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不归路》 第一章 云端 白茫茫的雪山上笼罩着大片的乌云,刺骨的寒风卷起雪沫刮得几丈内都看不清方向,除了风声只有偶尔的几声虎啸狼嚎。 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风雪中,他蹒跚的走着不停的被风吹得踉跄几步。 咳!又不太走运啊!云端拉了拉狗皮帽子眯着眼睛辨别了一下方向,一脚深一脚浅的边走边叹气。这次出来打猎偏偏碰到暴风雪,大小动物都找个地洞躲着了。一连转了五天什么都没打到,好不容易捡到了一只冻死的鹿以为上天终于开眼了,却遇到了狼群被追了一天一夜。无奈下只好砍了个鹿腿背着跑路,多亏那头鹿比他更有诱惑力,要不然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离家都五六天了希望老家伙没饿死吧。 想到老家伙云端心里就有气。自己打记事起就跟着他,十几年了就是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八岁之前领着他要饭,就从来没吃过一顿热乎的,从八岁开始就是云端在照顾他。可他却选了个深山老林说要隐居,害得云端砍柴割草挖野菜什么都得干。这两年又说身体虚得多吃肉补补逼着他出来打猎。深山里危机四伏,要不是云端够机灵,又跟着他学了所谓的家传绝学,打不过那些猛兽起码跑得够快,不然没准谁猎谁呢。 说起那套绝学还真挺玄的,记得九岁那年老家伙带他出来挖野菜,自己没注意跑的远了点。挖着挖着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只大黑熊就站在他跟前,两个后腿直立着足有一丈多高,猩红的大眼睛直盯着他,大嘴里呼着白气带着一股腥臭味。 云端只觉着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黑熊狂啸了一声就要扑上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老家伙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黑熊身后,只一拳就打爆了熊头。 等云端缓过神来追问他用的什么功夫这么厉害,他只病病歪歪的说了一句:“家传绝学,想学吗”? 于是从九岁的那天起,云端除了每天准备吃喝又多了一项累活,就是一天要练两个时辰的家传绝学。十年了,云端练了这么久但好像越练越觉得这不是一套功夫。老家伙这套绝学牵扯的面太广了,从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到轻功暗器甚至连用毒迷药都有的教。自己问他到底要学到什么时候,老家伙半梦半醒的说:“学吧,活到老学到老”。 过后云端一想,反正呆在深山里又出不去,闲着也是闲着学吧。 一转眼云端十九岁了,虽然不知道功夫练得有多厉害,但是却没病没灾,身体比一般同龄孩子要健硕得多了。 翻过前面的小山云端长出了口气,终于到家了。眼前的小茅草房还是破败的老样子,虽然简陋但也能遮风挡雨。老家伙怎么没生火,不会冻死了吧。云端皱着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屋里空无一人,老家伙呢?冲进来的云端不由得心里一阵发寒。平时这时候老家伙应该还赖在床上,今天怎么不见人影?云端加快脚步冲到房后眼前的景象把他惊呆了。 老家伙仰躺在茅房地上,四肢已经僵硬了,偏偏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老家伙死了,云端感觉一股血液冲上了脑门,脚一软跪在他身边。十几年的朝夕相处,虽然老家伙对他并不好,甚至像佣人般的使唤他。但云端心里明白要是没有他或许自己早就饿死了。在内心深处早就把这个邋遢的老头当作了亲人。甚至不止一次的幻想,有一天老家伙会带他离开深山,去个有山有水有花有鸟的世外桃源快乐的生活。可今天熟悉的老人就蜷缩在自己脚下,不明不白的去了。嗷一声长嚎惊起无数飞鸟。云端抱着老人的遗体泪如雨下。 整整一个时辰以后云端清醒了。老家伙怎么死的?是突发急病?不可能,虽然打自己记事的时候老家伙就病病歪歪的,但以他能一拳打爆黑熊脑袋的身板应该还不至于这么脆弱。受野兽偷袭了?也不可能。身上的衣服没有新的破损,遗体上也没有任何伤痕。百思不解后云端还是决定先将老家伙入土为安吧。一边擦着老人的身体云端不禁又泪流满面。过去的种种浮现在眼前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梳着老人的头发云端念叨着:“老家伙你好走,每年的今天我都给你多烧纸钱,让你在那边过得不像咱们这么苦。天天有酒喝,有肉吃"。 突然云端的手指一僵,摸到伤口了。 是剑伤,就在头顶百会穴一条狭窄的创口一直贯穿进脑袋里。很深,但没有流血。云端顿时手脚冰凉,老家伙是被杀的,对方是高手。 首先,凶手选择的时机是老家伙大解的时候。记得老头曾经给自己讲过,人有几种时候防范意识是最差的,大解的时候就是一种。要不以老家伙的身手不至于会被无声无息的刺杀,连一点反抗都没有。 其次,凶手用的剑很薄,所以创口很小。但是这么薄的剑能直接刺穿老家伙坚硬的头骨,又刺的这么深,并且没带出一点血迹。说明凶手的功力极深,出剑极快,认穴极准一击毙命。 云端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是谁杀了老家伙,他会不会还会对付自己。 霍的云端站了起来惊恐的扫视着四周,深深地恐惧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跑?对方功夫那么高,自己跑得了? 打?连老家伙都被瞬杀自己打得过? 最后他颓然的重新坐下。任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呆坐了一夜,凶手并没有出现。云端反倒麻木了,咬了咬嘴唇狠了狠心。担惊受怕也没用,先把老家伙埋了吧。 后山那颗老松树下一堆新土拢起了,一块无名墓碑立了起来。 云端不知道老家伙姓甚名谁,这么多年每当问起的时候,老头子总是说:“小子,你要愿意就叫爷爷。不愿意就叫老家伙随你”。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给老头子立碑,只能心里叨念着:“老家伙,你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杀你,反正这不能再待了。我要出去闯闯,看看外面的世界。 从小我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也没告诉过我。每当我问起,你就说:“该告诉的时候自然就告诉你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机会了。我想去追寻我的身世,寻找我的父母。你在天之灵保佑我,等我成长起来练好功夫帮你报仇。” “爷爷您一路走好!” 第二章 疑问 平安镇,在山下两里,只有一百多户人家。平时显得有点孤零零的,但是在这个季节却热闹得很。因为现在正是外来商人收毛皮收山货的时候。 并不宽敞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停的传来吆喝声、叫卖声和嬉笑声。 云端对这并不陌生,每个月他都过来用山货换些米盐,有的时候要是猎到大的动物有多余的肉,也能帮老家伙换点酒喝。想起老家伙不由得又有点心酸。 “云小哥”。一声召唤打断了云端的思绪。 抬头一看原来是镇里杂货店的伙计。 “哦,小宝哥啊,今天我什么也没带。不能和店里换东西了。” “不是的,我是专门在这等你的,已经七天了。要是你再不来我都等不下去了。” “啊!等我有什么事啊?”云端皱眉道。 “我也不知道啊,是老板交代的,说不等道你就不能回去。你快跟我来吧,恐怕老板也着急了”。 于是云端一头雾水的跟他向镇里跑去。杂货店并不大,但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可不少。木头钉的大架子上摆满了坛坛罐罐,墙上挂着皮毛,锄头,铁器什么都有。 老板是个小老头,留着两撇老鼠胡子,一双贼眼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好像随时算计谁似的。平时和他换点米什么的,他小气得恨不得算到每一粒上。云端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时候看到云端进来,他好像看到亲人似的一把拉过他来,裂开大嘴笑道:“贤侄,你可来了,都等你七天了。” “等我?”云端反倒楞了。“等我干嘛?” “还不是你爷爷,他让我们等你的。七天啊!我天天让小宝在镇口等你。你看,现在这么忙,我就这一个伙计,少个人耽误赚不少钱呢。咳!二两银子不好赚啊。你爷爷说也就两三天,可一等就这么久。”他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云端不耐的打断他:“老板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家老家伙已经。。。。。。咳,不说了。你就说等我干嘛吧?” “大侄子是这么回事,七天前你家老爷子到我店里来给我个箱子,说你过两天一定会来镇上,让我们等你到了亲手吧箱子交到你手上。你看,这都七天了,就给了二两银子。” 云端不禁心里一缩,七天前!那不是自己进山的那天吗?箱子里是什么?老家伙怎么算定自己会来镇上?他怎么又无缘无故的被人杀了?银子,老家伙什么时候有过银子?一出手就是二两,这二两都够他喝几个月酒了。不管了先看看箱子里是什么。 于是赶快陪笑:“老板,这两天山上大雪封山路不好走,所以耽误了,莫怪莫怪。” “好好,谁让咱们是老熟人了。”老头子叨叨咕咕的转头去里屋提了个小箱子交到云端手上:“我们可是正经生意人啊!箱子里的东西我们可没看也没拿。你点点看啊别少了什么。” 云端赶紧笑道:“没事没事,不用点,我还不相信您吗!对了我爷爷留下什么话没?” “哦,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要你立刻就走,然后在江北找一个叫方中天的人。说你能找到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去哪找他啊?”云端皱眉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又没说。”老板翻着白眼哼哼着。“他只是说能找到就是缘分,找不到也不要强求。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樵夫或猎人也未尝不是好事。”说完又嘟嘟囔囔的说什么生意不好做云云。云端被他唠叨怕了告了个罪赶紧转身逃一般的跑了。 提着箱子,云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才敢仔细观瞧,这个箱子有点眼熟。这不是老家伙放药材的吗。锁头还是自己前几年在镇上捡的那把,当时研究了半个月锁头的结构才修好,弄明白了就扔到一边了,怎么到老家伙手里了。 右手暗暗用劲,卡的一声,锁柱应声尔断。揭开箱子云端眼睛都直了,十两一个的雪花银锭码了满满一层,不用数就知道有几百两。 天啊!这么多,老家伙不会洗劫了镇上的银库吧。 拨开银子下边还有二层,是个小布包。里边是个翠绿的玉佩,上边雕着的龙凤栩栩如生,背面是个苍劲的韩字写的龙飞凤舞。 这个玉佩云端倒是很熟悉,有几次老家伙酒后拿出来过不停的擦拭,咳声叹气。云端问过,但老头子一句该你知道的就告诉你了,不该你知道的别瞎问,就给他呛回去了。在整理老家伙的遗物的时候并没看到这块玉,自己也没太在意,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玉佩下边有个油纸包吸引了云端的注意,打开一看是张破纸皱皱巴巴的还写满了字。仔细一看云端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不是纸,是张皮,还是张人皮。云端这几年见过各种动物的皮毛,他知道只有人的皮肤才这么薄,上边的字不用猜,肯定是文上去的。这么大块皮应该是从某人后背上割下来的。 云端不敢多看一股脑的把箱子塞进自己的包袱里。平复了一下惴惴不安的心情,这几天的经历刺激得他神经都快错乱了。为什么老家伙会死?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些东西?我是谁?我为什么浑浑噩噩的跟了老家伙十几年。老家伙又是谁?是谁杀了他?云端感觉头都要炸了。咳!算了,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有些事不是一时三刻能想明白的。 背着包袱,云端走在街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机械的迈动着双腿。突然有人拉他的袖子,云端一激灵,太不小心了,自己身背着巨款又背负着血仇,让人近了身都不知道,要是杀老家伙的凶手找上门来自己早就被杀了。 自然反应下没有回头就是一肘,啪的一声正中来人前胸。那人嗷的一声摔出两丈多远挣扎着爬不起来。 云端这才站定端详,原来是个道人,大概五六十岁。此时已经披头散发,一身道袍也污秽不堪沾满了土,一个测字算命的幡子扔出老远了,看来并不会武功。 云端挠挠头,有点尴尬了。赶紧上前扶起道人连声道歉:“道长,没伤到你吧?真是不好意思!” 那道人哼哼叽叽的站起来恼怒的说:“小伙子,反应不至于这么大吧?拉了你一下就要人命啊!这什么事啊?” 云端赶紧陪笑:“真对不起道长,刚才走神了,反应有点过激了。您看看能不能动,要不要去看下大夫?” 道人皱眉揉了揉胸口:“还好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要不你这一下够我躺半年的了。刚才我看你印堂发黑,有大凶之照,好心过来提醒你,差点把这百十来斤交代在这!” 云端本是不信命的,但正是尴尬的时候不得不迎合他:“请道长指教,小子洗耳恭听。” 那道人皱眉呲牙:“先扶我去茶摊坐坐,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云端也只能呵呵干笑扶着他找茶摊去了。 两杯茶水下肚,老道脸色也好了很多,一脸的高深莫测说道:“小友,可否把左掌借贫道一观。” 云端摇头苦笑,但还是依言递过去左手。老道看着看着脸色阴晴不定正色道:“小友,赎贫道直言。你命犯天煞孤星,乃是绝命,阴阳差错刑克历害,纵有贵人解星亦无可救助。刑妻克子,婚姻难就。刑亲克友,六亲有伤。纵使武功绝伦但也是一生孤独寂寞之命。” 看老道说得庄重,云端也不禁半信半疑。抱拳询问:“还望道长指点迷津。可有破解之法?” 老道皱眉苦想半天:“次命无解,不但总是给最亲的人带来灾祸,而且一生注定孤独。贫道言尽于此,还望小友好自为之。”说完拿起幡子也不和云端废话飘然而去。 第三章 初入江湖 看着老道的背影,云端额头上涌起三条黑线。本来这几天经历的事就已经让他苦恼不已了,现在被老道一说,心情更是复杂,隐隐都有厌世的冲动了。 不行!我命不由天,我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没人能左右我的命运,天也不行。从小的艰苦磨练让云端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野性,想明白这点他反倒心情开阔了。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云端背着包袱漫无目的疾走,突然街上人流涌动纷纷向着镇东边跑去。 他拉住一个大汉问道:“大哥,怎么啦?大家都跑什么啊,发生什么大事了?” 那大汉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你别拉我啊,晚了就赶不上了。刚刚听说四海镖局在镇上招人,待遇优厚条件宽松,只要身体好就成,你可别耽误我发财。”说罢甩开他就跑。 云端不知道四海镖局是干什么的,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随着人群跑到镇东边。等他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了。 一个红脸大汉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吆喝着:“十六到三十五岁,身体强壮,没有不良嗜好,听话能吃苦的赶快报名。会功夫的优先,就要十五人啊。明天一早就走。” 我、我、一大群人挤了上去。云端心里一动,和这么多人一起也不错啊,起码带队的认识路。自己可是除了平安镇哪都没去过,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与其出去两眼一抹黑还不如和他们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再一个现在杀老家伙的凶手还不知道在哪,会不会对付自己,混在人群里也不容易被发现。于是云端也挤上前举手高喊:“我去,我会武功。” 场面乱哄哄的一片,就在大家高声吵闹之际,旁边马车上布帘一挑,一个老头跳了下来蹒跚的向这边走来。 红脸大汉一看老头过来了,赶快跳下来拱手道:“五爷,您怎么下来了,您的伤还没好呢。” 老头摆摆手,随之剧烈的咳嗽了一会,好像随时都要一口气喘不上来似的敲着胸口,终于沙哑的说:“大家先别着急加入,有件事我要和大伙说明白了。我们四海镖局是老字号了,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所以不会欺骗大家。这趟镖可并不容易跑。一个半月前我们从恒城出发,保着大安商会的车队一路收购毛皮和药材,昨晚刚刚到达平安镇。出发时总镖头共派遣五十于名精锐镖师和趟子手随老夫一起走的这趟镖。现在加上老夫和十四个轻重伤员在内总共还有二十六人。这一路上一共遇袭七次,次次需要性命相搏。其中最近两次险些全军覆没,贼人中有高手坐镇,武功高强,下手毒辣。老夫金刀马五闯荡江湖四十于载,经历大小阵仗上百场,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但在前天晚上松林口一役,被四名高手围攻重创,要不是手下儿郎们拼死保护恐怕也凶多吉少”。 想起那场惨战老头子好像心有余悸,本就惨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咳嗽了一阵接着说道:“老夫不想骗大家,我们四海对手下儿郎一向大度。如果你们之中有人能平安的和镖队回到恒城,每人赏银三十两。可继续留在镖局出力,也可拿钱走人。就算路上不幸丢了性命,镖局也会抚恤你们的家人白银五十两。但这一路九死一生,老夫怕你们有命赚没命花。老夫言尽于此你们考虑清楚了。”说完也不废话被红脸汉子扶回了马车。 一群人突然沉默了,大部分人低头离开了。五爷说的对,钱好赚但有命花才成。剩下的人却犹豫不决。 云端笑了,别人不争了,自己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加入了。首先他对四海镖局有好感,因为觉得五爷很坦荡,并不因为深陷绝境而欺骗大家去当炮灰。跟着他虽然很危险,但不用担心被人欺骗,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其次他对自己有着自信,这几年他每天都不停的锻炼自己从没放松过。特别是近两年独自去狩猎,几次面临绝境都凭借着不凡的身手和清醒的头脑化险为夷。即使遇到危险但还是有逃脱的把握。最主要的是云端不知道该去哪,不和镖队走也不认识离开的路啊。于是他第一个对红脸汉子喊着:“大哥,我去。” 红脸汉子明显心情不佳,不耐烦的说:“去去,小屁孩回家玩去。” 云端倔强的说:“我说真的,我有力气还会功夫呢! 哦!汉子认真的看了看云端,一个马步站定,撇撇嘴:“你打我一掌试试”。 “好,您小心了。”云端活动着胳膊,冷不防一掌印在大汉胸口。彭、噔噔噔、大汉被打出三丈多远,脸色更红了。不住的咳嗽:“好大的力气啊!果然有两下子算你一个。你家人同意你出来冒险吗,要不要知会一声?” 云端摇头苦笑:“我现在是孑然一身自己能做主。” “那好,明天一早在这里集合。给你一晚上时间准备,把不该带的东西都扔掉,明天我们轻装出发。”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当云端来到广场上,已经有六七个人在等候了。极度危险的行程让大部分的人却步了。看样子剩下的这几个人不是过得太不如意想离开碰碰运气,就是狠辣之辈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咕噜噜、随着车轮声镖局的车队也整装待发了。红脸汉子来到大家面前阴沉着脸,显然对招募的结果不满意沉声说道:“大家能来我代表四海欢迎你们。正常来说你们要加入需要调查你们的底细,还要考核你们的能力。但是这次意外让镖局损失了大部分人手,所以一切也只能从简了。如果你们运气好,回到恒城也可以选择拿钱离开。表现好的如果愿意也可以继续留在镖局。但从现在开始大家就是兄弟了,要互相信任、互相扶持、要团结、没事的时候多听听老镖师的经验。这样你们才更有机会活下去。晚上来我这里把每人的住址和亲人的姓名记录一下,如果你们不幸战死,镖局会把你们的抚恤金送给你们的家人。我叫红脸张包,这一路上你们要听我调遣,有不服差遣的随时踢出商队。现在出发!” 雪虽然停了,但是风还很大,再加上货物沉重,一天时间车队只行进三十于里。天刚刚擦黑,张包就吆喝着大家扎营。看似粗犷的汉子却极为细心,选在一片树林中的空地上让镖师们解下马匹,将货车围成一圈,把人和牲畜围在中间,就马不停蹄的指挥镖师和趟子手扎帐篷、收集木柴生火造饭、安排人守夜、看似杂乱却做得井井有条,显得极有经验。 围着火堆云端吃着干粮和肉干,心情即紧张又有一丝兴奋,终于离开了,等待自己的是福是祸现在无法预料,但总算是走出了第一步。“老家伙,你要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吧”。想到老家伙云端又不由地有些心酸。 正在胡思乱想时,张包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小子你跟我来一下”。 云端赶紧把手里的干粮塞进嘴里随他过去。张包领他来到一辆马车旁边咳嗽了一声低声说:“五爷,人我给您带来了”。 “哦、让他上来吧”。五爷那苍老的声音好像比昨天还虚弱。 在张包抬头示意下云端一头露水的挑帘登上了马车。马车不大的空间里只放着一张小桌,一盏小油灯昏昏暗暗的,车里充斥着刺鼻的药味。 老人半依半靠在车厢上,脸色在摇曳的火光中显得更加惨白。一个二十出头的胖子穿着一身华服哭丧着脸坐在他旁边,不停的抹着鼻涕唉声叹气。 五爷示意云端坐下。先咳嗽了一阵费力的说道:“小伙子,我观察你一天了。你的身手不错,人也机灵又能吃苦耐劳。走了一天了还帮镖师们生火扎营。不像那几个新来的就会抱怨天冷人累。最主要的是老夫看你目光清澈不似奸恶之徒。听说你是猎人出身,想来在这荒山野岭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老夫现在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五爷,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吧。”一边的胖子突然皱眉打断。 老爷子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接着对云端道:“我希望你能先一步带着这位少爷离开,护送他到恒城的四海镖局,并把这封书信交给总镖头。如果你能做到,我保证你能得到天大的好处。五千两纹银或者推荐你为总镖头的入室弟子。你放心,这位少爷也有自保的能力不会拖累你,你只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就可以。这一路上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危险,你能做到吗?” 云端心里一惊,只是护送就值五千两,那个总镖头也肯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高的报酬这个胖子到底是什么人? 第四章 江湖事 看到云端面露犹豫,人老成精的五爷马上就明白了接着说道:“这是大安商会的少爷姜元。这次的镖就是受雇于大安商会,本来任务是极为普通的收购毛皮和药材,四海负责沿途保护押运。这样的镖每年镖局不接一千也有八百。以四海在江湖上的声望和地位按道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大安商会的老东家让少爷出来历练一下顺便也熟悉一下商会的经营。 可是这次却偏偏出事了。从恒城出发本来一切顺利,但在离目的地平安镇不到八百里的路程中我们七次遇袭,出手的贼人都是高手,又不畏生死的冲击车队。我手下的儿郎死伤过半,连我也重伤在身,短时间内是不能出手了。 好不容易拼死挨到平安镇,却发现镖局在镇上的分舵空无一人。所以我们不敢在镇上等待后援,只能招募点身强力壮的人强行回程。你是个机灵的孩子,应该能猜到这伙贼人不会只冲着这点货物就不顾生死大动干戈。他们的目的十有*是冲着大安商会的少爷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来头,但是镖局里甚至是车队中肯定有他们的内应,要不不会每次我刚改变路线又在我们人困马乏防御最薄弱的时候就现身偷袭。所以我不敢用镖局的人,据我观察新招募的八个人里至少有三个也是动机不纯。” 云端不解的问:“那为什么不把他们三个抓起来审问呢?” 五爷苦笑:“一是没有真凭实据,万一冤枉了人家反倒不好。二是我也不知道到底车队里混进多少贼人。现在至少这三百里内都是山林,容易躲藏也容易逃跑,想来是比较安全的。过了这三百里就是一马平川的冰原,他们要动手应该也在那里动手。可是一旦打草惊蛇逼得贼人提前行动我们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就得不偿失了。怎么样小伙子,我很欣赏你,所以破例给你个机会,你如果现在想离开按原路返回应该没什么危险。如果你答应护送姜少爷,那明天我们就改变路线为你们创造机会。但你要想好了,从明天开始镖队将不允许任何人离开。 云端只是稍微沉吟了一下就干脆的点头了:“五爷,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护送少爷这个活我接了。”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这就修书一封劳你带给总镖头。再有我会知会张包一声,就说我的伤势加重了需要你来照顾,从明天开始你就住在我的马车里不要露面了。这几天养精蓄锐听我的安排随时准本出发。”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云端痛快的接受了五爷的安排。从第二天起就留在了马车里。五爷又安排车队改变了行进路线,尽量绕过冰原,多在林间行进。 “五爷”,经过一天的闷头赶路姜大少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口询问:“咱们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待后援呢?” 五爷苦笑:“队伍里有奸细,我们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就可能暴露,如果被合围恐怕就全军覆没了。” “那我们俩为什么不先行离开呢?”姜大少又皱眉问道。“如果我走了,想来这伙贼人应该不会把镖队斩尽杀绝吧。” “不成,你的安全最重要。离开平安镇的前夜我已经飞鸽传书给镖局求援,我们拖的时间越长你们遇到支援的机会就越大。我估计再有五天镖队就不得不进入冰原了,你们三天后出发。我们会继续往西走,你们向东用最快的速度穿过冰原。一旦穿过去不要停留马上再进山,以云小哥猎人的经验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追上。大少爷,你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又没吃过什么苦,所以一定凡事听从云小哥的安排,安全的回恒城去。别让我和我手下的儿郎白白牺牲。” 听着五爷的叮嘱姜大少哽咽了,云端也不禁红了眼圈。老爷子用自己当作诱饵,明知道凶多吉少却依然挺胸上路,不得不让人佩服。看来这四海镖局还真是讲信用重道义。 为了冲淡这伤感的气氛云端问道:“老爷子,给我讲讲四海镖局和总镖头的事吧。” 提起镖局,五爷眼睛一亮。透露着深深的缅怀与不舍,缓缓说着:“四海镖局成立已经四十多年了,第一任总镖头也是四海的创始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开山掌胡伟。当年老当家的凭借一双肉掌打遍大江南北罕遇对手,被尊为江湖十大高手之一。在他的带领下四海从一个小小的镖队发展成江北数一数二的镖局。可惜二十年前受红巾军主帅郭子兴之请老当家刺杀蒙元大军元帅事成后重伤不治。 “现在的总镖头是老镖头的二公子胡飚,当年大公子自幼体弱多病不到二十岁就病死了。而二公子却是个练武的材料,三十六岁就将老镖头所传的铁砂掌练至第九重,现在应该是第九重的巅峰了吧。他二十几岁时就曾随徐达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大明开国后不愿在朝为官,卸甲归田继续经营四海镖局。因为胡家一门忠烈,老镖头曾深受太祖皇帝赏识,再加上我们四海行走江湖极重道义,凡事以仁义为先,所以这几年来黑白两道都尽量给予我们方便。但这次被人疯狂追杀想来对方也一定大有来头。 听着老爷子讲述着江湖往事云,端也被勾起了兴趣追问:“五爷,什么是十大高手啊?” 五爷笑道:“十大高手是江湖上每十年评定的最杰出的人物,一开始只是江湖儿女闲来无聊评出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来随着上榜的人物分量越来越重,所以就越来越受江湖人士重视。近二十多年来的两次评选却违背了初衷,掀起一场又一场的血雨腥风,江南江北的各个武林门派互相倾轧,谁都想自己的门派里出个十大,既有面子又有震慑力。现在离下次评选还有五年,各门派都蠢蠢欲动,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评选十大以什么作为标准呢?”姜大少也来了兴致。 “以前都是以德服众,选出来的都是德高望重的江湖名宿,并没有人可以争抢。但是这两届却变味了,大家有了私心所以只追求武力为极致,评选要看战绩。结果导致连场血战,更有大小数十个门派因此灭门。” “官府不干预吗?”云端不解的问。 “原来是蒙古人统治,汉人互相争斗他们才不管,反而四处煽风点火,死的人越多他们越开心。现在虽然推翻了蒙元统治,但太祖皇帝是江湖出身,崇尚武力治国,不排斥门派争斗。朝中大臣也有好多暗暗支持各个门派以巩固自己的势力,所以这场争斗不但没有人制止反而愈演愈烈。我们刚出发的时候还得到消息,江南江北两大势力连场血战,又有四个门派被除名。我们四海是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但又身在江湖,难免与各大势力有些纠葛,恐怕很难独善其身。总镖头还为这事发愁呢。” “那各个门派势力怎么划分的呢?”云端越听越好奇追问道。 五爷喝了口水继续说:“大体上分为江南江北两大势力,以长江为分界线,江北就是咱们这以苦寒之地居多,所以民风彪悍。十大高手上届江北就占了七人。但是各门派各自为政互相倾轧,经营的产业大体都是以镖局、赌场、妓院等偏门为主。又以天狼帮一家独大,天狼帮帮主雷震,号称江湖第一人。一手刀法奔雷斩打遍天下无敌手。只是为人残暴、喜怒无常、动辄灭人满门。三个儿子雷龙、雷虎、雷豹、更是欺男霸女无人敢管。因为天狼帮实力强大,七个十大他天狼帮就占了四人。所以各派敢怒不敢言,只能依附和讨好天狼帮。” “江南富庶,各势力经营产业主要以丝绸、私盐、毛皮、药材、酒楼等生意为主,并组成了商盟。表面上看来互相扶持十分团结。其实也是明争暗斗,说白了就是利益为先。 象这次我们保着大安商会来收购毛皮和药材就是受江南商盟所托。但是看来这次大安商会要血本无归了。” 五爷苦笑着看了看姜大少,后者无奈的摇头:“能保命回去就不错了,钱财乃身外之物,五爷不要计较了。” 五爷无不惋惜:“想不到老朽保了半辈子镖,这次却保不住你也保不住手下兄弟了。好了不提不开心的事了,老夫接着讲。江南商盟现任盟主是东方世家的东方傲天,东方世家是个古老的家族,底蕴十分深厚。家主东方傲天据说是个武学奇才,在十大中实力仅次于雷震。又极有商业头脑并且家底充裕,反元时曾经暗中资助过太祖皇帝大批军饷粮草而被太祖大加赞扬。现在又和朝中大批官员称兄道弟。所以东方世家能经营着利润最高的私盐,而朝廷的衙门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十分放任。听说东方世家供养着大批供奉,实力并不比十大逊色多少。 “再加上他的弟弟东方震天心狠手辣武功极高,年轻时由于是庶出没有继承家主的权利所以破家而出自立门户成立了修罗帮。经过多年经营已经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帮派,可以说是兵强马壮。又扶持影毒门成为江湖上最大的杀手门派,做事没有原则,只认钱不认人。但是兄弟俩貌合神离,因为东方傲天没有子嗣又年事以高,所以东方震天一直觊觎家主之位。 从武力上说江北占有一定的优势,但江南的财力和人脉极广。所以这些年两方一直胶着,虽然都有称霸江湖之心却无铲除对方之力。只是互相渗透,大小摩擦不断,搞的整个武林人心惶惶。尤其是中小门派被两方当作炮灰互相攻击损失惨重。” “哦,多谢五爷指点。”云端现在心里大体上有了江湖的概念。 接下来的两天五爷给云端详细的介绍了江湖上的大小门派,老爷子走南闯北见识极广,对一些辛密也略有耳闻,看云端对此感兴趣又喜欢他冷静敢担当的性情,所以不光介绍了江湖的格局还将这些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也一并传给了云端,让他受益匪浅。 第五章 惊闻真相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这天晚上雪又开始下了。五爷把二人叫到身边坐下,拿出了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袱递给他们,慈祥的笑道:“这里有干粮和银子,还有一封给总镖头的信你们带好,孩子们,该出发了!” 云端不禁眼圈一红,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自己对这个正值勇敢的老头充满了敬佩感。想到从此可能阴阳相隔再无相见之日哽咽着:“五爷放心,我哪怕拼了性命也要将大少安全送回恒城。 老人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你自己也要小心。” 旁边流着泪的姜元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泣不成声。这几天来他心中煎熬,又有深深的负罪感。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为了保护自己丢掉了性命,现在连这个慈祥的老人也为了自己的安全明知必死却无怨无悔的带着手下的儿郎充当诱饵,只为能给他争取一些逃命的时间。他不由得心如刀割。仇恨、自责、无力感让这个本是纨绔的大少爷突然成熟了。 老人拉起姜元拍拍他的肩膀叮嘱着:“一路小心!凡事多听小云的意见。回到恒城见到你爹替我告诉他,老五尽力了,没有辜负他的嘱托。 又转头对云端说道:“告诉总镖头,不要为我报仇,对方很强,别让兄弟们为我冒险。你们去吧!” 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了,云端狠狠的甩了甩头,将离别的伤感抛在脑后,拉起姜大少冲入树林。远远回头望去,依然能看到老人佝偻的身影在风雪中用力的挥手。 雪越下越大了,天地好像连成了一片,地上的雪已经没膝,刚拔出脚来随后的狂风卷着雪花就将脚印灌满了。这样的天气虽然赶路吃力但是却不用过于担心被追踪。 云端揉了揉被雪打红了的双眼,撇了一下身边的姜元,看不出来这娇生惯养的少爷性情却极为坚忍,顶着这么大的风雪还能跟上他的步伐一步没落。看来不是身体极好就是有功夫在身。不由得拉了拉他说道:“先歇歇吧,这么大的风雪很容易迷失方向。我们找个地方恢复下体力,天亮再走。”姜元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云端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开始挖雪,一会功夫就在冻雪上挖了个长宽两丈见方的大洞,并且将四周拍实后拉着一脸惊奇的姜元钻了进去。接着又用随身携带的兽皮封住洞口,并把两根空心小竹管穿出到外边。这才与姜元并排坐下:“先睡会吧,抓紧时间恢复体力,明天的路恐怕更难走。” 姜元默默的点了点头又好像自言自语:“你说五爷他们能平安无事吗?” 云端微微的摇了摇头:“恐怕凶多吉少!按五爷所说,敌人实力强大行事又有计划,再加上镖队里还有内奸。你们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姜元铁青着脸说:“都怪我!要不是我任性妄为,非缠着我爹要出来散心也不会让五爷他们身陷绝境。” “这也不能怪你,既然你被他们盯上了不管你在哪他们都会动手的。而五爷他们干的就是保镖这行,你是雇主他们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 “咳!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是我害了五爷他们。” “别这么想”云端劝道:“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对了,你是不是练过功夫?我看你在这么了大的风雪里走的并不太吃力啊!” “哦,是练过一点。但是我懒,不愿意吃苦所以没练过与人争斗的招数。只学了一套逃命的本事,叫神行九变。还是被我爹逼着学的。没想到真有需要逃命的这天。”说完不禁又长吁短叹。 云端又安慰了他两句,两人确实是太累了,不一会就双双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云端突然被噩梦惊醒了。梦里的老家伙满脸是血,不停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帮他报仇。 云端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感觉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喘不上气来,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马上推醒姜元:“我们赶快出去,应该是雪吧竹管堵住了。我们没有空气可呼吸了,再过一会恐怕就要晕过去了。 面露茫然的姜元刚想站起来却被云端按住嘴又坐回了原处,因为云端突然发现头上不远处有人。 多年的独自狩猎经验让云端很警觉,刚刚恢复了清醒就通过雪层的震动发现在离自己几丈之处有人经过,而且还不止一人。 什么人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出现在这荒郊野岭?而且听起来脚步很轻,显然身法不错。 是高手!云端摆摆手示意姜元别做声,慢慢的抽出一根竹筒。一股冷风马上就灌了进来,让他骤然神情一震,于是贴了过去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从呼吸声能辨别出在离自己两丈左右的地方至少有二十多人,已经停下来了,想来也是看中了这个背风的小山坡正在休息。云端暗自庆幸,多亏自己挖的够深,而且昨晚又下了一宿的雪,把出口档得严严实实。现在外边风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要不然他们早被发现了。 突然两个人的谈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只听一个说话公鸭嗓的人埋怨:“大哥!大冷的天上边把我们派出来办事,这荒山野岭的没酒没肉,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咱们兄弟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啥时候吃过这苦啊!“ “少说两句能把你憋死啊!”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训斥着。 公鸭嗓嘿嘿干笑两声:“我不就和大哥说说嘛,说起来三爷的人也太怂了!连个小镖队都搞不定,害的我们大老远的赶过来喝西北风。” “小镖队!”那大哥嗤笑一声:“那可是四海镖局一小半的精英,尤其是那个马五,二十年前就是江湖名宿了。一身功夫不在我之下,人家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就那么几个人搞得三爷的人人仰马翻,连三爷贴身护卫四大天王都死了两个,两个重伤。出来五十多个人死得就剩十几个了,现在只敢在人家屁股后边跟着。要不也不至于火急火了的向总舵求援。你们可都精神点,二爷可在老帮主那夸下海口了,这次的事办不好,丢了二爷的面子回去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嘿嘿,大哥言重了。”公鸭嗓又道:“镖队里传出来消息,马五重伤已经不能动手了。剩下的那几个镖师还不够咱们兄弟塞牙缝的呢。再说我就不信四海的人有那么狠,你看他们总镖头,还是什么十大之后呢,在四海也算是第一高手吧。见了咱们二爷点头哈腰的像个奴才似的,他手下能有几个狠人?倒是大安商会的那个老家伙,又臭又硬。帮里向他要几个钱那是他的造化,他还敢推三阻四的,是不是嫌命长了!等这次绑了他儿子,咱们让他哭都找不找北。” “你别小看四海那老小子,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人头也很熟。据说还和朝廷里的人有关系。他对二爷溜须拍马,一是畏惧我们天狼帮的实力,二是要借我们的手除了他的眼中钉。” “怎么说?大哥给咱们讲讲。”众人一时来了兴致都围了上来。 那大哥得意的说道:“你们还嫩啊!被那老家伙的孙子样给骗了,其实那老家伙早想除了马五了。因为在四海镖局好多人服马五不服他,那马五不但武功高而且为人仁义,遇到危险身先士卒,有好处先给手下兄弟。而胡飚心胸狭窄,为人又贪婪,要不是四海是他老爹创立的早就被赶下总镖头的位置了。这次他这么热心又安插眼线又提供路线的,不就是想既讨好了咱们又除去了心腹大患嘛。” “哦!那老家伙是想一石二鸟啊。”这伙人立刻群情激奋纷纷叫骂:“大哥没有提醒二爷别上了老家伙的当吗?” “二爷那么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那大哥得意的说:“胡飚心黑手狠,连合作了几十年的大安商会都能出卖,出来的时候又恳求二爷要斩尽杀绝,连那几个眼线都不放过。你们说二爷会真心和他合作?别说帮他掌控恒城了,我估计这次事办完二爷就得对付他了。” “大哥英明!”那几人又不住的吹捧了一阵。 “都休息好了吧?休息好了就快点赶路,前边传来消息最多两天马五的镖队就到了冰原了。我们赶紧设伏,早办完事早回去。这破天气冻死人了。”那首领说着。不一会一行人离开了,加快速度向西赶去。 第六章 合作 听完他们的谈话云端不禁咋舌,江湖果然险恶啊!这胡飚可以称得上灭绝人性。五爷对镖局忠心耿耿却换来背后一刀,真是不值! 转身想对姜元说点什么却发现姜大少铁青着脸站在自己身后,显然他也听清了对方的谈话,猜也能猜到他现在的心情。 云端只好干笑:“大少我们该赶路了。” 姜元却拉着他坐下来面露诚恳说:“云兄弟,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叫我大少了,我比你痴长几岁你就叫我姜哥,我叫你老弟。从此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云端多机灵马上想明白了苦笑道:“大少,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对付胡飚吧?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年纪小武功差,能勉强自保就不错了。哪能是那老奸巨猾的胡飚的对手啊!” 姜元哭丧着脸:“兄弟,哥哥也知道不容易啊!但我是五爷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又是我爹的至交。这次要不是我任性也不会陪我跑这趟破镖。看来他老人家这次凶多吉少了,不帮他报仇我这辈子也心里难安啊! “那也别选我啊!我哪有那能力啊?“ “兄弟你不用妄自菲薄,虽然我们才接触了几天,但是我看得出来你胆大心细,为人又仗义。最主要的是如果我们能平安回到恒城你就是居功至伟。胡飚再不开心面子上也要过得去,肯定要嘉奖你。再加上五爷信上举荐你为胡飚的弟子,如果他真出了事这也就算是他老人家的遗愿了。当着众人的面胡飚应该不好意思拒绝你,这样你就是最能接近他的人,也是最有机会除掉他的人。 “大少”云端苦笑:“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啊!我救了你就等于破坏了他的计划,他心里不知道多恨我呢。我去投怀送抱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兄弟,虽然咱们接触不久,但我能看出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在这乱世上你要完成你的心愿仅凭你一个人是不够的。我是大安商会的继承人,虽然我们商会不能富可敌国,但也是江北一流的大势力,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我想我一定能帮助到你。我看你也非池中之物,早晚会一飞冲天。我们两个合作不但能助你实现你的心愿,没准还能打下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 云端考虑了一会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人单势孤,有个强悍的靠山也不错。于是就点头说道:“好,我尽力而为,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姜元也松了一口气,被胡飚和天狼帮整日惦记着日子肯定不好过。如果能找机会除掉胡飚,以自己家族的实力起码在恒城还是可以和天狼帮周旋一阵的。最主要的是云端遇事冷静,心思缜密,武功也不差有他的帮助对付胡飚也多了几成胜算。 于是两个各怀心事的人走到了一起,并且关系更近了一层,已经以兄弟相称了。二人继续赶路,虽然风雪依旧狂暴而且山路崎岖难行但一路下来并没有遇到危险。 十三天后,一座雄伟的城池出现在视线里。边城,大明的北方重镇,城高墙厚,又驻扎着两万官兵,基本上是军管制。守备王宽是姜元老爹的至交好友。两人入城后直奔衙门。通报了姓名,没有一会功夫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快步迎了出来。 一见姜元他热情的一把抱住哈哈大笑:“大侄子,可盼到你了。你老爹听说你出事了,差不多一天一次飞鸽传书,让我留意你的消息。要不是朝廷规定官员不能擅离职守,叔叔我早就亲自带上人马去找你了。” 姜元不禁眼圈一红,哽咽道:“劳王叔担心了,小侄没事,但是五爷为了保护我吸引贼人一路向西,恐怕凶多吉少啊!王叔,你快派兵去援助五爷啊!“ 王大人苦笑一声:“我虽然是边城之主但也不能随便调动军队啊!要不很容易被误会犯上作乱。贤侄你先稍安勿躁,放心住在我府上,我倒要看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我的地盘动你。老马的事你放心,既然知道了方向我派我的亲卫去追查,相信不久就能有结果。但是这几天城门来报有大批陌生的高手穿过边城向西而去,情况看来不妙,希望老马吉人自有天相吧。”说完神情不禁一暗。” “好了大侄子,快随我进府,叔叔给你摆酒压惊。我马上传书给你父亲好让他放心。” “那就打扰王叔了。” “咳,跟我还客气什么。”说完拉起姜元大步向里走去。 不多时酒席已经摆好了,连喝了三杯压惊酒姜元才心有余悸的讲述了这一路的遭遇。听说是云端带的姜大少逃出生天,王大人不禁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他。刚才在门口自己就看到了云端但并没有太在意。一来云端穿着普通,二来年纪太小,所以一直以为只是姜元的随从。现在听说是姜元的救命恩人才仔细观瞧。一见之下确实英俊挺拔,最主要的是小小年纪一脸正气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于是微笑道:“云贤侄,老夫敬你一杯。感谢你对小元的照顾。” 云端赶紧回礼:“不敢不敢,王大人客气了。我答应了五爷保护少爷,这一路上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嗯,年纪轻轻、不骄不躁、又不贪功。听小元说你的功夫也不错,的确是少年出英雄啊!” 云端连连谦虚,大家又客气了一阵。 王大人接着对姜元说道:“大侄子,听你说这次遇袭是胡彪和天狼帮共谋可有证据?” 姜元摇头:“没有。” “那就麻烦了!”王大人紧皱眉头:“现在天狼帮在江北只手遮天,势力极大。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报官也没用。我虽然是一方之主但手也伸不到恒城。好在你家在恒城根深蒂固势力极大,你这次回去要提醒你父亲小心防范,一旦天狼帮不肯罢休,能战则战。如果不能抗衡就举家迁到我这里。在我这一亩三分地我还是有保你一家平安的能力的。一定记住告诉姜老哥,钱乃身外之物,人能平安才是最主要的。” 姜元点头称是,一顿饭下来天已将黑。王大人安排他俩住下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可是两人刚刚逃出生天又各有心事并没睡意于是聚在一起聊天。 “这个王大人可信吗?” “应该没问题。他是我爹几十年了老朋友了。” “那你怎么没透露我们对付胡彪的计划?” “咳!告诉他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况人心隔肚皮,少一个人知道你就多一分安全。” 云端心里一暖,自己从小在深山里长大从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老家伙也没有人真心的关心过他。看来这次出来交的这个朋友还是不错的,虽然有着很强的目的性但起码会为了自己着想。 看到云端没说话姜元还以为他在为对付胡彪担心:“别担心了,咱们的计划回头再斟酌斟酌,如果风险太大,大不了我们真来边城或者去江南。这几年我们家一直和江南的商盟做生意,关系还不错。我们去投奔他们,以商盟的实力天狼帮也没什么办法。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恒城各大势力的布局和大安商会和各家的关系。以及四海在恒城的地位。最后说道:“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难度太大就暂时放弃。这几天你也累了,早点歇着吧!”于是二人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第七章 觉醒 接下来的几日里云端和姜元继续凑在一起研究和完善着他们的计划也趁机对彼此加深着了解。 刚进入冰原的时候云端曾经把行进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但是姜元却能跟在他身后一步不落,有时候因为地形的关系他会突然改变方向但毫无准备的姜元却很自然的跟上了他就好像影子一样没有一丝停顿。云端不禁好奇的问起姜元的身法。 说到身法姜元不禁有了一丝得意:“我的身法源于一个苦行僧,那是他游历天下所依仗的独门绝技。一次机缘巧合下我父亲救了他的命,所以他答应教导我几年功夫。但我从小对打打杀杀很是排斥,又不愿意吃苦,所以武艺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于是我家老头发狠了,说要是我学不成一样就不给零用钱。没办法我只好学了这套身法,当时也没想过有一天会用来保命,只是觉得不用和人动手就好。这套身法注重调节人的呼吸和身体的协调能力,又蕴含着天罡北斗的阵法。当年我可是下了苦功的,天不亮就在腿上绑着铅块去我家后山跑圈,跑不够两个时辰就不给吃饭。下午要去野松林里绕树再跑两个时辰,如果衣服刮坏了还不给吃晚饭。那几年我可没少吃苦也没少挨饿啊!现在想想看也多亏了那些年的苦练,关键时刻真能救命。如果我想跑还真没几个人能追得上我。怎样,想学不?” 云端摇头:“算了,你那套功法这么复杂但不一定适合我,我还是觉得我在山里整天追兔子练就的身法更为实用些。” “随你便,啥时候想学就问我。”姜元耸肩有点遗憾的说道 这时候一个家丁跑了进来躬身禀告:“姜少爷,我家大人有请。” “什么事?”姜元问。 “好像是老爷派去的搜寻队回来了。” 哦!姜元和云端都不由得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九天了!虽然他俩都觉得五爷他们生还的机会不大,但也都抱着侥幸的心理暗暗祈祷。可是一连这么多天毫无消息让他们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到现在负责搜寻的人回来了姜元反倒有点不敢去看。云端推了推他:“走吧,去看看。是福是祸我们总该去面对的,逃避不是办法。”于是两人硬着头皮来到了正厅。此时王大人已经等在这了,正在听侍卫的回报,脸色铁青。 两人同时心里咯噔一下子,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看这情形恐怕情况不妙啊! 看到他们到了王大人站起来有些低沉的说道:“大侄子,找到四海的镖队了。就在刚进入冰原五里的地方。没有一个人生还。老五也找到了,中了十七刀,肋骨被打断了三根,眼睛也被挖了。看来死前被用刑逼问过。尸体太多我的手下带不回来只好就地火化了。这是他们的骨灰,你走的时候带到恒城吧,也让他们落叶归根。 听到这个噩耗看着王大人手上的骨灰姜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而云端则呆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愤怒、伤心、无助各种负面情绪不断的涌上心头。本就因为老家伙被杀而绷起的那根心弦在听到五爷被虐杀的惨状后瞬间崩断了。五爷慈祥的笑容,对自己的尊尊教导和临离开时风雪中的佝偻身影一股脑的浮现在眼前。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老人勇敢、正直、无私的精神深深的感染了自己。在他的心中早就把老人当做了长辈一般尊敬。而此刻尊敬的长者却化作了眼前的一捧尘土。 变强!我要变强!报仇!我要报仇!云端突然整个人都迷失在极度的仇恨里。浑身上下连汗毛孔都散发着暴戾嗜杀的气息。老家伙、五爷,你们等着,看我用敌人头颅祭奠你们。 “云端!你怎么了?快醒醒!”看着云端突然红了双眼,牙关咬的咯咯直响,十指紧握着都陷入了肉里。一股实质性的杀气仿佛将空气都凝固了。压迫的人无法呼吸。姜元惊慌的用力摇着云端的胳膊。 云端一惊豁然清醒。却浑身大汗,肌肉酸痛好像经历了凶险的搏斗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看着姜元惊恐和关切的目光不禁苦笑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下。”说完对王大人一拱手又给了姜元一个安慰的眼神就蹒跚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此子极不简单啊!”看着他的背影王大人禁不住感叹。 刚刚回到房间云端就感觉有千百道气体在自己的经脉和四肢百骸里乱串,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五脏六腑痉挛般的剧痛,身体明明没什么变化却好像从内部涨了起来快要涨破了皮肤。云端曾听老家伙说过这叫真气,是修炼内功有成的产物。记得当年老家伙曾经讲过,练武之道分为外功和内功两种,外功顾名思义就是修炼身体,修炼者常年锻炼自己的身体,方法有很多种包括负重长跑,游泳、托举重物等方式来增加自己的力气和耐力。甚至要击打自己的身体以增加肌肉和骨骼的韧性。如铁砂掌就是每天捶打铁砂,让自己的双手最后和铁砂一样坚硬。与人动手时讲究稳、准、狠直接攻击敌人的要害。尽量做到一击毙命。中招者呈现开放式的外伤,动辄骨断筋折。所以外功修炼到极致时拳、掌、指、膝、脚甚至头都能作为武器可以开山裂石。并且全身坚硬如铁刀枪不入。 而内功就深奥的多了。主要是修炼自己身体内部的各个器官,开发自己的潜能。据老家伙说修炼到最高境界就是天人合一甚至可以移山填海。当时云端嗤之以鼻认为老家伙是喝多了吹牛,要到了那一步不就成仙了吗。 这些年来自己倒是一直没有放松锻炼身体,虽然不知道练到了哪一步但身体结实气息悠长。一天走上百里的山路都不怎么疲倦,也从来没病没灾的。可是内功老家伙没教过,自己也没练过。但今天怎么突然有了传说中修炼内功走火入魔的迹象呢?怎么办?身体越来越难受了好像要从内部炸开了。云端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他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好让大脑保持清醒,突然间头脑里灵光一现,老家伙留给自己的人皮好像就是套内功心法,不如拿出来看看。那张人皮云端自从上一次粗略的看过一眼后就没动过,一是一直在逃命没有时间细看。二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心里发毛不愿意看。离开平安镇的前一晚被自己和那几百两银子换来的银票加上玉佩贴身收藏了。现在被拿出来还微微带着他的体温,此刻云端手中拿着那块人皮却没有了当初的厌恶反倒有种莫名的亲切感。龟息功!三个字呈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心里有点别扭。龟息、归西。看来这次搞不好自己就要归西了。自嘲的摇了摇头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快速扫了一眼总纲,这套功法分为九重。没时间从头练了,看看有没有对症的解决方法。一重为纳气,现在自己都快涨爆了,还纳个屁气啊。跳过看二重,二重为控气。这个有点对谱,就这个吧。云端按照二重所记载的修炼法决盘膝坐在地上两腿以肩齐,双手放在腿上掌心向下,闭目缄口,舌尖顶着上腭,慢慢的降低呼吸频率。由顺呼吸改为逆呼吸,全身肌肉向内收缩用胸腹之力逼气入骨,并尝试着沟通体内的散乱真气按照各个经脉分支向丹田聚集。此时云端暗暗庆幸当年听老家伙讲述人体经脉构造时够仔细,要不现在真不知道从哪入手了。慢慢的体内数道散乱的真气不再横冲直撞反而汇聚在一起像河流入海般由四肢百骸向胸腹聚集,最后沉入丹田形成了一个气旋并且不停的旋转着。感觉着身体不断放松云端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当最后一缕真气归入丹田云端不禁长出一口气。已经没有了不适的感觉反而觉得耳聪目明,天地间似乎有股灵气由毛孔渗入游走于全身最后归入丹田。随着丹田内的气旋不断的加速旋转让他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刚刚还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云端神情一松,立刻感觉浑身脱力一头栽倒在地上沉沉的睡去了。 第八章 神功初成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云端,接着姜元那张胖脸从门缝挤了进来,当看到云端安然无恙后一脸的担心马上烟消云散了,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用力拍着胸口浑身的赘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开心的说道:“你没事拉!可吓死我了。都一天一夜了,我来了七八回了,怕打扰你没敢进来。这次实在忍不住了才闯进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怎么怕我挂了没人帮你报仇?”云端笑问。 “才不是呢!报仇的事能做就做太危险就先不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不了我们跑去江南商盟,我就不信他们还会游过大江去宰我们。你的安全才最重要。” 姜元的话让云端十分受用,从小到大没什么人关心他,连把他带大的老家伙平时都是爱理不理的。所以当他听到五爷被虐杀的时候想到老人对他发自心底的关爱才会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险些崩溃。现在看到姜大少真的是担心自己不禁暗暗感动,也从此刻起才真正把这么胖子当成了朋友。 于是笑道:“没事,我就是累了。休息了一阵就没事了,让你担心了。你的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没睡好啊?” “我睡个屁!”胖子撅嘴嘟囔着:“昨天你和着魔了似的回到房间就没动静了。王叔说你可能是修炼出了岔子让我别打扰你。我帮不上忙又担心你的安危就一直在前厅坐着等你。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冲进来看看用不用帮你收尸。连饭都没心思吃了,你看看都饿瘦了,脸色能好吗?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呵呵,不用了”。云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没想到睡了这么久,可能是真的累了。对了逃命的时候看你阴着脸咬牙切齿的,计划对付四海的时候又老谋深算的,现在脱险了又一脸的纨绔样。是不是这才是你的本性啊?” “屁!”姜胖子撇撇嘴:“胖爷我一直都是这么天真浪漫的,对了,昨天四海的救援大队到了。看到他们我就有气。这都小一个月了,爬也该早爬到了。他们就是故意拖时间好让小爷挂在道上,我已经拒绝他们护送我们回恒城了。王叔说过几天朝廷押送粮饷的大队人马就能到,等他们回京城的时候把我们带上。天狼帮再狠想来也不敢袭击朝廷的兵马吧!你刚恢复好好休息吧。小爷可要回去补觉了。”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胖子的背影云端一阵苦笑,和这家伙一起对抗四海镖局和天狼帮到底是福是祸啊?甩甩头云端抛去了杂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看看自己有什么不妥没。 顺着龟息功所行功的路线一道道真气从丹田出发游走于四肢百骸一路顺畅毫无阻塞,一周天下来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先前的疲惫感一扫而空,目力和听力也大幅的提升了,看来不但没事还受益不浅。 这个状态应该是龟息功所记载的第二重大成。云端不禁暗自奇怪,自己明明从未修炼过内功怎么身体里会有真气?现在又直接跨过了基础的纳气期到达了控气期大成。仔细回忆下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有几次晚上醒来看到老家伙把他抱在怀里,一手抚着自己头顶,一手抚着丹田。迷迷糊糊下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你做噩梦了。爷爷过来拍拍你。当时也没在意继续睡了,只是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这几年却没有过了。云端还以为是自己长大了,不用老家伙照顾了。现在想来应该是老家伙从小就在自己体内种下了真气的种子。并且不惜耗费内力长时间为自己度气,所以从小自己的体内就充满了真气。只是自己不会引导和运用,这次由于受到了刺激才突然迸发出来。老家伙肯定也懂得龟息功。所以早早就帮他度过了最难修炼的第一层。并为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接下来的几天云端足不出户,整个人都沉浸在龟息功的修炼里。除了前两层纳气和控气自己已经掌握外,第三层导气期的边缘已经隐隐的被他触碰到了。第三层讲究的是将真气从丹田引导而出,通过经脉到达想要激发的部位,比如掌和腿,攻击时将真气的高频震动转化为肌肉本能,等击中敌人的瞬间在自己的劲力达到极限时叠加上零距离的真气施与高频震动打击,在敌人的身体上形成谐振。从而对敌人的内脏造成毁灭性的伤害。现在的云端已经可以将真气附着在拳脚上攻击,只是在出击时机和协调性的把握上还有些不足。并不是每次攻击都能将真气和自己本身的劲力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云端也不着急,知道稳扎稳打循序渐进才是修炼内功的正确方法。相信经过不辍的练习自己一定能够掌握第三层的精髓。 转眼又过三天,朝廷的运粮队到了。通过王大人的疏通运粮队的押运官痛快的答应带上他和姜元并一路并保证他们的安全。临行的那天王大人亲自带队送出边城三十里。并几次叮嘱他们注意安全让两人心里十分感动。临别时还给了押运官一个大红包让他眉开眼笑。 一行人跋山涉水虽然辛苦但也没出什么意外,一路上没有任何帮派或者武林人士敢招惹朝廷的军队。看在钱的份上押运官对二人照顾的无微不至他俩也乐得清闲。姜元看似没心没肺一路游山玩水兴致不减。但离恒城越近心里越加不安,几次找云端商议却没什么实质上的进展。最后也认命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云端却利用这段时间在马车里不断熟练着第三层的修炼功法。对真气的控制也日渐纯熟。并且随着刻意的修炼丹田中的气旋扩大了两成,调动真气时旋转速度也不断增加,攻击力也随之大幅的提升。曾经有天晚上他偷偷溜了出去检验自己的修炼成果,结果一掌击断了一颗碗口粗的小树并且树中的脉络片片尽碎。不禁咋舌于龟息功的强横同时也对这部功法之后的修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时光飞逝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恒城的轮廓映入眼前。而二人的心也随之再度提了起来。姜元催马赶到云端身前弱弱的说道:“要不咱们再想想!” 云端明白他的意思无奈的苦笑:“恒城都到眼前了才想起改主意了,你以前干什么去了。在雪山的时候你不是豪情万丈的吗?计划也是你鼓动我参加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要知道,是人家主动找你的麻烦,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你想独善其身看来是不可能了,除非咱俩不回去而是跟着朝廷的大队人马继续前行并且一到江南就直接加入商盟。想来在江南的地盘上商盟还是有能力庇护咱们的。但是就凭咱俩这点底子人家商盟肯收咱们吗?别犹豫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我们尽力争取点时间,让你的家族偷偷把产业转移到江南去。如果有一天咱们真的斗败了也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姜元咬着后槽牙狠狠的说道。 云端差点没气乐了。“是我舍命陪你好不好!要不是你每天叨咕着一世人两兄弟要同甘共苦什么的我一个月前就跑路了。现在没准在哪逍遥快活呢!还陪你在这担惊受怕的?” “好好!谁陪谁不都一样啊!反正好兄弟讲义气。”姜元马上陪笑。说完胖子眼睛一亮手指前方兴奋的喊着:“看!我家的护卫队。他们来迎接我们了。” 果然城门外伫立着一队人马,老远看到姜元立刻涌了上来。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排众而出快步跑了过来拉住姜元的缰绳欣喜的说道:“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快急死了,天天让我们在这等,您要再不回来就要集结人马去找您了,快快随我回府。” 第九章 入四海 恒城,不愧为江北的重镇,大街上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 云端出身山林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这么热闹的地方,不禁有点目不暇接。 姜胖子却好似如鱼得水,先前那点忧郁早抛在脑后了。入城后挺胸叠肚趾高气扬。一路拉着云端不停的指点江山,不像是逃命回来的更像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 “这几条街都是我家的产业,热闹吧!看到那个有两个石狮子把门的大宅子了没?那就是我家。比城主府还大还豪华。”胖子自豪的讲着吐沫横飞。 云端却暗暗摇头,挖苦他:“要不是你家大业大也不会让人盯上,差点把小命都交代在深山老林里。有钱也不一定是好事啊!” 胖子马上就蔫了,苦着脸说道:“你别总打击人家好不好,本来有点好心情都让你弄没了。走吧,先见见我爹,看他老人家怎么说。”说罢垂头丧气的拉着云端进了家门。 姜府在恒城果然是数一数二的大宅院,门高三丈、宽五丈、并排三辆马车同时通过都不会挤。一进门是个大广场,看样子能容纳上千人。大理石的地面一直延伸到内院,周围假山、凉亭、奇花异草无一不全。 一进内院大帮人闻风而至,为首的是个老者,长得仙风道骨。一身白衣身罩貂皮大氅。看到姜元只是阴沉着脸哼了一声,喝退了扑过来抱着姜元又哭又笑的几位夫人,却热情的拉住云端:“你一定是云贤侄了!老夫姜帆。老王已经飞鸽传书把大体的经过告诉我了,谢谢你一路关照犬子。大恩不言谢,快里边请!” 云端赶紧连连客气随着老者进了内宅,姜元看到他爹就和老鼠看到猫一样不敢多说一句,只是耷拉着脑袋跟了进来。分宾主落座,老爷子先听姜元详细讲述了全过程,又听闻二人有对付四海的计划。皱眉道:“听到出事我就猜到是天狼帮所为。因为早在几年前天狼帮的副帮主田亮就找过我,说奉帮主雷震之命邀请我加入天狼帮并许下供奉之职。其实就是窥视我大安商会的财力,结果被我婉拒。一年前,天狼帮二少爷雷虎又亲自登门重提此事,也被我以年事已高不堪重任拒绝。当时雷虎十分不快,临走时还放出狠话,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善了。所以我限制姜元,不允许他离开恒城。这次本以为天狼帮和江南商盟激战正酣没时间顾及我们才放姜元出去历练并熟悉家族产业,没想到偏偏就出事了。是我不小心啊!害得老五因此丢了性命。天狼帮要对付我们还在情理之中,但是四海镖局和他们狼狈为奸就让老夫十分愤慨。想从前他胡飚刚接掌四海的时候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不是老夫的资助又把大安商会的所有保镖业务都交给四海,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现在他与天狼帮同流合污害我儿子,杀我老友,是觉得我姜帆可欺!” 怒发冲冠的老人看了二人一眼接着说:“想打我大安的注意就要迎接我江帆的怒火。我吃不掉他也要咬下他几块肉来。你们的想法很好,我认为可行。只要云贤侄小心谨慎,安全并不是问题。而且对付四海也是迫在眉睫。因为四海在恒城根深蒂固人脉极广,虽然这几年我有意无意的把产业转移到江南,但要把大安商会全部移到江南不给天狼帮留下一草一木这么大的动静逃不过四海镖局的耳目。所以要让四海乱起来,最好趁机除掉胡飚。这样我们才能全身而退,本来我也有意向派人打入四海镖局,但胡飚此人疑心极重,几次试探都无功而返。这次云贤侄借着老五的举荐想来能够顺利进入四海,只要你能牵制住胡飚让他无力顾及到我大安商会,那你就是我姜家的大恩人。我们必有厚报!” 云端听完飒然一笑:“姜老伯客气了。我答应姜元对付四海一是想帮五爷报仇。二是这几个月来我和姜元颇为投缘帮他只是出于兄弟情谊并不是为了报酬。 “好!云贤侄果然仗义!姜老爷子霍的站了起来正色道:“是老夫失言了,有云贤侄从中策应大事能成。听犬子说,贤侄也是个有想法的人,以后有用得到我老头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姜家义不容辞。来,老夫摆酒为你接风!” 酒席上三人又详细的推敲了进入四海的计划并留下了互通消息的方法,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次日,在姜老爷子亲自陪同下云端和姜元来到了四海镖局。胡飚亲迎到门口。寒暄过后,老爷子对四海镖局几十位镖师特别是五爷的身死表达了沉痛的哀悼并对云端保护姜元平安归来深表感谢。而且许诺这次商队的损失不需要四海的补偿,还要拿出一笔钱来慰问死难镖师的家属。 胡飚假意推辞了一番就答应了并对姜老爷子的慷慨表示了感谢。当看到五爷的亲笔留书后又假惺惺的泪流满面还发誓要倾全力为五爷和手下镖师报仇。不但欣然接受了云端还收他为自己的关门弟子。虽然赞口不绝云端年少有为只是笑容有些勉强。自此云端就留在了四海成为了镖局的一员。 其实胡飚对云端有着深深的厌恶,此次不但没有抓住姜元还害得天狼帮损兵折将。二少爷让人转达了深深的不满。现在又要收这个害自己任务失败的罪魁祸首为徒,心里很是不快。但当着大家的面要显得高义只能打掉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所以当姜老爷子离开后他没有心思搭理云端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云端的身世家里可有亲人。听到云端自称孤儿也不以为意,安排手下弟子带云端熟悉环境就不管不问了。而云端不用整天对着仇人还要陪着笑脸叫师傅倒乐得轻松于是就在四海安顿了下来。 随后的几天云端渐渐熟悉了四海镖局的环境。四海其实实力雄厚,自总镖头以下共有镖师六百于人、杂役上千、而且配备精良。可能是胡飚早年与军队有旧所以连朝廷明令禁止的**都配有百把。但是镖局内部并不和谐,主要分为两派,一批人是以胡飚为首的亲信,包括他的三个弟子。二是镖局原先的老人,其中还有跟过他父亲的元老。这些人看不上胡飚的多疑贪婪却碍于老镖头的面子不得不尊他为主。表面上一团和气实质上却极为不满。尔胡飚的几个徒弟仗着师傅的地位并不把这些老人放在眼里,所以整个镖局看似平静实质上暗流汹涌。 明白了四海的基本格局云端心里有了底,不怕环境有多乱就怕铁板一块无从下手。现在有两大对立的势力正好可以被自己利用。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云端不断拜访镖局里的大佬沟通感情。由于他年纪小又会来事,加之又有双重身份。胡飚的人认为他是总镖头的弟子自然是自己人。而老人们则认为他是五爷看的上的人,只是五爷自知必死才礼貌上的托付给胡飚,所以也拿他当自己人看。于是乎几天下来云端在四海镖局混的左右逢源风生水起,也为他日后颠覆四海镖局打下了基础。 第十章 意外收获 转眼间十几天过去了,这天清晨吃过早饭大师兄刘力来访。 提起胡飚的三个徒弟云端打听的颇为详细。老大刘力,早年出身绿林,典型的面似忠厚内心奸诈。平时遇到人不笑不说话,背地里却心黑手狠擅长背后捅刀子,所以在江湖上有笑面虎之称。因为得罪仇家被追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好投军躲避追杀。在军中他遇到了此时正为偏将的胡飚,胡飚有个嗜好就是爱喝酒,更好好酒,每顿饭无酒不欢。但是当时徐达的部队转战南北军中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加之军纪甚严不允许动百姓的财物,所以胡飚并不宽裕。 有一日刘力出来散心碰到了站在酒楼外因为没钱却想饮酒正在踌躇的胡飚,在刘力的刻意结交下两人认识了。刘力此人颇擅长察言观色溜须拍马,身上又有多年打家劫舍积累的巨款,只是苦于在军中没有靠山。尔胡飚却囊中羞涩时常断酒,于是乎二人犹如干菜烈火一拍即合。 此后刘力做东两人频频出入酒楼,尔胡飚投桃报李直接把他从小兵升到了自己的亲卫。几个月下来二人无话不谈甚是亲密,刘力借机提出拜胡飚为师,胡飚也乐得拿他的孝敬拿得心安理得于是就答应了。所以在胡飚离开军队回四海的时候就带走了刘力。由于相处已久颇为信任胡飚在回到四海后把大部分生意交给刘力,以至于刘力在四海以总镖头的代言人自居,大小事物无不插手。 老二向飞是个十足的酒囊饭袋,功夫差胆子小,但却是恒城守备王鹏的亲侄子。四海想在恒城发展需要王鹏的照拂,所以胡飚收了向飞以拉近和王鹏的关系。 老三是个女的叫做柳飞燕,曾是玲珑门的弟子。因为与门主不清不楚被门主夫人赶出了玲珑门,后来沦落到青楼,原是刘力的老相好。胡飚重掌四海后刘力把他献给了胡飚后者又对她十分满意为掩人耳目于是收为第三弟子。但实质上她还和刘力藕断丝连,只是瞒着胡飚。 云端看到刘力来访不禁一愣但马上陪上笑脸让座倒茶,刘力笑眯眯的喝了口水亲切的说道:“小师弟啊!这几日过得还习惯吗?师傅他老人家让我来看看你,你有什么需要就和师哥说,千万不要客气,做哥哥的一定尽力满足你。可惜的是师傅太忙了,没时间亲自教导你,所以让我来传授你咱们师门的绝学。但你看啊!哥哥我也实在是太忙了,镖局大小事物都等我来处理,真是没有时间啊!要不这样,咱们四海也有藏经阁,里面的绝学可真不少呢。师弟你先自己去参详参详,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哥哥我,师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端赶紧站起来表面上对师傅和大师兄感激涕零实质上却心里明白,胡飚根本不想教他,也不想收他为徒。只是当时形式所迫不得不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样子好让镖局的老家伙们安心。而自己又是导致他绑架姜元计划最终失败的罪魁祸首,想来天狼帮损兵折将对胡飚也没什么好脸色,现在估计胡飚看到自己就头疼。但是不教他功夫被别人看到面子又过不去所以就让刘力来敷衍自己。而刘力显然也没有闲情浪费在他身上,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一幕。二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刘力起身告辞,临走还不断叮嘱云端要认真修炼,以后行走江湖不要弱了四海镖局的名头。云端心里颇为不耻但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答应着。刘力走后云端反倒心情不错,不用整天面对这些小人倒也落得轻松。现在更是没人限制和监视自己那当初和姜元密谋对付四海的计划就少了些阻碍。 次日,云端还真溜达到了藏经阁。说是阁其实就是三间平房,守门的弟子认识他就毫不阻挡的让他进去了。看着摆的稀稀拉拉的所谓秘籍云端不禁瞥了瞥嘴,看来四海的底蕴并不深厚,这些典籍大都是一些入门的外功功法,讲的都是怎么锻炼身体。随手翻翻云端就向第二间走去,第二间收藏的都是修炼各种兵器的武学典籍,但大都是些花架子。说的天花乱坠,其实还没有老家伙讲得实际。第三间摆放的是一些古籍,看来好久没人参悟了,落的厚厚的一层灰尘。随手翻看还真被云端淘到了几本内功心法,但修炼了龟息功的云端对这些粗浅的功夫还真看不上眼。无聊之下云端拿着几本手抄古本随意翻看打发时间。一本叫散功随笔的修炼笔记吸引了他,这部笔记写的有些杂乱无章,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招式,只是讲究料敌先机,需要配合自身的功法攻击敌人的破绽。本来讲述的只是一些技击的道理,但旁边大量的小字注释却让云端眼睛一亮。那些都是一些研究此功法的前辈留下的宝贵经验,显然有很多人曾经试图完善这套功法所以讲述的十分详细。一招一势都拆分成几步,首先从敌人的起手开始,根据敌人的动作判断他出招的轨迹。并判断出对方的招数什么时候力道最为强盛,招数使用到什么时候力道会衰竭以及攻击的线路和命中的位置。尔自己在什么时机出手还击敌人的什么位置才是对方的破绽。这套功法看似被动挨打却讲究先知先觉后发制人。 云端大感兴趣,这不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功法吗,自己从小习武但老家伙也没刻意教过他什么招数,只是教导他临阵对敌的理念。强调无招胜有招,攻击对方的破绽,要有如狮子扑兔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动则以一动则要尽全力。出招要稳、准、狠、有时甚至可以以伤换命,务必对敌人以最小的代价造成最大的伤害,修炼到极致就是一击毙命,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而这本随笔就从人体构造讲起,哪块肌肉爆发出劲力,带动的是哪根骨骼,出招后会行进于什么路线,到哪里会有停顿。基本上修炼到大成就是当对手刚有个攻击的姿势你就能判断他要攻击你哪里,从什么角度攻击,攻击的力度是多大,你从什么角度回击运用多大力度才刚好快过对方一线,这样你就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与其说这是一种功法不如说这只是一种意境,让修炼者根据自身的特点创造属于自己的招式。 一连五天,云端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沉浸在对这套修炼笔记的理解中。慢慢的,云端将前辈们的修炼经验和自己这几年从老家伙那里学到的东西再加上独自在危险的深山里狩猎所培养的敏锐直觉融会贯通在一起,形成了自己一套独特的技巧。也因为每每练习都需要配合内力,所以几天下来也让他的龟息功第三层运用的更加熟练,境界更加稳固。 第十一章 初露锋芒 这天早上云端刚刚将龟息功运行了三周天姜元就来找他了。 “胖子,你总往这跑不怕被人怀疑啊?” “切!怕什么?谁不知道咱俩是老相识了,你又救过小爷的命,走的近很正常。” “哦,今天找我又什么事啊?” “没事,无聊,想来看看你。你天天呆在房里不闷啊?咱俩出去逛逛吧,你也得出门晒晒太阳,要不身上都发霉了!” 云端无奈被胖子半拉半抱的拽走了。恒城街头,看着胖子不时的对身边经过的美女吹着口哨云端皱眉道:“大少,你就这么大模大样的出来闲逛就不怕天狼帮跳出个人来把你宰了?” “我怕什么!天狼帮不敢在恒城动我。有人来杀我他们还要保护我呢!我可是他们的财神爷啊!只有用活着的我才能让我那铁公鸡老爹吐出钱来。我要是出了事他们别想得到一个铜板而且嫌疑最大。首先就要承受的就是我大安商会的怒火。就算我们不如天狼帮,但扑上去咬两口他也得流二两血吧!” “厉害!”云端竖起大拇指。“那要是他们把你绑了换钱呢?” “也不太可能。这青天白日的当着大街上这么多人就弄个麻袋把我抗走了!我家的护卫是吃素的?再说,恒城可是重镇。光驻军就五万多人。衙门里的捕快天天就在大街上溜达。哥在恒城也算是个名人,光天化日之下绑了小爷能逃出城去?搞不好还要弄个当街行凶藐视朝廷的罪名。天狼帮也不是傻子。没事!” 有时候云端怀疑这胖子是不是有双重性格,一会纨绔的一塌糊涂,一会又精明的老谋深算似的。要不是一同出生入死过现在又有共同的目标还真不敢和他深交。 胖子走了一会就不行了,拍着大肚子苦着脸:“又饿了!小爷我现在一天只吃六顿饭。你好好看看,是不是又瘦了!” 云端差点没被自己的吐沫呛着:“那你以前吃几顿啊?” “一顿!就是一直在吃。”胖子说话脸也不红。 “那怎么咱们逃命的时候没见你吃这么多啊?” “哦,那时候心情不好,总担心下一刻就被人追上丢了小命。再一个那深山老林里也没什么可吃的啊!我再总吵吵饿,怕你烦了自己跑了,把小爷扔在山里喂狼。” 靠!云端后悔:“一步错步步错啊!怎么和你拉上关系了呢?” 呵呵,“好兄弟讲义气。走哥请你吃顿好的。”胖子也不管云端愿不愿意拉着他就进了一家最大的酒楼。两人坐定后,姜大少比店小二还专业连着报了十几道菜名。看着小二点头哈腰的热情劲应该是早习以为常了。一顿风卷残云姜元拍了拍肚子正色道:“别看我家在恒城好像挺滋润的,其实这段时间我们大安的商队在外面屡受打击。算昨晚那次已经连续六次被打劫了。对方下了狠手,不光抢劫,而且杀人。现在已经没有镖局敢接我家的生意了。我们只能龟缩在城里不敢出去,我想应该是四海的人在城里广布了眼线,要不每次刚一出城就让人家盯上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我和我爹商议过了,得提前对四海动手了。要不我们家的产业根本转移不出去。” 嗯,“我知道。这几天我在镖局也没闲着,基本上已经摸清了四海的深浅。咱们再好好商议商议,不动则以要动就把四海连根拔起,让他翻不了身。四海里老一辈的人对我不错也挺讲道义的,最好只把胡飚和他那几个徒弟解决了。对了,我这有个单子,上边有几十种药材你帮我凑齐了,改天交给我。” “你要下毒!”姜元惊愕的问。 “不一定,看情况吧。多做几手准备不会错的。” “看不出来啊!你还懂得用毒,真是人才啊!”姜元一脸坏笑。 二人正聊着冷不防一声刺耳的尖笑传来,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行人由楼下上来。为首的是一个瘦高的青年,面色蜡黄一脸的阴翳。一步三摇直冲着他们过来。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姜大少啊!听说你们大安商会到处被人追杀。你大少爷不在家躲着还敢出来抛头露面是嫌命长了啊!” 哼,姜元哼了一声:“你马大少是出了名的万人恨,你都敢出来,我怕什么?” “嘿嘿,我爹现在可是天狼帮的执事了。谁敢动我?反正你们大安商会也混不下去了。回去告诉你爹,赶快把商会卖给我家把,再晚就是送也没人敢要了。 “哦!我说怎么底气足了呢?原来是抱住了天狼帮的大腿啊。不过以前天狼帮对你家看不上眼啊!是不是你爹把你那几个小妈当礼物送给人家才拉上了关系。指不定你现在又多了几个干爹呢!”胖子打架不成但是嘴是出了名的阴损。 那马大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青筋都绷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个小王八蛋,都快自身难保了还这么嚣张。来人,给我揍他,揍得他爹都认不出来他!” 随着他的命令身后窜出两个家丁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拳。云端知道姜元的身手和口才相差甚远,早就挡在姜元身前看着拳来也不躲闪,只是微微一蹲。家丁的一拳就擦着肩膀过去了,紧接着云端瞬间身子一挺肩头正顶在他的手肘上。那家丁的拳头不由得向上打向了空中,人却收不住脚整个身子向云端扑跌而去。而等待他的是由远及近的拳头。砰的一声,云端一拳打在家丁的鼻子上,结实的就像他故意把脸凑过来似的。当时人就飞出去了,砸倒了两张桌子白眼一番就昏过去了。几乎在同时,云端一侧身躲过了另一个人的飞脚,左手抓住他的脚踝上往外一带,右脚闪电踢出正中他小腹。那家丁本是跃在空中被踢得整个身子都倒了过来一头扎在楼板上疼的象个大虾一样蜷缩着。一瞬间两人都被击倒了,要不是云端不想弄出人命来只用了三分劲力这俩人恐怕凶多吉少。 那马少爷看的心惊胆战,一缩脖子向后退去,连声尖叫:“海叔快上!他会功夫。” 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慢吞吞的走了出来挡在了云端面前,翻着白眼嘿嘿冷笑:“小子,有两下子啊!可跟老夫比起来还差得远了。我劝你别反抗了。让我家少爷打一顿出出气。要不然老夫保证让你骨断筋折,这辈子也别想蹦跶了。” 云端瞳孔一缩,这是个高手,感应到他身上的气息要比自己强大数倍。于是故作镇定微微一笑:“老爷子,以你的身手怎么的也算是江湖前辈了。对付我们这样的毛头小子有点以大欺小了吧?”说话的同时背在身后的手向姜元摇了摇,指了指楼梯口。胖子马上会意不着痕迹的向外边挪去。 老管家却不为所动,阴着脸:“老头我有什么地位,只不过是马家的下人,混口饭吃。但是拿人钱财**。你别耽误功夫了,要打就快点,不打就跪下认错,任我们处置。” “呵呵,老人家,别那么大火气,消消气消消气。凡事好商量!”云端讨好的笑着不停的拱手。突然抓起一把椅子灌足了真气搂头就砸过去了。同时胖子象踩到弹簧似的骤然弹起来像个球一样滚下楼梯瞬间就消失在人海里。 老管家气的眉毛倒立一掌将椅子击成碎片就要抢攻。可是身形刚动云端已经冲到眼前,一口气攻出七拳十二脚。此时的云端全身真气尽出,丹田内的气旋疯狂的旋转不断把真气向四肢输送着。高频振荡的真气带动着空气形成了象水波一样的气流,一浪强似一浪的涌向老头。 老管家开始的时候被云端狂风暴雨般的打击弄得有点手足无措,但丰富的经验让他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双掌向外平推,仿佛有一道实质性的气墙挡住了云端所有的攻击。云端此时感觉老者就像大海中的礁石虽然被海浪狂暴的冲刷着却屹然不动。只三个呼吸间云端的攻击力竭,攻势不禁一滞。老头马上抓住机会双掌闪电击出直取云端胸腹要害。但招式只出到一半云端已经果断的放弃进攻,身体象泥鳅一样扭了两下就脱离了老头的气场,转为游斗。此时老头已经被云端的主动挑衅打出了真火,怪叫一声追了过来。但还未近身就被他利用桌椅挡在外围。云端上蹿下跳不时的将碗筷灌注真气当作暗器向老头射去,酒楼二层顿时乱做一团,嗤嗤的破风之声不绝于耳。 第十二章 各施手段 只追了两圈老头就明白了,这小子功夫不怎么样,但身法及其滑溜。而且没有什么武者的觉悟,几次眼看就能重创他了却被他从桌子底下手脚并用的穿过去躲开了。不禁恼羞成怒大吼一声,一道道实质性的真气犹如狂风般席卷而出。 不好!看到老管家这几掌并未冲着自己而来反倒击在空处,云端就发现了不妙。但已经为时过晚,老头掌劲过后一层楼的桌椅犹如狂风扫落叶般被吹的四散纷飞,顿时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让他躲无可躲。紧接着老管家快如闪电的一掌当胸而致。虽然自己看到了老头出掌,也判断对了所击的部位但是就是躲不开。云端不禁心中一叹:“这就是差距啊!所有的取巧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只能硬着头皮将真气灌注于双臂交叉在胸前,同时侧身尽量拉开距离。砰,云端翻滚着射了出去同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对!老头眉头一皱。这小子明明已经将自己的劲力卸下了大半,怎么能飞出这么远。再看他被击出去的方向老头顿时明白了,上当了,自己这一掌的确打中了云端,但大半被他的护体真气挡住了,余下小半进入他体内的真气也被他借着一口血喷了出去。在击中他的瞬间,这小子已经调整好了方向,并且脚下运力借着老者一击之力横移了五丈多远如鬼魅般的出现在马少爷面前,一把扣住少爷的脖子把他拉到身前大喊道:“都别动!小心我弄死你家少爷。” 老管家脸都气绿了,自己行走江湖数十年,今天阴沟里翻船被个十几岁的后生耍了。可是自家少爷在人家手上又投鼠忌器不敢妄动,不由得气的浑身发抖,但依然强横:“小子,放开我家少爷,要是少爷少跟寒毛我将你碎尸万段。” 嘿嘿,云端一边咳嗽着一边擦着嘴角的血迹依然笑的很开心。今天这伤没有白受,以前老家伙心情好的时候也跟自己过过招,但生死相搏却是第一回。只有在死亡面前才能激发出自身的潜力,经过这一仗他才真正将散功随笔上前辈们的修炼经验融入到自己的招式里来,变成了自己的感悟,让云端对武学的理解更近了一步。也认识到了自己和真正的高手之间的差距。 “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脾气还这么暴躁,小心练功走火入魔。现在你家少爷在我手上咱们就心平气和的谈谈吧!你也别威胁我,我这个人胆子很小,心里一害怕就经常手脚不受控制,万一伤到马大少就过意不去了。” “好,你放开少爷,我让你平安离开。”老头恨恨的说。 “嘿嘿,老爷子,这空口无凭的,放了马大少而你又翻脸了,我打又打不过您老,跑又跑不了,好像对我的安全没什么保证啊。” “那你想怎样?”老管家怒道:“你还要让我自断经脉吗?” 呵呵,“那倒不用,您看哈,咱们砸了人家的酒楼总得补偿人家一下吧,我也让您打了总得补贴点汤药费什么的吧?” “我赔!你要多少,我都给你。”脸色发白的马大少险些尿了裤子,尖声叫道。 “你看看,还是大少出手阔绰啊。就给我千八百两的我随便卖点药吃吃就成了。” “千八百两!”老头怒道:“你以为你是太子啊!千八百两够杀你十个来回的了!” “你看看,我这不还是命贱吗?不知道杀你家大少一次要多少银子啊?”云端说着不由得手上一紧,马大少当时舌头就吐出来了,吓得浑身发软。要是没被云端卡着脖子早就入烂泥一样瘫倒地上了。 “小子,你大胆!”老头不由的喝道。 “大胆!呵呵老家伙,要不要小爷给你看看更大胆的?”云端阴笑一声立马就要动手。 “好好,老夫认栽,你放开我家少爷,一千两我给了。” “老匹夫!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让你的人给我准备辆马车,把银子放马车上。小爷现在受伤走不动了,让你家少爷扶着我回去。等我到家了自然就放了他。” 看到云端软硬不吃,管家也没办法。安排手下人按他的要求准备。仍狠狠的说:“小子,有种你留下名号。” 呵呵,“我这小人物哪能入您老法眼啊,不过我师傅倒是挺有名的,四海镖局总镖头胡飚,您老听说过吧。” “好好!”老头气得头顶冒青烟。“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嘿嘿,“随您的便,不过我师傅很忙,我平时都见不着,看您老造化了。” 哼!老者冷哼一声不再与他多言,云端也不理他,自己才不在乎给胡飚添点麻烦呢,一声师傅白叫的啊。不多时马车准备好了,云端也不矫情,风吹云淡般掐着马大少的脖子就上了马车。临上车还喊着:“都别跟着啊!小心我一紧张伤了你家少爷就不好了。”说完扬鞭而去。 一路无话,虽然有人远远的跟着,但没受到任何阻拦。云端安全的到达了四海镖局后门。 呵呵!“马大少,辛苦你陪我了,我到家了,你快回家吧,别让你爹担心。”云端诚恳的向他致谢然后背起一大包银子,拍了拍面如死灰的马大少爷进了镖局。余光一扫,只见数人涌向马车,接着就听到马少爷带着哭腔的尖声叫骂。云端也不停留,一头撞进大师兄刘力的房间。呀的一声女人的尖叫,原来柳飞燕也在,两人衣衫不整面红耳赤想来没干什么好事。云端不禁有些为胡飚悲哀,堂堂四海的总镖头还要和自己徒弟共用一个女人。刘力阴的脸都快挤出水来了。怒道:“臭小子,你赶着投胎啊!门都不敲,有没有规矩拉?” 云端苦着脸:“大师兄救命,你不帮我,小弟就真要去投胎了。” 刘力看着蓬头垢面脸色惨白,衣服也破损了还沾着不少血迹的云端。讶然问:“你怎么这么狼狈,大白天遇到鬼啦!” 云端哭丧着脸说:“不是鬼也差不多。”接着将酒楼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主要强调了自己虽然人单势孤但为了不丢四海的面子依然不畏强暴奋起反抗,最后不敌被打成重伤。然后又好运的劫持了马家少爷才成功逃了回来,说完还眼泪汪汪的拉着柳飞燕哀求道:“还请师哥师姐给小弟做主啊,打我那老头还说要找上门来,要我们镖局好看。” 没等刘力说话柳飞燕先怒了骂道:“马家了不起吗,妈的以大欺小,看把我弟弟打的。”说完把云端搂在怀里不住的乱摸哀怨的说:“快让姐姐看看伤到哪了,姐姐去给你报仇。” 云端汗毛都恶心的竖了起来,却听话的苦着脸脱下了上衣给她检查。一看之下刘力也皱起了眉头。对方果然下了死手,云端两臂肿的粗了一圈,胸口淤青一片,看来伤的不轻。但依然冷静的说:“先别冲动,马家的势力在恒城也颇为强大,现在又攀上了天狼帮的高枝,师傅也颇为忌惮。恐怕不是你我能对付得了的。” 看他面露难色,云端立马改变策略以退为进:“师哥,我也不想连累镖局和师傅。要不这样吧,我看那马家也不会放过我了,我这有讹那马少爷的一千两银子,师哥你人脉广,麻烦你帮我雇佣几个武功高强的人送我离开恒城。最好你能亲自送小弟一程,有你在小弟心里还放心些。” 看到银子,刘力眼里露出贪婪之色。马上又改口正色道:“小师弟提钱就见外了,你我份数同门亲如兄弟,哥哥我粉身碎骨也要保护你的安全,快收起来。又转头对柳飞燕说:”师妹,师傅最听你的话了,你去求求师傅,怎么也要保护小师弟周全。对了,把我收藏的千年人参也带上,就说是小师弟孝敬师傅的。” 云端表面上拉着他千恩万谢:“怎么能让师兄破费呢!要不这样吧,你看我天天待在镖局里有吃有喝的,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这钱反正是白来的放在我身上没准被人见财起意反倒伤了性命,不如孝敬师哥师姐吧。” “咳,小师弟,你这是干嘛!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不过你说的也对,你看你年纪又小,武功也差,这么多钱放在身上是不太安全。这样吧,师哥给你保管着,你什么时候用就到师哥这来拿。”说完不着痕迹的把银子收了起来。 “那就谢谢师哥师姐拉。”云端感激的千恩万谢。 呵呵,柳飞燕媚笑的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我去看看师傅醒了没有,这几天师傅心情不好,今天有点喝多了中午就睡下了。”说完扭着丰臀摇曳着去了。 第十三章 乱象 当晚,马家家主还真带着儿子找上门来了,见到胡飚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胡总镖头此时心情正在不爽,这次和天狼帮勾结图谋大安商会不但没有捞到任何好处还害得自己也损兵折将大伤元气。正在这个当口天狼帮弃自己于不顾反倒拉上了平时看不顺眼的马家还把早许给自己的执事之位给了马家家主马涛。更可气的是下午听闻马家居然欺负到自己头上,不但打伤自己的弟子还当众放出狠话要自己好看。虽然他并不喜欢云端恨不得他早死,但现在关系到了四海的脸面问题,自己要是服软就没法在恒城立足了。让他更生气的是还没到两个时辰马家还真的找上门来毫不留情面的指责自己,不由得火冒三丈。 胡彪一拍桌子窜了起来破口大骂:“马涛!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到我四海镖局撒野。老子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妓院当龟公呢,现在以为抱上了天狼帮的大腿就能和老子叫板啦?告诉你,在恒城,老子认老二没人敢认老大。你说我的徒弟欺负你儿子,**睁开狗眼看看,你儿子连油皮都没破。我徒弟双臂骨裂受了严重内伤现在还下不了床,我没去你马家揪出伤我徒弟的狗奴才你却敢先来我四海镖局大呼小叫的,你这老狗嫌命长啦!” 马涛的脸也挂不住了,他最恨别人提他以前不光彩的历史。今天被胡飚当众点破又被指着鼻子大骂气的浑身发抖不由得恶向胆边生。回骂道:“胡老匹夫,你敢在我面前叫嚣,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四海都是鸡鸣狗盗之徒,等我让你四海镖局灰飞湮灭。”说完拉着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马涛的背影胡飚跳脚大骂:“敢威胁我们四海镖局,老狗,你等着,我让你断子绝孙。” 从这夜起,恒城彻底乱了起来。当夜,马家的七个商铺同时被人放火烧成灰烬。而四海的仓库遇袭,几百车没有来得及出城的货物被人丢进了护城河里。于是第二天一早,恒城爆发了建城以来最大规模的火拼,足有上千人的双方镖师和家丁护院在城东互砍,当时死伤无数,并造成临街大批商户被毁。整个恒城鸡飞狗跳,守备王大人不得不调来军队镇压。 而始作俑者云端和姜元正蹲在墙头上看热闹。昨晚的事就是他们带人干的。 “原来四海和马家的战斗力不错啊!昨天晚上怎么没见他们这么拼命呢?”姜元问。 “昨天他们没什么准备,我们运气又好,没碰上大队人马,要不然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好说呢!”云端不由得暗自庆幸。 “现在怎么办?军队都出动了,看来又是老样子。王大人安排两家谈判,然后他们互相指责,不管谁对谁错最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反正不管谁有理他王大人都有好处拿。” “那就不让他们谈拢,你记不记得五爷曾教导我们,行走江湖首先就要重信誉,其次就要尊师重道。我师傅胡总镖头昨天当众说要让马家断子绝孙,我这个做徒弟的不能让师傅失信于人。今天晚上我就去把马家少爷做了,实现我师傅的承诺,然后他们就只能拼命了。” 姜元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拱手道:“你真是我们年轻一代学习的楷模啊!讲信用、重师道、佩服佩服!” 当晚,云端借口重伤未愈留在房里没有露面。三更天他穿戴整齐,悄悄的溜出四海镖局向着马家的方向奔去。白天他拒绝了姜元派姜府高手随行的建议,只是让他准备了一副马府的内部结构图。站在高高的院墙外,云端先听了听院内的动静,然后一提气窜上了墙头。辨别了一下方位就向着图中所标明的马少爷的卧房摸去。 姜元分析的对,白天这场械斗果然被王大人弹压了。双方虽然互不服气,但也只好接受了王大人的意见达成了停战协议。胡飚回到镖局还大发雷霆指责王大人偏向马家,又讹了自己五千两白银但也只能愤愤不平的接受了调停。现在马家估计也是这样,激战了一小天一定人困马乏,又刚刚接受了和解,此时一定是防备心最差的时候。 云端一路上没受到什么阻碍就找到了马家少爷居住的二层小楼,悄悄的把窗户纸舔开了一个小洞,将一个管子伸了进去慢慢的把里边的药吹了出去。这迷药的方子还是老家伙传授的呢,当时他老人家说手指盖大小的一堆就能迷倒一屋子的人,现在自己吹进去足有二两应该不会有差池吧。听了一会,没什么异样,于是用匕首悄悄的拨开了门闩,由于迷药分量太大先放了一刻钟,然后取出块湿布系在脑后遮住口鼻,免得自己也被迷晕过去,这才高抬脚低落足悄悄的溜了进去。 一楼空无一人,云端不敢细看顺着楼梯窜上二楼。借着朦胧的月光摸到床前,用匕首挑开了两层纱幔。眼前的一幕让云端呆住了,三个赤条条的人象三只大白肉虫一样彼此纠缠在一起。中间的是自己见过的马家少爷,此时正流着口水睡的象死猪一样。两边的两个年轻女人白花花的大腿,高耸的胸脯看得云端一阵炫目。强压下小腹中升起的热气云端晃了晃头赶走了脑海中的旖旎。用颤抖的手将三人分开,女人那光滑的肌肤摸上去油腻腻的让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紧张得呼吸都停止了。艰难的长出了口气云端红着脸定了定心神,照着马少爷的脖颈就是一刀,然后逃命似的离开了马府。 这一夜给云端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第一次看到*的女人,第一次杀人,自己不但没有一丝害怕还隐隐的有些兴奋。而且杀人后还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睡了个好觉。就从这一夜起云端从一个淳朴的乡村少年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江湖人。 第二天一早云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迷糊之间拉开房门拽住一个飞跑的镖师:“怎么啦!出什么事啦?大家惊慌失措的跑什么啊?” 镖师擦了擦汗咧着嘴:“四爷,你快去拿家伙,马家的人马攻进来了。见人就杀,现在总镖头带着大家在前院顶着,但是马家的人好像疯了一样不要命的攻击咱们。已经损失了三十几个弟兄了。我们快去支援。” “好,你先去,我随后就到。”云端背过身子嘴角扬起了弧度。成了,现在马家和四海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两家的实力又十分接近。不管谁能赢都将是惨胜,再也没有和大安商会抗衡的资本了。自己得快去,还要火上浇油,不能让他们停下来。最好有机会能把那两个老家伙顺手除去就完美了。 等云端到了前院,能容纳下上千人的练功场已经成了修罗地狱。至少有三四百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显然已经不活了,更多的人杀红了眼纠缠在一起发疯似的攻击着对方。不时有人倒下,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整个地面都被鲜血染红了。广场中间的激战尤为惨烈,云端一眼就看到了胡飚一人独战马涛和马家的那个老管家两人而且丝毫没露败相。显然双方都打出来真火,连五官都扭曲了,出招毫不保留,恨不得一招能至对方于死地。 胡飚边打边骂着:“马涛,你个老匹夫,不讲江湖道义。偷袭我四海镖局。今天我让你又来无回。” “胡飚,你个小人,你还跟我讲江湖道义。你偷袭杀了我儿子,我让你整个四海镖局陪葬。” “你疯啦!我什么时候杀你儿子了,明明是你带人来我四海行凶,杀了我这么多手下儿郎,我让你血债血偿。” 打到这份上两边的人马已经没法停手了,满地的鲜血更激发出了人们的兽性,不停的有人被砍倒,受伤的人倒在地上不但没人救助还被双方人马踩在脚下一会就没了声息。 第十四章 算计 大战还在继续,两边的人马仿佛失去了理智唯一的想法就是置对方于死地。场中只有马家的老管家咬着牙皱着眉头,虽然没停手但好像若有所思。 事情有点诡异,按理说昨天的冲突已经见官了,双方还都接受了王大人的调停同意停战。但是晚上自家的少爷就被人宰了。很明显这事应该不是四海干的,一定是有人挑拨离间。但是早上家主发现少爷身首异处当时就红了眼,一口咬定是四海镖局下的杀手。自己虽然觉得不妥,但家主已经被仇恨蒙蔽的双眼,不顾劝阻疯了一般带着所有人杀上四海报仇。现在看着手下人越死越少,再不阻止恐怕马家就要在恒城除名了。于是强攻三掌将胡飚逼开转身跳出圈外,大喝一声:“都住手!”。但是话还没说完一只利箭闪电般的射来透过咽喉而出。老管家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缓缓的倒下当场身死。 偷袭的人是云端,他早就躲在人群外围观察着场中的变化。当看到前天与自己动手的老管家有阻止双方继续火拼的意思不禁暗暗着急。不能让他们停下来,要不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要让两边的人想明白了搞不好还要牵出大安商会来。到时候腹背受敌恐怕下一刻被灭的就是自己和姜家了。于是他灵机一动,捡起一把硬弩悄悄向场中心靠去。此时刚好老管家跳了出来离他只有三四丈远,云端看到有机可乘抬手就是一箭,正中老管家咽喉要害。可怜老头子行走江湖多年却一时大意死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手里。云端立刻抛去弩箭大喊到:“马家无耻,以多打少,师傅我来帮你!兄弟们加把劲,杀光马家的走狗,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啊!”于是一场灭门的惨战就在云端的刻意鼓动下毫无悬念的形成了。 马涛看着和自己相交数十载的老伙计就惨死在脚边不禁怒发冲冠,浑身颤抖着全身骨骼一阵啪啪作响。一跺脚一股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游走于浑身各处,两臂的肌肉瞬间粗了一圈,血管鼓胀起来犹如小蛇般突突直跳,认准了云端一掌拍了过去。云端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不流动了,全身都被禁锢住了连手指都动不了。完了!他知道这是真气压制,如果自己将龟息功练到第四层真气外放也能施展出这招。但是强度却万万不及这修炼了几十年的老头子。这次看来是躲不开了,刚想运气拼着重伤强接这一掌身子却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砸倒了两个镖师摔的七荤八素。勉强爬起来一看,胡飚站在刚刚自己的位置上与马涛对峙,原来是他救了自己。不禁撇了撇嘴,暗恨胡飚下手太重,要不是自己把劲力转嫁到两个镖师身上非得摔的吐血不可。嘴上却大叫道:“师傅小心!那老家伙要拼命了!。 此时胡飚也暗自不爽,他非常讨厌云端,但毕竟是自己的弟子,现在又不顾生死的跳出来帮自己。还真瞎猫碰到死耗子似的解决了马家的管家,为自己除去了一个强敌。要真是当着他的面被人宰了,自己的面子往哪放啊。所以他先一步抓住云端的脖颈扔了出去,并挡住了马涛。 “嘿嘿,马涛,你可真给我四海面子。对一个小辈竟然下手偷袭,你用得是你马家的家传绝学血祭吧。据说运用此功能瞬间提升一倍的功力。但是弊端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收功后还半年不能与人动手。怎么?今天想孤注一掷啦? “胡飚,你这个小人,今天我马家与你不死不休!”说着不顾生死的冲了上来。 胡飚也收起了讥笑之意面露凝重运起全身真气与马涛战在一处。两人你来我往三十几回合不分胜负。周围的众人都被气浪逼开不敢靠前。眼见久攻不下,胡飚眼里闪过一丝狠色。集全身真气于双掌将铁砂掌瞬间提升到极致悍然击出,马涛避无可避,浑身真气凝聚连衣服都鼓胀了起来也双掌平推而出与胡飚对在一起。砰,一声巨响,周围气流以二人为中心四散开来将附近的双方人马吹的人仰马翻。平时养尊处优的马涛怎是整日刀头嗜血的胡飚的对手,咔嚓一声双臂齐断,两臂的骨头都破衣而出。紧接着啪的一声被胡飚一掌印在胸口,整个胸骨都塌陷进去了。噗,一口鲜血夹杂着破碎的内脏喷了出来。平日里风光无限的马家家主被击出三丈多远登时毙命。 胡飚此时也不好过,强压住血气翻涌,脸上涌起不健康的潮红,将卡在嗓子里的血强行咽下大喊道:“马涛以死,兄弟们杀光马家的走狗。” 看到家主被杀,先前还与四海打得势均力敌的马家众人顿时没了主心骨。锐气一散,被四海的人马各个击破,转瞬间混战变成了单方面屠杀。哀嚎声,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但此时四海的人已经杀红了眼,众人如同野兽一般眼里只有杀戮,毫不留情。一时间血肉横飞。不到一刻钟,马家带来的几百个护卫无一幸免全被斩杀于当场。打量着一地的残肢断臂和横七竖八的尸体,四海的众人没有一丝欣喜。不少人犹如被吸干了浑身力气一般瘫软在地上,更多人拄着兵器不断的呕吐着。一场惨胜啊!歼敌一千自损八百,四海镖局损失惨重。 胡飚看着狼狈的手下心头也在滴血,整整一半的人马,一个时辰不到就消失了。四海从他老爹建立以来就没有蒙受到这么大的损失。但此时为了振奋人心也只能装作欣喜的高喊:“马家自不量力,袭击我四海镖局。兄弟们齐心合力万众一心全歼来敌。从此马家在恒城除名,他们的生意,地盘都是我们的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恒城第一大势力。谁能与我争锋?今天晚上举行庆功宴,重赏各位兄弟。凡是战死的弟兄,抚恤家人五百两白银,受伤的三百两白银,其他出力的弟兄二百两白银,由账房统计出来统一发放。大家辛苦了,留下一部分人打扫战场其他人都去休息吧。”说罢,又叫来账房先生先交代他带着五千两银子去衙门把今天的事向王大人说明一下,主要说自己被马家偷袭,被迫自保,请王大人秉公处理。再者就是采购吃喝,准备晚上的庆功宴。交代完后他阴着脸回了房间。 云端此时心里乐开了花,计划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不但铲除了马家,还累得四海镖局元气大伤。此时正是好机会,趁他病要他命,抓紧时间灭了四海。于是偷偷了溜出镖局找到姜元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等他下午回来的时候下人说总镖头找他。一进门就看到胡飚正在发脾气,其他三个徒弟哭丧着脸被骂的抬不起头来。原来,昨天刘力和柳飞燕在房中亲热被云端撞破,两人意犹未尽,半夜偷溜出镖局找了个客栈翻云覆雨,折腾了一宿,中午才回来,错过了双方大战。而二徒弟向飞自打马家冲进镖局就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直到结束还在床上瑟瑟发抖。此时三人正被胡飚训斥,看到云端进来胡飚气更大了,骂道:“亏你们跟我十几年,遇到危险还不如十几岁的孩子。老四都敢跳出来射死了马家冯海,你们躲到哪去拉?”说罢猛烈的咳嗽着。 柳飞燕赶快上前帮他拍着后背,娇声说:“师傅,我和大师兄一早就去谈镖局的生意啦!怎奈客户挑剔浪费了些时间,并不是故意躲开的。师傅你冤枉我们了。” 胡飚也不傻气哼哼的拨开她的手:“谁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老子拼命的时候你们却在外边快活。” 看着二人尴尬,云端马上帮腔:“师傅,弟子早上碰到大师兄和三师姐了,还聊了一会,他们的确说有事要办,还嘱咐我好好练功呢。” 柳飞燕立刻苦着脸,摇着胡飚的胳膊撒娇:“师傅,你听到了吧,小师弟小小年纪不可能撒谎的。我们真的是去办正事了。” 胡飚甩开她的胳膊恨恨的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骗我,好了都给我滚,老子要休息一会。”于是四人灰溜溜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出了门,直到走出几百丈远,刘力才长出了口气。对向飞说:“二弟,你先回去休息吧。”见到他走远,才对云端一拱手:“小师弟,这次多亏你了,以后有什么事,做哥哥的上刀山下油锅也全力以赴帮你办妥。” 柳飞燕也抱着云端亲了他一口媚笑着:“弟弟真乖,不枉姐姐疼你一场。” 云端赶快回礼:“师哥师姐,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只是今天镖局死了太多人了,师傅也受了伤,所以心情不好。过后你们好好认个错就没事了。对了,师哥。你要有空就买点好酒给师傅送去,晚上镖局有庆功宴,借着这个当口好好孝敬师傅一下,他自然就消气了。” “你看看我这脑子。小师弟提醒的是。师妹,走,咱们赶快去买最好的酒。谢谢小师弟了。”说完拉着柳飞燕急匆匆的去了。可他不曾料到,正事这场庆功宴彻底的葬送了四海镖局也葬送了他的性命。 第十五章 灭四海 当晚天刚一擦黑四海镖局就张灯结彩大排宴席但却诡异的没有一丝喜庆的气氛。 席间,看着无精打采的众人胡飚端起酒杯清了清嗓子强颜欢笑:“今天与马家的大战,兄弟们表现很好,我很满意。现在有两个好消息向大家公布。一,咱们四海镖局彻底的打垮了老对手马家,从此恒城再没有马家的一席之地。二,下午我已经知会了王大人,他许诺,马家的地盘和生意全归我四海所有。”说完听着下边稀稀拉拉的鼓掌叫好声,胡飚不禁脸色阴沉了下来。 明显发现众人情绪不高,刘力赶紧站起身来。大声恭贺:“恭喜师傅铲除心腹大患,又壮大了我四海的势力。在师傅的英明领导下,我四海镖局必定称霸一方名扬江湖。徒弟特意花重金选购了一坛百年佳酿献给师傅。祝您老人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说着,从身后拿起一个酒坛给胡飚倒满了一碗酒,顿时酒香扑鼻。其他镖师也迎合着不断恭维着。 一碗酒下肚,胡飚的脸色缓和些了。云端此时挤了过来,端着就杯笑道:“徒弟也借花献佛祝师傅身体康健,长命百岁。”说着,拿起酒坛给胡飚又倒满一碗。不经意间手指在酒坛里沾了沾。 胡飚哈哈大笑,一仰脖干了这碗。看着云端仿佛也顺眼了些。“教给你的功夫你也要勤加练习,有什么不懂的多请教你师兄师姐。以后行走江湖别弱了师傅我的名头。镖局的未来还要看你们年轻人的了。” 云端连连点头表示受教了。其他诸人也都过来敬酒,胡飚连喝了五六碗,突然觉得不对劲,腹中针扎一样疼,想运真气抵抗,却发现经脉已经阻塞,真气不能正常运行。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他立刻就明白了,中毒了!此时不敢多想连忙强行运功冲击经脉。噗,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带着浓重的腥臭味,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在座的人都惊呆了。 胡飚仗着内功深厚立刻盘膝坐在地上,慢慢的把体内毒素归拢在一起,强压在丹田。才沙哑的对这惊慌的众人说道:“都别慌,我中毒了。但已经暂时压制了毒性。来人,用银针把我桌上的酒菜都检验一遍。” 马上就有镖师拿来银针挨个检验他用过的酒菜,当查到刘力献上的老酒的时候,银针霍的变黑了。噗通,刘力跪在他面前脸如死灰,颤声说:“师傅,不是我!您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毒害师傅啊!” “不是你?嘿嘿,”胡飚脸色狰狞,五官都移位了。“这酒不是你献上来的?不是你亲自给我倒上的?除了你还有谁想要我的命!下午我训斥你的时候就看出你不服了,你有那么好心给我送酒?再说如果我死了你这个做大师兄的受益最大,到时不但四海的产业会落到你手里,而且你就可以和老三双宿双飞啦!你以为这些年我不知道你们干的好事?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我没处理你俩。没想到你这白眼狼真敢对我动手,来人,给我拿下。” 众人呼啦一下将刘力和柳飞燕围在中间。刘力太了解胡飚了,知道胡飚心胸狭窄心狠手辣现在已经撕破了脸皮自己落在他手里只能有死无生。于是长叹一声:“师傅,既然你不相信徒弟,那弟子只有以死明志了。说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向自己脖子抹去看得众人一片惊呼。突然只见刘力手腕一转,匕首被他运劲全力带着一声尖啸如闪电般的掷出直奔胡飚咽喉,同时人已窜起向外逃去。事情发展的出乎意料正在大家惊愕之时一只筷子电闪般穿过刘力后心去势不减狠狠的插在柱子上。刘力又向前跑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胡飚阴笑着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嘴里不住的吐着血沫子的刘力。 “嘿嘿,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你有自杀的勇气?本来我还不确定是你下的毒,但看到你要自尽我就知道此事就是你所为。我早就暗暗戒备了。就凭你那两下子能伤的到我?做梦吧你!”说完砰的一脚将刘力踢出三丈多远一连撞碎了几张桌子最后撞在墙上,直撞得刘力浑身骨骼尽碎眼见是不活了。接着胡飚转过身子杀气腾腾的向着柳飞燕走去,此时柳飞燕已经瘫软在地上,早没了往日妖媚的样子。脸色惨白,尖声叫着:“师傅饶命,不是我,一切都是刘力一人所为,我根本不之情。您老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我吧!” 胡飚脸如鬼魅,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你个贱人还有脸和我提情分。这些年来你和刘力的苟且之事我早就心知肚明。要不是镖局正在用人之际,我老早就灭了你们了。现在你们这对狗男女不但不知悔改还敢以下犯上行刺与我。老夫怎能容你。”说完啪的一掌正中柳飞燕头顶,登时头骨粉碎脑浆直飞。 杀了刘力和柳飞燕二人胡飚脸色更加铁青了几分,隐隐有一丝黑线融入印堂。云端知道,这是毒素扩散的迹象。本来以自己的用毒的水平能做到无色无味骗过胡飚这老江湖已经实属不易,再加上这老家伙内功深厚想来这点毒要不了他的命。只是希望能让他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好方便自己和大安商会行事,但人算不如天算,胡飚性格暴躁,明知中毒还强运内功出手杀了刘力和柳飞燕。现在毒以随着经脉流窜到他全身各部,看情形这次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此时的胡飚已经意识模糊了,可还是强打精神吩咐道:“我要去运功逼毒,你们这两天调集所有人马坚守镖局不出等我出关。”说完又吐出一口黑血,身子摇摇欲坠。 云端心头一喜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赶快上前扶住胡飚。面露关切的说:“师傅放心养伤,我们一定看守好门户,静待您老痊愈。我扶师傅去后院运功疗伤。” 来到后院,云端扶胡飚盘膝坐下。后者说道:“这几天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好在这次所中之毒并不太烈,你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给我开张解毒的方子。再去府衙请王大人的贴身护卫来帮我运功驱毒。镖局现在情况太复杂我不相信任何人。记得带上一万两银票,务必请王大人派高手来助我疗伤。”交代完看云端没有出去的意思,不禁大怒:”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云端却正色说道:“师傅,您老自己在这我不放心,我也懂点医术,还和我爷爷学了几年内功,我帮您驱毒吧。” “你成吗?这可关系到为师的性命,不可儿戏啊!” “我尽力而为,我要不成再去请外人来相助师傅。” 胡飚此时也不敢轻易把性命交给外人,谁知道王大人会不会落井下石。勉为其难的说道:“好,那你就试试吧,一切听我安排,不可冒进。” “知道了!”云端痛快的答应着。随后也盘膝坐到胡飚身后,双掌抵住他后心,缓缓的输入真气,帮他梳理着乱成一团的经脉。随着云端的真气输入,胡飚的脸色好看了些,自身运功,不断的借助云端的内力归拢着四肢百骸的毒素。几个周天下来,胸腹间的於堵好了不少。不禁好奇道:“老四,你修行的是什么内功?虽然不太凌厉却十分醇厚。” “哦,是我爷爷教的,练习了几年了。师傅,能帮上您点不?” “恩,不错!对我有些帮助,这次辛苦你了。等师傅好了就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以你的悟性和内功功底一旦有成将不会在师傅之下。现在我座下只有你和老二了,老二资质平庸而且又是王大人的亲戚。我收他只是为了能和王大人拉近关系算不上自己人。以后我就全力栽培你。” “谢谢师傅,弟子一定全心全意为师傅办事。”云端故意露出喜色一边输送真气一边讨好的询问着:“您看这个强度可以吗?” “恩,你可以再加大点真气的强度。” “哦,好的!”突然云端运尽全身的真气排山蹈海般涌入了胡飚本就脆弱的经脉里。一路上不知胀断了多少跟经脉,瞬间震断了胡飚的心脉。 噗,胡飚一口血狂喷了出来。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端。艰难的说道:“为什么是你?给我下毒的也一定是你,为什么害我。” 云端面露讥讽冷笑:“自打你派人袭击姜元和五爷的时候这个结局就注定了。要怪就怪你不该勾结天狼帮害死了五爷,现在又不肯放过我唯一的朋友和他的家族。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这么多年死在你手里的人一定不少了,你也应该有被杀的觉悟。你放心,你死以后,四海镖局也会为你陪葬。怎么说咱们也是师徒一场,我不会让你孤单上路的。” 说完又是一击彻底的摧毁了胡飚的心脏。一带枭雄就此殒命。看着死不瞑目的胡飚,云端也叹了一口气。自己真的不想杀人,但是在这乱世之中,你不下狠手最后倒霉的就一定是自己和自己的兄弟。 当总镖头毒发身亡的消息传出,四海上下一片混乱。还没等大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大队的官兵已经将四海镖局围得水泄不通。王大人接到举报亲自带队杀进门来,所有的人都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能束手就擒。官府不但在四海搜出了朝廷违禁的弓弩,还查出了胡飚这几年暗中屠杀竞争对手和勾结马贼打劫其他商队的证据。于是四海被冠上了勾结盗匪杀人越货图谋造反的帽子,胡飚的嫡系被杀的杀,发配的发配,关押的关押。而和五爷交好的老一代人物却在姜家的力保下只是被遣散了侥幸保住了性命。当然这是在姜家送出一万两白银的前提下。自此四海的全部财产充公,镖局被查封,曾经盛极一时的四海镖局烟消云散。 第十六章 困局 三天后姜家密室,云端和姜元对坐着品着香茶。 “你怎么才来找我?这么多天,我都有点担心了!”姜元幽怨的问。 “商量下你别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成不?我听着有点冷。”云端皱着眉头。“四海刚被查封,我当然要等大家都走了才敢来你家。要不被有心人看到了,自然不难猜到四海被灭与你我有关。” “对了,你是怎么把毒药给胡飚那老家伙灌下去的?”姜元好奇的问。 “其实胡飚的警惕性很高,那天当刘力把酒献给他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停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把左手无名指伸进了酒碗里,他那根手指上带了个戒指,应该是银的,看到没问题他才喝的。当时我就知道没办法直接给他下毒,于是我把毒药涂抹在手指上,在我给他倒酒的时候,特意侧着身子挡住他的视线把手指偷偷在酒坛里浸了一下,毒药就融到了那坛酒里。因为他喝第一碗的时候检查过了,所以就没在意。之后才把有毒的酒喝了下去。” “哦!你果然狡猾,佩服佩服。对了,现在四海和马家都灭了咱们该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了。按照我爹的安排,这几日已经分批把家族的产业向江南转移了。没有了这两家从中作梗,恒城的大小势力基本上都被我家控制了。全身而退应该不难,但我不太赞同我家老头消极的避让,我们的根基在恒城,现在又一家独大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我想和天狼帮拼一下。” “嗯,我觉得老爷子的想法是对的。你们大安商会是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现在你们和天狼帮势如水火,想和和气气的挣钱是不可能了。再加上天狼帮势大,在恒城也许你们有优势,但出了恒城你家的商队就要任人宰割了。所以在大势上限制了你家的发展,我估计姜伯父就是看明白了留下只能被对方蚕食才毅然舍弃了基业,跳出这个死局,去江南寻找机会。” “这些我懂啊!但是我舍不得啊!我生在这长在这,对这里有感情啊!再说灭了四海和马家,天狼帮就等于在恒城没有了眼睛和耳朵。只要我们布局得当并不是没有一拼之力啊!” 呵呵,云端笑了。“但是你不是家主啊!你左右不了你爹的决定。反正我是不会离开江北的,你要真有胆子留下拼一下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大不了我们真的打不过再跑去江南也不迟。” 嘿嘿,“就等你这句了,果然是好兄弟,真讲义气。等我爹回来我就去和他说说,让咱们留在恒城。到时候咱们兄弟联手对抗天狼帮,什么天下第一大帮,小爷我还真不服他。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通知我。”说完姜大少洒脱的去了。 可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个决定给整个恒城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风。接下来的几日姜元还真的说服了他爹同意了他的想法,也许是觉得儿子长大了应该多多历练吧。 但姜老爷子也并非完全放心,特意设宴款待了云端。席间,老爷子把姜大少托付给了云端并反复叮嘱二人,一旦不可力敌立刻逃往江南和他汇合。二人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三天后,姜家家主亲率大队人马前往江南。临行前亲自挑选二百多名武功高强又忠于姜家的护卫留给姜元和云端。自此大安商会除了恒城一部,其余各地分会全随家主离开江北加入了江南商盟。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江湖上风平浪静。恒城的大安商会没有受到任何的骚扰。平静的气氛反而让云端二人越来越觉得不安。两个月来,姜元已经熟悉了商会的经营流程。凭着可能是遗传自姜老爷子的商业头脑,姜大少还真把商会经营的井井有条。而云端最大的收获就是隐隐的触碰到了龟息功的第四层真气外放的境界。 所谓真气外放就是将体内的真气作用于体外形成气旋,在施放者的引导下起到远程攻击的作用。也可以作用于兵器,攻击时达到与空气谐振的目的,就是武林中常说的剑气掌风。也可以作用于身体表面,封闭毛孔以隔绝毒气。甚至内功深厚者可以用外放的真气抵挡敌人的攻击。 云端此时只能将真气外放于体外但是控制不了,不能用作攻击。但在他刻苦的练习下已经隐约掌握了运功的法门。他知道只有将第四层运用的如火纯清才能有与真正的高手过招的能力。胡飚和马家家主的生死大战启发了他,让他在短时间内感悟了真气外放的窍门。根据龟息功的记载,只有修成了第四层,才完成了此部功法的基础部分。从第五层开始,龟息功才能显示出它与众不同的修炼法门并发挥它独特的威力。 正当他孜孜不倦的揣摩第四层的奥妙时姜元来找他,说守备王大人有请。 “那个贪得无厌的老狐狸找你干嘛?”云端莫名其妙的问。 “我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才找你和我同去,万一他要是给我下个套什么的我脑子笨反应不过来你也能帮我参详参详。” 于是二人一头露水的来到了府衙,王大人已经在后堂等候了。落座后喝了口茶姜元一拱手:“不知王大人找小侄来有什么吩咐?” 王凯笑了笑摆摆手,“大侄子你别紧张,老夫这次找你来不是讹钱的! 嘿嘿,“王大人说哪里话,我们小辈孝敬您长辈不是应该的吗?” 呵呵,“姜贤侄,你这能说会道的功夫倒是尽得你父亲的真传。好了,长话短说”。老头喝了口茶,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情,缓缓的说道:“老夫蒙朝廷赏识就任恒城守备至今已经六年了。六年来我不敢说能造福万民也称得上兢兢业业。把恒城从一个军事要塞打造成了北方的商业重镇。在我的管理下起码大家都有饭吃有钱花。这几年我如履薄冰不断平衡各方的利益,虽然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但也为大家做了不少实事。对恒城老夫还是有很深的感情。记得刚来恒城时你父亲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人,当时大明刚刚建国不久百废待兴,你父亲带头捐钱捐粮,对我帮助很大。所以我一直对你家的生意大开方便之门。当然了,老夫也不能厚此薄彼,对其他的几家也颇为支持。你父亲临走的前一天还登门拜访老夫,并恳请我照顾你。我也一口答应。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压制着外来的势力进入恒城的地界,这也是这么长时间没有人骚扰你们的原因。但是现在老夫不能再关照你了,昨天我接到公文调我回京城述职。其实是明升暗降,老夫也成了朝廷里派系斗争的牺牲品。三天后我的继任者范大人就到恒城,范子陵此人和我交情不深,但老夫对他也略有耳闻。据说他是绿林出身,曾跟随过陈友谅是员猛将。陈友谅被灭后他归降,因为的确有些能力而被留用,现在朝廷用他接替我出任恒城守备。但他还有一个身份不被人所知,那就是天狼帮的供奉。据说他还是雷震的把兄弟。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了吧?” 姜元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天狼帮的人来出任一城之主,恐怕不用雷家动手自己就被他的把兄弟给灭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人家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自己碾死。 看着姜元阴沉的表情,王大人苦笑:“贤侄,我听说你们大安和天狼帮有过节。现在这种局势,我已经自身难保更无力照拂你了。我看你还是去江南找你爹吧。” “多谢王大人坦诚相告,您的恩情我铭记于心。容我回去和兄弟们商量商量。” “好,老夫言尽于此,你要好自为之。但是记得哦,你只有三天的时间,是去是留望你早做决断。”说罢老头也不矫情,端茶送客。 回到商会,姜元眉头都皱在一块了。先放出探子打听周边各大势力有何异动。接着拉着云端回到密室商量对策。 “我看我们还是逃去江南吧。”胖子有点底气不足。“王大人一走恒城马上就是天狼帮的势力范围了。先不说天狼帮会不会大举攻上门来,就是我家这些年做的一些不见光的买卖如果他范子陵要查我们也难逃一劫。” “嗯,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我们的确没有了一拼之力。你应该去江南和你爹汇合。”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不能走,我有事要做。你先走,等我解决了自己的事去江南找你。 “不成,你是我强拉来的。现在又是因为我家的事引火上身。我不能留你自己送死。不用说了,有什么事我们兄弟一起面对。" 云端听到胖子的话心里暖暖的,胖子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朋友。虽然有点猥亵怕死,但此时此刻并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意思。刚想劝劝他突然一个家丁撞了进来,满头大汗大叫道:“少爷,大事不好啦!” 第十七章 计划 姜大少心里咯噔一下,不禁颤声问:“怎么啦?” “我们刚才出去打探消息的兄弟都回来了,现在四个城门都被人堵上了,我们根本出不去。有两个武艺高强的弟兄想强行冲出去都被杀了。现在恒城只准进不许出。” “是什么人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下就敢封城,还有王法吗?守城的官兵就不管吗?”姜元气急败坏。 “听说是红云教的人。” “红云教是什么人?”云端不解的问道。 “红云教是天狼帮的铁杆,教主红云上人是少林的弃徒。据说此人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但是生性残暴,酒肉不禁。二十八岁的时候就练成了少林绝学大力金刚掌可开山裂石。本来可以进入达摩堂潜修的,但在一次寺内例行比试中下重手打死了一个和他平时不睦的师兄,被执法堂定为废去武功逐出少林之刑。就在行刑的前一个晚上他出手杀了四个看守他的师兄弟逃出了少林。少林住持大为光火,派三十几个寺内高手追杀他,但是不但被他逃了,还被他打死打伤十数人。而他本人则逃到了江北并遇到了当时混的如日中天的雷震,二人臭味相投结成好友,而雷震则庇护他不被少林追杀。并帮他组建了红云教,专门帮天狼帮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那少林就这么算了?”云端好奇的问。 “那能怎么办?天狼帮在江北势大,少林总不能举全寺之力对付一个弃徒吧!只能号召江湖上正义之士帮忙铲除他。现在他还在江湖追杀榜上排名第七。可是在江北这块地盘上敢动他的人不多,而他本是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每次出行又有大批手下随行,所以到现在还活的挺滋润。” “江湖追杀榜是什么?”云端又问。 姜大少本事不行,见闻却很广博强,压住内心的恐惧解释道:“江湖追杀榜是武林正道人士认定必除的大奸大恶之人,往往是由正道门派发起号召全武林联手追杀的公害。每个上榜的不是**巨擘就是独行大盗,这些人都是杀人无数一身血债。红云能排在第七可见一斑。此人心狠手辣,做事不讲江湖道义,我们被他盯上恐怕凶多吉少!” 云端灵机一动,“我们可以向王大人求救啊!毕竟他是一城之主,掌握着军队。**再狠也不能和朝廷公然对抗吧!” “没用了!”家丁苦笑:“刚才我们出去正碰到新任城主莅临,现在正在府衙交接。王大人现在应该已经没有调动军队的能力了。要不红云教也不敢公然封门。” 沉默了许久,云端看着惊魂不定的姜元沉声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啦!” “怎么办?”姜元面露喜色。 “我们等下再去找王大人,把商会现有的银子都给他。然后你化妆成他的随从,明天跟他一起出城。想来红云教也不敢公然检查回京述职的官员。这样你就能混出去了。你一旦出城就马上离开江北去找你爹。” “好办法!”姜元的大脸都乐开花了。不过马上一怔:“怎么就我一个?你也可以一起走啊!” “不成,我不能走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再说商会还有二百多兄弟在这。一旦我们都走了,群龙无首马上就乱了。到时红云教就知道我们跑了。说不定狗急跳墙袭击王大人的队伍。那你也走不了了。” “那把商会的弟兄都带上不就成了!”姜元不解。 “你平时的机灵劲都哪去了?王大人是回京述职,除了家眷能带几个随从?一下多了二百多护卫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 “不!”姜元断然道:“你不走我也不走,大不了我们拼啦!我大安也不是吃素的。” 云端拍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你能和我讲义气我很高兴,但是我们都留下来只能白白牺牲。再说我的手段你也清楚,想要我的命也没那么容易。和你在一起我还要分心照顾你,逃走的把握反而少了几分。” 姜元皱着眉想了一会,知道云端说的不假。自己强和他在一起反倒拖累了他。于是也不矫情郑重的说道:“好,就听你的。我先走,但是我不去江南。我会落脚在江都,那是大江帮的地盘,大江帮一向中立,而且势力极大,掌握着整个长江水道。天狼帮也不敢随便在他们的地盘上闹事。我有个世伯就在江都势力很大,我去投奔他。想来天狼帮也不会在江都动我。你逃出去就去江都找我,我们一起去找我爹。你要是出了事,我也不去什么狗屁江南了。我会把大安的所有势力都调回来,在江都招兵买马为你复仇。就算死,我也要咬下天狼帮几块肉来!” 看他说的决绝,云端欣慰的笑了不再多说。当晚,二人来找王大人。这时候王大人已经搬出府衙住在驿馆里。当他们说明了来意,王大人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并拒绝了二人的银子。老大人也知道自己失势,如果能因为保护了姜元而得到大安的支持,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点。 这一夜风平浪静,红云教没有什么动作。想来他们已经觉得胜券在握并不急在一时。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姜元就混在家丁中随着王大人的车队离开了恒城。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昨晚他整宿反复的叮嘱。云端心里暖暖的。轻声自语:“兄弟,一路走好。”然后毅然转身大步流星的回到大安商会的老宅。 此时,大安的侍卫头领黎叔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云端进来,马上起身拱手:“云少爷,您大仁大义留下来掩护我家少爷,我代表老爷感谢你的高义。我家少爷临行前特意交代我一定保护你的安全。你放心,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和我手下这二百多弟兄我也一定毫发无伤的送您离开恒城。” 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云端先微笑的示意他坐下。心中却暗叹,不知道这一役自己和这群人有几个能幸运的逃出生天。“黎叔,您是老江湖了,您看这一仗我们该怎么打?” 老人显然早有准备,从怀里拿出一张草图讲解着:“现在恒城自上到下已经全是天狼帮的势力范围了。刚才探子来报,红云教已经有六百多人先一步进城了,现在就分散在我大安周围。而且每处城门都有二百多人把守,想来红云教已经耐不住性子了,不出意外今晚就会大举来袭。我们要做的就是顶住他们第一波攻击,并尽量消耗他们的力量。我已经打听过了,红云上人此次没有亲至,只有三个护法带队。想来并没有太把我们这点人放在心上。所以我们两边人马刚接触上的时候咱们就要下狠手利用他们的大意务必要打疼他们,等他们吃了亏就会向守四方城门的人求援。这时候我们就放火烧宅,然后我会趁乱护送你去西门。现在新守备刚刚上任还没来得及换上自己的心腹。所以西门的城门官还是我的故交元斌,我已经交代过他天黑后在城墙上系上长绳好方便我们逃离恒城。等我们逃到城外就立刻进入横断山,这座山连绵上百里,只要我们成功进山就算红云教有上万人也别想再把我们翻出来。然后咱们按照这地图上所标,绕开大的城镇,只走小路。两个月内就能到达江都和少爷汇合。”反复推敲了几遍,云端认为黎叔的计划没有什么不妥,就着老人先行准备去了。而他自己则在吃过午饭后回到房间闭门不出,将龟息功运行了几个周天,务必在敌人来袭前将自己调节到最佳状态。因为他知道虽然己方准备充分但是毕竟力量太单薄了,黎叔的计划虽然没有什么漏洞,但执行起来必定步步艰辛。 转眼间三更到了,天公作美,乌云密布,没有一丝月光,还真给云端的逃亡计划增添了几成成功的机会。忽然间外边传来急促的锣声和吆喝声,云端霍的睁开双眼站起身来,该来的注定还是来了。 第十八章 激战 大安商会总部看似乱成一锅粥,其实一切都井井有条。除了分出十几人到处乱跑乱喊外,其他的侍卫都或持利剑或持弓弩潜伏在制高点。大安在恒城经营了几十年,总部也修建的固若金汤。墙高三丈,大门由纯铜制成。四角修起的碉楼足有五丈多高。居中的摘星楼高达十丈,是恒城的最高建筑。 此时云端和黎叔站在楼顶可以清楚的看到方圆几里内的动静,两个家丁手持小旗站在黎叔身后不停的把黎叔的命令用旗语传达给四处的侍卫。 “看来红云教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黎叔眯着眼睛不禁嗤笑:“你看他们的教众连梯子和弓箭都没带,一个个散散慢慢的不像来打仗却象来看风景的。要不是现任城主是他们的人我们根本不用逃。就算再来一倍的人凭老夫和手下这二百多弟兄都能让他们有来无回。咳,可惜我大安这几十年的基业了!” 云端看罢,摇了摇头。看来天狼帮在江北横行惯了,从没吃过什么亏。所以根本不把大安当回事,就看来的这帮乌合之众今晚想要逃出生天并不太难。 下一刻在一个明显是头领的人的督促下红云教的教众开始冲击大门。只见这些人叫骂着三三两两的对着大门狂砸,咚咚之声在宁静的夜晚里十分刺耳。其他人却游戏般嬉笑着围在一边嗷嗷喊叫鼓掌叫好。可是凭这几十人哪能撼动大安重若千金的大门。 黎叔一挥手传令:“放箭!”身后的家丁立刻挥了挥手中的小旗。嗤嗤,弓箭声划破了夜空象催命的符咒般收割着门口的红云教众。登时一片鬼哭狼嚎。撞门的三十几人各个中箭,有的人身上插着六七只箭,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一命归西。 红云的头领也是身经百战之辈,马上就看出不妥,收起了轻视之意,归拢了余下教众迅速退出了弓箭的射程范围。一面救治着受伤的人一面派人传信给三个护法。 此时红云的三大护法正在城里最大的酒楼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呼,灭人满门的事这几年红云教做的多了,从没受到强烈的抵抗。一般的门派听说是天狼帮办事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了,更多人则不战而降,乖乖的献出自己的产业家底接受收编。所以这几年红云教作为天狼帮的打手四处征战不但能完成天狼帮交代的任务还能顺手捞到不少好处。这次应该也不例外,一个商会并不是什么武林门派能有多大实力,而且连衙门也站在自己这边。想来一走一过就把大安趟平了。所以红云的三大护法根本就没亲自到场,只是吩咐手下头领带人去了。此时三人边喝酒边算计着能捞多少好处,一个商会要比普通门派富裕的多。三人喝的兴致正高突然手下来报,袭击大安商会受到强烈抵抗,损失惨重。三人当时就怒了,老大于庆一巴掌把报信的打出两丈多远,骂道:“一群废物,六百多人攻不下一个小小的商会,你们都是吃屎长大的!”一边的老三韩东赶紧拉了拉余庆阴笑着:“大哥别生气,别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兴致。可能是兄弟们大意了,您和二哥先喝着,我去去就来,保证把大安杀的鸡犬不留。” “恩。”余庆阴着脸又坐下了,而韩东出了酒楼直奔大安商会而来。等韩东来到大安总部一看,鼻子都气歪了。剩下了五百多人各个犹如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的龟缩在附近的商铺后连头都不敢露。大安的大门前躺了三十几人,被射成了串糖葫芦,有几个明显还有口气不停的蠕动着。而自己这五百多人没一个敢上去救人。不禁火冒三丈:“谁他妈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先前指挥的头领硬着头皮过来施礼:“三爷,大安商会墙高门重,又早有准备手里起码有几百把弓弩。兄弟们攻不进去啊!” “废物!你们以为自己是钦差大臣啊?杀人放火还要走大门。大安商会总共才几个人!能守得住这么大的院子?你带人跳墙进去把门打开。我告诉你,老大已经不高兴了。给你一个时辰,把大安攻下来。要不老子亲手捅死你!” 那头领吓的一缩脖子,连滚再爬的跑出去找了几个轻功好的帮众就去翻墙。红云这些人有不少都是飞贼出身,身上都带着飞抓,于是二十几人摸到墙下,抖出飞抓抓住墙头慢慢向上爬去。云端和黎叔此时站在楼顶登高望远红云教的动作哪能瞒住他俩。黎叔马上命令侍卫注意墙头的动静小心防范。 再说那二十几个帮众刚攀住墙头就感到手上钻心的疼痛,惨叫着跌落下去。原来黎叔早就安排手下将墙头布满了铁钉根根钉尖朝上,爬上来的人都被刺穿了双手掉了下去,还没来得及起身逃跑就被几百只箭钉在地上,无一幸免。看着手下连对方人影都没见到就死伤惨重,韩东眼睛都红了。拽出钢刀亲自冲了上去,还没到墙外就被一阵箭雨射了回去。不禁暴跳如雷,“把守城门的兄弟都叫回来,给我四处攻击,我就不信大安这百十来人能挡住我们上千人。” 命令发出不久从四面涌来大批人手,加上所剩的五百来人,红云教总共一千多人对大安发起了疯狂的攻击。此时大安四处受敌好多机灵的红云教众已经从附近的商铺和民宅搜出了大批梯子架上了墙头。又拆卸了好多门板几个人举着抵挡着箭弩。几处院墙上的钉子已经被他们用铁棍扫平了。接着,大批人马跳进院来和大安的侍卫厮杀在一起。 黎叔叹了口气,知道守不住了。一来所剩的箭已经不多了。再者大安总部实在太大了,只凭二百多人来回疲于奔命被各个击破还不如集合人马由一处突围了。于是转身对云端说道:“云少爷,到我们该走的时候了。”说完下令所有人马放弃院墙,到大厅集合。当二人来到大厅只见原来的二百多侍卫能撤回来的只有一百多人了。而且大半的人都带了伤。外边不时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显然有很多人来不及退回来陷入了包围中。黎叔知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只能放弃外面的兄弟了。于是沉声道:“按原来计划,从后门杀出,直奔西门,不要恋战边打边撤。留下二十人放火烧房,务必要阻挡敌人一时三刻。如果打散了就地隐藏,等风头过去了再想办法离开恒城去江南和老爷汇合。出发!”于是手下侍卫拿出早准备好的火油淋在了大安四处,一时间火光冲天,大安几十年基业付之一炬。 等红云教的人跳进来打开大门,韩东带着大批手下杀进院来却被一片火海挡住了。然后听闻手下来报,大安的人已经从后门杀出直奔西门而去,不禁气的一刀砍断了门口的大树。带着手下人绕开商会向西狂追。但是此时已经不见了大安众人的身影。 云端随着商会众人一路狂奔,虽然有些狼狈但却没受到什么阻碍。等大家来到西门却都傻了眼,只见城门周围有大队兵马严阵以待,刀枪林立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寒光。为首一元战将顶盔冠甲手持一把长刀坐在马上。身后大批弓箭手弯弓搭箭随时准备攻击。黎叔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了不详的预感。这个将军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拜托接应的元斌。此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拱手:“元老弟,你这是何意啊?” 元斌在马上欠了欠身苦笑:“黎大哥,对不住了。今天下午,守备范大人把我们大小官员召集到一起,警告我们不要插手大安和天狼帮的事情。一旦发现将严惩。老哥你知道,我在军队混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弄了个偏将的位置,如果我放你们从西门出城那我就完了。就算我不在乎这个官职,但我的妻儿老小都在恒城,一旦我出了事他们怎么办啊!所以兄弟我这次只能对不起您了。但老哥您放心,我没有泄露你们从西门出城的事,也不会阻拦你们去别的城门。老哥,您还请自便吧。” 听着后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云端知道红云教的人追上来了。于是悄悄拉了拉黎叔的衣袖:“后面追兵马上就到了,现在去别的城门已经来不及了,要不我们拼一下?您缠住他,我去偷袭拿下他要挟官兵开门。” “不成!黎叔断然拒绝。“我们不能和朝廷的人动手,即使能成功逃出恒城那大安商会也完了。我们会被冠上犯上作乱的罪名,到时候被朝廷清剿天大地大也没有我们容身之处。我估计城主范大人也不敢调军队来对付我们,要不也要落得个官匪勾结的罪名。我们抓紧时间从北门闯出去。于是也不再和元斌废话,转身对手下人低喝:”留下三十人挡住追兵,尽量拖延时间。其他人跟我去北门。” 看着转身向回跑的一队侍卫,云端暗自点头内心澎湃。这些人果然是大安的精英,明知道回头阻敌必死还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难怪姜会长能放心把自己儿子留在江北。这些手下的确忠心不畏生死。但现在不是痛惜的时候,自己只好随着黎叔和剩下的不足百人向北门奔去。 第十九章 绝境 听着身后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云端心中黯然却毫无办法只能跟着黎叔狂奔至北门。等到了地方大家心都凉了半截,只见北门城门紧闭。至少有二三百的红云教众堵在城门口。为首两个中年人一看气势就是高手。 原来大护法余庆看老三久去不归知道事情有了变故,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带着二护法高鹏赶往大安商会总部。刚出门不久就遇到手下来报,大安商会众人已经杀出重围向西门逃去。等他们追到西门远远看到黎叔一众人马正与官兵对峙。于是余庆嘿嘿冷笑传令手下赶往北门先行埋伏。务必要把大安商会一网打尽。 老二高鹏有些疑惑:“大哥怎知他们要从北门逃脱?” 余庆得意的说:“现在西门有官兵把守,量他们也不敢冲击军队。老三又从东边追过来,所以他们只有南北两方向可逃。但是出了南门是一马平川的官道,他们没有马匹怎么逃得过我们的追袭。北门出城是一大片树林,现在他们只有从北门逃出去,进入树林再转向西边逃进横断山才有可能躲过我们的追杀。我们现在去北门截断他们的退路,杀他个鸡犬不留。” “大哥英明!”高鹏谄媚的笑道。然后不断督促手下人在北门布防。 等云端和黎叔赶到北门正合刚刚布置好的二人对上了。 余庆冷笑着上前两步阴阳怪气的说:“跑啊!再跑啊!我看你们能跑到哪去。乖乖受死,老子给你们个痛快,免得遭零罪。” 黎叔向后退了一步,悄悄的对云端说:“云少爷,我带手下儿郎拖住他们,你找机会冲出城去和少爷汇合。”说罢也不答话冲着余庆冲去。大战一触即发。大安诸多侍卫知道逃不出去必死,所以战意甚高一交手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怎奈众人大多带伤,红云教又人手众多,两方一接触就落在下风。 黎叔一人独战两大护法渐渐的有些不支,又支持了三十几个回合就露败相了。云端心里焦急起来,拿不下这二人大安众人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希望。看着身边苦苦支撑的众侍卫云端心里知道,现在能上得了台面的只有自己了。其他人虽然不畏生死却不是和红云教护法一个层次的,勉强冲上去只能送死,搞不好还要黎叔分心照顾。虽然自己现在只是在龟息功四层初期但也应该有一拼之力。 想到这云端慢慢的向场中激战的三人靠去,并暗运内力将真气凝结在掌中突然对老二高鹏的后心就是一掌。高鹏也是老江湖了,早就发现云端的企图。只是看他年纪小长的白白净净的所以并不把他当回事。看到他偷袭不禁嗤笑一声:“不知死活的小子。”随手一掌与云端对在一起。噗,两人双掌相交并没有爆发出多大的气场,但高鹏却吃了暗亏。一股螺旋劲气透掌而入在他的经脉里横冲直撞。一口鲜血登时喷了出来,但却是他为了疏通阻塞的经脉自己逼出体外的。 高鹏咬牙切齿:“小子!居然扮猪吃老虎偷袭大爷,我让你生不如死。”说罢疯狂的攻了过来。云端此时也不好受,虽然成功的偷袭了高鹏却被他不经意的一掌震的手臂发麻,可见二人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现在也只能暗自咬牙接住高鹏战在一起。等动上手云端发现,高鹏修为虽然和马家家主不相上下,但招式却狠辣的多。显然是经历过多次生死大战实战经验非常丰富,下手又快又狠。要不是自己身体灵活,又刚刚突破到了龟息功的第四层,真气运用的大超从前,兼之常使出以伤换命的招式逼高鹏中途收手,早就被对方放倒了。但十几招后也只能被动的防御着再无还手之力。 双方僵持了几十回合,高鹏已经不耐烦了。对上个后生小辈却久攻不下,还被对方出手偷袭打吐了血,虽然受伤不重但面子上已经过不去了。于是再不缠斗使出了看家本领大力鹰爪功,只见他曲起两指呈爪状,突然身体高高跃起带着一股劲风对着云端的头顶闪电般抓了下去。本来云端看他双腿稍曲已经料到他要变招并预测到了这招会是从上至下而来。怎奈高鹏的动作太快,真气已经锁定了自己,再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勉强向后退了半步,上身勉力微微后仰将将避开了头顶重穴但却避不开了胸腹要害。只听刺啦一声,高鹏一爪破开了他的护体真气,从胸至腹抓出两道血沟深可见骨,肌肉都向外翻了起来。 啊!云端痛叫一声连忙就地一滚逃出了高鹏的攻击范围。强烈的疼痛反倒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一股真气自丹田涌出,围绕着胸腹的伤口旋转着,不停的帮助止血并慢慢的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缓缓的站了起来,云端强行压抑住了伤势,脸色惨白却又毫无惧色的走上前来继续与高鹏对峙。他知道只要自己露出胆怯的意思等待他的就是对手疾风暴雨的进攻。此时高鹏也被云端的狠辣喝住了。暗挑大指,这小子够狠,不禁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其他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倒地不起了,而这小子只是皱了皱眉头又上来了。不禁喝道:“小子,你受了致命伤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乖乖跪下认输,老子一发善心没准饶了你的性命。” 呸!云端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吐沫:“老小子你别太得意,你刚刚不是也被小爷一掌打吐血了吗?” “不知好歹。”高鹏的脸阴了下来:“老子送你上路。”拧身形又攻了上来。 云端心中暗叹看来今天自己要交代在这了,老家伙的仇是没法报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轰的一声巨响,一道气浪以场中心向外扩散开来,吹的众人东倒西歪。只见余庆人已窜出十丈开外,一身的焦黑,头发都竖了起来。而黎叔则大口的喘着气不住的咳嗽着,嘴角隐隐的流出了血痕。 “老大你没事吧?”高鹏赶快舍弃了云端扶住了余庆。 “还死不了!”余庆咬着牙:“只是受了内伤,这老家伙应该是霹雳堂的人。刚才用霹雳弹偷袭我,但也被我印了一掌在胸口,想来也不好受。你不用管我,先灭了他再说。” 看着余庆没事高鹏也放下心来走进场中遥指着黎叔:“老家伙,看不出来啊!还藏着一手。你是江南霹雳堂的人吧,怪不得我家帮主要灭了你们大安商会呢,原来你们早就和江南商盟勾结。既然这样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呵呵,黎叔一把扯掉了外袍只见他上身密密麻麻绑着数十个黑色的小球。“既然知道这霹雳弹的厉害,不知道老夫今天能带走你们几人?” 高鹏眼睛一缩但又马上嘴角露出了阴笑。原来他用余光看到老三已经解决了阻拦他的大安侍卫,带着一千多手下围了上来。 “老家伙,你能拼命带走我们几人我不知道,但是今天你和你的人一个也走不了。老三,你我二人合力拿下这老家伙。他刚才中了老大一掌,已经受了内伤,坚持不了多久。你攻上三路我攻下三路让这老家伙没有发暗器的机会。说完二人猛冲了上来,一阵疾风暴雨般的快攻之下黎叔还真没有腾出手打出霹雳弹的机会。再加上与余庆拼斗了许久真气已经衰竭了,又有伤在身,动作有些缓慢了,一个不小心被高鹏一掌劈在胸口。咔嚓一声胸骨尽碎,老头踉跄的退了回来,大口的鲜血狂喷而出,脸如金纸。看着同样狼狈的云端苦笑:“云少爷,看来咱们爷俩今天要栽在这了。” 云端赶紧扶住黎叔,大笑着说:“既然走不了了,那就拼了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好!够豪气。”黎叔不住的吐着血沫子也大笑道:“老夫今年七十岁了,也活够本了,今天咱们爷俩也疯狂一把。让天狼帮也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嘿嘿,老家伙。你下地狱去装豪客吧!”高鹏和韩东逼了上来。 云端此时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自以为必死无疑,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少许的遗憾。忽然他看到黎叔背对自己悄悄伸了下手指指向了城门方向,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就被老头在手里塞了个东西然后被他运劲全身力气甩了出去。等他腾云驾雾般越过众人头顶落地才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包围圈,离城门只有三十几丈远,接着就听到身后剧烈的爆炸声。回头一看不禁肝肠寸断,黎叔引爆了全身的炸药已经尸骨无存了。城门前的广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红云教和大安商会不分你我被炸死了上百人,更多的人倒在血泊里**着。离的最近的高韩二人虽然发现了不妥想先行躲开但仍被波及到。只是仗着内功深厚硬抗着冲击力,人虽没死却也挣扎着爬不起来。 借着红云教众人惊愕失神的空当云端强压住冲回去补刀的冲动,勉强提起真气向城门掠去。并甩手将黎叔塞给他的两个霹雳弹扔向了城门。 轰!又一声巨响。结实的城门被炸出了一个大洞,云端使出全身力气窜了出去。 第二十章 脱困 树林中云端拼命地奔跑着,胸腹上的伤因为剧烈的运动又迸开了。鲜血不停的流出来,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皮越来越沉重而且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 不能睡!睡了就起不来了!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可是脚步却缓了下来。体内的真气基本上已经掏空了,丹田针扎一样的疼。云端知道,自己的极限已经到了,真的跑不动了。扶着一棵大树他不停的呕吐着胃里的酸水,整个人都随之颤抖着,随时都可能晕倒。 身后隐隐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吆喝声。终于追上来了,云端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他没有时间和力气掩盖逃跑的痕迹。那些流出来的血,踩倒的青草和刮断的树枝必然会指引着敌人找上自己。 狠狠的咬破了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大脑又清醒了些。抬起犹如灌铅似的双腿继续向树林深处奔去。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孤狼反被激起了凶性勉力向西狂奔而去。 噗通,云端终于坚持不住了,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压倒了一片野花撞断了两颗小树最终掉进了山下的小溪里昏了过去。 朦胧中云端仿佛看到了老家伙、五爷、黎叔还有为了保护他而惨死的商会的兄弟。他们劈头散发满脸鲜血,不停的叫着为我报仇、报仇、报仇。 啊!云端猛然清醒过来,想坐起身子,却感觉浑身钻心的疼痛,又无力的颓然倒下了。 “别动!好不容易才给你包扎好,又被你把伤口崩裂了。” 一个听起来岁数不大的男声在他旁边叫道。接着,一碗温水递到他嘴边被他贪婪的一口气喝光了。 “谢谢!”他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端又醒了过来。这次感觉要好的多了,虽然依旧是浑身剧痛无力,但头脑却不那么发沉了,自己又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微微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勉强的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简陋的木屋,可能因为年久失修一道道阳光从木缝中射了进来将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看的清清楚楚,四周的墙上挂着动物的毛皮和晒干的野菜和腊肉。一阵微风吹过带来淡淡的草药味和自己身上的一样。云端知道,他得救了。 吱呀,木门一响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记得你的声音。是你救了我吧。谢谢!” “没什么,那天我去山下卖毛皮,正好看到你昏迷在小河里就把你带回来了。” “我昏迷多久了?” “今天是第五天了。你的伤口很深,又失血过多。幸亏你身体底子很好,又没有伤及内脏。要不还真棘手呢!我叫冯成你呢?” “云端。对了,这几天有没有人来搜查我?” “没有,我救你的时候倒是感觉到有人在追踪你。但是幸好你掉在水里把气味和痕迹都掩盖了。我这里比较偏僻,即使有人在追查你的下落也不容易找到这。是那些人伤了你?” “是的,他们是红云教的人,打伤我的好像是他们的护法。他们的势力很大,现在应该在到处找我。希望别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没事!红云教我听说过,都是些亡命徒,无恶不作。不过你放心,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这的。就是找到了我也不怕,在山里,没人能对付我。” 此时云端才仔细的打量了这个青年。个子不高却很健壮,脸色黝黑有点粗糙应该是长期在外边风吹日晒造成的。一双眼睛十分有神,说话的时候嘴角总带着微笑透着真诚。最吸引云端注意的是他的一双手,手指很长十分纤细象女孩子的一样和他的身材不太成比例。最主要的是他的虎口、拇指、中指都有厚厚的茧子。 “你擅长弓箭?” “是啊!”冯成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你的眼力真好!我家祖上几代都是猎人,箭法也是家传的。不是吹牛我是这横断山里最好的猎人。” 看着他骄傲的表情,云端笑了。“我以前也是猎人,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 “好啊!等你好点了我们一起进山打猎。”冯成朴实的笑道。“你刚醒,身体还太虚弱,我打了两只野鸡,一会给你炖汤喝。你再睡会吧。” “好的,谢谢!”云端说了一会话也有些疲倦了,于是又沉沉的睡去了。 晚上云端被喷喷香的鸡汤味弄醒了,连喝了三大碗才稍稍缓解了腹中的饥饿。而冯成不让他继续吃了,说是虚不受补要慢慢来。只好放下碗来和他聊起了天。 交谈中云端了解到冯成今年十八岁也是个孤儿。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十四岁的时候和他相依为命的父亲得了一场大病去世了。所以从小他就锻炼出了坚毅的性格和不凡的身手。 当云端问起为什么要救自己。他只是挠头:“追你的人凶神恶煞般一看就不是好人。被坏人追的肯定是好人就救你啦!” 山里人的朴实让云端大为感动,随着相互的了解两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接下来的几天里云端迅速的恢复着,而两个年轻人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第十天,云端可以下床了。站在院子里呼吸着森林里特有的芳草气息忽然感觉到天地间的灵气顺着毛孔涌入身体里在丹田聚集。而空虚的丹田就像干涸的池塘不断的流入着雨水被慢慢的滋润着灌注着,所容纳的真气量似乎反倒比原来大了。体内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气旋又生成了,而且旋转也比从前的速度快了许多。云端不禁暗暗高兴,看来这次受伤透支了真气不但没留下暗伤反倒功力精进了不少。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突破了极限吧。 这时冯成走了进来,先检查了他的伤口,随后长出了一口气。“你恢复的真快!没想到受了这么重的伤十几天就能下地了。想来是你身体底子好吧。但你要注意了,别过度的运动,要是伤口再复发就麻烦了。” 呵呵!“放心,我结实着呢!等我好点了你带我去转转吧,这些天都憋死我了。” “好,等你能跑能跳的时候咱们就去。我去打两只兔子,晚上我们吃烤兔肉。” 当晚吃过晚饭,两人聊得兴高采烈。冯成常年住在深山里很少与人接触,听着云端讲述着江湖上的趣事不禁心生向往。 “我长了这么大最远只去过山下小镇,还从来没去过大城市呢!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出山看看吧。” “好啊!”云端高兴的答应着。“我们一起行走江湖想一想都让人兴奋!” 正在二人为之神往之际,突然冯成霍的站了起来,抽动着鼻子,皱眉道:“好大的烟味!好像是哪着火了。我去看看。” “我也去。”云端不禁好奇的和冯成来到院子里。 二人驻足观瞧,只见东边山脚下火光冲天把半个夜空都照亮了。 “是夏家村的方向,那里有三十几户人家,我常去那,看来是失火了。你歇着吧,我去看看。” “我也去吧,没准能帮上什么忙呢!” 看到云端跃跃欲试冯成也不好拒绝,于是拿起了长弓和箭壶背在后背。这两样东西他平时出去总是不离身的。又嘱咐云端量力而为,然后拉起他向山下赶去。 起初云端跑起来伤口还隐隐作痛,但随着不断的运动,丹田里的真气自动的激发了出来顺着经脉涌向了伤口。把受伤的肌肉和经脉包裹了起来并不断的尝试修复着。云端不禁暗自惊讶,看来自己修炼的龟息功不但能用于战斗还能用于自我治疗。 不到半个时辰二人离山脚下已经很近了。突然冯成拉住了他,低声道:“有人向这边来了,好像很急的样子。” 云端竖着耳朵静静的听了一会,果然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暗自佩服冯成敏锐的洞察力。 “来了!”冯成拉着他躲到树后。果然半刻钟后,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只见他步履蹒跚的奔跑着,摔倒了又爬起来。不时的抹着脸,不知道是在擦着汗水还是眼泪。 “小杰!”冯成从树后闪了出来拦住了他。“怎么了?你慌慌张张的跑什么?你们村怎么着火了?” “成哥!”当看清了冯成。这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扑了过来抱住冯成哭喊着:“快救救我爹我娘,救救大伙吧!晚了就来不及啦!”说完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发飙的冯成 当二人七手八脚的救醒了小男孩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冯成的衣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哭叫着:“成哥,快!快!快救救我们的村子。再晚就来不及了!” “先喝口水。”云端拿出随身带着的竹筒给他灌了口水。“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一刻钟后,二人才从已经语无伦次的男孩口中听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原来,傍晚时分夏家村来了一批不速之客。大概有二十多人,各各凶神恶煞一般。到了村子就打伤了两个过来询问的村民。夏家族长上前理论直接被扣押了。他们胁迫村民们准备酒肉,杀鸡宰羊,稍有不从就动手打人。村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忍气吞声的把平时都舍不得吃的肉食拿出来孝敬这伙人。这些人一点也不客气喝酒吃肉大声调笑,从他们的谈话里,小杰隐隐听到原来这些人是什么红云教的,这次出来是要找什么人,走到夏家村饿了,所以来混顿吃喝。 本来大家以为破财免灾招待完这伙煞星就没事了,哪知道他们吃完饭也没有离开的打算,说要休息休息。村民们也只好强忍着怒火端茶倒水小心伺候安排住处。直到有个人对小杰的娘动手动脚,两边的冲突瞬间爆发了。 山里的村民本就彪悍,又压抑了很久,此时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般,几十个青壮年拿着锄头镰刀斧子冲了上去,却瞬间被对方放倒了。有十几个人当场被他们下了重手打得骨断筋折。而且掉落的火把点燃了全村半数的房屋。小杰就是趁乱跑了出来想找人帮忙,离开时刚好看到他的父亲被人打倒在地,生死不知。而小孩子也不知道该找谁求助,只是闷头狂奔直到遇见云端和冯成。 “应该是来找我的。”云端阴着脸心里十分愧疚。因为自己给这些朴实的村民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这让他十分痛心。 “我去看看。”冯成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的伤还没好,不宜与人动手。远远看着就行了。”情况紧急冯成并未拒绝,只是交代小杰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不到天亮不要回村。就向夏家村的方向奔去。 云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此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也不多言,紧跟在冯成身后,只是暗下决心,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给村民们一个交代。 来到村口,大火已经熄了。四处都是焦糊的味道。小山村又重新陷入了黑暗。只听见不时传出叫骂声、放荡的笑声、女人的尖叫声。 透过林间的缝隙,借着月光云端看到老人和孩子都被圈到了牲口圈里,一些村民倒在地上挣扎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还有一些人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被迫的看着十几个江湖打扮的人抓着几个妇女上下其手。那些人不停的笑闹着,好像很享受这禽兽般的行为。 冯成并没有冲进村子马上与人动手,而是拉着云端围着村子转了一圈,并在村后的大树下蹲了下来。小声说:“一共二十四人,外边有十七个,屋里有七个,分别在三间屋子里。看身手都不是普通人,你身上有伤先回去吧。” “不用!”云端摇头拒绝:“这些人是来找我的,已经给无辜的村民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了,我不能置身事外,要不我这辈子良心都过不去。” 看他说的坚决冯成也不再劝他。“那好。你去对付屋里的人,看样子他们已经睡熟了。你把门顶住,找火油把房子四周都淋上然后放火烧他们。记得一旦被发现马上就跑,不要和他们动手。我去村子正面收拾那些外边的人。放完火你就赶紧撤出来在村外的小河边上等我,自己小心!”说完冯成不再废话偷偷向村口摸去。 在夜色的掩护下,云端悄悄的溜进了村子。先在一间仓库里找到了两大坛火油,按照冯成的嘱咐在那三间屋子四周洒满。然后找了几根粗大的木棒顶住了门就点燃了。北方的天气本就干燥,村民的房子又都是木质结构的,再加上淋满了火油所以刚一点着火苗彭的一下冲起了三四丈高。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吸干了似的,转眼间三座房子就变成了三个大火球。放完火云端并没按冯成的吩咐撤出村去,反而在一个牲口棚后边悄悄的蹲下了。 此时外边的人也发现失火了,但并没太在意。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黑脸大汉打了个酒嗝骂道:“他妈的,刚才不是让你们检查好了没有明火了吗?好不容易把火弄灭了,都烧光了我们一会住哪?小六,去看看。” 哦,一个马脸汉子扔掉手里的酒坛子不情愿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村里走去。 噗!没有任何先兆一支箭无声无息的从他后颈穿过带着人又踉跄的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哈哈,一阵哄笑。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不妥,纷纷笑骂道:“这孙子喝了多少啊!才走几步就变成死狗了!”两个和他关系不错的人笑着走了过去想把他扶起来。噗噗!两只利箭同样穿过他们的脖颈带走了二人的性命。其他人瞬间都愣住了,不知道谁尖声大叫了一声:“敌袭!”一群人这才慌乱的向四周逃去寻找掩护。混乱中又有两人胸口中箭眼见不活了。同时凄厉的惨叫伴随着咚咚的砸门声从村后传来,屋里的人已经惊醒了,并想冲出来。但是山村的房屋为了防止野兽侵袭建造的异常坚固,碗口粗的树干结成的木墙根本就不是几个人能够破开的。几息之后,惨叫和砸门声戛然而止,不大一会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臭味。 时间都好像静止了,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有继续燃烧的木材发出啪啪的响声。足足有半刻钟,红云教的人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带头的刀疤脸躲在一块大石后边厉声喊着:“都别动!对面有弓箭手。前边的朋友,我们是红云教的人,不知有什么得罪之处,请现身咱们好好谈一谈!” 一刻钟过去了,除了安静没有任何回应。那疤脸汉子看到没人答话但也能确定对方依然没有离开。于是慢慢的脱下上衣,运足了真气猛地甩了出去,离远了一看就像有人扑出去一样,可是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发生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 林中的冯成嘴角带出了一抹嗤笑,常年的夜间狩猎让他练就了一双夜眼。此时就着月色他的视力和白天没有太大的区别,对方小把戏并不能瞒过他。多年的狩猎经验让冯成极有耐心,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他只是默默的等待着。 静静的,双方对峙了小半个时辰。刀疤脸顶不住了,他悄悄的说:“小王,看看对方在什么方位!” 被叫做小王的汉子顿时脸色发白。“头,咱们再等等吧!” “等你个头!你悄悄的看一眼能死啊!” 在刀疤脸的淫威下,小喽啰只好磨磨蹭蹭的慢慢的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还没看清眼前的景物,一只利箭瞬间在他的瞳孔中放大了。噗,箭从左眼穿过带这尸体跌出两丈多远。 “啊!”旁边的人吓的跳了起来。迎接他的是穿胸的一箭。 “都别动!”刀疤脸意识到了死神就在他们对面惊叫道:“谁也别露头,我们等,等到天亮。对方肯定人少所以不敢冲上来,只能藏在暗处偷袭。天亮后他们就没有优势了。” 此时天边已经有些泛白了。冯成揉了揉由于整晚瞪大而发疼的眼睛心里知道,马上要天亮了。稀疏的树林隐藏不住他的身形,到时候他的优势也将荡然无存。不能再和他们靠下去了。于是他慢慢的向村口移动着,在距离敌人还有三百步左右他停了下来,隐身在一颗大树后,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砰~溅起一片尘土。 “啊啊”两声惊叫传来,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并没有人敢露头。冯成暗笑了一声,捏起一撮土来任由风吹散,估算了一下风向和风力。抽出一根箭来撕掉了左边的尾翼,调整了一下方向一箭射了出去。哧~利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转进了一根树桩后面。一声惨叫过后,刚才惊叫出声的红云帮众被一箭从右肋穿入扑倒出来。 “都趴下”另一人声嘶力竭的喊道:“他的箭能拐弯!” 冯成马上又拽出一支箭,掏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将箭尾处的箭杆削薄了一半。然后拉满了弓弦向上射去。这支箭在到达了最高点时箭尖向下快速的落了下去。啊!又一声惨叫。曾出声警告的那个人虽然带头卧倒却依旧没能摆脱身死的命运,被从上而至的箭钉在了地上。四处一片死寂,再没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第二十二章 全歼 东方一轮红日慢慢的越过地平线,天色已经渐渐放亮。 经过了长时间的对峙,冯成几次尝试接近都被红云教的人挡了回来。领头的刀疤也是个野战经验丰富之辈。他躲在一块巨石后面静静的听着,估算着敌人的方位。山里的地面满是枯枝和树叶就算冯成再小心谨慎移动的时候也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 刀疤不停的打着手势指挥着残余的教众躲在各自的掩体后闷头向他示意的方向狂射着暗器。飞镖、袖箭、短弩漫天飞。即便冯成身法轻盈,对方也没什么准头,但在如此高密度的攻击下也被逼得连连后退。几次尝试后不但没有接近,反倒被一只袖箭划过了肩头带出了一尺多长的血口,所幸暗器上没有带毒。 冯成紧皱着眉头在一颗大树下蹲了下来,撕下衣襟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现在的形式已经对他不利了,再贸然接近就不是勇敢而是愚蠢了。他心里明白,这次救人之举恐怕要失败了。等到天色大亮自己将不得不退去。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对环境的熟悉他并不怕被追杀,而且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追来的敌人拖死在这深山老林里。但看着对方领头者的稳重和老练,敌人应该不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旦他退走,那红云教众人的怒火就会发泄在无辜的村民身上。以这伙人的残忍和狠厉,夏家村的结果必然是鸡犬不留。 就在他难以取舍之际,杂乱的声音从村后传来。二三十只大型的牲畜牛、马、驴甚至是猪从村中狂奔而来。奔在前边的几头牛角上还绑了竹签子。兽群后面跟着几十个村民举着锄头镰刀红着眼睛嗷嗷狂叫着冲了上来。 红云教的一个小个子一愣之下被一头牛撞得飞了起来。骨裂和惨叫声刚刚出口,一只利箭穿心而过将还没落地的他钉在树上。扑扑,又是两箭,两个被逼离开藏身处的教众也被射倒了眼见不活了。 “都别乱,小心弓箭手!”刀疤声嘶力竭的喊着:“就地滚开,别站起来。”话刚出口,一道凛冽的刀光直奔他头上砍来。绕是他反映迅速一个铁板桥向后倒去但还是被消掉了大片头皮,血当时就流了下来。 “谁?”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刚刚擦身而过的牛腹部窜了出来就地一滚来到他身边,唰唰唰连砍三刀。当当当,刀疤情急之下伸出右臂急挡,人也飞退。甩手从袖子里拽出一把铁尺护在胸前。 “哦!原来袖里乾坤,我还以为你炼了金刚不坏之身呢!”一个少年舒展开眉头冷笑道。 “是你!你就是教里下追杀令的那个小子,我有你的画像。” 对,此人就是云端。自打他放完火后就没有离开而是隐藏了起来。当红云教的注意力都被冯成吸引过去后,他悄悄的放开了被囚禁的村民。并把老幼妇孺转移到了村后。然后他阻止了暴怒青壮年去复仇,因为他深知虽然山民彪悍但是怎么能是武者的对手。于是他带着他们悄悄将村里的大型牲畜赶在一起,并在几头牛尾巴上绑上稻草点燃后赶了过去。而他自己则躲在最大的一头牛肚子下面隐藏了起来。此举虽然没给敌人带来太大的伤亡却成功的将大部分人逼离了藏身之处。他相信以冯成对战机的敏锐把握不会浪费这次机会。果然冯成又成功射杀了几人。 本来以他的身体状况是想穿村而过和冯成会和并不想提前和人动手。但刚好那头牛和刀疤擦身而过,于是顺手一刀,没想到刀疤没躲过去。云端深知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索性跳出来想结果了他,不料十拿九稳的袭击却被刀疤挡住了。现在既然被认出来了那就一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嘿嘿,刀疤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自己的三个手下已经和冲上来接应的冯成交上手了。其余的人也和山民打在一起,人数虽少却大占上风。既然隐藏的敌人已经现身,他反而镇定了下来。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来在这大山里找你犹如大海捞针,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那就留下吧!”说罢铁尺带着一股恶风兜头砸了下来。 云端脚下一滑侧身躲了过去。他深知此人功力远在自己之上,全盛时期也不可能和他硬拼,何况现在自己重伤未愈。于是采用游斗围着刀疤转起圈子,实在躲不过去了才回两刀。 刀疤也是老江湖了马上洞悉了云端的意图,本想速战速决,但偏偏这小子像个泥鳅一样滑不留身。几次下重手都被他先知先觉的躲了过去。而现在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头上的伤很重,又没有时间包扎。随着运动的加快气血翻涌,血流得越来越多了。他心知再这样下去非得流血而死不可,于是稍稍放慢了速度,故意露出了破绽想引云端近身。可恨的是这小子无动于衷依旧按着自己的节奏闪躲腾挪着。刀疤不由得后背直冒冷汗,以为云端看穿了他的意图。其实他哪知道现在的云端已经是强弩之末,看似身法飘逸不急不缓,其实早在刀疤挡他三刀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就已经崩裂了。如今冷汗和血水已经浸透了衣衫,两条腿像灌铅了一样沉重,阵阵钻心的疼痛使得他就要晕厥了。如今只是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在与刀疤周旋。 扑通,随着一声惨叫,刀疤闻声望去,正看到围攻冯成的手下已有两人倒地生死不知。最后一人想要逃跑却被冯成以一个诡异得角度一刀抹喉。现在正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嘴里不断的冒着血沫子。而冯成身上虽然也挂了十几道彩鲜血淋漓,却没事人似的向自己奔来。 啊!冯成的加入彻底击碎了刀疤的意志,他惊恐的大喊一声转身就跑。不敢迎着冯成的方向而是向着村后狂奔。此时红云教残留的几个教众和村民打在一起本还占着上风,当看到老大逃了立马泄了气,也跟着四散而逃。村民们一愣还没反映过来是否去追却正迎上了逃来的刀疤,当认出他就是领头的贼首时都红着眼睛围了上来。 刀疤刚砍翻了两个村民马上要冲出重围,心中正在暗喜。却突然脚下一凉扑到在地。他就地一滚疑惑的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半截小腿还留在了身后。啊!还没等到他这一嗓子完全喊出来就被一片锄头镰刀淹没了。 这也是云端看到的最后画面。刚才刀疤反身逃跑云端心里一松,哪怕对方再坚持几息的时间云端就要崩溃了。此时云端已经没有力气去追,于是他用尽最后的内力向逃跑的刀疤甩出了手里的刀。但因为体力不支本来是想照着头去的,谁料想中途力尽反而扫到了下盘。而刀疤心中惶恐已无斗志,又失血过多精神恍惚结果顾上没顾下,反倒碰巧被砍断了小腿。可怜刀疤在红云教也是个人物,却死在了山民的锄头之下。 看到刀疤的下场云端长出一口气,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迷糊中只听到冯成大喊:“留两个人照顾他,其他人和我去追。一个都不能放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梦,依然是那个梦,依然是他心里的痛,老家伙、五爷、黎叔、一个个鲜活的脸又在他眼前出现然后转眼消失。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但他隐隐的觉得他们是在不断的提醒着自己,报仇!报仇! 当云端从梦中惊醒,眼前的景物还是那么的熟悉,依然是那个破败的小木屋。他想抬手挡住那有些刺眼的光线,一动之下却牵动了全身的伤处,疼得他不禁哼了一声。 “咳咳,你又醒了!这次感觉怎么样?” 哦!熟悉得声音,是冯成的。不过好像有点中气不足。 云端使劲抬起了沉重的眼皮,终于冯成那张憨厚的脸从模糊到清晰印入眼帘。 “我还没死吧?” “你说呢?” “应该没死,死了就不应该还能看到你,也不应该这么疼。” “哼!你自己说,这半个多月我救你几次了!我不是告诉你让你躲起来的吗?你却英雄般大马金刀的冲出去差点把小命搭进去。” “呵呵,这不是没事吗?你能者多劳,救啊救啊就习惯了。对了,红云教的残余没逃出去吧?“ “没有,我追上去杀了两个。余下的被村里猎人追上射杀了,一个都没逃掉。” “那就好,也不枉咱们拿命拼一场。” 咳!“虽然如此,但是村里的青壮年减员了一半,基本上家家都有死伤。小杰的父母都死了,现在住在邻居家。少了这么多壮劳力夏家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原来的地方也不能住了,早晚会被红云教的人发现。我已经将他们送进深山里了。今年的冬天就是一关啊!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挺得过。” 看到冯成眼中的黯然,云端心中一疼。“都是我不好,他们是追踪我才来到这,是我害了夏家村。” “你不要这么想,这也许是命中一劫。要怨就怨红云教的那些畜牲滥杀无辜毫无人性。” “这笔账我早晚要和他们算清。”云端恨恨的说道。 “好!算上我一个。我要亲手灭了这个邪教。 “好!到时候我们兄弟联手扫平红云教!” 啪~两个年轻人的手坚定的握在了一起,也注定了红云教的覆灭。 第二十三章 重聚 两个月后,云端的伤基本上痊愈了。这次的恢复要比预想的要慢的多。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真气可以疗伤的特性有个月余就可以完全康复,可是实际上却用了一倍的时间。想来是伤上加伤提高了痊愈的难度。即便如此也让与他天天相对得冯成咋舌不已。按冯成的想法这么重的伤至少得需要修养半年的时间,没想到他只要两个月就又活蹦乱跳的了。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二人离开了,先去探望了迁址的夏家村后,按照商量好的计划马不停蹄的直奔江都而去。 四十几天过后,江都雄伟的轮廓映入了眼帘。这是一座雄城,是连接江南江北的交通枢纽,两岸大部分的交易都集中在这完成。这里也是相对安全的中立区。大江帮的总舵就在这座城市里。 提起大江帮就不得不说说它的帮主任放,任放此人本出身一个书香门第,却从小只爱武功不愿求得功名。先后拜了几位师傅却由于资质有限只练了个马马虎虎,偏偏就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二十四岁时遇到泼皮欺行霸市,贸然出手打死一人重伤四人被衙门拿住判了流放之刑。可没到一年就又重返江都并带来了大笔资金,将所有的码头都整合在自己名下。经过十几年的经营基本上控制了整个长江流域的漕运和渔业。手下两万多码头苦力和几千渔民,一呼百应。成功后却低调起来很少露面,事事都由一个叫曹坤的师爷处理。这个曹坤玲珑八面,不管政界商界黑白两道无不熟悉。又十分有商业头脑,将大江帮的生意经营得井井有条。而且曹坤此人极好交际,上至总督衙门下至贩夫走卒全都以礼相待,所以名声极好。 看着眼前的城门冯成不禁皱眉:“云哥,江都这么大上哪找你这个朋友啊?” “嘿嘿,咱们这一路过来沿途经过了无数城镇,越临近江都越能听到别人议论最多的话题是什么?” “哦,是九家门派被灭门吗?” “不是。” “是朝廷准备降赋吗?” “不是。这些事跟此人都没什么关系。” “哦,那一定就是江都出了个著名的败家子了!莫非那个姜元就是你那个朋友?” “你猜对了。” “呵呵,云哥,你这个朋友可真是大气啊!先不说他公开和天狼帮作对,四处派人袭击天狼帮的堂口和产业,就是他广招人手就前无古人。不管老少僧俗是人就要,哪怕不加入在城门口喊两嗓子天狼帮狗日的也给二个大钱。真是豪迈啊!再说这位爷的性情也真是万里挑一啊!据说袭击了天狼帮二十几次,只打伤了四五人,还都是闷棍板砖之类的偷袭。每次去砸人场子,不是后院放火就是扔大便。点着扔完就跑,从不与人正面冲突,可真是个奇葩啊!” 呵呵,云端苦笑:“也真难为他了,他能公开对抗天狼帮就很不易了。以他的性格要不是苦守着对我的承诺早就跑回江南做他的花花大少了。能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咬碎了几颗钢牙了!” “那咱们怎么办?去打听一下大少住哪?” “不用那么麻烦!咱们在城门口喊两嗓子,骂两句天狼帮不就有人带咱们去拿钱了吗!” “哦,高见!” 于是这二位爷来到城门口,只见黑压压的围了千八百人都吵着要骂天狼帮。有些嘴快的已经从天狼帮得祖宗十八代骂道了几千年后的后代了,还有十几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在维持秩序。 一个领头的满头大汗的站在桌子上不断喊着:“注意啦!现在俺们老大改规矩啦!限次啦!每天只限五百人啦!谁嗓门大,骂的花花谁领钱。快点啦!排好队,只限一个时辰过期不侯。没选上的明天请早!” 底下一片哗然,好多人喊道:“昨天不是还谁喊都给吗?今天怎么变啦?” 那头目擦了把汗喊道:“我们老大说啦!有人浑水摸鱼骂的不诚心,没有深刻认识到天狼帮的可恨之处。我们不要数量,我们要质量,快点啊!有自信的都上来,大爷我还没吃饭呢!都快点!” 一些自认为嗓门大,肚子里墨水多的涌了上来,将一些老弱病残的挤到了圈外。于是那些没挤上去的开始转骂起了姜大少。领头的不得不重新立了规矩,凡是骂他们老大的,一经发现永久取消其骂天狼帮的资格。于是众怒又被渐渐平息了。 冯成拉拉云端的袖口:“哥,咱俩也去骂不?我嗓门挺大的!” 云端苦笑:“要去你去,我可丢不起那人!” 嘿嘿,“那姜大少也不傻嘛!把声势造得这么大,现在限次啦!也花不了多少钱啊!“ “我估计大少是最近手头紧了,要不以他的性格骂的人越多他越开心。不会突然改了规矩。咱俩还是在这等着吧,给大少省俩钱。一会跟着那些领钱的自然就找到地方了。” 于是二人找了颗大树坐下来休息,终于这场闹剧在一个时辰后结束了。选上的人心满意足的排好队准备去领钱。没选上的愁眉苦脸的嘟囔着散去了。好多人还相约明天一早去吊嗓子,好能使自己声音更洪亮。 骂完的这帮人在红衣们的组织下浩浩荡荡的向城里开去。云端二人赶快跟上。只见那领头的最后才入城,点头哈腰的把一个大红包递给了城门官,这才跟上大队。 云端叹气:“看到没?大少也不容易啊!方方面面都得打点啊!” 入城后二人发现江都不愧为连接南北的的重镇。道宽几丈,街两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摆摊的卖艺的形形色色,吆喝声不绝于耳。两侧的酒楼饭馆不断传来饭菜的香气。小二们高声喊客那叫一个清脆。 这五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在街上就显得有些扎眼。道边上不住有人停下脚步指指点点不断的哄笑。而这五百个仁兄依旧挺胸叠肚大步向前毫无羞愧之意。 走了一顿饭的功夫,队伍转向偏街。说是偏街却依旧繁华,笔直的大道足够四辆马车并排通行。两边庭院深深,阁楼林立,各家的大门都有三四丈宽。门口的石狮子,栓马庄擦得锃亮。一看这条街居住的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是有一家却和其他家格格不入,一样的亭台楼阁却显得那么突兀。只见这家大门四场大开,门口的狮子上还凉着衣服被褥,院子里烟气冈冈好像在煮着什么。大门外或蹲或站有二三百人,各个端着大碗跐溜跐溜的喝着粥。而在红衣男子的带领下这一票人马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直奔那家而去。 冯成不禁挑起大拇指赞道:“霸气。” 来人自然有人接待不提,云端二人没经过什么通禀,轻易的就进入院内。一眼望去,喝!真是别有洞天啊!院子中央架着七八口大锅正咕嘟咕嘟的煮的直冒泡。四周的树基本上已经砍光了,估计锅下的柴火就是了。花花草草已经绝迹了,估计是那几匹马和驴干的。墙角的金鱼池里金鱼是不见踪影了,现在正泡着大白菜。只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云端拉住一个人问:“请问姜元在哪?” 那人翻着白眼看了看二人。“找我们老大啊!老大在里边的那个跨院。你们也是要入伙的吧?这两天老大心情不太好,收不收人就不一定了。看你俩造化了。” 云端赶紧抱拳称谢,顺着指示再往里走了半注香的时间就看到了一个独立的院子,还算整洁。没进院就听到姜大少那熟悉得吆喝声了:“他妈的!这点事都办不好。让你们去妓院放火,你们去泻火,还有脸回来报银子。” 那个被骂的小子还舔着脸解释着:“老大,我们这不是去踩盘子熟悉地形了吗!” “那你们也不用十几个人都去熟悉吧!现在地形熟悉了吗?是里边姑娘都熟悉了吧!” “还有你们,让你们去打劫天狼帮的商队。你们可好,劫了府台大人的二姨太的车队。你们眼睛都长屁股上去啦!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才把那几十个孙子弄出来的吗?都他娘的够所有人吃一辈子猪肉了。还有脸求我改善伙食,老子还喝粥呢!” “老大,这也不怪我们啊!从北边过来就她那个车队护卫少啊!我们不是想找个软柿子捏吗!” “你们瞎啊!就算没护卫谁他妈敢劫府台大人家的队伍啊!都给我滚!这个月的银子别想领啦!” 于是里边抱头鼠窜出来一堆人。云端一笑拉着冯成进了院子,只见胖子正气哼哼的坐在一把破木头凳子上对这一碗粥使劲,后边还有俩小子不断给他扇着扇子小声汇报着什么。 “大少,心情不咋好啊!” “滚蛋!啊!鬼啊!胖子直接后仰翻了过去,一碗粥都扣脸上了。 第二十四章 窘境 姜大少撅着屁股把脸埋在花丛里干嚎:“兄弟啊!别来找我啊!是天狼帮的人害地你啊!哥哥我玩了老命给你报仇啊!初一十五哥哥都给你烧纸啦,还特意让刘老五扎了十几个大姑娘给你烧过去拉。你有啥不满意的给哥托梦吧。你可别大白天来吓唬我啊!咦!不对啊,现在是白天啊!” 云端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有你这么咒兄弟的吗?快滚起来,这么大人了像什么样子。” 姜元一骨碌爬起来先拨开胡在眼睛上的粥,战战兢兢的看了半天,突然欣喜的喊道:“兄弟,真是你啊!你不是鬼,你有影子!” 云端怒骂:“我呸,当然是我啦,你就那么盼着我死啊!” 姜大少一窜之下蹦起来老高。一把将云端抱住嗷嗷的嚎啊:“兄弟啊!你可吓死哥哥啦!好几个月啦,我都睡不着觉啊!天天梦到你血淋漓的让我给你报仇啊!我后悔啊!不该让你留下啊!你去哪啦,怎么不给我捎个信啊!呜呜” 云端的眼睛也不由得湿润了,都说纨绔无情无义,这胖子却真拿自己当亲人了。于是拍着他后背安慰着:“好了好了,别哭了,让人看笑话呢!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姜大少足足哭了半个时辰才收泪突然喊道:“快给老子准备酒菜,大鱼大肉都上来。老子好几个月没吃好睡香啦,我可得补回来。兄弟快进屋,咱哥俩好好唠唠。” 云端微笑:“不急,先给你介绍个好兄弟。”说着拉过冯成。“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冯成,不但救了我还不止一次。” 胖子又上前给了冯成一个熊抱,感激道:“老弟感谢啊!你不但救了我兄弟也救了我啦,要不我这后半辈子怎么能活的心安啊。” 又是一番客套,三人终于围拢坐在一起。不一会酒菜就上来了,几杯酒下肚姜大少基本上听明白了云端这几个月的遭遇。不禁红着脸说:“咳,兄弟,真是苦了你啦。哥哥我惭愧啊!当时我拍拍屁股就跑了,害你受了这么多苦。你看看,我在这弄了七八百人忙活了小半年,一个天狼帮的混蛋都没弄死。你们两个人就宰了了他们那么多人,我真没用啊!” 云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其实你也起到了很大得作用。你打着为我复仇的旗号和天狼帮作对,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你这边了。要不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的穿过天狼帮的地盘没受到盘查和追杀。对了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咳!“说来话长了。当时我随着王大人的队伍一路没受到什么骚扰,到了江都我就和他分道扬镳了。他过江回京了,我就来找我那个世伯。他对我倒是挺热情的,说听说我家的事了,我爹也跟他打过招呼让他多关照我。本来他想让我玩几天散散心就送我过江找我爹,那我哪能干啊!当时咱们说好了你能活着就在江都碰头,你要挂了我也不回去了,就算死在江北也要为你报仇。于是我就在这等,没过几天消息就传到了说咱们在恒城的人马全部遇难了无一幸免。哥当时就毛了!兄弟你是为了我才留在恒城的,你被人害死了,哥哥喝出去这二百多斤不要了也得跟他们玩命啊!我就一边传书给我爹要钱要人,一边在江都招兵买马准备复仇。” “你那个世伯就任你在这折腾?” “那老家伙才狡猾呢!当然不肯为帮我而惹祸上身。他明面上早就跟我撇开关系了,只是碍着我爹得面子不好意思赶我走。” “咳,人家对你不错了。这么大的宅子是他给你用的吧?我看门口那匾上写的张宅。” “嗯,这是他一处别院其实是他儿子的家。他儿子可被哥拿住了,要人出人要钱给钱。可恨我家那老鬼为了逼我回江南早断了我的经济来源,只是派了俩保镖保护我的安全。我能在这坚持这么久也全靠在他身上榨出来的油水,这不一早上就去给我弄钱了,现在还没回来。” 话刚说到这就听门口传来细声细气的喊声:“元元!是不是家里来客人啦?” 姜元当时脸就黑了。“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叫我元元,你是猪脑子记不住啊!再罚你多弄五百两银子,要不这事没完。” “咳,人家不是忘了吗。别生气了好不好。” 说着门帘一挑进来一人。当看到这人得样貌云端差点吧酒喷到姜元脸上。只见此人身高七尺开外,膀大腰圆,一脸的络腮胡子。上身穿一件粉色的小褂,下穿一条绿色的长裤,脚上穿着橙色的虎头的快靴。走起路来腰晃臀摇,左手捏着兰花指拿着一条绣花手绢,不住的擦着汗。一进来就冲姜元飞了个媚眼,眼神那叫一个哀怨。 姜元看到他,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却毫无办法不得不起身介绍:“两位兄弟,这位是张家的大少张宝。这位就是我天天提起的我的好兄弟云端,这位是冯成,也是过命的交情。” 张宝先白了姜元一眼妩媚的说:“我叫张宝儿!是元元说宝儿不好听非要叫我张宝的。这就是云端弟弟啊!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可担心死我啦!我天天都求菩萨保佑你的,看到你没事我真的好开心啊!” 虽然云端不太习惯这位仁兄的作风,但毕竟在人家地头上对方还表现的这么关心。也不能失了礼数于是马上抱拳:“劳哥哥费心了,小弟侥幸没事。这几个月让哥哥为小弟的事操劳真是感激不尽啊!” 张宝掩嘴一笑一摆手绢:“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把这就当你自己的家,需要什么尽管跟哥哥开口。” 姜元不耐的打断他:“先别顾着客气了,我要的钱呢?” 提起钱来,张宝顿时整个人都垮下来了。苦着脸:“没弄到钱,我爹不给啦!” “不给!”姜元蹭的窜了起来。也不知道以他的体重怎么能蹦那么高。“不给你不会哭,不会闹啊!你可以打滚,可以上吊啊!” “我闹啦!“张宝委屈的说:“可是都闹七八次啦!这招不管用了。” “那你不会偷啊?” “还偷啊!”张宝脸都白了,“上次把五娘的嫁妆都偷光了,我爹差点把我打死。现在他们防我都跟防贼似的!” “那我不管,没钱怎么行?没钱我怎么养我手下几百兄弟?我怎么和天狼帮拼?” “元元,我是真没办法啦!”张宝苦着脸。 “那好,没钱我在这呆着也没什么意义了,今天晚上我就和兄弟们收拾铺盖走人。” 啊!张宝张大了嘴:“又走啊!那人家怎么办啊? “我管你怎么办,我他娘的又不是你相公。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去还不成吗?我再去想办法,你别动不动就走啊!你等我啊!我现在就去。“说完张宝一脸惊慌失措的摇曳着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云端苦笑:“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姜元一脸的坦然:“没事,你知道他爹是干什么的吗?是江都最大的丝绸商,每天往来的银子好像江水一般。随便从手指头缝露点都够咱们兄弟快活半辈子了。他们家就这一颗独苗,我就不信他老爹能忍心看着他要死要活的。” 冯成笑道:“元元哥!这位张大少爷是不是有点那个啊?” “嘿嘿,兄弟你不知道,他们家七带单传,到他爹这辈娶了九房小妾。在他之前生了三个男丁,本来以为终于可以人丁兴旺了。可是不知怎地,一个都没养活。后来有了他,从小又身体不好,他爹怕养不活特意请了当时最出名的刘半仙算了一挂。半仙说只能男生女养才能长大。于是他的一切起居生活都是按女孩来办的。嘿嘿,他十几岁还穿裙子呢!我们家和他家也算是世交,由于生意的关系小时候我跟我爹曾经在江都住了三年,天天都能看到他。那时候我们一帮世家子弟总在一起玩,就属他长的人高马大的,但是矫情的狠,动不动就哭。别人看他软弱都欺负他,抢他的银子和吃的。哥看不下眼打抱不平替他出了几次头。” “呵呵,你会那么好心?”云端笑问。 “嘿嘿,其实是他爹给我银子让我多照顾他。拿人钱财**,本少爷可是很有操守的。从那以后他就把我当亲人似的走到哪跟到哪,烦都烦死了。我记得我和爹离开江都的时候他那个哭啊,都背过气去了。这次我过来给他乐的都找不着北了,后来我一打听,敢情他从小到大就我这一个朋友。不过说心里话,这次能扑腾起这么大的摊也多亏他了。先不提他了,咱们怎么办?什么时候去江南?” 云端一笑,就知道这大少爷原来能在这死挺,全靠认为自己身死憋着一股劲要替他报仇。现在看到他好端端的回来了这股气就泄了。 “不急,先休整两天再说。” “好!”姜元立刻就来了精神:“等吃过饭我带你们哥俩出去逛逛,这可比恒城热闹多了!” 第二十五章 江都的夜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三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是华灯初上。姜元迫不及待的提议带二人出去见识一下这繁华的大都市。 云端不禁有点担心:“你确定这么晚出去没问题?现在你在江湖上可是名人啊!虽然没给天狼帮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但也恶心得他们够呛吧?” 大少把嘴一撇:“怕什么!本少爷也算在江湖里试过水,刀尖上讨过生活。不瞒你们说,这几个月本少一共四次遇袭,事后确定有两次是本地的小帮派把我当作肥羊了,另两次确实是天狼帮所为。但无一不被本少杀得落花流水。最近两个月再没人敢捋本少的虎须。” “就凭你手下那些人?你看看这些人东倒西歪的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不知道以为你重组丐帮了呢!云端嗤笑:“有起事来他们不把你推出去自己跑了就不错了。” “嘿嘿,指望他们是不成的,但是你别忘了,我老爹可是给我派了两个保镖啊!那二人可是真正的高手哦!这几次遇袭都是三下五除二就摆平了敌人。再说这是大江帮的地盘,他天狼帮再狠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冲出几百人砍我吧?来个三个五个本少还真不在乎。罗大哥罗二哥开工啦!”姜元扯着脖子喊道。 只见从内院悠哉游哉走出来两人,身高都在七尺开外,肩宽臂长,豹头环眼。身穿黑色短打武士服,腰间系着大红的腰带,背后都背着大环刀,看容貌倒是有七分相似应该是亲兄弟。这二人脚步沉稳气息悠长还真是一派高手的风范。 年纪大点的上前一步,微微有些不快:“姜少爷,现在外边乱得很,虽然我们兄弟不怕,但也不想多生事端。” “罗大哥,这不是我兄弟刚到江都嘛。怎么说我也算半个地主,理应带着他们出去玩耍玩耍。再说见识过你们哥俩的身手,那些宵小早就望风而逃了。” “嗯,说得也是。”几句马屁拍的这罗大很是受用。只是用余光瞥了瞥云端二人傲然道:“也罢,那我们哥俩就受点累,带你们几个小子出去见见市面。”说完大马金刀的迈步向门口走去。姜元赶紧召集人马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大门。 入夜的江都依然是一派繁华的景象,不尽酒楼都没歇业,一些小摊子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大街上。打把势卖艺的也大声招呼着,几家青楼的姑娘们站在二楼不停的摇着手绢娇笑着犹如黄鹂鸟一般。 “怎么样,热闹吧!这江都是很少几个晚上不宵禁的城市,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咱们去最大的那家倚红楼。据说江南琴神苏媚这两天会出来表演,我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转过两条街一个灯火辉煌的大院落映入眼帘,只见一排的大红灯笼照得整条街灯火通明。一排排的轿子马车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大门两端。院子的大门足有五丈多宽,不停的有衣着华丽之人进进出出。门口的龟公低眉顺眼含着笑点头哈腰的公子、老爷的高声吆喝着。 云端和冯成都是山野出身没见过这么大场面,看的一愣一愣的。罗氏兄弟看在眼里不仅鄙视的撇了撇嘴,暗道:“土豹子”。 似乎看出二人有些尴尬,姜元笑着拉住他们说道:“你们俩年纪还小,没来过这种地方很正常。这就是爷们们寻开心的地方,你们跟哥进去,少问多看,谁跟你搭茬你都把脸绷住,眼睛往天棚上看,只是哼哈的意思一下就成。剩下的哥给你们安排的妥妥的,你们就享受就行了。”说完摆摆手告诉身后的跟班自己找地方宵夜去,只带了云端、冯成和罗氏兄弟大步往里就进。 守门的龟公老早就迎了上来不停的赔笑:“公子,您来啦!里边请。” 果然姜元眯着眼一步三摇的从胸腔里发出~~嗯的一声就再没正眼看他,还真有些阔少的气势。那龟公把腰弯得更低了,脸上笑的褶子一层一层的,落只苍蝇都得崴了脚,不停的往里迎着几人。 进了院子豁然开朗,一大片的花丛争艳斗芳。再往里是个人工开挖的小湖,湖里种着荷花,几条长廊连着湖心的小岛,岛上搭着一个个的凉亭。正有一帮姑娘围着客人吃喝调笑,更有一班乐师在湖中的画舫上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此时早有一个浓妆艳抹的艳妇带着一阵香风迎了上来,挥手屏退了龟公娇笑:“哎呦!几位爷,快请快请。您是坐包间还是大堂啊?可有熟识的姑娘啊?” 直到现在的姜元才把数星星的目光从空中落下来,哼了一声:“今天本少招待几位好兄弟,好酒好菜好姑娘都给本少备齐了,银子少不了你的”。说着拇指一弹,一个小金粒子准确的掉进**的胸衣里。 “哎呦!多谢少爷赏。那我给您安排在大堂啦,保证给您找个中间的好位置。” “怎么包间都满了?还是怕爷花不起钱啊?”姜元皱眉翻着白眼。 “您看看,您误会了不是!今天是苏媚大家在江都演出最后一场。咱们早在大堂搭了台子,现在能坐大堂的都是有身份的爷。”艳妇撒娇不依。 “哦!还有这事?那头前带路吧。” 一众人等被**引着穿过花丛和长廊进入了一栋三层的小楼。果然,一层的大堂里已经高朋满座,气氛却有些诡异。只见大家只是坐着斯文的喝着小酒偶尔小声的交谈着,却没有一个人点了姑娘。 **还真是拿钱办事的人,将众人安排在前排靠中间的位置。媚笑的小声说:“几位爷,奴家去给几位安排酒菜。” 此时的姜元却憋不住了,拉住她问:“**子,你这气氛不对啊!莫非要改书院了?” “看您说的,您是不知道吧,您看在座的这些爷,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都是呼来喝去的,今天都弄成读书人的样子温文尔雅的。你看看你看看,那边那几位爷平时都穿的绫罗绸缎满身珠光宝气的,今天都换成了青衫,这是要装秀才啊!**掩嘴小声笑道:“这不都为了苏大家嘛!今天是苏大家离开江都的最后一场,都知道苏大家是个冷美人,而且最讨厌铜臭味。各位爷这么做不都是为了给苏大家留个好印象吗?说白了谁不想一亲芳泽占了这个花魁啊!可惜苏大家只在江都停留三天,第一天黄员外砸出一万两银子要见苏大家一面,结果银子被扔进湖里。第二天来了几位才子,念了半个时辰的诗,几人还现场拿出了乐器要和苏大家琴箫和鸣,结果人家曲风一改,弹了一段古曲却没人认得,羞得几个才子当场折萧而去。今天可是最后的机会了,不说别的,就算能邀苏大家喝一杯水酒以后在朋友圈子里也是很大的脸面。几位公子眉清目秀气宇轩昂机会很大的哦!奴家去安排酒菜啦。”说完摇曳着去了。 云端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大部分宾客都是生意人,但有几桌客人太阳穴微鼓,手上带着老茧。说话时不经意间眼里闪过的精光说明这几人都是高手。于是捅了捅姜元小声说:“这里边有几桌人都是练家子,功夫应该不差,要不要小心点?” “没事!”姜元反倒心安:“这里是大江帮的产业,任何人在这动手都被视为对大江帮的挑衅,咱们安心在这玩乐。” 不多时酒菜上来了,几杯小酒下肚众人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了。冯成不禁疑惑的问:“元哥,这苏大家是什么来头?看这里的人都有些势力怎么就摆不平一个**呢?” 江元挠头:“我也是听说过她从来就没接触过。罗大哥,你们哥俩是江南的青年才俊,对这苏大家有了解吗?” 罗老大抿了一口酒故作高深状缓缓说道:“要说这苏大家在江南还真是赫赫有名,不光人长得美,还弹了一手好琴,被誉为琴神。据说十八岁时在江边弹琴引得百鸟环绕共鸣而一举成名。现在应该二十一岁了。这三年间在全国各地巡演,摆明了是卖艺不卖身,不管别人怎么讨好使用什么招数从没对任何男人加以颜色,所以又有了冰美人的称号。有传言说她是哪位开国元勋的私生女,所以黑白两道无人敢惹。我觉得都是空穴来风,其实是她所在的苏家班势力很大,好像和江南的东方世家走的很近,所带的大批护卫也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一般的势力还真对付不了他们,那些大势力却也拉不下脸来难为一个女人,所以一直平安无事。再说她每次受邀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都要有一个当地的大势力担保的,不是官方就是一等一的帮会。像这次她来江都,担保的就是大江帮。据说连大江帮的江湖十大之一的萧桐都临时坐镇倚红楼,谁还敢放肆?你看这些在座的眼高于顶的人物,不管平时怎么跋扈傲气,现在不都乖乖地陪着小心的等在这。” “嘿嘿,我觉得吧,这是男人的通病,对于女人越是得不到就越要去追求。如果这苏大家那么好上手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巴巴的等在这里了”,冯成插口。 罗大只是嗤的笑了一声却也没有反驳。就在众人不断猜想这苏大家的芳容为之神往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了:“嘿,几位,麻烦让让,我家少爷要这张桌子!” 第二十六章 媚娘 众人愕然抬头望去,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桌子旁斜着眼看着他们。云端越过他看向后边,四个彪形大汉簇拥着一个年轻人旁若无人的站在地中央。等看清这位少爷的长相云端顿时惊为天人,张大了嘴巴半晌都没合上。 这位长得也太奇葩了,脸上瘦的没有二两肉,两个小眼睛像被什么东西惊着了似的都快跑到太阳穴上去了。一个朝天鼻要是下雨得拿伞挡着,要不就得往里灌水,大嘴岔都快开到耳朵上去了。再看这位身材,上身长下身短,双腿恨不得到膝盖才分叉,两条胳膊却奇长,只要稍稍弯腰应该就能够着地面。而且这位爷也太瘦了,估计要是风大点都不能出门,要不没准飘到哪去了。 云端被惊着了只是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可是偏偏冯成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这么残忍,把这猴子毛都拔光了,真可怜!” 噗,云端这口酒到底没能咽下去都喷胖子脸上了。胖子抹了把脸,看面相阴的快下雨了,刚刚在门口还吹的云山雾照的呢,说自己混的风生水起无人敢惹,这放个屁的功夫就有人来打脸了。不禁咬着后槽牙从腹腔里发出一个字:“滚!” “你说什么!”那猴子不干了,脑袋上仅有的几根黄毛都快立起来了。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眼睛在地上也不知道划拉什么呢,急的抓耳挠腮的。 “你看看,我说对了吧!”冯成还嘟囔着:“这是在找石头砸你呢,一会找不到家伙就该上树了。” 果然这仁兄蹭的窜了起来,不过屋里没树,上了桌子。还没等他站稳发飙,一盘狮子头直接拍在他脸上连带着整个人都削飞了。 紧接着姜元占据了他的位置,跳着脚一口气把猴子家上下十八代的女性都问候便了。 嘶!屋里人都惊呆了。这胖子这口气可真长啊!也就是人家这体格子,胖是有道理的,胸腔宽啊,容纳的气也足啊!要换个人早憋得背过气去了。 猴子也呆住了,半天才缓过味来,爬起来尖叫:“给我砍死他!” 身后四个保镖呼啦就围上来了。罗氏兄弟也站了起来,两帮人马上就要互殴。 轰~忽然两伙人中间的地砖被砸的粉碎,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颗核桃嵌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哼!一声冷哼过后一个人从二楼慢慢的走了下来,咚咚的脚步声像追魂的鼓声震得大家一阵阵眼花胸闷。随着脚步声一个四十岁左右,长得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白面书生举步来在了一楼。周围的空气都被他浑身凌厉的气势压制的犹如实体一般。 “我看谁敢在我大江帮的地头动手?” 猴子的管家马上拉住暴走的猴子,一揖到地恭敬道:“见过曹公!” 罗老大也赶紧拉住姜元低声说:“是大江帮的曹锟。” 胖子马上换上了笑脸,从桌子上爬下来,先到地中央奋力将核桃拔出来,双手托着恭敬的递了上去。 “你叫姜元吧?” “是是是!” “你爹是姜帆?” “是是是是!” “我和你爹倒是有过几面之缘,听说你这几个月闹的动静很大啊!” “是是是是!” “有空来我大江帮喝茶。” “是是是是。”在对方气场的压迫下姜元明显额头都见汗了。 曹锟又转头,看向猴子一众人:“是你们要在我怡红楼动手?” “不是!是他!” 还没等猴子说完。曹锟打断他:“我眼不花耳不聋,刚才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你爹是侯杰吧,明天早上在我府上要是看不到你爹,你们侯家商会在江都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猴子还想争辩一下,但管家立刻拉住他躬身道:“是!明天我们老爷一定登门向您赔罪!”说完马上拉起猴子带着保镖灰溜溜的走了。 曹锟扫了一眼姜元几人,把目光定在云端身上。皱眉凝想了好一会问道:“我们见过吗?“ 云端赶紧抱拳:“没有,我和前辈是第一次见面。” “哦,是吗!” 曹锟也没再犹豫,越过他冲四下抱拳:“打扰各位雅兴,抱歉!今天大家的吃喝都算我大江帮的。” 在座众人也赶紧站起身来抱拳称谢。 曹锟又深深的看了云端一眼,没再说话,缓缓的回到了二楼。从他下来到回去只几个呼吸间寥寥的说了几句话,但他的气势却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呼!云端长出了一口气。高手!此人是云端出道以来遇到的最深不可测的人物。什么四海镖局的总镖头,红云教的护法,跟他一比就好像两三岁的孩童和成人一般。从曹锟身上他感受的不光是*还有精神上的压制。那曹锟似乎认识自己,而自己确定是第一次见到他,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到底是为什么? 忽然从二楼传来一声清脆的琴音,犹如和风荡漾冲散了他的思绪。紧接着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时而急越,如飞瀑万壑争流,巍巍高不可仰,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好像一个女子讲诉幽婉哀伤的故事。时而如凤飞凰舞,百鸟相随。时而如春风绿过田野,雨笋落壳竹林,蛙声应和着拍岸涛声。最后铮铮两声好似狂风吹散了乌云一洗万里长空,也驱散了人们心中的阴霾。 琴声戛然而止,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不管是否通晓音律之人都能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好半晌,在场众人大声狂呼--琴神。用力的鼓起掌来,久久不能平静。几位文人模样的甚至热泪盈眶,犹如癫狂。 就在大家不经意之间一块手帕从楼上飘然而下,连续飘过几桌人的头顶,悠悠荡荡向云端这桌落下来。 冯成的反应最快,随手接住。一股沁人的幽香直入脑海让人舒爽。冯成有点不知所措,只是举起手绢弱弱的问了一句:“哪位丢了东西了?” 顿时几十双杀人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冯成,有几位甚至喉头耸动不断吞咽着口水,就好像饿狼看见猎物一般。 冯成有点懵了,下意识的摸向身后的背囊。云端也将手伸入怀中握住刀柄,环顾四周寻找出路。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率先走上前来,尽量露出笑容,显得更和善一些:“小伙子,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要你手中的丝帕。” “哦,这是您的吗?还给您好了。”冯成有点无辜的揉了揉鼻子。这些人的反应有点大啊! 中年人却有点尴尬,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说谎于是笑道:“也不是我的,但我出两千两和你买下这块丝帕。” 话刚出口有人不干了,一个胖子叫嚣着:“张老板,你打发要饭的呢!我出五千两!” “黄胖子,你也别嚣张,老夫出一万两!”一个老者也不甘寂寞。 众人呼啦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叫喊着,价码不断被刷新。要不是身在大江帮的地盘,刚才又有曹锟的震慑,估计早有人下手抢了。 一个公子打扮的甚至站在椅子上喊着:“朋友,我家有张吴道子的真迹,你要换我现在给你取来!” 又有一个红脸大汉一看就是练家子,把众人挤得人仰马翻。粗声粗气道:“小哥,俺看你也是练武之人,俺这有把宝刀削铁如泥,堪称神兵。你要看的上眼,咱俩就换换!” 正当冯成被众人弄得摸不到头脑,从二楼发出一声冷哼。瞬间大家心头都涌起了一丝寒意,有几个人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围住冯成的人立刻讪讪的离开了。 云端等人抬头一看,只见楼梯口站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长得十分清秀,此时正笑吟吟的看着众人。而她身后刚刚有个白影晃过,隐约是个白衣的男子,却没看到长相,刚才应该就是他哼了一声然后就退了回去。凌厉的气势也随之散去。 罗二小声说:“是萧桐!” “哦!”云端眯了下眼睛,早听说江湖上十大的传说,一直不得所见。今天是见识到了,虽然没看到正脸,但对方所散发的气场却果然不同凡响,比那曹锟更胜一筹。 姜元却没心没肺的叫道:“哪呢哪呢?咳!可惜只看到个影子。” 罗二连忙小声说:“大少,小声些!那萧桐据说是刺客出身,出了名的性情阴冷喜怒无常,虽然排在十大第九,却很少在人前露脸。” “哦!”胖子若有所思,听话的闭上了嘴。 那楼上的少女看到大家都安静下来,团团拜了个万福。声音如银铃般说道:“今天是我家小姐在江都献艺的最后一场,首先感谢各位的光临与支持。按照惯例,每到一地最后一场演出,我家小姐都会拿出一件信物赠与有缘人,并亲自与之共饮一杯水酒。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规矩,请不要让这份美好的回忆沾染上铜臭,要不我家小姐可会不开心的哦!” “现在有请琴神苏媚!” 随着话音,一个女子缓缓的走下了楼梯。只见她身材高桃,体态轻盈,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虽然脸上带着薄薄的面纱只露出清澈明亮的瞳孔,但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美目流盼,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众人惊艳中只有八个字浮现脑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第二十七章 回忆里 感受着众人炙热的的目光,女子绣眉微微一蹙,略显不快。但还是一个万福,开口道:“感谢诸位的厚爱,不知是哪位得到了奴家信物?” “哦,是我。”冯成像个孩子一般挠了挠头,脸上还略带一分生涩,摇了摇手中丝巾。 苏媚抬眼看去不由得眼前一亮,眼前的这个男人长的不算英俊,甚至有点普通,但是气质却给人一种朴实清新的感觉。他的目光里没有一点肉欲,有的仅仅是一丝羞涩,就像邻家的大男孩一样淳朴。他身边的那个青年也是一样,微笑得很阳光,眼里只有欣赏却没有*,看着她就像在浏览一幅画。而左边的那个胖子就有点那个了,小眼睛都瞪圆了,要是再大点恐怕就飞出去了,张大了嘴口水都流出来了。 苏媚暗暗点了点头,这次江都之行还算圆满,起码临行之前见到了两个让她不反感的男人。 伸手拿起丫鬟托盘上的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冯成:“公子,请满饮此杯。 冯成有点不好意思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递还给苏媚,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失礼了。只是憨憨笑笑:“谢谢姐姐!” 苏媚拿着酒杯的手瞬时一颤差点把酒洒在外边,这一声姐姐,揭开了她尘封在心底多年的记忆。 曾几何时,那个有着亲切笑容的男孩,不管伤口有多痛,每次帮他包扎完都会憨憨的笑着说,谢谢姐姐!咳!我苦命的弟弟,要是活着,现在也有对面男孩这么大了吧。 回忆像开了闸的流水一样涌进了脑海。那年她十岁,弟弟八岁。他们的村子遭受了瘟疫,爹娘和村子里的人都没能躲过这一劫,只有她和弟弟幸免。那天她抱着弟弟坐在村头的大树下,身后就是死气沉沉的村庄,没有感觉害怕有的只是迷茫。一队马队从村头狂奔而过,带起了漫天的尘土。她没有抬头,没有呼救,只是麻木的盯着怀里昏睡的弟弟。 这时马队掉了个头缓缓的走了回来。一双靴子映入眼里。有个人问:“你们是这个村子的人吗?叫什么名字?村里还有其他人吗?” 她没有说话,也依然没有抬头。 “老大,这村子就是遭瘟疫的那几个,除了这俩孩子应该没有活着的了。 “嗯,带上他俩。”一个阴翳的声音响起。直到现在这句话还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将她惊醒。如果有选择的话她宁可和弟弟永远的留在小村外。她时常愤恨上天带走父母的时候却没有带走她和弟弟,因为真正的恶梦从他们被带走的那一刻刚刚开始。 赶路的那些天里没人和他们说话,饭会按时放在他们面前吃完又被收走。两天后到了一个小镇上,她和弟弟被塞到一个封闭的马车上。从此也看不到外面的景物了,只有方便的时候才被允许走出来片刻。终于在一个多月后他们被从马车上带了下来,换乘了船。因为没有路了,前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又过了三天,船靠岸了,他们来到了一个岛上。这个岛很大,到处覆盖着植被,远处的山上是茂密的原始丛林,浓密的白色雾气环绕着山腰挡住了以上的部分。 离岸边几百丈外是个大院子,比他们村子还大,高高的院墙是用比成人腰还要粗的树干垒成的,高有三丈开外,顶端被削得尖尖的,树皮都被扒光了滑滑的让人不能攀爬,四角都有高高的碉楼。随着一行人的进入,铁质的大门吱扭扭的关上了,也隔断了外面的世界。 从这天起姐弟俩和已经在这里的四十多个孩子被告知将在这里生活和训练。开始的两年日子过的有些惬意,每天都有充足的食物和充分的休息时间。他们只是被教导读书、写字。时常会有一些外来的先生教给他们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就是在这两年中苏媚弹琴的天赋被挖掘出来了。这里的管理者甚至单独请了一个先生教导了她一年。 从第三年开始地狱般的生活来临了。首先饭菜不是配给制了,每顿的饭菜承在桶里放在院子中央,孩子们要吃饱就得自己去抢,抢不到就只有饿肚子。每天还要完成看守们派发的训练任务,完不成除了不给饭吃还有可能要挨鞭子。而且从这年开始看守们的脸色也突然阴沉了下来,动辄就非打即骂。年少的苏媚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天赋而受到丝毫的照顾,从小身体薄弱性格还有些腼腆的苏媚大多的时候都吃不饱饭。好在弟弟苏耀已经成长的很壮实了,不但保护她不被其他孩子欺负,还能不时的多抢些饭菜分给自己。这一年中大多都是一些体能方面的训练,日子虽然艰苦但并不是不能承受。 第四年,生活就不能用艰苦形容了,只能用残酷两个字来说明。实战训练开始了,每天和其他孩子打,和看守打,甚至要和圈养的野兽打。这一年来苏媚都不记得到底受了多少次伤了。弟弟则更惨,因为是男孩子,训练任务是苏媚的几倍,所以经常是皮开肉绽的。也是在这一年里苏媚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件事,就是为弟弟包扎伤口。每当看着弟弟那憨憨的笑容,听着他亲切的喊着姐姐,苏媚又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所有,至少还有个疼她的弟弟。 第五年开始了。在过去的一年里,好多孩子掉队了。有些在实战中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丢掉了性命,有些则残疾了,更有几个女孩子经受不住折磨疯掉了。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悄悄的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曾经有个强壮的男孩子想要逃跑,在个月黑风高之夜他成功的逃出了围墙,但第二天一早,他的尸体就被摆在饭堂的餐桌上。一个脸上挂着狞笑的老头将他切成了片砍成了段,用来教导其他孩子人体什么地方的骨头最容易断裂,什么地方遇到损伤会大量出血,哪些部位受到伤害会直接要了人的性命。那天没人吃得下去饭,当然从此也没有人再试着逃跑。那一年只剩下了二十四个孩子。 之后的生活似乎有些好转了,孩子们不必再经常以性命相搏,大多的训练变成了易容、隐匿、布置陷阱和刺杀。苏媚甚至有些庆幸,至少自己和弟弟是完整的,而且不经意间听到看守的交谈,似乎这种训练今年就会结束了,他们将离开这里会有新的身份和新的生活。这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对新生活的渴望。但她没想到的是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的弟弟。 那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年三十。以往这个时候在她的家乡已经是白雪皑皑了。但海岛上的气候依旧炎热湿润,外面正下着小雨。孩子们被集中在饭堂里,丰盛的饭菜被摆满了餐桌,每桌甚至还有一壶酒。大家都隐隐感到兴奋,毕竟有消息传出来苦难的日子将在今天截止。所有人都在向往走出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这时一个脸色阴翳的中年人站在大家面前,先面无表情的环视了所有人然后说道:“相信很多人已经猜到今天将是你们在这个岛上受训的最后一天。明天将有一些人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对,你没听错,不是全部,确切的说是五个人,只有五个人能活着从这离开。晚饭过后你们所有人将被送去后山,在那里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最终的结果就是要杀光你身边的人然后在日出的时候回到这里。记住,我们只要五个人,如果明早回来的人超过这个数,那你们自己在门外解决。我只要看到五个人站在我面前,逾期不到者也就不用回来了。不要有人心存侥幸,以为躲在山上就可以逃过一劫。我们会放火烧山,过了明天这个岛将化为灰烬,包括藏匿起来的人。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供选择,要么杀掉别人,要么被人杀掉。现在享受你们大部分人最后的盛宴吧。” 虽然气氛压抑,但大家都拼命吃着面前的东西。经过几年的训练,所有人都懂得,悲愤、忧虑、害怕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作用。多吃一口东西就拥有多一丝的力气,也就增添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几个强壮的男孩已经在喝酒了,适量的酒会让他们更加兴奋。那些孩子眼睛开始充血了,额头上的青筋也崩了起来,已经用嗜血的目光扫视着周围从前的伙伴。有的孩子在低声的交谈,应该是在寻找合作者。虽然到最后免不了也要生死相搏,但开始的时候人多点还是比较安全的。 苏媚机械的吃着眼前的东西,曾经的美梦和憧憬在此刻被击得支离破碎。她有些呆滞,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失望还是恐惧多一些她也分不清。这时一只温暖的手伸了过来紧紧握住她苍白冰冷的手指。她豁然抬头,眼前是弟弟苏耀那憨厚的笑脸:“姐,别怕!跟着我。” 第二十八章 殇逝 晚饭后所有的孩子都被送到山脚下。 看守们还在不断警告着:“不要尝试溜走跳海,离这里最近的陆地乘船也要三天。而且这片海域全是鲨鱼!” 在场众人除了极个别心理扭曲的孩子,大部分人情绪都很低落。 随着一声开始!所有人都向着山里狂奔。苏耀紧拉着姐姐的手不停的奔向森林深处。边跑边低喝:“快走!外围不安全!” 果然,身后传来声声惨叫,显然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动手了。足足一个时辰,就在苏媚即将脱力的时候他们才停下来。苏耀嘱咐她休息一下,而他自己却去寻找武器。 没一会他就带着两根粗树枝和一根竹子回来了。并敲碎了一块石头,用石片将两根木棒削尖。又破开了竹子,将两片锋利的竹片用撕下来的衣服固定好,做成了两把竹刀。完成后姐弟俩随即又向山顶进发。 林中安静了下来,只有虫子的鸣叫声,偶尔有几声雀鸟夜啼。想来好多人已经送命了,幸存的孩子应该也潜伏了下去,他们知道夜里并不是最艰苦的时候,黎明前下山的路才是最残酷的。 “不能走得太远了。”弟弟苏耀很有主见:“尽量节省体力。”于是二人找了片竹林隐藏了起来。 为了缓和紧张的神经,苏媚拉着弟弟的手不断小声讲诉着小时候的事。虽然记忆有些残缺,但是那么的温馨。 苏耀安静的听着,憨憨的笑着。直到东方有些泛白,他轻拥了一下自己的姐姐。“姐,该走了!” 下山的路有些泥泞,昨夜的一场小雨并没有洗刷掉打斗的痕迹。不时的能看到压倒的草丛、一摊摊血水、凌乱扔着的沾满血迹的棍棒。终于他们看到了第一具尸体,那是一个有着黑色卷发的男孩。苏媚还清楚的记得昨夜他还邀请过他们姐弟共同组队,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能保护自己。但是弟弟拒绝了,他还很不高兴,临走的时候还说了几句狠话,说没有他的保护他们坚持不到天亮。但讽刺的是姐弟俩还活着,而他只是一具倒在地上头骨碎裂,脖子诡异扭曲的尸体。越往下遇到的尸体越多,大都死状惨烈,有几具甚至残缺不全,可见最初上山的时候才是最血腥的时刻。 苏媚暗暗庆幸弟弟的决定是对的,至少现在两人还安然无恙。小心的绕过几个陷阱,苏耀擦了擦汗沉声道:“快天亮了,活着的人应该都向山脚聚集了。我们稍稍放慢速度,不要过早的参与进去。”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握紧了竹刀把苏媚拉在身后警惕的看向旁边的树林,低喝着:“谁?出来!别逼我动手。” 随着一阵索索的声音,一个女孩拄着跟木棒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只见她满脸血污,浑身都是泥浆,左臂似乎断了,只是用自己衣服撕成的布条草草的绑着。 丹丹!这是到昨晚为止二十四个孩子里除了苏媚外唯一的一个女孩了。虽然关系不是十分的好,但苏媚也不反感她。这个女孩对谁都是笑呵呵的,甚至有些讨好。别人欺负她也从不生气,还主动帮助其他男孩洗衣服、收拾屋子。这也许是并不强壮的她能走到今天的原因吧。 “丹丹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苏媚不禁问道。 呜呜!丹丹用完好的那条手臂紧紧抱着苏媚的胳膊:“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呜呜!直到被扶着坐下,又被苏媚安抚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平静下来。断断续续的讲诉着遭遇。原来昨天她和另外三个孩子包括刚才见到的惨死的卷毛一起组队上山,开始的时候可能因为人多,那三个男孩实力也很强,所以并没有被针对。所以他们走的并不快,临近山腰的时候卷毛建议休息一下,可还没坐稳就被偷袭了。出手的是五个孩子,带头的就是在饭堂喝酒表情冷酷的几个孩子中的两个。卷毛瞬间就被打倒丢掉了性命,另外两个男孩也只坚持了几个呼吸就溃败了。而她被打断了左臂滚下了山坡,又被石头撞碎了肩骨,好在被大树挡住才侥幸生还。辛亏那五人都去追逃走的两个男孩了没有顾及到她,而她则一直躲藏着,直到被姐弟俩发现。 “带上我吧!”丹丹抱紧苏媚的大腿痛哭流涕不放手。 苏媚为难的对弟弟说:“我们带上她吧,她也怪可怜的。” 苏耀紧皱着眉头,多带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但看着姐姐祈求的目光他心软了。好一会才问:“你能走吧?” “能能!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丹丹赶紧站起来。虽然还有点摇摇晃晃,但也紧跟上二人,生怕被丢下。此时半个太阳已经慢慢的露出了地平线。 “我们得抓点紧了。”赶了半个时辰的路,苏耀抬头看了看天色回头对身后的两个女孩说道。还没等她们答话,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前面草丛里传来:“这么着急干嘛?赶着投胎啊!”两道身影站了起来,而树后也转出两人隐隐的封住了他们的退路。 “啊!是他们,就是他们袭击了我们小队。”丹丹尖叫着。 “哦!原来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啊!”男孩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别急!马上送你们去地狱和他们团聚。” “他们小队剩下的两个人也被你们杀了?”苏耀沉声问。 “是啊!”男孩依旧笑着。“不过有一个小子也够狠,抱着我们中的一个滚下山崖同归于尽了。不过也好,人少点机会就多点嘛!” 苏耀回头对另两个孩子问:“你们和他俩在一起不怕最后被他们杀掉?” 两个孩子眼球一缩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走!”借着这个机会苏耀大喝一声将苏媚推开并用力掷出了木棍,同时挥舞着竹刀冲向了两个带头的男孩。那两个孩子也是一愣,没想到处于绝对劣势的他还敢率先出手。仓促间一个男孩被木棍贯穿了肩膀惨叫着跌退。另一个被苏耀手中的竹刀瞬间划过了脖颈,但同时他手中的木棒也重重的打在苏耀的胸口。 骨裂声离着老远苏媚都听到了。她疯了一般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弟弟,泣不成声。 “没事!”苏耀嘴角泛着血沫,显然也被伤到了内脏。却依然微笑着拍了拍姐姐的手。 扑通,这时带头的男孩才双膝跪地,捂住了脖子。但血却依然从指缝里喷涌而出。慢慢的他的眼里失去了光彩,然后带着惊异和不甘一头栽倒在地上。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那个被重创的男孩也停止了惨嚎骇然的张大了嘴。足有半刻钟没人说话也没人动,只有苏媚在低声的抽泣着。 “他受伤了,你们上去杀了他们。”受伤的孩子捂着肩膀嚎叫着。 两个殿后的男孩缓缓围拢了上来,苏耀强挺起身子抓紧了还在滴血的竹刀把姐姐护在身后。那两个男孩赶紧摆摆手带着一丝恐惧绕过了他们向受伤的孩子逼去。 “啊!你们干什么?你们敢不听我的话?那领头的孩子歇斯底里的喊着,并企图逃跑。但转眼就被追上打倒了。惨叫声传来,但很快就安静了。 看着两人并没有返回来,苏媚半拖半抱着弟弟一步一步艰苦的向山脚挪动着。而丹丹则阴沉着脸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苏耀不时的咳着血,显然是断裂的胸骨戳破了内脏。而她只能不停的安慰着弟弟,为他描绘着未来美好的生活。甚至哀求着让他不要放弃。此时的苏耀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但还坚持着用微笑回应着姐姐。 足足一个时辰,当朝阳完整的越过了山顶,他们终于回到了山脚下的大院门口。一排守卫早早的等在那里,昨晚的那个男人又出现在所有人的前面。 “哦!还算准时。时间刚刚好,不过你们有六个人。自己看看怎么解决?“ 这句话让本来稍稍放松下来的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果然,旁边草地上站起来三个强壮的男孩,带着狞笑不怀好意的盯着后到的一男两女。先前放弃攻击他们的两个男孩没在其中,显然已经被他们灭掉了。 “嘿嘿!没想到啊!那么多狠人居然会剩下两个女的,还有一个重伤的男的。没什么难度了,你们去随便解决一个吧!”个子最高身体最强壮的男孩吩咐着身后的两人。 那两个带着残酷冷笑的孩子缓缓的围拢了过来。苏媚惊恐的将弟弟护在身后,不断的哀求着。但男孩们不为所动依旧步步紧逼。 噗,还没等他们动手,一根尖尖的木棒从苏耀后背穿了过来从前胸穿出。 是丹丹,她选择了没有还手能力的苏耀下了杀手。 不!一声哀嚎,苏媚抱着弟弟坐倒在地上,不停的尝试擦干他胸口流出来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活、活下去!”艰难的吐出最后几个字,苏耀那带着浓浓眷恋和不舍的眼睛缓缓的合上了。 “为什么!”苏媚用留着血泪的眼盯着丹丹。 丹丹被盯得打了个冷战:“我不想死,我不能死!他死了我就能活!”哈哈哈哈,她神经质的笑着,却不敢看苏媚那能杀死人的眼神。 “带他们去包扎休息。”阴翳的男人吩咐着。 几个看守走上前来要带走他们。 “那个女的已经残废了,你们留着她想养她一辈子吗?”男人不满的问道。 “是是是,这就处理。”看守头上留下了冷汗,赶紧拖着丹丹向外而去。“不!我能活!我是第五个,我不想死!我是第五个啊!” 丹丹在嘶吼中被拖着远去,渐渐没有了声息。 “放开我!我要和我弟弟在一起!”苏媚在被看守架起来的时候反抗着、尖叫着、撕咬着。可是她再也没有力气了,随着弟弟那渐渐冰冷的手臂被从她怀中无情的抽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暗夜杀机 苏媚缓缓的醒来,天已经黑了。当她下意识的用颤抖的手想抓住弟弟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掀开布帘她才知道自己早已身处在船上,远处的小岛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带着她唯一的亲人和童年的记忆慢慢的化为灰烬。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没有再哭闹,像行尸走肉般的吃饭、睡觉、脑海里只有弟弟的那句话:“姐姐,活下去!” 几天后船靠岸了,五个孩子被分别塞进了五辆马车去了不同的方向,从此再也没见过。而她则被带到了一个繁华的城市,和一个上了岁数的女人学琴。此后的日子里她变得冷漠了,从不多说话也从没笑过。只是一门心思的投入在音律中。直到十八岁那年一举成名,她才重新融入到了社会里。走南闯北的表演着,并完成着组织交给的任务。 回忆是汹涌的也是短暂的,在别人眼里她只是瞬间的失神。 端起酒杯,辛辣的液体缓缓的流过胸腹,而她的嘴里唯一的味道却只是苦涩。轻轻的摇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她默默的转身离开。耳边响起了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姐姐,手帕还给你!” 那一瞬间,她笑了。那笑容就像拨开迷雾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虽然隔着面纱却深深的闪耀在在场人的眼中。似乎万物都因为她的笑容而复苏,花儿都失去了颜色。 “你留着做个纪念吧!如果有机会来江南,记得来看看我。” 从怡红楼出来已经是二更天了,云端和冯成还没什么,但胖子依旧沉浸在羡慕嫉妒恨中无法自拔,围着冯成问这问那。 冯成不禁苦笑:“胖子哥!你当时也在场。她无非是跟我喝了一杯酒,说了几句话,还是当着上百人的面,我能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不可能!”胖子一惊一乍的:“那么漂亮的大美女主动搭讪你,你能不兴奋、不激动?肯定你内心阴暗,表面不漏痕迹,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要不你把那香香的手绢给我!” 冯成苦着脸:“那不太好吧?毕竟没经过人家同意就给了别人。” “你看看!你看看,还说没想法!”胖子一窜老高:“就说你面似忠厚内心奸诈。”然后又不无遗憾的摇头晃脑:“可惜你年龄太小又不够英俊,要是那个手绢落在哥哥我头上,凭着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学五车,现在早就和她双宿双栖了!”接着又咬牙切齿道:“都是那个死猴子,要不是他出来碍事,我本来应该坐在你那个位置的。对,就是这样,他大爷的,老子现在就带人抄了那猴子的窝,扒了他的猴皮!”说完也不管能不能找到对方,随便认准个方向就要暴走。 云端赶紧拉住他劝道:“可别闹腾了!都快半夜了。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于是两人架起不依不饶骂骂咧咧的胖子,带着一群困得晃晃悠悠的小弟回转张家大院。 一阵夜风吹过,带着丝丝的水汽。天上的乌云慢慢遮住了月光,前方的归路又幽暗了一分。 “嘶!”胖子缩了缩脖子:“看来要下雨了!” “都快点!别跟游魂似的在后边晃悠。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小心一会打雷劈死。” “哦哦!”后边一众小弟加紧了脚步。 “等等!”眼见张家门口的大石狮子了,云端和冯成却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对视了一眼。十多年的猎人经历所造就的敏锐直觉让二人同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有种像被野兽盯住的感觉。 “怎么了?”走在前边的姜元转了回来不解的问。 “哦!我知道了!哈哈,那么一个大美女只能看不能碰,你们两个小子肯定也心有不甘。怎么?现在想转回去啦?偷香窃玉倒是挺刺激的,只是那个大江帮的老家伙还真是有点渗人,要不咱们哥仨再商量商量?安全第一啊!” 云端抬手打断他,皱眉道:“有点不对劲!” 姜元还是挺信任云端的感觉的,也收起了猥琐的笑脸,正色问:“怎么个不对劲法?” “说不上,像是被人盯住了。小成,你觉得呢?” 冯成不停的扫视着四周,他的夜眼在这昏暗的环境下要比别人看远几十丈。 “先别动,肯定有问题!有种不详的感觉,离门口越近越强烈!” 此时大部分人已经超过他们几个了,罗氏兄弟也停住了脚步有些不耐的等在门口。要不是姜元是雇主,这二人早就回房睡觉去了。 嘿嘿,姜元干笑一声:“你们两个是不是这段时间精神太紧张,有点草木皆兵了?走了,回去睡觉。明早起来再喝他个一醉方休,两天就缓过来啦!” 二人都没有动,依旧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冯成猛一抬头:“门口那棵树!”话才喊道一半一道寒光犹如闪电般直奔姜元哽嗓咽喉而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云端已经将姜元推了出去。叮,一只钢箭擦着胖子的脖子钉在他身后的墙上。花岗岩的墙面被深入两寸,箭尾依然不停的震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 胖子也不含糊,身子像个皮球一样蜷缩在一起,两个翻滚就咕噜出去,直接找了个死角蹲在那再也不露头了。 噗,紧跟着,又一只钢箭在他刚翻出去的位置没入了地面。 “有刺客!”终于姜元的跟班们也明白过来了,呼啦一下四散奔逃。嚎叫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极为刺耳。 铮铮,拔出大刀的罗氏兄弟冲了出去。几个时辰前二人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在他们的保护下姜元的安全固若金汤,转眼间雇主就差点在他俩面前被人杀掉,让他们大感没有面子。 嗤,一声尖啸。一道黑影从树上跃下借着下坠的势头一招力劈华山,带着一股恶风兜头向着罗大砍来。罗大单手横刀一挡,咔嚓,刀断,那刀光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依旧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由上而下。罗大只来得及借着断刀的阻挡争取了一眨眼的时间,向后漂移了两尺。 噗,血光崩现,一道吓人的伤口从胸口到小腹,两边的肌肉都被翻开了,隐隐可见胸骨和内脏。 啊!一声惨叫,罗大仰身倒地生死不知。 一招,罗大惨败。 “大哥!”罗二瞬间眼睛就红了,疯狂的冲过来抡刀就砍。而此时的黑影也只是刚刚落地,脚尖一点身体犹如利箭般射了出去和罗二撞到一起。 当当当当,此人瞬间砍出十几刀。每接一刀罗二浑身的肌肉都颤抖着不住后退,足有半寸宽的厚背大刀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缺口。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罗二被对方的刀风反震,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此时的黑影也被罗二成功的挡住,露出了本来面目。只见他短小的身材极是粗壮,一把长刀有他半个身位那么长。一身黑衣短打扮,一双嗜血的眼睛冒着精光,不停的扫视着姜元的藏身之处。 “滚开!挡我者死!”沙哑的嗓音冷酷的像是一阵寒风刮过,让人一阵阵发冷。 罗二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死亡就在眼前,他犹豫了。直到来人从他身边慢慢走过,拖地的刀尖带起一溜的火星,他也没敢回头。 罗二也败了,不光是身体败了,心也彻底败了。 “你们俩先走,我挡着他!”云端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他不会用什么兵器,这把刀还是上次和红云教对战时捡的那把,现在也只好将就了。起码手里有了家伙,心里就安稳了一分。 “胖哥,你先走。我和云哥挡着他。”冯成向前一步和云端并排站着,从后背的背囊里拽出了两角铁,咔咔两下组装成了一只弓。一根牛筋扣在两端,用小指一勾,嗡的一声,不停的震颤着。哒,一只不知道从他身上哪里撤出来的精钢箭搭在了弓弦上。 姜元也从藏身的地方站了起来,只是有些茫然。想要先走,却感觉不太义气。不跑又实在帮不上什么忙。犹豫了一下,咬牙道:“你俩有机会就闪,这老小子想追上小爷也没那么容易!” 黑衣人依然慢慢的拖刀走着,浑身的压迫感却越来越强烈,根本没把三人说的话放在心上。狞笑着:“走?你们谁也别想走了!” 第三十章 战 云端和冯成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分别从左右迅速的包抄。近了!近了!云端突然就地一滚,接着双脚蹬地几乎平行的窜了出去,一刀削向黑衣人的膝盖。 黑衣人被云端诡异的打法弄得一愣,但还是不慌不忙的脚尖一踢刀背,本就刀尖拖地的大刀刀刃冲上斩向云端胸腹。 由于比对方的兵器短,如果云端不躲毕先被斩中。可云端并没有躲闪的意思,而是刀背向下一压,格挡在对方刀刃上,看似是被斩飞了实际是借力高高跃起,一脚踢向黑衣人面门,又快又狠。 咦!黑衣人对云端灵活的招式很不适应,首次后退了一步。手中大刀一挥改砍云端小腿。云端突然收腿在空中做个空翻,改为双手握刀,借助自己的体重和向下的冲力狠狠砍在对方大刀上。 铛!一声脆响,云端还是被劈飞了。但也让黑衣人为之一顿。 嗖!一只利箭借着这一顿之势直奔他的左肋,快得几乎看不出来轨迹。是冯成果断出手了。 黑衣人也是用弓箭的行家,根本看都没看,只是凭着箭羽和空气摩擦的声音就判断出了角度。反手一挡,叮的一声,箭就被刀面磕飞了。刚想近身,冯成却退向远处,另一只箭搭上了弓弦,遥遥的瞄准着他。 此时云端利用这个空当挥刀直取他的双眼,黑衣人挥刀格挡,刚想反击,又一只利箭电射他的小腹。让他不得不侧身躲避。 于是乎黑衣人被二人娴熟的配合和诡变的打法拖住了。空有一身蛮力,却犹如打在棉花中根本使不上劲。虽然运刀呼呼如风,对方却如水中浮萍,被带得上下左右摇摆,却并不受力。而且互相掩护一人遇险另一人马上支援,有时那用刀的小子力尽露出破绽,他抓住机会刚要出击,一只利箭就悄然而至,让人防不胜防。有心先去除掉弓箭手,那使刀的又冲上来招招搏命,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如此这般,还真被云端和冯成牢牢的钉在原地不得寸进。 场面看似互有攻防,但此时的云端已是强弩之末,短刀在左右手换了几次了,双臂都被震得发麻,步伐也有些凌乱了。而冯成在外围不停的游弋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已经汗流浃背了。 黑衣人被两个小辈拖在这里毫无建树恼羞成怒,突然大吼一声,一刀扫向云端腰间根本不管背后空门大露,大有将他一刀两断的气势。果然一只钢箭如期而至钉在他的后背,却没有建功反而被崩飞了出去。 黑衣人的打斗经验太丰富了,他利用后背的刀鞘挡住了冯成致命一击,手中的大刀丝毫没有停顿带着恶风呜的一声直取云端。 而此时的云端刚刚跃起,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人又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 坏了!云端知道要遭,挡不住了。 冯成也知道上当了,发疯般的冲上来想抢救云端,但为时已晚。 就在这紧要关头,远处猥琐的只敢露个头观战的胖子嗷的一声窜了起来,回头转身就跑。 见到自己目标就要逃脱,黑衣人也不由得略略一分神,手上就慢了一分。借着这个机会空中的云端强行一扭腰,将胸腹向后收缩了半尺,手中短刀用尽全力劈了出去。 嘡!短刀脱手。 噗!小腹被斩中。虽然逃脱了被开肠破肚的命运,但也入肉三分,顿时血流如注。 登登登,云端踉跄后退着,直到被冯成扶住才脸色煞白的捂住伤口。 这时姜元拎着块砖头慌慌张张的转了回来。看着云端手指缝中溢出的鲜血,紧张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兄弟,没事吧!” 感觉到胖子的关切,云端勉强露出个笑脸,咬牙道:“没事!死不了!” 胖子此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反倒不怕了,跳着脚挥舞着砖头骂道:“老王八蛋!敢伤我兄弟。小爷今天不拍得你桃花朵朵开,老子随你姓!” 黑衣人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无声的笑了:“很好!本来以为一会追你还要花些功夫。现在方便了,送你们三个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哼!就凭你?小心小爷先把你送下去。”胖子也很光棍,既然决定不逃,那怕也没用,不如先痛快痛快嘴。 就在胖子嘟嘟囔囔问候黑衣人全家女性的时候,云端借此机会暗暗提着气。一丝丝真气从四肢百骸中汇聚到丹田,然后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了左臂。如果此时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云端衣袖下的左臂肿胀了整整一圈。血管崩起来一跳一跳的,快要撑破了皮肤。 云端还在不停的蓄力,已经感觉有些细小的经脉开始断裂了。但他不敢停下,小腹的伤口让他没有能力继续游斗。 只有一次机会,他暗自想着。现在已他的身体状况短时间内只能发出这一击。就算不能克敌,至少也要重创他。一旦自己失手,他们三兄弟很难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交流着。然后冯成缓缓后退,拉开了距离。姜元则咬牙切齿的一边颠着手里的砖头,一边向黑衣人的身后转去。云端纹丝不动,只是盯着对手的双眼。 黑衣人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戏谑的目光就像一只戏弄老鼠的猫。“准备好了吗?我会让你们看到,你们那点小伎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值一提。” “动手!”首先出手的是姜元。胖子将神行九变催动到极致,肥胖的身子带着残影转瞬既至,手里的板砖带着恶风拍向黑衣人的后脑。 黑衣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这猥琐的胖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爆发力。但也没有多想,只是微微一侧身,紧接着一个蝎子摆尾,不光躲开了胖子的板砖还一脚踢中他的胸口。 姜元浑身的肥肉以中招的地方为中心,像水波似的荡漾开了。肥胖的身躯被踢得凌空飞出三丈多远,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摔了个灰头土脸。 其实已胖子的逃命本事,一门心思跑的话,黑衣人想追上他还真费点劲。但是这次是他主动攻击别人,手脚配合就不协调了。注意力都在板砖上,根本就没做出躲闪的动作,结果不但没砸到人家,自己还被一招放倒了。虽然败得有点窝囊,但也为云端和冯成争取了一瞬的机会。 果然云端的左拳和冯成的箭几乎同时到了,黑衣人稍稍旋转了一下身子,将两人的攻击集中在一条直线上,右手握着刀柄左手平推着刀身,想用足有一尺多宽的刀面当做盾牌,同时挡住二人的攻击。 叮!钢箭率先钉在了刀头处被击飞了。但力道却大的吓人,饶是黑衣人天生神力也被带得大刀微微扬起。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弓箭手刚刚藏拙了。 是的,这才是冯成毫无保留的一箭。先前的几箭虽然角度刁钻但并没用全力。而这一箭冯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弓弦都在箭射出去的一瞬间拉断了。 于是云端的拳头抓住了这一丝缝隙当胸穿了进来。黑衣人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这几个崽子心机还真够深沉的,生死之间还能这么冷静,配合的还这么默契。不惜用受伤和藏拙来为同伴制造机会。但又有什么用呢?他只需要轻轻一掌就能挡住这最后一击。然后油尽灯枯的三个小家伙还不一样要任自己宰割。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随意的撤出左掌就想挡住云端的拳头。但马上他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本是无声无息的一拳看似没有多少力气,直到接触到他的手掌才嗤的一声拳风透体而出,内力瞬间爆发,这一拳重如千斤。 自己又被算计了,这小子是内家修炼者!刚才的刀法看似狠辣实则凌乱,看来并非其所长,这才是他的杀手锏。但再变招已经来不及了。 咔!四根手指被打得向后折断,拳头瞬间在他眼前放大。好在多年刀头嗜血的经验让他百忙中微微侧了个身。 啪!致命的胸口被躲开了,而左肩骨被一击粉碎。 啊!黑衣人惨嚎一声。一方面是因为疼痛,一方面是因为愤怒。纵横江湖多年,多大的风浪没见过,今天却阴沟里翻了船。被几个小鱼小虾连番戏弄,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禁恶从心头起,也不顾自己的伤势,呜!大刀带着风声向云端兜头砍去。 一丝苦笑挂在云端脸上,只差一点,如果不是小腹伤口的牵绊,他的拳头就能快上一线击碎黑衣人的胸骨。即使不能要了他的命,也能重创他。但是没有如果了,现在面对死亡的是自己。 嘡!一声巨响。那催命的大刀并没有落在云端的头上,反倒高高的飞上了天空。击飞它的只是一颗小小的石子。腾腾腾,黑衣人连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形。 “什么人!” 随着他的惊呼,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从黑影中慢慢的踱了出来。 第三十一章 招募 曹锟!刚刚还游弋在死亡线上的三个小子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曹锟这尊大神出手了,自己的小命算保住了。 面无表情的曹锟风轻云淡的走了过来,先看了看云端:“霹雳手秦朗是你什么人?” “我从没听说过!”云端赶紧抱拳回答。 哦!曹锟皱着眉头仔细分辨着云端的神情,足足几十个呼吸,才缓缓说道:“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于是回头看向黑衣人:“影毒门的?” “是!”黑衣人显然也认得曹锟赶紧躬身答道。再没有了刚才的张狂。 “帅级的?” “是!” “你踩过界了!” “是是!晚辈马上就走。”黑衣人心里这个憋屈。这个活本不应该接的。像姜元这种小鱼没多少赏金,以他的级别是不屑为之的。而自己因为办事路过江都,却鬼使神差的顺手就把这个单接了。虽然知道自己门派和大江帮有协议,不能在他们地头动手。但仗着身手过人,没把这规矩放在心上。本以为一走一过就把事情办妥当了,即使被大江帮发现了以自己的能力也早就远遁了。谁知道生生就被这仨小子拖在这了,不光没做掉目标,还受了不轻的伤。最主要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把曹锟引出来了。 曹锟此人影毒门做过深入的调查,可惜对他的身世一无所知。但另一个结果让他们高层大惊失色,曹锟有十大的实力。那明面上大江帮至少有两个十大级别的高手。在加上大江帮人员众多,财力雄厚,所以影毒门早早就与大江帮达成协议不在江都动手。现在却生生的犯在曹锟手里了。他心里明白全盛时期的他估计也走不过三十招,何况现在又身受重伤。 “走?那么简单?就没什么交代吗?”曹锟依旧淡然。 黑衣人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就当大家以为他要暴走反抗的时候,他却突然抽出了匕首,决然的一刀砍下了自己的左臂。 “前辈可还满意?”他紧咬着牙关汗流满面。 “好!你可以离开了。”曹锟淡淡的说道。 黑衣人躬身行礼,捡起自己的断臂,片刻没敢逗留转眼消失了踪迹。 “谢前辈救命之恩!”云端赶紧深深一揖。连姜元也不敢矫情,挣扎着爬起来被冯成搀扶着连连感谢。 “我并不是要救你们,只是不喜欢有人在我大江帮的地方闹事。你们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消失在阴影中。只留下兄弟三人面面相觑。 “狂什么!”姜元撇撇嘴:“又不是天下第一!”随即转头喊道:“人呢?都他妈死绝了!没看到少爷我受伤啦!” 呼啦一下,刚才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众多小弟不知道从哪个石头缝里蹦了出来,蜂拥而至,争先恐后的表着忠心。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和刚才的杀手同归于尽。 姜大少连骂人的*都没有了,被七手八脚的抬进了屋子。 “哎呦!你们他妈轻点啊!”宁静的夜里只留下了一声声胖子凄厉的惨叫。 两个月后云端慢慢的恢复了,伤口已经结痂,只是这一年中连续的受创让他的元气损伤了不少,到现在脸还有些苍白。 胖子却早就生龙活虎了,那晚的一脚并没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主要是黑衣人从头到尾就没太把他当回事,这一脚也只是顺带的,根本就没出几分力。而他自己则执着的认为,这要归功于他身体强壮,这身肥肉至少也相当于四级金钟罩铁布衫。 唯一没有受伤的冯成却忙坏了。不但要照顾这俩受伤的大爷,还在云端的授意下将姜元大部分小弟遣散了,只留下十几个身体强壮办事利落的手下,每天操练着,不求歼敌只要能自保就好。 姜元也知道,他这些手下关键时刻根本派不上用场,也就默许了。只是这江北第一大帮的宏伟志向也随着一江春水滚滚向东不见了踪影。 一个月前罗氏兄弟离开了。罗大因为抢救及时,保住了一条命,但没个一年半载也恢复不了。罗二因为那晚被杀手吓得没敢出手,脸上无光,再也没有脸面留下。当罗大稳定下来就向姜元请辞。姜元也没矫情,大方的送出五百两银子将二人送走。 也许出于大江帮的震慑,这两个月来天狼帮和影毒门都没有什么动作。而那晚的血战动静不小,也被好事者传得沸沸扬扬。本地的小帮派知道这几个小子也不是软柿子倒也没有来找过麻烦。总之日子过的风平浪静,这让几人也乐得清闲。 这天早饭时候,姜大少突然放下了饭碗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知道那晚咱们哥几个为什么会那么惨,差点丢了性命吗?” 云端和冯成早对大少的跳跃性思维见怪不怪了,都没理他只是闷头吃饭。而张宝儿却满脸疑惑的问:“为什么啊?” 对他的反应姜元的虚荣心大感满足,轻咳了一声接着说:“经过这两个月我不眠不休的分析得到了结论,那是因为我们不够强大。没有起着决定性作用的高手。你们看那天咱们哥仨拼死拼活的手段尽出也差点没挂在当场,而曹锟出来什么也没干,只是一个眼神几句话就逼得那杀手自残逃遁。这就是高手的作用啊?小云和小成在年轻一代也算是顶尖了,但碰上老一代的人物就相形见绌了。如果咱们有个十大级别的高手坐镇,谁敢随随便便动咱们。” “废话!”云端听不下去了:“你当十大是大街上的大白菜啊,说有就能有!” “对啊!”姜元为了不冷场赶紧接茬:“所以我决定了,为了大家的小命和后半辈子的幸福我们要招募高手。张宝,把我们这两天准备的资料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好嘞!”张宝赶紧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打纸:“经过这些天我多方查探。。。” “嗯!”姜大少不满的哼了一声。 “对对对还有元元英明的领导下。”张宝赶紧改口,看着姜元表示满意才又说道:“我们整理出九位高手,都是声名赫赫又和其他门派和组织没有什么瓜葛的人物,可都是真真正正的高手哦!” “所以我决定了!”姜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去拜访他们、招募他们为我们所用。” “不认不识的他们理你才怪!”冯成小声嘟囔着。 “所以我们要带着足够的诚意和足够的银子。对了,姜元回头看向张宝:“银子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张宝算被姜元吃得死死的,赶紧摇头:“这些天咱们人少了,开销就小了。我又从我爹娘那弄了一些应该足够了。” “好!”姜元满意的点点头:“那还等什么?咱们去招募他们吧!” 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妥,但云端和冯成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张宝更是对他马首是瞻,于是四人只带了两个家丁出门访贤去了。 第一个拜访的目标叫白云飞,据张宝的资料上说此人师出名门,百毒不侵。能生吃毒蛇活蝎,体质万中无一,乃江湖奇人。当众人敲开了白家的院门,一个小童正在熬药。 姜元客气的问:“白先生在家吗?” “在!”小童答道。 “能否请出来一见啊?” “现在不成啊!这几天天气转凉了,我家先生前天偶感风寒,从昨天开始就昏迷不醒了。所以不能见客。” “哦!这体质还真是万中无一啊!受了风寒都能昏迷啊!”姜元一头黑线。“留下二十两银子,请先生好生修养,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第二个叫刘霸天,光听名字就霸气。资料上说此人天生神力,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刀枪不入。据说有人亲眼看到别人拿五尺长的大刀砍他,只砍破了衣服,身上一点事都没有。 来到刘家他家正在办丧事,虽然没有交情但既然赶上了,几人也只好先祭拜了一番。问起刘师傅,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接待了他们:“我家相公昨天出城访友遇到山贼被砍死啦!” “哦!办丧事的就是刘师傅?”姜元惊道:“不是说五尺长的大刀都砍不坏他的肉身吗?” “呜呜,那山贼拿的是六尺长的刀。” “留下一百两银子,夫人节哀顺变!”姜元咬着后槽牙吩咐着。 接下来的几家走下来,姜元脸都长长了。无非是一些打把势卖艺的,什么胸口碎大石、生吞宝剑、口吐莲花、看了个便就是没见到一个有真功夫的。最后那个更离谱,居然是个变戏法的,也不知道从哪突然拽出一只大耗子,把毫无准备的姜元吓了一跳。 眼见姜元恨的牙痒痒,张宝陪着笑脸小心的问:“元元要不今天就这样吧!咱们改天再去找。” “还找个屁!”憋了一天的胖子终于爆发了。跳着脚骂着:“这他妈就是你说的高手?你眼睛瞎了还是脑袋进水了?” 看到姜元毛了,张宝眼泪都在眼圈里打着转,小声辩解着:“可他们说这些人都是高手啊!” “他们说!他们说你就信啊!你自己没长脑子啊?他们说我今天晚上就把你扔江里喂王八你信不信?” 看到胖子真发飙了,云端赶紧过来劝导:“你和张宝置什么气啊!他都陪你走一天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宝儿一个公子哥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啊?刚见过的这几个在普通人眼里本来就很厉害了。再说了,高手哪那么容易遇到啊!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被门派和组织花费大量资源培养出来的。以咱们现在这个小庙,即使遇到了也供养不起这些大神。先回去从长计议吧!” “咳!也只好如此了!”从此胖子也断了满大街找高手的心思了。 第三十二章 独自上路 ps:看《江湖之不归路》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夏天就快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大家都很充实甚至有些忙碌,因为他们的商会开张了。 就在姜元招募高手失败的那天晚上,在云端的建议下四个人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交流了心中的想法,也初步确定了未来发展的基调。 其实真正有想法的只有云端一个人。姜元看似精明,其实做事冲动。凡事只凭自己的喜恶,并不喜欢动脑子。 冯成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他的愿望只是想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而张宝根本不知想法是何物,能跟姜元在一块就很开心。现在又多了云端和冯成两人,也就是他在这世上仅有的三个朋友。虽然总是被姜元欺负,但也乐在其中。 而云端则不同,身世诡异、身负血仇。他并不想把自己的经历强加给伙伴们。并不是不信任,而是怕给他们带来烦恼和伤害。所以他决定一个人去承担。 但在去留问题上大家的意见出现了分歧,按云端的想法,大安商会的事已经告于段落。姜元不应该再留在江北冒险,应该听从他父亲的安排回到江南去。 而姜大少却坚定的重申着,经历了生死的自己已经不需要躲藏在家族的羽翼下,所以坚决不去江南。其实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不想再被他老爹指手画脚。而且现在在大江帮的地头上安全也有了保证,回到江南也不见得好到哪去。虽然少了一些天狼帮的威胁,毕竟影毒门的根基也在江南。而且听说影毒门接下的任务都是不死不休的,一旦回去就会被自家老头禁足在家里,这对生性跳脱的他简直生不如死。 云端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但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如何生存?不能总靠张宝偷鸡摸狗的祸害自己家吧!经过一番讨论,大家决定重开商会。毕竟姜元管理过几个月大安总部,做起事来还算驾轻就熟。而且大安在江北经营多年,好多关系盘根错节,现在可以重新拿来利用。临走时遣散的外围伙计也可以想办法召回。 于是姜元把大家的想法飞鸽传书给了自己的父亲。出乎意料的是七天后他收到了一张三十万两的银票和一张纸条。上边只写着四个字<尽力而为>。想来他老爹心里也有着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想法。 用五千两银子开路,借着张宝家老头的关系,两天之内所有的手续都齐备了。现在万事俱备只差起名了。姜大少坚持认为,半年前江北大安在他的手里化为灰烬,现在不管叫大安还是新大安都不吉利。于是经过一夜冥思苦想,一个恶俗的名字在心中没有半点墨水的大少脑海里产生了。于是<大发商会>诞生了。 除了刚开业的几天有些手忙脚乱,现在的大发渐渐上了轨道。经营的还是大安原来熟悉的毛皮和药材。由于张宝的关系,大发对丝绸业也有所涉猎。还别说胖子还真继承了几分他老爹做生意的天赋,短短两个月里就将大发打理的井井有条。 是时候离开了。看着伙伴们忙碌的身影和蒸蒸日上的商会,云端做出了决定。 当天晚上在晚饭过后云端对其他三个伙伴说出了想要离开的想法。出奇的是几个人并没有反对。 姜元难得郑重的说道:“兄弟,我们知道你有些事埋在心里。你没说,我们也不好问什么。人生在世几十年,轰轰烈烈也是一辈子,畏畏缩缩也是一辈子。想干什么你就去做,只要记得当你累了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就回到这里。这里有你的兄弟和朋友!” 呵呵,云端笑了。在大家不经意间擦去了眼角的泪滴,锤了胖子一拳:“行啊!开了几天商会现在是文明人了,学会煽情了!” 在大家的哄笑中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云端拒绝了冯成的陪同,他知道大发的底子还是太薄了。没有高手坐镇,现在看似风光,其实不堪一击。姜元有些小聪明但做事太冲动,张宝就是个公子哥还像个女人般脆弱,根本指望不上。只有冯成功夫不错,遇事还冷静心细。就像上次的遇刺事件,事后大家才了解道,云端感觉不对,纯属是对危险的一种本能直觉。而冯成是经过细心的观察发现两只本应该在夜里休息的喜鹊围着门口的大树鸣叫盘旋,就是不敢回巢,才确定树上有人。对他的观察力云端都自愧不如。有他留在江都,不但是安全有了保障,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他也能冷静的给与意见和建议。 于是第二天一早云端拒接了兄弟们的送别独自一人上路了。他的第一站是同江,因为消息楼的江北总舵在那里。 消息楼是一个独立的组织,他不属于任何帮派,也不参与江湖的纷争。但在那里你能买到大部分你需要的信息。而且消息楼从不出售虚假信息,如果他们不知道,就会坦诚的告诉你,并且不会收取你任何费用。如果消息不完全,他们会理性的帮助你分析,直到让你满意,当然那是要收费的。而且消息楼的人脉极广,据说只要你花得起钱,连太子每天上几次茅房他们都能帮你查出来。虽然传言可能有些夸大,但消息楼巨大的能量由此可见一斑。 江都没有消息楼,因为大江帮本身就借着沟通南北的便利条件收集和出卖着消息。但大江帮崛起的时间毕竟是太短了,像云端想查的这种陈年往事就没什么记载。所以同江消息楼成了云端查访方中天的第一站。 一路无话,七天后云端到达了同江,先找了间客栈住下,简单的吃过午饭就来到了大街上。 同江没有江都繁华却历史悠久,各种店铺林立在街道两旁。不少都古色古香,百年老店、十年老店的招牌处处可见。 云端没有兴趣去逛,他在找名字里带息字的店铺。因为消息楼并不是一个公开的组织,一般的老百姓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云端也是偶然听商会里的老账房和别人吹牛才知道它的,继而刻意的打听了一下。据知情者说,要找到消息楼就在闹市寻找带息字的店铺,有可能是酒楼、有可能是裁缝铺、也有可能是妓院,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找到后只要和管事的说要买消息,他就会送你去消息楼的所在地。当然如果你面生,对方也可能会对你进行试探和观察。一旦对方觉得你是个威胁,就会终止和你的交易很婉转的请你离开。至今为止还没听说过消息楼和顾客大打出手的事情发生。 果然没走多久云端就在背街上发现了带息字的店铺。只是让他有点哭笑不得的是,那是一间棺材铺。和老板说明了来意,那个秃顶的老男人只是打量了他几眼就带他来到后院,上了一辆全封闭的马车。 马车从后门出来,七拐八拐的很快云端就失去了方向。只是任它穿行了半个时辰才在一个很大的仓库里落车。同样是看不到任何有标志性的景物,四周都是木架,上边摆满了一摞摞的卷宗。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接待了他。 “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女子很客气,但口气很淡然。 “我想知道方中天的消息,应该是个江湖人士,可能岁数不小了。对了,他人肯定在江北。” “哦!”女子绣眉微蹙,应该是没什么印象。于是在一个木架上查找一阵才拿着薄薄几张纸回来说道:“我们记录在案的叫方中天的人一共有二十七人。最大的七十岁,最小的十四岁。其中有证明已经不在人世的十六人。剩下的十一人里有两个不到二十岁应该不是你要找的人。其余的九人里有五个在江南,完全符合你条件的只有四个人。一个是江北顺安镖局的镖师,四十七岁,没有家室,武功一般。一个是江北方家寨的人,具体岁数不详,现在大概四十岁左右,家庭和身手不详。十五年前曾跟随方家寨寨主出席刘氏商会建会八年庆典所以会被记录。第三人为虎鹰帮的一个小头目,四十一岁,武功很差,有一妻两女。最后一人四十二岁,曾为大正剑的首席大弟子,武功很高。二十一岁时失踪,据说加入了抗元组织,但从此不知所踪。而大正剑也在最近的几十年里没落,现在只有六十几人,没有什么高手。十一年前,大正剑与地龙宗火拼,几乎全军覆没。关键时刻有一人杀出连斩地龙宗十九个高手,解大正剑之危,然后扬长而去。据大正剑的老人分辨可能是曾经的大弟子方中天,但没有任何证据。好!资料就这么多。希望对你有所帮助。我们会将全部资料抄录一份给你。因为不是太详细,只收取你五百两银子。谢谢!”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三十三章 初遇小小 交易结束,云端被要求坐着来时的那辆马车回到了棺材铺。线索不算多但总好过没有,只是价钱让一向节俭的他好一阵肉疼。 既然有了目标云端决定明天一早离开同江,现在还有半天的时间不妨在城中逛逛。毕竟自己去过的城市不多,见识一下也好。 只逛了一个时辰云端就索然无味了,大城市的繁华背后是高昂的物价和奢侈而又无用的商品。比如自己刚刚走出来的这家神兵楼,据说是专门为客户定做兵器的店铺,在同江也是赫赫有名。 云端一直想找一把趁手的兵器所以也被吸引来了这里。但一看之下十分失望,这里的兵器的确做工精致,甚至有些奢华。好多刀剑的柄和鞘上都镶嵌着华贵的宝石。但是兵器本身也被刻意的减轻了重量,变得更薄更精巧了。虽然便于携带也更美观了但在内行人眼里也更不堪一击了。云端觉得他以前上山砍柴的柴刀都能把它一刀两断。更离谱的是大部分的兵器都没开刃,可能是怕有些脑残的阔少不经意间伤到别人或是伤到自己。总之一句话这些兵器都是给有钱人装样子用的,而实用性不如一把菜刀。 “小哥哥,要买兵器吗?上好的兵器!” 刚走出店铺的云端被一个女孩拦住了,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圆圆的脸两颊微微晕红,一边一个小酒窝。两只大眼睛乌黑有光透着机灵。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编成了数十个小辫子显得很是俏皮。身材高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身绿色的衣裤上边绣着好多花鸟鱼虫十分精致。两只手上还分别带着两串小铃铛,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哦!”看着这个明显有些外族风情的少女云端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有什么兵器要卖啊?” “嗯,你自己看哈!”少女大方的递过来一个小布包,完全没有中原女子的羞涩。 云端打开一看,那是一把小巧的弯刀。并没有刀鞘,刀柄到刀尖不会超过两尺,乌黑的刀身在阳光下也没有反光。入手以后却比一般的大刀都沉,刀锋十分的锋利。 “好刀!”云端赞叹。这把刀从外表上看并不出众甚至有些粗糙。但设计上十分合理,拿在手上虽然很重但并不偏坠。而且从材料上看应该用的是极品钨钢。在江都的几个月里他整日出入商会,虽然不懂经营但却涨了不少见识,再不是初入江湖的小白,所以他认得这种材料产自苗疆,质地极为坚韧,也同样很难铸造成型,一般都是少量加入进别的材料里以增加坚韧度。像这把完全用钨钢打造的弯刀很是少见。 “小哥哥你很识货哦!我在这好半天了,也给过好多人看过。他们都说样子不好看也太重了。”少女看到云端对她的刀感兴趣,两个大眼睛笑的眯成月牙状。 “这么好的刀为什么要卖呢?而且这刀应该是特意打造的,它的形状这么怪,需要配合特殊的手法才能发挥出威力吧!” “哦!看不出小哥哥你还是个行家哈!这刀是我娘专门为我定制的,是要运用我们家传的刀法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但是刀法不能外传哦!” 说完又不舍的看着弯刀有些沮丧的说:“没办法啦!我出来的时候没带够银子,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小小已经好几天都没吃饱饭了,从这里到长白山还有好远,只好把圆月卖了换些路费。只是希望买到它的人能珍惜它,即使用不惯也不要融了它。” 看到女孩对刀恋恋不舍的目光云端把它交还了回去。而且被少女的孤苦无依触痛了心弦,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童年。 “这把刀对我也不太适用,你还是收起来吧。我这有二十两银子你先拿去用,应该够你的路费了。” “哦!对我这么好?小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哦?”少女笑得有些顽皮也有些狡黠。 咳咳,云端被造了个大红脸,连连摆手尴尬的说:“没有了!完全是江湖救急。” 呵呵,少女却大方的笑道:“看你脸都红了和大姑娘一样,我相信你是好人。不过这钱我以后怎么还你啊?” “哦,我过一阵子也会去长白山一代,如果有缘自会碰到。” “啊!你也要去长白山啊?那还借什么钱啊!我和你一道去好了。你只要管吃管住就成了。放心我不白吃你的,我可以保护你,据说长白山一代马贼很多。别看我是女孩子,我很厉害的哦!” “咱们孤男寡女的一路同行不太方便吧!”云端反倒有些放不开。 “呵呵,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个大男人怕什么的!”少女笑道:“对了我叫蓝小小,十六岁,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啦?“ “云端,过了今年就二十岁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云端哥哥啦!云端哥哥咱们先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放心,只要管饱就好,我不挑食的。” 于是云端反倒和个小媳妇似得羞答答的被大方的少女拖走了。 小小还真像她说的不挑食,和云端在街边上吃了顿包子就很满意了。七八个大包子下肚,小小也吃饱了于是打开了话匣子。讲她家乡的趣事,路上的见闻,叽叽喳喳的像只快乐的云雀,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云端在听。 半个时辰过后云端也基本上弄明白了,小小来自川蜀,家里应该很有势力。这次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和她母亲产生了矛盾,于是一气之下从没出过远门的她离家出走了。由于走的仓促又没什么出行的经验所以也没带够路费。 刚开始还好,跟着一个汉人的商队从川蜀来到了江南。大家看她年纪小,长得漂亮嘴又甜,对她都很照顾。所以她一路近似游山玩水的过来了。 但自打在江南和商队分开独自一人上路,日子就过得没那么惬意了,这一路上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看到她一个人岁数又小长得又漂亮,于是有些人动了歪心思。好在她功夫不错人又机灵,倒也让她有惊无险的度过了长江来到了江北。 但接踵而来的问题是没有路费了。从小受的教育让她虽然有不错的功夫但却不屑于偷盗和抢劫,就只好变卖身上的东西了。不多的首饰换成饭钱花光后就只有卖刀了,于是遇到了云端。 之所以要去长白山是因为十几年前她爷爷因为一件重要的事去长白山一代,却从此失踪了。十几年来族人也多方寻找和打听都没有结果,于是早就认定应该是陨落了。虽然小小也认为找到爷爷的希望不大,但这次遇到的麻烦太棘手,需要族里有分量的人物出头才能解决。记忆里爷爷对她甚是疼爱,所以也不惜万里前来寻找。具体是什么麻烦她没说,云端也没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和秘密。 吃饱了的小小心满意足的抻了个懒腰,曲线毕露。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 “吃饱了就困!云端哥哥,咱们去你住的客栈睡觉吧!” 感受着周围食客异样的目光,云端一头黑线。明知道这少女没有别的意思,但也不能挨个找人解释,只好拉起小小逃一样的跑掉了。 刚出了包子摊二人就被几个青年围住了,只见这几人都衣着光鲜,腰间还带着不同款式的玉佩。虽然天气已经渐渐凉了但依然有几个还在附庸风雅的摇着扇子。另外几人腰中还悬挂着宝剑,但看着他们脚步虚浮,明显是拿来充门面的。 为首的一人身穿白衣,长相还算俊美。但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凹进去带着血丝的眼睛破坏了美感,一看就是酒色过度。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子?”只见他对着身边一个长相猥琐的青年问。“果然有几分姿色!” “是的,王少爷。我是去神兵楼取剑的时候看到她的,这不就巴巴的给您送信去了吗!”猥琐的青年讨好的笑着。 “嗯,算你有心了。欠我的赌债就算了。” “谢谢王少!谢谢王少!”那猥琐的青年眉开眼笑。 “敢问小姐芳名,芳龄几何啊?”那被称作王少的男子故作潇洒的对着小小笑着,目光中带着热切。旁边穿着普通的云端根本就没被他放在眼里。 “呵呵,在大街上问女孩子的年龄可是很不礼貌的哦!”小小眨着狡黠的大眼睛笑着。看向白衣男子的目光同样热切,但绝对不是欣赏,而是见到冤大头般的欣喜。 “哦,是本少唐突了!失礼失礼!”看到小小很上道,王大少哈哈大笑:“不知小姐能否赏光去对面酒楼一聚啊!” “哦,好啊!那就打扰公子了。不过我要和我哥哥一起去哦!”小小痛快的答应了。只是一只手背在身后向云端做了个隐晦的手势。 “好好,小姐这边请。见小小答应得痛快,那王少早就心花怒放了。根本没有怀疑云端这个和小小不论长相和衣着都明显不搭的哥哥。 虽然不知道小小有什么意图,但云端也知道她并非轻浮之人,而且面对这几个纨绔他还真没有什么压力,又好奇小小要做什么,也就没有反对。于是兄妹二人被一群公子哥簇拥着进了街对面的豪华酒楼。 第三十四章 打劫 王公子特意选了一间偏僻的包间,一群公子哥放肆的调笑着,看着云端和小小就像待宰的羔羊。 没一会功夫酒菜流水般的端了上来,一时间香气四溢。连小小也不禁暗暗后悔,刚才的包子吃得那么急干什么。 趁着上菜的间隙,小小在桌下偷偷捅了捅云端的腿,递过来一样东西。云端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那是一颗红色的药丸,稍稍带着一点辛辣的味道,放在鼻子下一闻顿时觉得头脑一清。看着小小像个偷鸡的小狐狸似的偷偷摸摸的吃了一颗,云端也没怀疑,借着喝茶的掩饰也吃了下去。 药丸到了肚子里除了有点清凉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那王少爷对着边上的青年使了个眼色,那青年会意拍开泥封主动为大家倒酒。其他人起哄,说都是江湖儿女,别小家子气扭扭捏捏的,换大杯来。于是又让小二换来大杯。 王少爷头一个站起来端着酒杯说道:“今天我很高兴啊!遇到贤兄妹这样脾气相投的朋友。在同江这个地方我还是有些能量的。以后你们兄妹不管遇到什么难处都可以来找我。我肯定帮你们处理的妥妥当当的。来,相逢就是缘分,我敬二位一杯。 一杯酒下肚云端就知道,这酒很烈。但是从胃里缓缓升起了一股清凉中和了酒意让他瞬间就没有了火辣的感觉。哦,原来这颗药是解酒的。 在座的那些青年根本不用提醒。一个个端着酒杯说着场面话都来敬酒。显然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云端心里有了底,来者不拒,和他们推杯换盏,一时间气氛倒也十分热烈。抽空看了眼小小,被众人着重照顾的她已经有些醉眼朦胧了。两个脸蛋一片潮红,说话也不怎么利索了。云端撇了撇嘴,对小小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这丫头真能装啊!要不是自己亲眼看见她吃了解酒药还真以为她喝醉了呢。看来这种扮猪吃老虎的事小小也干的纯熟无比。 看到小小露出了醉态,几个青年的酒劝得更起劲了。小小看似已经到了极限,摇摇晃晃的,给人感觉再喝一杯就倒。但是又喝了十几杯了依然在摇晃中,就是不倒。 她不倒,那些公子哥却挺不住了,几十杯酒啦,就是头牛也该灌趴下了!于是连续有三四个出溜到桌子下边去了。 王公子也没好到哪去,此时的他脸红脖子粗,眼睛都凸出来了,心里还纳闷。那个小妞眼看就不行了,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倒下呢? 看着剩下的几个也好不到哪去,云端决定加把柴。端着杯子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喝,愿不愿意喝,捏着鼻子一通灌。于是最后坚持的几个也被放倒了。 看着王大少带着不甘的眼神,不断踉跄着,最终壮烈的翻身倒地,用下巴当舵向前滑行了几尺远才闷头睡去。小小那朦胧的眼睛瞬间清明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拍拍肚子说道:“可撑死我了!就算喝水连喝这么多杯一趟茅房都没去,他们几个也算是海量了。” 将地上的众人挨个踢了踢捅了捅,看大家都没什么反应,于是小小开始在众少身上翻找。什么银子啊、银票啊、玉佩啊、扳指啊,凡是值钱的统统被搜走打包。 “你不是不屑于偷盗吗?”云端好奇的问。 “这不是偷盗!这是本姑娘的劳动所得。你看本姑娘陪他们喝了一下午的酒,是不是很辛苦啊!他们是不是也很尽兴很开心啊!所以啊,我们适当的收取些费用也是天经地义的!就是去楼子里找姑娘陪酒也得给钱啊!”呸呸,说完小小自己脸也红了:“说下道了,把自己也绕进去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二人离开酒楼的时候小小还好心的提醒小二找来两床被子帮他们盖上。初步统计这次收获了一千七百多两银子,还不包括没有作价的饰品。小小很开心,这钱赚的容易还没什么心理负担。连续走了半个月背字了,一碰到云端才三个时辰不到。不光吃的饱喝的好,连路费都成倍的弄到了,于是小小将云端当成了幸运物。即便现在有了钱了也非要和他搭伴而行。云端没办法只好带她回了客栈,并帮她另外安排了房间让她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云端决定离开同江继续北上,小小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二人在路边吃过早饭,云端简单补充了些食物和清水就出了北门。小小终于有了依仗,不用再小心翼翼的了,所以一蹦一跳很是开心。 刚刚走出两三里路,眼见前边有片树林,十几个人杀气腾腾的从树后转了出来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昨天见过的王少爷,还有几个昨天同桌的青年,其余的都是家丁打扮。 看到他们云端并不吃惊,就在早上吃饭的时候云端就发现有人躲在小巷里对他们探头探脑。仔细一看居然是昨天一起吃饭的公子哥之中的一个。对这些地头蛇能找到他们并提前埋伏云端一点也不意外,而且出手收拾他们也一点没有心理负担。一群纨绔而已,又是先惹到自己头上,既然被找上了就权当为民除害了。试问如果自己和小小不是江湖中人,昨天被他们软硬兼施早着了他们的道了。身为女子的小小下场会更为凄惨。 王公子站在道中央,依然摇着扇子故作潇洒状,但是眼角有些抽搐。终年打雁,昨天却被大雁啄了眼睛。被个少女和个土豹子算计了,不光没占到便宜还被洗劫个清洁溜溜,除了身上的衣服也就剩这扇子了。 此刻二人被他们堵住王少的心里不禁大快。想到到他们惊慌的眼神,想到那个小妞跪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求自己放过他们而自己不为所动。想到男的打成残废扔到树林里喂狼,女的带回去淫乐的惨状王少就暗喜。正考虑是不是应该酷酷的说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然后大笑三声却发现,呃!他们怎么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呵呵,这不是王大少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云端笑咪咪的说道。 王少大怒,这他妈应该是我的台词。于是再也不记得保持风度了,跳脚骂道:“你们两个混蛋!在同江的一亩三分地还能逃出我的手心。老子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和我作对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接着指着云端:“你小子不是很拽吗?今天我就打断你的四肢扔在林子里被狼一口一口吃了!”又走过来指着小小咬牙切齿:“你个贱婢,昨天耍得老子团团转,今天被老子抓回去玩得你生不如死。等老子玩够了就送给手下玩个便,然后把你卖到妓院里让千人压万人骑。哈哈哈!” 嘭,紧接着是蛋碎的声音。小小一脚踢在他下身要害。看着倒在地上佝偻的像被煮熟的大虾一样的王大少,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的嘴巴好臭哦!” 瞬间的呆滞过后,十几个人嗷嗷怪叫的冲了上来。然后又在几个呼吸间就被小小一个人放倒了。活动着手腕,看着躺满一地哭爹喊娘的一众人等,小小不满的嘟囔着:“就这身手,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想做恶人也要时常锻炼下身体,不然哪有作恶的资本啊!你们几个,别躺着干嚎了,赶紧收拾收拾,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本姑娘送过来。” 呃!众人震惊。原本的桥段不是这么设计的啊!应该他们才是受害者啊! “还愣着干嘛?要本姑娘亲自动手啊!” “哦,好好!”几个伤势不重的赶紧将同伴怀里的财物收敛过来交给小小,连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王大少都没放过。于是又有七八百两银子进了二人的腰包。 “哼!算你们识相。同江这个地方本姑娘很喜欢,以后也会经常光顾,要让本姑娘知道你们继续欺男霸女,躺在地上的那个就是你们的下场。滚!” 于是众恶少互相搀扶着抬起地上的王大少仓狂的逃了。 “你们几个快点跑啊!别跟没吃饭似的,回去晚了你们家大少能不能救过来可就不敢保证啦!”小小双手拢在嘴边还在后面没心没肺的喊着。 于是众人跑的更快了。 第三十五章 被盯上了 当家丁回报的时候王大人正在后堂跟一个年轻人喝着茶。 那个青年四方脸,有棱有角,身材健壮搭配着一身合体的黑色武士服显得气势不凡。只是他长着一双三角眼,看人的时候不时的流露出阴狠骇人的精光,感觉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住似的,即便坐着不动也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听闻宝贝儿子被废了,王大人暴怒拍案而起:“废物!都是废物!一群人还保护不了少爷的安全!请最好的大夫过来。要是少爷治不好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告诉衙门马上发出海捕公文,通缉那二人,本县捕快立刻沿凶手逃走的方向追缉,请其他州县配合。 “王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黑衣青年站起来问。 “哦,三少爷。我儿被贼人重伤,恐有性命之忧。现在贼人向北逃遁,我传令手下捕快前去缉捕。但据说那二人武功高强,我恐怕普通捕快有力不逮。正好三少在,请传令您麾下高手前往配合,找到凶手死活不论,我王伦承您的情。这次令尊拜托的事情我马上交代下人去办。以后同江的官运码头会向你天狼帮开放。” “好!王大人快人快语。您放心我马上让手下高手前去追捕凶徒。何大、何二,你二人亲自去办。” “是,三少。”背后站着犹如标枪一般的两个中年人领命而去。 “王大人放心,我这两个手下都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高手,又擅长追踪,相信不出几日就能办得妥当。至于先前我许给您的好处稍后我会让手下一文不少的送到您府上。” “好!那就拜托三公子了。我家中有事就不多留你了,改天我再宴请公子。来啊!送三公子出去。 “好!您忙着,有消息我会亲自送到府上。”黑衣青年拱手后转身离去。 这黑衣青年正是天狼帮的三公子雷豹,此次来同江是找王大人商讨借用朝廷的码头运送物资。而此时已身在数十里外的云端和小小还不知道二人已经被天狼帮这样的庞然大物盯上了。 小小这时候很兴奋,这半个月来是小小从小到大过得最艰难的一段日子。虽然有着不错的功夫,但毕竟是个小女孩又独自一人还从没有远行的经验,所以这些天小小心惊胆战谨小慎微。直到遇到云端,虽然也很年轻却有着成熟稳重的性格,跟他在一起小小很有安全感,心理上也有了依仗。于是大小姐的随心所欲的性子又复苏了,刚才的一架小小把这半个月的苦闷一次性的释放的干干净净,所以现在正爽。不禁笑呵呵的拍了拍云端的肩膀:“这么样?本小姐不是盖的把!就这样的阿猫阿狗再来个十几二十个本小姐也不在话下。” “是是!你大小姐所向披靡!”云端苦笑:“但是那姓王的小子明显有着不俗的身世,有可能还有官家的背景。现在被你弄得死活不知,咱们也不知道捅出了多大娄子。” “怕什么!本小姐纵横川蜀这么多年,什么巡抚啊,土司啊,还不都对本小姐客客气气的。” “呵呵,那是川蜀,这是内陆。毕竟不在自己地头上,凡事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前面有个镇子我们去看看,你这一身衣服太显眼了,得换掉。” 哦!小小无奈的答应着。虽然不愿也知道云端是为她好。于是二人进了小镇,镇子虽然不大但也有着成衣铺。云端也换下了武士服选了一套粗布衣服穿上。门帘一挑小小走了出来,换下了异族风情的服饰改穿了一套青色的普通衣裙。虽然没有了从前的妖艳但也有一种平易近人的美。打散了一头小辫简单的婉了个髻,一边梳理着头发小小嘟着小嘴显得不太开心。 围着小小转了一圈云端自言自语:“还是太漂亮了,得找块面纱带上。” 不经意间被称赞小小立刻眉开眼笑。“好了好了我看不错了就这样吧!”云端拗不过她也只好作罢。 出了小镇上了官道,二人明显感到气氛不对,一个时辰之内连续有五波骑马的捕快经过都是气势汹汹。有两拨还特意停下来打量了二人一番,甚至询问了几句。而云端平淡的对答如流,只是说是走亲戚的兄妹丝毫没有破绽,也就没有被为难。小小暗自庆幸,多亏云端江湖经验丰富,要不是他先机更换了衣服,现在早就被人认出追得落荒而逃了。 “得改变方向了!”云端停了下来:“咱们对附近的地名都不熟悉,再被盘问很容易露出马脚。先向西走几天再转北吧。” “好!”见识了云端的老到小小也没有意见。于是二人尽量避开官道改走小路向北走了一天。果然没有遇到任何骚扰,也不禁微微放松了心情。 入夜时分错过了投宿的云端和小小在一片树林中休息,虽然已经是初秋时节天气凉了但也好在干燥,露宿野外并不难过。云端生起了一拢篝火二人围着火堆吃着他烤的野兔。小小越发佩服自己跟着云端是多么的明智。对面这个家伙生存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一眨眼的功夫就弄了只大肥兔子,而且随身带的小布包里就有盐和佐料。烤起肉来手法纯熟无比,一会就香飘四溢。吃着外焦里嫩的兔肉小小的大眼睛满足的眯成了月牙,不断的称赞。不消片刻一只兔子被二人吃个精光,心满意足的两个人躺在火堆旁聊着江湖趣闻,不一会劳累了一天的小小就进入了梦乡。 云端没有睡而是盘膝坐下,调整着体内的真气沿着经脉汇聚到丹田又从丹田重新分散到四肢百骸。龟息功的第四层还没有小成,真气只能覆盖在皮肤表面却不能灌注进兵刃里。所以云端只能以肉身作为最强的攻击手段。这样和对手过招很是吃亏,只能近身才能发挥作用。像上次在江都遇到的杀手,修炼的是外功偏向于力量型,身法并不轻盈。他才又机会近身发出致命一击,还被对方躲过了要害。要是一个轻功甚高或者偏向速度型的高手他就没机会了。对方只要不和他硬拼或者和他游斗,那最终失败的肯定是他。 头脑里分析着自己的不足,真气运行也没有停滞。几个周天下来,身体暖洋洋的,不光疲劳被一扫而空连精神上也彻底的放松了。云端渐渐的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只是本能的让真气随着经脉时而汇聚时而分散,内力也随着真气的不断运行而一丝一丝的增长着。这是一种以意识沟通*的境界,也就是俗称的入定。在这个荒野的树林中云端无意间领悟的状态才是龟息功真正的精髓,它为云端打开了一扇修炼之门。虽然这一夜并没有让他提升多少功力,但却让他掌握了修炼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清晨,当一滴露珠打在云端的脸上他浑身一震醒悟了过来。一夜的枯坐并没有让他手脚发麻,反倒气血流畅浑身说不出的舒服。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小那毫无淑女形象的大字睡姿,嘴里还不停的吧唧着,看来做梦都在享受美食。 云端无声的笑了,活动了一下手脚,该是准备早饭的时候了。就在站起来的一刹那他感觉到了不妥,自己的直觉很少出错,多次让他逃过一劫,这次相信也不会例外。 云端凭着感觉猛地向左一步,一只钢镖擦着他的脖颈带出一道血痕射入了身后的大树,看来对方根本没想过留活口。 “什么人!”云端低喝。并且迅速的用身体挡住了小小。小小也被惊醒了,多年的修炼没有白费,虽然她的眼里还带着迷茫,但也瞬间抽出了弯刀进入了战斗状态。 啪啪啪,随着掌声两个中年人一左一右隐隐封住了去路从两侧走了出来。“了不起了不起!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敏锐的危机意识和敏捷的身手,在年轻一代里也称得上佼佼者。可惜了!今天就要葬身荒野了!” 看着二人眼露精光,举手投足间带着的气势云端知道这二人都是高手。没有一个是自己能够抵挡的,于是小声对小小说:“打不过的!有机会就跑!” “呵呵,别浪费力气了!”那鼓掌的中年人依旧带着和善的笑容:“我们哥俩最怕麻烦了,你们不反抗死的就痛快些。反抗依旧得死,但免不了要遭点零罪。你看我们哥俩奔波了一宿也很疲倦了,咱们打个商量,你们别反抗,我让你们死得一点痛苦都没有。可好?” “死变态!要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小小先不干了,中年人的轻视让身为天之骄女的她瞬间暴走了。一只袖箭也随着话音直奔中年人的面门而去。 “咳,何必呢!”中年人遗憾的摇摇头顺手伸出手指就把袖箭弹飞了:“记住,我叫何二,那边的叫何大,是天狼帮的护法。这次是因为你们伤了王大人的公子所以他老爹拜托我们出手对付你们。好了前因后果都讲明了,免得你们下了黄泉还是只糊涂鬼!” 第三十六章 逃 “老二,你的废话越来越多了。”边上没开过口的何大有些不耐了:“赶快料理了他们早点回去。跑了一夜了,你不累我还累呢!” “好好,老大,你先歇着。这不难得遇到顺眼的后辈我也就多唠叨了两句。来来来年轻人,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该上路了。”说完很随意的一掌击向云端面门。 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但云端却生出躲无可躲的感觉,掌还未到掌风就已经笼罩住了他的全身,云端只能运尽全力一拳击出。轰的一声,拳掌相交云端登登登后退三步才卸去对方掌劲,手臂有些发麻。何二纹丝未动只是衣服被拳风扬起老高。 “咦!有点意思!”何二顿时大感兴趣:“老大,这小子内功深厚,而且内劲有些诡异。打中过后劲力并不消散而是像水中投入石子一样震荡着向四周扩散,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却打断了我继续进攻的势头。你能看出是哪门哪派的吗?” “你当我是武林至尊呢!一招就能看出出处。”何大阴着脸答道。 “哦,小子,来来来再过两招,让二爷摸摸你的底。” “摸你个大头鬼!”小小爆了粗口。本来一早上没睡醒就被惊了起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又被无视,手中的圆月划过一道残影直取对方咽喉。 “女孩子脾气这么暴躁可不好!”何二嘴里吊儿郎当的手上却不慢。微微后错一步躲过刀锋,身手去抓刀背想要空手夺白刃。这时候云端的攻击又到了,只见他高高跃起膝盖撞向对方胸口,双拳由外向内砸向何二太阳穴。逼着何二放弃夺刀改为单臂挡住他的膝撞同时缩头躲过双拳。而云端又借了对方手臂下压的力,在空中向前翻转,头冲下脚朝上一记鞭腿砸向对方天灵。等何二一招霸王举鼎挡住他的鞭腿后,再借力腰部一扭翻转了回来两指直叉对方双眼。 这三招同时在空中完成,一气呵成。饶是何二功力比他深厚不止一层,也被他不和常规的打法弄了个手忙脚乱。小小适时的上来补刀,角度刁钻狠辣下手毫不容情,一时间三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何二吃亏在一开始就没出全力,带着游戏的想法想摸清云端的套路,但却根本不知道云端的打法没有任何套路可言。 云端是受到上次在江都和影毒门杀手生死相搏的启发,结合了在四海发现的散功随笔的经验,根据自己的身体条件将柔韧性和爆发力发挥到极致。招招攻击敌人要害,更是一击不中立刻变招。看似招招都有破绽,但实际上却能互补,连贯起来连绵不绝。 可惜云端内力稍低并不能持久,三十几招后被何二大开大合硬碰硬生生搬了回来。 一口气尽,云端的攻势缓了下来。看着又重新被压制住的小小,云端知道今天讨不到好了。刚才全凭出其不意对方又有些松懈准备不足,加上小小不停的偷袭才将将和对方战成平手。现在何二明显认真起来,压力马上就成倍的增加了。再加上边上还有一个更深不可测的何大还未出手,再不找机会开溜等对方失去耐心下了死手就真走不了了。 想到这,云端鼓足余力轰出一拳终于将何*退一步,喊了一声:“走!”一把抓住小小跃出战圈转身就逃。 何二大感没有面子,刚想去追,却见小小回头甩出一物。 “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何二本想去接,那东西却自己炸开了。一团红色雾气迅速扩散开来。 “快闪!”何大惊叫一声:“是五毒教的麒麟烟!” 何二心头一惊,连忙改变方向退了回来。足足半刻钟的时间红雾才慢慢散去,这段时间二人不住后退生怕沾染到自己身上。只见方圆五十丈内的花草树木全都枯萎了。云端和小小却已早不见了踪影。 厉害!何二心里叫了一声。要不是老大提醒,自己冲上去被粘到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就是五毒教的三大镇教法宝之一,果然够歹毒。”何大皱眉说道:“老二,你先跟着他们,注意别跟丢了。先不要动手,沿途留下记号。这两个小辈出身都不简单,我回去请示公子,然后和你回合,再决定是杀是留。” “好,那你快去快回。”何二点头答应着。 两天后,同江城。一座豪华的庄园里雷豹正喝着酒,怀抱着手下商会进贡的美人,上下其手优哉游哉。 这时一个侍卫禀报:“公子,何大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雷豹的手依然在怀里侍女的裙下掏摸着。 何大径直走了进来,显然对眼前的景象已经司空见惯了,没有一丝异色抱拳施礼:“公子,我回来了。” “麻烦都解决了?”雷豹心不在焉的问。 “没有,让他们两个跑了。” “哦!那你回来干什么?别告诉我你追不上他们!”雷豹有点怪异的抬头问道。 “不是的,那两个小辈虽然身手不错但逃不出我们的手心,老二跟着他们呢。但我们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事,怕给公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先回来请示公子。” “哦!什么事?”雷豹此时也被勾起了兴致。 “对付王家少爷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那男的大概二十岁左右,感觉非常敏锐。老二的偷袭很少有人能躲过,而他却躲过去了。然后他又和老二对了一掌,内功修炼得有些火候了,而且打法十分怪异,看似不成章法却很实用。那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一手刀法使得有模有样。二人双战何二,三十多个回合才见下风。最后眼见不敌那年轻女孩扔出了五毒教的麒麟烟,他们才趁乱暂时逃脱。现在老二正在死死盯着他们呢。我们分析,那男的起码也是某些大门派的核心弟子,可能是出来历练的,杀了他如果走漏了消息难免会受到他所在门派的血腥报复。那女孩应该是川蜀五毒教的人,五毒教本身就是川蜀一霸虽然日渐没落,但这些年又和四川唐门关系密切,而我们一直和唐门往来频繁,所以我回来问一下,对付他们是否妥当?” 嘿嘿,雷豹笑道:“先不说荒郊野外的如果他们出了事死无对证,就算被他们门派知道了又能怎样?江北是我们天狼帮的地盘,龙来了他也得给我盘着,虎来了他也得给我卧着。五毒教能怎样?唐门又能如何?就算他们有实力又能把手伸到江北来吗?再说他们两家关系密切只是表面现象,五毒教的没落就是唐门一手造成的。这一代五毒教没有什么杰出的领军人物,而唐家的现任家主唐剑豪野心勃勃,又手段毒辣。就是他借助地利扼住了五毒教的咽喉,控制了川蜀通往内陆的道路,也就断绝了五毒教和中原的往来。所以五毒教所需的资源都要依靠和唐门交易,而川蜀的特产也只能依靠唐门才能对外销售。这让唐门赚取了巨额的差价,这也是五毒教渐渐没落而唐门日渐兴盛的原因。你以为五毒教傻吗?他们恨唐门牙痒痒!只是他们没办法而已。而唐门也只是将五毒教当成赚钱的工具和手下的打手。现在他们有利用价值,一旦没有了价值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再说,唐门不是也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吗?要不是十几年前我爹和唐剑豪联手做的事,唐门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压制住五毒教吧?” “哦,少爷说的是那位?” “嗯,就你们几个知道,不要外传。”雷豹吩咐道。 “是是!那少爷您的意思是?”。 “把那个男的做了!手脚利索点。那个女孩据说容貌出众,还带着异族的风情,我想见识一下。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那王大人那边这么交代?” “不用管他!就告诉他事情办妥就成。那老家伙前几天还跟我打着官腔,想多捞好处。现在儿子出事了,求到我头上就马上妥协了。对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有机会我也要在巡抚大人面前说他两句好话!同江的位置这么重要,最好能换个自己人过来我才安心。” “是是!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何大躬身告退。 嘿嘿,雷豹站了起来自言自语:“这次同江之行才刚刚有了点意思了。”然后又拍了拍怀中侍女:“怎么样美人,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 “没,没有。奴家什么也没听到!”那侍女连连摇头满脸的惊慌。 “呵呵,还真上道啊!现在知道进退的美人可不多了。别怕别怕,本少爷有那么可怕吗?”雷豹抚摸着女人的脸庞一脸的温柔之色。 咔嚓!女人的脖子被拗断了,眼中的光辉也慢慢熄灭了。 “虽然你很上道,但我相信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做到守口如瓶!” 呵呵!说句题外话,今天正式a签啦!如果觉得小说入得了您的法眼请投张推荐票。没有票也没关系,浪费您两秒钟点击下收藏。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 第三十七章 伏杀 已经两天了,云端和小小依然在逃。 此时二人已经进入了一片连绵不绝的大山中。虽然不知身在何处,但依靠着从小在野外生存的经验云端还是能从日月星辰的位置和树木的长势分辨出方向,一路向北。 自打进了山,云端觉得心里轻松多了。这两天一直有被人盯着的感觉,进山前尤为强烈,所以他才带着小小放弃了大路果断的进入山区。又经过半天故布疑阵,不断的迂回穿插,不时地清除着痕迹,现在那种感觉淡了一些。 但云端知道,他们并没有真正的甩掉对方,追踪他的人也是高手。自己数次改变路线只能给他带来点麻烦,而他总能找到正确的追踪方向,只不过多花些时间而已。 夜晚,云端和小小在一棵大树上用树枝搭了个小窝挤在里边啃着野果。他们不敢生火,怕暴露目标。但好在初秋时分在这样的原始森林里想要弄到吃的还是很容易的,一会的功夫云端就带着大包的野果和坚果回来了。 小小的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只松鼠似得快速的嚼着,含混的问:“云端哥哥,咱们要跑到什么时候啊!这两天都累死了!早该甩掉追踪的人了吧?” “没有”。云端直了直身子向后方看去:“他离我们不过十里。” “你怎么知道?”小小十分不解。 “你没注意,刚才十里之外的地方本来已经栖息的鸟儿大片的飞了出来,肯定是被惊扰了。” “那会不会是猴子啊,老虎啊什么的?” “不会的,我的感觉不会错。你记不记得我们从同江出来的时候也改变了方向,但是依然被那两个家伙追上了。他们中间肯定有人是追踪方面的行家。” “那我们怎么办啊?就这么一直跑下去?”小小有点泄气了。 嗅着空气中潮气,云端肯定的说道:“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今夜会有一场大雨,或许明天就是我们甩掉他的机会。” 果然没出云端所料,一场大雨如期而至。只睡了三个时辰的小小被云端叫了起来,二人冒着瓢泼的大雨强打起精神继续赶路。 何二这时候也很郁闷,本以为追踪两个小辈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狡猾的和狐狸一样。自打进了山,他们不断的绕着圈子然后突然跳脱出去,或者故意留下痕迹引着自己去错误的方向,好几次都差点被他们甩掉。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何二都有点想放弃了,但一想到在何大面前夸了海口,就这么回去肯定会被嘲笑,就只好咬紧牙关继续追下去。今天何二只睡了两个时辰就出发了,等找到二人昨天睡过的小窝,这俩小辈又提前跑了很久了。 搓了搓牙花子,何二暗自发着狠:“跑吧!快跑吧!别让二爷我追上,要不让你们好看!” 一脚深一脚浅的云端和小小已经赶了一上午的路了,雨也渐渐的停了。雨后的山路十分泥泞湿滑稍不小心就会摔倒。云端还好,小小已经摔了四五次了,造得和个泥猴似的。要不是总能被眼疾手快的云端拉住,说不定现在已经滚到山下去了。一张小脸脏的和个小花猫一样,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了。胳膊和手上全是被树枝和野草划出来的血痕。 云端也不禁有些佩服,这女孩还真是坚韧。摔倒了受伤了也一声不吭紧紧的跟着自己的脚步,没有发一句牢骚。 “歇一会吧!”看着小小已经到了极限了,云端扶住她找了块石头坐下。希望能甩掉对方吧,云端心里也没底。虽然大雨能掩盖他们逃走的痕迹,但也让他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些拗断的树枝、踩松脱的石头、和摔倒后压到的野草。这些破绽在追踪高手眼里无疑就是路标。 身后几十里远的地方升起了一股炊烟,云端心里一凉。看来还是没甩掉,而且对方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不再隐藏身形,开始生火做饭了。那么接下来就不会再是猫抓老鼠的游戏了,等待他们的会是全力的追杀。 转头看着小小略带绝望的眼神,云端知道,如果只是自己他还有几分把握逃脱。但身边这坚强的女孩应该到了崩溃的边缘,带着她不出半天就会被追上。 “不逃了”,云端突然站起来下定了决心:“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回去会会他。” “那怎么成,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啊!回去只能是送死。” 感受到小小发自真心的关切,云端坚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在这深山老林里我怕过谁!” 找了个相对干燥的山洞安顿好了小小,把仅剩的几颗果子塞在她手里,云端交代道:“躲在这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就在这里等我,如果天黑了我还没回来千万不要去找我,马上就走,沿着刚才看到的小溪下山。山下应该会有条河,你顺着河边一直走就能出去。记住了,一直走别回头,别让我的努力白费!” 看着云端毅然离去的身影,泪水模糊了小小的双眼。小小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她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这个男子可以轻松的抽身离去。现在却不得不回头以命相搏。三天前二人双战何二不敌逃遁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而今天他就要独自回头面对强大的敌人,那将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斗。可是以自己此刻的状态不但帮不上他的忙还会拖了他的后腿。 小小抽泣着,蜷缩着,为云端默默的祈祷着。 云端不断的奔跑着,不时地停下来就地取材设计着陷阱。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几十里路对一个追踪高手来说就是两个时辰的事。这些陷阱有些简陋,最多也就是耽搁对方一会的功夫,很难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自己的机会不多,要在对手疲惫了、不耐了、放松警惕的时候发动才有可能得手。面对面的碰撞连一丝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好在丛林是自己的主场,任何事物都可能被他利用。 在精心布置好最后一个陷阱后,他背起刚做的弓箭,爬上了一颗大树的树梢,不断的喘息着。 何二缓缓的直起了腰,这是他破除的第几个陷阱了?第五个还是第六个?逃走的两个小辈明显已经黔驴技穷了,陷阱做得越来越简陋了。这种程度的陷阱别说自己了,就是头野猪也不会傻傻的踩进去。连续几天的追踪让何二也有些吃不消,吃不好睡不好还被一场大雨浇了个透心凉,让开始还有些游戏心态的他渐渐不耐烦了。 “去他娘的何大吧!”何二甚至有些怀疑何大到底能不能找到自己。沿途做的那些记号应该早就被这场雨冲得无影无踪了。 “何大那老家伙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哪吃过这样的苦,这么滑的山路会不会一失足跌断了腿呢?”何二有些恶趣的想着。现在他只是希望赶快将事情了结,早点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再美美的睡上一觉。既然决定不再隐藏,那就全力追杀吧!要让这两个小辈死前知道什么是绝望、什么叫差距! 哦!又有一个陷阱。插了两根竹签随便盖上点草就是陷阱了?这简直是对他专业水准的侮辱。何二懒得去破除了直接跨了过去。 我靠!这么大的坑。 脚刚落地他就知道不好,身子一沉向下坠去。关键时刻敏捷的身手救了他,一把匕首瞬间被他插在了洞壁上,将身子支撑住。还没等他擦干冷汗,一个大树桩从天而降,身子悬在半空无处受力的他知道躲不开了。于是运足真气左拳向上轰去。 轰!树桩在他的全力轰击下被打得四分五裂。但咔嚓一声,匕首再也经受不住他的体重和向下的冲力折断了。 噗!被砸到坑底的他被一根竹签穿透了左脚。 嘶!豆大的汗珠登时就留了下来。大意了,也是对方太狡猾,以前的陷阱做得简陋只是在迷惑自己,让他渐渐失去了防备心。而这个陷阱才是杀招。 这是个天然的洞穴,但被掩饰的很好。洞口用藤条挡住了,被用土拍实,甚至还移过来十几株小草。前边的竹签当然只是幌子,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跨过来。而他果然中了招,这还不算完,这陷阱还是个连环陷阱,当他掉下来的一刹那还触动了别的机关。让隐藏在头顶树冠上的树桩瞬间掉了下来。对方的心机也真是深沉,要不是他反应够快又沾了点运气,只是贴着洞壁滑了下来,就不止是被伤到左脚的问题了。 拔出了竹签,做了简单的包扎和处理,何二爬出了洞穴。脚上的伤不算太重,但想快速移动是不可能了。继续追踪已经不现实了,此时的何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锐气只想早点回去,当然他也不会相信即便受了点小伤凭借着他的身手还能命丧在这深山老林里。 第三十八章 手刃 何二一瘸一拐的走着,心中还在盘算着,是现在回头还是继续走下去更容易走出这片山林,现在的他已经不奢望能追上那两个小辈了,只是在考虑怎样才能全身而退。 前边又出现了一个陷阱,依然是竹签。 真是阴魂不散啊!何二默默的咒骂着远远的绕开。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受到了打击让他有些心浮气躁,难免有些精力不太集中,光注意着脚下却忽视了头顶。 此时云端正潜伏在树梢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何二,手里的竹制弓箭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近了,再近一点。 嗖,一只竹箭闪电般的射向何二的心脏。 脚上的伤让何二的身法大受影响,只来得及向左移动半步,而右臂却被划过,带出了两尺长的血槽。 啊!何二怒吼了一声。并不只是疼的,而是心有不甘。从猎人被转化成猎物让他心理上无法接受。 几乎中箭受伤的同时,一只钢镖被他射上了树梢。这手镖法也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根本不用眼睛瞄准只凭手上感觉就能击中对方。 但这次又失手了,树上的小子第二次躲过了他的杀手锏。像只猴子似的借着树枝的反弹力,在得手的瞬间跳到了另一棵树上,然后溜了下来迅速远遁。 何二彻底的暴怒了,甚至有些失去了理智。也不顾身上的伤势狂追了下去。 云端也不好过,几乎一下午的长途奔袭又要不时的准备陷阱让他的体力也消耗到了极限。要不是不断的调动内力输送到四肢,他几乎已经抬不起双腿继续跑下去了。现在的二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功力的深浅已经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大家比拼的是意志力,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活着。坚持不住的那个就只有死。 近了,又被对方追上了半里路。转过前面上坡云端停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浑身沾满了泥浆。然后靠在一块坍塌的土坡的阴影中减慢了呼吸,调整着心跳,甚至连眼睛也缓缓的合上了,慢慢的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中。 刚刚隐藏好身形,何二就出现在转角处。何二没有发现云端,他现在只想着追上并杀死对方,急切的心情让他失去了以往敏锐的洞察力。当他快速的通过云端的藏身处时蓄势已久的云端出手了。 呯!几乎带着云端所有残存的内力一拳击中了何二的后心。 得手了!还没等云端庆幸,小腹就挨了一脚,人也斜飞了出去。 何二的反应太快了,在后心中招的同时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蝎子摆尾就踢了出去。好在由于准备不充分只用上了四成功力。但这一下也几乎要了云端半条命,内力消耗殆尽的他同样也没躲开。 两人同时吐血跌退,不过何二的这口血却带着诡异的黑色。扶住一棵树,何二带着狰狞的笑容看着躺在地上嘴里依旧冒着血沫的云端。 “怎么样小子?这一脚挨的可爽?要是再向下一寸就更理想了!别躺着装死了,起来跑啊!继续跑。这么多天了你不是很能跑吗?现在我让你跑个够。因为等一下我会打断你的双腿砍断你的胳膊,到那时你就再也不能跑了。你只能像只蛆虫一样在泥潭里蠕动。你放心,我暂时不会要了你的命,我会找到那个女孩,当着你的面蹂躏她。然后一根一根的砍断她的手指脚趾,慢慢的流干她的血。她会整整哀嚎一天一夜才会死掉。最后我会把你们俩的尸体吊在树上让烈日暴晒,直到你们发臭了被乌鸦一块一块的啄掉腐肉为止。 噗,云端挣扎着坐了起来,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原本看你武艺高强又有点玩世不恭,以为你是个人物呢!没想到心理这么扭曲!你们天狼帮就没有正常点的人吗?不过你没有机会去做你说的这些事了。你此刻有没有感觉心跳加速了!眼睛一阵阵的发黑!呼吸越来越困难,还有要呕吐的感觉!呵呵,说不定一会你还会出现幻觉!” “你对我做了什么!”感受了一下自身的情况何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呵呵,在咱们遭遇之前我被一条五步蛇袭击了。不过万幸的是它反倒被我杀死了。于是我就随手把它的毒液抹在了箭尖上。不巧刚才射中你的就是那只箭。本来如果你发现的早,还是可以用内功把毒逼出来的。相信对你这样的高手应该不太困难,最多花费点时间罢了。但是你被怒火蒙蔽了心智,你堂堂的大高手,天狼帮的二护法,被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辈算计了,戏耍了。你心有不甘,一心要抓住我,杀死我。根本没发现自己的不妥。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着你跑这么久吗?你跑的越快越远血液就循环的越迅速,现在毒血早就已经侵入心脏了。你活不了了!你最终要死在我这个小人物手上。 听完这些何二的脸色更阴沉了,但也渐渐恢复了冷静。 “小子,你很厉害!你比同龄人更冷静,更精于算计。而且身手也很好,出手也够果断。如果再给你几年的时间你或许可以成长为霸主级的人物。但你没机会了,有一点你说的对,我是个高手。或许我中毒太深无药可救了,但以我的功力压制住毒性几个时辰却不是难事,所以,你先死吧!” 说着何二闪电般杀向云端,而云端好像早有准备,身子向后一仰顺着山坡滚了下去,不知道压坏了多少花花草草。滚到了坡底迅速的站了起来窜入树林,转眼间又不见了。 “这狡猾的小子!”何二知道又上了他的当了。刚才这小子挨了自己一脚,明显已经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和自己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争取一段喘息的机会。现在恢复了一丝力气就又跑了。 跺了跺脚何二又追了下去,心里发着狠,即使死也要拉着这小子陪葬。 于是荒野中的生死追逃又开始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在这两个时辰的追逐中,二人又有三次短暂的交锋。每次云端都不与他正面碰撞,借着地势和复杂的环境出手偷袭。一击不中立刻远遁。虽然没给何二带来致命的伤害,但也让他疲于应付。 何二此时并不好过,胸腹中气血翻涌,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知道这是中毒已深的症状。毒素已经随着气血遍布了全身,自己的内力再是深厚也压制不住了。 “看来真的要葬身荒野了!”何二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不甘啊!想自己天狼帮护法的身份,纵横江北这么多年。走到哪里都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这些年死在自己手里的各路高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如今被个小辈耍的团团转,又身中剧毒无药可解真是一种讽刺啊! 垂头丧气拖着伤腿又走了半里路,前边出现个小水潭,水质还算清澈。何二在潭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想清洗一下伤口顺便缓口气。还没坐稳,哗啦一声,一道人影从潭中冲天而起。一只竹箭带着凌厉的破风声闪电般的当胸射到。何二想躲,但是脚上的伤、疲惫的身体、再加上中毒后迟钝的反应让他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箭透胸而过。而那个被自己追杀的青年男子跪在水塘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不住喘着粗气。这是何二在人世中最后的一瞬间看到的画面。 “终于解决了!”云端跪坐着。大脑由于缺氧已经一片空白。浑身的肌肉如同针扎般疼痛。他知道这是脱力的现象。要是这家伙再能坚持半个时辰,那死的就会是自己! 云端心理清楚,当逃到这个水潭边,他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跑下去了,没办法只能叼着一根空心的草茎,慢慢的沉入了水里。原本只是想稍作休息继续上路,但没想到何二也来到了这里。看着他伤势沉重,精神恍惚。云端知道拼死一搏的机会来了,于是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冲出水面发出了致命一击。没想到还真被他赌对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天狼帮护法就这样命丧在自己手中。 如今云端的心里并没有击杀强敌的满足感和兴奋感,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小小报个平安,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此时的小小蜷缩在山洞里度日如年,天色渐渐的黑了。小小的心情也如落下去的太阳一般慢慢的沉入了谷底。焦急、彷徨、忧虑甚至有些心酸。小小的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才相识几天,但那男子的一颦一笑和他临走前决绝的眼神不断浮现在她眼前。 看着慢慢爬上枝头的月亮,小小握紧了手中的弯刀。和他约定的时间到了,可他依然生死不知。不能等下去了,小小下定了决心。自己不会独逃,要去找他,就算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这时山洞外出来沙沙的脚步声,小小的心也随之紧揪在一起。会是谁呢? 她不怕来的是何二,大不了就是丢了性命就是。但她又害怕看到何二,如果真的是他,那就说明那个拼死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男子已经先一步离她而去了。她知道云端不会退缩的,何二想来伤害自己只有先跨过云端的尸体。 纠结中,一张熟悉的面孔带着疲惫的微笑映入了眼帘。 “我回来了!”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瞬间让小小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江河般涌了出来。她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哭喊着扑进他的怀中,牢牢的抱紧了他,生怕他会再次消失一般。 许久后,小小的心情平复了一些,脸上一阵阵发烧,毕竟头一次和一个男子这么亲密的接触。她抬起哭红的眼睛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怀中的男子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第三十九章 寻访 十几天后,何大终于追寻到了云端与何二战斗过的那片区域。但何二的尸身已经被野狼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线索从此就中断了,何大只能悻悻的带着疑惑和忐忑的心情回转同江向雷豹复命。没有人知道在那片山林里发生了什么,天狼帮也没有能力在这么广阔的范围内大海捞针的搜寻一个人,从此天狼帮二护法被定为失踪。 此时云端和小小终于走出了这片山林,半个月的丛林生活让二人犹如野人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在山下的小镇里美美的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衣服,又大吃特吃了一顿才恢复了几分精神和体力。 通过向当地人打听,云端发现已经远远的偏离了他们计划的路线。此处已经接近了通州。 两人商量了一下,宁可多花时间绕路,也没有信心穿过山脉重新回到原定路线上。于是休整了三天后他们再次上路了。 这一次二人没有着急赶路而是带着游山玩水的心态,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小小不着急,爷爷失踪十多年了毫无音讯,本来对能够找到他就没报太大的希望,所以也不急在一时三刻。而云端则是在那几天高强度的追逃中不断的调动内力,特别是最后的生死战中不管是精力还是体力或是内力都发挥到了极致,所以在强大的压力和刺激下他的龟息功隐隐触碰到了第四层小成的瓶颈。现在所缺的并不是努力修炼而是心境上的感悟,所以这一路上每当遇到秀美又或壮丽的风景他都会停下来用心去欣赏去体悟。而这时的小小则会带着恬静的微笑站在他身旁,从不会主动的去打扰他。 对着身边的男子小小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它不同于对自己母亲的亲情,也不同于和族里那些小伙伴们的友情,小小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自从那几天逃亡路上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最后关头不离不弃,明知凶多吉少还毅然留下阻敌,为自己争取逃生的机会。特别是当他带着满身伤痕疲倦的回来自己扑入他怀中抱着他那并不雄壮的腰身时,这股不明的悸动就产生了。 于是两人默默的走着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但往往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能默契的明白对方的意图。这段难得的休闲时光也就成了二人此生最美好的回忆。 十几日后,通州。又修养了两天,这两天中小小像个暴发户似的到处享受着美食。云端有时怀疑这瘦瘦的身材怎么能装下那么多东西。 云端本是个节俭的人,但在被小小反复灌输人生在世几十年该尽欢时就尽欢的思想后也就认同了她的做法。反正在同江收获了大把的银子,此时用着也不心疼。三天过后,小小闻到肉味都有点恶心了,二人决定离开。 打听了一下路径,云端惊讶的发现,再向西走大概不到两百里就是顺安镖局的所在地郊县。根据消息楼给出的资料,那个叫方中天的镖师就住在那里。 征求了一下小小的意见,发现那丫头基本没有什么意见,又是个路痴,只要能跟着自己在不走丢还有饭吃的情况下去哪,随便!于是二人转向西朝着郊县进发。 郊县并不太大,但是四通八达地理位置还是比较重要的。所以人来人往一派繁华景象。顺安镖局并不难找,经过几个路人的指点很容易就找到了。 那是一家规模不大的镖局,看外表已经有些老旧了。院墙和大门看来已经很久没有粉刷了,显得有些斑驳。只有那顺安镖局的招牌被擦的一尘不染,四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敲开大门,一个镖师打扮的年轻人接待了他们。 “两位可是要委托押镖?” “哦,不是。”云端赶紧答道:“不知方中天师傅可在?” “你们是?”年轻人有些疑惑。 “我有位长辈失散多年,与方师傅同名。今天路过这里特来寻访,不知是否方便请方师傅出来一见?” “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啊!”年轻人皱眉道:“方师傅摊上了官司,现在已经身陷大牢了。听说证据确凿就快处斩了。” “哦!能否说得详细些吗?”云端也是一愣。 “咳!说来也是方师傅倒霉。他在我们镖局已经十几年了,平时最是随和从未与人结怨。老伴又去世的早,无儿无女,也没有别的嗜好,就是没事的时候爱喝两口,谁想到就在酒上出了事。 前些日子他去酒馆喝酒,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就多喝了两杯,席间因为一点小事和本地的苗员外发生了口角,借着酒劲说了两句狠话。可偏偏当晚苗员外一家十七口被人杀死在家中,无一生还。经过别人指证方师傅嫌疑最大,偏巧当晚他没回镖局住宿。据他自己说是走到半路上酒劲上头就在不远的小巷里睡着了,可惜没有人证。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刚回到镖局就被大批衙役和捕头堵在屋里带走了。这种灭门的惨案在郊县很多年都没发生过了,所以上头十分重视,责成本县限期破案。眼见限期将至,除了方师傅一个嫌疑人再没有其他头绪,所以县首用了重刑。估计是熬不过酷刑方师傅招供了,现在县里已经上报就等着处斩呢!但我相信方师傅一定是冤枉的。他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杀人全家?肯定是屈打成招。。。。。。” “能否有机会进牢里见方师傅一面呢?”云端打断他。 “不成。”青年肯定的说道:“连我们想使银子买通牢头都不能见到方师傅。据说县首也觉得此案有些蹊跷,但既然已经上报就必须坐实了。所以不让外人和他见面,怕他找机会翻供。” “咳!没想到还真有些麻烦啊!”问清了原委告辞出来的云端嘟囔着。 “有什么麻烦的?今天晚上咱们去劫狱呗!”小小没心没肺的嚷嚷着。 “劫你个头!别净出馊主意。咱们去县衙想办法。”云端一巴掌拍在小小头顶,赶紧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刻意注意他才松了口气。 噢,小小嘟嘟着嘴却也没有发火。于是二人问清了衙门的方向,又经过别人的指点,云端找到了当地的捕头老陆。 随便找了个借口,以二十两银子见面礼开路,几杯小酒下肚后二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见老陆喝的差不多了,云端适时的提出想进牢里和方中天见上一面。 那老小子酒马上醒了一半,脑袋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老弟啊!别说哥哥不帮忙啊!这事真的办不了啊!你不知道,这个案子上头判的有点,嘿嘿,有点不地道啊!但现在木已成舟,所以上头最怕再出什么差头,特意交代闲杂人等一概不能和那姓方的老头见面。哥哥我要是做了这个出头鸟,万一翻出点什么浪花来,职位丢了不说,搞不好还要挨板子!”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云端也有些泄气。 “办法嘛,都是人想的。也不能说就完全没有。”那老小子挠着鸡窝似的头发嘿嘿坏笑着。 “老哥详细说说。”云端也来了精神,赶紧又给他把酒满上。 “对了,老弟。你和那方老头什么关系?”老陆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云端只好把那套方中天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亲戚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这样啊!”老陆把酒干了:“按照惯例呢,死囚在行刑前,县首会升堂一次询问犯人是否认罪。当然大部分的犯人都被折磨的没脾气了,不管有没有冤情也就捏鼻子认了!不过,如果犯人当庭翻案喊冤的话会获得一次重审的机会。但是十之*都是维持原判,还要另遭些零罪。可是这样你的机会就来了。犯人可以当庭要求聘请一个讼师,如果你就是讼师的话为了询问案情你自然可以和囚犯见面。不过这事说着容易办起来很难,一是要有接洽的人操作,毕竟这是给上头添堵,如果被发现了肯定没好果子吃。二是犯人要足够光棍,既然先前已经招认了也就是一刀的事罢了。如果翻案估计也躲不开这一刀,而且遭的罪可就不是以前那点小儿科能比得了的了。所以老弟,为了一个还不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的人费这么大的劲我看不值得!” “值得!值得!”云端赶紧说道:“您也说过这案子有蹊跷,如果真是我长辈那我也算尽心了,如果不是就当我做好事积德了。”说着又有五十两银子不着痕迹的塞进了老陆的袖子。 “这事您还多费心!” “咳!谁让咱们一见如故呢!你叫我一声老哥,当哥哥的为你上刀山下油锅都是应该的!”感觉了一下袖子里的重量老陆马上又慷慨激昂了。 “你马上修书一封,把这事详细的说明一下。尽量语气真诚一些,最好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能为他开罪的希望也夸大点。我找机会给你投进去,然后就看那老方的造化了!” 说罢还不停的嘟囔着,这事只能月黑风高时自己亲自去办,还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万一被发现云云。。。。。 总之是,难办!难办啊! 第四十章 查案 辞别了老陆,云端还特意去了趟市集找了个专门替别人写状子的老先生恶补了一下知识。 原来讼师这个职业自古就有,据说起源于春秋战国。是一些靠替别人打官司出主意赚取收入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落魄的文人,或者是一些和衙门有关联的人。还有一些根本就是能说会道胆子大又懂点律法的普通人。 具体能起多大作用不好说。一是要看口才怎么样,有些口才好的甚至能说得天花乱坠颠倒黑白。二是看有没有关系,如果坐堂的大人就是讼师的亲属那赢面就大了。还有一种就是有真凭实学,本身就具备着侦探推理的能力。他们消息灵通,朋友遍布各行各业,有的甚至还自己养着线人。关键时刻可以拿得出起着决定性作用的证据,有些时候衙门都会请求他们的配合。当然这种人收费是最高的。 了解了这些云端也就放心了,只要不需要一些专门的证明想来这个讼师还是不难装的,现在就只有等待衙门里的消息了。 三天后消息传了出来,果然方镖师翻供了。县首暴怒当庭打了他二十大板但也无奈接受了他的要求。 在方中天的指定和老陆的配合下云端终于进了县衙大牢。虽然在门口被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拦住软硬兼施威胁利诱了好一会,但还是如愿见到了方中天。 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很老实,即使被冤枉下了大狱快丢了性命,现在又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但在他的眼里看不到愤怒,只有委屈。这和云端脑海里假想的方中天不一样。 由于有差人在场,云端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按照程序问了一些和案件相关的问题。一问之下这方镖头还真不比自己知道的多,问来问去都只是反反复复的说他是冤枉的。好在最后还是想起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就是苗员外一般不会去那么低档的酒馆,那晚之所以出现在那应该是在等人。但等的是谁方镖师没看到,和苗员外口角后他就离开了,那时要来的人还没到。 又问了几个问题谈话基本上该结束了。云端突然问道:“方镖师,你知道大青山下的平安镇吗?” 方中天挠挠头茫然道:“没听过。” “那你认识姓云的人吗?” “不认识。” “哦!那没事了。今天就到这吧。”云端有些泄气了。这个方中天应该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等一下小伙子,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帮我吗?” “哦,我在找一个叫方中天的人。那人和我有很大的渊源,所以我寻访到顺安镖局。但是你被下了大狱,我只能用这种办法来确认一下。显然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但你放心,你的事我会尽力。”云端并不想欺骗一个受了冤屈将死之人。 “哦,如果很麻烦就算了吧!毕竟我平平淡淡的一辈子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本来我已经死心了,之所以翻案其实是好奇想见见到底什么人要帮我,我想当面谢谢他。对了,大概十年前天狼帮的帮主雷震曾经来找过我,那时候天狼帮还不是江北的龙头,但是也有很大的势力了。雷震是个大人物,对他的来访老掌柜也很诧异。但当时他指名要见我,见到我以后只是有些失望的说了一句:“不是他!”就告辞离开了,直到今天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不知道这件事对你有没有帮助。” 云端安慰了他几句就离开了。心中却起了波澜。雷震肯定也在寻找方中天,很有可能和自己要找的是一个人。天狼帮是个庞然大物,那被牵扯到的方中天也不会是简单的人物。看来自己的身世和老家伙被杀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出了县衙大牢,小小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到云端赶紧上前问:“是你要找的人吗?” “不是!”云端颓然的答。 “那我们可以离开了?” “现在还不成!那方镖师是个老实人,我相信这个案子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我不能给了他希望又残酷的剥夺了,至少要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帮到他,我们先回客栈吧。” 第二天一早云端就去了那个方镖师和苗员外发生摩擦的小酒馆。县衙办案的主要依据也就是酒馆老板提供的二人产生矛盾方中天扬言报复之类。 那酒馆规模不大,只有一个伙计和老板两人。这时候也没什么人,店里冷冷清清。 云端说明来意,老板阴沉着脸不愿多说,显然已经收到了衙门的警告。但十两银子进了口袋后也就勉为其难的讲诉了事发经过。 那天的冲突本是意外,源于一次不小心的碰撞。当时苗员外心情应该不是很好就大声的呵斥了几句。方镖师本是个老实人,只是当天酒有点喝多了,借着酒劲回了两句就离开了。只是苗员外当晚遇害后衙门查到了酒馆,老板和伙计只是照实说了,并没有添油加醋。但就是这一件不起眼的突发事件却险些将方镖头送进鬼门关。 事情的经过云端早已经明了,他只是想知道方镖头离开后的事情。 “苗员外怎么离开的我没看到,那时我去了后厨。但是店里的伙计看到了。只是当时天已经黑了,所以也没太看清楚。是吧阿四?” “哦,是的!”那个叫阿四的伙计接茬:“苗员外那天应该是在等人,和方镖头冲突后也没有离开,直到外面有人叫他才走。当时天有些黑,叫他的人没进来,只是灯光晃了一下我看见那个人是个光头。” “光头!”云端问:“是和尚?” “那就不清楚了!”阿四回答。 离开了酒馆云端去了苗员外的家,因为凶案现场已经勘察过了,前些天又曾经结案,所以并没有人看守,只是大门上贴了封条。云端很容易就进来了,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苗家的宅子很大,占了整整一条巷子,分为前院和后院。 前院应该是苗家人居住的地方,现在显得十分凌乱。到处都有脚印和发干了的暗红色血迹。尸体当然都早就入殓了,但当时死者的位置还是被捕快和仵作用石灰标志出来了,连头脚的方向都简单的做了说明。可见在勘验现场的方面衙门并没有偷懒。 云端数了一下院子里一共有十几处血迹,也就是说有十几个人死在这里。看了一下尸体的分布,云端嗤笑了一下。这县首还真敢想,把这灭门的案子硬栽在方镖头一个人的头上。这院子里十几具尸体的位置从门口到院墙到处都有,别说方镖头那半吊子的武功,就是来个绝世高手也不可能一个人依依追上他们然后杀掉。 再者说,苗家的人都跑得这么分散了可依然没人逃脱,这怎么可能是一人所为。老陆给他讲诉过案情,说苗员外死在书房,他的妻子和儿子分别死在自己的房间。院子里的十几个人都是他家的护院,每个人都死于刀剑之类的利器下。从现场来看是经历了一番打斗的,压倒的花草、折断的小树说明当时搏斗还很激烈。可是取证时左邻右舍都说没听到有什么异响,这显然是不正常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周围的住户被警告了不敢说出实情或者是他们的证言被篡改了。但从现场看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应该有很多人,至少不比苗家的人少。 当云端走过饭堂的时候,那里有被人冲洗过的痕迹。但青砖缝里和桌角下残留的血迹说明这里就是苗家下人被杀的地方。老陆说苗家的下人和丫鬟都死在了这里,那么凶手将他们集中在一起应该是逼问了什么。 书房已经被翻得一团糟了,不知是凶手还是捕快干的。至于苗员外妻子和儿子的房间除了血迹就是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眼看再没什么发现云端来到了后院。 后院十分空旷,除了种植了一些果树就是墙边有一个大仓库。 刚开始云端还有些奇怪,按道理大户人家的后院要不就是花园,要不就是亭台楼阁。而苗员外家只是荒凉的几颗果树和一个仓库,那花钱买这么多地皮干什么? 但当看过仓库他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一个仓库,这是一个牢房。 大门是铁做的,足有百斤,一般人很难推开。仅有的一个小气窗被两根手腕粗的铁条封住。屋里地上铺着稻草,墙角放着大桶,老远就闻到一股排泄物的味道。 云端仔细的翻了翻,在稻草下找到了一个粗瓷碗,还有一跟簪子和一块手帕。 他立刻就确定了这个仓库里曾经关着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第四十一章 线索 当晚云端和老陆又在酒馆见了面。 当他说出了自己的发现时老陆嘿嘿乐了:“老弟,你还真有闲工夫!你不是说那个方镖师不是你要找的人吗?你费这劲干嘛?你当我们这些捕头真是吃闲饭的吗?你能看出来,我这混了几十年的老油子会看不出来!” “那这么多证据都表明方镖师不是凶手为什么抓他?”云端不解的问。 “证据!上边限期破案,老爷要证据干嘛?老爷要的是凶手。除非你能把真正的凶手绑着跪在他面前,要不这个案子翻不了。” “凶手不是要衙门去抓吗?” “是啊!先前抓到了!而且他也亲口承认了!你要是不搅合现在应该都处斩了吧!”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云端皱眉。 “草菅人命!可能吧。那又怎么样?他只是个小人物,老爷们碾死他就和碾死一只蚂蚁没分别。苗员外是个大人物,上下关系都不一般,上头关注这个案子又或者是希望这个案子早点结束。只能说方镖师倒霉。” “那苗员外什么来头?”云端问。 “什么来头不知道,不过很有钱就是了。他大概六七年前来的本县,一直到现在也没见他做过什么生意,但从不缺钱!而且据查每月都会采购大量的食物,他家一共就那十几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自从他来了郊县后,周边各个郡县经常发生少女失踪案件。我们巡夜的人几次看到半夜时分有很大的马车出入他的宅子,并且听到过女人的哭喊声。” “那怎么不查?”云端有点义愤填膺。 “查!查什么?本县又没有人口失踪,为什么要查?再说,每次县首老娘过生日、老婆生孩子,又或纳了小妾,苗员外即使人不到礼也到了。现在他死了县首也很郁闷,这等于断了他一条财路。如果早知道要出事,没准还要派我们保护他呢!我还不怕告诉你,苗员外包括他老婆孩子死前都被动过刑,老苗的四肢都被打断了。他老婆儿子双手都被剁了,应该是被刑讯逼供了。他家的下人也大都死得不是很痛快,断手断脚的都有。要知道那十几个家丁功夫都不错,反正我肯定不是对手!但却都挂了!那么大的动静周围邻居会没听见?而且凶手离开的时候本想一把火烧了房子,不巧被一场秋雨浇灭了。事发当晚打更的曾发现有三辆马车从苗家的方向驶出来。由于当夜下雨,泥土松软,第二天我接到回报观察了车辙印的深浅。如果车上载的是人的话,那一车至少有十人的重量。” “哦!”云端突然发现这只知道拿好处的老小子也有精明的一面。 “这些你和县首说过吗?“ “说过,但说了又能怎么样?所有的证据和邻居的证言我都一字不差的交上去了,但却石沉大海。这苗员外来本县第一年我就请示过老爷想调查一下他。但那时老爷就当他是财神爷,还警告过我不要没事找事。我也想造福乡里做一番事业出来,但是摊上这样的上官我能怎么样?”说完老陆一口喝掉杯里的酒,颇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意味。 “对了陆捕头,你可听说那苗员外是否信佛与和尚有什么来往吗?又或者这附近可有大些的寺庙?” “呵呵,他做的那些事说他信佛你信吗?不过倒没听说他与和尚有什么来往。这附近有几间寺庙,最大的就是城南三十里的感业寺。几年前我陪县首夫人去上过香。那里起码有几百个僧人,香火很盛。其他的都是小庙,只有几个或者十几个和尚。怎么你发现这事与和尚有关系?” 云端把从酒馆小二听来的话和他说了一遍。 老陆笑道:“那你倒是可以查一查感业寺,据说它可能有**背景。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我们老爷可说了,这个案子要十天内结案。你有。。。不对,已经过去一天了,你只有九天时间了。你可抓紧吧!说实在的,要不是有公职在身我都想和你一起查了!咳!吃皇粮也有太多无奈啊!” 与老陆分手,云端回到了客栈,小小不在。过了大半个时辰她才乐呵呵的拎着个大布袋回来了。一问原来这一天她都在集市上采买,反正有用没用的买了一大堆。刚想叮嘱她这两天没事别乱跑,她却神神秘秘的问:“这几天你是不是在查苗员外一家被杀的案子?” “嗯,怎么了?” “我今天在集市上听到个消息。两个老太太谈论信佛还是信道的问题。一个说信佛又能怎么样?那苗家信佛还不是一样全家死光!另一个问,你怎么知道他信佛?那个老太太说去感业寺上香的时候遇到了苗员外。看他和寺里的和尚还很熟的样子。” “哦!又是感业寺。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了。”云端喃喃的自语。 第二天一早云端和小小来到了松峰山脚下,只见人来车往一派繁华景象。山脚下曾经的小村落已经发展到了小镇的规模,商铺饭馆一应俱全。大部分的商铺经营的都是香烛供品。而饭馆也大都是素斋但价格却贵的离谱。 云端和小小并没有马上上山,而是找了个生意比较清冷的小店买了些香烛并借机和店主攀谈了起来。 那开店的老者原来就是本地人,又读过几年书十分健谈。反正也没什么生意正无聊的很,拉着云端从孙悟空大闹天宫开始,到秦始皇统一六国,又到本朝灭元建国。再到现在柴米油盐的价格,谁家娶了媳妇,谁老婆偷汉子,说得吐沫横飞滔滔不绝。 云端强打精神耐着性子听着,不时地插上两句。半晌,在他耐心的引导下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原来感业寺在松峰山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原先因为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庙里也没有什么大能,所以香火并不鼎盛。是个只有十几个和尚占地不过几十亩的小庙。 可是到了十几年前突然被人出资扩建,把规模扩大了上百倍,从山顶修到了半山腰。庙里的和尚也从当初的十几个增加到几百个。 特别是七八年前,住持换了现在的了空和尚,据说他是佛主转世,法力高深。可作法沟通三界,知晓过去未来,又能降妖除魔为人解惑。而且深通药理可配置灵药包治百病,又有奇术能使人起死回生,反正传得神乎其神。 于是周围的信徒越来越多,甚至其他州县也有好多人慕名而来,求医问药又或解梦除晦。现在感业寺的香火不是一般的鼎盛,每天人来人往烧香拜佛者络绎不绝。半个松峰山都笼罩在薄薄的香雾中更显得庄严肃穆。 见老者说得起劲,小小也借机搭上几句,询问一下风土人情。 有个小美女在场,老者更加兴奋了。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倒出来,也可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当小小问及本地治安的时候老者却明显有些犹豫了。 小小撅起小嘴露出不悦的神情,说不方便说就算了。老头马上崩溃了。 “你们都是外乡人,和你们说说也没什么不方便,但是不要外传,免得麻烦找上门来。你们听说过神女吗?” 见二人摇头,老者又接着神秘的小声说:“神女就是把自己献给佛的女子。她们终身不嫁,抛却红尘俗世将财产捐献给神灵,身在庙里修行常伴青灯古佛。据说修行到一定程度可以消除往世的罪孽,来生转世后可成为佛主坐下弟子,得到永生。” “前些年本镇好多女孩子都被感业寺收为神女,从此就和家人不再见面失去了消息。直到八年前老王家小子去苏州进货,和朋友去了一次丽春院,发现了他五年前送到感业寺的妹妹。才知道当年王家小妹被送到感业寺才两个多月就被人带走卖给了苏州丽春院,这五年来受尽了屈辱。” “小王大怒,赶了回来带家人到感业寺要个说法,但第二天王家人就没了音讯,据说是举家迁移了。有好事者到苏州时去丽春院寻访,也再没见过王家小妹。然后感业寺出来澄清,说小王见到的姑娘只是和他妹妹长得相似而已,并不是同一个人,后来真相大白王家人才羞愤离去。但这事却死无对证,没有了苦主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感业寺从此也不再收神女了,以前送去的女子也都没了音讯,据称都已经得道转世,佛主坐下弟子已满。而且感业寺命令本地人不再谈论此事,如有人质疑佛主必遭天谴。果然有些私下谈论者都不明不白的惹祸上身。长久下来这事就渐渐淡了。但随之这几年周边州县不断有青年女子失踪,而且有人看到深夜有马车进出感业寺。车上传出女子的声音。据传又有神女在感业寺出现了。” “那这些女子是被绑来的还是自愿的?”小小问。 “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感业寺没有再度公开招收神女。大家也只是怀疑罢了。但是你这小女孩长得这般俊俏,在这附近走动要多加小心!” 二人又听老头絮叨了半天才告辞离开。此时云端已经可以确定失踪女子和苗员外家的惨案一定和这感业寺有关。要想拿到确切的证据帮方镖师翻案,那就只能从感业寺入手。 于是二人决定吃过午饭找个小店住下,午后去松峰山附近熟悉下地形和环境,然后夜探感业寺! 第四十二章 夜探 夜慢慢的深沉了,当更鼓声响过两次后,云端和小小准备出发了。 本来云端是不赞成小小跟去冒险的,那感业寺经营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寺里有多少机关和高手,万一被发现了能否全身而退都成问题。 但这丫头是个闲不住的性格,又天生爱冒险,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最后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看家本事,把云端磨得没了脾气。又怕真不带她,当自己走后她再偷偷跟来反倒更危险,就只好妥协了。但临行前一再警告不可冒进,凡事都要听他的。小小把脑袋点得和小鸡吃米似的,但看她眼珠乱转谁知道听没听进去。 夜晚的松峰山漆黑一片,只有山顶有些灯光闪烁,应该是主殿的长明灯亮着。二人不敢走山门,选择了攀爬后山。 后山不算太高却十分陡峭,饶是两人轻身的功夫了得也爬了一个多时辰。特别是小小几次脚下打滑惊得云端一身冷汗。偏偏那丫头却没心没肺的笑着,好像越危险就越对她的心思,越容易兴奋。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一道院墙,只是简单的用土堆成的,只有半人多高,应该是防止有人失足跌下山去,想来寺里也预料不到有人会从这种险地侵入。 云端拿出了准备好的黑布蒙在脸上,小小更是彻底,用布做成了头套从头到脸盖了个结实,只留出了眼睛部位的两个洞。这样也就分不出男女,外表看去只是个消瘦的身形。 没费什么劲,二人翻过院墙潜入了后院,一进院子他俩都不禁惊呆了。这哪里是出家人苦修的地方,说成王府候宅也不为过。 只见亭台楼阁此起彼伏,院中间是个占地几十亩的池塘。虽然因为天气的关系已经没有了荷花,但枯萎的根茎还在,可见如果是夏天这里一定是一片花海。湖中间是个人工小岛,四周都是汉白玉制造的围栏。岛中心建造了个六角的凉亭,用琉璃瓦盖的顶,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四条大理石铺成的甬道从湖心岛辐射到岸边。院子四周栽种的都是长青的树木,树上挂着精致的鸟笼。一座雄伟的塔楼屹立在院落东面,足有九层,几十丈高,每层都点着长明灯。 “我们要去哪?”小小低声问。 “先在各处查访一下,最后去那个高塔,那里肯定是最重要的所在。” 院子里的建筑或大或小错落有致,但相同的特点就是极具奢华。好多装饰都闪闪发亮,显然是镀了金银的。 二人走了一圈,用了大半个时辰。发现大部分的屋子是空着的,只有几间屋子有人,但都已经安歇了。 云端远远从窗口窥视了几眼,屋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光头的,应该都不是和尚,而且屋内的装饰也是俗世的样子。再就是无一例外每个人都有一个或几个女人侍寝。 小小个子不够高,踮着脚尖探头想看看,被云端连忙拉住。怕这些污秽污染了她纯洁的心灵。 “有什么发现吗?”小小不满的低声问。 “这感业寺果然是个藏污纳垢之所!这里边住的应该都是江湖人士,也有不少女人陪侍。但就不知道是自愿的还是被胁迫的。要想找证据的话看来要去那最高的塔楼了。只是那塔楼附近几十丈内没有树木可隐蔽,而且有两个僧兵在站岗,一个时辰了都没动过。我们怎么过去?” “嘿嘿,那就要看姑娘我的本事了!真功夫我可能不如你,但要讲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我可是大大的内行。当年在川蜀。。。。。呃!其实也没什么了,别用那种眼光看人家好不啦!” 小小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从背后解下了小包。从包里掏出了一只大花猫,使劲的一拧它的尾巴顺手就扔了出去。那胖猫嗷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谁!”那两个僧兵瞬间警觉追了出来。 趁着这个当口,二人风一样的速度冲过了开阔地,隐藏在塔楼后面的假山处。 “怎么样?厉害吧!”小小邀功。 “嗯,这猫就是我们住的那家店养的吧?我看老板娘找了一下午了!不过你带了两只猫吗?我们进是进来了,回去怎么办? “呃!那我倒没想过,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有办法了啦!” 这时警报也解除了,两个僧兵也回到了原来的岗位。嘴里还不断咒骂着野猫。 “上!快天亮了!我们赶紧把这后院查完。” 云端和小小从塔楼的后面一层一层的往上爬,好在这塔楼修在山顶的边缘处,背后就是绝壁倒不怕被人发现。每到一层云端就用舌尖浸湿了窗户纸,弄出个小洞向里边窥探。 一层是个宽敞的大厅,四周都是兵器架子,看来是练武用的。二层往上每一层都是库房,摆放的东西也各不相同。有的是字画,有的是古玩,有的是金银饰品,也有一些是药材。 云端除了心里咒骂这寺院丧尽天良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却也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来。 第九层终于到了。这层空间不算太大,陈设也比较简单。只有几个大柜子。中间一张方桌,几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算盘等物,看来这是账房了。 柜子里应该是账本,要想找证据的话就是这里了。云端掏出一把匕首小心的从窗缝挑开了窗闩。二人轻手轻脚的翻进屋内。屋里没有点灯,但借着月光还是能看清楚的。云端摸着柜子上的锁有些犯难,这锁的样式从来没见过,想要打开看来要暴力破坏了,但明天一早肯定被人察觉。正在两难之际,小小掏出了一根铁枝子靠了上来。 “我来!” “哦!开锁你也会?” 呵呵,小丫头笑的有点不自然。“小手段,小手段!” 只见这丫头开锁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只是拨弄了几下就打开了,看手法纯熟无比,显然极为擅长此道。 先前的几个柜子只有一些金银。当打开第四个柜子,满满的账本摆放整齐。随手翻开两本,一查之下二人也不由得震惊了。只是香油钱一项,每个月就有上万两的进账。 “他们这么有钱还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真是该杀!小小愤愤不平的说道。 “看来这些收入没法维持他们奢侈的生活。再说这些人内心贪婪,永远不会满足。嗯,在这,你看这本。上边记载的是和苏杭等几大州县青楼的往来账目。你看看,名字、年龄都写的很清楚。最大的二十多岁,最小的才十二岁。卖了最低是五百两,还有上千两的!这些人真是畜生!连小孩都不放过!就拿这本了,天快亮了!闪!” 云端刚把柜子恢复原样,一阵人声突然从楼梯口传来。穿窗而出显然来不及了。 “上房梁!”云端反应很快一根绳子从袖口射出准确的缠在房梁上。只凭借着双手和臂力向上爬去。小小默契的抱住云端的腰,小脚灵巧的一圈一圈的将身下的绳子卷起来。 等来人进来的时候,他们刚好爬上的房梁。好在那两个人刚从外面的光亮中进入,还没适应屋里的黑暗,忙着找火石点灯没发现他们。而那根房梁是用整根的树干支撑,起码有一人多粗,看来有几百年的树龄了。所以二人躲在上边刚好可以隐藏好身形,并不怕被发现。还能偷偷的探出头来向下观瞧。 只见首先进来的是个光头和尚,大概五十多岁。身材肥胖,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的。跟在他后边的是个黑衣人,瘦小枯干长相猥琐。 那和尚进来就坐在上首,有些不满的说道:“什么事!这么晚来打扰我?” 黑衣人赶紧赔笑:“二当家的,事情有点急啊!昨天我们和浮云观开战,死伤了二百多人。偏偏前些日子刚招收了几百帮众,帮里的银子捉襟见肘。大当家的怕抚恤金和安家费发的晚了,帮里有怨言,这才派我连夜赶来向二当家支取些现银。” “哼!大哥也真是。这些年找我就是要钱,一次比一次多。我就是有座金山也被掏空了。每次受损失都要自己补贴,他天狼帮当我们是炮灰吗?” “那我就不清楚啦!这都是您们大人物决定的。我只是个跑腿的,打扰您休息真是罪过。”黑衣人赶紧告罪。 “嗯,你等等。”胖和尚站起身来,随意的向上瞥了一眼。吓得云端赶紧缩回头心理扑通扑通直跳。接着就是开锁拿东西的声音,然后二人又重新坐下,谈论了一些帮里的事。无非是谁娶了小妾,谁在青楼遇见了花一样的女子之类,看来一时半会并不想走。 云端渐渐不耐,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们越不利,等天亮了想脱身就更难了。 焦急中,突然一股甜腻的香味慢慢传了上来,看来胖和尚还点了一炉檀香。不过檀香不是清心明脑的吗?怎么越闻头越沉?眼睛有点睁不开呢? 耳边传来了小小的尖叫:“这是*香!糟了!被发现了!” 第四十三章 血战古寺 小小也是用毒的行家,刚吸入了少许就感觉不对了。想来那了空早就发现了潜伏在暗处的二人,但一直不动声色装作不知,反而偷偷的点燃了一根迷香,想兵不血刃的拿下他们,还真是阴险。 既然被发现了就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了,小小一拉云端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紧接着甩手一颗弹丸射了出去。 噗,一声闷响,紫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这是她保命的东西,但此时身在狼窝也不敢藏拙,第一时间就放了出来。 “小心!是麒麟烟!” 胖和尚显然也是用毒的高手,瞬间就认了出来,连忙躲闪。但在封闭的空间内这烟雾无疑是致命的,他是躲开了,但黑衣人的反应却慢了半拍被沾染上不少,惨叫连连。 借着这个缓冲小小和云端已经几步窜到门口,直冲了下去。窗户的方向胖和尚正挡着无奈下二人只能选择从塔内硬闯了。 可是云端前脚还没踏出门口,一阵恶风就直奔后心而来,下意识的一回头,只见那胖和尚用袈裟包住头脸从烟雾里硬冲了出来一掌击到。 云端不能躲闪,他一躲就等于把小小后背空门漏给了敌人。仓促间只能勉力运劲一拳回击过去。 嘭,拳掌相交。他本就不及胖和尚内力深厚,又仓促应战结果可想而知。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随之如炮弹一样倒射了出去正好撞在小小后背,两人滚地葫芦一样一起从九层滚到八层。 勉力扶墙站了起来,云端只觉得骨头架子都摔散了,浑身钻心的疼。胸口憋得喘不过气来,连动作都凝滞了。 那胖和尚得势不饶人,先前的反击只是让他微微一顿就调整过来纵身跃下继续一掌直奔云端头顶毫不留情。 “秃驴找死!”身后一片刀光。小小已经率先从刚才的冲击下缓了过来,看云端遇险,抽出弯刀不要命的冲了上来。胖和尚功夫再高也是血肉之身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只能抽身暂避。 嘭,云端一拳打在自己胸口,随后吐出一口淤血内息总算通畅了不少。 “走!”他一拉小小继续向下冲去。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先不说重伤的自己和小小加在一块也不是胖和尚的对手。万一惊动了其他党羽被堵在楼里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二人边打边退,云端受伤,战斗力锐减。好在小小的刀法还是颇有底蕴的,搏命之下用了出来威力很大。再加上时不时发出一些飞针丧魂钉之类的细小暗器,也让胖和尚颇为顾忌。在付出了半边衣袖的代价后,胖和尚也不敢过于逼近,只是阴魂不散的吊着,并不时地大声发出警示。 果然,在第二层入口处云端和小小被门口把守的僧兵堵住了。楼梯口狭窄,那两个僧兵身材高大,手里又有精钢禅杖,此刻舞得虎虎生风。结果二人被堵得死死的,一时冲不下来。 云端心中焦急,虽然那两个和尚没修过内功全凭一身蛮力,但他身上只有一把一尺多长的匕首,撬个门窗还成,与和尚手里的禅杖对上,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打断了,肩膀上也挨了重重一杖甚是疼痛。要不是小小从旁及时接应下了狠手,一刀消掉了那和尚巴掌大的头皮,吓得他抽身后撤,恐怕云端半边身子都会被他打碎了。 情况越来越不利了,那胖和尚不知从哪拿来一根哨棒,耍得上下纷飞,看那气势莫非是少林绝技疯魔杖法?反正小小的弯刀已经近不了他的身了。好在他还顾忌着小小的暗器不敢过分逼迫。 胖和尚不急,在自家地头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只要拖住二人一时三刻就会有大把僧兵把这包围了,到时来个瓮中捉鳖,此刻犯不着以身犯险。 云端却等不了了,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看来只能拼一下了。硬接了对方一杖,他看似踉跄的向后方退去,直到后背撞到了墙壁,却突然单脚猛踏整个人借力凌空射了出去,直撞到对方一个年轻和尚怀里。那和尚哪见过如此怪招,猝不及防被双拳击中胸口。 咔嚓,胸骨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的老远。那和尚惨叫一声在楼梯上双手乱舞仰头向后栽倒。更巧的是顺手把同伴一把抓住一起滚了下去。 云端和小小借着这个机会终于冲出了门口,但还没得空喘息就瞬间被十几个僧兵包围了。顿时禅杖僧棍乱舞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云端更是为了保护小小付出了至少是一条左臂骨裂的代价。好在对方没有用刀剑,不然一条胳膊都得被卸了去。 身陷重围的云端此刻才深深的体会到,僧兵也一样不讲江湖规矩。刚才的单挑是因为地形不允许群殴。现在一个个犹如豺狼虎豹般凶狠,反倒把战斗力最强的胖和尚挤在了外围。眼见久攻不下,气得他哇哇直叫却一时挤不进来。但山腰处人声鼎沸,更多的人闻讯打着火把涌向山顶。 云端暗叫,完了。好虎也架不住一群狼,看来要交代在这了。抬眼望去,正对上小小那决绝的眼神,只见小小右手挥舞着弯刀,左手不知道从哪摸出了匕首却并没有攻向敌人,而是反扣着指向了自己。看来身为女儿身的她深知落入对方手里要付出的代价,关键时刻会毫不犹豫的了结自己。 罢了,云端有点绝望了,放弃了防御拼命的攻击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多杀一个这世上就少了一个恶人。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大包粉末在众人头顶爆开,随风迷进了眼里。连云端也没能幸免,顿时双眼火辣辣的疼。接着耳边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跟我走!”一声低喝响起。一只枯瘦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向外冲去。 “我还有个同伴!”云端双眼已不能视物,但仍然流着泪奋力的挣扎不肯离开。 “我在这!”另一只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他知道那是小小,这才放心一脚深一脚浅任由着对方牵引着踉跄的狂奔而去。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出手救他是何目的,但在这危急关头也来不及多问。目前的情况不跟着他跑必然会死在这,如果被带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知道跑了多久,云端感觉好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七拐八拐的已经分不清方向。但能感觉到来人的手颤抖的厉害,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体力不支。但他绝对熟悉这庙里的地形,几次突然变向后身后僧兵们的呼喊声已经越来越远,又足足跑了一刻钟四周终于安静了,他们也停住了。然后自己和小小跟着那人进了一间屋子。对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蹲下,接着一口大缸扣住了他们。虽然不知身处何处,好在小小的手一直被他紧紧的攥着,这让他安心不少。 “救我们的是个老和尚!”小小急促的喘息着在他耳边小声解释着。 “你没事吧?”云端焦急的询问。 “没事,只是几处擦伤,大部分的攻击都被你挡住了。对了,你的眼睛怎么样了?”小小的语调里带着哭腔。 云端刚想安慰一下她就被外边的嘈杂声打断了。 “进去搜!”有人叫嚣着。接着是四处翻找的声音。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云端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握着小小的手里也全是汗。 “别打破了东西!”一个苍老的声音混杂在人群中:“全寺上下几百口人都得指着我这吃饭呢!嗨,那小贼秃!你乱翻什么?锅里还能藏人啊!” 可是那些人并不买账,依旧乒乒乓乓的翻找着。 “后边有动静!”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人群呼啦一下又涌了出去向后急追。 云端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不知是谁已经把缸揭开一半了。本来他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这天籁般的一嗓子真是救了命了。 又过了好久,直到四周的声音彻底的沉静了下来,水缸才被揭开了。还是刚才那苍老的声音说道:“没事了,出来吧。” 云端摸索着被小小扶了起来,躬身向对方施礼:“多谢老丈救命之恩!” “呵呵,别叫我老丈!我也是和尚。叫我老和尚就行。” “不敢!敢问大师法号?” “哦,老衲法号空静。” “大师!您快看看他的眼睛怎么样了!”小小焦急的打断二人的寒暄。 “无妨!是些石灰,用菜油洗净就好了。这几天可能有些不适,过两天就没问题了。” 于是老和尚找出菜油为云端洗眼睛。这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云端和小小顿时又紧张起来了。 老和尚摆手安慰道:“没事没事,是我小徒弟回来了。刚才就是他把那些僧兵引走了。 门开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和尚走了进来,先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碗水才喘息着说:“师傅,我把他们引到后山了。那帮家伙笨死了,还有一个失足跌下了山崖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们不是同门师兄弟吗?怎么你好像很恨他们的样子?”小小好奇的问。 “他们是些假和尚,平时总是欺负我们师徒。”小和尚愤愤不平的说。 “嗯,慧尘说的没错。”空静大师解释着:“那些人只是方丈养的打手,你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们只剃了个光头,头顶并没有香疤。以后你遇到了这些人要格外小心。那都是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恶徒。” “哦!”云端嘴里答应着。心里却苦笑着,当时月黑风高,自己又疲于奔命,哪有时间注意什么细节。等交上手了就是你死我活,管他有疤没疤。 “对了,空静大师。这庙里不应该是清净之地吗?怎么会有这些恶人呢?” “咳,”老和尚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时间紧迫我就简单和你们说道说道吧。” 第四十四章 往事再提 老僧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的说道:“大概是十几年前吧,那时的感业寺还是个小庙,只有一个破落的主殿和四五间禅房。连我在内长驻的和尚也就十四五个。 “那时候我们的生活十分窘迫,只能勉强吃饱穿暖。这里地理位置偏僻,附近只有一个小山村也就几十户人家,所以平时根本没有人来拜佛上香,更别提收些香油钱了。我们甚至在山下开了块菜地种植些蔬菜。一方面能自给自足,如果能有些剩余还可以换些口粮。偶尔有过路的商旅投宿在庙里,富裕点的会给点碎银子。老住持都会把它们一点一点的攒起来,凑够几两银子就去几十里外的镇上找工匠为庙里的佛像刷些金漆。” “生活虽然十分清苦,但我们却很满足。因为我们诚心礼佛没有杂念,内心十分宁静。 “但是有一天一个行走僧人挂单在庙里,他看过我们的生活条件后就和老住持商量,说他俗世的本家十分有钱,可以帮我们出资扩建庙宇改善生活环境。” “本来出家人心中不应该有贪念的,但老住持看我们过得实在太苦了,好多年轻点的师弟因为饭量大吃不饱脸上都有菜色。到了冬天没有碳取暖所有人的手脚上都有冻疮,所以他动心了。在考虑了一夜后,他同意了那行走僧的建议。” “转过年大批的工匠就上山了,随行来的还有一个师爷,带了几百个苦力和上千车的材料。当时我们都惊呆了,傻傻的问这得盖多少间禅房啊!那师爷只是笑笑说这只是先期一部分而已。” “果然,随后的三年里又有大批的人员和材料运到,最高峰的时候同时有上千人在工地上。大车从山顶排到山脚,带来的粮食堆成了小山,连下雨了都懒得收,变质了就再换一批,丝毫不心疼。” “同时一些商家也嗅到了商机,开始进驻山下的小村子。饭庄、商铺成倍的增长了起来。原来的小山村几乎几夜之间就变成了小镇,而且还在不断扩大着。” “当时我们心里有些沾沾自喜,终于不用为生活发愁了!我们可以全心礼佛了!” “但是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真对啊!没过多久他们就提出了要求,让我们搬出山顶到山腰来,他们要在山顶建一些私人的佛堂。我们一想也可以理解,好多有钱人家也有诚心向佛的人,想找个清静之地清修也无可厚非。再说人家在上腰处建了座宏伟的主殿、分殿若干、禅房几百座,条件跟原来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没多考虑就答应了。” “于是他们开始了山顶的修建工程,而且还派了大批人手封锁了现场,连我们都不让进,说是有些贵重物品怕丢失。我们想,毕竟是私人的东西不看就不看吧!倒也相安无事。直到有个师弟年轻好奇,做完晚课溜了上去被抓住打断了双腿,我们才第一次和他们起了冲突。” “据那个师弟说,他们在山顶挖了个很大的地牢,看规模起码能容纳上千人。于是住持前去理论,为什么打伤他的弟子?为什么庙里要修建那么大的牢房?可是以前总是笑眯眯的师爷却露出了凶恶的嘴脸,不但诬陷那个师弟偷了他的东西,还威胁说不该管的事不要管,不该看的事不要看,即便不小心看到的事情也不能说出去。还说好吃好喝的养着我们,只要我们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就好了,要不然就让我们全体消失!迫于他凶神恶煞般的威胁,我们妥协了。我们只是一些不谙世事的和尚,拿什么与人家斗。于是在补偿了师弟一笔汤药钱后我们忍了下来。” “以后的日子倒也没再发生冲突。在我们刻意的回避下,对方也不会来找麻烦。那师爷又恢复到成天笑呵呵的样子,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客气,就好像那天的事没发生一般。我们心里的石头也慢慢放下了,认为那只是个偶然事件,依然每天重复着我们单调而又充实的生活。” “就这样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所有的工程都结束了。看着雄伟庄严的寺庙我们心里都很激动!那师爷还特意带我们参观了山顶的建筑,的确十分的奢华。可是我们一点也没看出地牢的影子,当然也没人傻傻的去问。” “师爷说这个地方还算是私人的地方,暂时还要封闭着。我们也没有什么不同意见,毕竟是人家出钱出力修建的。然后他又提出,寺庙扩大了,但是庙里的僧人太少了。他会负责招募一些僧人加入,而且人多了需要专门的人员来管理,所以要邀请一位有德高僧担任庙祝,配合着住持将感业寺发扬光大。他的一番话说得我们热血沸腾,每个师兄弟都向往着美好的未来。对于管理方面我们的确没有经验,就全听他的安排。” “于是,在以后的半年里陆续有三百多僧人来到了寺内。虽然有些良莠不齐,但都是佛祖的弟子倒也能相处的融洽。” “可是当了空和尚来到感业寺后一切都变了。长得慈眉善目的他却带了三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僧兵。那些人我们这些老和尚一眼就能看出只是些刚剃了头,穿了套僧衣的恶徒。了空来的当天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将一个迎接他迟到的师弟重打了二十棍,还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要配合老主持管理好感业寺。其实从头到尾他哪里询问过老主持的意见!” 往后的日子里,我们这些人人人自危,怕不小心犯在他手里。但出奇的是,他来了以后就住在山顶,并不经常露面,连带他带来的假僧兵也驻守在那里,并不与我们交流。可是有看守山门的弟子反应,这群人经常入夜时分就出去,天亮之前才回来,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不过经常有几个会喝得醉醺醺的,应该是没干什么好事。” “老住持去询问,却被斥责了一顿,并被警告说让他管好自己份内的事其他的不要管免得惹祸上身。” “半个月后他们变本加厉,居然带了女人回来。主持再也忍不了了,大为光火找到他大吵了一次,说他玷污了佛门清净之地,要求他们离开感业寺。当时他并没有发火,只是说给他一些时间考虑。可是没过几天老主持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而了空则对外宣称老住持云游四方去了,将住持之位传给了他。可是我们这些师兄弟却心知肚明,老住持从小在寺里长大,最远的地方只去过二十里外的镇上,这么可能突然去云游!再说即便离开了,怎么能不和我们这些老弟子打招呼!一定是被那贼了空害死了!” 说到这空静和尚泣不成声,显然和老主持感情深厚。 “怎么没有报官?”小小问。 “怎么报官?在这里了空一手遮天,我们根本没有证据。” “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云端又问。 “几个年轻的师弟离开了,但我们几个老的从小在这生活,不知道应该去哪。再说不能让老住持死的不明不白,我们要收集证据帮老住持报仇!” “了空接任住持之位没多久,就找人到处造势说他是佛主转世。可来往三界降妖除魔,更可医治百病普度众生。又找了一些人到处现身说法为他证明。慢慢的他的名气打响了,特别是当几个当地官员站出来为他鼓吹后,这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开始相信了,并频繁的过来拜神求佛。” “了空也当众展示了他除魔卫道治病救人的本领。当时不光是村民,连我们都被他虎得一愣一愣的。后来在和几个有见识的云游僧人交流中我们才知道,那只是一些障眼法和江湖伎俩。” “比如斩妖的符纸和器具上都涂了特殊的药物,相溶后就会显示底影和鲜红的液体,就像鲜血一样。至于为人发功治疗,病人感觉有热气从身体进入,其实是他掌心抹了红磷,摩擦后自然变热。。。。。。。” “可是村民们不懂啊!又有人痛哭流涕磕头作揖的说被他治好了。于是也都信了。然后他也懂得招数用多了必然有纰漏的道理,不再随便为人诊治,只是每月初五才有一次,还会有人数限制。而且每次安排的都是自己人,当那些人装作病入膏肓被抬进来而后又欢天喜地的走出去,在场的百姓不得不信。于是佛主转世的美名就坐实了。” “当他的信徒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又宣扬说,佛主座下缺少数名神女。十八岁以下的少女如有慧根被选中后修行数载后可不入轮回,消除往世罪业,兵解成仙归于佛主座下。并会给家人带来世代安康。于是一些被蒙蔽了双眼的百姓争抢着将自己的女儿送来。” “可是据我们了解,除了极少数被送给了达官贵人为奴为婢外,大部分少女被卖到了各大州县的青楼。后来有一家女子在苏州妓院被家人认了出来,那家人赶过来大闹了一场。然后一大家子就从此失踪,估计是糟了了空等人的毒手。可是事情还是传扬出去了,了空不得不停止了招收神女。” “但是这恶魔只是蛰伏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又开始为恶了,这次他的做法更加伤天害理!” 第四十五章 共同对敌 空静和尚长长的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显然每次回忆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对他都是一种煎熬。 “之后的日子里这群人在夜里频繁的出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回成车的少女。多则几十,少则十几个。那些女孩大都表情呆滞,目光迷茫,一看就是被药物控制了。然后等凑齐了一定数量了就会有人上山挑选带走一批,这种事情一直持续到现在。” “这么大规模的少女失踪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就没人查到这吗?”云端不解的问。 “线索肯定有很多,包括山下小镇的本地人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但了空一伙不在本地作案,那些人事不关己就没有人主动过问。再加上镇上大部分人要靠着寺庙吃饭,商铺和酒楼客栈都靠着接待香客过日子,如果感业寺出了事或者没了,他们也就没钱赚了。所以好多人甚至故意隐瞒。就算有个别的人良心未泯想要出头,但那些假和尚隔三差五的就到下边小镇生事,敲诈勒索凶相毕露,稍有不顺就出手伤人,在他们的淫威下好多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最主要的是一些官员为他们提供保护,那些其他州县协同调查的褶子到了本县就被压住了。县里的捕快们也吃了他们的好处从不过来调查。我曾经有个师兄收集了两年多的证据自认为已经确凿了,于是偷偷溜下山。没敢去县衙,连续几天不眠不休赶到州衙递上状子。那州官答应的好好的,一定严办让他等待几天。可当天晚上他就被寺里的僧兵抓走了。几天后他被带了回来时已经被折磨得不似人形。” “这还不算完,那些畜生把他绑在后山的大树上任由风吹日晒蚊虫叮咬,整整被折磨了三天才死。死后也不给安葬,被扔下了悬崖让野狗撕咬得尸骨无存。后来我们才发现,山顶的大宅有一座就是给那州官准备的。每隔一段时间那狗官就会乔装上山住上几天。了空他们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掳回来的女子任他挑选,临走还会送上大把银子。” “山顶的每栋宅子都是有主的,而且各个都是达官显贵。了空用银子和女色笼络住了他们为他提供保护伞。那些人又有各自的关系网,他们互相包庇,牵一发而动全身。” “哦!”云端现在才明白,自己在山顶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看到有人从宅子里出来,原来他们不是寺里的人而是了空笼络的对象。 “这些贪官污吏刚才在山顶就应该偷偷把他们都结果了!”小小恨得直咬牙。 “后来我们一合计,看来告官这条路是行不通了,除非去京城的衙门。但是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人过问。就算能管,估计也是下放到本地州县,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那你们想过别的办法吗?云端问道。毕竟他和小小也只是刚入江湖的菜鸟,做事全凭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现在情况这么复杂,一时也没了主意。 “办法倒是有一个,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了空一伙绳之以法。感业寺现在有三百多僧众,除了个别的和了空一伙同流合污外,大部分都是一心向佛心存善念的。他们早对了空的作为深恶痛绝,但在了空一伙的淫威下敢怒不敢言。这中间有一百五六十人是绝对可靠的,我们曾经想组织大家对抗了空,但苦于没有和人动手的经验。即便好多人年轻力壮,但连血都没见过,根本没法和那伙整天刀头嗜血的恶徒对抗。” “但是这段时间机会来了。前些日子他们一伙晚上出去了,天亮了才回来。我们发现少了几个人,其余的也各个带伤轻重不一。后来他们中有个人喝醉了和我小徒弟吹牛我们才知道,那晚他们去了郊县。了空带他们去清除叛徒了。” “郊县有个苗员外,也是他们的人。平时他们掳来的少女数量不一,有时候一天能绑好几个,有时候好几天也掳不来一个。他们不能频繁的往山上带,所以就在郊县设了个窝点。把抓来的女孩暂时关在那等凑够了人数再带上山。苗员外就是那窝点的负责人。” “但前一段时间了空发现苗员外有了私心,不但虚报了账目,还把一些资质好的女孩偷偷的卖掉中饱了私囊。了空大为光火,带人杀上门去。那苗员外也养了十几个打手不肯坐以待毙,结果双方交了手。了空一伙虽然杀光了对方的打手,但也死伤了十几个。这才灭了苗员外一家满门,并且销毁了账目。所以现在大部分人还在养伤,山顶驻守的也就十几个人。” “先前我隐藏在暗处看到了你们和了空一伙打斗的过程,你们俩虽然岁数不大,但是功夫了得,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还能坚持很久。最主要的是我看到了你们的狠辣和赴死的决心。我们现在缺的就是像你们一样的领头人,你们的果敢会激发出大部分人的血性。一只狮子带领一群绵羊并不一定会输给几只饿狼。虽然不知道你们和了空一伙有何恩怨,但我诚恳的请求你们的帮助,共同对抗这伙恶徒。当然如果能再有几个帮手就更稳妥了。” 听完空静和尚的讲诉,云端内心翻起了波澜,不光是对和尚们凄惨遭遇的同情,更多的是对恶人们乃至这不平世道的愤恨。于是正义感爆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老僧的请求。 小小则嘿嘿笑道:“帮手我们会找,但不保证准能找到。不过我们也不一定要硬拼啊!要讲下药,山顶上那些人和我差出几条街了!我可以配置点药物,你们找机会偷偷放在他们的饮食里,保证就是头大象也能睡上好几天!” “那感情好!”老和尚也不禁兴奋:“我徒弟就负责给他们送吃喝,下药的事情不成问题。对了,如果事成,了空必然要送官。如果我们不经审判就私下处置了,那我们也变成了杀人凶手,而且被那些贪官收到消息,为了掩饰罪证搞不好还要灭了我们的口。所以证据一定要确凿,不然了空一伙即使被抓了,要是死不承认,再加上有那些官员疏通也定不了他们的罪。一旦他们开释,那我们将面临残酷血腥的报复。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地牢的位置,解救出那些被拐的少女,并设法找到她们的家人。在这么确凿的证据面前,了空再怎么狡辩也无力回天。那些官员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为他们开脱。”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云端从怀里掏出了从山顶顺来的账本:“这个可以当做证据吧?” 翻了几页,老和尚深施一礼:“多谢两位施主!有了这个账本,了空被定罪板上钉钉。我代表那些被欺辱的女子和受压迫的僧众感谢二位!好了,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如今重中之重是把二位平安的送出去。一旦二位出了事情一切都是空谈。现在咱们暂时摆脱了他们,但我估计,天亮以后他们会组织更多的人手更细致的搜查,所以你们马上就得走。” “但是怎么离开呢?”云端有些犯愁:“此刻各个下山的出口都应该被封锁了吧?” “贫僧自有办法!”老和尚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我们这是庙里的厨房,全寺上下的伙食都由我们这提供。由于人多,所以垃圾和泔水也不少。每过几天我们就会集中倾倒一次,这回也到了该清理的时候了。二位受点委屈,躲在里面我们送你们出去。”说着吩咐徒弟去准备了。 当云端和他敲定了再次上山的日子和联络的方法时,外边咕噜咕噜车轮的声音响起了。小和尚推来一辆木板车,上边放了两个大桶,桶里边都是垃圾。空静和尚叮嘱二人躲在里边不要出声。虽然小小爱干净并不愿意,但生死攸关也由不得她了。于是大车载着他们颠簸的上路了。 可能因为人手有限的关系,见是熟人,所以受到的盘查的并不仔细,一路上有惊无险顺利的出了山门。山脚的树林处云端和小小被放了出来。小小脚落实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扶着大树大吐特吐一番。老和尚怕时间长了被怀疑,和二人道了声珍重就带着徒弟急急的离开了。而云端和小小因为身上有伤,衣服上都是血迹,也不敢再回小镇。于是找了条小溪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伤口就认清了方向向郊县赶去。 时至中午,二人赶回了郊县。没有去客栈投宿休息就悄悄的来到了顺安镖局。 云端觉得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找到的帮手也就是镖局的人了。而且当时那个年轻镖师提起方镖头被冤枉下狱的事情还义愤填膺。虽然看多了世间人情冷暖,云端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但有机会总要试试的,至于能不能成就看方镖头的人缘和造化了! 第四十六章 出手 进了镖局,依然是那个年轻镖师接待的他们。二人说明了来意,听说是为方镖师鸣冤平反,不禁跃跃欲试,但也不敢自作主张。正好老掌柜保镖回来正在镖局,就引着他们去见,说凡事由掌柜做主。 老掌柜年纪在六十开外,身材矮小粗壮,大红的脸庞留着钢针一般的短胡子茬。天气已经冷了却依然撸着袖子露出了胳膊,粗大的血管像小蛇一般盘在小臂周围。一双大环眼显得不怒自威,眼中精光四射,给人一种沉稳老练的感觉。 对于他这种老江湖,云端丝毫没有隐瞒的讲诉了整个过程和此行的目的。 当听过了云端在山上的遭遇,又仔细询问了他的计划。老者半晌没有说话。就在云端认为这事要黄了的时候才幽幽的说:“老方在我的镖局二十几年,虽然能力有限,但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这么多年我当他是兄弟,那些后生们也当他是长辈。他含冤入狱我想办法多方搭救,但可惜能力有限不能成功。现在有了救他的方法又可以铲除为害一方的恶势力,于公于私我都应该答应。但是这镖局还有十几口的人靠我生活,他们也都是我的亲人,所以我也要对他们负责。那感业寺就算龙潭虎穴我老头也会去闯一闯,但我不会要求其他人一起去冒险,至于谁想一同前往全凭自愿。” 听他答应了,云端也长出了口气,刚听到他说但是的时候心里还咯噔一下,但随后峰回路转,让他也不禁欣喜异常。 虽然前来求援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但多一人就多一份力量。特别是镖局里的人物也算是江湖人士,对敌的经验和心理素质比那些只知道念经诵佛见了血都可能晕倒的和尚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老掌柜办事倒也利落,既然答应了就不拖沓,马上召集镖局里的镖师议事。当十几个老少爷们到齐后,老掌柜毫不隐瞒的将事情经过详详细细的讲诉了一遍。并一再强调此行危险重重,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出乎云端意料的是,所有人没有一个退缩的,都表示愿意前往。这让云端不禁感叹,虽然这是个小镖局,这些镖师也只是不入流的小人物,甚至有几个人云端拿眼睛一扫就知道根本不会什么武功,只是有把子力气罢了。但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骄傲,他们的尊严也不可侵犯。也许他们根本不懂得也不在意什么铲除邪恶的大义,或者认为这种事不是他们平头百姓应该做的。但他们知道方镖头是他们的一员,而且是含冤入狱,这触动了他们心中的底线。先前他们没有办法,现在有了一线希望,这就值得他们用性命去争取。 虽然群情激奋,但老掌柜还是很冷静的。首先排除了五十岁以上和十八岁以下的,然后排除了成家立室有子女的,最后排除了武功不好的。最终决定包括老掌柜在内一共四个人一同前往。用他的话来说兵不在多在于精,想成事并不依靠数量。 于是当夜云端和小小留在了镖局尽可能的恢复着体力和伤势。小小也在忙着配制药物。 第二天一早,一行六人赶奔松峰山,一路无话中午抵达。吃过午饭众人起身上山。按照先前商量好的身份,云端是少爷,小小是他的贴身丫鬟,老掌柜是管家,剩下三个壮汉是伙计。 在装模作样拜了佛祖后,云端随手敬上了三百两香油钱,还不经意间展示了一下腰里的银票,并流露出要住宿的打算。慧眼独具的知客僧立即为他们准备了两间上等的客房。云端欣喜的发现寺里为香客们准备的客房恰巧离厨房不远。于是他和小小留在房里没有出来走动,怕露出马脚。只是嘱咐老掌柜去四处勘察一下环境。想来这点小事难不住那老江湖。 快到晚上了,云端也有些紧张了起来。询问小小药物配制的怎么样了。 小小愁眉苦脸的说:“这么紧的时间哪能那么容易制成!昨天赶了半夜只配出了一点。” 看云端有点失望,又诡笑道:“不过迷倒个三五千人倒是够了!” 傍晚的时分,慧尘小和尚偷偷溜了过来,拿走了小小配置好的药物。当问起药物的用量。 小小一瞪眼睛:“什么用量?给你多少就用多少啊!” 小和尚一呲牙,好家伙这么一大包,全下在饭菜里,光吃药就能吃个半饱了。傻子会看不出来! 云端赶紧解释说,小小逗他呢!这些药就是一百头大象也吃死了,你们看着放,不过保险起见,在不穿帮的情况下能多放点就多放点! 小和尚抹着冷汗走了,不过他也带来了师傅的口信。人员已经定妥了,大概一百二十人左右,都是可信之人。具体的行动计划空静老和尚并没有交代出去,免得被人不经意间泄露。但他说夜里了空一伙出动的比较频繁,行踪不好掌握。不过按照惯例天亮之前是会回来的。一般都会吃了早饭就去补觉,所以动手的时间定在清晨。参与行动的和尚们会在早课结束后留在主殿听候安排,云端他们听到钟声后过来与他们会合。下好药的早饭慧尘会按时送去,但是到底有多少人中招不好确定。所以他们还做好了强攻的准备,下午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负责收集材料制作武器了。 云端反复推敲了计划,觉得已经比较完善。如果有什么变数也只能见招拆招了。于是让小和尚带话给他师傅,一切依计行事! 一会功夫,老掌柜也回来了。地形基本上已经摸清,他还幸运的混进了山顶,不过没有发现地牢的线索。 云端认为正常,那些和尚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任何踪迹,所以入口肯定在个十分隐秘的地方,外表上根本发现不了。 小小把手指掰的嘎巴嘎巴响,说没关系,到时候留个俘虏给她。只要那人还是肉长的,她就能让他开口。什么先割舌、后挖眼、上老虎凳、跪钉子板、抽筋扒皮叉竹签。。。。。。。。就不怕他不招! 于是老掌柜也一头冷汗的走了! 入夜了,打了地铺的云端久久不能入睡,心中有着一丝兴奋也有一丝紧张。床上的小小已经传来深沉的呼吸声看来已经睡熟了。云端不禁有些佩服这丫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吃饭睡觉雷打不动,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 也许这就是没心没肺的好处吧!云端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我还是心思重了。离开大青山的这段日子里,大部分时间是在逃亡中度过的。不但居无定所,连晚上休息的时候都不敢脱衣服,这样跑起来起码能方便些!睡觉的时候恨不得睁着一只眼,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立刻被惊醒。最为清闲的一段日子就是在江都和兄弟们相处的几个月。但是依然睡不好,总是做恶梦。老家伙、五爷、黎叔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如今血淋漓的反复的出现在梦里,提醒着他还有仇没有报!自己到底是谁?为何要背负着常人难以承受的苦难?佛家常说因果循环,造成现状的起因是什么?结果又去哪里寻找?我将何去何从! 朦胧中云端仿佛回到了大青山,回到了那熟悉的小木屋。潜意识里那里才是他的家,他安全宁静的港湾,他的归宿! 清晨,庙里的钟声将他惊醒。隐约间可以听到隔壁掌柜的一行人已经起来了正小声的说着话。 该叫醒小小了,成败就在今晨! 当他们来到佛堂的时候,空静为首的一百多个和尚已经等候多时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有兴奋、有担忧、也有恐惧。 “都准备好了吗?“云端问。 众人默默的点头。 “了空一伙都在吗?” “在,吃了加料的饭都睡下了!”小和尚慧尘干脆的回答。 “那就出发吧!” 一百多人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无声的向着山顶进发。 “掌柜的,你带人去僧舍看看那些僧兵都中招了没有?”云端吩咐。 “好!” 老掌柜刚要动身,慧尘拦住了他。 “不用了,我刚才偷偷去看过了,一共八个人,睡得和死猪一样!我用木棍捅他们都没醒。其余的应该和了空一道都在塔楼!” “你确定?”云端反复确认着。 “确定!”慧尘坚决的答道。 “那好,擒贼先擒王!我们去塔楼。” 一路上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一个了空的党羽。事情似乎向着有利的方向发展了。大家紧绷的神经也渐渐的放松了些。 “看来药物起作用了。”空静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就说吧!蓝氏独家秘方,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良药!”小小也俏皮了起来。 塔楼近在眼前了,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云端还不放心,慧尘自告奋勇的进去查探。没过多久,他出现在门口打了个安全的手势。此刻众人的心才彻底落在了肚子里,于是一窝蜂的冲了进去。 第四十七章 背叛与牺牲(上) 一层的大厅里,十几个假和尚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那胖如弥陀的了空也斜倚在地中央的虎皮椅上呼呼大睡。显然在晕倒之前了空还集中了手下在这里交代了一些事情。 成了!云端心里也是一松。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摆平了了空一伙。 成功就在眼前,好多僧人的眼睛也湿润了,甚至一些年轻的和尚欢呼了起来。 “先制住了空!”空静和尚并没有被简单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招呼小徒弟直奔了空而去。 而此时云端却皱起了眉头,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也许是对危险本能的直觉,但是却说不上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等等!”云端还是试图叫住空静,可是已经晚了。本该昏倒的了空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睁开了眼睛。 “中计了!”云端的脑袋嗡的一声,也突然明白了哪里不妥。 首先,了空即使召集大伙议事也不可能外边一个守卫都不留。来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再就是这伙假和尚倒地的位置有问题,都或趴或躺在兵器架旁边,伸手就能够到武器。 最主要的破绽是小和尚慧尘,没进来之前还胆大无比的冲在前面,甚至自告奋勇的进来探路。而进了大厅,面对唾手而得的胜利却丝毫没有欣喜的样子反而畏缩不前。连刚才他师傅叫他都没有过去,还不断的向人少的地方移动。 但是云端明白的太晚了,了空已经一把抓住了空静的领子掏出匕首抵住了他的心脏。而倒在地上的假和尚们个个生龙活虎的跳将起来各自抄起了兵器冲向了身边的僧众。 瞬间就有十几个人被打倒了,一百多和尚当时就懵了。第一反应不是反抗而是逃走。不知谁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其他人也如梦方醒的随他狂奔而去。但是没有人能逃出去了,门口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各个手持刀剑,冲他们下了死手。登时就有七八个僧人倒在血泊中。 于是和尚们愣住了,只是面目呆滞的张大了嘴巴喘着粗气。这突发的血腥事件彻底的颠覆了他们的思想。本该唾手而得的胜利刹那间就被逆转了,从天堂到地狱只有一瞬间。 现场安静得仿佛能听到众人的心跳声,每个人都呆呆的站在原地。而了空一伙也没有再动手,只是戏谑的盯着他们。只有空静和尚喃喃的自语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了空狂笑着:“空静和尚,你是寺里的老人了。感业寺扩建之前你就在这里,听说还是在这长大的。但我就不明白了,我们花钱出力扩建寺庙,我们费尽心机招揽信徒,我们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你们。为什么你和你的师父、你的师兄弟非要和我们作对呢?现在倒好,还勾结了外人,想至我们于死地。那你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免得你做个糊涂鬼。” “这么多年你们一直没有安生过,特别是原来的那些老人。从你师父开始就和我对着干。阿弥陀佛!那老鬼已经被我亲手送去极乐世界了!然后是你师兄,居然偷偷收集了那么多证据,还跑到州衙去告我!可是他不知道,州衙也是咱家的产业,结果自己撞进鬼门关去了。后来就是你,不断的挑拨寺里僧众和我们作对,还拉帮结派想要翻身做主!可真难为你了居然凑了一百多人。只是可惜个个都是废物!你看看,他们除了发抖还能做什么?” “有你们在我睡不踏实啊!我每天辛辛苦苦的赚钱,好不容易攒下这点家业,怎么能不防止后院起火呢?所以我老早就关注你啦!我还偷偷的在你身边发展了一个小奸细!” “慧尘过来!“ 那小和尚慧尘应声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如果有条尾巴现在一定都摇上房顶了。 了空拍了拍慧尘的头顶得意的说:“看到了吧!你的好徒弟就是我养的一条哈巴狗。你的一举一动,还有你那天衣无缝的计划,他都一字不差的告诉我了。对了,说到计划,他还真的很有天赋,阴你们的这个计划就是他想出来的,回头我得给他记一功!” 空静和尚的眼睛彻底的失去了神采,徒弟的背叛让他心如刀搅。 “为什么会是你,慧尘!我从小把你养大,教你佛理,教导你做人的道理。为什么是你背叛了我!”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这人老了脑子就是不好使!”了空摸了摸光头:“多简单的道理!对,是你养了他,但你给他吃的是糙米青菜。我呢!我给他大鱼大肉,时常还赏个小妞给他爽爽,你说他会对谁死心塌地?” “可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云端突然开口道:“既然慧尘早就跟你们暗通消息,那昨天我们暴露后被追杀,躲在空静师傅那里,你为什么没来抓我们?” “哦!这位小友叫云端是吧。我来回答你。你看我这个人最随和了,就喜欢为别人解答问题!其实你们躲在厨房的水缸下边,慧尘早就通知我们了。但是我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同伙啊!当慧尘告诉我你们有个计划的时候,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可以把你们的党羽都引来一起解决掉。我这个人最怕麻烦了,如果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我不介意多等一天。好了,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你们也该上路了。” 了空带着残忍的笑容环顾了一下四周,众僧都不敢和他对视,忙都低下了头。于是满意的点点头:“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站在原地别动。今天本主持大发善心,只处置首恶。等空静和这几个外来人伏诛后,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本主持既往不咎。但是别让我知道还有人动歪心思,如果还有下次,我也不介意多送几个弟子去西天侍奉佛祖。” 然后他又转向云端等人:“对了,你们六个怎么说?本来呢我是个出家人不应该多造杀孽。但你们妄图对付我,而且知道的事也太多了,所以我不得不留下你们。你们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很怕麻烦,可是为了你们我昨晚还连夜从分舵借调了十几个高手过来,结果弄得人困马乏的。如果你们不反抗呢,我也少受点累,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们留个全尸,说不定还能给你们找块风水好的地方葬了。你们要是反抗呢,还是得死,不过可就不那么痛快了,断胳膊断腿的零罪肯定少受不了。而且你们死后我把你们往山崖下一扔,肯定让野狗野狼撕的四分五裂的了。所以我觉得既然难逃一死还是别反抗了,大家都省点力气。” 云端和老掌柜互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不是绝望而是坚定。不约而同的喊道:“动手!” 于是一场生死之战展开了。不过让他遗憾的是冲上来的只有他们六个人,同行的一百多僧众真的没有动。 了空好像早已料到他们不肯束手就擒,从容的指挥手下上前围攻,眼中带着不屑,仿佛他们就是砧板上的肉一般。 六个人被三十几个高手围杀,除了云端小小和老掌柜还能在招架之余偶尔反击一下,其余三人连自保都难。只是几个照面,一个镖师就被一刀从肩膀划到肋下,伤口深可见骨倒在血泊中。剩下的两个镖师也浑身鲜血淋漓摇摇欲坠,只是苦苦的支撑着,被拿下是迟早的事。 云端三人,先前还能默契的背靠背呈三角状抵御着攻击,但几个呼吸间就被冲散了,只能各自为战。 云端一脚踢飞了一个黑衣人,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环顾了一下战场。镖局的三个镖师都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老掌柜抢到了一根禅杖挥舞的虎虎生风,脚下已经躺下了三四个黑衣人了。看似大开大合威猛无比,但气喘如牛双腿颤抖,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且头上被开了个大口子,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不时地要用手擦一下免得蒙住了双眼。 小小还好些,机灵的她早已游斗到外围。背靠着墙壁摆脱了腹背受敌的窘境,凭借着刁钻的刀法和五花八门的暗器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伤在她手里的假和尚也有好几个。 围攻自己的人最多,大概看出来他是领头的所以被重点照顾了。虽然被他下重手放倒了四五个,但自己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好在他的反应比较敏锐,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要害,但也伤痕累累。而且连续两天的拼命搏杀已经耗尽了他的内力和体力,特别是先前受过伤的左臂刚刚又挨了一棍现在已经没有了知觉。 小腹又是一阵剧痛,虽然他竭力退后了半尺,逃脱了被开肠破肚的命运。但一尺长的伤口皮肉外翻着鲜血喷溅而出,自己看着都触目惊心。 砰,后心又中了一脚。他一个踉跄,同时也一拳打碎了一个黑衣人的下巴。 啊!一声怒吼。云端用余光看到老掌柜一杖打得一个假和尚脑浆迸裂,连禅杖都打断了。紧接着脚下一绊,摔倒在地,立刻就被十几个人淹没了。 第四十八章 背叛与牺牲(下) 小小已经放弃了有利的位置努力的向自己靠过来。看到云端关切的目光,依旧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但眼里却是浓浓的不舍。 一颗药丸被她塞到了自己口中。云端知道,那是一颗毒药,而且是剧毒。只要用力咬破了表面的蜡丸,里边的汁液会在几个呼吸间要了一个成年人的命。小小是不会当俘虏的。 几经努力,在付出了五道新伤口的代价后云端和小小终于会合在了一起。而四面八方的攻击也暂时停止了。了空的手下还有战斗力的也不过二十人多人,死伤了将近一半以上的人手让他们也不禁有些心寒。 谁都知道此刻这两个年轻人准备最后一搏了,这时候冲上去会受到他们不要命的攻击。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谁也不想倒霉的被两个必死之人拉了垫背的。 利用这短暂的喘息之机,小小温柔的用袖口将云端脸上的血迹擦掉,而云端也帮她整理好了有些凌乱的衣衫。 “怕吗?”云端问。 “有你在我身边就不怕!”小小的笑容依旧那么甜美。 “呵呵,云端有些自嘲的笑道:“其实我很怕死!从我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为了小命在不断的逃跑,估计这次逃不掉了!可惜连累了你!” “那这回我们就勇敢一次!做一回英雄!有我陪着你,也许你就会发现,其实死并不可怕。” “好!”云端不禁豪气冲天:“黄泉路上你我相伴就不会孤单!” 说完云端把目光停留在空静和尚身上:“不好意思大师,看来对你的承诺我无法完成了!”然后又扫视了一眼在场众僧:“也许有一天你们会发现,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去死!” 和尚们愧疚的低下了头,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目光。 “说的好!”空静老和尚那本有些散乱的目光又重新聚焦了:“直到现在我明白了,这些年是我们的怯懦助长了了空之流的气焰。我们的不作为其实早就成为了恶人的帮凶。小施主说的对,人死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死了,像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师傅!我愧对了您的教导啊!了空!你恶事作尽,终有一天你会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小施主,老衲先行一步。”说完他佝偻的身子瞬间挺直了,一把抓住了空的手将匕首送入自己的胸膛。 当满口的鲜血喷在了空脸上时,老和尚的眼里终于失去了神采。 “师兄!”一声嘶吼,一个和尚冲了上来,被瞬间打倒了。 但当第二个第三个更多的和尚冲了上来,场面终于不再受了空控制了。 被激发了血性的和尚们用拳头打、用脚踢、甚至用牙咬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了空和他二十几个手下被突如其来的爆发打得措手不及,虽然他们及时反应过来打倒了更多的人,但在气势上已经落在了下风。平时他们眼中可以随意拿捏的绵羊如今变成了愤怒的雄狮。于是,了空怕了! “这些和尚都疯了!撤,快撤,退入地牢。” 也不知道他按动了什么开关,椅子下的地板突然裂开了一道一人多宽的裂缝,随后他带头跑了。 在付出差不多一半手下的代价后,余下的十几个党羽随了空逃入了地下。原来大家一直苦苦寻找的地牢就在他们脚下。 “带上我啊!”小和尚慧尘疯狂的跑去想要跟上了空等人,但石板无情的在他面前合上了,任凭他哭叫捶打都无济于事。 “我,我是被逼的!”见到面带杀气慢慢围拢上来的众僧。慧尘不断的后退着、哀求着。” “你下去跟师傅解释吧!”一把尖刀从他后心穿出来。一个年轻和尚咬牙切齿的一脚将他的尸体踢倒在地。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空静的尸身旁失声痛哭。 而其他和尚将压抑许久的怒火发泄到那些受伤或者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了空党羽身上,也许是真的压抑了太久了,也许是鲜血勾起了他们潜意识里的疯狂,场面一度失控。 当现场平静下来的时候,三十几个了空的爪牙无一生还,每个人的尸体都血肉模糊。 在理智重新战胜原始的本能后,大部分僧人都吐了,好多人都呆呆的凝视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一动不动。 后来曾有人调查过,经历过此事的一百多个僧人里,有十几个在以后的一年到五年内疯掉了,剩下的人此生对这里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此时,云端在小小的搀扶下顾不上包扎伤口而是统计着战损。 镖局的四个人里两死两伤。强健的体魄和扎实的外功功底救了老掌柜的命,但他也付出了一只眼睛失明,全身十几处骨折和大小二十几条伤口的代价。 另一个镖师幸运的只是头部受到重击晕了过去,被救醒以后并无大碍。 而众僧包括空静大师和慧尘小和尚在内的一百五十二人里七死,十九伤。 了空的手下则有三十四人永远的留在了塔楼的第一层。 小小曾偷偷的对云端说,死在他们手上的最多不超过十人。那场大战看似惨烈,其实短暂,所以伤者居多。余下的人都是生生被愤怒的和尚打死的。 云端不禁感叹,越怯懦的人爆发后越是疯狂。但眼下不是谈论此事的时候,还有十几个漏网之鱼包括罪魁祸首了空还在他们脚下某处呢。 很快,机关被发现了,就在椅子下边,有个翻板。了空就是按下了这个开关才打开了密道逃了下去。但是大家想尽办法都依旧不能重新打开这道暗门,应该是从里边被锁住了。众人有些泄气,围拢在一起商议。 有人建议找工具撬开。云端敲了敲那块石板,感觉至少有几尺厚,重达千斤,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开的。 有人建议取来柴火生火用烟熏,也被他否决了。这地牢的入口修建的严丝合缝,只要了空一伙用衣物之类堵住缝隙,烟雾又是向上飘的,很难有多大作用。 有些老成的和尚主张困守住入口。地牢里应该没有准备太多水和粮食,早晚会逼他们出来。云端也觉得不妥,谁知道了空在寺外还有多少同伙,如果长时间没有他们的消息,被他同党寻踪追至,就凭他们几个伤残人士再加上这些只能凭一时之勇,一口气泄了就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和尚,恐怕还真挡不住。 再一个,云端也怕了空一伙在绝望之际丧心病,狂残害地牢里关押的少女。 就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地牢的入口毫无征兆的突然打开了。一个年轻女子急促的喊着:“快进来啊!”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再就了无声息。 云端他们哪敢迟疑立刻冲了进去。 只见这是一条黑洞洞的甬道,借着外面微弱的亮光,云端看到两个了空的手下看到阻止失败,大门已被攻破,发足向深处狂奔。一个年轻的女孩斜斜的倚在门边跌坐在地上,胸口满是鲜血。那刚刚还满怀希望的明亮眼睛正慢慢的黯淡下去。 小小蹲下身子,轻柔的抚过她的双眼,帮她合上了眼帘。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放心吧,勇敢的姑娘。我们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云端看着甬道深处摇曳的火光和影影绰绰的人影,轻声的叹息了一声。是到了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守住门口,小心防范。准备火把和武器,我们冲进去!” 十几只简易的火把噼噼啪啪的亮起来后,大家才看清,这长长的甬道两侧都是牢房。每个牢房里都关押着一个或多个衣衫褴褛目光呆滞的女孩。 也许是长期被关在黑暗中的缘故,见到火光她们都不适应的遮住了眼睛。 “兰兰呢?兰兰呢?她的牢房开着。我刚刚听到她的尖叫啦!”一个高个女孩双手扶着铁栏茫然的四处寻找。 原来那个勇敢的女孩叫兰兰。想来了空一伙仓促间忘了锁上她的牢门,兰兰才找到机会打开机关,为姐妹们争取了生的机会,而自己却永远的沉睡在了这里。 面对女孩急切的询问,云端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们没能来得及救下她!” 高个女孩像是反复琢磨着云端话里的意思。半晌,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的哭声像一个开始的信号,所有女孩都泣不成声。 云端吩咐和尚们找来工具打开牢门,将女孩们集中起来送出去,妥善安置。然后拉住了准备上前安慰她们的小小说道:“让她们哭吧!也许现在只有泪水才能洗刷她们心中的苦楚。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完成,生擒了空一伙,为这些女孩、为空静大师、为牺牲的镖师和僧众们报仇!” “报仇!报仇!”嘶哑的呼喊声发自在场每个人的心底,在空旷的甬道中回荡着,久久没有平息。 终于,最后一战到来了! 今天是母亲节,祝天下所有的母亲们身体健康、事事顺利! 第四十九章 地牢围攻 三天内,两次几近身死。饶是云端身经百战,但此时也是身心疲惫。 身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随着他的移动不断有血水渗出来。大量的失血让他的大脑一阵阵眩晕,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甚至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如果他脱离了战斗,那些勉强鼓起勇气拿起武器的和尚们立刻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先前付出那么多努力和牺牲才换来的点点优势瞬间就会荡然无存。 一旦失败,对于身边的众僧来说也许只是多吃些苦头罢了,毕竟感业寺还需要大量僧人来维持。了空不至于那么不智将所有人杀光。但对于他和小小来说,失败就意味着死亡。了空绝不会放过他们这两个罪魁祸首。 现在还能抽身离去吗? 答案是不能!镖局里包括老掌柜在内的四个人还躺在外边,自己逃了,幸存的两个肯定会被了空一伙分尸泄愤。 空静大师舍身成仁前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还有门外那几十个少女期待的眼神,让他没有回头的借口。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 “小小,要不你先回郊县等我的消息吧!”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小小温柔的笑了:“傻瓜!多少次我们都能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着生存下来,这次我相信我们一样也能挺过来!再说我怎么能放心一个人离开,毕竟门外还有那么多漂亮女孩。” 听到她俏皮的借口,云端心里为之一松。也知道没人能改变这个倔强女孩的决定。于是轻轻的将她一缕散乱的头发别过耳后,像承诺般的郑重说道:“在我心里你才是最漂亮的!” 然后豁然回头对等在他身后的众僧说道:“最后一战不可避免,成败在此一举。如果佛祖有灵的话他会保佑大家的,进!说罢决然的率先穿过了甬道进入了地牢最后的一个房间。据说那里是个能容纳几百人的大厅,也是了空一伙最后困兽犹斗的地方。 此时的了空面无表情的坐在厅中央,十几个手下或坐或站的围绕在他身边,各个垂头丧气再没有了从前的嚣张气焰。 半个时辰前,和尚们疯魔般的表现彻底的颠覆了他们高高在上可以随意掌控他人生死的观念,原来死亡也可以离自己如此之近。眼见同伴死时的惨状,即便他们各个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但此时手脚也不受控制的抖动着。明知道那些和尚在那两个青年的带领下已经攻破了大门,现在就在外面和自己近在咫尺,却也没有了冲出去一较生死的勇气。 看着手下们犹如死了爹娘般的表情,了空也不禁摇头。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束手就擒,相信和尚们冷静了下来还不至于直接要了他的命,当然苦头是少吃不了的了。最后的结果是被送官。那些拿过他好处的大人们会保他吗?答案是否定的!外面那么多证据算是铁证如山了,任何一条罪名都能要了他的脑袋。别看那些大人们拿他钱财的时候和他称兄道弟,一旦他栽了,为了自保那些人马上就会和他撇开关系,甚至会为了堵他的嘴而灭了他的口。 拼死一搏或许可以拼出一条生路,能和他逃到这的都是手下的精锐。但现在的他们缩手缩脚丝毫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勇气。况且人数上相差太多了,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们十多个毫无斗志的所谓高手对上外面上百个刚刚觉醒如狼似虎的菜鸟和尚,估计逃生的几率极低。 要是能谈谈呢?领头的小子十分年轻心机不会太深沉,貌似也没有什么和自己解不开的恩怨。虽然曾经下重手伤了他,而且两次差点要了他的命,但是敌对的关系生死相搏付出点代价很正常。只要自己条件开的够优越,一旦那小子动心离开,剩下的和尚们不足为虑。 对!还是以和谈为上。 当云端带领着和尚们涌进大厅的时候,了空已经严阵以待了。精明的他知道即便不敌也不能表现的过于畏惧,那就失去了谈判的筹码。毕竟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物,了空此时面无惧色,上前一步振臂大喊:“等等,老衲有话要说!” 云端挥手阻止了见到了空等人就群情激奋双眼发红准备冲上去的和尚们,讽刺道:“了空,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了空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但依然平静的说道:“小友,恕老衲直言。你我两天之前才见过对方,可以说并无什么恩怨。你受空静老和尚蛊惑与我为敌,几场大战下来双方各有损伤,我不怪你。战场上各为其主受了损失只怪技不如人。说来我们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何苦一定要性命相博呢?小友只要你肯带你的人离去,这寺里所有的金银财宝包括外面那些漂亮女人都归小友所有!你要觉得不够,来日我可以另备厚礼亲自送上门去!而且你走后,我保证不难为在场众僧。你看可好?如果小友还有别的要求尽管提出,我一定努力办到!” 看着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云端冷哼一声:“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是能办到,我转身就走!” “小友请说!”了空惊喜的问。 “你要能够让我带来的兄弟、空静大师、还有那些被你们害死的无辜之人起死回生我就与你和解!” “那就是没的谈啦?”了空脸色铁青。 呸,云端吐出一口吐沫。懒得再与这人渣废话。交代着:“了空由我和小小对付,其余爪牙你们十人一组围攻一个,解决了对手马上帮助身边的人。如果可能多留活口,认准你们的仇人,动手!” 于是众人一拥而上各选对手混战在一起,生死存亡的最后一战就此展开。 云端和小小缠住了了空,让他无暇分身指挥手下发起有效的反击。所以他那十几个爪牙都被各个分割了开来各自为战。毕竟人数差距太过悬殊,很快就有人被打倒制服了。经过早上一战,最起码所有的和尚都见过了鲜血和死人,好多人还亲手要了敌人的命。一旦迈过了这道坎,心里就没了顾忌,也敢往对方要害上招呼了。 这就苦了了空一伙,砍倒了一个还有更多的和尚冲上来。武器、拳脚劈头盖脸的落了上来丝毫没有套路可寻,打得他们晕头转向,只要一抬眼就有几十双手脚铺天盖地而来。 和手下相比了空就从容多了,一人对上云端和小小还占着上风。身上的伤痛让云端发挥不出平时五成的实力,大量的失血让他的反应速度也大打折扣。而且一交上手云端发现,这了空的功夫相当不错。上次只是和他对了一掌自己就逃了,再就没有什么交手的机会,但也知他内力深厚。这次再度对上了空,却发现他身法也相当灵活。这么胖的身子左冲右突一点也不迟滞,下手也老辣刁钻,想来也是经历过风浪的。虽然比起在江都遇到的杀手还有所不及,但也相差不远。好在刚才和云端谈判,为了表示诚意并没有拿着武器。现在虽然空着双手,但一套正宗罗汉拳打得大开大合虎虎生风。 莫非又是少林出身?云端有些郁闷。这天下第一大寺真是出人才啊! 其实了空并不是少林弟子,甚至都不是和尚,只是所学颇杂。这罗汉拳只是少林入门拳法,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所以江湖上流传极广。年少的时候他还真下过苦功修炼了几年,后来在江湖上行走就很少使用了。 这次被指派到感业寺出任主持一职,自然对外要显露佛门武功,于是又捡了起来。不过这套刚猛的拳法配上他健壮的体型杀伤力还真是很大。起码云端就被他震得连连后退。 看云端吃亏,小小的补位还是十分及时的。连续几场生死大战让二人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云端负责正面进攻牵制,小小则游弋在外围伺机找破绽下重手偷袭,还不时的打出针钉一类的细小暗器。而且蓝汪汪的一看就是淬了毒的,让了空头皮发麻不敢大意。 硬拼了几十招后云端的身体吃不消了。经脉里的真气已经枯竭,丹田因为超负荷的输出隐隐作痛,步伐也开始有些凌乱了。 似乎看出云端以是强弩之末,了空突然加快了进攻的节奏。猝不及防下云端连中两拳嘴角溢出了鲜血。 今天是分类强推的第一天,总得说点什么。好吧,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反正各种求吧!呵呵! 第五十章 了空的末日 眼见不能力敌,机灵的云端马上改变了战术改为了游斗。带着了空兜起了圈子。 身宽体胖的了空虽然底子不错,但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又被酒肉女色掏空了身子,爆发力有余耐力不足,几圈下来鼻子上就见了汗了。有心不追,但刚一停下云端马上就攻了上来,一旦去追他又跑了。反反复复弄得了空不厌其烦。 心情烦躁了注意力也有些不集中,一个不小心被小小一刀划过脖颈。念珠都砍断了掉了一地,吓的他一头冷汗。 了空没有办法,只有稳定心神,几次突然的变向爆发都被灵巧的云端躲开了。尝试着故意漏个破绽引他来攻他也不上当。追了半天眼见前边的小子越躲越顺溜,后边的丫头追着屁股拿刀捅他,气的了空抛下了云端和小小冲进了感业寺众僧人之间拳打脚踢。那些普通僧众哪是他的对手,几个呼吸间就有五六个和尚被他打得吐血倒地。 这无耻的招数十分有效,云端哪能看着他残害无辜僧众,只好正面挡住他继续与他对攻。 可是卑鄙的了空却又不着急与他正面碰撞,继续游走在战场中,不断的出手。一时间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本来处于下风的众爪牙由于他的突然发威,士气顿时大盛。反观众僧却有点缩手缩脚了,看到了空赶到近前不由得纷纷躲闪。 不能让他继续肆虐了,云端紧赶两步凌空跃起一脚踢向了空后心。而了空似乎早就料到了云端会按耐不住出手偷袭,连头都没回,突然向旁边迈出一步让开了云端的攻击,顺手抓住了云端的脚腕顺势将他甩了出去。 云端感觉如腾云驾雾一般,身子在空中一阵翻滚,勉强借腰力一挺想要稳定住身形,延缓下坠的势头。却发现四肢酸软,内力阻塞一点都用不上劲。原来早在了空抓住他脚踝的时候就已经内力透体而入暂时封住了他的经脉。 砰的一声云端砸倒了四个和尚,自己也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了空紧跟了上来对着云端的胸口就是一脚。云端一口气还没缓过来根本做不出躲闪的动作,只能双臂交叉护住前胸,整个人被踢得在地上滑出三丈多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见一击奏效,了空还想追上去再下杀手,小小的刀也到了。弯刀带着风声直劈他的后脑。了空不得不放弃追杀云端,侧身躲过,转头迎战小小。 小小的刀法本来走的是轻盈的路子,但眼见云端伤上加伤倒地不起,心中焦急,于是招招抢攻犹如拼命。了空顾忌宝刀锋利不敢大意左挡右闪,一时间被小小蛮不讲理的打法生生拖在了原地,直到十几招过后小小一口气用尽才将她逼退。 利用这段缓冲,云端终于压制住了混乱的内息,缓过这口气来。眼见小小不敌被了空迫得险象环生不敢怠慢,就地一滚单手撑地,利用腰力双腿旋转的踢出直攻了空下盘。了空一个不小心小腿上中了一脚,身子一阵踉跄,小小适时的连砍三刀,刀刀不离了空胸腹。上下两路同时被攻,饶是了空身手敏捷也无奈的被迫连退出一丈多远才脱离他俩的攻击范围。这也给了二人短暂的喘息之机。 砰,又对了一拳,云端踉跄的后退了三步,而了空只是身形微微一缓,旋即连连出手不断抢攻,打得云端不住后退。小小冲上来支援,被了空连下重手迫得手忙脚乱,几身上又添了两道新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云端暗暗心急。先前受过伤的左臂已经完全用不上力了。胸口被重击过的地方随着移动已经从钻心的疼痛渐渐的麻木,呼吸越来越困难了,也不知道伤没伤到心肺。浑身上下大小的伤口尽数崩裂流血不止。特别是小腹的伤处,流出的鲜血已经开始转为暗红。云端知道,这是内脏受损的迹象。 环顾了一下四周,先前仅凭一腔热血坚持战斗着的和尚们打斗的经验还是太差了,往往一群人扑向一人,却又互相被同伴牵绊着,实际起作用的人并不多。即使打中了对方也大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部位。 反观了空一党,除了刚开始被打得措手不及连续被放倒了几个人后,现在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慌乱。走投无路的他们被逼出了凶性,下手更是狠辣。虽然也不断的中招但却总能避开要害并不太影响战斗力。而被他们打倒的和尚往往就再也爬不起来了。虽然场面上和尚们依旧还占据着优势,但却转化不成胜势。而且随着不断有同伴受伤倒地,气势也在不断的衰退。 对了空要速战速决了,不然就有被翻盘的可能。云端一咬牙完全放弃了防御冲上近前要和了空肉搏。了空嘴角扬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迎面一拳打来,云端只是微微的侧了侧身让开了胸腹要害根本没有躲闪,被了空一拳打在左肩,但随之一个膝撞狠狠的顶在了空的胸口。骨裂之声几乎同时传来,二人齐齐向后跌退。 被小小惊叫着扶住,云端露出了略带残忍的笑容安慰着小小:“我的左臂本来就废了,再挨一拳影响也不大。现在换他一根肋骨,应该还是赚了。既然实力上我比不过他,那就比比谁对敌人或者自己更狠。”说完丝毫不给了空喘息的机会又冲了上去,招招都是以伤换伤同归于尽的招式。 了空有些怯了,身上的伤虽不致命,但却严重的打击了他的自信心。这些年安逸的日子已经磨平的他的锐气,对别人他可以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但对自己哪怕是一点伤害都让他承受不住。对云端以命搏命的打法他胆怯了,开始缩手缩脚,没有了以前的从容。 反观云端却越战越勇,疯狂的攻击已经没有了招式可言,全凭本能反应。拳拳不离了空要害,大有一招制敌的气势。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也怕不要命的。在连续受到了几次重击后了空的自信心崩溃了,抽身就想逃跑,慌不择路之下却被一个受伤的和尚绊倒了,随之被小小砍断了脚筋。 头目被擒导致了其党羽刚刚鼓起的勇气迅速缩水,场面随即崩盘。只一炷香的功夫,除又有两人被杀红了眼的和尚们当场打死外,连同了空在内的十四个人无一逃脱统统被擒,感业寺的生死大战随即结束。 善后的事情已经不用云端操心了。在几个老和尚的主持下,僧人们抢救着伤者互相包扎着伤口。曾经囚禁少女的魔窟现在成了关押了空及其爪牙现成的牢笼。 战后统计,此战参与剿灭了空一伙的一百五十多个僧人死亡了二十七个,重伤四十余人,其余的各个带伤。 随后大批的僧人手持着被拐女孩的家书奔赴各地联络她们的家人,整个顺安镖局的人员也被老掌柜一封书信动员起来拿着了空的账簿四处寻找着苦主。 眼见大局已定,深受重伤的云端也放下了心中的重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第五十一章 救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监房,方镖头睁开了眼睛。拿出平时节省下来的水,用半幅撕下来的内衣衣袖沾着,简单的擦了擦脸。 算了算日子,今天是县衙提出期限的最后一天,或许自己也该上路了。 十天前那个青年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一丝的希望,但从那天起直到现在却音信皆无。 被戏耍了吗?不会的!我一个将死之人又身无长物,有什么可欺骗的。而且从那青年的目光中他感到了真诚。 难道是出事了?可别为了我这糟老头子害了人家大好的青年。方镖头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的烦乱。 早起的鸟儿喳喳的叫着,老人走到窗前。透过冰冷的铁栏,随手把坚硬的窝头碾碎,洒在窗台上。 那是牢里提供的伙食不但很难啃动还不管饱,方镖师已经习惯了每天留下一点早上喂那些小鸟。特别是灰色的那只,一点也不怕人。每天像和他约定好似的按时等在那里,吃完后才扑腾着翅膀欢喜的鸣叫着离开。 看着它飞走的方向,方镖师喃喃的自语着:“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喂你了,希望你能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吧!自由真好!” 胡老爷此时坐在县衙后堂心情也很郁闷。在郊县任职了好几年了,一直顺风顺水,日渐丰满的荷包让他的心思也活分了起来。眼见任期将满,本来还准备备份厚礼打通关系再往上活动活动,可是突然出了苗家这件事。多少年了本县就没出过如此严重的刑事案件,况且死的还是他的活财神。 “咳,苗员外,多好的人啊!” 被断了一条财路也就罢了,偏偏那死鬼还和上官有联系。现在好了,被限期破案。本来毫无头绪正在忧愁之际,上天开恩送了个替死鬼方中天来,自己用了些手段他就招认了。满以为案子办得漂亮,轻松的交了差,还能给上官一个好印象。天杀的!那老东西突然翻供了。这下可好了,前天去州里议事的时候,州衙的老爷一直用白眼仁看他,弄得他心里毛毛的。 “咳,看来升迁是无望了,还得备份厚礼保住现在的位置。算了,不想了!”胡老爷站起身来吩咐了一声:“升堂!” 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胡老爷一拍惊堂喝道:“带人犯方中天!” “威!武!”四下衙役中气十足的呼喝着。 少顷,方镖师拖着手铐脚镣被传唤了上来。 “方中天,你可知罪!” 方镖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个誓言要救他于水火的年轻人并没有出现。堂下听审的也只有几个闲人,连镖局的老少爷们也没有到场。老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人情冷暖啊!”看来今天自己在劫难逃了。 绝望反倒让他产生了勇气,于是猛地抬头喊道:“青天大老爷,小民冤枉啊!” 胡老爷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猛拍惊堂。声嘶力竭的叫道:“呔!大胆刁民方中天!苗家的灭门惨案证据确凿,你本已招认。谁知十天前你却当庭翻案,又聘请状师为你开罪。如今那状师在哪里?证据在那里?你口口声声喊冤枉,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继续苟延残喘。来啊!大刑伺候!将这不知悔改的凶徒重责五十大板!” 衙役们呼啦一下涌了上来,麻肩头拢二背按倒了方镖师。一顿板子下来,老人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回老爷,犯人晕过去了!”一个衙役躬身回报。 “犯人狡猾想装晕避刑。来啊!用冷水浇醒!”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方镖师缓缓的转醒过来,**了一声。 “方中天,你可认罪?”胡老爷继续逼问。 “老爷,我冤枉!”方镖头虚弱的回答。 “好你个方中天!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不改。你以为你不招本官就没办法了吗?来啊!继续用刑。” 方镖头缓缓的闭上了绝望的双眼,一言不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带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这个无情的人世间,即使死也要有尊严。 突然衙门口响起了激烈的鼓声,那是鸣冤的鼓声。接着几百人涌了进来,还不断的有人赶来。那个曾经承诺过他的青年虚弱的被人扶着,却脚步坚定的缓缓走了进来。 “大人,方镖头是冤枉的。我等就是为他鸣冤来的!” “你说冤枉就冤枉?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 胡老爷有些抓狂了。今天难道又没看黄历?怎么一到要解决麻烦的时候就有人横插一杠。 “你以为没凭没据只是纠集了一些无知百姓就能给本官压力。就能翻了天去!” “呵呵,大人!我们当然不能空口无凭的无理取闹,证据我们已经收集的足够了,甚至凶手我们都帮您抓到了。来!把咱们找到的人证物证都给大人呈上来!” 于是几百人鱼贯而入把大堂都站满了,还有人挤不进来都排到了衙门之外。 胡大人吃惊的看着几百个男女老少僧俗俱全的证人,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这都是人证?” “是的大人,还有一些因为路途遥远时间紧迫还在赶来的路上。今天大概能到一千多人,明天肯定可以翻倍。” “不用了,够了够了!”胡大人连连摆手。 “物证,在外面的大车上。我看衙门的地方可能不太够,所以没有送进来,大人可以吩咐手下衙役验看。当然这些物证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多实在不方便携带我们只能指派专人看守,随后大人可以亲自前往查验。不过我们大体统计了一下并登记造册方便大人观看。” “来啊!把凶犯带上来给大人瞧瞧!” 随着话音,了空一党十四个人被推了上来。此时的了空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风光,和他的手下一起被绑的和个粽子似的,好多人已经不能行走,被人像死狗一样拖着。显然愤怒的苦主们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他们还有命在还是云端极力劝阻的结果。 指着垂头丧气被按着跪在地上的了空,云端说道:“大人,这就是主犯了空。相信大人并不陌生。我们在整理物证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和大人有关的记录,了空还声称和大人私交深厚。但小民相信以大人的高风亮节廉政爱民,了空之流纯属诬陷,所以擅自做主把他们捏造的所谓证据都烧了。” “呃!”胡大人惊骇的半天无语最后说了一句:“你做的对!”气势马上就低了一头。 而云端接着说道:“这了空先害死了原感业寺老主持后自封主持。接任主持之位以来,先自称佛主转世以各种手段欺骗无知百姓从中大肆敛财。后又以招收神女为名,蒙骗少女三百余人上山清修,随后被了空等人以暴力威胁卖往各州县青楼,几年后事情败露才被迫停止。” “而后却变本加厉四处掳劫各地少女一千多人,除少数留下供他们淫乐外,其余诸人都被卖往各地,所获账款数额巨大。这是账本请大人过目。” “感业寺僧人三百七十六人都可作为人证,除十六人留守寺庙外,其余三百六十人均已到场随时可以接受大人询问。” “还有,我们在感业寺地牢中解救少女四十二人,现已在堂外等候,随时可以指正凶手。” “另苦主及其家属呈上万人书,并推选代表五百多人现在衙门外等候,要求严惩凶手。而且被拐卖少女的家属也分别在所在地的衙门击鼓鸣冤,投递状纸,相信大人不久后就会收到各地要求协同调查的公文了。” 胡大人此时冷汗都下来了,在他所辖之地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就算与自己毫不相关,只是失察的罪名就够让他喝一壶的了。何况这些年自己也没少往感业寺跑,明知道那些陪侍的少女有问题也从没过问过。现在了空倒了,自己的末日还远吗? 但毕竟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随机应变的本事还是有的。于是说道:“了空一案证据确凿,我们择日再审。但这和方中天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回大人,苗员外全家被杀一案也是由了空一伙而为。那苗员外和了空本是一伙,在郊县的大宅就是为了关押被拐来的少女。但苗员外另有私心,私吞了空的脏款,被了空发现。所以上月月初了空一伙三十几个杀入苗员外家中,杀死苗员外一家二十七口并销毁证据。这是了空和他手下亲笔供证,都已签字画押,请大人过目。” 人证物证聚在,可以说是铁证如山。胡大人此时心乱如麻,再没有心思刁难。草草的宣判方中天谋杀苗员外一家一案证据不足,方中天当庭开释。了空及其爪牙压入大牢明日再审,就急急的溜走了。想来是呼朋唤友想办法给自己擦屁股去了。 此时的方镖头呆呆的跪坐在地上,大悲大喜让这位老人恍如隔梦一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云端步履蹒跚的走上前来扶起了他,歉意的说:“方镖头,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镖局老掌柜重伤在身不能来接你。你的其他同僚也都在四处奔走,联络被拐少女的家属和被了空欺骗过的苦主。所以他们嘱托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听到这两个字方镖头犹如孩子一般泣不成声。 第五十二章 余波 第二天的庭审云端没有去。一来自己的伤势太重了,昨天强撑着在堂上站了一个时辰结果伤口都崩裂了,小小大为心痛强制着他今天不能下床。二是证据太齐备了,就算给老胡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徇私作假,不然愤怒的苦主都会把他的一亩三分地给掀了。 了空死定了!云端毫不怀疑。但此案估计也就到此为止,因为牵扯的人太多了。昨夜胡大人家的门槛想来都得被踏薄了半寸,今天的大堂上估计了空连为自己申诉的机会都没有就得被快刀斩乱麻的宰了。至于其他问题应该没有下文了。 果然,还没吃午饭老陆就来拜访。一见面老陆就竖起了大拇指赞:“少年英雄!佩服佩服!” 云端笑问:“老哥这么有空来看我!现在衙门应该乱做一锅粥了吧。” “怎么会!”老陆撇嘴:“证据确凿,恶人伏法,老爷们英明神武,百姓们大快人心!” 云端看他言不由衷挪揄道:“这么简单?” 呵呵,老陆苦笑了一声:“这事想简单还不容易?别看你在感业寺有勇有谋大杀四方,但论起阴谋诡计,你和那些成天正事不干就琢磨怎么捞钱和整人的老爷们比起来拍马不及。” “了空昨晚在牢房“自杀”了,根本没有上堂的机会。他的那些手下也早被警告,除了证据上那点事,别的只字不提,现在死的死发配的发配,一上午的时间都处理完了。” 哦!虽然云端早就猜到了空会速死,但没想到当夜就被灭口。那些人的办事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其他的呢?”云端问。 “没有其他!人都死了还能怎样?” “那些苦主依了?” “当然不依!当时就闹将起来。有几个被辱的少女性子真烈,掏出刀来,当庭就自尽了。” “血染公堂啊!” “刘氏的老族长也来了,他的孙女两个月前失踪,名字在账簿上查到了,但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后来据被解救少女回忆,说可能是被送给某个大人物为奴为婢了。” “那刘老头也不是善茬,一蹦多高,坚决要求一查到底。后来看到胡大人草草了事,气得连拐棍都扔出去了,正好砸在大人头上。胡大人屁都没敢放,一来的确理亏,二是谁都知道刘氏家族势力庞大。外放的官员不算,就是现任的京官也有四五个之多!” “然而胡大人就是铁了心,一口咬定此案到此为止。那些苦主看没有办法,大部分人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逼着大人把缴来的脏款当做补偿发放了。每个被拐少女都获得了五百两的补偿款,这才退去。” “但也有一部分不差钱的,依旧不依不饶,看来大人还要头疼一阵子!” “说来他也不容易,上边怎么交代他就怎么办,事情处理不好两边不是人。万一最后事情出了纰漏搞不好还要被推出去顶缸。” “先不说那倒霉蛋了,就说老弟你。现在可是咱们三州十二县的大英雄!好多人哭着喊着要来感谢你!要做牛做马以身相许的都有不少!不过你那一手玩的漂亮,决口不提了空与官员有染的事情,送交的证据也没有相关的材料。对了,那些东西还在不在你手里?” 呵呵,“是胡大人叫你问的吧?”云端笑问:“他还是不大放心啊!” “嗯,他还真有这个意思,也不知道咱哥俩的关系。说得也比较隐晦,让我试探一下你的口风。不过要真的在你这,哥哥我给你个建议。要么马上交上去,要么一口咬定就是没有。然后找个托底的人代你保存着,以后没准能救命!你知道吗?要不是现在事情还在风口浪尖上,你又英雄了得万众瞩目,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云端不屑的哼了一声:“找上我又能怎么样?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出身何处谁又知道?我之所以还留在镖局是伤势未愈,等我养好了伤,拍屁股走人了,人海茫茫到哪找我去?就连我的名字也是我自己说的,可有记录可查?”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云端又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嗯,那倒也是。我回去会和胡大人说你都销毁了一件也没留。” “随便吧!”云端无所谓的点点头。 看到云端有些倦意,老陆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说道:“对了,县衙说你破案有功,奖励你一千两银子。等你好些了记得去领。” 云端点头答应旋即又问:“方镖师的事有什么说法?” 老陆一愣:“老方的事不是已经了了吗?” “含冤入狱这么久!又被用了两次大刑就这么算了?”云端不禁皱眉问道。 “那能怎么样?”老陆不屑的说:“各个衙门每年冤假错案多了!枉死的不知多少!他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他幸运了!照大人的意思还想让他送个明镜高悬的匾额之类的呢!” “把奖励我的银子给方镖师送去吧。别说我给的,就说是衙门的补偿。” 老陆微微有些错愕,然后点头答应:“成,按你的意思办。”随后深深的看了云端一眼真诚的说道:“老弟有情有义,我老陆佩服!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只要我力所能及,就绝不推脱!”说完感叹着去了。 此后的日子里云端谢绝了那些礼貌的拜访,足不出户安静的呆在镖局养伤。没事的时候就陪小小聊聊天,听老掌柜讲讲江湖的趣闻,或者陪方镖头喝点小酒听他发些牢骚。 两个月后,恢复力超强的云端基本上痊愈了。在这两个月里,各大州县却不平静。衙门里的差人拿着了空的账簿查封了一些青楼,也解救了一些被拐的少女。当然那些有背景的,只是缴纳了一笔罚款就依旧门庭若市开门迎客了。而了空一案的余波也在一些有心人的刻意打压下慢慢的沉淀了。 这天,云端和小小回到了感业寺看望了那些曾经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僧人们。 此时的感业寺已经不复曾经的辉煌,在被查封了大半个月后重新解禁,但寺里基本上看不到香客了。 现在庙里主事的是空静和尚的师弟空明。他亲自接待了云端和小小。先缅怀了自己的师傅和师兄,还有那些在和了空一伙对抗中身死的僧众们。然后对云端为他们所做的事表示了深深的感谢。看得出来,在摆脱了了空的阴影后和尚们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虽然衙门收缴了寺中所有的财物让他们重回了先前清苦日子,而且解禁的当天,庙里就受到了被了空一伙愚弄过的百姓的冲击。好多僧人被打,甚至主殿都差点付之一炬。但每个僧人的脸上还是挂着安宁的笑容,那发自内心的喜悦来源于四个字——问心无愧! 在与空明的交谈中云端无意中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那个曾经挂单在庙里,后来委派他人扩建庙宇,最后又推荐了空参与管理,结果做下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事情的和尚法号红云。 原来是他!红云上人!云端的老熟人。那个少林曾经的弃徒,天狼帮的走狗,杀害了黎叔和大安商会所有留守兄弟,又在深山追杀云端未果反而去残害无辜山民的红云教的老大。还真是有缘啊!自己无意中毁了他的产业,断了他的财路。那就当是先收点利息吧!总有一天自己会找上门去彻底的铲除这个毒瘤! 离开之前,云端独自来到佛堂,将了空贿赂众官员的证据藏在了佛像下面。现在云端的确没有拨乱反正的能力,但总有一天他会用这些催命符将那些贪官污吏拉下马,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回到镖局后的第二天,云端和小小来向老掌柜辞行。那个矮小而又强壮的老人并没有被伤病和左眼的残疾打垮,依旧豪气冲天的逼着云端连喝了三大碗送别酒才肯放他离开。并郑重的向云端承诺,顺安镖局是他和小小永远的家! 方镖头这两天伤势有些反复,还在卧床休息。云端并没有打扰他,只是叮嘱老掌柜带他向方镖头告别。 但当云端和小小走出十几里地后,方镖头依然在两个镖局伙计的搀扶下追上了他们。赶了这么远的路让本就身体虚弱又重伤未愈的他几近虚脱,但仍勉力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云端的手。半晌后才说出两个字:“谢谢!” 转过了山脚,云端依然能看到,那佝偻着身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老人还在向他们努力的挥手。 第五十三章 偶遇 半个月后,北方重镇兴城来了一对青年男女。男的俊朗,女的漂亮。正是伤势大好的云端和小小。 刚穿过两条街,才吃过早饭没到一个时辰的小小又饿了。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吃货,只是借口正在长身体所以消耗巨大赖着不肯走了。无奈下云端只好找了一间看着比较雅致的酒楼先喂饱小小再说。 这家酒楼并不算太大,由于现在并不是饭口,所以人不多只有两桌客人。一桌是几个文士打扮的人,斯文的喝着小酒,小声的交谈着。另一桌则只有一人,看背影很是健壮,头发有些花白,应该上了岁数了。此时正面对着墙壁大马金刀的坐着,看不清面目。一只脚光着踩在椅子上不时地伸出手搓搓,然后继续端酒就喝抓肉就吃毫不在意。 云端和小小选了靠窗的桌子坐下,刚点了几个小菜,楼梯口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四个女子走了上来,为首的一个艳妇三十几岁,身材凹凸有致,看面容甚是娇美,但表情却十分阴沉。身后的两人也都三十岁左右,长相并不出彩。最后是个少女穿着淡绿色的长裙,身材娇小长相清丽,不时地用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四处看着。这四个人手里都拿着长剑一看就有功夫在身。 几人选了中间的位置只是随便点了几样小菜,那艳妇阴沉着脸不停的用手指敲击着桌子显得有些不耐。其他三人对她有些畏惧都不敢出声。少顷她突然问了一句:“小师妹,你说师傅今天会到,没有记错吧?都这个时辰了!” 那少女赶紧收回好奇的目光恭敬的答:“是的二师姐,师傅她老人家说今天会到。让我们在这家酒楼等她。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嗯,那艳妇只答了一声就再没了动静。别人也不敢说话。一会饭菜端了上来四人都默默的吃着。云端和小小也只是专心对付着饭菜。小小吃的吧唧吧唧的,满嘴流油,丝毫没有淑女的形象。 突然哗啦一声脆响吓了二人一跳,只见那艳妇站在地当中对那一桌文人怒目而视。那文人的一桌杯盘局碎一片狼藉,几人也都站了起来愕然的望着她。 小小眼尖,嘿嘿笑着幸灾乐祸的对云端小声说:“那帮文人刚才悄悄叫过小二让他给对面的女人上了壶酒,结果那女人当时就翻脸了,把酒壶砸了回去。这下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果然那艳妇阴着脸骂道:“你们这帮登徒子!给本姑娘滚的远远的!别倒了老娘的胃口!” 那伙文人之中有一个红脸的仗着三分醉意申辩:“你这妇人好生不知好歹。我们好心敬你一壶酒,你不领情就罢了,还掷了过来,弄脏了我们的衣衫。” 另一个年岁较大的看着一桌女人都带着兵器也不想惹事,赶紧抱拳:“不好意思姑娘,是我们唐突了。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那少女也赶紧拉了拉艳妇的衣袖说道:“算了吧师姐!他们也没什么恶意。” 眼见那艳妇阴沉着脸重新坐下,本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偏偏那红脸的嘟囔着:“这女人好生无理,坏了咱们的雅兴!” “什么!”那本已经坐好的艳妇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健步窜了过来,反手一个大嘴巴把那红脸的拍在桌子下边去了。 啊!一伙人惊呆了。文人也有血性,有两个年轻气盛的缓过味来撸胳膊挽袖子还没等冲上来就瞬间被放倒了。那红脸的被打掉了好几颗牙此时捂着腮帮子喷着血沫子含糊的喊着:“打人了!快报官!” “打人!我还杀人呢!”咔嚓寒光一闪那捂脸的手臂应声而断。一帮文人瞬间惊呆了,他们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包括那红脸的也是呆呆的望着地上自己的手臂,片刻后才知道惨叫。 “每人留下一条胳膊,然后滚!”看着畏畏缩缩的众人,艳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说道。 这帮人立刻就怂了,哭叫着讨饶连连。而那妇人不为所动,依旧提着带血的宝剑缓缓的走了过去。 小小看不过去了,站起来先一步拦住了艳妇:“这位姐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已经受到了教训,况且你也没有丝毫的损失,就算了吧!” “哪来的疯丫头?本姑娘做事还要你教!滚一边去!”红衣女子怒道。 “呦呵!你这老女人还好意思自称姑娘。今天这事我还真管定了!”小小也怒了。 凡是女人最恨别人说她老,何况这还是一个自认为姿色出众的女人。 “小蹄子,我割了你的舌头!”那艳妇尖叫一声上来就是一剑,又快又狠。小小也不甘示弱伸手抻出小弯刀和她战在一处。 女人打架云端并不想动手,何况小小凭着不合常理的诡异刀法还占着上风。而且云端也能看出来,虽然艳妇招招凶狠想要了小小性命,但小小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和对方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之所以出手只是对方不依不饶的让她看不下眼。 但艳妇却不这么想,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走到哪都如众星捧月一般。连那些江湖大佬也对她客客气气的。今天被个少女顶撞辱骂,动手之下还落在下风,深感脸上无光。于是尖叫:“你们都是死人啊!还看热闹,动手啊!” 那两个中年女子闻言亮出长剑就要加入战团。云端当然不能见事不理,挡住二人:“两位,咱们只在一旁观看,都不动手可好?” 那二人当然不听他的,于是三人叮叮当当打在一起。云端以一敌二依然游刃有余。 那艳妇越打越烦躁,一个不小心,嗤的一声被小小的弯刀斩断了半幅衣袖。也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喊道:“青青,拿师傅给你的袖箭射她!” 啊!那少女一脸的不愿意,为难的说:“师姐,那是师傅给我保命用的,出手必伤人。咱们和她又没有深仇大恨,还是不要了吧!” “你敢不听我的话!”艳妇尖叫着。 哦,那叫青青的少女磨磨蹭蹭的掏出一个两寸长的圆筒对准了小小:“小姐姐对不起了,我只射你的手脚不会伤你性命的。”说完一按绷簧,咔的一声,一只弩箭闪电般的直奔小小右臂。 当她掏出圆筒的时候,小小就已经知道不好了。出身名门的小小自然认得,那是唐门的穿云箭。威力极大速度极快,这么近的距离根本躲不开。 云端也知道不妙,想要接应,却被那两个中年女人死死缠住。千钧一发之时,叮的一声,那弩箭被一物射中,打着旋钉在了墙壁上。而那物去势不减将少女手上的圆筒射得粉碎才落地。众人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根筷子。 “谁?敢管姑奶奶的闲事!”艳妇尖叫着有些要发狂了。今天太背了,三番两次被针对。 啪,一根鸡腿骨打在她的腿弯上,她只感觉到大腿一麻,扑通一声跪倒在当场。 小小并不想捡现成的便宜,也是抽身退开。云端等人同时住手四面观瞧。只见墙角处那头发灰白的老人缓缓转过了身,脏脏的脸上全是油渍,嘴里还叼着半个鸡腿含糊的说:“你吵到我了!” 艳妇瞬间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的尖叫:“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静一门的二师姐!你敢得罪我?我让你死!让你死!死!” 啪,剩下那半根鸡骨头也没浪费,直接打在她脸上,带走了三颗牙齿,也彻底让她安静了下来。 老人只是皱眉心疼道:“可惜了,还没太啃干净呢!” 呵呵,小小笑的跟个小狐狸似的,蹦蹦跳跳的来到近前,根本不在乎剑拔弩张的气氛,伸手拍拍老人的肩膀:“老头,骨头扔的真俊啊!小二,再来俩鸡腿,算在我账上。” 老人却缩了缩,有点畏惧的说道:“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小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双手拄着下吧微笑着说:“怎么算无事呢?你刚刚救了我嘛!” “哦,说的也是。”老者马上也坦然了:“那你再请我吃半斤牛肉。” “再加一斤牛肉!来坛好酒!”小小也爽朗的吩咐着。 “嘿嘿,小丫头你太客气了。也不算什么,就是看她不顺眼顺手教训下而已。”老头马上满意的满脸堆笑,一张老脸聚得像朵菊花。 小小也同样笑的像朵花似的,连连敬酒。心里暗喜:“这老家伙身手深不可测,搭上他的关系自己还不横着走!” 云端也上前见礼,但内心却不平静。那艳妇自报出自静一门,那可是一个庞然大物啊!江湖排在前十的大门派,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门主静玄师太更是江湖十大高手排行第三。传言嫉恶如仇又脾气暴躁,连天狼帮和东方世家也要礼让三分。今天得罪了她的门下,应该没有好果子吃。但见老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好先拉小小离开,只好坐了下来。 那几个文人早在开打的时候就扶着伤者溜了,还真是没有一点义气。而静一门的弟子见老者没搭理她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踌躇。就在此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谁这么大的口气要教训我静一门的弟子?” 新书上传,需要个好数据。麻烦各位书友点击一下“加入书架”完成收藏。如果您有多余的推荐票也麻烦投一张,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 第五十四章 翻天驴二 随着话音,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尼走了进来。只见她头带僧帽,身穿青色的僧袍,脚踏百衲鞋,一手持着佛珠一手拿着宝剑。面色庄严,一看就是得道之人。 艳妇看到她进来,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扑上来抱着老尼大腿哭叫:“师傅,你要给徒儿做主啊!” 嗯,老尼拍拍徒弟的肩膀示意她起来。目光自然地越过云端和小小两个小辈看向老者,声音平静的问:“是阁下伤了我的徒弟?” 老头挠挠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整个二楼除了老尼一系就剩下他们三人,连小二都跑光了,难怪老尼一上来认准自己。 “呵呵,还真是我!”老头也不否认。 “阁下何人?”老尼依旧不紧不慢的问,但声音里已经有了怒意。 呵呵,老头依然笑容可掬:“老夫吕笑天。” 嘶!老尼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你是龙虎山的长青真人!” “嗯,如果龙虎山没有别人叫长青的话那就是我了。” 静玄师太缓缓的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声音依旧平淡的说:“以阁下的身份没必要难为一个小辈吧?” “呵呵,没有啊!她可不是小辈,据她自己说,有可能是老夫失散多年的姑奶奶!” 呃,老尼脸色终于变了。虽然她很护短,但也最讲究尊师重道。如果自己徒弟真这么说,以此人的身份给这点教训还算轻的。 这时艳妇也看出来情况不对赶紧解释着:“不是这样的师傅,我是无心的。。。。。。。” 老尼挥手打断她:“青青,你来说。不许有一个字的隐瞒!” “是!师傅。”于是少女将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诉说了一遍,果然没有隐瞒。 嗯,老尼听完点了点头。自己徒弟自己是知道的,这二徒弟本就是她娘家的侄女。当年因为被个秀才始乱终弃,才一气之下随她拜入山门。 看她凄苦又是自己娘家人,老尼对她甚是疼爱,所以在静一门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宠得行事乖张,甚至有些变态。 在她刚学艺有成的时候就独自下山将抛弃他的秀才一家杀得精光,所以她最反感的就是文人墨客。偏偏今天就有几个不长眼的文人撞了上来,难怪她如此暴躁。 当听到小弟子说,连给她保命的东西都被迫动用了,老尼的脸终于阴沉了。自己的弟子有些过了,先不管谁对谁错,只是以多战少,背后偷袭就不是名门正派所为。 于是起身双手合十:“长青道友,今日之事确实是我徒弟有错在先。老尼管教不严还请见谅!” 老者大度的摆摆手:“师太客气了!不知师太行色匆匆所为何事啊?” “哦,道友可能还不知道。七日前江南江北两大势力发生冲突,又有两家门派被灭门,其中就有太清观。” “你龙虎山是道教龙头,虽然不理江湖事,但也同气连枝。你师兄长春真人也到场悼念一番。老尼也是被请去作为调解人劝解双方罢手言和。” 别的老者都没在意,谁死不死都和他没关系。但听到长春真人的时候老脸立刻就垮了。略带紧张的问:“呃,道友。我师兄也来江北了?” “是啊!三天前我们刚刚分开。” “坏了坏了!这老东西也来江北了!怎么办怎么办?”老头不停的嘟囔着,抓耳挠腮,还小心翼翼的四周看着,生怕他所说之人突然出现。 考虑许久突然喊道:“你们两个崽子快别吃了!把好吃的都打包,再带两坛酒,咱们现在就走!”然后又冲着静玄师太问道:“敢问道友,我师兄去了哪个方向?” “好像去了南面。”老尼答道。 “多谢道友!”老头一揖怪叫:“快快!我们向北边跑。快收拾,小子把那半盘牛肉带上啊!你个败家玩意!” 不一会一行三人向北滚滚而去。只留下静一门的一众人等面面相觑。 “师傅。。。。”艳妇畏畏缩缩的靠了过来还想解释什么,却被老尼挥手打断。 “老二,你最近行事越发无状了!这次回去罚你禁足半年,不得踏出山门一步。” 艳妇看到师傅真的生气了,也只有垂头丧气的应是,不敢多说半句。 “师傅,那老头什么来头啊?”为了冲淡尴尬气氛,叫做青青的少女主动询问。 “咳,你们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吗?早就教导你们行走江湖不可任意而为,按照他以前的性子,你们几个不死也要被废去武功,看来这几年他收敛了不少。” “你们年纪还轻入门较晚还不知道,八年前这个人掀起了整个江湖的腥风血雨。” “那一年他在江湖游历,遇到太湖帮的少帮主欺男霸女,于是出手将之击成重伤并废去武功。太湖帮老帮主牛如海为儿子找场子,没出二十招被他打断双臂。” “那牛如海虽然不是十大,却也有十大的实力,又交友甚广。回去后遍邀好友准备复仇。江湖上的人也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于是三十几个高手包括两个十大将他堵在太湖之滨。” “一场大战下来,十几人丧命,余下众人各个带伤,连十大中的一人也重伤陨落。而他也没讨到好,重伤吐血远遁。” “三个月后,就在大家还在苦苦搜索他的消息的时候,他却率先恢复过来并杀入太湖帮掌毙牛如海。杀伤太湖帮重要成员五十几人,从此太湖帮灭!” “然后他挨个找到曾围攻过他的人报仇,重则殒命轻则重伤。躲在宗门不出者连宗门一块拔起。等众多高手重新联合起来对付他的时候他却学乖了,人多则远遁,人少就出手灭掉。” “由于他武功太高又神出鬼没所以大家对他毫无办法。就在众高手束手无策的时候,龙虎山的长春真人找上门来。言明此人是他师弟长青真人,以前从未出过山。这次出来历练却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只要大家放弃复仇,他就将长青带回龙虎山并将他禁足也算给大家一个交代。” “那么多前辈高人就这么忍气吞声的算了?”青青不解的问。 “那又能怎样?先不说想要抓捕长青有多么困难,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就算能成功铲除了长青也把龙虎山得罪得死死的。据说龙虎山的宗主长春真人和他这个师弟感情极好。当年他们师傅把长青带回来的时候只是个五六岁的乞儿,因为根骨上佳被他们师傅发现带回龙虎山。当时由于年少他只记得自己姓吕,于是他师傅给他起名为吕笑天。然后就把他扔给张春真人管教,那时的长春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对自己的小师弟如师如父般照顾,所以从小二人就有深厚的感情。但长青生性顽劣,对什么都感兴趣,唯一不喜欢的就是练武,所以一直被长春逼着修炼。” “长春曾公开对门人说,如果他师弟有三成的精力用在修炼上,那成就必在自己之上。当时江湖上传言龙虎山之主长春真人已经修炼到了缩地成尺撒豆成兵的地步,当然传言有些夸大,但也可见一斑。只是龙虎山从不参与江湖纷争,兄弟二人也很少在江湖走动,所以才没有把他二人排入江湖十大高手。要不,现在的第一高手必是长春真人。以我十大第三的身手不一定能在他面前走完一百回合。” “啊!不可能!”青青等人不禁惊呼。 老尼摆摆手接着说道:“对于修炼一途我一向自负,没有必要妄自菲薄,但事实的确如此。” “那时的龙虎山如日中天,可能因为太祖皇帝年轻时当过和尚,而那段记忆并不美好。所以当他执掌天下的时候就亲道教而远佛教。龙虎山是道教的龙头,必然受到朝廷的亲睐。而作为掌教的长春真人更是时常出现在朝廷的重要场合里。自然有大批的百姓跟风信奉道教,所以说龙虎山不光有朝廷的支持更有千万的信徒。” “当长春真人表明来意,并有意无意的显露了一下功夫时,那些大佬妥协了。于是长春真人带着长青回转龙虎山,并将他禁足作为对几家受害者的交代。” “所以从那时起,江湖上就流传了一句话:“马一不出,驴二翻天!马一自然就是长春真人马问天。驴二就是他这师弟吕笑天,因为他性格的确很驴,所以就被人称作驴二了。意思就是吕笑天独步江湖无人可挡,如果他师兄马问天不出现,没人可以制得了他。没想到这次能在这里遇到他,不过看他的反应应该是瞒着他师兄偷跑出来的。好在经过几年禁足,他的性格也收敛了许多,起码不动辄出手杀人了。” 听完老尼的讲诉,这几个女人一身冷汗。还差点不知自己已经从鬼门关前徘徊了许久。那老头看似人畜无害,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不禁暗自庆幸。 而此时那老的老小的小已经挣命似的跑出去十几里地了。 第五十五章 一路向北 小小已经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老头二话不说夹起她继续跑,直到云端也顶不住了,才找了一片树林稍作休息。 老头也累坏了,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舌头都快吐出来了,还不住的回头看,生怕被追上。 小小抱着棵大树,死活也不肯再走一步。不断的埋怨着:“老头子,你跑什么啊?怎么说你也算是江湖前辈,武功又高,连那老尼姑都忌惮你三分。你师兄又不是鬼,能把你吓成这样!” “你不知道!”老头蹲在地上愁眉苦脸的说:“那老东西比鬼还可怕!” “这么说你师兄不是好人?他对你不好?”小小马上好奇心爆棚。 “是不是好人不好说,不过我倒从没看他害过谁!从小到大他也对我很好!” “那您跑什么啊?”云端也不解的问。 “咳!说多了都是眼泪啊!”老头看来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和别人倾诉心中的苦闷,此时被二人勾起了伤心往事,索性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述他的辛酸血泪史。 “我五岁被师傅带上山,撇给师兄就不怎么管我了。可以说我等于是师兄带大的,武功也是师兄教的。从我被交给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给我定下了规矩。凡事有不同意见大家要协商解决。如果实在谈不拢就猜拳解决,谁赢听谁的。” “听起来很公平啊!”小小眨着大眼睛疑惑的说。 “是啊!当时我也觉得挺公平的就答应了。但如果你五十多年来一次都没赢过,你还会这么说吗?” “不可能!”小小也震惊了:“哪有这么背的!肯定是他作弊!” “你当我不知道他作弊吗?可是他做的一点破绽也没有!他死活不承认,我又没证据,只能咬牙认了!” “小时候还好,起码上边还有师傅压着他。有时候我被压迫狠了,就找师傅哭闹,如果要求不过分,大部分时候都能随了心思。可惜没几年师傅过世了。那老东西翻身做主了,我的好日子从此就没了踪影!” “什么事都得听他的,不同意就猜拳,可我又赢不了。有几次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和他大吵大闹。他也不打我也不骂我,抱着师傅的骨灰坛子干嚎。从我小时候说起,几岁几岁时还给我喂饭,几岁几岁时还帮我洗澡,几岁几岁时我惹祸害怕被罚是他背的黑锅。。。。。。。等等等等。亏他那么大岁数了记忆力还那么好!” “还说师傅临终前嘱咐他照顾我,他答应了也做到了。师傅嘱咐我听他的话,我也答应了,但是师傅尸骨未寒我却做不到了,诸如此类的话。” “我能怎么办?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能赔礼道歉,然后又什么事都得听他的。直到现在他还在用这一招呢!我就不理解了,师傅都死了四十多年了,怎么尸骨就寒不了了呢!” “八年前我行走江湖,在太湖做了件见义勇为的事,没想到却惹上点麻烦。本来我自己都快解决了,可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没经过我同意就把事情摆平了,然后以我闯祸为由把我禁足了。” “八年啊!我一步都没走出过龙虎山。每天做的都是同样的事,见到的都是同一批人,可把我憋坏了。我无聊的连整个龙虎山的耗子都抓光了,挨个取了名字!” “直到两个月前,他出来办事要许久才能回山。我就借着这个机会跑出来了,可没想到还没逍遥几天他也来江北了。这次要是被抓回去估计后半辈子就别想出来了,所以怎么也要玩个够本!” “前辈可有去处?”云端问。 “嗯,还没想好。只是想把没去过的地方走一遍,走到哪算哪吧!” “哦,老头,你去过长白山吗?”小小眼睛瞬间就亮了。 “没去过。”长青真人老实的答道。 “那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啊!你看你岁数这么大了,常年呆在山上也没什么江湖经验。你一个人行走江湖我们哪能放心呢!和我们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再说你那么好吃,银子带够了没?没有啊!你看看我就知道!我们俩可不是吹的,身上怎么也有千八百两银子,好酒好菜随你吃喝。你看怎么样?” 听到好吃好喝的无限量供应,长青明显有些心动。但还是谨慎的问:“对我这么好?非亲非故的,需要我老头子干什么先说好,免得事到临头了说我老人家不仗义。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我可不干啊!” “哪有你老说的那么严重!你看看我,貌美如花天真纯洁!再看看树底下蹲着那小子那张诚实的脸!我们怎么可能是坏人!就一个要求!”小小竖起一根手指:“如果有人欺负我,你帮我揍他!我欺负别人,你也帮我揍他!简单吧?” 长青真人看着小小的手指想了半天:“你那好像是两个要求吧?我只能保证不让别人欺负你。” “哼,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爱计较!”小小嘟着嘴:“好啦好啦,欺负人的事我再找别人负责吧!” 接着两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比如每顿饭的荤素数量,酒的年份,住店的档次一类的。老头什么都想要最好的,而小小坚决的认为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把老头平时表现和受到的待遇挂钩。这一老一小脸红脖子粗的争论了半个时辰才达成共识。把在旁边观看的云端惊得一愣一愣的。 终于,这稍有些怪异的临时三人组成型了。从此江湖上出现了一个迷迷糊糊的老头,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和一个有些冷峻的少年。没人知道他们的师承和门派,只是知道那老头武功深不可测,那少女精得像个小狐狸似的从不吃亏,而那少年出手狠辣嫉恶如仇。他们所过之处鸡飞狗跳,闹出了不少笑话,但又锄强扶弱打抱不平一路向北而去。 这一天北边沧州附近的天涂山出现了一老两少。三人颇有些狼狈,身上都是灰尘。特别是那个少女衣服都刮破了几个洞,白皙的脸上沾了些泥土,被汗水冲的一道一道的。 只听她不断的埋怨着身边的老头:“都是你,没事打人家的鸟干什么?看看现在好了吧!被人家追了一百多里地了吧!还不能还手,就没这么憋屈过。” 老头愁眉苦脸的说:“我怎么知道那金雕是他们村子里养的,据说还是什么守护神兽。哪有神兽那么不抗揍的,一颗石子就把脑袋打了个稀碎。” 旁边云端看不下去了:“小小别闹了!你都埋怨一道了!是你说肚子饿了,让前辈给你打个野味烤来吃。那大鸟又正好飞过,顺手就被前辈打了下来。我们怎么知道那是有人养的!” 看到云端搭茬了,小小撅着小嘴不吱声了。 “呵呵,你这野丫头也就小云能治得了你!别生气了,我们在附近看看,这是哪啊?” 原来他们老少三人走到天涂山附近,小小说饿了让老头找点吃的,正好有只大鸟从头顶飞过。老头捡了块石头用暗器的手法一下就把它打了下来。还没等小小欢呼雀跃够呢,就被几个猎人模样的人围住了。 原来那是只金雕,是附近村子养的,据说可以镇住山魈野鬼保一方平安。这天正赶上村里的猎人带它出来狩猎,没想到却挂在老头手里。山里的山民甚是彪悍,根本没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就动手了,说是要押送他们回去祭祀山神。 老头和云端自觉得有些理亏,对方又是普通人,所以都没动手。可小小不管那套,几下就把那几个猎人打趴下了。 没想到离开后还没走出三十里,就被百十号人追上了。按小小的性子是要抽刀子上的,却被云端拉住和老头一路狂奔而去。本以为三人轻功了得,甩开那些山民不费吹灰之力。哪成想那些山民平时都是走惯了山路的,各个健步如飞,一些猎人在奔跑之际还能不时的放出冷箭,而且准头还不错,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结果三人穿山越岭,愣是跑出了百十里地,不知道拐了多少道湾,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到哪了,才勉强甩掉了他们。 看着小小又累又饿,心情不好。老头让云端陪着她歇着,而自己去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点水和吃的。没到一刻钟就回来了,表情有点怪异,说山包后面又有个小村子,大概十几户人家,不知道是不是方便去投宿。 小小翻了翻白眼,讥笑他道:“亏你还是江湖名宿!被几个普通人吓破了胆!看到山里有村子就心里有阴影!走,本姑娘亲自去看看,看谁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说罢拉起云端一马当先的去了。老头也只能无奈的跟上,还不断的叨咕着,普通人才麻烦!我们练武之人打杀了普通人有伤天和之类的。 翻过了小山,还真有个小村子在山坳里。这时接近傍晚已经有袅袅的炊烟升起,可见村民们正在做饭,只是由于风向的关系先前三人并没发现。 刚到村口他们就被玩耍的孩童发现了。那些孩子并不怕生,只是有些好奇,大叫着引来了大人。 云端上前和他们交涉。说是走迷了路,现在又累又饿想在村里借宿一宿,吃顿晚饭,并拿出了散碎银两递了上去。村里人甚是淳朴热情,说吃些粗茶淡饭罢了,要什么银子!就将三人迎了进来。 第五十六章 山村孤老 晚饭是在族长家吃的。能够接待外来的客人是件很荣幸的事情,当地的风俗是要在有身份的人家就餐,一般村民还真排不上。 饭是糙米饭,菜都是山上的野菜,清淡却原汁原味。甚至还有一道野山鸡炖蘑菇,村民淳朴而且好面子,把最好的都拿出来招待客人。只见族长的小孙女因为没有资格上桌,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不断的吞咽着口水,就知道肉食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也是稀罕之物。 席间族长讲述了小山村的历史,原来这里叫夏家村。村里大部分人都姓夏,是元朝末年避兵祸移居到这里的。全村有十几户人家都是一个家族的人,平时很少出去走动,只是族里的青年到了婚配的年龄才和远在几百里外的几个村子以换亲的方式通婚。日子虽然清苦但也能够自给自足。 晚饭过后,小小在云端的授意下拿出了几件首饰送给了族长的孙女。老族长这次没有拒绝,十分高兴的接受了。可见收到客人的回礼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并且连声道谢,说他家妞妞以后嫁妆都解决了。 可是晚上住宿的事却成了问题,村中的房子大都狭小简陋,一家子人挤在一起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现在又是初冬,不能野宿。还是族长的儿媳想到了办法,说村东头不是有个孤老吗,一个人又有两间房,可以安排客人借宿一宿。只是那老人脾气有些怪异,平时也不和村民们走动,不知道能否答应。老族长是个热心肠,又刚收了云端的礼物,于是决定亲自走一趟,料想那孤老头应该给他个面子。 足足半个多时辰,老族长才回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让自己儿子把客人送过去,想来是那孤老没怎么给他好颜色,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路上云端问起了那孤老头的情况,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忌讳,不要冒犯了人家。族长的儿子说那老头也没什么忌讳,就是性格比较孤僻,不爱和别人来往。大约十几年前来到本村,到的时候只剩半条命了,浑身是伤。特别是两个肩胛骨都被什么东西贯穿,肌肉也已经坏死了。当时村里人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也算他命大,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竟然挺了过来。据后来他自称是遇到山贼被打伤才逃到这的。但他那一身伤大都是旧伤,可是他不愿说,大家也不好逼问。此后村民们发现他自己可以上山采集药草配药疗伤,于是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找他求药,他也不收诊金,只是要点糙米野菜。没多久,村东头夏老八上山砍柴遇到了熊瞎子被咬伤了,被发现抬回来没过两天就一命呜呼了。由于膝下无子,他婆娘就回了娘家,正好空出两件草房也不值什么钱,山里人心眼实诚就送给了老头。于是这王老头就在夏家村安了家。 慢慢的,这山里附近百十里地听说夏家村出了个大夫,就都来找他看病。他一般也不会拒绝,但是却从不上门诊病。如果病人来不了,就按照家属描述的病情开药,但并不承诺治好。可是这八百里大山也就他一个大夫,所以生意还不错,起码养活自己不成问题。平时他就待在自己的小屋里,除了上山采药就足不出户,也从不主动和村民交流。 说话之间,云端三人被引到了一个小院落外。族长的儿子喊了一句:“王老,客人给你送来了!” 中间的那个茅屋传出了苍老的声音:“住左边那间房,自己打扫,自己生火,晚上不要出来走动影响我休息!”然后就没了下文。连众人表示感谢和族长儿子告辞离开都没再说一句话。 进了房间,老少三人才发现这小茅屋并不脏乱,只是没有铺盖。于是小小去屋外抱了捆干草铺在地上。云端没敢用王老头的柴火,而是跳到院外砍了颗粗树枝拖了回来。当火升起来后,屋里渐渐暖和了。可是经过一番折腾,本有些疲惫的三人却没了睡意,于是坐在火盆旁小声说着话。 小小神秘的说道:“你们知道吗?我刚才去抱干草的时候发现屋后有个药田。” “那王老是个大夫,自己种点药物有什么好奇怪的!” “呵呵。你知道种的是什么药吗?是*草!这种草药据我所知只有一种功效,就是缓解天下奇毒排名第八的十步断肠红。那种毒药非常霸道,中毒者十步之内必死。但是少量长期服用并不致命,却会十分损伤身体。特别是每日早晚各有一个时辰腹中绞痛不止,犹如断肠一般,让人生不如死。这药我见过,腥臭异常,什么东西也没法掩盖和中和它的味道。只要有脑子的人就不会误服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下毒。所以中毒者都是被强灌下去的,换句话说这是一些歹毒的门派拿来虐待和刑讯逼供犯人用的。受害者想要缓解疼痛,就只能服用*草。你们认为,那王老头种植这么多*草难道是为了拿来喂鸡!” “哦!”云端不解的问:“那王老本身就懂医理,难道配置不出解药?” 小小撇撇嘴:“如果能那么容易配置,十步断肠红还算什么天下奇毒?这种毒药是在十三种有毒的动植物身上提炼配置成的。本身成分并不是什么秘密,我估计有实力的帮派和家族都有他的配方。关键是配制顺序的问题,解药要按照毒物放置的顺序一一对应,有一样对错了,立马毒气攻心,神仙也没救了。一共十三种哎!你猜能排出多少种次序?所以除了配制毒药的人能解,别人谁也解不了!” 嗯,长青真人在旁搭话:“我在龙虎山听说过这种毒药,由于过于残忍歹毒,已经被各大派联名禁止了,不知道还有哪家在用。不过说起来,刚才来的路上小夏不是说过吗,那王老头来的时候身上有旧伤,还是肩胛骨被贯穿。那是江湖上废人武功的一种歹毒刑法,叫锁穿琵琶骨。所中者被铁链穿过琵琶骨,破坏了骨骼和经脉,即使被解除了也没办法恢复武功。而且每到阴天下雨就疼痛难忍,武功再高的人被施与此术后身体也连常人都不如。要照这么说,那王老头又是锁穿琵琶骨,又是被下十步断肠红的,不知是什么来头!” “不管是什么来头,被这么弄都没死,命也真够硬的!”小小在旁边补充。 虽然小小和长青争论了半天那王老头到底是大奸大恶之人还是被陷害的忠良,但苦于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这个话题也就不了了之。聊了一会大家都有些困倦了,于是就围着火盆和衣而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云端就起来了。想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洗漱一番,路过王姓老者的房门前,听到了一声声嘶吼和牙齿咬合的咯咯声。 “老先生,你没事吧?”云端上前敲了敲门。 “走开!”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但是已经变调了,像是从牙缝里发出来似的。 “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云端不禁有些担心。 “我让你滚开啊!”那声音咆哮着,好像野兽的嘶吼一般。 云端悻悻的揉了揉鼻子走开了。这老人性格还真是怪异啊!随后他在院里的青石上盘膝坐下,引导着丹田中的内力顺着经脉辐射到四肢百骸,然后运行一周天后再回到丹田,周而复始。丹田内的气旋缓缓的旋转着,每旋转一周,似乎就有一丝的增加。如果不用心体会,几乎感觉不出来。龟息功的第四层已经快半年了,一直都没有突破的迹象。云端知道突破不能强求,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也是对心境的一种淬炼。也许一觉醒来,也许一个顿悟就会达到了。 这一路上云端和长青真人交流了很多,那老头虽然有点不太靠谱,但是修炼上的确是个天才。一有空闲就会点拨一下云端的功夫,或者传授一些修炼上的经验。基本上除了龙虎山的不传之秘,其他的有问必答而且解释的通透淋漓。 云端是野练的底子,从没有人系统的指导过他,全靠自己摸索。有些东西理解不上去就只能先放下,遇到问题也没有人可询问。所以往往长青真人说些很平常的基础知识就能让云端茅塞顿开。 长青有时候不禁感叹,云端的内功能修炼到现在的地步还没走火入魔,已经就是奇迹了! 这一个月下来,云端恶补了太多的知识,又不断的与自己的功法互相印证。有时突然想通了就手舞足蹈伸胳膊踢腿来那么几下,也不分场合。有时在赶路的时候,也有在饭桌上的时候。这让小小十分不满,常常埋怨长青老道,说才和他混了一个月就把云端弄疯了,要削减老道的待遇。 想到了小小,云端心里升起了一丝甜蜜。那丫头还在睡,一向的赖床的她这时候估计还在做着美梦吧! 第五十七章 牢笼 缓缓的收了功,云端呼出一口浊气。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真气方面已经达到巅峰了,看来缺的就是突破的契机,这急不得的,慢慢来把。 忽然身后吱扭一声门开了,一个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的老者露出头来说道:“小伙子,方便的话来老朽这坐坐。” 哦!这千年寒冰般的老头主动和我说话了。云端赶紧老实的进了屋子。而那老者已经盘膝坐在床上,样子很是虚弱,脸色惨白,头发湿哒哒的,想来是被汗水浸透了,额头的青筋直到现在依然还在一跳一跳的。想起刚刚听到他野兽般的嘶吼,可见刚才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云端还想说两句感谢留宿的客气话,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听自己说完。 “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内功却很深厚气息悠长,而且修炼心法庄重纯正不似旁门左道。你师承何派啊?” “哦,我是家传的武功,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但他没和我讲过出处是哪里。” “嗯,我看你内息澎湃却无处宣泄,应该到了修炼瓶颈很久了。但见你不急不躁稳扎稳打并不急于求成,可见你的心境还是很沉稳的。你应该能看出来,我的身体有很大问题,或许命不久矣。我有份传承,是门江湖上早已失传的绝世武功,不知你愿不愿意接受。” 云端不禁皱眉,这事情有些怪异,天大的好处为什么会落在自己头上。 老者看他没有答话反倒十分欣慰:“很好!在诱惑面前还能保持内心平静。的确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得到多少好处就要承担多大责任。我的确有事情需要你去做,不过你现在不用着急答复,先听完我的故事,你自己去判断再决定是否接受。对了,门外的朋友如果有兴趣就进来一块听听吧。” 嘿嘿,长青真人有点尴尬的推门进来,小小也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很是好奇。 长青一抱拳:“老哥原来是个高手,感觉这么敏锐,佩服!” “什么高手,废人一个罢了。你们二位也请坐吧,如果不嫌老夫唠叨的话也一起听听吧。” “老夫向天笑。” “啊!”长青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出声惊叫。等发现有些无状,又重新郑重的一礼:“原来您就是当初十大之一,铁掌帮的大长老,刑堂堂主向老哥。我是龙虎山的长青,您和我师兄应该有些交情。” “嗯,是的。昨天你刚到我就认出你了。我这人别的不行,但有一个过目不忘的优点。当年你师兄长春继任龙虎山之主的时候我去恭贺,曾经见过你一面。那时你还是个叛逆的少年,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你也老了,但样貌还依稀可辨。” “这位向爷爷很厉害吗?我怎么没听过呢!”小小貌似很天真的问。实则是在为云端收集信息,好做出正确的判断。刚才向天笑要传承云端武功的话小小也听到了。 嗯,长青却没那么多心眼。实在的解释着:“向老哥是当年十大高手之一,一手逍遥拳打遍大江南北罕逢对手。为人公正嫉恶如仇,曾经一夜之间以一人之力扫平江湖贼窝燕子坞,拳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燕子坞三大贼王,轰动整个武林。只是十五年前突然失踪,传言练功出差走火入魔而死,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您。”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看看现在老朽就是废人一个,生不如死!” “对了老哥,你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听说你的琵琶骨被穿,还身中剧毒。” “哦!我肩胛骨破碎村里人都知道,但我中毒之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是这样的。”小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昨天我在屋后看到了您的药园,那里种植了好多*草,才判断您可能中了十步断肠红。” “嗯,小小年纪有这样的见识也实属不易!老夫的确中毒已深,这就是我现在要和你们讲的事了。” “十五年前,我在苏州办事听到了一个消息。说长白山一带有千年参王出现,以成长为人形,可随时自己移动。当时我修炼的内功卡在瓶颈,五年都没有突破,于是把这当成了一次机遇。如果得到参王,已我对药理的理解,炼制成丹药不但能轻松突破瓶颈,还能至少增加一甲子的功力。于是我动心了,并没有通知帮里我的去向,就孤身一人来到长白山寻访。哪知却陷入一个惊天阴谋差点万劫不复。” “那一天,我正在长白山支脉无定峰向参农打听消息,却遇到了武当的清风真人。他也是来寻找参王的,当年我和他有些交情就结伴而行。据他说他得到可靠消息,说参王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无定峰后山的一个山洞,于是一路寻访到此,所以我们决定前去勘察。” “当我们赶到那的时候,正好有两个**人物先我们一步正在进洞。我们不甘落人之后,没有仔细探查就冒然闯了进去。” “要不说贪欲影响人的理智,现在想想,那个山洞那么明显的人工开凿的痕迹,如果是平时,我们这些老江湖即使不留后手也会很小心的慢慢深入。可是当我们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冲进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门口的一块断龙石落了下来,起码万斤。紧接着四面墙壁冒出了浓烟,一看颜色我就知道那是迷烟,马上我们就明白中计了。于是我们沿着原路快速的后撤,先前进来的两个**巨擘也和我们一道往外冲。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那块大石根本不是我们几个能撼动的。眼见迷烟布满了整个山洞越来越浓,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终于我闭气的极限到了,刚吸了几口气头就晕了。最后看到的情景就是清风真人一剑斩在石壁上结果剑断了人也倒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石洞里了。接着剧痛从肩膀上传来,两根手腕粗细的铁链穿透了我的琵琶骨钉在墙上。我一动都不敢动,否则钻心的疼。再一运气,却发现经脉已经断了,浑身一点内力都提不起来。” “别费力气了,我们已经是废人了!”旁边一个人突然开口说道。 “我转头一看,先前和我们一起进入山洞的**人物有一个被锁在我旁边。一样是洞穿琵琶骨。” “这是哪里?”我问他。 “不知道,我只比你早醒了一刻钟!”他回答道:“不过这应该是个地牢,因为湿气很重,下边一定有水源。别着急,既然对方没有立刻要了我们的命,就肯定有其他目的,相信不久就能看到人了。这手段真他妈狠啊,还没见到人影我们就被废了。”然后他也就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兴致。” “地牢里不见日月,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借着微弱的光亮我们仔细观瞧,只见他带着头套根本看不清面目。” “欢迎来到舍下做客!”他的声音沙哑应该是刻意改变了的。 “这他妈就是你们待客之道?”旁边的**人物首先说话了。 啪。马上他就挨了一巴掌。 “收起你的桀骜不驯吧铁老二,既然到了这就要有做囚犯的觉悟。”那人毫不留情面的训斥道。 “你认识我?你是谁?”铁老二被打蒙了,但马上又挨了一拳。 “这没有你提问的权利!我问你你才能说话,要不就只有死!下不为例!”那黑衣人话说得平静,但浓浓的煞气让人心都凉了。 “帽子山铁老二,三十七岁。成名绝技铁臂开山,招数一般,内力还算深厚。铁掌帮向天笑,四十二岁,成名技逍遥拳。江湖上失传已久,威力巨大,是门不错的功夫。”那人对我们的底细十分清楚。 “我们请你们来是为了带徒弟的。你看你们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半死不活的了。如果不想绝技失传,最好听我们安排。我们会选合适的人来向你们学习。把你们的内功心法和招式详细的交代给来人,不要妄图用错误的方法糊弄我们。我们这的高手不你在们之下,很容易就验证出来真假。也不要逞英雄一声不吭,那你会发现,死其实是件很幸福的事。乖乖的配合,你们少遭点罪,我们也省点心。好好考虑考虑,明天我会再来。” 说完,他不等我们的反应就离开了。于是四周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好久铁老二说道:“向兄,你会把心法和武功招式交出来吗?” 我毫不犹豫的说:“不会!先不说师门有非亲传弟子武功不能外传的规矩。就说现在,之所以我们还活着,是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如果你什么都说了,那他们还留着你一个废人做什么?不说,虽然要吃些苦头,但起码还能暂时活命。说了,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嗯,铁老二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也不知道是怎么考虑的。没过多久我又疼又饿再次昏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 折磨 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那个黑衣人也没再出现过,不过每天都有专人送来水和吃的,我们尝试着和他们沟通,却发现这些人又聋又哑,根本没法交流。 后来我发现,他们并非天生的残疾,而是后天被人刺聋了耳朵割掉了舌头,就是怕他们把听到和看到的事泄露出去。看来我们被人家擒获残害并不是偶然事件,引我们上钩的山洞、地下的牢房、残疾的奴仆,显然都是事先准备好了的,甚至那个参王出世的消息都是他们故意放出去的,那些人处心积虑准备充分。 牢里的饭菜异常腥臭难以下咽,但为了活下去我们只有咬牙吃下去,然而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身体不对劲,每天早晚浑身都特别的疼痛。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伤势未愈,但渐渐的,肩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但疼痛却越来越厉害,简直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旁边的铁老二也是如此。 以我多年对药物的研究,我知道我们中毒了。毒应该是下在每天的饮食之中的,每次剂量都不大,所以刚开始身体没出现特别的异常。但等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后就爆发了。显然对方不是为了毒死我们,给我们痛快的一刀要省力得多。他们是在折磨我们,用痛苦摧毁我们的意志。当初那黑衣人要我们交出传承时早就料到我们不会轻易地就范,所以直接下手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黑衣人就出现了。问我们考虑的怎么样了,并直言不讳的说给我们下了毒,而且是天下奇毒之一的十步断肠红。由于每次用量很少,所以暂时要不了我们的命,但会非常的疼痛,那种疼是常人忍受不了的,会让我们恨不得立刻去死才能解脱。 “费了这么多手段好不容易抓到你们,不会轻易让你们死了。而且你们现在内功全失,想自断经脉是不可能的了。还有,不要相信什么咬舌自尽的鬼话,除了疼和不能说话外没什么效果,看看给你们送饭的奴隶就知道了,各个舌头都被割了,却没一个死的!绝食也没用,我会让人强塞进去的。不要给自己增加无谓的痛苦,怎么样?有人想说吗?开个好头!我马上就拿镇痛的药物给他。要是合作愉快,解药都给你了也说不定!哦,没人说话,那好,时间我们有的是。过几天我会再来,要是有谁想通了,大声叫,会有守卫通知我的。现在好好享受你们地狱般的生活吧!” 余下的日子里,疼痛越来越厉害,简直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我还好,因为长期接触各种药物所以免疫力稍强了一点。铁老二已经不止一次的亲口咬掉自己的肉来转移疼痛了。每日的饮食会照常送来,明知道里边有毒药,我们却不能不吃,要不就没有体力抵御下一次剧痛的来临。 那黑衣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询问我们的想法。见我们不开口,也不多说,转身就走。终于铁老二忍受不住了,当黑衣人再次过来的时候,他答应交出内功心法。但唯一的要求就是此事结束以后能给他个痛快。想来即使可以被解毒也是废人一个,他也不想继续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随后他被转移出了地牢,具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总之自从那天起我就再没见过他。 似乎对我的坚持已经感到厌烦了,往后的日子里黑衣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而我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却又咬牙挺住了。忽然有一天来了个意外的访客,武当的清风来探望我。让我惊讶的是同时被擒的他看来还不错,除了面色有些苍白,步履有些飘忽外一切还算正常,连穿着也干净得体。 看出我的怀疑,清风苦笑说:“不用怀疑了,我也是受害者!一样被废了武功,服了药物。半个月前,我忍受不住了和他们达成了协议。除了核心的秘法一气化三清外,其他的武当绝技都交出去了。于是他们拿掉了洞穿我琵琶骨的锁链,给了我止痛的药物,还提供了个干净的房间给我养伤。这不,他们还让我现身说法来劝说那些还在死扛的江湖同道。不过你放心,我只是被逼着来看看,说与不说你自己拿主意,落井下石的事我还不屑去做。” “他们是什么人?”我问道。 “不知道。”清风摇头:“我见过的大概有五六个,都是黑巾蒙面,而且改变了声音。不过看身形和说话的方式没有我熟悉的。但我能感觉到,至少有两三个功夫不在你我全盛时期之下。” “你我这个级别的江湖同道即便没有什么交情互相也很熟悉,平白无故的哪里冒出来这么多高手?”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我听说这种高手他们还不止就这么几个。能有如此身手又在江湖上籍籍无名,那他们这个组织真是太可怕了!”清风颓然的回答。 见清风也提供不了太多信息,我又问他:“这里是哪?你还见过其他被关押的江湖人士吗?” “具体是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地牢,而且非常大的样子。他们也不允许我自由的走动,所以我只去过很小的一部分。包括你,一共见到了九个江湖上成名的高手。有六个已经和他们达成了协议,和我一样被放了出来。只有你,少林罗汉堂的一个罗汉,铁手帮的于老大还在死撑。但是我们已经妥协的七人被分别派往不同的区域,可见还有不少人和你们一样没有交代。他们不允许我们互相交流,想来依然在押的人也不会太少。” “你怎么样!还能坚持住吗?” “不知道哪天就崩溃了!”我摇头说道:“能帮我解脱吗?” “没有办法!”他摇头苦笑:“我们对话的时候门外有人监视着,以我现在的状态又手无寸铁怎么可能瞬间杀死你?出了这个门,连我自己都要被带上手铐脚镣防止我们自尽。在被榨干剩余价值之前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易的死掉。我就知道这么多,今天过来也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自己保重!” 说完,他转身敲了敲铁门,马上就有人打开门放他出去。果然连我们谈话也是有人监视的。 时间在绝望中度过,虽然看不到日月也不知道时辰,但我感觉又过了半个多月。在这期间,我又见到了几个熟识的江湖人士,他们也和清风一样,妥协了,但无一例外对此间的事所知甚少。 直到有一天,我昏昏沉沉的被一阵地动山摇惊醒。牢房摇晃的厉害,不断有泥土和石块掉下来。我知道是地震了,而且很严重。心里没有恐惧,甚至有些窃喜,如果能被埋葬在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可以少受点罪。 门外传来了惊叫声和跑动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巨响,囚室塌了。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不知多久我转醒过来,地面已经不再摇晃了,四处也静寂无声。我倒在地上,一块大石正斜横在我的头顶刚好挡住了其他下坠的岩石。我检查了一下,除了擦伤我并没受到严重的伤害。更巧的是,穿过我琵琶骨锁在岩壁上的铁链都松脱了。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于是忍着剧痛,将铁链从肩头拔了出来,不知道带走了多少血肉。然后我休息了一会,撕开衣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从坍塌的石壁裂缝处爬了出去。 这是我被抓到这后第一次离开牢房,外面是个狭长的过道,但已经大都被石块和泥土填满了。过道两侧每隔几十步就有一间独立的牢房,但现在大都扭曲坍塌了。我蹒跚的走过去,透过裂缝听到有的囚室里还有微弱的**声,但大部分都静寂无声了。 这时,过道的出口传来了挖掘的声音还有人在大声说话。显然原来的看守在清理这了。我无处可逃,只能沿着过道向下爬,并收集了几块锋利的石片准备一旦重新被抓就马上自尽。往下的路越来越潮湿,也许我命不该绝,大约爬了几百丈,就看到了一条暗河。想来地牢挖到这就挖到了地下水,于是也没有填死,就当做平时取水之用。人声越来越清晰,守卫们应该挖通了过道。我不再犹豫投入河里,顺着河水潜了下去。当肺里的空气快要用尽,大脑因为缺氧开始发晕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丝光亮。 片刻后我被河水带了出来。不敢停留,我爬上岸认准一个方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直到力气用尽再次晕倒。醒来后继续跑,饿了就采些野果,渴了就喝点山泉,就这样我在深山里连续奔跑了一个月,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远,直到遇到了这个小山村,好心的村民收留了我,并治好了我的伤。 第五十九章 传承 往事如此不堪,以至于过了这么久向天笑回忆起来依旧面目扭曲,攥紧了双拳。强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接着说道:“从此我就留在了这个小山村,并且没有打算回去。” “一是,发现我没死他们肯定要出来搜寻我的踪迹,同时也会在江湖上打探我的消息。一旦我露面,以这个组织的庞大和不择手段肯定会千方百计的灭了我的口。二是,就算我能逃回帮去又能怎样?我一个废人,先不说帮里会不会念旧情收留保护我,就是我任刑堂堂主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以前他们顾忌我的实力,不敢找我麻烦。现在听到我武功全失的消息,转眼他们就会翻脸找上门来。所以我决定呆在这,并很少出门也不与人交流。” “因为十步断肠红的药性并非什么秘密,只是解药不知道配药的顺序无法配置,但缓解疼痛的药物我还是知道的。一次进山采药我幸运的发现了断魂草,于是就移植回来大面积栽种服用。后来被人发现我通晓医理,有时就帮村民看病,日子就这么过来了,直到昨日遇到了你们。” “今早我发现这小伙子根骨上佳,内功修为深厚,心地也不错。我时日无多了,不想带着遗憾离开,所以就动了传承的念头。但就像我刚才说的,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想学我的功夫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一,想我一生正直嫉恶如仇,所以使用我的功法行走江湖不能欺凌弱小残害无辜。二,要尽量帮我查出事情的真相,如果可能的话帮我报仇。” 还没等云端答话,小小却激动的跳了起来拉住了老人的胳膊:“前辈,当年你可遇到过叫蓝天野的人吗?” “蓝天野!是五毒教的教主吗?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爷爷!据说当年也是得到千年参王的消息前往长白山一代寻找,但是从此失踪。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寻访他的消息!”小小急急的说道。 “哦,没遇到过。”向天笑摇了摇头:“当年我和蓝教主有过一面之缘,如果遇到不会不记得。但当时地牢里到底关了多少人或者是不是只有这一个关押囚犯的地方我都不清楚。你也要往好的方面想,也许你爷爷未遭毒手呢!” 小小颓然的低下了头:“肯定出事了!要不这么多年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族人也多方打探也毫无音讯,爷爷肯定出事了!”说着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云端赶紧上前宽慰,好半天小小才止住哭泣但也依然郁郁不欢。长青老道看向天笑和云端有正事要谈,适时的要拉走小小。并承诺有机会会把向天笑的遭遇详细的转述给他师兄长青,只是龙虎山一向不管江湖之事,至于他师兄怎么处理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自己只能尽微薄之力把这件事向江湖同道广为传扬。人多力量大,或许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当小小揭露他常年不下山,江湖上更是半个人都不认识的时候,老道尴尬的拉着小小跑了。 “怎么样小伙子,愿意接受我的传承吗?”当只剩下二人的时候向天笑问道。 “前辈,其实我很想学你的功夫。因为我只有内功心法却没有武功招式,出道这一年多来与人拼斗很是吃亏。至于您的要求,第一条肯定没问题,我本身也不是恃强凌弱之人,也从没做过,今后也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这您可以放心。但第二条我无法向您保证什么。据您所说,那个残害你们的组织十分神秘,时间又过去这么久了,留下的线索会很模糊。而且就算我能找到线索追寻到他们的踪迹,以我低微的实力也不具备为您报仇的能力。所以我只能尽力,但结果怎样我没办法给您承诺。” 呵呵,老人笑了:“好!胸怀坦荡,并不因为诱惑而欺骗我这将死的老头子。你也不用太过挂怀,我刚刚也说过,尽力就好。至于结果就尽人事听天命吧!这么说你愿意跟我学了?” “我愿意!”云端郑重的说道。然后规规矩矩的行了拜师之礼。 老人坦然地接受了云端三个响头之后欣慰的说道:“这里没有祖师画像一切从简。现在我简单给你讲诉一下我们功法的起源和特点。” “我们的祖师据说是位道人,武艺卓绝,一生游历于大江南北。晚年落脚于华山五老峰,整日与鸟兽为伴,感悟天地,忽然心有所感开创了逍遥拳法。后由于天性好静,所以只收了一个徒弟。接下来的历代祖师也都秉承了这一传统,所以我们这一派一直都是一脉单传,至今到你是四十三代。” “我六岁入门,二十四岁出师,行走江湖多年。虽身经百战但也只是跻身十大末席,并未做到顶尖。不是因为功法不好,而是由于门派人丁单薄,每代功法口口相传,以致招式仍在,但内功心法有所缺失,导致进境缓慢。我当年冒险求取千年参王也是此缘故。但我观你内功颇为扎实,根基深厚。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如果和逍遥拳融会贯通肯定会大放异彩,成就必在我之上!” “我们这逍遥拳法总纲就在这逍遥二字上。拳法虽然共有九式,但讲究的是灵动飘逸浑然天成。并不完全拘泥于招式,而是重点在于融合。就是将你所知晓的所有武功,刀法、枪法、掌法等等与逍遥拳互相借鉴最后做到融会贯通。所以与其说这是一套拳法,不如说这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集百家之长的一种方法。所以逍遥拳并没有止境,它可以随着你的经历和经验的不断加深而成长。现在我就详细的给你讲解行功的方法。” 随后的日子里,云端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向天笑的身边,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不断的学习。而他也丝毫没有保留的将龟息功的修炼方式告知了向天笑,虽然功夫废了,但是眼光和经验还在,向天笑也在不断的帮助云端将内功与拳法互相融合。在这其间云端发现逍遥拳的理念其实与当初他在四海镖局得到的散功随笔有些相像,在与向天笑互相印证后,理解了散功随笔其实是一种理念,是将所学之术升华到由心而生的地步,当然这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并不是人力可及的。而逍遥拳虽然和它同源却有了更具体的形态,也更便于修炼者去理解和掌控。 就这样,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在紧张和忙碌中度过了。向天笑似乎感觉自己时日无多,所以着急将毕生所学传授给自己的弟子。不光是武功招式,还有他对武道的理解和江湖经验。而云端则像一块海绵,不断的吸取着知识充实着自己。 终于有一天,云端收功后被向天笑叫进了自己的屋子。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劳心劳力老人显得更加憔悴了,此时和云端相对而坐平静的说:“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学习,逍遥拳你基本上掌握了。现在欠缺的就是火候和经验,这不是时间越长就能有所增长的了,需要你自己去理解和不断的发掘。所以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虽然你基础很好,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了我当初几年所学会和理解的东西,你的确是个练武奇才。现在到了离开的时候了,逍遥拳被你我师徒改变了很多,光从表面上来看已经没有多少我当年的影子了。以后你行走江湖也不要轻易承认与我的关系,这样就不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去吧!你有自己的身世要追寻,还背负着血仇待查访。跟随自己的本心去做应该做的事吧!”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云端对这个正直的老人又是敬佩又是感激。曾经提出将老人接出这个小山村到外面的世界生活,以便于照顾。但被向天笑拒绝了。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习惯了现在的宁静生活,最主要的是他找到了满意的传承者,此生也无憾了。 拗不过这倔强的老人,云端只好找到老族长一家,留下了大笔银两叮嘱他们帮衬着老人。又奔波了几百里,到山外的城镇采购了一些调理身体和缓解疼痛的药物后才依依不舍的与老人告别。带着因为担心爷爷而心急如焚的小小和早就厌倦了这小山村里乏味生活的长青真人离开了。 自此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冷峻的青年高手,一身功夫飘逸灵动,犹如行云流水一般。 第六十章 小白好白 天气越来越冷了,一连几场雪过后长白山一带已经白茫茫的一片。按照向天笑所指的方向,一行三人查探了一个多月。跨过了几十道山峰,寻访了十几个大小的村落却一直没有头绪,其中的艰苦和失望不再多表。 原本开朗好动的小小变得憔悴和沉默寡言了。其实十多年的时间里她和她的家族早就默认了蓝天野已经陨落,但突然得到了消息还是让她有些心情忐忑。一方面为有了线索而兴奋,一方面又怕爷爷已遭毒手而担心,所有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反观长青真人每天心情都不错,看到什么都好奇,时常拉着小小逗弄着她说话,哪怕被心情不好的小小讥讽迁怒也不生气,仿佛只要离开龙虎山,离开他师兄眼皮子底下去哪都高兴。 这一天他们终于找到了和向天笑所描述的地貌相近的地方,那是一座小山,山后不远有个水潭,可能因为连接地河的原因所以并没有结冰。 云端等人仔细的检查了小山,发现的确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从山体坍塌的位置来看,中间也应该是中空的。但是现在已经无从考证,因为几百万斤的泥土石块已经将线索掩埋得彻彻底底了。他们尝试着挖掘了一下,发现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及的。而且从岩石上生长的青苔和树木来看这里已经废弃很久了。就是不知是地震塌方的关系,还是发现人犯走脱为了掩饰证据而故意为之。虽然明知道结果大致如此,小小还是很颓然。 就在此时,他们遇到了一个在这附近挖参的老者,幸运的是这老者还是本地人,对当年这的情况还记忆犹新。 “怎么会不记得!当年弄出那么大的工程,光苦力就不下五百人,修建了大概大半年的时间。” “什么人修的啊?” “听说是一个门派清修的地方,我看未必,多半是些鸡鸣狗盗之徒!” “为什么这么说啊?” “那些人凶着咧!修好这个大山洞就不让当地人接近了。从早到晚都有人把守。我们邻居老李的三小子有一次追兔子追到了洞口旁边,被守卫抓到打断了胳膊。老李和乡亲们来理论,他们涌出来几十个人,各个拿着刀枪,那样子可怕人咧!” “后来啊!后来也没什么办法,这天高皇帝远的,报官都没个地方。他们出来个领头的,随便扔了二两银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那些人什么样子啊!不都差不多嘛,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就是凶啊!对了,那领头的是个书生打扮,俺们村有个后生出去见过世面,说那书生是南方人,大概是江南一带的口音。其余的打手倒都是北方人。” “还有没有人记得啊!那就不知道了。几年前村里遭了瘟疫,死的死逃的逃,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还活着,在什么地方。我也是流落到别的村子很久都没有原来老邻居的消息了。但是要查也许能有点线索,当年修这个地方的劳力都没用本地人,听说是从三百多里地外的县里招募的,你们要是去那打听,也许还有人记得这事。” 谢过老者,小小站在小山下凝视了很长时间久久不语。云端和长青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的陪着。 天色已经暗了,云端开口说道:“先住一宿明天再前往县城调查吧,虽然有些渺茫但总比一点消息都没有强!” 小小只是缓缓的点头。于是云端开始了他的造屋大业,论起野外生存,云端可谓是经验丰富。前些日子路过村庄就有先见之明,向村民购买了雪铲并在猎人那里采购了大张的兽皮。此时已是深冬,北方的积雪有的地方有一人多厚。云端先在山底的背风处挖开厚实的雪层,掏了一个三丈见方的大洞,然后把四面用铁铲拍实,而后在地上铺上兽皮。地中央挖了个深坑,点燃了拾到的枯枝,最后在洞口插满树枝挂上了整张的熊皮挡住了寒风。于是一个温暖的小窝在一个时辰内造好了。 长青兴致勃勃的看着,不时的指指点点。其实这位道爷一点野外生存的经验都没有,如果把他一个人扔在荒山野岭,多半现在是找了个山洞把熊赶跑自己就蹲那了。 收拾好了住处,云端又出去抓了两只野鸡。说来好笑,冬天的野鸡最肥但也最傻,只要顺着脚印找到它们然后突然跳出来吓它们一下,它们就会把脑袋插在雪里,它看不见你,就以为这样你也看不见它。所以只要过去抓就成了。 当烤野鸡的香味弥漫在小洞穴里的时候,小小似乎开心一点了,也有心情和长青拌嘴了,于是夜在这吵闹调笑中深沉了。在火堆里添加了树枝,听着外面的风声和远远传来的阵阵狼嚎,云端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大青山。 第二天一早,云端早早就出去准备早饭。而小小和长青老道还在做着美梦。睡梦中的小小突然觉得胸前痒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吓得尖叫了一声。只见一只白色的小动物在她胸前拱啊拱的。听到动静云端冲了进来,长青真人也醒了。等看清那小兽不禁惊叫:“好大的耗子啊!” 那小兽似乎通了灵性,冲着长青真人不满的呲了呲牙,挥舞了一下小爪子就继续在小小胸前拱着,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睡了。小小被它的可爱外表迷得满眼小星星,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它。而它似乎很享受的翻了个身,四爪朝天,露出了粉色的肚皮让小小继续给它抓痒。 长青感叹:“无量天尊,这耗子成精了!” 云端却认得,说这应该是雪貂,在北方的山区会有分布。它们通体雪白会和外面的环境融为一体,平时很难发现。这小东西看似无害,其实也算是一种小型猛兽,饿的时候会钻洞猎取兔子一类的小型动物,也吃蛇和蚯蚓,饿的厉害了还会袭击家禽。不过像这只这样浑身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而且眼睛是红色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可是看它好似能听懂人言,应该是别人驯养的。至于为什么出现在这,还对小小这么有好感就不得而知了。 小小却开心的不得了,说才不管它从哪来的呢!在我怀里就是我的。是不是啊小白?那雪貂朦胧的睁开了眼睛,摇了摇尾巴表示满意,就又翻身睡去了。 从此小小就有了个新宝贝,疼的不得了。从不让长青碰,连云端要抱抱都不怎么乐意。那雪貂也就和小小亲,平时就赖在她怀里,心情好的时候就在小小肩膀上上蹿下跳,玩累了就钻回小小怀里或者干脆用尾巴把小小脖子一围,然后自己叼着尾巴挂在小小脖子上就睡了,不经意一看以为是条兽皮围脖。 但是可就苦了云端,伺候这小东西就像伺候祖宗似的。兔子不爱吃了就吃野鸡,野鸡不爱吃就打野猪,甚至有一次小小向他询问能不能弄只野熊什么的,把云端惊得半天合不拢嘴。这小东西吃只熊不得吃到我老啊!反正看到小小一改往日的阴霾,云端再累也是开心的。唯一不痛快的就是长青老道,那小白好似和他天生不对盘,也可能是他那声耗子侮辱了小白高贵的血统,反正一见到长青真人就呲牙咧嘴的,而老道也不惯着它,一样的吹胡子瞪眼,所以经常看到这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的僵着。而这时候败下阵来的往往是长青,因为小小永远是站在小白这边的。 从监牢的旧址到老参客所说的县城的确有三百多里,但那是直线距离,在这中间隔了至少六座山脉,各个直插入云。冬季里山路最是难行,而且白茫茫的一片很容易迷失方向。更要命的是有些地方积雪松弛很容易引起雪崩,在大自然的威力下再高的武功都显得那么渺小。亲眼见识了一次雪崩后,长青和小小收起了玩乐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随着云端的脚步大气都不敢喘的通过那些危险的区域。而且冬天山中的天气是多变的,明明早上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就阴云密布寒风呼啸了。好在云端经验丰富准备充足,倒没出什么大的纰漏。只是这几百里的山路却整整让他们走了半个多月。 这天,一行三人终于走出了大山来到了县城外。说是县城,其实就是个大一点的镇子。低矮的城墙是用土垒起来的,好多地方年久失修破损的严重。进了城门面对的都是老旧的土屋,全城只有一条主要的街道,此时倒是十分热闹。冬天北方的山里会出产大量的毛皮和山货,山民们会集中起来销售,这个城就是一个收取和交易山珍的集散地。三人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干净点的客栈住下就出去查访,可没走多远云端就发现被人盯上了! 第六十一章 无极门 云端与长青真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原来老道也早有感觉,但毫不在意。想来以他们三人的功夫即便被围攻想脱身也不难,何况据云端观察,对方同样也是三个人。于是他们反而主动向人少的地方走,倒要看看跟踪他们的人有什么企图。 果然在一条小巷深处他们被截住了,拦住他们的是三个健壮的中年人,看长相十分相似,应该是兄弟。从他们的走路姿势就能看出来这三个人都是练家子,下盘非常扎实。 那领头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客气的拱了拱手:“对不住几位,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询问一些事情。不知几位和雪山老祖有什么关系?” 云端几人一脸茫然,老实的回答:“从未听说过!” 噢!那中年人神情一松,旋即又指着小小脖子上围着的小白问道:“那这只雪貂从何而来啊?” 小小抚摸着小白柔顺的皮毛得意的说:“是路上捡来的,漂亮吧!” 于是中年人放下心来:“小姑娘,打个商量。把这只雪貂转让给我可好?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再买几只送给你,保证只只都不比这个差。” “不卖!”小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中年人眉头一皱,不太满意。他身后微胖的那个却不耐烦了:“大哥,和他们废什么话,扔二两银子直接拿走就得了!” 那领头的摆手阻止了他,有些倨傲的说道:“几位,我们是无极门的三英,在江湖上还有些名头。这雪貂对我们有些用处,你们拿着也是无用,何不送个人情,大家江湖再见也不尴尬!” “说了不卖就不卖!”小小看对方不客气也上了脾气。 “卖不卖由不得你!”那胖子上来就想强抢。 长青老道不乐意了。平时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现在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于是道爷伸手一抓胖子的手腕顺势就扔了出去。 呯,胖子飞出去两丈多远撞在墙上跌倒在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原来长青在扔他的时候顺手还封了他的经脉。其余的两人见同伴吃亏,二话不说冲了上来,结果两个回合都没坚持到就被老道打翻在地爬不起来。小小还不解气,上去就是一顿狂踩,打得这个舒爽!这些日子的压抑全都发泄在他们身上了。 那胖子连门牙都被踢飞了,还口齿不清的叫嚣着:“得罪我们无极门有你们好看!有种别走!” 小小一脚踢在他下吧上,直接就脱臼了,口水流了一地,世界终于清静了。 看着倒地不起的三人,小小疑惑的问云端和老道:“无极门很出名吗?” 长青道爷嘎巴嘎巴掰着手指头,郁闷的说:“道爷我这辈子第二次下山,认识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我怎么知道!”云端也摇头表示不知。 “哼!小门小派!我以为是江湖十大门派呢!这么嚣张,走吧。”见没人敢再多言,小小也失去了继续毒打他们的兴致,抱着小白高傲的仰着头走了。云端和长青像两个跟班似的赶紧跟上。 地上的三位半晌才互相搀扶着爬起来。胖子颓然的问:“大哥,咱们撞铁板上了!那个老道真是厉害!我看师傅都不一定是对手。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那位不干了,从头到尾这位仁兄一句话都没轮上说,挨揍却一拳也没少挨,最冤的就是他了:“不能算了,再厉害他们也就三个人。听口音还是外地来的,在这也没什么根基。你们回去叫齐了师兄弟,把几位师叔也叫上,我去请师傅他老人家出关。在咱们地头上动了我们哥几个,这不等于打我们无极派的脸吗?” “好!”胖子首先响应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这就回去叫人。” 领头的大哥皱了皱眉,心里总有些不安却也没有反驳。他们哪知道,还有一句俗话叫不是猛龙不过江。 打了一架,小小心里舒坦不少,也许是运动量有些大了结果又饿了。于是三人找了家看着干净些的饭馆大吃了一顿。不过还别说,小城里的饭馆看似简陋,菜却做得地道,而且全是山珍。什么蘑菇猴头、小野鸡、山猪肉,甚至熊掌小小都要了一道。也许是材料新鲜的事,味道及其鲜美价格也很便宜。配上点东北的小烧,一口喝下去从食道一直辣到胃里,吃得三人大呼过瘾。酒足饭饱后大家也失去了继续查访的*,于是回到客栈在云端房里聊天。 小小斜倚在云端床头,点着小白的小鼻子笑骂道:“小东西,看不出你还挺有来头,要不是姑娘我武功盖世还真保不住你!” 小白一龇牙,露了个人性化的笑容,咯咯的叫了一声就继续没心没肺的在小小肚子上上蹿下跳。小小揪着它尾巴让它老实点,转头问道:“雪山老祖是谁?好像名头很大的样子,你们没听过吗?”云端和长青老道齐齐摇头。小小撇了撇嘴:“你说你们两个,一个年轻有为的少侠,一个武功盖世的江湖名宿,怎么就这么孤陋寡闻呢?姑娘我在川蜀九寨十八洞凡是有头有脸的没有我不认识的!” 呵呵,云端苦笑了一声:“禀告大小姐,想要知道也不难!最迟明天一早就有人会找上门来,到时候问他们不就得了!” “你说今天被教训的人会来报仇?”一听说有热闹小小又来了精神。 “估计没跑!你今天踩人家踩得那么开心,那三个人明显都是地头蛇,肯定同门和朋友众多。刚才在饭馆我就看到有人探头探脑,回来的路上也有人跟踪,想来是他们不肯善罢甘休。就怕明天几百人呼啦一下把咱们堵在屋里包了饺子,稳妥起见我们应该趁天黑赶紧闪!” “怕什么!天塌下来也有老道撑着呢!这江湖十大的水准不用浪费了哈!” 老道打了个饱嗝,有气无力的说:“怕是不怕,不过打架这种事最费体力了,打完以后我得去今天去过的饭馆好好补补!” “没问题!”小小痛快的答应了。接着和长青老道探讨今天哪道菜好吃,明天是不是应该点个老虎肉什么的!“ 云端翻了个白眼,这两位的神经是什么做的,也太大条了点了!话虽说的轻松,但三人也不敢放松警惕,免得阴沟里翻船。晚上睡觉都没脱衣服,家伙也放在手边。好在一夜无事,想来对方即便前来也需要时间召集人手。 果然第二天一早,外边就吵闹起来。三人不约而同的推开房门相视一笑。麻烦来了!此时客栈外面聚集了三五十人,老少都有,不少人拿着武器。昨天被他们教训的那三个正和客栈掌柜的叫嚣,大堂里有个青衣老者大马金刀的当中坐着,四周十几个人垂手而立。 那胖子看到三人出来,却有点心虚。连忙退后几步对那老者指点:“师傅,就是他们几个!” 老者气势十足,站都没站起来,只是瞥了一眼云端三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就是你们几个不把我无极门放在眼里吗?” 他狂,长青真人比他还狂。根本就没接他的茬,反倒对着掌柜说:“有什么早点吗?捡好滴上几样。” 看到被藐视了,老者怒了嘭的一拍桌子,别说还真有些功底,连梁上的尘土都震下来了。 长青一撇嘴:“别唧唧歪歪的影响道爷吃饭的心情。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你们自己出去让道爷我省点力气,要么道爷费点事把你们扔出去。你们看着办!” “大胆!”青衣老者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站起来就想上前动手。这时外面有人喊着:“且慢动手!”随着话音一个黑衣老者快步走了进来。见他经过,周围年轻的都拱手叫师叔。那人走到青衣老者跟前说道:“师兄先别冲动,等我问过他们再计较。” 似乎来人地位很高,青衣老者哼了一声还真没动。那黑衣老头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云端等人,微笑拱手:“在下无极门王向阳,敢问几位如何称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王老头说话客气,云端也抱拳:“在下云端,无名小卒。这是我师妹小小。” 噢,那人打进来就一直眼光停在长青身上:“这位老先生如何称呼?” 长青真人淡然的答道:“贫道,长青。” 嘶!王向阳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郑重抱拳:“可是龙虎山的吕真人?” “真人不敢当!老道吕笑天。” 王向阳赶紧赔笑:“不知是吕二真人驾到,多有得罪!这件事肯定是个误会,吕真人还请不要放在心上。”说完赶紧拉过来青衣老者介绍:“这是我师兄隋涛,常年在门内修炼,很少在江湖走动。不认识吕真人,冒犯了!” “哦!吕真人驾到,那我们好好亲近亲近!”隋涛想来听说过长青,但并不太相信江湖传言,说话虽然客气,伸出手与长青相握,却暗自一催内力想试试长青深浅。结果两手相握,任凭自己的内力狂输却好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惊起一点波澜。而长青像没事人似的面带微笑,忽然手上一紧,立刻隋涛输出的内力突然反噬了回来,而且中间还夹杂着一丝真气及其狂暴,在隋涛经脉里横冲直撞。隋涛登时满面通红,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王向阳当然了解师兄的个性,看到师兄的脸色就知道吃亏了。忙抓住二人手腕说道:“二位要亲近来日方长。那个,刚才听说吕真人好像说饿了,我们先吃东西吧,边吃边谈,边吃边谈。”长青这才一笑放手。 第六十二章 再次突破 客栈只有简单的早点并不和长青的口味,王向阳特意派门内弟子出去置办了一桌摆在长青房里。就坐的除了云端三人外就都是无极门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席间王向阳特意询问了冲突的原因,而后把那无极三英叫进来一顿臭骂,责令他们向长青等人道歉。长青哪会和这种小人物计较,一摆手事情就算过去了。那隋涛也知长青深不可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于是收起了傲气频频敬酒。王向阳也讲起了认得长青的原因。 原来八年前王向阳在江湖历练,正巧在太湖边的清羽门访友,所以听说了众高手围堵长青的事。当时清羽门的门主也有参与,于是就和朋友去看热闹,由于功夫上不了台面只敢远远观瞧。当时长青威风凛凛一人独战众豪杰,虽然最后寡不敌众重伤遁走,但也杀死杀伤对方多人,当时他那雷霆般的手段给王向阳留下了深深的震撼。于是今天一见面就把长青认出来了。 此时的长青一改平时散漫猥琐的嘴脸,摆出了高人范,只是微笑着摇头,说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之类的场面话。王向阳又小心的问起长青等人此次北行的目的,长青也只是说陪后辈江湖历练而已。行走江湖带着这么一个大高手保镖,这让无极门众人对云端和小小也高看一眼。 这时小白从小小怀里钻出来偷偷喝她杯里的酒,于是小小借机询问起小白的来历。此事隋涛是知道的,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给他们讲诉起来。 原来离小城不远大概百十里地有一座大雪山,雪山之中隐居着一个老者。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是从岁数看来没有九十也得八十多了,于是大家就称之雪山老祖。这老者在此地隐居三十多年但性格孤僻,一人独居没有后人和弟子,除了偶尔采购些粮食药材等生活物资外,很少下山也不愿与人交流。 但一次下山采购露出了随身带着的宠物红目貂王,也就是小小怀里的小白。这种貂是雪貂的异种据说百年不得一见,本身寿命悠长,更主要的是此种貂的血液是配置培血丹的药引。这种丹药可以固本培元,长期服用可以增强人的体质和内力更可延年益寿,只是条件十分苛刻。所用的药材及其难寻,要求的年份也高,更难得的是用作药引的红目貂王也只是传说中的灵物,以前从没有人捕捉或者驯养过。据说只拥有貂王还不成,还要用一种特殊的药物喂养十年以上,让貂王的血液里也具有一定的药性才成。 长白山一代盛产药材,懂得药理和配方的人也多,所以这貂王一经现世马上就被有心人认出来并且推断出了用途。事情越传越广也越传越夸大,于是有人动了贪念。快马堂的堂主闻讯后上门求购药物被拒,退而求其次要雪山老祖出让貂王也被拒,自持武艺高强想要强抢,结果在雪上老祖手里没走出三个回合就被打成重伤,好在老祖不愿多造杀孽放其离去。 想那快马堂堂主在这长白山一代也是赫赫有名,武功之高足以挤进前三,却在几个回合之内惨败。消息传出众人哗然,不由心生畏惧,从此以后也再没有人敢去雪山找麻烦,但老祖和貂王之名也广为大家所熟知。 可是就在两个月前,有采药人发现老祖洞府的断龙石被放了下来。懂得机关的人都知道,这断龙石一旦放下就再也打不开了,除非暴力破坏。结合老祖年岁已高又长时间没有下山采买生活物资的事情,众人推断老祖可能阳寿已尽。于是时隔半个月后有人小心翼翼的尝试打开大门进入寻宝。外面弄出很大动静但里边一直没有回应,这让众人更坚定了老祖已经坐化的念头,于是更多的人加入了进去。 但是老祖的洞府改造于以前一个大族族长废弃的陵墓,构造十分结实,那断龙石也不止万斤,直到现在依然没有打开。所以当昨天云端等人出现在城内,小小所带的貂王被无极门的弟子一眼认出,于是起了贪念。被教训后回门内向长辈求助,才又了今天这一出。但这从不离身的貂王都已经自由出现在野外,想来这雪山老祖的确已不在人世了。想这一代大能也熬不过岁月的侵蚀,终归尘土,众人也不禁唏嘘一番。 小小自此才知道原来一直被自己视作宠物的小白也有如此不凡的身世,想来它和自己亲近是因为一直被药物喂养,而小小出身五毒教,从小就接触众多药物,常年熏陶下身上也带着一丝药香所以很和小白的喜好。于是赶紧请教是否现在依然要喂这貂王药物,具体怎么配置,这些天都没喂过是否有影响。但随后被告知,这貂王只需小时候用特殊药物喂养十年左右,等血液里有了药物成分后就不需要继续了,这也让小小松了口气。 酒过三巡,云端适时的提起了几百里外地牢的事情,没敢说的详细,只是说当年有个长辈在那附近失踪。隋涛询问了一下在座无极门众人,都只是说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但没什么交集。看到云端有些失望,隋涛立即表示,无极门人员众多又是此地坐地户,给他几天时间定能打听到详细的消息,请他们耐心等待几日。 少顷,吃饱喝足后众人起身告辞。接下来的几天里,小小在长青真人的陪同下在城里乱逛,山珍野味倒是吃了不少,但打探的消息却少的可怜。试想一个外乡人,想在个陌生的城市打听年代那么久远,当时行事又十分诡秘的事情是多么的困难。 云端这几天并没有随他们出去,而是在客栈闭门修炼。因为龟息功的第四层已经隐隐有突破的迹象了。 跟随向天笑学习的这段时间是云端收获最多的日子,也许向天笑全盛时期也不是长青的对手,但他是个好老师。会根据云端功法的特点给予针对性的指导,遇到问题会和云端一起探讨和摸索解决的方法,就连传承多年的逍遥拳也结合云端的自身条件做出了调整和改进。 好多时候都是由浅入深的从基础开始讲解,不像长青真人只将自己的理解一股脑的告诉云端不管他懂与不懂,第二次再问就不耐烦了。所以经过这段时日的修炼和感悟,云端不管从功法上还是心境上都有了长足的提高,于是突破水到渠成般到来了。 正在床头运功调息的云端突然睁开了眼睛,难道真的要突破了?事到临头云端反而有些愕然。丹田中气旋的旋转忽然加快了速度,造成了平时几倍的真气量被挤压出去输送到全身各处,并不断的冲刷着经脉。 经脉内平时细小的地方被真气涨大了变得更宽阔,几处阻塞的地方也被瞬间冲开。就好像乡间的小路突然变成了平坦的大道,使得真气像骏马一般的奔驰着毫无阻碍。 同时充斥在四肢百骸的真气在运行一周天后也加速向丹田回流,随着回流的真气越来越多,输出明显跟不上输入的速度,云端感觉丹田像个气球一样膨胀起来越来越大。多余的真气无处宣泄在丹田内乱窜,严重的胀痛感充斥着丹田而且愈演愈烈。 云端心里清楚,突破时走火入魔的风险也会成倍的增加,一个控制不住就有可能丹田破裂,那自己就会变成个废人一生无法修炼。心里不敢多想也没有其他办法,身边又没有能指导他的师长提供建议,只能运功加快气旋的旋转,增加输出的速度,以减少丹田的负荷。 不知不觉中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狂乱的真气将浑身各处的经脉都冲击了一遍,使经脉的内径也增大了平时的一倍有余,并且更加坚韧了。这样输出的真气量也随之增加了一倍,大大的缓和了内息回流过多的问题。随着输出与回流的趋于等同,丹田的胀痛感慢慢消失了。最后当一丝真气透入进气旋的时候,无处宣泄的真气就好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如江河如海般的汇聚进了气旋,使气旋也随之增大了一倍并加速的旋转着。此时云端才终于放下心来。又运行了一个周天,浑身再无不适,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好险,果然机遇与危险是并存的,一个不注意就会崩溃,看来龟息功终于突破了第四层到达了第五层初期。 是试试成果的时候了,一运功转眼间真气就汇聚在右拳含而不发,就像覆盖在皮肤表面的感觉。霍的一下一拳挥出,拳风击中一丈外的柱子发出嘭的一声。对,这就是第五层的效果,真气外放,云端心中再无怀疑! 第六十三章 迟来一步 “你突破了!”出去游逛了一天的小小和长青当晚回来,眼光老辣的长青老道一眼就发现了云端的不同。 “侥幸成功了!”云端苦笑着回应,此中凶险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早知道在客栈陪你好了!”老道还是有些不放心。 “一切正常!” “嗯,不错!”老道捻着胡子满意的点头:“我在三十岁才达到真气外放的地步,你能在这个年纪成功说明了两点。一,你的资质非凡。二,你修炼的功法有独到之处。继续努力吧!来日你的成就必在我师兄之上!” 小小也十分为云端高兴,找到客栈伙计让他采办了一桌酒席为云端庆祝。当晚大家都有点喝大了,小小抱着小白只知道呵呵傻笑,而常青拉着云端的手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着:“老弟啊!在龙虎山他们都说我是练武的天才,可和你比起来我什么都不是!二十五岁不到就练就真气外放啦!简直是妖孽啊!假以时日你必定是一方霸主!” 这顿酒喝的很尽兴,也正好让云端释放了突破时的压力。接下来的两天云端一直在稳定境界,并不断的练习将真气收放自如。老道这两天也没出去,专门陪着云端并指导着他熟悉现在的境界。 达到了真气外放境界在江湖上已经进入了高手的行列,但在龟息功的范畴内只是刚刚小成。向天笑曾仔细的帮云端分析过这门功法,得出结论。这是门顶级的功法,修炼到圆满不说所向无敌也很难再遇到对手了,但是也非常难练。首先对修炼者的要求非常高,不光是身体条件,对心境和毅力也有很高要求。再就是很难入门,一般的修炼者可能连第一层入门都过不去。最后就是进境缓慢,从第一层到第五层还好,只要刻苦再有一些际遇就可达成。但从第六层开始就很难晋升了。至于修炼到圆满,向天笑甚至怀疑创建这部功法的人是否达到了,还是只凭借着修炼经验臆想的。 云端的进境很快,这一部分是因为他的身体条件本身就好,意志力也坚定。连长青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练武奇才。更主要的是从小老家伙就向他体内渡真气,使他不知不觉的将最难的入门第一层度过去了。随后多次逆境中求生磨练了他的心境,连续的重伤和透支磨练了他的身体,加上适时的感悟才让他有了现在的成就。 经过几天的调整和熟悉,云端彻底的稳固了境界,但也了解了真气外放并不是无休止的使用。因为真气是有限的,虽然可以再生,但也有一定的恢复时间,频繁的使用真气外放会使真气暂时的枯竭。再就是外放的距离和杀伤力也要看使用者的修为,像云端现在只能攻击一丈以内的目标,而且攻击力也不是很大。据老道说江湖争斗也很少使用真气外放攻击对方,一是距离过短杀伤力有限,耗费真气过多。二是得有个准备时间,虽说内功高强者的准备时间很短,但高手过招差之毫厘都可能失败。对手既可以借你准备间的空当攻击你,也可以有充分的时间躲闪。所以一般都是出其不意间使用才能奏效。 云端初入这个境界,杀伤力极弱,打个鸟都够呛,更别说要运气准备好久,身法好的估计都跑出半里地了。但他还是很高兴,毕竟自己在不断进步,有希望总是好的。 又过了一天,无极门的王向阳亲自来访并带来了消息。由于时间紧迫事情又过去好久,所以信息并不好收集。只是打听出当年参与修建的工匠和劳力事后都被许与重金封口,并被要求离开本地。但也有人不愿背井离乡,偷偷的回来了。他们无一例外的遭到了报复,几次下来再没人敢偷溜回来。近几年好了些,也许是那个山洞被荒废的缘故,那些神秘人物盯得不紧了,于是陆续有几个当年的工匠回来了。但都不敢在城中居住,而是分散在周围的乡村。王向阳打听到两个,一个在城北三十里的牛家村,一个在城东五十里的赵家铺。 王向阳询问,是不是让手下弟子把他们带来。云端摇头,他最不喜的就是仗势欺人,既然有求于人家当然要登门拜访。于是问明了地址和姓名,谢过王向阳趁天色还早一行人租了辆马车向近一些的牛家庄而去。 冬天里车行为客人准备的马车还是不错的,车棚四周特意加了一层厚帆布挡住了寒风,车内还放置了炭火炉供客人取暖。赶车的是个老把式,问明了地点二话不说一挥鞭子立马上路。一路上云端还在不断的向长青求教,老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烦,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而小小则只顾着逗弄小白。 大概只走了十里多路,忽然马匹一声惨嘶,接着车向一侧倾倒。好在三人身手敏捷没什么大碍,但也被翻倒的火炉弄得灰头土脸。爬出车外只见那马趴卧在路上痛苦的晃着脑袋,一条腿不正常的扭曲着。车把式正跪在旁边检查着。 “怎么回事?”云端走上前问。 “滑了一下,马腿断了。”老把式愁眉苦脸的回答:“走不了了,我得回城里再找辆车把马拖回去,这马不修养半年是干不了活了。” 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步行去牛家庄,于是好心的小小给了老把式二两银子。那老头千恩万谢的独自回城去了。余下的二十里对云端他们不算什么,说说笑笑间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离着老远就看到浓烟滚滚好像牛家庄失火了。果然来到村口就看到男女老少拿着水桶、盆子等容器不断奔走着取水救火。 小小拉住了一个中年妇女问道:“怎么了大婶?谁家失火了?” 那妇女急急的说:“是牛大壮家着火了,一家四口一个都没跑出来,可惨啦!你快别拉着我啊!我还得去救火呢!” “牛大壮,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老道纳闷的问。 “当然耳熟了!我们来找的那个工匠就是牛大壮!”小小不满的横了老道一眼。 “哦,这么巧!”老道尴尬的揉着鼻子。 “你们等下,我去看看!”云端说着奔火场去了。 一顿饭的功夫火灭了,一家四口的尸体也找到了,都被烧成了焦炭。在现场转了一圈云端回来了:“火是从里向外烧着的,门窗都没有打开的痕迹。据村民讲那牛大壮和他老婆虽然上了岁数,但儿子儿媳都还年轻,而且身体健康无病无灾的,按道理着火了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想说什么,痛快点!”老道不耐烦的问。 “牛家四口应该是被人杀死然后焚尸的!”云端断定:“而且我们刚刚出城牛家就出事了,想来我们在寻找的人知道我们的目的,也掌握着我们的行踪。”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刚才在车上,我听到一声破风的声音,紧接着马就失蹄了。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打断了马腿,拖延了我们的行程,好对牛家下手。”老道后知后觉的说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小小气愤的问。 “我这不是才想到吗!打断马腿的应该是块石子。因为不是冲我们来的,所以当时我也没太在意。”老道无奈的解释着。 “等等!”云端打断了小小的唠叨:“对方了解我们此行的目的,坏了!快去赵家铺!” 小小和老道也都明白过来了,于是三人展开身法向赵家铺疾行而去。路上云端分析了消息泄露的原因,本来由于场地荒废人员撤离,那个神秘的组织已经放松了对这些工匠的掌控。大概是无极门这两天大张旗鼓的打听,又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反而通过无极门的人了解了自己一行人的目的和行踪。所以赶在自己前面处理了证人。刚才之所以破坏马车可能是因为时间有点紧,需要拖慢他们的行程。 “那赵家铺的赵老实不也危险了?”小小担心的问。 “对方行动如此之快,我估计赵老实一家已经糟毒手的可能性极大。”云端分析:“但既然他们两家无辜的人都是被我们牵连的,那咱们也只能加快赶路看看还能不能救下赵老实一家。至于能不能来的及就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 八十里地,道路崎岖冰天雪地,但三人还是在一个时辰内赶到了。问明了赵老实家的位置,云端和小小上去敲门。没想到一推门就开了,屋里没人,但邻居明明说赵老实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出门。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血迹,云端检查了房子。财物也没有动过,外出的衣服却没。房后的雪地上有两行新的脚印一直延续到后面的小河边就不见了,看来赵老实是被人带走了。但现在是生是死不好判断。想要搜索的话范围也太大了,只凭他们三个人恐怕力不能及。没法子,他们只好先回县城再作打算。 第六十四章 灭门 回城的路大家走的并不赶,所以三更天才到县城。却见城门大开,人来人往到处打着火把照得犹如白昼一般。本以为城门已关,做好了翻墙准备的三人反倒弄得一愣。 小小拉住一位大叔模样的男人问道:“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无极门出事了!整个宗门都被灭了!老惨了!“ 云端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跟了进去。无极门离东门不远,只隔了两条街,此时已被看热闹的百姓、江湖人士、公门的差人足有几百人围得水泄不通。 云端等人挤了进去刚到门口就被几个捕快模样的人拦住了:“衙门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们是无极门的朋友,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哦,认得无极门的人啊!那进来吧,正好帮忙辨认下尸体。” 一进无极门好大的血腥味,门前的练武场上摆满了尸体都用布盖着。看过几具尸体都是年轻人,想来是无极门的弟子,全都死于刀剑类的利器,而且都是要害中招一击毙命。 “没有认识的,我们只认得门主隋涛、长老王向阳”云端摇头说道。 “嗯,那随我到后院吧。”公差在前边引路并介绍着情况:“大概一更天,有人听到无极门内传来打斗和惨叫声,半个时辰左右就没有了声息。然后有人看到几十个人影从无极门出来而后越过城墙就不见了踪迹。又过了半个时辰巡更的才敢进来查看,共发现五十二具尸体包括无极门门主,副门主,尸体分布于门内四处。从现场看打斗很激烈,门内外出的弟子估计最早也要明早才能回来,所以不知道现场的尸体是否都是无极门内的留守的人员。但看仇家来去从容留下线索的希望不大。到了,这就是后院,无极门里有头有脸的都死在这。” 后院此时一片狼藉,折断的树木、破损的兵器、带血的衣物到处都是。云端一眼就看到掌门隋涛倒在兵器架下血肉模糊。这前几天还骄傲的寻上门报仇的老者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长青检查了一下尸体说道:“全身一共十四道刀伤,致命伤是咽喉处,被一刀割断了喉管。左臂骨折是被人用内力打断的,看中招的位置和伤口的情况至少被五人以上围攻。离他不远的是王向阳,大体情况差不多,也是被围攻致死,致命伤是心脏处。还有十几个弟子模样的,伤口都是一些贯穿伤。看伤口都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被击杀的,而且死后还有被补刀的痕迹。对方很专业啊!下手狠、认位准、还有补刀的习惯。这是一群职业杀手啊!而且功夫都不错。好多弟子都是被单挑甚至人数占优的情况下被击杀的。隋涛和王向阳被围攻是因为对方想速战速决,光看隋涛左臂被打得粉碎那下手的人武功就在他之上。” “没有一个活口吗?”云端转身问公差。 “有一个,重伤昏迷了,在后边救治呢。” “我们能去看看吗?” “可以,这边来。” 三人来到后堂,屋子里好浓的药味。两个大夫模样的人忙前忙后正在救治一个躺在床上的中年人。三人一看还真巧了,受伤的这位正是无极三英里的老三,就是那个脾气暴躁的胖子。但胖子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了,脸色惨白,全身被包得和个粽子似的,还不断有血水渗出来。虽然还在昏迷但还下意识的皱眉**着,四肢也不时地抽动一下。 看到差人进来,一个岁数稍大的大夫介绍着情况:“全身多处刀伤,但都不致命,现在昏迷是由于流血过多。我们已经给他上过止血药,最迟明早就会醒了。但两手的手筋都被砍断了,即使能恢复也只有普通人的水准。” 差人谢过大夫并送他们出去。老道问云端:“你怎么看?” 云端沉思了一会:“来人是冲着我们这件事来的,今天牛大壮全家被杀,赵老实失踪,包括无极门被毁都是同一伙人所为。想来是无极门帮我们查探当年工匠的事太过张扬被对方察觉,所以提前毁灭了证据。而无极门的查访也触动他们的秘密所以被灭口,这也是对我们的警告。” “那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对付我们呢?先前也只是打断了马腿,拖延时间罢了。”小小有些不解。 “我估计原因有两点。”云端分析着:“一,此处留守的高手并不多,对方知道我们的实力,特别是道长在江湖的威名,他们没有把握能拿下我们。再就是,他们顾忌龙虎山的势力庞大,也了解道长和长春真人感情深厚。如果道长出了事,他师兄必不肯善罢甘休,要是龙虎山介入的话对他们是个很大的威胁。所以出于这两点,他们只是处理了证人,然后灭了为我们出力的无极门,也是给我们个下马威,展示一下他们的实力,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你看三英的老三,虽然伤的很惨,连功夫都被废了,却没有一处致命伤。再看外边的尸体,全都招招致命,死后还被补过刀,这不合理。老三应该是特意被留下的,对方要借他的口给我们传个话!” 果然,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老三醒了过来,虽然还些虚弱,但并不影响他为大家讲诉了事发过程。 当晚一更左右,他和十几个师弟还没睡,一群人在外堂的演武场吹牛聊天。忽然间大门就被撞开了,涌进来二十几个黑衣人,都拿着刀剑等利器蒙着面。见到他们二话不说上来就下了死手,他们被打蒙了,登时就有五六个弟兄被砍到了。等他们反映过来各拿兵器和黑衣人战在一块却发现,虽然不断有同门被惊醒抄家伙来帮忙,却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那些人下手又准又狠,一个人打他们两三个都游刃有余。当时有同门大叫,问他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对方却不吭声,依旧往要害上招呼。眼见顶不住了,他们边打边往后院撤。当他们退到后院,门主和副门主都被惊动起来了。门主还想说几句场面话看看是否有解开过节的可能,但是对方依旧不为所动,分出去十几个人围攻门主和副门主。其他人依旧对众同门下着杀手。老三眼见着只十几个回合门主就被一个黑衣人抹了脖子,没过一会副门主也被一剑穿心。这时候大家胆怯了,纷纷逃离,但无一例外的被对方追上杀死。他也被砍倒了,就在心知必死的时候,一个黑衣人走过来,蹲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告诉你们的人,别多管闲事!”然后就一拳把自己打晕了。 听完老三的讲诉,和云端分析的差不多。无极门是受了他们的连累才惨遭灭门。是他们太不小心了,虽然知道对方势力很大,但料想过了这么久,此地的唐口也废弃了,对方应该不会有太大反应,就没过多的掩饰。哪想到对方的耳目这么灵通,不但马上得到了消息还立刻做出了反应。行事心狠手辣,不光断了他们的线索,还除掉了帮他们做事的人,甚至留了活口带了话,这是要敲山震虎吗?三人感到了压力,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个势力依旧手眼通天,事事都被他们抢了先,看来需要转明为暗小心的调查。最主要是不能再牵扯到无辜的人了。今天一天时间几十人因为他们的不谨慎而送命,这让云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询问了一下老三,有什么打算。无极门基本上被连根拔起了,他可有去处。没想到这胖子还很豁达,虽然知道功夫废了但还是很乐观,说他大哥二哥因为有事没有回来反倒躲过一劫。虽然师傅师兄弟都死了,但无极门的基业还在。他们哥仨功夫一般但人脉还算广,等他哥哥们回来处理完死去同门的身后事会继续广招门徒吧无极门经营下去。 而且师傅还有个弟弟在江湖行走,武功比师傅还高,他们会想办法找到这个师叔回来坐镇。最主要的是灭门的仇不能不报,等他伤好了就去查访,一定要找到凶手为师傅和众多师兄弟报仇。 他的话让云端等人不禁叹服,这老三看似个浑人,但在大是大非上绝不含糊。于是长青警告他说对方势力很大,一定不要正面冲突,如果查到消息要马上通知他们,如果他们离开了,可以去龙虎山求援并留下了信物和联系的方法。无极门被自己连累损失惨重,云端心有不忍,直言对老三说了他的分析并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老三洒然一笑,说自己也早想到了。但江湖的事江湖了,自己技不如人不怪云端他们。只是有一个请求,就是如果有一天云端他们查到真相,抓住凶手请带来他师傅坟前让他们兄弟亲手报仇。云端郑重的答应了,老三终于放下了心事昏睡了过去。 第六十五章 突袭 接下来的日子云端、小小和长青道人就住在了无极门。一是怕对方杀个回马枪继续迫害无极门的门徒。二是无极门这么多年在此地也结下不少梁子,为防止仇家得到无极门巨变的消息落井下石前来生事,所以长青真人以供奉的身份坐镇在门内。 一连半个月那个神秘的组织没有出现,倒是真有几个不开眼的仇家找上门来。等闲的云端和小小就处理了,后来当一个比无极门势力还要庞大的门派掌门气势汹汹的前来滋事,被长青真人三招之内打成重伤,再没有人敢来找茬了。外界都传言无极门请来了一个十大级别的高手加盟,令无极门的声势不降反升隐隐有了此地龙头的架势。 对无极门云端等人是心怀愧疚的,要不是为他们办事无极门也不会落个门主、副门主身死,门内精英基本全灭的下场。所以长青也放任了无极三英借用他的威势广招门徒和向外扩张的做法,并经常现身指导一下门内弟子的修炼。而小小也凭着对药理的精通四处寻找珍贵的药材,特意针对无极老三的伤势配置了药物。乐观的估计老三痊愈后起码可以恢复七成的功力,这也让无极三英高兴万分。 转眼又半个月过去了,门内事物已经走上正轨。原门主的兄弟也已经联络上了,他答应近期就会赶回接手无极门。而对灭门元凶的调查一直也没有中断,只是由明转暗罢了。 毕竟无极门在此地经营多年,关系根深蒂固错综复杂,这一个月来还真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云端整理分析后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当日那些凶徒袭击无极门后虽然从容的撤走但并不是毫发无伤的。最起码有三到五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离县城五十里外的平川镇一家医馆就接治几个被利器所伤的人。但那些人都是生面孔,被同伴送来后只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后就离开了,只是采购了不少治疗外伤的药物。云端分析,由于现在正值严冬,北方的天气十分寒冷不利于伤者赶路,他们可能就近隐藏起来养伤。于是第二天入夜,为防止有人盯梢,他们三人偷偷的翻墙离开了县城赶赴平川镇查访。 天亮后三人进入平川镇地界,吃过早饭改变了衣着并化了简单的妆后来到了当时收治伤者的医馆。云端借口朋友被利器所伤前来采购外伤药物,而小小则借机和坐堂先生攀谈起来。云端左挑右选故意拖延时间为小小创造机会,没想到那老先生是个话唠,没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信息。 “那些家伙们凶着哩!”老先生仿佛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都带着家伙,有好几个浑身是血。一进门就赶走了前面排队候诊的患者,说话也十分粗俗,从进门到离开一直都骂骂咧咧。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有人已经为他们准备了吃住的地方,但他们嫌弃条件简陋不是很满意,还有对这次出任务负伤而上边给的补偿金过少耿耿于怀。负责接送他们的是辆马车,他们简单处理完伤势后就乘坐马车离开了,应该是向东去了。不过那马车看样式很是眼熟,好像就是镇上快马成行的车子。。。。。。。”这中间老先生还讲诉了他祖祖辈辈历代行医的光荣历史,据说他的先祖还和华佗有些关系。这些年悬壶济世不知救治了多少平民百姓和达官贵人。听得小小云山雾罩的只能不断点头做仰慕状。 好容易得到了有用的线索,三人摆脱了先生的唠叨直奔快马车行。先是假意租车与掌柜的攀谈起来,当露出打听消息的意图后,掌柜的立刻警觉起来,说什么不能泄露客户的信息。但当云端吧五两银子塞进他的衣袖的时候却立刻改口了,说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同是出门在外,如果真是故交遇到了还能互相有个照应。车行的马车的确接送过几个伤者,雇佣他们的是本地的朱员外,目的地是离这两里地的朱家谷仓。那地方是朱员外家存放秋收粮食的,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农忙,顶多也就一两个长工看守。不知道朱员外家大业大怎么会把他的朋友送去那里养伤。说来也巧,本来朱员外自家是有马车的,但那天正赶上车夫受了风寒告假回家养病才用了快马车行的车子。朱员外还特意嘱咐掌柜和车夫不要泄露他朋友的行踪。 “我们快马车行一向是讲究信用的,对客户的信息更是守口如瓶。那个,我和你们说的可千万不要再传出去啊!”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三人找了家客栈住下。长青留下他们独自前往踩盘子,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朱家的谷仓的确有人居住,而且还不止一人,只是具体人数还不清楚。由于是白天,长青也不敢过分接近以免打草惊蛇。但有伤者是一定的了,因为长青看到了在外边晾晒的带血的布条。 该怎么处理?大家一致认为要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强攻对他们来说问题不大,三人的实力别说对付几个伤者,就是多上几倍也没问题。但考虑到这些人都经过严格的训练,行事作风狠辣,万一有人拼死逃脱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细节问题还需要多斟酌斟酌。 小小却大包大揽说此事包在她身上。看到她无所顾忌的样子长青不禁提醒:“丫头,那谷仓面积很大,通风也不错。你要是想用迷药之类的不吹进去半斤估计没什么作用!” 小小撇嘴道:“当本姑娘只有这点手段!等着瞧好吧!说完就带上银子出去了,只留下云端和老道面面相觑。直到傍晚小小才提着个大包袱回来了,云端问她是什么,她却神秘兮兮的说保密,到时候就知道了。吃过晚饭天已经全黑了,三人收拾妥当出了客栈。白天长青真人已经熟悉了地形所以没费什么功夫就来到了朱家谷仓外围。 借着月光云端观察了一下环境。这谷仓修建得十分巨大,占地足有十几亩。大门宽阔能容马车进出,现在紧紧的关着,上边还开了两个仅供一人通行的小门。内部十分安静也很昏暗,想来是没有点灯。透过缝隙隐隐能看到一丝光亮,应该是来自于取暖的火炉。可见这些人十分小心,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怎么弄?直接攻进去?”老道问。 “先布置一下!”小小坏笑的解开背着的大包袱。只见她拿出来十几个大兽夹,尖尖的锯齿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云端拿过来一个掰了掰卡簧,没掰动!运了下气才咔吧一下打开了。 “好家伙!这要是踩上了还得了!”长青看着直挠着头:“太狠了吧!这玩意是哪弄来的,用来夹大象的?” 嘿嘿,小小笑道:“是夹野猪的,这里是北方山区,想弄点兽夹还不容易。这些夹子都是特殊定做的,卖我的那老猎户可保证过了,就是野猪成精了长成水牛那么大,踩上它也一样骨断筋折。别愣着了!赶快布置,一圈都放上,每隔三丈一个,交叉着放,这有几十个呢!不用浪费了!对了,放好了做上记号啊!一会万一打乱套了可别自己踩上,弄残废了我可不管养!”听得云端和老道心惊胆战。 “一会我去房顶给他们加点料,你们看我动作,等我动手了里边一乱你们马上冲进去。道长走门云端走窗,我在屋顶用暗器配合你们。你们只管对付里边的人,一旦有人逃出来我去追,都明白啦?”二人点头表示清楚。于是小小像只狸猫似的从谷仓的外墙爬了上去,没有一点声响。到达房顶后小心的揭开了稻草,又用弯刀挖出了个大洞接着从包袱里拿出了几个罐子,然后冲二人打了个准备的手势后,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了罐口的引线甩手就扔了进去。只见连续几道白光爆闪犹如太阳般的夺目,接着里边喊叫声乱成一片。几乎是同时长青真人一掌击碎了门板冲了进去,云端也踹开窗户穿窗而入,战斗随即展开。 这时屋里起码有十几个人,冷不防被袭击只是出现了短暂的慌乱就马上抄家伙投入了战斗,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原本他们的战斗力是不弱的,可惜遭到了小小的暗算。小小的土制闪光弹接二连三的爆着,他们的眼睛早就习惯了黑暗的环境,忽然被强光刺激双目不可视物,结果被云端和老道瞬间放倒了六七个。刚开始动手一定要给与对方威慑,所以二人都没有留手,尤其是老道,和他过招的那几个人一个回合都没挺住就被打得鲜血狂喷整个人都飞出去了,眼见是不活了。剩下的几个包括三个伤者失手被擒,只有两个侥幸逃出门去,一个被小小的暗器打中,一个被兽夹夹断了脚踝。战斗在一柱香内就结束了,没有一个人逃脱! 第六十六章 引蛇出洞 以无损的代价解决了对手,对于这个战果大家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小小的土制闪光弹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受到表扬的小小少有的谦虚了一番。原来这东西制作还是比较简单的,只是一些红磷和少量的火药封闭在罐子里,用蜡封了口,点燃后爆开就会发出强光。那些人长时间待在黑暗的谷仓,眼睛早已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冷不防遇到爆闪都陷入了短暂的失明。所以大家才没费什么力气就解决了战斗。 面对着几个俘虏该是询问口供的时候了,对于这些心狠手辣之辈用些特殊的手段三人心里也没什么压力,小小更是撸胳膊挽袖子准备严刑逼供。 “不好!”小小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冲上前去就要撬开一个伤者的嘴巴,但是已经晚了。那三个伤者都面色铁青嘴角流出了污血。小小是此间的行家,一看就知道他们服毒自尽了,但想要救治却来不及了。于是只能懊恼的压着剩下的人泄愤去了。 检查完尸体,老道擦了擦手:“毒药是被俘之前趁乱吞下去的,毒性很强。这个组织不光对别人残忍就是对自己人也是如此,早就给他们准备了剧毒以防被俘后受刑不过招认出来。不过这些人一看在劫难逃就毫不犹豫的吞下毒药这心性也是真够坚韧的。看来组织对他们的训练及其严格甚至有些疯狂。剩下的那几个活口小小在审,不过看来只是些小鱼小虾,可能知道的并不多。” 果然一会功夫小小颓然的回来了,几个人都是分开审问的,眼见同伴惨死没做过多的挣扎就全招了。小小核对了他们的口供没有太大的出入,看来不似作假。 他们一口咬定先前和这三个伤者是不认识的,而自己也只是附近太苍山聚贤寨的喽啰。当然这个寨子也不干净,是伙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山贼。那个朱员外也是他们寨子里的人,在这里的身份其实是个幌子,真正做的是收集信息和销赃。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对这几个伤者的来历也是毫不知情,只是接到大寨主何伟的命令要带伤者上山修养,而他们就是负责接送的人员。其实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到了,但是不巧的是有个伤者伤口感染发着高烧不能赶路,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至于寨主何伟与这些人的关系他们也一概不知。而且何伟的资料也不多,这几个山贼也算是核心成员了,但见过大寨主的次数并不多,只知道他大概五六十岁,功夫相当了得。一年到头在外边忙,在寨子里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平时管事的都是二三寨主,但决策上的大事都得听他的,如果他不在会有专人通过特殊的渠道把消息传给他,得到他的指示才能执行。 而且何伟对寨里人员的挑选还是很宽松的,不注重品行,也不看出身,唯一要求就是听话能打。只要你听从寨里的安排,武功又不错那你就吃得开了,平时好酒好肉的供着你,逢年过节还会发些银钱。但同时对他们的管理也很严格,平时不出任务的时候就要训练。何伟专门找了几个教头教授他们拳脚功夫,武器暗器,甚至毒药迷药都有的教。而且一旦达不到教头的要求就要吃苦头了,轻则不给饭吃,重则体罚,还有一些不符合要求的被驱逐出寨了。这也就解释了刚才这些人为什么反应迅速身手不错了原来是训练有素。 而且何伟此人也十分残忍,他们几个就亲眼见过何伟令手下生生打死了两个敢于不听从命令的寨众。还有几个偷偷贪墨打劫所得的也被砍断了手赶出了寨子。现在何伟正好就在山上,并且还带了几个大有来头的朋友。据说身份比较特殊,平日都不怎么露面,上边也禁止他们打听这些人的消息。 看着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了,想要继续追查下去就要会一会这个何伟了。不用问,寨上到访的的神秘人物肯定和灭了无极门的凶徒有关。 看了看俘虏,云端有些头疼。他们三人已经照了相了,按理说不能放过这几个人,云端虽然不怕杀人,可是对手无寸铁又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下手却从没做过。回头看了看小小,刚刚还喊打喊杀的暴力妞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闪烁望向了别处,显眼也没有杀俘虏的心理准备。 长青老道撇了撇嘴:“你们两个小辈去外面等我!”二人如释重负逃似的溜了。 半柱香功夫,老道神色如常的走出了谷仓,接着身后浓烟滚滚。一会功夫火舌窜了出来借着风势转眼间一片火海。二人都没有吭声,只是默默跟着老道回到了镇上。 “要不要连夜抓捕了朱员外?”小小问道。 “没那必要。”云端摇头:“他知道的也不多,而且在本地有正当的身份,动静闹大了有官府介入反倒麻烦。而且他很快就会收到朱家谷仓出事的消息,估计也不会在本地多留。” 果然,第二天一早朱家就在镇子上消失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只是有人看到后半夜有几辆马车从朱家大宅冲出向北狂奔而去。那个方向果然就是聚贤寨的所在地。 紧接着,一些凶恶的大汉来到到了镇上,毫不顾忌的向客栈或者是饭馆的掌柜和伙计们打听着最近是否有可疑的生人来过,如果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一个大嘴巴就扇了过去,一时间整个镇子鸡飞狗跳。 而此时云端三人正在镇外的小树林里激烈的争论着。按照云端的意思是想独自一人混进山寨伺机而动,等得到确切的消息再和老道里应外合争取拿下何伟。反正据被俘的喽啰所说,寨子里对招募的人员很是宽松,很少查来人的底细,只要能打就成。 而这个看似靠谱的计划却被老道带着不屑的冷笑无情的否决了:“你以为山贼就傻啊!那些老江湖过的是刀头舐血的日子,没点心眼怎么出来混?你那点伎俩一个月前可能好使,但这段时间山上来了贵客,他们连自己的手下都防着,你混进去就能接触上那些大人物?而且昨天晚上咱们把人家灭团了,还放了一把火,估计现在人都烧成柴火了,这时候上山,傻子都能猜到你有图谋,谨慎点的不等你说话就先把你剁成十八段拉出去喂狼了。再说前阵子咱们坐镇无极门,你和小小揍那些来闹事的打得那叫个爽,几百人围观,你知道人群里谁是探子?没准你的画像现在就挂在人家房梁上呢!别相信那些什么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的屁话,越危险的地方发生危险的机会就越大!” 云端被老道教训了一顿,吐沫星子飞了一脸,真有点后悔出来没带伞。只好讪讪的赔笑道:“您老不是第二回下山,没什么江湖经验吗?怎么说的头头是道的?” “呸,这和江湖经验有什么关系,脑袋正常点的都能想明白。” “那怎么办”小小也没了主意。 “我怎么知道!”老道翻着白眼:“不是说了吗,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要不我们直接打上去!按说那群山贼不可能都是昨晚那些人的素质吧,就怕他们那几个寨主不好惹,特别是那个何伟,想来是个高手。再加上那些杀手组织的大人物,要是冲出来三五个估计我也得嗝屁!不过凭咱们的手段打不过成心要跑的话估计他们也留不住!” 小小撇了撇嘴:“感情您老带着我们兴致勃勃的冲上去,就是为了展示一下咱们跑路的功底啊!” “那咋办?”老道也迷糊了。 云端想了想:“强攻不成咱们就来个引蛇出洞吧。既然他们派了人出来追查,那咱们就见一个废一个,打了小的自然就引出了老的,把老的打残了估计那个神秘寨主就坐不住了,只要把他诱了出来还不凭咱们揉捏!” “好,这个主意好!”老道大喜:“还是你这小子阴险!就这么办。” 于是镇上那些凶徒碰上了比他们更凶恶的人。不时就有一个失踪了,等被发现的时候,不是胳膊腿被打断了就是被揍的面目全非的扔在垃圾堆和臭水沟里昏迷不醒。 等他们叫嚣着大肆搜索的时候又什么都发现不了。一旦泄了气想回头却发现身边的同伴又莫名的又少了几个。几次下来,恐慌在这些山贼的心里蔓延开来。不知道谁带的头,众贼逃命似的抬起伤者就向镇外狂奔,只恨爹妈没生了自己一双大长腿,转眼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第六十七章 谈判 何伟站在聚义厅里脸色阴沉。地上跪着一众属下谁也不敢吭声,冷汗渐渐的划过众人的额头。 这已经是山寨派出的第三波人马了,可谓是兵强马壮,各个都是寨里的精英。如果一天前大家还有些不屑于这个任务,认为是小题大做。八十多人去搜索那么点个小镇,这些人马足够把那个方圆不过几里的小村镇翻个底朝天了。但是现在看看身边的同伴,几乎各个带伤,其中还有一半缺席的是重伤号正在救治,有几个至今还昏迷不醒,也都没了脾气。 咳咳,二寨主有点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大哥,也不怪兄弟们没用,敌暗我明对方又十分扎手,要不明天我亲自多带兄弟再去一趟一定把他们翻出来挫骨扬灰。” 何伟摆了摆手:“人多不一定有用,今天去的八十几人都是你们亲自带出来的不可谓不精,但依然栽在对方手上,甚至连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可见是层次差距太大。不过虽然损失了这么多人手,但也带回来点有用的信息。那个练铁头功的小子是老三的徒弟吧?虽然后脑挨了一闷棍,但昏倒前还是看到了袭击他的人,据他说那是个年轻人,绝对不超过三十岁,而且是生面孔。还有那个擅长使迷药的小子,以前是个采花贼吧?那小子对女人非常敏感,虽然没看到袭击他的人,但闻到了女人身上的香味,估计是个女子动的手错不了。而对方明明身手高出他们这么多,却依然使用偷袭的方式,说明他们人不会太多。按照手下们所说的他们遇袭的频率来看,对方应该不会超过五个人。” “这点人武功再高对咱们聚贤寨来说也不构成太大的威胁,如果我现在就下令紧缩人手只进不出加强防守,以咱们寨子里的资源消耗个大半年还是没问题的,相信他们也拿咱们没招。但是那位正在山上呢!如果我封了山,对上面没法交代啊!对方也正是利用这种方法逼咱们这些老家伙们现身。我只是担心这些人背后的势力,能培养出功夫这么高的年轻弟子,那它的底蕴不是一般的深厚。这些年我们行事虽然有些嚣张,但一直提防着不与大势力交恶,这次被欺上门来搞不好跟那位前一阵的行事有关。” “那要不要和那位先通下气?”二寨主问道。 “不用,如果这点事我们都摆不平的话,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明天叫上老三,我们三个老家伙带上十几个亲传弟子再去一趟,我倒要看看是哪尊大神盯上了咱们!” 此时云端等三人正在镇外的小树林里围坐在火堆旁聊天。两只野兔用树枝穿着在火上烤得兹兹作响。这两天闹得鸡飞狗跳的,镇里的客栈不敢收留陌生人了。不过这也难不住云端,他早就收购了几张大熊皮,等吃完了晚饭把烧成炭的树枝挖个坑一埋,再把皮子往上一铺,裹住了全身一点也不会冷。 云端专心的烤着食物只是偶尔的笑笑回应着。而小小却有些不耐烦了,头两天扁人的兴奋劲一过,荒野的生活的确有些无趣。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那个大寨主!”小小嘟囔着。 “明天吧。”老道放下了酒葫芦抹了把嘴:“如果明天还看不到那些重量级人物就下狠手,弄死他十个八个的我就不信他们不露头。早点结束好回去,我也有些怀念城里饭馆做的八大碗了。小云的兔子烤的虽然也不错,但总不及饭馆里的花样多。” 呵呵,云端适时的递上了烤得金黄的兔肉堵上了这一老一小的嘴。吃饱的的众人也没了谈笑的兴致早早的洗洗睡了。除了小白那种晚上才更精神的家伙在林子里上窜下跳外,夜就这么安静的过去了。 清晨,一缕阳光驱散了晨雾。习惯早起的云端已经结束了吐纳练气准备好了早饭,看着仍在熟睡的一老一小露出了一丝苦笑。 小小赖床有情可原,毕竟是贪睡的年纪。长青老道也这么懒,不知道这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功夫是怎么练成的。日上三竿,三人才勉强梳洗完毕,吃过早饭还有些迷糊的道长才一步三晃的领着两个小的向镇子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希望今天运气好,能早点遇上个够看的,要不生活是多么的无趣啊!” “呦呵!”老道虽然上了岁数了眼睛却不花,离着老远就发现了似乎气氛有点不同。整个镇子死气沉沉的,往日村民们忙碌的身影不见了,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店铺都关着门,一些好奇而又惊恐的目光不时地从门缝一闪而过。 “都注意点!”老道的气势立马就从慵懒变得冷冽了:“看来有点有意思的事要发生了,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果然,转过街角,在那条最宽敞的主道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三个老者各据一方平静的喝着茶,十几个壮汉分立两旁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凶恶。但四处游弋的目光却暴露了他们内心的紧张。 “鸿门宴啊!”老道大感有趣:“看来他们知道正面交锋讨不到便宜,最起码留不住咱们,所以想和咱们讲道理了。这个我喜欢!以前总看我师兄出头装大尾巴狼,这次可轮到我谈判了!都精神点!把脸都绷起来。小云,把牙呲出来露点凶相!让你呲牙呢,你笑什么笑,你个倒霉孩子!” 这时对面的一群人也发现了他们,几个老者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一下目光。居中的老者微微的点了下头:“应该是他们没错,一个年轻人,一个少女,那个老头应该是他们长辈。只有三个人比咱们预料的更少,不过看他们有恃无恐的样子肯定大有来头。” 老道带着二人毫无顾忌的走到近前,那三个老者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居中的胖老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长青大马金刀的坐在他对面,正好一人一个方向,云端和小小分立在他背后。后边上来一个汉子上前给老道倒了杯茶,老道想也没想一饮而尽。 胖老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如此镇定的人不是愣头青就是成竹在胸,这老道怎么看也不是前者。沉默了半柱香的时间,胖老头缓缓说道:“在下聚贤寨何伟,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老道缓缓抬起眼皮,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字一句的说道:“老道,吕笑天。” 哦,三个老者长抽一口冷气站起身来都是一礼:“原来是长青真人!失礼失礼!” 老道微微一笑,并没起身只是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后边的小小嘴角直抽抽,这老家伙一脸的高人风范哪有平时的猥琐样子。人的名树的影,当长青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对面的三位寨主就没有先前的淡定了。先不说江湖上有没有人能抗的住龙虎山的威名,就是这个一脸淡然的老道当年大杀四方的时候又有多少高手死在他的脚下。 “不知道长法驾光临有何见教啊?”何伟小心的抱拳问道。 呵呵,老道依然笑眯眯的说道:“见教不敢当,老道是个直性格,不喜欢绕弯子,我就直说了吧。我们在找灭了无极门的凶徒,别试图掩饰,我知道他们就在你的寨子里。你们负责接应的那几个人和他们那几个伤员都是我灭的。我很清楚你们的关系,交出他们,大家依然可以坐着喝茶聊天。不交,我就用我的方法自己挖他们出来。不过我保证不了到那时咱们的关系还能像现在这么友好。” 虽然老道说话的时候依然在微笑,但看得三位寨主额头青筋直跳。这分明是*裸的威胁。 半晌,何伟低声的说道:“长青道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人的确在我们寨子里,但我没法交给您。这绝不是我想与您为敌,只是我也是听命行事,那些人的地位在我之上。说白了我也只是个跑腿的!而他们才是真正的核心成员!” “好!难得你如此坦诚。”老道点了点头:“我不为难你们,把你们知道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也成。” “这。。。。。”何伟面露难色:“不瞒真人说,我知道的也并不多,但我不能告诉您。如果我说了,我和我寨子里的人都得死!那些人背后的势力并不比龙虎山差,可能还要更恐怖一些。一旦发现是我走漏了消息,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也许到时候我们想死都是一种奢求!”何伟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深深的惧意。 第六十八章 谈不拢就打 “哦,那就是谈不拢啦!”老道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既然这样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哼,左边坐着的秃头老者蹭的站了起来:“龙虎山又怎么样?我们兄弟纵横东北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当我们真的怕了你!”说着一掌拍在桌子上,顿时半尺厚的桌面粉碎木屑纷飞。 几乎同时,长青老道也站了起来,一条薄薄的木片夹在他两根手指上从秃头老者的脖颈间轻轻划过。秃头老者瞪着惊骇的眼睛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好像想要了自己的命似的憋得满面通红,眼珠子都凸了起来,嘴里发出呵呵的嘶哑叫声。想要呼吸,却只发出呼呼的好像破风箱拉动的声音,平时毫不在意的空气现在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奢求。最终他放弃了,缓缓的跪了下来,垂下了双手,这时血才呲呲的喷涌而出犹如风声。 “老三!”何伟和剩下的白面老者惊骇并痛惜的看着倒地身死的秃头老者。惊的是平时最为暴躁以一身硬功闻名的老三一个照面就折在了长青手里。痛的是相交几十年的老兄弟转眼就这么没了。 “我要你偿命!”两个老头瞬间眼睛就红了不要命的冲了上来。长青以一敌二犹自从容稳占上风,同时云端和小小也对上了那十几个彪形大汉。 如果是半年前,对上这些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武者,又用这种毫无花哨的战斗方式,云端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就肯定落败。但现在深得逍遥拳精髓又成功突破的他就显得游刃有余了。刚一交手就轰碎了一人的胸骨使他吐血跌退,反手又一拳打断了一人的鼻梁将对方直接打的昏死过去了。而小小也犹如雌虎一般一把弯刀耍得上下纷飞,登时也有三人中招失去了战斗力退出了围攻。眼见少了一半的战力,云端和小小对付的更是得心应手了,云端甚至有暇分心关注着老一辈的战斗。 长青真人不知为何放弃了擅长的飘逸身法走起了刚猛的路线,真气鼓涨拳风嗤嗤作响招招到肉,打的飞沙走石。而对手则是步步后退嘴角隐隐有血迹出现。云端不禁腹诽,长青这老家伙可能是憋的太久,遇到可堪一战的对手反而激发了凶性和斗志。 转眼间白面老者一个不小心被一拳打中左臂向后飞退,看着软塌塌的臂膀应该是被打碎了臂骨,要不是何伟及时补位拼死挡住,恐怕已经折在老道拳下,而此时的何伟也已经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何伟掏出一颗猩红的药丸不顾白面老者的惊叫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几个呼吸间他的战斗力直线上升,爆发出不次与长青的真气波动,将老道抵住。而老道也在战斗中头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情。这种激发潜力的药物在江湖上是大忌,虽然在战斗中能立刻攀上几个层次,但后果极其严重。轻者在药力过后会长时间虚弱无法调动真气,重者会丹田破损成为废人。 在长青看来,虽然何伟落败已成定局,但凭他这身不俗的武功想要逃走也是有很大机会的。甚至老道已经做好了长途追击的准备,但没想到何伟却选择了死战。看来战败而逃是不被他的组织接受的,由此承担的后果可能要比他一战而后成为废人还严重。老道皱起了眉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啊!让一个老江湖都不得不为之疯狂。 砰砰砰,连对了三掌,长青向后退了几步,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反观何伟一步未退,这并不是长青不如对手,而是他的自我保护,趁着后退卸去了劲力对身体的伤害。果然看似占着上风的何伟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先前还带着一丝出尘意味的胖老者此时露出了一个带血的狞笑:“好好!翻天驴二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我们不死不休!” “何必呢!”长青摇了摇头:“你应该心里清楚,即便你吃了药依然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就算你想逃又真的逃脱了也只能是个废人。” 呵呵,何伟自嘲的苦笑了两声,沙哑的好像自语般:“我又能怎么办?至少我尽了力了。你真的很强,死在你的手上并不丢组织的脸,也许我死后上面会善待我的家人。”说完又疯狂的扑了上来。 既然看出对方的死志,老练的长青老道马上改变了策略改为了游斗。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这种药物是有时限的,一旦药力一过何伟即使不死也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何伟也心知肚明,所以一上来就是大开大合以命搏命的打法,但在长青那蕴含天罡北斗的精妙步伐下很少能近得了身。 眼见三十招过去了,长青的身法依然那么灵动,而何伟的步伐却越来越沉重,此时他的脸色已经由先前的涨红到现在的毫无血色。缓了缓进攻的节奏,何伟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面露了一丝惨笑。带来的十几个弟子此时都躺在地上了,昏迷的昏迷,**的**,那两个年轻人此刻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这边的战场不时地点评一下。而二寨主一条胳膊废了,经脉也受到了冲击,步伐有些漂浮,虽然还依旧追着长青的身影攻击着但明显力度越来越弱,而且在他的眼中何伟看到了惧意和去意。算了,老二的性子他是了解的。这些年顺风顺水的生活已经磨平了他的棱角,虽然知道一些内幕但毕竟不是组织的人,随他去吧! 丹田针扎一样的疼,每调动一次内力都加速了它的崩溃。何伟最后激发了所有的潜能爆发了一倍的气势勉强将长青逼退大喊道:“老二,逃!” 随着他的喊声,白面老者身形一顿,有些不甘与不舍,但终究还是求生的*占了上风,撤出了战圈向外逃去。但当何伟力尽摔倒,扬起了一地尘土的时候悲哀的发现,老二没有逃出去,那两个年轻人挡住了他。 “算了,也许这就是命吧。”何伟此时周身剧痛,一丝真气都调动不起来,浑身的肌肉都痉挛着抽搐着。耳中仿佛听到噗的一声,丹田破碎了!喷出了一口带着些许脏器的鲜血,他费力的指了指自己,颤抖的嘴唇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请给我一个体面的痛快!” “好!”老道点了点头,将他扶起来盘膝坐下,轻声说道:“走好!”一股强烈的真气顺着他的手腕冲进了经脉震碎了他的心脉,他如释重负的缓缓闭上了双眼,艰难的说出最后两个字:“谢谢!” 长青真人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他的目光中没有同情,有的只是一丝悲哀,转身缓缓的离开。白面老者本来就受了不轻的内伤,再加上一条胳膊被废,战力大打折扣。余光中看到何伟身死更是战意全无,在云端和小小的夹攻下已经险象环生,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 “放弃吧,不要挣扎了,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当长青走上前来给与最后的忠告时他知道自己没有一丝机会了。而他倒也光棍,说停手就停手,直接坐倒在地,缓了口气说道:“我不是那个组织的人,只有老大是。因为我不够资格,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那个组织。。。。。。。。” 噗,话还没说完,一只钢镖直接穿透了他的喉咙没入了地下。 “给我滚出来!”证人当着自己的面被人灭了口,长青恼羞成怒,一掌打碎了几丈外的一扇窗。一个一身黑衣,黑巾蒙面的身影穿窗而出和长青对了一掌,砰的一声,周围的尘土好像被一阵旋风带起来打得门窗墙壁啪啪作响。这次老道一步未退,而那人影一阵颤抖却借着力向后飞退,毫不停顿向云端冲了过来。 云端觉得自己的反应已经很快了,逍遥拳的杀招随心而出却一拳打空,连对方的衣服都没挨着。那人诡异的扭了两扭就从他身边穿身而过,而且随手一指直奔他的后脑。叮,在他做出躲避动作之前,小小及时出手挡住了这看似随意的一指,但弯刀却被对方一指磕飞了,打着旋飞出十几丈远,而那人也没再下杀手,全速的逃遁,几个闪烁就不见了踪影。 一道血痕从云端头顶缓缓出现,即便做出了反应但还是被指风伤到了,要是没有小小的救援不死也要留下半条命,自己和那黑衣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冷汗随之流下了他的额头。 小小先是心疼的检查了云端的伤势,发现只是擦伤后才捡回了自己的弯刀。嘟着嘴埋怨老道:“怎么不追?” “没那个必要!”老道沉着脸。被人在眼皮底下灭了证人的口还差点搭上云端半条命显然道爷心情也不太好:“正面交锋他不是我的对手,百招之内他必败。但要生擒或者杀死他没这个可能!同层次的对手执意想跑根本拦不住。其实我早发现房间里有人,但他掩盖的太好了,我一直以为那是个普通人的气息,直到他暴起杀人才暴露。而且他没有选择没人的方向逃跑,而是奔着你们两个小辈去的,就是让我有所顾忌不能全力追他。可见他逃脱和隐匿的技能在我之上,所以我没追,追也没有意义!“ 其实道爷还有半句话没说,就是:“靠!估计追也追不上!” 第六十九章 黑衣再现 小小却没有那么好糊弄,撇着嘴无情的揭露他:“是追不上吧?龙虎山第二强者也不过如此!”气得老道直翻白眼。 云端赶紧过来打圆场:“道长,能看出对方的武功路数吗?” “看不出来,先前对的那一掌毫无花哨,只感觉他内力十分深厚,但走的是阴柔的路子。逃走时的身法也是普通的类似江湖上的草上飞之类的,只是他运用的很是传神。避开你的攻击还有随后的偷袭都只是上半身左右移位的效果,而脚下的方向从没改变过,这都是临敌的经验。其实我已经准备好了一枚铜钱,如果小小不挡那一下我也会射他要害逼他自救你也会没事。但我毕竟要有所停顿,这样就失去了先机没有了追上他的希望。可见此人在战斗经验和场面的掌控上都十分老道,是个高手!” 云端挠挠头苦恼的说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怎么凭空就出现这么多高手!高手不是都在十大里挂上号了吗?” “哼,要不怎么说你们年轻没见识呢!就知道什么十大!”老道不屑的教育着:“有些人怕别人不认识他,希望知道他的人越多越好,那他才有震慑力,遇到一些事情只要报个名就能解决问题。甚至有几个老家伙和小流氓一样弄了个什么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之类的,大冷天也敞着怀,露个肚皮也不怕受凉拉稀,说白了那是卖弄身份。但有些人比如杀手和刺客之类的希望认识他的人越少越好,行事的时候也会收敛气息,最好是他都走到你眼前你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据说百年前有个杀手家族擅长一门叫做截脉道的独特功法,可以暂时封住自己的经脉,身上没有一丝的真气波动,到临动手的时候才突然冲开给与目标致命一击。现在我们面对的这个组织就是这类人,认识他们的人很少,可能在组织内部都互相不熟悉,每个成员都是单线联系,需要配合的时候临时集结,用信物的方式互相认定,任务完成就各自离去继续隐匿下去。这样的人往往都有另一个身份,也许是某个江湖大佬,也许是哪个不起眼的市井小人物。你想想如果对你动手的是街道旁卖菜的小贩或者是个酒楼的伙计,又或者是个私塾的教书先生,那你将防不胜防!修罗门的第一杀手燕十七就没人知道本尊是谁,据说他要对付的人都让他杀了从没有过活口,而且只要你出得起钱,十大也照杀不误。可见有些人的实力在十大之上,只是无人知道罢了。年轻人,江湖不是那么好混的,你前面的路还长呢!” 一番话教育的云端频频点头,但最后那句:“你看道爷我武功盖世,什么时候排过十大了!”还是暴露了老道虚荣自夸的本性。 小小不合时宜的打断了老道的自我迷恋:“现在怎么办?还要去聚贤寨查探吗?” “不用了。”云端摇头:“咱们弄出这么大动静,对方早就发觉了,不出意外的话刚才那位就是何伟所说的大人物。以那个组织的行事风格来看痕迹早就被清洗的干干净净了,聚贤寨现在被杀得鸡犬不留都大有可能!” “嗯,此话有理!”老道也点头赞同。接着对那些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十几个山贼说道:“你们三个寨主都已身死,今天我不想再造杀戮。所以我放你们离开,但如果你们继续作恶犯在我手上定杀不饶!现在把你们寨主的尸体带走入土为安吧。我是龙虎山的长青,如果想报仇随时可以来找我!” 看着一群人互相搀扶着蹒跚的离开,三人也陷入了沉默,线索就此断了。好一会,云端挥了挥手摆脱了心中的烦闷,试探的问道:“要不我们先回县城吧!” 老道也露出一丝苦笑:“只好如此!” 县城现在是另一番景象了,先前无极门惨遭屠戮,门主身死,门内精英几乎全灭。众人都以为无极门完了,会很快的被扫出历史的舞台。但大家都预料错了,三个与无极门毫无关联的人强势出现了,不但保住了无极门还将之发扬光大了。现在无极门势力更胜从前,在县城及周边百里几乎一家独大。每天都有新的弟子要求加入,因为他们都听说了那个神秘而又强大的无极门新供奉。 今天那个神秘的老人带着他的两个后辈回来了,虽然很是低调,但还是在无极门内引起了轰动,新弟子都想一睹强者的风采。但老人拒绝了新任门主以及弟子们的盛情邀请和准备的酒宴回到了房间就再没露面。而云端却悄悄的来到了老三的房间。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老三的伤情大有好转,现在已经可以坐起身来,虽然还很虚弱,但乐观的估计至少可以恢复先前八成的功力。 此时二人正面对面的坐着:“抱歉!”云端首先打破了沉默:“你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 老三却洒脱的一笑:“没关系,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那些人手段狠辣做事严谨,可见是个组织严密的恐怖的势力,短时间内没什么进展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是是我们连累了无极门,如果我们做事再谨慎一些的话无极门是可以避开这次灭门惨祸的!”云端还是有些放不下。 “你无须自责,有些事情是不可预料的,怪只怪对方太过凶残而无极门又太过弱小。其实我真心的感激你们,现在的无极门因为你们的帮助更胜从前了不是吗?” “你能这么想让我更加愧疚了,你放心我们不会放弃的,早晚会给你一个交代。” “谢谢!” 结束了这场对话,云端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自己的身世还是毫无头绪。虽然这一年来他不断的进步,但却越发了解了实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 转眼间年关将至,到处一片喜庆景象。神州子民对这个传统节日最为注重,好多外出谋生的人都赶了回来和家人团聚。街上人来人往,年货花样繁多,叫卖声嬉笑声不绝于耳。最开心的要数孩子们了,他们穿着新衣拿着灯笼爆竹奔跑着嬉闹着。看着他们的身影云端也露出了微笑,虽然自己的童年并不美好但并不影响他对美好事物的憧憬与向往。 “我委托商队带去的东西他们应该收到了吧?不知他们现在可好?”早在半个月前云端就拜托过路的商队向江都的大发商会总部带去了一块石头。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但却是早就约定好的,在兄弟们眼里它代表的是平安。 大年三十如期而至,门里准备了盛大的酒宴,大家推杯换盏一派喜庆祥和。听着外面的鞭炮和欢笑声云端的兴致却不是很高,一年多过去了,身世之谜还是无解,这让他有些沮丧。小小也不是太开心,也许是想到了远在家乡的亲人或者是渺无音讯的爷爷。只有老道充分展示着随遇而安的洒脱性格,和门里的老家伙们喝的不亦乐乎,似乎只要离开龙虎山随处都是他的乐土。 云端和小小早早的离席了,此时正在房间里默默的坐着。云端的那杯茶已经填了四次水了早已经没有了味道,而小小也只是茫然的对付着手里的糕点,吃了一身碎屑也毫无所知。唯一一个异类要数小白了,它在小小怀里开心的舔食着落下来的糕点渣,要不是尾巴一直被小小攥着,估计早就跳起来去抢小小手里的那块了。 “你说他们都在干嘛呢?”小小仿佛自语一般问道。 云端不知道小小口中的他们是谁,只好老实的说:“嗯,我也不知道。” 接着二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突然一只梅花穿窗而入准确的插在小小鬓间,将他们的思绪打断。云端首先反应过来护在小小身前一道掌风扑灭了所有蜡烛。他俩已经不是江湖的菜鸟了,并没有贸然冲出去,而是背靠着墙壁先隐藏住自己的身形。云端慢慢的揭开窗户的一角,借着明亮的月光清楚的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站在墙上正注视着他们,依然是一袭黑衣黑巾蒙面。 对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身影云端记忆十分深刻,但此时的他却没有了当日的冷厉,花白的头发随风飘荡,消瘦的身形略显着佝偻,目光中没有了寒芒好似只有深深的追忆。 转眼间人影消失不见了。 “是他吗?”小小不确定的问。 “是他!”云端肯定的回答。 “他来做什么?”小小不解的问。 云端露出一丝苦笑:“我也不知道!” 第七十章 又遇惨祸 第二天一早,当云端和小小找到宿醉的老道时他显然还有些迷糊。听完二人的讲诉却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那你们想怎样?如果他想杀你们的话那枝花就直接插在喉咙上了。难道你们以为他射你们的时候手一嘚瑟打偏了?既然他不想杀你们还紧张个什么劲?退一万步来讲,他真下了杀手你们俩谁抗得住?除了伸脖子等死又能怎么办? 云端还好,只是低头沉思着。小小明显对老道对他们生命不负责的淡漠十分不满,嘴巴撅得能吊起个油瓶子,就连小白也感到了主人的愤怒对老道亮出了小白牙。 也许老道也觉得对他们有些关心不够,挠着头为难道:“要不你们两个晚上过来我房间睡?“ “切,谁稀罕!”小小一耿脖子,拉着云端就走。后面还传来老道的叫喊声:“好嘛好嘛,别生气了。要不我晚上去你们房间睡好了!” 入夜后,小小将抱着铺盖的老道关在了门外。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如果那个黑衣人真想杀他们的话呼吸间就能办到,他们总不能连洗澡和上茅房都时刻带着那位龙虎山的二号人物吧。 二更刚过,云端裹着那张大熊皮坐在了小小门外。虽然他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没办法保护好小小,但他依然执着的认为或许自己被杀前可以惨叫一声给小小提个醒,至少那位恐怖的存在杀他时也得动动指头,也许这个缓冲就能给小小带来一丝逃生的机会。 门内的小小笑了,并没有阻止云端有些孩子气的行为,因为她了解云端的性格执拗而坚定。她只是心里甜丝丝的,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夜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一连几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云端和小小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当无意间听到照顾老道生活起居的童子说起,这几日道爷晚上从不喝酒,睡觉也不脱衣,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两个年轻人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老道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紧张他们的。小小特意去买了一坛好酒拉上云端陪老道喝了几杯,前几天的小隔阂随之烟消云散了。 转眼间十五已过,明里暗里撒出去的眼线没有带回来一点有用的消息,连老道也亲自出马巡查了附近几个可疑的地方但依然没有什么收获。坐在一起一合计,三人一致的认为等下去不是办法,而且敌暗我明太被动,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虽然有了一些线索,但懂事的小小并不执拗的非要寻找自己的爷爷。用她的话说,那老头失踪了十几年了,只要没挂没准哪天自个就蹦出来了,既然努力过了还没有头绪就随缘吧。 云端感激的一笑,他心里明白,小小是不想因为她而耽误了自己追寻身世的进程。“那好,我们就去寻找第二个方中天吧!当然我们还没离开北方,这一路上依然可以打听小小爷爷的消息。”小小点头,老道无所谓,只要有吃有喝去哪都好。思想统一目标明确老少三人在无极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 三十里铺是座中型的城市,因为以前是以周边三十里为中心的唯一一处集市而命名。现在的三十里铺早就脱离了集市的规模发展成了城市,并且是附近药材的重要集散地。虎鹰帮就是这座城市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帮会,做的是为往来商队和药铺、药材商牵线搭桥的买卖,偶尔也会客串一下保镖的角色,给商人们充充门面。帮会虽小却也是江湖中人,消息楼中记载的方中天就是这个小帮会里的一个小管事。按理说这种小帮会很少会和人结怨,即使有些摩擦也只是一些屁股上挨刀后脑勺中板砖的小场面,但云端三人此时正站在一堆废墟旁不解的瞪大了眼睛,据说这就是虎鹰帮的总堂。 “确定没记错地方?”老道皱眉问。 “错不了!”云端苦笑:“虎鹰帮现在很出名,不是因为做了什么大事,而是因为一夜间让人灭了,还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得多大仇啊!不光杀了人,连房子都烧塌了!”小小一脸的好奇:“云端哥哥,为什么每次你一出现就总能赶上灭门的事啊?这是第几次了?我数数啊,一二三。。。。哎呀恐怕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是啊!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邪性!”云端也心里打鼓:“要不真人您费心给算算,为什么我总能赶上这种事呢?” “呸,你以为道爷是街头装瞎子算卦骗人的主呢?我可是道教圣地龙虎山二当家的二当家的啊!你懂不懂?咦!不过让你这么一问,我好想有点印象,我们家老大好想常干这样的事啊!” “哦哦!不会就承认不会,讲什么身份啊!人家可是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噢!”小小从不放弃打击老道的机会。果然老道的老脸上又划过了三条黑线。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几条街外的一个地窖里,他们苦苦寻找的方中天正蜷缩在一角痛苦的低声**着。大腿的贯穿伤因为救治不及时已经有了恶化的趋势,肌肉组织开始化脓发出丝丝的恶臭。旁边躺着的同伴也是脸色惨白一身血迹,要不是还能看到胸口微微的起伏则会让人认为是一具尸体。 这场血光之灾来的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一群凶神恶煞杀进了总舵见人就砍,临了还放了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要不是自己和老马脑子活分地形又熟拼命的跑,而老马相好家又恰巧有个大地窖,让他们躲开了搜捕,自己这一百多斤也得交代在当场。这两天通过老马相好的偷偷查探的消息,方中天渐渐捋顺了思路。虽然身为帮里的小头目,他还是知道一些内幕的。从前几天的几人来访,到这些日子老帮主愁眉不展,到最后惨遭灭门还被扣上了江南商盟探子的帽子。这绝对和那几个趾高气昂的人有关,那些人是什么来头来着?听说好像是天狼帮吧!江北的第一大帮就这么残忍霸道?不就是没按照他们要求找到那几味稀缺的药材吗?老帮主不是尽力在找了吗?他们不是也答应宽限几日了吗?怎么就突然翻脸了呢?希望自己家的老婆子和两个姑娘没事吧。江湖上不是有规矩吗?祸不及妻儿,但那伙人不像是讲规矩的人啊!咳,凡事认命吧。 不知是地窖里空气不流通的关系还是伤口的剧痛,方中天感觉头越来越混了。身边的人动了一下,悠悠的转醒,好像是牵动了伤处闷哼了一声。 “老马你醒了!”方中天关心的问。老马是他几十年的老兄弟,同样也是帮里的小头目,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出事的那天晚上为了掩护自己后背挨了两刀,由于缺医少药只是草草的包扎了一下,这些天一直发着高烧,也不知道还能挺多久。 “哦,中天啊。什么时辰了?”老马虚弱的问道。 方中天苦笑:“这里看不到光亮,我又时昏时醒,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嗯,丽姐来过了吗?”丽姐就是老马相好的,以前是飘香院的红牌,后来年纪大了自己赎了身。老马以前是他的熟客,从良后又对她十分照顾,一来二去就到了一块。都说**无义,但这次生死攸关间丽姐义无反顾的帮了他们。 “上次送了水和吃的好像好久没下来了。” “嗯,这次多亏这娘们了!”老马叹了口气。 “对了马哥,这几天你一直时睡时醒我没机会问,这次咱们到底为啥惹上这么大的祸啊?” 嘶,老马动了动身子,疼得头上的青筋直跳,缓了好一阵才艰难的说:“这事本不该和你说,当时老帮主是下了封口令的。但这一晚上之间帮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全都惨死,可能就剩咱哥俩了。我恐怕是不行了,你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老哥不想你做个糊涂鬼啊!你知道吗?咱们跳出院墙的时候,我亲眼看到老帮主被人一刀砍掉了脑袋,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都是血,都是血啊!”说着说着这五尺高的汉子像个孩子似的泣不成声。 方中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的陪着他流泪。好一会老马才稳定了情绪:“你不是总问我,这几年我为什么总要不时出去一段时间吗?其实是老帮主接了个活。这事只有帮里有限的几个人知道,我也是这两年才参与进来的,当时老帮主还郑重的叮嘱过我这事谁也不能告诉。你知道咱们虎鹰帮是和药材打交道的,不光和药材商熟悉还认识好多药农,老帮主说几年前一个大人物找到他交给他个活,让他找人种植一批药材,每年给两千两的报酬。但这事必须交给信任的人去办,办事的人和药农必须封口。如果有消息泄露后果不是咱们小小的虎鹰帮可以承受的。” “老帮主考虑了很久,本来不想和那人扯上关系,但那段时间正好出了旱灾,药材减产药商们也没什么生意以至于帮里收入很少,看着大伙每天愁眉苦脸,帮主想无非就是一些珍稀药材罢了,小心点不至于出大错,就咬牙答应了。谁想到就是这个活要了咱们全帮人的命啊!” 第七十一章 末路 “那是啥药材?”方中天不解的问道。 “虽然我和药材打交道大半辈子了,自认为不比那些药铺掌柜的眼力差,但第一次见到这种药材我也不知道那是啥,只是两尺多高,四个大花瓣红彤彤的怪好看的,老帮主说那东西叫罂粟。对方能让咱们负责种植是因为看上了七十里外的小峰山地势高阳光足雨水少适合它生长,而且帮里又认识好多有经验的药农。后来无意间问过负责种植的老药农才弄明白,那东西原产于西域,咱们中原很少能见到,种子也是对方带过来的。但是药效似乎只是能治拉肚子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过了一段时间见那东西长势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可是还没到收割的季节他们又来人了,教咱们在蒴果上用小刀划出个小口,然后把流出来的汁液收集起来,等收集的差不多了就用大锅熬,最后才把剩下的黑黄的糊糊刮下来带走了。看他们小心的样子,把锅底都刮得干干净净,却提都不提有药用价值的葫芦,我们才明白那流出来的乳白汁液才是最有价值的,即使我们不知道它的用处何在。” “这几年风调雨顺,罂粟的收成不错,大家一直相安无事,对方也从不克扣和拖欠咱们的工钱,老帮主也放下心来。” “就当我们暗自窃喜的时候,出事了!因为这几年对方看我们对这套流程也熟悉了,所以把熬制药膏的工作也交给了我们,只是约定了时间来取。可是就当我们准备的妥妥的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熬好的药膏丢了。” “那天我并不在场,但听看守的弟兄们说因为是重要的东西老帮主又反复叮嘱过所以他们并没有偷懒,整夜都有人分班守着,但是那一坛子药膏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没了,谁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老帮主急了,带着我们漫山遍野的找,但它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线索也没留下。” “过了几日,对方来取货,听说东西丢了什么也没多说,只是说三天后会有管事的亲自过来处理。老帮主求他们宽限几天,我们会尽全力去找,可是他们理都没理,临走时看我们的眼神漠然的就像看死人一样。” “当晚老帮主喝醉了,拉住我们又哭又笑的,说不应该接这个活啊!是他害了我们啦!这些年我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到后来他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不停的叨念着完了,完了!这时候我们才知道雇主是天狼帮。当时我们几个还在合计,不是听说那东西的药用价值不高吗,这些年大家也都有了点积蓄,大不了咱们砸锅卖铁培给他们好了,天狼帮是江北第一大帮没错,可是也得讲理不是!” “可是那晚你回来的晚没看到,那群人简直就是魔鬼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白脸子带着三四十人进来就先把门堵上了,二黑过去问了一句什么人?被那小子一刀扎了个透心凉啊!他身后的人二话都没说就涌了上来招招是要人命啊!帮里的人哪见过这阵仗都吓傻了,半柱香都没到就被砍倒了十几个。老帮主出来跪在地上求他们放我们一马,有什么事他自个承担,那小子看都没看他一脚就把他踢的吐了血。我们见事不好,抄家伙想把老帮主抢出来,可哪是那群魔头的对手啊!一上手就死了六七个人,要不是你们几个晚回来的听到动静撞门进来我们马上就被杀光了。可是我倒希望当时你们没冲进来,为了救了我这半条命搭上你们十几个。都是好小伙子啊!前几日还在一块喝酒吃肉,转眼就没了。。。。。。。。” 话刚说到这,头顶咚咚咚传来三声敲击声紧跟着一阵响动,地窖的盖子揭开了。 “别紧张!是丽姐。“老马摆手道。 果然一个中年美妇托着一盏小油灯胳膊上跨着个篮子顺着梯子爬了下来,从篮子里掏出馒头和水递给方中天。妇人检查了一下老马的伤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又严重了!这么挺着也不是办法,这两天他们对药铺的监视没那么严了,要不我去买点药给你们?“ “千万别去!”老马赶紧摇头:“有可能是他们的障眼法,表面上好像放松了,其实就等着有人自投罗网呢。” “那可如何是好呢?我去集上买只老母鸡给你们炖点汤吧,至少补补元气。” 看着她憔悴的面容,老马真情流露,勉力伸出手来抚着她的脸庞:“这几天让你担惊受怕的苦了你了!” 见惯了人生百态的妇人却像小女人般红了脸颊:“不苦!只要你没事做什么我都愿意。。。。。。。。” 当盖子重新盖上时,地窖里又恢复了黑暗。沉重的伤势让二人失去了继续说话的力气。不知过了多久,方中天从短暂的昏睡中惊醒,地窖的盖子被大力的掀了起来,接着丽姐手忙脚乱的爬了下来,先摇醒了还处于昏迷中的老马,气喘吁吁的叫道:“你们两个快走!” “怎么了?”老马此时还有些迷糊,一脸的惊愕。 “有人把你们卖了!肯定是帮里的人,对你们的家庭环境十分的熟悉。昨天开始那伙人就四处抓人,抓的都是原先帮里头头脑脑的家眷。中天,你媳妇和姑娘今天早上也被抓了!我和老马的事不是什么秘密,你们帮里好多人都知道,现在我这也不安全了,他们随时都可能过来。你们得快走!” “妈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把老子们卖了,让我知道活剐了他!”老马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现在哪是你逞英雄的时候,快点的!别收拾了,啥都不要了!老娘租了辆马车就停在后巷,你们哥俩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关键时刻丽姐反而表现了她泼辣的一面,单薄的身体架起了老马就往上爬。 “中天,快走啊!还愣着干啥?”咬牙忍着伤痛,老马爬了一半发现方中天像丢了魂似的两只眼睛空洞的盯着墙壁站在地中央一动不动。 此时的方中天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只回荡着那句,你媳妇和姑娘被抓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听进去。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像个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般被丽姐拖拽着爬上了地面,踉跄的向外奔跑,直至被推上了马车。 啪,一个大嘴巴落在他脸上,打的他缓过神来。眼前是老马那充满血丝的双眼和有些扭曲了的面孔:“你小子清醒点!想要救你媳妇孩子首先你得活着!”老马有些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快赶车!好多人向咱们这边围过来了!妈的是孙四那软骨头,是他带人来抓咱们了!” 方中天此时也清醒了,接过缰绳狠狠的抽了一鞭子,马车疯狂的向城门口冲去。身后有人高声叫喊着追来,紧接着就是弓箭暗器带着嗤嗤的风声打得车厢啪啪作响。隐约中传来了丽姐的一声惨叫,方中天顾不得回身去看了,鞭子舞的啪啪作响,马车带起一阵风在大街上狂奔。 城门口在望,但是已经有十几个黑衣大汉列开了阵势守在那里。此时方中天也发了狠,从怀里掏出了匕首深深的刺入了马屁股里,那马像疯了一样撂着蹶子冲向了城门,而方中天只来得及闭上了眼睛用胳膊护住了头脸蜷缩在车辕上。 啪啪啪,又是一阵暗器的洗礼。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在城外了,马车还在狂奔,他想拉都拉不住。身后已经没有追兵追来的声音了。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身体,幸运的是最后的这一轮暗器一件都没打中他。还没来得及庆幸,那匹疯马就带着马车翻进了路边的深沟里。方中天随即被甩了出去,感觉天旋地转一般,接着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的醒来。头像裂开般的疼,用手一摸,半尺长的大口子,好在寒冷的天气救了他一命,血已经凝住了甚至还带着冰碴。 “马哥,丽姐。”他拖着伤腿爬向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的马车。刚开始逃的时候就听到丽姐的惨叫,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勉力搬开了碎裂的木板,露出了老马和丽姐紧紧抱在一起的身影,但那只是两具早已僵硬的尸体了。丽姐应该在第一轮暗器的袭击下就已经身亡了,一只袖箭穿透了她的后心。而老马为了保护她不继续受到伤害,将她压在了身下,结果后背上像刺猬一样插着二十几样各种暗器。方中天呆住了,许久才发出一声惨嚎。啊。。。。。。。。。。惊起了无数飞鸟! 山坡下立起了一块木板,上边刻上了马超群和丽姐的名字。方中天已经没有力气为他们挖坟了,只好将二人推进了雪坑中。怀里揣着刚刚找到的匕首,他跪在了墓碑前:“马哥,丽姐。我要去救我的老婆和孩子。这一去十有*是回不来了,但我得去。就像马哥用身体保护丽姐一样,这是一个爷们的责任!如果小弟侥幸不死的话再来陪你们喝酒聊天,愿你们在天上安好,下辈子还能做对幸福的夫妻。” 第七十二章 刺杀 雷虎正坐在城里最大的酒楼里面色阴翳。作为天狼帮帮主的第二子,他并没有继承他老爹的粗犷脸庞,而是像他母亲那样有个清秀的面容,甚至生得有些秀气。但认识或者听说过他的人都知道,在天狼帮宁可得罪帮主雷震也不要得罪这位二公子,因为雷震起码还顾忌他帮主的风度与脸面,而这位二公子那张略显文静的脸后面隐藏着的是毫无顾忌的残暴甚至是疯狂。 整个酒楼二层都被清空了,只有雷虎一桌。手下们战战兢兢地的躲出老远,谁知道这变态的二少会不会因为心情不好而毫无征兆的突然暴起杀人。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帮里的人都不愿意在他手下混饭吃,因为太危险。在这个疯子眼里没有外人和自己人的区别,发起疯来一视同仁。 雷虎的确心情很不好,这一年来诸事不顺。年初在处理恒城大安商会的那一票损失了大批人手,临了还被大安成功脱逃去了江南。前一阵子对付两个小辈派出了二护法,追来追去却把自己追没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而现在看似全无风险的种地任务,最后却把收成丢了。这两天他时常在想,是不是应该去庙里上上香捐个金身什么的,但后来一琢磨,自己杀了这么多人,漫天神佛估计没谁能保佑他。万一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还要带人去烧庙,太麻烦! 喝了一杯酒,酒雷虎眼睛又有点发红了。罂粟丢了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自己老爹耳朵里了,虽然没有什么责备的话传来但估计脸色也不太好看。这两年老爹把大部分的生意交给了大哥雷龙,要是再不努力估计老爷子归天之后天狼帮就再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这次灭了虎鹰帮满门,又下这么大力气抓捕帮里高层的家眷,雷虎根本就没指望能查出什么线索来。但依然要做,而且力度还要加大,这是个态度的问题,要让老爷子知道,自己虽然把事办砸了,但没有放弃依然在努力的补救。 随意瞥了一眼街边走过的少女,雷虎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话说前两天抓的那两个女孩不错,据说是姐妹,好像是姓方吧。长的漂亮不说,还是黄花大姑娘,自己折磨了她们一晚上,那哭叫声到现在还觉得很刺激。今天晚上是不是再把她们弄过来玩一次。嗯,不对!前天好像喝多了把她们赏给手下了。靠!不会被他们弄死了吧? 雷虎正想找个手下问问,一个店小二托着酒壶一瘸一拐的上来了。看着他慢慢吞吞的样子,雷虎眼里闪过了一丝厌恶,难道生意这么不景气,雇个店员还图便宜雇了个瘸子? 等那小二好不容易走到近前放下酒壶,雷虎刚想给他的大嘴巴子,却敏锐的感到了一丝杀气。虽然小二一直努力的低头盯着地面,但还是能从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里看出浓烈的杀机。 突然小二从托盘下抽出了匕首直奔雷虎咽喉刺来,别看雷虎性格有缺陷但在功夫的修炼上是下过苦工的,几乎是同时他双掌一拍桌沿,身下的椅子带着他的身体向后滑出一丈多远,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这致命的刺杀。身后的手下根本没给那个小二再次出手的机会,恶狗扑食般的涌了上来转眼间就将他淹没了。 “留他一条命,我要问话”雷虎冷喝道。看似平静的脸庞却掩饰不住深深的暴虐。他不纠结于有人来刺杀他,这个疯子对别人的命包括自己的命都不怎么在乎。让他感到愤怒的是,杀手竟是个武功极差的瘸子,这是对他身份的侮辱。 等刺客被拽起来强迫着跪在他面前时已经口鼻流血了,胸腹深陷不知被打断了多少根肋骨。 “就这身板还做刺客!莫非是兼职的!”雷虎嘴角扬起了一丝不屑:“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 那人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目光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要不是被按着,好似立刻就要扑上来咬一口的样子。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方中天!” 果然,这个像来发动自杀式袭击的杀手就是前些日子刚刚逃出城外的方中天。由于担心妻女的安危,埋葬了老马和丽姐后昨天他就已经悄悄的拖着伤腿进城了。 由于虎鹰帮在三十里铺经营了多年,人脉还是极广的,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打听到制造帮里惨案的领头者就是天狼帮的二少雷虎。紧接着一个噩耗生生的将他击倒,两个女儿被抓后被雷虎折磨了一夜又被送给了手下继续遭受侮辱,最后不堪淫辱双双上吊自杀了。老妻得到女儿身死的消息后跳井自尽了。 几日间失去了所有亲人和朋友,这个打击让方中天瞬间苍老了十岁。在街角的垃圾堆后边他像野兽一样拼命咬着自己的胳膊无声的哭泣着,血顺着嘴角流到地上浸湿了鞋子都无所知。此时他满脑子就只有两个字,报仇! 疯狂的自残发泄后,他冷静了下来,开始谋划他的复仇计划。天狼帮此次来的都是硬手,自己全盛的时候一对一也不是对手,何况现在还是个半残。想要杀光他们不太现实,所以选择的目标就只能是首恶,那个天狼帮的二少。但他也听说雷虎此人看似文弱却是个高手,而且出入总有大批手下跟随,所以刺杀的机会只有一次,而且不管成功与否自己必死无疑。然而此时的他早已没有独活的想法,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血债血偿。 天狼帮的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方中天轻易的就找到了他们落脚的客栈。但是对方霸占了整个独立的院落,门口都有人把守,他根本没有混进去的机会,只能蹲在街角眼巴巴的等。好在他蓬头垢面衣不遮体别人都以为是个乞丐并没有受到盘问。直到一天一夜后终于让他等到了这次机会,雷虎带人出了客栈去了酒楼。 他远远的跟着,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走进了酒楼,赶走了整个二层的食客。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计划又一一被自己推翻了,既然不能力敌,那就只有两种方法,下毒或者是刺杀。昨天夜里,他潜入了药铺,凭着对药物的熟悉成功的找到了断肠草。他知道只要一小株就可以成功的杀死一个强壮的成人,何况现在怀里有满满的一包。但这看似稳妥的方法却没法奏效了,因为他远远的窥视到,每一道送往二楼的酒菜都被雷虎守在楼下的手下们用银筷子检查过,以断肠草的强烈毒性根本没有逃过检验的可能。那就只剩最后一个方法了,方中天偷偷溜进了后厨打晕了正在上菜的小二,换上了他的衣服。 一切都是按照预想进行着,他成功的混进了酒楼,来到了雷虎的身边。虽然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被狡猾的雷虎看出了破绽以至于功亏一篑。现在他不用掩饰自己的恨意了但报仇却也无望了,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诅咒对面的这个禽兽。 “方中天?”雷虎神经质的敲着自己的额头:“好像有点印象,虎鹰帮的小头目吧?不是听说前几天跑了吗?怎么?回来送死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有两个女儿吧?听到你失踪的消息可伤心了,前些日子我一直帮你照顾着,只是这几日太忙了,冷落了她们,不知道她们还好不好。” 说完还认真的转过头去向手下投过了一个询问的眼神。但见那人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才惋惜的叹了口气。 “咳!可惜了!多好的姑娘啊!” 听到仇人提到他的女儿,方中天露出了噬人的神情,疯狂的挣扎着,几乎挣脱了束缚,但最终还是无力的瘫坐了下去。 呵呵,雷虎掩嘴轻笑道:“怎么这么暴躁呢?怎么说我和你的两个女儿也发生了一段美好的姻缘,虽然没经过你同意,但你也算我半个丈人,于情于理我也要好好招待你的!” 话说到后来,雷虎的脸上虽然还带着淡淡的微笑,但语气已经像外面的寒风般让人战栗。 “把他带走,隔天当众处死!”雷虎命令道:“让所有人都知道,天狼帮的虎威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挑衅的!” 第七十三章 赌约 方中天闹市刺杀雷虎未果,失手被擒将被处死的消息天狼帮并没有掩饰,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云端几人的耳朵里。 看着眉头紧皱的云端,老道不屑的说道:“有什么可考虑的,今天晚上我们偷偷摸进去见一见这个方中天,如果是你要找的人就把他弄出来,谁还挡得住咱们。要不是,就随他去死,没必要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打生打死的。” 云端默默的考虑了一会发现也只有如此了。“那要不要先去踩踩盘子?” “踩个屁盘子!道爷行事哪用如此麻烦?大不了抓个人问问不就得了!” 云端想想也是,老道发起飙来的确不在乎几十个喽啰,也就没再多言。晚上三更过后,一行三人直奔天狼帮租住的客栈而去。本来他们是不想带着小小的,但那小姑奶奶哪是有热闹不凑的主啊,死磨硬泡的跟来了。 翻过院墙隐身在假山后面,三人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屋子里的灯都是熄着的,但不时地有人出来走动巡查一番,看来白天的刺杀还是起到了警示的作用,天狼帮也不是没人敢碰,所以他们也警觉起来。 云端压低了声音:“你们估计方中天关在在哪间房里呢?” 老道翻了个大白眼:“估计个屁!总共就十几间房子,挨个找呗!快点的!总熬夜老的快,道爷还要回去补觉呢!哎呦!小姑奶奶,你轻点成不?你是来找人还是来找茬来了?再这么大声咱们直接抢人跑路算了!” 原来一把没拉住,小小已经急不可耐的抄家伙开始撬门了。前两间睡的都是一些粗犷的汉子鼾声如雷,一屋子都是酒气和脚臭味,熏得小小再没有了刚才的工作热情。第三间房云端才把窗户撬开个小缝,屋里就传来了一声低喝:“什么人?” 老道一撇嘴:“靠,被发现了!” 果然房门一开一个身影窜了出来,出手如爪直奔云端面门抓来。老道身形一闪,挡在云端身前,一掌拍了过去。砰,掌爪相交,老道纹丝没动。那人却登登登倒退了几步。 “呦呵!有两下子,居然没吐血!”老道还想继续上去给他个狠的。 那人却连连摆手嘴里叫道:“对面可是长青前辈?” 老道一愣:“完了!莫非还碰上个熟人!” 见老道没再动手,那人反倒走上前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一揖到地恭敬的说道:“晚辈何达见过长青前辈。”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这么恭敬执弟子礼,老道也不好意思动手了。眯着眼睛瞅了好一会才奇怪的问道:“贫道认识你吗?” 那何达赶紧陪着笑脸说道:“晚辈是天狼帮的护法,几年前随帮主前去龙虎山拜访过掌教真人,其间有幸见过您老一面。您老贵人多忘事,肯定不记得我了。” 老道相当郁闷了:“才见过我一面!还过了这么些年!天这么黑!咱们俩才过了一招你就一眼就认出我来啦?” 何达面露尴尬笑道:“晚辈天生就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见过的人多长时间都有印象。再说您老在晚辈眼里乃绝世高人,见您一面都不知是晚辈几世修来的福分,怎能忘记呢?” 一番马屁拍得老道也没词了,半晌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江湖上排名要是考究嘴上的功夫,十大之中必有你小子一席!” 何达好像丝毫没觉得老道在讽刺他,连连笑着拱手说着:“不敢,不敢!” 看着还在和老道套着近乎的何达,小小低声在云端耳边说道:“这不是先前追杀过咱们的何大吗?当时对着咱们何其冷酷,现在见着老道怎么低声下气的和孙子似的!” “其实他也早就认出咱们来了。”云端也低声回答:“刚才他看我的时候目光一缩,但马上就恢复正常了。应该是拿不准咱们和道长的关系所以在装傻充愣。这人能屈能伸城府很深啊!” 这时负责巡查的人也发现了状况围了上来,却被何达挥手赶走了。他依然低眉顺眼的和老道拉着家常,对三人深夜闯入提都不提。他不问老道却耐不住性子了,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何达的唠叨:“那个何达啊,贫道深夜来访是为了找一个人,他叫方中天。据说被你们抓了回来,那人似乎与贫道晚辈有旧,不知现在可还在这里?” “在,在!”何达连声答应,然后又面露难色不好意思的说道:“按说前辈您吩咐的事,晚辈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万死不辞啊!但是您是知道的,晚辈就是个跑腿的。这里做主的是二少爷雷虎,那方中天又是刺杀二少的凶徒。二少又深得帮主他老人家的喜爱,出了这么大的事帮主也必定震怒。这时候我私下把人给放出来恐怕不妥啊!” 老道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说了这么半天就是你还是做不了主呗?雷虎呢?让他来见我!” 眼见已经照了相,对方又一直保持着低姿态,老道也不好意思动手强抢了,只好找管事的谈判。 “好好!您老先屋里坐,您稍等。那个谁,赶紧泡壶好茶,没看到前辈赏光莅临了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没过一会功夫外面一阵骚动,天狼帮的二少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深施一礼嘴里高声叫着:“恭迎前辈大驾光临!” 老道仔细一打量,靠,这位更夸张,鞋都没穿!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贤侄客气了,不过以你的功力跑这么两步不至于满头大汗吧!” 雷虎丝毫不以为意,依旧人畜无害的笑着:“我这不是见您老人家心情急切嘛!” 老道不为所动:“别整那么多虚的啦!我的来意那个护法应该跟你说过了吧,你就给个痛快话,放还是不放?” 雷虎立刻脸就垮了,愁眉苦脸的说道:“按说呢,您老和我爹是同辈,咱们两家关系一直也不错,逢年过节咱们也没少往龙虎山送东西。我想就是我爹在这他也得给您老个面子。但是这次的事有点大啊!那方中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杀我,结果我命好侥幸逃了。现在他被我们抓了,手下又放出话说明天要他的命,估计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这时候我把他交出来等于打自己的脸啊!但是既然您老说话了,我作为一个后辈,这脸不要了也罢。可现在我代表的是天狼帮啊!千万双眼睛都看着呢,再怎么说我们也顶着第一大帮的帽子呢。这脸帮里丢不起啊!还请前辈您体谅啊!” 话说到这老道也没辙了,人家从头到尾都客客气气的,讲的都是难处,自己也总不能拉下脸来以大欺小吧。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这么黄了老道也不甘心。只能摆出长辈的架子沉声说道:“贫道知道你有难处,但今天我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雷虎看似为难的考虑了一阵,小心的说道:“要不这样吧,江湖上的事江湖的方法了,咱们就来一场赌战吧。我看您这两位后辈也是青年才俊,想来都是高手。您方三人,我方也出三人打上一场,三局两胜。我们败了就乖乖的把人交给您,咱们依照江湖规矩办事,想来我爹和大家伙也说不出什么来。但如果晚辈侥幸胜了既然是赌局您看是不是也放出点彩头来啊?” 嘿嘿,老道冷笑道:“你心还挺大!说吧,想要什么?” 雷虎连忙连称不敢,最后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晚辈对龙虎山的金蛇缠丝手一直很是向往,不知前辈能否成全?” “果然图谋不小!”老道哼了一声:“贫道答应了,不过你确定要和贫道动手?” “呵呵,既然是赌战那就要公平。我们对上您的后辈,也不能出动成名的高手,都是年轻一代交流交流罢了。至于和您动手,我们没胆子也没那份实力,就由我亲自上场和您来场文斗吧。” “怎么个斗法?”老道不解的问道。 “其实很简单!”雷虎赶紧解释:“我做一件事,如果您能做到,就算您赢。您做不到就算我赢。” 哼,老道冷哼一声:“如果你小子拉下脸去吃屎,难道我也跟着吃?” “呵呵,哪能呢!”雷虎赶紧赔笑道:“我做的事肯定符合我天狼帮二少爷的身份,做的太过,丢了天狼帮的脸我爹也不会饶了我吧!而且这件事您老也一定有能力办到,只是看您想不想办。至于其他两场就是实打实的武力取胜了,但咱们点到即止别伤了和气。您老觉得如何?” 长青考虑了一下觉得还算合理,关键是总不能把天狼帮这几十人都灭了口再把人抢走吧!于是点头答应了。最后警告了雷虎,不要耍什么手段,明日决出胜负之前要保证方中天的安全,才带着云端和小小离开。 雷虎连连称是,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雷虎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一掌打断了门口的小树,恨恨的说道:“老家伙,今天的羞辱小爷记住了,来日我让你拿命来还!” 第七十四章 赌斗 回去的路上,云端还是有点不放心:“道长,雷虎不会耍什么花样吧?” 老道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毕竟他还有些忌讳,之所以一直以小辈的身份挤兑着我,就是怕我拉下脸来对付他。而且他也只有半晚上的准备时间,谅他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根据先前得到的消息,这次随他出来的年轻一代没什么出众的高手,提出赌战无非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放心吧!” 而此时雷虎也在向手下布置着任务:“我刚才交代的事你们明白了吧?人应该有现成的,我记得先前抓回来的虎鹰帮高层的家眷里就有。再就是明天一早你们把三十里铺各个帮会的老大都叫到这来,一个都不能少。谁敢借口不来,直接告诉他们三天之内灭他满门。飞鸽传书给二百里外的普阳分舵,让常氏兄弟务必在明天早上之前赶过来,逾时不到就自杀谢罪吧!还有,让人连夜在后院的空地上搭起一座擂台。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就去办事吧!何大留下,我有话问你。” 此时的何大早就没有了刚刚谄媚的样子,满脸的煞气。 “你看清了?那一男一女就是当初你们去追的人?”雷虎问道。 “错不了!化成灰我都认得!当时老二就是去追他们了,既然他们没事,估计老二凶多吉少。” 嗯,雷虎点了点头:“看样子有些实力,那男的不像是龙虎山的人,那少女应该就是五毒教的那位,不知道和那个老家伙怎么认识的。不过有常氏兄弟出手他们必输无疑。” “可是我有些担心,那老家伙明天如果输了会不会发飙啊?”何大有些不放心。 哼,雷虎撇撇嘴:“所以我把全城的老大都召集过来做个见证。他再疯也要顾及龙虎山的脸面吧。不过我们也要早留后路,你交代下去,明天事情一了咱们马上就走,这里的事让手下继续去办。据说那老家伙的脑袋缺根弦,不能按正常人理解,谁知道他恼羞成怒会做出什么事来。他能摸进来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我可不想承受那疯子的怒火。对了,把消息传给唐门那娘们似的五少,就说他拜托我寻找的人找到了。” 第二天一早,当一行三人再次来到客栈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了。 “怎么回事?”小小不解的问道:“难道他弄了这么多人围攻咱们?” “不会的!”云端摇头:“你看他们的服饰五花八门的,一看就不是一个势力的。最主要是身上都没有杀气,反而眼里带着惊恐和好奇,搞不好是来看热闹的。” “哼,有什么可担心的!”老道不屑的说道:“都是些乌合之众!虽然应该是道上的人物,但都不是什么大势力。估计是雷虎那小子找来壮胆的。这么多人盯着,让我有顾忌不能以大欺小罢了!” 事情还真像老道说的那样。大门一开,雷虎为首的一群人走了出来,一个个热情的上来见礼。而雷虎却一改昨日的谦卑,只是中规中矩的行了个礼就站在一旁高深莫测的笑着。 “看来是有所依仗啦!”这是云端的想法。 “哼,臭屁的样子,哪来的自信呢!等着被揍成猪头吧!”这是小小的想法。 老道此时没啥想法,因为他已经被源源不断的过来打招呼、套近乎,脸上带着讨好笑容的各式人物刺激的要暴走了。 何达看出老道的不快,赶紧上来打圆场喝止住了众人。依据对老道的了解,他真怕这位突然发飙根本不管什么赌斗,现在就出手把这群嗡嗡叫的苍蝇连同自己等人一勺烩了。 后院的场地已经准备好了。北方不缺木材,半夜的功夫,几十根成人腰粗的大原木围城了擂台,一尺厚的木板平铺着地面打磨的丝毫不见毛刺。擂台两侧已经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物,而擂台正前方只摆着两张虎皮大椅。一张肯定是为长青准备的,另一张稍稍靠后了两步显示了对前者的尊敬,在场有资格和老道坐在一起的也只有天狼帮的二少雷虎了。 等二人落座后,云端和小小自然的站在老道身后。而何达纵身跳上了擂台,身法轻盈敏捷,一脸的风轻云淡的高深样,和昨天那个讨好谄媚的何大判若两人。 他先对老道和雷虎的方向深施一礼,然后敷衍的对四周做了个团揖,开口说道:“首先感谢龙虎山的长青前辈光临指导,我们这些小辈有幸得到他老人家的教诲实在是三生有幸!” 台下众人给予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半晌何达微微压了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再者感谢在场的各位江湖同道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与此次盛事。我也代表天狼帮和二少雷虎欢迎各位光临!” 众人依然鼓掌,但声势小的多了。好多人不屑的撇嘴暗道:“你天狼帮都要杀人了,老子不想来不也得来吗!”只是没人敢说出来而已。 可能是对天狼帮的威慑力很满意,何达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接着说道:“这次盛会的进程是长青前辈的几个后辈与我们天狼帮的年轻一代之间的切磋。目的是通过交流让年轻一辈彼此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而且出于对后辈的关爱,长青前辈还和我们二少开了个善意的玩笑,二人打了个小赌。” “相信各位都已耳闻,我们与虎鹰帮产生了摩擦,但的确是虎鹰帮负我们在先,可是帮内高手方中天不明真相对我们产生了误会,做出了一些不理智的行为,被我们二少请了回来打算亲自解释事情原委。但没想到昨日长青前辈来访,无意间提起方中天与前辈有旧。本来按我家少爷的想法是马上把方中天交予前辈带走,但前辈德高望重怕留下以大欺小的恶名。随即突发奇想才玩笑似的提出此次赌斗。如果前辈方获胜,则带方中天离开,其与我们天狼帮的过节一笔勾销。如果我们天狼帮侥幸胜出,前辈则传给二少一门龙虎山的独门绝技。” “比赛采用三局两胜制,届时长青前辈和二少雷虎会亲自上场。当然前辈不可能对二少动手,他们将以另一种方式决出胜负,请大家拭目以待。” “好,闲话不再多说了。首先请龙虎山长青前辈和天狼帮二少雷虎登台!” 随着长青和雷虎的登台,场面更加的热烈了。但台上二人丝毫不受外界影响,老道依旧半闭着双眼一副高人模样。而雷虎却早已没了昨日的小心谨慎,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笑容,看着长青的目光中没有胆怯似乎还有一丝嘲讽。随后低喝一声:“带上来!” 于是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两坛酒被摆在了擂台上。接着两个大肚的怀孕妇人被推上了擂台。雷虎先环视了一下众人才悠悠的说道:“此次是为大家现场制作一种酒。这种酒在古书中就有记载,并且直到现在也依旧广为流传。相信在座各位见多识广,特别是去过苗疆一带的人应该有所耳闻。对!这种酒就是胎儿酒。制作方法十分简单,就是选取新鲜的胎盘在烈酒中浸泡数日,饮用后可以滋肾健体,特别是对恢复元气有着很大的功效。闲话不说,现在我就为大家展示一下制作的过程。” 说着不理众人惊讶的眼光,随手拉过一个孕妇。那妇人也就二十出头,生得十分秀丽,一双美目此时却睁得大大的带着无边的惊恐。只是苦于嘴被封住无法呼救,只能流着泪不住的摇头。 雷虎对她的哀求熟视无睹,抽出随身的匕首挑开了妇人的衣襟。不知是天冷还是害怕,那妇人剧烈的颤抖着拼命想要挣脱,可依旧被死死的按住。雷虎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轻柔的抚摸着,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半晌才毫不犹豫的一刀划过了她的小腹。登时鲜血喷涌,顷刻间就打湿了擂台的地面。 那妇人绝望的向后扬起了头不敢看自己的伤处,浑身抽搐着,眼里的光彩越来越暗。这还不算完,雷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伸出双手插进了妇人的身体,掏摸了一阵拿出了胎儿和胎盘。那小小的胎儿已经成型,紧闭着双眼,小手小脚还不时的抽动着。雷虎看都没看他,一刀斩断了脐带,将带血的胎盘放入酒坛封上了口,随手将死去的胎儿扔在了一边,像毫无感觉似的在孕妇的衣襟上擦着手上的鲜血,若无其事的环顾着四周。从始到终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 哇!一个帮会的女弟子首先吐了。好像传染一样,好多人都捂着嘴冲了出去。剩下的人也脸色阴翳不敢直视,这种酒的确有人听说过,但那都是用生完孩子的废弃胎盘酿造,今日雷虎从活人身上获取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意识范围。 好像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雷虎拍了拍还带着血渍的酒坛,挥手让手下拖走了浑身是血不知生死的妇人。缓缓的回过头对长青轻轻的说道:“前辈,该您了!” 第七十五章 小小出手 “你确定这畜生不如的做法符合你天狼帮二少的身份?”老道阴沉着脸,拳头攥紧又松开反反复复好几次。 呵呵,雷虎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江湖上早就流传过,天狼帮二少是个杀人放火**掳掠的疯子,只是前辈您未听到罢了,这完全符合我的身份。再说杀个人而已,虽说场面有点血腥,但前辈早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死在您手上的人不比我少,这点小事对您来说还不手到擒来!” 长青上前一步几乎和雷虎脸对着脸,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杀机:“我会再来找你的!” “随时欢迎前辈光临。”雷虎脸上毫无惧色:“不过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为了顾及天狼帮和龙虎山的脸面,这赌赛还要进行完不是!您说是吧?” 砰,老道一掌将台边一人多粗的原木打得粉碎,木片四处飞舞,接着毫不犹豫的飞身跳下台:“这场贫道认输!” 第一场赌赛以血腥的方式开头,又在人们意料之中结束。没人相信龙虎山的前辈会对一个孕妇下手,虽然不齿雷虎的手段,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毫无人性的禽兽做法成功的达道了目的。 重新回到椅子上的长青真人面无表情,想来心中已经怒火滔天。 云端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后面的比赛怎么整?” 老道头也没回,仿佛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往死里整!” 经过短暂的休整,擂台上的鲜血已经擦干净了,只是空气中还残存着淡淡的血腥气,好多人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何达又上了擂台:“刚才的第一场赌斗虽然是文斗,但也一样惊心动魄啊!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过的都是刀头舐血的日子,这点小场面相信还不会给各位留下什么阴影。其实我们天狼帮在江湖之中也一直本着以德服人的做事态度,即便刚才那个女子是我们仇敌之后,我们也会对她进行全力的救治。好了,第一场赌战由于长青前辈菩萨心肠不忍动手主动放弃了,所以我们天狼帮小胜一场!”说完带头鼓掌,但场面实在冷清,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手段残忍还说得冠冕堂皇,即使实力差距巨大,众人也毫不掩饰对天狼帮无耻言行的鄙视。 而何达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微笑的喊道:“现在请第二场比试的弟子上场!” 随着他的喊声,一道身影冲天而起,瞬间冲过了擂台的高度,等到达了最高点仿佛还停顿了一下才缓缓的落在擂台正中。这时,大家才看清他的长相。只见此人身形瘦小,双臂及膝,头顶光秃秃的只有几撮黄毛,三角眼,翻鼻孔,尖嘴猴腮,活脱脱就是一只成了精的猴子。那人毫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呲牙一笑,露出稀稀拉拉的几颗大黄牙,公鸭似的嗓子好像嘶叫般说道:“天狼帮常磊,请指教。” 听他报出了名号,周围一片哗然。的确,这人的名声太响亮了,而且是凶名。常磊常昊兄弟是天狼帮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师承武当清泉道长。 清泉是现任武当掌教的师兄,也是前任掌教的大弟子,但由于品行不端被剥夺了掌教之位,而他不思悔改叛教而出流落江湖。天狼帮帮主雷震听闻后亲自相邀许以长老之位将其收入麾下。 清泉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功夫极高,超过武当现任掌门一大截,江湖十大高手也有他一席。自打加入天狼帮一直养尊处优无所事事,老来突发兴致收了两个弟子就是常磊常昊哥俩。 这哥俩本是孤儿,被天狼帮从小训练。十几岁时就跟着一帮凶徒到处杀人放火,绑票勒索无恶不作。后来被清泉一眼相中传之以独门绝技虎鹤双形,常磊修炼的是鹤形,他哥哥常昊修炼的虎形。这哥俩同样品行不好但修炼天赋极佳,十年时间深得清泉精髓,在年轻一代中脱颖而出,各自都能独当一面,哥俩配合更能爆发出一倍的战斗力。 此次赌斗他们二人正在常州办事被雷虎直接征调,有这二人出手雷虎自然觉得十拿九稳。 常磊此人因为身材关系走的是轻灵的路子,刚才那一招武当绝学梯云纵更是运用的炉火纯青。而且这人最为好色,仗着身轻如燕不知进过多少少女的闺房,祸害了多少纯洁的姑娘。正道人士曾经组织了几次围捕都被他依仗轻功逃脱。由于苦无证据,又有天狼帮庇护,所以一直拿他没办法。这次见他出手,大家更不看好长青那两个默默无闻的后辈。 云端三人并不知道这猴子似的家伙是谁,但看周围众人的表情就知道此人不是无名之辈,想来极为难缠。云端刚想上台却被小小拉住:“已经输了一场,反正剩下的两场都要赢才可以,谁先上都一样。这一场交给我吧,你习惯硬碰硬的战斗,这家伙看样子以轻灵为主,这样的战斗方式我反倒擅长。” “好!”云端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只是叮嘱道:“一定小心!如果不敌不要勉强,咱们再做打算。” 小小对他甜甜一笑,将小白塞进他的怀里自己飘身上了擂台。 常磊看到上来的是个年轻女孩不由得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姑娘啊!虽然早就得到雷虎的警告,知道此女身手不凡背后又有强大的靠山,但依旧本性难移贱笑着口花花道:“小娘子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家住哪里?可曾婚配啊?” 小小对他嫣然一笑,迷得他差点口水都流出来。只听她娇声说道:“小猴子,你又家住哪里?不在山上看着桃子怎么出来乱跑?” 常磊最恨别人讽刺他的相貌,之所以采花杀人也是由于不受女孩待见。听到小小讽刺,脸也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希望你待会还能笑的出来!” 小小对他的威胁嗤之以鼻,伸手抽出弯刀舞了个刀花。继续讽刺他道:“手底下见真章吧,待会打不过别爬树逃走就好!” 说起斗嘴,常磊哪是小小对手,气得他也不搭话拽出武器招招抢攻。常磊的武器是鹤爪,就是一根三尺长的铁棍前端是三个爪行钢钩,可以锁人兵器,打在别人身上即使不抓下大块血肉也能带走大片衣服。此时他虽然暴怒,却依旧不改猥琐本性,攻击的地方不是胸口就是大腿。 小小也毫不示弱,一把弯刀舞得上下纷飞,嘴里更是不住的讥讽。气得常磊上蹿下跳尽显猴子本色。 转眼间三十多个回合过去了,二人看似势均力敌,但小小却感觉慢慢有些跟不上常磊的步伐了。这人虽然猥琐,但在武功修炼特别是身法上的确有独到之处。要不是忌讳小小的弯刀削铁如泥,不宜与她直接碰撞,恐怕小小早已落在下风。 “这样不是办法啊!”小小暗自着急:“再打下去早晚要落败,看来只能险中求胜了。” 想到这,突然就地一滚欺上近前,弯刀直削常磊双脚。常磊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招式吓了一跳,高高跃起。小小早算出了他的落脚之地并未起身,单掌拍地双脚一用力,平行着地面滑了出去,正好来到了常磊下方,弯刀向上撩起依旧取常磊的双脚。 哪知常磊身在空中却突然翻转了过来,头冲下脚冲上,鹤爪随之点出。由于兵器比小小的兵器长,所以小小的弯刀还没到,鹤爪就已经先一步点在小小的肩膀上。嗤的一声,带走了小小肩头一片衣服,同时血光乍现,小小已经受了伤了。而他自己却借着一点之力又生生拔高了一丈,躲开了小小的反击。 但小小好像早就算好了有此一招,毫不停顿甩手将弯刀向他掷去,弯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奔他前胸。就在这紧要关头,常磊丝毫没有惊慌,身体诡异的一扭,凭空打横向左移动了三尺,瞬间躲开了弯刀。 “凌空虚度,武当不传之秘!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居然修炼成了!”周围有懂行的惊叫了出来。同时众人心里也宣告了小小的失败,本来就处在下风,刚刚又受了伤,现在失去了武器根本没的打了。 正在大家叹息之时,那飞出去的弯刀好似受到牵引一般,突然转向飞了回来速度依旧不减。常磊旧力刚去新力未生,身在空中又无处借力,只听噗的一声被弯刀正好插在肩头。常磊惨叫一声身子随即跌了下来,小小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雌虎般冲上前去一脚踢在常磊双腿间。 蛋碎的声音传来,众人感同身受不由得夹紧了双腿,倒吸一口冷气。而常磊则闷哼一声,整个人向滚地葫芦一般摔出了擂台,倒地昏迷不醒。 赢了!云端握紧了双拳。跳上台去将已经脱力的小小抱在怀里,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喜的是小小赢得了至关重要的一场赌赛,痛的是小小以轻伤换重伤的惨烈方式取胜,怎能不令他痛惜! 第七十六章 搏命 掌声热烈的响起,欢呼声此起彼伏,众人丝毫没在意雷虎阴沉的脸色。一场惊心动魄的比斗让大家惊叹不已,对阵的双方都发挥了不似他们年纪的超强战力。但少女的坚韧与果敢让她笑到了最后,没有人再关注昏迷的失败者而是把真心的称赞送给这如花的女孩。 此时的小小靠在云端怀里暗叫侥幸,刚刚致胜的一招是她刀法里的最后一式,名为回旋击,也只有她的弯刀才能发挥出效果。以前小小从未在临敌时使用过,因为扔出去就回不来了。但这段时间和云端在一起数次险象环生倍感压力,所以在武技的修炼上也勤奋了不少,自我感觉功力倍增。这次被逼到了失败的边缘,也抱着赌一把的心态使用出来,没想到一击建功。感觉到云端真心的关切,心里美美的,肩头的伤也没那么疼了。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老道也毫不掩饰心里的舒畅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小白也是感到了主人的喜悦与兴奋跳到她怀里人性化的咧嘴咯咯的笑着。 这时何达也阴沉着脸重新来到了擂台之上,冷声说道:“第二场长青前辈胜。现在进行第三场致胜场,胜者将赢得这次赌战。但既然是切磋,希望二位尽量克制,点到即止,不要再出现流血的场面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健壮的身影跳上台来,咚的一声擂台随之一颤。只见他身材魁梧膀大腰圆,浑身的腱子肉快要涨破了衣服。不屑的瞥了一眼云端,随后瓮声瓮气的说道:“在下常昊,是刚才那废物的哥哥。只是我发起疯来自己都害怕,关键时刻不一定能收住手,你要担心受伤就别上来了。” 果然是这家伙,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常氏双煞的老大就是此人,如果常磊好色的话常昊就是嗜杀,据说他的虎形已经练至大成,下手最是残暴,最喜欢的就是生生撕裂对手。这几年死在他手下的高手不计其数,无一不是死无全尸,这次眼见自己弟弟被废,暴躁的他又怎能手下留情呢! 云端根本就没搭理他,只是小心的帮小小处理着伤口,完成后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默默的走上了擂台。直到站立在正中才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抱了下拳平静的说道:“在下云端,刚才这位说的很对,既然是胜负之争,点到即止难免束手束脚。我们打的不尽兴,大家看的也不尽兴。所以依照江湖规矩,如果双方同意,我想把这场比斗改为生死战,大家手段尽出生死各安天命!” 哇!四周爆发出更大的喧嚣声。这看似文弱的青年居然有这么大的勇气和决心。虽然大家依然不看好他,但也不由得为他鼓掌叫好。 常昊也是一愣,自己弟弟被废的确心中暴怒,早已有了下重手重创云端为弟弟报仇的想法,刚才所说云云不过是给自己过后的行为找借口。但雷虎刚才特意叮嘱过他,这叫云端的青年背后是老道长青,那老家伙如果被激怒很容易暴走,行事风格里根本没有规矩两个字。为了防止他不顾脸面悍然出手,虽然可以稍稍下手狠点,但至少不能对云端造成伤残,更是绝对不能伤了他的性命。可是现在由他自己提出,常昊马上转怒为喜,期盼的回头盯着雷虎不住的点头。 雷虎此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今早他当着常氏兄弟的面仔细的询问了何大关于云端和小小的情况。据何大说,前一阵子他俩被何二揍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被像丧家之犬一样追进了原始森林。虽说二人最终逃脱,应该是遇到老道长青的关系,这也解释了何二为何失踪,估计是折在了老道手里。虽然时隔多日,也许会有所长进,但武功一道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就算会强一些但也不会太离谱,所以他跟常昊绝对不是在一个层次上。 至于常磊落败,是败在大意上。小小的取胜归咎于兵行险招,本身的实力并无太大的提升,与何大的分析出入不大。现在云端主动提出生死战,反倒让雷虎有些诧异。莫非这小子和那女孩是相好?看她受伤极为愤怒才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也不至于啊!那女孩只是轻伤,而常磊现在还昏迷不醒。雷虎转头望向长青真人,想从他那看出点什么。但那老家伙一脸的风轻云淡,根本没有什么情绪表露。又与何大交换了一下眼神再次确认,何大点头表示肯定,这才对长青笑道:“我们没有问题,不知前辈可有异议?” 长青微微一笑:“没问题!按照江湖规矩,签生死状吧。” 长青此言一出,这事就算定下来了,自有人按照相关文书准备了笔墨写好状子让二人签字画押,一套程序完事就剩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生死战啊!以前不是没见过,但是现在台上的两个人代表的背后势力都是江湖上一方霸主,管今日谁生谁死,他日江湖还会平静吗? 一刻钟后,万众瞩目中决胜局开始了。常昊已经带上了虎爪,那是一件好似手套的兵器,每个关节上都有一根利刃就像老虎的爪子一样。 “亮兵刃吧!”常昊吼道。 云端平静的摇摇头:“我不擅长兵刃,你随意。” 常昊又一次被蔑视了,气的他摘下虎爪扔出场外。 好!离胜利又近了一分,老道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笑。心理战运用的不错,云端那小子本就不擅长武器,用起来反倒束手束脚。现在激得常昊放弃了拿手的手段,看你怎么打! 说话间二人已经动手了。那常昊果然名不虚传,虽然放弃了兵刃,一双肉爪依然犀利无比虎虎生风。再加上天赋异禀,势大力沉,大有将云端生生撕裂之势。反观云端冷静应对,拳法飘逸灵动,犹如独舞。内力澎湃,拳爪相交啪啪作响,丝毫不落下风。众人此时才明白,原来他并不是一时热血,而是底气十足啊! 而云端此时暗自庆幸,如果没有突破龟息功的瓶颈又或不曾修炼过逍遥拳,自己绝不是常昊的对手。这人绝对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内力深厚招式凌厉,对战经验又十分丰富。转眼间二人拼斗五十招有余,常昊越打越心惊,雷虎越看越阴沉,二人都知道这次踢到铁板了。云端的功力与何大所提供的消息判若两人。这次真被何达那老小子害死了! 果然常昊一个不小心被云端瞅准机会一拳打在胸口,嘴角溢血受了一些内伤。但这仿佛激发了他的凶性,只见他大吼一声,猛扑上来。完全放弃了防守,招招抢攻犹如饿虎扑食,瞬间也在云端胸前留下了两道伤口。一时间擂台上拳影纷飞虎吼连连,台下众人也都看得心惊肉跳惊呼不断。 二人以快打快几个呼吸间又硬拼了三十余招,渐渐锐气谢了。云端的拳法不似先前的灵动,常昊的爪风也没有了开始的凌厉。于是二人默契的转入了内力战。此时一招一式开始放缓却更为厚重,每次出招都带着开山裂石般的气势,凶险更胜从前。明眼人都知道,刚才的攻势虽然凌厉其实伤害并不致命,而现在他们才开始实打实的拼命,任何一人只要稍有不慎都会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渐渐的二人的动作越来越慢,而周围的空气好似受到牵引般形成了几股实质性的气流在他们周围时聚时散。当又一次拳爪相交时他们却没有分开,就像牢牢粘在一起似的相互对着,而他们身上的衣服却鼓涨起来无风自动哗哗作响。 僵持了半刻钟,二人依旧不分胜负但脸色越来越苍白,却都没有罢手的意思。决战时刻终于到来,采用的是残酷的又丝毫不能取巧的内力比拼。 此时云端感到常昊的内力犹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自己,想要将自己打翻。而常昊眼里的云端就好像一块礁石,不管怎样冲击都怡然不动。其实他二人不光武功相近内力也是半斤八两,但已经拼斗到这个份上了由不得退缩,任何一方不支必是个身死的下场。慢慢的两人已经变成了意志力和耐力的比拼了,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又最先油尽灯枯。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连老道都有些怀疑了自己的判断。莫非是个同归于尽的结局?有心想要打断却又不敢,因为这时两人的内力纠缠在一起,已经渐渐达到了平衡,任何外力的加入都有可能是最后压倒骆驼的稻草,造成对方身死。老道想动,天狼帮众人也不会坐视不理。虽然自己有把握瞬间干掉常昊,但有天狼帮的介入,云端搞不好也得落个经脉尽毁的结局。最稳妥的方法是这二人同时收功,而且要十分缓慢一丝一丝的后撤,不能打破平衡。但现在这二位的状态,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立刻要了对方的命!此时想让他们握手言和,再心有灵犀的互相配合着收功,恐怕够呛! 已经快二十五万字了,今天开始又是分类推,而且还是和三江潜力双推。上周申请三江没过,有点郁闷,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请大家支持。有推荐票的麻烦投一张,没有也没关系,麻烦您点击一下加入书架,只浪费您两秒钟却是对我最大的肯定。谢谢! 第七十七章 事了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擂台上的云端和常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气势,虽然拳爪还依旧死死的抵在一起,却感觉不到明显的内力波动,只有粗重的喘息声还能证明二人还没有放弃。 此时台下的众人包括老道和雷虎都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关注着他们的动静,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 忽然间两人同时剧烈的颤抖着,然后突兀的分开了。云端向后倒退几步缓缓的坐倒在地,而常昊依旧倔强的站立着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赢了!雷虎立刻满脸笑容,虽然有些波折但结果还是令他满意的。但这笑容还没有维持住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僵住了。只见常昊晃动着,似乎没法保持身体的平衡,脸色也由先前的苍白瞬间涨红,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鲜血喷出栽倒在地。 哇!这场比斗一波三折挑战着众人的神经,原以为尘埃落定了,却又出现了结果反转。 老道和小小,雷虎与何大纷纷跳上台去,抢救喂药渡真气忙的不亦乐乎。小小看着怀里虚弱的云端眼泪都掉下来了,云端想要对她笑笑却发现裂开嘴其实也是件很难的事情,只能勉强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小小的手背表示自己没事。 此时老道也放下了云端的手腕,长出了一口气:“没事,只是脱力了。虽然内力枯竭但内脏并没受到震荡,休息一阵就好了。给他喂颗药丸护住心脉,对了你可别给他灌内力啊!他现在虚不受补,经脉及其脆弱,只能自己慢慢的恢复,你万一控制不好力度把他弄得经脉尽断我可不管。”吓得小小像被烫着了似的连忙拿开了抵在云端后背的右手。 直起身来老道看向对面,先前还耀武扬威的常昊此时已经七窍流血气息全无了。老道的老脸马上就乐开花了,笑眯眯的一步三晃走了过去,先满意的欣赏了一会雷虎铁青的脸色,才随意的在他身边蹲下,咂着嘴说道:“呦呵!好像没气啦!用帮忙不?” 雷虎气得嘴唇颤抖,却不敢发飙。对面的这个老家伙可是发飙的宗师级人物。别看他现在笑呵呵的,没准一会哪根神经搭错地方了就突然翻脸把他们团灭了都说不定。 只好挤出一丝苦笑:“不劳烦前辈了,常昊已经震碎了心脉救无可救了。” “哦,那就好好安葬吧。可惜了,多好的小伙子啊!”老道依然还在落井下石:“对了贤侄啊,你看哈,我家小云虽然只剩一口气了,但地上这个家伙却嗝屁了,是不是应该算我们赢了啊?” “是是,当然是前辈赢了!”雷虎也没办法只好点头承认。 “哦,好像上一场也是我们赢了吧。三局两胜我们胜了赌赛,没错吧裁判!”老道又转向何达。 “没错没错!是前辈胜了。”何达也只好连声符合。 “那你还等什么,赶快宣布结果啊!道爷我很忙的,哪有时间陪你们这些小辈瞎胡闹啊!对了,把那个方中天给我带来啊!可别缺胳膊少腿的啊!咳,说起来就我老人家最没用了,上来就输了一场!”说完还连连叹息,似乎还意犹未尽的连连往雷虎与何大身上瞟,吓得二人都不敢看他。 何大无奈,只好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三场,云端胜!总比分二比一长青前辈一方获胜!” 紧接着四周掌声雷动,大家全体起立为云端和小小两个年轻人喝彩。真是一场精彩的比斗,虽然有些惊心动魄,结果又太出人意料,但丝毫没有影响众人对他二人的衷心赞美。相信从今天起,江湖上又有两颗冉冉的新星升起。 此时方中天躺在地上已经心灰意冷了,脑子里不断闪现着妻女兄弟们的面孔,那曾经活生生的脸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就差一点!”他反复的叨念着:“如果我的腿没有受伤,如果我当时再冷静一些,也许就成功了。” 但是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他知道自己真的要死了,也许死也是一种解脱,说不定马上就能看到妻子、女儿、兄弟了。奈何桥上人多了也不寂寞。 外面传来的鼓掌和叫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知道自己会在今天被当众处死。只是他有些不解,那些看热闹的,看个杀人至于这么开心吗? 两个天狼帮的人走了进来,架起了他向外就走。他没有挣扎,只是心里有着强烈的不甘。阳光照在脸上有些耀眼,他眯起眼睛。外面人山人海,不少人都是他认得的,好多人都是他眼中的大人物。看着那些人对他微笑点头,他自嘲的觉得莫非自己还有些面子,临了还被人关注了一把。 这时一个道人打扮的老者走了过来问道:“你就是方中天?” 他漠然的点点头。 “还能动吧?能动就跟道爷走,可别指望道爷扶着你!” 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跟着老道走了出来,那些先前虎狼般的天狼帮爪牙并没有阻拦,反倒是垂头丧气的看着他离开。 “什么情况?”他不解的问着自己。 往后的事云端是不知道了,因为下了擂台他就晕了,而且一晕就是两天三夜。小小急坏了,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弄些鲜奶和米汤帮他灌下去。但看着老道该吃吃该喝喝根本没往心里搁,才稍稍的安心些。 第四天早上云端醒了,虽然依旧浑身酸痛没有一丝力气,但精神已经不似当初那么萎靡了。小小喜得又哭又笑让他心里倍感温暖,老道迷迷糊糊的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酒气,显然宿醉未醒。看到他醒了,咧嘴笑道:“怎么样,玉面神拳云少侠,感觉好些了没?” “什么云面神拳啊?”云端不解的问道。 “哦,对了,你这几天光顾晕了。现在江湖上已经传开了,你三拳打死天狼帮年轻一代头号打手常昊,何其壮哉!” “有那么夸张吗?”云端苦笑。 “管他呢!”老道一撇嘴:“反正您老现在是大大的有名!。。。。。。。。” 云端不理老道的唠叨,看向小小关切的问道:“你的伤还疼不疼了?” 小小立刻笑眯了眼睛:“好了好了,一点都不疼了!” 云端这才放心,又问老道:“方中天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不过那条腿是治不好了,以后肯定一条腿长一条腿短。人也有些傻了,整天缠着我问为什么。道爷懒得跟他解释,你自己说去。” “天狼帮呢?有什么动静?云端又问。 “雷虎当天就消失了,那个何达也没影了。他手下倒是来了一趟,美其名曰是关心你的伤势,估计是看你挂了没有。见你没醒就留下大批补品走了。” “他们给的补品我可不敢吃!”云端苦笑道。 “你想吃也没有!”小小立刻瞪起了眼睛:“都让臭老道卖了换酒喝了!现在就属他最逍遥了,挣了面子还得了大笔的好处。” 老道立马不干了,跳脚骂道:“你还有没有良心啦!客栈你要最舒服的,吃饭你点最贵的,上趟茅房你恨不得雇辆马车,哪里不需要花钱啊!你当道爷是开银楼的呢!不是我说你啊小云,就这样的女孩你。。。。。。”哎呦!原来话没说完,胡子就被小小拔掉了一撮。 看着小小和老道嬉闹,云端露出了笑容。此次虽然凶险,但是结果还是圆满的。 又过了一天,云端已经可以下床了,于是在房间里单独的约见了方中天。一炷香的功夫方中天就摸不着头脑的走了出来,云端苦笑着对老道和小小摇了摇头。 老道毫不意外,撇嘴说道:“我就知道那家伙傻不拉几的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 小小则上前连声安慰。云端淡然的笑着说:“无所谓了,看他人还不错,就当我们做件好事吧!” 半个月后,云端彻底的恢复了。一次生死大战让他感悟良多,功力又有所精进。此间事情已了,又该离开了。出奇的是方中天来访,因为他家就在本地,天狼帮也承诺过和他的恩怨一笔勾销,所以半个月前他就已经回家了。这次前来是再次表示感谢。虽然他对自己被救一事依然浑浑噩噩百思不得其解,但并不影响他对三人衷心的感激。 当被问起今后有何打算,他不好意思的说道:“想抓紧娶个婆娘。” 小小低声骂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老婆刚去世多久?就耐不住寂寞了?” 方中天连连摆手:“姑娘误会了!您看我武功太差,现在还残疾了。他天狼帮家大业大,雷虎又武艺高强。这仇我怎么报?我得赶快找个婆娘生个儿子,再从小培养,争取培养出个绝世高手来才有报仇的希望啊!虽然那雷虎还很年轻,但我也得抓紧不是!” 这个复仇计划听得云端三人瞠目结舌敬佩不已。这真应了那句老话,小人物也有大智慧! 第七十八章 诊治 早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冰雪已经渐渐消融,树枝开始发出了嫩芽,所过之处一片生机盎然。云端等一行三人赶了一个月的路终于到达了伏牛山。 伏牛山是长白山的支脉,纵横三百里,多为原始森林,最深处已经人迹罕至了。外围只有零星的一些采药人组成的小集聚地,方便药材的收集和流通。根据消息,方家寨就坐落在伏牛山的深处,基本上过着隐世的生活。如非必要很少有人走出大山,所以有关方家寨的信息很少。只有少数的采药人偶尔用盐巴等生活必须品能和他们交换一点药材之类。他们完全依靠自给自足,男的负责打猎采药,女的耕种纺织,而且据说他们对外面的人相当排斥。 “我在这里快二十年了,跟他们算是很熟悉了。也只能偶尔在寨外交换点东西,都从没获准进过他们寨子,你们这些外人想都别想。我劝你们离那个破寨子远点,寨里的男人可真是彪悍,据说都会功夫。我一个采药的小兄弟有一次在林子里亲眼看到三个方家寨的半大小子用柴刀就弄死到了一头大狗熊,更别说那些成年人了。”采药人老王眉飞色舞吐沫星子横飞。 在这个采药人聚集的小村落里,老道用一葫芦老酒就和这个四五十岁的汉子打成了一片。可能好久没见到生人了,老王兴致很高,没费什么事就套出了方家寨的情况。说道兴奋处,连他十几岁时偷看隔壁寡妇洗澡的旧事都被他自个爆了出来。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眉头紧锁的走了进来。看有外人在,就只是站在门口小声的问道:“王大哥,那木灵根你还有吗?能否先借我点?” “是弟妹啊!”老王打了个酒嗝:“木灵根是真没有了,你也知道,那东西长在悬崖峭壁上很是难摘,而且除了能中和药性又没啥大的用处,所以很少有人专门采集。这几天我帮你打听了,别人手里也没有。对了老方还没回来吗?” “是啊!”那妇人担心的说道:“我家当家的进山七天了,按理说早就该回来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真是急死人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老王好心的安慰着:“老方从小在山里长大,这片大山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再说他有功夫在身,不会有事的。可能是什么事情耽搁了。” “希望如此吧!”妇人并没有因为老王的开解而宽心,依旧愁眉不展。 “对了大婶,你家男人姓方吗?”云端闻言眼睛一亮赶忙问道。 “嗯。”那妇人似乎对陌生人十分戒备只是微微点头:“那王大哥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赶忙离开了。 看三人露出感兴趣的神情,老王根本不用问,那大嘴巴又开始说个不停:“他男人姓方,叫什么还真是不知道,他好像很忌讳说他从前的事。不过功夫是真不错,以前来过一伙收药的,仗着人多半买办抢,惹毛了村民发生了冲突。那天老方正好在场,十几个人被他家老方一个人干翻了,别提多解气了!不过说起来他家也够倒霉的,生了个儿子从小就有病,二十多岁了还下不了床,只能靠吃药吊着命。老方三天两头就得往山里跑,这些年都没间断过,也真是苦了他了!” “怎么不带着孩子出去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云端不解的问。 “那老方自己就会配药,据说是家传的。但是他的药里有味不可缺的辅材就是木灵根的汁液,只有新鲜的才能提炼出来。而且这东西还是伏牛山的特产,别的地方根本弄不到,所以一直不能离开。” “那他和方家寨有关系吗?”云端又问。 “那可不清楚。不过又一次他喝多了,大骂方家寨没一个好人,估计有些过节。。。。。。。。。” 一葫芦酒喝完,三人起身告别了老王。商量了一下,大家一致认为既然那家人姓方又貌似与方家寨有些关系,不妨先找她问问,总比冒冒然就冲进山去强。 村子很小很容易就找到了方家所在。云端上前敲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吱呀,院门被推开了。先前见到的那个妇人面色急切的站在门口,但见来人不是自家男人又马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大婶,向你打听个事。。。。。。。。。。!”云端赶忙上前一步。 还没等他说完,那妇人就露出了警觉的神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离开吧!”说完就要关门。 小小多机灵,马上露出个天真烂漫的笑脸:“对了大婶,先前听说你家公子身染重病。我师父擅长医术可以帮忙看看,他老人家可是大高手哦,平时多少富贵人家请都请不到!” 老道一翻白眼心道:“我会看个屁!”但此时也只好撸着胡子仰首看天做出高人状。 那妇人也许是心中急切,也许是实在没什么办法,也许是看这一老两小不似恶人,犹豫了片刻好似下定了决心:“那就麻烦先生了,三位请进!” 三人随她往里走,顺便观察了一下环境。只见她家只有两间草房,略显破败,院子里零散的放着一些农具还有一些晾晒的山货。一进屋子只见家徒四壁只有一个火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土炕上边躺着一个年轻人,脸色蜡黄骨瘦如柴,此时正瑟瑟发抖。听到有人进来勉强睁开双眼,见母亲身后跟着几个陌生人,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老妇上前一步慈爱的拍拍他的手:“想儿不用担心,这位老先生是位大夫,路过此地,娘请他来帮你诊治一番。” 年轻人这才放心,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虚弱的点点头。 “先生,这就是小儿方想,麻烦您看看。”老妇虽然说话客气,但依旧愁容不减,想来对这些陌生人也没太大的信心。 小小知道老道的水准,杀人还成,救人却并非所长,赶紧上前一步:“师傅,您年纪大了,赶了这么久的路先歇歇吧。徒弟跟您学了这么多年也略有所成,先帮这位小哥看看!” 老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想来并不看好年轻的小小。但有求于人也不好说什么就未阻止。 老道也知道自己的两把刷子,嗯了一声就找地方歇息去了。小小先给那青年把了把脉,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然后拿出一根银针刺入他的手腕,捻动了一阵拔了出来,观察了一番又闻了闻味道这才说:“大婶,你家公子看似不是有病,应该是中了毒吧?” 老妇眼里立刻爆发出了光彩,紧张的连声说道:“对对,是中了毒!小先生可有办法?” 小小考虑了一番:“中了什么毒还有待继续检查。但我观察方想小哥所中之毒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应该时日不短了。大婶可知道中毒的过程和毒发时的状态吗?” 老妇犹豫了一下就马上下定了决心:“不瞒小先生说,我儿的确中毒很久了,确切的日子应该是从五岁起。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总说身上没有力气,经常浑身酸痛发冷。我们也没太在意,以为是先天体质太弱,就找了一些补气血的方子给他服用。直到他八岁那年突然晕倒,流了好多鼻血才引起我们警觉。我家当家的本就会些医术,又找了几个族里的老大夫共同诊治才确定是中毒,但所中的是什么毒却验看不出来。后来当家的研究了很久,又借鉴了好多医书最后才勉强配置了一剂方子,虽然不能根治但也可以勉强压制毒性,只是必须每日服用才有效果。” “今年冬天太冷,大雪封山早,一连两个月都没法上山采药,家里储备的药材中有一味主药消耗一空。我男人心里着急,刚刚解冻就上山了,可惜所获不多。这次他说要往深处走走机会应该大些,可是一连七天了音讯皆无,孩子已经停药了,我心里急啊!劳烦几位再给看看有办法没有?如能救了小儿,哪怕只是有所缓解,老妇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几位恩情!”说完流着眼泪就要跪下。 小小赶忙扶起她来安慰道:“大婶放心!虽然没法保证什么,但我们一定尽力。” 接下来,小小连续针刺了青年几个穴道,询问了他这些年身体上的变化和感受,又让老妇拿出了当前所吃的药方研究了一番。最后连老道都亲自出手尝试了用内功逼毒,片刻后也只能摇了摇头。二人研究了好久得出了结论,青年所中之毒十分诡异,而且由于时间太长已经侵入四肢百骸。用内力已经不能将其凝聚,唯一的方法就是配制出对症的解药并长时间的调理才可能祛除。但当务之急是先要分析出所中毒药的成分,才能找到克制的方法,而这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 “对了大婶,你家大叔叫什么名字啊?”小小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哦,我男人叫方中天。”老妇老实的回答道。 呃!三人同时愕然,有这么巧的事? 第七十九章 营救 一次看似随意的打探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三人也算是老江湖了,虽然心中惊喜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诊治起来更卖力了,小小甚至抽出了一些方想的鲜血以待研究。 他们一直忙活到傍晚才休息,吃上了妇人准备的晚饭。席间云端和小小看似随意的拉着家常,不着痕迹的打探着方中天的信息。老妇现在已经把他们视为救命稻草,防备之心尽去,对二人的询问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这个方中天的确就是他们要找的方家寨的方中天,之所以他们一家会出现在这里,还要追溯到二十几年前。 那时的方中天二十多岁的年纪血气方刚,生性十分跳脱,不怎么守规矩,经常四处游逛。有一日无意间在狼吻下救了当时还是少女的方李氏。接下来的剧情有些老套,无非就是二人日久生情,以至于私定终身,但不被家族所接受,而后毅然私奔,直到后来儿子方想出生才回到方家寨。族里看到生米已经做成熟饭,没有办法最终只能同意,从此二人过上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 可是当方想五岁的时候平静的日子被突然打破,方想中了毒了。中毒之事十分蹊跷,所中之毒又非常诡异,让方中天百思不得其解,李氏也终日以泪洗面。一直到孩子十岁那年依旧毫无办法,但方中天与族里的冲突却爆发了。 原来方中天的身份特殊,他的父亲就是方家寨上一任的族长,但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意外身亡,而现在的族长是他的亲叔叔方平。本来当时族中决议,方平只是代族长,等方中天成人之后就归还族长之位。但直到刚中天二十几岁方平都没有提也丝毫没有归还的意思。 本来以方中天洒脱的性格,这个族长做与不做并没放在心上,也从没问过。但爱子身中剧毒饱受摧残,自己却毫无办法,于是在孩子十岁时想动用族里的资源外出为孩子治病。没想到这小小的要求却被叔叔方平无情的拒绝了。孩子中毒之事本来这些年来方中天心里就有所怀疑,此时合理的要求被拒,方中天爆发了。先是和方平大吵了一场,然后又召集族里的族老议事。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方平经营多年早和族老们的利益不可分割,居然没有一人支持方中天。最后方中天只能黯然的负气带着妻儿离开了方家寨,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由于方想所服用的药物只有本地才有出产,所以这十几年来一家人虽然过的困苦却不敢离开,只能在外围的小村落里安家。而方中天自然也不再与方家寨来往。 听完妇人的讲诉,他们也不禁叹息人情冷暖,天道的不公。接下来的两日依旧没什么进展,方想的身子越来越弱,而方中天依然毫无消息。直到第三天,三人都觉得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向老妇问明了当时方中天所去的方向准备进山寻找。最不济也希望能采集到药物暂时压制住毒性。老妇此时也乱了心思,又担心自家男人,无奈下只好指明了路径。于是三人收拾了一下进山了。 此时虽已初春,但山上背阴之处冰雪依然没有融化,而且被采药人踩出来的山路十分湿滑难行。按照方中天走前的说法,他要去的地方已经深入了大山深处,所以三人跋涉了一天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老道和小小对追踪之术十窍只通了九窍,所以只靠云端不时的停下辨别方向,观察植物泥土,寻找踪迹以确定不会追丢。好在云端猎人出身对野外追踪十分精通,此时泥土又十分松软很容易留下痕迹,才不至于过于影响行进的速度。即便如此,一连三天深入山脉足足一百多里,眼见痕迹越来越清晰却依然没有找到方中天的身影。 这四天里最开心的要数小白了,上蹿下跳不时地玩起了失踪。凭借着对药材的敏感嗅觉带他们找到了十几味珍贵的药材,连急缺的木灵根都幸运的发现了一株。本来云端还想试试让小白凭借着方中天的气味找到他,但连续被带着走了几次弯路后只能无奈的放弃了,原来这家伙不能当狗使。 这天傍晚,三个人一合计,出来有些天了,虽然还能时常找到些痕迹,但这山这么大不知道还要找到什么时候,恐怕方想坚持不住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现在手里有了药物如果明天还没找到的话就先回去,暂时压制住毒性也好。既然做出了决定,当第二天经过一上午的搜寻又无功而返的时候,三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这次云端选了一条便捷的下山路线,能使下山的距离缩短不少。但还没走出二十里,众人就发现了明显的痕迹。折断的树木、小片的血迹、衣服的碎片,很显然都是刚留下没多久的。果然在十数里外他们发现了一个昏倒的男人。这人大概五十岁左右,生得很是粗犷。但此时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破损严重,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血痕。一条腿明显断了,只是用树枝和藤条简单的固定着。虽然他自己抹上了草药但由于不停的活动着鲜血依旧丝丝的渗了出来。 云端上前检查了一下:“内伤并不严重,只是腿部摔伤已经断了,流血过多又脱了力昏迷过去而已。这人的意志力很坚定,我们看到的这三十里应该是一路爬过来的,没看到的不知还有多远。不过也够幸运的了,这么大的血腥味并没有吸引来什么猛兽。” 老道上前端详了一阵说道:“你们看他眉眼之间与那中毒的小子有很多地方相像,这人应该就是方中天了,不过具体的还得等他醒来才能清楚。” 傍晚时分方中天悠悠转醒,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连腿上的伤势也没那么疼了。而且后背还有丝丝暖流涌入身体,流向四肢百骸。方中天愕然回头,只见一个俊朗的年轻人正单掌抵住他的后心为他输送内力。年轻人见他醒来微微一笑缓缓的收了功。那人自然是云端,看他好久不见苏醒给他输送了一道真气,帮他冲开了阻塞的经脉。 “阁下就是方中天吧?”年轻人问道。 方中天心里一紧,但见对方没有恶意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随即老实的承认:“对,我就是方中天。敢问小哥从何而知?对了还没感谢救命之恩,不知小哥尊姓大名?” 云端笑了一下:“我叫云端,在山下偶然结识了李婶,受她之托前来寻找你。我还有两个同伴去寻找食物了,你还很虚弱先休息一会,一切稍后再说。” 听到是老妻拜托来寻找自己的人,方中天虽然还有很多不解但终于放下心来再次表示感谢后又沉沉的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方中天苏醒了过来,一股浓浓的烤肉味道钻进鼻孔,只见刚才的那个青年和一个少女还有一位老者正围坐在火堆旁烧烤着野味。一只白色的雪貂趴在旁边,瞪着滴流圆的眼睛,不时的想上前偷吃一口,无奈被那少女拽着尾巴,只好抗议似的吱吱叫着。 方中天赶紧挣扎着坐起身来,深施一礼嘴里说道:“请恕方某有伤在身不能行大礼,各位再造之恩方某铭记在心。他日如有差遣方某万死不辞。” 看他说的恳切,老道摆摆手微微一笑:“不用客气,受人所托罢了。身体好些了没有?一起先吃点东西吧。” 方中天赶紧表示感觉好多了,口中连连称谢。一会功夫,肉已烤好,众人分而食之。几口热乎食物进肚,方中天感觉又恢复了几分力气,只是心里的疑惑依旧不减。刚才给自己输送真气的年轻人,内力纯正深厚远远在自己之上。那个少女古灵精怪的一看也不是一般人。特别是那老者给他感觉深不可测。这样一群高人,身份自然不低,走到哪里肯定备受尊重,又与自己素不相识。他也是老江湖,心里肯定不信单凭老妻的几句恳求就能请的动人家千里迢迢前来寻找自己。但是自己已经混到如此境地,应该也没什么可图。莫非是那家?想到这,他心里咯噔一下! 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老道点头一笑说道:“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聊一聊!看来你心中也有些不解。但我们没什么恶意,我们只是有几件事要询问你一下。” 方中天连忙表示肯定会如实回答。在老道目光的示意下云端走了过来提出了几个问题:“你就是方家寨的方中天吧?” 虽然方家寨几个字让方中天瞳孔一缩,但依然坦诚的应是。 “你知道大青山的平安镇吗?” “认识姓云的人吗?” “可识得一个六十多岁的邋遢老者吗?” 云端满怀希望的连问几个问题,却发现方中天一脸茫然,就知道这次又没找对人。 果然方中天回答,从未见过云端所提之人,甚至都没听说过大青山这个地名,肯定了云端的猜测。 第八十章 逆天灵药 看着方中天一头露水,云端虽然失望,但依旧耐心的解释了前来寻找他的原因。一是受李婶所托,又同情他家的遭遇。再就是此次前来伏牛山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一位故人,那人与他同名岁数也相符。他们一行人就是听说方家寨有位叫做方中天的存在才千里迢迢赶到此地又恰逢其会的救了他的命。 方中天也很无奈,原来是自己的名字救了自己一命。然后又郑重的再次表示自己的确不知,如果日后有需要一定会帮助众人寻找。接下来又讲诉了这些天自己的遭遇。 原来当日他离家之后就一直在寻找木灵根,也许是运气实在不好,连找了几日都一无所获,只能越来越往深处行来。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在一处陡峭的山崖上有一株木灵根,于是欣喜若狂的仗着自己身手不错爬上了山崖。没想到刚刚得手却乐极生悲脚下一滑掉了下来昏了过去。 等醒来才发现腿已经摔断了。这里又是大山深处罕无人至只能自救,于是自己接了骨简单的固定住,心里又担心儿子的安危所以顾不得修养就挑了条下山的近路爬了下来。饿了就吃些草根树皮,渴了就含块未化的冰雪,万幸的是并没有遇到什么猛兽。只是受伤实在不轻行动不便,所以几天下来也只是爬出几十里而已。今天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之后的事众人也都清楚了,等他说完,云端也简单的讲诉了和李婶相遇和相处的过程。当听到他们曾经尽力救治方想的时候,方中天不由得深深的感动,沉默了一会才下定了决心说道:“几位对我和我家庭所做的事方某无以为报,看几位的身份和身手将来能用到方某的机会也不会很多。方某又身无长物无从报答,我心里有一个秘密今天就说给诸位听听,也许会对几位有些用处。至于得到这个消息后您几位怎么打算我不会干涉,我只是想借此表达我的谢意。” 方中天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几位听说过先天造化丹吗?” 云端和小小都表示不知。老道思考了一会说道:“年轻时整理门内典籍,好像从一部古本上看到过。据说是能改善练武之人资质的逆天丹药,不过已经失传了。” “前辈见识真是广博!是的,就是这种丹药。众所周知,武道的修炼最重勤奋,但是悟性和资质同样不可缺。有些人一生勤奋,悟性也不差,但就是没有太大的成就,就是因为资质不好,也就是俗称的先天不足。而先天造化丹就是改善资质的一种灵药,据说服用之后可以强健骨骼拓宽经脉,还有好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老道好奇的问道:“提起这个干嘛?莫非你有?” 方中天摇摇头:“我没有,但是我知道哪有!而且那本来就是应该属于我的。我从小没有母亲,据说是生我时难产死的,所以只有我和父亲相依为命。当年我父亲一身武功登峰造极并不弱于现在的十大高手,只是不常在江湖走动所以没有那么响亮的名头。” “那年我八岁,父亲受到朋友的邀请说有重要的事情相商,没想到离开两个月后当父亲回来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他自知时日无多,在油尽灯枯之前把我和叔叔叫到了床前,言明此次受朋友相邀其实是要探索一位上古前辈的陵墓。本来一切顺利,他们解除了机关,绕开了陷阱,进入到了陵墓的内部,得到了那位前辈的传承。” “那传承就是一颗丹药,据那位前辈遗书交代,这颗丹药就是先天造化丸,并介绍了丹药的功效。就当父亲和他朋友满心欢喜的时候,有人偷袭了他们。父亲的朋友当场身死,父亲也受了重伤。只不过偷袭他的人自己也受伤不轻,所以父亲才有机会逃走。” “具体是谁偷袭的他们父亲没有说,只是说那人功夫极高,连他都不是对手,所以不希望我们为他报仇。而且叮嘱我们行事一定要低调,尽量不要多和外人接触,免得被仇家寻到蛛丝马迹找上门来。” “然后他将我托付给叔叔,并把那颗丹药交给他保管。交代他在我十四岁那年给我服下,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只是从那天起我就再没见过那颗丹药,肯定是被我叔叔占为了己有”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丹药可能早就被他或者他的后代服用了啊!”小小奇怪的问。 “那是不可能的!”方中天答道:“当时父亲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将丹药放在了七巧玲珑盒里。那盒子机关设计的十分复杂,有一把七巧玲珑锁。那锁由七个数字组成,每个数字都可以旋转,只有同时选对七个数字才能打开。” “不能暴力撬开吗?”云端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不可以的,虽然盒子可以暴力打开,但是盒子内部还有机关,如果不开锁就强制开启的话,盒内夹层里保存的酸液就会流出来把丹药毁了。而开锁的方法父亲只告诉了我一个人,所以那丹药肯定还在。” “先不说能不能到手,就是得到了又能这么样呢?”老道似笑非笑的说道:“据我所知,那种丹药只有幼年的时候才能起到改善资质的作用,一旦成年,身体各部分都已经定型,再无改造的可能。他们俩早过了服用的年纪,我这老头子更不用说了。莫非你希望把丹药留给他俩的后代?” 话刚说完把云端和小小弄了个大红脸。小小更是似怒似喜的呸道:“为老不尊!” 方中天赶忙解释:“其实留给后代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两个同样武功高强的人结合,下一代并不一定资质就好,这自古就有先例的。但是并不是说这丹药只能给幼年期的孩子服用,成年人也是可以用的。父亲曾对我讲过,这丹药成年人用了虽然无法改变骨骼但却可以拓宽经脉。习武人都知道,经脉越宽韧性越好,所发出的内力就越强大。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父亲当年没有交给叔叔打开盒子的方法。” “好!”老道笑了笑:“你的好意我们收下了。你先休息,此事以后再说,耽误之急是赶快回去解决令公子的问题。” “对了,我还有一事麻烦前辈。”方中天面露难色说道:“这些年我常常回想我儿中毒的原因,那时我虽然年少轻狂,但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我儿被人下毒并不是为了报复我。” “后来与我叔叔闹翻才想起,按照族规,即便叔叔不把族长的位置归还我,也应该归还我的儿子,这可能就是方想中毒的原因。再一个,当我发现儿子中毒后不久,叔叔的儿子也就是我表弟来找过我,那时候我们没有解毒的方法,甚至连压制毒性的方法都没有。但他隐晦的告诉我,如果我能交出打开盒子的方法,他会负责帮想儿解毒。听他的口气仿佛把握很大,但当时我拒绝了。后来回想,他们一家可能就是想利用方想中毒一事来要挟我交出丹药。所以我恳请前辈,如果以后和方家寨有所交集,请为我留意解毒的方法。” 说完方中天倒也干脆,直接说出了数字的排列,就去休息了。同时表情也轻松了很多,仿佛解开了困扰他多年的难题。 等他睡着了,云端三人开始分析刚刚他所说的。云端觉得丹药一事虚无缥缈,先不说是否存在,就是得到了,药效也不一定有传说的那么好。毕竟没有人亲自体验过。既然寻找方中天的事情已了,就不要旁生事端。 老道有些怀疑方中天是不是想借他们的手报复方家寨。 而小小则认为,方中天所说真实性极大。首先他们对方中天有救命之恩,又曾全力救治他的孩子,方中天应该心存感激。其次,他们三人,特别是老道武功极高,如果日后被发现他有意欺骗,后果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最主要的一点,也可能是最接近事实的,方中天对拿回丹药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还不如做个人情送给咱们。而且如果他的分析没错的话,他儿子中毒一事与他叔叔一家脱不了干系。他不想妥协,又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所以想借咱们的手拿到解药。而且看方家寨的行事风格的确像在逃避或者保护什么。 事情分析到这,大家都觉得离真相不远了。既然确定丹药确实存在,云端还是有没有无所谓的态度,但老道和小小却势在必得。特别是老道已经把它当做了囊中之物了。这让云端十分不解,这老家伙如此上心,莫非有个私生子不成? 第八十一章 夺宝 长青的态度很坚决,一定要将丹药拿到手不可。连小小都开始怀疑了:“莫非这老家伙想要独吞,他这把岁数用了丹药又能如何,还能换发第二春不成。” 听了小小的质疑,老道大怒,跳脚骂道:“放屁!道爷都这把岁数了要那丹药干嘛!难道还能成仙!再说道爷的功夫还用提升吗?江湖上有几个是道爷的对手!退一万步讲,就算道爷武功全失,凭道爷的身份又有几个敢对道爷动手?道爷只是觉得吃你们的用你们的这么久了,特别是上次赌斗你们给道爷涨脸了,小云又差点丢了性命,所以一时心里过意不去想给你们两个小辈弄点好处,反倒被你们怀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看着老道虽然恼怒但真情流露,两个小的心里暖暖的。赶紧陪着不是,小小更是拿出撒泼耍赖的绝招,并承诺改日出了大山连请老道吃十日好的,好菜好酒管够,这才让老道转怒为喜。 只是云端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即便想要又能怎么样?那毕竟不是我们的东西,难道冲进寨子里去抢?” 老道不屑的撇嘴:“就说你们年轻人不愿意动脑子。那丹药不是我们的也不是他方平的,而是方中天的。虽然现在不在他手里,但既然他赠与了我们那就是我们的。所以首先在道义上我们没有任何负担。但具体怎么拿回来那就要见机行事了。” 小小对老道的性格最为了解,知道这位道爷最不爱动脑子了,平时也是能动手的时候尽量别吵吵,所谓的见机行事纯属扯淡。于是问道:“您老所说的见机行事莫非是见机会就抢?” 老道登时一头黑线,气愤的叫着:“道爷我可是得道高人!先不说一身功夫惊天地泣鬼神!就是江湖地位快顶着天了!能有你说得那么不堪?道爷可是。。。。。。。” “对对对,龙虎山二当家,二当家的嘛!”没等他说完,小小又挪揄道。气得老道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第二天一早,四人踏上了回程的路。方中天有云端背扶,众人又抄的近路,所以只用了不到三天就赶回了小村庄。 李婶见到自家男人回来了,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好在性命无忧,又带回来了急缺的药材,激动得又哭又笑。对云端三人更是感恩戴德。 药物在小小的帮助下很快就准备好了,方想服用后情况大有好转,这让方中天一家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李婶更是为他们准备了丰富的晚餐。席间方中天只是不断说着感谢的话,对方家寨一事只字不提。他知道,对方肯定对此事已经有了决断,自己再多言反而显得动机不纯。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留在了方家,每日小小都在和方中天探讨解毒的方法,但是毫无进展。连一向骄傲的小小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药物方面的造诣还是有所欠缺。老道则早出晚归,时常拉住方中天询问几句。他干什么去了大家心知肚明。最悠闲的就是云端了,吃饱了就睡,再就是出去打打猎,不知不觉中胖了几斤。 这天晚上,老道后半夜才回来。叫过云端和小小说道:“经过这几天的打探,方家寨的环境我基本上已经摸清了。虽然外围有一些陷阱和机关,但进入并不难,而且本身方家寨也没什么高手。” “今天晚上我特意进了内寨,查明了方平和他儿子的住所。而且有一个地方比较可疑,防守很严密,估计就是放重要物品的地方,不出意外那丹药应该就在那里。唯一有些麻烦的是有几条大狗十分警觉,不过也不是问题。现在关键点就是如何拿到丹药的时候同时得到解药。这两件事只办一件比较简单,成功率也很高,只是一旦出手必定会引起对方警觉,第二件想成功就很难了。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绑了方平或者他儿子严刑逼供或者用于交换,但绑架勒索毕竟落了下乘,传出去的话会被人耻笑。而且我们手上的证据只是方中天一人之言,下毒一事也是推测,他二人如果死不承认咱们也很被动。最后要是鱼死网破毁了丹药就更得不偿失了。所以咱们合计合计,我今晚无意中听到,再过两天有个机会不错,方平要把族长的位置传给他儿子。到时候有个仪式全寨都参与,届时防守会松懈,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云端想了想:“既然是这样那就要两件事同时下手。真人负责丹药的事,我和小小负责弄到解药。对了,小小有没有可能配置些药物,让人服用后和方想毒发的状态一样,至少十分相似。” 小小思考了一会说道:“可以,就是药效没那么久。不过坚持几个时辰还没问题。怎么?你想给他们父子下药,然后让他们拿出解药治疗自己,再出手夺取?” “聪明!”云端赞道。 老道一拍大腿:“高!实在是高!还是你们年轻人狡诈啊!那就这么定了,两天后行事,小小负责下药,一旦他们父子中毒场面混乱我借机盗取丹药,等他们拿出解药救治云端负责夺取。” “对了。”小小说道:“一旦解药出现,不一定要强行抢夺,只要得到一部分或者是药渣我就能检验出它的成分自己配置。” 好!三人都点头赞成,计划就这么敲定了。 两日后的晚上,他们借着夜色出发了,一更刚过就来到了方家寨的外围。老道对环境早已摸透了,带着二人绕过了陷阱来到了寨墙外。低声的交代:“寨内的布局都记住了吧,没问题就各自行动。记得安全最重要,一旦被发现立刻遁走。以你们的功力应该没人能留住,不管成功与否三更在村外会合。” 于是三人各展身形潜了进去。老道直奔藏宝库的所在地而去,云端潜在了方家父子卧房之外的一颗大树上,小小则纵身上了房顶。 此时方家寨热闹非凡,方中和接任族长是件大事,白天大家祭祀过了祖先,此刻整个方家寨的人都在大堂参加酒宴。 方中和已经喝了不少,虽然这个族长有些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但在他爹的积威下,族里的老家伙们都不敢有不同意见,此时还在向他轮流敬酒。 方中和很得意,看着人们讨好的笑容,不由得想到了那位堂兄:“此刻或许还蜷缩在那间小草房里为他儿子发愁呢吧?哼!跟我们父子斗。等到你儿子再也压制不住身上的剧毒,还不是得乖乖的把那秘密亲手送到我面前?要不是父亲担心方中天性格太过倔强,宁死不肯说出解开七巧玲珑锁的方法,自己早就带人把他们一家三口灭了。现在也差不多了,据手下得到的消息,那小崽子毒发的频率越来越快,估计也坚持不了两年了。等那丹药到手,自己功力大增,也许就不用龟缩在这天寒地冻的方家寨。据说江南不错,四季如春,连女人都格外的水灵。” 方中和正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却没注意手里端着的酒碗里泛起了一阵涟漪。 小小此时正在屋顶,偷偷掀开了瓦片,借着大堂内明亮的灯光很容易就锁定了今天的主角。然后掏出了准备好的一根空心草茎,将配置好的药丸塞了进去,算好了距离猛的吹了出去,正落入了方中和端着的酒碗。眼见他毫无防备的将一碗酒干了,小小满意的点点头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自己配置的药丸入水即化,酒又能使气血翻腾,估计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发作。 老道是个急性子,此时也已经出手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大家都去参加酒宴,只有两个守卫嘴里抱怨着站在门口,显然对大冷的天别人都在喝酒吃肉而他俩只能喝西北风很是不满。 突然,二人同时觉得颈后一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老道从藏身处大模大样的走了出来,先前两个混了迷药的鸡蛋让那两条大狗睡的被拖走了都不知道。现在只两颗石子就解决了守卫。 “没挑战性啊!”道爷遗憾的嘟囔着,手上微微一用力,门锁应声而断,于是缓缓推开了门。两根弩箭带着恶风扑面而来,道爷早有准备,手指微弹,叮叮两声,箭就打着旋不知道飞向何处了。接着手上毫不停顿,一枚铜钱射出,割断了绳索,刚要响起的铃声随之再无声息。 “呵呵,还挺小心的!”老道自言自语着,随之跃上了房梁,然后运掌成爪叉了上去。坚硬的原木像豆腐似的被五指深深地插入,长青就这么吊着更换着手掌向深处而去。地上的方砖明显有问题,老道才不想浪费功夫挨个去检验。 片刻间长青就进了内库,外围都是大小的箱子,有一些打开了,全是黄白之物。 “还真是富裕啊!”老道咂着嘴:“看来方家寨这些年没少积累财富啊!” 再往里去则空旷了不少,两个架子上摆放着一些古玩玉器,墙壁上挂着不少字画看来年代久远。 “土包子!”老道撇撇嘴:“还学会附庸风雅了!” 不再耽搁,长青直接坐在了架子,上解下了身后的包袱。嘴里念叨着:“小祖宗,成与不成全靠你了!” 第八十二章 又起波澜 浑身雪白的小白从包袱里滚了出来,迷迷糊糊的冲老道呲了呲牙,抗议似的摇了摇爪子,想来刚刚还在睡觉,被吵醒了十分不满。 老道点了点它粉红的鼻尖说道:“这可不赖我,是你主人让你来的。干不干随便,不过我可提醒你,如果你出工不出力,以后能不能顿顿吃好的我可不敢保证。” 小白厌恶的用小爪子拨开老道的手指,伸了个懒腰,然后跳到地上耸动着鼻子开始了寻找。虽然跟这可恶的老头不对盘,但小小可是交代的明白,快成精了的小白知道,这个活干不好难免会被小主人拽尾巴不给饭吃。 原来大家早就考虑到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不可能放在明面上,如果自己寻找的话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所以马上想到了小白。 这雪貂对药物最为敏感,虽然丹药被盒子藏着,也有可能被封着,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气味传不出来。小白连深深埋在雪堆和冻土下面的药材都能轻松的找到,现在让它找个丹药肯定没问题。所以先前小小连说再比划和小白交流了半个时辰,直到小白都不耐烦了,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才放过它。 果然,小白在屋子里只转了半圈就毫不犹豫的向一副字画冲去,不断的用爪子拖拽着。 老道一看有门啊!赶紧上前揭开用手敲了敲。墙壁是空的,果然有个夹层。老道顾不得寻找机关,运指如刀几下就将墙壁割开,从里面掏出个盒子。只见这个盒子十分古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外壁雕龙画凤栩栩如生。盖子与盒体严丝合缝,正面有七个旋柱都标着数字,此时都被打乱了,与方中天所说的丝毫不差。 “搞定,没什么难度啊!”老道咧嘴一笑。然后卸磨杀驴般一把拎起小白的尾巴胡乱的塞进包袱飘然而去。 此时云端还在树上藏着,一动不动,甚至还调整了呼吸降低了频率,借着夜色和树枝的遮挡成功的与周围环境融为了一体,先前十几年的猎人生涯让他极有耐心。耳朵动了动,仿佛入定的他突然睁开了双眼,喧闹声传来,几个人架着一个中年人急匆匆的向这边跑来。他知道,小小成功了。 中毒的的确是方中和,小小的丹药一点没浪费被他一口干了。刚刚还在和大家推杯换盏的他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呵呵,今天太兴奋了。酒有点喝急了,居然上头了!”他自嘲的想着。紧接着腹中传来一阵绞痛就像有千百把小刀割着一般。啊!他惨呼了一声跌倒在地,手里的酒碗摔得粉碎。 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错愕的不知所措。方平第一个冲上前来抱住了儿子,此时的方中和脸色惨白,浑身打着哆嗦,双手捂着腹部像煮熟的虾一样佝偻着,四肢不时的抽搐已经陷入了昏迷。眼光老道的方平一眼就看出儿子中了毒,而且这状态看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所有人都别动,留在原地。先送少爷回房。”方平第一反应就是出了内鬼。这段时间方中和并没出门,好端端的突然就中了毒,可定是寨子里的人做的。 当几个亲信七手八脚的把方中和抬回房里他已经气若游丝了,看着族里擅长配置药物的三长老检查完儿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方平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 “老三,怎么个情况,中和中的什么毒?” 三长老紧皱眉头忐忑的说道:“老族长,看状态和药性好像是寒阴丹!” 听到这个名字方平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对啊!我说看中和中毒的样子这么熟悉呢!这药方还是当年自己从族里收藏的古本里发现的。据记载,这种药先前并不是当做毒药使用的,而是一位前辈走火入魔后为了克制经脉里暴动的真气而配置的药物。但是后遗症十分严重,如果正常人特别是习武之人误服后就会不断的被抽取真气,当真气被压制到一定程度了就会磨灭生机。当时那位前辈也是服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发现,但是为时已晚。虽然成功配置了解药但也没坚持过十年就去世了。而自己早年为了一己之私就用这种药物暗害了方中天的儿子。当时自己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方中天的孩子不能习武,这样自然就没有了继承方家族长的权利。后来自己的孙子出生了,他又想用先天造化丸造就一个绝世奇才出来,所以想用解毒一事逼方中天就范。没想到方中天脾气暴烈,一气之下直接离开了家门,一走就是十几年。这些年每每想起这件事不由得有些愧对自己的大哥,但一想到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马上狠下了心肠。没想到今天会报应到自己儿子身上。 谁做的呢?他不由得瞟向了三长老,当年这药物就是他按照药方配置成功的。 三长老看着他的目光心里一紧:“老族长,这事和我可没关系!这些年你对我不薄,我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哦,当年我大哥好像对你也不错!”方平冷笑道。 然后不理三长老难看的脸色接着说道:“这事以后再说,既然知道中和中了什么毒就简单了。我记得当年古本上有解药的配置方法,我抄给你,赶快给中和熬好服下。”说完径直去了。 没一会功夫,他交给了三长老一张纸,反复叮嘱他亲自配制万万不要出了差错,然后又在三长老耳边轻声说了什么才让他离开。 这一切都被正潜伏在窗外的云端尽收眼底,于是他悄悄的跟着三长老来到了药房。亲眼看着他称量着各种药物,而后又亲自熬制。这老家伙明显对刚才的一幕不满,嘴里低声的咒骂着,临了还在熬好的药碗里吐了口吐沫。不光药渣没倒,连写着配方的纸都没收就端着药碗走了。 “好机会!”云端穿窗而入,迅速拿走了药方还谨慎的带走了药渣。 村口外的小树林里老道和小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会出事了吧?”小小有些紧张的问道。 “能出什么事?”老道满不在乎的说:“就是被发现了那小子想跑,方家寨谁能追的上他。别急!” 果然一会功夫,脚步声传来,云端出现在二人面前。 “得手了?”三人几乎同时问道。然后又默契的同时点头。 “回去吧。”老道一摆手:“以后这种阴人的事道爷可不做了,都被你们两个小的带坏了!”话虽这么说但表情却得意洋洋。 此时方中天一家三口焦急的等待着。天黑前三人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虽然云端承诺过会尽力而为,但此事的成败关系到儿子的性命,方中天又怎么能不紧张。 院门一响,方中天赶忙站起身来抬头望去,果然是他们回来了。 “道长,丹药可曾到手?”方中天紧张的问道。 “道爷出手还能出错!你也别担心了,解药他们两个小的也带回来了。” 方中天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深深一礼:“多谢各位了,大恩大德方某永世不忘!” 本来老道还想拉着方中天先打开盒子,但云端看着方家人期待的目光,赶紧上前说道:“丹药先不急,又跑不了。先看看解药有没有问题吧!” “切!方家小子中毒十几年了也不差这一刻。”虽然老道嘴里说着,但看着方中天虽然连连称是,却迈不动步的样子也就没有勉强,自顾自的回房里研究盒子去了。 云端掏出药渣和解药的方子说道:“药物方面我不擅长,小小你和方叔研究下吧。” 接过解药,方中天谢过后就迫不及待的和小小借着灯光仔细分辨探讨起来。半晌才说道:“原来从最开始我们的思路就是错误的,我们只想着如何化解毒性,却不知真正的解毒方法是以毒攻毒。这解药所用的药材并不难寻,只是都带着毒性,有些甚至是剧毒之物。单独服用必死无疑,但融合之后却与先前的毒性互相克制。这想法果然是精妙大胆啊!我现在就去配药,有了这药方方想祛毒指日可待!”说完连忙兴奋的去了。 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云端也为他高兴。却见小小仍然皱着眉头拨弄着药渣,似乎还有些疑惑。就上前问道:“怎么了?不是没什么问题吗?” 小小若有所思的说道:“思路是没问题的,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而且你不觉得我们这次太过顺利了吗?那方平也是老奸巨猾,儿子的毒中得诡异,怎么如此大意让我们轻松得手了呢?” 被她一说,云端也隐约有些觉得不妥。但回想了一遍过程,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只能安慰道:“也许是看儿子中毒心里着急吧!” 这个解释依然没让小小释怀,她又仔细的研究了一会药方,突然心有所悟的喊道:“不对,这药方有问题!” 第八十三章 终偿所愿 方中天拿着药方听着小小的分析脸上的兴奋渐渐化作了阴翳,同样深知药理的他知道小小说的没错,如果按照这个配方给方想服下他必死无疑。 鬼树枝、地火胆和马蹄草这三种药物十分普通毒性并不强,但却是可以互相融合的,融合之后会产生一种混合型剧毒,毒性非常强烈,所中者半柱香内必死无药可解,也从没听说过和别的药材能互相克制。 “先前我就觉得有些不妥,刚刚想起来我们教内的长辈曾经讲过,这几种药材是我们对待必杀敌人所用药物阎王丹的主药,这些年来也从未研制出过解药!”小小耐心的解释着。 沉思了片刻,方中天说道:“小小姑娘说的没错,这三种药物混合的确是剧毒。刚才是我太过兴奋没有察觉,这不是解药而是杀人的毒药。方平果然是心机深沉啊!” “莫非是我们哪里露出了马脚?”云端有些不解。 “应该不是。”方中天肯定的说道:“据我对方平的了解,那老家伙心黑手狠又心思缜密。方中和中毒后他肯定也慌乱过,但他马上就能想到既然有人想杀他儿子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必然是个高手。如果那人想他儿子死犯不着下了一种他可以解决的毒药,如此做了就肯定有所图,那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夺取解药。虽然他不知道云端小哥正潜伏在窗外但也肯定知道有人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他故意写下了错误的配方又交代三长老刻意留落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再探一次方家寨吗?不行就真绑了他们父子逼问罢了!”老道有些不耐烦了。 “可能不用这么麻烦!”小小笑了:“他们的解药不对,我下的药物也不是那个什么寒阴丹。本来那方小子什么都不用做,半天后就自然恢复了,但估计这会解药已经被他吃了。想来那解药以毒攻毒的路子是没错的,但跟我下的毒完全不搭,现在两种毒性中和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呵呵,老道耳朵动了动笑了:“你马上就知道发生什么了!人家已经把这包围了!” 果然半柱香的功夫,一阵急促而杂乱脚步声响起。接着一个苍老而又阴冷的声音在院外叫道:“方中天,你个天杀的小子!给老夫滚出来!” 当云端和小小扶着方中天来到门外的时候四十几个人各拿刀枪棍棒已经把小院围得水泄不通,一个老者站在最前边一脸的阴沉。 “方平!”看到老者,方中天眼里也爆发出深深的恨意。 “放肆!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方平怒道。 “长辈!”方中天仰天惨笑直到笑出了眼泪:“哪个长辈能夺了自己亲侄子的地位和家产,又狠心的对他幼子下毒,让他二十多年生不如死?” 哼!被顶撞的方平额头青筋直跳:“今天你就是说破了天也没用。你以为这二十多年来我不知道你的行踪?我没有对付你就是还顾念一丝亲情,没想到你不知感激还对我儿下毒。快说,你下的什么毒?解药在哪?” “亲情!”方中天冷笑:“你要顾及亲情还能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来?收起你伪善的嘴脸吧!这些年来你不动手无非是想逼我交出七窍玲珑锁的解法。你做梦去吧!今天就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而且还要拉你儿子给我们全家陪葬!” 嘿嘿,方平怒极反笑:“你以为嘴硬我就拿你没办法?等会我当着你的面把你老婆孩子浑身上下的肉一刀一刀的削下来,看着他们活受罪又死不了,听着他们一声声的惨叫希望到时你还能这么坚定。别以为你找了两个帮手老夫就有所顾忌,那两个小辈也走不了了,既然掺和进来就也得死!” “那再加上贫道呢?”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老道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人还没到近前但凌厉的气势已经压迫过来了,在场的众人都觉得空气似乎动凝重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人是高手、绝顶高手。”方平眼睛一缩,立刻就分析出来自己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会是来人的对手,于是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这位道友请了!先前不知道友法驾光临有所得罪,还请见谅!看道友陌生得很,不知和我方家寨有何过节?“ “过节嘛,没有!”老道依旧笑眯眯的:“就是贫道看你方家寨不顺眼行不行?” 呃!方平顿时无言。自己就够不讲理的了,现在碰上个更不讲理的。自己能说不行吗?对方恐怕分分钟就把他们这几十人灭了。于是他露出了更谄媚的笑容:“行行!道友说行就行!但是想来道友与方中天也没什么交情吧?这样吧,无论方中天付出什么代价我方家都多出五倍、不十倍的价格。只要道友置身事外就成。” “那感情好!”长青笑道:“早知道方家家主这么豪爽咱们还费这么多话干嘛?方中天给了老道一颗先天造化丹,你再给老道十颗,老道立马就走。” “这!”方平愣了,先前知道这丹药被盗,但真不知道方中天把这重要的东西给了老道。为了这一颗丹药方家担惊受怕几十年甚至主动封了寨子不与外界来往,现在到哪去再找十颗。 “这丹药我方家的确没有!请道友换个条件我们无不遵从!” “什么!”老道立刻翻了脸:“你耍我是不是?刚才答应的和真事似的转眼就办不到了。好好,你们不知道道爷的手段是吧,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了!” “我们真是没有啊!不是故意欺瞒道友,请道友高抬贵手换个条件!”见老道撸胳膊挽袖子气势汹汹的上来了,方平赶紧解释着。而老道自然不干。 看到大局已定,方家寨被他们吃得死死的,云端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于是上前说道:“前辈,这先天造化丹可遇而不可求,方家应该真的拿不出来了,那就换个条件吧!” 方平赶紧说道:“这位小哥说的是,道长您再说个条件!” “哦,这样啊。”老道考虑了一会勉强的说道:“看在小云的份上我就换一个,那就交出寒阴丹的解药,再把方家寨还给方中天吧。” “这!”方平又呆住了。交出解药不是不可以,看这架势老道明显和方中天连成一气,今天不交恐怕真走不了。但归还方家寨却有些心痛,自己算计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到手,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能甘心。 “这个也不成?”老道冷笑道:“你们事事推脱,欺负我老道好说话是吧?那就别怪道爷心狠!”说完就要动手。 “我交!我交!”方平害怕得大喊。什么都是身外之物,命才是自己的,现在哪还有底气和老道讨价还价! “不用了!”方中天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想想当年你、还有整个族老会对我一家的无情嘴脸我就恶心。你交出解药吧,方家寨我不会回去了。” 事已至此,方平无奈只好派人回去取解药配方。谨慎的云端更是提出要那古本的原版,方平也只能答应。 一个时辰后,手下把方子拿了回来。小小看过后确定无误,老道才摆手道:“都走吧,等着吃早饭呢?” 方平垂头丧气的问道:“那我儿所中之毒呢?” 小小随手扔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我用的药物,但与你们的解药混合后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自己研究去吧!” 方平也不敢多说只能黯然的带着众人灰溜溜的去了。 事情圆满解决,确定了解药配方后方中天当即就动手熬制。当天方想服过后大感好转,但中毒时间太长估计还要服用数次才能彻底治愈。而且被毒药侵蚀了多年,方想的身子和经脉十分脆弱,就算治好了也不能再练武功,甚至可能连重体力劳动都不成。但这个结果让方家上下已经很满意了,看着方想已经可以起身缓缓的不用搀扶自己行走,方中天和李氏不禁泪流满面。 当天晚上,方中天就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当着云端三人的面打开了盒子。果然一颗龙眼大小的药丸裹着蜡躺在盒子里。当盖子打开的时候一股浓浓的药香散发出来闻着都让人心旷神怡,体内的真气蠢蠢欲动,似乎都有所反应。 老道捏着药丸端详了好一会才说道:“是先天造化丸没错!和典籍上记载的完全相符。不过药只有一颗,道爷说过绝不染指,你们两个小的怎么分配?” 云端和小小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的同时指着对方说道:“给他!”说完三人都笑了。长青很是欣慰,都知道药物珍贵,但两个小的毫无贪念都想成全对方,这性情比丹药还要珍贵。也不枉自己从没朋友却屈尊和他们相交一场。 云端和小小也知道这药对自己十分有益,甚至可能改变自己的人生。但这一年来二人多次同生共死不离不弃,什么东西又会比这份真挚的感情更加可贵呢! 下了新人榜了,转眼就被淹没在起点的滔滔书海里,再想露头就难了!今天也是推荐榜的最后一天,大家有票别藏着了,那东西也不能升值!呵呵。再就是如果觉得书写的还可以,请收藏一下。谢谢! 第八十四章 凶险与回报 看两个小的争执得面红耳赤,甚至都有动手的迹象。老道咳嗽了一声,说道:“这样吧,你们都听我分配。小小出身五毒教,走的是偏门的路子,并不太注重内力的修炼。现在改了功法恐怕也来不及了,所以丹药对她用处并不巨大。云端则不然,所修的功法醇和平正极重内功修为,这丹药对他作用是最大的,就给云端服用吧。” 云端本还想推脱,却被小小堵住:“本小姐天资聪颖乃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哪还用服药改造!只有你这笨小子才用的到吧。快别推辞了,别逼本小姐翻脸哦!” 眼见推脱不掉,云端也只好答应。心知小小如此说只是为了成全自己,心里暖暖的。 见结果已定,老道嘱咐云端好好调理,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虽然典籍上有所记载但并没有亲身经历过,不知道实际上会有什么突发事件,还是小心点好。 云端也心里清楚,这丹药毕竟是传说之物,没有什么可以借鉴,贸然服用其实也是很危险的。自己也是在赌,用命来赌个前程。但他身世不明,还有血仇未报,这一年多行走江湖深知,实力才是最重要。规矩都是有实力的人定的,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几次险些身死,都不是自己惹祸上身,而是对方欺负他弱小。像老道那样,往往在那一站,散发出点气势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就是实力的体现。为了自己的明天也只好拼一把了!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这三天里,云端并没有刻意准备什么,而是与小小和老道谈笑,讲讲江湖上的趣闻和小时候的糗事,或者亲自下厨做些美味和大家分享,其乐融融。不知不觉间,云端的身体和心态都调整到最佳状态。 这三天里,方中天一家前来辞行。方中天心里清楚,此事能够圆满解决完全归功于云端和老道三人。但他们不能照顾自己一家一辈子。一旦他们离开,凭方家寨在本地的影响力找到他们并不难,到时自己又是待宰的羔羊。再者说这片山林承载了方中天太多沉重的回忆,此时离开也可以摆脱阴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而且云端服药在即,这个重要的关头有外人在场总是不便,虽然对方不怕,但也不妥,所以走的很坚决。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大家已经有了感情。云端等人挽留了几次未果只能目送方中天一家上路。 看着方中天有些蹒跚的身影渐渐远去,那句如果有缘他日江湖再见仍然回荡在耳边。云端不禁叹道:“方叔真是洒脱之人,该放弃的时候毫不犹豫。如果不是这些年的牵绊,凭他的心境和武功功底未尝不能在江湖上大有作为。” 长青点头道:“人生际遇犹如过眼云烟,世事常难预料,只有抓住眼前的才最重要。” 反复回味着长青的话,云端沉思了半晌似乎心有所感。 第二天一早,三人早早起身。连平时贪睡的老道和小小也都爬了起来陪云端共进早餐。他们都知道云端的大日子来了。 老道先鼓励了一番,又指出了几处重点需要注意。而小小却比云端还要紧张,握紧了拳头,不安的目光中带着丝丝的柔情。 在二人关切的注视下,云端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坐在地上,手里托着药丸心绪慢慢的平静下来。过往的种种都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酸甜苦辣这都是人生的经历,也是自己最宝贵的财富。 不再犹豫,云端捏碎了蜡丸。一阵药香扑鼻而来,一颗通体圆润饱满表面上却有着一些纹路就好似经脉和血管一般的药丸落在了手里,接着被云端毫不犹豫的吞入了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云端感到一股暖流从食道再到胃里最后散发到全身各处,接着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丹田里的气旋明显开始旋转加速了,经脉中的真气也跟着加快了循环的速度。他立刻按照龟息功的行功路线一周天、两周天试探着缓缓运行着。 慢慢的,云端感到热量不断的增加着,有种灼烧的感觉。而且经脉里的真气有些不受控制了,犹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着冲击着。 有过几次晋级经验的他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于是马上运转内力护住心脉。果然冲击力在不断的加强,经脉胀痛难忍,浑身的骨骼也仿佛要破碎一般咔咔直响。血管像树根一样膨胀了起来在皮肤下跳动着,似乎随时都有爆开的可能。钻心的疼痛随之扩散到了全身,就好像无数小刀在同时割肉一般。云端疼得想要大喊,但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来。最后勉强挤出一句话:“多亏小小没吃!” 渐渐的云端失去了意识,只是不时神经性的抽搐一下。但体内真气的循环依旧没有停止,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先天造化丸的药效已经先一步渗透到了经脉里,形成了一层薄薄的保护膜。任凭真气冲撞却不破裂,而经脉也由于真气的鼓涨而渐渐的拓宽着。骨骼也是一样,虽然已经成型不能重组,但骨髓渐渐活跃,不断的制造着新鲜的血液代谢着原来的杂质。。。。。。。。。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门外的小小再也站不住了。特别是云端昏倒前隐约的说出的那句话让小小泪流满面。 “这个傻子都到这份上了还在惦记我!”小小几次都想冲进去,即便帮不到他也想留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帮他分担点痛苦,但都被老道拉住了。 “这时候不能影响他。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随时都可能走火入魔!任何外力都可能引发不可逆转的后果!” 小小满眼泪水怒道:“这么危险你还让他吃!” “切!”老道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好心当场驴肝肺!你当这丹药是糖豆呢!多少人倾家荡产打破脑袋也想得到。别的不说,道爷拿到外面卖个几十万两银子他们都哭着喊着来抢。现在便宜云端那小子你还不知足?想要脱胎换骨又不想付出代价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小小也知道老道说得有理,只是心中凄苦无处发泄耍赖似的叫道:“我不管!你让他吃的!现在他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等着!”老道撇嘴说道:“你要不想他死就别去打扰他,道爷饿了,丫头给我做个饭先。” 小小好像根本没听到似的,依旧眼睛都不眨的从门缝盯着云端的一举一动,随着他的抽搐小小的心也仿佛抽动着。 整整半个时辰,云端缓缓的醒来,可是状态并不好。先天造化丹的药力虽然护住了经脉,但几处细小的血管已经爆开了,皮肤下一片淤青很是吓人。好在丹田中气旋不断加速慢慢的适应了真气的暴动勉强可以达到平衡。骨骼已经不再胀痛,虽然外形没有改变但似乎密度加大了。 又过了一刻钟,慢慢的云端发现药力开始流失,像受了刺激般的真气不似先前的狂躁,已经有了平稳的趋势。取而代之的是暴涨的内力和心灵的平静。 用心的感受了一下,他发现经脉不但增宽了一倍有余而且柔韧度也增加了不少,抵御冲击的能力更强了。而且那些略显过剩的真气并没有最后归入丹田而是扩散到了骨骼和肌肉当中,这也更曾强了骨骼和肌肉的韧性。当自己需要或者内力枯竭的时候又可以随时调取,就像河流入海一般顺畅。 这是龟息功第六层真气内敛的效果,可是自己现在仍是第五层没有突破,也许是丹药带来的意外好处吧。感觉到真气已经渐渐平稳,云端知道这一劫算是平安度过了。虽然不知道效果会有多好,但变化是摆在明面上的。 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还有些酸楚,但不像先前的无法忍受了。云端调动了体内的真气一拳击出,啪的一声,几掌外的墙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拳印。连他自己都有些咋舌,果然是逆天神药啊!这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啊!现在他的战斗力简直翻翻了。他有信心如果现在的状态遇上当初的常昊,再也不用那么凶险,不出百招就能轻松的击败他。 还没等他继续试验,小小看他醒来已经忍耐不住冲了进来。在反复检查了六次以后,小小才放下心来摸着云端青紫的皮肤心痛不已。 云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安慰。老道也走了进来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突破了没有?” 云端摇了摇头:“突破倒没有。但是修为强大了不止一倍!就是过程有些凄惨,经过了这次再也不想有下次了。” “还下次!”老道撇嘴:“你当这丹药是大街货呢!能得到一颗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搞不好这颗就是世上仅有的一颗,占了这么大便宜还卖乖!” 云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小不管老道的牢骚扶着他去休息。也许是心力憔悴吧,这一觉云端睡的十分香甜,竟然连续一天一夜都没醒。 第八十五章 失望之旅 两日后云端彻底恢复了,功力又精进不少。三人一合计,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动身前往大正剑所在的白头峰。 其实云端对找到方中天已经不报太大希望了。老家伙给出方中天的信息太过模糊,后来通过消息楼查到四人的资料前来寻找,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前三个已经成功找到了,可是均被证明只是重名而已。这第四人则已经失踪多年,只是偶然露过一面,现在更是生是死都不可知,只是本着做事有头有尾的想法才不惜跋涉千里来到白头峰。 作为长白山一脉最高的山峰,白头峰一年将近有十个月都覆盖着冰雪,天气更是变幻莫测,现在看似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而大正剑派据说已经在这苦寒之地传承了几百年了。 长青虽然只是第二次下山,但对江湖上的门派却如数家珍。原来他在龙虎山的生活十分枯燥,有时实在无事就去藏书阁看书。龙虎山的藏书阁可不是一般的丰富,上到珍稀古本,下到民间小传都有收藏。门内更是每年收集更新江湖上发生的大事登记在册。 老道从小就有个做武林盟主的伟大梦想,所以对各门派的历史与现状都有所了解,以方便日后做了盟主便于管理。只可惜,人已老壮志还未酬。 据他所说,大正剑派历史悠久,但除了开派祖师外没出过几个才华横溢之辈,所以一直在走下坡路,十几年前更是差点惨遭灭派。据门里当年收集的情报来看,似乎是大正剑的某位不知死活的弟子引诱了地龙宗少宗主中意的女子。 这种密闻都有记载,让云端不禁感叹龙虎山情报部门的办事效率,更生出了央求老道回去为他查找方中天线索的念头,搞不好可能比消息楼还要全面。但看到老道提起龙虎山就好像见了鬼似的表情也只好作罢。大家总算相处的不错,总不能送羊入虎口吧! 白头峰的气势依旧,雄伟而壮丽。但大正剑的山门却显得破败了很多,好多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缝和青苔的痕迹。门口连个守门的弟子都没有。 “怎么办?就这么上去?”云端从没有过拜山经验此时有些迷糊。 “切!”老道不屑的说道:“你们年轻人一点规矩都不懂,既然不是来打架的,就要按照江湖规矩拜山。虽然咱们各个身娇肉贵,但不经通报直接上去显得我们过于霸道。记住行走江湖要内敛,要低调!” “不对啊!”小小立刻过来拆台:“上次道爷不是告诉我们,行走江湖最重气势,一定要高调,尽量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老道翻了个白眼:“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看我的。”于是气运丹田大吼一声:“龙虎山长青前来拜山!” 云端和小小一缩脖子,老道的内力真是深厚啊!这道喊声震得山门上的雪扑扑直往下掉,足足在山里回荡了半柱香的时间。 老道满意的拍了拍手:“看到了吧,有礼貌就要先通报,一定要低调,低调!” “嗯,是挺低调!”小小挖了挖耳朵嘟囔着:“希望大正剑的房子能比这山门结实点,别被震塌了才好!” 一会功夫,二十几人从山上急冲下来。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长青离得老远就深施一礼,紧张而又兴奋得有些口吃:“晚辈梁宽恭迎前辈光临!前辈来访让我大正剑上下蓬荜生辉受宠若惊!” 老道点了点头:“现在你做主吗?董强门主不在山上?” 梁宽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家师半年前已经仙世了。” “哦,也罢。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来寻访一个人,问你也是一样的。” “前辈里边请!” 一行人随梁宽进入山门通过一条陡峭的山路来到了正殿。虽然正殿依然有些陈旧但打扫的却很干净。分宾主落座后,梁宽还想说两句客气话却被老道摆手打断了:“梁门主,贫道心直口快就不与你客气了!这次我们拜访大正剑的目的是为了打探方中天的消息。据悉此人出自你们大正剑,不知现在可有来往?” 梁宽愕然,想了一会才说道:“回前辈的话,方师叔的确出自我们大正剑。师祖当年收了六个弟子,我师父董强排行老大,方师叔则最小。师父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六个弟子中方师叔天分最好,而且头脑聪明,师祖一直把他当做接班人培养。但他二十多岁就突然离开了白头峰不知所踪,那时我刚入门年纪太小对他也没什么印象。可是十几年前门内突遭大难眼见不敌,忽然一人杀出连斩敌方十几个高手后又飘然离开,与我们并没有交流。虽然过了几十年容貌有所出入,但师傅和师叔们还是依稀分辨出那人就是方师叔,而且他所用剑法也是我们大正剑的招牌招式,只是自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 说完看着下首的一位老者问道:“三师叔,听说当年您与方师叔感情最好,可有线索?” 那老者连忙起身对长青施礼:“中天七岁入门,小时候就是我照顾的。他从小就显现出奇高的修炼天赋,二十岁的时候他的功力已经远超了我们五个师兄弟。所以师傅一直想把掌门之位传给中天,也希望我大正剑能在他的带领下发扬光大。但中天自小就抱负极大,他曾私下与我说过,不想让宗门限制住他的发展,当他有能力的时候想去更广阔的天地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果然当他二十一岁的时候留下一封书信就此失踪了,但我相信他对宗门绝对是有感情的,这才在宗门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至于这些年不与宗门联系也是有苦衷的。大家都不知道,在他失踪的第五年我外出游历曾见过他一面,当时兵荒马乱的我们汉人正与蒙人交战不休。据他说,他加入了明教而且正在一位大人物手下办事。之所以不回宗门,一是因为自己的雄心壮志并未实现还当努力争取,二是当时明教是对抗蒙元的主要势力,战斗一直焦灼,明教正处在下风结果难料。而且教内勾心斗角相互提防算计,各个小群体互相打压,他怕给宗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以后胜负已定明教四分五裂他为何还不回来就不得而知了。这些年除了上次他主动出手外没有人见过他,也没有联络他的方法。” 话说到这,云端知道,这次江北寻找方中天之行彻底失败了。心中虽有遗憾但想到人海茫茫只靠一个名字寻找一个人是何其艰难,也许是缘分未到吧。 看到云端神色黯然,老道拒绝了大正剑的盛情款待带着二人离开了。路上云端有点不死心的问道:“要不我们找明教打听一下消息!” 老道冷笑:“你自己去吧!道爷可不陪你疯!” 小小疑惑的问:“为何天不怕地不怕的龙虎山二当家却对明教如此忌惮?” “你们小孩子懂什么!”老道一翻白眼:“你们以为明教只是个普通江湖门派吗?明教的正名其实应该叫做摩尼教,发源于波斯。魏晋时期传入中土,信奉光明神。教义是崇尚光明、善美、秩序、洁净与和平。” “上一代的明教之主为韩山童,他带领义军对抗蒙元统治,因为部下都头裹红巾所以又称红巾军。后来他被俘遭杀害,他的儿子韩林儿继承了他的位置被称作小明王。” “当时,太祖皇帝、郭子兴、张士诚、徐达等人都是他的属下,义军中的主要将领也都出身明教。可是就当抗元大业即将完成的时候,身为明教之主的韩林儿却离奇身亡。而本不是明教重量级人物的太祖皇帝却继承了他的义军最后取得了胜利。因为出身明教所以太祖皇帝定国号为明,但明教内部并不承认他是明教之主,甚至有人怀疑小明王之死与他有关。而且明教中身份地位在他之上的也大有人在,那些人并不甘心天下由太祖皇帝独享胜利的果实,所以事事与他唱反调。但太祖不可能放弃到手的天下,所以建国之后发动了几次大清洗,明教中人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 “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四分五裂了,但明教在一些地方依旧有很大的势力。而且明教这些年积累的财富数不胜数,当时并没落在太祖手中。有人怀疑明教存在个大宝藏以备他用,这些年听说许多明教当年的高层并未身死,纷纷现身秘密在某处重新设立总坛,随时准备争霸天下。朝廷也为此大为紧张。” “这时候去探访明教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被朝廷发现,怀疑我们与明教有所牵连,杀!要么被明教误解,怀疑我们是朝廷的探子,杀!左右都是死!道爷可不想拿命陪你去疯!” 见老道说得决然,云端虽然不甘也只好作罢。既然事情已经告于段落,云端也不准备在江北继续游逛免得再生枝节。而且出来有些日子了,心中也实在想念兄弟们,老道和小小又都是走到哪算哪的主,于是三人一合计一起回了江都。 第八十六章 大当家上门 回江都的行程并不急,所以三人一路游山玩水走了将近一个月。眼见江都高大雄伟的城门云端再也保持不住心中的平静了。 这大半年的旅程充满了危机,几次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现在马上就要看到几个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心里不但有欣喜还有些许酸楚。对了,这就是回家的感觉吧! 带着老道和小小来到了大发商会的总部。半年未见,大发商会大变了样子。周围的商铺全被吞并了,现在都被高高的围墙圈了进去,门口也被扩建了三丈有余,一条大理石的路面从门前一直延伸到深处。 此时已接近傍晚,却依旧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门口的伙计看到云端先是一愣,然后立刻高声叫着向里跑去,显然是认出了他进去报信了。不一会,胖子那熟悉的声音嚎叫着由远及近,想来是跑出来的。 果然,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撞倒了一辆货车和三个挑夫。看到云端一个恶狗扑食就扑了上来,抱着云端一顿拍打。嘴里还干嚎着:“兄弟啊,你可回来啦,哥哥我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啊!你再不回来我都想去找你啦!你快摸摸,看哥想你想的都瘦成啥样了!” 云端早就习惯了胖子的无耻嘴脸,见他说的夸张却是真情流露,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感动。紧接着冯成也出来了,半年不见已经长出胡子茬了,但性格依然的内敛,只是看着云端不住的笑着。张宝捏着兰花指气喘吁吁跑在最后,看到云端眼眶一红就掉下泪来,不时的用手绢擦着。云端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为了掩饰尴尬,赶紧拍拍姜元的后背:“别让大家看笑话了,我给你引荐两个人。” 此时胖子一眼就看到了小小,小眼睛刷刷直闪绿光,哪还顾什么兄弟情义,像推垃圾似的一把推开云端,快步上前,努力摆出个玉树临风的造型,温柔的说道:“敢问这位美丽的姑娘,芳龄几何?可曾婚配啊?” 看着他猪哥的样子,小小歪头笑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上次那个问我的家伙被我揍的晕了过去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长青上前一步补充道:“这么长时间了,应该醒了。不过以后都当不成爹了是肯定的了!” 胖子一听立马正常了,平静的对小小点点头:“幸会!我叫姜元,是云端的兄弟。请多关照!” 云端只好走了过来介绍:“行了,别装了!这是小小,我的朋友。这位前辈才是贵客,龙虎山的长青前辈!” 看到姜元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的茫然。小小解释道:“龙虎山二当家的,二当家的噢!” 姜元的小眼睛里马上爆发出更耀眼的光彩,他的确不知道长青是谁,但龙虎山的大名却如雷贯耳。对面这老头原来是二档头,那肯定在江湖上大有身份。于是胖子爆发出百分之一万的热情,先是代表自己的八辈祖宗热烈的欢迎了长青的光临,接着拉住长青的衣袖嘘寒问暖,马屁不要命的从头淋到脚。 老道被他捧得十分受用,连连拍着他肩膀称赞他是有为青年。 云端看得都快吐了,只好拉开他俩,又向他们介绍了冯成和张宝。一阵寒暄过后,一行人终于坐在了大发商会的大堂里喝上了茶水。 此时云端才来得及环顾了一下四周装饰。字画古玩一样没有,真金白银四处发光,暴发户的气质一目了然。不由得苦笑道:“咱们商会挣得那点钱不会全被你贴在墙上了吧?” “怎么会!”胖子大马金刀的一拍肚皮:“现在咱们大发商会在江都可是一流的大商会,有我这样的商业天才坐镇,生意多得做不过来。想要与咱们谈买卖,对不起!请提前一个月打招呼,要不没空接待!这点小钱都是平时从指头缝流出来的!” 看他吹的没边没沿了,冯成只好打着圆场:“生意的确不错,但没有胖哥说的那么邪乎。主要是这里的地理环境得天独厚,联通两岸。胖哥他爹在江南商盟做的风生水起,关照了咱们好多生意。而大安在江北经营多年也有广泛的基础,好多渠道都是现成的,接手就赚钱。最主要是大江盟不知道为何主动找上门来提出合作。你也知道大江盟的富裕程度,人家随便给碗饭都够咱们吃半年的了。” 张宝也连声邀功:“还有我的功劳呢!胖子不知道从我爹那骗了多少钱!” “我呸!那叫骗?你爹那老家伙比狐狸都奸!哪次不是他吃肉我喝汤!”胖子被无情的揭露后,立刻恼羞成怒和众人笑骂成一团。。。。。。 当晚的洗尘宴更是丰富,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胖子更是叮嘱手下拉来一车好酒。席间,胖子把老道捧上了天。老道听得眉开眼笑,一会功夫一老一小就勾肩搭背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就差烧黄纸结拜成兄弟了。 晚饭过后,众人围坐一团喝着清茶,听云端讲诉这大半年的经历。有时开怀大笑,有时唏嘘不已,无不赞叹他过得精彩。连胖子都难得的正色道:“这段时间苦了你了。不过现在回家了,忘掉所有的不快吧,兄弟们在一起日子会更加精彩!” “是啊!”云端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回家的感觉真的挺好!”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无比的舒爽,云端彻底的放松了心情,每日陪着小小四处游逛,闲下来就和兄弟们说说笑笑,唯一不变的就是在功夫上依然修炼得十分刻苦。 长青更是过得如鱼得水,每天除了吃喝还养成了和胖子晚饭后同时失踪的习惯,也不知道去哪疯了。估计龙虎山的规矩被他从头到尾破了个干净。 小小也因为生活过于安逸先前的瓜子脸也悄悄露出了双下颌,胭脂水粉,漂亮衣服成捆的往回背,累得云端不断抱怨比练功还辛苦。。。。。。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初夏的微风吹在脸上暖洋洋的,这天天才蒙蒙亮,云端照例早起练功,刚刚收功有门房来报有个老道来访,自称道号长春。 云端一楞,长春,长春,怎么这么熟悉呢?呃!莫非龙虎山的大档头到了!赶紧收拾了一下迎出门外。只见一个胖老道背着个包袱站在门口,面色平和带着淡淡的微笑。此时初升的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泛起点点金光。他就好像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没有一丝不和谐。 高人啊!云端暗自赞叹,连忙紧走几步上前施礼。却突然一愣,觉得有些眼熟。咦!这不是当年在平安镇给自己算卦的那位吗?当时听他说得吓人,还正经让自己抑郁了好久。 看出云端认出了自己,老道微微一笑:“小友我们又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贫道龙虎山长春。” 果然是这位绝顶的高人,云端赶紧重新施礼嘴里说道:“不知真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真人恕罪!” 老道摆摆手:“是贫道打扰了才对。对了,我那师弟可在啊?” 云端挠挠头:“在、在。不过这么早长青真人估计还没起床,要不要我去通知他?” “不用不用。”老道依旧笑着:“我那师弟从小就有赖床的毛病,贫道之所以来这么早就是为了堵门,你一通知他就跑了!” 呃!云端不知说什么才好:“真人请随我来。” 当长春真人被引着来到长青门口的时候,二话没说一脚踢开了房门。果然平日里这时还在呼呼大睡的长青已经穿戴整齐正要跳窗逃跑,一只脚已经跨出去了。让云端大感佩服,这老道平时看似懒惰猥琐感觉竟如此敏锐,离得这么远就发现不妥准备逃走。而长春对他师弟也真是了解,根本就没给他机会。龙虎山这二位真人可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转念之间长春大吼一声:“老二,你要上哪去?” 见自己已经暴露,长青无奈从窗户上下来了。苦着脸道:“师兄,你还没死啊!” “靠!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长春真人跳脚骂道。 云端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还是刚才那个风轻云淡神仙般的人物吗?怎么现在竟如如市井无赖一般! “那可不一定。”长青嘟囔着:“你比我大那么多,肯定死在我头里!” 长春真人暴跳如雷,指着长青的鼻子骂道:“先前是谁答应我不再下山的?这才几年啊!就偷跑出来惹是生非。你的保证莫非都是放屁?赶紧跟我回去,罚你回山面壁五十年!” 切!长青不屑的翻着白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爱咋说咋说,我才不听你的呢!少拿石头剪子布糊弄我,你也清楚,就你那两下子虽然比我强点,但我要想跑你未必拦得住!” 长春真人眼睛里立马涌起了一层水雾,从背后解下包袱,抱出个坛子不断抚摸着,干嚎道:“师傅,您看到了吧,这就是您教的好徒弟。您尸骨畏寒他就不听我的话啦!” 靠!长青一蹦多高,像见鬼了一样盯着长春真人:“你连师傅的骨灰坛子都带出来啦!” 第八十七章 独立(吐槽一下) 房门打开了,长春真人昂首挺胸的走了出来,长青跟在他后边垂头丧气。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这哥俩在房间里谈了什么,但看样子长青妥协了。 “算你狠!连师傅的骨灰都敢动,你就不怕打扰他老人家?”长青依旧不满的嘟囔着。 呵呵,长春真人不以为意:“你也知道师傅的性子,能出来溜达溜达他老人家不知道多开心呢!好了,条件也谈妥了。我还要在江都逗留几天。小云啊,你们还有空着的客房吗?方便收留我几日吧?” “有有!”云端赶紧答道:“真人能下榻在我们这,真让我们受宠若惊蓬荜生辉啊!” 紧接着,全商会的人都动员起来了,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准备酒宴的准备酒宴,兄弟几个挨个拜见后姜元鬼鬼祟祟的找到云端小声说道:“咱们要不要把全江都的老大都请来瞻仰一番啊?那可是龙虎山的大当家的啊!要让别人知道咱们和他老人家关系不一般,以后江都不任由哥几个横着走啊!” “你要不想以后生活不能自理就别耍小聪明了!”云端赶紧警告他:“你看那位一大清早就来堵门,连个道童都没带,肯定是不想张扬了。你要惹得他不快今后就别指望出来混了。你别看他现在笑眯眯的,要是见识过他早上的风采刚才的念头你肯定想都不会想!” 看他说得郑重,姜元也只好作罢。 午餐异常的丰富,但气氛却不算热烈。这位龙虎山的领袖看似温和但气场却异常强大。那种感觉不是凌厉而是庄重,在他面前众人仿佛觉得自己有些渺小,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长青也只是愁眉苦脸的低头喝着闷酒。 姜元习惯性的拍了两句马屁,长春真人只是礼貌性的微微点头,看来早已免疫。胖子也只好做乖宝宝状对着自己的饭碗使劲。 长春真人吃的不多,只吃了几口素菜喝了一碗汤就放下了筷子,安静的等着大家。于是众人连扒几口饭就纷纷表示吃饱了。 老道温和的笑道:“抱歉,有我在这害的你们不能尽兴了,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云端小友有空来我房里一叙。” 众兄弟赶快站起身来恭送这位道爷。云端亲自引着长春来到客房,又亲手为他倒上一杯清茶才小心翼翼的在下手坐下,低着头准备聆听教诲。 老道呵呵一笑,浑身气势一收,立刻又恢复到当年初见他时的懒散模样。 “别那么拘谨,就像从前一样。” 云端赶紧站起来施礼:“当年不知真人身份,多有不敬,还请真人见谅。” 老道一摆手:“都说了放松些,这里又没有外人。其实做这个掌教也有许多的无奈,人前总要保持着高人的风范,时刻都要主意自己的言行。就好像刚才,一桌子好吃的我就吃了两口根本没吃饱,但是在众人面前我却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口舌之欲。昨天赶了一夜的路,今天早饭又没吃,你记得待会路过厨房偷偷帮我拿几样糕点。” 云端笑着答应着,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 “当年,我游历到大青山下,想起了小时候随着师傅四处云游算卦为生的日子,一时兴起就干起了老本行。然后在大街上就遇到了你,当时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所以临时起意为你算了一卦。其实你不要过于纠结卦上所说的好与不好,虽然前人们都说人的命天注定,但一样有人定胜天和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样至理名言流传下来,凡事只要守住本心就好。” “这段时间我听说了不少你们的事迹,你们做的很好。锄强扶弱打抱不平这些美德本应该是每个练武之人都应该具备的。但如今的江湖拥有这种品德的人越来越少了,要么勾心斗角互相倾轧为了利益争斗不休,要么恃强凌弱烧杀抢掠毫无人性。老一辈的人已经无可救药了,而年轻一辈每日被这样的环境熏陶也越来越极端。江湖需要新鲜的血液,需要像你这样有正义感的青年来带动周围的人。所以当我知道长青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并没有急着吧他带走。因为当时的你太脆弱,太容易夭折。” “但这大半年来你进步很快。武功方面已经进入高手的行列,更可贵的是心境的成长。你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坚韧、有同情心、做事有分寸,这都是你的美德。而且,你身边有一群可靠的朋友,现在又有了不菲的家业,所以是时候独立面对挑战的了,总在别人的庇护下不利于你的成长,这是其一。第二点是因为我们龙虎山虽然身在江湖但一直超脱于江湖之外,而且与朝廷的关系盘根错节。留长青在你身边难免给你打上朝廷的印记,这样江湖上的人对你会有顾忌,很可能不会真心对你。。。。。。” 听完长春真人的解释,云端非常感动。以长春的地位根本没必要对他交代什么,带着人走就是了。但这一席话却透露着长辈对后辈的关爱。 于是云端重新起身诚心诚意的对老道深施一礼。这次老道微笑着从容接受了。接下来这一老一小聊了很多,作为江湖上顶尖的存在,长春的江湖经验极其丰富,对事情有独立的见解,而且在修炼方面他也是个好老师,往往一句极为随意的话就解决了困扰云端很久的问题。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下来,老道微笑道:“今天就到这吧,你的朋友们来了好几次了,只是没敢打扰我们。” 云端也从沉思中退了出来,郑重的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了前辈,世上真有读心术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至少贫道从没见过。为什么提起这个?”长春真人也好奇的问道。 “哦,我听长青真人说过,他从小到大和您猜拳从没赢过,估计您是修炼了读心术,能看透他的思想。” 长春哈哈大笑:“长青那小子虽然是个练武天才,但在人情世故勾心斗角方面一窍不通,更不会耍什么心眼。说白了就是这么大岁数了依旧单纯,这也是我喜欢他容忍他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你看,如果你想出石头就要攥紧拳头,这样你小臂上的肌肉和手筋就会绷紧。同理,出布的时候就会放松。剪子也有细微的差别。每次出手的时候我都会比他稍稍慢那么一点,但是他根本感觉不出来,这样我就能看出来他要出什么,所以他怎么可能赢呢?也就是我这师弟从小脑袋一根弦,稍微变通点,比如拿张纸写出来再比,就不会输得这么惨!我不会什么读心术,我只是比别人善于观察罢了。” 此时的长春真人笑的那叫得意,就像刚刚偷到只鸡的老狐狸一样。然后突然醒悟,虎着脸说道:“你小子可不能出卖我啊!要让长青知道了以后还不得翻了天啦!”然后硬逼着云端以他的祖宗十八代发誓守口如瓶这才放心。那紧张的样子哪还有一点高人的风范。 接下来的几天云端一有机会就会过来向长春真人请教,老道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云端受益匪浅。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天长春真人要带着长青离开了。 最遗憾的要数姜元了。用他的话说,有这两尊大神坐镇,这两天他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也有劲了,说话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三度。这是什么?这是底气啊!可惜幸福来的太突然而且时间有点短。 云端的心里有点酸。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长青就像他的家人一样了。虽然平时不怎么靠谱,但关键时刻从没掉过链子。而且老道虽然从没刻意表现出来,但云端能感觉到他发自真心的关爱,就像长辈对自家孩子一样。 小小更是哭得稀里哗啦,虽然平时最喜欢和老道对着干拆他的台了。但从小没有爷爷疼爱的她已经渐渐吧这个猥琐的老头当成了自己的爷爷。 老道此时也很激动,先搂着小小不住的安慰。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小小在他背上一顿乱捶,终于破涕而笑。 接着伸手搂过云端的肩膀,难得的正色说道:“有事就传个话,道爷八百里加急的杀到你面前。”然后又有些心虚的瞅了远处还在于众人寒暄的长春真人一眼,小声说道:“不用顾忌那老东西。等他挂了我就来找你们,咱们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身后耳聪目明的长春真人立马满脸黑线。 看着二位老者坐上商会为他们准备的马车渐渐远去,云端甩甩头抛开了离别的哀愁。长春真人说得对,不能总在长辈的庇护下成长,我要走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路! 第一卷---《初入江湖》结束。共87章,27万余字。历时两个月,从未断更过。这两个月来我也感触良多。书的成绩并不算好,我也不断在反省和总结。 一,由于这是我的第一部小说,在情节的设定和人物的刻画上难免有些生涩,特别是在细节描写上可能不太到位,在以后的章节里,我会注意改进。 二,武侠小说的确有些冷门。现在读者年轻化,喜欢看爽文。最好是每章都打boss,时刻打脸。这样看着才会爽。我姐看过我的小说曾对我说过,喜欢武侠的大都是70后或85前,而这些人正在为了生活而奋斗,每天都为了房贷,车贷,孩子的奶粉钱忙碌着,没时间关注其他的东西。也许以后他们会看你的书,但估计得等到他们退休。我勒个去,那时候我也该退休啦! 三,起点的出色作者和文章太多,每天都有好的作品问世,所以读者分流很严重。当时也有人建议我去小站发展,但有位扑了六七本的前辈对我说过,当时说得文绉绉的,没太记住。但大体的意思是,宁可在有英雄的地方死,也不在没有斗志的人群里活着。虽然话有些极端,小站也涌现出一批优秀的作者,但气势是没错的。所以我也毅然决定追随着前辈们的脚步走下去,呃!那个,扑了的,咱就别跟着人家了! 呵呵,写完了这一卷吐槽一下,大家看个乐呵!明天起上传第二卷 《海域争锋》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反正点击,收藏,推荐一个都别少。谢谢大家! 第八十八章 棘手的买卖 转眼间夏天来了。这几个月里云端过得很悠闲。生意上的事情他不懂,所以也不插手。每日除了练功就是和小小游山玩水再就是和兄弟们聊天喝酒。 这天晚饭后姜元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哥几个咱们商量个事。” 见他难得的郑重一回,大家都结束了自己的话题齐齐的看着他。 胖子对自己的号召力很满意,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你们都知道这段时间大江盟对咱们商会很照顾,这也使咱们能在短时间内不断扩张,生意越做越大。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总之关系不错。” “可是我总觉得有点蹊跷,按理说人家那么大的组织不可能相中咱们这个刚成立的小商会,而且好多生意是甩过来就赚钱的,根本没用咱们出什么力,说白了就是送钱给咱们。这让我心里有点不落地,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缘无故的对咱们这般关照不单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丝毫没理会众人鄙视的眼神,胖子接着说道:“我爹是有点实力,但最多就在商盟混了个小执事,肯定进不了人家法眼。张宝的老爹是和大江盟关系不错,但大发也不是他的产业,面子犯不着卖在咱们身上,所以我想来想去就是他大江盟肯定有用得着咱的地方。” “果然,今天大江盟来了个管事,和我洽谈了一笔生意,而且表达了长期合作的意愿。但我没当时就答应,只是说要和兄弟们商量商量再给他答复。” “按他所说,这买卖做起来并不难,而且利润丰厚。其实就是用中间人的身份帮大江盟接货,每单都有几十万两的利润,我们可以分到两成。但卖家有点恶心!是倭人!” 倭人!听到这个称呼众人不由得眉头一皱。对于倭人大家并不陌生,江都所在地四通八达是水运主要的中转站和货物的集散地,所以能接触到许多内陆不得一见的人和事。 日本作为大明的附属国和近邻来往还是很频繁的,所以倭人也很常见。但大家都对这种头顶剃光光留个发髻,光脚穿个趿拉板,抗个大刀的种族不怎么待见。因为这些人粗鲁,好酒、好色。常常喝醉了又唱又跳,调戏过往妇女。。。。。。 “今天下午我特意请了几个和日本有往来的商会掌柜询问过。”姜元接着说道:“现在的日本是一个叫足利义满的将军当家,他们的皇上其实就是个摆设,没什么实权。” “我大明刚建国的时候日本就派出使团前来进贡,宣布效忠。但那破地方地少人多,物资匮乏,即便进贡也没什么好玩意。可是朝廷的回礼却很丰厚,远超他们拿出来的东西十倍百倍。于是那些家伙把进贡当成了生财之道,一年来好几回。终于朝廷受不了了,限制他们一年只能来一次,于是他们又把精力放在了走私上。” “后来发现走私还要本钱,不如用抢的来钱快,所以一些在战争中失败,丧失家主的浪人、武士、无法谋生的渔民、流民便打起了做海贼的主意。那些人见什么抢什么,丝绸、布匹、瓷器、药材反正能值点钱的都抢。而且手段毒辣,杀人放火**妇女无恶不作,所以大家称这些人为倭寇。” “我大明曾对日本政府要求剿灭倭寇,也出动过水师讨伐过。但那些人油滑的很,仗着熟悉海上地形四处躲藏,等水师撤离了又出来作恶,一直剿之不尽。现在最大的倭寇头子叫小次郎,手下有几千人,大部分时间在海上抢劫商船,有时候也上岸打劫沿海的居民。” “难道大江盟和倭寇做生意?收贼赃吗?”云端不解的问道。 “那倒不是。”江元解释着:“还有一支倭人,实力仅次于小次郎。首领叫横田,手下也有千把人,只做走私生意不抢劫,大江盟就是和他有往来。” “日本不是没什么好东西吗?”小小问道。 “嗯,但是日本沿海出产倒是很丰富。他们本国没有技术好的工匠,所以只能出售原材料,特别是海珠和黑珍珠品质好价格便宜。大江盟一直和他们有交易,低价收购再高价出售给南方的珠宝商。” “但我听说最近朝廷可能要公布禁海令,严厉打击走私。在这风口浪尖上大江盟不想做出头鸟,又不舍得放弃这块肥肉,所以找到我们这么不起眼的小商会充当中间人。虽然分出来点利益,但胜在安全。真出了事估计拍拍屁股就把咱们卖了!” 张宝胆小,颤抖着说道:“那咱们可别答应啊!和朝廷对着干是要杀头的!” 胖子苦笑道:“你当我想干啊!但咱们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大江盟故意让咱们赚了这么多钱,又对咱们提供保护,你说不干就不干啊!” “江都是大江盟的地盘,不说别的,如果此次得罪了大江盟,咱们的生意立马少了一半,而且搞不好其他方面也会有人使绊子。就算咱们认了,少赚点就少赚点,但是大江盟一旦放出风去说明跟咱们有过节,不再保护咱们,天狼帮的大队人马第二天就能杀到咱家炕头上!所以我觉得这事推脱不了,找大家商量的原因是怎么干才能把风险降低到最小。” 众人都沉默了,一时也不知道怎样才好。 半晌,云端说道:“我看这样吧,这件事我来做。这一年多来我大部分时间不在商会,即使在也很少露面,所以认识我的不多。我以个人名义接了这个生意,商会为我担保就好。就算出了事,大不了我一走了之,躲个三年五载的谁又能抓得住我!”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半天,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只是要云端一个人冒险有些担心。 冯成不放心的说道:“云哥,我可听说那帮倭人生性得很,一旦喝多了自己老爹都砍,要不我陪你去吧。” 云端摇头:“不成。在大发这些日子对你他们太熟悉了。再说你的武功路数偏于灵活偷袭,海上那么空旷不利于你发挥。而且我一旦离开,你还要担着保护商会的重任。” “那我总可以吧?”小小自告奋勇。 “你更不成!”姜元苦笑道:“和倭人交易都在海上,他们从不靠岸。大江盟会安排熟识的渔民送我们上船。但是海边有海边的规矩,就是不能带女人出海,那样不吉利。” “我易容还不成吗?”小小不死心。 “还是不要了!”云端赶紧安抚:“先不说一旦被人发现太尴尬。就说一天到晚吃喝拉撒都在船上,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啊!” 见云端态度坚决,小小也只好噘着嘴作罢。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于是大家又集思广益的分析了可能发生的偶然状况和应对的方法。足足提出了十几种可能性和解决方案。其中包括了遇到海啸、飓风、海怪袭击等。听的云端一头黑线连连叫停。 “我就那么背?出去几天就遇到这么多百年不遇的怪事!你们是希望我能回来还是回不来啊?” 众人连忙解释,都是为了他好,有备无患嘛。 云端一摆手:“考虑那么全面没用,最主要就是随机应变。我只有一个问题,我不会游泳怎么办?” 啊!这回轮到大家一头黑线了。。。。。。 第二天,姜元回复了大江盟,表示愿意接受这个生意。大江盟很欣慰,承诺货款由他们垫付,大发商会只用出个托底的人就成,并反复叮嘱姜元口风一定要紧。接货的人随时做好出发准备,等候他们通知。 紧接着,姜元就给云端请回三个游泳老师,据说都是吃了一辈子水上饭的,基本上给根稻草抱着就能横渡长江那种,对云端进行了立体式全方位的培训。 因为姜元早就许了重金并放出话来,一定要教到即便不能渡海也要能在水面上漂个十天半个月淹不死的程度。虽然几位师傅心中腹诽,淹不死也他妈饿死了!但人家胖子是金主,几位师傅也是出了大力的,连看家本领都不藏私一股脑的传授给了云端。 还真别说,经过几日努力的训练,师傅们发现云端对游泳这项伟大运动的悟性还真不高!勉强能做到不沉下去。虽然很卖力的划水,但眼神不好的还真看不出来他在向前游。只是让师傅们惊奇的是憋气时间够长,他们曾做过实验,让云端潜下去小半个时辰再上来还不见脸红气喘。 姜元也不禁奇怪:“你练武的天赋那么好,进境那么快,怎么学个游泳这么费劲呢?” 云端没好气的答道:“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山上的小溪连脚脖子都漫不过,哪有机会练游泳!憋气也是内功练到一定程度,身体内部自成循环,不太依靠呼吸罢了。” 无奈,姜元只好遣走师傅,还不死心的问道:“要不我让人做两个挠子,反正你也会憋气,沉到海底刨着走算,也许不比游着慢!” 结果被恼羞成怒的云端一脚踹进了水里。。。。。。 这天,大江盟传来消息,对方已经准备好了交易,明天一早出发。 第八十九章 升华 第二天一早,大江盟派来个老头,长得瘦小枯干对人爱答不理的。 见到云端只是冷冷的说道:“你就是负责此事的人吧?因为你是第一次接手,所以我负责引荐,下次就是你独自完成了。这一路上把眼睛睁大点,看看我是怎么做的。不懂也不要问我,我老人家没工夫和你解释,要么就找机会问问别人,要么就继续不懂。再就是我的命令你一定要执行,不管你有多么不解与不愿,因为这关系到咱俩的身家性命,你挂了不要紧,不要连累到我老人家。” 一番话把云端气笑了。但人家岁数摆在那呢,只好连连点头。暗自腹诽:“这老家伙还真有性格啊!” 告别了众兄弟和小小,云端和老头上路了。路上云端小心的打听了一下,老头姓朱,排行老九,云端也就叫他九爷。 清晨的码头已经一片忙碌了,出海的出海,装货的装货,没事的也在清理打扫。一艘三桅帆船已经静静的等在那里。 朱九直接带着云端上船,一个赤着脚穿着大裤头光着膀子的中年汉子迎了上来,低声叫了一声:“九爷。” 朱九点了点头回头介绍道:“这是船老大老陈,以后你就用他的船。这是云端,从今天开始这票买卖由他负责。”说完就下舱去了。 老陈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的嘎达肉晒得黝黑锃亮。皮肤有些粗糙,应该是常年吹海风造成的。一双手长满老茧,握起来很是有力。看来不是总干重活就是有功夫在身,不过云端并没感到内力的波动。 老陈倒是很热情,握过手后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和行程。原来这艘船并不属于大江盟,老陈和其他八个船员身份就是普通渔民。当然这也是大江盟为了保护自己而故意为之。 到了交易的指定海域,他们提前下船由老陈亲自用小船送他们接头,而其他船员并不参与依旧继续打鱼。交易完成后也要等捕捞任务完成才回程,这样免得让人怀疑。 情况基本上明了,云端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老陈嘿嘿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马上,等到淡水运来就走。” 果然一会功夫四个人推着一车大桶过来了,老陈又招呼了几个人一起搬了上来。随后喊道:“开船喽!” 于是船员们解缆的解缆,升帆的升帆,帆船缓缓的离开码头向广阔的江面驶去。 云端还是第一次坐船出行,又是少年心性,难免有些兴奋,拉着老陈问这问那。手下都是老把式,老陈也闲来无事,对云端有问必答,不一会就打成一片。 此次是顺流而下,出长江口经过扬州府所属的崇明岛出海,再航行两天到达会合海域。接货后原路返回,在出海口附近捕鱼,等装满了就返航。行程大概半个月,但前提下能碰到鱼群。曾经又一次点背,转悠了将近一个月也没把船装满,回来后鱼都臭了,大江盟只好补贴了二百两银子。 “为何不在出海口附近找船呢?”云端问道。 “那里不是大江盟的势力范围,渔民多与水匪有勾结,还有不少朝廷的眼线,暴露的机会太大太危险。”老陈回答道。 “陈哥做了多久?有出过差池吗?” “嗯,快三年了吧。曾经遇到过几次麻烦,有一次遇到了台风,船差点翻了。还有两次遇到水匪,我们仗着船快逃脱了。最惊险的一次是遇到大明水师检查,差点露馅,多亏九爷反应迅速,把货扔到江里才躲过一劫。后来我们足足打捞了两天才找到。” “遇到过倭寇吗?” “遇到过一次,但只是擦肩而过。倭寇不打劫渔船,没什么油水。” 说着说着已经临近中午,午饭也准备好了。渔民的饭菜很简单,由于青菜不好存放所以大多都是鱼虾。做法也很简单,只是去掉鳞片和内脏就放在清水里煮,开锅了加点盐,但胜在新鲜,食材都是现捞现做,连水都是江里的,也算原汤化原食了。 朱九只是吃饭的时候才出来,吃完又竟自回舱了,也不与众人说话。不知是出来次数太多没什么新鲜感,还是岁数大了比较嗜睡。但大家对他已经十分熟悉,也见怪不怪了。 老陈悄悄的说:“你别看那老头干干巴巴的没什么精神,手上可真有两下子。有一次我们在崇明岛补充淡水,遇到当地恶霸,非要征用我们的船。大家谈不拢就动了手,我亲眼看到那老头一个人转眼的功夫就把七八个彪形大汉干翻了。下手那个狠啊!嘎巴嘎巴骨折的声音老远都能听到!” “那老人家不怎么爱说话啊!”云端说道。 “嗯,不过九爷面冷心热。那次台风,柱子被一个大浪打下了船就没了踪影。回来以后他老人家自掏腰包给了柱子婆娘五百两银子。要不他们孤儿寡母的没了顶梁柱不知道会有多惨!”老陈一阵唏嘘。 云端不禁对九爷有了新的认识,原来那老头冰冷的面孔下边还藏了一颗古道热肠的心。 下午渐渐有了风,渔民们把三道帆都升了起来全速前进。这三桅舰本来就是小型船只里最快的,现在借着风势速度犹如奔马,身后带着一道白线破浪而去。由于只是赶路,所以老陈只留下两个人掌舵其他人都下去休息了。 云端独自一人坐在船尾,微风带着湿气吹在脸上格外的清爽。几只海鸟在头上盘旋鸣叫,偶尔有大鱼跳出水面转眼间又消失在波涛下。 看着此景,云端的心里开阔而宁静。从小到大一些点点滴滴包括生活琐事都回荡在脑海中。有欢笑有泪水,有感激也有憎恶。但此时的云端无喜无悲就像看到别人的故事一般只是单纯的回忆着。 忽然,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种明悟。不光是对功法的认知,更多的是对事物看法的改变。以前一直困扰他的种种现在突然看开了。在江北的这段时间里几经生死但并没有打听到方中天的下落,虽然云端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自己的身世依然未知,杀老家伙的凶手也毫无消息,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并不断给他压力。以至于他每天做梦都是同一个内容,总是梦到大青山、平安镇、梦到老家伙让自己为他报仇。这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诚然压力也会产生动力,这也是他一直刻苦修炼的原因。功夫的确在进步,而且十分显著。但他并不快乐,甚至有时候觉得与身边的人格格不入,也从没真正的享受生活,享受友情,享受关爱。 此刻看着眼前壮丽而又平和的景色,他心头一震。脑海里回想起向天笑说过的话:“每个人的头脑里都有根弦。平静时会放松,紧张时会绷紧。虽然保持绷紧的状态会督促人们使他们进步。但过刚则容易折,过紧则容易崩断。所以要学会调整自己,勤奋固然重要,但每达到一个新的境界都要有相应的心境来对应,这样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所以说武道一途不光要修身更要修心,在享受它给你带来的力量的同时也要尝试着去了解万物苍生和自然的规律,这样才能感知到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而修炼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击败对手,而是要不断的挑战自己的极限超越自己。” 直到这一刻,云端才真正懂得了向天笑所说的话。是啊,有时自己过于执着了。时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忽视了身边发生的事,兄弟们的关心,长辈的关爱,小小的丝丝爱意,自己从没正面给与回应。报仇固然重要,但成功之后呢?或者是此生无望呢?是与兄弟们笑傲江湖还是与所爱的人归隐山林,他从没想过。也许老家伙最后留下的话是对的,即便接触不到事情的真相那只能说明缘分不到,不要强求,做个逍遥自在的猎人或者樵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明白了这点,云端的心里豁然开朗,感觉他的世界也多彩了起来。 “是啊,拿得起就要放得下。我还年轻,还有好多未知的事情等待我去开发去探索。亲情、友情、爱情,我还没有敞开心扉的去体会去感受。我不单要为别人活着,还要为自己活着。更要为创造美好的生活而努力。” 这一刻,云端的心境得到了升华。虽然武功的境界并没有改变,但他却明显感觉到了实力的提升。站在船尾一套逍遥拳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再无停滞,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身影里似乎比平时多了些什么。对了,是灵动!这一招一式不再是刻意的模仿,而是有了自身的规律。招由心生,这就是力量与心灵的融合吧! 第九十章 初遇明教 当天晚饭时,朱九看到云端后总感觉有些不同,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只是觉得云端的眼睛更清澈了,气场也更为强大了。 晚饭后,老陈指挥伙计们把船靠了岸。夜里在江中行船是很危险的,下锚以后大家劳累了一天都早早的休息了。云端一点困意都没有,躺在铺上还在品味着下午的感悟。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似有所觉。一阵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看来人数还不少。刚想起身查看,背对着他的朱九忽然出声:“躺下!没你的事,不要找麻烦。” 云端苦笑了一下,原来这老头也这般警觉,只好重新躺好,但悄悄掀开窗户的一角,借着明亮的月光向外看去。 十几个人在无声的狂奔,前面三个应该是被追逐者,但看样子脚步漂浮,不是受了伤就是脱了力了。应该是看到了船,想借此逃生,所以直奔着他们而来。 但不幸的是,离船还有几十丈远的时候被截住了。十几个人围住了他们三个,并没有动手而是都剧烈的喘息着,可见这场追逐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 被围的三人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手里没有武器,而且看样貌岁数都不小了。此时衣服凌乱带着片片的血迹,浑身微微的颤抖着,要不是互相扶持着估计早已经坐倒在地了,眼里都带着丝丝的不甘和绝望。 围住他们的人明显是一个组织的,全都身穿黑衣,脚踏快靴,手持清一水的钢刀。虽然围而不攻,却像狼群狩猎一般死死的盯着猎物,眼中露出着残忍的目光。 沙沙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传来,黑衣人立刻闪出一条道来让来人近前。一个身穿锦衣,上面绣着龙头鱼尾带着蝉翼的怪鱼,腰挂绣春刀的中年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只见来人身材匀称甚至有些瘦弱,脸庞白皙长的有些秀气,咋一看像个书生一般文弱。但此人却带着冰冷的气势,特别是一双眼睛透着阴冷看着三个老者没有一丝感情就好像毒蛇一般。 云端细心的发现,这个人步伐沉稳每步的距离仿佛测量好的一致。“这是个高手啊!”云端心里说道。 那人站定了身形,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尉迟达,本座追了你这么久,一直没下杀手。机会已经给了你了,不要冥顽不灵,跟本座回去,免得受皮肉之苦!” 为首的一个白发老者上前一步,呸的一声吐了口带血的吐沫,恨恨的说道:“王冕,你身为江湖人士,却投靠朝廷沦为鹰犬,残害江湖同道,你对得起圣堂的列祖列宗和你师父刘晓吗?你就不怕被江湖同道唾弃吗?” 那王冕皱了皱眉,目光更加阴翳了:“尉迟达,别拿圣堂和我师父说事。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当我加入锦衣卫的时候就和江湖没有任何关系了。” “虚伪!”老者怒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你一身功夫从何而来?没有门派的培养你会被朝廷接纳?翅膀硬了你就自甘堕落一脚把门派踢开,有种你自废武功把功夫还给圣堂!” “老家伙!”王冕怒极而笑:“不要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了,也不必再拖延时间暗自调息妄图逃走。今天你要么跟我走,要么我带你的尸体走,没有侥幸!” 见目的被揭穿了,老者也仿佛自知难以幸免,大喝一声:“和他们拼了!”说完率先向锦衣人扑去。 那王冕动都没动,只是一挥手,淡淡的吩咐道:“杀!生死不论!” 于是一场生死搏杀,确切的说是单方面的虐杀开始了。那十几个黑衣人各个武功高强,下手更是狠辣,招招都向要命的地方招呼。反观那三个老者此时已经身上带伤,又经过长途奔袭气息已经不稳,再加上赤手空拳,只一个照面就落在下风。 几个呼吸间,除了那个被称作尉迟达的白发老者,其他二人几乎瞬间身死,而且据是身中数刀,临了还被摘了头颅带走。 啊!尉迟达看到老兄弟惨死悲呼一声,放弃了防御,从怀里掏出一物向王冕冲去。 “小心!”此时王冕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丝凝重出声提醒道。 尉迟达终究没有冲到王冕面前,四个黑衣人不畏生死的挡住了他。四把刀也同时穿透了他的胸膛。但他依旧有时间捏碎了手中之物。 轰!随着爆炸声响起,一团火球闪耀在夜空。四个黑衣人连带他自己都被吞噬在火焰中。那四个黑衣人先前已经得到了王冕的提醒,适时的护住了头脸,虽然衣服和头发都被烧着了,但是就地一滚就被抢上来的同伴扑灭了火焰,只是灰头土脸的看似很惨实则受伤不重。 而那尉迟达却完全变成了一个火人,虽然他依然倔强的爬向王冕,但终究受伤太重没了力气,只能勉强的支撑起身子盘膝坐下。 “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常受快乐光明中,若言有病无是处。如有得住彼国者,究竟普会无忧愁。处所庄严皆清净,诸恶不净彼元无。快乐充遍常宽泰,言有相陵无是处。。。。。。”沙哑的歌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向四方,仿佛在祈祷或者是控诉,直到慢慢的消逝。 片刻后,王冕摆了摆手,阻止了手下去斩尉迟达的首级。缓缓的说道:“虽然大家各为其主,但你也算是一位可敬的前辈,安心的去吧!”随后吩咐手下就地掩埋了尉迟达,王冕又把目光投向了岸边的三桅舰。 刚才那么大动静,又是搏杀又是爆炸的,船上的人早醒了。可是没人敢出来观望,也没借机会逃走。老陈早就做手势让大家都不要动,不要说话,所以直到现在船上依旧诡异的没有任何声响。 看着王冕目光所向,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低声道:“大人要不要。。。。。。”说着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王冕摇了摇头,略带不满的说道:“蒋大人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是锦衣卫,是朝廷的耳目,不是刽子手。出来办事更要有所收敛,不能滥杀无辜!” 那黑衣人马上低头称是。当他们收拾停当,又安静的隐入黑暗中,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 过了小半个时辰,老陈才长长出了口气:“吓死我了!多亏咱们没有露头也没出声,要不非被灭口了不可!” 云端不解的问道:“陈哥,那些是什么人?是官府中人吗?怎么看做派不像呢!” 老陈擦了把冷汗,走南闯北的他见识极广:“他们是锦衣卫,可比官府厉害多了!身为朝廷的人,直接对皇上负责。权利非常大,朝廷里的其他官员根本无法对他们干扰,因而使得锦衣卫可以处理牵扯朝廷官员的大案,并直接呈送皇帝,所以朝中官员多畏惧锦衣卫。” “但是锦衣卫的刑讯范围只针对官员,所以一般不会审讯以及捉拿江湖人士和普通百姓。像这种缉拿凶犯的案件都是通过衙门进行处理,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出动这些大人物。看那个领头的穿着飞鱼服,至少是个正五品的千户。死的那三个人肯定身份不一般!” 云端年轻好奇,对朱九问道:“九爷,您是老江湖了。可曾认得那三个老者的来历?” 朱九罕见的没有拒绝他的问题,面露惆怅的说道:“为首的白发老者据他们说叫尉迟达,我不认得却听过他的名号。明教烈火旗的旗主,行走江湖几十年了。当年明教对抗元人,烈火旗凭着雷火弹攻城略地立下了汗马功劳,那尉迟达更是大名鼎鼎。没想到今天却陨落在这里,还死的如此惨烈。至于他死前吟唱的就是明教的教义,明教向往光明友爱,却落得如此下场。咳,世事无常啊!”说完就转过身去不做声了。 明教!这是云端第二次听到这个神秘的组织。第一次是收到消息,方中天加入了明教,想要查访,却被长青老道严厉警告。没想到时隔不久居然近距离的接触到了明教中人,而且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 对了,今天开始又是新一轮的推荐,但依然是分类强推。想上主页看来难度是大大滴。有书友留言说更新少,在此向大家解释一下。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每天两更,甚至有三更的时候。但后来成绩的确不尽如人意,曾想过放弃,但这毕竟是我第一部作品,本着有始有终的想法,坚持着每日更新。现在同时在开另一本书,写的是末世的题材,相信这次比较大众,能争取到更多的读者。所以同时开两本书压力太大,才降为了一更。但请大家放心,这部武侠我是不会放弃的,会坚持到完本,只是更新速度略慢了些,给您带来的不便请谅解!最后还是老样子求支持吧!点击,收藏,推荐什么都成。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 第九十一章 敲诈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众人就早早起来了,这地方给人一种压抑感,大家都想尽快离开。 出发前朱九在尉迟达陨落的地方徘徊了半晌,应该是凭吊了一番这位素未谋面却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 三桅舰全速开动的确很快,短短四天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入海口。云端被眼前的景色震惊了,站在船头向远处望去,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波涛拍打着船舷激起片片水花落在脸上带着淡淡的腥味。 领略着大海的无限风光,云端忽然感到自己是那么的藐小。与广阔的长江比起来,大海更加无边无际深不可测,有气吞山河之势,也有有包容万物之量。看着它的博大与深邃,坦荡与浩气,云端感觉心胸似乎也变得更加开阔了。 老水手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对眼前的壮丽景色不以为意,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老陈大喊道:“兄弟们加把劲啊!天黑前赶到崇明岛我请大家喝酒!”众人一片叫好,驾起船来更卖力了。 傍晚,崇明岛到了。崇明岛地处长江口,被誉为长江的门户。它的原处是长江口外浅海,长江奔泻东下流入河口地区时流速变缓,所挟大量泥沙于此逐渐沉积,在江中形成星罗棋布的河口沙洲。这样一来便逐渐成为一个河口沙岛,它从露出水面到最后形成大岛经历了千余年的涨坍变化。远远看去,小岛郁郁葱葱,这时正有炊烟升起。 等船靠了岸,老陈特意对云端嘱咐道:“这岛并不大,人口也不多,但极为复杂。有来往的客商、渔民,也有水匪海盗,甚至有时倭寇也在此停歇。这里已经出了大江盟的能力范围,我们凡事小心,尽量不要与人冲突。” 云端点头答应,随船员们登了岛。朱九爷并不愿意露面,主动留在了船上。看着一众人等簇拥着老陈熟门熟路的杀向了酒馆,云端并没有去凑热闹,而是独自一人漫步在沙洲上欣赏起落日的景色。 太阳刚刚沉入地平线,云端的好心情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来的是船上的渔民老刘,只见他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带着淤青,嘴角挂着血迹,跑得气喘吁吁。 见到云端后二话不说拉起他就跑,嘴里焦急的喊道:“云小哥快走!老陈他们在酒馆和别人起了冲突,不但被打,还被扣下了。你先躲起来,我去找九爷,迟了恐怕要出人命了!” 云端心里奇怪,老成持重的老陈刚刚还叮嘱自己不要惹事,转眼间就和别人动了手,这是怎么个情况?连忙问道:“对方有多少人?什么来路?” 老刘一边跑一边回答:“有十几个人,都带着家伙。凶着咧!看样子是水匪,有几个挺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云端忽然停住脚步,带着老刘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在地上。 “你去找九爷,我去看看。”说完也不管老刘连声制止,转身向小酒馆的方向跑去。 没到半柱香的功夫云端就到了,远远就听到一片嘈杂。一个大嗓门叫唤得尤为刺耳:“妈了个巴子,敢动老子的人。说,上次那个老家伙哪去啦?给我找出来,要不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也不打听打听,这一片谁敢和我黑虎作对。。。。。。”同时传来一阵拳脚到肉的声音和船员们的惨叫。 当他推门进了酒馆,一眼就看到老陈和他的几个船员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被十几个面目凶恶的大汉拳打脚踢。一个浑身晒得黝黑发亮的魁梧大汉光着膀子露着巴掌宽的护心毛正口喷着吐沫大声的叫嚣着,应该就是那个自称是黑虎的家伙了。而酒馆里的客人们丝毫没有劝阻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的指指点点甚至吹着口哨起着哄,显然在崇明岛这个地方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云端进来并没有引起那伙人的注意,因为云端太年轻,长的斯文白净。别人都认为他是哪个客商的公子闲来无事过来看热闹的。 正在被殴打的老陈无意间抬起头来发现是云端进来不禁大惊。虽然朱九没有刻意介绍,但他也知道这位公子必定是有身份的人。现在场面极其混乱,万一云端被这伙暴徒发现与自己一方有牵连,受了损伤可不是他们能承担得了的。所以即便被压制着狂揍,也不得不勉强挣扎着对云端不断使着眼色,示意他赶快离开。 黑虎看似粗鲁,却极为精明,看到老陈和船员们的表情立刻警觉。盯着云端喊道:“站住!小子你是什么人?” 本来云端正在看似无意的缓缓靠近,还想出其不意给他来下狠的,却被他发现,只好止步抱拳道:“这位大哥,我是这些人的雇主。不知道我的船员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住手,我们凡事都好商量!” 哦!黑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大黄牙:“原来是金主到了。那咱们可得好好亲近亲近。本来大家都是水上讨生活的,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可是半年前我的几个手下却无缘无故的被他们和一个老家伙打成重伤。今天恰好被我们碰上了,这笔账可得好好算算!” 说完面色阴狠的看了看一众手下,不满的说道:“干嘛?看热闹啊!我让你们停手了吗?”那些手下一缩脖子赶紧继续动手,下手比刚才更狠了。 云端眉头一皱眉:“那你想怎么解决?” 黑虎冷笑道:“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你看啊,我七八个手下重伤,医治要钱吧?修养了这么久要钱吧?耽误了干活我又损失了多少?这样吧,你就给五千两银子吧。” 周围一片哗然,这黑虎还真敢开口,这世道人命贱,五千两银子够买一百个人头的了。 云端微微一笑,丝毫没有犹豫,从腰囊里拿出一沓银票数出五千两递给了黑虎:“你查好,现在放人吧。” 黑虎一愣,瞬间眼睛都红了。看着云端就像看着座金山一样。刚才狮子大开口,原来的设想是自己漫天要价,那小子坐地还钱,最后一番争执,能多捞点好处,没想到对方喯都没打就付钱了。 要少了啊!不过这么多人看着,再改口难免落人口舌。眼珠一转下定决心,一会没人的时候再敲他一笔。不然就杀光他们,做了这一票估计能休息个一年半载的了。于是哈哈大笑:“这位小哥爽快!我黑虎交你这个朋友了。放人!” 老陈和他的伙计被放开了,互相搀扶着来到云端跟前。老陈满脸的担忧小声说道:“云少这个。。。。。。” 云端抬手打断了他:“回去再说。”说完带着众人离开。 黑虎对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后一群人远远的跟上了他们。酒馆里的客人们心知肚明,还想跟上继续看热闹,却被他们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只好又讪讪的重新坐下。 果然,云端一行人离开酒馆没多远,就在一片小树林边被黑虎一群人截住了。云端并不紧张微微一笑:“黑虎兄还有何指教啊?” 黑虎看云端镇定,也是一愣,但贪欲马上占据了上风,奸笑道:“我看小哥是个痛快人,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看哥哥我有了点难处,现在手头太紧,不知道兄弟能否支援哥哥点?” “好说!”云端镇定的说道:“你想要多少?” “呵呵,那要看你有多少了!”黑虎贪婪的搓着手指。 “不多,还有四十多万两。想要自己过来拿!”云端依旧微笑着,对黑虎那快要杀人似的目光丝毫不以为意。 对云端的反常表现黑虎已经开始犯寻思了,但听到有这么多钱也不禁眼睛放光,贪婪瞬间战胜了理智,于是对手下一摆手。一个大汉走了过来伸手就抓向云端的腰囊:“小子,拿过来吧!” 不过还没等他碰到云端的衣服,手腕就被云端握住了。只见云端微微一用力,咔的一声,小臂从中折断,白灿灿的骨头茬都从皮肤下穿了出来。紧接着当他一声惨叫还没喊出口,胸前就中了一脚,整个人摔出两丈多远,胸骨明显凹了进去,不停的吐着血沫子生死不知。 啊!众水匪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看似文弱的小子下手这么狠,而且功夫如此之高! 第九十二章 初次交易 黑虎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立刻就知道踢到铁板了。但面对着几十万两银子的诱惑,贪欲战胜了理智。狂叫:“一起上,剁了这小子!” 十几个手下从怀里摸出了兵刃围了上来。群战云端根本不在乎,更何况这伙水匪并不精通武功,充其量只是些力气大下手狠的普通人。 云端连逍遥拳都没用,只是凭着灵动的身法在人群里穿梭着,不时的随手出拳出指,但内力鼓荡嗤嗤作响,中者必然吐血抛飞。几个回合下来十几个水匪全被打倒在地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此时不光是黑虎,连老陈等船员都看傻了眼。多日的相处却不知这平时温和的青年却有如此的杀伤力。 看着云端随意的向自己走来,黑虎的脸上冒了汗了,但到这这个地步也没了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抽出匕首狂叫着冲了上去。 黑虎作为水匪的头领还是有些武功根底的,但在云端眼里不值一提。一个回合就被云端抓住了手腕顺势将匕首送进了他自己的小腹中。黑虎惨叫着跪倒在地口中连叫着:“少侠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少侠当个屁把我放了吧!”说完抖抖索索的从怀里掏出了银票高举在头顶连连告饶。 云端拿起银票重新收入腰中沉声说道:“滚吧!别再作恶,不然被我碰到定杀不饶!” “谢谢少侠!谢谢少侠!”黑虎赶紧磕头站起来也不管同伴就想走。忽然头顶和下巴被人扣住了,紧接着一股巨力传来,咔的一声脖子被拗断了。黑虎死前还有些不解,为何明明面对着云端却突然眼前景物一转看到了身后站着的一个干巴老头了呢? 出手的自然是朱九爷,云端也早就发现他就在树林边站着,却不解为何事情明明已经解决他却暴起杀人。 朱九轻蔑的看了云端一眼说道:“功夫不错,江湖经验太差!这些人是能放的吗?先不说他们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如果你们落在他们手里事后难免被灭口。就是以他们水匪的身份,今天放他们走,明天就会引来大批水匪围攻。就算你侥幸逃脱,整个海域甚至倭寇都知道有你这号人物了。以后只要你出现,时时刻刻都被人注意着,还怎么与人交易?哼,妇人之仁!” 然后转过头去看向老陈一众问道:“都还能动吧?能动就把这些人绑上石头沉到海里去。”说完也不管地上水匪**求饶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端知道,朱九说的是实情。但杀俘虏的事他真的做不出来,只能回头询问的看了一眼老陈。得到他能搞定的目光后先行离开了。 半个时辰以后,老陈带着船员们回来了。大家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的互相处理着伤势。显然渔民们虽然彪悍,打架械斗常有发生,但是对于杀人还是很有心理压力的。 第二天一早,大家早早的离开向着指定海域驶去。虽然大都带着伤有些影响行动,但毕竟都是皮肉伤不需要静养,所以都希望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接下来的两天云端彻底的失去了方向,四周茫茫一片全是水。刚开始的兴奋劲也过去了,就在船舱里安心修炼。 这天早上,老陈下令下了锚。通知了朱九和云端后,解下了船后拖着的小舢板,带着二人向远方划去。 足足两个时辰,一艘大船出现在地平线,朱九拿出一块金属切片借着阳光晃动了三次,片刻那大船也同样有光亮回应了三次。朱九一摆手,舢板向大船靠拢。 等离近了云端才看清那是一艘铁甲舰,船长三十多丈,宽也有二十丈,高三丈左右。船左右各有十个橹,桅杆似乎是可以折叠的,现在放倒着。在船两侧各有几十个空洞,应该是可以放置火炮或者是射箭的地方。铁甲上有很密的刀子和锥子形铁签子,看着像个大刺猬一样。 小船刚刚接近,船舷上就放下了悬梯。有人呜里哇啦的叫喊着什么,云端一句都听不懂,但显然是在招呼他们。九爷随便说了几句倭话就带着云端爬上了悬梯,老陈则留守在小船。 果然一群倭人围了上来微笑着和九爷打招呼,显然十分熟识。这时一个汉人打扮的中年人分开众人走了上来离着老远就笑着喊道:“九爷,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 朱九一改往日的冷漠,也笑道:“横田,你怎么亲自来了?” 那被称作横田的中年人急走几步握着朱九的手说道:“听说这是你最后一次过来交易了,我怎么也得赶来见你一面。你知道我的朋友不多,在大明也只有你一个,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说完眼里自然的流露出一丝惆怅。 朱九也很感动,笑道:“别说的那么哀怨,好像生离死别似的。你想来中原我随时欢迎,有空我也会去你老巢看你,没准哪天老九混不下去了还要投奔你呢!” 横田哈哈大笑:“快来,我准备了你最喜欢的清酒,我们喝两杯。” 来到船舱里分宾主落座,横田指着云端问道:“这位小友是?” 朱九赶紧介绍:“他是云端,接替我的人,以后就是他负责交易了。” 横田上下打量了云端一番,笑道:“果然是少年英才,云端君请多关照!” 此时云端也在打量着这位倭人的传奇首领,只见他四十多岁,皮肤白皙并没有因为长期在海上漂泊而粗糙。鼻正口方说话间总带着笑容,眼神里流露着随和真诚,第一印象就给人很亲切的感觉。 听到横田对自己说话,云端赶紧抱拳施礼:“横田前辈,晚辈云端。” 横田摆手:“不要叫前辈,太生分!我和老九是多年好友,不嫌弃的话就叫我横田叔叔就好。” 云端连忙答应。朱九爷笑着说:“横田性子随和,更喜欢中原文化。平时总是穿着汉服说标准的汉话,小云有机会收集几件诗书字画带给他,他才高兴呢!” 横田笑着说:“是啊,也许是因为我母亲是汉人的关系,我也有一半汉人血统。所以从小就向往着汉人的生活,只是生活所迫一直不能如愿。对了九爷,上次你带信说交易换人了不知道是为何啊?” 朱九正色道:“你这段时间没有离开过海域吧?所以消息闭塞了!朝廷由于你们倭人骚扰沿海,烧杀掳掠,打劫商船,已经下决心整顿了。据说会知会你们幕府将军联合围剿,并封锁海防严厉打击走私。我们大江盟树大招风,不能顶风上,免得落下口实。又没法放弃丰厚的利润,所以就想起用中间人代为交易的方法以降低风险。” 横田听罢气愤的一拍桌子:“都是小次郎那个蠢货坏事,我早就和他说过,不能和大明把关系搞僵。想要赚钱只能互利互惠,只要做的不过分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他不听,说什么做生意需要本钱,海上运输风险又高,仗着自己人多船快非要做无本的买卖。以前大明忙于解决蒙元的余党,现在抽出手来了下决心整顿沿海,就凭我们这点人怎么和一个国家作对?” 朱九叹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朝廷不日就会派出水师清理扫荡沿海,小次郎首当其冲估计有他受的。但你的老巢在日本沿海,凭你在当地的关系虽然肯定会受到影响但损失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但你要小心小次郎,他的根基在大明沿海一带,受到打击肯定要收缩,这样就会退往你的地盘。你们俩一直不对付,难免产生摩擦。那家伙心黑手狠,你要提防他突然翻脸。” 横田傲然道:“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失去主人的浪人罢了。我有家族支撑怎会怕他!好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第九十三章 海上博弈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兴。席间横田谈笑风生,为云端讲诉了许多日本的风土人情,使他在享受着纯正的日式美食之间又大涨见识。 饭后朱九准备交易,横田让人拿来一斛珍珠交给朱九。九爷根本没有查验就让云端结清账目。而横田也数都没数就随手交给手下。可见二人互相十分信任。 离船前,横田特意郑重的捧出一柄短刃赠与朱九,而朱九也解下腰间玉佩回赠横田。想到日后难有相见之日二人惺惺相惜颇为感叹。 回程的时候九爷不禁感慨:“七年了!我负责这条线足足七年,现在终于结束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再临这片海域见一见以前的朋友。。。。。。” 当三人回到船上,此次任务就完成了大半了,接下来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增加收入就该进行捕鱼作业了。这方面老陈是行家,九爷和云端帮不上任何忙,也只有安心在舱中休息。 可是一连几天,渔船在附近转悠了个遍,收获却少的可怜。午饭的时候老陈愁眉不展不知为何以前海产丰富的海域如今却如此惨淡。 中午刚过,一个渔民兴奋的大喊:“有鱼群!” 老陈一看可不是吗!一大群鱼已经临近了,不时的有大鱼窜出水面带起了一大片水花,鱼群高速游来正是三桅舰的方向。 “赶快下网!”老陈喊道。 脱网被下了出去,船也调整好了方向迎着鱼群全速开动。终于要有收获了,眼见着鱼群被兜入网里大家眉开眼笑。 突然船头忽的下沉,接着被一股巨力牵扯着偏离了航向。甲板上的众人毫无准备摔的七荤八素。此时云端也正在看热闹被带了一个趔趄,好在下盘够稳才没有摔倒出丑。 “什么情况?”连朱九都从船舱走了出来皱眉问道。 眼见船头吃水越来越深,经验丰富的老陈知道网住大家伙了。“赶快用绞盘把网升起来!”老陈声嘶力竭的喊着。 五六个渔民费力的摇着绞盘,摇到一半就再也纹丝不动了,而且还有加速下滑的趋势。 这时,一大片阴影从海底迅速升了上来,接着猛地变向拖拽着渔船向深海游去。 “天啊!是条大鲸鱼!”渔民们齐声惊呼。 这时云端也终于看清了被大网兜住的东西。那是一条足有十几丈长的灰色大鱼,身体是梭形的,头部扁平呈半弧形,背部有淡色的细碎斑纹。一条背鳍高高的耸立着像一把大镰刀。此时被渔网裹住了小半个身子显然十分不适,不时的抬头翻滚想要摆脱束缚,却被缠的越来越紧。。。。。。 终于,大鱼怒了直向渔船冲来。咚的一声,三桅舰被撞得原地打了一个旋。要不是船底加装了铁板只这一下就非得撞漏了不可。云端清楚的看到那大鱼从上嘴唇到背部气孔有明显的脊型突起。嘴巴前端须板密集,大约有几百个,每个都有半丈左右悬于上颚,白灿灿的很是渗人。 “转舵!快转舵!”老陈大叫:“绕道它后面去,把网收紧,争取把它头部拉离水面。” 船员们手忙脚乱的照办,果然效果明显,那大鱼再也不能灵活的冲撞渔船了。见没有对对方产生什么威胁,大鱼也有些惊慌了。喷出笔直的水柱足有三丈多高,溅的众人一头一脸并开始下潜。绞盘承受不住了,发出吱嘎吱嘎的哀鸣。三桅舰也被拖得忽然下沉,转眼间海水就快漠过了船舷。 “升帆,把速度提到最大,把它拖出来!准备鱼叉标枪,等它上来换气的时候戳死它!”老陈焦急的大叫。 主帆副帆全都升了起来,借着风势才勉强延缓了下沉的趋势,但依然僵持着寸步难行。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大鱼终于浮起来换气了。几个渔民早就严阵以待纷纷全力掷出了手中的钢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铛铛几声好像刺在石头上一样,几柄钢叉落到大鱼背上无不被高高弹起连个印记都没留下。大家定睛一瞧才发现,那大鱼后背寄生着无数牡蛎贝壳,就好像穿了一副天然的盔甲,钢叉根本伤不到它。 果然大鱼摆摆尾巴又沉了下去,这次力量更大,眼见渔船就要被它拉入了水中。 老陈无奈的说道:“砍断绞盘吧,咱们的船太小,又没有专门的武器,对付不了它。” “不成啊老大!没了网我们就算白出海一趟了。再说这脱网和绞盘也是咱们花了大价钱才加装的,让我们再试一次吧!”船员们都不死心。 “还试什么?你们也不是没看到,那家伙力大无穷又刀枪不入,再来一次船就翻了,大家一起掉到海里喂王八!把斧子给我,我自己来!”众人无奈也只好认命了。 这时云端走上前来拉住老陈说道:“让我试试吧,如果不行再放弃也不迟。” 云端的功夫大家是亲眼所见的,老陈眼睛一亮,其实放弃这几十年不遇的机会他也不甘心。只沉思了片刻就吩咐道:“给云少拿把最锋利的鱼叉来!老刘去掌舵,尽量牵制住大鲸让它离开水面。其他人都去船尾增加重量,防止渔船倾覆。猴子,你拿着斧子,万一云少失败了不要犹豫马上砍断绞盘。”大家连忙按他要求去办,接着各就各位大气都不敢喘紧紧盯着水面。 云端手拿钢叉心里也十分紧张。虽然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毕竟对这从没见过的生物毫无了解,不知道它到底强悍到什么程度,所以心里也没底。 不一会,大鲸又浮出了水面。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拉扯,它的尾巴也成功摆脱出来了,此时拍打着海面溅起无数水花。身体摆动间力量更大,使得船身不断的摇晃倾斜着。 云端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手了渔船肯定承受不住。于是气运丹田将内力都集中到手中的钢叉上奋力向大鲸的头部掷了出去。只听噗的一声,钢叉击碎了贝壳没入大鲸的头部足有两尺。还没等众人欢呼出来,却发现那大鲸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摆摆头又想没入水底。 老陈惋惜的说道:“我忘了,这么大的鲸鱼光是油脂就有几尺厚,这点伤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没办法了,只有放弃了!” 看着众人无奈的神情,云端心里十分不服气。练了这么多年功夫连个畜生都对付不了?一下不成我就再送你一程!想到这云端脚踩船舷整个人高高跃起,在船员们的惊呼中向海面扑去。在临界最高点的时候,一个翻身头朝下脚朝上借着下坠的气势真气疯狂的涌出,一拳击出正打在钢叉柄上。噗,钢叉应声而入,连柄一起没入大鲸的脑袋里。那鲸鱼明显浑身一震,接着有些抽搐,然后摇头摆尾的大力扭动着,带着渔船左右摇晃。 “都把稳了!控制好航向!坚持一下就快成啦!”老陈不惊反喜吆喝着。 接下来的一刻钟好似一年一样漫长,渔船几次差点倾覆,都被经验丰富的渔民化解了。好半晌,大鲸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只是不时的抽动一下。 “搞定了!”渔民们兴奋的大声呼喊着。赶忙放下舢板将落水的云端接回船上。老陈则拉着云端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才放心,不住的埋怨着:“云少太冒险了!这大鲸虽然是好东西,但毕竟是身外之物。如果你有什么损伤,可让我们怎么承担得起啊!” 云端笑道:“这一路都是你们照顾我,眼见要回去了,怎么能让你们空手而归呢?大家是一个整体,我也得出一份力不是?” 听他说得朴实真挚,一船渔民发自心底的感激云端。水上讨生活的汉子头脑简单,你只要真心的对他好,定然能得到他真诚的回报。大家将云端高高的抛向空中表达着内心的喜悦。连九爷也不住的点头,眼光中带着浓浓的赞赏。 第九十四章 唐家五少 这次因祸得福,没想到没打着鱼却收获了一条珍贵的大鲸。 众人喜笑颜开,晚饭也准备得格外丰盛,甚至老陈还从舱底搬出了一坛收藏了很久的好酒。 席间云端才通过老陈了解到这大鲸叫蓝鲸又被称作蛟鱼,是海洋中最大的生物。很明显这一头已经成年了看样子足有十几万斤。它们一向生活在深海,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片海域。但这也解释了为何好久都打不到鱼,鱼群都被这个庞然大物吓跑了。 这一次能成功的捕猎到它实在是意外之喜。这大鲸浑身是宝,鱼肉固然可以食用,鲸皮坚韧耐磨可以制作帐篷,鲸须能制成刷子伞骨。最珍贵的就是鲸油了,不但可以食用,提炼后更可以做成鲸蜡。 鲸油做成的蜡烛特别耐燃,燃烧后没有烟也没有刺激性的气味,所以价格昂贵。一般百姓是使不起的,都被达官显贵花大价钱收购了。所以这一条大鲸的价值抵得上他们十几次出海的收获。 更主要的是能捕到一条成年的鲸鱼,在渔民这个圈子里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回程后整个船上的船员都会被人刮目相看备受称赞,也难怪渔民们这般兴奋。 饭后大家下水处理了鲸鱼的伤口,免得流出的血液吸引来食肉的鱼类。这大鲸体积和渔船差不多大,又太重,根本没法吊起来,只能固定在船尾拖拽回去。 一切处理妥当,老陈下令连夜返航。虽然三桅舰的速度是渔船中最快的,但有大鲸的拖累还是用了七天才回到江都的港口。 刚刚找到泊位,成功捕获大鲸的消息立刻就在整个码头引起了轰动。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停的指点着感叹着,头脑灵活的商人也马上赶来洽谈收购的事宜。 船员们眉开眼笑,而云端和九爷却悄悄的融入到人群中离开了。九爷回大江盟交货,云端则直奔大发商会的总部。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海上漂泊,重新踏上陆地云端倍感踏实,连脚步都轻快了。心中又对众兄弟和小小甚是想念,于是加紧了步伐,一会功夫就回到了大发商会总部。虽然已经是中午时分,商会依然人来人往,门口的伙计看到了云端的身影,赶紧去报信。 胖子等一众兄弟迎了出来,拉住云端连道辛苦。可是云端却敏锐的发现大家的笑容有些诡异。于是不解的一边走一边问道:“干什么?一个个都怪怪的!对了小小呢?怎么没有看到?” 胖子听罢,停了下来哭丧着脸说道:“兄弟啊,你摊上大事啦!小小姑娘的未婚夫来了,你可要节哀啊!”虽然一脸苦像,不过怎么看都是在幸灾乐祸。 “什么!”云端浑身一震。和小小相处了这么久,同生共死过多次,虽然二人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但小小对自己的情愫瞎子都能看出来。而他也早就把小小当做自己的女人了,也从没听小小说过她有什么未婚夫。 “什么时候的事?小小现在在哪里?”云端焦急的问道。 “就前两天的事。小小在房里,那小子也在。不过你放心,兄弟们盯着呢!那小子稍有什么不轨我们马上冲进去砍死他!” 云端不理胖子的唠叨,心乱如麻,急急的向小小的房间赶去。而胖子死皮赖脸的跟在后面不住的念叨着:“你也别着急,小小明显不待见那小子。他来了两天小小已经发了六次脾气了!把他骂的狗血淋头,有几次好悬还动了手。” “不过那小子脾气是真好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直陪着笑。本来兄弟们想偷偷把他处理了,可是后来一想,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们出手有点不妥,万一引起小小反感认为咱们没有容人之量就不好了,所以一直忍着呢。” “那小子也是识相,白天来就是聊天,晚上商会关门就走,从不影响别人,对人也客气。” “关键是长得太他妈俊了!他要是女的,哥哥我早就抢他做压寨夫人了!”说完看云端脸色难看又赶快补充道:“再好看也是个小白脸!哪有我兄弟你英气蓬勃玉树临风啊!” 云端不理死胖子贫嘴,加快了脚步,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小小大声的叫着:“我说你赖不赖啊,整天堵在这不走,你不烦我还烦呢!” 接着一个声音传来,柔和而略带沙哑,给人一种磁性的质感:“小小妹子,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不用招呼我的。” “别叫我妹子,我跟你不熟!”小小冷淡的说道。 “好嘛好嘛,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过小小妹子,你去了趟东北脾气好像直爽了不少啊!” “切!”小小不屑的说道:“那地方那么冷,出去一会就冻屁了,哪有功夫和人废话!我再严厉的警告你一次,别叫我妹子,要不我跟你翻脸!” “好嘛好嘛,我一定注意。”那人马上就妥协了,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听到二人的对话,云端放下心来,看来小小心里根本没有那个人。于是上前敲敲门说道:“小小,我回来啦。” “啊!”房内传来小小一声尖叫,接着就是椅子被撞翻的声音,脚步声急促的传来,门被大力的拉开了。小小站在门口满脸的惊喜:“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我?”说完刚想上前挽住云端的胳膊,却又触电般的收回了手,看了一眼房间里满脸的尴尬。 呵呵,云端笑了笑:“刚到。对了,我带给你一些礼物,一会拿给你。” 哦。小小乖巧的答应着,一改刚才的泼辣。 这时房间里走出了一个青年,微笑着对云端打着招呼:“你好,我是唐五。你就是云端吧?总听小小提到你,幸会幸会!” 这时云端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的确是俊啊!难怪连胖子都有了断袖的想法。 只见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光洁白皙的脸庞犹如少女般细嫩。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乌黑深邃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乌黑茂密的头发随意的披在雪白颈后,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一袭白衣将原本绝好的身材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 这个男人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云端也不失礼,微笑着打着招呼。那青年依旧微笑着说道:“你刚回来肯定和兄弟们有很多话说,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拜会。”说完点头离去,真是潇洒之极。 看他离开,小小长出一口气,也不理胖子猥琐的眼神拉着云端进了自己的房间,呯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将云端按在椅子上歇着,亲自为他烧水冲茶,只是动作有些慌乱,眼神里透着一丝惊慌不经意间险些烫到了手。 云端赶紧接过茶壶,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坐下,笑问道:“什么情况?那花一样的男子是什么来路?” 小小咬着嘴唇脸色涨红,好半晌才小声的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其实我这次偷偷跑出来就是和他有关。”说着还不断偷眼看着云端的表情,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云端笑着安慰她:“没事,每个人都有她的故事,也有她的私人空间,如果你不愿意讲我也不勉强你。” “不不!”小小连连摇头:“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一定要解释清楚。其实我出身五毒教你是知道的,但我不是普通的教众而是五毒教的圣女,也就是下一任教主。” “现任的教主就是我娘。我们五毒教在蜀中一代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一直是一流的势力,没人能撼动。每任教主都是出身蓝家,据是武功高强才华横溢之辈。可是当上一任教主,也就是我爷爷十几年前突然失踪,我娘仓促接任教主时五毒教就开始走了下坡路!” 第九十五章 交锋 原来小小的娘叫蓝惜蝶,从小性格柔弱不喜武功。虽然被他爹强逼着练了一些,也大多是敷衍了事,老教主也拿她没办法。 十七岁时嫁给了青城派的大弟子,虽然有些政治婚姻的味道,但也夫妻和睦相敬如宾。接着就有了小小,本来一家人和和美美日子过得悠闲平静,可是偏偏出了事。 老教主为了突破瓶颈去东北寻找参王就不知所踪,五毒教上下多方寻找打探未果,只能另立教主。按五毒教的规矩小小的娘是教里指定的圣女也就是下任教主,但她功夫不高又不会打理教中事物所以饱受争议。教中有几位年轻才俊不服,联合教内老人发动了叛乱但被迅速的弹压。可是也让五毒教元气大伤。 好在,在教中长老们的支持下虽然有些波折但蓝惜蝶还是接任了教主之位。可惜好景不长,唐门在家主唐剑豪的带领下迅速崛起。 说起唐剑豪还真是一位风云人物,性格坚韧手段狠辣,三十多岁时接任家主的位置就带领唐门将峨嵋青城等蜀中七大门派打得血本无归,青城更是从此灭门。 但当时五毒教内乱刚刚平息,无力插手别家事物只能闭门自保。作为青城的大弟子,小小的爹伤心欲绝却毫无办法,最后没几年就郁郁而终。而唐门趁势接管了大批地盘更是把私盐交易牢牢的控制在手上,就此奠定了西南霸主的地位。 等五毒教好不容易恢复了元气却发现原来并驾齐驱的唐门现在已经是个庞然大物实力远超了自己,无奈只好委婉的表示了臣服。而唐门也颇为顾忌五毒教的底蕴,并没有咄咄逼人反而放下身段刻意结交。 唐剑豪更是亲临五毒教,与蓝惜蝶为自己的小儿子唐浩然和小小订下了娃娃亲。那年小小还不到十岁,唐浩然十二岁。 后来小小慢慢的长大了,可能是从小受到父亲的影响对唐门丝毫没有好感,更是对唐五唐浩然极其反感。 唐浩然是唐家家主的小儿子,因为除了老大唐浩南外上边三个都是姐姐,所以也是第二顺位继承人。从小长得貌似潘安,对谁都是不笑不说话,看似性格温顺柔和其实内心阴冷极富心计。很小的时候就懂得拉帮结派意图和他大哥分庭抗礼,而唐剑豪不但不阻止还事事纵容。用他的话说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以至于唐家两兄弟人前和睦人后势如水火。 当知道自己和五毒教的小公主定亲后唐五喜出望外。虽然五毒教一直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还是一个庞大的势力。这是对抗他大哥的一个有力筹码。所以当小小刚过十六岁的时候就急着想要完婚,但小小死活不从甚至以死相挟,蓝惜蝶无奈又不敢真的与唐门翻脸只能不断的找借口拖着。 终于小小十八岁的时候唐浩然软磨硬泡求着他老爹再临五毒教要求履行婚约,蓝惜蝶避无可避只好答应。当晚收到消息的小小离家出走,一是为了逃婚,再就是想找到爷爷重振五毒教当年的声威,这才遇到了云端并发生了许多故事。 说道伤心处小小不禁泪流满面,云端没来由的心中一揪,涌出了把小小拥入怀中安慰呵护的冲动。于是拉起小小的手郑重的说道:“放心吧小小,从今往后有我保护你,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你,逼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小小俏脸一红,并没有挣脱反而轻轻的靠在了云端的怀里。这一刻两个年轻人的心贴在了一起。。。。。。 突然门咣当一声打开了,姜元像个球一样滚了进来,摔了个狗吃屎,显然一直在偷听。看到被意外发现只能尴尬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那个,我是来通知一声,饭好了。。。。。。” 当晚,兄弟们全体出席为云端举行了盛大的接风宴。大江盟的执事也亲临送来了五万两银子的红利,并表示大江盟对云端此行的表现非常满意,也表达了希望能与大发商会长期合作的意愿。 席间云端为大家讲诉了海上的所见所闻,与倭人的交易,特别捕杀鲸鱼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听得众人瞠目结舌连呼过瘾,纷纷表示明天一早一定要去码头亲眼看看那头海中巨兽。夜就在这欢声笑语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云端照例打坐吐息,打了一趟拳。伙计来报,唐五来访。虽然心中反感,但来者是客,礼貌上云端还是要接待一下的。 等云端步入大堂的时候唐浩然已经坐在那里了,依旧是一身白衣一尘不染。见到云端抱拳笑道:“云兄早,这么早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云端微笑回礼:“不会的,我习惯早起,不过小小可能还没起来,要不要我去通知她?” 唐五连连摆手:“不劳云兄了,我等着就好。之所以来得早,也是知道她有晚起的习惯,如果不现在来堵门等她起来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小对我总是有成见,也许是因为她父亲的事吧。但那是上一代的事情和我无关啊!总不能父债子偿吧?对了云兄,听说小小和你一起在北方游历了将近一年,方便跟我聊聊吗?我不敢问小小,她也不待见我,只能问你了。拜托了!” 虽然不愿与唐五接触,但人家说得客气,云端也只有耐着性子简单讲诉了这一年在北方寻访所发生的事,只是有意略过了寻找方中天的目的。 听罢,唐五长长吸了口气。羡慕的说道:“你们的经历真是精彩啊!我们这些世家子弟虽然衣食无忧也从不缺少资源,但就像笼子里的小鸟,只有眼前的一块空间,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江湖上有多少新鲜事。和你们丰富多彩的生活相比有时我真为自己感到无奈啊!” “对了云兄,你和小小也相处了不少时日了,对她有什么看法?” 云端回想起和小小共同经历的种种,会心一笑:“小小热情,大方,虽然有时有点孩子气,但勇敢直率很有正义感。” 看着他的笑容,唐五眼里闪过了一丝阴冷,但马上掩盖了起来:“是啊云兄,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你知道我和小小青梅竹马从小就有婚约在身,虽然她对我可能有些误会,但我一直记挂着她。这次她离家出走,我心急如焚,做什么事都没有了兴致,就好像缺少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似的。” “好不容易得到她的消息,我马不停蹄的赶到江北,就是想澄清误会带她回去。但她并不愿意听我解释。云兄,你和小小感情很好,麻烦你有机会帮我劝劝她,让她早日回心转意,也免得长辈们为我们操心!” 云端淡淡一笑:“唐兄,你也知道小小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我想我也不能左右她的想法。而且既然你心里有她,也必然希望她能生活得开心快乐。如果你的出现只是给她带来烦恼,那我劝你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 听着云端的话,唐五露出了一丝冷笑:“云兄,你是知道的,自古以来婚姻凭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小与我早有婚约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我们两家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管她是否愿意结果都是无法改变的。与其无力反抗徒增烦恼,不如顺其自然接受现实的好。云兄,你说呢?” 云端同样笑道:“既然小小有打破枷锁的勇气,作为她的朋友我当然坚定的站在她一边给与她支持和鼓励,请唐兄理解!” 两个同样出色的年轻人毫不妥协的对视着,虽然脸上都带着笑容,但目光交织在一起碰撞出无数的火花。 第九十六章 打脸 半晌,唐五收起了笑容,脸色转为了阴沉,冷冷的说道:“我就直说了吧,有人告诉我你和小小走得很近,这让我很不开心。小小早晚会是我的女人,所以我不容许任何男人接近她。” “我调查过你,据说你很能打,靠着龙虎山长青真人另眼相看闯出点名头来。现在你和几个朋友经营着这家商会,也赚了些钱。也许你觉得自己很优秀,但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穷小子。”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许你接近小小的目的就是想靠上五毒教这颗大树,又或许你们真的日久生情,但这都是没有结果的。婚姻要讲究门当户对,五毒教这样的一流势力不会让他们的小公主嫁给一个毫无根基的人。退一步讲,就算你能得到五毒教的认可,你也过不了我这关。” “我是谁?我是唐门的少主。唐门是什么门派?是西南的霸主。当年金沙江一战我们以一家之力将七大门派打得落花流水,现在我们实力更胜从前。门下弟子三千,高手如云,在唐门面前整个西南的门派都要低下他们骄傲的头,这也包括五毒教在内。我们的生意涉及各个行业遍及全国各地,像你们这种规模的小商会在唐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凭什么跟我争?我想让你和你的商会消失只是一句话的事!” 啪啪,云端鼓起掌来:“好,说的真好!慷慨激扬。莫非你提前把就任家主的誓词都想好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只是第二顺位继承人,而且看来机会还不是很大。就算你能继承唐门又如何?刚才你说眉得飞色舞的,只是唐门的哪样成就是由你创造的?说了这么半天我只听明白了一点,你的胎投的不错,有一个好爹,但在我眼里你只是个有点背景的纨绔而已。” “我被长青真人欣赏,不光是因为我能打,而是因为我们性情相投。我们经营商会凭的是良好的信誉和我们自己的努力。你不用威胁我,就像你说的,你们只是西南的霸主,这里是江都,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想动我不是靠嘴上说说而已。” “天狼帮怎么样?江湖第一大帮吧!实力还在唐门之上吧?想让我们消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和我们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千人的大火拼也不是没发生过,被我干掉的高层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而我还不是一样活得滋润?” “我不需要攀附五毒教。在你眼里它是助力,在我看来投身到五毒教只会限制了我的发展,如果我想抱大腿,龙虎山的大腿更粗壮些。” “至于我和小小之间的感情,不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而是在数次同生共死不离不弃中产生的。我也不需要五毒教的认可,小小认可我就可以了。而且我也相信,如果让小小选择,她会毅然选择我,而不是你这个拼爹的纨绔!” “说的好!”门外传来一声娇呼,小小推门而入。显然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目光中异彩涟涟,看向云端更加的深情了。 只见她走上前来毫不避嫌的挽住云端的胳膊,回头对唐五冷冷的说道:“云端哥哥说的话就是我的态度,你不要想借助我把五毒教绑上你的战船。我的性子你应该知道,逼急了我脱离五毒教又能怎样?你也别想用五毒教来要挟我,的确我们的实力没唐门大,但并不代表我们要受人摆布。如果一个流传几百年的教派还要仰仗别人的鼻息生存,那它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而且我要提醒你,毕竟五毒教也传承了几百年,还是有一些底蕴的。你唐门牙口再好想要吞并我们也难免蹦掉几颗钢牙!” “可是小小妹子,当初的婚事是你娘答应的啊!”唐五还不死心。 “谁答应的你找谁去!”小小不耐的说道:“实在不行我娘也单身,你不想要五毒教吗?娶了教主比我这个圣女管用!” 啊! 啊! 不光是唐五,连云端都被小小彪悍的话语雷得外焦里嫩。 “还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妹子妹子叫的那么亲切,我和你不熟。再就是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永远多远就滚多远!” 唐五本来是过来示威的,没想到连续被云端和小小把脸打的啪啪的,再也没有面目多留,连句场面话都没说就阴着脸拂袖而去。 小小长出了一口气嘟囔着:“少了这苍蝇在身边嗡啊嗡的,世界终于清静了!” 接着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做乖宝宝状,娇滴滴的说道:“云端哥哥,我要去看大鲸鱼!” 嘶!这先后强烈的反差让云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鲸鱼是没看着,昨天晚上就被商人们收购肢解了。不过解决了唐五这个麻烦,小小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于是拉着云端陪她逛街。 一个多时辰下来云端就崩溃了,坐在路边累得恨不得把舌头都吐出来。心里还暗暗奇怪:“平时扎马步两个时辰也没这么累啊!反倒小小依旧活蹦乱跳的还在首饰店流连。莫非我的功夫退步啦?” “抓贼啊!”一声尖叫把云端吓了一跳。 接着一个男人从他身边跑过,身后追着一个少女。那女孩磕磕绊绊的显然追不上了,跑到云端面前急得大哭:“大哥哥快帮我抓住他!他偷了我娘买药的钱。那可是救命的钱啊!” 云端想都没想,叮嘱少女在原地等他,就展开身形向对方追去。那人身法与云端相差甚远,但地形极为熟悉,七拐八拐的几次变向让云端的扑击都落空了。 转眼间他又拐进了一条小巷,云端紧跟着也冲了进去。但刚进了小巷云端就敏锐的感觉出不对。 有杀气!果然有两个黑衣人让过了那人,随后堵住了他的去路,手中的钢刀闪着寒光,接着又有两人迅速的封住了入口。 “大意了!”云端擦了下头上的汗水,并没慌张反而平静的说道:“是唐五叫你们来杀我的?” 为首的老者冷笑道:“谁让我们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死无疑!” 呵呵,云端也笑了:“这句话听过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我却依旧好好的活着,这次也没有例外。”说完毫无预兆的用脚挑起了一捧泥沙直扑对方面门,几乎同时人也闪电般冲了上去一拳打在一个中年人胸前。 骨碎的声音响起,那黑衣人吐血抛飞,直撞在身后的墙上,缓缓的滑了下来显然失去了战斗力。 原来云端发现被埋伏的那一刻就评估了对方的实力。这四个人脚步沉稳,目光锐利,明显都是高手。自己以一对四毫无胜算,只能出其不意先干掉一个才有机会。于是借着说话的时机将脚尖插入了沙土里,瞅准对方空当运内力挑射出去,准头和力道并不次于暗器。 黑衣人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云端处于劣势还敢主动出手,一时大意被迷了眼睛随即中招。其他三人并没有急着抢救同伴,反而围了上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个奸诈无耻的小子!” “我无耻?”云端冷笑:“莫非你们是来和我讲道理的?你们四人加起来都超过两百岁了吧?围攻我一个后辈就不无耻?” 那为首的老者脸上一红,恼羞成怒道:“小子牙尖嘴利!上,给我剁碎了他!” 第九十七章 战唐门 一交上手,云端立刻就感到了压力。这几个人明显是配合惯了的,并不齐向他要害招呼,而是分为上中下三路循环进攻,并隐隐封住了他的退路,让他避无可避。 一时间云端手忙脚乱,只是凭借着灵动的身法不断的躲闪,几次险象环生。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多亏先前突发奇招解决了一个,如果同时面对四人,估计几个回合就被斩于刀下了。 而那三个黑衣人此时也很郁闷,对面这小子步伐飘逸内功深厚,有几次明明砍中了他,却被他体表真气反弹,借着这一丝缓冲险之又险的躲开,只割破了衣衫却没伤到皮肉。 而且他们四人本是练就一套合击刀法,源于四项阵,发动之后各按方位变化循环出手,此进彼退,生生不息,奥妙无穷攻击力成倍的上升。这些年来纵横西南,多少顶尖高手明明实力都在四人之上,却毁在这套刀阵下。现在忽然缺了一人,反而不习惯有些束手束脚。 转眼间双方交手二十几招,云端看似狼狈却没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反观三人对付一个小辈却久攻不下心里开始有些急躁了。于是招招抢攻,场面上大占优势,却没有了先前的连绵不绝,配合间出现了空当,倒给云端更多的躲闪空间。 云端脚下缓缓移动,有意无意的将三人向小巷深处引去。多次的生死大战以弱胜强,那敏锐的战斗意识已经融入到骨子里了。 他已经不是刚出江湖只凭一腔热血就勇往直前的毛头小子了,知道如果敌人太过强大,自己无法对抗时怎么利用环境和外力拖垮敌人或者制造逃生的机会。所以从一开始被堵在小巷里,当他知道这几个人不能力敌时,就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条小巷十分狭窄,而且是个喇叭形状,越往深处越窄,最末端只能容一人通行。黑衣人只是在喇叭口处堵住了他,那里稍微宽敞还可以围攻。云端虽然被攻击得狼狈,却一直保持着面对三人,没给对方迂回包夹的机会。所以随着云端的深入,黑衣人的移动空间越来越小。一开始还可以两人强攻,一人在后面接应,到后来只能一人面对云端攻击,另两人被挡在了后面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了。不但不能互相配合,连招式也受到空间的限制,没有了先前的大开大合。 前面的黑衣人心知上当,恼羞成怒连攻三招,逼得云端不住后退。那人反手一刀闪电般砍向云端胸口,云端慌忙向后跃起躲避。看到云端忙中出错出了昏招,那人嘴角泛起一丝狞笑,向前大跨一步招式不改砍向云端腰间。 此时云端身在空中无处借力,躲是躲不开了,被一刀砍中。只听叮的一声,刀锋却被挡住了。 那人一愣,本该被腰斩的云端毫发无伤只一顿就借着下坠的冲力一拳打向他面门。那人下意识的向后飞退躲闪,不想却被涌上来的同伴挡住了,心知要遭。 果然只听咔的一声,被云端一拳打在肩头,肩骨破碎,一条手臂也垂了下来。那人痛叫一声,手中钢刀落地向后便倒,正撞在同伴身上中门大开,被跟上来的云端抓住机会一脚踢在胸前,口中鲜血狂喷带着身后的同伴双双成了滚地葫芦。 见对方联手之势已破,云端并没有逃跑的意思,反倒纵身上前连连抢攻。形式突然反转,那领头老者匆忙间被打得手忙脚乱破绽百出,连中三拳一脚。虽然都没伤在要害,却也嘴角溢血,行动大受影响。 此时黑衣人又被云端逼回了入口处,但这次有了宽敞的空间却没了刀阵可以利用,再看到同伴受伤的惨状心中惊骇,出手间力量与气势也弱了三分。反倒云端凭着灵活的身法和充沛的内力不住的游斗,眼见就要被各个击破。 那老者见凭武力击杀云端再无可能,反倒己方岌岌可危,面露狰狞抽身后退从怀里掏出个小方匣子对准了云端。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娇喝,暗器的声音破风而来。老者连忙抽身躲避,手中的盒子虽然激发了却失去了准头被云端轻松躲开。 紧接着小小犹如一股旋风般杀了过来,手中弯刀上下纷飞招招对着对方要害招呼,完全放弃了防守似乎以命搏命一般。 那老者连挡几刀,发现来人刀法凌厉又是生力军气势很盛,己方还有一人可战,但战斗力犹在气势以泄,被云端打得连连后退,心知这次任务注定失败了,再缠斗下去恐有性命之忧,于是不再犹豫招呼一声一人夹起一个伤者,放出一把暗器阻挡住云端和小小就头也不回的逃了。 云端并没追赶,因为此时的他以是强弩之末,刚才步步紧逼全屏一口真气顶着,现在安全了气势一泄靠在墙上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没有一丝力气。心知多亏小小来得及时,哪怕对方再坚持半刻钟自己恐怕就要崩盘。 小小也没追,紧张的拉着云端不停的检查着,不断的询问云端有没有受伤。 云端苦笑道:“受伤倒没有,不过累的就剩半条命了。其实要不是先前陪你逛了半天街,消耗了太多体力剩下的那两个我也能干翻了!” 见他虽然疲惫但还能说笑,小小也放下心来撇嘴道:“要不是本小姐及时出现,你就被那老头干翻了!你知道刚才有多凶险吗?那老头用的是漫天花雨,是唐门的顶级暗器,只有唐门的高层才有权随身携带。那东西威力极大,激发以后同时射出一百多枚钢针,近距离的话连铁板都能穿透,范围又广,一般人很难躲开。” “就算能躲开大部分,只要中个一两枚也足够致命了。那些钢针细如牛毛,很难能找到取出。只要体内还有残留,就会随着血液浑身流动,最后流入心脏刺破心房,所以基本上中者必死。” 云端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勉力走了过去观察刚才受袭的位置。果然身后那青石垒砌的墙上留有一百多个空洞,那针深深的射入坚硬的石头里面连针尾都看不到。不禁一阵后怕:“那以后再碰上唐门的人不是死定了?” 小小不屑的说道:“你当唐门的顶级暗器是地摊货谁都有啊!那漫天花雨制作十分复杂,据说完成一个要几年的时间。而且是一次性的,发射以后内部的机簧就崩碎了,再没有修理的可能。所以唐门也只是几个长老才有权使用,是保命的东西。刚才那老家伙我没见过,不过肯定是唐门的长老之类的,没打中你估计此刻也十分心疼。” 云端暗自庆幸:“对亏这东西十分珍贵,那老者刚开始认为吃定他了,所以没有使用,后来想用又被小小干扰才功亏一篑。如果上来就用了,自己不知厉害恐怕还真躲不开!于是问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 小小气哼哼的说道:“我逛完了一抬头你就没了,问街边的小贩说你帮忙抓贼去了。但奇怪的是苦主却没有等你反倒朝反方向急急的离开了。我一听就知道你这个正义感泛滥的家伙肯定让人坑了。所以就问明了方向找了过来。” “好在你们在大街声疯跑,好多人都注意了,虽然绕了几次弯路但还是找到了。我一过来就看到那老家伙拿漫天花雨打你,当时也来不及警告你就拿暗器射他。好在那老家伙惜命,要是碰上个愣头青发起狠来以伤换命,估计现在就得给你收尸了!” 第九十八章 乱局纷现 小小越说越气,指着云端的鼻子教训道:“是不是那小姑娘太漂亮,迷的你晕头转向啦?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以后是不是遇到事情先想一想啊!别脑袋一热就做傻事。” “现在局势这么混乱,你得罪了多少狠人自己不知道啊?以前是天狼帮,现在还多了个唐门,哪一个不是江湖上的庞然大物啊!” “别人得罪了这样的恐怖势力恐怕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你倒好,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轻易的就着了人家的道。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办啊?” 云端现在回想来自己的确大意了,那少女演技并不精湛,虽然大哭却一滴眼泪都没掉。 而且那个贼身法也好的过分了,自己追了几条街都没追上,就这身手去抢钱包有点大材小用了。 最致命的是当那黑衣老者掏出暗器对着他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立刻躲避反倒愣了一下,要知道那个停顿是致命的,要不是小小及时赶到自己可能真出了事。 看来回到了熟悉的环境连警惕性都放松了,自己的战斗素养还是需要提高啊! 看小小说道最后眼圈都红了,于是赶紧承认错误,好一会小小才转嗔为喜。接着云端讲诉了与这群黑衣人激战的全过程,听得小小心惊胆战,特别是听到云端差点被腰斩更是惊叫出声。 云端笑着从腰里拔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刀说道:“这是我从沿海购买的日本短刃,当时只是看它做工精致就买了几把准备当做礼物送给你们。昨天已经被姜元他们瓜分掉了,这把最为漂亮是特意给你留着的,今天带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给你就插在腰间。” “当时那个黑衣人和我对攻,本来即便我能胜他也得在百招开外,但他太急于求成了,也许也是太自信了。我故意露了个破绽给他,他就急三火四的一头扎进圈套里,结果就砍在这短刃上,人也被我废了。不过可惜了这把刀了,刀鞘被砍坏了,要不我下次再买一把给你吧!” “不用!”小小连忙抢了过来:“既然它救了你的命再破烂我也要好好收藏。”说着重之又重的揣在怀里。 一会功夫,看云端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小小拉起他说道:“走吧,该办正事了。” 云端立刻愁眉苦脸的说道:“还逛街啊!再逛我这半条命也得搭上!” “逛个屁街!”小小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那帮人差点要了你的命就这么算了?走,找唐五报仇去!” 云端知道五毒教和唐门错中复杂的关系,并不想给小小添麻烦,连忙说道:“那伙人没表明身份,唐五也没出现,就凭他们使用了唐门的暗器就打上门去有点牵强吧?” 小小知道云端是为了不让她处事尴尬,心里大感受用,但依旧强硬的说道:“本小姐做事还要证据吗?直接揍了再说!因为唐门的关系我是不敢杀他,但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还是敢的。一会你别动手,我上去揍他,即使他挨了揍也只能说技不如人咬牙认。唐剑豪总不能因为我揍了他儿子一顿就找齐人马和我们五毒教火拼吧!”云端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去了。 唐五这次来江都住在四方客栈包了个独立的院落,小小是早就知道的。来到客栈二话没说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看来是唐五的手下。听到动静条件反射的抄家伙跳了起来,等看到来人是气势汹汹的小小,想来是认识的,赶紧收起兵器赔笑行礼道:“原来是小小小姐,是来找我家公子的吗?” 小小咬着后槽牙冷笑道:“是啊,唐五在吗?” 那人赶紧答道:“真是不巧啊!我家公子从您那回来以后就接到门内急报,好像是西南局势突然动荡家主特意招他回去,所以就急急的走了。临行前特意嘱咐我们晚些时候过去和您打个招呼。这不,我们哥俩还没去您就亲自来了。” “呵呵,人还挺聪明的,知道制造不在场的证据。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有种别在本小姐面前出现。等我回了西南亲自去唐门揪他出来!”说完小小也不废话拉着云端就走。 等她走远,刚才袭击云端的那个黑衣老者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这就是五毒教的小公主?果然是匹烈马啊!也不知道咱家公子能不能驾驭得了。不过她身边那小子很是棘手,心思细腻,脑袋灵活,功夫高下手狠!而且那小子看来和五毒教的丫头关系匪浅,那丫头都能为了他拼命,难怪公子那么着急除掉他。” “可惜失败了!还搭上老三和老四。我刚才检查了他们的伤,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即便好了也不知道能否恢复到现在的水准。没想到唐门四友折到了一个年轻人手里,这次回去真不知道怎么交代。” 他暗自愁眉不展不提,小小和云端回到了大发商会。一路上小小眉头紧皱,凭她从小对唐五的了解,那家伙外表温和内心阴狠,又是骄傲的性子。刺杀的事情做了未必不敢承认,而且也不会轻易退缩的,即便想要置身事外,随便找个借口就算了,但这次连他老爹都抬出来了,看来西南有变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这个阶段五毒教最为薄弱,如果西南局势风雨飘摇,五毒教肯定也难独善其身。可偏偏自己身在江都与五毒教没有联络的渠道,只能干着急。 于是回到商会后,小小先吩咐商会里的高手盯住唐门在江都的暂居地和唐五的手下,看看他是否还会回来。又拜托姜元通过商会的渠道打听西南的消息。 当晚唐五的手下撤出了江都,去的就是西南的方向,这让小小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一连一个月,通过各个方式都没打探到西南的局势,直到有一天姜元通过一个商队收到一个消息,西南武林内乱! 以峨眉为首的九家门派不满唐门霸道压迫不宣而战,但唐门好像早就收到风声准备充分给与九大门派迎头痛击。 唐家家主唐剑豪更是施展出唐门暗器的独门手法孔雀开屏,将素有西南第二高手之称的峨眉掌门击杀当场。 九个门派大败,五毒教等几个和唐门亲近的门派第一时间参战,坚定的站在了唐门一边,索性损失不大。 唐门更是下狠手要将反抗的门派斩草除根,不但分别包围剿灭了几个门派的总坛,还封锁了商路免得余党逃脱。 这次冲突历时大半个月,双方死伤上千人,波及到整个西南八成以上的门派,最终结果九个门派全被灭门。。。。。。 这个商队也是刚刚解禁就出来的,所以消息来得还算迅速。知道自己母亲无碍小小也算放下了心事,又开始有说有笑了。 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又有大事发生,沿海地区风起云涌。先是大明水师扫荡了小次郎为首的倭寇,捣毁了近海两处倭寇的重要据点,击毙俘虏了千余人。小次郎无奈,只好暂时退出了大明沿海。 几乎同时日本幕府也加大力度整顿海防,倭人的走私船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紧接着高丽国的李成桂带兵毫无预兆的血洗了作为倭寇最重要的中转基地马岛,将倭寇逼到了海上。 小次郎在没有补给,没有港口可停靠检修船只的情况下,只好带着残兵败将向日本海域收缩,但却遭到了横田势力的驱逐。 横田在这次整顿下走私贸易虽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整体来说损失不大,家族为他弄了个正经商人的身份使他免受了打击。 当小次郎退入他的地盘时,两股势力起了冲突。双方大战两次,小战数次。结果本就被追得犹如丧家之犬的小次郎,在得不到内陆补充的情况下毫无斗志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入外海游弋,只是放出话来要让横田好看。。。。。。 虽然局势并不稳定,但连场的大战和走私生意的取缔让横田资金上有些捉襟见肘,不得不冒险要求再次与大江盟交易。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这次交易的地点定得更远,已经接近了两国海域的交界处。 第九十九章 海上遇袭 得到消息的云端独自一人乘坐三桅舰出发了,老陈等一众船员依旧负责护送和掩护。 当他们再次来到长江入海口就发现气氛明显的紧张了,附近水域根本看不到商船,连渔船都很少见到。而且连续遇到了几次水师的盘查,好在大家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老陈又办事圆滑,悄悄的给长官塞了几个红包才没有露出马脚。 顺利的出了海,经过了七天的全速航行他们来到了指定海域。依旧是大船待命,小船运送,云端再次的登上了横田的旗舰大岛号。 意外的是横田本人已经在等待了,看到云端登船,横田依旧满脸笑容的迎上前来,只是笑容里多了些苦涩和疲惫。 云端赶紧抱拳:“横田叔叔,局势如此紧张,你怎么亲自来了?交易的事情交给手下就好!” 横田拉住云端热情的说道:“这是你第一次独立交易,而且这片海域十分混乱,让你增加了好多风险,我怎么也得亲临表示一下感谢。云端君快里边请!” 当二人坐定,云端问道:“听说你和小次郎数次冲突,怎么样,损失大不大?” 横田一阵苦笑:“损失不小,连番大战,大船沉没了十一艘,小船三十多艘,人员伤亡超过了五百。更主要的是商路基本上被斩断了,两个月来数次闯关一次都没成功,反而被扣押了四艘商船和几十个手下。没有了资金的支持,现在人员的招募,海船的补给和维修都很困难。这种状态再维持下去不出一年我们就得散伙,所以我才急着与你们交易。只是劳烦你多赶了这么远的路实在不好意思!” 云端连连表示无碍。看横田情绪不高,随即提出马上交易,横田也没再客气吩咐手下拿出货来交给云端。 这次的货物依旧是海珠,验货付款一切程序毫无问题,见交易完成,云端准备告辞了。非常时期横田也没多留,只是拉住云端嘱咐他一切小心。 二人刚来到甲板上就听到有倭人船员呜里哇啦大喊,云端听不明白下意识的去看横田,只见横田已然变色。 接着轰的一声巨雷般的炸响在头上响起,船体顿时剧烈晃动起来,四周木片纷飞。。。。。。 云端被一股气浪冲的甩了出去撞在船舷上弹了回来,胸腹间一阵绞痛好悬没喷出一口鲜血。他长长的呼吸了两次才压制住胸腹间的翻涌,但一声声的轰响后爆炸不断的发生,大岛号颤抖着随之倾斜。 云端赶紧抽出匕首插在船舷上勉强稳住身子抬头看去,只见两里开外有两艘大船加速向他们冲来,船头不断的闪着红光冒起烟雾。每次光亮闪过都有炮弹在船上或者周围的海里爆炸,带起了大片碎屑和海水。 云端被惊呆了,虽然几次在鬼门关外徘徊,也见过千人拼杀的大场面,但在这犀利的火器和茫茫大海面前久不知恐惧滋味的他竟隐隐生出了惧意。 一股炮弹引发的巨浪铺天盖地一般卷了过来淋了他一头一脸,也瞬间让他冷静了下来。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个落汤鸡似的中年倭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用生涩的汉语叫到:“敌袭!敌袭!” 云端满耳轰鸣只能隐约听到他的声音,再看船上乱糟糟的到处有人疯跑,有人受伤惨叫,也有人倒在血泊中再无声息。。。。。 这时候混乱是致命的,一定要有人站出来指挥战斗才能有一线生机。云端一把抓住中年倭人的衣服喊道:“横田呢?” 那倭人听懂了,向后一指。顺着他指的方向云端看到在离自己三四丈开外横田一脸鲜血躺在甲板上,双目紧闭看起来已经昏迷了,一条胳膊诡异的向后弯曲着显然已经折断,此时被十几个倭人围着正在抢救。 “开炮啊!还击!”云端大喊并不住的比划着。 那倭人此时也明白过来,赶忙跑去安排。果然一炷香的时间,轰鸣声从船舱里响起,震得大船一抖一抖的,大岛号开始回击了。那两艘敌船还有一里不到的样子,此时也开始减速变向做出规避的动作。 “是小次郎的旗舰霸王丸号和同级别的松井号,没想到这次他们出动仅有的两艘旗舰袭击我们。家族里一定出了叛徒,不然他们不可能掌握住我们的行踪!”那中年倭人又回到云端身边,脸上没有了紧张只有深深的愤怒。 看到云端脸色难看,他又正色说道:“云端君放心,我们拼命也会保证你的安全!” 得到这略显苍白的承诺,云端露出一丝苦笑:“尽力而为吧。对了,给我准备武器,我要参战。” 那倭人见云端在这紧要关头还能如此镇定,不禁心中佩服,郑重的说道:“云端君,我叫赤马,能与你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正说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大岛号猛的一跳又重重的跌回水里。云端一阵踉跄差点摔倒连忙扶住船舷。等浓烟散尽他才发现,主帆和桅杆被炸得稀烂,一侧船舷也被炸出了两个大窟窿,不仅让这一侧的火炮全部失去了战斗力,就连船体都开始倾斜,船根本已经无法开动了,而且沉没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赤马也爬了起来,眉头紧皱:“舱内的火药被击中了,火炮无法使用,船体严重受损无法升帆,看来只有死战了!”接着用倭话大声的吩咐着,想来赤马在横田集团里地位不低,马上就有人大声回应着并不断的从舱底搬出来弩机,长刀和弓箭。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紧张,动作迅速豪不慌乱,显然也是训练有素的。。。。。。 可是云端心情依旧沉到了谷底,这次恐怕又是凶多吉少。没有了远程火力支援,又受损失去了机动性,只凭这些弓箭大刀哪是对方的对手。好在敌舰看到大岛号停火也停止了炮击又加速的冲了上来。这个距离云端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船上的人影跑动,隐约听到他们大声的喊叫。 霸王丸号首先加速,船头长长而又锐利的撞角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大有将大岛号撞的粉身碎骨的架势。另一艘松井号则调整航向,画了个弧形想要迂回到另一侧夹击。 赤马大声吩咐:“尽量调整角度,争取一侧对敌,不能给他们包夹的机会!” 登时有手下传令下去,船底的水手努力的摇着桨,大船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就像惨嚎一般,好像随时都会散架,却很难移动分毫。。。。。。 “给我拿把最硬的弓箭来!”云端大声喊着。 赤马露出一丝狐疑,但马上吩咐手下去取。等云端接过弓箭,掂了掂,又拉动了几下弓弦,然后毫不犹豫的抽出一支箭瞄准了方向运足了内力流星赶月般的射了出去,弓弦也随之崩断。 咔嚓一声,松井号的主帆应声而落,这一箭正好射断了连接主帆的缆绳。那些在底舱摇桨的倭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卖力的摇着,只是船的航向越来越偏,反倒冲着霸王丸号冲去。而对方也马上警觉,大声的吆喝着,不一会松井号的长桨已经停了下来,大船只是靠着惯性跟在霸王丸号的后边缓缓向前滑动,显然失去了夹击的机会。 “成功啦!”大岛号上一片欢呼。人们看着云端的目光里满是敬仰。 此刻云端也只能苦笑一声:“能做的都做了,准备白刃战吧!” 赤马收回惊讶的目光对云端深鞠一躬:“谢谢云端君,现在看我们日本武士的吧!”接着大喊道:“全体注意,准备跳舷作战,拿出你们的武士精神与敌人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不死不休!”所有倭人都高高的扬起手中的武器大声呼喊着,生死大战一触即发。。。。。。 一里的距离并不遥远,霸王丸号转瞬及至。大岛号无力躲闪,被霸王丸的撞角穿透了船舷。接着弓弩开始对射,不断有人惨叫着跌入海里,一会功夫这片海域就被鲜血染红了。。。。。。 云端另取了一把硬弓躲在船舷后不时的现身射出一箭,每次都能带走一个倭寇的性命,船上的倭人也自知如不奋起反抗则很难幸免,于是都不要命的攻击着对方。短时间内看似势均力敌,但等松井号靠上来时局势立刻倾斜。 没有足够的人手,横田一方被压制着抬不起头来。接着挠钩被抛了过来,宽大的木板也被搭在了船舷,上看来对方也打着登船作战的念头。。。。。。 第一百章 战倭寇 这时赤马艰难的爬了过来,肩头中箭的他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他拉了拉云端的衣袖低声说道:“云端君请随我来。” 云端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他向船的另一侧移动。等他们艰难的到达才发现三四个人正围着横田在给他换衣服。横田依旧昏迷着,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手下换成了鲨鱼皮水靠。 忽然赤马扑通一声跪在云端面前,云端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而赤马却执意不肯,悲恸的说道:“云端君请听我说,这次袭击小次郎是有预谋的,人员和火力超过我们几倍,看样子我们是挡不住了。以小次郎的性子他一定会杀光所有人然后对主公百般羞辱并且用他要挟家族继而吞并我们。我们死了没关系,而且我们也做好了随时为主公牺牲的准备。我相信主公也不怕死,但没有了他的领导我们的人必定受到小次郎一伙的压迫甚至屠戮。所以主公一定要活着才有对抗小次郎和为我们报仇的机会。” “云端君你是贵客,这次把你卷入险境真是不好意思,所以我们想请你带主公离开并把他交给我们的人。拜托了!”说完咚的一声额头触地给云端行了大礼。 云端很是感动,都说倭人野蛮,但对自己的主公却忠心耿耿。于是赶紧扶起赤马说道:“你放心,只要我不死,一定保护横田的安全。不过我们不能一起走吗?” 赤马又深施一礼表示感谢:“我们准备不足,船上只有一艘小艇,最多能乘坐七个人。稍后还有五个人和你们一起离开,他们都很忠心,一路负责照顾你和主公。而且我们也不能离开,如果不挡住小次郎的人为你们争取时间,你们的小船很难能逃脱他们的追杀。” 提起小船,云端突然想到老陈还在船上等候自己,连忙扶住船舷向下看去。只见来时的小艇已经飘到好远的地方,但老陈似乎不在船上,那小艇只是顺着水流飘荡并没有人控制。云端心里一紧,难道刚才的炮击波及到了老陈?但现在已经没有查证的时间了,听着喊杀声由远及近倭寇已经登船了。 当他透过船舱的窗口看去,果然大批的倭寇杀了过来与横田的手下战在一起。虽然人数处在劣势,但横田的人各个不畏生死往往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所以短时间内还可以勉强抵挡。 此时赤马已经选好了五个人并开始指挥手下用绞盘放下小船。云端一看,这五个人都是少年,确切的说是十五六岁的孩子。此刻孩子们的目光里没有慌张只有悲伤和仇恨,不禁感叹:“不管哪个民族都想把生的希望留给下一代啊!” 眼见小船已经放下,赤马和孩子们交代了什么然后带着十几个手下走了过来呼啦一声跪了下来,俱是恭谨地伏身在地。只有赤马昂首注视着云端,一字一句地说道:“请云端君保护主公安全!拜托了!” 望着那一张张视死如归的脸云端不禁敬佩:“倭人这个民族也有值得尊敬的地方!” 等少年们七手八脚的把横田抬进船里,战事已经到了一边倒的局面。横田的人还是太少了,而且先前的炮击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少损伤,好多人身上都有伤。只见他们一个个被砍倒在地,又被残忍的扔到海里,而倭寇们丝毫没有同胞之情不断的对伤员补着刀,已经有零星的倭寇突破防御闯到这边来了。赤马立刻带人迎了上去。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云端刚要上船,身后恶风袭来,赶紧一低头,一只弩箭擦着头皮飞了过去。接着传来赤马的大叫:“鬼冢,你这小次郎的狗,有种冲我来!” 只见一个彪形大汉身高足有一丈开外,浑身黝黑一身的腱子肉,光着上身露出一身浓重的汗毛,好像野人一般,站在船舱顶上正抛下手中的空弩伸手从后背拽出了半丈长的大斧子,哈哈大笑:“放心,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说完腾空跃起一斧子冲着云端砍来。 看他的气势和力道云端就知道这是个以力量见长的家伙不能硬抗,想到这连忙侧身躲开。鬼冢一斧子砍空,砸在船舷上,造成了一个丈许宽的大缺口。身后传来赤马急促的叫喊声:“云端君小心!这家伙力大无穷不可力敌!” 鬼冢拔出斧子也没再出手,反而打量着云端,舔着嘴唇眼里闪着兽性的光芒用生涩的汉话说道:“你是汉人?我还以为是和横田那老家伙一样爱穿汉服的倭人呢!这么说横田就是在等你了?原来是条大鱼!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投降,没准老子一高兴饶了你也说不定。” 看着他嚣张的样子云端一撇嘴:“小次郎的人打起架来话都这么多吗?” 鬼冢立刻怒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单手提着大斧子跨步冲到云端的近前,手中的斧子向前一捅直击云端的面门。但云端的反应和身法都太快了,身子提溜一转便从斧子的下方滑了出去,转到鬼冢的身侧,顺势一拳打向他的腋下。 鬼冢本能的倒退一步,可是他只注意到上面却忽视了脚下,云端在他后退的瞬间伸出右腿向回一勾,正中鬼冢的脚根。鬼冢站立不住,身子失去平衡连连向后踉跄,还没等他站稳重心,云端滑步转到他的背后对准他的后心就是一拳。 这一拳太快了,加上又来的突然,任谁都难以躲避。鬼冢也躲不开,不过他的身子却迎着云端的拳头猛的向后靠去。 嘭!云端的拳头是打中了鬼冢的后心,但也只是打得他踉跄了几步,咧嘴呼疼,并没造成太大的伤害。这还是云端第一次碰到的情况,往常这一拳配合着内力大石头都能打碎,现在却只打了他一个跟头。云端知道这鬼冢必定修炼了一种霸道的外功,而且达到了圆满的程度。 再就是鬼冢的实战经验太丰富了,他主动的迎击破坏了云端的距离感。当拳头打到他后心的时候内力只涌出了一小部分,所以对他造成的伤害有限。 鬼冢虽然化解了云端的背后袭击,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的一拳其实已经对他造成了内伤,只是他把涌上来的鲜血又强行咽下去了。但身上的伤势反倒激发了他的凶性,一把巨斧挥舞的阵阵生风声势惊人,而云端则身法飘忽不定,时前时后时左时右,不时的攻出一拳,打得鬼冢手忙脚乱。 鬼冢是主动抢攻的一方,而云端是游斗的一方,你来我往战了三十余个回合鬼冢已开始剧烈的喘息着。作为主攻的一方他的体力消耗甚大,而且云端的攻击往往出其不意让他精神高度紧张,此时已经大汗淋漓。 见对方的攻势渐渐弱下去,反倒其他倭寇摆脱了横田手下的纠缠开始围了上来,云端也不敢耽搁,逮到对方一个破绽,运进全力一拳击向鬼冢前胸。 鬼冢心头一震,急忙竖立斧子招架。哪知云端并没撤招而是直接一拳打在了斧面上。铛的一声,巨力传来,鬼冢差点脱手,心中大骇连忙向后退去。可云端的度更快,就在他后撤的同时云端一个箭步冲上去依旧一拳位置还是胸口。鬼冢还想故技重施用斧子抵挡,但云端早料到他会有此一手,身形猛的一缩从鬼冢的斧子下方掠过,这一拳实实在在打在他胸口。 鬼冢庞大的身躯竟被云端一拳打的向后弹飞出去,在空中就喷出一口鲜血。云端得势不饶人豪不停顿几乎是贴着鬼冢追了上来,一脚踢在他小腹。鬼冢身在空中无处借力,而且刚才中的那一拳几乎打得他呼吸都停止了,此时还没有行动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端踢在自己丹田。 砰!鬼冢撞碎了舱门,直接摔进了船舱里,就再无声息。虽然两眼还睁着,但目光已失去焦距,眼神开始涣散。 解决了鬼冢,云端环顾了四周,横田的人剩下不到十个了,依旧死战不退。赤马此时左臂顺肩齐断,满身鲜血。看到云端向他看来,深深的点了点头。 云端心中叹息,又毫无办法,只能一狠心纵身跳下船舷落在了小船里,顺手一掌砍断了缆绳。那些少年早就准备好了马上划桨离开,还没走出多远,一声巨响,大岛号支离破碎,显然横田的手下眼见不敌点燃了火药库。 霸王丸首当其冲,被炸碎了半边船身,缓缓的开始下沉。还没等云端松口气,松井的主炮响了,炮弹在离小船几尺的地方爆炸,巨浪瞬间将小船打翻了。。。。。。 第一零一章 随波漂流 腥咸的海水瞬间涌入了云端的口鼻,呛得他停止了呼吸。大脑里一阵轰鸣,接着一片空白,身体也不由得缓缓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他才恢复了意识,好在体内的真气自然的加速循环,皮肤和肌肉里沉淀的真气也纷纷回归才让他没有因为缺氧而昏迷。 清醒后他手脚并用努力向水面浮去,终于冒出了海面贪婪的呼吸着,平时毫不在意的空气此时却如此的珍贵。 他小心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松井号并没有追过来,先前盲目的开了几炮却准确的把小船打翻了,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霸王丸沉没已成定局,此时松井号的船员正全力抢救着落水的同伙和收集霸王丸上还能用到的物资。由于海上的浮尸很多,并没有人刻意关注他们。 在云端身旁不远处,三个孩子托着依旧昏迷的横田露出头来。只是另两个孩子不见了踪影,有可能是受到刚才的冲击受伤或者昏迷了,反正凶多吉少。 那三个孩子虽然身体瘦弱但水性都不错,托举着横田还能迅速的移动,并找了块船板将横田搭在了上边。这时看到云端也露出海面连忙摇晃着胳膊招呼着。 云端赶紧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动作不要太大免得被倭寇发现。那些孩子十分机灵,立刻就明白了,只是扶着木板轻轻踩着水随着水流的方向朝远方飘去。 慢慢的敌船在他们的视线里从清晰到模糊直到彻底消失云端才尽量移动着和他们汇聚在一起。大家身处大海里根本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努力的划着。 其间借着休息的机会云端检查了横田的伤势,左臂折断是外伤,先前已经被他的手下固定包扎好了。麻烦的是内脏受到了冲击,从他嘴角不时的溢出血沫,不难看出他所受的内伤不轻,这也是他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 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水里,横田的伤势已经有了恶化的趋势并且开始发烧了。上船前这些倭人孩子们的确是准备了药的,但船翻的时候全丢失在海里了,由于漂浮的状态十分不稳定,云端也不敢贸然输送内力替横田疗伤,只能缓缓度过一丝真气帮他护住心脉。。。。。。 慢慢的太阳落下了水平线,海上的黑夜降临了。大海上白天和晚上的温差极大,云端还好毕竟内力深厚,但几个孩子几经瑟瑟发抖了。他也没有办法,只是叮嘱他们要不断移动这样才能保持住身体的热量。 可是天气好像故意和他们作对似的,从后半夜开始起风了。风越来越大,海水也越来越汹涌。云端赶紧撕下衣服用布条把他和孩子们绑在一起,四个人扒着木板把横田护在当中随着海浪不断的从波峰摔到波底,云端甚至怀疑下一次是否还能再浮起来。。。。。。 接近清晨的时候大海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众人已经被折磨得筋疲力尽。腹中空虚又严重缺水,孩子们已经开始意识不清了。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升了起来海水开始回暖,一个孩子突出惨叫一声接着像被什么东西大力扯动着挣断绑在手腕上的布条被拖得猛的下沉,叫声随即停止。海面上浮起了大片血迹。 “是鲨鱼!”另一个孩子惊恐的大喊。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云端看到海面上突然浮现了一些镰刀般的背鳍,带着一条条水线快速的向他们冲来。幸存的两个孩子害怕得大叫,不断的踢动着双腿拍击着水面。 但明显他们的动作刺激到了鲨鱼群,那些鲨鱼更狂暴的扑了上来。云端亲眼看到幸存的两个孩子转瞬间消失在海面,接着大片的鲜血在海面扩散。似乎被血液激发了凶性,一条鲨鱼张开大嘴不顾一切的向云端冲来,阳光下它几十颗三角状犹如刻刀般的牙齿闪着惨白的亮光。这个距离云端甚至闻到了它嘴里的腐臭味。。。。。。 云端不甘心坐以待毙,一拳向它打去,正中了它的鼻子。但平时可以开山裂石的一拳却由于身体的虚弱和海水的阻隔只打得它在水里翻了个跟头,不断的摇动着头部,有些痛苦却不致命。 云端大失所望却毫无办法,猛然间抬头发现横田的小腿上绑着一把短刀。大喜之下赶忙抽出来随手就插进了那条鲨鱼的眼睛里。鲜血犹如泉涌,那鲨鱼疼的不断的翻滚却被云端抓住机会划开了肚肠。 其他的几条鲨鱼立刻放弃了云端二人转而攻击撕咬起受伤的同伴。借着这个空当云端推着木板上的横田快速的向远处游去。 不知是那条倒霉的鲨鱼足够它的同胞们分享,还是觉得云端并不好惹,鲨鱼群没有追击。这让云端松了口气,身上已经没了力气,他扶住木板被动的被海水带向远方。。。。。。 傍晚,云端恢复了一些力气,但严重的缺水让他的胸腔里火辣辣的。检查了一下横田,他的气息更微弱了,云端估计再这样下去横田很难坚持过这晚。 忽然一群海鸟从头顶飞过,云端眼睛一亮,有海鸟的地方就一定有陆地,它们总要有个歇息的地方。于是不再节省体力努力的推着横田向海鸟飞去的方向游去。 果然在太阳完全落入水平线之前云端看到了一大片阴影。他知道,那应该是个小岛。 半个时辰后,当云端踏上松软的沙滩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仰面跌倒在沙子里足足一刻钟一动都没动。直到身体里重新有了一丝力气才勉力的爬起来拖着横田向岸边的树林走去。 那片树林是椰子树,以前云端见过出海的渔民带回来的椰子,知道可以食用便甩手用石头打下了两颗。当椰汁入口以后云端感到身体就像干涸的小溪被雨水冲刷过一样重新焕发了生机,于是砸开了椰壳将里边的椰蓉也刮下来吃了。 腹中有了食物,身上也渐渐有了力气。他又砸开一个椰子把汁水给横田灌了下去,看着横田喉头耸动还能吞咽,云端稍稍放心,这一路险象环生云端都没放弃横田,不单单是因为和他投缘,更是出于对赤马等一众为他们制造逃生机会而义无反顾的奉献了自己生命的倭人的承诺。 安顿好横田,云端一头扎在地上沉沉的睡了。。。。。。 清晨,云端被一阵疼痛疼醒了。睁眼就见到一只大螃蟹夹着他的手指。云端苦涩一笑,这算什么?虎落沙滩被螃蟹欺!既然如此那就只好以牙还牙了。 生螃蟹并不好吃,有浓重的腥味,但好在肉质细腻。有了食物的补充让云端精神一震,他手脚并用的爬上一颗椰子树放眼望去。这小岛并不太小,沙滩和椰林往后地势徒然上升,在岛的中央耸立着一座高山,山上郁郁葱葱覆盖着茂密的树木。透过缝隙能看到黑黝黝的岩石奇形怪状的。 云端认得那是火山岩,在长白山一带经常看到。莫非这小岛就是火山喷发形成的?他也懒得去猜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处栖身的地方,然后寻找食物。如果运气好的话看看能否采集到草药,即便不能治好横田至少要保证他的伤势不继续恶化。 在给横田又喂了一颗椰子后云端开始了对小岛的第一次探索。 要想观察到小岛的全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站在最高处,于是他向山顶进发。上山的行程并不好走,到处都是树木和植物,而且海岛上的植物和内陆不同,枝干和叶子都很坚韧,特别是叶子边缘都生着锯条状的倒齿,不小心划到身上就是一条血印。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攀登,云端才来到山顶。放眼望去,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小岛是椭圆形的,以火山为中心向外辐射。特别是另一侧深入海中很远,应该是当时岩浆从山顶一路冲下去被海水降温后形成的。从山顶可以隐约的看到水面反射的光亮,应该是有雨水存积成的水潭。 上山的时候云端不时的发现一些小动物,现在有了淡水,看来生存下来还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返回内陆。好在云端生性豁达,转眼间就把烦恼抛在脑后,也许真的是年少不知愁吧。 第一零二章 荒岛求生 下山的时候云端特意选择了另一侧,并且根据地势不断的搜寻着栖身之处。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临近山脚处找到了一个洞穴。 这个洞穴还算宽敞,应该是以前被水流长时间冲击形成的。只是味道十分难闻,到处都有动物活动过的迹象,毛皮,骨头,排泄物随处可见。。。。。。但有总胜于无,云端折了一些树枝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就返回了海滩去接横田。 横田已经开始退烧了,但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云端背负着他不方便爬山只能从海滩绕向另一侧,等他们大汗淋漓的抵达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放下横田,云端歇息了一会就去伐树。洞口这么敞开着太不安全,虽然据他的判断,这种海岛上有大型的食肉动物的机会不是很大,但自己总要去寻找食物,横田又昏迷不醒,把他一个人放置在洞里也许一只小动物都可能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所以建造一个木门还是有必要的。 岛上的树材质十分坚韧,靠那把小刀根本没办法砍断。云端只能先划出一条深深的沟槽然后运气打击树干。一拳、两拳、三拳。。。。。。依靠这种笨方法终于伐倒了足够的树木但他也被反震得浑身酸痛。只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他折断了些粗大的树枝又找来藤条将它们困在一起,一直忙活到傍晚,一道简陋的木门才被竖立到洞口。 云端又累又饿赶着去收集食物。热带的植物他大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哪个能食用,但好在周边的鱼类还是很丰富的。他将一根树枝削尖后没费什么力气就插到了几条大鱼。 将鱼开膛破肚用海水洗干净,云端找来一些干草捻成了碎末,又在一条干树干上挖了个小洞,把草沫塞在里边双手夹着一根树枝不断的转动着,一会功夫草沫冒出了青烟火生起来了。 野外烧烤是云端的强项,不大一会两条用树枝穿起来的大鱼就吱吱的渗出了油脂一时间香味四溢。虽然没有什么调料但他还是吃的香甜,毕竟这是几天来唯一的一顿热乎食物。 填饱了肚子,云端又烤了一条鱼将鱼肉碾碎就着椰汁给横田灌了下去。横田已经完全退烧了,但是依然没醒,只是眉头紧皱身体时常的抽搐一下显得十分痛苦。这种环境下云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又为他输送了一会内力打通了一部分阻塞的经脉,至于他能否挺过这一劫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劳累了一天,云端很快就睡着了。半夜十分他被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惊醒,借着微弱的火光他发现先前设置的木门不断的晃动着已经摇摇欲坠了。 什么东西?云端心中惊讶。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力,来的肯定是个大家伙。他握紧了短刀慢慢的移动到门口,透过树枝的缝隙向外望去。一双冰冷的竖瞳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绿光此时正在几尺外盯着他。 云端倒吸一口冷气,是条大蟒!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如果不是头上没长角他差点误认为遇到了传说中的龙。 只见这条大蛇身长足有五丈开外,身体犹如水桶般粗壮,每块都有成人拳头般大小的鳞片遍布全身。三角形的蛇头上沾满了木屑,显然刚才它一直用头撞击着木门。此刻似乎它也感觉到动静,小半段的身体直立了起来一动都不动比云端还高,只是不断的吐着舌头像在感知着什么。 云端没动,它也不动。一人一蛇就隔着木门对峙着。差不多一刻钟大蛇失去了耐心闪电般的再一次撞击了木门,木屑纷飞,手腕粗细的树枝折断了好几根。 云端知道这道简易的屏障挡不住这个庞然大物,如果被它破门而入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自己还有逃生的希望,而横田绝对难以幸免。想到这再无犹豫,手中的短刀以暗器的手法从门缝中电射而出,准确的击中了蛇的七寸。 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锋利的短刀只在大蛇的鳞片上留下了一道白痕就被弹开了。大蛇停顿了几秒似乎有些疑惑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开始撞门。云端的心沉到了谷底,只好抽出了一段燃烧的干柴点燃了树枝。 刚砍回来的树枝还残留着不少水分,被点燃后浓烟滚滚烧得啪啪作响。动物终究是怕火的,即使快成精了的也不例外。那大蛇仿佛被惊到了,转身快速的游弋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树丛中。 云端长出了一口气,想上前救火却发现脚都软了很难挪动一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几个时辰前才辛苦竖立起来的木门烧成了灰烬。以前他自认为不是个胆小的人,也经历过几次濒临绝境的场面,但从没有像这三天所经历的事让他如此的绝望。 从海上遇到风暴,到受到鲨鱼的袭击,还有这次遭遇到大蟒,每一次都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看来人们对未知事物还是保持着极度的恐惧。 直到天色放亮,他才渐渐平复了紧张的心情。蛇这种动物他还是十分了解的,它们对震动十分敏感,游动速度很快,能上树能下水,攻击时犹如闪电,可以吞噬比它身体大几倍的猎物。而且蛇的力量极大,小时候他就亲眼看到过一条巨蟒缠死过一头成年野猪,但那条蛇和这条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明显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他丝毫不怀疑这条大蛇能把他缠得骨断筋折然后一口吞下。 而且蛇的领地意识很强,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路,看这条蛇的个头搞不好整个岛都是它的地盘。自己又能躲到哪去? 躲不开就弄死它!云端暗暗为自己打气,不就是一条畜生吗?又不是龙! 说干就干,布置陷阱的事他还是做得得心应手的。两个时辰以后,云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是有史以来他挖过最大的陷阱,足有一丈深两丈宽,坑下布满了削尖的树枝,洞口用细枝条悬空架起,上边用树叶盖好又撒了一层浮土。一只野兔被他绑在了木棍上立在陷阱边上,兔腿上的血管已经被他割开了,此时还在不断的抽动着,血腥味四处扩散。而他本人则躲在远处不断的观望着。 果然一会功夫那大蟒又游了回来,它先围绕着陷阱转了一个圈,显然对这种食物的来源方式有些纳闷,但最终没有抵御住诱惑直冲了上去。 只听轰的一声,它庞大的身躯掉进了陷阱里。成了!云端心中暗喜,但还没等他去检查,那三角形的蛇头就出现在陷阱外面了。接着大蟒只凭着肌肉的蠕动就从陷阱里一段一段的游了出来,身上除了几处轻微的破损根本没受到致命的伤害。爬出了陷阱还不忘一口吞下了野兔然后旁若无人的又蜿蜒着回到了树林。 云端有些傻眼了,蛇的生命力极强,即便失去了少量身体也依旧可以生存,这点伤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莫非这家伙修成了不死之身?这个陷阱已经是他能弄出来的极限了,却只让它擦破点皮,还怎么和它斗?云端有点泄气了,虽然知道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追上去给它来一下狠的。 莫非真要被这畜生逼到海里去?但想到先前遭遇的鲨鱼,他不寒而栗,马上否决了这个疯狂的想法。至少在陆地上打不过还可以跑,一旦进了海里凭自己这两下狗刨简直和自杀没什么分别!于是前有巨蟒后有鲨鱼几乎将他逼入了绝境! 第一零三章 屠龙 入夜了,云端在洞口点起了一大堆篝火才敢去休息。果然那大蟒又回来了,显然那只野兔并不能满足它的食欲反而激起了它对食物的渴望。这家伙在洞外不断的游弋摩擦得树木和草丛沙沙作响,只是畏惧火焰不敢上前,直到天亮才缓缓离去,害的云端担惊受怕填了一夜的柴火。 云端神经再粗大也快被它折磨疯了,看着它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他狠狠的折着手中的树枝扔进了火堆。不料那树枝十分坚韧,被折了个很大的弧度却没有断反而腾的一下绷直了。 于是他捡起了树枝若有所思,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个老猎人曾给他讲诉过冬天猎狼的事情。那时候一到冬天就经常大雪封山,山上的狼由于食物匮乏变得暴躁起来经常下山袭击人和牲畜,又神出鬼没的总能识破陷阱。 而且这时候狼的毛皮是最厚实的,一张完整的皮子可以卖出很高的价钱。于是老猎人们想出了一个既能除害又能得到完整毛皮的办法,就是把竹条两端削尖折成一个弧度然后插入肉里放在外面冻着,等冻实了就扔在附近野地里。 狼在进食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从不咀嚼而是大口的吞下。所以在附近觅食发现后一口就把肉吞进了肚子。等肉在狼肚子里化开了竹签就绷直了,自然就穿透了狼的胃肠让它内脏出血而死。猎人们只要追寻着踪迹就能找到一条完整的尸体。 眼前这条大蟒的进食习惯和狼差不多,也许可以试试。于是云端草草的吃过早饭又味了横田一些流食就上山了。 海岛上没有竹子但材质坚韧的树木也不少,他砍了不少树枝削成了木片,感觉了一下强度似乎还不错,一根不放心连削了十几根才罢手。 午饭后他又好运的逮住了一只小山猪,于是一股脑的将做好的木片折起来插入了它的尸体里。。。。。。 刚刚将山猪布置好,大蟒又来了。云端心里暗骂,都说蛇生性懒惰,可这条怎么这么勤快! 果然大蟒刚到就被山猪的尸体吸引住了,但有了昨天的意外它谨慎了不少,围着食物转了好几圈才试探着缓缓游了过去,然后闪电般的一口吞下。似乎它对这次食物的质量和重量很满意,并没有继续骚扰云端的意思,而是转头离开了。 云端苦笑:“看来这家伙把我当成长期饭票啦!不过这次可能是它最后的午餐了。” 入夜了,山顶传来一阵阵巨响,不断有岩石滚落下来。那些回来歇息的海鸟也被惊得重新飞了起来,盘旋着久久不敢落下。折腾了大半夜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云端就上山了。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大蟒的尸体,只见周围一片狼藉到处都有折断的树木,草皮都被掀翻了,一块磨盘大的山石都被撞的滚出好远。那大蟒软软的趴伏在地上舌头吐出老长,嘴边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凝固了。那披着鳞甲仿佛金刚不坏的巨大身躯此时遍布着伤痕,浑身都是泥土和草屑。显然死前经过剧烈的挣扎十分痛苦。 云端并没敢离得太近,而是谨慎的连掷了几块石头砸在它身上,见它一动不动似乎是死透了才走上前来。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它确实是死了,他才费力的拖着它足有四五百斤的尸体回到了山洞。 一路上云端并没有开心兴奋反而有些惆怅。虽然是猎人出身,但一直以来除非为了生存和自保他从不滥杀动物,反倒从小就救治了不少受伤的小动物。他执着的认为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生存的权利。 特别是这条大蟒,不知道在这生活了多少岁月,甚至都有些开启了灵智。自己的到来打扰了它的生活,或许那个山洞就是它曾经的栖身之所反倒被他强占了。 如果不是大蟒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他并不想置它于死地,可是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就像他自己和老家伙在大青山过着简单的日子,虽然有时过得很苦但也算充实,可是灾祸突然就莫名其妙的降临在他头上,不但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还带走了那个他从小相依为命的老人。 甩甩头让海风带走了心中的烦恼,云端又把目光定格在蟒尸上,既然死了就不能浪费了。这大蟒的肉身肯定是好东西,不但肉质细腻而且大补。这一身蟒皮简直是刀枪不入了,云端决定带回去给兄弟们一人做一套护甲。至于传说中要成精的动物都有内丹,吃了以后让练武之人的功力像窜天猴似的蹭蹭往上涨,云端认为纯属扯淡。但蛇胆作为它一身的精华还是极具价值的。 于是他费力的从大蟒的下颚处划了一道环形的裂口,一用力,嗤的一声整条蟒皮被剥了下来露出了白花花的蛇肉。等云端剥开它的肚子才发现内脏全都烂了,想来当木条戳破的胃肠的时候它疼得不断翻滚,结果更加重了伤害,好在蛇胆完好无损足有拳头般大小。云端小心的扎破了蛇胆将胆汁给横田灌了下去,然后将蛇肉割成了一片片的放在一块大石头上晾晒着。 中午的阳光十分毒辣,不一会蛇肉就发出嗤嗤的声音卷了起来,等表面晾干了以后云端搓了根草绳穿成了一串串挂在通风处,如果不下雨的话保存三四天还是没问题的。至于骨骼和内脏则抛入了海里免得吸引来别的食肉动物。。。。。。 度过了眼前的危机让他松了口气,前途虽然未卜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知是否真是蛇胆起了作用,晚上横田奇迹般的苏醒,虽然依旧虚弱但看起来已经有了些精神。 他一边喝着云端为他准备的蛇肉羹一边听云端讲诉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虽然云端对救他的经过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但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云端还能将他带过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当听到全船的倭人为了掩护他全部牺牲时横田的神情有些黯然,半晌才沙哑的开口说道:“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大恩不言谢,你对我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了。如果云端君有一天能用得到我横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次出事责任在我,是我太不小心了。而且家族里肯定有人被小次郎收买,不然他不会这么准确的掌握了我的行踪。钱和货都丢了,云端君不用放在心上。如果我们还能回去的话我会给大江盟一个交代。” “我们现在所处的岛屿听你的形容我大概有个印象,位置应该在我们两国的交界处。不管离那一边都非常远,而且凭我多年的海上经验这个季节天气多变很容易遇到飓风。所以刚才你说想做个木筏横渡大洋的想法不太现实,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待在岛上等待救援,而且还要小心不要被小次郎的人发现。” “那如果一直没有救援怎么办?”云端问道。 “所以我们要定一个时限。”横田接着说道:“如果家族里的人长时间没有找到我的踪迹可能会认为我死了,就会放弃搜寻。而你是秘密出来的,大江盟出动大批人手来寻找你的可能性也不大。那我们就一直在岛上等到冬天,冬季的海洋相对平静,而且向北吹的季风可以迅速的把我们带回陆地。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准备食物和饮水并建造一只坚固的木筏。而且再修养一段时间我的身体也会好转,至少不会再拖累你了。所以成功脱身的机会还是蛮大的!” “那岂不是要在这荒岛上度过大半年的时间!”云端有些郁闷。 “呵呵!”横田笑道:“和性命比起来这点时间又算什么!” 第一零四章 获救 转眼间云端和横田已经在荒岛上生活了半个月了,在这段日子里云端探索了整个岛屿,并没有再发现大型的食肉动物,想来那大蟒就是岛上的霸主了。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横田的伤势也大有好转,已经可以不用搀扶慢慢的自己走出洞外晒晒太阳了。 横田的海上生活经验十分丰富,他指导着云端在海滩处挖了浅坑将海水引入,经过阳光的暴晒结晶了不少海盐,然后又亲自动手反复的熬制沉淀得到了足够的食盐。而后又教云端辨识可食用的植物并大量采集防止了坏血病的发生。 荒岛上的生活虽然平静但也暗藏杀机,就在几天前云端深切的感受到了大海的狂暴。 那天一早乌黑的云层几乎压到了海面,沉闷的好似空气都不流动了,给人及其压抑的感觉。岛上的动物反应最为敏感,慌张的到处躲藏。海鸟们都不出海觅食了蜷缩在窝里,两只野兔慌不择路闯进了云端居住的山洞赶都赶不走。熟悉海上天气的横田告诉云端飓风就快来了。 果然中午时分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接着大雨倾盆,海面好像被搅动似的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云端甚至看到几十丈高的海浪像城墙一般一排排的猛扑过来不断的冲击着海岛,小岛似乎都战栗着晃动着。。。。。。 虽然先前就得到横田提醒云端已经加固了木门,但在风暴初始的时候就不知道被卷到哪去了。他只好和横田蜷缩在山洞最深处,任凭狂风卷积着雨水不停的侵蚀。。。。。。 云端暗自咋舌,先前自己逃亡那晚天气就十分恶劣,结果被折腾的只剩半条命了。但和这次的风暴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如果当时遇到这种强度的风暴自己和横田绝对没有幸免的可能。 好在坏天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个时辰后当一缕阳光像利箭一样穿透了云层时风力开始减弱了,海面也缓缓恢复了平静。。。。。。 云端长出一口气走出了洞外,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岛上一片狼藉,超过七成的植物都伏倒在地上,好多比成人腰身还要粗壮的大树都被连根拔起抛到了几十丈外。此时海水是浑浊的,大量的泥沙还没有沉淀下去,海滩上铺满了被海浪卷积着冲上岸的死鱼虾蟹,不远处一艘船搁浅在浅海里随着水流晃荡着。 他心里一喜,莫非有逃生的希望!于是也顾不得海水肮脏就向船的方向游去。等他登上了船舷不禁大失所望,这艘船显然经过了风暴的摧残,船上一个船员都没有,而且桅杆已经折断了,船身松动变形四处都在渗水,特别是船底破了个大洞,不断有海水倒灌着看来沉没只是时间问题。 云端在船舱搜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几件粗糙的手工制品。眼见这条船已经没有什么维修价值了他回到了岛上。 看着云端递过来的几件装饰品横田眉头深锁:“这上边的图案是小次郎以前家族的徽章,按照你所说船的样式也是倭人的海船,看来小次郎不死心啊!上次海战后他应该仔细检查了没有发现我的尸体,所以还在派人搜寻。这里虽然偏僻但也不太安全了,这段时间我们尽量不要在外面使用明火并且要着手建造木筏了。” 接连几天过去了,并没有船只在附近海域出现。先前搁浅的倭船也不知是沉没了还是被海水带向了别处反正不见了踪影。二人的心情也渐渐的放松了。 这天横田饶有兴致的坐在树下看着云端伐木。云端还是老办法小刀割缝然后拳头搞定。经过连续几日的不断打击云端感觉内力似乎又精纯了不少,连力气也比以前大了。 横田突然出声打断道:“云端君的功夫很俊啊!但我没见到你随身携带着兵器,不知你擅长使用什么武器?” 云端苦笑道:“我似乎不擅长使用武器,以前也曾经用过刀剑,但战斗力反而大打折扣,还不如一双肉拳头强悍。不过空手对敌有时候的确很吃亏!” “哦,这样啊。”横田思考了一会接着说道:“我在高丽见过他们的黑拳比赛,一些拳手带着铁质的拳套又叫铁四指。我曾经拿来一副研究过,一般以精铁铸造,椭圆形中央有四个圆孔方便手指插入,戴于拳头关节位。有的为了给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会在头部加上铁刺来增加杀伤力。正好我在日本的大本营收藏了一块天外陨铁十分的坚硬,刀剑利器砍上去丝毫都留不下痕迹。原本我是准备铸造一把匕首的,如果这次能顺利的回去我就请工匠为你铸造一把铁四指,到时候你就不用徒手与人争斗了。” “呵呵,那就先谢过横田叔叔了。”忽然云端猛地抬头向远处海面张望着半晌出声道:“好像有艘船过来了。” 横田连忙起身向高处走去,手搭凉棚仔细观察了一会说道:“是有船过来了,看样式是大明的海船。” “是三桅舰!”云端观察了一会突然激动的大喊,连忙跑回山洞拿出火种点燃了沙滩上的木头并且不断摇动着手臂呼喊着。 果然那船上的人也发现了岛上的浓烟加速向这边驶来。看着久违的三桅舰由远及近不断的变得清晰云端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有兴奋也有酸楚。。。。。。 三桅舰吃水很深没敢太过靠前,远远的抛锚了,但马上就有一条小船放了下来几个人奋力的划着一会就来到了岸边。还没等船彻底靠岸,一个人就跳下水踉跄的向岸上跑来。 是老陈!看清来人样貌云端也松了口气。多日的相处他对这个老海员很有好感,那日逃离时不知道老陈是生是死还担心了好久,现在看到他没事云端也不由得欣喜非常。 老陈看到沙滩上微笑着的云端上前一把抱住痛哭流涕,不断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泣不成声的说道:“云少,你可让我们好找啊!这些天我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所幸苍天有眼啊可让我找到你啦!” 看着老陈真情流露,四十几岁的汉子哭的像个孩子似的,云端的眼圈也红了:“陈叔,这些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老陈连连摇头:“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这时其他渔民也围了上来,众人相见一阵唏嘘。为了缓解场面的尴尬云端拉着老陈道:“陈叔快来,我给你介绍个人。” 当老陈看到横田的时候惊讶的合不拢嘴:“横田先生,没想到你也活着!” 横田微笑道:“陈君,我们又见面了。”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当晚所有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烤肉,喝着老陈从船里拿来的烈酒。 云端连干两碗呼出一口热气说道:“能再次见到你们真是恍如隔世啊!对了陈叔,那天我们弃船的时候我还找过你,但没看到你的影子,只见咱们的小船远远的飘走了,你是怎么脱险又找到这的?” 老陈也干了碗里的酒,好像放下千斤重担一般:“那天我正在小船里等你,只听到轰的一声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船底,周围一片海水,看不到了大船的影子。多亏还能通过天上的星座辨别方向,于是我顺着水流找到了三桅舰。可是等我们要去寻找你的时候却遇到了风暴,只能暂时的抛锚。” “第二天我回到了先前接头的地方,却看到了大岛号的残骸。旁边还有另一艘船的残骸,看样子也是倭船,而且浮尸遍野都顺着海水飘到几里外了。我知道大岛号受到了袭击,但当时没法确定云少的生死,就只能在附近海域搜寻打捞。” “一连十几天都没有结果,我们都快绝望了,直到遇到了一艘大明的走私船。那些船员我们先前就认识,于是向他们打听消息。有个人无意间提起在这小岛附近看到岛上有火光和烟雾出现。我们就本着宁跑错也不放过的心思过来了,没想到还真找到了。可见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说完又详细询问的云端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听过后又是唏嘘不止。。。。。。 这一顿酒大家喝得酩酊大醉,却也彻底的放下了这些天压在心头的大石。。。。。。 第一零五章 备战 第二天一早,云端在登船之前又爬上了山顶俯瞰着整个小岛。这片岛屿不但为他提供了栖身之所还供应了大量的食物淡水让他维持生活,而且这里所有的日常用品都是他亲手制作的。 经过这一个月的荒岛生活对这里他有很深的感情,临行前他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反而郑重的摆放在山洞里。 “希望能给下一个有缘人带来帮助吧!”他心里默默的想着。 回到熟悉的三桅舰云端先征求了横田的意见。横田毫不犹豫的要跟他回大明沿海。云端有些愕然,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横田为什么要远离自己的老巢。 横田解释是,经过这些天的反复思量,他确定了小次郎的这次袭击是早有预谋的,而且必定有家族里的重要人物配合,因为一般家族成员是不知道横田的动向的。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自己失踪家族那边必定产生了巨大波动,小次郎虎视眈眈又有内鬼相助这么多天过去了估计自己的势力已经变天了。现在他孤身一人回去反倒成了对方的眼中钉会被迅速的铲除,所以他要先去大明沿海打听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莫非你在大明还有手下和眼线?”云端有些不解。 呵呵,横田高深莫测的笑着:“我们是干走私的,没有人为我们采买货物我们运什么?就拿和你交易来说吧,收的是你们大明的银票,我不找人兑现难道带回日本收藏!不瞒你说,在你们沿海有几个大富商都和我们有生意上的来往也互相传递消息。甚至有几个本来就是倭人,只是伪造了身份潜伏下来罢了。” 云端不禁咋舌,看来沿海一带水更深啊! 这一路老陈没心思捕鱼掩护了,好在刚发生了风暴灾害可以借口回港休整,于是顺风顺水直达大明海港长田港。 长田是松江一带的小港口,平日里只提供渔船的补给和收售些海货。店铺也不多,常驻人口也就几百人。横田特别指定到这里来就是因为镇上杂货铺的老板就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三桅舰驶入港口并没有受到特别的关注,港口上只有少量的驻军,询问了几句就放行了。横田一身汉人打扮说着流利的汉话丝毫没有破绽。 留下其他人看船,云端横田老陈三人顺利的找到了刘老实杂货铺。这个时间店里没有客人掌柜的正趴在柜台上打盹。 横田用手指敲了敲柜台笑道:“老刘,你还是这么愿意偷懒啊!” 那掌柜的猛的抬头,本来睡眼惺忪的眼中爆发出炙热的目光,然后他强压制心中的波动说道:“几位请随我到后堂来。”说着引着众人向后院走去。 一进屋,他噗通一声跪倒在横田面前泪流满面:“主公,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横田扶起来他也唏嘘的说道:“我也以为自己就要葬身海底了,没想到有贵人相助才逃过一劫!”说着又介绍了云端和老陈。 听闻云端对横田有着救命之恩又照顾了他将近一个月,掌柜的重新深施大礼口中谢道:“小野代表家族多谢小哥仗义出手,日后如有差遣万死不辞!” 云端赶紧回礼,原来这人就是潜伏在大明的倭人,难怪横田如此信任他。而这人能以真身份示人,可见对自己还是相当信任的。 接着小野又马上讲诉了这一个月间发生的事情。别看他所在地方偏僻,但对外面发生的事所知甚详,想来一定有飞鸽传书之类的快捷消息来源。 原来,半个月前他就收到消息横田遇袭失踪可能凶多吉少。随后小次郎带着大队人马杀入了日本近海海域。几次大战由于首领失踪生死不知导致群龙无首士气低落,横田所属落在下风。 这时候横田的弟弟横路站出来与小次郎达成和解,承诺原横田的势力范围将开放所有码头允许小次郎的船队停靠检修,并为小次郎所属提供补给。而且指派专人销售小次郎在大明沿海抢劫所得。。。。。。 小次郎得到横路的全面支持后休整了几天,趁着大明水师回防,又流窜回了大明海域,继续烧杀抢掠手段更为毒辣并扬言报复当日剿灭之仇。 大明水师又重新出动,但小次郎这次学乖了并不与军队直接对抗而是采用了游斗战术。仗着船快与水师捉迷藏,遇到落单的船只就偷袭焚毁,遇到大批舰队就逃之夭夭,并不时的骚扰沿海的普通百姓。 大明的海岸线毕竟太长了,水师又人员有限,不可能时刻都紧密的防御,所以漏洞百出,不但损失了大批人手还被小次郎趁机屠戮了许多无辜百姓。 现在沿海一带的小村落已经十室九空,没有军队的保护普通百姓怎么能抵挡住凶恶的倭寇。于是有大批的百姓向内陆迁移,这也造成了小次郎集团的骚扰又延伸到了沿海港口。 这两天就连续有港口被袭,大量人员伤亡的消息传来。虽然当地驻军向各个大小港口派遣了军队,但由于港口数量太多,地点过于分散,所以每个地方多则上百少则几十人很难对倭寇造成有效的打击。以至于现在大家都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再就是昨天刚刚收到消息,横路接任首领之位,这两天正在整合调整横田的原有部属。一些横田的老兄弟不服,被横路下狠手清理,而且横路不想放弃走私这块肥肉,所以发出消息,近期会亲临大明沿海并召集所有潜伏人员和跟集团有生意往来的汉人商家共同议事。不过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有待通知。。。。。。 横田冷笑道:“看来此次想致我于死地就是横路和小次郎联手无疑。其实我早就发现横路有取我代之的野心,只是没想到他丝毫不顾及手足之情,还借助了外人。小次郎心狠手辣,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早晚会被他吞并,横路也真是目光短浅。小野,你去联络忠于我的老兄弟们,这次我们就给他一个绝地反击!” 接下来的几天,小野在外面奔波忙碌,而横田则安心的调理身体。本来这里已经没有云端什么事了,但通过一个月的相处,他和横田之间建立了深深的友谊。 横田本身武功不高,又重伤未愈,现在又实力单薄。云端并不放心他与横路对抗,所以坚持留下来帮他。 横田劝说无果,感激之情无可言语。至于老陈等船员云端早就打发他们回去了。任务已经结束,这些人都有妻儿老,小云端并不想冒险把他们卷入漩涡中。只是叮嘱老陈回到江都给大发商会的兄弟们报个平安。 而横田也拿出信物,拜托老陈交给大江盟并带去口信,对此次发生的意外表示歉意,并承诺包赔一切所发生的损失。。。。。。 又过了几天,横田的身体大为好转,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与常人无异。而小野也得到传信,三天后与横路见面,地点定在大明海域的一处荒岛。 接下来的两天里,三人不断的探讨着这次行动的方案。而云端也见到了这次参与行动的十六个人。 按照小野的说法这十几个人都是倭人收养的孤儿,从小就接受忍者的残酷训练,各个身手不凡。最主要的是忠诚,他们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主人去死。而他们分批以各种身份潜伏在大明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主人尽忠。 云端暗自感叹,这十六个人年纪都不尽相同,有的是十几岁的少年,有的正直壮年,有的的已经看似五十出头的老人了。不管他们平时以什么身份掩饰,此时都身如立柱般站立着,眼中流露着坚定甚至有些狂热。丝毫没有考虑到此行的危险,仿佛能为主人献身是他们最大的光荣。 第一零六章 鸿门宴 按照前一天的勘察,小野已经划出了大致的地形图。 那座荒岛就位于大明海岸线四十里开外的海域上,外围暗礁密布,并不利于大船进出。所以估计横路的随行人员有限,但是横路的手下会先期登岛检查。 而那岛屿很小,也没有可藏身之处,于是今晚这十六人就会被借着夜色送上岛并在外围暗礁处的海水里躲藏一天一宿,环境艰苦可想而知。 云端和横田则以小野随从的身份随他登岛与横路见面,到时会发出信号,埋伏的人员强行进攻,一部分人控制住船只防止横路逃跑,其余人出手擒拿横路,如遇反抗格杀勿论。任务分配下去了,那十几个人也随即出发。 第二天中午,小野得到通知众人将在海岸某处会合,由横路的人接引统一上岛,于是傍晚时分三人来到了先前约定好的会合处。 横田做了简单的化妆,又带了个大斗笠遮住了面容,免得被熟悉的人发现。云端就随意多了,相信也没人认得他。一会功夫陆陆续续来了二三十人,都是汉人打扮。有些人相互都是熟识的,不断的有人和小野打着招呼并小心的互相刺探着对方的想法和对此次会面的态度。 “大都是做走私生意的汉人,那边那几个带着家伙的是海沙帮的人,为首的是他们的二当家海狼,那家伙脾气不太好动不动就亮刀子。还有几个是和我一样潜伏下来的倭人,带头的老者是家族里叔伯辈的人物,就是不知道他们对这次变动的态度是怎样。”小野小声的指点着。 一更初上,横路接应的船到了。那是一艘普通渔船,只是船上水手虽然穿着汉人衣服但发型和武器并没有掩饰一看就是日本武士。那些人目光冰冷的审视着众人,确定人数无误后招呼大家登船向远处驶去。 众人都是老江湖了,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人敏锐的发现方位不是预先约定的荒岛。当有人提出异议时,为首的武士只是冷冷的说道:“我们只是听从安排做事,晚些横路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此时云端三人也明白了,狡猾的横路临时改变了会面地点。为了降低自身的风险,当时放出的消息只是烟雾而已。己方的准备已经全无用处,云端的心里也有些没底。对方奸诈,手下也各个凶悍,横田重伤未愈无力交战,小野看似也没什么战斗力,看来成败就在自己身上了。 虽然众人心中忐忑,但也无力改变。一个时辰后一艘战舰出现在大家视线里。 “是龟首号!小次郎的主力战舰之一。没想到敢出现在大明海域!”横田小声说道。 “这么大的船一般能容纳多少人?”云端在评估对方的战力。 “正常的话可以容纳百人以上,但刨除水手实际有战斗力的大概六七十人吧。但是这些人中不一定都是横路的死忠,因为以前他只是负责内部事务,走私贸易上的事一直由我的人负责。而且除我之外每个都是单线联系,所以他的随行人员里必然有二十多人是我原来的部下。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受到胁迫还是真的转投到他的手下。” 话正说着,战舰传来灯火信号示意渔船靠拢过去。等双方离得越来越近,借着月光,云端看到龟首号的甲板上站满了日本浪人各个气势汹汹。看来是要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啊! “大概有二十人左右不是我们的人,为首的我认得,是小次郎的得力战将山野一夫。他旁边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就是我的弟弟横路了。看来他并没有完全掌控家族的势力不得不借助外力来震慑这些老人。”横田不屑的说道。 等渔船靠近,龟首号上的水手搭上了跳板接引众人上了大船。横路满面笑容迎了上来操着流利的汉话抱拳道:“多谢各位赏脸赴约,我代表家族欢迎大家光临。舱内准备了酒宴我们边吃边谈。” 众人随他进入船舱,横路坐在了主位上,而山野一夫大模大样的坐在了他旁边。其他人都是一个势力一张桌子,而随从是没有权利上桌的,云端和横田也顺势站在了小野身后。 在敬了一杯酒又说了一大堆客气话以后,横路进入了正题。只见他面色沉痛的说道:“大家都知道我哥哥横田失踪的事情。我本人也十分悲痛。这些年在横田的领导下我们家族与诸位紧密的合作,生意蒸蒸日上,创造了巨大的利润。现在家族生意由我接管,我希望大家还能像从前一样精诚合作。虽然短期内由于大明政策的影响,我们的生意蒙受了重大的损失。但我相信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一定能度过难关更上一层楼!” 几个商人带头叫好,但大多数人都沉默着,场面显得有些冷清。横路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还想说点鼓励的话,但却被左侧坐在第一位的一个老者打断了。 那老者云端早就注意到了,先前小野也指点过是家族里的元老级人物。只凭他所坐的位置和上位者的气势就知道他的地位不低。而且从进来开始就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一动没动,连横路敬酒都没给面子。 那老者缓缓的说道:“不知道主公是怎么失踪的?” “嗯,是遇到袭击,旗舰沉没,哥哥他也就失去了消息。”横路小心的说道,看来对老者有些畏惧。 “可曾找到主公的尸体?”老者又问。 “没有,但我们已经派出所有的船只搜寻了整片海域,但依旧没有任何进展。您知道,在哥哥失踪后海上起了大风暴,所以哥哥生还的机会几乎没有。”横路解释着。 “好好!”老者冷笑道:“那是谁袭击的主公?” “呃,是小次郎的船队。”横路老实的答道。因为事发后有好多船只经过,那片海域到处都是大船的残骸和浮尸,所以就算他想掩盖也封不住大家的嘴。 “那仇报了没有?”老者步步紧逼。 横路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了,只能摇头。 砰,老者已经掀了桌子。大声质问道:“我怎么听说你和小次郎已经全面合作了!”然后指着横路身旁的山野一夫:“为什么你还让仇人坐在你身边?” 他的话一出口,众人登时一片哗然。汉人商人大都不认识山野一夫,但对小次郎却又恨又怕。因为以他为首的倭寇不但抢劫平民连走私船也不放过,这些常年做走私生意的多多少少的都在他手里遭受过损失。所以一听到是小次郎的人都下意识的惊叫出声。 横路的脸色很难看,但又不敢发作,只能离席来到正中不断的抱拳大声说道:“大家安静,请听我解释。原来我们的确和小次郎有些误会,也发生过摩擦。但这次我已经和他深刻的交流过了。鉴于现在的局势,我们一致认为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继续冲突下去只能给大明水师各个击破的机会。所以这次召集大家来就是公布我们合作的细节。我们家族靠近日本本土,所以为小次郎提供补给和船只检修。而小次郎则为我们的走私船提供护航。希望大家忘掉往日的恩怨,共同创造更加美好的前景。。。。。。” 他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除了老者为首的倭人不依不饶,其他汉人商人都安静了下来。商人们都是以利益为先的,既然继续有利可图又失去了潜在的威胁何乐而不为呢! 倭人老者还在据理力争,但场面突变,一把匕首突兀的插入了他的胸口。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鲜血慢慢的浸湿了衣衫,想要说些什么嗓子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慢慢的跪倒在地。 第一零七章 翻脸 现场一片寂静,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惊骇得不敢出声。 只见山野一夫缓缓的站了起来迈步走上前,从老者的胸口拔出了匕首并用他的衣衫擦干净。然后吐了一口吐沫低声骂道:“老不死的不识时务!” 随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凡是被他野兽般目光划过的人都不禁低下了头。山野一夫对自己的震慑力很满意,高昂起头大声说:“还有谁有意见?” 众人沉默。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老子就有意见!” 大家骇然抬头,想看看谁在这节骨眼上不知死活出声反对。只见海狼从容的站了起来毫不畏惧的与山野对视着冷笑道:“老子就不服,你能怎样?咬我啊!我们海沙帮这些年来和狗日的小次郎大战不下上百场,死伤了数百兄弟,让我们跟他合作,做梦!” 横路见事情要遭,赶紧插在两人中间连声安抚道:“海狼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小次郎不但不会再与众位冲突反倒能为大家提供保护。” 呸,海狼丝毫不给面子:“横路,我跟你没什么接触,不过你大哥横田我还是信得过的。这些年与他合作从没出过什么差池,但小次郎不行!他是什么人你我心里都清楚,背信弃义卑鄙无耻的事他干多了。我们汉人有句老话,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是狗就改不了吃屎!和他合作我怕哪天被他反咬一口。如果今后的生意都有他参与,那不好意思,我们海沙帮不陪你们玩了!告辞。”说着带着手下起身就走。 山野面露狞笑的一挥手,呼啦一下十几个日本浪人围住了海狼一行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能走得出去?” 海狼满不在乎的看着身边的倭人:“老子既然敢跟你对着干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不过你也要小心你的狗嘴,别没抢到肉反而崩了牙齿。动手!”说着率先抽出大刀冲了上去。 随行的手下据是彪悍的人物,也都亮出了随身兵器与周围的浪人战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桌椅纷飞乱作一团。 横路大声的叫喊着试图阻止冲突,但双方已经见血都被激起了凶性,哪是他能喝止的了的。 而此时云端向着横路慢慢靠了过去,他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那就擒贼先擒王。但还没等他靠近,山野就先出声了:“你,说的就是你,站在原地别动!” 原来这家伙对自己手下还是非常放心的,刚才大战骤起,他并没有动手,反而不断的扫视着场面。身为海贼他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云端刚一行动就被他发觉了。 云端知道想要兵不血刃是不成了,于是忽然拿起身边的椅子砸向山野同时向横路飞身扑去。 横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没有做出一点反应,但山野不愧为小次郎的头号战将,武功十分高强而且离横路更近。只见他闪电般出刀将椅子一劈两半,顺手将横路拉在了身后。云端失去了擒拿横路的机会无奈与山野战在一处。而横路也缓过味来气急败坏指挥手下包围了小野和横田。 横田缓缓摘下了斗笠,伸手拍了拍抽出兵刃挡在他身前的小野,示意他让开。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混蛋!看清我是谁,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见到横田突然出现在眼前,一群倭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露出了见鬼的表情,有两个人甚至连武器都掉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横田又跨上了一步大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自愿还是受到了胁迫,但只要你们回头我都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家法处置。” 听到家法二字,好多人打了个冷战,显然是极为残酷的。于是大部分人低下了头不敢和横田对视,手中的武器也缓缓垂下了。 横路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次横田遇袭的确是他和小次郎策划的。这些年来他一直被横田压着不但在家族里没有地位,连一些手下都不把他当回事。但他不但不反思是自己的能力问题反倒心中怨恨是横田压制了他。于是当小次郎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们一拍即合。以他的身份很容易就得到了横田出海的路线,然后通知了小次郎。 当横田失踪后,小次郎大举来犯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他以拯救者的姿态站了出来与小次郎谈判并达成了似乎是互利互惠的协议,于是被家族任命为了新的领导者。这些日子他不断的忙着安插亲信铲除异己,马上就快成功了,横田活生生的站在了他面前,这怎么能让他接受得了。 于是横路歇斯底里的喊道:“杀死他!杀死他!谁杀了他我重重有赏!” 毕竟这次带来的人有好多是他的亲信,一些人面露凶光重新围了上来。但剩下的人互相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好像下了决心似的各执武器涌了上来将横田护在中央。因为双方人数相当又互相熟悉,所以不管横路怎么叫嚣两伙人只是对峙着却没有动手的意思。于是成败的关键就在于云端海狼与小次郎手下争斗的胜负了。 此时海狼并不好过,虽然凶悍但人数毕竟太少了,一会功夫就有两个手下被砍倒,自己和其余手下也是苦苦支撑,身上已经受了几处刀伤虽然并不致命但血淋淋的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 云端就显得从容的多了,刚开始的时候不熟悉对方的武功路数还被忙活的一阵手忙脚乱,但凭着灵活的身法和浑厚的内力已经渐渐的搬了回来,反倒占着上风。可是日本的刀法的确有独到之处,看似反反复复就那么几招,但大开大合杀伤力极强。山野又是以命搏命的凶悍打法,所以一时间也拿不下对方。。。。。。 双方你来我往连过三十几招也未分出胜负,山野被激出了凶性如出恶狗似的直扑过来眨眼就到了云端的近前,长刀顺势横劈快如闪电。云端并不硬接侧身躲过,那山野得势不饶人一刀紧似一刀地劈来,他刀法直来直去全无花巧,却是迅疾如雷,一连十几刀攻防虽然都是刀法中最简单的劈和挡,却凶险无比。 云端沉着应对左突右闪一一化解,山野作为抢攻的一方体力消耗极大,现在已经气喘如牛了,反观云端却游刃有余。山野心知再这样下去不出五十招必败无疑,于是故意露个破绽吸引云端上前。云端的实战经验已经十分丰富了,虽然看到对方破绽但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并不冒进,而是稳扎稳打与山野对耗着。 山野急了仿佛失去了理智对云端当胸一拳不躲不闪,反手一刀削向云端脖颈,想要以伤换命。 想的美!云端并没撤招,而是换拳为指。这样凭空多出一寸先一步点在了山野的胸口。 只听嗤的一声,内力透指而出击穿了山野的胸膛,而云端则借着反震力飘然后退,躲开了致命一刀。 山野一口鲜血喷出长刀落地,却一甩手两点寒芒一条直奔云端面门而来,另一条却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袭向云端的后脑。 云端不敢怠慢向后一仰,使出铁板桥的身法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躲了过去。叮的一声两道暗器居然在空中相互碰撞一起掉落下来。原来是两只十字形的钢镖,但能达到这种效果除了飞镖本身特殊的形状外对方也一定有着独特的手法。 不容云端多想,山野已经借机近身化掌为刀砍向云端胸腹。身体呈这个姿势已经失去了重心,云端只能飞起一脚以膝盖硬碰对方掌刀。只听咔的一声腿掌相交,云端重重的砸在地上,山野也被反震得登登退后几步脸上一片潮红伤上加伤摇摇欲坠。 此时围攻海狼的浪人见有机可乘登时分出两人刀剑齐下向他砍来,而云端也被山野的一掌震的气息一滞再想躲已经躲不开了。 第一零八章 美人帮主 在这危急时刻,只听轰的一声红光闪过,随着是剧烈的爆炸,龟首号一阵颤抖。那倭人脚下不稳下手也是一缓,云端借着这个空当就地一滚撤出了战圈。 当浓烟散开只见船舱被炸了个大洞,两个倒霉的日本浪人身首异处。舱外有倭人水手奔跑着大声叫喊着。 又遇袭了!这一幕云端倒是熟悉,不禁心中郁闷。虽然这次突发事件间接的救了他的命,但一个月两次被袭击这几率是不是有点高啊! 他趴在窗口看了一眼,只见三艘海船快速的冲了过来,船头不断的闪着火光炮弹一颗接着一颗的落在龟首号周围激起了大片的水花。 经过短暂的惊慌,除了几个商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外大部分人都镇定了下来。毕竟都是吃海上这碗饭的,海战嘛,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横路还想组织人手反击,却发现没有可用之人。他的手下依然和横田的支持者对峙着,虽然还没开打,一旦被调走他可不敢保证不被横田的人剁成肉酱。 此时山野受伤不轻已经无力指挥了,而他手下的浪人们也被海狼缠住脱不出身来。海狼那家伙红着眼睛不要命的往上冲,丝毫不顾身上那七八道骇人的伤口,也不管下一秒脚下的船是否被炸的粉碎。他那剩下的两个手下跟他一个德行,一边玩命打着还一边大声的问候着那些浪人家里的所有女性。 “这些疯子!”横路心中暗恨但也没有办法。虽然他们人数多占着场面上的优势,但想短时间内解决对手也不那么容易。现在最主要的是对付来犯之敌,好在对方看他们既没有还击也没有逃跑反而傻傻的愣在那里也就停止了炮击,只是加速靠了过来估计心里也正在纳闷。 横路和山野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出了去意。于是不约而同的在手下的掩护下慢慢的向舱门口退去。 “别让他们跑了!”横田抢过一把长刀就要追赶。云端知道他身体虚弱怕他有失也随之冲了上去。于是大战再起,但这次没有了山野这样的高手坐镇,普通的浪人哪是云端的对手。只见他犹如虎入狼群拳风呼呼作响,每一招必有一个敌人吐血抛跌所向披靡。 混乱的场面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打破了,外面传来了喊杀声,想来对方已经开始登船了。横路的人才退出舱外又被逼着退了回来,接着船舱被暴力的破开了,一大群人各持兵刃涌了进来。 云端用余光瞅了一眼,只见带头的是个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散落着,皮肤并不白皙反而是健康的小麦色,身材更是凹凸有致,瓜子脸一双媚眼好似秋水一般勾人心魄,此时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们。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海狼身上,掩嘴笑道:“这不是海狼吗?这么晚了不在老窝睡觉跑到这来锻炼身体啊!啧啧,还别说,这满身鲜血的还是挺有男人味的!” 海狼气得直翻白眼,手下却没停顿,砍翻了一个浪人喘息道:“张红,你个臭娘们!不帮忙还说风凉话,等我回去让我大哥收拾你。” 那美女脸色一寒:“别给我提那个混蛋!婆婆妈妈的不像个老爷们。兄弟们去找找看看,有什么能用的都搬回去。别管他们,一会等他们死的差不多了咱们补上几刀然后一把火烧了这破船回家睡觉去喽!” 海狼一听脸就垮了,勉强挤出笑容来谄媚的说道:“别介啊红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老再不动手弟弟我这几斤血就流光啦!怎么说你跟我大哥也有一腿,咱们也算自家人不是。”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美女脸上一红却也没有真的袖手旁观,反手抽出两根分水刺加入了战团,接着她带来的人也一拥而上。 这美女长得妩媚身手却不含糊,分水刺上下纷飞招招不离要害,几个照面就有倭人惨叫着扑倒在地。她的手下战斗力也很强,出手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一看就知道实战经验丰富,人多势众又是生力军只一炷香的功夫就把那些倭人分割开包围了起来各个击破。。。。。。 云端见到大局已定,却不知来人是何来路,连忙撤出身来将横田和他的人引往一角免得引起误会。 果然一刻钟都不到战斗就结束了,倭人死的死伤的伤包括横路和山野在内大部分都失手被擒。那美女扫视了一下战场吩咐手下包扎抢救伤员又把目光投向了横田一众,不怀好意的舔着嘴唇,最后定格在云端身上笑道:“小兄弟,功夫很俊啊!看你的样子不像倭人吧,有没有兴趣跟姐姐混啊?姐姐给你个副帮主当当。放心姐姐会好好疼你的!” 云端大感吃不消有些尴尬的抱拳道:“这位大姐,我叫云端是汉人。不过我是大发商会的人不方便加入你们了,但还是感谢你的赏识。” 红姐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又媚笑道:“大发商会没听过,怎么有跟在姐姐身边吃香的喝辣的有前途呢?” 云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苦笑。好在海狼出声给他解了围。此时海狼气势已经泄了疼得龇牙咧嘴,像面条一样靠着墙壁坐着,浑身都拿不成个了。 “红姐,你就别犯花痴了。大发商会我知道,是江都数得上数的大商会,而且和大江盟关系匪浅,人家能看上你那个小帮派!” “切!”张红不满的说道:“没有我这个小帮会你早就给人剁成十段八段的扔在海里喂王八了。伤成这样还唧唧歪歪的话那么多,小心一会流血流死你啦!” 海狼气得咯喽一声,却也知道斗嘴斗不过这个女人,只好骂骂咧咧的让人包扎着伤口。 张红又向横田看去:“这位相公英武不凡想必也是个人物,不会也是大发商会的吧?” 横田就从容多了,微笑着抱拳道:“张帮主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我是横田,幸会幸会!” 张红眼睛突然一亮,看着横田就好像看到一座金山一样双眼放光。 “哦!你就是倭国的那个走私头子了?没想到出来打个劫还遇到条大鱼,不知道你的家族能出多少钱把你赎回去啊?” 听到她的话横田的手下立刻就紧张了,纷纷扯出兵器将横田围在中间。张红不屑的撇了撇嘴根本没把他们这点人当回事:“我劝你们别冲动,一会要是动起手来白挨揍不说治伤的药还得另算钱!” 海狼此时也包扎好了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说道:“我说红姐,你是不是掉钱眼里了,张口闭口就是钱。横田先生是我老大的好朋友,前些日子听说他出事老大还着急上火了好一阵。你要把他绑了老大非跟你翻脸不可。” “哼!少拿那衰人压我!”张红怒了:“那我有什么好处?不光救了你们的命还伤了好几个兄弟,就这么白忙活了?” 横田笑道:“张帮主如果肯赏脸可以与我们合作海上的生意,利润还是很可观的。” 张红气道:“我那死鬼老爹有遗训不允许我们和倭人来往,生意就免谈了吧。来点实际的!” 横田考虑了一下,这次毕竟人家间接的帮了自己的忙,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自己总是欠了她人情于是说道:“那这样吧,我看张帮主船上所加装的火炮数量少,威力一般,准头也有些欠缺。我们日本的铸造技术精良,火炮设计也很先进,等我这次回去就让人送三十门给你可好?” “真的?”张红马上转嗔为喜,好像怕横田后悔似的又和他反复敲定了时间就差立字据按手印了。。。。。。 第一零九章 大局已定 看着横田苦着脸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张红倒豆般的问题,云端闲来无事,见海狼正坐在一边休息,于是蹲在他旁边问道:“海狼兄,这位红姐什么来历?” 此时海狼已经缓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精神不错。对云端他还是大有好感的,刚才的冲突要不是云端拖住了一部分倭人海狼保命的难度还真挺大。再加上他的性子本就豪放,于是乎将张红的身世,以往的经历,包括他知道的小道消息,还有道听途说来的一股脑的讲给了云端。说道兴奋之处手舞足蹈吐沫横飞,根本没发现远处张红看向他那杀人般的眼神。。。。。。 原来张红的父亲张有才以前是水师的九品知事,掌管一条大舰。后来和蒙元余党作战时受伤退役赋闲在家。但过惯了海上生活的他伤势好转后怎么也闲不住,就盘下了一条渔船整日的出海打渔。 那时候就有倭人流民经常骚扰沿海一带,渔民们一盘散沙被欺负怕了就自发的组织成小团体对抗。 张有才有武功在身,本身熟悉海战,为人又仗义豪爽所以熟识的渔民有事都找他帮忙。慢慢的不断有人聚集在他身边,小团体越来越壮大。后来有人提出,干脆组成个帮派算了,不但便于管理更可以对其他小帮派起到震慑的作用,最主要的是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加入。人多力量大再加上统一的调配可以有效的组织起人力物力对抗倭人的频繁入侵。 于是在这种特殊环境的催化下渔帮成立了,张有才任帮主。刚开始的时候渔帮只是个松散的团体,大家只是结伴出海以降低风险。 但随着人员的增加,特别是张有才一些在军队的老兄弟退役后的加入让渔帮的管理开始严格了起来。他们效仿军队的编制下设了不同的堂口负责各自的事物,然后又集中财力改装海船采买武器并着手对普通渔民进行军事化的训练。 之后随着几次对倭寇的有效打击让渔帮在沿海一带声名鹊起,这时候正赶上倭寇骚扰沿海一带的高峰期,特别是小次郎一伙气焰嚣张手段狠毒,不光是渔民连来往的商船甚至是走私者也不断的被洗劫,人员和财产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不少商人没有办法又看好了渔帮的战斗力所以不时有人前来寻求庇护或者洽谈合作请渔帮出面保驾护航。于是渔帮趁势将一部分青壮年集中起来脱离了渔业范围组成了战斗编制,为有需要的客商提供保护并在几次与倭寇的战斗中大放异彩也将渔帮的名声彻底的打响了。 同时由于树大招风,渔帮也被小次郎等倭寇视为了眼中钉。随着冲突的加剧特别是小次郎集团几艘旗舰级的舰船加入,张有才感到了压力。对方的船坚炮利几次大战下了渔帮损失惨重,他不得不利用原来水师的关系采购火炮并为船只加装装甲。虽然火力依然与倭寇相差甚远但好在人员船只众多,又熟悉附近海域,这才与倭寇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但好景不长,三年前在一次与倭寇的遭遇战中张有才被流矢击中不幸身亡。而他膝下只有一女就是张红,在一帮老兄弟的支持下张红顺利的接任了帮主之位。但由于是女儿身年纪又青有些不能服众,一些原来的帮众纷纷单干或者加入了别的帮派所以渔帮的声势也大不如前了。 说起张红此女也是一方传奇人物,虽然长相妩媚但性格泼辣,从小就与一帮男孩混在一起经常惹事生非,连张有才见到她都有些头疼。 更是与海沙帮的帮主海龙从小青梅竹马暗定终身,本来海龙也是张有才从小看到大的,对他的人品和性格还是比较欣赏的,所以并不反对女儿和他交往。但坏就坏在渔帮声名太盛,张红在帮里被像个公主般对待让海龙大感自卑。 当时的海沙帮只是个小帮派,成员基本上都是和海龙年纪相仿的幼时玩伴,平日里也只是做些低买高卖投机取巧的小买卖。这让海龙觉得自己和张红的身份有些不匹配,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优势就是脑子比较活分,于是海龙盯上了利润空间巨大的走私生意。 特别是搭上了横田这条线让海沙帮一夜之间成了沿海一带最大的走私商人,丰厚的利润让海沙帮不断的壮大不但有着自己的走私船队还花重金打造了多只护卫舰一时间风头直逼渔帮。 当海龙觉得配得上张红的时候就去向张有才提亲,本想是十拿九稳的事偏偏出了岔子。原来张有才最反感的就是倭人,不管是小次郎还是横田他都把他们归为一类人,所以对海龙和倭人交易大为不满,也曾经劝说过海龙几次。 但海龙已经在与倭人的交易中尝到了甜头,不可能放弃嘴边的肥肉,所以对张有才的话只是敷衍了事这让张有才十分气愤。 于是当海龙上门求亲的时候张有才并没有给他好脸色,坚决的反对这门亲事,海龙也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但让张有才烦恼的是张红与海龙的感情基础十分深厚,本身又性格执拗。听闻海龙被扫地出门后大闹了一场并声称非海龙不嫁,不管张有才好言相劝还是威逼利诱就是不松口。 张有才没办法就只能拖着,没想到一拖就是五六年,而在这段时间里渔帮和海沙帮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直到张有才意外身亡由于两帮帮主的关系走动才频繁起来。 虽然没有了阻碍,但当时沿海有守孝三年的规矩,所以直到中年张红依然未嫁海龙也未娶。 说到这海狼咂了砸嘴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了张红的好年纪了,你别看她平日里有些风骚,但骨子里最是保守了。这么多年我老大也只是拉过她小手几次,再想进一步比登天还难。要是换做我海狼早就霸王硬上弓了,浪费啊浪费。。。。。。” 正在他独自意淫的当口,啪的一声一个大脖溜子打的他一个趔趄。海狼的脏话刚要出口一抬头却看到张红站在跟前面色不善的盯着他,赶紧又咽了下去噎得自己咯喽一声。 张红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还是不是个老爷们了,整天和个八婆似的嚼舌根。有胆子当着老娘的面说,看我不打歪你的狗嘴!” 别看先前海狼和倭人对砍的时候勇猛无比,但面对着暴怒的张红却屁都不敢放一个,讪讪的走到一边不断的活动着脖子也不知在小声嘀咕着什么。被张红呵斥了两句跑得更远了。 看到张红和横田的谈话已经结束,云端走过去问道:“横田叔叔,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横田微笑着说:“我和张帮主已经谈妥,今后渔帮不会再敌视我和我的家族。虽然暂时还不可能提升到贸易伙伴的关系,但双方的态度大为缓和。” “现在局势基本上已经明朗了,横路也束手就擒,不管他承不承认与小次郎勾结出卖我,但当面对我动手欲致我于死地却是有目共睹的。我可以回去重新掌控我的势力并再次给以小次郎沉重的打击。龟首号此次破损并不严重,我正好可以乘坐它回去。船上的普通船员还是很容易控制的,张帮主也承诺分出一条船护送我们到两国海域交界。相信安全回到日本本土不会有太大问题。” “等我回去会马上整顿和清洗横路的残余势力并且尽力恢复和大江盟的生意往来,相信不久后的将来我们就会再见。云端君,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大恩不言谢,感谢的话我就不再多说了。你对我的恩情我会一直记在心里,我期待着与你再次把酒言欢的一天!”说完向云端深深的鞠了一躬。。。。。。 看着龟首号和渔帮的护送船只渐渐远去,云端心里还有些不舍。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和横田感情十分深厚,如今横田离开,云端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他祝福。 第一一零章 倭寇突袭 此时海狼走了过来拍着云端的肩膀说道:“兄弟,别看了,等回去我请你喝酒。” “哎呦!”还没等云端答应,张红那妩媚而又夸张的声音又到了:“我说海狼啊,这可是我的船,在我的地盘上挖我的贵客可不好啊!想喝酒姐姐我那还不是一样管够!” 海狼撇撇嘴小声嘟囔着:“臭娘们,连请客也要抢!” “你说什么?”张红耳朵可尖了,立马就露出了獠牙。 海狼一缩脖子说道:“我说你可好客了,人又长得漂亮,性格又爽朗,去你渔帮做客肯定没错。” “你刚才有说这么多字?”张红可不好糊弄:“要是让我知道你背着我说怪话就给我滚下船去自己游回去!” “好咧!红姐,您老说啥是啥。我这就滚远点,省得你看见我就心烦。”说着海狼赶紧向外走去。 “等等。”张红叫住了他。 “您老还有啥吩咐?”海狼谄笑着问道。 “屁!”张红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和你那几个手下想白蹭船啊?别人可是都买了船票啦,不过看你们几个这衰样也出不起钱,都去下边帮忙去,要下饺子了。” “好好,小的这就去,有事您说话!”海狼点头哈腰的去了。 云端疑惑的问道:“红姐,下什么饺子,要吃饭吗?” 呵呵,张红一笑:“这是我们这的土语,就是把敌人捆好了扔进海里喂鱼。横田走的时候不是把被俘虏的小次郎的手下都留下了吗,我还能养着他们啊!当然全都杀了!” 云端看她说得风轻云淡,完全不把杀人当回事,也算是见识了她狠辣的一面。于是笑着说:“你可以让小次郎把他们赎回去啊!其中那个山野一夫可是小次郎手下的头号战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哼!张红收起了笑容:“我张红虽然贪财但做事可是有原则的。横田可以放,因为他对我们没什么威胁,也从没残害过我们汉人,最多只是走私点货物还很讲信用。小次郎的人不行,那就是一群畜生,你是没见过他们残害我们汉人百姓的惨状,简直灭绝人性。所以就是小次郎出座金山也休想从我这弄回去一个倭寇!” 看她说的大义凛然,云端不由得肃然起敬抱拳道:“红姐,是我失言了,请你见谅。” “哎呦!自家兄弟,和姐姐还客气什么!”张红刚才还一本正经的样子转眼又恢复到的最初状态。 云端不住苦笑,这美人帮主的性子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啊。 不一会外面不断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云端知道那些倭寇都被以沉海的方式处死了。果然一个手下进来抱拳道:“回帮主,包括山野在内的二十一个倭人都处理干净了!” “好!大家辛苦了!传令下去升起主帆我们全速回程。”接着又恨恨的对云端说道:“便宜这帮狗日的倭人了,要不是怕被他们的脏血污了我的船,真想把他们千刀万剐!”云端只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一个时辰以后,天色已经渐渐放亮。借着初升的朝阳已经可以隐约看到海岸线那模糊的轮廓。这时一个船员快步的跑了进来禀告道:“帮主,有艘小船快速的靠近,好像是我们的船。” 还在和云端百无聊赖的拉着家常的张红皱眉说道:“减速,靠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了!”说着走出船舱来到了甲板上,云端好奇也跟了上来。 果然,一艘小船急速的驶了过来,船头还有人挥舞着手臂大声喊叫着什么,只是距离太远听不真切。 “好像是二狗。”刚才报信的船员说道。 “他不是被派去侦查倭寇动向去了吗?怎么急的火烧屁股似的,莫非有大事发生!”张红缓缓的皱起了眉头。连云端也不由得觉得心里发慌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会功夫,小船由远及近飞速驶来结果来不及减速一头撞在大船上,船头粉碎木屑纷飞。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被其他船员七手八脚的拽了上来,顾不得喘息大叫道:“帮主,出事了!倭寇登岸了,袭击了小岗村,村里只有妇女老人和孩子,青壮年都出海了。我们快去支援,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张红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惊慌:“什么时候的事?有多少倭寇?” “大概有两个时辰了。来了五艘船,都是倭人的主力战舰,起码有四五百人。我不敢靠近,让小刘在那盯着就赶快回帮里报信了。估计我们的人已经过去了,但你不在,帮里只剩下十几条小船又没有远程火力支持,一旦交火肯定吃亏。所以副帮主让我赶紧来通知你!” 搞明白了状况,张红不再迟疑,吩咐手下全速开动,火炮全部上膛,一旦遭遇倭寇全力攻击。并在离海岸不远处放下了一条小船对云端说道:“弟弟,真是不好意思,看来只能等下次再请你喝酒了。你先回岸上去,等我解决了小岗村的事再去寻你。” “红姐,带我一起去吧。”云端说道:“我有功夫在身,也经历过几次海战,没准能帮上你的忙。” “好兄弟,够义气!姐姐我先谢谢你了。”情况紧急,张红也不矫情,接着尖声喊道:“海狼,你给我滚过来!赶紧向你老大求援,告诉他要是来晚了就等着给我张红收尸吧!”说完放下海狼等人头也不回的向小岗村的方向驶去。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已经可以隐约的听到隆隆的炮声。众人的心骤然绷紧了,张红也吩咐了手下做好了战斗准备,并叮嘱云端注意自己的安全。又过了半个时辰,已经进入了小岗村附近的水域,但刚刚还密集的炮声却已经停止了,只是有阵阵的浓烟还没有扩散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战斗。 小岗村是个月牙形的地貌,两端高耸的岩石探出海面好远,中间是一片宽阔的水域,就好像两只胳膊环抱着一样,所以是一个天然的港口。渔帮的船只经常在这里停靠,补充给养和淡水。而且也有不少兄弟本身就出自这里,所以张红十分着急不断催促手下加速。 转过月牙的尖角是一片宽阔的水域,但此时这里已经成了修罗地狱。各种样式的船只燃烧着,下沉着。但从外形上就能看出来,那只是一些普通的渔船。水面上漂浮着大片破损的木板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一些渔民打扮的生还者还在奋力的挣扎着,而一些则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随着水流飘荡着。几艘完好的小船不断的穿梭着抢救着落水的伤者。这片广阔的水域几乎都被鲜血染红了,而倭寇的战舰已经没有了踪影。 当张红的两艘大船减速缓缓的驶入这片水域便立刻放下了舢板加入了抢救伤员的队伍。这时一条小船靠了过来,一个老者站在船头。只见他赤着的上身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口,有的已经凝固,有的依然在流着血。左臂软软的垂在身侧显然已经断了,花白的胡须上沾满的血迹,头发凌乱不少的地方都有烧焦的痕迹,显得十分凄惨。但老者依旧笔直的站着,目光里除了坚定就只有仇恨却没有一丝恐惧。 第一一一章 禽兽不如 张红赶紧吩咐手下放下悬梯让老者登船。当看到他只能用一只手臂吃力的攀爬着忍不住掉下泪来。 老者十分虚弱,跨过船舷不由得一阵摇晃。张红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他悲声道:“董叔,我们来晚了,让您受苦了!” 那老者摆了摆手拒绝了张红的搀扶,勉力的扶住船舷站好沉声说道:“不要哭,你是一帮之主,别在人前显示出你的脆弱。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这点小伤死不了人。你也不要自责,倭寇出现的毫无征兆,当我们接到消息帮里只剩下二十几条渔船不到三百人。”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倭寇对小岗村的洗劫已经结束了,正往船上搬着东西。我们没有远程的火器,只好借着船小目标不明显想打倭寇个措手不及,但不幸被发现了。” “倭寇的火炮射程很远威力也大,我们根本没办法靠近,有的兄弟想凭着船只灵活强行靠上去意图点火烧船,但无不被倭寇的火炮炸得破碎倾覆,连我坐的那条船也破损沉没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指挥兄弟们潜过去想凿穿倭船的船底,但倭寇的重弩劲力太大隔着海水依旧能对兄弟们造成致命的伤害。几十丈的距离我们就损失了七成以上的人手,只有个别幸运的能潜到船底却发现倭寇的战舰都是铁甲舰,连船底也包着厚厚的铁板根本没有办法凿穿。我们没办法只能远远的射出一些火箭,但对倭船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 “眼看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倭寇却停止了攻击并加速远遁。想来是收到消息我们有接应的人要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途径传播的信息。我们知道追上去也于事无补,只能平添损伤,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作恶完毕又从容离开。” “刚才我统计了一下,出来的时候足有三百人,但现在包括伤员在内可能一百都不到了。而小岗村在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化作了一片火海,估计村民们生还的几率不大。这次失利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指挥不当给帮里带来了巨大的损失,稍晚些我会辞去副帮主的职务,为这次死难的兄弟守灵三年。” “董叔!”张红连忙说道:“这次倭寇的袭击太突然,我们准备不足,敌我之间力量差距悬殊,您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易了,千万不要过分自责。” 老人摆手:“并不是只因为这次的事情我才要隐退,其实我早就有了这个想法。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老一代已经落伍了。好多陈旧的想法已经跟不上现在的形式,特别是海上作战已经不是我们那一代只靠船多人多不要命就能取胜得了的。好多临场指挥特别是战术上的配合我们都不懂,再在这个位置上早晚会限制了帮派的发展。现在我们需要一些年轻有能力有冲劲的人来带领大家走出困境。此事你不要再劝我自有分寸!” 看到老者态度坚决,张红一时也没了说词。正在此时有几条大船出现在海平线上并快速的驶来。张红手搭凉棚眺望了一会说道:“不用紧张,是水师的战舰。” 果然一刻钟先后五艘挂着大明水师旗帜的战舰驶入了港口。船还没停稳对方就搭起了跳板,几个顶盔掼甲的壮汉簇拥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登上了张红的旗舰。见到张红就急急的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张红显然与老者熟识,立刻恭敬的回答道:“我也是刚到,董叔来的最早,已经和倭寇交上火了,但双方力量相差太悬殊我们损失惨重。小岗村的情况不明,我们还没来得及登岸。” 这时老者才注意到旁边的董斌,被他的凄惨模样吓了一跳,赶紧关切的问道:“老董,你没事吧?倭寇有多少人?战况怎样?” 董斌明显心情不佳,哼了一声:“我到的时候倭寇已经准备离开了。一共五艘铁甲舰,都是他们的主力战舰,大概有五六百倭人。他们船坚炮利,我们只有二十几艘渔船又没有远程火力,所以一交手就吃了大亏,大概损失了七成以上的人手。你们水师是干什么吃的?倭寇这么大规模的调动你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刚才我们交战的动静那么大,聋子都能听到,你们却现在才来,是来给我们收尸的啊!” 听到董斌的指责,老者手下兵将立刻脸上变色,刚要呵斥却被老者摆手阻止了。老将面露愧色耐心的解释着:“先前我们真的没想到倭寇会如此丧心病狂袭击平民。虽然早得到消息小次郎曾叫嚣着报复,但听闻他正和横田的家族打得不可开交所以放松了警惕。我们大明的海岸线太长了,就凭我们水师的规模没办法完全防守住。昨天我收到消息有倭寇出现在郭家嘴一带,所以就带手下前去调查。但只发现了小规模的倭寇船只,他们看到我们就远远的逃了,想来我们是中了倭寇的调虎离山只计了。这次责任在我,我对不起死难的渔帮兄弟和小岗村村民,稍后我会将详细的战报回报给朝廷,不管朝廷对我有何处置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申请些银两抚恤遇难的渔帮兄弟和村民们。” 见他说得诚恳,董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告了个罪就下去处理伤势了。那老将对张红说:“小红,稍后你统计一下损失报到水师来。现在我们去看一下小岗村的情况。” 于是一行人放下小船开始登岸,张红与云端乘坐同一艘船向他解释:“那老将叫周通,是水师的提督。为人十分正直,也是我爹的老上司,和我爹的感情极好,对我也十分喜爱,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爹去世后多亏他的关照我们渔帮才没有被其他帮派借机蚕食。我清楚水师的现状,人员不足船只武器老化,前一阵能重挫倭寇全凭他们作战勇猛,周老指挥得当,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还真不知道朝廷会对他如何处理。不过他肯定是尽力了!” 一会功夫船就靠了岸,大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原来生机勃勃的小村庄现在基本上化为了灰烬。到处都能看到村民的尸体,老人,孩子,妇女死状都十分惨厉。好多人被砍掉了头颅或者刨开了肚子,几个孩子被尖利的木棍戳穿了身体驻立在空地上手脚还在不时的抽搐。一些年轻的女子则衣衫不整显然死前被侵犯过。 老将周通慢慢的行走着,不时的蹲下身子用手抚平了村民们瞪大着的无辜双眼,将孩子从木棍上抱下来轻轻的放在一起,又或者解下随身的斗篷遮盖住女孩们*的身体。他的动作轻柔,就好像这些村民并没有死而是睡着了怕惊扰了他们似的。。。。。。 一行人默默的走着,谁也没有说话。这时一个幸存的老人从藏身处缓缓的走了出来,他并没有哭叫,只是目光呆滞的从人们身前走过,瘦弱的身体在海风中瑟瑟发抖。 周通紧走几步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衣服替他披上,但他仿佛没有感觉一般毫无停顿依旧漫无目的的向前行去。。。。。。 云端的眼睛也红了,以前只是听说倭寇残暴但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看着眼前的惨状才明白为什么渔帮会毫不犹豫杀掉倭寇的俘虏,这些人根本没有人性,简直是禽兽不如! 第一一二章 无耻之徒 经过水师官兵的大范围搜索,不断的有幸存者被发现。最后手下来报,一共发现幸存的村民十七人,但是其中有两个姑娘被救醒后知道被侮辱跳井自尽了。剩下的十五人都是老人和孩子,可见当时有反抗能力的人并没有选择躲藏而是选择了拼命。但手无寸铁的他们又怎能是倭寇的对手呢! 老将周通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把他们集中起来安置去内陆吧,所需的一切花费先由水师垫付。” 这时一个水兵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声禀告道:“报!有三艘不明战舰迅速接近。但从外观看不似倭船,请将军定夺。” 张红闻言赶忙上前一步:“周伯伯,应该是海龙的船。在过来之前我曾让他的手下通知过他。” 嗯,周通点点头:“打出旗语,确定身份,没有问题的话让他们过来。” 果然,不大一会功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手下满头大汗的跑上前来。当看到张红安然无恙,那男子明显松了口气。上前一步抓住张红的手紧张的问道:“阿红,你没什么事吧?” 张红脸上一红,看似不经意的甩脱了被对方抓住的手掌,接着又黯然的说道:“我没事,但是渔帮兄弟损失惨重!” 男子如释重负边擦着汗边喃喃的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通看不过去了,轻咳了一声。那男子才把注意力从张红身上收回来,赶忙上前行礼:“见过周大人,海龙来晚了!” “嗯,海龙,你也算有心了。你来的时候可曾发现倭寇的踪迹?” “没有。”海龙摇头道:“我接到手下的通知就立刻出发了。您是知道的,我们的港口离这很远,虽然全速航行还是来迟一步。但在来的路上我们发现了一些可疑的漂浮物,像是一些用不到的生活用品,时间紧迫我没有让人打捞确定,不过海狼带着他的船追踪下去了,如果有发现会回来禀报的。” 张红皱眉不放心的问道:“海狼性子冲动,身上又有伤,真要遇到倭寇恐怕二话不说就动手了,我们要不要去接应?” 海龙摇头:“不用,我已经反复交代过他了,这次只是侦查,一旦遭遇倭寇不要接近立刻回航。他的船是我们帮里最快的五桅舰,如果成心要走的话倭寇也追不上他。再说他只是脾气暴躁又不傻,不会拿自己和一船兄弟的性命开玩笑的!” 张红这才放心,但依旧撇着嘴说道:“那可不一定,你那群兄弟都是疯子,谁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海龙听后连连苦笑但也不敢反驳。 此时周大人看到搜救基本上已经结束,先吩咐手下人安置村民又对二人交代道:“你二人也先行回去吧。小红好好休整,收殓渔帮死难的弟兄,安抚遇难者的家属,一切花费统计出来报到水师来。海龙就辛苦点,多派兄弟打探倭寇的消息,一旦有发现不要打草惊蛇,先报与我,再作打算。水师的力量毕竟有限,你也是渔家的孩子,有能力就多帮衬着点。真要是有所贡献我会向朝廷为你请功!” 张红点头答应,海龙则连连表示会尽一切力量配合水师共同抗倭。 话刚说到这,村外传来一阵骚乱,接着手下来报,同江镇抚使赵有德赵大人带兵马前来支援。 周通脸色更加阴沉了冷哼了一声:“让他过来吧!” 不一会,一匹高头大马载着一个武将打扮的人不紧不慢的由远及近。身后还带着大批官兵起码有两三千人。但这伙人却不像赶来救援的,队形散漫,衣着不整,或抗或抱着兵器,看到村里的惨况不但没有一丝悲愤反倒指指点点边走边还说说笑笑。。。。。。 为首的将官直到快到了近前才翻身下来,随意的对周通拱手一礼,注意力就立刻放到了张红身上。 而此刻云端也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只见此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五短的身材挺着个大肚子,一张胖脸带着不健康的惨白。漏斗鼻子耗子眼,大耳招风,身穿制式的盔甲却盔歪甲斜。走起路来晃晃荡荡头重脚轻。离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显然还宿醉未醒。 只见他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目光从张红的脸上又到胸腹再到大腿来回了数次,这才一呲牙奸笑道:“红妹子越来越水灵了,都说十八姑娘一朵花,你这都过了二十八了比花都漂亮!有空来我府上教教我家那几个黄脸婆怎么保养的。你看你这身材,啧啧!这脸蛋,啧啧。。。。。。” 张红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无奈的施礼道:“见过赵大人。” “哎!叫什么大人呢,我和你爹也是老相识了,一直把他当长辈看待,他去的时候我整天以泪洗面。你叫我大人就生分了,叫赵哥!赵哥!哈哈哈。。。。。。” 张红脸色一沉却没再搭话,海龙看到场面要僵赶紧上前见礼:“赵大人好!赵大人辛苦了!” “哦,海龙啊!你也在啊!刚才没看到你,话说你小子不仗义啊!你答应我的那几个倭人妞呢?怎么迟迟不送来啊?是不是生意做大了就不把老哥我放在眼里啦?” 当着张红的面海龙登时尴尬,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了说词。这时周老大人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沉声说道:“赵大人,本官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 “哦!”赵有德收起了一脸痞相,对这个严肃正直的老将他还是心存畏惧的:“指教不敢说,老大人请讲!” “嗯,不知赵大人的军营离小岗村有多远?” “大概四十里左右。” “那以赵大人的行军速度,四十里路需要多久?” “大概一个时辰。” “那再请问,从倭寇袭击小岗村到现在足足三个多时辰了,不光我们水师,连渔帮和海沙帮的援军都到了半天了,赵大人的队伍怎么才到?先不说这里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就是倭寇的炮声都响了一个多时辰,离得这么近别说你赵大人没听到!” “这个。。。。。。老大人你是知道的,这个季节雨水重,路途泥泞十分难行。再加上事出突然,大半夜的我要召集人马,发放武器,这都需要时间吧。再说兵书有云不能打无准备之仗,我总要派出斥候打探下情况吧。这不,收到回报我就马不停蹄紧赶慢赶但还是来迟了一步啊!”说完还面露沉痛唏嘘不止。 老将军脸阴的都快滴出水来了,愤声说道:“借口!都是借口!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贻误战机!如果你能及时赶到,不但村民不会蒙受巨大的损失,而且哪怕你能拖住倭寇一时半刻,等我们水师赶到封锁了海域完全有可能将倭寇歼灭在这里。你这是严重的渎职!” “喝!周大人,话不可以乱说啊!你不会是看到出了岔子想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吧?朝廷可是把剿灭倭寇的任务交给了水师了,你水师办事不利不能算到我头上吧?” “是,朝廷是责令我水师剿灭倭寇,但公文上明明注明要你们当地驻军协同。” “对啊!协同嘛,协同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你们水师是主要战斗力,我们陆军只是个帮忙的。说白了就是提供点粮草啊,运输个武器啊,救治个伤员什么的。我这大半夜的能赶过来就很给你面子了!再说倭寇船坚炮利的,射程远火力强,你们水师装备齐全对抗起来都费劲,你让我们陆军扛着大刀片往上冲啊!送死啊!” “狡辩!都是狡辩!你就是贪生怕死!”老将军脸色涨得通红,牙咬的咯咯直响。 “切,是不是贪生怕死不是你周大人说了就算的,朝廷自有公断。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赵有德撇嘴不屑的说道,然后又深深的在张红的胸臀上盯了几眼还不忘嘱咐海龙:“老弟,你的承诺啊!记得啦!”说完,一摇三晃的重新上马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第一一三章 敌踪又现 周大人气得直哆嗦,又毫无办法,只能无奈的带着手下兵将离开了。 没有了老将在场众人明显放松了些,张红拉过云端给大家重新介绍了一下。海龙听闻这就是救了自己兄弟命的青年,忙上前表示感谢,一番客套以后,云端皱眉问道:“刚才的那个赵大人是什么人?怎么一身匪气?丝毫没有朝廷官员的样子!” 海龙叹了口气:“他叫赵有德,但知道他的人都叫他赵缺德,是朝廷大元蓝玉的表弟。” “蓝玉此人是开国元勋常遇春的妻弟,但并不是靠裙带关系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本身很有能力,有勇有谋又英勇善战,屡立战功,被封为大将军,凉国公。但他恃功为傲,专横跋扈,又极为护短。。。。。。” “你别看这赵有德遇到危险时胆小如鼠,为人却极为贪婪好色,又仗着他表哥的关系欺上瞒下无人敢管。就任同江以来,欺男霸女,大肆敛财,无恶不作,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 “我是做海上生意的,本不归他管,但还是多次被他敲诈盘剥,又没有办法,只能和他虚与委蛇。”说罢唏嘘不止。 张红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这是解释给我听的吗?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臭味相投,反正你以后少跟他来往。”海龙赶忙连声答应。 就在这时,一艘大船冒着滚滚浓烟,摇摇晃晃的缓缓驶进港口。海龙一看,脸都黑了。这不是自家的五桅舰吗?不对,确切的说现在是双桅舰了,其他三个桅杆都以经折断了,而且船身还不住的漏着水,不断有人大呼小叫的往外淘着。 船进了浅水区依然没有减速,一头扎在沙子里就歪歪斜斜的停住了。接着放下小船,几个人搀扶着一人向岸边驶来。 等上了岸众人才认出,那个被架着的不是海狼吗!不过现在的海狼早就没有了先前的张狂模样,只见他浑身焦黑,眉毛头发都被烧焦了一大半,衣服到处是洞,不少地方只是简单的包扎过还渗着血。。。。。。 大家赶快迎了上去,海龙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火烧赤壁啊!” 海狼看似伤重,精神却很好,看老大问自己裂开大嘴哈哈大笑,一边亢奋的说得吐沫横飞,不过却颠三倒四。好在几个手下不断补充,好一会众人才听明白。 原来这厮与海龙分开以后仗着船快,认准了方向一路急追。没出一个时辰还真被他追上了三艘倭船,其他两艘却不见了踪影。 海狼一见倭寇登时眼睛就红了,早把老大的交代抛在脑后,带着众兄弟就冲了上去。随船的海沙帮众人也都是些二愣子,竟没有一个上去劝阻的,于是大战一触即发。 倭寇人多船多,但准备不足,被海狼打了个措手不及。双方一接触就被五桅舰轰沉了一艘,另一艘也重伤着火。 虽然占了大便宜,但海狼的船同样没逃过倭船的攻击,身重数炮,五根桅杆被炸断了三根。。。。。。 眼见沉没在即,众水手一拥而上,才把还在叫嚣着要同归于尽的海狼强拽了回来。于是,五桅舰转头逃跑,多亏倭寇急着救火抢救伤员和财物没倒出空来追他,才勉强逃过一劫。 不过幸运的是,虽然船被倭寇打得千疮百孔,人却一个没死,当然重伤了五六个,其他人各个带伤。 看着他凄惨的模样,海龙又是气愤又是心疼,阴着脸说道:“不是告诉你只是侦查不与倭寇正面冲突的吗?你拿我的话当放屁?” 海狼撇撇嘴:“与倭寇对上了,不放两炮就跑,哪是小爷的性格。” “好好!”海龙气得直咬牙:“你是大爷行了吧,但你总得对兄弟们负责吧?你不要命,脑袋一热就冲上去了,兄弟们还要命呢!出了事怎么和他们的家人交代?” “切!交代个屁啊!老大你瞅瞅,这些人当中就我伤得最重。炮一响,这帮孙子都找个地方躲着了,只把我一个人当傻小子推在最前面,我不用你交代不就成了!” “那是你虎!”海龙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船怎么办?你看看,帮里最好的一条船,现在被你弄成筛子了,估计挺不到一时三刻就得沉了!” “咳!老大,别那么小家子气。不就一条船吗?你每年赚那么多钱,想造的话,十条八条比这更好的都造得起!” 此时海龙彻底无言以对了,遇上这样的滚刀肉,你能把他咋地? 云端若有所思,问道:“海狼兄,你说你打沉了一艘重伤了一艘没有夸大吧?” 海狼当时就不干了,拍着胸脯把自己拍得直咳嗽:“我海狼是什么人?出了名的浪里小白龙!对付几个倭寇还用夸大吗?” 海龙见状怕大家闹僵了赶紧上前:“兄弟,海狼虽然不靠谱,但在这种事上是不会含糊的。” 呵呵,云端笑了:“海龙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照海狼兄弟所说,倭寇这次损失不小,带着一条受重创的船他们绝对没可能航行那么久回到日本本土,必然会找个地方休整,维修船只。但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敢随便接近城镇,只能找个偏僻的所在偷偷采购材料自己动手,这样肯定有不少线索可寻。你们是此地的地头蛇,别告诉我说你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嗯,张红眼睛一亮:“我弟弟说得有道理,倭寇就地躲藏的可能性极大。我渔帮这次损失惨重,这个仇一定要报!你人头熟,手下又多,寻找倭寇这事就交给你了。一旦找到不要打草惊蛇,通知我和周伯,千万别让这帮畜生跑了。你上点心,别天天就想着怎么赚钱,这事要是办砸了,你自己掂量着后果!”说完拉着云端返回总舵休整去了,把海龙晾在那瞠目结舌。 此时海狼靠过来问道:“老大,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海龙哭笑不得:“你猜猜!”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这段时间云端一直呆在渔帮并没有离开。本来他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但看过了倭寇残忍屠杀平民的恶行后他决定留下,尽自己的一份力。 渔帮众人也没有闲着,维修船只,打造武器,训练新人,一切都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前段时间的惨败并没有影响渔帮的士气,反而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怒火和报仇的*。全帮上下摩拳擦掌积极备战,随时准备复仇。 终于,又过了三天,海龙亲自登门并带来了发现倭寇踪迹的消息。原来,一个常年和倭人做生意的商人偷偷在黑市上大量采购铁器,被海龙的手下发现了。重伤未愈的海狼亲自找上门去,刚开始那商人还百般抵懒,于是海狼用了刑。还没坚持到一炷香的功夫,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商人就招了。。。。。。 他们分析得没错,倭寇的确没有走远,就潜伏在百里开外的海螺岛,那里也是海马帮的大本营。那海马帮是由一群水匪组成,平日里就干着打劫商船,敲诈渔民的勾当,近期又与小次郎一伙拉上了关系。 由于倭寇抢掠的大部分财物没法直接带回本土销售,只能在沿海寻找一个中间人代为销赃,于是找上了臭味相投的海马帮。海马帮老大黑熊与小次郎一拍即合,当即就表示愿意长期合作,所以现在的海螺岛已经变成了倭寇销赃的窝点。 这次倭船遭到重创无力返航,又没有能力自行维修,不得以只能找到黑熊寻求庇护。那黑熊早在与倭寇的交易中尝到了甜头,于是欣然答应,不但收留了他们还派出手下四处采购材料为倭寇修理船只。 只是他也知道勾结倭寇如果被发现必然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只是偷偷的进行,没想到还是被耳目众多海沙帮发现了。 第一一四章 首战受挫 当晚,张红就差人请来了周大人一起商讨对付倭寇的计划。 听完海龙的讲诉,老将军沉思半晌才开口说道:“消息来源没有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海龙答道:“那商人就是本地人,现在一家老小还在海狼手里,想来不敢撒谎。”说完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动辄绑人全家,还当着朝廷官员的面说出来也不禁有些尴尬。 周大人摆了摆手:“无妨,这种民族败类勾结倭寇死不足惜。那海马帮我是知道的,一伙亡命徒。打劫商旅,敲诈勒索,无恶不作。我早就接到过百姓举报,只是一直为了倭寇的事焦头烂额没腾出手来收拾他们,没想到这次他们自己找死。不过他们的贼窝海螺岛倒是易守难攻,就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个海螺形。四周全是峭壁,只有海螺口有一条水路可以进出,但暗礁密布,平时涨潮时才能通过。而且那黑熊还有个弟弟叫黑虎的,就在不远的双尾岛,平日里他们互相呼应相互支援,也是一个变数!” 呵呵,云端挠头笑道:“那个黑虎可以不用考虑了,前些日子我们在崇明岛和黑虎起了冲突,顺手把他灭了。” 哦!老大人不禁重新打量了一番云端。以前对他并没有注意,只是以为是张红新收的小弟,原来还有如此实力。 张红也开心笑了:“我就说云端弟弟是员福将,你看看不但武艺高强还有先见之明,还没开战就除去了心腹大患。” 云端被她夸赞的不好意思,连连苦笑。 “好!”周大人也欣然道:“既然如此,可以先不考虑海马帮的外援了。我们好好合计合计,制定一个稳妥的计划,定要把那伙倭寇一网打尽。” 于是众人讨论到深夜才拿出了一个完整的方案,反复推敲后再无纰漏,决定两日后行动。水师作为主力,渔帮,海沙帮协助,共同剿灭倭寇与水匪。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两日里张红不断的使人加固着船只,并将其他船上的火炮拆卸下来安装在主力舰上。而且打开库房,将能用的武器全部装船。。。。。。 第三天一早,按照约定两大帮派各出主力战舰三艘,水师则七艘主力战舰尽出,运兵船二十余条,在出海口汇合。 等云端和张红登上水师的旗舰,老将军已经顶盔掼甲穿戴整齐等候在那里了。战事紧迫,周大人也不废话,吩咐出发。于是三十多条船向海螺岛方向快速驶去。。。。。。 中午时分,船队开始散开,分批进入海螺岛附近水域。周大人扶着船舷观察着天气:“今晚有可能会起雾,对我们来说有利有弊。好处是借着大雾的掩护不容易被发现,坏处是雾气同样会影响我们的视线。海螺岛附近暗礁密布,这会为我们的突袭制造不小的难度。阿红,你通知海龙,所有掌舵的都换上有经验的老水手,这一战不能有任何差池。” 三更十分,船队在海螺岛五里外重新集结。此时已经可以隐约看到海岛的轮廓。果然,海面上开始雾气弥漫,老大人吩咐全体熄灯,抓紧时间休息,天亮之前借着潮汐和微弱的月光向岛上摸去。 入岛的那条水路其实并不长,只有两里左右,但就这样短短的距离让大家走得心惊胆战。虽然先前经过详细的调查,又找熟悉这片海域的渔民画出了海图但依然事故频出,礁石划过船底的刺耳摩擦声在安静的夜里传出老远,让人不禁担心下一刻就会触礁沉没。 足足半个时辰,船队才跌跌撞撞的闯出水道。前面豁然开朗,那是一片宽阔的海湾,几十条形状不一的船只停靠在港口,大家一眼就看到了两艘造型独特的倭船。 周大人也松了口气,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不再迟疑,吩咐手下官兵打出灯火信号,进攻!于是剿灭小次郎集团的第一战就此展开。 第一轮齐射过后,大部分敌船受创着火,两艘倭船更是受到了重点照顾。那正在维修的一条当场被打得千疮百孔,缓缓沉没。而对方也被惊醒,开始大声的喊叫着,组织着抵抗。只是为时已晚,水师和两帮的战舰在海湾以一字形排列,开始了全方位的第二次火力覆盖。 登时炮声隆隆火光冲天,燃烧着的炮弹像流星雨般在漆黑的夜空中划过,不断的有敌船被击中,被摧毁,燃起熊熊的大火将整个水域都照亮了。。。。。。 等这一轮炮击结束后,还有战斗力的敌船已经不多了。幸存的那艘倭船仗着装甲厚重挺过了攻击强行离港,但随即就被两帮的四艘主力舰包围了。虽然还在困兽犹斗,但在强大的火力面前倾覆是早晚的事。而水师的战舰已经分散开来与幸存的敌舰展开了追逐。剩余的两艘两帮的战舰没有加入到战事里而是用火力封锁了水道出口,这条天然的屏障反而成了敌人逃脱的阻碍。 眼见第一步计划已然成功,周大人开始吩咐执行计划的下一步。水手打出信号,运兵船缓缓的靠了上来准备强行登陆作战。就在大家认为大局已定时,意外突至。 轰的一声巨响,旗舰旁边的一条水师战舰中弹着火,船头被炸得粉碎。 “哪里打的炮?”周大人焦急的询问着目光则在岛上四处巡视,凭着几十年的海战经验他知道,能造成这么大伤害的炮口径必然不小,船上是没法加装的,肯定是安置在岛上某处。 还没等大家找到,火光一闪,炮声又起。刚刚中弹的战舰船舷又中一炮,被炸出了一个直径几丈的大洞,船身已经开始倾斜,不少水手惨叫着跌入海中,眼见倾覆只是时间问题。 云端眼尖,刚才火光闪动他就准确找到了敌人的位置。“在岛中央的山崖!”他大声的提醒。 接着又一声炮响,一颗炮弹在旗舰的船舷外轰入海中,激起了大片水花,连旗舰也被带的一阵晃动。 “给我打掉他!”老将喊道。 “将军!”手下炮手大声禀报:“敌人的大炮在几十丈高的山崖上,本身射程就远,又居高临下,所以能击中我们。而我们的炮根本就够不到它,唯一能勉强回击的就只有加装在船头的虎威大炮了,但那大炮过于沉重,没法调整角度,只能平射,无法反击!” 周大人眉头拧在了一起,对方这大炮的威胁性太大了,火力猛射程远。或许水师的战舰还有可能凭借着灵活的操控暂时躲避,但沉重缓慢的运兵船简直就是活靶子,在这种强度的打击下绝无幸理。 众人毫无办法,老将军无奈只能吩咐船只后撤,暂时退出敌炮的火力范围。此时又有两艘铁甲舰缓缓从港口深处驶出,但却没有上前,而是停泊在水师的攻击范围外。船上的大炮全都集中在一侧,遥遥的指向船队的方向。 “是海马帮的主力战舰!”张红认得:“难怪刚才并没有发现,想来港口深处有隐藏的水道。可是他们现在与我们对峙又有何用?” 周大人叹了口气:“他们在等,等潮水退去。我们的战舰太过庞大,吃水太深,一旦落潮,就会失去机动性。到那时只能退出去,如若不然必然搁浅,到时必会任人宰割。千算万算唯一漏了敌人的炮台,想来也是他们也是刚刚修建的,我们先前并没有收到消息,看来这次行动要以失败告终!” 云端不解的问道:“刚刚不是说船首的大炮可以打击到炮台吗?就不能找工具架起调整角度吗?” “还真不能!”周大人苦笑:“那虎威大炮是朝廷专门定制的,由精钢打造,重达千斤,炮身又打磨的极为光滑,短时间上哪去找趁手的材料啊!” 云端闻言,思考了一会才说道:“要不然,我试试!” 第一一五章 人形火炮 “不行!”张红和周大人几乎同时出言制止。 张红更是紧张的上前拉住云端:“弟弟你是不知道那大炮的厉害,我在水师长大对它早有耳闻。先不说你能不能扛得动它,即使你能扛得住,但在它发射的一瞬间,那强烈的震动和后坐力就不是血肉之躯能承受得了的。连炮手都得点燃后躲得远远的,正常人离它那么近的距离必然会被震得内脏破碎!你可别脑袋一热就去冒险,此事我们大不了从长计议。” “还怎么从长啊?”云端苦笑道:“计划一旦失败,对方就有了准备。我们偷袭都攻不破更别说正面对抗了。而且还有两艘倭寇的战舰在外游弋,到现在都下落不明。一旦他们得到喘息之机互相呼应,我们更难取胜。付出这么大代价才有了现在的优势,如果不能转化成胜势,我心有不甘。” “而且一旦我们退出,那些侥幸生还的倭寇必然有机会逃脱,渔帮众兄弟和无辜村民的仇就报不了了。红姐放心,我的内功有独特之处,可以暂时护住心脉,延缓冲击。即便受到震荡,我也有信心保命。现在形势危急,只要有希望我们总要试上一试!” 张红此时心情最是复杂,两百多个渔帮兄弟尸骨未寒。现在有了报仇的机会却横生枝节,眼见行动即将失败,心中不甘,却又不愿云端冒险。 正在踌躇之间,老将周通上前一步:“既然云少侠有此自信,这个方法我们可以试试。我们在炮口处垫些柔软之物尽可能的减少冲击,再给他穿上一身坚固的盔甲或许能抵御住冲击。” 看到老将答应张红也不好多说,只是拉住云端反复嘱咐他多加小心。于是周大人传令两艘战舰向港口快速突进,并不断的变向吸引敌人的火力,还不停的放着空炮,一时间整片海域烟雾弥漫,而旗舰则缓缓的靠了过去。 老将亲自脱下盔甲给云端换上,并深深一礼:“云少侠大仁大勇,我代表全体水师官兵和沿海百姓感谢你的英勇行为!如果此次能够成功,定上报朝廷予以嘉奖!” 云端连忙还礼,心中苦笑:“能有命在再说吧!”其实他也是凭一时之勇,自己能否顶得住也是未知数。 等他看到了那门巨炮也不禁震惊,这门大炮名不虚传,全体精钢打造,炮身雕龙刻花。炮口足有脸盆般巨大,用的也是特制的炮弹,据说是朝廷所赐,以彰显国威,独一无二。 他身手抬了抬,纹丝没动,看来何止千斤。此时水手们正拆卸着炮座,几个有经验的老炮手还在不断的计算着角度与距离。 周大人走上前来说道:“先不急,你做好准备,等靠近再说。记住,尽力而为就好,不要勉强,如果发现不妥果断放弃,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你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云端点头应是,并开始的活动着手脚。一念之间,丹田内的气旋疯狂的旋转着,内力磅礴而出,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而此时旗舰已经在其他战舰的掩护下悄悄的进入了攻击范围。 “再近些,注意船头的角度。”老将不断的发出指令。而水匪们也渐渐看出了水师的意图,于是不断有炮弹落在船舷外,激起了大片水花。 “是时候了!”周大人对云端点点头。云端牙关紧咬,马步站稳双手抓住炮管一用力,内力透体而出。只见那门巨炮缓缓的离开了地面,最后被他架在了肩头。而他的身体也剧烈的颤抖着,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滴落,显然十分吃力。。。。。。 老将不敢耽搁,亲自上阵,调整着炮口。少顷吩咐道:“填炮弹,加装火药,稳定船身。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一定要成功!”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张红手持火把走了上来:“云端弟弟,你是我见过最男人的男人,等这次事了姐姐我亲自下厨准备酒菜,你我大醉一场!” 呵呵,云端咬着牙,蹦出一句话:“红姐,快点吧!再男人我也坚持不了多一会啦!” 哦,张红下定决心一跺脚,点燃的引信。短暂的一个呼吸间,轰的一声巨响,云端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头都像要炸开一般,眼前一会亮一会黑,双耳一阵轰鸣就暂时的失聪了。而胸口像被万斤巨锤砸中一样,内息突然停滞了。虽然先前已经运功护住了心脉,但真气瞬间就被打散了。 紧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去,登登登连退三步,浑身都像散架了一般,用不上一丝力气。大炮从肩头滑落,他则直挺挺的向后摔倒,余光中只见张红双眼含泪快步向自己奔来,而水手们则振臂高呼,但喊的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成功了吗?他带着疑问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幽幽的转醒。头已经不像先前炸裂般疼痛了,耳朵依然在嗡嗡作响,胸口虽然还像堵着一块大石般透不过气来,但经脉已经不再阻塞了。 他有些茫然,想翻个身。但却感觉所处之地软软的,香香的。茫然间抬头看去,对面的海龙正盯着他,一脸的羡慕嫉妒。 呃!从对方的眼神中云端也发现了不妥了,他再单纯也知道此时正在女人的怀中,而船上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张红。于是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脚下一阵踉跄,被身后的人赶紧扶住。不经意间手臂所触一片柔软,登时尴尬得很。 张红却十分大方,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脸上微微一红就嗔怪的说道:“刚醒了就好好躺着,看你晕倒差点吓死人家。赶快检查一下,看看可有不妥!” 云端赶快勉力坐了起来,连声说道:“没事没事,现在感觉好多了。对了红姐,刚才的一炮可击中了?” 张红兴奋的说道:“打中了,整块岩石都炸上了天。连老大人都说,这种大炮误差极大,平日里连续几炮也未必命中目标,这次一击必杀,想来连上天都眷顾我们。现在没有了威胁,水师船队已经全面的压制了敌船,想来不出一时三刻就能将敌人扫荡干净。” 云端挣扎着起身,在张红的搀扶下抬头观望。果然,港口附近水面到处都是船只的残骸,不少敌舰在燃烧着,下沉着。而自己所在的旗舰已经接近了码头,身旁的其他战舰还不断的喷射着火焰,正在密集的轰炸着岸边敌人的防御工事。远处两帮的铁甲舰正在围剿海马帮残余的两艘主力战舰,其中一艘已经严重倾斜下沉在即。另一艘也冒着滚滚浓烟,桅杆折断失去了机动性,沉没只是时间问题。 此时周大人走了过来,看到云端醒来,脸上一片喜色:“云少侠果然英雄了得,这次水师能够大捷,少侠应记首功。稍后我会上报朝廷为你请功!” 云端赶紧谦虚道:“此战如能大胜,全靠众人上下齐心,英勇杀敌。云端只是尽了些微薄之力不敢居首。” “好!小小年纪大智大勇,不骄不躁,他日必成大器!”老大人竖起拇指又称赞了云端一番。 这时手下来报,水师与两帮的战舰以基本肃清了抵抗的敌人,后续计划可以执行。于是老大人一声令下,旗手打出旗语,运兵船一拥而上,开始了登陆强攻。 本来云端刚刚转醒,伤势还没有恢复,众人是不赞同他继续上阵。但他杀敌心切,连连表示自己无碍。 大家阻止无果,只好放下小船。几个强壮的水手站在船头,竖立起巨型盾牌,抵挡着箭弩。老将军放弃坐镇旗舰,与其他人一起杀上岸去。 第一一六章 攻坚 大队人马杀上岸去并没有受到想象中的强烈反抗,先前的无差别炮击不光轰塌了水匪的沿岸工事,更摧毁了他们的斗志。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水师就已经全员登岸,水匪们见到大势已去转身就逃,所以只受到了零星抵抗。 周大人吩咐分出人手继续沿岸扫荡,就带着众人向山顶杀去。没想到在半山腰遭遇了水匪主力受到了强烈的阻击。 水匪们也知道,自己恶贯满盈这次又与倭寇勾结,不管是否一战都难逃一死。眼见所有船只都被摧毁逃走的希望已经破灭,更激发了他们的凶性。于是全体出动守在山腰。 海螺岛的地形十分独特,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崖,只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向山顶。双方一接触,滚木礌石甚至滑车都顺着几乎垂直的山路向下急冲,箭矢更是铺天盖地而至。一时间水师损失了大批人手,无奈下只有暂时后撤,僵持在那里。。。。。。 老将军大为着急,亲自上山督战,众人也随之来到了山脚。云端抬头望去,只见众匪大概有四五百人,各个手持刀枪弓箭严阵以待。中间更是混杂着不少倭寇,呜里哇啦的不知喊着什么。。。。。。 为首的是个黑大个,手持狼牙棒,身高足有八尺开外,此刻光着膀子露着大片的护心毛,正挥舞着棒子大声的指挥着手下布防。 而他身边的一个男子却吸引了云端的注意,那人个子矮小身材消瘦,大白天却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上身还套着一件紧身的背心,上边全是口袋。而且黑巾蒙面,但露出的双眼中不断的闪烁着兽性的光芒,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手里拿个一把倭刀却不同于一般的武士刀,刀身是直的,也没有锋利的刀刃,只是刀尖部分又细又长,看来用法是刺而不是砍。 海龙对这一带的悍匪包括倭寇的主要人物都很熟悉,低声介绍:“那黑大个就是黑熊,一身蛮力,力大无穷。为人残暴,动辄暴起杀人。边上的应该是小次郎集团的二号人物,川崎。据说是忍者出身,平时神出鬼没,精于刺杀,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没想到这次是他带队还被我们堵在这里。” “忍者是什么?”云端一头露水。 见双方还在对峙,一时间没有大的动作,海龙耐心的解释着:“忍者是日本独有的一群人。他们修炼忍术,执行的大都是探听与刺杀的任务,可以说这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人。” “而忍术也是日本独有的特殊技能,据说传自汉代的五行术,后来经过改良,形成了一套独特的修炼方法。对身体的训练极其残酷,不但要完成超负荷的体能训练,还要完成饥饿训练疼痛训练等。而且不时的要与野兽搏斗甚至是杀死同伴。” “另外还更注重磨练意志,忍耐力,生存能力。忍者有时会数天不食不动,或者身处在黑暗或寒冷中来来增强精神力量。所以大多忍者都心里扭曲或者简单来说就是有些变态。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危险,他们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而且据传他们更善于隐藏,可以融入到周围的环境里,出其不意的给与敌人打击。这川崎据说是个上忍,在小次郎集团里地位很高!” 哦,云端听罢对他更为关注。此时,周大人已经和几员副将一起制定了战术,立刻水军士兵被分批派遣了出去缓缓的向山腰逼近,打头的都是身体强壮的,两个人同时手持着特制的盾牌。 这种盾牌几乎有门板般宽阔,半人多高,持盾的人只要俯下身子就可以完全的躲在后面。下方还加装了尖尖的木桩,关键时刻可以插在泥土里抵御攻击。 刚开始还十分有效,石块从山上砸下来打在盾牌上咚咚作响,虽然被撞得东倒西歪,但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但当滑车冲下来后局势立变,那铁质的滑车装着长长撞角,本身就十分沉重。现在车上又装满了石块泥土,每辆都重达千斤。借着陡峭的山路冲下来快若奔马,所过之处无人可挡。 山路狭窄,最多能容三人并排通行。滑车冲下来以后几乎占据了整条山路,根本无处可躲。一时间仰马翻,木盾被撞得粉碎,不时有水军官兵惨叫着从路两侧被挤下山崖。更有人躲闪不及整个人被尖尖的撞角串在车头随后跌入山底。。。。。。 眼见损失惨重,周大人无奈传令后撤。老大人将众人聚在一块,皱眉道:“大家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破敌之法?” 看着眼前这条险峻的山路大家一阵挠头,云端突然灵光一现:“周大人,战舰上可有小点的火炮?几个兵丁抬着在山脚发射或许能对敌人造成有效的打击。” 老将军眼前一亮,拍着额头笑道:“怎么忘记了呢?刚刚还凭借着此招攻陷了海港。船上的确有小型火炮,几个人一起抬着冲击力完全可以承受。真是好计策!”于是派手下速速去取,多带火药炮弹,务必一举拿下。 此刻黑熊十分得意,扛着狼牙棒不断的来回走动,只要守得住这老巢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毕竟岛上缺粮少水,水师大批人员不可能长时间的和自己靠着,一旦退兵,就是他逃出生天之时。 山顶的老窝里还藏着大批金银,都是这些年打家劫舍所得。一旦脱身可以再次打造战舰招收人手,再不济大明沿海混不下去还可以去日本海域,有小次郎罩着日子也不会难过。 想到这里他哈哈大笑,高声叫骂:“你们这群朝廷鹰犬,还自称是正规军,自不量力偷袭我海马帮。如今龟缩在山脚不敢对战,还是赶紧滚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有种和你黑爷爷单打独斗,看我不把你们打出屎来!” 手下喽啰也大声附和不停的叫骂,眼见言语越来越不堪,水军官兵受不了了,一员副将排众而出主动请战。老将军沉思片刻觉得自己布置还需要一段时间,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杀一杀对方的士气于是说了声,小心!就点头同意。 那副将功夫在水师里也能排进前五,平日也十分傲气,手持一把大刀,站在山脚高喊:“黑熊,你别光逞口舌之利,快快下来受死!” 黑熊嘿嘿冷笑:“你当你黑爷傻啊!我下去还不被你们包了饺子。有种你上来,爷爷保证不以多打少!” 那副将受击不过,持刀冲了上去,于是二人就在山路上大打出手。 黑熊看似鲁莽实则精明,又实战经验丰富,此时背对这阳光牢牢的占据着制高点,仗着势大力沉一根狼牙棒舞得上下纷飞,将那员副将死死的压制在下方。 那将官本就不如黑熊力大,又仰头作战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睛,很快落在下风被黑熊打得手忙脚乱。黑熊得势不饶人,突然跳了起来借着下冲的势头双手持棒,一招力劈华山当头砸下。山路狭窄那副将躲无可躲,无奈举刀招架。只听咔的一声,长刀被打得从中折断,狼牙棒去势不减砸到他的肩头。骨裂声传来,副将惨叫一声,手中断刀落地,被黑熊一脚踢在胸口,从山腰坠下,重重的摔在山脚,口鼻流血没了声息。 水匪们大声叫嚣,为首领叫好。黑熊得意洋洋,大叫道:“还有谁?滚上来送死!” 另一个副将见同伴惨死顿时红了双眼持枪冲了上去,但没坚持上三十个会合就败退了回来,脸上被划出了一道血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 水匪们顿时士气大盛,反观水师官兵却垂头丧气大感脸上无光。周大人暗自皱眉,深知自己的手下水战都是一把好手,但论江湖拼斗却并非所长。刚要阻止手下继续冒险,海龙站了出来:“大人让我来吧!” 第一一七章 战忍者 周大人并没见过海龙出手,所以不知道他的深浅,不禁有些犹豫。 海龙看出老将为难,笑道:“大人放心,我即便不能取胜但自保没有问题。” 老将军沉思片刻,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于是点头同意,只是嘱咐海龙多加小心。 张红见到海龙出战也十分担心,不断叮嘱海龙见机行事,如若不敌马上退出战斗。 海龙笑着答应,沉着的后背着双手一步步踏上小路来到黑熊面前,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黑熊一愣,海龙他是认得的。海沙帮在沿海一带名气甚大,以前难免有过交集。于是皱眉道:“海龙兄弟,你不在海沙帮做你的大当家的,怎么和朝廷的人混在一起,你不知道江湖中人最反感的就是朝廷鹰犬!” 海龙正色道:“黑熊兄弟,我并不是投靠朝廷,只是这次倭寇做得太过,屠杀了大批平民,渔帮想去阻止结果损失惨重。张红和我的关系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报仇心切我不能坐视不理。” “再说兄弟,你做的有点过了。不管你怎么折腾,毕竟是咱们内部的事,但一旦牵扯到倭寇,那就马上变成了公敌。收手吧!趁现在还没铸成大错,只要你交出倭寇,我在周大人面前替你求情,起码保你不死。” 呵呵,黑熊苦笑了一声:“海龙兄弟,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看看下边朝廷官兵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死伤这这么多人,我已经没法回头,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看黑熊说得坚决,海龙无奈摇头:“既然如此,我们就手下见真章吧!” 好!黑熊也不矫情,一摆狼牙棒向下一步与海龙平行站在一起,显示了对他的尊重。 海龙从背后抽出一对分水刺,在指尖不断的旋转着。黑熊见状也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对方敢在对战中拿出如此短小的武器,就一定有他的独到之处。 果然,海龙道了一声:“得罪了!”就率先冲了上来,双刺直奔黑熊前胸。黑熊也是身经百战之辈,知道短兵器利于近战。于是后退两步,挥起狼牙棒带着一阵恶风兜头就砸,速度极快,力道十足。 海龙不慌不忙并没有躲闪等棒子到了近前双刺交叉,叮的一声,巨棒硬生生的被他架住了。 好大的力气!黑熊吃了一惊,双眼死死的盯着海龙。虽然对他并不陌生,只是从没见过他出手,但两人的身形毕竟相差太大了。海龙虽然也很强壮,和黑熊一比明显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但就在黑熊最擅长的力量方面却不相伯仲,不但挡住了黑熊全力一击而且还不显吃力。 于是黑熊加上了小心,低喝一声,再次一棒砸来。这次海龙没有被动招架而是单臂一挥分水刺准确的击中了狼牙棒的最顶端。一声脆响,狼牙棒被震得弹起来三尺多高,黑熊中门大开。 海龙借机上前一步直刺黑熊胸口。黑熊身材高大却很灵活,向后跃起,同时抡棒扫向海龙脖颈。 海龙缩颈藏头就地一滚双刺直削黑熊小腿。黑熊躲无可躲一个后空翻落地,后连退几步直到悬崖的边缘才用巨棒触地站稳了身形。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先前对峙的状态。这一阵快攻只在呼吸之间,虽然短暂,却凶险异常。二人都急促的喘息着,双方均是势大力沉之辈,正面碰撞,稍有不慎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海龙豪气顿生,哈哈大笑:“痛快!再来。”又冲了上去。二人连过三十多招不分上下,直震得山上泥土索索掉落。海龙瞅准空当飞起一脚正中棒尾,黑熊把持不住狼牙棒反震了回去差点砸中胸口,吓得他连退几步。海龙刚想上前抢攻,两点寒光当胸而至,连忙就地一滚勉强躲开,但也被削掉了半幅衣袖。那暗器去势不减,直钉入了山石里,原来是两只十字镖。只见那川崎不知何时偷偷的靠近了战圈边缘出手偷袭。 山下一片嘘声,黑熊也有点脸面挂不住了,回头怒道:“你干什么?” 川崎不屑的撇撇嘴,操着生硬的汉话说道:“这么紧急的时刻还讲什么单打独斗,早点解决对手,免得迟则生变。”说罢一挥手:“上!”几十个倭寇应声而出,各持弓弩,对着海龙一阵乱射。。。。。。 山路狭窄,可供腾挪的空间并不大,海龙无奈一边格挡着箭矢,一边迅速后退。几个海沙帮的帮众赶紧持着巨盾冲了上去掩护他们老大回归本队。 见到周大人海龙苦笑一声:“海龙无能没有拿下敌首。” 老大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本已占了上风,只是倭寇不讲道义出手偷袭。不过你也为水师争取了时间,山下火炮基本上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发射。” 云端抬眼一看,果然,山脚下已经排列了十几门小型火炮。每门炮都有两个强壮的水兵用木方架起炮口,现在正在调整角度。 山腰处的众匪也早已发现了不妥,正在踌躇是否暂退。老大人一声令下,十几门火炮同时喷吐着火舌,一阵轰鸣过后,浓烟被海风缓缓吹散,只见水匪和倭寇死伤一片,不少人倒在地上翻滚着哀嚎着。。。。。。 见预想的效果已经达到,水师官兵和两帮帮众士气大振,呼喊着冲了上去。群匪被刚才的炮击打得措手不及,来不及继续投放滑车,两边人马一接触顿时溃不成军。 云端混杂在官兵中注意力一直在川崎身上,那个人给他的感觉最危险,甚至超过了人高马大的黑熊。 而此时,川崎的身影在人群中时隐时现,不时的发出暗器,而且准头超好,每发必中,不少水军官兵都被打中要害惨叫着跌下山去。如今海龙和张红双战黑熊,虽然大占上风但也无暇顾及川崎。 不能再由他肆虐,云端一咬牙不顾伤势冲了上去,一拳直奔川崎后心。那川崎刚发出暗器打翻了一个渔帮兄弟正在得意,不想背后拳风透体,连忙一缩身子诡异的平移了三尺躲过了云端的攻击。 云端一愣,不理解他是怎么躲开的,但紧跟上又是一拳,并且拳还没到真气先一步外放紧紧的锁定了川崎。 奇怪的是川崎的上身不合常理的移位又躲开了,云端连发几拳都被川崎以这种诡异的方式躲开。。。。。。 川崎也不与他正面对抗,只是借着地势和身边众人的阻挡不断的闪躲着。云端的功法本也已轻灵飘逸为主,但一追一逃之下想咬住川崎却十分吃力。 而此刻川崎也很懊恼,他修炼的忍术结合了柔术和腾挪术,全身各部几乎都可以随意改变形态,又极擅长攀腾纵跃。只要他想跑,几乎没有人能追上他。但身后的这个青年不但内力深厚,身法也极其轻盈,川崎几次突然变向都没有甩掉他,不得不不断的利用身体的柔韧,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但还是几次被拳风扫过受了些轻伤。 终于川崎不耐了,在一次躲闪跳跃后突然回身,手中倭刀直刺云端前胸,同时射出三只暗器分上中下三路直奔云端全身要害。云端一时不查,险些中招,连忙抽身躲开。 那川崎一低头,一直弩箭从后背射出,电射云端咽喉。云端连忙躲闪,但紧接着,十字镖,弩箭,飞刀,铺天盖地而来,真不知道他从哪掏出来的。 一时间云端被他层出不穷的暗器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好在此时水匪已被击溃,向山顶逃去。川崎不敢久留,见云端后撤,连续几个跳跃就混在人群中逃之夭夭。 第一一八章 生死追逐 众匪重新集结在山顶建立了防线,山路陡峭,火炮沉重根本带不上来,而在山脚发射射程又不够。失去了远程打击的优势,双方又再一次的进入了对峙期。 老大人吩咐清点战损,救治伤员。一查之下,有四十几人伤亡,其中半数都是折在川崎手中,不禁大怒:“这倭寇甚是可恶,大家可有克制他的方法?” 见众人低头不语,云端上前说道:“刚才我和那个倭寇交过手,他的功法十分诡异,不但移动迅速而且不合常理。最主要他的身体构造有别于常人,总能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动作。所以对付此人,要么就就群起而攻之,不给他逃脱的机会。要么就限制他的移动范围,地形越空旷复杂对他就越有利。” 周大人沉思了片刻,突然灵光一现,吩咐道:“去船上解下几十根缆绳,每两人手持一根,遇到此人就一拥而上务必要锁住他。即便不成也要对他的移动造成阻碍。再多备弓箭手,与他对射,不给他来去自如的机会。” 虽然方法有点笨,但无奈下也可以尝试。手下领命而去,众人又重新来到对阵前沿。 此时水匪和倭寇已经全员出动了,足有三四百人。想来退无可退,于是准备放手一搏。黑熊站在最前方不住的吆喝着,让手下多备弓箭暗器,看来山顶并没有布置滑车,这一战将是实打实的白刃战。那川崎依旧隐藏在人群中,不时的改变着位置,想来依旧想沿袭着偷袭的策略。 见官兵们准备妥当,周大人大喝一声:“攻!”顿时几百只箭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射向敌阵。水匪与倭寇们马上各自寻找掩护并支起了盾牌开始回射。众匪虽然人少,但占着地利的优势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惨叫声不断。 在水师连续的弓箭压制掩护下,上千人由海龙和云端领头举盾缓缓的靠近,眼见即将进入攻击范围,军官们吩咐:“起矛。”霎时间上千跟长矛从盾牌的空隙中穿了出来,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这时水师兵丁平日训练有素的好处展现了出来,只见大家迈着相同的步伐,丝毫不乱不断前进。如果同伴中箭,立刻有人上前补位,受伤者就地寻找掩护。整个大队像一只刺猬一样,一步一步紧逼了上去。。。。。。 水匪们哪见过如此阵势,于是开始胆怯了,好多人缩头缩脑,显然开始起了别的打算。一时间气势降入低谷,连手上动作都开始迟滞,箭矢也稀稀拉拉起来。 黑熊见状,不敢迟疑,再过一会恐怕手下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了。于是大吼一声率先冲了下来,借着地势一棒砸在盾墙上。 他本就天生神力,又带着下冲的惯性,结果持盾的兵丁吃不住劲连人再盾被他砸飞了出去。战阵立刻出现缺口,黑熊如猛兽般冲了进去,手中狼牙棒大开大合,中者无不吐血抛退,短短几个呼吸间就被他清理出了一片无人地带。 水师官兵被他气势所迫,一时间无人敢与他正面对抗。身后的喽啰大受鼓舞,嗷嗷叫着冲了下来,海螺岛最后一战就此展开。 海龙哪能容他肆虐,挥舞双刺挡住了黑熊。而云端则认准了川崎,带着老大人为他准备的百十人围了上去。 川崎此时眼珠乱转,不断的观察着场中的局势和周围的地形。他心里明白,这一战失败在所难免,水匪们的战斗力与官兵比起来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他才不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天性凉薄的他甚至连自己带来的手下都可以放弃。 眼见崩盘在即,他开始放缓了出手,并有意无意向人群后方缩去。对自己的身手他还是十分自信的,不管是杀出重围跳海逃生还是找机会隐藏起来等水师撤离,对他来说问题都不大。 心中正在盘算,一只拳头由远及近,还没到近前,拳风就击得他的衣服飘扬起来。他心中一紧,这招式很熟悉,不用看就知道是刚才与自己对阵的青年所发。也不禁暗自头疼,那青年内力深厚,是自己所不能及的,关键是身法轻盈,连他这自以为傲的独特身法想摆脱对方都很麻烦,如果被他死缠住,想要脱逃机会还真不大。 于是川崎也不正面对抗,闪身躲过,甩手就是两只钢镖,人则向后退去。没想到脚下一绊,差点摔倒。稳定身形一看,只见有百十个人手持长绳围了过来,地上横七竖八的绳子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川崎无奈,一个后空翻想离开包围,但紧接着头顶又有几十根绳子兜头而下,连忙一缩头强行抑制住向上的势头快速下坠。不成想刚一落地腰间就被几根绳子缠住,手持绳子的壮汉们扎着马步,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死命的拽住,绳子绷得紧紧的。川崎几次挣扎都没挣脱,反倒左臂又被缠住,情急之下用倭刀连砍,无奈他的兵器是特制的,锋口并不锋利,只利于直刺,连续几下都没砍断。。。。。。 这时,云端的拳头又到了。川崎只来得及侧了侧身,被一拳打在左胸。骨裂声随之传来,川崎惨叫了一声,突然身子诡异的扭了两扭,身体好像忽然变小变瘦了。特别是被绑住的左臂,肩关节突然松脱居然折到身后去了。 借着这个空隙他向下一缩就地一滚,摆脱了绳索的纠缠,手里倭刀脱手向云端掷去。接着射出暗器打倒了两个军士,人也窜出了包围圈,头也不回的向山顶疾奔。 他的几个动作如此连贯,只在一瞬之间,云端还没做出反应他就跑了,无奈只有发力急追。二人一追一逃,转眼就脱离了大队,眼见山路越来越崎岖,山顶在即。云端有点不理解:“这海螺岛四处悬崖,只有一条下山的路,如今已被封锁,他向山顶逃去,是何道理?” 只见川崎已经到达了峰顶,却毫不停顿一跃而下。 云端心中惊讶:“自杀?不可能!那倭寇头子最是惜命,先前就只敢躲避,趁人不备偷袭,连正面碰撞的勇气都没有。看到己方处于劣势毫不犹豫抛下同伴就跑,哪里会有自杀的勇气!” 等云端追到悬崖边,那川崎已经下坠了十几丈了。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副虎爪带上深深的插在了岩壁里,像只猴子似的向下爬,动作灵巧迅速,显然极擅此道。 云端连掷几块大石都被他轻易的躲过,眼见他就要从此逃脱,云端一跺脚,不再犹豫,也顺着岩壁攀爬下去直追川崎。 单从攀岩的水平云端的确不如川崎,也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但仗着自己反应敏捷,内力深厚,将全身真气调动到手掌,然后突然放开,任凭身子自由下坠,等落下几丈的距离再重新抓住岩壁。虽然常被强劲的海风吹得偏离,但总能调整好角度和出手的时机稳住身子。 单纯的攀爬哪有下坠来的迅速,半柱香的功夫川崎就被追上了。此时这倭寇也是心中急躁,眼见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里被这青年以近乎搏命的方式完爆,不禁恶向胆边生。一手抓住岩石,腾出左臂手中虎爪抓向云端腰间,时机把握的相当精准。 云端刚刚稳住身形,正是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无奈再次放开手臂,又向下坠出几丈。那川崎得势不饶人,手中虎爪扒住岩壁却不深入,用摩擦的方式减缓下坠的势头,借着身体的重量带起一溜火花快速的接近云端,冲着他的头顶就是狠狠一脚。 云端一拳轰出,虽然抵挡住川崎的攻击但也被反震得再次下坠。川崎只是微微停顿继续追来,于是二人在陡峭的山崖上开始了一场生死追逐。。。。。。 第一一九章 海底大战 几次碰撞后二人谁也没占到便宜,川崎胜在身体灵活又训练有素,陡峭的岩壁在他眼里如履平地。出招诡异刁钻,往往一击不中就闪。 云端则内力深厚,攻击并不多,大多的时候在防御。但是偶尔的一招威力极大,只要碰到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但剧烈的搏斗消耗了他们太多的体力,危险的地形也牵扯了他们太多的经历,攻击中还要注意自己的脚下,如果一失足就会粉身碎骨。再又一次短暂的交锋后二人暂时分开,遥遥的对峙着,剧烈的喘息根本不用掩饰。。。。。。 云端此时胸口一阵阵发闷,先前被大炮反震所受的伤势恶化了,他强行咽下了一口翻上来的血水目光紧紧锁定了川崎。 此时川崎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在山顶被云端一拳打断了一根肋骨,随着剧烈的运动断骨已经透体而出,想要简单处理一下却没有机会。虽然忍者从小就接受疼痛训练,但那也有个限度,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 山崖险峻,着力点太少。虽然行动受限不大,但暗器却失去了准头,两次出手偷袭连边都没挨到。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脚下是汹涌的海水,一旦进入海里他就安全了。以他的水性在全小次郎集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此前更是接受过几年的水下训练,曾经为了刺杀一位大人物只凭一根空竹就在水底藏身了一天一夜。但现在身处的地方离海面还有几十丈高,而且沿岸怪石嶙峋,这么大的海风随时都能将他吹离既定的目标,一旦跳下去就是九死一生。 这段距离不是问题,他相信给他一炷香的时间他就能平安的到达崖底。问题是对面的青年死咬住他不放,根本不给他逃走的机会。先前一半的路程已经耗费了他将近半个时辰,眼见两只虎爪已经有三齿崩碎,越来越吃不住力,他不禁急的抓耳挠腮。 突然他碰到怀中一物,计上心来,于是阴阴一笑掏出三个圆球向云端掷去。 云端并没有躲避,以他的眼力对方的暗器已经失准根本碰不到他。但是噗噗几声,那圆球在他周围爆裂,紧接着绿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坏了!有古怪。”云端赶紧闭气,但也吸入了少许。一股辛辣的味道直透鼻腔,顿时涕泪齐流,赶紧运气抵御。 但那味道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就消失了。他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有毒之物却是日本独有的芥末,本是日本人喜好的一种调料,但忍者们常用作逃命之用。晒干磨成粉后装在小球里,一但爆开,刺激的气味就会致人流泪,给他们制造逃生的机会。 果然川崎情急之下用了出来,云端一时不察中招而川崎借着这个机会已经快速向下移动了几丈远了。。。。。。 越到崖底岩壁越是湿滑,先前自由下坠的方法云端也不敢再用,一但失手就可能粉身碎骨。这时再想追已经来不及了,眼见川崎从容的爬到崖底,入水之前,还回头冲自己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云端不由得怒上心头。但他也知道,凭着自己那两下子水底功夫,在海里想追上这整日浪里来水里去的家伙根本不现实,只能叹息放弃。 可就在川崎入水的一刹那,一抹寒光划过。川崎此时正在得意丝毫没有防备,被划过大腿,造成了两尺长的伤口,深可见骨,顿时血流如注,惨叫着跌入海中就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一个女人露出头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显然是去追川崎了。 是张红,云端看的清楚,那头乌黑的长发和曼妙的身材不是那位美人帮主还能是谁,只是不知道她何时潜藏在水底,又突然出手给了川崎致命一击。 原来刚才在山顶,官兵与水匪大打出手,水匪们见大势已去无心恋战,场面上是一边倒的趋势,不断有人被切瓜砍菜般放倒。而海龙在与黑熊的对战中大占上风,旁边还有大批手下协助,拿下黑熊是早晚的事。 张红想上前帮忙却伸不上手,眼见敌人越来越少却不见了云端的踪影。拉过身边兵丁一问,原来早在刚开战之时云端就追逐着川崎向山顶而去。 张红不放心,前来寻找,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心中正在诧异就听到了山崖下打斗的声音。趴在崖边一看,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云端和那倭寇不断翻滚着互相攻击,场面惊险异常,稍有不慎就可能坠崖身亡。有心下去帮忙,却没有二人的道行,情急之下连忙赶下了山绕过海滩来到了崖底。 这时二人拼斗间已渐渐接近,但都全神贯注注意着对手和脚下,谁也没有发现她。于是她悄悄沉入水里,防止川崎意外逃脱。没想到还真让她等对了,川崎出怪招脱身,眼见敌人离自己只有几尺远,又精力不够集中,张红暴起一刀果然建功。 云端不敢迟疑,那倭寇受伤虽重但阴险狡诈,手段层出不穷,唯恐张红有失,于是快速的向下攀爬。在离崖底还有几丈的距离运足内力一拳打在岩壁,人也借着反震脱离开两丈多远,噗通一声落入海里。 海水汹涌而至,等他闭气调整好内息,张红和川崎已经纠缠在一起。这倭寇水下功夫真不是盖的,受了那么重的伤依然犹如游鱼一般在水里来去自如。要不是张红从小在海边长大深悉水性还真拖不住他。二人翻翻滚滚战在一处,周围的海水都被鲜血染红了。。。。。。 远处几片阴影快速接近。云端定睛一看,那熟悉的镰刀式的背鳍,不是鲨鱼是什么。几个月前的那一幕还记忆犹新,当时被鲨鱼袭击只有他和横田侥幸生还。如今又看到它们的身影,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他知道,鲨鱼的嗅觉最是灵敏,这么一大片血水能吸引几十里外的它们。现在只有几条过来估计是先头部队,看着这里波动剧烈并没有上前,只是在附近不断游弋。可是一旦数量足够了它们就会不管不顾冲上来把它们能看到的任何活物撕成碎片。 见状云端双腿猛的一蹬,来到川崎身后一拳击向他的后心。那川崎虽然身受重伤又被张红纠缠住但感觉却依然敏锐,只凭着水流的波动就判断出遇袭的位置,一个翻滚就躲开了云端的攻击,并迅速远遁。好在张红及时补位又重新截住他战在一起。 云端水下功夫毕竟太差,根本跟不上他俩的节奏,一时间插不上手,拳风又被水流阻挡,形成不了太大的威胁。而张红毕竟是个女人,体力耐力不如对方,已经渐渐落在下风。 云端心中焦急又没有太好的办法,情急之下四处寻找趁手的家伙,还真被他发现一物。一段缆绳躺在海底,于是眼睛一亮,潜了过去。 那缆绳已经被海水泡透了入手倍感沉重,但正和他的心意,内力狂涌注入进去,登时那根缆绳像一根木棒一样瞬间绷直,于是挥臂向川崎卷了过去。缆绳很细,遇到海水阻力就小,又有真气开道瞬间就到了川崎近前。 川崎此时被张红缠得心烦气躁,大量的失血又造成头脑晕厥,一个不查被卷在腰间。一击命中,云端大喜,拖着他向海底沉去。 别看云端水上功夫不行但闭气却很在行。瞬间改做内呼吸,体内真气带着氧份不断涌入保证了他的内吸顺畅。 而川崎却不行,失血本就使他呼吸困难,又在水底和张红争斗了半晌还没来得及露头换气。腰间的缆绳一时间也摆脱不开,张红还在身边不断的攻击,只一炷香的功夫就脸色惨白,动作也迟滞了,被张红抓住机会一刀挑断了手筋,随之就晕了过去。。。。。。 第一二零章 大战再起 见张红打出胜利的手势,云端也无声的笑了。二人牵着川崎想离开海底意外却发生了。 大批的鲨鱼蜂拥而至,森白的牙齿铺天盖地而来,吓得二人再顾不上留活口,果断的放弃了川崎,玩命的向岸边游去。 身后暴起了大团血雾,川崎转眼间被撕成了碎片,好在血液吸引了这些海中之狼的注意力,二人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岸边。心情放松之下顿感四肢不住的颤抖,不由得一阵后怕,同时倒在了沙滩上喘着粗气。。。。。。 不一会人声传来,海龙带着大批手下焦急的赶到,看到云端和张红无恙明显松了一口气。当听到川崎尸骨无存也吓出一身冷汗不断埋怨他俩太过冒险。 云端呵呵一笑询问起战况,原来大战早已结束,水匪和倭寇们死的死被擒的被擒无一逃脱。黑熊也被海龙重创,随之被愤怒的官兵分尸了。现在水师官兵正在搜山,寻找漏网之鱼。 此战下来共有两百四十于敌被杀,生擒三百多人,击沉大小敌舰二十余艘,包括两艘水匪的铁甲舰和倭寇的两艘主力战舰,俘获敌舰十七艘。 水师损失可以接受,战舰和运兵船沉没三艘,被重创五艘,人员伤亡两百余人。两帮的弟兄损失不大,只伤亡了二十余人,受创战舰也不严重。现在周大人正集中审问俘虏,救治伤员,主要是想弄明白那两艘倭寇战舰的去向。 等一行人回到山脚处水师暂时的驻地时,周大人正阴着脸听着手下的汇报。审讯已经有了一些成果,除了几个自知必死的头目和死硬派外大多数都招了,但是得到的有用信息并不多,黑熊这些年打家劫舍走私绑架的罪证倒是收集了一大堆。 对被俘倭寇的审讯也初见成效,但这些小鱼小虾只知道这次的确是小次郎带队,但几天前得到消息说横田成功回到日本本土并重新接管了家族生意,于是和小次郎一伙大战又起,所以小次郎急急带着旗舰回去坐镇。 但有一条消息引起了老大人的重视,就是小次郎整合了日本沿海一带的几个有势力的倭寇集团,并收容了大批流民和浪人,人数已经超过五千。并不满足于在大明与日本之间奔波,想在大明沿海建立基地。这次袭击就是试探大明官方的反应和寻找立足点。 这让老大人极为不安,倭寇的人数已经超过了水师的总数,而且又多为亡命徒,流动性又强。更主要是大明的海岸线过长,水师如果集中打击就会疲于奔命被倭寇牵着鼻子走。一旦分兵就给了倭寇各个击破的机会。 而且倭寇小范围内的骚扰并没有引起朝廷足够的重视,现在请求支援,未必得到朝廷的认可。即便同意,但训练新兵,打造战舰,铸造火炮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 见周大人愁眉不展,张红和海龙连声安慰,说两帮将全力支援水师共同进退,老大人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水师就地休整,拆解了大批贼船修补着战舰,审讯俘虏的事情也在加紧进行,希望得到些更有用的消息。云端也随官兵一起扫荡了海马帮的总部。 当水匪的藏宝库被发现后连他也被震惊了。云端并不是没见过钱,大发商会每日往来的银子也如流水一般,但还是被水匪的收藏吓了一跳。 只见占地几亩的库房里到处都能看到大小的箱子,好多箱子不堪重负都已经散架,金银流了一地,不少都发霉了。珠宝玉器更是不少,其中一株大珊瑚足有一人多高被随意的扔在墙角。另两尊玉佛也有上百斤重倒在地上不少地方都有些破损。。。。。。 老大人见状气的直咬牙,这得残害多少无辜才能积攒这么多财富!于是下令就地封存,上报后再做处理。 但看着海龙和张红炙热的目光,周大人还是偷偷吩咐手下每人各送五箱金银用来弥补两帮所受的损失,这也让二人喜笑颜开。 作为此战的头号功臣云端也获赠了一箱,但他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就委托周大人转赠小岗村幸存的村民,作为重建家园所用,这让老大人又感慨一番。 转眼间七天过去了,水师休整完毕。周大人下令开拔,大队人马有惊无险的通过了狭窄的海道就迎面碰到了水师的斥候船。手下急急来报,倭寇数千人袭击了沿海的青水县,而且一改往日一击即退的战略,已经围城三日不断猛攻,大有将清水县一口吃下的架势。 清水县的城防并不坚固,墙高不过一丈,守军不足五百,三日来损伤惨重。县首马大人无奈,分别使人强行突围向周大人和当地驻军赵大人求援。 老大人得到消息心急如焚。清水县虽然不大,但有着沿海最大的造船工坊,一旦沦陷损失不可估计。于是下令水师全速前进,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两帮人马义不容辞,也随水师开赴前线。 大队人马经过一天的全速航行,终于在傍晚接近了通往清水县的水道。但到了此处却傻眼了。 那是一条足有几里长的狭窄水道,两边都是高耸的悬崖,中间只能容两条船并排而过,但现在却寸步难行。显然倭寇已经预料到了水师会来支援,水道中全是被凿沉的大小渔船和漂浮的树木,想要清理没有几天的时间无法完成。 看众人焦急的神情云端问道:“不可以从别处绕过吗?” 张红愁眉不展:“可以是可以,但是清水县的地理位置特殊,在陆地的最南端。这里就是平日进出的捷径,如果强行绕过,即便顺风顺水也要七八天,穿过大明将近一半的海岸线。等到了,估计清水县也完了!” 老大人凝眉沉思片刻,沉声说道:“如今之计只有分出一部分人手登岸,穿过丛林去救援了。但如果这是倭寇的调虎离山之计,回头一击,水师肯定损失惨重,而且船上还有几百俘虏需要看守,所以战船上要留足够的人手。这样的话,能登陆作战的不足千人。而且丛林难行,无法携带大型的远程攻击武器,一旦与准备充分的倭寇遭遇,必然陷入苦战,结果不容乐观。但救人如救火也只能如此,我将亲自带队前往,不知何人愿意与我同行?” 张红和海龙首先站了起来,两人与周大人相交多年感情最为深厚,不放心他这么大岁数还去冒险。云端也随之表示愿意前往,张红劝阻了一阵无果只能答应。接着不少水师官兵愿意追随老大人冒险,这让周大人十分感动。 最后选出了身强力壮武功不错的七百人登岸,其他人快马加鞭绕过海岸线,尽量前去支援。 事情紧急于是云端随大队连夜赶路。夜里的丛林十分难行,不断有人跌倒或被树木和岩石划伤。而且蚊虫众多,闻到了肉味铺天盖地的蜂拥而至,全队几乎每人手持两根火把不断驱赶都收效甚微,不时还有兵丁被毒虫蛇蚁咬伤。。。。。。 好在大家准备还算充分,随身都带着解毒药,虽然不致命但那番痛痒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走了一夜,不过才三十多里。周大人见众人实在坚持不住了,虽然心急但也无奈的下令暂时休息。不少人一躺下就呼呼大睡,显然是累极了的。 云端还好,林间穿行对他来说并不费力,于是帮助还有精力的兵丁生火做饭。。。。。。 正在忙碌之际,忽然树林中一阵响动。众人以为是遇到野兽,连忙抓起弓箭,却见一个人影满身鲜血扑了出来。 第一二一章 入城 当一碗清水被灌下去后那人勉强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快去支援!清水县顶不了太久。倭寇太多了,真是太多了。。。。。。” 半晌众人才从他语无伦次的话里听明白,这个人是清水县的斥候。刚遭遇攻击的时候,他们四个人就被派出了从不同的方向突围请求支援。 别人是否成功他不知道,反正他所选择的方向到处都是倭寇。仗着身体强壮武功底子不错他勉强杀出了一条血路遁入了丛林。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幸运的摆脱了追击,但也受了不轻的伤。。。。。。 两天后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军营,血都快流干了,但并没有见到赵有德赵大人的面。留守的军官称赵大人出海钓鱼去了,没有赵大人的指令,他们无权调动军队。什么时候回来不敢保证,只是让他等着。。。。。。 半天过后如坐针毡的他实在等不了了,交代清情况紧急,请赵大人立刻出兵救援后就离开前往水师求援。 但等他到达水师的时候,周大人已经率领船队出海剿匪去了。绝望中他毅然返了回来,因为这里有他的朋友和家人。只是他还没接近清水县就遇到了倭寇的巡逻小队,寡不敌众下他只能继续逃遁,直到遇到了云端他们。 看着他凄惨的模样,老大人咬紧了牙关,吩咐手下带他下去休息疗伤。紧接着一脚踢断了身边的小树:“赵有德,此间事了,就算告上朝堂,也要将你绳之以法!” 手下兵将很少看到老大人如此暴怒,都不敢上前相劝。老大人随即吩咐:“立刻启程,全体急行军,赶奔清水县!” 一天后大队人马终于疲惫不堪的赶到了清水县的外围,一路的艰辛无可言表。此时天色将晚,远远已经看到冲天的浓烟。 老大人吩咐就地休整一个时辰,自己则带着云端等人前往探查。 爬上了小山坡,隐藏在密林中放眼看去,众人长出了一口气。清水县虽惨但并没沦陷,只是看情况坚持不了太久。 原本依山傍水的美丽小城现在惨不忍睹,城墙残破不堪,到处都是缺口插满了箭矢。城内浓烟四起,看来根本分不出人手救火。远远望去,城墙上不断有人四处奔走,运送着武器抢救着伤者。而且隐约中大多人都穿着着平民的服装,看来城内士兵损失严重不得不征集平民上了战场。 城外黑压压的一片足有四五千倭寇,不断叫嚷着整理着队形。显然清水县刚刚遭遇了一次攻城,好在勉强抵御住了。 周大人皱起了眉头:“情况看来不妙,倭寇人多势众又准备充分,空地上一排火炮足有四五十门之多。清水县墙矮人少,又被围困了这么久,早就人困马乏,看样子很难再抵挡住几次冲击。诸位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敌众我寡,形势严峻,众人一时也没了主意。见大家都不说话,老大人自顾自的说道:“倭寇太多,又有远程火力。城外地势平坦,我们这点人想要强攻不太现实。为今之计就是要破坏倭寇的火炮,然后想办法进入城里。借着城防固守,希望能坚持到陆军或者是水师的支援。现在倭寇大部分都在城外集结,偷袭他们的火炮阵地不算太难。难的是怎么穿过去进入城内,我们要好好商量商量。” 于是众人小心的退了回去。当回到水师官兵潜伏的地方老将大家聚到一起商量破敌之法。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那个斥候出声说道:“也许我有个办法可以入城。清水县的城池之下有一条暗河,城内有几口井当时挖通了暗河。有一次一头猪掉进了井里,最后从护城河冲了出来,所以可以确定那暗河与护城河也是连通着的,而且出口的位置我大概也知道,就是不清楚地底的环境是怎样的。但是当时落水的那头猪足有二百多斤,想来一个人通过应该没有问题!” 哦,老将眼睛一亮。潜水对水师官兵来说问题不大,关键是要有人去探路,确定具体的位置和通道是否畅通。 海龙仗着水性出众自告奋勇前往探查,张红不放心想要一同前去,而海龙又担心她的安危坚决不同意。二人争执不下,云端上前说道:“红姐,我随海龙大哥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云端的手段张红是知道的,心思细腻武功又高,见他愿意同去还是比较放心的。于是反复叮嘱二人注意安全不可冒进,如果情况不明立刻返回。 两人点头答应,这时正好已是深夜,于是借着月色偷偷潜了过去。此时倭寇连日攻城也很疲惫了,只是留出人手值夜,大部分人已经休息了。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挡他们在护城河的最远端下了水。 那斥候本来是要同往的,但云端看他一身是伤,再泡了水这条命就去了一半了,所以只是问明了大概的位置自行寻找。没过多久还真被两人找到了一个大洞,看水流的方向的确是从城内过来的,但水道内环境不知如何,距离也不好掌握。于是二人约定,以一炷香为限,如果找不到出口立刻退后,就潜了进去。 一进水道云端就感到阵阵寒意,想来地下水的温度和外面还是有很大差异的。眼前一片漆黑双目不能视物,只能摸索着前行,而且整条水道是被水灌满了的,根本无处可以换气,地形又十分崎岖,有的地方只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 前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依然没有任何出路的迹象,海龙坚持不住了。水性再好憋气时间也是有限的,再探下去如果找不到出路很可能困死在里边,于是他拍了拍云端示意后退。云端却不死心,推了海龙一把,示意他先走,就继续向前摸索而去。 说起水上功夫云端和海龙差了一大截,但单纯的憋气却很少有人能及得上他。此时已经封闭了毛孔,在真气的带动下体内自成循环,别说一炷香的时间,就是待上半个时辰也问题不大。只是这水路太过难行,不时就有尖锐的岩石伸了出来,一个不小心就会受伤。 足足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云端才感到了一丝光亮,于是紧蹬了两步冲出了水面。头顶正是井口,此时可以看到漆黑的夜空和漫天的星斗。井壁湿滑,爬出去还真让他废了不少力气。等他刚一露头一阵恶风直奔后脑而来,身子还悬在半空避无可避只好伸出胳膊去挡。 啪的一声,袭来的那物就被他磕飞了,这时他才看清原来是跟扁担。心中暗自庆幸,多亏不是刀剑之类的利器,要不就算他内力深厚也是血肉之躯,明明是来帮忙的差点变成伤残人士,跟谁讲理去? 想到这不敢耽搁一纵身窜了出来,耳边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来人啊!有倭寇混进来啦!”转眼间他就被十几个人围住了,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菜刀,炉勾,扁担甚至板凳铺天盖地而至。饶是他武功高强也被忙活得一阵手忙脚乱,最后不得不窜上了房顶才暂时抑制住被围攻的势头。 这时已经有兵丁听到动静打着火把冲了进来。借着火光他才看清,这是个小院,而围攻他的是一群大妈,看着手里的家伙应该正在做饭,险些让他受了无妄之灾。 见底下的军士已经拿弓箭对准了他,赶快摆手解释,好一会众人才勉强相信了他,但还不放心的围着,说要等县首来了再做定夺。 第一二二章 炸火炮 等县首刘大人闻讯赶到的时候云端才从房顶下来。刘大人分开众人来到近前仔细的询问了云端此行的目的并核查了他的身份。 云端报出熟悉的水师将领特别是提到了突围求援斥候的名字他才相信,长长的叹了口气给云端介绍了清水县的现状。 原来几天前倭寇毫无征兆的袭击了清水县,好在当时刘大人正在检查城防,见状立刻组织人手抵抗并艰难的抵御住了倭寇的第一轮冲击,勉强的关闭了城门。。。。。。 但随着倭寇的大批人手蜂拥而至,特别是火炮被投入了战场,清水县陷入了苦战。 倭寇人数太多,又有远程火力支援。清水县墙低人少,武器装备落后,守城资源贫乏。要不是手下官兵拼死抵抗,后期又有大批民众自发的投入战斗早就被攻破了。 即便如此也几次被倭寇攻上墙头,虽然被军民们合力顶了下去,但也损失了太多的人手。现在还有一战之力的官兵不足两百,全靠城内的青壮年苦苦的支撑。 经过几天不休止的摧残,城墙已经破损严重,摇摇欲坠。特别是城门,被炮火特殊照顾,已经千疮百孔,现在只能用木桩顶着,破碎是早晚的问题。 最关键是守城资源消耗过大,现在已经基本没有了滚木礌石,箭矢也极其匮乏,兵器磨损严重,盾牌甲胄也破损殆尽,只能拆些门板勉强对付着。 云端早料到清水县防御得必定十分艰苦,但没料到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看着周围士兵手持着崩了刃的刀剑,身上的盔甲好多地方都用麻绳穿着勉强的固定在身上,不解的皱眉问道:“朝廷不是每年都会补充城防更新装备吗?为什么你们的装备破损的如此严重却不更换?” 呵呵,刘大人苦笑一声:“按道理是如此,但自从赵大人来了以后,军饷装备的分发全由他一手操办。这几年不但从没更新过,连军饷也时常拖欠。要不是本县有着沿海最大的造船作坊,平日里人流往来不断,商户又多,每年的税收除了上缴国库还能有些盈余恐怕早就支持不住了。” 又是这个赵缺德!云端恨得直咬牙:“你们就没上报过吗?” “上报有什么用?上报的折子按制度要先交到赵有德手里,再逐层报给朝廷。一旦表现出不满,到他手里就被扣住了,还要引起他更为强烈的打压,所以只能将就了。” 云端也是毫无办法:“刘大人,现在水师官兵七百余人就在城外,由周大人亲自统领。但我们分析过,与倭寇正面交锋差距太大毫无胜算,所以准备混进城内协同青山县共同御敌。刚才我通过水道一路潜了进来但十分难行,普通人根本无法通过,不知还有没有其他通道?” 刘大人苦思了半晌摇头道:“还真没有了,当时建城时并没有考虑过会被攻击,所以并没留其他出路。这条暗河还是无意中发现的,知道的人也不多。” “那怎么办?”云端也没辙了:“那条水路过于悠长,一般人根本没办法闭气那么久。随我同来的还有海沙帮的海龙,他的水上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但只行到一半就被迫返回了。别人更够呛!” 一时间大家苦思凝想却都没有办法,这时一个船工模样的老人走了过来对刘大人施礼后说道:“要只是解决呼吸的问题,我倒是有个办法。” 哦,刘大人眼前一亮:“老人家快快说来听听。“ 那老者整理了一下思路:“当年我们造船的时候曾经考虑过逃生方面的问题,就是制造了一些牛皮口袋,在外面充满了空气,用绳子扎住口,在一角开个小洞,如果闭不住气就呼吸一口。本来是用作船沉后底舱水手逃生用的,但后来发现储存空气太少起不了多大作用就放弃了,但短时间内完全没有问题。当年我们曾经制作了上千个,现在应该都压在库房。” 刘大人大喜,连忙吩咐手下与老船工去取,不大会功夫果然被他们找到了,整整两**袋。 眼见天色渐亮,云端不敢耽搁,让刘大人派出青壮劳力将井口扩大并放下悬梯做好接应的准备,自己又潜了回去。等他有惊无险的冒出水面,海龙还在焦急的等待着。眼看一个时辰过去了,云端毫无动静,他又不敢冒险进去寻找正在踌躇,云端露出头来。 海龙大喜,拉住他简单询问了情况就一同回去复命。见到周大人,听闻有进入城内的方法老大人也十分高兴。但随之问题也来了,这么多人怎么能悄然无息的进入水道不被发现,又怎么派出人手破坏倭寇的火炮? 大家集思广益商量了一阵,一致认为两件事要同时进行。袭击倭寇火炮阵地尽量弄出巨大的动静,将倭寇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水师官兵借此机会快速的潜入。。。。。。 但人选方面又把大家难住了,人去得多了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人少了又很难逃脱一旦被围住十死无生。 看到大家愁眉不展,云端走上前来:“老大人,破坏倭寇火炮的事交给我吧。先前观察,为了方便取用,倭寇把火药和炮弹就放在旁边,而且排列十分密集,只要找机会点燃就会引起连环的爆炸。我一个人去就好,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那怎么行!”张红首先出声反对:“你人单势孤,就算能成功炸毁火炮,又怎么能逃脱那么多倭寇的围捕?” 云端微微一笑:“红姐放心,不是我夸口,水战我的确是个菜鸟,但在陆地上只要我诚心想跑,能追上我的人还真不多。而且那群倭寇只是人多罢了,其实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我一个人行事反倒从容些。” 见他信心满满,又没有其他好办法,只考虑了半柱香的时间周大人首先点头同意了他的计划。随后,老大人郑重的深施一礼:“云少侠,你大仁大义,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的义举,我水师上下铭记在心。” 云端赶紧回礼,接着就按计划准备去了。此时已经接近了黎明,这时正是人一天中最疲惫的时候。当云端缓缓的靠近,倭寇们并没有发觉。 他朝着一个拄着长枪打瞌睡的哨兵摸去,直到他来到那人的身后都没有被察觉。于是他果断的伸手从后面捂住了哨兵的嘴,匕首从后心穿了进去。那倭寇哼都没哼一声就上路了,被云端快速的拖回了树林。 换上那哨兵的衣服,简单的用树枝掩盖了他的尸体,云端捡起他的大枪看似随意的向火炮方向走去,并随手从人堆里捡了顶斗笠遮住了大半的面容。。。。。。 一路上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和盘问,直到来到了火炮阵地前沿才被人挡住了。可能是由于是重要的位置,值夜的哨兵还保持着清醒,见到有人过来大声的喝问,只是呜里哇啦的云端一句没听懂。但他还是哼哈的答应着并加紧了脚步。 放哨的倭寇见他所答非所问也引起了警觉,一伸倭刀挡住了他,伸手去摘他的斗笠。而云端手中的长枪瞬间捅穿了他的心脏,但他死前的惨叫也引起了倭寇们的注意。 见行迹已经暴露,也没有了继续隐藏的意义,云端甩手将斗笠掷出直嵌进了一个倭寇的咽喉。接着长枪出手,透过了两个哨兵的身体将他们串成了一串。然后纵身快速的冲入了火炮阵地,沿途撞翻了两个前来阻挡的倭寇,成功的抢到了一根火把扔进了火药箱子。紧跟着使出全身的力气窜出了几丈远趴在了地上并捂住了耳朵。。。。。。 第一二三章 战大郎 剧烈的爆炸响起,带着火的炮弹四处抛飞,并引起了连环爆炸。百斤重的炮管被轰上了天掉在云端的身边,吓得他就地向远处滚去。 巨大的爆炸声成功的引起了所有倭寇的注意,不断有人叫喊着赶来,但现场太过危险,炮弹和碎片四处纷飞,他们也只能远远的叫嚣着不敢靠近。而云端也趁乱成功的混入人群不着痕迹的向后退去。 就在他快要退到了人群边缘却被大批倭寇挡住了退路。倭寇头领还是比较清醒的,看到火炮损失殆尽已无法改变,立刻让人封锁了现场不允许任何人离开,云端无奈只能停住隐藏在人群中。 眼见几个倭寇首领将众人划出了百人队伍并大声的喊着什么,身边的倭寇随之坐在了地上。云端一句没听懂,反应就慢了半拍,此刻依然站着就显得突兀了。当众倭寇的目光看向他,他知道坏了,毫不犹豫的向外冲去,却被身边的倭寇绊了一下,转眼就被淹没在人海里。。。。。。 倭寇太多了,云端打倒一个立刻就有十几个填补上来,他憋住一口气冲出了十几丈远,拳风呼啸打倒了十几个倭寇,可是周围的倭寇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最后被堵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倭寇,各种样式的武器迎头招呼着,如此密集的攻击身法再好也没什么用处。渐渐的云端开始了被动的防御,很少出招了。 就在他疲于防守之际,人群外有人哇哇大叫,接着周围的倭寇退开了少许,留出了一块空地。然后一个魁梧的青年分开众人走了进来,先上下打量了云端一番才操着生涩的汉话问道:“汉人?” 云端没有答话,借着这个空当大口的喘息着,尽可能的恢复着体力。直到那青年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才挺直了腰板:“没错。” “是你炸毁了了我们的火炮?” “对。” “看你身手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云端差点笑了,眼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时来了个愣头青还是个话唠,但也乐得多休息一阵。于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叫云端,无名小卒。说了你也不认识,你是谁?” 那青年立刻换上了一副骄傲的面孔,竖起大拇指指向了自己:“我是原田大郎,组织里的第一勇士,小次郎是我父亲。” 云端撇了撇嘴:“你爹是次郎,你是大郎,你们家的辈分还真够乱的。” 那青年明显没太懂云端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看来你在汉人里也十分厉害,可敢和我一对一的打上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可以放你离开。” 身后的倭人统领一皱眉,受了这么大的损失,这汉人青年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虽然知道自家少主有点二,但也没想到他提出一个如此奇葩的建议。于是上前一步,低声道:“少主,这事。。。。。。” 还没等他说完,那青年就不耐的打断他:“怎么?难道你认为我会输?” “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那就站在一边去。”那青年不等他说完就挥手像赶苍蝇般的把他轰走了。倭人的等级制度十分森严,哪怕主公提出再无理的要求作为手下也只能接受。于是那倭寇首领也只能退后,但目光却扫过身边的同伴,眼中的意思明显不过,就是不管输赢也要把云端留下。 云端看在眼里,不屑的笑了。这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他,毫不犹豫的答应:“好!” 哈哈,那青年仰头大笑,挥手示意众人后退,留出更大的空间。随后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倭刀挽出了个刀花问道:“你用什么武器?”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从这倭人青年的起手式就能看出他刀法娴熟功力深厚。于是云端也慎重了起来:“我不擅长武器,你随意。” “那好,我也不用。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那青年随手一挥,倭刀穿过人群准确的插在了十几丈外的刀鞘旁。 云端眼睛一缩,这青年的手劲和眼力都不寻常,看架势丝毫不弱于当时遇到的倭寇集团的几元悍将。说是组织的第一高手可能有些水分,也许是别人看他是小次郎的儿子故意相让的,但的确有真才实学,也不敢大意凝神应对。 那大郎摆出了一个大上段的姿势,扎了个马步,运掌如刀,左右连劈几次,带起一阵掌风。大喊一声:“来了!”右脚蹬地踩出了一个深坑高高跃起,一个劈腿自上至下直奔云端头顶。 云端有心试试他的深浅并没躲闪,运劲一拳打在他的脚跟。只觉得巨力传来,双腿一弯差点跪倒,脚下入地足有一寸,拳头上传来的感觉不像打到了血肉之躯,更像是打在了一块铁疙瘩上,拳关节震得生疼。 而那大郎也被他一拳打得向后抛飞,同时浑身骨骼啪啪作响,身体诡异的扭曲着,用独特的方法卸去了云端的内力,在空中连翻两个跟头才落地。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右脚不断在地上揉搓着,显然也不好过。 一招过后二人平分秋色,谁也没占到便宜。于是两人重新对峙起来,目光中都有了谨慎。那大郎是个暴躁性格,首先耐不住寂寞出手了,紧跑两步掌刀丝毫没有花哨对着云端脖颈砍来,掌风带着嗤嗤的风声扑面而至,又快又狠。 云端踏后一步,身体微躬,接着猛然挺起,内力尽出一拳击出打在了他的手腕边缘,紧接着突然劲力一收,向外一带将他的力气卸在了一旁。 大郎全力一掌,只攻不守。此时落空,身体都有倾斜的趋势,但却顺着去势往地上倒去,接着单手一撑借着腰力一脚踢向云端下盘,脚下卷起的泥沙如暗器般打在云端的衣服上啪啪作响。 云端不想与他硬碰抽身退开,同时袖子一卷,无形中一道气墙将泥沙隔绝在外面。 大郎一招不中毫不停顿就地一滚,伸掌如爪直插云端小腹,如果被抓实肯定就是开膛破肚的结局。 云端用脚跟当轴,原地一转闪身到了大郎的身侧一拳打向大郎头顶,拳风带起了大郎满头碎发无风飞舞。而大郎只是向后一仰任由拳头从他鼻尖划过,同时抓住云端手腕向怀里一带,紧接着跳起一个肘击。 云端抬臂挡住,身子也不由得微微下沉,却被大郎借着上冲的势头一个膝撞直奔面门。这一套动作充分展示他的近战功底和身体的柔韧性,全身各部位都可以作为武器攻击并且毫不留手,看似毫无套路,全凭临场的发挥,但战斗意识和捕捉战机的能力超强,招招都针对对手的破绽,而且劲力十足,大有开山裂石一击毙命之势。 云端没有和这类武技对战的经验,一时间也有些手忙脚乱,直到三十多招才凭着灵巧的身法和浑厚的内力将场面扳平。又过了五十多招,云端已经渐渐适应了大郎的打法,浑厚的内力开始占了上风,出招之间拳未到拳风已经透体。 大郎感觉隐隐被锁定,周围的空气仿佛实质化,让他的活动区域不断被压缩。而且经过几次硬拼之后,对方的内劲冲入了经脉,不断的横冲直撞让他时刻都要分神化解十分难受。 砰,又对了一拳。以他们双拳交汇为中心,地上的泥沙向外扩散,转眼间几丈之内一尘不染,像被清扫过一般干净。二人借势分开都无法掩饰的不住的喘息着,剧烈的搏斗让他们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作为主攻的大郎更是双腿微微的颤抖,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就在云端准备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他却停手了,摆手道:“不打了,我不是你的对手,最好的结果只能重伤你,但也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你离开吧!” 第一二四章 守城 云端一阵愕然,这倭人还真是真性情,连认输也如此洒脱。但看到周围的倭寇虎视眈眈的围了上来又紧张的拉开了架势。 大郎明显不满,冲周围大喊大叫一顿,倭寇们都垂头丧气的退开,而他自己却走了过来,呵呵笑道:“没事了,我们日本武士讲信誉。你去哪边?我送你离开。” 眼见大郎如此真性情云端也放松了:“我要进城。” “好,我送你。”大郎也不废话,带着云端穿过层层的包围向城门走去。 对他言而有信直来直去的性格云端十分欣赏,不由得劝道:“大郎,既然你醉心武道,就不应该卷入这场冲突。你父亲屠杀平民,抢劫财物,为害一方,这不是一个武者应该做的事。” 嗯,听到云端提起他的父亲,大郎的脸色阴翳了不少:“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也反感他们的行为。但我不是家主,无力改变什么。我随他们来只是想和中原的武者切磋,并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这次和你一战我败了,也知道了和你们汉人年轻一代的差距,一会送你离开我就回国,从此只问武道,组织的事和我再无关系。。。。。。” 将云端送到城外,二人互道珍重大郎就离开了。城上官兵此时都愣住了,不知道这个身穿倭人装束的年轻人是何来历,目的是什么,都举箭对准了他。 而此时周大人已经带人马成功由水道入城正在墙头,认出来人是云端赶紧喝止住守城官兵,并放了绳子下来将云端拉入城内。 云端简单讲诉了一下与大郎的赌斗过程,大家才明白他为何如此轻松穿过了倭寇的包围圈,也不禁叹息,难得倭人中也有如此守信之辈。 一会功夫天色放亮,倭寇也重新对清水县展开了围攻。江湖拼斗云端经历过好多次了,甚至海战也打了几场,但攻城战还是第一次遇到,而这种集团性的冲锋带给他的震撼更加直观。 倭寇的炮火依然还在,不知道是没有完全被摧毁还是有备用的。虽然只有三五门,但还是极具威胁性的。不断有炮弹从天而降打在城门和城墙上,随着巨大的炸响顿时碎石横飞,每一次城池都随之颤动着。 简易的门板盾牌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不时有士兵被震下城墙,运气不好的被直接砸中尸骨无存。接着,在炮火的掩护下,大批倭寇喊叫着向前推进。虽然杂乱无章,但几千人的队伍从上看去也算是人山人海了。 倭寇的穿着大都轻便,并不影响移动,一炷香的功夫就冲到了城墙底下。然后简易的木梯被竖了起来,接着炮声停止了,免得误伤,倭寇们开始了攀爬。 此刻云端和士兵们躲在城垛后面抱紧了武器,心中有些紧张。在这种大规模的团战中个人的武力起不到决定性的优势。 老将周大人此刻接管了指挥权,单脚踏在垛口上,探出身子不断的向下观望。嘴里大喊着:“准备弓箭,准备滚木礌石,全体听我命令,注意节省箭枝!” 随着叫喊声了临近,倭寇已经接近了墙头。不少官兵头上都冒出了冷汗,那些没经过训练的平民青壮年更是不住的哆嗦着。此时的气氛沉寂而压抑,大家都剧烈的喘息着。。。。。。 眼见倭寇离城头不过一丈多远了,周大人下令抛下滚木礌石。众人一拥而上,将准备好的重物掷了下去。随后惨叫声一片,不断有倭寇被击中从梯子上掉落下去。 趁着下方一片混乱,老大人毫不停顿传令放箭。躲在城垛后的弓箭手立刻站了起来,对城下的倭寇展开了齐射。顿时一片叮当的撞击声和入肉的噗噗声接连响起,城下倭寇至少几十人中箭。 “不要停,继续放箭,后备队挑开梯子。”命令一个接一个的下达。马上就有平民从后面冲上来用竹竿将梯子挑开,不少倭寇爬到一半,惨叫着连同梯子一起跌落下去。而弓箭手们更是卯足了力气向城下射去,由于倭寇太过密集根本不用仔细瞄准,只要拉满了弓弦大力射出,必定有人中箭。。。。。。 一切都在老将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众人的气势也开始上来了,一旦开战,打红了眼,刚才的紧张都被抛在了脑后。 但好景不长,倭寇的弓箭也发动了,倭寇人多弓箭也多,上千只箭矢同时射上墙头,气势十分骇人。顿时有不少兵丁不慎中箭惨叫着从墙头跌落下去,而且城上的弓箭手也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架盾。”老大人高喊着。于是士兵们竖起了准备好的门板,听着箭矢射中门板的咚咚声就好像撞击在每个人的心底,虽然有效的抵挡住了倭寇的弓箭但也影响了士兵的视野和行动。没过多久城头各处都有倭寇强行登上,展开了近战。 倭寇们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近战能力很强,嗷嗷喊叫着冲上来不畏生死。也多亏了周大人带来的水师七百多生力军,不然着一轮攻击都很难抵御住。显然连日的攻城已经耗尽了倭寇的耐心,此次攻击全员发动,一时间四处告急。好在城上士兵和平民都知道一旦城破必被倭寇血洗,所以都不要命的还击,还能勉强抵御不至于崩溃。 此时云端也和倭寇叫上手了,他也知道团战中只用拳法消耗太大所以捡了一把钢刀。虽然不太擅长武器但当年随老家伙学习的时候十八般武器也都见识过,此刻舞起刀来上下翻飞普通倭寇也很难近的了他的身前。 一刀将一个倭寇喉咙割断,鲜血喷溅而出。紧接着猛上前一步扣住了一个倭寇的脖子将他推下了城头,回身又一拳将一个倭寇轰得吐血抛飞,几个呼吸间就有七八个倭寇倒在了他的脚下。而他的勇猛也吸引了倭寇的注意,更多的人涌了上来。。。。。。 在一刻钟的时间内,云端砍断了两把刀,折断了一根长矛,现在又捡起了一根铁棒挥舞着。死在他手下的倭寇没有五十也有三十,而他也体力消耗巨大,浑身都湿透了,不光有汗水也有敌人的血水。但身边的敌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并且现在过来的都是头目级的人物,各个武艺不凡势大力沉,显然自己太过显眼受到了特殊照顾。 一棒将一个倭寇打得脑袋开花,云端缓缓后撤了几步。几个士兵及时补位顶了上去,而他则用铁棒拄地剧烈的喘息着。借着休息的机会他抬头观察了一下战场,情况不容乐观,至少有几十处的地方被倭寇攻破了,而更多的倭寇利用这些缺口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 普通军士经过长时间的鏖战已经有些脱力,现在顶在前边的是海龙和张红带着的手下。那群江湖人士各个身手不凡,打斗经验又丰富,所以还能勉强抗住不至于崩盘。 而海龙和张红则游走在战场四处救火,已经疲于奔命了。连周大人也持着宝剑指挥着后撤的弓箭手不停的发出冷箭。不少平民也自发的组织起来不分男女老幼向城上运送着物资。。。。。。 正在观望,一个水军士兵整个人被打飞了撞向自己。他连忙伸手扶住,但那士兵胸骨齐碎,胸口凹进去一大块,吐出一口鲜血就没了声息。只见一个倭寇身高足有一丈挂零,膀大腰圆,挥舞着一杆大枪左刺右砸,瞬间就打开了缺口。 第一二五章 惨战 云端无奈,不能任由倭寇肆虐,不敢耽搁勉强拖着疲惫的身躯冲了上去。 那人见云端赶到抡枪就砸,云端也挥舞着铁棒和他战在一处。嘡的一声巨响,枪棒相交,震得周围的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只一个照面云端手中的铁棒就被打弯了,虎口渗出了鲜血。 “好大的力气啊!”云端暗自心惊。照理说自己全力一击,即便对方兵器没有脱手,也应该被打得后退。但对面这个倭寇只是一顿就又冲了上来,显然力气在自己之上。不禁心中腹诽:“先前总听人说倭寇都是发育不良之辈,身高不过三尺,各个瘦小枯干。但自己遇到的怎么都是壮汉?莫非全日本的大高个都聚集在小次郎旗下了?” 但此时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多想,只能将手里铁棍当暗器掷向壮汉,自己紧跟两步冲到跟前补上了空缺。 那壮汉随意一挡就把铁棍磕飞了,接着枪身一转带着一阵恶风横扫了过来。云端一低头躲过一枪,那把大枪去势不减正砸在垛口上。顿时将整块大石砸得粉碎,石屑纷飞四溅开来,有几块甚至划破了云端的衣服在他手臂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好猛的一击啊!”云端心中暗叹。但此时已无退路,自己挡不住,普通军士更不是对手,于是一拳向大汉胸口打去。那大汉想都没想调转枪杆一挡,砰的一声,周围空气鼓荡,那人被云端内劲的余威冲得身体一阵摇晃首次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回首用枪尖插入地下,坚硬的石头被他穿透足有两寸稳住了身形。脸上也带上了凝重的神情,也不搭话,随即怒吼一声抽出大枪抖了个枪花直奔云端前胸刺来。 云端微微一侧身,单手在枪杆上一拨,使了个四两拨千斤,将那人带到一旁。那大汉一时没收住手,被惯性带了一个趔趄,大感脸上无光,哇哇大叫着又冲了上来。 云端对上这种只有一身蛮力却缺乏技巧之辈没什么太大压力,于是采取了游斗战术不断的躲闪,寻找机会反攻。 那大汉将一杆大枪舞得虎虎生风,城头可供容身的地方又太小,结果不但官兵近不了身连冲上来的倭寇都有不少被他扫了下去。而云端总能在他出招的缝隙中穿梭不时的来上一下,大汉虽然壮的犹如铁塔一般,但云端总挑他柔软的地方下手,不是打在腋窝就是腿弯,连挨了四五拳也是疼痛难忍。 大汉眼睛都红了,不管不顾高高跃起,手里大枪如擎天立柱般砸了下来,大有将云端一击拍成肉饼之势。云端等到枪身到了近前才微微一侧身,那一枪登时砸在地上,将地面砸开了一个深深的裂缝,整个墙头都随之一震。 但巨大的反弹力也将枪身高高扬起,云端借此机会突然发力一脚踢在枪尖上,那大汉此时被震得双臂发麻只感觉巨力传来,再也把持不住手中大枪反倒向着自己砸来。慌乱间只来得及一歪脖子,让开了脑袋,但枪杆带着凌厉的风声正砸在他的肩头。骨裂声传来,半截枪杆深深的陷入他的肩胛骨。 他惨叫一声身手想去拔,却完全忘记了对面还有个致命的敌人。云端趁机抢到近前,连续四五拳,拳拳刀肉,招招打在胸腹要害。那大汉身体再好也是血肉之躯,登时被打得胸骨塌陷,喷出一口带着脏器的鲜血登登登连退几步,站在城墙边缘双手一阵摇晃想要抓住什么,却无处借力,整个人像颗大树般的掉了下去,还带倒了七八个倭寇。 周围的倭寇看云端勇猛也有了怯意,纷纷让开了他所在的这段城墙。于是云端的活动范围又扩大了,甚至还有空暇去别处救场。。。。。。 这场大战从早上一直拼杀到中午,一上午疯狂的进攻倭寇也滴水未进。眼见太阳毒辣,天气酷热,长时间的剧烈拼杀让不少人都脱水中暑,慢慢的倭寇的攻击也渐渐弱了下来。 此时参与进攻的倭寇死伤了将近半数,而守城官兵也减员了三成。城墙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城下尸体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呼吸到嗓子里都有种咸腻的感觉。 仗打倒这个份上双方都已精疲力竭,剩下的就只有煎熬了。远处传来海螺的呜呜声,攻城的倭寇显然松了口气潮水般的向后退去,但却苦了已经攻上城头的倭寇。 没有同伴掩护,想要回身逃走,却把后背留给了对方,不断有人惨叫着从墙头被挑落。一时间百余个攻上来的倭寇无一幸免,不是被当场砍死就是跌下去摔个骨断筋折。。。。。。 勉强守住了城池,城上官兵一口气尽,顿时全身发软。不少士兵直接坐倒在血水里呕吐着,其余人也都脸色苍白的扶住身边的城墙摇摇欲坠。 周大人摘下头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吩咐还有行动能力的士兵抢救伤员收殓尸体。倭寇的尸体直接扔下城墙,守城官兵的则聚在一起撒上火油就地焚烧。 形势严峻没法一一安葬,天气又太热容易引发瘟疫,只能从权了。看着冲天的火焰,不少人都泪流满面。几个时辰前还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同伴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捧尘土,强烈的落差让他们无法接受。。。。。。 “哭什么哭!”周大人站在城头:“别忘了你们的兄弟伙伴是怎么死的!拿起他们的武器,杀光倭寇,为他们报仇!” “报仇!报仇!”所有人高举着刀枪大喊着。一时间悲伤的气氛转化为滔天的怒火,众人恨不得立刻再与倭寇厮杀一场。 看到大家气势不降反升,老大人满意的点点头,吩咐烧水做饭,抓紧时间休息。 听到他的命令,不少人直接坐在背阴处饭也没胃口吃了就沉沉的睡去。而城里的妇女此时含着泪,帮他们包扎着伤口。虽然被牵动伤处疼得不时的抽搐一下,但好多人都没有醒,可见惨战后的他们是多么的疲惫。 云端也找了个背阴处坐下,突然放松下来感觉浑身酸痛,胳膊都抬不起来。微笑着接过一个大婶递过来的清水一口喝下,却拒绝了递上来的馒头。胃里翻江倒海的抽搐着,不断反着酸水。 出道以来,多少次血战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少了,但血流成河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到。旁边就有两个伤员躺在那里,医官正全力的抢救着。一个被利器开膛破肚,肠子都流了出来。一个先前被炮弹击中,两条腿血肉模糊。 这两个人他都认识,昨天还在一起谈天说地,今天就倒在那里生死不知。即便能幸运的捡回一条命,估计下半生也要在床榻上度过了。 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他闭上了眼睛。谁知道呢?也许下一刻倒在那里的就是自己。 一个时辰过后,炮声响起,城外杀声震天。倭寇今天的第二次攻击又开始了。 云端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强提起如灌了铅的双腿向城头跑去。身边的士兵都默默的抱紧了武器快速的登上了城墙,没有军官呼喝,每个人都自觉的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云端单脚踏在墙垛上向下望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嚎叫着冲上来的倭寇,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梯子靠在了墙头已经有倭寇开始攀爬了。 “来吧,都来吧!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他握紧了手中的钢刀向下狠狠的斩去。。。。。。 第一二六章 夜袭 下午的这场大战一直持续到天黑才结束,倭寇数次突破至城头,甚至有一次攻进了内城。但在刘大人的号召下连百姓都拿起了武器投入了战斗,终于利用巷战将攻进来的倭寇又顶了出去。 傍晚,倭寇暂时撤退了。此时城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到处都是散落的武器盔甲。幸存的人们已经麻木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犹如修罗地狱般的景象,无悲无喜。没有人还有交流的*,只是拖着疲惫的身躯默默的回营。 周大人站在城下,对每一个走过的军士不断的说着:“辛苦了!辛苦了。。。。。。”全然不顾左肩上还插着一只箭,此刻依旧在流着血。 手下军官来报,除去重伤号,城内还有战斗力的军士不足两百,百姓们损失也很大,青壮年战死不下五百,受伤的不计其数。 老大人的眼里闪烁着泪光,这次前来支援的那些小伙子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甚至不少都是老兵之后,从他们的父辈开始就有深厚的感情,如今却埋骨于此,怎么向他们的亲人交代。 云端依旧站在城头向远处眺望着,目光有些空洞。在这将近三个时辰的激战里,他都不记得到底杀死了多少敌人,只是手中的武器换了一把又一把,不断在敌人坚硬的骨骼上崩碎着。而他自己身上大小十几处伤口,有些还在流着血,有些已经凝固了和衣服一起粘连在身上发硬了。 海龙和张红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一天的战斗他们二人是主要的战力,哪里敌人多他们冲在哪里。此时海龙的一条胳膊软软的垂着,显然已经断了。张红一脸血迹也不知是受伤了还是敌人的血,一身衣服破损严重,露着大片的肌肤却毫不自知,现在战场上只有战士不分男女。 张红拍了拍云端的肩膀,姣好的面容带着苦涩的微笑:“云端弟弟,真是不好意思,将你卷了进来。” 云端微微一笑,眼中又恢复了神采:“红姐说哪里话,这是每个华夏子民都应该做的,也是我自愿的,你无需自责。对了,我看倭寇营中人影闪动,好像有大规模的调动。这一天我粗算他们至少也损失了一千多人,现在人困马乏却还不休息,想来晚上必有异动。” 嗯,海龙也姚望了好一阵:“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得提醒老大人早作准备。” 晚饭大家只喝了点稀粥,虽然一天连场大战早就耗干了他们的体力,此时腹中空空如也,但血腥的场面却让他们没有任何的食欲。饭后众人也只是默默的围坐着,凝重的气氛让人压抑。 这时周大人走了过来,先询问了大家的伤势,才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一天的战斗倭寇明显失去了耐心,而且怕迟则生变投入了全部的力量。刚刚我看过他们的调动,今天晚上夜袭的可能很大。我知道你们十分劳累了,只是现在我们人手匮乏,实在是。。。。。。” 呵呵,云端笑了:“老大人有什么吩咐就说吧,现在我们同舟共济不用如此客气。” 周大人也笑了:“好,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据我们分析,倭寇一旦晚上来攻并不会全员出动,毕竟夜晚作战,攻城的难度会加大不少。他们应该是派小股兵力趁夜色摸进城内,制造混乱趁机打开城门。来的必定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普通的兵丁很难与之对抗。所以我想让你们辛苦一下,晚上在城墙防守。” “好。”众人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接着都抓紧时间休息,尽量恢复体力好应对晚上的战斗。 一更天刚过,云端等人就上了城头并隐藏了起来,随行的也大都是两帮的帮众。论起个人能力来,普通军士和他们不在一个档次上。而老大人吩咐了弓箭手潜伏在外围,随时准备支援。 云端此时坐在阴暗的角落闭目调息着,虽然体力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恢复,但内力却在每个周天过后迅速的补充着。他已经抛开了心中的杂念,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二更将近,对面有了动静。云端豁然睁开了眼睛,双眼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借着昏暗的夜色居高临下看得十分真切。敌营里至少出动了百余人,都是一身黑衣,并没有武器的反光,想来都是包裹住了。此时都猫着腰,尽量放轻脚步,迅速的穿过城前的开阔地带,藏身在墙下。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发现城内并无反映,于是传来一声鸟鸣。接着噗噗几声,十几把飞爪扣住了墙头,随即有人开始向上攀爬。 云端没有动,按照先前的计划是要放这些人进城了,然后一网打尽,不给他们逃脱的机会,有效的消灭倭寇的有生力量。 而这群黑衣人显然也擅长隐藏和偷袭,先登上城头的立刻分出人手掌控住重要的位置,其他人就地俯下身子毫无声息。转眼间一百多人都登上了城墙,领头的摆了摆手做出几个手势,这群人分为两波,从两侧偷偷摸入城内。 等他们刚刚落地,几百把火把瞬间点亮了,城下的区域被照成了白昼一般。接着一声令下,弓箭手从隐藏的位置现身顿时箭如雨下。 倭寇们被打蒙了,没想到会遇到埋伏,瞬间就有三十几人中箭,哀嚎的倒地,其他人则抽出兵刃格挡着箭矢。 为首的倭寇见陷入了重围当机立断下令撤退,并掷出了大批黑黝黝的弹丸。噗噗的声响过后,烟雾弥漫,刺鼻的气味扩散开来。 云端对这东西还是很熟悉的,当时川崎就曾对他用到过。于是现身高喊:“用衣物遮住口鼻,尽量闭气,我们冲下去!” 海龙和张红也带着手下从隐藏处冲了出来,正对上逃过来的倭寇。于是各挑对手战在一处。 倭寇虽然损失了三成的人手但人数上依旧占着优势,只是被打得措手不及还有些慌乱。云端他们虽然疲惫,但借着向下的冲势勉强将敌人抵住。而两帮的帮众此时和倭寇混杂在一起,弓箭手不敢随意放箭怕误伤自己人,而普通的军士又完全伸不上手,只能远远的围着,一时间战得难解难分。 云端一上来就挑中了带队的倭寇首领一拳打去,拳风带起了那人半张黑巾,露出了少许消瘦的脸庞。那人反应也不慢,同样一拳打来。 轰,双拳相交。云端被震得后退一步,而那人也同样只是后退两步就定住身形,显然在功力上二人半斤八两。 那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出声惊叫:“是你!” 云端一皱眉:“你认识我?” 那人也不答话却反身向人群中退去,借着混乱向另一个方向奔去。云端自然不能让他轻松的逃走也穿过战场追去。 黑衣人的身法同样轻灵,几次纵跃就上了城墙,眼看他就要逃脱云端一发力纵身跨过两丈的距离一拳打向他的后心。而那人好像早有准备,一个空翻随手打出一捧暗器,多如牛毛,人也如自由落体般向城下坠去。 云端不敢大意,就地一滚躲开却也没有了追击的机会。眼见那人落地后几个起伏就向倭寇大队奔去,而此时倭寇也听到了动静,上千人冲了过来准备接应。 云端一跺脚,不再犹豫反身重新杀入战场,但心里却有个疑问。领头的倭寇虽然说话不多,但字正腔圆,明显不是倭人。看身形样貌年纪不大,武功如此之高又好像对自己十分熟悉,到底是谁呢? 第一二七章 解围 城内的战斗在云端的重新加入后很快就结束了,官兵已经迂回控制了城头,见逃生无望,那群倭寇却激发了狠性死战不休,除了首领逃脱外其他人全部战死。而两帮的帮众也付出了十几条性命,其他人各个带伤。 城外的倭寇见偷袭失败并没有立刻攻城而是叫嚣了一阵就缓缓退去,而云端却陷入了沉思。来犯倭寇没留下一个活口,想要拷问是不可能了,那人的身份也无从查证。 此刻他蹲在地上看着入地三分的细小暗器出神。会是谁呢?自己在江湖上行走时日尚浅,认识的人特别是年轻高手并不多。而这人功夫如此之高,暗器手法如此特别。 暗器!想到这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脑海,唐家五少,那个阴翳的青年。在江都派人暗算过自己后就不知所踪,原以为他是避嫌开溜了,就再没有关注过他的消息。难道是他?但唐门地处偏僻,按道理不可能和倭寇有所交集,特别是唐门为一方霸主也算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怎么可能和倭寇勾结?想过了各种可能性都被他一一排除了。算了,还是顾好眼前的事吧。 此时周大人已经安排手下兵士接管了城上的防御换他们下去休息,想来意图暴露后倭寇短时间内也很难发动第二次偷袭,于是后半夜就平静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云端被阵阵呼喊声惊醒,一咕噜爬起来,以为是倭寇又开始了攻击,赶紧收拾妥当推开了房门。却见不少兵士百姓振臂呼喊,脸上明显是兴奋欣喜的神情,不由得一愣。拉住一个过路的青年问道:“兄弟怎么回事?大家高兴什么?” 那青年喜笑颜开,高声喊着:“倭寇退了,我们得救了!” 倭寇退了?云端一阵迷糊,赶紧跑上城头。此时,周大人,刘大人,海龙,张红一众人等都已经站在城头举目远望,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见云端过来,张红也不避嫌一把抱住他,连蹦带跳的高声喊着:“倭寇退了,我们胜啦!”说着说着泪流满面。 看云端还有些疑惑,周大人走上前来:“倭寇的确退走,早上港口方向远远传来了炮声,并有大片浓烟升起,可能是水师的舰队到了。” “不是说赶到这最少要六七天吗?”云端不解的问道。 “嗯,可能是风向改变的原因,船队顺风顺水,再加上不眠不休的赶路,所以提前到了。如果被水师封锁了海面就等于断了他们的退路,一旦陆军赶到就会被困死在陆地上,所以现在倭寇正在抓紧撤退。” “我们要不要开城去追?”手下军官询问着。 老大人环顾了一下身边众人苦笑道:“算了吧,一是怕中了倭寇调虎离山之计。二是我们损失太过严重,现在还能保持战斗力的不过百人,这点人起不了太大作用,还是固守城池吧。” 半天过后,老将的预料得到了证实。港口方向大队人马狂奔而至,领头的正是手下副将。众人赶紧打开城门,那将官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预料到守城会十分苦难,却没想到如此惨烈。城墙上千疮百孔,好多地方遍布裂缝,眼见就快坍塌了。城内接近城墙半里之地所有建筑都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再看眼前众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好多人只能互相搀扶着才能站稳,来时近千兄弟此刻只剩百余人而且各个带伤。副将瞬间眼睛就红了,紧赶几步翻身跪倒在周大人面前,哽咽着说道:“大人,属下该死!属下来迟了!” 周大人用完好的一臂将他扶起来,声音也颤抖着:“不算迟了,想来路上你们也吃了不少苦。” 听到老大人安慰的话语,副将泪流满面,痛心疾首的说道:“属下无能,让大部分倭寇逃了,请大人治罪!” 周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人数相差太大,你们又长途奔袭,能解了清水县之困,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现在首要任务是抢救伤员,安顿无家可归的百姓,其他的来日方长。” 副将这才释然重新郑重施礼带着属下忙碌去了。云端此刻也长出了一口气,顿时感到浑身酸软无力。这几日心力憔悴,用度日如年也不为过,现在突然放松,险些坐倒在地上。回头看看身边众人,几乎个个如此,虽然劫后余生,但脸上丝毫看不到喜色。。。。。。 一天后,赵有德带着大队人马姗姗来迟。见到老大人后,一脸的慷慨激昂,大有和倭寇同归于尽的架势。 老将对他这副嘴脸已经厌恶得无可附加,只是冷冷的说会将此事原原本本的上报朝廷,然后转身就走,把赵有德讪讪的晾在那里。 那赵有德看到不受待见,又自知理亏,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回转军营去了。而善后工作水师官兵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又休整了三天,众人的体力也大都恢复了,身上的伤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痊愈的,于是乘坐战舰踏上了回程的路。 云端与张红同船,看着同来的兄弟死伤了将近一半,张红也不由得情绪低落,云端也不知怎么劝说。于是一路上就在这压抑的气氛中回到了渔帮的大本营。 隔天,周大人让手下送来大批银两,言明是对渔帮死伤兄弟的抚恤,如果朝廷另有赏赐还会继续送来。张红默默的收下了,又让库房拿出了同等的数目,加倍分发给死难弟兄的家属。一时间渔帮上下陷入悲伤的气氛里,烧纸,祈福,夜夜都火光不断。。。。。。 在渔帮住了几天,云端准备回去了。一是现在渔帮乱作一团,自己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二是离开了太长时间了,怕兄弟们和小小惦记。于是第二天一早就来向张红辞行。 这些天张红忙得焦头烂额,也的确是没有了招待云端的心情。见他要走也没挽留,只是叮嘱他有空多多走动。。。。。。 将云端送到门口,一个手下慌里慌张的跑来。张红一皱眉头,有些不满的说道:“什么事?怎么急成这样,还有没有规矩了?” 那大汉赶紧过来施礼:“帮主,出事啦!海沙帮被封,海龙下了大狱。听说证据确凿,择日就要处斩。” 张红眼前一黑,差点坐在地上。云端赶紧上前扶住:“红姐,先别着急,事情还不明朗,海龙大哥也暂时无事,我们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帮他脱罪的机会。” 张红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询问手下具体的情况。但手下也所知不详,只是说听说海沙帮勾结倭寇,现在案发,首犯海龙在押,其他从犯在逃。衙门已经发出了海捕公文,正在通缉,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见得不到确切的消息,于是云端和张红立刻上路赶往海沙帮的大本营。经过一天一夜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一早到达。 此时海沙帮已经没有了往日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大门上贴着封条,并有捕快来回走动,不断的扫视着过往人群,好像能在人海中发现什么似的。 张红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去找谁。正在踌躇之间,一个半大孩子从小巷里露出头来小声问道:“这位姐姐可是渔帮的张帮主吗?” 张红连忙点头,那小孩摆手叫他们过去继续说道:“我哥也是海沙帮的人,海狼大哥正躲在我家。我哥让我在这等着,说你和海龙大哥关系非比寻常,一定会过来。你们快随我来!”说着引着二人朝巷子深处跑去。 第一二八章 要挟 二人随着那孩子七拐八拐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街道拐过了多少个小巷终于在一个破落的小院前停住了。 孩子左顾右盼了好一会才轻轻敲了敲院门,随后门被打开了一个青年露出头来,看长相和那孩子十分相似想来就是他哥哥。等他看到张红眼睛一亮,赶忙将二人迎了进去。 才进院子就听到海狼的咆哮,不断咋呼着要去劫狱,边上有人低声的劝说着却毫无用处。 张红这个气啊,一脚踹开了房门,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上去就给了海狼一个大嘴巴。海狼被打蒙了,等缓过神来立刻就想抄家伙跳起来,当看清是张红立马蔫了。 张红指着他骂道:“咋呼个屁,闭上你那狗嘴,还嫌不够乱啊!”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反正海狼对张红就是畏惧。一缩脖子听话的没了动静。张红这才看向周围的人,皱眉问道:“谁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海狼刚想跳出来解释,被张红狠狠的瞪了一眼又讪讪的坐下了。那个开门的青年赶快给二人搬来了凳子接着说道:“红姐,是这么回事。这次帮里损失惨重,我老大自打回来以后就闷闷不乐的。” “三天前,赵有德派人来找大哥,其实就是来讹钱的。大哥给了,那人接着提出说大哥答应送给赵有德两个倭人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兑现。” “大哥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到这个无理要求当时就火了,言辞拒绝了他。那人当时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 “可是第二天一早衙门就把我们的总舵包围了。县首亲自带队,来了百十来个捕快。” “当天帮里高手都在,并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但老大不让,说一旦和衙门对抗立刻就被带上了叛党的帽子,大家都有家有业的又能逃到哪去。于是让海狼哥和几个头领从后门走了,他自己跟着捕快回去了。” “接着衙门查抄了总舵,搜走了不少东西。第二天消息传来,说我们勾结倭寇意图造反证据确凿。老大是主犯择日处斩,其他头领都被通缉。。。。。。” “我们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躲了起来。帮里都知道你和大哥关系不一般,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肯定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我让我弟弟躲在总舵外面等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 听完他的解释,云端和张红也明白了。这些年海龙做的生意的确和倭人有关,但勾结倭寇纯属扯淡。几天前还和倭寇打生打死,转眼就被扣上了勾结倭寇的屎盆子,肯定是赵有德敲诈未果意图报复。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红也没了主意,试探的问道:“要不我们找周大人想想办法。” 海狼在旁边搭茬:“我们试过了,当天我就亲自去了一趟水师军营找到了老大人求援。老大人也立刻就去了衙门,但这事不归水师管,衙门有赵有德撑腰当时就拒绝了。老大人又转去找赵有德,听说二人大吵了一场现在势如水火。老大人声称要告上朝堂,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官司打明白了老大早让他们砍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去州衙鸣冤!” “没用的。”海狼苦笑:“在这片地界赵有德一手遮天,到哪都是他的人。那王八蛋还放出风来,要想就老大也成,除非你亲自上门求他。但是谁都知道那狗日的早就对你图谋不轨,你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现在也就剩劫狱这条道了!” 张红瞪了他一眼:“先都不要轻举妄动,我找机会进牢里看看海龙,等我回来再做打算。这其间你们都老实点别再添乱了。”说完就带着云端直奔衙门而去。 下午,在花了两千两银子的前提下二人如愿进到了县衙打牢见到了海龙。此时的海龙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本来和倭寇争斗的伤势还没好,现在又被打得遍体鳞伤。。。。。。 张红当时眼泪就下来了,握着海龙的手失声痛哭。 海龙勉力的拍着她的胳膊安慰着:“没事,都是皮外伤,死不了!他们逼我承认和倭寇有勾结,我死咬着就不吐口,他们打累了也没办法了。” “不过这次他们的确搜到了我们和倭人往来的账目,而且就算没证据也不过是老爷们一句话的事。看来这次我是躲不过去了,但我不会承认没做过的事,就算死也要像个堂堂正正的爷们。” “告诉兄弟们别冲动,不要为我一个搭上全帮的人。还有,阿红,这些年一直没有给你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浪费了你大好的青春。是我太过懦弱了,没有尽力争取,不要为我伤心,如果有合适的就嫁了吧。。。。。。” 离开县衙大牢张红一直紧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她没有回去和海狼会合,而是带云端来到了客栈,各自开了房间就一头扎进去没了声息。 晚饭时分云端敲门叫她,房内却没有动静。推门一看,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此刻张红已经在去军营的路上,赵有德打着什么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这些年那王八蛋一直对自己垂涎三尺,只是渔帮势力也不小,后面又有水师做后盾,让他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这次海龙出事,十有*是冲她来的。 虽然明知赵有德不怀好意,但张红不能不来。海龙从小和她青梅竹马,长大后又私定了终身,虽然有些波折但大家都知道他们就是一对,张红也一直将他视为夫君非他不嫁。现在海龙遭难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救海龙一命。 眼前,军营已经在望了。张红将一把匕首塞进了袖口,心中暗暗发着狠,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罢了。。。。。。 经过守门军士的通禀,张红很快就被带了进去。大堂里已经摆好了一桌酒宴,赵有德正在自斟自饮。看到张红进来,他眼中闪过了兽性的光芒。嘿嘿奸笑着,挥手让手下离开。 然后殷勤的搬过椅子让张红坐下,嘴里不断说着:“红妹子,早就知道你要来,酒菜我都准备好了。快快,我们边喝边聊。” 张红动都没动,冷眼看着赵有德:“赵大人,我的来意想来你十分清楚,海龙我救定了,有什么要求你划下道来吧。” 赵有德整好以暇的靠在了椅子上,手中拿着酒杯不停的旋转着,眼光却不断在张红胸腿间游弋,看着她就像砧板上的肉一般。 半晌,才冷笑着说道:“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拿正眼看过我,现在有求于我就巴巴的找上门来了。实话告诉你,如果我不点头海龙死定了,想要救他就看你的表现了。”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近前,撩起张红的一缕头发在鼻子边嗅着:“好香啊!嘿嘿” 张红后退一步:“赵大人请你自重!” “呵呵,我自个屁重!从上到下都知道我赵有德的德行。话说你也不是十七八的大姑娘了,哪来的那么多矜持,把爷伺候好了一切都好说。”说着又来拉张红的胳膊。 突然一道寒光乍现,一柄尖刀抵住了他的喉咙。张红咬着牙浑身颤抖的说道:“赵有德,你别逼我!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 嘿嘿,赵有德笑了。平日里胆小如鼠的他在女人面前立刻就色胆包天了:“同归于尽,好啊!你杀了我,不但海龙要死,你渔帮上下几百条人命都要给我陪葬。我一个人换这么多人,值了!” 张红的手立刻僵住了,赵有德说的对。杀了他不但救不了海龙,还要牵扯到更多无辜的人。正在迷茫中,赵有德一把夺过了她的匕首,将她扑倒在桌子上,杯盘掉了一地。 “宝贝,咱们好好乐一乐吧!” 衣服上的扣子被赵有德用匕首挨个挑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张红却毫无办法,心中默念着:“海龙,海龙!”随后闭上了双眼,屈辱的泪水划过了脸庞。 第一二九章 就要你的命 当赵有德像头发情的公猪般扑在她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时,张红无奈的放弃了抵抗。 “任命吧,只要能救海龙一命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赵有德那张臭嘴淌着口水滴到了她的脸上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衣服一件件的被剥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她感到一阵阵的发冷。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是她用泪水和鲜血都难以洗刷的耻辱,桌子上插着的那把尖刀离她如此之近但她不敢死,她一死海龙也完了。。。。。。 突然,身上的赵有德僵住了。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喝道:“别动!再动要你的命!” 张红浑身一震,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赵有德肥猪一般的身子掀了下去,连忙扣紧了衣襟。眼中,那熟悉的身影正用那把匕首抵住了赵有德的后心。 是云端,张红感觉像流浪多年的孩子突然见到亲人般的激动,随之双手掩住了脸泣不成声。 眼前的人正是云端,当发现张红不在房里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问明了方向一路狂追,终于被他及时的赶到了。 赵有德强作镇定,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敢杀我?你知道行刺朝廷命官是要诛九族的吗?” 呵呵,云端笑了,但笑声里寒意十足:“诛我九族?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还在查呢。别耍心眼了,我不是两帮的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都没人知道,就是我的名字可能都没有记录在案。杀了你海阔天空还不任我遨游。” “这里是军营,伤了我你也走不出去!”赵有德还在嘴硬。 “白痴!”回答他的是背后冰冷的刀锋:“军营又怎么样?我能进的来自然出的去。” 于是赵有德怂了,额头上冷汗也冒了出来,声音也颤抖了:“小兄弟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银子、女人,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呵呵,我要的东西你还真有。少废话,给我一边站好,别打什么鬼主意。你要是敢喊,我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将赵有德逼在一旁,云端转头对张红问道:“红姐,没事吧?” 张红现在还有些恍惚,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你马上就走,回客栈等我,我不回去你不要出门。”云端接着吩咐着。 此时张红脑子里一片混乱,也没了主意。赶紧整理好衣物,怯怯的指着赵有德问道:“他怎么办?” “我自会处理的。”云端用刀尖捅了捅赵有德的后背示意他站到门边去,然后出声警告:“打开门,让手下送红姐出去。记住,我就在你身后,如果你有什么不轨举动我立刻捅死你!” 赵有德此人最是怕死,要不然也不会手里握着几千人的队伍兵强马壮却连倭寇的面都不敢碰。此时生死攸关,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连声答应着,一步一步小心的挪动着,生怕引起云端误会失手要了他的命。 好不容易挪到门口,赵有德打开房门,声嘶力竭的喊着:“来啊,送张帮主出去。” 张红也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虽然不清楚云端怎么处置赵有德,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能善了。但已经到了这份上了,也由不得她多想,于是给了云端一个眼神,示意他自己小心就迈出了门外。 而赵有德的手下早知道自己主将的德行,料到他肯定要使坏,早就躲得远远的。此时听到他喊叫,赶紧小跑着过来。 当看到张红衣衫不整,而赵有德脸色苍白满头是汗,还以为他已经作恶完毕了。不禁心中腹诽:“白长了猪一样的一身肥肉,时间这么短!平日里天天吃腰子都补到狗肚子里去了。”虽然不屑,但还是恭敬的将张红引了出去。 此时云端正站在赵有德身后,他那肥猪般的身材刚好将云端挡得严严实实的,外面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他。看到张红平安的离开,云端示意赵有德关上门,又挟持着他进了内室。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而自己则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带的琢磨不透的微笑。 赵有德被他笑得直发毛,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颤抖着和云端商量:“小兄弟,你看,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妥了。对张红我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对了你跟海龙好像很熟,我明天一早就让人把他放出来,从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可好?” 云端咧嘴笑了,随意的解下腰间的一个小布袋,用手掂量着:“好,赵大人如此识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对了,赵大人刚才问我想要什么,今天我的确想向你讨要一样东西。” 赵有德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心说:“只要你有所求就好办,今天给你的明天我加倍拿回来。只要脱了险,什么张红、渔帮、我给他一锅端了,到时候还不由我拿捏。只是以后得加强防守了,这世道,躲在军营里都不安全。是不是要花重金雇两个江湖高手贴身保护啊!” 想着想着,腰杆也挺直了些,却依然谄笑着说:“您说,不管什么事我都照办。” “好!”云端随即站了起来:“赵大人快人快语,我也不矫情了。我想要的。。。。。。就是你的命!”说到最后几个字,云端脸上浮现出狠色,从布袋里掏出一物甩手向着赵有德掷去。 那东西如跟绳子般细长,顺势就绕到了赵有德脖子上。接着,两根尖牙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脖颈。 赵有德惨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将它拽下来,远远的扔了出去。看着它蜿蜒的向远处游去,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颤声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云端嘲笑的看着他:“你这么大的人了连蛇都不认识?那是条五步蛇,当时我抓它的时候还废了不少力气。在袋子里呆了这么久,想来心情也不怎么好,只咬你一口算轻的了。据说它咬过的人走不出五步就会毒发身亡,我还真没亲眼见过,你可以走走试试,验证一下传言的真伪。” 此时赵有德的脸上明显笼罩了一层黑气,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你不守信用,不是说会放过我的吗?” “我有说过吗?”云端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不好意思,前一阵被倭寇的大炮震得脑袋有点不灵光了,如果先前承诺过你什么那抱歉了。要不我追上那条蛇问问,看它有什么解毒的方法!” 看着云端戏谑的眼神,赵有德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暗。此刻毒素已经随着血液到了全身各处,他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了,耳朵里出现了幻听,好像先前被他害死的人在耳边哭嚎着向他索命。。。。。。 画面一转,眼前又出现了一座金山,大批的美女身无寸缕,在金银上滚动着,嬉戏着。 “美人!银子!”赵有德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嘶哑的喊着。想伸手去抓,刚抬到一半就颓然的落下了。 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想来刚才赵有德的惨叫引起了手下的注意。云端不屑的向他吐出了口水:“狗官,临死还在做美梦。”转身穿窗而出,几个起伏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当手下们发现不妥,撞门冲进来的时候,房中只留下赵有德的尸体。一双眼睛空洞的睁得大大的,嘴角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第一三零章 大战前夕 当云端回到客栈的时候张红正在房里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着,见到云端推门进来连忙一把拉住。声音颤抖的问道:“怎么样了?” 云端微微一笑:“赵有德死了。” 虽然明知道结果大致如此但张红还是吓了一跳,紧张的关上了房门。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杀官可是死罪!赵家的势力又那么大,肯定不能善了。。。。。。” 突然抬起头急急的说道:“弟弟,你快跑吧,以后别回来了!我也立刻去遣散渔帮的兄弟,不管多大的事我一个人扛着!” 云端一直在观察张红的表情,他已经不是江湖菜鸟了,见多了尔虞我诈忘恩负义之辈。毕竟和她认识的时日尚短,虽然一起经历过几次生死大战,但亲疏有别,他不知道生死攸关之际张红会不会放弃他而选择保全自己和看着她从小长大的渔帮上下。但现在看她的第一反应,云端很满意。 于是微笑着拍了拍张红的手臂安慰道:“放心吧红姐,做的很干净,没人会怀疑到我们。”说完就洒脱的回房睡觉去了。而张红却忐忑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消息传来,赵有德暴毙,原因是受到野兽袭击意外身亡。接着更详细的信息浮出水面,原来衙门当夜就收到禀告说赵有德身死,县首大惊,一个朝廷大元死在他管理的地界上怎能不让他紧张,于是连夜带仵作赶到军营。 经过勘验现场,得到的结论是全身无任何外伤内伤,乃是受到毒蛇袭击毒发身亡,捕快们甚至还在角落里找到了那条盘踞着没有离开的五步蛇。经过询问,军士们隐瞒了张红曾来过的消息。 一是她离开的时候赵有德亲自送到门口还活蹦乱跳的,显然他的死和张红无关。二是胁迫**民女可是重罪,他们也不想把这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所以衙门定性此次事件为意外,至于那条蛇是怎么进来的,给出的解释是此地地处偏僻,树木杂草丛生,有条毒蛇什么的很正常。 于是军营里又掀起了一波除蛇运动,每个士兵都检查着床底,拍打着被褥,怕步了赵有德的后尘。。。。。。 七天后,海龙被放了出来。没有了赵有德从中作梗,衙门也不敢得罪水师周大人,于是先前的判决被推翻了,案子被定性为走私。在缴纳了大笔罚款后海龙获释,随之海沙帮也被解禁。。。。。。 海龙死里逃生与众人见面各有一番感慨。为了免去张红的尴尬,云端提都没提当天的情况,而张红也默认了赵有德的意外暴毙。海龙还为自己的不幸与幸运叹息了一番。 正当众人大摆酒席准备庆祝的时候,水师周大人使人传来消息,发现了倭寇的踪迹。大家没心思继续吃喝赶往了水师的驻地,本来海龙身上有伤是不该来的,但莫名的牢狱之灾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坚持认为自己只是皮肉伤不影响行动,张红拗不过他只好准备了马车。 当大伙赶到的时候,老大人正在大帐与众将官议事。他们一众人等和水师是熟人,十几日前还并肩战斗过所以没经过盘查只通禀了一声就被带了进来。 见面后海龙先对老大人的救命之恩表示了感谢。周大人一摆手:“客气的话就别说了,我一直都把你们当做自己的晚辈,这不一有了倭寇的消息就通知了你们。此次还需要你们的帮助,毕竟水师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 “我先跟你们讲一下消息的来源。说起来有些诡异,这次的情报是倭人传来的。据说是条倭人走私船的船主将信息交给守门的军士并反复强调了重要性就离开了,等我收到后再想找他核实他的船却早已离港。” “随后我们分析了情报的可靠性,发现写得十分详尽。人数、船只、武器装备和我们掌握的数据及其相近。最主要的是连停靠补给的地点、航行的线路、大致到达各处的时间都做了清楚的标注,想来真实性很高。” “我们仔细的讨论过,倭寇故意发出消息引我们上钩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海上太为广阔,根本不适合伏击。此处又是大明海域,他们占不到任何便宜,所以声东击西的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而且经过清水县一战,我们重新布置了沿海一带的海防,派出人手昼夜巡查,并每隔几里就建造一座简易的烽火台,一旦发现情况立刻通知。由于赵有德暴毙,陆军现由我暂代,我可以随时调动人马出击。因此在陆地上作战倭寇丝毫占不到便宜。。。。。。” “最终经分析我们认为此份情报是真实的,肯定是某个与小次郎敌对的势力欲借我们的手除掉小次郎一伙。” 云端第一反应就是横田做的,只有他才有能力将小次郎的行踪掌握的如此详细。果然老大人的分析也验证了他的想法,众人一致认为这是横田的借刀杀人之计。 最后老大人郑重的说道:“不管横田出于什么目的,但小次郎是我们必除之人,只要对我们有所帮助,那我们就只看结果,细节问题可以忽略。据情报分析,最多十日小次郎将亲自带队,出动大小船只百余艘,倭寇三千余人,出现在我大明流沙岛附近海域。” “具体袭击的目标尚不明确,所以我们准备在海上阻击,一举消灭这伙危害四方的倭寇。作战计划还在反复的商讨,相信很快就可以拿出一份详尽的方案。我先说说水师的有生力量吧,水师现有可参战的舰船八十余艘,官兵三千余人,大致与倭寇对等。所以成败的关键就在于两帮能提供多少帮助。” “我知道我的请求有些自私,保家卫国并不是你们份内的事。但情况严峻,我也只有仗着这张老脸厚颜相求了。”说完对众人深施一礼。 张红和海龙赶紧起身,纷纷表态会举全帮之力帮助水师打击倭寇,这次定让小次郎一伙有来无回。。。。。。 当晚众人熬夜完善着计划,而云端对海战并不熟悉,只是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直到天色放亮大家才商议出一个完整的方案,老大人一挥手:“都去准备吧,这几天我会派出斥候密切注意倭寇的动向,你们等候通知,随时准备出发。” 等回到了渔帮的总舵,张红首先就和云端商量,并不赞成他参与此次大战。理由是云端武功虽好,但海战偶然性太大,可供移动的范围太小,说不定一颗炮弹或一根箭矢就可能要了一个绝世高手的命。 但云端没有退缩,言明多少风浪都闯过来了,无论如何也不会缺席这最关键一战。 张红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接着吩咐手下,没有任何保留,全力支持水师剿灭倭寇。紧张的气氛又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在这其间传来了一个喜讯,经过多年的爱情长跑,海龙和张红终于要喜结良缘了。也许二人都觉得浪费了太多大好的青春,也许是觉得此次行动危险性太高不想留下任何遗憾。于是次日两帮上下张灯结彩,锣鼓鞭炮喧天,举行了盛大的成亲仪式。 水师众将官在周大人的带领下丝毫没有避嫌全员出席。两帮这些年所结交的朋友和生意伙伴不计其数,本身帮内成员和家属就上万,结果贺喜之人从帮里一直排到大街上,盛况可谓空前。。。。。。 第一三一章 战将起 虽然是江湖儿女凡事不拘小节,但华夏千年的传统不可大意。于是两帮的巨大能量展现无遗,短时间内媒妁聘礼样样齐全,酒席仪式一丝不苟,甚至微小的细节都被有经验的姑婆们处理得妥妥当当。 由于二人都是孤儿,周大人当仁不让充当了长辈之职,并送上了美好的祝福。 一套繁琐的礼节过后二人终于修成了正果。 当晚的酒宴热闹非常,菜香酒香和欢声笑语飘荡在整条街道。*一刻值千金,吃饱喝足后大家纷纷告辞离开,把这美好的时刻留给了两个新人。 看着安静下来的大院,云端独自坐在大树下,手里拿着一坛酒自斟自饮。今天的喜庆气氛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过去的种种不断浮现在眼前。 曾经是一个淳朴的乡村少年,一场惨祸将他逼入了江湖,从此踏上追寻身世之路。多少次在死亡边缘挣扎,多少次独自一人默默的舔舐着伤口,多少次泪水伴随着鲜血流过。。。。。。 我到底是谁呢?我的终点又在哪里? 杯中的酒变得苦涩了,云端甩甩头赶走了心中的惆怅,刚想起身回去,一阵香风传来,一只柔软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谁,于是咧嘴笑道:“红姐,大喜的日子不陪着新郎官偷跑出来莫非要逃婚!” 哼,张红此时表现出她泼辣的一面,并肩在云端身旁坐下,随手拿过云端的酒一饮而尽丝毫不避嫌。噘嘴说道:“海龙那家伙被他的兄弟们灌得人事不省,都吐了三起了,屋里那味别提了,我出来透口气。你想什么呢?一个人形单影孤了?要不要我介绍个帮里的漂亮姐妹陪你?” 呵呵,云端苦笑:“还是算了吧,我这人有时很无趣,别扫了人家的兴致。” “有心事啊?”张红眨着好奇的大眼睛让云端不禁想起了小小。难道女人都是这么好奇的动物? 看云端不住的苦笑,张红也不好继续追问,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天色不早了,快休息吧,谁知道明天会是怎样呢?”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正色道:“那天的事,谢谢你!” 呵呵,云端笑得很真诚:“什么事?我都忘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还沉浸在昨夜的宿醉中没有完全清醒,水师的传令兵就到了。 发现了倭寇的行迹,老大人命令全体集结准备出发。 看着大家穿戴整齐,云端也随着人流来到码头,刚想登上张红的旗舰却被海狼拉上了他的船。 本来海狼的伤也没好利索是不该来的。但错过了上次和倭寇的攻城战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这次说什么也要跟来。这位爷上来虎劲海龙也管不了他,就无奈的答应了,只是嘱咐他凡事听从命令不可莽撞行事。 此时海狼光着膀子坐在船舷上腿还一抽一抽的,对云端坏笑道:“人家小两口亲亲我我的,你去凑什么热闹啊!还是陪我聊聊天吧。对了,我们昨天合力把老大灌多了,送进洞房的时候人事不省,后半夜我去听墙根了,就听到老大的呼噜声,估计这一宿什么也没干。嘿嘿,张红那小娘们现在一定恨死我们了!” 呵呵,云端只好陪着他苦笑,心说:“这都什么人啊!难道传说中的兄弟就是这样?” “对了,你怎么好像有点怕红姐啊?” “别提了!”海狼一脸晦气:“我当你是兄弟才和你说啊,千万别外传。我小时候和张红是一个村的,可能是十二三岁的时候吧,有一次偷看隔壁刘寡妇洗澡,被张红抓个正着。于是被她用这件事威胁了十几年了,你说让人恼火不!对了,我就和你一个人说啊,千万别外传。” 这时后边一个小伙子上来:“狼哥,旗舰传来旗语让你归入队形。” “哦,我去看看。”海狼跳了下来登上了船顶。 那小伙子看他走远神秘的冲云端笑道:“刚才狼哥是不是又炫耀他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的光辉历史啦?” “我靠!”云端惊讶道:“他说当我是兄弟就和我一个人说过!” “嘿嘿,他和每个人都这么说的,帮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咳,云端长叹一口气,不得不又说了一句:“这都什么人啊!” 傍晚,水师抵达了流沙岛水域。旗舰传来信号,让众船只落锚。接着斥候们驾驶的快艇四散而去。据情报分析倭寇的舰队最快也要两天后到达,这段时间可供众人熟悉附近环境,掌握洋流动向并抓紧时间休整准备以逸待劳。 流沙岛只是个冲积岛,方圆不过两里,遍布黄沙。只有少量的耐旱植物稀稀拉拉的分布在周围,不适合扎营,所以大家都留在了船上。 可是天刚一擦黑眼尖的海狼就发现一只小船脱离了大队向岛上驶去,仔细一看不是海龙和张红还能有谁。于是这位爷窜上船头大喊道:“老大,我也要去岛上住,在船上晃得我头晕!” 那家伙本是个大嗓门,海上又空旷,结果成功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每条船上都有人探出头来指指点点。 海龙这个尴尬,本想偷偷带张红上岸补个新婚夜,怎想到还没划出十丈就被海狼发现了。于是恼羞成怒对着海狼大喊:“**的要敢跟来,老子剁了你!” 哦,看目的已经达到,海狼无所谓的点点头。接着喊道:“那你小心蛇啊,半夜别被咬了屁股!” 哈哈哈,四周一片爆笑。张红更是羞得恨不得把头扎到船底去。海龙也没办法,只有不断咒骂着,加紧吭哧吭哧的划着船。。。。。。 这一晚风平浪静,除了有些年轻人既紧张又兴奋小声的交谈着,其他人都是老油子了,该吃吃,该睡睡,于是夜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第二天也依然毫无动静,直到傍晚有斥候带回来的消息,发现了倭寇船队的踪迹,大概在百里之外,看样子战舰不下百艘。斥候们没敢接近,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撤了回来。而他们伪装成渔船,也没有引起倭寇的注意。 老将当机立断,下令三更后出发,争取凌晨到达。抢占上风头,给与倭寇迎头痛击。 于是大家忙碌了起来,分头准备吃喝,检查武器装备,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 吃过晚饭又休息了两个时辰,旗舰带头开拔,其余舰船默默的跟随着。众人也失去了交谈的心情,连海狼也郑重了起来,站在舵手旁边凝望着远处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云端则早早回舱,不断的调息着。大战将起,越是紧要的时刻越要保持良好的状态。于是他抛开杂念,内息缓缓的一周天接着一周天的运行着。。。。。。 整个舰队在沉默甚至有些压抑的气氛中行进着,只有零星的灯火闪烁。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从军行---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被带动了起来跟着唱着,那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嘹亮。最后像是嘶吼一般从每个人的胸腹中迸发出来,甚至掩盖了滔天的海浪声,笼罩在整片海域。 而这歌声也像一个信号,整只舰队升起了主帆,像一头苏醒的巨兽睁开了双目,露出了獠牙,乘风波浪加速向远方奔去。。。。。。 第一三二章 战起 清晨,海上弥漫着薄雾,天空灰蒙蒙的还没有完全放亮。云端站在船头,感受着丝丝水汽扑面而来,撩起了他的衣襟带来了阵阵清凉。 周围的人都在忙碌着,有的在擦拭着刀枪,有的在反复检查着火炮,有的在搬运着物资。。。。。。 这时一轮红日从海平线缓缓升起,顿时光芒四射,连云层都被染成了橙红色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海面上金光闪闪,几只早出的海鸟鸣叫着飞过,旋即又转了回来跟在大船旁边,像是迎接又像是送别。 长期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们对如此美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并没有抬头欣赏,而是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云端却看得津津有味,这美丽祥和的景色过了今天不知还有几人有福气欣赏。 两艘斥候船急匆匆的赶了回来,随后旗舰带头开始调整方向并渐渐加速,传令兵打出了旗语,几个简单的动作过后众人都挺直了腰杆,深深的呼了口气,握紧了武器,因为它代表着四个字---准备战斗。 海狼出现在云端一旁,平日里玩世不恭的他罕有的郑重了起来:“兄弟,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远在我之上。但大规模的海战想必你没经历过,记得,前几波炮击是最致命的,一定要睁大了眼睛,小心再小心。感觉不对劲立刻找地方躲避,等纠缠在一起就靠个人实力了。你肯定没问题,有机会就杀进底舱烧船。如果不幸落海,就游得远远的等待救援,千万不要靠近快沉的舰船,它会带起水流将你拉下去。。。。。。 云端耐心的听他讲完,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小心!” “呵呵,没事!”海狼又恢复了他那洒脱样:“人死鸟朝上,怕个甚!”接着又大声呼喊着:“小的们,都打起精神来,把刀都握紧了,箭都带足了,大炮都填好火药,等打完倭寇我请大家喝酒。” “好嘞!瞧好吧您那!”这一船都是年轻人大声的呼喝着,顿时士气高涨。而海狼也拔刀站在船头,大有点壮士一去不回还的架势。 半个时辰过后,远远看去前方出现一片阴影。云端知道,终于和倭寇的舰队碰面了。 果然,旗舰发出信号,抢占上风头,列阵。 按照先前商定好的计划,舰队排出了雁翅阵。水师作为主要攻击力尽量插入倭寇船队冲散对方,两帮的舰船分别在两端争取对倭寇实施合围。 接着炮响了,旗舰上那门虎威大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所有舰船不甘落后几乎同时展开了第一轮的攻击,顿时空中都是带火的炮弹,黑压压一片简直遮云蔽日。 轰轰轰,接连不断的爆炸在倭寇的船队里发生着,顿时烟雾弥漫,船只碎片飞溅。外围的二十几条倭船首当其冲受到了致命的打击,登时就有七八艘战舰被炸出了大洞不断的漏着水,缓缓的下沉。另外的也破损严重,几条船的桅杆都被炸断了,失去了移动能力。。。。。。 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炮声不断。水师的炮弹四处开花,不时就有倭船中弹起火,一时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而且突然的攻击让倭寇一点准备都没有,舵手们由于紧张又没有统一的指挥急切的想要改变方向躲开攻击结果撞在一起,整个船队乱作一团。。。。。。 但随着又一轮炮击过后,倭寇也作出了及时的反应。毕竟是过惯了刀头舐血的日子,短暂的混乱过后倭寇们冷静了下来开始调整队形,几艘主力战舰带头撞开了纠缠在一起的船只拉开了距离。上百艘战舰开始艰难的转向,根本不管旁边还在熊熊燃烧的己方战船,脱离了攻击区域。 倭寇果断的以壮士断腕的方式舍弃了同伴,但效果明显。二十几艘纠结在一起的船挡住了大部分的水军炮火,虽然被炸得沉没,却保住了大部分的有生力量。 接着倭寇开始还击,炮弹在空中交错,不断碰撞在一起炸开像一朵朵烟花。 水师的船队也出现了损失,几艘战船中弹相继失去了战斗力。特别是一艘中型战舰的火药库被击中,爆出的碎片四散纷飞波及了附近好几条船只,燃起了熊熊大火。 双方都不遗余力的互相攻击着,炮弹呼啸而至,根本是人力所不能抵抗的。好多官兵连带着手中的巨盾被炸成了碎片,一时间血肉纷飞。。。。。。 云端所在的右翼也遭受了猛烈的反击,他的船也连中两炮,船舷都被炸碎了。他眼睁睁的看到几丈外的海沙帮兄弟瞬间爆成肉泥,巨大的冲击力使船只不断摇晃着,炮弹不断落在附近水面,激起的大浪将整条船洗礼了一遍。 双方舰队都在努力的高速移动,意图抢占攻击位,规避对方的炮火。水师的舰船则像一把尖刀直插向了倭寇的舰队中心,两翼的两帮船只高速的游走,以火力对中央战团进行支援,并意图合围。 倭寇立刻分兵向两侧穿插着互相掩护攻击,显然作战经验十分丰富。一刻钟后渔帮的左翼舰队遭到了顽强的反击,四条战舰沉没,十几条战舰受创。整个舰队出现了巨大的缺口,险些被倭寇突围出去。 但水师立刻分出一只小队,根本不顾侧翼的炮火咬住了敌人尾巴疯狂的攻击着,甚至用自己的船只去撞,也要拖慢敌舰的速度。最终这只小队几乎全军覆没才没有被打破合围之势。 右翼相对来说要好一些,海沙帮的财力雄厚,这些年打造的战舰都是最先进的,武器配备也都是火力猛射程远的制式火炮。在张红和海龙共同指挥的铁甲舰带领下,不停的迂回尽量拉开距离,以密集的火力对射。小半个时辰硬生生的将倭寇突围的舰队耗光了,而本身受损不大。 倭寇发现突破无望立刻收缩防守,转为了阵地战。而此时水师的主力舰队也结束了远程攻击和倭寇的中央集团短兵相接。 此次水师出动的都是主力战舰,船身外几乎都包裹着铁皮,船头也配备了尖尖的撞角。此时大型的舰船集中在中央,中型战舰在两侧护卫,直冲进了敌群。 弓箭手早已在甲板等候,准备火箭。熟悉海战的他们知道,火攻可以最大限度的损毁敌船。其他兵士则握紧了武器分散在船舷周围随时准备跳舷作战。 周大人的旗舰带头撞进了倭寇的舰队,生生的插入了两条大型船只之间。船舷两侧隔板顿开,各有一排小型火炮被推了出来,几乎是贴着敌人的船只发射。那两只倭船被轰得蹦来起来离开了水面,瞬间就千穿百孔失去了战斗力眼见离沉没不远了。 其他战舰也见缝插针与倭船交织在一起,顿时乱箭齐发,火箭犹如流行雨一般转眼覆盖了周围的敌舰。。。。。。 第一轮齐射过后,弓箭手迅速后撤,盾兵顶在了前面。一时间箭矢撞击着盾牌咚咚作响此起彼伏连成了一片。马上弓箭手又进行了第二轮齐射,接着有身强力壮的兵士抛出了钩爪,扣住了倭船,然后用力的拉紧了绳索,尽量将两方船只靠在了一起并搭上了跳板,准备强行登船肉搏。 而有些年轻兵士已经等得不耐了,不等跳板搭好就高喊着跃上敌舰,不管身边依然在燃烧的火焰与倭寇战在了一处。。。。。。 第一三三章 血战 此时两帮的舰队也完成了合围,由于水师和倭寇交织在一起怕造成误伤便收起了火炮开始快速的收缩,众人各持武器准备近战。 轰,一声巨响,大家脚下一阵踉跄,云端所在的战舰率先撞上了倭船。包裹着铁板的船头嵌进了对方船身险些将它一撞两段。 海狼嚎叫着领头跳入了敌船,自打开战他就一直提刀站在那里,根本没见他躲闪过,此时犹如出笼的猛虎杀入了敌群。 云端知道他重伤未愈怕他有失紧跟着跃过了船舷,对面是蜂拥而来的倭寇,海狼已经冲入了人群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见不断的有残肢断臂抛飞,倭寇的声声惨叫传来,证明他依然在努力的拼杀着。 云端也来不及多想迎上了敌人,对面的倭寇一刀向他头顶砍来,云端只是微微向后一仰避开了对方的锋芒,紧接着抬腿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腕。骨骼碎裂声响起,那倭寇被他踢断了腕骨,而他毫不停顿一个健步冲到跟前,右膝顶在了倭寇的小腹。那倭寇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弓下了腰,被云端抓住头发一刀划过脖颈。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尸身栽倒在一旁。而他又立刻对上了其他倭寇。。。。。。 大战在继续着,此时双方都杀红了眼,兵器撞击声和入肉的噗噗声不绝于耳。更多的海沙帮帮众冲了上来投入了战斗,不断有人惨叫着落海,脚下的甲板被鲜血覆盖了一层,踩上去又湿又滑。。。。。。 将钢刀从敌人的小腹抽出来,云端已经记不得着是他杀死的第几个倭寇了,只是感觉身边的敌人越来越少。 这时海狼一脸的焦黑不知从哪冲了出来,高声的叫喊着:“回船,全体回船!” 海沙帮的帮众显然配合得十分默契,迅速摆脱了敌人向自己的船只跳去。云端也不敢耽搁,砍翻了一个倭寇跳回了船上,大家七手八脚的用竹竿将敌船顶开。 对面船上的倭寇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占尽优势却突然撤退。但马上他们就明白了,只听一声闷响过后倭船的底舱诡异的膨胀了起来,就像突然变成了一个胖子。接着剧烈的爆炸发生了,倭船瞬间变成了碎片,燃烧着沉没着。不断有燃烧的木板从天而降砸在众人身旁,海狼却不闪不避,站在船头狂笑着:“老子点着了狗日的火药库,炸死你们这群王八蛋。跟老子斗,看你们怎么死!哈哈哈。。。。。。”吓得手下赶快为他撑起了巨盾。 而同样的一幕不断的在这片海域上演着,不同的是被重创者有的是倭船有的是大明舰队。人们似乎都杀红了眼,完全不顾生死,同归于尽的场面随处可见。 云端所在的铁甲舰将一条倭船撞得倾覆,又火炮齐发瞬间将另一艘倭船打成了筛子。海狼这个战争狂人,根本不在乎在敌我混杂的情况下就不管不顾的开炮,一个时辰之内,这已经是他们击沉的第六艘倭船了。而本身也到处漏水并且浓烟滚滚,不少地方火苗蹿起老高。 帮众们疲于奔命四处救火,而海狼依旧站在船头不断的喊叫比划着:“撞沉这些龟儿子,撞啊!哈哈”全然不知自己的船也快散架了。。。。。。 此刻小次郎坐在旗舰里面无表情,身为最大的一支倭寇首领,这些年他依旧保持着浪人的本色。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魁梧的身材,黝黑的皮肤,髡头跣足,一脸的凶相。 从十四岁开始在走私船上当船员到现在的集团首领,这些年多少风浪他都闯过来了,但这次隐隐的有了不详的预感。他并不惧怕大明的水军,这些年的财富积累让他的战舰更为坚固,火力更为凶猛,而且通过近期的几次整合在人数上已经与水师不相上下。但现在他意识到了,他对抗的并不只是一只军队,而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 两帮的全力参战让他优势尽失,详尽的情报让他失去了隐藏的机会。清晨的这波攻击打得他措手不及,一刻钟之内就失去了三成的有生力量。水师显然准备充足,连战术看来都是事先确定好的,现在自己陷入了重围,队伍又被凿穿如今纠缠在一起,想从容的撤离都无法做到。 看来此次败局已定,不能再犹豫了。小次郎霍地站了起来,边上跪坐的众首领随之一震挺直了身体。 “传令山本,让他一部拖住水师主力,尽量撞击损毁敌船,必要的时候可以自爆,务必坚持半个时辰。其他人随我从右侧突围,加速赶回日本海域。如果有舰船损伤过重或者失去行动能力就地阻敌,务必拖住敌人一时三刻,为主力争取时间。” “主公。”一个头目阴沉着脸:“一旦如此,山本君恐怕凶多吉少啊!” “哼,如果你有意见可以代替山本执行命令,如果不想就闭上嘴。告诉山本,为组织尽忠的时候到了,我们会照顾好他的家人。去吧。” 小次郎一挥手,自有传令兵驾驶着小船将命令转达给手下,而其他舰船也在旗舰的带领下迅速转向试图摆脱水师的纠缠向右侧突围。 少顷,倭寇有近乎三十余条大小舰船反身冲入了水师集群里,不要命的撞击着。不少倭船甚至点燃了火药库,剧烈的爆炸波及了整片海域,燃烧下沉的倭船成功的阻碍了水师的行进路线。而倭寇的主力却向着海沙帮防守的区域快速的突进。 海沙帮很快就发现了敌人的意图,并试图从战斗中脱离出来,重新建立防线。而渔帮也分出了大部分人手迂回过来准备接应,水师舰队也成功解决了敌人的阻碍并撞开了燃烧的倭船残骸咬住了倭寇的尾巴。 但看着倭寇的舰队在旗舰的带领下疯狂的杀到,海沙帮知道考验自己的时刻到了,能否成功的守住防线是全歼倭寇的关键。 海龙的旗舰立刻打出了旗语,海沙帮的舰队开始密集的收缩,几十条战舰放弃了环形包围在海面上平行排开,一共排了三层。每条船都让出了一个身位给后面的船只空出攻击位。最后一层开始下锚,准备用自己当做盾牌作为最后的防线阻挡倭寇突围。。。。。。 倭寇的旗舰开始减速,而两侧的中型舰只像群野狗般疯狂的杀出,从各个角度攻击,试图打开缺口。 海沙帮的铁甲舰带头开火,跟着是百炮齐发,炮弹呼啸着覆盖了整片水域。同时有三十多艘倭船中招,但他们不但没有自救反而加速的冲了过来根本没有瞄准胡乱的开着炮。意图十分明显,就是不惜代价也要打乱海沙帮的队形。 第一层的防御船只随即冲了出去与倭寇乱战在一起,不给他们冲击大队的机会。而第二层全是主力级的战舰开始缓缓的压迫上去,不断的开火并且做好了撞击准备。 云端所在的战舰作为第一梯队的先锋冲在最前面,海狼根本不顾依旧冒着浓烟的船只一上来就盯紧了小次郎的旗舰冈田号。倭寇的舰队随即分出来十几艘船意图阻挡,而海龙也怕自己的兄弟有失下令全线压上。 一轮炮击过后,双方都来不及填装火药就撞在了一起。海狼的船冲在最前面受到了重点的照顾,虽然没被击沉,但也摇摇欲坠。桅杆都折断了一根,整只船四处着火,船帆都被射成了马蜂窝。 海狼不管不顾依旧高喊着加速,炮手们见到以无用武之地纷纷钻进船舱帮助底舱的水手拼命的划桨。而弓箭手开始在甲板上集结全体做好了攻击准备。几个呼吸间他们的战舰就与倭船迎头撞在一起,并且生生的在敌船之间挤出了一条空隙。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舰船猛然一顿,接着万箭齐发,密集的火箭从两侧席卷过来。顿时他们的舰船几乎变成了火船,到处都有火光,被射中的帮众惨叫着打着滚试图灭火。而海狼就站在船头,对周围飞来的火箭毫不躲闪,只是用战刀不断的拨打着,连连大叫:“加速!加速!兄弟们再使把劲啊!” 话音还没落,噗,一只箭钉在了他的肩头犹自燃烧着带的他一个踉跄。云端赶紧抢过一面盾牌护在他的身侧帮他抵挡着箭只。 海狼只是闷哼一声一把拔出了箭甩手掷入了近在咫尺的一个倭寇的咽喉,依然在大喊着:“冲!给老子冲进去,活剐了小次郎! 第一三四章 伤离别 足足一柱香的时间,顶着箭雨他们突破了倭寇的防线而船也快散架了。船身多处破损,两侧插满了箭只就像一只刺猬一样。 身后的被他们打开的突破口让三艘己方的舰船成功冲了进来,但第四艘就没那么幸运了,当场被击沉,随之也被堵住了缺口。 看着旁边同样凄惨的三艘舰船云端苦笑:“现在进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海狼一撇嘴,指着半里外的那艘巨舰冈田号说道:“当然是去搞它了!”说完吩咐手下:“靠过去,找机会登船作战。” 有他带头,其他三只船也随之蜂拥而上。但倭寇的舰队并没有分出船只阻击,依旧保持着队形,而冈田号则迎着他们加速冲了上来。 “呦呵!这是想一对四啊!”海狼眼睛都红了:“兄弟们,干翻它!” 话还没说完,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从天而降将甲板砸了个打洞,几个帮众下意识的举盾去挡瞬间被砸成了肉泥。 “他娘的,倭寇的旗舰上有投石机!”海狼狂叫着:“改变路线,蛇形前进。” 但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边上的一艘己方战舰就被一块巨石从甲板砸穿到船底,船头高高的扬起眼见沉没在即了。 投石机由于射程短,对加装的船只要求高,在如今的海战中很少使用了。但绝对是近战的利器,杀伤力比火炮还要大。特别是冈田上一共安装了八台,一起发动声势惊人。转眼间另一艘战舰连中两击,不但被砸碎了船舷还打断了桅杆和船舵,虽然依旧奋力的划着但只是在原地打着旋前进不得。只有他们两只船还能勉强调整方向朝冈田号疯狂的杀去。 冈田号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依旧保持着航向,直到快撞击的时候才收了桨。轰轰两声巨响,海沙帮的舰船一前一后的撞在冈田号的船身上。接着撞角折断船头破碎,海水瞬间就涌了进来,包括云端和海狼在内全船的人都被震飞了。而冈田号几乎毫发无伤,伸出桨来从两条严重受损的战舰边从容划过,甚至都没有顺手给他们一次致命攻击。 受到了蔑视海狼更疯狂了,顾不上额头上被木板划出一尺长的血口随意抹了一把糊在眼前的鲜血,高声喊着:“给我追上去!” 手下焦急的大喊:“狼哥,船桨和船舵都碎了,没法开动了!” 海狼一愣:“那给我放下小船!” 云端一把拉住暴走的他:“别疯了!用小船去追人家巨舰只能白白送死!你见过蚂蚁咬死大象的吗?” “那怎么办?”海狼冷静下来也没了主意。 “没办法了,我们尽力了。只有靠海龙大哥和红姐他们了。” 海狼也知道只有如此,一刀砍碎了船舷。高叫着:“把火炮都搬到甲板上,打光所有炮弹,随时准备弃船。。。。。。” 他们这只是战场的一角,敌我双方所有的船只都投入了战斗,巨舰们互相穿插着,追逐着,就像绞肉机一样收割着对方的性命。不时有船只破碎沉没,不断有人惨嚎着跌进海里,整个海面都被鲜血和火光染红了。 落水的双方战士依旧没有放过对方,互相撕扯着头发,掐着脖子,甚至撕咬着,尽力将对手按在水里。不少人浮上来以后就没了动静,随着水流向远处飘去。燃烧的残骸,四处的浮尸,将整片海域变成了修罗地狱。人们的眼里除了鲜血就是火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死敌人! 此刻小次郎的旗舰冈田号已在众倭船的掩护下成功的突破了海沙帮的第一道防线。这艘巨舰是小次郎既霸王丸沉没后举全帮之力花巨资打造的海上巨无霸,整条船都被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铁板坚固无比,连水师的旗舰和海龙的铁甲舰都明显逊色不止一筹。 那些中型战舰不管在火力配备上还是吨位上都跟它不在一个档次,普通的火炮只能在它的船身上留下一个印记,箭矢射上去都被反弹了回来,任何挡在它前方的障碍都被它蛮横的撞开并撕成了碎片。 接着海龙的第二道防线再告失守,连他的铁甲舰与冈田号碰撞后都被打着旋的撞开,船头出现一个巨大的凹洞,而起到的作用不过是延缓了它的行进速度。 水师的旗舰突破了倭寇的后方与冈田激烈的对射,随即被炮火打断了桅杆行动大为受限,再也无力追赶,只能绞杀着身边的普通倭船。 眼见它带头冲破了第三道防线,铁甲舰再次勉力追了上去并与之平行的展开了对轰。只一炷香的功夫,铁甲舰多处受损,火光冲天,但也成功的烧毁了对方的主帆,使冈田号的速度降了下来。 又一次的激烈碰撞后双方暂时分开,冈田号的航向未变,铁甲舰则划出一道弧线咬住了它的船尾。但眼尖的云端发现,铁甲舰上的船员开始不断的跳海,这让他十分诧异。海龙的旗舰虽然受损严重但并没到了弃船的地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此刻,海龙一手掌着舵,一手抱着张红,但怀中的伊人已经香消玉殒。刚才的一轮齐射箭矢如暴雨般扑面而来,张红及时的推开了他,自己却被一只利箭穿透了后心。昨日还卿卿我我的娘子如今却永远的离他而去,海龙仰天长啸,一行血泪从眼角划过。 “把所有火药都搬到甲板上来。”他平静的吩咐着手下。 “大哥,你,你要做什么?”他的平静让兄弟们有了不详的预感。这一刻他们宁可他疯狂的指天怒骂又或垂头顿足的失声痛哭也不想看到他如此冷静得近乎绝望。 “你们是知道的,我和阿红从小青梅竹马,这一路走来又多有波折。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又从此阴阳相隔,黄泉路上我怕她会孤单。听我的都离开吧。” “大哥!”几十个老兄弟跪在了海龙面前:“我们不怕死,让我们一起去吧!” 海龙笑了,看着一个个亲切的面孔,笑容是那么的不舍:“猴子、老猪、大熊。。。。。。你们都是我相交十几年的好兄弟。哥哥我从没求过你们什么,如今哥哥求你们,给我和阿红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让我们说说心里话。走吧,都别回头。。。。。。” 眼见兄弟们一个个恋恋不舍含泪离去,海龙一打船舵,铁甲舰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再次撞上了冈田号的侧翼。这次船头的撞角成功的嵌入了它的船身将两者钉在了一起。海龙看着怀里的张红,犹如睡着了一般的恬静,他动情的低头吻上了她依然柔软的嘴唇:“阿红,等着我。”随即手中的火把抛飞。 一声巨响,铁甲舰炸成了碎片。而与它连在一起的冈田号从外部开始片片瓦解,船体破碎,巨炮纷飞,桅杆折断,投石机轰然垮塌。接着船舱内部传来一声闷响,整只船瞬间胀大了起来,然后四分五裂。。。。。。 远处的海狼看着自家的旗舰和倭船同时爆为了一朵蘑菇云再也承受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翻身栽倒。云端和众人赶紧上前施救,并放下小船顶着依然在漫天飞舞的火焰向出事地点靠去。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依旧盼望着奇迹的发生。。。。。。 一个时辰后,战斗结束了。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倭寇陷入了一片混乱随即被水师和两帮的人马分割开来各个击破。只有十几条倭船侥幸逃脱,但从此也再难成气候了。 两帮的所有帮众都登上了小船赶往了铁甲舰沉没的地方,从跳船的海沙帮弟兄嘴里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此刻他们以不报任何的幻想,只是希望能找到两位帮主的遗体好好的安葬。 云端也在人群中不断的搜寻着,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把张红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伊人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此刻却永远消失在她热爱的这片海域。看着两帮的兄弟对依旧在海水中苦苦挣扎的倭寇无情的下着狠手,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怜悯,有的只是愤恨和伤感。。。。。。 清晨,水师和两帮的舰队缓缓驶入了港口。好多船都破损严重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被拖拽着前行。所有船只的主桅上都系上了白幡,那代表着有重要的人物陨落。船队沉默的行进着,官兵和两帮的帮众站在船舷两侧丝毫没有大战胜利后死里逃生的喜悦,眼中只有深深的忧伤。 多少个几天前还在一起喝酒谈天的兄弟,如今被埋葬在那片他们熟悉的海域里,这其中就包括了两帮的帮主海龙和张红。 几个时辰以后灵堂就被收拾妥当,海龙和张红的棺木被摆在了正中央。众人并没有找到他们的遗体,两件平日里穿过的衣服被郑重的放置好,衣角则紧紧的系在一起,那是个同心结。 灵堂的白幡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正气长存。那是周大人流着泪亲笔题写的。前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附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连平日里不对盘的众帮派老大都亲至,磕几个头,上一炷香。以前的内部矛盾在民族大义面前显得微乎其微。 两个壮汉站在门口不断嘶哑的喊着:“有客到,跪,拜,家属答礼。” 海龙和张红已经没有任何家人了,云端和海狼披麻戴孝跪在一边作为家属默默的回礼。几百个两帮的汉子站在两侧像孩子一样失声痛哭。。。。。。 三天后,当出殡的队伍走上街头,云端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十里长街上百姓们自发的站在道路两侧,男人胳膊上系着白布条,女人鬓间带着白纸花,没有一丝喧哗众人默默目送着队伍离开。 水师官兵几乎全体出动在前方开路,老大人亲自撒着纸钱,云端和海狼扶棺,一行人肃穆而庄重的向城外走去。 远处的港口传来隆隆的炮声,那代表着为英雄送别。。。。。。 两日后云端登上了回程的商船,海狼来港口相送。离别时的话语依然回荡在他耳边。 “我是个孤儿,从小跟在龙哥后面混吃混喝。后来龙哥组建了海沙帮,我们一直就在一起,这些年我们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现在龙哥走了,但有红姐陪着他,我想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不会孤单。” “海沙帮没有了龙哥就好像没有了灵魂,我不想再经营下去了。所以我把所有的产业盘出去了,将银钱分给了兄弟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钱够他们安安静静的过完后半生,再也不用拿命去拼了,他们的家人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那你有什么打算?要不和我去江都吧。商会的兄弟都是豪爽的性格,你们会相处的很好。”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喜欢大海,也离不开大海。每天醒来不闻到海水的咸腥味道一天都过得不舒服。我准备去买条渔船平日里打打鱼,有空了就和老兄弟们喝喝酒吹吹牛,生活一样可以过得有滋有味。遇到不顺心的事还可以去龙哥的坟前嘟囔嘟囔,逢年过节给他们多烧点纸钱,让他俩在那一端不愁吃不愁喝幸福的生活。。。。。。” “那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保重!” “保重!” 船缓缓的驶出了海港,海狼的身影在视线里渐渐模糊,但依旧能看到他努力的挥着手。(第二卷---海域争锋结束) 第一三五章 踏足江南 十几日后云端回到了江都。远远的望着它那熟悉的轮廓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有激动,有欣喜,也有淡淡的忧伤。 这次海上之行还历历在目,倭寇的残忍,水师官兵和两帮热血汉子的执着,到最后海龙毅然为心爱的人殉情。几个月来发生的事让他颠覆了对人生的看法,从此不再纠结于自己的身世。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与那些真正关爱你的人一起快乐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大发商会此刻一片喜气欢腾,因为云端回来了。胖子抱着云端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断诉说着心中的思念,张宝那幽怨的眼神看着也不那么让他汗毛直竖反而觉得亲切,冯成依旧憨厚的笑着,不善言辞的他用笑容表达了内心的喜悦。。。。。 但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对了,小小呢?” 哦,胖子放开了云端随手在他肩头抹了把鼻涕:“你走的第二个月来了个老太太,据说是五毒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家伙架子这个大啊!看哪都不顺眼,还把哥几个点评了一番,说得头头是道的。最后胖爷才听明白,原来是讽刺我们是群俗人,不配与她家小公主结交。” “胖爷这个气啊!恨不得灭了她丫的。但小小对她十分敬重,说是被她带大的,我就只能忍了。后来她们俩在房间里嘀咕了一个时辰,小小出来后脸色不好看,说五毒教出事了,她不能等你回来要先赶回去处理。第二天就和那老太太走了,不过她给你留了封信,我放在你房里的桌上了。” “那个,嘿嘿,我怕有要紧的事耽误了,就先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哦!信上说你那未来的老丈母娘中毒了,所以小小急着赶回去。呵呵,没错,是中毒。有点讽刺吧,五毒教天天毒别人,这次自己教主中了毒却解不了。嗯,那个,我可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啊。。。。。。” 云端摆脱了胖子的纠缠,承诺晚上和兄弟们不醉不休就急急的赶回了房间,那封信果然安静的躺在桌子上。他赶紧拆开,信是小小亲手写的,信上还带着她独特的香味,每个字都表达着她浓浓的思念之情。 就像先前姜元说的,五毒教的教主也就是小小的母亲身中剧毒危在旦夕,现在五毒教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小小作为圣女和接班人不得不回去主持大局。。。。。。 一缕头发滑落下来落在云端的掌心,小小在信的最后说明让他贴身收藏,就好像她依然陪在他身边。 晚上,四兄弟都喝多了。云端难得的用一场大醉释放了心里的压力。最后四人围坐在一起用筷子敲击着杯盘唱起了那首笑傲江湖曲。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滔,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汹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歌声中云端仿佛又回到了先前那金戈铁马的海域争锋。。。。。。 一场宿醉让云端冲淡了离别的哀愁,重新恢复了平静的日子。 半个月后云端接待了一位意外的访客,商会的伙计说那人指明要见他,不过口音却很奇特不似中土之人。 当那人被带到他的房里云端不禁一愣,自己认识的人并不多,但肯定不包括这位。刚想开口询问,那人摘下了挡住半边脸的大斗笠,操着生涩的汉话说道:“云端君你好,我家主公横田让我带他问候你。” “哦!快请坐,原来是横田叔叔的人。他还好吗?” “主公很好,就是对云端君十分想念。但是他太忙了,家族里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先前与小次郎的冲突损失也不小,还出了横路这个叛徒所以元气大伤,现在正在休养生息。好在小次郎被大明水师灭了,听说还有您的参与在里面,主公很是感激特意让我前来感谢,并带上他的问候和礼物。”说着解开背后的包袱掏出一个锦盒恭敬的双手递了上来。 云端接过入手十分沉重,先对横田表示了感谢然后掀开了盒盖。一只黝黑的铁四指躺在盒底,在光线的照射下也毫不反光。云端一眼就喜欢上了它,厚重而并不张扬,很符合他的性格。 看到云端露出了喜色,那倭人解释着:“主公找了全日本最好的工匠打造,按原先的设计本该是足够炼制一对的。但这种陨铁材质十分奇特,师傅们以前从没接触过,所以第一只铸造失败了,材料也废了。后来他们吸取了失败的经验经过两个月的淬炼终于成功的打造好了这只成品。主公让我借这次走私的机会给您送来。” “好!”云端十分满意:“替我谢谢横田叔叔,告诉他如果有机会我会当面向他致谢!” “一定一定,主公也盼望着和您再见的那天。。。。。。” 送走来使云端这才仔细的把玩着这只铁四指。做工十分精细,内壁打磨得非常圆润,套在手指上一点也不会划到皮肤。材质的确前所未见,非金非铁却甚是沉重。每个关节位上都铸造了小小的突起,这样更能增加了对敌人的杀伤力。 他一运内劲真气自然的包裹了整个拳头,然后全力击出。轰的一声巨响,碎石纷飞,旁边的假山上半丈厚的大石被他一拳打得断裂开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拳头。只见那铁四指上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 神兵啊!云端兴奋的差点跳起来,终于自己也有了趁手的兵器了。 这时姜元也被惊动了,一步蹿了进来,大喊道:“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吗?”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被劈成两半的大石,瞬间小眼睛就圆了,哀嚎道:“我八百两买的寿山石啊。。。。。。” 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转眼间已是初秋。这天姜元在晚饭后和大家商量着:“再有一个月就是我家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一直也不在身边尽孝,赶上这个大日子说什么我也得过去一趟。现在商会经营稳定我也能抽出身子暂时离开。” “你不怕刚出了江都的地界就被人宰了?”云端不解,一项怕死得要命的胖子哪来的勇气。 “呵呵,这正是我要和大家说的。你们知道,胖爷现在在江湖上也是个名人,连天下第一大帮也盯着咱呢。所以我决定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轻车简行不惊动任何人,悄悄的离开。” “当然胖爷身娇肉贵,贴身保护是少不了的。云端和小成负责我一路的安保。大家没意见吧?” 云端和冯成无所谓,毕竟是年轻人,待在一个地方时间久了也想出去走走见识一下。但张宝却不干了,一脸的幽怨:“那我呢?你们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啊!” “切,哥几个也不是不回来啦。不就几个月嘛,商会也需要人照料。还别说,除了胖爷就你还有些经营的头脑。再说你那身子骨能禁得住一路辛苦风吹雨淋吗?别再挂在道上。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能受得了,哥几个也愿意让你同行,你老爹能答应吗?他舍得你这九代独苗行走江湖!你就老实待着吧!” 张宝知道姜元说得是实情,立刻就垮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害的众人又好一顿安慰。 次日,一行三人上路,没有大张旗鼓,只是随便租用了一艘小渔船渡过了长江。 一路上大家都挺兴奋,看哪都新鲜。反正时间充裕,走得并不急游山玩水优哉游哉。。。。。。 这天,三人赶了半天的路却发现越走越偏僻,越走人越少。又赶出了十几里地已经一个人影都不见了。眼前是一个小山岗,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四周树木茂密杂草丛生。 冯成皱眉问道:“元元哥,你确定走的路没错?” 胖子此时也有点傻眼:“早上我特意问过店掌柜了,他说向左再走三十里就能看到一个小镇。镇上有酒楼客栈,既能打尖又能住店。莫非他骗我?” “按道理不能啊!”云端也有些不解:“客栈天天迎来送往,指个路再正常不过了。再说咱们吃饭住店也没差过他一文钱,言语上也没什么冲突,他不可能刻意骗咱们。” 冯成突然若有所悟:“他是亲手指给你的?” “没有啊,当时他在忙,我是在门口碰到他的。” “脸对脸?” “是啊!” “哥啊!你们脸对脸他说向左你应该往右走啊!” “你等等,我脑袋有点乱,等我捋捋。”姜元不停的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左,右。。。。。。嗯,你说得对!” “我滴天啊!”云端一拍脑门:“这十几里白走了!” 呵呵,姜元也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就当锻炼身体了吧。” “咳!也只有如此了。” 三人刚想转向,冷不丁前面树林里传出一声大吼,接着一条人影窜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第一三六章 俺叫米满仓 哥仨吓了一跳定睛观瞧,只见来人是个黑脸大汉,身高足有八尺开外,膀大腰圆。虽然天气有些凉了却依然穿着个大裤头光着膀子,一身的腱子肉,巴掌宽的护心毛。 肩上扛着一根大棒子足有一丈多长,看样子就是整棵树去掉了枝叶,背后背着一口大黑锅。满脸的胡子茬遮住了容貌,你说他二十也成,三十也有点像,根本看不出年纪。 此刻站在道中央憨声憨气的大吼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大嗓门把林子里的鸟都惊得扑棱棱飞走了。 看着他的样子姜元愣住了,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刚才走错路的尴尬一扫而光。然后认真的说道:“不对,这条路是我们哥几个趟出来的,树也是我们栽的,凭什么管我们要钱?” 那大汉明显一呆,接着挠头道:“那俺还真不知道,不过劫道的都这么说的,你就当是个过场吧,反正给钱就行。” “凭什么!凭什么!你凭什么找我们要钱!”胖子不干了:“你看我给你分析啊,你是从那小山上下来的吧?走的是这条小路吧?刚才躲在林子里了吧?” 他一问,那大汉就老实的一点头。 看他诚实,姜元满意的搓着手指:“你看,你下的山,走的路,待过的林子都是我们的。你用我们的地方做生意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场地费啊?” 大汉也被姜元绕蒙了,吭哧了半天才说道:“那个,俺是真没钱了,都三天没吃饱饭了。要不你们过去吧,俺不要你的钱,你也别要俺的。” “那不成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姜元上来了较真劲:“亲兄弟明算账,一码归一码。。。。。。” 眼见二人僵持不下,那大汉笨嘴拙舌哪是姜元的对手,最后索性往地上一坐,大棒子也不要了扔在一旁,耍赖道:“俺反正是没钱,就这一个大裤头和个棒子了,你要就都拿去。锅得给俺留着,那是俺吃饭的家伙。” 看他憨憨傻傻被胖子欺负得抓耳挠腮,云端都觉得不忍心了,赶紧打圆场:“算了算了,你看他浑身上下哪有放钱的地方。。。。。。” “不成!”胖子是个无理辩三分的主,现在占据了主动,哪能轻易放弃:“你看他的大棒子,也就是遇到咱们,要是换个人还不得被拍成肉酱啊!” “没有啊!”那大汉赶紧解释:“俺根本就没想过伤人,抢钱也不多抢,够买几个馒头就成。再说,算上你们俺总共才劫过两次。。。。。。” “你看看!”姜元眼睛一瞪:“还是个惯犯,已经害过别人了。” 大汉赶紧摆手:“先前那个是个老头,被俺一嗓子吓晕了,好半天才被俺救醒。后来一问也是个穷人还有病在身,俺一顿赔礼道歉,最后还把仅剩的几个大钱给他看大夫了,俺是真没钱。。。。。。” 见他傻傻的样子不似说谎之人,云端和冯成都动了恻隐之心。一个拦住喋喋不休的胖子,一个拿出随身的干粮递给他。等他狼吞虎咽的吃完才在三人的询问下说出了他的经历。 原来这大汉叫米满仓,今年二十三岁。从小就是孤儿,是靠村里的邻居拉扯大的。只是他太笨拙,什么都学不会,也就没了谋生的能力。但是有的是力气又肯吃苦,平日里就帮村民干农活,用他自己的话说比头老黄牛都好用。于是大家收了粮食都分给他点,也就勉强够吃喝。 可是今年年景不好,遭了旱灾,庄稼大量减产。农户们自己都吃不饱,虽然还是好心的分出了一部分给他但也大不如前。没办法他又不想给大伙增加负担所以就偷跑了出来想找份活干,不求赚钱只要管饱就成。 但走了好几个附近的城镇都没干上两天人家就不要他了。一是他笨手笨脚什么事都做不好总是出错。二是他是在太能吃了,养他一个等于养三个长工。 无奈下他想起小时候听过梁山好汉的戏文,灵机一动就干起了劫道的买卖。没想到这行也不好干,转悠了三天什么都没劫到,还搭上了仅有的几个大钱,直到遇到云端他们。 “你这些天都怎么过来的?”冯成好奇的问道。 哦,米满仓呵呵憨笑,拍了拍背后的大黑锅:“这几天俺采了些蘑菇还有野果子一起炖着吃,不过没有干粮吃了一大锅撒一泡尿就又饿了。”说完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看着他的样子云端不禁心中一痛,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童年,顿时生出了恻隐之心,脱口说道:“满仓,你跟我们走吧。” 米满仓疑惑的盯着云端看了半天才傻傻的问道:“能管饱不?” 胖子眼前一亮,这傻大个可是个大杀器啊!就这身板往那一站就有震慑力。而且成本极低,管饭就成。于是上前一步拍着胸脯啪啪作响:“别说管饱了,大鱼大肉可劲的吃。。。。。。” 米满仓首次露出了近似于天真的笑容:“成。” 于是四人一起上路了,途中云端拿出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上。虽然云端的身材也很高挑,但怎么也套不进去。只有找出胖子的衣服,可是肥瘦对付了,却极短,只能将就盖上胸口露着肚皮。无奈只能先凑合着,等到了城镇再找成衣铺子定做。不过有件衣服穿不管合不合适米满仓都很开心了。 又走了十几里,依然看不到人烟。米满仓虽然是本地人但丝毫没有方向感。眼见天已经擦黑了,大家一合计只能露宿了,等明日再赶路。 米满仓为了表现自己是个有用的人主动承担了做饭的任务,不一会就端着半锅蘑菇野果回来了。 三人一看不禁咂舌,野果应该没问题,但那蘑菇红的黑的黄的各色都有,明显不是好货色。 “那个,满仓啊。”胖子挠头道:“你这几天就吃这个?身体上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没有啊!”米满仓裂开大嘴傻笑道:“俺煮的汤还成,东家你先歇着,一会就好。” “都跟你说了别叫东家,你比我小,跟他们一样叫哥就成。”姜元苦笑着退了回来,对二人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这锅汤要是喝,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 一会功夫米满仓满头大汗升起了火,找了个小溪灌了半锅水,蘑菇洗都没洗就直接扔了进去。等咕嘟咕嘟冒了泡又跑过来问道:“有盐没有?” “有有!”云端赶紧解下随身的包袱拿出盐巴给他。 三人看着他倒了大半在锅里,然后从屁股后面摸出个大勺子盛了满满一勺喝了一口,自言自语道:“有点淡!”于是又加了些盐,然后依然喝的还是刚才那勺,皱眉自语:“还是淡!”继续加盐。。。。。。 云端看不过去了:“满仓那个。。。。。。” 还没等他说完,米满仓连连表示自己行的,继续手忙脚乱的加盐。几次过后,云端给他那块大盐巴都让他扔锅里了,却还是嫌淡。最后无奈端着大锅过来了,也不嫌烫:“盐不怎么咸!对付吃吧。” 这次轮到三人傻傻的看着他。半晌,冯成犹豫的说:“那个,我看天色还早,要不咱们再赶赶,没准前面就有人家。” “好好!”云端和姜元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别啊!汤都煮好了,趁热吃。”米满仓热情的给大家推荐着自己的杰作。 三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虽然不忍伤害米满仓的自尊心,但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半晌,还是胖子反应快:“满仓啊,你看光喝汤哪能吃饱呢!你云端兄弟和冯成兄弟都是好猎手,让他们打点野味烤来吃多好啊!” 一听有肉吃米满仓也不坚持了,而云端和冯成逃命似的冲进了树林。。。。。。 晚饭是云端准备的,姜元趁米满仓不注意假装失手打翻了大锅。虽然满仓还有些遗憾,但大半只野猪下肚也就忘了。看着饭后鼾声如雷的他三人长出了一口气。。。。。。 第一三七章 大闹酒楼 第二天一早,四人认准了方向加速赶路。一路上姜元不断的逗弄着米满仓,而他的回答往往又让哥几个捧腹大笑。在这欢声笑语中大家也不觉得劳累了,终于在中午时分抵达了一个大城镇。 姜元煞有其事的让米满仓把他的大棒子种在了路边,并保证明年肯定可以生根发芽这才进了城。先找了个成衣铺给满仓定做了一套衣裤,在三两银子的诱惑下,掌柜的保证一个时辰肯定交货。 借着这个空档,大家找了个像样的客栈住了下来并让伙计准备了洗澡水。虽然客栈的浴桶不够大,以至于米满仓只能蹲在里头,但能洗个热水澡他还是挺开心的。 云端取出小刀简单的帮他剃了胡子,整理了头发。哥几个发现满仓长得并不丑,而且憨憨的笑容很容易给人以好感。随后衣裤被送来了,全身上下焕然一新的满仓精神了不少,看上去也正常了许多。 接着四人找了城里最大的酒楼点了一桌子的酒菜,看着满仓风卷残云般迅速吃完,无奈下大家又照原样重来了一份。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伙计,怎么回事?你们店里什么人都往里放!吃相和猪似的,影响了少爷我的胃口,还想不想好好干了?” 满仓毫不在意,也许是对方没有指名道姓他根本就没理解上去,依旧对着桌上的那盘肘子使劲。但姜元不干了,胖子是个暴脾气,又极为护短,米满仓现在怎么也算是他的小弟,岂能让别人侮辱。于是毫不示弱的大喊道:“伙计,怎么回事?谁家的狗放屁这么臭!你们店里连畜生都往里放,还想不想好好做生意了?” 小二听后脸都绿了,频繁的冲着胖子使眼色,显然是认识刚刚说话的那人,知道他不好惹。 而胖子却熟视无睹依旧脏话连篇,没有一句是重样的,充分显示了他骂街的深厚底蕴。 此时云端等人也注意到了找茬的那个小子,只见他消瘦的身材还穿着一身白衣。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还算端正,但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一双桃花眼却布满了血丝,明显酒色过度的样子。也许是很少有人敢对他如此谩骂侮辱,已经气得脸色更白了。 边上还坐着个艳妇,浓妆艳抹,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脂粉味。天气已经凉了却依然穿着纱裙,里边大红的肚兜若隐若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来路。 四个家丁打扮的壮汉站在他身后,此时已经横眉竖眼的看着云端等人,龇牙咧嘴的如恶狗一般,就等主人一声令下扑上来咬人。 眼见冲突将起,掌柜的也被惊动了,赶紧出来陪着笑脸不住的打躬作揖:“柳公子您消消气,别跟几个粗人计较,今天的一切开销都算小店的。” 那青年并不领情,一拍桌子:“少爷我还差你这顿饭吗?” 掌柜的脸色一僵,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云端几人:“还吃什么吃!饿鬼投胎啊!赶紧滚过来给柳公子磕头认错。。。。。。” “磕你姥姥个腿!”还没等他话说完,一盘梅菜扣肉就扣他脸上了。胖子哪是省油的灯,平日里没人惹还自己找茬呢,现在被欺上头来毫不犹豫就动了手。 酒楼里一片尖叫,食客们纷纷夺路而逃,生怕被卷入双方大战。 见掌柜的吃了亏,后面涌出了七八个伙计,连厨子也拎着菜刀出来表忠心。加上那柳公子的手下,十几个人将他们四个团团围住。 那柳公子咬着后槽牙狠狠的说着:“想死是不?公子我成全你!” 胖子的气焰顿时一弱,心里也没底,偷偷瞟了一眼云端。只见云端连起身都没起,冲自己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长时间的配合让他们十分默契,胖子立马就知道这几个人不足为虑,马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嘴脸。嚣张的喊着:“怎么着,想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啊?满仓,上!先别吃了,肘子给你留着,打爽了哥哥再给你加只烤乳猪。” 米满仓艰难的将眼光从盘子上挪开,听到还有加餐立刻眼睛一亮,嗷的一声蹿了出去,沙包大的拳头轮了起来四处开花,登时就有几个伙计中招,无不鼻孔蹿血门牙抛飞,捂着熊猫眼惨叫连连。拎刀的厨子胃部中了一拳,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伙计们说白了都是普通人,欺负更普通的没问题,遇上凶恶的立刻一哄而散,于是满仓又和那四个家丁战到了一处。 那几个家丁有些武功根底,实战经验也丰富,四对一场面上大占便宜。米满仓根本不会武功,但身体素质好得不像话,个子又高,那些人根本够不着他的头脸。虽然不断的被打中胸腹砰砰作响,却像没事人似的依旧生龙活虎毫不退缩。虽说十拳有八拳打不着,但只要挨上个边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胖子也不甘寂寞,杯子盘子满天飞,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一个小子一没留神被一拳打在鼻子上,整个鼻梁都打歪了,鼻血眼泪齐流退出了战圈。另一个一脚踩在一块大肥肉上脚下一滑,差点冲入米满仓怀里,被他抓着脖领子扔出三丈多远,大头朝下把桌子砸了个打洞,被木片割得一脸的血不断惨叫着。。。。。。 见剩下的两个手下畏首畏尾不敢上前,柳公子大感没有面子,从怀里抽出匕首扑了上来,冲着米满仓的小腹狠狠的扎去。 此刻满仓正在得意,心中暗想:“终于露了把脸,看来那顿好的没跑了。”对柳公子的偷袭豪没防备,眼见就要血光迸现,那把匕首就在离他还有一尺的地方再难移动一分一毫。刚才那个坐着看热闹根本没出手的青年鬼魅的出现在柳公子身前,两根手指夹住了刀锋。 来的正是云端,虽然他没动手但一直关注着场上的局势。几乎柳公子掏刀的同时他就离开了座位。米满仓虽然体格不错但毕竟是血肉之躯,被利器插中难免重伤,所以他第一时间挡在了柳公子的身前。 柳公子使出吃奶的劲都没有将刀夺回来,于是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你知道我是谁吗?” 呵呵,云端冷笑一声:“你是谁我不知道,但你马上就是个伤残人士是肯定的了。”说着手上一用力,咔的一声匕首从中折断,刀刃被他用两根手指夹着瞬间划过了柳公子的手。随着小指的落地那柳公子愣住了,盯着地上的指头好几个呼吸后才惨叫一声接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本来云端是不想下狠手的,双方有些冲突,打打闹闹过去就算了,现场也没人伤得太严重。但那柳公子率先下了死手,这一下要是中了,米满仓不死也要重伤。云端最恨这种仗势欺人之辈,更恨他们毫无顾忌将人命视为草芥,于是给了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看着剩下的两个家丁犹犹豫豫想要上来抢救却又不敢,胖子撇了撇嘴:“现在的纨绔越来越没水准了,出来装却没有过硬的素质,简直是送上脸来让人家打。”随即瞟了一眼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掌柜:“算账!” 那掌柜的明显一哆嗦,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这顿就算小店请了,您随意!” “呵呵,那多不好意思。”胖子拍了拍手:“你人很好,很热情。有时间我会再来光顾。”说罢也不理掌柜那死了爹娘般的神情昂首挺胸带头去了。 出了酒楼胖子立刻换上了另一幅表情连连催促:“快走快走!回客栈收拾东西赶快闪!那小子明显家里势力庞大,一会被他家里的长辈堵住就走不了了!” 四人赶回客栈收拾好东西直奔南门,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几十个江湖打扮的壮汉各持兵器堵在门口不断的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冯成眼尖,一眼就看到刚刚在酒楼的一个家丁站在人群前方来回走动着,连忙一摆手,于是四人转去东门,却发现情况也差不多。胖子还想去别的城门试试运气,云端阻止了他:“到哪都一样,估计四门都被控制了。现在就两条路,一是我们打出去,他们虽然人多但以我们的身手应该不太困难。二是找地方躲起来,等他们松懈下来再找机会离城。不过我估计他们的人已经开始满世界找我们了,咱们都是生面孔,对这里也不熟悉,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 胖子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当然打出去啊!趁着他们人手分散逃走还比较容易,一旦在城里被包了饺子就更难走脱了。” 云端询问似的看了其他二人一眼,冯成点头表示同意,米满仓根本没有意见,傻傻的不知道情况危急。于是一摆手:“走!”四人加速向城门赶去。。。。。。 第一三八章 身份疑云 云端走在最前面,冯成和米满仓殿后呈三角状把姜元护在中间。 米满仓的大个子十分显眼。还没等到城门口一行人就被发现了。先前在酒楼出现过的一个家丁远远的指着他们尖叫着,随即二十几个壮汉抽出兵器恶狠狠的围了上来。 云端知道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二话不说就率先冲了上去。走在前边的一个大汉双手持刀兜头向他砍来,云端不闪不避一拳打了过去,那大汉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不知道云端发什么疯居然以肉身硬碰,但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加大了力度。 只听咔的一声,钢刀从中折断,而云端的拳头去势不减直接击中的他的胸膛。噗,那大汉一口鲜血喷出向后就倒,胸骨被打得凹进去一大块,内力透体而过连背后的衣服都裂开了。 云端下手毫不容情,就是要在一开始就给对方一个威慑,出拳的瞬间就带上了拳套。果然当同伴被一招击败后那伙人具是一愣,而利用这个时机冯成也出手了,双手各持一把小型硬弩瞬间发射,两人同时中箭倒地。好在他的性情温和,那二人只是被射穿了大腿并不致命。而云端则毫不停顿冲入了人群左右开花,对方没有一合之将一时间人仰马翻。。。。。。 凭着云端超强的战斗力和冯成不断的游走偷袭,他们虽然人少却大占上风,胖子却拉住了跃跃欲试的米满仓叮嘱他留在自己身边。并不是姜元需要他的保护,如果胖子想跑,这么混乱的局势有无数个空当,凭着他的身法现在早在城外了,而是担心这手无寸铁的傻大个一根筋的冲上去被人砍成几段。俗话说得好,身体再好也怕菜刀。米满仓虽然身体倍好但丝毫没有武功基础,甚至连躲闪都不会,他可不想刚收了个百依百顺的小弟就挂在这。 眼见只凭云端和冯成两个人的冲击,几人就要冲出城门了,那伙人也急了。为首的跳出战圈甩手发出一只响箭,嗤的一声尖啸传出老远。一会功夫,身后一阵鸡飞狗跳,云端知道对方增援的人来了。 这时四人已经冲出了城外来到了官道上,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于是他沉声喝道:“进树林,我殿后!” 其他三人知道不是矫情的时候,纷纷加速冲入树林,而云端则边打边撤,拳风呼啸阻住了大部分追兵。 突然三匹快马从城门冲了出来转瞬及至,马上一人不等停稳就借着冲势高高跃起手中钢鞭带着风声砸了下来。 云端刚将一个大汉打得吐血跌退此刻来不及躲闪只能运内劲迎了上去。嘡的一声巨响,云端被震得退后三步,胸口一阵气闷。而来人也被反震力震得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又准确的落回了马上。那马发出一声惨嘶,双膝跪倒,想来是来人将云端的劲力泄在了胯下的马身上。 那人翻身下来目光阴沉的盯着云端,不断甩动着右手,显然刚才那一下他也不太好受,而云端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着。 此刻他并不紧张,身后就是树林的边缘。他相信,只要他进了林子,再多来十倍的人手也抓不住他。现在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反倒激起了他战斗的*。这段时间他感觉到了自己在不断的进步,但却没有和同级对手交锋的机会,此刻正是检验他修炼成果的好时机。 双方就这么互相打量着对方,谁都没有先出手,云端也看清了来人。那是一个中年壮汉,豹头环眼,皮肤黝黑,一脸的络腮胡子。身材并不高大却十分强壮,浑身的肌肉撑得衣服有棱有角,一看就是以力量见长。 那中年人此时也十分惊讶,对面这个青年也就二十岁上下,身材匀称甚至有些消瘦却内力深厚,刚才只一个回合自己就被震得气血翻涌。先前只听说对方是几个青年虽然功夫不错但并未放在心上,但一交上手却发现并不在自己之下,于是收起了轻视之心沉声喝道:“阁下何人?可是你伤了我那侄儿?” 云端微微一笑:“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但是如果你那侄子姓柳就的确是我打伤的。但想必你对他的性子十分了解,是他挑衅在先,我出手已经留情了,只是给他些教训罢了。” 云端说得并不客气,果然那人的脸阴沉了下来:“我那侄儿即便有错也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管教,什么时候轮到你出手?” 哼!云端也收起了笑容:“正是有你们这些长辈撑腰他才如此横行霸道,自己无能就知道找家长出头,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那人气得哇哇大叫再不废话抡鞭就砸,云端毫不示弱挥拳接住二人战在一处。转眼间二十几个回合双方不分胜负,那中年人一根钢鞭上下飞舞势大力沉,而云端有心检验自己的成果放弃了灵动的身法完全硬碰硬与到对方对攻,拳风呼啸激起地面尘土飞扬,隐隐形成几个小气旋,带得身边落叶不断旋转上升,拳套与钢鞭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又三十几招过后,双方依旧势均力敌。马上的两个老者皱起了眉头,一个白发老者翻身下马喝道:“老三住手吧!” 中年大汉闻言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毫不掩饰的剧烈喘息着。云端也暗自调息,刚才的一战不分高下,想分出胜负也要到百招之后。 那大汉并不甘心,大声叫嚷着:“老大,再有一会功夫我就拿下那小子了,怎么突然喊停?” 老者挥手打断他,径直走了过来。云端顿时紧张起来暗自提气:“莫非对方想要车轮战?” 老者看出他的戒备,微微一笑:“老夫姓柳,受伤的就是我儿子。但那是你们年轻一代的事,他吃了亏是他没有本事,这次也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嚣张要有嚣张的资本,反之都是空谈。好在大家损伤都不严重,所以你我之间并没有解不开的仇怨。你不用紧张,我过来并不是找场子的,只是有件事想要问你。” 见老者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又没有架子,云端也放松了下来。抱拳道:“老丈请问。” 那老者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可是姓韩?” 云端一愣,他的身世一直就是个谜团,自己也在不断追寻却毫无头绪。突然被老者问起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有老实的说道:“晚辈云端,并不姓韩。” 那老者思考了片刻又问道:“可是在东北与天狼帮冲突的云少侠?” “呵呵,少侠不敢当,正是小子。” “哦!难怪有如此身手。看来传言不虚,果然英雄出少年。” 云端连连谦虚,那老者又问:“不知少侠师承何人啊?” 云端挠头道:“只是家传罢了,是我爷爷教的。” 听到家传二字,老者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有些急切的问道:“不知少侠的爷爷在何处,方便引荐否?” 云端黯然道:“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那老者明显一震,还想继续询问。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厉的鸟鸣,云端知道那是冯成发出的信号,想来许久不见他的踪影兄弟们着急了。于是一抱拳道:“前辈,晚辈还有事,以后如有机会再叙。”说完转身穿入树林几个起伏就不见了。 与老者同来的二人见状走了过来,那大汉埋怨道:“老大,为何不让我继续动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子跑了!” 老者沉思半晌,缓缓说道:“柳儿的性子我十分清楚,借着咱们的名号虽然不敢欺男霸女但也行事张狂。这些年我一直对他疏于管教,这次吃了亏也未必不是好事。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不努力提升自己,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对了老二,刚才那青年出手你可看出点什么来?”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旁老者若有所思:“招式方面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内功有些特殊,特别是那螺旋劲气怎么有些眼熟呢?”话说到这突然浑身一震:“大哥你莫非说他和那位有关系?” 第一三九章 又见黑牢 看柳姓老者郑重的点头,被称作老二的那人旋即又不可置信的摇头道:“没听说那位有后人在世啊!” 边上的大汉莫名其妙挠头问道:“你们俩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姓柳的老者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三人都出身圣教,当时你还年轻身份又低接触不到上层。而那时我和老二已经有些名气了,有幸在那位帐下听用,曾经见过他出手。虽然招式不同但内力就是这螺旋真气,据说是他独门功法绝不外传。” “当日他莫名身死以至圣教四分五裂,教中大佬都想自立为王,结果却被身份并不显贵的当今圣上夺了兵权直到一统江山。教中众人皆有不满结果被他逐个清洗损失惨重不得不由明转暗,你我兄弟也黯然离去隐居在此。” “如今我圣教虽说今非昔比但余威仍在,只是内部依旧争斗不休。但如果真有那位的后人振臂一呼必定四方向应,想来重振声威也不是难事。” “可是大哥我们从未听说那位有后人啊!只凭武功就认定难免有些牵强!” “嗯,但我曾听闻那位好像是有个儿子,只是当时局势太过复杂凶险无比,为了谨慎起见并没有对外公开。” “哦!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呢?” “因为只是传言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我也不好外传。但今日见那青年眉宇之间与那位极为相似,连气质都有几分他的神韵,内功又如出一辙,所以才醒悟过来。”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追上他问明白吗?” “不用。”柳姓老者摇头:“以我们的身份地位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而他的身份又太过敏感,如果处理不当有可能引火烧身。飞鸽传书给旗主,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只说事实,不提及我们的猜测,一切事情交给教中大佬们定夺。” “好,就这么办。”老者点头应道。 那中年汉子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到底说得是谁啊?好像颇有顾忌的样子?” 柳姓老者看了看四周,手下们都离得很远才小声说道:“那位的姓名现在是禁忌,今天的事你记得不要外传,我们说的就是明教前任教主韩林儿。” “什么!”大汉一声惊呼:“你说的是小明王?” 此时云端在树林中穿梭着,冯成十分谨慎每隔一段距离就留下他才能看懂的记号指引着他不会走错方向。 先前他已经兜了一大圈了并不时地跳脱出去免得被人追踪。虽然那白发老者看似并没有恶意只是问了他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但人心隔肚皮,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江湖菜鸟懂得谨慎不犯大错的道理。 又跑出了两里地,记号显示突然转向接着就消失了。云端心中一紧,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十分紧急,不然三人不会匆忙的离开并改变了方向。 他只有一路追踪下去,好在痕迹比较明显,显然那哥三没有刻意的隐藏身形,反倒是加速离开,而且并没有被追逐的迹象,而是像在追踪着什么。 大约五里过后,冯成的独特标记又出现了,这次重新指明了另一个方向。云端一头露水,他们到底在追着什么? 直到又追出了几里,林中出现了一大块阴影,透过树木的缝隙他发现,那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古墓。而就在离古墓几十丈远的草丛里他看到了姜元和米满仓趴伏着,冯成却不知去向。 看到没发生什么意外,云端长出了口气,不禁又觉得有些好笑。这哥俩可真是奇葩啊,胖子的姿势就像野鸡一样,脑袋扎在草里屁股却高高撅着,就这躲藏方式不被人发现才怪。而米满仓的大光头油汪汪的在阳光下直反光,莫非是传说中的指路明灯? 于是他悄悄靠了过去,蹲在那哥俩身旁小声问道:“什么情况?” 胖子被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等看清是云端才拍着胸口埋怨着:“走路连声音都没有,你想吓死我啊!快趴下,别让人发现了。” 云端一撇嘴:“要发现早就发现了,你那磨盘般的大屁股翘得那么高,满仓的脑袋跟指路明灯似的,我在一里外就看到了。” “是吗!”胖子尴尬的尽量把身子放低又在米满仓头上盖了一把草,小声说道:“刚才我们在林子里等你,突然看到几个黑衣人偷偷摸摸的经过。一个人肩上还扛着个**袋,看形状里面肯定是个人。冯成那小子鼻子跟狗似的,离老远就闻到了脂粉味,说肯定是个女人。于是哥的正义感立刻爆发了,就想上去来个英雄救美。但冯成说看样子那几个人都是练家子不好对付,最好等你到了才有把握,于是我们就留下记号跟了上来。眼见那几个小子进了古墓,估计是他们的老窝。冯成让我们等着,他悄悄去探查一下,去了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动静。。。。。。” 正说着,冯成突然从旁边的树林里蹿了出来在几人身边趴下,把胖子又吓了一跳,嘴里嘟囔着:“怎么你们哥俩都跟鬼似的,能不能正常点啊!” 云端不理他的抱怨问道:“怎么回事?” 冯成谨慎的回头确认没有人跟踪才擦了把汗解释着:“先前的事胖哥应该都跟你说了吧,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拐带人口,但我刚才去侦察了一下,看来没那么简单。” “那个古墓其实只是个幌子,里面别有洞天。我没敢从入口进去,只是从侧面找到个裂缝粗略的看了一眼。那下边是条隧道,不知道延伸到多远,里面点着火把可以隐约的看到两侧都是牢房。具体关着什么人不清楚,但能听到惨叫声。而且不时的有人走动,应该是看守。我计算了一下,至少有二十几个。但深处是什么情况还有多少人没看到我就不知道了。。。。。。” 听着冯成的讲述云端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了一个名字---黑牢!荒郊野地,挖空的山腹,牢房,囚犯,这不正是自己曾经苦苦寻找的神秘组织吗! 紧接着他立刻紧张了起来,按向天笑的说法,当年那个黑牢里至少有好几个和他同一级别的高手,如果这个古墓也是一样的话他们四个贸贸然来探查岂不是找死吗?于是赶紧询问这一路来的跟踪和查探可曾露出马脚? 看他郑重的样子,冯成也不由得慎重起来仔细回想了全过程,最后肯定的回答说没有任何问题。那些人的功夫都不高,警觉性也很差,他们三个又足够小心了,先前只是远远的缀着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对冯成的感知能力和做事严谨的态度云端还是放心的,随即也放松了心情。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原由,冯成和胖子也一阵后怕,不过冯成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云哥,刚才我隐约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个人对另一个看守说要小心看管,今晚就转移什么的。而且我见到这里的设施不少都老旧破败了,连山体出现了好多裂缝都没有修补,想来这里应该只是一个中转站,他们应该另有重要的据点。” 哦!云端精神一震。如果真像冯成分析的那样这里可能没有太棘手的人物,这正是个好机会,可以深入查探一番。自己曾经答应过向天笑,如果有机会会为他查清事实真像,而且小小的爷爷失踪貌似也和这个组织有关系,于是不再犹豫嘱咐胖子和米满仓在外面小心躲藏随时准备接应就带着冯成小心的摸了过去。 这个古墓应该是有年头了,主人看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整体修得很大气,都是用整块的石头修砌的。但现在却布满了裂缝,好多地方生着青苔。墓门是两块大石切割打磨的,看来重若千斤,但左侧的一面破碎了,如今只是用手臂粗细的树枝做成了半道简易的栅栏。 二人没费什么劲就进入了内部,刚一进来就有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让人一阵气闷。这是一条狭长的隧道,一直通向山腹深处,看来使借用了原来的墓道,只是加宽了不少。 他俩先在入口处适应了一下内部昏暗的环境,借着每隔十几丈远一个火把的微弱亮光基本看清了前半部分。 隧道两侧都是一个个的囚室,但现在显然荒废了并没有关着人。不少铁门都打开着并且生了锈,透过铁栏还能依稀看见铁链挠钩等刑具,只是现在里边堆着杂物。看来冯成分析的没错,这里处于半废弃的状态。 再往前走就是个转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依稀能听到有人喊叫和呵斥的声音。二人贴着两侧慢慢的前行尽量不发出动静,忽然一个黑衣人从甬道的那端转了过来看到陌生人出现在眼前明显愣了一下,刚想出口喊叫一只弩箭穿透了他的咽喉,是冯成果断的出手了。 云端的反应也不慢,在他倒地之前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肩头,缓缓的把他拖进了旁边空着的牢房并顺手检查了一下。这人身上并没有能代表他身份的物件,只有一点散碎银两,看长相也毫不起眼。 见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云端和冯成继续向深处摸去,只是行动上更加小心了。 第一四零章 潜入调查 转过拐角道路宽敞了不少,两侧的牢房里也开始有人了。云端粗略的看了一下,被关押的大约有二十几人,只是大都昏昏沉沉的或者就是目光呆滞,看来不是受了药物的影响就是被关的时间太久了已经麻木了。 看到有人来了这些人连眼皮都不抬,而且具是衣衫褴褛面色苍白,好多人的身上都有明显的伤痕。 甬道的尽头被一道铁门隔住了,惨叫和拷打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二人不敢冒进透过门缝向里面偷偷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正中间有一张桌子,十几个人围在那里正喝着酒,不时的笑骂着。 墙壁一侧吊着一个人,一身道袍已经千疮百孔,两手被反绑在背后吊在棚顶浑身都是伤痕,一脸的血污已经看不清长相。但根据骨骼和肌肉能看出来应该岁数不太大,此时两个黑衣人正卖力的鞭打着他,其他人指指点点饶有兴致的看着。 这时一个黑衣人端起酒杯将残酒泼在他满是鞭痕的胸膛上,酒水混着血水刺激的那人浑身痉挛不断抽搐着大声惨嚎。 黑衣人大感有趣哈哈大笑,走到近前揪起了他的头发狠狠的说道:“说,你们三清观的镇山之宝玄铁重剑到底在哪里?” 那道人有气无力的回答:“我都说了好多次了,我只是个三代弟子,门里的机密哪是我能接触到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黑衣人随手打了他一个耳光:“你是观主一尘的私生子,也就是下一代观主的人选,不然我们费这么大力气绑你个小道童干什么?我们已经传信给你老爹让他拿重剑来换你,但那老家伙居然拒绝了。那就别怪我们手狠,从今天起每天我们都割下你身上的一个部件送到三清观去,我看那老家伙能撑到什么时候。”说完又是一阵毒打。 这时候冯成拉了拉云端的手臂指向了旁边一个牢房小声说道:“那有个女人,应该是我们先前追踪的那个。” 云端顺着他的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昏暗的牢房里一个女人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身上的麻袋还没有解开只是露出个头来。借着微弱的火光云端仔细打量了一下,忽然眉头一皱:“怎么是她?” 这个女孩与云端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在长白山一带探访方中天的时候曾在酒楼与静一门的弟子起了冲突。当时这个女孩被迫出手,但还好心的提醒小小多加注意,可见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对,这就是静一门的青青。但此时她双目紧闭陷入了昏睡中,看她的状态云端猜测是中了迷药之类的,于是取出了随身带的小竹筒将水泼在了她的脸上。。。。。。 果然一会功夫,青青悠然的转醒,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刚开始还有些迷茫,旋即好像想到了什么挣扎着要起身。 云端赶紧按住了她的肩膀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阻止了她的尖叫,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青青姑娘,我是云端。我们曾经见过,你不要激动,我是来救你的。” 青青此时也完全清醒了搞清楚了状况,借着微弱的光亮也看清了云端的脸,于是停止了挣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等云端拿开了手才小声问道:“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 云端听了听动静,里边的人没有出来的意思,才解释道:“我的兄弟在树林里发现有人被劫持了所以就跟过来了,只是当时并不知道是你。这里是一个古墓,还有不少人被关押着,那些人是什么来头我们也不太清楚。你是怎么被他们绑来的?” 青青整理了一下思绪:“我和几个姐妹正在赶路要和师傅汇合,路上突然受到了袭击。他们扔出了一包白色粉末,我不小心吸入了一口就一阵天旋地转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对了,你们发现我的同门没有?” “那倒没看见,只有你一个。不过绑你的人说晚上会将你送走,如果你的同门都失手被擒了应该会送到同一个地方。” 青青此时也恢复了力气活动着手脚:“我们现在可以逃出去吗?” 云端想了想:“你先走吧,趁外面没有看守赶快和你师父回合,再想办法找寻你的同门。” “那你呢?”看云端没有离开的意思青青有些不解。 “我要再探查一下,这个组织很神秘而且由来已久。我有位长辈曾经受到过他们的毒害,我想查清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也有功夫的可以帮你的忙。”青青的确心地善良,虽然身处险境却不放心云端的安危不肯独自离开。 云端还想继续劝说,铁门一响有人要出来了。他赶紧给青青使了个眼色,转身躲在了一堆干草后面,同时冯成也上了房梁,而青青则聪明的继续装晕。 一阵脚步声后有人探头观望了一下,还想进来检查却被他的同伴拉住了:“放心吧,那迷药连头牛都能迷倒,这小妞一时半会醒不了。走,继续喝酒去。” 先前那人也就没再坚持,边走边问:“对了,三供奉早上就来了,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我们送到门口的饭菜他也没动,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没事!你跟他接触不多,我们早就习惯了。他每天都要吸那个东西,瘾头大着呢!而且吸过之后人也要迷糊一阵,咱们弄出这么大动静估计他都听不到。” “对了,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吸了以后好像很舒坦的样子?而且感觉好像缺了它就不行呢?”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一种药吧。反正那东西很珍贵,也就门里几个有地位的人才有。据说吸了之后浑身有劲,连续赶几个时辰的路都不知道累,还能爆发出远超平时的战斗力,不过也有很严重的后遗症。” “就在前一阵不知道为什么送药的人没按时到,结果一连几天三供奉浑身抽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整个人都拿不成个了。最后把头发胡子都揪掉了,还用脑袋撞墙,人就和疯了似的,也不认人了。一个兄弟好心想去拉住他,被他一拳打爆了脑袋别提多恐怖了。。。。。。” “后来药送到了,吸完他就消停了,但经历的事他都不记得了。所以别怪哥哥没提醒你,那东西碰都不要碰,而且他服药的时候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呵呵,我也就是好奇。就凭咱们的身份想碰也碰不到不是。。。。。。” 说话间二人走远了,云端从藏身处现身。刚才两个看守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当听到药物两个字不由得联想到虎鹰帮被灭一事。 当时方中天曾详细的给他讲过全过程,虎鹰帮正是丢失了一种神秘的药物才惨遭灭门,而雇主就是天狼帮,那药物叫罂粟。 后来云端回到江都曾仔细询问过几个药房里上了年纪的老先生,才模糊的得到一个说法。据说那东西吸过之后会使人振奋甚至能让人忘记疲劳和疼痛,只是长期吸食会让人有强烈的依赖性,断药后生不如死而且根本戒除不了。 难道他们所说的三供奉就是用的这种药物?那么天狼帮和这个组织肯定有所牵连。但想想又不对,这里是江南,天狼帮的手伸不了这么长。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还要仔细的调查下去才能有所发现。 既然决定了云端也就不再犹豫,现在耽误之急是抓几个活口看看能逼问出什么。好在这里的人看似功夫都一般,青青的武功也不错,有了她的帮忙出其不意下想要解决也不是没有可能。最好是能抓住那个三供奉,那人的地位不低知道的一定比这些喽啰多。 于是三人简单的商量出了一个计划,冯成先一步潜了出去和外面的哥俩布置去了,云端则躲藏了起来。 过了一刻钟青青装作突然苏醒起身逃跑,并打翻了东西弄出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果然被惊动了,一窝蜂似的追着青青踉跄的身影去了,而云端则借机进了内室。 屋里只留了两个看守,瞬间就被他放倒了。他先解开了那个道人嘱咐他躲起来找机会逃走,然后就直奔最里面的房间而去,据说那三供奉就在那里休息。而且从刚才看守的谈话中得知他刚刚服用了药物,现在正是最薄弱的时候。 第一四一章 三供奉的遭遇 云端小心的推开了房门,戒备着不敢掉以轻心,以那人地位想来功夫肯定很高。 这是个简陋的石室,一进门就有一股浓重的怪味扑鼻而来。云端不敢大意暂时的闭住了呼吸,屋里只有一张石床和一个石台,一盏小油灯放在石台上发出微弱的光亮。一个做工怪异的竹筒放在旁边,尾端还不时的冒出一缕青色的烟雾。石床上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着他面朝着墙壁似乎沉沉的睡着,只是头发已经花白应该是上了岁数。 云端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刚想下手制住此人,那人却不经意间翻了个身露出了脸,在灯光的照射下云端看清了他的容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老者满脸都是疤痕,皮肉外翻着虽然已经长好却像蜈蚣似的红通通的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颚,连五官都已经扭曲变形了。 忽然那老者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仁里闪过了一道精光,而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示警或是攻击反倒快速的抓过了旁边的黑巾遮住了面容。然后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云端并没有趁机动手,只是默默的看着他,老人给他的感觉并不危险而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奈。半晌他才开口:“我叫云端,机缘巧合找到这里,有几件事想请前辈解惑。” 那老者吃力的支起了身子靠在墙壁上,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剧烈的喘息着。好一会才幽幽的开口:“你这个孩子不错,刚才被我发现时没有立刻对老夫出手,而且你的目光中没有恶意只有疑惑和同情,可见的内心十分善良。呵呵,也多亏如此,别看老夫状态不好但对付你个小辈足够了。如果刚才你贸然动手,我敢保证死的一定是你。坐吧。”说着伸手拍了拍床沿。 云端并没有犹豫,施礼后就坐在老者的旁边。老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好!有大将之风。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能回答你的我尽量回答你。” 云端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问道:“前辈,你吸食的是罂粟吧?” 老者瞳孔一缩:“你知道这东西?” 嗯,云端简单讲述了当时自己的所见所闻。老者沉默了半晌:“没错,就是这东西。十几年了,老夫深受其害,明知道它已经侵入了四肢百骸不断腐蚀着我的身体却无力摆脱它。” “不能戒掉吗?”云端皱眉问道。 “你不知道,我陷得太深了。如果停用了那滋味简直生不如死!”老者摇着头目光中满是苦涩与绝望。 半晌,老者缓缓的说道:“如今我体内各个脏器都被腐蚀,生机已经磨灭看来命不久矣。难得你我有缘,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绝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么简单,有什么疑问你就问吧。虽然我知道的也不算太多,希望可以帮到你。” 见老者面色沉重,云端抱拳道:“前辈,我有个长辈当年饱受迫害遭遇和处境和这里极为相似,我也是受他所托在不断探访。那位长辈当年也是了不起的人物曾排入江湖十大,名为向天笑,不知前辈可有印象?”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向老哥还在人世?” “是的。”云端也惊喜异常,看来老者和向天笑的关系紧密。 “向前辈的确健在,但身中剧毒,琵琶骨被穿武功全失,情况也不容乐观。” 嗯,老者目光中满是愤恨:“是他们惯用的手段,当年我听闻向老哥失手被擒还曾多方打探想要营救他,可惜失败了。你将向老哥的情况详细的讲给我听听。” 于是云端将与向天笑的相遇和他曾经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只是谨慎起见没有交代向天笑如今居住的地点。讲完后回想了一遍认为没有遗漏任何细节才默默的等着老者的回答。 老者紧闭着双眼,眼角不停的抽动的,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然十分的愤怒。好久才开口说道:“这么说你算是向老哥唯一的传人了,那就不是外人。老夫田鑫,当年是华虎堂的二当家。几十年前就与向老哥相识,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 “那时,我虽然不在十大但相差不远,一身功夫罕有对手,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只是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将我彻底的打入了地狱。” “那一年我练功冒进结果走火入魔受了不轻的内伤,每日疼痛难忍,估计至少需要调理几年才能恢复。就在我焦急万分之际我的结拜大哥庞博也就是华虎堂的堂主有一天给我带来了一种药物。据他所说是产在西域,不但可以止疼而且对恢复伤势有很好的效果。” “我不疑有他就按照他教的方法开始吸食。那药物的确有效,成功的止住了我的疼痛。于是我每日除了按时服药就是专心疗伤,终于半年的时间我恢复如初,但总感觉身体有了一些变化。按理说伤势复原就不需要继续用药了,但不服用的话浑身不舒服。我尝试着断了几日,结果犹如万蚁啃噬般难受,一旦吸食这种状况就立刻消失了,还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服用的药量越来越大,间隔越来越短,一旦停用那生不如死的状态立刻出现。” “于是我起了怀疑,终于怀疑变成了现实,庞博不再提供给我药物了。我受不了了去讨要,他却说没有了,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提供这种药物,但需要我脱离华虎堂发誓效忠于它才可以。” “我再傻也知道着了他的道了,于是质问他为何设计害我。他冷笑着,笑容里只有阴寒,哪还有兄弟之谊。直言不讳的说,我的武功,人脉,江湖地位都远超了他,门里好多人都服我不服他,有我在他的地位不保。我争辩说我哪是那种狼心狗肺之人,他却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气不过和他动了手,但那时我药瘾发作浑身酸软无力哪是他的对手,几招过后就被他放翻了关在了密室里。接下来的两天我生不如死,那种感觉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我自认为意志坚定自制力超强但依旧崩溃了。。。。。。” “几日后庞博出现了,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别无他法又幻想着以后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就答应了。于是他给了我少量的药物,暂时解决了我的困境。” “当晚,几个黑衣人就上门带走了我。我毫无办法只能妥协,被他们蒙住了头脸塞进了马车。。。。。。” “足足走了三四天,他们提供给我吃喝和药物但不允许我下车,我也不知道到底身在何处。直到一天晚上,马车停下了,我被带了下来。” “那是一座荒山,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地貌,一个黑衣人在山壁上敲了几下,岩壁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显然是个机关,于是我被他们带了进去。” “山腹是空的,内部空间很大,却十分幽暗。不时有蒙面人经过但互相都不打招呼,就像不认识一样。我被关入了一间石室,一连三天没人管没人问。我药瘾发作了,难受得用头撞墙,甚至撕咬着自己的手臂想用疼痛来转移但都没有效果。我嚎叫着拍打着房门但没人出现,直到第四天我筋疲力尽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两个黑衣人出现了把我拖了出去。。。。。。” “当我被带到大堂,一个黑衣老者已经等在那里了,看他的气势我就知道他的地位不低。于是我质问他为何我已经答应加入了还要被折磨,他只是冷冷的说要让我先感受一下背叛组织的后果,然后他讲了很多组织的规矩问我能否遵守。那时我昏昏沉沉不管他说什么我都答应,足足一个时辰我终于受不了了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那让人痛不欲生的感觉已经不在了,口鼻中还有那熟悉的药味,我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他们给我用过药了。但随之是脸上剧烈的疼痛,我用手一摸,横七竖八全是伤痕,显然我被毁容了。我疯狂的大叫冲出门去,并打伤了几个想要阻止我的看守。随后那个黑衣老者出现了,我与他交上了手,没出五十招我就败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人是组织的大供奉。。。。。。” 第一四二章 影毒门的阴谋 田鑫停顿了一下,眼中满是苦涩:“那时我在全盛时期,虽然没有排入十大但自认为已经在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可是我败得极惨,那是境界上的压制,那人绝对有十大的实力而且应该排名靠前。但我可以确定他不是十大里的任何一人,先前我也从没见过他。” “随后他不屑的对我说,让我收敛起我的傲气,像我这种水准的他们组织并不奇缺,要不是我还有些用处根本不会下这么大力气招揽。看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没有说谎,同时心惊这个组织的庞大实力。” “接下来的几天我放弃了反抗老实的听他的安排,他见我认命了就开始讲组织的构架,联络的方法,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时候我才知道这里是影毒门的分坛。” “什么!”云端惊叫:“原来是影毒门!” 对这个组织他并不陌生,江湖上已经将它视如蛇蝎。不但高手如云手段毒辣,而且只认钱不认人,你只要出得起它开出的价码任何人它都敢为你除掉。 在江都的时候他们兄弟几个就曾受到了影毒门杀手的袭击,虽然手段尽出但依然不敌。如果不是曹锟及时出现他们几个已经死在了那人手里。而且据说那人的地位并不高只是帅级杀手。 果然田鑫接着讲道:“于是我就成了影毒门的一个杀手,王级杀手,而那黑衣老者就是传说中的皇级。之所以毁我的容就是让人没法认出我是谁。在而后的二十年里我一直也不知道那个老者到底是谁,哪怕是我的地位在不断的上升也依然不知,只是每次有重大的任务他都亲自向我分配。每个杀手都有独特的联系方式,并且是单线联系,任务的发布是组织对目标评估后有针对性分配的,并不会超出每个人的能力范围。” “我杀了无数的人,从江湖人士到朝廷大元,动辄就需要灭人满门。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心有不忍,但慢慢的我麻木了,我不管他们做过什么是好人还是坏人,那些人在我眼里只是一个目标,我杀他们和杀一只牲畜没有区别。。。。。。” “组织也按时的提供给我药物和日常所需,而我也知道了用于控制我的药物就是罂粟。在这期间我想过各种办法也研究了好多医书但都不能戒除我的药瘾。一开始我还有个执念,就是要找庞博报仇。可是没过几年他就在一次与江北的冲突中身亡了,我也失去了目标。” “慢慢的我放弃了认命了,就像行尸走肉般活着。这几年我的身体被药物掏空了,每日昏昏沉沉的功力也大不如前。于是组织开始不用我出任务了,而是给了我一个供奉的头衔训练新人。而那些新人除了从小被收养的孤儿外就是与我一样被各种方法控制的江湖高手,并且我发现那些教授新人的功法有好多是各门派的不传之秘。我侧面的打听了一下才发现,这些年不断有成名的江湖人士被组织以各种方式擒获并被严刑逼供,被迫交出修炼的秘籍。于是影毒门越来越壮大,高手层出不穷,已经隐隐的超出了江湖十大门派。。。。。。” “我刚加入组织时就听闻向老哥中计失手被擒,本来我想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将他救出来。但等我赶到的时候组织那个秘密据点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当时幸存下来的看守说关押的人无一幸免我还悲痛了好一阵,没想到老哥还能逃出生天也算是万幸了。” “对了前辈,您可知道影毒门诱捕的人里可有五毒教的蓝教主吗?”云端急着为小小打听她爷爷的下落。 田鑫想了想摇头道:“那我还真不知道,当时影毒门擒获了太多的高手关押在各地,在我加入之前就已经开始很久了。我并不是核心成员也接触不到太多的秘密,先前我与蓝教主也不认识,只是后来组织里凭空多了好些高手其中就有擅长用毒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他。” “那一阵影毒门十分疯狂,五年内大肆诱捕各路高手结果引起了各个门派的警觉,甚至他们联合查访了多次。于是组织开始收敛,好多秘密据点都被遗弃荒废了,这里就是一个,曾经关押着好多大人物。现在只是用于看管组织的敌对目标或者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而我因为状态不好常在这里修养。至于你说的天狼帮是否与影毒门有勾结我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可以肯定的是天狼帮也经常雇佣影毒门处理一些他们不方便动手的目标,也许罂粟的种植只是他们生意往来的一部分。” “而且影毒门的总坛我也没去过,也不知道在哪。门主也不是道到底是谁,只知道他们和东方家族的老二走得很近,也许等你有机会可以从东方家入手。但我要提醒你,这个组织十分神秘而且强大,不是一个人或一个势力可以对抗得了的,你想帮向老哥复仇还要从长计议。。。。。。” 这时外面传来了人声,有人轻声呼喊着云端的名字。云端听出来那是胖子的声音,看来外面的看守他们解决了。于是和田鑫打了个招呼迎了出去,而田鑫并不愿见外人留在了石室里。 刚一出门就见到胖子探头探脑紧张的四处看着,米满仓和青青都在他身边,唯独冯成不在。 见云端无恙胖子松了口气,埋怨道:“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兄弟们怕你出事所以过来看看。冯成现在在外面带着那些人兜圈呢,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得早点闪。对了你有什么发现没?” 云端点点头:“已经查明这里就是影毒门的一个据点,青青她们被袭应该是想要夺取静一门的功法,既然已经救出了青青我们也离开吧。你们把牢门打开将里面关押的人放出来,至于他们何去何从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等几人纷纷动手,云端再次来到石室前敲了敲门小声问道:“前辈,我们要离开了,您还有什么交代吗?” 半晌里面传来田鑫沙哑的声音:“去吧,好自为之!” 云端隔着石门深施一礼,他知道田鑫没法离开,他被药物控制,如果和自己走三天就坚持不了。而且看他的身体恐怕时日无多了,不禁心中黯然。 没过多久,被关押的十几个人都被胖子他们放了出来。但可能是被关得太久了,这些人面露茫然不知如何是好。胖子和米满仓强行将他们赶到门外,好多人都愣住了不知该向哪去。 正在这时二十几个黑衣人从林子里冲了出来正好将他们堵个正着,并迅速的将他们包围了。想来是那些看守发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急急的赶了回来。 云端并未紧张,反倒带上了拳套,目光里一片寒冷。这些人都是该死之人,这么多年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的江湖同道,对他们下手云端没有一丝顾忌。 带头的看守还想说两句场面话却被云端抢先出手一拳打在胸口,随着骨裂声整个胸骨塌陷进去。那人惨叫一声随即倒地不停的吐着血沫子,眼见出气多进气少。 其他人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各持兵器与四人战在一处。云端下手毫不留情,拳风呼啸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没有几个能接住他的铁拳。而外围也一阵混乱,连续有人被弓箭射倒,不用看云端就知道冯成追踪而至并且下了狠手。 不一会功夫,二十几人骤减到了五六个,地下躺了一片尸体,剩下的人见势不好纷纷逃入了树林。。。。。。 云端此时发泄的差不多了,对这些小鱼小虾也没有斩尽杀绝的兴趣,于是阻止了众人继续追击。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行离开,云端看了一眼古墓见田鑫毫无动静于是率先退入了树林。但随即被一股杀气笼罩住了,一道人影闪过当胸一掌击来,浑厚的内力犹如一道实质的气墙将他牢牢的锁定了。。。。。。 第一四三章 田鑫的自我救赎 云端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个绝顶高手自己根本不能力敌。但此时避无可避只能运尽全身功力一拳反击过去。 砰!拳掌相交云端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 冯成的反应最快,几乎在云端遇袭同时连续三箭分上中下射向来人要害,却被她随手拨开毫无威胁。 米满仓不知厉害嗷嗷叫着扑了上来被一掌打得连连后退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倒地不起。 云端挣扎着趴了起来冲了上去,他知道这人只有自己还能抵挡一二,只有拼了性命才能给兄弟们创造一丝生机。可是一个照面真气就被打散了,眼见那一掌当头而至,云端知道完了。耳边传来青青的尖叫,而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小小的身影,不知道伊人可好? 正当他准备闭目等死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接下了那一掌。轰!几丈内飞沙走石,来袭之人首次一顿后退了一步惊讶的咦了一声。而挡在云端身前的那人却被打得抛飞撞在了云端身上两个人滚作一团。 云端这才看清,替他接下致命攻击的是田鑫。但此刻他的面巾已经被震飞了,面如金纸,嘴角溢血,呼吸凌乱,几次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 来人还想继续追击却被青青挡住了,连声叫着:“师傅,他们是救我的人!” 此时云端才看清,对面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人是个老尼,而且他还认得,静一门的掌门静玄师太。当初在东北的酒楼曾有过一面之缘,但当时老尼被长青真人震慑住并未出手,虽然知道她很强,但没想到强到如此地步,自己连一招都接不住。 但来不及多想云端艰难的向田鑫爬去。而青青不断的在和静玄解释着。那老尼姑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一行人,冯成并没有过来扶云端而是戒备的挡在他身前怕那老尼又下毒手,胖子也战战兢兢的跑过去扶起了米满仓。满仓虽然挺惨,但看来没有性命之忧。 此刻云端爬到了田鑫近前握住了他的手,随即感觉他的脉象凌乱,体内真气乱串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赶紧勉力扶他坐起挣扎着坐在他身后运内力想要帮他护住心脉。但马上就发现田鑫浑身经脉尽断,内力根本输送不进去。。。。。。 田鑫缓缓的回头对着云端摆摆手:“不要费力气了,我的身体我知道,经脉十分脆弱根本经不住冲击。现在经脉具毁,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了。” 云端心中一疼,老者半生凄苦,现在为了救自己落得个必死之局不禁垂下泪来。 田鑫微微一笑:“不用为我伤心,想这几十年来我苟且偷生做了好多违背良心的事,这也是对我的报应。但何尝不是对我的一种解脱,我再也不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了。”说着一口血喷了出来不住的咳嗽,体摇晃着显然已经油尽灯枯。 云端赶紧扶住他,不死心的继续输送着内力,口中叫着:“前辈,您再坚持一下,会好的。”但感觉老人的经脉已经萎缩了,内力根本渡不过去。 田鑫眼中的光彩慢慢的熄灭了,嘴里喃喃的自语着:“好想念家乡的青山,小溪,门口的那棵大枣树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随即声音戛然而止低下了头。 云端将他缓缓的放平,脱下了外衣挡住了他的头脸。他知道田鑫一直对自己容貌被毁很是自卑,现在老人去了,也要走得有尊严。 静玄师太和青青走了过来,依旧目光冰冷的看着云端,显然对刚才出手没有一点愧疚。青青在旁边不断拉着她的衣袖这才不情愿的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抛给云端:“这是我静一门的独门疗伤药,吃了它,几日后就可完好如初。” 云端看都没看甩手掷回给她:“不劳前辈费心,这点小伤死不了。” “你!”静玄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以她的江湖地位还从来没有被小辈顶撞过。即使明知道自己错了,但也不可能对一个后辈低头。而且刚才被她震断经脉而亡的老者看穿着明显跟那些黑衣人一伙,只是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挡在了云端身前,看来他们是认识的。然而静玄自持身份也懒得问,在她看来能拿出一颗药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而本该感激涕零的云端却毫不领情,脾气暴躁的她立马就要翻脸。 青青最了解她师傅了赶紧上前说道:“师傅,您赶了这么远的路应该也累了。您先歇歇,徒弟帮他们处理一下伤势。” 静玄冷哼一声远远的走开坐在一棵大树下的青石上闭目养神,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似的。 青青面露尴尬,拉着云端的衣袖关心的问道:“云端哥哥,你的伤怎么样?你别介意,我师父就是这个脾气,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云端恨恨的瞥了一眼静玄的方向:“我没事,修养几日就无妨了。你不用自责,你师父是十大高手,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没要了我的命我应该感激涕零才对。” 见云端语气不善,青青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此时静玄已经等得不耐了:“青青,你有完没完?你的师姐们还等着呢,赶紧走!” 青青无奈,抱歉的对云端说道:“云端哥哥,我要走了,你保重!”然后起身跟着老尼身后离开不断的回头观望着,目光里流露着满满的关切。。。。。。 直到她们走远哥几个才放松了戒备,纷纷围了上来。胖子不解的问道:“这位是?” 云端看着倒在地上的老者,像自语般说道:“一个长辈!” 此刻他心中很不是滋味,与田鑫的相识还不到一个时辰,对他的过去也并不了解。严格上说田鑫不算是个好人,这些年为影毒门做了不少恶事,虽然身不由己但也反应出他懦弱怕死得性格。不然受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却没有自我了断的勇气而选择了助纣为虐,苟活了下来。 但今天他站了出来,为了自己这个几乎是毫不相干的人搭上了性命。也许是好久没有人肯静静的听他倾诉,所以对自己有了好感。也许是知道命不久矣,想做一件有意义的事算作对过往错事的补偿。也许是对他良心上的一次自我救赎。但他毕竟站了出来,勇敢了一把,虽然赔上了性命但却救了一个大好的青年,相信他的内心是有满足感的。 可是静玄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江湖前辈,自诩是正道人士,做了错事却丝毫没有一丝自责,甚至当云端拂了她的面子要不是青青拦着还有问罪的意思。莫非江湖上黑和白并没有明确的界限?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 云端默默的起身,抱起了田鑫的尸体带着兄弟们离开了。。。。。。 三天后云端的伤势稳定了下来,此时他们已经在百里以外了。田鑫被他葬在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并做好了标记。老者去世前还挂念着家乡,他准备找机会查访到田鑫的身世再将他移走,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米满仓皮糙肉厚经过几天的修养又生龙活虎了,考虑到此地并不安全影毒门的据点被毁,一定会出动高手探查,四人抓紧赶路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只是闷头赶路,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姜元也失去了游山玩水的兴致。 云端心情不佳不时的思索着。这次的事件让他备受打击,虽然没受到严重的伤害但却让他的内心起了波澜。 静玄那看蝼蚁般的眼神,毫无悔意的态度,特别是最后青青好心的解释却如此的刺耳。说什么静玄脾气不好!脾气不好就可以不讲道理啦!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 退一步讲,当时在江北的酒楼她的弟子连牙都被长青打飞了怎么不见她暴走?依旧低眉顺眼的说着话,那时候她脾气就好了?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实力不够,静玄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想通了这点,他知道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获得话语权。 第一四四章 八方云动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端每天除了吃饭,睡觉,赶路,剩余的时间都在刻苦的修炼着。 先前小半年的海域争锋虽然让他收获良多,也觉得十分有意义但功夫却放下了,龟息功至今未有寸进。所以如今只有加倍的努力才能弥补之前浪费的时间。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们一行人在江南出现的消息像插上了翅膀般传递到各个势力,也引起了无数个江湖大佬们的注意。 天山,博格达峰。 一条悠长的隧道从密林中直通山腹绵延至深处,工程之浩大让人叹为观止。山腹深处一间能容纳上前人的大堂此时灯火通明,几百人分立两旁男女僧俗皆有。如果有江湖人士在此难免会为之震惊,这些人无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但在此却只能默默的垂头站在两侧。 大厅中间的大石桌旁,几十个老者围坐着正争得面红耳赤,看场面明显是分作两派。一派以左侧红脸老者为首,一派则是右侧白眉老者领头。 此刻红脸老者正拍着桌子:“陆尧,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有叛教之心吗?” 那被称作陆尧的老者冷冷的笑着:“叶坚,人在做天在看,有没有叛教之心你自己清楚。从前你就不听号令自以为是,言语上对小明王颇有不敬。现在明教四分五裂你又结党营私,如今有了少主的消息你却百般阻挠我们将他接回,明眼人都知道你想自立为王。” “放屁!”红脸老者脸色由于暴怒更红了。 “只凭柳明一面之词你就知道那一定是明王后裔?万一是假冒的我明教如此大的家业就交到他的手里?而且凭我们这些人的地位怎么从没听说小明王有后人在世?” “哼!是不是少主有待证实,我也从没说过会贸然行事。但你连查证都不肯,莫非怕绝了你谋夺教主的机会?” “放屁!放屁!”红脸老者明显不善言辞只是不断咒骂却不知如何反击。。。。。。 这时咚咚的撞击声由远及近,一位老者拄着龙头拐杖在两个青年的搀扶下走进大堂。正在激烈争论的两伙人顿时没了声音,都立刻起身遥遥行礼,显然老者的身份及其尊贵。 那老者缓步走到桌前在主位上坐下,看似吃力的抬起了眼皮环视了一眼众人。浑浊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被扫过的人把头低得更低了。 老者满意的微微点头缓缓说道:“这事我知道了,当年明王的确育有一子,但他身陨后就下落不明。既然被小柳碰到了,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要认真对待。” 叶坚急急上前一步说道:“左使,为何明王有后我们却不知道呢?” 老者冷哼一声:“以你的地位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叶坚脸上闪过一丝怒容却马上掩盖了起来躬身说道:“是,听左使安排。” 陆尧随即问道:“左使,我们是否要把那少年带回总坛?” “不!”老者猛地抬头扶着桌沿站了起来,挥手阻止身后青年的搀扶:“我们亲自前往,现今明教已经乌烟瘴气了,如果他真是明王后人也许会给明教重新带来希望。传令江南各分坛密切注意那青年的动向,我们立刻启程。” “是!”几百人同时躬身应道。 半个时辰过后,上千匹快马从林间冲出向江南狂奔而去,接着几十辆马车从山腹驶出,一群信鸽扑棱棱的飞离所去的都是同一个方向---南方。 车队中有一辆豪华马车极为显眼,三匹快马拉着一架大车不但速度奇快而且毫不颠簸,显然马车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此刻被称作左使的老者斜靠在锦垫上闭目养神。 车外一匹快马赶到,接着有人纵身跃上车辕:“左使,陆尧求见。” 老者依旧没有睁眼:“进来吧。” 陆尧一挑车帘进来,随即跪坐在下首:“左使,我们要不要提前准备?今天我看叶坚神色不善,我怕他会对那青年不利。您知道叶坚此人的野心。。。。。。” 老者豁然睁开了双目冷哼道:“他敢!他以为明教是他的天下啦?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立刻传信给老四,让他保护那青年。” “这个。。。。。。”陆尧有些犹豫:“当年的事疑点重重,如今四大金刚中三人都已自立门户,一人下落不明。那件事不知道他们可有参与,现在重新启用老四是否不妥?一旦各个势力参与进来此次江南之行就更乱了。” 呵呵,老者重新闭上了双眼:“我就是要乱起来,那青年如果真是少主越乱就越安全。老四应该没有问题,这些年他一直为复兴圣教奔走着。而且现在的圣教并不是铁板一块,如今这么多人都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相信不久江湖上各大门派就会知晓。我们也借此机会逼着暗处的人露出头来,也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我明白了!”陆尧起身行礼:“我这就去办。。。。。。” 七日后,江南某处一座恢宏的庄园里。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放飞了手中的白鸽,拿着纸条沉思了片刻自语道:“少主么?”接着掌心一震,纸条化作飞灰。此人正是东方家族的族长---东方傲天。 江北,一座阴暗的地牢里。 雷震放下了手中的皮鞭,对面那人已经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下意识的舔去了嘴角的鲜血,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蜡丸抽出了纸条,随后目露精光吩咐下去:“让三个小子速回总舵,我要去江南!”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群黑衣人围坐在一起。为首的那人带着狰狞的面具正听着其他人的汇报。 “三供奉的尸体已经找到了,被人震断了浑身经脉。下手的是个高手,有十大的实力,应该是静一门的静玄。“ “先前我们的人袭击了她的门徒并带走了她的入室弟子,而且据幸存的弟子回报当时还有四个青年参与,已经画出了画像。为首的两人应该是江都大发商会的姜元和云端,我们曾接过任务处理他们,但由于大江帮的搅局失败了。现在他们出现在江南正是除掉他们的好时机。。。。。。” 正说着一个黑衣老者从外面进来,给面具人递上了一张纸条。如果云端在的话他会惊奇的发现,这个老者就是当初在江北灭了无极门,又当着长青真人的面差点要了自己命,后来又莫名出现然后诡异消失的那人。 面具人接过纸条欠了欠身,显然这黑衣老者地位不低。粗略看了一眼后面具后的双眼闪过一道寒光:“呵呵,大买卖啊!没想到这青年如此值钱。一百万两啊!难道是流落在外的皇子吗?”然后对进来的老者温和的说道:“这件事要麻烦大供奉亲自走一趟了,稍后会有详细的资料提供给你,这次务必要成功。” 那老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面具人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把任务分配给所有皇级,谁能完成双倍奖励。盯紧大供奉,如有二心格杀勿论。。。。。。” 京城,锦衣卫指挥所。 王冕拿着手下递上来的折子皱紧了眉头。这些年他在锦衣卫顺风顺水,虽然背上了朝廷鹰犬的骂名为江湖同道所不齿,但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让他十分享受。看着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员们在他面前点头哈腰这让他很有成就感。能否再进一步呢?眼前就是个好机会。 手下有些犹豫:“指挥使,要告知大档头吗?” “不用。”王冕一摆手:“这条线一直是我负责的,不要节外生枝。通知十三鹰等待命令随时准备出发。。。。。。” 唐门,唐天豪听着门人的回报露出了笑容:“既然这么热闹,怎能少的了我唐门的参与呢?” 龙虎山,长春真人刚将长青骂的狗血淋头,展开了门下递上来的书信。片刻长叹一声:“该来的总归会来的!” 与此同时,江湖上各大门派都收到了消息。明教大队人马前往江南显然瞒不住这些耳聪目明之士,虽然不明就里但也各自戒备。一时间风起云涌气氛随之紧张了起来。 而此刻云端一行依旧在赶路,并不知道由于他的出现江湖上已经八方云动了。 第一四五章 围杀 这天傍晚一行四人行至平原县。这是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城镇,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云端却没有游逛的兴致,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客栈草草吃过晚饭就各自休息了,而他则坐在房间里吐纳调息。 真气的数量已经接近饱和了,但迟迟没有突破的迹象。他知道,他需要一个契机。也许是一个刺激,也许是一时的顿悟,也许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才能跨过这道坎。 一更十分云端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眸在黑暗中闪过了一道寒光。 有动静,是江湖上常见的投石问路。他没有动只是暗自戒备着,不知道来人的目的不想多生事端。但多年来对危险的敏锐直觉让他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片刻的安静过后屋顶传来了瓦片被踩动的声音,屋外也有黑影闪动,虽然很轻但却逃不过他的耳朵。他默默的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十几个人从四面包抄过来封住了所有的逃生路线。 那些人明显很专业,进入各自的位置后都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潜伏了下来,应该是等待统一的命令。至此云端可以确定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于是悄悄带上了拳套。。。。。。 两息过后,一声尖厉的鸟鸣划破了宁静的夜,屋顶被暴力破开了尘土飞扬,几乎是同时门窗被撞开,接着暗器犹如雨点般覆盖了他的床铺。飞刀,袖箭,钢镖几乎将整张床铺满了。与此同时,三道鬼魅的身影从三处破口穿了进来扑向床头而其他人并没有一拥而入而是继续坚守自己的位置。 那三人进入屋内根本不做查看手中钢刀分上中下三路带着恶风呼啸而下,坚固的大床瞬间被斩成几段。这些人下手狠辣配合默契明显是精通刺杀之道,如果床上有人即便能逃过暗器的洗礼此刻也被分尸。 但云端并不在床上而是在床下,在遇袭的一瞬间他就运内力使了个千斤坠猛的向下坐了下去,半尺厚的床板如豆腐般寸寸碎裂。落入床底后他顺势蜷缩在墙角躲过了这致命的攻击。 三个杀手出手后立刻就发觉不对了,马上做出了反应,三人背靠背呈三角状做出了防御姿态。 一道火光划过点燃了床上的幔帐,杀手们早就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突至的亮光使他们陷入了短暂的致盲。与此同时云端出手了,铁拳无声而至在离一个杀手胸腹不到一尺的地方才内力蓬勃而出。 那杀手也是了得,见来不及躲闪忽然倒转内劲小腹一收,肌肉硬生生缩回半寸,虽然依旧没躲开口吐鲜血被打飞了出去,但这一拳没有打实所以并不致命。 两个同伴丝毫没管他的死活,甚至侧了侧身任由他抛飞,反倒抢攻了上来与云端战在一处,招招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一时间屋内刀气拳风嗤嗤作响,家具摆设被打得破碎,碎片随劲气四处纷飞。。。。。。 屋里空间狭小,可供躲闪腾挪的范围不大。云端还好,内力随心而发自动覆盖在身体表面,特殊的螺旋劲气带着震颤反弹的效果,锋利的木片几次击中他都被真气阻挡并没有受到伤害。但那两个杀手不成,一会功夫就被割得鲜血淋漓。先前受伤的那人更惨,蜷缩在墙角不断被击中,只是护住头脸却一声不吭。 而屋外的同伙并没有冲进来,不知是知道地形不利于群战还是对这几个杀手颇有信心,只是不断呵斥着听到动静出来观望的住客。 接着传来弓弦的声音和米满仓的怒吼声,云端知道兄弟们被惊动了想要前来救援,而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冯成功夫不错,但这种小范围内的战斗不是他所擅长的。米满仓空有一声蛮力但毫无武功基础面对真正的高手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胖子更不用说了,逃跑的本事还成,但在重重的包围下估计根本没有跑的机会。 与自己交战的两个人都是高手,冷静狠辣,实战经验十分丰富。如果外面的十几个都是这个水准就是来个江湖十大也难全身而退。为今之计只能找机会逃脱,吸引对方追击其他三人才有幸免的机会,想到这他不着痕迹的放缓了攻势向窗口靠去。 此刻两个杀手也松了口气,先前知道云端不好对付,但没想到他年纪轻轻警觉性超高,不但躲过了他们的偷袭还出其不意下手重创了一人。而且功夫如此之高,二人双战都占不到便宜。虽然如今深陷重围看似没有逃脱的机会,但这样下去他完全有能力拉他们两个陪葬。 杀手都是冷血的,他俩心里明白,先前争抢刺杀云端的机会以为可以手到擒来拿到赏金的大头,已经引起外面同伴的不满。现在出了岔子一个支援的都没有,外面的人就想让他们消耗着,最好能同归于尽,少一个人就多分一份钱。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知道这单买卖不是他们能独立完成的了,所以并不主动逼迫只是吊着不让云端从容脱身,以至于云端顿感压力锐减。于是他突然加快了进攻节奏,两个杀手猝不及防一时手忙脚乱被他抓住个空当跳出战圈向窗口冲去。 见他想要逃脱那两人并不追赶,屋外人手充足严阵以待,目标贸然冲出去绝无幸理,虽然少分些赏金但总比搭上命强。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云端却突然转向朝着受伤倒地的杀手奔去。 劫持人质?两个杀手眼里闪过一丝惊愕,旋即露出了不屑的冷笑。他们早就被训练成了冷血的杀人机器,别说同伴被劫持,就是自己老爹站在眼前该动手也不会有任何迟疑。自私冷血的性格让二人谁也没有上前救援,眼看着同伴被扣住了脖颈。 那受伤的杀手虽然不致命但也失去了移动能力根本无法反抗,此刻被制住还想说两句狠话却被云端甩了出去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撞碎了窗口跌到外面。 寒光扑面而至,还没等到他喊出那句,自己人!四五把钢刀就已经加身了,窗外埋伏的杀手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谁能手刃目标就代表着大把的赏金到手,所以见有人穿窗而出毫不犹豫下了死手。那受伤的杀手顿时被砍成数段鲜血飞溅,而云端借着这个缓冲随后冲了出去。 外面的杀手一愣,知道刚才杀错人了但毫不介意旋即围了上来。云端利用短暂的喘息机会环顾了一下战场。情况不容乐观,米满仓浑身鲜血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知生死。胖子吃力的拽着他一条腿在往房间里拖。冯成站在门口单手持弩像变戏法似的不停换着箭矢不停的发射,这手连珠弩是他看家的本事又准又快勉强能逼退敌人。但箭总有耗尽的时候,那时就只能任人宰割。 云端的出现吸引了那伙人的注意,显然他才是主要目标,围攻哥仨的几个黑衣人立刻分出来一半人手封住了他的退路。面对着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他知道根本没有幸免的可能,现在与胖子等人汇合无异于将他们几个一起送进鬼门关,只有自己逃了才能引走大多数的杀手给兄弟们带来一线生机。 冷静的头脑迅速做出了判断,于是龟息功瞬间提到极致向相反的方向冲去。双方一交上手云端立刻陷入了苦战,十几个杀手将他围在了中间,手上兵刃招招向要害上招呼,根本没有留活口的意思。饶是他内力深厚身法灵活也不由得捉襟见肘,几个呼吸间连中数刀,虽然勉强避开了要害但也鲜血淋漓。。。。。。 眼见要被乱刃分尸,一个黑影像大鹏鸟一般从房顶飞跃而下,身形还在空中真气就牢牢的锁定了他。 云端感到那强大的真气如泰山压顶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连动作都迟滞了,有心躲闪却根本迈不动步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 第一四六章 穷追不舍 砰!云端被打飞了出去,身在空中就喷出了一口鲜血,足足被打出几丈远直到撞碎了院墙跌到了院外才落地。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颓然的倒下。 借着明亮的月光所有人都看清了来人的样子。那是一个老者,身穿黑衣,黑巾蒙面,一头花白的头发随风飞舞。消瘦甚至有些佝偻的身材却散发着凌厉的气势,好像随时可能噬人般危险。 目标就躺在那里却没人敢去捡便宜,杀手的领队叹了口气,对老者施礼一挥手准备带着手下离开。他知道这单买卖没有他的份了,自己收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从计划到行动都无差池。虽然受到了目标的强烈反抗也付出了代价但马上就要成功了,可是这尊大神突然出现了,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别人过来他还可能争辩一下,但这位不成。连他的上线平日里见到这位都毕恭毕敬的,更别说他一个王级了。而且组织的人都知道,这位喜怒无常,有时连门主的面子都不买。杀起人来更是毫不手软,在这位眼里也许就没有敌人和自己人的概念,只要得罪他的人他都敢杀。这就是组织里那位神秘的大供奉,那至高的战力---皇级。 但此刻老者并没有动,只是淡淡的吩咐道:“斩下他的首级回去复命。” 领队愕然,随后眼中闪过一阵狂喜。组织里有明确规定,对目标绝杀的人会得到赏金的大部分。虽然事后难免要拿出大头孝敬这位大供奉,但总好过一场空。 莫非这老家伙转了性子不好意思吃独食?还是他今天心情不错看自己格外顺眼?了解大供奉的人都清楚,这老家伙虽然性格暴虐但说一不二,绝对不是跟自己客气。幸福来得太突然,来不及多想,他深施一礼转身向云端扑去。 此刻云端就躺在地上,口鼻中还不断冒着血沫。领队露出一丝狞笑,看向云端的目光及其热烈,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钢刀高高的举起对着云端的脖颈狠狠的斩去。 砰!刀锋在离云端颈间还有一寸的地方突然停住了。领队站在云端身前一动不动,接着浑身如筛糠般颤抖,一口夹杂着内脏的鲜血狂喷了出去轰然倒地。 众杀手愣住了,领队的身体挡住了他们的目光,浑然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只有大供奉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一击绝杀的是云端,本该重伤倒地毫无还手能力的他一拳要了杀手头目的命,并跳了起来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几个起伏消失在夜色中。 大供奉低喝一声:“追!”率先冲了出去。其余杀手不敢耽搁狂追而去,连围攻胖子等人的杀手都加入了追逐的行列,连同伴的尸体都没人收殓,一时间小院恢复了平静。 然而房顶突兀的站起来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低声问道:“二供奉,刚才的事您看清了吗?” 被称作二供奉的那人冷笑道:“那老家伙办事滴水不漏,根本拿不住他的痛脚。不过这事一定有古怪,我跟上去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 “那房里的三个人怎么办?” “杀!一个不留!” 此刻云端发力狂奔着,体内真气生生不息没有一丝迟滞。又运行了一周天他最终确定除了先前的外伤,骨骼,肌肉,经脉没有受到一点冲击。刚才的一掌看似严重却只是逼出了他一口鲜血,随后透体而出作用在了院墙上,实质上是将他送出了包围圈。 他知道,这是内功修炼到更深层次才能办到的,就是江湖上俗称的隔山打牛。但能做到如此精准既能让他浑身麻痹了一阵呈现出重伤的样子又对全身各脏器毫无冲击,老者这一掌中包含的力道与经验绝对可以在十大中占有一席之地。 先前被真气锁定的时候他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逃走之前他又确定了一下,那老者就是当年在东北遇到的那个神秘人。功力深不可测,连长青都不得不承认无力留下他。但除了第一次见面时为了脱身对自己痛下杀手,第二次见面就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敌意,这次更是帮了自己一把,到底为什么? 那老者明明和杀手是一伙的,几乎可以肯定也是影毒门的一员,而且看样子地位极高。却莫名其妙的救了自己,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总归是件好事,先前他假装重伤瞬秒了杀手的头目,现在又能逃出生天都是拜老者所赐。也许下次见面可以问个明白吧。 逃走前他用余光看到围攻他们的杀手全都追逐着自己,希望兄弟几个能化险为夷吧,想到这他加紧了脚步。 逃命这件事云端来说驾轻就熟,出道的那段日子他不停的逃,被各个势力追逐而且全都是远超自己的高手,但无一例外都被他逃脱了。现今也一样,只见他七拐八拐专挑地形复杂的地方,时而穿房跃脊,时而上树入林,身后的人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分散,显然杀手们失去了他的踪迹。。。。。。 在另一次突然变向后他扑入了一个小树林躲在一棵树下调息着恢复着体力,他相信凭着自己反追踪的能力没那么容易被找到。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与其他三兄弟汇合然后跳脱出去。他知道,即便暂时甩开了追兵但对方的势力庞大人手众多,寻找自己无果肯定会封城搜查,接下来的局面依然不容乐观。 正在他还在考虑如何脱身之际,头顶传来一声冷哼。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跑得还挺快的,你以为躲在这里本座就找不到你了?” 云端吓了一跳,被人近在咫尺都没有发现这人绝对是个高手。于是条件反射的蹿出了几丈远抬头望去,树枝上站着一人,看装扮和袭击他的杀手如出一辙,而且通过身形和花白的头发可以确定这人也是上了岁数的。 此刻那人并没有趁机出手而是依旧站在那段只有手指粗细的柳枝上随风上下摆动,而枝条只是微微的弯曲好像并不受力更没有折断的迹象。 云端瞳孔一缩,能做到轻如柳絮,这人的轻身功夫登峰造极,内功出神入化。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甚至连逃脱都没有任何希望。 看云端没有逃走的意思,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果然是人中龙凤,小小年纪不管是头脑还是功力都可圈可点,难怪有人出这么大的代价要你的命。可惜啊!大好的青年今天就要陨落在这里。” “是谁要杀我?”云端恢复了冷静,暗自提着气,虽然明知不敌但束手就擒不是他的性格,不管怎样都要博一把。 呵呵,那人笑了:“我劝你省点力气吧,也许在同龄人里你很优秀,但在我眼里你只是个蝼蚁。别动你那小心思了,拖延时间没有任何用处,这次我看谁还能来救你。说说吧,你和我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供奉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刚才他要帮你?别试图否认,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我的眼睛是雪亮的,刚才他那一掌没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端淡淡的答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苦头你还不知道本座的手段。”那人浑身瞬间爆发出了实质般的杀气,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云端连呼吸都不畅了,这是境界的压制,让他生出了无可抵挡的念头。 看着他的表情老者不屑的冷笑:“现在让你这无知小辈见识一下什么叫顶级的战力。” 话刚说到这,另一股强悍的气息席卷而至将他的杀气搅得粉碎。接着他脚下的柳枝突然啪的一声折断,老者身子一沉如柳叶般飘然落地,但瞬间如临大敌冷喝道:“谁?” 一个身影从树后从容漫步而至,白衣如雪,潇洒之极。略带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堂堂的影毒门二供奉,欺负一个后辈,还说得冠冕堂皇,你还要脸不要?” 黑衣老者眼中寒芒暴起盯着来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曹锟!” 第一四七章 不解悬案 来人正是曹锟,那位大江帮的传奇师爷。神秘而强大,据说具备十大的实力。 二供奉虽然不怕却也不敢大意,沉声说道:“曹锟,你过界了。这里不是江都,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曹锟依旧保持着他仙风道骨的风度,无所谓的一笑:“那又怎样?江南也不是你影毒门一家独大吧? 二供奉顿时语塞。的确,在江都大江帮是名副其实的霸主,但在江南影毒门虽然势力雄厚却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组织。对大江帮影毒门一直本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对曹锟此人更是下了严令不要招惹。 如果平时二供奉可能就卖曹锟一个面子,但今天不成,云端是组织必杀之人,门主下了绝杀令,这代表着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完成。 于是他上前一步毫不示弱的说道:“我知道你很强,也不愿与你冲突。但这个人你不能保,也保不住。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就代表着全面开战,这个责任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的。你也要为你大江帮成千上万的帮众考虑,毕竟我影毒门不次于任何一个大势力。” 哦!曹锟笑了。转头随意的好似对空气说道:“萧桐,有人威胁我。” 听到萧桐两个字,二供奉的瞳孔瞬间收缩,顿时紧张了起来如临大敌。江湖十大高手中最神秘的一位,据说没人见过他的功夫到底有多高,甚至没人能形容出他的长相,因为他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而见识到他功夫的人都死了。也许组织里的几位皇级包括他自己并不次于萧桐,但萧桐毕竟是江湖上公认的杀手之王。 而且杀手最清楚杀手的可怕,他们在你不经意间出现,在你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出手。一击不中便远扬,继续耐心的寻找下一次机会。他们警觉,多疑,谨慎,一个成熟的杀手你甚至没有机会设计围杀他。他们往往会看破陷阱,先一步嗅到危险的味道并果断放弃继续潜伏下去,直到你露出破绽才给予致命的一击。 此时那位传奇杀手就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一丈远的地方,默默的站着,好像他一直就在那里一样,手中把玩着那把令人闻风丧胆的匕首---鱼肠。 于是二供奉妥协了,确切的说是怂了。他不怕曹锟,却十分忌惮萧桐。被他的目光看上去就好似被毒蛇盯住的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二供奉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拉开了和萧桐的距离。而后一言不发连句场面话都没有交代缓缓退入黑暗中。 此刻云端才放松下来,在鬼门关前徘徊了许久让他一阵后怕,不知不觉间冷汗浸湿了衣衫。连忙紧走两步上前深施一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曹锟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他,许久直到云端有些发毛了才一改刚才的潇洒从容郑重的沉声说道:“这里不安全!影毒门势力庞大高手如云,你随我来。” 云端赶紧说道:“前辈,我还有几个兄弟还在客栈。有一个已经重伤,其他两个也不知怎么样了,我要回去寻找他们。” 曹锟微微一皱眉,回头吩咐道:“萧桐,你去办,回头老地方见。” “好。”萧桐一句废话都没有转身隐入黑暗中。 有这位十大级的人物出手云端这才放心连忙跟上曹锟,两人穿大街过小巷连续转了几十道弯,直到连云端这样方向感超强的人都不知身在何处才在一个小院外停住。 曹锟谨慎的不断回头张望,反复确定没有人跟踪才推开了院门引着云端进去,反手扣紧了房门。 此刻云端才发现,这间低矮的草房内部别有洞天,与外表的破落大相径庭。墙壁是用大理石砌成的严丝合缝打磨得几乎能映出人影,到处都是奢华的挂件。地上铺着一整张波斯地毯踩上去软软的。檀香木的茶几上一个精致的茶壶咕嘟嘟的冒着热气,炭火炉上的无烟碳是专供皇室使用的,一块都够普通百姓半个月的吃喝。显然曹锟此人极其注重生活质量。 曹锟示意他坐下,并亲自为他沏上一杯茶,顿时浓香扑鼻。而他自己则旋转着茶杯若有所思,半晌才幽幽的开口:“你真不知道霹雳手秦朗?” 这个问题云端记得当年在江都被影毒门帅级杀手袭击的那晚曹锟就曾问过他,而他是真的不知道此人。于是又郑重的重新表示不知。 曹锟露出一丝苦笑:“那我这么说吧,你可认识一个老人,大概六十岁左右的年纪。又黑又瘦,身体上可能有些问题,但内力深厚。对了他左臂上有道刀疤,从手腕延伸到手肘。。。。。。” 云端浑身一震出声惊叫:“你认识老家伙?” “老家伙吗?”曹锟若有所思:“他太谨慎了,原来连名字都没告诉你。和我讲讲你们的事吧,越详细越好。” 于是云端把从小随着老家伙流浪,后来隐居大青山,最后老家伙诡异的身亡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连细节都没有隐瞒。不知道为什么,曹锟给他一种亲切感,让他不由得选择去相信他。 足足半个时辰云端才说完,过去的种种在脑海里重新回想了一遍也红了眼圈。 二人默默的对坐着,半晌曹锟睁开了眼睛,目光中流露着淡淡的忧伤。 “三十多年前我离开了师门,带着年轻人的一腔热血踏入了江湖。心里想着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几年的江湖游历,见惯了蒙人的残暴,他们根本不把我们汉人当人看,认为我们是下等人,应该被奴役被压迫。我心中不忿杀了几个欺压百姓的蒙古官员,结果事发被官府通缉只能亡命天涯。 “逃亡的日子里我遇到了秦朗,他在一群朝廷鹰犬的围攻下救了我,并指引我加入了明教对抗蒙元统治。那时的秦朗武功深不可测绝对有江湖十大高手的实力但却籍籍无名,因为他根本不想出名,只是隐藏在角落默默守护着主公。” “在他的引荐下我也在主公帐下听令并得到了主公的赏识。后来我又遇到了两位志气相投的朋友,于是我们四人结成了异性兄弟,发誓同生共死助主公完成霸业,这就是后来明教中赫赫有名的四大金刚。” “秦朗就是我们的大哥,其实他的年纪比我们大得多,应该是我们上一辈的人物。年少时就保着老教主韩山童征战四方,后来老教主被蒙元朝廷所害他就一直照顾着主公,也就是老教主的儿子小明王韩林儿。只是他有着一颗年轻的心,认为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只要意气相投不在乎年龄和地位的差距。也愿意与我们年轻人在一起,说我们有活力有冲劲。所以对于他,我们一直都看做为良师益友。而他则对我们如兄如父般的照顾,不止一次救过我们几个的命。” “那时环境十分艰苦,大战不断。明教虽然势力很大但并不足以对抗训练有素的朝廷兵马,内部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多少次刀光血海我们都咬牙坚持下来了,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信念共同的追求。慢慢的明教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各路英豪揭竿而起,局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了。” “眼见马上就要收获胜利的果实了,却出了那幕让我今生难忘的惨剧。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我们兵败安丰,主公有些心灰意冷终日愁眉不展。不久我们接到了朱元璋的书信,信中说要迎主公入应天重新整合明教各部。主公大喜准备应邀而去,只是放心不下刚刚降生的幼子,于是我和大哥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夫人和少主,二哥和三哥保着主公前往应天。” “结果这次分开却让我们阴阳相隔,船到瓜步诡异的沉没了,主公身死,二哥和三哥失踪。 得到这个消息我们如晴空霹雳被震得不知所措。正当我们六神无主时没想到改变我们命运的一场危机出现在眼前。” 第一四八章 我就是方中天 说到这里曹锟呼吸急促了起来,额头的青筋暴起,双手不由得颤抖着,连茶水都溅了出来。 长长的喘了几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波动才接着说道:“就在主公被确定身陨后的第三个晚上,府中被几百个黑衣人攻破了。那些人武功高强其中有几个领头者甚至不输于十大的实力。而且他们下手狠辣,不管男女老幼见人就杀。” “侍卫们死伤殆尽,大哥那么高的武功在几个黑衣人的围攻下也身受重伤。眼见顶不住了,我和大哥分别带着夫人和少主从不同的方向突围。是我没用,虽然冲出了重围但夫人却重伤不治。等我发疯了一样冲回去寻找少主时他却和大哥自此音讯皆无。”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朱元璋以主公的名义整合了明教的大部分势力自称吴王开始争霸天下。我觉得这一切太过于巧合了,甚至可以确定这是一个阴谋,于是我养好伤开始调查希望可以找出真相。” “主公陨落疑点重重,别人或许不知但我怎么能不清楚,他一身功夫已经登峰造极,足以跻身江湖绝顶高手之列。特别是他的内功独特生生不息闭气几个时辰都没问题,怎么可能溺毙?想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当时贴身保护他的二哥和三哥。” “我们相交多年对他们的身世家事十分了解,于是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明察暗访但他们二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消息。无奈我去调查朱元璋,当时是他力邀明王才发生了惨剧,他也是这个事件的最终受益人。但那时他的势力已经非常庞大了,不但可以与蒙元朝廷分庭抗礼还隐隐占着优势。而我呢?说白了我只是个侍卫,也许小明王在的时候人家会高看我一眼,但他不在了,在那些大人物眼里我只是一条失去了主人的狗。所以我根本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找他查证。” “我试过各种办法,求明教那些以前认识的大佬引荐却石沉大海,想潜入他的行宫失败遭到追杀身受重伤,我甚至想过易容去投在他的麾下找机会接近他。但那时他已经成了气候,手下能人猛将众多,李善长,徐达,常遇春。。。。。。各个能征善战,我以一个小兵做起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见到他的机会。” “那几年我尝试了各种方法但最终都无功而返,没过多久他挥军成功击溃了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一家独大。而后取山东进山西一路席卷而下,最终推翻了蒙元统治建立大明。而我就彻底失去了从他身上入手调查的希望。无奈下我只有退而求其次想找到少主和大哥再做打算,可是从当年遇袭的那夜起无论我如何努力寻找都再无他们的消息。” “正当我心灰意冷准备退出江湖终老一生的时候,却传来二哥和三哥重现江湖的消息,但不知为何他二人势如水火。我分别找上门去,他们却对当日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只是说那是个意外。我气不过和他们大吵了起来,甚至还和三哥动了手,结果我不是他的对手被打成重伤无奈只有远遁。” “我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也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算了,但我的武功地位都不及二人根本无法和他们对抗,于是我下决心组建自己的势力,只有这样才能有足够的人力财力支持我查清真相并为主公报仇。”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救了任放,也就是大江帮的现任帮主,并扶持他组建了大江帮。其实真正主事的人是我,这些年我不断暗中调查当年的那件悬案,虽然进展不大但也有了一些头绪。同时也积极的寻找着少主,我相信在我的不断努力下早晚会查出事情的真相,给主公一个交代。。。。。。” 此刻云端心乱如麻,自从曹锟能准确的说出老家伙的样貌他就有了一种感觉,自己的身世有可能自此揭开。这些年他也不断在追寻只是没有头绪,一切线索都太过模糊。本来他都准备放弃了,心想随缘吧,有缘自会知晓,但今日通过曹锟困扰他多年的谜团可能被解开心中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紧张,是疑惑,是期待。。。。。。 特别是当曹锟讲完这个惊天的秘闻时他被震惊了。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世不会太简单,不然老家伙如此高手不会隐姓埋名陪了他二十年最后被诡异的杀掉。但他没想到自己会牵扯到明教这个庞然大物甚至牵扯到朝廷和当今圣上。 见他久久不语曹锟笑了:“想必你也猜到了,你应该就是当初大哥救走的婴孩,不出意外的话你就是明教的少主。你姓韩,韩云端。这个名字很符合主公的性格,他希望你能拨开云雾沐浴在阳光中。你很好,年少有为勇敢机智,而且很重义气。当年我见你的那晚你就没有因为必死之局而独自逃走,你的气势和风度就和主公如出一辙,所以我才会问你是否认识秦朗。但你矢口否认,态度坚决不似作伪。而你的身世牵扯太大,我不敢随便处置,才决定暗自观察你,这也是你们那个商会受到大江帮关照的原因。” “这次你在江南出现并被有心人认了出来,明教上下震动,左使怕有人对你不利先一步传信给我让我保护你。我这才日夜赶路追逐着你的踪迹找到了你。没想到影毒门比我还快一步而且精英尽出,今天堵住你的就是他们组织的皇级杀手最高端的战力,有着不输于十大的实力。看来有些人认为你的出现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你要知道,明教现在已经不是铁板一块了,教中各个小团体互相倾轧已经乌烟瘴气,谁都想成为明教之主,但忠于小明王的人希望你的出现会给明教带来新的希望。” 云端沉思了片刻:“前辈,我浑浑噩噩二十多年,这几年不断追寻着我的身世,我不是不相信您,但仅凭您的感觉就确定我的身份恐怕难以为我解惑。老家伙去世前交代我让我找到方中天才能知晓我的一切。我曾调查过,方中天也曾是明教的一员,您可有印象?” 呵呵,曹锟苦笑:“当年发生的事太过诡异,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想来大哥就是因为这样才一直没有联系教中的老兄弟。只是大哥最后还是比较信任我的,我就是方中天!” “什么!”云端惊叫出声:“您怎么可能是方中天?您的身份江湖上人人都知晓!” “嗯,那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不得已为之。”说着曹锟在脸上一抹,一张薄薄的面具被他拿在了手中,呈现在云端面前的是另一张脸。这张脸显然更年轻,更加阳刚,如雕刻般有棱有角。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一双剑眉,一对细长的桃花眼,这张脸给人感觉十分俊美甚至有些妖异。 随手又将面具带上,曹锟说道:“当年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就找最有名的工匠刘一手做了这幅人皮面具。刘一手也承认,这幅面具是他此生最巅峰的作品,即便是熟悉的人也无法识破。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带着面具,改变了武功路数甚至连身形都刻意伪装就是要等这一天的到来。” 第一四九章 取舍 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方中天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的身份明教左使是知道的,也是他资助了我建立大江帮。为的就是有一天出现了难以解决的大事可以有一个强大的助力。这些年一直没动用过,显然你的出现是明教这些年来最重大的事。” “我还有一个问题。”云端不解的问道:“为何老家伙会让我在江北寻找你?而且谁会杀他?” “当时我和大哥分头突围时约定在江北的一个小镇汇合,他应该了解我的性格不会轻易的放弃,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留在江北所以才会让你来寻我。直到现在为止那个小镇还有一个我们的分舵在不断打探着消息。至于谁杀的他,可能性太多了。你的身份太过敏感,朝廷,明教内部,甚至我那二哥和三哥都不想看到你出现。” “您所说的那两个侍卫如今身在何处?为何明教没有对他们彻底调查?” 呵呵,方中天苦笑:“他们现在可是鼎鼎大名,一个是东方世家的家主东方傲天,一个是天狼帮的帮主雷震。他们这些年组建的势力丝毫不比明教弱,而明教一直被朝廷针对已经岌岌可危哪敢再竖强敌!” “什么!”云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两个人如今是江湖上最顶层的人物,天狼帮更是与自己有过多次交集,数次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原来还有如此渊源。 正当他还在努力消化这让他震惊的消息,门外传来三长一短的敲击声。方中天摆手示意云端不用紧张:“应该是萧桐。” 果然等他打开了房门,萧桐一身鲜血扑了进来。 此时方中天表现出了他上位者的气势丝毫没有慌张先扶萧桐坐下,取出随身的药包帮他止血又拿出一颗药丸给他服下。看着他脸色有所缓和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萧桐依然表情淡漠,随手脱下血衣扔在角落。一边自顾包扎着伤口一边对云端说道:“我赶到客栈的时候你那三个朋友已经离开了,据住客称当时他们被几个黑衣人围杀眼见不敌,关键时刻一个年轻人帮了他们并掩护他们逃走。于是我按他们所指的方向追了下去,直到追出了南门在城外十几里我追上了。那时五六个影毒门的杀手正在围攻他们,不过有两个小子很能打,一个用弩,一个用剑,虽然落在下风但一时还没有性命之忧。于是我出手解决了那几个杀手,没想到影毒门的大队人马也追踪至此。那群人里至少有三个是皇级的,我挡住了他们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掩护你的朋友进了树林,想来他们逃走应该没有问题。” 虽然萧桐说得淡然,但看着他的伤势云端知道那肯定是一场惨烈的血战。影毒门的皇级杀手各个都是十大的层次,下手狠辣实战经验丰富。萧桐以一人之力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只是看他身上这十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就知道当时的战斗有多么惊心动魄。 于是深施一礼:“我代兄弟们感谢前辈救命之恩,来日如有差遣万死不辞!” 萧桐微微一笑,随意摆了摆手就下去休息了。临行前对方中天交代道:“影毒门大举出动看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里不是我们的地头被发现的可能性非常大。大哥要早作打算,要么尽快离开,要么请求支援吧。” 见云端依旧眉头紧皱方中天出言安慰:“放心吧,我这里十分隐秘,短时间内没有问题。而且昨日我收到消息抵达此地的时候就已经飞鸽传书给左使,相信不久明教的先头人马就会抵达。至于你的朋友应该吉人自有天相,不要过分担忧。” 云端虽然依旧担心但也毫无办法。敌强我弱,连萧桐这样的高手都不敌远遁更别说他了。只是暗自安慰自己,冯成的反追踪能力极强,一定可以带领大家逃过一劫。同时也心中疑惑,那个年轻的高手又是何来路?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帮助他们? 接下来的一日一夜里云端和方中天都没有休息,方中天详细的为他介绍了明教的起源,发展道路和组织构架与现状。 通过他的讲诉云端了解到,明教一直以来都是教主为尊,下设左右护法,分别掌管教内事务。直属风虎云龙四堂,风堂负责训练新人,虎堂负责与敌对势力开战,云堂负责刺杀与收集消息刺探情报,龙堂负责教内的安保与处置触犯教规的教众。 这四个堂口都是精英是明教的主要战力,而成千上万的明教普通弟子都被纳入十二旗。每一旗都有自己的特色和看家本领,像当时云端在长江口遇到的复姓尉迟的老者就是烈火旗的前旗主,而烈火旗的雷火弹威力大,携带方便,曾为明教攻城拔寨立下过汗马功劳。。。。。。 只是明教这些年教主之位一直空缺,右使在与蒙古大军作战时不幸陨落,左使年纪太大已经很久不插手教内事务了。而且由于大明建国以来下令锦衣卫大举清剿以至于明教高手纷纷凋零,弟子数量锐减,明教被迫一直处于蛰伏状态不敢招收新的弟子与信徒。现在几个堂口与各旗其实已经名存实亡,能勉强保持完整的只剩两堂三旗。 又以虎堂和龙堂的两个堂主地位最高。虎堂堂主叶坚性格暴躁为人跋扈早就窥视教主之位,只是龙堂堂主陆尧一直阻挠才没有如愿。其他三旗旗主也各有心思,好多人与其他势力暗有来往,也不排除其中就有朝廷的眼线。 像这次影毒门截杀云端准备充分,力度空前,态度坚决,竟然抢在了明教之前行动。肯定是有人不希望云端的出现威胁到他的地位或者是打乱他的计划刻意为之。 听完这些云端头都大了,其实他对明教少主没什么概念,这些年如此执着探寻自己的身世无非想查清真相给老家伙报仇。但看方中天的态度显然和明教大佬们早就有意扶自己上位,可是他打心眼里没想接手这个烂摊子。 一是他和明教没什么感情自然也没有归属感。二是一旦继承了教主之位必定成为众矢之的,来自各方的威胁不说,单是受到万人瞩目从此生出太多的限制就不是崇尚自由随心的他所喜。三是明教如今各自为政,各位大佬都有野心。他毫无根基自己都不相信仅凭血脉一项就能压制这些野心勃勃之辈,也不想被某些人当做傀儡摆布欺骗。 于是断然说道:“方叔,我并不想和明教有所牵连,现在我的生活很好也很充实,我只想做我自己。” 方中天愣住了,在他看来像云端这样的年轻人有机会一统明教必然兴奋欣喜。要知道明教虽然备受打击大不如前,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作为曾经江湖上至高无上的霸主,不论从人力还是财力上都依然是顶尖的势力。而且云端身为正统,继承了教主之位就有机会夺回本该属于他的江山。但没想到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他却表现得如此淡定甚至有些排斥。 于是沉声问道:“你知道明教之主代表着什么吗?” “我知道,是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但如果我想得到这些我会凭着自己的努力争取。” “那你父母的血仇怎么办?”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会亲自去报,不想借别人之手。当然如果方叔您方便的话请您帮我查证,我想老家伙当年将我托付给您对您是绝对信任的。” “那如今你已经露了相,不借助明教的势力怎么度过现在的危机?” “之所以现在危机重重是因为他们认为我有可能接管明教,如果我与明教再无瓜葛我想自然就没人在意我这个无名小卒了。” “这。。。。。。”看云端态度坚决,方中天一时也没了说辞。半晌才缓缓的说道:“一切等左使到了再做定夺吧。” 忽然,方中天耳朵动了动,面露凝重:“有人来了,很多,而且都是高手。情况看来不妙!” 第一五零章 坚守 几乎同时萧桐从里面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虽然还是有些疲惫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来到二人面前也不废话依旧淡然的说道:“我们被包围了,大哥你带云端先走,我挡着他们。” 方中天摇了摇头:“这次凭你一人之力挡不住了,拼了吧!好在我这间屋子结构特殊,当年花了大力气建造的没那么容易被攻破,希望能坚持到援兵到来。” 说着在桌子下扭动了几下,咔咔的声音传来,门窗同时落下了铁栏。接着墙壁缓缓收缩了一尺,四面露出了拳头大的孔洞,几十把硬弩升了起来对应着每一个发射位置,寒光闪闪的钢箭早已搭上了弓弦。院子的下方也传来一阵齿轮滚动咬合的声音,整个院子都微微颤动了片刻。 此时小院已经被百十个黑衣人重重包围了,六个老者并排站在院门外,其他人都恭敬的站在他们身后,显然这几位身份十分特殊,大供奉与之前追杀云端的二供奉都在其中。 一个黑衣人正躬身禀报着什么:“回各位供奉的话,萧桐应该就在这间屋子里面。先前我们围攻他的时候我砍中他的刀上涂了特制的蜂蜜,因为是天然的不是毒物所以就算用毒高手也发现不了。而我养的金丝雀从小味服此物,对花蜜的独特气味十分敏感。经过我们在城内一天一夜的搜索,最终确定他就藏身此处。”说着他指着依旧在屋顶盘旋的一只巴掌大的小鸟十分肯定。 二供奉点了点头一挥手:“攻!”身后的杀手们就要一拥而上。 就在此时大供奉却突然出声阻止:“慢着,都别轻举妄动。” “大供奉为何阻止我派人抢攻,莫非还有别的想法?” “哼!你看清了,这间屋子不是普通的草房。墙壁之内寒光闪烁,明显暗藏杀机。院内的布置也颇有玄机,我是不想兄弟们白白送死。” “呵呵,一项冷血无情的大供奉什么时候变得心慈手软开始体谅下属了?我就不信这个占地不过几亩的小院还能是龙潭虎穴不成!继续攻击!” “我看谁敢?”大供奉浑身的气势突然冷冽了起来,衣襟都无风自动。一股实质性的杀气缓缓的扩散开来。 “这次门主把任务交给我全权负责,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妄动!” 一群杀手一时间不知所措,愣愣的看着两位大佬。但的确没有人敢上前一步,连二供奉带来的属下都不敢。众人都知道大供奉的脾气,这时候做了出头鸟被杀了也只有自认倒霉。 “好大的威势啊!”二供奉呵呵冷笑内力蓬勃而出,毫不示弱的与大供奉对峙着。两股气势交织在一起在二人之间的空地上互相碰撞,连地上的沙土都震动着缓缓上升被一股气旋带动飞舞着。 眼见二人僵持不下,一个黑衣老者插入二人之间,不卑不亢的说道:“二位,此刻不是内斗的时候。你们各有各的道理,但既然来了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下属去探查一番再做打算如何?” 来人想来地位极高,二人也不愿拂了他的面子。而且双方实力接近,一时间难分高下,于是借坡下驴纷纷表示同意。 那老者一挥手身后四个黑衣人越墙而入,小心的向屋子摸去。还没走出两丈,一人脚下一沉,接着一股巨力传来一只钢锥破土而出。 那人也是了得,紧急关头一个空翻倒卷了回去成功的避开了袭击。但还没等到他松一口气,那钢锥在离地三尺的地方突然爆开了,多入牛毛的钢针随即四处迸射。 其他三人还好,见势不妙早早做出了规避动作。但先前踩中机关那人身子还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情急之下只能护住头脸下身却被打得如蜂窝一般,落地后不断滚动惨嚎却又触动了机关,两只利箭激射而出直接将他钉在了地上,眼见他四肢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声息。 另外三人动都没敢动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回头看向几位主事者,目光中满是惊惶。 二供奉面无表情目光冰冷,连手下的尸体都没多看一眼,冷冷的说道:“继续!” 三人无奈,只好倍加小心磨磨蹭蹭的向前,并不时的用兵器探查着前方的地面。这个方法还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被他们成功的避开了不少陷阱,眼见离屋子还有几丈的距离三人也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突变又起,随着绷簧的响声墙壁上射出几十只弩箭。三人连忙用兵刃拨打,但这弩箭不是江湖上常用的手持弩,而是军用的攻城弩。箭只根根都有几尺长拇指粗细,劲力足以穿透城墙,哪是人力所能抵挡。 一人当时就被穿透了前胸。 另一人妄图躲闪却忘了脚下危机,踩中了埋在地底的兽夹。那种兽夹是特制的连成年野猪都挣脱不开更别说是人了,瞬间就被夹断了脚踝。紧接着被弹射出的钢刀斩成了两截,内脏流了一地惨不忍睹。。。。。。 最后一人明显功夫更胜一筹,不但躲开了弩箭还成功的退出了攻击范围,再也不管是否违抗了二供奉的命令就要翻墙而出。但手刚搭上墙头就触发了机关,一颗黑黝黝的圆球瞬间爆炸,那人登时被炸成了一个火人,倒地惨嚎了半天才没了动静。 看着依然在燃烧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味道,众杀手的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一下。 杀手也是人,是人皆惜命,也许对别人他们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手,但命是自己的,没人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见身边的属下士气低落隐隐有了怯意。二供奉不满的哼了一声:“再去十个人,就是蹚也要把路给我蹚平了!” “二供奉,你这是想用弟兄们的命去填坑啊!最后能击杀目标功劳算你的,别人却白白牺牲吗?” 大供奉的话引起了身后众杀手的共鸣,没人想白白送死。虽然无人敢出声反对却都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眼睛盯着脚尖不敢接触到二供奉那杀人般的目光。 二供奉气得浑身发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黝黝的令牌高高举起:“门主令在此,见令如门主亲临,我看谁敢违抗?” 门主令一出大供奉也没了办法,门主的地位至高无上,而且组织对违抗命令之人的处罚是相当残酷的。心里叹息一声,看来门主还是对自己有所防备,留了后手。老夫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小子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吧。 想到这冷笑了一声:“老夫是来杀人的,不是来看你杀自己人的。恕不奉陪!”说着一挥手,二十几个跟随他来的杀手排众而出随着他几个起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供奉紧咬着牙低声自语:“老家伙,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别被我抓住证据,到时候让你生不如死!”然后恨恨的指点着:“你,你,你。。。。。。进去!” 被点到名的十个人硬着头皮冲了进去只是还没接触到门口就挂了六个,其他四人也各个带伤凄惨的退了出来。。。。。。 眼见二供奉咬牙切齿还要往里派人,先前搭话的老者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阻止他道:“二供奉,兄弟们死伤惨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最后攻破了,损失了太多人手也无力围杀目标。要知道曹锟和萧桐都是十大级别的高手!” “那怎么办?难道要你我亲自犯险?” 老者心里鄙视,这二供奉虽然武功不凡却极为怕死。要不是溜须拍马把门主忽悠住了哪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让他去冒险比登天还难!于是沉思了片刻:“要不用火攻吧,把他们逼出来。只是动作太大必然引起官府的注意。” “好主意!”二供奉眼睛一亮:“官方的问题不用担心,这里的官员我十分熟悉。”然后随手叫过一个手下:“你现在就去府衙,给孙大人送去一万两银票。告诉他,就算翻天了也不要来干涉!” 见手下领命而去,二供奉即刻吩咐准备火箭。 一刻钟过后,百箭齐发。那低矮的小房子铺满了干草,遇火后登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一炷香后当火焰熄灭浓烟散去众杀手傻了眼,人没逼出来,房子也没烧塌。干草燃尽后又一番景象呈现在他们眼前。 那是一间由巨石砌成的房子,虽然低矮但简直可以用堡垒形容。每块大石打磨得十分光滑重若千斤。石头之间严丝合缝接口处用铁水浇灌,别说火攻就是架上柴火烧个一天一夜估计也毫无用处。 杀手们擅长的是刺杀对攻坚毫无经验,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第一五一章 明教来援(上架求首订)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二供奉也有些傻眼。围杀一个江湖十大,一个顶尖帮派的重要人物弄出这么大动静事后想要掩盖不知要花多少工夫,处理不好必然会造成全面开战。 这些年影毒门行事张狂认钱不认人不知得罪了多少江湖门派,以前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畏惧影毒门的实力打掉了牙咽到肚子里。可是一旦有个顶尖势力带头必将会一呼百应,到时候人人喊打等待影毒门的就是灭顶之灾。 二供奉也没了先前的气势,有些紧张的问道:“各位还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那黑衣老者见状心中暗自腹诽:“能惹事不能平事的废物东西!”但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如今这事已经关系到整个组织生死存亡,而且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组织必杀的年轻人也在里面容不得放弃。 梁子是结定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于是沉声说道:“既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就要硬着头皮做到底,派人去市集弄来牛羊等大型动物把路蹚平了。杀进去解决目标,一把火烧个干净,然后速回总坛,至于以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好!”二供奉连声答应吩咐照办。不多时大群的牛羊被手下赶了过来弄进了院子,足足一个时辰才算用血肉解决了大部分陷阱。整个院落都被鲜血浸透了,到处都是动物的残躯,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 看机关被清理得差不多了,黑衣老者接替了指挥权吩咐道:“分出人手把守各个路口要道防止目标逃脱并阻止无关人员接近。其他人包围房子找工具撞开房门,屋里的人不管是否反抗格杀勿论。动手!” 随着他的命令众杀手各司其职开始破屋。大江帮这间密室修建得的确坚固。但毕竟在别人地头不敢大张旗鼓免得被注意所以并不算固若金汤。一个时辰后,在影毒门众人不断撞击下大门已经有了裂缝,支撑用的铁栏也扭曲了。而且箭矢已经耗尽,在这种被动的攻击下不出一时三刻就将被攻破。。。。。。 房间里的三人也知陷入了绝境,萧桐上前还想劝说方中天先走却被他摆手阻止了:“你一个人挡不住那么多绝顶高手。我和你一起尽力缠住他们。云端找机会突围,如能逃脱一直往西运气好应该会遇到明教接应的人马。如果没有遇到支援立刻进入山林,这样生存的机会大些。记住别回江都,没有我坐镇大江帮不堪一击,设法找到明教左使你就安全了。” 然后转头对萧桐说道:“兄弟,这次把你牵连进来真是不好意思。如果小云脱险不要管我。一定要逃出去才有给我报仇的机会。” 萧桐首次露出了笑容:“大哥说哪里话,十几年前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能多逍遥了这么长时间也是赚了。一世人两兄弟,你我同生共死!” “好!”方中天豪爽的笑道:“我了解你的性子,太过执拗!既然如此我们搏一把。影毒门也没什么可怕!”话说到这大门终于不堪重击碎裂开来石块纷飞。。。。。。 萧桐首先冲了出去,身上的伤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手中匕首闪电般抹过两个杀手的脖颈打开了通路,但随后就被三个供奉级高手缠住顿时险象环生。 方中天也被二供奉和那黑衣老者接下战在一处处在下风。 云端最后一个冲了出来向相反的方向奔去,口中却高喊:“云端在此,有本事来取我性命!” 他是影毒门这次任务的主要目标不容有失,围攻萧桐的三人立刻分出一人追去,其他二人死死拖住萧桐让他无力去支援。 去追云端的是影毒门的五供奉。本来以为以他皇级的身手拿下个晚辈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云端身处险境头脑却十分清楚,不停的兜着圈子专往人多的地方扎。 其他杀手都知道这是条大鱼,如果好运的拿下他这辈子都衣食不愁了。于是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反把杀伤力最大的五供奉隔在了外围。 但杀手们平日里练的是刺杀,这种大规模的围杀还是头一回,几十个人挤在一起气势是有了,但互相阻碍牵绊反倒有些束手束脚。 反观云端内功深厚身法灵活实战经验丰富,虽然不时中招浑身鲜血淋漓,但总能避开要害。样子虽然凄惨可是战斗力没怎么受到影响。 五供奉气得大吼一声:“都让开!”真气澎湃而出在身体四周形成了一道仿佛实质的气墙,愣是从人群外挤了进去伸手抓向云端。离着好远内力就透体而出呼啸而去。 云端虽然一直被围攻,看似被动手忙脚乱但头脑一直是冷静的。不断观察着场上变化。五供奉刚一出手他就有所察觉,随手抓过半截牛尸掷了过去,被五供奉一掌打得粉碎如漫天血雨而他却借机跑了。 如果单论武功云端可能连五供奉十招都接不下来,但比起身法却相差不多。而且本身他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就十分敏锐,总能在五供奉出招之际躲开并借着地势和众杀手的阻挡将他甩脱。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虽然没能逃出去但也没让五供奉近得了身。 五供奉气得七窍生烟大喊道:“都给我滚远点!” 杀手们听令纷纷躲避,但云端却追着杀手们的身影不断往人群里钻。于是场面诡异了起来,五供奉追着云端,云端则追着众杀手。而杀手们又怕露出空当被他逃出去不敢过于分散,一时间谁拿谁都没办法。 只是云端此刻也不好过,身后那皇级杀手气息一直锁定着他,稍有不慎就可能当场身死。长时间的高速移动还要不时地躲避身边的袭击让他心力俱疲,体力和内力已经消耗到了极限。他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一旦力有不逮露出破绽就是他的死期。。。。。。 百忙中用余光瞟了一眼,方中天和萧桐都陷入了苦战并落在下风但一时三刻还没有性命之忧。 围攻他们的杀手知道,像这个级别的高手被打败不难但被杀死没有绝对的优势很难做到。如果强行击杀还要防止他们临死反扑,被拉了垫背。 云端是他们这次任务的目标,犯不着和这两个十大级人物打生打死。所以只是尽力拖住二人让他们没法腾出手来救援,等五供奉解决了云端重新加入进来才能一鼓作气拿下他们。 云端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只有冲出重围才能吸引走杀手的主力给二人制造逃生的良机。但内力却不争气的渐渐枯竭了,心中暗叹:“境界还是太低了!如果先前能突破龟息功的第五层也不至于如此吃力。”一不留神被五供奉撕去了半幅衣袖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他即将油尽灯枯的时候外围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有人突破进来向这里冲至。为首的是三个老者云端全都认识,正是当日与他冲突的柳公子的三个长辈。 这三人战斗力也是极强,几个呼吸间就冲入了包围圈和众杀手大打出手。那使钢鞭的中年壮汉不知厉害想要凭一人之力挡住追在云端身后的五供奉。云端心中一沉知道要遭,刚想出言提醒却来不及了。 五供奉正被云端溜得心烦气躁突然被阻挡立刻下了杀手。中年壮汉躲避不及瞬间被击溃,胸口被打得凹了进去血溅当场。 见相交多年的老兄弟身死其他两个老者发了疯一般摆脱对手冲了上来,虽然云端回身拼死相救无奈实力差距太大,两人死战不退双双陨落,云端也被掌风扫中吐出一口鲜血受了不轻的内伤。而老者带来的四十几个手下也被狂风扫落叶般死伤殆尽。 云端眼睛都红了,这些人与他非亲非故但都是为救他而来却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让宅心仁厚的他无法面对,一股热血顿时涌上大脑瞬间失去了冷静,不闪不避运尽内力一拳打向五供奉。 五供奉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等得就是他失去理智送上门来,随意一掌击出。拳掌相交云端毫无意外被打飞出去鲜血狂喷栽倒在地,五供奉得势不饶人上前一步痛下杀手却顿感一股凉意当胸而至,赶忙出掌相抗。 轰!一声巨响尘土飞扬。仓促间五供奉被打得连连后退,额头上青筋暴起闪过一丝不健康的红晕显然吃了闷亏。站定后低喝道:“什么人?” 出手偷袭他那人连翻两个筋斗卸去了劲力顺势把云端挡在身后,白眉一挑淡淡的说道:“明教陆尧!” 嘶!五供奉吸了一口冷气。来人是明教顶尖的人物,一身功夫登峰造极丝毫不弱于他们几个皇级,单对单的遇上胜负只在五五之间。没想到明教的后援来得这么快,而且还出动了这尊大神!(未完待续) ps:今天上架了,虽然成绩不算太理想但我还是很开心。几个月来的努力与坚持终于得到了肯定。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与关注,我会更努力的写下去并且会增加每日的更新数量。对了现在可以投月票了,手里有富余的书友方便的话麻烦投一张。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大家! 第一五二章 教主之位 正在他犹豫之间一个红脸老者杀入人群,一把大环刀舞得上下纷飞,刀气嗤嗤作响连地面都被切割开一道道垄沟。所对上的杀手没有一合之将,而且死状极惨无不被分尸。 五供奉瞳孔一缩,明教叶坚!那个暴虐的杀人魔王也到了! 紧接着无数身影从黑暗中现身一声不吭就投入了战斗,场面顿时立转,影毒门的杀手被反包围了起来并迅速分割各个击溃。 “完了!”五供奉心里清楚,已经失去了杀掉云端的机会,甚至还要考虑如何脱身。眼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一跺脚高喊道:“撤!” 围攻方中天和萧桐的四个皇级见势不好立刻抽身远遁,而二人久战之下也无力追赶。 五供奉也不管手下死活转身就逃,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杀了他!” 此时云端挣扎着爬了起来,满脸鲜血,犹如疯魔一般踉跄的冲了上来。 陆尧一愣,但立刻火力全开死死的拖住了五供奉不让他脱离战圈。先前被围攻得十分憋屈的大江帮两大高手随后加入了战斗。。。。。。 只三十几个回合曾吃了点暗亏的五供奉就坚持不住了,想不计代价强行抽身逃走却被叶坚堵了个正着。 叶坚本来心里就不爽,二话不说顿下杀手。 于是五供奉悲剧了,不出二十招就被萧桐的鱼肠抹过了脖颈,虽然临死反扑打得萧桐鲜血狂喷但最终被四大高手围殴致死,也成了影毒门成立以来第一个在战场上陨落的皇级。 看着五供奉轰然倒地,云端仿佛卸下了心中的大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醒来。眼前景物及其陌生不知身在何处。只是浑身酸痛无比,头脑里一片空白半晌才想起先前发生的事。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一个大嗓门喊着:“曹锟,你不在你大江帮好好呆着过来凑什么热闹?你和里边那个小子什么关系?” 接着方中天平淡的声音传来:“我出现在哪好像不用向你报备吧!至于云端是大发商会的主事人之一,大发商会是我们大江帮的盟友。遇到困难我当然要拉一把。我倒是奇怪你们明教进来插一脚是为什么?” “切!你当我想管啊?要不是那小子可能是。。。。。。算了,懒得跟你说,我去喝酒了,也不知道要在这破地方待到什么时候!” 接着脚步声传来两个人开门进了房间,云端抬眼一看是方中天和陆尧联袂而来。 方中天见云端醒来一脸的喜色,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身体上还有不妥吗?” 云端不知道明教有多少人知道方中天的身份。于是连忙挣扎着坐起来谨慎的施礼道:“多谢曹公关心,已无大碍了。” 陆尧见状与方中天相视一笑,重新扶云端躺下温和的说道:“你不要拘束,中天的身份我是知道的,不过也只限于我和左使。在外人面前你还是以曹锟相称。你的事情中天都和我说过了,不要多想安心养伤。” 云端连忙表示感谢又不放心的问道:“对了方叔,萧叔的伤势怎么样了?我晕倒前见他吐了血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没事!”方中天拍拍他的手臂:“萧桐的身子硬朗着呢!这点伤养个把月就没事了。” “可有我那几个兄弟的消息?” “现在还没有,明教已经出动大批人手去找了,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但那天围攻我们的时候影毒门的高手都在场,即便有人去追踪想来威胁也不会太大,你安心休养,这事我们会处理的。” “好。多谢!”云端虽然依旧放心不下但现在自己没有行动能力只能接受安排。 “我晕了多久了?” “已经三天了!”陆尧说道:“这些天不断有明教的重量级人物过来看你都被我挡在外面了,一切等左使到了再说。算算日子他老人家也快到了。” 云端连忙表示自己并不想介入到明教内部的事,只想查清真相为父母和老家伙报仇。 陆尧苦笑了一声:“你的意思先前中天也转达了。但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太过特殊,你的决定有可能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我们明白你的难处也尊重你的意见,毕竟不能绑了你来当这个教主。但你要理解,我们也有太多的无奈啊!一切等左使到了再做定夺,相信他老人家也不会勉强你。只是如今明教高层都知道了你的事。你怎么也要和他们见上一面,至少要完成了认祖归宗的仪式吧。” 听陆尧说得恳切云端也不好太过坚持。毕竟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救了自己的命。 见他露出了疲态,二人嘱咐他注意休息就出去了。接下来的几天云端一直在屋子里调养。龟息功疗伤的作用还是十分显著的,三天时间他就可以不用人搀扶自行下地缓缓的行走了。 在这期间方中天告辞离开,毕竟这是明教的家事而他名义上是个外人。临走的时候特意和云端谈了一个时辰,虽然没有逼迫的意思但还是隐晦的表示希望云端能考虑接手明教,后来见他态度坚决无奈留下了紧急联络方式才离开。 陆尧也每日都来和云端聊天,但决口不提明教的事,只是问了一些生活琐事并为他解惑了不少修炼方面的问题。。。。。。 第五天一早,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龙头拐杖在陆尧和叶坚的陪同下走进了房间。 那老者进来以后并没有说话,上下打量着云端,半晌才点点头:“像!真像!” 陆尧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而叶坚的眼中却掠过一阵寒芒。 老者摆摆手示意二人出去,自己则坐在了床头。 云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赶忙起身施礼。 老者坦然的受他一礼拍拍下首让他坐下,才缓缓开口说道:“老夫张昭,老一代的人只剩我还在苟延残喘。现在教内知道老夫名号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多数人只知道我是明教左使。” “当年我与你祖父韩山童和右使马鸣结为异性兄弟一起创立了圣教,可惜韩大哥被擒遇害,没过多久马老弟也战死沙场。好在还留下了你父亲这棵独苗,于是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被我扶上了教主之位。” “但那时候他年纪太青没有什么威信,而我又忙于和蒙元朝廷对抗忽略了对他的引导和照顾以至于后期明教根基不稳好多下属各自为政争斗不休。” “这点我是有一定责任的,等我发觉时场面已经不受控制了。以朱元璋,陈友谅等一群后起之秀为首的势力已经成了气候,对教中的指令阳奉阴违敷衍了事。可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天真的以为这只是暂时的,等天下太平了我们只需振臂一呼所有势力必将重归圣教旗下,毕竟你父亲才是正统。” “可是没想到你父亲诡异身陨,忠于他的部下死的死散的散,连你也失踪了。于是这些人再没了顾忌疯狂的发展着自己的势力,本来他们在教中的地位并不高甚至不少都是外围成员,但手里却掌握着成千上万的底层教众。俗话说蚂蚁多了咬死象,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曾经手下的小喽啰不断壮大最终一口吞下了胜利的果实。” “朱元璋称霸天下后随即对明教的老人展开了血腥的清洗,以至于过半的高层被屠戮。我见势不妙带着残余的教众逃回了西域并重建了总坛,但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对中原的渗透,想着重新夺回本该属于圣教的江山” “哪料到朱元璋的确是个枭雄,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扫平了蒙元余孽,又减免赋税,严惩贪官,兴修水利,移民屯田,将大明经营得如铁桶一般。我们再难以一教之力对抗整个国家。。。。。。” “而且我圣教教主之位一直空缺,教中有些势力的人都窥视已久以至于一直争斗不休。而我的确有些心灰意冷,只要他们做得不太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本以为我圣教会就此没落了但那天我听闻你的消息,我知道机会来了。只要你的身份得到确定,必然一呼百应。现今朝廷和地方上大部分官员都出身圣教,虽然有些已经变节但我相信绝大多数心中还认定你们韩家才是正统。只是这些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才不得不与朱元璋这个叛贼虚与委蛇。如今你只需振臂高呼一声必然重归你的左右,我们重新争霸天下指日可待。” 老者说着说着,脸色涨红,手臂微微颤抖显然心情十分激动。 云端长叹一声起身施礼:“左使爷爷,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而且现今天下已经太平,如若再起风云必定民不聊生。明教当年的宗旨不就是驱除鞑虏还我汉人河山吗?如今已经做到了何必再生祸端?请左使爷爷体谅我的苦心。。。。。。”(未完待续) 第一五三章 身份之争 对于云端的话左使并不意外,显然先前方中天和陆尧就曾与他沟通过云端的想法。 于是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摆手示意云端重新坐好,严肃的说道:“你能这么想可见你宅心仁厚有仁者之风。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的血仇怎么办?这些年经过我们不懈的调查已经可以确定,你双亲的死朱元璋绝对脱不开干系,而且看当年的架势他是连你也要除掉的。” “不要说你会亲手报仇的话,即便日后你能武功盖世但以你一人之力能对抗得了朝廷?对抗得了一个国家?你想报仇必须让整个天下都乱起来,说白了你要杀朱元璋首先就要推翻他的统治,如若不然你没有一丝机会。我圣教有千千万万个信徒,现在只缺一个领路人,而你就是这个人!” 云端沉默了,他知道左使说得是实情。他想凭自己的能力报仇几乎没有一丝机会,但他又不想由于家仇让天下苍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让他十分难以取舍。 左使见他默默不语并没有强逼他表态,他知道,这件惊天的大事需要这个年轻人自己去消化,只有他想通了自愿接受了才能毫无阻碍的进行下去。 于是起身说道:“你好好想一想,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而且我们还有时间,你考虑清楚了不用着急答复我。但明天圣教所有重量级人物都会聚集在此地,我需要你露面,确定你的身份,也警告那些打着别的心思偷偷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这是为你好。不然你根本没法在江湖上立足。”说完拄着拐杖蹒跚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云端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左使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好,不然不会已经隐退还千里迢迢舟车劳顿拖着行将朽木的身体赶来蹚这趟浑水。他也知道,如果不颠覆大明,这辈子他可能连朱元璋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说报仇了。 但另一方面。见识过普通百姓流离失所被战火残害的他实在不忍心由于自己的原因让这悲剧再现。这一夜他天人交战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送来一套崭新的武士服,云端穿上以后更显得成熟稳重整个人都精神不少。早饭过后陆尧亲自引着他来到正厅,几十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粗略的看了一下,虽然这些人服装各异男女僧俗俱有,但大多都上了年纪,可是目光凌厉气场强大。看气势就知道都是上位者。 左使坐在最上首偏左的位置,正中间的位置空着。见到他进来微微点了点头,用目光示意他坐在主位上。 云端对他深施一礼又对周围众人团团一拜刚坐在椅子上就听右手边红脸的叶坚冷哼了一声,接着他身边的一个青衣老者站了起来冲左使一抱拳:“左使,这恐怕不和规矩吧?主位是教主才有资格坐的。现在这位小哥身份还未明朗就坐在教主的位置上我看不合适。” 左使自打云端落座就垂下了眼帘好像入定了一般对这人的指责毫无反应。这时左手边一个老者冷笑一声:“那你觉得谁有资格坐呢?” 青衣老者一愣,偷眼看一眼叶坚,见他只盯着桌子低头不语并没有什么暗示。但既然做了出头鸟也只有强硬下去了,于是高声说道:“如果能证明他是明王后裔我们都没话说,但不能确定当然不能把偌大家业交给个不相干的人,这也是对圣教千万弟子的不负责。俗话说蛇无头不能行,我圣教教主的位置空了太多年了,这也是造成我教日渐式微的原因。我看应该另立教主。有德者居之。。。。。。” “放屁!”他对面一个满脸横肉如屠户般的大汉一拍桌子:“俺只知道圣教姓韩,换上谁俺都不服!” 对面马上有人接口道:“你郑屠子不服有个屁用?你能代表全体教众?” 立马又有人就不干了:“麻杆你这话我就不爱听,郑屠子代表不了你就能?我圣教千万弟子你挨个问啦?”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片混乱更有脾气暴躁之士露胳膊挽袖子就要开战。见场面一片混乱这次会面又要像以往一样无疾而终,陆尧咳嗽了一声:“大家安静一下,我说两句。” 他是明教名副其实的大佬,双方闻言都肃静了下来。 陆尧清了清嗓子:“教主一事我们争论了十几年了都无结果。但不管大家有何不同意见都建立在明王无后的前提下。现在天佑我圣教,我们找到了明王的后人,圣教将结束纷争在他的带领下重塑辉煌。” 说完指着云端道:“大家都应该清楚此次我们南下的目的。这位就是我们寻找已久的明王独子韩云端。” 虽然众人大多都没见过云端,但见眼前的架势都已猜测到他的身份。只是现在由陆尧明确指了出来不禁一片哗然。 就在大家窃窃私语之时叶坚豁然抬头,冷冷的盯着陆尧:“陆堂主。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此事关系重大甚至决定我圣教的生死存亡不可儿戏。不知你可有确切的证据?” 陆尧不屑的一笑:“叶堂主忧心我圣教此情可感天地,事关重大我们也不敢大意,先前已做好了充分的调查。小明王有子嗣此事已经过左使认定,想来以左使的身份大家不至于怀疑吧?二十几年前小明王身陨,几日后他府上遇袭。来犯之人下手狠辣几乎鸡犬不留,教主夫人当场身死,全府上下几乎无一生还。只听说明王护卫秦朗携明王独子突围从此不知所踪。” “秦朗此人虽然低调但在座各位应该并不陌生。为人正直忠心耿耿,正是他独自将明王幼子带大并传以韩家家传绝学龟息功。” “龟息功为我圣教镇教绝学,只有历代教主可以习之,相信不少人见过老教主和小明王施展过。而这位云端公子年纪轻轻已经将龟息功炼至第四层圆满,进度之快也算空前绝后。并且他能准确的形容出秦朗的体貌特征和生活习惯,和我们掌握的信息丝毫不差。” “再就是各位都曾在小明王帐下听令,虽然时隔多年对他的样貌也应该记忆犹新。各位请看这位云端公子不论长相还有气质都跟小明王有七分相似,年纪也相符。所以我们认定云端公子就是当年失踪的明王幼子。。。。。。” 哼,陆尧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坚打断了:“陆堂主,说了半天这都是你们的猜测。要知道大千世界长得相似之人不计其数,单凭相貌和岁数说明不了什么。再一个江湖上从来不缺年轻才俊,只要有修炼法门我相信很多人都等达到如此境界。秦朗已经身陨死无对证,只凭这么几样模糊的证据恐怕难以服众吧?”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陆尧也怒了:“小明王已经驾鹤西游二十几年,你莫非还想来一场滴血认亲不成?” “哼!明明是你在强辩,没有确切的证据休想让本座承认!” 眼见双方冲突又起,左使首次睁开了眼睛,龙头拐杖一顿,整个房间都颤抖了一下。众人顿时闭口不言看向了他,左使平静的对云端说道:“你自己有何话讲?” 云端环顾了一下众人,不卑不亢的说道:“今天我来到这里并不是要争明教教主之位,我只想搞清楚我的身世。就像这位叶前辈所说,认祖归宗马虎不得。这次我本想借各位的广博见识为我解惑,但现在看来大家和我一样一头露水。拉扯我长大的老家伙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秦朗诡异被杀,他生前从没提起过我的身世。但他留给我一物不知能否表明我的身份?” 说着云端掏出了当年老家伙留给他的玉佩放在桌上。 龙凤佩!众人眼睛都直了。这雕龙画凤的玉佩正是明教历代教主的信物,从来都由教主随身携带。次令一出号令天下所有明教所属,原来当日小明王留给了幼子。这的确可以代表着他正统的地位。 见身边众人哑口无言,叶坚只好咬牙一条道走到黑:“只凭这块玉佩也说明不了什么,小明王身陨难道这玉佩不可能被别人得到?” 呵呵,左使笑了,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你说的有道理,但这玉佩还真能证明韩家一脉相承。当年这龙凤佩是特殊打造的,内部封存着老教主韩山童和小明王韩林儿各自一滴精血。为的就是防止今日之事出现。所以先前陆尧提出滴血认亲一事我们还真可以当众试上一试。”(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章 落幕 说话间左使拿起玉佩在两个边角拨弄了几下,咔嚓一声玉佩分开露出了中空的凹槽,只见两滴鲜血在不同的槽内滚动着。 左使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半晌才开口说道:“左边这一滴是我亲眼见到老教主滴进去的,右边这一滴是林儿幼年时我亲手取的,血液里都加入了特殊的药物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凝固。在座的就有几位擅长此道的高手,请你们验看一下是否取自于不同之人。” 众人连忙表示信得过左使的人品,不需要再做检查。 “不!”左使坚持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马虎,一定要当场验证!” 于是人群中站起几位用银针挑出少许,加入了几种不知名的药物反复确认了几次最终得到结论,这两滴血的确出自不同的人,而且年代相差甚远。 左使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云端,你自取两滴鲜血分别加入到不同的凹槽。” 云端毫不迟疑咬破手指将两滴血滴入。大家都抻长乐脖子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变化。 少顷,四滴血液开始融合,片刻功夫就成功融为两滴再也分不出彼此。 自此众人松了口气,不管心里还有何想法,但事实摆在眼前,云端就是明王后裔再无异议。 云端此刻也放下了心中大石,先前他也不敢确认自己的身份,毕竟没有能够一锤定音的证据。玉佩里别有洞天他还真不知道,之所以一直随身携带是对老家伙和自己过往的一种缅怀。 如今让他欣喜的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是谁,但随之而来的是令他窒息的压力。父母的血仇怎么报?他面对的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结果出来了,并且是当着大家的面。没有任何暗箱操作。不管心里是否愿意包括叶坚在内所有人站起身来行礼:“参见少主!”不少如陆尧等全心支持韩氏正统的人不禁热泪盈眶。。。。。。 见云端身份认定一事板上钉钉。左使一挥手:“都下去吧,少主有伤在身不宜太过操劳。至于我圣教日后的发展与管理来日再议。” 随着他的话一群人一哄而散,支持叶坚等人垂头丧气默默离去,而陆尧等拥护者则欣喜振奋呼喝着相邀去喝酒庆祝。 等大家都走光了左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着表情严肃的说道:“你的身份已经得到明教上下一致的认定。但眼前的路才刚刚开始,你将面对的问题还很多。接任教主一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云端一抱拳:“左使爷爷,我的想法没有变,我不想因为我的家事牵扯到太多无辜的人。” 嗯,左使点点头丝毫没有觉得意外:“你们韩家人的性格果然相像,你祖父。你父亲还有你都是那么执拗。我尊重你的意见,我昨晚也考虑了一夜,其实你不介入到明教中也好。” “首先明教已经和朝廷势如水火,一旦你以教主的身份出现必然会面临残酷的打压甚至是追杀。明教的威胁太大了,方方面面的关系盘根错节。朱元璋不可能任由你发展下去,不除掉你他睡不了安稳觉!” “再一个现在明教就像一颗内部腐烂的大树,表面上高大强壮其实已经烂透了根基,随时都可能轰然倒地。你看看今天在座的那些人,除了少数的几个,剩下的哪个不是自私自利只考虑自身利益之辈。就算你接任了教主他们对你的命令阳奉阴违并无时无刻不想取你而代之,反倒为你增加了烦恼和危险。” “俗话说不破不立,与其守着一条千疮百孔随时可能倾覆的大船不如重新打造一条坚固的小舟更容易到达彼岸。我和陆尧商量了两套方案。既然你拒绝接任教主之位第一套已经用不到了,现在我们研究一下第二套。” “一旦你放弃教主的位置就独立出去组建自己的势力,这样有几个好处。” “一。你从此和明教再无瓜葛朝廷会放松对你的警惕方便你行事。” “二,明教内部那些有想法的人会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争夺教主这件事上从此对你再无威胁。” “三,中天的势力是我们的一个底牌,除了我和陆尧相信没人知道,你可以放心的利用。你在明他在暗互相配合更容易成事。 “四,借此机会我会把教内忠于你的人独立出来。有异心的分离出去。我圣教也到了该洗牌的时候了,到时候实力虽然会大打折扣但用起来得心应手。日后一旦你需要只需振臂一呼他们将重归你的麾下。” “五。。。。。。” 左使和云端一直商量到天色将晚才拿出了一套完整的计划,这晚云端终于睡了个好觉。 几日后就是黄道吉日。这天一早明教举行了盛大的仪式。众人沐浴更衣在左使的主持下先拜过了光明神,而后请出了韩氏族谱,将韩云端的名字纳入其中。 祭拜过祖先后云端被正式承认为韩家此代家主,接着趁热打铁继任明教第三代教主。 然而令众人震惊的是在这一套繁琐的程序过后云端立刻宣布将教主之位禅让给陆尧并退出了明教。 这个举动让明教上下瞠目结舌,但完全合乎教义与教规。叶坚等一众有想法的人虽然万分不愿却都无力反对。。。。。。 于是明教在教主空缺二十几年后诡异的在一日之内连续上任了两位教主,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正是昨天左使与云端商量好的计划。以雷霆之势确立了陆尧的教主地位,由他展开对明教的整顿。云端则置身事外在明教的暗中资助下发展自己的力量。。。。。。 当晚举行了盛大晚宴,明教全体主事者不管心里有何想法全员出席。而云端没有知会任何人在左使的安排下悄悄离开独自上路。 在此之前他婉拒了左使为他安排的护卫,虽然身上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康复但并不影响行动。他有这个自信,在野外很少有人能追踪得上他,即便那些顶尖高手也不行。与其带着一群并不熟悉的人惹人注目,还不如自己孑然一身更方便些。 奔走在荒野中云端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不管将来会怎样困扰他多年的身世之谜就此解开。至于复仇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现在他首要任务是确定兄弟们的安危。 当日姜元等三人在一个不知名的青年高手掩护下逃走,明教撒出大批人手查找却毫无消息。时至今日留下的线索基本已经无迹可寻,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这四人无事必会前往濠州,也就是他们此次江南之行的目的地,因为姜元的父亲就在濠州。如今他只有一边走一边留意着线索一路向南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章 收徒 三天后云端到达了五丰县附近。 只是自打他离开明教分舵就一直都有种被盯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在几次变向跳脱后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他知道,他对危险的预知能力一项很准,想来这次也不例外,追踪他的应该是个高手。 如今五丰县的城门就在眼前,他有些犹豫。按理说他应该绕城而过,在野外他的逃生几率更大。但城外那棵大树上有着一个标记,虽然已经模糊了但他还是依稀能分辨出来那是冯成的独特印记,这代表至少到这里兄弟几个还是安全的。 云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线索,于是一咬牙进了五丰县城。 五丰县的规模不算小,人自然也不少。云端混在人群里,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淡了些。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发现线索后立刻离城,只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寻找呢? 灵机一动他想到了医馆。当晚他吸引杀手离开时曾见到米满仓重伤倒地,这座县城是一路行来唯一一座像样的城市,行经至此他们必然会寻求治疗,出现在医馆的可能性最大。 于是他向街边的小贩打听了一下,五丰县共有两间医馆,一间在闹市,一间在城郊。按照路人的指引他首先去了闹市的那间,一刻钟后他迅速离开直奔城郊,在这里他没有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半个时辰以后他出现在城郊悬壶堂医馆外,但随即嗅到了一种不祥的味道,本该开门营业的医馆如今大门紧闭里面毫无声息。向对面商家打听了一下才听说这里已经七八天没有开门接诊了。 一定有事情发生,云端不再迟疑绕进了后巷。观察了一番后跃上了院墙。。。。。。 医馆不大,半柱香的时间他就搜查了个遍。一个人都没有,但却留下了明显战斗过的痕迹。折断的小树,被踩踏的花草,破碎的窗棂。特别是大堂内大片的血迹呈喷射状溅在墙上,一定有人受了致命伤。 现场没有发现尸体,他追踪着痕迹一直来到后院并一眼就发现墙角的柳树下泥土有被挖动过的迹象。于是心中一紧赶忙找来工具开始挖掘,心中暗自祷告:“千万别是兄弟们!” 挖了大概半丈深,铁锹触到了柔软之物,他知道那是尸体。犹豫着用微微颤抖的手扒开泥土。云端松了口气。 一共两具尸体但都是不认识的人。天气有些凉了,所以尸体并没有腐烂,从着装可以分辨出来应该是医馆的大夫和伙计。这二人都是被利器割断了咽喉脸上还依稀带着惊恐的表情。这样看来胖子他们不是失手被擒就是逃走了。 就在此时他心中忽生警兆,随之脚下一跺人如利箭般倒射了出去。几乎是同时一道身影像大鸟一般从天而降,人还在空中内力就蓬勃而出。 轰!刚才他站立的地方被击出了一个深坑。连旁边的两具尸体都没幸免顿时支离破碎。。。。。。 来人站定后并没有追击只是冷冷的看着云端,而他也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那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道,大概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了,束发盘髻用一根玉簪别住一丝不乱。 狭长的脸颊有棱有角,两道眉毛斜着向上挑又粗又直,再加上倒三角的吊眼梢子,薄嘴唇。给人一种横眉冷目的感觉。 身穿青色的道袍,脚踏薄底布鞋,背插长剑。站在那里如标枪一样笔直。 道人云端见过不少,其中最顶端的就是长青真人和长春真人了。 但长青给人一种游戏人间的慵懒,长春则是浑然天成的祥和,而眼前这位却是凌厉,好似一把随时可能出鞘的剑。而且杀气极重甚至超过了他曾遇到的影毒门皇级杀手。 云端立刻就从气势上分辨出来这是一个顶尖的高手,自己根本不可能力敌。 见老道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只是冷眼看着自己。云端持晚辈礼恭敬的说道:“见过前辈,不知小子可有得罪的地方?” 老道没有回答。依旧上下打量着云端,直到他有点发毛了才开口说道:“果然是人中龙凤。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道行。临危不乱感觉敏锐,本座追踪了你几日了,几次差点被你甩开。你师承何人?可愿转投本座门下?” 云端愣住了,被这位追了这么多天,刚才要不是自己反应快都被打成碎片了,原来是来收徒的,只是这个方式也太暴力了点吧! 于是苦笑道:“回前辈的话,晚辈的武功是家传,虽然低微但俗事缠身现在还没有拜师的打算。不过还是要感谢前辈的赏识。” “哼!不知好歹!你可知江湖上有多少人哭喊着想拜入本座门下。也罢,你见识浅薄还不知本座来历。本座清泉,为江湖十大高手之一。” 嘶!云端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自己见过的第几位十大了?向天笑曾是十大中的一员,只是自己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武功全失判断不出深浅,但据说他的排名并不靠前。 静一门的静玄是一位,在十大里也是顶尖的人物,先前自己还和她对过两招。然而通过刚才老道的一击云端感觉他二人的功力在伯仲之间,但那老尼姑虽然脾气暴躁却没有这老道杀伐果断的气势,如果是生死相搏估计最后陨落的是静玄。 萧桐他很熟悉了,要是刺杀兴许有那么一丝机会,但正面碰上绝不是老道的对手。 关键是自己和这老道有仇!当日在东北常氏兄弟的老大死在了他的手上,老二被小小废了估计现在也好不到哪去。据说这二人是清泉唯一收过的弟子。如今被这老家伙盯上了恐怕凶多吉少!只是不知道这位道爷发什么疯竟然动了收徒的念头。 见他低头不语清泉明显不太满意,语气上又凌厉了几分:“想来你知道本座的来意,我的两个徒弟都折在你们手里。如今千里迢迢从江北赶来本应该二话不说一掌毙了你,但我见你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颇为不易才临时动了爱才的念头。” “你也不用有太多顾虑,我知道你和天狼帮的恩怨。那都是小事,凭我的地位一句话就能解决。而且以你的能力在本座的教导下不出几年就绝对是天狼帮年轻一代第一人。本座没时间和你在这耗着,是生是死就在你一念之间!” 云端低头考虑着如今的局面,拒绝了老道自己绝无幸理,答应他更不可能。 先不说雷震与他父亲的死脱不开关系,单是天狼帮这些年乱杀无辜恃强凌弱自己就不可能和他们同流合污。 虽然可以假意答应再作打算,但他做事一向讲究问心无愧,不想在自己的心理上留下任何污点。 于是他豁然抬头对清泉深施一礼:“不好意思前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恕晚辈不能从命!”(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三招之约 清泉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冷笑道:“年轻人有傲气无可厚非,但看不清形势就是愚蠢而不是勇敢,希望你不会对今天的决定后悔。对了,你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别说本座以大欺小,现在给你机会,如果你接得下本座三招就放你一条生路,接不下你就要为自己的固执付出代价!” 说完老道也不废话,单脚踏地,地上半尺厚的方砖顿时片片碎裂,人如大鸟般腾空而起,三指聚拢点向云端天灵。 云端只感到四周的空气如风暴般席卷而来,而他则身处风眼中无处遁形。老道的这招像一只巨禽的尖嘴一往无前,划过时带着气流的摩擦,声似一道尖厉的鸟鸣滚滚而来。 鹤形!老道的看家本领。从前云端曾见常磊施展过,但与清泉比起来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对方的内劲已经像一个牢笼将他困在里面连移动都十分困难。 清泉的这一招让他生出了无可抵挡的念头,但此时已无退路,云端瞬间将内力提至极限,真气鼓荡而出在身前丈许勉强抵御住压力并隔绝出一片独立的小空间,只是随着清泉的接近被一尺一尺的向回压缩着。 他心知挡不住了,双拳豁然击出,拳风如实体般透体而出像两只利箭射向了扑面而来的劲气上。 轰!云端全身一震,借着反震力单脚猛踏在坚硬的地面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人也随之向后电射,几乎同时猛的收回了内力集中在后背上。 砰!他实实在在的撞在了清泉布下的气墙上。 只见他背后的空气仿佛平静的水面溅起了涟漪随之扩散,接着从中心点噗地一声破碎开来。而他则成功脱困撞了出去。落地后蹬蹬瞪连退数步,脸上涌现出一片涨红。 嗤!虽然清泉的这一招无功而返却在地面留下了一个幽黑的孔洞深不见底。 清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毫不停顿脚尖一点地隐隐踏着七星之势迅速跟上了云端化掌为爪带着强劲的恶风抓向他的胸腹。 虎形!云端感到这一抓已经脱离开猛虎的气势而像一只远古的巨兽咆哮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明明还离自己有一段距离却将他的衣服片片撕裂刮得皮肤生疼并将他所有退路封锁,隐隐的还有一种吸力要将他拉扯过去。。。。。。 再想用刚才取巧的方式躲闪已经不现实了,他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一步。不敢迟疑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就地一滚,手脚并用,不知刨碎了几块方砖才成功的脱离开攻击范围。但后背上也留下了五道深深的血痕,皮肉外翻鲜血汩汩而下。。。。。。 看他逃得狼狈,老道冰冷的目光中却闪过了一丝赞赏。虽然这次躲闪没有一点高手的风范。但和命比起来风度算个屁! 只是清泉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不等他站起来跨上一步一掌击出。这一掌没有任何招式,却带着泰山压顶般的气势自上而来。 云端感觉身体都快被挤碎了,骨骼咔咔作响,肌肉都深陷了进去,内脏仿佛被压迫得变形。如果有个宣泄口都能破体而出。暴虐的真气侵入到他的体内狂暴的冲击着,经脉中自己的真气条件反射般带动起来想要阻止外力的入侵却被瞬间冲得支离破碎。。。。。。 这一刻他停止了呼吸大脑中一片空白。绝望下他咬破了舌尖强制自己清醒过来但也来不及躲闪。想运功抵抗,真气却被压制在体内根本调动不了,无奈只能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心中默念一句:“完了!” 轰!碎石纷飞尘土飞扬,地上形成个大洞,云端则压碎了身下的石板整个人陷入到泥土中足有半丈深。。。。。。 当烟尘散尽四周重归平静,深坑中云端已经没有了声息。 清泉背着手站在大坑边缘嘴角略略扬起露出了一丝笑意。 半晌。云端抽搐了一下,随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平日里毫不在意的空气如今却显得如此珍贵。 刚才他感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甚至一条腿已经迈进了鬼门关。但就在他以为必死之时。致命的真气却透体而过打在了身下的泥土中。他感觉地面都随之剧烈震颤了一下。 当意识重归了大脑他连忙检查了一下,还好,除了浑身酸痛无力各个零部件都在。接着胸腹间翻江倒海胃里一阵痉挛,他赶紧一翻身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直到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才勉强止住。 他再笨也知道人家留手了,不然只是刚才这一下自己非被打爆了不可。身下这个坑正好把他埋了。于是赶紧勉力爬起来深施一礼:“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清泉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皱眉道:“把嘴擦干净。这点心理承受能力,居然吓吐了!” 云端赶紧用衣袖擦了擦脸嘴角。苦笑着不知如何作答。 老道翻了个白眼:“这次算你勉强过关,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天狼帮身手在我之上的还大有人在,凭你现在的实力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好运了。本座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滚吧!” 云端算是领教了这老家伙喜怒无常的性格了,也不敢接话,怕他哪根神经又搭错了弦再给自己补上一掌,到时候和谁讲理去?于是赶紧施礼踉跄着加快了脚步越墙而去。 清泉看着他的背影笑了,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头都没回淡淡的说道:“帮主来了这么半天了,热闹也看完了,该现身了吧!”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一道人影从屋子转角转了出来。 只见来人五十上下的年纪,四方大脸,浓眉大眼,鼻直口阔,一头短发根根立着如钢针一般。 身高足有八尺,混身的肌肉有棱有角几乎将衣服都要撑破了。动静之间散发着爆炸般的气势。见到他的人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霸气。 如今他虎步龙行几步就走到清泉身边,说话如金钟一般:“道兄的功力又精湛了不少!我离得这么远又刻意收敛了气息都没逃过道兄的法眼。” 清泉依旧淡然的说道:“开始的时候贫道的确没有发现帮主的踪迹,但那青年离开的时候帮主的气势突然波动了一下才被我感觉到。怎么那青年对帮主很重要吗?” “重要说不上,但的确有些渊源。只是道兄的两个弟子都被他废了还放过了他,莫非起了爱才之心?” 嗯,清泉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这小子很和贫道的口味,他只是个青年相信对本帮没什么威胁,如果可能的话请帮主放他一马。” 呵呵,雷震笑了:“那小子现在是没什么威胁,但他背后的势力却不得不防,任由他发展下去结果堪忧。道兄你是知道的,我这些年虽然顺风顺水但行事如履薄冰丝毫不敢大意,为了今后的发展一切的威胁都要扼杀在萌芽里。请道兄见谅!” “好!”话说到这份上清泉心中也明白,这个青年如果不重要堂堂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会千里迢迢从江北赶来?他并不想因为一个只是顺眼的后辈得罪这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此次贫道江南之行目的已经达到,这就动身返回江北。帮主保重!”说完也不犹豫飘然离去。 而雷震看着云端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容瞬间转为了冰冷。(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章 新的伙伴 此刻云端穿房跃脊加速奔驰着,直到离开了城池下了官道进入了树林才松了口气。 天狼帮连清泉这样的高手都出动了谁知道还有多少人埋伏在暗处盯着他。如今他的状态并不好,虽然最后清泉留手了,但先前对自己的冲击太大了。背后的伤势不算,单是体内细小的经脉就不知道爆裂了多少,当时他强撑着没一口血喷出来,现在经过剧烈的奔走伤势有所恶化。如今不但胸口气闷,连大脑也一阵阵晕厥。 只是他不敢停顿,不断的绕着圈子然后突然变向,留意不碰到身边任何东西给敌人留下追踪的痕迹。 足足半个时辰,他再也坚持不住了,停下来靠在一颗大树后暗自调息。 差距,还是差距!在一个绝顶高手面前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躲闪都有些勉强。一定要努力提升实力了,不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对付那些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强者了。。。。。。 正想着,身后传来微弱的沙沙声。他瞬间神经绷紧了,猛然站立起来戒备着。 “云哥,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冯成那朴实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见到他的出现云端放松了下来,随后感觉身体里的力量都抽干了软软的坐了下去。。。。。。 一炷香后他趴伏在冯成宽阔的肩膀上在林中穿梭着。负重疾行对冯成来说小菜一碟,不但没有任何压力还能不时做出那些高手们需要酝酿很久才能实现的动作。 论起野外生存的能力冯成可能还在云端之上,跑了这么久他只是微微气喘还有余力讲述了这些天的遭遇。 原来当日他们受到杀手的偷袭,米满仓那莽夫一个照面就中了暗器。冯成拼死抵抗才勉强自保掩护他们退入房间。 眼见不敌云端吸引着大队人马逃离给他们创造了逃生的机会。他和胖子不敢迟疑背起米满仓就跑,可是还没出院子就被人截住了。 来的只有一个人,但远超了他们的层次,几个照面冯成就挨了一掌失去了战斗力。 原以为在劫难逃了,却不想从旁边客房冲出一个年轻人接下了那个高手。 那年轻人看样子岁数与他们相仿但手底下真有两下子。一把长剑舞得如行云流水一般,虽然依旧不敌但勉强可以支持住,给哥几个创造了喘息之机。 冯成缓过气来突射一箭伤到了那杀手的大腿,于是四人借机落荒而逃。 他们不敢在城内停留,立刻离城认准了方向一路狂奔,直到耗尽了所有力气才找了个山洞暂时藏身休整处理伤势。 好在米满仓皮糙肉厚虽然伤在要害但短暂的昏迷后就自行醒来。伤势虽重但也没有性命之忧。 他们在山洞里一直躲到天明,在此之间也和那青年熟络了起来。 原来那青年名叫刘星,出自铁剑门。一身功夫出类拔萃,在年轻一代也是顶尖的存在。 只是三年前铁剑门遇袭,一门上下一夜之间几乎全灭。当时他正在外地办事侥幸躲过一劫。 事后经过多方查证得到确切消息。此次灭门惨案为影毒门所为。因为当时影毒门看上了铁剑门的地理位置想要发展成自己的秘密据点,但被铁剑门的门主拒绝,以至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 刘星自小在铁剑门修习对宗门感情极深,毅然决定复仇。于是他游遍了大江南北不断查探影毒门杀手的消息。但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只敢袭击中下层人员,两年间被他截杀了帅级以下十数人。 这次他追踪一个帅级来到此地却意外发现大群杀手正在集结,而且不乏更高端的人物,有几个他甚至看不出深浅。他不敢过于靠近又心中好奇。于是远远的跟踪到这里。 只是没想到影毒门如此大费周章精英尽出对付的却是几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 结果一交上手高下立判,几人险象环生。他本想帮忙却清楚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够看,冲上来也只能白白搭上性命。就潜伏在客房里没有动。 本以为他们几个凶多吉少,不成想几个呼吸间局势立变。一个青年诡异的脱困并带着所有杀手滚滚而去,他才知道那青年才是这次影毒门大举来袭的目标。 本来他还想悄悄跟上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却见一个杀手从对面房顶跃下直奔冯成等三人而来,不用猜就知道是来灭口的。 果然那人一动手三人立遭重创,关键时刻他杀了出来。 没成想留下的那个杀手至少是个王级他也不敌。眼见自身难保,好在冯成出手偷袭成功。这才一起逃了出来。至于以后的打算暂时还真没有。 胖子脑袋转得最快,这样的助力哪能放过。随即说得天花乱坠力邀刘星一起同行。 不知是年龄相仿比较谈得来还是天生就正义感爆棚,刘星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于是四人一起上路。 本来他们还打算寻找云端,但米满仓重伤,冯成伤得也不轻,胖子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四人自保都很困难。商量了一下无奈只能先行离去,好在此行的目的地云端是知道的,如果脱险必定会来汇合。 众人继续南下,几日后他们到达了五丰县。 米满仓伤势有所加重,他们只好冒险进城寻求治疗。哪成想即便挑了个偏僻的医馆依然被影毒门的杀手追踪而至。好在来的没有太高端的战力,四人边打边退逃出了县城。 脱险后冯成担心影毒门利用自己的踪迹设下陷阱围杀云端于是决定留下来一边养伤一边打听云端的消息准备接应,其他三人行程不变依旧前往濠州。 随后冯成连夜回城潜伏在医馆周围。一连七八天,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却没见到云端的踪迹。本来他打算过了今晚就离开的,不想在夜里听到了动静。 等他接近后正看到云端越墙而逃,来不及打招呼他就一路跟了上来。还好他追踪的能力超强才没被云端甩脱。 说到这云端明白了事情的大体经过,也简单的讲诉了这些天自己的遭遇。对冯成他没什么可隐瞒的,连他的身份和以后的计划都和盘托出。 冯成没想到他还有如此曲折的经历和惊人的身份,一时间骇得张大了嘴巴。。。。。。 几日后云端的伤势大有好转,内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外伤虽然短时间内不可能痊愈但也不影响行动了。哥俩一商量不想另生枝节也担心姜元一行人的安危于是一心赶路加速追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五八章 苏媚的消息 这天二人一路疾行错过了投宿只能露宿野外。 虽然没有柔软舒服的大床云端和冯成却无所谓,天为被地为床让他们找到了久违的亲切感。 月上枝头他们升起了一堆篝火,一炷香的功夫冯成就猎到了两只野兔,云端则负责烧烤,一时间肉香弥漫。 看着兔子肉吱吱作响慢慢变成金黄色云端暗自叹息,如果往后的日子里没有了仇怨都能像现在如此的宁静安详该多好。 晚饭过后云端躺在篝火旁嗅着熟悉的泥土味道心中觉得无比的踏实,秋风吹过带来阵阵清凉,仰望着深蓝色的夜空如一块墨玉,繁星点点像一颗颗璀璨的钻石,皎洁的月光为旅者照亮了回家的路。。。。。。 一颗流星划过天边,听老人们说过,在流星逝去之前许个愿会很灵验。 那就让爱我和我爱的人健康平安吧! 夜是那么的宁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啪啪声,二人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云端耳朵动了动似有所觉突然睁开了眼睛。 有动静!他向旁边望去,冯成正瞪大了双眼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手中早已握紧了弓箭。 二人相视一眼,无声的点了点头,缓缓的挪动着进入了攻击位置。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在静寂的夜里很好分辨。他俩都不是江湖菜鸟立刻就判断出来,是一群人在追一个人。 被追逐者脚步虚浮看来不是受了伤就是脱了力。而追逐者脚步沉稳,跨出的幅度相对平均显然仍有余力。而且追了这么久依然没有爆发看来是有戏耍的心思。 前面的逃跑者也许是看到了火光有心寻求帮助,突然转向朝他们这边过来了。后面的追兵也不想节外生枝瞬间提速加紧了追赶。 果然。几个呼吸之间,一个瘦弱的身影从灌木丛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跌倒在二人眼前,勉力的伸出一只手颤抖的在空中抓着,就像逆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一样,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救。救我。。。。。。” 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女孩!借着火光云端和冯成看清了她惨白的脸和浑身的血迹,显得是那么的凄惨无助。 而此时追兵也追到了眼前。那是十几个黑衣人,各个黑巾蒙面只露出眼睛,手里都拿着武器浑身透着彪悍。 为首的一个先看了看摔倒在地下的少女又打量着二人,眼光里带着冰冷。看着他们就像待宰的羔羊。 少顷才用沙哑的嗓音冷冷的说道:“既然碰到了就是你们运气不好,黄泉路上多几个人也更热闹。”接着一挥手:“全都做了!”身后十几个人一拥而上。 几乎是同时云端和冯成也作出了反应。这伙人明显不是善类,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动手杀人所以他们下手也毫不留情。 冯成首先出手,一只钢箭瞬间穿过一个人的咽喉将他钉在树上,箭尾犹在嗡嗡的震颤着。而他本人则迅速后退拉开到了距离。。。。。。 云端迎着人群冲了上去如虎入狼群般放弃了灵动的身法大开大合。拳风呼呼作响顿时就冲得人仰马翻突破了对方合围之势。 虽然来人各个打斗经验丰富下手狠辣但在战斗力上与云端二人相差甚远。云端和冯成又是配合惯了的,往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下一步的动作。他俩互相穿插着互为掩护,进退有序根本不给对手再次合围的机会。。。。。。 只一刻钟的功夫,黑衣人就扛不住了,留下了七八具尸体其余的人见势不妙逃入了树林。。。。。。 月黑风高环境不明,云端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拉住了还想继续追击的冯成背起倒在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女孩向相反的方向退去。个时辰过后在确定了没有被人追踪才在一个小山坡的背风处停下重新燃起了篝火。 借着火光,云端检查了一下少女的伤势随即摇了摇头。 女孩受伤太重了,胸口的那道伤口几乎贯穿了她的身体。最主要是她失血过多此刻面色惨白呼吸微弱生机已经泯灭。随时都可能送命。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着跑了这么远的路。 冯成紧皱双眉盯着女孩的脸看了半天,突然惊异道:“这个姑娘我们见过,这不是当初我们初入江都那晚见过的苏媚的侍女吗?” “嗯。还真是!”云端此刻也认出了这个女孩,但当日笑如梨花的女子如今即将香消玉殒。 冯成的脸色剧变:“这么说苏媚也有危险!” 也许是苏媚这个称呼触动了少女的神经,她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拉住了冯成的手紧紧握着,指甲都嵌入了冯成的皮肉中。急促的喊着:“小姐,快救小姐!” “她在哪?”云端连忙扶住她却感觉她剧烈的颤抖,暗暗叹了口气。心知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果然,女孩在断断续续说出:“东边。十里外,顾家庄。。。。。。”就垂下了手臂。眼中的光彩慢慢的熄灭了。。。。。。 顾家庄。 苏媚穿着一身大红的新娘装坐在床头,目光呆滞的盯着跳动的烛火出神。 十几岁父母双亡,她和弟弟相依为命。饥寒交迫时被组织看中带走,经过几年地狱般的训练死里逃生重新踏入江湖。而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弟弟却永远的埋骨在那个荒岛。 这些年凭着一手琴技她的名头响彻大江南北给她带来了无数的荣耀与财富。多少达官显贵和富甲一方的大人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甚至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但她的心中没有一丝快乐,只有深深的厌恶和疲倦。她知道,她只是个美丽的玩偶,被人操控着生活掌控着生死。组织一直利用她游走在上流社会收集打探着情报然后再高价出售给需要的人。 一次次强颜欢笑背后都是心酸的泪水,每天晚上她的梦中都会出现弟弟临死前的嘶吼:“姐,快逃!” 她一直都想逃走但没有机会。那群人看得太严了,她感觉上至班主下至车夫每个人都在背后狠狠的盯着她,她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唯一能说说心里话的就是一直照顾她的丫鬟碧儿。她只能隐忍下去默默的寻找着时机。。。。。。 虽然她每日活在煎熬中,但毕竟还能勉强过活。但昨天的一个噩耗将她逼入了绝境。 一个连组织都不敢得罪的朝中重臣看中了她,要收她做第九房小妾。组织高层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于是她被出卖了,卖给那个足可以当自己爷爷的老家伙。 一想到那个头发花白牙齿都快掉光了,看到她就流口水的猥琐老头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 冲破牢笼 今晚苏媚借着庄里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的机会抛弃了所有的一切只带了碧儿偷偷的溜了出来一路狂奔。 奔走在荒野中,她感觉连空气都是那么的清新,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亲切。自己就像一只逃出牢笼的小鸟自由的飞翔,兴奋的奔向那广阔的天空。。。。。。 但她的美梦不到一刻钟就被打碎了,二十几个黑衣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她一眼就认出为首的就是负责她安全的保镖头子,那个平日里一脸憨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忠厚男人如今带着残酷的冷笑提着明晃晃的钢刀,一刀就插入了碧儿的胸膛。 看着和自己情同姐妹的女孩惨叫着滚下山坡她发疯一样冲了上去,撕咬着咒骂着。随后,后颈挨了一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被刻意打扮过了,换上了大红的喜服。 以前对她像亲生女儿般照顾的胖班主就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接着一句残酷的话让她的世界崩塌了:“再有下次就挑断你的手脚筋卖到最低级的青楼任千人骑万人压!” 看着班主没有一丝往日情分决然的转身离开,她绝望了甚至想到了死。 可是连她的命都不能自己掌握了,两个健妇就站在床前死死的盯着她。 她知道没有机会了,明天一早她就会被送给那个连看一眼都会令她作呕的老头。 泪水从眼角滑落,冲淡了脸上的红妆。。。。。。 忽然外面一阵大乱,叫喊声,兵器的撞击声。惨叫声由远及近。接着门被撞碎了,一个身影从外面扑进来,随手挥出两拳两个健妇应声而倒。 那人随即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焦急的喊道:“姐,快跟我走!” 苏媚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擦着泪眼婆娑双眸,直到来人的脸庞在她眼中渐渐清晰。 是他!那个如邻家少年一样质朴曾在江北喊她姐姐的大男孩。眼前的一切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她头脑里一片空白下意识踉跄着跟在他身旁向外跑去,那只紧紧握着她带着体温的大手让她相信,这一切不是梦!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不知有多少人吆喝着追逐着他们。冯成头都没回甩手射出两箭。随着两声惨叫脚步声戛然而止,接着是扑倒躲避的声音。在这狭长空旷的长廊里没人敢冒着丢掉小命的危险过分逼近。身后火光冲天,他知道云端在四处放火制造混乱,于是他加快了脚步。。。。。。 大门就在眼前。冯成相信,只要他们逃出去进入山林就安全了。即便带着苏媚他也有信心没人能追上他。但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如今却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几十个人挡在那里,灯笼火把照得犹如白昼,明晃晃的刀剑在火光中闪烁着寒光。咚的一声大门被无情的关上了也隔绝了他们的希望。 为首的是个老者,那个浑身铜臭气见人先笑的班主,如今一脸煞气的站在最前方咬牙切齿的说道:“苏媚,你好大的胆子!勾结外人背叛组织,今日他们都得死!” 明显感觉到手中那冰冷的小手在剧烈的颤抖,冯成低声说道:“别怕!有我。”然后俯下身将苏媚背在了后背上。并用腰带牢牢的绑在了一起。然后回头青涩的对她一笑:“姐,闭上眼睛不要看。抱紧我,我们冲出去!” “嗯!”感受着冯成宽阔的肩膀和坚实的后背苏媚不怕了。这个男孩带给她无比的安全感。就如当年的弟弟总是站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于是还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深深的点了点头将脸埋在他的颈间紧紧闭上了双眼。。。。。。 大战一触即发,冯成连发数箭射倒了十几个人但随即就被包围了。弓箭在近战中毫无作用,他果断的抛开扯出了匕首。白刃战并非冯成所长又顾忌身后的苏媚不敢转身躲避,只十几个回合身上就多了几道伤痕被迫得连连后退。 不远处一股热浪涌来,身后就是熊熊的大火。已经退无可退!冯成一咬牙只能兵行险着了。想到这甩手掷出了匕首射入了对面一个黑衣人的咽喉并在他跪倒的一刹那踩着他的肩膀高高的跃了起来扑向了大门。 身下的钢刀从胸口一直划到小腹,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如果再长半寸就足以将他开膛破肚,但毕竟让他成功突破了包围圈。 眼见大门近在眼前还没来得及心中窃喜。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滚回去!”接着巨力传来,他只来得及微微侧了下身就被破开了防御一掌击在了左胸。 噗!冯成在空中狂喷一口鲜血,倒翻了两个筋斗落地还抑制不住冲势向后滑去在地上留下了两条深深的垄沟。 袭击他的人是班主,原来这身藏不露的胖老者才是真正的高手。胸口的衣衫随之破碎如蝴蝶一般纷飞露出了贴身的蟒皮内甲。先前云端在荒岛猎杀的那条巨蟒整张皮都留了下来让老陈带回了商会,请最好的裁缝做了几套护甲,哥几个和小小一人一套。但只有小心谨慎的冯成平时才会穿戴着,如今正是这护甲救了他的命。 只是当时刀枪不入的蟒皮上如巴掌大的坚固鳞片如今却呈放射状的碎裂了,可见班主的一掌有多大威力。冯成估计他至少相当于影毒门的王级水准。 苏媚胸腹间也一阵翻滚喉咙发甜。这还只是受到了波及,可想而知冯成受到的伤害有多大。感觉到他剧烈的震颤着,苏媚出声惊叫:“弟弟,你怎么样了?别管我,自己逃!” 冯成勉力直起了身子,拍拍她的手臂安慰的笑道:“没事,小伤!”但满口的血痕怎么都显得触目惊心。 “嘿嘿,走?想得美!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班主狞笑着一步步的逼近。 冯成紧了紧腰带将苏媚重新固定好,深深的吸了口气。拼了!只有赌上性命才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危机关头,轰的一声大门被打碎了。在木片飞舞中一道身影冲了进来左右开攻。十几个黑衣人猝不及防顿时被冲得溃不成军没有人是一合之将,几个呼吸间就被他突破了防线。 那道身影闪身来到班主身后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一拳打向他的后心。班主首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不敢大意转身单掌平推迎了上去。 砰,拳掌相交,来人被震得后退几步紧接着毫不停顿拧身上前出手如电连攻十数拳。 嘭嘭嘭,暴风骤雨般连续的攻击下班主也不得不侧身闪开暂时避其锋芒。。。。。。(未完待续) 第一六零章 互救 来人正是云端,当他放完火处理了外围的喽啰就迂回到门口准备接应。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只听院子里喊杀声不绝于耳冯成却始终没有现身,他知道一定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对手了。 先前他二人并不是傻傻的就打上门来,已经暗中探查了一个时辰,并没有发现特别棘手的人物。 难道有隐藏的高手?想到这他不敢犹豫破门而入正好见到冯成被逼入了绝境,于是连下狠手为他打开了通路。 见成功的逼退了班主云端低喝道:“走,我挡着他!” 冯成知道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也相信凭云端的手段即使不敌自保还是有把握的。喊了一声:“小心!”背着苏媚冲向了门口,还变戏法似的掏出数只小型硬弩一路狂射。 顿时间人仰马翻鬼哭狼嚎。幸存的黑衣人被他射得抱头鼠窜而他也成功的突破重围几个起伏就消失在夜色中。。。。。。 班主气得鼻子都歪了,胖脸上肌肉不断抽搐着。失去了苏媚根本没法向那位大元交代,等待他的将是组织残酷的惩罚。 于是气急败坏的狂叫:“所有人都去追,把苏媚给我带回来!”看着手下蜂拥而出而他自己则扑向了云端疯狂的攻击着。。。。。。 云端此刻却不急了,立刻展开了灵动的身法和班主游斗。他知道,这老家伙才是致命的威胁,其他的喽啰不足为虑,只要拖住他凭冯成的野外逃生能力毫无问题。于是借着地势和障碍带着班主兜着圈子。 胖班主虽然功力更胜一筹但毕竟年纪大了,身材又太过肥胖,这些年养尊处优哪做过如此剧烈的运动。一刻钟都没坚持到额头就见汗了,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脚下更是像灌铅了一样沉重。 眼见对面这小子不是一时三刻能拿下的。有心脱离战圈去追冯成但刚一放缓了脚步那小子就攻了上来,雨点般的拳头兜头盖脸而至。 等他怒了认真了,那小子又跑了。反反复复几次下来生生就被钉在这里寸步难离。 把胖班主又拖了一炷香的时间云端觉得差不多了,以冯成的速度这时候应该早就跑没影了,再拖下去自己想追上都够呛。于是虚晃一招跳出了战圈头也不回的蹿出院墙紧跟着冯成逃走的方向一阵风似的狂奔而去。 身后传来胖老者的怒吼声却渐渐模糊,想来班主也意识到了身法上的差距放弃了无谓的追逐。。。。。。 云端寻着踪迹一直追出了二十几里依旧没见到冯成的身影。却遇到了不少落单的黑衣人,于是出手清理了一番。 这些喽啰哪是他的对手,几个照面就无不骨断筋折留下了一路惨嚎。要不是云端并不嗜杀真没有几个能活着回去。即便如此天亮后能完好返回的也只有四五个。 至于胖班主如何处理眼前的窘境不提单说冯成,脱困而出就发足狂奔。自打踏入江湖以来还从没逃得如此狼狈,也顾不得身后留下的痕迹全速冲刺着。心里只想着不能让苏媚受到任何伤害。 直到三十多里外身后再无声息他才慢慢降下了速度,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头晕目眩。 先前所受的伤势在剧烈的负重奔跑中恶化了,这一路的奔逃由于精神高度紧张并没有表现出来,现在心情稍稍放松立刻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于是脚下一软在苏媚的尖叫声中双双滚下了山坡。 山下是一条小河,虽然并不宽阔但由于地势陡峭水流却很湍急。二人直接掉入了水中随着水流向下游冲去。 冯成在入水的那一刻就意识不清了,好在苏媚受过游泳方面的训练,短暂的惊慌过后手忙脚乱的解开了束缚将冯成托出了水面。 苏媚毕竟不是普通的弱女子,直到现在头脑依旧是清醒的。她知道。带着冯成她逃不远迟早被追兵追上,还不如借着水势远遁不但能消除痕迹还能加快逃亡的速度。 于是直到被水流带出了十几里后她才勉力拖着冯成上了岸,半背半抱着又向密林中前行了一个时辰直到天色渐亮。她自己也快虚脱了才幸运的找到个山洞一头扎在了里面。 苏媚剧烈的喘息着,怀中冯成的情况不太好,内伤虽不致命但被冷水激过以后发着高烧,下意识的抽搐着打着冷战,牙齿撞击得咯咯作响。 她不敢耽搁,连忙拨下了他全身的湿衣服。左胸处一个如拳头大的血包胀得油光锃亮。看着就让她触目惊心。 身边没有趁手的器械,她只好摘下了鬓间的发簪简单用口水消了毒一狠心刺了下去。 嗤。鲜血喷溅而出溅得她一脸都是,并且毫无停止的迹象继续汩汩而出。 苏媚顿时乱了手脚。到处翻找着想找东西裹住伤口。无意间冯成的衣袖内露出了一角布块被她一把抓在手里按住了伤口。。。。。。 半晌,血止住了,整块布都被浸透了。这时她才注意到,这不是当年自己送给他的手帕吗?原来他一直带在身边。 苏媚的眼角湿润了,用微微颤抖的手抚过冯成的脸庞,抚平了由于痛苦而不时紧皱的眉头。泪水一滴滴的落在冯成的额头,打湿了他的鬓角。 “我那苦命的弟弟,如果还活着也有这么大了,也会像眼前的青年一样拼死的保护着自己。”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弟弟在向自己微笑。于是她抱紧了冯成失声痛哭。。。。。。 转眼间已是晌午十分,冯成的状况依旧不是很好。虽然身上烫得犹如火炉却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看着眼前痛苦抽搐的他苏媚一筹莫展,她不敢生火,怕暴露踪迹却无法为冯成取暖。思考了半天不再犹豫,一咬牙脸上泛起了朵朵嫣红,用颤抖的手解开了衣衫露出了凝脂般的肌肤慢慢的伏在了他的身上。 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一个几乎陌生的男子坦诚相对,那如火的肌肤和扑面而来的阳刚气息几乎让她迷醉。她定了定心神将他抱得更紧了,不敢直视他的身体,发烫的脸颊埋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奔波劳累了整晚的苏媚睡着了。梦里她回到了童年,怀里紧紧抱着弟弟苏耀。。。。。。 月上枝头苏媚幽幽的醒来,身下的男子已经退烧了,虽然还没有苏醒但呼吸平稳想来已无大碍。苏媚像只受惊的小鸟般跳了起来赶紧穿上了衣衫,抚着依旧发烫的脸颊羞涩的笑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章 一路同行 正当苏媚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她吓了一跳转身将冯成护在身后娇喝道:“谁?” “我。”随着回答云端走了进来。 苏媚松了口气随即仿佛想起了什么紧张的问道:“你来了多久了?” 云端有点尴尬:“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那你。。。。。。” “放心!”云端高高举起了双手:“我什么也没看到!” 看着他的窘态苏媚噗嗤一声笑了:“都是江湖儿女,情况紧急不拘小节没什么的。对了别告诉他好吗!” “好!” 云端的到来解决了大问题,真气不要钱似的输入到冯成体内,短时间内就让他的情况大有好转。而且云端做饭的技艺丝毫不在他的功夫之下,一顿热乎的烤肉下肚让饥肠辘辘的苏媚抛开了淑女的矜持几乎吞下了舌头。直到许久以后,吃遍过山珍海味的她依旧觉得山洞中的那只野兔才是她这辈子吃过最香甜的食物。 饭后云端简单讲诉了这一夜的经历,原来他一边追踪一边出手清理着残存的敌人,直到追到了河边才彻底的失去了踪迹。 头脑灵活的他立刻就猜测到二人应该是落水了,于是顺着岸边一路寻找下来,终于在十几里外重新发现了线索。 当时苏媚带着冯成走得很匆忙甚至有些狼狈留下了明显的踪迹。云端不得不一边追踪一边替他们掩盖。直到后来被他找到了这个山洞,刚想进来却瞄到了如此香艳的一幕,吓得他连忙止步守在了洞外,而后的事苏媚都清楚了。 见场面依旧有点尴尬。云端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媚姐,那些阻止你离开的到底是什么人?看身手和行事作风根本不是普通戏班那么简单。特别是那个班主足以跻身江湖顶尖高手之列!” 苏媚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整理了一下思路:“你知道消息楼吗?” “知道,我以前还和他们打过交道。虽然提供给我的信息并不准确却讹了我大笔的银子。莫非你?” “是的,直到昨天为止我还是他们曾经的一员。他们从小训练了我,利用我的一技之长接触到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并从他们那里套取有用的信息再高价卖给那些需要的人。这些年我不知为他们获取了多少珍贵的情报创造了多少财富,但遇到了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就被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这次要不是你们的营救我只有凄惨的过完下半生或者自我了断。” “消息楼不是普通的组织,它结构严密,行事谨慎,不但豢养着大批打手还和朝廷官员往来频繁。我并不是核心成员只是他们赚钱的工具,虽然为他们服务了好多年但接触到的机密并不多。只是隐约的听闻这个组织似乎和江南第一大势力东方世家有所牵连。” “东方世家!”听到这个名字云端一阵头疼。似乎江湖上所有顶尖的门派都和自己有那么一丝瓜葛。算了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人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顾家庄的?”苏媚有些不解。 “我们遇到了你的侍女。” “碧儿!”苏媚出声惊叫:“她还活着?” 云端遗憾的摇了摇头:“当时她正被追杀已经受了致命伤。我们救下她的时候她只来得及说出顾家庄和你有危险几句话就香消玉殒了。情况紧急无奈下我们草草的葬了她,但是留下了记号方便有一天能将她移走或者厚葬。” 听到碧儿身陨的消息苏媚泪流满面,唯一一个亲密的伙伴也离她而去。如今虽然逃出了牢笼但已是孤家寡人一个,未来的路不知该走向哪里。 见她面露茫然云端问道:“媚姐,今后你如何打算?” “我。我不知道啊!”苏媚瞪着空洞的美丽大眼睛不知所措。 “要不你跟我们走吧!”看着她无助的样子云端忍不住出声询问。 “我怕我会连累到你们。你不知道消息楼有多么庞大可怕!” 呵呵,云端挠头苦笑:“其实我是担心连累到你,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把江湖上几乎所有的顶尖势力都得罪了。排名前十的大势力大部分都追杀过我们,或许以后还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其他的也纠缠不清恩怨不明。似乎我还和一位一跺脚天下都颤三颤的大人物有血仇。消息楼在这当中还真不算什么。” “我的天啊!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苏媚扶着额头仰天长叹。不过又随即飒然一笑:“如果你们不嫌我累赘的话我没问题,我一个几乎死过几次的人了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条命罢了!” “好,媚姐快言快语。那我们就一路同行,所有的苦难一起面对。” 事情说开了大家顿觉亲切了不少也没了先前的顾忌,又都是年轻洒脱的性子一时间忘了身处窘境。闲来无事讲起了江湖趣事山洞里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到了晚上冯成苏醒过来。云端和苏媚长出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冯成对落水后的事一片空白,二人怕他尴尬只是挑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告知,自动省略了那香艳的一幕。 冯成是个实诚孩子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只是看到那块手帕毁了连道可惜。 苏媚宠溺的点着他的额头:“一块手帕算什么!赶明个姐姐亲手给你做全套衣裤,包你穿上后帅气无比!我可不是吹啊,姐姐我的女红丝毫不比琴技差哦!” 见她如此亲昵的动作冯成有点不好意思。只知道呵呵的憨笑着。。。。。。 当晚三人转移了,这里毕竟离顾家庄太近。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跳出个绝顶高手来还是先撤为妙。 云端背着冯成上路,走着走着觉得有些好笑。这一幕很熟悉啊!几天前冯成还背着他逃亡现在情况反转了过来。不过说起来这些年几乎就没消停过。不时地逃亡,不时地受伤,哥几个数次险些身死。莫非当日长春真人给自己算的那一卦是有道理的? 天煞孤星,刑亲克友,总为身边最亲近的人带来灾祸。。。。。。 想到这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脸上的笑容也苦涩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 兄弟同心 七天后一行三人有惊无险的进入了濠州境内。 这一路上几次遇到了设卡盘查都被他们机灵的躲开了,不过看对方出现的频率显然对他们十分重视。 濠州城在江北也算是重镇,交通便利四通八达,不但规模庞大而且人口众多。一进城门就感到扑面而来的商业气息,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各行各业一应俱全。 三人只是略作打听立刻就有人指出了大安商会所在的位置。原来大安在姜元老爹的带领下从江北成功脱身,所有资产尽数带走一草一木都没给天狼帮留下。 来到江南后极受商盟重视,不但兑现了执事之位还尽可能的提供了一应所需。 大安本就是江北顶级的大商会,家底雄厚业务遍及各地。扎根濠州后不但再无压制还得到了不少帮助,于是迅猛的发展了起来。经过几年的经营已经是濠州数一数二的大势力。 一行人来到大安商会气势十足的大门外报上了名字。一会功夫,姜元的嚎叫声响起,紧接着乒乒乓乓也不知撞翻了什么从里面冲了出来。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云端和冯成相视一笑,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这一路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胖子几个的安危,看这中气十足的架势应该没事。 几个呼吸间姜元就如一个皮球般滚了出来,看到几人嘴角一扁就要上演孟姜女哭长城的老戏码。 云端赶紧一摆手:“得了吧,这里人多眼杂。哥几个现在可是名人,低调点别惹祸上身!” “嗯,你说滴对!”胖子立刻就把已经到了眼角的眼泪收了回去。连忙往里边让:“快,快进来!” 进了院子云端立刻就感到大安如今的气势,整个地面都是大理石砌成的严丝合缝,各种珍奇花草一应俱全。特别是中心那座主建筑,比江北时还高了十几丈。商会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姜元直接引着几人来到后院,云端还询问了一下用不用先拜见一下长辈姜帆。 胖子一撇嘴:“那老头如今可是大忙人,我想见都得先预约。今天好像又去商盟议事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别管他,快来!” 直到来到了后院一个独立的院落姜元关上门,重新拉住二人的手唏嘘道:“两位兄弟。这一路苦了你们了!没想到给我家老头过个生日哥几个差点把命搭上,这次怎么也得讹他万八千两银子!”说着疑惑的看着苏媚:“这位是?” 苏媚为了赶路方便早就换下了女装,如今穿了一身粗布青衣十分宽松掩盖了她玲珑的身材,又带了个大斗笠遮住了面容,看上去只像个消瘦的男子。 见胖子问起。苏媚摘下了斗笠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滑落下来露出了俏脸对姜元一笑:“大少,好久不见!” 啊。。。。。。胖子一声嚎叫,惊得旁边树上的乌鸦都呱呱叫着飞走了。紧接着一声巨响,米满仓提着一根大棒子撞碎了房门冲了出来,瞪着大眼睛四处张望着,嘴里喊着:“有情况!” 胖子狠狠的瞪着他:“有个屁情况,别一惊一乍的!对了,你没长手啊?不知道开门啊?这是你撞碎的第几块门板了?” 米满仓一眼就看到了云端和冯成。也不管姜元唠叨冲上来拉着二人呵呵傻笑显然极为欣喜。 云端见他光着膀子胸口缠着绷带虽然依旧渗着血丝但看这精神头明显问题不大也就松了口气,于是将苏媚介绍给他二人。 美女对于米满仓的诱惑力还不如一盘肘子,嘿嘿笑过就算打了招呼。胖子则小眼睛都要冲出眼窝了。嘴角更是隐约晶莹闪动想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苏媚看着胖子的猪哥模样很是有趣,掩嘴一笑。这下更不得了,差点把姜元的鼻血都激出来。 冯成看不过去了,打断道:“刘星哥哥呢?” 提起刘星胖子的脸上闪过了一片阴霾:“刘星重伤!虽然性命是抢回来了但一时半刻也好不了!妈的,那帮孙子太狠了!我们一路上遭到了四次截杀,一次比一次厉害。最后一次就在濠州城外五十里。他妈的来了几十人,领头的那个老家伙都赶上江湖十大了!刘星几个照面就被一剑穿心。要不是商盟的副盟主带着大批手下路过,我又恰巧认识。哥几个就让人挖坑埋了!不过那副盟主和我老爹关系不错,不但派了大批手下保护我们还承诺会追查下去给咱们个交代。” 呵呵,云端苦笑:“现在商盟可能靠不住了,商盟的盟主就是东方世家的家主吧?我们这次应该把东方世家也得罪了。别说保护了,不被人顺手灭了就不错了。” “我靠!玩得这么大!”胖子也傻眼了一时没了主意。 “先去看看刘星兄弟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也没个鸟用!”胖子倒是光棍,片刻的震惊过后马上恢复他的纨绔样,骂骂咧咧的引着他们来到了厢房。 几人推门进屋立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只见床上躺着一人,面色惨白紧闭着双眼,可能由于疼痛不时的紧皱着眉头。 年纪大概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却不粗犷甚至有些消瘦但却非常结实。也许是重伤失血的原因,他的皮肤有些不健康的苍白。一头微长的乌黑头发简单的扎着个马尾垂在脑后,光洁的脸庞棱角分明,浓密的眉毛有些叛逆的微微向上扬起。英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配上天生上翘的嘴角,虽然如今并不好过却给人以微笑的感觉,好像天生就具有浓浓的亲和力。 众人一见之下都生出了久违的亲切感,连苏媚这种见惯了天下青年才俊的人都不禁眼前一亮,心道:“好一个美男子!” 刘星依旧处在昏睡中,他们不敢打扰悄悄的退了出来。姜元带几人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发米满仓自行去养伤然后问起了云端这一路的遭遇。 云端没有隐瞒什么,屋子里坐的都是有过命交情的兄弟姐妹于是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经历和刚刚知晓的身份说了一遍。 短暂的震惊后胖子立刻恢复了冷静,表现出了他异于平常的镇定。 “先前我也有所怀疑,那些江湖上顶尖的人物为什么盯上我们几个默默无闻的小子还下了这么大的力度,照这么说来一切就讲得通了。” “你放心,一世人两兄弟,你的事就是哥几个的事。想要动你,先得踩过哥哥这身肉。而且我们还有明教和大江帮这样强大的后援,并不是没有一拼之力。这几天咱们好好合计合计,争取拿出一个完整的计划来。” 在座的众人同时用力的点头,看向云端的目光中没有犹豫只有深深的关切。 于是云端笑了,只是笑容里带着闪闪的泪光。。。。。。(未完待续) 第一六三章 寿宴风波 当晚姜帆回来众人前去拜见又有一番寒暄。 姜帆对云端的印象很好,这青年有勇有谋为人仗义不止一次舍命救了自己儿子所以对他十分热情。 对他们一行人受到影毒门追杀表示了强烈的愤慨,承诺会尽全力反击。并且言明先前自己就知会了商盟总坛并得到了商盟大力支持,影毒门虽然可怕但和商盟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而且一再保证云端在这里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安全方面没有丝毫问题。 姜元没有提及云端隐晦的身份,他知道自己父亲是个纯粹的商人,在商人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有个价码,他不敢保证当条件开到了份上自己老爹会不会转手就把云端卖了。 三更十分,有人夜探大安商会结果被发现了,一番激战后主动退却了。但云端几人知道自己的行踪还是暴露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没有再受到任何骚扰,但哥几个的心里依然沉重。这是风暴来临之前的平静吗? 这天一早整个大安商会忙碌了起来张灯结彩大排筵席一片喜气洋洋,今天就是大安之主姜帆的六十大寿,晚上会有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光临庆贺。 果然日头西斜大安门前的广场就被车马轿子占满了。 大安这几年结交了许多政界要员和商界大佬,在这个重要的日子纷纷现身。姜元作为大安唯一的继承人一身华服站在门口代他老爹迎接,不住的点头哈腰脸都笑麻了。 云端站在他旁边不太显眼的地方戒备着,虽然他相信今晚这么大的场面遇袭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也不能不小心谨慎,万一碰上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到时候跟谁讲理去。 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有分量。连姜帆都亲自出来迎接了五六次了。 在这其中云端见到了商盟的副盟主,那是一个矍铄的老者,仙风道骨目光如电,太阳穴微微凸起一看就是高手。 老者还特意拍了拍姜元的肩膀关心了几句,但笑容里却多了一些耐人寻味的意味。 在往来的宾客里他还见到了几个熟人。当时在明教分舵支持他的一派中的几位元老级人物。只是现在各有身份,路过他身旁时虽然装作不识但无不意味深长的笑笑或者眨眨眼睛。 最让他意外的是当日为救苏媚和他大战一场的金班主也来道贺,见到他跟没事人似的笑得那叫随和,让他不得不佩服这胖老板的演技。。。。。。 不多时眼见宾客已经到齐,姜帆宣布开席。山珍海味如流水一般摆了上来,姜帆则端着酒杯表示了对众宾客光临来贺的感谢。场上一片恭贺之声。 云端坐在下首一桌一个偏僻位置上扫视着在场众人,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当看到商盟那一桌时他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一个青衣老者坐在人群里,虽然刻意收敛了气息尽量融入到这喜庆的环境中但举手投足见仍带着一种阴冷的感觉。 似乎感到了云端的目光,那老者抬头看了一眼。目光交汇中老者冷冷一笑随即扭开了头。 云端心头巨震,二供奉!当日里这老家伙追杀自己要不是方中天和萧桐赶到他难逃一死,没想到几天不见居然当众现身还和商盟的人在一起。难怪商盟副盟主眼神怪怪的,看来早就知晓了他们之间的冲突,竟然还信誓旦旦的说保证他们的安全并全力追查凶手,真是无耻之极! 如今二供奉的出现也坐实了东方世家和影毒门之间的关系,只是刚才自己一直都在门口居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但想想心里也就了然,这个级别的杀手他要刻意隐藏身形即便到了你跟前也不一定发现得了。 想来二供奉的现身就是告诉他。在江南没人能保得了他。 是示威吗?云端心中冷哼一声。料想到在这样的大日子里二供奉不可能当众出手于是也不过分担忧。 果然二供奉该吃吃该喝喝再没有看向他,反倒和坐在邻桌的金班主交换了一下目光。 少顷,金胖子站了起来先向姜帆敬了杯酒呵呵笑道:“听闻我旗下台柱有琴神之称的苏媚和贵公子交往甚密。如今正在贵府做客。今天这大好的日子怎么不请出来献艺助兴啊?” 听闻苏媚在此在座的一片轰动,这大美女哪是平日里请得动的,和姜帆交情深厚的更是连连起哄。 姜帆一愣,知道自己儿子有几个朋友在,但并不知道还有苏媚,于是看向了姜元。 胖子刚才在门口就得到了云端提示。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早就做了安排,当下哈哈一笑:“我这不是为了给老爹一个惊喜吗!各位稍等。定让大家大饱耳福。 果然不一会功夫琴声响起,弹的是欢快的祝寿歌。虽然现找的琴并不顺手但依然没影响到苏媚的技艺。一曲终了喝彩声爆棚。苏媚也在众人迫切的目光中盈盈而出亲自向姜帆敬酒祝贺。 此时金班主也笑着凑了过来开口道:“小媚啊,你出来也有几日了,等寿宴结束就和我回去吧,班里还安排了几场重要演出耽误不得啊!” 苏媚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冷冷的说道:“我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班主自便。” 金班主脸色一僵:“你不是小孩子了,不可如此任性,耽误了大事这后果你可考虑清楚了?” 苏媚不屑的一笑:“我只是班里的客座又没签过卖身契,自然可以来去自如。班主不必挂怀!”说罢向众人盈盈一礼头也不回的进了内堂。 在场的都是老江湖了,自然听出了对话中的火药味,连姜帆都有些尴尬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场。 就在此时商盟副盟主笑道:“好!刚才苏小姐的琴技可为一绝。俗话说文武兼备,我看在座的不少都是江湖人士,何不来一场武技切磋予以助兴啊!” “老一辈的人大家都知根知底,不用打就知深浅高低。我们商盟最近招募了一个年轻高手,身世更是离奇,据他自己说是从幼儿起被野狼养大的,后经高人指点结合他的自身条件武功自成一体。今日到场的年轻高手也有不少,请出一位来对战一场。耳福诸位是享过了,再一饱眼福岂不妙哉?” 他的提议顿时得到了众人的支持,在座的平日都养尊处优山珍海味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有如此刺激的事当然一致叫好。可是没人做这个出头鸟,赢了还好,万一输了岂不是当场出丑。 副盟主微笑着扫视着众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云端身上笑道:“大家都不用这么谦虚!其实场中就卧虎藏龙,这位少侠就是云端吧?当日在东北拳毙天狼帮年青一代第一高手常磊大快人心,何不请他下场一战!(未完待续) 第一六四章 索战 话说到这云端基本上也明白了,对方如此这般完全是针对他的一场阴谋。 商盟、影毒门、消息楼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其实他们想杀自己之心早就已经急不可耐了。 但自己如今躲在大安,大安又在商盟有着一席之地,明面上怎么也不能冲进来把他宰了,不然一旦走漏了消息会让商盟内部离心。 但在这公开场合索战然后下重手要了自己的命,事后大可以说一时间没收住手。虽然可能造成姜帆的不快,但给出足够的补偿和安抚相信大安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大安还要靠着商盟吃饭。 只是自己能拒绝吗?答案是不能。 人家当场点名了,连他的辉煌战绩都指了出来,又讲明是年轻一代的公平切磋。现在一旦怯战,会对自己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明教的几位大佬都看着呢,这是个强者为尊的年代,如果他表现出怯懦定会让他们不齿与失望。就算今后依旧可以围拢在他身边,但胆小无能的印象恐怕难以改观。 想到这云端站起身来淡淡的笑道:“好,那我就献丑了。” 副盟主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回头叫道:“无心,你去领教一下云少侠的高招。可别弱了我们商盟的名头啊!” 随着他的吩咐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只见他身材并不高大也不挺拔甚至有些消瘦有些佝偻,但给人的感觉却像一只出笼的野兽般危险,好像随时都可能扑上去咬人一般。 云端特别注意到了他的步伐,非常轻。基本上感觉不到任何震动。每一步的距离都出奇的一致就好像特意量过一样。 多年的猎人经历让他感觉到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狼在袭击猎物的时候就是如此潜行,静寂无声。可是一旦进入了攻击范围则立刻露出獠牙像闪电一样爆发给予猎物致命的一击。它们冷静凶残懂得隐忍,可以耐心的等待机会。然而进攻时会咬住猎物不放,不带走大块的皮肉绝不松口。眼前的这个青年和狼是如此的相似。 姜元的反应最快。连忙大叫道:“今天是我老爹的好日子,大家玩玩就行了,千万别见血啊!” 副盟主不可置否的笑笑没有表态,而那年轻人好像根本没听到似的依旧低着头走着,直到走到云端面前只隔了半丈的距离停下,冷冷的说道:“无心。请指教。” 云端看着他那丝毫没有感情的双眼淡淡的一伸手:“请!” 于是无心动了,但并没有料想中疾风暴雨般的攻击而是缓缓的围着云端绕起了圈子。 云端没有随着他的移动而改变方向,反倒安静的站在那里甚至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只是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受。 无心冰冷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凝重。对面这个青年名不虚传。先不说功力到底有多深,只是这份镇定和对场面的掌控就足以跻身顶尖高手之列。也不枉组织三百里加急将他调来,的确有真材实料。 如今看似他到处都是破绽,但给自己的感觉是不管从那个角度攻击迎接他的都是对方守株待兔般的惊天一击。 想到这他瞬间加快了脚步,那速度简直快如奔马。登时以云端为中心气流被带动了起来隐隐的形成了一股旋风并在逐渐加强,甚至扬起了几丈外围观者的衣角。 大家只觉得无心的身影已经开始虚幻,用眼睛已经很难分辨出他确切的位置,只有场中少数几位功夫高深的老者还能跟上他的步伐。 处在气旋中心的云端开始缓缓调整着方向。眼睛依然没有睁开,但耳朵抖动的频率也跟着加快了。在他的感官中依旧可以依稀捕捉到无心的身影,但呈现在他脑中的画面已经不在是一个普通的人了。对。那就是一匹狼。 无心此刻俯低了身子,弓起了后背甚至不时的用手臂接触地面帮助加速,在云端的周围形成了一片残影,速度之快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突然,无心发动了,右脚狠狠的一踏地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身子则犹如炮弹般撞像了云端。化掌为爪狠狠的抓向云端的左肋,角度刁钻力道惊人。这一爪要是抓实了立刻就会透体而入瞬间将云端撕裂。 几乎同时云端也动了。斜移了半尺,内力澎湃而出。准确在一片残影中找到了无心的致命一爪一拳回击过去。 砰!围绕云端的气旋登时破裂,强劲的气流再不受控制冲翻了离得最近的几张桌子,杯盘狼藉碎了一地。而他本人则向后急退,衣服上被对方劲气割破了数道口子。 云端心中巨震,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一个照面之内就被同龄的对手逼退。虽然无心的攻击借助了他先前移动的惯性,但他能感觉到,这人的内力并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十分阴柔,透入体内后很难抵消。 无心一击不中身子只是微微一顿旋即又闪电般的扑上来连出数爪,招招直奔要害大有将云端立毙当场的架势。 云端不住的后退着,虽然脚下的步伐丝毫不乱但从场面上看已经落在下风。。。。。。 场边的叫好声已经稀拉了起来,能出现在这个场合里的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他们立刻就发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比试切磋,二人在以性命相搏。 姜帆皱着眉头看向了依然在淡笑的副盟主,心中狐疑不知这是要唱哪出。而明教的几位老者则开始蓄势,如果云端不敌即便暴露了他们的关系也要将他救下。影毒门的二供奉则露出了高深莫测般的笑容缓缓的退后隐入了人群中,想来看到大局已定没有必要再担心了。。。。。。 无心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他的对手的确很强,但并不像组织所说的那么难对付。想来那些老家伙们为了减轻自己的责任刻意夸大了,如今在他暴雨般的进攻下对手的脚步已经没有先前的从容开始有些慌乱了,内力也不似刚开始的时候那般雄厚澎湃,出招之间也有些迟滞了,慢慢露出了破绽。。。。。。 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一个眨眼般的机会,他就能破开对方的防御挖出他的心脏。 这些年他一直被组织雪藏着,就是为了有一天一鸣惊人。而对面的这个青年不论名头还是身份背景无疑是块最佳的垫脚石。他甚至已经勾勒出了那鲜血飞溅碎肉横飞的场面和在场众人看着他踩着对手尸体狂啸时敬畏惊讶的眼神。。。。。。 那将是一个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无心正憧憬着他美好的未来不成想场面立变,看似毫无还手之力的云端突然爆发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五章 屠狼 此刻云端已经被逼到了边缘地带,先前无心毫不停歇的攻击的确有些让他透不过气来,不过在短暂的手忙脚乱后他已经渐渐适应了节奏。之所以依然一退再退是为了消耗无心的气势。 先前无心蓄力的准备太充分了,现在硬拼即便可以扳回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俗话说再而衰,三而竭,只要能顶住这第一轮攻击就是他反击的时刻。于是他故意露出了少许破绽吸引无心发力攻击。 无心太狂妄了,也许他的确有狂妄的本钱。他的功夫确实在年轻一代是顶尖的存在,从小在狼群中长大更让他有超乎常人的爆发力。但他忘了一点,狼再凶狠狡诈也是野兽,而他对面的却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 说白了他就是江湖经验不足,他分不清云端哪些是虚的哪些是实的,哪些是刻意为之的。他只知道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就能把云端立毙在脚下。但不管他怎么发力,却感觉总差那么一点点。云端一直好似一棵风雨飘摇中的竹子,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连根拔起却晃晃悠悠就是不倒。 又二十招过去了,无心一口气尽首次出现了停顿。云端眼前一亮,机会来了。于是内力顿时爆发,使出了逍遥拳最后一式,夜战八方。 这一招是应付群攻和暗器的,最讲究速度和密度,当然要有足够的内力支撑。云端消耗并不大,从开始就一直在防守,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内力。刹那间只见身前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拳影,拳风嗤嗤作响透体而出。 无心被打蒙了。顿时手忙脚乱连中几拳嘴角溢血,此刻他也发现中计,再想硬拼几招延缓云端的攻击但节奏已经被打乱了。 云端冷哼一声:“晚了!”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闪电般一拳打向无心胸口。这一拳凝聚着他全身的真气,拳头还没近身内力就如排山倒海之势先一步破开了无心的防御。。。。。。 无心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伸爪还想格挡一下。但消耗了这么久又仓促出招手上的劲力已经不足了。 只听咔的一声,三指被打得向后折断,云端的拳头瞬间突破了阻碍实实的打在他的胸口。 这一拳丝毫没有留手,对方从开始就有必杀他的心思,对于敌人他没有任何怜悯。而且他就是要给对方一个威慑,让他们知道自己也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不管对上任何势力他并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于是无心悲剧了,场面反转了回来,他成为了云端立威的牺牲品。这一拳打碎了他的胸骨和肋骨,内力冲进了他的经脉势如破竹的直达心脉。胸口凹陷了进去,背后的衣衫突然裂开了。露出了他由于内力冲击而畸形的后背。他弓下了身子就这么保持着姿势,片刻狂喷了一口暗红色的鲜血轰然倒地。。。。。。 剧情发展的太快了,大家还来不及反应,转瞬之间就分出了胜负甚至是生死。本来凭副盟主和二供奉几个顶尖高手的手段想从云端手里抢个人还是能够做到的,至少应该来得及喊停。但他们对无心的估计过高了,或者是云端的演技太出色成功骗了他们的眼睛,以至于眼睁睁的看着无心死在了当场。 副盟主脸都绿了,要知道为了培养无心组织花了多少力气和资源。寻找这一个好苗子又花了多少力气,如今第一次出场就挂了。虽然以他的地位还不至于被迁怒,但绝对没什么好脸色。 于是他气得胡子乱颤。伸手指着云端:“你,你。。。。。。” 云端从容的一抱拳:“对不住了前辈,我们的实力太接近,根本没法留手,所以一时不查伤了这位仁兄。不过比武较技受些伤害在所难免,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想来心中也早有准备。” 云端的解释让副盟主更恼火了。这是伤害?这明明是挂了好不好!但他也知道。在场的都是明眼人,先前无心招招要人命也没见他阻止。现在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如果立刻就翻脸恐怕难以服众。 想到这他只是恶狠狠的咬牙道:“很好!你很好!” 云端微微一笑:“多谢前辈夸奖!”心想反正也得罪透了。现在就算负荆请罪也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何必要低人一头,同时也暗中戒备着防止对方狗急跳墙。 副盟主也许还要些脸面,但影毒门的二供奉却面露凶光向场边靠过来。云端还真怕这位突然暴起给自己一下。但随即他又放松了下来,明教的三个老者呈犄角之状隐隐的将他护在中间。每人眼中都神采奕奕,显然对他刚才的表现十分满意。抛去血脉的关系,从这一刻起才真正认可了他。 场面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姜帆这样见惯了大风浪的老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是自己人,几次救了他儿子的命。一边却是他现任的东家,他的衣食父母。到底帮哪边? 他知道,这时候一旦站队就没法回头了,但想打马虎眼糊弄过去看来也不容易。 就在他两难之间,一个家丁连滚再爬的跑了进来:“老爷,锦衣卫镇抚使王冕王大人来贺!” “什么!”在场众人都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没几个人认识王冕,但锦衣卫的名头太大了。 不经过衙门批准审核,甚至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就可以随意逮捕用刑。据说它在京城的那座大监狱里关押着上至高官权贵下至平民百姓足有上万人之多。而且好像没见谁能完好无缺的从那里走出来。所以大家平日里每每提到它时都带着厌恶与不耻却又对它畏之如虎生怕哪天犯在它手上。 镇抚使只相当于一个从四品,但却比任何一个朝廷大元都具有震慑力。因为它直接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姜帆也是一皱眉头,自己跟这个王冕并不认识,更别说有什么交情了。现在人家突然登门道贺不知是何道理。虽然这些年做生意难免有些不合律法的地方,但也不至于让朝廷惦记上吧! 想到这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怠慢连忙吩咐:“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接!”(未完待续) 第一六六章 锦衣卫登门 少顷姜帆就引着一个中年人进来,只见他虽然未穿官服却虎步龙行极具上位者的气势。身后跟了大批随员各个彪悍冷厉,单看沉稳的步伐就知道是一等一的高手。 云端一愣,这个中年人他认识,当日他去和横田交易曾在长江口与这中年人有过一面之缘。并亲眼看见他毫不留情的诛杀了明教中的几位重要人物,做事干脆下手狠辣。 果然目光一转,明教在场的几位大佬无不对来人怒目而视,显然很难压抑住内心的杀意,想来这位和明教的积怨极深。 但王冕却很和气,似乎不经意间就说出了一大堆恭贺之词,姜帆连连拱手道谢。 王冕笑道:“久闻大安商会会长豪爽好客,这次我路径此地听闻家有喜事特来讨一杯水酒,望姜会长原谅我的唐突。” 姜帆是交际上的老手了,虽然心中不信这一杯酒就能引来这么大一尊大神但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连忙表示王冕的到访让他欢喜之至,蓬荜生辉。接着重开一席将王冕一行人让到主位,在场有头有脸的也都上了拜见,一时间场面热闹祥和,哪还有刚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此刻无心的尸体已经在他进来之前就被抬了下去,但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王冕抽动了一下鼻子笑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姜帆赶紧答道:“刚才有两位年轻俊杰比武助兴,但一时没收住手造成了一些损伤。” “哦!”王冕大感兴趣:“我也出身江湖,对比武较技最感兴趣了。可惜没有看到,不知是哪两位青年高手啊?” “嗯。是犬子的朋友云端和商盟的年轻高手无心。” “那一定十分精彩了,可惜错过了。”王冕有些遗憾的说道:“无心,商盟年轻一代第一高手,五年前加入商盟。据说从小被狼群养大,性格桀骜不驯。被商盟重点培养。集百家所长武功自成一体,身法迅猛擅长突袭。。。。。。” 商盟的副盟主顿时变色,无心一直被雪藏,这些年还是第一次公开露面,没想到锦衣卫知道的这么详细。颈后一阵发凉生出了被人盯上的感觉。 王冕好像毫不在意继续随意的说着:“云端,出自大青山。一身家传武功在年轻一代中罕有敌手。出道以来打过数场硬仗,几近身死却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曾在东北拳毙天狼帮有此代第一高手之称的常磊,最近又在影毒门皇级杀手的追杀下逃生。得到龙虎山两位真人赏识和大江帮全力支持。身份嘛,呵呵,大有来头!不过在海域激战倭寇。助水师守城,参与剿灭小次郎一伙,杀敌无数可谓是少年英雄!” 云端生出了被他看得通透的感觉,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特别是王冕停顿的那一下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要知道明教现在可是朝廷的眼中钉,锦衣卫是他们的死对头,自己这个少主的身份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但人家并未点明还大加称赞,于是硬着头皮上来见礼,口中连连谦虚。。。。。。 王冕别有深意的对他笑了笑:“云端小兄弟年少有为。有时间我们多亲近亲近。” 呵呵,云端只有干笑,心道:“有时间我还是躲得远远的吧。” 但接下来王冕再就不提这个茬。仿佛这篇就翻过去了,只是与在场众人谈笑风生。而他的见识的确广博,不但对各地的风土人情十分熟悉,还对各势力的分布和底蕴了如指掌。一些江湖秘闻都被他信手拈来讲得有声有色,只是听得各位大佬冷汗连连。。。。。。 不过场面上却是一团和气,足足一个时辰宾主尽兴王冕起身告辞。众人一直送到门外直到他和手下上马远去才松了口气。 副盟主和二供奉此刻也没有继续追责的意思,各怀心事告辞离去。众宾客也随之一哄而散。 此刻。王冕已身在数里开外,脸上的笑容早化作了冰冷一言不发。 旁边的手下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问道:“镇抚使,我们此次江南之行的目标就是那云端。既然他在场为何不将他拿下?还有,在场的宾客里有许多熟悉的身影,为何不立刻动手将他们一网成擒?” 王冕沉思了片刻才幽幽的说道:“你记得我早上收到的飞鸽传书吧?” “记得。”手下连忙答道:“而且好像是加急公文,当时见您神色有异属下没敢多问。” 嗯,王冕点点头:“的确是最高级别的文书。指挥使亲自传书要我放弃目标回京待命。” “那是为何?”手下不解。 “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定有深意,不然指挥使不会亲自下达命令。想来对于此事朝廷有重大的决定。” “那我们今晚现身的目的是什么?” “之所以今晚我要到场,一是要亲眼看看云端此人,能引起江湖上几乎所有的大势力风起云涌甚至连朝廷都如此关注到底有何特殊。再一个就是警告这些江湖上的势力自我收敛,我对他们的根底清清楚楚不要给咱们添麻烦。现在目的已经达成,我们速速回京,到时候就知道朝廷到底有何指示。” 几乎与此同时大安商会也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气氛。姜帆把姜元单独叫了出去仔细询问了过往的种种经历,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 今天的事让他无比郁闷,在这个大日子里商盟毫不顾忌的打了他的脸也让他警醒,自己毕竟只是个外来户,虽然暂时得到商盟的赏识但依旧不是核心。对方随时可能放弃自己,到那时将是一个无法挽回的灾难。再一个锦衣卫的突然登门也让他心里没底,王冕对所来的目的只字未提,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出现在这里肯定大有深意。 胖子咬着牙对云端身份一事一字没提,只是讲出了自己的猜测和商盟,影毒门,消息楼之间的关系。。。。。。 半晌,姜帆点点头略带沉重的说道:“看来我们要未雨绸缪了。你先下去吧,告诉你的朋友们这些天不要出门,待我好好想一想。” 从老爹那出来姜元直奔后院把大家聚在一块,一起讨论现今的局势。 云端对江南这几个仇家的反应倒没什么特殊想法。他们之间早晚都有一战,而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避无可避。 但锦衣卫出现的太诡异了,那王冕明明对自己了如指掌却暗示了一下就退去了,这让他很不解。他几乎可以确定锦衣卫此次江南之行就是奔着自己来的,也对他的身份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为何临阵退缩。 商量了半天也没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最后又应了那句老话:“走一步算一步吧。”(未完待续) 第一六七章 神秘访客 又过了几日,众人依旧对眼前的局势一筹莫展。唯一的好消息是刘星醒了。 大家萍水相逢,人家是来帮忙的,结果伤得最重甚至差点丢了性命。对刘星他们除了感激还有愧疚。于是一起围在床头关心感谢的话不知说了多少遍,直到刘星笑得都有些痛苦了才被苏媚赶出了房间。 这些天苏媚闲来无事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刘星的责任并且做得很称职。胖子常常羡慕的发着牢骚,说看着这大美女伤都好得快了,自己都恨不得代替他享受一下这帝王般的待遇。。。。。。 几天后云端收到了两封书信。一封是方中天的,信中说他和萧桐已经回到了大江帮,方中天叮嘱他如果有危险马上回江都,在他的地盘上保证云端的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第二封是左使写来的,明教已经开始对内部展开整顿,对有异心的成员进行了打压与清理。和预料中一样受到了强烈的反弹,以叶坚为首的一群人根本不吃陆尧那一套依旧我行我素,并多次在公开场合声称要脱离明教自立门户。 左使有些犹豫,用他的话说如今的明教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巨人,看似强壮实则外强中空。 叶坚等人就像一颗毒瘤,如果不动早晚会要了他的命。可是一旦下决心割除又会造成大量失血以至更加虚弱。而且如果把叶坚逼得狗急跳墙脱离出去无疑又给明教另竖强敌,以叶坚的性格搞不好会迁怒到云端身上,这让他陷入了两难中。 所以他们的计划要加速实施了,只有云端迅速的发展起来才有自保的能力同时抵消明教所受的损失。 好在这次云端的表现得到了明教上下更多人的认同。以前对他有抵触心理的人思想正在改观。。。。。。 云端将两封信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们化作飞灰,心中却难以平静。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他只能坚持着走下去。 江都他不能回去,也不想回去。毕竟大江帮是一招暗棋,过分的依靠它会暴露他们的关系失去了奇兵的效果。和天狼帮与东方世家的恩怨早晚要有个了结。自己在江都会两面受敌。而选择留在一边大江帮还能作为屏障起到缓冲的作用,毕竟江南和江北的两大势力是敌对的。 如果让他选择他倾向在江南发展。一是江南各大势力实力比较平均能互相起到牵制的作用。商盟只是一个较为松散的群体,一致对外时可能还有些组织纪律性,但要是内部争斗东方世家还做不到一手遮天。反观江北天狼帮一家独大根本没有他立足的空间。 再一个,明教的主要势力就在江南,随时可以对他进行支援与资助。现在唯一一个不确定因素就是锦衣卫。如果朝廷要动他,他去哪都没用。 是不是应该与横田联系一下给自己留条后路了?但随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旦有倭人势力介入,定会让江湖同道所不齿,搞不好会成为民族公敌。 对于组建势力云端十窍通了九窍,说白了他只是一个出身山林的乡野少年。这些年又独来独往惯了。与哥几个相交也是机缘巧合并且性情相投。现在让他领头从头开始,一时间还真摸不着头脑。 兄弟几人和他大致相同。胖子又些组织能力但只限于商会,对于江湖上的人和事他懂的不比自己多。张宝是个纨绔,米满仓是个浑人,冯成单纯的像张白纸,苏媚是个弱女子。。。。。。 嗯,他突然想到了刘星。刘星自小出自宗门,在门内是核心弟子。据说当时铁剑门的门主把他当接班人培养。所以年纪很青的时候就参与到宗门的管理中,应该在这方面有些经验。 而且他的宗门被影毒门所灭,这些年他单枪匹马的也只能搞个暗杀底层之类的对影毒门起不到实质性的威胁。如今他们有共同的敌人。毕竟人多力量大又很谈得来想来不会拒绝。对,等他精神好些了详细的谈一谈。 正想到这,一个商会的伙计敲门禀告,外面有一位访客指明要见他。 云端一愣,自己只是客人的身份,什么人越过大安找到了他头上。心里有些好奇。于是说道:“请他进来吧。” 不多时伙计带着一个身材高大体型壮硕的人走了进来,只是那人带着一个大斗笠看不清容貌。 云端挥手屏退下人疑惑的问道:“请问你是?” 来人摘掉了斗笠对云端微微一笑:“云端是吧?自己我介绍一下。我是唐剑豪。” 嘶!云端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就是江湖上顶尖的大势力唐门的家主。但不成想这位泰山北斗般的大人物如此年轻,只见他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狂野不拘。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五官刀如刀刻般。配上雄伟的身材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云端赶忙见礼:“见过前辈!” 唐剑豪一摆手:“无需多礼。我贸然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两人客气一番分宾主落坐。云端亲手为他泡上一杯清茶才谨慎的问道:“不知前辈有何见教?” 唐剑豪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点头说道:“江湖传言不虚,果然气宇轩昂年轻有为。我就直说了吧,我知道你的处境不妙。我来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谈一笔买卖,这笔买卖对大家都有好处。” 看云端不解,他笑道:“其实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唐家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江湖门派而更像是一个商人。我们的产业也触及各行各业遍布全国。我们不单投资赚钱的项目,也投资有发展的人或势力。这些年我们扶持起来的门派和个人数不胜数,当然从中我们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商人讲究的是投资价值和利益最大化,然而自古以来又有哪一个项目比投资一个未来的君主和一个崭新的国家得到的收益更大呢!”(未完待续) 第一六八章 唐门的野心 见云端震惊无比唐剑豪笑了:“你不用惊讶,我说过,我唐家的生意遍及全国关系网盘根错节,各个势力中都有我们的眼线,明教也不例外。” “你的身份我很清楚,不然也不会亲自找上门来。之前你和堂五的冲突我也知晓,好在大家都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在我眼里,那只是小孩子间的怄气罢了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只要你肯点头我会将他禁足在川蜀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云端沉默了半晌,头脑中快速的思考着权衡着利弊,许久才认真的问道:“为什么前辈会找上我?现今的态势我几乎没有一丝成功的希望。大明如今国泰民安根本不可撼动,我的身份极为敏感,弄不好会牵连到唐家使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您想扩大生意以唐家的实力完全可以谋求与朝廷合作,大可以不必蹚这趟浑水。” 唐剑豪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现在种种迹象都显示对你不利。但你要知道,作为一个生意人,风险越高往往收益越大。” “就像你说的,大明已经根深蒂固了,虽然并不是无懈可击但可供我们操作的空间很小了。你则不同,你刚刚起步,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看似虚弱不堪一击但你有你的独特优势。” “在大多数人眼中这天下应该是明教的,应该姓韩。是明教带领着大家推翻了蒙元的统治,所以你才是正统。而朱元璋只是个窃取胜利果实的贼。” “以他如此嚣张跋扈的性格也不得不定国号为明,就是为了安抚千百万明教的教众。虽然他统一天下就对明教展开了清洗,但一直不敢做得太绝。” “你以为他不知道明教的总坛在哪吗?明教的各位大佬以什么身份隐藏?他恐怕比你都清楚。我估计就连你的身份他也心知肚明。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就是怕引起强烈的反弹。” “铲除明教消除明教在朝廷里和民间的影响力是个巨大的工程,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他只能慢慢蚕食,直到达到一个可控的范围才会给予雷霆一击。” “所以你有时间至少短期内是安全的,这段时间就是你发展自己势力的好时机。但你不能盲目乐观,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谁知道他哪天突然不耐了对你动手或者借别人的手灭了你自己置身事外。所以你要快速的壮大起来,不求可以与朝廷或者那些顶尖势力对抗,至少也要有自保的资本。” “在此期间你需要强大的助力,我唐门就是不二的人选。我知道明教会为你留下一定的后手,但他们不敢上台面,一旦暴露将成为朝廷重点打击对象。而且明教本身麻烦不断。现在看来内乱已成定局,对你起到的帮助有限。” “我唐门则不同,先不说本身富可敌国关系千丝万缕,就是我们手下的势力也是最干净的,我们完全有能力掌控得了。而且并不在朝廷的视线里,一旦合作将取得意想不到的作用。” “其实我们也是在赌,赌你的明天。但我们只能现在出手,如果你成功的发展起来就体现不出我唐门的重要性。锦上添花怎比得上雪中送炭呢?” 停顿了一下看云端依旧在思考,唐剑豪又说道:“其实投资帝王这件事我以前就曾做过。” “那时我和你现在的年龄相仿还不是家主,当时天下大乱纷争不断,各大势力互相倾轧。我认为时机到了,于是出手了。结果眼光有问题。选了当时看似机会更大的陈友谅,为他提供了大笔军费和粮草甚至我唐家的子弟也参与到了争霸中。但没想到最后他一败涂地,我唐家为了避嫌退回了川蜀从此没踏入中原半步。” “事后我总结了失败的原因。一是陈友谅的性格问题。他自负多疑对待盟友也凡事留一手做不到无间合作。二是我当时年轻气盛有些急功近利了,没有稳固取得的优势就去图谋更大的果实。最主要的一点是陈友谅和朱元璋一样没有一个具有说服力的身份而且运气也没有朱元璋好。” “你不同,我先前做了详细的调查。你为人热诚、有正义感、懂得感恩。别人对你好,你会千方百计的回报。最主要的是,你姓韩!你才是大家心目中的王!” 云端豁然抬头:“前辈,我需要付出什么?” 唐剑豪眼里闪过了一丝光芒。趁热打铁的说道:“和聪明人说话省力气,现在我说说我的条件。的确。付出是需要回报的。我们唐家冒着灭门的危险参与进来一定要谋求最大的利益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当年最成功的案例就是吕不韦,他慧眼发现了只是作为质子留在赵国生活窘迫的子楚。认为奇货可居于是举全力支持他。结果子楚成为了秦庄襄王,而他则成为了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接着他又支持子楚的儿子嬴政最后统一了六国完成了这惊天的壮举。而他本身也借着投资两代君王成功的成为了最有权势地位最富有的人。只是最后他忘记了商人的本分介入到政治中妄图取秦王而代之,最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但我唐家不会,我们只是纯粹的商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不会牵扯到最后权力的纷争。我们想要的就是一旦你成功得到了天下可以允许我们在全国各地开设银楼,并拿到几项朝廷一直把持着的货物的经营权。” “你放心,我们唐家不会允许任何子弟出任朝中重要的职位,也不会拉帮结派组建自己的势力。我们只是想赚钱,仅此而已。” 见该说的都说了,云端还在考虑。唐剑豪站了起来:“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所以我会在濠州停留三天。你想通了就联系我,不管结果如何我希望今天的事只限于我们两个人之间,就算不能合作但买卖不成仁义还在,以后定会有所交集。我来传达我的善意,也希望得到你真心的回报。。。。。。” 云端将他送到门口,唐剑豪转身潇洒离去而他则陷入了沉思。 唐家无疑是一个强大的助力,本身就是一个最顶尖的势力,又是最有钱的势力。 东方世家也许很强大,但商盟不是东方世家的产业。 唐门则不然,他控制了川蜀整片的地域。前一阵子更是以雷霆般的势头席卷了所有敢发出不同意见的门派和组织。如今他们是川蜀毫无争议的王,甚至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势力的生死。而且在中原布局多年,明里暗里的产业遍及各地,毫不夸张的说唐门可以做到富可敌国。 如果自己得到唐门的全力支持,不管在物力还是人力上都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可是云端依然心存疑虑,他不清楚唐门目的的真实性。而且他的心中一直都有个阴影,就是当日与倭寇死战时出现的那个诡异黑衣。(未完待续) 第一六九章 眼光与手段 这时姜元的那张胖脸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坏笑道:“听说有人神神秘秘的来找你,不是又勾搭上了哪个大美女吧?” 云端苦笑:“美女倒不是,是个很有味道的老男人。” “天哪!你的取向有所转变!”胖子故意一惊一乍的喊着。 “屁,是唐门的门主唐剑豪。”对于胖子云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于是把唐剑豪的来意详细的说了一遍。 姜元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沉思了片刻:“如果是这样首先恭喜你,你成功的机会很大。” “你知道咱们是做生意的,唐家又是做生意最成功的顶尖家族。所以这些年我曾仔细的研究过唐家的崛起和经营方式得到一个结论,他们成功的秘诀不是人员众多也不是资金雄厚而是眼光独到。” “要知道唐家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最早的时候一直在川中的恭州附近活动,是个不起眼的小家族。主要收入来源是承接暗杀和刺探情报的脏活,跟现在的影毒门差不多,但是实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唐家的子弟大都擅长暗器,又擅长制造暗器所以在当地还是小有名气的。” “后来他们发现刺客这个活不好干,危险程度太高还上不了台面所以开始专心研制暗器并卖给周边的组织和帮派。由于唐门出产的暗器质量和杀伤力的确不错所以打响了招牌。” “那时候正赶上隋唐争霸整个国家一片混乱,唐家看准时机趁势将暗器卖到了中原并得到了广泛的好评,以至于订单不断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 “可是好景不长。李世民平定天下建立大唐,接着是贞观之治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由于没有了纷争,对兵器的需求量大幅减少,一时间唐家的生意降到了谷底。。。。。。” “此代的唐家家主果断的放弃了传承百年的技艺开始涉猎其他行业。药材,土特产,矿石,什么赚钱做什么。” “那时候交通太不方便,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说法,唐家自己花费巨资开辟了唐家专属的商道将川蜀的特产运出去。中原的物产运回来,结果赚取了巨额的差价。” “然后他们并未停滞不前,又用这些钱去赚更多的钱并且不满足于龟缩在川蜀之地将触手伸到了全国各处,并经过几代的努力终于发展成了以商业为中心的顶级大家族” “值得一提的是,唐家历代决策者的眼光都很毒辣。很少有投资失败的时候,以至于唐家的实力如雪球般越滚越大。特别是后来唐家出了几个绝世天才子弟,行走江湖无人能敌,为唐家闯下了偌大名头。唐家趁势强力进入中原发展,并短时间内就取得了武林第一世家的地位。。。。。。” “只是不知为何,大明建国之前发展得如日中天的他们突然诡异的退回了川蜀从此低调了起来。虽然唐家的主要成员撤了生意却依然还在,只是打散了分派给外围成员经营其实还是家主远程统一管理,并且因为眼光独到利润不降反升。” “最经典的就是二十几年前的那场土地大并购。那一年是大明刚刚建国不久百废待兴。没想到京城突降暴雨连下几日几夜造成房屋大范围被毁百姓流离失所。” “正在朝廷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出高价收购地契。当时大家都不理解为什么这时候有人还出巨资购买这些看似毫无用处的土地,要知道那时那片土地处在城市的边缘并不繁华。都是贫民在居住如垃圾场一般。而且出资者给出的价钱不低足够一家人在周边地区不愁吃喝的过活几年的了。” “于是众人蜂拥而至争相出售,以至于那片地也顺利的落入了同一个金主手里。” “衙门虽然有所怀疑但此举无疑是帮朝廷减轻压力利国利民的好事也并未违规就默许了。”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土地被收购后什么也没做,只是平整过后就圈了起来而且一压就是十年。” “结果这十年中大明迅速发展壮大,京城作为政治和经济的中心也迅猛的发展起来。涌入的外来人口和商家越来越多,以至城市规模不断的向外扩张。” “于是当年嘲笑此举的人惊讶的发现,原来的那片无人问津土地如今成了黄金地段。地价飙升了千倍,而且有价无市全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 “紧接着当年的神秘金主站了出来以竞价的方式出售。并且只限一天。各方大佬携巨资从各地汇聚过来竞相争抢,据说那天成交的是个天文数字。事后有人调查。那神秘金主背后就有唐门的影子,也只有唐门才有这个眼光和这个魄力。” “这些年像这样的事数不胜数,唐门独到的以小博大的行事方式让他们富可敌国。” 姜元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我讲了这么多就是让你明白唐门找上你的原因。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投机,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既然唐剑豪亲至说明对你十分重视,并且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也侧面说明咱们图谋的事有机会成功而且机会还不小。” 云端皱眉道:“这么说我应该答应了?” “不!”胖子坚决的摇头:“此事不可仓促应对,我们要好好考虑清楚。唐门并非善类,这些年他们不断的铲除异己和竞争对手。你就看被一个月内灭了的几大门派原来哪一个不是曾和他们交好的,只要不顺了唐门的意立刻就被清理。” “甚至我听说有几家是被唐门刻意逼反的,而且唐门准备充分后发先至显然早就有完整的计划。这就是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没有利用价值了立刻就被甩开。据我了解,凡是与唐门合作过的几乎都没有好下场。我怀疑小小她老娘这次出事与唐门也脱不开关系。” “你还记得去年川蜀的那场大天灾吧,金沙江决口,水淹千里以至农户颗粒无收。朝廷拨款赈灾,唐门还曾开仓放粮得到了无数赞许。” “但我曾收到消息,水灾一事不是天灾而是*。唐门前一年囤积了大批粮食以待出售,结果当年风调雨顺眼见是个丰收年以至于唐门的粮食无法处理。为了降低损失他们刻意掘开了堤坝至数十万人受灾。灾后粮食价格飞涨,唐门大赚一笔。。。。。。” “那是唐门自己的地盘还下了如此狠手,可见他们是群多么危险的家伙,做事狠辣毫不留情而且没有底线,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未完待续) ps:今日开始加更,暂定每日两章并不定时爆发,请大家支持。对了,月初了,有月票的书友麻烦投一张。谢谢! 第一七零章 兄弟商会 “那怎么办?要拒绝吗?”云端也没了主意。 “不成!”姜元此时展现了他少有的冷静:“既然唐门连家主都出动了显然对这件事很重视,而且是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来的。现在拒绝了他就等于把他得罪了。以唐门瑕疵必报的行事风格以后很可能找机会给你下绊子。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我们本身已经树敌太多了,再加上个唐门根本吃不消。” “现在对于唐门就一个字,拖!既不同意也不拒绝还要给他希望,让他一直惦记着。这个度一定要掌握好,至于理由就说锦衣卫盯得太紧,我们暂时不宜与其他势力来往过密。反正那天王冕阴阳怪气的大家都能看出门道来,相信唐门也无话可说,毕竟这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 既然定下了计策云端第二天就主动拜访了唐剑豪,当说出了这番说辞后唐剑豪果然没有反对,而且还夸赞云端年少老城做事稳重。 两人又寒暄了一番,唐剑豪将云端送到门口,但回身的一刹那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随之是一片阴冷。 不管怎样暂时解决了唐门的问题大家伙还是松了口气,但随之新的问题又来了,如何组建自己的势力?对这方面众人都没有什么经验,于是经过反复的商讨,重任落在了刘星身上。 刘星倒是爽快欣然接受了,虽然重伤未愈但立刻着手。 原来这些年他行走江湖结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特别是联络了一些曾受过影毒门迫害的苦主。那些人苦于影毒门势大报仇无望,如今有人领头想来不会拒绝。 于是一封封声情并茂的书信发了出去。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在此期间姜元和他老爹郑重的长谈了一次,分析了现在险恶的环境,讨论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姜帆对这次商盟的处事态度本就不满,也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尴尬境地,当场决定会全力支持他们的计划。并且表示会退居幕后将空间留给了这些年轻人。。。。。。 最终经过反复的权衡大家做出了决定,将大安和大发商会合并,组成了一个全新的势力---兄弟商会并以此作为基础争霸江湖。 半个月后一切手续完备,兄弟商会正式营业,总部就设在了濠州。 他们的一番动作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于是各方势力纷纷做出了反应。 首先商盟正式承认兄弟商会的地位。并代表商盟热烈的欢迎他们的加盟。 毕竟人家父子强强联手外人说不出什么来,而且作为江南的领头羊商盟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一定要过得去。 只是经历过寿宴风波后,绝大多数势力都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如今兄弟商会此举顿时将他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此刻在江南的一座别院里雷震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半晌才转头对旁边静坐的二供奉说道:“你们影毒门就是这么办事的?虎头蛇尾今后还怎么合作?” 二供奉也愁眉不展:“我们也不想啊!但商盟传来消息。让我们暂停对他们动手。两大商会的合并正式加入商盟已经弄得尽人皆知,如果刚加入就被我们灭了商盟的脸上不好看。你知道我们和东方世家的关系,此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哼!雷震冷哼一声:“你帮我传话给东方傲天,就说当年之事他也逃不开干系,让他自己看着办。” 二供奉点头:“好,我一定代为转达。” 与此同时东方世家的两兄弟默默的对坐着,半晌东方傲天缓缓的说道:“当年。。。。。。咳!一步错步步错!你的修罗帮不要参与这件事了,另外你约束一下影毒门不要做得太过。” 东方震天冷冷一笑:“你要影毒门放弃目标就等于砸了他们的招牌。我只是他们江南的话事人,决定权不在我身上。而且我修罗帮已经决定在濠州设立分舵,如今江湖风起云涌怎能少了我们的参与。” “你!”东方傲天脸上怒容涌现:“此事牵连甚广走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我不希望你绞进这潭混水是为了你好。” 东方震天豁然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向门口,直到身处门外冰冷的声音才传来:“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的好大哥。” 不管江湖如何震动,兄弟商会的成立大典还是如期举行了。只是相比寿宴那晚出席的重量级人物并不多。 商人最为现实了,如今暗流汹涌谁都想在这个当口置身事外暂时避避风头。只是作为始作俑者的云端众兄弟好像没有感觉到似的依然热情的接待着大家。姜元更是使出了插科打诨的拿手好戏,场面热烈笑声不断丝毫没有违和感。。。。。。 刚刚开席伙计来报。少林和武当联袂来贺。 在场众人顿时目瞪口呆,这两家可是江湖上的庞然大物。 先说少林。虽然由于大明建国以来亲道教远佛教而低调了起来。但千年传承底蕴深厚,明面上在江湖十大门派中只是中游。十大高手中一个没有。但明眼人都知道,这群和尚里可是卧虎藏龙,有可能随便一个扫地老僧就是绝顶高手。之所以如此是人家刻意为之,如果不是声名太盛估计连十大门派的排行都不会参与。 即便如此历届门派评选各势力的排名起起伏伏唯有少林从没动过,不是少林稳定而是根本没人挑战,少林自然也不会去挑战别人。在众人的心目中它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大派。 武当如今所处的地位有些尴尬,再不复三丰真人在世时的盛况。不但被龙虎山取代了道教龙头的位置,而且派中再无可以名震天下的高手。 掌教清松虽然也是绝顶高手但和江湖十大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而先前教中唯一一个十大高手清泉破教而出加入了天狼帮让武当的实力大损。现今只是凭着历代声威勉强十大垫底。即便如此,武当依旧是江湖上顶尖的大门派。 听闻两大门派来贺云端等人也是一头露水,自己根本和这高高在上的大势力毫无往来,人家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这让他们不禁有些惊讶有些不解。 但来者是客何况对方是江湖上的巨无霸,哥几个不敢耽搁赶紧接出门外。一番介绍下众人又是一阵心惊。 少林来的是罗汉堂首座普度大师,武当则是掌教清松亲至。 这个层次的人物已经好多年不在公开场合出现了,上次好像还是多年前商盟成立才有如此的待遇。现今由他们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后辈组建的新商会惊动了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到场让他们在震惊中又有了一丝惶恐。(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章 迅猛发展 兄弟几人赶紧将这二位迎进内堂坐在上首,并吩咐厨房立刻准备素斋,然后老老实实的垂头等待训话。 老和尚和武当掌教见此相视一笑。普度和尚开口说道:“你们不用拘束,我二人此来毫无恶意,乃是受人之托。” 云端等一愣,不知道自己认识的人里谁有如此能量竟然能请得动这二位大神。 看出他们的疑惑,清松笑道:“请我们来的人你们很熟悉的,就是龙虎山的长春真人。” 哦!听到长春真人的名字众人的心也落了地,同时也反应过来了,江湖上能有这么大气魄又对自己如此关心的也只有那高深莫测的老道了。这么看来这二位高人就是长春请来壮声势的。于是众人起身又重新见礼感谢两位前辈的好意。 普度老和尚长得慈眉善目,和气的一摆手:“不用如此客气,我与长春相交多年交情匪浅。也许在外人眼中佛与道不可相容,但长春却特立独行。非但没有借助朝廷的优势对佛教进行打压,反而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信佛信道全凭信徒自己选择,大道三千皆可证道不用拘泥于形式。所以这些年我少林和龙虎山关系相当融洽。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相求,显然对你们十分重视。” 清松也接口道:“是的,这些年我也时常聆听道兄的教诲,他对我的帮助很大,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主要是道兄身份太过特殊不方便介入其中,不然哪需要我们来站场助威。对了临来之前道兄让我传话给你们,不管以后形式如何发展,最重要的就是坚守本心。” 见云端等不住点头。老和尚又道:“最主要的是我们想来看看长春口中或可改变江湖格局为江湖带来新鲜血液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如今一路行来听说了不少你们的事迹,至少到现在你们做得很好。特别是你云端小施主,你能考虑到天下苍生拒绝了明教教主之位的诱惑可见心地纯厚正直无私。” 云端连忙起身客气,不禁又心中腹诽。自己的身份恐怕人尽皆知,江湖上果然没有秘密可言。 老和尚又道:“如今你和明教撇开关系。长春心中十分欣慰,而且在积极斡旋消除朝廷方面对你的威胁。并且让我叮嘱你,有时候听到的和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也许拨开迷雾的那天你才能发现结果并不是当初你所想象的那样。” 对于长春真人的哑谜云端一头露水,但心中感激。想来锦衣卫诡异的退却应该有这老道的影子在里面,不然自己的身份曝光不管是否掌管明教朝廷也都会将他这个潜在的威胁扼杀在萌芽中。 不一会一桌素斋摆了上来。普度和清松只是随意吃了几口喝了杯茶水就飘然离开了,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但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 这二人的到来代表着两个顶尖势力的支持,各个势力听闻后不得不在心中对他们重新作出了评估。 果然第二天一早,先前缺席的各位大佬带着礼物上门了。虽然各自找着不同的借口。但不无表达了善意。连心急火燎在濠州设立分舵的修罗帮都暂缓了动作沉静了下来。影毒门的杀手更是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失去了踪影。 朝廷方面自打当晚王冕率锦衣卫离开后就再无动静,衙门也对兄弟商会的生意大开绿灯丝毫没有刁难。一些先前还在观望的商家和组织发现预料中本该麻烦不断的兄弟商会屁事都没有并且还在不断的壮大中,所以纷纷抛出了橄榄枝谋求合作。于是兄弟商会进入了一个平和而又迅猛的发展期。 半个月后,第一批前来投奔的江湖人士到了。这些人大多都是铁剑门当年的外围成员,先前的那场浩劫他们虽然幸免但失去了宗门的支持过得并不如意。无奈下好多人都被迫去了镖局或大户人家做了镖师和护院,在得到刘星的召唤后立刻放开了手边的一切毅然赶来。虽然没有什么太高的高手但也让商会的声势大振。 刘星更是拖着还未痊愈的身子亲自对他们进行了整编和训练并接手了商会的安保。这也让大家安心不少,毕竟开始有了自己的班底。 接下来的一个月不断有人来投,其中还真有几个高手。这些人都曾受过影毒门的迫害或者和刘星有着不一般的交情所以忠诚方面绝无问题。一时间兄弟商会可战斗人员增至百人实力不亚于一般的中小宗门。 这天。云端正在房中调息修炼,龟息功经过这些日子的不辍努力终于有了向第六层突破的迹象。 刚刚行功完毕就传来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姜元一脸郁闷站在门口。 云端知道这些日子胖子是下了大力气的。不管在商会经营还是人员管理上都力争亲力亲为并的确做到了井井有条。 也许是遗传了他老爹的商业头脑不但原有的生意蒸蒸日上还重新开辟了不少新项目。这也让一向懒散惯了的胖子忙得脚打后脑勺,如今都有了瘦下来的征兆。于是每日里听得最多的就是他大倒苦水,今天不知为何这般有空,刚过晌午就回来了。 云端不禁笑道:“怎么了少东家?今日这么闲莫非偷懒翘班了!” 胖子一脸苦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壶对嘴灌了两口,随即皱眉道:“给你买的好茶呢怎么不喝?就灌凉水啊!” 云端失笑:“我哪有你身娇肉贵啊!茶我喝不惯。还是凉水解渴。” 胖子一翻白眼:“穷命!该享受就享受,赚钱不就为了花的吗!对了。别总窝在房间里,松紧要有度。压力太大容易老。要不改天哥哥带你去百花楼乐呵乐呵?” 看胖子一唠就下道,云端苦笑道:“说正经的吧,你愁眉苦脸的过来不像是为了找我喝花酒的吧?” 嗯,胖子这才正色道:“的确有事,而且很棘手。今天一早修罗帮的人过来给我送了个请柬,说今天他们濠州分舵正式成立,请我们过去观礼。你也知道修罗帮是什么货色,跟咱们是敌非友,现在唱了这么一出肯定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云端也一皱眉:“这几个月他们一直很消停,我以为他们建濠州分舵一事已经搁浅了,怎么突然就成立了呢?而且如今大家的关系这么紧张就算要观礼也不应该找上咱们吧? “嗯,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章 遭遇打压 于是二人将众兄弟聚集起来商量着如何应对。听闻此事后众人一致认定这就是修罗帮的阴谋。 修罗帮是个什么组织大家早就心知肚明。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势力,行事更是嚣张跋扈不择手段。 帮主东方震天原本是东方世家的二少爷,只是因为庶出没机会和东方傲天竞争家主之位才破家而出自立门户。而且和影毒门的关系密切,江湖传言东方震天不是影毒门的门主也肯定是组织里的高层。 如今他们和影毒门已是死敌,修罗帮此举肯定大有深意。敢当众动他们倒不至于,但至少是意图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苏媚不放心的说道:“既然如此不去就是了,犯不着冒险!” 姜元苦笑:“媚姐你不知道,现今我们商会的生意和修罗帮所经营的产业大都相同。我听说修罗帮这次邀请的人不少是我们的客户,如果我们不到场不但弱了兄弟商会的名头给别人我们怕了修罗帮的印象,还会被借机挖走不少生意伙伴。” “哦!修罗帮不是帮会吗?怎么还做买卖?”云端对这事还真不清楚,他不懂经营平日里也很少过问商会的生意。 “那当然,不然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怎么养得起大批手下?虽然东方震天和他哥哥不怎么对付也没加入商盟,但生意却做得很大。而且据说他和天狼帮的雷震关系极好所以主营江北出产的药材和毛皮一直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听说还牵扯到天狼帮,众人的脸又黑了不少。 天狼帮也是他们的仇家,多次追杀过哥几个而且还可能和云端父亲的死有关。前些日子云端还差点被天狼帮的清泉道人三掌拍死到现在仍记忆犹新。这修罗帮和他们的两大死敌关系密切想来也是一丘之貉。 “这么说我们还真得去了?” “当然要去,还要高调的去!不过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以应对突发事件。。。。。。” 商议到最后大家决定由姜元、云端和伤愈的刘星三人带二十个精挑细选的护卫前去赴宴。冯成则留守商会。所有人员取消轮休全力戒备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商量妥当,傍晚三人带着护卫直奔修罗帮的分舵。 修罗帮的分舵在城北,原来也是一家很大的商楼占地面积很广。据说经营得还不错,只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让原东家转让了出来。 众人来到大门外时这里已经车水马龙前来观礼的宾客不断,想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大家都要给修罗帮面子。 门口负责接待的伙计认得姜元。立刻将他们迎了进去。此时院子里张灯结彩足足布置了百十桌,大批的商界精英和江湖人士已然就坐正谈天说地气氛十分热烈。 见兄弟商会的人到来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少人指指点点甚至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而与他们交好的势力则皱起了眉头显然对他们今天的到访并不乐观。 修罗帮并没有在座次的安排上耍什么小手段,他们被请入了前排靠中间的位置。不多时随着宾客的到齐鼓乐齐鸣紧接着一人从内堂走了出来。 只见来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修长风姿潇洒气宇轩昂。一身白衣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出尘意味。但仔细看后却发现他棱角如刀削般的俊朗面容却被一个鹰钩鼻子破坏了和谐感,特别的他的眼睛冰冷的仿佛没有焦距。给人以极其阴翳的感觉。 这人来到院子正中微微抱拳:“今天是我修罗帮濠州分舵成立的好日子,本人东方震天感谢各位的光临。相信在场诸位有不少人都认得我甚至还是合作伙伴,这些年我修罗帮在江南这个地界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生意遍及各个行业,并本着公平诚信的原则与众位相处得很愉快。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修罗帮,共同创造更加美好的将来。” “借着这个好日子我宣布,即日起我们主营的几项货物,如毛皮、药材、原木等将价格下调三成并无限量供应。欢迎更多的商家前来洽谈采购。” “好不多说了,开席!” 随着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流水般摆了上来,一时间众人推杯换盏气氛好不热烈。紧接着几十个舞姬带着香风涌了进来偏偏起舞,窈窕的身材和曼妙的舞姿将现场气氛推上了顶峰。。。。。。 正在众人迷醉之际,修罗帮的副帮主适时的站了出来笑着说道:“这些舞姬全是修罗帮自己训练的。如果在场的各位大佬有兴趣的话可以带回去一对一的单独表演,当然明早是要送回来的。” 他的话引起了一片哄笑和叫好声。 云端暗自点头,修罗帮的确手段高明。今天来的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能刺激到他们的也唯有金钱和美色。修罗帮此举等于扔出了两块大肥肉,就等着众人上钩。于是看向了姜元,不知他如何应对。 一见之下这胖子溜着哈喇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的美女根本没什么紧迫感。气得他在桌下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胖子一惊,缓过神来,疑惑的看着云端。半晌才嘿嘿奸笑着问道:“怎么着,有中意的啦?是哪个?放心哥哥就算喝出这张脸不要也帮你抢过来。” 云端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当我和你一样无耻吗?这次修罗帮明摆着针对咱们。硬的不成就来商战,你就不担心被他们挤垮?” 胖子的表情立刻颓然了:“那怎么办?人家是下了大本钱的。降价的几样商品都是咱们主要的收入来源,而且一下就降了三成。要知道那些货物的收购成本就在五成左右。刨去运费和损耗只能勉强保本。人家大家大业的耗得起,咱们只是个刚成立的小商会如今在发展期,正是需要资金支持的时候,如果也跟着降价不出半年肯定关门大吉。” “再说了,你看这架势,美女不要钱往出送。咱们的商会全是大老爷们,连养的狗都是公的,拿什么和人家拼?要不把媚姐贡献出来吧,估计效果肯定比这些庸脂俗粉强!” “我呸,我一口吐沫淹死你!”云端怒了,差点把筷子戳进胖子肥脸里:“就你这狗屁注意不怕兄弟们削得你连你爹都认不出来?” 嘿嘿,见云端真的急眼了胖子脸上的颓势一扫而光,小眼睛里闪着精光小声说道:“这点小把戏能难得住胖爷吗?不就是价格战吗?小爷早就有了主意了。咱们的对策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所有的生意照常,不但不降价还要涨价。短期内可能失去了大批客户,但不出三个月我就让他们赔的哭爹喊娘!”(未完待续) 第一七三章 下马威 云端心中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信心满满的姜元,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但也知道,在这生死存亡的当口胖子再不靠谱也不至于信口开河。 于是疑惑的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胖子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众人的注意力都没在他们身上,这才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现在这个季节正是药材收获,动物毛皮上市的时候,因为量大所以也是一年中最便宜的时候。” “但是再过三个月就是初春了,那时候药材刚开始发芽,过冬的动物也褪毛了所以市场上基本就没货了。” “修罗帮不是降价吗?这个价格和我们自己采购的成本也差不多,正好我们大举扫货然后囤积起来,这都送到家门口了还省得操心了。” “我估计修罗帮开了这个头,别的商会也得跟风降价。每年市场上的货就那么多,等我们扫光了基本上也是缺货期了。到时候只有我们手里有货还愁卖?我还要大举涨价狠狠挣他娘的一笔!” 云端看了看眉飞色舞的胖子:“你当修罗帮是傻子?如今我们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看不出来?” “所以啊,这事不能自己干,我们也没那么多资金。大江帮不是现成的财神爷吗!钱多得花不完。曹锟对你比亲儿子都好,你给他写封书信让他吩咐手下的商会偷偷进行越分散越好。就算过一阵子修罗帮发现了他也没办法了,再涨回来?如今声势造得这么大一旦出尔反尔等于打了自己的脸,拉出来的屎还能坐回去!” “至于客户就更不用担心了。你看看今天到场的,一个个兴奋的和公猪似的。恨不得冲上去抱着东方震天的大腿拜把子。一旦没了货源就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修罗帮就算把亲妈送给他们都没用。到时候肯定求爷爷告奶奶的来找咱们,我还得挑着卖呢,看不顺眼的滚一边玩去!” 云端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贱样的姜元半晌才挤出两个字:“奸商!” 一会功夫奔放的舞蹈结束了,舞姬们也顺势分别坐入各个势力的席内。兄弟商会这一桌也来了一个。只是让云端挥手打发走了。看着那女子摇曳而去的身姿胖子哭丧着脸大叫可惜。 这时候修罗帮的副帮主又走了出来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既然今天大家这么开心我们就再玩个游戏。我看在座的各位不少都是带了子侄前来的,其中不乏江湖上有名的年轻才俊。我建议来一场比武竞技,由我修罗门出资,赢一场奖励五十两黄金,连赢三场再追加奖励五十两。大家可有兴趣啊?” 他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在场众人的支持,钱倒是小事。这是给自己后辈露脸的机会,也是当众展现实力的时候。 副帮主满意的点点头:“我要事先声明一点,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能见血,所以点到为止。如果有人失手伤了对方那证明你功夫不到家不能做到收放自如,会被判做出局。大家都同意吧?” 在场众人无所谓。能不伤了和气更好一致赞同。 可是等了半天谁都不想做这出头鸟第一个上台,于是副帮主笑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谦虚那我就随便点了啊。” “洪老帮主,您纵横江湖几十年一身功夫罕有敌手想来后辈也差不到哪去。边上的年轻人是您孙子吧?哦!是您儿子啊!这这。。。。。。我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 “马老爷,据说您的儿子是少林俗家弟子中的佼佼者可否让大家见识一下啊?” 被他点名的都是交好的势力自然不会卷了他的面子,于是两个年轻人上台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三十几招后洪帮主的儿子小负半招自动认输下台,修罗帮也立刻送上了奖励。 有人开了头气氛热烈了起来,不少势力都派出了后辈参战。一时间台上拳风呼啸刀光剑影。 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分量越来越重,一些真正的年轻高手也坐不住了。于是这场比试渐渐激烈了起来,开始有人取得了三连胜得意洋洋的下去。有些对决也出现了损伤,但无不被修罗帮阻止判负。 身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对于这点小伤众势力还是不介意的,哈哈一笑互敬一杯酒就过去了,场面一直在可控范围内。。。。。。 现在站在场中的是连胜三场的幻剑盟少盟主凌无邪,一身功夫的确可跻身顶尖高手之列。特别是剑法极为出众。凌厉狠辣,前三个对手没有能在他手下走上十招的。如今盛气凌人的扫视着台下众人。接过副门主亲手送上的奖励并没有下台,反倒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得到对方微微点头的首肯后朗声说道:“今日在场的各位年轻俊杰其实互相都很熟悉了。恕我说句狂妄的话。能与我痛快大战一场的恐怕少之又少。这样难免有些扫兴,我听闻兄弟商会的云端少侠武艺高强,出道以来同级别的战斗未尝一败,不知可否赏脸一战?” 台下众人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又有许多与修罗帮交好,知道这是落了兄弟商会面子的好时机,于是鼓噪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云端明白,这也是修罗帮的手段。借机挑战自己,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兄弟商会的第一高手,如果他落败无疑对商会的声望和士气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见此战避无可避于是微微一笑就要起身,身边的刘星却先一步站了起来拱手道:“云端的功夫大家应该早有耳闻,在场的各位也有不少人当日亲眼见识过。但他的武技注重实战,像今天这种以切磋表演形式的比拼却非他所长。我与台上这位仁兄同是用剑的,今日一见甚是技痒,不如我们切磋一番可好?” 凌无邪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发现并不认识,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高手。既然主动索战自己三下五除二的把他拿下再下重手给他点教训,反正是为了卷兄弟商会的面子打谁都一样。 于是冷笑道:“好!那你我就较量一番,如果你不敌我再挑战云端不迟。” 刘星微微一笑:“可以。”便举步来到了场中。 今天发现个问题,用手机登录起点和腾讯的网站如果不搜索书名的话不论在哪个页面都找不到我的书。按分类没有、按人气没有、按字数没有、按进度没有、按更新时间没有。。。。。。虽然我的成绩一般,但好歹也有五十万字了。看着别人几万字的书在眼前晃荡我有点郁闷。对了,书友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书的?(未完待续) 第一七四章 刘星的实力 修罗门的副门主立刻重申了比斗的规矩,叮嘱二人尽量克制,不要给对方造成伤害。只是尽量这两个字咬得比较重,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刘星也不在意,将剑鞘抗在肩膀上缓步走到凌无邪的对面站定,依旧带着淡然的微笑看着他。动作看似随意但凌无邪却感到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不断压迫着他。 来人是个高手!凌无邪脸上轻狂的表情转为了凝重,顿时紧张了起来,手中紧握着剑柄关节由于用力都微微发白。。。。。。 双方对视着谁都没有抢先出手。半晌,直到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摸不到头脑,凌无邪突然退了两步,一声暴喝闪电冲前,剑刃随之出鞘划向刘星的脖颈又快又狠发出破空的呼啸声威不可当。 场下顿时喝起采来为他助威,幻剑盟的人更是采声雷动。但在老一辈高手中有人却皱起了眉头,凌无邪看似威猛却是吃不住刘星的压迫才抢先动手,在气势上已经落在下风。 咔的一声,刘星的剑随即出鞘,横剑化解同时跨步斜移避过了凌无邪接踵而来的第二剑。 在场有不少都是用剑的大行家,一看就知道刘星不但臂力不逊于凌无邪战略上还非常高明,故意不硬拼以消耗他的锐气。 果然刘星一直采用守势在对方连环狂攻下不住躲闪,表面看来凌无邪占尽上风但其实刘星有惊无险只等待反攻的机会。 虽然场外采声四起都在为凌无邪打气,但此时他至少攻出了三十多剑仍奈何不了刘星。 渐渐的连喝采声都逐渐弱了下去,刘星知道差不多了,对手的士气以泄动作开始迟滞。于是突然由守改攻一剑刺入对方剑圈之内。紧接着长剑一抖幻出无数朵似有实质的剑花上下吞吐,顿时将凌无邪的剑势冲散。 这一手细腻精致的剑法见招破招正是凌无邪大开大阖招式的克星,凌无邪受他气势所慑竟往后退了一步,使两人间仍保持着先前的一丈左右。 刘星大喝一声剑影一闪看准对方破绽上前一步一剑穿过对方剑网直取凌无邪胸口。 凌无邪大吃一惊回剑不及猛地往后一仰勉强避过这凌厉的一剑连退数步。此刻任谁都看出他已经心生怯意了。 高手对决岂容一退再退,刘星借着对方示弱蓦地剑势大盛改为双手持剑如长刀般当头劈下。只听破风声就知其力道的狂猛。 凌无邪也算了得慌乱中举剑招架,嘡的一声脆响,虽然吃力地架住了刘星这无论气势力道均达巅峰的一剑,只是两人臂力不相伯仲,但现在刘星是双手使剑又占了前冲主动之势,立刻就将凌无邪冲退了两丈多远。并且手臂微微颤抖着显然吃了暗亏。 虽然凌无邪的底子也算非常硬朗了,可惜对手是更高深的刘星。刘星并没有追击,微笑道:“你我实力相当,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此战就算平手如何?” 凌无邪心知自己不一定是刘星的对手。继续下去恐怕就要出丑。刚想答应,但眼光往下一扫,却见场外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多少都带着一丝鄙视。 刚才自己信心满满大话都放出去了,现在被人攻得连连后退狼狈之极,眼见不敌却同意以平手收场到时候不知要受到多少人的嘲笑。这让平日里总觉得高人一头的少盟主哪能接受得了。 想到这把心一横,冷哼道:“平手不见得。我这套剑法才发挥出十之一二,好多杀招由于规则限制还没有使用,你要是觉得不敌可以换云端上来。” 呵呵。冯成笑了。这凌无邪就是个被惯坏了的纨绔子弟,虽然有些道行但经不住一点打击,而且这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已经超过了理智。自己给他留了面子他却如此不知好歹。于是脸上的笑容缓缓变淡,重新横剑在胸沉声道:“请指教!” 凌无邪顿时感到刘星的气势一变,先前的凌厉演变成了杀伐果断一往无前。心中暗惊,原来人家刚刚认真了起来,先前还留了手了。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高喊了一声就当给自己壮胆了抢先进攻。 但在场不少高手已经摇头。凌无邪输定了。他已经乱了章法,现在犹如拼命哪还有一个剑道高手所具备的从容冷静。 果然。刘星长剑电掣而出上下翻飞一步不让地连挡他数剑,守得稳如铁桶一般。并且招招暗含着变化就等多方露出破绽。 凌无邪无功而返一口气已经尽了,招式也缓慢了起来。刘星眼中寒光一闪不再犹豫,踏步突进锋寒如电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开始了反击。 一连五剑,刘星的剑招如天马行空飘闪不定幻出数道虚影也不知要攻向对方何处。 凌无邪心胆已怯自然往后退避生出了泄气的感觉,但刘星再不给他机会,配合步法抢至凌无邪身前一剑挥出。这一剑不管从力道还是角度都有种凌厉无比惊天动地的感觉,任谁身当其锋都难以招架。 凌无邪被劈得踉跄着连退三步中门大露。刘星一声长啸,剑势再起化作长虹破空而起犹如闪电一个呼吸之间也不知到底攻出了多少剑,只听剑气呼啸金铁交鸣声连串响起,接着两人倏地分开来依旧如先前对峙时的距离一步不差,只是大部份人看不真切更分不出谁胜谁败。 铮的一声,刘星剑回鞘内却仍注视着对手。凌无邪的剑仍遥指向他,但脸色转白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身子一阵摇晃,接着以剑撑地单膝跪了下来显是因用力过度而虚脱。 然后他额头出现了一道细痕隐隐的渗出了血丝,显然刘星已剑下留情但他仍然被剑气所伤。 刘星缓缓转身对台下微微一礼:“虽然我几经尽力收手但依旧对凌兄造成了损伤,这一战算我输了吧!”接着飘然下台回归本位。 嘶!周围一片吸气的声音。这一场龙争虎斗给予众人太大的震撼了,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俊朗青年却有如此手段。一身惊人的技艺不但在年轻一代罕有敌手,就算遇到老一代的顶尖人物也有一战之力。兄弟商会果然卧虎藏龙,看来又要重新评估他们的实力了。一些先前有着想法的人也不由得收起了小心思。 幻剑盟上来两个弟子将一脸怨毒的凌无邪扶了下去。但人家胜得光明正大也没什么可说的。接着又有几个青年上台比试,但看过了刚才惊醒动魄的一幕众人对这种水准的小打小闹已经索然无味了。 再没有人敢挑战兄弟商会,在场的青年高手都知道自己的斤两,对上这位高深莫测青年剑客无异于自取其辱。老一辈珍惜羽毛也拉不下脸来对付一个年轻人。于是小半个时辰过后宴会草草散场。 众人的心里都明白,修罗帮对于兄弟商会的打压只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看这个由年轻人组成的年轻商会如何应对了。 到今天《江湖》这本书已经超过50万字了,进度上基本过半。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虽然成绩还是没有太大的起色但我依然准备坚持写完。先前就因为成绩问题将原来设定好的两百万字压缩至一百万了,如今不管怎样我也不想半途而废。我已经很努力了,甚至因为这本书暂时放弃了一直在双开貌似前景更好的新书,但可能由于我水平有限又或者是武侠的确太冷依旧难以改观。不管怎样我还会写下去,就算给自己还有一直没有放弃这本书的书友一个交代吧。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第一七五章 深夜遇袭 兄弟商会一行人也随着宾客们来到了门口,几个交好的势力过来打着招呼,但眼中明显有深深的担忧。 至于其他立场不坚定的则眼神闪烁的躲开了,显然不看好兄弟商会,不想因为亲近他们而得罪了修罗帮。 胖子深知这些人有奶就是娘的小人本质也不在意,只是冷笑着自语:“我看你们还能蹦跶多久?” 与众人拱手告辞,兄弟几个牵着马缓缓走在空旷昏黑的街道上,沿着大街一直向东约两里就是兄弟商会的总部。 三更鼓已经响过喧嚣热闹的街道早已宁静下来,就连平日里最热闹的青楼饭馆也只剩下寥寥数盏灯。大街上只有众人的脚步声在回响。 胖子显然心情不错,一路上决口称赞刘星的神勇表现并不断的点评着舞姬们的样貌身材,说道兴奋处手舞足蹈吐沫横飞。 云端和刘星都不好这口,只是苦笑着看着胖子一个人自娱自乐。。。。。。 一行人走出了一里多地突然云端停了下来,微微皱起了眉头。 胖子一愣:“怎么了?” “有人快速接近而且人数不少!” 胖子打了一个冷战,一缩脖子。怯怯的问道:“是敌人吗?” 云端盯着身后看了一会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应该没问题,这些人走的很急却没有杀气。” 哦,胖子也放下心来,恨恨的嘟囔着:“这大半夜的走得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不一会足有四十几骑飞驰而来。刘星一摆手。护卫们向旁边让了让给对方留出了半条街道。 几个呼吸间那群骑士从身边呼啸而过,但在街道的拐角处却停了下来紧接着绕回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云端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意图,手下的护卫却立刻紧张了起来结阵将他们几个护在了中间。 这时对方一个领头的摘下了面巾,露出了苍白的脸恶狠狠的瞪着人群中的刘星,正是幻剑盟的少主凌无邪。半晌才咬牙切齿的低喝道:“今天之辱本少记住了。早晚有一天我让你加倍偿还!” “切!我当时谁呢?幻剑盟的大高手啊!”此刻胖子早没了先前的紧张拨开身前的护卫叉腰站在队伍前面。 “还下次?这次要不是我兄弟手下留情你脑袋瓜子早两半了,嚣张个什么劲?” 凌无邪眼中闪过深深的怨毒:“你们别得意,小心到时候不知是怎么死的!” 哼,胖子冷哼着:“老子连影毒门和天狼帮都不怕,你算个屁?” 凌无邪心高气傲哪受过如此羞辱,气得脸色更白了。伸手就要拔剑却被身边两个老者按住只能破口大骂。连带着身后的手下也鼓噪了起来。 胖子哪是肯吃亏的主,立刻出言回击。身边的护卫也都是性格粗豪的汉子顿时与对方骂作一团。。。。。。 云端站在旁边冷眼看着,并没有参与进去。正像胖子说的,天下第一大帮和第一杀手组织都得罪了跟它们比起来幻剑盟还真不算什么。如今只是叫嚣着痛快痛快嘴,料想他们也不敢动手。 然而就在场面一片混乱之时。他心中突生警兆就觉得似乎有道阴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身旁的刘星也轻咦了一声。 杀气!云端瞬间就感觉到了,是从对方马队的队尾闪现出来的,先前一直隐藏的很好。接着一缕淡淡的异味飘了过来,这味道他十分熟悉,在沿海与倭寇争斗时经常闻到,那是火药引信燃烧的味道。 刹那间他恍然大悟,猛的一拉依旧在前面喋喋不休的姜元向后倒去。一边贴着地皮匍匐远蹿寻找掩护。一边大喝道:“都闪开!炸药要爆炸了!” 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一声震天巨响,就彷佛一道霹雳砸在耳边,周遭似乎一下子都没了声响耳中只有一片嗡嗡声。经历过战火的他知道自己这是暂时失聪了。心下顿时紧张起来。 夜战需要一双好耳朵,失聪的他武功定然大打折扣,如果再被借机偷袭后果可就难料了。 于是他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以便抢占有利地形,只见硝烟中双方护卫们趴了一地不知是死是活,爆炸不分敌我波及了所有人,七八个来不及躲闪的护卫连同马匹倒在了血泊中。这些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汉子此刻都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身上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想来是没救了。而余下的则手忙脚乱地控制着受惊的马匹。 姜元被云端甩开了几丈远幸运的躲过了一劫,刘星则反映迅速。得到他的警示后及时后撤也毫发无损正迅速靠拢过来。 此刻胖子被几个手下护在身后,气急败坏的跳脚骂着:“凌无邪。你敢对老子下毒手!你等着,老子灭你满门!” 而凌无邪脸色惨白躲在手下中间正在愣神,没见识过火器威力的他一时间被吓傻了。 云端却知道,这事应该跟幻剑盟没什么关系。一是幻剑盟还没这个胆量。再一个出手偷袭那人根本毫无顾忌明显连幻剑盟的人也不在意,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幻剑盟的队伍里的。 想到这心中一惊:“对了,刚才下手的那个人呢?” 就在此时身前躺在地上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卫一跃而起,数点寒芒带着异响破空而来眨眼就到了近前。 云端来不及多想,内力滚滚而出护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气墙,紧接着右臂挥出拳影在身前画出了一道屏障。夜战八方,逍遥拳中对抗暗器的绝招此刻被他用了出来。 叮叮叮,一连串的脆响,飞刀、钢针、十字镖四下乱飞不知飞到何处。只是力道和速度煞是惊人,震得他手腕微微发麻。 几乎在同时刘星的剑也出鞘了,长剑在夜空中悄无声息地划出了一道肉眼难以分辨的光痕直奔偷袭他的人而去。那光痕忽长忽短伸缩不定如毒蛇的芯子一般,就连作为同伴的云端背后都生出了一丝寒意。这才是刘星真正全力的一击。 那人身形明显一顿,没想到他们还有如此高手,也顾不得继续袭击云端抽出一把短刃转身招架。只是仓促之间哪挡得住刘星全力出手的一剑,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短刀被击飞了,接着剑刃毫不停顿划向他的前胸。 那人也是了得,百忙中向后急退,虽然依旧被长剑在胸口留下了一道血痕但成功脱离了刘星的攻击范围。紧接着甩手掷出了一捧暗器阻挡住了二人的追击一挺身上了墙头,几个起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未完待续) 第一七六章 幕后黑手 云端和刘星都没有追,二人都不是江湖小白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 今晚的事处处透着阴谋的味道,谁知道在那漆黑的夜色中还有什么威胁等着他们。此刻他们都不敢放松,依旧戒备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刚才的突发事件将双方的人马都惊呆了,已经忘记了争吵泾渭分明的聚集在各自一边展开了防御阵型,互相紧盯着谁都没有动,生怕引起对方的误会再起战端。 不一会人声从四面传来,刚刚的爆炸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极远,而且今日参加修罗帮聚会的各方势力都没走远闻讯纷纷聚拢过来,连附近的居民都好奇的探头探脑。。。。。。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云端也松了口气。看来不会再有什么差头了,于是一摆手吩咐手下收敛遇难护卫的尸体并抢救伤者。看着满地的残肢和鲜血他心中黯然,今夜随他们出行的二十人中死了五个重伤七人,其余几乎各个带伤。。。。。。 兄弟商会刚刚成立就遭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刘星的的脸色更难看,这些护卫都是他亲手调教的,大部分也都是他招揽来的。有两个身亡的甚至是铁剑门原来的外围弟子平日里大家相处得极好,没想到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就阴阳相隔。 这是他们的责任,是他们太不小心了,本以为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敢动他们,但他们错了,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低估了敌人的凶残。 修罗帮的副帮主也被惊动了带着大批手下到场,看着路中央被炸出的大坑和血肉模糊的尸体惊讶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有人搭茬胖子一个健步蹿了上来高喊道:“幻剑盟凌无邪被我兄弟击败恼羞成怒率众围攻我们,手段毒辣令人发指!我兄弟商会与他们不死不休!” 凌无邪一个激灵。这帽子扣得太大了!如果坐实了以后在江南他们都无法立足。于是尖叫道:“放屁!这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他娘的才放屁!”胖子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是不是你的人截住了我们?是不是你的人动的手?这么多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呢!你还想抵赖?” 凌无邪没词了。对方说的是实情,但他这次过来只不过是来示威的,没想到会出这么大乱子,甚至连是谁动的手都不知道。 胖子见他哑口无言更来劲了,不但将凌无邪全家女性问候了个遍还拉着在场个势力的老大眼泪汪汪的诉说着心里的委屈痛斥着幻剑盟的暴行。说道动情之处捶胸顿足。那架势真是让人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啊! 副帮主有点看不下去了,先狠狠的瞪了一眼呆立在一边的凌无邪然后咳嗽了一声:“那个贤侄啊,我看这件事里处处透着诡异。你看看连幻剑盟自己的人都死伤惨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姜元立刻蹿了过来抓着他的手就不松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道:“前辈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可是为了给你们修罗帮道贺才出了这么大事啊!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幻剑盟用心险恶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对自己人都下狠手。简直毫无人性啊!” 副帮主甩了好几次手都没把胖子松脱,无奈道:“贤侄你放心,这事因我们而起,我修罗帮有责任找出凶手还你们一个公道,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好人。你给我们点时间。定能查的水落石出。。。。。。” 云端见状也知道此事一时半刻解决不了,以幻剑盟和修罗帮的关系最后无非是和稀泥。而且他也相信这事和幻剑盟真没什么关系,不然不会是这种场面。但让胖子闹腾一下也好,至少可以警告一下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于是上前一步:“大少,这事就劳烦修罗门的前辈多费心了。你看如今死伤了这么多兄弟,我们也得赶快回去处理后事啊!” “你说得对啊!”胖子这才放开副帮主:“我这些苦命的兄弟啊!每个都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幼童,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直到被护卫架着走出老远还频频回头:“前辈,你可要上点心啊!” 副帮主眉头皱得都能夹死只苍蝇了。却也只能无奈的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尽力。。。。。。 云端几人回到商会先安抚了受伤兄弟,又下令对死难者一律厚葬并拿出万两白银连夜派人送往遇难者家属手中,这才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共同商议今日之事。 刚才的巨响冯成等人都听到了。但谨慎的没有出来查看,而是加派了人手守好了门户。现在听完事情经过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按你们的说法这事可能真和幻剑盟没什么关系,而且对方的本意并不是非要置你们于死地。更像是一个警告,不然的话就不会来这样级别的杀手了,换任何一个皇级层次的你们都绝无幸理!” 嗯,云端点头道:“冯成说得对。那个杀手身手虽然不错但不一定是我俩任何一人的对手。而且只来了一个人好像根本没有一击必杀的决心。” “对!”刘星也表示同意:“我和那人过了一招,不论从内力还是身法上他都不算顶尖。而且他在刻意隐藏着什么。我觉得暗器方面才是他所擅长的。” “暗器!”云端若有所悟浑身一震:“唐门!那人应该是唐门的。” “不应该啊!”姜元不解的说道:“唐门不是一直在寻求与我们合作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我觉得云端分析的对。”刘星想了想:“唐门是打算与我们合作,但我们一直拖延着。这让唐门渐渐失去了耐心。此举就是给我们制造压力,让我们没有安全感,不得不加快与他们合作的进程。。。。。。” 经过众人的讨论最后都觉得刚才的分析已经接近事实的真相了。既然知道了潜在的敌人是谁以及他们的目的,那应对起来就从容多了。 第二天一早修罗帮的副帮主亲自上门并带来了消息。 袭击他们的人的确不是幻剑盟。经过昨夜的调查,幻剑盟中有一人失踪并且在修罗帮分舵外的小巷里找到了他的尸体。显然有人趁着夜色混进了幻剑盟的队伍并借机出手。只是具体是什么人做的还有待查证。。。。。。 接着幻剑盟的老盟主亲自前来表达了歉意,并送来了百两黄金言明是对兄弟商会死伤者的抚恤。 老盟主一再解释,昨夜他有事不能前往就派了儿子出席,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今天他赶回来后立刻就将凌无邪禁足,并隐晦的表示先前凌无邪的无礼表现乃是受了别人的挑唆。。。。。。 人家老盟主带着诚意扑面而来,兄弟几个自然也不会继续咬着不放,于是大家以茶代酒握手言和。 接下来这事就像众人预料中的一样不了了之了,但修罗帮开启商战所带来的严峻局面随即凸显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七七章 再进一步 随着修罗帮打响了商战,兄弟商会的生意一落千丈。只有几个老客户碍着面子依旧在订货,只是订单大幅削减。其余生意伙伴从此不见了踪影,往日里喧闹的兄弟商会如今门可罗雀。外界传言兄弟商会可能坚持不到来年就要关门大吉。 接着,商会出现了离职潮。好多人担心商会倒闭而选择了另谋高就,这其中就包括了旗下几间店铺的掌柜。。。。。。 兄弟几个只是冷眼看着并未阻止,对于这些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之辈实在没有挽留的意义。 姜帆在得知儿子的计划后大笑三声就带着几位夫人游山玩水去了,而大江帮收到云端的口信后不动声色的开始了行动。。。。。。 东方世家和修罗帮没再耍什么手段,也许他们觉得正面击垮了兄弟商会后再对付几个再无根基的后辈手到擒来。 天狼帮也没什么动作,毕竟这里是江南,还轮不到雷震逞凶。 唐门再没有上门。唐剑豪在等,等云端支持不住的那天,到时候他将掌握更多的筹码。 影毒门没再来找麻烦,因为他们自顾不暇了。一个月的时间四个秘密据点被人连根拔起,所有留守的人员无一生还。 动手的是静一门。上次徒弟遇袭,不但青青被绑架还有几个得意弟子当场身死。以静玄老尼瑕疵必报的性格被主动挑衅到头上哪能罢休。经过几个月的秘密调查联合了少林武当等几大门派给予了影毒门雷霆一击。并对外宣布要将这颗江湖毒瘤彻底铲除。 接着大江帮封锁了长江一带的所有码头和渡口,揪出并击溃了几批妄图过江增援的影毒门江北分部成员。自此影毒门南北不能呼应人手损失惨重被迫暂停了所有生意蛰伏了起来。。。。。。 半个月后,又一件大事震惊了整个江湖。 明教叶坚率众叛教而出自立门户组建了莲花教自任教主。此次事件大概涉及了明教一半以上的高层,明教实力急剧衰弱。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莲花教成立的第三天总坛被锦衣卫和大批官兵包围血洗。朝廷出动了大内高手数百人配合行动,一夜之间莲花教几乎全灭。以叶坚为首的上百位原明教高层当场身死。 江湖上大为震动,大家不明白叶坚等此举已经等于和明教走上了对立面。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和明教恩怨纠缠了几十年的朝廷为何不借此良机灭了明教反而对莲花教动了手。 但在有心人眼里,朝廷的行动皆在情理之中。这些年朝廷并不是没有实力对付明教而是怕担上背信弃义的骂名。毕竟连当今圣上都出自明教。而且最主要的是天下还有千千万万的明教信徒,一旦朝廷做得太过难免会引起强烈的反弹。 但莲花教就不一样了,虽然成员具是原明教教众但它脱离了明教,于是在千万明教底层人员眼里他们是叛徒,背叛了信仰,背叛了光明神。现在被朝廷铲除了反倒要拍手称快。 而且朝廷心知肚明,即使莲花教叛出了明教但这些年的积怨太深也不可能和他们握手言和。长久下去必成另一心腹大患,还不如趁它羽翼未丰的时候彻底抹杀了它。不但削弱了敌对势力的威胁还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就在江湖上波涛汹涌之时云端却没有了关注的心思。因为一直难以突破的龟息功第六层瓶颈松动了。 经过长时间的沉淀和这几个多月来心无旁骛的修炼终于有了突破的迹象,于是他用了整整三天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并未刻意的准备什么,只是在心态上完全的放松了下来。 这天黎明前他坐在房中的地板上。内力随着行功的线路一周天一周天的运行着。丹田内真气缓缓增加随着行功覆盖在身体表面然后顺着皮肉中舒张开的毛孔渗透进来里应外合。 他感觉到似乎多了点什么,好像天地间的灵气也随着内力的吸收跟着涌入了体内。 真气的鼓荡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凶猛,此时对于如此庞大的输入经脉就显得窄小,丹田容量也不够了根本承受不住这般雄浑的真气开始鼓胀,只能加速的向体外循环。 云端此刻感觉到了一股压力,这种压力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是存在于天地之间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桎梏。不打破这份桎梏。根本无法突破。 他知道这就是他的瓶颈,于是加快了真气运转不断冲击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云端能感受到这层阻碍在慢慢地变淡变薄。突破在即。他心神清明,龟息功运转的速度再快一分。 半个时辰后,轰的一声,仿佛挣脱了一道枷锁,他浑身都是一轻,种种压力和难受感消失不见。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先前覆盖在体外的真气从四面八方渗透进他的五脏六腑,血肉。骨骼,内脏。。。。。。 良久。云端才缓缓睁眼,他能感受到这一次突破给自己带来的巨大长进,单是实力上就已经不是突破前能够比拟的了。除了实力上的增长,他还在突破的时候隐隐触碰到了一丝意境,只不过这东西太过玄妙,现在参悟不透,只能等以后层次慢慢加深的时候再感受了。 如今经脉中充斥着真气,倒是丹田里空荡荡的。他知道现在的层次就是龟息功的第六层真气内敛了。 还朴归真,化实为虚,真气在体内已不是呈现凝聚状态,而是散于身体各处,并不用丹田带动就可以随时激发而且在无时无刻的冲刷着他的身体强健他的骨骼肌肉和身体各器官。 想到这里,他弯下腰身手指猛的回缩,以寸拳击在身下的石砖上。就听咔嚓一声,地面上厚厚的石砖应声而碎,他抬起拳头再瞧,拳上的皮肤光滑白皙如玉,连个红印都没留下来。 云端的眼中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狂喜的光彩,再不用蓄势内力随意念而动,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又是那么的玄妙。现在他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这次突破没有往日的凶险只是水到渠成,平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走出了房间他望向天空,天色破晓,朝阳生起,世间的一切是那么的生机勃勃,此刻他心中豪情万丈仰天长啸。从今天起,他终于可以跻身于江湖顶尖高手之列!(未完待续) 第一七八章 仇人见面 得知云端成功突破,众兄弟又有一番欣喜。 兄弟商会毕竟底子太薄没有顶尖的高手坐镇,一旦有武力冲突立刻就陷入被动挨打的尴尬境地。按理说商会不是门派对武力方面没有太高的要求,但如今这个多事之秋他们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对手又太过凶残,云端的提升无异于对商会的实力和声望增添了不少砝码。 姜元还想大肆庆祝一下却被众人阻止,大家一致认为暂时隐藏云端的实力也许以后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刘星好奇如今云端的战斗力拉他对练,众人大感兴趣一起来到了后院的空地上。 此刻二人遥遥相对,刘星的气势如一把利剑凌厉之极滚滚向云端压迫过去,地上的沙石都被剑意带动起来缓缓的向前移动着。 而云端淡然的站在那里神色平静,身上看不出一点内力的波动。但刘星的剑意在离他身前半丈的距离却好似遇到了无形的阻挡再难前进一丝一毫。 刘星讶然:“果然不同凡响,如今对上你让人生出了无可进击的感觉。气势是足够了,你我都不要留手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到底增进到了何种程度。”说着长剑出鞘如一道闪电般向云端攻去。 云端精神大振全力封格。手,眼,步伐配合得无懈可击丝毫不惧与刘星展开了对攻。 二人针尖对麦芒一时间场上剑光四射拳风呼啸,虽然明知他们都不可能下死手但观战的众人依旧生出了心惊胆战的感觉。 转眼间三十几招过后,刘星终于吃不住压力退后了两步随即跳出了战圈。收剑回鞘点头道:“的确有了长足的进步,全力攻击时内力仍含而不发似有余力。招式方面攻守兼备根本没有破绽,如果生死相搏不出百招我必败。如今你即使遇到影毒门王级杀手胜负也在五五之间,即便遇到皇级虽然依旧不敌但并非没有一战之力,逃生想来没有问题。只是你是否有种感觉,似乎差了点什么?对!就是那种绝顶高手的自信。你没有他们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王者之风。” 嗯,云端沉思了片刻:“刘星哥哥说的对,我突破之时也感觉到功法上有许多玄妙之处参悟不透,这应该是心境方面的问题,想来并没有因为实力的进步而得到相应的提升。毕竟我的底蕴还不够。。。。。。” 晚上在姜元的坚持下大家还是小范围内庆祝了一下。席间云端提出想出去走走,沉淀和磨合一下现在的境界。 兄弟们都没有反对。他们也知道习武之人提升之时需要感悟,并不是只闷头苦练就成的。而且影毒门最近偃旗息鼓龟缩了起来,其他敌对势力也毫无动静,以云端现在的实力自保还不成问题,不需要为他的安全担心。 只是去处成了问题。毕竟不能到处闲逛吧。一旦有事发生连寻找的线索都没有。 此刻苏媚低垂着眼帘眼中含泪幽幽的说道:“云端弟弟,我有个不情之请。当日碧儿身死我们被追杀来不及厚葬,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请你把她的骨灰带回来让我重新收殓,也尽了这些年我们主仆之谊。” 云端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对他来说去哪都一样,如果此行能完成苏媚的心愿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一早云端辞别了众兄弟独自上路,对于这条来路他已经很熟悉了,只是当时被追逐着没有留意身边的景物,如今重走一遍心中又别有一番滋味。 半个月后他回到了当时埋葬碧儿的那片树林并成功的找到了她的遗体。看着火苗中曾经俏皮可爱的少女渐渐化作了灰烬不禁感叹生命的脆弱与世事的无常。 晚上云端没有休息而是在林间漫步。倾听着大自然发出的声音,心中是那么的平和似有所悟。 突然他发现一条火龙由远及近,看样子至少有几十人而且队伍拉开的很长好像在押运着什么。不禁心中好奇。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人如此着急赶路?于是悄悄的靠了过去。。。。。。 那支队伍在离他还有半里地的地方停住了并且点燃了篝火,想来开始扎营生火做饭,一时间人声嘈杂呼喝不断。 透过林间的空隙在火光的照耀下云端一眼就认出了领头的几个人随之攥紧了拳头。 红云教的护法!当年就是他们几个带头屠戮了大安商会所有的留守人员。黎叔为了救自己引爆了身上的炸药尸骨无存。而且他们在追杀自己的过程中残害了多少无辜的村民! 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云端强忍住心中的杀意潜伏了下来,他已不是那个莽撞的少年,这些年的江湖历练让他沉稳了许多,他需要先弄清楚红云教突然现身江南的目的。这些红云教的教众足有四五十人保着一百多辆大车到底要前往何处。 此刻大部分人已经扎好了营帐从车上搬下来吃食开始围着篝火吃喝。地位最高的两个护法甚至拿出了一坛酒轮流大口灌着。 云端悄悄的接近,动作轻柔犹如狸猫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如今这两个护法已经不够看了。当年不可一世的高手现在在他眼中只是两个蝼蚁。他相信这两人加在一起也在他手中走不过三十个回合,即使他想杀光眼前所有的人也只不过费些手脚而已。 果然他在五丈外停下隐藏在一棵大树后。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红云教的两个护法依旧喝的兴高采烈,而这个距离完全可以听清他们的对话。 只听余庆问道:“老二,到濠州还有多远?” 高鹏灌了一口酒咬着手里的鸡腿含糊的说道:“按这个速度起码还要走半个多月,不过时间上足够了,咱们交货以后还来得及赶回江北过年,只是路上要辛苦点了。” 哼!余庆冷哼了一声:“老子纵横江湖几十年没想到如今沦落到押车的份上。” “咳!谁说不是呢!当年咱们哥几个多风光。可惜那一场大战后就彻底失宠了,上人怪咱们办事不利损兵折将,自那以后就一直阴阳怪气的。” “老三更是酒后发了几句牢骚传到了他耳朵里被他找茬打断了双腿,如今废人一个靠着哥几个的接济活着。真是世事难料啊!” “对了,听说当初咱们追杀的那个小子如今可是个大人物了,不但组建了自己的势力还得到许多大人物的支持。而且据说武功进境极快,几年前就轻松干死了天狼帮的常昊,最近又在影毒门的皇级杀手全力追杀下逃生。” “想当初被咱们追得抱头鼠窜的乡下小子成了一颗夺目的新星,而咱哥俩却一天不如一天跟谁讲理去?如今他就在濠州,大哥你说会不会跟他碰面啊?”(未完待续) 第一七九章 心狠手辣 余庆脸色阴沉,接过酒坛子连灌了几口,显然由于云端这个名字被重提让他的心情大坏。 “当初因为他哥几个才失势,那一阵子我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可是现在如果再遇到他恐怕得躲着走了。先不说人家实力雄厚人手众多,就是他现在的功夫咱俩加在一块都只有送死的份。那么多高手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是咱们这两条小鱼!” “咳!大哥说的是啊!”高鹏叹息着:“如今连江湖上几个顶尖势力都有必杀他之心可是人家依旧活的好好的,对了大哥你说他和天狼帮势如水火这次上人亲自来了江南是不是要对付他啊?” 余庆闻言摇了摇头:“上人应该是另有目的,只是以咱们现今的地位接触不到这些秘密罢了。” 切!高鹏不屑的撇撇嘴:“说白了他也就是天狼帮的一条狗,雷震让他咬谁他就咬谁。咱们红云教这现年帮天狼帮做了这么多苦活累活依旧被他们当奴才使唤着,上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看这次交给咱们任务的那个小执事,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说什么货物重要,要不是天狼帮不方便在江南现身根本不会交给咱们押运,好像让咱们占了多少便宜似的。他当这破活哥几个愿意干啊!我真想找个地方把这些大车烧了一了百了!” 余庆赶紧摆手制止他继续发牢骚,谨慎的四处看了看:“老二,这话就咱哥俩说说算了,你也知道老三的下场。隔墙有耳谁知道同行这些人里哪个会抽冷子摆咱们一道。如果传到上人耳朵里哪有好果子吃!” “我也就和大哥念叨念叨,其实我哪长了那么大胆啊!这些货是天狼帮近些年所有的库存,据说是为了支援修罗帮打压兄弟商会的,哪怕出了一点差池都够要了咱哥俩的命了!” 说完两人又絮絮叨叨聊了一些别的,而树后的云端却皱紧了眉头。 他们太小看对手的狡诈了。修罗帮看来早有准备。想来大江帮在市场上扫货已经引起了对方的警觉,并且偷偷调集了大批货源。多亏今天被他无意间碰上了,不然有这大批的货物补充修罗帮还真可能将他们拖垮。 而且一向以手段残暴一身武功登峰造极恶名远扬的红云上人潜入了江南,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想到这他缓缓的向林中隐去。。。。。。 半夜三更云端重新出现在车队外围。红云教的警惕性不高只留了两个教众守夜被他轻易的解决了。 找到了余庆所在的那架大车翻出了十几坛烈酒将之淋到了所有货车上,等云端将它们点燃立刻火光冲天。 毛皮药材等物本就易燃,如今天气干燥火借风势蹿起了一丈多高。熊熊的烈火连半边天都被染红了。。。。。。 红云教众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高温使几丈内的距离近不了人。现场又没有水源和救火之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十辆大车在一炷香内化为了灰烬。。。。。。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护法还吆喝着救火喊得撕心裂肺的,但一会功夫就没了声息。余庆和高鹏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在地上,精神恍惚的叨念着:“完了!完了!” 损失了这批货物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绝无幸理。他俩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的下场有多惨。。。。。。 半晌,高鹏一激灵跳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喊着:“谁他妈知道到底怎么起的火?守夜的人呢?死绝了吗?” 周围手下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谁也没吭声,众人都知道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余庆豁然站了起来摆手制止了高鹏疯狂的嘶吼,低声道:“各位兄弟,出了这事大家难逃其咎。咱们相处多年了,承蒙大家看得起一直把我当大哥对待。如今生死攸关之际我不能连累大家,兄弟们放心,这事我会一力承担。如今我只有以死谢罪才能平息教主的怒火。只求各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照顾好我的家人。” 听到他的话众人眼睛一亮,如果有人顶缸事后虽然免不了责罚但保命应该没问题了。于是心中高兴却假惺惺的不依,七嘴八舌的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场面话。但心里恨不得他立刻去死连高鹏都不例外。 余庆拿起了身边剩下的酒坛猛灌了一口,然后大声说道:“我主意已定大家不要劝说了。来,兄弟们都喝上一口,就当为哥哥我送行。”只是不经意间袖口一抖,有什么东西落入了酒坛里。 夜色昏暗谁也没有察觉,于是一众人等眼含着虚伪的泪水挨个喝完。然后又眼巴巴的瞅着余庆。而余庆却手中把玩着钢刀丝毫没有自裁的意思反而面带冷笑看着他们。。。。。。 场面顿时显得有些诡异,还没等在场的人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个意思。突然发现头重脚轻纷纷跌倒在地。。。。。。 高鹏也是如此,只是他功底深厚些一时还有意识。不禁惊叫道:“大哥,这是什么情况?” 但回答他的是冰冷的刀锋。余庆毫不犹豫一刀抹过了他的脖颈,看着他鲜血狂喷栽倒在地的尸体神经质的狂笑着:“想我死成全你们?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你们都死了老子才能活!” 接着他搬起了一个个手下扔到了还未熄灭的火堆里,并对有些被大火灼烧而清醒过来的人挨个补着刀。嘴里还念念有词:“兄弟一场你们别怪我手狠啊!只要你们都死了教里就没了线索,到时候查起来以为我们全军覆没,自然就没人怀疑到我头上,我才有活的机会。” “既然大家过的都是刀头舐血的日子,就要有随时丢了小命的觉悟。你们下了黄泉也不要来找我,要怪就怪天狼帮这个要人命的任务吧!” 等他处理了所有人自己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衫都被鲜血浸透了,在月光下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狰狞。。。。。。 许久他才勉力的站了起来检查了一下现场,见到再无活口才长出一口气向树林中走去。 正当他将要隐入林间之际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接着一个声音传来:“阁下真是好手段啊!”(未完待续) 第一八零章 惊闻敌踪 余庆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豁然回头甩手就是两只袖箭电射而出。而那道人影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伸出右手轻描淡写的拂去。 叮叮两声脆响,袖箭就被他用手指弹飞了。 余庆的心瞬间落到了谷底。行家一伸手就只有没有,这人绝对不是他所能敌。 来人正是云端,放火之后他就一直没有离开。本意是隐藏在暗处出手处理了这些红云教的败类。只是对方人数太多了,虽然没有一个是他的一合之将,可是一旦动起手来他们一哄而散想挨个追上除掉几乎不可能。 人算不如天算,正在他苦思良策的时候余庆却下了杀手。当时余庆向酒坛下药的小动作根本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然后他又眼睁睁的看着余庆将同伴逐个杀死,手段残忍毒辣毫无人性。 他并没有现身,红云教的这帮暴徒平日里作恶多端如今死有余辜,余庆此举等于帮了自己的忙。直到看到余庆准备离开云端才从暗处闪出堵住了他。 此时余庆也看清了他的容貌登时瞠目结舌,不久前还在议论的人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 他认得云端,当年这个青年被自己追杀得落荒而逃,也正因为这个青年他失去了在教中的地位不断被排挤。 这些年这年轻的面孔不断在他的梦中出现,让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但如今再次面对他局面却反转了过来,对方是刀俎而他却成了鱼肉。 想到这余庆强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抱拳道:“云少,好久不见了。” 云端微微点头:“是啊,好久了!黎叔恐怕都等不及了。” 听到黎叔的名字余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当年那个老者险些要了他的命,最后自己粉身碎骨。此刻被云端提起他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但依旧抱着最后的奢望尴尬的说道:“云少,当年那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是天狼帮的命令,我只是个跑腿的并非是我的本意。。。。。。” 云端淡淡一笑:“下去和黎叔解释吧!” “等等!”余庆连忙摆手:“云少。我知道一个消息,只要你肯放我一马,我定会如实相告。” “不可能!”云端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依旧冷冷的:“不管你说什么今天都是你的死期。不过如果你的信息有用,作为回报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呵呵,余庆自嘲的苦笑着:“如今我是砧板上的肉随你处置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求你给我留个全尸。” “我出来之前红云上人也准备来江南,据说是护送一样重要的东西给影毒门。” “什么东西如此重要需要他亲自前往?”云端不解的问道。 “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只听说他接到了天狼帮帮主雷震的亲笔传信,而且看他准备充分如临大敌的样子想来并不只是护送那么简单。我觉得他们是要对付谁才会出动他这样的绝顶高手。” “天狼帮,影毒门都和你有解不开的仇恨。我想他们的敌人搞不好就是你的朋友。” “他去了哪?”云端皱眉问道。 “风林渡。我无意中听到他派人给那里一个平时有来往的小帮派传信。让他们准备一条大船。。。。。。” “他去了多久了?” “我出来之前他还在等货物送来总坛,只是我们车队行进的慢,想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就这些?” “嗯,就这些。” “好,那你自裁吧!” 余庆看着手中的钢刀脸色死灰。对别人他可以毫不留情但如今让他自杀他却没有这个勇气。于是他眼珠一转瞪着云端身后喊道:“什么人?”紧接着手中钢刀全力向云端掷来转身就跑。 云端根本就没有回头,他早就知道以余庆阴险狡诈的性格不可能轻易授首。几乎在余庆动手的一刹那他也动了,脚下微微一侧,轻易就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刀锋接着一个垫步就闪到了余庆的身后。铁拳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砰的一声闷响实实在在的打在了余庆的后心。 余庆借着惯性又向前冲了几丈远突然停住了。低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胸口。胸前一个碗口般的大洞隐隐透出了身后依然在燃烧的火光。 噗!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喷涌而出他轰然倒地。 看着他的尸体云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些年黎叔的身影不断在他的梦中出现提醒自己为他报仇。如今仇人就倒在他的脚下,他的心中好像突然打开了一道枷锁顿时轻松了起来。 刚才的一拳是他突破以来最凌厉的一拳。这一拳带着他的回忆,带着他的愤怒,带着他的愧疚将困扰他多年的心事击得粉碎。这一刻他的心灵得到了解脱与升华。。。。。。 七天后云端来到了风林渡。这里是长江支流的河口,水面宽阔汹涌。由于是附近主要的渡口船只众多人来人往。看着江中点点渔火云端皱起了眉头,这么多船到底哪条是红云的所在? 正在他踌躇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云端浑身一震悄悄隐入了阴影中。 影毒门二供奉!云端对他再熟悉不过了。这老家伙杀自己之心从来就没有停歇过。看着他急匆匆的上了一条大船云端基本可以确定红云也在那里。 他不敢动。虽然现在自己的实力有了质一般的飞跃但在这两个绝顶高手面前依旧不够看。 一刻钟后二供奉又匆忙离开了,云端缓缓沉入了水中向大船靠去。 这个季节江水已经冰冷刺骨了。但云端的真气随心而发缓缓在皮肤下游走将寒意驱除得干干净净。眼见大船就在不远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入了水底。 船下他伸手扣住了船底。身子仿佛带着吸力吸附住船身,把耳朵紧贴住凝神静气的努力听着。 模糊中他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一个如破锣般嘶哑,一个却沉稳冷厉。隐约中只听那粗嗓子的咋呼着:“老大,不就对付个老不死的吗?还用得着你亲自出手?” 那冷厉的声音平静的说道:“红云,你这性子得改一改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了对手。那老家伙虽然不在十大但绝对有十大的实力,不然影毒门会花这么大代价请咱们动手?他们门内哪个皇级是省油的灯难道不能自行处理?你就看二供奉如临大敌行动前还特意来叮嘱了半天就知道他不容易对付!” 云端在船底听闻心中惊讶,到底他们要对付的是谁?二供奉出动了,那个破锣嗓子就是红云上人了。他口中的老大是谁?对红云还能以教训的口吻说话肯定大有来头! 随即红云的话让他解了惑:“那也不用请你这天下第一高手出马吧!” “什么!”云端巨震:“第一高手!雷震?他也在江南?”(未完待续) 第一八一章 陷阱 雷震此时显然没有和红云闲扯的兴致,只是敷衍了两句就没了声息。 云端的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到底他们要对付谁呢? 当时余庆的分析是对的,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只是他把自己认识的人从头捋了一遍又一一排除了。 能惊动这几位顶尖人物如临大敌的一定是个绝顶高手,自己认识的就那么几个。 龙虎山的两位真人很少在江湖走动,而且凭他们的地位和朝廷的关系借个胆子给天狼帮和影毒门他们也不敢。 大江帮的曹锟和萧桐有这个实力,但那二人如今都在江都。 莫非是明教的高手或者是静一门的老尼姑?也不太可能,他们和影毒门是死敌不会被轻易被二供奉骗来。 正想着,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 来了!云端心中一沉,不管是谁自己总要看一看。如果真的有渊源一定要想办法救上一救。 想到这他缓缓的游到了船舷处,内力集中在双手上吸住了船身像只壁虎一样爬了上去,借着夜色的掩护停在了舷窗外。 他不敢向内张望,因为他知道,顶尖的高手六识敏锐,即便是自己的目光都有可能引起对方的注意。于是他紧贴着窗口默默的听着。 这时上船的二人中有人说话了:“多谢雷帮主和红云兄亲自屈尊送货过来,我们影毒门上下十分感谢。”听声音云端就知道这是二供奉。 雷震淡淡的开口:“不用客气,这些年你我两家往来频繁感情深厚,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二供奉又客气了一番接着交接了货物。此时一直不曾开口的人说话了。嗓音里带着冷淡和沙哑:“本座以为这些货物虽然重要但也不至于惊动我们这些老家伙,雷帮主和红云教主今日齐聚于此到底有何深意啊?” 听到他的话云端的脑海里立刻闪现了一个影子,那是一个白发苍苍身材佝偻消瘦的老者,一直与自己都有交集,不久前还设计救了自己一命。对。就是他!那个影毒门神秘的大供奉。 莫非他就是此次的目标?如果真是那自己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相救。毕竟人家对自己有恩,而且看来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此刻二供奉接茬道:“大供奉说的是,组织让你我二人前来的确还有要事相商,不然不会劳烦雷帮主亲自跑一趟。你是知道的,最近本门受到了几大势力联手的打击损失惨重。更可恨的是静玄那老尼居然号召全武林与我们为敌,如今江南的各个据点压力极大。为了避其锋芒门主让我们与雷帮主商量关于暂借天狼帮江北分舵转移教众的意向。” 哦,大供奉淡然的说道:“这方面我不在行,你拿主意就好。” “别啊!”二供奉急道:“如今门主不方面露面,影毒门上下就您的地位最高。这种大事当然您做主,我只是负责联络。决策方面的事还要听您的意见。” 大供奉许久没有出声显然对这事没什么兴趣。看场面有点尴尬,雷震爽朗的一笑:“没关系,我天狼帮和影毒门亲如一家,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先前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大供奉你点头就成。红云,把地图拿来我指给你看。” 接着是簌簌的纸张摊开声,雷震在桌子上指点着,讲解着各个位置的分布。 突然毫无预兆间一道凌厉的掌风暴起。然后砰的一声显然有人对了一掌,随即一股强烈的气流席卷了整个房间,桌椅茶杯破碎之声响成一片。 紧接着蹬蹬瞪的脚步声踉跄着退往了墙角。并有人迅速堵住了门窗。看气息应该是二供奉和红云,想来对峙着的就是大供奉和雷震了。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大供奉的声音更加低沉沙哑了,显然刚才的突袭让他受伤不轻:“你们这是何意?” 嘿嘿,二供奉阴笑着:“老家伙,到现在你还装糊涂。这些年你明里暗里处处和组织作对,如今更是胆大包天居然有了叛教的念头。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了?门主的眼睛是雪亮的。今天我们花了大代价请雷帮主和红云兄出手,你休想走出这个门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二这些年你一直窥视我的位置。多次在门主面前进谗言挑拨我们的关系。这次你居然公报私仇,谁给你的胆子?有种和我去门主面前对质。”大供奉身陷绝境依然头脑清醒意图打破困局。 “嘿嘿。老家伙到现在你还冥顽不灵,你做的事还要我一一指出来吗?上次帮里重要的药物丢失不是你做的?前些日子不是你故意助云端那小子脱困的?这段时间你居然偷偷准备叛教跑路,但你不知道的是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我们掌握着,你以为你身上的毒解了就能海阔天空任遨游了?别做梦了!今天这个死局就是门主亲自吩咐的,你就认命吧!” 大供奉沉默了片刻似乎也知道今日之事绝难善了,随即开口说道:“雷帮主,这是我们影毒门内部的事,你没有必要蹚这趟浑水。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功夫不弱,如果我要拼命的话相信你们也不好过。你身娇肉贵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只要你退开,我当你出手偷袭的事没发生过。” 哈哈哈,雷震狂笑了一阵:“大供奉见谅,我们行走江湖最重信誉,既然我雷震答应的事就一定要进行到底。如果出现什么损伤算我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老家伙,你就别耍心眼了!”二供奉接茬说道:“你以为你还是全盛时期吗?你老了,功夫退步了。现在又受了雷帮主一击想来不好过吧?想拉我们垫背,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实力。雷兄,红云兄,咱们一起出手解决了他!” 说话间几人也不再废话拧身上前战在了一处。云端借着屋内掌风呼啸劲气四射的机会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从窗口偷眼看去。 屋内的四个人都是顶尖高手,如今混战在一起给近在咫尺的他感官上造成了巨大的震撼。船舱狭小的空间内空气仿佛成为了实质,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相互之间不断摩擦挤压,四人出招之间拳脚未到劲气就已经蓬勃而至带得屋内的家具碎片四处飞扬。 特别是雷震,每发一招都有风雷之声,掌风所过之处在地面和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凹痕,内力如风暴般以摧古拉朽之势滚滚向前。。。。。。(未完待续) 第一八二章 大供奉的真实身份 转眼间二十几招过去了,大供奉陷入了绝对的劣势。 他面对的都是江湖上绝顶的高手,特别是雷震有江湖第一人之称。而且先前所受的偷袭让他受伤不轻,如今只能借着鬼魅的身法躲闪游斗根本没有硬碰的能力。 可是他的活动范围依然被不断的压缩着,可供他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要不是三人怕他临死反扑,只是谨慎的牵制着他不断消耗他的内力和体力,不然早就被对方立毙在当场。 即便如此大供奉的脚步越加虚浮,出招之间已现迟缓,特别是头顶水汽弥漫凝而不散显然已经达到了极限。云端估计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将油尽灯枯,只是苦于这个层次的战斗他根本插不上手不禁心中大急。 果然十几招过后,大供奉一个不小心被雷震掌风扫中,吐出一口鲜血登时面如金纸踉跄着后退,直到靠上了墙壁退无可退。 云端知道再不出手这老者就身死当场了。人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一旦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斩杀而他却不敢相救那会让他一辈子都留下心理阴影。于是不再犹豫猛的从窗口蹿了进来运尽全身的功力一拳击出。 他所对着的位置正是红云上人的背后,那红云就是为了堵在窗口防止大供奉逃脱,如今全神贯注对敌根本没有发现身后还隐藏着一个高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但红云毕竟是江湖上数得上数的高手,实战经验非常丰富,危急之间向左横移了一步并调动全身真气护在背后。 只听砰的一声。红云依旧没能躲开云端全力的一击被打得一阵踉跄,脸色瞬间涨红了,嘴角有血丝隐现。。。。。。 大供奉身为皇级杀手最擅长的就是对场面的掌控和逃生的能力,眼见出现了空当毫不犹豫硬接了雷震一掌拼着伤上加伤再次狂喷一口鲜血,借着反震力瞬间脱离了战圈从窗口穿了出去。临逃时还不忘一把抓住云端的衣领将他也带了出来。 二人先后掉入了水中。顺着激流快速的远去。船舱内的三人都没有追,雷震不精通水性,红云有伤在身,二供奉倒是接受过严格的水上训练但自私惜命的他哪敢独立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老一少亡命而逃。。。。。。 雷震面沉似水冷冷的问道:“看清来人的长相了吗?” 红云一摇头:“我当时背对着他没看到,不过他的功夫很高。气息隐匿得极好,虽然没有进入顶尖高手之列也相差不远。而且他的内劲诡异,我中招之后真气在经脉里横冲直撞似乎是螺旋状的形态很难驱除。” 二供奉凝眉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我倒是撇了一眼,看身材和招式好像是兄弟商会那小子。只是功力不太靠谱,这人明显更强。” “就是那个云端!”雷震肯定的说道:“当日我曾远远见过他一次。对他的身法比较熟悉。至于功力大增想来是最近机缘巧合有所突破。” “真是那小子?”二供奉咬牙切齿的怒道:“他多次与我们为敌,更是勾结明教和大江帮围杀了组织的皇级五供奉,如今又坏我们的好事,来日定将他挫骨扬灰。” 看着他咬牙发狠,红云上人犹豫的问道:“如今目标逃脱,我们要一路追过去吗?” 雷震一摆手:“不用,那老家伙连中我两招,不死也要脱层皮。如今我们两方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不宜动作过大。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改日再找机会收拾他们。二供奉你回复你们门主,就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如今已经照相了不方便在江南多待。我和红云立刻启程回转江北,收尾的事你们影毒门独立完成吧。” 二供奉见此事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也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此刻云端和大供奉已经顺着激流冲下去十几里地了。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刻起大供奉就已经昏迷了。云端感觉背上的他气息越来越微弱,身子在冰冷的水中渐渐失去了体温并剧烈的颤抖着。心知不能再拖了,不然这老者就有生命危险,于是手脚并用向岸边划去。。。。。。 上岸后他不敢多做停留背起老者疾行了十几里才在一个山坡的背风处将他放下。身上的引火之物都被水打湿了。费了一番手脚后才点燃了篝火。 火光中老者的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看来情况不好,云端想为他输送内力疗伤却发现如今他的经脉中真气乱作一团以自己现在的功力根本无法梳理。无奈下只能护住他的心脉寄希望于他醒来自行调理。 直到后半夜大供奉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云端赶紧上前扶住他:“前辈,您感觉怎么样了?” 老者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然后立即盘膝在地运功疗伤。足足半个时辰才吐出一口淤血脸色缓和了许多。见状云端也长长出了口气。 大供奉看着云端关切的目光点点头:“你不错,那么危急的关头都敢冲出来可见心地善良懂得感恩。不过这种危险的事下次不要做了,一旦你出了事我家小小可怎么办?” 啊!云端惊叫出声:“您说小小?您认识她?” 老者的目光里首次闪现出一丝柔软与慈祥:“怎么会不认识呢?我就是她的亲爷爷!” 云端瞬间被定格了,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看着他的样子老者笑了:“别傻站着了,赶快给我老人家准备点吃的,然后再输送点内力。还别说,你功夫不怎么样内力倒是挺独特对疗伤作用很大。。。。。。 不多时云端就弄来了一只野鸡在火上烤着,虽然没有任何调料但老者丝毫不介意,看向云端的目光更加柔和了。饭后云端又为他运功疗伤,立刻感到老者的经脉已经通畅,真气循环再无迟滞。而且经脉非常宽阔韧性十足,他几次加大真气的输送量都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朵浪花。 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这个层次的高手,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不禁感叹老者修为的确高深,短时间内就可以打通奇经八脉,想来痊愈并不太难。 半晌,一老一少先后收功。老者的状态明显见好,看他仍有许多疑问于是拍拍身边示意他坐下。缓缓的说道:“老夫蓝天野,曾是五毒教上一代的教主,也就是小小的亲爷爷。呵呵,其实在你们北方人口中应该叫做外公,但我们当地有个风俗就是男方入赘后本人和所诞下的后代要随女方姓,所以小小也姓蓝。她的名字还是我给起的,因为她生下来时早产,只有五斤四两,弱得跟小猫似的。” “咳!一晃二十年了。”(未完待续) 第一八三章 两代人的对话 蓝天野越讲越兴奋,把小小童年的趣事都一股脑的翻了出来,说话间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关爱。那样子哪像影毒门的皇级杀手,那个让人闻风丧胆冷酷的大供奉,明明就是一个慈祥的老人。 云端静静的听着,用微笑回报着。渐渐的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了,这就是亲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漠。心中所有的疑问都迎刃而解,为什么初见时老者会楞了一下,大年夜那朵插在鬓间的梅花,死局中大供奉的救援,这一切都因为面前的老人是小小的爷爷,而他是小小的心上人。 见蓝天野面色有些涨红呼吸开始急促,他知道老人太兴奋了,情绪的波动会影响伤势的康复。于是轻轻的说道:“爷爷,您先歇会吧。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慢慢讲也不迟。” 蓝天野楞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显然这句爷爷很对他的心思。于是拍拍云端的肩膀:“好孩子,你很出色!配得上我家丫头。” 得到长辈的认可云端心中的大石落地。当初他不是没想过和小小的将来,五毒教会同意吗?教中长辈会不会从中作梗?和唐门的婚约能解除吗?现在蓝天野的态度让他抛开了所有的顾虑。这老人是谁?五毒教的太上皇啊!他的话最有决定权。 于是这一老一少躺在篝火旁轻轻的交谈着。蓝天野想来这些年太压抑了,在喜欢的后辈面前有说不完的话,好像要把憋在心中这二十年的苦闷全倒出来一样。基本上都是他在说,云端在听。直到天色放亮才沉沉的睡去。云端却失眠了,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老人的经历太坎坷了,特别是这些年简直可以用恶梦来形容。原来多年前他也是得到了参王出世的消息急匆匆的赶到江北,没想到却中了埋伏失手被擒。 接着他和向天笑的遭遇差不多被强行服用了药物,但他服用的是罂粟。而且不出意外的上瘾了。随之被影毒门控制并且成为了组织里重要的一员。 但这些年他用尽心思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脱,本身五毒教就是玩毒的行家,身为教主的他见识与经验更是卓绝。经过多年的寻访与查找古本终于让他找到了戒除罂粟的方法。上次江北大批罂粟被盗就是他所为,为的是在猴子身上做实验以确定药物的用量。。。。。。 功夫不负有心人,近期他终于戒除了药瘾没想到却被影毒门发现了才有了江上这场对决。好在云端出现得及时,不然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小小娘中毒的消息他早就收到了。也正因为如此他加紧了进度才露出了马脚,如今他只想赶快赶回去救治自己的女儿,整顿日渐没落的五毒教。 这些年之所以不敢给教内通传他依然在世的消息,一是知道他被困的消息五毒教肯定举全教之力前来营救,然而影毒门太过庞大又在别人的地头五毒教根本不是对手。他怕给亲近的人带来灾祸。 二是当年围攻他的人里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经过他多年的明察暗访最终确定,那人是唐门的唐剑豪。唐门势大而且手伸得很长,五毒教难以对抗,也不知教中到底有多少唐门的眼线,如果他不出现唐门还能采取怀柔的政策慢慢蚕食,一旦走漏了风声可能逼得唐门立刻动手将五毒教连根拔起。 所以老人有个计划就是偷偷回到教内然后以雷霆手段迅速清理有异心的成员,在重新完全掌控后才能与唐门对抗乃至找影毒门报仇。只是现在他被逼显形想来回川蜀的这一路恐怕九死一生。。。。。。 不管从哪方面云端都不可能看着老人独自冒险。心中早有计较一定要平安护送他回归。但这一路凶险无比,临行前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他正在苦苦思考着,蓝天野已经悠悠的醒来。看着云端依然没有休息笑道:“年轻就是好啊!精力充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几日几夜不睡也毫无问题。现在却不行了,老喽!” 云端赶紧上前:“爷爷,你休息得可好?伤势恢复的如何?” “没事,我这伤要不了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而且刚刚是我这些年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以前。。。。。。算了。不提也罢。对了,如今的局势你有什么想法?” “我先前也想了很多。具体的行动要好好斟酌一下。现在最主要的是恢复您的伤势,这样我们才有自保的能力。伯母已经中毒很久了。现在依然没有性命之忧,您也不要急在一时。” “嗯,你的做法是正确的,这事还需从长计议。眼下你有什么安排?” “我打算等您恢复几天就一起赶回濠州,毕竟我们的大本营在那里相对安全。我的几个兄弟头脑灵活遇事冷静一定能商量出个万全之策。” “好,就听你的。我这把老骨头也交给你了。对了,外面如今如此混乱你只身一人跑出来干什么?” “我是修炼上遇到了问题想靠世间行走的方法来获取感悟的。” “哦?你说来听听!” 于是云端将他遇到的问题原原本本的讲给了蓝天野。 听完之后老人沉思了片刻:“由于功法的不同,你的问题需要你自己才能解决,外人很难能帮上忙。我只能给你几个建议,这也是我多年的经验。” “首先每次伴随着境界的突破要有相应的心境对应,而心境是个玄妙的东西只能自己体会无法传教。但我们可以掌握的是心态,只要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纠缠于过去,不束缚于现实,不纠结于得失,在喧嚣中能觅得一份宁静、在风雨中能觅得一份坦然、在静谧中能觅得一份幽逸,不管山重水复、不管柳暗花明,都能笑谈风云、坐看云起,这才是一个绝顶高手应当拥有的心境。” “只是我们很难做到,因为我们处在红尘俗世中难免要有所牵绊,但至少要做到心静。” “佛教的典籍中有段话对心静的阐述我觉得很有道理,人生如处荆棘丛中,心不动,则身不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动则伤其身痛其骨。只有做到内心平静才有机会去感悟去发现。” “然后要做到心净,是非成败转身即空,人生本没有太多的华丽,有的只是寻常。一生的轨迹不一定按我们喜欢的方式进行,人生有太多的无奈,所以我们必须让心淡定、让心宁静、让心纯净。景由心造,心安便是归处。满足于现状,着眼于未来才是一个武者成长道路上应有的心态。”(未完待续) 第一八四章 有惊无险 蓝天野的话云端似懂非懂但总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记在心里以便日后揣摩。此刻赶紧为老者准备着早饭,饭后老者自行调息修养,云端则负责警戒和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三日过后,蓝天野的伤势有所好转,虽然短时间内不可能痊愈但已经不影响行动了。毕竟此时身处是非之地二人不敢长时间停留随即踏上了回转濠州的路。 一路上他们数次遭遇了影毒门的人马和不明身份者的盘查但都见机先行躲开了,显然影毒门已经明确了云端的身份并判断出了他们的退路。眼见濠州城在即二人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视线里已经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影毒门的皇级杀手倾巢而出堵在濠州外围,看来是准备守株待兔并且杀意甚浓想来一旦遇到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个结果先前他们已经预料到了,毕竟蓝天野的身份太过特殊,先不说这些年在影毒门了解了多少内幕,就是他五毒教老教主的身份和顶尖的实力就不能不让影毒门重视。 现在双方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如果给了蓝天野喘息的机会日后影毒门必定受到他惨烈的报复。所以影毒门冒着重新被几大派发现围剿的危险也要先除了蓝天野这个大威胁。 见状二人立刻改变了计划遁入了山林。云端的野外生存能力极强,他有这个自信在连绵的大山里再厉害的高手也休想轻易的对付他,而且在广茂的丛林里想找到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果然平安度过了半个月后影毒门的人手开始分批撤离了,他们失去了两人的踪迹无法判断他们的动向,最主要的是影毒门耗不起。毕竟他们的身份见不得光。长时间暴露在公众的视线里对他们来说是件很危险的事,静一门的老尼姑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又过了几天等局势彻底的平静下来云端才协同蓝天野偷偷的进了濠州城并顺利的抵达兄弟商会。 一进院子他立刻就感到了不同,如今的兄弟商会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大批的商家已经在门口排起了长队。这些往日里趾高气扬的人物并没有由于商会的怠慢而显得不耐或恼羞成怒,反倒带着谄媚的笑容安静的等待着。 不用猜云端也知道姜元的计划奏效了。果然在见到胖子后他正慵懒的半卧在软榻上喝着茶水吃着糕点优哉游哉根本没有起来会见客户的打算。看云端带着一个陌生的老人进来一咕噜跳了起来嚷道:“兄弟。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不逛够了不带回家的。转性子啦?是不是想哥哥我了?咦!这位是?” 等云端将蓝天野介绍给姜元时,胖子的小眼睛立刻瞪圆了,胖脸马上笑成了菊花状,不断的点头哈腰,爷爷爷爷叫得亲热无比,就跟他才是亲孙子似的。 蓝天野笑了:“这就是你们商会的少东家吧?果然一表人才不同凡响!” 得到蓝天野的肯定和赞赏。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只是客气一下,胖子立刻来了精神,仰慕之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说得吐沫横飞。 云端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拉住他:“老人家有伤在身还没有恢复,这些天环境艰苦又没有安心静养。先准备客房让他休息一下,客气的话稍后再说。” 胖子立刻蹿了出去跑前跑后亲自为蓝天野安排了一间最豪华舒适的房间,直到看着他老人家脱鞋上榻了才弓着身子退了出来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偷眼又向房间里看了一眼才小声问道:“这老家伙就是影毒门的大供奉吧?那天一片混乱我从门缝里撇了一眼一直心有余悸,他不会突然发疯把咱们上下几百口都毒死吧?” “你说什么呢?”云端翻了个白眼:“他可是小小的亲爷爷,我发现的时候他正被几个绝顶高手围攻,如果我晚出手哪怕一个呼吸他老人家都可能身死。” “不会是影毒门的苦肉计吧?”胖子还有点不放心。 “绝对不会!高手之间性命相搏,当时那种情况根本做不了假。” “哦。那我就放心了。”姜元拍拍自己的胸口:“这可是尊大神啊!咱们可得伺候好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有了这个助力能缓解不少压力。” 切!云端不屑:“我怎么感觉你总是在算计别人!” “呵呵,哪有!”姜元立刻亲热的拉住他的手臂:“我这不是为大家着想吗?主要是你。未来的天下霸主!你才是最重要的!我这身肥肉才值几个钱!” 见他又要满嘴口花花云端赶紧摆手:“打住,你就说你自己怕死得了,别往我身上推。而且我们回来的消息一定要保密,不然影毒门可能狗急跳墙不顾一切出手对付我们。对了门外那么多人等着你都不现身,不怕得罪人啊?” 哼!姜元又恢复了他慵懒的纨绔样:“该得罪的早就的罪过了,我现在就算黄土垫道净水泼街的把他们迎进来一旦有事这帮孙子也肯定没影了。现在是他们有求于我。我干嘛把姿态放那么低。跟他们耗着,借机会黑他们一把。别管那些人。快来给哥几个讲讲你这些天又什么精彩经历。” 听闻云端回来了兄弟姐妹立刻聚在了他的房间围在一起有说有笑,气氛热烈温馨。云端详细的讲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众人随着情节的跌宕起伏时而惊叫时而欢笑。。。。。。 直到他说完姜元才感叹道:“这次多亏你了,我们还是小看了修罗帮的老辣。没想到他们联合天狼帮短时间内就聚集了那么多货物,要不是你见机毁了他们的车队结局还真不好说。我说这几天那些商人巴巴的等在门口赖着不走呢,想来修罗帮已经断货而且再无后援。不行,我得赶紧涨价!”说完风风火火的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在场众人一致苦笑。冯成关切的问道:“哥,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云端思考了一下:“川蜀我一定要去,先不说蓝教主没有恢复巅峰状态又年事已高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就是小小这么长时间没见又没有任何音讯我就十分挂念。所以我准备等小小爷爷恢复一些后和他一起前往。对了,这段日子商会没出什么突发事件吧?” “一切正常!”刘星笑道:“商会现在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你不用挂记,倒是你的境界好像依旧没有变化啊。” “嗯,修炼一途遍地荆棘哪是如此简单就能提升啊!最近我心有感触但总是觉得似乎差点什么,明明就在眼前却触碰不到,看来还是底蕴不够啊!” 众人看他面露深沉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尽挑些开心的趣事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未完待续) 第一八五章 大年夜 转眼间几日过去了,今天是大年三十了。在这个华夏儿女最注重的节日里众兄弟自然也要好好热闹一番。 一早商会里就张灯结彩年货成车往里拉,到了下午除了负责值夜的护卫所有人都放假了,并且每人都得到了一个大红包。 晚饭是姜元特意花高价请来醉香楼的大厨做的,色香味俱全,兄弟们全员出席连蓝天野都被请来坐在了上座。只是老人这些年的杀手生涯造成性格有些孤僻并不太喜欢热闹,于是在浅酌了两杯后就回房歇息去了将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于是众人再无顾忌嬉笑打闹乱成一团,连苏媚都被胖子强行灌了几杯酒顶着红扑扑的俏脸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不但表演了琴技还首次一展了歌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云端想到姜帆一直在外游历连过年都没回来于是问道:“伯父此时身在何处?” 姜元舌头都有点大了,见云端问起满不在乎的说道:“那老头玩野了!出去就不愿意回来。前些日子据说在苏州,还传信回来说那里人杰地灵商业发达想在那设个分部,我这阵子一直忙还没来得及答复他。” 说到了生意,胖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用筷子敲着盘子大声吆喝着:“兄弟姐妹们大家静一静,我有话说。” 于是大家都停止了嬉闹看他到底要说什么。胖子毫无形象的蹲在椅子上大声说道:“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我先总结一下即将过去这一年的成果。”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商会各项业务取得了全面胜利,利润创历史新高。在面对成绩欢欣鼓舞的同时。我们也清醒地看到诸多不足,尤其在市场开拓的上,经营货品的多样化上还大有潜力可挖。同时还要提高我们对突发事件的快速反应能力。” “为此,面对明年大家一定要充分发挥合作精神群策群力,紧紧围绕着创造我们更美好的将来这个主旨。将赚钱与迅速扩充实力紧密结合,确保下一年我们会更上一层楼。” “我有几个想法借今天这个机会和大家探讨一下。一个是商会经营商品需要扩充。前几个月和修罗帮的那场商战刚刚落地,虽然我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也为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的商品太单一了,很容易就被人家控制并打压,这次要不是云端好运的毁了天狼帮的支援结果还真不好说。所以我们力争要做到商品的多元化,眼下就是一个好机会。蓝教主他老人家准备回归川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重掌五毒教。五毒教从前的实力并不弱于唐门,只是这些年群龙无首才被唐门借机打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相信在蓝教主的英明领导下五毒教一定会从新焕发青春迅速的强大起来。” “而我们正需要一个这样的盟友。大家都知道唐门是怎么发展起来的,他们就是依靠了川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把川蜀的特产运出来。中原的货物运回去赚取了巨额的差价。在此之前他们一家独大霸占了整个市场,但现在有了变数,蓝教主的回归会给五毒教带来新的气象,到时候我们强强联合共同开发川蜀这块市场,一定会获得丰厚的回报。” “具体的计划还有待商榷,因为现在一切还在未知数,只有等蓝教主他老人家完全掌控五毒教后才能进行。但先前我们一定要做好准备,随时迎接这个巨大的商机。。。。。。” “再一个就是我们的发展方向。过去的一年里我们步步惊心。兄弟几个更是几近身死,虽然最后总能化险为夷但我相信运气并不会总眷顾我们几个,早晚有一天我们会面对更大的威胁。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实力不够底蕴浅薄。早先我们本着生意人和气生财的念头。但如今的世道并不是你敬人一尺人家敬你一丈,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为什么天狼帮,影毒门,修罗帮等大势力屡次欺压我们?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能镇得住场面的高手!” “云端,刘星,冯成在年轻一代里已经很优秀了。但和老一代的差距显而易见。说白了。你能赚再多的钱但人家能随意就能要了你的命,这让我一直都很不安。” “特别是云端的身世大家早就知晓。我们面对的将是什么人大家也都明白。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助力,不只是金钱方面的。更要有一批忠诚和能力上都顶尖的高手以供驱策,这样我们才有争霸江湖的本钱。” “所以我们的发展方向要有所转变,在尽量赚取更多金钱的同时要向宗门的方向发展。只是给我们留下的时间不多,我们没有能力自己培养只能在确保可靠的基础上网罗江湖中更多的高手加入。” “我觉得有几个方法可以一试,第一就是重金收买,这是见效最快的也是最不安全的做法。因为一切建立在金钱上的关系最不牢靠,他们很难抵御更大的诱惑而不出卖我们。” “第二强强联合,这种关系建立在互利互惠上。江湖上也有一些顶尖的势力与我们关系不错,至少曾表达过善意。我们争取和他们建立友谊乃至发展到共同进退。” “但我们一定要用心选择。因为像少林这样的门派很难介入到江湖的纷争里。龙虎山更是因为和朝廷的关系不可能露面。而且好多大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了不一定能看得起我们这间小庙,即便联合主次方面也很难掌握。” “要选我们就选像武当这样的本身有实力却又在走下坡路,他们也强烈需要一个能互相扶持的对象。再就是找与我们这几个仇家不对付的势力,前一阵子我听说江南凌云门少门主在和江北的冲突中丧生。而由于和东方世家关系不睦,商盟并没有给予支持和帮助,这让凌云门颇为不满。我打算过了年就派人前去谋求合作,毕竟凌云门的老门主具有十大的实力。” “江南有这种情况的门派不少,江北也有好多势力对天狼帮的恶行敢怒不敢言,像这样的势力都是我们争取的对象。只要我们开出难以拒绝的筹码相信总有人能聚集在我们身边。。。。。。” 接着大家又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以及对于眼前种种状况的解决方法,直到深夜放过了迎接新年的鞭炮才各自休息。 而这晚的谈话也基本确立了兄弟商会未来的发展方向,所提出的建议和构想为云端日后争霸江湖打下了牢固的基础。(未完待续) 第一八六章 动身上路 三天后云端和蓝天野一老一少准备上路,临行前大家研究了路上可能发生的各种突发事件。 影毒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唐门也应该早收到了消息,修罗帮,东方世家,天狼帮这些敌对势力必然虎视眈眈,这一路归去的难度可想而知。 蓝老教主的伤势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动手发挥不出平时半数的实力,这也为此行增加了不少变数。 但他们不敢等,唐门作为川蜀的霸主不可能允许有人威胁到他的地位,而蓝天野的回归无疑是五毒教重新崛起的契机,所以他们肯定会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不排除对五毒教提前动手的可能。 蓝天野心忧亲人的安危,云端则记挂小小都坚持早日动身,所以商量到最后的结果只能是随机应变。 五毒教的大本营在川地的羊峒是羌族的聚集地,蓝姓就是当地的大姓,从濠州出发路途遥远难行。先前他们并不是没有考虑借助水路,但水上的危险太大,一旦暴露连逃走的机会都很小,所以宁可辛苦些选择从陆路进发。 姜元已经替他们安排了掩护的身份。云端作为伙计,蓝教主作为账房跟随一只和兄弟商会熟识的小商队共同进川。这支商队规模很小,只有二十几个人,领头的是个三十左右岁的汉子名叫赵青,身强力壮很是彪悍。 先前姜元并没有交代二人的真实身份只是说是商会对外拓展考察环境的人员。每年各大商会都会派出这样的人员到处寻找商机,所以赵青也不在意只是对二人很客气。 这种苦苦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底层商队并不引人注意,所以顺利的出了濠州地界并没有受到任何盘查与骚扰。不过云端还是在路上看到了不少疑似几大势力的探子关注着过往的商旅。 这次赵青的商队明面上运送的是丝绸,其实夹带了不少私盐。不然路途遥远危险性又高很难赚取利润。所以赵青也是很谨慎的,总是捡偏僻的小路避开人多的官道,这也正和了云端和蓝教主的意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这天他们走到了一个偏僻所在,突然从林子里闪出了两个青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赵青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抱拳道:“两位。不知有何见教?” 领头的青年倒是很和气,客气的说道:“别紧张,我们不是劫道的。我兄弟二人着急赶路结果迷失了方向,不知前往川蜀应该往哪边走?” 见只是问路罢了,赵青也放松了下来,本身又是个热心肠。得知二人并无恶意又与自己同路便邀请他们一起上路。那二人连声道谢随即加入了队伍中。。。。。。 云端和蓝老爷子对视了一眼,看穿着打扮和口音这两个人不似中原人士,倒像是从川蜀那边过来的。现今行色匆匆,不知为何。于是交换了一下眼神,云端看似不经意慢慢向二人靠去。。。。。。 果然这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让他听了个大概。只听那年纪小的问道:“兄长,我们只是商会的伙计,这次前来江南无非是收购几样药物罢了,为什么会被唐门盯上了?” 那年长的显然见识广博苦笑道:“这次估计是神仙打架咱们凡人遭殃了。你知道这次采购的药物是做什么用的吗?听说是五毒教委托的,据说他们的教主身中剧毒无法解除,也不知道从哪淘到个方子说可以驱毒,只是里面有几样药材是中原的特产咱们本地没有,这才花重金委托各个商会前来采购。但我听说最近五毒教和唐门的关系不睦。想来唐门不想让五毒教能轻松解决麻烦,所以才会四处堵截我们这些负责采买的人。” “可是大哥我听说先前他们两家不是关系很好吗?而且唐门的少爷还和五毒教的圣女有婚约,按理说应该是一家人才对啊!” “呵呵。我估计这矛盾就出在婚约上。具传五毒教的圣女在中原游历了一番后认识了中意的人所以悔婚了,结果一回川蜀就被教内禁足。本来前一阵唐门同意解除婚约了,可是最近又反悔了。反正乱的很,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搞明白的。只是由于五毒教圣女誓死不从所以两家现在关系弄得很僵!” “不喜欢就不嫁呗!咱们那边早就有女子自己挑夫君的传统,五毒教又不是小门小派唐门再狠也不至于开战吧?” “那可不一定,你看这些年被唐门灭了的哪个是普通势力。都是排的上号的吧,搞不好就会借此机会吞并了五毒教。而且我听说五毒教因为教主中毒昏迷以至群龙无首内部不合分成两派。一派主张联姻强强联合说白了就是怕了唐门或者是收了唐门的好处,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的圣女往外推。” “一派是教内的老人。主张尊重圣女自己的意愿。如今两派简直势如水火,我听说已经干了好几场架了,还伤了几个教内重要人物。不过教内老人那派就快顶不住了,对方有大长老领头,实力更胜一筹而且有唐门撑腰,估计撑不了多久就会妥协。所以唐门现在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五毒教教主醒来重掌大局,五毒教越乱对他们越有利。” “大哥你咋知道这么多呢?” “嘿嘿,我大舅家二儿子媳妇的表弟家邻居的把兄弟就在五毒教,而且还是个重要人物,我们常在一起喝酒是他告诉我的。。。。。。” 云端缓缓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将听到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蓝老爷子。蓝天野听后脸色阴沉了不少,虽然知道教内必然乱作一团但没想到已经恶化到如此程度,不禁更担心起自己的女儿和孙女了。 云端不由得问道:“爷爷那大长老是什么来路?” “嗯,他其实是我的族弟。人倒是精明能干,我还在教内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只是他为人圆滑,做事喜欢投机,最主要是他儿子就娶了唐门的女子而且还是核心弟子,我估计这也是他亲近唐门的原因。不过他竟敢因为一己之私置我孙女的终身幸福于不顾,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老爷子心中暗自发着狠但身在千里之外又毫无办法,只能咬牙切齿的闷头赶路。 到了晚上,商队依然还身处野外。于是找了个背风处生火做饭扎营休息,两个年轻人也手脚麻利的帮着忙。晚饭刚刚做好大家还没来得及吃一阵马蹄声响起,十几骑如风一般快马赶到,直到冲到众人跟前才勒住了马头。 一个面目凶恶的彪形大汉扫视着众人恶狠狠的开口喝道:“谁是青云商会的伙计?滚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八七章 途中生变 两个新加入的年轻人顿时傻眼了,没想到挑了这么偏僻的一条路还是被短时间内追上了。而且来人目的明确连他们的身份都一清二楚,想打马虎眼蒙混过关看来是不可能了。于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拱手道:“前辈有何见教?” 大汉想都没想随手就是一鞭子,鞭梢带着凌厉的风声抽在那年轻人身上,登时就将厚厚的衣物打破了在皮肤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嘴里还骂道:“他娘的,害的老子吃了一天的土赶了这么远来追你们,装什么糊涂?把东西拿出来!不然老子去你们尸体上自己找!” 两个年轻人无奈知道这一劫躲不过去了,只好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个小木盒战战兢兢的递了上去。 那大汉看都没看一把抢了过来又是一顿鞭子:“拿个东西还磨磨蹭蹭的,想死是不?” 两个青年被劈头盖脸一顿暴打却不敢反抗,只能护住头脸蹲在地上不住的惨叫着。。。。。。 赵青看不下去了,这两个青年虽然刚加入他们也没什么交情,但毕竟算作同伴。如今当着他的面被人虐待不由得怒由心生,上前一步冷冷的说道:“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已经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了,何必苦苦相逼!” “呦呵!来了个打抱不平的。老子告诉你,这年头好人不长命,你给我哪凉快哪待着去。”说着转手就给了赵青一鞭子。 赵青也练过几天武功而且身体条件不错反应也够快,一伸手啪的一声准确的抓住了鞭梢。两人一使劲鞭子崩得笔直就此较上了力。 那大汉眼里露出了一缕凶光,突然一松手,人也借着拉扯之力从马上高高跃起毫不犹豫抽出腰间长刀兜头就是一刀。 赵青本就功夫一般。被闪了一下脚下踉跄,再想躲就躲不开了。慌乱中下意识抬起胳膊就想挡,根本没意识到血肉之躯哪能挡得住利刃。眼见不死也要半残,一只手臂从旁边伸出啪的一声握住了刀刃,锋利的钢刀犹如砍在了石头上没在来人手上留下一丝痕迹。 大汉愣住了。见出手的是一个老者,头发苍白身材佝偻但气势却如利剑般冷厉。特别是那双眼睛冰冷无情,看上一眼都让人浑身发凉。 大汉立刻就知道踢到铁板了,这老头绝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马上撒手连刀都不要了,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躬身道:“不知前辈在此。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们马上就走!”说着不断抱拳就要往后退。 老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上微微一用力,咔的一声钢刀从中折断。声音犹如寒风般冰冷:“走,那么容易?” 大汉立刻做出了正确反应转身就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半截刀刃从他的后心穿了出来接着去势不减将一个挡在前方的同伴穿成了一对。 马队立刻乱了,有人想抽出兵器反抗,有人想拨转马头逃走结果撞在一起。 老者一伸手,内力涌出,地上的沙石像被牵引一般跳起来落在他的手心随之如暗器射向了挤作一团的骑士们。 噗噗噗,入肉之声不绝于耳,十几个人无一幸免纷纷从马上栽落。老者身如鬼魅只是一闪就来到了人群中,看似随意的一指一点。中招者无不登时毙命,转眼间十几个人被杀个精光。 看现场再没一个活人,他才回头望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毫不在意的说道:“把尸体和马匹拖入树林。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话音中毫无感情波动,连杀十数人就好像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这时大家才缓过味来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收拾着残局,而老者对两个青云商会的伙计点点头:“你们俩过来,我有话问你们。”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当大家把现场打扫干净,老者也回来了。不过那两个青年却不见了踪影。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他淡淡的说道:“他们两个行迹已经暴露了。我让他们从小路逃离了。”说完也不管大家信不信径自走到火堆旁坐下闭目养神。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之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谁也没敢多问。 云端却知道,那两个青年肯定被蓝天野灭口了。老人这些年被所处的环境影响多少有些心理扭曲。对待亲人也许还有那份关爱但外人在他眼里和畜生没什么分别。 自己之所以被他看得上眼,一是他感恩图报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最主要的可能还是小小的关系被老者当成了自己的后辈。不然在濠州兄弟们把这老头当祖宗供着也不见他有个笑脸,显然他对外人有着深深的戒备心。 云端甚至怀疑要不是商队还有引路的价值搞不好刚才也被他顺手灭了口,毕竟他们见到他出手了,留着是个破绽。即便如此云端也暗自决定,在到达川蜀之前让商队的人找个借口离开,这些人都是苦苦讨生活的底层小人物不能因为一次毫不知情的护送把命搭上。。。。。。 晚饭做好后有人恭恭敬的的给蓝天野端了过来随后就赶快离开了,甚至众人都刻意坐得远些,显然刚才老者的雷霆手段特别是杀人后风轻云淡的态度给大家的震撼太大。 蓝天野却毫不在意,饭后招手把云端叫到跟前,面色凝重的把玩着手里的木盒半晌才开口说道:“我刚刚看了教里委托收购的药材,也详细问过青云商会的那两个伙计。这次五毒教所需的都是剧毒之物,想来蝶儿所中之毒无药可解所以他们才会想到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尝试。” “但这种办法及其危险。药物的用量,先后的次序之类都极难掌握。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意外的损伤。我想明天起行程要有所改变,不能继续在荒野中行进,即使冒些风险也要去沿途的大城市采购解毒的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对老爷子的决定云端没什么异议,于是点头起身去和赵青商量,并承诺如果一旦出了意外会加倍补偿商队的损失。 赵青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毕竟人家刚刚救了自己的命,虽然他算不上什么人物但也懂得感恩。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商队收拾停当改变了路线开始向城市靠拢。一路上众人沉默了不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的谈笑,看向蓝天野和云端的目光中有着深深的敬畏。。。。。。 三天后他们抵达了沿途的第一个大城市华阳县。(未完待续) 第一八八章 药王谷 华阳县也算是个重镇,交通便利人口众多商铺林立。进城后先安顿好商队住下老少二人就上街了。 由于还在正月,街上的行人稀少开门的商铺并不多,好在药铺都有留守的伙计。 但连续走了几家规模稍大的药铺后蓝天野想买的药材一样没买到,询问下掌柜的道出了原因。一是因为他们所找的药材太过偏门,药铺很少采购,即使有库存也很少。二是就在几个月前有人大批收购此类药材,市场上的存货几乎在一天之内就被扫光了,现在正处在歇业期来不及补充。 蓝天野皱眉问道:“可知道是谁采购了这些药材吗?” “知道,他们没有刻意隐瞒身份,就是城外三十里的白家庄。而且还嘱咐我们如果还有剩余的药材随时可以送去,他们高价收购。可惜大家都再无存货,不然可以小赚一笔。。。。。。” 离开药铺老少二人找了个茶馆坐了下来商量对策。蓝天野沉思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先前我问过青云商会的两个伙计他们被发现并追踪的原因。他俩说采购药物时遇到了和现在同样的状况,整个城市里所有药铺都断货,只有一家有货,结果刚买了就被人盯上了。他俩还算机灵看势不妙先溜了,不过还是让人追上了。我估计我们的对手就是用这种方法引咱们上钩,即便咱们不现身也能顺手清理了五毒教派出来采购药材的人员让他们无药可用。这白家庄故意留下线索肯定是个陷阱,我想沿途的城市大体和这里的状况一致。” 云端懊恼道:“早知如此我们就该在濠州采买,我们商会就经营药材生意,虽然所用药物比较特殊可能没有存货但和各个药铺药材商都熟悉想要寻找到还是很方便的。” 蓝天野微微摇头:“你的江湖经验还是不够丰富。难道我想不到吗?只是一旦我们在濠州出手立刻就会被有心人盯上,哪还不知你我二人就在城内。到时候可能连离城都困难而且搞不好还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袭击你们的商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所以只能在路上想办法。” “那我们今晚就夜探白家庄?” “没用的,这些药物被他们搜罗起来肯定立刻转移了,现在那里就是个龙潭虎穴,冒然行动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暴露行踪招来更多的敌人。” “那怎么办?就这么放弃了?” “放弃肯定不行。不过不能在市面上寻找了。我知道一个去处,离这里几百里有个药王谷,他们终年自己培育各种稀有药材,想来找到这些解毒药物不在话下。只是谷主毒手药王性格孤僻不好说话,又有十大的实力极难对付,谁的面子也不给。当年和我还有一些过节,就这么找上门去恐怕难以如愿。” “那可如何是好?”云端也没了主意。 “不管怎样也要去试试。能求到更好,求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只是我现在实力没有恢复。不然灭了他满门又如何!”蓝天野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呵呵,云端苦笑道:“爷爷,既然有求于人我们还是以礼相待吧,未必不能达成目的。” “嗯,此事还需好好斟酌到时见机行事。” 第二天一早,商队再次转向一路向南。赵青也认命了,只要能把这二位爷伺候好了就成,至于生意以后再说吧。。。。。。 七日后一行人来到了药王谷外围。把商队安顿在谷外的小镇蓝天野就带着云端上门了。 云端这才注意到药王谷三面环山内部低洼,由于地理环境的特殊谷内的温度要高于外界。虽然天气依然很冷但郁郁葱葱远远望去入眼一片绿色,想来这就是药王谷能一年四季培育药材的原因。 也许是有伤在身实力大打折扣。老爷子听从了云端的意见按江湖规矩拜山。不多时一个小童引着他们进入了谷内,只见他七拐八拐不断改变路线云端就知道这药王谷绝非轻易就能闯入的,显然到处都是机关陷阱。 三人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来到了主殿。刚刚坐定一个洪亮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你这老不死的这么多年都毫无音讯怎么还活着?” 随着话音一个老者健步如飞走了进来,只见他身材挺拔根本没有因为年纪的原因而有一丝佝偻。鹤发童颜,脸上白里透红没有一条皱纹,太阳穴微微凸起。眼中精光四射,只看气势就知道是个绝顶高手。 蓝天野一撇嘴:“你这老不死的都没挂我怎么能走在你前面?” 那老者闻言眼中顿时寒光闪过。气势立刻凌厉了起来,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蓝天野毫不示弱的和他对峙着。双方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甚至都迸发出了火花。 云端见状赶紧上来打圆场,深深施礼道:“见过前辈,唐突前来望前辈见谅。” 老者这才收回了目光上下打量了云端一番,叹息道:“可惜了!大好的青年跟着这个老鬼哪还有前途可言。不若你加入我们药王谷吧,老夫亲自培养你,十年内你必成为江湖上绝顶的高手。” 哼,蓝天野冷哼一声:“老东西自己培养不出像样的后辈,当着我的面挖墙脚,还要不要你的老脸了!” 老者立刻脸色就黑了:“老鬼,你是来找茬的吧?怎么着,这些年有所长进啊!要不咱们现在就打一架分出个上下高低!” 切!蓝天野不屑的说道:“当年你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更不用说了。你好不容易活了这么大岁数我怕一时失手把你打死。” “哇哇哇!你这老鬼欺人太甚!你给我起来,今天老夫就和你分出个你死我活!” 云端眼见二人又要谈崩,连忙再次施礼:“前辈请息怒,我和爷爷今日入谷其实是有事相求。。。。。。” “打住!”老者一摆手:“想求我门都没有,赶紧滚蛋!我这小庙供不起他这尊大神!” 蓝天野见状立刻起身拉住云端愤愤的说道:“我就说吧,这老家伙心胸狭窄,当年不但武功不如我,药理也逊我一筹。咱们来找他毫无用处,先不说他肯定不会帮忙,就是想帮也没那能力。快走快走!老夫看着他就生气。” “慢着!”老者突然上前一步挡住了二人:“你说我武功当年不如你我承认,但药理我怎么就不如你了?” “呵呵,你还不肯面对事实。当年那场比试最后不是老夫胜出了?” “呸,你那是作弊!说好大家各凭本事你却偷偷去查找古籍,你当老夫不知道?”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眼见两个老人家又要撸胳膊挽袖子动手,云端也只能苦笑连连不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一八九章 以身试毒 两个老头子吵了足足一刻钟才消停了下来,只是喘着粗气像斗鸡一样对峙着。 半晌,药王一梗脖子:“不服再比过。” 蓝天野嗤笑一声:“比就比,怕你不成?不过要挂点彩头,老夫可没空陪你个老家伙白磨手指头。” 药王眼睛一亮:“好,既然你送上门来哪有不收之理,你要输了我就要你五毒真解里的解药篇。” “哼哼,老家伙果然图谋不小。就依你,不过我要是赢了你就开放你谷内的药材库让我随便挑选。” “呦呵!你个老不死的,果然不要脸。你知道我谷内的药材有多珍贵吗?还随便挑选,最多给你五十样。” “九十。” “六十。” “八十。” “七十。” “成交!” 两个老头各自嘿嘿冷笑都好像奸计得逞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谁算计了谁。 “你说怎么个比法吧?” “哼,这次我不能再给你作弊的机会了,直接点,当场互相下毒互相解毒,解不了就算输。公平起见我会拿出两份同样的一百种药物,毒药和解药都从里边出,就看谁融合的好技艺和经验上更胜一筹。” “成,就按你说的来。” 药王也不废话,吩咐童子准备药材。不多时一堆堆的药物在两张桌子上分别摆好。药王大度的一摆手:“老夫我做事光明磊落让你先挑。” 蓝天野不屑的瞥了一眼:“量你这老家伙也不至于如此无耻耍些小手段,就左边的吧。” 两个老头子分别站在自己的一边仔细的研究着眼前的药物,足足两个时辰才似乎下定了决心,分别挑选着种类。称量着分量,然后两口砂锅被准备好了。他们各自将选好的药物按顺序投入咕嘟咕嘟的煮了起来,顿时屋里恶臭刺鼻,闻上一口都让人头晕目眩。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分别准备完毕。蓝天野皱眉看着手中的药罐:“怎么着。咱俩一人一个互相干了呗?” 呸,药王脸色也不好看:“老夫身娇肉贵会陪你个老匹夫拼命?” “那怎么办?找头猪或者狗试试?” “也不妥,在畜生身上实验难免会有些偏差。而且它们也没法说出自己的感受,不利于解毒。”嗯!药王眼睛一亮,指着云端道:“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我靠!”云端顿时也傻眼了。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两个老家伙斗气自己却被殃及池鱼。 蓝天野也不干了。跳脚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果然存心不良,你怎么不用你谷中的弟子实验呢?这可是我孙女婿!出了什么差池你全谷上下人的命都不够赔!” 哼!药王也上来倔劲了:“爱比不比,我求你来的啊!” 一时间两个老头大眼瞪小眼陷入了僵局。 此时云端看着两锅黑乎乎的粘稠液体心里也直发毛,但此事成败或许决定着自己未来丈母娘的性命,容不得退却。于是暗下决心上前一步拉了拉蓝天野的衣角:“爷爷。你熬的这一锅毒药自己能解吗?” 蓝天野一愣,随即也明白了云端的意图,心底涌出了一分温暖:“点头道,虽然很棘手,但应该没问题。” 嗯,云端又转向了药王:“前辈,你的药物自己能解吗?” 药王冷笑道:“不好说,五五之间!” 云端一咬牙心里有了决定:“半数的机会。赌了!” 此言一出连药王都点了点头,先前这般就是为了给蓝天野一个难堪。一旦云端不敢以身试药他就借机讽刺一番,没想到这小伙子真有胆同意了。 蓝天野想了片刻。毕竟十几年的杀手生涯锻炼的心如铁石,此刻再无办法一狠心咬牙威胁道:“老鬼,如果分出胜负后由于你的原因我这孙子出了什么差池我要你赔命!” “呵呵,少来!”药王毫不在意:“你能打赢我再说吧!”于是也不管蓝天野恶狠狠的眼神对云端阴笑着:“小家伙,胆子不小啊!可别怪我老人家没提醒你,开弓可没有回头箭了。” 云端倒洒脱。既然决定了怕也没用,微微一笑:“多谢前辈关心。我知道后果。” “好,够豪气。那来吧。你先选哪一份?” 云端一琢磨,蓝天野自己配的药自己解想来还多了一分把握,药王的这份不好说,万一真解不了到时候挂了省得遭两回罪了,于是伸手一指:“就前辈这份吧。” “成。”药王也不废话随即就把自己的药罐子递给了云端。 看着手中漆黑恶臭的一团,云端一阵恶心,但就像药王说的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一咬牙端起来一口就灌了下去,立刻就觉得一股火辣从口腔一直到胃里烧得内脏犹如着火了一般。紧接着四肢无力,呼吸困难,眼前一黑一阵踉跄险些摔倒。 蓝天野赶快扶住他坐下,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让他吐出舌头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然后开始为他号脉,接着又用银针反复刺入几个穴道半晌后开始低头沉思。 药王也不催促,背着手悠闲的在屋里踱着步。一直到了晚上,蓝天野依旧没什么头绪,在眼前的药物里挑挑拣拣拿起又放下显然有些举棋不定。 药王见状出言说道:“咱们这个层次斗法一时三刻出不了结果,你先带他休息吧,慢慢研究。”说完让小童准备客房并把晚饭送到屋里,自己飘然而去。 入夜了,云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一双眼睛毫无神采空洞的盯着房顶。他能感到五脏六腑都被侵蚀了,由先前的火辣辣的转为了麻木。血液的流淌开始减缓,大脑由于缺氧一阵阵的晕厥。他知道这是毒素扩散的后果。 蓝天野坐在床头凝眉沉思着一言不发,显然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 慢慢的云端失去了意识,彻底的晕了过去。。。。。。 第二前一早云端幽幽的醒来,射入房间的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想抬手遮挡一下却发现力不从心。 蓝天野依旧坐在昨天的那个位置上盯着他,显然这一晚都没动过地方。头上又多出了几缕白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目光里却是深深的无奈。 云端今天的状态更差了,不但脸色铁青,呼吸衰竭,甚至七窍和皮肤下隐隐渗出了血丝。蓝天野知道自己输了,这些年他的武力提升了不少,但对药物的理解和使用上却放下了。反观药王一直坚持不辍的研究和实践着,在用药方面他已经落下了一大截。 昨晚他想了一夜都毫无头绪,他知道短时间内解决不了眼前的难题。看着云端的惨状心底不由一疼,十几年来还首次生出了愧疚的感觉。 多好的青年啊!为了他们一家付出了这么多,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不能再等下去了,不能再让他继续遭罪了!蓝天野豁然站了起来,心中已有了决定。(未完待续) 第一九零章 作弊 是的,蓝天野放弃了。他知道以如今自己的水平现在解决不了再拖下去也依旧够呛,何必再让云端承受这非人的折磨呢。 五毒教的药典虽然珍贵,但怎比得上亲情的可贵。如果日后让小小知道了今日之事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想到这他举步向门外走去。 “爷爷。”一个模糊的声音叫住了他。 他转过头,床上的云端正费力的微微抬起了脖颈,虽然口齿已经不清了但目光中依旧带着不屈的倔强:“不要放弃!” 蓝天野浑身一震,接着紧皱的眉头散开了,温和的笑道:“没关系,咱们爷俩都尽力了。一本破书没什么大不了,跟你比起来毫无价值。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我应该有办法,不过却是作弊,不知你老人家介意不?”云端说话都吐字不清,由于脸上肌肉的抽搐口水都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蓝天野眼中光芒爆闪,一个健步来到床前,激动得声音都有点颤抖:“你有办法?什么办法?尽管使出来,作弊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说完也觉得有点尴尬嘿嘿笑着。 云端一番白眼,看来药王先前的指责并非空穴来风,这老家伙当年果然没怎么本分。于是也不耽搁费力的说道:“您能配药物暂时压制住我身体里的毒性吗?我可以用内力逼出来。” “你可以吗?”蓝天野惊奇的问道:“如今毒性已经扩散到四肢百骸,哪是内力可以聚集起来的,更别说逼出体外了。如果能用这种方法解毒我早就用了,我的内力可比你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嗯嗯。我可以的。我修炼的内功比较特殊。” “真的!”蓝天野一改颓势,兴奋的差点跳起来:“毒我虽然解不了但克制毒性却是小菜一碟,我现在就去配药。”说完风风火火的去了。 云端的确没说谎,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龟息功的确有驱毒的作用。也许在突破前他可能做不到。但现在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因为突破之后真气已经打破了经脉的束缚扩散沉淀到了骨骼,肌肉,内脏甚至皮肤乃至全身各处。 昨晚他太难受了,以至昏睡了过去,但无意识中体内真气却自动的做出了反应开始四处压制毒性。今早他醒来看似更严重了,实质上毒性已经被控制住不再扩散了。并且有迹象表明正在被压迫着收缩。他相信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就可以压制到一处甚至排出体外。。。。。。 不多时蓝天野就赶回来了,以他的修为额头上竟然见了汗,想来心情是多么的急切。将药碗端到云端跟前还不放心的追问着:“你真的有把握?” 云端苦笑道:“总要试上一试,不成再认输不迟。” “好,有什么不妥赶快告诉我。” 当一碗苦涩的药物被灌了下去云端立刻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蓝天野虽然这些年在药物运用方面没什么进展但底蕴还是相当深厚的,只是做到压制还是手到擒来。 云端不敢耽搁借着药力体内的真气缓缓游走开始向遍及全身的毒素靠拢。说来也怪,那些毒素遇到他的真气就好像遇到天敌一样开始自动收缩。云端心中一喜开始加速真气的运转,于是内力奔涌而出就像饿狼扑向羊群一样将毒素围拢了起来并向一个方向驱赶聚集。。。。。。 几个时辰过后,扩散至全身的毒素基本上已经被归拢了起来逼迫到了他的手肘处。只见皮肤下一片漆黑像墨染了一般。 蓝天野大喜知道成功在即,随即拿出一根银针刺破了云端的皮肤。 嗤的一声,一股黑色的液体喷溅了出来落在地上将大理石的地面腐蚀出了点点小坑,显然毒性是多么的剧烈。 云端立刻就感到浑身一阵轻松。出了一身透汗如水洗一般,但先前的痛苦也随之而去,现在只是有些无力。 蓝天野知道云端再无大碍捂嘴狂笑。直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痛苦的捂着肚子嘴里嘟囔着:“老东西,我看你怎么跟我斗?” 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状况云端也放下心来,虽然还有残存的毒性但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完全解决是早晚的事。随着心情的放松被折腾了一天一宿身心俱疲的他昏昏睡去了。。。。。。 傍晚当他再次醒来情况已大好,蓝天野不放心怕体内残存的毒性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又连配了几副药给他服下并叮嘱他继续运功排毒。 云端也不敢大意即刻催动内力搜索清除着体内残余,几个周天下来浑身毛孔处渗出了丝丝黑气腥臭无比并连连排气一时间屋内臭气熏天。 蓝天野毫不在意。依旧微笑着看着他,笑容里多了几分赞许多了几分亲切并打来热水吩咐云端自行清理。然后又亲自煮了稀饭亲手喂给了云端。直到折腾到半夜一老一少才休息。这一夜二人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天一早当云端再次起身时已经完好如初,虽然还有些头晕眼花但这是中毒后的后遗症想来休息几日就无妨。 爷俩刚刚用过早饭接到通知的药王就匆匆赶来。脸上却带着一丝凝重。在为云端把过脉又反复做了全身检查才不解的开口道:“老东西,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下的毒我自己清楚,就算我全力化解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恢复,莫非你又作弊?” “我呸!”蓝天野当时就不干了:“你这个人怎么小肚鸡肠从不肯承认失败?当年这样如今依然这样。毒是你下的,药材是你提供的,我们爷俩就在房里一直没出去还能怎么作弊?莫非我他娘的还能请神做法不成?别说废话,你要是认输就干脆点别浪费老夫时间,老夫很忙没工夫陪你这老东西扯淡。” 药王心中不服而且总有一丝怀疑,他确信已自己的手法就算蓝天野在巅峰状态也不可能轻易化解。但苦无证据又不愿轻易认输于是沉思了片刻问道:“如果你下的毒我也可以化解那怎么算?” “当然是以时间长短决定的了,你要是捅咕个一年半载的我们爷俩还得跟你在这耗着啊!” “好!”药王无奈只好答应。 蓝天野心中大定,在得知云端真气的特殊性后再无顾忌不但推翻了先前的配方还连下猛药,估计弄到最后连自己都解不了,就连药王看着都眼角直抽抽,不禁怀疑:“眼前的年轻人到底是不是这老家伙亲孙女婿啊!”(未完待续) 第一九一章 胜出 云端没有多想一口气就把蓝天野的毒药干了。只觉得浑身骤然发冷,似乎毛孔都冻住了,血液真气全凝固了甚至思维都冻结了,不由得一头栽倒在床上。 蓝天野做了个请的手势:“该你了。” 一连三天,药王忙得满头大汗茶饭不思在云端身上实验了各种方法。还别说,真有效果,几天下来云端感觉好了不少。他相信再给药王些时间他一定可以将自己体内的毒素清理干净,这老头的确要比蓝天野更胜一筹。 但药王放弃了。不是他解不了,而是时间已经超过了,即便他可以成功也是输了。虽然带着深深的不甘但药王还是爽快的承认了失败。 接下来的两天,在蓝天野的配合下云端依旧用老办法解决了体内的毒素。连蓝天野都不禁啧啧称奇,这小子的功法的确超出了他的意识范畴。 经过几天的调理云端恢复如初,这次的无妄之灾并非没有一点好处,经过长时间和药物的对抗他对真气的掌控更加纯熟了,而且由于内力和毒素对冲的关系经脉也拓宽了不少,血肉更加活跃了,极度的痛苦磨练了他的意志使他更清醒,对龟息功第六层的奥义理解得也更加深刻。。。。。。 药王没有食言承认失败的当天就打开了库房任由蓝天野挑选。云端没有问结果如何,但看蓝天野满意的脸色就知道收获颇丰。只是药王对这次事件将信将疑总是旁敲侧击一直想弄明白失败的真相,而蓝天野一口咬定是他水平问题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的,要不是顾忌蓝天野的实力估计早就把云端抓去剁成几段研究去了。 蓝天野心忧女儿的安危也不想多待,等云端恢复如常就带着他告辞而去。 药王如何郁闷他们不管。单说云端和蓝天野与商队回合后立即上路,由于所需之物已经齐备所以依旧沿袭避开主要城市只走小路的老方法。 这天他们路过了一个小镇,在补充了食物和赶路必需品后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但直到走出了十几里云端依旧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当他想回头查看的时候身边的蓝天野淡淡的说道:“继续走,不要回头。我们被盯上了。对方看似功夫不弱。” 云端听后心里一惊,却马上机灵的调整了步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跟在蓝天野旁边并小声说道:“原来您早发现了,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不清楚,一共四个人,不过应该不是职业杀手。虽然功夫不错,但身上的气息掩盖的不够好。” “要我留下处理一下吗?” “不用。现在离城镇太近了,路上还有行人搞不好会暴露目标引来更多的人。这几个人追的很仓促,估计不是特意来堵我们的只是碰巧遇到了。再向前多走一阵,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同伙,如果没有人继续加入的话就解决了他们不能留下活口。” 又走出十多里地已经接近傍晚。路上没什么行人了。云端拖后了两步:“现在差不多了吧?” “等一下。”蓝天野叫住了他:“前面一里左右的转弯处还有人。” 云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远处转角那片小树林后虽然由于遮挡看不到人影,却有袅袅青烟升起只是由于天色的关系很难发现,不由得佩服老者的眼力。 等一行人走到了近前一眼就看到路边有个小摊子,简易的棚子下有三四张桌,其中一桌有五六个人围坐着正在吃东西聊天。其他的都空着,不远处一口大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一个老头正在往火里加着干柴。看样子不是蒸着包子就是馒头。 蓝天野随意的瞥了一眼:“我们也去坐坐歇歇脚吃点东西吧。” 经历过那晚的事商队里所有人都对他心怀敬畏,自然不会质疑他的话。云端虽然有点不解但也没有反对,于是一行人进了棚子找了地方坐下。 赵青不用吩咐就高叫道:“老板。来几屉包子再来壶热茶。” “好嘞!”那老头手脚麻利的准备着。不一会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了上来,茶水也沏好了。云端借着这个机会回头观瞧,身后并没有人影出现,但直觉告诉他追踪他们的人并没有放弃,只是潜伏了起来。 隔壁桌子共有五个人貌似祖孙三代一男一女两个老者带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他们的幼子,想来已经坐了有一阵了。现在吃喝完毕准备离开。但那孩子一直在哭闹,中年夫妇不住在哄着他。终于那孩子不哭了于是老者放下几个大钱站起身来与他们擦肩而过。 突然蓝天野毫无预兆的出手了。手中的筷子如暗器般电射而出,目标居然是那个四五岁左右的幼童。 云端浑身一震不知他到底何意但转眼间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孩童居然伸手一挥。劲力十足的筷子被他轻易的打飞了,打着旋落在了几丈外。 在场众人都被这突发的事件惊呆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这五个人包围了,并隐隐封住了所有退路。 那男童白眼一翻沙哑的声音如一个老人般诡异得让人汗毛直竖:“我就说你们这招不好用,这点小伎俩怎么能瞒过他这样的老江湖,害得我白装了半天孙子。影毒门大供奉是吧,果然眼光毒辣!不过我很好奇,我们一直掩饰的很好,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 蓝天野依旧没有起身,只是淡淡的说道:“的确你们的气息收敛的很好,根本发现不了有功夫在身,应该是修炼了独特的法门。不过破绽就出在你身上,虽然你装得很像一个孩子,但其他四人看向你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疼爱却带着畏惧,显然你是个很危险的家伙而且这群人以你领头。” “呵呵,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佩服!本座七巧童子,这几个都是我的属下。如今你可是名人,江湖追杀榜上排在第二,十万两银子的身价,连我这久不在江湖走动的老家伙都动了心。旁边这位小哥是云端少侠吧,其实你的身价更高据说有人出百万两银子买你的命,可惜这个俏活被影毒门包了。我很奇怪,本该是死敌为什么你们两人走到了一起?” 哼,蓝天野冷哼了一声:“凭你的江湖地位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不过你明知道老夫身份还敢现身,不知是你胆大还是愚蠢。” 嘿嘿,七巧童子奸笑着:“要是平时呢遇上你这尊大神我们肯定躲着走,但如今江湖传言你身受重伤一身功夫只剩十之一二不知是否属实啊?”(未完待续) 第一九二章 又遇截杀 蓝天野虽然不认识这童子但也早有耳闻。这七巧童子在杀手圈也小有名气。本是个侏儒,据说童年时候备受欺凌甚至被人如猴子般拉上街头卖艺吃不饱穿不暖。后来被他的师傅发现觉得可以培养于是将他收留并传给他一身功夫。 也许是童年时的经历太过凄惨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以至于性格孤僻阴狠喜怒无常。学艺有成后踏入江湖经常由于别人一个异样的眼光就暴起杀人,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很少留下全尸。 后来惹怒了一个大势力被追杀,他师傅出手保下了他并将他带回禁足。没想到他不服管教狂性大发偷偷毒杀了师傅满门从此流落江湖结交匪类成了一个独行大盗并经常接些暗杀之类的脏活。 由于他的确实力不凡而且阴险狡诈样貌却给人印象如孩童般人畜无害所以这些年很少失手,不想在此会碰到他。 蓝天野知道此事很难善了于是冷冷说道:“你不用拿言语试探,想知道自己上来试试。” 七巧童子阴阴一笑:“也好。”说着一甩头:“上!”那对中年男女首先攻了上来。 云端怎可能袖手旁观见状立刻迎了上去三人战在一处。以云端现在的功力对面两人单拿出来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但这二人明显配合惯了,一套合击之术甚是精妙,相互穿插掩护一时间难分高下。 童子看了一眼场中状况一撇嘴:“你们俩上!”貌似两夫妻的老者立刻抽出兵刃就要上前。 云端心中明白,五人中那童子最是危险,看气息已经接近十大层次,如今蓝天野重伤未愈最多能发挥出五成实力。单独对上他胜负也未可知。如果被人从旁骚扰恐难取胜。 想到这内力突然提到极致,拳风所到之处顿时飞沙走石,一招将两个中年人逼退然后横移一步,一道劲气划出一条弧线将两个老者也卷了进来。场面上顿时变成以一敌四,并且放弃了防守招招抢攻。硬生生将四个人都拖入了战圈。。。。。。 童子眼睛一凝,也没想到云端战斗力如此强悍。冷声道:“云少侠,你这是何必呢?我们的目标不是你,就是把你杀了也一点好处都得不到,你跟这老家伙非亲非故的拼什么命呢?如果你肯罢手我们立刻放你离开,从此互不相犯。可好啊?” 云端不为所动依旧大开大合狂攻不止,出招之间内力澎湃身前隐隐刮起了数道旋风直冲而上,卷起的沙石射向四周嗤嗤作响。商队的伙计身在几丈外都吃不住压力纷纷离开躲得远远的。。。。。。 蓝天野却知道,云端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现在看似威猛无比全凭一口真气顶着。一旦力竭形式立刻反转,当下只能先解决威胁最大的七巧童子再抽出手来对付那四人易如反掌。想到这身形犹如鬼魅般一晃之间就出现在七巧童子身前一爪抓向他的面门。 七巧童子吓了一跳,不敢硬拼连忙闪身避开。 先前听说这大供奉重伤才敢呼朋唤友来江南捡捡便宜,没想到运气不错居然在小镇上碰到了。 不过以他狡诈阴险的性格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预判了众人离开的方向提前疾行了二十多里先一步在此埋伏。 哪成想被蓝天野一眼识破,本来以为即便照了相自己人多势众对付一个重伤的老者也能手到擒来却不料判断失误错估了云端的实力,自己的几个同伴被云端一个人挡住了。 而且看刚才蓝天野出手凌厉身法诡异好像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虚弱,现在独自面对大名鼎鼎的影毒门大供奉不禁心怯意于是抽身急退。 蓝天野哪能让他轻易逃脱随后便追。二人围着场中转起了圈子。只是七巧童子凭借身材的优势又毫无高手风范,连滚再爬手脚并用总能在危急关头化险为夷。 只半刻中的时间云端和蓝天野先后露出了不支的迹象,云端是因为消耗过大真气难以维持。先前全凭一时之勇将四个高手一起拖下水,但几十招下来内力已渐渐枯竭,拳风不似先前般凌厉,身法也开始了迟滞。 蓝天野则是被高速的移动牵扯了伤势,如今胸口一阵阵发闷,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步伐也开始有些虚浮。。。。。。 七巧童子心中一喜,看来江湖传言不虚。这老头子果然有伤在身。看状况只要再坚持一时三刻这一老一小肯定崩盘。 到时亲手取了这老头的性命,钱还是小事。斩杀影毒门大供奉这个惊天战绩必定能让他名噪江湖。想到这不禁心情得意脚下仿佛都轻快了不少。 就在他憧憬着美好未来之时身后突然一阵寒意袭来,恐怖的内力如牢笼般将他封锁。他本能的想闪身躲避但却如被定格了一般难以迈开一步,接着双脚离地被人抓着脖颈拎了起来,随即狂暴的真气涌入,全身经脉都被封住了一丝力气都用不出来。 他如一只待宰的小鸡一般凌空蹬动着双腿,惊骇的大叫:“饶命啊!”然而随着颈椎咔的一声折断声音戛然而止,接着被像一堆破烂一般扔到了几丈之外。。。。。。 这突然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云端和与他过招的四人都暂停了争斗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只有蓝天野依旧从容,缓缓的说道:“你终究是忍不住动手了。” 呵呵,那人笑了:“你是一代枭雄,即便要死也不能死在一群垃圾手里。不过我不解的是你怎么发现我的破绽的?为何每次靠近我周围都刻意的拉开距离?” “嗯,你的确很强,身上一丝高手的气息都没有流露出来。而且你的表演几乎完美,任谁一看都是个被吓得发抖的普通老人。” “但是你忽略了几个细节。第一,你的棚子是刚搭的,连木头的断茬都是新的,显然是仓促间准备的。” “第二,你端包子上来的时候笼屉那么烫你却毫无知觉,这份掌上的功夫恐怕江湖上没有任何一个路边摊主能做到吧。” “第三,刚才小云和人争斗,沙石四处飞扬,到你身前一尺却诡异的落下了。虽然你并非有意但你顶尖高手的自然反应显现无疑。。。。。。” “呵呵,不愧为影毒门的大供奉,五毒教的老教主。这份眼力让人佩服!” 云端心中大惊,眼前的这个卖包子的老人不但实力深不可测,就连蓝天野的身份也所知甚详。 江湖上知道他是影毒门大供奉并不奇怪,但他五毒教老教主的身份恐怕没几个人知晓。如今这老者费这么大力气隐身与此显然不是为了过来聊天的。(未完待续) 第一九三章 唐门元老 “你到底是谁?”蓝天野阴沉着脸低喝道。眼前的老者似乎有些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而且他知道,这人是个顶尖的高手,自己全盛时期也不一定能战胜他,何况如今他发挥不出平时一半的实力。对方鬼鬼祟祟的前来肯定是敌非友,想到这他不禁暗自观察寻找退路。。。。。。 对面的老者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豁然出手了,蓝天野瞬间做出了防御姿态。但预料中的攻击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刚刚还在和云端打生打死的四个杀手。 原来那四人眼见七巧童子被瞬间轻易的干掉了,虽然对方有偷袭的嫌疑,但手上的功夫肯定超过童子几个境界,不然不会连反抗都做不到。不管来人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既然对童子动了手就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而他们四个对上这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四人对视了一眼趁他和蓝天野对峙的机会突然暴起分四个方向逃逸。可是他们太天真了,顶尖的高手任何时候都会对场面进行掌控,虽然那个老者看似注意力没在他们身上,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人家的感知。 四根竹筷准确的从四个人的后心穿入随即带走了他们的性命。云端看呆了,不知道老者是如何做到的,怎么可能一出手同时针对四个方向而且不论准头和力度都完美至极。 蓝天野瞬间变色,惊叫道:“孔雀开屏!你是唐。。。。。。” 老者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身子一个晃动就到了近前,排山倒海的劲气随着一掌当胸而至。 蓝天野不敢大意瞬间调动残余的内力同样一掌回击过去。 砰,双方毫无花俏的碰在了一起。但想象中天崩地裂飞沙走石的场面并没有发生。蓝天野感觉自己的一掌打在了空处,对方在与他接触的时候瞬间收回了内力,而他的一掌将对方远远的震飞了出去。 蓝天野在江湖摸爬滚打几十年了立刻就意识到中计了,对方此行的目标绝不是自己。于是高喊了一声:“小心!” 但他的提醒太迟了,那老者借着反震之力炮弹一样冲向了云端。 云端的反应也算迅速了虽然来不及躲闪但也做出了反击。只是轰出的那一拳未及得到老者身前就软软的垂下了。 两点寒芒先一步射入了他的肩井封住了他的经脉,接着他被一把抓起感觉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眼前的景物在不断的倒退。那老者提着他一百多斤的身体却如无物般依旧快如奔马。 云端没有继续反抗,他知道现在被人抓在手里以对方的实力轻易就能震断他的心脉。但对方费力布局明显不是为了要他的命,不然他早就死了。既然被生擒想来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他也很好奇这老者到底有什么意图。 足足半个时辰,他终于感觉不到身后蓝天野的气息了。但他知道那个坚韧的老头不会放弃的。只是由于身体原因暂时被甩开了。 抓他的老者也开始微微气喘并慢慢的减速,终于在一片树林前老者停住了。 他被放了下来,紧接着内力透体,肩井的两根钢针被逼离了体外。云端活动了一下四肢,不解的看着老者。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招。 而那老者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既不动手也没有放他走的意思,于是云端抱拳道:“不知前辈带我来有何目的?” 那老者微微一笑:“别紧张,我要杀你就不会费这么多工夫了。其实当你踏出濠州的那一刻就被我的人盯上了,只是我还有别的事要办暂时脱不开身。于是他们就一直跟着你,从濠州一直跟到药王谷,直到你从药王谷离开我才赶到。” “收到消息后我预判了你们的行进路线特意在此地等着你们。先前你们在小镇上感到有人追踪就是我的人特意露出了破绽将你们赶向我所在的这条道路。只是没想到有人也同样打着你们的主意,时间紧迫我又没法出手清理才闹了这么一出。” “不过蓝天野那老家伙相当警觉,如果不是他判断失误以为我是冲他去的想把你请到这来还真要费一番手脚。” “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但你放心我此行没有恶意。也许还会给你带来一场大造化。” 老者说着随意找了块青石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云端也过来。然后摸着脸庞揉捏了两下嗤的一声撕下了一张面具,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这才又开口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老夫唐一凡,前唐门门主。” “什么!”云端差点跳起来。难怪这老者暗器手法那么特殊并且又准又狠,原来是唐门的元老。并且现在看来这张脸的确和唐剑豪有几分相似。 老者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笑道:“我知道剑豪曾去找过你,也大致能猜到他和你说了什么。但我这次不是代表他来逼迫你就范的,我有我的想法而且和他的有些出入。” “剑豪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这在他年轻时就显现十足了。但他的胆子和野心太大了也太激进了,唐门在他的领导下有可能一步升上天堂也有可能随时落入地狱。” “多年前他投资陈友谅我并没反对。因为那时天下大乱我们可以趁势而起,虽然有风险却也值得一试。所以作为门主我全力支持他。可惜最后他失败了。” “族里并没有因此怪罪他,并且依旧信任和重视他最终还让他继任了门主之位。因为我们知道投资是有风险的,想要获取丰厚的回报就要承担失败的后果。于是我们退回了川蜀并低调了起来暂时避开了风头。” “我们的确也没有选错人,接下来的二十几年里唐门在剑豪的带领下并没有因为一次重大的失误而没落反倒飞速的发展了起来。在这期间他平定了川蜀让唐门成为了毫无争议的王,并且几次出手获得了巨大的利益使唐门又重新站在了顶峰。” “但也许是他太顺风顺水了,野心又膨胀了起来。他不甘心做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反倒向往着更高的层次。于是他暗中做了一些事情,结交了一些不应该结交的人。虽然这有悖我们一向的做事原则但局面依旧可以控制,直到他找上了你。。。。。。”(未完待续) 第一九四章 各怀心思 唐一凡停顿了片刻正色道:“你的身世我了解,包括你背后的势力和你最终的目的我也一清二楚。剑豪此举无异于在悬崖边上走钢丝,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 “作为唐家从前的掌舵人我不能看到唐家在他的带领下跌入深渊,我只能站出来。但他已经入魔太深,根本听不进去不同的意见依旧我行我素。没办法,我才用此种方式找到了你,希望能从你这找到解决的方法。” “剑豪太自信了,他低估了朱元璋的可怕。一个从最底层一步一步崛起的人怎么可能被轻易打败?如果是乱世我们还有可能浑水摸鱼,但现今天下太平人人都想过上平静富足的好日子,哪愿重回兵荒马乱的年代?” “而且我相信朱元璋一直在布局,布一个很大的局。出身江湖的他哪会不知道江湖的可怕,我们这些势力在朝廷眼中就像一颗毒瘤,恨不得立刻除之而后快。” “但朝廷没有大的动作,他们不想引起强烈的反弹,所以采用了分化蚕食的政策。这些年江南江北纷争不断,这后面未必没有朝廷的影子。驱虎吞狼这是朱元璋的拿手好戏。” “你的出现更是给了朝廷一个绝佳的机会,你的身份估计全江湖都知道了,但耳聪目明的朝廷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他们懈怠了吗?绝对不是,这定是他们刻意为之。” “我大体上可以猜到他们的意图。第一,你是明教少主的身份毋庸置疑,但你的种种表现表明你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明教落入任何一个人的手里都是和朝廷不死不休的结局,唯独在你的掌控中不会。他们已经摸透了你的性格。你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使天下陷入大乱民不聊生。所以他们反倒希望你能接管明教并限制明教不会出现过激的行为。虽然你拒绝了明教之主的位置但他们依旧很放心,因为不管怎样明教从此都会视你为主并听从你的意见。所以他们以雷霆的手段灭了敢于分裂出来的叶坚一众,既减少了威胁又毫无心理负担。” “第二,现在貌似天狼帮和东方世家都和你有解不开的仇怨,而这两家又是江湖上最大的势力。也是最不安分的势力。先前虽然互相争斗不休但很难伤筋动骨,但你的出现打破了平衡,你与这两家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朝廷希望你能快速的发展起来甚至可以和这两家比肩,这样最后的争斗才能势均力敌。如果能同归于尽是最好的了,至少也要元气大伤。到时朝廷才出手打扫残局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丰厚的成果。” “第三,朝廷想用此次的机会逼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势力现身。明教是肯定会随着你的脚步踏入纷争了,影毒门因为你的出现从暗处走到了前台,武当和少林表达了对你的支持。其他门派一旦动荡起来也必然选择站队。这样基本上整个江湖都会因为你而乱起来,不管最后谁胜谁败都给了朝廷出手整顿的借口甚至可以一网打尽。” “而这时候我唐门站出来立刻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朝廷对我们一直虎视眈眈,剑豪以为当年的事他做得天衣无缝,但朱元璋肯定一清二楚。只是我唐门这些年根深蒂固关系网盘根错节,一旦对我们动手必定影响剧烈。” “但如果我们介入到纷争中就不一样了,剧烈的消耗会让我们的实力急剧缩水,而且也给了朝廷光明正大出手的借口,只要到了可控的范围朝廷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抹杀我们。” “唐剑豪如今被野心蒙住了双眼。看不清前途的凶恶,并且忘记了商人的本分。你不会认为他只是想得到些利益吧?他是想更进一步,金钱已经满足不了他的私欲。如今他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所以他未尝不是在利用你,借你的手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云端不解的看着唐一凡:“前辈的意思是要我放弃和唐家的合作吗?” “不,江湖风起云涌我们唐家肯定难以独善其身。我来的意思是你和我唐家继续合作。但是和唐家而不是和唐剑豪,他能提供给你的帮助我也可以一样不缺的提供给你甚至可以给得更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这件事结束之前可以从容的抽身离开,回到我们应该去的地方过我们应该过的日子。” “只是想要实现我们的目的首先就要除掉唐剑豪和唐门里支持他的人,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成的。日后我会拿出个完整的计划。” 听过唐一凡的话云端心中掀起了波澜,唐一凡的分析很可能已经接近事实的真相了。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最终的目标居然是唐家现任的家主。 看出云端的惊讶唐一凡接着说道:“唐剑豪因为这次五毒教的关系已经不可调和的走上了你的对立面。但他不会轻易的放弃,你在他眼中奇货可居。他肯定会以别的方式逼你妥协。” “蓝天野是个人物,先前虽然被唐剑豪联合影毒门摆了一道但如今脱困必然会进行惨烈的报复。五毒教底蕴深厚如果他能顺利的回归定可以给唐剑豪制造不少麻烦。” “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先前我出手解决了不少各路追兵,所以这一路上你们才能顺利的走到这。但我能帮到的也至此为止,因为太多的人卷进来了,虽然我倒是不怕但我担心暴露。以后的路只能凭你们自己走下去了,你替我转告蓝天野在他回归之前我会阻止任何针对五毒教的行动。我希望他明白,他的敌人只是唐剑豪,并不是整个唐门。如果以后一旦解决了麻烦,川蜀必然还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女儿的毒是唐剑豪安排人下的,解药的配方就在我身上,稍后我会交给你。这足够能表达我们的诚意,以后双方必然会有冲突,我希望他尽量克制,将损失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至于我对你的资助找个恰当的时机会给你完整的方案,你考虑考虑,此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老夫言尽于此。” “呵呵,蓝天野那老家伙追上来了,老夫先走一步。”说完唐一凡抛给了云端一个锦囊然后飘然而去,这时候蓝天野的身影也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未完待续) 第一九五章 一追一路 蓝天野见到云端安然无恙并未感到惊讶,只是望着唐一凡离去的方向眼中寒光闪动。半晌才问道:“那唐门的老家伙和你说什么了?” 云端一愣:“爷爷认识他?” “嗯,唐一凡,唐门上一代门主,也是历代门主中最神秘的一位。很少在人前露面,我在川蜀几十年和唐门同为顶尖的大势力也只是见过他两次而已并且没有过多的交流所以印象不深。但刚才他那一手唐门绝技孔雀开屏用得出神入化连现任的门主唐剑豪恐怕都有所不及所以我立刻就知道是他。既然连他都出动了又费尽心机对付你一个小辈还只擒不杀,想来肯定有什么阴谋。” “是的。”云端点头。然后把唐一凡和他所说的话原原本本和蓝天野复述了一遍。 蓝天野听过后沉思了片刻:“唐一凡此人绝不简单,事实上唐门历代门主没有一个简单货色。虽然他总喜欢隐身在幕后但那些年唐门发生的大事都是他暗中掌控的。只是近些年唐剑豪名头太盛以至掩盖了他的光芒。据我所知这老家伙最擅长挖坑阴人了,估计这次找上你也没安好心,以后再遇到他你要小心应对,他说话往往九真一假这样最难分辨。” “可是爷爷,他为何处心积虑要对付唐剑豪呢?他们不是一家人吗?”云端还是不解。 “唐门门主之位并不像众人想象的那样一代传一代而是竞争上位的。唐家一共分为四脉,每一脉都有自己的势力,门主就是从四脉里的精英弟子中选出来的。所以唐一凡最多算是唐剑豪的叔伯,在这一代的竞争中他的一脉没有成功。看情况下一代门主也没有他们家的份,这必然使他所在的一脉大为削弱,所以他才动了别的念头。” “再一个这次唐剑豪想介入到天下的争霸中危险性的确太高,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抄家灭族。唐一凡不想陪着他冒险,但如今失势又无力阻止。以至于想要提前给自己留条后路。” “不过这样也好,他利用咱们我们同样也可以利用他,毕竟他是上代门主手里掌握着大批资源,运用好了会成为强大的助力。” 看云端还是有些不放心,蓝天野又安慰他:“放心,那老家伙如果要对付我们刚才就出手了。已我现在的状态和你如今的实力只有被秒杀的份。既然他没出手至少以后一段时间都是安全的,而且等我恢复过来也未必会怕了他。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赶回川蜀重新控制五毒教,这样手里才有对抗敌人的筹码。。。。。。” 等两人重新回到冲突时的小摊子,商队的几人依旧傻傻的等在那里。这些天经历的事对他们的冲击太大了以至于每个人都有些彷徨无策。 赵青见到云端,张嘴嘎巴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端心中有些愧疚。当日与商队一起上路并没有如实告知他们自己的身份,如今将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卷进这滔天的漩涡中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承受得了的。 于是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赵大哥,想必我们的身份你也清楚了,先前我们也并非想要刻意隐瞒,只是想悄悄的前往川蜀。但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被盯上了,而且对手一个比一个凶残。把你们带入这危险的境地真是不好意思,往后的路我们就不要同行了。而且我劝你立刻返回濠州并将现在所押运的货物就地处理轻装疾行,路上一旦受到盘问不用隐瞒一切都照实说。想来他们不会难为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回到濠州后你前往兄弟商会,带去我的口信让他们加倍补偿你们这次受到的损失。” 赵青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犹豫了半晌开口说道:“云少。要不这样吧,让兄弟们先走,你们路途不熟我送你们前往。” 云端心头一暖,笑道:“赵大哥放心,赶路我们还不成问题,你就不要冒险了。等我回到濠州后再与你把酒言欢。” 赵青知道自己的斤两也就没再坚持。看着汉子们匆匆离去的身影云端也在心底暗自为他们祈福。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吧!只是此刻也由不得他多想于是转身和蓝天野重新踏上了充满危机的征途。 一连几天他们都在山野间行走遇到的人寥寥可数更没有受到任何骚扰,这让云端安心不少。种种迹象表明对手短时间内还无法确切掌握他们的行踪。 一路上蓝天野一直在研究唐一凡留给他的药方。想来唐一凡还不至于在这件事上欺骗他,不然装作毫不知情就算了何必多此一举。 解药所需的药物虽然稀有但也不至于毫无头绪。先前在药王谷的大扫荡让他所获颇丰,再加上五毒教本身就有海量的药材库存,即便一时有几种找不到,凭着他对药物的理解也可以找出替代品。 但经验丰富的他却从解药上大致判断出了毒药的成分,特别是几味主药毒性十分强烈,但味道和状态很难中和,就算蓝惜蝶学艺不精毕竟也做了这些年五毒教教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吗?不可能毫无知觉的着了道。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小剂量分多次下毒,直到毒素在身体里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才突然爆发。能长期对教主动手脚又不被发觉,那这个人的身份就大有来历了。一定是门内的人而且地位还不低。。。。。。 三天后他们重新又有了被人盯上的感觉,来人并未刻意隐藏身形而是在大约两里外远远缀着。他们快对方快,他们慢对方慢,他们休息对方也跟着休息,既甩不掉又不碰面。 云端几次精心设计了陷阱却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故布迷阵每次都被识破。对方一定在追踪和隐匿上达到了巅峰的境地,这让云端多少生出了一丝挫败感。 见云端依然坚持不辍的试图摆脱对方蓝天野笑了:“别费力气了,你那点手段瞒不过他。” “您知道来人是谁?” “看手法和行事风格应该是影毒门的七供奉。” “影毒门到底有过少个供奉啊?”云端心中郁闷:“如果真有个百八十个也不用打了等死算了!” “呵呵,天下哪有那么多高手。又能有几人能为影毒门所用?他们总共就有八位供奉,都是皇级。但各有擅长的领域功力也参差不齐,能达到十大层次的不超过五个。” “我排行第一。老二你见过了,阴险毒辣但极为怕死只敢背地里下阴招。老三身死,据说当时你也在现场。老四功力一般当日在江南曾参与到对你的围攻。老五功力最深几乎与我相当,只是在围攻你时反被明教和大江帮联手弄死了。老六围杀你的时候也现身了,但他和我一样是被迫加入的,吃得苦不比我少,所以对影毒门心存怨恨大部分时间出工不出力。” “至于老八是组织里最神秘的一个我从没见过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身手如何,而且他是近两年才加入的,据说来头不小。” “而现在追着我们的就是老七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六章 麻烦不断 “影毒门的七供奉据说和你一样出身山林,擅长追踪隐匿刺杀,而且极具耐性。” “当年长乐帮与薛家火拼,薛家大败但家主带领两百多人逃入太行山的密林并不时出动袭击长乐帮的分舵与外围人员,以至长乐帮在一年内根本没有人敢单独出门。” “长乐帮呼朋唤友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围捕但连个影子都没找着。太行山山高林密地域辽阔,想在那里找到百十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最后长乐帮的帮主实在没办法了找到了影毒门。门主只派了一个人前往,两个月后他带回了薛家一百七十二颗人头无一漏网,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在那种环境里击杀了这么多高手,自此给了他山林之王的称呼,那个人就是现在的七供奉。” “如果我在全盛时期面对面他可能连五十招都坚持不过去,但在丛林里我相信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他。” “那如今您功力大损他怎么还不动手?” “嗯,这就是他的特点,明知道我现在状态不好但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他不会出手,而且这也是他的心理战,他故意让我们知道被他追踪却一直不现身,所以我们必然时时刻刻都在提防他,这会给我们造成相当大的心理压力。长时间的精神压迫和体力的消耗会击垮我们的意志,等什么时候我们被他追得疲倦不堪了心理崩溃了他才会豁然出手收取胜利的果实。” “不过这家伙有个嗜好就是太爱钱,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才自愿加入影毒门的。这些年从不挑食,只要给钱什么活都接,甚至连其他帅级都不屑为之的小任务他都干过。” “但他平日里十分节俭从不乱花钱。吃住都在门里,连衣服都是组织提供的,也不知道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不过这也许是他唯一的破绽,我们可以加以利用。担心也没用,把心态放平和。不要乱了阵脚。” “对了爷爷,影毒门的门主是什么人?” “没人知道门主是谁,我在影毒门这么多年从没看过他的真面目,估计连他的亲信二供奉也不知道。他很少在门内出现,即使现身也带着面具。而且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气息都不同,有时候是个绝顶高手。有时候却是个普通人,连说话的声音都时常变化。” “门内传言他修炼的是早已失传的绝技幻千变,据说这套功夫可以千变万化不但能改变人的容貌声音,修炼到极致甚至能改变身形和性别。但经过我的仔细观察纯属扯淡,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那个高手应该是门主,其他的都是他的替身,只是故作神秘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七供奉就如一块狗皮膏药似的死死的贴着他们,撕不掉甩不开。蓝天野却不管那么多,该吃吃,该睡睡。云端倒也渐渐习惯了,就像蓝天野说的,既然你拿他没办法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两天后他们刚刚离开树林就遭遇了此行第二次截杀。与上次不同这次来人是明目张胆的。而且人数众多足有三四十个,看样子是经过长途奔袭,不少人跑得盔歪甲斜满头大汗。 领头的是个壮汉。身高足有八尺开外,披着熊皮大氅歪带着狗屁帽子犹如一头黑熊般看着面前的二人哈哈大笑。 蓝天野皱眉道:“这算什么,劫道的?” 那大汉得意的看着他们:“错!不光劫道还劫命!你就是那个什么大供奉吧?老子收到消息你的脑袋值十万两银子,这才八百里加急赶了过来。总算上天开眼紧赶慢赶还是让老子赶上了,看来这十万两注定是老子的了。” 看着他的彪样蓝天野笑了:“给你消息的人跟你有仇吧?” 大汉一愣,显然没弄明白这老头话里什么意思。大大咧咧的说道:“我猛虎帮没有仇人,因为仇人都被我们杀光了。” 哈哈哈。。。。。。身后喽啰十分配合的狂笑不止。 蓝天野对这些浑人丝毫没有出手的兴趣。随意对云端一摆手:“交给你了。”转身找了块大石闭目养神。 那大汉被藐视了十分不爽,嘴里喊着:“喂喂老头你别走。老子跟你说话呢!”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忽然人影一闪云端挡在了他的面前,大汉一愣接着暴跳如雷:“你滚开!别耽误老子发财。小心老子一巴掌拍死你!”说着一把抓向云端的面门。 不成想眼前一花失去了那青年的踪迹,接着后颈一紧被人扣住颈间动脉,顿感浑身酸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后的喽啰大惊,呼喝着想要上前解救,却瞬间感到一股寒气透体,凌厉的气势如实体般涌来压迫得他们难以移动一步。 大汉再傻也知道踢到铁板了,连声高喊:“英雄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云端冷冷的问道:“说,谁叫你们来的?有一句不实要你的命!” 那大汉吓得牙齿直打架,颤颤巍巍的开口道:“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只是几百里内九区十二寨同时收到传书,说影毒门大供奉身受重伤不能动手,有人悬赏十万两银子要他的命。书信上还附上了他的画影图形,并给出了大致的方位。如今这片区域所有势力人尽皆知,至少有上千人在这附近搜索。我们还以为运气好先碰上了,没想到冒犯了大侠虎威,还请大侠饶我一命。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 还没等他说完云端一脚将他踹出了几丈远低喝道:“滚!如果死性不改继续为非作歹被我碰上定要了你的命!” 大汉爬起来连连作揖:“谢谢大侠,谢谢大侠不杀之恩。我一定改,一定改!”说着连滚带爬的带着手下落荒而去。。。。。。 接着在两天的时间内他们一共遇到了十几次堵截,只是对方没一个高手,不是流寇就是马贼,无不是几个呼吸间就被云端轻易解决。但所来之人前赴后继有增无减,让他们不厌其烦。。。。。。 到这时老少二人也感到事情的诡异了,这些人明明都是送死的货,却被人教唆着源源不断的赶来,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提供给他们的消息。 显而易见策划这件事的人根本就没指望这些人能给他们造成伤害,为的大概就是拖慢他们的行程。并且利用这些人人多势众又熟悉环境的特点不断的逼他们现身,唯一的效果就是被当做了指路明灯为随后而来真正的高手指明了方向。(未完待续) 第一九七章 以一敌九 这天一早云端刚刚将几十个山贼模样的追逐者打得抱头鼠窜,却身形一顿停止住追逐的脚步。 有杀气!而且很浓! 果然随着沙沙的脚步声数名黑衣人由树林中缓缓走出来,手中持有相同的链子弯刀,走路时不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对方刚一现身云端就看出来了这些人步伐稳健气息悠长都是高手顿时如临大敌。 这些黑衣人无声无息的聚拢在二人四周将他们团团包围,并没有马上发动进攻,一双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二人。 人群当中慢慢走出一人,这人并没有蒙面,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他面带微笑来到人群前方站定冲着云端和蓝天野二人拱手一笑,说道:“大供奉,云少侠久违了。” 对方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云端目光一凝打量着这人问道:“阁下何人?” 来人笑吟吟的的说道:“我们只是江湖上苦苦讨生活的小人物罢了,哪及得上二位名气响亮呢。不过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送了我们一个外号叫做九把刀。” 云端并没听说过这些人是谁,但蓝天野行走江湖多年,对成名的人物多有了解,听罢脸色阴沉了下来。 同为顶级杀手九把刀的名字并不陌生,虽然没见过但这九个人在江湖上大大有名。据说他们是同门师兄弟出道以来并未加入任何势力,但实力却不可小觑,九个人招式诡异功力深厚更擅长联手合击。这些年从未失手更是心狠手辣动辄灭人满门,而且被杀者无不肢体不全死状极惨。 于是沉声问道:“你我并无过节何必蹚这趟浑水?” 那人微微一笑:“你也是杀手界的前辈了。怎么问这么幼稚的问题。难道这些年被你杀的人都和你有过节不成?我们是杀手,为的是钱,何况能将你这位赫赫有名的人物斩杀必定能让我们兄弟大大的扬名,从此身价也水涨船高。” 说完那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慢慢抬起手来。指向二人冷冷说道:“别再说无用的话了,今天你们必死无疑!” 说话间,他的周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气势,接着侧头喝道:“上!不留活口” 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黑衣人齐齐向前冲去,人未到刀先至。一把把利刃在空中打着旋,由四面八方射向云端和蓝天野。 若是平时,蓝天野未必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受伤未愈战力自然也大打折扣。刚想运功对敌身边的云端首先冲了出去,只见他连出数拳。当当当的一阵脆响火星在他的周围上下爆出,只是一瞬间竟把数把飞射过来的利刃全部挡开,出拳之快已到了令人膛目结舌的程度。 围攻他们的人一愣但也毫不停顿,两名黑衣人最先窜到他近前,一人蹲下身形向他的小腹连出数刀,另一人侧高高跃起以连接刀身的锁链去勒他的脖颈。这两人一上一下,配合的既娴熟又默契。 云端身形后侧,先躲开攻向他小腹的钢刀。接着一拳击出,就听咔嚓一声,对方的锁链正好被他的拳头挡住。随即一把抓住铁链内力狂涌猛地甩了出去。 受锁链的拉力,那名原本已跃过他头顶的黑衣人怪叫一声,从空中倒飞回去,落地后又滑出好远,将一棵小树撞得从中折断单膝跪地喘着粗气。 但还没等云端继续追击背后又窜上来两名黑衣人,一人取他的后腰。一人持刀刺向他的后脑。 云端反应也快,转回身形的同时铁拳挥出。嗤。拳风刺耳劲气惊人。那两名黑衣人脸色顿是一变,急忙收招随后倒翻了出去抽身躲避。只是两人刚刚退去立刻又有两人闪了过来同时刀刀砍向云端要害。 这一次,云端可不再给他们从容退走的机会,内力磅礴而出将两人锁定随后拳风大盛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呼啸而至。他毫不留手的一击如同突然刮起了一道飓风,地上的枯草树枝都被内力绞碎,无数的碎屑被卷起好高混合着沙石呼啸而来。 那两名黑衣人大惊失色,可是在强大的威压之下,他俩无法从容的转身躲避,眼看着这一往无前的一拳就能将二人立毙当场。突然间,两把钢刀先一步飞射过来不是攻向云端而是在两名黑衣人的腰际快速转了一圈,连接刀身的锁链顺势将他俩缠住紧接着往后一收,被困的二人也一并被拉到了战圈之外。 呼!云端这一拳呼啸而过在地上留下了半寸宽的垄沟只可惜并未能伤到对方的一丝一毫。 这些黑衣人的配合有攻有守无比默契,也让云端心头暗惊。 这时候,领头的黑衣人突然发出哨音,随着他的口哨,其余人不再向前冲杀,纷纷后退几步接着在一阵嗡嗡嗡的破风声中,数把钢刀漫天飞舞着射向云端,所攻击的都是他的薄弱之处。 膝盖,臂弯,脚踝不管武者功夫多高,这些薄弱的地方一旦中招虽然不致命但行动上必然大受影响。 飞刀并不可怕云端也不在乎,关键是这些黑衣人的飞刀皆有锁链做牵引,并且手法独特仿佛融为了一体在飞射的时候可以被他们随心所欲地改变飞行的轨迹让人防不胜防。 云端不敢大意连挥数拳将数把钢刀全部挡开。不过这一次钢刀被挡开后并没有收回去,而是被弹开后在空中纷纷打了个旋又反折回来。就好像一只只黑色的蝙蝠把他团团围住。。。。。。 双拳难敌四手,面对这么多的钢刀云端出招再快也难以护得周全,他被迫无奈只能抽身躲避。但对方的飞刀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跟在他的周围不停的攻击永无止境。 云端深知他体内的真气是有限的再这么打下去耗也得把他耗干,累也得把他累死。于是猛然停住身形与此同时使出全力施放出内力。一时间他的周围的空气如同被凝固住似的,受其阻力飞射过来的钢刀都变得慢了半拍。 趁此机会云端一个反冲锋,迎向众人瞬间连攻数十拳。密集的拳风铺天盖地的向黑衣人飞袭过去。众人见状顿时作鸟兽散,但在云端快速的攻击下很难从容脱身只能尽力向两旁躲避。 可就算他们躲避得再快,可还是快不过云端透体的拳风,只听现场传出一连串的脆响声,有四名黑衣人闪避不及被云端打了个正着无不吐血抛飞。(未完待续) 第一九八章 一个不留 “该死!”那名首领怒骂一声,抡刀上前抵挡云端。他的修为明显比其他人高出一筹,一把刀上下翻飞刀刀直奔云端的要害。 二人战在一起,以快打快出招收招令人目不暇接。在他二人激战的时候,周围的黑衣人也没闲着,各自收回钢刀对准云端周身的薄弱处抽冷子便甩出一刀。 云端对付这首领就够费劲的了,何况四周还有那么多的帮凶。他心中有数,此战若想获胜只有速战速决,在最短的时间内下重手解决掉几个才有胜算。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突然发力,一口气攻出十多招,在迫退对方的同时趁着对方立足未稳,运足全力右脚猛一踏地整个人像炮弹一样撞了过去。 那首领反应也快连续向后跳跃躲避,云端正想追逐这时候斜刺里飞射过来两把钢刀分别取他的胸腿。 云端暗暗咬牙臂膀挥动之间先把袭向他胸前的钢刀挡开,随后单腿提起等袭向他膝弯的钢刀飞到近前时猛的向下一踩,就听嘭的一声,钢刀被他硬生生的踩在脚下。 紧接着他左脚缠住了锁链用力往回一带,那人顿时觉得把持不住人也向前扑跌。那人心知不好刚要撒手放弃兵刃但铁拳在他眼中瞬间放大。 砰,云端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噗,那人的两个眼珠都爆了出来,头颅像个西瓜一样瞬间爆开,一头栽倒在地。紧接着不等先前那人脱身云端将脚下的飞刀狠狠踢飞出去。 那黑衣人哪想到云端出此怪招躲闪不及,扑!飞刀狠狠穿过他的胸膛钉在树干上,力道之大整个刀身都没入树干当中。将一棵一人多粗的大树从中斩断。 一招得手云端不再盲目地格挡飞刀,而是锁定连接飞刀的锁链,在他的重击之下只是顷刻之间便有数条锁链被打断。见失去锁链飞刀纷纷落地,他眼中立刻闪过一抹精光。这时候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距他不足两丈远的地方,于是大喝一声抢先出手身形仿佛离弦之箭射向前方的黑衣人直取一名刺客的咽喉。 那人惊得脸色大变。本能的后退一步,与此同时举起手中的钢刀以刀面硬挡云端的拳锋。 当,这一拳打得结结实实正中钢刀的刀面上,不过云端并有收拳而是顶着刀面持续发力将那人迫得连连后退。 见同伴遇险另有一名黑衣人纵身跳起,一刀直奔云端的头顶。云端的出手更快,当刀距离他的头顶只有三寸之时。手臂猛的向上一抬刚好擎住那名刺客持刀的手腕使钢刀再难砍下半分。 不等那人回过神来,云端五指一抓将其手腕死死扣住猛的向外一轮,那黑衣人好似断线的风筝尖叫着横飞出去与刚刚脱离窘境的同伴撞在一起。 啪!一声脆响这两名刺客纠缠在一起滚出了三丈多远,身上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几次想要挣扎着起身都不能如愿。 至此。九把刀中两人身死,两人重伤,四人负伤战斗力大损只剩领头的那人还有一战之力。 只是那人心中明白,这次的任务失败了,而且是惨败。九个人都不是云端的对手更何况只剩他们几个残兵败将。而且威胁最大蓝天野一直负手站在旁边根本没有出手,虽然听说他身受重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不认为凭他们几个还有翻盘的能力。 见云端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苦笑一声:“云少侠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兄弟认栽了现在就离去。” 云端也松了口气。刚刚对付这几个人并不轻松,剩下的这个头领也是最危险的一个,如今他们放弃也省了自己一番手脚。 刚想点头答应。不远处的蓝天野冷冷说道:“不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 那头领身子一僵:“前辈,都是同道中人何苦斩尽杀绝呢!” “呵呵,既然都是同道中人先前你们为何还要截杀,如果现在是我们不敌你可会留手?” “这。。。。。。”头领顿时没词了。 “杀!”蓝天野低喝一声。随着他的话音云端冲了上去。 剩下的战斗轻松了很多,五个黑衣人四个有伤在身并且气势已经降到了冰点,几十个回合下来又被云端连杀两人。 那首领知道今日恐难善了大喝一声:“跑!”不管重伤在地的两个同伴抽身就逃。其他两人也分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蓝天野一直没动的身子诡异的一扭闪电般的出现在一个黑衣人的后面。身手就抓住了他的后颈。那人仿佛毫无威胁的羔羊一样被他抓在手里随即咔嚓一声脑袋一歪被他折断了颈椎。 接着蓝天野毫不停顿向另一个追去并低喝道:“不要放走那个领头的!”云端闻言也随之追了下去。 那头领功夫的确不凡,先前也没有一点损伤。在树林中疾奔快如奔马。但云端最擅长的就是野外追逐,不管多复杂的地势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只一炷香的时间就和那人追了个首尾相连。 见再无逃脱的机会首领也拼了,猛然回头怪叫一声疯了似的对云端展开抢攻。 他的出刀已经够快了,只可惜还是快不过云端的身法。只二十几个照面被云端一拳轰得抛飞在空中就猛喷鲜血。人还没有落地云端便一跃而起对准他的胸口猛砸下去。 首领无奈强行一扭双臂交叉妄图挡住这一击。轰,他倒飞出去的身形由半空中直接被震落在地,将地面都砸出好大一个坑尘土飞扬。 半晌他才蠕动着爬出坑外,但浑身骨骼尽碎全身瘫软在地上。此时他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光彩,丹田破裂,经脉尽断作为一个武者他已经生不如死。 缓缓的他勉力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看着他祈求的眼神云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上前一步一指点在他的喉咙处。 喉骨碎裂之声响起,那首领嗬嗬干叫了两声脑袋一歪身死当场。 云端长叹了一声,身手抚平了他的双眼再不迟疑顺着来路回转。等他到达先前动手的地方蓝天野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逃跑的那人死在了十几丈外,两个重伤的也七窍流血没有声息。 见云端回来他没问结果只是淡淡的说道:“江湖大忌,斩草不除根!一旦给对方机会将来必定会面对最惨烈的报复。年轻人,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说着转头离去。 云端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无奈的摇头,加紧两步跟上了他的步伐。。。。。。(未完待续) 第一九九章 穷于应对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会遇到几次截杀,而且对方的分量越来越重,身手越来越高。 云端已经开始出现了伤势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蓝天野倒是很少出手即便动手也是对付溃逃的敌人从不与人正面交锋。但对云端却有严厉的要求,就是杀光来人毫不留情。他给出的解释是对方既然是来杀他们的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江湖上没有同情可言,如果战败的是他们一样不能幸免。 这天云端蹲在一颗大树后包扎着伤口,刚才的那场战斗耗尽了他所有的内力和体力。对手据说是麒麟教的二当家,一身功力还在自己之上,只是没有死战的勇气,最后时刻居然想放弃逃脱,结果被自己震断了心脉。但他也不好过,二当家临死的反击打得他连吐几口鲜血,现在内伤不轻。 更主要的是连场的大战让他所受的伤根本没有治疗调理的机会。龟息功的独特疗伤特性可以暂时压制住内伤的发作,但外伤却没办法,身上大小伤口十几处每次刚有所缓解就被随后的激烈战斗崩裂,如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蓝天野此时不知所踪,自打被追逐的那天起老者就主动负担了每日的饮食和警戒,让云端一门心思的战斗和养伤。并且让云端不理解的是他居然放弃了林中穿梭改走了大路,这让他们被发现的机会成倍的增加,以至于战斗会无时无刻突然降临经常让他手忙脚乱难以应对。 更让他担心的是身后的七供奉追得更紧了,他甚至感觉到有几次那人都想要暴起,但最后都压制住了。想来绝顶的杀手都极有耐心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肯轻易出手,只是这让他的压力更大。谁知道哪次遇到难以解决的对手这七供奉突然出现等待他们的必然是难以逃脱的结局。。。。。。 正想到这,身边传来一阵空气的波动,蓝天野诡异的出现在他身边,低声道:“快走!有人追过来了,很棘手!先避避再说。” 云端心中一沉。连蓝天野都觉得棘手的人物必然是顶尖的高手,现在自己这个状态根本不能抗衡,只能勉力站了起来不顾身上的伤痛跟上了他的身影。 二人一跑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云端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蓝天野才摆手示意他可以稍作休息。 云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难动分毫,喘着粗气问道:“爷爷,来人是什么路数?” “不知道。一共有三人。不过看步伐和气势都不简单,我估计至少超过了影毒门的王级,其中有一个看气息恐怕已经接近皇级了。” “啊!”云端顿时脸就垮了。如今这状态碰上这种阵容简直九死一生。 “能避开吗?” “够呛,其中一个擅长追踪,你我如今内息不足一味逃亡恐怕会被拖垮。如今之计只能硬拼一下。争取干掉一两个最少也要重伤他们才有逃走的肯能。” 云端嘴张得老大:“重伤!还干掉!有这个可能吗?” 蓝天野郑重的说道:“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不然还没交手就先胆怯了就真没机会了。” “好吧。”云端苦笑:“您说啥就是啥吧。” 蓝天野笑了:“小伙子要有自信,要知道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不逼到份上怎么能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一会我先出手引走那个最厉害的,剩下的两个交给你,得手后在北边二十里那个山头会面。相信自己,你能做到的。现在估计还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你抓紧时间调息。争取多恢复些体力。” 云端也不再废话立刻盘膝坐好真气游走全身,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运行着。大战在所难免,此刻多一丝内力就多一丝逃生的希望。。。。。。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脚步声传来。三道身影进入他们的视线。为首的是个老道,五六十岁的年纪,看长相鹤发童颜倒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浑身戾气甚重特别是一双眼睛闪着寒光,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身后两人一胖一瘦,胖的犹如弥陀。一张肥脸带着憨厚的笑容。瘦的犹如灵猴,走起路来上蹿下跳没个老实时候。看身法估计擅长追踪的就是他了。 蓝天野上前一步冷冷的问道:“三位一路追踪我二人到底何意?” 老道恶狠狠的盯着他:“贫道西楼子。我师弟就是死在你手上吧?” “哦,原来是太上观的观主。你师弟是哪一位啊?” “哼哼。别装糊涂。我师弟就是浮生观的清平道人。” “嗯,那还真是我杀的。不过当时并无外人在场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老道冷笑:“影毒门已经公布了这些年你刺杀之人的身份,并对外宣布你已经脱离影毒门不再受他们保护。如今苦主都在四处寻找你,你就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抛却私仇这些年你作恶多端也是我们正道之士必铲除之人。” 呵呵,蓝天野笑了:“原来如此,不过我杀的人都是影毒门安排的,真正的黑手是他们,如今你们不找影毒门报仇却找上我这个听命行事的,说白了还是贪生怕死。又知道我身上有伤所以来捡便宜,以后好有吹嘘的资本。小子你看到了吧,所谓的正道人士也不过如此。” 西楼子被揭破心事恼羞成怒高声喝道:“别逞口舌之利了,今天你就是说出花来也难逃一死!” 蓝天野不屑的撇了他一眼:“要动手就别那么多废话,敢和老夫单打独斗吗?有胆子就追过来吧。”说完转身闪入树林。 西楼子带头追了上去,剩下的两人也想跟去云端此刻站了起来:“两位想来也是成名的高手,围攻一个受伤的老人不怕被江湖同道取笑吗?” “不会。”那胖子温和的笑着:“只要顺手把你灭了就没人知道了。你是云端吧,也算年轻一代顶尖的人物。不过可惜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天狼帮的雷帮主和我交情不错,前一阵子他特意嘱咐我如果遇到你一定要关照你一下。本来我们还想先解决了大供奉再和你慢慢玩,既然你如此着急那就先亲近亲近吧。” 说完一个健步蹿到云端身前一掌击向他的前胸,掌风凌厉厚重带动四周尘土飞扬。 云端不敢大意调动全身的内力挥拳反击。砰!二人之间扬起了一道飓风顿时飞沙走石。。。。。。 云端连退三步而那胖子只是身形一顿就又扑了上来,口中喊道:“猴子,一起上,速战速决!” 云端一翻白眼:“对付我个江湖后辈还要围攻,你可真给正道人士涨脸。”说完头也不回蹿入树林。(未完待续) 第二零零章 巧借外力 胖子眼中寒光一闪就想追上去,那瘦子却犹豫的问道:“老猪,我们可是扎根江南,你帮雷震做事不会有麻烦吗?” 胖子嘿嘿一笑:“江南江北以后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如果能因此交好天狼帮就当先投点资吧。再说这小子把江南的顶尖势力得罪个遍,估计很难混下去了。咱们出手也顺了那些势力的心思,既然能左右逢源何乐而不为呢?” “好,听你的。”猴子不再犹豫一马当先追着云端的身影而去。 云端在林中穿梭不时的改变方向,如果在全盛时期他和对方任何一人都有一战之力,但对上两人必败无疑,何况现在满身是伤。他毫不怀疑只要被对方堵住,几个照面就非挂不可。 如今他的状态非常不妙,内力虽然不断在恢复着但体力却消耗过大,两腿像灌铅了一般沉重。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知道甩不掉对方了。现今之计只有找机会干掉一个才有逃生的希望。 按常理那瘦子是首选,因为他擅长追踪自己很难摆脱他,而且他的功力要比胖子低一线。但云端却明白如今选他风险性最高,这人的身法太灵活警觉性又高,想偷袭他很困难,如果一击不中很可能就被他拖住了。 而那胖子功力虽高但由于身材的关系行动相对迟缓,得手的机会更高。 想到这他一边跑一边观察着环境。如今布置陷阱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也很难瞒过对方,只能看看有什么外力可以借助。 突然他眼前一亮,在不远处一个大山洞外一群野猪在晒太阳。其中一只大公猪尤为显眼。体型足有牛犊那么大,身圆体胖估计起码有五百斤。两颗有成人小臂长的大獠牙支在嘴角,如今正懒洋洋的甩着尾巴悠闲的打着盹。 云端无声的笑了,就它了! 老猎人们都知道,山中有一猪二熊三老虎的说法。野猪看上去又笨又懒其实是最危险的。成年的大公猪脾气暴躁连老虎黑熊都不怕。特别是它们脑袋一根筋,认准了敌人就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而且野猪有个习性就是平时爱在泥塘打滚,身上总有一层泥痂。又爱在树木上和石头上蹭身子将皮肤磨成厚厚的一层老茧,连老虎锋利的爪子都抓不透。 眼前的这只就是如此,不但体型壮硕而且浑身犹如穿了一身盔甲一样油光锃亮。想来旁边就是一片松林,它长时间的在松树上蹭身子弄了一身的松油。干燥后坚硬无比简直刀枪不入。 云端不再犹豫加速的向它冲去,而那野猪也感觉到了什么,两只小耳朵不断抖动似乎察觉到了危险。 在离它还有十几丈远的时候云端拾起了一颗石头运足内力向它掷了过去,啪的一声正打在它的后背上。如果在平时云端这一下足够能穿透一颗大树了,但如今打在野猪身上却被高高的弹起。 那大野猪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小眼睛凶狠的盯着他,鼻子里开始喘着粗气,前肢不断刨着地,哼哼着显然是在发出警告。 但它的威胁没起到任何作用,云端的第二颗石子重重打在了它的鼻子上。这个部分是野猪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神经分布也多,那大公猪显然疼了也怒了嗷的一声蹿了过来一头向他撞来。 云端灵巧的侧身躲开了它回头就往后跑,并不时的射出石块骚扰着它。那大公猪瞬间眼睛就红了不管不顾的追着他一路狂奔。几个呼吸间云端就看到了那一胖一瘦的身影。并直奔他俩而来。 那二人一愣,不知道云端发什么疯,莫非看逃不掉拼命不成?胖子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他不怕云端硬拼,也正盼着他这么做呢,长时间的追逐已经让他吃不消了,以他的身材跑了这么远早就汗流浃背了。 于是他停住了脚步运足了内力,衣袖都无风自动显然真气鼓荡就等着给云端一下狠的。 瘦子稍稍退后了两步,说实话他并不想把自己卷进来。云端的实力和背后的势力他早有耳闻。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他也不想粘上血。这样一旦以后有了变故也好为自己开脱。 最主要他认为胖子一个人就够了,云端此时的状态他看得一清二楚。以胖子的实力拿下他并不怎么费力。 眼见云端冲了过来,但离胖子还有一丈远的距离却突然转向一头扑入了草丛。 胖子一愣没弄明白对方来势汹汹却虎头蛇尾临了变卦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团黑影带着恶风迎头向他撞来。 此时胖子也来不及多想一掌就轰了过去。砰!一声巨响,那如飞而来的庞然大物被打得在空中翻了个筋斗重重摔在地上,而胖子也蹬蹬瞪连退数步直到撞断了身后一颗小树才停住,脸上涌起了一片不健康的涨红。 这时二人才看清,袭击他们的是一头壮如小牛的大野猪。 这一跤野猪摔得也不轻,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不断甩着脑袋,显然也有些晕了,但随即又嗷的一声冲了上来。 胖子无奈抽身躲开连出数掌。嘭嘭嘭打在野猪身上却没什么作用,那大野猪皮糙肉厚又有一身松脂如盔甲一般坚硬,胖子的攻击只能延缓它的脚步却很难伤到它,反倒激起了它的凶性,左冲右突就是不放松。 瘦子见状赶紧过来支援,可惜他那支判官笔点个穴还成落在野猪身上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估计他也从没研究过猪的穴道到底在哪根本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半柱香的时间胖子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并且他打心眼里也不想和一头畜生拼命,于是开始借着树木的掩护后撤。 就在此时身后凌厉的一击暴起直奔他的后心。胖子心中一惊,知道大意了,竟然忘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但此刻也来不及多想回手一掌和对方硬拼在一起。 砰!云端被他打得抛飞了出去但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双脚踏上了一棵小树的树干,那小树被他的后坐力压弯了过去随之迅速的绷直了。云端就像一只利箭一般以闪电般的速度射向了胖子。 刚才的偷袭胖子仓促应战并不好过,如今气血翻涌还没缓过来,对方一击又到,只能勉强调动起残余的内力相抗。 轰!这次轮到胖子飞了出去,在空中就吐出一口鲜血,只是还没等他落地,身后恶风袭来,那头野猪转瞬即到。。。。。。(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章 以命搏命 野猪不愧为脑袋一根筋的动物,先前胖子的攻击让它吃了不少苦头,即便瘦子在旁不断攻击骚扰就是不理不睬一门心思要至胖子于死地。 如今见那肥胖的身影倒射而来毫不犹豫两条后蹄一用力蹿了起来迎着胖子狠狠的撞了上去。。。。。。 胖子如今身在空中,刚才的那一击让他浑身都快散架了,此刻根本没有躲闪的力气又无处借力只能勉强转动身子想抵挡一下。但他太小看这头野猪的实力和决心了。 砰!两个体型差不多的身影撞在一起,登时高下立判。野猪的獠牙狠狠的插入了他的小腹随即猛的一甩头直接在他的肚子上划出了一条三尺长的大口子。 鲜血混合着内脏喷涌而出,胖子惨叫一声轰然跌落在几丈外,挣扎了两下一头扎在地上就没了声息。可怜一代高手如今却死在了猪嘴下。 瘦子就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登时浑身一震毫不犹豫的翻身上树,直到爬到了树尖上才松了口气。等他再向下看去,云端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那野猪见敌人受死气也消了不少,围着瘦子所在的大树转了足足一刻钟,看对方动都没动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昂首挺胸打着响鼻甩着尾巴回去了。 树上的瘦子不由得一阵心寒。他和胖子两人纵横江湖几十年虽然算不上顶尖高手但也闯出了偌大名头。如今一个看似简单的任务就要了胖子的命,而且死得如此不堪,居然挂在了一头畜生手里,传出去一定会成为江湖笑柄。 但现在他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些了。他知道。那个青年并没有借机逃走,而是躲在某个角落注视着他等待着机会。 他的心头莫名的感到不安,按理说对方明显状态不佳甚至已经被逼的油尽灯枯不应该是他的对手,但给他的感觉却如一只受伤的孤狼般更加的危险。 武者的感觉都很敏锐,隐约中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于是他胆怯了。没有继续追杀对手的信心反而四处打量着寻找退路。 此刻云端也不好过,先前的剧烈搏斗让他受伤不轻,如今全身俱为汗水所湿透,而汗水浸入他原先的伤口,伤口又已崩裂,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简直就非常人能忍受得了。 剧烈的疼痛已使他的面容完全绷紧了。他甚至不敢稍微松懈身上的任何一块肌肉,任何一路筋络,恐怕万一疏忽便会失去了仅有的一丝优势。目前一丁点的失算都会导致全盘皆输。他默默的潜伏着,透过树枝的缝隙目不转睛的盯着瘦子,寻找着机会。。。。。。 空气是寒冷的窒闷的像是凝冻在四周。两个人谁都没有动,此刻需要比的不单是实力还有耐心。 一注香的时间过去了,瘦子忍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首先动了。他如一只灵巧的猴子迅速的攀下了树枝落地后谨慎的四处张望着,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声息才借着树木的掩护不断改变着方向迅速离开。 眼见已经跑出几十丈远想象中的攻击没有来临,瘦子松了口气,那青年恐怕也早已远遁了吧。毕竟他原来就有伤在身,再加上胖子的临死反击想来他也不好过。于是他自嘲的笑了,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吓破胆的时候。 正当他打算前去和西楼子回合的时候。一股劲风直袭他的后脑。瘦子反应也是迅速,猛的向侧面旋转手中判官笔毫不停顿连出九笔。 当当当,一阵脆响过后他的判官笔噗的一声刺入了对方肩头。但对方并没有因为受伤而躲避反倒一挺身向前猛的跨了一步。瘦子的判官笔瞬间穿透了来人的身体直没到底而对方也到了他的近前。 几乎同时瘦子胸腹连中三拳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他惨叫一声松开了武器向后飞退同时连连吐血。此时他也看清了偷袭他的人,正是刚刚还被他们追逐的云端。 云端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站在原地抓住判官笔的笔尾一点一点的往外拔,随着兵器被一寸一寸抽出来鲜血不断飞溅,但他只是微微皱着眉表情淡然,好像这严重的伤势并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先前他不是没有考虑放瘦子离开,但他知道那老道才是真正的高手。以现在的状态蓝天野多半不是对手,最终还是他们逃遁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是那样这瘦子无疑就是最大的威胁了。连自己都没法逃脱他的追踪,所以务必要先解决他。 先前的以伤换伤是早就设计好了的。瘦子的那一笔是他故意中的。在这之前他已经计算好了方位并成功的避开了骨骼和筋脉,现在看似受创严重其实只是伤到了皮肉。 但瘦子的伤势是实打实的,要不是他躲得快而云端又内力不济差一点就可以当场要了他的命,现在大家等于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云端自然不怕他。 瘦子已经心惊胆战了,其实他早就没有了硬拼的勇气如今又身受重伤,特别是看着云端从容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势就好像丝毫没有疼痛感一样,对方对自己都如此冷漠的态度让他更加心寒。 他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当接触到云端冰冷的目光后他知道这时候已经没有罢手言和的可能了。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想到这他突然转头踉跄着狂奔而去,肋骨的断茬已经刺入了他的肺中,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大脑由于剧烈的疼痛和缺氧而开始昏厥。。。。。。 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他知道那青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随着身体的运动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胸腹间不断有鲜血上涌,他知道这次恐怕在劫难逃。心中痛恨那已经暴尸荒野的胖子,要不是他的蛊惑自己也不会蹚这趟浑水,要不是他的坚持自己也不会节外生枝去追逐身后的青年。早知道对方如此危险他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眼前一花,接着脖颈被人扣住,本身就呼吸困难的他不禁被勒得吐出了舌头。接着颈间传来一声脆响,他浑身一松,折磨他的伤痛感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他彻底的解脱了。 他抬头看了在这世上最后一眼,那个本该被西楼子追得狼狈逃窜的大供奉如今却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眼前。(未完待续) 第二零二章 九死一生 当蓝天野的身影出现在云端眼前他彻底的松了口气,随之缓缓的坐了下来。 蓝天野上前帮他包扎着伤口皱眉道:“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云端面露苦笑心道:“这还算重吗?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能将两个高出自己全盛时期一线的对手一死一重伤才付出这点代价已经谢天谢地了。” 看出他的无奈蓝天野淡然的说道:“战胜对手有很多方法,显然拼命是最笨的一种,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云端只能继续报以苦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奇怪的问道:“追踪您的那个老道呢?” 蓝天野不屑的一撇嘴:“解决了。”然后又楞了一下补充道:“那人的身法不行,被我甩掉了。” 云端这才释然,想来以蓝天野重伤之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轻易解决如此难缠的对手。于是接着问道:“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先躲起来让你养伤了。” 云端依然不放心:“那个七供奉还在追着我们吗?” “嗯,他一直都躲在暗处看着。刚才我和那老道斗法他几次险些现身偷袭,但最后都克制住了。他显然在等,等我们遇到更强大的对手,受更重的伤才会出手。暂时先不用管他,当务之急是先让你恢复伤势。。。。。。” 接下来的几天不知是他们幸运还是敌人另有阴谋反正再没遇到过骚扰。老少二人也乐得如此边赶路边养伤。云端的内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龟息功的疗伤效果真不是盖的,短时间内就打通了淤塞的经脉修复着受损组织。肩头的贯穿伤看似严重其实并未伤到筋骨已经开始愈合,经过连场的大战云端在心理上更加成熟了。真气和武技的运用也上了一个新台阶。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身后七供奉的身影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视线和感知里,对他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反观蓝天野一切如常仿佛丝毫没放在心上,这让他不得不佩服老人的定力和心理素质。 这天,他们已经接近了四川的边境。连蓝天野都开始紧张起来。马上要入川了,料想敌人要动手也就在这个时候。 果然两天后他们遇到了此行最大的危机,两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而且都是熟人,影毒门的二供奉和红云上人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二供奉阴笑着:“蓝天野,你让我们好等啊!不过你的胆子还是那么大,明知道这次十死无生还敢前来。不过我要谢谢你。居然把云端这小子也带进鬼门关了,让我们省了不少力气。作为回报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哼,蓝天野冷哼一声:“当日你们三人都没留下老夫,如今就来了两个跳梁小丑能把老夫怎么样?” 嘿嘿,二供奉冷笑着:“你还好意思提当日?要不是这小子搅局你早就暴尸当场了。现在你重伤未愈又能发挥几分实力?再说,你怎么知道就我们两人前来呢?”说着他目光瞟向身后树林冷笑不止。 云端知道二供奉并非虚言恐吓,在他的感知里已经出现了一直吊在身后七供奉的身影。蓝天野知道今日凶多吉少不过他并不会放弃,沉声道:“红云,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如果你退出,当日的围攻我当没发生过。” 红云上人闻言摸着大光头呵呵笑着:“大供奉恕罪,俺红云千里迢迢跑到江南来又瞒着雷震偷偷留下不就是为了得点好处吗?如今毛都没捞到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影毒门给你什么好处?我双倍奉上!”蓝天野依旧想尽力分化对方。 “呵呵,你这个保证很苍白啊!如今你连命都快丢了怎么实现你的承诺?我不怕告诉你。即便你过了我们这关下一关你绝对过不去,还是便宜我红云算了。” 二供奉一撇嘴:“红云兄和他废什么话,你拖住这老家伙一时三刻我先解决云端那小子。他可是组织重点照顾的对象。门主下了严令定要取了他的性命。没问题吧?” “没问题!”红云不屑的看了蓝天野一眼:“你尽管动手,这老家伙交给我了。”说着袍袖鼓荡一掌击向蓝天野,掌风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正是正宗的少林绝技大力金刚掌。 蓝天野心知自己的状况不敢大意闪身暂避其锋,仗着诡异的身法与红云战在一处。 二供奉斜眼看着云端呵呵冷笑:“小子,滚过来受死吧!我看这次谁还能救你?”话音未落人已经电射到云端近前。五指如利爪般抓向他的面门。 云端顿时感到一阵窒息,二供奉虽然阴险怕死但的确有顶尖高手的实力。招式未到内力先至,他顿时感觉周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牢笼将他限制住。他想要避开却发现四周都被二供奉的劲气封锁。只能调动浑身的内力一拳击出。 轰!拳爪相交。云端向被一座大山撞击一样闷哼一声,借着反震力踉跄着跌退,浑身骨头都咔咔作响,嘴角溢出了血丝。只一个照面他就受了些内伤。 他心知自己和这些顶级的高手还是有不可逾越的差距,当下也不敢犹豫展开身法与二供奉拉开距离,如今只能采取游斗的方式才可能拖上一阵。 二供奉也不着急,反倒不紧不慢的跟上他的步伐,不时的出手,所攻击的位置都不是要害。但二人实力相差过大二供奉的随意一击也迫得云端手忙脚乱穷于躲避。 转眼二十几招过去了,云端数次被他的爪风擦过,身上留下了几道伤痕鲜血淋漓。二供奉眼中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对面这小子数次坏了他的好事,也害得他多次失手被人嘲笑,如今有了虐杀他的机会自己怎能放过。 他根本不相信云端能逃脱,两人的实力相差太远,如今在他眼里云端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他甚至在想,一会是不是打断他的四肢废了他的丹田让他哀嚎几天再死也解了自己心中的愤恨。。。。。。 正当他在心中琢磨着以什么手段让这小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时,云端突然爆发了。只见他对二供奉抓向他肩头的一爪不闪不避,毫无花俏的一拳打向二供奉的胸口,拳风凌厉一往无前。 二供奉心中不屑:“终于坚持不住,要拼命了!这能有什么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能是困兽犹斗。”于是想都没想左臂一横挡住云端的攻击,右爪去势不减依旧抓向他的肩头。 砰!嗤!两声脆响过后二供奉身体向后急退,同时脸上涌起了一片涨红,失声惊叫道:“你居然隐藏了实力!”(未完待续) 第二零三章 诡异的爆发 云端的确隐藏了实力,经过这么多天的不断战斗和沉淀,这次突破所提升的实力基本上被他消化稳固住了。如今他对上二供奉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虽然依旧不敌但也不会如此不堪。 之所以一直在示弱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先前的小伤他不在意,以自己的恢复能力很快就可以痊愈。他故意露出破绽麻痹二供奉就是想在关键时刻给他来一个狠的。 如果他想逃早就可以跑了,他也有这个自信,不论二供奉还是红云都很难留得住他。但他担心的是蓝天野,这老者的威胁性比自己更高,必然是对方重点的打击对象,现在重伤未愈又被红云死死咬住,暗中还隐藏着七供奉伺机出手。一旦自己先跑了二供奉加入进来蓝天野绝难幸免,所以他拼着肩头被重创也要抽出身去先助他逃脱。 果然二供奉中招吃了暗亏,趁着他一口气没缓过来云端毫不停留转身扑向了红云,拳头带着摧古拉朽的气势直奔他的后心。 红云并没有感到意外,对上蓝天野他还是比较轻松的,甚至还有余力观察着场上的状况。 相比上次船上的围杀蓝天野的实力下降了不止一半,几十个回合就已经额头冒汗了,如今只有苦苦支撑。 云端偷袭二供奉并向自己冲来被他尽收眼底,他有些幸灾乐祸,乐于看到二供奉吃瘪。至于云端的突然攻击他根本没当回事,毕竟层次不一样像云端这个水平再来个三五个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他甚至在想,如果把云端和蓝天野同时解决了是否可以从影毒门得到更多的报酬。 所以他只是微微一侧身左臂划出一道半圆想将云端一起卷入战圈,但就在此刻风云突变。蓝天野的气势突然暴增,瞬间战斗力就增加了何止一倍。 波涛汹涌般的内劲穿透了他的防御转瞬及至,并且有韵律的抖动了三下。三层内劲如波纹般荡漾开来,一叠连成一叠,一层强过一层。如海浪般涌了过来。 三叠浪!红云顿时面如死灰。这只有内功修炼到巅峰境地才能发动的一招却被对方随意的用了出来没经过任何蓄势。傻子也知道蓝天野屁事都没有,现在就是巅峰状态。先前的不敌都是为了迷惑自己,现在才是真正的杀招。 高手之间胜负只在一线,本来红云就稍弱于蓝天野,现在一心二用对方却是蓄谋已久登时高下立判。 砰!红云被第一层内力撞上后浑身一震脸色瞬间一白,还没等他调整过来第二层就到了。砰。红云身子暴退,脸色涨红,一口鲜血就堵在喉咙里差点喷出来。紧接着致命的第三层就到了眼前。 这三叠浪不单单只是同样的三次攻击而是每一层都有叠加的效果,最后这一层何止是先前的一倍。 轰!红云再也坚持不住鲜血狂喷倒飞了出去。但这还没算完,蓝天野的攻击在转瞬间完成而云端的一拳正好迎上了他抛飞的身子。 此刻红云的护体真气全被震散了。根本没有任何阻挡,被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后心。 功夫再高也是血肉之躯何况又是云端全力的一击。 轰!狂暴的内力透体而入,红云的后背登时凹了进去接着前胸凸起然后爆开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内脏都隐约可见。他如喝醉酒般摇摇晃晃向前踉跄了几步,噗!喷出了一口夹杂着组织碎片的鲜血,铜铃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嚎轰然倒地。一个顶尖的高手在老少二人的夹击下就此身亡。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连云端自己都没有想到更别说二供奉了,他眼睁睁的看着红云身死甚至连出手相救的机会都没有。如今楞在了当场。直到蓝天野冰冷的目光锁定他的时候才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眼前这一老一小太会演戏了,特别是蓝天野,当日他受了多重的伤势他亲眼所见的。没有半点虚假。但这才多久竟然恢复如初并且下狠手秒杀了红云,此举惊得他张大了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见到二人缓缓向自己逼近,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恨恨的说道:“老家伙扮猪吃老虎你够狠!今天的事不算完,早晚让你付出代价。”说完就想退出战圈,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性格展露无遗。 “想走?没那么容易!”蓝天野跨上一步迅速的迫近。而云端则默契的封住了他的退路。 “呵呵,那你还能怎样?”二供奉冷笑道:“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能留住我吧?你这点江湖常识都没有?同级的对手单对单没有留住对方的可能。” “是吗?”蓝天野眼中寒光闪动:“我想试试。” 一道寒光闪过。蓝天野的刀如毒蛇吐信般划过二供奉的脖颈既快又狠,而二供奉同样从袖口闪出一点寒芒毫不示弱将蓝天野的招式挡开。接着二人火力全开转眼间互出数十刀。但除了最开始的一刀后面的攻击二人的兵器根本都没碰撞到一起。 两人都是顶尖的高手,往往一个动作就能预判出对方出招的角度和攻击的方向随即变招,外人看来他们只是虚晃了几次但其中的门道只有内行人才能看懂。 云端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使用兵器。蓝天野用的是一把短刀,刀刃微弯如柳叶般轻薄,闪着幽幽的蓝光显然味有剧毒。出招之间无声无息诡异狠辣。 二供奉同样是一把匕首但却是厚背锯齿刃,舞动之时带着呼呼的风声厚重而凌厉。 配上他们流水行云般的身法,攻击的位置极其刁钻,出招的角度往往令人匪夷所思。他们两人的互攻奇异精深,在别人的眼中感觉只是平常的一击,实则这一刀中已包含了数十次的变化,其中的奥秘和凶险很难让人领悟。 云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是不想上去帮忙而是根本插不上手,这种层次的争斗他冒然冲上去反倒给蓝天野添乱。但他却从两人的交锋中领悟到了一种意境,那是武道中料敌于先机的能力。。。。。。 二供奉把握的是一个快字,步步抢先招招赶前,以晃掠如电的身形配合连续不断的主动攻击,一点也不松懈的施展着拉砍狠杀的强悍招数。 蓝天野发挥的是一个稳字,沉毅得宛如一座不可摇动的山岳,凶猛得又似波涛万丈的海洋,像是能在任何时间内发出任何招式,在任何角度得以攻取任何部位,隼利并且狠厉极了。 此刻二人明显打出了真火,翻翻滚滚抢攻不止。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寒芒暴起瞬间射入了战圈。(未完待续) 第二零四章 意料之外的结局 一个身影带着夺目的寒芒电射蓝天野的后颈,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连身在战圈外的云端都没看清。这个人仿佛和周围环境融为了一体,只有他出手的时候才引起了真气的波动。 蓝天野瞳孔一凝脸色剧变露出了惊惶的神情想闪身躲避,但二供奉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丝狞笑突然发力和他搅在一起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这瞬间的停顿足以致命,他甚至感觉到了刀锋划过脖颈的那一抹凉意。 云端心中一痛:“完了!这刚脱离苦海还没有享受到新生活的老人转瞬间就要在他眼前陨落,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一丝反应。 他太大意了,居然入神到忘记防备那致命的七供奉。而对方在场面和时机的把握上如此的精准,蓝天野绝无幸理。他如何向苦苦寻找爷爷的小小交代啊!于是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嗤!鲜血喷涌的声音响起,当他重新睁开双眼场中三人以鼎足之势站立着,谁都没有动。 少顷二供奉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手中的刀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脖颈间翻开了一条可怖的血口子,鲜红的嫩肉尚在微微颤动,白色的喉骨上粘附着缕缕血丝。。。。。。 他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想要呼吸,却被腔颈里涌上来的血堵住了气管,只能发出了嗬嗬的嘶吼声。。。。。。 终于他放弃了,缓缓的跪倒在地上。 灰衣人仍然挺挺的站着,他的右胸及左腹正有大量的鲜血泉涌而出,但是他却像毫无知觉般僵立不动。脸上是一种反常的惨白,随着他急促的喘息热血便一阵阵流淌得更快了。 蓝天野眼神复杂的看着倒地身亡的二供奉,长长出了口气,随手擦了擦脸庞。脸上一道血痕正有鲜血不断渗出,显然是被刚才的刀气所伤。 “老七。你的伤势如何?” 灰衣人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淡的说道:“死不了,不过也不好受。老二临死的反扑我也躲不开,这次你得加钱!” 呵呵,蓝天野苦笑:“你就认钱,也不知道攒那么多钱干什么用?” 灰衣人正色道:“当然有用。钱是这世上最实在的东西没有任何虚假。” “好,都依你。现在我们先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你的伤势。” “可以,不过疗伤的药你出,我没钱准备那些东西。。。。。。” 一个时辰后,三人早在数十里之外了。二供奉和红云的尸体已经化为了灰烬。云端不禁感叹。不管多顶尖的高手,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最终总会尘归尘土归土。 两个江湖上一跺脚都能令风云变色的绝顶高手在半个时辰之内了无声息的消失了,随着时光的流逝没人再会记起他们。 此刻蓝天野正帮灰衣人处理着伤口,而那人依旧一声不吭,好像这严重的伤势不是落在他身上一样。 借着蓝天野包扎完毕的当口,云端不解的问道:“爷爷,今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蓝天野微微一笑:“也该是告诉你真相的时候了。怎么说我也是个老江湖了。哪能就这么贸贸然的带着你这个小子毫无准备的走上这条不归路呢?” “这一切都是我事先设计好的。出发前我就通过中间人发出了悬赏,影毒门不过出价十万两银子买我的命,而我出了三十万两指定老七保护我们前往川蜀。但我事先有个约定。就是不倒万分紧急的时候不用他出手,所以他只是远远的跟着。” “在药王谷的时候我在药王的宝库里取了数样疗伤的圣药,强行平复了伤势。虽然这会留下一些隐患但却能让我短时间内恢复如初。一路上我又故意示敌以弱,这两个老家伙果然上当丢了性命。” “可是爷爷,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云端皱眉问道。 “还不是为了你的提升。先前你突破后不是总感觉缺少点什么吗?那就是心境上的缺憾。想感悟哪是那么容易的,只有在不断的战斗中才能升华。并且一定要有压力。要越级挑战,在生死间徘徊才能更快的成长起来。” “我们的行踪是我拜托药王故意放出去的。果然各路高手闻讯而至,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就是让你能在绝境中磨练意志,现在看来效果不错。你能在二供奉手下保命还能出其不意伤到了他,显然你的武力和心智都得到了不错的提升。” 云端报以苦笑,蓝天野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手段略显偏激。自己数次险些丧命,虽然至今安然无恙但凭的不光是实力还有一部分是运气。但运气不会总眷顾自己,谁知道哪次走了背字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蓝天野笑道:“大部分的时候场面是可以掌控的,毕竟有我和老七这样的高手盯着。就算有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以你的能力还是可以化解的。再说哪有毫无危险提升,机遇与风险是并存的,不付出代价怎么会有收获?” 见云端点头受教,他又对七供奉道:“老七,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七供奉一愣:“我没什么打算,这次只是我接的私活,协议上护送你们到四川边境我就完成任务了,然后我就回到门里继续努力赚钱。” “对了,老七。你我相识也有十数年了,我一直都不明白你要那么多钱到底做什么用?” 七供奉沉默了半晌,平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其实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好多年了,一直也没人可以倾诉,今天我就说说吧。” “你知道我出身山林,我父亲是反元义士也算是个顶尖高手,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留给我一份家传武功秘籍嘱咐我用心修炼从此不知所踪。” “直到二十几岁我遇到了我的妻子,她不是江湖儿女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姑。虽然我们的生活很清苦但我很满足,平淡的日子是我一直向往的。后来她怀上了我的孩子,正当我们憧憬着美好的将来时厄运发生了。” “在她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一天她去采摘野菜遇到了黑熊。等我闻讯赶到时她已经奄奄一息。村子里的老者说也许刨开她的肚子让孩子提前出世能保住一个。我不肯,她却流着泪求我。最终我妥协了,她却为此付出了生命。” “于是我有了我的骨肉,我的儿子。但由于是早产他发育得并不健全,我想尽办法保住了他的命却留下了不可治愈的病根。先天经脉不全,这是我寻遍天下名医得到的结果。他们预言,我的孩子活不过八岁。”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让我遇到了一个行脚僧人,他给了我一个秘方可以缓解我儿子的病症。但那一味主药是产自天竺的金丝草,想必你也听说过,金丝草产量极少,一钱价值十两黄金。我到哪里去弄那么多钱?没办法我只有走上了杀手这条路。。。。。。”(未完待续) 第二零五章 万马奔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辛酸往事,七供奉也不例外。看着他萧瑟的神情气氛压抑了起来。 半晌蓝天野才开口:“老七,你要是信得过我等老夫重掌五毒教后把你儿子送到川蜀来吧。别的不敢说,在药理方面我们还是有独到的见解,也许可以摸索出一条道路来。” 七供奉眼中晶莹闪动连连点头,不过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一码归一码,这次的费用可不能打折啊!” 接下来一路坦途,三人没有受到任何骚扰。就连云端都觉得奇怪,难道对方偃旗息鼓了? 这天他们终于到了四川的边界的一处要道风雷峡,过了这道峡谷基本上就没太大问题了。虽然川蜀道路难行但土生土长的蓝天野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想要在这块熟悉的土地上截杀他基本不可能。 风雷峡是连接四川和中原的要道,也是入川的捷径,两侧山崖耸立直插云霄,一年四季狂风不止犹如雷声滚滚。一条大道直穿谷外倒是足够宽阔并不难行。 此刻三人就站在谷口,云端驻足站在那里目光深沉的向内望去,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妥。 蓝天野微微点头:“很好你的江湖经验越加丰富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大白天的如此交通要道却一个行走的商旅都没有事出必有妖,估计谷内有埋伏。不过无所谓,我们可以闯一闯,不行的话大不了绕开,只是多花几日时间罢了。” 看着蓝天野和七供奉淡然的表情。云端知道这两个老江湖早有了准备于是不再犹豫随他们向谷内走去。。。。。。 大约走到了山谷的中段,意料中的敌人出现了。只见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人,形形色色穿着大都不同,肯定不是同一个势力的。见他们出现不少人抽出了兵器目光炽热的盯着他们。 蓝天野叹了一口气,心知无论如何这道坎都闯不过去了。对方人太多根本不是几个人可以对付的,于是沉声低喝:“退!” 可是就在此时风云突变,身后尘土飞扬铺天盖地几乎连半边天都遮住了。三人同时一惊,经验丰富的他们知道这肯定不是沙暴,而是大队人马冲锋时带起的尘土。 果然地面开始震动,蹄声如闷雷般轰鸣着由远及近还没露面但排山倒海的气势就扑面而来。 对面挡路者也发现了不妥。惊讶的观望着,由于没有统一的指挥不知道是撤是留。 但来人并没有给他们过多考虑的时间,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寒光闪动那是盔甲和兵器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的光芒,一长排的骑兵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接着号角声响起,骑兵们齐齐加快了速度纵马狂奔。 等到骑兵们冲到了不远处人们这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一排骑兵而是漫山遍野无边无沿,顷刻之间将整个山谷都填满了。而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就仿佛从天边传来的滚滚闷雷震得人骨膜生疼,地面亦由开始时的微颤渐渐变成剧烈的震动。 轰鸣声和地面的震颤让人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有种透不上气的窒息感。不管在场的人个人修为有多高深在面对如此千军万马时仍会被深深的震撼到。无论是云端三人还是围堵他们的江湖人士下意识地停止了脚步一个个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这支骑兵的速度太快,就像旋风一般刚才还在远处可转眼间就奔到近前,那一匹匹奔驰的骏马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人们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双腿不受控制的连连后退。。。。。。 “快跑啊!”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尖叫。上千人转身开始疯跑。云端三人也不敢停留随后疾奔。 但身法再好怎及得上奔马,转眼间他们就被追上了。无奈下三人立刻做出了防御动作,也不管能不能挡得住只能认命了。 但奇怪的是当骑兵队伍奔到他们近前时。如同分流的洪水似的自左右纷纷绕开,而后继续向前狂奔,追杀逃走的那些江湖人士。 一名距离骑兵方阵最近的彪悍男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一匹战马撞飞出去,刚刚落地后面的战马便从他的身上无情地践踏过去。最终地面上只留下一滩血泥。 当骑兵方阵开始冲锋的时候,那就是泄洪的洪水谁都控制不住,谁也阻止不了。哪怕你的武功再高在数万的铁蹄前面都显得脆弱如纸不堪一击。 那些人跑的再快也快不过战马的四蹄,何况在这只有一条通路的峡谷中他们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随着队伍当中将官的喝令之声骑兵们纷纷摘下弓箭。对准前方的逃跑者展开齐射。黑压压的箭阵由骑兵方阵腾起,又犹如乌云盖顶般的落到逃跑者的头顶上。等箭阵落下来后再看。就像长起一层黑色的杂草密麻麻的箭矢插满地面,在这一片区域内都找不到一处能让人落脚的地方。 千军万马的箭阵之下,什么浑厚的内力,飘逸的身法都显得微不足道了。大批的人倒下了,许多人身中数箭还未死,倒在地上仍挣扎着惨嚎着。不过没有人能救得下他们,很快他们的叫声便被战马的轰鸣声所淹没,他们的身影也消失在无数的马蹄当中。。。。。。 骑兵队伍还想继续对残余的江湖人士进行追杀,这时候后方传来阵阵的金鸣声,听闻已然鸣金,前面进行冲锋的骑兵们纷纷减慢马速,然后后队变前队悉数撤回。 直到此时三人还呆呆的站立在当场不知如何应对,这时大队人马向两侧分开,一个将官模样的人缓缓纵马而来。只见来人顶盔掼甲,大红的披风随风飘荡,人还未到近前铁血的气势就展现无遗。 那人来到近前也没下马低头看向三人,半晌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蓝天野反应最快,赶紧抱拳行礼:“回大人的话,我们是行脚的商旅。” 哦,那将官不置可否的一笑:“本帅听说此地有大批流寇设卡扰民,接到地方上的请求前来剿匪。现在路上并不太平,你们好自为之。”说完也不废话吩咐道:“回营。” 这上万骑如洪水般迅速退去,来的快,去的也快。 看着满地残缺不全的尸体,蓝天野自嘲的笑了:“他们说是剿匪你们信吗?” 云端和七供奉同时摇头。 蓝天野长叹一声:“算了,不管为何到底人家帮了咱们的忙,赶快上路吧。”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切的感受到朝廷的可怕威势。 此刻,大队骑兵已经行到数里之外,十几骑从人群中穿出来到将官面前。为首的的人一拱手:“此次多谢杨大人了!” 如果云端在场定会惊奇的发现,这位正是锦衣卫的头领王冕。(未完待续) 第二零六章 又见伊人 杨大人并未回礼只是冷冷的注视着王冕:“锦衣卫行事的确可以要求地方上配合,但并不包括调动我们直属的兵马。此次我虎贲军倾巢而出闹出这么大动静,稍后我需要朝廷正规的调令。” “一定一定,大人放心,定不会让大人难做!”王冕连连点头。 哼!杨大人冷哼一声,带着上万骑加速而去。此时手下才围了上来,其中一人不满的说道:“狂什么狂!日后别落在我们锦衣卫手里。” 王冕脸色一沉:“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我们锦衣卫看似一手遮天,但军队是个独立的系统不是我们随便可以染指的。” “是!大人。不过这次的任务实在是憋屈,出动了咱们不说还调动了上万大军就为了保护一个毛头小子,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嗯,这小子朝廷十分重视,我想不久后就有针对他的详细计划,到时候我们肯定还要和他打交道。。。。。” 三天后云端和蓝天野已经身在百里之外,不知对手是被吓破了胆还是另有阴谋反正这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骚扰。七供奉任务完成已经先行离去,由于没人知道他在此次事件中扮演的是何角色所以安全方面不用为他担心。 蓝天野熟门熟路所以一路上跋山涉水进程极快,眼见离五毒教的大本营越来越近了他却突然放缓了速度。 见云端不解他解释道:“这一路并没有遇到五毒教任何支援,想来唐门封锁了我回归的消息他们并不知晓。这也给我创造了机会可以暗中调查教内到底何人是忠是奸,谁勾结外人毒害我的女儿。你我就此分开,你独自前往不用给他们留面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最好能把隐藏在暗中的小人引出来,到时候我会以雷霆的手段清理整顿。。。。。。” 老少二人商量完毕,云端只身前往五毒教的所在地羊峒。 羊峒地势南高北低,山谷深切高差悬殊地貌极其复杂。中部峰岭高耸峰顶和两侧山峰基本终年积雪。四周湖泊遍布植被密布。由于地势的关系一年中温差不大非常适合植物生长。又以冬虫夏草,雪莲,天麻等珍贵药材闻名。 整个地区藏,羌,回,白。蒙等多个民族混居以致民风彪悍。五毒教一直都是这里的实际掌控者,只是这些年被唐门打压有所衰败。 这一日云端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五毒教的总坛。他规规矩矩的投贴拜山,由于不知道如今教内情况如何没敢说要见小小,只是向外围的弟子通报了自己的名字请求与余婆婆见上一面,毕竟当日是她带走了小小。而且听说她在教内的地位不低,想来对五毒教的现状所知甚详。 足足半个时辰,一个老妇才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上下打量着他。半晌才点点头:“果然一表人才,看来我家小小眼光不差。” 云端赶紧施礼,不过客气话还没说半句就被老妇打断了:“你能千里迢迢赶来可见你对小小的感情十分深厚。但你来的不是时候,族里已经有了决议,将小小许配给唐家五少。” “虽然小小和我们这些老家伙并不情愿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我看你还是离开吧,相见不如不见。何必徒增烦恼呢?你们都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也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云端脸色一沉:“婆婆。难道你们就不在乎小小的终身幸福了吗?” 余婆婆长叹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我们要为整个族群考虑,牺牲她一个也许可以换来几十年的安定。而且与唐门联姻也算门当户对并没有辱没小小圣女的身份。最主要的是大长老一派支持这桩婚姻,我们这些老人势弱无力反抗。如今此事板上钉钉,聘礼都收了,只等定下日期。小小也被软禁失去了自由。咳!也许当初我不应该前往江都将她带回来。也算我老婆子对不起你二人。” 见状云端皱眉道:“婆婆能否让我见见小小?” “见了又能怎样?徒增伤悲罢了!如果刺激到她让她有了过激的行为反倒不好。” “不,我一定要和她见上一面!” 见云端坚持。老婆婆沉思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好,我就让你们见一面。也不让你白跑这一趟。不过事先说好,你们不要妄图逃走,五毒教虽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也不是你们两个小辈可以来去自如的。现在大长老一脉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小小,如果你稍有不轨他们可能会当场灭了你自此绝了小小的念头。” “好,我记下了。”云端点头答应。 “那随老身来吧。”余婆婆在前引路带着云端进入五毒教的总坛。 一路行来云端深深感觉到了五毒教的底蕴,先不说作为护教大阵的那片树林危机四伏。毒蛇,毒虫花花绿绿四处乱窜。就是一路上所见之人无不脚步沉稳气息悠长,果然是高手如云。 也许是余婆婆地位极高,并没有人拦路盘查直到进入了内部才被人拦下。来人是两个中年人具是目露精光,太阳穴微微凸起想来身手不凡。其中一人开口说道:“余婆婆,前面就是圣女的闺房。大长老下有严令,不相干的人等不可与圣女接触,你带个陌生人前来是何意啊?” 余婆婆显然与两人不对盘,当下也没有好脸色:“我是不相干的人吗?小小是我从小带大,也是我最亲近的人,难道我想见她一面都不行?至于这位是圣女指明要见的画师,教里的规矩圣女出嫁前要留下画像放入祠堂,这你们都要干涉?” 那中年人眉头一皱:“我们并没有接到大长老的通知,此事还需要核实请你稍等。” 哼!老婆婆冷哼一声:“你张口闭口大长老,五毒教是他大长老的吗?别忘了他上面还有教主!如果日后教主醒来知道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我看你们如何收场!” “这。。。。。。”两人显然也不想在这件小事上留下把柄,毕竟名义上大长老还不能一手遮天。 犹豫了片刻一人开口道:“好,你们可以进去。但如果出了什么状况你要亲自向大长老解释。” “行了,你们让开吧。”余婆婆不耐的一挥手带着云端向内堂走去。 进了内堂,云端一眼就看到了小小的身影孤独的站在窗前。只是她的背影是那么的萧瑟那么的无助。(未完待续) 第二零七章 对峙 小小明显比以前消瘦了,娇小的身影显得更单薄,而且失去了往日古灵精怪的灵性,如今像个行将朽木的老者般深沉。 看着她的背影云端心中不由的一疼,鼻子一酸嗓音沙哑着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轻声喊道:“小小!” 小小身子一震接着猛的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端,许久才自嘲的一笑:“难道我又出现幻觉了吗?云端哥哥怎么能出现在这呢!” “小小,是我,我来找你了!”云端上前一步热切的看着她。 “真的是你!”小小的眼中突然迸发了一道光亮,那明媚的目光仿佛连整个屋子都被点亮了。 “云端哥哥!”她高呼一声乳燕回巢般扑到了云端怀里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身泪如雨下。。。。。。 云端也紧紧的抱住了她,仿佛想将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并没有出声安慰只是轻抚着她的后背:“哭吧,哭吧,将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吧。一切不开心的事都过去了。。。。。。” 时间好像都静止了,两人就这么紧紧的相拥在一起。余婆婆见状擦了擦眼角,悄悄的退了出去,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小小这场痛哭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哭得自己都没力气了瘫软在云端怀里。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了婆娑的双眼紧张的问道:“云端哥哥,你进来的时候有人看到吗?你得赶紧走,大长老一直盯着我,你在这太危险了!” 抚着她的秀发闻着她熟悉的味道。云端雄心骤起。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争霸江湖。 想到这凌厉的气势自然的散发出来,冷哼道:“放心,我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江湖菜鸟了,想对付我没那么容易!再说这次与我同来的还有。。。。。。” 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接着轰的一声门板碎裂。余婆婆踉跄的跌了进来,脸色惨白嘴角溢血。紧跟着十几个人冲进门来迅速将他们三个包围了。 为首的是一个老者,大概五六十岁的年纪。长相倒是中规中矩但嘴唇过薄,眼睛狭长一看就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此刻他目露精光狠狠盯着眼前的青年男女。 小小身子一震想要脱离开云端的怀抱却被他紧紧抱住,毫不退缩的与来人对视。 那人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狞笑,声音尖细有些刺耳:“余婆婆。这就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野小子吧?你的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行为还如此无状呢?圣女早就与唐门少爷定亲,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成何体统,不但外人以为我五毒教藏污纳垢,就是一旦被唐门知晓恐怕也不能善了吧?” 余婆婆脸色难看嘴唇颤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端却冷冷一笑:“五毒教是否藏污纳垢自有公论,不过你们为了讨好唐门强逼自己的圣女嫁给不喜欢的人传出去恐怕更会被人耻笑吧?” 老者眼睛一凝。恶狠狠的看着云端:“小子你是何人?你可知道就凭你这句话今日恐怕走不出这个房间!” 哼!云端冷哼一声:“自我出道以来听过无数威胁,比你地位高身手好的人多了去了,但至今我依然好好的活着。而他们其中太多的人早已化作了尘土,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听云端如此说老者也收起了轻视的心思皱眉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云端,小小未来的夫婿!” 哦,老者顿时又放松了下来:“我当是谁,原来是被人追得到处逃窜的云少侠啊!我很好奇,你有那么多仇家。怎么还敢现身?要知道天狼帮,影毒门,修罗帮等等欲置你于死地的大势力都和我们关系不错。你就不怕我把你绑了送给他们邀功?” 呵呵,云端不屑的笑了:“老先生你的消息太闭塞了。的确我的仇家很多,但他们如今的下场好不到哪去。红云上人追杀我结果自己追进了鬼门关。影毒门二供奉是个大人物吧?依旧没逃脱暴死荒野的下场。对了先前他们的五供奉也死在追杀我的路上。修罗帮被我们兄弟商会逼得差点关门。就说我这一路入川吧,上千高手追杀我,又有几个能侥幸生还?我还不是一样好端端的站在这?” “什么!”老者大惊:“你可别为了保命信口开河!” “哼!是否属实你一问便知,想来这么大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江湖。” 呃!老者面色凝重。心里七上八下。云端所说的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难道真有此事?于是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呵呵。老夫刚才只是试探罢了。云少侠果然少年英雄,处事不惊这份淡定让老夫佩服。既然来者是客我五毒教也不会小家子气。来啊!设宴招待,别冷落了如此青年俊杰。对了,这次还有几位了不起的人物与少侠同行啊?一起请出来见见,也让我们略表地主之谊。” 老者翻脸比翻书还快云端心中不屑,也不愿与他虚与委蛇,不置可否的说道:“此次登门拜访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只是之身前来,其他人嘛。。。。。。至于酒席就算了吧,我与小小好久不见有许多话要说,麻烦留给我们一些单独的空间。” “好好!”老者连忙点头:“云少侠请便,但晚上我们会设宴款待,你一定要出席,不然显得我们五毒教不懂礼数。”说着对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盯紧云端就想离开去打听消息。 正在此时一个教众匆匆赶了进来低声道:“大长老,唐门五少来访。” 咦!大长老眼睛一亮。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如今云端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捉放都不妥,稍有不慎就可能将五毒教推到风口浪尖上。此刻唐五来访正好把这难题交给唐门,自己置身事外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看着云端笑道:“唐家少爷来访,你们同样年轻有为,据说先前还有交集,现在更是关系复杂。不知云少侠是否愿意一见啊?” 哼!云端冷哼一声:“我正要找他呢!当日他指使唐门四老偷袭与我,虽然被我重伤逃遁但这件事却不能算完!小小跟我一起见他一见,看他有何话说!” 说完明目张胆的当着众人的面拉着五毒教圣女的小手抬头挺胸出了房门。。。。。。(未完待续) 第二零八章 舌战 五毒教的大堂里,唐五正端坐喝着茶。依旧是白衣如雪潇洒之极,但神色却有些冷厉。 见到云端和小小在众人的簇拥下进来,特别是小小依偎在他的身边小鸟依人,唐五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怨毒。 他早就收到云端入川的消息特别是还有蓝天野随行,这让唐门心里也不落底,所以故意让他找借口前来探听五毒教的虚实。现在看来云端是到了,但蓝天野不知所踪,想来五毒教依然还没变天。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云端和小小紧握的手上冷哼一声:“云端,请你放开我的未婚妻。” 云端从容一笑,反倒握得更紧了:“我想上次小小在江都就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她不可能嫁给你,她要嫁的人是我。” “那又怎样?我们早有婚约。” “但是来之前我做过详细的调查,川蜀的女子可以自己指定夫婿不用遵从长辈的安排。” “哼!你要明白小小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代表着五毒教成千上万的人。而我代表着川蜀的霸主唐门。” “你不用拿唐门来压我,比唐门还大的势力我又不是没有得罪过,如今我依旧活蹦乱跳的。先前风雷峡一战上千人围攻我们其中也有你唐门子弟的参与吧?不知道能有几个生还?我还不怕告诉你,当时你父亲找到我要求合作,首先提出的条件就是可以放弃你,想来你在唐门混的也不怎么样。” 唐五脸顿时黑了,唐剑豪找云端谈判他是知道的,也猜想到父亲会拿他向云端示好。但如今被云端当众说出来还真让他无法下台。 大长老眼珠一转,看来先前云端对自己所说的并没有夸大,现在听闻连唐剑豪都做出了让步这不得不让他重新评估云端的实力。 但人老而精他并不想在局势未明的时候得罪任何一人,于是赶忙打圆场:“两位都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我五毒教上下甚是欢喜。不如我们准备一桌酒宴大家边吃边聊?” 由于有唐五在场云端也想知道唐门到底想怎么处理此事所以并未反对。不一会酒席流水一样摆了上来。只是云端和小小依然没有分开的意思,这让唐五十分不爽。于是一拱手道:“大长老,贵教已认可我和小小的婚事如今他们此举恐怕不合适吧?” 大长老端着酒杯讪讪的笑着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云端却首先开口了:“大长老,不知当年的婚事是谁定下来的?” “哦,是我五毒教的教主和唐门的门主共同商议的结果。” “嗯,那如今贵教的教主依然认可这门婚事吗?” “这个。。。。。。说来惭愧。我教教主深重剧毒一直处于昏迷中。” “那贵教教主与小小是何关系呢?” “她们是母女。” “她们平日相处是否和睦呢?” “是的,我们教主对圣女甚是疼爱。” “呵呵,那你认为当教主她老人家听说小小找到了心仪的对象是否会改变初衷呢?” “这个。。。。。。老夫无法揣测。” “那就是了,这说明至少有很大的机会教主会同意我们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 哼,唐五立刻出言反对:“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现在教主依然未醒怎么可以妄下结论!” “对啊!既然这样你想迎娶小小是不是也应该等到教主醒来亲口认可啊?” “你这是狡辩!教主的心思没人知道但我和小小的婚约却是众人所共知,而且得到了五毒教上下的支持。” “呵呵,不知道五毒教上下是代表了什么人?” “当然是五毒教的长老们。” “那我再问问,五毒教的长老和圣女谁的地位高?” “当然是圣女,她是下任教主的不二人选。” “那就是了,既然长老没有圣女地位高凭什么代替圣女做出决定?” “这。。。。。。”唐五一时也没了说辞。 云端见他语塞继续步步紧逼,大声说道:“如今教主昏迷不醒,圣女是教中地位最高的人。她的话就能代表五毒教的意志。我倒要看看谁能逼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他的话一出口众人也没词了,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小小虽然贵为圣女但其实已经被架空了毫无实权,甚至自身难保要受众人胁迫。但这话怎能当众说出来。 可是在唐五那杀人的目光中大长老又不得不表个态,毕竟他的前程还需要唐门的提携,于是干咳一声:“云少侠,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如今教主未醒,一切的可能性都是基于假设。但先前的婚约的确是双方长辈认可的。这点在座的各位都可以证明。没有教主的命令我们也不能擅自更改先前做出的决定。” “呵呵,好。”云端随即笑道:“大长老我们先抛开婚约不谈。我请问在你们川蜀如果两个男子同时中意于一位女子按当地的风俗是如何处理的?” 大长老一愣:“按我们的风俗如果发生此种情况首先可以按女子的个人意愿挑选,如果那女子没有明确的态度两个男子可以用决斗的方式。。。。。。” 嗯?大长老突然觉得不对了。云端这个问题显然有深意。 砰!云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小小的意见显然不用大家再问了吧?那是摆在明面上的。但我依然愿意尊重贵地的风俗以第二种方式最终抱得美人归。” 众人听闻险些惊掉了下巴。当地确实有这样的风俗,但小小与唐五的身份特殊,没人嫌命长敢与唐五抢女人。可是如今站出来一位,如果他真按惯例行事大家还真说不出什么来。于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唐五不知他可敢答应。 唐五脸色铁青,他还真不敢答应。先前他就不是云端的对手,如今听说他功力大增这一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死在他手上的高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知道别人不敢动他不代表云端不敢,就算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落下个伤残和谁讲理去? 于是他一言不发只是恨恨的盯着云端,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局。。。。。。(未完待续) 第二零九章 刁难 这时五毒教的人群里站起个女人,看样子也有三四十岁了。先是对着大家一笑然后娇声说道:“要是讲风俗的话云端少侠可能有所不知,我们川蜀对于违约还有个规矩呢。” 小小偷偷在云端耳边小声说道:“这是大长老的儿媳,出自唐门,如果算起辈分应该是唐五的姑姑。为人最是阴损,好多坏主意都是她出的。” 云端一皱眉:“请指教。” 那女人接着说道:“我们川蜀对于单方面撕毁合约自古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毕竟唐五与小小有婚约在先,现在教主未醒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态度,即便教主醒来想否定这场婚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先前有过约定,现在改口难免失信于人。如果你想反对只能按我们的方式达成。” 嘶!听到她的提议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而唐五却面露笑容放松了下来整好以暇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似胜券在握。 见云端不解,大长老干咳了一声:“那个,云少侠。我川蜀自古的确有这个习俗,只是由于太过残酷近百年来没有用到了。以前如果重大的决定有人反悔,就会进行这个仪式。” “刀山就是搭起数十丈高的架子,每根木头上都绑上了开刃的钢刀,刀锋朝上。具体有多少把要看事情的严重性,不过有先例最多是八十一把。然后反悔者光脚爬上刀塔再从另一侧爬下来就算过关。不过不能使用任何武功,更不能用真气护体。” “如果可以完成就进入下一关火海。火海就是将燃烧通透的原木铺满了地面,当事人光脚从上面走过去,同样不能借助任何外力。距离也要看事情的严重性。好像据记载最长的要走半里路。如果这两项考验当事人都通过了,之前签订的合约就此作废。” 哦!云端向小小望去,只见她阴沉着脸对自己缓缓点头,想来这个规矩对方并没有作假。于是沉声问道:“如果我想解除小小的婚约要以什么标准执行呢?” 还没等大长老开口,那女人抢先说道:“小小是我们五毒教的小公主。身份尊贵无比。唐五是唐门的继承人自然也不低,当然是按照最高标准进行了。” 呵呵,云端冷笑了一声:“小小的地位如此之高吗?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大长老讪讪笑着,那女人却毫不在意云端的讽刺依旧面带笑容看着他,只是笑容里嘲讽的意味十足。 云端豁然站了起来:“好!就按规矩办。这刀山火海我闯了!” 在场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大家都没有这个思想准备。包括那女人也是想借此打压云端的气势,让他知难而退。毕竟百余年都没人试过了,血肉之躯怎能经得起如此折磨。即便传说中成功的人也很少,现在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承诺犹如放屁。即使毁约也有招就想去,没招就忍着,哪还会用到这一套。 小小脸色顿时煞白,猛的拉着云端的衣袖:“云端哥哥,你不要去!他们分明想要你的命!你放心我死也不会嫁给唐五,什么刀山火海滚他的蛋吧!” 此刻唐五却像吃了春药似的一跃而起:“云端,你不用假惺惺的作态了,有种你就闯。别让女人挡在你身前。如果你闯的过,我和小小的婚约就此作罢。” 云端拍拍小小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沉声问道:“你可做得了主?别我这边拼命完成了你又蹿出个七大姑八大姨的另提出别的条件!” “放心!”唐五将胸膛拍得啪啪作响:“我唐五是条汉子,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不会反悔。如果我还纠缠不清天打雷劈!在场众人都可以见证。” “好!”云端端起手中酒杯一口干了:“为了小小,我闯了!” 此话一出这事就算拍板了,在场众人哪还有心思继续吃喝,不管小小的连声反对兴致勃勃的准备去了。 没到半日功夫,不光五毒教,附近九区十八寨的重要人物都知晓了。纷纷前来观礼。一时间五毒教如武林大会般热闹,形形色色人来人往。五毒教特意派出所有弟子负责接引还忙的不亦乐乎。 此时当事人云端和小小在房中相对而坐。小小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有感动也有担心更多的却是无助。 云端没再提蓝天野的事。怕小小心忧他的安危把持不住泄露出去。毕竟蓝天野有他的事要做,隐藏在暗处对他更有利。 唐五显然知道蓝天野归来的消息但只字未提不知道是有什么阴谋,还是想趁蓝天野未到先解决自己这个麻烦。但他又怎能让唐五如愿呢?而且他知道,即便是蓝天野到了想否定这场婚姻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毕竟会落人以不信不义的口实,唐门更会借此机会对五毒教动手。如今局势风雨飘摇他不想增加任何变数。 最主要的是他要让所有反对他和小小在一起的人看到他的诚意,他的决心。而且如果对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不敢拼上性命这会对他的心理造成不可弥补的裂痕。 突然小小仿佛下定了决心抬头说道:“云端哥哥,我们逃吧!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看着小小无比担心的神情云端笑了轻抚着小小的脸颊:“不!这是你的家,这里有你的亲人,有你的记忆,我不会那么自私让你放弃一切和我浪迹天涯。相信我,我可以做到。这些年多少风风雨雨我们都闯过来了,这次也是如此。别想那么多,我们去看看伯母吧。我这未来的女婿还没拜见丈母娘呢!” 听着他的调侃小小并没有因此放松心情。但她知道云端的性格,他认定的事无法改变,于是暗下决心,如果云端有所不测她会随之而去,黄泉路上二人相伴也不孤单。。。。。。 内宅,一个中年美妇平静的躺在床上,虽然脸上隐隐有黑气弥漫但依然无法遮挡住她的美。她静静的躺着是那么的恬静,看容貌小小与她极其相似,只是小小继承了她的美貌却没有继承她的性格。 她就是五毒教的教主,那个身在高位却一生凄苦的女子,小小的娘蓝惜蝶。 此刻云端正站在她的身侧而小小却为她梳理着头发,他们动作都那么的轻柔仿佛怕打扰她的美梦。 半晌,一滴泪滴落在了她的脸上,接着又被小心的擦去。耳边传来小小如梦呓般的自语:“娘,云端哥哥来看你了。他是女儿的心上人,但下一刻他就会为女儿拼上性命。求您保佑他吧,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白头到老举案齐眉。。。。。。”(未完待续) 第二一零章 上刀山 五毒教的一间密室里,唐五正和那艳妇窃窃私语着。 “什么!那老家伙没死!还回来啦!”艳妇惊叫着跳了起来紧接着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办?怎么办?”她激动的在房间里来回疾走着。 “姑姑不用担心!”唐五劝道:“据说那老家伙身受重伤,并且已经暴露了行踪。父亲亲自赶了过去,相信他绝无幸理。我过来也只是打个招呼,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罢了。” 那艳妇这才停住了脚步喃喃道:“大哥出手应该没问题了,绝不能让他现身!” “我知道,姑姑放心便是。现在麻烦的是那云端,你确定他闯不过这关?” “放心吧,自有记载以来能过关的寥寥无几。而且我们给他设定的难度是最大的,只要他还是血肉之躯就肯定失败。” “不!姑姑,我要的不是他失败,我要一劳永逸的解决他。” “哦!不是说他对你父亲还有利用价值吗?你可不要因为一时之快违背了你父亲的意思。” “哼!”唐五冷哼道:“父亲太自信了。他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但这次他看走眼了。这云端哪是那么容易控制的,我和他接触过几次,此人心志坚定极有主见。我怕父亲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占不到便宜还会深陷漩涡无法脱身。” “要不要请示一下你父亲?” “不用,到时候我会亲自和他解释。你就说你有没有办法吧?” “嘿嘿,办法当然是有。姑姑是谁啊!唐门毒手罗刹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放心吧,交给我。” “你打算怎么办?我们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动手。这样难免落人与口实。” “我知道,姑姑肯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上次大哥给我药物毒杀蓝惜蝶还剩了少许,云端不是要过刀山吗?我就在几把刀上涂上毒药,到时候只要割破了皮肤就会渗入血液,神仙都救不了他。最妙的是他又不会当场身亡。几日后他毒发跟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不管他成功与否最后都是死路一条。对了,蓝天野归来的消息要告诉我公公吗?” “不用,那老家伙跟我们不是一条心,而且最擅长见风使舵。如果被他知晓难免会有别的想法。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 当晚,五毒教的演武场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几千号人围坐在四周兴致勃勃的聊着。一些是五毒教教内的成员。但大多都是周边势力的老大。 大长老见状微微皱起了眉头:“事情有点诡异啊!这些人什么时候消息这么灵通了,半日之内全数赶到。不会有什么差池吧?” “公公放心!哪会有差池。他们你还不了解吗?想来日子过得太平淡了,有这百年不遇的热闹可看他们才心急火燎的跑来了。不过也是好事,趁此机会您多拉拢他们,给日后接管五毒教打下良好的基础。。。。。。” 这时候云端在小小和少数几个教内元老的陪同下现身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场中央高耸的刀塔。火光中刀锋闪着寒光摄人心魄。 几十丈外,一条原木铺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院外,远远就能闻到火油的味道,只是还没有点燃,想来这就是艳妇口中的刀山火海了。 见云端出现,在场的众人都停止了交谈好奇的打量着他,不少人指指点点显然十分兴奋。 唐五坐在大长老一方的阵营里正面带冷笑盯着他,看到云端望过来不屑的撇了撇嘴。。。。。。 此刻大长老来到了场中央。先清了清嗓子而后运足了内力高声说道:“各位九区十八寨的朋友光临我五毒教令我教蓬荜生辉,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想必大家也知道原因,是的。今日是云端云少侠要求唐门五少和我五毒教圣女解除婚约不惜按古法请出了刀山火海,不管成功与否他的勇气是值得我们称赞的。至于此事过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大家以和为贵不要另生事端。” “为了公平起见,请云少侠先服用散灵丹。放心,这是只压制真气的药物,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三个时辰过后自然会失效。”说着从怀里拿出个药瓶递给了云端。 小小不放心。抢先接过,仔细的闻了闻又舔了舔然后冲云端点了点头。云端毫不犹豫将丹药吞了下去。他也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大长老还不至于敢耍什么手段。 药物入肚后他顿觉得浑身一阵发软。磅礴的真气像冰雪遇到阳光一样消融然后沉淀进了骨骼和血肉中。自己可以感觉到,但是却激发不了。 见时辰差不多了,大长老笑道:“云少侠,请吧!但我有句忠告,如果你觉得支持不住可以随时要求停止,到时候会有人救你下来。请你量力而为尽量不要受到太严重的伤害。” 云端微微一点头,拍了拍小小颤抖着却死死拉住自己的手向场中央的刀山走去。站在刀山下他仰头向上望去,只见足有几十丈,每层间隔半人多高,想来要登顶必须手脚并用。 他走到最底层,随手抹了一把刀锋。嗤!皮肤登时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这刀山果然锋利没有掺和一点虚假。他定了定神按照先前的提示脱掉了鞋子一咬牙登上第一层。 噗!刀刃入肉三分,他疼得浑身一颤,连忙用手把住随即手上也被割开了一道血口。钻心的疼痛使他一阵摇晃,差点失去了平衡,他赶忙强行稳定住了心神大口喘着气。半晌才抬腿迈出了第二步。。。。。。 鲜血从云端身下滴到了地上,不一会就聚成了一小滩。每把刀上都留下了一道血痕和几个血指印,冰冷的刀锋上血滴滚动留下了一条条嫣红的印记。 随着他缓缓向上的步伐众人都不禁攥起了拳头,不管立场如何,这青年的毅力与决心的确让人钦佩。 而身在其中的云端却仿佛在地狱中煎熬,大小几十条伤口不用看就知道触目惊心。有些地方皮肉外翻着但只能算是轻的,有些地方由于重复的伤害已经深可见骨了。 手脚上的神经分布最为敏感,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发抖,大量的失血使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能放弃!”他此刻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恍惚间眼前好似出现了小小的笑脸。 “小小!”他呢喃自语着:“等着我!”(未完待续) 第二一一章 下火海 猛咬了一下舌尖,剧烈的疼痛又将他拉回了现实中。抬头望去,还有最后五层,他紧咬牙关向上爬去,隐约中可以听到脚骨与刀刃的摩擦声。。。。。。 站在塔顶向下望去,一路鲜血触目惊心,小小哭喊着冲到的塔底如果不是被众人拉着恐怕已经一路爬上来了。云端想向她笑笑表示自己没事但脸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余婆婆高高跃起将他接住并连续出手封住了他几条穴道迅速将准备好的止血药给他敷上。而小小却早就被吓得神魂离体只知道抱着他落泪。 片刻后余婆婆处理完毕,安慰道:“没事,都是些皮肉伤,暂时由于失血过多晕厥了,一会就能醒来。” 小小也不知道到底听到没有,大眼睛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是紧紧抱着云端喃喃自语着:“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这场景让在场的众人无不动容,连五毒教大长老一方的人都不忍的垂下了眼帘。唐门那艳妇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并没阻止众人对云端施救。刀塔上的几把刀她早就亲手涂上了毒药并吩咐亲信偷偷换上了,不管怎样云端死定了。于是吩咐道:“点火!” 说话间几只火把被掷入了早就铺好的那条小路上。呼!一条火龙迅速向远处延伸,干燥的原木被淋上火油点着后暴起了数团火球,熊熊的火舌蹿起了一丈多高,热浪扑面而来附近的人都被逼退了数丈。 小小豁然站了起来恨恨的喊道:“你什么意思?他如今伤得这么重你还要落井下石!” 那艳妇无辜得眨着眼睛:“圣女误会我了,我觉得反正云端少侠也受伤了。不如一起把两关都闯了算了,不然恢复过来再闯火海还要遭一回罪。你要是觉得不妥我就让人把火熄了,规矩上也没非要在一天完成,等他养好了伤再来也可以。” 小小的目光中好像都要喷出火来,刚想上前继续理论手却被人抓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云端清醒了过来。也顾不得继续和艳妇争辩,赶忙扶住他紧张的问道:“云端哥哥,你怎么样?”, “还好。”云端想尽量表现出轻松的样子但身上的伤太疼了,几次努力想露出个笑容都没成功。 “别动!”小小按住挣扎着想要起身的他犹豫道:“要不我们放弃吧,再想别的办法。” “放弃?”云端苦笑:“那刚才的罪不是白遭了?”连忙拉住小小的手:“不能放弃。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只要闯过这最后一关就一路坦途。我们已经触碰到了美好的明天,现在不能半途而废。”说着他在小小的搀扶下勉力站了起来,顿时脚下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一个踉跄随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 此时火苗已经落下了。但热力仍然不减,整根的原木已经被烧成了木炭红通通的啪啪作响。 云端闭上了双眼调整着呼吸,当他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满是坚定与执着。于是一步一步缓缓向起始点走去,地上留下了一串带血的脚印,虽然步履有些蹒跚带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所有围观的人都不由得站起了身子,不管立场如何无不心中暗竖大指。眼前的青年一身傲骨可成常人所不能。。。。。。 此刻云端站在离火堆还有一丈远的地方,热浪已经席卷而来。身上的毛发开始卷曲了,灼热的空气呼吸到肺里都有刺痛的感觉。望着路的尽头。他知道美好的将来就在那里于是他抬起了脚迈出了坚定的第一步。 嗤!随着一股青烟云端浑身剧烈的震颤着,脚下的血肉顷刻间焦糊了,剧痛从脚下直达大脑让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直了。少顷他吐出一口浊气。颤抖着向木偶一般迈出了第二步。。。。。。 人们的目光跟着他的脚步向远处延伸着,没人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明明下一刻就会跌倒却总能挺直了腰身。 一步,又一步。。。。。。。在火海的中央云端停住了,脚下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双腿根本不受身体的控制。大脑由于剧痛已经混做了一团,思维仿佛都被燃尽。意识越来越模糊。。。。。。 终于他如倒塌的山峰般轰然跪倒在地,膝盖上的布料顿时化作了飞灰。双手也被严重的灼伤了。 他知道他失败了,这条火海就是他的不归路,他到达不了彼岸了。他情不自禁的跪在原地仰天长啸,啸声中带着浓浓的不甘也带走了他最后的力气。 突然被压制的真气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无助,破开了药物的束缚从四肢百骸中喷涌而出。隐隐的他头脑中闪过了一丝明悟,是的人的一生要面对无数的挫折,有的人面对它垂头丧气,有的人面对它永不言弃。人之所以能,是相信能,只有永不放弃自己的执着与意志,在经历一段痛苦的蜕变过程后才能化茧成蝶。 想到这他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过来,而真气则在不断的修复着受损的组织,并在他的体外形成了一层保护膜。 他颤抖着重新站了起来,伸手阻止了飞奔过来的小小,脸上的神情重新化作了坚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行的!” 所有人都震惊了,没人能想到他能继续下去,这种折磨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何况先前的刀山已经耗费了云端太多的体力和耐力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但这青年却再次挺直了身躯继续坚定的前行,这带给他们太多的震撼。 云端不断前行着,虽然步履依旧凌乱但内心已经渐渐平静。脚下的荆棘是对他人生的考验而希望就在不远的前方。。。。。。 终于他一步步走到了尽头,当他迈离火海之时心境也得到了升华。这是一场关于生死关于取舍的考验,最终他送上了完美的答卷。 周围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口哨声,人们把真心的称赞送给这坚毅的青年。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中云端拉起了依旧泪眼婆娑的小小,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仿佛向全世界宣告般用尽所有力气大声喊道:“从今天开始你只属于我!没人能将我们分开!”(未完待续) 第二一二章 又生毒计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被云端感动了,不少女弟子甚至泪光闪动,这是多么惊天动地的爱情啊! 只有唐五脸色铁青,目光中寒光闪烁,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那艳妇看在眼里嗤笑一声,小声道:“你和个死人置什么气啊?他能得到小小的心却注定得不到人,等他挂了你还不是一样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那丫头弄回家去。”听到她的话唐五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就在此时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人偷偷来到艳妇身后小声说道:“少奶奶,属下有要事禀报!” 艳妇看他神情慌张知道出了大事连忙离席跟他来到后院,皱眉道:“怎么回事?” 那中年人耷拉着脑袋说道:“您交给我的事办砸了,下午我亲手把您交给我的那几把刀绑在了刀塔上,但刚才我有事回屋取东西却看见那些刀就摆在桌上,不知道是谁给换下来了。” “什么!”艳妇惊叫出声。这事关系太大了,不但没毒害到云端,关键那刀上的毒药就是教主所中之毒,如果被发现她绝对没有好下场。于是紧张的说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是不是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可曾看到是谁换的?” “不能啊!搭塔这样的小事都是低级弟子干的,我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他们也没能力当着我的面做手脚。” “这可怎么办?”艳妇来回踱着步,突然抬头说道:“你立刻就走,把那几把刀也带走,都扔在山涧里。从此你都别现身了。什么时候风头过去了你再回来。” “啊!那要多久啊?”那人的脸立刻就垮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事都办砸了!要不是这些年你鞍前马后伺候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早灭了你的口了!别废话,赶紧滚蛋。”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艳妇面沉似水,心里七上八下。到底是谁呢? 但此时也由不得她多想赶紧回到了现场,这时候云端和小小正在接受大家的祝贺。今天的场面真是精彩又惊心。众人都不由得被云端的执着所折服纷纷送上真挚的祝福。。。。。。 艳妇的离场并没有引起注意,等她回来唐五正阴着脸准备离开,被她一把拉在旁边。 “小五,你先不能走。你得借这个机会向云端挑战!” “啊!”唐五也顿时傻眼。这个主意太无耻了吧,连他都有些不可置信。 “别犹豫了,那小子根本没中毒。具体的事一时也说不明白。反正你记住,想要抱得美人归就趁他现在状态不佳干掉他,不然以后你没有任何机会。” 见唐五还有些有些犹豫,艳妇又蛊惑道:“自古成王败寇,现在你觉得丢了脸面。等以后你成了真正的王谁敢说三道四的。你可考虑清楚了,放弃了这个机会你不但放弃了小小更等于放弃了五毒教这个强大的助力。如果这样你根本没有争夺唐门之主的机会。” 迅速在心里做出了权衡唐五的**还是战胜了羞耻心,猛的一咬牙走回了场中,高喊了一声:“大家静一静,我有话说!” 众人都一愣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也安静了下来。 唐五清了清嗓子,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沉声说道:“云端刚才完成了仪式我与小小姑娘正式解除婚约,但根据规矩作为小小的追求者我有权要求和他进行一场决斗来决定小小的归属。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正好为我们做个见证。。。。。。” 他的话音刚落顿时场上嘘声一片。虽然唐门势大但也阻挡不了众人对他的鄙视。大家的眼睛都不揉沙子,闯过了刀山火海云端至少没了半条命,如今想站立都成问题。你这时候要决斗脸也太大了吧。 不光大家这么想。连大长老都有点看不下眼,干咳了一声:“那个,五少啊!这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 唐五一咬后槽牙心道反正今天这脸也丢大了,索性就无耻到底吧。大声说道:“云端虽然有伤在身,但都是皮肉伤。我也不占他的便宜,我们就以内力定胜负。以三掌为限。生死不论!”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还能说得冠冕堂皇的。你这叫不占便宜?你怎么不在他昏迷的时候动手啊! 唐五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也不管大家的反应阴沉着脸高声喝道:“云端。一句话你敢不敢吧?” 云端闻言笑了,先安抚了丝毫不顾淑女形象当众把唐五祖宗八代都骂便了的小小朗声说道:“好,如你所愿!” 此言一出又在现场掀起了惊涛骇浪。所有人都为之愕然,莫非这小子把脑袋也烧坏了?明摆着站都站不稳还敢和唐五拼命?唐五虽然不算什么顶尖高手但唐门的少爷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唐五面露喜色:“好!果然够豪气!你的散灵丹还有两个时辰的药效,等你回复内力我们一较高下。” 他们二人下去准备不提在场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今天不但看到了百年不遇的场面而且还一波三折,临了还有一场生死大战。此行不虚啊! 房间内小小满脸怒气埋怨道:“你疯了?他这样的要求你都答应!嫌命长了吗?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说着眼圈又红了。 云端笑了,拉住她的手安慰到:“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既然这么决定就有我的道理。的确我受伤不轻行动受限但内力的确没什么损耗,特别是刚才在火海中我又有了一次顿悟,现在不光心境上连实力上都有了质的飞跃。唐五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虽然由于唐门的关系我暂时不能弄死他,但当众让他脸面丢尽不成问题。我看到时候他还有何话可说!” 小小虽然担心但也完全无条件的相信云端,而且她的心上人创造过太多的奇迹了,想来这次也不例外。于是反复叮嘱了云端半天才勉强的答应了。 两个时辰过后,云端又回到了场中。在场之人有增无减,大家都拭目以待这场龙争虎斗。 唐五早就等在场中央不停的踱着步显然心情非常烦躁,这次的事做得太丢脸了,虽然唐门的教导中有着做事不择手段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教诲,但如果这事传到他老爹耳朵里恐怕脸色也不带好看的。 见到云端入场他的眼中顿时闪过两点寒芒。都是他!都是他害的自己不能得到美人的芳心。都是他害的自己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此刻唐五将所有的不如意都归结在云端身上,于是紧咬着牙关恨不得立刻扑上来将他撕得粉碎!(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章 强势回归 此时的云端的确看似很惨,虽然已经换下了那套千疮百孔的衣服但步履蹒跚几乎是被小小架着入场的。站在唐五对面依然不受控制的打着晃。 唐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知是该佩服他的勇气还是鄙视他的愚蠢。这样的状态别说是争斗了,就是风稍微大点估计都能把他刮倒了。 但随即他又隐隐感到一阵不安,云端的表情太镇定了,眼中没有任何惊惶,反倒透着强大的自信,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于是甩了甩头赶走了脑海中的不安念头,低喝道:“装神弄鬼,你准备好了没有?本少可不会手下留情!“ 云端微微点头:“可以开始了。” 唐五并没有立刻攻击而是死死盯着云端想从他的神情上看出破绽,但云端古井无波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反倒微微闭上了眼睛。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都没有动。。。。。。 半晌,周围传来了嘘声。这当然不是给云端的,大家都知道如今这青年走上几步都费劲,难道还要他主动攻击? 而唐五心中却不是滋味。自己是挑衅的一方,本来就摆明了来占便宜,如今却被人吓的驻足不前不由得脸上发烧。一咬牙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单足猛的一踏地利箭一般射向了云端,闪动间内力涌动带起了一片沙尘,借着冲力他一掌击向云端胸前毫不留情。掌风所过之处带着嗤嗤的风声,连他自己都感觉到这是他修习武功以来最巅峰的一击。 场外一片惊呼,虽然这唐门公子人品不怎么样但的确有真才实学,这一掌的威势在年轻一代中也是顶尖的存在。即便老一代碰上也不敢轻视。而场中的云端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一样丝毫没做出反应,难道是伤势发作失去了行动能力?好多在心中暗自支持云端的人都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唐五眼中暴起了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云端被他一掌击中吐血身亡的场面,不由得嘴角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突然云端微闭的双眼骤然睁开,夺目的光辉闪现。那眸子如夜空般深邃,身上的气势顿时达到了巅峰。 不好!唐五知道踢到铁板了。云端此时的气势他只有在自己老爹身上见过,莫非对面的青年已经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 他想撤掌飞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先前他冲得太快也太自信了,如今已经没有收手的余地。只见云端平淡的挥出一拳看似十分随意而且并没有凌厉的气势但唐五却感到像被一座大山压住了,连呼吸都十分困难。浑身的肌肉都不由得绷紧了。。。。。。 拳掌相交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唐五却感觉自己的一掌像打在了巨石上一般难以前进分毫。本是超常发挥的内劲被对方轻易的抵挡住,他感觉对方螺旋状的真气高速旋转着将自己透体而出的内劲搅得支离破碎,随即像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轰!唐五被震得飞出了三丈多远狂喷鲜血,脸如金纸。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几次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没能如愿。膝下的青砖被反震力击得粉碎。 嘶!现场传来一阵吸气声。这场本不公平的比试却瞬间在众人意料之外结束,身受重伤的云端看似随意的一击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唐门五少打得如狗一样瘫软在地上。在他手下天骄一般的唐五如幼童一般不堪一击。这是什么境界?难道小小年纪就有了顶尖高手的层次?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云端淡淡的问道:“还有两掌,要继续吗?” 噗,唐五又吐出一口鲜血。他的骄傲被对方打得粉碎,云端这一掌不但重伤了他的身体更在他的心灵上留下了一道裂痕。他知道即便日后他养好了伤势但这个阴影将伴随他一生,从此他再难有所寸进。 见他不搭话,云端缓缓转过身去依旧蹒跚的走向场外。目光中小小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如花朵般绽放。 嗷!唐五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圆筒瞬间按动了绷簧。 咔!寒芒暴起直奔云端而来。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唐门的五少竟然如此的不堪,趁对方重伤发起挑战,被轻易击败反倒背后偷袭。这也太令人不齿了! 但没人认为云端能侥幸逃生。唐门的暗器独步天下,他们少主所携带的必然也是顶级的,这么近的距离别说云端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就是全盛时期又哪能全身而退。 的确,云端躲不过去了,也跟本没预料到唐五会狗急跳墙当众做出如此下作的行为。目光中小小满是欢喜的大眼睛瞬间黯淡了甚至是满眼的绝望。。。。。。 就在云端都自觉必死之时风云突变。一阵劲风刮过。百十根细如牛毛的钢针被卷了起来直射天空,接着唐五像一堆垃圾一样被丢出几丈外。如一堆烂泥般瘫软在地上,手上的圆筒爆成了碎片。 接着一个消瘦的身影诡异的出现在云端身前。头发胡须无风自动,凌厉的气势笼罩在整个场中。。。。。。 当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大长老如见了鬼一般尖叫:“教主!” 他的一声尖叫如一声响雷在所有人的心头炸响。这是什么情况?这几个时辰内发生的事带给大家太多的震撼了,从这青年不断挑战众人的心理极限到几十年前就应该作古的人物诡异登场,将所有人的感官都刺激得麻木了。仿佛这个夜晚就是为了创造奇迹而生的。 来人正是蓝天野,五毒教真正的王。如今他的强势回归! “爷爷!”小小尖叫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扑入了老者的怀抱,仿佛要将这些年心中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一样泣不成声。 老者凌厉的气势随之一缓,眼底首次闪现了一丝柔软。摸着小小的头柔声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你放心,从这一刻起所有的苦难都将过去,你会和你所爱的人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说着深深的望了一眼云端,重重的点头:“你很好,没让我失望。不愧是我孙女选中的人!从此刻起你就是我蓝天野的孙女婿!” 小小又不由得痛哭流涕,但这次的眼泪却是幸福的泪水,她的梦终于可以圆了。 云端也长出一口气。有了蓝天野的认可,他和小小的关系再没有人可以改变!(未完待续) 第二一四章 重掌五毒教 蓝天野的目光恢复了先前的冰冷扫视着在场的五毒教众人,最后落在了大长老身上。 大长老明显打了个冷战,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干笑着行礼道:“恭贺教主回归!这些年我们对您甚是挂念,也多方打听您的消息,可是一直无果。上天开眼终于让我们盼到您平安归来!” 哼!蓝天野冷哼一声:“我看你挂念的是教主之位吧?” 大长老浑身一震,连忙辩解道:“那您可冤枉属下了,这些年属下尽心尽力辅佐惜蝶教主不敢有任何懈怠。” “是吗?你尽心尽力的结果就是让我的女儿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我的孙女被当做货物一样出卖给唐门?” “回禀教主,惜蝶教主中毒一事我们也在全力调查,并派出所有人手寻找解毒的方法,可惜至今没有成功。但教主放心,如今我们已经有了头绪,一定可以找到解决之道。至于圣女的婚约那也是先前惜蝶教主亲口答应的啊” “呵呵,你全力调查没有结果?凶手就是你的儿媳当然没有结果了!” 什么!蓝天野话一出口场上顿时一片哗然。大长老的儿媳出身唐门,这些年更是嚣张跋扈,场上大部分人都认得她。原来她才是凶手! 那艳妇立刻脸色苍白连忙上前:“老教主,您可不要听信别人的挑拨啊!这些年我对本教忠心耿耿,更是和惜蝶情同姐妹,我怎么会毒害她呢?” “好个忠心耿耿!你的忠心恐怕是对唐门吧?你不但毒害了我的女儿,连我的孙女婿都不放过。来啊。把人带上来!” 随着他的话音,两个壮汉架着先前那个獐头鼠目的中年人从外面进来,随手将他掷在了场中。 镗啷啷那人怀里抱着的几把刀也掉落地上。蓝天野指着他喝道:“这人是你的亲信吧?居然在云端爬刀山之前偷偷换上了几把带有剧毒的刀,被我识破后又匆忙逃遁并妄图销毁物证。先前我已查看过刀上的毒药,和惜蝶所中之毒一模一样。刚才我让人搜查了你的房间在床下找到了装有剧毒的药瓶。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如何抵赖?” 那艳妇顿时面无血色,被蓝天野吃人般的目光吓得连连后退尖叫道:“我是唐门的弟子,唐门是川蜀的霸主。谁敢动我?” 噗!话音还没落她的脑袋瞬间爆开了,那原本的俏脸顿时支离破碎。 下手的是大长老。事情已经败露,如今之计也只有弃卒保帅了。一掌震死了艳妇他扑通一声跪在了蓝天野面前,痛哭流涕:“教主。我对不起你啊!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毒妇,事先我的确是不知情啊!” “哼哼,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好,就当你不知道,但治下不严。纵子行凶按照教规怎么处理?” “呃!”大长老顿时冷汗就下来了,颤声说道:“按教规,废除武功逐出本教。” “嗯,那你自己动手吧!”蓝天野负手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大长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缓缓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蓝天野,是你逼我的!来人给我拿下他!” 呼啦一下,百十余个忠于他的教众冲上前来将蓝天野团团围住。无不面露凶光。这些年大长老一手遮天,忠于他的人不在少数如今是要狗急跳墙了。 蓝天野一点都没有紧张,依旧风轻云淡的站在当场。扫视了一眼身边的人冷笑道:“还有谁?一起站出来!” 大长老脸庞都扭曲了。恶狠狠的说道:“蓝天野,我知道你很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如今有这么多高手围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是吗?”蓝天野依旧不为所动:“比人多是吧?来啊,给我把这些叛逆拿下!” 话音未落,场上数千人各持兵器如潮水般涌上来将大长老和他的手下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大长老傻眼了,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多人主动前来观礼。想来蓝天野早就跟他们沟通好了。就等着他带人跳出来好一网打尽。 眼前的这些汉子他最了解不过了。少数民族最重义气,而且心性耿直。心中认可谁并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蓝天野当年和他们交情深厚,好多人都亲如兄弟。这些人可以因为他一句话就毫不犹豫的拼命。唐门也许是川蜀的霸主,但在羊峒这个地界蓝天野才是真正的王。 此刻看着身边的百十来人无不战战兢兢根本就没有战斗的勇气,他的心也落入了谷底。。。。。。 但蓝天野并没给他考虑的时间,冷冷的吩咐道:“杀!一个不留!” 瞬间上千道寒光如流星雨般降临,一个呼吸间就有半数人中招倒地。鲜血流成了小河,惨叫求饶之声不绝于耳。大长老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 果然半刻钟都没到,所有参与叛乱的人无一生还。大长老都被蓝天野亲手解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吸上一口都有种腥腻的感觉。连云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看得汗毛直竖,小小更是不忍得闭上了双眼,毕竟死的都是她认识的人。 见场上再无活口蓝天野长出了一口气,团团一礼:“今日之事我蓝天野记下了,如今五毒教尚需整顿,等来日我和众兄弟把酒言欢。” 九区十八寨的汉子纷纷回礼在头人们的带领下有秩序的退场,一会功夫只剩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五毒教教众。 蓝天野低喝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知道你们当中还有人与大长老一派牵连不清但我不想再追究了。如今首恶授首,我五毒教也元气大伤,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休养生息不断的壮大。你们各归其位,做好本职内的事,只要你们忠心我必然还像从前一样对你。” 众人轰然应是,不少从前的老人更是激动得泪流满面。。。。。。 此时小小指着瘫软在地的唐五问道:“他怎么处理?” 哼!蓝天野冷哼一声:“使人把他送回去,我没兴趣对一个小辈动手。给我告诉他老爹,从前他对我的关照我铭记在心,来日必有厚报!” 等众人收拾妥当蓝天野吩咐他们散去,这才一手拉着一个将云端和小小揽在身前,冰冷的目光转化为丝丝关爱:“丫头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如今爷爷回来了,一切不开心的都过去了,从此爷爷不会干涉你的生活,让你和你喜欢的人白头到老。” “小云的表现我很满意。有勇气,有担当,是条汉子!小小交给你我很放心。走,一起去看看你们的母亲吧。”(未完待续) 第二一五章 踏上回程路 三人来到了蓝惜蝶的房间,她依然恬静的睡在那里。于是老少三人围着她轻声的交谈着。 原来这些天蓝天野不但联络了九区十八寨的老兄弟还将解药所需的药物都凑齐了,就在不久前已经给蓝惜蝶服下了。现在看来她脸上的黑气有散去的迹象,只是她中毒时日太久,暂时还不会醒来。需要多次服药才能去除干净,估计即便驱毒完毕也很难恢复从前的状态,但保住性命想来不难。 这时候小小也不断撒着娇并埋怨蓝天野为何不早现身,让云端多吃了那么多苦。 蓝天野只是淡淡的解释说只有如此才能逼所有叛教的人现身,然后一网打尽。但云端心里却清楚,这是只一方面,更主要的是蓝天野这些年被环境所影响,变得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自己陪他出生入死也只是取得了他的好感,而刚才自己的举动才真正的得到了他的认可。 闲聊了几句云端伤势太重已经顶不住了,于是小小亲自扶他回房,并亲手为他敷药如小媳妇般照顾得无微不至。最后索性泼辣的与他同住一室,想来得到蓝天野亲口认可也没人敢嚼舌根。 半夜云端迷糊间窗子一响,一团黑影跳了进来把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白。这大耗子显然过得不错,不光胖了一大圈,连皮毛都柔顺了不少。猛然看到云端出现小白也是一愣,然后吐出了嘴里的一颗药草,蹦到云端的的肚子上上蹿下跳显然十分开心。 小小也被惊醒了,抓着它的尾巴把它拉回怀里怕它碰到云端的伤处。在吃了小小给的零食后小白心满意足的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四仰八叉的躺下呼呼大睡倒是一点烦心事都没有。 见云端不解小小才笑道:“这小东西来了川蜀如鱼得水,先不说山里的食物充足,就是珍贵的药材也不知被它吃了多少,如今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不过也多亏了它,我娘的毒需要一种珍贵的药草压制。而且很难寻找。这段时间小白一直在大山中奔波,找到后就带回来,所以娘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此时看云端已没了睡意于是问道:“对了,云端哥哥。你还没来得及讲离开江都以后发生的事呢?我一直被软禁着对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给我讲讲吧。” 于是云端把从离开江都开始海域争锋,到与影毒门和众多敌对势力的争斗。再到这一路入川的艰难旅程详细的讲给她听。 小小不时被他遇到的险境骇得惊叫连连,又被他经历的趣事逗得喜笑颜开,还为张红和海龙同生共死的爱情故事感动得热泪盈眶。。。。。。 直到天明才长长的叹道:“云端哥哥,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更要珍惜眼前的生活,以后不要冒险了。我们一起开心的过日子好不好?” “这。。。。。。”云端一时语塞。自己不光家仇未报而且牵扯到太多的人了。走错一步都难免万劫不复,哪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看到他的无奈,小小展颜一笑:“我知道你有许多事要做,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大丈夫志在四方我怎么能将你限制在这温柔乡里呢?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从此要跟在你身边永远不分开。” 云端心中一热,有欣慰有感动,情不自禁的将小小拥入怀中。 接下来的日子云端都在安心养伤,这次的伤虽不致命但是却很麻烦。特别是脚上的皮肉都被火烧得碳化了。不得不下狠心削去了一层坏死组织,其中的过程让人触目惊心。 蓝天野一直在忙,这些天只见过两次。据说忙得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不过精神却很亢奋,一改往日阴冷的感觉,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显然乐在其中。 唐门没有任何动静,听说当日唐五被送回去后没等伤势好转就被他老爹送到西北开荒去了。想来他那日的表现丢尽了唐门的脸,家主之位是与他无缘了。。。。。。 半个月后又传来好消息。蓝惜蝶醒了。五毒教上下一片欢腾,小小更是围着她娘哭得一塌糊涂。连蓝天野那么淡定的性子都不禁老泪纵横。 蓝惜蝶对中毒后的日子一片空白,听过众人的讲述后不断感叹世事的无常。蓝天野的回归让她欣喜若狂。特别是当云端站在她面前时将她中毒后的颓然一扫而空。 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怎么顺眼,家长里短说个不停,直到小小都担心她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强制她休息才勉强住口。不过笑容却仿佛刻到了脸上从没消失过。。。。。。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云端也适时提出了兄弟商会联手五毒教建立商路全力发展的构想。蓝天野大感兴趣,几次与教中元老和周边各寨头人商议,争取早日拿出一套可行的计划。 三个月后云端的伤势终于复原,龟息功的疗伤特性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让蓝天野啧啧称奇,并且试验着让他输送内力帮助蓝惜蝶修复受损的经脉,结果一试之下大有效果,也让蓝家上下喜上眉梢。 这几个月里五毒教已经步入了正轨,蓝天野的回归仿佛让全教上下吃下了定心丸,连外出走动的弟子都挺直了久违的腰板。在蓝天野不挑衅不忍耐的指导方针下,五毒教与唐门大小冲突十几次,双方各有损伤,但各方高层并没有出动,显然都有顾虑,所以事态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这天云端收到了兄弟们辗转送来的第一封信,信中除了表达了浓浓的思念之情外还透露了商会的近况。与修罗帮的商战再度燃起,这次不止是互相打压那么简单,对方已经耐不住寂寞开始耍小手段了。 库房失火,井水被投毒,商队被打劫。。。。。。总之各种事件层出不穷。兄弟商会已经进入了全面备战状态,紧张的气氛可想而知。 收到这个消息云端再也坐不住了。毕竟兄弟商会底子太薄,和老牌的势力还有不可逾越的差距。虽然靠耍小聪明一时占得上风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要靠实力说话。如今风雨飘摇想来大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自己一走就是小半年显然太不负责了。于是向蓝天野和蓝惜蝶提出辞行。 两位长辈虽然有些不舍但并没有反对,他们也知道云端不属于这里,他有更广阔的天空,随即同意了他的请求。 小小自然不愿与他分开,强烈要求同行。长辈们被磨得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答应。 这天二人在大家的千叮咛万嘱咐中踏上了回程的路。(未完待续) 第二一六章 挺身而出 由于云端和小小是秘密出发的,五毒教又刻意封锁了消息所以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任何骚扰。而且以云端此时的实力即便遇到顶尖的高手也有一拼之力,就算不敌带小小逃走还是有把握的所以也不担心。两人虽然没有游山玩水的时间但只要能在一起就觉得相当满足了。 这一日二人接近了濠州地界,云端并不想张扬于是决定连夜赶路偷偷回兄弟商会。小小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他们在离城池不到百里的地方云端似有所觉停住了脚步。 “有人快速接近,人数不少,功夫也相当不错。” 小小的功力还差了一些茫然的问道:“在哪?是冲我们来的吗?” 云端凝神倾听了一会:“在后面左侧两里左右,行进的方向与我们一致但位置有所偏差,应该和我们无关。只是这大半夜的如此诡异想来没什么好事。咱们偷偷跟过去看看!” 于是二人悄悄潜伏在了树林中。果然一刻钟都没到,二十几条黑影纵跃着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行动异常迅速。等他们走远云端和小小缀了上去。。。。。。 追出了大约十里左右云端终于知道这些人此行的目的了,远处一个商队正连夜赶路,看规模至少有五六十辆大车,所载的货物十分沉重以至行进相当缓慢。 突然云端拉住小小就地俯下了身子:“前面不远处有人埋伏,人数也不少!” 小小顿时很开心,这段日子被软禁在五毒教可把她憋坏了,如今有热闹看让她很是兴奋。小声说道:“哪呢哪呢?” 云端抬手一指:“就在那片树林。”随即又苦笑道:“不过这次有些麻烦。那个商队看标志是我们兄弟商会的。” “嘿嘿,那更好啊!既然如此咱们上,可有本姑娘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说着小小就要掏刀子跳出去。 云端一把拉住:“等一下,那两批人应该不是一伙的,看明白了咱们再出手不迟。” 哦哦。小小又蹲下了。不过却很开心,轻轻把头靠在云端肩膀,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多久了?上次我们一起并肩战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云端也心中涌上一股暖意,想起了从前同甘共苦的日子。。。。。。 就在此时后面的人加速赶上并截住了商队,为首一人高喊道:“打劫!不想死的都滚开!” 商队也有护卫顿时如临大敌纷纷亮出了兵刃与来人对峙。那人不屑的随手一掌打断了身边一棵小树,喝道:“大爷今天心情好不想多造杀孽。识相的赶紧躲开,不然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护卫们心知双方实力相差太悬殊反抗肯定没好果子吃,但又职责所在一时间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 那领头的明显不耐了,大喝一声:“动手,既然不识相杀光他们!”身后二十几个随从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突然前面树林传来一声爆喝:“谁他妈敢动老子家的商队?” 随着话音一个大块头拎着个大棒子带头蹿了出来。身后也跟着三五十人。云端一看正是米满仓,而且队伍里冯成,刘星都在。显然兄弟商会收到了风声倾巢而出反倒将来人包围了。 领头的大汉也不紧张嘿嘿冷笑道:“呦呵,兄弟商会有一战之力的都来了,正好今天把你们一窝端了!” 刘星冷冷的说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就凭你们几个虾兵蟹将也敢口出狂言!说,谁派你们来的?不然一个都别想走!” 这时对面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老者:“如果加上老夫呢?” 刘星瞳孔一缩,对方的气势明显是个顶尖高手,自己一行人估计没一个是对手。今日有他在场结局堪忧。于是一拱手:“看前辈也应该是成名的人物,不知我兄弟商会可有得罪的地方?他日定登门致歉。今日之事还请前辈不要参与。” “呵呵,没办法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怪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说着老者眼中寒光一闪:“上。一个不留!”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兄弟商会人数虽然是对方三倍但战斗力明显不在一个层次,对方以少战多依然游刃有余。 刘星第一时间就接住了那个老者,他心知这里没有一人能是老者的对手,只有自己拼命将他拖住才有掩护众人逃脱的可能。但毕竟境界相差太大,只十几个回合他就中招嘴角溢血。只是苦苦坚持。 米满仓倒是勇猛,大棒子都被对方砍断了。索性拔起了一颗碗口粗细的小树抡了起来。身边几丈内没人近得了身。但他没招没式毫无章法,气势上虽然足够了但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全靠冯成游弋在战圈外不停的发着冷箭才勉强维持着没有崩盘。可是当对方分出去三人将他围住迫得他只能自保场面顿时呈现了一边倒的态势。 云端见状心知再不出手恐怕兄弟们就有危险了。于是跳了出来几个闪动就加入了战圈直奔老者而去。人还未到凌厉的拳风就透体而出。 老者顿时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回身就是一掌。砰!以二人为中心强烈的劲力呈圆形扩散吹得周围功夫稍弱之人一阵踉跄,而他二人则分别后退三步遥遥对峙,一招之下势均力敌。 “云端!”刘星眼前一亮心中大定:“你回来了!” 云端点头一笑:“这老家伙交给我,刘星哥哥去帮其他兄弟。” “好,你自己小心!”刘星也不矫情抽身出去加入了战团。 老者没有动,刚才的一招他就知道对面的青年并不弱于他,与其拼命不如等边上的战斗分出胜负再做打算。他倒是十分自信,此次所来的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精英,解决兄弟商会这些人应该没问题。 果然,先前领头的大汉挡住了刘星,二人十几招内不分胜负,但其他兄弟商会的护卫却要差了很多,几吸之间就有四五个人受伤倒地。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小子,你我相差不多,一时三刻难分胜负。但等你的人被杀光了你也在劫难逃。我知道留不住你,你逃命去吧,也省得老夫再费手脚。” 但他话音未落,场上情况突变。原来小小看大家的注意力都没在她身上偷偷的溜了过来甩手就是一捧钢针,蓝汪汪的一看就是剧毒之物。来人一时不查顿时三人中招,无一例外口吐白沫栽倒在地。 小小大乐,一把弯刀舞得上下翻飞,不时发着暗器将对方冲得大乱。。。。。。 那领头的大汉顿时一惊,一个没留神被刘星斩在左肩划出了一条三尺长的大口子,惨嚎一声转身就退,先前还占尽优势的截杀者们随即崩盘。(未完待续) 第二一七章 立足江南 见又来了援军,护卫们也信心大增,高声呼喝着顶了上去,对方顿时溃不成军。 云端微微一笑:“老人家,你我相差不大,我也没那自信能拿下你,不过等我的兄弟抽出手来可就不好说了。如今你若退去我也不加阻拦,你逃命去吧。” 那老头气得浑身发抖,这不是先前自己的话吗?但也知道败局已定,恨恨的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云端笑道:“你老就别说场面话了,你的人都跑光了。” 老头一看,可不是,自己带的人早就没影了,于是一跺脚遁入树林。 刘星喝住众护卫穷寇莫追就赶快救助受伤的弟兄。云端望去,躺在地上的除了先前小小放倒的那三个全是自己人。不禁暗自叹息,兄弟商会的实力还是太弱了。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高声叫道:“留活口!” 小小讪讪的笑道:“你说晚了,刚才太兴奋,把教里必杀之毒都用上了。我也没解药啊!” 啊!云端眼睛都长长了。果然地下的三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个,这东西以后还是少用吧。” “好滴好滴!”小小连连点头。 刘星却摇头道:“不用问了,肯定是修罗帮的人。” 不一会战损也清楚了,兄弟商会死一人,重伤六人,轻伤十几个。刘星听后阴沉着脸,兄弟相见的喜悦已经被眼前的结局冲淡了,有些失意的说道:“我日夜加紧训练没想到还是这种结局,今天要不是你在恐怕就全军覆没了。” 云端赶紧安慰:“刘星哥哥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底子薄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现在已经很好了,起码没有一个人临阵脱逃,勇气和士气方面已无问题。慢慢来别着急!” 听了云端的话刘星还是连连摇头叹息。这时候冯成和米满仓也围了过来,大家相见又有一番欣喜。 米满仓是个浑人见到小小挠头问道:“这小妞你是仙姑吗?为什么你只一挥手他们就死了好几个?”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暂时缓解了场上压抑的气氛。。。。。。 兄弟几个压着货物回转濠州。路上刘星和冯成介绍了如今的局势。原来当初的那场商战修罗帮的确没占到任何便宜反倒断货几个月,受了不少损失。但人家毕竟家大业大,等重新组织了货源后双方又进入了对峙期。 可是这次修罗帮不准备以正常手段取胜了,开始对兄弟商会下黑手。于是几个月内连出状况,货物被劫,仓库被烧。有人去店面闹事,反正一直不消停。 这次商会有一批重要的货物送到,姜元怕出事就让大家前来接应,没想到真的出了状况。而且对方还潜藏着一个顶尖高手,如果不是云端出现又恰巧实力大增今日恐难善了。 货物沉重。直到天色见亮他们才隐约看到濠州宏伟的轮廓。正当大家刚松一口气一阵马蹄声从对面传来,接着一众捕快公差堵住了去路。 商队有专门负责和官家沟通的人上去还想说两句客气话,但带头不耐的一挥手:“少说废话!有人举报你们的车队里夹带了违禁品,我们要检查。”说着一甩头,身后的人呼啦一下涌了上来随手砍断了绑绳将货物扔了一地。 云端等人皱眉看着,心知肯定又被阴了,但又毫无办法。对方代表着朝廷,如果他们稍有反抗立刻就会被扣上犯上作乱的帽子。修罗帮显然是下了大本钱的。连衙门里的人都请动了。 就在这时一个捕快看着云端似乎若有所思接着浑身一震,快步走到班头身边小声说着什么。那班头也是瞳孔一缩,连忙喝止住手下。走上前来尴尬的问道:“对面可是云端云少侠?” 云端点头:“正是。” 那人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哦,误会误会!原来是云少侠的商队。不知者不怪。”然后回头喝道:“都别翻了,消息有误。收队!”接着对云端连连点头不断说着抱歉就带着大批手下狼狈的离开了。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刘星不解的问道:“什么情况?” 云端苦笑:“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有些诡异,这还是小场面,先前我们被堵在了风雷峡曾有上万朝廷兵马赶来帮忙。那场面可够震撼的。” “上,上万人!”大家就被惊到了张大了嘴巴。 “咳。别管他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现在看来都是对咱们有益的。只是我总觉得有种阴谋的味道。算了,我们先回商会。” 一行人刚进城就看到姜元带着大批护卫蜂拥而来,离着老远就能听到他的嚎叫:“谁他娘的敢跟我兄弟商会叫板?” 冯成上前一步:“别嚎了!是衙门的人。” 哦,胖子立刻就怂了:“那算了,民不与官斗。咦!云端你回来啦。呦呵!还有小小。你完了!你完了!你居然拐带了五毒教的圣女,等着被追杀吧!本少可得躲远点,别崩一身血!”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小小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对了,胖子。本小姐不在的时候你没有欺负云端哥哥吧?” “我哪敢啊!”胖子立刻悲从心来,两只小眼睛闪着泪光:“我平日里都把他当祖宗供着,不但拼命挣钱给他花还要养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呃,说露了。兄弟,哥哥可不是故意的啊!” “什么!”小小立刻露出了小爪子和獠牙,斜眼看着云端:“看来你交代的不彻底啊!” 云端一头黑线:“哪有的事,媚姐是我带回来的,但我只是把她当姐姐看待。天地良心啊!” “那谁说得准呢?”胖子落井下石的嘟囔着:“现在姐弟恋可多着呢?” “胖子!你不想好好过了吧?”云端顿时气势飙升,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救命啊!杀人灭口啦!”姜元抱头向回跑去。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跟着一路回转了兄弟商会。大家都觉得只要兄弟们能聚在一起,再大的困难他们也有信心面对。。。。。。 一行人回到商会,苏媚早就焦急的等在门口,见众人安然无事才长出了一口气。看到云端又有一番欣喜,特别是小小的到来让她十分开心。毕竟商会里都是大男人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如今有了个女孩相伴喜得她拉住小小得手问这问那,不一会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叽叽喳喳的像两只快乐的云雀。。。。。。 当晚众兄弟齐聚一堂为云端举行了接风酒宴,席间听云端详细讲述了此行的种种,大家又有一番感叹。云端的强势回归无异于一颗定心丸让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兄弟商会减少了太多压力,自此兄弟商会也算是能够扎根江南了。 (第三卷---立足江南结束) 接下来将是第四卷---江湖争霸,本书已完成了大半。有月票的书友投一张吧,月底了再不投过期了。呵呵!(未完待续) 第二一八章 明教的馈赠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风平浪静,自打云端回归的那天修罗帮的小动作都停止了,估计是受到了衙门的警告。 朝廷暧昧的态度虽然让众人不解但对商会的实际帮助还是很大的,不但对商会经营所需的各种手续大开绿灯,而且对往来的商队也给予了免检待遇,这让兄弟商会受益良多。 川蜀五毒教在蓝天野的整顿下已经走上了正轨,先前云端所谈的合作他老人家也大感兴趣,如今已经开始有小规模的五毒教专属商队奔赴了中原。 虽然唐门并没有给他们好脸子看,发生了数场流血冲突,但毕竟成功的迈出了这关键的一步,唐门垄断川蜀的格局已经被悄悄的打破。 虽然一切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哥几个依然压力沉重。敌人一个比一个凶残,兄弟商会底子太过薄弱,谁知道哪天灭顶之灾就会落在头上。如今之际只有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才有自保乃至争霸江湖的能力。。。。。。 可是高手哪是那么好招揽的,至今为止依旧还是他们几兄弟是最高的战力。姜元已经向几个满足条件的势力抛出了橄榄枝,但迟迟得不到回复。对方也在观望,毕竟他们处在劣势,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卷进冲突的漩涡中。。。。。。 这天凌晨,云端在后院打了一趟拳,龟息功的第六层的真谛已经完全被他消化吸收了,如今出招之间更加圆润,很少能看到刻意模仿的痕迹。逍遥拳已经脱离了它原来的框架变成了云端自己的东西。 突然他收了功,眼睛盯着院子的角落。这时太阳还没有升起那里依旧是漆黑一片。 随着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明教左使缓缓的走了出来,面带笑容看着云端,温和的说道:“不错,短时间内就突破至龟息功第六层。这套拳法老夫虽然没看出来历但威力不小而且招式之间毫无停顿浑然一体,想来也接近大成。你在武学修炼的天赋上已经超过了你的父亲和祖父!” 云端连忙施礼:“左使爷爷。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传召一下就好。” “呵呵,没关系。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长时间不运动怕要生锈了。来,过来坐下陪我说说话。” 云端知道左使亲自前来肯定不是找自己聊天这么简单,必定有大事要商议,于是赶紧扶他坐在院子里的青石上。自己则垂手站在一旁等待他的吩咐。 老者伸展了一下四肢长长出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老夫今年七十九岁,在明教左使这个位子上已经坐了几十年了。先后辅佐过三代教主,看着明教从弱小走向强大又渐渐的衰落,午夜梦回时常常感叹世事的无偿。” “你们韩家历代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但都摆脱不了悲情的结局。你祖父壮志未酬身先死,你父亲没有享受到胜利的果实就诡异遇难。你又因为身世的关系数次险些丧命。也许明教之主的位置真的不适合你们,所以当日你不想接任教主之位我也没有坚持。” “但明教毕竟是你们韩家两代人辛苦经营的,我想你祖父和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它逐渐没落直到消亡。这些年我苦苦的守着它看着它一天天的衰败却无能为力,我愧对韩大哥的信任和期望。现在我老了可能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想在有生之年亲自把它交到你手上。” “可是左使爷爷,我已经将教主之位禅让给陆尧前辈了。现在明教虽然实力大损但内部却比以前和谐了,我想在您和陆尧前辈的带领下明教一定可以再度辉煌。” “不可能的,明教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特别是前一阵叶坚事件现在已经如一个迟暮的老者再难换发出生机了。” “陆尧是个守将。要他管理没问题却没有什么冲劲,说白了就是没什么野心。这也是他一直被叶坚打压的原因。他也许可以守住现在的家业,但肯定再难向前一步。” “更主要是朝廷一直虎视眈眈。它不会允许明教再有壮大的机会,明教能保持现有的实力已经很不容易了。” “最主要大家都知道明教终归还是你们韩家的,陆尧只是一个幌子,为了缓解和分流如今的压力,也是为了能保护你不受敌对势力的侵扰。现在明教分裂的危机已经过去了,内部的整顿也已经完成。是时候把它交还给你了。” “可是。。。。。。”云端还想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却被左使打断。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尊重你的意见。所以我和陆尧商量过了。明教将退回波斯一代,从此如非必要不会踏足中原。这样也许可以转移朝廷的视线并尽可能的保存实力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但我明教依然是个庞然大物。关系网盘根错节,教内产业遍及全国。这些我们不能带走也不想带走,所以会物归原主。” “你不用急着拒绝,我们的离开这些资源就等于从此洗白了和明教再无关系,交给你就完全由你掌控作为你争霸天下的基础。你可以随意将它们整合或者出售,只要你足够小心想来朝廷也不会做出过于激烈的反应。” “从此明教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一个由你为中心的新兴势力崛起让光明神的圣火可以继续燃烧下去,实质上也做到了殊途同归。。。。。。” “不要再考虑了,如今你们的状况我一直在关注,凭你们如今的实力和发展的速度说实话我看不到一丝成功的希望。你想报仇就只有借助这些外力,你和对手并没有站在一个起跑线上,人家领先你几十年,你想随后赶上根本没有机会。” 云端沉思了片刻,知道左使说的是事实。如今一个修罗帮就让他们焦头烂额更别说那些敌对的数一数二的大势力了。 “好!”云端不再犹豫点头道:“全听左使爷爷安排。” “好!”左使也松了口气。生怕云端倔脾气发作死活不接受还要再费一番口舌。 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两本账册,交代道:“这一本是一份名录,记载着从朝堂到地方忠于我们明教的人。这一本是明教所有在中原的生意,稍后我会通知他们今后由你接管。你只要拿着你韩家的令牌就可以随便调动。” “至于我们,安顿好后会给你联络的方式。努力吧!不要丢了你韩家的脸!” 交代完一切事宜,左使飘然而去。只留下云端一人手托着两本账簿陷入了沉思中。(未完待续) 第二一九章 收拢潜龙 当云端把两本账簿摆在桌子上的时候,姜元的小眼睛都冒着绿光,一把抢在手里不断的翻看着。 随着进度的加快嘴张得越来越大,甚至手都开始了颤抖。半晌当他粗略的看完后连喝了三杯水,拍着胸脯心有余悸的说道:“我的妈啊!太刺激了!你们知道这上面都是什么吗?” 众人一起摇头。刘星一撇嘴:“就你看了,我们哪知道。说说吧,能把你这大少都吓成这样肯定有天大的秘密。” 胖子蹿了起来,先跑到门口听了一会,又连忙关上了窗。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两本账簿千万保存好,如果出了差池估计整个大明都得翻了天。做为知情人咱们哥几个谁也跑不了,现在我都有点后悔为什么这么好奇非要看。” 兄弟几个立刻起身:“那啥,你知道就行了,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这事我们也不知道,安全第一!” “别啊!说好的有难同当呢?”胖子哭丧着脸挡在门口:“要死大家一起啊!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见逗他也差不多了,云端笑道:“别废话了,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胖子这才正色道:“这本是一份名册,记载了从朝堂到地方乃至军队几百位官员。最高的官居一品,最低的甚至没品,都是明教中人。我算了一下,至少占了大明总共官员的两成。这还是注明绝对可以信任的,后面还有个补充说明,记载的人比前面多了几倍,都是出身明教但态度并不明朗的。也就是说如果这上面的人都能支持云端。他现在只要喊一嗓子---我是明教少主,立马就变天了。咱们哥几个再见到他就得三跪九叩了。” “这么邪乎?”众人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嗯,还有一本记载的是遍及全国的商铺,商会,银楼。和大小几十个组织,都是明教暗中控制的。你们知道吗?其实江南商盟有三分之一的成员是明教中人。江北少一些,但也足有一成。看过这些数据我真心觉得唐门不算什么,明教才真的可以富可敌国。” “后面还有一个附页,记载了明教暗中培养的直属卫队,只对教主负责。名叫潜龙。共分四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每旗都有一千人,分布在全国各地。成员更是形形色色以各种身份潜伏,上面并没有详细的名录。但给出了四个旗主的联系方式。能被明教如此重视,估计这些人没一个是弱者。” 听完胖子的话,大家瞠目结舌。明教的势力太庞大了,而且布局太深。如果能完全掌控这两本账簿上的资源他们立刻就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什么天狼帮,东方世家,唐门,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好一会众人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刘星感叹道:“到底是从前的天下第一大派啊!以一教之力颠覆了蒙元统治。虽然这些年有所衰败但底蕴确实深厚。” 姜元深以为然,郑重的将两本账簿交给云端并嘱咐道:“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如果出了差错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至于上面的资源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慢慢加以利用不可操之过急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云端收好接着问道:“我们要先从哪里开始呢?” 冯成立刻道:“当然是将潜龙尽快收拢在身边,现在我们的力量太薄弱有这么多高手坐镇以后的安全肯定不成问题。” 大家一致同意,毕竟财富再多有命花才是最主要的。。。。。。 根据记载四支暗旗三支在江南,朱雀旗离得是最近的,旗主是个女人,身在沧州是百花苑的老板。 于是云端和小小第二天就偷偷的离开赶赴沧州。一路无话二人顺利的抵达沧州地界。先找了间客栈住下向老板一打听,这百花苑是大大的有名。不过那老板看他的眼神倒是怪怪的。等他俩顺着所指的路线找到后才明白那老板眼神中的深意。 原来百花苑是家青楼,这时候刚好华灯初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三教九流人来人往。门口的龟公一张脸笑得如菊花一般,看到二人前来也是一愣。 云端倒是俊朗潇洒,小小也漂亮之极。只是很少看到有自己带着女眷逛青楼的,莫非有其他的嗜好?但来者是客,只要有银子赚他们也不在乎客人有什么要求,于是热情的将二人迎了进去。 一边走嘴里还不断的介绍着:“这位少爷您是头回来吧?想找个姑娘,还是想试试手气?找姑娘呀,白牡丹、小桃红、紫蔷薇那都是本地有名的红姑娘,什么!老板?那个,您是不是口味有点重啊!我们老板虽然也曾是百里之内的一枝花,但是那可是二十年之前的事啦!哦,商量事啊。那我可得看看她有空没有啊,我们老板很忙的现在也正在接待几位贵客,要不我先给您准备个间房,您先喝着?” 得到云端的同意龟公将他们带到了偏房,不一会酒菜就摆上了桌。还别说,色香味俱全。云端和小小也饿了于是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就吃。 正当他们吃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乱成了一团。不时的传来桌椅倒地杯盘碎裂和男人的喝骂女人的尖叫。然后数道身影从二楼冲了出来踩着栏杆跳到了院中。 院子里还有不少男女在玩乐嬉闹,见状呼啦一下散开了。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给我抓住他们,一个都别放过!” 随着她的话音一队二十余人的护院飞快地掩了过来,速度虽快却始终保持整齐的队形显然训练有素。 楼下一共五个人全都身着黑衣一看就是彪悍之极,此时其中一人拔刀刚说了半句:“臭婆娘敢得罪我丧门五虎!你就等着。。。。。。”就见一枝长箭似流星一般射了过来正中他的肩头,剩下的半句便变成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拿下!”那女人的声音冰冷的再次响起。 “是!”护院们齐刷刷的喊了一声立刻动手,队伍前面拿着盾牌和刀的十几个人突然变换了阵行,如一把锋利的锥子直刺向围被包围的五虎,前面的两个人刀法虽不花俏却是异常实用臂力也出众,两人配合得又恰到好处,一合之下就把一人砍翻,眨眼功夫又有两人哀嚎着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二零章 潜龙的实力 那五虎为首的一人显然功夫不弱,高高跃起长刀气势如虹向身边的护院斩去。却听铮铮几声弓弦响过,五枝利箭直飞向他,他飞舞着手中的钢刀,将来箭一一磕飞,脚步却骤然慢了下来,刀花舞动间他只堪堪冲出了一步。 前面那五个弓箭手射毕立刻半蹲下身来装箭,后面迅速又站起五人射出一排箭去,两排人衔接异常紧密,中间的间隔仅仅让他刚刚前冲了一个半身位。 五轮箭射过,他连变了两次身法路线也只前进了十余步,而护院中的那些刀斧手已经麻利地将倒地的几人捆绑好,在弓箭手的周围围成了个圆将自己的同伴护在里面。。。。。。 云端看着场上的局势心中震动,看来此间的老板连兵书战策也是样样精通,才能把护院调教得如同军队一般,只是朝廷对弓箭兵器管制极严,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搞到了这许多的违禁品。 这时那个首领头上也冒汗了,等他冲到护院的近前已是强弩之末,就算他功夫不弱可经过刚才的一连串打击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内力,那劈向盾阵的一刀虽然将两个打头的护院震得后退了两步,可他的身子也不由得晃了一晃。 就这一瞬间那个被他攻破的缺口便迅速补上了两个人,盾阵里更是突刺出两枝精钢短矛,他只来得及躲开身子衣襟却被矛头扯下一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围着那盾阵转了几圈连攻了几次也没能攻进去,脸上已是汗如雨下,双眼四下张望,似乎想放弃同伴独自而逃。。。。。。 正在这时二楼有人一跃而下宽大的华服鼓荡如一只蝴蝶般飞了下来。长剑转瞬间荡开了那首领的刀之后团身而上,一剑正刺在了他的左胸。 那首领也极是彪悍怒目圆睁左手竟一把握住了长剑。来人冷哼一声,长剑一抽一荡,一蓬鲜血和半只手掌便一同喷向她,但她竟迎着血雨而上。右肩猛的将那人撞飞了。接着毫不停顿紧追一步寒光一闪刺入了他的心房,那首领虎吼一声,身子猛的一歪,倒在了当场。。。。。 直到此时大家才看清,来人是个中年美妇,看样子也就三十几岁。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韵味。像是一颗熟透的桃子几乎滴出蜜来。高耸的酥胸在薄纱下若隐若现,丰腴雪白的小腿暴露在裙子外面,一头黑发凌乱的垂在雪颈间,狐媚的大眼睛,高高翘起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无一不散发着媚气。但眼角隐现的鱼尾纹又让人怀疑她真实的年龄。 哼!她冷哼一声自语道:“和老娘作对,找死!”接着大声说道:“把其他人押下去,这里收拾干净。”然后又突然换上了一张笑脸,对刚刚还四散奔逃如今见没事了围拢过来看热闹的客人娇声说道:“打扰了大家的兴致真不好意思,今天所有的开销都算我百花苑的,大家喝好玩好啊!” 她的话顿时引起了一片叫好声。云端暗暗点头,这应该就是老板了。不但武功高强又极会处事想来肯定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于是上前一步抱拳道:“不知这位可是百花苑的老板?在下云端可否和您谈谈?” 那艳妇眼里顿时闪过一道精光,接着立刻就掩饰了过去媚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和公子这样的俊俏小哥聊天了。公子稍等,被这臭男人弄了我一身的血。我去换件衣服一会就来。”说完盈盈扭着腰肢上了二楼,哪还有刚才的狠辣。 云端苦笑了一下带着小小回了房间,不一会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接着那艳妇闪身进来,但脸上早没有了狐媚的样子正色道:“公子就是云端?可有信物证明你的身份?” 云端从怀里掏出了龙凤佩递给了她,那艳妇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接着单膝跪地,双手举着玉佩交还给他郑重的说道:“属下朱雀旗旗主白如玉见过少主!” 云端赶紧扶起她:“白姐姐不用多礼叫我云端就好。” 白如玉正色说道:“那怎么成!礼数不可废。先前左使派人交代过说少主不日就可能到访。属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到内堂来。” 云端和小小在她的带领下穿过了院子到了后面的一座小楼。这里十分清净根本听不到前院的喧哗。 白如玉亲手为二人泡了茶恭敬的垂手站在一旁。在云端的反复要求下才勉强在对面坐下接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说道:“少主,这是我朱雀旗所有成员的名册。我旗共有核心成员九百七十八人。分布在周边五百里之内,各有身份掩护,随时听候少主调遣。” 云端随手翻了翻就还给了她不解的问道:“白姐姐,刚才是怎么个情况?” 白如玉一笑:“少主有所不知,我这虽是青楼但也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不然无法维持整旗人马庞大的开支。那五虎是道上的人物,这次带着贼赃与我交易,但临时变卦欺负我是个女人欲强行涨价结果就动了手。” “哦!那闹出这么大动静衙门不管吗?” “没事,青楼本就是个不安生的地方,喝酒闹事争风吃醋是常有的事。死个把人只要没有苦主都没问题。最主要的是此处地方官也是我明教中人,不然这些年我们行事总有纰漏不可能一直平安无事。” 听过她的话云端这才放心:“对了白姐姐,我观你身手相当不错已经接近顶尖,不知你朱雀旗成员战力如何?” “呵呵,我的身手在整个旗中只能算中等偏上,当年左使也是看中我的经营能力才委以重任。比我身手还要好的大概有三十人左右,其他人也不会弱很多。” “这么说吧,听说你和影毒门有很深的过节对他们很是了解。按照他们的划分我朱雀旗大概有王级左右三十余人,其中有五六个介于王级和皇级之间。其他人也都有帅级的实力。” 云端倒吸一口冷气,有千人左右的帅级实力那岂不是比影毒门还要庞大?何况还有三十几个一流高手,只这朱雀一旗就超过了普通门派许多。 见他惊讶,白如玉掩嘴笑道:“少主不用太过吃惊,我们这些人实力虽如此但大多数人并没有生死相搏的经历,所以平心而论即便三人也不一定是影毒门同级杀手一个的对手。毕竟没经历过血的考验不能算真正的高手。” 哦,云端这才觉得靠谱。如果一旗就有如此战力那如果四旗齐至还不天下无敌了!(未完待续) 第二二一章 风暴来袭(赠书友初恋未满) 想到这云端不禁自嘲的一笑:“白姐姐不知其他三旗实力如何?” “嗯,其他三旗大致和我们实力相当,只是那三旗的旗主都有皇级的实力。我是最弱的一个,嘿嘿,不过我可是最能赚钱的一个哦!那三个臭男人有时周转不开还要向我借贷呢!”白如玉邀功的说着,表情哪像个大势力的头领,更像个撒娇的小女人。 接着,二人聊了朱雀旗的建制与人员构成,随后白如玉吩咐人重新准备酒菜为他们接风。席间听闻小小是云端的伴侣,更是拿出了珍藏的首饰送给了小小,让她喜笑颜开。不一会二人就打成了一片,哪还看得出年龄的差距。。。。。。 第二天一早云端和小小重新上路不过这次却多了几十个随从。白如玉从旗下弟子中挑出了三十人与他们同行,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并决定将所属势力向濠州靠拢便于日后统一的管理调配。 经过十多天的路程,这一天云端一行人见到了青龙旗的旗主孙兴。孙兴大概六十岁左右是一间书院的先生,一身的书卷气根本不像是管理上千人的江湖大佬。云端见到他的时候还在指导学生们的功课。 当验看过信物后他和煦的笑着:“左使已经通知过我了,我青龙旗上千兄弟随时听候少主调遣。” 在详细的听完孙兴的汇报后云端等前往玄武旗的所在地,此时身边已有六十个高手了。 玄武旗的旗主是个卖肉的,名叫涂刚,为人甚是豪爽。见到众人后二话不说先杀了一头猪炖了一大锅肉并买来一推车烈酒招待大家。席间更是叫来三十多个手下指定他们加入云端的队伍。一场酒喝到深夜。近百人把他家的小院子挤得满满登登。。。。。。 隔天云端告辞返回濠州身边已经多了九十个高手,此时他心里也终于有了底气,以这样的阵容单挑一个中型门派都足够了。白虎旗在江北他暂时不准备去,但也按照左使的安排传去了信函通知他们随时待命。。。。。。 此行来回两个月但意义是深远的,从此兄弟商会不但有了自保的能力还有了和敌对势力叫板的实力。 同行的九十个高手分批进城在兄弟商会集合统一由刘星安排。姜元高兴得一晚上都没睡着觉,不断念叨着:“这下发了,看哪个不要命的还敢惹我们!” 果然没过几日这些高手就有了用武之地。那天修罗帮的帮众在兄弟商会的药铺闹事,诬赖药铺卖给他们的是假药。先前这种事情发生了多次了,无非是吵吵闹闹一阵就不了了之。 但这次兄弟商会没按套路出牌,曾得到姜元明示的药铺的伙计喊来了商会的护卫。几人被扫地出门颜面大损。随后,他们呼朋唤友集结了几十人来找场子却被暴打一顿连滚再爬的逃了回去。。。。。。 随后冲突升级,修罗帮倾巢而出打上门来。兄弟商会毫不示弱与对方火拼,双方共出动了上千人在整条街道大打出手,结果却让人瞠目结舌。 修罗帮五百余人自舵主到手下帮众全灭。虽然没闹出人命但没一个是站着回去的。而兄弟商会与他们人数大致相当,只是实际出手的只有百余人,其他人不是呐喊助威的就是捡漏下黑手的。但就这百余人将对方五倍的人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诡异的是这些人都是生面孔,按理说这种水准的高手不可能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可是偏偏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底细,只知道是兄弟商会新吸收的护卫。。。。。。 更让人惊讶的是如此大的阵仗衙门却毫无动静,连平日里在街上巡查的捕快都在冲突开始时撤了。 第二天,修罗帮副帮主亲至。却没有任何兴师问罪的意思,反倒保证严惩闹事之人。想来这些凭空冒出的一流高手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在没有掌握兄弟商会虚实的情况下对方也不敢冒然发难。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得到双方冲突的消息东方傲天第一时间就约谈了东方震天。他太了解自己弟弟的个性了。骄傲的他怎么能吃这哑巴亏?肯定不肯善罢甘休。 果然被他猜对了,当他的人到达修罗帮总部的时候东方震天正在集合人马准备亲自上门报仇,被劝阻后老大不愿意的来见他的大哥。兄弟俩争论了一个时辰终于打消了东方震天寻仇的念头。 他知道他大哥分析的没错,先不说凭空多出来的那些高手,就是衙门的态度也耐人寻味。东方傲天可以肯定,如果兄弟商会一方吃了亏衙门立马会出来阻止。甚至借机对修罗帮进行打压。这还真被他猜对了,此时此刻锦衣卫就有多人坐镇濠州。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件,当然被保护的对象是兄弟商会。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自打修罗帮分舵被灭团后再没人敢挑衅兄弟商会的虎威,如今修罗帮分舵偃旗息鼓平日里连外出走动都不多,商铺也处于半瘫痪的状态,以至于兄弟商会每日车水马龙往来不断,这也奠定了他们在濠州一家独大的地位。 紧接着白如玉亲自来到濠州盘下了整条街的商铺,动用巨资在两个月内打造了全濠州最大的青楼和酒楼客栈,旗下红姑娘过百,暗中安插三旗精英弟子过千。 兄弟商会以合资者的身份出现,轻松的就打通了所有关节。此举过后实质上濠州的地下秩序完全由兄弟商会掌控并经营得如铁桶一般。 惬意的日子只过了一个多月,风暴来袭。江南江北两大势力爆发冲突,几十个帮派被席卷在内,几日间就有四五个门派被连根拔起。一时间江湖上风声鹤唳。 原来江湖十大的评选就要开始了,这时候众势力都想争取个好名次,既有面子又有震慑力。于是互相打压排斥,连各方内部都出现了裂痕明争暗斗。。。。。。 这天商盟的副盟主亲自上门。众人对这老家伙全无好感,毕竟当日被他当众摆了一道,但不管怎么说如今也是商盟成员面子上还要过得去,于是云端和姜元亲自接待。 在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副盟主直奔主题:“贤侄啊,大概你们也听说了,这些日子并不太平啊!两方势力强烈碰撞损失都很大,如今商盟已有半数成员参战,你们也是商盟的一员,也该尽点力吧?” 胖子一笑:“世伯说的是啊!既然我们也是商盟的一份子那就当效力。您说吧,拿多少银子合适?” “呵呵,贤侄啊!你也知道咱们商盟不缺钱,缺的是像云端贤侄这样的高手。盟里的意思是不用你们出钱,但需要你们参战!” 此章送给---初恋未满,感谢你一如既往的支持。这是我收到的第一张月票,很有纪念意义。只是没想到本书在起点首发,第一张月票却是腾讯书友投的。呵呵! 今天是中秋节,祝所有书友节日快乐阖家团圆!(未完待续) 第二二二章 中计 呵呵,姜元冷笑一声。心说:“果然肉戏来了。” 开口道:“世伯啊!不是我兄弟商会不想出力啊!想必你也听说了,如今我们过得也不安生啊!前些日子我们商队被劫,兄弟们们去支援险些全军覆没。对方竟然出动了十大级别的高手,要不是小云拼死拖住我们就让人家灭了。现在小云是我商会第一高手,需要坐镇濠州,如果他被你们抽调走了,我们被人乘虚而入到时候和谁说理去?” “哦,你有顾虑也是在情理之中。盟主特意针对这样的事下了严令,在冲突期间江南各地不允许有任何争斗,一经发现将成为整个商盟的公敌。所以你们尽管放心。” “呵呵,世伯,不是我驳你面子。你能限制得了商盟成员能限制影毒门吗?要知道我们和它可是死敌,万一被趁机算计了怎么办?” “这。。。。。。”副盟主一时还真没词了,他怎么也不能承认和影毒门还关系不浅。于是皱眉道:“那这样吧,我再回去跟盟主商量一下争取拿出个可行的计划,让你们既能为盟里出力又没有后顾之忧。你看如何?” “成,听您的。谁叫您是长辈呢!我跟您说,也就是您来吧,换个人我早就一口否了。。。。。。” 等副盟主走后姜元一撇嘴:“老家伙,跟小爷玩心眼,我呸!” 云端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倒是真想去看看,我们和天狼帮的矛盾不可调和了,早晚和雷震要有个了断,如果能找机会削弱他的实力也不错。就算能加深对他的了解也是好的。” “切!你可别动那心思。搞不好没等和江北的势力对上就先被商盟的人算计了。” “应该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东方傲天不能允许内斗的,不然商盟就散了。再说,想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对了,如果商盟再来人你就答应他。不过要借机敲点好处。。。。。。” “哼,再说吧,安全第一。” 果然,三天后消息传来,影毒门公开发布信息,暂停所有业务。一直到十大评选之后。并郑重声明如果违背誓约全江湖共诛之,想来肯定是商盟施加了不少压力。 兄弟商会乐得如此,没有影毒门的威胁日子也能过得轻松些。但这样也就少了一个借口,再加上云端本身同意所以在得到商盟开放了几条商路的承诺后,云端答应参战。但只限于他个人。兄弟商会不会卷入这场冲突。 商盟并没有计较,毕竟缺的是高端战力,顶尖的高手可以以一当百,普通水准的去再多也是累赘。 在商盟同意了兄弟商会的条件后云端好不容易说服了小小准备独自前往集结。这段日子两方势力频繁涌入长江口,不时的渡过长江打击对方。但都不敢过于深入,免得陷入重围。 作为冲突正中心的江都却风平浪静,两边的势力都尽量避开这块范围。他们知道大江帮不好惹,如果将它卷了进来对任何一方都是致命的。所以江都反倒成了避风港。双方人马一旦不敌都会向江都撤退,而进入了江都范围敌对的一边就不再追击了。以至于江都成了安全区虽有大批敌对势力对峙却没有爆发冲突。 半个月前江南十字帮渡江作战中了埋伏被击溃后想要逃入江都,却被人家堵在江都城外五十里的一座小山上出不去回不来。云端此行的目的就是接应他们返回江南。 同行的有接近两百人。无一不是高手,由商盟副盟主亲自带队。出动如此豪华的阵容也是没办法,先前他们已经分析过了,十字帮的战斗力并不强悍,在江南也只是中下游的水准。居然能在对方的包围下存活半个多月想来是对方刻意为之,为的就是吸引江南的势力前来救援好一网打尽。 但就这个摆在眼前的陷阱他们却不得不中。因为一旦放弃己方的人马以后谁还能为自己拼命。于是二百多人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分五条船度过长江进入了大江帮的控制范围。 船还没等靠岸就被人截住了,对方打出灯火信号表明了身份。原来是大江帮的外围巡逻人员。 副盟主亲自前往交涉,对方并没有阻拦。只是警告他们不要骚扰沿岸的渔民就放行了。想来曹锟并不想卷入这场冲突反而乐于看到双方对耗,只要不挑衅自己就成。 而且据说江都现在物价飞涨,酒楼客栈的价钱打着滚的往上翻。并且人家态度十分明确,爱吃不吃,爱住不住,有意见请便,摆明了就是要借此次冲突大赚一笔。 但双方势力却毫无办法,江都铁板一块根本不允许他们设立分部,这么多人总不能去城外露宿吧。最可气的是大江帮还不时的外出巡查,遇到不是本地的势力就没收兵器。你还不敢反抗,不然随时都能涌出千八百人来。所以现在双方人马上街都得空手,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也只能挺着。 等大队人马登岸副盟主按照先前商量好的计划连夜带人赶往冲突地点。一路无话众人天明时分到达了十字帮被困之地。先前派出的斥候全回来了,没有发现任何敌踪,但也没发现被困的十字帮帮众。 副盟主的脸阴沉了下来,沉声道:“都小心!肯定有诈!遇到敌人能战则战,不能战就按预先计划撤离,在指定地点汇合。上!” 等众人小心的登上了山峰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参与此次行动的人员都算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了但依旧无法直视现场的惨状。 只见十字帮四五十人无一生还并且死状极惨,没有一个留下全尸。到处都是鲜血和残肢,有些人的内脏都流了一地。。。。。。 副盟主一眼就认出了十字帮的帮主,此刻他被倒挂在树上生生被剥了皮,身下的泥土都被鲜血浸透了。 呕!几个同行的高手没忍住吐了出来。结果像传染般大部分人都吐了。 云端皱着眉头看着,胸腹间一阵翻涌。但经历过惨烈战争的他还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于是上前检查了一下尸体,沉声道:“副盟主,这些人明显死去不久,不少人还没有僵硬,血液也没有完全凝固。估计事发到现在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对方显然可以明确的掌握我们的行踪,等我们到达之前才下杀手。” “这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是对我们的示威。要么就是知道我们已经中了圈套这些诱饵没了用处。” “嗯!”副盟主点头:“第二种可能性最大,传令下去小心戒备按原路返回。” 就在此时,嗤!一声响箭划过喊杀声四起。 感谢腾讯书友----言夕朝的月票,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二三章 斗狠 山下涌上来足有千人将他们团团包围。为首一人云端正好认识,赫然是天狼帮的二少雷虎。 当日在江北那场赌战后雷虎就悄悄溜了从此就再没见过,如今再见他比以前更阴翳了,现在见到由这个心理变态的家伙领队也不难理解眼前的虐杀是如何发生的。 副盟主并没有紧张。此行来的都是高手,对方这千把人虽然棘手但却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于是冷冷的说道:“雷虎,你如此禽兽不如的行经就不怕江湖同道耻笑吗?” 雷虎阴阴一笑:“怕,当然怕。不过我不说你不说还能有谁知道?” “笑话!你当我江南来的都是死人吗?今日之事我必定传遍整个江湖让所有同道都唾弃你天狼帮的所作所为!” “嘿嘿,估计你没这个机会了。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哼,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能留得下老夫等人?不知是你自大还是愚蠢!” “呵呵,你老说得对。你们这次来的都是大高手啊!这要是打起来谁胜谁负还未可知。但你当这半个月我们闲着吗?早就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厚礼了。就在一个时辰以前我们在你脚下埋了上千斤的炸药,一旦要是爆了估计整个山头都没了,我倒要问问你有几成逃走的希望。” 闻言副盟主眼睛一缩,如果真像雷虎说得这样今天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了。没想到天狼帮下了这么大本钱想出了如此一条毒计。但他也是老江湖了,心知既然天狼帮没有第一时间引爆炸药而是出言恐吓就一定有所求,于是凝眉问道:“别说这些废话了,要动手你早就动手了。说吧。有什么条件?” 雷虎嘿嘿笑道:“你看看和前辈高人说话就是省力气,那我就提提我们的条件吧。第一,江南要赔偿我们此次冲突的损失。你是知道的,我们江北都是苦寒之地,一穷二白哪有你们江南富裕。如今那些死难的弟兄上有老下有小都没人照顾。作为江北的龙头我们甚是痛心啊!这样吧,鉴于你们也受了一些损失就补偿我们白银五百万两吧。” 哼,副盟主冷哼一声:“你怎么不去抢?” “呵呵,我已经在抢了。难道你老还认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雷虎不管副盟主脸色难看接着说道:“第二,这次十大评选你们江南要让出两个名额来,具体是谁你们自己商量去。” “不可能!”副盟主沉声道:“十大评选各凭本事我商盟不会答应你们的无理要求。” “那也无所谓。”雷虎一耸肩:“如果把你们这些人灭了商盟也够伤筋动骨的了。到时候我们自己抢没准收获更大。我先说说第三吧,你身边的云端少侠和我们是老朋友了,我想请他回天狼帮做客,相信你不会阻拦吧?” 副盟主这次没有立刻出声反对,只是阴沉着脸眼珠转动似乎在权衡利弊。 云端闻言笑了。果然天狼帮此次图谋不小而且准备充分,想来自己现身的消息早就被泄露给他们了。搞不好这消息就出自商盟内部,有人不想看着他回到江南。 于是上前一步说道:“劳烦二少惦记了,当日一别我也十分想念,不如你随我回濠州你我好好亲近亲近如何?” “到底是成名的青年才俊,身处绝境还如此幽默。不过你看看身边的人,好像并不怎么在意你的死活啊。我劝你别费劲了,老实跟我走也免受皮肉之苦。” 云端撇了一眼同行的二百多人。果然没一个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不但如此各个眼光闪动显然希望能用自己换得他们的安全。于是冷笑道:“二少打得好算盘啊!先提出两个不可能妥协的条件,再以我来要挟大家。就是让他们没有拒绝的勇气。看来我才是你们这次主要的目标吧?也真难为你们如此兴师动众了。” 雷虎眼中寒光一闪,恶狠狠的说道:“太聪明的人往往不长命,你知道又能如何?今日就是必死之局,我就不信他们肯为你陪葬。副盟主,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答应第三个条件。其他两个减半。” “这。。。。。。”副盟主一阵犹豫,如果这样条件还勉强可以接受。毕竟此行来的都是江南的精英。都挂在这难免元气大伤。但真把云端交出去又没法向大家交代,出卖盟友会让成员离心。可是这死局真是难以破除。最主要他也不想为这个自己讨厌的小子搭上性命。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云端却说道:“堂堂天狼帮二少就只会耍这点小手段吗?据我所知火药引燃至少需要两吸的时间,如今我们居高临下又都是高手,这段时间足够冲下山去。到时候将你们拖住大家混杂在一起除非你想抱团一起死不然我看谁敢点燃炸药?” 雷虎的脸顿时更加阴沉了,没想到云端身处绝境还如此冷静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但随即露出了狞笑:“江湖传言,我这个天狼帮二少就是个疯子。不但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自己的命也不怎么在意。你要试试那便试吧!来人,准备火箭!” 他的手下们虽然不太情愿但在他阴冷的目光下还是磨磨蹭蹭的点燃了箭头。山上众人一阵骚动,虽然都明白云端说的是实情但谁知道雷虎这个疯子会不会真的动手,连副盟主都面孔抽搐,看向云端的目光不善。 云端知道这些人怕了,不敢和雷虎赌命,准备放弃他了。如果是这样在团团包围下他绝没有逃生的可能。想到这上前一步,一脚将一块大石踢出了几丈远,露出了下面黑乎乎的火药。接着从怀里拿出了火折子引燃,冷冷的看着雷虎:“好,你要赌我陪你赌,你天狼帮二少身娇肉贵都敢玩命我孤家寡人一个怕什么!来,一起动手,我倒要看看今天能走脱几人。” 他这一动不光雷虎的人,连同行的二百多高手都愣了。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雷虎是挺横,但是不是疯狂到不要命不好说。可是据众人对云端的了解他真是那个不要命的。就连副盟主都吓得后退了两步颤声说:“贤侄,你不要冲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云端心中不屑,这老家伙就快把自己卖了还说这囫囵话,当自己是小孩子吗。于是笑道:“前辈不用紧张,不就是一死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人多,我们不吃亏。为我商盟尽忠的时候到了。” 说完看向雷虎:“怎么着二少,还没下定决心吗?好,那我起个头。我数道三大家一起动手。”然后也不管众人脸上难看高声喝道:“一!”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雷虎更是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二!”云端并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喊出了第二句。这一嗓子就像道霹雳震在众人的心头让所有人都为之颤抖。 紧接着云端的手就要落下,那声“三”已经在嘴边。(未完待续) 第二二四章 失控 “慢着!”雷虎尖声叫道。本来清秀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了。随后他神经质的笑着,直到笑出了眼泪弯下了腰。最后才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猛然直起了身子冷冷的说道:“好!你够狠!人人都说我雷虎是疯子,你云端更疯!” 接着猛的转头对身后的手下喝道:“都把火箭放下,火都熄了,都小心点,谁要是手抖点着了火药本少杀他全家!” 说着转身看向云端,表情却异常的平静:“云少侠,你也把火熄了吧,今天咱们各凭本事战上一场。放心!你跑不了,我会盯着你的。” 云端淡然一笑,随即收起了火折子:“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副盟主松了一口气,对方虽然人多但他对这次渡江作战的人员还是很有自信的,随即一挥手就要率先冲下山坡。 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雷虎身后的手下中有一人一直低着头手持着火箭,先前藏在人群里不怎么显眼,但现在众人都把火灭了只有他一动没动就显得突兀了。 云端一眼就发现了他,莫名中有一种熟悉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这时连他身旁的同伴都觉得不对劲了。 猛然间他抬起了头,毫不示弱的对上了云端的目光,露出了一丝狞笑,紧接着手中的火箭瞬间射了出去。 唐五!云端立刻就明白了,如今谁最疯狂,毫无疑问就是唐五。五毒教的一场变故他颜面尽失甚至被众人嘲笑唾骂,随之也失去了唐门的地位。被他老爹无情的赶去了外围。从此不光唐家家主的位置与他无缘甚至混的不如一个普通子弟,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唐五哪能忍受。 云端估计到会受到他疯狂的报复,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也不晓得他是怎么混进雷虎的队伍里的,并且连命都不要也要将自己拉下水。 但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些了。那道火光像是一张催命符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落在了山顶。云端甚至能听到火药被引燃的嗤嗤声,千钧一发间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向山下冲去。。。。。。 几乎是同时身后爆起了数团火球,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整个地面都在晃动。山上的岩石高高的抛飞随后如流星雨一般砸了下来,在如此密度的打击下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接着整个小山坡猛的震动了一下随之垮塌,沙石如洪水般倾泻而下。。。。。。 云端在刚开始的爆炸中就暂时失聪了。耳朵嗡嗡作响。接二连三的强烈爆炸比他预料中来得更快,如今他还身在山腰就被一股气浪吹飞了,直接跌落到山底。 轰轰,他连出两拳打在了身下的巨石上借着反震力倒翻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两个天狼帮的帮众身上。事发突然那两人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从天而降的他撞得骨断筋折。 云端也不好过。护体真气都被撞散了,嘴角溢血内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已经有移位的迹象,背后被锋利的石片划出了数道血口,后脑也被石块砸中如今一阵阵的眩晕。但他不敢停留勉力的爬了起来继续向远处冲去,身后泥沙石块如海浪般涌来。。。。。。 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人,这时没人顾及身边是否还是自己的同伴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只想赶快逃出这地狱般的险境。 云端一边全力奔跑一边用余光憋了一眼,场面一片混乱。但可以看到雷虎在大批护卫的保护下发足狂奔。副盟主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满脸都是鲜血狼狈逃窜。唐五却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躲藏在人群里还是已经被刚才的泥石洪流淹没了。。。。。。 双方人马混杂在一起但明显不足千人了。直到跑出两里之外身后滚滚轰鸣才渐渐平息。但接踵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灰尘泥沙将所有人又洗礼了一遍。 见危机暂时过去,两大势力的人马才缓过味来顿时泾渭分明的聚集在自己一边互相戒备着。 粗略清点了人数江南此次前来的高手剩下不到百人。刚才的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很多人没来得及反应就粉身碎骨,更多的人是在逃跑的过程中被石块砸中或被沙石掩埋已经无法寻找了,剩下的人也各个带伤。 对面天狼帮的情况要好一些,毕竟离爆炸中心比较远,但先前的上千人现在最多不过七百。 副盟主暴跳如雷顾不得处理伤势如一只老兔子般蹿上前去跳脚骂道:“雷虎。你个卑鄙小人说好大家各凭本事却暗下黑手,今天你休想全身而退!” 雷虎也有些郁闷。偷袭对方的命令的确不是自己下的,而且也为此付出了三成的损失。刚才他一直在人群中寻找想要找到那个自作主张的手下。只是一直没看到他的身影。到底谁动的手他也没看清,但隐隐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只是这事还真解释不清,的确是自己一边的人动了手,此刻闻言也不示弱,阴沉着脸喝道:“要战便战还怕你不成?” 江南剩下那百八十人顿时火冒三丈涌了上来,天狼帮众人也一拥而上将雷虎护在中间。双方挥舞着兵器大声叫骂着,大有将对方撕成碎片的架势。。。。。。 只是场面虽然火药味十足但大家心里都明白,两边的实力差不多打起来谁也占不到便宜,特别是刚刚劫后余生身上都有伤更没有动手的**。现在无非是痛快痛快嘴,江南的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而江北的在主子面前表一下忠心。等吵闹够了留下几句场面话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罢了。 可就在这时江北的阵营中一道寒光闪过,接着惨叫传来,一个江南商盟的成员被一只袖箭钉在额头翻身倒地死在了当场,眼睛还睁得大大的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间忘记了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张大了嘴巴。 啊!副盟主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二话不说挥舞着大刀冲入了对方的人群,手起刀落登时就有四五个天狼帮的帮众殒命下手毫不留情。老家伙都快气疯了,连续被对方打脸戏弄,如今损失如此巨大今天不分出个你死我活哪还有面目回江南交令。 副盟主用实际行动吹响了进攻的号角,身后众人立刻随之杀入了对方阵营,刀剑齐下顷刻间就有几十人中招倒地。只是经过了短暂的慌乱后天狼帮立刻做出了强有力的反击。双方战在一处势均力敌不断有鲜血抛飞,残肢断臂落地,惨叫声不绝于耳,场面顿时失控。 感谢书友初恋未满的第二张月票,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二五章 阴险手段 云端也在与身边的天狼帮成员拼斗着,但却留了三分力并随时关注着场上的局势。 刚才的突发事件肯定是唐五所为,虽然没见到他的身影但云端知道唐五肯定躲在人群中的某处盯着自己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他就像条毒蛇,不动则已一动必然狠辣之极。虽然他并不惧怕唐五的身手,但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唐门的暗器无疑是致命的。 如今双方已经打出了真火,不断有人被砍倒只是还来不及惨叫呼救就被踩在了脚下顷刻间就没了声息。 江南人少已经被分割开来各自为战却由于个人能力更胜一筹丝毫没有落在下风。特别是以副盟主为中心的一个小团体大概二十多人结成了阵势背靠着背,移动间不但迅速而且丝毫不乱如一把尖刀插入了对方的阵营,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没有一合之将。作为刀尖的副盟主更是浑身浴血须发飘舞如杀神一般。 云端缓缓向外围靠去,那里人比较少,环境更为空旷,有利于躲避唐五的偷袭。 突然他若有所感向远处望去正好对上了一双怨毒的眼睛。是雷虎,此刻正对手下大声呼喝着什么,所指的方向正好就是自己这边。 接着,守在雷虎身侧的护卫顿时分出十几个向他冲来,显然雷虎并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不想轻易的放过云端。 雷虎的亲卫战斗力在更高的层次并不容易对付,如果被缠住很难脱身,何况暗处还有虎视眈眈的唐五。于是云端立刻改变了方向穿插进战场的中心。 果然此举十分有效,十几个护卫不断有人被卷入战圈等追到他近前只剩了五六个。云端突然回身反扑。此时他的实力已经接近顶尖哪是几个护卫可以抵挡的,顷刻间就有两人中招吐血抛飞,其他几人也无不手忙脚乱。。。。。。 雷虎气得直跺脚从护卫手里抢过一把钢刀亲自冲了上来,身旁的手下被吓了一跳怕他有失赶忙跟上。雷虎的身手只能算是中游但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却挺唬人,加之身边都是高手半柱香的时间就冲开了阻隔直奔云端而来。 云端也不想与他们硬拼立刻改变方向带着他们在场中兜着圈子。他一个人目标小又身法灵活总能找到缝隙穿过并随手解决着天狼帮的帮众。雷虎一行人目标太明显虽然实力不俗但移动过慢。被他吊着转了半天损失了六七个手下却根本追不上。气得他跳脚大骂分出一半人手从另一侧迂回妄图堵住云端的去路,而他则带着十几个手下发疯一般冲了过来。 云端知道差不多了,这雷虎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手段极其残忍,天狼帮更是与自己有着解不开的仇恨,如今就是给他们一个深刻教训的好机会。想到这他突然闪身直插进了冲突的中心,雷虎也不管不顾的随之冲了进来。 但这次他又追丢了。云端几个闪动就不见了踪影而他们一行人却迎头撞上了副盟主那尊杀神。如今副盟主已经杀红了眼猛然见到了罪魁祸首出现在眼前立刻抛开了对手杀向了雷虎。 雷虎浑身一激灵,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一挥手,立刻有七八个护卫顶了上去截住副盟主,而他则在手下的保护下缓缓后退。只是还没等他退出战圈身后一阵大乱,殿后的几个手下被冲得一阵踉跄一道人影瞬间突破了防御当胸就是一拳。这一拳带着一往无前的架势发出了嗤嗤的呼啸排山倒海而来。 “云端!”雷虎尖叫着。但却避无可避只好横刀挡在胸前。 咔!身前的钢刀被云端一拳两段而后毫不停顿的打向他的胸口。 砰!生死间雷虎爆发了超常的潜能居然一个垫步躲开了要害但也被打碎了肩骨,狂暴的内力轰入了他的体内激得他鲜血狂喷翻身便倒。身边的护卫反应也是迅速顺势将他拉在身后,立刻就有两人补位堵住了云端。接着更多护卫涌了上来将他护住。。。。。。 云端叹息一声,虽然这一拳够雷虎养上半年的了但也失去了扩大战果的机会。 此刻雷虎也缓过气来用完好的一只手臂拨开身前的护卫嘴里还喷着血沫却如一只野兽般声嘶力竭的喊着:“云端,你给我记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但还没等他叫嚣完毕身后的一个护卫好像突然踩到了什么控制不住身体一个趔趄撞向了他的后背。 雷虎此刻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防备,其他护卫又没预料到变故会从身边突起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于是雷虎被撞飞了,足足冲出了两三丈远。他努力摆动着手臂想要恢复身体的平衡但却无能为力。 一只铁拳在他眼中瞬间放大,他那刚刚还疯狂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恐。砰!这一拳实实在在打在了他的心口,就好像他故意投欢送抱一样。 雷虎顿住了。身体一震剧烈的颤抖,场中的喊杀声仿佛都消失了,耳中只听到自己胸骨碎裂的声音。接着心脏剧烈的跳动了几次然后骤停,血从雷虎的七窍流了出来。他无声无息的跪倒在地,低下了那曾经骄傲无比的头。天狼帮如疯子般的二少带着他的不甘带着他的野心身死当场。。。。。。 四周突然平静了下来,几百人放弃了争斗不可置信的望着雷虎的尸体愣住了。江北龙头天狼帮的少主。有武林第一人之称雷震的二儿子,那个可以随意摆布他人生死的大人物被江南的后起之秀云端一拳挂在了当场。 可想而知这会在江湖上掀起多么大的一场风暴。连副盟主都张了张嘴几次都没发出声音。先前他凶神恶煞般的冲向雷虎但却不敢真的将他怎样。一旦雷虎出事以雷震的性格必然会将整个江湖搅得血雨腥风。但现实摆在眼前,嚣张的雷家二少转眼间化作了一具尸体。这让他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是喜是忧。 而作为当事人的云端冷冷的扫视着周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他并不后悔杀了雷虎,雷虎也该死,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白白在他手里丢掉了性命。他也不怕,与天狼帮本来就是死敌,对方一直没有放弃置他于死地,即便他放过雷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但他不喜欢这种被阴了的感觉。出手的那个一定是唐五,得手后他就立刻消失在人群中。他没有对云端直接出手,或许他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或许是先前留下的心理阴影让他不敢单独面对云端,但他却以这种方式将云端拖入了死局。(未完待续) 第二二六章 避无可避 雷虎的死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在场众人的战斗热情,两方人马缓缓的分开向各自一边靠拢,在收敛了己方的遇难者后随即从相反的方向离开。 这场大战过后先前渡江而来的两百余人只剩下了六十多个而且大部分伤势不轻。回程的路上大家无一例外的陷入了沉默,不但有对此次凶险之旅的心有余悸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忐忑。 雷虎身死必然会使双方的冲突陷入白热化,一旦全面开战不知今日幸存之人还有几个能继续好运下去。 果然三日后消息传来,雷震见到自己儿子的尸体后暴跳如雷下令处死了当日所有随行人员,并发出通告与江南全面开战,而且指定云端为必杀之人。 随即大批江北武林人士渡过长江接连袭击了江南十三座城市,当地势力被杀得鸡犬不留。而商盟立刻做出了应对,集结所有力量进行了反击。战况极其惨烈,城市的控制权数次易手,双方死伤惨重。。。。。。 然而让人不解的是官府的反应出奇的迟钝,衙门只是保护平民不受到伤害对两方的大战视而不见甚至放松了进出的盘查,此举也进一步使冲突升级。明眼人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雷震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的一门心思报仇,江南各方势力虽然觉察到不妥但也不得不全力反击。一时间整个江湖阴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作为事件的导火索云端所在的濠州更是一日之内涌入了上千武者,各个凶猛彪悍。 濠州兄弟商会。 兄弟们坐在一起眉头紧皱已经商量了几个时辰了,如今的局势不容乐观,种种迹象都表明江北的主力正向濠州集结。如今兄弟商会并不是没有一拼之力。潜龙已经有半数渗透进来加上商会现有的可战斗人员大概能有三千人左右。 但大家的意见是并不想把战火烧到家门口,主要是一旦争斗爆发潜龙必定会进入众人的视线也就从此失去了奇兵的作用。而且潜龙看似强大但成员实战经验并不丰富,江北来的都是刀头舐血之辈人数上不占优势但整体实力上并不差,如果此次拼光了家底众多敌对势力虎视眈眈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要不然我们报官吧?”姜元有些心里没底。 “不可!”云端摇头:“江湖事江湖了,一旦牵扯到官府必然会受到江湖同道唾弃。而且据这些天的观察衙门放任冲突升级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对!”刘星点头道:“小云说得有道理。而且他身份特殊。照理说早就应该是朝廷重点的打击对象,而朝廷不但没有任何动作反倒处处维护,想来定有阴谋。这时候我们主动靠过去很容易就陷入对方的圈套。” “那怎么办?不然我们撤出濠州?或者寻求大江帮的援助?” “也不妥,不战而逃会影响我们的士气,更会给商盟留下话柄。而且我们在濠州好不容易打开了局面一旦放弃以后再想翻身就很难了。” “大江帮介入师出无名,并且它所在的位置更是尴尬。夹在两方势力中间。平时保持中立还可以独善其身,如今雷震已经疯狂,大江帮卷入冲突必定会遭到他惨烈的报复。曹锟以一帮之力根本没法对抗整个江北武林,商盟是肯定不会支援的,倒是乐于看到两方对耗坐收渔人之利。” “那可怎么办?”姜元也蒙了。 “实在没办法就只能硬拼了。不然我高调离开濠州将来犯之敌吸引走。” “不行!”胖子一跳多高:“整个江湖都乱了,你又能到哪去?江南想你死的人并不比江北少,而且你怎知商盟会不会把你当做筹码交给雷震以平息这场冲突?拼就拼,老子守家带地还干不过几个外来户?传令商会管事暂时关闭生意遣散非战斗人员,所有护卫向总部集中。传信给商盟总坛要求支援,这次的事是为他商盟出力才闹出来的,他们休想置身事外。派出探子打听此次前来濠州的是江北哪些势力,落脚在何处。具体有多少人,何人带队。。。。。。” 一道道命令传了下去,整个濠州都陷入了紧张气氛。连普通百姓都察觉到了危险没事的都不出门。一时间大街上空空如也,偶尔有几个行人也都加快脚步迅速离开。。。。。。 到了晚上,各方消息传了回来。江北此次共有一千两百多人进入濠州,主要是三个势力。白马帮,大刀会和红云教。 前两个势力都是江北数得上数的大门派,更是天狼帮的铁杆盟友。红云教是老对手了。自从红云挂在了追杀云端的路上红云教就被天狼帮直接接收了,这次更是核心成员倾巢而出大概占了来犯总人数的七成。 三个门派并没有混杂在一起而是分别包下了三间客栈。呈三角状将兄弟商会总部包夹在中间。但具体是何人指挥暂时没有打听到。 接着商盟传来消息,盟主东方傲天亲自传来书信。信上说商盟的主要成员都已经赶赴长江沿岸对抗江北的入侵。暂时没有可用人手,希望他们坚持一阵等商盟稳定住局势立刻前来支援。 胖子将来信撕得粉碎破口大骂,但又毫无办法。这答复已经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这次危机看来要兄弟商会独自面对了。。。。。。 刚刚入夜兄弟商会灯火通明,三千多精锐被集中在大院里。哥几个已经商量妥当,既然大战在所难免,与其坐等仇家上门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分出一千人由姜元带领留守商会总部。刘星带五百人对付白马帮。冯成带五百人袭击大刀会。而云端带剩下的千人决战红云教。 一切准备妥当,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的脸,云端不知道过了今夜还有多少人能回到这里。 姜元上前一步低声道:“说点什么吧,好多人都很紧张,鼓舞一下士气也好。” 云端沉思了片刻高声说道:“今天的任务大家已经清楚了,如今将面对的都是江湖上的亡命徒。你们中有许多人并没有搏命的经历所以紧张是很正常的。我虽然比你们之中大多数人年纪都小,却经历过数次生死甚至几次必死之局但无一例外我都挺过来了,并且总结出一个经验。” “一个人越怕死就越容易死,既然决定去冒险何不挺起胸膛勇敢一次,如果结局是命中注定的至少在通往黄泉路上我们走得像条汉子。” “我没有能力保证你们每个人都平安无事,但我能做到的是如果冲,我冲在最前面。撤,我留在最后面。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现在出发!” 随着他的话音三批人马同时出动,借着月色奔向各自的目标。。。。。。 感谢书友“爱的日”投出的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二七章 必死之局 今晚夜空漆黑一片看不到繁星闪烁,月光也被乌云遮住长街上一片昏暗,只有寥寥的几盏风灯摇曳着闪过阵阵幽光,整条街道非常安静没有一个行人。 云端和小小手拉着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次小小担心他的安危说什么也要跟在他身边,云端无奈只能答应。 耳边传来众人略显杂乱的脚步声和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这对于一个高手来说是极不正常的。显然压抑的环境更助长了他们内心的不安。 云端扫视了一下四周,不少人都已经额头见汗了,不由得摇了摇头。没经过鲜血的洗礼再高的修为也成不了绝顶的高手。于是边快速的行进边沉声说道:“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高手,出自武林世家。自幼就有非凡的武学天赋,十几岁就成为了名震一方的人物被大家称作神童。二十多岁在江湖上就罕有敌手,不断有人上门挑战却未尝一败。三十岁时出门办事遇到山贼打劫,照理说那些山贼没有几个会武功的大部分都是些强壮的普通人罢了,但就是这几十个普通人却重伤了那个绝顶的高手。” “那高手逃回家后没几天就陨落了,临死前他把自己的儿子叫到了床前总结了这次失败的原因。” “第一,那些人虽然不是高手但却有一股狠劲,而且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在以前的比武中是从没遇到的。一直以来上门挑战的人无不是先说句场面话,双方做好充分的准备再一起出手。动手也中规中矩不好意思使出下流招式,更别说暗器偷袭了。而且一招落败立刻住手抱拳说两句客气话就结束了。哪像那些人背后偷袭,突发暗器。死缠烂打毫无套路可言。” “第二,他当时也杀伤了不少人。可是一旦见血特别是看到被他杀死之人的惨状他就一阵阵头晕,手下也一阵阵发软。到最后甚至胆怯的见到如野兽般扑来浑身带血面目狰狞的山贼可耻的想到了逃跑。于是自己就乱了手脚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所以他忠告儿子,闭门造车是没用的。想成为高手一定要经历生死,只有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才能成为真正的高手。” “我说这些是想让大家知道。你们都很有能力,甚至不少人还在我之上,但欠缺的就是这股狠劲和必杀的决心。要知道我们面对的都是整日刀头舐血的亡命徒,打斗中可能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也是你们没有经历过的。你们要放弃以前养成的习惯做到随机应变,并狠下心肠给予对手致命一击。要知道在对方倒在你面前失去行动能力之前他随时都有机会置你于死地。” “我并不是想你们成为冷血的杀手,但至少你们要懂得除恶不尽必遭反噬的道理。也许到了明天早上很多人不能和大家一起回去了,但我相信剩下的人会蜕变成为真正的战士!” 听过云端的话,好多人都深深的吸了口气眼中的惶恐也慢慢变成了自信。。。。。。 转过街角,悦来客栈的招牌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云端一抬手。众人开始放慢了脚步,抽出了随身的兵器做好了战斗准备。 突然,客栈大门顿开,数百人涌了出来。双方走了个脸对脸都不由得一愣,接着一个中年人排众而出笑道:“云端老弟,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们刚想前去你兄弟商会拜访你就先到了一步。呦呵!人不少啊!不知道战力如何啊?” 来人还真是熟人,天狼帮的护法何达。先前有过数面之缘,还曾经险些要了云端和小小的命。但从前那个高不可攀的大高手如今在云端眼中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于是微微一笑:“当日在长江口并没见到你,后来听说雷虎所有的随行人员都被处死了。你倒是好运躲过一劫。今日何必来送死?” 听他提到雷虎,何达脸色阴沉了下来,恨声说道:“就因为此事我的几个把兄弟丢了性命,如今是你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就凭你?显然没这个本事!” “呵呵,说的也是。你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听说红云都死在了你的手上。我这种小人物哪够看的。所以我天狼帮为你准备了一个大礼。”说完何达闪身退到了一边。 接着人群一分一个老道缓缓走了出来。云端瞳孔猛的一缩,清泉!江湖十大高手之一!当日可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三掌就差点要了他的命,而且人家还是手下留情了。 但今天肯定不同往日了。自己与雷震是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众目睽睽之下老道也不可能放水了。现在他虽然有了突飞猛进但也不至于自信到能和这位顶尖高手匹敌。 只是如今哪由得他退缩索性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前辈!“ 嗯,清泉微微点头。眼前的这个小子越看越顺眼,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日也只能下狠手了。 于是不无惋惜的说道:“咳!你这孩子让我说什么好。雷虎是你能动的吗?当日他只带了本部就去围剿你江南的一众高手固然是有些自大为了抢功好在他老爹面前表现自己,但他也有这个自信,相信即便出了差池也没人敢动他。偏偏你就下手了,现在帮主下了死命令要你的命本座也无话可说。即便我不动手也有人会来,你可知道这次我天狼帮下了多大本钱,不光是我,还有一个十大随后就到。而且此次出动了帮主的亲卫狼牙,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和你的手下在劫难逃!“ 云端听闻心中也凉了半截,刨去清泉不说,狼牙他也早有耳闻,大概有五十多人,据说是天狼帮的顶级战力,无一不是顶尖高手。平日里只守在总坛没想到为了他全都来了濠州。 仔细一看果然红云教的大队人马边缘有那么一小撮人显得格格不入,身上散发着凌厉的气势像随时都可能噬人的野兽一般。红云教的教众也大都是亡命徒但却没人愿意站在他们周围,这次天狼帮出动了如此多的高手可想而知雷震杀他之心是多么的坚定。 清泉叹息了一声:“别看了,今天你绝无幸理。不过由本座出手至少你还能少遭点罪。” 云端也知道这次恐怕好运到头了,于是一抱拳:“前辈,冤有头债有主雷虎是我杀的,可否让我的兄弟们离开?” 清泉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许,摇头道:“不可能了,帮主下令你兄弟商会鸡犬不留,本座也不能当众徇私。” 云端默默的点了点头,随之气势立马一变战意蓬勃而出,束手待毙不是他的性格,怎么也要放手一搏。 但借着身体的阻挡向身后的小小和随行的众人打出了一个手势,相信这么长时间培养出来的默契他们应该能看懂。 手势的意思是,逃!(未完待续) 第二二八章 命悬一线 先前虽然云端一再强调未战先怯是江湖大忌,但如今的局势再死抗下去就不是自信而是愚蠢了。从场面上看他们没有一丝获胜的可能,面对清泉和狼牙自己很难幸免,他不想大家陪着他送命。 可是出乎他预料的是面对几乎不可战胜的敌人却没有一个人后退,身后白如玉率先拔出长剑娇喝一声:“保护少主!”随后所有人涌了上来坚定的站在他的左右。 小小更是手持弯刀与他并肩而立,向他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轻轻的说道:“这次你休想甩开我!” 云端心中涌上一股暖流想起了左使的话:“潜龙是什么?攻击的时候它是你的一把刀无往而不利,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它又是一面盾,挡在你的身前无怨无悔。。。。。。” 虽然大家接触时间并不长,但每个潜龙的成员都没有忘记他们的本分,他们可以为云端生也可以为他死。 云端的眼睛也湿润了,顿时豪气冲天,大声喝道:“好!今天我们众兄弟并肩战斗,杀出个黎明。上!”话音未落人已如利箭般率先射入了敌方阵营。。。。。。 首先他就对上了清泉,他知道只有自己拖住了这些顶尖高手大家才有逃命的可能。 再次与清泉交手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云端了,功法和心境上的突破让他的实力成倍的上升,转眼间与清泉连过数招,虽然依旧处在下风,但却有攻有守丝毫不乱没有了当日束手束脚的感觉。 清泉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讶然。听说云端有了实足的长进但没想到提升如此巨大,于是表情也凝重了起来把他当做了同级的高手瞬间将功力提升到极致。。。。。。 至此云端算是见识到了十大高手的可怕之处,清泉的每一招都如刀刻斧凿一般看似缓慢却劲力十足。内力喷涌而出未发先至如坚实的壁垒将他周围的空间不断的压缩,使他灵动的身法没有发挥的余地。 凌厉的掌风将他护体真气击得粉碎并不断透体而入让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真气抵抗。此消彼长中他已经觉得内力开始不济,虽然还能勉力抵抗但落败是迟早的事。 反观红玉教的教众虽然在实力上与潜龙还有一定的差距但实战经验十分丰富而且打法近乎于无耻。抽冷子就是一下暗器。连石灰和辣椒面都有的用,经常是潜龙的人明明占着上风却突然就被翻盘。 狼牙不愧为天狼帮的顶尖战力,个人能力非常出众又极擅长团体作战,如今被潜龙多出一倍的人手围住却还占着上风。几十人呈三角状结成阵势左冲右突,一旦有人力竭或受伤立刻就退入圈内马上有人补位时刻都保持着最佳状态。 而潜龙虽然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已经渐渐适应了场上节奏,但总被对方不合常理的攻击迫得手忙脚乱。如今已经出现了大范围的战损,人数锐减了两成,在白如玉的带领下拼命抢攻可惜成效不大。 远处隐隐传来了喊杀声甚至有火光和浓烟直冲天际,显然刘星和冯成带领的队伍也动手了。虽然见不到战况但只看混乱的场面惨烈的程度可见一斑。 云端稍微有些走神立刻就被清泉抓住了破绽连攻两招逼得他不断后退,身上又多了几道血痕。 小小拼命摆脱对手前来救援。一捧钢针激射而出却被清泉随意用袖子一卷就化为无形,而她自己也被掌风扫中踉跄着跌退。 砰!小小后背中了一拳惨叫一声,向前扑跌随即吐出了一口鲜血。何达阴笑着闪了出来连下杀手。 如今他这个天狼帮护法已经上不了台面了,当年的蝼蚁已经成长为一只猛虎,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云端,强烈的反差让他对云端的仇恨有增无减。 他一直潜伏在人群中伺机动手,如今小小露出了破绽他怎能放过。他知道,伤了小小比伤了云端本人效果还好。 果然。云端瞬间眼睛就红了,一股血液涌上了头顶。他的气势突然变得狂暴,肌肉膨胀了起来。心跳瞬间加快,血管在皮肤下急剧的跳动好像随时都可能爆裂开来。 他感觉到似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浑身经脉好像着了火一般刺痛。他发出了一声嘶吼,充满了疯狂杀戮之气,就好像一只远古巨兽的咆哮不管不顾的冲向了何达。 何达笑了,目的已经达成毫不犹豫的闪身退回了人群。 砰!云端背后空门大露被清泉结结实实的一掌打在后心。他狂喷着鲜血却依然执着的奔向小小,直到两个人撞在一起跌坐在地上。。。。。。 清泉没有继续下杀手。他知道今天胜局已定,刚才的那一下云端不死也要重伤。他现在有些后悔接了这个任务。毕竟云端是他极少能看得上眼的后辈。 这时何达不知从哪个角落闪身来到清泉身后,谄笑着问道:“如今大局已定,您老看云端这小子怎么处置?” 清泉扫了一眼场上的局面,潜龙的人见云端遇险拼命想要上前支援,但却被死死挡住已经乱了手脚,被击溃是迟早的事。云端和小小互相搀扶着几次挣扎都没能起身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于是长叹了一声头也没回吩咐道:“我不想粘上他的血,你去解决吧。记住,给他个痛快!” “好咧!您老放心!”何达露出了一丝狞笑,迈步走了过去,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他太得意了,什么江湖上冉冉升起的新星,什么未来的霸主,如今还不是要死在自己手上! 他随手捡起了一把钢刀卖弄的舞出个刀花,嘿嘿笑道:“怎么样?云少侠,刚才你还嘲笑我分量不够。没想到吧,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本来呢按咱们的交情我应该一刀一刀活剐了你,但道长吩咐给你个痛快,我只是个小人物,不得不听命行事。下了黄泉记得告诉阎罗王就是我这个小人物要了你的命。” “至于这位小小姑娘嘛,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的。她如今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五毒教的圣女嘛,据说你爷爷和唐门势如水火,相信把你卖给唐门一定能换个好价钱。。。。。。” 呸!云端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看你现在小人得志的样子这辈子注定就是一只跟着主人身后摇尾乞怜的狗!” 何达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说道:“狼也罢,狗也罢。今天你注定要死在我手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说着目露凶光一刀向云端砍来! 明天就是国庆节了,祝各位书友节日快乐!另外月初到了,月票也进了各位的账户,麻烦投一张,据说十一期间投月票算作双倍的。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二九章 毒杀 云端此时已经没有躲闪的力气了,刚才清泉的那一掌不知道震断了多少根细小的经脉,连背部皮下的血管都爆裂了以至于一片淤青。虽然真气随心而发护住了心脉但内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体内真气更是乱作一团再不受自己控制。。。。。。 面对扑面而来的刀锋他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小小,在她绝望的惊叫声中云端笑了,轻轻的说道:“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再牵你的手。。。。。。” 冰冷的刀锋已经接触到了颈间的肌肤带来了阵阵寒意但却没有更进一步,云端不解的抬起了头,眼前的何达像被定格了一般僵硬的站在原地,脸上的狰狞早就化作了惊骇。拿刀的手不断的颤抖着,暗红的血液从他的七窍缓缓的流下来。。。。。。 他想勉力抬手去擦被血蒙住的双眼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如今都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他放弃了,口中传来一声嘶吼跪倒在地垂下了头。。。。。。 这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了,云端和小小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小小才浑身一震一脚踢翻了何达的尸体抱住云端也不管依旧身在险境喜极而泣。 云端的心理素质更过硬知道危险依旧没有解除,经过短暂的停歇已经度过了刚才的衰弱期,勉力提起残留的真气一跃而起顺势将小小拉到了身后警惕的注视着前方。 几丈外清泉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反倒缓缓的后退着,步伐明显有些散乱,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口鼻间有一行血迹慢慢的隐现。。。。。。 接着场上的红云教众纷纷如喝醉了酒似的摇摆着然后骤然跌倒。无不口吐污血,半柱香的时间没到依旧能保持战力的不过百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潜龙的成员一时摸不着头脑但他们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随之下了杀手。 作为云端的贴身护卫竟然险些让少主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斩杀,这让他们既愤怒又羞愧。于是下手毫不容情顷刻间几百人被杀当场,剩下的百余人顿时崩盘作鸟兽而散。只是大部分人被杀红了眼的潜龙截住乱刃砍死,能逃出去的不过三十几个。而作为主要战力的狼牙能逃出升天的不过十数人。。。。。。 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残缺不全的尸体不少潜龙的成员都大口的喘息着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抢救着受伤的同伴收敛着己方的遇难者的遗体。 白如玉脸色苍白快步赶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云端面前泪流满面,颤声说道:“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少主,险些让少主陨落。请少主责罚!” 云端赶紧拉她起来:“白姐姐已经做得很好了,能坚持到现在还没崩盘大家的表现可圈可点。虽然还有些不足但经历了这场生死战一定会有十足的长进。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赶紧支援其他两处战场,留下百人打扫战场将敌方尸体搬入客栈就地火化。不要给官府留下话柄。” 白如玉也知情况紧急不再啰嗦立刻按云端的吩咐去办,而这时小小在翻看过数具敌人的尸体后回到了云端身边沉声说道:“是中毒的迹象,毒性很烈可以瞬间置人于死地。只是所中者初期看不出什么症状,所以刚开始还能生龙活虎的战斗。” “但随着运动的加快毒性随血气遍布全身以至突然爆发,暂时看不出毒药的成分但这种毒最为阴损。先前没有任何反应一旦爆发就已经扩散至全身根本无药可解。我取了一些凝固的血液回去后可以仔细研究一下。。。。。。” 说话间身后大火熊熊,整个客栈陷入了一片火海。潜龙的人已经按云端的吩咐毁尸灭迹并先行将伤者和遇难兄弟的遗体送回了商会。 云端见现场已经处理完毕拉住小小关心的问道:“身上的伤严重吗?” 小小妩媚一笑:“还好,你呢?” 云端试着调动了一下真气,虽然还有些迟滞但暂时不影响行动,但想要完全复原没个把月的调理很难。 于是嘱咐道:“其他两处有白姐支援想来问题不大,你先回商会让姜元准备好药品和大夫等一应所需随时准备接应,并想好说辞对付官府的盘查。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肯定不能善了。” “那你呢?”小小惊讶的问道。 “我去追清泉。当日他放我一马如今身中剧毒我不能不管。” “你管那老家伙死活!别忘了刚才他差点要了你的命!”小小气愤的喊道。 呵呵,云端苦笑:“大丈夫恩怨分明。这次他对我出手也有难言的苦衷。放心吧,我去去就来。” “那你小心点!”小小叮嘱着。她倒是不太担心云端的安危,虽然此刻云端状态不好但清泉估计一条腿都迈进奈何桥了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云端顺着刚才老道退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此时天色依旧昏暗,刚才的大战虽然惨烈但实际上连一个时辰都没到就诡异的收场了。云端受伤不轻但凭着龟息功的特性却可以暂时压制住伤势,可是清泉中毒已深估计够呛。 这毒十分猛烈,又毫无征兆突然爆发。如果察觉得早凭清泉的功力压制甚至逼出体外想来不难,但过了这么久应该已经遍布全身了,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恐怕凶多吉少。 果然。半个时辰都没到前边就出现了老道那踉跄的身影,显然他是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却有心无力。这么长时间还没挨到城门。 虽然功力大损但清泉的感知还是十分敏锐的,离得很远就发现了云端的追踪。 于是清泉放弃了。坐在路边的大石上大口喘着气,等云端来到近前才自嘲的一笑:“小子,本座还是低估你了。原来你的手段也如此毒辣。这毒用得妙啊!连我这老江湖都着了道。这次前来濠州的江北势力恐怕全军覆没了吧?怎么,是来追杀本座还是不放心来看看我挂了没有啊?” 云端苦笑道:“前辈别说这么多了,赶紧找个地方我帮你驱毒。” “你小子耍什么花招?”清泉皱眉问道。 “呵呵,我要说这毒不是我下的前辈相信吗?” 清泉仔细分辨着云端的神情,半晌才微微点头:“我信,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得这么绝。” 云端也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老道一直误解想让他配合自己驱毒恐怕不现实,于是上前一步扶起清泉转入了路边的树林。 今天是月初,麻烦有月票的书友投一张。十分感谢!(未完待续) 第二三零章 强敌又现 半个时辰以后清泉吐出了一口黑血脸上的黑气散去了很多,身后的云端颤抖着缓缓收功,本身就身上有伤又强运真气助清泉驱毒,如今他的嘴角已经溢血,显然内伤恶化了。 清泉赶紧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取出两颗丹药自己吃了一颗又给云端喂了一颗。药一入口,一股暖流涌入了四肢百骸,浑身暖洋洋的暴动的真气都有所缓解。 云端立刻借着药力将内息运行了几个周天连续冲开了几条堵塞的经脉,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这才开口说道:“前辈,我已经将毒素归拢压制在一处,如今大部分被你逼出体外,残余的毒性以你高深的功力想要解决并不成问题,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日。” 嗯,清泉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这次多亏你了,如果不是有你相助单凭这九阳大还丹也很难能救本座的性命。” “哦!这就是武当疗伤圣药九阳大还丹?”云端也有些好奇。 哼!见他提起武当清泉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云端知道犯了他的忌讳,只有讪讪的笑着。 好在清泉也知他是无心的没过于介意,幽幽的说道:“这大还丹本座身上仅存三颗,估计武当也没多少。当年雷震向我讨要我都没给,倒是便宜了你这小子因祸得福。这药不仅可以疗伤更有洗髓通脉的效果,想必等你伤愈后功力又能再进一步。” 云端赶紧致谢。清泉一摆手:“这也是你的机缘,好心有好报吧。对了,这毒真不是你下的?” 云端苦笑:“如果我下了毒还过来拼什么命啊?守在商会等着你们毒发就好了。刚才您也见到了,我们也损失惨重。我更是差点丢了小命。” “嗯,有理。那会是谁呢?五毒教?应该不可能。他们虽然有这个实力但断不会瞒着他们的小公主以至于让她以身犯险。” “那还有谁?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连本座都着了道肯定是个高手。估计毒不是下到饭菜就是水井里,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同时中毒。但客栈被我们包下以后从掌柜到伙计都被赶出去了,日常饮食都是自己人准备的。莫非有内鬼?毕竟也有百十个没中毒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云端也一头露水:“前辈有何打算?” 呵呵,清泉苦笑道:“此次全军覆没虽然责任不在我。但雷震估计脸色也不带好看的。这些年我们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和谐,谁知道他是否有别的想法。如今我要找个去处恢复功力再回江北,但我会借口伤势严重需要休养不再参与以后的事了。” “对了,你也要小心。此次我只是先头部队,雷震为了保险起见还派出了一路人马估计这几天就能到。领头的是石坚,那家伙一身外功登峰造极。金钟罩铁布衫连本座都不一定能攻破。十大中只有一个是修炼外功入围的就是他。虽然位置靠后但的确有真本事,硬碰硬你毫无胜算。” 云端闻言紧皱眉头,雷震真是下了血本的,两个十大都派出来了就为了对付他一个毛头小子!如今兄弟商会此战过后也元气大伤,接踵而来的敌人如此凶残该如何应对? 清泉看他郁闷也是一笑:“你也不要过分担心。第二批人马来的人不多,除了石坚没几个高手,你们自保也许不难。对了,凡是修炼外功的都有罩门,也就是他唯一的破绽。平日里他们都会隐藏起来连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但相识这么多年我对他也有所了解,估计他的罩门在小腹某处。那里总共就那么几个大穴,并不太难分析。希望对你能有帮助。” 云端赶紧起身施礼,清泉的这个信息太有用了。与这样的高手拼斗理论上没有任何胜算,但如果对方有致命的破绽利用好了也不是没有机会。 清泉一摆手:“不用客套了。本座也该走了,早一天恢复早安心。你好自为之!”说完飘然而去。 云端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今天的事太过诡异,至今仍然摸不着头脑。咳!想来无用何必浪费精神?强敌将至,还是早点回商会准备吧。。。。。。 等云端回到商会先前出动的人马早已回来了,如今商会人来人往却井然有序。不少轻伤员在院子里接受救治见到云端出现都立刻站了起来。 云端一一与他们道了一声辛苦了,并叮嘱他们安心休养就进了大堂。如今大堂里人满为患。浓重的药味甚至有些刺鼻,全都是受伤颇重的兄弟。连小小都不顾伤势忙碌着。 白如玉上前有些黯然的说道:“死伤了五百多兄弟,我们潜龙还是太弱了。” 云端赶紧又安慰她一番,这时刘星和冯成也从内堂出来了。刘星满身血迹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受了内伤,冯成倒是没有大碍但脸上被砍了一刀虽然不太严重破相是肯定的了。 刘星苦笑道:“我们还是低估了敌人的实力,以一倍的人手都没能占据上风。如果不是白姐及时赶到估计兄弟们都耗光了。” 冯成也点头:“我那边也差不多,一开始就陷入了苦战。对方的实力极强特别是战斗意识和经验跟我们不在一个层次上。如果不是人多险些崩盘。听白姐说你那边更离谱,连十大都出动了,但结果却出人意料。” “嗯,如果不是对方诡异的中毒,我们这些人估计都回不来了!”云端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怕:“看来我们要加大情报的收集能力了,这次只探听到人数,却不知道有十大级的高手带队,更有天狼帮的精锐狼牙助战,险些全军覆没。” 众兄弟一起点头都深以为然,云端嘱咐他们好好休养自己也回房调息去了。毕竟伤势严重,不久后还有强敌将至,一定要尽快恢复才有一战之力。。。。。。 第二天一早濠州总捕头亲至,婉转的询问昨夜的血战是否有兄弟商会参与? 要讲睁眼说瞎话姜元绝对能进入江湖十大并能得到个好名次,不但推得一干二净还对治安的不良表示了深深的不满。一番胡扯后总捕头带着一张万两的银票和满脸的苦笑回去了。 而兄弟商会并没有任何放松,从云端口中大家已经知道了,又有一个十大级高手就在前来濠州的路上,这让大家的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大石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斥候蜂拥而出打听着消息,潜龙的成员各司其职,养伤训练两不耽误,准备迎接下一个挑战。 第三天,云端收到了一封信。送信的人交给了门口的伙计就离开了,但指明一定要亲手交到云端手里。 等云端打开一看,信上只有寥寥的几行字。 “我表达了我的诚意,希望得到你真心的回报!明日请至同福客栈详谈。唐一凡。” 感谢书友“初恋未满”的月票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三一章 合作 见到了这封留言云端眼前的迷雾被瞬间拨开了。先前就应该想到了,唐门用毒的功夫并不在五毒教之下,而且能在一个十大级的江湖高手眼皮底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杀近千人也只有唐门才有这样的魄力和能力。估计是唐一凡亲自动的手,不然很难瞒过清泉的感知。 只是云端的心中并不落底,唐一凡此次冒着和雷震成为死敌的风险帮自己,真的只有那一个简单的要求吗?但现在也由不得他多想,大敌当前,唐门无疑是个最强大的助力。 第二天一早,云端如约来到了同福客栈,唐一凡已经面带笑容等在那里了。分宾主落座后云端先表示了对唐一凡的感谢。 唐一凡微微一笑:“没什么,既然要合作我就要表示我的诚意并展示我的能力。只是这次的事比较棘手,没想到清泉那老家伙亲自坐镇,颇费了一番手脚,以至于只能来得及对一个目标下手,还是让你受到了一定的损失。” 也许在以前他的话云端就信了,但经过蓝天野的提点,云端对这唐门前门主的话只信一半。 特意留下两个强敌估计是他刻意而为,就是让兄弟商会感觉到危机生出了无力感才迫使自己向他靠拢。但云端依旧不动声色的再次表示了感谢。 果然在双方客套了一番后唐一凡又说道:“不过这次的危机还没有顺利的度过,听说天狼帮还派出了第二波人马,实力也是极强。不知你准备如何应对啊?” 云端无奈的笑道:“我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罢了。” 唐一凡微微皱眉:“你现在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大概不到两千。” “战力如何?” “非常一般。好多人那晚第一次杀人。” “嗯,那看来情况不妙。当晚逃走了不少江北的余孽,估计现在天狼帮已经收到消息了,再用下毒这招应该没可能了,对方一定有了防范之心。对了。据说你去追清泉了,结果如何?” “没追上,十大级的高手都有保命的手段,不那么容易对付。”云端并没有说出他和清泉的关系,凡事留些余地日后也多条退路。 唐一凡并没太在意:“清泉身中剧毒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短时间内是没法恢复了。他的威胁可以暂时刨除。虽然没有当场斩杀他给天狼帮一个深刻的教训但狼牙几乎全灭也等于斩断了雷震的一条手臂。你可知道这第二波人何人带队?” “听说是石坚。” “哦!”唐一凡脸色也凝重了起来:“石坚此人我还是很了解的,一身横练功夫据说刀枪不入。虽然在十大里名次垫底,但实力不可小觑。反正我有自知之明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你们想凭正常手段战胜他恐怕很难!” 说完不再做声看着云端的反应,显然在等待他的答复。 云端心中苦笑:“这老家伙说了半天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看来没有什么承诺休想再让他出手帮助自己解决危机。” 于是拱手道:“其实在帮助蓝教主重夺五毒教控制权的那天起。我就和唐剑豪走上了对立面,现在矛盾已经没有化解的可能。如果前辈只是希望唐剑豪下台的话我同意和您合作。” 唐一凡笑了:“好,年纪轻轻懂得进退,日后必成大器。你放心,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希望大家能合作愉快。现在我们研究一下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 “据我们唐门的眼线回报,这次江北来人不会超过三百,既然能确定是石坚带队估计所行的高手并不多。毕竟雷震要面对江南的反扑压力也很大。而且先前清泉一众几乎全灭,一时间很难集结太多的有生力量。” “那关键点就在石坚身上,其实这次我携带了唐门最新研制的暗器蜂尾针。劲力十足,一丈内可射穿铁板。由于细小如牛毛更是可以随着血液流动最终刺入心房,只是不知道能否攻破石坚的防御。” 云端面色一喜:“我倒是打听到那石坚的罩门就在小腹,也就是他最薄弱的地方,不知道能否作为突破口。” 哦!唐一凡眼睛一亮:“这都能被你探听到你们的情报能力不弱啊!有了这个破绽就简单多了,腹部无外乎就天枢。气海,中脘。关元几个主要穴道。以蜂尾针的攻击范围都能够打击到。再一个我们可以先一步设下埋伏,金钟罩铁布衫练到极致的确可以刀枪不入。但水火无情只要还是血肉之躯总得怕点什么吧?我们设下必杀之局再配合着暗器偷袭将石坚斩杀当场也并非没有可能!” 接着唐一凡讲述了各种攻击方法并分析了现场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听得云端一阵冷汗。不禁暗自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啊!唐一凡分析得头头是道,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无一不是阴险歹毒,如果真按他的计划行事石坚真可能来得去不得。 但他就不理解了,为什么唐一凡对付江北的势力有如此之高的热情,莫非和雷震有仇?只是这话显然不能当着他的面问。 最后二人决定派出所有眼线仔细监视石坚一行人的一举一动,准确的掌握他的动向,事先做好准备争取一击必杀。 谈妥后云端告辞离开,唐一凡留在了濠州直到彻底帮助兄弟商会摆脱困境。并约定互相交换情报尽可能做到精确到每个细节,不留下任何破绽。。。。。。 两天后探子来报,石坚一行人出现在百里之外,随行大概有二百多人,目标直指濠州。 收到消息后云端亲自带一千精锐汇合了唐一凡先行赶赴石坚必经之路,虎跳峡。 经过这些天的调养,云端的伤势大有好转,龟息功的疗伤能力及其出众。特别是大还丹的药效出奇的好,相互配合下伤势已经好了七成。即便强行出手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除了姜元留守外所有兄弟全部出动,随行的千人都是当日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本身就是高手心态上又完全放开,战斗力更上了一层台阶。 当众人来到了虎跳峡已经接近傍晚,探子回报,敌人还有五十里外并且开始加速,显然要趁天黑前通过,甚至准备连夜袭击濠州。现在估计大概有一个时辰的准备时间。 虎跳峡的地势十分险要,两侧是高耸入云的山崖,中间一条小路仅能容三人并排通过倒是个伏击的好地方。 唐门自唐一凡而下共来了二十多人,各个黑巾蒙面显然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底细。 云端还想问问有什么具体计划,唐一凡淡然一笑:“你不用操心了,让你的人配合就好。”随即一摆手,随行的人员各司其职分头准备,每人带着几十个潜龙的成员布置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三二章 血战山谷 在唐门众人的主持下,大家该挖坑的挖坑,该打眼的打眼,虽然忙碌但却井井有条。 体力工作做完后唐一凡的随行人员亲自做着最后的处理,只见他们不断往坑里灌着液体,山壁的孔洞中填充这粉末。。。。。。 看云端不解唐一凡解释道:“坑里注入的是火油,山壁上填的是火药,我们双管齐下,不怕石坚不中招。 看着唐门众人小心的处理着陷阱云端后背涌上了一股寒意,唐门的人太专业了,显然不是头一回干这种阴人的事了。陷阱处理得天衣无缝,覆盖过浮土后甚至还移过来几株小草,并用半个车轮压上了车轮印。山壁的孔洞也用泥土填实只留下引信,如果不就近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破绽。 接着,他们又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了数个圆球。虽然只有人头般大小,但伸展开来足有半人高,然后浇上了火油绑上了石块。这些圆球都用藤条编成,连孔距都一般大小,更显现出他们的心灵手巧,不光在暗器的制造上就是普通物件都制造得十分精致。想来这些藤球被点燃后居高临下的推下上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见已经准备完毕唐一凡这才说道:“计划是这样的,等石坚和他的人进入峡谷我们就引爆火药将两边封住。一旦对方大乱落入陷阱,接着就火箭齐发,并推下火球引燃火油。相信至少可以干掉对方一半的人。然后我们冲下山去给予对方最后一击,不出意外能将他们全留在这里。” 云端不解的问道:“如果对方不走这条路那我们的设计不是全无用处了?” 唐一凡笑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先前你要研究对手的性格和做事方式。石坚此人极为自大,但的确有自大的本钱。本身又是江北除天狼帮外第二大势力,虽然听命于雷震但却一直不太服气。如今收到天狼帮惨败的消息他更要抓紧行动。早一天解决你们就更能凸显他的实力和手段好在整个江北势力面前表现自己。” “再加上他根本没将你们放在眼里,认为之所以你们能取胜不过借助了外力。所以他一定不会浪费时间,而这条路就是通往濠州最近的一条路,我们在这伏击一定不会错。” 唐一凡分析得有理有据云端也大感佩服,既然如此就放心交给他处理。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探子来报。有二百多人直奔虎跳峡而来。云端等人顿时紧张起来如临大敌,唐一凡却很镇定吩咐所有人隐藏好身形等待命令。 不一会一只队伍出现在他们视线内,虽然行进不慢但明显纪律松懈,几百人拉开了老长,边走边说着话显得十分轻松。不像是来玩命的倒像是来游玩的。 为首一个大汉,身高足有七尺开外,甚是健壮看块头和米满仓都有一拼。离得太远看不清容貌,只是走起路来虎步龙行气势十足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等一行人完全进入了山谷唐一凡低喝一声:“点燃炸药!” 立刻就有人点燃了引信,几个呼吸间剧烈的爆炸响起,两侧的山石如雨点般落下顿时封住了谷口。接着乱箭齐发山下几十人中招惨叫着扑倒。 那大汉并不躲避随手拨打着箭矢对零星射在身上的箭好像没有察觉一般。果然没有一只箭能穿透他的皮肤无不被弹开。 见手下死伤惨重大汉狂吼一声带着剩下的人向谷外冲去。但这一路上不少人掉入了陷阱虽然不致命但也十分狼狈。 唐一凡吩咐弓箭不要停然后甩手射出一只响箭紧接着另一端的谷口也被炸塌了,所有人都被堵在了谷内。 来人也是经验丰富之辈已经从开始的慌乱中反应了过来,见没了退路纷纷向两侧寻找掩护躲避。 但唐一凡毫不停顿吩咐点火。几十个藤球被点燃推下了山谷,接着众人换上了火箭乱箭齐发。。。。。。 谷内遍布火油,遇到了明火瞬间爆燃。腾起了数团火球。先前不少人身上都被火油浸透蹦上点火星立刻就变成了火人。特别是藤球被推下谷底还在不断的滚动,结果带起了一路火光。惨叫声不绝于耳,空气中都弥漫着烤肉的焦糊味道。 为首的大汉立刻就意识到了形式的严峻也马上做出了正确的反应,只见他高高跃起双手攀住了石壁迅速向上爬去。山顶的众人早有准备不用吩咐立刻搬起大石向他砸去。 那大汉体型庞大身手却很矫健,不断改变着方向躲避着袭击,几个呼吸间就爬到了山腰。 云端见状亲手拾起几块大石运内力猛掷了下去。大汉毕竟悬在空中行动难免受到影响一个不小心被一块头颅大的石头正砸在头顶。 砰!那块大石崩得粉碎而他也终于吃不住力掉了下去。 轰!他落地后将地面都砸了一个浅坑却紧接着就跳了起来没事人似的继续攀爬。。。。。。 唐一凡冷冷一笑:“集中所有火箭对准目标,射!” 顿时几百只火箭如流星一般铺天盖地的射向那大汉。在如此密集的打击下他身手再好也难躲过。虽然箭矢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他先前衣服上也粘上了不少火油如今瞬间被点燃。 功夫在好他也是血肉之躯,头发眉毛被燎了个干净。无奈他只好再次跳下谷底扯去了着火的衣服也不躲避气得大声咒骂。 此刻他幸存的手下已经不多了。遭受了连续的打击算上轻重伤员也不超过四十人,但无一例外都机灵的找到了藏身处,或躲在岩石后面或藏在了岩壁的夹缝里,箭只已经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了,火也渐渐的熄了。 唐一凡微微一笑:“差不多了该是真刀真枪的战上一场了。” 随着他的话音山顶垂下了数十跟长绳,上千人鱼贯而下将所有幸存的江北人员围在了当中。 那大汉深陷重围但却并不紧张,显然对自己十分有自信,认为任务即便失败也没人能留得住他。于是用手一指声音如闷雷般喝道:“谁是带头的,滚出来!” 云端上前一步冷冷的说道:“想必你就是石坚吧?如今身在绝境还如此嚣张!” “绝境?未必吧!”石坚冷哼一声:“如果我想走就凭你们几个能挡得住?你就是云端吧?果然有些道行。我一不小心中了你的诡计,但此行也不算毫无收获,既然你敢现身就拿命来吧!”说着突然发力脚下石板都被他踏出个深坑如炮弹一般率先冲向了云端。(未完待续) 第二三三章 大获全胜 石坚果然彪悍,云端没想到他身陷险境还敢主动攻击于是也不犹豫迎着他冲了上去。轰!二人撞在一起双拳相交云端蹬蹬瞪连退三步,脸上涌起了一抹涨红,而石坚只是微微停顿就又冲了上来。 见状刘星一闪身挡在云端身前瞬间连出十几剑,叮叮叮除了几剑被石坚用胳膊挡住,剩下的全斩在石坚精赤的上身却如砍在了石头上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刘星见状立刻闪身后撤,石坚还没来得及追击两点寒芒电射他的双眼,冯成果断的出手了。 外功再强眼睛也是短板他不得不闪身躲避。紧接着轰,一根大腿般粗细的大棒子打在了他的后背随即高高的弹起,米满仓被反震力震得一阵踉跄,虎口也流出了鲜血。但石坚也被打得一个趔趄,止住了冲势。 小小借机会闪到他身后连砍两刀,虽然她的钨钢刀锋利无比但也只在石坚皮肤上留下了两道白痕。。。。。。 云端甩了甩手臂,重新上前一步。刚才的一拳他吃了暗亏,石坚的拳头如钢铁般坚硬,如果不是他收发自如卸去了一部分力道估计现在胳膊都至少骨裂了。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外功修炼到如此境界的高手,这简直就是个铁人,难怪在重重的包围下他还有自信能拿下自己,原来真有这个实力。 五个人走马灯似的围着石坚不断的攻击着,虽然不时的命中但谁也没能破开他的防御。好在石坚虽然刀枪不入走的却是力量型的路子,出招劲力十足速度倒不算太快。于是几人互相配合。一人遇险其他人舍命相救倒也没受什么损伤。只是一时间耗在那里谁也奈何不了谁。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残余的来犯之敌都被潜龙解决了。一千多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却谁也插不上手,山路狭窄五人围攻以是极限其他人只能干瞪眼。 转眼间六个人翻翻滚滚大战了百余个回合不分胜负石坚首先不耐了,大吼一声不管不顾一把抓住了刘星的剑锋。 刘星连撤了两次纹丝没动就好像被铁钳钳住一般反倒被他带向怀里,吓得刘星撒手弃剑闪出了战圈。紧接着石坚一低头任由冯成的一箭射在头顶转身扑向了小小。 小小大惊一刀砍去被石坚随手挡住连刀都崩飞了。只好就地滚开狼狈的退出了攻击。 云端上前救援和他连对三拳被反震得连连后退,情急之下米满仓发了狠劲大棒子也不要了从后面一把抱住了石坚,两人块头差不多要讲力气米满仓丝毫不在石坚之下,石坚连续挣扎了几次都没挣脱。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声脆响,一捧寒光直奔石坚小腹,隐藏在人群中的唐一凡果断出手了。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他一直收敛着气息就在等这个机会,如今石坚中门大开正是偷袭的绝佳时机。 噗!入肉声传来,至少有三成的钢针透进了石坚的天枢穴。那石坚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也不知哪来的爆发力一把掰开了米满仓如钢箍般的胳膊猛的将他甩了出去。米满仓足有二百多斤的庞大身躯划过了几丈远重重的砸在了岩壁上,落地后几次挣扎都没能起身。 而石坚像疯了一样冲向了云端。眼中露出了野兽般的寒芒,看架势定要将他撕成碎片。 轰,两人实实在在对了一拳云端踉跄着后退但却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内劲已经可以侵入对方的体内了,看来石坚的横练功夫已经被破了。 果然,石坚逼退云端后未做停留与他擦身而过冲向了包围圈,潜龙被他冲得人仰马翻顿时露出了缺口,而他也被砍中数刀留下了几条血痕,但却被他成功突破至山脚手脚并用向崖顶攀去。 云端眼睛一亮高喊道:“他的罩门破了。别让他跑了!” 众人奋起直追但却失去了先手眼见他已经逃到了山腰。这时一只利箭电闪而至瞬间穿透了他的大腿,看准头和力度就知道出自冯成的手笔。石坚惨叫一声从半山腰跌落,砸倒了十几个潜龙的成员但还没等他起身周围的刀剑铺天盖地而来。。。。。。 当众人重新散开石坚已经变成了一堆碎肉。可怜一个十大级高手被乱刃分尸。直到此刻大家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外功的修炼者一旦练到极致简直就是一只人形怪兽,如果不是成功的破了他的罩门想拿下他还真没太大希望。 不过此次行动算是圆满结束,来袭的敌人全灭而潜龙只是付出了十几个人轻伤的代价可谓是大获全胜。压在众人心头的大石终于被掀开了,估计短期内雷震再难组织起有威胁的进攻,而石坚也成为了这些年第一个陨落在冲突中的十大高手。这两场以弱胜强的大战必定会使兄弟商会名扬江湖。 唐一凡也对战果很满意。微笑着说道:“此间事情已了,我也该回去了。长时间的消失会引起唐剑豪的怀疑。我会在同福客栈留下两个手下,你有事随时可以通过他们联络到我。记得我们的约定。他日江湖再见!”说完带着唐门的子弟连夜离开。 云端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与唐一凡的合作不知是福是祸,但眼前的危机毕竟解除了,而且没有唐一凡的帮助不会如此顺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于是吩咐打扫战场清理通路回转濠州。。。。。。 几日内石坚身死,同行的二百于高手团灭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江湖。所造成的震动不亚于一场地震,众多势力瞠目结舌,十天内兄弟商会两次创造了奇迹,上千高手,两个江湖十大带队却几乎全军覆没。清泉到现在不知所踪,估计也凶多吉少。。。。。。 而取得如此辉煌战绩的只是几个年轻人领头的一个新兴商会,这让大家在震惊中又不得不重新评估他们的实力。 江北势力被重创,士气也大受影响。江南各势力趁机反扑连续打赢了几场大战,雷震不得已下令全线收缩,先前气势汹汹而来如今狼狈的退回了江北。 虽然心中不是滋味但商盟还是第一时间表彰了兄弟商会在此次江南保卫战中做出的杰出贡献,一时间兄弟商会的威名响彻大江南北,隐隐可以与十大势力并驾齐驱。(未完待续) 第二三四章 朝廷的目的 就在大家以为可以暂时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场更大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江湖。 先前不管不问的官府突然出手,以聚众行凶扰乱治安的罪名抓捕了上万江湖人士,一旦遇到抵抗格杀勿论。 江北势力被重点照顾,大约占了总人数的七成以上,凡是参与此次争斗的门派几乎都被波及到了。 一时间各州县的大牢都被装的满满的。天狼帮更是重点打击的对象,自帮主以下上百高层被通缉。据说雷震等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得不暂时躲避起来避风头。 兄弟商会也没能幸免,被大批全副武装的衙役捕快找上门来,云端等人被当场带走。。。。。。 云端此刻正坐在濠州府衙的大牢中闭目养神。已经被抓进来三天了,这期间并没有受到任何盘问,从入狱的当天开始除了每日有人送来饭菜就再也没见过别人。好在条件还算不错,单人牢房生活起居之物俱全,饭菜也不难以下咽。他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修炼也乐得清闲。 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敏锐的感觉告诉他有人来了。现在已是深夜既不是探视时间也不是送饭的时候此刻有人过来一定有事发生。 果然一会功夫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哗啦啦铁链响动牢门被打开了,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借着外面微弱的火光云端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心中猛的一惊。王冕!这个与自己有过数面之缘的锦衣卫统领正面带微笑站在眼前。 见云端疑惑他笑道:“云少侠,别来无恙啊!” 云端不知道他的意图。见礼后就一直低头沉默。 王冕也不介意,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这才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不解,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你解惑的。” “这次的冲突朝廷看似毫无作为其实一切都在掌控中,甚至有我们锦衣卫在推波助澜。你不用惊讶,江湖一直都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因素。但它却一直都存在。历代朝廷没有一个是可以杜绝的,因为有人存在就有江湖,恩怨是制止不了的,只能加以防范和控制。” “你也清楚,本朝就从江湖起家直到登上了顶峰,最清楚江湖的危害性。所以一直都在尝试控制江湖将风险降到最低。” “只是人的野心和**是控制不住的,疏导很难起到明显的作用以至于只好运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比如这次双方大范围冲突,不管谁输谁赢最后的结果都会元气大伤,没有长时间的休养生息很难恢复。这样就会造成了一个相对平和的局面,这也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甚至有些时候我们还要加一把火。防止冲突提前结束。” “呵呵,你不要这种表情。其实我们的手段已经很温和了,不然几十万大军早就出动了。因为我们也明白,灭了一两个势力马上会有更多的势力涌现出来,而且为了上位会发生更多的摩擦。江湖是永远不能完全取缔的。”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云端皱眉问道。 “接下来要说的就和你有关了,希望你能保密,不过即使你说出去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我们是不会承认的。” “如今江湖格局你想必也清楚。天狼帮,东方世家各占半壁江山冲突不断。雷震和东方傲天成名已久,不但在江湖上就算朝堂上的关系也千丝万缕。而且两人老谋深算心思细腻。我们想要对付并不容易,一旦处理不好会引起强烈的反弹。” “而且他们实力相当,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这也造成了持续的动荡。所以我们需要另一个新兴势力站出来牵制他们并且抓住机会削弱他们直到彻底的铲除他们。” “我们可以提供所需的所有帮助,但这个势力必须是无条件的站在朝廷一边的。即便他日后能成为整个江湖的霸主也要听从朝廷的安排。说白了我们需要一个武林盟主代替我们掌控江湖。” “如今我们有几个人选,但最看好的就是你!” “我?为什么选我?” “你有几个独特的优势。第一。你年轻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本身心地纯厚日后成为至尊也能为江湖造福减少冲突与杀戮。” “第二。你和雷震与东方傲天的矛盾无法调和,不可能被他二人收买以至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 “第三。你的身份我们完全清楚。现如今其实明教才是最大的威胁,它不光是个江湖门派,在平民百姓中也有很深的影响力。朝廷希望和平化解和它的恩怨,而你能决定它的走势。” 呵呵,云端笑了:“说白了就是我比较好控制。”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但你要明白一点,我们对你没什么恶意,不然只凭你的身份朝廷早就动手了。更不会在几次危难之际出手相助并对你们的商会发展提供了种种便利。” “就像这次把你请来一是制造一个见面的机会,再一个也是出于对你的保护,不让你显得太过特殊。” “以后也不会过多的干预你的发展,只是在大方向上要听从安排。” 云端毫不犹豫摇头道:“我不会和朝廷合作的。江湖事江湖了,有恩怨我会用我的方式解决,即便最后失败了我也无怨无悔。” 王冕笑了:“年轻人有血气是好事,不过要看清形势。你的力量太过弱小了,随便一个顶尖的门派都能至你们与死地。现在只不过是大家都有顾忌又互相牵制,一旦他们倒出手来下狠心对付你,你很难幸免。” “你再考虑一下吧,不用这么着急答复。你要知道,你的答复不光决定你个人的命运,还有你身边的兄弟朋友,你的爱人,和千千万万个明教信徒。” 云端陷入了沉思,王冕说得对,现在他不光是一个人,还有商会的兄弟和潜龙几千护卫。还有小小,五毒教,大江帮,乃至明教成千上万的教众。他的一个决定牵扯到太多人的身家性命,走错一步就再难回头了。 于是抬头问道:“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随时都可以,你的兄弟们都在院子里等着你。回去以后好好考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相信不久后我们还会见面,到时候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王冕做出个请的手势,云端随即踏出了牢门。 果然这次被捕的商会成员全集中在院子里,显然都没遭什么罪,只是大半夜被提出来有些诧异。见云端现身众人明显松了口气,毕竟他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 姜元上前一步想说点什么。 云端一摆手:“回去再说。” 于是一行人满头露水的随他回转了兄弟商会。 有书友反应说断章严重。的确是这样,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五六天了。大概凭空消失了几十章二十多万字。但我也没有办法,这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十一期间正是增加点击率的好时候,可是断成这样根本没有新增阅读。好在vip章节暂时还没出错,不影响老书友阅读,新书友等服务器稳定后再说吧。谢谢大家的关心与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三五章 迅速扩张 回到商会众兄弟重新坐在一起云端毫无隐瞒详细讲诉了今晚发生的事。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知道朝廷的意思就是当今圣上的意思就是圣旨,哪是那么容易拒绝的。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违背皇上的旨意等待他们的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半晌云端看着众人缓缓的说道:“实在不行我带人退回明教总坛吧,在那里想必朝廷也没有办法轻易对付我。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回来。” “你想得太简单了!”姜元摇头:“先不说一旦你重回明教就等于和朝廷站到了对立面上他们可能毫不犹豫的对你下手。就是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眼线正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从这里到波斯路途遥远,朝廷不会给你回归的机会。你稍有动作等待你的就是无休止的追杀。” 嗯,冯成也点头:“在回来的路上我就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想必我们已经被盯上了。但如果云哥决定要走的话,我想我们还是有机会逃脱的,当然肯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刘星笑道:“你们有些悲观了。凡事要从两方面考虑,与朝廷合作也不是全无好处。” “我们现在与天狼帮和东方世家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想独立面对他们几乎没有成功的希望。但有了朝廷的支持希望就很大了,朝廷利用我们我们一样可以利用朝廷实现我们的目的。” “而且如果真的如云端分析的那样当今圣上与他父亲的死有关,这也是唯一一个能和朱元璋接触的机会。利用这段时间我们可以从容的安排退路。成功逃脱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刘星哥哥的意思是要我答应与朝廷合作?”云端不解的问道。 “不是全面合作而是虚与委蛇。借助朝廷的力量先处理了天狼帮和东方世家。目前的情况不管是朝廷还是敌对的势力我们都没有单独对抗的能力,最妥善的方法也是联合一方先对付另一方。” “我们与天狼帮和东方世家的矛盾基本上无法调和了,那朝廷就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如果能成功借助朝廷的力量灭了眼前的敌人,那就变成了单线作战我们也有更大的把握,到时候是战是逃机会也更大些。” 听完刘星的话云端也陷入了沉思中。刘星说得有道理。兄弟商会实力弱小,在两方的夹攻下根本没有生存的机会,如果能借助朝廷的力量先摆平了雷震和东方傲天到时候兄弟商会一家独大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就算不敌想要跳脱出去也少了许多阻碍。 见他意动,姜元接着说道:“如果决定合作咱们就狮子大开口先要足了好处,尽量规避风险,把自己发展起来再说。到时候兵强马壮底气也足。我想朝廷要是真心扶持你,这些条件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正好也能试探他们的底线和诚意。” “我这些天会将明教留下的资源加以整理,闲置和用处不大的产业尽量变现,逐步将资产向外转移。你派人分别联系左使和横田。多留几条退路。大江帮那边让他们随时做好接应准备。通知张宝让他向濠州方面靠拢。暂停与五毒教的合作,让蓝教主他老人家低调一些,最好能置身事外,免得殃及池鱼。约谈唐一凡加大和唐门合作的力度,将他们卷进来局势越混乱对我们越有利。。。。。。” “虽然即便我们与朝廷联手短期内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动,但既然决定要做就要未雨绸缪一定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就算最后失败了也不枉轰轰烈烈在这世间走一回。。。。。。” 看着众兄弟关切又斗志昂扬的目光云端心中一暖重重的点头。。。。。。 当晚一项项命令就通过各个渠道传往了四面八方,大家都忙碌了起来各自按计划准备着。 七天后王冕再次上门。这一次云端没有过分犹豫答应了他的要求并趁热打铁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首先。兄弟商会需要迅速壮大才有自保乃至争霸江湖的能力。在姜元的授意下云端要求朝廷给予多项一直由官府把持货物的经营权。如盐,铁等多种稀缺资源。并开放多个官方码头方便商会进出运送货物。 其次在商会的管理和经营上要求独立的控制权,朝廷不得安插眼线。当然商会也会听从朝廷的安排并配合锦衣卫的行动做到步调一致。而且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商会要求官府放宽对违禁品的限制。采购弓弩火药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最后云端希望借着此次的严打尽量削弱天狼帮的实力,铲除雷震不太现实但至少要让他伤筋动骨。。。。。。 对于云端的要求王冕考虑了一会,在修改了几项细节后就同意了。显然朝廷方面也早就考虑过既然要扶持云端必然要让他迅速发展,想来云端的要求并没有触碰到朝廷的底线。商量好相关事宜后王冕满意的离开。 接着姜元将好多明教馈赠的资源暂时无力掌控的一股脑的卖给了唐一凡。唐一凡倒是很高兴,连价都没讲就全盘接收了。毕竟此举让他所在的一脉受益颇丰。 这时朝廷开放几种稀缺商品的公文也发下来了,兄弟商会立刻运用资金大批采购发往各地。一个月内就赚取了数倍的利润。雪球越滚越大,如今的商会向着商业帝国的方向迅速的发展着。 接下来又有大事传遍江湖。官府加大了对江北势力的打击力度,天狼帮首当其冲被查封了大部分产业。实力急剧缩水。雷震依然消息全无,整个江北集团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但出人意料的是江南商盟也龟缩了起来并没有借机落井下石。东方傲天的嗅觉十分敏感,这些天的变故让他立刻就嗅出了阴谋的味道。朝廷的反常和兄弟商会的迅猛发展显然都不正常。于是他开始将力量向回收缩,并暂停了高风险的业务,甚至在与兄弟商会交叉的生意部分也作出了礼让。修罗帮的分舵一夜之间撤出了濠州。。。。。。 虽然此举让所有人感到不解,但商盟的决策一项是十分准确的,商盟内部众势力纷纷效仿。 同样作为商业巨头的唐门也采取了观望态度,唐剑豪约束手下不得与兄弟商会冲突,连针对五毒教的行动都全部取消。。。。。。 于是再也没人能阻止兄弟商会向外扩张的脚步。(未完待续) 第二三六章 天狼帮的逆袭 转眼间又是秋天,经过几个月的疯狂扩张兄弟商会进入了相对平和的发展时期。 先前冲得过快也暴露了诸多问题。管理人员欠缺,护卫安保人员严重不足,资金的逐渐匮乏等一系列问题接踵而来使兄弟几个焦头烂额。 如今商会不得不招募了大批人手,并将潜龙分别派往了各处,从大江帮和唐一凡处筹借了大笔银两才勉强稳定住了局势。随之也放缓了拓张的脚步开始求稳,即便如此兄弟商会也成为了既商盟和唐门之后的第三大财团。 这段时间江湖的格局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江南,兄弟商会隐隐可以和东方世家并驾齐驱。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东方世家经营多年底蕴十分深厚,特别是在武力方面还相差甚远。但毕竟已经开始打破了它一家独大的格局。 江北已经乱了,天狼帮的实力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原先控制的地盘被各势力迅速瓜分,一些新兴势力迅猛崛起,并且不难看出这些势力的背后也有朝廷的影子。想来朝廷并没有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兄弟商会是它扶持的众多势力之一,只是力度大些罢了。 对于朝廷的态度云端并没觉得什么。当日王冕就曾承认,候选者有很多,他只是最被看好的一个,在竞争中优胜略汰也符合朝廷一贯的手段。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向大家预想的方向发展,只是有一片乌云一直笼罩在众人心头。让他们心生不安。 雷震还是毫无消息。在打击和蚕食中丝毫没有反抗,以壮士断腕的方式放弃了现有资源这不符合雷震的性格。特别是天狼帮高层全体消失至今下落不明,显然雷震在酝酿着一个大动作,而且一旦发动必然是雷霆一击。兄弟商会作为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肯定是他主要的打击对象。 对此众兄弟不但要求锦衣卫全力追查,更动用了大江帮。唐一凡等诸多势力协助调查,只是一直没有结果。 现在兄弟商会总部反倒是最薄弱的时期。青龙,朱雀,玄武三大旗主都不在濠州,手下高手也多随他们坐镇各处。如今留守的只有千余人,一旦出了事情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这天一早云端就收到大江帮的飞鸽传书,有大批陌生高手在长江一线集结正在渡江,方中天在信中提醒他小心防范。 接着白虎旗旗主于超传来消息,他们动用关系好不容易找到了几个隐匿起来的天狼帮高层正在严密的监视中,却一夜之间诡异的全部消失。这也坐实了雷震将重出江湖甚至对兄弟商会展开血腥报复的可能性。 当晚兄弟们就商量妥当做出了应对。估计雷震赶到濠州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分批撤出商会总部潜伏在濠州各处分会,通知锦衣卫在商会设下埋伏等待雷震上钩。 冯成,米满仓保护姜元为一处。小小保护苏媚。刘星主动要求统领潜龙留守人员配合锦衣卫行事,而云端则在离商会总部不远的地方租住了一处不显眼的民宅。作为兄弟商会最高战力他带了百余个潜龙最优秀的护卫将起到奇兵的作用,关键时刻给予雷震致命的一击。 五天后的夜里,云端照常将龟息功运行了几个周天才上床休息。依照计划这段日子他深居简出很少露面,正好有时间整日心无旁鹫的修炼。经过这一年来的努力与数次感悟第六层的奥义已经完全被他消化吸收。如今龟息功正向着第七层进发,只是进展相当缓慢。 据功法记载。龟息功从第七层才真正进入了巅峰阶段,修炼到第八层不说天下无敌也基本上很难遇到对手了。第九层是个理想状态,创造此功法的人也没有达到。只是凭着经验臆想的。如果能成功估计已经超脱了人类的极限。 云端对此并没有报什么希望,他明白人要知足的道理。先不说修炼到第九层需要多少时间和精力,就是从没有人印证过的东西不知道暗藏着多少错误与风险,光凭着猜测与摸索几乎没有成功的机会。如今他只想一步一个脚印努力的提升自己。 夜半三更一声巨响将他警醒,透过窗户商会总部火光冲天隐隐传来阵阵喊杀声和兵器的撞击声。他的第一反应是雷震到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如果不是事先收到了消息准备充分必定将遭到灭顶之灾。 于是他快速收拾停当来到了院子里。这时百余护卫已经整装待发。 云端低声喝道:“此次的任务大家早就清楚了,我们务必配合设伏人员将江北天狼帮一网打尽。时间紧迫。出发!” 他的话音刚落。轰!院门粉碎几十给黑衣人冲了进来,接着人群闪开一人走了出来。四方大脸。浓眉大眼,鼻直口阔,一头短发根根立着如钢针一般,浑身散发着暴虐危险的气息。 雷震!云端大惊。先前在风林渡曾见过他一次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再见雷震他的气势却改变了很多,当日他大开大合威猛无比,虽然狂暴但武学宗师的气质显露无疑。但现在给人的感觉却是透体的寒冷,就好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地狱里的修罗。 只见他走到了人群最前方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走?你还想去哪?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雷震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云端的全盘计划。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被出卖了。不然不会被他精准的找上门来,准备还如此充分。随他而来的几十人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甚至有几人还很眼熟赫然就是当日逃走的狼牙成员。显然天狼帮的主要战力都集中在这里,估计袭击商会只是诱饵,为了拖住锦衣卫和潜龙让他们来不及支援。雷震对他们的计划一清二楚,此来濠州唯一的目的就只至自己于死地。 绝境下云端反倒更冷静了,沉声说道:“雷震,如今江湖已没有你立足之地。濠州虽算不上龙潭虎穴但也不会任你来去自如。我劝你为自己的手下着想,放下屠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雷震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冷声喝道:“想拖延时间?别做梦了今天没人能救得了你。上!给我杀光他们!” 身后的黑衣人随着他的话音冲了上来,潜龙也随之顶了上去双方战作一团。而雷震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如闪电般激射而出直奔云端而来。(未完待续) 第二三七章 对战雷震 砰砰砰,两人撞在一起几个呼吸间交手了十数招。云端打一开始就落在了下风,只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不断的游走躲避。 雷震江湖第一高手的称号可不是徒有虚名,一手风雷掌法威猛无比,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劲气如实体一般封锁了云端周围的空间,甚至连空气都隔绝了让他呼吸不畅。 云端感到对方的内力就像深不可测的大海一浪高过一浪滚滚而来,并且叠加在一起成倍的增长着。还没近身就将他的护体真气击得粉碎,并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经脉和血肉使他的胸口一阵阵气闷,好像被压住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云端也和十大级的高手战斗过,但不管是清泉还是石坚都和雷震有着不小的差距。面对雷震他有一种颓然感,仿佛对方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根本无力抵抗。 又过了几招云端更吃力了,甚至脚步都不似先前的灵动开始沉重起来。对方的压力太大了,压得他有些直不起腰来,浑身的骨骼都咯咯作响,好像随时都可能散架一样,以至于他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云端知道不能再等了,现在不逃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使出全力轰出一拳借着反震力想要脱离战圈。 可是雷震的打斗经验太丰富了,通过内力的波动就看出了云端的意图。云端刚一动他就如影随行的跟上了,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云端的手腕。肩膀用力一甩,呼的一声云端的身躯就被他狠狠的甩了出去。 云端如腾云驾雾般翻滚着飞了出去。在空中还想调整角度控制落点但一运气浑身一阵酸麻,内力根本没调动起来。原来雷震刚才的一扣顺势封住了他的经脉根本没给他调动真气的机会。 砰!云端直挺挺的撞在了院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响。由石块堆砌而成的墙壁被他硬生生的砸出一个大凹坑,整个人都深陷其中,若非他有真气护体当场就得被撞成肉泥。 雷震面沉似水冷冷的向云端一步步走去,脚步声犹如催命的魔咒。直到来到了一丈外才停下盯着云端道:“你不是我的对手,逃不出我的掌心。你别想痛快的死去,我会把你带走先打断你的四肢再废了你的经脉,每天都割下你的几块肉,让你经历风吹日晒哀嚎数日才死,以告我儿在天之灵。” 呵呵。云端笑了,扬起的嘴角流出了鲜血:“你儿子雷虎作恶多端不会在天上的,你只能去地狱里找他。”说着话他大喝一声,内力鼓荡拚尽全力从石壁中挣脱出来飞身迎向雷震,臂膀抖动之间一连攻出十几拳。 云端的修为是不如雷震但他拼起命来雷震也不敢大意。后者抽身而退躲避开拳风同时身形微侧并抬起单掌以掌心硬挡云端的铁拳。 砰!云端全力的一拳正打在他的掌心。可是连点痕迹都没留下来就更别说伤到他了。雷震冷笑一声五指回收嘭的一声抓住了云端的拳头也没见他用力轻描淡写的往回一拉,另一侧的肩膀再顺势向前一顶,受其拉力云端身不由己向前抢出一步,可同时又被他的肩膀撞了个正着,身子离地而起向后倒飞出去。 轰!他足足飞出两丈多远才摔落在地,再看他的胸口衣衫都被对方的内力震碎。 噗!仰面朝天躺在墙角的他没等爬起身先喷出一口鲜血。 “螳臂当车!”雷震冷哼一声继续向云端走去脚步依旧不急不缓。 云端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大口吸着气,缓了好一会才勉强把腰身挺直,强忍着巨痛颤声说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他一脚踢在墙上身子几乎是贴着地面快速滑了出去。接着翻身跃起快速的远遁。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座面前现眼!”雷震纵身追了上去,一掌向云端的后心击去。耳轮中就听砰一声。云端虽然避开了他的致命一击却被他的掌风刮倒在地上向前翻滚出数丈开外。等他控制住身形后气都没来得及缓上一口,直接从地上窜起继续向外狂奔。 他快可雷震更快,如影随形的追了上来,身形在空中一个跳跃,轻松越过他的头顶,落地后人已挡在他的面前快如闪电地抓向他的脖子。 云端心头巨震双臂交叉使出全力向上硬抗。啪。雷震的手掌被他的双臂挡开,趁此机会云端一个后翻双脚齐出对准雷震的胸口一口气踢出十几脚。他的出招也堪称迅猛。几乎在一个呼吸内完成,换成旁人根本闪躲不开。可是他现在的对手是雷震,江湖第一高手。 只见雷震抬起双手挡开云端的攻击,突然变挡为抓双手把云端的脚踝死死扣住,猛的双臂向外一轮将他的身躯再一次甩飞出去。 砰,云端重重的跌倒在地上,而雷震不给他任何的喘息之机追踪而至,人未到掌风先至,力道之强带起了一阵狂风。 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击云端不敢硬抵其锋芒,咬牙忍着浑身的痛楚就地一滚险险的躲开。 轰!雷震的一掌打在地面上将地面生生震出个深坑顿时石屑横飞尘土飞扬。。。。。。 不过此时云端敏锐地意识到机会来了,单掌一拍地面借着反震力蹿了起来,双指如钩直取他的双目。 不管雷震的修为有多高深眼睛都是脆弱的,于是不得不侧身躲避。 云端要的就是把他迫退也不追击,趁着他退开的瞬间一挺身上了墙头。 他的速度太快而且早有预谋,当雷震意识过来时他已经跳出了院外。雷震眼中精光一闪一爪抓向他的背后,五道实质的劲气如利箭一般射向云端。 此刻云端还身在空中无从借力只能强扭身形避开了要害。刺啦一声,雷震的一爪带走了大片的衣服和血肉。 云端惨叫一声,如断线的风筝般直挺挺的摔落下去。雷震毫不停顿一掌将院墙打出个大豁口来到院外,低头一瞧地上哪里还有云端的身影只留下一大滩鲜红的血迹。 他身子一震急忙抬头向四周观望,目光所及之处漆黑一片,远远的有一道身影正发足狂奔。 跑?雷震一跺脚:“今天你就算上天入地本座也要将你碎尸万段。”说完也不管院内的战况向云端急追。 两人一前一后直奔城外而去。云端没敢回商会,一是怕遇到雷震的手下被前后夹击。以雷震的身手一个停顿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命。再一个现在兄弟商会包括锦衣卫没人是雷震的对手,在不能设下陷阱将他困住的情况下对上他难免会造成大量的伤亡。 现在他的状态逃命还勉强,继续战斗就有心无力,为今之计只有先甩掉雷震再做打算。(未完待续) 第二三八章 疯狂的唐五 云端此刻躲在离濠州几十里外的一个山坡下剧烈的喘息着,身后滔滔的江水奔流而过发出阵阵轰鸣掩盖了一切声息。 甩掉雷震并不容易,好在这江湖第一高手在身法上显然并非所长,而云端又在逃生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在漆黑的夜色掩护下终于甩脱了他。 现在云端的状态很糟糕,长途的超负荷奔袭不但内力枯竭连体力都临近了极限。先前的战斗经脉和内脏都受到严重的震荡,全身上下至少有几处骨裂。幸亏雷震打算生擒他,不然一开始就下了杀手结局还真不好说。 濠州他暂时还不能回去,至少要恢复一些实力才成,谁知道雷震是否正在外围等着他。今天的事处处透着诡异,天狼帮的计划完全是有针对性的,雷震能准确的找到他的藏身之处显然不是运气。商会内部必然有人通风报信,而且地位还不低。能接触到全盘计划的没几个人。 会是谁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但这时候也来不及多想,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于是他盘膝坐下勉力运起残余的真气一周天一周天的循环着,不断尝试修复受损的经脉,护住有些离位的内脏。缓缓的他的头顶冒出了阵阵白雾宁而不散,显然行功到了最紧要的时刻。 突然他的双眼猛的睁开了,来不及多想就地向旁边滚去,紧接着身后的小树咔嚓一声折断了,而他双手撑着地几次想要起身未果。噗,吐出一口鲜血。内功运行中最忌讳被突然打断,何况他的状态还如此不稳定,立刻就受到了反噬。 啪啪啪,掌声传来。一道人影从树后闪了出来。戏谑的说道:“不愧是年轻一代顶尖的高手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反应还如此迅速。可惜啊!今天注定要要死在我手上。” 唐五!云端的脸阴沉了下来。这唐家的五少真是阴魂不散,上次在江北就被他连续算计,这次没想到还追到濠州来了。并且还在这紧要的关头袭击了他。先前的一路狂奔连雷震都甩脱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上自己的。 唐五此刻已经没有了往日翩翩公子的模样,身上的白衣脏得看不出颜色,并且划得到处都是破洞。脸上满是尘土和草屑,被汗水冲出了一条条痕迹。黑一道白一道的。而且他瘦得有些离谱,本是英俊的脸庞如今都有些脱相。但精神却很亢奋,眼中不断闪烁着寒光,面部肌肉都不时的抽搐着,虽然看似在笑实质上是咬牙切齿。 此刻他神经质的自语着:“我是唐门的少主。未来川蜀的王甚至是武林的霸主。权利,金钱,美女都是我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如今像个乞丐一样落魄。都是因为你!”他的眼中暴起了如蛇蝎般的阴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是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你夺走了我的未婚妻,在大庭广众下被人耻笑,像垃圾一样被丢出唐门。混的人不人鬼不鬼。都是因为你!” 哈哈哈,唐五疯狂的笑着。笑出了眼泪笑弯了腰。半晌猛的抬起头狠狠的盯着云端:“今天我来讨债了,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我会千百倍的讨回来。你别想再逃了。你死定了!死定了!”唐五全身颤抖着,五官已经扭曲变形,一步一步走向云端。 云端暗自提着气但浑身经脉骨骼酸软无力,稍微一动就钻心的疼,他大口的喘息着几次努力尝试着站起来都没能成功。 “别挣扎了。”唐五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像狗一样躺在我脚下。你的英雄气概呢?你的少侠风范呢?” 砰。唐五一脚把云端踢出了一丈多远。然后又悠闲的走了过来踏住了云端的胸膛,脚下不断用力碾动着。嘴里不停的叨念着:“我踩,我踩。让你跟我作对,让你使我失去了一切,我踩死你!哈哈哈。。。。。。” 砰,云端勉强提起了内力一拳打在他的脚踝上,随之滚到了一边。唐五一个踉跄,又站稳了身子,好像跟本没感到腿上的痛楚,继续向云端走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还有力气啊?这样才好玩。我不急,这么长时间我都等了,你多留点力气,坚持的久一点,让我好好报答你。” 看着疯狂得有些变态的唐五,云端自知这次很难幸免了,反倒平静了下来,挣扎着靠在了身后的岩石上,沉声说道:“你看你的样子,就像个疯子一样。我很奇怪,至少你父亲是个枭雄,怎么能把你教育成这样?” 唐五立刻露出了怨毒的表情:“别和我提他,他什么时候把我当做过儿子,这些年我不过是他眼里的工具。我努力的修炼,努力为唐门办事,但我换回来什么?没用了就被一脚踢开!就因为我娘是倭人?” 云端一惊,这可是个惊天的秘密。如果唐五不在疯狂的状态肯定不会说出来。从前的疑惑也迎刃而解,那个诡异的黑衣慢慢浮现在他的眼前和唐五重合在一起。 “你就是当日配合倭寇攻城的黑衣人?” “呵呵,可不就是我吗!你终于认出我来了。可惜当初那些废物倭寇没弄死你,不然我也不会受你其害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为什么?你为什么帮倭寇残害自己人?” “自己人?我算是自己人吗?我身上流着一半倭人的血。当初唐剑豪争夺门主落在下风,为了寻求外援居然找到了我那幕府将军的外公,又为了表示诚意娶了我娘。我外公为他提供了大量的资源,甚至派忍者暗杀了唐一凡一脉的佼佼者,终于让他登上了王座。” “但幕府内乱外公一派被足利义满杀光,他立刻就对我们冷淡了起来。不但将我娘送出了唐门不管不顾,连我这个身上流淌着他的血的亲生儿子都不待见。最后害的我娘郁郁而终。” “后来倭寇势大,小次郎就是我外公以前的手下,他又利用我和倭人接上了头。这些年他为倭寇销赃赚取了多少真金白银,不然怎么让他那一脉力压其他三脉?” “小次郎被灭了,我也没用了,又被一脚踢开。在他眼里我这个儿子就是赚钱的工具。可怜我娘为他背井离乡付出了这么多。” 云端看着他颓然的样子心中沉重,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唐五走到今天的地步很大关系因为唐剑豪的冷漠。 看着他同情的眼神,唐五顿时又陷入了疯狂:“你在可怜我吗?我还用你这必死之人可怜?你给我死吧!”说着猛的向云端冲去!(未完待续) 第二三九章 我是谁 砰!云端一拳打在自己胸口接着喷出一口淤血,虽然震断了不少细小的经脉但内息立刻通畅了不少,用这种自残的方法他猛的提起了残余的内力。唐五也蹿至眼前,来不及多想单掌平推了出去。 唐五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没有防备被一掌打在胸口吐血抛飞。云端虽然剩下不到两成的功力但绝望中的反击也不可小视,这一击也震断了唐五的肋骨。 接着云端一咕噜爬起来求生的**使他艰难的迈动着双腿跌跌撞撞的向山顶跑去。 唐五慢慢的站了起来,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呵呵笑着。但笑容里全是狰狞。 “好!临死还能反咬一口,我看你还能跑多远!”说着不慌不忙的向云端追去。 此刻云端艰难的奔跑着,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脚步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如今他再难调动一丝真气只是凭着意志力在做最后的挣扎。突然他停住了脚步,不知不觉间他逃上了山顶,脚下几十丈处是滔滔的江水,慌不择路他逃入了绝境。 身后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唐五的身影出现不远处。见云端停住了他冷笑着:“跑啊!怎么不跑了?有种你跳下去啊!” 云端缓缓坐了下来,举目凝视着远方。天边已经透白,一轮红日正在升起,江面上泛起了点点金光。景色很美。但他知道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唐五已经出现在他身后,讥讽道:“这里风景不错,你倒是给自己选了块好墓地。你放心,你死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小小的,你们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与屈辱我让她拿一生来偿还!”说着一脚踢向了云端的后背。显然受伤不轻的他也没心思和云端再玩猫抓老鼠的游戏顿时下了杀手。 小小!听到这个名字云端浑身一震,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唐五的腿。唐五顿时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两个人纠缠在一块在崖顶滚动着。 呼!云端突然感到身下一空,在唐五的尖叫声中好似断线的风筝一起向崖下急坠而去。 下坠时两人不停地撞击在崖壁突起的石头上,空中乍现出一团团的血雾,每一次的撞击都是致命的。同时还伴随着骨头断碎的声音。最后又同时落入江中激起一团白色的水花。还未来得及沉底,人便被湍急的江水卷走了。。。。。。。 小路上一架马车缓缓的行走着,赶车的是个老者,生的瘦小枯干,如今无精打采的控制着马匹。但如果细心的人会发现。老者手腕根本没动鞭子就笔直的抖了出去控制着方向。这一手内功显然可以进入顶尖高手之列。 忽然车里传来一个少女的叫声:“臭老头,靠边停一下,小姐要洗脸。” 老者无奈的苦着脸将马车赶到了江边,顺便解下笼头也让马喝些水。这时车帘一挑,一个十七八岁丫鬟打扮的少女跳了出来,接着扶着另一个女孩下来。 只见那女孩身材娇小但该突的地方突,该翘的地方翘。皮肤是健康的白里透红,瓜子脸。两道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圆润的嘴唇。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两人下车后伸展了一下四肢就奔着江边而去。 那丫鬟斜眼撇着老者嘟囔着:“还说自己是活地图呢,结果迷了路,走了一晚上了,现在到底是哪啊?” 老者有点尴尬,嘿嘿笑道:“应该快到濠州了,只要顺着江水往上游走肯定没错。” “哼!昨天你也这么说的还不是走丢了!” “好了春桃。你都唠叨一早上了。杨叔不也是想快点赶路才抄得近道吗!” “就是就是。”老者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什么就是!”那小丫鬟并不想放过他:“荒郊野岭的颠了一晚上了,骨头都颠碎了。” 啊!她突然尖叫了一声:“小姐。岸边有个人!” 那娇小的女孩也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老者身形一晃就挡在她们身前,皱眉看了一眼随即放松了下来:“没事,估计是失足掉水里的,已经死透了。咱们再向上游走两里吧,这里的水恐怕不干净了。” “不对!”少女踮脚透过老者的肩头又看了一眼:“刚才我好想看到他的手在动,杨叔你去看看,要是他还活着就救他一救。” 小丫鬟赶紧拉住她:“小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看他血肉模糊的好恶心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被咱们碰上了又哪能撒手不管呢?杨叔麻烦你了。” “哦,成。”老者也不废话,走过去将半个身子还浸泡在水里的青年提了上来平放在岸边。小丫鬟也好奇的围了过来打量了半天:“长得还不错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了。” 老者弯下身子检查了一下,才皱眉道:“还有口气,不过全身十多处骨折擦伤划伤更多。估计在水里泡了很久了现在发着高烧,能不能活下去要看天意了。” “把他搬上马车吧。”少女吩咐着。 “什么!”小丫鬟尖叫道:“我们要和这半死不活的小子挤在一块?” “就你话多。”少女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快去帮忙。” 哦,小丫鬟噘着嘴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象是一两个时辰,又象是有百年那么漫长,云端恢复神智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马车的棚顶,身子也随着马车的行进微微晃动着。虽然刚刚恢复神智,但他百分百确信自己是活着的,外面传进来的阳光让他觉得刺眼,而且如果人死了不会再有感觉,可是现在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那就好象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啃咬着,席卷而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又昏迷了过去。。。。。。 当他第二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亮着的,他不知道自己又昏迷了多久,虚弱地喘了几口气,眼珠慢慢转动这是目前他身上唯一可以动的器官。 还没等他看清,车帘一挑一个少女进来。由于她是逆光而站,云端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只看到她的两只细长的凤目以及一对比星星还亮的双瞳。 此时那女孩也正对上他的目光吓得啊的一声尖叫,接着脚步声快速传来,一个老者冲了进来,急急道:“怎么了小姐?” 那女孩此刻也恢复了镇定,指着云端道:“他醒了!” 这时一个小丫鬟也挤了进来,惊奇的说着:“还真是命大啊!受了那么重的伤我还以为不一定能挺过来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对了,你是谁,从哪里来?” “我。。。。。。”云端艰难的张开嘴但突然瞠目结舌:“我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四零章 失忆 “啊!我们不会救了个傻子吧?”小丫鬟吃惊的张大了嘴。接着伸出了三根手指问道:“这是几?” “三啊!”云端有些莫名其妙。 “还好,不是傻子。”丫鬟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老者皱眉在他头上翻看了一遍才说道:“他的后脑受到了强烈的撞击,伤口在头发里,先前没看到。应该是个细小的石块之类造成的,创口不大但是很深,估计脑子里有很大的凝血,所以暂时失去记忆了。” 啊!两个女孩也惊呆了,毕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半晌那少女才问道:“那要多久才能恢复啊?” “不好说。”老者摇头:“这种情况我也只是听说但从没见过,据说有的人几天就能恢复,有的要几年,甚至有的一辈子也恢复不了。不过除了记忆其他一切都是正常的,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哦,少女也松了口气:“那就先这样吧,反正他的伤势一时三刻也好不了,等以后回京城找几个名医帮他诊治一下也许有别的办法。” 小丫鬟的脸立刻黑了噘嘴道:“那他要一直跟着我们啊?” 少女笑了,认真的说道:“是啊,救人救到底,你看他伤得这么重还没有了记忆,怎么活下去啊?好了。快去准备吃喝吧。对了,烧点热水来,他也两天没吃没喝了。” 哦,小丫鬟无奈的退了出去。 这时老者向少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来,等到了外面才郑重的说道:“小姐。这个人来历不明,特别是先前我替他检查身子,发现他的经脉非常宽阔坚韧,骨骼肌肉也异于常人。我曾试着渡过一丝内力给他,但却如石沉大海,并且还受到了他体内真气的强烈反弹。” “我想他应该是个高手。甚至不在我之下。这么年轻就有如此身手在江湖上肯定不会籍籍无名。而且他身上的伤不单纯是摔伤和擦伤,几处明显的伤痕都是外力所致,伤成这样应该是受到了仇家的围攻。我们收留他会不会有麻烦?” 少女微微皱眉:“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他如今伤重连手指都不能动,现在抛下他肯定没命,至少等他恢复行动能力吧。” “好!”老者也不废话。只是叮嘱少女多留意些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云端并不知道他们的谈话,这时候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先前所有的事他都不记得了。他努力的想记起什么可是一旦费神去想头就像要炸开似的疼,让他不得不放弃。只是冥冥中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身份和来历绝对不简单。。。。。。 接着他想活动自己的身子,看自己的伤有多重。结果才稍微一用力,那剧烈的刺痛感又蜂拥而至,那种难以承受的痛楚令坚强的他都忍不住**出声。眼前景物一阵天旋地转。。。。。。 “别乱动!”刚才的女孩又回到了车上,拿着一碗温水走到近前慢慢放到他的唇边,动作轻柔又谨慎的将碗中温水引入他的口中。 一大碗水他喝掉了大半。感觉好受了不少。鼻孔传来淡淡的幽香,似花非花,似草非草是那女孩身上的香味。他喜欢这种味道,让他感觉舒服又安心。 女孩用手背抚着他的额头,喃喃说道:“不那么热了。”顿了一下又说道:“你的伤很重,刚刚醒过来身子还虚得很再睡会吧!” 云端感觉她的手很凉。但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却又让他感觉出奇的舒适,他并不想睡但女孩轻柔的话音好象有催眠的功效。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下来神智慢慢迷糊最后又陷入沉睡当中。。。。。。 当他再次醒来感觉自己的精神头足了许多脑袋也不再是昏沉沉的了,可是身子依旧动不了。想要活动一下,疼痛接踵而至不过比先前强一点的是,除了眼珠可以动外脖子也可以动了。 他勉力的转过头,天色已经昏沉,桌子上摆着一盏小油灯,火苗不断的跳跃着。那女孩就坐在旁边,手撑着下颚打着瞌睡,旁边的小丫鬟已经睡得很熟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显然少女不放心他,在守着他。 云端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萍水相逢人家不但救了他的命还如此照顾他,这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啊!于是他轻声的呼唤着:“喂!” 那女孩一震,醒了过来,显然并没有睡熟。看着云端正在注视着自己,连忙将散落在鬓间的头发归拢,不好意思的轻声笑道:“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 “没事,只是这些天赶路有些疲倦罢了。对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云端摇了摇头:“这么晚了,别麻烦了!”但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那女孩笑了,笑容是那么的柔和恬静:“还说不饿,你都两天没进食了,只喝了点水。锅里还有点粥,我去给你盛来。”说着手脚麻利的下车忙活去了。 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稀粥被她端来慢慢的喂给了云端,她是那么的贴心,每次都是吹凉了再送入他的口中。 一碗粥下肚,云端身上顿时觉得有些力气了,轻声问道:“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 女孩甜甜的一笑:“别提什么恩人了,相逢便是有缘。我叫徐婉儿。你。。。。。。哦,对了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不过既然我们在濠州附近发现的你就暂时叫你阿濠吧。” “好!”云端点头。但脑子里却闪过了一些疑问:“濠州,这个地名怎么这么熟悉呢?” 如今他们已越过了濠州身在百里之外了,但此刻的濠州却乱作了一团。 天狼帮的袭击在众人的预料中又出乎意料,攻击兄弟商会的有几百人,但除了先前炸碎了商会的大门弄出了很大动静却根本没有深入,也没有死拼的意思,稍一接触就立刻退却了。这也让锦衣卫精心准备的陷阱毫无用武之地。 接着消息传来,云端所率之部被天狼帮袭击,不但来得都是天狼帮精英,连雷震都亲自出手。 等大家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天狼帮主动撤退,但潜龙受到了严重的损失,百余精锐死伤大半。 云端更是不知所踪,但在场的人都可以确定,当时云端不敌身受重伤被迫逃走而雷震亲自去追了。 这个消息让大家心头一沉,雷震号称江湖第一高手,云端虽然逃生能力不差但肯定九死一生,于是全力进行搜索。 锦衣卫和潜龙也有擅长追踪的高手,没多久就发现了线索并找到了当时云端和唐五的激战的那片区域。但除了鲜血和打斗的痕迹线索就中断了。 众人并没有放弃,沿着江岸一代搜寻,终于在下游二十里处水流相对平缓的地方发现了一具浮尸。只是却面目全非,显然是强烈的撞击造成的。 经过兄弟们的辨认并不是云端,到底是何身份无法确定。可是至此云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无痕迹可寻。。。。。。(未完待续) 第二四一章 突发事件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云端一直在恢复着,伤势已经有了好转,体内的真气不用调动就自发的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骨骼肌肉。不过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调动,龟息功的行功法诀全忘了。 徐婉儿一直在尽心尽力的照顾让他十分感动,但小丫鬟春桃却不怎么待见他,有机会就冷嘲热讽一番,归其原因想来是吃醋了。云端也只能报以苦笑。 那位杨叔话不多,每日里忙前忙后,但看他的眼神里却有着深深的戒备。这也让他疑惑不解,不过一切似乎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不到十天他已经可以在婉儿的搀扶下坐起来了。 然而随着离濠州越来越远他的心却有一种莫名的空荡感,脑海中时常闪现过几个陌生的画面,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经过这些天的朝夕相处,他和这老少三人也熟络了起来。从婉儿的口中知道他们一行人所行的目的是回乡祭拜婉儿的父亲,婉儿的话语中他隐隐的感到她的父亲应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因为每次提到他婉儿那发自心底的崇敬都溢于言表。 但不知道为何,杨叔总是带着他们避开城市尽量走小路,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到似乎他们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这天他们依旧露宿野外却好运的找到了一间破庙,虽然庙宇破败四处漏风但总比挤在马车上强。这些天与两个女孩子挤在狭小的空间内云端已经有些尴尬了,不止一次要求和杨叔睡在外面但都被婉儿以身体虚弱不能见风拒绝了,如今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他也微微松了口气。 杨叔点燃了篝火。烤着随身携带的干粮,虽然干巴巴的难以下咽但婉儿却不在意。经过这些天的同行云端发现这个女孩看似柔软却很能吃苦,不管行程有多劳累,吃喝有多简陋从没怨言。倒是春桃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整天不断抱怨着,每到这时婉儿总是笑笑也不见她责怪。的确人如其名性格温婉。 此刻婉儿正将一碗热水递给云端,温柔的说着:“喝点水,别噎着。” 云端报以微笑点头谢过,边上的春桃却冷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直到婉儿将另一碗水塞在她手里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云端苦笑道:“以后不劳小姐照顾了,我现在已经可以慢慢走动了。这些琐事我自己能行。” 婉儿甜甜一笑:“客气什么!你的伤刚有起色不能过度运动,不然伤口有崩裂的危险,这点小事又累不到我。” 看着春桃脸上重新涌起的寒霜云端只能继续苦笑,莫非是八字不合?怎么这小丫头就是看自己不顺眼。 忽然云端的耳朵动了动似有所觉,低声道:“有人来了。” 杨叔侧耳倾听了一下随之看向云端的目光满是惊讶。果然少顷脚步声传来,一行四人进了小庙。为首的是个彪形大汉,身形高大魁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后面三个虽然没他健壮但随身都携带着武器一看都是彪悍之辈。 四人来到庙里只是冲众人微微点头就占据了另一个角落升起了火也不说话自顾烧烤着吃食。一个人从包袱里拿出了一葫芦酒轮流喝着。半晌酒葫芦又轮到了壮汉手里,他向云端所在的一边看了一眼,随后目光定格在杨叔身上朗声说道:“老丈,要不要来一口?驱驱寒气?” 杨叔抬头一笑:“不了,我老了。腿脚本就不灵便,喝完酒容易头重脚轻。” “怎么会?”大汉嘿嘿笑着:“鹰爪王杨慎,江湖上老一辈顶尖高手。还能让一口酒灌倒了。接着!”说着手中酒葫芦带着风声闪电般的掷向老者。 杨叔毫不在意随便一伸手。砰!葫芦被他稳稳的接在手里,然后闻了闻摇头道:“酒是好酒可惜小老儿无福消受啊!还你。”说完掷了回去,只是速度更快力量更足。 大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瞬间出手,可以看到的是他的右臂鼓胀了起来足足大了一圈。砰!虽然他接住了葫芦,但身子一阵摇晃。葫芦里的酒更是像喷泉一样射向空中足有一丈高。一招之内高下立判。 大汉身后三人同时起身面色不善看着这边,那大汉却摆了摆手。沉声道:“你老也是江湖前辈了,我们不想为难你。今天之事你只要置身事外任你离去。” 杨叔微笑道:“那恐怕不行。如今老夫既是车夫又是护卫,职责所在不容退缩啊!” 哼!大汉冷哼一声:“既然你不识相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说完抽出背后大刀与其他三人一起扑了上来。 杨叔也不敢大意立刻迎了上去。砰砰砰!十几招过后五人势均力敌,谁也没占到便宜。 小庙荒废太久了到处都是尘土被双方内力激了起来,一时间灰蒙蒙一片,连火光都遮住了。砂砾更是席卷而来,婉儿和春桃都不懂武功,吓得连忙躲闪,慌乱间还不忘将云端拉离了座位。但谁都没发现,激射而来的沙石在离云端还有半尺的距离就再难寸进,纷纷掉落。云端并没有运功抵抗但真气自动护体将来袭之物隔绝在外面。 突然咔嚓一声脆响,房顶露出个大洞,一道黑影迅速蹿了下来,毫不停顿一把抓向了婉儿。 杨叔瞳孔一缩,想要回身救援却被那四人死命拖住。眼看那一爪就到了婉儿胸前,她却瞪大了美丽的大眼睛根本不知道躲闪,旁边的春桃也没做出任何反应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尖叫。 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人影一闪,有人挡在了婉儿身前,随手轰出一拳。 砰!来袭那人被一拳轰飞了。哗啦一声撞碎了房顶跌出了庙外。 嘶!现场众人都愣住了,连正在打斗的五人都不由得停手,像见鬼了一样看着站在场中的年轻人。那个看似重伤或者有病在身的虚弱青年刚刚还需要别人照顾转眼间就大发神威,随意就将一个高手一招打败了。虽然来人有大意的因素但这青年的功力也太可怕了吧。要知道那人躲藏在屋顶连杨慎都没有发现。 先前那四个大汉对视了一眼,为首的抱拳道:“没想到还有个绝顶高手护卫,我四兄弟领教了。就此别过。”说完也不犹豫快速的鱼贯而出。 杨慎也赶快回到了婉儿身边戒备着,但看向云端的眼神里也带着惊异。 刚刚出手的就是云端,但如今他依旧保持着攻击的姿态一动都没动,直到春桃好奇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才噗的一声喷出一团血雾翻身栽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二四二章 机缘 当云端再次醒来已经身在马车上了,看颠簸的程度显然他们在全力赶路。他微微的活动了一下顿时感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想来先前的那一击使他的旧伤重新崩裂了。 婉儿就跪坐在他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见他苏醒连忙擦去了眼角的泪滴,急切的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云端勉强笑了一下但脸部的肌肉因为疼痛而僵硬了:“没事!” 旁边的春桃一撇嘴:“笑不出来就别笑了和哭似的,我就说他皮糙肉厚没事吧,害的小姐哭了半天。” 云端连忙说道:“害小姐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婉儿的脸上升起了两朵红云:“没有啦,你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的。对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再叫我小姐了,叫婉儿就好。” “哦,婉儿。”云端听话的点头。 春桃做了个冷战状:“你们两个可真肉麻!得了,你们互救了一次谁也不欠谁的了。” 云端微微摇头:“我这此不算什么。那人明显没有杀意,看样子只是想抓走婉儿罢了。对了,先前那四个人好像对杨叔很熟悉,知道是什么来路吗?” “不太清楚。”婉儿摇头:“杨叔好多年不在江湖行走了,以前的确赫赫有名,但这次的几人都不认识。而且这也不是我第一次遇袭了,自打出了家门以后已经连续三次了。前两次都被杨叔出手解决了,这也是我们为什么避开城市星夜赶路的原因。” 哦!云端也很惊讶。以婉儿的小姐身份不可能和江湖上的人有牵连,但这次袭击明显是针对她的。于是问道:“是你家里什么人得罪了人了吧?” 嗯,婉儿也不否认:“应该是义父的对头。义父是开国元勋徐达,我本来姓齐父亲就是他手下的副将。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随他出征结果为了保护他战死沙场。于是义父将我收养并认为义女。这些年比对他亲生子女都好。” “但义父的性格太过直接经常会不经意就得罪人,再加上当今圣上对他非常信任和尊重,所以好多人嫉妒甚至敌视他。只是由于他身居高位不敢表现出来,于是就报复在他的子女身上。先前义父的亲生儿子也就是我的义兄也遭到了袭击,并且身受重伤。没想到这次轮到了我。” 哦,云端也觉得这个解释靠谱。旋即又皱眉道:“既然如此危险。你怎么不多带些护卫呢?” 婉儿瞪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我也不知道情况能糟糕到这种地步,毕竟我不是义父亲生的。而且义父太忙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杨叔也是高手,又是从小照顾我的,我先前以为人少目标也小没人会在意的。没想到就出了问题。” 看着她无辜的样子云端不由心中一痛,脱口而出:“放心,我保护你!” 闻言婉儿顿时美目亮了喜上眉梢,只是春桃依然没忘了她泼冷水的本分,讽刺道:“那也得你有能力才成,都被包成个粽子了还吹牛。” 呵呵,云端也只好报以苦笑。。。。。。 马车狂奔了一晚,直到天明才找了个树林停下。想来杨叔也担心他们过度奔波累坏了身子。 一会功夫杨叔就端着干粮和清水进来了,递给几人后先询问了云端的伤势才感激的说道:“小伙子,多亏你了!我一时不查险些着了道。如果小姐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齐大哥。” 见云端连连谦虚他又问道:“对了,昨天你那一拳石破惊天足能进入江路一流高手之列,不知发挥了几成功力?” 云端苦笑:“我也不清楚。那只是我本能的反应并没有刻意激发,并且我现在也控制不了,根本做不到收放自如。先前那人也太过大意不然以我现在的状态也不会轻易得手。” 嗯,杨叔也点点头:“想来也是如此。不然以你小小年纪能达到这个层次也太过惊世骇俗。你好好养伤吧,也许痊愈之后就能记起来了。”见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杨叔就继续收拾赶路。 又过了几天云端的伤势也彻底稳定了下来。虽然行动依然不便但总算能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这也免去了一直被女孩子服侍的尴尬。 他的恢复速度让杨叔啧啧称奇,虽然他大都是皮肉伤并不致命但能好得这么快也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最后得出结论。云端的身上必然隐藏着大秘密,只是他自己全然不知。如今他就像空抱着一个宝库却没有钥匙,根本不知道怎么加以利用。。。。。。 婉儿一如既往的关心照顾他,只是看他的眼神里已经有了一丝别样的意味。这次遇袭迅速拉近了他们的关系,她对云端不再是单纯的救人于危难,而云端对她也不再只是报恩仿佛也多了一层责任。 这些天云端头脑里零散的画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清晰,不断有陌生人的面孔闪现。但隐约中他又觉得似曾相识,只是还没等他细细分辨就消失无踪。当他极力想要回想的时候头又如爆裂般的疼,只能无奈放弃。 虽然无法修炼,可他又明显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一股灼热的气流自动的游走在他全身,不但冲开了阻塞修复着身体受损的组织,还有壮大的趋势。但他却控制不了,在尝试了几次未果后他也就任由其发展了,想来总归不是坏事。 但他却不知这正是他的一个机缘。真气有先天和后天之分,先天真气是与生俱来的,它维持人体生命活动最基本的物质。人之有生,全赖此气。它是其他各种气的根本,随经脉不断地运行全身而起到营养全身的作用。 而且还有变化产生血液,推动与固摄血液,温养全身组织,抗拒外邪的侵袭,推动脏腑组织等作用。 后天真气是吸入天地间灵气和脾胃运化而成的水谷精气。虽然与先天真气有着同样的作用却不够醇和。但后天真气是可以通过修炼和引导壮大的,练武之人所修炼的都是后天真气。 只是后天真气一旦过于强大就会弱化先天真气的功效,虽然会使人短时间内实力倍增却失去了慢慢温养调和的作用造成根基不稳。 云端也是如此,他的进境过快了,实力上突飞猛进但却破坏了平衡。而现在他不再刻意的修炼反倒使真气渐渐的融合沉淀,修复着由于境界的提升却略显薄弱的根基。实质上他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根基越牢固他以后的路就会走得更远更顺畅。(未完待续) 第二四三章 爆发 十几日后四人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阳槐县,婉儿从前的家就在这里,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亲戚在了。 她家的祖屋还保留着并且有人定期打扫,想来这也是徐达为了纪念牺牲的兄弟刻意安排的。 齐放的墓就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此刻婉儿正在细心的擦拭着墓碑。香烛供品已经摆放整齐,不远处的火盆里纸钱熊熊燃烧着。 死者为大又是长辈,云端照例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回去的路上婉儿好像自语一般喃喃的讲述着过往,小时候的事有很多她已经记不清了,但依然努力的回忆着。。。。。。 晚饭是婉儿亲手准备的,虽然贵为王府的小姐但家务事依旧做得得心应手。不多时几道青菜就已经炒好,一大盘闷兔肉飘着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兔子是云端设陷阱捕捉的,他自己都有些奇怪为什么脑子里有制作陷阱的方法,根本无需多想随手就可以布置出来。刚才在山脚下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头脑里闪过了一个画面,而且与往次不同这次的画面是那么的清晰。同样是青山,草屋,坟墓。。。。。。 那是哪里呢?头又开始疼了,他不得不放弃。 饭后气氛有些沉闷,连整日喋喋不休的春桃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于是大家早早的休息了。望着炉子里跳动的火苗云端也慢慢闭上了眼睛,梦里那熟悉的画面又出现了。但这次他清晰的知道那个地方叫大青山。。。。。。 半夜,云端突然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套。当日发现他的时候这陨铁拳套就带在他的手上,被婉儿小心的收起来并还给了他。不知为何每次手握着冰冷的拳套他就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仿佛这块铁已经融入了他的血肉中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身边的杨叔同样睁大了眼睛警惕的向外望着。四目相对二人同时微微的点了点头。有人来了,人数不少,而且是高手! 在杨叔目光的示意下云端慢慢的向里屋挪动着,婉儿和春桃就睡在那里,而杨叔则缓缓的移向了门口。 云端知道他们大意了,既然对方可以明确的掌握他们的行踪必然了解婉儿的身份也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这些天的平安无事让他们放松了警惕。显然依旧住在祖屋是个愚蠢的选择。 轰!门板被震碎。一排暗器覆盖了刚才他们躺过的位置,接着在女孩们的惊叫声中有人破门而入但马上又倒飞了出去惨叫着摔倒在院子里,几次挣扎着都没能起身。躲在门后的杨叔果断出手了。 云端一个健步冲入了内室,但马上又退出来了。两个女孩只穿着小衣,正茫然不知所措。他只能在门口低喝道:“快穿好衣服。有人袭击,尽量离窗子远点!” 屋里立刻传来手忙脚乱的收拾声音,不一会婉儿出现在门口,两颊通红,但毕竟是将门之后已经恢复了镇定。低声问道:“有多少人?” 云端侧耳听了听:“应该有六七个。刚才有人冲进来被杨叔瞬间解决了,此刻他们守在外面没有冒然行动。只是咱们要赶快想出路,这种木质结构的房子可不防火。” 话音未落嗤嗤嗤数只火箭从窗户和门口射了进来顿时点燃了屋子里的家具摆设,一时间浓烟滚滚。 春桃刚收拾妥当露头就惊叫了一声:“乌鸦嘴!” 这时屋子里已经不能留人了。杨叔低喝一声:“保护好小姐,跟我冲出去!”说着举着那张方桌率先冲出了门口。 云端也不敢怠慢一手拉起一个女孩跟着他的身影向外就冲。咚咚咚一时间不知有多少暗器钉在了桌子上,紧接着杨叔闷哼一声一掌将桌子击得粉碎。木片飞溅出去嗤嗤作响,守在门口的几人不得不抽身躲避。而此举也成功的掩护云端带着两个女孩毫发无损的冲到了门外。 身后已经火光冲天了,借着光亮他们清楚的看到院子里站着六个黑衣人,地上还躺着一个,但他的同伴们并没有施救而是分散开挡住了所有的退路。 杨慎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但没有人搭话反倒立刻就有三个黑衣人蹿了上来招招抢攻,其他三个则慢慢的向几个年轻人围拢。。。。。。 此刻对上三个黑衣人杨慎立刻就感到了压力。这三个人明显和前几波袭击者不一样。招式凶猛角度刁钻功力深厚,并且配合默契。一看就是擅长联手合击。最要命的是刚刚的一波暗器他并没有完全躲开,如今肩头就插着一只袖箭。而且明显能感到伤口阵阵发麻。 他心中清楚,暗器有毒!毒性很烈并且随着争斗时血流加快迅速的扩散着。现在他的眼前已经开始发黑,动作也有些迟滞了。乒,又对了一掌后他踉跄着后退着败相已露。 其他三个黑衣见状立刻扑向了云端三人。云端一挺身挡在了婉儿前面却不知道该怎么抵挡。被一个黑衣抓住了脖领脚下一带扑倒在地上。而其他两个分别抓住了婉儿的两条胳膊架起就走。 “阿濠!”婉儿惊呼了一声,但却身不由己眼见就被带走了。 看着她无助的目光,云端突然觉得一股热血涌上了头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骨骼一阵咔咔作响,肌肉也膨胀了起来,身体里好像突然充满了力量。眼前的一切清晰了,连感知也瞬间灵敏。 呼,他的衣角无风自动,接着头发也跟着飞扬起来。 砰!他单掌拍地一跃而起,地面上留下个深深的掌印。 “放开她!”他的声音如寒风般传来,狂暴的气势将三个黑衣锁定。 那些黑衣人明显身子一抖,站住了脚步。其他几个围攻杨叔的也放弃了目标,闪身和他们聚在一起。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之辈,立刻就知道云端非常棘手。 为首的一个上前一步疑惑的问道:“你是谁?” 云端没有回答依旧冷冷的说道:“放开她!” 六个人也极为彪悍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立刻分出四个攻向了云端,下手毫不留情。 砰砰砰,一阵拳脚入肉声传来,场上仿佛刮起了一股飓风,顿时飞沙走石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但尘土散尽后,三个黑衣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带头的那个退到了一丈外,嘴里不断的喷着血沫子,看向云端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怪兽一般恐惧。 颤声尖叫着:“你到底是谁?” 云端依旧没有答话,一步步向他走去。那黑衣人颤抖着倒退着,随即从怀里抽出了一只响箭,嗤的一声甩手射向了夜空。(未完待续) 第二四四章 身份曝光 云端并没有阻止他求援。既然今晚只来了七个人想来接应的人也不会很多,与其不断的被追逐不如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于是他依旧没有停步不急不缓的向着剩下的几人走去。 那头领不断的倒退着,额头已经见汗了。对面的年轻人给他的压迫感太强烈了,这种气势他只在组织的几个顶尖人物身上感受过。这是境界的压制,在他面前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当云端的目光落在其他两人身上时他们下意识的松开了抓住婉儿的手,随着头领缓缓的后退。他们有种感觉,如果还抓着这个女孩不放,不但是手,连命都保不住。 云端上前一步将婉儿拉在了身后也长出一口气,如果这些人拿婉儿的性命要挟,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杀手自私自利的性格让他们失去了机会,在杀手的字典里,同伴哪怕是亲人也是可以放弃的,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此刻婉儿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断的颤抖着,毕竟只是个没到二十岁的少女,这样的阵仗从没经历过。 云端撇了一眼场上的局面,杨叔已经盘膝坐在地上开始逼毒,但脸色难看,显然并不顺利。春桃站在他身后不知所措,大眼睛里全是惊恐。地上的黑衣人出气多进气少估计够呛,三个黑衣人躲出老远眼珠乱转随时准备逃走。 于是云端低喝道:“把解药拿出来!” 领头的那个一哆嗦,下意识的将手伸到了怀里但马上就意识到不妥,站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云端一言不发。 云端回头拍了拍婉儿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到杨慎身边去,然后依旧默然的向三个黑衣人走去,冷冷的说道:“不交就死!” 三个杀手的斗志早就被击得粉碎如今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见状反身就要逃。这时院外传来一声冷哼:“谁这么大的口气?” 听到这句话那三人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明显放松了下来也停住了逃跑的脚步。可是这个停顿是致命的,云端非但没有停下反倒加速冲了上来立下杀手。 砰砰砰。转瞬间三人全都吐血抛飞。几乎同时一道黑影从院墙上蹿了下来居高临下一掌击向云端头顶。云端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举拳相迎。 轰!来人被震得在空中一阵翻滚落地后连连后退,而云端只是微微摇晃了一下,高下立判。 那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知道踢到铁板了,等看清了云端的长相更是如见鬼了一般惊叫道:“云端!你还没死?” 来人正是影毒门的四供奉,也是硕果仅存的几个皇级杀手之一。最近影毒门的生意一落千丈。被商盟逼着暂时停止了所有业务,但这么多人需要养活特别是有不少成员都像七供奉那样死要钱的,没有收入会造成人心不稳。 所以不得已影毒门偷偷通过中间人和掮客接了一些生意只是不针对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罢了。 这次幕后策划袭击婉儿的人连续失败了三次,有些沉不住气了,不得不联系更专业的人士。于是找到了影毒门。 影毒门考虑目标并不是江湖人士而且实力薄弱但酬金却很客观于是一口答应。分析过手头的情报后确定一行人会在阳槐出现,正好四供奉的分舵就在附近所以由他负责。 本来这种小事是不用四供奉亲自出马的,但他这段时间实在是无聊,所以就跟来了。但并没有露面,只是潜伏在外围准备接应。没成想偏偏就出了差头。 收到求援信号后他也十分不解,一个王级带六个帅级对付一个顶天是王级的老仆和几个不懂武功的年轻人还是偷袭居然需要救援,这差点没把他鼻子气歪了。 但一交上手他就知道今天讨不到好了,对面的云端他再熟悉不过了。几年的时间实力像窜天猴一样飞升。据说已经触碰到了十大的层次。最近更是如日中天,先是和蓝天野一起弄死了红云和二供奉,又在江北杀了雷震的儿子。搅得江南江北两大势力冲突升级。天狼帮为了复仇出动了两个十大级高手却全折在他手里,一死一失踪。 不得已雷震亲自出手,据当日传出来的消息云端正经和那位江湖第一高手火拼了好一阵,虽然最终不敌逃遁。但那份胆气和实力也够让人心惊的了。而且从那天开始雷震和云端全都失去了消息,只是外界一致认为云端根本逃不过雷震的追杀。 可是今天是什么情况?那小子活蹦乱跳的站在自己对面,而且功力比传说中的还要强。 四供奉有自知之明。他这个皇级名不副实,完全是拼资历上来的。在所有供奉里实力垫底,遇上云端还真凶多吉少。于是立刻就有了退意。 此时云端也没追击。刚才四供奉那一嗓子如钟鼓一般震在他的心头。 “云端!我叫云端吗?”这个名字非常熟悉但却怎么也没法和自己联系到一起。 见云端低头不语,四供奉也一头露水。虽然已经做好了跑的准备但对方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于是决定先说两句场面话。 “云少侠久违了。这次的事应该是个误会,先前门里已经做出了决定,暂不与江湖人士冲突。这次并不知道你现身于此,既然由你保驾护航这单生意我们放弃了。就此罢手如何?” 云端此时已经确定自己就叫这个名字,而且对方是认识他的。但看意思是敌非友,这时候总不能拉着对方询问自己的过去。对于四供奉的借口他嗤之以鼻,明显是看形势不妙为了自保,只是他并没有揭露。沉声说道:“可以,留下解药你们走吧。” 四供奉一愣,没想到云端这么好说话,这跟他平时的作风完全不符。但能省去一番手脚是最好不过了。于是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先前那个王级伤得并不致命,此刻早已爬了起来,见四供奉示意,连忙从怀里掏出个药瓶战战兢兢的递了上来。 云端并没有接:“你先吃一颗!” 那王级苦笑,倒出一颗吞了下去。云端这才拿在了手里。 四供奉见状一抱拳:“就此别过。”带着几个受伤的手下收殓了地上的尸体狼狈的退了出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云端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