的布的消耗中过去。 临近下班时，周波没有再裁布，他去了趟厕所。 周波的这种行为如果让总经理助理看见，那肯定是不行的，毕竟机器是不能停的。 然而周波觉得都快下班了，他这么做应该不会被发现。 虽然晚上还要加班，但加班的事，等加班再说。 况且，如果被人发现了，周波也可以找借口，比如说笔用完了，他去拿笔之类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周波去上了厕所，然而当他回来时，罗大姐却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 这个坏消息，不是刚才总经理助理等管理层的人来过，而是罗大姐晚上不能过来加班。 周波听到罗大姐这么说时，有些怀疑他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他于是又向罗大姐确认了一遍。 “你没听错，我晚上不能来了。唉，对不起了，小伙子。我有个朋友今天出了车祸，我得去照顾他，害你也没办法加班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罗大姐对周波说道，脸上满是歉意。 “没关系的。”心里也不太想加班的周波说道，“你那朋友没事吧？” “还行。”罗大姐简单地回答道，似乎是不想多说。 “哦。”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说，“那你不加班的事，跟小船铺层的文员说了没？” “还没，我现在去说。”罗大姐说完就走了。 周波随后就进入裁布间，开始收拾，他一边收拾，一边给周伦打电话，让她晚上要煮他的份。 周伦说了一声好就挂了电话。 母子之间本就没有隔夜仇。 不久后，下班铃声响起，周波对要加班的三轴的人说了钥匙放在柜子后，就去打卡，然后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家了。 周波回到家后，就直接上楼想去洗澡。 周波来到楼上时，蔡嬅还在玩消消乐。 周波自顾自地拿着衣服，就去了浴室，而蔡嬅也没理他。 没过多久，周波就洗完澡出来，他随后就在卧室里吹头发。 然而当周波边吹着头发，边想着接下来向蔡嬅道个歉，然后再“吹牛b”时，蔡嬅却突然大叫一声，然后把手机扔到一旁。 周波一脸惊讶地看着蔡嬅，刚才又被“我妹海伦”给反超的蔡嬅则沉着脸看向了周波。 周波有些不明所以，他随后继续吹头发，而此时蔡嬅则干脆下楼去了。 周波不知道蔡嬅这是在生什么气，他随后就想下楼去问个明白。 结果周波下楼后，发现蔡嬅没有在屋内，而是跑去了屋外。 周波走到院子里时，看到蔡嬅正对着周伦种的那些韭菜在发呆。 那些韭菜是周伦之前种的，当时周伦想着时不时可以去噶一把来吃，但是种着种着，她就忘了，而现在韭菜都开花了。 一个名人曾说过一句话，大意是人一旦走得远了，就会忘记当初为什么出发。 周伦忘了她种那些韭菜花的目的，而蔡嬅也忘记她当初玩游戏的目的。 “也许我不该再和那人斗下去了。”蔡嬅在心里这样想到。 第一百二十九章 编外人员 蔡嬅心里升起退缩的想法时，周波也来到了她的身后，问她刚才为什么会扔手机，并且大叫，随后还下了楼。 蔡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毕竟也是一个要当妈的人了，因为沉迷游戏，所以乱发脾气这种事情，简直比要她撅起屁股让周波动还要羞耻。 见蔡嬅不说，周波还以为蔡嬅是在生中午的闷气，于是他接着就开始道歉，说好听话。 然而周波说了半天，蔡嬅也没回应他。 没有办法的周波于是只能出绝招了——送热水！ 一碗热水，效果杠杠的。 蔡嬅随后终于对周波坦白她反常的理由，周波听完后，心里简直是日了狗了。 然而，更让周波吐血的事情还在后面。 吃完晚饭后，周波原本想去躺在床上玩手机，然而他才刚躺下，电话就来了。 因为是陌生电话，所以周波没接。 而他挂断电话后，突然感到了尿意，于是他就放下手机，去上了个厕所。 谁知他刚进去，手机就又响了，此时蔡嬅刚好进来，于是不明所以的她就帮周波接起了电话。 “喂，波哥。”电话那头随后就传来一阵女声。 “你谁呀？”蔡嬅黛眉微蹙，有些不悦地问道。 “我……不好意思，打错了。”有事想通知周波的长腿文员，在听到蔡嬅的问题后，以为她打错了，就挂断了电话。 而在厕所里放水的周波，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担心蔡嬅接他的手机，然而他在听到蔡嬅问那人是谁后，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了，于是他加快了速度，然后“三冲”而出（冲马桶，冲手，冲出来）。 出来后，周波就被已经挂断电话的蔡嬅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看着。 “你瞪着我干嘛？”周波吞了吞口水，问蔡嬅道。 “刚才有个女的打电话过来找你，那人叫你波哥~行啊你，都成哥了，啥时候你有这么一个妹妹了，我怎么不知道？！”蔡嬅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问周波道。 “卧槽！她竟然打电话过来了？！”周波听到蔡嬅这么一说，立即知道了刚才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了。 他随后就想从蔡嬅手中拿过手机，给长腿文员打电话，问她找他干嘛。 然而蔡嬅在听到周波那句话后，心里却突然翻江倒海起来。 她没想到周波竟然真的在外面有这么一个“好妹妹”！ 于是感觉被背叛的她，在随后周波要拿手机时，并没有给他。 “想要手机可以，你把话说清楚，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蔡嬅生气地说道。 “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进厂后不久就认识她了，她……” “竟然那么早！你！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怎么了我？我和她又没怎么样？她虽然腿长……” “就因为她腿长所以你就看上她了？！”蔡嬅打断了周波的话，大喊道。 看着已经歇斯底里的蔡嬅，周波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而解除误会最好的方式，就是让长腿文员自己解释。 于是周波随后就硬从蔡嬅手里拿过了手机，然后打给长腿文员，并按下了免提。 被周波硬从手里拿走手机的蔡嬅，看到周波回拨给那个陌生号码并按下免提，还以为周波这是要在小三面前羞辱她，于是她就想离开，然而周波却拉住了她，不让她走。 蔡嬅刚想爆发，电话却被接通了。 “喂，你好，波哥是吗？”电话被接通后，长腿文员就弱弱地问道。 “什么事？”周波语气冰冷地问道。 “还真是你啊！吓死我了，刚才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的，我还以为我打错了呢，是这样的，老大让我给你打电话，说你今晚要过来加班。”长腿文员说。 “罗大姐不是请假了吗？”周波问。 “她是请假了，但是老大没批准，因为前面你们放假太多，现在总经理那边要求要赶货，所以你们那边，接下来这几天都要加班，不然进度就会跟不上。”长腿文员解释到。 “干！”周波听完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已经洗完澡了，心里实在是不想去，然而小船铺层的老大都开口了，他不去就是在给他自己找不自在。 于是心里很干的周波，随后还是答应了长腿文员会去，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周波就看向了蔡嬅。 一旁听完所有对话的蔡嬅，此时已经意识到了她误会了周波的事实，她随后就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露出了胸部。 对于蔡嬅诚恳的道歉，周波还是接受了。 不过，因为要去上班，所以周波随后并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周波骑着蔡嬅的电瓶车来到厂里时，三轴的那个绰号“阿三”的人，有些惊讶。 “你不是说不来加班吗？”阿三问周波。 “没办法，老大发话了。”周波回答道。 周波话里的老大自然不是龙栾旦，而是林先生。 事实上，周波要不要加班，龙栾旦说了根本不算，毕竟裁布间的主要工作就是要配合小船铺层的进度的。 龙栾旦所能决定的，就只有他手底下的那几个员工。 这几个员工，包括五轴的小胖子吴斌，三轴的程序员鵰茂，操机员吕岩井，操机员阿三，操机员狄爆天，操机员黑龙，以及“代理文员”郑春旺。 周波虽然现在在名义上还归c，但是从上次在会议上，龙栾旦要求周波去找小船铺层拿物料一事就可以看出来，他已经有了几分“编外人员”的意思在了。 虽然周波之所以要找长腿文员拿物料，也c的那个文员“辞职”的原因，但是身c一员，用的物料却要归属在另一部门下，这本身就说明了周波c部门的貌合神离。 裁布间终究是新成立的部门，组织架构上存在问题很正常，如果周波的感觉敏锐点，他还能从中嗅出他会换“老大”的味道。 然而周波对这些事情并不怎么在意。 他在意的只是当天晚上，罗大姐为什么没来。 所以，在看到被罗大姐叫来来代班的二姐后，周波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对她发问了。 第一百三十章 原由 大嘴巴的二姐没有让周波失望，消息十分灵通的她很快就对周波说出了罗大姐不来的原因。 而听完二姐的话后，周波沉默了。 是个人，就会有那方面的需求。 这一点，周波能理解。 然而周波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罗大姐今晚要去看望的那个人，其实周波之前也见过，就是那个地中海的木工。 那木工的身份并不一般，他原本是木工组的老大，一手技术相当好，他在厂里也干了很多年了，工资也很高。 然而，罗大姐被从组长的位置撸下来后，他也跟着罗大姐共进退，不当老大了。 这地中海木工的“负气”举动，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地球离开谁都照转，他不当老大后，自然就有人顶替上去，而顶替他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已经当上奶奶的熊大的“姘头”包七。 新官包七上台后，自然是要整点事的，于是地中海木工就被他整了。 地中海木工的日子随后就有些难过，而他今天之所以会出车祸，也和包七有点关系。 昨晚包七让地中海木工去加工一个材料，地中海木工知道这材料，全厂应该就他一个人懂得怎么加工，于是他就放慢进度，和同是木工的“老酒鬼”说，他就是要让包七难堪。 然后隔天地中海木工请了病假，没来上班。 然而，当没病的地中海木工从罗大姐家里出来后不久，他就出事了。 出事后，已经当了爷爷的地中海木工并没有呼叫相隔千里的他的老婆，或者孩子，他直接打给了罗大姐，于是没有了调休，又不想在正班请假而被扣全勤的罗大姐，只好晚上才去照顾那地中海木工了。 这世界有点乱。 周波感觉他得静静。 然而，好不容易获得和周波单独相处机会的二姐却没有让周波清净。 拿了罗大姐的工卡的二姐，晚上过来帮罗大姐加班，其实是收了罗大姐微信转账的钱的。 因为林先生并没有同意罗大姐的“请假”。 下午罗大姐过去找长腿文员请假时，在一旁的邱志伟就说她不能请假。 罗大姐问邱志伟为什么。 “今天不裁，明天没布铺了啊。”邱志伟用流里流气的语气解释道。 “你们布料都不备的吗？”罗大姐听完就生气了。 “我备了啊！只是中秋和国庆加班铺完了而已。”邱志伟吊儿郎当地反驳道。 “铺完了？！！！”罗大姐听到邱志伟这么说，声音立刻提高了一个八度，“你这种话也说得出来？！都铺完了，你还敢说有备？！！” “布料今天才快用完，我为什么不敢说？！！”邱志伟被罗大姐咄咄逼人的语气挑起了怒火，在长腿文员面前，邱志伟不想丢了面子。 他现在才是小船铺层的组长，罗大姐已经是过去式了！ 两个人的声音很大，外面在等待下班的二姐等人，都听见了。 而随着邱志伟这么一说，罗大姐顿时暴走了。 “你敢说，我还不敢听！邱志伟，你不要以为你想整我就能整我，我当初就在奇怪为什么，中秋国庆连假期间，我和小周都没有班可以加，现在我知道原因了，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不过你不让我加班，又让你手下的那些人过来加班的做法，现在还是出问题了，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搬起石头砸了你自己的脚！ 今天，我就把话放这里了，我晚上是不会过来的，你就等着明天没布料铺被批吧！” “你！”听到罗大姐的怒吼，邱志伟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过就在邱志伟打算对罗大姐放狠话时，听到罗大姐声音的林先生却推门而入了。 然后在林先生“不来加班就永远没有加班机会”的威胁下，罗大姐“屈服”了。 一个人，如果被金钱控制了心神，那么她说什么话，都得打个折扣。 对于小人物来说，上面的话成立，而对于某些把自己“待价而沽”的女人来说，上面的话，也成立。 罗大姐随后就用金钱收买了二姐。 而二姐虽然收了钱，但是她却不想做事。 二姐不想办事，这里面的原因有些复杂。 一来，她本身就是个懒女人，她不想干活。 二来，罗大姐也让她不要干活，让邱志伟明天没布料铺。 三来，她的那个不久前突然来了，她的身体有些发虚。 于是二姐只是收了两次布，就躺在纸箱里，盖上盖子休息了。 对于二姐的做法，周波也是无语了。 不过现在台面上有布，二姐不收，他没有办法继续裁剪，于是无聊的周波随后就写起了小说来。 时间于是在周波敲键盘的声音中，慢慢地流过。 一段时间后，周波正写到男主角要把女配角给干掉时，龙栾旦突然开着电瓶车闯了进来！！ 龙栾旦的速度相当快，显然是来着不善，然后周波的速度更快，他快速关闭文档，在弹出的提示下选择了保存，然后他就切换回了程序主界面，伪装出了在工作的样子。 龙栾旦没有抓住周波的把柄，然而他却抓住了小船铺层那边的“把柄”。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本来只是过来抓“没来上班”的周波没有关灯的证据的龙栾旦随后就拿出了手机，开始录像。 十五分钟后，龙栾旦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龙栾旦走后，周波随后赶紧去叫醒二姐。 二姐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看到周波后，就喊周波老公，并问他有什么事？ 周波听到二姐这么说，气得都想把手里的纸箱盖子砸到她头上了！ “出事了！龙栾旦刚才过来了！”周波对二姐喊到。 “龙栾旦过来就过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是你们老大，又不是我们老大！关我什么事？你把纸箱的盖子盖上，我还要继续睡，累死了。”二姐说完就打了一个哈欠，想继续睡觉。 “你还睡个头！快起来收布，他刚才拿手机录像了！！”周波对二姐喊到。 二姐听到周波这么一说，整个人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惊喜 二姐随后就开始咒骂起龙栾旦这个没卵蛋的家伙来，然而她骂归骂，最后却还是从纸箱中出来了。 随后二姐就忍着月经来时的不适感，走到了裁布机旁去收布。 而看着二姐收布时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周波心里则想着，罗大姐明天可能要惨了。 平时，罗大姐是一个很认真工作的人，哪怕身体出了问题，她也总是咬牙忍着，直到完成份内的工作才会休息。 然而，今天她却犯错了。 虽然过来加班偷懒的人是二姐，但是无论是加班单还是打卡纪录，上面都是罗大姐的纪录。 一旦龙栾旦把这事情捅上去，那么倒霉的肯定是罗大姐。 而且罗大姐还有苦说不出，因为换人过来加班这种事，本来就是公司所不允许的，她如果拿这理由出来辩解，那么上面肯定也不会听她的解释，而且她辩解了，代班的二姐也会被拉下水，继而怨恨起她。 所以，无论如何，罗大姐这锅是背定了。 周波觉得罗大姐真是冤。 如果不是那木工出事，她要去看望他，她是很想加班的，而且她本身也是很努力的一个人，如果罗大姐今天下午没和邱志伟吵架，那么她就不会因为林主管的威胁而去找人“代班”。 原本“加不加班就是员工的自由”，罗大姐坚持不加的话，她是不会出事的。 然而，罗大姐需要钱啊！ 按照进度，罗大姐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都是有班加的，有班可以加，就能拿加班费，她哪里舍得放过这块“肥肉”？ 她于是只能去找人代班。 然而她所托非人，结果她就被阴险的龙栾旦给抓住了。 周波此时，很想发微信通知罗大姐这件事，但是想到二姐也在，还有那个木工，周波最后什么都没做。 隔天，罗大姐过来上班时，周波见她脸色不太好，猜想应该是二姐把事情告诉了她。 于是周波就没多说。 然而，刚开工后不久，罗大姐就被熊大给叫走了。 熊大进来叫罗大姐时，表情十分嘚瑟，属于很欠扁的那种。 周波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不过虽然周波看不惯熊大这样，最后却也没说什么。 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这一直以来都是周波所信奉的“真理”。 而罗大姐走后不久，小船铺层那边就派了两个新的大姐过来了。 来了两个新手，周波随后自然得从头教起。 而在教导两个大姐的过程中，周波知道了这两个新来的大姐，也都是本地的，并且还是本村的。 其中一个比较年轻，姿色不输吴碧群的大姐姓周，虽然是周波的本家，但和周波没有什么关系。 而另一个比较老的女工，虽然和周波没有什么关系，却认识周波。 周波不认识这老女工，然而老女工却对周波很熟悉。 周波有些奇怪，老女工看周波一脸疑惑，就告诉周波说，他老婆的爸爸，在深川时，差点成为她老公的劲爆真相。 周波被这一消息雷得里焦外嫩，他从来没想到岳父大人，当年在深川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然而就在周波还在消化老女工的爆料之时，有关罗大姐的惩罚声明却上了公司的公告栏。 “这逼出事了，真是大快人心！”听到这消息后，那老女工如此评价道。 “是啊！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在厂里乱搞关系，吃了亏也是活该！”另一个姓周的大姐也附和着说道。 周波听到两人的评价，心里有些不舒服。 说实在的，周波对于两人其实本来并没有什么恶感，毕竟都是本地人，然而周波却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两人的闲言碎语。 是个女人就爱嚼舌根，农村地区背后说人闲话，简直再平常不过。 然而周波心里对于这种现象，却还是很反感的。 不过就在周波对二人有所不满时，二人却边捡布，边说起了以前罗大姐当组长时，是怎么重用奸臣大姐等人，而排挤她们，不让她们加班的事情。 周波在一旁听着，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周波不知道罗大姐之前当组长时，是怎么干的。 他只知道，这个厂子，实在是太复杂了。 像他这么单纯的人，就不应该来这里。 如果以后，他有了孩子，他希望他也不用打工。 周波随后干脆就给他自己戴上了蓝牙耳机，听起了歌，玩起了手机。 不久后，周波打开了他的qq小号，然后他就发现他的一个曾经的学生的说说： “要输入七个密码才能打开我设计的这个饼干盒吃饼干哦。” 这条说说的配图是一个用502把拆下来的日记本的防偷窥锁，粘贴在饼干盒上的“加密饼干盒”。 看着这个“发明”，周波十分无语。 但是随后周波还是给她点了一个赞。 回头，周波打开了他的qq大号，然后他就看到了蔡嬅的生日即将到了的提醒。 周波很少打开大号，看到这提醒后，他立即给蔡嬅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明天有惊喜。 但是蔡嬅并没有马上回复。 周波以为蔡嬅这是在睡觉，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此时的蔡嬅还在和“我妹海伦”争夺第一。 是的，你没有看错。 虽然昨天蔡嬅有放弃的想法，但是她今天却又“振作”起来了。 已经上瘾的东西，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戒掉的。 更何况，蔡嬅还在里面遇到了一个跟她“较劲”的对手。 蔡嬅一直玩到她暂时超过那人后才去回复周波的微信。 “什么惊喜？”蔡嬅用微信对周波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周波回得很快。 “嗯。”蔡嬅应了一声，然后她就继续投身到了游戏当中。 看到蔡嬅的回复，周波的心里有些失落。 他还以为蔡嬅会好奇地问他，惊喜是什么呢，但是没想到，蔡嬅给的反应却是如此的冷淡。 周波心里那种带蔡嬅出去吃大餐的心思，随后就淡了几分。 然而，话都说出口了，周波想反悔就没那么容易了。 于是，周波随后就叹了一口气，上网去订蛋糕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身如不系之舟 订蛋糕的过程很顺利。 然而周五庆生的过程却不是那么顺利。 周波花了很多心思，才得以请假，和蔡嬅去吃大餐。 原本两人还是打算吃豪客来的，但是最后却去吃了三汁焖锅，结果那味道，真是有些一言难尽。 吃完东西后，两人回家。 晚上，吃蛋糕时，也发生了意外。 这里要说一下，蔡嬅是过农历的生日的，然而周波却在蛋糕上用了新历的日期。 虽然这只是个小插曲，但是还是影响到了庆生的气氛。 而吃完蛋糕后，周波和蔡嬅肚子里的孩子吹牛逼时，蔡嬅就又玩起了消消乐。 周波随后说了蔡嬅几句，然而蔡嬅没当一回事。 蔡嬅今天去玩了一天，等级和分数再次被“我妹海伦”给超越了。 蔡嬅就想“亡羊补牢”。 然而，蔡嬅补过头了。 当天夜里，周波和蔡嬅亲密时，她仍然顾着玩她的游戏，于是周波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最后，生气的周波直接去了隔壁客房睡觉。 周波走后，蔡嬅又玩了许久，直到她手机没电了，她才有些后悔。 她随后就想去道歉，然而周波却已经睡了。 于是蔡嬅就想隔天再向周波道歉，然而隔天早上，蔡嬅醒来时，周波早已经不在了。 当蔡嬅想下楼喝羊奶时，周波已经来到了小堤岸。 在小堤岸，周波看见一个老人在收集木麻黄的枯枝败叶。 周波不认识这个老人，但是周波知道老人收集这些东西是要干什么。 这老人应该是要拿这些枯枝败叶去当燃料，去做柴火饭。 周波之所以知道这点，是因为他的大舅妈，之前也做过同样的事。 然而煤气灶和电磁炉兴起后，周波的大舅妈就很少这样做了。 不管什么社会都有它的背面。 这老人直到这时还在烧火做饭，令周波不由得担心起了他的经济状况。 然而周波也知道他这是吃饱了没事干。 他自己的生活，其实也没好到哪去。 很多时候，周波都不能感到他在活着。 他就像那枯枝败叶一样，原以为可以落地为安，但是不久后却被人给送进了火堆。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在这秋天的早上，周波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 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而他却活成了如此狼狈的样子。 与其这样，还不如开挂…… 唉，还是算了。 中午，周波回家吃饭，已经卸载了游戏的蔡嬅随后就对周波道了歉。 周波原谅了蔡嬅。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面，却开始有些排斥起了她。 这种心灵上的疏远，来得有些突兀，然而它却让周波随后开始发起了“神经”。 为了疏远蔡嬅，原本情绪就有些低落的周波，随后让蔡嬅帮他们一家拍张合影。 然而，周波想和父母来张合照却并不容易，周文要看电视，周伦则忙着和人打电话。 花了很久，周波才实现了他的“排挤”计划。 周波的本意，是想让蔡嬅感到痛苦，然而他的目的并没有达到。 随后去游艇厂时，周波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这种糟糕的心情，周波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了，他觉得，是时候用文字来给他自己进行一场心理剖析了。 想到就做。 周波首先找起了他情绪低落的原因。 刚开始，周波以为导火索是那老人，然而写到要伤害蔡嬅时，周波才明白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蔡嬅。 周波是一个很容易记恨别人的人，他虽然不会像周伦那样把一件小事记恨一辈子，然而他一旦记恨一个人，就会想着报复。 蔡嬅边被他弄，边玩手机，伤了他的心。 周波感觉他很没有面子，被蔡嬅给侮辱了，于是他就想报复。 虽然蔡嬅随后道歉了，但是仇恨的种子已经萌芽。 为了帮蔡嬅庆生而大费周章，然而却被蔡嬅羞辱的周波，随后还是展开了报复行动。 剖析到这里时，周波在电脑文档写到： “越是特殊的日子，人的心理就越容易失衡，人人都向往快乐，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让别人快乐的天赋，有人越是在乎，就越是容易弄巧成拙。” 写完这段话后，周波关掉了文档。 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然而周波的心情刚有所好转，烦心的事情却又来了。 那个老女工对周波说，他剪的1700的布，没有切断。 周波随后去看了一下，发现原因是刀片断了。 在他写作时，机器就已经出了问题，只是他没有发觉而已。 周波随后立即展开了补救措施。 他换上刀片，重新切割了一遍，结果这次切割的效果就很好了。 然而那个老女工食髓知味，随后她就让周波以后都切两遍。 周波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同意了。 然而，随后周波却因为这事，被过来检查的总经理助理给“问话”了。 “为什么要切两遍？”总经理助理问周波道。 “因为这种布料太厚了，切一遍切不断。”周波回答道。 “机器没有办法调整切割力度吗？”总经理助理问。 “可以，但是那样容易断刀。”周波回答。 “刀片一盒多少钱？”总经理助理继续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要问采购。不过，除了容易断刀外，加大力度还会让亚克力板面的磨损加重。”周波继续解释道。 “以前你们也是切两遍吗？”总经理助理看了一下“工时表”，然后思索了一下才问道。 “1700的布是中秋放假前才要裁剪的，之前剪不断时，罗大姐都是拿剪刀直接剪的，她是老工人了，比较熟练。”周波解释道，“不过，她的速度虽然快一点，但是比机器切两遍，也快不了多少。” “嗯，我知道了。”总经理助理听完周波的话后，拿起笔记了一下。 然而当天晚上，两个大姐就回去小船铺层加班，而被罚了本月绩效的罗大姐，随后就被叫来裁布间加班了。 来到裁布间后，罗大姐对周波道了一声谢。 周波有些不明所以。 罗大姐随后就对周波说起了原由。 周波听完，这才明白了罗大姐为什么要道谢。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有苦说不出 原来总经理助理听了周波的话后，认为罗大姐一个人所产生的生产效益比两个生手裁两遍还高，所以就让林先生派罗大姐过来加班了。 虽然罗大姐是凭借她自身的实力才得到“戴罪立功”的机会的，但是如果没有周波的话，她也不会有这个机会，所以罗大姐才会对周波道谢。 周波对她的恩情，罗大姐算是记下来了。 然而，周波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周波只是把它写进了小说里。 翌日，周波起床时，看到了一条未读信息。 打开一看，周波发现是她以前的学生发来的。 而发这条信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制作出了“密码饼干盒”的天才少女。 “老师现在在哪里工作啊！”那个天才少女问。 “在厂里上班。”周波本想这样回答。 然而，这条信息最后并没有发出去。 周波删除了信息。 随后，周波又思考了一会儿，他没有再回信息，而是起床刷牙洗脸，然后吃完早餐就去上班。 路上，周波的脑海里一直在思考着该怎么回复天才少女的这条信息。 像刚才那样实话实说，无疑是最好的。 但是周波却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他当她老师时，说了那么多不好好锻炼，将来去厂里干活都没力气的话。 而现在的他真去厂里干活了，难道他之后还能接上一句“所以锻炼得很好的老师，就先走一步了”？ 这简直是个joke。 【所以还是说谎话好】—— 食言而肥，空头支票，出尔反尔…… 周波不想被打脸。 而就在周波这样想的时候，他又遇见了那个捡枯枝败叶的老头。 周波原本还想说这老头挺勤快的，一大早就出来捡柴火，但是他却突然注意到了老人的脚上所穿的那双鞋子。 那是一双yeezy。 比316o不知道要贵几倍的yeezy。 作为一个从大学时代开始，就喜欢穿鸿星尔克的人，周波此时感到相当的震惊。 周波没想到他会在这老人的身上看到这种潮牌鞋。 而他更想不到的是，这双鞋是海伦从洛杉矶回来后就送给这个老人的。 “能吃到饭的人不值得同情。”和老人擦肩而过时，周波这样想到。 来到厂里，接着打卡，周波随后拿了钥匙去开门。 和之前一样，罗大姐已经在门口等待，看到周波过来，罗大姐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 周波只是点头回应。 门徐徐拉升，不久后，罗大姐又提前在门还没完全升起时，钻了过去。 而周波，却还是等到门完全升起后才进去。 来到裁布间时，灯已经打开，但罗大姐并没有在搞卫生。 周波看到罗大姐时，她正在对一颗椰子动手动脚的。 看见周波进来，罗大姐便让周波过去帮忙按住那颗椰子。 周波不知道这是罗大姐的计划，在放下钥匙后他就去帮忙了。 随后，帮助罗大姐的周波，耐不住罗大姐的热情，收下了一“杯”纯天然的椰子汁。 至此，罗大姐的报恩计划成功了。 罗大姐和周波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周波这人，罗大姐也算有点了解。 如果她直接送周波椰子，十有八九，周波是不会收的。 而如果她先让周波帮忙，随后在送给他喝，那么他收下的几率就很高了。 而事实也证明，罗大姐的计划并没有问题。 送完椰子后，罗大姐心里舒服了许多，说实在的，一开始，罗大姐只是把周波当成一个没有被社会毒打过的小朋友而已。 在周波的身上，罗大姐看到了她十来岁就已经没有了的天真与幼稚。 对于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已经有些众叛亲离的罗大姐本没怎么在意，因为他觉得周波帮不了她什么，甚至随后也有可能对她落井下石。 然而，没想到，周波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而且还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开口帮助了她，这种行为简直是雪中送炭。 罗大姐心里对于周波很是感激，而她也没什么好给的，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到，她儿子从牧神省寄过来的几个椰子上。 周波对这天然椰子汁还是满意的，虽然手感没有蔡嬅的好。 额，好像有什么不对，不管了。 上班铃响后，周波和罗大姐开始干活。 而机器刚裁好第一段布时，周波突然听见手机响了。 周波打开手机，发现是天才少女发来的“???”。 “上课了还玩手机？！专心上课！”周波回复了过去。 “今天是礼拜天啊！老师你睡迷糊了？！”天才少女回复得很快。 周波去看了一下日历，发现还真的是礼拜天。 都说山中不知岁月，其实厂里同样不知星期。 自从从学校出来后，周波对于周六周日的感觉就淡了很多，他刚才还以为都到点了，天才少女应该在上课才对。 “刚才回复得太快了，这下糟糕了。”周波这样想着。 没有出乎周波的预料，天才少女随后又发了一条信息问起了周波： “周老师，你现在在哪里教啊？？！新来的老师对我们很不好，还经常色.咪.咪地看着我，讨厌死了！还是你好，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老师了！” 周波看完信息之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内心十分惭愧的他想了许久才避重就轻地对天才少女说道： “这种事情你最好还是告诉你们班主任和家长。” “那体育老师就是我们班主任，我真是太难了。”天才少女回复道。 “那你告诉你爸爸妈妈了吗？”周波关心地问。 “都说了。我妈妈让我不要乱说话，还说肯定是我调皮才被老师瞪的。而我老爸说我只是被人看而已，没事的，还说我身上又没几两肉，不要自作多情。宝宝真是太苦了！！”天才少女随后还发了几个大哭的表情。 周波看到那个表情后，心情有些纠结。 虽然他知道每个发表情的人，真实的表情都不会如同他所发出的表情那样。 但他作为少女曾经的老师，还是挺在意这个有苦说不出的少女的哭诉的。 然而，就在周波想给这个有些不会读书的少女一些援助的时候，那少女却突然对周波说道： “我妈在外面问我是不是掉进马桶了，我刚才蹲了半天都没拉，现在要专心拉了，老师再见！” 第一百三十四章 眼不见为净 周波无语了，幸好这时罗大姐也收完了布，并打扫干净，铺上新的一段布了。 周波便放下手机，开始干活。 机器随后又动了起来，然而直到机器切割完第二段布，周波都没有再收到天才少女的信息。 周波忍了许久，最后还是打了一段有关自我保护的话给了天才少女，然而直到上午下班，周波都没有收到回复。 因为天才少女的信息，周波整个上午都有些心神不宁。 到了下午，周波又给天才少女发了几条信息，结果她还是没回。 周波不清楚原因，但是他感觉他该适可而止了。 “我已经尽力了。”周波这样想到。 当天晚上，加班过后，周波回家洗吹吹，随后周波就躺在床上玩手机。 周波玩了很久，接受了很多碎片化的信息，但是他的心绪还是有些不宁。 他于是关掉了手机，看着天花板。 他突然感觉在比那天花板更高的地方有着一条模糊不清却又清晰可见的线，他现在在里面，很安全，但过去了的话，就有些危险了。 他又拿起了手机，看了一下qq信息。 天才少女还是没有回复。 “最好的老师……吗？”周波在心里想道，随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从学校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周波能明显感到，出来后，他对于他自己的要求正在逐步降低。 鲁迅先生曾说过：但当我把一包现银塞在怀中，沉垫垫地觉得安心，喜欢的时候，却突然起了另一思想，就是：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而且变了之后，还万分喜欢。 周波感觉他的良善本心正在物欲横流中逐渐崩坏。 相比现在这个【身具奖励技能】却认为尽力的自己，周波更喜欢那个满口真理，满怀热情，但注定碰壁的他。 然而，就在周波这么想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周波立即伸手去拿手机。 周波的动作很快，然而这却引起了蔡嬅的在意。 而随后周波手机不断发出的“滴滴”声，更是让蔡嬅好奇地问出了周波在和谁聊天。 “一个以前的学生。”周波没看蔡嬅，他一边打着字，一边回答道。 “学生？”蔡嬅有些狐疑，但是她并没有再多问，随后她就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喝了【一大杯水】。 两个小时后，熄了灯的房间，在周波那摩托车般的呼噜声中，蔡嬅睁开了双眼。 起夜后，蔡嬅借着小夜灯的光，走到了床头柜前，在那个柜子上，安安静静地躺着周波正在充电的手机。 蔡嬅看了那手机许久，最后还是身上拿起了它。 周波的手机没有设置开机密码，也没有应用锁，蔡嬅打开qq后，便发现了周波和天才少女的对话纪录。 蔡嬅想点进去看，然而她最后并没有这样做，她只是通过qq联系人列表进入了那天才少女的空间。 进入天才少女空间后，蔡嬅就看到天才少女发表的最新说说—— “撒了个谎，报了一箭之仇，不过周老师还是关心我的，以后不捉弄他了，手动吐舌头。” “幸福不应只是墨守，而是分享和给予！密码饼干盒，诚招代理商！出了有红包！！” 额，蔡嬅眉头微蹙，发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她随后又接着往下看了几条说说： 那个要输入七个密码的饼干盒。 “法语老师说，用多颜色记号笔记笔记效率低下，用卡片效果比较好。” “害死婴啊栽，我还是小学生啊！为什么就要学法语，都怪都德！！” “见了大人，要主动问好，这成就的是大人的愿望，牺牲的却是孩子自身的尊严。” …… 蔡嬅看了一圈，随后她就让手机回到原位继续充电。 躺下的那一刻，蔡嬅看着正在打呼的周波，心里突然有些愧疚。 她刚才的行为，其实说明了她并不信任周波。 然而周波没有说谎，蔡嬅刚才看了那人的说说，她觉得那个人的确是个“小学僧”。 “刚才我竟然怀疑周波是在和哪个妖艳贱货聊天，唉！真是……睡觉，睡觉！”蔡嬅这样想着，然后她就睡着了。 隔天，周波一觉醒来，去拿手机看时间。 随后他又刷了一下空间，然而刷完后，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周波随后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蔡嬅，最后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未读的空间动态都是有红点提示的，然而周波没有看到红点提示，进去后却看见了天才少女更新的说说。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有人动过他的手机。 那么问题来了，谁会去看他的qq空间？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蔡嬅。 “她对我的占有欲，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吗？”周波这样想着，“幸好，另一个账号每次登录后，我都会手动删除登录账号和密码，不然这下说不定就完了。” 周波随后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去刷牙洗脸了。 只是，在洗脸时，周波看着镜子中的他，却突然感到有些陌生。 每个人都有秘密，藏得太多，人就会变得越来越虚。 然后当天晚上，周波在逛b站时，看到了，有关在日本最北段找到了步入社会后忘记的感恩之心的月宫凯伦的一个纪录短片。 和骗了他，现在正在招密码饼干盒代理商的天才少女相比，月宫的遭遇无疑是要悲惨很多的。 周波难以想象，她当初在吃豆苗时，心情到底是怎样的。 想必是很崩溃的。 周波很奇怪，当初在镜头前，为什么没有人能看出她内心装的秘密已经都快让她虚化的事实。 然而如今时过境迁，热点退散，她已经归于虚无时，周波总算是有点懂了。 之前周波在看小叮当的漫画时，小叮当曾对大雄问过这样的一句话： “但是讨厌的人不存在才会开心吧？大雄。” 当时受过多年网文熏陶的周波认为这句话很对，毕竟在网文中，谁让主角不爽，杀死他全家是常有的事。 不过，那个令大雄讨厌的人最后并没有消失。 都说，眼不见为净。 然而在你闭上眼睛的那刻，你听到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叩问声了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消除恐惧 感慨完毕，明天继续。 翌日早晨起来，周波打开手机，发现天才少女又在空间更新了她昨晚发明的“蒸豆瓣酱机器”。 这是一个用蒸蛋器改装的炊具，和蒸蛋器唯一的区别就是它里面放的不是蛋，而是豆瓣酱。 周波看完以后，沉思许久，随后他再次点了个赞。 这个赞的后面，有千言万语，然而这些语言都没能化成现实。 而点赞完，周波才注意到了，这条说说，是天才少女用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发表的。 想起他坐公交去学校上课时，天才少女也从公交车上下来，周波忍不住笑了。 起床，然后去厂里上班。 然而到卷闸门前时，周波并没有看见罗大姐。 直到上班铃声响起后，周波才看到了罗大姐过来。 “怎么今天这么晚？”周波随口问道。 “唉。”罗大姐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她一边干活，一边对周波说起了她晚到的原因。 其实，罗大姐一大早就来厂里吃馒头配稀饭了，但是她吃完后，却接到了她二儿子的电话，说他到了，让她去接他，于是罗大姐只好又跑回家，然后安顿好她二儿子后又过来。 解释完原由后，话匣子已经打开的罗大姐随后又说起了她和她二儿子的一些事情。 罗大姐有两个儿子，在当时罗大姐的老家，如果头胎是男的，那么她就不能再生，再生的话就是犯法的。 于是怀二胎时，罗大姐就一个人躲到了她老家的山上去。 当时罗大姐的胆子也真是大，她一个怀孕的人，在还有野生赤甲兽，额，好吧，只是野生动物出没的荒山上，一待就是几个月，生产完后，又在山上住了七八个月才下来。 然而这孩子，现在除了玩手机游戏，基本上啥也不干。 罗大姐心里那个恨铁不成钢啊。 周波听完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罗大姐，当初胆子怎么那么大。 “不大不行啊，在家里待着，人家就会找上门来把你打得不能生产，我就是再怕也得待着！”罗大姐解释说。 “那孩子生出来后呢？为什么又在山上过了那么久？是习惯了吗？”周波问。 “怎么可能习惯？”罗大姐说，“当时家里出了点事，我老公修房子时摔断了腿，我大儿子埋怨我，说我一年到头都不在家，所以后来他爸才会出事，他不让我回家，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说实在的，我第二个孩子的出生，反而鼓励了我，如果不是因为觉得我这一死，他肯定也得陪着，我当时……算了，不说这个了，这都是【命】啊。 如果当时我没怀二胎，我就能在家，我老公也不会因为没人扶着梯子而跌倒，到现在还只能在家等死，我大儿子也不会埋怨我，不会除了拿钱都不和我说话，我也不用整天为了一点儿加班费而和人吵架，唉……” 这声叹息，周波听得有些不是滋味。 此时的他还年轻，不懂得这声叹息的重量。 然而他渐渐会明白的。 毕竟幸福总是离我们很远，然而痛苦却总是说来就来。 人生这条路，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在此时的周波看来，罗大姐的叹息，只是在感慨她自己的“歹命”，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总是渴望欢乐，抵制悲伤，赞扬乐观，嘲弄消极。 社会总是要我们做一个活泼外向、积极阳光的，具有正能量的人类，说那会给我们力量。 然而更多时候，给我们力量的，反而是那些“负能量”。 悲伤能让我们深刻地意识到生命的分量，没有什么大哭一场不能解决的，一次不行，那我就再哭一次。 而恐惧能使我们未雨绸缪，虽然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但不打工我可能会被饿死所以我还是打工好了。 愤怒则为我们划出地盘，警告外敌不可侵犯，所谓老子不发威，你还当老子是孔子！ 至于厌恶和嫉妒，则能阻止我们盲目跟风从众，只要大家都说好，我的眼睛就红了。 大部分时候，快乐的确让我们过得更好，但有时，盲目的乐观却无济于事。 人的成长中会有很多的艰难时刻，而这个时候一声叹息，却能帮你消灭大部分愁怨，然后满血复活，重新再战。 诚然，罗大姐的叹气，有埋怨的成分，但是作为一个苦命人，她在叹气过后，却仍然勤快地干着活儿。 她的老公不会好了，她的两个儿子这辈子大概也成不了器，她的肝，医生也说了再肝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但那又怎样？ 她至少还能和曾经的木工老大，额…… 算了，不说这个了。 上班，加班，然后回家洗吹吹。 蔡嬅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现在是十月，预产期则在十一月。 不久后，周波就能看到他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 虽然是一个月左右就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周波却不清楚，这一个月的时间，会怎么。 现在的他只知道，明天要去上班，加班，后天也差不多，大后天，大概也一样。 每天都上班，加班，每天多赚一点，这样子，蔡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能多点钱花。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此时的周波才知道，身为父亲的周文的不容易。 说实在的，读书时，特别是他迷恋蔡嬅的那段时间，周波心里也埋怨过，周文为什么不是一个有钱人。 如果周文有钱的话，那他就是个富二代了。 当然了，周波并没有把这种埋怨说出来。 后来周波结婚时，他也知道周文为了盖这栋三层楼，为了办那顿喜宴，准备了多久，付出了怎么的牺牲。 而到了现在，两人也还在工作。 虽然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职业，但是，他们赚钱的目的却还是为了子女。 周波曾以打工为耻。 他不敢告诉天才少女他现在在厂里工作。 他甚至也想过，将来孩子出生后，他告诉他，他爸爸只是一个游艇厂工人时，他脸上会露出的失望表情。 然而，就在这天晚上，周波突然就不那么怕了。 恐惧能使我们未雨绸缪，但不恐惧也挺有用的，至少每天都是晴天。 第一百三十六章 羊 周波隐约懂得了劳动不分贵贱的道理。 他开始对打工妹，额，没那么排斥了。 然而，此时的周波并不知道，蔡嬅肚子里的孩子接下来将会面对的命运。 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可就不是什么玩笑话了。 隔天早上，蔡嬅和周波去菜堂点香回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起去了蔡嬅家里吃早餐，因为蔡嬅说，她很怀念她老妈煮的地瓜粥。 但在喝地瓜粥前，蔡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她就打给那个挤羊奶的人，让她到她娘家来挤羊奶。 不久后，那人就牵着一头羊过来了。 这个牵着一头羊的人，是一个老女人，她身上穿着花布衣服，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看起来挺和蔼可亲的样子。 周波以前读初中时，就见过这个老人了。 当时她没有在养羊，而是和蔡嬅老妈一样是个农民，她经常会拿着一根扁担，挑着两个叠在一起的竹筐从学校门前走过，然后去到山里，周波中午或者放学回家时，经常能看到她。 她还曾被周波写进作文当中，至于原因则和福楼拜有点关系。 当时心里就有想对《读者》杂志投稿心思的周波，刚学完一篇有关福楼拜和莫泊桑的课文。 在那篇课文里，福楼拜经常教导莫泊桑观察要细致，要能发现所描写对象的特点。 福楼拜说过：当你走过一位坐在门口的杂货商，一位吸着烟斗的守门人，一个马车站的时候，请你给我画出这杂货商和这守门人的姿态，用形象化的手法描绘他们包藏着道德本性的身体外貌，要使得我不会把他们和其他杂货商、其他守门人混同起来。 于是周波就把主意打到这老人的身上。 那篇文章，老师和同学看了都说好，但是周波没有勇气发表，时至今日，他也写不出当时的感觉了。 成长，总是伴随着失去。 就在周波这样想着的时候，那老人却开口叫蔡嬅去拿杯子来装羊奶。 蔡嬅于是让周波去他家里拿，周波去了，然后当他拿到杯子回来后，蔡嬅就要求他拿着杯子，看那人捏着羊的那啥，然后把奶.水挤进杯子里。 之前这活儿都是周伦干的，现在轮到周波干时，他只觉得真不容易。 这一方面是因为周波久坐的缘故，他的腰，已经大不如前，蹲久了会难受。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看会拿不准，看了又有些尴尬。 许久后，周波终于能拿着那杯价值五元钱的羊奶站起了身。 此时的周波脑海里想的都是一个网络写手的名字。 那人现在的网名叫作“不爱吃草的羊”，人称羊总，和“兔来割草”都是写竞技小说的人才。 但羊总之前的网名，就有些“奇特”了，如果他真干过，那他估计要糟。 之前周波在网上看过一则新闻，说的是一个28岁的肯尼亚男子因xx了一只母山羊，而被法庭判处10年监禁的事，那人认罪后告诉法官，说他的妻子是一名残疾人，每天需要他照顾，希望能减刑，但法官最后依然判处其入狱10年。 周波最初看到这则新闻时，不是很理解那个男人的做法。 但是今天，周波却有些懂了。 不过，周波懂归懂，但是他却不会去做，毕竟蔡嬅的那两颗加起来比那羊还大，他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 随后周波就把羊奶递给了蔡嬅，蔡嬅接着让她妈帮她煮一下，等她妈妈将羊奶煮沸后，蔡嬅再将其放凉，然后她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看着蔡嬅喝的样子，周波心里突然有些期待起将来来了。 吃完地瓜粥后，周波回家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上班。 结果周波才骑没多久，悲剧就发生了。 电动车竟然快没电了！ 爬坡都有些爬不上去。 昨晚可能没插好充电插头的周波，随后只能把油门给催到最大。 有人说过，人生觉得困难的时候，可能是在走上坡路，而有时候，不勇敢地走出舒适区，去逼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能量。 周波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所以他不断地在心里为蔡嬅的电瓶车加油鼓劲。 然而因为昨天的奔波，已经这台电瓶车的电量差不多耗尽了。 电瓶车终究没能爬上坡。 周波随后只能切换成手动，脚踩踏板上坡。 此时，周波不得不佩服国家电动车新标准的制定者。 如果周波此时骑的是周文的老电动车，那么他就只能下来用推的了。 一路骑到了厂里，周波累得气喘吁吁的。 而他去打卡时，又遇见了那两个粉领。 她们经过周波面前时，正在聊着什么“我哥盖伦”和“我弟车轮”。 周波有些听不清楚，不过他也没在意。 周波随后就在保安室门口拿了钥匙，然后踩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了停车棚。 停车的时候，周波发现他身旁刚好有一辆款式相同的电瓶车，身怀系统奖励技能的他，心里随后就有些躁动。 然而周波最后并没有行动。 那辆车子的主人，周波隐约知道。 她和长腿文员关系不错，好像是大船铺层的文员，那天虽然没有长腿文员高，但是脸蛋十分好看。 如果让周波来评选厂花的话，周波觉得她应该能派第二。 至于第一嘛，自然是那个总经理助理。 这倒不是说那总经理助理就比这大船铺层的文员美，只是因为总经理助理，有职位上的加成。 不过，这只是周波自己的想法，在五轴的那个胖子看来，长腿文员才是厂花，而在大船那边，那个高颜值文员才是全厂最美的女孩。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这很正常。 人的眼界决定了人的喜好。 成长虽然总是伴随着失去，但是也总会有新的发现。 不过，周波对于发现新的美女的兴致倒不是很高。 他已经结婚了，虽然没有带婚戒的习惯，但是他知道守住底线的重要性。 虽然背叛的想法偶尔会光临，但是周波并没有逾越雷池的行动。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人事调动 周波只想静静地走完这一程，和蔡嬅一起，慢慢地走到人生的终点。 然而，人生这条路实在是太长了，长到有时候你不做点准备，为将来考虑一下，也是不行的。 而为了多攒点尿布钱，隔天晚上，周波经过一阵考虑，终于决定，明天开始就去找家小说网站，把他这段时间以来，所写的那本小说，给发表上去。 这时候的周波，手上已经有了许多存稿，他觉得他已经能边写边发了。 而就在周波有发表念头的下一秒，周波的脑海里，就忍不住畅享起了他美好的未来。 作为一个在人生道路上，失败了很多次的人，周波其实也享受过不少次成功的感觉。 虽然，这些成功的感觉都是幻想。 但是周波还是会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其实周波也知道，他十有八九是会扑街的，而剩余的一二分则是扑得连姥姥家都不认识。 但是周波心里还是抱着幻想。 于是带着这种幻想，周波就开始找起了所要发表的网站。 目前网文市场上的龙头老大，自然是点娘。 点娘的优势很明显，基本上没有任何一个小说网站是它的对手。 但是周波曾在点娘看到过的太多扑街仔，他怕了。 最后周波选择的是一家名叫“***”的小说网站。 周波之所以选择这家网站，主要是因为，这家网站号称新手的摇篮，据说对新人很友好。 网上这么说，周波就这么信了。 然后他就开始准备发表了。 不过在发表时，周波遇到了一个小问题。 对于周波来说，写作一直都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 目前知道他在写作的人并不多，而知道他所写的内容人就只有他一个。 周波不想让人看见他在写作，也不想让人看见他上网站发表小说。 而在家里发表，能干扰到他的因素太多了，而且那些因素，还是他无法控制的。 虽然说，发表的时间不会需要很久，但是很多功能，手机上是处理不了的，所以一台电脑的存在，是必要的，预留处理的时间，也是必要的。 再者写作虽然只是副业，但是也是工作。 已经在主业上累了一天了，周波也不太想再把工作带回家里。 因此，出于保密性，时效性，以及占便宜的心思，周波最后决定在厂里的那台电脑上搞事。 然而，裁布间的那台电脑是不能联网的，为此，周波不得不把他家里的那个无线网卡拆掉，然后随身携带去了厂里。 而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样，家里的电脑也不能在蔡嬅或者需要用时没办法上网，于是周波随后就去找他的好友梁杰买了一个无线网卡，当然了，这是后话了。 却说这天早上，周波带着从他家里的那台电脑来到裁布间的卷闸门门口时，又遇见了罗大姐。 这时气温已经慢慢变冷了，看着罗大姐躲在卷闸门前的那艘游艇旁避风的场景，周波有些不忍心，于是他在按下开门按钮后，就对赶来的罗大姐说道： “大姐，天气变凉了，以后你早到的话，就直接去保安室拿钥匙来开门，开门后，你把钥匙放在我的电脑桌上，我来之后再自己保管就行了。” “这敢情好！”罗大姐听完，原本正准备钻进去的身子，一下子又缩了回来，然后她就对周波说道，“今天这风可真大，我出门还特意多穿了一件衣服，没想到还是被冷到了，还是你们年轻人猛，现在还在穿短袖。” “我只是懒得穿而已，今天骑车过来我也被吹得直打寒颤。”周波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卷闸门慢慢升高。 此时，卷闸门的高度已经接近两米了，于是罗大姐边说着让周波要小心点别着凉的话，边迈动脚步，走向了裁布间，准备去开灯了。 裁布间身处于厂房底层，上层是仓库，外面是三轴，又因为加工要求，里面四面封闭，所以全年都得开灯。 之前和其他大姐合作时，她们总算姗姗来迟，所以灯都是周波开的，但是只要和罗大姐合作，灯的开关，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将卷闸门升到一定的高度后，周波就进去了裁布间，此时罗大姐已经拿着扫把在轻轻地扫地。 周波走到他的柜子前，打开柜子，准备把钥匙放在他的柜子里。 之前周波都是把钥匙放在他的柜子里的，而他刚才之所以没让罗大姐把钥匙放在他柜子里，那是因为，柜子毕竟是属于他个人的储物空间，具有一定的隐私。 周波认为让罗大姐自己把钥匙放进去有点不太合适。 虽然说，柜子里除了那些油性笔，手套和口罩外，也就放了一包卫生纸，几小袋苏打饼而已，但是终究是他的私人空间，他也不想别人随意打开。 但打开柜子，放进钥匙后，周波却突然觉得有些肚子疼。 “应该是刚才来的路上被冷到了。”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无线网卡，放进了口罩盒里，然后抽了两三张卫生纸，去了厕所。 上完厕所后，周波出来时，看见厕所三人组正聚在一起“开会”。 随后，周波从他们身边路过时，被那陈姓女工给叫住了。 然后，陈姓女工就对周波说了一句令周波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欢迎他加入小船铺层组这个温暖的大家庭。 周波听完一头雾水，然而等他回到裁布间，听到上班铃声响起，正准备开始干活时，座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周波看了一眼短号，发现是小船铺层那边打来的。 “喂，波哥，是我小船文员。”长腿文员的话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周波应了一声，然后就静待起了长腿文员的下文了。 “是这样的，昨天，上面开会，你被调到我们小船铺层这边过来了，你现在有空的话，拿着你的工卡去人事部，找那个面试你的人，让她帮你改一下工卡上的信息。”小船文员笑着对周波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蹭网 长腿文员在开心什么，周波并不知道。 周波只是觉得奇怪，好端端的，他为什么就突然被调了部门。 其实周波被调离的原因要追溯到罗大姐找人代班，然后龙栾旦过来用手机录像的那天。 作为游艇厂里面唯一的陆干，龙栾旦在厂里的地位一直都很尴尬，他本人没什么能力，手底下也没什么人可管，加上他本身那种不讨喜的性格，所以他在管理层的人缘也不怎么好。 上次有关裁布间物料的损耗问题，龙栾旦就已经和林主管产生了矛盾，而那天龙栾旦录像后，他原以为他能把管理小船铺层的林主管给捅上一刀，谁知后来总经理听信了她助理的话，把刚打下的一板子，半路又抽了回去。 龙栾旦偷鸡不成蚀把米，为此他还得罪了林主管。 林主管可不是个能任人拿捏的主，于是他在蛰伏了许久后，最后就去找了他的老乡，也就是统管生产的生产主管，然后他便以跨部门沟通不便为由，把周波给调到了他所管辖的小船铺层。 当然了，裁布间里的机器还是归属龙栾旦所管的，机器出了问题，或者一些刀具的损耗等问题，龙栾旦还是得去处理，至于龙栾旦修不好或者买不到，这时才轮到林主管去找厂家那边沟通。 龙栾旦得知这个决定后，被气得半死，这样一来，他在裁布间的地位等于是被完全架空了。 除了偶尔要去帮林主管擦屁股外，他什么也管不了。 他那一段录像，最后反而搬起石头砸了他的脚。 对于这些事情，周波自然是不太清楚的。 不过能换个老大，对于周波来说，其实也是件好事。 龙栾旦这人，平时就很讨人厌，在他手下干活的那些三轴或者五轴的人都想打他一顿。 周波比那些人成熟了一点，他知道打人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真正能解决问题，化解双方矛盾的只有一方离开。 人管人的制度，被管的人肯定会不爽，这种现象的发生根本没有办法避免。 而现在，周波终于解脱了，他心里高兴，于是他便多和长腿文员说了几句。 几句话后，周波挂断了电话，然后他就在长腿文员还在听着嘟嘟声时，拿着工卡去了行政楼的办公室。 除了入厂时的那次面试外，周波这是第二次来到办公室。 整个工卡信息的更改过程还算顺利，比较尴尬的是，周波在办公室里，不仅遇见了那两个粉领，还刚好遇见了前天才刚被录取，今天过来交体检报告的他的一个同学。 这人名叫小仙，是周波的初中同学，她长得还行，就是个子矮了一点。 小仙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了，后来她就去了村里的板材厂当质检，并且一干就是好几年。 前不久，她所在的厂子倒闭了，她看见游艇厂正在招质检人员，就过来游艇厂应聘，结果她就被录取了，成了“坐办公室”的。 相比之下，周波一个大学生，却在现场工作。 周波感到有些汗颜。 当初从大学毕业时，周波就曾认为“读书无用论”是正确的。 现在，周波再一次感到了读书是真的没什么用。 虽然有人说这个社会正在狠狠地惩罚那些不认真读书的人，但是周波觉得这个社会真正惩罚的，却是他们这种半吊子。 尴尬的会面过后，周波有些狼狈地逃回了裁布间。 周波回到裁布间时，罗大姐已经铺好了布。 周波于是赶紧去上笔上刀，然后开始切割。 机器跑起来后，周波想去三轴喝点水，但是路上，周波看见龙栾旦正风风火火地朝着三轴走来，于是周波便转身去了小船铺层那边喝水。 周波在接水时，被长腿文员给看见了。 “波哥，你们那里没水了吗？要不要我叫人送水过去？”长腿文员笑着对周波说道。 “都没饮水机送水有什么用？”周波没好气地说。 “什么？龙栾旦这么狠啊！波哥，要不你进来写张申请，让老大给你们裁布间安一个饮水机？”长腿文员热情地说。 “不用麻烦了。”周波说完这话就走了。 而长腿文员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过了许久，她就转身进了办公室，然后写起了申请来。 “既然你觉得麻烦，那我就帮你申请好了。”长腿文员这样想着，然后她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潮红，而且双腿也突然夹得紧紧的。 对于长腿文员的“自作主张”，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拿着水壶走到裁布间门口时，就看到龙栾旦在骂阿三的场景。 周波看到龙栾旦时，龙栾旦也看到了他，如果是以前，龙栾旦绝对会说周波几句，但是现在龙栾旦屁都不敢放一个。 周波若无其事地从龙栾旦的身边走过，进入裁布间后，周波将木门一关，看到机器正常运行后，他就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蓝牙耳机，打开手机连接手机，听起了歌。 边听歌，周波边走到了柜子前，然后他就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那个无线网卡。 拿到无线网卡后，周波就走到电脑旁，把无线网卡插在了电脑上。 接下来周波一番操作，没过多久，周波就顺利地让原本不能上网的电脑，变成了可以上网的电脑了。 不过，现在电脑虽然能联网，但是用的却是周波手机的数据流量。 周波刚才搜到了一个wifi，名称就是游艇厂，那wifi信号很好，但是想连上去需要密码。 周波不知道密码，所以连不上去，只能先开手机热点，用手机的数据流量上网。 然而，周波的数据流量并不多，他觉得他必须攻克那个wifi的密码，蹭到网。 想到这里，周波忍痛开着数据下了一个wifi万能钥匙。 软件很快就下载完毕，并开始自动安装。 安装完毕后，周波抱着期待的心情，打开了它。 然而，周波几番尝试，却都宣告了失败。 “难道我得花钱去买流量包？”周波在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wifi万能钥匙却突然叮咚一声，提醒周波说发现了一个可连接的开放网络。 而周波一看那网络的名字，一下子就乐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无尘区 只是看名字，周波就猜到这是龙栾旦宿舍的wifi。 周波随后尝试着连接，竟然一下子就连上了，而且信号还不错！ 看到这一幕，周波的心中忍不住一阵窃喜。 不过，虽然连上了，但是周波还是要试一试能不能上网，如果可以的话，上网速度又是如何。 周波随后就在电脑上试了起来，而结果比周波预想的还要好上许多。 结果出来后，周波心里此时非常开心，他随后就想上“***”去注册账号，然后发表作品。 但这时罗大姐已经把台上的布给收拾完并重新铺好布了，周波只能按捺下心中的躁动，先开动机器干活。 机器动起来后，周波随后就上“***”注册了一个账号，注册的过程很顺利，但是取昵称时，周波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犹豫了许久，周波最后给他取了一个叫作“我默默站在录音棚里”的网名。 这个网名对于周波来说，是有着特殊的意义的。 它原本是一首鬼畜歌曲里的歌词，当初周波听完后很是感动，就把它给当成了他的b站昵称，然后，现在这名字则成为了他的笔名。 搞定了网名后不久，周波随后又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银行卡的绑定以及身份证正反面的上传。 周波没有随身携带这两个证件，于是他只能等到中午回家后再说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的，周波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下班的铃声。 他第一时间就冲向了停车棚，那速度比冲向食堂的几个三轴的人，还要快上几分。 而“踩”着蔡嬅的电瓶车回到家后，身上带着无线网卡回来的周波，第一时间就上楼去卧室拿身份证和银行卡，然后将两张证件拍照，接着他就打开电脑，连接手机，登录网站，按提示上传。 而周波刚上传完毕，就听到周伦喊他下去吃饭的声音。 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加快速度完成了其他设置。 一分钟后，终于成为一名网络写手的周波就关掉了电脑，然后他接着拿起手机以及身份证和银行卡，走向了卧室。 在卧室放好身份证和银行卡后，周波带着雀跃的心情下楼去给蔡嬅的电瓶车充电，然后吃饭。 此时的周波，心里很是激动。 他相当的兴奋，感觉未来的路，好像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 吃完饭后，周波没有在家休息。 兴奋不已的他随后就骑着周文的电瓶车去了游艇厂。 进厂，打卡，周波之后就把车子开到了停车棚。 而这时，那个大船铺层的高颜值文员则正好要骑着电瓶车回家。 一个要回家，一个则刚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接触到了一起。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目光接触。 之前周波曾看呆过一次，但是这一次，他选择了一触即走。 随后周波就把车子停在了停车棚里，然后大步朝着裁布间走去。 此时的周波，整个人的心神都在他即将发表的作品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周波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了裁布间里，然后打开木门后，周波却看到了那地中海木工正和罗大姐坐在一起说话。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啊，小伙子？”罗大姐讪笑着问周波道。 “没什么。”周波笑着说，心里却有些mmp。 周波随后就走到了电脑桌前，将无限网卡给插上，并打开了电脑。 而看到周波一副要工作的样子，那已经被人打断过一次的地中海木工也不好意思多待，随后就走了。 地中海木工走后，罗大姐就拿起十字绣刺了起来。 看着两人的表现，周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他才打开了网页，开始创建起作品来。 创建作品的过程并不顺利，主要是周波不知道该怎么写简介。 花了很久，周波才把简介写好。 周波随后选择了提交作品，结果提交作品后不久网页就弹出提示，让他耐心等待作品审核通过，预计审核时间在三天内。 周波看到这个提示后，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他原本还热情满满的，但是这个提示，就像一盆冷水浇得他那一个透心凉。 周波有些失落地关掉了网页，一下子感觉浑身都没了力气。 “算了，睡觉吧。”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关了电脑，想去再找一把椅子过来睡。 结果，原本早上还在的另一把椅子竟然不在了！ “卧槽，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偷椅子？！”找不到椅子的周波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小伙子，你说那椅子啊，刚才被龙栾旦给拿走了，他说那是他们c的固定资产。”罗大姐听到周波的话后，就对周波说道。 周波听完，心里把龙栾旦给骂上了天。 现在好了，没了第二把椅子，让他怎么睡觉？ 周波思索了起来。 但俗话说得好，办法总比困难多。 没过多久，周波就想出了一个主意。 周波之所以能想出这个主意，还多亏了二姐。 之前二姐代替罗大姐过来加班时，曾钻进纸箱中睡过觉。 周波觉得他也可以找几片还未折叠定型的纸箱，然后到楼上的仓库去找个位置躺一下，裁布间的地板虽然罗大姐每天都有打扫，但还是有许多玻璃纤维和碳纤维没有被扫走，相比之下，楼上仓库的地板虽然也挺脏的，但是稍微打扫几下，也就干净了。 此时离上班时间还早，周波随后就展开了行动，他先是戴上口罩，拿着三轴的气枪上楼去吹出了一片“无尘区”，随后又扛着四片纸箱板上了楼，放在了那“无尘区”上。 床有了，接着就是午睡了。 还别说，躺在纸箱上比睡在两张椅子上还舒服。 而就在周波有这种感觉时，三轴的小胖子趴在龙栾旦的办公桌上打呼噜，而院长和小周则在秘密基地里躺着听歌，保温房里那只鸡也在午睡，旁边是那个年轻的胖男工，有些胆大的女工，比如奸臣大姐，则是偷偷跑进了一艘卖不出去的豪华游艇的沙发上睡觉，这条件，可比那些在办公室空调间里午休的人还要好，当然了，再怎么好，也没有比在厂里有宿舍的那些干部们的床舒服。 而唯一比那些人睡得舒服的，大概就只有不用工作，能在家休息的蔡嬅等人了。 第一百四十章 没有响起 周波是在闹钟的响声中起来的，这一觉他睡得相当舒服。 醒来后，周波先去厕所的那个洗手池洗了一把脸。 洗完脸后，周波注意到陈姓女工还在停车棚专心致志地看《菜根谭》。 周波感觉奇了怪了，他心想：“这书真有那么好看吗？” 于是周波回去的路上，就打开手机网页，查找起了这本书来。 回到裁布间后，周波看了几页，然后他就关掉了网页。 “根本就看不下去。”周波这样想着，恰好这时上班铃声也响了，于是他就开始干活。 机器随后按照设计好的cad图纸跑了起来。 时间在圆形刀片的滚动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正当周波以为今天又是古井无波的一天时，裁布间的门突然被人给打开了。 随后一个走路有些小瘸的大姐，用一辆小推车推着一台饮水机走了进来。 “哎呀，大姐，我给你们送饮水机来了哦。”那个走路有些小瘸的大姐进来后便对罗大姐说道。 “饮水机？”罗大姐有些奇怪，“小伙子，你什么时候申请的？” “我没有申请啊……”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周波回答道。 “年轻人，这饮水机放哪里哦？”那个走路有些小瘸的大姐开口问周波道。 “先放在那个角落吧。”周波想了一下，然后指着一个靠近电灯开关的角落说道。 “放那边是吗？好的。大姐啊，你要不要来帮我把这桶水放上去？”那个走路有些小瘸的大姐一边推着推车，一边对罗大姐问道。 “真是的，一点小事也要麻烦我。”罗大姐嘴上这样说着，人却已经走了过去。 没过多久，两人就把饮水机安好，并放上了水。 按理说此时，那个走路有些小瘸的大姐就可以走了。 然而她却没有马上离开，她说等着喝水，然后她就一边看着机器在跑，一边和罗大姐聊起了天。 边聊她还边走到机台附近，看机器怎么工作。 有一次她靠得太近了，周波还不得不开口提醒她要离远点。 谁知周波这一开口，就惹火上身了。 随后这个有些话唠的大姐，就缠上了周波。 她一直说了半个小时才去喝水然后离开。 而这半个小时内，她所说的话，内容大概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 第一，感慨周波真好命，机器干活，他都不用干。 第二，感慨罗大姐走运，最近都有班加。 第三，抱怨铺层那边的一些人，做人做事太过分了。 第四，她老公所在的修补部门，最近也没班加了。 第五，五金部很久都没活了，一个月都在拔草，这个厂怕是要完。 第六，一些家长里短。 而这个话唠大姐走后，周波感到他的耳边还嗡嗡作响。 周波之前也算是见过厂里的许多“懒人”了，但是类似话唠大姐这种靠着闲聊来混水摸鱼的，周波还是第一次遇见。 而被这话唠大姐一耽搁，周波差点就忘了“正事”。 随后周波就想拿起电话问长腿文员是不是她自作主张帮他开单的。 不过就在周波的手指头按到座机上时，他突然觉得他这一问，很没有必要。 于是周波随后就收手，不问了。 当天下午，长腿文员一直守在座机旁。 然而她一直在等的那个电话，最后并没有响起…… …… 下午下班后，周波去厂门口打卡。 打卡完，周波踩着周文的电瓶车回家。 周波回到家时，发现家里竟然来了客人。 进屋后，周波发现是来的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这是我高中同学梁依，这是她老公。”蔡嬅随后便对周波介绍到。 周波和两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他就上楼去了。 等周波从楼上下来时，那两人已经走了。 吃饭时，周伦对周波说，人家远道而来，他这样子躲在楼上有些不礼貌。 周波没有说话。 他其实也知道他这样做不太好，但是逃避虽然可耻却有用。 吃完饭后，周波就骑着充好电的蔡嬅的电瓶车去上班了。 当周波加完班回到家时，却发现蔡嬅不在家。 周波问了周伦才知道蔡嬅又回她家了。 周波随后并没有去找蔡嬅，他先上楼洗澡吹头发，然后躺在床上玩手机。 玩了许久，周波有些困了，他才打给蔡嬅，问她要回来了吗。 结果，蔡嬅却让周波过去她家接她。 周波虽然觉得蔡嬅这是故意在为难他波儿，但是他还是去了。 结果周波还没走进蔡嬅家里，就听见，蔡嬅父母的吵架声。 周波于是故意放慢脚步，在门外听了一阵。 没过多久，周波就大致上知道了蔡嬅父母争吵的原因。 “唉！所有的医疗行为，原本就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只能把对方逼成错的，这又是何苦呢？”周波这样感慨着，然后他就轻轻地推门而入。 因为周波这个“外人”的存在，所以蔡嬅父母的争吵随后没有愈演愈烈。 回去的路上，蔡嬅的心里有些难受。 当初她出嫁时，她老妈因为她老爸的漠不关心，而操劳过度，以至于轻度面瘫。 后来虽然经过治疗，但是她老妈的脸却没能完全恢复。 而前些天，她老妈去田里干活见了风后突然一直流“眼泪”，她老妈于是就去找人针灸，结果反而越针灸流得越严重。 蔡嬅老爸因此怪说蔡嬅老妈是个“龙鸣”，没有见识，蔡嬅老妈出了事本来难受，被蔡嬅老爸这么一说，心里的委屈一下就上来了，她随后便问蔡嬅老爸，他如果【真】知道得那么多，那么当初他为什么对她不闻不问，现在的他就是在放“马后炮”而已。 随后两个人越吵越凶，而蔡嬅和蔡圭还有蔡沐，以及周波随后也都被拉下了水。 现在虽然事情看起来暂时过去了，但是周波知道这事明天估计还得闹。 毕竟蔡嬅老妈的病不能拖着。 而看着蔡嬅难受的样子，周波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蔡嬅和蔡圭还有蔡沐三人互相推卸谁该带蔡嬅老妈去看病的场景。 蔡嬅有身孕，不方便。 蔡沐距离远，够不着。 蔡圭上夜班，不愿意。 都说子多饿死父，其实子女多也难为母。 第一百四十一章 墙上的照片 回到家后，蔡嬅就躺在床上，直接睡了。 半夜，蔡嬅起来，随后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周波则睡得很沉，蔡嬅只能拿出耳机听歌。 对于大部分已婚女性来说，忍受自家男人的鼾声，是一道必做题。 戴上耳机后，蔡嬅也不知道该听什么。 那就干脆随机好了。 于是邓丽君的《小木马》便带着遥远的年代感，流淌到了她的耳朵里。 曾经有过的，离家然后去到远方的梦想，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办法实现了。 兜兜转转，她现在还在原地徘徊。 蔡嬅突然想起了，她当初嫁给周波时，大伙儿围着她，看她哭的场景。 这是一种风俗，新娘哭得越凶，就表示她对离开娘家越不舍。 但是“泉.州嫁安海，假哭没眼泪”。 周波家就在蔡嬅家隔壁，蔡嬅根本就没有那种即将离开家的不舍。 她根本就哭不出来。 她甚至还有点想笑。 因为嫁给周波是她所愿的，而且两家人离得那么近，像她这样恋家的人随时都可以回来，这简直是个两全其美的选择。 这样完美的选择，她怎么会哭呢？ 但是，没办法，习俗就是要哭，蔡嬅也不想让别人看她们家笑话，于是蔡嬅随后便偷偷地掐她自己的大腿，最终疼得终于哭了出来。 “当时我以为嫁得近好，但我没想到，在好的同时，坏也一直如影随形着。”蔡嬅这样想着，然后她长叹了一口气，按下了下一首。 周波醒来睁开眼睛时，发现蔡嬅的耳朵里还塞着小喇叭。 看样子竟然是听歌听得睡着了。 出于好心，周波随后帮蔡嬅取下了耳机，然后他又关掉了她的手机，接着他拿走了一些他该拿的东西，便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关门下楼了。 下楼梯的时候，周波有些心虚。 蔡嬅昨天回来就直接睡了，想必是很累了，而他醒来后，看见她耳朵里塞着小喇叭，证明她半夜曾经起来过。 那么蔡嬅为什么起来后要听歌呢？ 肯定是因为他打呼的声音太吵了。 “是不是该【分开】睡了？”周波这样想着。 此前，周波也曾和蔡嬅分床睡过。 但是这种情况并不长久。 而这次，周波却是打算长久分开睡的。 这倒不是说，周波不想和蔡嬅睡，只是他怕他的打呼声，影响了蔡嬅休息。 此时的周波，出发点还是好的，然而到了后来，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当然了，这是后面的事了。 随后，周波就继续着他的日常。 中午，周波回家准备吃饭，但是他刚进门，蔡嬅就让他去载她妈去莲花医院看病。 周波心想着为什么是他，但是嘴里却说好。 是的，周波不情愿，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他不去的话，蔡嬅可能就得去了。 周波随后就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去了蔡嬅的家里。 这身沾染了尘埃的衣服，周波还是得脱下，才敢去见人。 周波来到蔡嬅娘家时，蔡嬅老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蔡嬅老妈一直是一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麻烦周波，这让她心里有些难受。 周波进门后，问了声好，然后他就想速战速决。 可是蔡嬅老妈却说她得上楼去拿条毛巾，不然路上见风了，眼睛又得“流泪”。 周波点了点头，而当蔡嬅老妈上楼后，他就站在一楼，看起了那些挂在墙上的照片。 那些照片都是老照片，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照片中的小蔡嬅，小脸蛋儿圆圆的，笑起来很是可爱。 虽然没有日后的性.感，但是周波却看出了别样的感觉。 “若在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子，想来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吧。”周波这样想到。 周波正这样想的时候，蔡嬅老妈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此时的她头上缠着一条花布毛巾，在毛巾两边有一个大别针，这个大别针除了起固定作用外，在上面还挂着一块红色的平安符。 此时的蔡嬅老妈，看起来就和她平时要去种地一样，周波不禁想起了“惠安女”三个字来。 载着蔡嬅老妈去莲花医院的路上，周波尽量找话题和蔡嬅老妈说话，蔡嬅老妈则有问必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了医院后，蔡嬅老妈就让周波快点回去吃饭。 周波假假地客套了几句，最后还是骑着蔡嬅的电瓶车扬长而去了。 回到家后，饿得半死的周波立即去吃饭。 吃饭时，蔡嬅问了周波许多有关她老妈的问题。 周波边吃边回答着。 两人正说着话呢，却突然听到在看电视的周文发出了一声惊呼。 众人的目光随后就朝着电视看去。 此时电视上，正在报导着海啸造成的灾情。 虽然相隔千里，但是周波还是能感受到那种天灾降临的恐怖。 “那里的人，想来应该很绝望吧。”周波这样想着。 不过和周波所想的不同。 记者采访了很多劫后余生的人，很多当地人都说虽然他们的家被海啸摧毁了，但是他们会积极面对，争取早日重建家园。 真正绝望的反倒是那些去旅游的游客。 其中一个刚和她的外蒙古老公乘坐私人游艇过来的，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游客，在接受采访时，表现得十分的歇斯底里。 因为她的男情人，刚才被海啸卷走了，她说她现在很需要人过来安慰她。 这信息量听起来有点大，但是背叛和忠诚本就是一对孪生兄弟，对于一些美女来说，她那么美的逼，如果只被一个人所拥有，那就属于严重的资源浪费了。 周波看得都有些心痒痒的了，不过考虑到蔡嬅就在身边，周波表现得就像个正人君子。 而这时，刚从海啸发生地回来不久的海伦，在看到那女人出镜时，脸上却出现了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那个女人她认识，她名叫陈夏弥，父亲是哥尔·d·罗杰。 额，好吧，这只是个玩笑。 她父亲叫什么，海伦根本就不知道，跟她共用过一根的海伦只知道她的微信名是ace（艾斯）。 “唉，这世界真是太乱了，连女人也不可靠了。”海伦感慨说。 第一百四十二章 芥菜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虽然觉得遭受海啸的那些人很可怜，但是周波也只是有些感慨而已，随后他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 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放的，有些事情，周波是逃不了的。 因为蔡嬅老妈住院，所以一些活儿就落到了蔡嬅老爸身上。 而有些事情，蔡嬅老爸一个人又搞不定，所以身为蔡嬅老公的周波就得过去帮忙了。 傍晚时分，周波下班回来后，就被蔡嬅叫去帮她爸的忙。 周波抱怨了几句，随后就想去换衣服。 然而蔡嬅却阻止了他。 “你不用换衣服的。”蔡嬅对周波说，“你换了等下回来又得换。” “为什么？”周波不解地问。 蔡嬅随后就对周波说了他待会儿要帮的忙。 周波听完顿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但是碍于蔡嬅的面子，周波最后还是去了蔡嬅家。 看到周波过来，喝了点酒的蔡嬅老爸，就和周波说了几句，然后他就拿上手电筒和一片“阿莫西林”，接着带着周波走向了他们家后面的一间无人居住的平房。 这间平房是间石头房，只有一层，它的门窗长年都紧闭着，因为无人居住，它的墙角都是些蜘蛛丝。 蔡嬅老爸带着周波来到这间房子的大门前后，就拿出一把钥匙，对着门上的大铁锁插了进去。 随后，随着蔡嬅老爸的手指轻轻一扭，那个大铁锁被打开了。 开完锁后，蔡嬅老爸随后就移动插销，把门打开。 门被打开后，一股臭味就飘到了周波的鼻子里。 原本被养在房间里面的一个铁围栏内的鸭子，则因为大门突然被打开后，照射进来的光，而发出了吵杂的声音。 蔡嬅老爸随后就招呼周波进去，周波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去。 周波进去后，蔡嬅老爸让周波把门关上，避免等下打开铁围栏后，鸭子飞出去。 周波照做了。 而门一被关上，屋内就变得一片漆黑。 蔡嬅老爸这时候把手电筒打开，对着铁围栏的方向照去。 那群鸭子被手电筒的灯光照到之后，立即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嘎嘎”声。 蔡嬅老爸随后就朝着那群鸭子慢慢地走去。 周波站在一旁看着。 门外的世界，现在已经离他有些遥远了。 那种新鲜的空气，虽然他前不久还在呼吸，但此时却也只能怀念了。 仿佛过了几秒，又仿佛是过了几分钟，蔡嬅老爸终于来到了铁围栏前。 此时他的手电筒已经锁定了一只因为速度太慢，而跟不上鸭群的鸭子。 他随后叫来周波，让周波拿着手电筒，对准那只鸭子。 周波照做了。 “待会你一直照着它就可以，它如果移动，你也要跟着移动。”打开铁围栏前，蔡嬅老爸对周波吩咐道。 “好的。”周波应了一声。 然后蔡嬅老爸就打开了铁围栏，慢慢走向了那只鸭子。 其余的鸭子看到蔡嬅老爸走进围栏，纷纷发出了恐惧的惊叫。 蔡嬅老爸没管这些，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只鸭子。 那只鸭子察觉到了蔡嬅老爸的接近，勉强站了起来，想要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蔡嬅老爸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就攥住了那只鸭子的脖颈！！ 此时周波的手电筒刚好打在蔡嬅老爸的背上，他身后那堵被粉刷过的灰白色的墙上随后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的右手掐着一只鸭子的脖子，高举在半空！ 画面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而周围的鸭子的恐惧在此时达到了一个顶点，不少只鸭子，奋力飞起，竟飞过了铁围栏，冲向了周波。 周波连忙后退，他手里的手电筒差点就掉到了地上。 蔡嬅老爸看到这一幕，就抓着那只鸭子，走向了周波，想去帮周波驱赶那些鸭子。 然而蔡嬅老爸的好心却差点没把周波吓死。 有那么一瞬间，周波还以为蔡嬅他老爸是要把他杀人灭口。 不过短暂的慌乱过后，蔡嬅老爸并没有对周波怎么样，那些惊慌失措的鸭子随后也被蔡嬅老爸赶到了角落。 局势安定后，蔡嬅老爸让周波继续用手电筒照着他右手上的鸭子，然后他接着就用左手，拿出那片“阿莫西林”，开始“填鸭喂药”。 喂完药后，蔡嬅老爸把那只鸭子给丢进了铁围栏里，然后他又把其他飞出围栏的鸭子都赶回了铁围栏内。 做完这一切后，蔡嬅老爸让周波去看一下围栏内的饲料盆还有没有饲料。 周波过去，用手电筒四下扫了一下，然后他很快就发现了那个饲料盆。 “饲料还有一点，但是不多了。”周波回答。 “看来得回去切些芥菜了。”蔡嬅老爸喃喃自语道，然后他吐了一口唾沫，接着他就去打开门，让周波先出去。 周波出去后，就关掉了手电筒。 而此时蔡嬅老爸也从屋子内出来，他沉默地关上门，锁上了锁。 周波随后把手电筒还给蔡嬅老爸，并问他应该没有事情了吧。 “没事了，你回去吧。”蔡嬅老爸说完，就低着头走回了家中。 那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周波总觉得有几分萧索。 回家的路上，周波一边拍着身上的衣服，一边想着一些事情。 豢养家畜是人类很久之前就掌握的技能。 这种技能，郭任村很多的老人都掌握了。 但类似周波这样的年轻人，对于这种事情就比较陌生了。 而给生病的鸭子喂药这种事情，周波觉得他将来应该是不会去做的。 但是身为一厂之长的蔡嬅老爸却得去做。 因为他不做的话，他娶的老婆，就会生气。 蔡嬅老爸虽然高考考了三次都没考上，但是他本身的文化程度在那个时代还是可以的，而蔡嬅老妈却连普通话都不会说。 他们两个经常吵架，其实和这个也有点关系。 不过两人吵归吵，骂归骂，却也在一起走了大半辈子。 当年，蔡嬅老爸娶蔡嬅老妈时，他早已经过了适婚年龄。 这个世界上，差一点就没有蔡嬅这个人。 周波想着这些事情，然后他就回到了家。 刚炒完菜的周伦看见周波回来，就招呼他赶紧来吃。 然而，看见周伦手上的那盘芥菜，不知道为什么，周波突然就没什么胃口。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发表 那些芥菜让周波想起了蔡嬅老爸之前说过的那句话。 其实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人类也不过是它所豢养的一种生物而已。 虽然说现在的人类已经连换头手术这种东西都能去尝试了，但是想突破宇宙的一些限制，还是没那么容易。 不过那些都是有些遥远的事，周波现在想那些有些多余。 周波真正该操心的，是另一件事——他的书，通过审核了。 周波收到这个消息是在隔天早上。 此时的周波已经来到厂里，秋天的冷风早就把他心里发书的那股热情冷却下来了。 他甚至连无线网卡都忘了带。 没有无线网卡，周波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不过中午下班前，周波托梁杰买的无线网卡也到快递点了。 周波收到短信后，心里很开心，好事成双，他从此再也不用带着家里那块无线网卡跑来跑去了。 下班铃声响起，打卡下班后，周波就直奔快递点，去签收快递。 说是签收，其实周波并没有当着快递员的面检查过快递盒里的东西。 周波之所以没当面检查，一方面是出于对梁杰人品的信任，而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懒。 庆幸的是梁杰并没有让周波失望。 回到家后，周波上楼安装了新的无线网卡，一切正常。 随后周波没有上“***”网站去发表小说，他带着那块旧的无线网卡就下了楼。 吃完饭后，周波休息了一会儿，随后他才去了厂里。 来到裁布间时，周波并没有看到那个地中海木工。 周波看了一眼时间，心里想着刚才没白休息。 周波随后走到电脑桌前，安装好无限网卡，然后搜索网络。 连上网络后，周波上了“***”，进入作家专区，随后他就把复制好的第一章粘贴到了网上，然后点了发布。 不久后，网页上就出现了一个在转动的圆圈。 那圆圈转了几圈后就停止了，随后网页就传来发布成功的提示。 在这一刻，周波，成了一名网络写手。 周波年轻时，曾做过的投稿的梦，这时算是实现了。 虽然只是在网络上写小说，但是他的的确确投稿成功了。 有那么几秒的时间，周波的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的。 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一切太容易了。 虽然此前，周波就知道网络小说的门槛很低，基本上谁都可以涉足，可以说想要发表网络小说，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但是真的太简单了。 周波原以为还得审核好久呢。 不过，不用审核过久，对周波而言自然是好事。 接着他就开始期待，有没有人能看他写的小说。 不过周波刷新了许久的网页，新书的点击率依旧还是零。 他虽然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随后的一整个下午，周波都有些心神不宁。 他很期待有人能看他写的东西，以至于机器都把布带跑了，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如果不是罗大姐提醒，他可能得等机器报警提示才会发现。 被罗大姐提醒后，周波急忙暂停了机器，然后展开补救措施。 此时，整段布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机器上的笔头和刀头也都缠绕上了不少玻璃纤维，整个机头的x轴还呈现出倾斜的样子。 周波看到这里眉头一皱，而此时罗大姐也走了过来，她伸出手，试图去抹平那些布，但是已经变形的布却回不到从前的样子。 “这段布不行了，剪下来扔掉吧。”周波叹了一口气说。 “扔掉？这个恐怕不行吧。”经验老道的罗大姐说，“如果被人看见，你可是会出事的，小伙子，不如我用剪刀剪些能用的下来吧，实在不能用的，我帮你把它剪碎。” “那麻烦你了，大姐。”周波听到罗大姐这样说后，就用感谢的语气对她说道，说完他就去戴上塑料手套，然后爬上机台开始清理。 罗大姐随后则拿着剪刀开始剪。 周波清理完机台上的杂物后，就关掉了机器，然后重启。 起初一切顺利，但是机器复位时却出现了错误。 周波随后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操tm的abcedfg！”周波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直到罗大姐将能用的布都剪好，并将不能用的布全部剪成小片毁尸灭迹完，周波都没把机器修好。 罗大姐随后让周波去叫龙栾旦，周波不愿意，他打了一个长途电话给了那个“绿帽”修理工。 “我跳槽了，现在在旧疆采石油，已经不在那家厂里干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电话，你联系另外一个人，他的电话是1xxx0……”那个现在一出差就得十天半个月的家伙对周波说道。 周波随后只能再打了一个长途电话。 随后周波就在那个手机铃声是乌蝇哥的《祝福》的修理工的工人的电话指导下，开始进行修理。 然而周波才修理到一半，座机电话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罗大姐于是帮忙周波接了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是长腿文员，她是像之前一样，来通知周波晚上要加班的。 说实话，长腿文员的这种行为其实有些多余。 因为她每天都会贴加班单出来，而大姐也都会去看的。 刚开始罗大姐还以为长腿文员是因为周波所在的裁布间的位置，距离小船铺层贴加班单的公告栏太远，所以才会每天都打电话来通知。 但是随后罗大姐却品出了一些其他的味道出来了。 不过她看破不说破。 而电话那头的长腿文员，原以为接电话的人会是周波，因此电话被接通后，她就热情地说道： “波哥，你们晚上也有报加班哦。” “小伙子，文员打电话过来说有报加班。”罗大姐听完，大声地说道。 正在和那修理工打电话的周波听到这里，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此时的他面临了一个问题。 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机器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如果是以前，那么周波肯定会说晚上不能来加班了，因为机器刚才故障了。 但是刚才很喜欢加班的罗大姐又帮助过他。 所以周波就有些为难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闻者流泪 犹豫了一下，最后周波还是对罗大姐点了点头，表示晚上要加班。 罗大姐看到周波点头之后，心里一喜，随后她就对长腿文员说他们已经知道了，谢谢她的通知。 罗大姐最后说的谢谢，并不是发自真心，只是纯粹的客气，并且其中还夹杂着一点恶心长腿文员的意思。 如果罗大姐还在铺层组的铺层的话，那么她相信她是不会有班可以加的。之前为了加班的事，罗大姐没少受过长腿文员的气。 不过，其实长腿文员对于罗大姐也没有什么偏见。 只是因为罗大姐经常咬着她问她为什么别人都有加班，而她却没有，所以长腿文员有时候才会对罗大姐态度比较不好。 而听到罗大姐客气的话，长腿文员就有些失落地挂上了电话。 随后罗大姐也挂断了电话，然后她就走到了周波身边，看起了周波修理机器来。 周波一直鼓捣到了下班时间，都没能把机器修好。 罗大姐去食堂吃晚饭前，曾对周波说让他也赶紧下班，然后晚上加班时再修，但是周波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仍然坚持修理。 事情是周波搞出来的，周波觉得他得尽快搞定它。 周波又修理机器修理了将近二十分钟，机器终于能正常复位了。 看到这一幕，周波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他就扔掉了塑料手套，赶紧回家去吃饭了。 回家吃饭的路上，周波的手机响了起来。 周波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电话是家里人打来的，所以他并没有接。 而回到家后，周伦就问周波为什么那么晚回来，又不接电话，周波没有告诉周伦他把机器弄坏的事，只是说他那时已经在路上了，不方便接。 随便吃了一些饭，吃完后因为距离加班打卡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周波随后就匆匆地赶往了厂里。 周波来到厂里后还有一会儿才上班，于是他又重新打开了网页，去查看他发表的新书的数据。 打开之前，周波的心里满是期待。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新书的数据相较之前，没有发生半点变化。 周波的心里有些失落。 罗大姐在这时候突然进来了，她进来后就问周波机器修好了没有。 “修好了。”周波有气无力地说。 罗大姐听到周波这样说，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因为机器修好后，她晚上就能光明正大地加班了。 周波却叹了一口气。 随后周波就上网搜索了一下，关于网络小说发布后没人看的问题。 很快周波就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一个也曾是扑街作者的热心的网友告诉周波，他说没签约就没有推荐，没有推荐就没有曝光，作为一个新人，他该做的就是写好自己的作品，然后静心等待。 同时，这个热心的网友，还对周波说了一些其他扑街作者的悲惨经历。 那些经历，可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知道那些人的扑街经历后，周波的心情有所好转。 而为了避免重蹈覆辙，随后周波就不再关注新书的事情，而是专心工作起来。 虽然机器已经修好了，罗大姐也帮他把能用的布剪好收起来了，减少了一点儿损失。 但是终究还是有一些布被弄坏了，那些损坏的布，周波必须补上。 想要补上那些布，周波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他重新用机器切割，第二种就是让罗大姐用手工解。 周波最后选择了第二种，因为他不懂得cad，改不了cad图。 但是即便罗大姐把缺的布给补上去，到了铺层时，因为布匹剪裁边缘不够圆润，以及有些布匹明显变形了，所以这件事情还是有可能被人知晓。 不过周波已经尽力了，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而且根据罗大姐的说法，之前没有裁布机时，她们都是用手工剪裁然后铺层的，所以问题应该不大。 周波听完心里放松了不少，随后日子就继续着之前的轨道。 隔天一早，周波吃完饭后就去厂里上班。 周波这次比罗大姐来得还要早，然而当他用电脑上网去看新书的数据，发现数据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化后，他的心情就有些低落了。 虽然明知道会这样，但是周波还是会想“万一”呢。 周波的这种心态是很常见的。 就好像，大家都知道彩票很难中奖，但是去买时，总会想，说不定我这次就中奖了。 人都有侥幸心理。 然而现实没有那么多侥幸。 周波关掉网页时，罗大姐刚好风尘仆仆地进来了。 “小伙子，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我刚才去保安室拿钥匙，那保安说钥匙被人拿了，我还有些奇怪呢。”罗大姐进来后就对周波说道。 “手机忘在厂里了，今天早点过来，刚才找到了。”正准备码字的周波撒谎道。 而被罗大姐这么一打岔，周波想码字的心一下子就淡了。 对于周波而言，在厂里码字，本身就不是一件很容易完成的事情。 数据没有变化，昨天分心又差点出事，所以当天周波并没有码字。 他的心里甚至出现了“放弃写作，尽早止损”的念头，但是因为又存稿在，他随后还是又发一章。 因为新书数据的事情，周波的情绪有些低落。 加班回家后，周波上楼洗澡吹头，然而他却没了吹牛b的心思。 蔡嬅看出了周波的反常，便问周波怎么了。 周波没有回答，他不想让蔡嬅知道他已经将小说给发表出去的事情。 蔡嬅问了几次，见周波不想说，而且态度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便也没有再问。 两人随后躺下了，然而，郁闷的周波随后却睡不着，他翻来覆去的，蔡嬅于是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周波听完当场发飙了，他气冲冲地就想去客房睡觉。 蔡嬅赶忙喊住了他。 “来做吧。”蔡嬅开口说道，她也在公司上过班，知道有时人在工作时受了气，会不愿和家人说，而是选择自己默默忍受。 但这样憋着，很不好。 蔡嬅于是就想通过做喜欢做的事来帮周波缓解压力。 然而，周波随后却很不给力。 他的小萝卜头就跟被腌渍过似的，没有半点精神。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断鞋 原本周波是想通过写作，多赚一点钱，让蔡嬅能多点钱花用。 但是事情却并不像周波所想的那样容易。 写作不仅没让他的生活变好，反而让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周波从来都不是一个有毅力的人，他心里因此产生了放弃的想法。 “想通过写作，取得经济上的自由，然后【不用打工】什么的，果然是我想多了。”因为修理机器过度疲累，所以小兄弟起不来，不得已只好去到客房睡觉，但又因为身体酸痛无法入睡的周波这样想着，“原本我以为我还以为我能领全勤呢，现在想想……” 【我真是……真是个没用的人啊。】 周波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其实生活就是这样，越是活着，越活到后面，想要改变就越不容易。 这社会其实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对人提出了不同的要求。 有的人只顾着贪图享乐，到头来自然就会受到惩罚。 周波说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其实他心里是清楚的——但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他也只能继续走下去而已。 半个小时后，睡神将周波带往了那个无痛的世界。 几个小时候，周波的眼睛睁开，又是新的一天到来了。 周波起床去打开电脑，看了一眼新书的数据，发觉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后，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后他就去刷牙洗脸了。 吃完饭后，周波无事可干，他于是像之前那样早早地去了厂里。 然而车子骑到半路，周波却又看到了那个在捡枯枝败叶的老人。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周波这一路开得很慢。 周波在经过老人身边时，故意观察了一下老人脚上穿的那双椰子鞋。 而这仔细观察下，周波就发现那双椰子鞋竟然是双打口鞋！ 打口鞋，其实就是断鞋，顾名思义是故意弄断的鞋，一般割面或断底，这些断鞋大部分是由一些国际品牌鞋，因逃税或走私被海关查缴后斩断、切割，过后再由一些鞋商将它们精心的缝补、打钉、加工成的。 这些断鞋经过鞋商的精心缝补、打钉，加工后，仍然保留着真品鞋原有的材质与枝术，无论外观、质量还是穿着的脚感依然与真品牌相近。 而且它价格便宜又耐磨，因此是学生打球运动的最佳选择，周波之前读书时，就曾从几个会做生意的学长手里买过一双—— 等等！ 做生意！！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周波赶忙按住了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 然后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把车子调了个头，转而去和那老人攀谈了起来。 经过一番攀谈，周波从那老人口中得知了他脚上的鞋子是他的孙女送给他的，而且同样的断鞋，他家里还有很多，都是她孙女给他的，他舍不得扔就自己拿来穿了。 周波听到这里时，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他感觉他发现了一个商机！ 因为打口鞋的舒适度和耐穿度与原鞋相差无几，而且很多文艺青年都很喜欢穿打口鞋，打口鞋甚至还成了某些时尚潮人的必备品。 周波随后就对那老人提出了收购他手里那些断鞋的提案。 老人听到周波要买他手里的鞋，脸上又是一副激动的表情，心里便泛起了嘀咕。 通过周波刚才的表现，以及他这几天穿这双鞋子的感觉，老人明白他手上的那批断鞋，价格肯定在一般的废品之上，于是他随后就问周波打算用什么价格收。 周波被这老人这么一问，脑袋里突然一阵空白。 他没什么和人做生意的经验，也不知道断鞋的市场价格，所以一时间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您打算怎么卖呢？”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把问题踢给对方，突然想到这话的周波，随后就这么对那个老人说道。 “这个嘛……”老人捏着胡须思索了一阵，“一斤一块！” “啊？！！”周波听到老人这么说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以为现在的人都不喜欢缝补过的鞋子的老人看到周波的表情，以为他被他刚才的“狮子大开口”给吓住了。 于是他就对周波说起了这些鞋虽然都断了，但是缝合得很好，其实也能穿的之类的话。 周波听完有些哭笑不得，他其实不是被老人的“狮子大开口”给吓住，他是被老人的“不识货”给惊到了。 这老人简直是在用卖废品的价格卖断鞋啊！ 周波心里暗爽不已，脸上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随后经过一番扯皮，周波最后以一斤八毛的价格和老人谈好了条件。 谈好条件之后，周波就想速战速决，把货拿到手，于是他就让老人上车，想载他去他家里。 老人也想快点出手，两人一拍即合。 于是老人上车后，就指挥着周波去了他家里。 没过多久，周波就来到了老人家里。 老人的家，和周波想得差不多，是一间老房子。 不过虽然房子是老房子，但是并不怎么破烂。 到家后，老人就进屋去拿那袋断鞋，并且他看周波没有带称，还自己拿了称出来称。 对于老人用他家里的称称重，周波并没有什么意见，相反他还有点高兴。 他【又不是什么收废品的】，身上没带称很正常，老人愿意自己称，他自然是乐以。 称重完毕，老人自己念着口诀，算出了价格，周波随后就想扫码付款。 然而，问题来了——老人并没有智能手机，周波扫不了码。 无奈之下，周波只能对老人说他明天再带现金过来交易。 老人听到这里，心里有些着急，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目送着周波离开。 而就在周波走后，海伦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老人的家里，而她进门后，看着老人刚拿出来的那袋断鞋，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有些复杂的表情。 对于这一切，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已经到厂里的他，此时的心里充满捡了大便宜的愉悦。 他甚至还拿起了计算机，算起了这批断鞋能让他赚多少钱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蝴蝶飞不过沧海 已经在打工的周波，他所做的，关于低价收购断鞋然后再卖掉发财的美梦，隔天就破灭了。 隔天早上，口袋里装着现金的周波，兴冲冲地跑到老人家门口，准备付钱买那袋断鞋时，老人突然坐地起价，给出了一个令周波难以置信的价格。 在听到那价格后，周波就知道老人肯定是知道那批断鞋的真实价值了。 周波心里顿时感到非常后悔。 他后悔他昨天没有立刻赶回家拿现金。 也后悔他昨天没想到去附近的小卖部换现金。 如果他昨天那么做了，那么老人肯定会和他顺利完成交易，不会再改价。 其实周波那时之所以没想到去附近找人换现金，和他怕上班迟到扣工钱有关。 捡漏失败，周波随后也没再多留，他安慰他自己说，就算到手了，他也有可能卖不出去，随后他就掉头走了。 那老人看到周波走得如此干脆，心里有点儿失望。 但是昨天他孙女告诉他了，这些鞋没有被弄断之前，值钱得很，而且就算断了，也有很多人要。 “看来只能拿去市场卖了。”老人随后自言自语了一句，说完他就拿着那袋断鞋去了市场。 对于这些事情，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他真不是做生意的料。 但有些垂头丧气的周波来到厂里后，迎接他的却是一个好消息。 他收到“站短”了！ 站短就是“站内短消息”的简称，收到站短，说明周波所写的书，已经被编辑关注，接下来只要走完签约流程就能正式签约了。 虽然作品的数据只是变化了一点儿，但是能收到站短，对于周波来说，毫无疑问是件喜事。 感觉就像被打了一记强心针似的周波，随后当天创作热情猛涨，一天就写了三章！ 这对于手残的周波来说，简直是件难以想象的事。 这时的周波，干劲十足，他以为他是写得好，才被编辑关注的。 他的心里因此有些得意。 他感觉美好的未来已经朝着他招手。 签约，上架，拿稿费，让蔡嬅和二老对他另眼相看。 周波做着他的美梦。 然而，事实上，***之所以在短短两章之内就收了周波的稿子，并不是因为看中了他的作品。 他们只是怕周波跑到别的网站而已。 对于***这种二流网站来说，来一个，他们就签一个，至于上架，呵呵，那就得看你有没有实力了。 而且上架后，想拿到稿费，也得去超过两百块才能拿。 作为一个新手，周波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他只知道他得尽快打印出合同，然后邮寄过去。 然而周波家里没有打印机，他中午去文印店时，店门又没开，他只能等到下午下班后再去。 因此，下午下班铃声一响，再次骗家里人说要在厂里吃的周波就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随后周波就风驰电掣地赶往了文印店。 但是谁想那家文印店竟然没开！ 周波只能跑到隔壁莲花村的文印店去打印，结果那文印店里的那个老太婆说打印一张就要一元钱，周波心里暗骂了那老太婆一句，但是最后他还是咬着牙让她打印了。 打印完后，周波付钱走人，下一站是圆通快递。 寄快递时，周波又遇到了那个赵老师。 她又在寄东西，还没吃饭的周波只能在一旁等待。 这一等就是十来分钟，周波随后忍不住催了一声，然后那店员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周波过去。 寄完快递后，周波看了一眼时间，随后他就去附近的沙县小吃打包了一份炒饭，然后赶往了厂里。 书，还没赚到钱，周波就已经付出了很多。 但是周波却有些甘之如饴。 他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但对一只困在透明玻璃杯里的苍蝇来说，它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的。 蝴蝶飞不过沧海，蚊子飞不进鼻孔，终有一天，周波会明白写作也是在打工的这个真理的。 周波随后就带着打包好的炒饭去厂里，在厂门口，他遇到了几个要出去的人。 他们分别是五轴的吴斌，三轴的鵰茂，吕岩井，阿三，狄爆天，黑龙，以及“代理文员”郑春旺。 “呦！这不是小波嘛？！晚上又要和大姐一起共处一室了？”吴斌贱兮兮地对周波说道。 “滚！你们晚上不加班吗？”周波问吴斌他们道。 “加什……么班？”讲话有些口吃的狄爆天说道，“吃烧……烤去！要一……起去吗？” 周波摇了摇头。 “嘿嘿嘿，人家有大姐陪着，哪里会跟我们这些单身狗混？”吴斌有些欠揍地说道。 “你们是单身狗，我不是。”有一个在拍拖的女友的鵰茂赶紧撇清。 “走吧，肚子饿死了。”黑龙嚼着槟榔说道。 “走了。”阿三边说着和周波挥了挥手。 而带着眼镜的吕岩井则扶了扶他的眼镜，然后一言不发地从周波的眼前走过。 至于郑春旺则还在和龙栾旦吵说他们晚上都不来加班。 周波和几人道别后就想去裁布间，然而郑春旺却拦住了他，示意他等一下再走。 郑春旺随后又和龙栾旦吵了一会儿，最后才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郑春旺让等他的吴斌和鵰茂先走，他随后会跟上。 吴斌点了点头，然后他就和鵰茂一起走了。 吴斌和鵰茂走后，郑春旺就对周波说道： “小周啊，我真羡慕你没在龙栾旦手下做事，你知道今天我们为什么都不加班吗？因为龙栾旦那鸟人竟然要我们两班倒！我们一气之下就都不来了，龙栾旦你不是急着赶货吗？那你自己去加班好了！哈哈哈，不过，我想按照龙栾旦那鸟人的个性，他是不会去加班的，所以今晚你要注意了，这是三轴大门的钥匙，里面的真空机还开着，不然你的裁布机动不了，你下班前记得去关掉，就这样了，拜拜！” 郑春旺说完这话就赶紧追上了吴斌和鵰茂。 周波看着几人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拐弯处，心里却不禁想到了“工人起义”四个大字。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佛经 周波觉得龙栾旦心里可能会很不好受，毕竟他现在就是一个只管着几个人的主管，但就是这几个人他都管不好，今晚还一个个全都反了。 不过这也是龙栾旦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他这人平时待人太苛刻了，大家对他早有怨气，今晚大家集体造反，其实也是“量变引起质变”而已。 想到龙栾旦刚才在电话里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周波忍不住就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现在这些和周波都没什么关系了。 虽然还在同一个厂，但他和龙栾旦以及吴斌他们已经不在同一部门，周波和这件事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周波随后就去了裁布间，来到裁布间后，周波就开始码字。 自从签约合同寄出去后，周波码起字来，可谓是动力十足。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在网上查了几次快递单号，都没能成功。 不过周波也没把这当成什么严重的事情，快递单号查询时间延迟什么的，他之前也曾遇见过。 而等到上班铃响，罗大姐把布铺好后，周波就开工，而等机器动起来后，他就继续码字。 当然了，为了避免上次的悲剧发生，周波这次还是留了点心神在裁布机上的。 而也是这点心神，让周波随后在龙栾旦突然开着电动车进来裁布间时，及时切换了电脑页面。 虽然说龙栾旦现在已经不是他的主管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必要的掩饰，周波还是会做的。 龙栾旦是来对周波说，他下班后要记得去关三轴的空压机，另外他还提醒周波说，三轴的门也要记得关。 周波虽然觉得龙栾旦就像个罗里吧嗦的老太婆，但是他还是敷衍地只是说了一声他知道了。 龙栾旦本就被手下集体造反弄得有些不爽，在听到周波敷衍的回答后，他就有些想发飙，但是想到周波现在已经不归他管了，他也只能强压下怒火，负气离开。 龙栾旦灰溜溜地离开了裁布间后，周波就继续码字。 当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十五分时，周波裁剪完最后一段布，他便趁罗大姐还在捡布时，拿着三轴大门的钥匙过去三轴那边关空压机。 周波之前没自己关过空压机，但是他看阿三关过一次，知道开关在哪里，于是他就直接关开关了，然后他就出了三轴，把门关好，回到了裁布间。 到了裁布间时，周波看到罗大姐已经快收好布了，便笑着说让罗大姐慢点收。 罗大姐知道周波在担心什么，便对周波说没事，并解释说，这点儿时间，就算林主管来了也管不到他们。 周波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个理，于是他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打卡下班了。 八点二十五分，周波和罗大姐都收拾好东西，在裁布间门口等待下班铃声响起了。 而这时，龙栾旦突然又骑着电动车跑了过来，问周波空压机关了没有。 周波心里早就料到龙栾旦可能会再来问一次，便冷笑着说他已经关了。 “三轴大门钥匙记得放在保安室里。”龙栾旦又说。 “好。”周波应了一声，然后就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龙栾旦随后也没多说什么，他只能悻悻地离开。 隔天，周波一觉醒来，就觉得右眼的眼皮子有点不舒服，时不时就会跳一下。 周波把他的情况告诉了蔡嬅。蔡嬅于是对周波说，要不他去她家看一下他爷爷给的那本佛经吧！ 周波不懂得蔡嬅的脑回路。 他只是说他眼皮子在跳，蔡嬅竟然让他去看佛经！ 按照常理，不应该是让他去看医生吗？ 蔡华于是对周波解释说，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周波右眼在跳，怕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而看佛经，能够消灾解厄。 蔡嬅还说她之前有一次也是右眼在跳，然后她老妈让她去看佛经，她看了佛经后，果然那天什么坏事都没有发生。 周波听完觉得蔡嬅的大学应该是白读了。 看了佛经后那天没有坏事发生，又能说明什么呢？ 说白了，这就是个概率上的问题。 不过，周波最后还是去看佛经了。 虽然那里面的字他大部分都看不懂，但是他却心安了。 周波由此响到了陈姓女工，那陈姓女工看《菜根谭》，莫不是也是为了心安？ 心安后，周波就去上班。 结果今天开工时，机器突然就出了问题。 裁着裁着，罗大姐突然就说，机器出.水了！ 机器出.水，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现象。 周波的心里有点纳闷。 他赶忙暂停码字，然后去查看机器。 经过一番检查，周波很快就确定了问题是出现在气管上面。 气管里面的水气非常的多。 周波一下子就想到可能是三轴的空压机那边出了问题。 于是他就跑到了三轴，向三轴的屌毛，哦，是叼毛，额，鵰茂，说了这件事情。 鵰茂于是问周波，昨天他关空压机前有没有先放水？ 周波听完心里一惊！ “关空压机之前还要放水吗？”周波问。 “当然要放，之前我们都有放水的。不放的话，水气有可能被直接带到吸附塔里面去，导致吸附塔里面的分子筛失去原有功能，影响使用。” “卧槽，那我昨天没放水怎么搞？”周波随后问道。 “一次两次没事的。”鵰茂说道。 周波听完刚悬起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然后他就问鵰茂能不能把那个空压机给停下来，先放水，不然他裁布机不能跑。 鵰茂看了一眼在跑的机器，说这时没办法把空压机给停下来检查，得等机器跑完，才能关机放水。 周波于是无奈地回去了裁布间。 过了许久，三轴那边终于把模具做好，他们于是停下来，准备把空压机放水。 谁知龙栾旦在这个时候竟然来了！ 他看见机器没有在动，就问鵰茂怎么回事？是不是想造反了？不想干了就回去！！ 鵰茂听完很想和龙栾旦翻脸，还好吕岩井出来打圆场，把事情往周波昨晚的失误上推，这才让两人没吵起来。 知道了事情经过的龙栾旦随后就想去找周波的麻烦。 第一百四十八章 加微信 龙栾旦想找周波的麻烦，但是在半路上，他就想起了，现在周波已经不归他管的事实了。 于是他暗骂了一声，然后又折了回去。 龙栾旦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周波虽然有错，但是究其本质，今天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也是有点数的—— 那就是起因是因为他手下的人没有交代好周波怎么关空压机。 毕竟之前，空压机都是三轴的人在关的。 龙栾旦想到这里，又想起昨晚那些鸟人一起不来加班的事情，顿时就有些怒火，于是他随后就把他手下所有的人叫去三轴开会，然后把他们臭骂了一顿。 龙栾旦正在骂吕岩井等人时，周波因为想问鵰茂能不能先用气枪放水试试，就过去三轴了。 而在看到龙栾旦骂人的那一幕后，周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龙栾旦随后也看到了周波过来，他于是故意指桑骂槐，想让他手下的人记恨起“罪魁祸首”周波来。 周波听到龙栾旦说起了空压机的事情，就知道龙栾旦并不只是因为昨晚郑春旺等人的反抗行动而生气。 猜到了龙栾旦打算“祸水东引”的周波，随后就想和龙栾旦这个“御下无方”的人说道说道，不过在周波打算开口前，被龙栾旦喷了一脸口水的郑春旺却先动手了。 郑春旺和龙栾旦差不多同时进到厂里。 论工龄，郑春旺还在龙栾旦之上。 原本c的那个台干主管走后，应该是郑春旺来接班的。 但是龙栾旦凭借着他那不要脸的姐姐，硬是把郑春旺从主管的位置上给拉了下来。 而且龙栾旦更是在文员走后。让他一个老男人去当文员。 郑春旺已经忍了很久了。 而现在，昨晚【没有对周波交代清楚】的他终于爆发了！ 郑春旺随后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然后他彩虹和龙同画，一下子就把龙栾旦给打出了鼻血。 郑春旺的突然袭击，让猝不及防的龙栾旦吃了大亏，但是龙栾旦也不是好惹的，他随后就对郑春旺展开了反击。 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周围看戏的人很多，但没有人上去劝架。 两个人一直打了五六分钟，龙栾旦都头破血流了，才有保安过来阻止。 随后，因为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缘故，郑春望就被保安带走了。 周波猜想这件事过后，郑春望大概会被开除，甚至有可能吃上官司。 但是，周波却并不觉得郑春旺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换作是他，刚才都想动用异能给龙栾旦一点教训了。 周波随后就有些感谢蔡嬅让他去看佛经。 但佛经能保护他一时，却不能保他一世。 中午，周波回家时，发现家里那快到期的宽带出了问题。 刚好，蔡嬅在网上有看到一个不错的光纤套餐，于是她就让周波去换成那个套餐。 周波原本打算吃完饭后休息的，结果他没有休息成。 而去营业厅办理套餐时，周波意外地遇见了大灯女。 看到大灯女那好像又大了一圈的波后，周波就想离开。 然而周波还没转身，刚好办完事情的大灯女，就看见了他。 对于周波，大灯女的印象还是很深的，毕竟他也算是她得不到的男人。 “既然遇上了，那就没有放过的道理。”大灯女见到周波要走，随后就赶紧跟了上去。 周波走出营业厅，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跑动时，急促的哒哒声，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而这一看，他的眼睛就有些挪不开了。 说实话，同样的东西，周波也不是没见过。 但是，对于男人来说，家花总是没有野花香的。 就像丫丫那么美的一个人，她的老公不也是在外面拈花惹草吗？ 周波只一愣神，大灯女就跑到了他身前，并且趁势佯装跌倒，扑进了周波的怀里。 大灯女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她以为周波扶住她后，她就能趁机感谢，然后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但是周波是个俗辣。 虽然软香温玉在怀，但是周波随后却还是推开了大灯女，然后他就骑上了蔡嬅的电瓶车，夺路而逃。 看着落荒而逃的周波，脑袋里已经准备好一大堆说辞的大灯女，心里只有一句mmp要说。 而且更令大灯女不爽的是，周波虽然跑了，但是一辆宝马车却来到了她的身前。 随即车窗摇下，海伦一脸戏谑地看向了大灯女。 很显然，刚才的那一幕，她都看到了。 大灯女的脸上顿时变得青一阵紫一阵。 对于二女的反应，周波并不知道。 但周波知道他可能要有麻烦了。 因为刚才大灯女跌进他怀里时，她脖子上挂的一个吊坠也在慌乱之中，跑进了他的衣服里。 因为这个吊坠，周波一下午都没什么精神。 最后临近下班时，不愿意被人误会当小偷的周波，还是向只有大灯女微信的罗大姐，要了大灯女的微信，然后向微信名为elisa提出了好友申请。 周波添加大灯女微信时，大灯女刚和海伦玩闹，于是海伦就看到了那条申请。 海伦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有些复杂的表情。 那表情就好像是你看到了自己暗恋多年的初恋情人变成了别人的情人一样。 海伦的反常立刻引起了大灯女的注意，她随后一个翻身，从她手中拿过了手机。 仅仅只是一秒，原本还在郁闷的大灯女脸上就出现了欣喜的表情。 她随后就有些得意洋洋地把手机递到了海伦的眼前。 已经先一步看过的海伦，想起之前她对大灯女的嘲弄，此时恨不得马上钻进地里去。 见海伦这样，大灯女随后更开心了，她接着就一边扭动一边和周波聊天。 然后一分钟后，大灯女正准备给说完正事的周波发自己的自拍视频时，她却发现她发出的信息竟然带了一个感叹号。 十来分钟后，已经删除了大灯女微信的周波如约把那个用塑料手套和口罩包好的吊坠，丢进了大灯女家的门内。 事毕，周波就扬长而去。 不留半点痕迹。 第一百四十九章 白发 周波离开大灯女的家后，就直奔营业厅，然而等他到时，营业厅的大门已经关了。 大部分单位就是这样，你没空时，它有空，而当你有空时，它已经下班了。 有时候，周波是真不懂得这世界的一些规矩。 周波随后只能无奈地返回家中，然而，当周波回到家里，原本故障的宽带竟然又恢复了正常。 于是换新宽带的事情就这么被搁置下来了。 翌日早上，周波起床后，继续去查快递单号，但是依旧没有消息。 周波此时心里已经有些奇怪了，但是出于对快递业的莫名信任，周波决定再等一天看看。 随后又是忙碌的一个上午，周波回到家里时，发现老爸竟然在看根据网络小说《坏蛋是怎样炼成的》所改编的电视剧。 此时的周波还不知道他快递过去的合同的下落，他不禁畅想起了将来有一天，老爸看着根据他所写的小说所改编成的电视剧的情景。 是个人，就有光宗耀祖的念头。 哪怕只想当咸鱼的周波也不例外。 周波心里其实也是渴望着成功的。 但是他过往丰富的失败经验，让他现在都有些不敢吱声。 周波随后就从幻想中醒了过来，他告诉他自己说，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不要想太多了。 这样想完，周波的心里就平静了不少。 然而当天下午，周波就收到了一个噩耗。 这个噩耗是***的小编“苏美”发给他的。 小编说让周波尽快给她发合同，周波于是回说他已经发了，顺便他还提供了快递单号。 然而，圆通公司把一切都搞砸了。 事实证明，类似合同这种东西，还是走顺丰会比较安全。 拜这件事所赐，周波的心情很差，他随后就推掉了加班，想去补寄。 然而蔡嬅知道周波不用加班后，就缠着他，让他带她去海边走走。 对于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即将临盆的蔡嬅的请求，周波自然是同意的。 周波随后就提议说去海边看落日。 蔡嬅说那得准备点吃的东西。 周波随后就带着蔡嬅去他们家附近的那家面包店。 进入面包店后，周波挑了一个三明治，蔡嬅同样也挑了一个。 结完账后，周波就带着蔡嬅骑上电瓶车往海边赶去。 路上，周波对蔡嬅说，将来他们可以开一家面包店，他当老板，她当老板娘，这样他们就都不用打工了。 蔡嬅说周波想得有些天真了，开店哪里有那么容易，别的不说，光是面包怎么做，他们就都不会。 周波说那我们可以找别人拿货啊。 蔡嬅说，那样子能赚多少？再说了，村里也有一家面包店了。 周波于是就不说话了。 蔡嬅见周波沉默，就找话说，未来比较有前景的，应该还是教育产业，他们如果想自己当老板，可以开个托管班之类的。 周波听完苦笑说，他就只是个教过体育的代课老师，拿什么去教别人？ 蔡嬅说，他好歹也上过大学，小学生的作业再难难道能难倒他？ 周波听完叹了一口气，他还真的被难倒过。 之前他还在代课时，那个曾夸他说是最好的老师的那个天才少女，就曾拿一道题目请教过他，而他的确不会。 不过这种有些丢人的事情，周波自然是不太想说的，他于是在叹气后，就又沉默了。 蔡嬅见周波不说话，也不再言语，她随后就趴在周波的背上，休息了起来。 车子一路向前行驶，快到海边时，海风有些大。 蔡嬅的长发随风乱飘，她于是伸手把她自己的头发按住，而在这时，蔡嬅注意到了周波的后脑勺上有几根白发。 时间，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我们已经渐渐老去。 看着那几根白发，蔡嬅的眼神有些迷离。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了周波。 周波被蔡嬅突然搂住，有些惊讶，但他随后就猜想蔡嬅应该是想帮他挡住肚子，避免冷风的吹袭。 周波怎么也想不到，蔡嬅是因为他的白发才搂着他的。 就像他不知道，他之所以有这些白色烦恼丝，是因为他在娶了蔡嬅后，每天都有些担心接下来怎么赚钱一样。 车子又走了一段，终于来到了海边。 周波把车停好后，就扶着蔡嬅下了楼。 海风依旧有些大，不过却不是很冷，夕阳余晖还是能给两人带来一些温暖。 周波随后就从车上拿起那一个三明治递给了蔡嬅。 蔡嬅伸手接过，然后她就打开包装吃了起来。 周波随后也吃了起来，并且他边吃还边走了起来。 此时周波的心里还在想着合同的事情，而蔡嬅看着夕阳下的周波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想哭。 周波注意到蔡嬅情绪的时候，是在他决定好明天中午再去打印合同并寄出去后。 他回头看见蔡嬅的表情有些不对，便跑过去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噎着了或者是有些冷了。 蔡嬅摇了摇头，说她没事，只是风有些大。 “那我们吃完就回去吧。”周波说。 蔡嬅没有回答，她用没拿三明治的手，牵起周波的手，然后她就走了起来。 周波随后也跟着蔡嬅走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吃，路上，蔡嬅问了周波许多问题，都是有关回忆的。 “你还记得以前你总是叫我菜花头吗？”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海边时的场景吗？” “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进了海里，你救谁？” …… 两人说了很多话，直到夕阳半个身子进入了海中，两人才返回了家中。 然后当天晚上，两人试了其他的方式。 虽然蔡嬅后来差点吐了，周波也没有完事，但是无论是蔡嬅还是周波，心里对于彼此的距离都拉进了一大步。 只是，在周波心里，那一块不为人知的地方，在感受到感动的同时，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负罪感。 虽然周波没有对大灯女做过什么，但是他和大灯女发生了肢体上的接触，却是不争的事实。 周波的心里因此有些愧疚，不过同时他也再次确认一个道理来： 那就是，野花再香莫进房，否则家破人又亡。 第一百五十章 苏打饼干 隔天傍晚，周波在重新打印合同并用顺丰寄出去之后，顺便买了一盒费罗列巧克力，准备给蔡嬅一个惊喜。 这盒巧克力买下去，周波今天等于白干了。 但是有些奇怪的是，买下它时，周波的心里没有什么波澜。 周波平时是一个很节俭的人，他很不喜欢花钱。 有时只是几块钱，他都会尽力去省下来。 他刚才之所以买下这盒巧克力，其实是和蔡嬅昨天晚上的举动有关的。 买完东西后，周波就在晚风的吹拂下去了游艇厂。 来到游艇厂后，周波就把那盒巧克力放进了柜子里。 铃响，然后加班，顺便码字。 到七点半时，刚好码完一章的周波，感觉肚子有些饿，他于是走到他的柜子前，想拿些刚才看到的饼干来吃。 柜子里剩下的饼干不多，只有两种，一种是周伦比较喜欢吃的苏打饼干，另一种则是普通的牛奶饼干。 平时周波都是拿牛奶饼干，至于那些苏打饼干，周波则基本没动过。 当初周波之所以拿那些苏打饼干过来，其实也只是存着凑数的心思，毕竟当时家里的牛奶饼干不是很多。 然而，今天晚上，周波却拿了苏打饼干。 因为他感觉再不吃，那些饼干恐怕就要过期了。 拿了一小包苏打饼干后，周波又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一点热水，接着他便回到电脑桌前坐下，准备来个“下午茶”。 在拆开那一小包梳打饼之前，周波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在拆时，周波却注意到了他的手。 那是一双有点黑的手，左手的大拇指，指甲很长，其余的四个手指则几乎没有指甲，另一只手的情况也一样。 在来这个厂工作之前，周波并没有把双手拇指的指甲留长的习惯。 以前在代课时，周波的双手是很干净的，而且没有指甲。 看着自己那双手，周波突然食欲全无。 人总是会被环境给改变的。 这点周波早就知道。 但是周波没想到，这才多久，他的手就已经变成了这样。 那黑色，周波不知道他用多少肥皂才能洗掉。 也许它们再也洗不掉了。 周波的心里有种无力的感觉。 他已经跌落到了社会的底层，此时举目四望，周围一片黑暗。 他感觉他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就像是一只陷进蛛网的萤火虫。 停顿了足足十来秒，周波才从这种顾影自失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他随后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拍下了他拿着那一小袋梳打饼干的样子。 而就像那些吃饭前要先让照相机“吃”的人一样，周波随后也开始吃那一小袋苏打饼干了。 苏打饼干的味道，没有牛奶饼干那么好。 但是它还是挺脆的，几乎每一口咬下，地上都会多一些碎屑。 虽然刚开始吃时，有些淡而无味，但是吃着吃着，因为饼干里面有木糖醇的缘故，周波还是感到了些许“甜”味。 这种淡淡的感觉，是周伦所喜欢的。 上了年纪的人，喜欢的东西就是和年轻的人不一样。 但是—— “我会花百来块钱给蔡嬅惊喜，但我又为我妈做过什么？”周波突然这样想到。 虽然说母爱是无私的，但是周波觉得他对周伦的确是有些“冷落”了。 在和蔡嬅结婚之前，周波这个“妈宝男”还是很“爱”周伦的。 但是和蔡嬅结婚后，周波心里的天平就不自觉地朝着蔡嬅倾斜。 周波总觉得蔡嬅人美奶又大，她嫁给他是她眼瞎了，所以他就会不自觉地想对蔡嬅好点。 于是久而久之，周伦在周波心里的分量就变得在蔡嬅之下了。 “如果现在有一盒脑白金在我面前，那么我会花钱买下它，然后送给我妈吗？”随后周波扪心自问道。 答案自然是否。 一来，脑白金是收智商税的。 二来，周伦也不喜欢脑白金，她喜欢的都是些周波还不懂得享受的食物…… 周波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当时他或许不该那么冲动买这盒巧克力的—— 因为这样其实也有种在付p资的感觉。 周波想到这里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块橡皮擦，他想把刚才的那个想法给擦掉。 然而对于周波来说，蔡嬅有时候，的确像是一个免费的j女。 刚结婚那阵，受岛国动作片影响的周波在弄蔡嬅时，时不时就会把蔡嬅捏疼。 有几次，蔡嬅都哭了，周波却还是“再接再厉”。 蔡嬅昨晚的行为，其实是有些反常的。 周波此时才有些回过味来。 【那是一种刻意的讨好行为，同时也是一种带着补偿心情的自.虐行为。】 她其实并不享受——目的只是为了让他获得不同的体验。 他们的距离已经是负过了。 现在只有变换，才会有更进一步的刺激。 然而即便是这样，蔡嬅也已经是他的了。 对于周波来说，蔡嬅此时的吸引力，是不及大灯女【等人】的。 亲情，感情，艳情。 顺序已经排好。 周波吃着苏打饼干，在心里提醒着他自己，将来不要做一个无情的人。 对于已经到达底层的他来说，他如果踏错一步，就会失去容身之所。 加班结束后，周波从柜子拿着那盒巧克力去打卡。 回到家后，周波把那盒巧克力给了蔡嬅。 蔡嬅很是惊喜，但没有提出贝多芬交易。 周波洗吹吹后，蔡嬅突然接到她老妈的电话。 听到老妈说三忠王庙那里这几天都有歌舞表演时，蔡嬅突然很想去看。 因为蔡嬅老妈开的是免提，所以蔡嬅老爸听得到，他听到后就对蔡嬅说，与其去看那些膀胱无力的老女人跳舞，还不如在家早点睡觉。 周波听完有些瀑布汗。 不过周波也是不想蔡嬅过去看什么歌舞表演的。 因为但凡这种表演，总是人多嘴杂，而且音响和鞭炮的声音也是震天响。 蔡嬅都快临盆了，挺着个大肚子去那里，万一被人碰了，或者是被声音给吓到了，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于是在蔡嬅说让周波带她去时，周波拒绝了。 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隔天中午，蔡嬅和周波还是去了。 然后，周波就在那里看到了，那个曾和蔡嬅老爸有过缘分，但是可能膀胱无力的老女工。 第一百五十一章 跳棋 周波看到那老女工时，那老女工也看到了周波。 虽然是大白天的，但是场面还是有些尴尬。 当然，尴尬的只有周波，对于那老女工来说，尴尬是什么滋味，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 而这天中午去三忠王看完歌舞表演后，周波没有马上去厂里上班，而是先去村里的文印店复印身份证。 因为今天早上，长腿文员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老板不和光大银行“合作”了。 以后的工资都会转到农信卡里，所以她要周波在月底前，提供身份证复印件，这样她好汇总，然后让行政那边帮他们办卡。 虽然现在离月底还有几天，但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周波还是趁机去复印身份证了。 毕竟有些事情，拖着拖着，就容易忘了。 弄完身份证复印件后，周波就直接去了厂里。 在门口打卡后，周波重新骑上蔡嬅的电瓶车，然后他直接开车去了长腿文员所在的铺层组的厂房。 到了厂房前，周波停好车子，然后他就拿着身份证复印件，去了长腿文员的岗位。 长腿文员平时都在办公室里，周波打开办公室时，里面的空气暖呼呼的，令周波不禁感到身体一暖。 然后周波就看到了长腿文员。 她正趴在电脑前休息，一双修长的腿，折成了一个小于号。 周波从背后接近了她，然后他将那两张复印件轻轻放在她的桌头，随后他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十来分钟后，长腿文员睁开了有些惺忪的睡眼，然后她就看到了周波的身份证复印件。 长腿文员立即起身四下张望，然而周波此时早已经不在办公室里。 长腿文员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随后她拿起周波的身份证复印件，看着上面周波的头像，发起了呆…… 对于这些事情，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还是干着他的活儿，码着他的字，过着他的日子。 不过，晚上加班时，又码完一章的周波在上网时，发现网页上他的作品的状态，已经被人更改了。 他终于成功签约了！ 虽然这点成就不算什么，但是周波还是很高兴的。 周波心情很好，所以随后天才少女邀请他一起联网玩跳棋时，周波并没有拒绝。 说实话，周波本以为他会输得很惨。 毕竟，跳棋什么的，周波没怎么玩过。 但是一菜还有一菜菜，天才少女也不怎么会玩，两个人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游戏结束后，周波觉得人生有些奇妙，像他这样一个游艇厂的工人，竟然能和一个少女，在这样清冷的夜晚里一起玩跳棋，人生的际遇，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周波是一个比较冷淡的人，他没什么朋友，倒是因为代课的缘故，认识了不少“小学僧”。 小孩子的世界没有大人世界的烦恼，周波觉得若能一辈子都那样无忧无虑，那就好了。 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长腿文员。 如果可以，长腿文员也希望她能一辈子都无忧无虑。 但是她的忧虑却从毕业那天就开始了。 那年六月，长腿文员迎来她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中考。 对于中考，长腿文员印象颇深，记得考完那会儿，她的母亲还曾为了她毕业后的出路，烦恼得难以入眠。 长腿文员母亲的哥哥，也就是她的大舅，当时很反对她继续读书。 虽然他反对的理由，长腿文员到现在也没弄清楚（长腿文员猜测，应该是她大舅觉得女孩子读书没什么用），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他心生间隙。 而在这件事发生之前，长腿文员其实是很喜欢去她大舅家找她的表哥表弟玩的。 长腿文员的大舅，家在海边，对面有一条人力修筑的堤岸，那条堤岸很长，一旁还栽种着许多防风固沙用的木麻黄。（备注：这就是周波上班时经常路过的那条小堤岸。） 每到夏天，木麻黄上就会有许多蝉蜕，长腿文员常爬上去摘蝉蜕，然后卖给村子里一个老中医。 后来长腿文员摔断了腿，被那老中医接骨后，她就越长越高了。 但自从她知道她大舅不赞成她去读书以后，她就很少再去她大舅家玩了。 长腿文员的母亲最后还是听了她大哥的话，长腿文员于是毕业即失业。 然后她妈妈又去算命，那个算命先生让长腿文员往东南方向找工作，接着她就来到游艇厂里，果然一切都很顺利。 长腿文员工作了几年，身边一些朋友也开始嫁了，于是她家里就开始催婚。 周波过来之前，长腿文员就曾去算过命，那个算命先生收了她二十五元，然后告诉他说她的缘分就在厂里，并且那个人还是个结过婚的。 此时的长腿文员并不知道邱志伟也“结过婚”，她找了半天，厂里就只有周波比较符合条件，所以她一直对周波比较“特殊”。 如果周波没有结婚，说不定，长腿文员早就行动了。 但是长腿文员虽然腿长，但是手却很慢。 她还是想再等一阵子再行动。 而这一等，一年又要过来，她的大长腿，今年还是什么也没夹到。 私底下长腿文员也曾打听过周波的老婆，而老女工曾说周波的老婆人美***大，长腿文员听完就有些自卑。 和周波的老婆一笔，她的胸前那两颗旺仔小馒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长腿文员一直都很烦恼她该怎么办。 这天加班完后，邱志伟约她一起去吃东西。 长腿文员知道邱志伟真正想吃的是她，于是她就有些矜持地拒绝了。 邱志伟被拒绝后，心里有些不开心，他便看向了一旁他提拔上来的黄班长。 黄班长于是开始撮合，长腿文员拗不过黄班长，便答应了。 当然了，长腿文员也不傻，她随后把隔壁大船那个高颜值的文员也叫来了。 邱志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好事，他顿时喜上眉梢。 而看着邱志伟这样，长腿文员心里对他更加鄙视了。 而在鄙视邱志伟时，长腿文员同时还思念起了对人总是冷淡的周波来。 “要是他也能一起来，就好了。”长腿文员这样想着。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眼红 周波自然是不可能和长腿文员一起去吃东西的。 此时的周波在干什么呢？ 他刚洗吹吹完，正准备睡觉呢。 一夜无话，隔天，周波去上班，打卡时，周波又遇见了那两个粉领。 她们正在说郑春旺被开除的事情。 周波随后去公告栏看了一下发现郑春旺真的被开除了。 看着那张有些颠倒黑白的公告，周波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然后，当天早上，裁布间外面的三轴突然罢工了。 以前这种时候，都是郑春旺过来修理，但是现在郑春旺不在了，龙栾旦只能自己动手。 结果，龙栾旦自己修理了一个上午都没能修好，他于是只能叫人帮忙。 下午，厂家过来修理，期间一个修理工问阿三，说怎么没看到那个会修理机器的啊旺。 阿三听完便回答说，郑春旺已经被开除了。 “啊？被开除了？”那个修理工大吃一惊，“他怎么会被开除？” “他和龙栾旦打架了。”阿三边说，边用气枪吹着主轴。 周波此时刚好从他们身边走过，听到两人对话后，他忍不住又发出了一阵叹息。 “这个厂，不会旺了。”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走进了裁布间，继续码字。 有周波这样的人在，的确是不会旺了。 时间来到翌日中午，周波过去找长腿文员拿油性笔。 结果他进去办公室时，刚好看到邱志伟在和一个女孩吵架。 那女孩说邱志伟当初跪在礼堂的地板上向她求婚，她才答应和他睡的，但是现在他把她肚子给搞大了，却不要她了！ “我上辈子不是欠你一千八百万就是欠你十八块！”那气极的女孩，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周波发觉气氛不太对，于是赶忙退了出去，而本就想逃离的长腿文员随后也趁机跟了出来。 周波原本打算回去裁布间的，但是他没走几步，长腿文员就跑了过来，喊住了她。 “波哥，你没bi用了吗？”长腿文员问。 “嗯。”周波回答。 “那我待会给你送过去。”长腿文员说，“对了，你也很久没拿口罩和塑料手套了，我顺便也给你带过去吧。” “嗯。”周波没有道谢，他冷淡应了一声，然后就走了。 而看着周波离去的背影，长腿文员只觉得她真是太没魅力了。 叹了一口气，长腿文员随后就走进办公室，然后拿了物料就走。 如果不是为了拿物料，长腿文员绝对不想在这时进入办公室。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长腿文员从来没有想过，邱志伟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觉得他真是太不行了。 相比之下，周波好得不要太多。 从周波以往的表现，长腿文员觉得她就算倒贴上去，周波也会把她一脚踹开。 长腿文员的想法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周波对她的大长腿也早已觊觎已久。 抛开道德与法治的约束，周波是想和长腿文员做的。 把她的腿高举上天，再采取行动，想想就觉得刺激。 不过幻想终究是幻想。 现实世界里，周波该怎么踹，还是会怎么踹。 长腿文员亲自送东西过来时，吴斌刚好也来周波这里拿螺丝刀。 等长腿文员走后，吴斌就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看着周波。 “禽兽！你竟然有了大姐还不满足！就连文员你都不放过！！”吴斌指着周波喊到。 周波切了一声，懒得理这个荷尔蒙分泌过多的小胖子。 吴斌还想说什么，去上厕所的罗大姐回来了，于是他只好灰溜溜地滚了。 罗大姐进来后，眉开眼笑的，周波见了便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邱志伟出事了！我开心！！”罗大姐笑着说。 周波看着罗大姐那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觉得她有时也挺“幼稚”的。 不过，异地而处，将心比心，周波觉得他恐怕会笑得更欢。 罗大姐随后就对周波说起了她从陈姓女工那里听来的，有关邱志伟的那些破事来。 周波左耳进右耳出，他其实不怎么关心别人的八卦。 对于周波来说，无论是邱志伟向那女人求婚，然后女的和他滚床单滚出孩子，然后邱志伟就一走了之，孩子才没了。 还是女方家在邱志伟即将娶她过门时，临时多要钱，最后婚礼告吹，女方自己去打胎，现在过来勒索，都不关他的事。 周波还是过着他的日子。 时间来到了十月的最后一天，这天上午，因为材料交得早，加上长腿文员的有意关照，新的银行卡提前到了周波的手中。 而根据长腿文员所说，这张卡里面现在虽然一毛钱也没有，但是下个月，他的工资就会转进去里面了。 周波小心地收好卡，随后他就又去码字了。 周波码字到一半时，手机突然响了。 周波一看是编辑苏美发来的，通知他明天上试水推。 周波看到消息后，很是开心。 等了许久，周波终于是把推荐给等来了。 “是骡子是马，这次推荐过后，应该就能看出来了。”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又给编辑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他就继续码字了。 周波一直写到了下班铃声响起才停止写作。 中午回家吃完饭后，周波还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瓶绿茶来犒劳他自己。 最初，周波是不喝绿茶的。 只是读高中时，他的好友林泉有请了他一瓶。 周波不太舍得喝，喝了一口后他就一直含着。 结果含着含着，他的舌头就被麻痹了。 周波挺喜欢这种麻痹的感觉的，那感觉和同时上一百来个绿茶婊差不多一样爽。 当然了，绿茶婊什么的，周波一个都没有上过。 他只是喜欢口花花，然后隔天，他的书就被人举报了。 举报人说他影射了雷布斯。 周波也是无语了，他的书刚上推荐没多久，就有人跳出来举报他，周波觉得这人肯定是眼红了。 毕竟读者要的只是爽快，他们没事是不会举报的。 只有和周波有着利益关系的其他作者，才会花这种力气去举报。 周波虽然知道有人想搞他，但是这却并不能阻止他的书的部分章节被屏.蔽。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十八层梯(上) 上推荐期间，书的部分章节被屏.蔽，对于周波来说，影响是很大的。 周波心态有些崩了。 但是因为存稿的缘故，周波并没有放弃。 心情不好的他，晚上便没去加班，而是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在村里散心。 在熟悉的道路上行驶着，周波看到的是熟悉的风景。 这世界有时候挺无趣的。 但是周波也知道，这世界上并不缺乏新鲜，缺乏的是发现新鲜的眼睛，以及——双脚。 有些风景，骑在电瓶车上是看不见的，只有用双脚行走才能看到，比如说周波今天才发现的——“十八层梯”。 事情要从周波路过五连发财湾看到的那个拱门说起。 那天，恰好是郭任村广泽尊王往院中市“请火”的日子，乡中各境尊神:谢府将军，辅化圣候，保生大帝等陪同进香。 “请火”也叫进香，是非常隆重的仪式，它是各地乡镇村内的神明，向更高级的神明祈求境内民众五谷丰登、阖家平安的一种仪式。既是神明之间的“联谊”，又是一次民众的集体朝拜，场面十分热闹。 不过此时，进香的人已经走了，满地红色的鞭炮碎屑，诉说着散场的落寞。 周波此前从来没有来过广泽尊王庙祭拜过，因为这庙的神明是今年刚请过来的，他于是鬼使神差地拐了进去。 来到庙门口后，周波把车听到门口，然后他就走了进去。 庙不大，但是对于广泽尊王，周波却来了兴趣，因为他竟然是“翘着腿的”！ 这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正经的主。 额，我是说这一看肯定有故事。 周波于是就上网查了一下有关广泽尊王的资料。 广泽尊王，圣号为“威镇·忠应·孚惠·威武·英烈·保安广泽尊王”。 查到这段时，周波觉得这名字挺中二的，但是他随后就觉得他这样调侃神明，好像有些不太好，于是赶紧道歉，然后接着往下看。 广泽尊王，宝姓郭氏，名忠福，郭子仪十一世孙。 他因为父坟风水的庇荫及自身努力，在一次打坐时得道升天。 升天时，他的母亲发觉不对，于是去拉他的左脚，想阻止他离去，但他左脚被拉下来，依然成仙。 小哀同学：那他老妈呢，也一起升天了吗？ 周波：你问我，我问谁？！ 总之，因为这样，广泽尊王的造像就变成了一脚盘腿，一脚下垂的“翘脚”造型。 而广泽尊王成仙后，经常显示神迹，所以受到历代皇帝尊封。 周波看完后，感觉他又长知识了。 于是他就骑上车，打算回家。 然而骑上车后，周波发现他前面的路，他这辈子好像还没走过，于是他出于好奇就开着车，想去一探究竟。 然而很快一段大梯就阻止了他。 周波的车上不了那层梯，看着那层梯下的那几片喂火鸡的烂菜叶，周波于是想要放弃前进的想法，回家吃好吃的。 然后他最后并没有这样做。 周波小时候，很喜欢在村里乱走。 郭任村是附近有名的大村，人口众多，辖区面积很大。 周波小时候每次乱走，都能有新的发现，有时是一颗别人遗失在角落的玻璃珠，有时是一块在大榕树下无人问津的硬瓦片。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眼界的开阔，能让周波感到新奇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少了。 而眼前这层楼梯的前面，对于周波来说还是未知。 它会通向哪里，周波根本就不知道。 之前，周波在小学里代课是，老校长曾对他说过，教学先在激趣。 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 像小哀同学就对猛男很有兴趣。 额，好吧，小冰也有兴趣。 跑偏了，言归正传，总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周波下了车，把车停在一旁，然后他就不管车后轮压到的那一大片烂菜叶，走上了那层大梯。 周波就这样朝着未知的世界走去。 走上第一段大梯后没过多久，周波发现前面是一条弯曲的小路，穿过小路没多久周波就又来到了一段大梯前，周波上梯，然后他又发现是一条小路…… 之后，就像套娃似的，周波爬了十来段的梯子，终于来到了出口。 而出口不是别的地方，就是大祖祠堂。 周波侧身看了一眼祠堂前，瑰姗曾待过的广场，随后他就有些索然无味地走了。 探秘的过程，永远比结果有趣。 哪怕是女人也是一样。 刚开始时，周波恨不得把蔡嬅每一寸肌肤都揉进她的身体里，而现在，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他的胸比蔡嬅的还滑。 然后，当周波返回到他停车的地方时，他发现那些烂菜叶不见了。 被偷了吗？ 不，并没有。 要偷也是偷车。 而他的电瓶车却倒在了地上。 周波扶起车子后就想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家。 这时，周波的手机又响了。 听到手机响起，周波首先排除掉是大灯女等他想日却日不到的女人打来的，她们打过来的几率还没那个捡菜叶的老人，为了捡他后轮压到的菜叶，而把他的车子弄倒的几率高。 周波以为是周伦在喊他回家吃饭，结果并不是。 是长腿文员。 “波哥，你晚上不来加班吗？”长腿文员问。 “嗯。”周波说。 “是有什么原因吗？你不来的话，大姐也没有办法加班哦。”接到林主管要求周波过来加班的命令，小船文员尽量委婉地说。 “找龙栾旦，他会用机器。”周波意简言赅地说出了方法，至于小船文员问他，他不来的原因，周波则无视了。 “林主管是不会找他的。”小船文员有些委屈地说。 “那我不管。”周波说，“根据劳动法，用人单位安排员工加班，应当及时通知员工并经员工同意，如果员工不同意，用人单位是不能强制加班的。” “波哥……你不来的话，我怕林主管那边会对你……今天生管过来了，说我们这边备的物料过少，我……算我求你了，你今晚就过来加班吧……如果……如果你来的话，我今晚请你吃烧烤，怎么样？！”长腿文员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如果周波同意她的计划，那么周波不仅不会被林主管穿小鞋，同时她也能和周波一起去“约会”。 真是一兼二顾，摸蛤蜊边洗裤。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十八层梯(下) 长腿文员的计划很美好。 但是，周波会同意吗？ 嘿嘿，周波这次还真的同意了。 但他之所以同意，并不是因为他想和长腿文员一起去吃烧烤。 而是因为他听出了长腿文员刚才话里的意思。 刚才提到了劳动法的周波虽然说得振振有词，但是其实他的心里也怕被林主管记恨。 他就是个俗辣。 和大部分工人一样，只会在背后骂骂咧咧。 但他们之所以如此色厉内荏，其实是因为他们知道生容易，而活不容易。 对于每天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来说，他们有时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不用说其他的了。 当然了，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真把老实人惹急了，也是挺可怕的。 就比如说周波吧，真把他逼急了，他也是会放弃平淡的生活，而发动异能的。 当然了，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于是，长腿文员这么一说，周波就顺着长腿文员的腿，爬了上去。 而长腿文员听到周波答应的声音时，开心得都有些合不拢腿了。 说实话，邀请周波去吃烧烤，长腿文员也是鼓足了勇气的。 毕竟周波现在算是有妇之夫，她这样子，就有了几分想挖墙脚，然后当小三的意思。 其实，长腿文员还挺介意当小三的，毕竟她不是那种低贱的女人。 但是，长腿文员又很信命，她于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现在，她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这虽然是一小步，但是长腿文员腿长，她甚至已经幻想到之后的两三步，然后还有些wet了。 对于这些事情，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同时还不知道，真的是那个捡菜叶的老人把他的电瓶车给弄倒的周波，随后就骑上蔡嬅的电瓶车返回了厂里。 结果，半路上，周波兜里的电话又响了。 周波觉得应该是周伦。 毕竟蔡嬅向来不怎么关心他。 周波没接，到厂后，他在打卡机前停了下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周伦。 于是周波一边打卡一边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周伦随后问周波为什么还没回家吃饭，周波撒谎说他之前忘了打电话通知她不回去了，并说刚才他已经在厂里吃了。 而这时饭堂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周波根本就没有得吃。 周伦听完不疑有他，便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周波想去外面吃饭，但是一看时间，他就熄了这个念头。 随后，没去外面吃，但是吃了一点饼干的周波，就这样一直工作码字到了八点十五分。 此时已经临近下班，周波刚好裁完最后一段布，罗大姐便去收拾。 就在这时，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周波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根据短号推断出是小船铺层那边的。 随后感觉应该是长腿文员打来的周波，就接起了电话，冷漠地应了一声“喂”。 周波话音刚落，长腿文员那有些雀跃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长腿文员随后邀请有些饥肠辘辘的周波去吃烧烤。 肚子有些饿的周波很想同意，但是他最后却拒绝了。 “为什么？！”长腿文员听到周波的拒绝后，如遭雷击，她忍不住发问道。 “因为拒绝女人的感觉很爽，尤其你还是一个长腿美女。”周波没有这样说道。 他只是说：“有些冷，我想早点回家了。” 然后周波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兴奋了一个晚上，都想回家去换条牛仔裤再去吃烧烤的长腿文员，表情顿时有些凌乱。 她怎么也没想到，周波都来加班了，竟然会不愿意和她孤男寡女去吃烧烤。 不是说“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猫”的吗？ 更何况作者之前还是写后宫小说的！ 录音棚：你过来点！对，再过来点，我们去房间内好好聊聊。 拒绝了长腿文员后，周波一边听着电台里播放的流行音乐，一边吹着口哨回家了。 而长腿文员却听着前奏有些伤感的音乐，走路回家了。 周波到家时，发现周伦正在和周文一起看电视。 肚子很饿的他，随后没有上楼洗澡，而是去煮了一碗泡面。 之后吃泡面时，周波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文聊天。 经过一番闲聊，周波终于从周伦嘴里知道从广泽尊王到大祖祠堂的那条路，叫作“十八层梯”。 并且，周文还附送了周波一个消息。 那个消息就是，周波之前问过的那个捡菜叶的老人也住在那里，并且就在第一层梯的旁边。 周波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心里有些吃惊。 他之前接到长腿文员电话时，还曾莫名其妙想过那捡垃圾的老头。 不过，现在想来，其实那也不算莫名其妙。 因为当时的他看到了一些烂菜叶。 那些烂菜叶原本是附近养火鸡的人扔给火鸡吃的。 但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此时突然涌上了周波的心头，令周波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周波感觉他好像掉入了深渊一般，浑身一阵冰凉。 “那老头，不会真的为了拿那片火鸡都不太愿意吃的烂菜叶，而把我的车子给弄倒吧？！”周波这样想完，就赶紧甩了甩头。 周波想通过甩头把这个想法赶出脑海。 但是他越想却越觉得事情可能就是这样。 而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 周波觉得这人生也未免太无趣了。 老无所依，毫无尊严地活着，然后可能在某天夜里于饥寒交迫中死去。 周波觉得那样的人生真是可怕。 “都说生个男孩好，能防老，但是若孩子不孝，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周波这样想完，就大口大口地吃完了泡面，然后上楼。 洗吹吹后，周波本想和蔡嬅说说今天的事情的，但是他却发现蔡嬅正戴着无线耳机，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歌。 周波随后就摘掉了蔡嬅耳朵上的无线耳机，戴到了他的耳朵上。 很快，一段歌词飘进了周波的耳朵里： “尘世间风雨，早已习惯的我，不会留意到别人说些什么。想哭的时候不会说声难过，也不会在乎别人会怎么说……” 第一百五十五章 抽签 直到隔天，心血来潮去查了一下歌词的周波才知道那首歌是罗中旭唱的。 不过，蔡嬅竟然会听这种老歌，这让在听后摇的周波感到有些奇怪。 当然了，周波其实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他猜想或许蔡嬅只是因为随机播放的缘故才会听到那首歌。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人生总有些事情是随机触发的，不然就真的太无趣了。 然后当天中午下雨，周波于是没有回家，他在厂里随便吃了点东西，接着就跑回裁布间写字。 不久后，罗大姐也过来了。 她来了之后就拿起十字绣开始刺。 两人相安无事地在搞副业，直到地中海木工过来，这种平衡才被打破。 因为有外人在厂，所以周波并没有继续码字。 不久后，地中海木工知趣地走了，周波随后去给他自己的杯子装了点水，走回办公桌时，周波看见罗大姐在绣的图案，那是好几朵小红花。 那些小花，周波小时候在一个叫作双莓的漂亮女同学家里见过，他知道那种花叫太阳花，也叫半日花。 这里说的太阳花不是向日葵，它是马齿牡丹。 马齿牡丹是夏季草花的代表性植物，它只在白天的早上开花，下午花朵就闭合起来，所以又有半日花的名称。 不过，按理来说，这种花是不太适合绣上去的。 周波于是就问了罗大姐。 罗大姐随后告诉周波说，是那个富婆（大灯女）指名要的。 周波听完，觉得大灯女的口味还挺特殊的。 虽然周波这样觉得，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口。 随后快刺完的罗大姐问周波，下午下班后要不要顺路送她一程去大灯女的家时，周波也表示了拒绝。 周波之后就回到了他的位置上，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码字。 外面的雨仍在下，周波码字的灵感也如同雨水般不断涌出。 他运指如飞，一个个字随后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这是罗大姐，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在这个一层秋雨一层凉的雨天，周波在文字构建的虚拟世界中，找到了他的精神寄托。 虽然书的成绩不怎么好，但是周波却爽到了。 在这些文字里面，存在着别的作者所没有办法给予周波的特殊的东西。 那是只有周波自己才能挠到的痒。 此时的周波甚至觉得，哪怕是书赚不到什么钱，他也要把书给写完。 而也正是这种心态，周波才能文思泉涌。 周波一直写到了上班铃声响起才暂缓码字。 之后的下午，周波仍然继续码字，直到快下班时，他才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下班铃声响起后，周波走到了门口，此时天空中仍然飘着小雨，罗大姐于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周波道： “小伙子，你真的不愿意载我一程吗？” 周波傻笑，然后他没说什么，就朝着罗大姐挥了挥手，跑进了雨中。 虽然雨不是很大，但是没穿雨衣的周波到家时，还是被淋湿了。 周波随后就想去换身衣服，顺便洗个澡再吃饭。 然而，蔡嬅却说不能马上洗澡，说这样会大幅度失温，容易感冒。 周波于是换了衣服吹了个头然后吃饭，吃完后周波感觉身体暖和了不少，他于是又想去洗澡。 蔡嬅又说吃完不能马上洗澡。 周波听到这里，身体和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生这条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行？】 周波觉得他都【这样】了，没有什么行不行的。 他难道连洗个澡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负气之下，周波随后就想去洗澡，然而他上楼后，想到回来还要再洗一次澡，最后还是放弃了。 穿上雨衣，冒雨去上班时，周波突然很羡慕那些有小车的人。 一场雨，有时最能看出人间等级。 翌日，带着赚钱想法去写作的周波，卡文了。 周波想尽可能地讨好读者，然而他写出来的东西，最后都消失在了退格键中。 “我这辈子，大概腰包都是不会鼓起来的了。”周波这样想着，心里有些犹豫不决。 是继续我手写我心的自由与贫穷，还是委屈自己的痛苦挣扎，又或者应该及时止损？ 这个疑惑随后就一直存在周波的心里。 刚好蔡嬅也有事要问佛祖，于是隔天一早，两个人就一起去抽签。 沿着熟悉的小路，两人随后就走到了菜堂。 点香，许愿，然后添油，抽签。 签是蔡嬅抽的，而签筒是周波帮忙摇晃的。 最后蔡嬅闭着眼睛，抽了一根签，然后他们就一起去找蔡嬅爷爷解签。 但是蔡嬅的爷爷那天刚好有些不舒服，于是两人在慰问后，就拿着一本签书回家去研究起来了。 诗曰：花开花落花成果，富贵荣华终到老，命逢君子自成长，凡事清洁莫烦恼。 根据签书的解读，第一句意思为前因会造成后果，也就是你的努力，你的付出终会有回报。 而第二句，“荣华富贵到终老”，蔡嬅原本把它理解成一辈子都能享受荣华富贵，而周波却根据前后三句的“好坏程度”，把它理解成想要荣华富贵得等到终老的时候，而签书上的意思是站在周波这边的，说你到老了，才能得到荣华富贵。 第三句，说是会有贵人相助，但是贵人只是帮助你自己成长的，你不能只依靠别人。 第四句，说每一件事都要清洁，这个指的是自己要洁身自好，不要有歹念，另外，你自己要排除各种杂念，不要自寻烦恼，其实世上无难事，庸人自扰之。 这个签不算什么上上签，也不是什么下下签，它是属于中上签的水平，不好也不坏。 解诗后，周波随后就随便吃了一点早餐，然后就去上班了。 接着当天上午，周波试着码了一点字，感觉也是不好不坏。 这样的状态随后持续到了下午，然后是加班。 加班加到一半时，周波揉了揉他的眼睛，没再虐待他自己，停止了好像是在应付式的写作。 而直到此时，周波才意识到，原来…… 【写作，也是一种打工】。 第一百五十六章 罗马凉鞋 意识到写作也是打工之后，周波当天晚上就没有再写作。 本就在打工的他，不想再打另一份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而在打工中再打另一份工就更不可能了。 周波是这么想的，然而他刚这样想完，蔡嬅的电瓶车就出事了。 快到家时，电瓶车的车胎突然爆了，于是隔天早上，周波一大早起来就牵着轮胎都瘪了的电瓶车去找大憨换胎。 大憨虽然名字里有个“憨”字，但是他却不笨，换个胎就赚了周波不少钱。 付完钱后，周波看着微信上剩下的阿拉伯数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于是，这天，他来到了厂里后，就又码起字来了。 一切都是为了多赚点钱。 周波这样想着，然而他的手指所写出来的文字，却是他心里所想写的，一点儿也没有那种商业化的刻意讨好。 周波写完一章时，他那个当质检的同学小仙和一个长得又矮又胖又丑的女的一起进来了。 两人边走边聊着有关即将到来的光棍节的购物计划。 其实两人都是已婚妇女，不是什么光棍，她们在双十一买东西也不仅是贪图便宜，而是为了满足她们自己的购物欲望。 任何被人营造出来的热点的背后，都是能满足人们某种需求的。 两人来到周波面前时，周波听到小仙对那个女的说：“组长，我这次打算买双罗马凉鞋，冬天买夏天会用得到的东西，会更便宜。” 那个组长听完就笑了笑，然后她就笑嘻嘻地跑去找罗大姐问话，把小仙留给了周波。 “嗨。”小仙对周波打招呼道。 “你们来干什么？”周波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来检查你的。”小仙笑着说。 “切。”之前曾裁坏一些布的周波故作镇定，装出有些不屑的样子说道，“我们这里有什么好检查的？” 周波话音刚落，小仙就把一份报告放到了他的眼前。 周波拿起报告一看，上面写了一堆他看不懂的东西。 而另一边那个矮胖丑则装出虚伪的微笑在套罗大姐的话。 罗大姐是老江湖了，那矮胖丑想问什么，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看不懂的周波把东西还给小仙时，罗大姐已经用几句话把矮胖丑给打发走了。 而随着矮胖丑一走，小仙自然也跟着离去。 两人走后，罗大姐走到周波身边，对他说道： “小伙子，刚才质检部的小丽过来问上次我用手剪的那批布的事情，我把责任推卸到了上次三轴空压机出问题，气管出水的事情上去了，如果有人问你，你到时候记得这样说，不过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问的，毕竟我之前手工铺层那么多年，比这烂的玻璃纤维也都用过，它们都没出过问题，这次应该也是。不过，我猜想你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了，不然不会有人过来查你的，毕竟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听完罗大姐的话后，周波先对罗大姐道了声谢，然后他就思索起了他究竟得罪了谁起来。 周波的第一个怀疑对象是龙栾旦。 龙栾旦本就是一个小人，他很有可能因为周波之前对他的态度不够好而掺合进来。 而除了龙栾旦，周波还怀疑是林主管。 周波之所以怀疑林主管，是因为长腿文员之前的“话中有话”。 不过，周波想错了。 想对他不利的，并不是这两人，而是邱志伟。 周波之所以能得知这个消息，完全是小船铺层文员给他透露的。 而长腿文员之所以要告诉周波事情的真相，完全是因为这件事就是她引起的。 长腿文员之前邀请周波去吃烧烤的事情，经过奸臣大姐的嘴巴进入了邱志伟的耳朵后，邱志伟就对周波有意见了。 而今天的事情，就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 而好死不死的是，长腿文员亲自过来裁布间把这消息告诉周波时，邱志伟也“刚好”过来检查罗大姐有没有在好好工作。 邱志伟进来时，长腿文员刚把消息说完，周波正感到惊讶呢。 而一旁也偷听到消息的罗大姐在看到邱志伟进来后，就直接对邱志伟夹枪带棒地说起了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来了： “呦，这不是邱大组长吗？真是稀客，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种小地方？” “你们裁的布有问题，我过来看看。”邱志伟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一直看着长腿文员。 长腿文员被邱志伟这样看着，有些不太舒服，她于是就朝着周波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长腿文员这样做，纯粹就是把媚眼抛给瞎子看。 很多人以为，美女求助，主角就应出手，不然就太俗辣了。 然而，长腿文员和周波有半毛钱关系吗？ 周波是个有妇之夫，他该负责的女人是蔡嬅。 如果今天蔡嬅这样看他，那么不消说，周波一个“异能”过去，就能让邱志伟“一袋米扛几楼”。 然而，有事的人是长腿文员。 所以周波没有鸟她。 长腿文员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委屈，她的眼睛里隐隐噙上了一层水雾，真是我见犹怜。 录音棚：来我房间吧，我会把你的腿举高高的。 长腿文员心里很委屈，她感觉很受伤，但她心里对周波的好感度却不降反增。 舔狗的心态，一般人是不会懂的。 周波越是不理她，长腿文员越是觉得他对感情专一，越是觉得他酷，越是期待将来有一天能吃到他给的骨头。 相反，像邱志伟这样的，长腿文员根本就看不上。 他不仅把人家女孩肚子搞大了就抛弃她，而且还对那个高颜值文员也有意思，在这样花心的渣男面前，长腿文员该有多“婊里婊气”就有多“婊里婊气”。 而在长腿文员和周波“眉来眼去”之时，罗大姐和邱志伟，则已经打上口水战了。 两人一番交流，最后自然是“倚老卖老”外加“经验丰富”的罗大姐赢了。 邱志伟被挤兑得面红耳赤，最后他就想喊长腿文员回去办公室，谁知长腿文员竟说她有事，让邱志伟先走。 邱志伟那个气啊，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再见猎户座 邱志伟走后不久，长腿文员随后也走了。 然后当天上午快下班时，周波接到了来自长腿文员的通知，长腿文员说，林主管让他中午回去休息，晚上再过来上夜班。 周波接到通知后，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随后他的嘴角就微微上扬，然后他就笑着说了一声好。 夜班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苦差事，就比如三轴的人就曾为夜班的事情和龙栾旦闹过。 但这对想多码字赚钱的周波来说，却是个好消息！ 夜深人静，码字有劲。 对周波来说，写作本就是件很私人的事情，能尽可能地避免其他因素的干扰，自然是件好事。 这里面的其他因素主要包括这么几点—— 首先是裁布间外面那台吵得半死的空压机。 那台空压机原本可以放在厂方外的，但是龙栾旦偏偏就要把它放在厂房内，说是可以避免风吹雨打。 但是经常看管那台机器的阿三觉得，龙栾旦就只是不想让他好过。 对于阿三的说法，使用三轴空压机为动力的周波是赞同的。 龙栾旦这人也是从底层工人升上去的，所以为了突显他老大的地位，他必须给他的小弟找点堵，不然他这当老大的优越感哪里能来？ 其次，上夜班的话，比较没人管。周波认识林主管也有一段时间了，他这人并不像龙栾旦那么机车，平时就很少过来裁布间，他半夜就更不会过来了。 至于其他人，也都是懒得过来的，所以周波就比较自由。 再加上裁布间里没有监控，整个厂需要倒班的人也不多，且基本不会和他们发生交集，比如说保安之类的，他们就只管安全，不会管生产。 所以只要能保证产量，周波就不用担心太多。 而想保证产量，周波是有其他办法的，比如说调快机器的运行速度，这样虽然可能会比较费刀片，但是却能帮周波节约出很多的时间。 而这些时间，周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他用这些时间来睡觉的话，那么他就相当于每天白天都在放假！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是要发啊！ 但是对于罗大姐来说，事情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倒班对她来说，意味着她是要惨了啊！ 因为她将因此而失去加班的机会。 所以得知周波要上夜班，并会和一个新来的男工一起搭配，而她以后将只能上白班的罗大姐随后就跑到林主管那里闹去了。 然而，接到生管大量囤货命令的林主管，正因为要求龙栾旦去教导他们铺层组的一个“班长”，也就是那个，曾在彩南某个县级政府当公务员，也很能干的胖子，怎么使用裁布机而不爽呢，罗大姐这一闹，反而让她被扣了钱。 在一旁的邱志伟在看到这一幕后，嘴角微微上扬。 而长腿文员则不发一言，继续干着她手头上的工作，只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她敲打键盘的力度比平时更大。 对于这些事情，中午回家和蔡嬅谈论“ibm面试题”的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坊间曾以ibm面试题的名义，流传着一道极为不靠谱的数学题。 说一个人花8元买了一只鸡，9元卖出，又用10元买回来，再11元卖出，最后赚了多少钱？ 周波觉得赚2元，蔡嬅觉得是赚1元。 两人为此讨论了半天，最后依靠百度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两人换题再战，这次两人玩的是摆成十字形的火柴如何只移动一根然后让它形成正方形。 类似这样的“经典”题目，其实在我们的生活中，经常能遇到。 它们和我们的生活无关，但又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解决这些问题，不会使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但是却能给我们留下一点回忆。 那个十字火柴造方形的问题，最后还是被百度大神给解决了。 周波随后从虚度时光中清醒了过来，他去干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让他的手机号码变得实名。 周波的这张手机卡是移动卡，办理时还不需要身份证，后来移动那边一直催促他要去进行实名制认证。 周波一直没去，拖来拖去就拖到了现在。 整个实名制的过程还算是相当顺利的。 只是从营业厅出来时，周波感到他整个人的头顶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阴暗起来。 “又要下雨了吗？”周波这样想着。 然而，并没有。 凌晨两点多，周波从他那张在无尘区上的“纸板床”醒来，出门去洗脸时，夜空中的猎户座清晰可见。 漆黑的夜空中，猎户座的腰带是依旧是那样的闪闪发亮。 月亮女神狄安娜依旧幸福，而蔡嬅的临产期却也快到了。 不知不觉，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在这一年里，周波完成了他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他和蔡嬅结婚了。 而不久后，另一件大事也将发生。 而和蔡嬅结婚后，周波的工作也发生了变化。 他从一个不想打工的代课老师，变成了一个在打两份工的工人。 他每天都在上班下班，加班。 无论是酷暑，还是即将到来的寒冬。 也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 他在为他的小家庭的生存而努力着。 此时，再见猎户座，周波很想大喊一声。 但是声音却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他说不出来。 他抬头仰望着，那来自多年之前发出来的光。 想象着它们到达他眼睛之前，所经历的那段漫长的距离。 而想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有着他的dna的小孩，也能接收到这星光，周波感觉他的魂魄也像广泽尊王飞升时那样，要离开这地球的表面。 但是抬头看了许久，周波最后还是低头走向了厕所。 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周波随后就叫那个睡在纸箱上的新来的男工起来干活。 那和做“玛卡”生意失败，赔了十几万的男工随后便起来，按照周波之前教他的那样开始收布，然后铺布。 铺好布后，周波随后开动机器，被调快了速度的机器，随后就飞快地运行起来。 周波没有在这时码字，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机器，准备随时应变突发情况。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提琴 然而，这次的切割终于没像之前几次那样发生情况—— 周波终于找到了最佳速度。 以后的日子，他轻松了。 找到了最佳速度之后，周波并没有一直以这种速度干活。 在四点去打卡后，他就调慢了机器速度，恢复了以前那种可以不用怎么管的“正常模式”。 周波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怕产量会过高，同时他也怕有些早醒的人会过来。 不过周波所担心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 临近下班时，周波看着晚上裁剪出的那几个纸箱里的布，以及依然只有他和那个卖玛卡失败，赔了十几万的男工的裁布间，心里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然而意外却还是发生了。 七点五十分左右，周波在裁布间门口用阿三开启空压机后有气的气枪吹身体时，长腿文员迈着她的大长腿走过来了。 而长腿文员的手上，还提着一袋早龙的早餐。 长腿文员是来给周波献殷勤的。 通过之前的观察，长腿文员知道周波并不怎么喜欢吃食堂的东西，因此在得知周波要上夜班后，长腿文员就想到了帮周波买早餐“赔罪”的计划。 昨天，长腿文员就知道了邱志伟对周波“下黑手”，让周波去上夜班的原因了。 都说红颜祸水，长腿文员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她，邱志伟也不会对周波“下黑手”，于是她就想买点早餐过来给周波道歉。 道歉的话，露出胸部乃是常识，但是长腿文员没有胸，她只能尽可能迈动两条纤细的长腿，加快速度朝着周波跑来。 周波看到这一幕，立即有种不妙的感觉，他随后就把气枪扔到了地上，然后朝着厕所大步走去。 周波打算上完厕所后，就直接去打卡然后骑车走人。 然而周波的速度虽快，长腿文员的340米每秒也不是盖的，在长腿文员一阵阵令人销魂的“波哥”声中，周波不得不停了下来。 喊住了周波后，长腿文员飞奔到了他的身前，然后把早餐递给了他。 看着眼前的早餐，周波的思维顿时犹如中了“钻石星辰拳”那样被冰冻了起来。 周波完全搞不懂长腿文员这是要闹哪样。 他是真的不懂。 他一个有妇之夫，身上又没钱没势的，长腿文员为什么会盯着她不放，甚至还主动送早餐过来。 而在周波不解的眼神中，有些脸红的长腿文员随后便对他解释了起来。 经过长腿文员的讲述，周波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最开始时，是生管那边要求提速，林主管原本只打算让周波一直加班不要请假的。 然而昨天，喜欢长腿文员而不得的邱志伟却越过了林主管，找到了生管老大，提出了让周波上夜班而他这边派一个人学操机然后上白班的提案。 刚开始时，生管老大并没有怎么把邱志伟的提案当一回事。 因为之前他就要求龙栾旦让他手下的人两班倒，结果无能的龙栾旦没能把这事搞成。 生管老大随后就问邱志伟他能不能管好他的手下。 刚好来了一个老实巴交的新男工的邱志伟，随后就拍胸脯说没问题。 邱志伟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无论周波答应与否，他都不会输。 如果周波答应了，他白天就不能和小船铺层文员发生交集。 而如果周波不答应，他这个组长就能给他使绊。 可以说，他从一开始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而得到了邱志伟的肯定后，生管老大就叫林主管过去开会。 林主管虽然不爽，但是知道上面的确有生产压力的他还是没有违抗生管老大的命令，让周波去上夜班了。 而长腿文员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所以她今天早上才会想着给周波带早餐赔罪。 然而周波并没有收下长腿文员的早餐。 他是有妇之夫，虽然没有戴戒指的习惯，但是他知道戒.色的重要性。 小哀同学：戴戒指还能戒色？长知识了！ 周波的拒绝在长腿文员的预料之中。 她随后并没有马上放弃，而是很坚持地又递了一次。 然而，周波还是没有接受。 再次被拒绝，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爽】的长腿文员随后就耍起了无赖，她把早餐塞到了周波的手上，然后她就很俗辣地跑了。 周波忙追了上去！ 虽然身子圆润了不少，但是在短跑方面，当过体育老师的周胖胖还是挺有优势的。 长腿文员最后并没有摆脱周波，她的早餐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然而就在长腿文员觉得一切又要告一段落时，周波却对她说道： “文员，有些事情我觉得我要先和你说一下。我老婆预产期在十月九日，所以那一天我要请假，而如果她生了，我也是要请假的……” 周波刚说到这里，上班铃声就响了起来。 对于长腿文员来说，她要上班了。 而对周波来说，他则是要下班了。 周波随后就去打卡。 而看着周波离去的背影，长腿文员的眼角莫名其妙出现了一滴眼泪。 对于女人来说，那种让她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才是最可贵的。 至于那些唾手可得的，她们通常都没什么兴趣。 周波打卡下班后，就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回到了家里。 因为昨晚有偷偷跑去睡过觉，所以周波并不是很累，他吃完早餐后，还帮周伦整理了一下屋子。 两人一直整理到了中午才停止。 虽然还差几天就是立冬了，但是深秋老虎，还是让两人的身上都沁出了汗珠。 周波随后就去洗了把脸，然后吃午饭，睡午觉。 这一觉，周波睡得很沉，直到下午五点，周波才在小提琴的声音中睁开了双眼。 周波醒来时，发现蔡嬅正在用手机放小提琴音乐给她肚子里的宝宝听。 “醒啦？”也是想故意吵醒周波，让他准备的蔡嬅问周波道。 “嗯。”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去洗漱。 从浴室出来时，周波本想问蔡嬅煮好了没，但是当他看见闭着双眼，在专心进行音乐胎教的蔡嬅，他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坐在那里的她，静静地看着。 虽然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周波可能不会都记得，但这个画面，周波觉得他会记得很久，很久…… 第一百五十九章 待产 吃完晚饭后，周波骑着蔡嬅的电瓶车去上班。 和那个能干的胖子交接完毕后不久，做生意失败的那个男工也过来了。 没什么好说的，干活就是了。 然后到了八点半，大部分的人都走光了，周波调快机器开始干活。 经过昨天的配合，那新来的男工也开始卖力干起活儿来。 两人随后一直工作到了十点。 之后他们去打卡，趁着休息时间，开始泡面。 厂里上夜班的人不多，食堂不开火，所以包括保安在内都得自己带东西来吃。 吃泡面时，周波和那个男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谈到生意失败时，那个新来的男工说，其实当时他已经看出玛卡的颓势了，但是他就是舍不得清仓，认为价格还会升上来，结果最后全部都砸在手里了。 周波能理解这种心情。 他现在的书，成绩不是很好，按理来说，应该及时止损，然而他也是舍不得。 两个都有些失意的男人坐在一起吃东西。 尽管彼此的老家相距千里，但是贫穷还是让他们聚到了一起。 吃完东西后，那男工钻进纸箱睡觉，而周波则上楼去了无尘区。 躺下，戴上耳机。 新裤子乐队的《关于失眠和夜晚的世界》的歌声随后就流淌到了他的耳朵里。 周波躺在几张厚纸板上，高高的天花板，黑漆漆的，空荡荡的。 楼下三轴上的模具散发出的木屑的味道，混合着周围细小的尘土，随着呼吸进入了他的鼻腔里。 周波回想起了他的高中时代。 当时的他背着两个轮胎跑操场，跑到后面累了，就放慢速度，最后再躺在操场上。 当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现在会躺在这里。 如果能及时醒悟的话，一切就不会是这样。 “难过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是否和我一样的忧伤 郭任村的夜那么的漫长 没有爱的人都睡不着……” 周波忍不住改了歌词，小声唱了起来。 之后周波一直单曲循环着这首歌，直到午夜十二点去打卡后，再回来睡觉。 周波一觉睡到了快四点，被闹钟吵醒后他忙去打卡。 等周波回来时，那男工已经在喝茶了。 “接下来要搞快点了哈。”那个已经起来的男工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憨笑着说。 “是啊。”周波说完走到电脑桌前，把机器机器调高速度，然后进行切割。 两人随后就这样一直加班到了早上六点。 随后周波把机器速度调了回去，然后干到七点半时，邱志伟过来走了一趟，发现产量比昨天还多了一点后，他就悻悻地走了。 八点到时，周波和那个新来的男工一起去打卡下班。 回家的路上，周波吹着冷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半点倦意。 周波的这种精神劲儿一直延续到了早上吃完饭后。 明天预产期到了，就要去医院待产的蔡嬅看周波这么精神，便问他要不要陪她一起去做点事情。 周波说没问题，只要蔡嬅安排好计划，不节外生枝就行。 已经不喝羊奶的蔡嬅听到周波这样说，想了一下，然后才对周波说道： “你先载我去万涵最洗个头，然后出来你帮我预订鸡肉卷和薯条，我们吃完后再一起去买一个养生壶，用来煮那些我妈送的旧疆红枣。” 周波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可以，便答应了蔡嬅。 两人随后一阵准备，不久后就出发了。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万涵最的店门口，周波先停好车，然后下车，接下来他就扶着蔡嬅下车。 下车后，蔡嬅就拿出会员卡，进入店里，走向了柜台。 周波随后也走了进去。 但是就在这时，周波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总经理助理。 周波随后下意识地对总经理助理寒暄了一声“你好”。 刚剪完刘海的总经理助理听完眉头一皱，然后她也没说什么，就走出了万涵最。 蔡嬅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人的表现，她进来后，就走向柜台去问那个以前帮她洗过头的人在不在。 在得到那柜台老板娘肯定的回答后，蔡嬅随后就说想让她帮她洗头。 “她正在帮人洗，快好了，你等一下。”老板娘说。 “好的，多少钱？”蔡嬅问。 “有卡吗？”老板娘又问。 “有的。”蔡嬅拿出了那张vip卡。 老板娘看了一眼那张有些老旧的卡，随后就说了一个价格。 蔡嬅接着扫码支付。 付完钱后，蔡嬅走到正在看杂志的周波身旁开始了等待。 边等，蔡嬅边提醒周波等他出来后，他就可以订餐了。 周波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一个哈欠，说他知道了。 “你是不是想睡觉？”看到周波打哈欠，蔡嬅便问他。 “没事。”周波说。 而周波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喊蔡嬅过去洗头的声音。 蔡嬅随后就挺着肚子，慢慢地走了过去，那背影有些蹒跚。 又过了许久，蔡嬅出来吹干头发。 周波连忙掏出手机打给了那个备注为“鸡肉卷”的联络人。 “喂，你好，全麦汉堡，请问您要什么？” “薯条和鸡肉卷。”周波说，“就这两样，待会儿我们会过去拿。” “好的，确认一下，一份薯条，一份墨西哥鸡肉卷，鸡肉卷要加辣吗？” “不用。”周波说。 “好的。” 挂上电话后，蔡嬅又吹了一会儿头发，两人随后就离开了万涵最，往全麦汉堡店而去。 随后，在吃薯条和鸡肉卷时，周波怕蔡嬅口渴，还多帮她点了一份奶茶。 期间，蔡嬅也邀请周波吃一点，但是周波都拒绝了。 吃完东西后，两人随后就去了一家电器行买养生壶。 原本蔡嬅是打算去德兴电器的，但是因为陈姓女工的推荐而对这家电器行印象不是很好的周波，最后并没有把蔡嬅带去那里。 两人随后在另外一家“樱花电器行”买了一个养生壶。 买完养生壶后，两人就回到了家。 然后周波就一直睡到了下午五点。 醒来后，周波去洗漱然后下楼，而当他来到楼下准备吃饭时，发现周伦已经把东西都打包好了。 明天，蔡嬅就要去医院待产了。 第一百六十章 周凛 “凛，等你能看懂这些字的时候，应该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吧。 那时候的世界会是怎样，我无从得知，不过想必是与现在截然不同的。 但是不管时代的发展和变化有多快，总有些事情是值得我们铭记的。 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些事，无论过了多久，我都不会忘记。 虽然你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就是了…… 凛，当你还不叫凛的时候，你的母亲正在做着你这辈子差点就不能做的工作。 发现她怀孕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很高兴。 你的奶奶说既然怀孕了，那就让你母亲回来，可是她最后还是去工作了。 不过，坚持上班的她去没多久，就出现了早期流产的征兆。 我们全家都很担心，劝她赶紧回来。 不久之后，她放弃工作回来，然后当时她在二楼躺了很久。 从那以后，她就没再去工作。 辞职后，她专心养胎，注意饮食，并且虔心礼佛，但调皮的你，在她肚子里也不安分—— 胎位不正，她要剖腹才能产下你。 预产期到了以后，我们去医院办住院手续，办完手续后，我们才被告知你才37周多，还不够成熟。 家人于是决定先不住院，回家待产，毕竟医院的条件比不上家里。 但这家私立医院的医生不同意，她硬要你的母亲在楼道里过夜，说这样半夜比较方便检查。 我很舍不得让她去睡楼道，毕竟已过立冬时节，冰冷的夜风加上吵杂的环境，在楼道过夜的话，她一定会很难熬。 所以我和家人都希望她能回家，但那医生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还说如果不想睡楼道那我们可以去睡八百一晚的房间。 说完她就用一种【你住得起吗】的眼神看着我。 我顿时无言以对。 当时的我真想动用【异能】，但好在我没有那么做。 其实，类似的经历我在和你母亲去拍婚纱时也遇到过。 如今的世界，爱她就为她多花钱的价值观乃是主流，我自己虽然对此总是不屑，但却也没法反驳什么。 毕竟这世界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你所在的世界会不会好一点，我只知道当时的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流泪。 这是自我价值背离整个世界的眼泪，也是软弱而且不能让她看见的眼泪。 不过，我们才决定待在医院后没多久，你的母亲就被临时转到了急诊病房去吸氧，而就在快吸完氧时，意外发生了。 她的羊水破了！ 我急忙去叫护士，护士赶来后马上就把她送进了产房，我被隔在门外，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过了很久，做完清理工作的她被推了出来，护士要我帮忙送她去三楼的手术室，而你终于要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了…… 在你出生之前，我对你有着这样那样的期待。 但我最后等来的却是那个噩耗。 我当时差点就疯了。 我明明可以提前意识到的。 但是我那时没多想！ 我好恨啊！！ 我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如果你去打工，那么你就会死。 我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你的母亲那时憔悴地躺在床上，她看着你的眼神满是慈爱。 看她这样我很心疼，为了你的出生，她付出的太多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你的苦难，这才刚刚开始。 不过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已经晚了时，【它】开口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碗符水能够保住你】，而付出我的【异能】，则能让你拥有和普通小孩一样平安生长的机会。 虽然代价是我从此再也不能使用【异能】。 但是我没有任何犹豫。 所以，凛，你要记住。 爸爸为了你，失去了好几个亿，你将来一定要好好孝顺爸爸。 【这一点，你一定要铭记】！！！” 写完这篇日记后，周波把日记设为了私密状态，然后点击了发布。 之后他看了一眼手机： 十一月十六日，星期一，10点32分。 距离那个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 而在总经理助理的“要求”下，周波现在的工作时间变成了如同公务员那样的每天八小时，还能周休二日。 周波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但是周波总觉得这和那天他在万涵最偶遇总经理助理有点关系。 虽然不能加班，到手的工资就会减少。 不过事已至此，周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了，周波也没有完全放弃他的主观能动性，他还是有在想办法搞副业赚钱的。 虽然因为孩子的出生，周波的写作速度，相比之前上夜班时，出现了断崖似的下跌，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写作。 他的存稿数量还在增加，他还对上架抱有希望。 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为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周波还是会继续努力。 毕竟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异能了。 而且他的孩子也出生了，他也想多赚点钱。 因此，这天下班后，周波吃完饭后就去客房码字。 而因为码字，周波没有尽到他身为一个丈夫以及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隔天，把蔡嬅弄哭后，周波还搬去了隔壁客房睡觉。 进入客房后，周波本想继续码字，但是他没有心情。 他随后就带上耳机看bilibili，看得笑出了朱一旦般的笑声。 看得眼睛有些累了，他于是锁上门，来了一发。 释放过后，他就心满意足地躺下休息了。 而在他这样自私地享受着的时候，肚子被开了一刀，脊椎被打了一针的蔡嬅却在忍受着还出生的周凛的折磨。 半夜里，周波起来放水，他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哭声。 周波于是知道蔡嬅母女还没睡，他不敢冲水，伪装成没醒的样子，回到了床上，然后躺下睡觉。 感性告诉周波应该过去，然而理性告诉周波他过去会很累。 周波最后还是睡着了。 他明天还有班要上。 他码字也是为了多赚点钱。 周波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安慰着他自己。 然而，他自己其实也心知肚明—— 他根本就不配做蔡嬅的丈夫，也根本就不配当周凛的爸爸。 他其实一点都不牛逼。 他只是个傻逼…… …… 第一百六十一章 他的电瓶车 隔天，冷战继续。 周波出门时，试图去和蔡嬅和解。 但是蔡嬅已经伤透了心，她给了周波一个闭门羹。 周波随后因为上班快迟到了，所以不得不去出门。 上班时，周波试图码字，然而那个被邱志伟派过来和他搭档的话唠大姐却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 本来状态不是很好的周波，因此更没心情码字了。 而决定不码字后，周波干脆破罐子破摔，和这个话唠大姐唠嗑起来。 经过一番攀谈，周波知道这话唠大姐是高州那边的人，她老公也在游艇厂里工作，是修补部门的一个员工。 话唠大姐还有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里的大姐在读大学，二姐准备要高考，最小的弟弟也读高二了。 读高二的弟弟，很喜欢买运动鞋，一双就要百来块。 而读高三的二姐，最近要从老家过来看她，车费也是好几百。 另外还有在读大学的大姐的花销也很大。 周波问话唠大姐，她这样岂不是会很累，毕竟三个孩子都在读书。 话唠大姐说再累也没办法，孩子想读书，她们做父母的总不能让他们出来干活。 听到话唠大姐这么说，周波忍不住就想起了他的父母当年让他去读大专时的场景。 可怜天下父母心。 然而，他这个做爸爸的，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妻女的呢？ 周波扪心自问，沉默无言。 因为感到无颜回家，所以周波中午就在厂里吃饭。 只是当周波想去拿他那套前阵子新买的餐具时，它们已经不翼而飞。 周波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就骑着【他的电瓶车】，从厂门口出去了。 路上，周波想过回家，吃妈妈的饭菜。 路上，周波还想过去沙县大饭店吃饭。 但是最后，周波却是买了一副新的餐具，并且他还买了一瓶洗碗精。 “以后不回去吃了，都在厂里吃，能省一点是一点。”周波在心里这样“发誓”道，然后他就给周伦打过去了电话，通知她，他要在厂里吃的决定。 但等他回厂时，食堂的一些工作人员已经在准备收拾了。 周波连忙去洗碗槽用水清洗了一下餐具，然后他就去打菜。 弄完三菜一汤，周波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汤是紫菜蛋花汤，已经凉了。 三个菜分别是“清水”炒白萝卜，豆瓣酱炒蒜苔，以及水晶饺子。 周波吃了几口都想吐了，然而他才刚“发过誓”，于是周波只能咬牙坚持着。 吃了一半的饭后，周波终于是忍不下去了，他端着饭碗，走到了洗碗槽旁的馊水桶，随后他就把那些，之后会被食堂的一个阿姨拉回去喂猪的那些食物，倒进了馊水桶里。 倒完之后，周波便去清洗餐具。 洗完后，周波没有把餐具随便放在食堂的柜子里，他干脆就把那套餐具带着，准备回到裁布间后，再放进柜子里。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再担心餐具被人偷走了。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周波遇到了小周。 小周此时正闭着眼睛在吞云吐雾。 样子还挺潇洒的。 【搞得周波也想来一根】。 郁闷。 说不出的郁闷。 沉甸甸的责任，令人厌恶的责任。 不过，周波并没有真的想去抽烟。 他就只是想想而已。 回到裁布间后，周波把碗放进了柜子。 然后他就去无尘区休息。 下午，周波依旧没有码字，继续和话唠大姐聊天。 就这样到了下班时间，周波端着餐具跑去食堂抢饭，然后再去打菜。 不过，等周波回来时，他才发现他的对面坐了一个长得很正的美女。 那个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大船铺层的那个高颜值文员。 周波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同样的，长腿文员也没想到，高颜值文员竟然是她的塑料姐妹花。 看着两人面对面吃饭，长腿文员嫉妒得都有些质壁分离，因式分解了。 而且更令长腿文员不爽的是，两人吃完饭后，还一前一后地开着差不多样子的电瓶车一起出了厂门！ 看到这一幕，长腿文员的眼睛都快喷火了。 她在心里暗自决定，如果明天周波再去食堂吃饭，那么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对于长腿文员的想法，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就算知道，周波也只会觉得长腿文员很无聊。 骑着电瓶车的周波，不久后就回到了家。 然后当天晚上，周波通过吸.奶，得到了蔡嬅的原谅。 和蔡嬅和解后，周波的生活又回到了轨道上。 他之后去上班时，码字码得还算顺利。 周波笔下那个从公园练太极的老头手中修炼了拔刀术的男主角，也在这一天修炼出了【拔刀斩之刀飞了】，【拔刀斩之拔断刀】，【拔刀斩之拔不出来】等三大绝技，这为他在后面装逼埋下了伏笔。 不过周波可没有他笔下所写的主角那样有主角光环。 他依旧得为了一个吃饭的位置而来回奔波。 周波，周波，周而复始的奔波。 这飘荡不定的世界，哪里才是他的归宿呢？ “波哥，这里，这里！！”长腿文员对他喊到。 周波犹豫了一下，最后他竟然没有拒绝长腿文员的好意，真的坐到了她的对面。 周波之所以会这样做，主要是因为除了长腿文员所在的位置，他一时也没发现其他地方可以安放他的餐具。 况且，在哪里吃，不是吃呢？ 但在别人看来，事情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五轴的小胖子在看到这一幕后，嫉妒得双眼都变red了，他心想人和人的待遇怎么就差那么多呢。 而奸臣大姐在看到这一幕后，眼睛就时不时会往周波和长腿文员身上扫。 奸臣大姐在看周波时，已经被调回小船铺层同样没有班加的罗大姐却在看着她。 曾经被奸臣大姐背叛过一次的罗大姐，知道奸臣大姐心里可能又会去打小报告。 世道艰难，人心险恶。 这社会不仅有好人，更有坏人。 罗大姐觉得她得去提醒一下周波。 于是吃完饭后，罗大姐拒绝了地中海木工的聊天邀请，跑去裁布间找了周波，提醒了他要小心点。 第一百六十二章 拍照 周波没想到他接受长腿文员的邀请也能上奸臣大姐的“小报告名单”。 刚开始他还觉得罗大姐可能有些小题大做。 不过，罗大姐随后告诉他，她被奸臣大姐背叛过的往事后，周波就有些信了。 当时，罗大姐还是小船铺层的组长，邱志伟还只是储备干部。 加班权在罗大姐手里，她很信任奸臣大姐等人，基本上每天她们几个都有班加。 但是在原本的台干陈耀台倒台后，奸臣大姐就见风使舵地倒戈了，虽然她在背叛罗大姐后，并没有得到林主管和邱志伟的重用，但是她却也没像其他被罗大姐重用的人那样，一直没有班加。 “她这个人，现在一直想得到邱志伟的重用，所以她会去讨好邱志伟，你一定得小心她。”临走前，罗大姐特意叮嘱周波道。 周波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而在罗大姐走后，周波随后就叹了一口气。 他努力地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但是生活却不让他平静。 说实话，周波当时要不是一时找不到地方，他也不会在那个位置坐下。 他是有妇之夫，现在还刚当了周凛的爸爸。 他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长腿文员就是一个劲儿地想蹭上来。 他也很无奈啊！ 叹气后，周波就走上无尘区，打算去休息一下，然而他刚躺下后不久，总经理助理就带着三个地勤组的人，也就是阿海，阿憨，阿土等人过来搬东西了。 周波听到楼下的声音，连忙起身，并且快速收拾起了纸板，然后他便拿着纸板往楼下走去。 路上，周波和总经理助理等人相遇了。 总经理助理随后就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了一眼周波。 周波的目光和总经理助理的眼神接触后，就赶紧躲开，然后他就低头往下走。 两人的距离随后拉开，当周波走到裁布间门口时，他就听到总经理助理指挥着那几个地勤组的人，开始收拾东西的声音。 周波抱着纸板走进了裁布间，心里突然有种【第六十五章标题】可能要被人拆了的感觉。 随后周波只能将就在电脑桌前的那把椅子上闭目养神。 楼上的吵闹，随后持续了十来分钟。 十来分钟后，声音消失了。 有些想睡觉的周波随后便从椅子上起来，打算去楼上看看情况。 但是，当周波来到楼上时，他却看到了总经理助理在对着“少了纸板”的无尘区的位置拍照的画面。 周波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人给冰冻起来似的。 总经理助理拍完照后，也注意到了周波。 随后她就迈步朝着周波走来。 在两人即将擦身而过时，周波很想开口喊住总经理助理，问她拍照想干嘛。 但是他最后什么也没说。 不过周波不说，不代表已经走到她面前的总经理助理也不说： “在地上铺纸板睡觉对身体可不好。你想午睡的话，以后可以来我房间。” 说完这话，总经理助理突然就递过来一张她早就准备好的纸条和一把钥匙。 总经理助理随后就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微笑着看着周波的反应。 周波愣了几秒，随后他就转过身想要离开。 “你不怕被记过吗？肆意用厂里的纸板当床板是不行的，被贴出公告罚款的话，可是很丢人的哦。”总经理助理对着周波说道。 周波回头看了总经理助理一眼，露出了一个让总经理助理浑身毛细孔都被愉悦地打开了的微笑，然后他就转身下楼了。 周波刚走，总经理助理就又有了那种的感觉。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没错。”她痴痴地看着周波刚才鄙视她的那个现在空荡荡的位置，过了许久，她才从那种不可自拔的愉悦中恢复了过来。 这是总经理助理第一次尝试干这样的事情。 效果不要太棒。 周波没有让她失望，很好地满足了她那种想被人糟践的变.态心理。 对于总经理助理的想法，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是感觉他可能要丢工作了。 说实话，当总经理助理朝着他递过来那些东西时，周波是有些心动的。 毕竟哪个男人不想征服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可是心动归心动，行动归行动。 周波不想对不起蔡嬅，也不想对不起周凛。 再说了，总经理助理的行为怎么看都像是在耍他。 他没钱没势没权，除了那次在万涵最的偶遇，他也没怎么给过她好脸色，她又能看上他什么呢？ 此时的周波，心里已经做好了离职的准备。 下午上班时，他没有码字，他把存稿都发到了他的邮箱，并且还在桌面新建了另一个同名文件，把存稿给覆盖掉。 随后周波又清理了一遍痕迹。 然后他就用有些怅然若失的眼神，扫视起了他待了将近一年的这个厂房。 说实在的，虽然周波不喜欢打工，但是在心里有了离开的准备后，他还是感觉到了不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在这个厂房里，待过的那些岁月，现在想来，周波其实也是挺怀念的。 然而怀念归怀念，周波也不会太过留恋。 得罪了总经理助理，周波不觉得他能全身而退。 接下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虽然周凛才刚出生他就失业有些难受，但是现在的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临近下班时间，周波打给周伦告诉他说，晚上会从厂里打包回去吃饭的事。 周波之所以这样做，是想避免再被长腿文员搭讪。 然而周伦却告诉周波一个坏消息——家里停电了。 “你还是在厂里吃完再回来吧。”周伦对周波说道。 “我看情况吧。”周波没有答应，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他就挂上了电话。 不久后，下班铃声响起，周波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然而等周波来到食堂时，早退的院长已经快吃完饭了。 周波不禁感叹了一山还有一山高。 他随后也赶紧打完饭菜，打完饭菜后，周波本想去打汤，但是看着汤桶旁围着的那些人群，周波随后还是决定回家吃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周波在做出这个决定后，心里却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第一百六十三章 陈夏弥充错六百元话费给周波 人们常把家比喻成避风港。 然而，对于一个即将失业的人来说，家不仅不能成为避风港，还有可能是风暴肆虐得最厉害的地方。 因此周波回家吃完东西后，就以家里没电为由，说要出去走走。 堤岸，小河，不亮但会反光的路灯。 周波骑着他的电瓶车，边听着手机里的音乐，边看着风景。 但是他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从那张写了地址的纸条，周波能推断出总经理助理应该是有备而来。 对于总经理助理为什么要故意为难他这种小人物，周波真的想不明白。 也许对于大人物来说，捉弄他们这种小人物也是一种乐趣吧。 除了这个，周波就真的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而且总经理助理下手也真是快准狠，周波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此时的周波刚成为人父，正是经济上最需要钱的时候，周波觉得总经理助理肯定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敢对他下黑手。 如果现在失去工作的话，周波不知道他还能去干什么。 钱啊钱，问题又摆在了他的眼前。 周波逛了一圈，最后他把车停在了辅化圣侯庙前。 这庙是村里的老庙，据说宋代就已经有了。 周波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不久后，就看到不远处的路灯突然亮了起来。 电来了。 周波也回家了。 只是回到家后，周波却又和蔡嬅发生了矛盾。 翌日，周波依旧没有码字，他无聊地摆弄了一天的cad图，结果还真的让他自学会了一些基本的操作。 回到家后，周波吃完打包回来的饭菜，然后就去客房休息。 休息了一会儿，周波起来玩手机，但他无论是看视频，还是听音乐，都没有办法静心。 空荡荡的房间让他感到孤单，但是刚剖腹产完不能干的蔡嬅，还有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的周凛却让他感到麻烦。 最后，周波打开qq跑去关心他以前的学生们过得如何。 结果这一看，大家都过得挺好的。 谈恋爱的恋爱，去旅游的去旅游，活得比他滋润多了。 关掉手机，周波看着天花板，想着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不用想周波也知道他应该过去关心一下蔡嬅母子。 但是，周波知道他一旦过去，他就会很累。 而躺在客房的床上，却会很舒服。 小孩的事情就交给蔡嬅，蔡嬅的事情交给周伦，而他，只要赚钱就好。 周波这样想完，就起来打开了电脑，然后开始码字。 因为心中充满了不可言喻的负能量，所以周波“倾诉”得相当畅快。 但当周波回过神来时，他发现那个原形是总经理助理的人物，此时已经成了一个rbq。 这样的文字，是绝对不会过审的。 删掉吧，又觉得可惜。 那么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吧。 于是周波随后就自己写然后用软件自己听，最后自己爽了。 爽完后，周波就去睡觉。 翌日，周波还是没等到总经理助理的报复，但是他却收到了一条手机提示： 【服务全心全意，为您10分满意】您本次通过移动掌厅客户端成功交费600.00元，并额外获得由移动公司赠送的3.00元话费，截至目前余额为666元；积分为：20。短信回复102可查余额，余额以您实时查询为准。【中国移动】 收到这条短信时，周波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这是有人充错了话费给他。 周波没想到能有这样的好事，他随后就有些开心。 不过，周波没开心多久，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就打了过来。 周波猜想这人应该是那个充错了话费的“施主”，于是他就有些犹豫要不要接听电话。 犹豫了许久，周波随后还是没有接电话。 他就要失业了，能发一笔“横财”，也是极好的。 周波随后又上网查了一下，使用别人充错的话费，是不是违法的行为。 很快，周波就查到了结果： 刑法270条规定了，将他人的代为保管物、埋藏物、遗忘物非法占为己有、数额较大、拒不归还，构成侵占罪。 司法实践之中，最高法尚未就该法律规定“数额较大”的具体认定标准予以明示，但是一般各地司法机关均以5000元作为认定该罪的起点。 因此，充错六百元话费难以达到追究侵占罪刑事责任标准，只能属于民事纠纷。 而根据《民法》，没有合法根据，取得不当利益，致使他人利益受到损失，应当将所取得的不当利益，返还给受损失的人。 周波看完以后，心里一下子就有些不开森了。 随后，那人又打了电话过来，这次周波接了。 一个很甜腻的女声随后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嗯。”周波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是这样的，刚才我想给我朋友充话费，但是我充错了，你能不能把那600元话费充到我朋友手机上，他的手机号码是13……” “那些钱我不会动，你让移动公司处理吧。”周波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是的，先生，你……”陈夏弥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听到周波挂断电话后，传来的嘟嘟声，她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她没再给周波打电话，而是想用周波的手机号码加上周波的微信再聊。 不过，海伦都没成功的事情，她自己也是没能成功的。 添加周波为好友失败后，陈夏弥听了一遍刚才她和周波的手机录音，随后她就露出了微笑。 证据的话，她已经有了。 现在的她随时都能拿回那些话费。 接下来就是等了。 等明天一到，她就再给周波打电话，说移动那边处理很麻烦，问他能不能直接充到她朋友手机上。 不要600，也可以不要300，甚至只要100也行。 多了，她也怕周波会纠缠不休。 类似的事情，陈夏弥已经做了很多次了。 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利用这招，赚了不少不愿意浪费时间去追回那一百元的傻瓜的钱了。 而这一次，陈夏弥也觉得她能成功。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夏弥随后又给一个冤大头充值了600元。 而就在她充值完后，邱志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出生证明 人和人的智商是不同的。 同样一个陷阱，周波全身而退，但是邱志伟却损失了两百五十元话费。 事实上只要【凡事清洁】很多事情就不会吃亏。 隔天上午，再次拒绝了陈夏弥的周波回到家后，林泉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要来看看周凛。 不久后，林泉就来了，还带来了一包纸尿裤。 走之前，林泉直夸周凛皮肤很白，长得很可爱。 周波脸上带着微笑，但是他心里知道，周凛这样，其实没他什么功劳。 自从周凛出生，他唯一帮周凛做过的事情就是在那时使用了他的异能。 之后，周波就一直对周凛敬而远之。 周波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其实他是知道的。 因为他怕累。 他更怕，再出什么“寄生”之类的幺蛾子。 所以这段时间，蔡嬅很辛苦，她对周波也很失望。 如果不是为了宝宝，加上周伦无微不至的照顾，蔡嬅都想和周波离婚了。 林泉走后，周波本想继续去上班，但是蔡嬅却接到了电话，说要去医院拿出生证明。 这件事，周波和蔡嬅都得亲自去。 但是现在离上班时间已经不久了，周波去拿的话，肯定迟到。 因此面对蔡嬅询问的目光，周波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蔡嬅没有再说什么，她的眼里已经有了水雾。 周波没有安慰，他想要去上班了。 但这时，蔡嬅把孩子交给了早在蔡嬅待产前许久就没有再去卖鱼的周伦，然后她喊了周波上楼去。 上楼后，蔡嬅压抑在心里很久的那股怨气终于爆发出来。 周波默默地承受着。 他也知道家庭需要每个人都奉献，但是他心里的苦，又有谁能懂？ 直到蔡嬅宣泄完，决定对蔡嬅坦白一切的周波才给长腿文员打了一个电话请了半天假。 请完假后，周波对还在哭泣的蔡嬅说道： “有些事情，我其实很早就想对你说了，但是我一直没有说出口。 趁着这个机会，我就全说了吧。 故事要从我还是代课老师时说起，当时的我被一种叫【系统】的东西给……寄生了。 你很少看书，大概不知道什么是系统，也不明白被它寄生是什么意思。 不过你可以把这件事情，理解成我得到了一个金手指，具有了不可思议的能力。 但是这系统的能力是有毒的，因为我的缘故，孩子也被毒害了。 如果不是种种因缘巧合，现在的孩子，不会这么平安。 现在的我和孩子都是普通人，我们都安全了，但是我还是会害怕事情重蹈覆辙，所以这段时间，我都不敢和她太过亲密……” 周波说到这里时，蔡嬅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说道：“你这么会编，怎么不去写小说？” “我写了。”周波说完，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话可能会引起蔡嬅误解，于是他接着解释道，“额……不是，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回想一下，之前孩子还在你肚子里时，我是不是有说过我抵御住了系统的诱惑……至于写小说，你也知道……我的确是在写，只是发表后，成绩一直不好，我也没敢申请签约，一直不能挣钱……” “那就别写了。”蔡嬅说。 “写不写，其实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可能要失业了。”觉得应该有始有终的周波说到这里时，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蔡嬅听到周波这么说，赶紧问道。 “我惹到了厂里一些人，可能干不下去了。 我这几天，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就是因为在烦恼失业的事情。 说真的，我感觉我挺没用的。 也很对不起你，还有孩子。 虽然这时候说离婚，很不负责任，但是…… 还是请你认真考虑一下吧。 跟着我这样的人，你是不可能幸福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壮士断腕，提前结束，一了百了。 离婚后，存在银行的那些钱都给你。 我如果找到了新工作，每个月也会给你寄过去，我自己留点生活费就行，其他的我都会给你送过去。 当然了，如果你想改……” “别说了！”蔡嬅打断了周波的话，“类似的话，你之前早就说过了，我在你心目中，难道就只是那样子的一个人吗？！” “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周波辩解道。 “你只是不想努力！”蔡嬅喊到，“我明白的……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周波一时语塞。 “我如果想走，早就走了。”蔡嬅说，“但是我愿意留着，在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后，我还是愿意留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蔡嬅问。 周波摇了摇头，他真的不知道。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蔡嬅问，“你不知道不会想吗？！” “因为……孩子？”过了许久，周波才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回答道。 “你也知道我是为了孩子……但我为了孩子什么呢？！我就是不想她才刚出生就没有爸爸！！”蔡嬅喊到。 周波听完沉默地低下了头，随后他鼻子一酸，眼角也出现了一般男主角不会有的晶莹的液体。 看着周波这样，蔡嬅也没有再继续说周波的不是，她叹了一口气，对周波说道： “打从你那时候救了我开始，我就知道我这辈子会和你纠缠不休。现在，欠你的恩情，我用我的身体还了，还给你生了一个孩子，我们算两清了。而我在照顾孩子，你妈妈也很照顾我和孩子，她连你的份也一起做了，做得还很好，这样子也算扯平了。 你刚才说什么系统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写作的事，你爱怎么就这样，至于你的工作，如果没了，你再找就是了。 你也不要给你自己太大的压力，等过几天我身体好了，我会让你好好放松一下的，当然了医生说我是剖腹产的，至少要过两年才可以……所以……待会儿我们去拿出生证明时，你记得顺便买一盒……算了，还是买两盒，要不……三盒吧，一次性买多点也好，太久没弄，我也有些想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冰淇淋 拿出生证明时，周波遇到了一个小麻烦。 因为那个看起来拽拽的护士前后鼻音不分，老是把周凛听成周玲。 明明是她的耳朵有问题，她却还怪周波说得不清晰。 拿完出生证明后，周波随后就载着蔡嬅回去。 路上，蔡嬅提醒周波要买三盒那啥的事。 周波说网上买就行了。 蔡嬅随后又告诉周波，进产房前，护士帮她剃了那里的毛，昨天她嫌痒，又刮了一次，现在光溜溜的，问他回去要不要先用手过把瘾。 周波同意了，结果很爽。 隔天一早，周波没有在家吃饭，而是去了厂里吃。 结果拿馒头时，周波遇到了罗大姐，两人随后边吃边走边聊天。 期间，罗大姐说了她【身体不舒服】想辞职的事情，只是她在厂里干了这么久，如果自己辞职的话就亏大了，因为要是她被辞退的话，至少也能拿一万六。 对于这些不太了解的周波，这才了解原来辞职和辞退有这么大的不同。 随后，周波也开始幻想起了他被人辞退的事情来。 当然了，这个幻想并没有成真。 被周波那个眼神弄得很爽的总经理助理，当天终于展开了行动。 只是和周波想的不同，总经理助理不仅没有让周波难堪，还让他有了能在周一到周日的随意加班的权力。 除此之外，周波还可以任意挑选一个或者两个大姐过去裁布间在他的指挥下工作，至于其他人则应该少管裁布间的事。 按总经理助理的话来说，“外行不要管内行”。 而周波从长腿文员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二话不说就选了罗大姐。 周波的这个决定随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那个老女工甚至说周波应该是被罗大姐给灌了迷魂汤。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个地中海木工一下子就急了，他知道消息后，忙跑去问罗大姐是不是变心了。 罗大姐气得想拿针把那地中海木工的嘴给缝起来。 其实，周波之所以选罗大姐，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罗大姐这个人很能干，他用起来顺手。 于是这事就这么成了。 兜兜转转，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老样子。 但是期间经历的波折，却是很难一言以概之的。 小小的厂，却也有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 人这一辈子，斗来斗去，争来争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周波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政治斗争中，获得了“胜利”。 他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管机器的龙栾旦，签他写的加班单老大林主管，管不到他只能管那个能操机的“班长”，让他有空过来代班的邱志伟，还有负责物料的长腿文员。 以后的日子，简单多了。 为了庆祝自己渡过失业危机，并且权力便大，周波当天喝冬瓜茶，便上网网购了包括那三盒东西在内许多东西。 然后他就因为喝冬瓜茶而呕吐了。 上吐下泻，又患了急性肠胃炎的周波，于是当晚就没有加班。 对此，罗大姐并没有说什么。 周波的病情很严重，当天夜里去输液后才有了明显的好转。 而在输液时，周波还去称了一下他的体重。 结果，周波惊讶地发现，他又变胖了一点。 周波原以为他会变瘦的。 然而，事实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他不仅没瘦，还胖了一点！ 对此，周波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原因。 一切都是他那比蔡嬅还滑的部位搞得鬼。 对此，周波也是无语了。 蔡嬅怀孕时，胸也一天天变大，搞得她现在，以前的内衣都不能穿了。 不过蔡嬅是因为怀孕才发育，那他呢？ 小哀同学：这一切是远坂时臣的锅啊！ 周波也只能呵呵了。 隔天早上，周波的身体情况有所好转。 周波随后就去上班，然而中午食堂的饭菜却倒了他的胃口，周波只是吃了几口，就全部倒掉了。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 周波可不想下午饿着肚子干活。 于是他就趁着去拿已经到了的快递的功夫，回家又吃了一点东西。 而在周波吃饭时，蔡嬅注意到了他的快递，她便问周波里面是什么。 “是一条牛仔裤，加绒的。”周波说。 “你竟然买衣服了，这可真难得，不过，这个尺寸好像有点大，你吃完饭后，待会记得试穿一下，这样尺寸不和的话，你好安排时间退货。”蔡嬅对周波提醒到。 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埋头吃起饭来。 吃完午餐后，周波去试了一下那裤子，还行。 随后周波没有在家休息，而是去了厂里，然后在他重新打扫出来的无尘区休息。 然而一觉醒来，他的肚子又开始造反。 无奈之下，周波只能又对罗大姐说了抱歉。 “大姐，对不起，原本我让你过来是想让你有班加的，但是这两天，我的身体都有些不舒服，要不我让那个胖子男工过来和你一起裁布加班吧？”周波提议道。 “不用了，小伙子。”罗大姐笑着说，“你不用感到歉意，反正我在那边也没有班加，至于你说的换人加班，就算了，胖子人虽然好，但是他是邱志伟的人，我也不想和他一起加班。” 听了罗大姐的话，周波心里好受了不少。 然后到了当天晚上，蔡嬅趁周凛睡觉时，过来找身体好了许多，然后就去码字的周波，让没去加班的周波帮她吸奶时，周波还是有些不敢喝。 于是那些周凛喝不完的奶水，周波只能任它们留在蔡嬅体内，然后一小点一小点地浪费在蔡嬅的胸衣上。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隔壁卧室突然就传来了哭声。 蔡嬅连忙跑了过去。 周波随后也穿上衣服过去看了一下。 周波过去的时候，看到被包得像冰淇淋一样的周凛正发出有点类似“两个两个”声音的哭声，不自觉笑出了声。 周波随后就说，以后可以叫周凛“冰淇淋”。 曾被周波叫作“菜花”的蔡嬅白了周波一眼，然后她对周波说她的宝宝身体暖烘烘的，明明就是个小火炉，哪里是什么冰淇淋。 周波还想说什么，但是周凛在这个时候突然又大哭起来。 蔡嬅有些不知所措，她于是让周波赶紧去喊周伦上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早退 周波照做，而等周伦上来后，周波就没什么用了，他随后就返回了客房，继续码字去了。 此时的周波，其实已经知道他彻底扑街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周波也想做到有始有终。 坚持虽然不一定能够胜利。 但是既然开始，周波就不会让它未完待续。 又码完了一章，周波随后上床睡觉。 隔天，周波终于让罗大姐有班可加。 不过，原本周波是打算在加班时多码点字的。 然而，这天晚上，天才少女却突然来找他聊天。 天才少女对周波说，她今天写了一篇日记，她想念给周波听，然后她就开始念了： 今天早上，我睁开眼睛，发现我竟然能看到妈妈炒菜的味道…… 周波边听边掐着他的大腿，尽量不让他自己笑出来。 但是听到天才少女看到他妹妹放的屁是彩虹色的后，他终于是忍不住了。 没过多久，天才少女终于把她的日记念完了，她随后问周波他写得怎么样。 周波于是打字道：你很有想象力，将来肯定是个文学少女。 天才少女听完就发了一张乔巴被人夸奖后的动态图片过来。 周波怕天才少女骄傲，随后赶忙指出了几个问题。 谁知天才少女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她一边说着周波是个教体育的根本就不懂得欣赏，一边又问周波按照他说的那样去改真的会比较好吗？ 周波随后就和她就这篇日记扯了半天，直到后来快下班时，周波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而加班回来，周波上楼就听见宝宝在哭，周波随后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楼下洗澡。 关上门后，周波看着镜子中的他自己，问他到底想躲到什么时候。 然而最后恐惧还是战胜了亲情。 在这种事情上，周波依旧像以前一样分得清楚轻重。 周波为了感冒都能“六亲不认”，而面对更可怕的“死亡威胁”，他自然就会更加慎重了。 翌日，还是不敢面对的周波去厂里吃早餐。 当周波坐在饭桌上，就着豆浆配馒头时，院长意外地坐到他的对面，和他说起了话。 周波没想到院长竟然会找他说话，他和院长不熟，也没什么好聊的。 不过在尬聊的过程中，周波发现院长说话有些不太利索。 院长虽然说话不太利索，但是他的眼力还在，随后他就直言不讳地告诉周波，他说话之所以这样，是年轻时吃罂.粟害的。 话说开后，院长随后就说起了他的戒.毒经历。 那是周波完全无法想象的经历。 可惜周波的馒头已经吃完了，不然他肯定会听到结尾。 吃完早餐后，周波来到裁布间。此时，罗大姐已经来了，正在绣十字绣。 见到周波来了之后，她就对周波道了一声早。 周波回了一句，随后他就打开电脑。 只是坐在电脑前，等待开机的时候，周波突然觉得，他是不是也“中毒”了—— “要不开本新书吧。”周波这样想着，脑海里的思维随后就活跃了起来。 什么高中生魂穿老大爷之类的念头，随后就不可抑制地迸发出来。 不过，最后周波还是把这些念头都压下了。 他还是继续写着他的“罂.粟”。 只是，隔天，周波突然就卡文了。 卡得欲仙欲死的那种。 书里的情节，此时发展到了校园故事的环节。 周波虽然毕业没多久，但是他对学生生活，尤其是有异性的学生生活，却完全是“母鸡”的。 于是周波就想去贴吧取材。 结果周波打开他们学校的贴吧，就看到了一个人想找上文化课的王晓暖问问题的帖子。 这个王晓暖，周波认识，是他的老师，他于是就想顺便回答一下。 结果在周波发贴之前，有人抢先回答道：你找我女朋友干什么？ 周波看完后，决定把这人写进他的小说里。 所谓的写作，对于周波来说，大抵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因为这个吧友的“帮忙”，周波渡过了卡文“危机”。 写完之后，周波只觉得神清气爽。 而这人啊，一旦开心，就容易飘起来。 当天晚上去食堂吃饭时，周波就有些飘了。 他在长腿文员端着餐具坐到他对面时，没有再故意避让。 这让长腿文员以为她终于打动了周波。 为此她高兴得吃完饭回去时，都是踩着她的影子小跳的。 长腿文员这样的表现，让一直在观察她的邱志伟很不爽。 邱志伟随后就展开了行动，他直接去找那个高颜值文员表白了！ 这个操作有点骚，一般人可能看不懂。 但是如果你把你的智商降低一点，可能就会比较容易理解的。 在邱志伟看来，他喜欢长腿文员，是长腿文员的福气。 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长腿文员，那么长腿文员绝对不会有那么多的班可以加。 但是长腿文员身在福中不知福，她竟然无视他，而和周波这种有妇之夫走得很近，还一副要贴上去做小三的样子，简直是贱到骨子里去了。 向这样的女人，已经配不上他了！ “你这眼瞎的女人不是看不上我吗？行！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我邱志伟，好歹在厂里也是一个管着三十号人的组长，想找个比你好的，还不容易？”邱志伟这样想着，就去找高颜值文员表白，并想吻她，来个一吻定情。 结果他想强吻高颜值文员时，被高颜值文员当场甩了一个耳光。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长腿文员随后在加班时看邱志伟的表情更加不对了。 邱志伟很生气，他随后就直接把卡丢给了那个能干的胖“班长”，然后开着他心爱的小摩托回宿舍睡大觉去了。 邱志伟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一次，他就没这么好运了。 因为，他出去时，刚好被郑经理给看见了。 郑经理在看见邱志伟骑着摩托车离开后，就留了一个心眼。 然后，隔天他去看了打卡纪录，在看到邱志伟八点半的打卡纪录后，他又去调了一下监控。 事情的真相随后就水落石出。 紧接着，当天中午，邱志伟就上了公告栏，被罚了250元。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升官 看到邱志伟出事，最开心的莫过于罗大姐了。 此时的罗大姐绝对想不到，邱志伟的倒霉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些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令人难以捉摸。 不过，这些都是别人的事情，对于周波来说，他该做的，就是继续去拿快递。 之前为了庆祝没被开除，周波买了许多东西，而其中最晚到的，就是那三盒花样繁多的safe套。 而在去圆通拿快递时，周波除了遇见那个赵老师外，还遇见了双莓的二哥。 双莓是周波的同学，她家和周波二舅家很近，而她和周波二舅的大女儿，也就是周波的表妹是同学，也是好朋友。 以前周波去找他的表妹和表弟玩时，就曾一起去过双莓家里玩。 双莓家里有个玻璃鱼缸，里面养着一些金鱼，鱼缸旁边养着一盆太阳花。 和院子里那些爬山虎不同，那些太阳花娇嫩得很。 她家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水井旁还养着乌龟，周波他们在院子里玩棋玩腻了，有时就会和他小舅舅的两个表弟一起去捉弄那些乌龟，把它们翻过身来，让他们四脚朝天，j.8冒烟。 周波曾去过双莓家里玩，因此自然也见过双莓的二哥。 只是，双莓一家很多年前就已经搬家了，现在能在这里看到双莓二哥，难不成——她们又搬回来了？ 周波的猜想并没有错。 当天下午，他就在游艇厂里看见了已经来游艇厂里上班了许久的双莓。 在看到双莓时，周波先是有些惊讶，继而就赶紧打卡，然后开车走人。 他和双莓虽然小时候曾一起玩耍过，但是现在两人之间已经隔着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其实，儿时玩伴变成陌路人，在现实生活中是很常见的现象。 年轻时，我们总会以为友谊能地久天长，长大后才明白，我们能长久，只有家人。 隔天，十二月的第一天。 周波终于战胜了他内心的恐惧，去抱了他一直很想抱的周凛。 然而随后响起的系统提示却让周波差点就把周凛给摔到了地上。 在蔡嬅和周伦的指责声中，周波仓皇地逃出了家里。 周波随后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边走他边想着刚才他听到的系统提示。 不知不觉他就来到了那个“三斤五块”的水果摊。 周波买了三斤橘子，然后付了五元。 之后他就回到家里，一个人吃着橘子，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刚才的触碰，虽然没有让周凛再陷入什么危机，却让周波明白了他【暂时】不能和周凛过分亲近的事实。 虽然不能抱女儿令周波有些难过，但是想到只是暂时的，周波心里也好受了一点。 只是这暂时究竟是多久，周波也不清楚，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且，这件事也给周波提了一个醒，那就是他体内的那个系统虽然“死了”，但是并没有死透。 因此他接下来在和蔡嬅做时，一定要记得戴套，不然如果蔡嬅又怀上了，那么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很有可能会遭受到同样的命运。 “我原本就没打算多生，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就是……就是一定不能把周凛嫁得太远，最好就像蔡嬅嫁给我一样，找家近的，一起结个亲家——那么我家旁边的邻居，和周凛年纪差不多的……”周波的思维开始发散。 可怜的周凛才刚出生，她老爸就在考虑把她嫁给谁才能在老了以后有口饭吃。 遇到这么坑的爹，周凛也是倒霉。 只是，周波不知道的是，他体内响起提示的时候，周凛也听到了她身体内那个被封印住的系统的声音…… …… 日子继续过着，转眼间来到了十二月的第二天。 这天早上，小船铺层发生了一件大事——邱志伟下台了！ 而罗大姐重新回到了组长的位置。 这番权力的洗牌，造成的影响非常的大。 先说林主管方面。 首先，林主管是不想让邱志伟下台的。 因为邱志伟就是他一手扶上去的，他下台，打的是他的脸，同时也会让他对整个小船铺层失去应有的掌控力。 但是，林主管也没有办法，谁让邱志伟被郑经理给抓到了，而且还有一个想参他一本御下不严的龙栾旦在旁虎视眈眈呢。 再说了，前段时间，邱志伟绕过他去找生管老大的账他也是想算的。 于是，会议上提出让邱志伟下台时，林主管退了一步，同意了。 然而林主管这一退，龙栾旦却看到了机会，龙栾旦随后得寸进尺地把罗大姐给推了上来。 林主管听到龙栾旦的提议，暗想这个“矮个地精”简直是太无耻，立刻表示反对。 然而罗大姐的能力有目共睹，最后林主管也只能妥协，不过林主管也没有全盘皆输，他还是“留了一手”。 再说下台的邱志伟，因为林主管最后的“力保”，他从完全下台的命运，变成了不完全下台——他还管着铺层组的所有男工。 相比之前，他的权力一下子就少了很多，但是他至少也能算个组长，没有落到之前罗大姐那样从组长直接变成员工的悲惨命运。 对此，邱志伟也算知足了，同时傻傻的，被林主管卖了的他，还很感激又重新把他买回来的林主管。 接着说罗大姐，罗大姐上台后，所有小船铺层的女工，除了文员外都归她管，权力相比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的罗大姐手底下掌握着二十多号人的加班权，一些原先对他不是很好的女工，此时都有些惶恐不安。 其中，最不安的就是奸臣大姐，看到那张公告时，她感觉她死到临头了，人生的变化太快，奸臣大姐有些难以承受。 但是对罗大姐来说，这些女工并不是她想报复的“第一对象”。 得知升官的消息，罗大姐在收拾东西离开裁布间时，曾对周波这样说道： “老娘这次回去，一定会让邱志伟和林主管好看！” 周波听完之后，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对政治不太敏感的他，此时也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第一百六十八章 越南杀手 不过，这和他没多大的关系。 “那就祝你好运了，对了，记得帮我叫两个大姐过来帮忙啊。”周波对罗大姐说。 “没问题！”罗大姐边走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而看着罗大姐离去的背影，周波知道—— 有些东西，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 等了一会儿，答应给周波安排人手的罗大姐终于过来了。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罗大姐并没有直接叫人过来，而是自己过来了。 看到这一幕后，周波有些奇怪。 他心想：难道罗大姐在裁布间干活干上瘾了，又想回来铺布收布？ 事实证明，周波想太多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罗大姐这次回来，其实是看在周波之前对她好的份子上，想给他一点面子的。 很快的，罗大姐就来到了周波的面前，她随后就给周波发过去了一张图片。 这张图片是不久前，铺层组的人去给那个外国总经理请客时拍的。 当时周波正在医院陪刚剖腹产的蔡嬅，所以没去。 这张照片里面有很多周波熟悉的人，而其中有些人被人用红圈给圈了起来。 周波随意扫了一眼，发现那些被圈起来的大姐，之前都没有在裁布间做过，都是些新面孔。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新面孔都被人圈了起来，在奸臣大姐周围的那几个女工，周波也不认识。 而看着那些被圈起来的人，周波隐约猜到罗大姐想干什么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周波猜想的差不多。 因为裁布间是可能会有班加的，所以一些罗大姐看不顺眼的人，她自然是不想安排过来的，因为那样子她就整不到她们了。 而基本上，老员工们都曾对罗大姐“落井下石”过，所以罗大姐就想让周波在那些她叫文员圈起来的新人里面挑。 这些新人，和罗大姐基本上无冤无仇，不少人，罗大姐在没在裁布间工作时，还和她们合作过，且挺合得来的，所以她就想让这些人进入裁布间工作。 不过，罗大姐也知道，她这样做有些“越权”，因为裁布间现在是周波的地盘，她和邱志伟现在所管理的那些铺层男工，如果周波有需要，他们都只能无条件地服从。 可以说除了生管老大那种级别的人还能管周波之外，基本上就连林主管和龙栾旦这种级别的人也管不到他了。 因此，罗大姐没有指名道姓地让谁过来，她让文员帮忙在照片上圈了几个人，然后打算利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周波“乖乖”配合她的复仇计划。 罗大姐随后就对周波推销起来： “照片上这些被圈起来的人我觉得都还可以。 最左边的那个穿绿色大衣，胸前挂着厂牌的胖大姐，人很乖巧，但她最近刚当奶奶，可能没办法经常加班。 再往左第二个笑得露出两排牙齿的那个瘦瘦的女的，干活也很麻利，虽然她不懂得写字，但是她老公在厂里混得不错。 接着这个脸圆圆的，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有人说她也很能干，但我总觉得这人不冷不热的。 再来这个穿黑衣服的，虽然脾气暴了点，讲话也难听，但是她做事和她的性格一样不会拖沓，和她在一起，一个上午，我就能干完一天的活。 然后继续往左，这个穿棕色衣服，染酒红色头发的，虽然才刚来，但看样子挺听话的，不过她才刚来，动作可能上手会比较慢。 然后是那个穿红白条纹衣服，手拿厂牌的，这人虽然不怎么爱说话，总是傻笑，但是愿意干活。 另外她旁边那个矮胖的黑大妈，虽然连普通话都不太会说，但是她力气很大，干活也很努力。 在那人后面的那个又高又胖，笑得很灿烂的，是你们村里的人，她也是刚来的。 最后是那个站在我旁边的，这是我一老乡，人非常老实，也很勤快。 大体上就这几个，你看着选一下吧，剩下的人我上午再另外安排。” 周波听完了罗大姐的话，就陷入了思索当中。 虽然罗大姐刚才在介绍时，没有明确指出她希望周波选谁，但是从罗大姐的介绍当中，周波还是能听出，罗大姐的“暗示”。 因为除了最后那个她的老乡外，其他的大姐都有着“劣势”。 只不过，对于周波来说，有些大姐的“劣势”，可能就是她们的“优势”。 就比如那个不想加班的大姐，然而就在周波想对罗大姐说出他的决定时，裁布间的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随后，邱志伟就带着他手下的那几个男工一起进来了。 而那几个男工周波基本都认识，他们分别是：爱p的胖子，能干的胖“班长”，小周，院长，生意失败的新男工。 “周波，我听说你这里缺人，这几个人你看一下？”进来后，邱志伟就用有些不客气的语气说道。 周波还没开口，罗大姐就先炸了！ “小子，先来后到，你懂不懂？！”罗大姐指着邱志伟的鼻子说道。 “姓罗的，我现在也还是组长，你别把我当你小弟！”邱志伟直接回怼了。 眼看着一场争吵即将在裁布间内爆发，周波连忙出声了。 最后，周波并没有挑选邱志伟手下的那些男工，也并没有从罗大姐圈出的那些新手中挑出两个大姐来。 用熟不用生，周波最后选择的是二姐和三妹。 二姐和三妹下午过来时，都对周波感恩戴德。 因为她们在罗大姐倒台时，也对罗大姐“不敬”过。 她们原以为她们随后的日子将很不好过，三妹甚至【说】，受如果罗大姐欺人太甚，她就用qq通知，已经成为越南杀手的皮古殿，让他回来杀罗大姐了。 哪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而周波竟然还记得“一夜夫妻百日恩”，二姐很是感动，说会买鸡爪请周波吃，不过周波随后也要请她吃饼干，如果有那种木梳饼的话，那就最好了！ 周波听完后，突然有些后悔把二姐这个大嘴巴的家伙给叫来裁布间。 但是现在退货的话，周波也怕不开心的罗大姐不给他面子。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可理喻 这人啊，总是善变的。 本来昨天，罗大姐还对周波客客气气的，但是她上位之后，就不那么客气了。 罗大姐对他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她对其他得罪过她的人会如何了。 有句话叫作“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但是周波知道，罗大姐接下来不仅会为难那些女人，连男人她也不会放过。 想到现在这个，己所不欲，“必”施于人的罗大姐，周波随后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而感觉到罗大姐的变化后，周波随后也没再多折腾，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然后这天晚上加班时，二姐如约带了一盒鸡爪过来请周波吃。 周波吃了二姐几根鸡爪，但也送了几块苏打饼干给她们。 好吃懒做的三妹则什么都没出，就两样都吃到了。 周波随后忍不住调侃三妹几句，二姐听完让周波不要对三妹开玩笑，否则三妹恼火了，有可能叫成为越南杀手的皮古殿过来杀他。 周波听完，觉得二姐应该是在开玩笑。 二姐这个人本就没个正形，嘴巴也大，她说出来的，可信度不高。 但是三妹随后的冷笑却让周波心里有了顾忌。 于是随后，周波就没再吃鸡爪，把他的那份送给了三妹。 当天晚上，加班完后，周波回到家，发觉他还是有些饿。 天气越来越冷，人失去的能量也越来越多，周波于是就想煮些面线当宵夜。 以前周波都是吃独食，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周波突然想到了蔡嬅。 于是他就连蔡嬅的份也一起煮了。 蔡嬅很感动。 她觉得周波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偶尔脑子发热时，还是挺体贴的。 于是吃完东西后，蔡嬅很自觉地去洗碗。 而等蔡嬅洗完碗上来，她就看到周波站在离周凛几步远的地方，傻傻地看着她的场景。 “你站那么远看她干嘛？”蔡嬅问周波道。 周波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对蔡嬅坦白了那天他差点把周凛摔到地上的真相。 因为在厂里吃以及加班的缘故，所以周波平日里和周凛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 回到家后，周波通常也是洗完澡就去客房睡觉。 偶尔，蔡嬅也会通过视频和周波聊天，让周波和周凛见面。 但是，两人都感觉，这样的视频聊天有些奇怪。 毕竟周波不是在外地工作，他每天都能回来。 而今晚，听到周波说话如此郑重后，蔡嬅也有些信了。 她随后就答应周波，以后孩子的事情，她自己来就行，另外她也会在外人面前帮周波掩护。 结束谈话后，周波回到客房，他的心里此时喜忧参半。 他喜的是，他不用照顾孩子，忧的是，孩子可能会和他不亲。 不过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过一天，算一天吧。 周波自我安慰完，便睡觉了。 翌日，周波在上班时，接到了老丈人的电话，随后周波就用游艇厂的电脑，把那些他老丈人发给他的照片，用邮件发给了一家叫作“欧凯”的公司。 发完之后，周波对老丈人进行了汇报。 老丈人很满意，顺便他还吐槽了做石材的难处。 而在电话末尾，老丈人还给周波说了一个内部消息，他说今晚六点全村都要停电，到九点电才会来。 周波听完后，立刻就想到晚上不用报加班的事。 下午快下班时，长腿文员打电话过来通知周波因为晚上要停电所以不能加班的事，周波说他本来就没打算来加班，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一旁偷听到电话的二姐随后就问周波为什么不加班。 周波白了二姐一眼，没有回答。 二姐看见周波这样，就拿出三妹的“越南杀手牌”想恐吓周波。 周波“切”了一声，理都没理二姐。 二姐随后更加生气了，她让三妹开口说话。 三妹于是开口了，然而之前已经趁三妹去上厕所时，偷看过她手机知道真相的周波却没给三妹面子。 “你们要是觉得在这边就一定有班加的话，那么你们就想错了。”周波对二人说道，“本来现在加不加班就是我说了算的，哪怕是罗大姐在时，她也没敢在我不加班时多说什么，我就奇怪了，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勇气的，梁小姐吗？” 听完周波的话，三妹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二姐却先开口了。 二姐一开口，话就非常不中听。 她说周波就是个白眼狼，昨天才吃了她的鸡爪，今天就不报加班。 简直是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二姐还说，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他为什么要为难她们？ 最后，二姐说，她原本以为周波和罗大姐不一样，没想到，周波和罗大姐竟然是一路人，难怪他们之前那么合得来！ 周波听完，也动怒了： “不就是一个晚上不加班，你至于说得这么难听吗？简直是有病！” “有病的人是你！你都当爸爸了，还不懂得多赚点钱，整天就只想着不加班回去玩，跟个小孩子一样！”以为周波是怕加班累，想回家玩的二姐反驳道。 “卧槽你妹的！我是因为晚上没电才不报加班的，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周波气得爆了粗口。 “什么没电？现在明明有电！再说了，就算停电，厂里也有备用的，你找借口也要找个靠谱的吧。”二姐冷笑着说道。 “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大姐不喜欢你们了，你们简直是难以理喻！”周波说完这话，就走到总开关那边关掉了总闸，然后甩门而出！ 三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然后当天晚上，全村停电，就连厂里也一片漆黑，得知这个消息后，在宿舍生闷气的二姐整个人都懵逼了。 隔天早上八点，三妹和二姐来到裁布间。 她们一进门，周波就让她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还说他准备换两个听话的大姐过来。 用皮古殿装腔作势的三妹和有口无心的二姐听到这里，立即就慌了。 她们连忙道歉，并让周波不要生气。 周波其实也不想去找罗大姐换人，但是为了避免两人以为他好说话，他觉得他也不能轻易原谅两人，于是他低头想了一下，然后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一百七十章 剃满月头 周波随后就对两人说道： “你们说你们想在这干活，话我是听到了，但是这种速度，你们能接受吗？” 周波说完，就走到机器旁边拆掉了刀和笔，然后把机器调整到了他之前试验出来的最佳速度，然后让机器跑了起来。 而看着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在跑动的机器，二姐和三妹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二姐才讪笑着对周波说道： “老公，你别这样子整我们，昨天是我不对，我那时候不是不知道会停电嘛，所以我就……” “停停停，你别再说了，首先，我不是你老公，第二，我这也不是在整你们，而且今天机器之所以跑得快，也不是我在公报私仇，主要是你们昨天有点懒了，产量比罗大姐在时少了不少。最后，你们想留着干就去铺布，不想留着，我找别人！”周波打断了二姐的话说道。 二姐听到周波说得这么不客气，本想再争辩什么，但是三妹却拉住了她。 “三妹！你拉住我干什么？！他真是欺人太甚了！走吧，我们不待了！”二姐很硬气地说道，颇有人穷志不穷的意思。 “回去找死啊！”三妹听到二姐的气话，就对二姐这样喊到，“昨天那几个人的下场你没看到吗？一个个都被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在这边，机器在跑时，我们至少还能休息一下，你要是想回去，你自己回去！” “你！我真是看错你了！走就走！老娘就不信，她姓罗的能拿我怎么样？！”二姐说完就走向了裁布间的门口。 三妹没有再拉着她，而周波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二姐很快就走到了裁布间门口，她拉开了门，一脚跨了出去，但是随后另一只脚却怎么都动不了。 过了几秒，二姐回头对三妹喊到： “你竟然没有喊我留下来？！你还是个人吗？！我和你那么多年的感情，你就忍心看着我跳入火坑？！” “那是你自作自受！你不要把什么都怪到别人头上，如果不是你昨天和小伙子吵架，我们现在至于这样吗？！”三妹对二姐反驳道。 “我那不也是为了我们能多加点班吗？！你说这样的话，你良心难道不会痛吗？！”二姐大喊道。 “够了！吵什么吵？！要吵回去你们铺层那边吵！不想回去，就给我过来铺布！”见证了塑料姐妹情的周波，怕事情越闹越大，便大声呵斥道。 而随着周波这么一喊，二姐和三妹就没再说话。 随后，都想留下的两人，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合伙去抬布，铺布了。 布铺好后，周波本想开动机器进行剪裁。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布铺得不是很好，他眉头一皱，然后对两人说道：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过后，你们再不认真合作，那就别怪我打电话给罗大姐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就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布给弄整齐了。 周波随后开动机器，三下五除二地裁剪完了布。 机器一停，比较狗腿的三妹立即上前捡布，二姐原本想拖拉的，但是被周波瞪了一下，她就老实了。 至此，周波重新确立了他在裁布间的地位。 不过，对此，其实周波心里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得意。 周波是一个很不喜欢和人发生矛盾的人。 他只想平静的生活。 不过，当有人不想让他平静生活时，他也会露出他的肌肉，让那人明白他也不是好惹的。 当然了，给了一个大棒，就得给一个甜枣。 当天晚上，长腿文员打来问周波要不要加班时，他对他说了要。 并且晚上加班时，周波还把机器给调回了原来的速度。 这让二姐和三妹对他的怨气也少了几分。 平静地加班完后，周波回家洗澡吹头。 吹完头后，周波去蔡嬅房间看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见周凛已经睡了，而蔡嬅则在看手机。 周波走过去一看，发现蔡嬅在看一个叫作“两年后的霜”的带货直播。 那人卖的东西很杂，有母婴用品，也有服装鞋帽。 周波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感到有些无趣，但是蔡嬅却看得津津有味。 周波随后叹了一口气，想要离开。 但是就在周波转身时，蔡嬅开口了： “别走。” 周波回过头，然后他就看见蔡嬅已经把手机给关了。 “你还有力气吗？”蔡嬅问。 “医生不是说两个月之内不能……”周波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蔡嬅指了指她的大.胸和嘴巴。 周波一下子就懂了。 事毕，蔡嬅去清理了一下，然后她对周波说，轮到他了。 周波秒懂，随后周波就像教科书上的杨梅那样贪婪地吸吮起了甘露。 周波吃饱后，蔡嬅说她累了，周波便回去了他的房间。 而一到客房，周波就拿出手机，给蔡嬅发了一个红包。 但是直到周波睡着，蔡嬅都没有收。 第二天，周波很晚才起来。 去厂里时，还差点迟到了。 而在上班时，依旧没收红包的蔡嬅突然给周波发了一张周凛的图片。 周波看完后，惊讶地发现周凛竟然被剃成光头了。 他连忙问蔡嬅，这是怎么回事。 蔡嬅随后就对周波解释了起来。 其实周凛之所以被剃头，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满月“做准备。 根据习俗，满月前要给婴儿剃掉头上的胎毛，俗称“剃满月头”。 一般提前数日就该剃好，男婴选出生后的双数日子，女婴则选单数日。 当然了，也有的选在婴儿出生的第二十四日，原因和古代“二十四孝“的故事有关。 而除了给小孩剃满月头之外，其实还有一些风俗。 比如，剃下的头发，要以石子压重，用红纸包着，放置靥顶，意喻婴儿头顶上将有毛发再生这类的。 而知道周凛被剃头的原因之后，周波不由得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这才没多久，他的宝宝就已经快满月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波总有一种不太真切的感觉。 然而，事实又确实是这样。 事实上，每个人的成长都是很快的。 就像现在，不知不觉的，一年又走到了尽头……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鸡汤 岁末年初的时候，人们就会总结自己这一年的得失。 周波想了一下，发现他基本上一无所成。 当天夜里，周波回头看了一遍他所写的小说。 比当初他那中学时惨不忍睹的女同桌，还惨不忍睹。 周波关掉了手机，心里难得地出现了要放弃的念头。 一个人在黑夜中摸爬滚打久了，就会以为黎明只是个唱歌的。 隔天，周波没有码字。 他在群里面和几个学生聊天吹水。 随后他还没报加班。 对此，二姐和三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周波之所以不想来加班，是因为周伦打电话给他，问他要不要喝鸡汤。 周波知道，老妈之所以炖鸡汤，肯定是为了帮蔡嬅补补身子。 但是，蔡嬅一个人肯定也喝不完。 “所以，我喝点鸡汤补补，也是可以的。”周波这么想完，他便不想在厂里吃饭和加班了。 于是周波就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周波就闻到了鸡汤的香味。 而一碗热汤下肚，周波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寒冬腊月里，没有什么寒冷是一碗鸡汤不能抚慰的，如果还冷，那么就再来一碗。 喝完鸡汤的隔天，周波继续写作。 因为现实生活中他的写作之路并不顺利，所以他便让他书里的主角一书封神。 然而写完这个情节之后，周波发现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爽点。 “看来我并不适合在网上写书。”周波这样想，“像我这样的人，高考失败，招考也失败，人生就没怎么成功过，写书扑街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周波叹了一口气，关掉了文档。 然后心情不是很好的他，便不打算在厂里吃午饭，他随后拿起手机，打给了周伦。 结果周伦接起电话后，周波就听到周凛的哭声。 周波便问周伦，周凛怎么了。 周伦说周凛刚才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随后撞到了头，但是抹了茶油后，已经好多了。 周波听周伦说时，心情一波三折，最后得知周凛平安无事后，他才放下心来。 随后周伦又问周波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没什么。”听了周凛的事后，周波临时改变了主意，然后他找了一个借口，就挂断了电话。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一点点挫折和剧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随后周波重新振作精神继续写作。 周波随后一直写到男主角把女配角沙沙给c了才去上厕所。 从厕所回来，周波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下班了，他便没有再写。 不久后，下班铃声响起，周波去厂里的食堂吃饭，期间长腿文员再次想亲近他，周波直接让她滚。 长腿文员没想到周波今天竟然如此“man”，差点就被吓尿了。 而打发走了长腿文员后，周波顺利地吃完饭，然后去无尘区躺着听歌休息。 然而，周波在午休时选择听歌，却是个错误的决定。 因为听歌的缘故，周波直到总经理助理来到他的面前才发觉到她的存在。 被总经理助理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波有些尴尬。 然而更令周波尴尬的是，总经理助理随后说的话所说的： “你让你们部门的文员滚的场景，我看见了，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蛤？”周波听完，有些怀疑他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都让长腿文员滚了，这也叫对长腿文员好？ 而看到周波的表情，总经理助理眉头一皱。 周波看到总经理助理皱眉，知道她应该是生气了，于是他赶紧开动脑筋，想起了办法。 突然，周波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不靠谱，但是“富贵险中求”，万一他猜对了呢？！ 于是，周波没有再犹豫，随后他就猛地站起身来，然后用一种冰冷刺骨的语言，对总经理助理说道： “这个你有什么关系？滚！” 话音刚落，周波就看见总经理助理的眉头舒展了开来，随后她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种病态般的微笑。 周波看到这一幕，心中对总经理助理是个m的猜想，又笃定了几分。 而在被周波给s了之后，总经理助理就真的满足地滚了。 这让周波在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好奇起了，为什么外表看似清纯的总经理助理，内心却是如此bt。 当然了，好奇归好奇，周波可没有去探究的意思。 总经理助理在厂里的地位，就连龙栾旦都要惧她七分，那就更不用说他一个普通员工了。 对于这种危险的女人，周波觉得他之后还是要尽可能地保持距离为好。 想到这里后，周波就没有继续在无尘区睡觉，他跑去了小船铺层的办公室，想找长腿文员问还没有椅子。 结果周波去的时候，发现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长腿文员一个人，而且她还趴在桌子上哭。 周波看到这一幕后，有些头大。 因为他隐隐察觉到，长腿文员之所以哭泣，应该和他刚才在吃饭时，让她滚有关。 周波随后就想离开，但是在他想离开时，长腿文员却注意到了他。 长腿文员随后连忙抹去眼泪，问周波道： “波……波哥，你是来找物料的吗？你要什么？我找给你……” 听到这句话后，周波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长腿文员一直对周波都很友好，周波觉得他是不是对她太冷淡了？ 然而就在周波有些心软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蔡嬅还有周凛。 “我不是来找物料的，你这里还有椅子吗？” “椅子？椅子的话……好像没有多的了。”长腿文员看了一圈，然后对周波说道。 “没有的话，那就算了。”本想再拿一把椅子去裁布间，然后像以前那样睡觉的周波，在听到了长腿文员的回答后，就这样说道。 说完他就迈步，想要离开办公室。 然而，就在这时，长腿文员突然开口对周波说道： “波哥，如果你要椅子的话，要不……要不你先拿我的椅子去好了……” 周波的脚步顿时一停。 周波没想到，长腿文员为了他，竟然愿意站着。 而且，那可是刚被年轻幼齿的长腿文员的身体坐过的椅子啊，要是…… 周波心旌忍不住一阵飘动！ 第一百七十二章 肝 犹豫了一下，周波最后还是把长腿文员的椅子拿走了。 这个发展，应该是很多人没想到的。 不过，周波之所以这么做，并不完全是因为馋被长腿文员的身子所接触过的东西。 还因为他现在挺想睡觉的，需要休息。 至于长腿文员坐的椅子被周波拿走后，她该怎么办，周波则没想过。 那是她的事，周波管她怎么样！ 周波随后就带着长腿文员的椅子，返回了裁布间。 来到裁布间后，周波就恢复了以前睡觉的老方法，两把椅子一放，人往上面一躺，眼睛一闭，啥事都没了。 一觉醒来，周波精神力恢复到了能够单手释放火球术的水平，他随后就去厕所洗脸。 然而这次，不管是小周，院长还是陈姓女工，周波都没有碰到。 本来，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三点多时，周波又去了一趟厕所，结果这三人中，还是有两人没见人影。 唯一在的院长，还在厕所旁边接电话。 周波听了一阵，才知道小周和陈姓女工没来厕所附近摸鱼或者打电话的原因—— 管理层变严了，最近开始抓了！ 周波想了一下，觉得这种发展也挺正常的。 因为以前邱志伟管理的时候，基本上没怎么管男工，毕竟光女工他就管不太过来了。 而罗大姐上台后，女工方面没邱志伟什么事了，他对男工们也就比较上心了。 至于女工们，在罗大姐上台后，好日子也基本到头了，周波听二姐和三妹说，那些女工基本上每天都累死累活的。 如果女工们想偷懒，那么她们这一周将都没班加！ 当然了，有些人，比如奸臣大姐，她再勤奋也没用，罗大姐一直记着她呢，任你如何表现，没有班加就是没有班加。 新官上任三把火，奸臣大姐就是被罗大姐用来儆猴的那只鸡。 而说到鸡，据二姐说，那只鸡昨天因为受不了苦，想辞职了。 于是紧接着那个爱鸡如命的胖子也不想干了。 邱志伟一听这消息，立马急了！ 他此时手下本就没几个人，再被罗大姐“搞”少一个那还得了？ 邱志伟于是赶紧去劝那只鸡，让她回老家休假一个月就好，不要辞职。 而那只鸡在邱志伟的劝说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真的同意了，就请假回老家去了。 只是那只鸡回去后，那个爱鸡如命的胖子随后就有些失魂落魄的。 而类似这样的事，二姐说还有很多，总之罗大姐上台后，整个小船铺层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过，这些都没周波什么事就是了。 周波仍然过着他平静的生活。 然而，这天晚上，周波平静的日子却被打碎了。 蔡嬅半夜突然过来敲周波的门，周波一打开门，蔡嬅就扑到了她的怀里，然后哭了起来。 周波不清楚怎么了，便小心询问原因。 而事情，其实也很简单。 小宝宝不乖，老是哭闹，蔡嬅经常没睡好，此时的她更是头痛欲裂。 周波于是建议让蔡嬅在他床上躺一会儿，但是蔡嬅最后并没有这么做。 她还是担心宝宝，于是在倾诉完后，蔡嬅就强忍着她那几乎就要把她弄得想自杀的头痛，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卧室。 看着蔡嬅的背影。 周波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隔天早上，周波偷偷地去触碰了一下周凛。 然而，随后再度传来的提示音，却让周波不得不快速地收回了手。 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卧室，周波随后在下楼时，心情是十分低落的。 随后吃早餐时，周伦看周波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他怎么了。 周波没有直接回答，他问周伦，他小时候是不是很难照顾。 周伦听完，叹了一口气，然后她开口回答说：他小时候的确很难照顾，她差点没被他给整死。 周波听完于是更沉默了。 其实照顾一个小孩，真的没那么容易。 尤其是在小孩刚出生后的那段时间。 不过，虽然事实是这样，但是周波觉得他恐怕连这样说，都没有资格。 因为从周凛出生后到现在，他可以说，没有怎么照顾过她。 在去厂里的路上，吹着凛冽的寒风，周波觉得他不仅是一个失败的儿子，一个失败的丈夫，还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没有与之相配的实力，就会陷入与之相应的窘境。 “若是之前异能还在时，多骗点钱就好了。”周波随后忍不住这样想到。 然而，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周波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上班，还有码字。 也许奇迹会发生也不一定。 奇迹会不会发生在周波身上，我们暂且不知，但是看着检查报告的罗大姐却知道奇迹没有发生。 前天，罗大姐加班完后就感到人有些不舒服，于是那过来吃卤料的地中海木工就带她去了医院检查。 今天，检查报告出来了。 消息是坏消息。 罗大姐原本是早期肝硬化，就是介于肝纤维化与肝硬化的那个阶段。 早期肝硬化如果能够及早治疗，其实是可以令进程朝着轻中度肝炎发展的。 但是罗大姐没有及时进行治疗，她耽误了治疗的黄金时间，于是进程继续发展，终于，罗大姐由早期肝硬化发展成了代偿期肝硬化。 虽然只是轻度代偿期肝硬化，但是罗大姐已经明显感到了不适。 身体乏力、食欲下降、右上腹部隐痛等症状时不时就会出现，虽然目前还不会影响到她正常的工作生活，但是如果不及时处理，让肝硬化进程继续发展，后果将不堪设想。 地中海木工知道后，便劝起了罗大姐。 然而，罗大姐没有听进去。 她此时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或者这样说吧，她其实还是以前那个她。 只不过她的肝，更“硬”了而已。 为了工作，为了赚钱，为了争一口气，【健康什么的，其实都是可以牺牲的！】 人类用金钱编织起的那张大网，现在几乎把整个地球都给包围了，有些人甚至离开了这层网就无法生存。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但是，打工，又是不可能不打工的…… ……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辈子就没指望等到他们来养我 对于罗大姐的事情，周波并不知道。 他还以为此时的罗大姐已经变了，变成了一个坏人了。 却不知道，此时的罗大姐正在对地中海木工说，她这辈子就没指望等到他的孩子们来养她。 类似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随便找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都有着类似的故事。 罗大姐让地中海木工对她的病情保密，她知道一旦那些人知道她得了病，肯定会拍手叫好。 她不想那样，至少在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之前，她不想看到那些人得意的嘴脸。 于是罗大姐照常上班下班，跟个没事人一样。 而不知情的周波也继续着边打工边写作的日子。 日子就这样过着，时间来到了十二月九日。 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周凛正式满月了。 婴儿满月，对于周波所在的地区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 古代，重男轻女思想比较严重，生了男孩，除了办满月酒外，还要办周岁等酒筵庆贺，而生了女儿则不庆贺或降低档次。 而现在许多人已经把孩子满月视为很平常的事，没有特别举办满月酒的习俗。 但在郭任村，这种习俗还是有的，不过因为周凛是个女孩，所以周家只能降低档次，不然就会被人说闲话。 周凛满月这天，周波想出门时，突然下起了雨。 周波随后干脆就请假了。 而周伦随后则准备了油饭、满月粿等民俗食品，并开始进行敬拜。 满月粿和油饭都是用来纪念婴儿满月的，之后周伦还要将它们送给亲戚食用。 先说满月粿吧，它的外层是软糯的糯米皮，里面是淡黄的豆馅，味道甜甜的，适合甜党。 油饭则是用糯米和香菇、猪肉、大虾烹成的糯米饭，味道是咸的，适合咸党。 而除了这两种食物外，其实还有一种食品，那就是红蛋。 红蛋其实就是染成红色的鸡蛋，孩子办满月酒那天，要送红蛋给来宾食用，不过因为周凛是女的，所以没有准备要办满月酒的周伦并没有准备红蛋。 敬拜仪式结束后，周伦和周文带着这两样东西去送给亲戚，而蔡嬅则抱着孩子和带着油饭和满月粿的周波去了蔡嬅娘家。 蔡嬅老爸不在家，蔡嬅老妈收了东西后，就把新衣裤、手推车、摇篮等婴儿用品，送给了周波。 同时，蔡嬅老妈还给周凛的脖颈上，挂上了长命锁，祝福她长命百岁，荣华富贵。 从蔡嬅老妈家回来的路上，小周凛对他脖颈上的长命锁十分的好奇，一直想去摸它。 按照传统的说法，只要挂上长命锁，就能帮小孩祛灾去邪，“锁”住生命。 周波觉得或许是时候，想找个机会再试试看，那个【暂时】过去了没有。 “就等雨停好了。”周波在心里这么做了决定。 随后雨下了一整天。 周文出门后想回家时，车子都发不动了。 等周文回到家时，他已经成了落汤鸡。 自从周伦没去卖鱼后，周文又恢复了之前帮别人打短工的状态。 周波在周文身上看到了他将来的模样。 人生的路很长，若之后的命运是这样，那活得越久，受苦也就越久。 从这个角度来看，周凛当初被系统寄生，只要打工就会死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 因为雨一直下个不停，周波的行动，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展开。 触摸的结果，令周波感到了惊喜。 他没有听到提示音。 没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周波很开心，他随后去厂里码字时，感觉手指头都更有劲儿了。 而好事成双，这天中午之前，周波的工资也到账了。 他于是改了主意，不在厂里吃饭，而是回家吃饭，并且在吃完饭后，他就把他刚到手的工资全部给了蔡嬅。 对于周波来说，工作了一个月，就这几秒是有意义的。 当然了给了钱，周波自然也想收点利息。 只是当天晚上，周波过去想和蔡嬅亲热时，蔡嬅却说她累了。 接着小夜灯的光，周波能看见被她亲吻后的蔡嬅，眉头是紧皱的。 然而，周波已经箭在弦上，他最后还是让蔡嬅不得不去洗澡了。 而等蔡嬅洗澡完出来时，周波人已经跑没影了。 随后，看着睁着大眼睛，已经醒来的周凛，蔡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想把周波杀死的心都有了。 对于蔡嬅的想法，周波是猜得到的。 在蔡嬅进去洗澡后，周波在穿衣服时，就把周凛给吵醒了。 周波赶紧装木头人。 然而装到最后，周波还是没能骗过周凛，让她继续睡觉。 于是，当周波听到水声消失，他就立马“三十六计走为上”地溜了。 虽然，周波已经能触碰周凛了，但是不会照顾人的他，随后并没有立即告诉蔡嬅这个消息。 男人嘛，生孩子天经地义，养孩子岂有此理。 然后，隔天一早，心虚的周波就跑去了厂里吃饭。 吃完早餐后，周波继续去裁布间进行写作。 写到一半时，周波挂在电脑上的qq突然动了。 周波原本以为是什么广告信息，结果他一看，竟然是网名为“扇子”的***编辑给他发来了信息！ 周波立刻停止了写作，去查看信息。 看完之后，周波的心里顿时就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感给包围住了—— 他，竟然要上分类强推了！ 哈哈，哈哈哈！！ 周波开心得笑出了声！ 说实在的，这段时间的“单机之旅”已经快把周波给打击成“微生物”了。 但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编辑竟然通知了他要上分类强推。 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周波不敢相信他写的作品也能上分类强推，所以他随后还小心翼翼地问编辑说，他是不是打错信息了。 编辑的回复很慢，过了很久他才回了一句看上去就像是复制黏贴的语句。 很显然，之前像周波这样提问的作者，是很多的。 大家都被低迷的数据给打击到了。 烂尾或太监的人，数不胜数。 网文，“剩”者为王。 哪怕你写得很烂，只要稳定更新，上推荐还是有希望的！ 周波看了那条回复之后，心里很庆幸他之前有存稿。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周波这样想着，心里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双十二 收到编辑发来消息的当天晚上，周波在加班时，手机突然又传来了提示声。 周波一看，原来是好友梁杰给他发了一个链接。 周波点击链接，不久后他就抽到了一个能抵扣双十二在线支付两元的花呗红包。 因为这两元，周波隔天欠了快一千元的花呗账单。 周波买了很多东西：婴儿车，婴儿床，地垫，喂奶枕，定型枕，脚套，吸鼻器…… 而这些东西，在买之前，周波都没有和蔡嬅商量。 周波想给她一个惊喜。 买这些东西时，周波心里充满了爱意，觉得花钱买这些东西挺值的。 然而到了晚上，周波小气的毛病就又犯了。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蔡嬅的哺乳器官被周凛弄痛了，她想买些进口奶粉给周凛吃。 因为一罐奶粉就要好几百，周波认为没有必要，他先是让蔡嬅忍忍，之后又说想买的话，随便国产的奶粉买一罐就可以了。 听到周波这么说，蔡嬅就生气了！ 什么叫忍忍就过去了？什么叫国产奶粉随便买一罐就可以了？ 她觉得周波说的简直不是人话！ 先说忍忍就过去这句话，她要是能忍住，就不会想买进口奶粉了。 再说国产奶粉，国产奶粉能吃吗？ 也许能，但是蔡嬅不敢。 只要条件允许，蔡嬅觉得没有哪个母亲会给她的孩子用国产奶粉。 为什么？！ 因为当初的那个事件伤透了人们的心！！！ 直到现在，还是有很多人都拒绝使用国产奶粉，蔡嬅就是其中之一。 因此蔡嬅出离的愤怒了。 周波随后是被蔡嬅给推出房间的。 这让买了一大车东西的他也很受伤。 不过在房间里生了大半天闷气后，周波还是去找蔡嬅道歉了。 道歉完后，周波破天荒地说他想和她们一起睡。 蔡嬅于是问周波道： “你不是说你和小宝宝接触，会害了她吗？” “嗯，之前是，但是现在不会了。”周波说。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我被你骗了？”掉了一块肉的蔡嬅听完周波的话，有些狐疑地说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周波转移了话题，“你看她多可爱啊，简直跟你一模一样。” “我妹说她长得不像我。”蔡嬅笑着说，“比较像你。” “是吗？”周波说完，就看着周凛，想找出她身上和他像的地方来。 但是无论周波怎么看，他都觉得周凛和蔡嬅长得一样。 两个人，简直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两人随后又围绕着周凛聊了许多话题，这个孩子的出生，让这个小家庭充满了温馨和欢快的气氛。 不过，最终周波还是没有在卧室和蔡嬅她们母子一起睡觉。 之所以会这样，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是周波本人的原因。 这大半个月来，他在客房一个人睡习惯了，在卧室的床上睡时，就有些别扭，一直动来动去的。 然后是蔡嬅，蔡嬅其实也习惯了独自一人照顾周凛，有周波在，她总觉得周波会“碍事”，因为，周波不仅会在睡前动来动去，睡着后他还会“开摩托车”。 所以随后周波忍不住想走时，蔡嬅也没有开口挽留。 孩子的出生，往往会割裂夫妻之间的同床关系。 隔天，周波继续去上班，不过他这天并没有码字，他这一整天，都在关心他上分类强推后的新书数据。 这个推荐，是他靠着更新换来的，比之前的试水推要有用不少。 周波希望这个推荐能给他带来好运，能帮他在上架的道路上，多多地添砖加瓦。 的看着数据一点一点地增长，周波的心情也一点一点地变好。 而看着周波一整天都在傻乐，二姐和三妹还以为他心情很好，今晚应该能有班加。 然而周波却还是不加班。 为什么呢？ 心情好呗！ 下午下班后，周波就骑着他的电瓶车回到了家。 吃饭时，周波看到旁边周文用来纪录他打短工的本子和笔，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他和二老玩扑克时，好像也是用这种纸笔记账。 随后，他突然有了打牌，成为决斗王的兴致。 周波于是就撕了一张纸，然后写了张纸条给蔡嬅，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玩扑克牌。 蔡嬅看完之后，没有回周波纸条。 她直接对周波说道： “不要当着爸爸妈妈的面传纸条，这样很没有礼貌，你想玩牌的话，用说的就好了。” 周波听完切了一声，随后他也没说什么，就继续低头吃饭。 蔡嬅看到周波这样，便开口问周文晚上要不要玩牌。 周文还没回答，周伦就抢答道： “你不用问你爸，他肯定是要的，至于我，我就不用了，你们玩，我去看小宝宝就好，不然她没人照顾。” “妈妈，不用了，我等宝宝睡觉后，再下来玩就行了，她最近都很早睡的。”蔡嬅说道。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然后，晚上八点时，周凛睡熟后，蔡嬅就从楼上下来了。 看见蔡嬅下来，周波连忙去拿扑克牌。 不久后，周波就拿过来了一副扑克牌。 看到周波只拿一副，以为要打八十分的周文就对他说道： “你怎么只拿一副？” “你忘了吗？我和蔡嬅都不会玩八十分，拿两副牌干嘛？”周波边说边洗牌。 “不会，你要学啊。”周文说，“不然老是不会可不行。” 周波听完没说什么，他继续洗牌。 不久后，周波洗牌完毕，四人又玩起了跑得快，一张两毛钱的那种。 然后当天晚上的牌局，周伦输了30元，周文输了26元。 周波也输了，而蔡嬅赢了快60元。 散场后，蔡嬅没有收周伦和周文发过来的红包，但是收了周波的。 周波对于蔡嬅的区别对待颇有微词，但是他更在意的是蔡嬅的打牌实力。 “要不，我不打工了，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你去和别人打牌，然后赚钱养我们父母俩，你说怎么样？”在上楼梯时，周波贱笑着提议道。 “你想得美！打牌哪里有一定赢的，十赌九输，真想靠赌.博发家致富，还不如去买彩票。”蔡嬅听到周波的话后，没好气地对周波说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混蛋是怎么炼成的 蔡嬅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周凛的哭闹声，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房间里。 周波的反应慢了一拍，但他随后也赶紧跟了过去。 进去房间之后，周波就看到蔡嬅正抱着周凛边摇晃边走动的场景。 周波明白，蔡嬅这是想让周凛安静下来。 然而，即便蔡嬅把她的手当成摇篮，周凛却还是没有入睡，她还是在哭，并且越哭越大声。 过了一会儿，听到孙女哭声的周伦也上了楼。 比较有经验的周伦进来后没多久就对蔡嬅说道： “孩子哭闹，要么是饿了，要么就是该换纸尿裤了，孩子纸尿裤还干干的，应该是饿了，你晚上给她喝了多少奶？” 被周伦这么一问，蔡嬅想起了她刚才怕痛，只让周凛喝了一点儿奶的事情，她于是就有些不敢回答。 周伦看到蔡嬅这样，知道可能有什么隐情，于是她就打发走周波，关上门和蔡嬅聊了起来。 周波被周伦打发走后，也没多想，随后他就回客房，玩手机去了。 玩了一会儿手机，周波想起了他在双十二买的那些东西，于是他就上淘宝去看了一下，很快的，他就发现那些东西，明天都能到。 到了隔天下午，周波去了申通快递，圆通快递，韵达快递，把他在网上买到的那些东西都拿回了家。 回到家后，周波就开始拆包裹，然后对一些大件的东西进行组装。 周波把一些东西都组装好时，出去给要加班的周文送餐的周伦也回来了。 周伦看到满屋子的新玩意儿，便问周波道：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双十二有活动，我觉得这些东西都用的上，就买了。”周波笑着说。 “那你花了多少钱？”周伦随后问道。 “没多少。”周波说。 “没多少是多少？！”周伦听到周波这样说，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八百多吧，没到一千。”周波小声地回答道。 “八百多！！！”周伦听到之后，声音顿时提高了一个八度，“你怎么花了这么多钱啊！” “这些都是用得到东西啊。”周波试着辩解道，“比如说这个婴儿车吧，蔡嬅以后想带周凛出门，它就用得上。” “出门坐这种婴儿车？”周伦听完差点没被周波气死，“这车子能用得上，我姓都给你倒过来写！” “为什么？”周波有些不明所以。 “为什么？我问你，周凛现在多大？”周伦问周波道。 “刚满月啊。”周波说。 “那现在是什么季节？你见过我们村里，这时有人让孩子躺在这种婴儿车上出门的吗？”周伦又问。 “额……好像没有，都是用毯子抱着或者背着，可是现在用不到将来也用得到啊！”周波死鸭子嘴硬道。 “将来？三抬，四翻，六坐，七滚，八爬，九扶，立周走！ 新出生的宝宝三个月会抬头，四个月会翻身，六个月能坐着，七个月会打滚，八个月会爬，九个月能扶东西站立，满一周岁才会走。 等她会坐车了，你自己想想是什么季节？那么热的天，你让她坐这种车？再说了，你们一年能出几次门？蔡嬅家还就在隔壁，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买婴儿车干嘛！” “我……我……那婴儿床总该有用了吧，这个婴儿床还能变形成书桌呢！”周波继续嘴硬。 “婴儿床？孩子那么小，你给她睡什么婴儿床？！万一半夜她踢被子什么的，你怎么知道？再说了，你结婚时，我给你买的床不够大吗？更何况你人都还睡在客房！”周伦又是一通如同机关枪的话语扫射到了周波的心窝。 随后，周伦没等周波开口就把周波买的东西都嫌弃了一遍。 首先是吸鼻器，婴儿如果鼻塞的话，大人用嘴帮他把那些鼻涕吸出来就行了，用人的嘴，比什么吸鼻器都好用。 接着是脚套，由于婴儿的两个小脚会不停地蹬，所以这东西也没用。 然后是定型枕，宝宝根本不会安安分分地睡在枕头上，而且保持同一个姿势也会让宝宝觉得不舒服。 再来是地垫，用得到时，天气热得要命，而且周波买的地垫用的材料也不是很好，有股刺鼻的味道。 耳温枪，这东西测温快是快，但是准不准，你信不信就很难说了。 喂奶枕，身体不舒服的蔡嬅都已经买好奶瓶套装，而且连进口的奶粉也拿回来了，就算等蔡嬅的身体好了，孩子一哭，也没时间再找这个枕头…… …… 被周伦一通打击下来，周波觉得他亏了好几百块——因为他基本上没买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而且更惨的是，这些东西，很多都是不能退货的。 虽然，周波也知道不能退货是属于霸王条款，但是真让他去退货，他也嫌麻烦。 于是随后周伦让周波赶紧去退货时，周波直接扔下一句： “这些都是双十二活动买的，不能退的。” 然后，周波就上楼了。 上楼后，周波直接去了客房，然后“碰”地一声关上门，躺在床上生起了闷气。 周波既气刚才周伦说话那么不客气，也气他自己买东西时，太过冲动。 而就在这时，抱着孩子，用奶瓶喂奶的蔡嬅过来“踢门”了。 “谁啊！？”心情不好的周波听见踢门声，便吼了一句。 “我。”浑然不知即将被周波给迁怒的蔡嬅开口说道。 听到蔡嬅的声音，周波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了灯，然后去开门了。 门刚被打开，蔡嬅就边用奶瓶喂着周凛，边关心地问周波怎么了。 因为要喂奶，所以蔡嬅的眼睛并没有直视周波。 周波虽然知道蔡嬅不看他的原因，但是他同时也认为蔡嬅并不关心他。 他更是进一步地联想到，蔡嬅可能也是来嘲笑他的。 于是他随后不仅没有告诉蔡嬅他做的傻事，反而还说起了蔡嬅还要让周凛喝那么贵的奶粉，真是不懂得勤俭持家什么的。 蔡嬅听到周波这样说时，刚买的奶瓶差点就掉到了地上。 “你……你混蛋！！”喊完这句话，蔡嬅随后就收起奶瓶，然后抱着周凛回去卧室痛哭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来电 周波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他一旦心情不好，基本上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就像刚才那句话，其实如果周波心情好的话，他是不会说的。 但是他因为刚感觉到，他浪费了八百多块，又看见蔡嬅拿着很贵的进口奶粉在喂小孩，所以他一时没忍住，情绪就爆发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心理账户，将近一千多的损失超过了周波所能承受的心理阈值，他感受到了“经济危机”，于是他便用言语展开反击，然后他顺利地得到了家庭不和的结果。 碍于面子，周波随后没有马上去找蔡嬅道歉。 有人说，心理学最高级的表现就是不要脸。 但是周波显然还没修炼到那个等级。 他要脸，于是蔡嬅就多掉了很多眼泪。 妈妈哭了，小孩也跟着哭了，接着便是奶奶上来主持公道了。 只是这次蔡嬅也是真的被周波给伤到了，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在周伦敲门时没有打开门。 为此，之后吃完饭时，蔡嬅还被周伦给批评了。 当然了，虽然说是批评，可是周伦的态度也没有很强硬，只是即便是这样，蔡嬅也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亲妈和不亲的妈还是有区别的，蔡嬅的心里难免还是会有芥蒂。 然而，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呢。 “我现在什么都不怪！就怪我当初生你时，没有把你教好！你这个死孩子，你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喝的奶粉贵！大人身体不舒服，小孩子饿了，给他喝奶有什么问题？！你小时候饿的时候，我就算再怎么痛，也没让你饿过，你现在长得这么胖，胆子也大了，在家凶老婆，凶父母，你有本事你就把你惹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掉！孩子是不能一直哭的，会哭出问题的，她现在不开门，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尽力了，你老爸现在还在加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下面东西还在煮，我要下去了，你别再乱来，把这个家搞得鸡犬不宁！！”敲了半天门，都没能让蔡嬅把门打开的周伦，指着周波的鼻子，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后，就下楼去了。 从周伦说话的逻辑，可以看出，她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 虽然说平常人说话也不一定有条理，但是周伦刚才的逻辑思维明显是混乱的。 但是现实生活中，我们说话其实也常是混乱的。 有时甚至还会说错话。 只不过都被我们无视罢了。 真能像电视剧里那样说出那些文绉绉的台词的人，其实也是个人才。 而周伦下楼后，听着周凛的哭声，周波终于是决定服软了。 周波开始敲门。 刚开始，蔡嬅还是不理他。 随后周波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连忙跑下楼，拿了一杯热水。 用一杯热水“诈开城门”之后，周波就关上门开始说好听话。 身为一个男人，如果自己不是个人才，最起码【说话要好听】。 不然，妻离子散什么的，是很正常的。 人类毕竟是一种喜欢用言语互相伤害的动物。 有时明明好好的，一言不合就有可能打起来。 比如那句“你瞅啥”，如果对方回答说“瞅你咋地”。 那么事情可能就完了。 对于周波来说，言语最大的作用或许就是安慰和欺骗。 如果可以，周波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其实就挺好的。 在周波的谎言的安慰下，蔡嬅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并且开始照顾周凛。 周波在一旁想要帮忙，但是蔡嬅嫌弃他碍手碍脚，让他四乡南侨小学有多远，他就滚多远。 周波听到蔡嬅这么说，还就真的滚了。 蔡嬅刚才说的四乡南侨小学和周波之前待过的溪南南侨小学虽然都叫南侨小学，但是两者相距甚远。 之前一次开会，那个女体育老师还走错学校过，等她到时，会议已经快结束了。 而周波下楼后不久，周伦也终于做好了饭菜，于是她就让周波喊蔡嬅下来。 周波于是在楼下喊了几声。 蔡嬅听到了，她小声地回了一句好。 但是周波并没有听到，于是他就继续喊。 蔡嬅又回了一句，然而周波还是听不见，无奈之下，蔡嬅只能抱着孩子，边用奶瓶喂奶，边走下楼。 类似的场景以前也经常发生，有时候不是我们喊别人别人没听见，只是别人喊我们我们没听见而已。 随后吃饭时，气氛有些沉闷。 蔡嬅专心地喂孩子，周伦沉默地吃着饭，至于周波，他以为事情过去了，便拿出手机，看起了美食视频。 肘子，排骨，烧腊…… 周波边看边吃，吃的biajibiaji的，然后他就被周伦说了。 而周伦一开口，随后也就把话说开了，她旧事重提，说起了蔡嬅不该不开门的事。 蔡嬅听完之后，心里不舒服，她随后饭也没吃两口就上去了。 如果是平时，蔡嬅绝不敢，也不会这样。 但是这时的她心情也不好，对于刚才周伦的批评并不能接受，所以她一时上头，就负气不吃离开了。 蔡嬅这一走，周伦也生气了！ 她辛辛苦苦做饭，媳妇却给她脸色看。 反了天了这是！ 于是周波就倒霉了！ 周伦随后说了一通要周波评理的话，还说要不是为了不让周波难做人，她现在就想去找蔡嬅她妈问她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周波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从来没想到，他朝着蔡嬅说了一句气话，事情就会闹到如此地步。 二十多分钟后，累得半死的周文回来了。 周波以为他终于能得到解脱。 但是周波太天真了。 “倍感委屈”的周伦随后就对周文说起了刚才的事，并让他好好教育一下周波。 之前曾教导过周波“秘籍”的周文看了周波一眼，用眼神对周波发出了灵魂拷问。 周波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还只是个孩子】，哪里能完全领悟并实践周文的那些心得体会？ 不过，就在这时，周伦的手机响了。 周伦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周波他四婶，她有些奇怪，这么晚了，周波他四婶打电话过来要干什么。 随后周伦就带着这样的疑问，接起了电话。 第一百七十七章 虚弱 “大嫂，我是缘啊，明天我的新家要封顶，你记得带小波和啊嬅过来吃饭，我请了外面的人过来煮，你们晚上人来就好。”周波的四婶对周伦说到。 “好好好，恭喜恭喜。”周伦笑着说道。 但是挂上电话后，她的笑容就消失了。 “缘啊说她新家封顶，明天晚上要办桌，让我们一起去。”周伦对周文说道。 “自己煮，还是请人煮？”周文问。 “请人煮，我估计至少有十来桌。”周伦说道，“她让我们去吃就好。” “嗯。”周文应了一声，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周文随后沉默地去洗澡了。 周文走后，周伦也没再说周波的心思，她收拾碗筷去了洗碗槽。 二老的反应，周波看在眼里。 对于四婶的事情，周波也是知道一点的。 几年前，四婶一家突然改信了基督教，不信佛祖，不能祭祀。 结果当初爷爷死后留给她的那块地皮，让四婶一家平白无故卖了好几十万。 说来也是讽刺，一个爷爷忌日都不来拜的人，却得到了爷爷最大的余荫。 这真的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世界的一些东西。 当初分家时，周文几乎什么都没分到，而每年祭拜，周伦都是最勤的。 但是他们的房子爷爷半点都没保佑。 如果不是两人够努力，那么周波现在还在老家寄人篱下。 周波颇有感慨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上楼了。 上楼后，周波本想去蔡嬅房间找她的，但是他最后并没有去。 隔天，周波继续去上班。 下午下班后，他先回家洗了个澡，然后才载着蔡嬅和周凛去了四婶家。 周波到时，周文和周伦已经在院子帮忙布置餐桌了。 周波将他的电瓶车停在了院子的一个角落，随后他就下车，接着再扶蔡嬅下车。 蔡嬅这是第一次来周波四婶家，她只是看了一眼房子的外观，就说了一声挺漂亮的。 周波心想当然漂亮了。 钱下去，有什么不能漂亮的？好吧，那两个粉领除外。 人，都是有攀比心理的。 李瑜曾经写过：虚荣是人的天性。 周波的爷爷一共生了五个儿子。 他这五个儿子之间，这里面都暗暗在攀比。 毕竟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 只是，周波现在，还是让二老失望了。 周波和抱着孩子的蔡嬅随后就走进了四婶家里。 一进门，周波就看到了许多熟人，周波勉强地堆起笑容一一问好，蔡嬅也跟着一一问好。 而周波刚问好完，就被周伦叫去帮忙布置餐桌。 周波于是去了，而抱着孩子的蔡嬅随后则和一些她根本就不熟的亲戚聊了起来。 七点多时，宴席开始。 吃完饭后，周波回家写了一篇日记，这场宴席。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周伦和蔡嬅和了好。 写完日记之后，他又在电脑上码了一章。 码字完毕，周波把那个文本文档拷贝进了优盘里。 隔天早上，周波带着那个优盘去了厂里。 来到厂里后，周波打开电脑，把优盘插进了电脑机箱前置面板的接口。 不久后，系统就提示周波安装驱动失败。 周波随后又试了几次，依旧提示安装驱动失败。 周波忍不住骂了一句。 此时的周波有两种选择，第一种就是继续摆弄电脑，看看能不能让系统读取出优盘的内容。 第二种就是重写那一章。 周波选择了第一种，他于是浪费了整个上午的时间。 中午，周波回家再客房的电脑上摆弄那个优盘，结果系统提示他要进行格式化。 周波没有进行格式化，他在家吃完午饭后，又去了厂里，结果依旧提示安装驱动失败。 周波没有办法了，他有些困了，便拿过来两把椅子，在曾被长腿文员坐过的地方，躺着睡觉了。 一觉醒来，周波振作精神，重新码字。 曾写过字的人都知道，第一次码的字和第二次码的字，即便码字的手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最后出来的文字，也是会有所不同的。 花了一个半小时，周波终于是码出了一章。 码字完毕，周波看了一眼插着充电的手机，突然想起那个优盘。 而此时，机箱前面的两个面板分别被无线网卡和手机充电数据线给霸占着。（备注：因为时常需要充电，所以周波在厂里留了一条数据线。） 于是周波随后就把优盘插到了后面的接口。 结果你猜怎么着？ 嘿嘿，它安装驱动成功了。 淦！ 周波看到那一幕后，心里面顿时有一万只草泥马跑过。 他感觉老天爷这是在为难他波儿。 然而，老天爷的为难还在后面，周波随后去查看数据时，发现他的数据又回落了。 这其实是正常现象。 就像是一个漏斗，水进来了，水也会流出去。 周波作为一个新人，对于网络小说的一些技巧掌握得还不够，甚至还犯了一个忌讳。 在周波的小说里面，有一个情节。 大概是男主角在外面拈花惹草后，觉得对不起他的女朋友，于是就对他的女朋友提出分手了。 男主角的女朋友很爱男主角，她不想离开他，便问他怎么了。 男主角于是坦白了。 然后精彩的来了，那女的被男主角绿了之后，一转身就对别的男的投怀送抱了，男主角还祝她幸福。 毒，实在是毒。 这时的周波还不知道读者来看书主要是为了爽的道理。 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发展比较合理。 但是合理的事情，人们已经接受惯了。 人们想要的并不是合理。 数据很好地说明了一切。 周波开始反思。 作为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周波开始思考他现在写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上推荐后掉数据。 是因为这届的观众不行吗？ 不是。 显然是他这个作者不行。 那么他哪里不行呢？ 是文笔？是节奏？是…… 周波开始给他自己找原因。 然而，在寻找的过程中，周波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之前周波其实也发现过，但是他一直无视了它。 不过，这个时候，也是周波该正视它的时候了。 周波关掉了网页，闭上了眼睛，随后他扪心自问道： 我所写的文字除了让我沉溺于虚幻当中，变得虚弱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冷 小时候，周波的老师曾对周波说过，作文要写光明面。 长大后，周波面对天才少女提出的“额外”问题时，也告诉他作文要写出正能量。 然而，此时的周波所写的东西，却只是在满足他自己的幻想而已。 最明显的就是那个原型为总经理助理的女的，在小说中也被男主角给推倒了。另外，类似还有那个一书封神的情节。 周波把现实生活中一些不能实现的东西，都写进了小说，并在小说里面实现了他自己的心愿。 他作为一个“创世神”般的存在，觉得很有成就感。 但是，脱离了那个文字构建的虚幻世界。 他还是一个失败的儿子，一个失败的丈夫，一个失败的父亲。 【过度的yy麻痹了他的大脑神经，在他以为这样没什么危害的时候，他已经丧失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努力，奋斗！ 复齿鼯鼠因为懒惰、拖拉最终被冻死的故事告诉我们要做长远打算、顾全大局，不能只看眼前利益、得过且过，要用勤劳创造美好生活！ 可是周波却在干什么呢？ 他只是在让他自己变得虚弱了而已。 周波从来都不是一个意志力坚定的男人。 他做事情总是三分钟热度。 如果一件事情能让他坚持下来，那么那件事肯定是能让他愉悦的。 比如***，比如自己写字yy。 周波觉得他还是放弃好了。 反正数据也还在掉，这本书大概已经无力回天了。 但是，还有存稿。 这些存稿不发的话，有些可惜了。 再者，都写了这么久了。 要不就继续写吧…… …… 周波又陷入了徘徊。 写作过程总有这种徘徊。 这是考验一个写手的关键时期。 但是和其他考验不同。 在这个关键时期，无论写手本人最后是放弃还是坚持，其实都是对的。 人生的路这么长，总有比写字更重要的东西需要我们去做。 当然了，周波最后并没有放弃。 小气的他最后还是把书写完了。 五十万字，每天一章，偶尔两刚，没有断更，没有上架，没有收入，有的大概就是他对他某个阶段的自己的告别吧。 当然了，这是后话了。 却说隔天，气温暴降，周波骑着他的电瓶车去上班时，差点没被冻成狗，甩出来的鼻涕都差点被挂上了。 然而来到厂门口时，周波却看到那两个粉领还在穿丝袜。 所谓爱水不怕留鼻水，但关键是她们俩再怎么打扮，也比长年穿紧身牛仔裤的长腿文员要low。 周波觉得她们还是穿条球裤，额，秋裤，比较保暖。 而就在周波这么想的时候，他却听到了两人在谈论双莓孩子的事情。 周波心想时间过得真快啊，想完之后，周波就拿了钥匙，就开着车直奔裁布间而去。 随后，周波直接就把车子开进了裁布间里。 这样的操作自然是不行的，但是周波却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种天，他在外面多待一秒都觉得要被冷死。 进了裁布间之后，气温有所回升。 周波把车子停在饮水机旁，随后他就去开灯。 开灯之后，周波走到电脑桌前，准备码字，但是窗外的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发出了嗖嗖的叫声，令周波不得不拿出胶布去把它们堵上。 而在贴胶布时，周波看到了窗户上他的身影。 他的动作忍不住一顿。 “活得，可真狼狈啊。”周波这样想到。 周波把窗户粘后，回到电脑桌上才写了没几个字，嗖嗖的风声随后又响了起来。 周波码字的手忍不住一停，但是感到风力有明显的减小的他，最后还是没有再去“狼狈”一次。 不久后，上班铃声响起。 铃声还没响完，穿着防护服的三妹和二姐就喊着“好冷啊”进入了裁布间里。 一进裁布间，二姐就对周波说道： “老公，你赶紧开单去申请一台暖气，这里冷死了！” “是啊，年轻人，赶紧去申请一台，像保温房那种的就行了，冻得我手都麻了。”三妹随后附和到。 周波听到两人这么说，不由得一乐。 他觉得二姐和三妹也真是会想，竟然会想着申请一台暖气过来。 周波之前在裁布间被热得半死时，还自己带了一台usb小风扇呢，就这破厂能给他安排暖气？ 想太多了！ “冷的话，你们干活吧，干活就不冷了。”周波随后笑着对二人说道。 二姐和三妹听到周波这么说，立刻不开心了。 爱计较的二姐随后又说了保温房有多好多好，来裁布间这里真是太累了云云。 周波听完直接一句，那你明天不用来了，就把二姐给堵得无话可说。 二姐其实也知道她不来裁布间，回去小船铺层的话，也是没有办法进入保温房的。 现在在保温房里工作的都是罗大姐的“新爱将”，她过去的话只会被安排去干打磨的粗活。 虽然不至于像奸臣大姐那样还要进冻库，但是打磨什么的，平时也都是院长在干的，已经有好几个女工受不了了。 而二姐不说话后，三妹却又不死心地开口了，她劝周波再好好考虑一下，并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周波听完三妹的话后，有些犹豫。 他思索了一下，其实他申请的话，成功的几率还是有的。 因为他知道总经理助理那不为人知的喜好。 只要他能满足她，那么一台暖气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 但是周波不想那么干。 因为那样子做的话，周波总觉得他会没有面子。 于是周波随后又拒绝了三妹，并让她们开始干活。 三妹听到周波的回答后，就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戴上手套和口罩。 而二姐则对周波做了一个鬼脸后，才开始准备干活。 两人不久后，里把布给铺好了。 周波于是停下码字，开动机器进行剪裁。 机器开始跑动后，二姐和三妹就坐着看机器裁布。 只是过了一会儿，三妹就被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的那【一小股】冷风给冷得不行了。 三妹随后就站了起来，她脱掉手套，拿着胶带走向了周波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而看着三妹臃肿的身体在窗前蠕动的样子，周波发誓： 一定不能让周凛出来打工。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人生为惊喜而存在 三妹把周波没有封好的缝隙给封上了，而且封得挺严实的。 她要是穿越到了火影忍者的世界，说不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封印班成员。 托三妹的福，周波的感觉也好受了点。 到了下午快下班时，周波见两人冻得直跺脚，便问她们晚上【还】要不要来加班。 “有班加的话，当然是来啊。”三妹说。 “不来在宿舍也是无聊，来了至少有钱拿，出来打工，不就是为了钱？”二姐说。 听到两人的回答，不想过来加班的周波有些犹豫了。 最后他心一软，拿起了电话打给了长腿文员告诉她说，晚上他们要加班的事。 长腿文员听完后，叮嘱了周波一声，让他要注意保暖。 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结果，晚上加班完，回去的路上，周波被冷得差点变成冰棍。 那寒风简直无孔不入，周波被冷得牙齿直打颤。 到家后，周波那双被冻得通红的手还在抖个不停。 周波的心里有些后悔，他觉得他下午快下班时就不该一时心软，跟长腿文员说他们要加班。 加个毛的班！ 这种天气就不该去上班！！ 不过，总算是到家了。 周波把车子牵进来后，就先去喝了一碗热水，然后他又煮了一包一块钱的泡面。 虽然这种“砂锅精熬大骨汤面”一包才一块钱，但是吃完它后，周波身体却暖和了不少。 周波随后趁着身体发热时，赶紧去洗了个热水澡，洗澡完，周波吹完头发就躲进了被窝里。 然而，这天实在是太冷了，周波躺了许久，还是觉得冷。 周波知道他得去换床新的被子了。 于是周波就去了蔡嬅的房间，打算拿他们结婚时，周伦帮他们买的那床新棉被出来盖。 蔡嬅此时刚安抚好周凛睡觉，见周波过来还以为他想使坏。 然而周波却只是拿了被子就走。 这让蔡嬅心里有些失落。 其实，蔡嬅也冷。 哪怕躺在厚厚的蚕丝被里，她的手脚也是冰冰凉凉的。 周波过来拿新被子，说明他也冷。 如果两人睡到一起的话，也许就都不会冷了。 但是…… 蔡嬅看了一眼旁边安睡的周凛，叹了一口气。 最后蔡嬅没再继续想下去，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隔天早上，周波醒来时，看了一眼天气预报。 结果气温和昨天一样，风力还比昨天高了。 老天爷这是存心不想让他们这些打工的好过啊。 周波感慨完，起床梳洗后，就下楼吃早餐。 吃完之后，周波没有马上去厂里，他跑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副真（正塑料）皮手套。 戴上这双手套之后，周波在骑行时，手总算不会那么冷了。 但是这双手套只能保证周波开车时不冷，在周波码字时，这双皮手套可帮不了他。 很多人羡慕网文作者的工作，实际上，这份活儿也不轻松。 因为它不仅是脑力劳动，有时还是体力劳动。 下午下班前，周波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他打给长腿文员告诉她说今晚不过来加班了。 长腿文员听完说了一声好，接着她就等周波把电话挂掉，但是出乎她预料的是，她随后却听到了周波这样说： “天冷回去要小心。” 说完这话后，周波就挂断了电话。 而挂断电话后，周波能明显感到他的心跳加快了几拍。 “我为什么会那样说呢？”周波问他自己。 “因为她之前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所以我想投桃报李。”周波在心里面这样告诉他自己。 周波是那种比较受不了别人对他关心的人。 别人对他好点，他也会想着给点反馈。 但是，加快的心跳说明了周波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其实还有其它的原因。 至于原因是什么。 看看长腿文员的那双大长腿，就知道了。 周波只是心跳加快，而长腿文员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长腿文员没想到周波竟然会关心她。 她是真的没想到。 惊喜来得太突然，她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被命中了红心。 这对长腿文员来说，实在是个意外之喜。 她甚至开心到连下班了都没发觉。 等到长腿文员回过神来，去打卡时，她一路上都是小跳着过去的。 这种跳跃是年轻人才有的权利。 人的年纪越小，感受器就越敏锐，她能感受到的惊喜程度就越高。 同样的关心，如果是地中海木工对罗大姐说，罗大姐心里可能只会泛起一点涟漪。 但是在年轻的长腿文员身上，却像是一颗深水炸弹爆炸了一般。 长腿文员甚至有了一种【她就是因为这样让人感到惊喜的时刻而存在的】错觉。 而在长腿文员的芳心上纵火的周波在当晚回到家后，夜袭了蔡嬅。 他吻得很热烈，蔡嬅却说他像章鱼。 周波随后兴致全无。 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时，周波把被冷得半死的头也缩进了棉被里面。 被窝里很温暖，但是缺乏氧气，有些闷。 事情总是这样，有一好，没有两好。 “那么我该选择哪一个好呢？”周波问他自己道。 在这样根本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答案的问题中，周波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隔天，气温有所回暖，冷空气终于是有所消停了。 快下班时，二姐和三妹对周波说，这天不那么冷了，过来加班吧。 周波还在考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于是接起了电话。 “喂。”周波说。 “帮我取个快递。”蔡嬅说。 “好。”周波随后就挂了电话。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头按下挂断键时，周波隐隐听到手机传来了蔡嬅的声音—— “挂早了，她应该还有话说。”周波立即反应过来。 他随后想回拨过去，然而这时座机却响了起来。 周波看了一眼短号，发现是小船铺层那边的。 想来，应该是长腿文员打来问他要不要加班的。 “也就几秒的时间，先接了吧。”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接起了电话。 而在周波接起了电话后，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周波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蔡嬅。 “波哥，晚上要加班吗？”与此同时，长腿文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第一百八十章 寒冬将至 如果是之前周波会这样做： 他会先对长腿文员说不加班，然后快速挂断电话，接着再接起蔡嬅的电话和她道歉，并听取她的指示。 然而，在提前挂断了蔡嬅的典故后，周波的操作是这样的： “不加班。”周波对长腿文员说。 “好的。”长腿文员说道，说完她就像之前一样，等着周波先挂电话。 然而周波随后并没有挂断电话，他以为长腿文员说完“好的”之后，就会把电话挂断，于是他就把听筒随意往桌上一放，然后他就拿出手机，接听起来。 于是很快的，长腿文员那边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喂…… 我刚才没注意到…… 在圆通快递，是吗？ 好的，我下班后就去拿…… 嗯，好的，拜拜。” 听到周波说了拜拜，长腿文员随后赶紧挂断了电话。 “圆通快递……是吗？”长腿文员呢喃道，随后她拿起了纸笔，把加班单上她的名字给划掉了…… …… 下班的铃声响起后，周波就把裁布间的钥匙交给了阿三，然后去打卡了。 而在打卡时，周波看到已经早一步打完卡的长腿文员被那个高颜值文员载着，从厂门口出去的画面。 周波随后来到了圆通快递拿蔡嬅在网上买的测温勺子时，就巧遇了正要寄东西的长腿文员。 “真巧，你也来这里啊，波哥。”长腿文员在看到周波到来后，立即开口打招呼道。 “嗯。”周波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随后他就对圆通快递那个女店员说他要拿一个快递。 结果那个女店员继续坚持着她优良的传统，打算不理周波，继续指导长腿文员如何填单。 看到女店员这样做，长腿文员没有像赵老师一样，而是立即开口对店员说道： “阿姨，你先帮他拿吧，我这东西不急的。” 那女店员听到长腿文员这么说，有些狐疑地看了长腿文员一眼，然后她又看了一眼周波，随后她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微笑。 紧接着她就开口让周波报手机号码。 周波于是报出了一个手机号码，并说了蔡嬅的名字。 “只要说后四位就好了，你说那么多干嘛？”那女店员听到周波把整个手机号都报出来，就没好气地说。 周波顿时又是一阵尴尬。 如果此时周波的异能还在，那么他绝对会让这女店员好看！ 而就在周波这么想的时候，长腿文员却已经把刚才周波念的那个电话号码和名字给记在了一张不用的纸上。 长腿文员虽然只有初中文化，但是她做了那么久的文员，这点边听边记的本事还是有的。 没过多久，女店员就找到了周波要帮蔡嬅代拿的那个快递。 周波拿了快递就想走，但是女店员却让他签名。 周波于是去找笔，于是长腿文员就把她手上的那根笔给了他。 递笔的时候，长腿文员的手指触碰到了周波的手。 一种触电的感觉随后就麻痹了她的身体。 “不加班，来这里等他的决定，果然是对的。”被满满的幸福感给包围住的长腿文员在心里这样想到。 至于周波，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从长腿文员手上拿过笔后，就在快递盒子的标签上签了他的名字，然后他将那张标签撕下，递给了女店员。 女店员接过之后，周波又把笔还给了长腿文员，并对她说了【谢谢】。 “不客气。”长腿文员说。 “走了。”周波说完就走向了门外。 “路上小心啊，波哥。”长腿文员对周波挥手说道。 周波没有再回答，但他回家的速度随后却明显变快了。 到家后，周波在门口摇了摇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抛到了脑后，随后他才牵着电瓶车走进了家中。 随后，周波把快递拿给蔡嬅，之后他就去洗澡。 翌日，才有点提高的气温又降了下来。 这严重地影响了周波写作的进度。 逼不得已，周波只能推掉加班，在家里码字。 然而周凛时不时就会发出的哭声，却让周波有些心烦意乱。 他只是码了一张，就躲进了被窝里。 “存稿不多了，明天一定要多写几章。”周波这样对他说道。 然而，隔天周波到厂里码字时，写到一半突然发现他前面写的内容有问题。 出bug了！ 怎么办？ 改啊！ 于是整整一天，周波都在改稿。 之所以改稿改了这么久，其实原因是因为周波有“病”。 换成其他人，出bug就出bug了，但是周波有强（qiang三声）迫症，不改好他就不舒服。 而改完稿子的隔天，一年一度的“冬至”到了。 这是小周凛来到这世界的第一个“冬至”。 周伦特意给她制作了许多小小的汤圆，然后给她喝汤。 对于小孩子而言，汤圆是种很危险的东西。 随便去网上搜一下，都能搜索到小孩被汤圆噎死的新闻。 汤圆是糯米做的，糯米本身就比较粘，小孩子吃下后，就有可能被卡在喉咙引发窒息。 对于这些事情，周伦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只给小周凛喝了一点小汤圆的汤。 这样周凛也算是“吃过汤圆”了。 吃完汤圆，周凛又长了一岁，她离三岁小孩越来越近了。 而周波和蔡嬅也都大了一岁，至于周文和周伦，他们又老了一岁。 周伦有些感慨，她看着小周凛，忍不住就想起了周波小的时候。 当时的周波也是这么小小一只的。 现在已经这么胖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周伦这样想着。 她如今已经年过半百，大约不日后就会入土，她恐怕是没有办法看到周凛出嫁了。 此时想着这些事情的周伦并不知道，八日后，也就是十二月三十日，一个天大的噩耗将降临在她的身上。 对于周伦来说，那将是她从她父母走后，迎来的最令她悲痛的消息……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学习 周波一家在吃汤圆时，大灯女的车子却坏了。 赶着回家过冬至的人很多，大灯女一不小心就因闪避一辆汽车，而撞死了路旁的一个老人。 而那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捡菜叶的老人。 他刚好在捡菜叶，没注意到危险。 交警不久后就过来了，大灯女渡过了难忘的一个冬至。 三天后，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人的家属私了的大灯女，为了去霉运，便想和帮她把车子修好的海伦一起去美国过圣诞节。 海伦不想去美国这个伤心的地方，她说北美洲太冷，南美洲比较好，于是两人就去了巴西。 而包括总经理在内，游艇厂里的几个老外也纷纷回国了，总经理助理因此有了大把的时间。 总经理助理于是来到了裁布间想找周波。 然而，周波昨天把长腿文员给的苹果送给了二姐后，就已经去找林主管请圣诞节当天的假了。 但周波并不是想过什么圣诞节。 他之所以请假，是因为他和蔡嬅是这天去登记结婚的。 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一年前，周凛还没出生，但是现在她已经会笑了。 而为了这一天，周波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在两天前，他就买好巧克力，准备今天送给蔡嬅。 对于周波这种没什么浪漫细胞的人来说，无论是什么节日，只要是要送蔡嬅的，他想到的礼物都只是巧克力。 而在蔡嬅勉为其难地吃着巧克力时，罗大姐则正忍着痛在赶工。 而没什么事干也要来加班的邱志伟则开口邀请长腿文员一起去唱歌。 长腿文员没有答应，她戴着耳机听着陈奕迅的老歌，对她的未来感到了迷茫。 【这些人都生活在地球上，但他们过的日子并不相同。】 其实有时候想想，这世界挺不公平的。 都是人，有的人活得潇洒自由，而有的人却连一日三餐都吃不饱。 人不能活得太清醒，醉生梦死，无心无肺才能长命百岁。 圣诞节的隔天，郭任村的村委儿子李家成结婚，村里豪车云集，路都被堵住了。 出来帮蔡嬅买东西的周波只好改道。 这李家成，周波认识，读书时，他本是一个喜欢穿着垮裤的浪荡子，如今却也结婚了。 骑着电瓶车在村里左拐右拐时，周波忍不住有些感慨。 不久后，周波终于来到了公路，随后他就前往全麦汉堡店买了一个墨西哥鸡肉卷。 买完之后，周波又顺路去超市买了一瓶果粒橙。 回到家，蔡嬅边吃墨西哥鸡肉卷边喝果粒橙时，突然问周波，果粒橙里面的果粒是真的果粒吗？ “应该是吧。”周波用一种不太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那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放那么久不会坏？”蔡嬅又问。 “加了防腐剂吧。”周波又说。 “我觉得应该是假的，人工合成的。”蔡嬅说。 “人工合成？那成本很高吧……我百度一下看看。”周波说着就百度了起来。 然后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翌日，得到了答案的蔡嬅在吃烤鸭的鸭头时，问周波知不知道鸡鸭鹅身上什么东西有毒。 周波吃了二十多年的鸡鸭鹅，头一次听人说这三种东西还有毒的。 他没有不懂装懂，而是向蔡嬅虚心求教。 蔡嬅随后告诉周波，鸡、鸭、鹅脖子上的胸腺（一种淋巴器官）是有毒的。 周波听完之后，有些奇怪，连果粒橙里面的果粒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楚的蔡嬅，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妈以前杀鸭子时告诉我的。”蔡嬅说，“你将来杀鸭子时，记得要把胸腺去掉。”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记得的。”周波说，“毕竟我不会杀鸭子。” “那将来我想吃鸭子怎么办？”蔡嬅问。 “买现成的呗。”周波说。 “可是自己家里养的比较好啊。”蔡嬅又说。 “那叫你妈杀。”周波说。 “我妈又不能陪我一辈子。”蔡嬅撇撇嘴说。 “那你就要学啊。”周波说。 “那你呢？”蔡嬅反问。 “我负责吃就好了。”周波说。 “唉，看来，有些东西，将来我们是再也吃不到了。”蔡嬅感慨到。 “是啊。”周波听完蔡嬅的话，忍不住想起了周伦最喜欢吃的海蛎炸。 于是当天晚上，觉得应该学习怎么炸海蛎炸的周波就吩咐周伦明天要买些海蛎和葱回来。 周伦以为周波是想吃海蛎炸，便答应了。 隔天早上，周伦去买海蛎和葱回来后，周波吩咐她先不要炸，等晚上回来她再教他怎么做。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周伦听完周波的话后，就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周波随口说道。 周波没敢告诉周伦事情的真相。 他其实是怕周伦不在了，他没有办法再吃到海蛎炸而已。 虽然这种东西看起来并不难做，但是周波觉得里面应该还是有许多小窍门的。 交代完周伦后，周波就骑着他的电瓶车出门了。 这一天，周波在厂里的那台电脑上，写了将近一万多字。 写完之后，就连周波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果然有压力才有动力啊。”看着原本即将告罄的存稿又多了起来，周波的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带着这样轻松愉快的心情，周波回到了家里。 到家后，周波就让周伦教他怎么制作海蛎炸。 周伦于是让周波先去清洗海蛎，周波捏着鼻子去干了。 随后周伦让周波去洗葱切葱。 周波照做了，结果他在切葱时不小心把葱切得太大了，周伦忍不住拿起刀把周波砍了。 额，好吧，周伦砍的是葱。 周波将葱切好后，周伦随后就传送给周波一个“秘诀”。 这个秘诀是周伦父亲教给她的。 在以前周波的理解中，所谓的海蛎炸，就是把海蛎，葱，面粉，炸粉，调味料混合在一起成糊再去炸。 然而，周伦随后交给周波的却不是这样。 “你要先把切好的葱和地瓜粉搅拌均匀，等葱【倒】了以后，你再下洗好的海蛎，然后加炸粉，调味再加点水轻轻搅拌，注意水不要太多，也不能不加，不加的话，海蛎容易破掉……” 第一百八十二章 噩耗 周波学完海蛎炸技巧两天后，周伦得知了他的大哥罹患了食道癌的噩耗。 这个就算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的灵魂都仿佛被抽走了似的。 癌症，在很多人看来是不治之症。 得了癌症就意味着人生进入了倒计时，不日后将死亡。 许多人谈“癌”色变，认为得了癌症就是被判上了死刑，结果心情愈加消沉，终日郁郁寡欢。 但癌症真是不治之症吗？ 其实不是的。 经过治疗，存活20年以上的癌症病人并不少见，部分癌症病人甚至可以获得终身治愈。 当然，由于癌症的发病原因、发病机理复杂，不同类型的恶性肿瘤治疗有效率差异很大，患者临床确诊后处于不同的时期，能够获得治愈的机会也就相差较大。 而周波的大舅，他被发现时就已经是食道癌4期，希望已经不大，因为4期的食道癌，五年生存率大概只在百分之十左右。 五年，百分之十。 说实话，得知这个结果时，周波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对于周波这种独一代来说，兄弟姐妹情是很抽象的一种东西。 而且周波和他大舅接触也不多，关于他大舅对他家的好，周波也只是从周伦的转述中得知的。 不过，周波有过自己母亲重病的经历，所以他对大舅的儿女们的心情反而更有体会。 只是，大舅的两个儿子虽然都成家立业了，但是一个嗜赌成命，老婆吵着要离婚，另一个，老婆没在干活，经济上有些入不敷出。 周波觉得他还是比较好运的。 系统的出现，给了他希望。 虽然后遗症有些严重，但至少他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过得都还可以。 但是对于大舅家来说，情况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想到这里，周波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骑上了他的电瓶车去厂里上班了。 此时已经是新历年的年末，再过两天，就是元旦。 天气冷得出奇，看起来应该是个寒冬。 周波骑着他的电瓶车，行驶在堤岸上时，脑海里闪过了以前去大舅家玩强手棋的回忆。 他再次遇见了那个捡枯枝败叶的老人。 他感觉人生无常，走这么一遭，或许真有些不值得。 来到厂里后，周波的情绪继续发酵，他几次想写点什么，但什么也写不出来。 翌日周波起来，一按开关，才知道停电了。 洗漱完后下楼，然而楼下一片寂静。 平时这时候，周伦都已经煮好了早餐，然而今天没有。 周波本以为是因为停电的缘故，周伦才没有煮。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周伦是人不舒服，躺在了床上休息。 看着周文在一旁安慰周伦，周波的心里也不好受。 傍晚，没加班的周波回家吃饭，周伦还躺在床上，周波去看望她时，她的眼睛已经哭得不成人样。 悲伤渗入了骨髓，人也只能流泪。 周波吃完周文煮的东西后就上楼了。 楼下的气氛，压抑，沉重，令人喘不过气来。 周波本想去房间待着，但是他最后却走到了卧室去看周凛。 周波想看看周凛。 这是他们家最年轻的成员。 充满着生气。 只是看着她，周波的心情就能好起来。 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周波这样想着。 隔天是元旦，厂里没有放假，周波去上班时，特意绕了远路。 他不敢走那条堤岸，生怕这样会触景生情。 来到厂里，打开电脑，周波试着写了几个字。 但是还是卡文。 周波于是停止了写作，他上网看了一下数据。 连同存稿，他已经写了三十五万字。 但仍然没有等来上架的站短。 有太多的幻想，但是最后没有一个能够实现。 在这新历新年的第一天，周波的心情却满是颓丧。 周波强打起精神，勉强他自己写那些不合时宜的文字。 到了这天下班时，总算是勉强挤出了一章来。 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感觉完成了任务。 然而第二天他重新看了一眼那个章节，然后他就开始改写。 越改，周波的心情反而越乱，他最后不得不将那个情节整个删掉。 周波随后又重新接了另一个桥段。 虽然还是不满意，但是周波已经不想改了。 该怎样就怎样吧。 改稿的这天下午下班时，周波打电话给周伦，告诉她晚上要加班，不回去了。 周伦什么都没说，她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声，但是周波能感觉到她的虚弱。 周波随后就打给周文，想问他周伦的情况。 但周文没有接电话。 周波叹了一口气，又拿起电话打给了蔡嬅。 蔡嬅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宝宝刚睡觉……”蔡嬅压低声音说道。 “我……没事……就是想告诉你，我今晚要加班。”周波欲言又止。 “嗯。”蔡嬅应了一声。 “挂了。”周波说。 周波话音刚落，那边的蔡嬅就把电话给关掉了。 周波沉默了一会儿，下班铃声响起。 “走，吃饭去！”有班加的二姐笑着说道。 三妹随后跟上。 而周波也缓缓起身。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周波这样想着。 然后当晚，周波加班完回家时，又去周伦房间看望她。 两人一直谈了很久，隔天早上，周波起来时，终于有粥可以吃了。 吃完早餐，周波去上班。 中午午睡起来后，周波觉得他的头发有些长了。 于是下午下班后，周波便去哑巴那里剪头发。 此时是一月，不是正月。 正月理发才会死舅舅，一月不会。 理发前，周波这样告诉他自己。 随后哑巴拿着剪刀开始理发，手起刀落间，闭着眼睛的周波仿佛能看见某些东西也被一起剪掉了。 理发完，周波付钱，然后骑着他的电瓶车去厂里加班。 自从蔡嬅生下周凛后，周波就把蔡嬅的电瓶车当成是他的电瓶车了。 之前，周波对于这辆电瓶车一直有些隔阂感。 但是周凛的出生，消弭了这种隔阂。 只是，人与物的隔阂容易消弭，但是生与死的隔阂却是没那么容易跨越的…… …… 第一百八十三章 自欺欺人 日子还得继续。 隔天下雨，周波在厂里吃难吃的饭菜时，长腿文员给他送“餐”来了。 都说秀色可餐，但是周波实在是没有胃口。 距离蔡嬅解禁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周波觉得他还是少和长腿文员接触为好。 有着这样的心思，周波在长腿文员坐下后没多久，就匆匆扒了两口饭然后端着餐具走人了。 然而，令周波没想到的是，长腿文员随后竟然也跟了过来，并且她还一直跟着周波，跟去了裁布间里。 周波本来不想开口的，但是长腿文员都跟他跟到裁布间里，他不开口也不行了。 “有什么事吗？”周波问。 “有的。”长腿文员有些忸怩地说。 周波听到长腿文员的话，就静待下文，然而长腿文员并没有马上开口。 过了许久，长腿文员才鼓起勇气对周波说道： “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波哥。” “说吧。”周波说。 “邱志伟昨晚找我告白了。”长腿文员说。 “所以呢？”周波故作平淡地说道，但是他微蹙的眉头已经出卖了他。 “我不喜欢他，但是我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暂时……当我的……”长腿文员说到这里，耳根都红了。 “我已经结婚了，你想找挡箭牌还是找别人吧。”周波冷着脸说道。 “我知道……”长腿文员说到这里时，眼眶已经有些红了，“可是我们厂里，我认识的人中，就只有你……最合适……所以，拜托了！” 长腿文员说完就对周波鞠了个躬。 周波却没有理她，他直接走向了他的电脑桌，然后就摆起了椅子，准备睡觉。 这让保持着鞠躬姿势的长腿文员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摆好椅子的周波才缓缓开口说道： “不喜欢的话，你直接拒绝就是了。你回去吧，我要午休了。” “可是……他是组长，我怕……”长腿文员听到周波这样说，便抬起身子，对周波说道。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周波说： “有什么好怕的？” “我……那要是他乱来，你会帮我吗，波哥？”长腿文员问道。 周波听完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但是他随后就想到了他年轻时，救蔡嬅的场景。 【那是他人生中难得的高光时刻】。 “嗯。”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躺在了椅子上，开始休息。 虽然周波最后发出的那阵声音不大，但是在长腿文员耳朵里，却分外清晰。 得到了答案的长腿文员随后就离开了裁布间，找邱志伟摊牌去了。 临走前，长腿文员还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而长腿文员走后，周波的心里却开始后悔了。 “我怎么就答应她了呢？”周波这样想着，忍不住从鼻子里呼出了两行气。 “唉！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然而，周波的希望，当天晚上就落空了。 看到邱志伟在厂门口纠缠长腿文员时，在打卡的周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无视他们，然后直接回家。 但是这次经过两人身旁时，周波却开口喊长腿文员上车了。 长腿文员没有半点犹豫，她伸出她修长的腿，一下子就上了周波的车，周波随后就启动了车子，载着长腿文员走了。 邱志伟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气得都想把他手上的苹果手机摔地上。 不过想到那部苹果手机的价格，邱志伟最后还是没敢摔。 而就在邱志伟欲摔又止之时，周波已经载着长腿文员离开了厂门口。 “谢谢你，波哥。”长腿文员随后在周波耳旁说道，说完她就鼓起了勇气，伸手去搂周波的腰。 周波察觉到长腿文员的举动，连忙咳了几声，然后问长腿文员她家在哪里。 被周波的咳嗽声提醒，长腿文员这才从刚才被周波英雄救美后的感动中清醒过来，她连忙缩回了手，改用脚夹住。 “我今晚不回家的。”夹住后，长腿文员说。 周波听完，下面顿时充血。 “我得去我大舅那里。”长腿文员接着就说出了地址。 周波听完长腿文员的话，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不为什么，因为长腿文员所说的地址，和周波大舅家的地址有些近。 差一点，周波和长腿文员就成了失散多年的兄妹。 周波随后就把长腿文员送到了她大舅那里。 而之后，周波并没有回家，来都来了，周波便顺路过去看望了一下他大舅。 期间，周伦打电话过来问周波为什么还没回来。 周波便把他来大舅家看望他的事情告诉了周伦。 说完这话后，周波大舅随后就说有事想找周伦，于是周波就把手机给了他大舅。 周波回去时，路上有人在唱卡拉ok。 刚好是袁小迪的那首歌。 回想起刚才大舅对周伦的叮嘱，周波的眼眶也有些红了。 隔天早上，周波起来时，周伦正在给蔡嬅准备早餐。 她的气色好了不少，想来是周波大舅昨晚的劝慰起了作用。 周波很开心，然而这种开心到了厂里之后，就不翼而飞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昨晚周波的英雄举动已经传遍了整个小船铺层。 甚至就连附近的五轴，木工组，油漆组，修补组和地勤组也都有人知道了。 人多嘴杂，以讹传讹。 当周波从二姐口中得知，人们捏造出来的那些故事时，他觉得那些人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尤其是那个谣传周波那天晚上带着小船文员去开房的，周波觉得他的脑洞简直堪比马里亚纳海沟。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周波选择了无视。 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耳朵在他自己头上。 闲话终日有，不听自然无。 周波很淡定，但是长腿文员却有些紧张了。 因为已经有人把她当成了勾引有夫之妇的荡.妇，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老女工。 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老女工奉劝长腿文员不要去破坏别人的婚姻。 长腿文员听完赶紧解释说她没有，还说周波只是看不惯邱志伟才帮她。 但是老女工却一眼就看出了长腿文员只是在自欺欺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 玻璃心 不仅是老女工知道，就连罗大姐等人也知道长腿文员对周波有意思。 周波平时对人冷淡是出了名的，他基本上没怎么鸟人。 所以现在出事后，大部分人都把原因归咎于长腿文员太sao上。 这让长腿文员有苦难言。 不过，长腿文员其实也是自作自受，谁让她平时就对周波比较热情，现在出事了，大家自然是先怪她了。 老女工的提醒，让长腿文员很不好受，但是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她如果不有所收敛，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 于是长腿文员随后也只能忍着委屈，自己把苦放在了心里。 长腿文员不好受，邱志伟也不好受。 邱志伟感觉现在他在厂里就是一个笑话。 他原本是组长，在铺层组一人一下，好几十人之上。 但是现在他被撸下来了，虽然没被撸到底，但是这样有时候更难受。 而且，他昨天晚上丢人的事，现在也是人尽皆知，这让他更不好受了。 于是当天下午，邱志伟就去找了林主管辞职。 林主管没有同意。 因为林主管还要用邱志伟来对付罗大姐。 所以无论邱志伟怎么说，林主管就是不签字。 邱志伟没有走成，他干脆就请假不来了。 林主管同意了。 而类似的场景，观众朋友们是不是很熟悉呢？ 是的，前几天，那只鸡想离职时，邱志伟就是这么干的。 这也算是一种循环吧。 不过，虽然邱志伟和鸡一样，但是他和其他的脑残反派却是不同的。 换成其他脑残的反派，这时候肯定是想着对付男主角。 但是邱志伟并没有这样做。 比起报复，邱志伟更想逃避。 毕竟也没人规定，反派角色不能是玻璃心。 因为邱志伟的请假，长腿文员的收敛，以及周波的冷处理，事情随后并没有进一步扩大。 这个游艇厂本就乱，男女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大伙儿说了几天，见事情没有后续发展，也就不那么关注了。 当然了，这是后话了。 而在长腿文员上车事件，在厂里被传成了周波载着长腿文员去开房的当天晚上，周波并没有加班，也没有在厂里吃。 蔡嬅的妹妹回来了，她又送了外卖，并且这次还是龙虾。 周波吃完后，发微信给蔡嬅说，他已经准备好了，那些safe套也该派上用场了。 蔡嬅看了时间，然后她说还得等几天。 周波不想等，于是他就去了，结果被蔡嬅给拒绝了。 周波很受伤，说他等了那么久了，差几天没事。 蔡嬅却说那么久都忍了，就再忍几天，或者试试其他的。 周波却不要，并且随后他还用强，然后蔡嬅情急之下，给了周波几个耳光。 “你清醒点！你这样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蔡嬅对周波喊到。 “你是我老婆，我就是想要，我有错吗？”周波反问。 “你想要我就得给？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如果忍不住，外面有的是女人！”蔡嬅受不了周波这样，随后她就把他给赶了出去。 当天晚上，周波差点就犯错了。 幸好他是个俗辣，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当然了，上头的周波，当天晚上狠狠地折磨了他自己。 这让周波第二天去上班时，颓成了狗。 因为眼睛就像是被人用枪给打过了似的，所以周波也没怎么码字。 存稿进一步减少，周波打算明天再努力一下。 当天晚上，周波没有加班，他回家吃完饭，洗澡完吹干头发就去睡觉。 但是明明很疲惫，可他就是睡不着。 于是周波在躺了半天后，终于忍不住爬起来写字。 写了大概七百字，周波就感到了困意，于是他赶紧去躺在床上睡觉。 一觉醒来，周波的状态好了很多。 第二天，周波拼命码字，写了一万二千五百个字，令存稿数量有了明显的提升。 写字顺利，生活方面，周波也有了新的进展。 蔡嬅主动找到了周波，说她愿意提前给他，但是他必须陪着宝宝睡一晚，她让他帮忙他不许不帮。 周波同意了。 用了两个套把蔡嬅折磨得不行后，周波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然而半夜，周凛醒来，周波渡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 周波想过带孩子苦，但是他没想到会苦成这样。 周波只是累了一个晚上，神经就有些衰弱。 而想到蔡嬅之前过了这种日子那么久，周波突然觉得蔡嬅真的很不容易。 直到四点多时，周波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然后他就迟到了。 本来迟到也没什么，但是好死不死，那天早上，老板侄子，就是那个稽核处的老大，刚好去了裁布间巡查。 结果二姐和三妹在裁布间里面玩手机。 然后周波就被“连坐”了，理由是“管理不到位”。 长腿文员过来裁布间让周波签罚单时，周波感觉他真是醉了。 不过周波也没有反抗。 官有两张嘴，周波知道他说不过的。 而长腿文员走后，也签了罚单的二姐和三妹，就问周波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那个老大没事不会过来裁布间的，肯定是有人去通风报信的，你一迟到，就有人来抓，而且理由还是什么管理不到位，怎么看都是针对你来的！。”二姐说。 “我们平时都没怎么得罪人的。”三妹补充道。 周波听完陷入了思索。 二姐和三妹说的都有道理——那么，到底是谁想动他呢？ 邱志伟？ 邱志伟的确有动机，而且虽然他请假了，但是难保他在厂里还有所安排，所以是他的可能性很大。 林主管呢？ 周波虽然好像没得罪他，但是罗大姐是从裁布间“高升”上去的，并且直接把邱志伟的权力给分了，如果没有周波，罗大姐说不定根本无法翻身，林主管因为这个记恨他，也是有可能的。 另外，林主管想为邱志伟出头的可能性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邱志伟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小弟有难，大哥总得帮他一把。 龙栾旦呢？ 这个就是个小人，干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虽然周波最近没惹他，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他下黑手。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契约 周波想了一圈，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他也只能对他自己说，说不定那个稽核处的家伙，刚好只是路过，或者他本身就对他有意见了。 因为被罚款，所以周波的心情不是很好。 三天后，周波发工资了，扣去医保，还有那个罚款，周波实际到手的钱还不到四千元。 周波看着工资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搞不懂为什么要扣那些医保的钱。 对于医保，周波是真的挺讨厌的。 虽然医保的钱可以通过医保卡去指定的药店进行消费，但是周波觉得缴纳医保的钱，如果能变成现金给他就好了。 而说起医保，之前周波在学校代课时，学校也有帮忙周波缴纳什么五险一金，但是周波离职后，就没去操心这些事情了。 有人说那些钱里的一部分可以领出来，但是周波觉得挺麻烦的就没去弄。 对于周波来说，把心思放在那上面，实在是太劳心费神了。 那样汲汲营营，没啥意思。 但是大家都削尖脑袋往里面钻的东西，肯定是有它的吸引力的。 那么缴纳那些费用对于周波来说，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周波去查了一下，然后他整个人都有些懵逼了。 “感觉像是在画大饼，看不懂，看不懂，是在下输了。”周波直接宣布了他投降。 不过，就在周波抱怨工资还没四千元的隔天，长腿文员直接给他送了一笔钱过来，这笔钱一到周波手里，他立马就有些懵逼了。 于是他就一脸疑惑地看向长腿文员。 然而，为了避嫌，长腿文员这次送完钱后，见周波没有开口问这些钱的来历，她便踩着马靴走了。 她人本就腿长，加上这双马靴又是高跟的，所以周波看着她的背影时，感到她比平时更加高挑，就像一只刚成熟的小母马。 “真想骑她啊。”周波忍不住这样想到，不过，当前的问题不是骑长腿文员，而是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刚开始，周波以为这是什么福利，大家都有，但是当他问了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的三妹后，周波才知道三妹并没有收到这笔钱。 周波于是更加纳闷了。 周波想不出原因，但是凭白无故得了钱，终究是件好事，他也没多想。 刚好这时，机器也裁完布了，于是周波随后就去上了个厕所。 而周波刚走，去拿剪刀的二姐就回来了。 看到刚才长腿文员过来给周波送钱，认为长腿文员应该是和周波有什么交易的三妹，原本打算对二姐嚼下舌根的。 但是三妹开口前，突然想到当时只有她，周波，长腿文员三人在场，如果她把这事告诉了大嘴巴的二姐，那么明天，不，今天下午估计全部小船铺层的人都会知道。 而因为当时只有她这个外人在场，所以周波随后肯定会恼恨于她，不给她班加，甚至赶走她！ “说不定长腿文员只是来还钱的。”三妹这样想着，终于还是没有对二姐说刚才的事情。 不久后，周波回来了，两人也刚好捡完了布。 而待两人铺好布后，周波开动机器剪裁时，有些忍不住的三妹，便借着上厕所的功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已经掉线很久，看起来应该是被人给遗忘的“卖油翁”。 有关这些事情，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而在周波不知道的地方，一场风暴也在酝酿着。 下班后，总经理助理回到她的卧室时，先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换了一套干净的内衣后，总经理助理躺在床上，揉了揉她的眉心，思考起了今天会议上的一些事情。 雷布斯曾说过：“老板都是孙子，技术人才才是大爷，当不好孙子的老板不是好老板。” 但是今天以老板的侄子以及老板的二儿子为首的台干势力却在和以总经理为首的，掌握着技术的外干们角力。 不久前，老板的侄子，也就是那个稽核处的老大，突然对裁布间进行了突袭检查，并罚了周波以及两个女工的款。 而在今天的会议上，那个稽核处的老大，就以此事为突破口，突然对外干老大，也就是总经理发难。 稽核处老大：若不是你突然闯进裁布间里，他们（陆干龙栾旦和台干林主管）怎会把死守的权力放下了？ 总经理：当初我好心让我手下（总经理助理）去帮忙你们擦屁股，你现在却反过来怪我？ 林主管：你是老大，当时我不听你的还能怎样？我听了你的，现在出事了，怪我？ 龙栾旦：你们聊，我五轴的机器坏了，我先走。 总经理助理：要怪就怪我吧，雨女（总经理是女的）无瓜。 总经理助理说完还掉了几滴液体。 让裁布间成为“法外之地”，的确是总经理助理有意纵容的结果，目的是为了满足她的私.欲。 对于周波这个，目前厂里唯一知晓她“乐趣”的男人，总经理助理是不想那么轻易放弃的。 刚才她虽然那么说，但是她知道总经理并不会怪她。 和外干们交流久了，总经理助理知道这帮老外讲究的是契约精神。 所谓的契约精神，大多数人以为是老板付钱，员工办事。 但实际上，契约精神不仅只是拿钱办事这么简单。 它还包括了拿多少钱以及办什么事——合同上让我干的，我签字就干，【合同上没让我干的，我干不干是我的权利。】 这件事，表面上看，只是裁布间的管理问题而已，但是里面的水很深。 原本裁布间是归属于厂里唯一的陆干龙栾旦管的，但是后来台干林主管把裁布间的管理权从陆干龙栾旦的手里拿走了。 陆干龙栾旦没本事没能力没人脉，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然而不久后，台干林主管也在总经理助理的“假公济私”下，失去了对裁布间的掌控，裁布间从此成为了“三不管”地带。 这肯能让【某些湾湾人】不舒服了，于是便有了这场会议。 那些不舒服的湾湾人认为，造成这种局面是总经理助理背后的外干的责任。 但是，在总经理等外干看来，裁布间的事情，是陆干和台干的工作，他们所以不能怪他们。 总经理助理知道双方在意识形态上的差异，于是她以退为进，随后总经理果然和稽核处老大对立了。 会议过后，总经理还派总经理助理去抚慰那个莫名其妙倒霉的裁布间管理员，也就是周波。 于是总经理助理随后就让长腿文员以抚慰为由去送钱。 这件事目前来看，外干一边是占了上风的。 但是，总经理助理知道，现在还不是她能放心的时候。 第一百八十六章 山楂片之恋 总经理助理之所以担心，是因为她不能确定，老板的侄子以及老板二儿子的行为是他们个人发起的，还是老板在背后指使的。 如果是前者，掌握着技术的外干们是不怕的。 但是如果是后者，问题就有些严峻了。 因为，那意味着老板已经对有些尾大不掉的外干们无法容忍了，接下来迎接外干们的，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 当然了，这些事情，和周波是没有太大的关系的。 周波只知道他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该花了。 但是在花钱的问题上，周波遇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花。 录音棚：请联系我，我来教你！ 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和周波之前网购了一大批东西，然后被周伦痛批有关。 周波本就是一个不怎么爱花钱的人，他不抽烟不喝酒，不爱买衣服，也不爱买鞋袜。 如果是之前，周波会把钱花在蔡嬅或者周凛身上，但是上次网购的经历给了他很惨痛的教训。 目前，那些东西，一个都没有被用过。 周波想了一下，决定为二老买些东西。 做出了这个决定后，周波随后就回家找二老商量。 然而，有些事情需要商量，有些事情一商量却变得不需要商量了。 周伦听说周波想给她买东西，就说没必要。 大舅出事后，周伦的整个思想都变得很消极。 无论周波怎么说，认为她反正是活不到周凛长大成人的她都不同意。 周波说买个染发剂染头发，周伦说她已经老了，染什么头发？ 周波说快过年了，天气冷，买件大衣，周伦说她好几年前几十块买的那件外套还能穿，不用买。 周波说买个按摩枕，帮她按摩，周伦说周凛出生了，蔡嬅照顾孩子没法帮忙，家里的活儿那么多，她哪有什么美国时间按摩呢？ 周波说那脑白金呢？周伦让周波自己去吃。 周波不死心，他说那买些海蛎回来炸，海蛎炸是周伦最喜欢吃的东西，周波觉得周伦应该会喜欢。 周伦却说她最近身体不舒服，但如果周波要吃的话，她会帮他们买。 周波无语了，他接着把目标转到了周文身上。 周波说想帮周文买个刮胡刀，在看电视的周文说他那把旧的还能用。 周波又说那买些烟酒，比如劲酒，江小白，大前门，七匹狼，周波还没说完，周伦让他不要说这些。 周波说那买条新皮带，知道周文心思的周文便说，让他别打扰他看电视。 “那我帮你买个平板怎么样？！”周波使出了杀招。 周文看了周伦一眼，然后他对周波说： “【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得是，存起来吧】。” 周波只能悻悻然地上了楼。 最终，这些钱被周波花在了蔡嬅身上。 他们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名称叫作《山楂片之恋》。 这电影从一包山楂片开始，讲述了一个令人动容的爱情故事。 一个名叫翠花的漂亮城里姑娘，她一直很自卑。 就读传媒大学的翠花后来和一群学生去东村坪体验生活，她住在队长家，认识了“老三”许三多。 许三多爱上了翠花，但是翠花因为父亲曾是个地主，起初常常躲避他。 英俊又有才气的许三多，是军区司令员的儿子，他是个极重情谊的人，甘愿为翠花做任何事。 翠花被许三多的真情打动了，于是，在那棵山楂树下，在《山楂树》的bgm中，两人吃着山楂片，许下了等翠花转正就结婚的g。 翠花在许三多的鼓励下，渐渐变得开朗自信。 而许三多等着翠花毕业，等着翠花工作，等着翠花转正，但是等到翠花所有的心愿都成了真，许三多却含恨去世了。 故事的结尾，翠花含着经济人递过来的山楂口味的冰糖葫芦，对经纪人说道： 活着就是要做有意义的事，有意义的事就是不让别人好好地活着。 看完电影后，周波沉默了很久。 他总觉得怪怪的。 他感觉这部电影好像是某个穿越者，从平行世界盗版过来他们所处的这个地球的。 蔡嬅却没有这种想法，她心里面都是小宝宝。 虽然周伦有在帮她看着，但是她还是不放心，于是她就让周波把车子开快点。 蔡嬅让周波开快车，周波却捷克斯洛伐克（自己领悟）。 安全第一，周波平安地回到家时，家里的灯都关了，整个房间一片漆黑。 蔡嬅拿着钥匙开门后，就上了楼。 来到卧室时，蔡嬅发现周伦和周凛都睡了。 而且周伦也在“开摩托车”。 蔡嬅一时之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周波随后上来了，蔡嬅便拉着他去一旁问该怎么办。 蔡嬅没有同意脑袋发热到能去当“热得快”的周波的请求。 蔡嬅随后便想去叫醒周伦，但是周波却阻止了她。 周波曾想帮周伦买点东西，但是周伦什么都不想要。 而且周伦不仅不要，随后她还帮周波和蔡嬅去看电影创造了条件。 周波心里对周伦感到了亏欠，他觉得如果此时蔡嬅再去吵醒周伦，那么就等于是打扰了周伦的睡眠。 而一个人如果睡不好，那么隔天他肯定会很难受。 眼睛痛，牙齿浮肿，腰酸背痛…… 周波觉得他不能这么不孝。 “我们还是去隔壁睡吧。”周波说。 “你整天就想着那些有的没有的！”蔡嬅有些生气地说，“半夜小宝宝会醒，到时候妈妈也会被吵醒，你家宝宝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妈妈那时候肯定会难受，而且按照她的性格，如果发现我们在隔壁睡觉肯定会自己哄孩子，那样她更难受！” “可是她都已经睡了，再吵醒她……”周波还想说什么，但是周伦却已经被两人的争吵给吵醒了。 周伦随后就走出了卧室，小声说让蔡嬅进去看着宝宝，说完这话后，她就打着哈欠，慢慢地走下了楼。 【终汝一生，汝又能为汝父母做甚？】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家庭会议 没有，什么也没有。 所谓父母子女一场，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渐行渐逝，你站在路的这一端，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转弯的地方，然后，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必追。” 翌日傍晚，周波刚回到家时，就被蔡嬅拉上了楼。 听着蔡嬅怀中的小火炉用不太标准的语调发出“mama”的声音时，周波的心里有些嫉妒。 一般小孩刚出生的时候，他都是会哭的，这个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有了发声的能力了。 而小孩到了三四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能呀呀地和人开始交流了。 周凛现在虽然才两个多月大，但是她已经能在蔡嬅的引导下说一些词汇了。 周波随后也想周凛喊他爸爸。 然而周凛却给了他“冰淇淋”。 周波有些受伤，但是照顾周凛的人是蔡嬅，周凛和蔡嬅亲，愿意喊她妈妈，而不愿意喊没怎么照顾她的他为爸爸，其实也是正常的。 不过，令周波没想到的是，虽然他让周凛喊“baba”她不会喊，但是她却能发出“b”的口型。 此时的周波还不知道周凛是想对他说“吹牛b”的b，等周波明白过来时，那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周凛不愿意喊他，周波也没办法，他简单地洗完澡后，吹干头发就下楼去吃饭。 吃完饭后，周波本想直接上楼去躺着休息，但是周伦却说有时要对他和蔡嬅说。 “你大舅的病你们也知道，我打算拿些钱给他，今天去买菜时，有人问我愿不愿意去美南那边卖馒头，我想去……但是我去的话，家里这边的事情，我就顾不上了，啊嬅会比较辛苦……”周伦说到这里时，就被人给打断了。 “你还是别去了，你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周波说道。 周伦听完没有说话，她看向了蔡嬅，然而抱着周凛的蔡嬅却低下了头，没有表态。 “你爸的工作不稳定，家里因为上次的事，以及帮你结婚，现在也没多少钱，你大舅以前对我们家很照顾，他现在有事了，我也想尽点力……”周伦说到这里时，直接哭了。 周波本想开口劝周伦的，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周波能说什么呢？ 什么也不能说。 周波做了周伦二十多年的儿子，她知道周伦一直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不固执，她就不会嫁给当时一穷二白的周文。 不固执，她也不会咬着牙一天干三份活，然后和周文盖起这栋房子。 不固执，她现在更不会因为念着情而想去卖馒头给大舅凑钱。 周波知道他说不动周伦，于是他便不说了。 然而向来沉默的周文这时却开口了。 “我是不想你去的。”十三岁就出来工作，卖过馒头的周文随后就说起了这种工作的难度。 按照周伦目前的身体状况，她根本就干不了这活儿。 周文最后还对那个问周伦要不要去卖馒头的家伙爆了粗口，他认为那人这样说就是想害周伦。 周伦听完就和周文吵了起来。 小周凛随后就哭了。 周波于是让蔡嬅抱着周凛上去，然而蔡嬅走到半路时，却突然回头对周伦说，如果周伦想给，可以先用她和周波的钱，而如果到时候，实在不够的话，她还可以找她老爸借。 周伦听完却摇了摇头。 蔡嬅没有办法了，她只能先抱着周凛上去。 蔡嬅上楼后，楼下的三人沉默了一阵，最后周波鼓起勇气说道： “家里所有的人，都反对你去卖馒头，你如果真想去，我们也拦不住你，但如果你只是为了凑钱，我这里说了，我的工资……” “你的工资我不会用的！”周伦直接打断周波的话，“你现在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我会自己想办法!” “可是你……”周波还想说什么，但是周文却伸手让他闭嘴，并叫他上楼去。 周波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上楼了。 第二天早上，周波起来时，发现二老都不在。 电饭锅里没有煮粥，但桌上有几个黑馒头。 周波有些奇怪，便打电话给周伦。 但是周伦并没有接。 周波随后边啃着黑馒头，边想周伦和周文莫不是一起去卖馒头了。 吃完东西后，周波去厂里上班。 打卡时，周波再次遇见了那两个粉领。 周波于是就从他们口中得知了那个负责海盗船和花船项目的外干被辞退的事情。 随后上班时，周波从二姐口中得知了那个外干被辞退的原因——已经做出来的五艘海盗船，运送到美国那边进行检验后，都发现了质量问题！ 得知这一消息时，周波还没 觉得什么，但是随后那个稽核处的老大，领着一群老外过来裁布间时，周波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了。 稽核处老大和那群老外在裁布间停留了很久才离开。 那些人走后，二姐和三妹就议论了起来。 从两人的议论中，周波才知道，原来那群老外是客户那边的人。 周波随后就开始感到了不安。 他负责的这道工序，出错的可能性不大，就算错了，也是机器和设计者的问题。 但是上次那个稽核处的老大，在他迟到那天，曾没事找事过，所以周波才会觉得有些不安。 因为这种不安，当天周波没有码字，中午和晚上他也都决定回家吃，当然了加班什么的，他更是不会报。 到了下午下班铃声响起时，周波打电话给了周伦，打算告诉她，他要回去吃饭的事。 周伦这次接了。 “喂，是我，我今天要回去吃饭。”周波说道。 “你晚上又不加班吗？”周伦问。 “嗯。”周波说。 “唉，能赚就得赚，你这样怎么存钱？”周伦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我又不是每天都不加班，对了，早上你和爸去哪里了，怎么都没在家，我打你电话，你也没接。”周波问。 “你有打我电话吗？我今天都没看，我们今天去你大舅家说了一点事情，不说了，菜要炒焦了，哦，对了，你回来的话，顺路的话帮我去合作社买一瓶肉味。” 第一百八十八章 高层博弈 周伦所说的肉味，其实是一种罐装调味料。 这种调味料，周波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吃了。 周波随后回家时便去买了一罐肉味回来。 回到家后，周波看见周伦做的菜，便知道她今天心情很好。 周波有些奇怪，但是他随即想到刚才周伦说的，她和周文早上去大舅家的事情。 周波猜想周伦心情好应该和他们早上去大舅家有关。 不过，随后周波并没有问二老去大舅家说了什么。 有些事情，周波觉得他还是不要管比较好。 不然容易没事找事。 饭菜很丰盛，土豆烧猪脚，鲫鱼豆腐汤，扁豆炒猪肝，炸鸡翅，海蛎炸。 周波吃得满嘴流油，然后隔天吃了太多炸物的他喉咙就有些痛了。 年轻时，人们比较喜欢吃炸的东西。 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人们通常都会对炸物，尤其是纯炸物，感到排斥。 这倒不是说人老了，炸物就比较不香，只是炸物吃多了容易上火。 周波今天早上喉咙不舒服，就是因为他炸的东西吃多了。 冬天天气比较干燥，昨晚周波又贪嘴，吃完也没多喝水，于是他便中招了。 周波本以为他吃完早餐后，情况就会好一点，但是并没有。 周伦随后让他去吃黄连上清片，而蔡嬅则说她上次喉咙痛，她那在医院上班的舅妈，说吃冬凌草片也可以。 周波之前曾因为吃黄连上清片而拉过肚子，于是他便选择了吃冬凌草片。 而在吃冬凌草片之前，周波看了一下说明，原本周波只是想知道要吃几片的，但是看完之后，他就把冬凌草片给倒出了4片，然后把那瓶冬凌草片给藏了起来。 周波之所以要藏起来，是因为那瓶冬凌草片上写着： 本品用于热毒壅盛所致咽喉肿痛、声音嘶哑；扁桃体炎、咽炎、口腔炎见上述证候者及癌症的辅助治疗。 癌症和大舅，这两个词语现在在周波家里，依旧是禁词。 周波觉得他还是把这瓶冬凌草片给藏起来比较好。 就着热水，吃了4片冬凌草片后，周波随后便去了厂里。 来到厂里后，周波边喝着水，边在电脑上写字。 不久后，上班铃声响起，二姐和三妹随后过来。 不过和平时不同，她们这次过来时，还推着一卷周波之前从来没有切割过的布。 那种布虽然也是玻璃纤维布，但是他的宽度只有平时周波切割的布的四分之一宽。 而关于这种布更多的细节，随后也被周波发掘了出来。 这种布的厚度很厚，虽然没有周波之前切割过的那种1700的那么厚，但也比周波平时切割的要厚。 而且据二姐和三妹所说，这种1200的布，就是她们今天要切割的“加强筋”的布料。 二姐和三妹刚说完，负责绘图的黄水生就拿着优盘来到了裁布间。 “小周啊，等下我把加强筋的图纸拷贝给你，你待会裁剪时，如果有问题，要第一时间来找我。”黄水生进来后就风风火火地对周波说道。 周波听完就说了声好的。 对于黄水生，周波还是挺有好感的。 相比另外一个绘制花船图纸的姓林的胖子，他不仅绘图问题少，而且待人态度也好。 黄水生把图纸拷贝给小周后，就想离开。 但临走前，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老大……我在裁布间，刚刚拷贝过去了，嗯，好的……我问问，小周啊，你们裁加强筋的话，大概要用多少工时？” “我之前没有裁过，不清楚，具体工时要裁了才知道。”周波回答道。 黄水生听完便转述了周波的话给他们老大。 不久后，黄水生又问周波：“一天内能不能裁完一套？” 周波看了一眼图纸的数量，估算了一下，然后他就对黄水生说，加班的话，应该可以。 黄水生随后就转述了周波的话给他们老大。 转述完后不久，黄水生就挂断了电话。 临走前，黄水生对周波说，今天先裁完一套，物料应该会不够，他回去后就会立即去发需求给仓库。 周波点了点头，随后他就目送着黄水生离开。 直到黄水生的背影消失在裁布间门口，周波才收回了他的视线。 从刚才黄水生的表现，周波能明显感到公司对于这次裁剪加强筋很重视。 具体原因，周波并不清楚，但是周波猜想，应该和那个外干造成的失误有关。 加强筋，加强筋，一听就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强化某种东西的。 黄水生负责的是海盗船，海盗船不久前曾出现问题，所以这批加强筋很有可能就是用来强化船体的。 猜到这点后，周波不敢怠慢，他随后就让三妹和二姐去铺布。 然而1200的布并不好抬，二姐和三妹试了几次之后，发现她们应该是抬不上去。 如果是之前，周波肯定会让二姐和三妹去找两个男工过来帮忙抬布。 而做事情不积极的二姐和三妹这一去，没有半个小时是回不来的。 于是不想耽误时间的周波随后就拿起了电话后打给长腿文员让她派两个男工过来。 长腿文员听到周波的请求自然是满口答应，然而长腿文员随后去找请假回来的邱志伟要人去裁布间帮忙时，邱志伟却推说他的人都在忙。 无奈之下，长腿文员只能去找罗大姐。 但罗大姐那边，就只有一个女工力气比较大，于是她就让长腿文员去找林主管，告诉林主管说，邱志伟不愿意派人过去。 长腿文员听到罗大姐这么说，有些为难，不过最后她还是去找林主管了。 林主管听到长腿文员的“小报告”后并没有叫邱志伟过去，对邱志伟进行批评。 他之后思考了一下，就对长腿文员说道：“这个问题其实挺简单的，你让罗大姐派那个力气大的女工过去帮忙，然后把原本裁布间那两个女工叫回来就ok了！” “可是只有一个女工过去，就算她力气再大……” “小周也可以帮忙搬啊。”林主管笑着打断了长腿文员的话道，“他之前和罗大姐可是连1700的布都抬得上去的。” 长腿文员听完林主管的话后，只觉得心底一凉。 “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不明白公司高层此时正在进行博弈的长腿文员不由得这样想到。 第一百八十九章 突破口 在回去办公室的路上，长腿文员有些失魂落魄。 当她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想给周波打过去时，她的手指甚至有些不听使唤。 过了很久，长腿文员才把电话给打通。 “喂。”周波那冷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喂，波哥……对不起……”长腿文员说到这里时，鼻子一酸，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周波听到长腿文员这么说有些不明所以。 “我不过是让她去帮忙叫两个人过来而已？她怎么就哭了？”周波这样想着，嘴上连忙问道： “怎么了？” 长腿文员听到周波问话，便把之前的事情和周波一一说了。 说完长腿文员原本以为周波肯定会生气，然而周波的态度却很平淡。 在挂上电话之前，周波甚至还安慰她说“没事”。 长腿文员感动了。 双腿都快走不了的那种感动。 只有曾卧冰求鲤的人，才能懂得鲤跃龙门时的喜悦。 长腿文员过了许久才找到了罗大姐，让她派那个身体verystrong的大姐过去裁布间帮忙。 而同一时间，二姐和三妹则在说着闲话，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裁布间。 说实话，二姐和三妹并非是真的抬不动那卷布。 她们只是不愿意浪费力气。 她们想摸鱼的心思，最后反而害了她们。 同样的道理，放在周波身上其实也适用。 没过多久，那个强壮大姐就过来了。 而令周波意外的是，那个强壮大姐的力量远超一般人。 周波本想着帮忙的，但是身为矮胖黑的她一个人竟然就把那卷布直接抱上了机台！ “卧槽！这么猛的吗？”周波看到那一幕，心里不由得闪过了这句话。 不过强壮大姐也并非没有弱点，她不太会说普通话，喉咙还有些痛的周波和她交流起来有些费力。 而就在周波费力地教导强壮大姐时，总经理助理突然推门而入。 看到周波和一个硬又黑的女工在一起，总经理助理眉头一皱，她随后开口对周波说道：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 周波听完本想说出实情的，但是考虑到总经理助理的属性，他最后选择了无视总经理助理，然后继续专心指导强壮大姐。 总经理助理被周波这样对待，心里非常满意。 她对识相的周波是越来越喜欢了。 “这样识趣的男人，失去的话就太可惜了。”带着这样的想法，先前已经找到【突破口】的总经理助理随后就边给总经理打电话，边走向了小船铺层。 而这一路上，总经理助理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随着那个外干被辞退，厂里面的外干和台干的对立开始走向了公开化。 至于陆干龙栾旦，没人把他当成一回事。 新上台的，代替那个被辞退的外干，负责海盗船设计整改的人，是个湾湾人。 他的上台，打破了外干们在技术层面上的绝对控制权。 以前外干们对台干之所以能够颐指气使，很大一方面就是因为他们掌握着技术层面的话语权。 现在失去这种话语权的外干们，对海盗船项目已经失去了控制，而可以想见，那个新上台的湾湾人，随后也会将他连带负责的花船项目给吃下。 海盗船和花船项目目前是整个游艇厂获得的最大号的订单，基本上三分之二个小船部门都是靠着这个订单在吃饭。 一旦让那个湾湾人得势，总经理对于整个厂的控制力将遭到大幅度的削弱。 这对总经理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总经理助理就被总经理派出来寻找突破口了。 而总经理助理也没让总经理失望，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突破口。 挂上电话后，总经理助理刚好走到了小船铺层的大门口。 她看着这个大门，想着明天将会发生的事情，脸上出现了一股诡异的酡红…… 喉咙不舒服的周波，当天中午是回家吃饭的。 厂里的饭菜太油，太咸，太辣，周波不敢吃。 在家吃完饭后，周波又吃了四颗冬凌草片，然后才去厂里打卡上班。 到了下午下班时，喝了大量水的周波，喉咙不舒服的症状有了些许好转，但他还是回了家，并且又吃了一些药。 晚上，周波过去加班，花了十来分钟，他就和那个大姐把一整套加强筋给切割完了。 而如果不是那个强壮大姐普通话不好，其实周波是能在加班之前把这套布裁剪完的。 完事之后，周波感到一阵轻松，他随后就让那个强壮大姐把布送到了小船铺层那边去。 不久后，强壮大姐回来了，两人随后就去裁剪其他的布。 而令周波意外的是，随后在上1700的布时，强壮大姐借用了巧劲儿，竟然一个人就把那捆，需要两个壮汉才能搬起的布给弄上了台面。 这让周波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隔天，周波继续去上班。 因为喉咙痛还没完全好，周波的中午和晚上都是回家吃的。 而晚上过来周波加班时，打完卡后，他看见一堆也要加班的人围在公告栏那边，便凑过去看热闹。 结果这一看，周波就被惊讶到了。 事情还要从这天上午总经理助理去小船铺层找林主管说起。 刚开始时，总经理助理按照着之前的套路，假公济私先对林主管施压，让林主管多给裁布间那边派一个人手。 但是已经私下开过会抱成团的林主管这次却不给她面子了。 林主管的“反抗”，让总经理助理很不舒服。 总经理助理不是那种随便谁都能s她的女人，对于总经理助理来说，周波这种普通打工者，无论是无视她，鄙视她，甚至是侮辱她，都能让她产生强烈的愉悦感。 但是类似林主管这样的人，如果他想“反抗”，那么总经理助理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于是随后，总经理助理便使出了她的杀手锏——罗大姐。 目前小船部门中，负责海盗船和花船项目的中高层，都不是老外的人，基本都是台干以及台干的附庸。 但是在这次“质量问题”上，最关键的小船铺层部门却有一个中层管理者是和林主管知道高层负责人一直不睦的。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罗大姐。 她，就是总经理助理找到的突破口。 第一百九十章 板车与回忆 刚上台不久的那个说要用加强筋强化船体的湾湾人倒台了。 周波从公告栏上看到这个消息之后，很是惊讶。 而那人的倒台，也代表着周波暂时不用再裁剪加强筋了，“于是”强壮大姐又回去了，而二姐和三妹则又回来了。 而随着二姐这个大嘴巴的到来，更多的消息被周波知道了。 大致上了解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周波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因为那个湾湾人下台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给出的解决方案没有“效果”。 按理来说，仅仅一次失败，应该是不可能让一个高管下台的。 之前那个叫保罗的五十八岁外干，就曾连续搞砸过三次66尺游艇的中插板，而他现在在厂里的地位依旧稳如泰山。 周波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 周波想得没错，这件事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而帮那些搞鬼的人递刀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想获得靠山，然后对付林主管和邱志伟的罗大姐。 如果没有罗大姐的帮忙，那个湾湾人说不定还不会这么早出局。 当然了，这些和周波没有多大的关系。 真正和周波有关的是，因为周波大舅要去看病，所以周文会去新的猪灶那边帮忙杀猪。 事情是前些天定下来的，定下来之后，周伦的心里就好受多了。 因为周文去帮忙，不仅能有个稳定的收入，以便在大舅需要钱时拿出来，也能让周波大舅他大儿子一家的生计不至于陷入困顿。 之所以这样说，主要是因为周波大舅的大儿子现在也是靠杀猪谋生的，大舅生病后，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周文过去帮忙的话，对他们一家帮助是很大的。 周文之前曾干过杀猪这活，周波小时候还曾帮忙过。 当时，周文和周波的三个舅舅都在干这行。 下午还在读小学的周波放学回来，有时就会帮忙拉着板车，去到他二舅家的旧猪灶前。 对于一些人来说，他们可能连板车是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板车曾经是农村人必不可少的重要运输工具，但是现在已经比较少见了。 板车简单来说就是一种以其平板部分载货或载人的车，在北方也有人叫它架子车。 板车的主体部分是用结实的木料做成，两边装有两个像自行车那样的轮子，它们通常要比自行车轮胎要粗一些。 板车还有两根长而平直的车把子并且，中间有一根结实的攀绳。 拉板车时，人要站在车把中间，两手握住车把，肩上套上攀绳，然后弓腰曲腿向前拉，车子就能动起来，如果车上装的东西较轻，也可倒行推着走。 不过，周波拉板车时，通常不用那条攀绳，因为周波拉的是空车，不需要用太多的力去拉它。 在周波的印象里，拉板车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也许是他当时年纪小，做什么都有意思，也也许是因为拉板车的确有趣。 周波拉板车时，大部分的路都是下坡路，从他家到他四叔那块卖了好几十的地的那一段比较平坦。 而从他四叔那块地到大祖那边有个小坡，通常到那段路时，周波都会开始“飙车”。 所谓的飙车，其实就是在下坡前，突然加速，然后让牛顿第一定律带着你去享受飞一般的感觉。 周波飞得最远的一次，直接就飞到了大祖前面的那个广场。 接着从广场到灵应公的那段路，有个大坡。 这是整段路程中，最危险的一段。 因为这个大坡不仅坡度大，而且坡的长度也很长。 三年级的周波一次拉板车时，曾被板车推着，一路从坡顶直冲而下，期间，周波的人字拖一只被磨去了一层皮，而另一只的带子则直接断裂。最后若不是车的把手撞到了坡底那棵周波曾经藏过前的大榕树，周波直接冲到堤岸围起来的那片海里都有可能。 因为有着这样的经历，所以在这一段路程里，周波总是特别谨慎。 而过了这一段危险的路程之后，从二舅等人都很信的灵应公到双莓家还有一个坡度也有些陡，但是并不长的短坡。 这个坡起初周波走时还是比较小心的，但是随着周波年纪的增大，后来他过这个坡时，都是“86下山”。 而经过双莓家不久后，就能到现在就在游艇厂工作的那个阿海家前的旧猪灶。 周波只要把车放在门口，就能跑去找表妹和表弟们玩一会儿了。 而当天晚上，周波的爸爸和他的几个舅舅就会用板车把屠宰好的猪肉，拉到市场去卖。 不过和周波一路下坡不同，他们走的路都是上坡路。 而他们拖着板车来到市场后，就会在板车上架两块大木板，接着他们就把肉放在那两块木板上卖。 卖完之后，他们会把木板卸掉，然后把一些诸如杀猪刀，塑料袋，秤和秤砣之类的东西，装在塑料的手提包里面，然后放在车上。 接着周文或者大舅就会把板车拉回周波的老家，然后在那里算账分钱或者抓阄分那些没卖掉的肉。 周波放假时，经常就在家门口看几个大人们分东西，偶尔大人们生意好，他还能从他们手里拿个二毛五角的，但要是肉卖不出去，他就会被人喊“大人讲话，小孩子闪一边去”或者“作业做了没有？没做赶紧去做，做完了也要去复习！”之类的话。 偶尔，周波的表弟和表妹也会过来帮忙拉板车。 不过相比较能拉着周波他们几个走的表弟们，表妹们能做的就是在下坡时帮忙“拖后腿”…… …… 一晃，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 当初的快乐，周波是不可能再重温了。 一来，他年纪大了，再去拉板车，他也不想拉。 二来，就算周波想拉，他也没得拉了。 大舅的大儿子现在运送猪肉都是用摩托车。 板车，已经用不上了。 时光会淘汰掉一些东西，但是它没办法淘汰掉所有的东西。 对于重操旧业的周文来说，虽然车变了，人也变了，但是不变的是那份感情。 当初大舅帮了他们一把，现在轮到他们来还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猴枣散 周文重操旧业的当天晚上，周凛突然哭个不停。 刚开始，蔡嬅还没有发现异常，以为周凛只是因为没吃饱或者是把纸尿裤弄得都是shi而在哭。 于是蔡嬅就给周凛换纸尿裤，并给她喂奶，但是做完了这一切，周凛却还是哭，并且无论蔡嬅怎么哄她，她都一直哭个不停。 蔡嬅被折磨得没有办法，只好去敲周波的门。 周波当时已经睡得跟死了似的，过了许久才起来开门。 开门后，蔡嬅就对周波说他女儿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哭个不停。 被吵醒的周波心想：你不知道就去问神奇海螺啊。 抓周树人和我周波有什么关系？ 虽然周波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随后还是过去了。 周波过去后，蔡嬅又试着哄了周凛一会儿，但是周凛仍然哭个不停。 已经快被折磨得崩溃的蔡嬅随后便让周波看着，然后她就跑去浴室里面哭了起来。 周波随后就接过了这个“烫手山芋”，哄了一阵后，周波就决定把周凛卖掉！ 蔡嬅听到周波说出这种话，便从浴室里冲了出来。 两人随后因为这句玩笑话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周凛听到两人吵架的声音，哭得更大声了。 周凛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随后就惊动了周伦，周伦于是就忍着膝盖的疼痛上了楼。 而周伦到来后，并没有管还在争吵的两人，她先跑去关心了哭得不行的周凛。 经验老道的周伦随后就发现周凛的体温有些异常。 周波听到周伦这么说，连忙跑下楼去拿他那把至今还没用过的耳温枪上来。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测量后，在周伦让要出门的周文拿上来的水银体温计的【验证】下，几人终于确定周凛应该是发烧了。 确认周凛发烧后，周波第一时间就想到开电瓶车送周凛去医院。 然而他话刚说出口，周伦就表示现在是冬夜，天气太冷，周凛出门会见风，这样不好，她的建议是先让周凛吃点猴枣散。 周波听到周伦这样说，心想这药的名字怎么有点像是在耍猴的，它靠谱吗？ok吗？ 因为周波之前没有听说过这种药的名字，所以他就说了一句那猴枣散有用吗？吃了不会有事吧！ 然后周伦就告诉周波说，他小时候就吃过，还很喜欢吃，而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跟只猴子似的，想来应该是没事的。 周波心想，这也就是周伦是他的亲妈，不然的话，别人敢这么说，周波肯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蔡嬅随后就用测温勺子给周凛喂了药。 结果周凛也很爱吃！ “都一样猴精精的。”周伦看见周凛在舔她小嘴巴上的那些猴枣散，忍不住笑着说道。 而吃了猴枣散后，周伦就让蔡嬅准备休息。 周波见没他什么事了，赶紧回去休息。 周伦却没有下楼，她随后就和蔡嬅一起照看起了小宝宝…… …… 隔天早上，周波被闹钟的声音响起。 周波洗漱完后，去看了一眼蔡嬅和周凛，结果两人都在睡觉。 下楼后，周波看见周伦边打着哈欠边拷咸。 “你等下走路去上班来得及吗？蔡嬅说想用电动车载宝宝去看医生。”周伦看到周波下来后就对他说道。 “我……应该来得及。”周波本想说你们不会去坐公交车吗，那样既能挡风又比较环保，但是他转念一想，公交车得等，并且如果他说了，还有可能会陷入之前他经历过的窘境，于是这句话，最后周波还是没有说出口。 板车他拉过，公交车他常坐，电瓶车现在是他的了，但是——小车他没有，也不会开。 遇到这种事情，如果不想最后陷入“漩涡”，他最好的方式就是立即答应。 周波答应之后，周伦也拷好了咸。 随后周波吃完早餐，就去厂里上班了。 在去上班的路上，周波起初走得很快。 没有伞的孩子，只能学会努力奔跑。 而没有车的周波，只能快点走路。 然而，走久了，人会累。 周波随后还是放慢了脚步。 不久后，周波就走到了堤岸，然后他再次看见了那个在捡枯枝败叶的老人以及—— 她的大舅妈。 那老人正在和周波的大舅妈边说着话边捡那些枯枝败叶。 老人是用蛇皮袋，而周波的大舅妈则是拉了一辆板车。 周波经过两人身旁时，朝着他大舅妈问了一声好。 “小波啊，上班去呢？”周波的大舅妈对周波说道。 “嗯。”周波应了一声，但他的脚步没有停止。 “怎么用走的呢？”周波的大舅妈又问。 “车子坏了，还没修好。”周波直接说了谎话。 “要不我让你表哥送你一程？”大舅妈客气地问道。 “不用了！”已经走远的周波对他的大舅妈挥了挥手然后说道。 说完这句话不久，周波就跑了起来。 而周波刚跑起来，一辆宝马就从远处的路口拐了过来。 因为是远处的路口，所以开车的大灯女随后并没有把周波撞死，让周波去和那个捡菜叶的老人相见。 一人一车擦身而过时，周波认出了大灯女，而大灯女也认出了周波。 不过谁也没有停留。 大灯女认为周波跑步去上班可能为了减肥或者是为了刷微信运动的步数。 而周波则认为大灯女可能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然而其实，大灯女只是有事去找那个捡枯枝败叶的老人而已。 周波一路跑到了厂里，打卡上班写字，然后写字下班打卡。 因为没有车，所以周波没有加班。 走回家后，周波就问在做饭的周伦，周凛怎么样了。 “还行，吃了些药，现在烧退了，正在睡觉，蔡嬅在看着她，你如果要上去的话，要小心点，不要吵醒她。”周伦叮嘱道。 “哦。”因为昨晚和蔡嬅闹别扭，所以没给蔡嬅打电话或者发信息问周凛情况的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也没上楼，就坐在饭桌上玩起了手机。 玩了一会儿手机后，周波闲得蛋疼对周伦说了他早上走路去上班时遇见了他大舅妈，并看见她在捡那些枯枝败叶的事。 第一百九十二章 烟蒂 周伦听到周波这么说之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她就开口说道： “你大舅妈也真是的，你大舅都那样了，她还有心思帮猪灶那边准备引火烧水的枯枝败叶，真的是，唉……” 周伦抱怨周波的大舅妈不懂得多去照顾大舅，多陪陪她。 这听起来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毕竟大舅现在也的确是需要被人照顾。 毕竟对于癌症患者来说，有时心里的痛苦比身体的痛苦还要可怕。 但是周波的大舅妈其实也是有苦衷的。 只不过，此时的周伦和周波都不知道而已。 在周波的大舅死后，周波的大舅妈就开始出现了一些阿尔茨海默病的症状。 阿尔茨海默病是一种起病隐匿的，进行性发展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 临床上以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技能损害、执行功能障碍以及人格和行为改变等全面性痴呆表现为特征。 虽然阿尔茨海默病的发病起因目前仍没有定论，但是知道大舅妈开始出现类似阿兹海默症的症状后，周波觉得，他大舅妈之所以犯病，一来可能是因为她本身的体质，二来则和大舅的死也有关系。 在得知大舅妈可能得病后，周波心里很是感慨。 周波觉得上天并没有垂怜这个家中顶梁柱已经崩塌的家庭。 天道无亲，在郭任村，类似的悲剧还不少。 这天晚上，周波去超市买“格瓦斯”时，就遇到了一个。 周波遇到那人时，那个人手上提着一大袋烟蒂，正在弯腰捡地上别人丢弃的烟嘴过滤头。 他年纪和四十多岁，长得有些像犀利哥，衣着打扮十分整洁。 他的动作十分麻利，一分钟便能捡好几个烟蒂。 周波看到那人在捡烟蒂，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个很爱环保的人，但是当他买完“格瓦斯”回来后对他老妈说起这事时，周伦却叹了一口气说，那人其实是患病了。 “他正常时是很正常的，但是犯病后就会出来一直捡烟屁股回去抽。”周伦说到这里，就没再往下说了。 周波听完后也没再多问，他匆匆地吃了晚饭，然后喝了几口“格瓦斯”，就骑上他的电瓶车去了厂里加班了。 格瓦斯在类别上属于软饮料的范畴，它作为一种麦芽汁发酵饮品，是含有酒精的，虽然很少，但已经带有几分啤酒的风味了。 周波的酒量本就不好，只是喝了一瓶格瓦斯就有些微醺。 小哀同学：交紧蜀黍，这里有人酒驾，快来抓他！ 在这种微醺的状态下上路，周波起初还挺乐呵的，但是随后被冷冷的海风一吹，他赶紧把车子停在路旁，然后拿出安全帽戴上。 而就在周波刚戴上安全帽，意外就发生了。 上次大灯女没撞到周波，这次她终于把周波给撞出了银河系。 额，好吧，并没有。 她们只是发生了刮擦。 刮擦发生后，大灯女赶忙下车查看情况。 她不是看周波有没有事，而是去看她车子有没有事。 发现自己的车没什么大碍后，大灯女才看向了在乡村公路也戴安全帽看上去就像是在抢劫的周波。 而周波虽然没有驾照，但是他是知道发生事故后不能马上离开的，于是他并没有离开。 大灯女看向周波时，周波也看向了她。 和之前相比，大灯女这个女司机又升级了，不管是罩.杯还是“事故技术”都是。 周波只是看了大灯女几眼，就有些口干舌燥。 而因为周波口干舌燥，所以大灯女就先开口了。 “震吗？”大灯女直接开车了。 好吧，大灯女没有这么说，她这样说肯定会引来【神秘力量】。 没有认出周波，觉得周波可能不是“善类”的大灯女，随后只是对周波说车子没事，他可以走了，说完她就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而周波随后则像是捡到了五百万那样，开心地走了。 到当周波来到厂里打卡后，到裁布间去码字时，周波的表情就变了。 大灯女刚才的态度让周波很不爽，他于是故技重施，把大灯女给写入了他的扑街小说中。 当天晚上，周波写得很激动。 而几天后，周波被迫对稿子内容进行整改时，人也很酸爽。 不过那毕竟是几天后的事情，当天夜里，硬邦邦的周波在寒风中回到家时，立即去洗澡，然后开干。 事毕，周波去客房睡觉，进入贤者时间的他随后开始了忏悔。 刚才黑灯瞎火加之手感相似，令周波很有代入感。 周波知道把蔡嬅当成大灯女是不对的。 但是他还是那样做了。 结果嘛…… 很爽。 然而随之而来的负罪感却令他对于他自己产生了厌恶。 半夜起来上厕所时，周波听见了蔡嬅在哄孩子的声音。 他心中的负罪感与自我厌恶感进一步加深。 他再不能寐。 玩手机时，他翻看了他以前写过的那些日记。 看到那句“蔡嬅，我想日.你”时，周波哭了。 过去写下的文字，这时就像是一个狠狠的巴掌，无情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曾是很想和蔡嬅在一起的。 但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之后，他却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 将近八点时，周波给长腿文员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说他今天不去上班。 周波是有长腿文员手机号码的，不过他打给长腿文员基本上，不，应该全部都是为了公事。 而长腿文员也只有周波的手机号码，她没有办法加上周波的微信或者qq，去看周波那个基本上什么都没有的朋友圈，或者是qq空间。 说完正事后，周波就打算挂断电话，然而，感觉周波声音有些不对的长腿文员随后却多问了周波一句： “波哥，你是感冒了吗？” “没。”周波冷淡地说道。 “哦，因为病假和事假是不同的，我就多问了一句，那就这样了，88！”长腿文员用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语气说完这话，然后她就乖乖地等着周波挂断电话。 “病假和事假有什么不同吗？”周波却没如同长腿文员所想的那样挂断电话，而是追问道。 长腿文员没想到周波竟然会有此一问，但能和周波多说一两句话，却令她不由得精神一振。 第一百九十三章 小被毯 “事假的话，厂里可以不用支付你工资，并且会影响你的满勤奖金，但病假，厂里要支付你病假工资，而且不会影响你的满勤奖金，不过请病假的话，你需要有医院方面的证明。 另外呢，如果事假过多，超过一定的天数，公司可能会默认你自动离职，病假方面，天数限制会宽一点。 哦！差点忘了——有件事，刚才忘了对你说了！明天一月二十五日是公司尾牙宴，新来的那个负责海盗船和花船的老外，要在阿贤饭店请我们整个小船的人吃饭，时间大概是晚上六点左右，到时候你记得要去哦，波哥。”长腿文员对周波说道。 “再说吧。”周波说完这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周波便慢悠悠地下床去进行梳洗。 长年累月的工作，难得请假在家，即便起初是因为感觉对蔡嬅有所亏欠，但是周波随后还是不自觉地，让他成为了请假的受益者。 洗漱完，周波去吃早餐。 周伦见周波不慌不忙，便知道周波今天应该是不去上班了。 对于周波这孩子，周伦还是很了解的。 他一向很有时间观念，不会轻易迟到。，如果他到点了还在，那么多半是不去上班了。 但即便知道，周伦也还是开口询问周波道： “你今天是不是不用上班？” “请假了。”周波回答道。 “为什么请假？”周伦问。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至少我今天不可能去打工。”周波说道。 “啥？！”周伦有些奇怪地问周波道。 “没什么，今天中午我想带蔡嬅去外面玩。”周波边说边玩着手机，挑选着去哪里吃喝玩乐。 “那周凛呢？”周伦听到周波这么说，有些不开心地问道。 “你帮忙在家看一下。”周波说。 然而周波话音刚落，周伦就有意见了。 周伦随后说了很多，但是周波却没怎么在听。 因为周伦说的无非是那些事情。 他今天不去上班赚钱，反而想和蔡嬅去过两人世界。 这在周伦看来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但是周波已经请假了，他即便知道这样对周伦不好，也只能继续下去。 周波吃完早餐后，就上楼去找蔡嬅，对她说了要去玩的事情。 蔡嬅听完却没有感到开心。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蔡嬅问。 “没有啊。”周波连忙否认。 “那你怎么突然就请假，并约我一起去玩？”蔡嬅看着周波的眼睛问道。 “我……明天不是我们办婚宴满一周年的日子嘛，所以我就想庆祝一下，但是明天厂里有尾牙宴，所以我就想提前一天。”周波不愧是写小说的，编起故事来一套一套的，都不用怎么打草稿。 蔡嬅有些将信将疑，不过她随后还是接着问周波道： “那我们去玩的话，宝宝怎么办？” “让妈妈看着。”周波说，“如果周凛拉了，她会换纸尿裤，儿如果周凛饿了，她也可以泡那罐你都没怎么用的奶粉给她吃，想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蔡嬅有些意动了，这段时间来，她过得挺苦的，她心里其实也是想出去走走的。 于是随后蔡嬅和周波就一起出门了。 两人之后就坐着电瓶车去了公交车站，然后坐公交车去玩了。 在车上时，蔡嬅对周波说，她已经对周波能开小车载她去玩的事情绝望了。 周波对蔡嬅说，她早就应该绝望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没这么咸鱼呢？”蔡嬅问周波道。 “因为哪怕咸鱼翻身了，它也还是咸鱼。”周波回答道。 “当初我还以为我能改变你呢。”蔡嬅说。 “当初我也以为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呢……”周波说。 蔡嬅于是不说了，她伸手握住了周波的手。 周波想逃，但是蔡嬅却抓得紧紧的，周波于是不逃了。 随后到地方吃饭时，周波发了一张截图给蔡嬅。 蔡嬅看完之后，有些奇怪地看着周波。 “这是什么？”蔡嬅问周波道。 “我初中时在空间写的私密日记，昨天心血来潮看到了，便截了图，然后把那日记给删了。”周波说出了准备好的说辞。 哪怕是对最亲近的人，谎言也是需要的。 “你……那个时候就想着这些？”蔡嬅有些惊讶地问周波道。 “嗯。”周波承认了，“大部分男的，年轻时想的也都是这些。” 周波随后一竿子打翻了一条船。 “那你……为什么不……”蔡嬅欲言又止。 “因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周波知道蔡嬅想问什么，他于是这样回答道。 “我……”蔡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网上说癞蛤蟆其实和天鹅一样都是保护动物，它们在一起还挺配的。”周波笑着说道。 “那它们在一起，生出来的是什么？”蔡嬅顺着话题问道。 “是冰淇淋，也可能是小火炉。”周波笑着说。 而与此同时，正睁着大眼睛看着周伦的周凛突然就打了一个喷嚏。 周伦随后赶紧给她多盖上一层小被毯。 这两件小被毯是周凛出生后蔡嬅从网上买的。 它们将一直陪伴着周凛，哪怕到周凛去上幼儿园了，甚至是去上小学。 无论是春秋还是冬夏，这两套小被毯都会一直陪伴着她。 对于这个结果，周波和蔡嬅和都没有想到。 她们此时正在潇洒着。 直到日落西沉，两人在公交车站等公交车时，才有了几分狼狈。 因为蔡嬅的颜值和身材，看她的人很多。 周波随后为了宣誓主权，便主动去牵蔡嬅的手。 于是那些人的目光里有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意思。 周波忍受着这样的目光。 他突然想通了一个癞蛤蟆和天鹅在一起后的剧情发展。 癞蛤蟆被牛吃了，变成了一堆牛粪，而天鹅则变成了一朵鲜花插在那堆牛粪上。 开花，然后结果。 故事就完了。 有人可能会问，牛是吃草的，怎么吃蛤蟆？ 其实你给牛喂肉它也是吃的—— 它有牛逼，它吃点有毒的肉又怎么了？ 可能有人还会问了：“天鹅怎么会变成花呢？” 梁祝都能化蝶，生一堆毛毛虫了，天鹅变成鲜花又怎么不行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尾牙宴 等的车终于来了。 一窝人陆陆续续上去。 周波和蔡嬅没有着急，他们保持着最后的优雅。 上车后，蔡嬅闭着眼睛，靠在周波的肩上小憩。 而在周波旁边的一个男的，时不时就会用眼睛偷瞄蔡嬅。 周波看到之后，直接拿起手机，瞄准那个男的，拍了一张照片。 那个男的没想到周波竟然会这样做，当场就爆发出了他的二段斗气，然后爆体而亡。 额，好吧，那个男的只是羞愧地拿出了手机，然后在手机上面开始码字： “今天在公交车上遇到了一个极品女神，她虽未施多少粉黛，然而却颠倒了我的神魂。 我很难用文字形容她长得到底有多美，但是无论是她的长发，还是她的五官，都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 我觉得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在公交车上遇到比她漂亮的女人了。 我会记得今天的这场偶遇。 希望她身旁的那个男的，能对他好点。 毕竟能让这样的一个美女陪他坐公交车，那个男的想来混得也不怎么好……” 对于那男人所写的东西，周波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他刚才之所以拿出手机拍照也只是想警告那人而已，拍照完毕后，周波连看都没看就把那张图片给删掉了。 删掉照片后，周波看着身旁如同睡美人般的蔡嬅，脑袋里突然闪过了一些念头。 “以后还是少带她出来好了。”最后，周波这样想到。 一路颠簸到了公交车站。 周波和蔡嬅随后骑着电瓶车回家。 到家后，蔡嬅就立刻上楼去看周凛，而周波则去了浴室梳洗。 洗去了一天的风尘，隔天周波继续上班码字，然后等下班。 下午下班之前，二姐过来找周波聊天。 “老公，待会儿要不要载我一程去饭店吃饭啊？” 周波没想到二姐会这么厚脸皮。 这里的厚脸皮不是说二姐喜欢叫人老公。 对于二姐喜欢叫人老公的事，周波已经“习惯”了。 周波只是没想到二姐竟然会想蹭他的车而已。 实际上，关于尾牙宴，周波原本就是不打算去参加的。 因为去吃那顿饭，周波感觉很没意思。 他在厂里面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他和那些人的关系，除了几个有些仇怨的，其他的都挺一般的。 因此去了之后，周波必然会面临一个要坐在哪儿的问题。 这就有些尴尬了。 所以周波就想对二姐说他不想去。 然而就在这时，周伦打电话过来了，说周凛好像又有些不舒服，她和蔡嬅带她去看病了，家里现在没人，让他吃完尾牙宴后，再给她们打电话。 周波听完之后就有些郁闷。他先打给蔡嬅关心了一些周凛。 然后他挂上电话后，就对二姐说： “载你可以，但是去了你要把我拉去你们那一桌。” “啊？这个……你不是和文员……”二姐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能往下说了，于是她赶紧闭嘴。 周波叹了一口气，他就是怕这种情况。 “不过和二姐他们坐在一起的话，好像也不太合适……”周波这样想着，“要不去吃沙县大饭店好了？” 周波还在考虑要不要去沙县大饭店吃饭时，听见下班铃声响起的二姐已经拉着他走了。 最后周波还是载着二姐去了阿贤饭店。 并且被双莓给看见了。 来到阿贤饭店后，店门口已经停了很多车。 周波找了一个离店门口较远的位置把车停好。 二姐随后一边下车一边问周波为什么不把车不停在店门口。 “停在店门口等下后来有车来了，就不好出来了。”还没吃饭就考虑着怎么出来的周波，因为载二姐被双莓看见，所以就用有些没好气的语气对二姐说道。 “老公，都出来吃饭了，你呢就该开心一点，整天苦着一张脸的话，是不行的哦。”二姐对周波说道。 “切。”周波听完有些不以为意。 他随后把车子锁好，然后上了防盗，接着他便朝着饭店的门口走去。 二姐则没跟着进去，刚才在车上，周波已经跟她说了，到时候各坐各的，回去他也不会载她。 觉得周波真是小气的二姐随后就戴上耳机，边听着《一万个舍不得》，边在路口等三妹过来。 周波进入阿贤饭店后，便跟着人流去了二楼。 来到二楼，周波看到不少熟人。 看到君伟，阿海，阿憨，阿土几人后，周波立即就走了过去和君伟聊起了天来。 周波和君伟是同学，两人之间还是有些话题的。 聊着聊着，两人就聊到了周波以前的一个好友，前几天结婚的事情。 听到周波不知道这件事后，君伟有些惊讶。 君伟随后就扯着嗓子对周波说道： “他没请你吗？我很多天前就收到请帖了。” “呵呵。”没收到请帖的周波呵呵笑道。 他这个人，没什么朋友。 他和那人，小学时曾经是同桌，关系也不错，但是他们在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 那人婚宴不请他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看见周波只是呵呵笑，君伟便明白周波没收到帖子，他随后就和周波说起了那人在大祖前的那个广场搭了多少棚子，开了多少桌，出了什么鲍鱼海参之类的…… 周波渐渐听出了问道，便问君伟他生孩子了没有。 君伟于是不说话了，他傻笑着，然后就找另外的人说话去了。 周波随后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玩手机。 而不久后，四个修补那边的人也过来坐在了周波这桌。 这四人修补的人中，有一个周波认识，他是修补组的副组长，之前周波曾嘲笑过他在村中公路还戴安全帽。 但另外三个人他就不认识了。 就这样，周波，君伟，阿海，阿土，阿憨，四个修补的人凑成了一桌。 一桌一般是十个人，但是现在只有九个。 于是后面又来了一个台干，那个台干就是修补那边的主管，而那个台干坐下后，周波随后就发现那三个他不认识的修补的人，表情就有些不对。 随后当那个台干离开去上厕所时，周波就听到那三个修补的人在小声谈论。 “和这人一起吃东西，我还不如不吃，要不我们走吧！”一个蓬头垢面的中老年人，对另外两个同样蓬头垢面的中年人说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 心里的话 面对着那个中老年人的提议，另外两个人一起看向了那个年轻的副组长。 “来都来了，先坐吧。”那个年轻的副组长对三人说道。 于是三人就都没离开。 饭局，饭局，吃饭就是个局。 在饭局上，人类的等级是能得到最真实的体现的。 当人类还没进化成人时，它们吃东西时就已经在讲规矩。 只不过当时拳头越大，地位越高，现在则不然。 而就在那个年轻的修补组副组长说完话没多久，整个小船铺层组最美的妞，长腿文员终于来了。 她的出现立即令会场的气氛有了些许改变。 从古至今，美都是一种资源。 而在众人的招呼声中，小船文员最后选择了一桌离周波他们最近的。 长腿文员落座前虽然只是和周波点了点头，但是包括奸臣大姐在内的人都能看出两人之间有暧昧，不少人的视线随后就在两人之间扫视，有的还小声议论起来。 周波于是感觉他来到这里，就是个错误。 同样的，听着那些流言蜚语的邱志伟也是。 作为一个有些玻璃心的反派，邱志伟随后就找了一个借口，去一旁抽烟了。 不过，他抽着抽着，就感觉他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于是他随后又回去落座了。 时间来到六点半，随着压轴的老外们以及总经理助理等人登场，饭局终于开始了。 饭菜不算什么是好菜，都是一些本地的特色菜，比如大肠血，小肠灌蛋豆腐等。 而且饭店上菜速度很慢，本身，按这边的习俗，宴席的菜就是要一道一道上的，加上上菜速度慢，还有各种敬酒以及表演环节，所以周波预计饭局结束后，蔡嬅和周伦应该已经带着周凛回家了。 周波正这么想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就有点像是马屁精的家伙上台去演讲了。 那个马屁精一通歌功颂德后，场面时不时出现虚假的热闹，以及皮笑肉不笑的欢乐。 而长腿文员和总经理助理在假笑完后，都第一时间看向了周波，随后才是彼此。 当一群人大笑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先看向自己喜欢的人。 长腿文员和总经理助理目光交汇的下一秒，总经理助理就转移了视线，继续盯着周波。 连笑容都懒得奉献一个的周波却只顾着用手机查看他那本小说的最新情况。 看完之后，周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回去之后，得忙了。”周波这样想着，对于饭局更加不耐烦了。 饭局临近末尾时，看见已经有人借故离开，周波随后也跑去给蔡嬅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良心未泯的周波先是关心了一下周凛的情况，随后就问出了他内心真正想知道的问题： “你们现在到家了吗？” “还没，不过快了，你吃完了吗？”蔡嬅问。 “差不多吧。”周波说。 “我们拿完药后应该也能走，你吃完了，要不先来医院载妈妈回去。”蔡嬅对周波说。 “好的。”周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随后他也没回去和那些人告别，直接溜了。 出了阿贤饭店后，周波只觉得神清气爽。 和饭局上的酒酣耳热相比，哪怕是凛冽的寒风，周波也觉得怡人。 因为周波的先见之明，所以他很快就能开着电瓶车去医院。 而周波走后，一些先出来的人还在店门口挪车，想让他们的车子有条出路。 智力上的优越感让周波随后去医院的路上，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而周波来到了医院后，周伦和抱着周凛的蔡嬅也刚好走出了医院大门。 然后，蔡嬅开始孔融让梨，而周伦则直接选择了去增加她微信运动的排名。 载着蔡嬅和周凛回去的路上，被用毯子蒙着的周凛发出的哭声，混着呼呼的风声一起传进了周波的耳朵里，然后穿进了他的心里。 家，是遮风挡雨的地方。 他身为一家之主，却只能用人肉挡风玻璃帮周凛挡风。 凛冽的寒风在此时化作了尖刀，开始扎心了。 “不钻营，不力争，结果就是这样。”载着蔡嬅到家后，反身回去载周伦时，周波这样想着。 这时的周波，心里对于周凛出生时，他所做的那个决定，产生了“怀疑”。 刚开始时，周波以为他不会后悔，然而不久后他就反悔了。 而现在，周波觉得那鸟系统的“惩罚”，其实换个角度来说，好像也是一种变相的激励。 系统：我必须跳出来说两句！！这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宿主！！！ 周凛不能打工。 那就不能打工吧。 只要他足够强大，周凛不打工完全是有可能的。 然而系统给他一把剑，让他去开疆辟土，他却转身就把“那系统”给扎了个透心凉。 性格决定命运啊。 周波在半路上，遇到了周伦。 周伦的腿当时已经酸得不行了，嘴上却还是说要自己走回家。 周波自然是不可能让周伦真的走回家的。 他给了周伦转了几块钱，让她坐公交车回家。 额，好吧，周波没有这么做，他最后还是把周伦劝上车了。 上车后，周波没话找话说了几句，然后周伦就反客为主问周波说： “刚才我路过阿贤饭店门口，听到那里面的的声音还挺热闹的，门口的车也还很多，你是不是提前走了？” “吃饱了不走待在那里干嘛？”周波说。 “唉！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说这种话！你这样提前走人，有没有和同桌的人告别？”知子莫若母的周伦问周波道。 “没有。都是一些不太熟的人，不说也没事。”周波不以为意地说道。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啊你，这样子是不行的。你们厂里很多人都是我们本地的，人家不仅会觉得你没礼貌，也会觉得我没有教好你，以前去参加别人红白喜事时，我就教过你吃东西只能吃眼前的，没听到炮声不能离席，如果有事要走也要先和同桌的人说清楚，你怎么就……” “好了好了，别说了，烦不烦啊！”其实是想孝顺周伦的周波，最后却不孝地打断了周伦的话。 心里的话，我想要带你归家。 在那寒夜街吧，哪管它是真是假……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先a再b 情商低的人会对亲人如寒冬般冷冽，而对不亲的人如炎夏般热情。 而周波，他的情商不低。 因为他无论对谁都板着一张脸。 载着周伦回到家后，周波就上楼去了。 先前蔡嬅已经用钥匙开门进去了，至于周文，他现在身兼二职。 凌晨去杀猪，早上卖，午休后再去打短工。 这样干活虽然累，但是到手的钱却比以前多了不止一倍。 周波上楼后，看见蔡嬅正在抱着孩子哄周凛入睡，于是他赶紧去了客房。 不打扰是他的温柔。 只不过这种温柔好像没什么用就是了。 在客房改了一下稿子，周波听见院子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知道应该是周文回来了，他随后不再改稿，而是去洗澡。 洗澡完，吹完头，刚好开饭。 吃饭时，周伦说了周波的几个婶婶提议说要聚餐的事情，地点又是阿贤饭店。 周波听完觉得这村子吃饭的地方真少。 “你要去吗？”周伦对周波问道。 自从她大哥出事后，就一直很难保持长时间“冷静”的周伦，其实是不想去的，但是她又怕被人说“不合群”，于是就想问问周波和蔡嬅的意见。 “我才刚去过阿贤饭店。”周波委婉地表达了不想去的意思。 周伦随后看了一眼蔡嬅，蔡嬅随后就说她想陪宝宝。 于是周伦只好问周文。 而周文此时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没有第一时间理会周伦的问话。 对于周文来说，人生走到这里，已经算是“完成”了。 孩子成家立业了，老伴也还在。 每天忙碌的工作后，吃饭看电视，沉浸其中，偶尔喝点小酒，点根烟，人生大概就是如此了。 为了老婆孩子拼搏了大半辈子。 往后余生，他也得为他自己找几分乐趣不是？ 他现在是能不管的事情就不管，你们说你的，我看我的。 这样相安无事，就很好。 然而周伦却没周文这么看得开，她这辈子就是个劳碌命。 再说了，如果周伦和周文一样什么都不管，那家里肯定得乱套。 于是在发现周文看电视看得入迷后，周伦就有些不“冷静”了。 随后被周伦喊出了电视剧的周文表示： 还是老电视剧好看，现在的这些电视剧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额，好吧，周文没有这么大胆。 他先是说了他的意见，最后才很老实地表达出了，一切都听周伦安排的意思。 周波在旁边看着，心里若有所思。 同样的场景如果发生在他和蔡嬅身上，那么他该怎么做呢？ 如果他只表达了他自己的意思，蔡嬅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那么根据女子力学第一捉妖定律，蔡嬅肯定是会和他表达出的意见相左的。 而接下来，如果双方都不让步，必定就是争吵和不欢而散。 而如果他一开始就说都听蔡嬅的，让她搞不出幺蛾子，那么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因为准备好的幺蛾子没放出来，蔡嬅心里肯定会很难受，所以她就会说周波的态度有问题。 态度决定一切，你竟然敢敷衍我，那我还问你岂不是傻？ 所以上面两条路都走不通，得先a再b才行。 如果反了，到时候还是会争吵。 因为前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你给了结果，她就能通过批评你的前提，来说出她内心问这个问题时，早就想要的那个结果。 周波想完，顿时觉得受益匪浅。 而随后，周伦就总结道： “你爸没时间，蔡嬅要带孩子，你不想去，我自己一个人，去了也是没意思，那这样我就推了啊……”周伦说着就开始发语音信息。 而在发语音信息时，她把理由（也就是后续责任归属）一一说了。 【她不是不想去，也不是“不合群”，而是其他人都有原因，才不想去的】。 周波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做人真难。 家庭聚餐没有聚成，但是改了两天稿子的周波和林泉，在两天后，却在中学路口一起吃了顿烧烤。 周波主要点的是烤香肠之类的荤菜，林泉则是荤素皆有。 林泉找周波吃东西，主要是他过年后想回家当农民了。 林泉觉得老是开挖掘机帮他姐夫打工没什么意思。 周波对于林泉的决定没有过多评价，他只是在林泉抱怨时说了他好歹也比他先有了一个梦传宗接代的小家伙。 “这小家伙就是个四脚吞金兽啊！还是生个女的好。”林泉灌了一口瓶酒，然后他就点上一根烟，和周波继续说起了他开挖掘机的血泪史。 周波听完却说他挺羡慕林泉还有一技之长，家里也有车，虽然是面包车，但是能遮风挡雨也是够了。 两人说着聊着，吃的东西也渐渐变少了，周波随后又点了一些烤香肠。 林泉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便开口问周波是不是还在想“她”。 “没有的事。”周波一口否决完，才意识到他否认得太快了。 林泉都没说那人是谁呢，周波就否认了，这显然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果然，林泉看出了周波的破绽，随后他就露出了在银色的月光下荡漾的笑容。 林泉口中的那个“她”，其实不然别人，就是之前周波曾经在蔡嬅面前，夸过她人长得挺好看的张美莲。 张美莲还在读书时，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很喜欢拈花惹草。 周波当时也曾被她撩过。 那天，上完晚自习，张美莲突然请了周波去吃烧烤。 周波本想拒绝，但在林泉的推波助澜下，周波没有拒绝成功。 放学后，三人便一起去了，之后张美莲就给周波买了一根烤香肠。 当时回去时，林泉对舍不得吃的周波说过，他不吃的话，给张美莲吃正好。 被林泉拉着看过片的周波，和拉着周波去看片的林泉，随后就一起爆发出了男人才懂的微笑。 然而两人太过放肆了，没注意到他们身后张梅的存在。（备注：周波的很多同学都是小初高都在一起的。） 张梅随后就喊来了张美莲。 然后剽悍的张美莲就在路灯下，对着周波表演起了她是怎么舔烤香肠的。 当时的周波虽然心悦蔡嬅，但是他仍是被张美莲给撩得不要不要的。 美女并不可怕。 骚起来才可怕。 第一百九十七章 撩 林泉笑完之后，便对周波说起了张美莲嫁到他们村的事。 周波知道这件事，他便对林泉点了点头，说起了张梅也嫁到他们村的事。 林泉对张梅是死是活并不关心，他接着就问周波那他知道张美莲在干什么吗？ 周波摇了摇头。 “她在卖燕窝。”林泉对周波说道。 “卖燕窝？”周波有些奇怪地问道。 “对。”林泉说完便喝了一口酒然后又说起了其他同学的命运来。 大部分的人都成了打工者，或者在做生意，少部分人则已经继承家业成了老板，或者通过竞选当了村官。 当然了，被抓的，在跑路的人也都有，甚至有的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听完林泉的讲述，周波也有些感慨。 很多事情，都是他没想到的。 曾经的二流子现在成了村官，曾经的班长却因六合彩问题在跑路。 这世界有时候挺不讲道理的。 两人随后一直吃喝到了十点多，才在各自家人的催促下回去了。 而就在周波吃完烤香肠的隔天，周波就在蔡嬅手机微信的女人群里，看见了张美莲在推销燕窝。 如果是别的女人，周波不一定会有兴趣。 但是张美莲身上有“时间之力”加成，周波随后就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张美莲的朋友圈大部分都是广告，但是也有一些她去旅游的照片。 周波正看得入迷时，蔡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在看美女呢？！”蔡嬅凑过头来到在周波的耳旁说道。 周波被蔡嬅这一声给吓了一跳，他手上的手机差点就飞了出去。 而就在周波打算开口解释时，蔡嬅已经从他手上拿走了手机，然后看了起来。 只是看了一会儿，蔡嬅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周波看见蔡嬅的脸色有些不对，赶紧开口解释。 “额，这人是我初中同学……”周波话还没说完，就被蔡嬅给打断了。 “我知道的，她叫张美莲是吧，你上次还在我面前夸过她，说她人长得好看呢。”蔡嬅说，“不过人家都结婚了，孩子也生了，你对她还没死心啊？” “结了婚也可以离啊，让别人孩子叫你爸也挺爽的……额，不是，我就看看，没那个意思。”周波解释道。 “没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啊？”蔡嬅揶揄道。 “我就看看，就看看而已。”周波讪笑道。 “唉！”蔡嬅听完，叹了一口气，“你光看哪有什么意思，要不要我找她买点燕窝，帮你鹊桥相会，再续前缘啊？” “那敢情好！额……不是，我和她真没什么，再说了，燕窝就是燕子的口水，既贵又没有营养，你买了也没什么用。”周波解释道。 “可是你看人家的照片都看得流出了口水了，你让我怎么忍心不帮你一把呢？”蔡嬅反问。 “我……那个……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周波终于意识到他该道歉了。 然而为时已晚。 蔡嬅当天晚上就抱着周凛回了娘家。 周波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他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蔡嬅给他发信息了。 “宝宝纸尿裤尿湿了，拿过来。” “尿得好！”周波看到消息，忍不住拍手叫好，他心想这真不愧是爸爸的小棉袄，刚瞌睡就知道送枕头！ 周波接着就拿了条纸尿裤，然后往蔡嬅娘家跑。 是夜，在小姨子的床上，周波和蔡嬅床头吵架床尾和了。 隔天早上，周波起了个大早，去帮蔡嬅买了早餐。 随后周波回家坐电动车去厂里吃馒头和清粥小菜。 吃完东西后，周波去裁布间码字。 不久后，上班铃声响起，二姐和三妹随后过来。 不她们这次过来时，又推着一卷1200的布。 “怎么又要裁这种布吗？”周波看到后，便问两人道。 “刚才罗大姐叫我们把布拉过来，应该是吧。”二姐说道。 “小伙子，你要不要过来帮我们一把，你站一边，我们两个站另外一边，我们先把布抬上去？”吸取了上次被换人的教训三妹对周波问道。 “先等等，我问一下。”周波随后就去保存了文档，给小船文员打过去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早上好，波哥，有什么事吗？”长腿文员用她那甜美的声音问周波道。 “早上要裁加强筋吗？”周波问道。 “应该是吧，我问一下主管，你先等一下哦……”小船文员随后就按下r键，拨给了林主管。 三方通话结束后，得到了肯定回复的周波就起身去帮二姐和三妹抬布了。 值得一提的是，周波并不是一开始就按三妹所说的那样去帮忙抬布的。 他来到那卷布的前面后，趁着二姐和三妹去拿抬布的铁棍时，便自个儿试了一下。 周波觉得那个强壮大姐能把这卷布给抬上去，他也应该能。 事实证明，周波想太多了。 随后周波就老老实实地按照三妹的法子，把那卷布给弄上了台面。 周波和二姐还有三妹刚把布抬上去，负责绘图的黄水生就又拿着优盘来到了裁布间。 “小周啊，等下我把新版加强筋的图纸拷贝给你，你待会裁剪时，如果有问题再来找我。”黄水生进来后就哼着小曲儿对周波说道。 “好的。”周波应到。 不久后，黄水生就把图纸拷贝到了周波的电脑上。 周波随后开始裁布。 然而裁着裁着，周波就发现了古怪—— “这他喵的，怎么好像和上次裁的没有多大区别？”周波感到有些不对劲。 随后，以为他裁错图纸的周波就打开了黄水生之前拷贝给他的第一版的图纸。 两张图纸一比对，周波更懵了。 “怎么看起来一模一样？”周波有些担心是不是黄水生拷贝错了图纸，于是他就打给了黄水生。 “喂，水生兽啊……额，不是，水生啊，你是不是把图纸搞错了，你今天早上拷贝过来的图纸和上次好像完全一样啊？！”周波问黄水生道。 “没有拷贝错，你照着裁就是了，我还有事，先这样了，挂了。”黄水生说完这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回想起刚才黄水生连确认一下都没确认一下的表现，周波觉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一百九十八章 猫腻 图纸是一样的，解决的方案应该也是一样的，只是人不一样了而已。 周波这样想完，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那个老外刚来，就懂得用尾牙宴的名义收买人心，想来背后应该还有人指点。 不过这些事情和周波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想了一下，就把这事儿给放到了一旁，然后开始裁布了。 虽然这次是两个人收布，但是效率并没有比一个人收布高多少。 因此上午快下班时，周波不得不提醒二姐和三妹，下午要加快速度，尽量争取把这套加强筋搞出来。 “我们已经很快了。”三妹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就是啊，再说了，为什么要搞快点？”二姐听到周波这样说后就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今天白天都裁完了，那晚上我们不是没有班加了吗？你当我们傻啊！” “你是不傻，但是人家更不傻，上次我和那个大姐搭档，晚上只是加班了一会儿就已经全部裁完了。 而和你们两个人搭配，按照现在的速度，估计加完班，都不能裁完。 那些人计算工时的人又不是傻子，肯定会觉得你们有问题……” “等等！为什么效率低就是我们有问题？”二姐不服地说道。 “那难道是我的问题？机器是不会偷懒的，只有人才会。”周波说道。 “但是图纸不是变了吗？图纸不同，时间当然可以不同啊！”二姐有些自以为是地说道。 “图纸……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总之如果你们下午没裁完，晚上我是不会报加班的。”周波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下班铃声响了起来，于是他就改口说道。 “怎么这样子啊！你是看我们好欺负是吗？！你这年轻人真的是……都是出来打工的，你……”二姐还想说什么，三妹赶忙拉住了她。 然后三妹就对周波说道：“那小伙子，要是我们裁完了，晚上有班加吗？” “你有，某人就不一定了。”周波说着就想去食堂吃饭。 “哎呀！老公，都是出来打工的，我怎么舍得打你这个好老公呢，刚才我也是一时心急，我晚上请你吃鸡爪，你就让我来加班，好不好嘛？！”二姐撒娇道。 “乀(ˉeˉ乀)滚，你好好干活就行了！”周波听到二姐这么说，留下这句话就跑去吃饭了。 吃完饭后，周波回裁布间休息。 下午周波没有码字，他将机器的速度调整到了他之前试验出来的最快速度，开始赶工。 二姐和三妹也加快了速度，三人一阵忙碌，终于赶在下班前把那套加强筋给搞出来了。 裁完以后，周波打电话给长腿文员说了晚上要加班的事情。 长腿文员听到周波这么说后，便帮周波三人报了加班。 而报完后，周波让二姐和三妹把那套加强筋给送到小船铺层组去。 然而晚上加班时，周波却发现那套加强筋又被拉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周波问二姐和三妹道。 “不知道，罗大姐让我们拉过来的。”二姐说。 “她没说什么吗？”周波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有，她只是说明天下午再拉过去。”二姐说。 “那边没地方放吗？”周波又问。 “应该是有，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对了，晚上裁啥啊？下午你机器跑得太快了，我都累死了，晚上跑慢点可以吗？”二姐对周波说道。 “嗯。”周波随口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思考罗大姐这样做的理由。 想了一会儿，心中隐隐猜到里面有所猫腻的周波，还是开始裁布了。 因为白天已经把一整套加强筋裁完，所以周波晚上就继续裁海盗船。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裁剪，海盗船备料已经十分充足了，剩下没裁的部分已经不多了。 此时的周波已经有了一种订单做完后，他会“没工作”的预感。 虽然还有花船的订单，但是周波还是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压力。 周波感觉他像是在等死，等一个完结。 如果没事可干了，那么他肯定会被调离这个岗位，然后…… 周波甩了甩头，把那种想法给抛到了脑后，随后他就把机器调慢，开始裁起布来。 因为预感到将来没订单时，他可能会陷入的窘境，所以周波随后码字时，也多了几分急迫。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费了好大功夫，周波终于码完了一章。 刚好，此时机器也裁好了布，于是周波就去上了个厕所。 而周波刚走，那个稽核处的老大就走了进来。 当时，二姐和三妹正在啃着周波不想吃的鸡爪，看着手机里的电视剧。 她们当场就被抓到了。 那个稽核处的老大随后就用大灰狼般的语气，恶狠狠地痛骂了二姐和三妹一顿。 二姐和三妹自知理亏，不敢还口。 她们随后赶忙擦手然后带上塑料手套去收布。 然而，那个稽核处老大并没有因为两人的认怂而放过她们。 他在看到两人在收拾的布不是加强筋的那种布后，便对两人问了起来： “那个去上厕所的，怎么没裁加强筋的布？没材料了吗？” “下午裁太快了，裁完了。”二姐说。 “裁完了？那晚上加班，铺层组那边怎么没在铺？”稽核处老大问二姐。 “我们下午就送过来了，罗大姐叫我们拉回来，说明天下午再拉过去。”二姐对稽核处老大说道。 如果换成周波在这里，那么他绝对不会这么说。 但是二姐本身就藏不住事情，而且她和罗大姐的关系也没那么好。 所以，当周波从厕所回来，并从二姐口中得知那个稽核处老大来过，并从二姐这边套走了不少话后，周波就有预感，明天可能会有事情发生了。 首先二姐和三妹肯定是会被罚款的，而他说不定也有，至于罗大姐，如果周波猜的没错的话，她的麻烦可能会比他们大，并且大得多。 带着这种不安的心情，周波加完班。 打卡下班后，回去的路上，周波的电话响个不停，他本不想理会，但是最后还是停车接起了电话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赶工 “喂，有什么事吗？”周波问蔡嬅道。 “帮我买盒云南白药的牙膏回来。”蔡嬅说。 “你又买那么贵的牙膏干嘛？”周波有些不满地问道。 “爱买不买，反正我的嘴也是给你用的。”蔡嬅说完就挂了电话。 人活着不能太亏待自己。 有些东西，贵是贵了点，但是用久了，觉得合适，再换其他的话就会不习惯。 蔡嬅之前在她家用云南白药的牙膏习惯了，所以她嫁给周波后，就一直用着。 周波在这本书里洗澡时用掉的澎澎，则估计会令那些厂家，笑出猪叫。 周波随后还是去帮蔡嬅买了牙膏，并且晚上他也好好享用了他该享受的。 做完，睡觉。 然后因为睡前周波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前，所以他做了一个噩梦。 而因为这个梦太真实，周波醒来后，还以为他穿越了。 直到看清周围的东西，周波才知道他已经没在上学了，也不用再为考试而操心。 隔天早上，周波去上班时，想到那个梦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然而，更令周波感到心悸的事情，却在下午发生了。 罗大姐被调到油漆组了，而邱志伟则重新上台了！ 具体的内幕消息，周波并不知道。 但是周波觉得应该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系。 对于罗大姐的离开，包括老女工在内的大部分女工都是很高兴的。 那个老女工甚至说她想去放几串鞭炮来庆祝。 然而，即便大部分都很开心，却也还是有些人不开心的。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罗大姐重新上台后，重点照顾的“爱将”。 比如罗大姐的那个老乡，还有几个新来的女工。 这些新来的女工，在罗大姐手下，经常能加班到十点半。 其中一个叫作秦芳的女孩，靠着加班，工资竟然比邱志伟还高。 不过邱志伟上台的那天晚上，这个叫秦芳的女工，好日子就到头了，她没能再加班，而跟她一样没有班加的，都是原先被罗大姐看中的人。 二姐和三妹很庆幸她们是跟着周波的，几次洗牌都没能让她们遭殃。 但是这件事过后，二姐的嘴巴严了不少。 周波想从她嘴里得知消息，变得困难了许多。 二姐不傻，罗大姐这次下台，跟她脱不了干系。 而虽然下台了，但是罗大姐在油漆组仍然是组长，而油漆组就在三轴门口，离裁布间那可是相当的近。 二姐觉得罗大姐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因此她选择了“闭嘴”，希望不要再惹事端。 周波不是一个好事的人，他不会去过分追究与他无关的事情，所以二姐这个大嘴巴一闭上，他的消息就有些闭塞了。 当天晚上周波回去时，因为嘴馋，就去买了些卤味来吃。 鸡翅尖配泡面，味道倒也还行。 只是衣服被弄脏了，周波一时找不到能换的。 “衣服太少了，一月也快到月底了，农历年就要来了，找个去买件新衣服吧。”周波这样想着。 然后一月的最后一天，周波没去加班，选择了去鸿星尔克买衣服。 进店后，周波挑了一圈，除了一个女顾客，没什么能让他特别中意的。 周波觉得他应该回家了。 “我觉得这件不错。”店员对那个女顾客说。 那女顾客犹豫了一下，说她试试看。 于是那女顾客就走进了换衣间。 周波看了一下，随后他觉得来都来了，不买好像也不太好，于是他就拿了一件，和刚才那个女顾客拿进去试穿的衣服，相似款式的衣服进去试穿了。 身为男人，周波不管是脱衣服还是穿衣服，速度都是比较快的。 于是他便先出来了。 “这件可以啊。”周波看着镜子中的他说道。 而这时那个女顾客也出来了。 周波连忙让开了位置。 而这时那个店员也来到了那女顾客的后面。 刚开始时，那女店员的推销语还是挺正常的，但是那女顾客迟迟不作决定，于是有些词穷的她随后就说了一句表示她和周波穿起来挺配的话语。 周波听完就赶紧躲进了换衣间里，出来后，周波就让那店员把那件衣服包了起来。 那店员见周波要买单，便抛下那个女顾客去柜台结账。 不久后，拿了一件同款式但包装得比较好的衣服的周波就用微信付了钱，买下了那件衣服。 随后他就在那个女店员的客套话中，拿着那件衣服离开了。 而当周波骑上他停在店门口的那辆电瓶车时，他用眼睛余光看到了那个女顾客拿着刚才那件衣服走向柜台去买单的场景。 “竟然买了呀。”周波轻喃出声，嘴角不自觉露出了笑意。 周波原本以为那女顾客会因为他买了那件衣服而不想买那件同款式的衣服的，没想到她最后竟然不“避嫌”。 感觉将来能和那个女顾客穿上情侣装的周波，随后就笑着回去了。 而欢喜过头厄就来。 隔天，二月的第一天，生管老大召集了所有小船的人去开会。 会上，生管老大首先说了一个坏消息： “国外是不过春节的，客户那边要求我们按合同走，准时交付货物。所以这次春节，我们必须赶工，不然就会耽误到交货日期。” 听到春节要赶工，很多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就问生管老大，不来行不行。 “你想来，也不一定能来！客户说了，他也明白大家对过年的心情，所以这次赶工，工资加客户拿出来的奖金，你们一天最高能领到八九百！！”生管老大说道，“当然了这钱也不是好拿的，从五号开始，你就必须一直做到月底，并且不能请假！一天都不行！！具体有关春节赶工的事情，明天你们各部门的老大会找你们分别开会，现在各自回你们部门，好好考虑清楚，到底想不想来赶工。就这样了，散会！” 生管老大说完这话，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而他走之后，大家都议论纷纷起来。 周波没有和人讨论。 哪怕一天一千，他也不来，因为过年陪家人，远不止这个价。 第二百章 年味 二月五日，周波和那个能干的胖子完成了交接工作。 在交接签字的那一刻，周波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厂有他没他都一样。 他所掌握的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随便找个人，学习一下，那个人也能上手。 因为意识到了这点，当天下午，离开裁布间时，周波心里就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也说不清这种不安的感觉是什么，但是他能隐隐感觉到他这次离开后，再回来时，一些情况可能就会和之前不一样了。 虽然隐隐感觉到了这点，但是周波已经做出了决定，所以他甩了甩头就把这种想法给抛到了脑后。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带着这样的想法，周波回家了。 一夜纵.欲过后，隔天，也就是农历二十八日，周波就开始放他的春节长假了。 今年刚好是没有大年三十的，所以明天农历二十九日就是农历一年中的最后一天。 那么这最后一天该怎么度过呢？ 周波选择了码字。 对于网络写手来说，没有放假的概念。 选择了自由，也就选择了背负自由的枷锁。 周波码字到了十一点半左右才在周凛的哭声中停止了码字。 原本周波是打算通宵的，但是随着新年的临近，在这农村地方的有些人，已经慢慢按捺不住，他们“纵火”的欲望了。 而烟火升天，小孩就难以入眠。 临近十二点时，大伙儿不约而同开始了集火。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把周凛吓得更惨了，她哇哇哇地大哭不止。 而随后，到了十二点时，周文在院子里放的那串鞭炮，更是把小周凛吓尿了。 这是个有味道的夜晚。 对于生活在农村的周波来说，每年的大年初一，他都是在，这种能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样的烟火中度过的。 这样的印象陪伴着周波走过了二十多年。 现在初生不久的周凛也接受了年味的洗礼。 虽然她不一定能记得在这天晚上，她被鞭炮声给吓尿的事情。 但是将来她长大时，周波会告诉她的。 只是希望那个时候，周凛不会以为他是在吹牛逼就好了。 毕竟，整个村，不，应该是连同附近几个镇，都一起在同一时间燃放烟花爆竹的盛景，在有些地方已经看不到了。 十二点半左右，零星的烟花也冷了。 蔡嬅安抚完周凛入睡后不久，就对想要离开的周波敞开了她的心扉。 新年第一炮，周波打得很爽。 事毕，周波和蔡嬅一起去洗澡。 两人边洗澡，边说起了之前他们刚结婚时，连上个厕所都得关门的事情。 和那时相比，两人都开放了很多。 洗完澡后，蔡嬅让周波今晚留下来，陪她们母子睡一觉。 周波答应了。 然而这一晚，他睡得不是很好。 周波睡得不好，和周凛并没有关系。 周凛哭闹完后，睡得挺香的。 周波睡得不好，主要是蔡嬅一直想往他怀里钻。 蔡嬅对他是很依赖的。 然而，周波并不习惯被人依赖。 尤其是被蔡嬅依赖。 因为，即便是现在，周波也还是觉得他配不上蔡嬅。 即便现在蔡嬅已经帮他生了孩子，但是周波之前对蔡嬅的执念太深，导致了他现在还是有些患得患失。 一个人越是想得到什么，在得到后就越是会因为之前的执念被满足，而不满地继续坚持着那执念。 如果周波是一个小球，那么他的运动轨迹是这样的： 首先，他因为想和蔡嬅睡觉，所以他会朝着蔡嬅靠近。 一番波折后，他和蔡嬅睡到了一起。 但是因为他之前冲得过猛，所以他就有些停不下来了。 于是他就睡到了隔壁去。 隔天，大年初一。 蔡嬅醒来时没发现周波。 她穿着睡衣去客房找周波时，周波正在码字。 周波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蔡嬅后，他赶忙关掉了文档。 蔡嬅随后先是明知故问地问周波在干嘛。 周波回答说他在写小说。 “大年初一还在工作的话，会忙碌一整年的。”蔡嬅对周波说，“你还是别写了。” “嗯。”周波应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过来写字的？”蔡嬅随后问道。 “四点五十几分吧。”周波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么早！？”蔡嬅有些惊讶。 “刚好起来上厕所。”周波解释道。 “上完你也可以继续睡觉啊？”蔡嬅反问。 “额……”周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睡？”蔡嬅反问。 周波立马摇头。 “那是为什么？”蔡嬅问。 “我说是牛顿让我过来的你信吗？”周波问蔡嬅道。 蔡嬅直接给了周波一个白眼，然后听到卧室好像有动静的她就回卧室去了。 而蔡嬅走后，周波突然意识到，他这个春节恐怕会不太好过。 这样想完，周波就下楼吃饭。 虽然是大年初一，人不能太忙，但是周波下楼时，还是看见周伦在干活。 一个人忙碌惯了，让她停下来休息，她也停不下来。 不过因为周伦的忙碌，周波和看电视的周文才有粥可喝。 吃完东西后，周波无事可干。 如果是平时，他会去写字，但是刚才蔡嬅已经批评过他了，周波于是不敢去写。 之前周凛还未出生时，周波和蔡嬅还有二老还可以打麻将。 但是现在不行了，蔡嬅有孩子要照顾。 周波想了一圈，也没想出什么来，于是他只能上楼去，躺在客房床上玩手机。 放假也挺无聊的。 周波这样想着，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他的决定了。 然而让周波更后悔的事情还在后面。 人呢，是一种喜欢折腾的生物。 平时忙着赚钱还好，一旦有空就会想惹事。 而且这样的事情，很多都是没事找事。 所以，很多家庭平时老公有在上班时，一家人还挺和谐的。 但是逢年过节，丈夫想休息了，但是老婆不愿意放弃难得的机会，两人就会发生摩擦，进而发生争吵，甚至是鸡犬不宁。 这不，周波和蔡嬅就为了大年初一要不要去吃牛排而吵了起来。 周波是不想出门的，因为他兜里钱不是很多。 蔡嬅却是想的，因为她觉得假期时间宝贵。 两人吵了一架，最后，从来没赢过的周波输了。 唉，女人…… 第二百零一章 周凛与麻将 虽然蔡嬅赢了周波，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夺取到了完全的胜利。 在蔡嬅的面前还有一个需要她去解决的问题。 那就是周凛，周凛现在还小，之前蔡嬅和周波出门去看电影时，周凛是被蔡嬅托付给周伦照顾的。 但是周伦和周文今天有事要出门，而蔡嬅又不想劳烦她家里人，所以蔡嬅如果要去吃牛排的的话，就只能带上周凛。 大年初一，天气还是很冷的，带着周凛出门还有不太好的，周伦临走前，曾对蔡嬅说过别去为好。 但是蔡嬅最后还是决定带周凛一起去了。 因为蔡嬅的坚持，周凛第一次出了远门。 原本周波是打算速战速决去吃完牛排就回来的，但是下车后，当蔡嬅路过一家麻将馆时，被她抱在胸前的周凛，却突然激动了起来。 刚开始，两人还没搞懂听着麻将声长大的小周凛是想干嘛，不过随后，两人就知道了。 而当蔡嬅抱着周凛落座的时候，另外三个大爷大娘们也没有意识到危险。 十来分钟后，因为差一块就会赚到省内法律规定额度的上限，蔡嬅就被“好心”的大爷大娘们请了出来。 在一旁，用模拟器玩怪物猎人p3的周波，连一头彩鸟都没打死呢，蔡嬅就已经完事了，他心想蔡嬅这输得也太快了吧。 结果，当天那顿牛排，由周小朋友买单。 回去的车上，周波时不时会看着周凛，甚至会伸手去碰一碰她那没什么头发的头。 周波没有收到系统提示，但是周波觉得刚才的事情，绝对是系统在搞怪。 如果不是的话，他愿意直播日蔡嬅。 毕竟，连续自摸绿一色这种看起来就很“危险”的事情，怎么想都不正常。 不过，周波虽然高度怀疑事情与系统有关，但是他并没有对蔡嬅说。 “如果将来我没工作了，带着这小屁孩去打几圈，应该也能勉强糊口了。”周波很没志气地这样想着。 而他刚这样想完，就听到周凛发出了bbb的声音。 周波被周凛的声音所吸引，便看向了她，然后周波就看到小周凛伸手指着他，然后bb叫的样子。 周波不知道周凛还表达什么，但他刚才才想着急用周凛去赚钱，所以他有些心虚。 “这瓜娃子，不是想骂我傻逼吧？”周波这样想着。 然而，其实周凛只是想对周波说“吹牛逼”而已。 不过她还太小了，变异的系统也不怎么给力，因此一阵bb之后，她就直接睡着了。 小孩坐车坐到睡着是很常见的事情，蔡嬅起初也没有理会。 然后回到家后，周凛却一直睡到了很晚，才被周波摇醒起来喝奶。 周波没有奶，周凛喝的自然是蔡嬅的。 而为什么蔡嬅不亲自把周凛给摇醒呢？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因为周波这个当爸爸的，适合干这种“坏”事。 在绝大多数人的家庭里面，在小孩面前，扮演黑脸的通常都是孩子的爸爸。 因为孩子长年受母亲照顾，心里对于母亲自然是有所依恋的，在她的眼中，妈妈自然就是好人，而好人干的自然就是好事。 那么坏事怎么办呢？坏事自然是爸爸干的，所以他就是坏人。 不过周凛被摇醒后，并没有哭，而是喝完奶后就继续睡。 因为担心周凛睡的时间太久，可能是有什么问题，随后蔡嬅还惊动了周伦。 周伦虽然不是医生，但是她脑子比较冷静，她让蔡嬅去问她在医院工作的舅妈。 蔡嬅她舅妈问清楚周凛的情况后，认为可能是周凛头一次出门，过度兴奋。 但她也不排除其他原因，因此她建议蔡嬅多观察一下，如果明天周凛还是嗜睡，可以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周波在一旁听完了蔡嬅她舅妈的话，心里却突然想到了周凛嗜睡的一个原因。 周凛路过麻将馆时，奇怪的表现，以及随后在麻将馆内让蔡嬅大杀四方，周波觉得这应该是系统的锅。 而根据周波对那个坑爹系统的了解，它肯定不会只让周凛受益。 周凛的嗜睡，很有可能就是系统造成的。 “看来靠周凛赚钱的计划还是不太靠谱的啊。”周波这样想着。 小哀同学：自家孩子生病，第一时间担心不能用孩子赚钱，你牛逼！ 周波当然牛逼。 不过那牛逼是吹的。 隔天，大年初二，周波和蔡嬅，一个带着礼物，一个抱着醒来后就bb叫的周凛，去了蔡嬅家。 来到蔡嬅家后，周波就把礼物放到了蔡嬅家里的饭桌上。 然后，周波就对他老丈人吹起了他带来的这些脑白金的好处。 额，好吧，周波带的礼物不是脑白金，只是一套保健品。 蔡嬅的老爸对于周波带了什么过来，并不在意。 相比这个他更喜欢逗周凛。 蔡嬅老妈也是一样。 对于两人来说，蔡嬅出嫁后，家里就变得很冷清。 今年过年，身为护士的蔡圭要值班还不能回来，而蔡沐则还要过几天才会带着他老婆回村。 蔡嬅虽然嫁的近，但是终究是泼出去的水，二老也不好意思让她一直回来。 因为这些原因，蔡嬅这次带着周凛回家，二老是相当开心的。 至于周波嘛，来不来其实没什么差别。 当初要不然蔡嬅死活要嫁给周波，周凛应该就不会出生。 二老倒也不是认为周波混得不好，看不起他什么的。 只是这年头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家里的孩子幸福呢。 别的就不说了，就说车子吧。 蔡嬅老爸其实说了好几次了，只要周波把驾照拿到手，他就送他一辆车。 但是周波怎么做的呢？ 他什么都没做。 感觉电瓶车也挺好用的周波甚至还建议蔡嬅自己去学车，然后再拿她们存在银行的那些钱去买车。 蔡嬅当时怀孕了，现在则还要照顾宝宝，她哪里会去学什么车，于是事情就这么一直拖着了。 而很多事情，拖着拖着就没了。 不过，这次蔡嬅回娘家，蔡嬅老爸又提起了这茬事儿。 然而面对蔡嬅老爸的好意，周波只是呵呵笑了一下，并没有做出什么承诺。 不到最后时刻，周波是不会忘记领袖的教诲的。 毕竟，打工和电瓶车更配嘛。 第二百零二章 故地重游 隔天，小学有篮球比赛。 趁着周凛在睡午觉，周波便开着电瓶车，载着蔡嬅一起去看了。 因为周伦就睡在周凛旁边，所以蔡嬅出门时没有太多的顾虑。 两人到小学时，比赛已经开打了。 不过，对此两人都没怎么在意。 他们不是来看比赛的，他们只是想旧地重游而已。 之前周波和蔡嬅曾一起去过中学，两人还在综合楼前的挡风墙前一起看了那句“王金发我是你爸”。 而这次，两人则是在乒乓球台侧边发现了一句“郭达去死”。 周波看到这句话后，有些哭笑不得。 他感觉这里面应该有故事。 不过他离开江湖已经多年，想揭开这种陈年往事的真相，难度很大。 周波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迎难而上的人，于是他很快就失去了对这桩悬案的探究之心。 和蔡嬅在曾经待过的小学一起走了一圈，周波开始怀念起他当代课老师的生活。 虽然赚的钱不多，但是日子挺惬意的。 当然了，周波也就是想想而已。 从学校出来之后，周波就已经做好了漂泊流浪的准备。 他这一生最希望的是平静安稳，但是上天让他颠沛流离，他也只能受着。 逛完一圈后，两人去看了一下篮球比赛。 此时，这场比赛已经临近上半场尾声。 主队郭任村代表队目前占据着上风，大家都很开心。 但是就在周波到场后风云突变！ 客队一个身穿24号球衣的家伙上场了，而那人一上场就把整个局势给逆转了。 到了上半场结束，双方刚好打平。 周波本来对比赛没有什么兴趣的，但这下子他却来了兴致。 然而蔡嬅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蔡嬅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见是周伦打来的，便大概猜到周凛应该是醒了。 “喂，妈妈，宝宝醒了吗？”蔡嬅接起周伦打来的电话后，便问周伦道。 “她醒了，一醒来看不到你就哭，我给她喂奶粉，帮她换纸尿裤，她还是在闹，应该是在想你了，你要回来了吗？”周伦一边拍着周凛的背，安抚着她，一边对蔡嬅说道。 “要的，我现在就回去。”蔡嬅听完周伦的话后，立即回答道。 “那好…别哭哦，别哭，啊宝宝啊，别哭哦，妈妈马上就回来了，别哭哦……”周伦说完就又哄起了宝宝。 蔡嬅随后赶紧挂断了电话，然后她就对周波说了周凛醒来后找不到她，所以在哭的事情。 蔡嬅原本是想让周波载她回去的，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想看球赛的周波竟然把电瓶车的钥匙拿给她，让她先回去。 蔡嬅没想到在周波心里，看比赛竟然会比回家看小宝宝重要，她有些生气，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她生气的时候，于是她就拿了钥匙，骑上她的电瓶车，回去了。 而蔡嬅走后不久，下半场的比赛就开打了。 客队那个24号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上场。 因此主队在下半场一开始又掌握了优势。 而就在大家为主队的领先而欢呼时，周波却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出乎周波的预料。 第四节还剩五分钟的时候，那个24号重新上场，然后他就以他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最终客队以2分之差，战胜了主队。 当比赛的结果出来后，那个24号一下子就成为了万众之敌。 但是他毫不在乎。 他就这样在众人的敌视中，离开了球场。 而在家里通过郭任村女人群里的直播，看完这场比赛的海伦，随后眼神就有些迷离了。 当然了，对于这些东西，周波依然是不知道的。 比赛结束后，周波步行回家。 半路，周波发给蔡嬅，问她有没有空来接他。 蔡嬅的回答很干脆，她说她就算有空也不会去接他。 周波听完后感觉他晚上有事要干了。 有些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然而周波却没有想到，蔡嬅不来接他的原因。 很多事情我们有错在先，最后却要怪到别人头上。 这样的缺点，在国人身上挺常见的。 马老先生曾就这种坏毛病进行过一番研究，他认为国人之所以会习惯性地推卸责任，原因可能和小时候受到的教育有关。 比方说，有个小孩自己调皮，从椅子上摔下来了，她就哭个不停。 这时她奶奶见了，就会对那把无辜的椅子说：她奶奶.个腿，老娘打死你这个不长眼睛的东西！都是你的错，你害我家孩子摔倒了。 小孩子都是有样学样的，于是大伙儿从小就养成了遇事先推卸责任的习惯。 周波小时候接受的也是这种教育，因此他晚上就在办事时，把蔡嬅的屁股打得和红石蟹一样红。 这让隔天，蔡嬅给周凛洗澡时造成了很大的不便。 给小孩洗澡，可是一个大工程。 周波早上改文时，原以为改文的工作量应该算是很大了，但是他没想到下午他应蔡嬅的要求，过去帮周凛洗澡时，工作量竟然更大！ 首先是前期准备工作。 要准备的工具有清洗干净的大浴盆，用来支撑的泡沫浮垫板，测量水温的水温计，负责保暖的加热器，要替换的加热的衣服，预先加热的大毛巾，宝宝专用的沐浴乳。 接着是洗澡环节，注意事项也是很多，比如不能开浴霸，因为浴霸上的暖灯会对孩子的眼睛造成一定的伤害，又比如要注意托住孩子的头，不让他的耳朵或者眼睛进水，还有因为孩子的肌肤比较娇嫩，清洗时要注意力度…… 说是去帮忙，但是其实根本就帮不上忙的周波，光是在一旁看着，蔡嬅和周伦帮周凛洗澡，就觉得头皮发麻。 此时的周凛才刚出生，身材很瘦小，周波觉得她就像是一只被人清洗着准备下过锅的青蛙。 她，可怜，弱小，又无助。 拿着手机的周波那时真想说，要不就别洗了。 然而，不洗澡也不行，因为一些东西不清洗的话，周凛的皮肤就会出现问题。 半个小时后，周凛终于洗好了澡，然后被包成小了粽子的她，就躺在了她的小被毯里，对周波这个刚才她在洗澡时，还在旁边拍她照片的男人说了一句惊天之语： ni~niu~b…… 第二百零三章 放炮 大年初四是诸神由天界重临人间之时，有“送神早，接神迟“之说，意思是送神要一大清早就开始，而接神放在下午也未迟。 因此给周凛洗完澡后，周伦才准备好要去接神。 而隔天，正月初五，周伦则一大早就起来迎财神。 财神即五路神，所谓五路，指东西南北中，意为出门五路，皆可得财。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初五迎财神都要比初六送穷鬼隆重。 毕竟大家都爱财。 新的一年刚开始，大家都盼望着能好兆头。 而初五这天下午，蔡嬅的弟弟蔡沐也终于回来了。 蔡沐和他女朋友随后拜访了周波家，他们还带了一些东西过来。 其中最令小周凛感兴趣的东西是那几盒卤得黑亮油香的周黑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都姓周，或者是其他原因，总之，周凛在看见周波吃完被辣得半死的样子后，就一直bbb个没完，一副她也想吃的样子。 对此，蔡嬅自然是不可能让周凛去吃的的。 “宝宝乖哦，那东西辣辣的，不可以吃哦，妈妈给你吃啊料料，来……”蔡嬅说完就抱着周凛进了卧室给她喂奶。 然后当天晚上，周波也吃了啊料料。 隔天初六，当清晨的阳光穿透海雾照亮客房时，周波睁开了眼睛。 梳洗完后，周波下了楼。 来到大厅时，周波看见周伦正在厨房忙碌。 今天初六，但周伦不是在送穷鬼，她是在准备给周波的爷爷做祭。 周波的爷爷是在过年期间自然过世的。 对于很多老人来说，年关都是一道坎，一道难过的大坎。 而类似周波爷爷这样无病无痛地走的，其实也算是幸运的了。 更多的人是在病痛中离开，或者是突遭不幸的。 据近几年来的数据统计，春节期间，平均每天因交通事故受伤的人数，比平时上升4.19%，平均每天因交通事故导致24小时内死亡的人数比平时上升12.57%。 也就是说很多人是在过年这种大喜庆的日子中离世的。 本来的好事变成了坏事，上天这样做法实在是无情。 但其实不仅是人，对于许多动植物来说，冬天也是难熬的。 只不过在这种难熬的氛围中，人类把过冬当成了过年，也算是在苦中作乐吧。 不然又能怎样呢？ 虽然是在帮爷爷做祭，但是爷爷去世已久，生前没没太疼周文和周伦，所以气氛没有半点压抑。 蔡嬅还夸奖周伦说，她今天煮的东西挺好吃的。 至于周波则不愿意浪费那几盒周黑鸭，他不怕死地拿它们去配饭，结果自然是被辣得直接变成了真红眼.周波！ 看到周波这样，蔡嬅和周伦都让他不要再吃了。 但是在一旁的周凛却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只不过，周凛的声音被周波他们给无视了。 此时的周凛还太小，离她给周波“吹牛逼”的日子，还很远。 她只是叫了几声，眼皮子就有些沉重，然后她就又睡了起来。 有时候也挺羡慕小孩子的，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天塌了有父母顶着，真好。 然而人总不能一辈子都像个小孩子。 吃过饭后，周波去客房码字。 外面有个小孩一直在玩窜天猴。 原本周波还是能忍住的，他觉得那小孩玩一阵也就结束了。 但是那个玩窜天猴的小孩身上却好像是有王之财宝似的，竟然玩个不停。 并且，其中一个窜天猴还炸到了周波客房的窗户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波立马就爆发了，他拿着键盘就跳下楼去，一招力劈华山，直接把那小孩子送去了人生终点站。 额，好吧，周波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站起身来打开了窗户，然后用一种生气的眼神看向了那个在放窜天猴的小孩。 那个小孩正准备着要放窜天猴呢，突然看到周波打开窗户看着他，顿时愣在了原地。 此时的周波，岁数整整是他的两倍有余。那小孩只是被周波看着，就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他现在原地呆愣了许久，然后见周波没有开口骂他便赶紧转身逃跑，那速度犹如一只脱缰的野狗。 周波本来很生气，但是看着那小孩逃跑的样子，周波忍不住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起码有十多年了。 当时的周波和那个小孩差不多大，也很喜欢在过年期间玩炮。 平时，大人们是不会让小孩玩炮的，但是在过年期间，玩这种刺激的活动，大人们却不会反对。 周波当时在上交完大额红包后，剩下的钱基本上都用在了买炮上面。 一砸就爆的摔炮，需要摩擦起火，会延时爆炸的火柴炮，能原地旋转的螺旋炮，能上天的窜天猴…… 各种各样的炮，周波都玩过，而且玩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其中，周波玩得最溜的还是火柴炮。 这种只有火柴大小的鞭炮，单根威力一般，但是成捆的话，威力十分惊人。 周波用它炸过很多东西：破碗，蚯蚓，尿桶，牛粪…… 而最令周波印象深刻的是，周波还曾用它炸死过一个“人”。 那件事情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了，周波也还是记得。 当时周波还住在老家，在他们家不远的地方，住着一对从北方来的，年轻的小夫妻。 这对小夫妻是在卖早餐的，男的负责揉面等粗重的工作，女的则负责叫卖收钱找钱。 日子虽然不算红火，但是这对小夫妻很是恩爱。 过年期间没什么生意，他们把门一关，就在租来的小破房子里造起人来。 而就在两人大战时，周波把一把火柴炮从窗口扔了进去。 砰砰砰的爆炸声随后把那个男的直接吓萎了。 随后那个男人，提上裤子，光着上半身，顶着呼呼的海风，追杀了周波半条街。 最后因为周波机灵地躲入了女厕所才逃过了一劫。 当时周波还以为他会被那人给杀死，小心脏那个跳的啊。 对于死亡的恐惧完全占据当时的他的心头——现在想想，刚才那个逃跑的少年，心里的恐惧应该也是爆棚的。 从那个逃跑的少年的身上，周波看到了，他回不去的荒唐的青春。 这人啊，活着活着，就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第二百零四章 情人节大降温去田里帮忙拔葱有感 吓跑了那少年后，周波继续码字。 然而码了一会儿，周波就码不下去了。 随着码的字数不断的变多，卡文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这是很常见的现象。 但是和之前那种有大纲指引，但是因为笔力不够而无法动笔的卡文不同，这次周波遇到的问题更严重——他快没大纲可指引了。 造成这种困境的原因是之前周波在写作之初没有规划好，并且在之前的一个，目前还未发布的章节中，他用了春秋笔法，让时间线一下子跳到了四五年后。 这段跳跃的时间，让周波可写的内容被压缩了很多。 周波在电脑桌前思考了很久，最后他决定把那个章节给删掉，重新写作。 而那个章节后的那段周波改了半天的存稿，周波也决定把它们全部封存。 做出决定后，念头通畅的周波的就开始干活。 不得不说，这人只要想通了，世界也就变大了。 删掉那个章节后，周波重写时，码字速度飞快，没过多久就码完了一章。 他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不过那些废稿，周波也没把它们彻底删除。 他想着留着也许将来还有用。 周波码完字后不久，周伦就发微信语音让他下去吃饭了。 傍晚，由于爷爷的保佑，周波吃了顿好的。 而因为那些香酥排骨，实在是太好吃了，所以晚上十点多时，周波忍不住就拿着它们去煮了碗排骨泡面。 那味道简直不要太好吃。 然而就在周波正吃着东西，边看着美食视频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于是乎，周波就拿起手机，点进qq看了起来。 给周波发信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天才少女。 天才少女问周波在不在。 周波一边用汤匙喝着排骨泡面汤，一边单手打字回了一个“在”。 “老师，我创建了一个有关麻将的公众号，你能帮我拉人吗？”天才少女直截了当地问周波道。 周波没想到天才少女竟然会找他帮忙。 他的人脉说实在的还没有天才少女多。而且一个小学生创建一个有关麻将的公众号，她以为他是天才麻将少女吗？ 这种画风不对的公众号，周波这个曾经的代课老师自然是不会出手帮忙的，帮了的话，后患无穷。 而周波刚想回复说她这是在做梦时，突然手一滑，随后他的手机就掉进了碗里。 好了，排骨泡面变成了排骨手机泡面。 周波连忙把手机拿了出来，然后用卫生纸擦干。 接着周波又去拿了吹风机想把进水的手机吹干。 此时的周波并不知道这样做是错的，他傻傻地去做了。 做完了，周波还把手机放进了大米袋子里。 然后，隔天西洋情人节的早上，周波一觉醒来，下楼去大米袋子里拿手机，一番试验后，周波悲催第发现，他的手机彻底坏了，连开机都开不了。 周波的心情顿时糟糕到了极点。 他甚至因此怪起了天才少女来。 然而再怎么责怪别人，周波的手机也不会变好。 他随后就想去找人修理手机。 然而刚出门，周波就被一阵大冷风给吹得直打哆嗦。 周波于是回家去穿狗龙套，额，我是说羽绒服。 穿好衣服后，周波在出门前又看了一眼天气预报。 随后他就发现，这股从北方来的强冷空气竟然让气温一下子暴降了14度！ 这简直是要命啊这是！ 周波顿时就有些不想出门了。 而在这时，周波突然想起了，之前他的好友梁杰曾告诉过他的那句“修不如买”的话。 周波于是就更犹豫了。 周波的这部手机是千元机中最便宜的那种安卓机型，拿去修理的话，的确不如加点钱去买部新的。 想到这里，周波便叹了长长地一口气，然后化悲愤为食欲去了。 然而，周波刚吃完早餐，更悲催的消息来了。 蔡嬅要他去帮她妈妈收葱。 周波不想去。 外面天那么冷，他手机也坏了，心情不好。 然而蔡嬅都想背着周凛去帮忙了，周波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骑上电瓶车，载着蔡嬅去田里。 至于小周凛，周伦舍不得让她跟着蔡嬅一起去拔葱，便开口说她会照顾她了。 原本，周波也是“可以”留下来照顾周凛的，但是他不会照顾周凛，于是两人便只能麻烦周伦了。 迎着冷风，周波开着电瓶车，载着拿着工具的蔡嬅，然后根据蔡嬅老妈的“电话导航”，终于来到了蔡嬅老妈种葱的那块地里。 郭任村的田地，近几年因为发展的问题，被村里征用了不少。 根据蔡嬅所说，蔡嬅老妈种葱的地原本很大，但是现在只剩下小小的一块了。 而看到要拔的葱不多后，周波的脸色也就阴转晴。 其实，蔡嬅老妈之所以叫蔡嬅过来帮忙，目的并不是想为难她，主要她是怕这阵强冷空气把葱给冻坏了，她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蔡嬅把它们全部拔回家。 至于她自己为什么不拔，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现在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相比那一小块葱地，蔡嬅老妈今天要抢收的面积，简直不要太大。 而来到葱地后不久，周波就停下了车。 蔡嬅随后就从车上下来，接着她就拿出棉线手套和桶准备去拔葱。 周波看到这一幕连忙阻止了她。 “我来就好，你骑着电瓶车回去吧。”周波难得的温柔了一把。 “你这话要是在家里说的话，那该有多好？来都来了，就开干吧，天气这么冷，两个人干也能早点收工。”蔡嬅说完这话就把另外一个桶和手套扔给了周波。 周波伸手接过，然后他看着蔡嬅走向田里的背影，突然有了写日记的冲动。 说实在的，在今天这个有些特殊的日子之前，周波从来没想过蔡嬅会和他一起来到这里面朝黄土背朝天。 他更没想到，蔡嬅会比他还积极。 虽然已经在打工了，但是在周波心里，他还是一直以文化人自居。 而蔡嬅，好歹也是本科毕业的大学生，如今竟然干起了农活。 周波进而想到了不久前，放弃开挖掘机，转职成为“农民”的林泉。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 第二百零五章 旧手机 和蔡嬅一起拔葱，对周波来说，并不能算是很好的体验。 原因很简单，蔡嬅每次弯腰，都会令周波有想要野.合的冲动。 虽然是冬天，蔡嬅穿得很厚，但是她的资本摆在那里，即便是再厚的衣服，也能显出她的身段。 不过，因为地不是很大，加上拔葱和割韭菜不同，不用考虑那么多，拔就完事了，所以周波他们拔得倒是挺快的。 拔完葱后，周波的额头上虽然没有沁出细细的汗水，但是他的上衣却已经有些湿了。 而累得有些腰酸背痛的蔡嬅随后也伸展了一下她的腰肢。 两人都有些累，但是看着满满两大桶葱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其实如果能确定劳有所得，大部分人都是愿意努力的。 但是生活中的有些事情，往往你努力后也不能看见它的改变。 你就只能像个盲人一样，在仿佛无止境的黑夜中，朝着远方那虚无缥缈的灯火，缓缓独行。 两人随后稍微休整了一下，之后周波就载着蔡嬅和那两大桶葱去了蔡嬅家里。 来到蔡嬅家里后，原本周波是打算把两桶葱放下后就走的。 但是蔡嬅却很不客气地把一桶葱提在了她的手上。 周波看见后就对蔡嬅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妈妈种得那么辛苦，你也好意思拿？” “来之前她说我们拔多少，就给我们多少，我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再说了，我弟那人，听说要拔葱，就和他老婆一起去了市里找同学玩，我妹更是听完就不回来了，我这已经算是很孝顺了。”蔡嬅笑着说道。 “那这么说，你还真是你妈的贴心小棉袄了？”周波讽刺道。 “那是。”蔡嬅笑着回了一句。 随后她就拿着桶，回到了周波家里。 到家后，蔡嬅就让周伦有空去买些海蛎过来，做海蛎炸给她们吃。 周伦看着蔡嬅手上那一大桶葱，就对蔡嬅说，她妈妈种得挺辛苦的，她拿了葱，就要给钱。 蔡嬅连说不用。 周伦于是说，葱那么多，他们就算吃上一个礼拜，也吃不完。 蔡嬅说：“现在天气这么冷，葱放久点没事，而且如果葱放不下了，熬葱油也挺好的。” 周伦听完没再多和蔡嬅说什么，她只是吩咐周波，她拿些猪肉过去给蔡嬅她们。 蔡嬅虽然一再说不用，但是周波还是拿着块猪肉过去了。 礼尚往来，人情才会长久。 而说到往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周波的手机坏了之后，便下单在网上买了一部新手机。 而在那部新手机到来之前，周波只能拿他之前用的旧手机先顶着。 那部旧手机是周波之前用的，而当周波再次用它时，里面存储的一些旧文件，顿时令周波感慨万分。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周波看着那些曾陪他度过漫漫长夜的手机，随后突然起了怀旧的心思。 于是周波一阵翻箱倒柜，把他以前的手机都找了出来。 周波的第一部手机，是诺基亚5200，这手机是他在读大学时买的，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是这部手机依然能够使用，质量那真的是杠杠的。 不过，这部手机里面存储的文件不多，只有几张模糊的图片。 这些图片里都没有人，教室，健身器材，蓝天…… 周波的大学生活没有过多的颜色。 随后周波用的是一部htc的g13，这手机是周波大学毕业后，去代课前买的。 里面存储的东西就比较多了，有励志书籍，也有一些声色音频和小电影。 在这个阶段，迷茫和徘徊是周波生活的主旋律。 后来，他去开会时遇见那个女体育老师，她说这手机真小，周波便换成了红米2a，也就是现在周波在用的这部旧手机。 这手机里面的文件挺多的，而那些文件里，最让周波意外的是，那个女体育老师的一张照片。 照片是周波在开会时拍的。 当时根据学校规定，去开会就要拍照。 周波于是随手拍了一张，结果他就拍到了那个女体育老师。 之前，和蔡嬅去公园玩时，周波也曾无意间拍到了那个女体育老师。 但和那次不同，这张照片是正面照。 周波当时一直留着，没把它删掉。 至于现在嘛…… 你猜吧。 两天后，周波的新手机终于到了，喜新厌旧的周波很开心，就拿着它开始测试。 而在测试新手机的录像功能时，周波无意间录下了周凛翻身的视频。 这让他惊讶不已。 原本只会抬头看人的周凛，现在竟然会翻身了。 【宝宝长大了】。 周波的心里顿时被一种莫可名状的东西给包裹住了。 他愣在原地，没在继续测试新手机。 而就在周波惊讶的时候，顺利翻过身来的周凛却对着他咿咿呀呀地说道： “niu~b，niu~b，niu~b！” “行行行，你牛逼。”看着抬头看着他，似乎是想得到他吹捧的周凛，周波有些哭笑不得。 他有些搞不懂周凛为什么老是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之前胎教时所造的孽啊。 正是因为周波之前对还在娘胎里的周凛一直吹牛逼，所以一直被那坑人的鸟系统暗示的周凛，小小年纪就已经被灌输了“她长大后，一定要当一个很会吹牛逼的女孩子”的想法。 只不过，后来事情出了一点问题，所以现在的周凛，她想成为很会吹牛逼的女孩子的愿望有些难以实现了——因为拥有系统之力的她，所吹出的牛逼，那可是真有可能实现的。 得到了周波的夸奖后，周凛乐开了花，她直接“开了大”。 作为一名不合格奶爸，闻到气味的周波随后马上叫来了蔡嬅。 蔡嬅随后就开始帮周凛清理。 周波在一旁看着帮周凛把屎把尿的蔡嬅，又想起之前的那张照片。 他的心里有些发堵。 周波随后就离开了卧室，他走到了客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几分钟后，周波拿起新手机，把他刚才拍摄的视频上传到了qq空间。 然后，当天晚上，周波就对着他的两个qq空间，来了一波大清洗。 至于，天才少女说的那个公众号的事情，周波则把它忘到了爪哇国去了…… 第二百零六章 甜五香卷 周波的长假还在继续，他和那个能干的胖子签的交接单，其有效期会一直持续到元宵节。 当初签名时，周波还挺潇洒的，毕竟元宵节后才去上班，那可是学生党们才能享受到的福利，他一个打工的，能享受这么长的假期，实在是难得。 然而，在家待久了，看着微信里的钱一点一点滴地减少，周波也开始有些不自在了。 所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有人过年没回家，但赚得盆满钵满，而有人回家过年，现在却闲得发慌。 其实如果折中一下，无论对哪一方来说都是好的，但是厂里并没有这么做。 这其实挺不厚道的，但是这就是企业的本质。 而就在周波闲得只能一直码字时，这天晚上，事情终于来了。 周波小舅舅的大儿子阿勇，过年后打算开个烧烤摊，他于是请了很多人去尝尝他的手艺，周波于是就被请去了。 原本，周波是想带蔡嬅一起去的，但是蔡嬅这段时间不太喜欢烧烤，又得照顾孩子，于是她便没去。 结果，晚上周波去了小舅家之后，意外地发现双莓也在。 虽然双莓也在游艇厂里上班，但是两人工作的地点，还有打卡以及吃饭的位置都不同，因此两人很少见面。 即使偶尔见面，两人也没有跟彼此打招呼。周波每次总是低着头匆匆而过，而双莓的周围也总有人在和她聊天。 和小时候相比，现在的双莓明显是长大了，但是她那带着雀斑，如同红苹果般的脸颊却还是一样。 这次看见双莓后，周波照旧是低着头不打算说话，然后令周波有些意外的是，随后双莓竟然向他问好了。 周波随后便也用有些尴尬的语气回了一句问好的话。 按理来说，对话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然而，并没有。 把孩子放在娘家给老公看着的双莓，随后就和周波攀谈了起来。 两人先从过往的往事聊起，然后又聊到了厂里的事情去。 期间，双莓说的一句话，狠狠地撩拨到了周波那敏感的神经。 “当初在厂里看到你时，我还以为我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因为和以前相比，现在的你胖得有些过了。”这话说完，双莓就盯着周波的胸肌看了一会儿。 周波听完不由得感到一阵汗颜。 之前他在学校时，身材还是可以的，但是自从毕业后，周波就有些放松了。 后来被系统“惩罚”后，周波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减肥。 但是周波的减肥行动，每次都是草草收场。 这其中有他个人的原因，但是蔡嬅也有一部分“功劳”。 蔡嬅为周波减肥失败，所做的“贡献”，就是她把她自己嫁给了周波。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其实男的也是。 但是得到了蔡嬅，这个他心中曾日思夜想的女人后，周波的心态就变了。 周波失去了追求，失去了动力。 再加上他离开学校后也没有约束，系统的惩罚又是一步到位的，所以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双莓说话是很直的。 她是属于直女的那种类型。 就是你告诉她说你发烧40度了，她会说你真牛逼的那种类型。 周波知道双莓没有恶意，但是他的心里却再一次涌起了一股想要减肥的欲望。 随后试吃时，周波就不怎么积极了。 而在吃到一串甜五香卷后，周波更是彻底不吃了。 一旁的阿勇随后就发现了周波的异样，阿勇便问周波，是不是他烤得不好吃。 周波自然是摇头的。 吃人嘴软，周波虽然情商低，但是智商还在。 其实，烧烤这东西，入门并不是很难。 基本上只要材料新鲜，能把东西烤熟，然后调味调好，这样也就可以了。 阿勇的烧烤技术还算及格，东西虽然都是速冻的，但是都还新鲜，他既没有把东西烤得半生不熟，也没有把烤焦，调味虽然有点重，但是孜然粉一用下去，层次感也出来了。 周波刚才之所以没继续吃，一来是因为刚才他和双莓聊天时，被双莓给刺激到了。 二来嘛，就是因为他在烧烤方面，是个咸党。 嗯，甜的烧烤什么，通通见鬼去吧！ 周波随后就委婉地对阿勇表达出了他的意见。 然而周波话刚说完，身为甜党的大表妹就立刻跳了出来，表示反对。 周波的这个大表妹，是二舅的大女儿，她和双莓虽然不是同班同学，只是隔壁班同学，但是她们从小就是一起玩耍的好朋友。 这大表妹和周波同岁，她很喜欢和周波唱反调，这次也不例外。 根据她的说法，甜的烧烤并不是异端，反而是特色。 传统烧烤重油种咸，这是比较不健康的，用些甜的东西去烧烤，不仅能有解腻，而且也能满足不同人的需求。 周波听完大表妹的话后，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他心里觉得如果阿勇听信她的话去展开行动，结果很有可能扑街，但是万一阿勇真的成功了呢？ 他只是一个扑街写手，一个苦逼的打工仔，一个朝不保夕的男人，人微言轻，他不说话，就很好。 而周波不说话后，阿勇就信了大表妹的话，决定把那个甜五香卷也加进他的菜单里面。 吃完烧烤回去的路上，周波心情不是很好。 而他这种不好的心情，直到后来看见一家关门倒闭的烧烤店才有所改变。 这年头，做什么生意，都不好做，打工的话，虽然不能赚大钱，但是它是“只赚不赔”的，养家糊口是够了。 当然了，周波也不是在咒阿勇生意失败。 只是想靠烧烤摊过活，是真的有点难，特别是对阿勇这种心性未定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阿勇从小就不学好，在学校里成天打架闹事，初中上完他就没再读书了，出来混了几年社会，女朋友换了一车又一车，而且从校花到小太妹，各种款式都有，但就是没一个能让他定下来的。 他这次洗心革面，想做生意，周波其实也是希望他能做起来的。 然而，那么多女人都没能办到的事情，一个卖甜五香卷的烧烤摊，又怎么办到呢？ 甜，就等于失败！ 第二百零七章 借酒浇愁 周波回来时，一身的烟火气。 他于是就去洗了个澡，然后睡觉。 一觉醒来，周波就把他要减肥的事情给忘在了脑后。 在肚子饿面前，周波还是很诚实的。 他已经看穿了红尘，决定随心而动。 当然了，周波倒也不是真的看穿了红尘。 实际上，大部分人时不时就会看穿红尘，有的甚至一天就要看穿个两三次，那样就好像是红尘还挺好看似的。 这种间歇性的大彻大悟，其实很不可靠。 真正能让人铭记在心的，还是那种混合着血和泪的教训。 很显然，减个肥需要流的是汗，不是血和泪。 因此早上周波煎了两个鸡蛋，炒了一些三层肉，然后煮了一包泡面，吃得那叫一个满嘴流油。 吃完后，周波便想上楼睡觉，周伦便让他出门去买两斤金桔回来拜拜。 看淡了一切的周波随后就在周伦的命令下出门了。 天阴沉沉的，还飘了点毛毛细雨。 周波去找他二舅的小女儿，也就是小表妹买完金桔回来时，周伦问他为什么不把叶子摘掉。 “这没差多少吧。”周波说。 “你把叶子当成金桔的价格买了，怎么会没差？你找谁买的啊。”周伦问。 “小表妹，我让她帮忙挑的。”周波有些委屈的说。 他原本以为，亲戚之间，买卖的话，就不用那么讲究了，谁知道亲戚之间，还这么坑。 而周伦听到周波的话后，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她拿着那些带着叶子的金桔去了厨房，随后她就从消毒柜拿出了几个小碗开始摆盘。 摆盘好之后，周伦就又去找了些东西，然后开始烧香拜拜，祈祷周波能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周伦希望周波吉利，但是几天后，吃了元宵的周波，去上班时，却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海盗船所需布料已经全部裁完了，只剩一半的加强筋没裁，而花船船体所需的布料也裁完了，只剩下船盖部分。 和那能干的胖子交接时，周波看到这个进度时，心里非常震惊。 但是在了解到龙栾旦派了那个五轴的小胖子过来和这个能干的小胖子两班倒，并且那个能干的胖子还说过，有时候，他过来上白班时，机器会突然跑得很快，一下子就把布裁完了时，周波就知道为什么进度会这么快了。 托这两个人的福，裁布间现在已经没有生产压力了，而周波如果没想错，他接下来就将进入朝九晚五，周休二日的美好生活。 事实证明，周波的想法是对的。 当天晚上，当周波报上去的加班申请，被长腿文员给委婉拒绝的那一刻，他知道他接下来的日子难熬了。 没加班，周波到手的钱就少，这是一点。 第二点，没加班的话，周波对二姐和三妹的掌控力也会大大下降。 在得知裁布间这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班加后，二姐和三妹就马上翻脸，说起了一些让周波听着有些刺耳的话。 如果是以前，周波肯定早就怼回去了，但是现在，周波选择了沉默。 他离开这个岗位太久，事情的发展已经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了。 对此，周波也无可奈何，如果他过年选择过来加班，这一切肯定不会发生。 但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周波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当天下午，周波没有在厂里吃饭，他直接回了家。 回家后，周波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蔡嬅。 他只是把压力通过文字释放了出来。 隔天，周波去厂里上班，情况继续糜烂。 因为没法加班，所以周波便决定以后都在厂里吃，但是中午，他去食堂吃饭时，因为厂里这次，新招来的人非常多，所以光排队就排了很久，而且他原本吃饭的位置也被人占了，四周太吵，就像是打仗一样，这让刚从慢生活中过来的周波很不习惯。 于是傍晚下班时，周波面临了一个抉择。 那就是继续在厂里吃省钱，还是回家吃省心。 身上没什么钱的周波选择了省钱。 但省钱如果有用，还要赚钱干嘛？ 周波在厂里吃完饭后，蔡嬅就找他伸手要钱，用以应付一个红色炸弹。 周波原本以为这炸弹只是小炸弹，但是隔天周波凑齐了5000元给蔡嬅后，他感觉他整个人都被炸晕了。 周波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红包会这么大。 当然了，它之所以这么大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蔡嬅结婚时，人家不仅送了现金，还送了一堆黄金首饰。 周波不这样包，就没意思了。 而在送出这个红包的当天晚上，全部身家已经不多的周波选择了借酒浇愁。 下午下班后，周波违背了他自己定下的“规矩”，他没去食堂和人抢着吃那些难吃的饭菜，而是骑上电瓶车，直接去买卤料。 在去之前，周波想着他要买酱牛肉，酱鸭腿，鸡爪，但是到了卤料店后，周波只买了五块钱的笋干和腐竹。 之后去超市买啤酒的路上，周波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他本想借酒消愁的，然而这酒都还没喝呢，愁又多了一层。 【我到底是怎么混到现在这副样子的】。 连猪头皮都不敢买的周波，这样问着他自己。 他感觉他真是挺没用的。 车子不久后就开到了超市。 周波停好车后，原本是打算把卤料给放进车箱里，然后把车上锁的，但是他随后觉得他这样做【有些可笑】，于是他就什么都没做，就进去了。 近店后，周波就直奔主题，去找啤酒。 周波对于啤酒并不熟悉，他上次喝酒要追溯到蔡嬅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那个年龄段。 因此周波挑选啤酒还是看价格。 买了两瓶便宜的啤酒后，周波就回家了。 回到家后，周波就拿着东西上了三楼楼顶，想到那里去边看风景，边借酒浇愁。 然而，悲催的是周波没有带开瓶器，也不懂得开瓶的一些小窍门。 所以周波不得不又下楼去找开瓶器。 在下楼问了周伦开瓶器在哪里，并被她一通啰嗦的询问过后，周波终于找到了开瓶器。 他于是风风火火地又冲上了楼。 再度来到那些卤料和啤酒前时，周波喘着粗气，他心想这借酒浇愁还挺不容易的。 是的，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对于一个连借酒浇愁时都不忘省钱的家伙来说，他生活在这个向“钱”看的世界的确是太难，太难了…… 第二百零八章 勇敢走出舒适区 有道是借酒浇愁愁更愁。 周波这个酒量差得一塌糊涂的家伙，只是喝了几口，胃就有些不舒服了。 虽然早就知道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周波没想到才喝了几口，那些酒就能伤到他的胃。 不是那啤酒的度数太高了，是他对酒精的抵抗力太弱了。 周波随后只能先吃那些下酒菜缓解一下胃部的不适感。 然而直到那些下酒菜吃完了，周波的胃部也没有半点要恢复过来的迹象。 现在的他连一瓶啤酒也没喝完，不仅如此，他还有些尿急。 此时此刻，周波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拿上那些没几个钱的东西下楼去。 但是周波心里又有些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可再喝下去，也没东西能垫肚子了，周波于是更愁了。 【都说要勇敢地走出舒适区，我倒是走出去了，可你妹的，这不适区那是真的令人不适啊！】 周波随后没有再继续折磨他自己，拿着那些东西就下了楼。 然而他刚走到二楼，就被蔡嬅给发现了。 蔡嬅看见周波手上的东西，下意识地问周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周波不愿意说。 蔡嬅于是就让周波晚上干她。 周波没有拒绝。 隔天早上，周波醒来后，有些头痛，也有些肾痛。 幸好工作不累，否则周波得后悔死。 下班后，周波回家吃完东西就睡。 而因为太早睡，周波半夜就起来。 无事可干的他，随后只能玩手机。 熬夜补完《阿松》后，隔天上班时，周波整个人都有些倦怠。 这种倦怠有身体方面的原因，也有精神方面的。 各种淡，无论是什么事情，周波都觉得它们没什么意义。 值得庆幸的是，不久后，周波就从这种颓废中走出来了。 当时周波正在楼上看《狼的孩子雨和雪》，楼下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周波知道是他老爸回来了。 他刚好也有些口渴，于是便穿上衣服下了楼。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周文还没吃晚饭。 他今天跟人出远门，去一家私人厂的仓库帮忙卸货。 周波看到他时，他正在用被冻得淤青发紫的手，颤抖地捧着一碗水喝。 一口两口，他喝着那碗热水，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声音。 和他相比，那个在三楼楼顶，喝了几口啤酒就胃痛的人，的确是配不上父亲这两个字。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周波把之前那个伏笔给用上了。 重新捡回那段文字，复制黏贴，修修改改，写下终章的那一刻，周波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难言喻，就像是亲手把自己襁褓中的孩子给闷死了一样。 虽然心疼，但是周波知道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生活的大刀现在慢慢地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不能再继续这样闷头走下去。 毕竟像他现在一样赚不了钱的“孩子”，家里有一个就够了。 给出了一个不算结尾的结尾，留下了几句将来会让它东山再起的虚言妄语，周波随后就把它们一骨碌地发了出去。 这是周波第一本小说，但是周波敢保证，它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本。 周波这次说到做到了，后来他发了一本以那个女体育老师为主角的颜色小说，并成功地获得了拘留所半年游。 当然了，这是在开玩笑的。 却说周波把小说完本后的隔天，他就代替周文去参加了一场婚宴的宴席。 这场婚宴的男方家长，是周文的一个远方亲戚，不是很亲。 傍晚，周波出门前，周文对他说道： “你去的话，就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吃的时候呢，要注意影响，人家敬酒你也跟着敬酒，吃完东西后，你如果要先走得说一声。” “知道了。”对于周伦的叮嘱，周波只是应了一声，然后他就骑着电瓶车走了。 而令周波没想到的是，他按照周伦的说法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不久，竟然就遇到了那个在鸿星尔克专卖店买了和他同款式衣服的女顾客。 那女人今天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她上身穿着一件杏色大衣，内衬一件绕颈的黑色打底衣，远远看过去，好像是戴着一个项圈，令人忍不住产生奇怪的遐想。 因为她所处的位置就在周波正前方，所以周波时不时就会看到她。 理所当然的，她也自然会看到周波。 两人的目光有几次在空中交汇，但是都是一触即开。 而之后要么是玩手机要么是吃菜，总之不会马上再看向对方。 而几次的目光接触过后，周波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她还记得他。 光是这一点，就令周波有些暗爽。 对于男人来说，记住一个美女，并不是很难。 而对女人来说，记住一个男的就不么容易了。 这顿宴席的质量一般，有几道菜没有处理好，但是能够偶遇那个女顾客，周波觉得他这趟来得不亏。 因为那位女顾客的缘故，周波没有提前离席，他一直坐到了放炮声响起，才跟在那女顾客的身后，离开了会场。 出来时，天色已晚，周波目送着那女顾客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处，这才恋恋不舍地骑上电瓶车回了家。 翌日早上，周波在窗外喜鹊的叫声中醒来。 春天到了，鸟语花香。 而一年之计在于春，周波觉得这世界还是有些奔头的，而他也该努力了。 于是周波就开始了他的节食计划。 和之前那种三分钟热度的减肥计划不同，周波这次坚持的时间还是挺长的，也颇有成效。 直到三月八日妇女节那天，周波都严格按照着他的节食计划在行动。 而周波之所以在三八妇女节这天没有按计划行动，也不是因为他意志力不够坚定。 而是厂里那边要求他改变工作作息。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公务员生活”后，周波终于又有了生产压力。 于是厂里就要求周波再次去上夜班。 对此，周波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即便有意见，为了能多拿点钱，周波也是愿意忍受的。 作为一家之主，周文能为了家庭拼命赚钱，周波也不想太过落后。 只是人是铁饭是钢，之前他制定的节食计划，就得修改一下了。 第二百零九章 宵夜 因为要上夜班，所以周波晚上吃得比平时要多一点，但是和之前上夜班不同，周波并没有为他自己准备好宵夜。 以前因为游艇厂上夜班的人很少，所以周波得自己带宵夜过去。 但是经过春节期间五轴那个小胖同志的努力争取，裁布间现在上夜班多了两个福利。 其中一个福利是多了一台冷暖空调。 裁布间的面积很大，那台冷暖空调虽然制暖效果有限，但总算是聊胜于无，在那空调附近的小半区域，温度还是比平时要高的。 而第二个福利，就是台干食堂那边的阿姨，也会帮周波他们留两份夜宵。 因为有着这样的福利，所以周波晚上就没再带泡面过去。 而除了宵夜，周波的晚餐则比之前多了点东西。 毕竟寒夜漫漫，周波可不想饿了他自己。 周波给他自己的晚餐加了一块鸡排。 这块鸡排是蔡嬅找她一个在做微商的亲戚买的，当初她买得太多，冰箱都有些放不下，周波还说过蔡嬅浪费钱来着。 但是这天晚上，周波却咬着嘎嘣脆，鸡肉味的鸡排，吃得那叫一个欢。 只不过冬天吃炸物比较容易上火，所以周波去上班之前，不得不多喝了点水。 开到厂里后，周波先去上了个厕所，然后才和那个能干的胖子交接。 而就在周波和那胖子交接完后，周波的搭档，也就是那个做玛卡生意失败的男工，他也来了。 厂里上夜班都是男工原因，其实很好理解。 毕竟女工上夜班的话，风险系数比较大。 这世界饥不择食的人还是不少的。 之前周波在读书时，就出过一桩对老太太下手的恶性事件。 那个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来了之后，就对周波露出了做生意失败的人会露出的微笑。 周波之前就曾和这个做生意失败的大哥合作过，他了解这个男人露出这样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因为之前的合作，两人已经有了默契。 周波觉得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太难熬。 铃声响起后，那能干的胖子和那两个收布的陌生女工就离开了。 随后周波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就开始干活。 按照之前的习惯，周波把机器的速度调到了最佳的那个速度。 两人就这样一直快速地干着活，一直裁布收布到了十点。 十点一到，那个之前就曾吃过台干食堂阿姨煮的夜宵的，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就招呼着周波去台干食堂吃饭。 周波听到他的招呼，便站起身来。 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随后就推开裁布间的大门，走了出去。 周波小跑上前，问他不脱防护服吗。 “天冷，穿着比较保暖。”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憨笑着说道。 周波随后也没多说。 不同年纪的人穿的自然是不同年纪的衣服，同样，不同阶级的人也是。 两人随后就走到小船铺层的门口，进去后，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让周波等他一下，他要去拿四个纸碗。 周波有些不解，便问他说为什么要拿纸碗。 这里要说明一下，在游艇厂里，所用的纸碗，其实就是外面餐厅打包汤类产品时用的那种碗。 不过，在游艇厂里，通常都是用纸碗来装一些类似代木或者香蕉水之类的东西。 在周波的印象里，在厂里用这东西来装食物反而有些奇怪。 听到周波的提问，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便回答道： “台干食堂那边有一次性筷子，用纸碗的话，就不用清洗碗筷了。” 周波听完顿时了然。 懒惰，就是第一生产力。 看见周波听懂了的表情，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随后就进入小船文员的办公室，然后不久后他出来时，手上就多了四个纸碗。 原本周波以为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之所以要拿四个纸碗，是因为他们有两人，而一个碗可以装饭，另一个则可以装菜。 但是周波有些想多了。 当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带着周波，去了行政楼，走了一段长长的楼梯，来到了台干食堂时，周波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 和大食堂吃饭时那种就像是打仗似的景象不同，台干食堂里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偌大的空间内，只有厨房的灯还亮着，而一个大妈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看来还没好，要等一会儿才能吃，我们找个位置坐下吧。”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说完这话，就熟练地走到一旁开了一盏小日光灯，然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周波随后有样学样，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周波坐下后，原本是想拿出手机来玩的，但是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随后却递了两个碗给他，然后他就和周波说起了，他之前来这里吃饭的一些事情。 经过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的一番讲解，周波对于这台干食堂也算是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顾名思义，台干食堂就是为台干们服务的食堂。然而这个说法并不准确，他其实是为公司的一些高管准备的食堂。 而那些高管们所住的宿舍就在这个食堂的两旁，等到阿姨喊开饭，一些高管们就会出来吃宵夜。 不过通常情况下，出来吃的高管们不会太多，一般也就三四个。 两人正说着话呢，那个阿姨已经端着两个电饭锅出来了。 周波原本还有些期待能有什么好吃的可以吃，但是随后他就失望地发现，那两个电饭锅里，一个装的是普通的炒饭，另一个装的则是紫菜蛋花汤。 周波用两个纸碗各盛了一点炒饭和汤。 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随后也拿着两个纸碗走到了那个电饭锅前，开始盛饭菜。 不过令周波有些意外的是，他不是像他一样用两个纸碗分别盛饭盛汤。他盛了一些汤，然后喝掉那些汤后，在用那个盛过汤的碗装满饭，随后他就把那个装饭的碗叠在另一个空碗上。 “【汤太热】了，我都是在这里随便喝点，然后这样盛饭回去。”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憨笑着说道。 周波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有样学样。 周波随后就端着饭菜，招呼着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想要离开了。 而就在这时，那个阿姨则开始了喊人。 随着阿姨一声话落，不少人便有了出来。 而出来的人中，那个总经理助理的身影，赫然在列。 第二百一十章 中插板 总经理助理之所以出来，并不是想吃宵夜。 她想吃的是周波。 今天她无意间看到了加班单，知道周波今晚会来上夜班，所以就想搞点事儿。 这段时间，因为台干们抱团取暖，所以总经理助理的压力很大。 巨大的压力，让她没时间去关心周波，只能靠着自我y过活。 而今天，周波自己送上门来了，所以觉得这是个机会的总经理助理，便想采取行动。 然而，一个人的出现，打乱了总经理助理的计划。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现在处处和她对着干的稽核处老大。 因为稽核处老大的出现，周波免去了一场风波。 他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随后就按原路返回了裁布间。 当周波回到裁布间时，【汤已经不热】了。 喝着那略带点腥味的汤，吃着蛋炒饭，周波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两人最先聊到的话题自然是有关夜宵。 根据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所说，夜宵的主食方面大致上就是炒饭，炒面，煮面，煮粉，而汤类方面则有紫菜蛋花汤，猪骨海带汤，豆腐鲫鱼汤，排骨玉米汤。 周波听完之后，觉得他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 随后他们就从这个话题聊了开去。 聊完了修补组老大一次要吃一盆等八卦后，两人把纸碗往垃圾桶一扔，随后就又开始干活。 而两人才刚开始干活后不久，那个稽核处老大就过来了。 那稽核处老大进来时，周波刚好裁完布，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则正起身慢悠悠地边走边戴塑料手套要去收拾布。 看到这一幕后，他没说什么就走了。 周波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这是周波上夜班以来，第一次有人过来检查。 周波觉得他今天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想到这里，周波就把机器的速度调回了原来的速度。 周波随后就按照这种速度裁剪着。 而不出周波所料，十一点半时，那个稽核处老大又来了。 这次他来到裁布间时，机器正在裁布，周波看着电脑，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则在空调旁边发呆。 那个稽核处老大再次无功而返，随后他就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稽核处老大一走，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就对周波说道，“大晚上的不睡觉，竟然跑来这里检查我们有没有在干活，而且还不止检查一次！” “你之前上夜班时，他没过来检查过吗？”周波问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道。 “没有！当时根本就没人会过来看我们有没有在干活，我们吃完东西后，就开始睡觉，睡到要去打卡才起来，然后继续睡，再次睡到要打卡才起来，然后才一直干活。”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对周波说道。 “这么搞，产量可以吗？”周波有些疑惑地说道。 “这我就不懂了，我就知道这机器隔三差五就得故障一次。”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对周波说道。 周波听完，顿时就知道了这是那小胖子动的手脚。 不想干活，所以就把机器弄坏，然后把睡觉时间算在修理机器的时间上，这样一来，的确也是可以的。 “那么我要不要也这么做呢？”周波这样想着。 而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打卡时间。 周波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去打完卡后，就回到裁布间准备休息。 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直接拖了一个纸箱，去了那个空调旁，然后躺了进去。 而周波则是拉了两把椅子当床，然后躺下休息。 厂里允许的半小时休息时间很快就到了。 出于过年期间打麻将时留下来的第六感，周波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他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于是他就一个人去把布铺好，准备裁布。 而周波刚在铺布时，那个吃饱了撑的稽核处老大就又来了。 那个稽核处老大进来后，看到周波在铺布，便问他说那个男工呢？ 周波刚想撒谎，就看到那个稽核处老大的目光投向了空调前放的那个纸箱上，他于是就没说话，只是铺布。 那个稽核处老大随后哼了一声，然后他就又走了。 看着那个稽核处老大离去的背影，周波知道他这是被人给盯上了。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周波这么想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随后周波没有再睡觉，他把放在台面上的布裁完后，就把被背靠在椅子上休息。 不过，直到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被闹钟吵醒，起来打卡时，那个稽核处老大都没有再来过。 周波随后打着哈欠去打了卡。 接着两人就一直裁布到了隔天早上七点半。 到了这个点后，周波就停止了裁布，然后以清理机台为由，对着机器动了一个小手脚。 周波动了这个小手脚后不久后，那个能干的胖子就过来了。 两人交接完，周波便去打卡，然后回家睡觉。 当天下午四点四十五分时，周波接到了长腿文员的电话。 “喂，波哥，不好意思，打扰了，裁布机上午坏了，龙主管修不好，然后刚才开会决定在修理裁布机的同时，还要再买一台新的裁布机过来。 因为有生产压力，客人也愿意出钱，所以老板刚才已经同意了……因此，你现在过来打个卡，然后明天八点也来厂里打个卡就行了，厂里会按平常的白班给你算工资的。 然后，林主管说，明天你打完卡后，要把裁布间整理一下，因为新安装的那台机器，会比现在这台多五米左右……” “等等，为什么要那么长？”周波发出了疑问。 “刚才听总经理助理提过，这是老外要求的，说将来裁大船时比较方便。另外总经理助理还说，等两台裁布机都可以使用后，66尺的中插板可能也要在裁布间裁了，之前那老外一直失败，他认为用机器裁剪会好一点。” “嗯。”周波听完应了一声，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有关66尺中插板一直失败的事情，周波其实也知道一点。 不过66尺游艇和海盗船还有花船不同，它的订单量不大，对于裁布间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至于大船方面，厂里目前也主要是以手工铺层为主。因此厂里之所以要加一台机器，主要还是因为花船和海盗船的订单有压力。 做完这海盗船和花船这个大单后，之后怕就没这两台裁布机什么事了。 挂上电话后，周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在动那个小手脚时，就猜到龙栾旦修不好它。 只是没想到厂里竟然会在修理的同时又买一台新的机器。 真的是，没想到啊…… 第二百一十一章 私心 周波在机器上动的小手脚，其实很好修理。 他只要不到两分钟就能把它修好。 周波当初在动手脚时，没想到这事儿会闹得这么大。 在周波的设想中，发现机器坏了之后，那个胖子就会让人去找龙栾旦。 龙栾旦虽然一时修不好，但是按照他那么爱面子的性格，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届时他去上班，再一倒腾，机器就能被修好了。 而周波之所以故意搞这么一出，其实只是想恶心那个稽核处老大一下。 在周波看来，那个稽核处老大那天那么针对他，就是怕他不认真工作，会延误了工期。 “你不是怕我拖慢进度吗，那行，我就让你进度更慢！”周波是这么想的。 然而周波漏算了一些东西。 在裁布间的管理权被林主管拿走后，龙栾旦就不太想管裁布间了。 机器出事了，他去修理时，态度是很不端正的。 虽然以他的能力也不能修好，但是他的态度一消极，就比较容易放弃，因此他走了个过场后，就让林主管去找厂家过来维修。 结果林主管联系了厂家，厂家那边说得三四天才能派人过来。 这三四天，按照两班倒来算就是六到八个白班。 客户那边有些不能接受，于是客户就提出了能不能在修理的同时，顺便再买一台机器，用以缩短工时的提议。 而因为客户愿意出钱，所以老板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 老板开口了，事情也就定了下来。 周波原本想延长一下工期的，但是这下，随着新机器的到来，他的计划应该是要泡汤了。 周波随后就穿上衣服去厂里打卡了。 打完卡后，周波有些郁闷。 他开着车，行驶在行驶过不知道几次的堤岸上，心里充满了怨念。 周波怪那个稽核处老大没事找事，怪龙栾旦没能力，怪客户太心急…… 能怪的都怪了。 但这是他自己的人生，他怪别人又有什么用呢？ 归根结底，是他自己造成了这一切。 进行了一番自我批评后，周波就加快速度，赶回了家里。 天气太冷，他被冻得有些流鼻涕了，得回家喝点红糖姜水取取暖。 然而，回到家后，周波悲催地发现家里没有红糖，于是周波就只能用冰糖代替。 一碗热汤下肚，周波立即感到身体温暖了不少。 而周伦看见周波竟然在喝姜水就问他是不是感冒了。 周波回答说他只是有些着凉了。 “衣服要多穿点。”周伦对周波说道，“去上夜班，不要偷偷睡觉，人家给你钱了，你就得干活。” “嗯。”周波应了一声，心中怨气不知不觉就消散了几分。 隔天，周波去上班。 因为裁布机坏了，周波当了一天的扫地僧。 隔天，周波继续打扫，然后他闲来无事去修理了一下机器，接着他就发现他竟然没办法修好那台机器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龙栾旦修理时，搞坏的？”周波忍不住这样想到。 发现机器修不好后，周波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龙栾旦身上。 但其实，龙栾旦是无辜的。 真正导致那台机器没办法修好的，是那个能干的胖子。 那个能干的胖子，在裁布间待了一段时间后，也是有些膨胀了，他在发现机器有问题后，自己修了一下，然后就越修越糟了。 最后龙栾旦过来时，他则推说，他今天过来上班时就这样了，并且他还说，之前上班时，机器有时候也会突然变得很快。 龙栾旦听到前半句，本想找周波的麻烦的，但是后半句一出，龙栾旦怕被牵连，于是他就决定敷衍了事。 有关机器速度突然变快的事情，龙栾旦自然是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的。 他之前在三轴干了那么多年，利用机器的快慢来搞事的手段，他比五轴那个小胖子还熟练。 周波现在不是他的手下，周波出事了，林主管得担负监管不力的责任。 但五轴的那个小胖子是他的手下，他屁股不干净，他自然得帮他擦屁股，不然到时候他也会让他“糊得一身shi”。 至此，事情的来龙去脉总算是清楚了。 纵观整件事情，你会发现它充满了个人的私.欲。 在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是为了厂里着想的。 有些人可能会说，那稽核处老大呢？他抓周波他们，不是为了厂里的利益吗？ 呵呵，还真不是。 稽核处老大之所以想抓周波，是因为他发现了总经理助理对周波的“偏袒”。 他根本不关心效益，他心里有的只有“党争”。 这点可以从他对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的态度得到验证。 若稽核处老大是真心为了厂里着想。那么他第一次过来时，看到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刚好要去捡布时，就会说上几句，类似动作要快点之类的话。 若稽核处老大是真心为了厂里着想。那么他第二次过来时，看到周波在铺布，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不见人影，并且空调前还放了一个奇怪的纸箱时，就会上去检查，再不济，他也会追问当时想要撒谎却又突然不说话的周波。 然而，稽核处老大什么都没有做。 他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放在周波身上的。 而也正是因为感受到了稽核处老大的针对，周波才会对机器动手脚。 然后想逞能失败的胖男工才会提及机器莫名变快的事，接着龙栾旦才会敷衍了事，然后觉得可以通过这件事证明龙栾旦根本没有什么卵用的林主管才会立即联系厂家，然后客户才会着急，老板才会同意增加新的机器，让周波在“订单做完后就没事可做”的道路大大地加快脚步了。 不过，订单完成后没事可干属于远忧，在那天到来前，周波更应该担心的是他现在也是处于没事可干的状态。 当天下午，周波在裁布间里虚度时光时，终于被稽核处老大给抓住了。 然后隔天被罚了款的周波，就被叫去小船铺层组，安排在邱志伟手下打扫卫生，不想沦落到和君伟差不多命运的周波，随后就在长腿文员的建议下选择了调休。 又过了两天，修理机器的人终于来了，周波也结束了调休，重新回到了岗位。 第二百一十二章 打预防针 修理机器的人来了之后，没过多久就把那台旧机器给搞好了。 其实这种事情，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但是因为众人的一通操作，这事才变得如此麻烦。 而机器修好之后，周波就可以开工了，不过这次周波不用再上夜班，他上的是白班，而上夜班的则是那个能干的胖子。 周波知道一旦胖子上了夜班，他之前在干活时睡觉的事情必然会被他知道，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只要他问一下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那个能干的胖子就能知道。 不过，周波也不怕，因为他相信，那个能干的胖子，必然也是会偷懒的。 打工者，尤其是底层打工者，他们的工作积极性是不会太高的。 而这次过来和周波搭档的两个大姐，并不是三妹和二姐。 周波不要他们，长腿文员知道机器修好后，说想让她们过来时，周波直接说除了她们两个人外，什么人来都可以。 周波之所以这么做，纯粹就是想出口气。 之前二姐和三妹在裁布间不能加班时，就对他说过不少刺耳的话。 周波那时候忍了，这次重新开机，机器要二十四小时运转，有班可加了，周波自然是不会便宜她们的。 不过令周波没想到的是，代替二姐和三妹过来的人，竟然是黄班长和一个近视眼大姐。 黄班长是邱志伟的“爱将”，她会过来，是真的令周波有些意外的。 至于那个近视眼大姐，她过来的话，周波倒是并不怎么奇怪，不过，她和黄班长关系看起来挺好的，想来她也是邱志伟的人。 如果近视眼大姐知道周波这么想，那她肯定会觉得很冤枉，她其实就是个黄班长关系比较好而已。 当然了，这件事情，周波现在还不知道。 这两人到来后，周波也没问谁让她们来的，毕竟他刚才在电话说了，只要不是派二姐和三妹来就行。 而三人开始干活时，另外一边，那些修理机器的人也开始安装机器。 因为那些人不是厂里的员工，所以他们工作时，就挺随性的。 一个用手机放歌，一个戴着耳机听歌，一个自己唱歌给他自己听，还有一个直接带着保暖耳塞不听歌的。 因为和隶属邱志伟一系的黄班长不太熟，所以周波裁完之后，闲来无事就会去看这四个奇葩干活。 看着看着周波对于四人也算是有了一点了解。 这四人在感情状态上分别处于新婚，恋爱，被绿但不离，离婚等不同的阶段。 其中最令周波有感触的就是那个被绿的。 这个被绿的人，和之前周波曾联系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那个人惨多了。 因为他不仅出差被绿，而且出差回来和大家一起去唱歌时也被绿。他之所以习惯唱歌给他自己听，就是因为他在ktv里唱爱如潮水时，她老婆在ktv卫生间也****了。 周波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领着四人去吃饭时，那个戴着保暖耳塞，已经离婚的修理工和他说的，他当时因为尿急就去了厕所，结果他就看到了那一幕。 这个离婚的修理工，是这群修理工的老大，他掌握着一手精湛的技术，但是干这一行，被绿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了，他后来也是靠着离婚才勉强坚持了下来，并且成为了老大。 周波听完后，原本还挺羡慕这些人有一技之长的，但是随后他就不怎么羡慕了。 你在ktv里唱得深情，她在别人胯下吹得嘤嘤。 多么痛的领悟，这事吓得周波随后在蔡嬅要带周凛去防疫时，赶忙请了一天假，让五轴那个小胖子代班，然后陪着蔡嬅一起去了镇里。 额，好吧，惊吓什么的只是借口。 直接原因是因为那一天，新机器已经安装好了，龙栾旦要去验收，周波不想看到龙栾旦而已。 于是，三月十七这天，请了假的周波就陪着蔡嬅还有周凛一起去防疫。 防疫，以前叫打预防针，是一种能够有效鉴别，在一定时期，依靠肉身穿越手段，混入某些电视剧里的国人，其穿越者身份的手段。 没有防疫小本本，你甚至连幼儿园都读不起。 而和大部分被打针就会哭得死去活来的小屁孩不同，周凛在打针时的表现是很令周波长脸的。 她不仅不哭不闹不害怕，而且打完针后她还看向周波说道： “niub！niub！” “行行行，你牛逼。”周波这次是真的服了。 如果不是知道周凛曾被系统给寄生过，周波都有些怀疑周凛是不是被什么人给魂穿了。 不过现在看来，小周凛除了对牛逼有执念外，好像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什么？你说麻将？ 麻将也是属于牛逼的范畴，不爽不要玩。 防疫结束后，带着医保卡的周波说要去药店买药。 很久没喝莲子汤的蔡嬅自然是同意了。 两人到了药店后，先是刷卡看了一下医保卡里还有多少可用余额，随后两人一阵谈论，就分头开始找东西。 周波找的主要是一些能吃的中药材，以及常用药品。 比如说红枣，莲子，或者诺佛沙星胶囊，创可贴之类的。 而蔡嬅找的东西则主要是一些婴儿常用的，比如小儿氨酚黄那敏颗粒，退热贴等。 两人一阵忙活，最后去结账时，总额竟然超过了卡里的额度。 不得已之下，周波就想把他买的一些常见药给退掉一些。 但就在这时，小周凛突然咿咿呀呀地指着那些小儿氨酚黄那敏颗粒什么的，bbb个没完。 虽然都说母子连心，但是蔡嬅并不是很懂她女儿想表达的意思。 周波却有些懂了，他于是就把那些小儿氨酚黄那敏颗粒什么的给退掉。 看到周波的动作，蔡嬅有些不解她刚才挑得辛辛苦苦的，被周波这样一弄，基本上就白干了。 她开口问周波，他这是想干什么。 “小孩子的药还是不要乱买好，你随便买了，到时候，万一用错了怎么办？遇到小孩生病，还是得先去看医生，让医生开药，这样比较保险一些，不然万一小孩子吃错药，那就糟了。”知道小周凛可能只是想表达她很牛逼，比起吃药什么的，她更喜欢打针的周波随后就对蔡嬅“撒谎”道。 小哀同学：你真的确定你的孩子是这样想的吗？ 蔡嬅听完后，觉得周波说得挺有道理的。 给小孩吃的药的确不能乱买，还是得去医院找医生开药，这样比较安全。 就这样，退了一部分小孩子用的药品，只留下退热贴等少部分应急的东西后，周波顺利地清空了他医保卡上的余额买了一堆药回家。 而在公交车上时，看着手上那一大袋的药，周波突然觉得，他的人生，病得不轻…… 第二百一十三章 卧听雨 带着周凛去防疫后的隔天早上，周波骑着电瓶车去上班。 来到裁布间时，周波发现了裁布间有了不小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简单来说就是它被人一分为二了。 此时的周波还不清楚，接下来他的工作内容会发生什么变化，但是随着那个能干的胖子以及四个大姐进来后，周波就有些懂了。 厂里应该是想让他们几人同时在白天开工，至于夜班，周波则还不是很清楚。 随后上班铃声一响，周波和那个胖子就开始准备干活。 在干活之前，那个胖子来找周波，问该怎么裁。 周波随后就提出了一个方案，那个能干的胖子听完就点了点头。 分配完任务后，几人就开始干活。 不过很快周波就发现，他被人孤立了。 因为现在在裁布间内的，除了他之外，都是邱志伟的人。 不过，这种被孤立的感觉，周波倒是不怎么讨厌，他本就不太喜欢和人交流，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其实挺不错的。 时间匆匆流逝，不知不觉，就快到了下午下班时间。 周波见快下班了，长腿文员还没给他打电话问加班的事，便主动给长腿文员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周波就长腿文员说了他晚上要来加班的事。 “波哥，黄大姐没和你说吗？你要加班的。”长腿文员随后就对周波说道，语气里有些惊讶。 “哦，没事了。”周波应了一声，随后他就挂断了电话，而他的心里，此时却并不平静。 晚上加班到八点二十五分后，周波没看到有人过来交接，他于是以为晚班被取消了。 然而，随后周波想关门时，那胖子却阻止了他。 “我们晚上要加到十二点的，你不用关门了。”那胖子说。 “啊？不是到八点半吗？！”周波对那个胖子问道。 “哪里是到八点半，要加到十二点。”胖子对周波说到。 “卧槽，那么明天怎么搞？我们不会八点又得来吧？”周波问道。 “明天早上我们不用来，你们五轴那个小胖会过来开，他之后只上白班，但是呢，他得同时操作两台机器，然后我们两个，之后都得上夜班，除了今天比较特殊外，之后就都跟以前一样了。” “我了个去，这么赶的吗？！”周波被震惊到了。 “是很赶，不过我们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个和你一起上过夜班的男工，晚上就他一个人收布。”那个胖子说。 说完这话后，那个胖子就点上一根烟，然后朝着厕所走去了。 而就在那个胖子走后，周波就看到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朝着裁布间走了过来。 周波只是看了那人一眼，随后就收回了视线，然后他就拿起手机，赶紧给家里打电话。 蔡嬅听到周波要加班到那么晚，很是心疼，说要给她送饭过来。 周波怕蔡嬅路上遇到危险，没答应，他只是让蔡嬅不要把门反锁，然后他就挂上了电话。 周波刚挂上电话，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晚上好啊。”他说。 “嗯。”周波应了一声。 “你吃了没？”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问周波道。 “还有得吃？”周波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有，今天是炒面和排骨汤，还加了一个蛋，你还没吃的话赶紧去吧。”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对周波说道。 “哦，好。”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朝着小船铺层走去，想去拿纸碗。 而周波刚走了几步，就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去喊那个能干的胖子一起去吃饭。 只是略一思索，周波就放弃了区厕所喊那胖子的想法。 随后周波就加快了速度朝着小船铺层组跑去。 周波来到长腿文员的办公室时，长腿文员刚准备要关灯，然后去打卡下班。 看见周波进门，长腿文员还以为是油性笔没了，她便开口问周波道： “波哥，你没笔了吗？” “不是，我是……”周波刚想说他是来拿纸碗，准备去吃饭的，但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想起了这样说好像有些“丢份”。 于是周波就改口说道：“我只是来和你说晚安的。” 额，好吧，周波没有这么说，他要是真这么说了，他回去后恐怕得跪搓衣板。 “我是来拿一次性手套的。”周波说。 “那我帮你拿！”长腿文员笑着说道，说完这话，长腿文员就转身去帮周波找一次性手套了。 期间有关长腿文员背对着周波，俯身翘.臀的描写，这里不做详细阐述，同学们自行脑补即可。 拿完那些一次性手套，去食堂拿餐具的路上，周波满脑子都是刚才长腿文员帮她找东西时的画面。 他的身体直到去台干食堂装饭菜时，还是硬邦邦的。 而这点，并没有逃过总经理助理的眼睛。 于是在周波装完东西离开时，总经理助理悄悄地从后面跟了上去。 随后，总经理助理一路尾随，终于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把周波喊住了。 两人随后在那个地方进行了激烈的体.液（口水）交流（吵架）。 为了蔡嬅，狠心拒绝总经理助理进一步需求的周波，那天晚上并不好过。 他吃完饭后，把餐具洗了，然后放回了食堂的柜子，接着他勉强干活干到了十一点。 此时周波已经有些扛不住了，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随后先开口说，要不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 疲惫不堪的周波随后看向那个能干的胖子。 “你要不要停？”那个胖子问周波。 “你呢？”被罚过款，连同绩效，奖金，一共被扣了600元的周波，在喝了一大口水后反问道。 “我都可以。”那个胖子说。 “我也是。”周波说。 随后那个能干的胖子，就坐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机。 而椅子被那个能干的胖子占了一把的周波，则拿着一个未包装成型的纸箱皮和一把扫把，就上了裁布间二楼的仓库。 随意找个一个地方，用扫把扫出一个新的无尘区，随后周波就把纸皮放下，接着他就躺了下去。 调好闹钟，周波沉沉地闭上眼睛。 他很累，他需要休息。 周波的意识随后渐渐地陷入黑暗中。 而在他进入梦乡后不久，寒冷的雨滴也开始答滴答地落下了…… …… 第二百一十四章 保护伞 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周波做了一个梦，一个有些奇怪的梦。 在梦里，周波获得一个和水有关的异能。 这个异能的作用，是能把他的尿变成世界上最好喝的茶水。 而且茶水的种类，还会根据他喝的液体的不同，发生奇妙的变化。 比如说他喝唐师傅绿茶，就会尿出唐三彩红茶，而他喝唐三藏红茶就会尿出康帅博绿茶。 这些茶水，虽然品种不同，但是经过周波的异能转换后，价格十分昂贵，并且备受追捧。 哪怕是总经理助理等人都对它趋之若鹜。 而靠着贩售这种价格高昂的饮料，周波赚了个盆满钵满，就连长腿文员都被他买下，成了他的私人女仆。 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搞垄断生意的周波还是被人盯上了，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稽核处的老大。 不过就在稽核处老大拿着罚单威胁周波交出他的宝贝时，闹钟突然响了，周波随后就从梦中惊醒过来。 清醒过来后，周波的感觉有些迷茫。 刚才的梦太过奇怪，他还没能从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周波之所以会做那样的梦，和之前他和总经理助理撕破脸皮有关。 总经理助理想让周波虐她，但是周波拒绝肢体接触，已经不满足的总经理助理随后就把稽核处老大想拿他开刀的事情告诉了周波，并说如果他反悔，那么她就能给他一把保护伞。 然而不管是小雨伞还是保护伞，周波都表示拒绝。 他在精神上已经背叛过蔡嬅很多次，但是在肉体上，他还是想做个好人。 然而失去了总经理助理的保护，周波知道他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其实，有关总经理助理在暗中优待他的事情，周波也是知道的。 可以说，周波之所以能在这个厂里这么愉快地混过那么长的一段日子，总经理助理是出了大力的。 虽然她目的不纯，但是因为她的保护，周波的确是得到了实打实的好处。 而现在，他已经和总经理助理摊牌了，他不想玩了，总经理助理自然也就不会再帮她遮风防雨。 【他心里很不安】。 这种不安，造就了刚才的怪梦。 因为睡前的雨，所以周波幻想出了一个和水有关的异能。 因为曾想用长腿文员和总经理助理用过的装尿，所以周波把金手指放到了尿上。 而为了让总经理助理喝年尿，周波随后又把“猫屎咖啡”的逻辑代入了到了他的异能当中。 而总经理助理遭殃了，之前曾在他面前俯身的长腿文员自然也不能幸免。 但是在和二女发生绯色幻想后，周波心里对蔡嬅更加愧疚，于是稽核处老大就出来结束这场闹剧了。 雨，还在下。 好喝的阿帕茶的确荒诞，但是更荒诞是这个世界。而听着雨声，之前喝了一大口水的周波也些尿急了，他随后就拿着纸箱皮和扫把下了楼。 而当周波下楼后，他发现那个能干的胖子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已经在裁布间门口等着下班。 看到两人这样，周波心里感到了一阵踏实。 两人这样的行为，说明刚才裁布间应该没有人来过。 如果周波下楼看见两人在干活，那么他就会怀疑之前他睡觉时，是不是有人过来检查了。 “醒来了啊？准备下班了！”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看见周波下来，就对周波笑着说道。 “嗯。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想把纸箱皮和扫把放回裁布间里。 然而就在这时，雨突然大了起来。 “卧槽，这么大的雨，不行不行，我得去搞点纸箱皮过来，不然等下出去会被淋成落汤鸡的。”那个能干的胖子自言自语地说完这话后，就走进了裁布间里。 周波原本打算想把纸箱皮给放进去的，听见那胖子这么说，就有些犹豫。 最后没带【伞】的周波还是选择了把扫把丢到一旁，然后对那个纸箱皮下起了手。 他把那个纸箱皮一分为二，给了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 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原本打算靠着防护服撑过这一阵子的。 但是周波给他一半纸箱皮时，他还是笑着伸手接过了。 “谢谢哈。”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对周波说道。 “不用谢。”周波笑着说。 周波话音刚落，那个能干的胖子，就拿着一个纸箱皮出来了。 “我灯没关，钥匙在你电脑桌上，你交接单记得写好，放在桌子上啊，不然明天那个小胖过来会不知道从哪里裁布的。”那个胖子对周波说道。 “哦。”原本想着让这个能干的胖子关门，然后先去上厕所，接着打卡下班回家的周波应了一声，随后他就走进去写交接单了。 周波刚走进去，就听到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周波只听铃声就知道这是他调的第二个闹钟响了。 这个闹钟一响，说明已经下班了。 周波随后也没去关手机，而是赶紧去写交接单。 写完之后，周波把交接单放在桌子上，然后他就拿起钥匙，关掉闹钟，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然后去关灯。 关灯后，周波把纸箱皮放在头上，出了裁布间的门，然后他就按下遥控钥匙关门。 接着他就顶着纸箱皮，在深夜的雨中前行。 这样的场景，让周波不禁想起了之前他冒雨去帮蔡嬅取快递的场景。 有些女人，注定是要被保护的。 他能给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些了。 上完厕所，打卡下班，随后周波把那个纸箱皮扔进了停车棚外的小河毁尸灭迹。 穿上雨衣，还戴上了安全帽，周波随后就骑着电瓶车离开了厂里。 然而，在爬坡时，车子突然没电了。 周波推着那辆电瓶车上了坡，经过坡顶一户人家时，看着那辆停在路灯下毫不设防的，被雨淋着的电瓶车，突然就有了歹念。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廉耻。 周波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那种想法。 甩了甩头，周波随后就踩着车子回了家。 到家后，周波已经累得快虚脱了。 此时的他只想快点上床睡觉。 然而当周波打开门时，蔡嬅的身影随后却从楼上下来了。 “电饭锅里有些排骨汤，还保温着，我帮你盛一碗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怎么样 一碗热汤，红了眼眶。 周波随后一直睡到了隔天上午九点才醒来。 对于一些人来说，上午九点这个时间点是他们要上班的时间。 但是对于周波来说，它就不是了。 朝九晚五，那可能是周波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体验到的生活。 起来后，周波去卫生间梳洗时，浑身酸痛。 这种酸痛应该和昨天晚上回来时电瓶车没电，他推着电瓶车上坡，又踩着电瓶车回家有关。 下楼，吃了早餐后，因为晚上还要上夜班，所以周波就又回去躺在床上玩手机。 结果他玩着玩着，就看到了一个发生在电瓶车行的杀人事件。 因为案发地点就在隔壁村，所以周波就点了进去。 新闻说，售卖修理电瓶车的车行老板李某，昨天被一名顾客余某用两把菜刀砍伤，送医不治身亡。 而事件的起因，只是余某觉得他从车行买的电瓶车骑着“不顺”而已。 周波看完之后，非常的惊讶。 他随后就上了本地的论坛，去看有没有更多有关该事件的消息。 论坛没有让周波失望，更多的消息随后就被周波给知道了。 有人爆料说那个杀人犯余某他认识。 他说，余某曾到过阿根廷打工，但不久后就被遣送回国了。 因为余某在国外遭遇了一次打劫后，受到了刺激，得了精神分裂症。只要病发，余某的情绪就会激动，难以控制。 而可能是受过被打劫的刺激，这几年余某都随身带着刀，这件自发生之前，余某还砍伤过人。 看到这个消息后，周波感觉那个车行老板真是太冤了，被一个精神病砍死，找都找不到地方说理去。 然而周波刚这样想完，随后竟然有人说，那车行老板本身也有问题，因为他之前是靠坑蒙拐骗起家的，很可能他卖给余某的电瓶车真的有问题。 不过，这人刚说完，就又有人跳出来说车行老板是个好人，小修理他都不要钱。 随后还有人劝那个怀疑车行老板人品的人，让他积点德，毕竟人死为大。 之后吃午饭时，周波说起了这事，结果蔡嬅说她那辆电瓶车就是在那家车行买的。 周波听了感觉人生真是无常。 随后吃完饭，周波上楼午睡，躺在床上，听着《逆蝶》时，周波突然不知道工作有什么意义。 人生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意外，一不小心，命就没了，命都没了，赚那么多钱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及时行乐好。 周波这样想完，下午睡醒后他就骑着已经充好电的电瓶车，戴上安全帽去买了一些卤料准备用来当作宵夜。 结果，他再次巧遇了大灯女。 大灯女随后便邀请周波一起上车快活，周波说好啊好啊。 额，好吧，没有这么一回事，看到大灯女也在后，周波就没把安全帽给摘下来，随后就像个劫匪似的他，就从大灯女的背后，悄悄地靠近了她。 “老板，买卤牛腱，有多少我都要了！”周波来到正在窗口扫码，准备付钱的大灯女身后，就对老板这样喊到。 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大灯女一跳，她随后就有些做作地，捂住了她那呼之欲出的胸，然后说了一句：“吓死宝宝了。” 想在大灯女面前通过买下所有卤牛腱来装逼的周波听了只觉得大灯女这逼实在是会装。 “还宝宝，你怎么不说受.精.卵呢？”周波这样腹诽着。 而就在周波腹诽之时，那个卖卤料的老板则开口对周波说道：“不好意思，客人，刚才这位，这位【小姐】已经把卤牛腱都买下来了。” “小姐？你喊谁小姐呢？！”大灯女听到老板用一种别有用心的语气说她是小姐，突然就发了脾气，“我不买了！都给他吧。” 说完这话，大灯女就气冲冲地走了。 大灯女走后，刚才想调侃大灯女的老板愣了一下，随后他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说她是小姐怎么了？大冷天的，穿得那么露，正经女人哪里会这样？”卤料店老板骂骂咧咧地说完这话之后，才对周波说道，“她不买了，这些卤牛腱切好后，要帮你加热吗？” “等等！那边切好的那一盒是不是加了酱料？”周波看到那些卤牛腱的数量有些多，而大灯女又不在，心里有些想反悔，于是看到那盒切好的卤牛腱里有汤汁的他，便故意开口问道。 “加了。”那卤料店老板皱着眉回答道。 “加了酱料的我不要！”周波立马说道。 “这……”那老板刚想问周波，他进来时不是喊全包了吗，怎么又突然反悔了，但是话还没说出口，那老板就赶紧打住了。 首先，周波虽然说过想全部买下，但是他当时肯定是以为卤牛腱是还没切的，而加酱料是那个小姐的意思，和周波没有半点关系。 其次，卤料店老板刚才因为他的一句话，才把客人给赶跑，这时候再多嘴，他怕周波也有样学样。 想到这些后，那卤料店老板，就改口说了一句“好的”，然后他就把剩下的卤牛腱给切好，装进了盒子里。 “要加热吗？”装好后，那老板问。 “不用，多少钱？”周波说道。 老板随后说了价格，周波于是拿出手机，很是肉疼地付了钱。 随后周波就把那一盒卤牛腱，放在了电瓶车前车厢上面的钩子上。 放好之后，周波就想回家吃晚餐。 然而周波的车子刚驶出卤料店没多远，一辆宝马就突然从侧面追上了他。 起初周波没怎么在意，但是随后那辆宝马车就一边按着喇叭，一边摇下了车窗。 “喂！停一下！”大灯女的声音随后就从车内传了过来。 周波虽然不知道大灯女想干嘛，但是他还是把车子给停下了。 “你刚才是不是买卤牛腱了？” “嗯。”周波应了一声。 “能分我一点吗？”大灯女说，“我可以多出点钱。” “我没买完，那些加了酱料的还在老板那里。”周波很老实地回答道。 “没事，你车上那些我出两百买了，怎么样？”看着周波车上挂着的那一盒卤牛腱，大灯女随后这样开口说道。 “不怎么样。”周波说完这话，就开着电瓶车扬长而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 角铁 看着周波离去的背影，大灯女愣住了。 大灯女没想到周波竟然会这么做。 不过也是在这时，大灯女才突然感觉到周波的身影有些眼熟。 “那个人……好像是上次和我的车发生刮擦的那个家伙。”大灯女喃喃自语道，“他不会是认出我，所以才不把东西卖给我的吧？应该是了，我长得这么出色，他肯定是记得的，唉，真倒霉！” 突然意识到有钱也不一定都好使的大灯女，随后就开着宝马走了。 而只是因为大灯女的语气让他不爽，才不愿意卖给她的周波在回到家后，周伦就喊他去吃饭。 周波于是就把那些卤牛腱放到了冰箱里，然后去洗手。 周波洗完手出来，周伦刚好给蔡嬅打完电话，叫她下来吃饭。 周波想去盛饭时，周伦喊住了他，问起了他有关那些卤料的事情。 知道了那些卤料的价格后，周伦就说起了周波。 但是，周波没有把周伦的话听进去—— 按他现在的工资水平，的确是吃不起一些东西的。 可是周波早上受了那条新闻的刺激，觉得人生应该及时行乐，不要活得太【q】。（备注：q在这里的意思是火焰燃烧塑料时，塑料萎缩变黑的样子，用以比喻人生活得太过节俭，整个人都透出酸腐味的卑微感觉。） 吃得好一点，至少能让周波觉得他的生活也不会差别人太多。 吃完晚饭后，周波就上楼去休息。 快到点时，周波就拿上那些卤牛腱，骑着充好电的电瓶车去了厂里。 打卡上班，周波到裁布间时，那个能干的胖子还没来。 五轴的小胖同志见周波来了，便赶紧和周波交接。 交接时，小胖看见周波手上的卤牛腱还想着偷吃，但是周波不给他。 小胖同志随后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吩咐周波，让他和那个能干的胖子说他裁布的进度。 周波听完点了点头，随后他就目送着小胖同志离开了。 小胖同志离开后不久，那个能干的胖子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也来了。 “我感觉我这样会累死，你说厂里工资又不给我加，还要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这他m的算什么？看我是新来的好欺负吗？我明天要再去找主管说一下，至少得再派个人过来，不派的话也得给我涨工资，不然我就不干了！爱谁干谁干去！”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骂骂咧咧地走进了裁布间。 虽然周波不知道两人先前在谈什么，但是光是听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的这句话，周波就猜出了一个大概。 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显然是不满意他现在的待遇，至于他说的要涨工资或者让厂里多派人过来的事情，周波觉得厂里肯定不会同意。 虽然过年后，厂里招了很多员工，但是能撑过试用期的没几个。 厂里人手不够，就连龙栾旦这个主管现在都得看管五轴，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想让人过来，肯定没那么容易。 至于涨工资的话，更是难如登天，企业与其帮一个员工涨工资，还不如再找一个便宜点的。 你不愿意干，总有人会愿意干的。 当然了，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也不是真的不愿意干。 他来这个厂也有一段时间了，想跑早就跑了。 除非真的忍受不了，否则他也是会得过且过的。 而看到两人过来后，周波就上前去，对那个能干的胖子说了小胖同志吩咐他转达的话。 说完，周波问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他吃了没。 “刚吃了，今天是煮面，不好吃。”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直接对周波剧透道。 “呵呵。”周波露出了一个剧透死全家的假笑，然后他就去小船铺层拿纸碗了。 周波这次去时，长腿文员已经走了。 周波便打开灯，然后在长腿文员之前找到纸碗的地方，搜索了起来。 没过多久，周波就找到了一叠纸碗。 周波从那里面拿了两个就想把剩下的放回去，但这时一只小强突然就从原本放纸碗的地方跑了出来。 周波被吓了一跳，随后他就食欲全无。 之后，想起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剧透的话的周波就将纸碗放好，然后他就起身想离开。 但在起身时，周波突然看见长腿文员的桌子上有一张写了几个大字的纸。 周波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然后他就看到了长腿文员记下的那个faceu帐号。 周波看了一眼，随后他就把它忘到了脑后。 关了灯，出了长腿文员的办公室。 周波原本打算回裁布间靠着那些卤牛腱度过漫漫长夜的。 但是他随后却走到了食堂的门口。 只要走进去，拿上碗，周波就能获得一顿免费的宵夜。 虽然是便宜的碳水化合物，但是加点卤牛腱味道就变成忘情牛肉面了。 周波有些犹豫。 然而他没进去，他继续朝着前方走去，然后来到了拐角处才停了下来。 站在这个拐角处，周波前面是停车棚，左边是打卡机所在的厂门口，右边经过一个水坑后则是厕所。 周波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随后他就向右转。 来到水坑前，周波看见那里还躺着一根，之前五金部的人渡水的大角铁。 因为被水流浸泡多时，那角铁已经锈迹斑斑。 踩着这根生锈的角铁度过这个水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踩它的时候，会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让你有些害怕。 周波不知道那些把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当成角铁踩的人会不会害怕。 他只知道他上完厕所，又踩着角铁回去了食堂。 在食堂的洗碗池洗完手后，周波就拿着碗打算去台干食堂吃饭。 但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周波回头，用手电筒一照，发现刚才发出声音喊住他的那个人竟然是院长。 此时的院长，他手上拿着一个大桶，桶里面装着沐浴露，洗发水，洗衣粉还有一些衣服。 “年轻人，大半夜拿着碗要干嘛？”院长问。 “上夜班去台干食堂吃饭，你呢？”周波问道。 “来这边洗澡，顺便洗衣服。”院长指了指厕所，呵呵地笑着说。 这人，果然是蛇精病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 劳力士 告别了院长后，周波就拿着餐具去了台干食堂。 随后周波从台干食堂回到了裁布间，吃完东西后，周波去食堂清洗餐具的时候，又在半路上遇到了院长。 此时的院长已经洗完澡，正在厕所外边的水龙头那里一边哼着怪曲儿一边洗着衣服。 见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的周波走了过来，院长便笑着对周波说道： “你吃完了啊？好吃吗？” “嗯。”周波随口应了一声，然后他就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远离了院长。 不知道为什么，周波总觉得刚才院长的表情有些诡异。 那样表情就像一个变.态杀人魔一样。 联想到之前那个电瓶车车行老板被神经病砍死的新闻，从那个角铁上经过，到了食堂的周波，随后在洗碗时，依旧有些后怕。 因为害怕，所以周波之后并没有再走，会经过厕所的那条路。 洗完碗的周波从食堂出来，就朝着小船铺层的方向走去，随后他在路口左转弯，朝着裁布间走去。 周波再次来到裁布间时，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正在捡布。 周波想等他捡完再让他抬布，结果那个没事找事的稽核处老大竟然来检查了。 那个鸟人见周波没在裁布，立刻就来到了周波面前，找起了他的麻烦。 于是，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就倒霉了。 他不得不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而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到了十二点，三人一起去打卡，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回到裁布间后，也不说话，他直接就找了一个纸箱到那个空调附近去睡觉了。 而那个能干的胖子，随后也找了一个纸箱，去了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附近的位置，和他一起睡觉。 周波看着两个人双宿双飞的样子，忍不住有些莞尔。 他总觉得他们两个人躺在那里，像是被人用“秽土转生”给召唤出来的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 周波在心里暗暗笑了一阵，随后他就趁着两人都在休息的功夫，走到柜子里去拿支给品。 额，我是说那盒卤牛腱。 之前周波还担心两人在他不好吃独食，现在他则不用操心了。 一边吃着卤牛腱，周波一边玩着手机。 二十分钟后，听着两个男工此起彼伏的打呼声的周波吃完了那盒卤牛腱，然后他就去洗手了。 洗完手，回到裁布间后，周波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休息时间已经快结束了。 他于是拿了一个纸箱皮去了楼上。 结果周波才刚躺了一会儿，他就听到有人进入裁布间的声音。 周波的心里顿时一阵紧张！ 他看了一眼时间，发觉此时刚好是十二点三十一分，休息时间刚好结束！ “卧槽，那个鸟人吃饱了没事干是吧，大半夜也过来抓人！”周波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则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楼梯想要下楼。 但周波刚想下楼，就听到裁布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的声音，随后他就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周波于是停止了动作。 周波不敢动，他原本还想走到外面，装成刚才去洗手间，现在才要回来的样子。 但是那人现在出来了，周波如果这时下去，他就很难解释了。 然而，就在周波以为那个人会走出裁布间时，那个家伙竟然拐了个弯走上了二楼的仓库。 周波猝不及防，他被那人用手电筒照到的那一刻，心里非常后悔。 周波只恨当初他没有听他老妈的话，老老实实地干活。 然而，出乎周波意料的，那人在用手电筒照到周波后，并没有大声喝问周波在楼上干什么，而是用手机对着周波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笑着说道： “你没在裁布间，我就猜你会在这里……” 这声音是——总经理助理！ 周波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只是，周波怎么也没想到和他闹掰了的总经理助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不过，很快周波就知道了。 随后，为了不被罚款，周波忍着恶心，命令【恬不知耻】的总经理助理自己用手取出她的月.经杯，并让她自己饮尽。 事毕不久，周波把吃下去的卤牛腱都吐了。 而因为吐得太厉害，他兜里的手机还掉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不过，虽然摔了，但是周波的手机并没有事，只不过是手机壳出现了一些破损而已。 吐完之后，把手机小心拿好的周波就回到了裁布间里，他随后休息了一阵。 直到四点钟，打卡的时间到了，闹钟响起后，他才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以及那个能干的胖子一起去打卡。 厂里安排他们三个人过来上夜班，结果三个人都在偷懒。 这就是没人监督的结果。 而有人监督的话，周波他们又会抱怨。 你说这人啊，有时候真的是挺让人无语的。 不过这也和厂里的打卡规则有漏洞有关。 周波他们的工作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到十二点要各打一次卡。 之后十二点到十二点半休息半小时，随后十二点到四点也要各打两次卡，然后再休息半小时。 随后四点半到八点属于加班也要各打两次卡。 这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打卡机是可以提前打卡的。 于是周波他们通常会在十二点去打卡休息时，把十二点半的卡也给打了，然后他们就一直睡到四点再去打两次卡，最后八点再打卡下班。 这样一来，三人就能避免很多麻烦了。 三人打卡完毕，随后他们就开始干活。 偷懒归偷懒，但是产量也是要有的，不然随后被人检查时，三人都得玩完。 三人一直工作到了早上七点五十多分才停手。 和那个五轴的小胖子交接完，周波打卡回家，之后他一通死睡，到了中午快一点时才起来。 起来后，周波去梳洗，然后下楼吃午饭。 吃完饭后，周波就骑着电瓶车去买手机壳。 换手机壳的过程还算顺利，就是收费贵了点。 周波换完手机壳后回来后，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这客人周波认识，是他们的邻居兼远房亲戚安子熊。 周波忙对安子熊打了一声招呼。安子熊笑着应了一声，然后他就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劳力士。 第二百一十八章 自拍 安子熊过来周波家自然是有事的，虽然之前安子熊没事也会过来坐着聊天吹水，但这次他是真有事才来的。 “晚上记得带这些后生仔（年轻人）过去我那里吃酒席啊。”曾在困难时期得到周文帮助的安子熊见周波回来了，没有多待，说完这话他就在周伦的客套声中，开着他停在后门口的法拉利，走了。 安子熊一走，周文就开口问周波晚上要不要去吃酒席。 周波对于酒席没太大的兴趣，他想了没几秒就拒绝了。 然而周伦打电话给蔡嬅后，因为安子熊家距离周波家很近，并且酒席档次可能很高，所以蔡嬅就说要去。 老婆要去，老公自然得跟着。 于是傍晚六点半周波和蔡嬅就去吃酒席了。 只是离开家里走了几步，到了第一个路口，周波就看到了几个大拱门和成排的花柱。 放眼望去，花柱尽头那一长串红色的棚子更是一眼望不到头。 周波不知道安子熊具体开了多少桌，但是上的菜品是真的有档次。 举个简单的例子，在其他地方吃酒席的话，周波吃到的鲍鱼都是九孔，而这次他吃到的是大鲍。 一顿酒席吃完，周波也算是开了眼界。 只是回去的路上，看着蔡嬅脸上的喜色，周波不知道为什么就又有些自失起来。 喜欢一个人，就会想给她好的。 然而大部分的人，能力都有限，所以有的人就…… 不喜欢了。 虽然周波心里明白，蔡嬅如果真喜欢那种生活，那她就绝对不会嫁给他。 但是在周波心里，他还是会忍不住这样想：那是蔡嬅本能拥有的生活，只不过被他给耽误了。 然而，也正是因为周波一直存在这种心理，他才会在精神世界里有那么多的遐想。 这种因自卑而产生的不专，和花心不同，它渴求的是一种破灭。 爱情是讲究资格的，门当户对的话，能少许多烦恼。 但爱情又是不讲道理的，否则周凛也就不会出生。 周波把蔡嬅送回家后，就骑着电瓶车去上班了。 结果当天晚上，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进来时，还是在骂骂咧咧。 情况和周波想的一样，小人物是没有人权的。 厂里没多派人，也没给他涨工资。 不仅如此，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还被邱志伟给批评了，而林主管呢，则给他画了一个大饼，说只要等布裁完了就行。 周波听了一阵后，不由得替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感到悲哀。 随后，心有感慨的周波就去食堂拿餐具，准备去台干食堂吃饭。 但是当周波拿完餐具从食堂出来时，却看到长腿文员拿着她的手机在路灯下卖萌自拍的场景。 联想到之前在长腿文员办公室看到的那个账号，周波不禁有些莞尔。 而周波的脸上刚露出笑意，长腿文员也发现了周波，她顿时红了脸，随后她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一溜烟跑了。 周波看着长腿文员逃跑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欢了。 【不管在哪，年轻的灵魂总是会给人带来更多活力。】 在学校时，周波能从天才少女等学生身上，吸收这样的活力。 而在厂里，能给周波这样感觉的，就只有长腿文员了。 至于外表看似清纯的总经理助理，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半点活力可言了。 明明只是相差几岁，但有的人还天真可爱，有的人却已经变得虚伪且可怖。 因为害怕总经理助理，所以周波打完饭菜后就立马回去了。 刚才吃的山珍海味还没消化完，周波之所以来打饭菜，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带着饭菜一路“逃”回裁布间后，周波并没有马上吃饭。 他将饭菜放到了柜子里，然后就开始干活。 结果开工了还不到二十分钟，那个稽核处老大又来了。 只不过这次他来时，周波和那个能干的胖子的机器都在动，因此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出门时，那个稽核处老大还把门狠狠地关上，发出pia的声音。 周波忍不住啐了一口，随后他就想去吃饭，然而周波吃到一半时，那个根本就没有走远的稽核处老大竟然又杀了个回马枪，返回来了！ 稽核处老大刚才其实一直在外面等着，等到两台机器的声音变成只有一台在响后，他才闯进来。 闯进来之后，稽核处老大看到周波在吃饭，就想找他麻烦。 然而现在停下来不动的是胖子的那台机器，因此他走了几步后就又停了下来，然后再次甩门而出。 周波有些不想待在这个厂了。 他起了离职的念头，但是因为还没找到下家，所以他并没有冲动。 毕竟他现在也是有家要顾的男人了。 三人随后一直干活干到了十二点。 十二点一到，三人一起去打卡，随后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和那个能干的胖子就又变身成了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 周波依旧上楼去睡，不过这次他留了一个后手，他直接把卷闸门给关了。 这样哪怕有人来了，他也能以不小心按到遥控器开关为由进行狡辩。 因为关门的缘故，周波这觉睡得很香。 直到四点多，被闹钟吵醒，周波才起来，开了卷闸门，然后去打卡。 打卡完，三人一直干活干到了八点，然后周波就骑着电瓶车回家。 随便吃了点早餐，周波就想去补觉。 然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周波竟然睡不着！ 睡不着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实际上，现代人，很多人都有睡眠障碍。 而很多人在处理这种睡眠障碍时，都用了错误的方法。 比如说玩手机，玩女.人。 而这次周波因为手机在充电，所以他就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psp2000，玩起了怪物猎人p3。 周波新建了一个存档，然后他调皮地只走公会任务。 经过一番操作，周波在吃饭前，终于把他身上的武器装备换成了狗龙套和圣骑士长枪。 然而吃完饭后，周波的倦意袭来。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周波的游戏进度就一直停留在了这个状态。 当周波再次拾起这个存档，把它进一步推进时，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安全第一 好吧，其实也没多久，不过这个并不重要。 日子继续过，四天后，也就是三月二十五日这天下午，长腿文员突然打电话给周波通知他不用再上夜班。 长腿文员打电话给周波时，周波正在和天才少女聊天。 周波是在群里看见天才少女在玩麻将的视频，才找天才少女聊天的。 不过因为天才少女是在用麻将玩叠叠乐，所以周波也只是让她快点去写作业而已。 谁知天才少女并没有听周波的话，她随后就对周波说起了她这天下午回家时，在路上遭遇了怪人的事。 那怪人想抓她，她灵机一动，半路认了一个人为爸爸，从而躲过了一劫。 周波听完后没有夸奖天才少女机智，而是问了天才少女几个问题。 经过一番询问，周波终于得知事情的真相。 那个追天才少女的人是她叔叔，她叔叔是怕天才少女一个人过马路回家危险，想顺路在送他自己的女儿回家时，顺路送她回家。 结果天才少女想和她的朋友呆萌少女，也就是他半路认的那个老爸的小女儿一起去玩，便装做不认识她叔叔。 周波听完正哭笑不得呢，长腿文员就打电话过来了。 莫名其妙不用去上班，周波自然得是得问的，结果周波刚问完，那天的长腿文员的情绪就有些崩溃了。 原来，今天下午厂里发生了事故，阿土死在了长腿文员面前。 事情的详细情况，隔天，周波去上班时，从过来帮忙裁布的那个近视眼大姐的嘴里得知了。 那天下午，阿海，阿憨，阿土这三人奉郑经理的命令，在小船文员的办公室附近搭了脚手架，去修补厂房屋顶的漏洞。 结果因为脚手架固定得不够牢固，三人从高空坠落。 阿土脑袋着地，当场死亡。 阿憨屁股着地，下半身彻底失去知觉。 阿海最幸运，他落地前用右手撑了一下，只是右手骨折，没有大伤。 事故发生时，长腿文员刚好经过，她被吓得半死，后来还哭成了泪人儿。 同样目睹现场的几个人，心里也不好受。 兔死狐悲，为了工作丢了性命，实在是令人感到不值。 在坠落的三人中，阿土的家庭情况是最不好的，他这一走，对他的家人造成的打击是相当沉重的。 而阿憨昨天送医后，今天已经被确认是下半身瘫痪，他的下半辈子，就得靠老板养他了。 至于阿海，他只是在医院打了石膏，然后留院观察，如果一切顺利，他明天就能回去，监督他在周波小舅舅家附近，新盖的那栋二层别墅的进度，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再来上班了。 听到近视眼大姐的讲述后，周波心里不甚唏嘘。 同样从高空坠落，就因为坠落时采取的不同应对措施，结果竟然有着天壤之别。 而且那些越是困难的人，上天待他就越不好。 人间不值得啊。 上天看阿土太苦了，就把他收走了。 至于阿憨，他走了一半时剩下的就得看，老板的良心，和他的老婆了。 其实，这样半死不活地活着真的很累。 在这一点上，罗大姐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她的老公也是从高处摔下后就一直躺着的。 而说起罗大姐，这件事过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严格来说，是所有需要加班，又没关系的人，都不好过了。 因为厂里出现了安全事故，所以随后的几天，厂里就在有关领导的指示下，开始了大整顿。 整顿期间，除了少部分人外，都不得加班。 这里面就包括那个被派过来的近视眼大姐，以及另外一个新来的女工。 是的，没有黄班长。 黄班长是邱志伟的爱将，在这种时候，她自然是有班加的。 直到这时，周波才意识到，这个近视眼大姐虽然和黄班长关系很好，但是她并不是邱志伟的人。 虽然周波和她也不熟，但是两人都是郭任村的人，且他们之前还曾一起干过活，所以他们但也算是能聊上天的。 至于那个新来的女工，基本上不怎么说话。 周波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 不过，据那个近视眼大姐所说，这个新来的女工，其实人也还是可以的，她还有个儿子，现在也在厂里打工，目前也是刚进来，就在五轴那边打杂。 周波听到这里时，眉头微蹙，他随后就没管近视眼大姐的絮絮叨叨，开始思索了起来。 周波思索了一阵，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好端端的，五轴就多了一个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周波想了一下，觉得有这么几种可能。 首先有可能是龙栾旦不想看管五轴，所以让人事部那边招工。 其次，可能是小胖同志觉得一个人操两台机太累，打算辞职了，因此将来需要有个人来替他。 第三，那个新来的可能和周波当初进来时一样，只是在五轴走个过场，然后他会过来看裁布机。 最后，那个新来的，有可能是来接他的位置，原因嘛，自然是和稽核处老大有关。 周波想了很久，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那个新来的大姐的儿子，最后会过来裁布间帮他捡布。 世事就是这么难料，有时候，真的是令人无语。 当然了，这是后话。 却说厂里有人从高空坠地后的隔天下午下班后，周波打完卡，就骑着电瓶车出厂了。 周波没有在厂里吃饭，他想着去帮蔡嬅拿完快递后，就回家吃饭。 结果周波骑着蔡嬅的电瓶车，来到圆通快递的营业点时，那个圆通快递的女店员又在和那个赵老师讲话。 周波对那个店员说了他要取件的事。 那个女店员依旧没搭理周波，她继续和那个赵老师聊着天。 周波在旁等了半天，也没见那个女店员有要帮他找快递的意思。 此前周波已经忍了这个店员很久了，他这次没有再忍，他直接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然后他将手机高举对着那个女店员，一字一句地喊到： “我～要～拿～快～递！！” 那个女店员听到周波的声音，立即就想发飙，然而她话到了嘴边，看到周波正举着手机拍她时，表情立马就变了。 第二百二十章 【＊.x】 经过一番斗智斗勇，顺利拿完快递后，周波就骑着电瓶车回家了。 很多时候，忍让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而抗争则能令你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 回到家后，周波把那箱三只松鼠的零食，拿上楼去给蔡嬅。 蔡嬅见周波拿着快递上来，就问周波，周伦有没有看见他拿快递上楼。 周波知道蔡嬅这是又在担心周伦说她乱花钱，于是他就欺骗蔡嬅说周伦没有看到。 听到周波这样说，蔡嬅就放心了。 随后蔡嬅就开始拆快递。 拆快递无疑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这点不仅对蔡嬅来说是这样，对小周凛来说也是。 看到周凛一直指着快递在bb叫，周波便拿了几包果干给了她。 小周凛随后就玩得不亦乐乎。她先伸手抓芒果干，随后又看见了榴莲干，就放掉芒果干，去拿榴莲干。 蔡嬅想把榴莲干拿走时，她还会抗议，见到周凛抓着榴莲干和蔡嬅拔河的场面，周波心想，周凛又长大了。 此时已临近四月，距离周凛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个日子，又快要过去一个月了。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天气正好，不用加班，周波便想带着两人出去走走。 放弃争抢的蔡嬅说周波这是吃饱了没事干。 “我还没吃晚饭呢，【而且我这不是有你吗？】”周波回答。 “死鬼～晚上来不来？”蔡嬅笑着问。 “现在也可以。”周波说。 “孩子看着呢？”蔡嬅说。 “没事，她不会记得的。”周波说完就动手了。 结果，最后周波因为周凛突然大哭，被吓得从床上摔到了地上，屁股那个疼啊。 而蔡嬅则是笑得波浪起伏。 随后吃晚饭时，周波觉得，吃饱了没事干其实就是人生最好的状态。 翌日一早，周波起床洗漱，然后去上班。 打卡时，周波遇到了那两个好像是用502粘在一起的粉领。 她们当时正在谈论一个叫作“【*.x】”的网友。 “你说【*.x】是哪些字啊？”其中一个粉领问另一个粉领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另一个粉领回答道。 周波在后面听得有些瀑布汗。 打完卡后，周波就去裁布间上班。 然后到了中午快下班时，周波像之前一样提前到裁布间的门口等着，结果他就被那个稽核处老大给抓到了。 长腿文员下午就送罚单过来给周波签名。 的确是早退的周波签完名后，吸取了中午的教训，他在这天下午下班时，等到下班铃声响起后，才把裁布机关机。 因为这样，所以周波比之前下班时，晚了一点。 他也因此遇见了不少平时没能遇见的人。 比如说要去堤岸钓鱼的院长，大船铺层的那个高颜值文员，还有摩托车没油发动不了的君伟。 看到君伟的窘境，周波调侃了他几句，随后就载了他一程。 路上，君伟对周波表示了感谢，周波说不用感谢他，给钱就行。 当然了，周波是在开玩笑的。 没过多久，周波就载着君伟来到了君伟家。 君伟的家门口有两棵树。 一棵是柳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额，好吧，另一个也是柳树。 周波觉得停好的。 家里种些花草树木什么的，挺有雅趣的。 君伟随后邀请周波进去他家泡茶。 周波拒绝了。 临走前，周波提醒君伟，让他明天记得带些汽油去厂里，不然他到时候又回不来。 君伟说了一句“保证完成任务”，随后他就让周波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周波应了一声，然后就回家了。 回到家后，周波吃完晚饭后，就上楼去躺在客房玩手机。 玩着玩着，周波突然就想起了那两棵柳树，他随后先是百度了门前种柳树好不好，随后又对那“两棵枣树”的问题开始了刨根问底。 网上对于周树人的两棵枣树，理解很多。 有的人认为这句话是说院子外边其实什么也没有，除了枣树还是枣树，有一种孤寂的感觉在里面，而如果用院子里有两棵枣树就表现不出这种孤寂感。 也有人认为，这篇是用了反复和象征的写法，强调了枣树虽然很少，但是很坚强，把枣树比喻成和白色恐怖斗争的革命者，表现了革命者坚强不屈的人格。 还有人认为，周树人写的这句话就是一时兴起，它本身就是个病句，只不过因为周树人是大家，所以大家都在奉承他，并把这句话给过分解读了。 而在周波看来，这句话里面的第二棵枣树，可能是不存在的。周树人当时只是眼花了，把一棵枣树看成了两棵，其实它只有一棵，就像鲁迅就是周树人一样。 当然了，真相到底是什么，如今已经不可考。 周波之所以会在意这些事情，也只是因为他无聊。 就像蔡嬅在怀孕期间去做高考化学题一样。 如果一个人没有学习任务的压力却去学习，那么他要么就是真的喜欢学习，要么就只是想消遣娱乐。 周波刚看完这些东西，刚吃完的蔡嬅就抱着周凛过来了。 “过去那边躺着。”蔡嬅对周波说道。 “为什么？”周波随口问了一句。 “陪你女儿玩一下，我要洗头。”蔡嬅说。 “晚上洗头不太好。”其实是不想爬起来的周波，假装关心蔡嬅说道。 “切，你只是不想爬起来吧。”蔡嬅一眼就看穿了上面出现的周波的心思。 “卧槽！瞧你说的，我过去还不行吗？”周波说着就起身，下了床。 蔡嬅见周波下床，便抱着周凛去了卧室。 进了卧室，蔡嬅就将周凛放在卧室床上，然后她回头吩咐跟着进来的周波，要他看好周凛。 周波应了一声“【好】”。 听见周波这样说，蔡嬅就进浴室去准备洗头了。 蔡嬅进入浴室后，周波就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视频。 不多时，浴室里面就传来水声，随后一股芳香味就从浴室里面传了出来。 小周凛闻到味道，咿咿呀呀地叫着，周波听见声音，就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然后他就伸出手逗弄了小周凛几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数码超人 逗完之后，周波继续去看手机视频，而蔡嬅也在安心洗头。 然而，就在蔡嬅快要洗完头时，浴室外突然传来了哐当声音，随后小周凛那“两个两个”的哭声也在卧室里响了起来…… 许下诺言时是真，只是不能长久。 周波答应过蔡嬅会看好周凛的，结果小周凛最后却从床上掉到了地上。后脑勺还肿了一个大包。 蔡嬅急急忙忙跑了出来，随后她就有些歇斯底里了。 被赶出卧室的周波，之后就去了客房。 进了客房，周波就拿出手机玩快手极速版赚金币。 小哀同学：悲剧啊！ 是的，的确是悲剧。 身为家中独子，周波习惯了独自妄为，他和有弟弟妹妹，现在又当了母亲的蔡嬅不同，他只会爱他自己，还不会爱别人。 设若有人问他，蔡嬅和周凛掉到水里他该先救谁。 周波会回答谁也不救，因为他不会游泳。 这答案不能说是错的，但是它太冰冷。 隔天，周波和蔡嬅就陷入了冷战。 此时，摆在周波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 第一种就是继续冷战，然后怡然自得地躺在客房的床上玩手机。 第二种则是发动水遁.多喝热水之术结束冷战，洗个热水澡后玩蔡嬅。 周波选择了后者。 也就只有在需要蔡嬅身体的温暖时，周波才会放下身段。 在床上把蔡嬅玩到抽搐后，周波就又滚回客房睡觉了。 分开睡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 大部分夫妻之间，甚至都养成了默契。 前一刻还爱得要死不活的，下一秒就用一句英语结尾了： 拜拜。 翌日一早，周波接到了长腿文员的电话。 “早上好，波哥！” “嗯。”周波冷淡地应了一声。 “你现在出门了吗？”长腿文员问周波道。 “没。”对于长腿文员，周波总是这么意简言赅。 他在这一方面很吝啬，因为他怕他自己表达多了会沉迷进去。 实际上，在周波心里，无论是清纯但变态的总经理助理，还是高颜值文员，都没长腿文员美。 之前蔡嬅问周波，在他们厂里谁是厂花，周波的答案就是长腿文员。 她虽然是个飞机场，但是她真的很高。 而且她对他总有种莫名其妙的，要倒贴上来的感觉。 周波不知道长腿文员是听了谁的鬼话，或者是中了什么邪。 不过他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他喜欢和长腿文员聊天。 他也喜欢对长腿文员冷淡。 而这两种快乐是能同时存在的。 总经理助理：你其实也是个变态吧。 “你还没出门的话，就不用出门了。”长腿文员说。 “嗯？”周波表示不解。 “昨天晚上，龙主管教一个新来的员工操作那台新机器时，把新机器弄坏了。厂里决定暂时不修理，刚才生管老大说要重开夜班，林主管安排胖子先上白班，你上夜班，之后你和胖子再根据需要换班。因此，你早上就不用过来了，晚上八点半再过来打卡就行了。”长腿文员对周波解释道。 “好的。”周波这次说了两个字。 长腿文员听了很开心。 “那就这样了，拜nei！”长腿文员卖萌道。 周波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周波整个人就high到了不行。 他先前就猜到那个新来的是来学裁布机的，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只是没想到龙栾旦那么能干，居然把新的裁布机给弄坏了，而且厂里还不打算修，只是想重开夜班，加快进度。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周波这样想到。 那么，这难得的一天，该怎么度过呢？ 周波陷入了思考当中。 思考了一会儿，周波随后决定等蔡嬅醒了，再问问她的意见。 打定主意后，周波就去吃早餐。 直到周波吃完早餐，蔡嬅也没起来。 周波于是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这在以前，是周文会干的事情。 但是现在，周文每天做两份工作，不仅没有那个时间看电视，也没有那个体力了。 周波的大舅前段时间去治疗时，周文拿了一万出来，周伦又多拿了两千给大婶。 目前大舅身体情况有所好转，不过对于他的未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是，谁都会死，这一点，从出生时就已经定下了。 【只是有的人活得长，有的人活得短罢了】。 周波拿着遥控器，翻来覆去地选着节目。 可是他太久没看电视了，无论电视里演的是什么，他都没有兴趣。 以前不是这样的。 周波记得以前每次放学回家，他都会守在电视机面前看一些诸如《数码宝贝》之类的动画片。 他当时很迷这个，还买了很多暴龙卡（基本上都是无良商家生产的d版）。 不仅买，他还自己制作了很多原创的数码暴龙，什么数码超人，什么古幻力波兽…… 现在想想挺羞耻的，但是当时的电视却实在是挺好看的。 哪像现在，简直是无聊透顶。 不过，其实无聊的不是电视节目，无聊的只是周波自己。 周波在一番挑选后，最后选择了看cba。 cba的球队很多，但是从以前到现在，周波都只看阿联所在的那队。 刚开始时，周波看的是nba，当时他是被佐敦（乔丹）给吸引过去的。 后来阿联登录了nba，随后他被黑成了翔，周波玩梗玩着玩着就由黑转粉。 周波现在看的这场比赛，阿联的表现很不错，比赛刚过半场，阿联所在的球队已经领先了对方24分。 不出意外，这场比赛阿联又将带队取得胜利。 只是周波最后没能把这场比赛看完，因为蔡嬅下来了。 她看见周波没去上班，而是在看电视，还以为他请假了呢。 “你请假了？”蔡嬅问。 “没有，今天我白天不用上班，晚上要上夜班。”周波回答。 “那你不去睡觉，还在看电视？”蔡嬅问。 “额，我才睡醒啊，哪里睡得着。”周波有些无语地回答道。 “哦。”蔡嬅应了一声，然后她就抱着周凛，去了周伦的房间。 让周伦帮忙看着周凛后，蔡嬅就走到消毒柜前拿碗准备吃早餐。 “早上吃完要去玩吗？”周波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问道。 “可以啊，去哪玩？”蔡嬅问道。 “去数码宝贝世界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劳保鞋 所谓的去数码宝贝世界玩，当然只是个玩笑话。 周波和蔡嬅要去的地方还是在现实世界里。 只不过，在出门前，周波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这个小麻烦和周凛无关。 因为周伦时常照顾小周凛，现在小周凛和周伦很亲。 周波和蔡嬅已经把周凛托付给周伦看管，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在于蔡嬅的衣着太露了。 黑丝马靴和开领毛衣，周波接受不了。 在周波的强烈要求下，蔡嬅最后选择了不出门。 周波“机智”地把事情给弄砸了。 不过，周波并不后悔。 美女嘛，留着在家自己操就行了。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出去纯属没事找事。 蔡嬅嫁给周波之前，虽然也注意打扮，但毕竟未出阁所以穿着比较保守。 被周波**之后，蔡嬅又不久就怀孕，为了孩子，她也没怎么打扮。 生在周凛后，蔡嬅先是忙着照顾她，后来又因天气寒冷，也穿得挺多的。 然而这次，春天到了，天气比较温暖，加上被周波操得多了，蔡嬅在意识形态上也比较放得开了，所以她的打扮就比较偏向漂亮方向。 在蔡嬅看来，她打扮得越美丽，周波带她出去就越有面子。 然而周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好像别人看她几眼，他就会掉块肉似的。 再说了，别人也就看看而已，他还能摸，额，不是，他想插都可以。 所以蔡嬅真的不明白周波让她弄得“丑”一点再出门是什么意思。 周波的意思很简单：她是她的，她的美丽，他一个人欣赏也就够了。 因为周波的“自私”，出行没有成功。 晚上八点半，周波准时到厂里和那个能干的胖子进行交接。 刚交接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就来了。 “吃了吗？”周波问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道。 “刚去了，还没开饭，这次变得和以前一样，要到十点。”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回答道。 “哦。”周波应了一声，当作回应。 “你们这里哪里有在卖劳保鞋？”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随后问道。 “劳保鞋？”周波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就是那种能保护脚的鞋子，我之前来这里穿的那双布鞋，现在上面都是玻璃纤维，刺得我的脚都是红点，我想买双厚一点的。”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说道， “村里的菜市场好像有一家卖鞋的，我小时候的鞋，都是从那里买的，但是我很久没去了，那里有没有你要的鞋我就不知道了。”周波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菜市场？哪个菜市场？”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问道。 “就是村里的那个。”周波随后就对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说起了那家店的地址。 不过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听完之后，还是一头雾水。 “要不下班后，你带我去看看吧？”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笑着说道。 “那家店也不知道有没有，其实，劳保鞋的话，网上应该有在卖的吧。”周波推脱道。 “我不会在网上买东西。我上网只会聊天。”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说道。 “行吧，那下班我载你去。”周波说完，心里一阵后悔。 “我刚才就不该没事找事问他吃了没，并且刚才他问哪里有在卖劳保鞋时，我应该说不知道的。”周波在心里这样想到。 此时的周波还不知道，他这次去那家店会遇到那个上次在鸿星尔克遇到的美女，所以他还有些后悔。 而等到他再次见到那个美女，并被那美女的妈妈说“好久不见了，小波”时，他的心里就只能用惊喜来形容。 是的，周波和那个美女，小时候就认识了。 因为周伦和那个美女的妈妈是好朋友，小时候，周伦带周波去她们家买过好几次鞋，当时他就和那个美女见过面了。 不过当时她长得可没这么漂亮。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 周波是真的被惊艳到了。 当然了，这是之后才会发生的事。 对于现在的周波来说，绷紧神经干活才是正事。 周波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一直干活干到了十点才一起去吃饭。 来到小船铺层的门口时，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想去拿四个纸碗，周波告诉他说，不用帮他拿了。 说完这话，周波就走向了食堂去拿他的餐具。 等周波拿完餐具出来时，周波看见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正在用饮水机的热水清洗他手上的两个纸碗。 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不傻，虽然周波没有说为什么他不再用纸碗，但是他知道肯定是他觉得纸碗有问题，于是他拿完纸碗后，在等周波过来时，就用热水把那两个纸碗给烫了一下。 这样的做法，其实…… 没什么用。 高温的确能够杀死部分细菌，但是对于顽固细菌，那可是要满足一定条件才可以消灭的，有的病菌，至少要在100摄氏度的开水中煮上10分钟，才能完全将它杀死。 而饮水机里的热水，通常都是温水，温度达不到100摄氏度，这样的温度，根本就无法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 最多是将灰尘清除掉而已，细菌还是存在的。 不过，在周波看来，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这样做，其实也是挺好的，毕竟用热水烫一下，把可能被小强爬过留下的痕迹冲洗掉也是好的，而且这样也免得周波到时候再提醒他。 【只是，人吃得那么较真，有时候真是太累了。】 周波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随后就去了台干食堂盛饭。 今天是宵夜是葱花炒饭，而且没有汤。 两人随便打了一点，就一起回去了。 而两人刚走，那个台干食堂的阿姨就去敲那个稽核处老大的宿舍门。 不久，那个稽核处老大便出来了。 那个台干食堂的阿姨对那个稽核处老大说了几句话后，那个稽核处老大就走到了台干食堂的洗碗池旁洗了手，然后他就拿着餐具走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后，那个稽核处老大先给他自己盛了一碗炒饭，然后接着他又从一个电饭锅里，给他自己盛了些卤肉和卤蛋。 第二百二十三章 染色 稽核处老大饱餐一顿后，就有体力去抓周波了。 以他的身份，去干这种活儿，他自己都觉得掉价。 他也曾想过不去抓了，但是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 凡是你想控制的，最后都控制了你。 然而更不幸的是，稽核处老大的套路已经被周波给摸清了。 因此，稽核处老大当天晚上的突袭，再次无功而返。 而稽核处老大走后，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就开始骂他。 “你说这人也真是的，天天过来这里抓我们是什么意思？”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骂完稽核处老大后，就对周波说道。 “大概是吃饱了撑的吧。”周波回答道。 然后到了午夜十二点，周波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一起去打卡。 路上，周波他们遇到了一个拿着强光手电筒在巡厂的保安。 那保安应该是新来的，他发现两人后便问两人为什么这个点还在厂里。 “上夜班。”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笑着回答道。 周波则没有说话，随后两人就一起去打卡。 打完卡，两人回到裁布间，却发现那个保安在里面。 见到两人过来，那个保安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出去。 那个保安走后，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就像之前一样，到老地方去伪装成初代火影。 而周波则依旧上二楼去睡觉，并且他睡觉时，他还把卷闸门给关了。 不过周波这次没有睡好，不知道哪里来的死蚊子，烦得他根本就睡不着。 于是周波干脆也就不睡觉了，他拿出了手机出来玩。 周波玩到一点多时，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在喊“有人在吗？！开门！” 周波听到这声音后，立即收拾东西下楼，并且叫醒了已经在打呼的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 让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去捡布后，周波才拿着遥控钥匙出来开门。 周波把卷闸门打开后，就看到那个拿着强光手电筒的保安。 “你们怎么关门了呢？我从后面看里面灯还亮着，还以为你们下班了忘记关灯了呢？”那个保安说。 周波一阵无语，他觉得这个保安，肯定是猴子派来的逗比。 用出了原先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后，周波就把这个好事的保安给赶走了。 打发走那个人之后，周波走回裁布间。 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问周波刚才是谁来了。 “就是之前遇见的那个保安。”周波说，“他看我们门关了，灯还亮着，就过来看一下。” “卧槽，他从哪边看到我们灯开着的？”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问道。 “从后面的窗户吧。”周波伸手指了指电脑后面的那一排曾被三妹用胶带粘过缝隙的窗户说道。 “后面不是个垃圾堆吗？他连那边都去巡查干嘛？”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很不解地问道。 “吃饱了没事干吧。”周波说，“之前那些保安，从来不巡厂的，我们过去打卡时，他们大部分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睡觉，这个新来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有问题。” “他从后面看，那我刚才在这里睡觉不会被看到吧？”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有些担心地问道。 “应该看不到，不过机器那时候没在动，而台面上是有布的……”周波说。 “这样的话，待会儿打卡时，去请他抽根烟。”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听完周波的话后，就这样说道，“那现在要裁布吗？” “再裁一段吧，你到时候慢点捡。”周波说。 “嗯。”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说道。 随后两个人就继续干活。 两人一直干活干到了四点，才去打卡。 结果两人去打卡时，那个保安正好又要去巡厂，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随后赶忙上去攀谈，并且还请他抽烟。 周波在一旁看着，他总觉得这一幕很有教育意义。 曾经他也是一身清白，但是现在在这大染缸里摸爬滚打了许久，身上的颜色想必也已经是五颜六色了。 周波不知道，这种被染色的过程是不是一定要经历的。 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挺操蛋的。 周波打完卡后，就在打卡机旁等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 没过多久，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结束了和那个保安的攀谈，过来打卡了。 等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打完卡后，周波就想和他一起回去裁布间休息。 而这时，周波突然听到保安室里，传来了一阵打哈欠的声音。 周波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老保安，从里面一个沙发椅上伸着懒腰下床的场景。 “钱真好赚。”周波这样想着，随后他就迈开大步朝着裁布间走去。 结果周波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没走多远，身后突然就有光束朝着他们打来。 随后他们就听见门口有人在按喇叭。 那个老保安刚好醒来，连忙去按遥控钥匙开门。 没过多久，一辆奔驰就从周波他们身旁经过。 周波认得这车，这是总经理的车子。 而刚才车子经过周波身旁时，周波从那车子打开的车窗，看见了总经理助理的身影。 回去裁布间后，周波有些心神不宁。 这种心神不宁，自然是和刚才周波看见总经理助理有关。 三更半夜的，总经理没事带着总经理助理从外面回来，周波总觉得里面有故事。 不过考虑到总经理是个女的，周波也没有往潜规则那方面去想。 再说了，总经理助理本身就是个变态，哪怕是她真的被总经理给x了，周波觉得总经理助理也不亏。 只是，这种吃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虽然总经理助理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看见她深夜归来，周波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爽。 【这该死的占有欲】。 最后，周波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他的占有欲太强了。 之后，周波和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一直干活干到了八点零五分才下班。 和那个迟到的能干的胖子交接完后，周波和脱下了防护服的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一起去打了卡。 随后周波就载着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去了他小时候买过鞋的那家店去买劳保鞋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薇薇 和那个买到了劳保鞋的，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告别，从鞋店出来，返回家里的路上，虽然身体的状态十分疲惫，但是周波的精神状态是十分兴奋的。 此时的周波陷入了一种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当中。 但如果我们仔细地去分析这种兴奋的感觉产生的原因，其实还是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首先，周波之所以那么兴奋，完全是因为他和薇薇的重逢。 是的，那个在鸿星尔克专卖店里，哪怕身上试穿的衣服，被店员误说成了“情侣装”，最后仍然是将其买下来的女孩，是有名字的。 她和长腿文员，总经理助理等没有名字的配角是不同的。 她曾是周波的同桌，当初就像一只丑小鸭似的，并且早早就转学去了鹭岛读书。 她是周波记忆里缺失已久的一块拼图。 然而这片拼图，今天被周波找回来了。 并且它的身上还镀上了时光的金。 遥远的记忆随后一起复苏。 那并不是怎么美好的回忆，按周波当时的年纪，他没有任何绯色的心思。 只是因为，当初的丑小鸭，现在实在是出落得太美了，所以周波才会被惊艳到。 是的，就是惊艳。 再次见到并认出薇薇，周波的心里就只有惊艳。 当初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女孩，现在竟然变得这么亭亭玉立，实在是令周波感到惊艳。 周波记得当初周伦带着他过来买鞋时，他每次见到她，都感觉她就像个假小子。 他那时没太把她放在心上，后来在那家专卖店偶遇时，他也没认出她。 然而她却是记得他的。 虽然周波有些变了，但是薇薇却是记得他的。 因此，当时在专卖店里，周波没有认出她时，薇薇心里还有些小失落。 后来在那个婚宴上，周波一直偷看她，薇薇的心里才好受了点。 不过，根据周波刚才的表现，薇薇可以肯定，周波当时偷看她时，并没有认出她来。 这事也正常。 她离开家里跳级去鹭岛读书，到现在才回来，一晃也好多年了。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周波没有认出她，倒也正常。 只是她听她老妈说，这个他一直牵挂着的老同学，现在都已经结婚生女了，时间实在是种令人猝不及防的东西呀。 薇薇倒也不是喜欢周波，只是周波作为她在故乡最后一任同桌，也是被镀了金的。 薇薇还记得她临走前，有一次高年级的人过来检查班里有没有人穿拖鞋。 按照当时学校的规定，穿拖鞋的人都会被没收拖鞋，然后光着脚丫子走回家。 她那天因为喜欢那双漂亮的拖鞋，就穿着它去上学了。 那双鞋子被没收后，她哭得半死。 周波后来把他那双刚买的可变形的空气拖鞋借给她穿，然后他自己光着脚丫子回家时，她的心里那叫一个感动。 不过，薇薇不知道的是，周波当初之所以那么做，一方面是因为她哭得太大声，吵到了他的缘故。 而另一方面就是那双可以从拖鞋变形成凉鞋的空气拖鞋的尺码有些小，周波想让身为老板女儿的她穿回去，然后他再去找她要时，就可以顺便问问能不能换双大点的。 周波当时的算盘打得很好，然而他光着脚丫子回家后，就被周伦不由分说地骂了一顿。 随后他只能穿着用【烙铁尺】重新粘合好的旧鞋去上学。 而当天中午，穿了新鞋的薇薇就把那双周波借她的鞋还给他了。 这让周波不禁有种亏大了的感觉。 但对薇薇来说，这最后的温暖，她却是记得的。 如果说，周波的兴奋，十之八九是因为薇薇现在的美貌。 那么，薇薇的喜悦，就全是因为儿时的故友如今终于“重逢”。 两人的心情有所错位，但是对于彼此，两人都是有好感的，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只不过，一个是馋她身子，而另一个则是觉得“恨不相逢未娶时”而已…… …… 周波的心情很好，于是路过一家，同样是他以前的同学开的食杂店时，周波买了两斤的鸡翅，他准备中午让周伦炸点鸡翅犒劳一下他一夜的疲惫。 周波的主意打得很美，但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中午周伦喊他下去吃鸡翅时，他根本就爬不起来。 而当他好不容易睡饱了，下楼想去吃鸡翅时，所有的鸡翅都已经不翼而飞了。 周波于是跑去问了周伦，为什么鸡翅都没了，是不是都被蔡嬅吃了？ 周伦一听就不开心了。 “我叫你下来吃不吃，现在鸡翅被阿聪和他妹（周波大舅的大孙子和大孙女）吃完了，你才来找我要。再说了，你怀疑说，蔡嬅吃完了鸡翅的说法也是不对的，万一这话被她家里人听见了，你让我怎么跟人家解释？” 周伦一通话下来，周波只能无奈地滚去煮泡面了。 而就在周波煮泡面时，蔡嬅则在和她妹妹说想去南海烧香的事情。 蔡嬅其实很早就想去南海烧香了。 只是因为种种缘故一直没能出行。 她今天之所以对她妹妹说想去南海，主要是因为她被她妹给刺激到了。 蔡圭去了乌拉巴拉山旅游，蔡嬅很羡慕。 自从嫁给周波后，她就很少出远门。 她的生活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大操场里，虽然自由空旷，但是却单调乏味。 蔡嬅和蔡圭的通话，最后因周凛的醒来而暂时结束了。 等蔡嬅把周凛给抚慰好后，蔡嬅才给今天不用上班的蔡圭发起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吩咐蔡嬅要在抚慰好周凛后，第一时间这样做的蔡圭，随后就接通了连线。 在看到蔡圭那个和蔡嬅有几分相似的脸后，小周凛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她的眉毛和眼睛都笑弯了。 “她怎么看到我就笑得这么奸诈啊？”蔡圭问蔡嬅道。 “什么奸诈？你会不会说话，她这是笑得很开心好不好？”蔡嬅有些无语地对蔡圭说道。 “可是这表情明明就是在奸笑啊！”蔡圭坚持己见地说道。 “行行行，你牛逼。”被周波传染到口癖的蔡嬅说，“她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奸笑？” “bbb……”而在此时，周凛却突然伸出手指着蔡圭说道。 “卧靠！她骂我？！她竟然敢骂我？！！你到底是怎么教她的啊！！”蔡圭很生气地说完这话，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蔡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这妹妹就是这个脾气，跟个小孩子似的，说翻脸就翻脸。 不过，话说回来，小周凛一直在bbb地叫，的确也是有些不好的。 “看来，以后得找机会，纠正她一下了。”蔡嬅这样想到。 第二百二十五章 扫墓 隔天，蔡嬅就宣布了放弃。 她努力过了，但是收效甚微，或者说根本没用。 小周凛听不懂她的话，仍然坚持着bbb。 蔡嬅最后也只能祈祷这只是一时的现象，以后就会好的。 而蔡嬅这样祈祷的隔天，周波就去扫墓了。 蔡嬅没有去扫墓，她要在家看孩子，周文和周伦则都去了。 周文今天难得休息，他多年来都去扫墓，这次也没有破例。 上午九点，周波的三叔就把车开到周波家门口。 周波随后做坐上了三叔的车。 以往扫墓，周波三叔和周文都是主力。 所谓的主力其实就是干活出力的。 这倒不是说周波的二叔四叔五叔不出力，只是对比之下，三叔干活是最积极的。 这点从三叔后车厢上那些满满当当的工具就可以看出点端倪。 而骑着周文虽然没带太多的工具，但是基本上什么活他都会干，而且他后座上的周伦，更是祭祀时的主心骨。 而说起起祭祀，周波的二叔，同时也是爷爷最疼爱的儿子，他的能力也是比周波的二婶强的，他的车上除了载金纸香烛外，还载着现在整个家族辈分最高的周波的奶奶。 至于信奉基督教，不祭祀的四叔，他的车上则放了一些食物和饮料。 周波的五叔因为是被送给周波小舅公当儿子的，所以稍晚才会到。 而等人都到齐后，众人便朝着山上出发了。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来到了山脚下。 随后，大伙儿就带着东西上山。 经过几段崎岖的山路，一行人就来到了周波的爷爷的墓前。 到达爷爷的墓前之后，众人除草，修墓，摆放祭品，撒金纸…… 大伙儿都忙碌起来，周波作为家族的“大孙”，又曾在学校里当过代课的体育老师，他被分配到的任务是给爷爷的墓碑重新上红漆。 说实话，周波的字并不好看，但是让他跟着墓碑上的蚀刻上色，他还是会的。 而当周波跪坐在爷爷的墓碑前上漆的时候，他的心里的感觉是很奇妙的。 人死如灯灭。 国人之所以有扫墓的传统，肯定是为了纪念。 光是能让这么大一个家族聚在一起，这点就挺有意义的。 只是，虽然是“大孙”，但是周波也知道他混得不好。 相比较下，二叔三叔四叔，甚至是五叔六叔的儿子，应该都是比他有出息的。 周波现在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他的老婆了】。 这里还是解释一下，上面那句加了括号的话吧，不然有人可能会不知道周波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周波只提到了蔡嬅。 没有提到周凛。 因为周凛是女孩，而周波的爷爷重男轻女是出了名的。 有关这点，周伦其实也是一样的。 周波虽然一直觉得男女平等。 但是那是因为他觉得，只要让周凛读完初中，他就能把她这个“累赘”给踢掉的缘故。 而在这农村，不管怎么说，重男轻女的现象都是免不了的。 这点哪怕是蔡嬅自己，也是一样。 虽然有类似近视眼大姐那样，招上门女婿的方法，可以解决财产分配的问题。 但是如果可以，大家也都是希望能自己生个儿子继承家业的。 周波花了点时间，终于把爷爷的墓碑重新上好了漆。 一行人随后忙到了快中午才下山。 下山时，周伦说起了五天后祖公忌的事情。 如果不是周伦的提醒，大伙儿几乎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几位大人随后一合计，便决定那天在三叔家聚一聚。 日子很快就到了五天后，当天晚上，三叔家聚集了很多人，基本上周波认识的亲戚都到齐了。 而相比扫墓那天，多的人有三叔的大女儿和她的老公以及她们的女儿，以及周波的五叔，和六叔一家，另外还有几个周波的远房叔叔和婶婶。 聚餐时，周波和蔡嬅坐在一起，而蔡嬅旁边的一个婶婶，趁机对她推销起了保险。 于是蔡嬅隔天就帮周凛买了一份保险，周波从此开始了每年都得交保险费的日子。 对于保险，周波其实是不怎么在乎的。 不出事没必要买。 出事了买了也没用。 不过，周波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还年轻。 而年迈的周伦却不这么想。 她生过大病，知道一场大病对一个家庭的打击有多沉重。 于是在蔡嬅帮周凛买了保险后，周伦也给她自己买了一份保险。 这对平时花钱恨不得把一毛钱掰成两半花的周伦来说，绝对是很不寻常的表现。 不过，周伦之所以买保险，其实也是为了不再拖累周波。 此时的周伦，心里已经有了悲观的想法。 这种悲观的想法从她得知她的大哥罹患了癌症后，就一直盘踞在她的内心深处。 最初时，周波还会劝慰她。 但时间久了，周波也就不再那么“积极”了。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这话其实很多人理解比较片面。 因为心病也是病。 不仅是病，它还是一种很难好的病。 周波原本就不算什么有孝心的人。 他也没什么耐心。 目前，整个家庭里，能意识到周伦内心隐患的，一个都没有。 而能让这样的周伦开心起来的，就只有周凛了。 对于周波，周伦也是看开了，他这辈子应该是不可能有什么出息了。 与其期待他中彩票然后到处开嫖，周伦觉得还不如抱着周凛，多和她亲近点好。 虽然她心里希望能有个孙子。 但是，她也是明白孙女的宝贵的。 毕竟她有周波这么一个，她一感冒就会躲得远远的儿子。 见识过了这种儿子，周伦对于她的孙子也是没什么期待了。 其实吧，就像重男轻女这种常见的现象一样，当老人真正需要人照顾时，能陪他们的，往往是他们的女儿，而不是儿子。 男人在这点上，也是天生劣势。 虽然有的人会说他们是因为工作太忙，需要赚钱，但你让他帮他爸他妈端屎端尿试试，哪怕你后面给他发工资，他可能都不干。 【宠上天的，未必会把你宠上天。贬到地的，也未必会把你贬到地。】 这一点，周波后来知道了。 而直到那时，周波才明白： 他真出事时，能帮他的，天上地下，就只有周凛一个人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后颈 因为蔡嬅给周凛买的保险，周波感到了经济压力。 周波想多上点夜班，然而那个能干的胖子却觉得不好意思，主动提出了换班。 无奈之下，周波只能答应了。 人下之人，也应视己为人。 周波也不想他成为一台只会赚钱的机器。 隔天，周波躺在床上看《心灵想要大声呼喊》。 看完之后，周波也想让蔡嬅在床上大声呼喊。 想到就做。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 事毕，周波去了客房睡觉。 躺在床上时，周波想着刚才蔡嬅的表现，心里有些无奈。 周凛的出生，让周波和蔡嬅之间出现了第三者。 哪怕是周凛已经睡了，她也能影响周波和蔡嬅恩爱。 之前周凛还小时，还不会踢被子，蔡嬅也不用怎么关心她。 然而，现在的周凛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踢被子那叫一个牛逼。 蔡嬅也只能忍着周波的胡来而去帮周凛一而再再而三地盖被子。 搞得周波后来也没了兴致。 做事时，一方不专心的话，另一方也是会很受伤的。 带着这种受伤的心情，周波随后就进入了梦乡。 隔天晚上，周波突然想去看看他之前写的那本书怎么了。 他想着也许有奇迹会发生也不一定。 然而没有奇迹，数据依旧惨不忍睹。 周波随后重新看了一遍，看完后，周波只觉得它死得不冤。 关掉了网页，周波随后就刷起了短视频。 而周波刚刷了一会儿视频，，蔡嬅突然来敲门，让他再去看着周凛，她要回家一趟。 周波随后问蔡嬅，为什么她突然要回家。 蔡嬅没有明说，只说她家里有点事，说完蔡嬅就催促起了周波来。 周波于是便过去了卧室，而蔡嬅则是在吩咐完周波要小心照顾好周凛后，就有些匆忙地下楼去了。 蔡嬅走后，卧室内就剩下周波和周凛这对父女。 周波看着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周凛，本想继续玩手机的，但是想到上次他因为顾着玩手机，导致周凛从床上掉到地上去的“惨剧”，周波觉得他还是…… 继续玩手机好了。 “她现在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应该不会有事。”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继续玩他的手机去了。 一旁的周凛看见周波只顾着玩手机都不理她，先是bbb地叫着，想吸引周波的注意。 然而周波只是看了她几次，后来就不管她了。 小哀同学：这是亲生的，嗯，亲生的。 周凛喊了半天，周波都没有理她，她就动来动去，想引起周波的注意。 这次周波注意到了。 周波随后灵机一动！ 他先去隔壁客房搬来他的厚棉被，然后他就将周凛摆好，摆正。 小周凛见周波把她抱起来放好，以为周波终于想和可爱的她一起玩了，便很开心地对周波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周波见小周凛朝着他露出了不知死活的“奸笑”，脸上也露出了一阵冷笑。 周波随后就拿起他的被子，将周凛紧紧地包裹了起来，并且随后他一边躺着玩手机，一边用腿压住了被包裹得像颗粽子似的周凛。 “这下就万无一失了。”周波这样想着，同时他还在心里为他聪明的举动，点了32个赞。 小冰：喂，110吗？我要报警，这里有个人在欺负小孩子。 仿佛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周凛，随后就扭来扭去，想挣脱周波的“五趾山”。 然而，周凛还是太小了，只会踢被子的她，根本就踢不动被子。 “bbb，bbb，nmb！” 周凛被迫着发出了怒吼。 周波回头看了周凛一眼，然后他就换了一只脚，继续压着。 小周凛随后也没有认输，她继续着徒劳的反抗。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周波听到蔡嬅上楼的声音才停止。 周波随后赶紧帮周凛“解除封印”。 等蔡嬅进入卧室时，他就看到周波准备抱着他的棉被要出去的场景。 “你抱着棉被要去哪里？”蔡嬅问周波道。 “去客房啊。”周波回答道，他说这话时，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没事抱着棉被过来干嘛？”蔡嬅继续问道。 “刚才宝宝一直踢被子，我怕她着凉，就过去我房间拿棉被给她盖。”周波撒谎道。 “她又踢被子啦？不会着凉了吧？”蔡嬅有些紧张地走到了周凛身旁，然后她就伸手去摸周凛的手脚。 “怎么热乎乎的？”蔡嬅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到了周凛的后颈。 这一摸，蔡嬅立即就面色不善地看向了周波！ “你……这是……怎……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周波有些心虚地问道。 “你是不是用棉被闷住她了？！！”蔡嬅大声地责问周波道。 “我……这……我……”周波见蔡嬅这么生气，知道他可能触摸到了蔡嬅的逆鳞了，于是他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 蔡嬅很少生气，但只要生气起来就很可怕。 之前周波照顾周凛，把周凛照顾到跌落到地上时，蔡嬅就曾歇斯底里地把周波给骂走过。 而这次周凛被他用棉被闷得流汗了，虽然在周波看来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在蔡嬅眼里可就不是这样了。 周凛可谓是从蔡嬅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周凛有些小事，在蔡嬅的心里都是大事。 幼儿半岁后，从母体汲取的营养和保护就会大幅减少。 幼儿流汗后，全身毛孔打开，很容易着凉生病。 想到周凛很有可能会因此感冒什么的，蔡嬅就真的很想发飙。 然而蔡嬅也知道现在不是她发飙的时候。 蔡嬅随后就强忍着怒气，去拿吹风机和要更换的衣服。 蔡嬅先用吹风机把要给周凛换上的衣服吹热。 随后她就走到周凛身旁，小心地帮她脱下衣服，顺便用湿掉的衣服轻轻地擦了一下周凛身体的汗水。 擦完之后，蔡嬅就赶紧帮周凛穿好新衣服，然后她又调整了一下吹风机的温度，然后她就用吹风机对着周凛的身体吹了一会儿。 直到把周凛的身体吹干，蔡嬅才把周凛又放回她的小被毯里。 做完这一切后，蔡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见蔡嬅做完了事情，一旁的周波为了不让蔡嬅回过头来找他的麻烦，便问蔡嬅道： “你刚才回你家干啥啦？” 第二百二十七章 乌冬面 蔡嬅原本打算等照顾好周凛后就找周波算账的，但是周波使用的这招“转移话题”，却成功地让她陷入了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的窘境。 后来，在周波的追问下，蔡嬅也只是说了她老妈在和她老爸赌气而已，并没有告诉周波具体的原因。 周波对于蔡嬅的家事并不在意，在达到转移蔡嬅的注意力的目的之后，他就以拿被子回去客房为由，成功地躲过了被蔡嬅骂跑的“劫难”。 翌日晚上，周波回家后，感觉肚子里有点饿，但是家里没有泡面，他便想出去买泡面。 周波想出门，蔡嬅也想，于是在让周伦帮忙照看已经睡着的周凛后，两人就一起去了超市。 由于只是去附近的超市，所以蔡嬅并没有怎么特别地打扮。 但是美女就是美女，即便蔡嬅只是一般家居的打扮，也还是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这让周波很不舒服，而为了宣誓主权，进了超市后不久，周波就把打算买些日用品的蔡嬅，给拉去了那个摆放着泡面的货架。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男人的目光，周波进入超市后，绝对会和蔡嬅兵分两路，各买各的。 因为这样子最节省时间，最有效率。 男人这种生物，买东西时就是这样。 但是在感受到了那些目光后，周波就改变了主意。 不过周波带着蔡嬅去买泡面，那可谓是自寻死路。 “你又想买泡面，你都吃了多少泡面了？”蔡嬅来到摆放着泡面的那排货架之后，就皱着眉对周波说道。 “没事的。”周波也不是第一次听蔡嬅这样说了，他于是就想像之前那样随口应付过去。 “什么没事？！有事！泡面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再这么吃下去，将来出事了，我可不会管你！”蔡嬅听到周波的敷衍就这样说道，她希望周波能够意识到他吃泡面的危害，进而迷途知返，改邪归正。 然而这种程度的劝说，就像是烟盒上的抽烟有害健康一样，根本就起不到什么效果。 “你别咒我好不好，吃几包泡面而已，哪里会出什么事？真要出事的话，全国那么多吃过泡面的人，不就都完了？”周波反问道。 “你那是吃几包吗？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都吃多少包，不对，是多少箱了！？”蔡嬅反问。 “日本有个泡面厂的老板，人家每天吃一碗自己厂里生产的泡面，结果人家活到了快一百岁才死掉。”周波试图通过举例子的方式，让蔡嬅明白泡面只是一种速食，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恐怖。 “那人是大老板，就算有病，人家花钱也能治好，他活到快一百岁，并不能说明什么，甚至可以这么说吧，如果他不吃泡面，那他活超过一百岁也是有可能的。”蔡嬅反击道。 “你那只是在胡乱猜想，我不和你说了，我现在肚子饿了，不想和你吵。”周波说完这话，就去挑选泡面了。 “周波！”蔡嬅却突然喊出了周波的全名，“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你还是非得买是吗？你就不能为你的健康想想吗？你要是年纪轻轻就出事了，那我和周凛怎么办？” “我……”周波本想说点什么，但是他看见旁边有人在看他们，于是他想了一下，最后终于决定委屈求全——反正这些货架上的泡面里面，也没出现什么新口味。 周波妥协之后，他就领着蔡嬅在超市里转了起来。 临近泡面的货架都是一些面条类的东西，什么挂面，面线，炸面线，番薯粉，冬粉…… “咦！这是什么？”周波突然发现了新大陆。 在货架末端上，竟然摆放着土豆粉和乌冬面！ 周波万分惊喜，喜新厌旧的他随后就决定把两种都给买下来。 而看到周波挑好商品，蔡嬅就走到他的面前。 “你买的这些是什么？”蔡嬅问。 “一包土豆粉，一包乌冬面。”周波回答道。 “乌冬面？”蔡嬅有些奇怪地问道。 “就是乌龙面。”周波回答道。 “你怎么老是爱买这种东西，算了，你看生产日期了吗？”蔡嬅有些无奈地说道。 “没有，我看一下……额，是今年年初生产的，保质期半年，还没过期。”周波说道。 “再挑挑看有没有生产日期比较近的。”蔡嬅建议道。 “切，和你一起出来买东西真是麻烦。”周波一边抱怨，一边按照蔡嬅的指示挑起了生产日期比较新的土豆粉和乌龙面起来。 但挑了许久，周波并没有挑到日期比他原本拿到的那包土豆粉和乌冬面更新的“版本”。 抱怨了一句后，周波就喊着蔡嬅去买日用品了。 蔡嬅买东西时，和周波不同，她喜欢挑三拣四。 过了十来分钟，蔡嬅才在周波的催促声中买完了面巾纸，洗发水，沐浴乳等东西。 随后去付款时，周波被那包乌冬面的价格给吓了一跳。 但是买都买了，周波也有些骑虎难下，他只能付款了。 从超市出来，损失了一大笔钱的周波随后就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起了蔡嬅来。 如果不是蔡嬅不让他买泡面，那么一包一块钱的泡面，就能驱动的他，也就不会去买那么贵的乌冬面。 周波一向都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他心里有怨气，自然是要对蔡嬅撒的。 但蔡嬅也不是好欺负的，她随后就用一句话堵住了周波的嘴： “我回家就找妈妈评理去！让她说说到底谁对！” 周波听完顿时就有些蔫了。 他只好偃旗息鼓，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碗乌冬面很好吃上。 说实在的，那碗乌冬面的确是挺不错吃的。 然而可惜的是，周波之前没吃过这种玩意儿，他不太懂得如何烹调它，因此，他把那碗乌冬面弄得有些咸。 吃完了那碗差强人意的乌冬面后，周波就上楼去玩手机。 玩着玩着，周波突然看到了一则新闻： 湾湾一名48岁男子，因为三餐都吃泡面，结果“钠”摄取量过高，罹患高血压，3个月后并发中风猝死。 看完这则新闻，周波心中大惊。 “万一我死了不就不能日蔡嬅了吗？”想到这里，周波随后赶紧扔下手机，跑去了卧室，把已经睡着的蔡嬅给日了个爽。 第二百二十八章 呆萌少女 隔天早上，周波上班差点迟到。 中午他在厂里食堂吃完饭后就一觉睡到了上班。 午觉睡得好，体力没烦恼，因此晚上加完班，周波回到家后，还有体力用手机看电视。 只是看着看着，周波却突然收到了天才少女来自电脑端的信息。 周波看了一眼时间，发觉情况不对之后，便问天才少女她在哪里玩电脑。 天才少女随后就说她在网吧里。 周波一听顿时急了，他连忙劝天才少女回家。 然而天才少女却说呆萌少女还没给她的qq宠物过生日，她不能走。 周波听到这个理由，差点没吐血。 qq宠物这种在别的平行世界已经被企鹅抛弃的东西，在这世界，竟然还有人会为了给它过生日，而夜不归宿。 周波觉得他真的是理解不能。 虽然理解不能，但是周波身为天才少女和呆萌少女曾经的老师，他觉得他有必要给她们的父母打电话。 想到这里，周波就打算去找一下，以前他留存在qq同步助手里的那些电话号码。 然而周波刚下载起了qq同步助手，就接到呆萌少女的好友申请。 周波点了同意，然后他就收到了天才少女的视频聊天请求，周波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接通。 视频通话的邀请一接通，知道周波可能会告诉家长的呆萌少女就请求周波不要把她家长叫来。 周波对此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被拒绝的呆萌少女并没有放弃，她随后就对周波提出了不让他父母过来，而是让她的大姐过来的建议，并且提出这个建议后，呆萌少女还把她大姐的qq给了周波。 呆萌少女的大姐，周波也认识，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在读初中，她在小学时，不仅品学兼优，而且颜值和身高都很高，是周波所在的那个小学当之无愧的校花。 周波觉得呆萌少女这个提议有些呆，大半夜地让一个校花级别的美女去允许小学生上网的黑网吧，找两个同样青春靓丽的小学生，周波觉得觉得这很有可能会导致团灭。 于是犹豫了一下，周波就想拒绝呆萌少女的提议，然而在周波拒绝了呆萌少女的请求之后，她竟然就“威胁”起了周波来。 “老师，你要是让我爸妈来找我，我就不活了。” 周波看完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好教啊。 周波没想到他已经不是老师了，竟然还会遇到这种事情。 思考了一下，周波怕呆萌少女这个呆子真的会做傻事，便只好按她说的先去和她大姐联系。 在添加呆萌少女大姐的qq时，周波特意换了【已经换过几次】的头像为他的头像，并且他还在申请的备注部分，注明了原因。 申请发出去后，周波本没指望呆萌少女的大姐能够秒回。 然而，呆萌少女的大姐还真就秒回了。 呆萌少女的大姐在同意了周波的好友请求后，就立刻对周波提出了疑问。 周波懒得解释，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周波于是就提出了视频聊天的请求。 人活一张脸，有时候露个脸就能说明一切。 在周波这张老脸的证明下，呆萌少女的大姐随后就相信了周波的话，并且之后她马上根据周波的吩咐，叫上了几个熟人去周波所说的网吧里把已经给qq宠物过完生日的呆萌少女以及纯粹就是被拉去壮胆的天才少女给分别送回了家。 尘埃落定后，呆萌少女的大姐，在qq里向周波汇报了工作，并对周波表示了感谢。 周波回了一句没事就好，随后他就下线，继续看电影去了。 周波看了许久的电影后，有些乏了，随后他就关灯睡觉。 然后，隔天中午，周波午睡醒来后，发现还没到上班时间，便拿起手机逛了一下空间。 结果这一逛，周波就看到他不该看到的东西。 在将呆萌少女大姐的自拍照保存并上传到自己小号的qq空间的那一刻，周波觉得他和总经理助理的距离更近了。 爱美是人的天性。 而爱美女是男人的天性。 周波虽然知道呆萌少女的大姐还只是个孩子，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心中对于这个美少女的欣赏。 喜欢就是喜欢，而带着罪恶感的喜欢更令人喜欢。 作为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周波随后写了一篇反思日记。 在日记的开头，周波重点批判了他刚才的举动，并且做了进一步的思考。 所谓动刀者必死于刀下，杀人者人恒杀之。 周波现在会对呆萌少女的大姐这样，将来周凛也可能被别的人这么对待。 虽然小周凛，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头上没几根毛的小屁孩，但是连薇薇那样的丑小鸭，长大都能变成丑大鸭，额，我是说天鹅，那么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周凛被人那样对待，那周波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周波思考到了这里后，就暂时保存了日记，回过头去把刚才保存的那张照片删了。 删完之后，周波的内心慢慢恢复了平静。 随后他就想继续写日记，然而这时，上班的铃声突然响了。 周波随后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 周波之所以会这样“认真工作”，自然是有原因的。 自从失去了总经理助理的“保护”之后，周波就受到了那个稽核处老大的有意针对。 为了不被罚款，周波最近工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而周波认真地工作，除了让他免遭罚款外，还使得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工作总量变得更少了。 海盗船部分很早就裁完了，花船部分也快了。 如果按照这样两班倒的速度，再过几天，花船肯定是能完工的。 届时一直高悬在周波头顶上的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会真正地落下了。 到时候会怎样，周波是真的预料不到。 有些时候，我们明明知道再过不久，我们就会失业，现在的工作只是暂时的，然而我们除了继续着目前的工作，然后得过且过外，并不会想着去做其他的准备。 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更多的时候，船到桥头只是自然沉。 第二百二十九章 挥拳 翌日早上，厂里发生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那个稽核处老大被人打了。 打他的人姓龙名奈落，他虽然和龙栾旦同姓，但并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卵.蛋。 龙奈落之前在一家台资企业工作，后来他因为受不了不公正的待遇，所以他连工资都不要，就愤而离职了。 而这次他之所以会打那个稽核处老大也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不公。 当时是上班时间，龙奈落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所以他就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去接电话。 谁知那个稽核处老大此时刚好路过，稽核处老大随后就凑到龙奈落的面前拍了一张照片，并说要罚他50元。 龙奈落听完一下子就火了，他随后就如同龙傲天附体一样，对着稽核处老大的脸就是一拳！ 他挥出这一拳时，旁边不少人都在心里感到了痛快。 那个稽核处老大在厂里四处抓人罚款，早就已经惹得很多人不爽了。 但是大伙儿为了手上的饭碗，都只能选择忍受。 而快四十了还没结婚的龙奈落却没有在意什么饭碗。 他这一拳下去，他心里爽了，而大家也都在心里暗暗叫好。 说别人这拳挥得好的人，心里往往没有挥拳的勇气，所以这群人随后并没能帮上龙奈落什么忙。 因为龙奈落打了那个稽核处老大，所以他不仅被开除了，而且还要吃上官司。 打工，打人，打官司。 吃午饭时，听到周围人议论的周波觉得他如果要走的话，还是和平分手好。 时间来到了四月十六日周五上午，这天，所有海盗船，花船的布，除了后面才要安装的花船窗户外，全都裁完了。 而下午上班时，周波发现大姐没有过来，便打电话过去问长腿文员。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波哥，你是想问下午大姐为什么不过去吗？”长腿文员仿佛是知道周波想问什么似的，在电话接通后就开口问道。 “嗯。”周波应了一声，回应依旧冷淡，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些不安了。 “是这样的，本来我想让大姐下午过去时，顺便运物料过去的，但是她们去了仓库以后没找到物料，仓库那边说花船窗户的布料没有备货，我刚才已经打给采购了，采购说他会下单，但最快也要下周一才会到，所以下午你那边可能没法裁了。”长腿文员解释道。 “那我这边下午就维护一下机台，你帮我跟林主管说一声，谢谢啦。”周波难得地客气了一回，因为现在的情况，他得客气。 “好哒！”长腿文员笑着说道。 “那就这样了。”周波说。 “拜拜～”长腿文员说。 当挂断长腿文员电话的时候，周波的心里想着：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打电话之前，周波就想到他可能要没事可干了。 所以在长腿文员说他下午没得裁布时，他立即说了他要清理机台的事情。 他早有准备。 但准备得再充足，也只是个死缓，接下来的几天，必定是会动荡不安的。 周波能够预料得到是他下午清理完机台后，随后的周六周日，他应该是都不用再来上班了。 而事情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五天八小时的美好日子来临了，但是周波却没有轻松的感觉。 如果可以，周波宁愿此时的他能够忙碌一点。 忙碌起来，他就不用再去思考明天该怎么过了。 大部分的人都是一样的，宁愿选择忙碌，也不愿意停下来思考。 而那一部分没有这样干的人则说：这就是他们贫穷的原因。 周波承认，真理的确掌握在少数人手上。 但是掌握了真理，又有什么用？ 对于周波来说，思考的尽头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还不如忙碌，心里和身体还会好过一点。 只有看得到摸得着的东西，才能给人温暖。 比如蔡嬅的身体。 越是焦虑，周波对蔡嬅就越是粗暴。 蔡嬅很快就察觉到了周波的变化。 周六晚上，周凛睡着后，蔡嬅过去找中午把她日得抽搐不已的周波聊天。 “你在厂里是不是遇到了问题？”蔡嬅问周波道。 周波当时在玩一个横版过关的手机游戏，他操控的角色正在殴打一只小兵。 因为蔡嬅的提问，周波一不小心被那个小兵打了一拳。 周波随后暗骂了一声，然后他直接开大，把那个小兵给干掉了。 见周波没有回答，蔡嬅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周波终于受不了了，他关掉了游戏。 “我没遇到问题，你走吧，我要休息了。”周波说。 周波并不想告诉蔡嬅，毕竟说了也没用。 “订单做完了？”蔡嬅没有离开，反而说出了她心中的猜想。 “嗯。”沉默了许久，周波终于应了一声。 被说中的周波其实心里很想发飙，但是他忍住了。 他已经够无能了，再狂怒就真的是太不行了。 “每个公司都有青黄不接的时候，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蔡嬅安慰周波道。 “那万一好不起来呢？”周波问蔡嬅。 但是周波要的不是蔡嬅的答案。 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没有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类似的大单不会再有了的事实。 当初他之所以进入游艇厂，就是因为这个大单用手工铺层太慢。 裁布机是为了这种批量生产的大单而存在的。 没有这种大单，裁布机存在的意义不大。 即便还有花船窗户没裁，有中插板的预浸料，甚至是大船的一些布料可裁。 但这些都是小打小闹。 没有班加，五天八小时，他到手的工资，都不好意思说。 “好不起来就辞职，找其他工作啊。”蔡嬅说。 “找什么工作？”周波又问。 “什么工作都行啊。”蔡嬅说，“我看你弄我的腿那么在行，大不了就去当洗脚工呗。” 蔡嬅故意开玩笑道。 “没那么容易的。”周波却没有笑，“我技术不行，脸皮太薄——呵呵，读了个大专，学了个体育专业，身体却不行，也没什么一技之长，现在哪怕是换工作，也不过是从一个厂换到另一个厂，而制造业这一行，年纪越大，路越窄……” “你不是当过老师吗？教育是朝阳产业，要不我们开个托管吧？”蔡嬅打断周波的话说道。 第二百三十章 点香 蔡嬅之所以会提出开托管班，其实和她的舅舅有关。 但周波不想麻烦别人。 至少在他还能赚钱的时候，他不想麻烦别人。 和蔡嬅聊完的隔天，周波也想开了。 趁着有时间，周波就想带着蔡嬅出去花钱。 人活着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不然活着就没什么意义了。 听到周波说要带她出去玩，蔡嬅一开始是挺开心的，但是随后她想到了一些事情，便又有些犹豫起来。 看到蔡嬅这样的反应，周波有些意外。 之前说要出去玩时，蔡嬅总是很开心的，但是现在看她的样子，她好像在担心什么。 “是在担心周凛吗？”周波先是这样想到，但是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因为周凛没人照顾的事情，只要把她交给周伦看管就好了。 甚至带着周凛一起出门也是可以的。 “那么，她是在担心什么呢？”周波这样想着，不久后他就想到一个可能。 而在想到这个可能之后，周波忍不住就握紧了拳头。 周波之所以握拳，主要是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个，站在女性的角度，就能看出的问题，那就是和他一起出去玩，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李瑜曾说过，一个美女最大的悲哀，就是嫁给一个无能的男人。 周波觉得他就是那个无能的男人。 往日忙碌时，周波还没察觉到这点，然而现在有空了，周波才意识到，他竟然已经让蔡嬅觉得和他一起出去玩，都感觉不到快乐了。 想想，好像也是。 近的没意思，远的要等公交车，穿得太漂亮不行，得丑一点才ok，吃得太贵会被抱怨，买得太多也会被秋后算账——确实是挺没意思的。 “你不想出门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周波见蔡嬅迟迟不开口，便替她说了。 说完这话，周波就想离开。 然而蔡嬅这时却叫住了他。 “我不是不想出门，我只是在想，待会儿可以先去菜堂点个香吗？”蔡嬅说。 【误会了】。 【彻底地误会了】。 【女神和婊.子最大的区别，就是女神和婊.子要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之前蔡嬅就曾说过，她如果是要那些东西，她就不会嫁给周波。 周波刚才还犯二地以为蔡嬅是觉得和他一起出去玩不好玩才会犹豫不决。 善良的男人会相信女人，而没有自信的男人，连他老婆的话都不会相信。 牵手走在曾经不知道走过多少次的那条小巷上时，周波暗暗在心里发了一个誓。 这个誓，周波没有说出来，但是周波后来做到了。 来到菜堂后，蔡嬅去案桌上拿了香，两人先拜了天公，然后又拜了佛祖（观音）。 周波拜完起身时，蔡嬅还在跪着祈愿。 周波虽然不知道她在祈什么愿，但是周波猜想应该和他的工作有关。 因为蔡嬅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他呢？ 刚才在拜拜时，他只是在走过场。 这样不太行呢。 周波进行了检讨。 佛祖不知道苤蓝，但他不是苤蓝，所以佛祖是知道他的。 问佛即是问心。 心诚则灵。 因此，为了忏悔，当天周波就带了蔡嬅去了南普陀寺。 听到南普陀寺，不少人就会想到普陀山。 众所周知，佛教有四大名山，它们分别是五台山、普陀山、峨眉山、九华山。 这四大名山分别是文殊菩萨、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地藏菩萨的道场。 但是南普陀寺和普陀山其实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它们虽然都供奉观音菩萨，但是南普陀寺的影响力远不及佛教四大名山的普陀山，它只是因为位于普陀山之南，又相对来说较大，所以才被称为南普陀寺。 对于这趟南普陀寺之行，蔡嬅很满意。 蔡嬅本就是一个信佛的人，再加上周波一路上有意的迁就，让她感觉十分的喜乐。 而看着蔡嬅快乐，周波心里也感到开心。 回家路上，蔡嬅说，有机会的话，她们也要去南海普陀山一趟。 周波【笑了笑】没有说话。 翌日，周波去上班，物料还没到，但是稽核处老大来了。 稽核处老大过来时，周波刚用ppsspp把那个怪物猎人p3的存档向前推进到了猎人公会等级二级。 因为打了太久游戏，所以手机快没电的他就把手机拿去充电，然后他就拿着wd—40除锈剂，想去装模作样地保养一下，那台坏掉的机台。 周波这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举动救了他一命，随后那个稽核处老大过来看到他正拿着除锈剂保养机台时，只是看了他几眼，随后就甩门而出了。 稽核处老大走后，周波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好险。 而周波刚感慨完不久，裁布间那已经关上的门，突然又被人给打开了。 周波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那个欠人揍的稽核处老大又来了。 结果他定睛一看，发现来的人竟然是二姐和三妹！ 二姐和三妹进来后，二姐就笑得弯了腰。 她随后直起了身子，继续大笑着，然后她就像是在模仿着谁一样，用一种特殊的语气说道： “下面有请我孙子讲话……” 说完这话后，二姐又继续大笑起来，笑得直拍大腿。 “你这是中邪了吗？”周波看见二姐这样，忍不住开口吐槽了一句。 “哼！”正在大笑的二姐听到周波的话后立即反唇相讥道，“你才中邪了呢？我这是在模仿好不好。” 听到二姐这样说，周波有些好奇，但是之前因为加班的事情，周波和二姐还有三妹之间弄得不是很愉快，所以周波随后并没有开口询问。 幸好二姐这人本身就是个大嘴巴，周波虽然没问，但是她后来还是对周波说了。 而二姐在说话时，三妹则在一旁干着正事，她慢慢地寻找一些长度不够机器裁而剩下的800的布，准备回去铺层。 而当三妹找到布后，周波也从二姐口中得知了，不久前，铺层组开会时，那个喜欢鸡的胖子因为在邱志伟上台讲话时捣乱，说了那句胡话，然后被罚款，继而自离的事。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胖子不满意开玩笑被罚款，但是根据二姐所知道的内幕消息，实际上，那胖子之所以不干了，是因为那只鸡上午辞职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阿强 那人为什么辞职，周波不知道。 也许她是觉得在厂里赚钱太累了，也也许是以前的活儿轻松。 不过，从那个胖子“嫁鸡随鸡”的举动，周波知道，对于那个喜欢她的胖子来说，春风十里都不如她。 那胖子对她可谓是一片痴情，周波觉得他也该用些行动来表示他对蔡嬅的爱意。 于是周波晚上就给蔡嬅煮了一碗贡丸面，并奢侈地加了两个鸡蛋。 周波的爱心令蔡嬅有些受宠若惊。 之前周波虽然也曾帮她煮过宵夜。 但是，那都是顺便的。 和今天这种“专程”的，不可相比。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吧，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在外面惹到了哪家姑娘了？”蔡嬅问周波道。 “什么【又】？我从来都都没有去招惹别的女人好不好。”周波有些委屈地说道。 “那你怎么会想到给我煮宵夜？”蔡嬅又问。 “我就是一片好心。”周波实话实说。 然而蔡嬅不信。 “你说实话吧，我保证不和你计较。”蔡嬅试图让周波坦白从宽。 得了，这天没法聊了。 “爱信不信，爱吃不吃，我走了！”周波说完就走了。 “诶！等等！你真就是突然想给我煮宵夜啊？”蔡嬅问。 “不行吗？”周波停住了脚步，反问道。 “行是行，但你为什么不给你自己也煮点？”蔡嬅问。 “我在节食。”觉得赚得少就应该吃得少的周波回答道。 “切，你又来了，你上次也……”蔡嬅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周波却朝着她做了一个鬼脸跑了。 周波随后就去了客房写日记。 写完他回头看到了蔡嬅的朋友圈： “阿娜答做的宵夜，好吃！” 而上面的文字，配图就是那碗贡丸面。 周波看完后只感觉他在日记里骂蔡嬅的话是不对的，他于是赶紧回头过去改日记了。 隔天早上，周波去上班，物料终于到了，但是过来帮周波捡布的却只有一个男工。 这个男工不是别人，就是之前和龙栾旦一起“合伙”把那台新机台给搞坏的那个学徒工“阿强”。 周波看到阿强过来捡布时，有些惊讶。 不过他没有选择多问。 此时的他明白低调就是安全。 于是周波随后就从教阿强认布做起。 在认布时，阿强全程一言不发。 周波当即就体会到了长腿文员面对他时的“痛苦”。 而且别看阿强是个男工，名字里还有个“强”字，他的力气相比那个强装大姐简直是弱爆了。 就连800的布，周波都得帮他一把，他才能抬上去。 而在教阿强如何捡布时，周波也是累得够呛。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阿强干活成天就摆着一张脸——跟周波一样，这让周波浑身难受。 周波打从阿强进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想“打工”。 阿强的年纪，周波目测还不到二十岁，应该是初中毕业后就出来了。 他这个年纪去读书的话还可以，但是他家里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就让他出来打工了。 也难怪他不想干活了。 而一个上午下来，周波也有些不想干了。 随后周波去吃午饭时，心里就想着该不该找长腿文员，让她换个人过来。 而就在周波这么想的时候，那个沉默的大姐，也就是阿强的妈妈，突然就端着饭菜来到了周波的身旁，并和周波寒暄了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阿强的妈妈主动和周波寒暄自然是有事的。 阿强进入这个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现在，无论哪个部门都不要他。 阿强的妈妈，这次过来，就是想打听阿强在裁布间的表现的。 结果不出阿强妈妈所料，阿强干得并不好。 “我都想让文员帮我换个人过来了。”周波说道。 阿强妈妈听完就有些着急了，她随后连忙对周波请求起来。 据阿强妈妈所说，阿强初中毕业后，因为不会读书，她就想让他出来打工。 结果阿强怕苦怕累，就在家里啃了三年的老。 直到最近，阿强老爸出事了，阿强才低头跟着她出来打工。 不过长期自我封闭的生活，让阿强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 【他已经与这个社会脱节了，无论到哪里都格格不入】。 阿强妈妈请求周波给阿强机会，不要换人，而她回去后也会对阿强做工作，让他尽量改正过来。 阿强妈妈的话，令周波很是感动。 他下午就打电话给了文员，让她换人过来。 额，好吧，并没有换人。 周波强忍着不适，和阿强继续合作。 难熬的一个下午过后，周波就和阿强分道扬镳了。 “希望明天会好点吧。”回去的路上，周波这样想着。 然而隔天，阿强没有过来，她妈妈过来了。 “他不干了，昨晚就回老家了。”阿强妈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比哭都还难看。 每个家庭都有属于它自己的问题。 对于阿强妈妈来说，阿强变成这样她自然也是有责任的。 然而阿强自己也是有问题的。 往后阿强一家会怎样，周波不知道。 但是周波知道，如果他当初没去读那个破大专，他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会和阿强一样。 有一家杂志曾对全国60岁以上的老人进行了这样一次问卷调查：你最后悔什么？ 在相关人员对收回的有效问卷进行统计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统计结果： 第四名：57%的人后悔没有好好珍惜自己的伴侣。 第三名：62%的人后悔对子女教育不当。 第二名：70%的人后悔在年轻的时候选错了职业。 第一名：75%的人后悔年轻时努力不够，导致一事无成。 有些后悔，周波现在还没尝到。 然而周波其实已经预料到了他会后悔。 不过即便预料到了，在那天真正到来之前，周波该怎样还是怎样。 和阿强妈妈的合作，还算顺利。 但是，下午快下班时，长腿文员的一个电话，却打乱了周波的心。 新来的那个老外，要请所有的人再去吃饭，原因很简单，就在今天，最后一艘花船的主体结构已经完成了，按照进度，最慢也能赶在工期内，交付所有船只。 周波离没活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lv 当天下午，老外再次请客，周波并没有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周波对于这种“好事”，自然是会选择敬而远之的。 而和周波不同，包括沉默大姐在内的大部分人则都去了。 对于沉默大姐来说，不吃白不吃，哪怕吃了变白痴，也要趁机补充点营养。 没去吃“好料”的周波随后就回家吃自己。 晚上，周凛睡后，周波想办事，然而蔡嬅有月事，因此事情没办成。 隔天上午，熬夜打游戏的周波差点迟到。 赶在最后一分钟打上卡，让周波不禁直呼幸运。打卡完毕，周波去裁布间上班。 但是没过多久，机器突然故障了。 周波试着重启了一下机器，然而机器毫无反应。 周波又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 看到这一幕，周波顿时欣喜不已。 可能有人会不理解，这机器都坏了，周波开心什么呢？ 其实道理很简单，周波的工作是计时的，不是计件的。 机器坏了，不能动了，但他的工资是照拿的。 而机器一故障，如果修不好，肯定又得几天的功夫，这就相当于变相地延长了周波的工作时间，工作时间变长，周波就能多待几天，工资也能多拿，所以机器坏了，周波自然是会感到开心的。 不过周波也知道现在还不是他能放心的时候，他随后就用座机给长腿文员打电话，告诉了她这个“坏消息”。 长腿文员听完之后，就立即反应给了林主管。 下午，龙栾旦过来修理机器时，看周波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周波知道龙栾旦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因为机器坏的时机实在是太微妙了。 龙栾旦也是经历过厂里没订单的困难时期的。 那时候，他就曾偷偷干过把机器弄坏的事情。 在龙栾旦看来，周波也是故意搞坏机器，想借此延长工时的。 于是当天下午，龙栾旦就拿出了他的全力去维修裁布间。 而龙栾旦的全力也就那样，他修了半天，机器的故障情况反而更严重了。 最后他不得不灰溜溜地走了。 龙栾旦走后不久，周波放在电脑桌上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林主管，知道龙栾旦没办法修好机器的他，随后直接通知周波今天晚上和明天周日不用来上班。 而接下来的星期一和随后的几天，周波则要负责把裁布间整理好，等维修人员过来把两台机器修好后，他就继续开工。 周波挂上电话后，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现在，多待一天就多赚一天的钱，捡到就是赚到。 下午下班时间一到，周波没在厂里吃饭，他直接回了家。 隔天不用上班，因为蔡嬅月事来了，所以周波就关上门，把精力发泄到了ayu身上。 进入贤者时间时，周波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和ayu的这种“缘份”究竟算什么。 “应该什么都不算吧，毕竟想她的人那么多。”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沉入了梦乡。 而在周波沉睡时，和他做着同样的事的人则正开始行动。 周一早上，周波去上班，打卡时，他又遇见了那两个粉领。 她们这次在谈论的话题是冷知识。 “你知道吗？瑞士卢塞恩心理学研究学院的专家们通过研究发现，一批本来成绩平平的大学生，在实验中被重重地打屁股后，记忆力突然大增，考试成绩突飞猛进。 因为当人被打屁股时，其肾上腺素分泌会大幅上升，而用以减低痛楚而分泌的内啡，一旦跟肾上腺素混合，将会有效打通一个人从前没有充分利用的神经途径，进而有助于iq的提升。”一个粉领对另一个粉领说。 “你这个冷知识够冷的，接下来来听我的。美国着名调查机构pew在【胸围与幸福指数】调查中对500对30—40岁的夫妻调查结果显示： 女性胸围a杯的离婚率为37%，胸围b杯的离婚率为16.3%，胸围c杯的离婚率为4%，而胸围达d杯的女性离婚率1%都不到。”另一个粉领说道。 不过说完，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里都觉得，哪怕是从现在开始，每天打对方屁股，都不能治好对方的愚蠢。 周波在后面听完却突然觉得很幸运。 因为如果两个粉领的话是对的，那么他和经常被他打屁股的蔡嬅，就几乎不可能离婚了。 人们会莫名其妙相信一些东西，而又会对另一些东西感觉莫名其妙。 不久后就周波来到裁布间。 空荡荡的，冷清清的。 周波发了一会儿的呆，之后才在上班铃声的呼唤中清醒了过来。 戴上口罩，手套，重新拿起wd—40除锈剂，今天又是做作的一天。 隔天，周波重复着同样的操作。 原本周波心里还庆幸他多赚了几天的钱来着，但是才两天，周波就已经有些受不了这种日子了。 有时候，没事干比有事干还累。 毕竟有事干时，只要把事情干完了，就没事干了。 而没事干时，你自己得不断地找事干，有时甚至都停不下来。 周波这样熬了两天，终于在隔天中午把修理机器的“四大天王”给盼来了。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过来，四人的感情状态发生了一点变化。 原本这四人在感情状态上分别处于新婚，恋爱，被绿但不离，离婚等四个阶段。 但是这次过来，那个新婚的被绿了，那个恋爱的结婚了，那个被绿的离婚了，至于那个离婚的则又结婚了。 周波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因为那个离婚又结婚的修理工。 他现在还是这群修理工的老大，因为掌握着一手精湛的技术，工资比较高，所以就有人看上他了。 而那个新婚被绿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是干这一行的，经常要出场，老婆空虚寂寞冷，于是就给他织了一顶lv帽子。 第二个则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走上了被绿的道路。 至于第三个，则是因为在网上看到了她老婆被人一边背后冲刺一边唱歌的视频，所以离了。 至于那老大为什么复婚，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婚姻虽然是爱情的坟墓，但是没有婚姻，他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串珠子 周波听完那个复婚的修理工老大的故事后，心里觉得有些可惜。 因为他可能没有办法再听到四人的故事的了。 而，长腿文员的故事，也可能一样…… 对于周波来说，辞职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这结果就像孔乙己大概的确已经死了那样。 而周波辞职后，他和长腿文员的联系必然会被且断。 届时他【恐怕】就再也无法得到有关长腿文员的任何信息。 长腿文员后来会怎样，他将一无所知。 对此，周波还是感到有些可惜的。 如果说这个厂里，有哪个人，周波比较放不下，那毫无疑问就是长腿文员了。 因为长腿文员身上，还有一个周波一直很想知道答案的谜题存在。 那个谜题就是，她为什么会对他有好感。 周波知道，他如果开口问长腿文员，那么长腿文员十有八九是会告诉他答案的。 但是周波又不敢问。 他怕背上情感上的负担。 因此，这个谜题的答案，他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实在是有些遗憾。 而遗憾归遗憾，周波可不会在临走前想着搞个大新闻。 不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天晚上，周波在单曲循环了许久的《梦回还》后，就梦到了长腿文员。 而梦醒后，周波觉得他真不愧是写过扑街小说的人，那样的情节他都梦得到，也真是日了狗了。 看了一眼时间，时间还早。 之后周波就下了床，想去楼下的浴室梳洗整理一下，然后再上来睡个回笼觉。 然而周波下楼时，却遇见了正要去大舅家杀猪的周文。 周文此时正要出门，见周波下来，便问他想干嘛？ “起来上个厕所。”周波说。 说完这话，周波就走进了浴室。 随后周波在浴室里梳洗时，就听到了周文出门的声音。 等周波梳洗整理完毕，楼下已经没有了周文的身影。 从父辈的身上，我们往往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周波想着周文开着他那辆破电动车，前往新猪灶的场景，又想起他每天晚上回来，吃完就去休息的样子。 突然就有些无法动弹了。 他站在一楼的楼梯口，前面是一条他走过了无数次的楼梯，楼梯中间的灯，此时散发着昏黄的光线。 而在他的侧面，周伦的房间内，灯光也亮着。 周波现在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上楼去睡觉。 但是他鬼使神差地选择了第二种。 敲门进入周伦的房间时，周波发现周伦竟然在串珠子。 这种手工活，现在周伦做起来已经是相当费力了，之前周波曾阻止过周伦，没想到她竟然还在偷偷地做。 “反正被你爸吵醒后，我也睡不着……”周伦在周波问她时，这样说道。 回去二楼时，周波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他有些不明白这个世界。 或者这样说吧，这个世界好像从来就没有让他明白过。 隔天，周波骑着电瓶车去厂里上班。 昨天，那四个维修工已经把原本的旧机台给修好了了，所以周波过来裁布间后不久，就打电话给长腿文员，告诉她可以派人过来了。 长腿文员收到周波的消息，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不久后，两个大姐就过来了。 过来的这两个大姐，其中一个比较年轻是刚进厂来的，另一个则比较老，是铺层那边的老员工，但是她之前也没来过裁布间。 周波见来了新员工，就像之前一样，教她们认布，抬布，铺布。 教完之后，周波就回到电脑桌前，开始裁布。 而在周波裁布时，那个比较老的女工，就坐在一旁看着机器在跑，而那个比较年轻的，则干起了一件令周波有些奇怪的事来。 她竟然跑去找那四个修理工学习如何修理机器。 而这还不是最令周波惊讶的。 隔天，那群修理工修好机台回去后，这个年轻的女工还缠上了周波，问起了他如何操机来。 起初，周波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有问有答的。 但是渐渐的，周波就有些不耐烦了。 “这些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你只要捡好布就好了。”周波对那个年轻的女工说道。 “活到老就要学到老，多学点好啊。”那个年轻的女工说。 “你学这个你又用不上。”周波说。 “是你不想教吧。”那个女工看出了周波的心思，便有些生气了。 “我的确是不想教你。”周波直接怼了回去。 “真是太小气了！”那个年轻的女工，随后就解下口罩手套，还有自制的围裙，气冲冲地跑出去了，看样子应该是要去上厕所。 “她在你们那边时，也这样吗？”那年轻的女工走后，周波就开口问那个比较老的女工道。 “差不多，她这人脑子可能有点问题，有些神经质。”那个比较老的女工，直接对周波这样说道，“我都很不想和她一起干活，老是问东问西的，实在是烦。” 那个大姐随后就对周波说起了一些事情来。 这个脑子可能有点问题的大姐在进来之后，就被邱志伟安排到了那个相对比较老的大姐手下干活。 一开始，那个老大姐教她时，还是比较有耐心的，但是，那个脑子可能有点问题的大姐很快就向那老大姐展示出了她“勤奋好学”的一面。 她身为一个新来的铺层员工，无论是铺层，合模，打磨，木工，上漆，还是航掉，搭架，补土，外语，什么都想学。 有一次，她从总经理助理那里学了一句外语，随后她逮着人就说： “我找尿桶，我找尿桶。”（方言） 大伙儿都把她当成了神经病。 周波是个文化人，那个大姐在说完这话后，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猜到那话的意思，可能是在问时间。 而猜到之后，周波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周波突然发笑后，那个老大姐就有些奇怪，周波于是就跟她讲解起了那句话的意思来。 老大姐听完后，也笑了。 两人随后就继续聊着有关那个神经质大姐的事情。 聊了许久之后，机器裁好布了，那个老大姐随后就起身去收布。 第二百三十四章 晋海同学 而在那老大姐去收布的时候，那个神经质大姐也进来了。 进来后，那个神经质大姐见那老大姐在收布，也慢悠悠地戴上口罩，手套，并系上自制围裙去收布。 只是那神经质大姐收着收着，突然就开口对周波问道： “你会修手提电脑吗？” 周波听到那神经质大姐这么问，有些发愣。 刚才她还气冲冲的，现在竟然能拉下脸来问他，可见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学。 不过她如此好学，周波自然是不想教的。 “我不会修。”周波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你不要这么小气嘛，你上班都在用电脑了，肯定也是会用手提电脑的，你就帮我修一下嘛。”那个神经质大姐，假笑着说道。 “我是会用电脑，但是手提电脑和这种台式的不同，再说了，我会用电脑跟我会修电脑那是两码子事儿，你家手提电脑坏了，我建议你还是去找专业的人修理。”周波这样说道。 “找人修要钱啊！我家那位不肯的。”那个大姐说道。 周波一听这话，心里更不开心了。 敢情这位是想白.嫖来着。 “要钱你也得修啊，不修那电脑放着不是就没用了吗？”周波说。 “那你帮我修啊，修好了我就能用了啊。”那个神经质大姐说。 周波听完更气了。 “我是你谁啊我，为什么我得帮你免费修啊？！”周波这么想着，就不太想搭理那个神经质大姐。 而见周波没有回答她，那个神经质大姐并没有知难而退。 在这个大姐心里，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你就帮帮我嘛，大学生，作为回报，我给你讲个笑话。”那个神经质大姐自顾自地说道。 周波听完，顿时有些头大。 这是从哪个神经医院出来的病人啊，思维怎么能如此发散？ 周波真是无语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咳咳，那天我老公背着手来到我身前，然后他就放了一个屁在手上，接着放到我的鼻子前给我闻……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神啊，灭了我吧！ 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这神经质大姐的行动模式，已经完全超出了周波的预料。 哪怕是写过扑街小说的周波，都没能想到现实生活中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她老公放屁给她吃这种事情…… “噗～” 不行了，那个老大姐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来，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周波憋着一股气，想对那个放屁大姐，额，不是，是吃屁大姐，呸！神经质大姐说点什么。 然而他此时的思维突然一片空白—— 这不是替身攻击，这是降智打击！ 周波久久没有说话，令那个神经质大姐有些意外。 “大学生，你不觉得这很好香吗？” “这并不好笑！”（包青天表情） “可是我觉得挺有情趣的，夫妻之间就要这样才有意思，你也放过……” “闭嘴！！！”周波强行打断了那个神经质大姐的话，“你明天把手提电脑带来吧，我给你看看，不过先说了，我不会修电脑，我也就只是看看而已，修不好你可别怪我……” “不用明天，我中午就能把电脑带来。”那个神经质大姐说。 “我……算了，中午就中午吧。”原本打算中午睡个好觉的周波，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因为担心再说下去，智商会被继续降低，所以就选择了妥协。 时间匆匆而过，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下班时间。 下班后，周波就赶紧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后，他就急匆匆地回到裁布间睡觉。 虽然知道吃饱了就睡很伤身体，但是周波却总是改不了这种习惯。 周波原本打算早点睡，睡多点的。 但是他才躺下后没多久，那个大姐就带着一台手提电脑过来了。 周波随后只能起身去帮那大姐修理电脑。 那是一台妄想笔记本，打开之后能看到那显眼的小黄点，周波试着按了一下开机键，电脑有反应，但是亮度很低。 周波随后就按下了fn键和亮度提升键。 于是在那大姐的惊叹声中，电脑变亮了，也修好了…… 嗯。 我可以打人吗？ 周波听到那神经质大姐的话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打人。 他从来没有瞧谁不起，但是今天他是真的瞧不起这个神经质大姐。 随后那神经质大姐就读周波感恩戴德起来，周波挥了挥手，示意她滚的话，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那神经质大姐随后就高高兴兴，开开心心，智智障障地去找她那个放屁老公，说电脑已经修好的好消息去了。 周波看着神经质大姐的那走路有风的背影，心里突然想起了一句智障沙雕欢乐多。 和神经质大姐相比，阿强就有点苦哈哈了。 而他自己呢？ 等这批布裁完之后，他又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呢？ 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 周波重新躺下，不久后他在调好闹钟的响声中起来，随后又是半天的劳动。 临近下班时，周波打电话问长腿文员晚上有没有加班。 如果是之前，加不加班是周波说了算的。 但是随着总经理助理对他不再“偏袒”，许久之前，周波想加班就得得到林主管的准许了。 “这边没有报你们的加班哦，波哥。”长腿文员说。 “那行，没事了。”周波说道，他心里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味。 “好哒，拜拜！”长腿文员说道。 “嗯。”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挂上了电话。 而他刚把电话挂断，那老大姐就问周波要不要加班。 周波摇了摇头，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个老大姐叹了一口气。 周波随后就起身开始收拾。 没过多久，下班铃声响起，周波没去食堂吃饭，他骑着电瓶车就回家了。 一路上，周波都有些郁闷。 即便到家时，情况也是一样。 周波是那种会把心情写在脸上的人，蔡嬅看见他的表情就猜想周波应该是为了工作的事情在担心。 蔡嬅想帮周波分忧。 然后，当天晚上，周波在客房玩“植物大战僵尸”时，蔡嬅就推门而入了。 蔡嬅随后就对周波说起了一个好消息。 她说她有个同学，在晋海当了很久的托管老师，他打算今天暑假出来单干，他问她们要不要入伙。 蔡嬅觉得周波和她其实可以入伙，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办托管的经验，有她同学在，再加上她舅舅那边的帮助，蔡嬅觉得他们应该能成。 但周波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很开心。 因为蔡嬅那个同学，是男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长腿文员低落在周波脸上的泪水是滚烫的 周波说让他想想。 蔡嬅就让他想想。 然后隔天晚上，周波就和蔡嬅吵架了。 吵架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两人的意见不同。 周波知道蔡嬅的魅力，他觉得那人之所以愿意帮助蔡嬅，肯定是因为蔡嬅的美貌，而如果他答应了，那他就等于是在给两人制造机会。 所以一番考虑后，周波就拒绝了。 而只是想帮周波分担的蔡嬅，在问清楚了周波拒绝的理由后，觉得周波那样想是在侮辱她的人格。 “我要是有半点那种心思，那你可以打我，把我打死都可以！”蔡嬅赌咒道。 “你有没有那种心思我怎么知道？”然而，对他自己没有半点信心的周波却这样回复道。 蔡嬅听完后就被气哭了，她随后就骂起了周波这个混蛋来。 周波原本想还嘴的，然而他刚想开口，就被卧室传来的哭声给打断了。 听到周凛的哭声，蔡嬅也没和周波继续吵架的意思。 周波是个混蛋，除了日她之外，基本上没什么用，但周凛不是，对于周凛，蔡嬅是把她当成宝贝一样来疼爱的。 因此在听到哭声后，蔡嬅第一时间就赶回了卧室。 然而当蔡嬅回到卧室时，却惊讶地发现，周凛竟然坐起身子在哭。 随后赶来的周波也有些惊讶。 “宝宝，会坐了！” 之前的周凛还只会滚来滚去，身子骨软得和软骨鱼似的，但是今天她竟然能坐起身来了！ 周波心里很是惊喜，他想去看看周凛，然而他一靠近，醒来后找不到妈妈的周凛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于是后面不出所料的，周波就被蔡嬅赶跑了。 翌日周波去厂里上班，那个神经质大姐请求周波让她裁一次布。 出于安全考虑，周波没有同意。 谁知那个神经质大姐之后趁周波去上厕所时，竟然自己开动了机器。 结果等周波回来时，机器已经把图案和号码给写好了。 周波回来看见机器在动，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妙，他连忙冲了过去，然后按下了暂停按钮。 “你那么着急按暂停把机器停下来干嘛？这都还没有裁呢？”那个神经质大姐竟然还有脸对周波抱怨道。 周波听完，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按停的话，难道看着你把刚才裁过的布再重新裁一遍吗？！！”因为愤怒，所以周波说这话时是用吼的。 而被暴怒的周波这么一吼，那个神经质大姐不仅没有忏悔，反而还嘴强地说道： “你又没告诉我机器不会自己换图纸，你不告诉我，我哪里会知道啊！？” “你！！”周波听完把那神经质大姐吊起来打的心思都有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你以为你谁啊？！！我让你动我机器了吗？！！如果不是你自己乱动，现在事情会这样吗？！！”周波对那个神经质大姐喊到。 “你吼什么吼，还是大学生呢，什么素质嘛这是！现在事情都发生了，你吼我有什么用？还不如想办法解决！”那个神经质大姐说完就拿着剪刀想把那段布剪断，然后拿去扔掉。 周波看着她拿剪刀，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喊住了那个神经质大姐问她要干什么。 “重复的东西当然是要剪断扔掉啊！真笨！”那个神经质大姐说道。 “等等！！！”周波连忙喊住了她，“你别乱动，去一旁等着，剩下的我来！！我来处理就好！！” “哼！你来就你来，神气什么嘛……”那个神经质大姐说完这话后，就拿着剪刀走到一旁是剪那些碎布，发泄情绪去了。 而周波随后则开始善后， 下午，气消了的周波从厂里打卡下班后，并没有直接回家，他跑去超市，买了52块钱的零食，打算回家“讨好”蔡嬅。 周波的计划成功了，有了那些零食开道，周波终于可以“玩”小周凛了。 “来，躺好，然后……坐起来！！”周波随后就像一个驯兽师一样，对着小周凛发令道。 然而小周凛却不理周波。 一旁的蔡嬅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随后蔡嬅就对周波示范起了正确的做法。 看着蔡嬅轻松地让周凛坐了起来，周波的心里只有羡慕嫉妒恨。 但是没办法，他平时和周凛的接触实在是太少了。 周凛不和他亲近，是正常现象。 之后周波又试了几次，周凛终于愿意理他了。 和孩子相处，有很多秘诀。 但是，陪伴才是王道。 隔天，周波继续去上班，这本是平常的一天，但是意外却发生了。 周波的眼睛进了玻璃纤维，若不是闻询过来的长腿文员一番及时的抢救，周波差点失明。 所谓终日打雁却被雁给啄瞎了眼睛。 周波和玻璃纤维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此之前周波并不觉得他是在做什么危险的工作，他打工还打得挺自在的。 直到这天，周波才彻底意识到玻璃纤维的危害。 玻璃纤维是一种性能优异的无机非金属材料，种类繁多，优点是绝缘性好、耐热性强、抗腐蚀性好，机械强度高。 但它对人体是有危害的，细小的玻璃纤维能通过呼吸进入人的肺里，不能被吸收和分解，长时间沉积下来，对肺造成的损伤，可能会形成矽肺。 而接触高浓度玻璃纤维的工人可能会出现支气管炎、上呼吸道刺激症状和哮喘等疾病。 直接接触玻纤的工人一般会有接触性皮炎，当纤维直径超过5微米，有明显刺激感。 另外，接触玻纤的工人还有可能会患结膜炎和角膜炎，严重者可见角膜秽浊和局部浓肿，而如果玻璃纤维粉末直接进入人眼，处理不当甚至有可能造成失明。 周波是被那个不懂又鸡婆的神经质大姐给弄伤的。 那神经质大姐那天自作主张从她家里带来了鸡毛掸子，然后她就很大力地把机台上，那些被机器切割后的碎屑粉尘，给扫到了周波的眼睛里。 如果不是老大姐随后赶紧叫来懂得处理的长腿文员，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事后，那个神经质大姐一直对周波道歉。 然而长腿文员并没有放过她。 第二天，那个神经质大姐就被长腿文员叫人打了一顿。 对于这件事情，隔天请假在家看《品基.佬》作者易如日新书的《历史的底牌》的周波并不知道。 周波唯一知道的，就是长腿文员当时低落在他脸上的泪水是滚烫的，而他头靠在她膝枕上，闻道的少女幽香是馥郁的。 【他昨晚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但他今天已经没了那种心思】。 人的一生，会错过很多人。 周波知道的。 他早就知道的。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身边能握住的东西，不让她跑掉。 仅此而已…… 第二百三十六章 南海之行 周波一直请假到五月六日，他原本打算五月七日就去上班的。 但是在五月六日下午，周波就接到了长腿文员的电话。 在电话里，长腿文员告诉周波，过去代他班的胖子，把那两台裁布机都搞坏了，龙主管依旧修不好，而因为厂家那边开了一个真敢开的修理价格，所以厂里还真不敢修，经过一番讨论，厂里决定剩下的布，不在老是会坏的裁布机上裁了，全部都改用手工剪裁，反正剩下要裁的东西也不多了。 周波听出了长腿文员话里的意思，身体其实已经好了的他觉得去了也只是在虚耗时光，于是他就继续请病假。 听到周波想继续请病假，长腿文员就关心起了他的身体，周波笑着说了一声还行，随后他就匆忙挂了电话。 然后隔天，周波的二婶在微信的【家庭群】里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一则“佛讯”，里面的内容主要是在说，组团去南海普陀山烧香的有关事情。 比如说要准备好香烛金纸等供品，要准备好毛巾、牙膏、牙刷、衣服，水杯等生活日用品，准备好居民身份证等有关证件等。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类似帽子，背包等东西，是不需要准备的，这些东西你只要交了钱，发起者就会帮你准备好。 这一点是后来曾自己坐动车去过南海的蔡嬅去报名时，那个发起这次进香的瞎眼老头对报名比较晚的她说的。 而进香团起程的时间是农历四月初二也就是新历五月八日中午12点30分，集合地点就在村里的佛祖宫。 蔡嬅之前就曾去过南海普陀山，这次见了这消息，她便也想去。 周波听到蔡嬅这么说，并没有后悔当初他没有退出这个家庭群，而是马上痛快地拿钱出来，说那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一番准备，隔天周波骑着电瓶车载着蔡嬅，把爱踢被子的周凛扔给了周伦，去了佛祖宫集合。 来到佛祖宫后，周波就遇到了一个熟人——李忠灿。 李忠灿是周波的初中同学，他有一个让文艺青年们避之唯恐不及的绰号——“牛屎猪”。 这个肯定是和基因突变有关的绰号的来历，和当初他那有些小胖的体型不无关系。 这天天气不错，忠灿穿着球服，开着小车来到了村里的佛祖宫。 一开始，周波还以为李忠灿和他一样，是“很多个大雄的老婆”（进香团）的。 但不久后，周波就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李忠灿只是送他的家人过来等车而已。 而除了李忠灿这个熟人外，周波还遇到了之前c当文员的那个女的，以及她的家人。 另外还有二婶，七大姑八大姨，村里有名的中老年富婆艾玉等很多周波认识的人也都在。 然而，因为分组不同，戴着印有此次南海进香信息的帽子的周波并没有发现薇薇也来了。 同样的，和周波不同分组的薇薇也没有发现周波来了。 到点后，车子准时出发。 大巴车上的空气令人窒息，一个在周波所在的游艇厂对面的钢筋厂的，讲话有些口吃的家伙很倒霉，因为他所在的位置刚好在厕所附近，简直是香味扑鼻。 而和那个讲话口吃的家伙一起同行的一个小胖子虽然远离了厕所，但是他的对面有两个神神叨叨的中年妇女一只在讲着话，他也很难受。 两人曾换过一次位置，后来车子在夏普服务区停下时，周波在厕所里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对话。 他们都说去过几次南海，但这一次是他们最难受的一次。 周波虽然是第一次去，而且在车子上的位置也没那么糟糕，但一路颠颠簸簸的，他也挺难受的。 而且因为准备不足，他坐车坐了数个小时，手机都没电了，直到车子进了服务区后，他才找到了插座，给手机充起了电。 在充电时，周波让蔡嬅帮他去买一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蔡嬅说与其吃那种桶面，还不如吃点饭菜。 “太贵了，一个素菜五元，吃不起。”问过价格的周波说道。 蔡嬅也不想和周波再争论下去，她觉得出来玩还是要开心点好，至于周波，他爱吃那种吃起来很香，但是吃完后会吐的桶面，就让他吃好了，她也已经看开了，如果哪天周波吃泡面出事了，她就带着周凛去给他上香。 蔡嬅随后便去帮周波买桶面，买完同样不便宜的桶面过后，蔡嬅没有直接把那个桶面丢到周波面前，她顺手就帮周波把那碗桶面给泡了，为此她还烫到了手。 但是当她端着那碗桶面来到周波面前时，周波却只顾着看挂在墙上的易如日在讲曹操和荀彧的“基情”故事，完全没在意她。 不仅如此，面都还没泡好呢，沉迷于看电视的周波随后竟然就拿着叉子把那未软的泡面给吃了！ 蔡嬅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开口对周波说道： “这电视真有这么好看吗？” “那当然啊！”周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比我还好看？”蔡嬅又问。 “那当然……没有啊！咦！你的手怎么红红的，被烫到了吗？有没有事呀？”周波问。 “没事！！”蔡嬅说完这话，就撇下周波去点菜吃了。 周波想追，但是手机在充电，得有人看着，于是他就又坐下来看易如日说“史”了。 把泡面的汤都喝光了的周波最后没能看完这集，蔡嬅过来喊他上车时，他还有些依依不舍。 身处嘈杂的餐厅，身边满是垃圾，但是周波却听三国故事，听得如痴如醉，甚至连蔡嬅的安危都不顾了。 这是一种很独特的体验。 对于周波来说，如果他现在不是一个打工者，他是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 正因为他此时在打工，所以文化才更有魅力。 上车后，手机虽然有电了，但是手机信号却不好。车子又跑了许久，终于在入夜时出省了。 周波窝在自己的位置上听歌，蔡嬅在她上床躺着，周波的灵魂翘着，然后又软了下来，最后终于入睡。 当周波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年糕市。 大伙儿都下车了，周波，看见了薇薇。 而薇薇，也看见了周波。 第二百三十七章 灵芝茶 孕妇待产时，她的丈夫会面临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 一般人都会选择保大，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上面那句话的保大，其实不仅是保护孕妇这个大人，也是在保护孕妇的丈夫他自己。 周波此时面临的问题，其实答案非常简单，他只要不和薇薇打招呼就好了。 不打招呼的话，就不会有麻烦。 周波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然而薇薇没有按照他想的做。 没看见蔡嬅的薇薇，随后就一脸惊喜地走了过来，并朝着周波打起了招呼。 “周波！好久不见，你也来南海啊？真巧！！”薇薇一脸惊喜地对周波说道。 从上次周波带着那个做生意失败的男工去薇薇家里买劳保鞋，到现在已经过去很多天了，薇薇的确可以说好久不见。 而和那时相比，薇薇这时的态度明显热情了许多。 这也正常。 毕竟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就是“他乡遇故知”。 对此，周波也是感到高兴的，毕竟这个故知，如今美得冒泡，令人想日。 但同时，周波又是痛苦的。 因为和他度过“洞房花烛夜”的蔡嬅就在他的身旁。 “是挺巧的。”周波尴尬地应了一声。 然后，蔡嬅的声音就从他背后传来了。 “她是谁呀？”蔡嬅虽然是在问周波，但是她的眼神却是一直放在薇薇身上的。 “她是……”周波想要开口解释，但是这时薇薇却抢先开口了。 “我叫薇薇，是周波的小学同学，你是他的老婆吧，初次见面，你好啊！”薇薇笑着对蔡嬅打招呼道。 “你好。”蔡嬅假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她就拉过周波的手，靠在她的胸旁，然后和薇薇挥手告别，走到了一旁，去听那个瞎眼老头讲话去了。 而半路上，蔡嬅则是小声问起了周波有关薇薇的事情来。 周波说薇薇只是他的小学同学，但是蔡嬅不太相信，因为周波的同学她大部分都认识，在她的印象里没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在。 “她很早之前就转去别的小学了。”周波解释道。 “按你这么说，你和她都那么多年没见了，她竟然还记得你？莫非你们以前……”蔡嬅追问。 “别胡思乱想，我以前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连你倒贴着上来，我都没搭理你……” “也是……不对！什么叫我倒贴你？！明明是你有色心没色胆，好不好？！”蔡嬅掐了周波一把说道。 周波装出很疼的样子，连连告饶，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她们的表现，都落入了跟在后面，至今还单着的薇薇的眼里。 不久后，众人沿着一条写着高速限行的公路，来到了码头等船。 等船时，周波有些想上厕所，便让蔡嬅帮他排队。 随后周波就留下蔡嬅一个人，去了同样需要排队的厕所。 排队去上了个厕所后，周波找了一个水龙头洗脸，而从厕所出来后，没吃早餐的周波没有马上回去等船，而是在附近转悠起来，想找点吃的。 然而转悠了一圈，周波什么也没找到，他只能回去继续等船。 结果回去等船时，周波还被人当成插队的，着实有些尴尬。 等了许久，船终于到了桥头。 之后众人纷纷上船，没过多久，船就开了。 做了许久的游艇，终于又坐了一回船。 但是周波感觉有一点晕。 满载的船，行驶在黄绿色的海上，摇摇晃晃的，令周波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泥菩萨过江。 船内播放着一些安全方面的视频，没有易如日的视频好看，但是仍有不少人看得津津有味。 没过多久，众人就上了岸。 上岸后，周波跟随着大部队去等车。 路上，虽然天气不是很好，但是香樟树的味道，令周波感觉十分的舒服。 等了许久，车子终于来了，不少人争先恐后地上车。 周波和蔡嬅不急。 那个曾c当过文员的女的老公也不急，他看着上车的那些争先恐后上车的“郭任村村民”，说他们真是太丢人了。 周波也有同样的感觉，毕竟早上晚上都是上。 然而，周波不早上的结果，就是后来他和同样不早上的薇薇坐上了同样的车。 而也是在此时，周波才知道，薇薇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是和她妈妈一起来的。 “这样救有些难下手了。”周波【没】有这样想过。 额，好吧，蔡嬅就在身边的周波还真的有这么想过。 离开是旅行的意义。 若能发生点刺激的事，那就更好了。 车子一路行驶，众人终于来到了下榻的民宿前。 随后分配宿舍时，周波和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同志分到了一起。 而和蔡嬅分到同组的是周波的二婶，富婆艾玉，一号神婆碎碎念，二号神婆愁苦脸。 周波看到分组后，只能祝福蔡嬅好运。 之后众人去宿舍稍作休息。 但周波没休息多久，在宿舍待着感觉压抑的蔡嬅，就打电话过来找他，邀请他去后寺走走。 后寺，也就是法雨禅寺它坐落在普陀山白华顶左、光熙峰下，为普陀三大寺之一，因为它距离周波等人下榻的地方最近，所以它也是众人游览的第一站。 虽然此时距离预定的出发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和蔡嬅一样“闲不住”的不少，周波所在的宿舍也有人提前去了，于是周波也就同意了。 周波挂断电话后，就去路口等蔡嬅，而在蔡嬅还没来时，周波到路旁买了一些小零食，准备待会儿去时，先垫垫肚子。 不久蔡嬅就来了，之后两人就步行到了法雨禅寺，开始游览。 而等周波他们游览了一圈时，大伙儿才在一个当地导游的带领下来到了法雨禅寺。 而来到法雨禅寺后，那导游没马上带着大伙儿去祭拜，而是领着众人去了一间会议室，推销起了所谓的灵芝茶。 对于这种成百上千的东西，周波自然是不会购买的。 但是艾玉一下子就买了好几盒。 即便是在满是香樟的海天佛国，周波依然能嗅到那股醉人心脾的铜臭……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微信运动圈 导游推销完灵芝茶后不久，众人就开始在法雨禅寺里烧香拜佛。 周波随后就跟着蔡嬅开始了添油之旅，只是拜了一圈，蔡嬅手上拿着的那几百张，准备用来添油的一元的钞票，就少了一大叠。 而添油完毕，周波和蔡嬅就在法雨禅寺里又逛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找【风景】拍照，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黑色香鼎前。 周波随后看见很多人在对着那个有着高高的五层塔顶的香鼎扔一元硬币。 蔡嬅曾经来过南海，她说这种祈福方式很流行，在普陀山上，无论是寺庙前的香鼎，还是放生池里、屋顶上，甚至是说不上名堂的大石头上，都有人扔在硬币祈福。 国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流行起了在寺庙扔硬币祈福，但这并不妨碍周波和蔡嬅也来“共襄盛举”。 周波先是看了一眼旁边人的行为，不一会儿他就看出了门道。 根据周围人所说，扔硬币要扔到那五层黑塔上比较好。 因为扔进香炉不仅会被人清理掉，也会给人添麻烦。 不过想把硬币扔上塔顶，可没那么容易，周波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最后一次，被周波扔上去的硬币，经过反弹还掉进了蔡嬅的大.奶瓶里。 周波还想再试，但是蔡嬅说，那硬币已经被她玷污了，让周波去一旁捡一个再扔。 是的，在那个香炉周围，是可以捡到硬币的。 来到这里之后，很多人都不怎么把钱当钱了。 周波很快又在附近找到了一个硬币，他随后就想继续扔。 然而他起身后，却突然听到了有人在鼓掌叫好的声音。 原来是有人把硬币扔上去了，那人的同伴在为他庆祝。 看着那些人激动的样子，周波随后就默默地把硬币收进了怀里。 他差点就迷失了本心，把这祈福玩成游戏了。 从法雨禅寺出来，周波他们就回住的地方吃斋。 说实话，饭菜也就一般，但是胜在大伙儿都饿了，所以大伙儿吃得倒是挺欢。 吃饱喝足后，在看过天气预报的导游的建议下，周波和蔡嬅决定跟着导游去洛迦山。 众人随后来到短姑道头东渡约半小时后，就到了洛迦山。 刚开始周波和蔡嬅就遭遇了挑战。 3000米长的石阶香道大约750余级，这对平时都没怎么运动的两人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 不过，一路上，依山映水，林木夹道，古树浓郁，寺院、塔影沿途交相辉映，风光秀美，并有石凳供香客歇脚坐，周波等人倒也坚持了下来，爬上了山。 随后周波和蔡嬅继续添油之旅，而和很多人一样，蔡嬅添油最多的地方是送子观音所在的送子殿。 普陀山烧香送子观音有很多，比如慧济禅寺里的送子观音，据说那是全寺最灵的。 另外，善财洞也有送子观音，人虽少，但是越古老的庙宇据说越有灵性。 而洛伽山的“送子殿”里的送子观音，当然也是很有灵性的。 总之还是那句话，心诚则灵。 当然了，周波也知道，具体灵不灵还得靠他自己。 随后为了错开返程高峰，周波和蔡嬅没有在山上多待，返程后，旅程继续。 之后去南海观音立像时，周波走得两条腿都快断了。 半路时，周波又累又渴又饿，蔡嬅心疼他，于是她就去帮周波买了一罐黑米粥。 之后周波在路旁吃黑米粥时，蔡嬅看见周波头上的白头发，还帮他拔掉了几根烦恼丝。 虽然拔一根将来会多十根，但是至少现在拔一根那就少一根。 吃完黑米粥后，周波和蔡嬅继续步行，终于来到了南海观音立像前。 这座南海观音立像是普陀山新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它所在的位置，恰是当年慧锷留不肯去观音的新罗礁上首龙湾岗墩。 它总高33米，其中台基高13米，铜像高18米，莲花座为2米，重70多吨，站在它面前，周波感觉他【渺小如同蝼蚁】。 有这样的感觉的，不知周波一个。 在那座南海观音立像前拍照时，周波就听到一个叫林玲的女孩发出过“好大啊”的感叹。 而除了这种感慨外，其实不少人还有其他的心思。 比如和林玲一起同行的，作恶多端的小妖同学，她双手合十，在观音立像前忏悔不已。 当然了，这种来自异时空（老书）人物的忏悔，周波是听不到的。 他和蔡嬅在参观完南海观音立像后，就往回走了。 路上，两人经过了一个景点，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金身观音。 看守这些观音的是一个年轻的尼姑，周波进门时，她正坐在椅子用手机上自拍。 周波于是拿起手机偷.拍她。 逛了一圈后，周波和蔡嬅就出了门去路旁等车。 车子很快就上来了，疲惫的周波先上去了，上车后，周波看见后排还有个位子，他想都没想就走到了那里，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之后蔡嬅上车找座位时，就看到周波和薇薇坐到了一起的画面。 场面一度相当尴尬，周波随后就想起身让座，然而周波前面的那个游客却很不给面子，在周波开口前就下了车。 于是蔡嬅就坐到了周波的前面去了。 蔡嬅坐下后，气氛开始凝重，周波心里慌得一匹。 而在这时，薇薇却开口了。 起初是寒暄，随后话题就转到了旅途疲惫上去。 因为行程只有两天，所以大家都比较“赶”。 而聊着聊着，薇薇就把蔡嬅给抛下了，换上一双耐克的薇薇，随后就和周波聊起了【新出的】微信运动步数排行的事情。（对此处有疑问，可看本书开头第一句话。） 周波听过微信运动这个东西，但是他的新手机是千元机，目前安卓阵营里，只有少数高端机型支持微信运动。 这是一个比较高级的圈子，周波没进去过。 他只是听说过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周波还是和薇薇聊得有来有回的。 而两人的对话，听在蔡嬅耳朵里非常的不舒服，于是目的地还没到，她就起身说要下车了。 周波连忙跟了上去。 而下车后，蔡嬅就开始生气。 周波知道这时候不能和蔡嬅讲道理，刚好路边就是一个草丛，于是周波就“恶向胆边生”……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佛珠手串 因为佛祖的感化，周波迷途知返。 随后周波好话说尽，终于才让蔡嬅不再吃醋。 虽然蔡嬅不吃醋了，但是饭还是要吃的。 依旧是素斋，但是吃饭时，周波被李忠灿的奶奶教育了。 周波之所以被李忠灿的奶奶教育，是因为他把筷子插在了饭上。 这触犯了禁忌。 筷子不能插在饭上的原因是因为，把筷子插在碗里的行为是用来祭奠死人和祖宗的，把筷子插在饭上，就好像是在上香一样。 而在吃饭时，如果中途要放下筷子，最好放在桌子上，或者放在筷子托盘上，如果插在碗里会让人觉得你不懂礼仪。 被李忠灿的奶奶教育后，周波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她之后说了一句“周伦没有教”。 其实周伦是有教过周波的，只是周波“不受教”而已。 周波对于周伦的话总是左耳进右耳出，也没认真听。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出了门后，周波得被别人教育，并且还让周伦背负了骂名。 个人的随性，害的不仅仅是自己，同时也会害了家人。 之后吃饭时，周波都是低着头的，直到蔡嬅给他夹了一颗花生，周波才抬起头来。 那花生很好吃。 饭后，周波对蔡嬅这样说道。 蔡嬅却说她老妈种的更好吃。 而蔡嬅想到她老妈就想为她老妈买点东西。 周波听完后，却没有为周伦买东西的打算。 一来，他没那个心意，二来周伦也不喜欢那些东西。 只要是花钱的，除了吃喝日用，周伦都不会喜欢的。 这样的人，活得挺不值的。 周波听到蔡嬅说给她老妈买东西后，并没有马上和蔡嬅一起去逛街。 “刚才流了一身汗，我想先去洗个澡。”周波对蔡嬅说道。 蔡嬅听了，觉得也该先去休整一下，于是便也同意了。 两人随后各回各的宿舍。 周波回宿舍后，就去洗澡。 洗澡时，周波手上的肥皂差点滑走，这让他心有戚戚焉。 洗澡完后，周波打电话给蔡嬅，两人随后便在宿舍附近转悠了起来。 周波他们住宿的地方，附近卖东西的小摊子很多，吃喝的东西比较贵，毕竟要考虑运费。 而一些小手工制品却挺便宜的。 周波知道一串佛珠手串只要两元钱后，便强烈建议蔡嬅买几串。 蔡嬅却觉得价格太便宜，质量肯定不会太好，因此有些犹豫。 周波见蔡嬅犹豫，便问蔡嬅说这里是谁的“地盘”？ 蔡嬅明白了周波的意思，于是她就咬咬牙买了两串。 买完东西后，两人回宿舍整理休息，期间蔡嬅还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周凛一切安好后，她下午就包括周波在内的大部队继续参拜。 不知不觉，蔡嬅手中的一元“大钞”已经不足一半。 周波见状说了一句靠着佛祖赚钱真是太容易了。 蔡嬅让周波不要乱说。 周波于是不说了，但是想着添油箱里，那大把大把的百元大钞，周波心里还是觉得他想的没错。 来南海祭拜的人，并不是每个都像周波这样小气的。 一些头发斑白的老人，或者打扮得年轻时尚的少妇，她们每次添油，都得“见红”。 仿佛多花钱就能让佛祖多保佑她们似的。 周波对于这种行为有些不齿。 但是如果她们把钱给他，他就会很开心。 太阳快下山时，气温渐渐变冷。 大多数人回宿舍休息，而少部分像蔡嬅这样“不想回宿舍”的人，则选择了夜游。 周波作为蔡嬅的“保镖”，也去夜游了。 黑灯瞎火的，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一直玩到了十点多，两人才回宿舍，一番整理，两人随后就在疲惫中睡去。 隔天凌晨四点，周波腰酸背痛地起来，然后他悲催地发现，昨晚手机系统自动升级，害他超出了流量。 尽管流量已经超了，但是周波随后仍然开着数据去点娘客户端签到。 签到完毕，周波去上了趟厕所，随后他就想继续睡觉，奈何同宿舍不仅有“摩托车”，而且为有“卡车”，甚至还有“拖拉机”…… 太吵了，周波睡不着，手机又没有流量，周波只能去阳台看看。 这一看，周波就看到了对面一家二星级酒店里的一对人影。 “兴致勃勃啊，这是……”周波这样想着，然而蔡嬅并不在他身边，而且他过重的体重也没有办法支持他把蔡嬅给怎么样。 周波一直看到对面熄灯，才回去继续躺着。 六点半，周波下楼喝粥时发现下雨了。 七点多，雨势稍停，众人再次出发去路旁等车。 等车时，蔡嬅被二婶给拉着走了，周波本想上去，但是没挤上，因此他就和蔡嬅分开了。 两人随后上了不同的车，去了不同的地方，当然也遇见了不同的人。 周波再次遇见薇薇时，心里是很激动的。 没有蔡嬅在身旁，周波胆子大了起来，他难得地主动上前搭讪。 不过因为薇薇老妈也在，所以周波并没有“得逞”。 没事别去旅行。 旅行容易出事。 不要考验人性，因为人性经不起考验。 而在周波偶遇薇薇不久，蔡嬅通过电话也和周波取得了联系。 随后，周波和蔡嬅在善财洞会和。 善财洞供奉的是善财童子，据说能招财进宝，因此前来这里的人非常的多。 周波把蔡嬅护在身内，小心地跟着人潮前进。 过了很久，两人才终于看到了古洞。 排在周波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而在那陌生人前的是那个讲话有些口吃的人以及那个周波的亲戚（以下简称口吃二人组）。 又过了十来分钟，口吃二人组终于来到了善财洞前。 周波随后就看见他们从连续多年来参拜才能得到的黄色单肩包里，拿出了一大把硬币和好几张百元大钞往里扔的画面。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随后那个陌生人直接拿了一捆百元大钞，周波估计有一个白银盟那么多，竟然也直接往里撒。 前面的人如此“风神”，什么现金都没带你周波压力有点大。 不过就在这时，周波想到了他之前在法雨禅寺捡到的那个硬币。 周波随后摸了摸口袋，发现它还在后，心中大定。 南无阿弥陀佛…… 【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去吧。】 第二百四十章 温州一家人 除了善财洞外，还有一个地方也有很多人“撒币”，那就是石牛。 有人说摸一摸石牛，一生富有，也有人说摸牛就会牛气冲天。 但周波只觉得如果周凛在，可以让她来个对牛弹琴。 纸币的数量不断减少，健康的汗水也越流越多，虽然天雨路滑，但仍有类似那两个神神叨叨的信女那样的人在诚心跪拜。 在索道附近，蔡嬅把身上最后一张纸币给花完了，她同时还扫微信帮她妈妈买了一件围巾。 之后，周波和蔡嬅便去了集合地点，准备返程。 不过因为有人走错了路，所以先到的人要么去附近点香，要么就是随便找个小摊吃着小吃。 蔡嬅是想去点香的，但是看着附近的薇薇吃得那么香，周波随后便问蔡嬅饿不饿。 蔡嬅说不饿，但是周波仍然要给她买东西吃。 只是吃着吃着，周波突然对蔡嬅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要买给你吃吗？因为我看那边薇薇吃得很香。” “嗯？”蔡嬅手上的动作顿时一停，她看向了周波的眼睛，但是周波的眼睛只是看着远方的薇薇。 “今天和你分开时，我和薇薇偶遇了，我主动上前和她聊天，尽管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但是却令我热血沸腾……这种激动的感觉，最初和你在一起时也有过，甚至和你在一起时还更强烈……”周波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想什么东西。 “你想说什么？”蔡嬅问。 “我只是想坦白而已。”周波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那座天子走过的桥说道。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蔡嬅还是不明白周波想表达什么。 “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想】，就只是【想】！”周波说。 “你喜欢她？”蔡嬅还是不明白。 “喜欢。”周波说。 “那我呢？”蔡嬅问。 “我……不知道……”周波说，“按理来说，应该是喜欢的，不，不止是喜欢，应该说是爱的。 只是，现在和你在一起，我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激情了。 以前和你在一起时，我还要靠片子去训练耐久度，而现在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都熟悉了，有时觉得碰你，就像左手在摸右手一样。 而除了你以外的女人，哪怕是不如你的，我都能感觉到……新鲜感。” “你是想说你厌倦我了吗？”蔡嬅觉得她好像有些懂了，“所以你想摊牌了？” “不是的，我只是怕我自己犯错。”周波说。 “我不懂，你都对她有感觉了……”蔡嬅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大了。 “不止是她，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比如说……” “我不想听！！周波，你到底想说什么？！！！”蔡嬅已经快抓狂了。 “我想说……我是不会背叛你的，至少在肉体上我是不会背叛你的……我们虽然回不去热恋时的状态，但是我们可以做相守一生的亲人，因此有些事情，我觉得与其一直藏在我心里，还不如让你知道好……”周波说。 “我宁愿我不知道……”蔡嬅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你这混蛋！你都有我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对别的女人……你……混蛋！混蛋！！！” 蔡嬅拍打着周波的身体，周波随后把他小号的几篇日记拿给了蔡嬅看。 看完，蔡嬅就不生气了。 因为，周波以前对她的感觉，比对薇薇的要强烈百倍。 她们之所以走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乃是婚姻发展的自然规律。 蔡嬅是学化学的，她知道热恋时，人的身体是被各种化学物质给支配的。 她和周波已经过了那段时间，而接下来的路，没有那些化学物质支撑的她们，如果不好好地走，结果可能就是说散就散。 “厂里已经不打算用机器裁剩下的布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大概会在这几个月内辞职。辞职后，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我最近都很彷徨，看着别人大把大把地花钱，再想到我打工的那点工资，我想干脆把底都给你交了，看你怎么反应好了……” “那你想我怎么样？”蔡嬅问。 “离开我的话，按照你的姿色，想找个男人应该不难，比如那个想出来开托管班的男同学，你如果开口，他一定会答应的……”周波说。 “你又来了……”蔡嬅有些无语，“我都说了，我和他没什么……” “我也和薇薇没什么……不过，男人的想法，你们女人不懂的。”周波说。 “我不想和你说了，总之，孩子我都帮你生了，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要是辞职了，没收入了，大不了我去赚钱，你来看孩子……” “我不会看孩子。”周波说。 “那就一起去找工作，我陪你找，我们总会找到的……”蔡嬅说。 周波，无话可说了。 相爱难，相守更难。 婚姻，不是男方通行。 女方，也很重要的。 两人说完这话后，天就放晴了。 又过了一会儿，大伙都到了，回去路上因为大伙儿的背包都是一样的，有人在安检时拿错了，幸好佛祖保佑，后来那拿错东西的两人又换了回来。 登船，喊着“发哦”上车，路过小布达拉宫时，周波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结果手机差点掉了。 车子一路前行，几个小时后到了服务区，周波没再吃桶面，而是吃了咸鱼和稀饭。 结果周波被那咸鱼咸得半死。 后来周波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那种咸鱼叫熏鱼，是有名的本帮菜。 九点半时，车子到了温州，周波用蔡嬅的手机看《温州一家人》，李立群的演技很好。 回到省内时，时间是十点。 而到十二点时，大伙儿才返回了佛祖宫。 至此，南海之行告一段落。 到了佛祖宫后，周波又看见李忠灿，李忠灿想把他奶奶接回家。 周波原本也打算骑着电瓶车载着蔡嬅回家的。 但是那个瞎眼的老头却招呼着大家去吃庙里面准备好的面线糊。 周波不太想吃，然而蔡嬅拉着他去吃了。 结果那碗面线糊意外的好吃。 周波吃了一碗还想再吃，蔡嬅说他不要这样“好吃”，说完蔡嬅就拿着周波的碗去一旁洗了。 蔡嬅刚走，薇薇就靠了过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分家 “老同学，加个微信呗？”谈话的末尾，觉得这次过后，恐怕很难再见面的薇薇，便图穷匕见地说道。 周波看着远方在帮她洗碗的蔡嬅背影，最后摇了摇头。 薇薇释然一笑，随后她就转身离开。 此后，周波再也没有见过薇薇。 有时候，一个转身就是一次诀别。 谁也不知道这次的离别是不是永远。 都以为永远很远，然而它却总是说来就来。 骑着电瓶车载着蔡嬅回去的路上，蔡嬅问周波明年还要不要去南海。 周波说不去。 “为什么？接连去的话，佛祖会更保佑我们的。”蔡嬅说。 “我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能想那么多。”周波说道。 说实在的，这趟南海之行，留给周波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它和周波所想的有些出入。 当然了，虽然感觉一般，但是也谈不上糟糕。 毕竟是出省了，也见识过了不少以前没见识过的东西，长了一些知识，懂了一些道理，还是有收获的。 车子一路前行，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蔡嬅家门口。 蔡嬅随后把她在南海买的一些东西给了她妈，之后她就跟着周波回家了。 到家后，周波用钥匙开了门，门一打开，蔡嬅就直奔楼上。 两天没见周凛，蔡嬅有种如隔六秋的感觉。 然而，当蔡嬅推开门后，却看到了周凛在咳嗽的样子。 周波关好门上来的时候，周伦正在和蔡嬅说她们不在的这两天，周凛是怎么感冒的。 蔡嬅刚走那天，周凛就一直在想她，然后那天晚上，好不容易睡着的她一直踢被子，周伦半夜起身帮她盖了两次被子，后来周伦就睡着了。 而她睡着后，周凛又把被子给踢走了，于是隔天一早醒来，周凛就开始流鼻水，周伦随后就给周凛吃药。 然后到了晚上，生病的周凛把周凛折磨得一夜未睡。 直到凌晨三点多，周凛才放过了周伦，然后周凛就一觉睡到了隔天早上九点。 醒来后，周伦喂周凛吃了一些奶粉，但是她全吐出来了，吐得满床都是，她本想带周凛去看医生的，但是想着蔡嬅她们都快回来了，就等到了现在。 而周伦之所以没给蔡嬅打电话，也是怕蔡嬅担心。 毕竟天高皇帝远，蔡嬅即便有心也无力。 蔡嬅听完周伦的话后，就非常自责，她随后就想带周凛去看医生。 周波很累，他本想回来吃完饭后就睡觉的，结果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于是他就抱怨周伦没有照顾好周凛。 周波的这句话，直接点燃了周伦心中的火药桶。 在这里要奉劝那些把小孩子交给自己父母带的人一句话： 交出去了，就别怪人家没看好！ 因为从你把孩子交出去的那刻开始，你就不配去责怪别人了！！ 天底下没有不疼孙子孙女的爷爷奶奶。 没有哪个人乐意把自己孙子孙女弄得生病。 而周波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把责任推到周伦身上。 如果有时光机，周伦真想回到过去，把周波扔到河里让他随波逐流。 之前，周凛一直和蔡嬅睡。周凛很粘蔡嬅，蔡嬅不在，她很不安，孩子不安就容易哭闹。 为了哄她，周伦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并且周伦不仅要哄周凛，还要喂她喝奶，帮她换纸尿裤，吃喝拉撒全得包。 而且，家里除了周凛，还有一个周文，周伦要煮三餐，做家务，这么多事情下来，年迈的她负荷不了，因此她才会在帮周凛盖了两次被子后睡着了。 而在周凛生病后，周伦就更辛苦了。 那段时间，周伦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周伦是真的尽力，但是周波回来后，一棍子就打到了她身上，认为是她照顾不好，周凛才会生病。 周伦气得差点吐血。 【老人家就不该掺合孩子的事情！！！！！！！】 否则只是自讨苦吃。 周伦发泄了一通之后，就建议蔡嬅带周凛去医院看病，随后周伦就下楼了。 周伦下楼后，把她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想着她到底是怎么把周波培养成这样一个人的。 想到后来，周伦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文在此时回来了。 这时节猪肉并不好卖，周文回家后，就去房间，想换衣服，洗手然后吃饭。 然而他一进房间，就看到周伦躺在床上，一脸憔悴的样子。 “电饭锅里有饭，炒锅里有菜，你待会儿吃的时候，记得喊他们下来吃饭。”周伦有气无力地说。 “你这是怎么了？又被那孩子给气了？”周文问。 “唉……”有些心灰意冷的周伦说道，“我想……也是时候分家了。” 说完这话后，周伦就不再说话了。 而周文也没有回答，他在一旁的洗脸盆里，用肥皂清洗着双手，直到周伦再次问他时，他才开口说道：“分家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你又来了，说得好像都是我的事似的！！咳咳……”周伦被气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唉，周凛还在生病，缓缓吧。”周文觉得周伦只是一时气急才想分家的，而分家这种大事，可不能这样随便，于是他便这样说道。 周伦想了一下，觉得周文说的也有道理。 此时，周凛正在生病，周波和蔡嬅肯定都没有心神关心分家的事情的。 她如果在这个时候提出要分家，的确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而她今天之所以想分家也是被周波给气的。 虽然周波已经结婚生子了，但是他至今仍然没有一个大人样。 周伦觉得如果分家的话，一来她可以清心一点，二来周波也能长大。 直到现在，周波仍然生活在他们的羽翼下。 他们帮他遮风挡雨，挡了二十多年了。 如今的周波却仍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们做错了。 他们尝过生活的苦，所以不想周波也尝。 但是这样周波永远也不会长大。 分家，然后让周波成为一家之主，当周波肩负起家庭的重担时，他才能体会到他们以前经历过的苦。 然而…… “还是舍不得啊……”周伦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都怪父母，怪父母太过溺爱，但你又何曾想过她们为何对你如此溺爱？】 这些事情，周波从来都没有想过。 对于这时的周波来说，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吃完了，才有力气送周凛和蔡嬅去医院看病。 然而，蔡嬅却没周波这么会照顾她自己。 待周波吃完之后，顾着照顾周凛，没有吃饭的蔡嬅就催促着周波载她们去医院。 想睡觉同时怕被周凛给传染感冒的周波于是就戴上安全帽，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载着蔡嬅去了。 是的，周波就是个鸟人。 但是同时，他也是个幸福的鸟人。 因为在他的身边，有一群对他很好的家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 山药排骨 周波不喜欢医院。 医院里有太多痛苦的人。 但周凛生病了，不来看看，周波心里又不踏实。 直到生病时，周波才觉得医院是有用的。 医生检查后，说周凛得的是普通的感冒，因为没有发烧，医生就只是开了一点药。 拿完药回去的路上，周波想吃点好吃的。 这些天在南海吃斋，太清淡了。 于是回家后，周波就让还在吃饭的周文明天帮他留些排骨，顺便买点山药。 周文听到周波这么说，没有马上说好，他把周波叫了过去，让周波去周伦房间，看看周伦的手机是不是坏了。 刚才周波出门后，周伦在周文的招呼下，随便吃了点东西。 但是吃东西时，周伦的手机突然就出问题了，周伦弄了半天没弄好，周文就说等周波回来让周波看看，周伦没有说话，她匆匆吃完了饭，洗完了碗，随后她就拿着坏掉的手机进去了房间。 因此，看见周波回来了，周文便让周波去看看周伦的手机是不是坏了，顺便也让两人有机会沟通。 周波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他走进了了周伦的房间。 因为修手机的事情，周波和周伦有了沟通，周伦本想说分家的事情的，但是看在周波还能帮他修手机的份上，周伦就没提了。 隔天，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隔天，周波在闹钟的响铃声中起床了。 梳洗完毕，周波下楼时，周伦已经在处理那些山药和排骨了。 周波看见后，就对周伦说道，这些山药和排骨要加点豆豉，然后蒸一蒸，再泼油，这样等晚上回来了，他就可以吃了。 周伦听完对周波说，这些山药排骨不是要炖汤吗？ “炖汤不好吃，没什么味道，还是蒸一蒸好吃。”周波说道。 周伦听完后便点了点头。 吃完早餐后，周波骑着电瓶车去了厂里，到了厂里打卡时，周波又遇见了那两个粉领。 那两个粉领这次在讨论有关直播的事情。 这里说的直播当然不可能是钉钉的课堂直播，而是那种有着很多会跳舞的小姐姐的直播。 其中一个粉领说她想去开直播当主播。 另一个粉领，好啊好啊，你肯定会火的。 那个想当女主播的“坟岭”会不会火，周波不知道。 但是如果那个粉领真的去开了直播，那么周波觉得，她的榜一肯定是要被送去火葬场的。 打完卡后，周波去了裁布间。 到了裁布间后，周播先看了两台机器，确定了它们真的故障了之后，周波突然就想要修一下。 但是周波随后又想到，修好机器后。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于是他就又停手了。 之后周波无事可干，上班铃声响了之后，他就躲在裁布间里拿着除锈剂乱喷，装作在保养机台的样子，也没有人过来管他。 周波就这样子混了两个小时，就在他想着这样的生活，挺没有意义的时候终于有人过来管他了。 过来管周波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稽核处老大。 稽核处老大过来检查时，看到周波在保养机器，就问他说“机器不是坏了吗？” “我先保养一下，等一会儿再看一下能不能修好？”【为了自身的利益】，周波撒谎道。 那个稽核处老大听完，没说什么，就摔门而去。 周波舒了一口气，随后他不再摸鱼，开始拿出工具干活。 没多多久，周波就把那台旧机器修好了。 修好机器的那一刻，周波心里很是高兴。 但是周波并没有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别人。 他随后就去修另一台机器，不过，一直修到了中午下班，周波也没修好它。 下班铃声响起后，周波就丢掉塑料手套和一次性口罩，去厂里的食堂吃饭了。 吃饭时，c文员朋友圈知道周波去南海烧香的长腿文员过来找周波，问有关去南海烧香的事情。 长腿文员说她也想去求点东西，周波本不想说的，但是最后他还是建议她不要跟团去。 “可是不跟团的话，难道我一个人去吗？”长腿文员问周波道。 “你可以找你朋友一起去啊。”周波说。 “那我找你可以吗？”长腿文员问。 “不可以。”周波说完这话，就匆匆吃完了饭，然后去洗碗了。 下午三点时，长腿文员打电话来问周波机器修好了没。 周波猜想应该是稽核处老大得知他在修机器后，吩咐林主管那边要跟进的。 “那台旧的修好了，新的还在修……”周波说道。 “旧的修好了吗？波哥，你真棒！！”长腿文员用一种要高.潮的语气说道。 “我床上更棒。”周波没有这样说道。 周波冷淡地挂了电话，不久后，二姐和三妹就又拉着布过来了。 “好久不见啊，年轻人，邱志伟说让你裁一套花船窗户。”三妹进来后，就对周波说道，“我们先抬哪种布上去？” “额……先抬800的吧。”还在修理那台新机器的周波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三妹和二姐听完，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们随后就开始抬800的布上去。 而周波随后也停下了手上的活儿，开始了裁布。 机器开动后，二姐和三妹就聊着天，而周波则一边盯着正在裁布的旧机器，一边收拾起了新机器附近那些被他拆下来的零件。 而周波收拾好东西后，旧机器也把布裁好了，于是二姐和三妹就去收布。 这一切看起来，挺正常的。 但其实从三妹进来裁布间时，气氛就有些不对了。 以前，三妹是不会这么积极的。 公事公办，说明没有什么私交。 周波和二姐还有三妹也认识很久了。 说实话，周波也没把两人当成朋友过。 而之前，因为加班的事情，三人也闹过不愉快。 周波甚至一度不让二人过来帮忙。 而现在，经历那个神经质大姐的事情后，面对着被邱志伟派过来的两人，周波也没打算再计较什么了。 都是打工的，安静地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三人就这样没有多少交流地干活干到了快下班。 周波随后打电话给长腿文员问有没有加班。 结果不出周波所料，晚上没有加班。 没有加班也好。 你说家里的山药排骨，它不香吗？ 第二百四十三章 榴莲 排骨很香，但是山药就比较一般了。 隔天周五，周波已经做好了这周双修的准备。 事情和周波想的一样，周五下午，长腿文员就告诉他当晚和明后两天都不用去上班。 周波倒也乐得清闲，回家前他还去全麦汉堡店，帮蔡嬅买了一个墨西哥鸡肉卷。 到家后，周波把墨西哥鸡肉卷拿给蔡嬅时，正在给病好了的周凛喂奶的蔡嬅告诉周波，她明天要去晋海找她同学的事情。 周波一听，以为蔡嬅是想去找那个想出来单干的男同学，顿时就有些急了。 不过，周波想多了，蔡嬅这次去晋海，是要去参加她大学舍友丽双的婚礼。 蔡嬅大学有三个舍友，其中两个是晋海人，丽双就是其中之一。 丽双大学毕业后，就当上了一所公办学校的小学数学老师，今年在媒人的介绍下，和人结婚了，她因此给蔡嬅送来了喜帖。 周波听完后，心稍微放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周凛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在周波说周凛生病都是周伦害的之前，其实不是问题。 但是经历了上次的事件，周波也明白了，他这个当老爸的，的确有些不称职。 于是周波便决定带周凛一天试试，实在不行，周波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周伦了。 按照周波对周伦的了解，如果周凛有难，她肯定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隔天早上十点，蔡嬅搭着公交车去了晋海，周波在二楼卧室里陪着周凛。 刚开始还好好的，但是很快周凛就发现了蔡嬅不在，开始了哭闹。 周波于是就开始想办法逗她玩。 周波是怎么逗孩子的呢？ 他先是在周凛的脖子挂了一串饼干，然后呢，又在周凛已经长出了一撮毛的头上盖了一个碗。 周波这样做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小周凛哭得更大声了。 听到周凛哭得那么大声，实在是不懂得哄孩子的周波就知道他得使出绝招了。 周波的绝招不是给周凛喝热水，而是找蔡嬅。 周波打开了微信，和蔡嬅开始了视频聊天。 见到了蔡嬅后，周凛的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并且破涕为笑。 但是这样总归不是办法。 在和蔡嬅视频聊天了十来分钟后，蔡嬅的手机就提示她电量不足了。 周波便让蔡嬅挂了电话，蔡嬅吩咐周波，如果孩子哭闹，他没办法的话，就抱她出去走走。 周波照做了。 周波随后就抱着周凛去超市买饮料。 结果周波到了那家超市时，超市刚好在做活动，购物满五十元，就能进行一次抽奖，一等奖是一颗泰国进口的榴莲。 如果是平时，周波绝对不会去尝试，但是看着怀里的周凛，周波随后就花了五十块大洋，让周凛去摇了一次奖。 被周波当成生财工具的周凛没有让周波失望，周波顺利地把那颗泰国榴莲给提回了家。 而周波到家后，刚才被周波一直夸奖的周凛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并且她这一睡就睡到了蔡嬅回来。 蔡嬅吃完喜酒回来时，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她一回来就上楼去看周凛，结果她打开房门，就看到周波和周凛都在睡觉的画面。 周波的呼噜打得震天响，而周凛的小被毯则盖得好好的，竟然没有被她的“佛山无影脚”给踢飞。 蔡嬅有些意外。 她并不知道，周凛只是因为动用异能才会陷入沉睡之中的。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蔡嬅进来后就叫醒了周波，她随后就小声问起了周波，她走之后的事情。 周波如实讲述，蔡嬅听完后，一方面感叹周凛的运气很好，另一方面却也担心从她走后就没吃东西的周凛睡得太久了会饿。 犹豫了一下，蔡嬅随后就摇醒了周凛，让她起来喝奶。 结果小周凛，喝着喝着，又睡着了。 蔡嬅有些无语，她随后就帮小周凛换了纸尿裤，然后让她继续睡了。 蔡嬅帮周凛换纸尿裤时，周波也梳洗完毕，他出来见周凛又睡了，便说周凛和猪一样能睡。 蔡嬅听完后觉得周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知道实情的她随后就说周凛肯定是遗传到了周波爱睡懒觉的基因。 周波听完就不乐意。 “凭什么不是你的呢？我妈妈都说了，你每天不睡到八九点，都不会起来。”周波对蔡嬅这么说道。 “妈妈她真的这么说？”蔡嬅听完，眉头微蹙。 周波看到蔡嬅的表情，心想他可能又惹事了。 不想再制造婆媳矛盾的周波，随后赶紧转移了话题，问起了蔡嬅要不要吃榴莲。 “不吃。”还在想着刚才周波说的话的蔡嬅说道。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榴莲吗？”周波问蔡嬅道。 “下午刚吃了喜酒，还没消化完。”蔡嬅说道。 “那我可全吃了，你不要后悔啊。”周波故意说道。 “吃吃吃！吃死你！”蔡嬅做了一个鬼脸对周波说道。 “你这人……是你自己不吃的，好不好？”周波说。 “那你不会留点给我吗？非得要全吃了？”蔡嬅说。 “你又没说要给你留！”周波说道。 “你心里没我，说了也没意思。”蔡嬅说。 “那我帮你留一半吧。”周波说着就要下楼。 “不用留那么多，留四分之一就可以了，你也不要吃太多，要分给妈妈还有爸爸吃。”蔡嬅提醒道。 “他们不吃的。”周波说。 “你每次都这么说，之前你也说爸爸妈妈不吃那些碧根果，结果爸爸不是挺喜欢的吗？”蔡嬅反问。 “那是意外。”周波说。 “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分他们吃，【遇到事情，不要总是只想着自己】，不然……不然我会难做人的。”蔡嬅说到这里，又想起之前周波说的那句话。 其实，很早之前，周伦就告诉蔡嬅，说当初蔡嬅进门时，她心里就希望蔡嬅能帮她管一管周波，让周波改掉一些坏习惯。 然而，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 蔡嬅，其实也没怎么管周波。 周波还是那个鸟样，基本没什么变化。 额，好吧，其实花样也是有变化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周波也快辞职了，趁着这段时间，蔡嬅觉得，她或许能改变周波也说不定。 第二百四十四章 烧巫婆 出乎周波意料的是，周文和周伦都很喜欢吃榴莲。 看着二老在吃榴莲的样子，周波觉得他这二十多年都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即便是消息相处的亲人，我们对他们的了解也不全都是对的。 现实好好地给周波上了一课。 而隔天周日，历史也给周波上了一课。 那时候，周波闲在家里看书，他看的是兔来割草的《鳌拜王朝》。 周波随后对承天广运圣德神功肇纪立极仁孝睿武端毅钦安弘文定业高皇帝产生了兴趣。 这个谥号长的一匹的家伙，其实就是清太祖爱新觉罗·努尔哈赤。 他出生于1559年2月21日，于1626年9月30日死亡。 而那时候，欧洲在干嘛呢？ 欧洲在烧巫婆烧得热火朝天。 烧巫婆，也就是排巫运动，它发生在近代早期的欧洲，而1580至1660年间则是排巫运动最狂热的时期。 看到这些资料时，写过小说的周波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他随后就有一种冲动，就是建议兔草放弃这本被人认为是在“舔清”的小说，转而去写拯救中世纪女巫的小说。 不过，最后因为嫌麻烦，周波没有这样做。 兔草：你倒是写啊，万一我听了你的话，那“放开那个女巫”不就是我的创意了吗？ 人生没有如果，人生只有结果。 周一，新的一周开始了，铺层组那边也派了新的大姐过来。 这个过来的是那个膀胱无力的老女工和姓周的，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大姐。 周波看到二人过来，一方面感慨铺层那边有些人就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而另一方面则是感到有些头疼。 如果说，这个厂里，有哪个人让周波最感到“忌惮”，那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曾经差点让蔡嬅无法出生的老女工了。 这个老女工的嘴巴相当厉害，知道的小道消息也非常的多。 周波除了对她的膀胱有点了解外，别的基本上一无所知。 但是老女工却对周波了解得相当到位。 之前周波和长腿文员发生绯闻时，周波曾担心这个老女工出去乱说。 不过，后来她没有行动，这让周波松了一口气。 其实，周波不知道的是，老女工虽然没有找上他，但是她却找上了长腿文员，并劝长腿文员不要破坏周波的婚姻。 在老女工那个年代，如果女子“讨客兄”（出轨），被抓到后，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而所谓“膀胱者清”，隔天上班时，昨天没有班加的老女工，就对周波说起了让他赶紧另找工作的事情。 按照老女工的说法，在游艇厂里，进行毒得半死的现场工作的，大部分都是些“不入流”的人。 周波人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大学生，待在这个厂里，每天拿着跟她们一样的薪水，这样是很丢份的。 周波其实也知道老女工说的没错。 之前有班加时，周波的生活还过的去，但是没有班加后，周波在经济上的确面临了压力。 以前只有蔡嬅一个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周凛。 周文虽然有在赚钱，还做了两份工，但是那些钱是留着想给大舅续命的，而周伦为了贴补家用，半夜里还在串珠子。 他身为家中独苗，平时也就负担一些诸如电费之类的杂费，除此之外，吃喝拉撒基本上也都是周伦在掏腰包。 钱，的确是不够的。 工作，的确是得找的。 但是，这人啊，待久了总会恋栈。 虽然老女工说的是对的，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周波还是不会主动辞职的。 当天下午，长腿文员打电话来通知周波不用加班后不久，外面三轴的阿三突然就把空压机给关了。 那台吵的半死的空压机一关，耳根子终于清净的老女工随后就骂起了龙栾旦来，说他以后生孩子会没***。 周波在一旁听完，感觉这老女工说话真是狠。 而在把空压机关了之后，看管外面那台三轴的阿三，就进来说他们晚上不加班。 周波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三轴那边难道也没事干了？ 不久后，下班铃声响起，周波走出了裁布间，然后拿出遥控器关了卷闸门。 随后周波去打卡，然后回家吃饭。 到了半路上，周波一摸口袋，才发现他忘记把卷闸门的钥匙放在保安室了。 “反正三轴晚上也不加班，钥匙不放在保安室也没事吧，明天早点去开门也是一样的……”周波这样想着。 但是当周波回到家，吃饭配“拷咸”时，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别人，是龙栾旦。 “周波，你把裁布间卷闸门的遥控钥匙放在哪里了？我为什么在保安室找不到？！”龙栾旦一上来就是质问的语气。 “钥匙我带回来了。”周波说，“三轴那边晚上不是不加班吗？” “谁跟你说三轴不加班了？”龙栾旦问。 “啊三说的啊！”周波说。 “这鸟人，自己不想干了就给我来这套，你现在马上把钥匙送到厂里来，我那边机器要开工了。”龙栾旦说。 “嗯。”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又骑上电瓶车准备出门了。 “你这是要去厂里吗？”蔡嬅问周波道。 “嗯，要去送钥匙。”周波回答道。 “那你不吃了？”蔡嬅又问。 “不吃了，我走了啊。”周波说着，就想离开。 “诶！你等我一下，我吃完了跟你一起去。”蔡嬅喊住周波说道。 “你跟我去干嘛？”周波问。 “没事就不能跟你去吗？”其实是想顺路去佛祖宫看戏的蔡嬅，这样对周波说道。 周波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等了。 等了许久，周波终于是等到蔡嬅安排好了“后事”。 随后周波就载着蔡嬅去了厂里。 来到厂里后，周波就把车停到了保安室门口，随后他就拿出了那个卷闸门的遥控钥匙，给了值班的保安。 之后周波就给龙栾旦发了一条信息，告知龙栾旦说，他已经把卷闸门的遥控钥匙放在了保安室了。 做完这一切后，周波就想载着蔡嬅回家。 然而在这个时候，蔡嬅却突然开口要他载她去佛祖宫看戏。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合成维生素d “这都什么年代了，看什么戏啊？！还是回家……”周波刚想说还是回家好，就听到一阵喇叭声。 周波寻声望去，然后他就看到了坐在总经理车上，正准备出厂的总经理助理。 鸣笛的人是总经理，她鸣笛主要是想提醒保安，应该开门了。 而那值班的保安在听到总经理的鸣笛声后，就赶紧将门打开。 总经理随后就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而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的周波随后并没有再和蔡嬅在厂里继续争论，他随后就开着电瓶车载着蔡嬅去了佛祖宫。 还没进入佛祖宫，周波就已经听到了有人在唱戏的声音。 但是开车来到佛祖宫入口后，周波远远望向戏台，却没看见哪怕一个看戏的人。 戏台下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在唱给佛祖听，没错了】。 “都没什么人，要进去吗？”周波停住车子，回头问蔡嬅道。 蔡嬅此时也有些犹豫了。 她从女人群里得知傍晚佛祖宫这里有人唱戏时，还以为会有人呢，结果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算了，回去吧。”蔡嬅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调转了车头，而在周波调转车头时，他耳朵里隐约听到了台上有人在唱“我就封你为金丝猴”。 “应该是我听错了吧。”周波莞尔一笑，然后他就发动车子，载着蔡嬅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蔡嬅很有感慨地对周波说起了有关戏曲的没落。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有些东西，的确是很容易令人伤感的。 而此时，周波刚好经过堤岸，路过了他二叔的新家。 周波的二叔，就是唱戏的，二婶有个戏班，主要是唱高甲戏的。 高甲戏是种地方传统戏剧，现在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 它虽然已经没落，但是仍有土壤可以根植。 虽没人看，但并不妨碍它挣钱。 因此，周波随后就对伤感蔡嬅唱起了“反调”。 蔡嬅听完有些沉默。 而周波说完也沉默了。 因为他觉得和唱戏比起来，他的工作更没未来。 不过，周波只是工作没有未来，而有的人却是直接没了未来。 隔天周五晚上，周波看到了一则有关莆田系医院医死人的新闻，有个头像写着百度鞋垫的家伙还给“它”点了赞。 周波觉得这些人真是挺没良心的。 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连最基本的道德和素质还有法治都没有。 而就在周波想拿起键盘的时候，他却听到周伦在楼下喊他去吃饭的声音。 周波下楼时，看到了大舅的大孙子也来了。 大舅去动手术了，他一个小孩在家没人照顾，于是就来周波家了。 吃完饭后，过了四级的周波还帮他辅导了英语。 当晚，周波大舅的大孙子走时，还很有礼貌地感谢了周波。 隔天上午，周伦和周波去看望大舅，临走前周伦又给了大舅妈五百元。 这五百元是周伦串珠子得来的，周波的大舅妈先前已经收了周伦很多钱，她不肯收。 但是，周伦给的很坚决。 给完钱后，周伦就让周波载着他回去了。 下午，周伦虽然没再去看望大舅，但是她的电话却没停。 看着有些焦虑的周伦，周波选择了敬而远之。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从这点上来说，周波做的事情，无可厚非。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周波作为周伦的儿子，在看出周伦明显已经有些焦虑时，却选择了躲得远远的，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躲到楼上的周波，随后并没有能躲过停电。 停电时，蔡嬅正在给周凛喂奶。 突然黑漆漆的，周凛很是害怕，心跳也像吃了心跳蘑菇那样变得很快。 幸好，此时的周凛还在蔡嬅的怀里，不然她肯定会哭出来。 而为了安抚心跳加快，有些不安的周凛，蔡嬅随后就整理了一下，然后她就去客房找周波。 蔡嬅来到周波房间时，周波正在看一个“先富干掉穷鬼，然后共富”的帖子。 看见蔡嬅进来，周波便放下手机。 两人随后在客房里说了一些话。 说着说着，周凛就睡着了。 蔡嬅于是就又抱着周凛过去卧室。 周波随后跟了过去，然后他就吸起了周凛没有吸光的东西。 事毕，周波想回客房睡觉。 蔡嬅拉着他，让他留下来睡，理由是明天他又不用上班。 周波想着现在停电，回去也没什么事，于是便留下来。 蔡嬅随后去洗了个澡，回来后，她就和聊着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周伦的情绪上去。 和周波一样，蔡嬅也看出了周伦的情况有些不对，不过，她也不敢有所表示。 可是，蔡嬅又觉得老是这么下去也是不行，他们应该也要做点什么。 周波听完却说这段时间，他们最好小心一点，不要去招惹周伦。 周波的话是没错的。 此时的周伦的确是谁招惹谁倒霉。 然而，周波虽然会说话却并不会做。 隔天，周波在院子里晒太阳合成维生素d时，周伦抱怨了他几句，说他闲着也不会帮忙做点家务。 周波一时没忍住，回了周伦一句。 于是周伦就爆发了。 情况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这件小事，闹到要分家，绝对是周波没有想到的。 但被周伦说得不爽的周波，随后也来了情绪，他甚至说了“分家就分家”的话。 不过，因为后来蔡嬅的强烈反对，以及周文的居中调停，分家的事情，并没有分成。 但是，周波和周伦却又开始了冷战。 蔡嬅劝周波要去跟周伦道歉。 但是，周波很倔强地不肯去。 周文看着这个家风雨飘摇，没法合成维生素d，于是便推了一晚三百的短工，和周波来了次父子谈话。 “你知道你为什么叫周波吗？”周文一开始就问了周波这样一个问题。 周波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大舅有几个孩子吗？”周文又问周波。 “两个，大表哥和小表哥。”周波说道。 “你其实还有一个表姐……”周文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有一抹难以抹去的灰暗。 第二百四十六章 捡牡蛎 “表姐？我应该只有表妹才对，怎么会有表姐？等等，难道说……”周波有些奇怪地问周文道。 “你大舅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她的名字里有个波字，可惜后来早夭了，你妈当时哭得撕心裂肺，后来生下你后，就从你那见都没见过的表姐的名字里，取了一个波字，而你，便被叫作周波了……” 周波没想到他的名字还有这样的来历。 在周文告诉他这些话之前，周波还以为他之所以叫周波，是因为有个天线宝宝叫做小波。 额，好吧，并没有这么一回事。 周波在得知了他名字额来历之后，心里其实是相当震惊的。 这个名字，承载着太多他不知道的痛苦的回忆。 周文隐瞒了二十多年，这个时候才告诉周波，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 而周文的用意，周波也感受到了。 其实周波也知道和父母逞强怄气是很没有必要的事，但是面子上的坎没有那么好过。 不过想到自己名字的来历，最后周波还是主动去道歉了。 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处于更年期的周伦也没有再为难他波儿。 隔天，周波继续去厂里上班。 下午下班时，知道没有加班后，那个老女工就问那个姓周的大姐道： “你晚上有事吗？” “晚上？晚上我没什么事，就是回家给小孩煮饭，拖地板……”那个姓周的大姐说道。 “你小孩都上初中了，你还给他煮饭哦？！别回去，跟我一起去捡牡蛎。”那个老女工约那个姓周的大姐道。 “捡牡蛎？去哪里捡牡蛎啊？”那个姓周的大姐问。 “海边啊，就在青年闸过去的那个大堤岸，那边都可以捡。”那个老女工说。 “那边不是人家放牡蛎苗的吗？去那边捡会不会有事啊？！”那个姓周的大姐问老女工道。 “哪里会有什么事？！我和小周他岳父去那边捡牡蛎时，那家人还在养羊呢，那片海不是他们家的，他只是在那边打了几根木桩，我们不去捡木桩上的牡蛎就可以了，再说了，大家也都在捡，昨天院长下班也去那里捡了一桶回家，卖了快一百，我们晚上又不用加班，一起去吧。”那个老女工说着这话时，还有意无意地看了周波一眼。 已经听见的周波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低头继续玩着手机。 “去海里不是还得穿雨鞋？还是算了吧，我回家给我儿子煮饭比较实在。”那个姓周的大姐拒绝道。 随后那老女工又劝了那个姓周的大姐几句，见她不肯后，那老女工就把主意打到了周波身上。 听到那个老女工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捡牡蛎时，说实在的，周波的心里有些意动。 郭任村背山靠海，每年山里和大海都会给人们带来馈赠。 比如秋收之后，有些人就会去别人拔过的花生田里捡那些零零碎碎的花生，而之前周波也曾听蔡嬅说过，她老爸早年去赶海的事情。 当时，周波就挺羡慕那种去海边随便捡点东西，就能换钱的日子的。 而刚才，那老女工在爆料她曾和蔡嬅老爸一起去捡过牡蛎时，还说了院长靠捡牡蛎赚了快一百块的事情，周波心里便有些想去。 毕竟回家也是闲着，能多赚点钱也是好的。 然而，一想到要和老女工一起去，周波最后还是敬谢不敏。 那老女工还想说什么，然而，这时下班的铃声响了。 没有算钱的时间，大家都很自觉地选择花在自己身上，不多浪费。 然而当周波来到打卡的地方时，却看到五金部的那群人被稽核处老大痛骂的场景。 五金部是距离打卡机最近的一个部门，他们往往还没听到下班铃声，就会在打卡机前排队。 以前这种行为是没事的，但是今天他们却被稽核处老大给抓了个正着。 周波不是一个好事的人，他打完卡后，就直接回了家。 回家后，周波和周伦说起了有人去捡牡蛎的事情。 周波原本想撺掇周伦去的。 然而周伦却没有那个心思。 早年，不管是牡蛎还是蛤蜊，螃蟹，周伦其实都抓过。 不过她现在年纪大了，对于这些事情，有些力不从心了，自然是不会再去的。 周伦不愿意去，周波随后也没多说。 只是晚上蔡嬅问周波，辞职之后，有没有想到要做去什么时，周波鬼使神差说了一句，要去海里捡牡蛎。 “又不是一年四季都可以捡的。”蔡嬅听完就对周波说道。 只是随便说说的周波应了一声，之后他便不再说话。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隔天早上，周波继续去上班。 结果八点一到，上班铃声响起，他就接到了长腿文员打来的电话。 “喂，波哥，现在要过来铺层这边开会哦。”长腿文员对周波说道。 “嗯。”周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路上，周波想着今天为什么要开会。 周波觉得应该和昨天五金部的人太早去排队打卡有关。 而事情正如周波所料。 “今后，凡是还没到下班时间，提前离开工作岗位的，第一次抓到罚款五十，当月全勤奖取消，第二次抓到，罚款一百，当月全勤奖取消，并且全面没有调休，第三次抓到，属于屡教不改，公司将会将其直接开除！”那个稽核处老大在说完这话后就让大家散会了。 周波随后就和那老女工和姓周的大姐一起去裁布间。 路上，那老女工对姓周的大姐说道： “厂里又开始想法设法地赶人了，现在订单快做完了，大家都没什么班加，又抓得这么严，如果一直干活，很快大家就都要去拔草了。” “拔草也好啊，一天七八十，还能聊天。”姓周的大姐笑着说道。 周波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些想笑。 随后三人就来到了裁布间，开始干活。 很快的，就来到了下班前五分钟，以往这时，周波和大姐都已经在裁布间门口等着了，但是早上刚开完会，所以周波就收敛了一点，让机器一直跑到下班，才按了暂停。 然而周波刚按下暂停，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争吵声。 周波随后出去看了一下，发现在吵架的两人竟然是那稽核处老大和阿三。 第二百四十七章 集体辞职 周波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即便看见阿三和稽核处老大吵架，周波也没有停止他去打卡的脚步。 周波打完卡后，就去食堂吃饭。 吃完饭后，周波回去裁布间时，空压机已经停止运转了。 周波有些奇怪，然而随后倦意上来，他就走进了裁布间，然后拿着两把椅子开始午睡。 下午上班铃声响起，那老女工过来裁布间时，周波才知c出大事了。 三轴的程序员鵰茂，以及操机员阿三，狄爆天，黑龙等四人，同时辞职！ 整个三轴除了操机员吕岩井外，都不干了！！ 周波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龙栾旦要惨了。 而龙栾旦也的确是惨了，他被那个稽核处老大给骂得狗血淋头。 可是龙栾旦能有什么办法？ 那些人不干了，他总不能拿着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让他们干吧。 再说了，事情也不是龙栾旦惹出来的，是稽核处老大自己太过苛刻，硬要罚本就想辞职不干的阿三，才会惹出这样的事来。 不过，这些话，龙栾旦也只能把它们放在心里，他可不敢对稽核处老大说。 默默地挨骂之后，龙栾旦就回去思考对策了。 对于这些“造反”的人，本就想赶人的稽核处老大自然是不想留的。 但是这些人一走，三轴就彻底废了。 吕岩井虽然愿意留下来，但是他只是个操机的，不懂编程，届时厂里还得招一个程序员过来。 但是现在厂里没订单，想踢人都开不及了，更别说招工了。 “实在没办法，只能让吴斌过去顶一顶，顺便让他带一带吕岩井，让吕岩井能一个人编程又操机，而工资方面，就给他加200好了……”经过一番思考，龙栾旦随后做出了决定。 而当吴斌得知他得去帮没义气的吕岩井培训时，他非常的不乐意。 不过吴斌和龙栾旦是同乡的，他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翻脸，让龙栾旦成为光杆司令。 因此，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吴斌还是收拾东西去了三轴报道。 然后，当天晚上下班后，不用加班的周波就拿着卷闸门的遥控钥匙过去三轴，打算把钥匙交给他们。 然而到了三轴门口，周波就遇见了小胖子吴斌和吕岩井。 周波随后就拿出钥匙，对吕岩井说明了来意。 吕岩井刚想从周波手里接过钥匙，吴斌却开口了。 “三轴都没人了，你拿钥匙给我们有什么用？”一脸疲惫的吴斌说完这话，就撇下吕岩井去了五轴。 周波随后把卷闸门给关了，然后把那把钥匙放到了保安室门口。 放好钥匙后，周波就回了家。 而令周波没想到的是，他在吃晚饭时，龙栾旦又打电话过来问他，为什么把门给关了。 周波有些无语，幸好他把钥匙放在了保安室，不然他又得跑一趟。 挂上电话后，周波觉得吴斌应该也撑不久了。 隔天，周波去上班，打完卡后，周波见有人在看公告栏，便走了过去。 随后周波就看到了龙栾旦被罚款两百元的消息，理由是管理失职。 周波看完之后，心想龙栾旦这是惹到上面的人。 他应该是被推出来杀鸡儆猴的。 随着厂里订单的减少，劳动力有了大量剩余，厂里便开始抓那些他们看不顺眼的员工，这势必会引起员工们的反弹，而这时候，身为罪魁祸首的稽核处老大自然是会承受极大的压力的。 稽核处老大不是傻子，他知道如果大家都针对他，他日子也不会好过，既然如此，那他就得找些挡箭牌，来帮他抵挡。 而他的挡箭牌，自然就是那些主管和组长。 因此“办事不力”的龙栾旦就必定要罚，而且是公开处刑，不然他以后的日子就会很不好过。 稽核处老大这招很快收到了效果，其他部门的老大开始狠抓自己部门的纪律。 而周波这种有些三不管的人，也受到了来自稽核处老大亲自的关照。 日子越来越不好受了，受不了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就是厂。 年初需要大量劳动力赶工时，食堂爆满。 而现在订单快做完了，不需要那么多人，就开始想尽办法赶人。 周波觉得这样的厂肯定不会长久的。 但是，看一个厂能不能长久，可不只是看他有没有人情味。 真正决定一个厂能否存活的还有其它的因素。 罗大姐跟着老板也很多年了，老板手下有几个厂她一清二楚。 老板这几年倒了很多厂，但是倒一家他就开一家，靠着政府资助，他依旧过得风生水起。 普通人很难体会这种感觉，但是事实是，没钱人遇到困难就会放弃，暴发户遇到困难也会退缩，而资本家，他们哪怕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 从哪里跌倒就从另外的地方站起来，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就会不断地追逐利益。 五月二十六日，星期四，周波去打卡上班时，听那两个粉领说了黄水生辞职的事情。 这个厂里，周波认识的人越来越少了。 还在坚持的人也不多了，不知道未来会怎么发展。 周波心情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就从这种失落的心情恢复了过来。 日子总得过的，能混一天是一天。 周波是那种能混就混的人，但是罗大姐不是，她的工作一向都很认真。 但在没有订单时，太过认真的结果，就是会面临无事可干的窘境。 罗大姐因此被稽核处老大给抓了。 虽然罗大姐极力解释，但是稽核处老大根本不听她的。 当天下午，罗大姐就被将级了，而且因为她的“狡辩”，稽核处老大还很恶心地把她调到了邱志伟手下当女工。 如果是周波，这时候二话不说肯定立马辞职走人。 但是罗大姐忍了下来，她没有辞职，反而昂着头回到了没有人喜欢她的裁布间。 听到那老女工说这事时，周波的心里有些不忍。 但是他现在也没办法做什么。 他都有些自身难保了。 周波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在蔡嬅帮周凛喂奶时，给他喂食了。 当然了，喂完，周波也是需要补充营养的，至于怎么补充，你懂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 玩乐的权利 五月二十七日，又是一周周五，天气已经慢慢炎热起来。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流逝，转眼间已经快到了六月。 一年的时间说长很长，但是说短也很短。 这天上午，周波像往常一样骑着电瓶车去上班。 打卡时，他听到了两个蓝领说厂里两个女的一起去堕胎的事情。 周波听完不由得皱起了眉。 对于堕胎这种事情，周波是很反感的。 而据那两个蓝领说，那两个女的之所以会去堕胎，是因为她们肚子里怀的孩子，都是女孩。 虽然那两个蓝领没有说，那两个堕胎的人是怎么知道她们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的，但是周波知道那两个女人肯定是花钱了。 钱花了，小孩子们的命也没了。 两条无辜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周波感觉她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不过，这些是别人的事情，周波随后也没多想。 隔天周六，周波不用上班，但是他接到了蔡嬅的一个任务，那就是去她家拿黑鬼豆。 黑鬼豆就是四季豆，是周波除了花菜外比较喜欢的一种菜。 不过，周波虽然喜欢吃，但是却并不喜欢去蔡嬅家拿黑鬼豆，尤其是他还在玩手机的时候。 “要去你自己去。”周波说着就继续玩他的ppsspp。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玩游戏？！我弟弟就是被游戏给害了，你别再玩了，快点去帮我拿！”蔡嬅对周波说道。 周波却没搭理她。 蔡嬅随后更生气了，她一把就从周波手里拿走了手机。 女人，总是会高估她自己的价值，认为她比游戏还要重要。 蔡嬅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所以接下来她自然就遭到了周波的反击。 这里要提醒女性朋友们一句话。 这句话不是在男人玩游戏时，不要去干扰他。 而是在没怎么赚钱的男人，因为放假不用赚钱而去玩游戏时，不要去吵他。 越是没有本事的男人，他的脾气越大。 周波没去上班赚钱，心里其实就已经有愧疚感，他想在家玩单机游戏，这样既省钱又能逃避一些问题。 而蔡嬅却不让他休息，后来还拿走了他的手机。 这样的行为虽然是对的，但是却也给敏感的周波造成了伤害。 “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休息消遣？”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话，还拿走我的手机？” “难道我不去赚钱，就没有玩乐的权利？”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如果可以我也想赚钱的好不好？！” “果然在你心里，没去赚钱的我一无是处，可以任你拿捏是吧？！” …… 负面的情绪不断上涌，随后事态自然就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任何吵架，其实都可以和金钱产生联系。 而这次争吵的结果，自然是男默女泪。 当天晚上，蔡嬅从她家里带来的黑鬼豆，周波一口都没有吃。 两个人开始冷战，谁也没有对谁低头。 隔天周日，因为周凛一直滚来滚去，弄得一身是汗，蔡嬅打了周凛。 周凛哭得很大声，但是在客房的周波就像死了一样，没有出来关心周凛，那一刻蔡嬅觉得她和周波之间已经完了。 周一，周波去上班，回家后，他仍旧没有和蔡嬅和解，冷战依旧持续着。 周二，五月最后的一天，周波去了five.moon.sky。 周三，周波觉得朴姓女星不错。 周四，riho和alice都很棒。 周五，离婚了。 嗯，离婚了…… …… 每段感情都有开始和结束。 这很正常。 对于郭达离婚的事情，周波并不意外。 郭达同时和两个女人暧昧不清，这个矛盾迟早是会爆发的。 而前车之鉴，后车追尾，额，后车鉴之。 周波觉得他也是时候朝蔡嬅低头了。 和以前一样，周波和女孩子发生矛盾，他基本都没赢过，要么当场输，要么过段时间认输。 周五晚上十点，周波拿着热水去敲蔡嬅的门时，他在心里告诫着他自己，要忍辱负重，哪怕是为了明后两天，也就是双休日的幸福，他也要忍住。 然而情况和周波想得完全不同。 当蔡嬅打开门看见周波端着一碗热水过来时，瞬间就明白的饥渴难耐的她，先是把碗拿走，放在了梳妆台上，接着她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周凛，随后她咬咬牙开始解衣…… 事毕，蔡嬅问异常持久的周波是不是去找女人了。 周波告诉蔡嬅说他只是看片手打。 蔡嬅接着说她也想看。 刚开始周波不想给蔡嬅看，他还拿《澳门风云3》的片头想忽悠蔡嬅。 但是蔡嬅好歹也是在他弟弟家硬盘里见识过“真物”的，她没那么好糊弄。 于是蔡嬅随后就看见了朴姓女星，看见了riho，看见了alice…… “你喜欢明星，喜欢清纯的，喜欢腿长的？”看完后，蔡嬅问周波道。 “不，我喜欢胸.大无脑的。”周波说。 隔天，为了庆祝和解，周波去超市买了一罐xo酱，之后八点多时，他亲自下厨给蔡嬅做了一顿好吃的xo酱炒面，让她当作宵夜。 当然了，周波自己也是有吃的。 或者这么说吧，他之所以买xo酱，其实就是因为他想吃xo酱炒面。 吃完炒面后，两人开始炒饭。 而隔天上午，周波终于把最后一段花船窗户给裁完了。 即便已经故意拖慢进度，厂里也没安排加班，但是一天一天地干着，累积起来的产量还是很可观的。 而因为下午没事干，那个老女工和周姓大姐自然就拉着那些布回去了。 整个裁布间随后就变得空荡荡的。 中午打完卡走路去食堂吃饭时，尽管太阳很大，但是周波却觉得浑身冰冷。 他边吃饭边想着下午该找什么借口划水，想来想去他也只想到用保养机台的借口来混日子。 虽然已经都不用怎么裁布了，保养机台也没什么用，但是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了。 而如果这个借口不行的话，那他也就只能说要去修理新机器了。 总之，周波想着能混一天是一天。 然而，到了下午，想浑水摸鱼的周波却在一开始就遇到了麻烦。 第二百四十九章 从卷闸门下方窜进来的人 下午刚上班，天空中就下起了雨。 对于周波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因为雨天大佬们都不喜欢走动。 然后，周波刚这样想要，绰号光头强的林主管就撑着雨伞来到了裁布间。 周波当时正在拿着除锈剂保养机台，看见林主管过来，心里在想到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之外，还感到有些意外。 周波原本还以为，他能混一段时间的，甚至两三天都有可能，因为外面现在在下雨，而且接下来两天就是周六和周日。 然而，林主管却冒雨来了。 不过，周波想了一下，觉得这倒也正常。 毕竟那两个大姐回去肯定是会说裁布间这边裁完了的，而接下来该怎么办安排周波，邱志伟显然是不够格的，只能林主管亲自出马了。 林主管来了之后，看见周波在保养机台，就问了周波几个问题。 “小周啊，你这保养机台，大概要保养多久？一个下午能不能保养好？” “应该可以。”周波也不想撒谎，老实地回答道。 “这个台面有点脏啊，上面都是玻璃纤维。”林主管用手摸了摸台面，被刺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对周波说道。 “这没办法，毕竟是老机台，裁布时刀面在亚克力板上滚动，很多地方都留下划痕，有些玻璃纤维被切断时，就留在里面了，很难清理的。”周波解释道。 “新机台的台面比较干净，那个新机台的亚克力板能换过来吗？”林主管问道。 “长度不一样，应该不行。”周波说道。 “那如果把板面切短呢？”林主管又问。 “这个的话应该是可以，不过，拆卸和组装，工程量应该挺大的，而且换板面的话，可能整个机头都得拆掉，最好还是厂家过来安装比较好，不过，要是厂家过来的话，还不如让他们把新机台修好。”不太想装的周波说到。 “那台新机台你修不好吗？”林主管问。 “这台新机台我很久没碰了，上次我修了一个下午没修好，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周波没有打包票。 “嗯……”林主管应了一声，然后他就用手指揉着下巴，边思考边在裁布间里踱起了步。 周波随后继续低头保养机台，心里却在疑惑林主管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问他那么多问题。 周波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林主管已经走到了那台冷暖空调前，他很快就发现那台空调下面有一小摊积水。 刚开始林主管以为积水是空调造成的，但是很快林主管就发现事情并不是他这个聪明绝顶的人所想的那么简单。 伸手抹去光头上的水珠，随后林主管抬头看向了上方。 几滴水滴正从裁布间的吊顶处滴落下来。 “看来上面厂房的屋顶有破洞，所以这里才会漏雨进来。”林主管这样想着，然后他就伸出他胖乎乎的左手食指按下了空调开关。 一阵噪音随后响起，接着那台老旧的冷暖空调就缓缓释放出了冷气。 林主管站在那台空调许久，时而伸出手指放在出风口，时而又伸手摸摸出风口对着的机台。 大概十来分钟后，只是感到气温略微降低的他，才会走出裁布间上了二楼。 周波随后听到楼上传来几声响动，接着过了一会儿，周波就听到林主管下楼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周波见林主管没有再进来，便推开裁布间的木门去看一下，结果哪里还有林主管的影子。 周波搞不清楚林主管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然而，更让他搞不清楚的事情接着就发生了。 大约是林主管走后二十分钟左右，一辆叉车，就叉着一堆脚手架来到裁布间门口。 因为卷闸门太低，所以那辆叉车进不来，于是开叉车的那个月入一万二的地勤组组长，就在外面喊起了开门。 周波听到声音，赶忙去拿钥匙开门。 门被打开后，那个地勤组组长放下那堆脚手架，随后他就开着叉车急匆匆地走了。 那人把叉车开走后，周波去看了那一堆脚手架几眼，随后他就想卷闸门放下来。 下午时，卷闸门开得太大，三轴的机台会被泼到水。 而周波刚把卷闸门放下，想回去裁布间，那个地勤组组长又开着叉车回来了。 周波只好再把门升起，然后那个地勤组组长就又把一堆脚手架放下。 临走前，那个地勤组组长让周波不要再关门了，待会还有。 周波心想：难不成，裁布间要被拆了？ 周波想多了，其实地勤组只是接到了生管老大的命令，过来补屋顶的漏洞而已。 当那个地勤组组长第四次过来，把他货叉上的四个还穿着救生衣的地勤组员工放下时，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周波随后就做好了上前询问的准备。 等那个地勤组老大一走，周波就去问一个肥头大耳的地勤组的员工，他们想干什么。 “修补屋顶。”那个肥头大耳的地勤组员工说完这话，就喊上几个人修补屋顶去了。 周波心里更奇怪了。 那个屋顶的漏洞少说也有好几个月了，怎么突然就要来补了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周波走回了裁布间。 进了裁布间后，周波就走过去把那台冷暖空调给关掉。 目前情况未知，周波觉得他还是小心一点好。 之前，那个稽核处老大过来时，就曾说过空调的事情。 当时那个老女工顶了他一句，说空调放在那里就是给人吹的，不然放那里干嘛？ 因为当时，三人都在干活，所以那个稽核处老大没有说什么，他转身就走了。 但是现在裁布间里就只有周波一个人在摸鱼，空调虽然是林主管开的，但是周波还是觉得把它关了比较好。 再说了，这台空调的制冷效果也不太好，开和不开没有太大的区别。 周波把空调关了，随后他就拿着雨伞去上了一个厕所，上完厕所回来，周波继续摸鱼。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周波听到楼上在拆脚手架的声音，他猜想那些地勤组的人应该是把屋顶补好了。 而随后周波又开门，让那个地勤组组长把那些脚手架载走。 而等那个地勤组老大，把那四个站在货叉上的员工叉走时，有种既视感的周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随后就把门关上，想躲进裁布间里。 然而周波刚把卷闸门降到半人高时，一个人影却突然从卷闸门下方，窜了进来…… 第二百五十章 那套没还的内六角扳手 从卷闸门下方窜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大姐。 看到罗大姐时，周波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大姐？”周波开口问罗大姐道，“是来拿碎布的吗？” “我又回来裁布了，今天下午帮你打扫机台，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裁66尺中插板的预浸料了。”罗大姐一边弄着身上的雨水，一边对周波说道。 “明天？明天不是周六吗？我们难道有班加？”周波有些惊喜。 “老外发话了，当然有班加啊。”罗大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说完她便走进了裁布间。 觉得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周波随后赶紧跟了上去。 进去之后，罗大姐先是问周波能不能爬上机台去，用胶布把那些细碎的玻璃纤维或者碳纤维给粘起来。 得到了周波肯定的答复后，罗大姐就立马开工。 周波随后则是拿着除锈剂一边装模作样地保养机台，一边问罗大姐有关预浸料的事情。 结合罗大姐的描述，和自己百度，周波后来总算是对预浸料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所谓的预浸料，是指在严格控制的条件下用树脂基体浸渍连续纤维或织物制成的树脂基体与增强体的组合物。它是制造复合材料的中间材料，使用时通过升温就可以完成预浸料的固化。 当然了，预浸料的规格有很多种，特性也不尽相同。 周波明天要裁的那种预浸料，之前都是存放在冻库里的，而等到要用时，就会有人把他们从冻库中拿出来，然后搬运去保温房，在那里完成铺层。 然而，之前用手工铺层，那个老外失败了很多次，因此，这次裁布间这边没事干后，他就想用裁布机进行切割。 然而因为预浸料的特性，把它搬到裁布间裁切时，就会遇到一些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预浸料有粘性，而裁布间的亚克力板经过长时间切割，玻璃纤维碎屑等杂质太多，需要清理干净，否则一有不甚很容易粘黏在预浸料上。 这就是林主管过来裁布间后，想更换板面的原因。 第二个问题是预浸料遇到高温会变性，此时已经是六月，天气正热，裁布间里又相对封闭较热。 但是如果开空调对机台吹的话，虽然不能和在保温房内相比，但至少聊胜于无。 最后一个问题是物预浸料价格较贵，且不喜欢水，因此在发现漏雨后，林主管就向生管老大反应了问题，而生管老大随后就叫地勤组过来补屋顶了。 之前，周波埋在心里的一些问题得到了解答，他的脸上随后就露出笑意。 有事可干，总比无事可干好。 周波很高兴，但是罗大姐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因为这件事其实并不简单。 刚才周波问她为什么过来，又问明天是周六为什么能加班，她的回答很简单，但是她其实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的。 首先，必须重申的一点是，目前厂里的台干和外干仍然在对着干。 而罗大姐自从上次“出手”，帮助老外们搞掉了那个台干后，就被打上了外干派的标签，和据说已经被“抛弃”的周波处在了同一阵营。 都说屁股决定脑袋，双方立场不同，身为台干派的邱志伟，林主管，乃至生管老大其实都是把她看成敌人的。 而其中，现在管着她的邱志伟，还有打上伞就无法无天的林主管，更是在之前就和她干得你死我活。 地中海木工：我的地中海附近怎么【也】绿了？ 罗大姐心里清楚，林主管和邱志伟绝对不会那么好心让她明后两天有班可加。 这是个陷阱。 根据她多年的经验，按照裁布间现在的条件，裁预浸料的风险很大。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哪怕明知过来加班是个陷阱，但是为了加班费，她也只能跳进来了。 而周波和罗大姐正在忙碌的时候，裁布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来的人不是那稽核处老大，是五轴的那个小胖子吴斌。 “周波！你这里有一整套的内六角扳手吗？我那边……咦！这不是大姐吗？你怎么又过来裁布间了？”吴斌说道。 “唉，人家邱老大叫过来，我能不过来吗？对了，你是从三轴还是五轴过来的？有看到加班单贴出来了吗？”和吴斌认识也很久的罗大姐问道。 “我现在是三轴的人了，没经过铺层组。唉！不说了，龙主管还在隔壁，周波有内六角扳手吗？”吴斌问。 “那边的工具箱有一套，你用完记得还回来啊。”周波说道。 “好的。”吴斌说着就去拿那套内六角扳手了。 然而，吴斌拿走后，却直到快下班也没还回来。 临近下班时，趁着没事干的罗大姐在小心地用胶带新机台上的玻璃纤维碎屑时，已经保养好机台的周波，就一边看着刚才那个用【有信】的工程部新员工传给他的cad图拿起电话，打给了长腿文员。 电话接通后，周波就向长腿文员确认了明后两天是否真有加班，以及机器保养好了，晚上要不要加班的事情。 而长腿文员很快就给出了答复： “波哥，晚上不用加班，但是明后两天白天都有班加哦。” “好的。”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终于不用再靠游戏虚度时光了！ 周波很是兴奋，然而隔天，周波过来上班时，现实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问题太多了！ 首先是搬运问题，之前材料都是大姐们搬过来的，但是这次周波却也得去帮忙。 因为生管老大只安排了他们两个人的工时，而罗大姐一个人又没有办法从冻库里把那些重得半死的预浸料给抬出来。 于是只穿着短袖的周波只能进去零下好几度的冻库里，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在一堆各种规格的预浸料中，慢慢地去寻找他们所需要的材料。 而找到材料后，大姐就马不停蹄地催促着周波把那些预浸料，运往开着空调却依旧有些闷热的裁布间，因为如果不赶时间的话，预浸料很有可能会变.性。 而当两人把预浸料运送到了裁布间后，他们就开始铺布。 而在铺布时，他们又遇到了麻烦，那就是铺好的布会往回卷。 第二百五十一章 粽子 没办法，周波只能先帮罗大姐按住一头，然后再让她铺布，等她铺完之后，周波再按下裁布间上的空压机，把布给吸住。 因为预浸料上有两层塑料膜，所以裁布机吸得倒是挺牢靠的。 而铺好布后，浪费了不少时间的周波就急急忙忙地开动机器去裁布。 然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忘记换笔的周波，随后就眼睁睁地看着预浸料的那层外膜，被已经干掉的油性笔的笔芯，给拖着跑了起来！ 周波赶紧按下了暂停按钮，然后他就有些担心地问罗大姐道： “大姐，这层膜有没有用？” “对于女人来说还是很有用的。”罗大姐没有这么说。 “这曾膜是用来保护预浸料避免它被弄脏的，在铺时也是撕了扔掉的，应该没什么事……”罗大姐说。 周波听完松了一口气，他随后就整理一下布，把那层外膜完全撕掉，然后重新开裁。 顺利裁完之后，周波把空压机停下，罗大姐随后动作麻利地把布收好，然后放进一旁的新纸箱里。 随后周波就和她继续铺布。 而铺好布后，周波在开裁前却发现圆刀上面粘着一层黑色的东西。 周波很快就反应过来，圆刀上的东西，是预浸料上的碳纤维。 他于是就带上塑料手套想把它清理掉。 然而最后被清理掉的，却是周波的塑料手套。 那些黑色的碳纤维很黏，塑料手套沾上去，就很难拿下来。 在报废了一双塑料手套后，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的周波随后就咬了咬牙，直接开裁。 结果圆刀刚跑几圈，就断刀了，并且随后断刀还把剩下的部分预浸料给裁得坑坑洼洼的。 周波有些头大。 屋漏偏逢连夜雨，但是时间紧急，周波也只能赶紧戴上另一副塑料手套，然后换刀。 但是换好刀后不久，新刀又断了！ 周波只能再换，然后没过多久又再断。 周波被气得半死，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原因在哪，他却不能肯定。 周波刚开始怀疑断刀的原因是因为预浸料具有粘性，但是有些时候，刀片裁了许久又都没断。 而周波又发现断刀的地方大都在转弯处。 如果打开cad图看的话，可以发现这些图纸的转弯处有很多小锯齿。 此前在裁海盗船时，这种小锯齿也曾害得周波换过几次刀。 因此也有可能是图纸的问题。 而除此之外，昨天被清洁过的亚克力板也可能是断刀的原因。 因为清洗过后，没有填埋碎屑的缝隙就变得比平时更深了。 问题很多，但周波没有时间细想。 因为预浸料不能摆放过久，在这种情况下，周波只能不断换刀了。 裁到快下班，一卷布终于裁完。 随后罗大姐赶紧把那箱布和一些碎布送回了冻库。 周波也去了，随后两人合力把那箱布放进了冻库，并找地方放好它，以及那些碎布。 做完这一切后，罗大姐问周波要不要再抬一箱布过去裁。 周波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他就摇了摇头，一边走向冻库出口，一边回答道： “不抬了，抬过去铺好裁一张，就又得把它运回来了。” “那如果有人过来看，怎么办？”罗大姐没有走出冻库，问周波道。 “没事，我就说图纸有问题，要让工程改一下。”周波说。 “今天周六，工程部双休，他们没有上班的。”罗大姐说。 “那我们回去整理机台，用小刀或者砂纸把一些不平的地方摩擦一下。”周波说。 罗大姐听完点了点头，然后他就走出了冻库，并且小心翼翼地关好了冻库的大门。 出了冻库后，罗大姐就带着周波去找长腿文员拿砂纸。 但长腿文员那里没有砂纸，只有小刀，她于是建议周波去找负责打磨的院长借。 周波和罗大姐随后便去打磨房找院长。 结果两人进去打磨房后，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 “院长肯定又去秘密基地玩了，我们找找砂纸，拿了就走吧。”罗大姐说完后就开始寻找起砂纸来。 没过多久，罗大姐就找到了几张砂纸，然后两人就回去裁布间开始打磨亚克力板。 下午，周波在打磨好的亚克力板上裁布，结果仍然频繁断刀。 周波于是把亚克力板的原因给排除了。 “剩下的原因，就是材料问题和图纸问题了。”周波这样想着。 虽然今明两天，工程部都没有人上班，但是周波还是希望是图纸有问题。 因为如果是材料问题的话，他根本就没办法解决。 下午，周波又裁了一卷布，累得他都不想加班了。 说实话，周波之所以贪恋这个职业，是因为它大多数时候，都是机器在干活，而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行。 但是像今天这样忙碌起来周波是有些受不了的。 他不想加班了，甚至还有了辞职的打算。 不过看着肝有问题的罗大姐那副认真的样子，周波最后还是决定再忍忍。 下班后，周波就浑身酸痛地回去了。 今天一天，周波可谓是忙得晕头转向。 “钱真是不好赚啊。”进门时，周波还这样感慨着。 然而，进门后，周波就闻到了厨房传来一阵粽子的香味。 周波想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端午就快到了。 而端午到了，暑假还会远吗？ 以前，每次暑假，都是周波最难熬的时候。 因为对于代课的人来说，暑假等于没有工资的长假，约等于失业。 “唉，转了一圈，没想到今年暑假，我还是逃不出这种怪圈……”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停好车走进了家里。 进了家门后，周波就去了厨房，看周伦包粽子。 “海蛎干，笋干，鱿鱼干，黑豆……额，怎么都是一些我不爱吃的？”周波看到周伦在包的粽子材料后，就脱口而出。 “这些都是你大舅喜欢吃的，他也不知道能吃多久了，我就想着多给他包点……至于你的，已经包好在蒸了，再过几分钟就能吃了，不过粽子要放凉了才好吃，你肚子不饿的话，还是等等再吃。”周伦说。 周波听完应了一声，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上楼去了。 而在上楼时，周波想着刚才周伦的话，眼眶忍不住就有些泛红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抢红包 隔天，周波继续去上班。 在上班之前，周波想了一下，觉得他今天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他就想自己修改一下图纸。 这个想法一升起，周波就再也难以把他遏制下去。 想到就干的周波随后就打开了cad图纸，自己改了起来。 三分钟热度后，周波有些想放弃了。 他毕竟没学过cad，只懂得一些皮毛。 不过，就在周波想放弃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他还可以百度一下。 于是周波随后就上网搜索了起来……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上班铃响后，罗大姐自己一个人，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布拉过来时，周波改好了一张图纸。 铺布，试裁，然而还是断刀。 周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随后让大姐把布放在空调口吹凉，然后又改了一张图纸。 改完，周波换刀再裁，结果还是断刀。 周波回头检查了一下图纸，发现图纸的小锯齿的确已经不见了。 “但是为什么还是会断刀呢？难道真的是材料问题？”周波这样想着，心情就有些沮丧。 然而时间不等人，接着周波就没再改图，直接开裁，然后依然不断断刀。 又是忙碌的一个上午，下班铃声响后，疲惫的周波去食堂吃完午饭，回去裁布间里拿了两把椅子放好，倒头就睡。 然而躺下后没多久，周波就又直起了身子，不甘心的他随后就拿出了手机，打给了那个修理工老大。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周波随后就问起了那个修理工老大，他们的机器是不是不能裁预浸料。 “怎么不行？！”那个刚刚又被绿的修理工老大听到周波这么说后，立即大声反驳道。 周波听到修理工老大语气不善，便小心翼翼地询问起了他有关裁预浸料时机器断刀的问题。 修理工老大听完后，便嚷嚷道：“这还不简单，你把裁刀的压力调节一下不就好了？” “怎么调？”周波听完心里大喜，便开口询问道。 那个修理工老大随后就指导起了周波怎么调整。 调好后，周波立刻对他表示了感谢，并随口说他下次过来修那台新机器时，他会请他喝饮料。 “饮料什么的就不用了，我对这行是真的绝望了，今天，我就要去辞职，妈了个巴子的！你说我出去外面赚钱我容易吗我？她倒好，拿着我赚的钱，去给那野男人买保.险.套，我真是……唉……” 修理工老大一声叹息后，就挂了电话。 周波没想到他还能听到修理工老大故事的后续。 不过想想他也真是挺惨的。 男怕入错行，选择有时候，真的大于努力。 周波感慨了一阵，随后他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的，他就睡着了。 醒来时，做了个下午继续断刀的噩梦的周波出了一身汗。 幸好，梦是反的，周波下午裁布时，终于没有再频繁断刀。 托那个修理工老大的福，周波总算是度过了一个比较轻松的下午。 下午下班的铃声响起后，周波就回家吃粽子。 明天就是端午，厂里放假一天，周波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和周波的想法一样，很多人都想休息。 不过休息的方法却是不一样的。 对于土豪来说，花钱也是一种休息娱乐的方法。 端午这天，周波在他长年签到的小说网站，抢红包抢到了手软。 其中在“完美”的红包区，周波抢得最多。 然而抢着抢着，周波却也感到了疲惫。 回过头来时，端午已经过去了。 “我也真的是够无聊的……”周波这样想着，然而，隔天有红包，他依旧会去抢。 隔天，六月十日，周波就把一整套中插板给裁完了。 中插板和海盗船以及花船不同，它要裁的布很少，之所以到这天才裁完，还是因为期间机器故障过一次的缘故。 之后没接到继续裁第二套中插板指示的周波，没事可干，他便继续保养机台。 至于罗大姐，她则是被安排去拔草。 夏天，草木繁茂，的确是该拔点草。 但是让一个技术熟练的老工人顶着大太阳去拔草，说实在的，周波都觉得这个厂子要完。 而和罗大姐一样去拔草的人还挺多的。 其中五金部最惨，很久之前就没事可干的他们已经拔了一个月的草了。 当初他们拔完不除根的草，现在又长回来了，这种可持续发展的模式，令后来者不至于没草可拔。 周波觉得他离被派去拔草的日子也不远了。 这套中插板裁下来，周波感觉不是很好。 周波对于那个老外能否成功，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靠着保养机台，周波又摸鱼了一天，隔天下午周波过去上厕所时，以厕所为家的院长正在和隔壁打完电话的陈姓女工一起通被堵住的厕所。 两人隔着一面墙，相互喊着话，然后一个用木遁.搅屎棍之术，另一个则用钢遁.角铁之术。 双方通力合作，场面相当令人窒息。 周波于是只能在厕所门口等着。 而有些人等不及就去厕所附近，龙栾旦老妈搭的那个用来养鸡鸭的棚子里，发动起了水遁。 过了许久终于上完厕所的周波，在回去裁布间的路上，觉得这个厂绝对会完。 而到了裁布间后，周波却看到了正准备拿手机打给他的长腿文员。 “波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刚才给你打座机你没接，就过来找你，谁知你也不在，刚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是这样的，你现在马上过去行政楼总经理办公室一趟，总经理有事要找你。”长腿文员对周波说道。 “总经理？”周波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她找我干嘛？” “我也不知道呢，不过那个做中插板的老外在你之前也被叫去了，应该是和中插板有关吧。”长腿文员对周波说道。 “中插板？好的，我知道了，诶！对了，你说行政楼总经理办公室，具体是在几楼啊？”周波问长腿文员道。 “是在……”长腿文员刚想开口回答，裁布间的木门却被打开了。 随后总经理助理就迈着欠操的步伐走了进来…… 第二百五十三章 买游艇 从凉爽的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后不久，闷热的空气就填满了周波的胸腔。 根据小仙他们测量出来的数据，用机器裁的预浸料，效果还没之前手工铺层的好。 对于这个结果，周波也很无奈。 总经理透过总经理助理问他是不是裁布时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周波想了一下，把责任都推到了气温上。 说明了情况后，周波就出来了。 出了行政楼后，周波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心里满是不安。 随后在路上，想下班后去超市买些龟苓膏来消暑的他，就接到了蔡嬅要他去拿快递的电话。 于是下班时，周波就骑着电瓶车去帮蔡嬅拿快递了。 依旧是圆通，依旧遇见了赵老师，但是那个店员换人了。 周波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无语。 他心想这赵老师也太牛了，竟然比店员还坚挺。 周波进来时那个赵老师正在给一个家长打电话，教她如何利用快递盒和硬纸板制作一个小老鼠回家的迷宫。 等那新来的快递员去帮他取件时，周波在旁听了一阵制作那个迷宫的方法，他顿时感觉头有些大。 然后，周波就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是，这个赵老师很有可能是周凛将来的幼儿园老师。 想到这里时，周波只感觉浑身一阵冰凉！ “我将来不会也要做什么老鼠迷宫吧？！我不想做啊！”周波在心里这样呐喊道。 但是，这就是他的宿命——他逃不掉的！ 从很早之前，周波就对一些教育现象非常的反感。 虽然受苦的是别人的家长，但是他也能感同身受。 周波本身就不是什么负责任的人，如果要他为周凛的将来的作业负责什么的，他可做不到。 然而，孩子在老师手上，有些事情他不做还不行。 真是令人【头秃】啊！ 不过那毕竟是将来的事情，那时候周凛还是不是她的孩子都说不定呢。 毕竟蔡嬅抛弃找不到工作的他的情况也是可能存在的不是？ 所以说周波就没有再操心。 小哀同学：你牛掰！ 新来的这个店员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还处在试用期的缘故，所以她才这么认真。 很多人在试用期时战战兢兢，而等过了试用期后，就变成新油条了。 周波希望她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拿完快递，周波就骑着电瓶车回到了家里。 但到家后，周波才想起他忘记买龟苓膏了。 只想快点休息的周波随后也懒得再出去了，于是买龟苓膏的事情便被推迟到了隔天。 如果不是因为懒，隔天周波就不会在超市里遇见大灯女。 自从整了张明星脸后，海伦就很少出门了，家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当姐姐的大灯女在操持。 在那个贩卖龟苓膏的货架前，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大灯女认出了这个她曾经想拥有却得不到的男人。 “是你！”大灯女脱口而出。 周波听到大灯女的声音，没来由地心中一乱。 “你也来买东西啊？”大灯女露出【可以节省时间】的假笑对周波说道。 周波搞不清楚大灯女和她客套的动机，只能点了点头，然后他就想离开。 “诶！等等！”大灯女却叫住了周波。 周波想装作没听到，然后大灯女却一颤一颤地赶上来。 “你们厂里是不是生产游艇的？”大灯女问周波道。 “嗯。”周波终于开口了。 “我……我妹海……我妹海伦呢，她想购买一艘小游艇，你们厂里有什么比较适合的，可以推荐一下吗？”大灯女眼神闪烁地问周波道。 “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你想买的话，可以直接去厂里问问。”周波推辞道，心里有些怀疑大灯女说的，身为网骗分子的海伦想买小游艇的真假。 “大夏天的，我妹一出门回来袜子都是水，她都不太想出门，她应该是不会去你们厂里的，对了，你们厂里电话号码是多少？”很有心计的大灯女一步一步地推进着她的计划。 如果生活是一场gal游戏，那么此时的周波眼前就会浮现出两个选项。 选项a：“厂里的电话号码，我也不知道呢。” 选项b：“我手机里面有，我找找。” 根据之前那神经质大姐给周波造成的心理阴影，周波最后选择了a。 于是大灯女就顺势说道： “你不是游艇厂的人吗？怎么连你们厂里的电话号码都没存？” “我就只是个打杂的，又不是负责业务的……”周波话还没说完，大灯女却打断了他的话。 “等等！小哥，你是说你不是坐办公室的？你不要看我这里那么大就以为我没脑子，像你这样的……”大灯女随后就开始给周波灌迷魂汤。 周波几次想打断，但是大灯女都没有给周波插嘴的机会。 和只会隔着屏幕卖弄风.骚的海伦不同，曾害得作者录音棚被关小黑屋的大灯女属于“实战派”，她擅长面对面，抬头挺胸接敌。 而周波在网络上是个巨人，能把海伦杀得片甲不留，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他就是个俗辣。 周波很快就被大灯女给掏了个底朝天，而两人的关系也从陌生的人变成熟人。 买完龟苓膏出来，骑着电瓶车回家时，周波下面硬邦邦的。 回家吃了一盒龟苓膏后，周波的火气才消了下去。 隔天，周波又去买龟苓膏。 然而他并没有再遇见大灯女，回家时，他的车胎还被不知道哪个鸟人乱扔的钉子扎破了。 周波随后不得不牵着车子去找大憨修车。 破费花了一百来块后，周波就垂头丧气地回家了。 而和周波不同，大灯女自从那天在超市偶遇周波后，心情就一直很好。 那天下午她回来后，向海伦炫耀她从周波身上套出来那些情报时，被她卖了个底朝天的海伦还不相信。 但是，当两天后，她陪着大灯女去拿快递，又偶遇要去给蔡嬅退货的周波时，海伦就信了。 因为周波这个鸟人，竟然在大灯女朝她打招呼时有了回应！ 海伦被气得半死，她一下子就从车上窜了下来，气冲冲地跑去找周波理论。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外焰 周波见状不妙，立刻骑着电瓶车离开，然后他的后背就中了一只沾染了海伦味道的高跟鞋。 回到家后，周波担心会遭到海伦这个疯女人的网络攻击，于是他就加强了他和蔡嬅的“网络防御力”。 然而即便如此，海伦还是找上了周波。 虽然强化了qq和微信的“防御力”，但是周波漏掉了一个app。 这个app叫有信，是那个新来的工程部员工让他安装的，因为那个人不玩qq和微信，又心疼话费，所以周波就被海伦给找到了漏洞。 周波接到海伦通过有信打来的电话时，他正在客房玩ppsspp。 周波还以为是那个工程部的人找他，于是便接起了电话。 但是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的却是海伦的声音，周波随后就想挂电话。 然后海伦早有防备，她开口第一句便威胁周波如果他敢挂电话或者把他拉黑，就要直接去游艇厂找她。 周波无奈之下，只能问海伦她到底想干嘛。 海伦要问清楚的问题，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周波为什么看不上她。 【引起女孩注意的方法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为什么会对她不感兴趣。】 听到海伦这么问，还以为海伦是知道之前他去厕所贴小广告，所以想找他麻烦的周波，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你倒是说啊？！本姑娘整得这么好看，为什么你看不上我？” “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很无聊吗？”周波问。 “哪里无聊了？失败是成功之母，不从你身上找到原因，我怎么改正？”已经收手不干的海伦，找了一个借口对周波说道。 “你姐姐那么有钱，你干嘛还要去诈骗？我劝你还是从良好了……”周波劝到。 “你不说我姐，我还不来气？为什么你对她那么好，对我却这么坏？”海伦说着说着竟然就带上了哭腔。 “因为……因为我喜欢胸大的。”周波实在受不了海伦这种“假哭”的公主腔调，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然后他迅速地把海伦加入了黑名单，并且随后他还修改了“有信”的好友添加设置。 做完这一切后，周波总算是心安了。 至于海伦说的，会去厂里找他，周波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来，大灯女之前说过，海伦大热天出门袜子会都是水，二来嘛…… 他在游艇厂可能也待不久了。 周波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继续玩起了手机上的ppsspp。 结果他玩着玩着竟然被一头风牙龙给三猫了，周波气得删了游戏。 隔天，周波去上班，打完卡，周波看到有人围在公告栏附近，便过去看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了罗大姐因为没有及时把布送进冻库而导致中插板在二次试验时被折断，因而被罚款的公告。 看到这个公告后，周波就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刁难罗大姐。 被罚款的罗大姐当然是不服的，于是她就开始闹，一路闹到了稽核处老大那里，然后她就被开除了…… 是的，被开除了。 对于罗大姐来说，这个结果其实没那么糟糕。 因为她是被公司开除的，能领到失业保险。 不过知道这个消息后，在总经理面前说过气温原因的周波，还是有些内疚和唏嘘的。 然而，周波唏嘘没多久，他一直害怕的事情也来了。 林主管打电话过来给他，说现在裁布间没事可干，要他去大船那边打磨。 这是很明显的赶人信号，已经保养了好几天机台的周波没有冲动地说要辞职，而是选择了休假。 休假的第一天，下了一场闷雨，周波和蔡嬅还有周伦谈论了半天的出路，最后并没有谈论出什么来。 隔天，周波继续休假，他躲在客房玩了一天的“游戏王tfsp”。 第三天，周波没有休假，但是他也没有去上班，因为这天是周六。 周波本想继续玩游戏，但是他却被蔡嬅拉着去买葡萄。 葡萄虽然好吃，但是蔡嬅身上的更美味。 周波开始了狂欢，而知道周波心情的蔡嬅则任他施为。 周波其实也知道，他这辈子能遇上蔡嬅，是他最大的幸运。 但是知道归知道，没有信心的他，还是觉得蔡嬅值得更好的生活。 蔡嬅对他越好，他内心反而越痛苦。 将周波从这种痛苦中拯救出来的人是周凛。 她，会爬了。 两天的休假加上周休二日，周波亲眼看见了周凛的成长。 于是周一，周波就骑着电瓶车去上班了。 打完卡后，周波就去裁布间收拾东西，随后上班铃声一响，他就过去大船报到。 从裁布间到大船的路上，周波有种慷慨负死的心情。 告别熟悉的工作环境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不安。 但对从来没有吃过大苦的周波来说，这种不安和上断头台差不多。 裁布间的工作很简单，而打磨的工作，周波也见识过，又脏又累。 院长就是干打磨这行的，他三天两头偷懒，但是没被开除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活儿太难了，没有人愿意干。 周波也不愿意干，但是为了周凛，他至少也得“试一试”。 实在不行的话，再辞职也成。 如果被周文知道了周波的想法，他肯定会说周波没用。 但是，这已经是周波现阶段能做到的极限了。 周波慢慢地走着，终于还是来到了大船铺层的厂房门口。 他走进后，看见一位大姐，就问她，大船铺层的李主管的办公室在哪。 那个大姐随后给周波指了一个方向，周波【道了声谢】，然后他就走到了一间用三合板搭成的办公室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门没关，请进。”一个女声，从里面传来。 周波随后推门而入，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高颜值文员。 微微愣神后，周波就开口问道： “你好，请问大船铺层的李主管在吗？” “他去开会了，你是裁布间的周波吧？”那个高颜值文员笑着对周波说道。 “是的，我今天过来报道。”周波说。 “报道的话，你先把这份交接单填一下，然后你要去找你原来的主管签字，接着再把交接单给李主管签字就好了……呀！你手上还拿着东西呢，那我先带你去找个空柜子放东西吧，跟我来。”那个高颜值文员热情地对周波说道。 而与此同时，在小船铺层的长腿文员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 第二百五十五章 仲夏夜之梦 在高颜值文员的帮助下，周波把他的东西放到了一个柜子里。 周波在放东西时，另一旁在给一艘大船铺层的几个大姐，一直看着他，并且毫不在意地当着他的面，对他评头论足起来。 周波随后跟着那高颜值文员走进大船铺层办公室时，脸上都是火辣辣的。 人在这世界，脸皮厚不一定是好事，但是脸皮薄一定是坏事。 薄脸皮的周波，随后从高颜值文员手上接过一根黑色水笔，并在她的指导下填写起了资料。 而这时的周波就像个雏儿似的，手都有些发抖。 不过这种情况只在面对高颜值文员时有，而面对长腿文员，周波表现出来的依旧是那样的从容和淡定。 而在周波从容淡定地从长腿文员手上拿过同样牌子的水笔，并填写资料时，长腿文员开口了。 对于周波岗位的调动，长腿文员自然是很不舍的，很难过的。 但是她一个小小的文员也帮不了周波什么忙，她只能在语言上给周波一点安慰。 然而周波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安慰。 他在填完资料后就去找光头强签字了。 周波找到光头强时，他正在和人打电话，电话里明显有提到什么东西【过期】的事情，而看到周波进来，光头强立马不再多说，随后他就很痛快地签了字。 之后周波就返回了大船铺层去找李主管。 然而，到了办公室，李主管却还是没回来。 看周波有些无所适从，高颜值文员随后便拿了一包口罩和一包手套给他，然后她就带着周波去了打磨房。 进入打磨房后，周波看了一眼，然后他就发现打磨房的工作环境和他之前想的差不多，又脏又差又乱。 而进入打磨房后，那个高颜值文员就带着周波去找一个叫丁丁的男工，让他先教周波如何打磨。 丁丁不苟言笑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在高颜值文员走后，就教起了周波如何用角磨机来。 角磨机之前周波用过，当时他就觉得这东西很危险。 而想到他今后就要与这危险的东西朝夕相处，周波顿时觉得悲从中来。 周波没有悲伤多久，当他尝试着打磨时，开完会的李主管也进来打磨房了。 这里要说一下，这个李主管，他虽然是湾湾人，但是他却是站在老外一边的。 之所以会这样，一是因为他的上位都是老外的功劳，二则是因为，所有大船部分的核心技术，都掌握在老外的手中。 李主管进来打磨房，对周波很是热情。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令周波有些意外，直到后来，李主管开口让周波待会儿过去裁布间等总经理助理时，周波才明白了原因。 周波不知道总经理助理找她干嘛，但是他知道应该没什么好事。 不过即便如此，周波还是回去了。 从打磨房来到了熟悉的裁布间内，周波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愉悦了起来。 他在三轴机台附近，用气管吹掉了身上的玻纤粉末，然后又脱掉满是汗水的塑料手套，去上了一个厕所，洗了一下手。 当周波从厕所回来时，总经理助理已经在裁布间内等他了。 看到周波进来，总经理助理就直接把她那母.猪的欲望给说了出来。 她要的也很简单，就是要周波用一把黄铜钥匙开她的第三只眼而已。 周波拒绝了。 周波知道拒绝后，他的日子会不好过，但他还是拒绝了。 总经理助理走后，周波环视了一眼裁布间。 在看到长腿文员给他的那把椅子时，周波心里涌起了一股难言的伤感。 随后周波就慢慢走到了裁布机前，按下了开机键。 机器慢慢启动起来，之后它就开始找原点。 这个动作，这台机器之前曾无数次做过。 周波当时也没有伤感的情绪在内，然而看着机器执着地寻找原点，然后停在原点处，周波的眼眶突然就有些红了。 机器知道他的原点在哪？ 那他呢？ 他的原点又在哪里？ 周波看着空荡荡的裁布间，耳朵里再也听不到那恼人的空压机响动。 人总是这样，来了又走。 机器的命运呢？ 在周波走之前，他想为这台养活过他的机器做点好事。 此时，在周波的想法中，这台机器已经不能再裁预浸料了，接下来用这台机器的人要裁的可能大船那边的布。 之前周波调节过裁刀的压力，为了不让后来的人以为这台被它修好的机器有问题，善心大发的周波随后就打开电脑，把裁刀的压力又调了回去。 调完之后，周波回去继续工作。 晚上，周波回到家时，立马跑去洗澡。 但是洗澡完后，满身红点的他，浑身却仍然刺痛难受。 隔天夏至，高颜值文员发给他一套防护服时，不想穿的周波，请假了。 请假后，周波就开始为辞职做准备。 对于周波的决定，蔡嬅表示支持，而周文和周伦也没多说什么。 周波不能吃苦，他们是知道的，对于周波辞职，他们早就有心理准备。 他们也不知道周波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明白生活即是苦难的道理】，也许那天遥遥无期吧。 对于二老的心思，周波并不清楚，浑身还有些刺痛的周波，当天下午就拿着医保卡去了镇上的医保药店买药。 周波之所以急着去买药，主要是担心，他辞职之后，医保卡里的钱会被公司冻结。 这种想法没有任何根据，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如果一个人要辞职的话，就不要还对厂里抱有太多的幻想。 能调休的假就调休，能花掉的钱也是。 坐着公交车，来到药店后，周波周波买了很多曲咪新乳膏，这种药便宜又好用，对皮肤之类的小病很有效果。 除此之外，周波还买了很多消暑的东西，以及一些头孢类药物。 结果结账时，那个店员突然开口提醒周波说，他买的藿香正气水不能与头孢类的药物同时使用，否则会有危险。 周波听了，干脆就不买了霍香正气水了，他的医保卡因此还剩了一点钱。 回去的路上，周波百度了一下，发现那个店员没有骗他。 因为藿香正气水里面含有40%到50%的酒精，而酒精会和一些头孢类的药物发生反应，造成人体的不适，甚至还会导致死亡，所以在用藿香正气水的同时一定不要用头孢类的药物。 周波看完资料后，心里却突然有了同时服用两种药物的冲动。 【这种冲动就像是你走到护栏的旁边，就会想跳下去一样】。 你知道会死，你也不会真的跳，但是你就会忍不住去想。 而周波之所以会这样想，当然是因为他现在快失业了。 焦虑笼罩着他。 让他变得敏感，脆弱，卑微。 周波觉得他挺没用的。 但其实这是错觉。 他有手有脚，好歹也有大专文凭，找工作其实没那么难。 他只是自己把自己束缚住了而已。 万事开头难，他就是被那难开的头给难住了而已。 失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丧失再就业的勇气。 这天晚上，周波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拿起了那把粗长的黄铜钥匙，打开了那道肮脏的门。 梦是反的。 周波后来并没有那么做。 但他醒来时，浑身水淋淋的。 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放进了蒸笼里蒸过一样。 伸手按了一下客房的开关，才发现原来停电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学车 周波随后就下了床，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路，去检查是不是空气开关跳闸了。 结果还真是。 重新抬起空气开关按钮，周波返回了客房，打开了电风扇，然后躺下。 然而他随后就想到了睡在了空调房的蔡嬅和周凛。 周波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起了身。 然而当他想进去帮蔡嬅和周凛重新打开空调时，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那一刻，周波明白了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所有的无能为力，都是自己造成的。 隔天一早醒来，小周凛就开始流鼻水，两条鼻涕一长一短地挂在她的鼻子上，十分晶莹剔透，但是她偶尔吸溜几声，蔡嬅的心神也就跟着抽动一下。 昨天睡前，蔡嬅开空调睡觉，她怕周凛冷到，就给她盖了两层被子。 外层是空调被，里面是那条小被毯。 结果因为跳闸，空调被关了，盖着两层被子的小周凛被热出了一身汗。 过了很久，蔡嬅才被热醒，然后她就发现周凛的衣服都湿透了。 蔡嬅随后连忙帮周凛换衣服和纸尿裤，并用热毛巾擦了汗，再帮她盖好被毯，打开空调降温。 然而蔡嬅终究发现得太晚了，一早醒来发现周凛在流鼻涕后，她就想带她去看医生。 周伦却说，周凛只是被冷到，还是观察一下好，不用太着急。 蔡嬅看了一眼周波。 周波只觉得周凛吸溜鼻涕挺好玩的，没什么良心的他还拿起手机给周凛拍照。 蔡嬅叹了一口气，随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中午周文卖完肉回来了。 天气热，肉的销量也不好，这几天周文都得卖得很晚才回家。 而周文昨天去打短工时，手还受伤了。 于是，他回家后，就到处找青草油。 然而家里的青草油用完了，周波昨天去用医保卡买药时，并没有问过周伦和蔡嬅，她们需要什么买什么药。 看着周文那双伤口已经有些化脓的大手，周波吃完饭后，又搭着公交车去了药店。 昨天，周波并没有把医保卡里的钱花完。 周波之所以没花完，一方面是因为他这个月已经干了几天，应该还会有一笔费用会在辞职后入账，他就想着到时候再花，至于昨天的花费，他只是想能花多少就花多少，这样万一有事，也不至于全部都亏了。 二来嘛，则是因为周波昨天退了那些藿香正气水，没有购买。 购买青草油，以及治疗幼儿流鼻水的药物后，周波就去等车了。 天色热得半死，周波又没有出门打伞的习惯，车子还迟迟不来，如果不是怕多花钱，周波真想打摩的回家。 周波站在马路旁，看着车来车往，心里有些羡慕那些开车的人。 他正想着要是他也会开车，也有车的话，那就好了。 而就在这时，一辆宝马突然停在了周波身前。 “嘿！等车要回家吗？”大灯女摇下车窗对周波说道。 “嗯。”周波应了一声。 “上来吧，我刚好要回去。”大灯女说完就解开了车门锁。 “不用了。”周波客气道。 “都是同一个村的，刚好顺路，而且刚才我听广播说，前面发生了连环车祸，公交一时半会不会过来，上来吧！”大灯女再次邀请到。 周波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还是进入了大灯女的车。 隔天，周波继续请假，但是他并有像之前那样虚度时光。 感觉家里人已经对他有些意见的周波，主动开口说了要再去学车的事情。 对于周波突然提出要再去学车，蔡嬅有些意外。 蔡嬅之前曾不止一次劝周波再去学车，但是周波都没有听她的话。 对于周波来说，让他再去学车好像就是让他去死一样难受。 这里面当然是有原因的。 周波在毕业后，没找到代课工作时，就曾去学过车。 科目一对周波这种上过学的人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周波当时满分通过。 然而周波学科目二时，却很不顺利。 一方面是那个前房村的教练很机车，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天气太热且周文已经帮周波找到了代课工作。 周波第一次去鹭岛考科目二，因为准备不足，身体状态糟糕，加上那里的车都是破车，他倒在了最后的倒车入库上，而随后的第二次机会，心态爆炸的周波则在侧方位停车就挂了。 回去的路上，听着同行的几个过了的人的欢声笑语，又想到要交补考费，周波随后便没再去练过车，白白浪费了五千五百元。 而今天早上，周波收到了车管所的短信。 他三年内没考完，得重考了。 周波想他现在反正也快辞职了，与其待在家里，不如出去学车。 【学不学得会是其次的，重要的是能逃避一些东西】。 不去上班的日子，空气会日渐沉重。 那感觉就像一条鱼在干涸的小池塘里面挣扎一样。 相比之下，去学车的痛苦还是比较小的。 于是周波就去找同村的一个叫阿林的人报名学车了。 学车费4000元，分两次交清，一次报名时交后交，一次科目一过后交。 周波虽然之前科目一满分通过，但是重头开始，他仍然得重新学习。 人类永远改不掉用不到就丢的习惯。 多数人一出学校，就把学过的东西给忘得差不多了。 周波以前在学东西是就是这样，而毕业后考科目一时还是这样。 要的只是结果，没几个人认真学习的。 当然了，对于学过一次车的周波来说，科目一的知识可以回家学，并且过的希望很大，而科目二就难了。 因此在心疼地交完了钱后，周波就开始重新练车。 多日没碰车子，周波早已把之前学的东西给忘了个精光。 他甚至不记得改怎么发动车子起步。 后来在阿林教练的指导下，周波慢慢回忆了起来。 将钥匙转到启动挡3秒，车子会启动。 松开手，左脚踩下离合器踏板，右手挂1挡，松开手刹车，左脚慢慢抬起，车子就会走了。 而要停车时，左脚迅速踩下离合器踏板，右脚踩刹车，挂空挡，拉紧手刹车，再松开两脚…… …… 第二百五十七章 很傻很天真 周波慢慢地熟悉着，一天下来，他终于能把车子准确地对点拉直了。 额，好吧，我知道这挺low的。 但是有些人在学车上就是没有天赋，这是事实。 对于一些人来说很简单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却很难。 而这些没有天赋的人，在学车时，很容易就会遇到挫折。 面对挫折，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应，自然也就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而周波打从一开始，就并不是真正想学车，他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家里。 昨天，大灯女说的那起连环车祸，就是一个新手司机造成的，车祸最终造成了三死五重伤。 周波觉得他就算学会了开车，将来也会是一个马路杀手。 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周波就更没什么动力学车了。 周波去学车的隔天，蔡嬅带周凛去看医生了。 周波给周凛买的药，蔡嬅不敢乱用，而且周凛的情况没有好转，反而还出现了咳嗽的现象。 于是蔡嬅就带着周波去看医生了。 医生检查了一下周凛的情况，然后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就给周凛开了一些药。 拿着那六七十块钱的药，骑着电瓶车回家的时候，周波很心疼。 周波心疼的不是周凛，是药钱。 他昨天刚交了两千元学车的费用，而现在的他又没有工作。 哪怕只是花一点小钱，他都有种用钝刀子在割他自己肉的感觉。 周波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说了，蔡嬅肯定会骂他没良心。 而在周波为了六七十元纠结的时候，大灯女则在开着车，载着海伦在周波昨天下车的路口附近瞎转悠。 昨天载着周波到路口后，周波就开口说要下车。 大灯女本想直接载周波回家的，但是在周波的要求下，她还是在路口把周波放了下来。 周波下车后对大灯女表示了感谢，随后大灯女就说只是顺手牵羊，额，顺手之劳而已，说完大灯女就回家找海伦炫耀去了。 大灯女很喜欢在海伦面前炫耀这些事情。 自从上次她在海伦面前吃瘪，被海伦嘲笑后，大灯女就把这事给记上了。 而听完大灯女的讲述后，海伦果然非常生气，于是就有了今天这趟“寻仇”之旅。 然而，两人像无头苍蝇般在那路口附近转悠了许久，却没有发现周波的身影。 就在大灯女打算劝海伦放弃，回家泡脚时，她突然看到没戴安全帽的周波骑着电瓶车从她眼前驶过。 一股熟悉的既视感随后就浮现在了大灯女的脑海。 “卧槽！”大灯女忍不住惊呼出声。 “你怎么啦？”海伦见大灯女突然咋咋呼呼的，就开口问她道。 大灯女刚想开口回答，然而她突然又想到现在不是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现在应该做的是跟上那辆曾被她撞过的电瓶车。 然而，等大灯女回过神来时，骑着电瓶车的周波已经没影了。 大灯女气得半死，她忍不住砸了一下方向盘。 “我说你到底咋啦？是不是看见那鸟人？”海伦问。 “没有！不找了，我要回去了。”不想告诉海伦原因的大灯女说着就踩下油门，然后回了家。 海伦有些摸不着脑袋，从小就很傻很天真的她，现在虽然不天真了，但是更傻了。 其实大灯女气急败坏的表现已经很能说明了问题，但是智商欠费的海伦并没有察觉。 而大灯女之所以恼怒，其实也很简单。 她第一次撞到周波时，因为周波看她的眼神很像歹人，所以就退缩了。 而第二次，她去买卤料时，因为被那老板当成了“小姐”，所以就气得走人了，随后她找周波花高价买卤牛腱时，周波竟然不理她！ 这两次相遇，周波都带着安全帽，所以大灯女并没有认出他来。 但是—— 她的胸这么大，周波肯定是认得出她的。 这也就是说，她在周波身上尝到的败绩又多了两次。 这让她心里很是不爽，而她如果对海伦解释的话，海伦肯定是会反过来嘲笑她的，于是大灯女就只能生闷气了。 不过，大灯女也知道，之前那些失败的经历，都是发生在她和周波在那家超市相遇之前，其实是做不得数的。 从那次后，到现在，她仍然是领先海伦的。 虽然赢了自己那智商欠费的妹妹没有什么好开心的，但是想到这里，大灯女还是消了不少气，她随后就放慢了车速，然后回家去了。 被大灯女载着的海伦回到家在泡脚时，周波则从家里出发去练车。 周波练了半天，回家吃午饭，然后午睡后他就继续练车。 这就跟上班一样。 而到了五点半左右，周波就打算回家。 虽然听一些老学员说，在阿林教练这边练车，一直练到太阳下山都是可以的，有时候要考试，甚至练到半夜都行。 但是周波只是来混时间的，所以他就打算回家。 周波刚想走，他的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周波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小仙。 “你在这里干嘛？”骑在电瓶车上的小仙对周波问道。 “来这里练车。”周波说。 “你也在这里练车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到过你？”小仙问周波道。 “我前些天才报名的。”周波说。 “前些天？难怪我都没有看过你……对了，你不会是因为要练车，所以专门请假过来吧？我这几天都没在厂里看过你的人影。”小仙问道。 “呵呵。”周波不想说实话，只是呵呵一笑。 他好歹上过大专，而小仙只读到初中。 结果现在他被调去现场打磨，而小仙则在坐办公室。 唉，真是丢人呀。 “你可真牛，工资都不要就来学开车，像我就不行了，我得上班，不然孩子的幼儿园学费都交不起了，我只能在没加班时过来练车，有时候学校老师要求做什么老鼠迷宫的手工什么的，也不能过来，交了3800学费，学了快半年了，现在才过科目二，唉！”小仙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周波在旁边听着，只感觉浑身难受。 然而，更让他难受的消息却还在后面。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过期 在之后的闲聊中，身为质保部员工的小仙给周波透露了一个惊人的内幕消息。 那就是他们之前裁的那批预浸料后来被发现是过期的，而这才是造成中插板断裂的主要原因。 听到小仙说这句话时，周波立即联想到了之前他去找林主管签字时，林主管好像也说过“过期”二字—— 罗大姐，真是太冤了。 周波这样感慨完，就和小仙道别，然后骑着电瓶车回去了。 而路上，周波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就是，他或许还能回去继续裁预浸料。 因为刚才小仙说了，那批预浸料过期，才是中插板断裂的主要原因。 不过这个念头刚升起，周波就暗骂他自己没志气。 就算能再裁预浸料，他又能裁多少时间？ 再加上，林主管等台干肯定也是不愿意让老外再用裁布机裁的。 而老外那边，又有欲求不满且越发变.态的总经理助理堵着。 “还是辞职好了……”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叹了一口气。 叹完气后，周波就加快速度想要回家，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老头却突然从旁边跑了出来。 周波连忙按住刹车，结果车子后轮一个打滑，周波差点就撞到了一旁的木麻黄。 “卧槽！你……”周波刚想开口骂人，一回头才发现那个老头竟然就是那个之前冬天出来捡枯枝败叶的老人。 周波看到那个人是那个穿断鞋的老人后，就没再口吐芬芳。 他“唉”了一声，然后就想离开。 谁知这时那个老人却突然开口喊住了周波。 “嘿！后生仔，停下！”那老人喊到。 “大爷，我可没撞到你，你可别想讹我啊！”以为那老人是想讹他的周波虽然很想离开，但是他还是回头对那老人说道。 “我没想讹你，我是想让你帮个忙，你能不能载我去找我闺女一下，我有点急事。”那个老人对周波说道。 “这个……”周波有些犹豫。 “拜托了！后生仔啊，你载我去的话，我家里还有几双卖不掉的断鞋，到时候都送给你。”那个老人见周波在犹豫，就赶紧说道。 “鞋子就不用送了，上来吧。”考虑了一下，最后周波还是答应了。 “谢谢啦，后生仔。”那个老人说完就上了周波的车。 随后那个老人就指挥着周波开起了车，并且时不时和他讲上几句话，比如他是谁家的孩子之类的。 周波一一回答，而那老人在得知周波的爷爷是谁后，就对周波说他认识他爷爷，并说起了当年他经常去找他爷爷买杂货的事情来。 周波安静地听着，而一番东拐西绕后，周波就停在了大灯女的家门口前。 “就这里了，谢谢你啦，后生仔，要不你进来坐坐？”那个老人对周波说道。 “不用了。”周波说完就飞也似的地跑了。 周波万万没想到，那个老人竟然就是大灯女和海伦的爷爷，他觉得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周波回到家后，天色已晚。 以为他练车练到这么晚的周伦，就问他学得怎么样了。 周波随口说了一声还行，心里却又涌起了一股愧疚感。 他其实没什么进步，之所以那么晚回来，也不是因为在刻苦训练。 因为，之前的失败，让周波在潜意识里，对于科目二有了心理阴影。 他总觉得在驾校练习得再好，去到现场考试时，遇到那种破车，也是徒劳的。 之前在李教练那里学车时，就听人说过鹭岛某些车是很难过科目二的。 里面的水太深。 而学车的压力也大。 之前在李教练那里学车时，自己掏钱去学习，但天天得挨骂，都是成年人了，谁受得了？ 现在阿林教练还不会这样，可是小仙也在学车，周波就有些不想去了。 为什么呢？ 虽然小仙练车的时间不多，但是她不仅学车的费用低，而且半年内已经过了科目一和科目二。 这对有些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周波来说，已经是很厉害了。 而厉害就是伤害。 若不是现在周波没有工作，他甚至是想等小仙学完车后，再去学车。 【那样子，她就不会伤害到他了。】 最伤人的，永远是对比。 一旦比起来，就得分三五九等。 周波讨厌失败，畏惧失败，他在进行归因后，就开始逃避失败。 像他一样的人不在少数。 很多人会在失业时去学车，对于这些想从驾校中找到新出路的人来说，这条路其实并不好走。 不过再不好走，钱也已经交了，现在也没事可干，小仙平时都得上班，那周波也就在她上班的时候，去学车就行了。 隔天，周波继续去学车。 临近中午时，蔡嬅打电话来要周波去帮她买些桃子。 周波于是去阿宏水果店买桃子。 结果在买桃子时，周波看到阿宏竟然也有在卖培根，于是他就顺便买了一包，隔天回去做了培根粥。 隔天晚上，周波刚吃完培根粥，啃着桃子在淘宝上看空气炸锅的价格时，他的有信突然来电了。 周波于是接起了电话，然后那个工程部新来的家伙就对周波说他明天会把新改好的图纸放到裁布间的电脑上。 周波心想：这关我吊事？ 想完之后，他就把有信给卸载了。 “浪费老子手机储存空间，浪费老子时间，我现在都在大船铺层那边打磨了，裁布间的事情还找我干嘛？简直是有病！”周波抱怨到。 然而，隔天中午，周波刚准备回家，就接到了长腿文员打来的电话。 “波哥，很抱歉打扰你休假，是这样的，我想问你下午能来上班吗？新来的预浸料到了，但是胖子不会裁，老是断刀，一个上午才裁了没几张图。 龙主管去看了之后说机器没问题，林主管看完也认为龙主管说的没错，因为机器裁其他布都很顺利，但就是裁预浸料不行。 林主管没什么办法，便去找生管老大，生管老大推测说应该是你和罗大姐之前裁布时有什么技巧，胖子毕竟是半路出家，比不上你这个老员工，就让林主管找你回来。 林主管于是去找李主管要人，但是你又请假了。 因为老板已经在催了，所以林主管就让我打电话问你，下午能不能来上班……” “我……”周波刚想说他没空，但是随后他就想起了长腿文员对他的好来，于是他就有些犹豫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泼辣 周波最后还是去上班了，但是不是当天下午就去的，他隔天才去。 周波的借口自然是有事。 然而他其实无所事事。 挂上电话后，周波叹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当初总经理助理找他“开眼”时，他随后在机器做的好意之举，竟然会让他有再次返回裁布间的机会。 周波感觉这里面有种宿命的味道。 就仿佛是那台机器也舍不得他似的。 当然了，周波也知道这只是他的错觉，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往这方面去想。 隔天，周波骑着电瓶车去厂里打卡上班。 滴的一声响后，周波仿佛听到了金钱掉入口袋的声音。 虽然只是请了几天假，但是却感觉像是隔了几个世纪那样。 从保安室拿了裁布间的钥匙，周波随后就去把车停在了停车棚里。 随后周波就去了裁布间。 来到裁布间外的卷闸门门口，周波按下了遥控钥匙的开关。 卷帘门慢慢升起，不久后它就到了周波的大腿处，而这时周波突然矮身窜了进去。 那姿势就像是在致敬某人似的。 进入裁布间后，周波把灯打开，随后他就走过去坐在长腿文员给他的那把椅子上，开启了电脑。 打开电脑后，周波没有去开动机器修改参数，因为这时隔壁三轴的空压机还没打开，裁布机是开不了的。 周波就坐在那里看着那张被无数人看过的桌面图片，发起了呆。 周波从没认为，他这次回来后，能在裁布间里待很久。 最多几天，他应该就会回大船那边去。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来了。 这里面有他不舍的原因也有长腿文员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周波想多赚点钱。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他已经许久没赚钱了，他需要钱。 而在发了好一会儿呆之后，周波就听到了隔壁空压机被启动的声音。 周波随后就起身去把机器给打开，然后调整参数。 调好之后，周波看了一眼时间，发觉已经快上班了，就想过去大船那边拿他的东西过来。 结果周波经过五轴门口时，发现一个新人正在用代木给一艘j.80帆船的船体补土。 周波眉头微蹙，隐约感觉有些不对。 不过周波也没有多想，他随后继续走向大船，然后在那个高颜值文员给他安排的柜子里拿走了除了防护服外，所有属于他的东西，之后周波就走回了裁布间。 周波到达裁布间后没多久，上班铃声就响起了。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之前没来过裁布间的大姐就来到了裁布间的门口，然后推门而入了。 其中一个大姐进门后，立即引起了周波的注意。 因为这个大姐和周波之前遇见的大姐不太一样。 她大约三十来岁，个子不高，但身材不错，要腰有腰，要胸有胸。 而这有胸的妹子，也的确很凶，她一来，就对周波喊到： “裁布的，你跟我们去冻库拉预浸料，太沉了，我和陈胖子拉不动。” 周波听完没有起身，他是被人请回来的，搬布这种事情，他可不会再做。 要他帮忙搬布，除非罗大姐又回来收布，否则他是不可能去的。 不过，已经去了鹭岛一家制造汽车的厂子打工的罗大姐，应该是不会再回来这个破厂了。 前不久周波在学车时，看到她在一块玻璃钢前拍的朋友圈，还给她点了一个赞。 因此，周波没有动身的打算，他冷冷地对那个性格泼辣的大姐说道： “不去。” 那个大姐听到周波这样说，立刻有些火了。 “你不帮忙搬，我们怎么搬啊？！”那个大姐大声地说道。 “那是你们的事。”周波冷冷地说。 “你！气死我了！我找邱志伟去！！”那个泼辣大姐说完就气冲冲地跑出去了。 裁布间内随后只留下了那个被泼辣大姐称为陈胖子的大姐。 周波坐在电脑前，跷着二郎腿，他对于那个泼辣大姐去找邱志伟的事情，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惹急了他，他立马改参数辞职。 爱谁裁，谁就来裁。 他才不受这个气。 而看着周波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那个陈胖子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于是她想了一下，就来到了周波面前，为那个泼辣大姐说起了好话。 通过陈胖子的讲述，周波算是明白了这个泼辣大姐的一些情报。 她是庆庆人，而庆庆在全国，是有名的美女大省，大部分人的性格也像她们爱吃的辣椒那样火辣而奔放。 而和周波想的不同，泼辣大姐并不是新员工，她是个老员工了，只不过她长年都在保温房内工作，周波没什么机会遇见她而已。 至于陈胖子这大姐，她原本是个影分身。 额，好吧，她原本是大船修补的，因为大船那边没什么事情干，就被调来了小船铺层。 而她之所以被派过来裁布间，只是因为她力气大。 而力气小的泼辣大姐，从入厂后，就是在保温房内，专门负责中插板的铺层工作的。 陈胖子的本意是告诉周波，泼辣大姐并不是在针对他。 而周波听到泼辣大姐是在保温房里待着的人后，就知道那泼辣大姐应该是在针对所有不是保温房内的人。 周波之前曾和一个在保温房内工作的人合作过，就是那只来没多久就受不了苦走了的鸡。 对于这些能在保温房内边加班边玩的家伙，周波也算是有所了解的。 不过她强任她强，现在在这个裁布间内，耶稣说的话，都没他说的话好用。 周波知道他会赢，而邱志伟也知道此时的周波不能惹，于是泼辣大姐添油加醋地打了一阵小报告后，换来的却是邱志伟叫那个能干的胖子去帮忙搬运的结果。 这结果让泼辣大姐有些傻眼，她随后就意识到她可能是踢到铁板了。 因此，在和那个能干胖子拉着那箱预浸料过去裁布时，她的心里就有些不安。 而周波也没让泼辣大姐失望，在随后的裁布中，周波把机器的速度调快了。 中插板的图纸本就简单，没多久就能裁好，因此那泼辣大姐差点没被周波给操死。 第二百六十章 检查 周波其实也不是故意为难人。 如果可以，他也想慢点，多弄几天。 但是老板都发话了，可见这事儿挺急的。 他要是不加把劲，怎么可以？ 然而泼辣大姐却实在是受不了周波的折腾了，和那只鸡一样，在把那堆布晕回冻库，并让那能干的胖子帮忙放进去后，她就去对邱志伟说她下午不想去裁布间了，让邱志伟换人。 邱志伟问她为什么。 泼辣大姐就说她一个早上被周波操得死去活来的。 一旁的长腿文员听到泼辣大姐这么说，小脸微微一红，顿时有些想入非非。 而邱志伟听完则眉头一皱，他对那泼辣大姐说这事情没得商量。 泼辣大姐就想请假，邱志伟便让她去找林主管。 泼辣大姐还想说什么，下班铃声响了，邱志伟一溜烟就跑去食堂吃饭了，把泼辣大姐给气得不轻。 然后到了下午，泼辣大姐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她还是跑来给周波操了。 而到了下午下班时，泼辣大姐浑身酸痛，她感觉她已经快不行了。 在吃饭时，泼辣大姐忍不住对二姐和三妹抱怨起了周波来。 二姐随后说在裁布间干活，其实没那么累的，她只要买点鸡爪讨好周波，让他把机器调慢，还是很轻松的。 泼辣大姐听完有些意动，但是她随后就想到中插板那些布，再怎么慢，一分钟内也能裁完一张，她于是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吃完饭后，泼辣大姐回保温房休息，睡到手机闹钟铃声响起，她才离开了保温房，去裁布间加班。 随后泼辣大姐又被周波玩了一个晚上，这才有气无力地回家去了。 然后隔天上午，在周波的努力下，一整套中插板就给裁完了。 裁完之后，周波就打电话给长腿文员，问他下午是不是要过去高颜值文员那里报道。 长腿文员听完，就去问了林主管。 林主管在请示了生管老大后，就让周波下午在裁布间里保养机台就行。 周波听完后，心想他还是有用的。 于是周波下午就在裁布间里保养起了机台。 而在保养机台的过程中，周波无意间发现机头出有一颗内六角螺丝松动了，便想去拿内六角扳手把它拧紧，但是周波去工具箱翻找了半天，才想起那套内六角扳手被吴斌借走了。 周波随后就去五轴找吴斌，然而除了龙栾旦和那个新人外，他并没有找到吴斌。 “难道是在三轴？”周波这样想着，就去了三轴。 结果周波到三轴时，发现三轴里面竟然只有吕岩井一个人。 周波便问正在编程的吕岩井，有没有看见吴斌。 “吴斌早走了。”吕岩井对周波说道。 得，又走了一个。 这下难办了。 周波没有再找吕岩井问那套内六角扳手的事情，他觉得问了也是白问。 随后周波就去找长腿文员借了。 长腿文员那里也没有，但是她知道哪里有，她便带着周波去找那个地中海木工。 周波过去木工组时，那个地中海木工正在和他老婆打电话。 “都快到了啊？行行行，那你过来吧，到时候下班了，一起去饭店吃饭。”地中海木工说完就挂了电话。 随后长腿文员就向那地中海木工借了一套内六角扳手，让周波回去裁布间拧螺丝，并在随后归还给了他。 而周波去还内六角扳手时，就看到那地中海木工和他的老婆，孩子，孙子其乐融融的场景。 随后周波回去裁布间时，忍不住有些感慨，绿是真的绿，但甜却是假的甜。 下午下班，保养好机台的周波，把参数又调回去后，就收拾东西关门走人。 结果半路上，周波又遇见海伦的爷爷。 那个大爷随后执着地拉着周波去他家说要送他鞋。 周波推辞了几下，没推辞过，无奈之下，他只能载着大爷去了。 而那个大爷在给了断鞋之后，还觉得不够，又送了周波一罐蜂蜜，周波想掏钱买，大爷说周波这是在侮辱他，没办法，周波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回到家后，周伦问周波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身为撒谎小王子的周波便撒谎说，那些破鞋子是在路上捡的，估计是谁家不要的，而蜂蜜则是厂里送的高温补贴。 周伦听完后，有些奇怪，因为之前周波厂里的高温补贴就是一箱冬瓜茶或者菊花茶，但是她也没有多问，选择了相信周波的鬼话。 周波随后把那罐蜂蜜，放在了厨房的烧水壶旁，然后又提着那一小袋断鞋上了楼。 来到楼上后，周波把那袋断鞋放在客房的衣柜旁就下楼吃饭去了。 隔天，周波没有去上班，他拉了一天的直线，下午回到前还帮蔡嬅去拿了一个她在女人群里找人买的快递。 这个女人群是郭任村的妇联主席建立的，里面什么五花八门的东西都有。 蔡嬅今天还在上面看到了一则已经生孩子的新婚夫妻去市区检查就能拿钱的公告。 周波听到后，就赶紧叫蔡嬅去报名。 蔡嬅没想到周波竟然想去，于是她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报名了。 而随着小周凛小手指轻轻一点，蔡嬅和周波就被选上了。 检查的时间是两天后，检查完，周波和蔡嬅一人能拿到120元左右。 于是周波隔天就以养精蓄锐为由，在家好好地睡了一天。 翌日一早，周波起来刷牙洗脸，然后他就下楼去喝水。 喝水时，周波看到了那一罐蜂蜜，便加了一点蜂蜜在水里。 结果喝完蜜水后，周波光是早上就跑了两趟厕所。 蔡嬅看见周波的脸色有些不好，便对他说要不别去了。 然而为了两百四十块，周波拒绝了蔡嬅的好意，他吃了两颗诺佛沙星胶囊，随后就想出门，去大队。 “你就穿这样出去啊？”蔡嬅问周波道。 “那不然呢？”周波问蔡嬅道。 蔡嬅很是无语，她随后也不多说什么，就上楼帮周波找衣服去了。 然而，蔡嬅翻遍了周波的衣柜，也没找到哪怕一件新的衣服。 蔡嬅站在衣柜前面不说话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洪水 蔡嬅在老家有两个大衣柜，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她的衣服，而她嫌那些衣服旧，就都不穿了。 嫁给周波之后，她新买的衣服少说也有几个大收纳箱，然而周波每天换来换去就是那几件衣服。 此时的蔡嬅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那就是“老婆穿得再漂亮，如果老公穿得不好看，也是无用”。 蔡嬅有些后悔她没帮周波买衣服。 其实之前她曾提过的，但是周波说她买了她也不会穿，于是蔡嬅就真没买了。 而这下好了，要出门了，周波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蔡嬅随后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就在这时，蔡嬅发现了周波带回来的那袋断鞋。 蔡嬅是识货的，她随后就把周波挑起了鞋子来。 在挑出了几双不错的鞋后，蔡嬅就把周波喊上来试穿。 经过一番试穿，最后周波就穿上了一双椰子鞋。 不久后，穿上一双椰子鞋的周波就和蔡嬅去大队门口报道了。 周波和蔡嬅来到大队门口时，没有看到其他人，他们是最早到的，其他的三对夫妻来得比较晚，至于最晚到的，当然是妇联主席了。 等妇联主席到了之后，大伙儿就坐上车去了市里。 路上，蔡嬅和几个女人聊了许多育儿经，而周波则和几个男的来了几盘吃鸡。 到了市区后，几人就去医院检查，原本周波还担心他早上拉肚子会有什么影响的，但是检查的结果一切正常。 两个小时后，所有的人都检查完了。 之后，大伙儿就坐车回家。 重新回到大队后，妇联主席开始发钱。 然而，说好的一人一百二十元，最后到手的却只有一百元。 根据那个妇联主席的说法，那被扣除的二十块钱是车费。 大伙儿没有多说什么，拿完钱后就选择了走人。 但是出了大队后，有一个人就说，她有一个朋友是隔壁村的，她去检查后，拿了一百五十元。 周波和蔡嬅听完，都明白那个人想表达什么。 但是周波也没计较。 对于基本上算失业的他来说，能有两百块拿，他已经很满足了。 周波的心态，其实不怎么好，但是很多时候，人还是得知足。 因为自5月以来，江南、华南及西南地区东部等地，都遭受了暴雨洪涝灾害。 截至周波去检查的隔天，也就是7月7日，长江中下游等地的强降雨已经导致了188人死亡失踪。 周波看到这消息后，很是唏嘘，然而更让他唏嘘的事情还在后面。 当天晚上，周波去逛贴吧时遇到了一个楼主，他发帖说“不是说水灾吗？怎么就死了这么点人？” 这个帖子一出，那人就立马被喷了。 一楼：楼主s.b，鉴定完毕。 楼主：你t.m才是傻bilibili！开口就骂人，有没有教养？ 回复楼主：你是人？ 楼主：我是你.爸！ 二楼：同意把楼主这个喷子送去堵洪水的请点赞。 三楼：不好意思，我裤.裆拉链没有拉好，把楼主漏出来了。 四楼：楼主，你肯定是你爷爷的亲儿子。 五楼：喷子也是变相评论，没有喷子，怎么衬托出楼上这些伪君子？ 六楼：五楼是从敦煌来的吧，壁画这么多？ 七楼：…… 周波没有再看下去，他觉得有些人真的该去吃药了。 每次发生灾难，总有些妖魔鬼怪会跳出来展示他们的智商高度极限。 而这些人一蹦哒，正义的伙伴自然不能闲着。 纷争一起，就会慢慢忽略最重要的事。 周波默默地打开了微信的腾讯公益，捐了点钱。 虽然他也没什么收入，但是看到受灾的灾民他还是忍不住升起了同情心。 而周波在捐款的时候，身为该贴主人的陈夏弥则还在用键盘和人开怼。 不过她一个人有些独木难支，于是她就打算请人过来助拳。 然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陈夏弥给很多人发了信息，最后都没有人理她，她最后只能删帖下线，黑皮去了。 而在陈夏弥下线后不久，一场风暴也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郭任村。 隔天，周波醒来时，就发现天气不太对劲。 他上网一查，原来是台风要来了。 台风要来，游艇厂里自然是万分戒备的，不过这点和周波倒是没多大的关系，毕竟他现在还在请假。 然而隔天早上十点，突然风雨大作，整个郭任村都停电了。 周波看到这一幕，很庆幸他早上没去练车。 然而，周波没庆幸多久，他就被周伦叫去帮忙组装磁铁了。 组装磁铁和串珠子都是手工活。 周伦之前串珠子串得眼睛都快花了，便托人问有没有其他的手工活。 然后安子熊的老婆就介绍周伦，去她承包的组装磁铁玩具的项目干活。 周波本来不想干的，但是连没去杀猪的周文都在干了，他也不好意思。 后来，蔡嬅下来后，也加入了周波他们。 四个人干得热火朝天，但是一个小时过后，四个人还赚不到十块钱。 周波累得腰酸背痛，便说要去煮饭，然后离开了。 随后周凛在吵闹，蔡嬅也抱着她去楼上喂奶了。 至于周文和周伦则仍然继续干着活。 对于他们来说，生活就是干活，不干就不能活。 二老之后除了吃饭时停了一下，基本上都在组装磁铁。 一直干到太阳落山，两人才停了下来，然后不久后电来了，他们又干了起来。 周波看不上他们这点小钱。 然而实际上他现在赚不到钱。 不仅赚不到钱，他还在花钱。 隔天，依旧下雨，周波还是没去练车，周伦让周波帮忙继续组装磁铁。 周波觉得周伦也是因为【他没去工作】，所以在【为难】他波儿。 于是周波就气冲冲地跑上了楼不理会周伦。 周波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隔天，台风过境，天气好转，蔡嬅按照防疫本上的提醒，决定带周凛去镇上防疫。 周波原本打算去练车的，但是他怕蔡嬅出门会被别人“偷.看”，于是周波就决定和蔡嬅一起去。 蔡嬅本想劝周波去学车的，因为周凛的表现一直很好，但她后来想到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帮周波买些新衣服，于是她也就同意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条件 决定好之后，周波和蔡嬅便抱着周凛去路旁等车。 此时正值盛夏，蔡嬅穿得不多，虽然她的衣服都是唯品会上买的大众款式，但是她一上车就成为了全车的焦点。 周波对此倒也见怪不怪了，他以前也是围观群众之一，知道部分荷尔蒙分泌过多的男的的想法，因此他干脆抱着收起的遮阳伞，戴上耳机，闭上眼睛听歌，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周波眼睛闭上了，周凛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她好奇地观察着这个新世界，十分的兴奋，偶尔还会咿咿呀呀地笑出声来。 蔡嬅看着周凛一脸开心的表情，脸上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 她也不管旁人的目光，就和周凛玩了起来。 周凛于是被逗得舌头都吐了出来，那模样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但，周波闭着眼睛，听着狂暴的音乐，对此视若无睹。 玩，也是一种能力。 周波不懂得如何和他的女儿玩耍。 即便现在他是在放长假，他和他女儿相处的时间也不多。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帮忙看一小会儿而已。 而就是这么一小会儿，周波还常常出问题。 大概也是这样，所以后来蔡嬅就很少叫周波去照看周凛了。 虽然是父女，但是周波和周凛之间，却完全没有蔡嬅和周凛之间那种亲密的关系。 人生的失败，不仅是在工作上没有取得成功，家庭的失败，或许才是最大的失败。 车子一路行驶，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镇上的城东医院。 防疫时，周凛依旧没有哭，而周波也敷衍着说她牛逼。 对于周波来说，工作的事情一天没有解决，他就一天都不在状态。 随后蔡嬅想带周波去买衣服时，口袋里没什么钱的周波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蔡嬅再次请求，被炎热的天气弄得很不舒服的周波直接发飙了。 刚好车子来了，周波便收起伞，然后直接上车了。 然而令周波意外的是，他上车投币后，蔡嬅并没有跟上来。 车子之后开动，周波就这样把蔡嬅和周凛给“抛弃”了。 车子向前行驶，周波的心情开始纠结起来。 他随后竟然在4块钱的车费和蔡嬅她们母女之间徘徊不定起来。 贫穷会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 庆幸的是，周波最后还是有点人性的，他还是下车了。 但是当他下车跑回去原来蔡嬅等车的地方时，蔡嬅和周凛已经不见了踪影。 热出了一身汗的周波随后骂了几句，然后他才拿出电话打给了蔡嬅。 然而电话响了很久，蔡嬅却没有接。 不接电话，算是蔡嬅的常态了。 因为要照顾周凛的缘故，蔡嬅的手机基本上都是静音的。 周波之前说过蔡嬅好几次，让她在周凛没睡时，记得把手机给调成响铃模式，不过蔡嬅还是经常忘记。 周波随后又打了两个电话，但是蔡嬅仍然没接。 周波气得都快炸了，他随后就在附近火急火燎地搜索了起来。 然而在他刚才打电话的功夫，蔡嬅已经抱着周凛拐进了一家专卖店里去了。 十来分钟后，搜索无果的周波又站在路口给蔡嬅打电话。 然而蔡嬅还是没接，但是新的一趟公交车却来了。 周波很想上车一走了之。 但是他知道他这样做回去后，肯定会被周伦给骂死。 此时周伦还在，还有人管着周波。 可如果周伦不在了，周波怕是就会为所欲为了吧。 周波在马路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时，蔡嬅和周凛却在开着空调的专卖店里和一个店员有说有笑的。 其实在来之前，蔡嬅就预料到了周波不想去买衣服的情况。 为此蔡嬅早有准备，她偷偷记住了周波的衣服的尺码，然后暗自在心里做出了一定要帮周波买衣服的决定。 而对于周波抛下她坐着公交车离去的事情，蔡嬅也“习惯”了。 之前她倒追周波时，周波也没少让她难受。 而现在，她都快被周波捅烂了，她还计较什么呢？ 多想，多计较，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又过了五分钟，蔡嬅终于决定好要买的两件衣服，她拿出手机，想拍照问周伦那两件衣服合不合适。 而当她拿出手机时，蔡嬅才发现周波给他打的那些未接电话。 蔡嬅想回拨过去，但是她随后就想到她如果打过去的话，周波肯定会骂她。 “唉，算了，骂就骂吧。”蔡嬅这样想着，然后她就打给了周波。 没有任何意外，周波骂了蔡嬅，并且随后他还把蔡嬅要买的衣服从两件变成了一件。 而那一件衣服，还是蔡嬅哀求周波，周波不想在店员面前丢脸才同意蔡嬅买的。 在试穿那件衣服时，蔡嬅和那个店员一直夸周波穿起来很好看。 周波对此心知肚明。 店员要的是钱，蔡嬅夸的是衣服，或许还有鼓励他的因素。 而他，就是个sfz而已。 回到家后，周波立即去了个澡。 洗澡完后，周波邪火上涌，他立刻下楼，让周伦看管周凛，然后拉着蔡嬅就上楼。 上楼后，周波就开始脱裤子，并对蔡嬅提出了要求。 蔡嬅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照单全收。 而看着蔡嬅跪舔自己的样子，周波只觉得身心愉悦。 事毕，蔡嬅刷完牙后对周波说： “你没找到工作前，想怎么在我身上发泄，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如果我帮你找到工作，你也不能拒绝。” 周波没有回答，他躲到客房睡觉去了。 既是因为他感觉无地自容，也是因为他累了。 因为疲倦，所以周波睡到了下午三点才起来吃午饭。 吃完饭后，不想去练车的周波刚想上楼去躺着玩手机，结果他就接到了蔡嬅的电话。 蔡嬅让周波开电动车去田里帮她妈妈载花生。 周波不太想去，就说他要去练车。 蔡嬅说那他练车完再去也行。 周波就说那他不去练车了。 蔡嬅无语了。 不过只要周波愿意去就行了。 之后，蔡嬅就给周波说明起了她老妈的田在哪里。 周波听了一阵，觉得他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穿着蔡嬅给她买的新衣服的周波就换上断鞋骑上电瓶车出门了。 而在周波出门后，蔡嬅就拿起手机，给周波找起了工作。 第二百六十三章 骑驴找马 周波骑着电瓶车来到了田边，但是他并没有看到蔡嬅妈妈的身影。 周波等了一阵子，然后他觉得他好像是走错路了。 于是周波就打电话给了蔡嬅老妈，并且随后他就在蔡嬅老妈的指引下去了另一块田地旁的路口，等蔡嬅老妈挑花生过来给他载回家。 在等待时，周波听到一旁的一间小屋子内传来了鸭子的惨叫声。 这里的鸭子是真的鸭子，不是别的意思。 那声音令人有些毛骨悚然，而惨叫声随后越来越虚弱，空气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周波感到有些不适，他于是捂住了鼻子。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又传来一阵鸭子的惨叫声。 周波眉头微蹙，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不过，就在第三只鸭子的惨叫声响起时，蔡嬅的老妈挑着一袋花生过来了。 蔡嬅老爸在上班，蔡沐在省外，蔡圭不会干活，蔡嬅老妈只能求助蔡嬅，而蔡嬅又得看孩子，于是周波就只能过来帮忙了。 周波随后帮蔡嬅老妈运了两趟花生，运第三趟时，蔡嬅老妈告诉周波说这趟回去后，他不用再过来了。 周波点了点头，然后在临走前，周波问蔡嬅老妈那个小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里面一直传出鸭子的惨叫。 蔡嬅老妈回答说，那屋里的人是个北方人，经常在集市里卖鸭肉。 周波听完点了点头，然而在回去的路上，周波却突然想到了一句“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 这句歇后语的词义并不难解，是说到了农历七月半，鸭子们还在吱吱喳喳地鼓噪，一点都不知道即将被宰杀，简直是不知死活。 而比较难理解的问题是为什么到了七月半，鸭子就会被宰杀呢？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其实鸭子也一样，鸭子经过夏收催肥之后，在七月中旬时也同样到了适时上市的节季，而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个重要的民间节日需要大量的鸭子作为供品，这就是被俗称为鬼节的七月半。 虽然周波也知道这句歇后语里的七月半应该是农历的，而不是新历的，但是他的确和那些鸭子一样，不知死活。 不知死活的周波，随后在拐进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时，又遇见了大灯女的宝马车。 这次坐在宝马车上的海伦先发现了周波，她随后也顾不得脚会流汗了，立刻叫大灯女停车，然后下车想去拦住周波。 周波看到那辆宝马车后，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而在看到海伦下车后，他就想掉头逃跑，离开这条偏僻的小巷了。 然而周波刚掉头，海伦就来到了他的身前，前有海伦，后有在宝马车内的大灯女，周波陷入了二女的包围中。 “还想逃？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海伦拦住周波后，就对周波说道，“呦，你这载着花生是要去哪里呢？改行当农民了吗？我说怎么昨天我和我姐去你们厂找你时，找不着你了，原来你改行了呀！啧啧，当农民了，还穿新衣服，咦！你这鞋有些眼熟啊……哈哈哈，你竟然找我爷爷买断鞋来装逼，你真是……真是太……” 海伦笑得花枝乱颤，而周波的脸则青一阵红一阵。 “你笑够了没有！让来！”周波见海伦笑个不停，就有些恼羞成怒地对她喊到。 然而，好不容易逮住机会的海伦怎么可能让开，少根筋的她不仅没让开，还伸出手去拦住周波。 坐在车上的大灯女，看到她那智商欠费的妹妹这样做，立刻下车把她拉到一旁，然后弯着腰对周波道歉。 大灯女很有诚意，露出的雪白让周波怒气全消。 而在将最后一袋花生送到蔡嬅家门口的五角架下后，周波就回家上楼去找蔡嬅了。 周波闯进卧室时，蔡嬅已经打完电话，在给周凛喂奶。 周波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露出了“楼主”，蔡嬅知道周波想干什么，随后她赶紧放下周凛，跪到了地上。 事毕，周波回客房休息。 他的心情非常的难受。 这种难受，一方面来自于海伦的嘲笑。 海伦说他是个农民，还误会他找她爷爷买断鞋来装逼。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在看到大灯女的大灯后，回家对蔡嬅发泄。 在做事时，周波的心里只有被海伦看轻和误会的不爽，以及那对大灯。 这种情况之前也有过。 不过相比那时，他更暴虐了。 而蔡嬅则更逆来顺受了。 另外，刚才周凛也在旁看着…… 强烈的负罪感，随后让疲惫的周波起身上网去找工作。 这是多日来，周波第一次骑驴找马。 然而，很快周波就放弃了。 原本周波是打算找一c的工作的。 然而他搜索之后，发现人家要的都是三轴五轴之类的工人。 裁布机这种不太常用的数控机床，太小众了，没有人在招工。 周波此时有些后悔他选错了工种，如果他会三轴和五轴的话，现在找工作应该会简单很多。 他在那个厂的工作经历，对他之后找工作，并没有什么卵用。 至于回去代课，周波也不想。 工资太低了，每年七八月份，以及一或二月份，都可能没工资拿，而且也太不稳定了，人家要不要你就一句话。 关掉电脑后，周波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 玩着玩着，周波就有些累了，而就在他想睡觉时，周伦在楼下喊他下去吃饭。 周波于是强打起精神下楼吃饭。 吃饭时，周伦问周波为什么没去学车了，周波把去载花生的借口用上，周伦就说，去载花生和学车应该是互不影响的吧，钱交了就得去练车。 周波于是不开心了，他饭也不吃了，放下碗筷就上了楼。 周波上楼后，就去客房躺着休息，然而周波却睡不着。 各种各样的烦心事烦恼着他，周波感觉他的头都快爆炸了。 “啊！”周波大喊了一声，随后她坐起身子。 许久之后，想找个人来喷一喷的周波，就打开了手机的qq小号，把海伦仙度丝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然后周波就添加了海伦仙度丝为好友。 周波原本以为，接下来他需要发验证信息什么的，然而他高估了海伦的紧度。 第二百六十四章 被拉黑的原因 只是按下添加键，周波就加上了海伦仙度丝为好友。 海伦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就像那首歌唱得那样“我家大门常打开”。 情况顺利地让周波感觉有些窒息。 不过加上海伦仙度丝为好友后，周波并没有等到海伦的消息。 周波想了一下觉得这也正常，毕竟海伦有很多小号。 于是一个问题就摆在了周波的面前，那就是他该对着这个小号喷，还是去寻找海伦的大号喷。 犹豫了一下，周波决定不去找了。 添加两个海伦的qq号，周波觉得麻烦又掉价。 反正都是喷，喷哪个号不是喷呢？ 这样想完，周波就打起字来。 周波很快就写好了一段充满了芬芳的话，但是在发送前，周波一犹豫就又把它们都删掉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周波实在是不想变成一个喷子，于是虽然心里有很多句mmp想讲，但是他打出来的字却是： “那双断鞋是你爷爷送我的，不是我买的！” 信息发送出去后，周波原本以为海伦不会很快回。 但是周波错了。 虽然海伦的小号很多，可作为一个曾经靠聊天吃饭的女人，她回复周波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只不过，海伦回复周波的方式，不是文字，是视频聊天。 周波看着那突然弹出来的界面，怂了一下，突然又硬了。 他戴上了耳机，然后接听起了海伦发起的视频聊天。 但三秒后，周波就又挂了电话。 原因很简单，海伦没穿衣服。 海伦随后又发了几次视频邀请，但是周波拒绝红果果的聊天。 周波随后走到那袋断鞋前，拍了一张照片，给问“为什么你都耐不住寂寞来找我了，还不接电话”的海伦给发了过去。 周波想用那袋断鞋来证明他并没有买海伦爷爷的断鞋。 然而海伦却回复周波说： “卧槽你j.j啊！你竟然买了一大袋？你这是多想装逼啊？！” 周波看完被气得差点吐血。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能买这么多鞋子的人吗？”周波快速打完字，按下了发送键。 发完之后，周波才意识到刚才他写的那句话好像有些不对。 不过这时海伦已经回复过来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没和我坦诚相待地视.讯过，我哪里知道你像不像？” 周波看到海伦这样说，立刻就想起了那三秒来，忍不住就有些反应，不过他很快就镇定过来。 他是来喷她的！ 不是来“喷”她的！ “你不信可以问你爷爷去啊！” “你连我住在老家的爷爷都知道，还说你不是找他买断鞋的？！”海伦回复道。 “卧槽，我认识你爷爷是因为我之前……”周波打字打到这里，突然想起，他当初第一次和海伦爷爷交流，好像就是为了断鞋，于是他就不再往下打字了。 而在周波犹豫时，很想和周波聊天的海伦则给周波发了一条语音信息。 “我穿好衣服了，现在要泡脚，上线聊。” 说完等确定周波听完信息后，海伦就又对周波发起了视频聊天的请求。 面对海伦发起的聊天，周波经过一番挣扎，在确定门已经锁好，发型也没乱后，终于还是接起了电话。 【犯了一个错，就要用另外一个错来掩盖，否则内心就会感到痛苦。】 电话接通后不久，周波就看到了海伦那张神似幂.幂的脸。 周波有些晃神。 “能关掉滤镜和美颜吗？”为了掩饰自己的晃神，周波就故意讽刺说。 “本姑娘没开那种东西，本姑娘是天生丽质。”海伦说。 “就你那人工下巴，你也敢说天生丽质？”周波喷道。 “我是整过容，但是我整成这样，不也是因为你们这些斯文人喜欢？”海伦说着就把摄像头给按了下去。 周波随后就看到了海伦的腿。 “你给我看洗脚水干嘛？”周波问。 “谁让你看泡脚水啦？是看腿！看腿！这腿是天然的！！”海伦有些暴躁地说道。 “这个我倒是相信，你姐说你脚容易出汗，夏天出门袜子都是水。”周波笑着说道。 “卧槽！她竟然……可恶！那我也要爆料，她的胸都是假的，她隆了好几次了，本来她的胸已经够大了，但是看到你老婆的照片后，她就有些被刺激到了，所以她后来就……额……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我……都是他先说的……啊……” 场面有些混乱，周波没有再看下去。 当海伦说出“他老婆”三个字的时候，周波就已经不想聊天了。 即便再怎么讨厌被人误会，他现在终究也是有妇之夫。 想到这里，周波就又把海伦仙度丝给拉进了黑名单里。 而在周波把海伦仙度丝拉进黑名单后不久，大灯女也终于“摔”赢了海伦。 战胜了海伦后，大灯女才发现周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线了。 大灯女尝试发起聊天，但是却得到了无情的提示。 大灯女想再发起聊天时，海伦对大灯女说道：“别弄了，他肯定把我给拉黑了，男人这种东西都一样，需要你时叫你小甜甜，撸完后，就嫌你太假。” “也不是所有男的都这样，至少爷爷就不是。”大灯女说。 “唉，你不说爷爷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气，你知道他晚上加我qq干嘛吗？竟然不是来约p的，而是来说他穿的断鞋不是找爷爷买的！那袋断鞋是我给爷爷的，我会看不出来他的鞋子从哪里来？真是够了！唉！话说回来，也怪你，要不是你进来，我还能多和他玩一玩呢，不行，你得赔我，现在就帮我搓脚！”海伦对大灯女说道。 “我给你搓脚？就你那臭脚，你想让我帮你洗，没门！再说了，他把你拉黑这事儿能赖我？完全是因为你说我坏话，我才对你动手动脚的好吗？！” “我说你坏话？我说的是事实！你要不是看到他老婆天然的jr，你会再去隆？而且你还有脸说我？明明就是你先告诉他，我脚夏天容易出水的好不好？” “切！我说的也是事实，另外，你不要想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归根结底，他拉黑你，还是因为你魅力不够！！”大灯女一针见血地说道。 第二百六十五章 辞职 有关二女的争吵，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而到了七月十三号这天晚上，当周文在看边吃吃饭边看电视剧《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时候，蔡嬅突然对众人说，她帮她和周波都找到工作了。 随后吃完饭，周伦就召开了家庭会议，会议最终决定，明天周波就去辞职，之后到暑假结束前，他专心学车，而开学后，他和蔡嬅就上那家蔡嬅的同学曾待过的托管班当托管老师。 隔天一早，周波像之前在上班时一样起床刷牙洗脸。 洗漱完毕后，他就下楼喝粥，然后去了厂里。 打卡时，周波没有遇到那两个粉领，也没有遇见那两个蓝领，公告栏前没有围观群众，裁布间的钥匙安安静静地躺在保安室，周波伸手拿了。 把车停在停车棚时，右边不是高颜值文员的车，左边也不是君伟的车，陈姓女工也不在那里看她的《菜根谭》。 踩着角铁经过厕所，院长倒是在里面，他一边唱着“拉拉拉，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一边真的在拉。 周波本想回头去食堂拿馒头的心思，随后也就散了。 经过秘密基地，周波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拆了，小周正在那里一边抽着烟，一边重建。 来到裁布间后，周波打开灯，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周波很快就没事可干了。 回到电脑前，打开电脑，清理了一下痕迹，之后周波就关掉电脑，坐在长腿文员给他的椅子上，发起了呆。 有些事情，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结果。 这点周波早就知道。 但到了分别之际，周波还是会想，长腿文员在她走后会怎样。 想来想去，周波最后笑了。 他随后就摆好椅子，躺下，等那阵铃声响起。 结果铃声到来前，隔壁三轴的空压机先响了。 周波本不想起来，结果过了一会儿，吕岩井就带着一个愣头青走了进来。 “这里是裁布间，原本也是我c的。”吕岩井说完，就又带着那个愣头青走了。 周波被这一打扰，干脆也起身去开裁布机了。 开机后，周波再度打开电脑，帮这台机器设置起了最后的程序。 八点，告别的钟声响起，周波起身去了大船铺层，对那个高颜值文员说要辞职。 那个高颜值文员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他就对周波说起了辞职的流程来。 周波去行政楼找人事拿辞职单走程序时，接连遇到了小仙和双莓，她们一个在偷吃巧克力，一个在泡麦片。 周波没去打扰她们，跑完了行政楼的程序后，周波就去了大船铺层找李主管签名，然后他又去了小船铺层。 来到了林主管的办公室后，周波敲门而入，结果他就看到总经理助理正在和林主管说第一条中插板已经成功，接下来要安排裁第二条中插板的事情。 周波想着他临走前为裁布机设下的最后程序，脸上露出了一阵苦笑。 总经理助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经过周波身边时，周波没有看她，所以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他。 周波只是上前，对林主管说了要辞职，然后他就把辞职单给了林主管，让他签名。 在周波说完这话后，门就被关上了。 林主管没想到周波会在这时辞职，他随后挽留了周波一阵，最后还是签名了。 林主管签完名后，周波就离开办公室，去找龙栾旦。 龙栾旦看见周波拿着辞职单过来找他，心里一乐，差点从椅子上掉到地板上。 他随后就开始发挥他机车的本领，带着周波去了裁布间进行盘点。 最终的结果，龙栾旦在周波的辞职单上，写上了他丢了一套内六角扳手的备注。 周波看完笑了笑，也没和这鸟人多计较。 三个上级主管都签名后，周波回去行政楼找稽核处老大签名，并开放行条。 结果他刚到行政楼就被总经理助理给堵在了楼梯口。 “怎么突然要辞职？”总经理助理问。 “太累了，不想干。”周波回答说。 “那我自己动。”总经理助理说。 “你好歹也是个有文化的人，怎会说出如此粗鄙之语？”周波放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来到稽核处老大门前，周波还没进门就听到稽核处老大正在被骂的声音。 周波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然后他就看到了老板的大儿子也在。 签了名，拿了放行条，周波带着他的东西，走向了停车棚。 经过小船铺层时，周波看了长腿文员的办公室一眼，随后他就收回了视线。 人生，突然断电才是常态。 骑上电瓶车，来到保安室，周波给保安看了一眼放行条，那个曾经夜访裁布间的保安。随后很尽职地检查了周波一番，才打开了门。 离开游艇厂的时候，周波的心情诡异的平静。 开着车，行驶在堤岸上，一旁的海风吹过木麻黄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庆祝什么似的。 周波轻笑出声，然后他就加快速度，飙起了车。 接着周波就出了车祸，死了。 额，好吧，并没有，但是对于长腿文员来说，周波这一走，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长腿文员是在中午吃饭时，才从高颜值文员口中得知周波辞职的事情的。 得知这件事之后，长腿文员手中的汤勺都掉到了地上。 她强忍着内心悲伤的情绪，捡起了汤勺去了洗碗池洗碗。 然后她就发现周波的餐具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洗完汤勺后，长腿文员就回去匆匆把饭吃完，之后下午开裁新的一套中插板时，她还用帮忙推车的缘故，和那个被周波操得半死的泼辣大姐一起去了周波曾经待过的裁布间，拿她的椅子。 而除了拿椅子，周波之前留下的一些比如一次性口罩，塑料手套之类的可回收的东西，长腿文员也都回收了。 并且这天晚上，长腿文员加完班后，故意比平时更晚回家。 周波是在隔天吃早餐时，才想起他忘记拿餐具回家的，但是他也没再回去拿。 从他走出游艇厂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不再回去的准备。 第二百六十六章 重量 辞职之后，周波就有种以前放暑假时的感觉。 周波之所以有这种感觉自然是因为蔡嬅已经帮他找到了工作。 如果是裸.辞的话，那么周波肯定是不会觉得是他在放假，只会觉得如坐针毡般的浑身难受。 辞职后的第一天，周波睡得晚晚的才起来，去应付似的练了两趟车后，周波就骑着电瓶车回来了。 周波到家时，没看到蔡嬅，周伦说蔡嬅老妈去田里了，蔡嬅去她家里煮饭，并反问周波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我这么早回来关你吊事？！”周波很想这么说，但是他最后还是很俗辣地搬出了科目一都还没过，练习再多也没用的借口出来。 说完这话后，周波就想上楼去休息。 但是周波刚梳洗完毕准备躺下，他就接到蔡嬅的电话，蔡嬅问他回来了没。 “回来了。”周波回答道。 “那你现在拿片纸尿裤过来。”蔡嬅说。 “你不会自己回来拿吗？难道你也尿裤子啦？”周波不想去，便这样说道，当然了，他只说了前一句。 “你过来，还有事要你帮忙，快点！”蔡嬅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波叹了一口气，只能起身去卧室拿纸尿裤然后去了蔡嬅家。 周波来到家后，蔡嬅就接过他的纸尿裤，帮周凛换了起来。 蔡嬅边换纸尿裤，边让周波上五楼搬花生到楼顶去晒。 周波一听就不乐意了。 他堂堂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怎么可能沦落到去当搬运工？ “我为什么要搬？”周波问蔡嬅道。 “你不想搬，难道要我搬？我妈【身体不太好】，去田里都很累了，你这当女婿的，帮点忙，身上又不会掉一块肉。”蔡嬅反问。 周波无语了，他随后就抱怨了蔡嬅几句，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上楼了。 周波来到五楼后就看到了好几袋花生，他的心情更不爽了，而在他准备搬运的时候，蔡嬅也拿着伞，抱着周凛上来了。 “累死我了。”上来后，蔡嬅就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说道。 “你累个pp啊，我才累好不好？这么多花生都得搬上去晒吗？”周波问蔡嬅道。 “你以为抱个小孩上五楼很容易吗？”蔡嬅反问，“这些花生不用都搬上去你搬右边的那五袋花生上去就好了，我现在去开楼顶的推拉门，然后在上面等你，再教你怎么怎么晾晒。” 蔡嬅说完就走上了通往顶楼的楼梯，而周波则在叹了一口气后，伸手去搬第一袋花生。 【人，只有在进行体力劳动后，才会意识到脑力劳动原来是如此的轻松。】 经过搬运五袋花生的劳动教育改造，周波对于去当托管老师就没有那么排斥了。 将五袋花生搬到指定地点后，蔡嬅就拿了一把“鸡爪”样的农具给周波。 “你给我这个干嘛？”周波问。 “把花生摊平晾晒啊，你没有晾晒过花生吗？”蔡嬅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周凛问道。 “没有啊。”周波回答，“我妈没让我干过这种事情。” “你妈也太宠你了。”蔡嬅有些无语地说，“行吧，你来抱着宝宝，我来给你示范一下。” 蔡嬅说完话就把周凛递向了周波。 周波伸出双手抱过周凛，之后蔡嬅把伞给了周波，周波伸出一只手去拿伞，结果他差点就把周凛给摔到了地上。 蔡嬅随后摸着她那起伏不定的胸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而一手拿伞，一手抱着周凛的周波，随后就看起了蔡嬅怎么晒花生来。 蔡嬅先将那袋花生推倒，然后坐上去自己动，额，好吧，蔡嬅没有这么做，她只是把弯下腰，翘着蜜桃，然后一手拉着袋子的一个底角，接着把袋子往后拉。 袋里的花生随后就全被倒出来了，之后蔡嬅就拿着那把“鸡爪”法宝，开始把那堆花生探平。 看着这一幕，周波心里感慨，蔡嬅真的是上得了床，下得了地。 但感慨完没多久，周波就感到他的手臂有些酸。 不是拿着伞的那只手臂酸，是抱着周凛的那只手臂酸。 周凛长大了。 一天一天地长大着，慢慢地增加着重量。 而长年在裁布间只运动手指的周波，力气则已经退化到了连抱她几分钟，都做不到的地步了。 在这个时候，依旧是有点小胖的周波挺后悔他之前在厂里时，没有好好锻炼身体。 那段时间，他如果每天抽出一点时间训练，现在就不会这样，连抱自己的孩子都有些抱不动了。 但是，周波也知道，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不会去锻炼。 他在乎的，只有眼前的享受。 比如说这时候吧，双手分别拿着伞和孩子的周波感觉手臂很酸，而这里又是五楼，周波就会想，只要把伞和孩子，同时从五楼扔下去，那他的手就不会酸了。 这不是在开玩笑，周波是真的有这么想过的。 小哀同学：我为周凛有你这样的父亲默哀三分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蔡嬅终于是把那堆花生给摊平了。 被摊得稀稀疏疏的花生，均匀地躺在屋顶的瓷砖上，接受着遥远星体发出的核聚变能量。 “你干得不错，继续努力。”周波调侃道。 “我还得去炒菜呢，这里就交给你了。”蔡嬅说着就放下了那鸡爪法宝，走向周波，接过了周凛和孩子，下楼去了。 从周凛的重量中解脱出来的周波，随后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然后他就顶着大太阳走向了一袋花生。 刚开始，周波还没觉得痛苦。 但是当周波把四袋花生全部摊平，收拾好那些装花生的袋子，关上推拉门下楼时，他已经快虚脱了。 周波不知道刚才他流了多少汗，但是周波知道，他再不去喝水，他应该会被渴死。 在随后下楼时，周波心里只觉得这样的日子，比上班还累。 下楼后，周波喝了两大碗水，才缓解了口干舌燥的感觉。 “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喝完水后，周波对蔡嬅说。 “今天没事了，你回去吧。”蔡嬅回答。 “今天没事？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明天你还要我晒花生？”周波开口问蔡嬅道。 第二百六十七章 连累 隔天，周波没去蔡嬅家继续当苦力。 他和蔡嬅闹翻了。 两人吵架后，蔡嬅就带着周凛回家去了，而周波则去学车。 中午周波学完车回来，周伦告诉周波说，蔡嬅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她要帮她妈妈煮饭，顺便在她家吃。 周波吃完上楼，去卧室拿东西时，发现那件小被毯和纸尿裤之类的东西都不见了。 周波知道，蔡嬅一时半会儿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下午，周波继续去练车。 他练完车回到家时，蔡嬅仍然没回来。 傍晚，等到蔡嬅说她要在她家过夜时，周伦终于上楼敲开周波的房门，问周波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波说没事，但是周伦没被他忽悠走。 周波随后只好对周伦说道： “她昨天让我去帮忙晾晒花生，我就没去练车，然后我累得半死晾完了，她竟然要我今天再去晾，我不去，说要晾，她自己晾去。她就问说她带着孩子怎么晾？我说那可以叫别人啊，比如她弟和她妹，然后……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 “唉！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周伦听完，有些无语。 周波见周伦想指责他，就对周伦抱怨起来。 在周波的心里，蔡嬅嫁过来了，就是他们周家的人了。 而如果她们蔡家有什么事，小辈想帮忙，那也应该是蔡沐这个长子，和蔡圭这个未出阁的小妹先上。 【老是连累他可不行。】 周波抱怨完，周伦立刻生气了，她大声地对周波说： “你当了人家的女婿，娶了人家的女儿回来当老婆，让你帮忙做点事又怎么了？！” “可是……可是他们一个躲在省外，一个躲在市里，他们家里的事情，他们两个人都不怎么管，就蔡嬅倒霉，我也倒霉，娶了一个这么近的，我这心里……唉！反正我的心里就是不平衡！！”周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周文听完周波的话，没有和周波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缠。 清官难断家务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蔡嬅请回来，不然接下来就难办了。 周伦随后就催周波去把蔡嬅接回家，然而周波不愿意。 “她爱在她家待着就待着，我才不去请她回来呢。”周波说。 “唉！你这孩子属牛的是吧，叫你去请就去请！”周伦板起脸来对周波说道。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周波说。 “我去干嘛？你惹出来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帮你擦屁股？”周伦说。 “那就都别去了，你走吧，我要上厕所了。”周波说完就走进了浴室。 周伦叹了一口气，然后她就有些无奈地走了。 离开周波的房间后，周伦在下楼时，给蔡嬅打了一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蔡嬅告诉周伦，她不回去了。 周波又说了一些好听话，然而蔡嬅还是不愿意回来。 挂上电话后，周伦下楼，看着刚回来，在边吃晚饭边看电视的周文，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而在周伦叹气时，周波则从厕所出来，去把客房的门给关上了。 而随着这道大门被关上，隐藏在周波内心深处的野兽也被放了出来。 受了怨气的周波，想要发泄，他躺到了床上，想找些动作片来度过这一夜。 然而，在看到那个换.脸幂.幂的视频时，周波突然停止了动作，然后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qq，再次把长得很像幂.幂都的海伦仙度丝给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周波先穿好了衣服，并在心里告诉他自己说，他只是来证明他不是农民，那些断鞋也不是他找海伦爷爷买的，不是想果.聊什么的。 而在这样自欺欺人地安慰完后，周波就开始了理所当然的精神背叛。 而和上次一样，海伦很快就回复了周波的信息，而且依旧是视频聊天。 只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海伦在对周波发起视频聊天后，就跑过去把门先给关上了，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再担心大灯女会过来捣乱了。 “我真是个天才。”智商欠费的海伦这样想着，殊不知她背对着周波跑去关门时，周波已经接通了她发出去的视频聊天请求又挂断了。 等海伦回来时，她就看到屏幕上，只剩下一个时常为三秒的通话记录。 “你怎么又挂了？”海伦对周波发出了语音信息。 “你才挂了！”周波用文字喷道。 “我没挂啊，明明是你接通了又挂了吧？”海伦有发语音道。 周波服了。 喷这种智商的女人，他感觉他会累死。 “好吧，是我挂的……”周波打字道。 “你都又主动来找我了，为什么还挂？”海伦用语音问。 “我只是来找你问一件事的，不是来找你果.聊的，谢谢。”周波打字道。 “切。”没穿衣服的海伦对此表示不屑，“我才不信呢，你们男人只要鼻子里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可能不好.色。” “你问过你爷爷了吗？”周波没有接着海伦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问我爷爷？问什么？”海伦问，“哦！我知道了，是你买那些断鞋的事吧！” “我没买！”周波打字道，“是你爷爷为了感谢我，硬要送我的！” “你还想狡辩啊，你这人就是这样，老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海伦说完就又给周波发过去了一个视频聊天的请求。 周波拒绝了。 海伦又邀请，周波再次拒绝。 “免费的晚餐你都不要，我可告诉你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海伦发语音道。 “我对于被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晚餐不感兴趣。”周波发信息道。 “你什么意思？还没撸呢，就嫌弃我脏？有种你就接受我的邀请，老娘让你看看花儿为什么这么粉！”膜还在的海伦生气了，她之前卖艺时，可是三点不露的，也就是被辣个在洛杉矶的男人伤害过后，她才自暴自弃地对周波敞开过一次。 而面对海伦再次发来的视频聊天的邀请，周波再次选择了拒绝。 “想聊天可以，把衣服穿上。”周波打字道。 “不穿，天气太热了。”海伦说。 “那就没得聊了，88！”周波打字道。 第二百六十八章 假假一笑 在周波打出88时，小周凛也在看着蔡嬅并对她咿呀呀地说着“baba”。 蔡嬅看着周凛这样，心里很不好受。 此时的她也是骑虎难下。 说实在的，她是想回去的，但是她刚才又对周伦说了不回去的话，如果现在反悔的话，她会感觉很没有面子。 而且她老妈最近几天，身体又不是很舒服。 大概是过度劳累的缘故，之前在她结婚时，轻度面瘫的地方又开始难受了，不仅如此，她还说她的心头有些发堵。 对于这件事，蔡嬅家里，除了蔡嬅老妈外都知道原因。 蔡嬅老妈之所以会心头发堵是因为她的心脏有点问题。 当时体检结果出来后，大伙儿没敢让蔡嬅老妈知道，因为蔡嬅老妈知道后也没用。 这病是先天性的，平时不会有大碍，但是要注意不要太操劳。 而以蔡嬅老妈的个性，让她不去种田，还不如杀了她，说了也是白说，大伙儿于是哭得平时注意点就好。 所以，蔡嬅就想帮她妈分担一点农活，谁知周波那么爱计较，竟然不肯帮忙。 “唉！”蔡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她自言自语地对小周凛说，“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你长大后也不要爸爸，知道了吗？” “咿呀呀，baba，niubi……”周凛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好像是回答，又好像不是。 蔡嬅有些哭笑不得，而在这时，她那没调成静音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电话是周波打来的。 他对海伦说88，就是真的88了。 海伦再次发过去消息，周波没回时，她就知道他又被周波加入了黑名单了。 “这都第几次了！老娘难道就真的那么没有吸引力吗？！！”海伦有些抓狂地喊到。 门外的大灯女此时终于听到了海伦的鬼吼鬼叫，她走到海伦的房间，想开门进去，结果门竟然是关着的。 大灯女敲了敲门，海伦没有去开。 “我自闭了！不要来吵我，我想静静……”海伦对着门外的大灯女喊到。 大灯女听完眉头一皱。 “这小蹄子难道又勾.引周波失败了？情况有些不对劲啊……”大灯女思索着，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以关心海伦为由，通过坚持不懈的敲门，让海伦把门给打开了。 随后在伪装成“知心姐姐”的大灯女的三言两语下，海伦就什么都招了。 “他说他今晚主动找你，就只是为了证明他没找爷爷买断鞋？”大灯女听完后问海伦道。 “他是这么说的，但是我觉得他就是贪图我的美貌，有色心又没色胆。”海伦撅着小嘴说。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他说那些鞋，是爷爷为了感谢他，硬要送他的，如果他是在撒谎的话，我们很容易就能揭穿他，毕竟这种事，只要去问爷爷就知道了，但是……要是他没撒谎的话，那爷爷就是真的被他帮助过，你记不记得那天，爷爷过来找我们时，说过是一个好心的小伙子送他过来的……” “卧槽！你是说那个人就是他？！”海伦听完后，立即大叫出声。 “是不是，问一下爷爷就知道了。”大灯女说，“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爷爷和周波真的认识，那周波要是在爷爷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比如说你之前……” “卧槽！！！”海伦听到大灯女这样说，双脚立即冒出了一层冷汗…… 而在海伦被吓出一jio汗时，周波则在和蔡嬅讨价还价。 最终，周波以明天请蔡嬅吃两块鸡排的代价，把蔡嬅给带回家日了。 日完，周波拔d就去了客房。 又玩了一会儿手机，最后周波看了一眼黑名单里，海伦仙度丝的头像，然后进入了梦乡。 梦中，周波梦见了他和海伦在视.讯，然后他和海伦同时用录屏软件录屏。 他是想之后慢慢看，而海伦则是想把录像给蔡嬅看。 周波随后就被海伦给牵制住了，他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把她加入了黑名单，只能每天每天地和海伦聊天。 最终，有一天，他和海伦视.讯时，被蔡嬅给发现了。 蔡嬅很生气，她不仅叫蔡沐过来打了他一顿，还和他离了婚，并且她还没有把周凛给带走。 小哀同学：我必须跳出来说两句，你对你女儿是真的坏啊！敢情她没被带走，你还难受了？！ 周波很难受，他不想给周凛把屎把尿，不想帮周凛做老鼠迷宫…… 大好的年华，怎么可以浪费在一个小屁孩身上呢？ 于是在对周凛的恐惧中，周波醒来了。 周波随后去了浴室洗漱，清洗完，周波看着节能灯下，镜子中的他，过了许久才用毛巾把他脸上的水珠给擦干。 隔天早上十点，周波和蔡嬅出发前往了镇上。 周凛没有去，她被留在家里和周伦一起。 周波和蔡嬅难得地重温了一次“两人世界”的旧梦。 出乎蔡嬅意料的是，她在那家快乐基里多点了两杯奶茶时，周波竟然没有说什么。 随后她得寸进尺又点了两份奥尔良烤翅，周波也还是没说什么。 面对着不斤斤计较的周波，蔡嬅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你今天有点奇怪呀……”蔡嬅在点完东西后，这样对周波说道。 “哪里奇怪了？”周波一边玩着手机一边问道。 “平时出来玩，你都是三句不离钱的，今天都不说了。”蔡嬅回答道。 “你不是说过，出来玩就是要开心的吗？”周波回答。 “我是说过……可是你今天这么迁就我……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蔡嬅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没有看向周波。 她怕她看了会胡思乱想。 “你……你想多了……”周波笑着说，“你的小脑袋瓜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我对你稍微好点都不行吗？” “当然行啊……那待会儿我们去看电影？”蔡嬅【假假一笑】，问道。 “你别得寸进尺啊，菜花头……”周波说。 “你！欠打……”蔡嬅扬起手，轻轻打了周波的肩膀一下。 周波没有躲。 他宁愿蔡嬅打得狠一点，甚至直接甩到他脸上都行…… 第二百六十九章 走不尽的路 两人一阵打闹，到了东西上来才停止。 虽然东西都是蔡嬅点的，但是最后周波吃得比蔡嬅还多。 出了快乐基后，周波想坐公交回家，蔡嬅不想那么早回去，说要去看电影。 周波想了想，蔡嬅也很久没有放松了，心一软就答应了。 然而蔡嬅是那种你一旦放开，就控制不住她自己的人，周波很快就有些吃不消了。 当蔡嬅看完电影还想去买衣服时，不想开口的周波还是开口了。 “你以为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再不知好歹，小心老子削你信不信。”周波没有这样对蔡嬅说道，但是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蔡嬅也看出周波已经快到极限了，便没再强求要去买衣服，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要榨取周波身上最后的剩余价值。 “不去买衣服可以，但是你明天要帮我搬花生上楼。”蔡嬅说。 “还搬啊？！”周波露出一个苦瓜脸问。 “当然啦，不搬上去晒怎么行。”蔡嬅说。 “我说，你们这样搬上搬下的，不累吗？”周波问。 “累肯定是累，但是也没办法，不搬的话，早晨的露水会让花生返潮的。”蔡嬅说。 “那你们不会在晒的时候，下面铺一层塑料什么的吗？”周波问，“这样子无论是收还是铺都会比较方便。” “以前我妈用过这法子，但是留下的泥土太多了，后来就没用了。”蔡嬅说。 “可以在塑料袋上扎小孔或者收成堆在装袋啊。”一心只想着偷懒的周波说。 “就你聪明，那你去扎孔，你去买塑料布啊？”蔡嬅说。 周波不说话了，他没那个动力，也没钱。 而见周波没有说话，蔡嬅就把这事拍板下来了。 隔天，对海伦说他不是农民的周波，就去蔡嬅家干起了铺花生的农活。 累还是累，不过因为周波这次已经认命的缘故，所以在铺好后，对着迎面出来的风，他倒是感觉到了一丝凉爽。 铺完花生后，周波收拾好东西，就关上推拉门下楼去喝水了。 而他下楼后，蔡嬅也帮她妈煮好了饭菜，随后蔡嬅就抱着周凛和周波一起回家吃午饭了。 吃完午饭后，周波上楼去午休，他躺到了下午快四点才起来。 起来后，周波简单地梳洗一下，就骑着电瓶车出门了。 在做磁铁玩具的周伦看见周波要出门，便问他是不是要去练车。 周波说是，但是出门后，感觉有些疲惫的他，最后改变了主意。 周波没有去学车，而是在村里闲逛着。 逛了一圈，周波随后去了海边，看了一眼太平洋，想了半天的心事，到了快五点时，他就准备回家吃晚饭了。 然而，在经过小堤岸时，周波突然想去游艇厂看一看。 想到就去，周波很快就来到了游艇厂门口前的一个路口，从这个路口刚好可以看见游艇厂的大门。 此时刚好过了游艇厂下班的时间，一些不想在厂里吃的人，或是坐着车，或是步行着，离开了厂，回宿舍或是回家去了。 周波远远地望着那些从厂门口走出来的身影，期待能看到某个眼泪是滚烫的女孩从那里出来。 然而，直到人群变得稀疏，周波也没看到他期待的身影。 她一向是有班加的，也会在厂里吃饭。 周波没有再等，他掉头回家了。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放不下的人，只有走不尽的路。 回到家后，周波就上楼去洗澡。 洗澡完，周波发现他黑了不少。 之前在裁布间时，他还是个小白脸，现在不仅脸黑了，而且手和脖子这些裸露在外面的部分也都黑了。 而变黑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被太阳晒的。 主要是因为周波去学车，另外铺花生也有不小的功劳。 周波觉得他或许也得学他之前学车的那个教练那样，拿上雨伞，戴上帽子和袖套防晒，不然等到开学了，他可能会没脸见人。 但是只是想了一下，周波就把这个念头给丢到了爪哇国去了。 “又不是娘们，怕什么黑？！”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下楼吃饭。 吃完晚饭后，周波上楼休息了一会儿，等困顿的感觉过去后，周波打开学车软件，开始复习科目一的有关知识。 复习了大半个小时后，自我感觉良好的周波，就退出软件，开始放松。 看看剧，玩玩游戏，小日子倒也挺滋润的。 不过周波没快乐多久，蔡嬅就又来找他“麻烦”了。 自从周波没去上班后，蔡嬅就会经常在晚上找周波的“麻烦”。 不过对于周波来说的所谓的“麻烦”，其实只是他身为周凛的父亲，应该对周凛尽的义务而已。 帮忙照看，帮忙洗澡，帮忙拿东西，伺候周凛了小半天后，这个小祖宗总算是睡觉了。 周波今天很累，就没要已经脱得只剩下红色蕾丝胸.罩的蔡嬅，去客房休息了。 然而可笑的是，周波这么大的人了，半夜竟然还睡得掉到了床下去。 摔醒后，周波疼得哇哇只叫，他本来以为一会儿就能好的。 但是直到隔天，他吃完早餐后，周波还是感觉脑袋有点晕。 “我这不会是脑震荡了吧？”周波这样想着。 随后周伦让周波没事就去练车时，周波就以他不舒服为由上楼又躺了一会儿。 躺了许久，周波醒来，发现还是有些头晕。 他下楼喝水时，周伦看他有些难受，便建议他去吃阿司匹林。 而蔡嬅则建议，周波去看一下医生。 不敢说出来是因为半夜掉下床才头痛的周波，随后听从蔡嬅的建议，想去医院。 从家里牵出充满电的电动车后，周波戴上安全帽，出门了。 结果刚一出门，周波就被太阳公公给教做人了。 热，实在是热，阳光照在周波身上没有被衣服保护住的地方，隐隐都有要把那些肌肤烤熟的感觉。 这种感觉，直到周波来到医院，把车停在停车棚，然后进入医院时，才有所好转。 医院的中央空调，给了周波新的生命，而且医院里还有wifi。 “如果闲来无事，这里倒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地方。”周波忍不住这样想着。 也就是在周波有这样不争气的想法时，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第二百七十章 看起来很好笑 周波看见的那道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女体育老师。 周波上次和女体育老师在医院相遇，是在妇产科。 当时周波曾怀疑女体育老师是怀孕了。 毕竟，大多数女人来妇产科都是因为有孕在身。 而这次遇见女体育老师，周波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重点观察了某个部位，然后周波就觉得，或许女体育老师是来堕胎的。 其实周波猜的已经很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女体育老师其实是陪她的好友洪纱过来堕胎的。 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女体育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朋友洪纱那么不小心，都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了还不够。 按洪纱的说法，她这次怀上，其实是因为她男朋友最近失业没事干，就整天干她，好几次连套套都破了，她也很无奈啊。 女体育老师也是有些无语了。 对于她来说，洪纱的这句话，听起来好像还有点在炫耀她男友能力很强的意思。 不过就在这时，女体育老师突然感到好像有人在看她，然而回过头时，她却又没看到人。 “是错觉吗？”女体育老师这样想着…… …… 周波离开医院的时候，心情有些糟糕。 周波之所以心情糟糕，和女体育老师没多大关系。 人就是这样，在疏离了一段时间后，如果没有经过长时间的预热，是很难再火热起来的。 周波之所以心情糟糕，主要是因为他白花了一笔冤枉钱。 经过一番检查，周波并没有大碍，但是钱却没了。 周波觉得以后有必要的话，他得经常过来医院蹭免费的空调格wifi，不然他就亏大了。 周波这样的想法，要是被蔡嬅知道了，肯定是会被她嘲笑的。 正常人没事，谁会三天两头跑医院？ 再说了，去医院里的大部分都是病人，比较容易接触到不该接触的东西，一般人都不会想着没事去的。 也只有周波这种人，才会因为觉得没病白跑一趟，而想着多跑几趟去多蹭几次免费的空调和wifi。 在心里暗自决定把医院当成不去练车时的秘密基地后，周波就骑着电瓶车回家了。 翌日，周波就实施起了这个计划。 说实在的，来莲花医院“躲避练车，逃避暑热”的效果还是可以的，就是周围痛苦的声音太多，有些刺耳。 周波最初挑选的地方，附近的病房住着几个得了肺癌的患者。 这些患者时不时就会发出痛苦的声音，而他们的家属则在一旁安慰他们。 周波觉得他们“打扰”了他打游戏，后来就转移起了地方，但是别的地方，情况也差不多。 后来，周波去了vip病房附近，情况才稍微好了一点。 周波一直在医院玩手机，玩到了快中午，回去后，听了太多痛苦声音的他便打开电视，想找点乐子，听点笑声。 找着找着，周波就看到了蝈嘚杠，对于这个家伙，周波还是觉得可以的，于是他拿起遥控器就点了进去。 “……别人遇见的女孩笑起来很好看，我遇见的女孩，看起来很好笑。”蝈嘚杠在电视里对于大爷说道。 周波一听这话就乐了。 他觉得这句话，挺有趣的，让他不禁想起了读过的某本小说的一个女孩。 不过，笑完之后，周波想了一下，发现他认识的不少女人，其实不笑的时候，也是挺好看的。 蔡嬅就不用说了，和蔡嬅长得很像，胸前规模也很像的女体育老师也是，另外，虽然大灯女的大灯是整出来的，但是大灯女的颜值也是很高的，至少不会比她那“换过脸”的妹妹低太多。 而之前周波还在游艇厂时，所遇到的包括长腿文员，高颜值文员，甚至是总经理助理，也都是那种长得很好看的女孩。 至于看起来很好笑的女孩，周波也不是没遇到，不过谁会花心思，去记她们呢？ 人活一张脸，这句话说起来，挺伤人的，但是有时候，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翌日，说要去练车的周波在医院玩手机时，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这条短信不是发来的，是光大银行发来的。 最后一笔工资到手了。 看着上面显示的余额，再次尝到了拿钱的喜悦的周波，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回家后，周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蔡嬅。 身为曾经的“月光族”传人，蔡嬅再听到周波的话后，就说工资到手了，那就得好好庆祝一下，比如说去吃顿大餐什么的。 “吃你的大头鬼，吃吃吃，你整天就只知道吃，你也不想想这是我最后一笔收入了，还这样爱花！”周波很想这么说，但是最后他并没有这样说。 “那就去吃姜母鸭吧。”也有些嘴馋，并想补补身子的周波说道。 “大夏天吃姜母鸭，你不怕流鼻血吗？”蔡嬅反问。 “那你想吃什么？”周波有些不开心地问道。 “吃……吃牛排吧。”蔡嬅说。 “咱能不能吃点新鲜的东西？”周波说，“豪客来我们都去了好几次了。” “那……那我们去吃烤鱼吧，瑰姗开了一家叫【烤妖】的纸上烤鱼店。”蔡嬅提议道。 “你说她开了啥店？”周波还以为他听错了。 “烤鱼店啊。”蔡嬅说。 “不是，我是问那店叫什么名字？”周波问。 “叫烤妖啊。”蔡嬅说。 “嘿，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周波说，“竟然取这种谐音是脏话的店名。” “感觉是他老公取的。”蔡嬅说。 “我感觉就是她取的，她老公有点娘你不觉得吗？”周波说。 “是有一点，不过人家再娘，初中就在一起了。你呢？到了毕业后那么久了，才在我的追求下答应了我，唉！”蔡嬅叹了一口气。 “切，你要是像瑰姗一样，会做生意，能赚大钱，不用你来倒追我，我当你的小白脸都成。”周波说。 “你是在嫌弃我不会赚钱？”蔡嬅有些生气了。 “是你先拿我和瑰姗他老公比的好不好？”周波说。 “切，你这么喜欢会赚钱的，那你怎么不去追瑰姗。” “就瑰姗那种看起来就……很好笑的脸，我追她干啥子呦！”周波说。 第二百七十一章 恐龙展 听到周波说瑰姗长得很好笑，蔡嬅忍不住就笑了。 而看到蔡嬅笑，周波就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在学校时，有些人会以把别人逗笑为乐的事情。 在那些人看来，只要能把人，特别是他们喜爱的人给逗笑，那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周波之所以知道这点，是因为他也曾是那种能从别人的笑声中得到肯定的人。 那还是在蔡嬅不知他叫大头波或者牛头波之前的事情了。 当时的周波还没受到伤害，性格也没现在这么不苟言笑。 不过，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 隔天，周波和蔡嬅就带着小周凛一起去了商场内一家叫作“垃圾羊排”的店吃羊排。 两人之所以会来这家店吃饭，和这家店的店名有很大的关系。 昨天，蔡嬅提议说要去“烤妖”吃烤鱼，但是周波觉得瑰姗长得很好笑，不想去。 后来两人经过一番商量，最后决定吃羊排。 可以吃羊排的店不少，但是最终这家“垃圾羊排”，用它的店名成功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难吃的瓜子） 两人随后看了一眼美团上关于这家店的点评，后来又去看了大众点评上的评价，发现好评如潮后，两人就决定要进店去吃了。 两人进店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后就有一个服务员过来招呼她们。 而那个服务员见蔡嬅手上抱着周凛，就主动询问蔡嬅要不要帮他们加个儿童座椅。 蔡嬅还没开口，周波就说可以，于是那个服务员随后就去拿儿童座椅了。 那个服务员不久后就拿来了一个儿童座椅，蔡嬅之后就把小周凛给放了上去。 此时时间已经临近八月，周凛已经能坐着学步车在家里面横冲直撞了，对她来说坐在儿童座椅上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比较有问题的反而是她的头发和牙齿。 周凛的头发有一圈比较明显的发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短篇小说的作者更新都不给力的缘故给愁的。 至于牙齿的问题，并不是说周凛有蛀牙什么的，而是指她长牙后在吸.奶时，时不时会咬住蔡嬅的那啥。 蔡嬅不久前买了一根香蕉形状的磨牙棒，今天也派上用场了。 大人吃羊排，小孩啃磨牙棒，一家人其乐融融。 吃完大餐后，两人发现商场内有恐龙展。 抱着周凛的蔡嬅很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拉着周波就去看热闹了。 吃得满嘴流油的周波有些不太想去，然而他还是去了，并且还遇到了他之前的一个相亲对象。 周波所遇见的那个相亲对象，是阿芝阿姨介绍的，那个只有初中文化水平的打工妹。（第三十一章） 当时周波看不上她。 再次相见，她手上已经抱着一个男孩子，旁边那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男人，腰间还有一把五菱宏光的车钥匙。 周波悄悄地侧过身子，不想让那个打工妹看见他。 并且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的周波，随后就想拉，正在看“马门溪龙”的蔡嬅和周凛一起离开。 “来都来了，那么早回去干嘛？”蔡嬅对周波说道。 周波刚想开口，那些恐龙却突然动了起来！ 霸王龙张开了血盆大口，翼手龙挥动起了翅膀，三角龙也发出了沉闷的吼声。 人群中一阵惊呼。 周波也被吓了一跳，直到后来发现是工作人员把恐龙模型给通电后，他才感到有些无语。 而被这么一打岔，周波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蔡嬅随后就抱着周凛上前去看那些竟然还会发光的恐龙。 周波没去凑热闹，他拿出手机，背对着那些恐龙们，在一旁玩起了游戏。 蔡嬅带着兴奋的周凛观看了一圈恐龙展后，就回到了周波的身旁。 随后两个人就一起去公交站等车了。 而就在两人等车时，那个木讷的男的，却开着五菱宏光从周波面前驶过。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那个打工妹在和周波四目相对时，脸上还带着笑意。 回家的路上，蔡嬅怕周凛口渴，便用奶瓶给她喂了一点温水，之后，周凛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水还差点流到了蔡嬅的身上。 周波看见这一幕后，以为周凛是晕车了，便去百度了一下。 但是结果令他十分意外。 网上说，小孩在车上睡的原因，有三个： 一是，车上封闭狭小的空间会让孩子想到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这能让宝宝更有安全感。 二是，因为车子来回晃动，会让小孩感觉他不是一个人待着，因为晃动代表着有人陪伴着他，就像躺在某人的怀抱里，随着这人的走动而走动，或者是有人在轻轻摇着摇篮，这也能让小孩感到安全。 三是，晃动会使婴儿有轻度眩晕感，而这种不适感会触发小孩进行自我防御，加速入睡。 看完之后，周波叹了一口气。 他的电动车是敞篷的，两轮只会上下摇晃，不会左右摇晃。 感觉连“摇篮”都弄不起的周波，隔天，终于没再去医院蹭来蹭去，而是去练车了。 阿林教练看他好几天没来，便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已经决定去晋海当托管老师的周波没有告诉阿林教练实情，他只是说这两天田里比较忙。 阿林教练听完也没有多问，便开始教导周波练车。 辛苦的一天结束了。 周波骑着电瓶车回去的路上，心里想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一旦开学，练车势必是没有办法再练的，毕竟晋海离郭任村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而按照目前的学时打卡进度，他大概只能在开学前完成科目一，那个曾经难住他的科目二，肯定是没办法考的。 那么再练车，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再者，他当初之所以来练车，也不是因为他想拿驾照，然后买车。 对于周波来说，就算他考过了，他也觉得他也买不起蔡嬅想要的车，而就算买了便宜点的车，他也可能养不起，而且他技术又不好。 当时的周波，只是不想在家无所事事被周伦和蔡嬅说而已。 而学车的这个决定，在蔡嬅帮周波找到工作后，反而成了他的负担。 第二百七十二章 离开 为了不去学车，周波可以去干农活，可以去医院蹭空调蹭wifi。 他是如此地不想学车，哪怕浪费钱也不在乎了。 如果说人生是一盘棋的话，那么失业后去学车这一步，周波认为他走错了。 “接下来科目一的题库倒是可以多做一些，但来驾校练车的事，还是随缘吧……”周波这样想到。 想完之后，周波就加速回家了。 而在周波回家时，海伦也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跑路了。 在意识到周波和她爷爷可能认识之后，海伦就有些不安。 因为她和大灯女不同，她是有黑料在周波手上的。 一想到，周波有可能告诉她爷爷，她之前是出门去搞那些事情的，海伦的双腿就汗流不止。 所以，那天晚上，海伦就想联系上周波，她甚至做好了被烧.奶的准备。 然而，海伦根本就联系不上周波。 这无耻之徒每次都把她当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陪聊。 想想实在是太气人了！ 海伦恨得牙痒痒的，她随后甚至幻想起了，等她哪天抓住周波的把柄，然后就可以把他绑起来施以酷刑的美好画面。 但幻想终归是幻想。 现实是残酷的。 隔天，海伦去找她爷爷时，旁敲侧击问了她爷爷几句，结果三两下，海伦就从她爷爷口中得知了，周波当初的确没有撒谎的事实。 周波不仅和他爷爷认识，他爷爷还认识周波的爷爷。 而且，最初两人产生交集时，就是因为她送给她爷爷的那袋断鞋。 当初周波的确是想买那些断鞋的，但是后来他没有成功，接着那天周波载他爷爷去她姐姐家里，他爷爷为了感激他，就送了他那些卖不掉的断鞋，还送了一罐蜂蜜给她。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海伦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她回到大灯女的家后，就想收拾包袱走人。 刚好，海伦也对这农村炎热的天气感到逆烦了，她想去南美享受一下“反季节”的愉悦。 于是海伦就订了机票，然后今天就准备出发了。 这天晚上，大灯女把海伦送到了机场。 临走前，大灯女叮嘱海伦，在国外要好好照顾她自己，万事都要小心。 海伦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随后她就独自一人走了。 大灯女目送着海伦的背影消失，之后她才开车回到了空荡荡的家。 之前大灯女还不觉得什么，但海伦一走，这个大别墅简直寂寞得可怕。 原以为拥有了金钱，自由就是属于她的了。 没想到自由却带着寂寞一起来了。 之前大灯女也曾让她爷爷一起过来住，但是老人家说什么都不肯。 他宁愿守着他那破房子，【仿佛里面有什么宝贝似的】。 大灯女心里突然有些后悔没有陪海伦一起去避暑。 但话都说出口了，大灯女也不好意思反悔。 叹了一口气，大灯女随后就进了卧室。 走到床前，大灯女打开了床头的柜子，里面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卵形玩具。 又是一个漫漫长夜，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大灯女的烦恼，周波是没有的，对于能睡到从床上掉到地上的他来说，失眠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没有什么是撸一发所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来两发。 至于三发什么的，周波也试过，而四发，四发是不可能四发的，这辈子应该都是不可能的四发的，除非有四个不同的美女横陈在前。 隔天一早，周波又去了医院躲避练车。 不过这次他在医院遇见了熟人，那个熟人就是周波的四婶缘啊。 周波的四婶是在莲花医院附近的一个海鲜市场卖海鲜的。 她今天过来医院，不是想像周波一样蹭空调蹭wifi的，而是来看感冒的。 遇见周波后，缘啊就问周波来这里干什么。 周波随口撒了个谎，之后他就狼狈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周波心情有些郁闷。 如果可以，周波真希望他能茕茕孑立一点。 熟人什么的，越少越好。 小哀同学：你和大灯女换一下刚好。 坐着电瓶车，周波回到了家，周伦问他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太多人练车了，练一趟要很久，我练了一趟就回来了。”说谎小王子周波，随口撒了一个谎道。 说完这话，周波也没等周伦再开口就上楼去了。 但是，上楼后，周波却发现蔡嬅和周凛都不在。 周波拿起手机打给了蔡嬅，但是蔡嬅没有接。 周波又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还是一样。 “唉，肯定又把手机调成静音忘记开了。”周波这样想到。 想完，周波就想下楼去问周伦，蔡嬅和周凛去哪里了。 不过周波走到楼梯口就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觉得他没必要去问周伦。 问了不仅白问，而且还有可能“惹祸上身”。 蔡嬅带着周凛能去的地方并不多。 无非是附近的超市，或是她家而已。 远一点的，比如说圆通快递点这类的地方，她是不可能去的，毕竟电瓶车被他骑走了。 而搭着公交车出玩，天气这么热，她也肯定是不会去的，要去的话，带着周凛也不方便，蔡嬅如果出远门，肯定是会带上周波的。 从这一点上看，蔡嬅还是很守妇道的，不会像那些修理工们遇见的女的那样到处给他男人戴lv帽。 想到这里，周波就去了客房，玩了十分钟的手机后，周波没有听到楼下有动静，便知道蔡嬅应该是回家了。 周波心里一阵高兴。 对于已婚男人来说，老婆不在家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 于是在锁上门后，周波就开始放飞自我。 而在周波放飞自我的时候，蔡嬅的家里却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蔡嬅的老妈病倒了，昨天她长时间在田里干活，回到家后，她不仅感到胸闷气短，而且脸上的颜面神经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有病就得去看医生，蔡嬅想带她老妈去附近的莲花医院，但是她老爸说厂里在忙走不开。 蔡嬅想过让周波载她妈去，但是她妈不愿意，说等她爸回来就行。 等待时，蔡嬅打给了蔡圭。 蔡圭说要看病，就让她老妈上她们医院来，这样比较好。 然而，相比去蔡圭所在的医院，蔡嬅老妈更相信村里黄医生的针灸。 第二百七十三章 风暴 蔡嬅老妈相信黄医生的针灸，因为她之前脸上难受时，就是靠黄医生的针灸才不难受的。 蔡嬅于是决定听从她老妈的话，先带她老妈去黄医生那里针灸，而不去莲花医院或者是她妹的医院了。 中午，蔡嬅老爸忙完厂里的事情回来了，回来后他就在蔡嬅的催促下载着蔡嬅老妈去针灸了。 蔡嬅带着周凛，不方便去，在她老爸载着她老妈走后，她便戴着周凛回家了。 中午吃完饭后，蔡嬅收拾好东西，准备带周凛上楼午睡时，她打电话给了她老妈，问她针灸后情况怎么样。 蔡嬅老妈说脸上的感觉舒服多了，蔡嬅于是也就放心地带着周凛去午睡了。 但是到了晚上，蔡嬅老爸去厂里督工时，蔡嬅老妈突然打电话过来找蔡嬅。 蔡嬅接完电话，就去敲周波的门，说她要回家，让他去看着周凛。 周波刚想问蔡嬅怎么了，蔡嬅已经进去卧室拿东西，准备下楼了。 “你这么匆匆忙忙的，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周波来到卧室的门口问蔡嬅道。 “没事，你照顾好周凛就好，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叫妈妈上来帮忙，我先走了。”蔡嬅说完就急急忙忙下楼。 周波知道蔡嬅家肯定是出事了，否则她不会这么着急。 但是周波也没多问，有些事情，多问反而会多事。 现在周波要做的，就是把周凛看好就行。 说是看周凛，其实周凛也没什么好照看的。 刚开始，周波就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小周凛，偶尔逗逗她，给她喝喝水什么的。 但是有一次周波逗周凛时，不小心把她的小被毯给拿走了。 小周凛顿时就不开心了，她开始哭闹，周波惹不起这个大小姐，便赶紧把她的小被毯还给她，并且还给她拿了一个小沙锤玩。 小周凛随后就被小沙锤给吸引去了注意力，不再哭泣。 而安抚下周凛后，有些疲惫的周波看了一眼时间，随后他就拿起手机打给了蔡嬅，结果蔡嬅还是没接他的电话。 周波无奈地放下了手机，随后他就想把周凛哄睡，然后“为所欲为”。 这么想完，周波就来到了正在玩着小沙锤的周凛身旁，对她说要睡觉了。 说完这话，周波就把小沙锤从周凛的手中拿走，然后他就想去关门关灯。 周波的做法，可以说很傻很天真。 对于小孩来说，拿他玩具，如同不给他吃东西。 在小沙锤被周波拿走后，小周凛就生气了，她哇咿呀地叫着，同时还伸手想去拿周波手上的小沙锤。 周波看见这一幕后，非但没有把小沙锤还给周凛，还把她抱住，用小被毯裹了起来。 裹好周凛后，周波就去关门，然后把灯关上，躺床上睡觉了。 但是关灯后，周凛却哇哇大哭起来。 周波没有理会周凛哭泣，他觉得周凛哭累就会睡觉了。 然而哭到后来，嗓子都快哑了的周凛并没有因为哭累了而睡觉，她使出了大招！ 【地爆天星】！！ 周波随后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托举了起来，随后包括那把小沙锤在内所有房间内的没有生命的东西都被漂浮在半空的周波给吸引了过去，周波很被裹成了一个大圆球，无法动弹，窒息而亡。 还没断奶的周凛，竟然恐怖如斯！ 额，好吧，上面这些都是在胡扯的。 周凛还没有这么牛逼。 她其实只是吐了而已。 周波当时正背对周凛玩手机，突然之间，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呕吐声。 周波连忙放下手机去开灯，结果他就看到小周凛在呕吐的场景。 周波一下子就慌了，他连忙打给了周伦让她上来。 周伦接到电话后，就急急忙忙地上来了。 周伦上来后，看见周凛边哭边吐，便赶紧冲过去，抱起周凛，轻拍她的后背，安抚起了她来。 周波在一旁傻站着，后来他才想起要去清理周凛吐出来的秽物。 周波清理完周凛吐出来的秽物，就想把他的小被毯拿去洗。 但是周伦阻止了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没有这个被子就睡不着，你现在洗了，她晚上怎么睡？”周伦反问周波道。 “可是它都脏了啊！”周波说。 “脏了先用布沾水擦掉，然后再用吹风机吹干就好了。”周伦说完，就又去哄周凛了。 周波看着睡衣也被周凛身上的脏衣服给弄脏的周伦，随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按照她的话去做了。 周波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收拾好了周凛惹出来的烂摊子。 如果周波早知道周凛哭过头会呕吐，那么他绝对不会不管她。 但是周波之前根本就没有怎么照顾过周凛，所以他也就不知道这点。 而在周波把东西收拾好后，周伦也把周凛给安抚好了。 周伦随后就把周波给赶出了卧室，然后去尝试让周凛入睡了。 不到十分钟，周凛就睡着了。 周伦随后又等了几分钟，直到周凛翻了个身，进入熟睡后，穿着用卫生纸简单清理过秽物的睡衣的她，才走出了卧室，去问周波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得知周波竟然粗暴地拿走周凛的玩具，并且还对哭闹的他不理不睬时，周伦狠狠地说了周波一通。 周波随后就把怒气，撒在了蔡嬅的身上，他打给了蔡嬅，在蔡嬅接通电话后，就不由分说地把责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但是周波对蔡嬅发怒时，【处于风暴中】的蔡嬅，内心已经很苦了，再被周波这么一说，她直接就哭了出来。 蔡嬅哭得撕心裂肺，周波没想到会这样。 关键现在蔡嬅还在她家，周波觉得他可能又惹出麻烦了。 随后周波就赶紧想办法补救。 但是内心苦不堪言的蔡嬅，却像周凛一样使出了地爆天星。 额，是哭个不停。 无奈之下，周波只能挂断电话去了蔡嬅家里。 当周波把蔡嬅给“拉”回来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要不是为了周凛，蔡嬅是绝对不会同意回来的。 因为，周波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狠狠地在她心上扎了一刀。 这刀很疼。 疼得蔡嬅都有些想放弃了。 她的心里，太苦了。 而这种苦的根源，还得从她急匆匆地回去她家后说起。 第二百七十四章 刺猬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和”是很重要的。 这一点，身为一家之主的蔡嬅老爸，很早就已经知道了。 当初，蔡嬅蔡沐两人和蔡圭不和时，他就曾对三人说过类似的道理，告诉他们“不触及灵魂不流眼泪”。 而蔡嬅那天晚上，就是真的被触动到了灵魂深处的痛点，才哭泣的。 蔡嬅老妈被那个黄医生给针灸后，虽然脸部的情况有了一定的好转，但是她的心口却仍然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而在蔡嬅回家之前，蔡嬅的老爸就和蔡嬅老妈吵过一次架。 两人吵架的原因和以前一样，蔡嬅老爸喝了酒，就说蔡嬅老妈去种田不对，而蔡嬅老妈则认为蔡嬅老爸根本就没关心她，她都这样还说她。 两人闹了矛盾，最后面对哭哭啼啼的蔡嬅老妈，蔡嬅老爸选择去厂里督工。 蔡嬅老爸刚走，哭得胸闷的蔡嬅老妈就打电话给他，结果不知真相的蔡嬅老爸因为要和厂里一些人喝酒，就装作没听到不接。 蔡嬅老妈打了好几个电话，感觉很不舒服的她，随后只好打给蔡嬅。 蔡嬅过去看望她妈后，就安慰起了她妈来，并且想让周波带她去莲花医院看看。 蔡嬅老妈不想麻烦周波这个女婿，蔡嬅想了一下，便打给了蔡圭，想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不适。 结果，要上夜班的蔡圭在问清了蔡嬅情况后，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蔡嬅一顿，说她真是不孝，她都说了要带她妈妈去她所在的医院了，她还让她妈妈去做什么针灸之类的。 蔡嬅很委屈，她想说是她妈想去的，而且她也不是学医的，哪里懂针灸只能缓解症状，不能根治的这些门门道道。 但是蔡嬅见她老妈情绪不是很稳定就没说。 于是蔡圭就得寸进尺，被一直说不孝的蔡嬅随后就说了蔡圭一句，蔡嬅说蔡圭也只会说，都没怎么关心过她妈。 而就是这句话，惹怒了蔡圭，她本身就不是怎么受她妈的待见，她觉得蔡嬅在问她对她妈好不好之前，应该先问某个最受她妈宠爱的儿子，有没有关心过她妈。 这些话，蔡嬅老妈外旁边全部都听到了，她哭得更凶了，而身体的不适也越来越重了。 蔡嬅连忙给她爸打电话，但是他爸的电话却还是打不通，于是蔡嬅就想让蔡沐来安慰她妈。 事实证明，这是一步错棋。 蔡沐不仅没有安慰好她妈，随后他还打电话过去骂了他爸。 偏偏蔡嬅老爸这次接了蔡沐的电话，于是蔡嬅老爸就又回头来说蔡嬅这个“始作俑者”的不是。 如果只是蔡圭和老爸的指责，蔡嬅也不至于感到痛苦，但是随后发生的事，就让她承受不住了。 在挂上她老爸的电话后，蔡嬅就打过去说蔡沐，说他把一切弄得更乱了，于是蔡沐也说蔡嬅的不是。 而在挂了电话后，蔡嬅想自己安慰她妈，结果她妈让她回去，还说她要是没来，她反而可能更清净。 从结果来说，蔡嬅老妈的说法没错。 如果蔡嬅没来，家里的这些矛盾就不会在蔡嬅老妈眼前爆发。 但是，蔡嬅是被她叫来的啊！ 是来安慰她的啊！ 她老爸去喝酒，她妹妹在上班，她弟弟在省外，就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过来了，结果呢？ 结果周波骂她说，都是因为她出去了，周凛才会呕吐…… “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恨不得一把火烧毁 满身的戒备赤裸裸面对 到底谁没有所谓……” 哼着这首《刺猬》，蔡嬅在这个夜晚有些心如死灰。 隔天早上醒来，蔡嬅还是没有从昨天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她的哭声随后吵醒了周凛。 蔡嬅原本以为周凛醒来后会像以前那样有“起床气”，哭闹起来。 但是，并没有。 看着蔡嬅哭泣的脸，小周凛只是伸出了她的小手，去抓她留下的眼泪，然后露出了一个吐舌头的微笑。 那样子就好像是在安慰她似的。 蔡嬅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这世界上，最难斩断的，是母子之间的感情。 当天早上，蔡嬅还是去看她老妈了。 这一次，蔡嬅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没有再去烦在工作的老爸和蔡沐，以及在补觉的蔡圭，还有周波。 她对她老妈说，她要带她去看医生，如果她想去莲花，那她就滴滴，而如果她想去蔡圭那里，她就去叫她的舅舅帮忙。 蔡嬅老妈听完后，就说不要麻烦她的弟弟，她也不想去莲花医院，让她死了好。 说完，就又哭了。 生了周凛的蔡嬅，知道她老妈心里其实比她更苦，便又不厌其烦地安慰起她来。 不过，蔡嬅老妈是那种很容易就陷入情绪之中，走不出来的人。 无论蔡嬅如何安慰，蔡嬅老妈都没有改变她的想法。 就在蔡嬅有些无计可施的时候，一旁的小周凛突然咿呀呀地叫了起来。 此时，蔡沐还没有孩子，周凛还是很抢手的。 随后在周凛的“吐舌头”攻击下，蔡嬅老妈终于被蔡嬅说动去了莲花医院。 蔡嬅带着周凛还有她老妈去看病时，遇见了在那里摸鱼的周波。 周波当时正在玩手机游戏，被蔡嬅抓包时，他尴尬地简直想挖个洞钻进去。 蔡嬅却没怎么说周波。 她也看透周波了，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周凛的爸爸的份上，蔡嬅说不定连床都不让他上。 这种心理，其实在很多女人身上都有。 在农村地区，头胎是女孩的女人，在某段时间会对她的男人“予取予求”。 无论她男人要她干嘛，只要他能发射入洞就行。 因为，这时的她们，要的是一个男孩子，至于让她怀上的那个生物是怎么样的一个家伙，她们并不是怎么在意。 蔡嬅还没到这个阶段。 她此时只是觉得为了逃避练车，周波竟然没事都能来医院，实在是太不行了。 而她之所以不说他周波，也是为了不过度刺激他，这样她之后也能有个帮手，不至于在她老妈看病时，发生点什么事情就手忙脚乱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丹顶鹤 周波在医院被蔡嬅给抓到的时候，大灯女正在东北观赏丹顶鹤。 这种俗名是仙鹤的动物，大灯女小时候经常看见。 首先，大灯女在她爷爷房间的大衣柜上看过。 那个衣柜是木制的，上了黄色的底漆，一边画着大象，一边画着仙鹤。 其次，大灯女还在他爷爷的一个大桌柜上看过。 那个用玻璃压着好几张黑白照片的桌柜上，也有仙鹤的图案。 然后，大灯女爷爷睡的那张大木床也有丹顶鹤的图案。 最后是中案桌所在的那面铺着瓷砖的墙，那上面也有一副松鹤延年图。 大灯女爷爷家的这么多的东西，都有仙鹤，这当然不是巧合。 不过，大灯女知道，爷爷其实不怎么喜欢仙鹤。 而在海伦走后，大灯女去找她爷爷时又看见那些几乎无处不在的仙鹤，于是她便飞了过来，用望远镜看着这些被称作“日本鹤”的濒危鸟类。 而在大灯女观看的时候，一个穿着祖传毛衣，手拿着一个支架，上面挂满了手机的男子突然跑过来找她搭讪了。 人的视野会随着去过的地方的变多而变得开阔起来。 去的地方越多，见过的风景也越多，遇见的人和事就越能丰富你的阅历。 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阅历太丰富并不是一件好事。 相比这种送上门来的，大灯女还是喜欢那种追不到的。 比如…… 周波。 要说大灯女对周波爱得要死不活的，那纯属扯淡。 不过大灯女对周波的确是有兴趣和“性”趣的。 大灯女的身体早已经成熟，然而却没有人过来开垦。 而作为大灯女第一个看上的“农民”，周波无疑是有特殊地位的。 而这种地位，在大灯女得知周波同样是海伦得不到的男人后，就变得更加稳固了。 大灯女倒也不是非得和海伦抢不可，她只是爬海伦这个智商欠费的妹妹，会玩火自焚而已。 之前，海伦已经被伤害过一次了，大灯女觉得她这个当姐姐的，有必要在海伦跳进同一个火坑时，出来给她泼冷水。 当然了，这种“亲情”不是全部的原因。 大灯女逗海伦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一直比较有心计的大灯女，至今从没输过。 这次也不能例外。 只是大灯女也还在犹豫，他到底该不该认真展开行动。 不过，有一点，大灯女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像这个穿着祖传毛衣的家伙一样，主动送上门来的男人，她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远在南美的海伦，心里想的和大灯女所想的差不多，不过她所遇见的黑大汉都是比较直接的那种，不会像那个穿着祖传毛衣的家伙一样，还要先搭讪。 海伦在南美待没多久，就想回家了。 她觉得挺没意思的，反正逃得了一时，她应该也逃不过一世，还不如回去面对好。 对于二女的想法，周波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在蔡嬅老妈看完病拿了些药后，周波就先用电瓶车把她给载回了家。 随后周波就返回家里拿遮阳伞，再去莲花医院接蔡嬅和周凛。 不过，在出来医院没多久，蔡嬅就喊住了周波，让他停车。 蔡嬅让周波停车，是因为她看见医院门口有人在卖豆花和仙草蜜这些消暑的东西。 蔡嬅想吃，周波有把柄在蔡嬅手中，不敢不听蔡嬅的话，他只能拿出手机扫码付钱，买了一份仙草蜜，还有一份豆花。 回到家后，蔡嬅没有对周伦说周波去医院躲避练车的事情，而是上楼喜滋滋地去吃那些仙草蜜。 看到蔡嬅吃得那么开心，周波也想吃，但是那份还没动的豆花，蔡嬅却没分给他吃的意思。 平时，蔡嬅是不会这样的。 周波随后就想，蔡嬅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周波有些想多了。 如果蔡嬅还在和他生气的话，蔡嬅就不可能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蔡嬅之所以留着那份豆花，是想给她老妈吃的。 在吃完了那份仙草蜜后，蔡嬅就把周凛留给周波，然后带着那份豆花去看望她妈妈去了。 蔡嬅以为她这次过去，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所以并没有怎么叮嘱周波。 周波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在蔡嬅走后，他就拿起手机想继续去虚拟的电子世界里战斗。 谁知蔡嬅刚走一会儿，看到蔡嬅不见的周凛就哭了。 周波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第一时间就把在楼下炒菜的周伦给喊了上来。 然而，周伦这次花费了很久的时间，却还是没把周凛给安抚下来。 小孩哭着找妈妈，神仙来了也没辙。 周伦便问周波，蔡嬅去哪里了。 “她拿……东西，回她家了。”周波说。 “那怎么去了那么久？这孩子再这么哭下去不行，你打个电话问问。”想下楼去炒菜的周伦说。 “好。”周伦应了一声，然后他就打电话给了蔡嬅。 然而，当蔡嬅接起周波的电话时，她却已经在前往蔡圭医院的车上了。 到了七月二十九日，蔡嬅老妈病情稳定后，蔡嬅才回来。 周凛许久没见蔡嬅，在见到她时，激动地大喊大叫。 被折磨得不行的周伦则在问清了蔡嬅老妈的病情已经无恙后，赶紧下楼去补觉了。 其实之前周伦就有带着周凛去找蔡嬅，顺便看望蔡嬅她妈的意思。 但是一来，周伦容易晕车，二来周伦也怕周凛去了会给蔡嬅一家添麻烦，所以最后她只是微信转给了蔡嬅五百元，让她转交给她妈。 结果，那五百元，蔡嬅老爸割蔡嬅老妈都不愿意收。 不久后，蔡嬅就把钱，重新发给了周伦。 周伦没收，蔡嬅就发给周波。 而闲得在研究角动量守恒定律的周波，随后就把这笔钱中饱私囊了。 额，好吧，周波没有这样做，他直接把周伦不要的那五百块，变成了菜金和电费余额。 而对于这段刻意被作者录音棚跳过去的时间，周波并没有察觉到有些不妥。 翌日九点三十分左右，周波为了庆祝还在睡觉的蔡嬅同志回归，周波驱车去买了一些鸡中翅。 第二百七十六章 s弯 回到家后，周波就把那些鸡中翅给剁成三节，然后先炸后卤。 成菜后，周波偷吃了一口，味道好极了。 周波便上楼去找蔡嬅下来尝鲜，然而当周波兴冲冲地来到卧室前，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时，他却把正要出门的蔡嬅给推倒了。 砰的一声，蔡嬅手中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七月的最后一天，周波把蔡嬅手机里的一些数据备份到了电脑里，然后上网给蔡嬅买了一部新手机。 因为蔡嬅也是要面子的，所以周波并没有买太差的手机给她。 当然了，苹果手机的价格，周波是负担不起的，按他的水平，他只能买安卓的手机给蔡嬅。 在网上挑了半天，周波终于挑好了手机，询问了蔡嬅的意见后，周波就把那部手机买下了。 买完手机，银行卡里的存款进一步减少。 一种坐吃山空的感觉，在周波心底蔓延。 面对这种情况，周波没想着去赚钱，反而想起了怎么省钱来。 比如说电费吧，周波觉得他反正也被蔡嬅抓住了，干脆就不去练车了，这样就能省下给电瓶车充电的电费。 周波的想法很美，但是只过了两天，周伦就坐不住了。 “你怎么两天都没去练车啊？”周伦问周波道。 “科目一都没过，练车没什么用。”周波说。 “哪里会没什么用！你总得考的，你练会了不就能考过了吗？难道练会了，它还会跑了不成？”周伦反问道。 “这种东西你这时候学会了，过段时间不练就会忘了的。”周波说道。 “那你不练，你就能学会啦？”周伦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不值得，想等我科目一过了再练，这时候天气那么热，出门还浪费电瓶车的电……”周波半假半真地说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钱都交了，难道就因为那点充电的电费就不去了？”周伦生气了。 “行行行，我去，我去……”周波看情况不太对，立马认怂。 随后，周波慢悠悠地起身，开始准备出门了。 洗脸洗手，然后找一个矿泉水饮料瓶，加了点凉白开，这样就省下来了买矿泉水的钱了。 戴上去南海旅游时发的那顶鸭舌帽，把一把折叠伞放入后备箱，周波随后就骑着电瓶车出发了。 周波慢悠悠地来到了练车的地方。 到了之后，周波很快就发现了教练不在，只有几个学员在自己练车。 周波把车停好后，就有一个认识周波的学员过来和他递烟打招呼。 周波摇了摇手，问那个向他递烟的，看起来像是在等练车的中年大叔问道： “教练今天没来？” “来了，不过他带那两个学自动档的小姑娘去考试了。”那个中年大叔说。 “哦。”周波应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刚才，那个中年大叔说的，那两个学自动档的女孩，是驾校里面两道美丽的风景线。 她们都是在读大学生，利用暑假过来学车。 和他这种因为失业才想着来这边“努力”的人可以说晚上完全不一样。 其实，来到驾校学车的人，不少都是像周波这样的失意人。 比如那个在一旁自己练习方向盘操控的中年大妈。 她想考到驾照，然后买辆五菱宏光去跑生意。 还有的是出问题的，过来重新考证。 当然了，大部分人都是一边上班，一边过来学车的。 像周波这样的无业游民还是挺少的。 周波最初来的时候，不少人都以为他还是学生，周波也没怎么解释。 而在蔡嬅帮他找好工作后，有新来的问他的职业，他就说他是做培训的老师。 周波在一旁等了许久，水都喝了半瓶了，终于能摸到车了。 上车，调整，起步，周波随后就开始练车。 侧方还行，直角转弯ok，坡道因为场地限制，周波没去练，至于倒车入库，周波怕丢人，也不想练习，于是剩下的时间，周波都在练习s弯。 只是练了几趟，周波感觉都不是很好。 而一个老学员还时不时在旁边说他咋地咋地的，周波就有些烦了。 于是周波很快就把车停好，打算回家了。 然而，下车后，那个中年大叔却拿着一瓶饮料过来请他喝。 “你很自觉啊，教练不在，别的人一上去就下不来。”那个中年大叔说。 “没有，练了几趟没感觉就下来了，不用了，我自己有水的，谢谢。”周波说道。 “没事，喝吧。”那个中年大叔说。 “真不用了。”周波不想欠别人人情。 那个中年大叔也没再强求，他随后放下饮料说道：“我刚才在旁边看你练习弯道，你入弯时，点没对好。” “是吗？”周波问。 随后两人就这个问题展开了讨论。 周波原本打算离开的，但是在听完中年大叔的话后，他又留下来练习了一趟。 周波随后练习时，那个中年大叔也在一旁看着，但是他并不咋咋呼呼的，而是等周波过了弯道后，再跑到他车窗旁边跟他说哪里有问题。 周波原本就练习过s弯，没过多久就渐渐上手了。 练得差不多了，周波就把车停好。 下车后，周波和那个中年大叔告别时，说他可以去当教练了。 “当什么教练，我科目二都挂了两次了。”那个中年大叔说。 “是倒在哪里？”周波问。 “一次侧方停车，一次倒车入库。”那个中年大叔说，“唉！在驾校练是一回事，到了考试又是另一回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那个中年大叔说。 “你行的。”周波安慰道，“家里有事，先走了。” “慢走啊。”那个中年大叔说。 而就在周波打算离开的时候，一辆车突然就来到了周波和那中年大叔的身旁。 车子停好后，教练带着那两个学自动档的女学生一起下来了。 “教练回来了，这么早就考完了？”那个中年大叔走向了教练，递烟去了。 “考完了。”教练接过烟说。 “考得怎么样，两个科目二都过了吧？”那个中年大叔问。 周波听到中年大叔这样问后，就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小白过了，小洁没有过。”教练说。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台戏 “可惜了。”那中年大叔听到教练的话后说道。 “的确很可惜，小洁那个s弯出弯时压线了，就差那么一点，不然他倒车入库练得挺好的，应该是没问题的。”教练说。 周波听到这里，就慢慢地走到了他的电动车旁，然后和教练等人挥手告别。 而在回家的路上，周波的心里想着的是： “没有全过就好。” 周波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很正常。 对于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人们通常也希望别人做不到。 不过，蔡嬅并不是这样想的，她是认为别人能做到的事情，她也能做到。 周波一直认为有周凛一个孩子就够了，再多的话，他会负担不起。 而蔡嬅却觉得，别人都有一个儿子，她也得有一个。 蔡嬅之所以这么想，和周伦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更大的刺激却是来自于她的朋友圈。 天天看着她的那些堂哥堂姐堂弟堂妹晒他们的儿子照片，蔡嬅的心里自然也就有了再生一个的心。 不过因为她是剖腹产，所以她还得等等就是了。 隔天，蔡嬅的手新机到了，而她的老妈也出院回家了。 周伦带着一些东西去看望她，周波也被要求跟着一起去。 至于周凛，因为蔡嬅时常回家的缘故，所以她已经学会了用月步回家的本事。 额，好吧，没有这回事，只是因为两家人距离很近，所以小周凛已经能坐着学步车“走”到蔡嬅家里了。 对于周凛来说，蔡嬅的娘家就是她的第二个家。 而因为没有经常来往，所以周波就没有这种感觉。 虽然周波已经把蔡嬅日得半死了，但是他和蔡嬅家人的隔阂却始终没有办法消除。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周波的性格。 蔡嬅家里，除了蔡圭外，其实都挺好相处的。 而蔡圭，其实也并不是不好相处，只是她和周波一样，都是属于那种比较“冷”的类型。 她学历高，工作好，而且也年轻，可以说是蔡嬅家里混得最好的孩子。 至于蔡嬅，纯粹是被周波给拖累了。 不然就她那比大灯女还好的条件，傍个大款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 去看望蔡嬅老妈的隔天晚上，周波练完车回去时，突然想吃点卤味。 结果去买卤味时，周波遇见了一个熟人。 那个熟人不是大灯女，是二姐。 二姐的姿色没有让周波近“香”情怯，周波没有怂，他把车停到了卤料店的店门口，然后他就装出没认出二姐的样子，开口说要买卤鸡翅。 二姐是来买鸡爪的，偶遇周波让她感觉很兴奋。 她于是想也不想，开口就喊周波老公。 周波听到声音，转过头，假装出这才认出二姐的样子，然后不苟言笑地点了点头。 对于周波来说，工友，就是打工时才是工友。 一旦不再同一个厂里工作，那么当陌生人即可。 但是二姐不这么认为。 她在喊了周波一声老公后就和他亲热地攀谈起来。 “你怎么突然就辞职了呢？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厂里没活了，留在那里干什么？”周波说，“现在没工作，等开学要去晋河当托管老师。” “哇！当老师！你可以啊！有读书就是好，像我们这种没读书的，只能打工呢，现在厂里没活儿干，很多人都没班加，而且管得也越来越严了，我和三妹都在考虑要不要辞职了。”二姐说。 “嗯。”周波应了一声，对于二姐说的这些没有什么兴趣。 而在两人聊天时，那老板已经将二姐的鸡爪给弄好了。 二姐扫码付了钱，然后她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到周波身边，对她说道： “难得遇见，要不要去我宿舍喝两杯？” “不用了，我买完卤料就要回去了。”周波说。 “切，真没意思，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二姐被拒绝后，就对周波说道。 “我不喝酒的。”周波说。 “出来混社会的，烟酒不沾是不行的。”二姐说，“不过你要去当老师了，就另当别论了，但是呢，你会教吗？不要误人子弟了哦。” “切，我本来就是师范专业毕业的。”被二姐看清的周波有些不屑地说，“对付几个小学生，小意思而已。” “你的卤鸡翅好了。”老板在这时插话道。 周波于是拿出手机扫码付钱。 付完钱后，周波就打算离开。 二姐却在这时缠上来了，要周波载她一程。 周波有些不愿意。 二姐就说她们宿舍离这里很近的，好歹她们以前也在一起工作过，到了之后，她还可以请他吃根鸡爪。 二姐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周波还能说什么呢？ 总不可能放个神罗天征把她轰飞吧。 “上来吧。”周波对二姐说道。 二姐随后就上车了，并且上车后她对周波说了一句老公你真好。 周波有些无语，他拧动钥匙，就想启动车子离开。 然而当周波抬起头时，他却看到拿着冰棒的大灯女和拿着冰淇淋的海伦，在愣愣地看着他们的场景。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海伦手上的冰淇淋都有些融化了，她的jio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时，她才开口对同样任冰棒融化的大灯女说道： “你说……她把我拉黑，是因为我魅力不够，那……刚才那个大妈……难道比我们还有魅力吗？” “怎么可能！”大灯女回过神来回答道，回答完后，她就吃了一口冰棒压压惊。 “可是……这都第二次了……”海伦说，“那女人叫他老公，应该是他包养的小三……我们……” “你怎么知道她是小三？万一那个大胸妹才是小三呢？”大灯女说。 “人家都拍结婚照了，怎么可能是小三？”海伦说，“天底下果然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口味还那么重，早晚有一天，他会劈叉而死！真是气死我了！！” “别气了，回家吧。”大灯女狠狠地咬了几口冰棒，随后她就把冰棒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反身走向了她的车子。 而海伦则没有大灯女那么潇洒，她先是狠狠地吸了几口融化的冰淇淋，随后就边啃着冰淇淋，边走向车子。 第二百七十八章 奥运会 而就在二女打道回府时，周波则在二姐的指示下，来到了一栋公寓。 “就是这里了，谢谢你了，老公。”二姐对周波说道。 “不用。”周波说完就想离开。 “诶！等等，鸡爪还没分你呢！”二姐说。 “不用了。”周波说完就想启动车子。 “那可不行！”二姐跳到了周波的面前，拦住了他，“说要给你就得给的，做人不能欠别人人情的。” 说完，二姐就打开盒子，想拿鸡爪给周波。 周波却趁二姐低头的功夫，启动了车子，从旁边开走了。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周波从来不在意。 无论是在厂里，还是现在，周波从来就没有把二姐当成朋友过。 他这种人，注定是离开一个地方，就删掉一大群好友的人。 当然了，有些人是例外的。 比如说，类似小仙这种同是一个村里的本地人，周波就不会删。 而能让周波不删的外地人，这时，也只剩下罗大姐一个了。 翌日，四年一度的盛事拉开了序幕。 这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和周波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却和阿联有些很大的关系。 虽然比赛还没开始，但是周波希望阿联能把球队扛在肩上，一路前进，最后问鼎冠军。 周波的这个愿望，后面还真的实现了。 这届奥运会，阿联可谓是扛着男篮一路高歌猛进。 他不但是队伍里最有力的得分武器，也是队伍里最给力的防守盾牌。 在场上，不论是三分球、两分球，还是一分球都能看到阿联的身影。 而在联赛结束之后，阿联成为奥运历史上的得分王和篮板王。 场均拿下100分和99个篮板的阿联这次真的没的黑。 他带领国家队拿下了本次奥运会的金牌！ 周波得知这个消息后，觉得他如果在阿联身边打球也能赢得冠军。 但很可惜，周波没有这个机会。 当然了，这是后话了。 隔天，周波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奥运而受到太大的影响。 他仍旧一早起来就去起点签到，然后晚上八点一到就去抢那只有1点的红包。 有个叫风昂驹的人，每次抢到的至少都是周波的288倍。 周波曾很气馁。 他觉得他不能再为了那点蝇头小利，每天去抢红包。 他以为他控制得住，但是事实是时间一到他就会不受控制地去抢红包，就跟中邪了似的。 起初周波去抢红包是为了他心悦的一本书，但是那本书完结后，周波却停不下来了。 而此时，周波已经有些书荒了。 周波所谓的书荒，倒不是说没有书可以看，起点里的书还是很多的，只是说找不到好书。 爽文看多了，套路基本都一样。 不管是玄幻还是奇幻，武侠还是仙侠，基本上都是打打杀杀。都市太俗，现实太真，历史不改变会死，军事越界书没，游戏周波不玩，竞技基本看完，科幻太硬，悬疑太惊，二次元还可以，短篇则说多了都是泪。 周波实在是找不到好书，干脆去看文学名着。 结果，他看的第一本《骆驼祥子》就把他给看抑郁了。 周波以前读书时，就看过《骆驼祥子》的节选，当时周波第一眼还把它看成了“骆驼样子”。 而这次重看，周波觉得他就是祥子的样子。 不，这么说的话，有些侮辱祥子了。 周波应该是比祥子还不如的。 他唯一比祥子幸运的地方，就在于他生活在一个比较好的新时代，仅此而已。 而这本书，是怎么把周波给看抑郁的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周波在里面看到了他的未来。 从很早之前，周波就知道打工是没有未来的。 但是他在离开游艇厂后，却还是要去晋河打工。 而且这一次，他还把蔡嬅给“拖”下水了。 看完书后，周波的心头沉甸甸的。 他虽然没有刚辞职时那会儿的迷茫，但是却陷入了对未来深沉的担忧之中。 当托管老师是不可能一辈子当的，那么不当托管老师后，他又能做什么呢？ 去写小说，当扑街仔吗？ 周波怎么想都是一个妻离子散的结局。 周波于是有些失眠，然后他只能去玩弄蔡嬅。 隔天，一觉醒来，周波甩了甩头，把《骆驼祥子》的影响给扔出了脑外。 “以后还是少看名着什么的好，文学不能解决问题，它只能解决你自己。”周波这样想到。 他决定低头过日子，不去想未来。 做出这个决定后，周波下床梳洗，然后下楼吃早餐。 结果周波下楼后，发现周文竟然没去卖猪肉，而是在看电视剧。 那出电视剧里，男主角正在被一个拜师崆峒派，名叫私仆神印的日本人用七伤拳打得口吐鲜血。 周波只是看了一眼这狗血剧情，就被毒得不行，然后他开口问周文为什么没去上班。 周文却看得入神没有理周波。 周波惹了一个没趣，便去自个儿去煮早餐了。 吃完早餐后，周波上楼去休息。 到了九点五十分时，他才坐着电瓶车去练车。 而出门时，穿着短袖的周波感觉今天天气好像没那么热。 而到了练车的地方，在等别人练车完时，周波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他这才知道今天是立秋。 而明天八月八日，是88节，而后天，则是要老命的七“歹”节。 看完日历后，周波的心就哇凉哇凉的。 明天88节，周波给周文过不过都无所谓，反正周文也不在乎这个。 但是七夕这个传统情人节，如果周波不对蔡嬅表示点什么，她肯定是会说他的。 知道又得破费的周波，随后就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这社会，对男的来说，真的是太难了。 周波随后只练了两趟车，就骑着电瓶车去了超市挑选礼物了。 和之前一样，周波首先去看了放巧克力的货架。 看了一圈，周波先是拿了一颗散装的巧克力，后来又换成了一片德芙，最后他拿走了一大盒的金莎。 而挑完礼物后，周波路过了卖酒的货架。 周波原本想拿大瓶的劲酒，结果一看价格，又换成了中瓶的，最后他则拿走了一瓶小瓶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 悬空的汤匙 买完了酒和巧克力，周波去柜台结账。 结账时，那收银员问周波要不要塑料袋。 一个塑料袋要多花两毛钱，平时东西少，周波都是不要的。 但是这次为了避免回到家，东西被人看见，所以周波就说了要。 扫码付钱后，看着账单上，觉那一大盒金莎的价格，觉得【还挺便宜】的周波就拿着那袋东西，骑着电瓶车回家了。 回到家后，周波拿着那袋东西，在周伦审视的目光下直接上了楼，至于周文，他则像没发现周波似的，一直在看电视。 来到客房，将东西放好，周波的心暂时安定下来。 之后周波就去浴室洗漱，而没多久，周伦就在楼下喊周波下去吃饭。 周波下楼时，没看见蔡嬅，他便问周伦蔡嬅去哪里了。 “带周凛回她娘家，说要在她家吃，不回来了。”周伦说。 “哦。”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去盛饭。 吃饭时，少了周凛的吵闹，静了许多，屋子里只有电视的声音。 周波对于这种安静，不太喜欢，便开口问了周文为什么今天没去卖猪肉。 周波先看向了周文，但见周文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左手捧着碗，右手拿着汤匙，汤匙里有饭，但是就那样悬在了半空，不动着。 于是周波随后只能把视线转向了周伦。 看见周波的目光，周伦就开口了，不过她开口不是想回答周波的问题，而是想批评周文这只“电视猫”。 随后在周伦的一通批评下，周文总算是回过神来，把那口饭给吃了。 而在说完周文后，周伦也没回答周波的问题。 周波见气氛不太好，便也不敢问。 吃完饭，周波就上楼去休息了。 下午三点，周波要出门练车时，看见周文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睡着了。 电视还开着，里面的演员打得十分火热，但是周文却发出了拖拉机启动般的鼾声。 周波有些想笑，但是最后他没有笑，而是轻手轻脚地牵着电瓶车出了门。 之后锁好门，就去练车了。 等周波练车回来，周文已经不在家里了，周波觉得周文应该是去打短工了，也没多问。 周波随后就去洗手，然后自己炒饭吃了，吃完周波上楼休息，晚上他跑过去日蔡嬅，日得她叫爸爸后，平静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隔天，周波因为昨天晚上用力过猛，起得晚了。 当周波下楼后，蔡嬅已经抱着周凛，在和周文和周伦一起吃早餐了。 看到周文还在，周波有些奇怪。 “难道因为今天是88节，所以周文就在家休息？”周波忍不住这样想到。 但是周波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觉得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不过他也没问，今天周文在家也好。 中午吃饭时，周波上楼去拿了那瓶劲酒下来给周文喝，周文倒是没说什么，周伦却说大中午喝什么酒，晚上还要出门呢。 蔡嬅听了，就在旁插嘴说了一句今天是88节，周伦于是就没阻止周文喝酒。 而两杯酒下肚，周文的话也多了起来，开始抱怨起了周波的大表哥来。 周波听了一阵，这才知道周文不去卖猪肉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大表哥又去赌博了。 周波的大舅一生没干过什么浪荡事，而他的大儿子，也就是周波的大表哥，却偏偏是个浪荡子。 当周波听周文说，债主都找到大表哥的猪肉摊前去拿钱，而他把那天要和周文平分的钱都拿去堵利息的窟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周波是无语了，但是周伦却不能不出声。 当天晚上，大表哥的妻子打电话过来哭诉时，周伦还是借钱了。 那些钱，原本是周文赚来，准备用来帮忙垫付周波你大舅的医药费的，但是现在却花在了周波的大表哥身上。 其实周伦也知道，这种【还赌债】的钱，拿出来，还不如扔水里。 但是，没办法，她是他姑姑，总不能在旁边袖手旁观，让他大哥没闭上眼睛前，就看他大儿子一家妻离子散。 对于这些事情，周波并不知道，他知道的是，隔天白天，周文依旧没出门，他直到晚上才去打短工。 傍晚时分，周伦把七娘妈亭付之一炬。 周波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感触。 之前七夕，作者录音棚把它写成了中秋，因为要修改必须从责编青.柠手上获得权限，所以写书不像润德先生那样认真，又近“香”情怯的录音棚，就以“反正没人会发觉”“反正又不止这个地方有问题，虱子多了不愁”为理由，当起了鸵鸟。 这就造成了现在周波想回忆抒情时，没有办法“成功”的窘境。 所幸，周波准备的那一盒金莎巧克力，蔡嬅还是很喜欢的，因此周波暂时逃过了一劫。 为什么说是“暂时”呢？ 因为隔天，蔡嬅就发现那盒巧克力已经快过期了。 周波就知道便宜没好货，他当时应该看一下日期的，但是事已至此，周波也只能再次“出血”请想吃鸡排的蔡嬅去吃鸡排来赔罪。 其实这种还穿短袖的天气，吃鸡排什么的，周波是不喜欢的。 蔡嬅此前也曾因为吃炸物过多，而喉咙痛。 但是，人啊，就是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 当人觉得自己身体健康时，就会飘起来，觉得吃点上火的东西，不会有事。 但是，往往就是这么一个大意，你就出事了。 吃完鸡排的当晚，蔡嬅就有些喉咙痛了。 她因此埋怨周波说，是那快过期的巧克力害的。 周波知道巧克力也是“烈”的东西，但是他觉得造成蔡嬅喉咙痛的真凶应该是鸡排才对。 巧克力和鸡排，虽然都是周波掏钱买的，但是它们一个是周波的“独断专行”的产物，另一个却是蔡嬅“怂恿唆使”的结果。 周波不喜欢被人冤枉，他于是据理力争。 蔡嬅喉咙痛，本来就已经不舒服了。 昨天周波送巧克力时还好言好语的，现在过了一天，就翻脸了。 并且他还和身体难受的她争吵，蔡嬅心里不舒服，有口又难言，于是便被气哭了。 第二百八十章 劝不了 隔天，周波一大早就起来去练车。 周波会这么积极，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他终于醒悟了要努力奋斗，而是和昨天蔡嬅哭了有关。 当时，觉得蔡嬅有些莫名其妙的周波并没有采取及时的措施，他选择了一走了之，去客房获得了短暂的宁静。 而隔天一早，他又早早地去练车，错过了二次道歉的最佳时机。 于是到了第三天晚上，周波只能和lioka在网上相会了。 手机屏幕上的女神换了又换，周波不知道这样不健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但是，他很快就遭到了报应。 隔天早上，周波睡醒后，就感觉有些头晕眼痛。 随后，他下床去刷牙洗脸时，感觉双脚无力，同时还耳鸣了。 周波知道他可能撸过头了，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所以周波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梳洗完毕，就下楼去吃早餐，结果还没吃，他就感到肚子不舒服。 上完厕所后，周波好受了一点，但是他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适合去练车了。 之后吃早餐时，周伦看周波神色有些不对，便问他怎么了。 周波没有多说，只说身体不太舒服，今天不去练车了。 而吃完早餐后，周波便去客房躺着。 周波以为睡一觉就会好，然而并没有。 中午时，周伦劝周波去看医生。 周波觉得不好启齿，又怕花钱，于是吃完午饭后，他再次选择了“睡眠疗法”。 睡觉是穷人的宝贝，这一招大部分时间还是有用的。 一觉醒来，周波总算好受了一点。 但是白天睡太多的结果，就是晚上睡不着。 而晚上失眠该怎么办？ 周波这个中午发过誓不再用手动挡的家伙，最后还是看lioka去了。 再次听到耳鸣声时，周波觉得他或许离死不远了。 他的有太多不良的生活习惯，而这些不良的生活习惯在慢慢地掏空他的身体。 如果把周波的不良习惯给形象化，那么它们大概可以幻化成以下这些怪物。 【达斯麦俨怪】：白色晶体状的怪物。 技能一：高压血爆。（在瞬间提升中招者血压，使其血管爆裂而亡，又称无息之葬）。 技能二：恩赐之扇。（在命中对方要害后，能让对手的放射攻击溅射化，威力削弱，时效变短。多次命中，还会令对方无法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夜魔】：黑色无固定形态的群居怪物。 技能一：远古食铁诅咒。（中了这个古老诅咒的生物，先会在双眼附近出现恐怖黑轮，随后黑轮就会覆盖全身，全面降低该生物的所有技能，甚至令该生物直接猝死） 技能二：黄龙之旨（撕开此卷轴，可以召来附近绝大部分的怪物。） 低头怪：夔牛般的机械怪物，总是俯首称臣的样子看起来很傻，但实际上真的很傻，经常被夜魔召唤出来当炮灰。 技能一：布鲁镭射。（能使命中者陷入失明。） 技能二：法拉第笼。（制造出一个领域，困住对手后，根据对手在领域内停留的时间，可以分别达到令对手皮肤烧灼，骨质密度降低，腰椎变形，乃至生成肿瘤最后爆体而亡的不同效果。） 妖姬：骑着杀人蟹的美丽妖怪。 技能一：魅惑。（用自身魅力蛊惑人心，能经受住考验就是真贤者，会获得增幅，不能则是伪贤者，会遭到强制扣除十点血量的伤害。） 技能二：降智打击。（能对伪贤者精神层面造成不可逆的残酷打击。） 食反立躺尸：梨形的肥胖僵尸，无论什么时候都在觅食和睡觉。 技能一：反刍之胃。（令中招者吐出食物，甚至是隔夜饭，它再去吃顿热的。） 技能二：九转大肠诀。（令中招者拉出食物，甚至是细水长流，它再去吃顿热的。） 以上四个怪物就是周波身边常见的怪兽，其他比较不常见的怪物，这里就不多说了。 接下来作者会用直白一点的话，来介绍一下，这四个怪物是怎么通力合作，让周波变得虚弱的。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说明两点： 第一点是，周波的身体状态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并不只是这些怪兽的功劳，曾寄生在他体内的系统也是有出力的。 第二点则是，自从不去游艇厂上班后，周波就变得比较能自由支配他的时间了。 好了，现在我们从周波近段时间的日子来看一下，他是怎么被这些怪物迫害的。 先从太阳下山后开始说起吧，这时候，周波一般刚吃完晚饭，然后他会直接上楼去床上【躺尸】。 躺了一会儿后，周波不那么累了，就开始【低头】玩手机。 玩着玩着，夜就深了，而面对【夜魔】，白天躺尸时睡得够多的周波就去找【妖姬】，然后隔天醒来，他吃完早餐又去躺尸，然后玩手机出门，再吃再躺，接着玩手机，然后再吃还躺，玩手机或妖姬——他就这样陷入了恶性循环。 周波这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周伦也发现了。 周伦不止一次地劝周波，不要吃太咸，不要吃饱了就马上去睡，不要熬夜…… 可是，周波却都听不进去。 有些坏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正。 虽然周波不抽烟不喝酒，但是他这些不良的生活习惯也是很要命的。 之前周波还在读书时，他的身体还挺健康的。 但是现在他全身上下基本上没有一个部位是好的了。 头发油腻，多头屑，且有白发，眼睛近视散光且下眼袋明显，鼻子粉刺多，嘴巴有口臭，左右耳听力还受损。 脊椎变形，胸有大灯，腹有赘肉，而五脏六腑更是没有一个是好的。 四肢无力，还有一“肢”也好不到哪去，现在更是得经常上厕所。 周波觉得他大概快死了。 他觉得他如果再不改变生活习惯，离废掉也不远了。 当天晚上，周波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又回去游艇厂上班了。 而因为有工作要忙，他的生活习惯也被迫跟着改变，他不再随意熬夜，因为隔天一早还得上班，他也不再吃那么咸，因为厂里的饭菜，他没得挑…… 梦终究是梦，隔天周波醒来，他还是没有工作，而身体的不适感依然存在。 “唉，想打工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出门 周波的身体到了8月16日才养好，而隔天就是“七月半”。 周伦在这天就已经把明天中元节要烧金拜拜的东西给准备好了。 而周波最后还是没忍住那些美食的诱惑，贪嘴了。 不过这次他很好运地没有出事。 隔天早上，周波要去练车时，周伦让他不要去了。 周波听到周伦的话，一下子乐了。 平时周伦都是劝他要去练车的，怎么今天改了性子？ 难道她是对他拿驾照已经不报希望了？ 周波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周伦却开口告诉了他原因—— 今天是中元节，鬼门大开，外面阴气太重，这种日子，本来就不要出门为好，而周波练车的那个地方，周伦也知道，刚好就在中元节普渡的会场。 周波对阴气什么的不太相信，但是场地被占是很有可能的，于是他也就不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小哀同学：你本来就不想去好不好？ 没去练车，周波就想回楼上玩耍，而就在这时，蔡嬅抱着周凛下楼来了。 周伦看见蔡嬅手上拿着小被毯和纸尿裤，就问蔡嬅要带周凛去哪里。 蔡嬅笑着说他想带周凛回她娘家。 周伦听完眉头一皱，她随后就对蔡嬅说： “啊嬅啊，我不是不让你回家，但是今天是中元节，你最好还是不要带宝宝出门，小孩子阳气弱，还是在家待着比较好。” “这个……”因为蔡圭回来，指名要蔡嬅带周凛过去她家玩的蔡嬅，在听到周伦这么说后，脸上就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就几步的距离，应该不会有事吧……” 蔡嬅说得很小声，但是周波和周伦都听见了。 周伦不好多说，便看向了一旁的周波。 周波接收到周伦的眼神，就看向了蔡嬅。 而蔡嬅也看着周波。 周波想了一下，随后就说：“要不，戴个护身符再出门吧。” 这是个折中的办法，两个人都没有意见，于是蔡嬅就把周凛给了周波，然后上楼给周凛和她自己找护身符去了。 周波抱着周凛等了许久，都没见蔡嬅下来，手有些酸了，他便去把周凛放在了学步车里。 小周凛一进入学步车，立刻就像藤原拓海坐上了ae86一样，开始了疯狂地“飙车”。 周波在一旁看着周凛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忍不住笑了。 但是笑了一会儿，他就不笑了。 曾经，周波也什么都不会，只会躺着，被人抱着，但是现在的他能跑能跳的。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变得那么困难的呢？ 从小周凛坐学步车，周波忍不住想到了他现在在练小车的事。 而他刚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蔡嬅终于从楼上找到护身符下来了。 下来后，蔡嬅见周凛已经玩疯了，就赶紧去看她有没有流汗。 在发现周凛的脖颈处已经有点湿了之后，蔡嬅就抱怨起了周波来。 周波也有些无奈，他只能在原地一边看着蔡嬅帮动来动去的周凛别上护身符，一边听着蔡嬅在说他们父女两的不是。 过了一会儿，蔡嬅就把她和周凛的护身符都别好了，随后她就去拿装着纸尿裤和小被毯的袋子，准备出门。 拿好袋子后，蔡嬅让周波对已经进门的周伦说她中午不回来吃了。 周波点了点头，随后他就想上楼去休息。 “你等一下再上去吧，我抱着周凛出去后，你帮我关一下门。”蔡嬅说。 “哦。”周波应了一声。 随后拿着带着的蔡嬅就去抱周凛，不过周凛动来动去的，是很配合。 蔡嬅最后是用小被毯把周凛给诱惑到她的手上的。 蔡嬅抱起周凛后，就拉开院子的门出去了。 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还在动个不停的周凛，在刚一出门的那一刹那，突然抖了两下，然后她就一动不动了！！！ 去关门的周波，看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 联想到刚才周伦的提示，周波心想难道周凛是被好兄弟当成血食，夺走了魂魄了？ 并没有，周凛只是尿了。 随后大惊小怪的周波还被蔡嬅给骂了。 而蔡嬅刚才被周波吓得露了奶水，于是她就让周波上去载奶瓶旁帮他拿几片防溢乳垫。 周波赶紧上楼去了。 拿完之后，周波下楼把那几片防溢乳垫塞进了蔡嬅的袋子里。 随后蔡嬅就和周波告别，回他家去了。 而周波则在对周伦说了蔡嬅中午回她家吃饭后，也上楼了。 上楼后，老婆不在家的周波就开始放飞自我，不过周波再怎么放飞他自己，也没有飞出家门，因此他也没撞上什么邪。 但是，大灯女可就不一样了。 不信邪的她，在这天撇下了不想出门的海伦，自个儿跑去骑马了。 结果她一个不小心就坠马了，人受伤了，胸前的盐水袋也破裂了，她一下子就从大灯女变成了破灯女。 海伦接到消息，过去医院探望大灯女时，已经是很晚了。 来到大灯女的病床前，海伦看着大灯女的“惨样”，突然有种莫名的悲伤。 海伦和大灯女都是整过的。 她们原本的条件其实也还行，只是为了更吸引男人，所以她们就去使用了科技的手段。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 遇到一些情况，它和真的就是比不了。 大灯女现在的样子，让海伦不禁想到了她脸上的那些东西不见后的样子。 海伦很害怕。 她已经忘了她之前长什么样了，如果有一天，要她重新面对她以前的脸，海伦觉得她怕是会陷入哪个才是真正的她的精神混乱当中。 而相比只是害怕的海伦，破灯女，额，好吧，还是叫她大灯女好了，大灯女的心情就更难受了。 大灯女的难受不仅是肉体上的，也有精神上的，她坠马后，周围的人看她的表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个之前还对他十分殷勤的家伙，脸上露出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嘲笑。 大灯女原本以为她早已看清了男人，不会再被男人给伤害到。 但是事实证明，她远远没有她所想的那样想得开。 对于这些事情，这天对着假体撸了一把的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明天得去剪短一点。 第二百八十二章 精神小伙 周波本想随便找个地方理发的，但是蔡嬅建议他去“万涵最”理发，理由是为人师表就要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周波觉得蔡嬅说得也有道理，便真的去了万涵最。 理了个发，周波感觉他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而身为精神小伙，周波怎么着也得穿得像样一点吧，于是周波随后就拐去了专卖店买衣服和鞋子。 买完衣服和鞋子回到家里，周波试穿了一下，顿时觉得他整个人和之前在厂里时，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在游艇厂，周波穿的衣服都是旧衣服，也不讲究。 毕竟买有牌子的衣服，沾上玻纤也一样得跪。 而鞋子也是一样。 但是今天这么一折腾，周波又恢复了几分人样。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周波感慨万千。 他想起了第一次出厂里时，不敢让蔡嬅看见他的事情。 他原本以为，他这辈子就是那样了。 可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他又有了穿上专卖店衣服的一天。 只有失去过，才明白拥有的可贵。 这衣服和这鞋子，不仅改变了周波的皮囊，也让他的精神状态发生了几分变化。 而这种精神状态上的变化，随后周波就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了。 理完发的当天下午，周波回家时，故意经过了游艇厂门口，但他没遇见想遇见的人。 正当周波有些失望的时候周波他却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美莲。 周波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偶遇到张美莲。 同样的，张美莲也是。 两人都坐着电瓶车，擦肩而过时，张美莲还冲着周波笑了一下。 很显然，张美莲认出周波来了。 而周波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张美莲就从他的身边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周波想着刚才张美莲的笑容，然后他就有些想吃烤香肠了。 可惜，校门口那家烧烤店在暑假时关门了。 周波只能有些失望地回了家。 不过，隔天上午，周波练完车后，就坐着电瓶车去了街道买了十根香肠。 一根两块，总共二十元。 周波回到家后，想把那些香肠给炸了，但是最后那些香肠却被切片了。 虽然口感差了一点，但是周波内心的欲.望却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满足。 吃完饭后，周波上楼休息。 下午去练车前，周波还自己炸了一根香肠当点心。 可惜的是，周波并没有炸好，有点焦了。 吃了那根香肠后，周波喝了一大碗水，然后就去练车了。 练车练到五点时，周波想回家，阿林教练却叫住了他，告诉他学时已经够了，科目一考试时间在八月三十一日。 周波听到这消息，有些为难，因为那天他刚好要上晋河。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周波想，到时候他看看情况再做决定吧。 这样想完，周波就对阿林教练说他知道了。 说完这话，周波就想回家，却听见阿林教练在背后喊他： “明天要练习坡道，你坡道比较少练，要早点过来。” “好的。”周波说道。 于是隔天周波就起了一个大早去练坡道。 所谓的练坡道，其实就是半坡起步。 对于半坡起步，周波虽然练习得不多，但是他有过成功的经验，所以并不怎么担心。 上车，挂一档，松手刹，轻放离合器，车辆缓慢上斜坡，尽量靠边线30公分内…… 周波的操作很顺利，但是周波行不代表别人行，一个大姐在训练时，差点就把人给撞到了。 周波在一旁的榕树下看到这一幕，手心都有些发汗。 女司机，恐怖如斯。 而因为当天上午的训练一切都很顺利，所以周波下午便没再去训练，而是在家做科目一考试的模拟题。 周波做了几次模拟题，基本上都是满分。 他对于他能通过这次科目一考试，顿时觉得信心十足。 只是想到科目一考试的时间和预定上晋河的时间有所冲突，周波就觉得他该去找蔡嬅商量一下。 蔡嬅听到这消息后，也有些为难，因为这次上晋河她要带的行李很多，所以她之前就和她舅舅打过招呼，两人都要坐她舅舅的车上晋河。 如果周波不坐她舅舅的车去，那么下车后，她就要一个人把东西搬到宿舍。 “你考试的时间不能提前吗？”蔡嬅问周波。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不行的吧。”周波说。 “你问一下吧，可以的话，我们就不用担心了。”蔡嬅说。 “这个……好吧。”周波下午没去练车，有些不敢打给阿林教练，但是他最后还是打电话过去问了。 一分钟后，周波挂上了电话，然后他对蔡嬅摇了摇头说道： “已经预约好了。” “唉……那是上午还是下午？”蔡嬅又问。 “是上午。”周波说。 “去哪里考试呢？下午三点前能回来吗？”蔡嬅又问。 “是去影视城附近，应该可以吧。”周波说。 “那这样可以啊，我现在打给我舅舅，让他下午三点再过来。”蔡嬅说。 “嗯。”周波点了点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有些害怕。 是一个人，在面对一份新工作时，都会有些不安。 之前，周波之所以不紧张，是因为他离上晋河的时间还很远。 但是时间是最不经用的东西，一晃眼它就过去了。 转眼间，今天已经是八月二十一日了，距离去晋河上班的日子，只剩下短短的十天。 再扣去考科目一的那天，那就是九天。 九天，九天能干什么呢？ 或者说，这剩下的九天该怎么过呢？ 隔天，终于意识到时间不多的周波，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带周凛出去玩！ 之前周波和蔡嬅两人，就已经和周伦说好，他们晋河后，除了法定节假日外的周一到周五都是周伦来看，而他们会给她钱。 至于周六和周日，蔡嬅和周波如果没事的话，就会回来看周凛。 虽然这样做，周波和蔡嬅也至于完全和周凛分离，但是他们之间终究还是疏远了。 周波觉得他得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多和周凛亲近亲近。 不然的话，等周六周日回来，说不定周凛都不认识他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断奶 这不是玩笑话，就以周波之前对待周凛的方式，周凛不认他这个精神小伙当爸爸的几率，的确是有的。 而说是要带周凛去玩，其实最后去的地方还是周波自己想去的。 这种情况很常见。 大人的意志本来就不会因为小孩的意见而转移，更何况现在的周凛都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呀呀地bb呢。 由于周波口袋里的钱有限，所以他能带蔡嬅去的地方自然不会太远，经过一次转车，周波最后带蔡嬅来到了清南水库。 清南水库，是镇上的主要水源，前几年大旱，这个水库曾一度干涸，但是现在水位已经恢复。 水库内水质晶莹透碧，沿岸青山连绵，竹木楼掩映在绿树丛中，是一个踏青的好地方。 而在水库西北角的自来水厂附近有座小山，上面建有一个烈士陵墓，周波和蔡嬅小学时都曾来这里扫过墓，所以他们这次来也算是故地重游。 故地重游时，周波和蔡嬅都有了新的发现。 陵园的旁边多了一个纪念馆。 既然来了，那就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纪念馆不大，也没有人收门票，有些冷冷清清的。 墙壁上挂着几幅画，旁边还有文字说明，这些画和文字，记载了许多离周波有些遥远的事情。 当年炮击金.门时，包括郭任村在内，很多镇上的人都躲到了水库附近来，一来是因为这里距离金.门比较远，比较不会被炮弹打到，二来这里水源也比较充沛。 这段历史距离周波已经算很远了，而它距离周凛就更远了。 周波不知道将来周凛是否会和他们一样过来扫这个烈士墓，缅怀先烈们，周波也不知道周凛将来是否会带着他的孩子，一起过来参观这个纪念馆，了解那些往事。 周波只知道，这一刻，他们三人是在一起的。 结束了行程，返回村里的时候，周凛又在车上睡着了。 周凛现在还很小，即便是近程旅行对她来说，也是一场“大战争”。 看着周凛睡得憨憨的样子，周波忍不住笑了。 而在周波笑的时候，有个可怜的男人却因为被电信诈骗了一万多块钱，伤心欲绝，郁结于心，最终导致心脏骤停，不幸离世。 这个可怜的人，周波并不认识，但骗了他一万块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夏弥。 陈夏弥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她以为骗了对方一万多块而已，对方应该不会怎么样才对。 毕竟她之前也不是没有骗过比这更多钱的。 之前有个老男人，被陈夏弥连续骗了几次，加起来大概有二十多万。 那个老男人在发现她是个骗子之后，也只是说她再也不相信爱情了而已。 而这个看起来很精神的小伙子，竟然就像林黛玉似的，活生生把他自己给弄死了。 唉，现代的小鲜肉啊，抗打击能力还是太弱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在电视上看到报道后，陈夏弥觉得她可能要糟糕了。 当然了，陈夏弥糟不糟糕，和周波一点关系都没有。 除了带周凛出去玩外，周波在接下来的日子，也给周凛买了不少“好吃”的辅食。 这里必须说明一下，之前决定上晋河工作后，蔡嬅其实就有了断奶的计划。 但是时值夏天，这时是一些肠胃疾病的高发期，如果在这时断奶，然后换牛奶或者辅食进行喂食，宝宝很容易就会出现消化不良情况，严重的还会引起腹痛腹泻等问题，所以蔡嬅一直没敢完全断奶。 不过所幸周凛之前就有喝过牛奶，身体素质也很“牛逼”，在随后蔡嬅完全断奶后，一直都很健康，也不哭不闹的。 这一点，周凛比周波小时候，可要强多了。 据周伦所说，给周波断奶那会儿，他哭得是那一个撕心裂肺。 蔡嬅听完周伦说的话就笑了，而周波则有些脸红，他老妈老是会记住他小时候的一些有的没有的糗事，这一点令周波实在是无语。 不过，在脸红和无语之余，作为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周波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他好像到了现在也还没有断奶。 这里周波所说的没断奶，并不是说他还在喝蔡嬅的奶，而是说他还很依赖父母。 从游艇厂辞职之后，周波的吃喝拉撒用的都是周伦和周文的钱。 周波自己所负担的，也就是电费之类的一些小开销。 从这一点上来说，周波的确是没有“断奶”的。 而且周波不止在经济上没有“断奶”，在“精神状态”上也是一样。 周波此时的思想还很幼稚，从大学毕业后，他就去小学代课，他真正告别象牙塔，是在进入游艇厂后。 他的社会阅历太浅，没有遭受过社会太多的毒打，外表现在是精神了，但是精神方面却没有那种成年人的精神。 简单来说，周波还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没有为人父，为人丈夫该有的觉悟。 这不，周波对周凛好了几天，就又恢复了原来的鸟样。 八月二十四日这天，周波在照顾周凛时，因为顾着玩手机，周凛从床上翻身摔下去了，然后劈叉地了。 周凛摔下去后，周波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瓜娃子将来肯定很牛逼。 小哀同学：不不不，你才牛逼。 周波随后理所当然地蔡嬅被骂了。 而身为一个网文男主角，周波自然也是要尊严的。周波随后就拿出了他的王双刃旗雷，一个乱舞把蔡嬅给砍成了渣渣。 额，好吧，并没有。 周波认了，随后为了让蔡嬅不再生气，周波在去买他最喜欢吃的烤鸡时，顺便去附近的一家面包店，帮蔡嬅买了一个小蛋糕。 那个小蛋糕非常名副其实，还不到周波半个手掌大。 可是它的价格却和周波买的烤鸡差不多。 周波听到价格时，有些不想买，但是想到蔡嬅很有可能不吃烤鸡，所以他最后还是买了。 东西贵有它贵的地方，小蛋糕贵是贵了点，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蔡嬅吃了一口赞不绝口，于是周波也试了一下，发现味道可以，但见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周凛可不干了，她呲溜一声就爬上了桌子，然后她就伸出她的小爪子攻向了那个剩下不到一半的小蛋糕。 第二百八十四章 分蛋糕 小周凛的行为把大家都吓到了。 身为周凛的母亲，蔡嬅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周凛给抱回了她的怀里。 周波见状便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小周凛被蔡嬅抱回去的下一秒，周凛立刻就哭了起来。 蔡嬅连忙安慰她，但是周凛却越哭越大声起来。 哭声随后惊动了这栋房子的太上老母，以为周凛是摔倒了或者怎么了的周伦，于是就从她的房间里，跑出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知道周凛是因为没吃到蛋糕而哭泣之后，周伦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随后，周伦就从蔡嬅手中接过了周凛，一边摇晃着，一边对她哄了起来： “呀！我们家周凛也长大了，不喝奶了，坐个位子也要分一块蛋糕了，啊嫲给你吃块蛋糕，你说好不好，不哭不哭哦……” 在周伦的安抚以及蛋糕的入口下，周凛终于破涕为笑了。 看到这一幕，蔡嬅就说还是周伦有办法。 “小时候，周波也是这样的，带他去人家家里吃饭，他坐一个位子，也是爬上去抢吃的，不给他吃，他就哭，这小孩子，跟她爸，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旁的周波在听道他老妈又在拿他过去的事情损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而周凛吃了一点后还想吃，又吵了起来，于是接着蔡嬅就从周伦手上接过周凛喂她吃去了。 周伦随后功成身退，又回她屋子里去了。 而在蔡嬅喂周凛时，周波则在一旁吃起了他的烤鸡。 不过，吃着吃着，周波就想到了一些事情。 刚才周伦在安抚周凛时，所说的那句话，再次让周波感受到了周凛的成长。 以前周凛还在喝奶时，周波吃东西从来不用考虑周凛一口的。 但是现在周凛已经不只是喝奶了，她也能独自坐在一把椅子上，成为这个家庭饭桌上的一员了。 就连刚才的小蛋糕，她也要分一口，并且这一口还不小。 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他现在还负担得起，但是将来呢？周凛肯定要读书的，届时他们能有多少存款呢？ 周波于是在心里算起账来。 根据蔡嬅之前告知他的情报，他和蔡嬅的工资，每个月大概可以有三千。 三千在周波眼里，并不是很多，相反，它已经算有点少了，再加上大概二字，就显得更寒碜了。 不过，蔡嬅也要去上班，这样就是六千元。 六千元，比之前周波一个人在游艇厂里赚得钱还要多，周波那时觉得还可以。 但是今天周凛的事情，提醒了周波，周波霎时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算错账了。 在周波的原定计划中，给周凛的钱，就是纸尿裤和买牛奶的奶粉钱，这些一个月加起来怎么也算不上太多。 但是除了牛奶奶粉外，周凛也是要吃其他辅食的，并且他们有回来住，每个月大概八天左右，遇到节假日还要更长。 所以周波给家里的钱不能太少，周波的心里价位，大概在1000元左右。 说实在的，这有点低了，但是在此时周波的心里，这个价格已经有些高了。 当然了，这个价格后面还会再度升高，不过那是后话了，这里先不说。 那么，按工资六千元，给周伦一千元来算，工资就剩五千。 每月来回按照八次算，不，应该是四次才对，因为蔡嬅的舅舅除去法定节假日外，每周都会上晋河一趟，届时可以搭他的顺风车。 虽然这样有些厚脸皮，但是已经察觉到可能剩不下什么钱去储蓄的周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搭车的话，一个人全程是二十一元，两个人是四十二元，一个月回来四次，是一百六十八元，加上平时出门或者其他节假日车费涨价的因素，车费这一块，周波把他当成两百。 五千元减两百就是四千八百多。 虽然只是少了两百，但是这时候，周波已经感觉到这块“蛋糕”有些小了。 并且这块小蛋糕随后还得继续分。 根据蔡嬅和那老板谈好的条件，在吃饭和住宿方面，是“包吃包住”的。 这里的包吃包住之所以要加引号，是因为它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包吃包住。 首先一点，早餐和晚餐他们是和孩子一起吃的，的确是免费的，但是中午，老板只给他们提供食材和厨房，她们得自己煮。 按照周波对蔡嬅的了解，她不太可能完全自己煮来吃。 另外还有宵夜和点心…… 第二，住宿方面，水电费老板说了，是分摊的，双方各出一半。 所以吃住这两方面，肯定也是会有一定的消耗的。 最后，一些东西，比如日用品之类的，周波和蔡嬅肯定是得自己购买的。（备注：这其实已经和分家有点像了，只不过现在的周波还没察觉就是了。） 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另外，晋河是个小城市，花花绿绿的东西很多，之前蔡嬅在上班时，就是个月光族，所以以上这些加在一起，周波觉得，大概会花去三千元左右。 三千元，这个数字有点高，但是并不是周波有意高估的，这里面有他们首月过去花销会比较大的考虑，也有周波对蔡嬅爱剁手习惯的考量，其实已经算是比较保守的估计了。 那么五千八减去三千元剩下多少呢？ 两千八百元。 周波觉得太少了，一个月存款不到三千元，那么他就算什么都不花，存一年，也才差不多二万多。（备注：这里周波把寒暑假给扣去了） 蛋糕太小了。 并且他也不可能不吃不喝。 而且这个计算，算不到的地方还很多，比如蔡嬅那边有什么以前要好的同学要结婚啦，或者两人家里出现什么事情啦，又或者他们两个平时感冒打针吃药之类的…… 周波越想，就感觉那块蛋糕越小，越不够分。 而到了最后，周波觉得他一学期能存下差不多五千元，就已经很不错了。 呵呵，五千元，而且还是很不错了…… 周波还没去打工，就再次体会到了，打工是没有出头天的道理。 “必须搞点副业，做点兼职什么的，不然光是那点工资，绝对是不行。”周波随后在心里这样想到。 第二百八十五章 分母 找兼职这种事情，周波之前也曾试过，就是在***发表小说。 结果初涉网文江湖的周波理所当然地扑街了，白费了许多精力。 可是除了写作之外，周波身上也没什么特长。 而类似串珠子，做磁铁玩具等既费时间又没什么钱的手工活，周波是不愿意做的。 因此周波想了很久，到了隔天晚上，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而晚上八点一到，周波就去起点抢红包。 也不是头一次看见周波抢红包的蔡嬅看见后，便问周波天天抢那些红包，究竟抢了多少。 “没多少，大概三十来块吧。”周波去看了一下他的那些起点币然后回答道。 “三十多块？才那么一点啊！”蔡嬅有些无语了，她还以为周波抢得挺多的呢。 “本来就是抢着玩的。”周波笑着说。 “那怎么变现呢？可以转到微信吗？我……我要交手机话费。”蔡嬅说。 “没办法转的。”周波说道，“不过，我之前不是转了一笔钱给你了吗？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连三十元话费也交不起了吧！” “额！这个……我…… 算了，和你说实话吧，你给我的那些钱，我去买衣服了，剩下的钱不多了。 然后呢……我找你要钱，其实是想给我妈充话费的，你也知道我这把手机，用是我妈的副卡，我每个月和家里打电话都是不用钱的，用的也是无限流量…… 而这个套餐连同宽带，每月是是268元…… 我想帮家里也分担点，之前我都是有帮忙分担的。”蔡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坦白了。 周波听完，脸上先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是生气，最后则是无奈。 “那你要多少？”周波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还差十八块，你给我十八块就行了。”蔡嬅说。 周波没有说话，支给给蔡嬅发过去52元。 蔡嬅收到钱后，就甜甜地亲了周波一口。 然而，周波却感到了厌恶。 蔡嬅什么都好，就是恋家和爱买这两点很要命。 因为恋家，哪怕是中元节，蔡嬅也会带着周凛回家，而且总是说回就回。 而因为爱花，周波给蔡嬅的钱，通常都会在很短的时间消失。 此前，周波在游艇厂干了很久，但存下来的钱也没多少，这一点，蔡嬅当居首功。 周波其实也劝过蔡嬅节省一点，但是蔡嬅就是改不了。 有几次，周波说多了，蔡嬅还会和他吵架，甚至她还会拿她那张，存着她爸工资的建设银行的银行卡，让周波知道男人光会省钱是没有用的，还是要会赚钱才行。 因为那张卡的存在，周波有些投鼠忌器，所以他刚才虽然生气，但是并没有真的把气撒在蔡嬅身上，他最后只是感到了无奈。 而这种无奈不会持续太久，周波知道，再过不久，他可能就要绝望了。 然而，事已至此，周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隔天，周波收拾心情去练车，结果倒车入库练习得一塌糊涂。 又过了一天，情况依然没有多大的好转。 练车这种东西，不是说你一直练习就可以的，你还得反思。 作为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周波经过一番反思后，决定再也不去练车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反正去晋河之后，应该也不会再去练车了，那就随他去吧。 做出这个决定后，周波的心里好受了一点。 他接着就又开始放飞他自己，然而当飞累了，喝完水，关上灯后，周波闭上眼睛想睡觉时，嘴角却有泪光闪过。 【周波已经很久没有尝过成功的滋味了。】 高考，他考砸了，上了大专。 毕业后，他参加招考，也没考过，去学车，也挂了，后来周文找了关系让他成了代课老师。 然而他当代课老师也没长久，之后就去了游艇厂打工，打工时写了一本小说，结果扑街了。 然后是现在，还没开始考科目二，但是他已经绝望地想放弃了。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来这世间当分母的。】 周波之前也会问他自己，如果他努力点，情况会不会更好。 然而，现在的周波已经不会这样思考了。 他放弃了思考，开始了近乎绝望地随波逐流。 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是巨大的绝望包裹住了周波的心灵。 他全身都被吓出了冷汗。 周波重新拿起了手机，因为眼睛痛，所以他久违地听起了歌。 周波曾经从一些类似易如日之类的文人中，获悉了所谓的“礼乐制度”的【皮毛】。 礼是规矩，是束缚。 乐是音乐，是舒服。 如果世界对你不讲礼貌，听些音乐，人会好受一点。 结果周波随机听到的第一首歌是《一千零一个愿望》。 这是一首由已经解散多年的组合4inlove所演唱的歌曲，以前周波也曾听过，觉得旋律还挺好听的。 但是今晚周波听到这首歌时，心情却很不一样。 她们唱：明天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满想象，失望是偶尔拨不通的电话号码，多试几次，总会回答。 也看过《阿甘正传》的周波却觉得，巧克力糖就是巧克力糖的味道，不然还能是什么滋味？至于拨不通的电话号码，那肯定是对方家长把你这个“钉”个不停的老师给拉黑了。 她们又唱：心里有好多的梦想，未来正要开始闪闪发亮，就算天再高那又怎样，踮起脚尖就更靠近阳光。 周波却觉得大部分人都没有梦想，只有咸湿的妄想，而踮起脚尖靠近阳光什么的，也是妄想之一。 她们唱：许下我第一千零一个愿望，有一天幸福总会听我的话，不怕要多少时间，多少代价，青春是我的筹码。 周波：都说了是你的筹码，那就不是我们这种老人的了。 她们唱：我只有这一千零一个愿望，有一天幸福总会在我手上，每一颗心都有一双翅膀，要勇往直前的飞翔，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周波：还只有一千个零一个愿望？！一千零一个愿望还不够多吗？ 好好的一首歌，因为周波的心里充满了负能量，全都毁了。 礼乐崩坏，呜呼哀哉。 第二百八十六章 周波听完歌后，就退出了音乐软件。 随后为了让自己不再玩手机，周波还把手机给关机了。 手机关机后，周波就想睡觉。 然而他有些失眠了，那部躺在他附近的被关机的手机，随后就对他发出了无声的邀请。 周波很想去开机。 但是他又知道不能去开机。 而就在这种挣扎当中，周波之前喝下的水，发生了作用。 他起身去上了躺厕所，再次躺下后，这次，他终于入睡了。 隔天一早，周波约蔡嬅一起去庙里许愿。 临近考试和开学，周波的心情越发难以平静，这时曾被他一度漠视的佛祖又回到了他的心头。 之前周波工作时，蔡嬅经常一个人去点香。 而周波辞职后，蔡嬅也约过周波几次，然而他却常找借口推辞。 这次，周波主动开口说要去点香，蔡嬅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只是点香这种事情，小孩子是不能去的。 以前恋家的蔡嬅通常会趁这个机会把周凛放在她家里，让她老妈帮忙看管。 这次，蔡嬅也想这样做。 周波没有反对。 他只是想去佛祖面前求个心安，不想多生事端。 但等一个女人出门，尤其是带小孩的女人出门，实在是件难熬的事情，周波一直都没有什么耐心，他终于还是开口催促起蔡嬅来了。 “佛祖只有早上上班，你再不快点就中午啦。”周波对蔡嬅说道。 “知道了，我上楼拿些纸尿裤就下来。”蔡嬅说道。 “唉，快点吧。”周波叹了一口气说道。 又过了许久，蔡嬅终于把东西给拿齐了，三人于是出发，去了蔡嬅家里。 结果刚到蔡嬅家里，周凛的纸尿裤就已经湿了。 在蔡嬅帮周凛换纸尿裤时，她老妈随后就说起了以后等周凛会说话走路时，要让她养成自己去尿盆尿尿的习惯。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波这时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周凛的纸尿裤钱，并不是一项长久的支出！ 只要周凛自己会上厕所了！那他就能省下一大笔钱！ 想到这里，周波的脸上顿时就像是在去年冬天穿的羽绒服里，找到一张以前忘记花的百元大钞一样地开心。 蔡嬅帮周凛换好纸尿裤，并穿上衣服后，就去洗手，然后和周波一起去点香了。 走过熟悉的小巷，来到曾多次参拜过的菜堂，周波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庙里的香火并不是很旺盛，来的人不是很多，但是留下的香不少。 蔡嬅拿了十二支香出来，给了周波六只。 周波接过，然后他就去旁边找了一个打火机，想把香给点燃。 而在点香时，周波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小学时，周波的科学老师曾经教过周波，外焰的温度比内焰的温度要高，所以在点香时如果想把香快速点燃，那么应该用外焰去点香才对。 之前周波点香都是很随意的，没有特别去想什么内焰和外焰。 但是在想起这茬事后，周波就…… 故意用内焰去点香。 因为周波觉得，【科学烧香】什么的，佛祖大概不会喜欢。 用内焰点燃的速度，自然是无法和外焰相比的，因此周波虽然先点香，但是蔡嬅却先把香给点好了。 蔡嬅见周波比较慢，她也没催。 不久后，周波终于把想点着了，两人随后便开始拜。 随后在拜佛祖时，周波把能许的愿望和不能许的愿望都许了。 可能有人会觉得奇怪，这向佛祖许愿，还有不能许的？ 的确是有的，按照周伦的说法，晚辈在佛祖面前，是不能祈求佛祖去保佑长辈的。 这点之前周波去南海前，周伦曾对他叮嘱过。 只是叮嘱归叮嘱，周波却没有认真照做。 像他这样的人，在求佛祖保佑时，能求的事情本就有限，不让佛祖保佑父母什么的，他总是会忍不住。 当然了，周波最先求佛祖保佑的，还是他自己。 他希望佛祖保佑他这次上晋河去工作，一切顺利。 至于驾考什么的，周波倒是没说。 科目一基本上稳过，而科目二，哪怕佛祖真的保佑，他不去练车，恐怕也是过不了的，所以周波就不说了。 小哀同学：你这操作有点谜啊。 而除了保佑自己上晋河后一切顺利，周波还求佛祖保佑和她同去的蔡嬅也能顺利。 而提到蔡嬅，自然就要带上周凛。 周波希望佛祖能保佑周凛健康长大，他们不在时，也能平平安安的。 之后周波又要求佛祖保佑父母身体健康，然后周波还来了一个“总之”。 “总之，请佛祖保佑我们一家平安顺利就对了。”周波在心里默念完这句话，随后他才从蒲团上站起身来。 周波起身后，才发现，他许愿时用了太长的时间，蔡嬅已经起身去把香插在外面的香炉上了。 以前都是周波比较早去插香的，这次他晚了。 不过周波也没在意，他随后就把香插到了香炉里。 点完香后，两人就离开了菜堂，路上，周波难得主动牵住了蔡嬅的手。 蔡嬅随后问周波，刚才点香时他许了什么愿望。 同样的问题，之前周波就听蔡嬅问过。 “没什么，就那些吧。”周波打了一个马虎眼。 “哦。”蔡嬅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回到了蔡嬅的家。 来到家门口，蔡嬅松开了握住了周波的手去开门。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蔡嬅的手离开他的手的那一刻，周波突然有种要失去蔡嬅的感觉。 他的心脏突然停了一下，随后一股窒息感就突然袭来。 门被打开了，蔡嬅进去了。 周波却还在门外。 “愣着干嘛呀？进来啊。”蔡嬅进来后，发现周波没有跟进来，便回头对他说道。 “嗯。”周波应了一声，甩掉那种奇怪的感觉，走进了蔡嬅的家。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屋后，周波就看见蔡嬅老妈在和周凛玩“牛角相撞”的游戏。 这种游戏，蔡嬅老妈常和周凛玩，其实就是两个用额头碰额头。 周凛玩得笑嘻嘻的，直到她听到蔡嬅喊她的声音，她才回过头对蔡嬅笑了起来。 周波在一旁看着，他突然觉得她们三个是一家人。 而他不是…… 第二百八十七章 钓鱼 因为感觉到疏离感，所以下午午睡醒来后，周波就以为练车为借口去散心。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村子里转悠。 周波随后不知不觉在来到了港口附近。 在港口边，周波把车停了下来，随后他用脚步去代替轮胎，希望能多消耗掉一点时间，然后早点回家去躺在床上休息。 周波走到了海边，海水正在变“稠”，海浪不断地拍打着岸边的沙滩，来了又回，来了又回，就好像不知道疲惫似的。 周波只是走了几步，就有些累了。 主要是因为太阳太大，而他又穿着黑色衣服的缘故。 虽然是来散心，不是为了工作，但是周波却有一种在厂里混时间的感觉，这令他很不舒服。 一辆渔船在这时驶过，马达声很大，拉出长长的白色浪花，附近在觅食的鹭鸶因为船上那台雅马哈的马达的干扰，仓皇地起飞。 而不远处，一艘游艇厂的游艇正在试船。 周波猜测小仙可能会在上面，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的他，随后便往回走了。 结果走没几步，周波就感到脚下的鞋子有些沉重，一看，原来是粘上淤泥了。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周波一番清理，然后有些狼狈地骑着电瓶车走了。 然而，时间还太早，周波随后就又去了盐区。 盐区是以前郭任村晒盐的地方，如今已经废弃，周波本以为那里会没什么人，但是当他到达时，却发现里面的人还不少，他们一个个都拿着钓竿，在盐区外河附近的木麻黄下钓鱼。 周波小时候钓鱼，都是在堤岸附近，但是这几个外地人明显是不走寻常路的。 反正也没地方去，周波干脆就把车子停在了那几个钓鱼的人附近，然后下车，找了一个地方拿出手机在那边看起小说来。 对于周波的到来，那几个钓鱼的人明显是在意的，但是他们在看到周波拿出手机在玩，并且被周波回瞅了几眼后就收回了视线，继续钓他们的鱼去了。 然而，周波都看了好几章了，他们的钓竿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老王啊，你确定你那天在这里看到大鱼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小伙子，首先沉不住气了，他开口朝着他旁边的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问道。 那个年轻人没刻意压低声音，于是他的话就顺着风飘进了周波的耳朵里。 “废话，我还能骗你们不成？”那个叫老王的老人，一边抽着自制的卷烟一边对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喊道。 “可是这都半天了，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那个年轻的小伙子问道。 “呵呵呵，小王啊，你这是沉不住气了，钓鱼呢，就是要有耐心，没耐心，怎么能成呢？”一个梳着中分头的中年人对那个年轻的小伙子说道。 “刘叔说的对，但是我觉得光有耐心还不够，我刚上网查了一下，网上说要钓鱼好像就要打窝。”另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开口道。 “小张你说要打窝？打什么窝？鱼还住在窝里吗？而且用钓竿也没法打吧，用石头打还差不多。”那个叫小王的家伙先开口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打窝是把一堆饵料扔到一个固定的地方，吸引鱼群过来，之后我们就只要把鱼钩扔进去打好窝的地方，就能比较快地上鱼了。”那个最先开口要打窝的小张开口解释道。 “嘿嘿！竟然还有这种方法？！这个方法好！”那个叫小王的小伙子笑着说道。 “好个p！”老王却在这时开口了，“你知道打窝要用多少饵料吗？！” “话不能这么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上次看到的那条……”那个叫刘叔的人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小了下去，然后他的眼睛就看向了周波。 周波虽然一直在听，但是此时的他却装出了认真在看手机上的书的样子。 那个叫刘叔的人，见到周波似乎没有在听，稍微安下心来，但是他接着说话时，声音还是故意压低了。 这个叫刘叔的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觉得周波这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有些奇怪，所以防了一手。 但是即便刘叔说的声音很小，周波听不太清楚，周波还是能从他压低声音的行为，以及先前那个年轻人说的大鱼，推测出他们几个人想钓的鱼，应该是挺贵的。 国人钓鱼和外国人钓鱼有一个不同，那就是外国人钓到大鱼，通常会放生，而国人钓到大鱼则是帮它超生。 当然了，如果那条大鱼价格很贵，就另当别论了。 周波想到这里，突然就有些看不下书了。 虽然盐区外河有值钱的大鱼的这个情报是他推测出来的，不一定靠谱。 但是这世上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像他这种闲得半死，拿钱去学车，却来这边摸鱼的人，应该是很少有的。 而那四个人肯定也不会无缘无故过来这里钓鱼，并且还想打窝去套“狼”。 周波的心里起了钓鱼的心思。 他突然想去买个钓钩来钓鱼。 “不，不对，应该是买个钓竿才对，另外，饵料也得买，而且一些工具也得准备……”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起身坐上电瓶车，去其他地方消磨时间了。 钓鱼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钓不钓得到不一定，可是前期的投入却肯定是要的。 周波现在的状态花不起这个钱。 骑着电瓶车离开盐区后，周波就把这件事给放到了一边。 随后周波又开着电瓶车在村里四处转悠了一阵，快到五点时，周波就回家了。 周波回到家时，周凛已经午睡醒来，在院子里“飙车”。 周波下车后，去院子角落的水龙头洗了一下手，随后他逗弄周凛一会儿，在快把周凛给弄哭后，他就赶紧上楼去躺在床上玩手机。 而在玩手机时，周波忍不住去网上查了一下一些贵重鱼类的价格。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在看到有些鱼的价格竟然那么高之后，周波刚刚熄灭的心思，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也许我明天可以带着周凛，去盐区外河钓鱼试试……”周波突然这样想到。 第二百八十八章 疼 周波的计划很美好，但是蔡嬅和周伦却都不同意。 两人不同意的原因，用膝盖想一下，其实也能知道，那就是不安全。 因为两人的反对，周波的计划夭折了，他于是有种损失了好几百万的感觉。 随后为了不再刺激他自己，隔天，周波没有出门去摸鱼，而是在家玩手机。 而在周波玩手机时，海伦则从手机上看到了陈夏弥被抓的新闻报道。 看但陈夏弥被判处无期徒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时，海伦不仅脚湿了，其他能湿的地方也都湿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海伦很庆幸她抽身得早，不然的话，她恐怕也可能会和陈夏弥得到同样的下场。 但是庆幸完后，海伦却又担心起其他事情来。 没被抓到的犯罪，其实依然是犯罪。 如果有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她，那她该怎么办？ 海伦很害怕，她于是去找已经出院的大灯女，告诉了她这件事情，以及她的担忧。 曾设计车祸谋杀过人的大灯女听完之后，却笑了。 “这世界上，是个人就都不干净，你与其担忧这个，还不如想想我去韩国之后，你该怎么生活。”大灯女满不在乎地说。 海伦没想到大灯女的回答竟然这么无所谓，她有些急了，就说大灯女一点都不关心她，然后海伦就气冲冲地回她房间了。 回到房间后，海伦躺在床上，双腿夹着一只毛绒泰迪，委屈巴巴地哭了。 海伦突然很后悔她当初做出的决定。 也就是在这时，海伦想起了周波以前劝她从良的事情。 “要是当初听周波的话就好了……不，不对，认识周波时，我已经在干这行了，我要是能早点认识他就好了。”海伦想到这里，莫名地对周波产生了一种依赖感。 这种依赖感让海伦感觉到了温暖，她随后竟然想，要是周波是她失散多年的哥哥就好了。 至于海伦为什么会想让周波当她哥哥，而不是当她老公，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因为海伦知道，她是勾搭不上周波这个有妇之夫的。 海伦正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周波则在镇上的论坛上查看有没有人卖鱼赚到钱的消息。 虽然知道就算找到了消息，也没他什么事情，但是周波就是控制不住他的手。 一番搜索之后，周波没有看到有关的消息。 虽然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是周波知道那也有可能是人家隐瞒得很好。 找不到有关的消息后，周波便想关掉手机网页，然后就在这时，一个热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个帖子的内容不是写的别的，正是陈夏弥被抓的事情。 周波看完之后，觉得陈夏弥的声音有些耳熟的同时，也感觉那个男的死得有些不值。 换作是他被人骗了一万多…… 好吧，他好像也会发疯就是了。 不过以他的智商和存款，这种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的。 “额，不对，之前海伦就曾盯上我。”周波忍不住这样想到，“她不会和这个叫陈夏弥的家伙是一伙的吧？” 周波猜测着，不过后来他想这些好像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就不再乱想了。 翌日早上，周波依旧没去练车。 吃早餐，周伦问他为什么不去时，周波就以马上就要考科目一，需要背题为由搪塞她。 周伦听完就没再多说什么。 周波吃完早餐后就上楼了，而上楼时，周波知道他可以安心玩耍了。 然而周波有些想多了，周伦不知道周波科目一的准备情况，但是蔡嬅却是知道的。 早上蔡嬅吃完早餐，就约他去了观音山游玩。 周波不太想去，之前他想带周凛去钓鱼，蔡嬅说海边危险，而这次要去玩的地方也是海边，怎么就不危险了呢？ 但这事儿由不得周波，蔡嬅在朋友圈上看到别人玩得那么开心，她也想去开心一下。 到达观音山附近后，两人找了一家酒楼吃饭。 考虑到周凛也在，周波便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结果粥上来后，周波偷吃了一口，觉得很好吃，就想给他自己也来一份。 而周波刚对服务员说完，蔡嬅就说她也要吃。 服务员走后，蔡嬅一边给周凛喂粥，一边埋怨周波不会“疼”她。 周波没有说话。 等粥上来，周波就埋头吃了起来。 粥水咸香滚烫，搭配的薄脆也很精致，周波很快就把那碗皮蛋瘦肉粥吃完了。 “这家酒楼可以啊。”周波吃完后感慨道。 “那以后我们再来？”蔡嬅说。 “呵呵。”周波呵呵一笑，心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以后了。 除了皮蛋瘦肉粥，周波随后还吃了不少类似豉香凤爪，云吞之类的东西。 一顿饭两百多，周波吃得很美，但还是有些肉疼。 从酒楼出来，去观音山的路上，周波心想“疼人会疼，不疼人不疼。” 而来到了观音山后不久，周波最大的感觉就是累，他真希望周凛能快点长大，自己走路。 之前在车上，但是蔡嬅在抱着周凛，周波没能体会蔡嬅的感受。 而当蔡嬅支撑不住，让他帮忙抱时，周波才感觉周凛又长大了。 不过，幸好周凛不太想让周波抱他，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就又去找蔡嬅了。 蔡嬅无奈只能背着她。 玩没怎么玩，累但是累得够呛了。 整个旅程，比较好玩的，也就是去看那些沙雕。 这里的沙雕不是骂人的话，是真的沙雕。 哪吒闹海、龙女拜观音、阿凡提卖树荫、数学大师陈景润、爱国华侨陈嘉庚等作品都很不错。 不过在观看沙雕时，周波总觉得这几个人物在一起，有些违和。 哪吒和龙女在一起并不奇怪，但是阿凡提也出来是什么鬼？为了讨好低龄游客吗？ 另外把陈景润和陈嘉庚制成沙雕在这种地方，不会觉得委屈了这两位吗？ 周波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拍了好几张照片。 临走前，蔡嬅想买些纪念品，比如沙雕画之类的。 周波用买回去带回家有些傻.吊为理由拒绝了。 回家的车上，周凛在蔡嬅怀里睡着了。 周波看着她，心里又升起了抱着她去钓鱼的冲动。 小哀同学：我看你这想法才是真的沙雕吧。 第二百八十九章 咸金枣 观音山之行，是周波上晋海之前，最后一次同蔡嬅和周凛一起出去玩。 游玩后的隔天，也就是八月三十日，周波和蔡嬅就开始打包行李。 其实本来这种事情，可以放在明天，也就是八月三十一日来做的。 但是呢，明天上午周波得去考科目一，而下午他回来后就得直接搭蔡嬅舅舅的车上晋海了。 出门打工，要准备的东西本就不少，加上周波和蔡嬅又各有各的“想法”，所以最后两人整理好的行李，把周伦都给吓了一跳。 看到那两堆行李后，周伦二话不说，就让两人开始做“减法”。 “你们如果是坐自己的车，带这么多行李也就算了，可你们不是啊！你们带这么多东西，不是要让你们舅舅多浪费油钱吗？想薅羊毛也没你们这么薅的，你们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每周都会回来，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简单点就行了！”周伦对二人喊到。 周波和蔡嬅面对面看了一眼，然后就开始做起了“减法”。 周波这边，他经过一番思考后决定保留下来的东西有： 枕头和空调被，一套换洗的衣服和袜子（另一套，有套一件外套的衣服，就穿在身上，包括运动鞋），一双拖鞋，牙刷牙杯，澎澎沐浴乳，洗发水，吹风机，带掏耳勺的指甲刀，一把折叠雨伞，一些常见的药品，十盒保险套，额，是一盒，另外还有一个小包。 这个小包里面装着一些常用的东西，比如手机充电器和数据线，蓝牙耳机，刮胡刀，纸巾，现金，身份证和银行卡，一瓶水，一包蛋黄酥，另外还有一罐装了几根牙签的咸金枣。 这里要重点说一下这咸金枣。 正宗的咸金枣主要以鲜金枣为原料，腌制后加上甘草、丁香、川贝、肉桂、砂仁、豆蔻等多种中药材，经多道工序发酵精制而成。 它质地松软，芳香扑鼻，咸、酸、甜适宜，滋味纯正，有健脾胃、助消化、除积食腹胀、祛风邪、润肺化痰、理气醒酒、防止晕车晕船、提神消怠之功效，是一种名贵的保健食品，在东南亚一带久负盛名。 而周波带的咸金枣是“不正宗”的，因为正宗的太贵，他吃不起。 周波吃这种不正宗的咸金枣已经很久了，也养成了习惯，因为它太便宜又能解腻，买一罐能吃好几个月。 原本蔡嬅是不吃这种东西的，但是在周波的影响下她也开始吃了。 而说起蔡嬅，就不得不说她删减后，要带去晋河的东西，一大箱衣服和鞋袜，另外还有一些比如梳洗，橡皮筋之类的杂物，以及两包花生。 那两包花生都是蔡嬅老妈种的，周波也去帮忙晒过，但是它们不是蔡嬅和周波要吃的。 其中一包是要给托管的老板的，而另一包则是要直接留在她舅舅车上。 一个是见面礼，另一个则是谢礼。 收拾好东西后，两人就将一些东西放在了“后花心”，随后他们就把那些暂时不拿上去晋河的东西给弄回了楼上。 两人上楼后放东西时，熟睡中的周凛也起来了。 可怜的孩子，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等再过几天她醒来就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周凛醒来后，蔡嬅就去照顾她，又是抱又是亲的，周波则没有多留，放好东西后，他就回客房了。 来到客房，躺在床上，看着白白的天花板，周波忍不住想起了有关“留守儿童”的事情来。 作为一名曾经的代课教师，虽然教的是体育，但是周波对于留守儿童并不陌生。 所谓的留守儿童，是指父母双方或一方外出到城市打工，而自己留在老家生活的孩子们。 他们一般与自己的父亲或母亲中的一人，或者与上辈亲人，甚至父母亲的其他亲戚、朋友一起生活。 他们的父母为了生计外出打工，用勤劳和智慧获取家庭收入，为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作出了贡献，但他们的子女却留在了老家里，与父母相伴的时间微乎其微。 而留守的少年儿童们无法享受到父母在思想认识及价值观念上的引导和帮助，成长中缺少了父母情感上的关注和呵护，极易产生认识、价值上的偏离和个性、心理发展的异常，一些人甚至会因此而走上犯罪道路。 周波以前当老师时，挺同情那些留守儿童的，但是没想到，现在他的孩子——周凛，也成了“留守儿童”。 周波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悲伤。 这股悲伤来得很快，走得却很慢，前一股还没有退去，后一股就袭来，就这样层层叠叠，悲伤慢慢就逆流成河。 两行眼泪无声地掉落了下来，在这股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的悲伤之中，周波哭了。 “我不想打工。 真的不想。 离开家乡，告别孩子父母，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当初怎么就答应了呢？” 在意识到因为自己的无能，害了自己的孩子后，周波陷入了深沉的自责当中。 他双手抱头，握住他的头发，用力地往外拔着。 他想喊叫。 喊出那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曾以为他的孩子不会像他之前在学校遇见的那些孩子一样，但是…… 都一样…… 这就是命运。 令人难以反抗的，窒息的，作呕的，痛恨的命运！ 那天下午，周波把他自己锁在了客房里，一直到了晚上九点才下来吃饭。 最后，把周波从这种绝望中拯救出来的，不是蔡嬅，不是周凛，也不是周伦或者周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让周波重新获得希望的是作者录音棚。 额，告好吧，不是，是小哀同学。 周波问小哀同学，然后小哀同学让他去买彩票。 周波虽然知道他“根本就不会中奖”，但是他还是被拯救了。 对于一个绝望的人，买来的希望也能当成他的信仰。 下楼吃东西时，周波暗暗在心里决定，他明天去考完科目一回来后，一定要去买张福利彩票。 号码就随机，没中之后就再买，一直到买中……额，是一直到花光他微信里的那五十元余额为止。 第二百九十章 科目一 买彩票的事情，周波只是三分钟热度。 隔天早上五点多，周波醒来后就把这事儿忘了。 今天周波起得很早。 每次只要当天有“大事”，周波总是会早起准备。 他这人就这样，不喜欢让别人等他。 这应该是周波为数不多的好习惯，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 但是周波的一些坏习惯，他却是知道怎么来的——都是给二老惯出来的。 因为二老太过能干，把事情都给干了，所以周波才会这样无能。 这话听起来有些像是在埋怨，但是其实不是。 因为事情就是这样。 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的父母，孩子永远学不会独立。 起床后，周波就开始为今天的考试作准备。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虽然是早上要考试，但是具体几点考，却是不知道的，周波因此不去吃那些有的没有的，他选择了高热量的蛋炒饭，当然了，蛋炒饭是周波自己炒的，没有汤，他就随便烧了点开水，等放凉了喝。 如果是以前，周波肯定是喝凉白开，但是大考在即，周波觉得他必须慎重一点。 不过早上就吃蛋炒饭，确实是油腻了一点，周波炒了一锅饭，但是并没有什么吃完。 吃完饭，上完厕所，周波看了一眼时间，觉得还早，他便上楼休息去了。 七点半，周波到大队集合。 这趟驾校内去考科目一的人有八个，他是最早到的。 到了八点，阿林教练和另一个教练开着两辆车过来了，几人随后上车，前往了考场。 这次科目一的考场就在影视城附近。 影视城，周波以前去过，还挺好玩的，什么天安门、太和殿、养心殿等都很不错，就是坐个龙椅都要收钱比较不好。 过了一个多小时，周波终于到达了考场。 到达考场后，阿林教练就让另一个教练带着他们几个人先去走程序。 走完前面的程序，周波等人就去候考室等待开考。 此时外面的天气还是挺热的，候考室里的空调旁挤满了不少人。 周波随便扫了一眼，就发现了许多美.逼。 城里人就是会打扮，有几个爱露的女的，周波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当然了，周波也没忘记他是来考试的，他在后排找了一个位置，然后就坐了下来。 金属制的椅子冰冰凉凉的，坐上去挺舒服的。 随后周波就拿出手机，做着题库，偶尔抬头看着前面的大显示屏，有没有出现他的名字。 像周波这样做的人很多，而由于考试采取的是第一次不过，间隔一次马上补考的策略，所以速度并不块。 在漫长的等待中，周波也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说周波附近的一位老哥，他对于他身旁的，有人遗落在考场的，一瓶未开封的脉动很在意。 周波都发现他看那瓶脉动好几次了，想来他应该是想把他占为己有，又怕别人看见。 又比如周波前面的一个眼镜妹，手上拿着一大叠打印出来的资料，在那里背个不停，就跟要高考似的。 和那眼镜妹相比，在门口抽烟聊天的那几个老汉就淡定多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识不识字。 当然了，在候考室里，最吸引周波目光的，还是那些靓女。 其中一个长发及腰的妹子，无时无刻不再照镜子。 一个穿着热裤，露出雪白肌肤的小姐姐，则是微信响个不停。 还有一个涂着口红的美女，被他们一起学车的那个学员围在中间，笑得那叫一个欢。 周波等了许久，还是没等到他，心里终于有些焦躁了。 他起身去上了个厕所，结果回来时，周波发现那瓶脉动和那个男的都不见了。 周波笑了笑，心想他应该早点离开成全那人的。 又过了一会儿，蔡嬅发信息来问考完了没。 “还没开始呢。”周波发微信过去。 发完微信，周波想起之前走程序时听到的提醒，便打字对蔡嬅说道： “等下考完我会给你发信息，你没事不要给我发信息，如果我在考试的话是要关机的。” “好。”蔡嬅看完信息，就回了一个好，然后她就没再打扰周波。 周波随后一直等到快中午，才进入考场。 在考场门口核对完信息，周波刷了身份证，然后开始考试。 考试的题型有点难度，但是周波都会。 没过多久，周波就起身走出了考场。 回到候考室，阿林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问周波考得怎么样。 “满分通过。”周波说。 而随后和周波一起去考试的人，也都慢慢出来了。 其中五个人虽然没有满分但是过了，而另外两个人则没过。 因为马上就会补考，所以考过的人没有先走。 又过了半小时，那两个没过的补考完毕，结果一个补考过了，而另一个则挂了。 回去的路上，周波和那个挂的人同车。 大伙儿都很开心，就她一个人郁闷。 【太残酷了】。 人为什么要和别人比呢？ 大伙儿都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不好吗？ 周波有些同情那个没过的女的，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周波也就只会笔试而已，实际上手的话，他知道她应该也是不会过的。 因此他虽然过了科目一，但是他并不开心。 反正科目二都会挂，有什么好开心的呢？ 因此，周波直到快到家时，才给蔡嬅发了信息，说他科目一过了。 蔡嬅问他几分。 “刚好过了。”周波随口撒谎道。 “过了就好。”蔡嬅随后就发来了一个开心的表情。 周波看到那个开心的表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终究还是给了别人不该有的期待了】。 像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周波不懂。 不过，如果这次科目二再没过，周波想，周伦和蔡嬅也该绝望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周波回到了家里。 到家后，蔡嬅就让周波赶紧吃饭，准备上晋河。 周波不急不躁地吃着，但这最后的午饭终究还是被他吃完了。 又过了一会儿，蔡嬅舅舅的车来了，停在了后门。 周波和蔡嬅随后就一边搬东西，一边对蔡嬅舅舅说起了客套话。 没过多久，东西就都被搬上车了。 蔡嬅随后锁好了后门，然后打开后车门坐到了周波身旁。 蔡嬅的舅舅见两人都上车了，便熟练地倒车，然后转弯，朝着晋河驶去。 而此时，周凛还在睡梦中……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分零六秒 九月一日，星期四，小学生们开学的日子。 开学时总是鸡飞狗跳的，而周波作为一名新来的托管老师，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起舞的。 舞着舞着，周波就有些晕头转向。 周波开始感到水土不服，不过短短的两天，周波就有种被人脱了一层皮的感觉。 开始一份新的工作时，总是这样的。 人们会不自觉怀念老工作的好，毕竟那是他习惯的生活。 而新的工作，就意味着新的环境，人必须去适应环境，而这个过程必然是痛苦的。 不过周波的痛苦，和周伦的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天，但是对于周伦来说，却像两年那样漫长。 周伦之所以会这样，不是因为她想念她的儿子周波，而是因为周凛想念她的妈妈。 之前周波在游艇厂上班时，蔡嬅基本上都陪在周凛身边，周凛已经习惯了个蔡嬅朝夕相处的日子。 之前蔡嬅去南海时，周凛就哭闹过，而这次她也哭闹，并且哭闹得更凶了。 周伦的身体本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周凛的哭闹，以及蔡嬅离去后，更加繁琐的家务，她感觉身心俱疲。 原本打算周六上午回家的蔡嬅在得知情况后，就连夜赶回了家里。 而当蔡嬅回到家看见周凛时，她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儿了。 看到这一幕，周波和蔡嬅的心里都很难受。 蔡嬅也哭了，而周波也红了眼眶。 当天晚上，周波和蔡嬅一起陪周凛睡觉。 可怜的娃，半夜多次醒来，就问了看一眼妈妈在不在。 周波虽然因此被打扰了睡眠，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 翌日，周波和蔡嬅原本打算好好陪陪周凛的。 然而，周波三婶的一通电话打乱了他的计划。 周波不得不再次放下周凛，去风州参加堂妹的婚宴。 虽然风州和郭任村同属于一个市，但它距离郭任村不近，堂妹这也算是远嫁。 周波作为家族大哥，他是必须去的。 一家子的人上午出发，临近中午时才到达。 周波下车时，一辆广告车刚好路过，那车上的大喇叭给了周波一个下马威。 “我们有蟑螂药，蚂蚁药，白蚁药，老鼠药，不怕你老鼠多，就怕你没有老鼠，老鼠闻到死光光，吃到死光光，老鼠就死在旁边，老鼠死得快，老鼠死得多，老鼠走过当场死，一分零六秒，120都救不了……” 周波心想这啥破地方，堂妹怎么就嫁到这里来了？ 想归想，周波该做的事情他还得做。 完成了任务后，周波随着一个亲戚的车回村。 路上，周波经过了他们市里有名的南山。 如果是平时，周波这个文艺青年肯定会有感慨，但是来回的舟车劳顿，让周波这个文艺青年备好疲惫，他感觉他对世界的敏感度都下降了一个台阶。 周波闭着眼睛休息，过了许久终于返回了结云村，额，是郭任村。 回村之后，周伦就围着周波问东问西的，周波随口敷衍了几句，随后他就上楼去休息了。 一觉醒来，周波恢复点能量，他刚想来点娱乐和消遣，结果打开手机后，阿林教练的消息已经在锁屏页面躺着了。 看到那条让他明天跟车去岛内拍驾照照片，顺便催着他交剩下的两千元学费的时，周波真的是烦透了！ 周波很想回复说他不学了，两千元不交了，之前教的两千元能退多少就退多少，不能退就算了，他也不计较了。 但是周波不敢把这条信息发出去。 如果周波敢这么发，被周伦知道了，她肯定会暴走！ 因为之前周波学车时，就已经白白浪费了一大笔钱，现在周波这样做又是在浪费钱，而且不仅浪费钱后，周波还什么都没学会。 而很想坐小车的蔡嬅也会生气，并且现在的她，【已经有在工作了，有收入了】，不再是他经济上的附庸了，那脾气肯定也会噌噌地往上涨。 另外，阿林教练也应该是不会同意的，毕竟到嘴的肉少了一半，谁会愿意？ 不过，最后说服周波的，并不是上面的这些因素。 周波最后没有拒绝，而是发“好的”，根本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为他明年的暑假，留条后路。 这句话有些难以理解。 但其实只要明白周波现在想辞职的心思的话，就不难理解了。 再者，周波之前当过代课老师，他知道每年七八月份那种“朝不保夕”的状态，届时，如果他没工作，那么这两千元学费就能让他有地方可以“藏身”。 不过，转了2000元的“巨款”后，周波的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工作刚起步，很不顺利，而杂七杂八的事随后又不断压榨他的休息时间。 周波觉得他必须好好梳理一下他最近的生活，尤其是在晋河的工作问题，否则他将“永无宁日”。 于是，就像以前他郁闷时那样，周波这个文艺青年又开始写起了日记，对着空气倾吐他的心声。 写了半天，周波终于把压抑在他心中的怨气给抒发了大半。 周波的怨气，可以分成五个大方面。 第一个大方面，是对他所负责的，那群来自不同班级的三年级学生的老师的，第二个方面，是对那群学生的家长，第三个方面，是对托管班的老板，第四个方面是对托管班的其他同事，包括蔡嬅，至于第五个方面，也是对他自己。 抱怨完毕后，周波心情好了一点，随后没事干的他就继续写起了日记，记录起了他去风州的见闻，以及路过南山时的那种“feel”。 等周波写完后，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周波把日记设置成了仅他自己可见，然后发表了。 发表完毕，周波就去逛了一圈空间，结果他就看到了“鱼儿的窗台”发表的新说说。 周波随后再次召唤出了手机键盘…… 周波在网上和“鱼儿的窗台”一直聊到了周伦在楼下喊他去吃饭时才停止。 有些事，身边的人要费很大力力气才能达到，而陌生的人却只要随口三言两语就能做到。 这真是挺讽刺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不同 隔天早上，周波再次起了一个大早。 梳洗完毕后，他下楼吃早餐。 再次吃完蛋炒饭的周波，等到快到点时，就去了老地方等车。 八点刚过一分，阿林教练就开着车过来载周波了。 随后在路上时，阿林教练对周波说，他有段时间没来练车了，科目一过了，就要快点来练车，争取早点把科目二和科目三也给过了。 周波听完阿林教练的话笑了笑，随后他就说他现在去晋河工作了，平时周末也不太回来，可能要到暑假才能再去练车了。 阿林教练听完周波的话。随后就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不再开口了。 类似周波这样的人，阿林教练之前遇过很多了。 刚开始学车时兴致勃勃，但是一段时间后，要么因为遇到挫折就驻足不前，要么就是因为失去动力而选择了把练车的事情，放到了一旁。 阿林教练看破却不说破，他随后就和其他学员聊天去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来到了一家比较大的驾校，随后周波等人就在里面拍照走程序。 类似阿林教练所在的这种小驾校，通常都是挂在其他大驾校名下的。 而这其中当然就会有利益交换，周波曾经驾考失败过，他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其实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说了又没用。 他们要钱，他要一个“避风港”，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拍完照回来后，周波本想去陪一下周凛。 但是他因为有点累，就没去了。 当天吃完晚饭后，周波和蔡嬅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明天晋河。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把家里的东西搬到另一个地方去，然后过段时间再搬回来。 隔天，周波再次起了一个大早，但是蔡嬅却差点迟到。 蔡嬅之所以迟到，不是因为周凛。 她走时，周凛仍在睡觉，不过这次，蔡嬅和周伦约好了，如果周凛在“学生在学校上课”的时间内哭闹，那么她可以用视频聊天和她通话，这样子周凛能看到他的影像，应该就不会吵闹了。 那既然不是周凛吵闹的缘故，蔡嬅为什么会差点迟到呢？ 因为她是一个拖延症患者啊！！ 不过，两人紧赶慢赶的，终于还是搭上了他舅舅的车。 和上次不同，二人这次要带的东西比较少，而且蔡嬅舅舅对于蔡嬅上次给的花生，也没收下，所以两人这次就走路来到了蔡嬅舅舅家等他。 两人到时，蔡嬅舅舅正准备给蔡嬅打电话。 看到两人过来后，蔡嬅的舅舅就停止了动作，随后他打开了后车厢，让两人把东西给放进去。 这次上晋海，蔡嬅的舅舅走的是高速，在收费站出口时，蔡嬅争着付过路费，但是蔡嬅舅舅却没有让蔡嬅“得逞”。 下车后，在走去宿舍的路上，蔡嬅对周波说，他回去后还是要去练车，早点考到证后，买辆小车，就不用再麻烦她舅舅了。 有些晕车的周波点头称是，但他心里却不这么想。 通过驾考是不可能通过的，买车更是不可能买车的。 两人随后就将行李放到了宿舍内。 放好后，因为赶着搭车。没有吃早餐的蔡嬅便让周波和她一起去吃早餐。 周波说他有些头晕，不太想去，想要休息。 然而蔡嬅随后又多说了几遍，周波还是和她一起去了。 两人最后去一家名为包大发的店吃了猪肉包和牛肉炝。 猪肉包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但是牛肉炝是什么意思，这里解释一下。 所谓的“炝”，是指将菜肴放在沸水中略煮，取出后再用酱油、醋等佐料来拌，或者把肉等用热油略炒，再加佐料和水煮。 牛肉炝用的就是后者的烹调手法。 原本周波是不打算吃的，但是在蔡嬅的“盛情邀请”下他还是吃了，而这一吃他的头晕感竟然也减轻了不少。 热腾腾的食物能缓解一时的头晕，但是却不能对周波的工作有任何帮助。 隔天，周波的班上就少了一个学生。 这个学生不来后，周波感觉压力山大。 他首次体会到了在托管班当老师和在学校当老师的不同。 因为身份的变换，周波的一些态度随后则发生了改变。 只有在双方立场反复横跳过的人，才知道教育是真的难。 在学校时，学生在老师手上，老师虽然也要对家长负责，但是他是大爷。 而在托管班，学生虽然在托管老师班上，但是托管老师一定要对家长负责，因为手上有钱的家长才是大爷。 周波一开始没意识到这点，这让他随后的日子陷入了一片焦头烂额之中。 周波太难了，就像在现场上，抱着敌人的老婆冲锋一样困难。 小哀同学：你这是啥比喻？ 生活已经如此困难，但是更难的却还在后头。 因为那个学生走的隔天，周波的一个同事小宇就告诉了周波一个更坏的消息——那个学生，去了蔡嬅那个晋海同学新开的托管班。 周波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情更郁闷了。 他真想学小宇一样爆粗口，但是小宇虽然天天骂脏话，但是人家好歹是硕士，周六周日找他补习的人很多，并且托管只是他的兼职之一，他在会安地区有个办事处，和人搭伙合作的，算是半个老板。 至于另一个兼职，小宇连人都不用去，他只要把他考到的证书挂在人家公司的墙上，每月就能有三千大洋入袋。 只可惜，小宇赚钱虽多，但至今仍然是条单身狗，他因此经常满口脏话，也没少被家长投诉。 而这个消息，随后也被蔡嬅知道了。 蔡嬅知道后也很生气，并且她随后在和另一个姓邱的老师说这件事时，才知道那个学生之前周末就一直有在她那晋海同学的手下补习。 “小陈这事情做的也太不地道了。”老公在一家公司当总经理，晋海也买了学区房，但是长相比较一般，胸前还有座飞机场的张老师随后这样总结道。 蔡嬅听完点了点头，但是她和周波的工作都是她的同学，也就是小陈介绍的，她随后也没去兴师问罪。 对于小陈来说，那只是生意。 而对于她们来说，这是打工。 蔡嬅的心里此时已经埋下了创业的种子，这颗种子，一年之后，就会真正萌发，而周波此时却还在苦恼着要不要辞职以谢天下…… 第二百九十三章 花和贺卡 翌日，周波一直在追的《英雄无敌之水战》，终于完结了。 周波看到这个消息时，相当的难以置信。 他以为他是在做梦。 然而并不是。 这书真的完结了。 这本周波从初中就开始追的书的完结，令周波不禁更想把他的工作也给完结掉。 为此周波还和蔡嬅吵了一架。 吵架的结果，周波自然还是输了。 周波在吵架方面从来没有赢过，他因此心情郁闷，当天晚上，在那些全托的孩子们睡觉后，他就留下蔡嬅一个人去看管她们，然后自个儿出去外面游荡。 在出门前，周波想的是出去后买点东西来吃或者去附近的小吃店吃点小吃。 然二周波只是走了一会儿，就有了惊奇的发现。 在昏黄的路灯下，在阴暗的树丛旁，零零散散地站着许多穿着十分暴.露的女人。 此时的周波还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拿钱就能上的，他还以为她们这些城市靓女，都是在等约会的人过来和她们汇合的呢。 越是闪着光，发着热的城市，它的夜晚就越是阴暗湿冷。 不过拜这些女人所赐，周波晚上回去时，力度又大了几分。 周波想找蔡嬅就能找到，但是周凛就不行了。 隔天上午，周伦和蔡嬅视频时，周伦告诉蔡嬅说，昨天周凛在哭闹时，她带周凛去周凛外公家的事。 虽然说好了，周伦没有听蔡嬅的话，宝宝哭闹，就让周凛和蔡嬅视频。 身为老人，能不麻烦晚辈的时候，她就不会去麻烦晚辈。 结果周凛一看到她外公，就高兴得差点要从学步车里跳了起来，因为以前蔡嬅常带她回家，她看见她外公外婆，以为蔡嬅也在。 听完后，蔡嬅的眼睛又有些红了。 周波的心情也不好受。 挂上电话后，周波再次劝蔡嬅和她一起辞职。 “做人不能这样，这么没责任心怎么行？既然来了，也答应人家了，我们就得把事情做好，就得把事情做完。”蔡嬅说。 “别人的事情是别人的事，但我们自己的生活是我们的生活，你难道分不清哪个比较重要吗？”周波反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爱宝宝吗？那你就很爱她？”蔡嬅反问。 周波有些无言以对。 因为他对周凛的关心，的确是不够。 小哀同学：应该是没有吧。 但是周波仍然嘴硬道：“我对宝宝的确是不够关心，但是看她这样，我也会难受。再说了，我们又没有和他们签合同，想走的话，他们是不能为难我们的，再说了，以前我刚进游艇厂时，人家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呢……” “你别再说游艇厂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蔡嬅打断了周波的话，“现在的问题，是你已经来了，就这样回去，你不觉得很没面子吗？再说了，你以为我很愿意上晋海来工作吗？”蔡嬅反问。 有些事情，蔡嬅没说，但是周波已经被刺伤了。 但受伤的周波并没有在舔舐完伤口后就站起来，或者是跑起来。 他被情绪影响，接下来的工作也做得不好。 隔天，有个家长直接找老板投诉，让老板把周波开除，道在蔡嬅的求情下，周波还是留下来了。 又过了一天，又有一个全托的小孩，因为不睡觉，被周波突然爆发的暴脾气给吓哭了。 蔡嬅安抚完那孩子后，找周波去卧室里谈话，问他到底想【干吗】？ 上面的“干吗”之所以加【】，不是因为它写错了。 实际上，“干嘛”才是错误的写法。 只是“干吗”，容易引发歧义，所以不少人都选择了用“干嘛”。 那么刚才那个词，为什么要加【】呢？ 因为蔡嬅想摊牌了。 她是认真的。 不想干了，就别干了。 连她一起。 在床上的那种一起。 之前都是周波提“离”的，但是蔡嬅这次先提了。 周波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终于有些清醒了。 他们为什么要远离家乡，告别孩子和父母来这里打工？ 是为了生活。 而他却不想生活了。 周波没有再倔强。 周伦在家里看着周凛，不在他身边。 一旦他开口，后果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之前发生问题时，周伦还能当和事佬，但是现在她鞭长莫及了。 隔天，周波戴上面具，开始认真工作。 九月九日，周五，同时也是教师节前一天，那个家长让她的孩子给周波送了花，而那个全托的孩子也有祝福他节日快乐，并送了贺卡。 但是周波明白。 【托管老师不是老师】。 他的学生，也只有天才少女，呆萌少女她们。 而除了她们，其他人都已经不怎么和他联系了。 教育的陌路，总是这样不期而至。 从很早之前，周波就知道，所谓的师生之情，在这个利益交换的世界上，有多么的脆弱。 他当老师时，也对一些好学生，重点照顾过，但是这些人在后来，都没把他当一回事。 反倒是那些他不怎么当她一回事的学生，在他离职后，却还和他有着联系。 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 这是周波在学校当老师时，以及离职后去游艇厂干活时的想法。 而现在，周波的想法有些变了。 这天，他收到了他托管班学生的节日礼物和祝福，他认为她们只是敷衍，于是他假笑着接受。 这个时候，周波有了新的感悟。 最无情的人，其实应该是他才对。 隔天周六，教师节，周波一觉醒来，就收到了来自天才少女和呆萌少女的节日祝福。 周波很开心地回了一句同乐，然后他就收拾好东西，起身准备回家。 蔡嬅依旧有些拖拉，因此两人回到家后，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两人回到家后，蔡嬅就上楼去看周凛，周波随后也跟着上去。 周凛终于见到了她的母亲，高兴得两眼都有些泪汪汪的，至于周波嘛，周凛则给了他一个微笑。 蔡嬅随后抱着周凛亲热去了，而在他她和周凛亲热时，她的家里却因为少了她这个能经常待在家里帮忙干活的，已经嫁出去的大女儿，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第二百九十四章 广播 好好的，家里突然少了一个人，肯定是会产生影响的。 蔡嬅虽然嫁出去了，但是她嫁得很近，而且她还很恋家，经常回家，所以可以说，她其实就跟没嫁出去一样。 然而，蔡嬅这次上晋海却让事情发生了改变。 她五天没回娘家，她的娘家就因为她的“离去”而吵闹起来。 蔡嬅老妈伤心得想上吊，而醉酒的蔡嬅老爸，则让她赶紧去上吊。 接到蔡嬅老妈的电话，知道二老闹成这样，蔡嬅肯定是得回去调解的。 周波因此得陪周凛玩耍。 周波刚开始想陪周凛玩一些比较健康的游戏，比如玩一些类似小黄鸭之类的玩具。 但是很快他就让周凛一个人玩去了，而他则在一旁玩起了手机游戏。 周凛刚开始自己玩得还挺开心的，但是没过多久，她就被周波手机里玩的游戏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她于是爬到了周波的身边，想看周波在干吗。 结果在玩“激龟快打”的周波却让她滚边去。 周凛不开心了，没办法，周波只能让周凛玩他的手机。 可是这个傻孩子不会玩，很快就被人给打死了。 发现动不了后，周凛脾气又来了，周波想了一下，觉得这不是个办法，于是他灵机一动，下载了一个“ztmkl麻将”。 当蔡嬅终于“定风波”回来时，周波赢得的游戏金币已经能让他兑换一百块钱现金了。 傍晚吃饭时，周波对周伦说起了这事。 “这样算起来，我和周凛赚钱比我和蔡嬅去赚钱还快。”周波说，“干脆我辞职不干，在家陪她打麻将好了。” 周波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话的，但是他其实还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周伦很快就给周波泼了一盆冷水。 “玩游戏哪有天天赢的道理？再说了，你真的会天天陪周凛吗？就算你愿意，周凛应该也不愿意，而且，蔡嬅一个人……一个人在晋海工作，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我们？”周伦原本想说蔡嬅一个人在晋海你放心吗，但是她想了一下，就没说。 因为这个问题有些敏感。 蔡嬅的美丽，周伦也是知道的，自家的孩子能娶到她，是种福气。 但是得到容易，守住难。 当初蔡嬅通过她同学的关系，帮她和周波找到工作时，周伦就已经有了警觉。 而今，周波说要辞职，虽然是用戏谑的语气说的，但是周伦了解周波，她知道他肯定是在工作上遇到了麻烦。 并且由此，周伦还推断出了周波和蔡嬅之间可能会发生的矛盾。 对于国人来说，一个正常的家庭，应该是男主外，女主内才对。 男的赚钱养家，女的相夫教子。 但是现在蔡嬅也在赚钱了，以前被周波紧紧握住的经济命脉已经松动了，蔡嬅的话语权自然就提高了。 周伦知道，矛盾的发生在所难免，但是她也无能为力了。 照顾周凛，对于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的她来说，负担实在是太大了。 她只希望她这个不成熟的儿子能成熟一点，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过，她也知道，这很难。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到这里，周伦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隔天，周波和蔡嬅坐着他舅舅的“专车”上了晋海。 坐了几次车，周波也渐渐发觉了一些事情，比如说蔡嬅的舅舅很喜欢听某个频段的广播。 作为一个上世纪出生的人，周波是在读中学时才听广播的。 之所以特别强调时间在上个世纪，其实是因为周波的“文青病”在作祟。 那样说，更有“时光”的味道。 而为了以后表达的方便，在下文中，类似同样“作祟式”的表达，将简单记作“﹌”。 额，好吧，忽略上面这段话，类似这种作祟似的表达，以后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 言归正传，却说出生在上个世纪的周波，他听广播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当时一台火柴盒大小的收音机，才卖几块钱。 而一台能播放磁带的随身听则大概要它十来倍的价格，并且买了随身听，还得买磁带，一盘磁带也要好多钱，周波根本就消耗不起，他于是只能听收音机里的广播了。 当时的周波，听得最多的就是“中歌榜”之类的音乐电台。 后来，上高中后，周波买了台kman，他就基本不听收音机了。 再然后是mp3yer的时代，这时，广播就完全淡出了他的世界。 直到手机的出现，手机自带的收音机软件，周波才重新听起了广播。 当初读大学时，周波经常听的电台是北大广播。 虽然只有声音，但是这种能接触到异地信息的随机性还是让他觉得很给力。 而蔡嬅的舅舅常听的广播，是一个综合性很强的广播。 既有实时路况，也有歌曲，还有话题谈论。 周波觉得这样边听广播边开车，其实也满有意思的。 当然了，说有意思，是在蔡嬅舅舅开车技术过硬的基础上的。 如果换成周波来开，那么别说边听广播了，就是周凛发出一声“bbb”，周波都有可能翻车。 蔡嬅的舅舅是个老司机了，他很顺利地把周波和蔡嬅送到了目的地。 向蔡嬅的舅舅道谢下车后，周波和蔡嬅先去了路旁的阿肥发小吃店吃东西。 出门之前，周波其实已经吃过早餐了，但是看见还是没吃早餐的蔡嬅吃得那么香，周波也忍不住来了一碗扁食。 结果那碗扁食出乎意料的好吃。 和沙县大饭店的扁食不同，阿肥发的扁食，加了大地鱼的鱼干碎。 正是因为有这一味，整个扁食吃起来就更香了。 美美地吃了一顿后，周波心满意足地去了宿舍，放下行李后，周波没有躺在床上休息。 他做了一个让蔡嬅意想不到的事情——去托管班备课。 身为一个老师，备课是基本中的基本。 周波之前教体育时，也经常要备课。 不过之前刚来时，因为水土不服的关系，加上还有离职的冲动，所以周波就没怎么备课。 而没备课结果自然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听到周波要去备课后，蔡嬅让周波等等她，说他也要去。 但是周波没有等蔡嬅。 蔡嬅出门太慢了，他怕等她出门时，他已经不想去备课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奥数 周波直接就去了托管，但是来到托管后，周波悲催地发现门是锁着的。 智者千虑，都有一失，更何况周波这种冲动的人。 因为钥匙在宿舍里，所以周波不得已只好又返回了宿舍。 周波回到宿舍时，换好新衣服的蔡嬅刚好在穿鞋子准备出门。 周波看着蔡嬅弯着腰在系凉鞋鞋带的样子，心里百味杂陈。 上了晋海之后，蔡嬅基本上每天都能从她的衣柜里，给周波来点惊喜。 虽然那些新衣服穿在她身上的确是好看，可是周波知道，好看的背后那可都是一张张美丽的钞票所堆积起来的。 周波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低着头进入了老板给他们安排的夫妻房。 “你怎么又回来了？”系好鞋带的蔡嬅整了整她的领口问周波道。 “拿钥匙。”周波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听到周波是回来拿钥匙的，蔡嬅也是无语了。 两人随后便一起去了托管备课。 来到托管，用钥匙开了门，随后两人就去了各自的班级备课。 蔡嬅教的是一年级，任务相对来说比较轻松。 而周波教的是三年级，算是比较难的。 有过教学经验的人都知道，从二年级过渡到三年级，是一个“大坎”。 这个大坎一旦迈过去，那接下来四年级的学习之路就是一片坦途。 但是要是你被这道坎给绊住了，那你接下来的路就难走了。 周波以前没课在学校教师办公室待着时，听几个主科教师说过，一年级考好考坏，其实看不出什么，真正能判断一个人是否聪明，是否会读书，还是要看三年级。 这并不是那些教师们随口说的，事实上，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学生，在很多方面都是不同的。 在二年级时，学生受年龄限制，大脑的思维方式以“具体形象思维”为主，就是说他们的思考在很大程度上，要依赖外物。 而到了三年级，学生们已经具备一定的“抽象四维能力”，能不借助实物进行思考。 而众所周知，抽象思维能力和人的智力有着紧密的联系。 除了思维方式的不同外，三年级比二年级难的地方还在于，它要求孩子写“一整篇”的作文。 很多孩子成绩下降，就是因为被作文分给拉了后腿。 一篇作文三十分，字数不足要降档，离题至少扣一半，甚至全扣都行，而如果老师扣得太少，或者不扣，还会被别人说闲话。 毕竟这世界上就没有那种十全十美的文章，能达到十全九美的人也是凤毛麟角。 因为有作文的出现，大部分孩子的语文成绩都会下降。 二年级语文还能考100，但是三年级就不行了。 其中又以男同学下降得最为明显。 不少“望子成龙”的家长此时就会陷入无端的焦虑。 在他们眼里，自家儿子成绩退步了，就是出问题了，那么出问题了该怎么解决呢？ 要么去解决问题，要么就把解决不了问题的人给解决掉，再去找另外能解决问题的人。 当然了，也有一部分男同学，作文成绩不错的，比如周波在小学时，作文就很好，这也是他后来成为“文艺青年”并且还想去写小说的一个原因。 而和周波不同，蔡嬅则是数学比较好，周波这种数学只能考二三十分的家伙，在她眼里就是个渣渣。 但身为托管老师，周波自然不可能只教语文，他什么都得教，所以他就必须备课了，不然在数学这块就很容易出问题。 但从二年级开始，就有奥数题了，对于现在还没学过方程的三年级学生来说，有些奥数题不仅他们不会解，周波也不会教。 更要命的是这个平行世界【目前】还没有作业帮，快对作业等救命app。 没办法，曾因为数学太差被逼得只能去练体育的周波，随后在遇到一道他只能用方程解出来的问题时，就只能去找蔡嬅求助了。 而面对周波带来的“和倍问题”，蔡嬅直接给了他一个公式。 周波利用公式去解，的确得出了和他用方程相同的答案。 但是过程和原理他却还是不知道。 周波随后便问蔡嬅为什么，蔡嬅没有和周波解释。 “根据张老师的说法，学生，家长，还有学校的老师都不会问为什么的，他们要的只是结果，要的只是成绩，你让我解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我们以前的老师就是这么教我们的，不过，如果你想研究的话，那么这本《举一反三》你倒是可以拿回去看看。”有心想在将来开托管班，所以有在准备相关材料的蔡嬅，说着就给了周波一本奥数书。 周波心想，托管老师果然不是老师。 他最后并没有去研究那本奥数书。 毕竟【能根据公式列出算式，得出正确的答案，拿到分数，就够了】，至于原因，过程什么的，又有谁真的在乎呢？ 大约一个小时后，两人备课完毕。 周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返回宿舍休息，然而蔡嬅并不想煮饭。 蔡嬅不想煮饭的原因，有三个。 第一，她懒得自己煮，不仅耗时耗力，而且有可能弄脏她的新衣服，并且厨房的油烟，以及洗碗用的洗洁精对她的身体都是有害的，蔡嬅想去外面吃。 第二，老板买的菜不新鲜，肉有时都是发臭的，她也不想煮。 第三，到饭点时，住在隔壁宿舍的，那个满口脏话的小宇老师经常会来蹭饭。 最终在蔡嬅的撒娇下，周波还是陪她去一家名叫“美味餐厅”的快餐店吃快餐。 这家快餐厅的饭菜，质量还是很好的。 周波当天吃的蒜末莲藕和鱼香茄子都非常下饭。 尤其是鱼香茄子，从头到尾没看到鱼，但是吃起来真的有鱼的味道，令周波不得不佩服那厨师的手艺。 因为饭是不限量的，周波因此吃了两大碗。 回去的路上，秋老虎发威，周波被热了一身汗，没带伞的蔡嬅也觉得出来吃有些不便了。 以前在家时，她们好歹出行还有辆电瓶车在，但是现在两人只能靠她们的双脚了。 蔡嬅于是又说起了让周波回去学车的事情，周波应了一声好，心里却思考起了，把那辆电瓶车骑到晋海来的可能性。 第二百九十六章 超强台风 周波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能性很低。 电瓶车毕竟不是摩托车，走那么远的路，半路要是没电那就好玩了。 因为对电瓶车充满电后能走的里程数信心不足，周波随后就把这件事情给放下了。 吃完饭后，两人午睡到了下午三点多才起身准备去接孩子。 如果说当托管老师有什么好处的话，那无疑就是空闲的时间多了。 相比之前在游艇厂时，周波需要上班的时间缩短了很多。 周波之前在游艇厂，最多的时候，一天要上十二个小时，而来晋海后，最短的纪录是一天上四小时。 极端情况下，是三倍的差距，平时也有两倍的差距。 这种时间上的“差距”，让周波更加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 到了心良小学放学时，周波和蔡嬅就去接孩子，然后让他们回托管班先做作业。 而等到年轻的阿姨把饭煮好之后，大伙儿就开始吃饭，然后吃完继续写作业。 等孩子们写完作业后，就发微信通知家长来接，而那些全托的孩子，随后则会由他们带回宿舍。 之后蔡嬅就得看管那些小毛头们，让他们刷牙洗脸洗澡上厕所什么的，然后等他们都睡了，她还得帮他们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面洗，并且在洗好后晾晒好衣服，简单来说就和一个保姆似的。 等蔡嬅忙完，已经是十点多了。 她肚子有些饿，便对说想去吃夜宵。 周波听完随口就来了一句，让她自己去。 蔡嬅被气得不行，她要是敢一个人大晚上出去，她还来找周波干嘛。 于是已经洗完澡的周波只能陪着蔡嬅出去。 然而，两人在让老板帮忙看管后，一出门就又遇见了那些穿着很暴.露的女人。 “你看人家多勇敢啊，哪像你这么胆小？”不明真相的周波，边用眼睛偷瞄着那些女人，边说了这样一句风凉话。 蔡嬅听完，掐了周波一把，然后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对他说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那些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好吗？你再乱看，信不信我回去后拿剪刀把你那里咔擦掉？” 周波听完蔡嬅的话，心里有些难以置信，他对蔡嬅问道： “你是说，她们都是出来卖的？” “不然呢？大晚上，出来站街还能干嘛？”蔡嬅反问。 周波一时无言以对。 他看着那些女人，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喂！你竟然还看？！是不是想上去玩一把啊？” “是。”周波说道。 这次没有反转。 周波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自古文人都爱青楼女子，周波作为一个文艺“骚”年，对于同样味道的女人，一直心存向往。 哪怕他已经有了比那些女人不知道高档几倍的宝贝，他也会想去体验一把刺激的。 而听到周波的回答，蔡嬅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她停住了脚步，大声问周波刚才的回答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认真的。”周波老实地说，“不过我没钱，所以干不了。” “你的意思是你只要有钱了，就会去上了？”蔡嬅反问。 “嘿！你真是个小机灵鬼！猜得真准！”周波笑着说。 “周波！！！”蔡嬅大声地喊出了周波的名字。 周波见蔡嬅真的生气了，便赶紧安抚起了她来。 随后周波带着蔡嬅去了一家面包店。 买了好几个当天晚上过了十点后就有打折的面包，以及两瓶维他柠檬茶。 回到宿舍的路上，周波对那些女人目不斜视，蔡嬅很满意。 回到了宿舍，蔡嬅请老板吃面包，老板不要。 老板随后就去另一间宿舍看小宇辅导她儿子了，而蔡嬅和周波则开始解决那些面包。 吃完东西后，蔡嬅又在微信上回复了一阵家长的信息，之后她就去洗澡，然后躺床上被周波干。 周波晚上特别用力，事毕，蔡嬅问她是不是把她当成那些女人了。 周波说：“嘿！你真是个小机……” 周波话还没说完，蔡嬅直接把她按在下面的卫生纸扔到了周波脸上。 周波一个激灵躲开。 随后两人一番整理，就关灯睡觉。 睡前，蔡嬅问在调闹钟的周波道： “在你心里面，那些女人比我好吗？” “没有啊。”周波回答。 “那你为什么老是想着她们？是我不够漂亮吗？”蔡嬅问。 “不是。”周波回答。 “那是为什么？”蔡嬅追问。 “是因为你……你不够骚。”周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切！”蔡嬅听完，背过身去，不理周波了。 周波也没去安抚蔡嬅，随着疲倦袭来，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然后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周波当天晚上做了一个不该做的梦。 之所以说周波做你梦是不该做的梦，是因为在梦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 那不该出现的人，不是那些站街的女人，而是张美莲。 梦醒后，周波看了一眼时间，才一点多，他硬邦邦的，便起身上了个厕所，然后又喝了点水。 回去睡回笼觉时，周波有些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最后便拿起手机来玩，然而他玩了一会儿，就听见蔡嬅在说梦话。 蔡嬅的梦话很简单，就是在骂周波是混蛋。 周波猜想蔡嬅应该是梦见他和那些女人鬼混了。 老天爷可以作证，他是真的想把那一排女人都包了，但他也是真的没钱。 没钱的男人，就和被阉割的网络小说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周波原本打算戴上耳机不听蔡嬅梦话的，但是他刚起了这个念头，外面就下起了雨，并且雨还越下越大，风也呼呼地吹了起来。 周波感到有些不对劲，一查才发现，原来是有一个台风突然转向了！ 并且这个台风，还是超强台风！！ 周波心想，这下子，明天送孩子上学要麻烦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并不像周波所想的那样。 隔天，周五，大伙儿在吃老板煮的稀饭配涪陵榨菜的早餐时，老板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是大老板打来的，大老板说，刚刚她接到消息，整个晋海市因为超强台风的突然侵袭，已经宣布全市停课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猜猜我是谁 每年的台风季都会出现一两个超强台风。 而电视等媒体都会把这一两个超强台风吹得非常可怕，好像它们一来地皮都会被卷走似的。 作为一个从小就经常能遇到台风的“海边小孩”，起初周波对于全市因这个超强台风而停课还有些不以为意。 在周波看来，祖国的宝岛这次一定也能帮内地挡风遮雨。 周波甚至还考虑起了，该怎么利用这个“三天长假”，做些喜欢做的事情。 但是周波很快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风雨越来越大了。 这让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的周波感到了不安。 他于是再次催促起了蔡嬅，赶紧拨打最后一个还留守在托管的小孩的父母的电话，让她们来把她接回去。 “刚才才打的，现在就又打不太好吧？”蔡嬅说。 “你刚才不是没打通吗？”周波问。 “是没打通，但是这样接连地打，有种在催人的意思，而且间隔时间太短，对方如果不在，应该也不会接起电话吧。”蔡嬅小声说道。 周波听到蔡嬅这样说，知道她是不好意思。 但是看着窗外的风雨越来越大，周波那个心急啊，于是接着周波看向那个小女孩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周波一向都是把心情写在脸上的人，而那个小孩也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周波的目光。 气氛就这样压抑下来了。 当那个女孩被接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周波的计划完全泡汤了。 他在心里面把那个女孩的家长给骂得半死，但是这丝毫不能改变他回不了家的事实。 隔天周六，已经要离去的台风，转个圈又卷土重来了。 这个回马枪让很多人措手不及，周波所在的宿舍，在这栋都是安置房的小区的三楼。 张老师买的学区房也在这个小区里面，不过她们买的房子比较新，而周波他们所住的房子比较老旧。 周波所在的宿舍的卧室，那两扇位于插座旁的，已经承受过一次台风摧残的窗户，这次终于没能挺过去，被大风卷起的杂物给弄破了。 周波放在那里充电的手机，随后也被波及，掉落的窗户把周波手机屏幕上的钢化膜给砸出了裂痕。 庆幸的是，周波和蔡嬅当时都没在卧室里，而且周波的手机主体也没坏。 收拾善后时，决定先将就地用那把手机的周波就一直念叨着：【如果是在家里】，肯定就不会发生这些破事。 周波刚抱怨完，就停电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周波发出了湖人队球迷对孙大圣摇手指时，会发出的鬼叫声。 当天晚上，周波是崩溃的。 隔天星期日，台风过去了，然而电却还是没有来。 周波像葛.优一样躺在收拾好的床上，他已经不想“再起”了。 把周波从床上弄起来的，是电。 电来了，周波赶紧去给手机充电。 然而，网络却故障了。 没有网络，流量也不多，买不起流量的周波只能边充电边听以前他下载在手机里的歌。 听了许久的歌，物业和老板叫来的师傅就过来安装窗户了。 安装窗户时，周波顺便对物业反应了一下网络问题，结果物业的人让他去找运营商。 周波不得已打了电话，但是随后他又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不是户主，不知道所用的网络的一些数据。 因此有关网络的事情，直到隔天星期一，大老板过来开“批斗会”时，周波才对大老板反映。 在二小还有一家托管的大老板，随后便让她的合作伙伴，也就是负责这家托管和小学门口那家餐饮店的老板去处理。 当老板去处理问题时，周波则和蔡嬅一起走路去吃午饭。 台风过后，天气恢复了原来的热度。 蔡嬅因为有打遮阳伞，所以并不热。 周波就不同了，没有伞的孩子，只能快点奔跑—— 不对，还可以搭公交车！ 冲动是魔鬼，因为要躲太阳，又刚好到了站点，而且公交也快来了，周波便临时起意说要去宝贝城市广场吃。 蔡嬅对此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 两人一拍即合，随后就一起去了宝贝城市广场，吃了黄焖鸡米饭。 黄焖鸡米饭，大多数人都吃过，但是对于它的来历，知道的人就比较少了。 黄焖鸡米饭又叫香辣鸡煲或浓汁香辣鸡煲饭，它色香味美，口感鲜嫩，透味不粘腻，香味浓郁，深受大众喜欢，不少人都以为它是新晋的网红小吃，但其实不然。 黄焖鸡米饭其实是历史传统名吃，它起源于泉城，最早时期，鲁菜名店“吉玲园”的招牌菜“百草黄焖鸡”（黄焖鸡米饭的前身）就曾深受高官韩复榘的喜爱，他曾为此赏银三十块，并称赞说：“此鸡匠心独运，是上品之上，当为一绝。” 不过周波他们吃的，和韩复榘吃的可不能比。 这顿饭连同饮料，花了周波五十多元，周波吃完后觉得很不值。 不是厨师的手艺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原料。 这家店的老板，用的是速冻的鸡腿肉，而且还是火鸡腿肉，口感和鲜嫩的鸡腿肉相比，差得不是一般的远。 周波感觉他亏大了，他觉得他得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弥补他受伤的心灵。 然而，蔡嬅却不同意了。 “都来广场了，不逛一下怎么行？再说了，吃饱了，就回去睡也不好，要运动一下的嘛。”蔡嬅说。 “行行行，按你说的做。”周波没有反对，反正他反对也没用。 然后蔡嬅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一家叫“春歌”的内衣店里去了。 周波看着里面那花花绿绿的奶.罩，果断地选择了去一旁买冰糖葫芦吃。 蔡嬅见状也没有阻止，她随后就专心挑起了适合她那对白兔的罩罩来。 蔡嬅大意了。 她并没有想到，从韩国做完手术回来的大灯女也在这个广场，并且，大灯女为了给她那有些智商欠费的妹妹买冰糖葫芦，还和周波相遇了。 看到周波的那一刻，大灯女立刻被惊喜所笼罩。 她随后就悄悄地靠近了，正边舔着冰糖葫芦，边看着手机的周波，然后伸出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周波随后就感到一股香风袭来，紧接着，大灯女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猜猜我是谁？”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画猪 回去的车上，周波想着刚才的偶遇，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 前不久，大灯女在晋海市的湾海镇买了一套别墅，今天她开车带她妹过来宝贝城市广场玩，结果就偶遇了周波，两人随后互相聊了一下近况，最后大灯女觉得她们很有缘，就想加周波的微信。 碍于人情，给了微信的周波却并不觉得他们有缘，他只感到有些自卑。 到了站点后，周波就按下下车铃，和蔡嬅下了车。 随后蔡嬅想和周波一起撑伞回去。 然而周波却选择了跑回宿舍。 到了宿舍后，周波一开门就去浴室洗脸。 闭着眼睛，用毛巾清洗曾被大灯女用双手蒙住过的眼皮时，周波隐约还能闻到大灯女手上残留的香水味。 “我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脑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我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赐给你的自卑，我要的爱太完美，你可能永远都学不会。” 周波觉得他必须坦白了，但是他最后并没有坦白。 他没有删除大灯女的微信，他只是不让大灯女看他的朋友圈，也不看大灯女的朋友圈，并且他把大灯女的微信给修改了备注。 周波给大灯女起的备注名是fp。 这fp两个字母，是“富婆”二字的缩写。 说实在的，如果可以，周波还真是挺想傍上大灯女这个富婆的，毕竟大灯女的颜值和身材都在线，天然的摸久了，也会想试试人工的手感如何。 虽然当小白脸有些可耻，但是他从此就不用再打工了，躺着就能赚钱，而且说不定，有时候他还能和海伦这个不紧的小姨子来点刺激的，或者是两个都…… 当然了，周波也就是想想。 他如果真的去跟大灯女鬼混，那么不用蔡嬅的弟弟动手，他妈妈周伦第一个就会用双截棍把他揍死。 毕竟那样一来，他们周家就要绝后了。 不过，其实周家也差不多要绝后了。 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因为周波不想再生二胎。 周波不要二胎的理由，大致上有这么几点： 第一点，周伦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让她带两个孩子她也吃不消，而让蔡嬅带，她不仅不能工作，也会很累，并且周波有时也得帮忙。 与其这样劳烦老人，拖累蔡嬅和自己，周波觉得不如让老人也享享清福。 第二点，如果只有周凛一个孩子的话，周凛会得更好的培养。 众所周知，有了二胎，对老大的关爱肯定少很多，时间久了就会不自觉忽略老大，会让老大感觉到被冷落。 这样子，对周凛是很不好的，所以哪怕是为了周凛好，周波也不想要二胎。 当然了，有的人说只生一个的话，孩子太孤独了。 关于这一点，周波这个独一代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 他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所以并不觉得多一个人就会不孤独。 心若是荒漠，走到哪里都不会有朋友，反之心若是绿洲，你只要盛开，蝴蝶自来。 第三点，周波也不想蔡嬅太难受。 蔡嬅之前剖腹产时，身体也没受罪，再来一次，就要把原来的伤口切开，甚至是切得更开…… 周波不想蔡嬅再遭罪。 而且蔡嬅目前也不能再怀孕，不然伤口愈合不彻底，也会落下病根。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周波不想他的生活处处充满压力，完全没有属于他自己的时间。 有了二胎，周波的生活水平必然会降低，他害怕他养不起孩子。 而且生了二胎，属于自己的生活基本是没有了，从此就得围着孩子转，并且一转很有可能就是十几二十年，大的完了还要换小的，简直是苦不堪言。 因为这四点，周波不想再生孩子。 当然，不想生孩子不意味着不能干。 穿上新罩的蔡嬅还是挺美的，用来盛放那啥，也别有情趣。 事毕死睡，之后再去当道貌岸然的托管老师。 辅导完作业后，一个调皮的小孩问周波会不会画猪。 周波说会。 那个调皮的学生就让周波在教师的黑板上画一头猪。 不太会画，画的猪也很丑的周波知道这孩子是想起哄，他思考了一下，想起了写《草样年华》的作者的那头emwwq猪。 于是周波就按照套路，让那个调皮的小孩，先写他的名字在纸上，然后依次写上emwwq等字母的大写版本，最后再让他用圆润的曲线把那些字母连起来。 很快那个调皮的孩子就发现，e是猪鼻子，m是猪背，w是两只脚，ww就是四只猪脚，q则是猪尾巴。 那个学生知道被耍了，就说回去要用这个方法整他老爸。 周波一听，顿时急了！！ 这要是让这调皮的孩子回去这么搞，他的饭碗肯定不保。 【毕竟哪有老师教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周波很慌，慌的一匹。不过幸好他知道这个调皮的小孩，可以用零食来控制。 于是周波随后就用两个“亲嘴烧”把他给收买了。 当天结束任务，回去宿舍的路上，作为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的周波，开始反思起了他今晚整这个调皮的小孩的行为是否得当。 小哀同学：这当然是不得当的啦！还用得着思考吗？ 周波其实也知道是不对的，但是具体不对在哪？ 周波经过反思，发现他不对在这几个地方： 首先，作为一个老师，虽然是托管老师，但是周波没有做到爱岗敬业。他没有忠诚于教育事业，勤恳敬业，没有对他的本职工作高度负责，认真教导好学生。 其次，周波没有关心爱护学生，尊重学生人格，在遇到问题时，他没有平等公正地对待学生，而是想用手段整他。 第三，周波不能因材施教，培养学生良好品行，促进学生全面发展。 第四，周波没有做到为人师表，不能严于律己，以身作则。 第五，周波没有潜心钻研业务，不断提高他的专业素养和教育教学水平，以至于他没有掌握把猪画得好看的技能，也不能更好地应对这种偶发状况。 第六，孩子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周波这样教坏祖国未来的花朵，就是在犯罪，这表现出了他没有爱国心。 第七…… 周波随后总结了二十四处他不对的地方，他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然后隔天，别的小孩让他教怎么画emwwq猪时，他还是教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走 除了教画画外，周波当然还得教作业。 而随着时代的发展，类似语音作业这种需要网络的课后作业也渐渐兴起。 在托管时，因为可以连接wifi，所以周波并不用担心流量的问题。 但是等回了宿舍，面对那些全托的孩子，说要发背诵和朗读的语音作业时，周波就有些头大了。 虽然老板已经叫运营商派人过来了，但是那个人在九月二十一日，也就是秋分前一天才到。 在这个湾湾大地震的纪念日里，那个来修理网络故障的家伙迈着外八步来了。 好家伙！此人看起来五大三粗，黑不溜湫，同时膀大腰圆，虎背熊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蔡嬅去开门时，差点被吓死。 别说蔡嬅了，就是周波都感觉这家伙不去古代当强盗实在是可惜了。 而那个黑大汉随后的行为也没让周波失望。 一手菜刀砍网线，火花带闪电，把周波雷得不轻。 所幸，这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在他的修理下，网络总算恢复了。 临走前，这个黑大汉，“叮嘱”周波，如果稍后有人给他打电话，一定要给他“十分满意”的评价。 说完这话，那黑大汉就拿出菜刀还给周波，潇洒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个小姐姐打电话问周波，对刚才那个黑大汉的服务情况满不满意。 “满意！十分满意！好评！五星好评！！”周波毫不犹豫地说到。 不是因为周波怂，主要是因为那黑大汉真的把网络给修好了。 小哀同学：最好他这样啦？ 有网络的日子就是好，接下来周波终于能躺在床上愉快地玩耍了。 隔天，周四，同时也是秋分。 蔡嬅也想愉快地玩耍，便拉着周波去了万达广场。 广场，周波去过很多了，但是万达广场，周波还是第一次去。 在车上时，周波特地百度了一下。 周波看了一圈，觉得最有吸引力的是广场内的imax国际影院。 imax影院是指专门放映imax电影的场所或影院。 一般的imax电影院的银幕达到五层楼高，截至2010年4月，全世界最大的imax电影院银幕有九层楼高。 身处imax电影院，观众可以更靠近银幕，消除了小格式三维系统的不舒适感和边界轮廓，使观众仿佛身临其境，置身于电影之中，同时它还配备了较好的音响系统。 一般称为imax六声道超级音响系统，当中包含有超低音频道，带有专门设计的声源均衡喇叭系统，让影院内每个地方的音量和音质尽量相同，观众无论坐在哪里都能享受同样质量的音响效果。 周波看完之后，决定去尝试一下。 不过在去看电影之前，他们还是得先去解决吃饭的问题。 去哪里吃，吃什么？ 这两个问题，随后就困扰起了周波。 蔡嬅有选择困难症，周波则是因为不知道价格，所以不知道挑哪一家下手比较便宜。 选来选去，最后两人去了金街的豪客来。 吃来吃去还是豪客来。 不过周波这次没点牛排，吃了西班牙海鲜饭。 味道就那样，一盘剩半盘，还不如吃牛排呢。 吃完饭后，两人就去看电影。 然而周波进去后，却顾着玩蔡嬅的身体。 回来的车上，周波闭着眼睛休息。 纵.欲的结果，就是颓，并且随后还要工作，周波就更颓了。 隔天，周五，周波几乎是从早上睡到了下午。 期间，除了送孩子去上课，吃饭，上厕所外，周波就没离开过床。 而午睡时，蔡嬅想找周波亲热，周波也拒绝了。 没有办法，身为托管老师，周五下午总是最忙的。 毕竟这个晚上，他们得把孩子连同周六周日的作业全部解决完。 周波吸取了前不久的教训，忍住了来回拍打蔡嬅山峰的欲.望，继续保持精力。 下午三点，周波终于下床。 之后他就一直忙到了晚上快十点才回宿舍休息。 其实周波九点就可以结束了，但是因为一个孩子的家长一直没来，他只能继续待着陪她。 那个孩子不是别人，就是上次台风天最后一个被家长接走的孩子。 有些家长，对于孩子，的确是太不重视了。 蔡嬅早一点，她八点就结束了，但她得回宿舍帮那些全托的孩子收拾善后。 所以蔡嬅也一直忙到了十点。 送走了那最后一个孩子，宿舍里就剩下蔡嬅和周波了。 蔡嬅说想去外面买点夜宵来吃。 周波想了一下，他觉得这个礼拜的花销太大了，再去外面买东西来吃，有些浪费钱，于是他就开口对蔡嬅说道： “老板买了一箱鹭岛泡面，那边还有航空榨菜，你饿的话，我帮你煮榨菜面吧。” “可是我想吃面包。”蔡嬅说。 “冰箱里有鸡蛋，那我再帮你加个蛋。”周波说。 “唉，好吧。”蔡嬅叹了一口气说道。 “呵呵。”周波呵呵笑完，就去厨房开始帮蔡嬅准备夜宵了。 热油煎蛋，然后盛起，炒榨菜，然后加水烧开，再放入泡面，然后加沙爹粉。 没过多久，一碗热腾腾的榨菜鸡蛋面就做好了。 周波随后端去给蔡嬅吃。 【他也就只有在想省钱的时候，才会像个暖男一样，帮蔡嬅煮夜宵了。】 隔天，周六，周波和蔡嬅回家了。 两个礼拜没回家，周波和蔡嬅在见到周凛时，都恨不得把她揉进他们的身体里。 而才两个礼拜没见，周凛的变化就很大了。 实际上，不用两个礼拜，之前一个礼拜回来，周波也发现周凛有在长大。 只不过这次变化比较明显而已——周凛，会走路了。 虽然还不能走远，并且还需要扶着东西，但是她已经能不依靠学步车走了。 这是她的一小步，但是却又是她的一大步。 看到周凛会走的那一刻，周波的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养成这种事情，就是这样。 即便周波根本没亲自照顾过周凛几天，但是看着一个连抬头都费劲的小婴儿，成长到如今能蹒跚学步的样子，身为她父亲的周波怎么能不有所触动。 “baba，niubi，ma？”周凛奶声奶气地问。 “牛逼，你牛逼。”周波说。 第三百章 男人.周波 与女儿情长一番后，下午，周波和蔡嬅带着周凛去了隔壁镇，找蔡嬅的一个高中女同桌，拿代购的药妆品。 这些要拿的东西里面，口红之类的化妆品都是蔡圭要蔡嬅帮她买的，而诸如强力无比膏之类的药品，则是蔡嬅自己买的。 蔡嬅的这个高中同桌，在隔壁镇的一个广场里面开了一家精品店。 里面主卖玩具和饮水杯，毛巾之类的日用品，这些玩具和日用品，都是蔡嬅的高中同桌去港城自己采买的商品，质量很不错。 而由于她要进货的原因，她自然也就成了代购。 每个人的朋友圈里，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存在。 当然了，作为蔡嬅高中阶段的同桌，这个叫阿良的女老板，虽然和蔡嬅感情不错，但是她只是负责跑腿，并不负责送货，所以蔡嬅就只能拖家带口的，坐着公交车一起去隔壁镇找她拿货了。 三人在吃完午饭后，稍作休息就立刻出发。 在车上时，周凛的表现比之前好多了，她没有在第一趟公交车上就睡着，而是在转第二趟车时，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约个把小时后，周波和背着周凛的蔡嬅，就来到了她高中同桌所在的商场门口。 此时的周波绝对不会知道，他即将看见的这个女人的老公，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在几年后，在知道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后，周波才明白，原来他其实也挺男人的。 当然了，这是后话。 却说，周波和蔡嬅一进入商场，就看到了一家85c餐饮店。 这是一家湾湾时尚餐饮公司，主要经营咖啡和甜点，这特别的店名，据说取自他们坚持在摄氏85°c时冲煮咖啡。因为根据咖啡专家所说，最适合喝的咖啡，冲煮的温度应是85°c左右。 在此温度下可让人们品尝到咖啡中甘、苦、酸、香醇等均衡的口感，而这也代表的是85c品牌，希望产品呈现给顾客都是最优质质量、最美味、超值的精神。 然而，周波在进店买了两个面包后，唯一感觉到就是贵。 “真不知道它在湾湾是怎么打败星爸爸的。”结账出门时，周波这样想到。 星爸爸：当然是因为我们更贵啊！ 随后两个人就一起搭乘电梯，去了顶楼。 来到顶楼后，蔡嬅打给了阿良打电话，随后阿良就让蔡嬅在原地等她，她会出来接她。 两人随后就在电梯门口等待起来。 而在等待时，周波发现周凛已经醒了。 随后蔡嬅便改背为抱，而不久后，一个个子比蔡嬅略高，脸蛋红红的的女孩就来到了蔡嬅身边。 老同学相见，两人自然是一阵热络的交谈，随后两人就边说边走向了阿良的店里。 周波在后面跟着，除了最开始时，蔡嬅向阿良介绍他时，他有点了一下头之外，他就再也没有什么表示了。 一行人随后就来到了阿良的店。 进店后，周波看见了一个身材瘦削的人，正在柜台处往一次性纸杯里倒开水。 周波此时没有穿越，如果有的话，他就会知道，这个男人，将来会是比他更不男人的存在，在这个男人面前，周波可以拥有一个前缀—— 男人.周波！ 小哀同学：震惊！竟然还有比周波更不男人的存在？！ 周波：你丫的！老子不抽烟不喝酒，不做恶事不乱花钱，在娶了蔡嬅后，除了之前一个半月在“学车”，没在工作外，都有在赚钱，虽然精神上想入非非，但是实际上，我什么都没干，就这样的水平，打个60分，还是可以的吧！ 而阿良的老公呢？ 他不仅抽烟喝酒，而且爱开车出去乱花钱，关键是他还没工作，现在整天就在阿良的店里打杂，为了维持生活，阿良不得不一边当老板，一边做会计的兼职。 当然了，这些事情，周波此时还不知道。 而且，这一些，只是这个男人，这时候的表现而已。 在将来，他炒股赔了十几万，并且随后又搭进去二十几万，之后还是不愿意去工作，只让阿良这个为他生了两个小孩的女人去扛债时，周波就觉得他至少还能算是个男人了。 其实吧，好男人的标准，很多男人都达不到。 但是身为一个男人，有些事情，周波是不会【真的】去做的。 这些事情包括但不限于黄.赌.毒，比如婚外情，不量力的投资，烟瘾酒瘾等。 就这个标准来说，给周波打六十分还真没问题。 虽然打工是不会出头的，但是它至少比某些行为好。 毕竟能管口饭吃，不至于让你身边的女人，在下午两点四十三分醒来，看着在睡梦中的孩子，听着屋外吵闹的市声，想着怎么也还不清的债务，默默地流着眼泪。 有关周波男不男人的事情，这里暂时告一段落。 却说，周波等人进屋后，阿良的老公，就露出了微笑，请周波等人到柜台就坐，并且还帮他们端茶送水起来。 周波和蔡嬅礼貌地道谢，随后几人就交流起来。 一番交流过后，蔡嬅离开位子，在阿良的店里逛了起来，随后蔡嬅爱花钱的毛病就犯了。 她开始在阿良的介绍下挑选起了东西来。 蔡嬅在挑选东西时，周波则抱着周凛，掰面包喂她吃。 周凛吃了几口，周波怕她口渴了，就想用奶瓶装水给她喝。 阿良老公见了，随后就对周波推销起了阿良从港城买的迪斯尼饮水杯来。 之后周波和抱着周凛的蔡嬅拿了药品和化妆品，离开阿良的店时，周波的手上，除了面包之外，还多了这么一些东西： 一只绿色的大乌龟玩偶，一只白色的兔子玩偶，一个迪斯尼饮水瓶，一个大容量的保温水壶，还有三条纯棉毛巾。 三条纯棉毛巾，是阿良送的，卖的话，一条要十元，根据阿良所说，之所以卖这么贵，是因为它是进口货，吸水性超好。 蔡嬅回家后，洗了个头，试用了一下，对那毛巾是赞不绝口。 而周凛则很喜欢那两个玩偶，她会笑着指着那个白兔说妈妈，然后指着乌龟说爸爸，最后她还会让白兔骑在乌龟的脖颈处，说着“巴bgong”的胡话。 第三百零一章 补习 对于小周凛的童言童语，周波并没有放在心上。 周波更在意的是那两个瓶子。 那个迪斯尼的饮水瓶，是给周凛用的，而另外一个大容量的保温水壶，是周波点头同意买的。 因为阿良说，她老公开车载她出去玩时，用这个装热水泡东西很方便。 蔡嬅当时就想买下，周波那时候不好阻止，便点头同意买了。 不过回来后，周波越想越觉得不对。 但是买都买了，周波也没有办法。 而后，吃完晚饭后，那个卖给蔡嬅保险的长辈打电话过来让蔡嬅和周伦去她家参加博饼活动。 周伦不太想去。 而蔡嬅一个人不敢去，蔡嬅便让周波载着她去，周凛随后也哭闹着要去，没办法，三人只能一起去了。 来到活动地点，周波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这些人都是找周波的那个长辈买过保险的。 而这次博饼活动，就是保险公司为了回馈新老客户而举办的。 奖品分为安慰奖牙膏，五等奖牙刷，四等奖牙杯，三等奖雨伞，二等奖烧水壶，一等奖电磁炉。 周波本来是来看热闹的，但是随后那个长辈就以周伦没来为由，让抱着孩子的他代替周伦参加。 刚开始时，周波的运气不是很好，只拿到一些类似牙膏牙刷之类的奖品。 不过后来，周波利用周凛，在最后的时刻成功翻盘，摇出了状元，把那个电磁炉给抱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周凛睡得很香，最高奖励只得到雨伞的蔡嬅把周凛抱在怀里，说周凛真是一个很有运气的小孩。 周波笑了笑没有说话。 回到家后，周伦看见周波带了一堆东西回来，很是开心。 周伦随后统计了一下，发现蔡嬅和周波，这次总共带回来了十三条牙膏，九把牙刷，三个杯子，两把雨伞，一个电磁炉。 周伦统计完奖品，又笑了起来。 周伦开心，得了一等奖，觉得买那个大容量保温水壶也不是那么亏了的周波，随后心里也比较平衡了，他于是便决定明天去给他的手机贴膜。 有些事情，看起来毫不相关，但其实是有联系的。 买了那个大容量保温水壶的周波觉得他亏了，但是去参加保险公司的活动，得到电磁炉的周波，觉得他赚了，所以周波就觉得保险还是有用的。 并且买一台电磁炉的价格能买一个保温水壶加上很多张贴膜，于是周波就去给他的手机贴钢化膜了。 结果，一张钢化膜，那个口吃二人组中一个人，竟然卖了周波二十元！！ 周波又觉得亏了。 因为网上一张钢化膜才卖不到十块钱。 周波随后又想，那电磁炉是周凛摇出来的，而且要参加这个活动，蔡嬅和周伦每年都得往保险公司扔上好几千块钱。 周波又开始心理失衡了。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搞点外快。”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想起了满口脏话的小宇在周末给别人补习奥数的事情。 “也许我可以帮人补习一下作文。”周波随后就升起了这样的心思。 这个念头一生起，周波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很激动，因为根据他所知道的情报，小宇和张老师在周六周日好像也有在给别人补习。 于是随后有些激动的周波就去找蔡嬅，把她拉出了卧室，说起了他想去帮人补习的事情。 看见周波这么激动，早就有想过这件事情的蔡嬅，便开口对周波问道：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几个问题，首先，你周六周日想帮人补习作文，那么你的生源从哪里找？” “从托管班里找啊。”周波说。 “托管班里找不到的。”蔡嬅说，“因为张老师也有在帮人补习作文，而她的生源都是托管班里的。” “这……”周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那小宇说他在帮人补习奥数，难道他的生源也是在托管班里的？”周波问。 蔡嬅摇了摇头，然后她对周波说道：“他是个研究生，他的生源里，还有一些初高中的学生。而根据张老师所说，小宇原本是另外一家托管的股东，因为他和那家托管老板的理念有一些很小的很小的分歧，加上心良小学这所小学有午托，他中午可以休息，所以他就跳槽来到了这家托管。 不过，他现在和原本那家托管还有联系，所以他的生源绝大部分都是原来那家托管的学生。 至于这家托管的生源，他看不上，因为大老板开价太低了……” “等等，这事儿怎么和大老板扯上关系了？”周波有些不解地问。 “托管班是大老板和老板的，你想从她的托管班找生源，又不让她们知道，这不是在挖她们墙脚吗？ 我那已经离职的同学就是这么干的，他开的奥数班有不少我们托管的学生，现在两个老板都恨死他了，而张老师则是跟老板合作的，场地老板出，生源老板提供，一个学生一节课一百，然后两人五五分成。”蔡嬅对周波娓娓道来。 “卧槽，一节课一百？”周波有些惊讶。 “这算低了，小宇在外面一对一收费一节课200，很多人还抢破了头，而他一对二的课，一个人一百五也是很抢手，另外他还在原来的托管开了两个奥数班，分别收十人，每人每节50元，他占六成……” “卧槽，那小宇不是赚死了？”周波惊讶地说道。 “他的确赚很多，但是整天像个陀螺一样转悠，晚上还得去会安工作，身体早就垮了，据说他在原来的托管，曾上课上到晕倒被送医急救过，而且他家里也有问题，他老妈好像卧病在床，需要很多钱……”蔡嬅说到这里就不说了。 “你知道得可真多。”周波随后说。 “切，我哪像你什么都不知道。”已经准备好要在明年开托管的蔡嬅反击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是想和张老师一样，和老板合作开个奥数班的，所以从那时候，我就比较注意打听这些，但是……” “但是，你也觉得钱太少了？所以不愿意去？”周波说。 第三百零二章 煎饼果子 “不是钱太少的问题……”蔡嬅说到这里，就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我只是舍不得周凛而已，毕竟如果我开班的话，最早也只能在周六上午，但那样一来，我就得晚回来了陪周凛……” 如果说蔡嬅是因为孩子而没办法的话，那么周波就是实力不允许了。 奥数什么的，周波不会，至于其他的比如拼音什么的，周波也不太擅长。 于是有关补习的事情就这么被搁置下了。 补习的念头能被搁置，但是台风的脚步不会停歇。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面的那个超强台风刚过不久，新的台风又来了，并且新来的这个台风，和刚走的那个相比起来也不会弱多少。 “今年真是个歹年冬。”看着新闻，听着窗外的风雨声，周伦忍不住这样感慨道。 而已经接到通知，说明天周一继续停课的周波，却并不觉得。 他巴不得能因为这个台风再停课两天，这样他后天给蔡嬅过农历生日时，就不用大出血去外面吃大餐了。 然而，这个台风，雷声大雨点小。 周二一早，周波下楼吃蛋炒饭时，外面的天气已经是风和日丽了。 看着外面的好天气，周波觉得他提前准备好的【对蔡嬅用庆生方案2.0】应该是要派上用场了。 周波这样想完，就去看他昨晚睡前插上电源线充电的那辆电瓶车。 电瓶车充电器上的绿灯已经亮了，这证明电瓶车已经被充满电了。 周波拔掉了充电器的插头，将其放在一旁。 随后周波又用钥匙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说明书再次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周波打开了昨天刚安装好了的高德地图，插上耳机线，走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转起了圈，甚至还跑了起来…… 蔡嬅的舅舅昨天下午已经上去了，因为不用赶着去搭车，所以蔡嬅起得很晚。 而等蔡嬅吃过早餐后，周波突然对蔡嬅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周波神神秘秘的举动让蔡嬅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戴上了周波给她的安全帽上了周波的车。 随后周波就开着导航，戴上耳机，开着电瓶车把蔡嬅载到了鹭岛大学新校区附近的香山脚下。 这趟旅程不算短，应该是这辆电瓶车，迄今为止，在连续时间内，所走过的，最长的一段路程。 来之前，蔡嬅从没想过，周波会把它载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我们不会回不去吧？”上山前，蔡嬅对周波问道。 “回得去的，我看过说明书了，这辆车充满电的话，开到晋海都没问题。”此前已经研究过的周波说。 “那万一说明书上的不准呢？”蔡嬅问。 “那你搭车回去，我推车回家。”周波故作镇定地苦笑着说道。 他没小车，只能赌一把了。 而看着周波苦笑的表情，蔡嬅挽起了他的手，然后就朝着山上走去。 被蔡嬅的手握住的那一刻，周波觉得他之前的准备都是值得的。 为了这趟说走就走的远行，周波准备了很多。 如果有辆小车，他也会开的话，其实他就不用为了测试导航效果而在院子里跑了。 可他没有。 但是周波的心意，蔡嬅接收到了。 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蔡嬅都没再催周波让他再去练车的事情。 有些人虽然不努力，但是他已经尽了全力。 这时候再对他喊加油，其实是很残忍的。 而这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也给了两人带来了不少的惊喜。 周波的惊喜来自于山上的景色，而蔡嬅的惊喜则是来自于山上卖的煎饼果子。 蔡嬅从高中时，就很喜欢吃煎饼果子，毕业后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买到她想要的那种加了很多香菜的口味的煎饼果子。 而在这里，她吃到了。 回去的路上，蔡嬅在周波耳旁告诉他说，她今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吃到了那个煎饼果子，那是她这么多年来，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周波不知道蔡嬅说得是不是真话。 但他还是对蔡嬅说，如果她想吃，以后周末回来，他就开车载她来吃。 蔡嬅笑着说好，然后他就从背后抱住了周波。 鼓鼓的，一呼一吸的，还暖暖的。 两人回到家后，就马不停蹄地上晋海去了。 隔天早上，张老师约蔡嬅出去吃饭。 蔡嬅出门后，周波就在宿舍里玩手机。 而这时，自从加了周波微信后，就没再联系过他的大灯女突然对周波发起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周波看到备注是fp的大灯女的来电后，心情十分的复杂。 刚开始时，周波感到的是惊讶。 因为大灯女自从加了他微信后，就没再联系过他。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周波都以为大灯女当时加他微信，只是客套而已了。 这种情况还是满常见的，比如说两个很久未曾相见的同学，再次见面时，这种情况就常会发生。 但是，周波不知道的是，其实大灯女之所以不主动联系他，是在等着他主动联系她。 然而大灯女等了很久，却没等到周波上门。 于是…… 大灯女昨天就把她有周波微信的事情，“泄露”给了海伦。 海伦随后就如同大灯女所料，在她今天故意留下手机出门去时，骚扰起了周波。 对于这些事情，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还以为是大灯女有事要找他呢。 因此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周波就有些纠结。 一方面，大灯女找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这种事情总是很刺激的，所以周波就有些小雀跃。 但另一方面，背着蔡嬅和大灯女联系，周波又总感觉有些不安。 他当初在加大灯女微信后，也曾考虑过要把大灯女给删了，但是最后他只是改了备注，并且不让大灯女看他的朋友圈，也不看大灯女的朋友圈而已。 在纠结了很久后，周波随后还是接通了视频通话。 视频通话被接通后，出现在周波眼前的不是大灯女的大灯或者脸，而是一双腿。 一双包裹着蓝色丝袜的美腿。 周波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第三百零三章 海伦交出了底牌 “这腿看起来好像不是大灯女的，怎么像是海伦的？”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开口试探着打字问道，“你是……海伦？” “bingboom！答对了哦，周波哥哥！能光看脚就猜到我是谁，周波哥哥你可真是h呢！”海伦说完将手机的视角朝上一移，紧接着，她那张神似幂幂的脸就出现在了周波的眼前。 然后，下一秒，周波就挂断了视频通话。 周波挂断视频通话的那一刻，海伦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海伦赶紧朝周波发过去一条文字信息。 “不要拉黑我！我是偷用我姐的手机给你发信息的！” 信息发送成功后，海伦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海伦就又对周波发语音道： “谢谢大哥不杀之恩！要是我姐回来，发现因为我的缘故，你把他拉黑了，我肯定会被她扒皮抽筋的。” 周波听完信息后也是无语了。 他没想到海伦这妮子竟然为了和他说话，而偷拿了她姐的手机。 说实在的，在海伦开口说话时，周波的确是有想过把fp拉黑的。 但是在看到海伦的信息后，周波觉得这样对大灯女这个曾经当过他的免费司机的女人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就没拉黑fp了。 然而周波不拉黑fp的结果，就是海伦的语音信息响个不停。 周波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他就从小黑屋放出海伦，并修改了设置，然后他给海伦发了一张他的二维码过去，让海伦加他。 海伦看到周波发过来的信息后，就有一种终于在海岸边，等到了出去捕鱼但失踪十多年的丈夫的感觉。 海伦随后就拿出了她的手机，扫码添加了周波为好友。 添加成功后，海伦高兴得一蹦三尺高，随后她就没管大灯女的手机，小跑着回到了她的房间，边跑她还边给周波发信息： “这次加了好友就不能再删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哦，周波哥哥。” “滚。”周波打字道。 “呜呜呜，周波哥哥，你好狠心，不过你想看我滚的话，就接通我的视.讯吧，我滚给你看……”海伦发完语音，就把手机放在支架上，然后又给周波发过去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面对着海伦的“热情”，周波无语了。 周波实在是搞不懂他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这对姐妹花，让她们两个都对他这样热情。 但是有一点周波是知道的，如果他待会儿没把这事儿处理好，等蔡嬅回来，他说不定就要凉凉了。 那么到底该怎么处理海伦这块牛皮糖呢？ 周波思索了一番，然后他整了整头发，接起了电话。 “哇！周波哥哥，你竟然接受我的视讯邀请了，海伦很开心哦，那你是想看我从左边滚还是从右边滚呢？”海伦有些激动地说，那样子就像是一个被土豪包了场的网.红主.播。 “你知道你和你姐的差距在哪里吗？”周波没有理会海伦的话，而是突然这样问道。 “额……她胸比较大？”海伦试探着说。 “还有呢？”周波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没有了吧。”海伦认真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确定真的没有了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回答不上来，我立刻就把你拉黑！”周波问道。 “呜呜呜，周波哥哥你真坏！你老是一言不合就要拉黑我，你都拉黑我好多次了，难道我真的有那么讨人厌吗？”海伦鼓着腮帮子，睁着大眼睛问周波道。 “你到现在才知道你讨人厌啊！可喜可贺，你总算是有些自知之明了。”周波说道。 “呜呜呜，你又欺负我，你和我姐姐一样都是大坏蛋！”海伦假哭道。 “你别装了，再给你一分钟，答不上来，我就把你拉黑了。”周波受不了海伦的假哭，便再次催促道。 “好啦好啦，知道了啦，让我想想吧，嗯……我姐姐她……她……她比我……比我聪明一点吧。”海伦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何止一点！”周波说，“是一大截好吗？！” “切，她智商高我一大截又怎么样？！”智商欠费的海伦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腿还比她高一大截呢！” “我晕，我觉得以你的智商，我们很难聊下去了，就这样吧，拜拜！”周波说完就想挂断通话。 “别！”海伦赶忙阻止了周波，“你要挂断也可以，但是你要让我死个明白，不然……不然我就用我姐姐的手机一直骚扰你！” “你想死个明白？”周波问。 “那当然，我就不懂了，我在别的男人眼里，可都是很抢手的宝贝，但是为什么你就是对我冷脸相待？要是你对我姐姐也一样冷冰冰的话，那我也没话讲，可是你对她实在是比对我好太多了，我不服！！”海伦起说道。 “这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啊，你刚才不是也回答了吗？她比你聪明，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事情能做。”周波说道，“好了，现在你知道答案了，可以了吧？” “不行！她能做到的。我也是能做到的！你不能对我姐姐那么偏心，你至少要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海伦说道。 “还公平竞争？你脑子有病吧？！”周波说。 “我没病！我也是能正常说话的！”海伦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试试。”虽然周波觉得脑残是没药可医的，但他还是决定给海伦一次机会试一下。 “咳咳，那我开始了啊……今天天气很好……”海伦说。 “好个鬼，外面明明是阴天。”周波说。 “可是我这边是晴天啊。”海伦说。 “行行行，你继续。”周波说。 “今天天气很好，我心情也很好，因为……因为昨天我姐姐告诉了我，你去晋海市工作了！”海伦想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 “我在晋海市工作，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开心个什么劲儿？”周波有些不解地问。 “当然和我有关系啦！关系可大啦！你还记得上次我说你是农民，还找我爷爷买断鞋的事情吗？”海伦一本正经地说道。 “切，当然记得啊！”周波说。 “后来，我去问我爷爷了，你没有撒谎，那些剩下的断鞋都是我爷爷送你的，而我姐姐说你现在在晋海当托管老师，这样你就不是农民，你也不能把我以前搞诈.骗的事情，告诉我爷爷了，我当然开心了啊！你都不知道当初我知道你认识我爷爷时，我那个怕啊！都快吓尿的说，好在你去晋海工作了，我总算是不用再害怕你去告密了，哈哈哈……”已经把自己的底牌给交代得一清二楚，却犹不自知的海伦说完这话后，就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而看着笑得有些合不拢腿的海伦，周波只觉得智障儿童欢乐真多。 第三百零四章 你会唱小星星吗 在海伦用她的骚操作把她自己给卖了个底朝天时，蔡嬅则正在和张老师在sm广场负一楼的小磨花田里，一边吃着豆花，一边聊着八卦。 聊着聊着，张老师就聊到了蔡嬅的那个晋海同学，在附近的华泰小区的一家托管当管理的事情。（备注：晋海就是晋河。） 张老师说他就是在管那家托管萌发了另立炉灶的心思，而她在她儿子上小学后，也会出来自己单干。 蔡嬅听完没说什么，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但是她随后还是把华泰小区给列入了将来创办托管的一个选择。 两人吃完豆花后，蔡嬅抢着买单，随后两人就又去逛沃尔玛。 而在两人在沃尔玛超市里面shopping时，周波则和海伦进行着收费陪聊。 不过，同一般的有偿陪聊不同，周波和海伦聊天，海伦是要付钱的，并且期间海伦还只能聊些闲话，否则周波随时都能把她拉黑。 情况之所以会发展成这样，自然是有原因的。 却说在海伦把她的痛脚告诉周波之后，周波是这样回复海伦的： “我本来以为你的智商应该还有50点，但是刚才听了你的话后，我发现我错了，5点，不能再多了。” “啊？为什么呀？！我刚才有说错什么话吗？”海伦一脸懵逼地问周波道。 “没有，你没有说错话，你只是告诉了一个原本不打算告密的人，该怎么用告密来对付你而已。”周波回答道。 而听了周波的话后，海伦当场就愣住了！ 她的表情，随后就像是被雷给劈中了似的，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根粗长的法棍面包。 过了许久，海伦才回过神来。 而她回过神来后，就立刻双膝跪地，对周波磕起了头来。 一边磕头，海伦还一边请求周波不要去告密，并说只要周波不去告密，他让她怎样都可以。 海伦说完这话后，见周波没有反应，还以为周波是在嫌弃她，便赶紧爆料说她和她姐都还是处，如果周波不信可以亲自过来验验。 周波听完后，就挂断了通话。 海伦一下子急了，连忙再次连线周波。 然而周波却不接。 海伦更急了，好在这时，海伦想起了周波刚才对她说过的话。 于是意识到是她刚才说的“胡”话，把周波给吓跑了海伦，随后就发文字，对周波说，她保证不会再口花花，只求周波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不要拉黑她，也不要去告密。（小哀同学：这里插播一个小知识，胡说八道中的“胡”，是古代对西、北部少数民族的称呼，亦指胡僧。） 打完这话后，海伦就给周波发过去了两百块钱。 周波本来不想点的，但是他最后还是点了。 周波之所以点红包，原因有这么几个： 第一，他手滑了。 第二，他最近手头有些紧。 第三，他觉得就这么把海伦拉黑，海伦随后肯定会用大灯女的号来骚扰她，没完没了，还不如借坡下驴。 第四，蔡嬅不在家，整海伦挺好玩的。 第五，他想看看红包里面有多少钱。 以上五点，就是周波点红包的原因。 而其中，第一点是直接原因，而第三点则是根本原因。 收了钱，自然是要办事的。 周波随后就主动给海伦拨打过去了语音通话的请求。 海伦第一时间就接通了。 随后，周波的声音就传入了海伦的耳朵里。 “我可以答应你，不去告密，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就是十个我都可以答应你。”海伦还没听周波的条件就立马答应道。 “你用不着，答应我十个条件，一个就行了，我的条件也很简单，请圆润地滚粗我的生活，谢谢。”周波对海伦说道。 “你怎么这样……太残忍了……我都答应了好好说话了，你非得这么绝情吗？”海伦听完周波的条件，竟然哭了。 周波不为所动。 女人都是善变和善骗的，他和海伦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好。 “你如果不答应，那么这个国庆放假回去，我就去找你爷爷。”周波威胁海伦道。 “你不要这样，我……我不打扰……你就是了。”海伦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周波说道。 “很好！那我挂了电话后，就把你拉黑，永别了！”周波说着就想挂电话。 “等等！”海伦却在这时候突然开口了。 “怎么？你想反悔？难道你不怕我去找你爷爷告密？”周波压低声音，有些不开心地问道。 “不是的，我说了不会打扰你就不会打扰你。”海伦说。 “那你让我等等是什么意思？”周波问。 “我是想说，我不去打扰你，但是你可以来打扰我啊！所以……所以，你能不能别拉黑我？ 这样的话，以后……以后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可以来喷我啊！ 而且，而且……你只要和我聊天，我可以给你钱，我现在有很多钱的，你的工资一个小时应该不会超过100吧，我呢，可以给你开一个小时200的价，只要你找我说话，我就给你钱，不足一个小时，也按两百算？你觉得怎么样？”海伦对周波说道。 “你这是把我当成陪聊了？”周波有些心动，所以没有直接挂电话。 “不是的……我……我就是只是……只是很寂寞……有时候想找你说说话而已。”海伦说。 “你有病吧。”周波说。 “或许吧，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啊！”海伦说着又哭了。 “行行行，别哭了，刚才点了你那200块的红包，我就陪你聊一个聊吧，开始计时了，你想聊什么？”钱已经到手，不想再退回去的周波，这样说道。 “哇呀呀！太好了，你终于愿意和我聊天了！我太开心了！周波哥哥，我爱你！”海伦破涕为笑道。 “滚！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另外，叫哥哥可以，但是有些话不要乱说，不然你信不信我马上拉黑你！”周波说道。 “好的！周波爸爸！没问题，周波爹地！”海伦做了一个韩国女警团的敬礼手势，然后说道，“对了，爸比，你会唱小星星吗？” “滚！” 第三百零五章 不甘 周波当然会唱《小星星》，不仅会唱，他还会弹。 不过，他弹的姿势不标准，只会一个一个地按。 小星星的简谱非常的简单，周波当初背没多久，就把它记了下来了，并且直到现在还记得。 至于周波当时为什么会去背这个简谱，那就有一段故事了。 这个故事和前面提过的周波的一个女网友有关。 前文说过，周波有一个名叫“鱼儿的窗台”的女网友，她很有才华，周波对她神往已久，但是周波没敢加她为好友。（第六十四章） 而鱼儿的窗台的才华，不仅表现在文字上，还表现在才艺上，她会弹钢琴，而且弹得很好。 周波当初看完她录制的，只出现双手的视频后，就去下载了极品钢琴app，然后根据简谱“按琴键”。 周波就这样学会了“弹”小星星，但是他不准备给海伦弹，也不会给海伦“唱”。 他只是来“陪聊”的，不是来“卖艺”的。 而被周波拒绝后，海伦也没有气馁。 对于海伦来说，这点打击不算什么，只要周波不马上拉黑她，她就可以接受。 而随后海伦就继续在危险地带反复横跳，经过几次试探，海伦大致上试探出了周波的心理承受极限。 在金钱的刺激下，周波能允许海伦口花花的极限就是她叫他哥哥或者爸爸，至于喊“老公”什么的，海伦不敢尝试，因为她只是开了个小黄.腔，就被周波严重警告了。 简单来说，周波的心理承受范围，是只聊天打屁，但不卖艺，更不卖.色。 因为周波不卖色，所以海伦的一身武功就废了大半，再加上只是纯语音聊天，海伦的颜值和身材也没有用武之地。 于是在最初那段略显刺激的试探过去后，两人的话题就变得有些“正常”了。 咳咳，这里的“正常”，之所以要加引号，其实是因为，两人聊的话题，并不怎么“正常”。 你敢信两人聊着聊着竟然聊到了篮球上去了？ 虽然两人聊到这里有奇怪，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周波是个体育生，在大学那会儿，他就挺喜欢篮球的，只是因为身高太矮，他的篮球梦很早就去见他妈周伦了。 而海伦之所以讨厌篮球，和她的身高太矮并没有关系，她之前还是很喜欢篮球的，只可惜那个男人让她在洛杉矶丢失了“爱”的心脏。 有些东西，就像是那袋断鞋，虽然看起来好好的，但是那只是因为它被缝合好了而已。 结束了和海伦的聊天后，周波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时间，有些失神。 在个把小时前，如果有人对周波说，他会认海伦为干妹妹，那么周波绝对会以为说话的那人疯了。 然而，事实上，疯了的人，好像是他。 而同样看着手机屏幕发呆的人，还有海伦。 她原本只是打算玩弄周波的感情的，但是她聊着聊着，心却交了出去。 有关“辣个男人”的事情，其实海伦一直没彻底放下，但是今天，她却对周波敞开了心扉，说出了她积压在内心深处的，那些甚至都没对她姐姐说过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海伦也不明白。 从两人聊到那袋断鞋开始，事情就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 一切的发展，是那样的水到渠成，甚至最后她认周波为哥时，还脱口而出说“【要是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我这时怎么了？难道又动了情了？！”海伦这样想着，然后她甩了甩头，把手伸向了湿地。 而过后，海伦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起身去浴室洗澡，随后把弄脏的衣物扔进洗衣机。 在轰隆作响的洗衣机旁，海伦告诉她自己： “你刚才之所以毫无顾忌地向他倾诉，只是因为你把他当成是一个陌生人，他离你的生活很远，不会干扰你的生活，就只是这样而已，不是别的……你已经被伤害过一次了，知道男人是什么样的生物，不要再重蹈覆辙了……他都已经结婚了，也有了孩子了，当第三者是不会有结果的……虽然拆散他们也挺好的……但是……但是他……都已经认你当干妹妹了……就不要……不要……” 门在这时打开了，大灯女回来了。 “姐……姐，你回来了啊！”海伦对大灯女说道。 “嗯。”大灯女把包包放在门口的置物柜上，拉了拉她的肩带，然后弯腰换上拖鞋，走进了大厅。 海伦立刻迎了上去，然后她笑着开口对大灯女说道： “姐，我告诉你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你绝对猜不到，我今天干了什么！哈哈哈……” “你傻笑什么呢？”大灯女没好气地说道，边说她便伸手去拿她的手机，然后她就假装惊讶地说道，“咦！你……你用我的手机，去骚扰周波了？” “额……这个……不……我只是……只是……”海伦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只是什么呀？”大灯女用大灯逼近了海伦，用一种充满了压迫感的语气对她说道。 海伦被大灯女的气势所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大灯女见状，随后便要趁机给周波打电话，问他海伦有没有说什么胡话，有的话，她要向他道歉。 海伦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 “你不能给我哥打电话！她老婆应该要回来了。”海伦拉住大灯女的手，然后很严肃地说道，那样子就好像是一只护仔的小母狮子。 “你哥？”大灯女一下子就抓住了海伦话中的重点，她盯着海伦的眼睛，对她发出了灵魂拷问。 海伦松开了大灯女的手，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老实交代！刚才我出门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会认周波为哥哥？还有……还有，他是你哥，那我是她姐还是她妹？”大灯女对海伦说道。 海伦随后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了大灯女。 而听完海伦的话后，大灯女愣住了。 她猜到了前头，但是她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海伦，她那智商欠费的妹妹，竟然趁虚而入，跑到了她的前面去了！这还有王法吗？！ 惊讶过后，大灯女的心里，升起了浓浓的不甘。 第三百零六章 废物利用 虽然大灯女心有不甘，恨不得能马上飞到周波身边将他扑倒。 但是大灯女的理智告诉她，此时的她最好什么都不要做，暂时忍住这一口气。 因为不管她接下来采取什么行动，都有可能会导致她前面的计划流.产。 毕竟周波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并且她老婆的姿色还在她们之上，如果她在接到海伦的提醒的前提下，还硬要联系周波，那么被周波拒绝的机会会很大，而且还有因此引爆周波和他老婆之间矛盾的可能。 在没有和周波发生实质关系前，大灯女明白她的地位是很卑微的。 所以这时的她虽然很生气，但是并没有冲动。 她咬着牙把这口气给吞下了肚子里。 不过，想让她完全不采取行动，也是不可能的。 当天，大灯女就扔下海伦一个人，上湾海别墅去了。 对于大灯女撇下她，独自上湾海别墅去的行为，海伦的心情有些复杂。 海伦虽然智商欠费，但是她还是能从大灯女的行为，看出她姐姐生气了。 而她姐姐为什么生气？ 海伦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因为她。 因为她和周波的关系，发生了飞跃似的变化。 此前，在攻略周波的进度上，大灯女这个当姐姐的，一直都是领先着她的。 不久前，已经成了周波的异性朋友的她甚至还拿到了周波的微信。 而她那时还在原地踏步走。 但是，就在今天，她利用她姐姐好不容易得来的微信，却抢在了她姐姐的前头，成了周波名义上的妹妹。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并且还不能主动联系周波，只能等周波想糟蹋她时，她才能付钱和周波聊天。 但是怎么说，妹妹也还是亲戚，比大灯女这种异性朋友还是要亲密的。 大灯女的不甘心，海伦也是能体会的。 所以对于大灯女说走就走的举动，海伦并没有说什么。 心情不好，去别墅住住也好。 【而且她不在，如果他找她。】 海伦心里还有些小窃喜。 只是，海伦并没有注意到，湾海在地理位置上的优势，尤其大灯女还是有车的。 大灯女可不止是因为生气想找个地方静静才上湾海别墅的。 不过，等大灯女展开行动，那已经是许久以后的事情了。 对于这些事情，没在二女身上安装监控摄像头的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和海伦聊完后，周波就陷入了失魂状态中。 不得不承认，有些女人在勾人魂魄方面，的确是有一手的。 周波在和海伦这个刚认的干妹妹聊完之后。 “刚才出去买东西时。”周波撒谎道。 周波撒的这个谎言很高明，蔡嬅一下子就信了。 蔡嬅随后掐了周波一把，就去浴室洗澡了。 蔡嬅并不担心周波会背着她去找女人。 因为她和周波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家伙典就是型的有色心没色胆，而让他花钱去，他肯定是会心疼的。 有她这个免费的在，他是不可能花那个冤枉钱的。 所以蔡嬅很放心。 但是她大意了。 她没怀疑为什么一直都是夜行性.动物，会在大白天就出现。 更没想到，有个智商欠费的干妹妹会拿钱，请求周波陪她聊天。 周波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但是蔡嬅的敏感还是引起了他的警惕，他随后不仅删除了和海伦以及大灯女（fp）的聊天记录。 而且还把海伦的微信名改成了“nc”。 小哀同学：你这大写字母是“脑残”的缩写吧？你这行为，过分了吧。 周波：这明明就只是“昵称”的缩写，好不好！ 小哀同学：我看是“嫩草”吧。 周波修改完海伦昵称的隔天，是国庆前最后一个星期四。 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九月末，在即将到来的长假前，商家们纷纷推出了各种优惠活动，来为国庆预热。 这天，周波在点娘app上签到抽奖时，运气爆棚，抽中了500赠币。 周波二话不说，就去订阅了兔草的书，一口气订阅了四十九章，读了个爽。 兔草：我tm地真是谢谢你了。 这是周波三年来，中过的奖中，最令他开心的。 之前的几次，都是些小奖，有的奖励，还是周凛带他装逼，带他飞的。 但是这500赠币，是周波自己抽中的，他还拿它订阅了兔草的书，周波觉得非常开心。 兔草：我tm地再次感谢你啊。 而隔天，周五，同时也是九月的最后一天。 这天本来应该是忙碌的一天，但是很多已经订好机票的家长都提前把孩子接走了，就连那个平时都要晚上十点才来接的孩子，这次也在六点多就被接走了。 周波这边很快就结束了，而蔡嬅那边更快。 等周波结束时，蔡嬅已经把宿舍那边的事情也给搞定了。 归心似箭的两人随后就搭着夜班车回家了。 而这次回到家后，周波发现不仅周凛变了，而且家里的一些东西也变了。 家里的第一个改变就是楼下换了一台三洋的大电视。 这台大屏幕的智能电视，是周文花了大钱买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买，这还用得着说吗？ 当然是因为他想看啦。 可是，为什么他舍得买，而且买的还是三洋的呢？ 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周文抱着周凛出门时捡到钱了，这种捡来的不义之财，按照风俗必须马上花掉，而周文没别的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电视，于是他就去买电视了。 至于为什么要买三洋的，不买其他牌子的。 原因要追溯到五十年前，当时周文的老爸，也就是周波的爷爷，有一台三洋的音响，而那台音响，五十年后的现在还在周文的家里，并且还能用。 周文因此认为三洋的牌子是好牌子，就买了。 而第二个变化，是在二楼。 周波之前买的那个没什么用的婴儿床，被改装成了书桌，用来盛放路由器。 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第三百零七章 落地成盒 放假也无非是这样，躲在家里，哪儿也不去，玩玩手机而已。 只不过人一闲下来，什么无聊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不，闲得蛋疼的周波，就搬出了他珍藏多年的小霸王游戏机，在那台大屏幕电视上，玩了起来。 周波玩的那盘卡带，是格斗游戏“幽游白书”。 这其实是盘山寨卡带，山寨者是“卡圣”。 听这中二的名字，就知道这盘山寨卡带肯定是有“毛病”的。 实际上也是如此，这款格斗游戏，可以说是周波玩过的，平衡性最差的游戏了，没有之一。 因为只要你选浦饭幽助，然后故意被打到残血，接着你就只要按住上双门（连续a和连续b二键），你的对手数秒后就会倒在地上。 但是，这盘卡带仍在多年之后，被周波拿起来玩耍，自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来因为它的动作十分流畅，打击感强，尤其是“躯”的那招“寒冰冲刺”（出招为下下手，名称是乱起的），周波最喜欢了！在墙角用这招把对手弄死，有种莫名鬼畜的感觉。黄泉的那招“金身不灭”效果也差不多，但是相比之下还是差一点的。 而这第二呢，就是因为它平衡性差，所以周波基本上不会输。 周波不喜欢输，哪怕是在游戏里也是一样。 他喜欢赢，喜欢胜利的感觉。 这款平衡性极差的游戏，恰好能给他带来这种胜利的感觉。 他很喜欢。 为此他还研究出了不少战胜脑残ai的战术。 除了前面说的墙角绝招外，还有墙角连续扫腿，连续摔，另外就是故意残血然后当大招翻盘。 周波重新通关了几次，终于是感觉到胜利的空虚了。 在收小霸王学习机时，周波突然有些想生二胎了。 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独一代，连玩游戏都是没有人做伴的。 周波自从买这台小霸王游戏机到现在，从来没有和人对战过。 如果他和蔡嬅再生一个，那么将来有一天，周凛被人堵在墙角了，就有人能去帮她了。 小哀同学：你这假设有些奇怪啊。 想到这里，周波就关掉了电源，拔出了a.v接线，然后去q.j蔡嬅了。 不过因为周波没有戴“雨伞”，所以隔天，两人就闹翻了。 唐朝女诗人李治写过一手《八至》。 诗曰：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意思是：最近也是最远的是东西；最深也是最浅的是清溪；最高也是最明的是日月，最亲密也是最生疏的是夫妻。 周波觉得最后一句说的就是他和蔡嬅。 明明蔡嬅的****，他都进得去了，但是蔡嬅却仍然要他戴“雨伞”，简直是岂有此理。 而蔡嬅则是觉得，周波根本就不爱惜她，因为她看起来虽然已经恢复了，但是两年的时间都还没到，她万一怀上了，该怎么办？ 双方因此发生了矛盾。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但是这次吵架是因为上床引起的，所以就有些难办了。 中午吃饭时，周波用云视听小电视看木下的吃播，因为他觉得这样比较下饭。 周伦看了之后，说木下是个饿鬼查某。 周波听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他随后只能告诉周伦说，网上流传，人家靠吃播，年收入1.2亿元。 周伦听了感觉不可思议。 对于她这种满脑子都还是封建残余，什么奴才，童养媳都能信口说出的人来说，这个消息委实是震撼了一点。 而平时都会插嘴说上两句的蔡嬅，这时却没有说话。 隔天中午，周波吃饭时没再看木下这个可怜的饿鬼查某，而是看了“瞎看什么”。 但是周伦还是接受不了。 “看这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看抗日电视剧。”周伦说。 周文趁机附和。 于是最后一家子就看起了家庭剧。 小哀同学：等等，不是说好要看抗日剧的吗？ 周波：我妈的意思是看那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看她讨厌的抗日剧。然后我爸看抗日剧后，她就说说还不如看她喜欢的家庭剧，于是，事情就这样了。 然而，不管是什么剧，蔡嬅还是不发一言。 眼看着好好的一个假期，就要在冷战中度过，周波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隔天，周波卸载了许多软件，发微信邀请蔡嬅一起玩那款山寨的吃鸡游戏，想重温旧梦。 蔡嬅很久都没回。 周波觉得很不爽，他于是就邀请了海伦。 海伦这些天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周波给盼来了。 可她没想到，周波找她竟然不是要喷他，而是想邀请她玩游戏。 作为一个颜值主播，海伦在游戏方面可谓是菜得一逼，她虽然很想和周波一起愉快地玩耍，但是她又怕她那菜鸡的技术拖了后腿。 而和海伦不同，大灯女的游戏技术还是很可以的。 于是见过她姐在消消乐游戏里的排名的海伦，随后就用语音对周波说道： “周波哥哥，我不太会玩游戏，这款游戏我也没下载玩过，我怕玩得不好，拖了你的后腿，不过我姐姐挺会玩的，要不你跟她一起玩吧！我就……不用了。” “没事，我带你玩。”周波打字道，随后周波就给海伦这个游戏小白，发送过去了游戏的下载链接，并且随后他还教她如何设置，如果与他联机等操作。 半个小时后，只懂得基本操作的新兵海伦，就和周波一起坐上了开往了大逃杀岛的飞机。 在飞机上，海伦非常的不安，她在两人的私人频道里，对周波说她很害怕。 “没事，我会保护你的。”周波说。 当这句话传入海伦的耳朵里时，她的道儿一下子就开了。 海伦不再害怕了。 因为周波说了会保护她的。 飞机继续飞着，机舱里有很多人都在公共频道里乱搞。 周波索性就关了公共频道，至于海伦，她根本就没有开公共频道，两人保持着单线联系，空气里有种莫名的小温馨。 但是这种小温馨很快就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到地方了，我数三秒，然后我们一起跳。”周伦说。 “好的。”海伦回答。 三秒后，两人一起跳下了飞机。 紧接着，新兵海伦，落地成盒。 第三百零八章 忘 说也奇怪，在带海伦玩的时候，周波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 有些东西，对于某些人来说，犹如探囊取物般简单，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就像是登天那样的困难。 就如同周波学不会开车一样，海伦也玩不好游戏。 尽管周波一直很耐心地教导她，但是后来海伦还是选择当了逃兵。 退出游戏后，海伦给周波发了一个红包，周波没有收。 周波觉得这种不义之财，拿了他的心里会觉得不安。 而周波不拿红包，海伦却感到了不安。 海伦以为是她在游戏里给周波拖后腿了，所以周波才生气然后不拿她的钱的，她连忙发语音过来解释。 戴着耳机的周波听完后有些哭笑不得，他安慰了海伦几句，然后他就上线进入游戏，把海伦从他的好友列表给删了。 海伦心刚安定下来不久，再次登录游戏，想去训练时，却发现了周波已经将她给删了。 海伦于是又体验到了被周波拉黑的恐惧。 不过她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她只能祈祷周波只是因为偷吃要记得抹嘴巴，所以才把她给删了。 至于其他的，海伦想都不敢想。 事实上，正如海伦所料，周波的确是那样想的。 虽然在和蔡嬅吵架，但是周波还是分得清，谁比谁重要的。 只是，在周波不知道的地方，某些东西的重要性，正在慢慢增加。 有关这点，周波并没有察觉。 或者说吧，他已经察觉了，但是他不肯承认而已。 十月四日，不知不觉间假期已经过半。 这天中午时，周波躺在客房玩游戏，蔡嬅突然打电话来，没好气地喊他下去吃饭。 周波听了有些不爽，就赌气不下去吃了。 结果三点多时，周波肚子饿了，下楼一看，只有一些剩菜剩饭。 周波随后就拿上手机，骑着电瓶车出门去买东西吃了。 周波来到了超市，然后他买了一些猴头菇华夫饼。 周波之所以买这些猴头菇华夫饼，和华夫饼并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因为猴头菇三个字。 这理由就像猴头菇华夫饼和猴头菇没有多大关系但又有一点关系一样。 有些绕，但不得不说，事情就是这样。 结账时，周波顺便带上了一瓶矿泉水。 他心情不好，打算去海边看看了。 结完账后，周波就去了海边。 国庆期间，这里还是没有什么人，周波一个人坐在电瓶车上，吹着海风，就着矿泉水，吃着那些猴头菇华夫饼。 对于一个饿肚子的人来说，什么能吃的东西都是好吃的。 就是心里有些苦。 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明明之前从晋海回来时，还兴高采烈的。 但是…… 现在这样，还不如回晋海去上班呢。 几个猴头菇华夫饼下肚，周波不再饥饿，开始有力气思考，作为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周波随后就看着远方的太阳，开始思考了起来。 只是过了一会儿，周波就反思完毕。 这件事，的确是他的不对。 但是周波现在有些下不来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大海，看到日落。 感觉全世界都把他给忘了的时候，终于电话响了。 是。 来讨话费了。 周波于是开了数据，打开微信缴费，缴费完毕，周波看了一眼余额，他开始有些后悔没收海伦那个红包。 不过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周波骑上电瓶车，有些狼狈地回去了。 路上，周波在想，就算他现在连人带车掉进了大海，恐怕也没人会在乎他。 人活着活着，最后都活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符号，着实是可悲。 周波回到家后，周伦正在煮饭，她开口问周波去哪里了？ “没有。”周波不想回答，说完这话就想上楼。 但是周文却叫住了他，问他为什么还在和蔡嬅闹矛盾。 周波此时心理状态不是很好，和周伦说着说着，就又和她吵了起来。 最后周波气冲冲地上了楼。 锁好门，躺在客房的床上，周波随后就想找海伦发泄。 但是他最后并没有这样做。 人不能给小狗取名字，取了就会有感情。 人也不能随便加好友，哪怕改了备注，有些情感还是会不自觉地滋长。 周波随后退出了微信，打开了浏览器，之后他用他那熟练到令人心疼的手速输入了一串字符。 世界在几分钟后，只剩下耳鸣。 周波沉沉地睡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周波听到了敲门声。 睁开眼睛时，一片黑暗。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发出了灵魂三问之后，周波在心里回答道： “我是周波，我在家里的客房上，我刚睡醒。”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谁呀！”没吃晚餐的周波没好气地说道。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敲门。 “谁呀！”周波更没好气地喊到。 门外的人还是没有回答，并且依旧继续敲门。 周波气得不行，他起身打开灯，然后就去开门。 门一打开，刚想发火的周波就愣住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蔡嬅。 而她的手里端着一碗热水…… …… 喝了水，下楼吃了些东西，然后上楼在客房办事。 周波戴“雨伞”时，蔡嬅说不用了，但是周波坚持戴了。 【勉强】地完事后，两人说着话。 蔡嬅说她还以为，周波是绝食了。 周波说没有，他还吃了猴头菇华夫饼。 小哀同学：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代言这个牌子的华夫饼。 周波：这只是你的错觉。 两人又聊了一阵，蔡嬅问周波说，为什么他这次没端热水去找她和解。 周波愣了一下，然后他就随口扯到了他邀请蔡嬅一起去玩游戏，但是蔡嬅不肯的事情上去了。 蔡嬅被周波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 随后周波就以他累了为由，把蔡嬅赶回去和周凛一起睡了。 蔡嬅走后，周波闭上眼睛，躺在黑暗的客房内。 他的身体还残留着蔡嬅身上的温暖，但是他的心里在想的东西，却让他感到了冰冷。 周波是忘了“多喝热水”这一招了。 从头到尾都没想起来。 这是属于她们的默契，但是他，竟然忘了。 “呵呵……”周波苦笑一声，然后，耳鸣声又来了…… 第三百零九章 变凉 周波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晕晕沉沉的，就好像是被人从太阳穴打了一下似的。 之后他去浴室的洗脸盆洗脸时，感觉鼻腔里充满了异物。 呛出来之后，周波发现他竟然流鼻血了。 “昨天泄过火，看来是得多喝水了。”呛出异物后，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的周波这样想着。 于是洗完脸后，周波就下楼喝水去了。 烧水壶有些水，不过是昨晚的，肯定是凉了。 进入国庆，天气也开始变冷，周波于是就把烧水壶里的水加热了一下。 而在把水加热时，周波又想到了昨晚的事。 他叹了一口气，没等水完全烧开就喝了。 温暖的液体入腹，缺水的细胞仿佛被灌溉的禾苗一样，开始恢复了生机。 之后吃早餐时，蔡嬅说她等下要去农村信用社取款，理由是之前存的一笔存款到期了，她觉得银行自动转存的利息太低，想把利息取出来用。 周波听完想了一下，然后他就点了点头。 蔡嬅所想取的款，不是周波之前让她存的那笔五万元的款，而是周波之前的工资，很早之前存的，如果不是蔡嬅提起，周波都快忘了。 至于那笔五万元的存款，目前只有一万块是到期的。 周波当时让蔡嬅去存那五万元的款时，是这样存的：其中的一万块存5年，另外一万块存3年，还有一万块存2年，最后的两万块则是存1年。 之所以这样存，一来是因为银行的人说不能存4年的，二来则是怕临时想用钱，整个取出来没有利息。 这算是周波难得利用他的头脑，所进行的一次投资。 虽然把钱存银行，利息比不过通胀，是完全的亏本买卖，但是它至少亏起来像是赚了。 而别的投资，亏了就是亏了。 至于周凛，这个也不知道是赚还是亏的投资，要出门的周波和蔡嬅则把她留在了家里。 去取款时，周波让蔡嬅顺便把她存折上的那笔到期的一万块也重新存一年。 蔡嬅照做了，然后她把那笔一万块的利息转到了她的农信银行卡上。 对于这个行为，周波完全没有意见。 那些钱，本来就是给蔡嬅的，利息自然也是归她。 取完钱后，蔡嬅说想去超市买东西。 去了之后，蔡嬅明显是有些飘了，买得那叫一个欢。 周波有心劝阻，但是没什么用。 就像日向宁次，虽然会回天，但是他最终无力回天一样。 回到家，周伦看见蔡嬅买了一堆东西，并没说什么，只是说明天有个亲戚要办桌，可以去两人，问周波和蔡嬅去不去。 周波本来对这种喜宴不感冒，但是现在心理感觉有些亏的他，随后竟然点了点头。 蔡嬅见周波想去，便也同意了。 然后隔天吃完酒席回来，蔡嬅问周波那新娘子漂亮吗？ 周波说：“问这干啥？再漂亮不也是别人老婆？” “我就问问而已。”蔡嬅说。 “还行吧。”周波想了一下回答道。 “还行是什么意思？”蔡嬅问。 “80分左右。”周波说。 “那我几分？”蔡嬅问。 “95分吧……”周波回答道。 “那满分是什么标准呢？”蔡嬅追问。 “满分的话……”周波思考了一下，然后他的心里不自觉地跳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是海伦，另一个则是大灯女。 这并不是说两人就比蔡嬅好，实际上海伦和大灯女大概都只有90分左右。 海伦的颜值，虽然是整的，但是没话说，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身材不够前凸后翘，而且到了夏天，脚还容易出汗。 周波不是某类绅.士，对于这种有味道的jio没有特殊的嗜好。 据说某些人特别喜欢这个，尤其是那些长年在天空中飞行的姐姐们，她们的东西，他们最喜欢了。 而大灯女，身材倒是还行，颜值就比较逊色了，而且她还是人.妻。 虽然她老公已经出车祸死了，并且海伦还说她还是处来着。 但是周波并不怎么相信。 毕竟这样一个美人一直在身旁，她老公又不是…… 等等！ “莫非她那老公也像日向宁次那样无力回天？”周波突然这样想到。 小哀同学：这是日向宁次被黑得最惨的一次，没有之一。 不过即便如此，周波也还是对曾是人.妻现在是寡妇的大灯女比较没胃口。 周波不好这口，但是有人挺喜欢的。 据说某些绅.士就是喜欢人.妻，喜欢那种未.亡人。 说得有些远了，其实周波之所以会在这时想起两人，是因为蔡嬅缺的那五分里，在这两人身上都可以找得到。 海伦胜在那张明星脸上，弄她就像在弄那人，这种事情，没几个人能挡得住的。 而大灯女，则是胜在有钱。 没错，就是有钱。 钱能让女人变得更有魅力，这点毋庸置疑。 就像是在学校，大家都比较仰视那种会读书的人一样。 出了社会后，大部分人对于有钱的人，也总是带着仰望的目光。 周波不好臭脚，不好人.妻和未.亡人这几口，但是他喜欢富婆。 发自真心的喜欢。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她们有“钞能力”，不用计较那一点点的利息。 当然了，周波不会把这些话告诉蔡嬅。 周波想了一下，就想拿明星来说事。 满分的标准是有钱的明星的话，周波觉得蔡嬅应该也能接受。 但是在开口前，周波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像是个送命题。 因为他说了明星后，蔡嬅肯定也还是会不开心的。 于是他在思考了一番后，就决定打死也不说了。 蔡嬅见周波好半天没说话，就继续追问周波他心目中满分的对象是谁。 周波装死不理她。 蔡嬅随后便开始乱猜了。 而蔡嬅乱猜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张美莲。 周波随口骂了她一声无聊。 蔡嬅随后又说了起了周波之前在游艇厂时的那个厂花。 周波听到蔡嬅这样说，大脑空白了一会儿，随后他再次说了一声无聊，然后他加大油门，开始飙车了。 而他那样子，就好像是想通过加速，把过去从他身上给甩掉似的…… 第三百一十章 食 隔天，十月七日，长假的最后一天。 这最后的一天假期，该怎么过呢？ 如果是之前，周波恐怕会提前上晋海，因为他不喜欢等到最后时刻才行动。 但是在得知蔡嬅的舅舅明天早上要上晋海后，周波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上晋海，那么就只能在家，或者出门了。 周波原本以为蔡嬅会抓住假期的尾巴出远门玩去的，但是蔡嬅并没有这样做。 蔡嬅选择了在家陪周凛。 周波也被拉着一起。 于是周波就能看到蔡嬅是怎么逗周凛的了。 蔡嬅逗周凛时，会说“yigojiu，yigobao，yigojiujiulie，baobaoaa！” 周波听了感觉很好笑，周凛也是。 虽然周凛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笑得那叫一个欢。 而这，也就够了。 一晃眼，七天就这么过去了。 时间果然是最不经用的东西，这七天都够写一本短篇小说了。 隔天一早，周波起来吃蛋炒饭，准备上晋海。 蔡嬅依旧起不来，快到点了，她才和周波一起匆匆忙忙地赶去她舅舅家。 到家后，蔡嬅看见她舅舅刚好要出发，暗叫了一声好险。 然而，蔡嬅这声好险说得有些早了。 之后的情况那才叫真险。 因为是节后返程高峰，所以无论是高速还是普通公路都是车，各种各样的的车，甚至连牛车都有。 蔡嬅的舅舅虽然技术过硬，但是架不住有些开车的人，急着去投胎的心。 几次与车祸擦肩而过后，周波觉得他还是永远不要学会开车为好。 而随后听着广播里的那些车祸报道，更是加深了周波的这种感觉。 不久后，蔡嬅的舅舅终于有惊无险地把两人送到了晋海。 下车后，蔡嬅说要去吃点东西压压惊。 周波早就知道蔡嬅会这样说，于是便说去吃阿肥发扁食和拌面。 蔡嬅说她想吃凉皮。 周波觉得她有点皮。 最后在周波的劝说下，蔡嬅还是去吃了扁食和拌面。 点单时，蔡嬅问周波要不要也来点？ 怕花钱的周凛说不用。 而等两碗小吃上桌后，蔡嬅让周波也吃点时，吃了蛋炒饭这种高热量食物的周波则摇了摇头说他不饿。 然而，一段时间后，蔡嬅吃不下了。 扁食还好，蔡嬅算是吃完了，只剩下汤。 而那碗加了很浓花生酱的拌面，蔡嬅却只吃了一口就不吃了。 蔡嬅不吃的原因，不是因为它不好吃，而是因为她喉咙有些不舒服。 蔡嬅刚才想吃那种不辣的凉皮，也是想“清凉”一下，但是现在看来她应该是“上火了”。 因为可能身体有问题，所以蔡嬅，并没有让周波把剩下的东西扫尾。 她对周波说她喉咙有些不舒服，不吃了，然后她就拿出手机，扫码付钱。 周波听完眉头微皱，他有些舍不得那碗拌面，但是最后他还是让蔡嬅把钱给付了。 离开小吃店后，蔡嬅说要去附近的药店买点双黄连口服液。 周波虽然觉得只要多喝热水就行，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之后蔡嬅在买药时，周波无聊去称了一下体重。 回去的路上，周波告诉蔡嬅，他要开始节食了，从今天开始，到他的体重降下来为止，他只吃一碗米饭，绝不再吃第二碗。 “你有这个想法是很好啦，但是你做得到吗？”蔡嬅表示怀疑。 蔡嬅其实也是希望周波能瘦下来的。 这样不仅他的身体能健康一点，而且他在压她的时候，她也能比较喘得过气来。 但是周波是一个怎样的人，蔡嬅也是知道的。 今天雷打不动的事，明天不用打雷就能动了。 所以蔡嬅才会表示疑问。 “你就等着看吧，我这次一定说到做到。”周波说。 都说每逢佳节胖三斤，周波一个国庆过后，体重竟然突破了160斤，创下了史无前例的新高。 这引起了周波的警惕。 周波觉得他应该要把体重给降下来了。 此时的周波并不知道，他的体重之所以突破160斤，是因为那家药店的体重秤有问题。 他还以为他真的变胖了，所以起了节食的心思。 但后面，周波再去另外一家药店称体重时，他的体重一下子就降到了155斤。 这让周波产生了错觉，以为只要每天少吃一碗米饭，持续几天，就能把体重降下来。 当然了，这是后话了，之后再说。 却说周波决定开始节食，然后当天中午，蔡嬅想出门去吃饭时，周波就表示他要在宿舍自己煮。 蔡嬅喉咙有些不舒服，便也没强求。 周波说到做到，当天中午就只吃了一碗饭。 刚开始时，周波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下午上课时，周波就有些头晕眼花了。 节食最痛苦的就是不能随意地吃东西，要忌口，要挨饿。 周波盼呀盼的，终于是等到那个年轻的阿姨说要开饭了。 当天晚上吃的是咖喱，周波吃了一碗还想吃，但是蔡嬅就在隔壁教室，周波只能忍着。 然后到了晚上九点半，周波肚子饿得咕咕叫，蔡嬅独自一人去买了还没打折的面包回来，问周波要不要吃。 周波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是很想要的。 但是他不说，蔡嬅就不知道。 周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蔡嬅在他面前吃着香喷喷的面包，然后忍受着饥饿度过这难熬的长夜。 隔天一早，周波喝了两碗粥。 因为是粥不是饭，所以喝两碗不算违规。 蔡嬅听完就笑了。 送完孩子去上学后，大老板过来开“批斗会”时，给他们带来了一些甜点和水果。 大伙儿都吃得很开心，只有周波不敢吃。 开完会后，周波就回宿舍喝水充饥。 喝完之后，周波决定躺床上睡觉。 蔡嬅看见周波这样，就劝周波不用再忍了，多运动就行。 周波切了一声，戴上蓝牙耳机翻了个身就听歌休息去了。 听了几首歌之后，周波突然听到音乐声小了一下。 应该是有短信来了。 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 点进一看，周波发现原来是工资到账了！ 随后蔡嬅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应该是她的工资也到了。 周波看了一眼他短信上的数字，然后他又跑去看了蔡嬅的手机。 看完周波的心突然一凉。 第三百一十一章 第二条小被毯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总是有些出入的。 因为工资远低于预期，小宇当天中午过来蹭饭时，一边骂着脏话，一边说他不想干了。 他走之后，蔡嬅去洗碗时，对周波说要是小宇真不干就好了。 周波听完切了一声。 嘴上说不要的人，往往能干到最后。 而那些一言不发的人，才有可能说走就走。 小宇刚才的话，周波完全没把它放在心上。 之前周波在学校时，有一个姓钱的新老师，就对周波抱怨过他太苦了，想要辞职。 周波当时还挺高兴的，他巴不得这些有编制的老师，早点离开岗位。 但是那个钱老师虽然一直抱怨，但是最后却并没有离开。 从那时起，周波就真正知道了“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周波不屑的声音，蔡嬅说说： “你觉得他不会辞职？” “他怎么可能辞职。”周波说。 “可他刚才不是抱怨工资太低，晚上也要帮老板免费辅导他孩子，陪读很累吗？”蔡嬅说。 “他也就是抱怨而已，人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的。”周波说，“而且你看他这人像是言出必践的人吗？” “我看他挺贱的。”蔡嬅说。 “你别这样说人家，人家好歹能赚钱。”周波说。 “切。”蔡嬅不屑地说道。 之后的发展，如同周波所料，小宇果然没有辞职，相反，他干活还干得挺开心的。 不过有些事情的发展，就出乎周波的预料了。 隔天晚上十点，蔡嬅打电话给周伦询问周凛的日常时，得知了周凛现在在发烧的消息。 蔡嬅知道后，很是担心，便无意识地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周伦听到后，便对蔡嬅解释起来。 昨天中午，她看周凛的那条小被毯有些脏，天气又很好，就把它洗了，但是谁想下午突然变天，那条被毯于是干不了。 然后她给周凛盖了另外一件空调被，结果周凛就又哭又闹的，然后半夜还踢被子，可能就是那时着凉了。 然后今天早上周凛很晚才醒来，中午起来吃了一点东西后，她就盖上那条被毯睡了，当时周伦自己也没想太多，以为周凛是因为昨天没睡好所以累了，她昨晚被折腾得不轻，人也累了，就睡着了。 而傍晚周凛起来吃东西时，还有说有笑的，直到前不久，她才发现周凛出现了发烧的现象。 蔡嬅听完没有责怪周伦，她在心里暗自决定，得帮周凛再买一条小被毯。 随后蔡嬅又问周伦有没有给周凛贴退热贴。 “我给她贴退热贴，她感觉不舒服就会自己撕下来，我再贴她就哭，我想趁她睡着贴，但是她一被贴就醒来，现在又很晚了，我想明天再带她去医院看看。”周伦对蔡嬅说道。 “要不，我明天回去吧？”蔡嬅听完问道。 “你回来也没什么用，你做那种学生工作的，周一到周五都没得请假，回来了也是中午上去，来回车费也要钱，还是别回来了。”周伦说。 “可是我至少能载她去看医生，你又不会开车。”蔡嬅说。 “我可以坐公交车去，或者让周文载我们去，你不用回来。”周伦说。 随后两个人又讲了一阵，蔡嬅挂上电话后，周波问她怎么了。 “宝宝发烧了。”蔡嬅眼眶红红的，她侧过头躺在周波的怀里。 周波摸着她的头发，安慰起了她。 周波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蔡嬅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为了那么点工资，受这种苦痛，真是太不值得了。 值得庆幸的是，周凛的发烧，在睡了一觉，出了汗之后，隔天就退了。 稳妥起见，周伦随后还是带着她去看了医生。 医生想开药，但是周伦知道周凛不喜欢吃那些苦的药，吃了就吐，便问能不能打针。 医生点头说可以，于是周凛的屁股就挨了一针。 打针时，周凛依旧没哭。 这女娃娃依旧牛逼。 打完针回来的当天中午，已经下单买了一条新被毯的蔡嬅和周伦视频时，周凛又扭又笑的，看来已经好了很多，蔡嬅也终于安下了心。 而当蔡嬅挂断电话后，准备去做午饭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完信息之后，蔡嬅眉头一皱，随后她就拿着她的手机去找周波。 周波看完信息之后，本不想去赴约，但是看在蔡嬅那个晋海同学帮他们找工作的面子上，加上人家又是请客吃饭，于是便点了点头。 周波随后就去敲了小宇的门，然后他们就和小宇，一起去了蔡嬅的那个晋海同学，开在另外一个小区的托管班，吃炒米粉配龙骨汤。 小宇和蔡嬅的那个晋海同学也是老朋友了，小宇落座后，依然出口成脏。 蔡嬅的晋海同学让小宇不要这样，但是小宇根本不鸟他。 蔡嬅的那个晋海同学也很无奈，随后他便不再管小宇，打听起了正事来。 吃完饭后，回去的路上，小宇对周波说起了蔡嬅那个晋海同学的闲话，大意是，都已经离开原有的单位了，还打听情报，实在是有些不厚道。 周波随后附和说是，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周波和蔡嬅回到宿舍后，就和蔡嬅谈论了起来。 刚才吃饭时，蔡嬅的那个晋海同学，在打听完工资等情报后，趁小宇去上厕所时，说让蔡嬅过去帮他，他这边缺个人，而他给的工资比在这边的还高。 蔡嬅听完没有直接表态，只是礼貌性地说再考虑一下，但其实蔡嬅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而两人回到宿舍只是讨论了一会儿，就得出了“委婉拒绝”的决定。 之所以要委婉的拒绝，主要原因是因为，蔡嬅考虑到将来想办托管时，可能有用到她这同学的一天，而且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隔天中午，蔡嬅收到了一条短信，提醒她给周凛买的第二条小被毯已经到了。 蔡嬅随后就打电话给周伦，说她给周凛买的被毯到了，让周伦有空去韵达快递报她的姓名，手机号码和单号拿快递。 周伦在喂周凛吃粥，便让周文去了。 周文把快递拿回来，拆开后，周凛高兴得直接跳了起来。 这傻孩子，唉…… 第三百一十二章 破戒 翌日，周五，又是注定忙碌的一天。 时间总是在无声无息地累积着重量。 经过这段时间的工作，周波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只上半天班的生活。 享受着白天空闲的好，经历着傍晚忙碌的苦，偶尔来个考试，然后开个会焦头烂额一下，之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样的日子，说好不好，说坏其实也不坏。 隔天，周波再次回到了生他养他的老家。 因为昨晚忙到很晚，今天又起得很早，于是周波就从上午睡到了下午。 而当天吃午饭和晚饭时，周波还能忍住，坚持只吃一碗。 但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玩了许久的手机，周波就感到有些肚子饿了。 犹豫了许久，自制力不足的周波还是决定下楼去吃顿夜宵，来缓解肚中的饥饿。 人生就是吃吃喝喝，如果爬上了食物链的顶端，却不能随意吃喝，那和咸鱼也没有多少区别了。 因为周波煮的是宵夜是碱水面条，并不是饭，所以没多吃一碗饭的周波，并不觉得他破戒了。 不过周波在煮碱水面条时，没有掌握好技巧，煮得并不好吃，所以一大锅面条，他最后也只吃了半锅而已。 剩下的半锅，周波决定留着明天早上再吃。 而保暖思那啥，当天晚上，周波就打开浏览器，找毛.妹的片子看去了。 翌日早上，周波起床时，再次发现他流鼻血了。 周波于是下楼去吃那些面条补血，然后他就拉肚子了。 这波血亏，不舒服的周波随后就上楼躺在客房的床上休息去了。 而恋家的蔡嬅则像昨天一样，又带着周凛回她家去了。 快中午时，周伦打电话给周波，说蔡嬅中午又不回来了，她打算煮咸饭。 周波不喜欢吃咸饭，就问周伦能不能煮白米饭。 周伦就说他要吃他自己下去煮。 周波说了一声好，然后他就躺床上休息去了。 周波一直躺到了十二点四十分才下来。 他随后走到了厨房，想到就只吃一碗，又要煮饭，又要炒菜和弄汤，觉得很麻烦。 而家里又没有泡面，泡面也不健康，还不顶饿。 于是周波就咬了咬牙，再次烧水，打算煮碱水面。 不过这次，周波吸收了上次的教训，他在烧水时，就问在洗碗的老妈怎么煮碱水面。 很快周伦就对周波传授起了煮碱水面条的技巧来。 煮碱水面的技巧挺多的，但是归纳一下，大概就这么几条： 第一，面条不要冷水下锅，也不要水完全开了再下锅，而是要在水冒出大气泡时就下。 第二，面条下锅后，就要放盐，不要等后面再调味，并且盐不能多，不然吃太咸容易血压高。（这是血的教训。） 第三，面条第一次快开时，要加入冷水，第二次快开始也要加入，第三次则视情况而定，一般没有第四次。 第四，可以加入适量食醋，酸碱中和，味道更好。 第五，碱水面条和猪油渣是绝配，如果没有猪油渣，也要加入香油，或者葱头油，麻油，香油，甚至是明油。 周波听了一阵，按着方法去煮了一下，味道果然好多了，就是不知道肚子受不受得了。 周波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东西都吃了，肚子不饿了，身体也暖和了，那就…… 那就趁着这个机会洗个澡吧！ 周波想到就干。 洗澡完后，周波有种把自己刷新了一遍的感觉。 有差不多半数的男人，会觉得洗完澡后的他，比之前没洗澡的他还帅。 周波就是其中一个。 吹干头发后，周波就又躺在床上，然后那种洗澡后，“痒痒”的感觉就来了。 周波想到自己流鼻血的事情，而蔡嬅又不在，于是就鬼使神差地给海伦发过去了视频聊天的邀请。 海伦接得很快，她等这个邀请等得卫生纸都用了两包了。 周波没想到海伦这么快就接通，被海伦那张脸给吓了一跳的他，随后就喊了出来： “吓死我了！” “周波哥哥，怎么了？你被什么吓到了？”海伦用她那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这声音有些做作，但听在周波耳朵里，却有些耳熟。 因为之前陪伴他度过漫漫长夜的女人们，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声音。 “被你的下巴给吓到了。”周波毫不客气地说。 “周波哥哥你真坏，别人都说我是瓜子脸。”海伦说。 “我看是锥子脸还差不多。”周波说。 “呜呜呜，周波哥哥你欺负人，你明明知道我全身上下就只有脸是整过的，还这样攻击我。”海伦又开始假哭。 “切，鬼才信你只整过脸而已。”周波说。 “真的！我真的只有脸是整过的，其他的都是天然的，我姐姐也差不多，她只整过胸，本来她打算下面也整一下的，但是后来我说她那里光溜溜的已经很美了，她就放弃了。”海伦再次爆料说。 “停！”周波连忙喊停，“别再说了，我对你姐的事不感兴趣，我是来找你聊天的，不要有事没事就带上你姐。” “哇！周波哥哥你嘴巴真甜！你这句话直接击中了我的小红心！我幸福得都快晕过去了，等我姐姐从湾海回来，我一定要告诉她，说你只想和我聊天，不想和她聊天。”海伦一脸兴奋地说道。 “切，我之所以和你聊天，是因为想从你身上拿钱。”周波给他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说。 “周波哥哥你缺钱吗？那我待会儿多发红包给你。”海伦连忙说道。 “别！你说这话我感觉你像是要诈骗我。”周波连忙拒绝道，“当初说好多少就是多少。” “那好吧，不过周波哥哥，如果你真的缺钱，就找我要吧，我有的话，一定会借给你的。”海伦一脸真诚地说道。 “你这话说的，我都有些感动了。”周波笑着说道，“不过我不缺钱，我只是想攒点私房钱而已。” “周波哥哥，你要攒私房钱干嘛呀？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瞒着你老婆……”海伦正要往歪路说下去，就被周波给警告了。 “别乱说话！再乱说，信不信我去找你爷爷，然后把你之前的事情告诉他！”周波说道。 海伦一听，赶忙求饶道：“周波哥哥，我不说了，您说就好了！那您为什么要攒私房钱啊？！” “这还差不多，咳咳，其实我攒私房钱也只是以防不时之需，没有其他的心思。”周波说道。 “哦哦。”海伦应了两声。 “你哦个头啊。”周波说道。 “呜呜，好委屈，明明是周波哥哥你不让我说的口牙。”海伦委屈巴巴地这样想着，但是她不敢说，只能又“哦哦”起来。 周波听完也是服了，这妹子的智商果然有些欠费。 第三百一十三章 良心 “哦哦”了半天，听了一堆失恋后再重新振作的鸡汤故事的海伦，在周波挂断后，给周波发了一个红包。 这是当初说好的，海伦没想违约。 她之所以立即给周波发了红包，目的是为了让周波安心，同时她希望她乖巧又主动的表现，能讨得周波的欢心。 而看到那个红包后，周波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点。 但是他手刚伸到一半，就停住了。 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说，他不能收。 这声音不是耶稣说的，也不是小哀同学说的，而是他的良心。 良心这个词很简单，很多小学生都会写。 但是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能不少人都不知道。 有些人不知道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无知。 这种情况可以通过查字典或者词典来解决。 良心，拼音：liángxin，是一个儒家名词。 孟子曾曰过：“虽存乎人者，岂无仁义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犹斧斤之於木也。” 而朱子曰：“良心者，本然之善心。即所谓仁义之心也。” 所谓的良心，就是被现实社会普遍认可并被自己所认同的行为规范和价值标准，它是道德情感的基本形式，是个人自律的突出体现。 值得一提的是，良心并不是与生俱来的，是人们在实践过程中逐渐形成的。 因此，有些人不知道良心，不是因为他们无知，而是因为他们无良。 周波觉得他如果收下这个红包，就会成为一个无良的人，成为一个出卖灵魂去换取金钱的人。 这种挣扎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周波身上，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sfz（死肥宅）。 但是他偏偏就遇上了，因为有个智商欠费的伪富婆就好他这一口。 这情况，和当初总经理助理看上他一样。 如果是一个也就算了，但并不是！ 这搞得周波这时都有些怀疑，他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能吸引fp的特质了。 但是，虽然良心上过意不去，可周波最后还是点击了红包，收下了海伦给的钱。 听到微信收到红包的那个音效时，周波在觉得悦耳动听的同时，还感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跳。 有人说，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其实当“三.陪”（陪聊，陪玩，陪伴）也是。 周波之所以收下这个红包，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还想陪在海伦身旁，陪她聊天，玩乐。 而也正是因为这种念头，让周波感到了莫名的心跳。 这种悸动，周波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学生时代。 周波随后将和海伦的聊天记录删掉，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他就那样看着，脑袋里闪过了许许多多的念头。 过了许久，周波再次拿起手机，开始写起了日记。 在日记里，周波从头到尾把这件事情，又分析了一遍。 刚开始时，周波之所以找海伦聊天，原因大概有这么几点。 第一，吃饱了的他，洗完澡后，觉得他比平时帅多了，身体也有些“痒”。 第二，蔡嬅不在家，而他上次和海伦聊天，还挺爽的。 第三，和海伦聊天，还有红包拿。 因为这三点，周波就和海伦聊起了天。 但是聊着聊着，周波就发现，海伦这个女人，虽然智商欠费，说话有些不经过大脑，总是口花花的，但是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坏女人。 她当初之所以走上电.信.诈.骗之路，原因有些奇葩，竟然是因为她想“自力更生地钓个大凯子”然后“衣食无忧地度过下半生”。 当然了，以她的智商，这个计划自然是失败了。而周波就刚好是压垮她的那根稻草。而在骗周波不成后不久，海伦就去投靠了她的富婆姐姐，因此她也逃过了一劫，没有像陈夏弥那样gg。 但是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在洛杉矶，她丢失了心脏。 她有些自暴自弃了。 而在之后，周波，这个曾经劝她从良的人，又走进了他的生活，并成了她名义上的哥哥。 有过电.信.诈.骗的经历，海伦对于说谎，其实还是很在行的，但她和周波的聊天中，却没有多少虚情假意。 人的真诚是最能打动人的。 周波能感受到海伦的这份真诚，但同时，他也能看到，在这份真诚之下，海伦那空荡荡的胸腔。 这里的空荡荡并不是指海伦胸小，而是指海伦没有“心脏”。 她的心，还在洛杉矶。 前任给她留下的伤害还在。 她很孤独。 孤独到拿钱让周波来骂她，她愿意。 周波看出了这点。 所以，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哥哥，哪怕是为了让她感觉花的钱不至于不值，周波也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 用小齐的歌来形容周波此时的心情，那就是：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这心一软，周波就把他自己陷进去了。 有了许多不必要的挣扎。 写完日记后，周波的头脑清晰了很多。 他重看了一遍日记，然后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首先是有关收红包的问题。 不收红包的好处，是良心不会不安，不会有当“舞女”的感觉，也不会有失当“哥哥”的体面，但是坏处就是，之后再和海伦聊天，会不好意思要钱，没有办法攒私房钱，就会有一种亏大了的感觉，并且还有可能会失去和海伦聊天的动力，失去和海伦聊天的借口，让自己变得更容易胡思乱想。 而如果收下红包，虽然良心会过意不去，但是钱却是真的到手了，而且之后和海伦聊天的借口什么的也都有了，也就更能安慰受伤的她了。 然后是收下红包后，那阵莫名其妙的心跳问题。 刚开始，周波还不明白那阵心跳的原因，便认为它是莫名的。 后来他又把这种心跳的感觉当成了喜欢的悸动，有些纠结。 但是写完日记后，周波发现了，那心跳并不是因为心动。 他不爱海伦，只是觉得她可怜（可爱又惹人怜）。 他之所以心跳，一来是因为，那时的他感觉出卖了他的灵魂，有些不安。 二来，则是因为拯救一个用人工换过脸的失足少女这件事，本来就是挺刺激的。 综上所述，周波明确了日后的行动方针： 他可以继续和海伦聊天，并安慰她，不过，一定要收钱！ 嗯，就是这样。 第三百一十四章 风雨 翌日，周一，新的一周拉开了帷幕。 周波和蔡嬅再次搭乘蔡嬅她舅舅的车上晋海。 国人讲究礼尚往来，上次蔡嬅的晋海同学请客，这天，蔡嬅就想反请了，不然总感觉像是欠着别人似的。 请客的地点就在蔡嬅同学曾经待过的宿舍，至于菜则都是大老板早上开会时顺路带来的。 周波亲自下厨，用牛肉炸了醋肉，蔡嬅煮饭并炒了些菜，小宇来吃饭时，说他待会就负责洗碗。 待蔡嬅的同学走后，小宇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周波说，要是大老板和老板知道，他朋友（蔡嬅的同学）今天中午来到这里吃饭的，肯定会很生气，而他的朋友，也真是够厚脸皮的。 还是只吃了一碗饭的周波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 刚才吃饭时，周波就发现蔡嬅那同学的确是有些厚脸皮。 但是，这也是一种本事。 想在这个世界混出一点名堂，就是需要这种厚脸皮的精神。 隔天中午，蔡嬅想去外面吃饭，周波不愿意去。 两人意见不合，随后小吵了一架，就各有各的了。 蔡嬅独自一人出门去了，二周波问在家里自己煮饭，并简单炒了一个番茄炒蛋。 结果，炒好番茄炒蛋后，周波想端上饭桌时，小宇突然进来厨房。 结果好好的一盘菜就被打翻了。 想蹭饭的小宇连忙道歉，然后他虚情假意地说了几句要帮周波清理的话。 周波假笑着说没事，而等小宇走后，他一边拖着地板，一边在心里暗自腹诽起了小宇来。 收拾完毕后，周波重新煎了两个鸡蛋，然后倒了一些酱油进去。 之后周波就盛了一碗白米饭，配着酱油鸡蛋和白开水，吃了起来。 小宇没再过来蹭饭，剩下的米饭，周波干脆都倒了。 收拾完毕后，周波身心俱疲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起来。 快一点时，周波见蔡嬅还没回来，便打电话给了她。 三十秒后，得知蔡嬅去逛街，下午去接孩子钱才会回来的周波就挂上电话，然后他就去锁了门，睡起了午觉。 一觉醒来，周波发现他又流鼻血了。 周波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还早，于是清洗完毕后，周波就又对海伦发起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海伦依旧很快就接通了通话，随后两人就又聊了以前。 一个多小时后，周波挂上电话。 海伦再次发了一个红包过来，周波这次没有犹豫，他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之后周波将手机拿去充电，然后就又躺在床上，思考了起来。 这次和海伦聊天，周波意外地得知了大灯女的进一步动态。 上次，周波只是从海伦的嘴巴里知道了大灯女去湾海的事情。 而这次海伦告诉周波，大灯女好像要在晋海开一家店。 海伦没具体说大灯女要开店卖什么东西，但是周波知道大灯女应该不会卖大灯才对。 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周波便起身准备去接孩子了。 而就在周波起身穿鞋时，蔡嬅也回来了。 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晚上睡觉也是，一觉醒来后，仍是。 快中午时，蔡嬅对周波说她要出去拿快递，顺便吃午饭，中午就不回来了。 周波听到后，眉头一皱，但没说什么。 然后可能是因为急着回来开快递，试穿里面新买的衣服的缘故，所以，这次蔡嬅并没有很晚才回来。 不过，回来后，她试穿了一下那件新买的秋装，发现胸口处太小，有些不太合身，于是便想退货。 于是她就拨打电话，叫快递小哥，来取件，准备退货。 对于这些事情，周波全部都看在了眼里，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但是周波没有马上发作，周波直到那个扰了他的清梦的快递员，收了蔡嬅的钱和快递走后，才发作。 周波发脾气了，蔡嬅也很生气。 周波认为蔡嬅没事就爱乱买东西，还爱乱退货。 蔡嬅认为她又没花周波的钱，心情不好买点东西又怎么了？ 周波觉得蔡嬅这样花钱买教训却不吸取教训，等这学期结束后，口袋里肯定是剩不下多少钱。 蔡嬅则说，那他多赚点钱不就行了？ 两人吵了半天，然后隔天就又进入了冷战。 到了十月二十一日，星期五时，天气预报说有台风登陆了，而周波觉得他和蔡嬅的婚姻或许也该在一场风暴中结束了。 这天晚上，周波一直忙碌到了九点半才冒雨跑了回来。 回到宿舍后，疲惫的周波就想洗洗睡了。 然而蔡嬅一直在外面客厅看卖衣服的直播。 周波试了几次，都没能入睡，他终于忍不住了，下床去客厅和蔡嬅吵了起来。 周波是一个很冲动的人，他没有考虑到民政局的人，明后两天双休不上班的情况，就说明天要去离婚。 以前说出这句话时，周波的心里还会感到后悔，但是这次说出口后，周波的心里，有的却只是一种解脱感。 就像蔡嬅已经看清了他，而他也把蔡嬅看光了，额，是看清了一样。 周波清醒地意识到，【和蔡嬅在一起，是不可能攒下钱的】结果。 她爱花钱的毛病，这辈子应该是是不可能改了。 而他又没有办法赚大钱。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离了，彼此都能解脱。 至于离婚后，财产的分割，抚养权的归属等问题，周波都愿意让步。 周波已经考虑到了这点了，而蔡嬅随后的回答也终于没让他失望。 蔡嬅很生气地说了一句“离就离”，随后她就推开了周波，跑进了孩子们住的宿舍，然后锁上了门。 以前周波说离婚时，蔡嬅从来不会说“离就离”，但是这次她说了。 周波觉得他们的婚姻，应该是快走到尽头了。 这时候，悔意才慢慢地爬爬上了周波的心头。 “要是当初不来晋海上班就好了”，周波这样想。 但是他还是来了。 呵呵…… 周波把客厅的灯给关了，然后进入了卧室，随手把门给反锁上。 之后周波就把卧室的灯关了，手机也关机了，然后躺在床上。 十来分钟后，在风雨声中，周波终于入睡。 第三百一十五章 饮鸩止渴 睡着之后不久，周波就做起了梦。 在梦里，周波变成了一只小鸟，他自由自在地在蔚蓝色的天空里飞翔游玩。 玩得正开心时，天空突然就变得乌云密布，紧接着就刮起了风，下起了大雨！ 然后一个巨大的黑影就拿着一个黑色的笼子把他给网住了，他拼命地挣扎，然后莫名其妙的，他就变成了一条单身汪…… 半夜醒来，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出了半身冷汗的周波，随后就听到门外有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此时，全托的孩子都已经走了，蔡嬅也和他闹翻了，按理来说，应该不可能有人来敲他的房间的门才对。 不是人，那就是鬼了。 周波原本就流了半身冷汗，此时这么一想，冷汗流得更多了。 敲门声还在持续，不急不缓，就和外面的风雨声一样。 周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犹豫了许久，他才打开灯，然后去开门。 门刚被打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就扑进了周波的怀里。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蔡嬅。 一夜痴缠过后，有关离婚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隔天，闹钟响了两遍，终于把昨晚干得腰酸背痛的周波给吵醒了。 他连忙起身准备去搭车回老家。 但是他们终究起得晚了，在搭16路车到了sm天桥后，他们虽然努力在雨中撑着伞努力奔跑，但是还是没有赶上那辆回去老家的车。 在天桥上冒雨奔跑的两人，现在并不会知道，明年的他们会多次经过这座桥去sm里面玩耍。 现在的他们还没有自己创业，只知道每天上班，帮别人打工。 但是再过不久，他们一个就会变成老板娘，而另一个就会变成老板娘的男人了。 回到家后，蔡嬅就急着去看周凛。 周波则没有，被雨淋湿的他，先去洗澡了。 刚上晋河时，周波还曾想念周凛想到红了眼眶。 但是现在，他不会了。 习惯成自然，只是五天不见，又不是一个月不见，用不着这么激动。 翌日，吃饭时，周伦说起了游艇厂遭到台风袭击，损失惨重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周波有些幸灾乐祸。 大概本质上，人都不希望别人过的比自己好吧。 只是刚幸灾乐祸完，周波就忍不住想到了一双腿。 于是当天下午，蔡嬅又带着周凛回老家时，周波就给海伦发送过去了视频聊天的邀请。 只是过了片刻，海伦那张美丽的脸就又映入了周波的眼帘。 有个脱口秀女主持人曾说过，大部分男人都觉得女生整容不好，但是他们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又对那些整过容的美女，喜欢不已。 关于这点，周波是很认可的。 别的不说，如果大灯女和海伦长得和那两个粉领一样的话，那么周波肯定是不会鸟她们的。 大部分男人都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的。 海伦颜值是有，才华却几近于无，人品更是不堪回首。 周波觉得他不会陷，更不会忠，于是他自己就更放得开了。 “周波哥哥，下午好！这两天都在下雨，我在家都快无聊死了，还好周波哥哥能想起我，来找我聊天，我真是太开心了呢！”海伦笑着说道。 “海伦妹妹，你也好，和你聊天，我也很开心呢！”周波模仿着海伦的语气说道。 “哎呀呀！周波哥哥你真坏，怎么一来就模仿我，你这样子，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不过，和我聊天，你真的也会开心吗？如果真的会开心的话，那么我会感到更开心的说！”海伦笑着说道，那表情十分的单纯和阳光。 “海伦妹妹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和你聊天当然开心啦！”周波故意坏笑着说道。 但是这句话，他其实是发自真心的。 “你又来了，周波哥哥，你明知道我这张脸都是整出来的，还故意这样说。”海伦撅着小嘴有些不满的说道，不过她随即又笑了起来说道，“不过我这个人耳根子软，喜欢听好听话，周波哥哥你难得夸我漂亮，我还是很开心的！嗯哪，么么哒！” “滚。”周波拒绝了海伦的飞吻，“再乱来，小心我找你爷爷泡茶去。” “我不敢了！周波哥哥，你不要去找我爷爷好不好，好不好吗？”海伦撒娇道。 “你少来，你再用这种语气说话，我真的去找你爷爷了。”周波说道。 “哦哦！”海伦赶紧变身成了“哦哦海伦”，然后用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周波看到这一幕，就知道随后又是一大波“哦哦”的时间。 这在之前，已经发生过了，基本上已经成了套路。 不过周波也不在意，反正他是“计时收费”的，海伦爱玩这种套路，而且还玩得乐此不疲，他也乐意奉陪。 时间随后就在海伦的哦哦声中流过。 等到周波又“故技重施”，把他百度而来的几个，有关失恋的鸡汤故事念完的时候，海伦终于不再哦哦了。 其实通过这几次聊天，海伦也能感到周波是有意地在安慰她的。 不然消磨时间的方法有很多，周波没有必要像之前一样给他讲失恋故事。 说实在的，周波这种暖男的行为，海伦还是挺感动的。 毕竟之前周波对他是真的冷淡。 但是周波，注定是她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所以海伦也一直在告诫她自己不要乱来。 只是呢，有些事情，越是禁止，越是知道不行，就越会让人想去飞蛾扑火。 海伦觉得她如果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周波的床上。 嗯，不是手上，是床上。 毕竟都要死了，满足一把再死也好。 海伦控制不住她自己。 现在的她，就像一个饮鸩止渴的人，哪怕明知眼前是一杯毒酒，她也只能仰头把它灌下。 毕竟口渴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 这一点讲了半天故事的周波，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 周波有些口渴，客房里又没有水，他看了一眼时间，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就想结束聊天。 “我有些口渴，要去喝水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再见。”周波对海伦说道。 “诶！等等！周波哥哥你别急着走，你口渴的话，我这里有水，喏，给你喝。” “滚！”周波喊完，直接挂了电话。 第三百一十六章 二选一 翌日，周一，周波和蔡嬅像之前一样搭乘蔡嬅舅舅的顺风车上晋海。 这次上晋海，蔡嬅的舅舅没有走高速，但到晋海时，和平时到达的时间也没差多少。 下车后，蔡嬅和周波就收到了微信，说当天上午的会议被取消了。 蔡嬅后来问了张老师，才知道大老板和老板都要去参加一个老人的葬礼。 人生的离别，总是说来就来。 有时候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 隔天，心良小学停电，提早放学，周波和蔡嬅提前去学校接小孩。 然后当天晚上，一场事故发生了。 一家叫作“有家”的托管，因为接送不及时，导致一个叫作家豪的小男孩，死于非命。 这件事当晚就刷屏了。 那个男孩的妈妈，随后到那家托管找他们理论，然后那男孩的妈妈就被老板给活活掐死了。 周波原本以为这事情闹得这么大，肯定会有一番风雨，但是两天后，这件事就没有人关心了。 日子转眼间就到了十月二十八日，这天是星期五，同时也是周凛的农历生日。 蔡嬅和周波，早上就准备好蛋糕，送走所有学生后，他们就连夜赶回了家里。 可惜太晚了，周凛当时已经睡觉了。 有些肚子饿的周波于是提议，他们现在就把蛋糕分着吃了。 周波的提议，随后就收获了三票反对。 一票来自周伦，一票来自蔡嬅，另一票来自小哀同学。 她们都觉得周波这样做，很不是人。 周波于是只能作罢。 隔天中午，周凛在庆生完毕后，就又被蔡嬅给带回她娘家了。 周波午睡醒来后，没有再和海伦聊天，他骑着电瓶车，打算在村里四处闲逛，看看变化。 结果才出门没多久，周波就在一家水果摊，遇见了张美莲。 周波遇见张美莲时，她刚好买完东西，坐在车上扫码付钱。 她前面站着一个孩子，后座还有一个。 两个孩子好像都是男的，周波觉得应该是她生的。 虽然之是匆匆地经过，连招呼也没打，但是随后周波的心情还是被影响了。 以前周波读过一本书，作者是jht，里面有一个男主角在菜市场遇见他初恋情人的桥段。 当时男主角的初恋情人，身边也有孩子。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死亡说来就来，而新生也同样如此。 带着这样的感慨，周波继续前行。 途经堤岸时，周波遇见了海伦的爷爷，他恶作剧心起，连忙停车，然后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海伦。 发完照片后，周波就掉头回家了。 路上，周波的手机响个不停，但他没有理会。 直到隔天周日下午三点，周波才给海伦回了信息。 “我就是逗你玩的，你那么紧张干嘛？”周波打字道。 “我能不紧张吗？我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睡好，早上起来都有黑眼圈了，周波哥哥你太坏了。”海伦很快就用语音回复道。 回复完毕，海伦接着还发了一张熊猫的图片。 周波知道海伦是想表达她有熊猫眼的意思，但是“无真图无真相”，周波随后就用激将法，想让海伦爆个照。 海伦还真的中计了，一下子就给周波发了一张自拍照。 结果周波一看，海伦好得很，根本就没什么事。 “看来你昨晚睡得不错啊。”周波打字道。 “一般般啦。”海伦用语音回复道。 “那我是不是该再去找你爷爷一下？”周波逗海伦道。 “周波哥哥你又来了，其实你根本就舍不得伤害我，对不对？哈哈哈，被我猜中了吧。”海伦笑着说道，笑声很是得意。 “是谁给你的勇气，敢说这么不要脸的话，梁小姐吗？”周波打字道。 “梁小姐是谁？周波哥哥你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女人吗？呜呜呜，你们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的确不认识梁小姐的海伦假哭道。 “我本来就有别的女人，你难道没点数吗？”周波有些无语地反问道。 “果然有老婆就忘了妹妹了，你真是薄情的人呢，周波哥哥。”海伦说道。 “谢谢你的夸奖。”周波回应道。 “我没有夸奖你啊。”海伦犯二地回复道。 周波听完后，没打算在这个问题和海伦多做纠缠。 和一个智商欠费的人聊天，一定要注意，不要被她把你的智商拉到和她一样的水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好了，不和你聊了，我要玩游戏去了。”周波说完就打算去下载植物大战僵尸来玩玩。 “玩游戏有玩我好玩吗？”海伦却这样回复道。 周波听完语音，只感到浑身都有些发烫。 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并对海伦发去了警告。 海伦随后就撇撇嘴，然后又死性不改地问了周波一个问题。 “你不让我问这个，那我问你，在你心中，我和我姐，你更喜欢哪个总行了吧？” 周波听完回复，想了一下，然后他就给海伦回复道： “我两个都不喜欢。” “你这是什么回答呀，哪有这样的，就算两个都不喜欢，但是总有一个比较不那么讨厌的吧。”很在意这个的海伦追问道。 “如果非得从你和你姐当中选一个不那么讨厌的话，那么……我选你姐？” “why？！！！”海伦激动得连英语都飙出来了。 在海伦看来，周波应该是会选她才对。 毕竟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她和周波算是更熟络了。 而她姐姐，这段时间因为开店的事情，非常忙碌，所以并没有怎么和周波接触。 海伦认为她是稳赢的，所以她才会开口询问。 没想到她这样做却是自取其辱！ 周波竟然选择了她的姐姐。 智商欠费的海伦表示她理解不能。 “你真想知道原因？”周波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说道。 “当然啊！”海伦回得很快。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喜欢胸大的，不喜欢无脑的。”周波故意用语音说道。 海伦听完，肺都快被气炸了。 “那我明天就去做手术！”海伦气冲冲地回复道。 “连这样的话也信，你可真是没救了，再见。”周波说完这话就没再理会海伦，下线玩游戏去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重回母校 隔天，十月三十一日，十月的最后一天。 这天是星期一，同时也是万圣节，不过这和国人没什么关系。 因为蔡嬅的舅舅昨天晚上有事，已经提前去上班了，所以周波他们只能自己搭车。 不用急着赶去蹭车，蔡嬅也终于能在家吃上早餐，而周波提议干脆连午餐也一起吃了，这样两人就相当于放了两天半的假。 蔡嬅考虑了一下，觉得吃完午饭再上去，的确也可以，两人随后就决定下午一点才上晋海。 计划随后顺利进行。 而下午周波去接孩子时，遇见了一个大美女。 这大美女很懂得打扮，就像是从时装秀上出来似的，也不知道她是家长还是哪个托管班的员工或者老板，总之她身边跟着两个这所小学的孩子。 周波没敢上去搭讪，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他的眼前，从他的生命中溜走，周波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接完孩子回到托管后，周波就开始赶工，在七点半左右，他就完成了任务，回到了宿舍。 隔天，十一月一日，星期二，周波去接孩子时，积极了很多，但是他并没有再遇见那个大美女。 虽然没见到那个大美女，但是周波却见到了他班上来的那个新同学。 这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身材很胖，周波感觉他应该有百来斤。 老板随后把那个新来的学生的老妈给拉入了群聊，然后周波点进去一看，发现这新来的学生，他老妈竟然是在卖能让私.处.紧.致的产品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周波带的这个班级，有的人的老妈是卖衣服的，就是那个家长很晚才来接她的女孩。 而有的人的妈妈是在卖塑形模具的，就是那个因为不睡觉曾被周波吓哭的全托的女孩。 有的人的妈妈则是在家吃白饭的，就是那个教师节送周波花的女孩。 而有的人的爸爸是在鞋厂当管理，就是那个让周波画猪的调皮男孩。 有的人的爸爸是在玩具厂里打工的，他周五时经常开着摩托车来接他那个老是会被人欺负的女儿。 还有的人的爸爸是在卖佛具的，这人的儿子长得就像妖魔鬼怪。 另外，有的人的父母都是在学校当老师的，这女孩在学校里还是个中队长。 而有的人没有妈妈，爸爸也在外地工作，常来接她的二姨是在一家公司上班的，同时这女孩也是托管里最漂亮的。 以上这八个人，就是周波原本的“班底”，现在又多来了一个男孩，周波只能让他单独一个人坐。 然后，隔天周波再次想要邂逅那个美女未果。 而当天下午，那个小胖子就把他的椅子给坐坏了。 没办法，周波只能去拿工具来修椅子了。 之后下班时，周波心血来潮去了另外一家药店称体重。 测量的结果，周波还算满意，体重155斤，的确是有瘦了，那么—— 就开吃吧！ 周波本想买些面包的，但是面包要晚点才能打折。 周波于是就去沙县大饭店吃小笼包。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那笼小笼包实在太油了，而且也吃不饱。 周波于是又点了一盘水饺。 这次总算是点对了。 好玩不过嫂子，好吃不过饺子，虽然皮厚了点，料也都是菜，但是至少是新鲜的，而且不油腻。 吃饱喝足后，周波就扫码付钱，之后他就打算回宿舍了。 结果半路上，周波接到了蔡嬅的电话，让他去买些面包。 周波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几分钟面包店就会打折了。 于是周波就在附近又转悠了一下，然后到了面包店有打折的那个时间点后，他才去。 买完打折面包后，周波就带回宿舍去给蔡嬅吃。 而看着吃着打折面包的蔡嬅，周波突然觉得他对蔡嬅好像“不太好。” 事实上，大多数男人对自己的妻子，的确是没有对外面的妹子好的。 已经到手，且不怎么会跑的东西，你让人怎么去珍惜？ 而那么得不到的，或者还没得到的就不同了，为了能亲近或者拥有它们，人们就会想方设法地去迎合它们，哪怕降低自己的姿态也在所不惜。 给蔡嬅吃打折的面包，这件事情，令周波产生了愧疚感。 当天晚上，周波花了一些心思，终于制定出了一个计划。 隔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周波就牵着蔡嬅的手，去了她的母校。 周波之所以想带蔡嬅回母校，除了想弥补蔡嬅之外，其实心里也有着让他自己去旅游一下的考虑。 无论做什么事情，周波都会把他自己的利益给考虑进去。 两个人随后就坐着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去了白水市。 下车后，蔡嬅就带着周波走天桥去她的母校。 这一路上，蔡嬅都很开心，像只出笼的金丝雀一样。 周波看她神采奕奕，便拉着她在天桥上，以她的母校为背景拍照。 下了天桥后，两人就来到了校门口，而从大门进去后，蔡嬅整个人的状态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里是她待过四年的地方，她怎么也没想到，数年后，她会和她的老公一起回来这里。 看着熟悉的建筑，陌生的面孔，许许多多的回忆开始涌上她的心头。 每走一步，蔡嬅就会想起当初她在这里时发生过的一些往事。 周波在她身边，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心里突然也有些想回他的母校了。 但是，周波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他的大学离晋海太远。车费要上百元，太贵了，他去了也没什么好回忆的。 因此，周波只是想想，就放弃了。 回忆一斤值多少钱？ 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 因为每个人的回忆并不相同。 在蔡嬅絮絮叨叨的声音中，周波穿过了一栋教学楼，来到了一座大钟楼前。 看到这个大钟楼，周波就又有了拍照的心思。 对于周波来说，这地方他是第一次来，他对这地方的风景感到新鲜和好奇。 他是游客，而蔡嬅则是归人。 拍照时，蔡嬅心里满是回忆，那在不断摆动的秒针，纪录着她离开这里的时间…… 而她，终于回来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游园 在钟楼前拍完了照片，蔡嬅继续带着周波前行。 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将在环绕校园一周后，再次回到这里，然后返回晋海。 两人随后经过了一座伟人雕像，然后来到了一片小树林前。 每个学校都很重视绿化，而每年在小树林被绿的男男女女，也像这些常绿植物的树叶一样，多得数不清。 穿过小树林，一栋教学楼就映入了两人的眼帘，走在行道上的蔡嬅看着几个素不相识的学弟学妹从她身旁走过时，心里突然有种“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感觉。 周波没有这种感觉。 他只感觉他像一个小偷。 他已经是个社会人了，来到这大学校园里，总有些心虚的感觉。 虽然他不是来干坏事的，但是他还是会心慌。 因为他本没有资格进来，同时他也没在这里待过。 穿过这栋教学楼后，两人就来到了大操场。 结果好巧不巧，他们竟然赶上了校园运动会。 会场的人很多，有参加比赛的，有负责后勤的，还有拿着ipad在和男朋友亲亲我我的…… 但热闹是他们的，周波什么都没有。 蔡嬅本想着留下来看比赛，但是周波觉得不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里，而应该浪费在更能满足他们需求的地方，便拉着蔡嬅走了。 在去食堂的路上，周波遇见了很多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 这些女大学生中，有的稚气未脱，有的则化妆得骚气十足。 若是以前，周波会觉得能把这群女生都睡了肯定很美，但是有了女儿之后，周波再看这些未曾踏入过社会的学生妹，就感觉她们太年轻了。 人的口味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对于这时的周波来说，还是少.妇比较有吸引力。 对于周波心中所想，蔡嬅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如果知道的话，肯定是要好好地掐周波一把的。 两人走了一会儿，很快就来到了一座食堂前。 进入这座食堂后，蔡嬅就直奔一家卖特色卷饼和烤饼的小店去买了一个鸡蛋饼。 这家小店生意很好，蔡嬅排队时，让周波去帮她买瓶矿泉水。 周波照做了，等周波回来时，蔡嬅已经在拿着鸡蛋饼吃了，那模样就跟小仓鼠在吃它心爱的坚果似的。 周波看得有些想笑，结果他就被蔡嬅给打了。 两人打闹了一阵，就走出了食堂，一路上，蔡嬅都是边走边吃，搞得周波也都有些饿了。 “真有那么好吃吗？”周波问。 “当然了，我都想再排队去买一个了。”蔡嬅说。 有回忆加成的食物，总是特别的美味。 “再吃下去，你午饭就不用吃了。”周波说。 “没事，我吃得下的。”蔡嬅笑着说。 “那行，你再去买来吃吧，我要找个地方去吃午饭了。”周波说。 “这么早就吃午饭了？”蔡嬅问。 “经验告诉我，早点去吃，比较不会挤。”周波说。 “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吧，那里的瓦罐煨汤很好吃的。”蔡嬅说道。 “好。”周波答应了下来。 两人随后便沿着小桥流水的风景，来到了另一座食堂。 来到食堂后，两人上了二楼，各种西北刀削面，兰州拉面，香菇肉饭，扬州炒饭，各种各样的摊位，看得周波眼花缭乱。 不过蔡嬅早就有所打算，因此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那家卖瓦罐煨汤的店门前。 蔡嬅刚吃完了一个鸡蛋饼，不太饿，因此她只点了一个瓦罐，而周波还点了饭和菜。 瓦罐煨汤，又名民间瓦罐煨，它通常采用多种名贵药材，精配食物，置于一米方圆的巨型大瓦罐内，再以优质木炭恒温制达六小时以上。 瓦罐之妙，在于土质陶器秉阴阳之性，久煨之下原料鲜味及营养成分充分融解于汤中，汤汁稠浓，醇香诱人，风味独特。 而该汤能充分吸收中药材的药理成份，更有消除疲劳、补肾强身、益智健体、延年益寿的作用，达到了食补的最高境界。 蔡嬅点的是冬瓜排骨汤，加入海带，墨鱼等配料，十分好喝。 周波点的十全鸡汤，加入红枣，花生，莲子，天麻，人参，价格贵了点，但是口味非常不错。 周波吃完之后，只感到浑身通泰。 之后路过一片树林时，周波都有和蔡嬅来场野战的打算，要不是那林子立了一块“林内有蛇，闲人勿入”的牌子，周波说不定就真的这么干了。 而过了那片林子，周波来到了蔡嬅曾经住过的女生宿舍楼时，楼下不知道为什么停着很多豪车。 而走过女生宿舍楼，两人爬了一段楼梯就来到了蔡嬅平时常去的几间教室。 四年的青春，蔡嬅都浪费在了这几间教室里。 路过一间平时上大课的教室时，蔡嬅还看见了她曾经的老师。 那老师正在上课，蔡嬅不敢打扰他，只能带着周波去了她曾经待过的班级。 蔡嬅来到班级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去上大课了，教室里空空荡荡的。 蔡嬅来到了她曾经坐过的位置坐下，让周波帮她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她没敢多留，就匆匆离开了。 她，也有些心虚了。 出了教学楼，走得有些累了的两人来到一棵大榕树下休息。 休息时，蔡嬅告诉了周波许多刚才她所遇见的那个老师的事情。 蔡嬅说她上学时不太喜欢那个老师，因为他很严格。 但是毕业后，再见到那个老师时，听到他用同样的严格语气要求那些学生时，她却很尊敬他。 周波听完若有所感。 屁股决定脑袋，立场不同，态度自然也就不同。 有的老师在上学时从不为难你，你当时还挺喜欢他的，但是等你毕业之后，面对残酷的竞争时，猛然回头，才发现当初追着你，为难你的那个讨厌的老师，竟然才是真心想对你好的。 呵呵，挺讽刺的不是？ 两人在大榕树下休息了一阵，随后就继续前行。 路过一排开着红花的树时，两人来到了图书馆。 周波想进去看一下，但是没借书卡，去了也没用。 随后两人又去了一个小湖，然后从大礼堂又回到了钟楼。 游园结束了，而就在周波打算返回晋海时，校园内的广播却突然响了起来…… 第三百一十九章 日料 若说校园运动会中，什么项目最能够吸引观众的注意力，那毫无疑问就是接力赛了。 当听到广播说，接力赛十五分钟后就要开始时，蔡嬅立即来了兴致，她想去现场看比赛。 周波看了一眼时间，觉得这时候回去也的确是有点早，便又跟着蔡嬅一起去了塑胶跑道那里。 路上，再次经过小树林时，周波发现树林中有些座位，便一屁股坐在那里休息。 蔡嬅催促他走，周波说接力赛待会儿才开始，想先休息一会儿。 蔡嬅无奈，只能和周波一起在椅子上坐着，欣赏起了远处那几个在混合双的大学生打羽毛球来。 虽然坐在树林里，但此时已经临近中午，太阳有些大，蔡嬅坐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热，她于是就拿出还没喝完的矿泉水喝了起来。 这一幕恰好被周波给看见了，周波顿时起了心思。 周波环视四周，发现四周虽然没有什么人，但是树木不够茂密，而且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比赛了。 于是犹豫了一下，周波最后还是放弃了刚才那种不成熟的想法。 数分钟后，周波和蔡嬅就去塑料跑道那边看比赛了。 两人来到塑料跑道附近，然后在数计系的休息区后面的一棵大树下站好，准备观战。 而在他们的眼前，那对在玩ipad的狗男女，依旧在亲亲我我。 很快的，比赛就开始了，几个系的参赛运动员们纷纷就位。 发令枪一响，各队的第一棒选手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跑道周围的学生，随后就爆发出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加油声，一些人甚至跟着跑了起来。 第三跑道的人，在出发后就遥遥领先，蔡嬅觉得他们应该会赢。 周波是跑过接力赛的，知道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甜的道理。 随后比赛的发展，和周波料想的差不多，很多队伍都把最能跑的藏在最后一棒，最终第三跑道的那组运动员只拿到了第三名。 蔡嬅随后感慨后面那几人跑得好快呀。 “我当初跑得比他们快多了。”周波吹嘘说。 “但是你现在肯定跑不赢他们了。”蔡嬅说。 周波切了一声，不再理会蔡嬅。 比赛看完了，得打道回府了，但是蔡嬅却有些饿了。 周波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刚好到了饭点，蔡嬅刚才也的确没吃什么东西。 于是周波就跟着蔡嬅再去食堂。 结果看着食堂内的人山人海，蔡嬅和周波不得不打起了退堂鼓。 离开母校，在路旁等车时，蔡嬅说将来要带周凛一起过来玩。 周波笑了笑，没有说话。 将来太远了，他能考虑的只有当下。 而当下的问题，是蔡嬅肚子饿了，那么他该怎么办呢？ 肚子饿了当然得吃东西。 但去哪里吃？又吃什么呢？ 当公交车再次来到万达广场时，周波已经有了主意——就在万达广场吃。 至于吃什么等进去之后再逛。 两人随后下车，然后就在广场内逛了起来。 而当周波和蔡嬅来到一间日本料理店门前时，突然想吃寿司的蔡嬅就停住了脚步。 随后，在蔡嬅的提议下，周波和蔡嬅就一起进去了这家日本料理店。 一个多小时后，结完账的周波拿着小票离开了这家日本料理店。 出门后，周波看起了那张小票： 【楼面一点菜总单】 点菜员:罗欢林 项目 18桌(2人) 数量 (单)和风蔬果1份沙拉(和风汁) (单)炙烧鲑鱼寿司1份 (单)酱烤鸡翅1份 (单)鳗鱼饭1份 看完之后，周波苦笑一声。 周波为什么苦笑，这就要从他进入店后开始说起。 因为搭车的缘故，周波他们进店时，已经过了饭点。 此时店内只有一桌客人，两人都是那种吃饱了没事干的贵夫人打扮。 周波他们在点单后等待菜品上来时，就听到他们边吃着满桌子的海鲜，边说着她们老公最近又谈成了某笔大生意，赚了多少万来着。 听着那两个人在那里高谈阔论，再联想到自己刚才点单时的小心谨慎，周波的心情就有些不舒服。 然后菜上来了。 份量不多还不好吃，虽然明知道日本料理就是这样，但是周波还是有种亏大了的感觉。 而在蔡嬅的强烈推荐下，吃完炙烧鲑鱼寿司后，周波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感随后折磨了周波很久。 之所以会这样，不是因为这份寿司里面加了剧毒，而是因为周波觉得他吃了半生不熟的鱼片，有被寄生虫寄生的危险。 周波的这种想法，在有些人看来可能有些可笑。 因为如果只是吃一片生鱼片，就会被寄生，那么岛国人早就不存在了。 而生鱼片，古称鱼脍、脍或鲙，它起源于华夏的，有着悠久的历史，吃肯定是可以吃的。 但是周波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 生鱼片虽然味道鲜美，但生鱼片多种寄生虫。 根据周波搜索出来的情报，食用生鱼片、涮鱼片等很容易感染华支睾吸虫寄生虫病！ 华支睾吸虫进入人体后，就会寄生在胆囊内，引起胆囊发炎和胆道堵塞，从而使肝细胞坏死，诱发肝硬化和肝癌！！！ 除此之外，食用生鱼片还会感染异形科吸虫病、棘口科吸虫病、颚口线虫病等寄生虫病！ 周波看完这些资料后，被吓得半死。 这种情况，就跟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去体检后，发现某项指标超标了一样，就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后来还是蔡嬅跟周伦说，周波已经有些神经兮兮的了，周伦才把周波给骂醒了。 而从这以后，周波就发誓，他再也不吃生鱼片等生食了。 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让我们为周波同志点赞！！ 天才少女：点赞！ 呆萌少女：点赞！ 小冰同学：点赞！！ 小哀同学：我点你妹海伦的赞！ 第三百二十章 泡泡 吃完生鱼片后，周波就怀揣着不安，和蔡嬅一起回到了托管，然后马不停蹄地投入了工作当中。 隔天，周五，周波继续不安，终于，月经来了，量还很大的蔡嬅忍不住了。 被周伦说了一通后，周波终于是恢复了正常。 忙碌的一个晚上结束后，翌日，周波便又从托管赶到天桥，然后转车回了家里。 这次回家，周凛给了周波一个惊喜——她不仅会走，而且还会跑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一不注意，就能学会新的技能。 周波一边感慨小孩成长的速度飞快，另一边也开始反思起他给的陪伴不够，于是当天下午，周凛睡醒后，周波就决定陪她玩耍。 值得一提的是，周波【此时】教的学生都是三年级的，而三年级的语文书中，有一篇课文刚好是在讲述“吹泡泡”的，于是周波就决定和周凛一起玩吹泡泡。 想玩吹泡泡，周波有许多种选择。 第一种就是购买吹泡泡的“魔术棒”。 这种小玩具，周波在托管时就曾见学生们玩过。它用来吹泡泡的棒子，有很多个圈，每一个圈都能吹出好几个泡泡，只要你拿着它站在风口，或者随手一甩，就能制造一场泡泡雨。 而第二种则是购买“只要”199的babi吹泡泡机。 这种吹泡泡机，只要一按开关就能源源不断地喷出泡泡。 第三种就是自己动手制作了。 周波毫无疑问地选择了第三种。 他随后就上网找了一下怎么制作“泡泡水”。 网上说，泡泡水的制作需要的材料有：水、胶水、洗涤灵、洗手液、强生婴儿洗发水、甘油和明胶。而甘油、胶水、水、洗涤灵、洗手液的比例是1：1：4：2：2。 加入甘油和胶水的目的是为了让泡泡更持久，不容易破，而加入明胶的目的是为了增加泡泡的弹性，碰到物体可以弹开。 周波看完就有些头大，他正想着偷工减料呢，就看到下面那行制作泡泡液的注意事项里说，不要使用没有商标或质量保证的洗洁精。 周波看完心想，他用有牌子的洗洁精应该就没问题了。 想到就做，周波随后就跑到了楼下，从消毒柜里拿了一个碗，然后跑到洗碗池旁边，挤了一些洗洁精到那个碗里。 接着周波又打开水龙头，往碗里加了一些水。 然后周波又去拿了一个汤匙，把水和洗洁精搅拌起来。 周波怪异的举动，引起了周伦的注意。 刚开始，周波去拿碗，周伦以为他是想喝水。 接着周波把碗拿去洗碗池，周伦以为周波是想漱口。 然后周波用碗接洗洁精时，周伦以为周波是嫌她洗的碗脏，正想发怒呢，周波竟然往里面加水，然后拿汤匙去搅拌起来。 周伦看到这里，以为周波的智商已经退化到三岁小孩的地步了，竟然想泡洗洁精喝。 她随后赶紧开口阻止周波“自寻死路”。 结果周波竟然说他不是想喝，只是想玩吹泡泡。 “我的老天爷啊！这都多大的人了，还想玩吹泡泡，老天这是要亡我周家啊！”周伦无语了。 结果这时，周波竟然还问她哪里有吸管。 周伦气得半死，她刚想开口骂周波，就看见，周凛自个儿从楼上走下来，嘴里还说着吹“宝宝”的胡话。 周伦一下子就懂了。 她儿子没事，只是孙女想玩吹泡泡。 于是周伦就帮着周波找起了吸管来。 很快的，周伦就帮周波找到了一根透明吸管。 这跟吸管是之前蔡嬅买津威酸奶时剩下的。 得到了吸管后，周波就把它插入了搅拌好的洗洁精水里，然后来回搅动。 接着周波提起吸管，轻轻一吹。 嘿嘿！ 啥都没有出来！ 周波不死心，加大了力度，结果他就加大了力度，然后一些洗洁精水就被周波吹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周波之后又试了几次，但大多数都失败了，唯一成功的几次，也只吹出了几个小泡泡。 无奈之下，周波只能把喜欢插在碗里，然后往里面吹气，制造出泡泡堆。 小周凛感觉很神奇，咿呀呀地叫个不听，时不时还会“bgong，bgong”地叫。 周波看见她开心，心想虽然泡泡没吹成功，但是目的却达到了。 他因此也开心了起来。 周波开心时，海伦却不怎么开心。 她一直等着周波过来和她聊天，然而她等到了太阳下山也没等到周波过来。 无聊的她，随后只能像平常一样，打开电脑追剧。 海伦在追的剧，说出来可能有些人不会相信，竟然是“狐妖.小红帽”。 这在许多“狐妖.小红帽”的粉丝看来，简直是不可饶恕的一件事。 因为这部剧，可以说是国产动画的复兴之作。（备注：这里强调一下，书里是平行世界。） 目前这剧比当年的葫芦娃还要红火。 而这剧主要是讲爱情的，各种各样的真爱，看得许多人是泪眼朦胧。 因此，在一些粉丝看来，类似海伦这种“精.盆”级别的脏女人，是没有资格看这部剧的。 别说看了，就是听，也都是不行的。 然而，海伦偏偏就喜欢看这个，她对里面的那些虐恋是爱得不要不要的。 她甚至把她自己都代入了进去。 海伦觉得，她和周波的故事，也可以拍成一段“虐恋”。 虽然这只是她的幻想，她的一厢情愿，但是她就是这么想的。 并且每次剧里换地图，都会从不同的角度，把她和周波代入进去，这是她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最经常做的事情。 其实海伦的心里，还是渴望着爱情的。 虽然她表面上一直说她已经看透爱情了，但是她并没有真的放弃。 最近这段时间，周波一直在给她灌输心灵鸡汤，海伦原本丢失在洛杉矶的心脏，也渐渐飞了回来。 虽然明知她和周波是没有结果的。 但是许多爱情不正是因为没有结果才显得伟大吗？ 对于这些，周波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他要是知道海伦是这样想的话，肯定是会觉得这傻妹妹又犯傻了。 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和那部剧里的爱情，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期中考 把幻想的东西代入现实的人，脑袋肯定有问题。 海伦的脑袋的确是出了点问题，所以隔天，忍耐不住寂寞的她，终于没在家继续守株待兔了。 她，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 但是平时喜欢宅在家的她能去的地方有限，除了她爷爷家，就是一些附近的超市，除此之外的地方，她就很少去了。 海伦很少出门的原因，除了因为她热天聊容易出汗外，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整出来的这张脸太招摇了。 因此，一般情况下，海伦都是坐她姐姐的车出门的，而这次她姐姐并不在，她只能戴上口罩和帽子，然后拿上手机钥匙等东西，锁好门，出门了。 出门后，海伦不自觉就朝着游艇厂走去。 虽然知道周波已经不在那里了，但是去他曾待过的地方也是好的。 感觉那样就能比之前更接近他似的。 而且，游艇厂的选择也靠近大海。 出来散心，大海是最好选择。 蓝色的大海，蓝色的忧伤。 在它的面前，她那点blue也就不算什么了。 然而，当海伦走到海边时，海水却还没涨潮。 海伦叹了一口气，掉头回家。 她突然有些想念她姐姐了。 最后，海伦还是上了湾海，找她姐姐去了。 而海伦上湾海找她姐姐去的当晚，周波则上床想找蔡嬅。 但蔡嬅的月经还没过，周波郁闷得只能回去自己解决。 很多人认为，自己解决只是年轻时的一种能量释放方法，结婚之后就用不着了。 可情况并非如此，有调查显示，在那些已经结婚或者长期同居且并没有分开的男女中，仍然有两成的男性和半成的女性选择自己解决。 而如果只考察那些婚前就有自己解决的男性，统计结果非常的惊人——有七成的男性在婚后经常自己解决。 一系列的数据告诉我们，男性婚后自己解决是普遍现象。 周波一开始还有负罪感，但是久而久之后，就有些心安理得了。 于是当天晚上，周波就在一个蕾丝毛妹的服务下，沉沉地睡去。 隔天，周波和蔡嬅都没吃早餐就去蹭蔡嬅舅舅的车。 周波是太累了，爬不起来，而蔡嬅则是失血过多才爬不起来。 到了晋海后，两人随便找了一家小店解决完早餐，随后中午时，周波则去美味餐厅给蔡嬅打包快餐。 晚上，周波早早结束了功课，而蔡嬅仍然坚持到底。 等蔡嬅回来后，有些孩子已经洗好澡准备睡觉了。 蔡嬅之所以会忙到这么晚，主要是因为期中考就要到了。 如果说十一月有什么大事，那么期中考绝对能算上一件。 不过，期中考试不仅是在考察学生前半学期的学习成果，其实也是对教师教学效果的一场“考试”。 蔡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没有什么人权的托管老师，但是她还是希望能把她班上的几个学生教好。 隔天，周波也进入了“期中考复习”状态。 在完成了学校老师们布置的作业后，周波就给孩子们上起了课来，因为周波比较擅长语文，所以他给孩子们上的复习课，也是语文课。 “三年级语文，最重要的就是写作！你们在写作文时要注意审题！看题时，要多看几遍，最好用笔在题目中圈出重要的部分，这种“圈圈法”在有些要求卷面整洁的考试中不适用，但是无论如何，认真审题都是很重要的，因为一旦离题，你就会被扣很多分。 而在审完题后，你就要动手写提纲，确定中心思想和材料安排，很多人不懂得什么叫中心思想，我这里说一下，所谓的中心，简单来说就是题目要求你写的事情，而思想主要是你对作文里面人物的感情，或者是你想告诉人们的道理。 确定好中心思想后，你就要根据中心思想确定材料怎么安排。这里以三年级常见的写事作文为例，讲讲该怎么写。 题目方面不用多说，要看题意，而开头部分，一般采用开门见山法，就是告诉老师，你要写的事情是什么，一般在两行左右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第二段，可以写事情的起因，就是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这里一般写三行左右也就可以了，然后接下来的部分就是写事情的经过了，就是写这件事你是怎么做的。 很多人在这部分写得不够详细，导致字数不足，白白丢分，其实你们可以把你的做这件事的动作一一进行拆解，然后用一些关联词把这些动作给串联起来，这样不仅比较具体，字数也比较多，最后是事情的结尾，你可以来个首尾呼应，然后写做完事情后的心情，明白的道理等。 而除了作文，还有一部分也很重要，那就是阅读。 对于一些人来说，阅读题的难度很大，但是其实它并不难，你只要掌握一些技巧，它就很简单了。 做阅读题的基本技巧就是抄原文，所谓答案就在原文中。 而除了抄原文，你还可以抄题目中的长选项。 如果让你解释陌生的字词意思，你可以采用“近义词法”，想不出近义词的，可用“选字组词法”就是拆开词语中的一个字，然后组词，比如说考试考到“临近”的近义词，你先选“近”字，然后组词“靠近”就行。 而有关句段的问答题，如果原文找不到，就往题目或者“爱”字靠，因为题目就是文章的中心，而“爱”这种感情是永远的主题。 此外，做阅读题还要注意不要漏题！比如说，让你写题目，填写标点，或者划线啦等等……” 周波讲完作文阅读后，就开始给他的学生们押题，主要是语基部分的。 “课内部分的话，第一课《爱是什么颜色》，这课要注意几个要求背诵的段落，分别抒发了作者对什么的热爱，另外这课还要注意，极可能会考仿写。 第二课，要注意的地方是蒲公英…… ……” 结果隔天考完，孩子们回来告诉周波，说他所押的题，没有一题准的。 周波听完后，预感事情可能要糟，而事情随后的发展也和他想的差不多。 第三百二十二章 心狠手辣 隔天周四，老板提前开了一个小会，说了一些家长反应的问题。 蔡嬅那个班没什么问题，而周波那个班的问题最大。 而后，为了解决这些问题，老板随后就说了绩效奖金的事情，她希望大伙儿共同加油，能把期末考试给搞好。 会议结束后，周波问蔡嬅那个过去了没。 蔡嬅说应该是过去了。 周波随后就回宿舍把蔡嬅干得都出血了。 周波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隔天周五光棍节时，忙碌了一天的他，只能自己一个人睡。 蔡嬅则睡在了隔壁，并且她还失眠了。 大老板刚才发了一条朋友圈，标题是“要警惕三年级现象”。 三年级现象，又称三年级效应，是指孩子升入小学三年级后学习成绩急剧下滑，同一二年级时的优秀表现有着天壤之别的现象。 这本来就是一种常见的现象，但是大老板在这个时候发这条朋友圈，到底是想针对谁，就有些不言而明了。 蔡嬅看完之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蔡嬅在叹气时，周波则在生气。 他也看到大老板发的那条朋友圈，他都有了辞职不干的念头了。 如果是昨天，他还可以找蔡嬅发泄，但是蔡嬅现在在隔壁。 周波于是恶向胆边生，决定找海伦发泄。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周波给掐灭了。 周波随后上网，找了一些“换脸”的视频自己解决了。 隔天，没有调闹钟的周波，睡到很晚才起来。 蔡嬅敲门把做了三次才睡着的周波吵醒时，周波感觉眼睛像是被人打了一样通。 因为起得晚，周波随后也就不急着回去。 周波开始学蔡嬅那样拖拖拉拉的，而他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蔡嬅扔下他，自个儿先走了。 周波见蔡嬅生气地走了，也没急着去追，到了后来，他干脆就不回去了，发了一条微信，让蔡嬅注意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蔡嬅随后打电话过来，骂了周波一通，周波任蔡嬅骂着，但是他就是不回去。 蔡嬅于是只好一个人回去了。 一个半小时后，周波打给周伦问蔡嬅到家了没。 而得知蔡嬅已经平安到家后，周波就没再听周伦唠叨了。 挂断电话后，周波一边为了他省下来的车费感到高兴，而另一边则起了晚上要去找鸡的念头。 周波心里其实是很想去找鸡的。 只是他怕花钱，而且有时候也没有条件。 当然了，周波也就是想想而已。 他是思想上的贱人，行动中的残疾人。 不过，虽然周波没去找鸡，但是他却找上了别的女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湾海别墅的海伦。 却说周波给海伦发去视频聊天的通话申请时，在大灯女别墅客厅追剧的海伦，立马就接了起来。 接通之后，海伦就发现周波所处的环境和之前的不一样。 同样的，周波也发现了海伦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她家。 周波正奇怪时，大灯女的身影突然就出现在了镜头的后面。 而在周波看向大灯女时，海伦却先开口了： “周波哥哥，你终于来找我了！” “嗯。”周波应了一声，因为知道大灯女这个海伦的姐姐也在旁边，所以周波不敢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 而在听到海伦的话后，大灯女也停住了脚步，朝着海伦这边看了过来。 “你现在在哪里呀，周波哥哥？感觉不是在家里呢！”海伦想到就问。 “我在宿舍。”周波意简言赅地说。 “宿舍？是晋海吗？我现在也在晋海市的湾海地区呢！我过来找我姐姐玩了！不过，今天不是周六吗？周波哥哥你怎么没回去呀？”海伦笑着问道。 “额，这个嘛……我有点事情。”周波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大灯女听到周波这么说，眉头一皱，泡然后她突然开口【大声】对海伦说，她要进房间休息去了。 海伦随口应了一声，而周波在听到这话后，原本还有些局促不安的心，随后就放了下来。 很快的，周波就听到了一阵关门声，周波猜想大灯女应该是进去房间了。 周波猜得没错，大灯女的确是进去房间了，但是她却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起了周波和海伦的聊天来。 只是听了一阵，大灯女的眉头就越皱越紧。 听了十来分钟后，大灯女就没再偷听下去了，她坐到了床上，开始思索了起来。 随后中午吃午饭时，大灯女突然问海伦道： “你是不是又春.心.荡.漾了？” “没……没有啊！”海伦连忙辩解。 “看来是被我猜中了。”大灯女一看海伦的表情就知道海伦这是陷进去了。 “什么猜中了，我才没发春呢！”海伦辩解道。 “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除非……”大灯女说到这里，夹了一根香肠，放到了她涂了口红的嘴唇旁，然后往前张口一咬，用一种令人感到有些害怕的语气说道，“除非，你把他老婆弄死。” “姐！你……你说什么呢！杀人是……杀人是犯法的……”海伦有些被吓到了。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没杀过人。”大灯女一脸平静地说，“不过，让你去害人，你恐怕会把自己也搭进去，而勾.引他吧，你又没那个魅力——要不姐帮你一把？刚好最近忙店里的事情，也有些累了，找个人消消遣也好。当然了，如果我也失败了，那么我这个马路杀手，手底下可能就得再多一条亡魂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我不理你了！”海伦说完这话，饭也不吃就跑了。 大灯女看着海伦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她也没去追海伦，继续吃起了那根香肠来。 直到把一整条香肠都吃进了嘴里，她才吃起了饭来。 而海伦此时已经回到了她的房间，把她自己锁在了里面。 一股未知的恐惧，随后就包裹住了她。 想到周波可能因为自己而失去他的老婆，海伦就有些紧张。 “不行，不能这样！”海伦这样想着。 随后智商有些欠费的海伦当天下午就跑去和大灯女滚床单，并且录下了视频，发给了周波。 海伦想让周波把视频当作底牌，用以不时之需，可是不明所以就收到视频的周波，却拿着视频去撸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超级月亮与世界末日 想要办成一件事，勇气和隐忍都是必须的。 当年她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手术的那一刻，她就告诉她自己，她一定要过上好日子。 后来她处心积虑，终于把自己卖了一个好价钱。 一般胸大无脑的花瓶，到这里就满足了。 但是她的胸是假的，她的脑子还在，她不甘心只是当别人的玩具，既然都已经不惜以身饲虎了，那再进一步，把老虎给杀了又何妨。 于是她用一场车祸，把她曾经的丈夫送入了太平间。 从那时开始，她也有了玩人的权利了。 当初她曾想拿周波练手的，不过后来并没有成功。 原因嘛，倒也不是因为她做不到。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情绪能摆弄她一时，但是现在，利益才是她真正想追逐的东西。 以她现在的身家，玩一个人易如反掌，但想以钱挣钱，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这需要脑子。 大灯女刚才那样说，三分真，七分假。 死在她车下的人太多了，风险太大，不值得。 但她会怎么做，还要看事态的发展。 对于大灯女的心思，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海伦没有骗他，大灯女的确是白色老虎，而且大灯女的人工大灯也是真大，就像…… 就像明天将要到来的超级月亮一样大。 超级月亮，英文名supermoon，它是1979年由美国占星师理查德·诺艾尔提出的一个名词。 它是一种新月或满月时，月亮会“变大”的现象，月亮位于近地点时正好出现新月，称为超级新月；月亮位于近地点时正好满月，称为超级满月。 形成超级月亮的原因是因为月球是以椭圆形轨道绕行地球的，月球和地球间的距离不断变化，因此月亮离地球越近，人们看到的月亮也就越大。 超级月亮其实并不罕见，每年均会出现4-6次超级月亮，而周一，周波和蔡嬅搭着蔡嬅舅舅的车上去晋海时，就从广播上再次听到了有关超级月亮的事情。 到了晋海后，蔡嬅说她今晚要熬夜看超级月亮。 周波笑了笑，觉得蔡嬅不可能成功。 事实也是如此。 不过这是晚上的事情了，两人在阿肥发扁食店吃完早餐后，就去托管开会。 这次会上，大老板重点关注了周波的班级，说家长投诉的情况很多。 周波表面虚心接受批评，心里却在暗骂那些家长是sb。 在周波看来，托管班，其实是一种很畸形的教育产业。 老师布置作业，不负责任的家长出钱，收钱办事或者不办事的托管班则负责让孩子完成作业，然后去老师那边换一个全对。 有什么意义？ 没有什么意义。 真正的教育，不在托管班，甚至不在学校，家庭教育，才是一个孩子最需要的教育。 但是周波偏偏又是干这行的，说这话是在搬起石头砸他自己的脚。 可事实不容辩驳。 前文提到过那个叫家豪的孩子，为什么会死？ 难道全部都是托管的责任？ 有那种不负责任的家长，家豪将来就算健康成长，将来也会因为童年缺少父母的陪伴，而产生心理疾病，甚至拿刀砍死她妈都有可能。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如果孩子还小，爸妈请别全托孩子！趁着孩子还愿意腻着爸妈、心还柔软的时候，请陪在他身边，种下幸福的种子，而不是让他留下一段冰冷和无助的不堪回忆…… 开完会后，周波回宿舍就躺在床上听起了音乐。 周波听的是《幻昼》，属于能让人越听越颓废的那种伤感纯音乐。 躺在床上的周波，随后就思考起了周凛的教育问题来。 他先后从事过三份工作，两份工作和教育有关。 他当代课老师那会儿，他只能在周末和法定节假日回家，不过那时候，周凛还没有出生。 而在游艇厂上班时，他是可以每天回家的，不过他忙于赚钱没怎么陪周凛。 而现在他在离周凛几千米外的晋海上班，依旧是周末和法定节假日可以休息，但是陪伴在周凛身旁的却只剩周伦了。 因为蔡嬅也跟着她一起上来了。 之前，周凛身旁，都是有着蔡嬅陪伴的。 但是现在没有了。 而蔡嬅之所以也要出门工作，他难辞其咎。 他，是为了赚钱，才让周凛成为留守儿童的。 这点和他托管班里的那些全托的孩子不同。 因为他们的父母都是很有钱的，虽然他们口头上都说是因为工作忙，没有办法照顾孩子，才让孩子全托，但是这其实都是借口。 就他们的资产，哪怕几年不工作，孩子也不会饿死。 但是周波不同，别说几年，就是几个月，他都撑不了。 他只能抛下自己的孩子，来辅导别人的孩子。 周波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像是在嘲弄着什么似的。 此时的周波突然很想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样他就不用再工作了。 不过，想到要是世界末日，周凛也会跟着死去，周波就不那么想了。 周波随后不再听《幻昼》，听起了周董的《世界末日》。 “想笑来伪装掉下的眼泪，点点头承认自己会怕黑，我只求能借一点的时间来陪，你却连同情都不给，想哭来试探自己麻痹了没，全世界好像只有我疲惫，无所谓反正难过就敷衍走一回，但愿绝望和无奈远走高飞……” 周波忍不住唱了出来。 “听歌就听歌，你能不要唱出来来？”在外面刷朋友圈的蔡嬅忍不住进来吐槽周波了。 周波没有管她，继续歌唱，抒发他心中的郁结之情，并且还越唱越大声了。 “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夜越黑梦违背，难追难回味。我的世界将被摧毁，也许事与愿违，累不累睡不睡，单影无人相依偎，夜越黑梦违背，有谁肯安慰，我的世界将被摧毁，也许颓废也是，另一种美……” “你还越唱越大声了？！别唱了！吵死了！”蔡嬅见周波越唱越大声，就生气地说道。 “别打扰我唱歌！再bb，信不信我就把你日了？！”周波被打扰了兴致，也生气了。 “你来日啊！怕你不成！！”蔡嬅毫不示弱地说道，她知道周波开完会后，心情不好，甘愿成为她的r.b.q。 于是，随后宿舍内，只剩下蔡嬅的“啊啊”声…… 第三百二十四章 足球比赛 如果你仔细观察生活，就会发现很多有规律的事情。 比如说，期中考后，学校一般会举行活动。 大概学校也是想让大伙儿在紧张的考试后，放松一下吧。 而从11月15日开始，到11月18日为止，心良小学都在举行运动会。 因为运动会的缘故，作业量比平时少了很多，按理来说，学生的作业少，周波应该会比平时更轻松才对，但是，并没有。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周波受到了大老板，老板和学生家长传递出来的压力。 先说大老板给周波的压力。这家托管是大老板和老板一起拥有的，老板平时负责管理，而大老板则负责后勤和其他琐屑的事情。 前不久，蔡嬅那个同学突然离职，办了一家托管，从这家托管拉走了很多学生，令这家托管的经营陷入了危机。 而过来代替蔡嬅那个同学的周波，不太适应托管班的工作，从期中考反应出来的效果看，并不是很好，所以除了诱之以利（绩效奖领）外，大老板还要求周波必须在孩子完成作业后，给他们听写生字，出计算题，夯实基础。 大老板此前没有要求周波这样做，她以为周波能主动去做，但是周波没有。 大老板认为这样不行，于是就要求周波接下来一定要这样做。 而相比远在天边的大老板，老板给周波的压力就更明显了，周波所在的班级是有监控摄像头的，之前周波没做到位，老板只是让蔡嬅转达提醒而已，但是在周一开会时，老板说了，以后她就会直接通过广播，提醒那些做完作业就想玩的孩子去找周波要作业的。 老板话里虽然是在说提醒那些学生，但是周波知道，她真正想“提醒”的人是他。 而家长方面的压力，就更好理解了。 “我的孩子在原来的老师手上，都是考九十几分的，到了你这老师手里，就不行了，要不是看在和大老板还有老板合作这么多年的面子上，我肯定就转托了！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这次你不能让我们满意，那很抱歉——什么？你说都在搞运动会，老师没布置什么作业，所以要我们早点去接？没作业你不会印吗？！别人都在玩，正是我家孩子进步的机会啊！连这点都不懂，还要我来教你，你还当什么老师？！” 于是，周波只能“压迫”孩子们，在写完学校的作业后，去做他布置的作业。 【但托管老师算什么？】 孩子们也不怎么听周波的。 偏偏周波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于是周波就只能求着这群小祖宗去做作业了。 太难了，身为托管老师真的太难了！ 而让周波没比平时轻松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作业少了，硬被留下来，敷衍着写他所布置的作业的孩子们，所搞出来的幺蛾子也多了。 周波所带的这个班级，属于三年一班的有两个，他们分别是那个坐坏椅子的小胖子，和那个家长总是很晚才来接的小女孩。 属于三年三班的有一个，就是那个父母离异，经常是她那未结婚的小姨来接她的漂亮小女孩。 属于三年四班的也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让周波在黑板上画猪的调皮男孩。 属于三年六班的有两个，分别是那个父母都是教师，自己还是中队长的小女孩，以及那个教师节送周波花的小胖妹。 属于三年八班的，则有三个，一个是教师节送周波贺卡的小女孩，一个是经常被欺负的那个小女孩，最后一个则是长得像妖魔鬼怪的小男孩。 就这九个人，你知道他们在这些天里，给周波搞出了什么幺蛾子吗？ 答案很简单，不是在周波面前吵架骂人，就是在周波上厕所时打架闹事。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有，而起因，都是因为学校运动会上所举行的足球比赛。 心良小学三年级总共有八个班，而足球比赛的第一天，是一班和二班比赛，以及三班和四班比赛。 比赛的结果，分别是一班和四班赢了。 那个调皮的孩子，就嘲笑那个漂亮的大眼睛小女孩，说他们班都是垃圾。 这个漂亮的大眼睛小女孩，可不是那种省油的灯，被那调皮的小男孩一骂，就立刻回喷起了那个调皮的小男孩来，最后她还趁周波不在，把那个嘴贱的小男孩给打哭了，这行为，完美诠释了她为什么会被人们叫做“小辣椒”。 而第二天的足球比赛也是两场，分别是五班和六班比赛，以及七班和八班比赛。 比赛的结果，分别是六班和八班赢了。 结果，那个调皮的小男孩被打了一次还没长记性，竟然又挑衅六班的那两个小女孩说，她们班在他们班面前也是垃圾。 于是那个调皮的小男孩就被六班的两个小女孩，还有小辣椒同学联合起来骂到差点自闭。 足球比赛的第三天，是一班和四班比赛，以及六班和八班比赛。 比赛的结果，分别是四班和八班赢了。 四班的那个调皮的孩子，因为他们已经赢了两场，就说他们才是最厉害的。 这等于是在一班的伤口上撒盐，于是那个调皮的小男孩就被一班的两个人混合双打，打哭了。 足球比赛的最后一天，是八班和四班争冠比赛，以及六班和一班的第三名之争。 比赛的结果，分别是四班和六班赢了。 那个调皮的孩子所在的班级，赢得了冠军，他于是一回托管就开启了群嘲，如果不是周波及时保护住了他，他那晚恐怕走不出这家托管。 一场吵吵闹闹的足球比赛终于落下了帷幕，而周波他们也即将迎来两天的假期。 因为运动会的缘故，这周周五的作业不多，而很多家长都赶来参加运动会的闭幕式，闭幕式结束后，一些比较不计较的家长就直接把孩子给接走了。 就连周波班上，那个平时总是很晚才来接孩子的家长，这天也在七点半左右，就赶来把孩子接走了。 结束得早，周波原本打算坐顺风车直接回家的，但是蔡嬅怕不安全，于是他们还是等到了隔天才回家。 第三百二十五章 壁虎 时间跳到十一月二十日周日这天。 晚上七点半左右，蔡嬅在收周凛的衣服时，发现墙角有只壁虎。 蔡嬅很怕这种小动物，便去客房叫周波出来，去买杀虫剂喷那只壁虎。 周波听完没有吱声。 他觉得蔡嬅想用杀虫剂毒死壁虎的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蠢了。（她.娘.的，刚才百度了一下，发现杀虫剂竟然真能杀死壁虎，干！） 而且此前周波曾经帮蔡嬅打过一只壁虎。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周波来到浴室，看了一阵，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那只壁虎，他一只手提着拖鞋，另一只手把袖子高高卷起，随后就直奔那浴室角落而去。 来到那角落前，周波把那只拖鞋高高举起，然后弯下身体，却待要打，只见突的发起一阵冷风来！ 那一阵冷风过处，那壁虎竟然朝着他冲来。 周波见了，叫声：“呵呀!” 他拿紧那只拖鞋在手里，忙闪到一边。 那只壁虎动作又快又疾，四只爪子几不着地，周波躲，它也改变方向窜，仍朝着周波裆下穿。 周波被那壁虎动作一惊，冷汗都出了。 说时迟，那时快，周波再见壁虎冲来，只一跳，跳在那壁虎背后。 那壁虎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断尾便飞了起来。 周波又一闪，闪在一边。 壁虎见掀周波不着，又钻到了另一个角落里！ 只留那肉.棒也似的虎尾继续甩向周波。 周波却又闪在一边。 原来那壁虎拿人，只是一窜，一飞，一甩，三般提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半。 随后它在周波的“空大”下，又兜兜将从墙角出来了。 周波见那壁虎复翻身回来，双手轮起拖鞋，尽平生气力，只一击，从半空劈将下来！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仿佛半空中起了一个霹雳，劈脸打将下来！ 定睛看时，这一个“w”竟然劈不着壁虎。 原来慌了，正打在旁边的杂物上！ 周波赶紧把那差点断了的拖鞋拿紧在手里。 那壁虎性发起来，翻身又只一窜，窜将来！ 周波又只一跳，却退了詹姆斯六步郎那般远！ 壁虎全速前进，周波偷出右手来，提起拖鞋，尽平生之力，只一打！ 这次中了！ 再打！ 打得五七下，那壁虎眼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更动弹不得，连口里都没气喘了。 周波这才停了手，随后喘着气再寻思道：“这一地狼籍，得收拾一下，不然婆娘准得怨我。” 但去清理时，哪里还能得动!原来使尽了气力，手脚都酥软了，动掸不得！ 好容易弄完，偏偏蔡嬅还不满意，说那条断尾没找到，一定要周波找到，不然断尾有可能飞入她耳中，她害怕，她惶恐，她惊惧，她不安，她…… 娘.希.匹的！ 壁虎脱落的尾巴根本不会进入耳朵中好吗？！！！ 这蠢娘们，胆儿忒小！ 再说了，壁虎是有益动物，对人体没有什么危害，可以捕捉家中的害虫，周波打它，只是因为蔡嬅吵闹，如今事已成，他得撂挑子了。 周波便不寻那尾巴，让蔡嬅自个儿忙去了。 谁知蔡嬅竟因此感觉委屈，哭闹着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您说这都是什么事？！ 因此，吸取教训，这次蔡嬅再次求上门来，说要打“虎”，周波是心里口里都不肯的。 任蔡嬅好话说尽，姿势任选，他就是咬定青山不松口。 蔡嬅无奈，放下周凛，往超市买杀虫剂去了。 其实，蔡嬅本可以求助周伦或者周文，但是二老今天忙着在家门口挑土整地搭栏，准备种菜，忙了一天，已经累得睡了。 蔡嬅不愿意打搅他们，只能自个儿动手。 自家男人不懂得自己的恐惧，根本就没有半点爱心，蔡嬅买了杀虫剂后，都有往周波身上喷的冲动了。 颤巍巍地上了楼，蔡嬅拿着杀虫剂直奔原先发现那壁虎时的地点而去。 没几步，她就两股颤颤，几欲先走。 她再次去哭求周波，但这死没良心的，只是帮她把杀虫剂的“膜”给撕开，然后立起喷管就不管了。 蔡嬅登时就有了朝着不鸟她的周波的“鸟”喷杀虫剂的冲动，如果不是周波还有着能看好周凛的用处在，她说不定真的就那样做了。 怀揣着不安的心，蔡嬅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房子。 慢慢地来到了那个角落，那壁虎仍在那里。 它是这样的大，比周波上次在浴室打死的那只还大。 蔡嬅内心恐惧，但是她仍然朝着那壁虎走去。 但在离那壁虎大约三步远的地方，蔡嬅停住了脚步。 她不敢再前进。 她随后举起发抖的右手，按下开关，发动了水遁.水雾之术。 呲溜一声，一股刺鼻的水雾顿时就在空气中喷射出来。 然而终究离得太远，那水雾没能喷到壁虎身上。 不过，蔡嬅这次攻击，倒也不是未见寸功。 那壁虎被打草惊蛇，竟然直接就断尾求生了。 “啊！！！”蔡嬅随即发出了高亢的尖叫！ 飞也似的跑回了卧室，锁上了门。 小周凛被蔡嬅这一大叫，吓得脸色一片青。 周波连忙抱着周凛，摸着她屁股安慰她。 小哀同学：一般都是摸背吧，你这摸屁股是什么操作？ 数分钟后，蔡嬅估摸着那断尾不能动了，便再次跪求周波出门去喷杀那只壁虎。 周波依旧不肯。 他觉得壁虎又不是老虎，留在外面也无妨。 蔡嬅就哭了。 哭也没用。 “不能惯着她这臭毛病！小动物恐惧症什么的，最讨厌了！”周波想。 无奈，蔡嬅只能再次上阵。 而等蔡嬅再次出来时，那只壁虎已经不在原地，一番寻找，那壁虎原来跑到了周波客房的墙上去了。 蔡嬅再次呼叫周波，周波依旧说没事。 蔡嬅死心了，拿着那杀虫剂来到那壁虎前，一通狂喷！ 这次中了！ 那壁虎随后慌不择路，竟然从二楼大门底下的门缝溜走了！ 蔡嬅再次去寻周波。 跪着喊他爸爸，这次周波终于是动了。 然而，周波打开二楼大门，寻了一阵，却连个鸡毛掸子都没有找到。 想来那壁虎，大约它的确已经溜了吧…… 第三百二十六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 喧闹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翌日，周波和蔡嬅再次搭乘蔡嬅舅舅的车上晋海阿肥发吃早餐。 嗯，没毛病。 事实就是这样。 然后这天下午周波在上课时，几个兔崽子说起了有关“春”的诗句。 轮到那个妈妈在卖能让私.处紧密的产品的小胖子时，他说了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高考状元割包.皮”。 其他孩子没反应过来，但是周波反应过来了。 周波随后连忙阻止大伙儿继续说下去。 这一群小孩虽然可能连皮包反过来也是个名词都不懂，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需要有人及时去制止他们继续说下去。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周波也发现了这几个孩子，身上其实都有一些小问题。 比如说这个说“高考状元割.包.皮”的小胖子，他出口成“脏”，经常一言不合就往别人下三路说去。 周波猜想这应该和他妈的职业有些关系，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环境对于一个孩子的影响是很大的，不然孟母也不会三迁。 当然了，这孩子之所以说出这句话，其实也和无良商家的宣传有关。 这话其实是句广告宣传语，前不久有一个无良商家，用钱说服了当时的高考状元去他们医院当割包皮的代言人，然后就有了这个“金句”。 说实在的，趁着高考完，放暑假的时候，去割包.皮什么的，其实并没什么错，但商家以此为噱头，让高考状元成割.包.皮代言人，这不仅是道德的沦丧，而且还是人性的泯灭！ 这不，这个小胖子就中毒了，还朗朗上口了。 周波觉得，这小胖子的父母，早晚得为他们随意让孩子接触这些不良的信息买单。 这不是危言耸听。 不知道诸位还记不记得那个曾经一直放窜天猴，然后被周波吓得逃跑的小男孩。 他被人砍了。 事情的起因，也是因为他在放炮，吵到了附近一个精神病的午睡，那个精神病就拿着刀把他砍了。 这个案例，再次证明了，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一棵小树，它小的时候长歪了，想把它弄直，还是比较容易的。 但是等它长大了，想再把它弄直，就不那么容易了。 当然了，这也不是说，在孩子成长的每个阶段，家长都要一直注意把孩子“掰直”，尤其是在孩子处于叛逆期时，更是如此。 提到叛逆期，可能大部分人都会想到十三四岁的初中生，但是，其实大多数的孩子在2岁以后，就已经进入他人生的第一个叛逆期了。 这个叛逆期，俗称为“宝宝叛逆期”，只要是父母要求的事情，孩子都会对着干。 周凛此时，就是处于这个叛逆期内。 这个“叛逆期”是个令父母头痛的时期，因为此时的孩子还小，耐着性子给他们讲道理，他们根本不听，或者听了根本也不理会。 于是有些父母就只能用武力去镇压，而这样做，要么就会激发起孩子在将来一直与父母对抗下去的动机，要么就会变得懦弱退缩，或者变成表面乖巧、内心叛逆的双重人格。 而最好的方法，其实是引开孩子的注意力，从而让她走向正确的道路。 不过，相比第二个叛逆期，宝宝叛逆期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当然了，周凛距离那个叛逆期还有段时间，周波并不怎么着急。 而且现在陪在周凛身旁的是周伦，就算周六周日周波回去了，陪着周凛的也是蔡嬅。 因此，事实上，周波对周凛采取的，也是所谓的“放养式教育”。 小哀同学：我看是丧偶式教育吧。 额，好吧，小哀同学说的其实没错。 不过，那又怎样？ 大部分人，哪怕是学教育的，他们的孩子，不也都是这么稀里糊涂地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吗？ 隔天下雨，蔡嬅和周波撑着伞，送完孩子去上学后，就回到宿舍休息。 蔡嬅想给周伦打视频电话，但是触屏突然失灵了。 周波一看，原来不是手机坏了，只是蔡嬅的手湿了而已。 弄好后，蔡嬅和周伦聊得火热，而周波也在一旁偷偷看着海伦给她发的那个视频，下面火热。 十来分钟后，蔡嬅挂上电话去找周波。 周波连忙关掉视频，听起了蔡嬅说他妈妈在抱怨周凛老是捣蛋的事情。 “要不你给我妈多发两百块的红包吧。”周波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这是个馊主意，但是此时的周波并不觉得它是个馊主意。 “我没钱了。”蔡嬅说。 “不是刚发工资吗？”周波大吃一惊！ “还完花呗就没了。”蔡嬅低下头说。 “我了个去！！”周波无语了。 这败家娘们！ 周波气得想骂娘，但是他最后忍住了。 憋在了心里。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的。】 【想和蔡嬅一起攒钱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靠他自己了。】 【可他自己……也靠不住】。 大部分男人的崩溃，基本上都是从意识到自己“没钱”开始的。 这里的没钱之所以要加引号，并不是说他们真的没钱。 事情上他们还是有钱的。 【只不过赚了等于没赚。】 【虽然是他赚的钱，但是钱其实不是他的。】 【是别人的，都是别人的，所以他……没钱！】 周波因此自闭了一天，最后他唯一想到的办法，竟然是每天都找海伦聊天，这样他每月就能多增加大概6k的收入。 不过周波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要真那样做，不被蔡嬅发现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说不定，周凛都有可能叫海伦“后妈”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的现在手头上的那点工资，想撑到下个月发工资，有点难度。 至于找马总借钱，周波又是不愿意的。 因为周波知道那是只是在饮鸩止渴。 “还是得找机会和海伦聊天，多增加点收入。”周波在心里这样想到。 于是隔天，趁着蔡嬅去托管备课时，周波就趁机对海伦发起了视频通话的邀请。 而和以前一样，海伦接得很快，只不过…… 有些太快了—— 她身上竟只穿着一件蕾丝睡衣……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朽木不可雕也 和海伦聊完天后，周波收下了红包，心里竟然有股淡淡的负罪感。 办事拿钱，这本来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给已经痊愈的病人治病，然后再收钱，这种行为就有些不道德了。 更何况，他之所以还继续给那病人治病，跟那病人长得漂亮还有点关系。 “6k左右的收入，呵呵……”周波有些自嘲地笑了。 周波刚自嘲完毕，蔡嬅就回来了。 然后当天中午，周波和蔡嬅去外面吃饭，用微信付钱时，周波突然觉得他是在用海伦的钱。 虽然说他微信里面，原本还有一些零钱的，那些钱怎么说也比这顿饭的饭钱多，但是周波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而拜这种感觉所赐，从那时起，到晚上，周波的心里都有些不太好受。 然后，当天晚上上课时，那个老妈是在卖塑形模具的女孩，突然说她们数学老师今天说，那个总是被欺负的女孩，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周波知道那个老妈是在卖塑形模具的女孩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她总想欺负那个总是被欺负的“弱气”女孩。 小孩子的世界，远没有大人们所想象的那样单纯和没好。 它，其实很残酷。 周波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有意识地在保护那个弱气的女孩，免受其他女孩的欺负，而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周波就开口了。 他问那个老妈是在卖塑形模具的女孩道： “那你知道【朽木不可雕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你又知道当初被人说成朽木的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吗？” 那个老妈是在卖塑形模具的女孩被周波这样一问，顿时就有些懵逼了，她撅着嘴表示她不知道。 而在这时，那个调皮的男孩突然插嘴道： “哈哈哈，一问三不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全班随后大笑，就连那个和那女孩很要好的，平时老妈总是很晚才来接她的小女孩也笑了。 周波制止了大伙儿继续发笑，随后他就用讲故事的口吻，对大伙儿科普起了知识来： “这话的意思是说有些人怎么教也教不会，它其实是孔子对他的一个学生——宰我说的。” “宰我？好怪的名字。”那个调皮的男孩插嘴道。 周波没有理会他，就像他没有理会小哀同学一样，继续往下说： “孔子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他看见宰我白天在睡大觉。孔子看到之后就说：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意思是腐朽了的木头是不能雕刻器物的，腐秽的墙壁是不能够粉刷的。但就是这么一个学生，你猜他后面怎么了？” “去工地搬砖了？”那个调皮的男孩抢答道。 “他被人称为【先贤】，从祀孔庙，是孔子最有出息的弟子之一。” “哇！这么牛！那我以后也要在大白天睡觉！”那个调皮的男孩说。 “你睡个鬼啦！”小辣椒说，“我们两个班的数学老师都是同一个人，你要是敢在数学老师上课时睡觉，你肯定会被打的。” 小辣椒说完，班上顿时就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但是，周波知道，这只是表象。 隐藏在这层快乐表象底下的，是怎么也化不开的悲伤—— 这里的每个孩子，其实都有“问题”。 先从那个妈妈是卖塑形模具的女孩说起吧。 这孩子，就是教师节送周波贺卡的那个女孩，说实话，长得倒是挺可爱的，一二年级也学得不错，但是她经常会欺负那个“弱气”的女孩子。 这里说的欺负，并不是指她会动手打那个“弱气”的女孩，而是指她会用言语去攻击那个“弱气”的女孩。 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是很常见的，加上两个女孩又都是全托，所以即便到了晚上，那个“弱气”的女孩也要受到这女孩的欺负。 而且这个妈妈是在卖塑形模具的女孩，不仅会自个儿欺负那个“弱气”的女孩，而且她还会拉拢她的好朋友，也就是那个妈妈经常很晚才来接她回家的女孩，一起来排挤这个“弱气”的女孩。 周波发现这个问题后，就很注意保护那个“弱气”的女孩。 但是那个“弱气”的女孩，太不争气了！总是逆来顺受，让她告诉她的家长，告诉她的老师，她都做不到。 而让周波自己去找那女孩的学校老师反馈，周波也是不乐意的。 在学校的那些老师，各个都是趾高气昂的，根本就不把他们这些“干托管的垃圾”看在眼里。 至于找家长反应，周波也是不“敢”的。 因为，那样可能会让老板们认为她们是在“养老鼠咬布袋”。 周波之前就曾在开会时，和老板还有大老板反应过这个现象，但是……老板嘛，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那个妈妈是在卖塑形模具的女孩，也只是会“挤兑”那个“弱气”的女孩而已，她们认为这不是问题。 周波还能怎么办？ 他对那个“弱气”的女孩，也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而除了这个爱欺负人的女孩之外，其他的孩子身上也有一些小问题。 比如那个经常出口成“脏”的小胖子，他的脾气就很不好，属于一点就爆的那种。 再比如那个送给周波花的小胖妹，她好胜心很强，为了赢，她经常会使一些小手段。 这个小胖妹之所以会这么想赢，主要是因为她想得到她老妈的重视。 自从她有了一个新弟弟后，她老妈就不怎么关心她了，只关心她弟弟，而如果她考得差了，她老妈就会骂她，只有考得好了，她老妈才会表扬她。 为此，这个女孩甚至做过，偷看别的班级先考过的考卷，然后自己考得很好，再在她那同班的，父母都是当老师的那个女孩面前炫耀的事情出来。 这事让那个一向骄傲的中队长，心里很不舒服，她就使出了她的看家本领——“告老师”！ 于是被打了小报告的小胖妹就遭殃了，被她妈打得那叫一个惨。 其他的孩子，那个长得像妖魔鬼怪的孩子，太胆小了，也不聪明，考不好，她妈妈就会把他打得很惨。 而那个调皮的小男孩，太好动了。 至于小辣椒嘛，她的父母离婚了，虽然她看起来挺开朗的，但是周波总感觉她将来肯定会受到影响。 活在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 包括周波自己也有。 人无完人，周波是学过辩证法的，知道看一个人不能只看他的缺点。 这个班的孩子，虽然问题不少，但是闪光点也很多。 他们有的乖巧，有的活泼，有的天真，有的可爱…… 他们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周波希望他们都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 何不秉烛游 翌日，十一月二十四日，星期四，感恩节。 在这个美.国人民感谢被他们屠杀的印第安人的日子里，周波突然有些想吃鸡。 不是火鸡，随便的鸡都可以。 对于周波所想，蔡嬅并没有表示反对。 不过，在去吃鸡之前，他们得先把这群孩子送去他们的“爹校”。 送完孩子之后，蔡嬅就约周波一起去kfc。 周波说时间还早，kfc还没开门呢，随便买点速冻的鸡米花回家炸就好了。 蔡嬅知道周波这是怕花钱，便说与其自己买，还不如让大老板掏钱帮他们买。 周波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他就拿起手机，给大老板发起了消息来。 蔡嬅见周波竟然这样“积极”，就有些无语了。 隔天，周五，周波在把孩子们送去学校后，就回托管拿大老板给他们买的那些菜，准备回宿舍煮。 因为周波昨天发的消息，大老板果然帮他们买了一包速冻的鸡米花，牌子是“圣农”的，还不错。 周波便拿着那些菜，回了宿舍，让蔡嬅去料理。 至于他自己，则是躺在床上听音乐。 不过，只是听了一阵，周波就不再听了，而是在宿舍里看起了《新白娘子传奇》来。 周波是被一首随机播放的，用葫芦丝演奏的《悲情面具》，给带入《新白娘子传奇》这个老坑的。 这首纯音乐曲调悠扬，令人回味无穷，它勾起了周波许多的回忆。 周波还小时，周文和周伦就在看这部剧。 时过境迁，数十载过去了，现在轮到他了。 而就像那个段子所说的，一段伟大的爱情的开始，总是有一方先耍流氓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祝英台十八相送时，装疯卖傻调戏梁兄，七仙女挡住了董永的去路，牛郎趁织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而白娘子则故意下雨骗许仙的伞。 不过相比梁山伯与牛郎等人，许仙可谓是真男人。 我这么说，肯定有人会猜，原因是因为许仙敢日蛇。 这猜的，说对，但也不对。 因为根据《白蛇全传》，许仙日的可不止是蛇。 许仙先后有过三个女人，第一个广为人知，就是白娘子白蛇，而许仙的第二个女人，也大名鼎鼎，就是白娘子身边的丫鬟小青。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最早的神话传说中，小青不是小青蛇，而是青鱼精，所以许仙除了日蛇，还日鱼。 而许仙的第三个女人，是比较传统的妖怪——狐狸精，这狐狸精，在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中也出现过，就是和白娘子长得一模一样的胡媚娘。 综上所述，许仙日蛇，日鱼，日狐狸，真可谓是铁血真男人了。 和许仙相比，周波就差很多了，他日来日去，日的都是蔡嬅。 不过，周五晚上，周波日蔡嬅时，却没有戴safet。 原因很简单，因为用完了。 然后隔天周波醒来，要去搭车时，就感到人有些不舒服。 回到家后，周波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就更严重了。 周波躺在床上休息，心里隐约猜到他是感冒了。 至于为什么会感冒，周波心里也有一个“哥的拔河猜想”。 昨天他贪嘴多吃了些油炸的鸡米花，然后晚上“拔河”时，他因为浑身燥热，就没穿保暖内衣…… 周波想到这里心里很是后悔。 而蔡嬅除了后悔，心里还有些害怕。 蔡嬅没理由不害怕。 事实上昨天晚上，周波不戴t上她时，她就有些害怕会怀孕了。 因为她现在距离剖腹产下周凛的时间，还不到两年，在这段时间内怀孕本就对她不好。 更何况，周波现在还感冒了。 蔡嬅随后连忙去百.度，看看丈夫生病没吃药同房会怎么样。 在得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回复后，蔡嬅的心才渐渐安了下来。 随后蔡嬅就让周波赶紧去看医生。 但周波不去看。 因为看医生就得花钱，少则50来块，多则一两百，周波现在身上没什么钱，不想把钱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在周波看来，感冒就是走个流程，无论有没有吃药，他最后都能自己好起来。 于是周波就收拾好东西，把他自己封闭在客房里面。 中午吃饭时，蔡嬅和周伦都劝周波要去看医生。 周波依旧没有听。 他吃完饭后，就回去躺在客房的床上，继续休息。 而在睡前，周波还给蔡嬅发微信，提醒她要先上来二楼卧室开窗，保持通风，并且注意不要让周凛着凉。 蔡嬅照做了。 隔天，周波的病情相比之前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中午吃饭时，蔡嬅和周伦再次劝他去看医生，周波却还是不去。 他从家里的医药箱，找出了一些周凛之前感冒时，吃剩下的“小儿氨酚黄那敏颗粒”，然后就泡了一包喝了。 甜甜的，还挺好喝的，就是喝完好像会有些嗜睡。 周波一个午觉就睡到了下午。 有道是，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下午睡太多的周波就开始了挑灯夜战。 然后隔天他蹭着蔡嬅舅舅的车来到晋海后，嗓子就哑了，一发声就痛，根本就开不了口。 面对这样的情况，周波终于是有些害怕了。 他虽然只是一名托管老师，但是也是要上课的，这一说话就痛可不行。 于是，周波就想自己去买药。 蔡嬅说她去买就行了，让周波回去宿舍休息。 周波身体不舒服，他就点头同意了。 周波给蔡嬅转了一百元，吩咐她顺便买些口罩，然后他就拿了钥匙，先回宿舍休息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蔡嬅带着一袋子药和一盒外卖回来了。 周波问蔡嬅还剩多少钱。 “没了。”蔡嬅说。 “嗯。”周波点了点头，心里后悔他应该自己去药店买药的。 不！ 他在老家时，就应该去看医生的。 “你肚子饿不饿？我买了一些水饺，你要不要吃？”蔡嬅看周波脸色有些不对，就对他说道。 “不用了，你早上没吃，你自己吃吧。”周波说着，就伸手去袋子里拿药。 “你不吃水饺，那我去帮你煮点面条，怎么样？”蔡嬅问。 “不用了。”周波说完这话，就拿起一盒冬凌草片，走向了厨房，烧水去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任劳任怨的小宇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周波的病直到十二月一日才有所好转。 而在此期间，所发生的，比较重要的事件总共有两件。 一件就是夜晚高烧事件，而另一件则是老板儿子生日事件。 先说第一个事件夜晚高烧事件，这个事件发生在蔡嬅帮周波买药的隔天晚上十点。 这个事件有个背景，就是周波因为生病，嗓子哑了，说不了话，因此和蔡嬅的交流比平时少了很多。 当然了这是客观上的原因，蔡嬅认为周波之所以不和她说话，还有主观上的原因——那就是她买口罩和药后，又买了水饺，把周波给她的钱都花完了，并且早上她又找他拿了一百块钱的“生活费”。 蔡嬅被周波睡了这么久，连他屁股上有几颗痣都知道，自然是了解周波不和她说话，还是有其它原因的。 但是蔡嬅看破不说破。 当初她和周伦好言相劝，但是周波根本没当一回事，这才拖成了这样。 然而，令蔡嬅没想到的是，周波的嗓子哑了，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当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躺在床上时，她发现周波竟然发高烧了！ 发现之后，蔡嬅就想去帮周波买退烧药。 之前蔡嬅给周波买的都是一些治疗喉咙痛的感冒药，没有能退烧的。 周波说不用。 蔡嬅没有听周波的，她吸取之前的教训，坚持认为得去买退烧药。 周波说这么晚了，药店也不知道有没有开，她一个人去买药也挺危险的。 但是蔡嬅说不去看看怎么知道药店有没有开门？ 说完蔡嬅就披上外套走了。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末，天气比之前冷了很多。 但是周波心里突然感到暖暖的。 娶个老婆还是有点用的。 虽然她去买药时，用的是他今天早上给她的“生活费”，但是这时钱不钱的，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蔡嬅出去十来分钟后，还没有回来，周波就有些担心了，便打电话给她。 电话这次很快就被接通了。 “你……要回来了吗？”周波轻声问道。 “还没，刚去了一家药店，那家关门了，我现在要去另外一家药店看看。”蔡嬅说。 “要不别去了吧……”周波说。 “没事，你快到了，我看到了！招牌还亮着，我过去了！先这样啦！”说完这话，蔡嬅就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 周波等了一阵，见蔡嬅没有挂断电话，就主动把电话给挂了。 又过了几分钟，蔡嬅给周波发微信，说她买到药了，现在就要赶回来。 “路上小心。”周波打字回复道。 “嗯嗯。”蔡嬅回复道，之后她还给周波发了一个亲吻的表情。 十来分钟后，蔡嬅回来了，之后她就去烧水给周波吃药。 吃药时，蔡嬅还给周波喂药。 周波说：【你这样好像把我当成全托的小孩子一样】。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 在蔡嬅心里，周波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 他虽然已经当了周凛的爸爸，但是行为方式和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没结婚的人，往往会认为结婚后的生活，会和单身生活有很大的不同。 但其实，对于有些人来说，结婚后的生活，和两个人各自过着单身生活，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也只有在自己脆弱的时候，对方献上温暖的当口，有些长不大的人才会明白什么是婚姻的意义。 吃完蔡嬅给他喂的药后，没过多久，周波就感到身体舒服了很多。 周波觉得这种药挺有效果的，睡前便拿着那个药的说明书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周波用的乙酰氨基酚，除了可用于缓解发热症状外，竟然对痛经也有效果！ 周波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而这次事件的隔天，就是老板儿子生日事件了。 在晋海，有16岁生日要大办特办的传统。 这个传统的来历其实很好理解，就是让孩子觉得自己“成人”了。 生活需要仪式感，大人们希望通过“仪式”，让孩子明白自己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因此通常举办得很是隆重。 当然，这也要看家里有没有钱。 没钱的话，想隆重也是隆重不起来的。 老板儿子生日那天，开了几十桌，也就那样吧。 菜品的话，很有晋海当地的特色。 晋海，晋海，有个“海”字，自然上的菜以“海鲜”居多。 周波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没去，蔡嬅也没去。 “有人请客，必定去”的张老师去了，还拍了很多视频和照片。 而小宇，作为老板儿子的“免费陪读老师”，当然也去了，他和张老师，还有大老板等人同桌。 有个张老师拍的短视频里，老板还专门过来给小宇敬酒。 因为“免费补习”的缘故，老板对小宇是很看重的。 当然了，这也和小宇本身的一些优点有关。 小宇这人虽然和周波班上那个出口成“脏”的小胖子一样嘴臭，但是他学历高，托管教学经验丰富，而且为人很任劳任怨。 前面两个优点不说，就说后面这个“任劳任怨”吧。 之前，蔡嬅那个晋海同学还在的时候，其实老板也找他提过，要他给她儿子补习的事情。 这事情，之前蔡嬅和周波请蔡嬅那晋海同学过来吃饭时，蔡嬅那晋海同学就曾经说过。 当时，老板是说，只要蔡嬅那晋海同学同意，那么她愿意每天给蔡嬅那同学五十元。 五十元，呵呵，打发叫花子呢。 蔡嬅那同学在外面给人补习初中英语什么的，一对一，一节课至少一百五十元起步。 再说了，蔡嬅那同学当时还在老板手底下干活，他敢收钱吗？ 而且，老板儿子的底细，蔡嬅那同学也是清楚的—— 整一团泥！ 没人在旁陪读，就读不下去！ 这样的人，蔡嬅那同学觉得教了也是白教。 学习应该是主动的，是自己想学才学的。 但是老板儿子完全就是那种你陪着他，“逼”着他，他就学的态度。 蔡嬅那同学觉得这是个坑，于是他就一直“给脸不要脸”，任老板怎么说，他都不愿意。 而任劳任怨的小宇就不同了。 第三百三十章 开过光 老板一开口，都还没说要给小宇钱呢，小宇就已经一口答应下来了。 小宇答应得很痛快，让老板都有些不好意思。 之后，老板说要给小宇补习费，小宇也一直说不用。 正因为如此，所以老板对他很宝贝。 只是十二月二日周五这天，小宇这个宝贝，却给老板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小宇那张在祖安开过光的嘴，他用他那张出口成“脏”的嘴，骂了他班上的一个全托的学生。 这学生名叫思阳，不是个女生，是个男的，但是性格很“娘”，脑袋也很一根筋，他坚持认为小宇教他的方法是不对的，只有他们学校老师教他的才是对的。 小宇被气得半死，就骂了他，说他死脑筋什么的，然后这小孩这天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了，或者是在学校里面受了什么刺激了，竟然不“娘”了，“爹”了一回，对着小宇就怼了回去。 小宇来吃软不吃硬，于是就和他对骂了起来。 谁知道，思阳这一根筋的学生竟然也不虚，他硬气地展开了反击。 而当思阳骂到小宇他妈时，小宇一下子就火了！ 小宇动手推了思阳一把，把思阳从教室门推了出去，说让思阳找他们老师去，像他这样的孩子他教不了。 这下完了！ 那个孩子还真走了。 然后半个小时后，思阳爸爸就来托管了。 思阳爸爸一来到托管，就风风火火地跑去找小宇，质问他为什么把他们家乖巧懂事的思阳宝贝给打哭了。 小宇辩解说没有。 “还说没有！你都把他推着撞到了门了！孩子头上都起了一个包了！回到家就一直哭着说他头很痛，你竟然还敢说没有！！！我……我干.你.娘的！” 思阳爸爸怒不可遏，骂完竟然直接就动手了。 而小宇被打了，自然也是要还击的。 两人随后就扭打在了一起，让小宇班上的学生看了一场“全武行”。 而这时，今天晚上刚好过来泡茶的大老板的老公，却在外面悠然地玩着手机，丝毫没有去阻止的意思。 原本在楼上的老板，听到楼下的吵闹声，下来一看，魂儿都被吓没了。 她连忙跑过去阻止两人扭打。 因为老板的劝架，两人不再扭打，学生们也都各自返回了教室，但是已经彻底撕破脸皮的小宇和思阳爸爸随后却开始了对骂。 一边是全托的家长，另一边是自家孩子的免费老师，老板想要居中调和，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小宇听进去了，这里毕竟是托管，里面还有学生在。 然而，思阳爸爸却得理不饶人。 刚开始，思阳爸爸只是骂小宇，说他不配当老师，再然后，他就喷老板，说她收钱办事，却把事办得这么糟糕。 紧接着，思阳爸爸就滔滔不绝地数落起了老板的不是来，什么用人不当，什么照顾不周，什么误人子弟，一大堆东西吧啦个没完。 老板起初还是好言相对，但当思阳爸爸唠叨到托管隔三差五就给孩子吃面条，而不吃白米饭，就是为了省钱时，老板终于忍不住了！ “说话要凭良心，我们托管是有煮面条，但每周就一次，而且还有配面包，你们思阳每次都要吃三碗，不要说得好像我们在虐待你家孩子一样！”老板反驳道。 “那我们家思阳为什么瘦了？他以前白白胖胖的，现在都不那么胖了！他原本是一个乖巧善良懂事的孩子，自从来了你们托管后，他话也变少了，成绩也退步了，我真后悔当初把他送到你们托管来！！思阳，去收拾东西吧，我们走！再也不来这家破托管了！什么玩意儿！！”思阳爸爸说着就拉着思阳去了小宇的教室收拾东西。 小宇没有阻止思阳爸爸和思阳，而老板则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思索起了该怎么算钱的事情来。 此时是十二月初，思阳爸爸上个月，也就是十一月份的托管费还没交。 看思阳爸爸现在这架势，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了，那么十二月份的这两天托管费，该是多少？ 思阳是全托的，一个月一千五百元，按三十天算，一天要五十元，两天就是一百。 加上上个月的全托费用，就是一千六。 不过考虑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不愉快，老板觉得她应该做出一点让步。 “那就收他一千五百七十五元好了。”老板这样想着。 之后，老板带思阳爸爸和思阳上去宿舍收拾东西时，就对他说了收钱的事情。 但是你知道思阳爸爸最后给了多少吗？ 嘿嘿，给了两百五十元。 当然了，这是后话，周波直到下周一开会时，才知道这点。 当天晚上，病情基本痊愈的周波一直忙碌到十点多，才回到宿舍。 之所以会这么晚，和那个妈妈很晚才来接她的小孩没有关系。 造成周波晚归的是那个送过周波花的，好胜心很强的小胖妹。 她的作业做到十点多都还没有做完。 之所以会这样，不是因为她们班老师布置的作业很多。 和这个小胖妹同班的那个中队长，六点半不到就回家了。 当然了，那个中队长回家时并没有把作业完成，她还剩一个要拍照发送的作业没做。 不过那中队长的父母对于这些并不在意。 【他们之所以送孩子过来托管，并不是期待孩子能在托管里学到什么，只是让孩子放学后有个地方可以去而已。】 他们都是老师，孩子的教育问题，他们自己会处理。 而那小胖妹的妈妈就不同了。 小胖妹今天考试时，作弊被老师发现了。 老师罚她抄写卷子的答案一百遍。 而她妈妈在群里得知这个消息后很生气，她抄得手都快断了，她妈妈也不理她，一定要她抄完才回家。 最后如果不是她爸爸过来接她，周波还不知道要陪这个小胖妹多久。 唉，国内的教育，是真的有问题。 小孩子作弊的确是不对，老师和家长想通过惩罚，来让孩子长记性，周波也能理解。 但是周波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也要跟着一起受苦受难？ 第三百三十一章 半夜 俗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周波觉得他就是莫名躺枪的那条鱼。 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家长，她们一个敢布置，一个敢让孩子抄，但她们有为身为托管老师的周波想过吗？！ 没有！ 有为孩子想过吗？ 也没有！ 因为在她们眼里，【孩子的权益，是很随便就能牺牲的东西。】 而托管老师，根本就不是老师。 周波回到宿舍时，眼皮子都快打架了。 他匆匆整理了一番，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根据隔天蔡嬅的反馈，周波昨晚打呼噜的声音比平时还响。 两人随后下楼去搭车准备到天桥转车。 结果路上，经过几个流动的卖早点的摊子时，蔡嬅有些饿了，便停下来，买了一杯豆浆，一个糯米鸡，一个黑糖糕。 糯米鸡里没有鸡，不过黑糖糕，周波之前吃过，松软可口，甜而不腻，挺好吃的。 就是要搭车了，周波不敢吃。 因为一吃东西，肯定就得喝点什么润润喉，而这就会增加他在车上尿急的概率。 为了那点口腹之欲而在车上憋尿什么的，周波自然是不愿意的。 东西是蔡嬅买的，她就自己消耗。 两人到天桥底下等车时，蔡嬅已经把东西给吃完了。 不过等了许久，公交车都没来。 周波有些坐不住了，就问蔡嬅，待会儿如果“鹭车”来了，要不要先坐上去。 蔡嬅摇了摇头，说不要。 见蔡嬅坚持要做“狮车”，周波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从天桥回家，周波和蔡嬅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坐“鹭车”，另一种就是坐“狮车”。 顾名思义，鹭车的终点是鹭岛，而狮车的终点是狮城。 鹭车和狮车这两种车都可以让回家，不过它们各有各的优点，也各有各的缺点。 先说蔡嬅不愿意坐的鹭车吧。 其实周波觉得鹭车挺好的，车内环境比较整洁，有时开空调也不加钱，另外还有一个售票员负责收钱，这样司机也能比较专心地开车。 但是蔡嬅坐过一次鹭车后，嫌弃她里面环境太闷，都没有窗户，要是里面来了一个吃韭菜盒子或者水煮蛋的，那全部的乘客都得遭殃。 另外，坐鹭车是不能直接到达转车点的，半路就得下，然后在马路口等红绿灯，再去转车点。 蔡嬅觉得这样子严重拖慢了行程，花更多的钱（起步五元，到转车点10元），却走了更少的路程，不值得。 而相较之下，狮车既能直达转车点，能让她快点转车回家见周凛，而且还只要8元。 这就是蔡嬅想坐狮车的原因。 不过，做狮车也有缺点，就是坐这趟车的人多，老是走走停停的，而且司机的素质良莠不齐。 有些司机经常对乘客骂骂咧咧的，有一些则老是爱在车上抽烟，虽然说可以打开窗户通风，但是还是避免不了要一些吸二手烟的命运。 另外，狮车也比较破，许多座椅都快烂了，有些座椅更是脏得一匹。 而且如果人坐在后排，就会体验到坐过山车的感觉，避震效果很不好。 周波觉得吧，狮车和鹭车其实都是一路货色，五五开吧。 但是蔡嬅想早点回家，她决定坐狮车，周波也只能跟着坐。 结果这一等就是快半个小时，期间鹭车都过去了两趟了，狮车才慢慢行驶了过来。 上车，都是人，司机抽着烟骂骂咧咧的，还有一个人在吃臭豆腐。 付钱，然后往后排找了一个相对的干净的位置站着。 周波觉得他真是太难了。 但更难的事情还在后面。 这天夜半三更，周波刚和蔡嬅恩爱完，正准备睡觉呢，那小胖妹的妈妈突然发微信过来质问她女儿的作业为什么没完成。 周波看完信息本不想理她，但想到这个家长之前经常投诉他，还建议过老板把他开除，找个新老师过来教她女儿的经历，周波最后还是耐着性子问这个家长是不是抄写的作业没写完。 结果这家长随后就发了一张截图过来。 这张截图的主要内容是老师在群里发的作业，里面有一个用红圈圈起来的作业。 这项作业，就是那个中队长没完成的作业。 本来是回家做也可以的。 但是这小胖妹的家长，显然不像那中队长的家长那样“不计较”。 周波叹了一口气，重新穿上衣服，然后去了客房，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忙碌了起来。 一直忙碌到凌晨三点，周波才给那小胖妹的家长发过去了“成品”。 结果那小胖妹的家长连说句谢谢都没有。 周波原本以为那小胖妹的妈妈之所以没说谢谢，是因为他当时发过去时，她已经睡了。 但是，周波想错了。 那个时候，其实那个小胖妹的妈妈还醒着。 她之所以不说谢谢，主要是因为她认为这是周波应该做的。 她家孩子周五在托管做作业做到了十点，结果竟然还有一项作业没有完成。 虽然说这是因为小胖妹罚抄的缘故，但是周波身为他的托管老师，在小胖妹抄写时，其实就应该帮她把这项作业给完成的。 小胖妹的妈妈甚至觉得她没去投诉，而是直接找周波谈话，是给了周波面子。 遇到这种家长，周波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倒也不生她的气。 他只是气他自己—— 当初怎么就来晋海，趟了这滩浑水！ 但没办法，来都来了，再怎么不想干，也至少得把这个学期干完，不然的话，就有些败人品了。 叹了一口气，周波随后就关上了笔记本电脑，去上了趟厕所。 上完厕所后，周波没有再回卧室睡觉，他直接打开电蚊香，关好客房门，然后躺在客房的床上，关上灯，让周公带他进入梦乡。 翌日，星期天。 这天一大早，周波醒来，就听到蔡嬅的抱怨声。 随后周波起身洗漱，再过去卧室时，周波才知道原来是周凛的头发太浓密了，而蔡嬅昨晚又怕周凛着凉，给她多盖了被子，于是一觉醒来，小周凛的枕头就被汗水给浸湿了。 于是，当天早上，吃完早餐后，蔡嬅就说要带周凛去剪头发。 周伦听完，眉头却皱了起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洗 周凛很怕理发。 这点，之前剃满月头时，周伦就已经知道了。 周伦并不觉得，蔡嬅带着周凛去外面找人理发会成功。 而事实也是如此。 周波和蔡嬅带着周凛去了理发店，任那理发师花招百出，可周凛就是一碰她的头发就哭。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又把周凛带回了家里，交由周伦“处理”。 大概因为周伦是周凛比较亲近的人，所以周伦在给周凛理发时，虽然一直委屈巴巴的，但是并没有哭。 只是掉落的毛屑会扎在周凛的身上，因此她时常会动来动去，这给周伦理发增加了不少难度。 而一旁的蔡嬅，看到周伦时不时快速地“手起刀落”，更是有些心惊肉跳。 周伦毕竟不是专业的理发师，也没有专业的工具，因此她剪出来的最终效果并不好看。 虽然周凛的头发被剪得像狗啃过似的，但是周凛的头发少了，人也精神多了，想来应该也是不会再睡得整个枕头都是汗了。 理发完后，周伦和蔡嬅一起帮周凛洗澡。 听到要洗澡，周凛依旧怕得不要不要的，后来甚至还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惨啊，仿佛是要把她拉去放在沙县大饭店的炖罐里给炖了似的。 要不是最后在一旁看热闹的周波，说周凛哭了就不牛逼了，周凛说不定还真会哭晕过去。 洗完澡，周伦功成身退，而蔡嬅则开始给周凛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吹干头发。 做完这一切后，蔡嬅问周凛舒服吗。 “fufu，fufu……”周凛说，笑得像一个小呆瓜，然后她又摇头晃脑起来，“啊嫲呢？啊嫲呢？” 蔡嬅也笑了，只是笑到最后，她却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周波听见蔡嬅叹气便开口问道。 “我……没什么，只是感觉自己挺没用的，什么事情都要妈妈帮……”蔡嬅说完这话，眼中满是黯然。 “切。”周波听完不屑地切了一声。 “你切什么切啊？”蔡嬅听到周波不屑的口气，便开口问他。 “有人帮你顶着，你还嫌？这不是很好吗？！”周波反问。 “唉！你不懂……”蔡嬅又叹了一口气。 她突然有些不想去上班了。 在家陪着周凛多好。 至少这样周凛会跟她比较亲近。 周波没看出蔡嬅是在吃周伦的醋，他随后应道：“是是是，我是不懂。” 说完这话，他就继续玩他的手机去了。 看着周波这样，蔡嬅又叹了一口气。 周波是周伦生的，但是周伦身上的优点，周波是一点儿都没继承。 她这颗水灵的大白菜，怎么就被这贱人给糟蹋了呢？周凛有这样的爸爸，也真是够了，希望周凛将来多像她啊嫲一点吧。 不要像她一样没用就好了…… …… 短暂的两天假期，说过去就过去了。 周一，蔡嬅和周波再次搭乘蔡嬅舅舅的车上晋海吃阿肥发扁食。 这都差不多成惯例了。 九点半，大伙儿在托管召开例会。 这次会议，老板和大老板一开始就“集火”小宇。 损失了一名全托的学生，大老板非常心疼，而最后只收到250元的老板也很肉疼。 因此，哪怕老板一直很宝贝小宇，之后大老板说小宇时，她也是在旁一直“落井下石”。 小宇起初还想辩解，但是最后他还是“认”了。 辩解又有什么用？ 遇到这种事情，托管老师永远都是错的。 而在“集火”完小宇后，大老板就说大家要引以为戒，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动手，说话也要注意。 说完这些话后，大老板因为有事，对蔡嬅说买来的菜，她放在托管厨房后就先走了。 而老板在随后则布置了让各班老师清洗自己班级桌椅的任务。 布置完任务，老板也去她在学校附近开的那家店里忙去了。 两个老板都走了，蔡嬅说要拿食材上去宿舍，让周波顺便帮她把她教室的桌椅给清洗一下。 周波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给蔡嬅面子的。 虽然他心里很不想清洗桌子，但他还是点头说了一声好。 而张老师随后也让任劳任怨的小宇帮她清洗桌椅。 虽然小宇心里很不想清洗桌椅，但他还是说了一声好。 张老师道了一声谢，然后她就和蔡嬅一起走了。 而二人走后，周波和小宇就去杂物间拿毛巾和水桶，准备清洗桌椅。 两人去拿“支给品”时，小宇说他这学期干完就不干了。 周波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小宇随后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我tm心态崩了你知道吗！？我祝那鸟思阳自此祖上再无亲属，他阿姨好的……” 小宇一旦开喷，就停不下来，周波只是听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他随后赶紧找了要上楼清洗桌椅的借口走了。 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下午两人去接送孩子时，小宇又对周波抱怨了起来。 小宇还是先从思阳喷起，他认为这孩子有病，而且并得不轻，性格相当别扭，死脑筋，还没教养。 喷完思阳后，小宇就喷思阳爸爸，他模仿着思阳爸爸疼爱他们家乖巧懂事的思阳的语气和动作，把周波都给逗乐了，最后，小宇总结了一下，说思阳会是那鸟样，和他老爸有八成的关系。 “那另外两成呢？”周波问。 “一成是他学校老师的功劳，另一成则是天生的。”小宇说完这话，随后就喷起了思阳老师来。 作为一个干这行多年的托管老师，小宇对学校老师的好感度一向很低。 因此他喷起来，就有些收不住。 过了许久，小宇终于喷完思阳的那个死板又不会教的老师，把矛头对准了“自家人”。 “在我以前待过的那家托管，就是我有股份的那家，出了事情，老板总是护着我们的，哪像在这里！tnnd，出了事，就都是我们的错！”小宇说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随后就是一串不能写的脏话。 骂了半天后，小宇心情好了不少，开始对周波吐槽起了大老板，大老板老公，老板，张老师等人来。 而这其中小宇吐槽得最狠的是大老板的老公，以及张老师，最后才是大老板和老板。 第三百二十三章 管不住 人有时很难管得住自己的嘴。 在小宇心里面，他其实是一个很不爱在背后嚼别人舌根的人。 他觉得他是个好人，他觉得他不会在别人面前说另外的人的闲话，是个君子。 但，事实是，他现在对周波所说的，就是在背后说别人的闲话，或者更进一步，是在说别人的坏话。 小宇相当瞧不起大老板的老公！ 他非常鄙视这人，认为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毫无担当的废物！ 大老板的老公是干保险行业的，收入稳定，但也就那样。他家里，真正能赚钱的还是大老板。 光是这点，小宇就已经有些瞧不起大老板的老公了，再加上当时大老板老公那种“漠不关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小宇认为大老板老公是个没有担当的废物，也就不奇怪了。 “我就日他m的不懂了，好歹这家托管也是他老婆的产业，他一个长着x的大男人，竟然能做到从头到尾无动于衷，这垃圾狗！我真是@#*……” 小宇拿了三分钟的脏话，终于是骂完了大老板的老公，接着他又说起了张老师的不是。 小宇对张老师的不满主要有两点，一点是因为张老师爱“炫耀”，另一点则是张老师“太懒”。 蔡嬅那晋海同学一走，张老师就成了这家托管唯一的老油条，很多张老师该做的工作，她都让任劳任怨的小宇去帮忙。 类似清洗桌椅这种活儿，小宇都不知道帮张老师干过多少次了。 可张老师除了口头上的感谢，什么实际行动都不会做。 人家大老板和老板每次吩咐他干活，至少都会给他点东西吃喝呢。 而张老师胸不大，心和脸倒是真的大。 而且她整天还爱炫这个炫那个，朋友圈天天都能看到她在晒。 晒吃的，晒喝的，晒车，晒房，晒老公，晒儿子…… “不就是有个天天要在外面鬼混的老公，不过就是买了辆破车，买了一栋安置房，神气个什么劲儿啊！”小宇说道，“我老爸开船的，月收入比他老公还高我有炫耀过吗？我自己带的孩子，奥赛奖状拿到手软，我有炫耀过吗？我是个硕士生，她就一个本科毕业的，在我面前狂什么狂？跟个傻.卵一样！” 周波这个大专生在一旁听得瑟瑟发抖，他心想：你也知道你是个硕士生，那能不能文明点，至少过来蹭饭时，不要胡乱点评说这菜太不ojbk什么的，好吗？ 说完张老师后，小宇继续说大老板的不是。 小宇对大老板不满，主要是觉得她管理不到位。 虽然每周都开会，但是开完跟没开一样。 当然了，小宇也能理解大老板为什么老是“光说不练”，因为这家托管实际上是老板在管的。 而老板又在忙她自己在学校附近开的另一间小店。 唉！ 你说这怎么能成事？ 小宇说了半天，把他心里的郁结之气都释放出来了。 末了，小宇说他下学期绝对不来了。 周波这次有点信了。 他其实也不想来了。 但是蔡嬅那关他过不去。 不久后，基本上孩子都到了，只剩小宇班上一个叫作张思琪的“疯女孩”还没过来学校的架空层集中。 于是小宇就让周波先带，那些到的人回去，他则上去找那个“疯女孩”。 周波点头答应下来，便带着孩子回托管去了。 而随后小宇就叹了一口气，找那个叫张思琪的“疯女孩”去了。 说张诗琪是“疯女孩”，其实有些不大对，因为虽然她才读四年级，但是她已经来月经了，所以称呼她为“疯女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对。 张思琪这人，在托管，应该算是最让人头疼的一个学生了，没有之一。 小宇之所以不想在这个托管干了，其实也和这个“疯女孩”有关。 有人可能会问，一个读四年级的小学女生，再怎么“疯”，应该也不至于“疯”到哪里去吧。 然而，事实上，这女孩“疯”起来，真的能让人发疯。 先从这女孩在学校的表现说起吧。 这女孩在班上数学成绩很好，属于拔尖的那一撮。 但是她语文成绩很差，属于垫底的那一撮。 让小宇感到可气的是，她之所以语文成绩不好，原因是因为她看她们的语文老师，也就是班主任不爽。 她和她的语文老师，基本上算是撕破脸皮了。 要不是她还小，打不过她的语文老师，那么她的语文老师早就血溅五步了。 而她之所以恨她的语文老师，原因也很简单——她的语文老师以前把她带去学校的一包零食给扔进了垃圾桶。 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 身为一个“贪吃鬼”，零食被没收的深仇大恨，张思琪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张思琪贪吃到哪种程度呢？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这女孩的嘴基本上无时无刻都在吃。 后来她被老板发现来月经，然后带去检查时，医生说这和她的饮食习惯也有一定的关系。 她早上吃完早餐到了学校后，一定要在学校门口老板开的那家店买一些诸如“烤鸡腿”之类的东西才愿意进校门。 然后下午放学，你带她回去的路上，她一不小心就会溜去附近的小卖部买零食。 小周之前上课时，有一次收了她的零食，说等她作业做完了就还给她。 结果张思琪当场就发“疯”了，扑到小宇身上，对他又抓又挠的。 可怜小宇的“初次拥抱”就这么给了张思琪。 而有着港籍，老爸又是大老板的张思琪又是从一年级开始就是全托的，她晚上还得过去宿舍和老板一起睡。 别的孩子都没有这种待遇，只有她有，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老板知道，像蔡嬅这样的托管老师，根本制不住她。 这孩子睡前一定要吃零食，睡着后也会偷吃零食。 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甚至还干过把零食藏在内裤里的事情来。 尽管老板和她睡在一起，可是老板还是时不时就得洗床单，因为张思琪老是喜欢在被窝里偷吃东西，把床和被子都弄得一团糟。 这人啊，有时真的很难管住自己的嘴。 第三百二十四章 都是被逼的 在带孩子们回去托管的路上，周波想着刚才小宇的话，心里有些感慨。 小宇这人虽然总是“出口成脏”，但是有些话，他说得并没有错。 作为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周波随后就反思起了，他和大老板的老公，张老师的老公等人的优劣来。 首先是大老板的老公，周波觉得他和他相比，应该是五五开。 再来是张老师老公，周波觉得他和他相比，大概是三七开。 原因很简单，张老师老公赚得比他和大老板老公都多。 在学校时，分分分，就是学生的命根。 而出社会后，钱钱钱，才是一切的关键！ 这社会，有钱就是大爷，没钱就是孙子。 周波想到这里，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幸好，无论是大老板，还是张老师，她们长得都不怎么样。 在老婆这块，周波还是稳稳地压过两人一头的。 “今晚回去后，就从后面来吧。”周波在心里这样想到。 就在周波这么想的时候，小宇那边却出事了。 小宇来到了张思琪的教室，但是他并没有发现张思琪的身影。 因为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起初小宇并没有怎么在意。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在学校的各个角落，校门口各家小卖部，托管的每间房间都被找过，却依然没有看见张思琪的身影后，小宇终于有点慌了。 问张思琪同学，问其他托管班的孩子，到最后问学校老师，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张思琪去哪里了。 小宇目前所掌握情报，就是张思琪下午有去上课，但是下午放学后她就走了。 至于她去了哪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要不，问她家长看看？”实在是找不到人的小宇随后就对老板这样说道。 老板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联系家长。 “你先去你班级辅导孩子写作业，我再去找找。”老板这样说道。 小宇点了点头，然后握紧了拳头，回去他的教室了。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又遭打头风。 小宇觉得他最近的运气真的很不好。 “多一自摸，扣一自摸，都不让人省心！干！！”小宇忍不住暗骂出声。 因为出了这档子糟心事，所以随后在辅导孩子作业时，小宇就有些不在状态。 不久后，老板回来，小宇连忙去询问她，有没有找到张思琪。 老板摇了摇头，她依旧没有找到张思琪。 老板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拿起手机，想打给张思琪的家长时，楼上煮饭的那个美丽的阿姨突然喊开饭了。 “先吃饭吧，吃完再说……”老板对小宇说道。 但此时的小宇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他对老板说他再去找找，说完就跑了出去。 周波在吃饭时，得知了这件事情。 起初，周波并没有怎么在意，但是后来，周波想到了一个可能。 于是周波就拿起电话打给了小宇。 还在学校寻找的小宇不久后就接起电话。 十来分钟后，小宇抓着跑到宿舍老板的床上吃零食的张思琪回到了托管。 老板知道后，立即打电话给了张思琪的家长，问能不能好好地“教育”她。 “打！死命地打！！这个死孩子，一点女孩子的样都没有，小小年纪就这么不成样，将来还得了，你尽管打！！”张思琪的妈妈很激动地说道。 嗯，虽然还是不称职，但是，是亲妈没错了。 于是老板就拿起一根教鞭，开心打张思琪的手心。 其画面一点都不暴.力，旁边的小宇看了，都想拿过教鞭，自己动手了。 但是因为思阳事件的教训，小宇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回他的教室去了。 一旦有了离职的心思，在单位里多待一秒，都会觉得煎熬。 当天晚上，结束完功课后，小周推掉了帮老板儿子补习的任务，请周波去外面吃东西。 因为小宇没说蔡嬅也可以去，因此周波就一个人去了。 周波来到烧烤摊时，小宇已经喝了一瓶啤酒了。 周波坐下后，小宇先对周波表示了感谢。 “我当时都急傻了，根本就没有想到张思琪这疯女孩会跑去宿舍，要不是你提醒我，我今天晚上又要难过了。”小宇说着，就又打开一瓶啤酒，给周波倒了一杯。 周波客气地接过，但并没有喝。 晚上要办事，喝酒不好。 至于烧烤倒是可以吃的，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两人随后就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聊着。 基本上都是小宇在骂，而周波在听。 期间，小宇除了骂老板，说她那样打，小孩子根本就不会怕，也不会长记性外，还说了很多有关他自己的事情。 通过和小宇的这次交谈，周波了解到了许多小宇的情报。 小宇高中就读于会安一中，高中毕业后去了鹭岛，后来在鹭岛的集大进修成为硕士，主攻专业的是建筑方向。 小宇的老家会安，石雕相当有名，他毕业后就和他的一个同学，合作搞了一个办事处，处理石雕进出口方面的事务，经常得从半夜忙到早上。 这份工作算是小宇的主职，而在周波所在的这家托管工作，则是他的兼职之一。 除了这个，他还有其他的收入来源，一个他原来投资入股托管的分红，另一个是他用自己考到的证书去给别人“挂”着的收入，此外还有周末补习等收入。 周波听完恭维地说他挺能干的。 小宇却笑了笑，说他觉得他挺没用的。 “不会啊。”周波说。 “呵呵……”小宇灌了一口酒，眼神突然一变，然后开口说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呢，算是我们那帮人里混得最差的一个了。 和那些官二代们，富二代们比，我什么都不是。 他们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开豪车，住豪宅。 虽然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有事也总会照顾我，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圈子我进不去，我能靠的就只有我自己。 我现在，每天忙得就像一个陀螺一样，根本就停下来。 我操.他.妈.的！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的老师还说我彬彬有礼来着。 唉。 【都是被逼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折叠凳 “我在这座四线小城市待了这么些年，最大的感觉就是压抑。无处不在的压抑。 大家都在比，无止境地比，仿佛不高人一等就会死似的。 我曾想与世无争，当个佛系青年，但结果是，别人把我当成垃圾，踩在了脚下，然后狠狠地蹂躏了一把，并给了一个hetui……” 说到这里，周波看到小宇的眼角隐隐有泪光闪过。 周波意识到，小宇应该是被某个女人给伤害过。 而事实和周波想的，也差不了多少。 那女孩嫌弃小宇的钱都给他妈买药，所以最后没成。 周波本不想喝酒的，但是那天晚上，他还是陪小宇喝了一瓶。 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幸运”，老妈生大病后，有系统可以帮忙的。 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在大病面前都是无能为力的。 有的人甚至只能通过自寻死路，来减轻家庭的负担。 当天晚上，小周没有回宿舍，他直接坐着夜班车去了他和他朋友开的办事处。 周波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又看见那些鸡。 大部分人都是在阴暗的地方站着，只有一个正在和一个农民工说着话。 周波猜想，他们应该是在谈价钱。 这是周波第一次看见有人在进行交易，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一栋临时搭建的，灰白色铁皮房的大门后，周波才收回了视线。 说实在的，周波挺佩服那个农民工的。 他很勇敢。 周波做不到像他那样大胆地当街上前去和那些流.莺交谈。 他可能永远都做不到。 对于男人来说，一辈子只体验过一截的感觉，是很不好受的。 男人总渴望更多。 无论是女人，还是金钱。 周波想着小宇为了金钱而奔波的样子，再想想他自己，内心深处突然有股热血在涌动。 但到了小区门口时，周波的血就凉了。 一个人活得越久，就越不容易改变。 周波已经不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了。 一时的触动，甚至是周围人的评价，这些都不能改变他的本质。 他的本质已经确定下来了。 如同覆盖在火山上的那些岩浆岩一样。 但小宇不同。 他还没结婚，还没定下来，周围的人对他的评价依旧很重要—— 如今的他依然在时代的洪流中随波逐流，甚至连自我为何物他都不知道。 就像无根浮萍一样。 每个人都经历过这种情况。 真正能做到“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的人，这世界上没有几个。 大部分的人都是人与亦云，亦步亦趋。 但是周波不同。 他很坚定。 一直很坚定。 他坚定地认为他是一个不坚定的人。 意志力薄弱，吃不了苦，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所以每次热血上头后没多久，他就会“清醒”过来，然后继续过着他之前的日子。 这就是他能够保持“自我”的原因。 不管何时何地，回过头，他都能看见他那张想努力但失败的脸。 这结果，多么的坚定不移。 “呵呵……这就是我永远也没有办法搞到鸡的原因了。”周波在进入宿舍时，这样想到。 而因为喝了酒，所以当晚，周波原定要做的事情没有做成。 隔天，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所以周波起来时，感觉有些头晕。 他叹了一口气，觉得今天又是疲惫的一天。 不过这天，周波的疲惫比之前更甚。 因为他班上有一名孩子被老师留下来了，他一直在学校的架空层站到了六点四十九分才得以回去托管。 当周波坐在教室的椅子上时，他感觉两条腿都已经不是他的了。 这样的事情，在大学时代，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的周波就算是站半天，也跟没事人一样。 但是自从他被系统整成胖子后，他就再也没有瘦回原来的体重过。 体重的增加，加大了双脚的负担。 并且毕业后，周波从事的工作，运动量都不大。 他长期缺乏运动，因此现在才会站那么一段时间，就感到双腿发软。 “唉，要是架空层那边有个地方能坐就好了。”周波不禁这样想到。 忙碌的一天结束后，周波回去宿舍倒头就睡。 隔天一早，周波和蔡嬅送完孩子去上学后，回托管备课。 备课时，周波有些口渴，便说要去超市买些饮料。 蔡嬅没有和周波同去，她还要备课了。 周波于是去了附近的超市买饮料，结果在买饮料时，他突然接到了蔡嬅的电话。 “我刚才才想起来，牙膏就快用完了，你买完饮料后，记得帮我买牙膏，牌子的话，有【片仔癀】的就买【片仔癀】，没有的话，就买【云.南白药】的。” “哦。”周波应了一声，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周波在挑完饮料后，就去帮蔡嬅买牙膏了。 而就在周波走向卖牙膏的日用品时，一个东西映入了他的眼帘—— 折叠凳！ 一道闪电随后就划过了周波的脑海！ “我真傻！当初我怎么就没想到带把折叠凳过去呢！”周波这样想着，立马不管买牙膏的事了。 他直接跑到了卖折叠凳的地方，开始挑选了起来。 经过一番挑选，周波最后挑了一把椅面是蓝色纺织材料，椅脚是铝合金材质的折叠凳。 挑好之后，周波返回了卖牙膏的专柜去买云.南白药的牙膏。 找了一盒最小的云.南白药牙膏后，周波就去柜台结账。 结果结账时，周波被那收银员报出来的价格给吓了一跳。 付完钱后，周波心里突然有种要去找海伦聊天的冲动。 他感觉他亏了，亏大了，需要找点补偿。 不过，最终周波并没有这样做。 至于原因嘛，和他刚才去超市的路上，逛空间时，看到的一篇“日记”有关。 那篇日记是一个叫作“酸酸”的鉴黄师妹子写的，主要的内容就是吐槽她在日常工作中遇到的那些事儿。 里面有这样的一段话，令周波有些触动： “从事这个工作这么多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我都遇见过，很多人一开始都以为自己【按捺得住】，但是事实证明，他们不能。唉，我是真不想看见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希望屏幕前的你能多点正能量。” 第三百二十六章 邀请 因为一时的触动，所以周波就没有去找海伦聊天。 他买完东西后，就直接回宿舍了。 蔡嬅备课回来时，看到周波买了一把折叠凳，感到有些奇怪。 “你没事买折叠凳干嘛？”蔡嬅问。 “没什么，就是去接小孩子时，可以有把椅子坐。”周波说。 蔡嬅听完单手捂脸。 她实在是想不到周波竟然会这样做。 “你怎么了？”周波看蔡嬅一脸“败给他”的表情，感到有些奇怪。 周波觉得他买折叠凳，然后坐着等学生的行为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蔡嬅不是这样想的。 她觉得周波的这种行为大有问题。 因为在此之前，蔡嬅从来没见过，哪家托管的老师，会在接孩子时，自带折叠凳的。 大部分托管的托管老师都是女的，她们有的已经在当奶奶，有的则才刚刚毕业，像她们这样的“弱势群体”去接孩子时都是站着的，而周波却想自带折叠凳去坐着。 实在是令人感到汗颜啊！ 蔡嬅于是劝周波放弃带折叠凳去学校的念头，学小宇那样多跑跑腿，增加运动量。 周波却没有听蔡嬅的。 东西买回来了，自然是得用的。 至于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情。 【他爽了，舒服了，就行。】 两人一番争执，最后蔡嬅见实在劝不了周波，只好从另外的角度让他少丢些人。 蔡嬅想的法子很简单，就是把折叠凳装进袋子里。 这样周波提着袋子去学校接孩子时，别人只看见袋子，而看不见袋子里面的折叠凳，这样子他们就不会一直拿周波“金金看”了。 对于蔡嬅的好意，周波也接受了。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脸皮厚的人，拿着那把折叠凳直接去学校接孩子的确容易引人注目，而把折叠凳放在学校里吧，估计一两天就会不见。 于是最后，周波的那把折叠凳就被蔡嬅装进了一个可以“变形”的袋子里。 这个用来装折叠凳的袋子是用布做的，它不仅可以竖着提，也可以通过拉动拉绳变形，然后横着提，这算是一个比较好的袋子，美中不足的是，它的一面印着别的辅导机构的logo。 是的，这个袋子是别的辅导机构做宣传时，发给周波和蔡嬅她们的。 这种宣传方式很常见。 除了在袋子上做文章，还有在扇子上，镜子上，甚至削皮刀上的。 如果有其他更好的选择，蔡嬅是不会选这个袋子的。 但是很可惜，除了这个袋子，其他的袋子要么脏，要么旧，要么太小，要么太大。 在找到更好的袋子之前，只能先用这个顶着了。 反正这个袋子也就只有一面印着字。 袋子的事情刚处理完，蔡嬅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蔡嬅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她那晋海同学给她发了了微信。 看完之后，蔡嬅就对周波说道： “我那同学说今天中午想请我们和张老师还有小宇以及阿姨吃饭，让我帮忙问一下，再给他回复。” “没事请我们吃饭干嘛？”周波有些奇怪。 “肯定是有事的，我这同学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蔡嬅说，“要不，我先问问张老师。” “嗯。”周波点了点头。 随后蔡嬅就给张老师打起了电话。 电话不久后就被接通了，蔡嬅和张老师聊了一阵，最后认为“有饭不吃是王八蛋”的张老师说她肯定会去。 随后周波又问了小宇。 小宇有饭可以蹭，自然也是想去的。 那么就只剩下负责煮饭的那个阿姨了。 蔡嬅随后又给阿姨打了电话，但阿姨家里有事，说她去不了。 挂上电话后，蔡嬅问周波，他想不想去。 “去不去都可以。”周波说，“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问清楚去哪里吃饭，怎么去再说吧。” “嗯。”蔡嬅随后就和她同学联系了起来。 一分钟后，蔡嬅得到了回复。 “去sm那里吃，他昨天提车了，今天中午会开车过来载我们过去。”蔡嬅说。 周波听到蔡嬅这样说，就有些不想去了。 但是最后他还是去了，不过，他和蔡嬅坐的是张老师的车。 而小宇则是搭公交车过去。 大家都没给蔡嬅那同学面子，不过蔡嬅那同学也不在意。 他今天之所以想请客，除了想让大家知道他买了车外，其实还有另外的目的。 中午十二四十分，蔡嬅和周波坐着张老师的车来到了sm的地下停车场。 停车时，不太会倒车入库的张老师停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最后没办法，她也不倒车了，直接把车子开进了停车位。 下车时，张老师脸有些红，她说她都拿到驾照两年了，但是倒车老是倒不好。 随后三人就去了广场二楼，三人到时，蔡嬅那同学已经到了，而等小宇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后，几人就开始点菜。 作为蔡嬅那同学的老同事，张老师没有跟已经当了老板的他客气，她点了几道硬菜，随后吃东西时，她也吃得很欢。 张老师不仅吃相不太好看，而且她还喜欢喝酒，并且喝完酒就开始炫耀，后来更是接了一个电话就提前离场了。 临走之前，周波善意地提醒了张老师一句，她喝酒了，喝的还是白的，开车要小心。 张老师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说她没问题。 而她走后，小周也借口有事先离开了。 最后就只剩下蔡嬅同学和蔡嬅还有周波三人。 直到这时，刚才在饭桌【打听完情报】的蔡嬅同学才开口说出了他今天请客的另一个目的。 “在五星花园那边，有一家叫作小花学堂的托管，这家托管的老板是原来实小的校长，我原本周六和周日都在那里帮她们托管的人补习，但是现在我自己开了托管，我这边有些忙不过来，我就想找人代我过去上课。 张老师这人，我信不过，小宇又太忙了，所以我想问一下你们，要不要接受我手头上的工作，她们的人脉相当的广，在她们手下干活，对你们应该也是有很大的好处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实在忙不开，我也是不想放弃的。 至于具体的薪资待遇，我也可以事先给你们透露一下，绝对比张老师在你们托管里好，你们考虑一下吧。” 第三百二十七章 没文化真可怕 经过一番思考，两人最后还是拒绝了。 理由和之前一样，蔡嬅想多陪陪孩子。 虽然金钱很诱人，但是对于蔡嬅来说，母女之间的感情更加珍贵。 时间匆匆而过，到了这周周五下午三点，周波提着装着折叠凳的袋子去学校接孩子，结果在等待时，他又遇到了那个大美女。 这个大美女身上最吸引周波注意的，就是她那头长发。 很多男人在看女人时，都会重点注意她的脸蛋和身材，但是其实在床上，头发的魅力有时比二者还高。 这个说法可能有点玄乎，但是却是事实，长发的女人就是比短发的女生更有气质，更有吸引力。 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无论它的头发是是平直柔顺，还是波浪起伏，也无论它是乌黑亮丽又或者挑金染绯，其风情都是短发的女生所无法比拟的。 尤其是从背部看，长发作为近现代最命运的女性特征之一，其优点无需赘言。 而且得益于当代香波产品的发达，有时香波的味道比香水还香。 一些国外的大厂，更把骑马式当成夺奖的大招。 而周波眼前的这个大美女，就有着一头很勾人魂魄的长发。 而且她的衣着打扮也很有气质，和她的那头长发可谓是相得益彰。 周波只是看了几眼，就忍不住想着轻嗅她的青丝驰骋时的浪漫与满足。 而就在周波这么幻想时，那大美女也注意到了她。 那大美女转头时，周波连忙把视线转移到了他的手机上。 周波不知道那大美女有没有注意到他刚才在偷看她。 周波希望没有。 但是，有也无妨。 或者说更好。 女人打扮得再漂亮也是给男人看的。 他胆小，只敢想，不敢做，偷看就是他的极限。 而有时候看比做还舒服。 十来秒后，觉得那个大美女已经离开的周波，再次抬头时，却看到那个大美女朝着他走来。 坐在折叠凳上的周波有些不安和局促。 他不知道那个大美女为什么会朝着他走来。 他的心里不断地闪过许多种可能的猜想。 但是那些原因，没有一个能站得住脚的。 而那大美女来到周波的身前后，所说的一句话也让周波有些摸不着头脑…… …… 接完孩子回去的路上，周波还在想着刚才他和那个美女的谈话。 惹出祸端的是那个袋子，那个长发大美女是那家培训机构的老板。 那家培训机构很大，而她又不常去管，所以看见那个袋子和围绕在周波附近的那些小孩，她还以为周波是她的员工，就过来对周波说接孩子时，坐着不太好。 周波当时那个尴尬，但是误会解开后，那个大美女则更加尴尬了。 事后，那个大美女不断地道歉，周波也很大方地原谅她了。 只是她的“音容笑貌”随后就留在了周波的心间。 周波有些魂不守舍，这影响了他当晚的教学进度。 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晚周波还被一道奥数题给难住了。 这道题是昨天周波教那个长得像妖魔鬼怪的男孩子做的，但是今天老师批改后，那个长得像妖魔鬼怪的男孩的老师却给这道题打了叉。 题目如下： 小红中午放学回家做饭，淘米要3分钟，煮饭要25分钟，洗菜要8分钟，切菜要5分钟，炒菜要10分钟，问小红要将饭、菜都做好，最少要用多少分钟? 周波昨天给出的思路是这样的：可以先淘米用3分钟，然后煮饭用25分钟，在煮饭的同时洗菜用8分钟，切菜用5分钟，炒菜用10分***23分钟)。因此最少用3+25=28分钟。 但是老师给打叉了，说这样不对。 周波思考了半天，也没发觉哪里不对。 去请教蔡嬅，蔡嬅也想不出来周波哪里错。 周波又去问了小宇。 小宇说，这所学校的老师脑袋都有问题，让周波别理会。 周波随后又回到他的教室思索了一阵，正想放弃时，他看到了微信群里老师发出来的答案。 周波去看了一下，然后他服了。 这老师竟然说她这题改错了。 周波此时真想骂娘，说这老师这样简直是在误人子弟，但是周波想起昨天小辣椒班级的微信群炸锅的事情，最后就没再生气了。 其实当老师，也挺不容易的。 有些家长自己没文化，偏偏还要装大尾巴狼，逮着老师一个“错误”就不放，甚至在群里直接开喷，最后还在群里揭人伤疤。 这件事情起因是因为小辣椒班上的那个数学老师发了一道奥数题。 结果有个连“比的后面才是单位一”都不懂的家长，硬要从语文角度来解释那道奥数题的题干。 双方爆发了激烈的矛盾，那个家长甚至撕破脸皮，把那个数学老师老公出轨，然后和她离婚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微信群随后就炸锅了。 周波看到这消息时，也很惊讶，但是更令他惊讶的是从头到尾，竟然没有人跳出来帮助那个数学老师。 在这个微信群里面，有着许许多多的托管老师，他们文化水平都是够的，知道那个数学老师的解题方法才是对的，才能让孩子们将来考试时，不被扣分。 但是他们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 除了代替家长帮孩子完成作业，他们基本上都不怎么发言。 他们从头到尾都在旁观，包括周波。 而那些家长，大部分人都不懂这题该怎么做，他们虽然有钱，但是文化水平普遍不高。 有几个大概是初中毕业就没读书的，在两人刚开始争执时，还跳出来帮那个家长说话。 当时周波心里就有一种“藤萝毁于氓愚之手”的感觉。 周波觉得那个被揭了短处的数学老师，事后肯定也会有这种感觉。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前不久，还有人因为老师在群里发通知说明天要上“一元一次方程”的课，而说要去教.育.局告那老师有偿补课。 这还不是最可笑的，最可笑的是接下来还有家长说“一元一次”太贵了，能不能一元三次。 遇上这种事情，你让那老师怎么办？ 所以说啊，没文化，是真的可怕。 第三百二十八章 盐 忙了一个晚上，然后隔天再风尘仆仆地赶回家里，生活有时就是这样的周而复始。 不过这次回家，周波有了一个新的任务，那就是帮他大舅的大孙子补习英语的音标。 周波比较擅长文科，英语也过了四级，给他大舅的大孙子补习英语的音标什么的是没问题的。 有问题的是大舅的身体。 之前经过治疗后，大舅的身体就有所好转，但是前不久病情又恶化了，经过一番商议，大舅的家人决定让大舅进行化疗。 而周伦在蔡嬅回来后，就去医院看望大舅了。 周波则帮忙大舅的大孙子辅导英语音标。 当天晚上八点，大舅的大孙子被周波的嫂子给接回了家。 隔天，周波在家研究韩非子的法”、“术”、“势”时，天才少女突然过来找他聊天。 和天才少女聊了一阵，周波就找了一个借口，说拜拜了。 周波怕再和天才少女聊下去，他的智商会被拉低，连带的，还有可能影响到周凛的智商，让她从牛逼变成煞.笔。 天才少女找周波聊的是，她那个有关麻将的公众号现在已经不经营，她转移阵地去了微博，目前已经有十个粉丝了，她希望周波能支持她，帮她宣传一下。 对此周波表示他爱莫能助。 两天的假期随后匆匆而过，又是一周周一，周波和蔡嬅再次搭乘蔡嬅舅舅的车去晋海。 但是在路上蔡嬅的舅舅发现有人在运输私盐，他于是对蔡嬅说了一声抱歉，说可能要晚点才能上晋海了。 蔡嬅有些不明所以，便问蔡嬅舅舅为什么。 蔡嬅舅舅告诉蔡嬅说，他有个朋友是在管这方面的，他想打电话通知他来抓这人，而在他朋友到来前，他想跟在那辆贩卖私盐的“三脚虎”后面进行追踪。 蔡嬅听完就有些紧张，而周波则赶紧开口说没事，随后周波就让蔡嬅发微信给大老板请假。 蔡嬅脑袋有些乱，但是之后她还是照做了。 而等蔡嬅发完微信时，蔡嬅舅舅也和他那朋友打完了电话，并且跟在了那辆载着私盐的“三脚虎”的后面。 为了避免那人发现自己，蔡嬅舅舅跟得不是很近。 但是即便如此，蔡嬅还是有些害怕，她随后就忍不住握住了周波的手。 周波也握紧了蔡嬅的手当作回应，那个贩卖私盐的人，是个年纪偏老的家伙，周波一个人都有信心撂倒他，更别说蔡嬅的舅舅也在，而且还有“援军”在赶来的路上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蔡嬅舅舅的那个朋友终于带着人赶到，随后他们就在一个加油站附近逮住了那个家伙。 事后，蔡嬅的舅舅的朋友的同事带着那个被逮住的人和那些私盐走了，而蔡嬅舅舅的那个朋友则上了蔡嬅舅舅的车，让蔡嬅舅舅顺路带他去晋海地税局附近的单位上班。 路上，蔡嬅的舅舅和那人有说有笑的。 通过两人的聊天，周波了解到了蔡嬅舅舅的朋友，是在晋海市盐务局上班的。 晋海市盐务局是晋海市的盐业行政主管机构，它实行企业化管理，设有办公室、财务科、盐政科、专营科、稽查队等机构，蔡嬅舅舅的朋友就是在稽查队工作的。 而临海市盐务局主要负责晋海市内的食用碘盐、多品种盐、小工业用盐、农牧渔业用盐及其他用盐的供应以及盐政执法工作。 如果不是今天的遭遇，周波肯定不知道临海市盐务局还管这个。 之前周波研究韩非子的法”、“术”、“势”时，也有看过一些古代的私盐问题。 周波本以为现在大家生活条件这么好，应该不会有人再干这个了。 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干。 而周波更没想到的就是那个被逮住的家伙，还和大灯女有关系。 平时难得发朋友圈的周波，随后就把他刚才在跟踪时，蔡嬅的舅舅让他拍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的视频给发表到了朋友圈，并附上了文字。 大灯女看到之后，被吓得胸前波涛起伏。 大灯女随后就展开了行动，终于避免了被牵扯进去的命运。 而之后，大灯女就把她的店给关了，然后和海伦返回了郭任村。 当然了，这一切，这时的周波并不知道。 时间跳到这周周三，这天，周波莫名其妙收到了大灯女发过来的许多个红包。 面对着大灯女的红包雨，周波有些不知所措，他随后就以备课为由去了托管，问大灯女是不是发错了。 过了一会儿，大灯女对周波发起了语音聊天的请求。 周波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接了起来。 在电话里，大灯女恳求周波把她发的红包都收下，因为她不想她的在“真心话大冒险”中败给海伦。 人家都这样说了，周波还能怎么办？ 他只能把那些红包都收了。 而在周波把那些红包都收了之后，大灯女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和海伦玩“真心话大冒险”什么的，只是大灯女编出来的谎言。 大灯女给周波发红包，除了感激周波的“提醒”外，也有结好周波的意思。 当然了，这些就不是周波能知道的了。 周波只知道他有钱了。 大灯女的出手很阔绰，每个红包都很大，跟她的胸.围一样大。 平白无故多了这么一大笔钱，周波自然得想想该怎么花。 去找那些流.莺，一天换一个还不重样的？ 这个pass，因为他没胆。 给海伦发红包？ 这个也pass，因为钱是大灯女给的，而且海伦也不差钱，她只是缺“爱”。 周波已经很久没有找她聊天了。 今天之所以会有这出戏，周波猜想应该是海伦搞出来的。 因为海伦想他了。 周波知道这点，但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就更不能主动联系海伦了。 那么这笔意外之财该怎么花呢？ 周波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把钱花在蔡嬅身上，带她去吃好吃的。 打定主意后，隔天，周波就带着蔡嬅去了宝贝城市广场。 进入广场后，两人兜兜转转逛了一圈，经过一家新开的，卖日本拉面的店后，周波和蔡嬅被站在店门口发传单的服务员给缠上了，于是两人随后就决定再给日料一次机会。 第三百二十九章 拉面和卤面 提到日本拉面，很多人都会想起火影忍者里的一乐拉面。 在这部动漫里，主角漩涡鸣人对拉面可谓是情有独钟，而他的老婆日向雏田甚至还在店里面创下了连吃46碗拉面的记录。 这个纪录蔡嬅自然是望尘莫及的。 不过，说实话，这家店的拉面还是可以的，蔡嬅吃完后不久，还有再来一碗的冲动。 蔡嬅点的是豚骨拉面，汤白味浓，叉烧柔韧带劲，溏心蛋软糯适口，点缀在上面的白芝麻，更是令人食指大动。 当满满一大碗的拉面上来时，点了“盒饭”的周波顿时就有些流口水。 从这家店出来后，周波说等下次过来他一定要吃拉面。 但是很可惜，当周波再过来时，这家店已经关门倒闭了。 倒不是因为它东西难吃，而是因为它价格太高，同样是豚骨拉面，它的价格是汤达人豚骨拉面的十倍左右。 隔天，周波继续带着蔡嬅去吃饭，这次他们吃的是莆.田卤面。 莆.田卤面和日本拉面最大的区别，就是它不像日本拉面那样有汤。 周波吃的这家卤面，师傅是现场制面的。 他找把用不同面粉按比例加工的面条拉细，再甩打，师傅说这样子面条下锅后就不容易糊掉。 周波虽然觉得这是个噱头，但是师傅都这样说了，应该是没错的。 不久后，卤面就上来了，和蔡嬅昨天吃的日本拉面一样，这面也有一股猪骨浓汤的香味。 而配料上，有瘦肉，香菇，虾干，干贝，牡蛎，绿豆芽，蛏，韭菜，红菇，还有小金蒜酥。 这种小金蒜酥就是拉面中那种金灿灿的蒜。 不过周波觉得拉面里的蒜，没有这个现炸的香。 闻完味道，周波吃了一口，高汤和配料的味道都渗透到面条里面，粘粘稠稠的，好像是在和人打茄轮，那滋味是真的过瘾。 没过多久，周波就把一大盆卤面给解决了。 和蔡嬅昨天吃的那种碗大面少汤多的拉面不同，周波吃的这碗卤面既便宜又大碗。 吃完之后，回去的路上，周波和蔡嬅谈论起了日本拉面和莆.田卤面哪个比较好吃的事情来。 周波认为他今天吃的莆.田卤面比较好吃，而蔡嬅则认为昨天她吃的日本拉面更胜一筹。 值得一提的是，昨天周波也吃过日本拉面，不过他吃的是蔡嬅剩下的。 别笑，大部分男人的命运就是这样。 十几元的盒饭只有男人在吃，而二十几元的奶茶店门口排队的都是女人。 是因为女人普遍比男人们有钱吗？ 不是的，只是因为男人们大部分都忙于生存，而女人们则忙于生活。 这点从双方的“拉面和卤面”之争就可以看出来。 当人们意见出现分歧时，辩论也就自然而然展开了。 因为双方谈论的是哪种面条更好吃，所以刚开始时，两人是这样“辩论”的。 “我还是认为莆.田卤面好吃，因为它面条筋道，配料也很多。”周波说。 “拉面面条才q好不好，而且论配料，拉面的配料虽然少了一点，但是质量更好，更何况拉面还能喝汤，那汤头你昨天也喝过了，你敢说不好喝？”蔡嬅反击。 “卤面其实也有汤的，只不过都被面条吸收了，你那种拉面一看就不是【原汤化原食】，只是后来加上去的，汤好喝是好喝，但是面条根本就没有入味。”经常看美食节目下饭，关注了包括美食作家钢王，品城记大秋姚，“的菜大师”等一系列up主的周波，在这时用上了“术语”，希望能通过这种专业的词汇，提高自己说话的逼格，进而说服蔡嬅。 理想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汤都被吸没了，吃起来粘粘稠稠的，一点儿也不润口，而且看起来也不好看，还是拉面的摆盘好，看了就令人食指大动，食欲倍增。”蔡嬅反击到。 这是很关键的一句对话，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的话，这句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其实大有问题。 之所以这样说，原因很简单——因为蔡嬅这句话其实已经偏离了辩论主题了。 诚然，食物的“色香味”，是评判食物好坏的标准。 但是两人刚开始辩论的主题是什么？ 是“味”。 而蔡嬅却提到了“色”。 小哀同学：这句话怎么怪怪的。 从哪个好吃，到哪个好看，这是很明显的差别。 但是在言语交锋中，这点却不好辨别出来。 而由此开始，辩论的方向就被带歪了，接下来辩论的主题，就从哪种面好吃，慢慢变成了“哪种面好”。 “切，好看有什么用？就是样子货，给人拍照的，价格还贵，我们吃两碗卤面，价格还不够你吃一碗拉面呢。”周波反击道。 小哀同学：我就知道你会扯到价格，悲哀啊。 “人家贵有人家贵的道理，摆盘好看，说明师傅很用心。”蔡嬅说。 小哀同学：连师傅都出来了，牛逼。 “切！要说师傅用心，人家卤面的师傅才用心好不好，纯手工拉面……额，不是，纯手工制作，当场手打，保证新鲜，你敢说人家不用心？而你连做拉面的师傅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他用心啦？说不定摆盘是机器做的呢！”周波说。 “机器做的？你真会想，你以为这像做刀削面啊？！来个机器人就能干？一看就知道那是人工摆的好不好。再说了，吃饭时，还要看师傅拉面，你不觉得这样有些花里胡哨吗？打面时还啪啪响的，人家那环境多好啊，装修很有异域风情，灯光柔和，还有音乐，那气氛，东西都变好吃了。”蔡嬅说。 刀削面：关我鸟事？！扯上我干啥？！ “切！说什么异域风情，我看你就是崇洋媚外吧。”周波说道。 小哀同学：终于来了，开始把一个简单的问题，上升到了道德层面的高度，我已经能想到接下来的场面了。 “什么崇洋媚外，这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蔡嬅辩解道。 “切，爱美？爱什么美？北美还是南美？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觉得莆.田卤面太土了，比不上你日本拉面美，你啊，在抗日战争时期，绝对会是个二五仔。” 第三百三十章 骨气 “你才是二五仔呢！”蔡嬅生气了！ 气得不要不要的。 在辩论中，这种气急败坏的行为是相当不beautiful的，因为一旦动怒，人的思维就会被情绪所牵扯，然后就会不自觉地往下三路走去。 这招在篮球场上被称为喷垃圾话，而在战术则层面被称为“激将法”。 而面对生气的蔡嬅，周波也不甘示弱。 “我爱我们华夏本地的美食，我怎么就二五仔了？反倒是你，喜欢日本的东西，你还有脸说我？”周波反问道。 “什么叫日本的东西？日本拉面也是从我们华夏传过去的好不好？！”蔡嬅对周波说道。 周波对此表示嗤之以鼻，蔡嬅见周波不信，便让他上网去查。 你猜怎么着？ 嘿嘿！还真是。 日本拉面的确是从华夏传过去的。 这事儿要从日本第一个吃到拉面的水户黄门说起。 有对日本历史或者日本动漫比较了解的人，对于水户黄门这个人应该都是比较熟悉的。 周波小时候就看过一部以水户黄门为原型的动画，印象中，“这位大人”那是逼格满满。 却说再水户黄门那个年代，也就是江户时代，有个南明的大学者流亡到日本，这二五仔，额，不是这人呢，就把中国的拉面，也就是汤面给带了过去。 后来这人将拉面献给了当时身为大名的水户黄门，让水户黄门成为了日本第一个吃到拉面的人。 小哀同学：这个第一看上去挺唬人的，但是再想一下，感觉好low啊。 的确挺low的。 水户黄门只是成了日本第一个吃到拉面的人，但其实并没有推动日本拉面的发展。 日本拉面开始展露头角是在日本明治维新时期。 当时因为日本不再闭关锁国，开始和外面交流通商，所以很多二五仔，额，不是，是有奋斗精神的人就来到了日本。 而他们带来的拉面也开始出现在中华街。 而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拉面就在日本得到了普及。 普及的原因也和二五仔有关。 这次没有转折，因为的确是二五仔弄的。 只不过这二五仔不是国人，是日本人。 日本人的性格就和狼一样，欺软怕硬，你要是只羊我就吃了，你要是只虎，我就怕你，还会放下尊严讨好你，甚至对你露出的一星半点的恩惠，都会感激不已。 众所周知，二战中，美国在日本投下过原子弹，但是日本人不恨美国人。 面对美国人提供的廉价面粉，当时缺少物资的日本人，就没有几个能忍住，不接受“嗟来之食”的。 一碗拉面，炖的是猪骨，熬没的却是日本人的骨气。 而当时的日本人已经从中华街等地学到了拉面的做法。 于是拉面这种性价比极高的食物就在日本流行了起来。 但那会儿他们还不管它叫拉面，而是叫中华荞麦。 这里顺便说一下，事实上，日本的三大面，也就是前文提到过的乌冬面，拉面，还有荞麦面中，只有荞麦面勉强可以算得上是日本的传统面食，这大概也就是拉面这时会被叫作中华荞麦的原因。 时间随后来到了1958年，这时一个二五仔，额，不是，是一个华裔日本人做了一件大事。 此人名叫安藤百福，出生地为湾湾，本名吴百福。 他发明了世界上第一个方便面，成立了日清食品。 周波常吃的合味道杯面就是日清的。 此人也是前文中提到过的那个吃了很多泡面，却还很长寿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方便面和拉面有什么关系呢？ 小哀同学：我汤达人和你们日本拉面有关系吗？ 有的。 在日本人眼里，方便面也是拉面的一种。 而方便面的影响，自不必多言。 到了后来，随着日本经济的发展，拉面慢慢也不只是填饱饥饿的食物了。 于是日本各地的二五仔们，额，是有匠人精神的匠人们就开始进行研究，为做出一碗好吃好看并极具特色的拉面而奋斗。 到了1980年代，日本拉面已经成了日本饮食文化的代表之一。 而从八十年代开始到今天，日本拉面已经没太多中华拉面的影子了，甚至很多人都以为日本拉面是日本人发明的。 这就和韩国人把端午节给申遗一样可笑。 不过，虽然事实证明日本拉面的确是起源于种花家的，但是这并不能让周波，这个有骨气的华夏人，放弃对于二五仔蔡嬅的“口诛笔伐”。 当天晚上，在周五庞大的作业量的折磨下，周波仍然没有放弃讨伐“菜花”的任务。 只不过蔡嬅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么的，对于周波的“讨伐行动”并没有做出太多的反应。 隔天一早，两人动身搭车去天桥时，蔡嬅对周波说，她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周波问蔡嬅是什么噩梦。 蔡嬅说她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梦里有钟.汉良在。 周波一听，心想这哪里是什么噩梦，明明是个好梦好不好。 “其实睡觉之前，你在说是是好料走狗卖国贼时，我根本就没有在听……”蔡嬅突然说道。 “等等！你没有再听，那你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周波打断蔡嬅的话。 “我只记得这些，当时你的心里突然很不安，总感觉……感觉……感觉家里有事一样……”蔡嬅说完这话，就不再多说了。 周伦之前曾经交代过蔡嬅，让她在晋海时不要有事没事就想周凛，不然根据母子同心的“天地法则”，周凛也会想蔡嬅，然后她就会哭闹。 周波对于这种说法是不信的。 但是蔡嬅却是信的。 之前有几次她在晚上想周凛，然后隔天她打给周伦，周伦就告诉她，说周凛想她都想得哭了。 蔡嬅把这事情告诉周波，周波问清楚当时周凛的情况后，对蔡嬅说那只是因为《鲁冰花》和《世上只有妈妈好》等歌曲太悲伤了而已。 蔡嬅却说，那周凛也是在想她才哭的。 周波没和她多争，蔡嬅觉得母子连心就母子连心吧。 反正他们父女不怎么来电。 与其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心灵感应，周波更宁愿相信科学。 母子连心什么的，根本不如十指连心来得实在。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一双鞋子引发的惨案 然而，当两人回到家后。周伦却告诉了蔡嬅，昨晚她感到不安时，周凛刚好要上床睡觉，结果跌倒的事情。 周凛跌倒的原因不是因为她不会走路，此时的周凛已经能健步如飞了，也不是因为她受到了比如“平地摔”等不可抗力，纯粹就是因为周伦给她买的鞋子有些大了。 周伦也不是故意给周凛买大鞋的。 实际上，给小孩子买比较大的鞋子，是许多家长常做的事情。 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小孩子长身体特别快。 如果这时买了一双刚好合脚的，那么过了两三个月后，这双鞋子就会变得太小了，那就又得买新鞋了。 因此，出于经济上的考量，周伦给周凛买了一双偏大的鞋子。 然而偏大的鞋子不好穿，周凛昨晚就因此跌倒了。 有了大灯女支援的红包，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周波，随后就给周伦发了一个两百块的红包，让周伦去帮周凛买双新的。 【人无横财不富，人有横财失德】。 周波随意的举动，差点引发了一场风暴。 近期被周波大舅的病情以及周凛给折磨得压力山大的周伦，随后强压下内心深处的不满，她没有收下红包，而是让蔡嬅载着她去了薇薇老妈的店里买鞋子。 两人随后给周凛买了一双“叫叫鞋”，就是那种踩下去会发出声音的鞋子。 穿上叫叫鞋后，小周凛玩得很开心，用快乐似神仙来形容也不过分。 然而，周波却不怎么开心。 为什么呢？ 因为他知道这种鞋子的危害并不比偏大的鞋子低。 写到这里，可能有人会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的童年就是在“叫叫鞋”的声音中度过的。 那是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直到现在，他们还是和大部分人一样不知道“叫叫鞋”的危害。 很多人认为“叫叫鞋”能吸引孩子的注意力，让孩子喜欢上走路，同时呢，也可以让家长通过声音判断孩子的位置，很是方便。 然而，这种鞋子真的这么好吗? 小哀同学：我本来不知道好不好，但是你这么一问，我就知道它不好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答案很简单，就是不好。 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叫声会分散宝宝的注意力，影响宝宝走路。 见过这种鞋的人都知道，这种鞋子的声音特别大，而且很尖利，宝宝刚穿着在走路的时候，自然就会被分散注意力，比较容易跌倒。 第二，它还会损害小孩的听力。 宝宝的各项器官还没发育完全，鞋子的声音很远都能听到，更何况是处在声音中心的孩子，可以想象这么响的声音肯定是对孩子听力有伤害的。 而叫叫鞋的声音又很短促，孩子还小，对什么都很好奇，就会通过“反复横跳”来听这种声音，这种声音听多了，对孩子的听力造成损伤也就越大。 第三，这种鞋子还很容易影响孩子胸廓和脊柱的发育。 一般人的正常走路姿势是昂首挺胸的，但宝宝会因为好奇鞋子的声音而长时间低着头，玩着走路，去听鞋子的声音，这势必会影响到孩子走路的方式。 第四，它还会影响宝宝腿型。 由于这种鞋子，需要在足底预留一部分的空间来给发音部位做空气储存，所以当宝宝走路的时候鞋子就会凹下去一部分。 宝宝还小，腿部还不够强壮，所以走路时就会更加东倒西歪，而宝宝的骨骼可塑性又比较强，所以这种不正确的走姿，就会进一步的影响宝宝的腿型。 此外，除了“叫叫鞋”，类似闪光鞋和二手鞋之类的鞋子，长时间穿这些鞋，都会影响孩子的脚部发育，原因大同小异。 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周波就不让周凛去穿“叫叫鞋”。 但是这种正确的做法却让周波遭遇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 在这场大风暴中，作为正义的一方，周波不仅遭到了周伦，周凛，蔡嬅的三重打击，还遭到向来不怎么说话的周文的痛斥！ 先说周凛的。 刚穿上的漂亮又好玩的鞋子，没过一会儿就被自家老爸给脱下了，她自然是很不开心的。 宝宝不开心怎么办？ 哭呗。 周凛起初只是小哭，后来见周波没给她再穿上鞋子的意思，就哭得更大声了，到后来更是变得撕心裂肺起来。 蔡嬅因此也怪起了周波。 而身为“正义的一方”，周波哪能让蔡嬅“污蔑”他？ 双方随后就吵了起来。 孩子哭，父母吵，老人过去劝架，然后老人就遭殃了。 在周伦劝架时，周波就开始怪起了周伦。 他说他每个月又不是没有给周伦钱，周伦却给周凛买了一双偏大的鞋子，害得周凛跌倒。 如果当时周伦买那种刚刚合脚的，她们今天就不用出去买鞋，他也就不用当“烂好人”，周凛也就不会哭，他也就不会和蔡嬅吵架了。 【周波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了周伦头上。】 他之所以会这样做，和他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有很大的关系。 曾经穿着跳跳鞋四处蹦哒的他，即便到现在，也还是没怎么经过社会的毒打。 所以他不知道很多事情。 他刚得到了一笔横财，兜里有点钱了，就有些飘了。 他平时不怎么照顾孩子，不知道照顾孩子的难处，孩子的吃喝拉撒睡，没一项是简单的，他没有办法体会周伦的辛苦，他认为让周伦带孩子，对她来说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另外，他至今也没和周伦分家，不明白想扛起一个家庭需要付出多少心血。 【他天真地以为给周伦每个月一千五百元，周伦和周凛就会生活得很滋润】。 你要知道啊！！！现在一个保姆开价都是动辄上万的啊！ 一千五百元算什么！！ 算个球！ 偏偏周波还以为他给了周伦多大的恩惠。 要是以前，周伦或许也就忍了。 但是现在，周伦不打算忍了。 于是，得知周波大舅的病情不是很乐观后就很抑郁的周伦，身体情况本就不是很好的周伦，从之前就一直压抑着的周伦，终于爆发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把周波生下来。 这是她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 后来她也把这话说出口了。 结果周波怼了了一句： 你当初生我的时候，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不想生我，我还不想让你生呢！！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文随后也发火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诚实与大胆 家里不平静，蔡嬅想去外面玩。 周波不想出门。 蔡嬅问为什么。 周波没说。 说了就是吵架。 不听女人的话，就只能吵架。 和女人吵架，周波从来没有赢过，他只能从了。 但是周凛怎么办？ “带她一起出门。”蔡嬅说。 周波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好。 周凛长大了，也能走路了，老是在家和周伦闷着也不是事儿，是得带她出去见见世面，最好是远一点的地方——这样一来一回，一天也就过去了。 那么什么地方比较远呢？ 周波思考了一下，最后他决定带周凛去汇景广场。 隔天早上十点，准备充分的周波和蔡嬅就带着周凛出门了。 周凛很开心，对于昨天的事情，她早就忘了。 但是周伦却没忘。 昨天吵架过后，周伦就没再和周波说过话。 周波也是。 整个家里面，现在都是低气压。 这种情况下，周波觉得出门并不算什么糟糕的选择。 但是那只是周波觉得，并不是老天爷觉得。 刚开始一切还是挺顺利的，但因为周波打定主意要晚点回去，所以一点多吃完午饭后，他就面临了一个问题——他累了，想午睡。 同样的问题也发生在周凛身上。 以前这个时间，周凛也是在睡觉的。 但是现在他们没在家，所以两人都没地方睡午觉。 午睡就像是运动中的中场休息，如果不进行午间休息的话就会影响大脑储存反应能力，这就会让人们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出现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不午睡还会让人产生疲劳感。 睡欲得不到满足，小孩子会哭闹，而大人们则容易发怒。 周波出远门原本是为了逃避低气压，结果他却又制造出了新的低气压来。 负气地回到家后，周波就去客房睡觉。 睡醒，吃过晚饭，周波就骑着电瓶车出去外面散心。 结果散心变成了糟心。 当周波骑着电瓶车来到一个两边都是积水，只有中间没有积水的十字路口时，他的左边刚好来了一辆电瓶车。 周波是直行，便鸣笛提醒那人，那人似乎也是听到了周波的提醒，便把车子停在了路口转角处。 结果当周波启动车子想从中间那段没有积水的路过去时，那辆要右转的车子竟然突然启动！碾着乌漆麻黑的积水就冲了过去！！ 周波顿时就被溅了一身臭水！！ 周波心里那个干啊！ 但是打人又是犯法的。 后来他回去家里换好衣服后，就上网去百度了一下，被人溅水后怎么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 不过结果令周波有些失望。 《道路交通安全法》中规定，夜间行驶或者在容易发生危险的路段行驶，以及遇有沙尘、冰雹、雨、雪、雾、结冰等气象条件时，应当降低行驶速度。在通过积水路面时，应注意减速缓行。这样可以使行人、骑车人少受溅水困扰。 不过这些一直只是作为“文明驾车”的要求，没有上纲上线说可以赔偿。 因此周波百度完毕后，也只能认栽了。 随后周波没有再出门。 人在不开心时会想着去开心，这是很自然的反应，于是当晚，周波就又去了客房，关上门找海伦聊天。 周波给海伦发过去视频聊天的邀请。 海伦依旧接得很快，她等这个邀请等得卫生纸都用了两提了。 周波见海伦又这么快就接通，就问海伦是不是整天都抱着手机玩。 海伦说没有，只是她有特殊的振动提示。 周波当作没听到，随后就和她闲聊起了近况。 聊着聊着，周波就聊到了之前大灯女和海伦玩真心话大冒险的事情。 海伦听到周波这么说后，并没有露出一脸懵逼的样子。 大灯女早就料到周波有可能会和海伦聊到这件事情，因此她随后就“假戏真做”了一把。 因为大灯女随后的掩饰，所以她没有再这时露出破绽。 不过听到周波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海伦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海伦便说想和周波玩这游戏。 周波起初不太愿意，但是在海伦的撒娇卖萌下，觉得这钱也不能白拿的周波还是同意了。 当然了，在开始之前，周波特意强调过，无论玩什么，海伦还是不能过界。 海伦拍了拍她的胸，表示没有问题。 随后两个人就准备开始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是一种聚会娱乐游戏，又名诚实与大胆。 双方通过猜拳等方式比试，输了的一方就要选择“真心话”或者是“大冒险”。 选择真心话，则由胜方随意问输者问题，输者必须全部如实回答；选择大冒险，则胜方随意出任何行为问题由输方尝试完成，诸如做20个俯卧撑、50个蹲起等，完成后，本回合结束，然后开始下一回合。 因为两人都在微信上，所以随后周波就挂断了通话，然后和海伦用微信自带的随机猜拳的表情图片玩了起来。 海伦先出拳，一番变化后，海伦出了剪刀。 轮到周波了，周波发送过去表情，一番变化后，周波发出去的图片，最后定格在了布上。 周波出师不利，海伦很是得意，不过游戏才刚开始，海伦也没打算让周波太为难。 当周波选择了真心话后，海伦也只是问了周波，现在她和她姐姐，他更喜欢谁而已。 这个问题，海伦之前就已经问过。 她之所以会再次提问，并不是考虑到问题的时效性，也不是她想趁机验证一下周波在玩这个游戏时会不会比较“诚实”一点。 她就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而已。 海伦用语音发过去问题后，周波过了一会儿，才发送过来一个“你”字。 海伦看到那个字后心中一喜。 但是随后她又看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海伦心头一紧。 “他不会是在输入【姐姐】二字吧？”海伦这样想着。 然而周波发过来的却是“再来”二字。 看到这一幕后，海伦原本绷紧的神经，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游戏再开。 依旧是海伦先出拳，一番变化后，海伦出了石头。 轮到周波了，周波想赢，他发送过去表情，在图片变化时，周波心里一直默念着“布”，而发出去的图片在一番变化后，最终还真的定格在了布上。 第三百三十三章 照片 周波想赢，结果他也赢了。 但是在胜利的喜悦过后，周波却陷入了短暂的迷茫当中。 按理来说，周波此时应该不会感到迷茫才对。 毕竟他是胜利者，无论败者做什么选择，他都能决定接下来的事情。 但是，当握住缰绳的那一刻，周波却还是迷茫了。 拔剑四顾心茫然，因为他想不到接下来该指挥海伦做什么。 而在周波迷茫时，海伦已经主动发过来了语音。 “周波哥哥你赢了，我选择大冒险，接下来我就任你摆布了，来吧。” 周波听了，在表示完“礼貌”后，心里却只想着早点结束这危险的游戏。 “那么用什么办法能让海伦知难而退呢？”周波陷入了思考当中。 想了半天，周波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海伦是一个下限很低的人，无论周波要她做什么，估计她都做得出来。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周波的能力范围。 而见周波半天没动静，海伦还以为周波是不好意思“下手”，于是她就对周波说道： “周波哥哥，请不要怜惜我，尽情使唤我吧。” 周波听完瀑布汗，不过就在这时，周波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或许她还真的做不到……”周波这样想着，然后他就打起字来。 很快的，周波就把字打好，发过去了。 有些想入非非的海伦原本还以为周波会让她做些刺激的事情的，她甚至都已经湿了，但是在看到周波发过来的要求后，海伦原本期待的表情一下子就垮掉了。 “周波哥哥，你太狠了，呜呜呜……不带这样玩的，我现在换成真心话还来得及吗？”海伦委屈巴巴地说道。 “不行。”周波很冷酷地回应道。 “呜呜呜……求你了，周波哥哥，不要这样……你这样要求，我真的做不到……”海伦恳求周波收回成命。 “做不到就别玩了。”周波淡定地回复道。 之后是一阵沉默。 就在周波以为海伦打算要放弃时，海伦却发了“算你狠”三个字过来。 随后海伦又用语音对周波说道： “你等我一下吧。” “好的。”周波说完，就把手机放到一旁，然后穿上衣服，去放水了。 放水完毕，周波打开快手极速版，然后刷起了视频来。 现在各种能赚钱的软件中，周波最喜欢快手极速版，主要是因为他提现很方便，一般周波刷个四五天，就能拿到三块钱。 虽然三块钱在现在连一碗汤达人味增拉面都买不起，但是反正他也是闲着想打发时间而已，能顺便赚点钱不是更好吗？ 周波刷了许久的视频，海伦那边终于传来动静。 周波退出了快手极速版，然后返回了微信聊天的界面。 点开海伦发送过来的信息后，周波就看到了一张黑白照片。 周波还没来得及细看，海伦就把图片给撤回了。 “你看到了吧，好了，开始下一轮了，还是我先来。”海伦说着就又发过来一个猜拳的表情，画面不久后就定格在了石头的图案上。 然而周波却没有继续和海伦猜拳的意思。 “我没看到。”只是略微瞅到了一眼的周波打字道。 海伦那边沉默了。 “再重新把照片发过来吧，这次不许撤回。”周波要求道。 海伦那边还是沉默。 过了许久，海伦才打字回复道：“我不玩了。” 随后海伦就给周波发过来了一个红包。 这是要结束的意思。 周波没有收下那个红包。 他知道今天不能这样结束。 “既然都已经开头了，那就索性弄到底好了。”周波这样想完，就给海伦发过去了语音聊天的邀请。 但是海伦没有接。 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周波才更确定，他已经触碰到了海伦的“关键点”。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我觉得，你以前长得其实还挺好看的。”周波没有再给海伦发送语音聊天的申请，而是打字道。 海伦那边依旧没有回复。 周波不知道海伦还有没有在看，但是他随后还是继续打字道： “不过，你姐姐以前还是比你好看就是了。” 海伦原本不打算回复的。 周波已经碰触到了她内心深处的那块旧伤疤。 【他，过界了】。 哪怕她在整完容后，曾对她自己说过，从今以后就要没脸没皮地活着。 但是她终究还是做不到。 “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些照片留着的。”海伦心想。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谁会在乎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呢？ 除了她这种傻瓜外…… “你别激我了，你再刺激我，我可能要拉黑你了。”海伦打字道。 “拉黑就拉黑吧。”周波随后就给海伦发过去了一张截图。 截图的内容是大灯女给他发的红包雨。 海伦虽然智商长年欠费，但是周波这样做的意思，她还是懂的。 【无论什么事情，姐姐总是做得比我好，我还……真是没用呢……】 海伦忍不住自嘲道。 当初的她还想着去广撒网，钓凯子来着。 最后也还是失败了。 她只能狼狈地回到她姐姐身边，拿着她姐姐的钱，然后让周波陪聊。 “我以前挺喜欢你的。”海伦打字道，“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哪怕做小三，不拿钱都行的那种喜欢。这是我的真心话，免费送给你了……” 周波看完之后，有些沉默了。 文字是会骗人的。 这点周波在之前上*****写小说时，就已经有了很深的体悟。 但是周波知道，海伦发过来的这段文字，可能是真心的。 她这人虽然口花花，但是打出来的字却相对可信。 不要问周波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问就是直觉。 当然了，周波的这种直觉其实也是有根据的。 之前他和海伦聊天时，海伦大部分时间都是发语音，打字发信息的情况很少。 而文字相比语音，总是更“郑重”一些。 不然也就不会有“口说无凭”以及“白纸黑字”等成语了。 但，也正是因为海伦可能是在说真话，所以周波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有一个长得很像大明星的美女，说想给你免费当小三，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挡不住啊！ 第三百三十四章 往事 而就在周波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时，海伦那边却给周波发来信息了。 不过这次海伦发过来的信息不是文字信息，而是语音信息。 “但是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之前还说比较喜欢我来着，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其实还是比较喜欢我姐姐，你喜欢她就去搞她好了，我祝你老婆死在她手上，而你死在她的肚皮上，再见！” 发完这条信息，海伦一气之下就把周波给拉黑了。 周波再次发过去信息时，发出去的消息就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紧接着，微信就提示他发过去的消息被拒收了。 周波看着手机上的提示，有些哭笑不得。 他原本还打算问海伦，她最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没想到海伦竟然把他给拉黑了。 向来只有他拉黑海伦的份，哪里轮到海伦来拉黑他了。 这还有王法吗？！ 还有天理吗？ 周波随后心头火气起，然后他就默默地打开了那个海伦发给她的视频，爽去了。 而周波在爽时，海伦则在后悔。 说实话，当时一时气急，把周波给拉黑时，海伦心里其实还是挺痛快的。 之前她曾被周波多次拉黑过，现在轮到她拉黑周波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但是在短暂的痛快过后，海伦渐渐不再生气时，心里却开始感到了后悔，甚至还有些心痛。 有拉黑过或者删除过自己喜欢的人，都能明白这种感觉。 如果再重来一次，海伦绝对不会这么冲动。 但是谁让她当时被周波给惹恼了呢。 “唉！我真是太笨了！”海伦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说完她还伸出小拳头，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咚”。 脑袋里装的大半都是样子货的海伦，随后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咚”声。 随后海伦就躺倒在了床上，懊恼地滚来滚去。 对于这一切，周波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在撸完之后，心里有的只是负罪感。 深深的负罪感。 【负罪感这种东西，一旦背得久了，人就会习以为常，有时还会在心里自己原谅自己，甚至判自己无罪。】 周波去清理了一下，完事之后，周波关灯躺在床上，临睡前，周波又想起了那个他想问，却被海伦拒收的问题。 死在大灯女肚皮上，这句话挺好理解的。 也挺带感的。 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但是为什么海伦要说他的老婆，也就是蔡嬅也要死在大灯女的手上？ 海伦是想表达，大灯女能用手把蔡嬅撸死吗？ 小哀同学：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好吗？！ 应该不是。 “那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周波陷入了思考。 不过可能是因为累了，所以周波并没有猜到海伦说这句话的真意。 周波没想到海伦是想表达，蔡嬅会被大灯女杀死的意思。 周波只是以为，海伦这是在说气话——如果蔡嬅死了，大灯女就能接替蔡嬅，然后他也就能死在大灯女肚皮上了。 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有些事情却没有结束。 比如周波和蔡嬅的吵架，以及周波和周伦的冷战。 隔天早上六点，周波的闹钟响了起来。 周波伸手关掉了闹钟，有些疲惫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每次自我安慰完，身体就会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即便睡了一觉，这种被掏空的感觉还是会存在。 古人说色是刮骨钢刀，这句话并不是在忽悠人。 下床去浴室洗漱，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双黑眼圈，想着还没解决的那些糟心事，周波只觉得浑身难受。 逃避能解决的问题，只是一时的问题。 真正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勇敢地去面对现实。 但是懂归懂，周波却做不到。 低头什么的，真的很难。 洗漱完毕，周波下楼准备自己做早餐吃。 打开冰箱，空空如也。 想吃炒饭没戏了。 一旁放泡面的箱子里，还剩一碗鹭岛泡面。 不过周波不太想吃。 周波扫了一眼厨房，看到煤气炉旁边有一碗炸好的葱油。 周波于是便想煮一碗葱油捞面。 想到就做。 葱油捞面的做法相当简单，把面煮好，然后拌上葱油还有调味料就行。 周波先烧水，水烧开后，他就下面。 周波下的面不是泡面，而是金沙河牌的那种便宜面条，因为一包泡面他吃不饱。 面条在煮时，周波就拿了一个盘子过来，先放鸡精，然后是葱油，最后是酱油。 周波没有放盐，他怕盐化不开。 不久后，面条煮好了，他就将面条放进装好调料的碗中。 随后周波拿来一根筷子搅拌——不自觉的，周波把面条搅拌成了一团。 周波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看着手上这根“鸡腿”，周波想起了一件往事来。 那时他还在读小学，生了一场大病，周伦一大早就把他送去了一间医院（这家医院就是莲花医院的前身）。 因为病情比较严重，所以他就在那家医院住下了。 早上住院，午饭就成了问题。 周伦便让周文煮东西，然后送来给他吃，不过因为周文不太会煮，加上周波又生病了，所以他不吃。 周伦无奈，只能下楼花钱去给周波买拌面。 结果周波还是不吃。 周伦知道周波这是生病了没胃口，吃不下去。 但是越是生病，就越是需要补充营养。 于是周伦就哄周波，把面条卷成了一个“小鸡腿”来哄他吃。 周波当时还小，就吃这一套。 而现在他长大了。 【翅膀硬了】。 就敢对周伦大吼小叫的。 想到这里，周波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曾经劝过那些倔强的年轻人，“千万不要跟母亲来这套倔强，羞涩就更不必了。” 周波觉得他是时候放下他的倔强了。 趁着泪水上涌，情绪翻滚，往事还历历在目之时，周波去找了周伦，向她道歉。 周波去道歉时，看到周伦那憔悴的样子，终于是哭了。 不久后，周波就和周伦解开心结，随后他也没去吃那碗已经糊了的面，而是端着热水上去找蔡嬅。 一碗热水下肚，蔡嬅抱住了周波，红唇印上，什么事情都没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教训 和身边的两个最亲密的女人一一和解后，身为一个曾经的反思型教师，周波随后就在蔡嬅舅舅的车上思考起了他能从这两次经历中得到什么教训。 经过一番思考，周波初步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结论是什么，这里先暂时卖个关子。 不久后，两人就再次来到了阿肥发扁食店前。 平时周波都是点扁食和拌面，但是这次周波却点了一些他平常不怎么吃的东西——茶叶蛋和涪陵榨菜肉丝面。 蔡嬅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既然周波想吃，她也就没多问。 不过就在两人动筷之前，蔡嬅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电话是老板打来的，她告诉蔡嬅说她班上的一个女孩把书本忘在托管，问它到了没有，到了的话就帮忙把那本语文书送到学校的保安室。 蔡嬅说她到了，她也会去送的。 说完这话，她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周波边吃着东西，便问蔡嬅道。 “没什么，我们班上有个学生把书忘在托管里了，我得去拿书给她。”蔡嬅说着就站起身来，“你先吃吧，我得走了。” “不用了，我也跟你一起去。”周波说完就拿出手机开始扫码付钱。 “你不吃了？”蔡嬅有些惊讶地说道。 “不吃了。”周波说。 “那你是要打包吗？”蔡嬅问。 周波摇了摇头，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说了价格，周波把钱转了过去，然后他就拉着蔡嬅的手走了。 “诶诶！你……”蔡嬅没想到周波竟然说走就走，有些错愕。 而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周波拉着走出了店外。 此时再想返回去就有些难了。 蔡嬅甩开了周波的手。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蔡嬅问周波。 “没有啊。”周波说，“快八点了，我们还是快点过去托管吧。” “你绝对有问题！”蔡嬅边说边走。 “你才有问题呢。”周波笑着说。 “平时你不会这样的，要是我想走，你绝对不会想跟着我一起走，而且你连东西都没吃完，就付钱离开了，也不打包，这和以前的你太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发烧了？”蔡嬅问周波道。 “切。”周波懒得理睬蔡嬅，他加速跑了起来，边跑边对蔡嬅说，“我们来比谁先跑到托管。” 说完这话，周波就不管不顾地朝前跑去。 初生不久的太阳照在奔跑着的周波身上，暖暖的，充满了生机。 蔡嬅本不想理睬周波，但是她随后还是跑了起来。 只不过她的“负担”太大，加上周波“偷跑”，所以最后她还是输给了周波。 不过，周波没有钥匙，他虽然早一步到了托管，却还是得等蔡嬅过来。 蔡嬅跑了一阵，来到托管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同样喘着粗气的周波笑说蔡嬅挺没用的。 蔡嬅直接一个“菜花点穴手”点在周波的胸前。 周波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但是考虑到这时她们还在大街上，最后周波就暂时放了蔡嬅一马。 蔡嬅随后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双腿有些无力的她就让周波上去帮她找书，接着拿去学校保安室。 周波说了声好，然后他就去做了。 非常的痛快。 痛快到蔡嬅都有些不习惯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蔡嬅在心里这样想到。 但是为什么周波今天早上会这样反常，蔡嬅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没过多久，周波就把书送到了保安室。 送完书后，周波回来托管，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周波就问蔡嬅想去哪里吃早餐。 “你去全麦面包店帮我买些面包吧。”蔡嬅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什么面包？”周波问。 “蛋皮面包吧。”蔡嬅说。 “要买饮料吗？”周波问。 “维他柠檬茶好了。”蔡嬅说。 “好的。”周波说完就想离开。 “诶！等等！”蔡嬅叫住了周波？ “怎么了？还想吃其他东西吗？”周波问。 蔡嬅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额，没有啊！”周波说道。 “那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蔡嬅看着周波的眼睛问他道。 “汗，你的智商有时比宝宝还低呢……”周波说完这话，也不管蔡嬅就推门，走了出去。 过了二十来分钟，周波返回了托管。 在把蛋皮面包，还有维他柠檬茶给了蔡嬅后，周波就拿出一个叉烧包啃了起来，边啃他还边喝了几口热奶茶。 “等等！我要跟你换！！”蔡嬅见状就对周波说道。 “汗。”周波有些无语，但他还是把叉烧包和奶茶给了蔡嬅。 蔡嬅从周波手中接过了奶茶和叉烧包随后她就小口小口地吃喝起来，边吃她还边观察着在喝着维他柠檬茶，吃了贵的半死的蛋皮面包的周波。 期间周波回头看了蔡嬅几次，蔡嬅都没有回避。 周波也只能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久后，两人就把早餐给解决了。 再然后，大老板就过来开例会。 此时时间已经是12月19日，距离新的一年已经不远了。 大老板过来后，就强调要注意抓紧时间，争取让孩子们都考一个好成绩。 大老板在说这话时，心里打算要离职的小宇，嘴上立即表示他会努力的。 老油条赵老师，随后也表了忠心。 而想在这一学年结束后，就自立门户的蔡嬅也点了点头。 至于周波，他则笑了。 开完会后不久，周波就和蔡嬅一起上楼了。 来到宿舍后，蔡嬅刚把大老板带来的东西放好，周波就突然给她来了一个公主抱，然后把她丢到了宿舍的床上。 锁好门后，周波就脱衣服压了上去。 云雨之后，蔡嬅无力地睡了过去。 中午，周波叫了外卖，还给小宇也多点了一份。 小宇想要给钱，周波直接拒绝了。 吃完东西后，腰酸背痛的蔡嬅继续休息。 三点多，去接孩子时，周波也没带板凳。 之后，吃完饭时，那个早上忘记带书的孩子的妈妈过来托管找蔡嬅。 这家长不是来找麻烦的，她是来感谢蔡嬅的。 这位妈妈是在做酒水推销的，她卖的酒水牌子叫“水井坊”。不过她没送蔡嬅酒，而是送了蔡嬅一个积木玩具，说让蔡嬅带回去给她的宝宝玩。 第三百三十六章 积木 对于这位家长送的礼物，蔡嬅在推拒一番之后，就收下了。 因为蔡嬅不是学校里那些有编制的老师，所以她收下这些积木毫无压力。 当然了，学校里的老师也看不上这些小玩具就是了。 两天后，十二月二十一日，星期三，农历冬至，一年中夜晚最长的一天。 冬至在农村是大节，周伦今天杀鸡宰鹅问周波他们要不要回来吃饭。 若是之前，周波肯定会觉得跑这么远回去，然后隔天又要回来很不值得。 但是现在周波不这么想了，他对周伦说要回去吃。 蔡嬅听完后就笑他是贪吃鬼。 周波说：“你不贪吃？那你就别回去了。” 也想看看周凛的蔡嬅，并没有被周波这话给刺激到，她对周波说，只要他回去，她肯定也是会跟着的。 于是这天晚上，两人在完成了大部分孩子的辅导任务后，就向老板请假，带着那盒积木，然后连夜搭着滴滴专车回家吃饭了。 冬至圆，人团圆。 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吃完大餐后，周波上楼和周凛玩。 看见那盒积木，周凛顿时双眼放光。 她对这个新玩具很喜欢，玩得不亦乐乎。 周波看着这傻孩子这样，脸上也乐开了花。 只不过，周凛对这玩具实在是太喜欢了，因此周波都没办法跟她一起玩。 只要周波一碰积木，周凛就会不开心。 周波不可以，但是蔡嬅却能。 看着蔡嬅和周凛一起愉快地搭积木，周波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没过多久，周凛和蔡嬅合作的“摩天楼”就搭好了。 周凛问周波牛不牛。 周波摇了摇头说不牛。 周凛不开心，问周波道： “为什么呢？” “因为你没有叫我爸爸。”周波说。 “爸爸～”周凛甜甜地叫了一声。 “乖。”周波笑了，笑得像个一百五十五斤的胖子。 翌日，周波醒来时，蔡嬅还在睡觉，周凛也在睡觉。 周波没有打扰两人，下楼自己煮东西吃。 等蔡嬅和周凛下来时，已经快十点了。 正在看电视的周波随后就对蔡嬅说，要不中午吃完东西后再上去晋海。 蔡嬅说好。 而此时周波在看的电视节目，突然跳出来一则肯德基的全家桶广告。 蔡嬅和周凛都看得目不转睛。 周波于是就有了主意。 十一点多时，周波点的肯德基全家桶终于送来了。 说是全家桶，但是分量并不多里面只有5块吮指原味鸡、6块香辣鸡翅、一盒土豆泥、1根香甜粟米棒和3杯中杯百事可乐而已。 但是蔡嬅看到后却很开心。 周凛也是。 只有周伦不怎么开心，得知价格后她就说这些都是垃圾食品，太贵了，让周波以后不要再买。 周波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随后一家人就吃了起来。 吮指原味鸡的味道也就那样，周波吃完根本没有吸吮手指头的欲.望，有的只有油腻感。 香辣鸡翅的味道好一点，但是周波不吃辣。 土豆泥，呵呵，周波只是碰了一口酒没再吃了。 香甜粟米棒水挺多的，中杯的百事可乐则有点涩。 周波觉得周伦的评价还是挺中肯的。 蔡嬅吃了几口，也没怎么吃了。 周凛倒是想吃，但是蔡嬅不让。 于是剩下的一些就全给了周文。 至于周伦，她一口都没碰。 吃完肯德基全家桶，周波和蔡嬅就坐车去晋海了。 不是公交，还是专车。 在去的路上，蔡嬅问周波，最近这段时间，为什么他这么舍得花钱。 周波切了一声，戴上蓝牙耳机听起了歌，没有理会蔡嬅。 时间飞逝，很快就又来到了周五。 一夜疲累之后，隔天一早，周波想叫专车回家。 但是蔡嬅心疼了。 她总感觉周波最近不太对劲，花钱大手大脚的，和她之前一样。 而她问了周波好几次，周波都没有理会她。 蔡嬅觉得这样下去不太行，于是她就坚持坐公交车回家。 周波没和蔡嬅唱反调。 今天是平安夜，明天就是他们登记结婚的纪念日。 蔡嬅想省钱，呵呵，不存在的。 两人随后就搭着公交车回到了家。 到家后，周波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苹果。 付钱时，系统提示他的移动流量超了。 超了就超了。 周波不在乎，继续坚持开流量付款。 回到家后，周波去厨房清洗苹果，并去皮切块，弄了一盘“苹果果盘”出来，给大家吃。 这种好事，之前大伙儿可斗没有享用过。 大伙儿都吃得很开心，连周凛也不例外。 而平安夜这天晚上，周波再次和周凛玩积木。 但周凛对这玩具还是很喜欢，周波还是没有办法跟她一起玩。 周波不开心了，于是他便想出了一个“馊主意”——用抢的！ 小周凛随后也使出了对策——用哭的。 周波不是对手，他连忙对周凛说道： “你只要叫我爸爸，我就把一块积木给你。” “爸爸～”周凛甜甜地叫了一声。 “乖。”周波笑着说道，说完他就给了周凛一块积木。 “爸爸～”周凛又甜甜地叫了一声。 “乖。”周波笑着说道，说完他又给了周凛一块积木。 小哀同学：竟然用这种方法，来让你女儿叫你爸爸，你这父亲当得也太失败了吧。 周波：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小哀同学，out！ 平安夜过后，隔天就是圣诞节。 这天早上，蔡嬅醒来后，周波就问她想去哪里玩。 有嘛……“想去丽江玩。”蔡嬅说。 “现实点，亲爱的。”周波对蔡嬅说道，“虽然今天是我们的登记纪念日，但是你老公我没有系统，没有办法带着你装逼，带着你飞。”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算了，我不想出去玩了，我在家陪着周凛就好了。”蔡嬅对周波说道。 “咦！”周波听到蔡嬅这样说，忍不住轻咦出声。 “怎么了？”蔡嬅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奇怪，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周波一脸严肃地对蔡嬅问道。 “滚！”蔡嬅拿起一个枕头朝着周波打去。 周波躲开后，就听见蔡嬅对他说道：“就允许你改变吗？难道我不可以？再说了，我这么保守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听着，周波，这辈子，我就是被你睡的命，我爱你……” 第三百三十七章 坚定 隔天，周一，周波搭着滴滴专车，和蔡嬅一起上了晋海。 之所以坐专车，并不是因为蔡嬅舅舅没空，纯粹就是周波想坐专车而已。 路上，周波发信息给大老板，让大老板这个星期都不用帮他们两个买东西，只买给小宇就行了。 老板看到信息后，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回了一个“好”字。 到了晋海后，周波给了专车师傅一个五星好评。 之后开会。 会议也无非就是那样。 开完会后，小宇去拿老板给他的东西时，问周波他们是不是这个礼拜都不自己做饭了。 周波点了点头，然后他也没说什么，就和蔡嬅一起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后，周波问蔡嬅要不要去买衣服——买他的衣服。 蔡嬅有些迟疑地说了一句可以，然后她问周波身上还剩多少钱。 “够的。”周波说。 周波和蔡嬅随后便滴滴去买衣服了。 衣服和鞋子，周波以前都只认鸿星尔克的，裤子方面，周波只穿牛仔裤，至于内.裤还有袜子，周波没太多要求，一个宽松，一个要长就可以了。 买了几套衣服，回家换上后，蔡嬅都有些认不出周波了。 虽然说，周波愿意买衣服是件好事。 但是蔡嬅心里却还是不安。 蔡嬅不知道周波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最近才会变成这样。 周波一直不说，她也不好一直追问。 她也因此一直感到不安。 她昨晚之所以会对周波说她爱他，这份不安，其实也有在出力。 蔡嬅现在也不知道周波的改变是好是坏。 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翌日，周波班里发生了一场小风波，这场小风波，主要是因为那个家长都是老师，自己也是中队长的女孩引起的。 根据要求，学校少.先大队是3道杠，班级中队是2道杠，小队是1道杠。 身为中队长，这女孩是两道杠的，她比身为小队长的，那个家长是在卖塑形模具的，只有一道杠的女孩还多一道杠。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两人竟然就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 女孩子间的撕逼，周波一开始不想参与，但是随后两人口水战的升级，周波就不得不站出来批评她们了。 面对着周波的批评，两个女孩都不是很服气。 那个中队长相对来说好一点，但是那个小队长，看周波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那个小队长随后还小声说周波偏心。 周波听了眉头微蹙，而就在这时，那个调皮的孩子突然开口问周波，他小学时是几道杠的。 周波没有理会那个调皮的男孩，因为他是零道杠的。 翌日早上，周波和蔡嬅吃早餐时，老板对他们说，明天她要带一个亲戚的孩子去参加宝贝城市广场举办的画画比赛，因为那孩子家距离宝贝城市广场很远，所以她得很早过去，这样她就不能帮孩子们煮早餐了。 蔡嬅听完这话，就说没事，她们会帮忙煮早餐的。 老板礼貌地道谢。 之后，周波送完孩子们去学校后，在回来的路上，就百度起了有关宝贝城市广场要举办画画比赛的事情。 百度完后，周波的表情有些严肃。 他不是便秘了。 他是在为周凛的未来感到忧心。 城市的孩子，从小接触到的东西，就和农村的不一样。 前几年，周波家乡的小学才刚安装上了班班通。 而这种多媒体教学手段，在晋海这边早就已经普及了。 有人才刚“村网通”，有的却已经都在写代码搞编程了。 周波关掉了网页，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但是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坚定。 隔天一早，蔡嬅还在睡觉，就被打脸叫醒了。 蔡嬅因此很不开心，认为周波根本不爱他。 周波说她早该清醒了。 蔡嬅听完拿着枕头就朝着周波扔了过去。 周波躲开。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所以蔡嬅并没有再和周波大战。 她下床去浴室刷牙洗脸。 而等她洗漱完毕去厨房想做早餐时，却发现周波已经把一切都做好了。 “我去……你……你都做好了，还把我叫起来干什么？！”蔡嬅恨得牙痒痒的。 “我没做好啊！还有垃圾没倒呢。”周波说。 “滚！”蔡嬅不理周波了，她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她就去叫孩子们起床了。 周波见蔡嬅没有帮忙倒垃圾的意思，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而从垃圾桶里，拿出垃圾袋，准备去倒垃圾时，周波突然想到要是能“一键清理垃圾”就好了。 之后坐电梯下楼扔垃圾时，周波就想着未来的世界，会不会真有一键就能清理垃圾的黑科技存在。 扔完垃圾后不久，等孩子们吃完了早餐，周波就把孩子们给送去了学校。 之后，周波问蔡嬅要不要去宝贝城市广场看画画比赛。 蔡嬅说不想去，要睡美容觉。 周波说那他就自己去。 “去吧，去吧。”蔡嬅说完，就走进了卧室。 周波原本以为蔡嬅会跟着他去的，但是没想到蔡嬅竟然不愿意。 无奈之下，周波只能自己去了。 从宿舍到宝贝城市广场的路不是很远，现在时间还早，周波就打算步行过去。 路上，周波看到了一些环卫工人在扫落叶。 周波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走了许久，周波来到了一条人行道前。 人们在那里等着步行的指示灯亮起。 时间在这时变得漫长，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拍周波的后背。 周波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个“**妹”。 再一看，这“**妹”还是被他用过的。 “你不是说你不来吗？”周波回头问蔡嬅道。 “我就来了不行吗？”蔡嬅双手叉腰说道。 “行行行。”周波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此时绿色的行人步行灯刚好亮起，两人随后就跟着人群走向了宝贝城市广场。 两人来得有些早了，便先下去负一楼逛“大润发”超市。 逛了一圈，两人什么也没有买。 不为什么，就是怕待会看比赛时，手上还要拿着东西不方便。 时间差不多时，两人就搭着手扶梯去了比赛的会场。 到了会场后，蔡嬅发现老板也在，就想去打招呼，周波却拉住了她。 “别去了，我们去下一章看看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终章 画画比赛最后并没有看成，两人之后去吃了老北京炸酱面。 听起了挺奇怪的，但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或者说吧，这世界本就是奇怪的。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爱因斯坦曾说过：这个世界最不可理解的就是它竟然是可以理解的。 周波觉得这句话可以套路成：这个世界最不奇怪的就是它竟然是奇怪的。 虽然画画比赛没看成，但是奥赛的结果，周波却知道了。 小宇班上好几个同学在他的辅导下都得奖了，家长们都很感谢小宇。 小宇呵呵一笑。 他和他们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他之所以那么用心辅导孩子，虽然也有那么一点想“授业解惑”的意思，但是更多的还是想得到“回报”。 他也需要这些荣誉。 周波给小宇发在朋友圈的奖状点了一个赞。 点赞后，周波发现张老师也给小宇点赞了。 此外点赞的人还有蔡嬅，老板，大老板，以及隔壁静心托管的老板黄老师。 周波不知道这些人点赞的原因，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隔天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后天是元旦，按国家规定要放假一天。 但是周波隐隐约约察觉到，他或许等不到那天了。 别问为什么。 问就是死侍告诉他的。 翌日，十二月三十一日，周六，周波和蔡嬅一早就赶回了家。 两人还是坐公交车，转车时，周波在车上遇见了一个熟人——小仙。 周波原本不打算和小仙打招呼的，但是小仙却先开口了。 “哈罗！好久不见啦，老同学。”小仙对周波说道。 “好久不见……”周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这位是你老婆吗？”小仙看着蔡嬅问周波道。 “你好，是的，我叫蔡嬅。”蔡嬅笑着说道。 “你好，我是小仙，周波的同学，同时也是她以前在游艇厂的工友。”小仙笑着说道，“你看起来有些面熟啊！你以前是不是也在郭任中学读过书？” “是啊，我比你们小一级。”蔡嬅笑着说道。 “难怪，我就看你有些面熟，周波，你小子眼光真不错！能娶到这么一个大美女回家，对了，你们孩子多大了？”很是健谈的小仙笑着问道。 “虚岁两岁多。”周波有些尴尬地说道。 “还没读幼儿园啊，我家那个大的都读小学了。”小仙说道，“对了，最近怎么都没看到你去练车？” “在晋海工作，比较忙。”周波撒谎道。 “你去晋海了啊！你还记得啊葡吗？她也在晋海做鞋子。”小仙说道。 “嗯。”周波应了一声。 啊葡是小仙的好朋友，两个人是在一起都能讨论月事的那种好闺蜜。 “你去晋海做什么呢？”小仙好奇地问。 “当托管老师。”周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呦呵！你去当老师了啊！看不出来啊！”小仙笑着说道。 周波听到小仙这么说，那个无语啊。 周波觉得是时候转移话题了。 “你还在游艇厂上班吗？”周波问。 “当然在啊！”小仙回答。 “那今天没加班吗？”周波问。 “游艇厂现在没什么事做，我已经很久没在周六周日上班了，昨天下午，啊葡叫我过来玩，她嫁到这里了，现在才要回去。”小仙说道。 “哦。”周波应了一声。 他没什么话想说，就想通过这种敷衍似的的回应，让小仙“无话可说”。 然而周波想多了。 对于一个健谈的人来说，这种手段只是小case。 随后小仙就说起了周波走后，游艇厂的一些事情来。 说着说着，小仙就提到了一个周波比较在意的人——长腿文员。 而随后小仙所说的，关于长腿文员的事情，也让周波心潮起伏。 不过因为蔡嬅也在身旁的缘故，所以周波并没有表现出来。 车子继续开着，看上去像是被死侍附体的小仙，碎碎念了一路。 终于，郭任村到了。 这一段漫长的旅程终于来到了终点。 车子在超市门口停下，周波和蔡嬅下车前和小仙挥手告别。 小仙让周波有空去她家泡茶。 周波很想吐槽一句：“我连你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去泡茶？” 但是考虑到小仙很有可能会让他去游艇厂找她，周波最后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好的。”周波客套道。 随后周波就和蔡嬅一起下车了。 回到家后，蔡嬅就直奔楼上，找她的心肝宝贝去了。 周波则先去楼下的浴室洗了一把脸。 用手捧着水洗完脸后，周波看着镜子中的他，想着刚才小仙说的关于长腿文员的事情，过了很久才拿起一旁的纸巾把脸上的水滴给擦干。 随后周波就上楼去。 来到楼上浴室，周波看见蔡嬅抱着周凛在转圈圈。 他突然也想把周凛举高高。 于是周波就对蔡嬅说，让他也抱一下周凛。 蔡嬅听了周波的话，就想把周凛给周波。 然而周凛却抓着蔡嬅的领口不放。 周凛不愿意离开蔡嬅。 蔡嬅费了好大的劲儿，罩.罩都被扯出来了，才把周凛弄到了周波的手上。 周波抱着周凛想举高高，然而周凛却很害怕。 周波见状，灵机一动，对蔡嬅说道：“要不，你让她骑在我肩膀上好了。” “这样做有些危险吧。”蔡嬅有些担心地说。 “没事的。”周波说道，“我会很注意的。” “那好吧，我试试，你先蹲下来，不，要不你坐到床上去好了。”蔡嬅对周波说道。 “好的。”周波说着就走到床边，把周凛给放到了床上，然后坐下。 蔡嬅随后也来到床边，然后她抱起周凛，把她抱到了周波的头上。 在把周凛放到周波肩膀上时，周凛还有些挣扎，随后周波按着周凛的双腿，微微弯着脖颈，站起身来时，周凛还有些害怕，说她想下来。 蔡嬅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的。 “要不别玩了吧。”蔡嬅对周波说道，“这样挺危险的。” “再试一次吧。”周波说。 说完这话，周波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对着快要吓尿了的周凛说道： “周凛，你将来想成为一名牛逼的女孩子吗？” “想～”周凛用一种略带哭腔的语调对周波说道。 “想的话就要勇敢一点，不要害怕！爸爸以前也和你一样胆小，但是爸爸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我已经决定，等这学期结束，我就要自己创业，当老板——爸爸，不打工了！” 周波说完这话，就站直了身体，带着周凛快走了起来。 而从小就想要成为一名牛逼的女孩子的周凛，随后就尿了周波一身。 打工什么的，呵呵。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