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世医妃》 第1章 陌生来客 大齐嘉朗十五年春,在齐国最偏远的丽县中有一个被蜘蛛网缠绕着的歪斜着的牌匾上依稀可见“云家别苑”四个字。 已经褪色的大门紧闭着,周围的墙皮已有大半脱落了,在这个外表看着是断壁残垣的宅院深处却有一处干净整洁的不像话。 在这里住着一对母女,上好的红花实木床上躺着一位病着的妇人,这便是母亲季芊芊。 粗布麻衣却不失干净整洁,几缕灰褐色的秀发有些许凌乱,倚着床边而坐,她的衣着和这上等的红木着实不相配。 “小舒,为娘想要单独待会儿。”立在床榻旁的云舒应声出了房间。 眼含泪水红了眼眶,浑身失去了力量蹲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捂着嘴无声地哭泣。 这些年云舒用尽了办法,还是无法从死神手中抢回季芊芊的性命,她无力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 病痛已经折磨了季芊芊十余载,早就耗尽了她的精气神,如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咳咳……”季芊芊剧烈的咳嗽着,捂着嘴的手中突然感受到有些温热,拿开一看竟是刺眼的鲜血。 季芊芊惨然一笑,夹杂着许多的不甘心,望着门外的方向更多的是放心不下。 十年前, 云舒五岁生日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季芊芊永远都不会忘记。 原本应该是其乐融融的给云舒庆生,却是噩梦的开始…… 云南麓,云舒的生父,齐国的当朝宰相,文官之首,学识渊博受人敬仰。 一个道士叩开了云家的大门,谁也不知道他和云舒的父亲交谈了些什么,只知道云南麓出来之后脸色很是难看。 “将三小姐赶出家门,永远也不准踏入云家的大门一步。”任凭季芊芊如何抱着他的大腿哀求都无法改变云南麓的想法。 一个五岁的孩子被抛弃,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季芊芊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饿死街头,放弃安逸的生活自请出府。 母女二人流落街头,在风雨中瑟瑟发抖了一夜,第二天云府的马车出现在她们的面前,本以为是云南麓来接她们回去,却不曾想是送她们离京。 云家三小姐流落街头,就凭这一点也是有辱云家声名,万万不可被人发现,所以天还未亮,还发着高烧的云舒和母亲就被送出了京城,还有两个婆婆跟着,明为伺候实则是监视。 马车最终驶到齐国最偏远的丽县,云家别苑这个有些破败的地方成了她们新的家。 季芊芊也曾是大家闺秀,在当地也是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后来家道中落才几经辗转成了云南麓的妾侍。 两个婆婆对着无助的母女各种作威作福,为了保护女儿,曾经纤弱的身躯硬是扛起了一切,纤细的手放下针线拿起斧子,光滑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层老茧。 或许是上天有眼,两个婆婆在两年之内前后间隔不到十日就相继死亡,不堪重负的身躯在解除了压力之后终于倒下,从此一病不起。 “小舒,你不该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季芊芊眼中闪着坚定的目光,气色也好了不少,慢慢地从床上移到了书桌旁。 “噗”一口鲜血染红了未尽的信,一封永远也写不完的信…… 季芊芊倒在书桌上,手中的笔顺着桌边掉落。 “娘——”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云舒推门而入,入眼的只有季芊芊伏案的身影。 “娘,娘你是不是又睡着了,小舒扶你去床上休息好不好……”云舒轻轻摇晃着越来越冰冷的季芊芊“娘,你不要睡,陪小舒说说话,小舒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你不要睡好不好……”泪水模糊了视线。 身为医者,云舒知道季芊芊的病情如何,强弩之磨,回天乏力,离别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虽然云舒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到了这一天她依旧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人终有一死,终有一别,能真正看开豁达者极少。 这些年季芊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她一直想要隐瞒的病情云舒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一年季芊芊病倒了,她们母女的生存受到了威胁,云舒再也不是那个被保护的孩子,忍受着别人的白眼,唾沫,甚至是拍打两下,只为了化口吃的给母亲。 她永远都记得在所有人都抛弃了她的时候只有季芊芊,她的母亲陪着她。 为了母亲的药,云舒在赵家医馆门口足足跪了一夜,磕破了额头才换来了赵大夫的心软,给了云舒救命的药。 后来云舒就会去医馆帮赵大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算是报恩吧! 渐渐了云舒长大了些,可季芊芊的身体越来越差,听说灵芝是大补之物,可是她买不起,便壮着胆子跑到深山采药。 在那云舒遇见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一位云游四海的游医。 他交给云舒最全面的医术,那是要比赵大夫强了不知多少倍的医术。也是因为这个人给了云舒新的药方,让季芊芊才缓过一口气。 云舒聪慧又努力,更因为想要救母亲所以学的又快又好,没几年已经可以替季芊芊看病了。 因为答应过师傅,不会向任何人透漏他的存在,所以为了避免横生枝节,季芊芊一直都以为给她看病的都是赵大夫。 殊不知她一直精心隐藏的病情在云舒面前展露无遗。 云舒也一直配合着季芊芊装作不知道。 可是从今天起她云舒再也没有母亲了,偌大的云家别苑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会记得这世上还有一个叫云舒的人存在了? 云舒注意到那未完的信,轻轻地将它抽了出来。 “麓,我是芊芊,我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她非常的漂亮、可爱……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女儿,你这么多年没见是不是也很想她,再有几个月她就十五了,该给她在京城寻一门好亲事……” “父亲,他早就将我们忘了吧!”云舒自嘲的笑了。 十年的时间足以物是人非,十年的时间里云南麓从未再管过她们,好像她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被遗忘在尘世的角落里,任由着自生自灭。 若是真的像季芊芊说的那样恐怕早就派人来了吧! “娘,我哪也不去,就陪在你身边。”云舒抱着季芊芊冰冷的尸体,目光呆滞,生活一下子失去了希望,没有了目标。 “我成全你。”一个冰冷而又陌生的声音在云舒的身后响起,立刻让云舒警惕了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 “你是谁?” 第2章 斗智斗勇 “送你们母女团聚的人。”男子微动,闪着寒光的剑笔直的刺向云舒,在他眼中云舒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们。”云舒没有后退紧握着拳头藏在身后,紧盯着迎面而来的杀手。 一团白色粉末突兀地出现,奔着杀手的眼睛而去。 他从未觉得云舒有反抗之力,凌厉之势稍微一钝,剑从云舒身边擦身而过,脖子上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却未被云舒察觉,借着这短暂的空档云舒跑了出去。 白色粉末是石灰,那是云舒随身携带的药石,没想到有一天竟成了她的保命手段。 “该死,我要杀了你。”杀手一边用衣袖擦拭着石灰一边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剑。 “去死吧!”一盆冷水浇在了杀手的身上,生石灰粉遇到水瞬间就被加热了。 “啊——”杀手丢下手中的剑痛苦的捂着眼睛满地打滚,如果不是他已经将大半的石灰粉擦掉,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咣当”盆掉落在地,云舒慌乱地后退着,有些手足无措。 “我没想害人的,没想害人……”云舒爬出去想要寻找东西减轻杀手的痛苦。 “贱人——”杀手被云舒彻底地激怒了,一个经验十足的杀手被一个黄毛丫头暗算了,这是他职业生涯上的一个耻辱。 云舒必须死,这个念头无比的强烈。 扛过了最初的灼烧,视线有些模糊但好歹没完全瞎掉。 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捡起地上的剑朝着门外走去,迎面遇上好心端水来准备替他清洗的云舒。 “站住。”云舒用尽全力往外跑,嘴里大喊着:“只要你不杀我,要什么都行。” 云舒这十五年来处处与人为善,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平时就算是遇到受伤的小动物也会随手救治一番,实在不知是什么人要取她的性命。 “我要你不得好死。” 杀手本就是冷酷无情之辈,又被云舒暗算刺激到了,哪里还会有回旋的余地,步步逼近…… “冷月坚持住,前面就到废宅了。”冷瞳看着怀中抱着的少女即将瞌上眼眸,脸上少有地露出焦急的表情。 原本按照大夫给开的药好好养着,她不至于会变成这个样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遇到了敌人,冷月跟着冷瞳一路厮杀、逃亡,好不容易摆脱了敌人,还未来得及以喘息她的病就提前发作了,并且来势汹汹,随时要将冷月从冷瞳的身边抢走。 他们进了丽县,一打听都说赵大夫是这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神医,治好了很多的疑难杂症,冷瞳慕名而去。 将赵大夫当做冷月最后的希望,可是等来的却是失望。 失去理智的冷瞳将剑架在了赵大夫的脖子上说:“你要是救不了她,就下去给她陪葬。” 吓的赵大夫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老朽学艺不精,实在是救不了令妹。”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好汉莫急,老朽虽然做不到但是有一个人一定可以,如果她都做不到,在这丽县便没有人能做到了。” “谁?” “她叫云舒,住在云家别苑,就是出门左转到头然后右转就能看到的那个废宅。” 冷瞳盯着赵大夫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看,到不像是在说假话,可是若真的如他所说这个云舒这般厉害,怎么会名不见经传呢! 似乎是看出冷瞳的疑惑,赵大夫连忙解释道:“我这个神医之名都是假的,实际上救人的都是云舒,我就是一神棍,神棍。” 刀架在脖子上容不得赵大夫有一丝的隐瞒,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 “哦?” “是因为在她小时候我给过她一份救命的汤药,她为了报恩才肯居于幕后……” “如若有假” “不敢,不敢。”冷瞳带着冷月朝着云家别苑而来。 赵大夫说的一点都不假,当年的云舒身无长物,分文不存,她几乎是跑便所有能跑的地方,求了所有能求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一家医馆肯赊药给云舒。 赵家医馆是她最后的希望,为了母亲她将希望都寄托在了赵大夫的身上。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得到了救助。 生活不易,赵大夫的医馆生意本就不是很好,药也不是大风刮的,可却还是发了善心被云舒的孝心打动。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份恩情云舒一直记在心底。 在赵家医馆帮忙的时候就能将药材熟记,遇见师傅更是突飞猛进,展现了在医道上的天赋,后在暗中帮着赵大夫成为名医,让赵氏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就不该贪图虚名,当什么神医啊!”冷瞳走后赵大夫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他有医者的仁心,也看重虚名,可却没有与之相配的医术,才会让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希望在经过这件事之后,他能真正的顿悟。 “有杀气”冷瞳靠近废宅敏锐地察觉了异常。 他将月月小心翼翼的藏在墙角,自己走了进去。 “小贱人,你跑,快跑啊!”杀手刺伤了云舒的腿,云舒用手代替着腿艰难地向着大门的方向蠕动着。 “啊——”又是一剑刺在了云舒的腿上上,一下两下三下……云舒的衣裙早已被鲜血染红,身后留下两行血迹。 “让你暗算老子,暗算老子……”杀手戏谑地看着云舒。 “我刚才就不该心软,早知道就多撒些,烧死你。”尽管已经伤痕累累,但倔强的云舒不容许自己低下高傲的头颅。 如果注定她今天会死在这里,死在他的手上,那么也要挺胸抬头,高傲地死去。 云舒鄙视着杀手,他感觉再次被挑衅了,走了过去揪着云舒的头发恶狠狠地看着云舒。 “我让你嘴硬,待会儿你看着自己的血被放干,一点点走向死亡的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继续嘴硬。” “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云舒也发起狠来了,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遇到过这么大的危机,她承受这一切就是为了眼前这一刻。 云舒没有去理会握着自己脖颈的手,而是眼疾手快地将藏于手中的药丸塞入杀手的口中。 第3章 命在旦夕 “你个小贱人,你给我吃了什么?”条件反射地弹开,伸手入喉想要将咽下的东西抠出来。 他没有想到到了这一刻云舒还在算计他,这哪里是在接任务时说的那个山野丫头。 不会武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手无缚鸡之力尚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步步为营,处处算计。 “我不是说了吗,死我也拉个垫背的。”直到这一刻云舒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处于绝对的劣势,她的机会只有一次,经过这短暂的交锋云舒也看出来了对方想要的是她的性命而非钱财,只有当他的生命受到威胁才是云舒唯一生的希望。 “解药。” “是谁派你来的?”知道对手是谁对云舒至关重要,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解药,快给我解药,给我解药我就告诉你。”杀手感觉腹中越来越痛,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 “你不杀我就给你,但是你得先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云家,是云家。” 不可能,这是云舒的第一个想法,如果真的是他的父亲当年就可以杀了她,根本不用等到十年后。 杀手再次装出一副痛苦到不行的模样,可是云舒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先前的心软差点要了她的命,更何况她很清楚,那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种会让人疼上一会儿的捉弄人的药丸并不会真的伤人性命。 还不等云舒继续追问就看到那个杀手已经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而在其后还站着一个男子,手中的剑上只有一滴血刚好滑到剑尖,滴落,至此那剑就和没有用过的一样,一尘不染,一丝血腥不留。 这和云舒印象中的利器划破肌肤必染鲜血的认识相违背,至于为何会如此云舒没有时间去思考,而是沙哑地问道: “你也是来杀我的。”云舒有一种直觉对方若是要取她的性命,就算是完好的云舒也没有丝毫逃避的可能。 在她看来冷瞳的出手就是为了灭口,阻止杀手说出真相。 “不是” “云舒在哪?” 知道我的名字,不是来杀我的难道是来救我的。 “我就是。”云舒迎上冷瞳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畏惧。 现在的云舒几乎无法移动,说谎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就是?”冷瞳有些怀疑云舒的身份,剑抵在了云舒的脖颈上。 横在喉间随时可能夺取她生命的剑已经不再是威胁,或许再往前一点对云舒就是一种解脱,没有了母亲,她的存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云名舒单字一个卷。” 可云舒说她是自己要找的人,看着这个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女子,他实在无法将之与神医联系起来。 冷瞳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身边刮起一阵凉风就见冷瞳抱着一个昏睡过去的女子再次站到了她的面前。 冷月,他的妹妹便是他的全部,危在旦夕的冷月还等着真正的神医云舒的救治,尽管他并不认为眼前的云舒能救他的妹妹,但这是目前冷月生还的唯一的希望了,她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在这世上只有他的妹妹冷月能让冷瞳在乎,能让那张常年如同冰山一般的脸换个表情。 “你看看,”冷瞳轻轻地将冷月放在云舒的面前。 自从冷月第一次发病至今已经十余载,父母遍寻名医也无法根治,只能暂时延缓她的死亡。 因为冷月常年喝药让原本生活还不错的家变得家徒四壁,后来就连她的父母都放弃了冷月,可冷瞳却不愿放弃,苦苦哀求着说:“银子的事他来想办法。” 那一年他七岁,冷月四岁,看着妹妹因为病情只能小心的养着,每天要喝很苦很苦的中药,看着她终日紧缩的眉头,再也没有了孩童般的笑容,再也不能跟在他后面奔跑,哥哥,哥哥的叫着,冷瞳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为冷月寻到真正的名医,治好她的病。 那一年他九岁,冷月六岁,冷瞳离开家和父母定了三年之约。三年后的那个晚上冷瞳十二,冷月九岁,他带着一袋子黄金归来,却不曾言一个九岁的孩子如何在三年的时间里赚到这么多的金子。 归来的冷瞳身上多了份沧桑,多了些冷漠,变得寡言少语,唯有面对冷月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为数不多的温柔。 又三载冷瞳十五,冷月十二岁,冷月被判死刑说是熬不过那个冬天,可是冷瞳不信带着冷月四处寻医,如今冷月十四,熬过了那个冬季,还能熬过这次吗? 多年来冷瞳都是靠着心中的这份信念支撑着的,帮冷月度过那个冬天的就是当世最负盛名的名医,是公认的当世第一人,再世华佗。 如今连他的药都没有用,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当真能比老神医还厉害吗? 云舒看着躺在身边的冷月一眼就知道她的情况不太妙。 出于一个医者的本能云舒将手搭在冷月的脉搏上。 见云舒伸手去探冷月的脉搏,还是忍不住的警告了一句:“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若是信不过我,大可带着她离开。”云舒白了冷瞳一眼,将手缩了回来,冷月的状况已经探的七七八八了。 大夫救人是天职,病人要是找大夫看病若是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这病是看不下去的,更何况云舒也没有把握能救冷月。 虽然云舒自认为她的医术还青涩,可是却不容质疑她的医者之心,医者不可辱。 还不知云舒这医术如何倒是有着神医古怪的脾气,为了冷月,冷瞳只能退让,谁让他是有求于人呢! 冷瞳收起剑,后退了几步问道:“怎么样?”尽管经历了很多次的失望但还是抱着希望,希望有奇迹出现。 看着云舒紧皱的眉头,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难道……不,这绝不可以。”一想到冷月会离他而去,冷瞳就无法接受。 就在冷瞳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云舒吐了两个字: “能治,但是……” 第4章 妙手回春 “真的?”他有些不敢相信,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云舒点点头,眉头依旧紧锁着。 “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能救我妹妹。” “你来的太晚了,她已到油尽灯枯,此法我也只有在医书上见过,从未救治过,我没有把握……” “几成” “两成” “这么少?”冷瞳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相信云舒。 他来这里就是听说曾有一位名医曾治好了一位途经此地的商人之子,此人双腿残疾多载不能动弹,只能终日坐在轮椅之上。 冷瞳带着冷月来这里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因为这些年冷瞳带着冷月不知拜访过了多少名医,可是都对冷月的病症束手无策。 今天冷瞳带着冷月找到了赵大夫以为他就是那个医好腿疾之人,不曾想却是遇上了神棍,找到了真正的神医,不曾想却是个…… 云舒没有再言语,两成也是她多说了,至于如何抉择她只能交给冷瞳决断。 “如果不治我有把握为她续命一年,这一年里可以让她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不用依靠药物。如果治……”云舒没有再说话,等待着冷瞳的抉择。 良久之后等来冷瞳从牙缝中挤出了“治” 他希望冷月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进入倒计时,她还那么年轻。 “哥,我不治,求你让我好好的陪在你身边一年吧。”冷月虚弱的声音传来。 “不,我不准。”冷瞳不能接受一年后他将彻底地失去冷月。 “到底是治还是不治,再拖下去一年也难了。” “治”冷瞳眼中闪着坚决。 “如果冷月有什么事,你也得给她陪葬。”冷瞳警告着云舒。 云舒没有去理会冷瞳的警告命令着冷瞳将她们带到了云舒的闺房。 “把药箱拿过来,然后你去准备这些东西。”云舒写下了一份单子给冷瞳。 “我给她施针,需要宽衣解带,你在这里不方便,还有先去准备第一张纸上的东西,如果成功了才会用到第二张纸上的东西,我先替她吊住命,你越快她活着的希望越大。” 说完冷瞳就像是一阵风从云舒身边飘过。 在等待的过程中云舒不仅让冷月的气息趋于平稳,还抽空给自己上了点药。 “你回来了?”冷瞳将一个包裹扔到了云舒的面前。 “你出去吧!”冷瞳像是没听见。 “我要开始了,你出去。”云舒也很不爽,她自己还是个病人却要替他救妹妹还总是用质疑的眼光看着自己。 尽管知道那是因为对妹妹的担忧,可云舒是医者既然说了要救人自然会全力以赴。 冷月的很多筋脉都有断裂,还有毒素,淤血等堵塞,能活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了,想要接筋脉,排毒素,放淤血同时进行其难度还是云舒平生仅见,若是稍有不慎,毒素蔓延,淤血移位,无论哪一个都会瞬间要了冷月的命,而若只是接个筋脉云舒还是很有把握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都要黑了云舒还没有出来,冷瞳几次都要推门而入,可害怕害了冷月,一直克制着。 “成了。” 这半天对于云舒的压力不可谓不大,直到完成云舒已是满头大汗,脸上洋溢着笑容,好像那个从鬼门关被拉回来的是她一样。 “不等了”冷瞳举起手就要推开门。 门‘吱’的一声开开了。 “怎么样?”云舒刚要说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喂,你说话啊!我妹妹怎么样了?你说话呀!”冷瞳抛下云舒任由她倒在地上,走到床边,试探地将手伸向冷月的鼻子,想要探一探她的鼻息。 向来果断的他也会有犹豫不决的时候,挣扎了几次才敢将手伸过去。 “成了,成了。”察觉到冷月还活着,冷瞳开心地笑了。 他多怕冷月就此离开他,多么害怕因为他的这个决定而让冷月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了,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有多煎熬。 看着妹妹没事,冷瞳才想起云舒,发现她只是晕了过去就将她抱进房间放在了外室,而他自己则是守在了门外。 他可还记得有人要杀云舒,现在云舒的命和他妹妹的命一样重要,所以他不得不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两天后,云舒安葬了她的母亲季芊芊。 “逝者已逝,你别太伤心了。”冷瞳不知该如何安慰云舒,如果不是云舒他现在应该也会和云舒一样难过吧! “哥,她还是不肯吃东西吗?”冷月已经醒了,她知道是云舒救了她,只是云舒吩咐过她的身体太虚弱了不可以下地,所以只能替云舒干着急。 “你先吃药吧!”冷瞳将汤药递到了冷月的面前,冷瞳察觉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将药喂给冷月。 “你先休息一会儿,哥先出去一下。” “嗯”冷月很是乖巧地应着。 “喂,有人来了,你照顾冷月。” “谁?是杀手?”云舒的神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手中还有冷月这个病人,如果不是还要操办季芊芊的后事云舒此刻怕是已经离开这里了。 冷瞳一剑取了杀手的性命是痛快了,可是也断了线索,杀手长时间没有回去复命,对方若是想取云舒的命必然还会派人来的。 没有了季芊芊,这云家别苑再也拦不住云舒的脚步,如果不是因为季芊芊,她早就想去看看书上说的锦绣河山。 既然不知道敌人是谁,下一次也未必有这样好的运气,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 “有很多人还有骑马的,不应该是杀手。” “我出去看看。”冷瞳拦住了云舒。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鬓角已白,衣着一看就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站在云家别苑的门口,一脸嫌弃的地看着云家别苑,眼中还有震惊,他没有想到这里会如此的落魄。 这样的地方别说是住人了,恐怕就是乞丐也不愿意来吧! 我要找的人恐怕早就不在这里了,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指着左边的一个仆人说道:“你,去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活人?” “是”那小厮领命向着这个云府别院的深处走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擅闯民宅。”冷瞳没有拦住云舒,在暗处看着云舒和这些莫名出现的人。 心中打定主意如果他们露出要伤害云舒的意思,他就毫不犹豫地出手。 “擅闯民宅?敢问姑娘这里是?” “当然是我的地方了。”云舒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只是走路有些跛。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为什么要告诉你,不管你是谁,请你立刻马上给我出去。”云舒很不高兴,这些私自闯入她的家的人看着穿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仆从,可是为什么要闯入她家,他们的主子呢! 还问她的闺名,这对女子而言可是相当忌讳的事。 “我们是……” “我管你是谁,这里是我家,给我出去。”云舒驱赶着他们。 姑娘还是告知老朽的好。他也怒了,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呢! “大胆”有人拦住云舒。 “你们闯进我家还有理了,你以为你们是谁啊!我好言相劝你们不听,怎么还想强占啊!知道我是谁吗?知道这是哪吗?我让你们离开是为了你们好,这是云府的宅子,你们敢擅入,要是让云相国知道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还不赶紧滚。” 云舒虽有些拿不准这些人的来路,但是输人不输阵,再说虽然她不记得云南麓的样子,可是她毕竟是他的女儿,这里毕竟是云府的宅子就算是荒废了也不是一般人敢来的,可是云舒说完他们却没有半分的惊讶之色,反而让云舒拿不准了。 当然她还有一个底牌便是冷瞳,既然他出来了就代表冷瞳不会坐视不管,云舒相信冷瞳一定能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姑娘可认识云季氏?” “你认识我母亲?”云舒狐疑,对来人的身份越发的好奇。 她的父亲已经多年不曾管过她们,或许早就将她们遗忘,而也从未听说过母亲的娘家还有什么人,他们到底是何身份,寻来所谓何事? 第5章 踏上远方 这些年为了不让外人知道她们母子的存在,云舒任由着外面破败。 直到这几天这里的平静彻底被打破了,从那天母亲去世,那个杀手闯入要杀她开始,这里便不再平静了…… 随后便是冷瞳、冷月兄妹,今天又来了伙莫名其妙的人,这里已经不适合居住了,没有了母亲这个地方对云舒没有半分意义。 “姑娘是说云季氏是你的母亲?”带头的仆人虽是询问但是语气明显有所改善。 “是” “老奴云阳见过小姐,可算是找到你了,不知道季姨娘可安好。” 云舒没有回答云阳的的问话,而是神色不善地问道:“你们是云家的人?” “是,是老爷让我们来接小姐和夫人回府的。” “你们来晚了一步,我娘三天前已经走了。” “这……”云阳本意不过是寒暄一下没想到会如此尴尬。 “不知季姨娘可给小姐留了什么东西没有。”云阳问的隐晦。 季芊芊不在了,便没有人能够证明云舒的身份了。当初离开云家的云舒不过还是个五岁的孩童,这么多年过去了,长大的云舒成了什么模样还真难说。 “不曾,诸位还是请回吧!”云舒听出了云阳话里的意思,对于那个只存在于季芊芊口中的云家没有半分向往。 “既然如此,老奴就得罪了。”说着就有两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妇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 “小姐既然自称是云季氏的女儿,是我云家的三小姐,又拿不出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信物,那么便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 “三小姐左臂上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还请小姐让她们查看一下,别为难老奴。” 云舒阴沉着脸说:“我若是说不呢。” “那老奴只好得罪了。” “慢着。”云舒无法忍受这种被质疑的屈辱说道:“胎记是有,不过不是左肩而是右臂,不是月牙而是云彩。” “对对对是在右臂的云彩形,你看老奴都老糊涂了。”云阳笑着拍着自己的脑袋,心中对云舒的身份已经信了几分,刚才他是故意说错的,就想看看云舒的反应。 “你们快看看小姐的右臂上是不是有一个云彩形的胎记。”出于谨慎他依旧让那两位妇人去检查云舒,这要是弄错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且慢。”云舒再次制止了她们的脚步。 “你们说自己是云家的人就是云家的人了?你们又如何自证?” “我何时说过要和你们走了,这里不欢迎你们,哪来的还是回哪去吧!”说完云舒不再理会他们,短暂的交谈并未给云舒留下什么好印象,甚至有些厌烦。 “三小姐莫不是怕了。” “我没什么可怕的,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这可由不得你,若你是三小姐那就一定要和我们回去见老爷。” “我哪里也不去,就呆在这里呢!”云阳给两个妇人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们控制住云舒。 云舒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吓的二人踌躇不前,若结果云舒不是真的三小姐还好说,如果是…… 云阳冲着二人呵斥着:“还不赶紧带三小姐进去,王婆……” “三小姐得罪了。”被叫做王婆的人一咬牙抓住云舒的胳膊。 “我配合就是了。”云舒突然就软了下来,不似之前的强硬,带着两人走进了一间空房。 王婆一时间愣住了,这转变有些太快了,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刚才应该就是装装样子,此刻应该是害怕了。”王婆心中这般想着,不管云舒为何变得顺从这对于她们来说这都是好事。 冷瞳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只要这些人对云舒不利他就会挺身而出,本来他都要动了,可是云舒的突然转变又让冷瞳迟疑了。 “这丫头轻易就范,其中必有蹊跷。”冷瞳按捺着性子继续观察。 他和云舒虽然相处的时间比较短,但相信云舒能从杀手的手中逃脱,对付两个妇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多久三人走了出来,云舒的身份被确认。 “现在可以证明我是主子了?”云舒语气中带着怨气,云阳默不作声任由云舒发泄。 “既然我是主子,那么你们就应该听我的,现在回去告诉你们老爷就说人不在了,没找到都好,总之你们没有见过我。” “这恐怕不行,老爷可是交代过了,必须把三小姐带回去,三小姐还是请吧!”云阳态度变得强硬了起来,云舒虽是主但是毕竟是妾室所生,多年养在府外,所以云阳也没有那么地尊敬。 在这点上云阳是寸步不让任由云舒说的天花乱坠,只有一句:老爷吩咐带小姐回去。 “那你等我会儿,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云府什么都有,小姐还是赶紧跟老奴启程吧!” “怎么让你在这等会都不行了?” “老奴不敢。” “不敢就候着。”云舒拂袖而去,朝着云家别苑的深处走去。 “你要走。”走到云阳看不到的地方冷瞳从暗处走了出来。 “我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云舒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云家既然如此强硬的要接她回去,必然有着什么非接她回去不可的理由,而她的归去必然会触怒到一些人的利益,杀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人派来的,云舒必须要去弄明白,否则此生便只能逃亡。 任凭云舒长了三头六臂也不能以一己之力抗衡云家的决定,与其惴惴不安,提心吊胆的躲避未知的凶险不如迎难而上,一探究竟。 就算今天冷瞳把这些人都杀了云家也一定有办法找到自己,想到母亲的那封未写完的信……她娘希望她的父亲来接她,希望云舒回去,思及此,云舒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都杀了。”冷瞳简洁的言语散发着凌厉之势。 “杀是杀不尽的,你以为我是惧怕他们?”云舒摇摇头。 “你是担心冷月?这点你放心她已经熬过了最难的时候,待会我会将后续的调养都写下来,你照着做便可。” “你救了月,我的命是你的……” 曾经他立下过誓言说谁能救冷月,他的命就是对方的了,可是现在冷月还需要照顾,云舒又要离开。 “你的命是你的,我救人不是图你报答,而且你也救过我一命也算是扯平了,不必为此纠结。” “从此我们两清,她再有两天就可以下地了,到时候你们便可自行离开。”说完云舒拿走了她认为重要的东西。 “刺客,管家。”冷瞳不希望云舒以身犯险。 “是很巧,那杀手不是也说了危险在云家,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提心吊胆的活着,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要去闯一闯。”说完云舒走了出去,最后地看了一眼这里,跟着云阳离开了。 临走前留下了一封信请冷瞳代为转交给赵大夫。 出于报恩的心态云舒一直甘于做赵大夫的影子,可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不止一次的劝过赵大夫莫要沉迷于虚名之中。 曾经她也想过不理会,可是看着病人受折磨又不忍心,加上赵大夫的一次次乞求,一次次的心软才将事情拖到了今天。 如今她要走了便再最后劝说一次,而没了云舒的赵大夫也无法继续他的神医之路了,但愿他能放下执念,认真钻研医道。 云家别院外还有马车跟护卫等着云舒,她或将回到那阔别已久的地方,那个曾经生活了五年的地方,那个对她而言已经十分陌生的地方——云府。 云家别苑,娘,再见了。 等我找到杀害你的凶手再来为母亲添一抔新土,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在云舒的预计中季芊芊不应该走的那么突然,所以当危机解除之后,云舒有仔细的检查季芊芊的尸体,才知真正害死季芊芊的是那个杀手。 杀手已经为他所作的事情付出了代价,可那幕后真凶还逍遥法外,为母报仇就是云舒活着的目标。 第6章 随心而为 数日的奔波云舒已经离京城越来越近了,一路上云阳一行人对云舒都是尊敬有加,只是也会对云舒有诸多的限制。 比如说第一次离开丽县的云舒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总是想要探究一二,可每每这个时候云阳一定会以行程为由阻止。 云舒的活动范围都在云阳的视线范围之内,更多的是在马车上。 “前面就到京城了,很快小姐就可以见到老爷了。”马车外云阳的声音传来。 云舒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知道了。”近了更近了,云舒心中有些对未知的忐忑。 这一路上有一点她一直想不明白:既然她的父亲已经将她们母子扔在了这个地方十年不管不问,任由自生自灭,怎么就突然想起了她们,还非要将她们带回去呢! “这里就是京城了吗?好漂亮啊!”掀开挡帘,映入眼帘的都是京都的繁华,和丽县最明显的不同就是人多了,建筑精美,衣着靓丽,高大、巍峨、壮观、繁华就是云舒对京城的第一印象。 “你看那里是什么我都没有见过,还有那个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里可比我们那好多了。” “废话,这里是京城,是你那小地方能比的吗?”云舒才入城就听见在城门口有好几辆的马车上的女孩在叽叽喳喳地在聊着。 她们应该也是第一次来京城吧! 云舒对这里很是陌生,和她们一样对京城充满了好奇,不时地掀开帘子打量着这里。 “京城的马车这么多吗?看那些女孩也是第一次入京,这里难道是有什么重大的活动吗?”云舒很想去问问,可惜她只能乖乖地坐在车里。 好想逛一逛,亲眼去见识一下诗中所说的:赫赫京都千百年,钟灵毓秀萃龙渊。 这个想法或许只能是在云舒见过她那传说中的父亲之后或许可以实现了,在见到她那个所谓的爹,云家的家主云南麓之前她怕是哪也别想去了。 “驾——驾——”一个风姿飒爽的女子在京城的街道上策马奔腾。 “让开”云舒将头探出马车就看见那个女子横冲直撞地向着云舒的位置而来。 “让开,赶紧让开。”看见城门口围着多辆的马车,就算是想让也让不开,可是那女子丝毫没有要拉马收缰之意,依旧不管不顾地朝着城门冲了过来,速度越来越快,按照这个样子一定会伤到人。 “云管家,我们退让一下吧!”云舒打开帘子看着云阳,如果他们让开便能让马奔出城,城外道路宽,伤人的几率就小很多。 “小姐,初到京城不懂老奴不怪,可我云家的马车出现,只有别人退让的份,哪里能给别人退让,事关我云家的威严……” 云相府在这皇亲贵胄遍地走的地方都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云阳身为云家的管家自然也有人对他礼遇,看惯了别人让云家,哪里肯退让。 “保护好小姐。”云阳命令着那些士兵护在云舒的马车前,手中的长矛对外只防御不进攻,只要那马敢冲撞过来他们就会立刻将之降服。 眼看着疾驰的骏马就要冲过来了,云舒很是焦急,他们不让也有能力保护云舒的安全,结果无非就是两个: 一个是骏马撞上士兵手中的长矛饮恨而终,一个就是绕道过去刚才看到的那些花季少女难逃一劫,或许会有人陨落在马蹄之下。 云舒看着后面都已经吓的花容失色的女子,和即将冲过来的马,一咬牙将负责赶马车的小厮推了下去。 虽然云舒很是不喜欢这样目中无人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做性命的人,可是看着前方道路上因为躲着她的马而受伤的百姓比比皆是,云舒就无法坐视不管,她没遇上就罢了,遇上了当尽力而为。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云舒踹下小厮,自己驾着马车让马车横在哪里拦住了她的去路,也将那些云家侍卫的阵型打乱,使他们被迫着向两边躲着。 “驴——”马在云舒面前被勒停了,立在空中的马蹄就在云舒的头上方,只要再晚一点就有可能踩到云舒。 “你谁啊!不要命了。”被阻挡了去路的女子很是不高兴,恼火着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就要抽云舒。 “大胆,没看见这是我云府的马车吗?你是何人?”云阳很是不满意地看了云舒一眼,可是无论如何云舒都是他们云家的人,岂是他人可以轻辱的。 而他在京城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京城有这么一号人,此人敢在京都街道上肆无忌惮地策马若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背后有足够的势力支撑着,所以云阳指出他们的身份就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他不过离开了京城几日,有些事就已经变了。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京城,上一秒还是高高在上下一秒就有可能人人唾弃,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昨天的京城和今天的京城可能就是不一样的,随便得罪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人可能背后就是一个庞然大物,所以强如云相府也不敢如这姑娘般肆无忌惮。 “你是云怡婉?” “不是?”云舒跳下马车,避过马绕到一侧回答着马上的女子的问题。 云怡婉这个名字云舒第一次听到还是从云阳的嘴中得知。 云怡婉乃是她的姐姐,是云家的嫡长女,才貌双全,知书达理,名满京城的大家闺秀。 云舒明白这里是京城不是她曾经待着的那个小地方,在这里随便遇到一个人就可能是惹不起的主,也明白她是庶出又是女子以前在外可以借着云府的名头恐吓宵小之辈,现在在京城她若是惹了什么事云家可就未必会有人救她了。 可是要是让云舒见死不救那就违背了她的本心,会让她日日难安的,人生于世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因此而承受些什么她也不在乎。 当初她师傅指点云舒的第一课就是仁心仁术,心怀悲悯。 也是她的师傅化去了云舒心底的恨,当初看见跟着来的仆人婆婆折磨她的母亲,下人的阳奉阴违,生活的疾苦,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自食其力,亲力亲为不免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仇恨的种子。 是她师傅的出现给了云舒正确的引导,才有了今天的云舒。 马上的女子皱着眉仔细的想着云家除了云怡婉外还有哪些小姐,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不得不问道:“你不是云怡婉,那你是谁?” “我叫云舒,刚才以为姑娘的马受惊了,看姑娘焦急怕是不想伤害路人,所以情急之下才用马车阻拦姑娘的马,既然现在马控制住了,那就不耽误姑娘了。”说着云舒示意云阳让人将马车移开。 “我南宫雨飒,记住你了。”云家与南宫家并足而立,既然对方是云家的人又给了她足够的面子,她也不好发作,骑着马带着她的人从云舒旁边绕了过去。 “小姐,你太鲁莽了,这里是京城,不是丽县。你知不知道你拦着的是南宫家的小姐,惹的是南宫家。”云阳很是不满云舒的鲁莽。 人刚到京城就闯祸,云家不退让自卫是一回事,主动拦路又是另一回事,这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好。 “我知道她是南宫家的小姐啊!”云阳差点被他气出内伤。 小姐我的三小姐啊,既然知道是南宫家你还去招惹,你知不知道那是能和老爷齐名的齐国三大基石之一的南宫家啊! “小姐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道是南宫小姐你就不该阻拦……”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啊!刚才她自己说叫南宫什么的我才知道她是南宫家的小姐,南宫家真的有这么可怕?” 看云阳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云舒心中有些拿不准,但是如果再让她选一次她依旧会遵循本心,依然会这样做。 “南宫家可是和云家并立的三大家族之一,你这回祸可闯大了。”云阳很是苦恼,虽说他云家势大可也做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刚才他让人护住马车,若是南宫家的小姐撞了上来那也是他们在理,可是云舒故意拦截恐怕已经让南宫小姐记恨上了,这对云家可算不上好消息。 “走吧!你就不怕你家老爷等急了。”云阳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这件事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唯有快些回去交由云舒的父亲,那个已经没有印象的云家家主,齐国当朝宰相云南麓定夺了。 云舒没有理他,坦然的上了车,她不后悔,剩下的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的了。 “有意思,去查查云家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位小姐。” “是”城楼旁的一座亭台楼阁中坐着一位男子将二女的较量尽收眼底。 原本在看到南宫雨萱的马冲向云家的马车时,男子有起身想要出手,可是看见云舒从车里出来推开马夫,起了好奇之心,想看看云舒要做什么。 云舒的做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行事果断,心怀悲悯,临危不惧,巧言善辩……这都让男子对云舒起了一丝好奇心。 第7章 初来乍到 他来此品茶,可是目光却被云舒给吸引,云舒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这让他对这位云家小姐产生了一分兴趣,不过也就是那么一分。 “我们也该走了。”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离开了茶楼,云舒早一步跟着马车离去,不知有人在打量着她。 当然就算云舒在那也不会察觉到什么,男子步伐轻盈显然是身怀绝技的,云舒一个不懂武之人想要发觉,可以用天方夜谭来形容了。 马车中云舒的思绪乱飞,想起之前云阳看她的表情,云舒想起了母亲时常在梦中的呢喃: 我的孩子她不是克星,不是克星,小舒不是,不是小舒,不是…… 云舒的心微痛,她已经记不清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了,也不太知道为什么她娘总是对此耿耿于怀,但有一点还是知晓的在她父亲的眼中云舒就是个克星。 “如果他们真的觉得我是克星,那么就不差这一件事了,反正我已经把那位南宫家的小姐给得罪了,大不了再把我送回去,我本也不想回来。” 云舒在马车里这样想着,可是云老爷会因此就放她回去吗?云家的人会让她就这样轻飘飘地离去吗? 此刻的云舒内心很是复杂,母亲未完的遗愿就是想让她回到云家,从未享受过父爱的云舒对父亲还是有几分期待的,也有着不安与愤恨。 还有一个云舒决定回来的最重要的原因:杀害母亲的凶手在云家。 母亲恩比天大,母亲冤必伸之,为了寻找杀手背后的敌人,云舒决定来闯上一闯。 云舒的父亲不知道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想到了她们母子,派人去找她们,可是云府中却有人不愿云舒母子归来,所以想要除之而后快。 云舒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对方有杀她之心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与其敌人在暗她在明,处处制肘,不如深入虎穴,反客为主。 “小姐,到了。”云舒打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恢宏大气的宅子,最上面的匾额上写着云府二字。 苍劲有力,入木三分,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云舒对字背后的人产生了兴趣,很想见一见那写下云府二字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门口两个石狮子镇守,朱红色的柱子撑起云家的门庭,朱红色厚重的大门后面就是云舒的家。 “这就是云家吗?却实是比我家好上不是一星半点儿,不过我还是喜欢我自己的家,娘为什么对这里心心念念?是因为这里更奢华吗?” 站在云府门外云舒这般在心里想着,她俨然忘了这里也是她的家而不是什么云府,不过在云舒心中那个有娘的地方才是她的家,这里对她而言很陌生,似乎也不是很友善。 “老爷还在等着呢!小姐还是赶紧进去吧!”看见云舒愣在那,云阳出声提醒着。 门口的小童还以为云舒被他们云府的气势吓到了,像这样在他们云府门外被震惊到的人可不止云舒一个,眼中流露着浓浓的自豪还有鄙视。 不过他们还没有冲昏了头脑,不管怎样云舒都还是主子,是能够随时要了他们的性命的人,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尽管他们极力掩藏可是还是被云舒看到了,不过她初来乍到,还是尽量少惹是非的好,再加上以她的性子也不会在乎这些,自然没有去刁难他们,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倒是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对哪里都充满了好奇,东看看,西瞅瞅的。 “小姐,进去吧!”不知不觉云舒已经来到了云家大厅,厅上坐着云家家主云南麓和主母赵氏。 “小姐,还不赶紧拜见老爷和夫人。”在云阳管家的提醒下,云舒才反应过来,赶紧跪在地上说道: “云舒见过老爷,夫人。” “错了,小姐应该叫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云舒见过父亲大人,见过主母。” “你应该唤做母亲大人。”云阳忍不住再次提醒,这件事他在路上已经不止一次的叮嘱过云舒了。 “我有母亲为什么要叫她母亲。” “没关系,没关系,舒儿初来乍到,不习惯老爷我看就别为难她了。”云夫人替云舒解围,脸上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因为云舒不肯叫人而恼怒。 云夫人不在乎可云南麓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云舒,云家是书香门第,最重礼法。 “那是你的生母,当唤一声姨娘。而云赵氏则是当家主母亦是你的母亲,你应当叫她一声母亲大人。”云南麓耐心的解释着。 云南麓早就收到了云阳的飞鸽传书,知道了云舒在丽县的处境,心中难免会觉得对这个女儿有所亏欠,尽管自幼不在身边但是云舒毕竟是他的女儿。 从小没有受过系统的礼教培养,不明这些礼仪也在情理之中。 “哦!云舒拜见主母。”云舒似懂非懂地对着赵氏磕了一个头。 那些礼仪她的确不懂,只能行跪拜之礼,可是要叫赵氏母亲的原因她还是明白,只是不愿意罢了。 别的她不知道,可是记忆中的母亲最是讨厌这个当家主母。 在她母亲的口中云夫人就是一个恶毒的妇人,可今日她不但不恼云舒不叫人,却还帮她说话,这到让云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看到云夫人有些被遗忘了事情又浮现在眼前: “这是婉儿的你这个小贱人也敢碰……”云夫人将她踹倒抢过手中的糕点,扔在泥土上“……罚你今天不准吃饭。” 云怡婉将云夫人喜爱的一个花瓶弄碎了,划伤了手云舒被叫来,云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云舒两巴掌,咒骂着: “是不是你这个小贱人忽悠婉儿动的花瓶,你这个灾星……”云夫人骂够了让人拿着划伤云怡婉的花瓶碎片在云舒的手上划了十多下…… 这些痛苦的记忆随着看到云夫人的那张脸的那一刻都回来了,母亲二字怎么也叫不出来。 “叫母亲大人。”云南麓的轴脾气也上来了,怒视着云舒。 有些事避无可避,想要受我这一声母亲,那可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算算云舒已经给赵氏磕了三个响头了,这一般都是在祭拜先人的时候才会如此,不知赵氏是否看出了云舒的小心思,反正她是开口说道: “舒儿,刚刚进京很多礼数还不懂,这是我这个当母亲的过错,舒儿赶紧起来吧!日后为娘会为你补上这一课的。” “谢谢主母。”多年未见不知是云夫人改了性子还是故意装的,日久便能窥探一二了。 “你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教会她该有的礼仪。” “妾身,明白。” “二小姐,舟车劳顿,你们先带她去休息一下。”云夫人赶紧将云舒支开,不知道是真的怕云舒和云南麓父女之间愈演愈烈,还是存了其他的心思。 云舒跟着云阳七拐八拐地终于到了她的居所。 第8章 云家先祖 毕柳阁三个看似行云流水,圆润中隐藏着一丝凌厉的锋芒的大字高高挂在上方。 从今天起这个地方就是云舒的新家了,也不知这字是谁提的,隐隐地有几分大家的风范。 其实从云舒未曾踏入云家大宅的时候就已经领略了几分百官之首的,文官之最的风采。从云府二字开始,云舒一路上所经过的地方,但凡有文字皆是不凡,或飘逸、或潇洒、或苍劲有力…… 抬脚走进去,环顾四周洁白的围墙便是一副巨大的画布,一幅竹林幽静图跃然于其间,栩栩如生好像一阵风吹来就会随之摇摆。鹅软石铺就的小路旁摆放了一张石桌供人乘凉。 房间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琴棋书画自然也少不了,古朴的檀香混合着笔墨的墨香,让置身其间的人不自觉都会有一种提笔的冲动。 从小在这样一个充满书香、墨香、世间难寻的名家大作随处可见,自幼耳濡目染也就能解释云家世代为相,云氏子弟中文人墨客,大儒,国士,层出不穷的原因了。 云舒本就是爱书之人,此地处处透露着书香之气,很是和她的心意。 这里地处偏僻,清幽寂静,绿荫环绕在再好不过的了,她早就习惯了静,以前能和她说说话的也就是她的母亲了,大多数时间她都是独处的,要是热闹奢华一时间云舒怕是会不太适应。 云母总是说就你这爱书的模样一看就是云家的孩子无疑,以前云舒还不太懂,如今渐渐明白了,这是骨子里的东西。 “这是采儿,这是杏儿以后她们就是小姐的贴身婢女。”云阳的声音打断了云舒的思绪回过头看着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两个看起来也不太大的少女。 一身鹅黄色纱裙的少女看着有些俏皮可爱,不时偷偷抬头打量着云舒,便是杏儿了。另一个看起来有些年长,个头也比杏儿高些,两相对比看似稳重不少的便是采儿了。 不知道云阳喋喋不休了多久,总算是将毕柳阁的人事物都介绍完了,云舒打着哈欠将云阳请出了毕柳阁,才得片刻耳根清净。 一路的奔波劳累困意早就袭来,脑袋被云阳唠叨了的发胀,眼睛几次都不听使唤,看着云阳兴致勃勃的介绍心中很是佩服他的精力,要不是凭着毅力强撑着云舒早就睡着了,此刻是再也支撑不住了。 “啊!你们要干什么?”看到云舒走到床边,采儿和杏儿的手伸向云舒吓了她一大跳,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惊恐地抓紧衣衫,警惕的看着二女。 “小姐您不是要休息吗?我们当然是要伺候你休息,为您宽衣啊!”杏儿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云舒。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退下吧。”这些年哪件事不是她亲力亲为,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到是真的有些不太适应。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惊吓到小姐了,小姐要打要罚奴婢绝无怨言,还请小姐不要赶奴婢走。”采儿拉着杏儿跪在云舒的面前。 伺候不好云舒,云阳管家若是知道了,一顿毒打怕是少不了的,谁也不知道云舒是个什么样脾气秉性的主,刚让她受惊,心中很是忐忑。 “哎,你们干什么,赶紧起来我没有怪你们。”云舒可不习惯这一套,动不动说跪就跪的,在她眼中可没有什么尊卑的概念,她在丽县那里所看到的都是人与人的平等相交,富贵人家的那一套她还真是看不上。 她还记得在她窘困的那些年里有个老奶奶总是会给她些吃的,为她缝补着衣服;张大叔总是扯着那公鸭嗓子给云舒唱歌,捏着她的脸,每每看到他云舒都会被他弄哭;张大叔的小儿子总会把他母亲给他做的好吃的偷偷拿给云舒,总是追在云舒的后面要云舒给他当妹妹,因为他们家只有张婶婶一个女子,他上头还有三个哥哥,一直都想有一个妹妹…… 没有高攀,没有卑贱,她可以和那些人平等的相处,云舒喜欢那样的感觉,而她也从未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同,更未觉得自己比他们高贵,反而是若没有他们云舒未必能熬到今天,对于这种动不动就要跪难以适应。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有真的怪你们,以后在我面前不准说跪就跪,我在这云府也不认识什么人,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就好了。” “奴婢不敢”二女异口同声惶恐着又要跪下去。 云舒好不容易才将二人扶了起来,哪里还能让她们跪下去,赶忙拦住了她们。 “我是不是小姐?” “是” “我说的话好不好用?你们听不听?现在我命令你们不许跪,以后没人的时候也不用如此拘束听没听见。” 二女彼此对视了一下应道“是”向云舒这样的主子她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也不知该如何做才好,只能是云舒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听,怎么做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也不想休息了,你们给我讲讲这云府吧!”困劲经过这一个小插曲也消散了,云舒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快速的熟悉、了解、适应、防备着那个要杀她们母女的人都是迫切的。 如果没有猜错那个要杀她的人应该在她周围安插了眼线,这些仆从中或许就有对方的探子。 杏儿率先开口道:“云家是三朝元老,听说当年云家先祖追随齐明皇之前可是个风流才子,有许多诗篇传颂至今,只可惜我识字少……”说着说着竟有几分惋惜与无奈。 “云家大门口的云府二字就是他亲笔写下的,奴婢最喜欢的就是:生逢乱世中,岂肯苟偷生。谁敢觊国门,舍身报家国。” 对于云家先祖云苍生的事迹,云舒亦有些了解,心底也是很佩服的。 那时候山河破碎,人人自危,混战不断,百姓温饱难以为继。云家是个大家族在乱世之中也有立足之地,人人为了口粮、活着、地盘……各种各样的目的发动战争,田野荒废,尸横遍野,就在那个时候文坛出现了一个新秀,一个叫做云浩的人声名鹊起。 很多人都看好云浩,都将他当做是未来的大文豪看待,少年成名,文采不俗,云浩若是按照这条路走下去未来可期。 谁知…… 第9章 嫡姐来访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提笔写下:白骨山中笑饮血,千里山河无人烟。握刀入梦夜惊魂,民不聊生天悲怆。谁说书生无用处,提笔从戎安天下。唇舌翻转覆云雨,锦绣河山还复来。 便踏上了乱世纷争中,不再是那个只知道舞文弄墨的书生云浩,而改名为天下苍生谋求一份安宁的云苍生。 他说的都做到了,成了齐国开国皇上身边的一个谋士唇舌翻转间调动千军万马,排兵布阵,出谋划策助将军收复河山,斩敌人于马下。 后来皇上登基,云苍生成了齐国第一个宰相,时至今日齐国已经有了六位宰相,四位出自云家,可见一般。 除了这些光荣事迹,云舒也知道了现在的云家除了他父亲云南麓,主母云赵氏以外还有几个姨娘,但都无所出,所以云舒只有一个在云赵氏进门前就已经去世的大娘留下的嫡长子哥哥云修远和云赵氏所出的嫡姐云怡婉。 当然云舒也从彩儿和杏儿的话中隐隐猜出为什么云家家主她名义上的爹云南麓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她,为什么会如此着急的把她带回京城。 或许是因为齐国皇帝独孤轶颁下诏书要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一次选秀,凡是适龄女子,凡是自下诏之日起未满十六周岁,年满十三周岁的女子都要参加选秀,而云舒刚好也在此列,所以八成这才是她爹接她回来的原因。 “十年了,他若是记得我不会十年里都不管不问,到底是谁让他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女儿的存在呢!”云舒想不到还会有谁记得她们母女的存在。 提笔在纸上依次写下云南麓、云赵氏、云怡婉、云修远的名字。 应该不是他,若是父亲要杀我大可不必派人去接我;我生死,归来与否都不会影响到云修远。 应该也不是她,云赵氏今日会替我说话,似乎也不太像;云怡婉可是京城第一大才貌双绝的女子,嫡庶有别,云泥之差她也应该不至于才是。 云舒分析了一大圈对于那幕后黑手毫无头绪,唯一能算得上好消息的就是云府之中一定有希望她们母女回来的人,这应该会是她在云家的助力。 突然云舒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父亲子嗣稀薄,姨娘们都无所出,难道是……算了,等有时间给父亲把把脉就知道了。”云舒的脸上露出了医者看到病人的兴奋模样。 “阿嚏。”正在书房写折子的云南麓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喷嚏,快写好的奏折上多出一个污点,不得不再重写一份。 “相必这就是云舒妹妹了吧!”一个身段婀娜,举止优雅的少女出现在云舒的面前。 能被称作京城第一的才貌双全的女子姿色自然是上乘的,此女站在那不开口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身后还带着丫鬟,十有八九就是她已经没什么印象的嫡姐云怡婉了。 这就是云舒?长的也不怎么样嘛!如此姿色在京城一抓一大把,还是庶出,真不知爹爹为何要将她接回来。 云舒打量着云怡婉的同时云怡婉也在打量着她。 “你是婉姐?”云舒试探性地问道。 “是,知道我还有一个妹妹兴奋的几天都睡不着,知道你到了,便不请自来,这是点见面礼,你可别嫌弃。”云怡婉脸上堆着笑。 “春诗,快把东西拿上来给妹妹悄悄。”云怡婉自来熟的握着云舒的手让云舒很不自然,却也没有推开。 从小到大除了她母亲以外还从未有过与她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初入云府的不安也在云怡婉释放出的善意中有所缓解。 婉姐对我这么好,我刚才还怀疑她,真是不该,云舒微微低垂着眼帘,有些不敢看云怡婉。 曾经那些不快的记忆也都是云夫人护女所致,倒是和云怡婉没什么关系,云舒自然不会迁怒到云怡婉的身上,反而…… 她犹如天上的皓月,就算我回来参加选秀恐怕也就是个陪衬,根本就无法撼动她分毫,实在不值得她出手。 云舒在真的见到传说中的被誉为京城第一才貌双绝的云怡婉的风姿之后,有些自卑。 论身份嫡庶之差如同云泥之别;论容貌如同星辉与皓月争辉;论才情云舒自问读过些书但和在书香世家长大,名满京城的才女之间怕是也无什么可比之处……不管从什么方面看好像云怡婉都比云舒好上不是一星半点儿。 “也不知妹妹喜欢什么,我就随便挑选了些,若是不和你心意妹妹别嫌弃。”悦耳的声音在云舒的耳畔响起。 云舒看了一眼丫鬟手中端着的东西,虽然云舒不知道那些到底有多贵重却也明白不是一般的物件。 这些我以前都不敢想的,从未见过的精美首饰,从未穿过的绫罗绸缎日后都能拥有了吗? 直到这一刻云舒还觉得是在做梦。 “婉姐,这些东西太贵重了,云舒受之有愧。”一想到自己拿的那些粗布麻衣实在是无法和这些绸缎比较,越发的映衬着云舒的寒酸。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就收下吧!身为云府的小姐怎能没有几身像样的衣服,,这些布匹我觉得和舒妹妹配的很。” 云舒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云怡婉抢先了一步说道:“妹妹,若是再拒绝,婉姐可就生气了。” 云怡婉板了一瞬脸,“妹妹舟车劳顿,姐姐就不多叨扰了。”说完云怡婉就离开了毕柳阁。 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恢复了她素日里的端庄。 云怡婉说的没错,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云家的女儿,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云家,没几件能拿的出手的衣服实在是说不过去,摸着那触感极好的锦缎,有些爱不释手。 爱美是女子的天性,尽管云舒对这些不是很在意,只要食能果腹,衣能遮体,保暖即可,但仍无法抵挡天性。 “你去见了那个小贱人。”云怡婉一进门就传来云夫人的声音,说道小贱人的时候有些狰狞可怖,让人无法和先前帮云舒在父亲面前说好话的那个善解人意的云夫人联系到一起。 “见了,姿色平平的一个庶出的野丫头而已,翻不出什么大浪。”云怡婉语气中流露着轻蔑,见过云舒之后便对她提不起半分兴致,实在不是一个档次。 “我不管,她必须死。凡是狐狸精生了野种都得死。”云夫人面目有些狰狞。 “母亲,若是看她不顺眼,待到落选之后尽早将她嫁出去即可,到时便不会碍眼了。” 云舒的姿色的确只能算是比一般人好些,看着顺眼些,离倾国倾城的云怡婉之间隔着一道鸿沟。 在云怡婉的心中早就将云舒划分到落选的行列,不过就是来充充数,走个过场,根本威胁不到她。 “嫁人?哼,休想。” “母亲,有一句话女儿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云舒和那些未出世的不同,不能用以前的那些方法。” “有何不同,都是野种。”提到野种想到云舒,云夫人眼中的妒火就蹭蹭的直冒。 “你是能给她下毒、难产、还是意外滑到?” 云夫人…… “冒险杀人实乃下下策,不如等上一等,母亲为她选一门好“亲事”不就行了。”云怡婉在云夫人的耳边细语了几句,云夫人的眼睛里都在放光。 云怡婉太了解她的母亲了,她是绝对不会容许其他女子给父亲生下孩子,很多姨娘都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香消玉殒,多少孩子胎死腹中…… 如果不是因为云夫人生不出男孩,恐怕她也不会有哥哥了吧,毕竟日后有一天父亲走后她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云修远是云夫人唯一的选择。 依着云怡婉自然不会在乎云舒存在与否,可若不除了云夫人的心病,怕是茶饭不思吧! 漏网之鱼岂会放之,任之? 第10章 祸不单行(上) “什么?还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还有她不懂事你怎么就不知拦着点。” 听着云阳说云舒在城门口招惹了南宫雨萱,云南麓火气一下子就蹿了出来。 “一回来就知道给我惹事,从今天起直到选秀之前不允许三小姐离开云府。” 此时的云舒正在云府外闲逛着,还不知道她被禁足在家中的事。 云舒来到云府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用膳的时辰,谁也不会把她这个新来的主子当回事,现在逛了逛,肚子很是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地叫唤着,她掂量掂量自己的钱袋子,觉得还是可以在京城吃些好吃的。 先前坐在马车里的时候都没有好好地体会一番京城的繁华与热闹,美食与美景,此刻刚好可以品尝一番了。 临走的时候云舒可是将自己全部的身家都带来了京城,这些年她自问也攒下了不少的家当,应该可以在京城买下间铺子继续做生意了。 想要挑选一个好的地角,这也是她要出去的原因之一,云舒习惯了自力更生,像这样呆在云府什么也不干,等着别人施舍自己这样的生活让云舒心底很不踏实。 既然短时间内走不了,那么就要为日后离开做些打算。 如果她的猜想是对的,那她可没想过要进入皇家,她还要去当游医,一边游山玩水领略自然风光,一边布医施药行医救人呢! 云舒已经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若是找到了那个杀母仇人,解除了危机就离开这里。 “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云舒刚要抬脚踏进一间酒楼就被两个人挡住了路。 云舒看到身后的云阳,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呼喊道:“云管家,你快帮我啊!” “三小姐您别为难我们,老爷吩咐过选秀之前你不能离开云府半步,所以还请三小姐回府。” “你,你们,哼。”云舒很生气,很生气,但是她没有办法,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 只能生气的大喊着“让开”并将手中还未吃完的银丝糖(龙须酥)扔向堵在门口的家丁。 家丁下意识的躲开,让出一条缝隙。 刚好有人从酒楼里出来,他身边的侍卫烛影以为飞来的是暗器,一剑劈开包裹着银丝糖的纸袋。 白花花的糖飞溅,他首当其冲地身上头发上被染白了,身后的主子和云家的那两个家丁也未曾幸免,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些。 看着他们的模样别提有多好笑了,云舒忍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忙捂住嘴巴。 “靖——”云阳惶恐地瞪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脚下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完了,完了,这三小姐招惹了南宫小姐还有回旋的余地,这才多久又得罪了靖王殿下。 云阳想要站出来又不敢,且不说尊卑有别,有云舒这个主子在哪里轮得到他这个下人说话的份。 若是表明身份,那就是云家得罪了靖王,一个小小家仆看到了堂堂靖王出丑,可还会有活路? “小女子冒失,唐突了公子,让公子受惊了,万分愧疚。”云舒不卑不亢的向靖王致歉。 “看公子器宇不凡,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与小女子计较。这位公子武功盖世,反应敏捷,小女子实在佩服,佩服……”云舒对着靖王和烛影一顿猛夸,抬高。 “此事就是一场美丽的误会,误会……还请二位海涵。” 我都把话说道这份上了,只要不是无赖,纨绔应该不会再计较了吧! 云舒有些咬不准,这都是她在事发后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误会?本王,本——王公子可是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让开,他们躲了这东西才飞来的,你说是误会?”靖王独孤靖泽阴沉着脸看着云舒。 很显然他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云舒,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这……”云舒没有想到误伤的公子这般难缠,额头隐隐地有一层薄汗。 这真的是个误会,我真的只是想要砸他们,而不是要让他们让开砸你的。 我又不认识你是谁,和你无冤无仇干嘛要暗算你。 不就是误伤了,该道歉我也道歉了,好话说尽,你也该见好就收吧!至于如此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嘛! 云舒急中生智的道:“我在和他们玩说反话,我说让开其实是要他们不要让开,是他们做错了,这才没有挡住,让这位武功高强的公子拦下,适才误伤了公子。” 说反话,亏你想的出来。 言外之意是在说因为烛影弄破了纸包才溅了他一身,要怪也应该怪烛影,没看清是什么就砍。 “大呆,小呆,以后记得不能躲。”云舒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就随口给两个仆人起了名字,算是一点点小小的报复二人刚才拦住云舒的举动吧,这话听在独孤靖泽的耳中可就变了味。 呆?敢含沙射影的说本王呆,你是第一人。 “很好,我记住你了。”说完独孤靖泽带着烛影离开了。 云舒将话说道那个份上,独孤靖泽若是还是紧抓着不放到的确显得他斤斤计较了,有失风度。 看着独孤靖泽远去的背影,云舒在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三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云阳被吓的不轻,后背早就被汗水浸湿,生怕云舒多在外面逗留一分会给云府招来更多的灾难,或许下一次就是灭顶之灾。 “嗯,走吧!”经过这一个插曲,云舒也没了闲逛的雅致,跟着云阳回了云府。 渐行渐远的马车里,独孤靖泽回想起刚才和云舒斗智斗勇的一幕,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城门口看到云舒拦住策马狂奔的南宫雨萱时,只是觉得云舒的做法出乎意料,本以为该是自保,躲避甚至是害怕,可云舒迎难而上,胆识过人,救人而能不伤及自身。 今日近距离的交锋,让独孤靖泽对云舒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他想过云舒会无理取闹,会仗着云府以势压人,会狡辩……可云舒却真诚道歉,不逃避责任,捧高讨好让人吃亏却无处发泄。 尽管独孤靖泽知道这就是一个意外,谁会用银丝糖来当暗器,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故意为难云舒。 本以为她会否认自己说过“让开”可云舒承认却巧妙化解。 “好一个有趣的女子,总是做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有意思,有意思。” 连独孤靖泽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有些期待下次和云舒见面,她和独孤靖泽以往见到的女子都不同。 看到身上的糖屑复又忍不住皱着眉朝着马车外的烛影喊道:“快点。” 原本的好心情都因云舒一去不复返。 听见独孤靖泽带着憎怒的声音,烛影不自觉的浑身一个哆嗦,手中的马鞭一下借着一下的落在可怜又无辜的骏马身上。 马车疾驰而去…… 第11章 祸不单行(下) “不让我出去,不让我出去,凭什么禁足我。”云舒何曾被人限制过自由,更何况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果云舒不拦住南宫雨飒那么身后的那些无辜的女子便会遭殃,如果再让云舒选一次依旧会如此,她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不知道父亲为何要罚她。 “什么?就这么大会儿的功夫她又招惹了靖王。”云南麓觉得自己从未像今天这么失态,愤怒。 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有一游方道士云游至此,替云舒算了一挂。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此女命格乃是混沌交织,或许能带给云家无上荣光亦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云南麓存了几分侥幸,希望云舒带给云家的会是无上荣光,留了云舒的性命,可是…… 如今看着云舒回来还不到一天就接连得罪了两个重量级的人物,看不出丝毫能带来荣耀来,到是这闯祸惹事的本事见长,把云家往深渊带的潜质尽显无疑。 “启禀夫人,老爷将二小姐禁足于府中了。” “什么?”听见门外有人向她禀报云舒被禁足,手中要扔出的花瓶停顿在空中,她没想到不等她动手,云舒自己就触怒了云南麓,让她大感意外。 “怎么回事,仔细说来?”云夫人放下手中的花瓶,饶有兴致的听着婢女徐徐道来。 “哈哈哈!天助我也,没想到我还没出手这丫头就自己撞的个头破血流了。” “既然如此,母亲就不要再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多费心机了,这次选秀太子妃之位必是我的。” 云怡婉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提到太子脸上还有一丝红晕。 “我的女儿自然是没话说,除了这天下间最尊贵的男人谁也配不上。”看着女儿,云夫人心情大好,云怡婉一直都是云夫人的骄傲,她从未让云夫人失望过。 “婉儿的才貌自然无人能及,可还是要堤防些南宫雨飒和慕容芯蕊,毕竟她们的背后代表的是南宫家和慕容家。” 听着云夫人的话,云怡婉眼中有些暗淡与不解。 “为何父亲不希望我与太子走的太近,难道是想让云舒那野丫头……”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云怡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怎么可能,她能否入选都是个问题。”云怡婉摇摇头将这个不着边际的想法驱散。 一个是嫡出的才貌双全,知书达理的女儿,一个是庶出的姿色平平,不懂礼教任谁都该知道怎么选吧! 可是除此之外她却想不到父亲为何阻止她与太子交好。 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交往过密,有损女子闺名这或许是云怡婉唯一能找到的理由了。 可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这次选秀不是给当今皇上纳妃,而是要为适龄的皇子朝臣等寻觅良配,恩赐。 云怡婉对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却在云南麓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喜悦,倒是有丝淡淡的愁容。 云家、慕容家、南宫家可以说是目前齐国的三大顶梁柱,三家分庭抗力,暗中较劲。 云怡婉若是成了太子妃对云家来说应该是一大靠山,助力,为何云南麓…… 想不通的事情暂且放下,尽管不知父亲为何如此反对,云怡婉都不会改变主意。 “母亲就放心好了,南宫家的那个南宫雨飒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至于慕容芯蕊确实会有那么一点小麻烦,我有信心让太子选我。” 南宫家世代镇守边关,久不在朝野的确威胁最小,南宫雨飒自从进京云怡婉就关注过了,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而已,太子不会喜欢这种的。 遥想几个月前南宫雨飒刚刚入京,就因为她突然钻出了撞上一个小太监就将人活活打死,要知道那小太监可是皇后宫中当差的。 在那个紫禁城中死了人都溅不起一点水花,死了也就死了,可偏偏打死的是皇后宫中的人,太子的生母,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简直就是在打皇后的脸,她岂会要一个这样的儿媳妇。 至于慕容家便是当今皇后的娘家,慕容芯蕊正是慕容家家主的小女儿,当今皇后的侄女,太子的表妹。 慕容芯蕊是唯一一个能和她在姿色上平分秋色的人,云家是书香门第,所以才学要比慕容芯蕊略胜一成,这才压过了慕容芯蕊成为京城第一的才貌双绝的女子,慕容芯蕊便是紧随其后。 “那个云舒自己找死,不如我们就帮她一把好了。”虽然云怡婉觉得刚才的念头不可思议,可在她眼中云舒就是一只蝼蚁,碾死不过是随手的事情。 云南麓不知不觉走到云舒的房门外,隔着门望着门后的那道身影,心里很是复杂。 他希望云舒是那个带来荣耀的而非祸端,可这才多久就给他捅了那么大的搂子。 当初留你性命是不是真的错了?云南麓很是纠结,生死各半,荣辱参半,谁也不知道最终的走向。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彩儿端着一件色泽艳丽的衣服老实地说道:“这是锦绣坊给三小姐做好的衣服。” “这是三小姐的。”云南麓隐含着嗔怒。 他一眼便看出那是之前皇上赏给他的上等的宫廷御用的蜀锦。 “是” “布是从何处来的。” “是二小姐送给三小姐的。” “父亲,听说妹妹惹你生气了,她刚回来有很多东西都不懂,还请父亲莫怪。”云怡婉做出一副着急的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有多么的姐妹情深的突然出现。 “这蜀锦是你送给舒儿的。” “回父亲,女儿是有送些布匹给妹妹,但绝不敢做出这等有违规制的事情。”云怡婉跪在地上,眼中氤氲着几分委屈。 那我见犹怜的模样,换做是谁都不会忍心责难吧! “为父不过就是询问一下,又没说就是你送的,赶紧起来。” “这嫡庶尊卑有别,知道这种艳丽的色彩妹妹用不得,更何况是这千金难求的上等蜀锦,就是给婉儿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给妹妹啊!” “去,把门打开。”云南麓看着云舒的房门,心中犹而未决之事有了决断。 原本是说不让出府,可没多久就被关在房间,不用想都知道和酒楼门口发生的事情有关。 被关了几天,突然见到阳光照射进来,眼睛一时间倒是有些不适应。 “跪下。”云南麓厉声呵斥着。 “为何要跪?”云舒反问着,挺直胸脯与云南麓直视着。 第12章 一品楼缘 “证据就摆在这里,你还想抵赖。”云南麓伸出气的发抖的手抓着蜀锦扔像了云舒。 “不就是一块布,其实这还没有我在丽县穿的粗布麻衣暖和,这绸缎看着好看不实用,若是爹爹同意,云舒还是喜欢粗布麻衣,不像这些华而不实。”云舒一脸嫌弃的看着蜀锦做的衣服。 云舒装疯卖傻,在屋里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隐隐的也明白了在这里衣着打扮,吃穿用度都是有讲究的。 “粗布麻衣怎能和这蜀锦相提并论。” “蜀锦是何物?这不就是绸缎吗?”云舒皱着眉疑惑的看着云南麓。 他这才想起来云舒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分不清也在情理之中。 “有些东西不是你这个身份能用的,赶紧将不属于你的东西还回来。今日念你是初犯,按家规掌嘴十下,小惩大诫。” “许是我不小心将这蜀锦放混了,爹爹若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在云南麓的眼中云怡婉此刻这般说着分明就是在替云舒开脱。 “婉儿,为父知道你心善,就不要给自己揽责任了。” “掌嘴。”两个家丁按住云舒,啪啪啪一连串的巴掌声响起,云阳下手没有半分的犹豫和弄虚作假。 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云舒的脸上,十个巴掌之后,云舒的脸迅速肿胀了起来,嘴角溢出了鲜血,哪怕这样也没有叫一声。 惩罚过后云南麓叹息着离开。 “妹妹,都是姐姐不好,让你受苦了。”云怡婉做出一副打在云舒脸上疼在她心上的模样。 “既然是姐姐放混了,希望下次心细点。” 云怡婉显然没想到云舒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愣住了。 或许别人会被云怡婉的外表骗到,可云舒心如明镜,这块布色泽艳丽,放在一堆朴素的布匹中格外醒目,怎会是不小心放错的。 “姐姐若是没有其他事就请便吧!” “那我改日再来。”事情的发展和云怡婉想象的不太一样。 按照她的猜想应该是父亲狠狠责罚云舒,增加父亲对云舒的厌恶,越发的觉得她好才对。 可是云舒只是受到了轻描淡写的几个巴掌这让一向高傲的云怡婉无法接受。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彩儿跪在地上不停地给云舒磕头。 这件事不管究其原因如何都是她将事情捅出来的。 如果彩儿不端着这件衣服就不会被云南麓看到,云舒也不会挨这几巴掌了。 “起来吧,这事不怨你。”云舒并未为难彩儿。 彩儿有些错愕的看着云舒,见她的神色不似有假才缓缓起身。 她不是第一天当差的,别说主子没错就算是主子的错也难免拿她们顶罪,出气,像云舒这般还是她头一遭见到。 云舒没有注意到彩儿的不自然,留下一句将衣服毁了的话便离开了。 “可笑我一开始还被她蒙在鼓里,被她的外表欺骗。”云舒想起第一天初相见时,云怡婉哄骗着云舒做衣服的情景。 “利用我初来乍到不懂这些规矩,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父亲厌恶我。” 锦绣坊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父亲在门外的这个时候来送衣服,我的好姐姐也好巧不巧地在这个时候来‘看我’,这事如果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未免太过巧合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很生动的给云舒上了一堂在云府该如何生活的第一课。 另一边自从和云舒在酒楼之外短暂交锋过后,一连几天靖王都会去那个酒楼用膳,不时也会经过云府,朝着里面眺望。 靖王府和云府是背道而驰的两个地方,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要经过云府绕道回去,只是每次到了门口就会不自觉的朝里面看看。 眼看着快到饭点了烛影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王爷今天还去一品楼吗?” “嗯”独孤靖泽很自然的回答。 语落便不自觉的想起那机智应对,巧言善变,总能给出意想不到的答案的云舒的脸庞。 一品楼:全京城最好的酒楼,一品楼三个字还是当今圣上的亲笔御题的,也是云舒想吃没吃成的地方。 “出去,都给我滚。”独孤靖泽刚走到一品楼外就看到南宫雨飒站在大堂拿着鞭子赶人,原本吃的好好的食客都被迫抱着头逃窜,生怕跑的慢点,鞭子就落到自己身上。 “没给钱呢,还没给钱……”掌柜的苦着脸追了出来却无人理会他。 独孤靖泽掀开车帘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眉头微皱,放下帘子“走” “如果是她在这,她会怎么做呢!”独孤靖泽不由得又想到了云舒。 南宫雨飒看着一脸苦相的老板“现在没有人了,可以上菜了吧!” “可以,可以。” 人都被你赶走了,不给你做还能给谁做。我这一天算是赔大发了,我这一品楼怎么就招惹了你南宫小姐这姑奶奶,活祖宗了…… 老板不停的在心中腹诽着,借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将心中的话说出来,脸上还得堆着笑的伺候着南宫雨飒。 一品楼的包间都需要提前预定,可是南宫雨飒并没有预定,大堂也没了位置,掌柜的请她改日再来,这一下就点着了南宫雨飒,这才有了赶人的一幕。 在边塞的南宫雨飒向来都是想怎样就怎样,父母宠着,哥哥们让着,边关的百姓也供着,哪怕进了京城也不曾收敛。 掌柜的苦着脸吩咐后厨给南宫雨飒上菜,这一次可不止损失了些银钱那么简单,大堂里的还好说。 可是能在一品楼定包间的非富即贵,南宫雨飒背靠南宫家,或许这些人不敢惹,自然也就会将怨气转嫁到掌柜的,一品楼的头上了。 越是看南宫雨飒吃的香,掌柜的心中就越是骂的难听,南宫雨飒虽入京没有多久但是那祸祸人的名声已经广为流传。 “我怎么就招惹了这个小祖宗,刚才我怎么就没认出来呢!”掌柜的懊恼不已。 靖王府的马车再次从云府门前经过,独孤靖泽不由得想:“她在里面吗?” 靖王很想下车拜访一下‘云相’,可是如今正值选秀这个敏感的时期,一个王爷和一个手握重权的相国走的太近,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与危险。 而云舒不仅今天在,这些天都不曾踏出云府一步。 “还好我医术不错。”云舒对着镜子自恋着。 涂抹了她自己的药膏,脸上的肿胀也消了大半,却不知在云家的墙园外边正有人眺望着心底有那么一丝丝期盼她的出现…… 第13章 教授礼仪 从未受过礼教训练的云舒已经偷懒了十余载,如今不得不恶补。 为了避免再出现类似蜀锦之类的事情发生,云南麓将云舒交给云夫人。 “再走一遍,一定要走直线。”也不知道云夫人从哪里找来的一个嬷嬷交云舒学习各种礼仪。 得到令箭的云夫人第二天一早就给云舒来了个下马威,将她从睡梦中拎了起来学习各种的礼仪。 美名其曰地说:舒儿,自小长在外,很多东西都没有人教,但是我家舒儿聪明肯定学什么都快,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把这些给补上。 “哼,你说我自小在外没人教,不就是变相的告诉我我是个野丫头没人管没有教养吗?说我聪明一学就会还用起这么早,你自己看看天都没亮呢!你要是真觉,我一学就会那干嘛非得起这么早。说了那么多不就是要让我认清自己,顺便给我来个下马威吗?” 云舒心里这样想着的,但是表现的却是无比地顺从,乖乖地爬起来头顶着个花瓶学走路。 “再来一遍”那个云夫人送来的林嬷嬷一边品着茶,一边吃着瓜果,还让彩儿和杏儿给她跪着捶腿扇风,看云舒好脾气就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丝毫没有半分的自觉性。 “啊——”云舒故意摔倒在林嬷嬷面前,这个动作云舒已经试验了无数遍可以大致判断头上的花瓶会砸向的位置,看着花瓶朝着林嬷嬷而来,彩儿和杏儿快速地躲到了一边。 “林嬷嬷,林嬷嬷你千万要接住啊!要是摔坏了你可赔不起啊!林嬷嬷,母亲可说了这个可是个孤品啊!”云舒躺在地上看着林嬷嬷。 彩儿和杏儿过来扶着云舒,先前趁着林嬷嬷不注意已经和两个丫头打好招呼,待会儿看情况不对就躲,二人完成的极好。 只见林嬷嬷在那大呼小叫地和花瓶做斗争,能不能接住花瓶就看她的运气了。 “哎呦!我的老腰啊!”林嬷嬷接住了花瓶可是却撞到了桌边扭伤了腰,疼的他她呲牙咧嘴的。 “你,你给我学端茶,拿着。”林嬷嬷将花瓶放在石桌上,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递给云舒一只空茶杯。 “嬷嬷,我脚崴了没法站着了。” “那就跪着,给长者敬茶本就是要跪着的,你跪着就好了。” “我脚都这样了你不应该去给我找个大夫吗?我的脚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负得了责吗?” “只是崴了一下不碍事的,如果小姐不放心,老身略通医道可以替小姐看看。”已经好些年没人敢这般对林嬷嬷了,哪个小丫鬟不都巴结着讨好着她。 “不练了,不练了。”云舒耍着小姐脾气,反正她也看出来了,这个林嬷嬷也不敢拿她怎么样,云舒可不敢让林嬷嬷给自己看病,她的脚是真的崴了,但是要是让林嬷嬷摸一摸恐怕就是伤上加伤了。 “小姐伤了脚,那就坐着练也一样。”林嬷嬷眼疾手快的将茶杯塞到了云舒的手中。“你,去给我找个大夫过来。” 林嬷嬷指着彩儿让她去找大夫,而林嬷嬷不紧不慢地拿来了一壶水一边往云舒的手中杯里倒水一边说: “给长辈敬茶,茶杯一定要端稳了,只要长辈不接过茶杯就要一直端着,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能让茶杯不稳……” 开水渐渐装满了茶杯,上面冒着热气,热量顺着杯壁满满传到了云舒的手上,云舒换了两个手指拖着杯子,几个手指不断地来回倒换着林嬷嬷就是不把杯子拿走。 “啪”的一声杯子摔在了地上应声而碎在林嬷嬷的面前,开水溅到了她的身上,烫的林嬷嬷赶忙往后退了两步。 “林嬷嬷,我这做的还不规范,你还是给我做个示范吧!我也好看看到底什么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着云舒拿起一个杯子塞在林嬷嬷的怀中。 “林嬷嬷,你不是说正常应该是要跪的吧!你的脚没事吧!还是说林嬷嬷不会啊!”说着云舒给杏儿一个眼色,她们主仆二人一左一右压着林嬷嬷跪了下去。 “是夫人让我来训练你的,你不能这么对我。”林嬷嬷急了,云舒这时候可不会心软,至于杏儿早就看不过去了,只是云舒都忍了,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敢反抗。 早就磨刀霍霍想要教训一下这个林嬷嬷了,听见云舒的吩咐没有半分迟疑。 “达者为师,既然母亲让你来教我,那么你在这些礼法方面自然是比云舒要强许多,你不做个示范云舒怎么好照着学呢!若是我按着自己错误的理解只会越学越偏不是,林嬷嬷您觉得我说的可在理。” “这,这……”林嬷嬷一时间无话可说,云舒才不管那些拿起刚才林嬷嬷拿着的那个壶往林嬷嬷手中的杯子里倒水。 “林嬷嬷,你看我这倒水的姿势比之你刚才的如何?”云舒眼带笑意却看不出半分温度。 云舒学着林嬷嬷的样子在那吃着瓜果,让杏儿给她扇风。 “林嬷嬷,你别怪我,人在做天在看是你把事情做的太绝了。”这样做一个恶人云舒还不习惯,从心底她不想这样,可是人善被人欺,是她们逼得云舒不得不反抗。 “既然你要当赵氏的帮凶就怨不得我了。”云舒现在还不能肯定那个杀手是不是和云夫人母女有关,但是她们对自己怀有敌意倒是真的。 如果没有赵氏在背后撑腰,一个小小奴仆怎敢对她的主子这班作威作福。 “难怪我归来之日所看到的云夫人和记忆中那个折磨欺辱我们母女的恶妇不一样。云夫人你应该一直带着两幅面孔吧,父亲不在时应该才是你真实的模样吧!”云舒冷笑着,却没有心更加寒冷。 生母已逝,生父不喜,主母姐姐又处处容不下她,也不知那个还未见到,听说是有公务离京已有一段时间的哥哥又是个什么模样。 云舒从神游中回过神,看到林嬷嬷眉头紧锁,一层薄汗密布,手指有些红肿,不停地来回换动着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 云舒心中不忍,起了恻隐之心伸手想要去拿下林嬷嬷手中的杯子。 “住手。”云舒被这突如其来的制止声吓到了,手上的动作一滞。 云舒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十分愤怒地瞪着她。 “公子救命啊!求求公子救救老奴吧!老奴是奉夫人之命来教授二小姐学习礼法的,公子你可要为老奴做主啊!”只见林嬷嬷迅速放下茶杯手心朝上跪在男子面前痛哭流涕。 “林嬷嬷,你快起来,我会替你做主的。”此时云舒也猜到了这位就是云舒从未谋面的大哥云修远。 “云舒见过大哥。”云舒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脚上吃力,眉头一皱差点哭出来了,不过因为是低着头,谁也没有看见云舒眼角闪着的泪光。 第14章 何以为师 “自古以来,求学,无贵无贱,无长无少,达者为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严以教之,方可成才,今汝竟如此顽劣,不可教也……”云修远一上来就冲着云舒一顿说教。 “好一个,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不知师之一字如何当得,如何解之?如何又配得上师这个称呼呢!”云舒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云修远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对她乱下定义。 “凡才学出众比汝明者,皆可为汝师。”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云舒打断了云修远的话说到:师者,以德修身,恪守师德。以德修己,弘扬师魂。 以德育人,方能桃李芬芳。为师者德字先行;言行一致,以身作则,严以律己,是为师之风骨; 诲人不倦,谆谆善诱,有教无类,是为师的职责。 德先行,风骨随之,教化次之,有其三者可以为师矣。 “你既知道何以为师,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林嬷嬷?”云修远见云舒并非他心中所想的那样顽劣,却还是做出了这等顽劣之事,心中越发的气愤。 “我说的是何以为师,孔子不还说过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你问问她都做过些什么,当不当得师之分量,无德,无风骨之人就算学时博古通今又如何?可以为师吗?” 云舒还从未与人这般红过脸,这些年又何曾受过这么多的苦,连日来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云舒摊开她被林嬷嬷折磨的满是红肿水泡的手摊在云修远的面前: “您觉得我说的可对?是我太过娇气,还是她不配为师。如果这就是当云家人必须要经历的,那么这个云家人谁愿意当谁就去当好了,我不稀罕。”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云舒的脸上。 “混账东西,你把云家当什么了,送你们小姐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云舒被扇倒在地回过头就看到云家家主气急败坏的样子。 彩儿去寻大夫的路上被云夫人拦住了,知道云舒弄伤了林嬷嬷,所以云夫人计上心来去找了云南麓带他来看看云舒这些时日的学习成果,没想到刚一来就听见云舒说不想当云家人的这句话,云南麓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不由分说地就给了云舒一巴掌,自从云舒回来以后除了给他闯祸就是野性难训,让云南麓有些后悔将她找回来,想要杀云舒的心更重了几分。 “父亲” “不准求情,谁敢求情,同罪论处。”云南麓拂袖离去。 “老爷,老爷你消消火,云舒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云夫人目的达成,心里美滋滋地追着云南麓劝慰着。 “舒儿”云修远叫着云舒,想要去扶她。云舒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有警告,戒备,厌嫌……这让云修远伸出一半的手停在半空中。 云舒没吭声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彩儿杏儿扶着她一瘸一拐地往毕柳阁走。 在云南麓离开的时候,云舒的心底莫名的痛了一下,这么些年了云舒从未问过季芊芊关于父亲的事,在当年离开云府的时候她就明白可能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云阳的出现又重燃了对父亲的渴望,虽然云舒嘴上从不承认,但心底也希望品尝父爱,也希望从云南麓的脸上看到欣慰的笑,骄傲的赞扬。 可是每一次他都不曾相信过云舒,不曾给她解释一下的机会。这些年养成的坚强,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也没有去反驳些什么,她确实不喜欢这里,可以离开却决不能不清不白的被赶走,买凶杀人者还未找到,她依旧处于危险之中。 在一个不分对错,不问缘由,只凭主观臆断的地方,要什么真相都是不切实际的,云舒在心底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能够离开这里,此生绝对不要再踏进来一步。 她不知道为什么娘会对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地方念念不忘,这里真的就比她们呆在丽县的那个家好吗? 反正云舒看不到一点点的好。 “说,你都是怎么教三小姐的。”云修远将林嬷嬷带走了,别人没看清云舒手上的伤,他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不管怎么说云舒都是主子,都是他的妹妹,岂容一个下人爬到主子的头上。 若不是今天云修远归来,特意来看看这个多年未见的妹妹,知道云舒在学习礼法,这些东西对于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人来说肯定特别难,所以特意从街上买了些吃食想要送给云舒,聊慰她这些日子学习礼法的苦闷。 谁曾想竟会看到那样的一幕,若不是云舒与他据理力争恐怕还不会有人知道林嬷嬷的恶行。 当然这些也是林嬷嬷的失算,她把云舒的退让当做惧怕、懦弱。 林嬷嬷以为在她的威吓之下云舒只能乖乖听话,可是云舒反抗了,她以为就算云舒不怕她,可是云修远是她大哥,云修远教训云舒,云舒应该乖乖听着的,就算是云怡腕在云修远面前也只有乖乖听着的份,哪敢顶撞。 林嬷嬷忘了云舒不是从小长在闺房的大家闺秀,她是在天地之间野蛮生长的刺猬,没有危险的时候她像一团棉花,谁都可以揉捏,可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就会放出浑身的刺,刺伤想要伤害她的人,不管对方是谁。 她只知道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谁对她不好她便对谁不好。 云舒并不知道在这个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长者为尊,哪怕是错的也要听,因为那是长辈,她只有一个亲人,可是她经常都在昏睡中,云舒是真的不懂什么是在家从父,父即是天,天不会错,错也是对的这种东西。 “老奴错了,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林嬷嬷一直不停地扇着自己耳光,现在她后悔极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帮着云夫人欺负云舒了。 “我让你说”现在的云修远看起来特别地可怕,就算他是个书呆子,可他毕竟是未来的云家家主,该有的权谋手段不会差的,只是这些都被书生的外表所掩盖了,让别人误会他是个文弱书生。 “我让二小姐顶着花瓶学走直线,举着装满水的茶杯学敬茶,老奴……真的就是在认真地教二小姐,老奴冤枉啊!” 林嬷嬷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到后面话都说不出来了,可就是咬紧牙关不肯承认,她明白自己承认了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云修远又不是傻子,他相信事情没那么简单。 去把二小姐身边的那两个婢女给我带过来…… 第15章 沉冤得雪 “奴婢杏儿” “奴婢彩儿” “拜见大公子” 二女忐忑着,有些心虚,害林嬷嬷扭伤腰,让她端着装满热水的茶杯,她们也是有份的。 “说这些天林嬷嬷都是如何教你们小姐的。” “回公子,每天天不亮小姐就要起床,顶着花瓶要一直走,林嬷嬷不喊停不准停,若是小姐做的不好还用藤条打,藤条都是用盐水浸过的。学习跪的时候都是直接跪在地上的,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还有学习茶礼则是装的开水……” 杏儿替云舒不平,云修远询问就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小姐身上多处都有藤条的痕迹,脚底也磨出了水泡,膝盖也因跪而疼痛,手上也有因惩罚和烫伤留下的痕迹……”彩儿直接将造成的结果说了出来。 云修远原本只是觉得云舒受了一点欺压,听着二人的描述,都可以想象得出来云舒身上到底有多少的伤,遭了多少的罪,这样的折磨放在谁的身上恐怕都要反抗吧! 而他这个当哥哥的竟然还成了帮凶,心底很不是滋味,云修远的手握着咯咯直响。 “父亲,孩儿有事求见。”云修远来到云南麓的房门外求见。 “修儿,你有何事?” “是关于舒儿妹妹……”云修远话还未说完,云南麓就打断了他说道: “不要再说了,修儿,我知道你一向心慈手软,不必为她求情了,你退下吧。” “父亲,我不是要为她求情,而是想让父亲看些东西。” “来人,带上来。” “老爷饶命,公子饶命啊!”林嬷嬷被打的皮开肉绽,彩儿和杏儿也被带来了。 “你们把刚才对我说的话一字一句再说一遍。” “是”彩儿和杏儿缓缓开口将之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你们所言可有假?”彩儿和杏儿齐齐跪拜着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父亲若是不信将她找来一看便知,云舒的手我是亲眼所见,这林嬷嬷是母亲派去的人,我看也把母亲一同找来的好。” “来人去把夫人和三小姐带来。”云南麓语气平和听不出一丝的情绪,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是如何想的。 “妾身拜见老爷”云夫人不明所以的被叫来,看到地上跪着的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林嬷嬷,云夫人瞪大了眼睛,心下一惊。 她怎么会在这,难道是折磨云舒那野丫头的事情败露了,她不会是将我供了出来了吧。 无数个念头在云夫人的脑海中回荡,理不出个头绪。 “夫人,来了怎么不入座。”对着云夫人丝毫没有将她当做什么待审问的人看待,依旧如往常一般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或许在云南麓的心中无法将那些恶事和眼前这个善解人意,温柔善良的云夫人联系在一起。 没多久云舒就到了,刚好看到云夫人坐在云南麓身边的一幕。 云舒没有过多的去在意他们,看都没看立在一旁想要和云舒说话的云修远,就将目光聚集在杏儿和彩儿身上。 “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对你们做什么了。”云舒看到一旁的林嬷嬷披散着头发,血红的印子醒目的出现在身上的每一处。 对于林嬷嬷云舒没有半分同情,自从云修远把杏儿和彩儿带走她的心就一直悬着。 “小姐,我们没事。”杏儿含着泪看着云舒,那关切做不得假,从未有人这般在意过她,心中很是感动。 都说贱婢,贱婢,贱命一条。有那个主子会像云舒这般在意她们,若是死了再换一个就好了,没人会记得她们的,杏儿在心底发誓今生誓死追随云舒。 看着云舒对两个婢女这般好,云修远竟有些嫉妒了起来。 “叫你来不是看你演主仆情深的。”云南麓看不过去出声制止,神色不善的看着云舒。 云修远轻柔地抬起云舒的手,掀开衣袖,入目全是伤痕。 尽管云修远很小心了,可是云舒还是吃痛,紧咬着唇不肯出声,看的云修远更加的心疼和自责。 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全都一脚踹在林嬷嬷的身上。 “贱婢,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林嬷嬷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惊慌地看着云夫人。“夫人,夫人救我啊!这可都是你……” 云夫人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威逼利诱林嬷嬷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是我——让你去教导二小姐的,你就是这么教导的?谁允许你对二小姐下此毒手,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云夫人一边说一边踹着林嬷嬷,痛的她在地上打滚,云舒看都没看一眼,这不过是她们演的一场戏,如此拙劣的演技云舒看不上眼。 “母亲,这就是你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吗?”云修远一开口云夫人就立马跪在了地上,“老爷饶命,我,我真的不知道这贱人如此歹毒,妾身有罪,妾身有失察之罪啊!” 云夫人扮起无辜来与云怡婉不遑多让,不对,应该说云怡婉很好的继承了云夫人的衣钵。 “爹,母亲持家多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向来都是宽厚待人,这恶仆定是知晓自己恶行被揭露,在劫难逃,所以才污蔑娘的,还请父亲明察。” 云怡婉是跟着云夫人一起来的,只是一直没有进门,此刻进来动情的一说,云南麓心中燃起的那一丝的怀疑也消散了。 “你的确有所失察,那就罚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云南麓给了云夫人一个‘小惩大诫’ 说是惩罚不如说是没有,回去反省不过一句空话,云夫人只要回去睡一觉醒来就可以说是反省过了,天亮之后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云家主母,还是那个不可一世,一手遮天的云夫人。 “是”云夫人如获大赦,知道这次她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把这贱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这……”云修远还想要辩驳,惩罚了林嬷嬷不是云修远想要的结果。 云南麓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让云修远把一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 “把三小姐继续给我关着。”留下这样一句话云南麓便扬长而去…… 第16章 冷瞳来访 “既然证明舒儿没事,为何还要关她。”云修远顶着云南麓的威压为云舒鸣不平。 身为我云家的女儿竟然让一个下人欺负到如此地步难道她不该反省反省吗? 就算她受了委屈就可以口无遮拦,辱骂云家了。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云舒的声音悠悠地传来。 “云舒甘愿领罚。” 六个字表面了云舒的立场。 “你明明没错,为何要甘愿领罚。”云修远有几分很铁不成钢。 云舒反问道:“不甘愿又能如何?不甘愿就不会关我了吗?” 一时间云修远哑口无言…… 任谁都明了云南麓就是在护着云夫人,只是他心中是不是当真对云夫人没有怀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从一开始父亲就没有觉得这事和云夫人有关,说不定心中猜测,我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能让你帮我出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难道不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个是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妻子,一个是十多年未见的女儿,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更相信谁?” 云修远…… “谢谢,不管怎样今日之事还是谢谢你。” 云舒知道如果没有他自己恐怕是没有沉冤昭雪的时候了,这句谢谢是发自内心的,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帮自己的都该说声谢谢。 彩儿和杏儿一左一右扶着云舒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云修远看着云舒的背影,心底说不出的难受。一个是几十年朝夕相伴,一个是形同陌生人,应该都会偏向第一个吧! 他不是也先入为主,不也是误会了云舒,如果他们自幼一同长大,当他看到云舒让林嬷嬷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时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 云舒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是大家族的遮羞布,她不相信自己都看得出来云夫人才是幕后主谋,云南麓会察觉不到。 全当云南麓是真的被蒙蔽了双眼,恐怕云夫人承认了云南麓都会保全云夫人,因为那代表一个家族的脸面不能破。 林嬷嬷一个奴婢怎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整她,必然是背后有人给她撑腰。 她的父亲都做了什么:草草地结束了林嬷嬷的性命,也终结了这件事。 轻描淡写地关了云夫人,没几天她依旧可以活蹦乱跳地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明知云舒受了委屈却还是关着他,不肯改正他的错误。 她终于明白了这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她对父亲的最后一点期待也没有了。 如果说因为母亲的遗书中希望云舒回来,母亲也想回来占了一大部分,那么对父亲的期待便是剩下的动力了。 从小看着别的小孩都有父亲,云舒对父亲也是有向往的,可是她的父亲和她看到的那些父亲有着天壤之别。 “把这些给你家小姐,这药你们替她涂一下吧!”晚些时候云修远给云舒送来了为她买的那些吃的和伤药。 “放那吧,你们出去。”云舒躺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病恹恹的。 彩儿和杏儿不敢多言,彼此看了一眼退了出去。 “你说小姐今天经历了这么多她不会有事吧!”杏儿询问着彩儿,心中很是为云舒担忧。 如果换做是她自己受了委屈,欺辱,她的父亲不但不心疼还火上浇油的关着她,杏儿想想就觉得难过。 “你别瞎说,管好你分内的事。”彩儿制止了杏儿,杏儿吐了吐舌头跟着彩儿在外服侍着。 “走”云舒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回头看见了冷瞳就站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会来这里,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不想活了?”突然出现在云家的冷瞳让云舒的神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不能。”冷瞳不屑地说着,不是他夸大其词而是有那样的自信。 “离开。” “你是说你要带我离开云家吗?” 冷瞳点点头。 “离开,离开云府又能去哪?逃亡吗?”云舒摇摇头,自嘲的一笑。 “你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开心就走。” “天下之大何处才是容身之地?云夫人和云二小姐对我怀有敌意,买凶杀人者还未找到,云家既然找我回来还会放任我离去……” “杀” “人力有穷时,你又能杀的了多少。” “担惊受怕,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死,更何况谁能笑道最后犹未可知,怎知不是我呢!”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走吧,我暂时还不会离开。” “我可以。” “我不需……”云舒话为说完就被冷瞳抓住了手腕疼的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小姐你怎么了?”彩儿听见叫声贴到门上询问。 “我没事,就是碰到了伤口。” “让奴婢帮你上药吧!” “不,不用了,我可以,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能进来。”云舒紧忙制止了杏儿。若是让杏儿闯了进来,云舒就是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大白天里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闺房里莫名多出一个男子,云舒的清白可就都毁了。 “你救了冷月,命是你的,你在哪我在哪。”冷瞳简洁的话语中透露着坚定的信念。“我不需要,你走吧,去过你们自己的生活。”云舒不知听冷瞳说过多少次她救了冷月,冷瞳的命便是云舒的这样的话。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的情况有冷瞳在身边保护着最好不过。对方既然刺杀云舒一次失败了,难保不会有第二次,手无缚鸡之力的云舒身处虎狼环伺之地若有冷瞳这种武艺高强的人保护存活的几率便会大几分。 可是云舒……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病猫尚有反击之力,猛虎亦有打盹之时,狗急了也会跳墙,你怎知我就没有翻身之力。”冷瞳沉默了一下,云舒以为冷瞳终于决定不以性命报救冷月之恩,要离开了。 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既希望他们离去有希望留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怅然。 “我陪你。”冷瞳丢下这句话化作一阵黑影离开了。 “哪怕明知是死亦相随,就因为我救了冷月。”云舒欣喜而苦涩的笑了一下。冷瞳是在母亲去世后第一个给她温暖的感觉的人,可这些好不是因为云舒是云舒而是因为他是冷月的救命恩人……一股悲凉之意从心底升起…… 第17章 用心良苦 冷瞳认准的事情哪怕所有人都放弃了,哪怕看不到任何希望也会执着的开辟出一条路朝着心中的目标前进。 要不是这一根筋的毛病要不然也不会十几年间看过无数的大夫,都没有办法治疗冷月他还是不肯放弃,或许是他的诚意感动了老天让他在最后遇见了云舒吧! 看着冷瞳离开,云舒再也绷不住了,心底觉得有一股暖流在滋生。 可是七岁那年开始云舒就不会哭了,今天是这么多年以来云舒第一次哭泣。今天她经历了这一生都没有过的起起伏伏。 “这是我和云家之间的事,你不必参与的。”云舒自语着,她其实可以和冷瞳离开的,她也相信冷瞳有能力带她离开,更相信萍水相逢的冷瞳会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云家的人一旦发现她失踪了一定会派人追杀的,到时候云舒或许没事,可冷瞳和冷月呢!云舒没有能力护着他们。 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云舒不能那么自私,这份感动只能藏在心底。 “小姐,这是南宫小姐派人送来的请帖。”彩儿将一张请帖递给了云舒。 “南宫小姐?她是谁?”云舒早就忘了城门之事,此时突然收到请帖倒是摸不清头脑了,她可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京城有什么闺中密友!怎会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呢!云舒疑惑地打开请帖,上面写道邀请她去赴南宫家的宴席。 “小姐,这南宫雨飒小姐可是镇国将军南宫守泰将军的掌上明珠……”“回绝了,不去。”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段时间云南麓虽然没有将云舒关在房间里,允许她自由在云府内活动,可没说她能出府。 “既然是南宫将军的掌上明珠那就是南宫家嫡出的小姐,她不是应该和云怡婉这种同等世家嫡出的小姐相交吗?怎么会特意给我发请帖?”云舒敏锐的嗅出了这其中耐人寻味的不妥之处。 “是她们坐不住了,竟然要联合外人来对付我。” 云舒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云怡婉和南宫雨飒认识,云怡婉不知如何在南宫雨飒面前提起了云舒才会让南宫雨飒给云舒发了请帖。 可惜云舒还不知道她早就将南宫雨飒得罪了。 经过那一闹,云夫人也有些收敛也没有再派什么嬷嬷来教导她,云舒难得的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可不想再起波澜。入夜云南麓忙碌了一天回来,云夫人早早就等在厅堂,简单将白天的事述与他听。 “你说什么,南宫家给舒儿单独发了请帖,你让人给她做衣服,她说不用还说不去。” “是,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用根本劝不了她。” “她不去也好省得给我惹是生非。” “老爷莫说这等呕气的话,云舒毕竟是云家的女儿不是。南宫小姐的宴会上都是名门闺秀,云舒不比婉儿能有这样的机会很是难得。若是,我是说万一,万一云舒落选,能在这次宴会上给那些夫人留下好印象,或是相中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作为父母我们总该多替她考虑考虑,未雨绸缪总是错不了。” “你这般为她着想,如此良苦用心怕是要喂白眼狼了。” “舒儿还小,再加上刚回来有些野,和我又不亲,可以理解,我相信过些时日就会好的,到时候她一定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说到良苦用心时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为了让云舒去赴南宫家的宴会云夫人的确是良苦用心,费尽心思了。 “南宫家怎么会单独请云舒?”云南麓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是南宫雨飒约着婉儿她们几个小姐妹小聚时,婉儿提起了舒儿说了她不少的好话。” “哦?” “舒儿毕竟是我云家是女儿,有婉儿在一旁帮衬着总是能入得这京城贵胄的圈子,这件事不管对舒儿还是云家都没有坏处,所以我……” “此事由婉儿出面也能增进她们之间的感情,日后舒儿也能念着婉儿的好,帮助舒儿更好的适应京城的生活,所以妾身便自作主张的让婉儿帮着舒儿融到其中,婉儿听闻此事很是乐意,只是我这一片苦心却……”云夫人欲言又止,露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那恰到好处的停顿,那一副为女儿操碎了心却不被理解的模样真真的叫人心疼。 “来人,去把三小姐给我叫来。” “也去把二小姐叫来,她们年龄相仿或许会好交流些。”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云南麓看着云夫人很是满意。没多久云舒被叫到大堂,云南麓板着脸坐在上座,云夫人端坐在右侧等着看好戏,前面她已经铺垫的很好了,云怡婉立在她旁边。 云舒站在堂中央许久空气静的可怕…… “这么晚叫我来总不会是为了让我站着,你们不说话我等着就是了。”云舒早就料到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请帖背后如果真有云氏母女的影子她们一定会想其他办法让云舒去赴宴的。 “听说南宫家给你单独发了请帖。” “是”云舒不卑不亢的回答了云南麓的问话。 “你拒绝了赴宴。” “是”不等云南麓问出原因云怡婉就说道:“这可不好,南宫小姐特意给你单独发了请帖,可见对你是另眼相看,连我都没有的待遇,你这样回绝恐怕有失我云家风度。” “既然是南宫小姐请的我,决定权在我手上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我这是好心提醒你,能得到南宫小姐的邀约是你的荣幸。”“云家的门面自然有姐姐撑着,云舒上不得台面还是不去献丑的好。” “这南宫小姐的宴会妹妹还是要去的,若是妹妹心有顾虑可以说出来,若是怕失礼跟着我便是,我也会去的。”云怡腕的声音像是带有魔力一样让你听她说话就像是在听百灵鸟唱歌一样,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亲近的感觉。“多谢姐姐好意,不过父亲还没有让我出府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父亲,你看……”云怡婉看着云南麓,想要为云舒说情,云南麓看着云怡婉心都化了,自然乐意做个顺水人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就听见云舒说道: “父亲乃是一家之主,说出的话岂能朝令夕改,那日后还有何威慑力,如何能服众,今天父亲要是为我开了这个先例,日后家中再有人犯错是不是也可以免罚……”云舒的话堵的云怡婉哑口无言。 之前是我小看了她,没想到长了一张伶牙利嘴。云怡婉心中对云舒的印象有所改观。本以为就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母亲为何非就容不下她,几次三番的打乱我的计划,的确该死。 云怡婉只想到了云舒没有按照她的预想行事,却忘记了她所有的计划都是想要云舒的性命。试问哪一个被算计之人明知道对方要杀她还伸着脖子等着被杀的? 第18章 衣不重彩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南宫雨飒邀约的日子,云怡婉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云舒在宴会上出丑的模样了。 “小姐,你怎么还在这,时辰快要到了。”彩儿看到云舒还未梳妆打扮,焦急的那张精致的小脸都有些变形了。“走吧”云舒从秋千上下来。 抬头看着云夫人住的方向“既然你费尽心思想要我去赴南宫家的宴会,那我就去看看好了。”云舒并未一味的逃避,起初的拒绝不过是为了试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在秋千上云舒想了很多,此刻的云舒无所畏惧。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她目前仅能做的了,一味地退让并不能换来安宁。 “你们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吗?那我们就看看到底谁出丑好了。”云舒抬腿朝着大厅走去。 “小姐,你真的不需要好好打扮一下吗?”杏儿看着自家的小姐只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妆容,和以往来赴云家宴会的那些小姐一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很替云舒担忧。 “不用”云舒没有穿云夫人送来的衣服。自古以来嫡庶有别,长幼有序。 能赴南宫小姐的宴会之人怕都是些大家嫡女,虽然也会有人带着其他的女眷赴宴,但那些不过都是些陪衬。 嫡女的衣着华丽,庶子相对简朴不少,云舒本就不是什么绝色,就算穿着她能穿的最华丽的衣着也不过是个陪衬,若是穿了华服还被人比下去,被冠以想要出风头却没有出成倒是更像一个小丑了。 云怡婉一定会重点关照她,既然如此倒不如普通些。 云南麓看了云舒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不用去了。” “是,女儿谨遵父亲吩咐。”说着云舒微微欠身算是给云南麓行礼了,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往回走。 “三二一……”云舒在心中默数着就听见云怡婉的声音。 “父亲莫动怒,小舒妹妹从未参加过不懂礼数也是情有可原的,我这就去给妹妹换套衣服。” “果然这其中必有诈,否则云怡婉怎么会帮我说话。”云怡婉的发声更加印证了云舒心中的猜想。 “多谢姐姐好意,还是遵照父亲的意思办吧!” “这怎么行呢!南宫小姐点明邀妹妹前去,妹妹若是不去可不好啊!” 经云怡腕这样一说云南麓才想起来云舒可是在重点受邀之列。若是不去确有不妥,沉着脸,阴沉着开口说道:“现在换衣服也来不及了,赶紧走吧。” 看到云舒终于要去赴南宫雨飒的宴会云怡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诡异的一笑。 假手于她人看云舒出丑云怡腕乐见其成,若不是因为云舒她母亲怎么会被父亲罚面壁,这就当是给云舒的一个小小的惩戒。 云怡腕只想到云夫人受到了责骂,而不去想为什么会被责骂,云怡腕的护短可真是不问是非对错的。 “我的好父亲啊!你只知道看结果,可是这十余载你可曾做大一个父亲应当做的一切,你没管过我一天就想要一个十全十美的乖女儿,你的梦做的不要太好了。”云舒将这些话都藏在心里,不漏声色地跟着上了马车。 云舒能够理解他身为一家之主要做的事情,承担的责任很多,可能无暇照顾到这么多的子女,可是他对云舒母子是不是太过绝情了,十年整整十年不管、不问。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云舒曾经有怨恨也有期待,归来后却看不到丝毫慈父的影子,反而是各种惩罚接踵而至。 “云赵氏,云夫人,我一定会揭开你的假面具,让父亲看到你的真实面目。”云舒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段时间云舒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知道在她父亲面前的云夫人和没有她父亲的云夫人就是两个人。 父亲会偏向这个陪了他几十年的枕边人,这个善解人意,持家有道的云夫人,云舒有几分理解,一下子改变父亲的想法不容易。 云舒相信总有一天她可以将真实的云夫人展现给云南麓看,她相信当她揭开云夫人面纱的那一天,父亲会从心底接纳她这个女儿。 尽管归来之后的相处不是很愉快但是云舒对父爱还是有所期待的,她努力地想要化解他们之间的陌生和障碍。 都说京城最是繁华,云舒还未有幸好好领略一番它的风采,忍不住掀开帘子的一角朝外张望着。 “冷瞳?他怎么还不死心啊!”云舒在人群中看到了冷瞳的身影,紧忙放下了帘子,自那日之后云舒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冷瞳了。 “怎么会是他,不可能会是他,他应该已经走了,一定是我眼花了。”云舒摇摇头将冷瞳驱散,忍不住再次掀开帘子确认,可周围的人群里再也看不到冷瞳的身影了。 “我就说嘛这不可能,一定是我最近太累,所以精神不佳才会眼花的。”云舒的思绪飘到了南宫家。 南宫家的家主南宫守泰是镇守边关的将领,南宫雨飒也是来参加选秀的。 本来南宫守泰是要陪女儿进京的,可是他有公务在身不可随意离开边关,只好让南宫雨飒先一步入京,而他奏请皇上回京述职这才晚了些时日回京,南宫守泰上次进京还是五年前呢!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京都足以改天换地,所以南宫守泰办了这个宴会,好友叙旧,结交新人看这朝堂几多变化。 “云丞相携家眷到——”随着高沆的声音响起,云舒一下子被拉回到现实,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到了南宫家了。 云南麓去赴了南宫守泰的宴,至于女眷自然是去了后院。 大多数跟来的女眷都和那些夫人在一起,女子本就不常不来,这样的宴会对她们来说很是难得,若是能在这些夫人面前留下个好印象,说不定就能寻个好夫君。 “舒儿,你就跟着婉儿一起吧!”云夫人强行将云舒划分到了云怡婉的这个圈子里。 虽说都是名门贵女,但是也是有各自的小圈子的,比如云怡婉,南宫雨飒背后站着的都是一品大员,是朝中重臣中的重臣,而她们这些嫡女便是贵女中的贵女,能和这样的人成为闺蜜无意是一种荣光。 看着云舒一个庶出的女儿,能有这样的机会,很多人向她投来了艳羡嫉妒的目光。 再看看云夫人:我们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嫡母,让嫡女帮着走向更高的圈子,能来赴宴已是难得了…… 云夫人的这波操作收获了不少的好名声,可只有云舒心中明白,和善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黑暗,和不为人所知的恶毒。 “母亲近来身子都不太好,女儿不放心,还是让舒儿跟着您吧!”既然云夫人要扮演慈母,云舒没有理由不配合着做孝女。 云舒此言一出,云怡婉和姐妹走出不远的脚步一顿。 母亲身体抱恙,云舒心心念念,反观云怡婉竟和好友谈笑风生,不闻不问只顾自己欢喜,两厢对比之下,高低立现。 云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却又不好发作。“舒儿莫不是记错了,母亲何时身体抱恙了,知道你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人多有些紧张,不是还有你姐姐跟着你,就放心的去吧!” 正因为有她在我才不放心呢! “母亲昨日不是还咳嗽了,今天已经好了?”云舒露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挠挠头很是不解。 “咳咳,咳咳……”云夫人闻道一股呛鼻的气味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云舒悄悄收起袖中的瓶子,一脸紧张的看着云夫人。“母亲大人你就不要逞强了,还是让舒儿陪着你吧!” 云夫人这一咳嗽简直就是啪啪啪的打脸,脸上火辣辣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也不好强推云舒出去。 云舒不去,眼看计划就要泡汤…… 第19章 非鱼之乐 云舒不去云夫人也不好强推便让她跟着了,云怡婉此刻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走就是不够孝顺,留又显得有些刻意和不情愿。 “云三小姐孝心可鉴,不过还请放心,云夫人在南宫家还怕没人照顾吗?”南宫雨飒带着敌意的看着云舒。 早在进门的时候云舒就记起来了当日她刚进京拦下的那匹在京城街道上疾驰的骏马的主人好像就是叫什么南宫的,到了后院看到南宫雨飒一切就都明了了。 那日南宫雨飒可是恶狠狠地说让云舒等着,会让她好看的,这场鸿门宴怕是专门为云舒准备的,不过看云夫人和云怡婉的状态应该也是有参与其中的。 此时南宫雨飒发难云舒也不好一再推脱更何况云夫人还在旁帮腔说:“舒儿你就放心吧,我和南宫夫人多年未见有很多话要聊,你跟着也是无聊的很,不如多和她们走动走动。” 云舒无奈地跟上她们,云怡婉和南宫雨飒还有些云舒并不认识的人一同走向远些,寻一处幽静之地聊些姐妹间的悄悄话,谁也没有理会云舒。 虽然云舒并不认识这些人但想来应该也是家世不错的嫡女吧! 她们都是少年时的玩伴,多年未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云舒跟着如同空气般被忽视,众人在长廊上坐下位置刚刚好,也没有人要挤一挤给云舒点地方的意思,云怡婉和南宫雨飒相视一笑用余光瞥了一眼云舒。 “你们就这点伎俩,让我站着就会觉得尴尬,然后无地自容?”云舒对此很是鄙视。 她本就无心挤进她们这个贵女的圈子中,自然对她们如何对待自己的态度提不起一丝兴趣。依着长廊欣赏着这里的风景。一路走来虽不知南宫家到底有多大,可想来应该和云府差不多,而她们现在所在的雨幽庭占地却极为广阔,像是将几个院子打通了一般,至少在云家云舒还未见过谁的院落这般宽广,就连她的父亲的居所也比这里小很多,偶尔听见她们闲聊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这是南宫雨飒的父亲专门为她改造的。 “谁人不知云家云怡腕是京中的绝代娇女,能请到你来那是我的荣幸。”南宫雨飒话里有话,酸味很重。 还不等云怡婉说话就听见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你们看那是慕容芯蕊吗?”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纷纷看向那边。 只见一位女子正缓缓向这边走来,尽管在夜色下看不清五官,但是依旧能看出是一位美人,只是和云怡腕的大气柔美不同,倒是有几分病态的感觉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柔弱无骨,身轻如燕,很容易让人想要去保护呵护。 “芯蕊来晚了南宫妹妹莫怪。”慕容芯蕊略微颔首算是表达了歉意。 “咦!你也在。”慕容芯蕊很是惊讶的看着云怡婉。 “妹妹都来了,当姐姐的怎么好意思不来呢!”云怡腕看着慕容芯蕊皮笑肉不笑的。 她们一直都是针尖对麦芒,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怕就是她们这样了吧!同是风华绝代的名门娇女自然也是常常被放在一起比较的,云怡婉比慕容芯蕊早出生一天,她们并称绝世双骄也是云怡婉略微占了上风,如今又要争夺同一个男人,争夺太子妃的位置,云怡婉一直都将慕容芯蕊当做对手,处处与之攀比。 “姐姐误会了,我只是有些惊讶!”慕容芯蕊看了看南宫雨飒又看了看云怡婉欲言又止。 “云姐姐和太子表哥情投意合,偏偏皇姑姑和父亲属意我做太子妃,云姐姐敌视我可以理解,可是不是说还内定了雨飒妹妹做侧妃的嘛!” “看云姐姐和雨飒妹妹相处的这么好,或许是太子表哥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云姐姐,那我还是当做不知道好了。” 慕容芯蕊身为皇后的侄女自然比旁人要知道的多些,可是一切没有尘埃落定前莫多言总是没有坏处的。 很显然是云怡婉误会了慕容芯蕊在对她挑衅,其实在慕容芯蕊的心里是认为云怡婉知道皇后中意南宫雨飒,明里暗里不准太子和她在一起。 在她想来云怡婉一定会像不喜她一样不喜南宫雨飒才对,可是这件事又解释不得,慕容芯蕊只好默认了自己的挑衅。 这么些年云怡婉和她之间的暗中较劲,各种比较也不少,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慕容芯蕊也不过多的纠缠。 “我在里面准备了不少的点心,你们去尝尝。”南宫雨飒拉着云怡婉先行一步。 对慕容芯蕊冷落了几分,不是因为那场不久后的选秀,不是因为太子妃之位,而是因为慕容家和南宫家都是武将出身,南宫雨飒虽是女子却也能马踏漠北荒原,鞭打五尺壮汉。对于出身将门之女多少还是喜欢英气些的,如慕容芯蕊这般柔柔弱弱的真心喜欢不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她姓慕容,南宫雨飒连理都不愿意理一下。 日月同辉,谁敢与争锋?更何况是三女并立,其余的都只能沦为陪衬了,众女围着三人一起往里走,没有人注意到云舒,若是不知道把云舒当做是哪家小姐带来的婢女都不会有人觉得意外,云舒倒是不在乎这些,她巴不得今夜无人看见她,就这样当个背景挺好的。 “这种无形的冷落就是你的想要看到的。”云舒冷冷地嘲笑了云怡婉一下,慢慢地越来越慢,直到被众人摔在身后云怡婉也不曾察觉,她的注意力都被她自己的假想敌——慕容芯蕊吸引走了。 “这些人也太欺负人了。”只剩下云舒和杏儿的时候,杏儿为云舒抱不平。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挤进那个圈子,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以己度人,不过是妄加揣测。” “你看着南宫家的这些山山水水是不是和我们云家有太多的不一样的地方了。好不容易来一次总要好好欣赏一下吧!”云舒可不管杏儿的郁闷反而是自得其乐,乐在其中。 云舒丝毫没有因为被无视而闷闷不乐,反而觉得轻松自在不少,多出了一份游山玩水的兴致。 “杏儿,你看她这里竟然有清风竹骨。”云舒闲逛着看到新奇的东西,雀跃着跑了过去。 “这是什么?”“我曾在书上看到过,在塞外有一种植物其身似竹,纤细而笔直,其色如墨,其叶似扇迎风而开,无风则似针。终年不开花不结果,若是开花,结果日便是终了时,果成则枯萎。学名叫做陌上竹,就算是在塞外沙洲也是极少见的,此物到不需要多少水分,但是需要足够的光照,少一分则少,多一分则多,可是极难养的东西,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见到,还能见多这么多。 ”云舒看着面前的这一排陌上竹,眼睛都放光了,恨不得把它们都搬走。若不是她还尚存着一丝理智,真就搬了。 云舒没有说这陌上竹还是不可多得的良药,这也是她在一本古老的书籍中看到过的,若是上面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其价值不比那传说中的天山雪莲差,甚至犹有过之。 “这个陌上竹长的又不好看,还这么难养,小姐为什么这么激动啊?” “你不懂”云舒懒得和杏儿解释,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再说她还没有验证过,若是那是假的这个陌上竹也就如杏儿所说的是个不好看还难养的植物罢了。 见猎心喜,云舒的目光都被这个陌上竹吸引了。 “没想到南宫家这么阔绰,传说中的植物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养在园中就不怕被人偷了去。” 既然拿不走,能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看到医书上描述的无价之宝,云舒对周围的一切都没了感知力,整个人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不知过了多久南宫雨飒的声音在云舒的耳边响起。 “这位妹妹若是喜欢,我让人给你送去一些就是了。” 目光不曾移开,云舒下意识的说道“好啊,好啊!” 听见云舒的回答传来了一片的哄堂大笑…… 第20章 共唱双簧 世间难寻无价宝,怎肯轻易赠与人。南宫雨飒不过就是来调侃我的,如果不是我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陌上竹中怎么会中计。 云舒有些懊恼,看着这些自诩身份高贵的人充满轻蔑的嘲笑,南宫雨飒讥讽的声音再次传来。 “此物叫做含羞扇,一旦有外力触碰就会合上叶子,很是有灵性,在漠北随处可见,北疆的战马不知踩踏了多少。” “呦——这位妹妹既然喜欢这些野草,那南宫妹妹就多送些好了,莫让人说南宫家小气连几株野草都舍不得。”一位不知名的女子眼带笑意的帮云舒讨“草”。 再次引来周围的小姐们掩口轻笑着。 “这是自然,南宫家还是送得起的,改明就让人运两车进京,给妹妹府上送去。” “这含羞扇虽说是野草但做盆景还是不错的。这些是前段时间家父深入漠北深处绞杀敌寇得胜归来的途中见到还不错的几株,便顺道带进了京,聊慰思念怕我想念漠北风光的,既然妹妹喜欢就赠与妹妹了。” “这是南宫将军特意给妹妹带来的,你就这样转手送人了怕是不好吧!”云怡婉委婉地提醒着南宫雨飒,看似在帮云舒,只要云舒借坡说不要这事便也就过去了。 “谁让我已经答应送出去了,反正父亲带来的也不只是这含羞扇,给就给了。”南宫雨飒故作大方。 一个庶子也敢拦我的马,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自己身份,尝尝我的厉害。 南宫雨飒一脸得意的看着云舒。 “我看你怎么来破这个局,要了,你就是个见识浅薄,不知天高地厚,有损云府门面的粗坯野种,不要就算不识抬举驳了南宫雨飒的面子。”不管你怎么选都是个死局。 云舒根本没有理会南宫雨飒和云怡婉之间的一唱一和。 这是含羞扇不是陌上竹?含羞扇和陌上竹只是两个不同的称呼?云舒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不知妹妹府上是?”南宫雨飒故意明知故问云舒却没有听见,全部的思绪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看和书上说的一样啊!南宫雨飒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得意、轻蔑更是赤裸裸地不加掩饰…… 一时间云舒也有些糊涂了,不知这到底是含羞扇还是陌上竹。 “妹妹府上是哪里的。”南宫雨飒略微有些不悦的又问了一遍。 云舒尽管是庶出的但也是云家的人,自那日在城门口在云舒手上吃瘪她就一直想要找回来,可是云舒就像是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蜷缩在云家不肯出来。 她哪里知道云舒其实是出不来,南宫雨飒一直苦于没有办法报仇,直到几天前云怡婉说她有个妹妹刚回家族不久,母亲想要云怡婉帮云舒尽快进入这京城贵胄小姐的圈子,所以厚着脸皮想向南宫雨飒为云舒讨一张请帖,她觉得这是一个报仇的好机会,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此刻南宫雨飒正在享受着羞辱云舒的快感。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是南宫将军送给姐姐的,君子尚且不夺人所爱,今生能不必远行就能一睹漠北风光更是托了姐姐的福,已然不敢再有所奢望了。” “你……”意料之中的求饶并未出现,如果她不是这次宴会的宾主,如果云舒不姓云,她手中的鞭子就落到云舒的身上了。 “云家家学渊源,族中文人墨客辈出,云姐姐是出了名的才女,兄长亦是大学士,刚才与我们小对了一下,拔得头筹。你且也对上一个,只要对仗工整就行,这含羞扇就当是噱头赠与你,如此便不算是无功受禄了。” “既然雨飒都这般说了,舒儿你就对对看吧!” “舒儿?难道她是……” “唉~~没错,她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庶妹。”一声叹息道尽其中的无奈,额头微转留下侧颜似是不愿面对。 “那看来这含羞扇我是真留不住了。”南宫雨飒捂着脸一副肉痛的样子,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内心。 “我就不信了你一个养着外面多年不闻不问的庶女能和第一才女比肩,云舒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代价,是你自取其辱。” 别人看没看到她不知道但是云舒离得近却看的清清楚楚刚才南宫雨飒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对子上的时候,云怡婉的嘴也在蠕动,很显然那番话是云怡婉教南宫雨飒说的。 云舒实在是不愿看这两个人唱双簧了,便道:“请出上联吧!” 好,云姐姐的上联是:杯中酒,酒中情,情深似海。” “我对的是:山中湖,湖中影,形影不离。” 一直未说话的慕容芯蕊突然开口说道:“灯中烛,烛中光,光阴似箭。”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她的身上。 “之前未想到,刚才突然对出来了,便一时没有忍住。”慕容芯蕊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算是给出了解释。 “这慕容芯蕊也是一个青春少女为什么在听到她说光阴似箭时有一种悲凉呢!”云舒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无助对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产生了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舒儿妹妹该你了。”见云舒低头像是在沉思冥想,南宫雨飒以为她对不出来,云怡腕也等着看笑话呢! 我就不信你能对的上来,恐怕大字都不识几个,看你如何附庸风雅。 云舒抬头迎上了云怡婉的目光。 “我若对上了这盆就归我了?”云舒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南宫雨飒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我就试试看,若是不好可不要笑话啊!” “不会,不会,你说吧!”南宫雨飒都有些迫不及待地看云舒出糗了。 云舒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学着那些老者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迈着稳健的步伐开始在亭中来来回回的走着,那文人模样倒是学了个七八分。 “跳梁小丑,故弄玄虚,你就是走到天亮也不可能想得出来。”南宫雨飒愤愤地看着云舒。 “妹妹若是想不到也不打紧,毕竟不是谁都……妹妹若是真的喜欢这含羞扇,姐姐就舔着脸帮妹妹向南宫妹妹讨上一株,相必南宫妹妹会给我这个薄面的吧!” 这个…… “有了。”云舒眼中一亮。 第21章 满载而归 多谢姐姐提醒这才让我想到了下联。云怡婉疑惑的皱眉,不知自己何时提醒了云舒。我的下联是:“盆中花,花中义,义薄云天。” “不算,不算,你这属于作弊。”南宫雨飒当即站了出来否认。 云怡婉也明白了云舒话中的含义,是她提到了含羞扇让云舒想到了盆栽,进而有了下联。 早知道是这样云怡婉绝对不会提含羞扇,她哪里知道其实云舒早就想到了,只是在吊着她们的胃口而已。 既如此我再出一个便是了。诸位姐妹也可一同对对。 “水中月,杯中酒,月光倾洒杯中酒。”云怡腕对自己的才气还是很自信的。 这就想难倒我,也太小看我了。 “镜中花,碗中茶,花香尽收碗中茶。” “水中月,杯中酒,月光倾洒杯中酒,饮尽月光酒,不知愁滋味。” 云怡腕你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让我出糗不罢休,那我们就试试看到底谁更胜一筹。不就是对对子,那我就要你无言以对。 云舒毫不示弱的回应着:“镜中花,碗中茶,花香尽收碗中茶,忽闻花香茶,不识酿辛酸。” “姐姐,承让了。” “云姐姐,你再出一个,再出一个我就不信她还能对得上来。”南宫雨飒不肯善罢甘休。 云舒的对联一出,众女都在小声的议论。南宫雨飒看不出来云舒的对联比之云怡腕的对联高在何处,可是云怡腕岂能看不出来。 她的水中月和云舒的镜中花都是看得见而摸不着的东西此处对的是天衣无缝,可碗中茶倒是有点取巧杯中酒的意思,至于后面自然就落了半分。 云怡腕也看出来了云舒的警告意味。 最后面的两句云怡腕表达了一种意境,云舒却是表达了两种不同的意境,明显的云舒的更胜一筹,再对下去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云舒若是败了,败给京城第一才女并不丢人,败也是众人心中的预判。可是若是云怡婉败了,败给自己的妹妹,败给一个从未受到过云家书香气熏陶,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她这才女之名怕是要彻底扫地了。 “既然南宫妹妹兴致未消,那么我给大家出一个,若是有人对上了我认输,对不上我也不多要,总共是四副对子那么我就要这身后的四盆含羞扇好了。” “好,别说四盆,都送你了也可以。” “那我还要做一个规定就是限制在一炷香之内,无人对出下联便是我赢了。”云舒此举等于是以一人之力向所有人宣战。 刚才众人嘲笑的嘴脸,轻蔑的眼神云舒没有忘,借机将脸打回去之事她还是很乐意做的。 “妹妹请出题。”云怡婉整装待战,一丝危险的气息弥漫。 我是京城第一才女才不怕你这个庶子,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那诸位听好了,我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 短短五个字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还要维持对仗工整,很是不易。 众人听到之后短暂的沉默过后都在窃窃私语,一个个紧锁着眉,就连一向自信的云怡婉也露出了凝重,云舒知道此对一出八成是赢了。 这并不是她刚想出来的,而是她从师父那里听来的,说是一个朋友出的,当初云舒可是冥思苦想了好几天才对出了下联。 其实云舒对于自己的才学有几分一直都没有一个清楚了认识,主要是没有能和她交谈的对象。 京城最是卧虎藏龙,她说出来之前也很忐忑,可这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对联了。 云舒一直都在盯着那燃烧的香,恨不得它立刻就灭掉。 先前形势所迫云舒不能接受南宫雨飒的赠与,此刻她比谁都迫切的想要得到那几盆含羞扇,想要一探究竟。 要弄清楚这含羞扇和陌上竹的关系,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所以它们的归属对云舒很是重要。 “香灭了,这些含羞扇是我的了。”云舒喜悦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打破了寂静,如果不是云舒还尚存一丝理智恐怕就要失态的蹦起来了。 “你说下联是什么?” “我要是说出来了那不就没有意思了吗?你们若是愿意想什么时候想到了可以告诉我。” “你——”南宫雨飒被云舒咽的说不出话来,本来是想让云舒出丑的,可是谁曾想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倒不是心疼那几盆含羞扇,而是面子上挂不住。 “既然是你出的,你自己应该有下联吧!若是你也对不出来那么我们就算是打了个平手。”云怡婉不相信这是云舒想到的对联,怕是从哪里听来的,拿来糊弄她们。 好,就让你们输个心服口服,五个字占尽了金木水火土,我就送你们一个启发的吧!听好了下联是:桃燃锦江堤。 说完云舒就抱着她认为是陌上竹的含羞扇不放,生怕南宫雨飒反悔。 南宫雨飒…… 云怡婉…… 此联一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先前所有瞧不起她的人,觉得和云舒走在一起是一件很掉价、跌份的人都哑口无言。 “小姐……”南宫雨飒的婢女不知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些什么,只见到南宫雨飒一会脸红,一会欣喜,一会傻乐…… 紧接着就看到南宫雨飒做出了一个更惊人的举动——她跑了。 众女石化…… 作为主人把宾客晾着,自己跑了这应该也是她们遇到的第一回吧! 反应过来的众女多多少少都有些薄怒,南宫雨飒是贵女,她们也不差,谁不是被宠着被惯着哄着的,可南宫雨飒的做法丝毫没有将她们放在眼中,没人主人大家也就悻悻地散了。 “南宫雨飒,你可别怪我,是你总在找我的茬,若这是含羞扇也就罢了,若是陌生竹那你就不要怪我收下了。”云舒抱着手中的含羞扇离开了。 只是这样拿了南宫雨飒的可能是宝贝的东西,云舒心里有点奸商的感觉,这还是她第一次没有用等价交换来的东西。 此时的长安街上寂静无比,她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这里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感觉比云家的要好的多。 走着,走着云舒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这周围,现在没人了,你出不出来,不出来我走了。”云舒对着黑夜自语着,没有人回应她。 第22章 得偿所愿 “云家的三小姐已经不是曾经的云舒了。”云舒有些落寞地低垂着眼帘。 “有何不同。”冷瞳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曾经我也天真的以为没什么不同,以为找到想要取我们母女性命的人就可以离开,可是我错了。”云舒低下头心情很是复杂。 当初就算是冷瞳能带着云舒离开,余生也不会安宁,云家不会放过她的。 不管云舒是否愿意进京回,归来都是唯一的选择,如今她进京的时日不短,可关于凶手的线索却一无所获。 虽然云氏母女处处与云舒作对但却没什么直接的证据指向她们就是那派刺客的人。 “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回来。”云舒似是有些疲惫。想当初她刚知道云家会去找她是因为这面对全国的选秀,还天真的以为只要她不好好表现就可以被刷下,并不担心。 后来云舒特意去云家书房查找历史上有关的记载,云舒明白了有时候娶的不是这个人而是身份。 就好比云舒是一块烂泥,也是云家的一块烂泥,那就是比别处的高贵。 云舒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就算避过了皇家还有百官这是身为云家的女儿能够选择的最低的婚配,而能配得上和云家成为亲家的人少之又少,这些之中便有一人会是云舒未来的‘良配’可不管是帝王家还是文武百官之家都不是云舒心中想要的。 当脚下的坚土被沼泽吞噬,当身子陷入泥泞之中便会慢慢下沉,逃离成了种奢望。 “我能保护好你们。” “你不能,云家的云舒注定了不能是个平凡人,不管是在云家,皇家或者百官家都少不了争斗,有争斗就会有流血、牺牲甚至死亡。” “我若不在,你会照顾冷月的对吗?” “若是你我都不在了呢!”冷瞳再次沉默。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你不是一个人,忠义难两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带着冷月去过你们自己的日子吧!不要再跟着我了。”说完云舒便向外走去,冷瞳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能相信的人可是她却不得不将他往外推。 “你需要为何拒之。”冷瞳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不可信任?觉得我有所图谋?还是欲擒故纵?他觉得都不算是。 在冷瞳看来云舒不应该把自己往外推,相反就算是自己有所图谋,就算自己不愿意留下来,云舒也应该用尽各种办法把自己留下来才是,为什么他都自己送上门来了,一次可以说是以退为进,两次,三次,次次都如此,还怕冷瞳不知其中利害替他分析危险。 “师傅收我为徒的第一堂课教我的就是仁心仁术,救人绝不是为了让人报答的,而是医者天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把救人当做筹码那是交易,便是玷污了医者这个职业。”云舒的话对冷瞳的触动很大,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样的想法确实是对云舒的侮辱。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冷瞳再也没有了动摇,他眼中的坚定与决绝云舒看到了。 “那冷月呢!你打算怎么办?” “她有她自己的人生,我不能一直陪着她,就算我不跟着你,有一天她也一样会失去我的保护,她现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你还是再想想吧!等到我的命运被定下的时候你再考虑要不要……”云舒试图拖延,希望冷瞳可以冷静。 “不需要” “你是不是都听我的。” “是,” “带着冷月离开这里。” “做不到。” “我说的第一个任务你就要违背是吗?” “除了这个都可以。” “这是你说的,那好我改一下,若是我逃不过这次的皇家选秀,你就要带她离开。”冷瞳就像个木头处在那,云舒很无奈和这样的人交流真的是太难了。 “去帮我找一本关于边塞植被介绍的书籍,只要有关于含羞扇的介绍就行。”云舒知道短时间很难改变冷瞳的想法,索性给他一个不容易甚至完成不了的任务打发他离云舒身边的是非远些。 “是”说完冷瞳就消失在了黑夜里,他怕云舒再赶他走,这辈子冷瞳还未遇到过像云舒这样的人,这要是换了个人巴不得将他栓在身边,当爷爷当祖宗的供着啊!可是他偏偏遇上了云舒这个明知道他武功卓绝,可是护她周全偏偏送上门还不要,反过来还要他上杆子,厚脸皮地赖着,不过努力了这么久他也算是得偿所愿的留在云舒的身边了。 不过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的云舒才会让他收起所有的傲气,心悦诚服地为她效命吧!若是冷瞳是为了报恩而跟随云舒多半不会尽心尽力地做事,谁知这样的缘分对他们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小姐,我没有说错吧!就是那天的那个公子。”南宫雨飒躲在远处看着在他父亲的宴席中一位衣角飘飘的男子,从轮廓上看就是那天在城外遇到的男子,可是距离这么远,天色这么暗,还真的无法确认他倒底是不是南宫雨飒要找的人,南宫雨飒看着那个身影,手中不停地转动着衣角,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 “小姐,要不要过去确认一下。”婢女看着南宫雨飒这个样子知道自己找的八九不离十了,她虽偷偷过去侍奉过,可是南宫雨飒只是给了她一幅画像这就让她有些吃不准了,若是错了可是要受罚的。 “不行,我怎么能这样去见他,再说这是父亲的宴会我过去不太好,我就过去看一眼应该没事吧!嗯,我们看一眼就走。” “小姐,在这边啊!”婢女善意地提醒着南宫雨飒走错了方向。 “哎呀!我要回去补个妆,换身衣服。”南宫雨飒脚底生风像是一只欢快地小鸟一样朝着自己的闺房跑去。或许是她从小长在边陲所以多了几分塞外的女子的豪爽吧! 反正若是京中的这些女子怕是没有这样的胆量和勇气吧!南宫雨飒一边让人给她梳妆打扮,一边在傻笑着。 南宫雨飒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女孩,所以每天都会骑着马在塞外的平原上跑几圈,来到京城她的这个习惯也没有改,每天都会策马出城去城郊奔跑一阵子,可是那天她遇到了刚刚进京的云舒,她不是第一天入京,不是第一次在街道上策马疾驰了,云舒是第一个敢拦住她去路的人,以至于坏了她的兴致所以就跑的远了些。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谁知道却遇上了一些不开眼的人想要打劫南宫雨飒,边疆总是多多少少会与敌国有些摩擦,死人这种事对于南宫雨飒来说真的是见怪不怪,可是寡不敌众,成为俘虏被吊打这样的事南宫雨飒还是从未经历过的。 都说英雄救美是段佳话,可是没想到她南宫雨飒竟然会遇到,他像是一个天使一样从天而降,持剑而来,勇闯魔窟,鲜血染红了衣裳,于千军万马中将南宫雨飒带走。 而自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救他的人,没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未得见,却在父亲的宴会上在相遇。 他还记得她吗?他是谁家的公子呢! 第23章 雨夜相遇 “别怕,有我在。”充满磁性与魅惑的声音响起,将南宫雨飒的头按在他的胸口,手起剑落收割着那些坏人的性命,他像是王者降临让那些人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他带着她远离了那片血腥之地才将她放下,轻声说了声对不起,是他没有早点追上那些坏人,否则就不会让南宫雨飒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了,那眼中的愧疚是那样的浓,那深深的歉意让人不忍再去责怪。 “你受伤了,等一下。”他看见南宫雨飒的胳膊被划伤了,根本不给南宫雨飒反应的时间就匆匆去而又反取了些清水替她清洗着伤口。 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南宫雨飒无法拒绝,她就那么乖乖地让一个陌生的男子触碰她的肌肤替她包扎伤口。 “好了。”男子笑了笑像是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笑着看了南宫雨飒一眼,那笑像是有魔力烙印在南宫雨飒的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姑娘没事了,早些回去吧!”说完他就走了,就像他从未来过一样,可是胳膊上的汗巾却是真实存在的。 “你叫什么名字?”等南宫雨飒反应过来去追问时他已经走远了。 本以为不会再相见,请人画下画像也是为了留个念想,万一还能再见呢! 这才多久她又见到了那个身影,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她觉得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所以又让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一次南宫雨飒决定不再让他溜走。 “爹爹,人呢?”等南宫雨飒梳妆打扮过后跑到前厅的时候,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散了,都散了。” “散了,怎么能散了。”南宫雨飒冲着南宫守泰咆哮着,心中的希望破灭了,涣散无光。 三天后她就要进宫了,恐怕此生是没有机会再出来了,她爹爹跟她说过这一次她必然是要嫁进帝王家的,以前她不那么排斥,可是现在那种排斥感越来越强烈。 “喝,我们接着喝。”看着喝的醉熏熏的南宫守泰,南宫雨飒一跺脚就追了出去。 “你等等我,等我一下。”南宫府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南宫雨飒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就追了出去。 此次齐国皇帝独孤轶昭告天下凡是适龄女子都需要参加选秀,他的幼女南宫雨飒刚好也在其列,此次进京便是送幼女来选秀,加上南宫守泰已经数载未曾进京述职,借此机会回来向皇上述职。 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可实际上更重要的是站队,孤独轶已是风烛残年,用不了几年太子就会继位。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独孤鸿运的生母便是皇后慕容玲珑,现在的慕容家主慕容问天正是皇后慕容玲珑的亲哥哥,太子独孤鸿凌的亲舅舅。 齐国的三大家族之一的慕容家,云家世代为相是文官,而慕容与南宫家是武官,若是太子继位难保慕容家不会对南宫家进行打击报复,尽管慕容管的是京城兵权,护卫的是京都安全,南宫家是守卫边疆的。 但是同为武官摩擦是难免的,多年来慕容与南宫家就是明争暗斗的。 摆在南宫守泰的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是让他的女儿南宫雨飒成为太子妃,要么就是辅佐一个人与太子分庭抗力,赌一个未知的未来,一旦赢了就不必矮慕容家半分了。 南宫守泰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决断,一念之间关乎南宫家族的兴衰荣辱,这担子实在太沉重了。 太子能否登基还是个未知数,原本按照他的打算自然就是希望可以在朝堂局面稳定以后,到时谁是皇帝便让南宫雨飒嫁过去,可是皇帝的这场全国选秀彻底摧毁了他的布局,不仅仅是他还有云家也要做出选择。至于慕容家早就做出了选择,站在了太子的身后。 太子的兄弟之中不是没人有能与之抗衡,虽然他们的背后没有三大家族的支撑,可是论才智武功比太子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就拿三皇子独孤靖泽来说那就是一位有能力与太子一争高低的人物,未来还真不好说。 南宫雨飒若是嫁给太子未来称帝那是皆大欢喜,若是败了那就是香消玉损,甚至也会让南宫家付出不可承受的代价。 胜负各半,看着南宫雨飒离开的背影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一醉千日,偷得浮生半日闲。 “怎么下雨了?京城的天都这么善变吗?”云舒走在归路上,突然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小雨。 “王爷,前面那个好像是云府的三小姐。” “走,过去看看。”靖王从南宫府中出来,习惯性的绕着云府会去,没想到却意外的遇见了云舒。 真是应了那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处。 “我与姑娘还真是有缘,没想到这种阴雨天还能遇见,你的婢女呢!”靖王记得之前云舒身边有两个婢女的,此时云舒孤身一人还淋了雨却不见两个丫环,心中起疑。 独孤靖泽一边询问一边替云舒将风雨遮挡在外面。 “多谢公子。”云舒停下脚步退出雨伞的范围和独孤靖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着独孤靖泽欠了欠身。 “伞你拿着吧!”“公子好意云舒心领,然云舒已经淋湿了,再多点也无妨。 倒是公子莫要被淋了才好,若是因为云舒而让公子淋湿,云舒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云舒就不耽误公子行程了。”说完云舒又对着独孤靖泽微微颔首,表达着谢意,继续向着云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有意思”独孤靖泽还从未见过像云舒这样的女子,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将伞接过去了。 云舒当然认出了独孤靖泽就是那日在酒楼门口被她误伤的人,云舒也记得独孤靖泽得理不饶人,咄咄紧逼的样子。 谁知道在他好心给云舒油伞的背后是否有什么阴谋,小心总是没错,更何况她已经淋湿了,云家也就在眼前,实在是没必要。 不管怎样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首先都会想到自己,很少有像云舒这样先考虑到的是别人。 独孤靖泽看着云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重新登上马车离开。 “这云家的人可都不简单啊!”独孤靖泽眼中闪着睿智,不知心底都在盘算着什么。 云家虽然子嗣相对于慕容家、南宫家而言是少了些,可却个顶个的不凡。 云修远:国子监最年轻的大学士;云怡腕京城第一的才貌双绝的贵女,再加上一个处处给他惊奇的奇女子云舒…… 独孤靖泽派人去查过云舒的背景,手中掌握的关于云舒的消息可是说是一直养在别苑,远离京城已久,在这样的条件下成长起来的云舒能有那样的胆魄和礼数就足以让独孤靖泽刮目相看了。 只是更让他惊奇的还在后面…… 第24章 好人难做 云舒最不喜欢的就是雨天了,每当下雨季芊芊都会格外地难受,所以她讨厌极了。 在这样一个糟糕的天气里心情也跟着变得很糟糕,又遇见了一个不想见的人,脚下的步子越跑越快。 “我的盆栽也不知怎么样。”云舒对她的那些不知道到底是含羞扇还是陌上竹的植物很是担忧。她不知道杏儿把那些东西都放到哪里了,要是放在外面任由雨水冲刷,用不上一夜怕是都活不成了。 “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云舒刚出现在云家门前的街道上就传来云修远关切夹杂着责备的声音。 云舒一愣,抬头朝着云家大门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个身影拿着伞冲入雨中不顾那一身白衣被雨水泥泞沾染,一边跑一边撑开伞地来到云舒的身边。 将大半的雨伞都遮挡在云舒的头上,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个脸帕擦拭着云舒脸上的雨珠,那自然的就好像做过了无数遍。 “我自己来吧!”云舒拿过云修远手中的脸帕,很不适应地后退了一步,和云修远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简单的擦拭过后云修远带着云舒来到了大堂。 “说,你去哪了,宴会结束为什么不回来。你看看你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你再看看你的妆容,你……”云南麓黑着脸看着云舒。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这话云舒也就只能在心中想想了。 天要下雨谁能拦得住啊! “你做错了还敢顶嘴,真看我没半法收拾你了是不是,你,你给我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 “跪就跪”云舒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骨子里的倔强让她不能也不可以向强权低头。 “你,你个逆子。”云南麓将手边的东西都打翻在地,他是堂堂云家家主,这么多年谁敢挑战他的威严,谁敢忤逆他,自从云舒出现就处处和他对着干。他突然又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 “听说你今晚都没有怎么吃东西,要不要吃点。”云修远拎了一个食盒来祠堂看云舒。云舒抬头看了云修远一眼,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咽了咽口水,把目光从食盒上移开了。 云修远被云舒的样子逗乐了,将食盒放在云舒的面前,打开了盖子,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云舒使劲地嗅了嗅,但是就是不松口。 “你闻闻这肉真香啊!”云修远将盘子端了起来凑到云舒的身边,用手轻扇着然后放下又拿起另一盘。 “你想吃就吃嘛!”直到云修远拿起第三盘的时候云舒实在是忍不住了,随手抓起一块肉就塞到云修远的嘴中。 “呵呵,怎么还不想吃。”云修远一边笑一边把肉吃了,还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云舒是真的快忍不住了,中午的时候就被晚上要参加宴会弄得兴致缺缺没吃多点东西,晚上去了南宫家又因为她们的冷落云舒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就一直在外闲逛所以也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就是凭着一口气吊着,否则早就狼吞虎咽了。 云修远夹起一块红烧肉伸到云舒的面前“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吃了。”说着就将肉往自己嘴里送,云舒拽住云修远的手一口就把肉吃了。 “吃就吃,谁怕谁啊!” “好吃吗?要不要再吃点。”看着云舒终于肯吃东西了,云修远笑了。 云舒抢过云修远手中的筷子又夹了几块红烧肉。 “别光吃这一个菜,吃个馒头吧!”云舒停了下来没有动,看看馒头又看看云修远。 “没有毒你放心吃吧!”云舒还是没有动,不是她太谨慎,而是不得不谨慎,自从她来到云家见到的,听到的,还有亲身经历的都在告诉她这里是龙潭虎穴,她可以没有害人之心,但是必须处处有防人之心。 “你看没毒吧!”云修远揪了一块馒头塞到自己的嘴里,又从云舒的手中拿回筷子把其他的菜吃了个遍才将筷子又递给了云舒,云修远难得当回好人却还是被人怀疑,他也很郁闷。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云舒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云修远,自从云舒入府以来所遇到的事云修远都有在帮她,虽然他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可是从云舒的观察中并未发觉他对云怡腕有多好,她已经不是刚入京的云舒了,她不相信这件事只有这么简单的哥哥关心妹妹而已。 “因为你是我的妹妹。”云舒听见了最想听也是最不想听的话,想听是因为她希望是她想多了。 云修远对她只是这么的简单?不想听是因为他连编个谎话都不愿意。 “我饱了,你走吧,被父亲看见了不好。”云舒放下了筷子。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说着云修远就伸手想要去摸云舒的头被云舒给躲开了。 “我没事,我还得继续跪着呢!你,你赶紧走吧!” “是我又说错话了吗?”云舒不吭声“你既然吃饱了,那把姜汤喝了别真生病了。” 云舒拿起姜汤抿了一小口确认没有问题后一饮而尽,若是吃食可能放了无色无味的药因为调味品云舒或许辨不出来,但是若混在水中这点上云舒还是有把握的。 “是不是不好喝啊!我给你准备了蜜饯。”云舒抓了一个放进嘴里。 “你就老实地跪着吧!我不会妨碍你的。”说着云修远站了起来绕到云舒身侧。 “你干什么?”云舒看着云修远的手伸向自己的脸警惕地躲闪着。 “别动,我帮你把头发擦干,要不然会头痛的。”云修远把云舒拽了回来,拿起云舒的一缕秀发放在手中的帕子上轻轻地擦拭着,那专注的模样让云舒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自己来”云舒抢过云修远手中的帕子,她不敢享受这样的幸福,她怕她沉沦其中,怕真相揭开的时候太残酷。 她觉得云修远好可怕至少比云怡腕可怕多了,云怡腕要对付她那是真刀真枪的来,可云修远这是软刀子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才吓人,悄无声息地就在不明不白中给卖了。 第25章 打磨棱角 “我帮你吧!” “我说,不用。”云舒厉声制止着云修远伸在半空中的手。 “啊,行你自己来吧!”云修远也察觉到了云舒的不适,这是我让杏儿给你拿的干净衣服,待会儿你自己换一下,说完云修远拿着食盒走了。 云舒一边擦着湿漉漉地秀发,鼻子一酸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我该相信你?我能相信你吗?”云舒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让自己信服的。 她只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若是他对云怡腕也这样云舒可以当他天性如此,可是偏偏只对她一人这般好那就不正常了。 如今想想当日在花园顶撞云修远时的云舒若是现在的云舒她还敢吗?还有那种勇气义正言辞地反驳他吗?最初的对于云修远的认识是来自彩儿和杏儿她们的口中,以她们的身份、见识又能堪破几分? 云舒先入为主地把云修远当做一个书呆子,可是他是如何对付林嬷嬷的云舒不知道,但是看林嬷嬷的样子也能猜到几分,还有身为云南麓选择的继承人又怎会缺少智谋手段? 云舒还是太嫩了,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惹不起的主却不自知,后知后觉也已经晚了。 “娘,我该怎么办?我不喜欢这里?”这种无时无刻都需要谨言慎行,如履薄冰的生活云舒真的是受够了。 在云家别苑的时候日子虽然清苦了些,可云舒不用处处谨小慎微,可以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来,自从来到云府处处受限,天性被压抑着,神经紧绷着…… 好多年不曾哭过的云舒却因为云修远的举动鼻子发酸一滴晶莹的泪珠在云修远看不到的角落里流淌了下来。 泪水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云舒不允许自己这样懦弱,眼泪曾经不能帮她摆脱困境,不能帮她救母亲,现在同样不能帮她摆脱这里,不能帮她看清人心,所以她擦干眼角的泪水,扔了帕子,倔强地跪着。 沉沉的困意袭来,眼皮在打架。“我不能睡,我不可以睡,我要记住这一切,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了。”云舒逼着自己成长,逼着自己面对眼前的一切。 以前的云舒哪怕是住在那么破旧的环境里也可以自得其乐,也没有抱怨过什么,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后来她知道自己曾经典当的那些东西的价值远比他们给自己的银两高很多,也没有懊悔过。 她觉得当初在那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她知道那是无价之宝就是有人用一个铜钱或者是一个馒头她也会换了,那时候她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对于当时的云舒来说能填饱肚子显然才是无价之宝,可是那些人却给了她不止一个铜板这样想着自然心里就好过了。 她没有那么大的追求,也没有什么抱负,只想简单地安然度日。现实却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她必须学会伪装,必须和过去划清界限。 “父亲,我知道错了。”云舒看见云南麓赶紧去认错。“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要再犯了。” “是,云舒谨记。”直来直去只会让她撞个头破血流,生活打磨了云舒的棱角,不得不适应这里的法则。 “回去吧!”说完云南麓看了云修远一眼就走了。 天一亮云修远就去求云南麓,替云舒说着好话。原本云修远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怕云舒又和父亲吵起来,可是没想到云舒的性子转变的这么快,不过这个结果却是他希望看到的。 “啊——”跪了一夜血液循环不畅云舒刚起来就差点摔倒了,还好云修远扶助了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将云舒送回了毕柳阁。 “这丫头这回怕是真的害怕了吧!这样也好她的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云修远为云舒的改变找了个他认为最恰当的理由。 “杏儿,我的那些含羞扇昨天没有淋着吧!”云修远走后云舒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她心心念念的那些含羞扇的情况。 “小姐放心,您说过它们是不需要过多的水分的,所以奴婢没有将它们放在外面。”“那就好,那就好,你快带我去看看。”云舒不顾膝盖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看见杏儿将这些含羞扇摆在墙角,云舒心疼的不行了。 “你不用管我了,你把它们先给我搬到那里,那里阳光足,还有太阳变换方位你就要跟着给它们换方位,晚上给我搬进我的屋里,听到了吗?” “是”杏儿知道云舒宝贝着这些含羞扇那么她就要尽职尽责地把它们照顾好。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彩儿啊!” “她昨天就被夫人带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走,我们去看看。”云舒顶着困意又带着杏儿去了云夫人的地方。 “云舒给母亲请安。”云舒规规矩矩地给云夫人行了个大礼,这还是云舒回家后第一次这么听话。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云夫人看云舒就是不爽,可是该做的面子自然还是要做的,其实这到不是云夫人刻意的,而是她已经这样伪装了几十年,早就成为了她的一部分,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昨夜云怡腕知道云舒没有直接回家就故意等在门口,来了个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云南麓知道云舒这大半夜的还在外面玩疯了不回家。 言语中处处透漏着一个姐姐对妹妹的担忧,这才是云舒跪了一夜祠堂的缘由。 以前云怡腕不让云夫人动云舒是因为云舒毕竟是父亲的女儿,毕竟人是他接回来的,他多少对云舒是有愧的,这时候谁敢动云舒就是往云南麓的心口上捅刀子,现在她看到了云南麓对云舒的态度便就再也没有什么忌惮的了,所以才有昨夜的那一幕,一切都如她预料的那样云舒又和父亲起了争执。 这些云夫人都知道却只字未提云舒罚跪之事,好像是忘了应该让云舒起来。 “母亲大人有大量,云舒不懂事一直惹娘不高兴,昨夜经父亲教诲特来向母亲赔不是,还望母亲大人不记小人过。。。”云舒说了一堆的奉承话,听得云夫人都飘飘然了。 “你怎么还跪着啊!赶紧起来吧!”“多谢母亲大人,女儿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有什么你就说吧!”“我房中的丫鬟彩儿她是不是惹娘不高兴了,您把她交给我,我一定替娘出口气。” “不用,不用,就是叫来问几句话,待会儿就给你送回去。” “你这身体弱就赶紧回去休息吧,以后不用天天来了。” “是,女儿告退。”云夫人故意把天天来说的重了些,云舒哪里听不出她这是要她天天来的意思,心底很是不屑,可是却不能发作,有些事不是云舒不能做而是不想做。 “要人是一方面,还有便是探探云夫人的口风。” 这个看着慈祥的云夫人真的慈祥吗? 之前因为林嬷嬷是云夫人送来的人所以云舒就觉得这背后是她授意的,她费尽心思让自己去赴南宫雨飒的宴会真的是在为她铺路还是要算计她。儿时记忆里的那个恶毒的主母和归来所见的云夫人判若两人…… 云舒心中一直有一丝疑惑怕冤枉了好人,所有的事情也都是猜测,从未有实质上的证据来撕开这一切的面纱,此刻云舒心中已经有了她的判断。 第26章 名动京城。 “小姐,杏儿去给你找个抬椅吧!”杏儿看着云舒行动艰难心中焦急,以为之前罚跪腿脚不稳。 “不用,我没事。”云舒制止了,亦步亦趋地往回走,头上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流。别人不知道云夫人在云舒跪着的垫子里放了什么,云舒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那针尖都是没开刃的露出的长短刚刚好,既不会刺破皮肤又会让人感到疼痛。 恐怕云夫人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狐狸终于要露出马脚了。 “我要休息会儿,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这是治疗外伤的药,待会儿彩儿回来或许会用得着你且拿着,若她无恙你就揣好了别让任何人看见了,知道吗?”云舒来到云家之后从未展示过医术,却将她从云家别院带来的药给了杏儿,可见已经将杏儿和采儿当做了亲近的人,否则也不会为了一个丫环去找云夫人了。 “嗯,杏儿明白。” “出去吧!”云舒脸色苍白,困急了,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听见杏儿关上门就直接倒在了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主子,你醒了。”云舒刚睡醒就听见冷瞳冰冷的声音在她的房间里响起,身体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我睡了多长时间,你来了多久?没让人发现吧?”“我晌午时分来的你就一直在睡,要是让人发现了我就不会在这里了。”冷瞳鄙视了云舒一下。 “主子,这是我找到的书,你看是否有你想要的。”一摞书哗啦啦地出现在云舒面前的桌子上,云舒吞咽着口水,不得不为冷瞳的办事能力惊叹,这才过去多久冷瞳就寻来这么多,不下小十本吧! “他该不会一夜未睡吧!”云舒这般想着就抬头去看冷瞳,那眼中的红血丝好像是印证了云舒的猜想。 心头一暖,“什么主子,你叫我云舒就好,主子听着怪别扭的。” “这……” “这什么这,我说了算。” “可……” “你就不能不反对我说话吗?每次我说一句你都有十句在等着我,到底谁听谁的,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和杏儿一样叫我小姐,这样总行了吧!” “是,小姐。”这回冷瞳答的倒是爽快。 云舒白了他一眼,“见过大公子”杏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惊的云舒一身冷汗。 知道这是在云家,所以云舒和冷瞳的交谈都是压低了声音,“怎么办?”云舒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云修远发现冷瞳,阻止他靠近。 云舒强撑着膝盖上传来的不适就要起来“别动”冷瞳警惕地看着外面,云舒提着心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你们小姐醒了吗?” “还没。” “这都睡了多久了,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有机会赶紧走。”说完云舒打了个哈欠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杏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大哥你怎么在这啊!”云舒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看着云修远。 “你还好意思问,你看看天都黑了,你说你睡了多久了?” “你既然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之前不觉得被云修远这么一说云舒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到有几分饿了。 “饭菜早就让人给你备着了,走吧!”云修远宠溺的看着云舒。 “现在还有饭菜?”云舒抬头看看天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辰了。 像云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规矩最是繁琐也最是讲究,每日何事用膳都是有固定时辰的,若是错过了便只能饿着肚子等到下一餐了,当然也可以去外面觅食,只是云家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云舒的一举一动,这碧柳阁中不知有几人是安插的眼线,还有那最最重要的银子,作为庶女能分到的月银简直少的可怜,她自己那点私房钱着实紧张。 “府中自然是没有吃食,不过我在第一楼给你订了份饭菜,就怕你醒了饿肚子,这都一天滴水未进,饿坏了吧!”云修远拉着云舒朝外走去。 他一直都在关注我,特意给我准备的吃的。 自从昨夜吃了云修远偷偷地送来的饭菜到现在云舒还真没有吃过什么,云修远送来的不是简单的饭菜而是云舒渴求的温暖,属于家人亲人之间的温暖。 “这是真的?还是你刻意扮演的一个好哥哥。”云舒看着云修远分不出真假,云夫人不也是在扮演着一个好母亲好妻子,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嘛!在心底云舒渴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人你也看了,饭也吃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云舒看云修远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戳破了他。 “听说你给全京城的小姐们出了一个绝对?” “噗”一口水没喝下去全喷出去了。 “咳咳,咳咳。你说什么?”云舒一边拍打着自己,一边看着云修远。 “不会吧!我不就是出了个上联这也错了?他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那些小姐度量也太小了吧!对不上来也不用背地里报复我啊!完了,完了这回可是把京城的小姐们得罪光了。”云舒瞬间就蔫了。 “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有静有动,五行俱全真是绝对,没想到你的文学造诣竟如此之高,说真的我想了一下午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不知妹妹久居在外师从何人?” “我没有师傅,就是闲来无事时看过几本书。”云舒有且只有一位师傅还是教她医术而非文学的,她也答应过她师傅日后若是相见他不认云舒云舒不能认他,而云舒至今也不知道他师傅是谁。 “哦!是我唐突了,能将妹妹教的如此之好的肯定是位世外高人,不想让人去打扰也是情理之中的。”云舒没有反驳,就算反驳他也不会相信,将这一切都推到一个莫须有的人身上也好,这样云舒也不会树大招风了。 “看来我这大哥还是有几分文人的样子嘛!”那种求学之心云舒还是看的出来的。 “大哥,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姐姐说的吧!”云舒试探地问着。 第27章 出门逛街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名字现在都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了,现在所有人都在议论云家三小姐出了个无人能对上的对子,所有的文人墨客都在跃跃欲试呢!” “怎么会是这样?”云舒捂着头很是郁闷,她最怕的就是出名,如果没有这些虚名她就是云家三小姐,一个庶出的女儿,不会让人惦记的,毕竟无论在哪里庶出与嫡出有着天壤之别,早知道就不出了。 “不就是一个对子吗?怎么就一天之内传遍京城了,都这么无聊吗?” “不是无聊,今晨就连腕儿都来问我下联是什么?可想而知那些小姐们一定也问过她们的父兄,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在一天之内传开了,不过你这对子着实有些难。” 云舒捂着脸倒在了桌子上,满头的黑线…… “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兴奋?”云舒看了一眼云修远又把脸埋了起来。 “没想到我云家又出了位女公子,是不是有些小激动。” “我困了,你走吧!” “你不是才睡醒吗?怎么又困了。”云修远自顾自地兴奋,他理解不了云舒的苦,云舒也和他说不清,回了房将门重重地关上了也不管云修远在外喊着: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和你探讨,舒儿妹妹,舒儿妹妹…… 任凭云修远如何在门外喊云舒就是不理他,云修远吃了闭门羹也只好离开了。 “不管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木已成舟,只求这股风赶紧过去吧!”云舒在房间里双手合十祈祷着。 “冷瞳,冷瞳,你还在吗?”云舒叫了几声没人回应她知道冷瞳已经离开了,那些含羞扇也已经都摆放在云舒的房间里了,看见它们云舒就有用不完的精力,拿起冷瞳给他找来的书看了起来,月已经爬上了房顶,夜已过半,云舒对时间的流逝丝毫没有察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云舒兴奋地手舞足蹈,看着书上对含羞扇和陌上竹的介绍,云舒搬来两盆放到桌上借着烛光认真的比对着。 云舒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外面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这才爬上床。 “小姐,小姐,快起来啦!” “干嘛啊!让我再睡会儿。” “您昨天说过让我到时辰叫你,你说要去给夫人请安的啊!” “请安,夫人。”云舒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缓了一阵“对,快给我梳妆。”云舒从床上爬了起来。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算上今天她还有两天就要进宫了,进宫之后的变数太多了,谁知道等待云舒的是什么在局势还没有明朗前云舒还不能和云夫人彻底撕破脸,还要扮演着乖乖女。 面对着未知的前路和迫在眉睫的时间云舒越发的烦躁不安,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特别的嗜睡还容易累,在云家没法炼药行医,唯有看书能让云舒的心平静些。 用过早膳云舒就钻进了云家的书房里,这里的藏书对云舒来说就是个宝藏,恐怕除了皇家的藏书阁以外还真没有什么地方能和这里相媲美的了。 云舒之明传遍京城本是好事可云南麓知道后还是训斥了云舒一顿。 “你怎么可以让你嫡姐出丑,抢了她的风头,让她下不来台……”云南麓指着云舒的鼻子训斥着,在他看来云舒这是踩着云怡婉扬名的。 “什么叫我让她出丑,她联合外人想要看我的笑话,我还不能反击了。” “凭什么只有她可以享受荣耀与羡慕,我就只能做陪衬,我也是你的女儿不求你一碗水端平也不能一边倒的偏袒吧!” “技不如人就应该好好磨练而不是将责任推给别人,更不是寄希望所有人陪她虚伪的演戏。” 云舒的顶嘴换来的就是被禁足,禁止踏出毕柳阁一步。 “关就关呗!又不是第一次禁足我已经习惯了。”自从云舒踏进云家的第一天开始各种各样的禁足就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在这个家中唯一给她温暖的就是云修远,在得知云舒在读书上的天赋之后,云修远就送来了一套非常精美而珍贵的文房四宝。 “舒儿妹妹,今天我们有场聚会,你也和我一同前去吧!我相信他们会很愿意见到你的。”云舒还未出门就被云修远堵在了门口。 “他们很愿意见到我,我还不愿意见他们呢!”云舒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说:“父亲解了我的禁足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和父亲说过了,父亲气消了自然也就接解除了。”云舒一头的黑线,她想出去的时候云南麓怎样都不准她出去,她不想出去了却被放了出去。 “我得先去给母亲请安。”听云舒这样说云修远一闪而过地震惊后说到:“我也好久没去给母亲请过安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云舒找不到什么借口推脱就和云修远一道去给云夫人请安了,可能是因为云修远在反正云夫人没有为难云舒就让她离开了。 不过云舒带着云修远来这点在云夫人看来就是在向她示威,牙根紧咬着在心中给云舒又记上了一笔。 “哇!这个好漂亮啊!你看这个是不是很有意思,老板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泥人” “怎么卖?你能捏一个我吗?” “小姐稍等。” “你再帮我捏一个他”说着云舒就把云修远拽了过来。 “哎!”云修远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乖巧的云舒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被云舒突然拽着走云修远差点摔了个趔趄。 被拽过来的云修远很是不习惯地侧着身,“你配合点吗?”云舒手动将云修远转了过来,云修远虽然不是很适应还是配合着云舒,在云家他还未见过云舒笑的这样开心,他不想破坏这份美好。 “一入宫门深似海,以后你恐怕再也不能像今天这样肆无忌惮地笑了。”这样想着云修远便很配合云舒,他带云舒出来并不是为了参加什么聚会,只是因为云舒那天晚上的一句话惊醒了他,是啊!自从云舒回到云府还未出过门,他想带云舒看看京城的样子,他以为她会喜欢那样的聚会所以才要带她去的,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谢谢,老板。你看看像不像你。”云舒拿着泥人在云修远的面前晃了晃。 “拿着”云舒将泥人给了云修远又不知看到了什么就往前跑。 “你慢点”云修远在后面紧跟着,生怕云舒跑丢了。 离开云家的云舒就是泥牛入海,脱缰的野马谁也拉不住,这里的种种对于云舒来说都是新奇的,每一个她都想尝试尝试,她知道自己能掌控的时间不多了,她怕她以后没有机会了。 “咦,这个球球好像在哪里见过。” “别动” “啊”云舒被刺扎到了,眼里泛着泪光一脸委屈的看着云修远。 “这个是仙人球浑身都是刺,和你一样。” “哪里一样了”云舒将手抽了回来。 “仙人球,仙人球,哦!我知道了这事塞外的植物。” “对”“它不是应该在很热缺水的环境中才能生存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能养的活吗?”本应生长在塞外沙漠中的植物却能出现在京城,这引起了云舒很大的兴趣。 第28章 拨云见雾 “姑娘说的没错,它原本就是长在很热缺水的环境中但是并不是说离开那样的环境它就没有办法生存了,比如这个仙人掌只要给它足够的阳光,保持一定干燥,不要浇太多的水就可以了。” “那除了仙人掌其他的植物也能离开那里的环境还可以存活吗?” “那种地方植被生命力都很顽强,除了一类叫做短命植物都能在其他环境下存活。” “什么是短命植物?”“就是在几个月里完成从发芽到开花、结果这一全过程的,最短的我知道的它能在短短几个星期里完成这全部的过程,等待适合它生长的环境出现再次开花结果。” “我明白了,谢谢老伯。这些我都要了。”云舒豪爽的将这些塞外植物都包下了,她要用这些来验证心中的猜想。 “谢谢小姐。”一下子卖出这么多的仙人掌老伯高兴坏了。 “你明白什么了?”云修远一脸迷惑地看着兴奋的手舞足蹈,失了大家闺秀应有的得体的云舒。 “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去吧!”说着云舒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跑,把云修远远远地扔在身后。 “把这些东西都送到云府。”云修远给了钱,交代了几句便跟着离开了。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老伯脸上露出了敬意,听到要送到云府他便猜到了眼前这位很有可能就是大学士云修远。 “小姐等等我们……”杏儿和采儿追着云舒的背影而去,云修远的书童云寒看着云修远阴沉的脸小声地问道:“少爷,我们去哪?” 云舒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云修远的感受,现在她就只有一个想法快点回去验证她的猜想。 她已经知道了含羞扇和陌上竹都是存在的,而且是两个不一样的物种,含羞扇和陌上竹十分的相似,而含羞扇则是陌上竹的保护伞,有陌上竹的地方一定有含羞扇可是有含羞扇的地方却不一定有陌上竹,它们唯一的区别就是陌上竹更结实一些,若是将之折断能听见细微的脆声,含羞扇的枝干很软,不会有什么声音,这种极细微的差别若是不仔细观察分辨一般是不会被人察觉的。 云舒观察了一圈南宫雨萱给她的含羞扇当中真的有一株陌上竹就是云舒当时看上的那盆,但是南宫家是如何将之从塞外带到京城保证它不死的这一直都是云舒心中的疑问,她又苦于不能去南宫家询问,当然她去了也未必会得到答案,刚才那个老伯的一番话点醒了云舒。 许对于陌上竹的记载有误,至少每天的温度都不一样若是遇到阴雨天怎么办,所以云舒断定那句说对于光照多一份,少一分的话是错误的,她急于去求证。 恐怕真正让它不名于世的原因多半和它的生长环境,数量,还有那惊人的伪装有关吧!当初写书的人也不能尽知,里面有猜测的成分。这个发现让云舒惊奇不已。 “还能去哪。”云修远将无处发泄的怨念都倾泻在书童云寒的身上。 “是是是。”云寒点头如点豆,说完便朝着云舒离开的方向也是回云家的方向迈步。 在他看来云舒这个主角都不去了,云修远自然没了去的必要。 “你往哪走。” “回家啊!” “回什么家,去赴会。”云修远朝着和云家相反的方向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走着,云寒屁颠屁颠的追了上来。这场宴会本就是为了一睹云舒这个近期名动京城新晋才女的风采,没了云舒云修远去了便会很尴尬…… 虽说他的那些朋友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云修远就没有将话说死,只是说试试看。来到门前云修远踌躇着犹豫着推开了门。 “王爷,你怎么也在。”他没有想到靖王也会出现在这。 “本王闲来无事,听说尔等有个聚会便不请自来,云大学士不会不乐意要赶人吧!”独孤靖泽强装着镇定,拿起面前的茶杯清抿了一口。其实是他无意间听说云舒会来这个宴会才不请自来的。 “王爷说的是哪里话,王爷能来是我等的荣幸,只是舍妹今日有事,不能出席,略有小憾。”独孤靖泽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失落。也没有了留下的兴致,可是此刻若是离去有些太过明显了。 “云兄怕不是请不动吧!” “我看是云兄不想让我们见才是真的。”有人调侃着云修远。 “一个女公子出入这等全是男子的聚会怕是她也在乎影响名声,还是她怕了。”独孤靖泽也在心中猜想着云舒不曾出现的原因。可惜他们都错了,那些云舒压根就没有考虑。 “我可没说小妹一定会来,再说小妹心思单纯又初来乍到,我怕你们吓到她。”云修远有苦难言,谁能想到都走一半了,云舒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将云修远扔在了路上,风风火火的跑了。 “小姐,大公子来了。”杏儿小声地在门口轻叩着门。 自从回来云舒就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准任何人打扰。没有云舒便失去了这次聚会的意义,独孤靖泽没坐多一会儿就寻了个理由离开,云修远担忧云舒也匆匆结束了聚会以最快的速度来看云舒。 “小姐,大公子来看你了。”见里面没声音杏儿为难地再次出声叫着,可专注在自己事情上的云舒根本没听见。 “她回来就一直待在里面?” “是,小姐不准我们进去服侍,所以……”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云修远走到门口又犹豫了,怕惊扰到云舒。 “哈哈哈,我成功了。”突然传来云舒爽朗的笑容吓了云修远一跳,身子本能的往后一退,差点一个趔趄从台阶上摔下来。 “一惊一乍的像个什么样子。”云修远板着脸隔着门训斥云舒,眼角的余光却瞥向杏儿她们,想看看她们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囧态。 “大哥?”云舒闻声推开了门。 “你还知道出来。”这次云修远脸上的不悦到不是刻意做出来的,那是真的很不悦。 因为云舒的半路爽约,云修远的面子大大受损,他需要云舒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此刻看到云修远云舒才想起来自己中途爽约的事情,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大哥,我是……”云舒随便寻了个由头将这件事搪塞过去了。她会医术和关于陌上竹的事情绝对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第29章 落选成空 一辆辆马车驶入皇城,这个最威严,最壮阔的地方,接下来她们要在这里度过余生或者三个月到五年不等的时光。 全国各地层层筛选历时良久,这对于那些平常百姓家的女孩是个机会,若有幸得到恩宠便是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机会。 “诸位秀女,能来到天子皇城这是你们的荣幸,在你们之中能够留用的只有极少数的佼佼者……唯有容貌姣好,身材修长,品行端庄,才貌双全在接受极为严苛的训练后才能有机会留用……” 云舒不知道她们被带到的是什么地方,全程都是低着头走路的,来到这里她们就是排排站地听着一位自称是王公公的太监站在这训话训了两个时辰左右。 “总算是说完了,我还以为他不会累,我的腿都快受不了了。”云舒心里叫苦脸上可不敢表露出来,云夫人这两天虽然没有为难云舒,可是她的腿自从来到云家还真没少跪,两天的时间也不能让云舒完全像是没事人一样,只是在表面看不出来罢了。 “带走”王公公一开口就决定了那位姑娘的命运,摇摇头,给个眼神,摆摆手,一个又一个女孩被带走了。 云舒这边是最早最快被检查完的,所以暂时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这边,偷偷把头抬了起来看着这些来自全国各地明艳动人的少女,看着王公公决定着她们的命运。 第一排自然是慕容芯蕊、云怡腕、南宫雨飒开始,后面的云舒就不认识了,不过有几个她倒是认个脸熟,因为她们也曾赴南宫雨飒的那个宴会。 而云舒则是在第二排,云舒特意看了一下从第四排开始王公公明显地放慢了脚步,不时会有人被带走,就这样云舒在太阳底下不知又站了多久。 “现在你们一个个自报姓名、年龄、籍贯、从慕容秀女开始。”王公公在看向慕容芯蕊的时候语气明显放缓了。 “秀女慕容芯蕊,年芳十五,祖籍洛阳。秀女云怡腕…秀女南宫雨飒…秀女赫萝…秀女云舒…秀女…”不时有人被带出队伍。 这回前三排也未曾幸免,声音是天生的这个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悦耳的声音自然是加分的,可声音若是不好谁也挽救不了。 “今天天热诸位秀女,站了这么久想必也也出了不少的汗,奴家给诸位秀女准备了香浴,诸位秀女走吧!” “太好了,太好了。”也不知人群中的谁因此而欢呼失了端庄王公公下令将她们带走了。 “原来这么简单,亏我之前还怕的要命。”云舒知道了只要犯错就会被刷下去,现在若是还跳起来那么就有些太刻意了。 云舒决定待会儿找个机会让王公公把自己刷下去,心中暗暗打着小算盘。 “哎呦!”云舒在第二横排的第二个和云怡腕并列着往前走,故意摔向云怡腕的方向。 云怡腕向着队伍外面移了一小步后面的姑娘刚好走到云怡婉先前的地方,被云舒给扑倒,两人难看地跌坐在地。 “姑娘还是赶紧起来吧!大家都等着呢!”云舒等着王公公赶自己走可是却等来这样一句话,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可是被云舒无辜撞到的人却被带走了。 “是我撞的她,要带走就带走我吧!”云舒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姑娘是不小心摔倒的,可别人都能及时做出反映,唯有她被撞到,可见应变能力极差,留不得。” “我是故意的。” “姑娘心善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老奴能明白,这次就当本公公没听见。”王公公再也没有给云舒辩解的机会领着队伍继续走。 现在她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云修远会告诉她最短要在这皇宫里待上三个月了,不管她怎么闹腾只要没有致命的问题她就会被留到最后。 “你们只要进了这个皇城,行为举止都要合乎规矩,每时每刻都要记得自己的身份,这不是让你们来观光的地方,也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谁要是再给我出岔子,小心项上人头。”尖细中带着威胁着众人,特意地瞥了云舒一眼。 这回云舒可不敢再犯错了,这次是警告,下次难保不会丢了性命更怕丢不了性命却害了无辜的人,毁了别人的前途,多增一分愧疚。 折腾了一天,储秀宫中早已备下香浴。 这里摆放了很多的木桶,他们准备的肯定是比留下的人多,经过刚才一事,谁也不敢靠近云舒,以至于她周围的两个木桶都没有人。 “至于嘛,我不就是想要被刷下去,没想害人。”云舒也觉得她很委屈,这些人中大部分甚至可以说除了她都希望留下,只有云舒想要被刷下。 可惜世事总是不让她如愿,她想做什么事情总是和她反着来。接下来又有人给她们相面、检查狐臭、量这量那的这一圈下来又淘汰了不少人,天也黑了,剩下的不足三百人。 “今天就先到这里了,诸位秀女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去休息了。”说着王公公又带着她们在这天子之家里穿行。 “这储秀宫就是你们接下来三个月要住的地方,这三个月里你们要学习各种礼法技能,悟性差的随时都会被淘汰,这位是夏姑姑,由她来照顾你们的衣食起居。” “见过夏姑姑。” “姑姑,人我就交给你了。” “公公放心。”说完王公公离开了,她们的命运又交到了夏姑姑的手里了。 “你们的房间已经备好,自行休息去吧!”说完她也走了。 “哎呀!累死我了,我胳膊都快酸死了。” “我都快站不住了,赶紧去找房间,我要休息一会儿。” “走走走”秀女们终于不用再端着了都去寻找她们的房间。 “云舒,你给我站住。”云怡腕叫住了云舒,走到她旁边“你最好不要给我丢云家的脸。”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云舒可没有再退让,若是云怡腕真的那么在乎云家的脸面那么就不会帮着南宫雨飒想让云舒在南宫家出丑了。 云舒丢了面子,就等同于云家丢了面子,因为她姓云,她是云相府的人。 房间也是有讲究的,比如朝向好,会被远处看到或者风景好些……而像这样的自然都被那些出身好的小姐们占领了。 云舒虽姓云到底是庶出,论身份地位也好不到太多,这点云舒很有自知之明,寻了个角落无人愿意去的房间。 “她怎么在这,走走走。”有人推开了房门看到云舒在赶紧拉着同伴离开。 对此云舒根本不在意,她到希望只有她一个人住才好呢! 可惜房间的数量并没有那么多最终还是有两个人和云舒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你好我叫桑叶,你叫什么?”桑叶是唯一一个主动和云舒打招呼的人。 “云舒”云舒冲着对方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礼了吧! 她的腿疼着呢!可没工夫应付她们,云舒觉得辨别人心善恶是一件很费时,烧脑,不讨好的事,这个叫做桑叶的女孩在这个时候靠近她不是太天真善良就是太有心机,对她云舒持观望的态度,见云舒没有交谈的意思她就很自觉地离开了。 “这床我要了。”这屋子有些背阴,云舒的床是唯一一个能有阳光照射的。 “你若是想离开我随时可以成全你。”对于这种跋扈的小姐云舒还真没什么好感。 言语中的威胁之意明了,任谁都看得出来云舒是受偏袒的那种,否则刚才也不会两人摔到而云舒却安然无事。 能到这个房间的应是没什么背景竟敢对云舒叫嚣,不知她哪来的自信。 “你不是挺厉害的,怎么不去那些朝向好的屋子。” “你这么不喜欢这里为何不换个房间,何必委屈自己。”无脑的少女被云舒噎的说不出话,云舒没有再理会她,径自上了床,她的腿已经隐隐作痛了。 “这天怎么还没有过子时啊!”云舒躺在床上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熬到了时间云舒就匆匆离开房间,向着储秀宫外溜去。 云修远可是给她画了储秀宫周围的地图,云舒到了约定的地方却没有看到云修远派来的人。 “云修远你可不能骗我啊!你答应给我送药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沐浴之后她们连随身衣物都没有了,全都是宫里给提供的,云舒的腿还没有好利索,云修远答应会在子时过后,丑时让人给云舒送药,可是左等右等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身为秀女私自离开储秀宫若是被抓到了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怎么是你亲自来了。” “我不亲自来能行吗?是谁检查身形的时候故意往下蹲,故意压着嗓子说话,故意摔倒,我还不知道你会的东西真多啊!”云修远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都知道了”云舒有些心虚,可是她真的不想成为皇家的女人,她想要的是走遍秀丽山河,领略不同风景,这些是皇家给不了她的。 如今那点小心思都被看透了,她逃离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余生…… 第30章 名单出炉 “药给你,小心保管。不要让我再知道你搞小动作,否则要你好看。”看着云舒低着头有些害怕的样子云修远就不忍心再责怪她了,给了药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其实他不用冒险跑这一趟的,可是传回云家的消息让他不得不为云舒担忧,所以才决定亲自来一趟。 要知道这里是皇宫,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人死亡的地方,他真怕云舒惹出乱子。 私入宫廷若是被发现就算他的父亲是云南麓也没有用,而若是个被收买的太监死也就死了,至于云舒要是被发现了,大不了编个理由完全能够糊弄过去,最多被带回去,若是云修远那就百口莫辩了,可见他对云舒有多上心,为了云舒竟不顾自己的安危。 云修远也不明白云舒到底在作什么,如果是对他父亲有什么不满也不该拿这个来做赌注。能入皇家,做皇家的女人那是多少女孩的梦想,多少人在为上桥而挣扎,而她是离终点只有一步之遥的人,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云修远替云舒着急,在他眼中云舒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等有一天她明白了就会对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他作为哥哥不能眼看着云舒走歪路,他需要为她保驾护航。 “你怎么在外面?”云舒刚走到门口,门就被桑叶从里面打开了。“肚子不舒服,我上了趟茅房。”云舒捂着肚子进去了。 “呼——”“吓死我了,还好我急中生智,差点就露馅了。” “你怎么起来了?” “我起来喝水看到你床上没人,就想出去找找。”桑叶关了门,上了床没有追问云舒。 可是从她的话语了里云舒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怕有人查房特意做了一下伪装,若是不靠近,不掀开被子是不可能被发现的,可是她说起来喝水加上夜色如此昏暗怎么有可能发现她不在,只有一种可能她靠近过,或者云舒出去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这皇宫可比云家要可怕的多,能留下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啊!”云舒为前路发愁,使劲地揉着紧皱的眉头,希望能搓开这愁云。这瓶药就是她的危险,可是又不能扔了,她必须让自己的腿完全好了,不能留下隐患,要不然以后会经常痛的,云舒打定主意只要腿好了马上销毁证据。 “慕容芯蕊,云怡腕,南宫雨飒。。。赫萝,云舒,桑叶。。。留用,其余人等发回原籍。”原来考核一直都在进行,夜里有人对她们的睡姿,睡相进行了查验,又有一些人被淘汰,云舒庆幸自己出去的时候没有人来查验,否则…… 剩下的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又考验了琴棋书画等技能,又有一批人被刷下。 “怎么这么冷?”云舒突然觉得后背发凉,那些没有被留用的人一双双幽怨地眼睛紧盯着云舒,快要把她淹没了,都在怨自己没有生在一个好的家庭里,否则她们也一定能够入选,因为论自身能力都比云舒强。 “你们怨我也没用,我又不想被留用。”云舒有苦说不出,她要是把这些话说出来可能会被暴揍的,她也很郁闷,这回她是真的没有隐藏自己,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女工什么的真的不是她的强项,这里面的琴棋书画花倒是见过可是真心不会,在从无到有中云舒的表现算好的了,可就这么点的时间里她怎么可能比得过沉浸其中数十载的众人。 酒和茶倒是品过,可是都是寻常百姓喝的普通的酒,喝过最好的茶便是云家用来招待客人的茶,女工也是能缝补衣服不漏的水平,诗倒是云舒唯一的强项了也只有这个云舒拔得了头筹,这还归功于她自幼便喜欢读书,得益于季芊芊腹有诗书将自己会的倾囊相授。 这样的云舒都能留用,除了她姓云以外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解释了,也不能怨她们看云舒不过眼,可是她们却不是最看云舒不顺眼的,最不悦的应该就是云怡腕和南宫雨飒了,南宫雨飒倒是还好,可是云怡腕的才女之名可是被云舒压的一点不剩了,要是早知道云舒只会吟诗作对云怡腕绝对不会和她比这个,让自己那么狼狈送上门成就了云舒的名。 “你们就抓紧准备,等着御前献舞吧!”王公公领着那些被刷下来的人走了。 “云舒,你看什么,是不是也想跟着离开。”云舒看着那些人的离开很是羡慕,被夏姑姑的利呵吓的赶紧收回目光低着头,一个劲地直摇头,心里却在想:我想,我特别想。 “慕容芯蕊你来领舞,其他人好好配合,赶紧去练舞,要是到时候在御前出了纰漏你们谁也担待不起。”云舒这三个月活的是异常艰难啊!她知道夏姑姑的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献舞?只要不献丑,能保住小命就行了。 “你跟我来”云舒灰溜溜地跟着夏姑姑离开了。 “从今天起你就跟着她学,一遍不行就两边,两边不行就三遍,什么时候学会了为止。”云舒弱弱地问了一句“要是学不会呢!” “学不会就别想吃饭,睡觉。”夏姑姑一刻都不想看到云舒,在宫里服侍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第一次带秀女还没见过像云舒这样的。 可这次不同以往,以前是为了充实后宫,选出来的女子都是供皇帝享用的,这次是为了给那些皇子、宗亲甚至会给那些世家子弟赐婚的,有些名单在选秀之初就给到他们了,这些人只要没触犯大忌,比如:有狐臭,非处子,身有胎记,口臭等等之类的就要留用,恰好云舒就在此列,所以夏姑姑才会容忍云舒至今,要不然云舒早就被刷下去了。 “你要不是云家的小姐怎么会还有机会在我面前晃,最多也就是被赐婚给哪个世家公子,那也是你命好,你要是敢搞砸了我的御前献舞,呸呸呸,御前献舞一定不能搞砸。”夏姑姑一边走一边自语着,她对云舒还真不是很放心哪怕交给云舒的部分是群舞还是最少的也很是担忧。 若是云舒出了什么意外背后还有个云家替她撑腰,可她就是一个宫女百死也没用啊! “手抬高点,眼睛看着手,头低点,再低点。。。”也不知夏姑姑从哪里找来的宫女一遍遍地指出云舒的错误,就没有说过哪怕一点是云舒做得好的地方,一上午都没有让她满意的时候,很认真地执行着夏姑姑的命令。 第31章 结交好友 “歇会儿,歇会儿,不练了。”云舒累极了,原以为勤能补拙可是这人就从头到尾没有不说云舒的时候,那为数不多的信心也快被她打击的一点不剩了。 训练了云舒小半天云舒还不知道她怎么称呼,“你叫什么?” “回云秀女,奴婢芷兰。” “芷兰,这个名字好听,你也不用那么拘束,夏姑姑又不在。”说着云舒将芷兰拽着坐到了她的旁边,那些像夏姑姑那样的有些权利的老宫女,老太监不会怕她们这些秀女,可对于像芷兰这样一般的宫女还是不敢不把她们当回事,日后这些人说不定那个就飞上了枝头到时候回过头来整她们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你原先是在哪里当差的,怎么会被夏姑姑弄这来了。”云舒在这三个月可从未见过芷兰,借着闲话家常云舒得以换来片刻的休息。 “奴婢是伎乐司的,是掌史让我跟着夏姑姑过来的。” “伎乐司,那你的舞一定跳的特别棒了。” “奴婢是才入伎乐司不久。”……云舒和她聊了很久知道了芷柔的父母就是做这个的,她能进伎乐司也算是女承母业,她特别喜欢跳舞。 “烛影,今天应该是三月之期已满了吧。” “是,这次留用的不足百人。” “除了那三家娇女以外可有什么突出的吗?” “张太守的小女儿张媛媛,山西赫家的赫萝,苏州的桑叶这几位倒是不差。” “哦!桑叶,是那个桑家?” “是,就是那个说是富可敌国的桑家。” “桑老爷什么时候有子嗣了?”“是得知要选秀后,桑老爷派人去查看所有被他金屋藏娇过的女子还真让他找到了个女儿。” “对了,那个云家二小姐呢!” “这个……” “怎么?”独孤靖泽只是随口一问,云舒每次都给他带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惊喜,这给独孤靖泽留下了些不一样印象。每一次知道和云舒有关的事情都能刷新他对云舒的认识。 “这个云家二小姐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次次考核都是第一,除了诗以外都是倒数的。” “噗”独孤靖泽实在是没忍住。 “这丫头,还真是次次都有惊喜啊!”独孤靖泽说完也就没有再理会,婚姻不过是他的一种手段,至于娶谁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她们会是他的助力,而云舒这显然不是符合这样的条件。 “慕容芯蕊,慕容芯蕊,你怎么了?”跳着跳着慕容芯蕊突然就晕倒了“太医,太医,快去传太医。”夏姑姑有些焦急,别人还好说这慕容芯蕊可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她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赶紧把她扶到那边休息。” “外边怎么了,我们出去看看吧!”云舒和芷兰正练习的好好的,云舒就看见她门外总是有人影在奔跑,忍不住心中好奇想要出去一探究竟。 “别了,在宫中生存最重要的就是明哲保身,不关你的事还是当没看见的好。”芷兰和云舒相处下来把她当做朋友善意地提醒着,这些都是她入宫前母亲告诉她的。 “我就瞅瞅不出去。”云舒也明白这里是龙潭虎穴,一步错就可能是万丈深渊。 走到门边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细缝就看到有人背着医药箱从这里经过。 “谁?是谁病了?”云舒两眼发光,跃跃欲试的,恨不能立刻冲出去,别人看到云舒这个样子一定会以为她是那个盼望着病人死幸灾乐祸的那种人,可实际上她只是技痒难耐。 “云舒?你……”芷兰看着云舒的这个样子有些害怕,她看到的云舒是个很好的女孩为什么会露出兴奋的样子?是她装演的太好了吗? “不好意思,我就是手痒了,好久没有拿针了。”云舒尴尬地解释着,她不希望芷兰误会她,虽然她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你懂岐黄之术?” “嗯,略微懂点。太医都来了估计也就没什么事了,我这点微末伎俩恐怕也就派不上什么用处了。” “你懂的东西真多”云舒给她讲了很多新奇的东西听的她是如痴如醉。 “我懂的那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你难道没听说琴棋书画,酒花茶,女工,舞蹈什么的我都是倒数,就这么几个动作跟你学了这么久也没学好。” “你已经算是快的了,毕竟你没有压过腿,下过腰,我相信明天这个时候你一定跳的不比她们差。” “借你吉言了。”云舒是个乐观的人,有太医在那边她也不担心,又跑回来跟着芷兰继续跳。 这一次她可是比之前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认真,可这次是她有史以来跳的最烂的一次她真的害怕在御前出丑,惹得龙颜大怒,金口一开要了她的小命,奈何心底有个东西在疯涨。 “你又怎么了?” “哎呀不跳了,我心都已经飞走了。”“你在担心那边出什么事,要不我陪你过去看看。” “不是,要是连太医都治不了的人天下间还有谁能治得了啊!芷兰我问你,你能见到太医吗?有没有相熟的。” “你生病了吗?”芷兰语气中有几分担忧。 “没有,我好着呢!你先告诉我。” “能是能见到,不过都是在我们生病的时候掌史会请太医给我们看病,连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上,隔着帘子连相识都难,更不用谈相熟了。” “你要干什么啊!” “你想能给皇上看病的人是不是天下间最好的医者才有资格,而太医院里又有着天下间最多的医药典籍,听说还有些绝世的孤本,要是能得到他们的指点,或者有机会去他们的藏书库看一看,一定会让我受益匪浅的。” 云舒这倒是没有说谎在她心中自己的医术不过是微末道行,要不是她学艺不精,要是她父亲能够早点来接她们或许就能请个太医给她娘看看了,说不定她就不会是没娘的孩子了,这一直以来都是她心中的一个结。 “等你成了皇妃想去哪去不了啊!到时候还希望娘娘关照一二。”芷兰打趣着,和云舒在一起她特别地放松。 “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云舒左顾右盼地还对着芷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嘘”芷兰也学着云舒把嘴闭上了。 要不是在她娘总是和她说在皇宫里当差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多做少说,让她每天都活的很紧绷。 在遇到云舒之后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要不也不会这么放松。 第32章 心如死灰 “奏乐——”王公公站在皇上身边尖细的嗓音想起。 “完了,完了,要完蛋了。”云舒知道是躲不过了,随着音乐的响起她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在其中滥竽充数。 这次选秀的最后一关,也就是看能不能着陆还是永远只差那一步。 可是往常的殿选不说都在只有皇上一个人吗?今天为什么是满朝文武,还有很多亲王皇子,云舒都快哭了,为什么她每次弄到的信息和真实都有着一定差距呢! 也不知道那天慕容芯蕊晕倒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领舞换成了云怡腕。 随着云怡腕翩翩起舞,无数火热的目光都落在了她们的身上。 “怎么办,怎么办,云舒你可以的。”云舒一直给自己打气,眼看着云怡腕她们的舞进入了尾声,云舒随着一群女子走上了场,像她们这样的只是为了凑个数,上场亮个相而已,可是舞姿难登大雅之堂的云舒,对于这样的场面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的。 “好,赏。” “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众人准备起来的时候云舒的衣角被南宫雨飒踩在了脚底下使得她不但没站起来还又跪了下去,还好前面有人遮挡看见的人不多。 刚才最后上场的云舒她们就是围着云怡腕绕圈,好巧不巧云舒的站位就在南宫雨飒的旁边,没成想没因舞而出丑倒是差点栽倒南宫雨飒的手里。 皇上没说话,几个看到的人也都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云相教出的女儿就是与众不同,一枝独秀啊!”慕容问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随着他的目光谁都看到了刚刚爬起的云舒。 “今日得见圣颜,乃是小女此生最大的幸事,聆听圣音如天籁,小女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一时间失了神,还请皇上恕罪。” 云舒不得不跪着说好话,这件事虽是慕容问天和她父亲之间的较量,却唯有云舒自救才是最好的。 “无妨,无妨。”皇上笑着赦免了云舒,慕容问天脸色不太好看却不能发作。 虽然平日里恭维他的人很多但谁都不会拒绝赞美“宴会继续吧!” 今年的选秀主角不是皇上,而是除他之外在座的所有人,今晚的这场宴会她们才是主角才是重头戏。 先是以太子为首的皇子,剩下的再由宗亲挑选,然后是那些想要娶妻纳妾的大臣以及他们的儿子。 若是经过三轮还未被选中便是那既上不了岸又退不回去的主,她们将被养在皇宫之中,成为一名宫女。 五年之内若是不死,无错,也没有那种爬上枝头的机缘,则会被放回家,但是此生想要嫁人怕是难了,因为很少有人愿意娶从宫里出来的女子,大多的下场都是很凄惨的。 秀女们散开,彼此之间留出足够大的地方,所有有意者都可以过来近距离地观看她们,待到轮到他们的时候自己心仪的没有被选中则可以向皇上求取。 “我们是礼品吗?这就是权力吗?到底是赏谁呢?” 刚才舞毕时皇上说了个赏,可是到底是赏她们,觉得她们的舞好还是要赏这满堂的文武百官,而她们不过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礼品罢了。 促成这一切的就是那张龙椅上代表着的无上权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种感觉应该很好吧! 云舒跟本没在意会不会有人选她,而是神游在自己的思考中,直到云修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说的话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是吧!”云修远也在其中特意在云舒的面前停留,小声地责问,他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在他看来云舒在诗词方面的造诣那么高其他方面就算不擅长也不会差太多,可是云舒的表现不是一般的差强人意。 云舒入选早已是定局,可是云修远不希望她是那个被剩下的,那几乎就等于是做出了宣判,他不介意将云舒养在家里一生,可是他认为这是云舒最差的人生了。 “不过你放心,你不会是被剩下的那个。”云舒看着云修远嘴角那个自信地笑容,云舒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妙的信号传递了出来,云舒恶狠狠地瞪着云修远。 “不用谢”云修远走远了。 “谢,谢你什么呀!云修远我恨你。”按规定云舒是不能说话的,她只能干着急。 “我只是做的一个当哥哥应该做的事情,她也不用感动到哭吧!”云修远看到了云舒眼角的泪光,以为云舒是感动的,没错他已经利用他的关系为云舒物色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家,若是无缘王侯家,进入将相家也不失为上策。 “是他?”云舒看到独孤靖泽走向她这边眉头一皱,侧过脸。 她记得那天想要送伞的人就是这个人,酒楼门口得理不饶人的也是他,只是那时云舒不知道他是谁,此刻觉得很意外。 “他不会就是云修远安排的人吧!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独孤靖泽走到云舒的身边,云舒将头压的更低了,独孤靖泽没有在云舒面前停留继续往前走眼神却留在云舒的身上,他看到云舒在他走后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凌儿,可有中意的。”太子独孤鸿凌看向云怡腕走了过去牵起她的手在众女的羡慕中走了出来。 云怡腕的脱颖而出是在意料之中的,坊间的一些小道传言似乎是真的,他们早已私定终身。 太子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而且还有机会晋升绝对是最好的良配了,当然他不可能只选一个,他又走向南宫雨飒,南宫雨飒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同时独孤靖泽也走到了她的身边南宫雨飒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心中属意的就是独孤靖泽。 “大哥不能一人独享其人之乐吧!多少给我们留点肉汤啊!” “三弟真是会说笑,当大哥的怎么会让你喝汤呢!” “大哥不会是连汤也不给吧!”独孤靖泽和独孤鸿凌杠上了。 “既然你们都属意她不如让她来抉择好了。”五皇子独孤隐隽的声音传来。 “原来不止是我喜欢他,他也中意我吗?”南宫雨欣一眼便认出独孤靖泽就是她魂牵梦萦的人,是那个从天而降救了她的恩人。 看着太子争取南宫雨飒最不是滋味的就是云怡腕了,她现在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好不容易打败了慕容芯蕊,若是再来个南宫雨飒…… 她到不是怕,而是看着太子那必胜的样子很有可能太子妃之位已经许给了她,而她父亲云南麓是个死脑筋根本不肯帮她。 云家一直保持中立,只认君王,日后若是太子继位自当全力辅佐,若是别人亦如是。南宫雨飒走向了太子说道:“多谢太子美意,臣女选择靖王殿下。” 南宫雨飒站到了独孤靖泽的旁边,南宫守泰和太子都被她做的决定给惊到了。 在太子看来一个王爷和未来的帝王是没有可比性的,他从未想过会输给独孤靖泽。而南宫守泰早就和南宫雨飒说过了选太子,没想到会临阵变卦。 南宫雨飒的命运被定下,随后就听见独孤靖泽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你”云舒没想到自己各项考核都那么糟糕了,在队伍中都快让自己隐藏到尘埃了还是没能躲过去。 “怎么会是她,三皇子是眼睛瞎了吗?”云怡腕看到云舒中选心中很是不爽,她为有一个这样的妹妹而感到羞耻。 云舒不死心地左右看了看。 “看什么看就是你。”独孤靖泽不乐意了直接走过去将云舒抓了过来,云舒这下是彻底地心如死灰了。 第33章 阴云密布 “云修远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云修远见云舒看向他,他还冲云舒笑了一下,云舒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刚才云修远经过他身边时说的话犹在耳畔:“我不会让你落选的……” 独孤靖泽选中云舒绝对是临时起意的,堂堂皇子身份高贵不说,就他这样貌也是上乘的,可是云舒之前不但拒绝了他,现在在这云舒还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这激起了他的挑战欲,这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所以你不是不想看见我,那我就让你天天看见我,就在那一刻他决定要选云舒。 若是云舒知道是因为这样被选中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他又将云舒旁边的桑叶也顺手牵了过来。 慕容芯蕊被五皇子独孤瀚临选走了,他不像他的这两个哥哥都选了好几个,只选了慕容芯蕊一个人,听说这个五皇子独孤瀚临至今府中还没有一位服侍的人,坊间都在传他不喜美色,现在看来应该是心有所属。 再往后云舒就没有心情看下去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对云修远的恨和即将到来的靖王府生活的担忧,这不是她想要的,却是命运给她的。 这是这场宴会的最后一个项目,也是结束的最快的项目,很多人都选到了自己心仪的对象,可是按照规矩在未行大礼之前是不可以呆在一起的,所以各个秀女都被娘家人领回去了,家不在京城的都暂时去了客栈,云舒跟在云南麓的后面随着人流往外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云府的。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杏儿想死你了。”杏儿还不知道云舒花落谁家,但是还能再见到云舒杏儿就很高兴,至于云舒要嫁到哪里那不是她能管的事,也不需要她操心她是云舒的贴身婢女,云舒去哪她就去哪。 “你这丫头怎么又圆润了,我不在你是不是又去厨房偷吃了。”云舒将那些烦心事都压在心底,她不想让身边的人跟着担心,勉强挤出个微笑逗着杏儿,能再见到杏儿云舒也很开心。 “采儿见过小姐。” “嗯”云舒算是回应了采儿。 “知道今天小姐要回来,房间都已经为小姐准备好了。” “你下去吧!”云舒支走了采儿,采儿一直以来都表现的中规中矩,主仆尊卑分的很明白,从来不会越界,这就显得有几分生分,倒是杏儿更合云舒的胃口。 “我的含羞扇怎么样了?”这是云舒在宫中最担忧的东西了。 “好着呢!我每天都会严格按照小姐的吩咐照顾它们。”杏儿自豪地说着。 “带我去看看它们。”云舒迫不及待地奔向她的陌上竹,那可是无价之宝。 “怎么样?”杏儿向着云舒邀功。 “不错,是要赏,那赏你什么好呢!”云舒故作仔细思考的模样,“有了” “什么?” “赏,赏你明天一天不许吃饭。”杏儿惊的嘴巴都和不上了。 “小姐,我哪错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苦着脸好像人生失去了颜色。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我不是说过了吗?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动不动就随便跪。” “小姐”委屈巴巴的看着云舒。 “你没错,你做的都很好,我都是逗你的,我是故意板着脸说的,快起来。”云舒又和杏儿说了会儿话才把她打发走。 这一天,不这三个月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看着杏儿将陌上竹照顾的那么好,她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至于独孤靖泽那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现在养足精神才是正道。 关于含羞扇还是陌上竹的事不是云舒不信任杏儿,而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说着云舒就上床休息了。 云怡婉一回到房间云夫人就迫不及待地追问“怎么样,怎么样,太子有没有选你。” 知道先前云怡婉和太子走的近些,云南麓就不是很喜,云夫人可是憋了好久,此时只有她们母女二人,便追问了起来,虽然心中认定凭着她女儿的出身容貌才情加上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不会落选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耳听见从云怡婉口中说出。 云怡婉淡淡地回了一个嗯。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的女儿不会让我失望的。”云夫人自顾自的兴奋,丝毫没有看到云怡婉落寞的神情。 别人不知道慕容芯蕊那天发生了什么,可她却一清二楚。当太子告诉她其实皇后早就为他内定了慕容芯蕊做太子妃的时候她有多少的不甘与愤满。 那天慕容芯蕊突然晕倒后就惊动了皇后和慕容芯蕊的父亲,直到深夜慕容将军才离开皇宫。 第二天太子就兴高采烈地来跟她说不用娶慕容芯蕊当太子妃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慕容芯蕊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已经不适合做太子妃了。 本以为是上天垂青替她扫除了障碍,可是……南宫怡飒这个从来都没有被云怡婉放在眼里的人却引来两位皇子的争强,这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有太子殿下。 “南宫怡飒哪点比我强,有我一个难道还不够吗?”骄傲的云怡婉有些接受不了。 她只纠结在儿女情长的小情小爱中却忘了皇家的婚姻里嫁娶的背后都有着利益的联系,婚姻不过是一个结,接连着两端。 “我累了。”云怡婉不想待在这。 “好好好,赶紧去休息我未来的太子妃娘娘。”云夫人的嘴都合不上。 “云舒那丫头是不是落选了。”云夫人冲着已经走远的云怡婉问着,在她心中绝对不会有人看上云舒那个野丫头的。 “云舒。”云怡婉听见了,脚下的步子一顿,露出厌恶却没有回云夫人的话。 在她看来云舒若不是借着云家余荫根本不可能过了第一关,一个在众女中垫底的人怎么可以被选中,让那些成绩比她好而落选的情何以堪。 有人选也就罢了,偏偏是比太子低一点的王爷这就让云怡婉接受不了了。 第34章 以下犯上 “走啊!你们快点。”终于不用再被关在家里,云舒像只欢快的小鸟飞出了笼子一样往外跑。 “站住”云夫人拦住了云舒的去路,昨天他们回来之后云夫人就迫不及待地询问云怡腕,在她看来云怡婉没说话就是默认了她的猜测。 如此云舒就只是云家的一个庶出的女儿,她作为主母自然有管教的义务了。 “心可不是一般的大,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出去,我也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当家主母的威仪。 “这云夫人又要闹什么,难道她不知道我已经算是靖王府的人了吗?虽然你的女儿入了东宫,可具体的圣旨还没下,你就迫不及待了。”云舒丝毫不畏惧的迎上了云夫人的目光。 彼此对视着,如同针尖对麦芒,战火一触即发。 云怡婉那边也并不好,她云怡腕是真正的天之骄女,是唯一有资格母仪天下的人,所以她才应该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个,可这次她不是,不是暗淡了一星半点,成为太子的女人的兴奋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过了一天心情也没有多少好转。 可她却不知就因为她之前一点都不想理任何人包括云夫人,并未回答关于云舒的问题,留下独自兴奋的云夫人,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云夫人就来找云舒的麻烦。 “之前你太过顽劣以至于不用心学习女儿家该有的样子,这次既然落榜了,那么身为你的母亲我有必要好好教导一番。不能让你在由着性子胡来。” “母亲?”云舒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是生了我还是养了我,我只有一个母亲,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你,我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只能管我叫母亲,那个人不过就是一个姨娘,还是一个短命的姨娘。” 云夫人触碰了云舒的底线反唇相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好先夫人给云家留后,否则父亲百年之后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不曾诞下男儿一直都是云夫人心中的痛,当年她特别爱吃酸的,所有人都说她怀的是男孩,未曾想生下的是个女娃,还因此伤了身子,此生再难受孕。 “云府能有如此子嗣不得不归功于你的英明管理,入府之后再无异生之子是不是你想要的啊!那些姨娘到底是福薄还是……” “我能顺利降生并且平安长这么大是因为我娘福泽深厚还是……” “你胡说。”云夫人被说到痛处,有些暴躁。 云修远有着嫡长子的身份加身,背后也有着他母家的支持不是她短时间能够制衡的,再者说这些年她一直都没有为云南麓诞下过一个儿子,若是日后云南麓走在她前面,云府还是要有人继承的,与其过继不如好生养着云修远。 而云舒能活下来对于云夫人来说那就是个错误,是错误就需要改正,云舒初来乍到孤身一人正是她下手的好时机可是因为顾忌云南麓而不得有所收敛所以没能结果了云舒,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选秀已经结束了,云舒已经没有任何的保护伞了,而她的女儿是未来的太子妃,等到今天圣旨下来那么就连云南麓看到云怡腕都要行臣礼,这就给足了云夫人收拾云舒的底气。 “若没其它事云舒就退下了。” “你目无尊长,口出狂言。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谁敢?” “云舒,你就不要垂死挣扎了,今天我这个做母亲的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大胆,云赵氏以下犯上,看打。”她不是人人都可以捏的软柿子她的善良只给同样善良的人,一个巴掌不留情面的落在云夫人的脸上。 “你,你敢打未来的太子妃的母亲。”云夫人显然没有想到云舒会是这样,一直以来云舒在云夫人的眼中就是一只任由她随时都可以宰割的小绵羊。 “未来的太子妃?下旨了吗?就算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未来的王妃呢!不管未来如何现在的我好像也不是你能动的。” “王妃?你做梦呢吧!谁不知你样样第一,哪个王爷会看上你,痴人说梦话,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有那个命吗?” “我有没有这个命等圣旨下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吗?”云舒没有理云夫人径自往外走,现在在这里还真没有人敢拦着她,就是云舒是个侍妾那也是靖王府的侍妾,可不是云家这个臣子之家的一个命妇可以随意打骂的。 “你以为你故作镇定就没事了,给我拿下。”云舒的镇定自若让云夫人有那么一瞬的迟疑,对付还没出世,或者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云夫人有经验,可是对付已经成年的还是个新手,否则就不会让云修远一点点强大起来,到后期生子无望自然也就开始向他示好,云修远也保持着该有的敬重。 “你可不要后悔啊!”云舒没有反抗,她知道这个时候云南麓不会对他坐视不管,若是皇家怪罪下来他也是吃不来兜着走。 “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给我拿下。”一切都如云舒所料,这里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到云南麓那里了,云南麓在听到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对,把她拿下。”云夫人以为是自己的帮手来了跟着叫嚣着。 “老爷,老爷,你搞错了,是那个丫头。”云南麓看着云夫人越看是越不顺眼“带走,没我的命令不准出屋,让夫人从今天开始吃斋礼佛,为全家祈福。” “舒儿,你看今天的事……” “全凭爹爹做主。”云舒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云南麓已经做出了姿态,她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要是宫里来人了你不在不好。”云南麓对云舒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缓和了不少。 “爹爹放心,女儿去去就回,不会耽误正事的。” “那你早去早回。”云南麓也不好像之前一样强硬地命令着云舒,只好任由她去了。 云舒非要现在出来可不是为了贪玩,她是要去找冷瞳,既然有些东西已经明了,她也无力改变那么就让自己多做些准备也不是坏事。云舒带着彩儿和杏儿东转转西看看,不知都转过了几条街。 “哎!那里有个布庄,我们过去看看。”云舒率先走了进去。 “老板有什么新到的样式的吗?” “小姐真是来对地方了,我这里刚到了几匹上好的丝绸,小姐您瞅瞅。”老板看着云舒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很是热情地招待着。 “杏儿,你看看这个我觉得挺适合你了,彩儿你也看看嘛!有没有什么中意的。” “小姐是要送我吗?”杏儿拿着云舒为她挑选的料子爱不释手地问着云舒。 “你喜欢就包起来吧!” “老板你把上面的那个拿给我看看。”云舒指着高处的一个蓝色料子,她一眼就相中了,那个很是适合彩儿。 “这个,这个还有这些都给我包起来吧!”云舒大包小包的这一路上采购了不少。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时辰差不多了。”彩儿在一旁小声的提醒着。 “急什么,我累了去那里休息一下吧!”云舒指着一间名叫香自来的茶楼走了过去。 这里才是云舒的目的地。当初因为不知道要在京城待多久,所以云舒就让冷瞳找点事情做,为以后做最坏的打算,所以他们一商量就决定开一间茶楼,只有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才会汇集更多的消息,很多的小道消息都是来自妓院,酒馆,茶肆的,而这里则是全权交给了冷月打里。 她本意并不想让冷月牵扯其中,可是拗不过,只好…… 第35章 不随人愿 “这香自来还是我起的,不知冷月将它打里的如何呢!”对于冷月是否有这样的才能云舒还真不知道,只是为了她以后做打算的。 冷瞳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明面上,若是有一天她们出事了也能最大化地保证冷月的安全。 “老板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茶拿出来。”彩儿将一锭银子交给小二。 云舒看到了冷月,冷月刚好抬头看到了云舒,匆匆走向了后院。 “客官您的茶。”冷月亲自给云舒上了茶。 “对不起,对不起。”茶水洒了云舒一身。 彩儿跳了起来指着冷月的鼻子叫骂:“大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她也不是故意的。”云舒一边接过冷月递过来的帕子擦拭着衣服,一边替她解围。 “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真耽误事可就不好了。” 云舒本来也想在这多待会儿,可是她真的是对京城的街道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冷瞳将这香自来开在了哪里,偏偏还不能询问,只好带着二女一边走一边买,一边买一边碰运气。 就在云舒都要打退堂鼓的时候终于让她看到了香自来的茶馆。 云舒放下了帕子,帕子里还趁着旁人不注意塞了张字条,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做完了,急急忙忙地往回走。 面对那即将到来的圣旨她的内心很是复杂,皇命不可违,可是一想到要面对独孤靖泽,余生要在王府中度过云舒就觉得很可怕,尤其是之前云舒还得罪过他,这真的要是入了王府那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云舒呢! 看来我得加快速度才行,必须要在嫁过去之前解决掉云夫人这个隐患,然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再也不踏入这京城一步,到时候就可以做我自己了。 “你怎么才回来啊!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派人去找你了,你可真不让人省心。”云修远在门口远远地看到云舒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忍不住责备了几句,将云舒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传旨的人还没到吧。”云舒有些心虚可是看着云修远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怎么会成为要嫁给那个人,他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你帮他害我。 在云舒看来定是独孤靖泽记恨那日她在酒楼门口让他出丑,于是就联合了云修远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她。 若非云修远多管闲事,最不济就是当宫女,她在宫中安安稳稳地度过五年她就可以离开那个牢笼,那时候她就有办法摆脱云府三小姐的这个身份,继续去做她那个云家别苑的云舒了。 “赶紧进去吧,父亲他们都在里面等着呢!”云修远拉着云舒很不情愿地走了进去,就看到云夫人站在云南麓的旁边。 “这种时候她不在不好,所以……”云舒摆摆手阻止云南麓继续说下去。 “这家还是父亲在当,父亲想怎么做不用和我商量,需要云舒做的您就派人知会一声就好。”云舒觉得云夫人在让她亲耳听见也好,一个从未入眼的庶子却能嫁进王府,哪怕云舒并不愿意,可能恶心恶心云夫人也是好的。 反正云舒也不会在再这里住太久,待将恩怨了却她还是要离开的。 云怡腕成为太子妃的几率也很大,我最多也就是个侍妾吧!一旦她行了大礼坐稳了太子妃那在想要治她们就难了,留给我的时间有多少呢! 云舒希望这个吉日可以遥远些,那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筹谋了。 “圣旨到——” 云南麓携家眷跪迎圣旨,云府上下跪成一片,等待着对云怡腕和云舒命运的宣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家长女云怡腕,秀外慧中,温婉淑良,品貌双全,朕心甚悦,云女太子,两情相悦,佳偶天成,朕欲成人之美,以择良辰吉日入太子府封二品侧妃之位,钦此。” 当传旨的太监说完云舒有些意外,但是云怡腕愣在那里了。 看擎着许久云怡腕都没有动,传旨太监提醒道:“云姑娘还不接旨谢恩。”语气中透着不悦。 女子最注重名节才是,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更应该注意些的,可是云怡婉和太子之间走的近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毕竟那位可不好惹,可不是谁都能议论的,不出意外就是未来的君主,本以为这次没了慕容芯蕊和南宫雨飒这太子妃之位必然非她莫属。 “臣女云怡腕谢主隆恩” 怎么会是侧妃不应该是太子妃吗?云怡腕不相信地将圣旨打开那里清清楚楚地写着侧妃二字,看起来是那样的刺目。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和男子走的那么近,太子怎么会将这么不自爱的人放在心上,太子心善能给了侧妃之位就是天恩浩荡,还不知感恩,妄图染指太子妃之位。哼,杂家见多了……” 传旨的公公心里很不屑的看着云怡婉,在他看来太子没有封妃便代表云怡婉在他心中也没有那么重要,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能议论的,不过是在心中想想罢了。 “先前任谁都看得出来皇后属意慕容芯蕊做太子妃,婉儿却和太子走的近,怕是惹皇后不喜。没有封妃,看来皇后还是想让慕容家的人做太子妃的。”这个结果在云南麓的意料之中。 “日后若是太子继位,凭借着对婉儿的宠爱废后再立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在心底盘算着。 “怎么可能,太子不是很喜欢婉儿的吗?我的婉儿哪里不好,为什么不是太子妃。”同样震惊错愕的还有云夫人。 “妃和侧妃仅仅一字之差却也是天壤之别,云夫人你可要挺住啊!我和你之间的账还没算呢,你可不能就这么倒下,那可太便宜你了。” 就在云府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第二道圣旨展开了,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家次女云舒,品行醇厚,容貌上乘……择吉日入靖王府封二品侧妃之位。” “臣女云舒,叩谢圣恩。”云舒喜形于色的接过圣旨。 “她也是二品侧妃,和我一样。”云怡婉脸上煞白,两道圣旨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凭什么,她不过就是个庶子,怎么可以……”云夫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夫人高兴坏了,快将夫人抬下去休息。”云南麓在还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的命人抬走了云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云大人恭喜了,您这是生了一双好女儿啊!”传旨太监适时地恭维着,表面上看云家确实是最大的赢家,还没有哪家是中了双彩的。 “有劳公公了”说着云南麓塞给了那太监两锭银子他才笑呵呵地离开了。 “为什么是侧妃,为什么她竟能和我平起平坐,这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一定是。” 说着云怡腕就要往外冲,她显然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云怡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够了,都已经是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分寸。”云南麓教训着云怡腕。 “云舒,你给我站住,是不是你搞的鬼。” 云怡腕要去抓打算离开的云舒,被云修远扼住手腕说道:“二小姐病了,送二小姐回房休息。”云舒没有理会他们,他们愿意唱戏就唱吧她可没工夫去听戏。 “有点意思,太子妃变侧妃,侍妾变侧妃,人生还真的是处处是惊喜。”握着手中的圣旨云舒第一次有点喜欢它。 看着被带走的云怡婉,云舒心有感触的自语着“有人求而不得之事,却是我得而不愿之事。”刚才的喜悦不过就是装出来特意气气云氏母女的。 不管是侍妾还是侧妃乃至于王妃都不是云舒想要的,或是在意的。 “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早结束这里的一切恩怨赶紧离开才是。”云舒察觉世事无常,报仇的心迫切了些。 而同样要嫁入靖王府的南宫雨飒则是接到了封妃的圣旨,是的她现在是准靖王妃,只要行了大婚之礼便是了。 而她却不知道因为她的决定将她的父亲甚至她的家族都改换门庭了。 昨夜宴会结束后靖王独孤靖泽就找过南宫守泰和他说:“南宫家就愿意一直被慕容家压着吗?事已至此希望将军明断。” 哪里是明断而是已经上了战船,原本他已经选择了太子,南宫雨飒会是太子独孤鸿凌的太子妃,会是日后的一国之母,会是那个风光无限的母仪天下的皇后。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因为南宫雨飒选择了独孤靖泽所以他被迫从太子的船上跳到靖王的船上,当然他也可以选择舍弃南宫雨飒,依旧呆在太子的船上,可是这样他的位置就很尴尬了。 太子又不会会记仇,会不会秋后算账这些都是他难以预料的,可是上了靖王的的船同样若是靖王败他们南宫家也会被清算,但是要是靖王胜则南宫家的辉煌一定会更胜从前。 而他要是选择太子,南宫雨飒立刻就会成为弃子不仅仅是被南宫家抛弃也会被靖王抛弃,成则南宫雨飒也会成为皇后,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爱女南宫守泰都没得选。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啊!”他不知南宫雨飒早已对独孤靖泽芳心暗许,若是真的嫁给太子也不会快乐吧! 慕容芯蕊成了独孤瀚临的正妃,齐国三大家族的嫡女中只有云怡腕没有成为正室,其中的失落只有她知道,侧妃可以说就是妾里面最大的永远被正妃压上一头,不仅是自己的位置低就连日后的孩子也会低人一等,这让骄傲的云怡腕怎么能忍得了…… “云舒,距离大婚还有半年,我们走着瞧……”云怡婉恨不得立刻将云舒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哪怕这般也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一场新的危机即将到来,云舒还浑然不知。 第36章 误会加深 “哥,你看这是我在帕子里找到的,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冷月并不识几个字,这些年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和病魔做斗争了,实在是看不懂云舒偷偷藏在帕子里的字条,冷月只能拿着字条来找冷瞳了。 “我知道了。”冷瞳收起了字条。冷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冷瞳,眼中尽是担忧。 “小姐只是让我去买些药材,不危险。” “若是寻常药材,那为何要特意送来。” “至今云家还不知道小姐会医术,在宫中这些时日怕是被憋坏了,不信你跟着我去买还不行。” 冷月一副信你才怪的样子让冷瞳很是无奈,最终还是让冷月远远跟着他去了药店。 其实字条上除了药材之外,还说了要尽快准备好她会再找时间来取,严令禁止冷瞳冒着危险闯云府。 兄妹俩的倔强还真是如初一辙,如果云舒在就一定会记得那日夜里冷瞳带着她偷溜出来的时候冷月说:“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应该由我来报答,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的了时候的那副倔强。 冷月明白冷瞳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给别人卖命,都是因为她冷瞳才处处受制,所以她真的很想出分力,不希望冷瞳一直在为她而冒险,她希望自己是个有用的人而不是一个拖累。 所以说要开这个香自来茶馆的时候她就一口答应了,也尽心尽力地把这个茶馆经营好,可是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听人说的多了她真的怕哪一天云舒让冷瞳去做那种需要提着脑袋的事,她觉得承云舒恩的是自己不应该由冷瞳来承担。 “现在信了。”冷瞳宠溺的看着冷月,当初他的确是因为自己发过誓谁要是治好了冷月他这条命就给谁,因为他只有一身的武功除此之外他也不会别的,才会发下这样的誓言。 可是与冷月不同冷瞳和云舒打过交道之后是心悦诚服地愿意跟着云舒,想要保护她的安全,那声小姐叫的是心甘情愿。 他相信只要让冷月有机会和云舒相处她就会明白自己并不是全因为她,甚至冷月只占了一小部分。 不过也不怪冷月这样想她了解她哥哥却不了解云舒总共她们才见过两面,一次是在丽县的云家别院云舒救了昏迷不醒的冷月,她对云舒的丧母表示可怜,一次就是在今天,对云舒她可以说没有半分了解。 考虑到冷月的安全冷瞳从来都不在香自来住,这里更是没有他的房间,他一直都是住在客栈,今天来这里他也是猜到云舒出宫以后一定会联系他,他就是在等云舒的。 应付完冷月,看着她回到了香自来才离开,是些药材没错,可却还有几味药材不好找,这些都是需要花时间寻的。 “小姐,对不起,奴婢知错。” “没事你起来吧!”一位抱着一堆东西的婢女不小心撞到了云舒。 自从圣旨下达之后云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忙碌了起来,虽然是侧妃可是还是有很多东西要准备的,还要准备双份,时间紧难免焦急了些。 无所事事的云舒在这闲逛就显得有些突兀了,云舒想要叫杏儿可是只看见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暂时被抛弃的云家三小姐只好自己去了书房,在那里能够让云舒静下来。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一点不假,能看书最好是医书就是云舒最幸福的时刻了,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外面的人都找她找疯了。 “三小姐,三小姐你在哪?”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让你们给看丢了,你们还能干什么?”云修远对着跪在地上的彩儿和杏儿大发脾气。 “奴婢知错,少爷您让杏儿去找小姐吧!找到小姐以后怎么责罚杏儿都认了,求求你让我去找小姐吧!” 杏儿是真的为云舒担心,现在都已经是子时了可是就是不见云舒的身影,虽然门房说没看到云舒出去,可是府内府外都找了就是不见人影。 杏儿和彩儿都是云舒的贴身婢女,她们的主要职责就是贴身陪着云舒,可是主子去哪她们都不知道那就是她们的失职了。 “给我拖下去打”杏儿没有为自己辩驳,她觉得她就是该打。彩儿从始至终彩儿都一直跪在地上,就算被拉走也是没有吱一声。 “你干什么?她们犯了什么错?”云舒回来了她看到有人在打彩儿和杏儿就扑到离她最近的彩儿身上替她挨了一下。 “舒儿,你去哪了?”云修远看到云舒回来很开心,他都找了她好久,生怕找不到,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你为什么打她们。”云舒怒气冲冲的看着云修远。 祠堂送饭怕她饿着,雨夜未归门前等候……她差点就信了云修远是喜欢,疼爱她这个妹妹的。 可他总是在做云舒不喜欢的事情,初见时冤枉她,擅自为她定了终身大事,如今又打她身边的人…… 对于这个一边联合外人给她下套嫁什么靖王的,一边各种对她好的大哥实在是有一种既爱又恨的复杂情感。 “哼,身为奴婢连主子都照顾不好留着又有什么用?” “谁说她们照顾的不好了?我觉得挺好的。” “她们是我的人,就算是犯错也应该是由我来惩戒的,要打要杀都是我说了算。” “你要保她们我不打了就是了。还不赶紧谢谢你们主子。” “谢主子不杀之恩。”杏儿和彩儿断断续续地说着。 “你到底上哪去了,我还以为你……” “我现在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事事都需要报备。”云舒打死也不能说是去了云南麓的书房,那里只有云南麓可以进去,她要是说她看今天大家都很忙偷偷溜进去那里恐怕又要跪祠堂了。 “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云修远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你安然比什么都重要。” “怕我跑了你就不能像那个什么靖王交差了,怕云府因此落得个欺君罔上,满门抄斩的下场吗?” 云舒心中有那么一处柔软隐隐发痛,在心底她是渴望亲情的,多希望云修远就是那个关心宠溺他的哥哥。 有时候看到冷瞳对冷月的样子,云舒就很羡慕、嫉妒冷月。 如果我也能有一个疼爱我的哥哥该多好啊!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想到云修远的模样,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失落、无奈的叹息。 打发走了云修远,云舒赶紧去查看她们的伤势。 “你们怎么样,我看看,他们下手也太重了。”看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二女,云舒心里很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她们也不会遭这个罪了。 跟随云修远走远的家丁不自觉的打了两个喷嚏,他们便是动手打杏儿和采儿的人。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下手重,作为仆人听主子的话,按照主子的要求做也是他们的本分。 任谁都看得出来云修远当时有多愤怒,若是他们心生怜悯手下留情这板子怕是也要落到他们的身上了。 “小姐不怨大公子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小姐,杏儿该罚。” “你不用帮着他说话,走我给你们治伤去。”云舒一左一右地架着二女,三人一起挪移着。 第37章 灾星之命 “云修远,你的账我一笔笔都给你记着,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云舒一边搬着含羞扇,嘴里一直再说着云修远。 昨夜因为他的那一板子,云舒整夜都是趴着的,都没有怎么睡好就更别说伤的很重的杏儿和彩儿。 而且因为二女受伤云舒命令她们在床上躺着,没了杏儿她谁也不放心只好自己将含羞扇往外面搬了,虽然云舒知道了它们的生存条件没有那么苛刻。 可是夜里寒且露重,所以还是保持了每天太阳升起时往外搬,落山时拿进屋里的习惯。 这两天也不知道云修远在干什么,反正是没有再在云舒面前露过面,云夫人和云怡腕也没有来找麻烦,她这两天难得的清闲,就是闲的发慌。 “我要的东西也不知道冷瞳凑没凑齐,不管了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没有杏儿和彩儿她身边又多了两个不熟的丫鬟跟着,这回有了前车之鉴她们可是一步也不离开云舒。 “你们不要跟着我了,你们再跟着我,我就把你们给卖了。”云舒威胁着她们,有她们在云舒什么也做不了。 “小姐我们……” “什么你们我们的,要是害怕回去被骂就在那边的饭馆等着,我玩够了回来找你们。”说完她就跑了,那两个可怜的丫鬟在后面追着,人那么多没一会儿云舒就把她们甩掉了。 “累死我了,这两丫头也太能跑了吧!现在我可以自由了。”云舒哼着小曲跑去冷瞳住的地方找他,可惜冷瞳不在云舒等了好久都不见冷瞳的身影,无奈只好起身去香自来碰碰运气了。 “你干嘛!”云舒一到后院就被两个伙计给控制了。 “把她给我绑起来。”冷月命令着。 “说,你到底让我哥给你做什么去了。” “我就是让他去买些药。” “你骗谁呢!买个药会好多天不见人影,我哥从来都没有将我一个人扔下这么久。你到底让我哥去给你做什么坏事了,你要是不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房间里只有云舒和冷月,冷月拿着刀架在云舒的脖子上。 她的内心很是复杂,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边是下落不明的哥哥。 可是冷瞳从来都没有不告而别,这都好几天了,冷月越发的担忧,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眼皮这几天也跳了厉害。 “我真的没有让你哥去做坏事,他在哪没有告诉你,也没有来找过我。” “你把哥哥还给我,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大不了还给你,你把我哥哥还给我。”冷月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些,云舒的脖子被划出一条血痕,铛的一声刀落在了地上,冷月慌张地后退了两步,眼中含泪。 她从未拿刀杀过人,看到云舒脖颈间的血,吓的不轻。 思来想去她觉得只有云舒让她哥哥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冷瞳的失踪一定是和云舒脱不了关系才会有这一出。 “呜呜~~哥哥,你在哪,不要丢下月月,呜呜~~”冷月恨自己无能,颓然的绝望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找不到哥哥了…… “他什么时候失踪的,你知道他大概去了什么方向?你们有没有什么仇人?”云舒意识到冷瞳可能出事了心中也很是担忧,并没有因冷月绑了她而生气。 “那句你把哥哥还给我,深深的触动到了云舒,如果换做自己,最亲近的人无端消失,想必自己也会……” “呜呜~~呜呜~~” “你别哭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很担心,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找到冷瞳的下落才是,要是找不到你再杀我也不迟啊!”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必须相信我。”云舒知道冷月要是有办法就不会抓她了。 “住手”就在冷月犹豫着举起刀对着云舒的时候冷瞳出现了。 “哥,哥,你怎么了?”打落冷月手中的刀耗尽了冷瞳最后的力气,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你快把我放开,让我看看。”黑色斗篷下露出的肌肤上明显是有打斗留下的剑伤,里面的衣衫基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都被鲜血浸染成了红色,不知道这些血是冷瞳的还是敌人的。 “你还在等什么,若是晚了他死了有你后悔的时候。”见冷月呆坐在地云舒心急如焚。对冷瞳的担忧丝毫不比冷月少,在决定接受冷瞳的报恩的时候他就成了她最信任的人,是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 听见云舒的呼喊,冷月这才反应过来颤抖着给云舒松绑。 云舒脱困立刻给冷瞳把脉,解开斗篷身上大大小小十几处的剑伤,剑剑都是伤在要害,处处都显露着要至他于死地的意图,云舒无法想象能将他伤成这样的到底是什么人,在她心中冷瞳的武功是很厉害的,从未想过还有人比他强。 “帮我把他扶到床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冷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的愣在那,被云舒呵斥着才帮着云舒将冷瞳搬到了床上。 “按我给你的药方赶紧去抓药。”冷月拿着药方离开了,云舒给他喂了两粒解毒的药丸,然后又替他清理着伤口,虽然伤口都在要害周围但是绝不会让冷瞳如此虚弱,症结就在于剑上有毒,冷瞳是中毒了。 “冷瞳,我告诉你,你吃了我的解毒圣药,你必须给我醒过来。你知不知道我十年一共就攒下三粒,当初救人用掉了一粒,你一个人就吃了我两粒,你欠我的你必须自己还,你一定得给我挺住了。” 忙完云舒也不知道冷瞳能不能醒,他中的毒一时间无法分辨,就算好分辨也没有时间去制作,而她给冷瞳服的药可是能解百毒的,可这也还要看他能不能挺过今晚才行。 天渐渐黑了,她都出来一天了,再不回去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再说她一个姑娘家彻夜不归恐怕也说不过去。 云舒对冷月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走在路上云舒的心很是沉重,她不知道冷瞳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他受伤真的和我有关系吗?是云夫人发现了他的存在,还是他拦截了云夫人派来杀我的人。我总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一股苍凉之意弥漫。 “呵,我就是个灾星。如果不是我母亲当年就不会离开云家,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不会生病……如今又轮到了冷瞳……”她不知道自己将冷瞳困在京城是不是对的。 他既然认我为主,我是不是就应该护他周全,我,都是我太没用了。 “不管是谁,只要让我知道是谁伤害的冷瞳,我云舒发誓绝对与你不死不休,至死方休。” 看着不远处还在焦急等她的两个小丫环,云舒努力挤出一丝苦笑,调整了一下心情向她们走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看着那两个因为她而担惊受怕了一天的那两个婢女心里有一丝歉意。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云舒领着她们回了云家。 “婉儿,你这时候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她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娘,你错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让她嫁入王府那才是困难重重,如今还没有过府她还是我云家的人,过了府便是靖王的人了,那要杀她罪名可就大了,而现在不同,就算日后父亲知道了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毕竟我是太子的人,如今太子妃未定我还有机会,若是我成为太子妃那么就算是父亲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好,当年让她逃过一劫,算她命大,这次我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云舒活着就是云夫人的一块心病,一块在她眼里比云修远还难以忍受的心病,毕竟当年她入府之前云修远就已经存在了,可是云舒确是她没有收拾干净的孽子。 第38章 不解之缘 “母亲,这次你一定要帮我,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我才会处处受阻,只有她死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这次你一定要找个靠谱点的杀手,钱不是问题,若是要价太高也没关系,等我成为太子妃好处不会少了他的,你明白了吗?这事我不太方便出面,娘万万不要心疼眼前的这点利益。” 云怡腕不断地给云夫人画饼,她怕这次向上次一样心疼钱找个半吊子杀人不成反被杀,这点她很了解她的母亲。 钱无论是谁给她都高兴,可是要她出一个子都跟挖她心一样,刚入云府的时候云夫人就曾因为收受别人的贿赂被云南麓发现了打的个半死之后便不敢再暴露这个本性。 外人只知道云夫人高风亮节从来不收任何形式的礼物,其实不是她不想收而是不敢收。 云南麓说过要是再有下次就将她活活打死,这句话吓了她这么多年,还是无意间被云怡腕瞧见,她才知道母亲的本性。 “放心,娘有分寸。”云夫人对云舒的恨绝对不会比云怡腕少。 到现在云南麓也没有让她不用吃斋念佛,没有一点油星的菜她是一天都不想吃了。 而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罚都是因为云舒,多少年了都只有她整别人的何时如此落魄。 这对母女将自己的不幸都算在了云舒的头上,欲除之而后快。 “太子的马车怎么会停在我们家的门口?”云舒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了太子的马车停在那。 “该不会是来找云怡腕的吧!还是太子送她回来?这个热闹我还是不参与的好,之前坊间就有传言说云怡腕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的,若是有太子给云怡腕撑腰,她还不知怎么整我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云舒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姐,小姐,家在这边……”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忘买了,我现在去。” “小姐,现在哪里还有卖东西的地方啦!”云舒没有去解释,拽着俩丫环两脚底抹油开溜了。 “小姐我们还要走到什么时候?”二女很是不解她们都在这里转悠了好几圈了,在不回去就要宵禁了,街道上早就没人了,晚风凉凉地吹着冻的透心凉。 “应该走了吧!”云舒这样想着嘴上说到: “我们现在回去吧!”两女对视了一眼,表示不懂。但能回去总比在外面挨冻的好,赶紧跟着云舒往回走。 “丞相留步,这件事就拜托丞相了。” “臣定当竭尽全力,太子慢走。”云舒刚到家门口就撞上了云南麓送太子出来。 “完了,这下死定了,他们看见我了。”云舒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臣女云舒见过太子殿下。” “呦!这位就是三弟看上的侧妃?当日没有看清,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太子玩味地看了云舒一眼上了马车。 这话中有话,云舒自然听出了那弦外之音,一个女子深夜归会是因为什么呢?这足以让人有很多的联想,这样的名声传出去…… “恭送太子殿下。”看着太子的马车走远,云南麓阴沉着脸看着云舒。 “太子哥哥来了怎么没人告诉我,太子哥哥呢!”云怡腕知道太子来找云南麓,以为他们谈完太子就会来看她,可是等到的是太子已经走了,云怡腕匆忙追来只看到马车离去的背影。 “你跟我来”云南麓黑着脸向一个随时都会喷火的火山一样。 云舒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乖乖地跟着云南麓离去。 云怡婉一询问便知怎么回事了,幸灾乐祸道:“都要嫁人了还在外面野跑,活该。” 知道一顿责罚云舒是免不了的,一扫之前太子没来看她的不愉快。 “太子啊太子我可是让你害苦了,你不是来找云怡腕的你倒是早说,或者再早点走啊!”云舒现在后悔极了,她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啊! 别说她已经算是名花有主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这么晚还在外面晃荡传出去了对名声也不好,她还在家门口被太子撞个正着,简直就是背到家了最好的诠释。 “给我跪下”云舒乖乖地跪在了祠堂里。 “你说,这么晚了你在外面瞎逛什么?你知不知你是一个姑娘家,名声,名声懂吗?我云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读过女训吗?以前没读过不要紧,这一课现在给你补上,什么时候抄完三百遍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父亲,我知道错了,三百遍是不是有点……” “嫌少?” “不少,不少,三百遍挺好的。”云舒违心的点点头。 “哼”云南麓拂袖而去。 “我是不是和这祠堂有缘啊!我是云家三小姐时被关在这里,成了准侧妃怎么还在这里啊!”云舒发着牢骚。 云南麓又想起了云舒五岁时的一个算命先生说过的话:观此女面相,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福祸难料,各占半边,是老朽平生仅见的迷雾之像,是世间最难堪破的面相之一。 恕老朽直言此子若是福星自然是云相府之福,若是灾星云家恐有灭门之祸。依老朽所见让其远离天子脚下,永不入京,最是稳妥。 这是当年的道士所言好像都在一点点地应验着,从云舒回来云家事情就不断。 现在他还来得及修正吗?云舒对云家来说是福是祸? “三百遍啊!什么时候能抄完,我的手快断了。”云舒已经在祠堂住了好几天了,每天都有人给她送饭就是出不去,女训现在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云修远你跑哪里去了,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出现了,不想见你的时候你总是在我眼前晃悠。” 这回没有云修远来解救她了,因为云修远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都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此时的云舒无比的想念云修远。 云舒也说不上来自己对云修远到底是什么感觉有时候很想亲近,有时候又很想逃避,有时候又很想揍他一顿,有时候也很怕他,总之应该算是又爱又恨吧! “小姐,小姐,你在吗?” “杏儿”云舒听见熟悉的声音放下笔跑到门边“杏儿,真的是你。” “小姐,你瘦了。” “你就空手来了吗?”云舒看杏儿周围什么也没有脸上有些失望。 “夫人看我们看的严,都不让我们来看你,这还是采儿姐姐打掩护奴婢才能偷偷来看你,这个是采儿姐姐模仿小姐的笔记写的,小姐你可要收好了。” “采儿写的。” “嗯,杏儿字不好看帮不上忙。”云舒不动声色的将“采儿”的字收下了。 转身等杏儿走了就将那些看都没看就烧掉了。 第39章 自觉上锁 “人我都找好了,这云舒什么时候能离开云家啊!”云夫人抱怨着,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高手云舒偏偏躲在祠堂出不来了,这种想使力却打在了棉花上,陷入了无限的等待中的焦虑感已经让她快抓狂了。 云怡婉狡黠地一笑称“她出不来我们就帮她出来不就行了吗?”“怎么帮?”云怡婉附耳过去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她出不来我们可以这样……”云夫人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还是我家婉儿厉害,娘这就让人去办。”说做就做云夫人回去以后就对身边跟着她多年的奴婢也是自娘家跟来的贴身丫鬟采儿耳边吩咐了几句,采儿就匆匆出去了。 “云舒,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姜还是老的辣。”云夫人似乎是已经看到她胜利的样子了。 “什么声音?”云舒警惕着。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祠堂这里向来都是极为安静的地方怎么会有声音呢! “这是谁这么不谨慎,送完早饭不知道锁门吗?”云舒看到门没有锁,在周围也没有看到人,一阵凉风袭来。“要不是今夜风大,吹动了门栓,我听见了声音,明日不知哪个家丁就要遭罪了。”捡起锁把自己给锁上了。 虽然云舒的心中很是担忧冷瞳的状况,恨不得现在就飞出去看看,这应是个很好的机会却主动放弃了,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应该是这个祠堂里最傻最听话的了吧!”云舒为自己的自觉感到骄傲。 “怎么没动静?”采儿在角落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云舒的身影便从暗处走了出来。“这?我记得我明明是打开啦!怎么又锁上了?该不会是闹鬼吧!”有些狐疑的看看周围,漆黑的夜色里,阴冷的风吹过吓的她有些腿软,慌乱中带着惊惧,采儿又把门打开了,“喵~~”了一声挠挠门发出声响。“怎么会有猫叫?”云舒走了出来,听见云舒动了,采儿赶紧躲了起来,这回她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一个可以清楚地看清这里的地方的位置。 “这门锁怎么又开了?”这回云舒看着门锁有点纳闷。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没人怎么门锁会开,难道是在考验我?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云舒又把门锁上了,还使劲拽了拽确认自己真的锁上了,这才放心的回去。 采儿…… 这回她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看到的还是云舒自己把自己给锁在了祠堂里。 云舒转身之后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想让我出去,我偏不出去,我看看你还能怎么办。” 采儿跑到门前确认了一下门确实是已经给锁上了。 “夫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采儿沮丧着,声音都有些发抖,如实的将一切转告给云夫人。 颤颤巍巍的站在哪等待着云夫人的决断。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应该跑出来的吗?她以前不就是总想往外跑的吗?这回给她机会跑为什么不跑了?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云夫人觉得自己遇上云舒每次都要郁闷到吐血。 她总是不安常理出牌,毫无规律可言,折磨的云夫人都要发狂了。 本以为让林嬷嬷教云舒“学礼”,她敢怒不敢言,谁知她竟敢反抗;想让云舒在贵女圈中出丑却助其扬名;本以为会落选却即将成为靖王侧妃……本以为会出来,谁曾想她会自觉的将未上好的锁锁上…… “我想应该是她不知道开锁的人是谁,所以才不敢出来,采儿是云舒身边的人这样她应该就会相信了。”云怡腕在旁边猜测着云舒的心里。 在第二次锁完门之后云舒根本没有离去,她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如果说第一次是真的有可能是忘了,怎么会还没过多久门又开看,云舒明明听到的是猫挠门的声音,可是门上没有一丝的爪痕,这些都足以让云舒判断出是有人故意给她开门,目的就是要引她出去。 所以她就将计就计把门锁上,一定会有人过来查看,结果就让云舒看到了采儿,,那一刻差点就叫出了声。 虽然心中早就有所猜测,可是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身边的人的背叛来的更残忍。 “云夫人,看来是没打疼你是吧!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你却不肯放过我,那你就不要怪我了。”云舒做任何事情都是本着做事不做绝,有理无理让三分,可是云夫人可不想留三分余地她就是要把事情做绝了。 “我给你三分颜色你给我开染坊。那么既然梁子已经解不开了,别怪我新仇旧账照单全算了。”云舒等着云夫人的下一步动作,她可不相信云夫人既然要整她会这么轻易地放弃。 一个时辰后, “小姐,小姐,我来放你偷偷出来透透气,这些天闷坏了吧。”采儿东张西望的一副生怕被人看到,做贼的模样再次打开了门。 听见采儿的呼喊,云舒从未有过的觉得冰冷。“还是来了吗?”云舒不知是什么心情,如果说先前还可以说是眼花了,看错了,可是现在她就站在云舒的面前。 “采儿,你是怎么拿到钥匙的。” “我是花了点银子收买的他,小姐你呆在这里肯定是憋坏了吧!我替你在这里写着,你出去透透气吧!” “采儿,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你不来我也准备出去溜达溜达,不过你不用呆在这里,要是被云夫人发现你不在毕柳阁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我自有办法,你替我把风儿。”说着云舒走了进去没一会儿就制造了一个影子在那,看着就像云舒在那一样。这是云舒早准备好的一个剪纸利用光投射在门上,从外面看就是云舒的影子映在那。 “不是说要出去透透气,小姐怎么又写上了。”看着那点着蜡烛写字的人,心里泛起了嘀咕。 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提醒一下云舒,就见云舒出来了。“我们走吧!” 采儿看到云舒出来,可那窗外的倒影依旧能看到一个在写字的身影。 “莫非这祠堂里还有另一个人?她是怎么进去的,是如何逃过夫人的眼睛的呢!”采儿对此疑惑不解。 正想寻个由头回去看看,可云舒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第40章 损兵折将 “钥匙给我,你赶紧回去吧!”云舒拿走了彩儿的钥匙。 “小姐你可以从后门出去,我都替你安排好了。” “你有心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云舒走出半步顿了顿,“彩儿你觉得我有亏待你吗?”彩儿心里咯噔一下,不假思索地道: “小姐待彩儿极好,能遇见小姐是彩儿的福分。”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我是姐妹,说过的同甘共苦,有我一口肉吃就不会让你们喝汤的,对不对?” “是,小姐是最好的主子。”采儿低着头不干去看云舒的眼睛。 “你回去时小心一点,不要叫人看见了。”云舒不在迟疑向着后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姐,” “采儿,你还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小姐你小心点。” “真的没别的了,你再好好想想。”云舒不死心的看着采儿。 咬着牙摇摇头。 “小姐,对不起,你保重。” 云舒出了云家走了一段距离后藏了起来,等了一会儿,没有看到有人跟过来,云舒以最快的速度又跑回了祠堂。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动静呢!彩儿你真的看见那野丫头出去了吗?”云夫人等的不耐烦了,他让杀手等在出了云府必经的那条巷子里,只要云舒一现身就杀了她可是等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 “奴婢亲眼所见二小姐出去了,她早就在屋里藏了一个人,奴婢亲眼看见有人替她坐在祠堂的。”彩儿跪在地上认真地禀报着。 “走,我们过去看看。”云夫人气势汹汹地奔着祠堂而来“打开”她让负责每天开门给云舒送饭的仆人打开祠堂。 “夫人,老爷说了谁也不能探视。” “我让你打开你就打开,哪那么多废话。”如今她偷配的钥匙在云舒的手中,就算是在她手中她也不会傻到在众人面前拿出来的。 “怎么本夫人的话不好用吗?”云夫人久居高位,常年累月的发号施令,云家都在她的掌控中,久而久之也养成了几分凌厉的气势,此刻释放出来到让仆人有些惧怕。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夫人让你打开自然是有让你打开的理由,你打开便是,若是父亲责问自然有夫人和我顶着,赶紧去开门。”云怡婉很不耐烦的看着这个把鸡毛当令箭的下人。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这是云家,你不过就是云家的一条狗。” “二小姐教训的是。”仆人无奈只好拿着钥匙来到祠堂,因为门是锁着的加上云舒一直表现都很乖巧所以门口并没有守卫的人。 云夫人走到门外心里打起了鼓,因为门上并没有什么影子。 “夫人请”云夫人和云怡腕走了进去并未看见云舒的影子。 “快去告诉老爷二小姐不见了。”云夫人脸上透露着焦急可是心里美极了。 “云舒,这回就算是你不死我也要你扒层皮。”云夫人小声地说着可还是被躲在祠堂的灵位后面的云舒听到了。 “好啊!你竟然想要杀我,那我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云舒心中最后的一点心软也消失了。 “老爷,我听下人来报说是看见好像是云舒的背影从后门跑了出去,所以就想来确认一下,没想到云舒真的不在。” 云夫人的表演可谓是出神入化,若不是云舒知道她的本性恐怕也会被她的那副慈母模样骗到的。 “来人,给我出去找。”云南麓很是生气。 “什么人在这大呼小叫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云舒抱着一块牌位从后面钻了出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你在那里干什么?” “云舒拜见父亲,母亲,长姐。云舒日日夜夜在这里不停地抄写女训,聆听列祖列宗的教诲,深知自己错了,所以就想着为列祖列宗做点什么事,想来想去觉得不能让列祖列宗的牌位放在这里蒙尘,所以就想帮着除尘,谁知擦着擦着就睡着了,醒来就看见父亲了。” 云舒一副很无辜、惶恐的样子看着云夫人和云怡腕一眼,低着头跪在那里。 “谁看到云舒跑出去了?”云南麓沉着脸道“不知夫人是从何处听闻的?” 云南麓阴翳地看着云夫人,此时即将成为靖王侧妃的云舒在云南麓心中不比云怡婉差太多,必要的维护自然是不可少的。 “是,许是眼花看错了,舒儿怎么会找人代笔跑出去玩,妾身也觉得不可能,所以想要来一探究竟,证明她的清白。”云夫人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眼花?本相倒是觉得不仅仅是眼花脑子也不太好使吧!我云府竟也有这种乱嚼舌根的人,是谁?” 云南麓扫过云夫人身后的几个婢女,云夫人不自觉的朝着九燕看了看,云南麓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跟随云夫人嫁过来的老奴九燕见躲不过去,一咬牙说道:“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老眼昏花了,都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九燕为主人挺身而出。 “父亲,都是这个婢女瞎说母亲才出于关心来看看妹妹的,母亲不是有意的。”云怡腕也替云夫人求情。 “我在这个家里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吗?什么人都可以违背。”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负责看守云舒的人跪在了地上,今天云夫人强硬地让他开门,若是云舒不在自然是祸水东引,云南麓不会多加指责云夫人的擅自做主的行为。 可是云舒没有出错,云夫人擅自开门就是在挑战云南麓在云家的威严,今天云夫人敢违背云南麓的命令开云舒的门,是不是哪一天就可以骑在云南麓的头上指挥他了。 。“既然是贱婢胡言乱语那就让她永远不能胡言乱语,带下去。” “夫人救我,夫人救我啊!”九燕没想到会是这样,多年来她不是没有替云夫人受过但都没有今天严重。 “老爷”云夫人想要替九燕说情就看到云南麓要杀人的眼神,还有着询问之意似是再说:你是在挑战我的威严吗? 云夫人就不敢再说下去了,生怕惹恼了云南麓会牵连到自己。 “老爷,三小姐抄的女训都是找人代笔的。”情急之下九燕自救着。 “对,她弄虚作假。” “主母,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今天就请你好好查验查验,看看我是否有让人代笔。”云舒不屑地在心底嗤笑了一下。 “母亲,你……”云怡婉暗暗焦急着。云舒既然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十有八九就是采儿告的密,那些东西自然不会留下了。“ “还请父亲为我做主,以证清白,否则这件事女儿就说不清楚了。”云舒言辞诚恳地看着云南麓。 一番查验过后…… “这样搬弄是非的小人都留在身边,从今天起夫人是该好好反思一下了。夫人需要静思己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夫人修行。“转头看着云怡婉道:”婉儿离大婚之日也不远了,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千万不能分心、大意、马虎不得,送二小姐回去。” 云怡腕知道这回谁也救不了云夫人人,云南麓是在警告她不要管云夫人的事。 云南麓看向了云舒,云舒低着头跪在那里,身边放着的就是他最敬重的爷爷的牌位,云舒的太爷爷,那个了不起的,有很多传说和传世巨作的云相国,三朝元老的不世奇才。 “你既然知道错在哪里,当在心里敲响警钟莫要再犯,收拾一下回去吧!” “是,谢父亲教诲,云舒必当谨记。”云南麓没有再看云舒也离开了。 “父亲心中还是有我的。”云舒心中微暖。 “看来是留不得了。”云南麓看着云舒在心中暗暗的想着。 “爷爷,各位先祖多有打扰,多谢庇护,云舒日后定会多多前来请安。”云舒在祠堂偏殿住的时日也不少,确实算打扰到他们了,今日云舒能出关还多亏了他们,算是告别吧! 云舒在牌位下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才带着东西离开了,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些和女训有关的东西统统烧毁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些东西了。 第41章 忠诚背叛 “小姐你出来了真好。”一回到毕柳阁就见到杏儿欢脱的跑到云舒的身边。 还有人关心在乎我,云舒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杏儿去叫一下采儿。”府中其他的婢仆都被云舒支走了。 “是”杏儿看着云舒严肃的样子知道这是在她要做很重要的事情才会有的表情,紧忙去执行了。 “采儿见过小姐” “跪下”采儿心中在打鼓,她毕竟是云舒的婢女,云舒对她有着生杀大权。 “采儿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想好了再回答。” “采儿不知犯了什么错,请小姐明示啊!” “你当真不知吗?你做事稳妥从不越界,跟我说主仆有别不敢妄为,我当你性子如此,我有的杏儿有的可曾少过你一分。” “我将这毕柳阁大大小小的事物交由你搭理,你做事我从来不过问,可见信任。我真心相待换来的是什么?你奉的主又是哪个主?我毕柳阁的地方太小容不了你这尊驾是吗?” 云舒看着采儿,心中无比的难过,初来云府就是这两个丫头陪在她身边,她从未将她们当做外人,下人来对待,可是真心不一定能换回真心。 “小姐对奴婢的好奴婢铭感五内,小姐是奴婢的主奉的是小姐的天,能跟在小姐的身边是奴婢的福分,采儿对小姐绝无二心。” 采儿俯首在地上心惊不已,在她眼中心无城府,处处忍让,甚至还透露着天真的傻,没想到竟心细如发,城府之深她竟无一丝察觉。 可是现在云夫人自身难保她是打死也不能松口,其实在她心中若云舒是个普通的大家闺秀跟着这样的主也不差,那日云舒替她挡板子还是让她有所触动的,她自幼长在云府看多了拿婢女不当人看,随意打骂甚至是顶罪之类的事情,像云舒这样的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最多有几分怜悯,却不足以让她搭上性命相伴。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那日林嬷嬷早就知道我要故意将花瓶摔向她,她早有防备是你走漏了消息;林嬷嬷让你去请的不是大夫而是云夫人或者说是老爷。” “奴婢冤枉啊!林嬷嬷接住花瓶那是她运气好,奴婢是去在给小姐请大夫的路上被夫人拦住的,奴婢什么都没有说。” 采儿狡辩着心想:“反正这些都没有证据,顶多就是有所怀疑,说不定就是在诈我的。” “你说二姐为何偏偏就要在才学上为难我,是她对自己的文采过于自信吗?”现在云舒回想起来都在后怕。 若不是当初采儿无意间说过:“小姐不愧是云家的小姐,都那么喜欢书。” 云舒随口回了句:“世人都知道云家是书香门第,我就算做做样子也得在书房多待待。啊——”云舒打了个哈欠,昨夜她忙到很晚才睡所以精神欠佳。 也应该就是这个无意之举救了云舒,让采儿以为云舒去书房是在做做样子,而且说不定是在里面睡了一觉,毕竟这些婢女是没资格进入书房的只能在外面候着。 云怡腕是有名的才女在诗词歌赋方面她有着绝对的自信,所以才会想要在她最擅长的领域碾压云舒,采儿的试探不过是她以防万一的准备罢了。 “那你倒是说说云夫人那日将你带走都做了些什么?” 云舒不顾自己跪了一夜没合眼,还要对着云夫人说着恭维的话想要保住的不过是别人安插的眼线,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得不拖着病体入宫,更要冒着危险偷溜出储秀宫取药,这一切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那日夫人只是将奴婢关了起来,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 “夫人,你难道不知道你口中的夫人是如何待我的,是多么想我死。若你是她,她带走我的人竟然能够完好无损地回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云舒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对采儿产生了怀疑但是她怕这是云夫人的离间计,所以并未因此就冷落采儿,只是有些东西交给了杏儿去办。 “这奴婢真的不知道。” “那好你说这钥匙你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搞定巡夜的人?”云舒将钥匙扔给了采儿。 “恐怕你替我写的女训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吧!若是我真的要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嫁祸给杏儿,毕竟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可惜我没有按照你们的套路出牌,才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吧!”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求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采儿再也无法狡辩了,今晚的事她真的解释不清了,云舒要杀她不需要任何的借口,只要她想便可以了。 “采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小姐在祠堂跪了一夜回来知道你被夫人带走去和夫人说了多少好话,你知不知小姐为了你在夫人那跪了半天,她还为你准备了伤药。” “那天公子打我们的时候是小姐替你挡了板子,是她替你上的药。所有的吃穿用度哪个不比他们强,我们命贱,轻则打骂重则丧命,有谁正眼瞧过我们,有谁会在乎我们的感受,小姐,只有小姐对我们好,只有她把我们当个人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杏儿一时无法接受,对着采儿质问。 “小姐,小姐,采儿真的知道错了,采儿也是不得已的,求小姐再给采儿一次机会吧!”采儿爬到云舒的脚边哭求着。 “就算你一开始是她的人,你我相处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了解,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和我说明白,今晚我已经给过你最后的机会了,是你不要,我不相信你没有听出来。” “小姐,这回采儿是真的知错了,求求你不要敢采儿走,采儿愿意一直服侍小姐。” “你我主仆一场,我不想为难你,你好自为之吧!杏儿。” “你走,你出了这个门就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杏儿将采儿推出了门。 “采儿拜别小姐。”采儿明白她没有机会了,云舒不会再要她了,不在纠缠就是她给自己留的最后的颜面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很纠结但是她还是选择站在云舒的对立面上了,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就要为她的选择付出代价。 经此一事,云舒这里是待不下去了,云夫人那里恐怕也将她当做了叛徒,如今她是两头不讨好。 “小姐,杏儿不会离开你的,杏儿绝对不会背叛小姐的。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对于杏儿突如其来的表忠心云舒不知该不该相信,能不能相信。 “你当真不是谁的人?” “我是小姐的人。” “你若是背叛我绝对不会是采儿的下场,现在我就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只有死人才是最忠心的。”说着云舒拿出了一粒药丸。 “你放心这药很快的,不会让你感觉到一丁点的痛苦就结束了。”云舒将药碾碎放入水杯中浇在旁边的花盆里,花瞬间就枯萎了,随手又拿了一粒给杏儿。 “杏儿不能再伺候你了,小姐一定要保重,杏儿会为小姐祈福的。”说完就将手中的药丸吞了下去。 啊——杏儿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你若是现在说出来还有救,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杏儿誓死效忠小姐。”杏儿直到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也没有说出什么。 第42章 彩礼较量 “你醒了?”云舒坐在床边看到杏儿睁眼。 “小姐,没想到我到了阴曹地府还能看见小姐太好了。”杏儿抱着云舒喜极而泣。 “小姐你该不会也死了吧!”云舒头上顿时黑烟直冒。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你才死了呢!”云舒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我没死,你也没死,你不但没死还活的好好的。 “我没死?”杏儿摸摸自己的脸,摸摸自己的身体,并未发现哪里少点什么。 “太好了我没死,我不是在做梦吧!哎呦!是真的不是在做梦。”杏儿自己掐了自己一下。 “小姐,这?” “你吃的不是毒药只是有一点会让人疼的迷药。杏儿你不要怪我,我真的不知道还可以信任谁。你若心中有结难平尽可离去,我绝对不会为难半分,若是要留下,那么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生死同舟,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 杏儿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在地上“杏儿的这条命就是小姐的了,小姐让杏儿做什么杏儿绝无二话。” “你快起来,你可怪我。” “杏儿不敢。” “今晚这里发生的事情对谁都不准提一个字,至于采儿为什么不见了,你就当不知道。” “是” “下去吧!”云舒看着杏儿离开眼泪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不知她是在为谁难过。 她给采儿机会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机会,只要哪怕是在云舒出了后门之前采儿向她坦白或者拉她一下她都会选择既往不究,这一步她是真的不想走。 至于杏儿她没看出来并不代表她一定忠心,所以云舒才试探了她一下,若是杏儿不吃或者求饶她同样也会放她一命,若是吃了不为了活着而乱咬一个那么她便是可以信任的。 事实证明杏儿是可以信任的,她多怕杏儿也是谁的人,她最担心的便是杏儿是云修远的人,这个人云舒到现在都没有看懂,如今他已经回来了,他不会不知道云舒被关在祠堂,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帮她,更没有出现在祠堂,如此反复无常,让云舒实在是摸不清他的脾性。 “小姐,小姐快起来啦!” “杏儿,我的好杏儿,你让我再睡会儿吧!”云舒打着哈欠转个身又睡下了。 “小姐,你赶紧起来吧!王爷来下聘礼了。” “什么?你说王爷来了?” “对啊!老爷正在前厅招待着呢!我偷偷去看了一眼他们抬了好多东西来呢!” “你亲眼看见王爷了吗?” “没有,杏儿不知哪个是王爷,也只看到抬着的东西。” “我的傻杏儿,你真笨。普通人家娶妻呢是需要男方家长携准新郎前来下聘的,可是在皇家却不一样,皇上娶皇后也是由使者代劳的,至于其他人也可以选择代劳还是自己去,那是娶正妻。我和云怡腕都是侧妃,算是妾,虽然有品阶但是是不需要太子和靖王前来的。” “你吓死我了,就算靖王愿意自己去下聘他也应该是去南宫家而不是云家。”云舒给杏儿解释了一下规制,杏儿站在那里吐了吐舌头。 “小姐,那你就不想知道王爷都给你下了些什么聘礼吗?”杏儿还是不死心“你想去看看。” “小姐不去,杏儿就不去。” “行了,给我梳妆打扮吧!”就杏儿的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云舒,云舒想反正也被杏儿搅了美梦索性就陪杏儿去看看,满足她的那点小心思。 “水打好了,小姐洗脸吧!” “你这准备工作做的不错。”杏儿冲着云舒笑了笑。 在她叫云舒起床之前就替云舒打好了洗脸水,云舒这边梳妆打扮的话刚落地杏儿的水就端上来了,可见她是真的很好奇。 “小姐你看那是二小姐。”云舒本想带着杏儿躲在屏风后面偷听可是一进来就看到云怡腕竟然早就在那里了。 云舒看见了云怡腕,云怡腕自然也看到了云舒。 “怎么妹妹也来了,过来这里听的清楚。”云怡腕主动走了过来拉着云舒的手往她刚才站着的地方走过去,云舒很是厌烦的悄悄收回了手。 “妹妹可听得清楚?”云怡腕美滋滋地看着云舒。 “姐姐好福气,看来太子还是很在乎姐姐的。” 云舒哪里听不出来这太子殿下送给云怡腕的聘礼高出正常规制太多,直逼正妃,虽然还是有些差距但是也差不多了,算是给侧妃能下的聘礼的最高规格了。 “一般一般,想必靖王给妹妹的也不会差到哪去。” “玉如意一对,南海夜明珠十颗,活雁一对……”听到活雁二女都惊了一下。 活雁,那可是象征着琴瑟和鸣,比翼双飞,顺乎阴阳之意,一般在娶正妻中都很少有的,可见太子有多重视她。 云怡腕如此好意让云舒过来听不就是想在云舒面前炫耀吗?云舒岂会让她如意? “姐姐没听到有一对活雁吗?那可是用在娶正妻中的聘礼,姬妾可是当不得的,看来姐姐在太子心中堪比正妻,竟有些逾越了,姐姐成为太子妃指日可待,妹妹先在这里恭喜姐姐了。” “你……”云怡腕听出了云舒的挖苦之意。 “靖王送的礼倒是很合乎礼制,只是不知送给南宫小姐的东西是不是也这么合乎礼制。” “事事有法可依,处处遵循礼制本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若是人人都可随心随性而为,那可要出乱子了,靖王如此严格地遵照礼法而为不正是我等表率,是我大齐处处严明的象征,能得此夫婿是妹妹的福气。” “然法虽不容情,但人有情,太子对姐姐之心藏于彩礼之中,可见太子至情至性,虽过而未逾,可见太子之用心良苦啊!妹妹就不打扰姐姐雅兴了。” 说完云舒就带着杏儿离开了,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靖王送的便是那礼法上规定的不多不少。 “云舒,你给我等着,你蹦跶不了多久了。”云怡腕恨恨地看着云舒的背影。 云舒说的话天衣无缝,两边都不得罪。原本云怡腕以为云舒会说靖王合乎礼法那么她就可辨难道是说太子做事不合礼法,太子做错了? 若是云舒嫌弃靖王的彩礼那么云怡腕也有话说,可是云舒将合不合礼法都给说了,还顺带着埋汰了她一下。 “过而未逾,过而未逾,你不就是在告诉我就算太子的彩礼再高我也不是太子妃,不管怎样都比不得太子妃来的多吗?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太子妃的,我们走。”云怡腕本来想气气云舒,没想到是自己气呼呼地离开了。 第43章 烦忧不断 “小姐,对不起。”杏儿觉得要不是自己好奇小姐就不会和二小姐遇上,也不会被二小姐的彩礼给比下去。 “你对不起我什么?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要被虚妄遮住了双眼,靖王按章办事,太子随心而为都没有错,你也没有错,不必介怀。” 云舒还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些都是给云府的,到时候云南麓会不会变作嫁妆让她们带走还不一定呢! 当然按说她们若是嫁了过去便是君,云南麓是臣,十有八九会给她们各自带走,可就算云南麓一分不给她她也不在意又怎么因此而为难杏儿呢! “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补偿我。”云舒看杏儿依旧闷闷不乐。 “怎么补偿?杏儿都愿意去做。” “你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又陪你溜达了一圈,我饿了。”云舒摸着咕噜噜乱叫的肚子一脸委屈的看着杏儿。 “小姐想吃什么?” “你随便弄点吧,总之一个字要快。” “要快,是两个字。”杏儿小声的嘀咕着。云舒听见了杏儿说的话,靠近她问“你说什么?” “奴婢说,这就去。”杏儿欢快地跑了,她怕小姐等急了当然更多的是怕云舒惩罚她。 “这丫头太敏感了,这以后可有我头疼的了。”云舒摇着头叹着气独自往回走。 “娘,我再给那个人加一倍的价钱,我要云舒现在就死。” “你不拦着我了?”云夫人那日在祠堂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何时受过这样大的屈辱,当晚就想要让那个她请的杀手杀了云舒是云怡腕拦住了她,今天怎么就突然同意了呢! “我当时不让你出手是那个时间太敏感了,若是在那个时候云舒出事了就算不是你做的父亲也会觉得就是你做的,现在已经过了这些天,她就算有什么也是她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云怡腕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这和她平日里的温婉才女的模样差别太大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云夫人等这一天早就迫不及待了,可以说她就连做梦都想杀了云舒。 “金丝线,银丝线,网进天下丝。锦缎,胭脂,水粉样样全。货郎我的百宝箱,应有尽有快来选……” 云舒正吃着杏儿亲手为她做的早餐就听见墙外有人在叫卖着。 “这叫唤的挺有意思,杏儿,你去让这货郎到后门等着。”云舒对他这叫卖起了兴致,饭也不吃了。 “我到要看看你这百宝箱里都有什么,敢说应有尽有,口气到还是不小,别让我难住了,砸了您的招牌。” 云舒想想就觉得兴奋,她好久都没有遇到让她觉得有意思的人了。 直觉告诉云舒这个货郎担儿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所以云舒闲着也是闲着就想去逗逗他,若是真的是个有意思的人,她不介意帮他把货买了。 “姑娘您这么漂亮,想要买点什么?”看见杏儿出来,货郎担儿凑了上来赞美着杏儿,杏儿皱着眉说: “你,别在这叫买了,赶紧走。”小声地说了句:去后门等着。 “得嘞!”货郎担儿走街串巷,走南闯北的什么没见过,杏儿这样一说他就明白了,这是不知是哪位小姐想要买却不好意思出来,这种时候只能偷偷地去后门人少的地方交谈。 “金丝线,银丝线,网进天下丝。锦缎,胭脂,水粉样样全。货郎我的百宝箱,应有尽有快来选……”货郎担儿挑着他的担哼着他的曲离开了这里。 “老爷这是要去哪,老奴让人给你备车。”云阳扶着颇有些郁闷的云南麓朝外走着。 自从当日皇上下旨之后,很快消息便传了出去,只道云家有二女,一个将要入东宫,一个要入靖王府。 表面上看着风光一时无两,可只有云南麓自己知道风光不过是给外人看的。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云家本就是位高权重之臣,云家的一言一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自那日之后云南麓就在朝堂上被各种明里暗里的排挤着。 “爹爹,我好像惹舒儿妹妹不高兴了,不如将太子送的聘礼都给舒儿妹妹当做嫁妆吧。”云怡婉哭着跑到云南麓的面前,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真真是我见犹怜,任谁都会泛起一丝保护的欲望。 “又怎么了?”云南麓很是不耐烦就听云怡婉添油加醋的扭曲事实,硬是将云舒说成嫉妒太子的聘礼比靖王的要多、要好的善妒之人。 “我想若是将那对太子送的活燕还有那些奇珍给了妹妹,她应该会高兴些。” “胡闹,太子送给你的东西岂能随意转赠,这事你就不要在想了。” “可是……”云怡婉做出一副很是担忧云舒的样子。 “我会处理的。”丢下这句话,云南麓便离开了。 “云舒,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父亲出面够你喝一壶的了。” 见目的达到云怡婉也不再做停留,她就是要借云南麓的手整治云舒。 “这两个女儿没有一个可堪重用的,还好我还有修儿。”云南麓感慨着。 “如果婉儿肯听我的,和太子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如今就不会陷入这样窘境之中了,云家也不会岌岌可危。” “父亲还在为朝堂上的事情烦忧?”不知何时云修远出现在云南麓的身后。 “要是你的两个妹妹能有你一半的好就好了。” “婉儿妹妹与太子情投意合,也是佳偶天成;舒儿妹妹能成为靖王侧妃也是她的福气,父亲应该高兴才是。” “你懂什么,最是难测帝王心。太子终究不是帝王,如今皇上年事已高,朝政上也有些力不从心,可太子一日未继承皇位就可能生变。我云家绝对不能押错,所有的筹码不能放在一个篮子你,这个到底你还不懂。” “圣旨已下,无可更改,父亲再苦恼也无济于事。” “还好你没有暴露,否则云家真的会成为众矢之地,那么皇上对云家就不只是猜忌,恐怕会痛下杀手吧!” 云南麓也明白木已成舟,他只能接受。 本来他对云怡婉寄予厚望,不希望她和太子走的过近,只要想办法躲过这次选秀,日后不管是谁当皇帝,凭借云怡婉的家世才貌都能在后宫争得一席之地,后位也未尝不可。 原本云南麓是想让云舒嫁进东宫做侍妾,云修远明里是与靖王交好实则是为宸王效力。 日后不管是谁登基都有云家的一席之地,若是太子,凭借着他对云怡婉的痴迷,入主中宫,母仪天下未尝不可。 若是靖王或者宸王,那么云修远是功臣、重臣,云怡婉作为嫡妹,云相府的小姐必能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可是这一切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必须做出选择了吗?”这些年云家在诸王中一直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如今要打破了吗? 第44章 货郎担儿 “你就是刚才吆喝的货郎担儿” “小的正是,不知这位美丽端庄的小姐你想要什么?我可不是吹,我这百宝箱里一定有让你满意的东西,您看看这个丝线,这个可是上好的云锦丝,色泽艳丽饱满。” “你看看……”云舒对这种东西不是很了解将货郎担儿递过来的丝线递给了杏儿。杏儿看了看说:这应该是云锦丝。 “我就说了我的东西童叟无欺,货真价实的吧!” “这是云锦丝,但是并不是什么上品,小姐,你看这里明显是反复加染留下的痕迹,应该是第一次出来的效果不理想又回去返工造成的色泽的不匀称,但这个确实比一般世面上的丝线好很多。”杏儿讲的头头是道的,似乎越讲越兴奋。 “那和我们家的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了,我们家用的都是产自苏州的……这云锦丝听说是粤绣专用的丝线……” “啊!说的不错,都给我包上吧!”云舒对这些都不是很懂,但是看着杏儿越讲越兴奋她知道这丫头是喜欢的。 “谢谢小姐,一共五十文钱,这位姑娘所说让小的受益匪浅就收您三十文就好了。” “你这百宝箱不是号称什么都有吗?您这可有云烟阁的胭脂。” 云舒一直就听说这里有全京城最好的胭脂水粉,这里的水粉那是千金难求,可惜一直没有时间去看看。 但凡是云烟阁出品的都会有他们的标记,她到不怕这货郎担儿欺骗她,云舒就是想为难为难这个货郎担儿。 “还真让小姐说着了我这里还真有一盒云烟阁出品的胭脂,一般人我都不给看,今天它和小姐有缘,小姐您稍等。”货郎担儿蹲下去在里面翻找着。 “小姐需要茶叶吗?我这里有云竹青” “噗”杏儿在后面乐出了声。 “你这货郎担儿竟是信口开河,这世上哪有什么云竹青,你这明明是竹叶青,还是放置许久的陈茶,色泽也一般。 你这货郎担儿,好不老实,小姐依奴婢看还是走吧!” “唉!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怎知这世上就没有云竹青呢!不要将自己不知道,没见过的东西都当做不存在,将自己限制在框架之中。” “还是这位小姐说的对,您看这盒如何啊!”货郎担儿拿出一盒胭脂上还真印有云烟阁的字样。 “这个我要了,杏儿,快去取银子来。”她们出来并不是真的想买什么,所以杏儿随身也没带多少钱。 “是,小姐。”杏儿瞪了货郎担儿一眼转身回去取钱,在杏儿眼中他显然成了一个坑蒙拐骗的家伙,可小姐却偏偏信了他的谎话还帮着他来说自己,杏儿觉得很委屈。 “小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人,怎么就被那小货郎骗了。”杏儿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您这云竹青难道是采自云端之上的竹子,所以叫云竹青吗?” “不是,不是,是采自竹高千万丈,直插云霄的竹子之上的。” “他让你来做什么?” “这是那人要我给姑娘的东西。”货郎将一个木盒和刚才的那盒胭脂递给了云舒,尴尬地笑了笑。 他也是习惯了只要是他有的东西有人要买他就想卖,刚才云舒包了他的丝线一高兴就给忘了。 他急忙推销云竹青,若云舒不是他可不敢将胭脂卖给她,若是让那个人知道了他还不得小命难保,这笔买卖可不划算,还好云舒就是对方要找的人,要不可就捅大篓子了。 “给你。”杏儿已经回来了,将胭脂的钱给了货郎,云舒偷偷将木盒藏入袖中,不动声色地拿着胭脂带着杏儿离开了。 货郎拿出的是普通的竹叶青,可是却偏偏叫成云竹青,这让云舒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这还是她曾经出的丑呢! 当初冷瞳醒了以后没多久就从冷月那里离开了,毕竟他和云舒说好了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没有迫不得已的事是不会去香自来的。 若是冷月有什么要告诉他们的就会把楼上左边的窗子打开,冷瞳自会看见,到时他们会来找冷月,除此之外绝对不会去香自来。 冷瞳可以自理身上的伤便回到他那个小客栈,云舒不放心后来去看了一次,冷瞳给云舒泡的茶便是竹叶青可是云舒口误说成了云竹青,云舒死不承认自己说错了便是如刚才那般狡辩的。 这件事只有她和冷瞳知道,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云舒明白这是冷瞳找来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他才会如此,所以云舒支开杏儿,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样。 “杏儿,那些丝线都是你的了,你去秀个东西给我看看,这云锦丝能秀出什么花花来。” “是,小姐,我这就去。”杏儿看到这些东西手早就痒痒,听见云舒的吩咐立刻就去执行了。 虽说像云家的这样的大户人家不缺这些东西,相反各种用度都比外面的要好的多,可是却不是她一个婢女能享用的。 云舒回到屋里放下了胭脂,打开了木盒看着里面的东西笑了。 “我说怎么会有货郎在这里叫卖,这周围住的可都是达官贵人,别说那些小姐们,就是家里的下人都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怎会去买小货郎的东西,这里恐怕也就我会好奇了。” 云舒打开木盒里面装的是一个朱钗,那是在她初入府的时候云修远送给她的见面礼。 因为要开茶馆她手中又没有多少积蓄,在知道了京城的物价以后,她的那点积蓄根本就算不上积蓄,云府虽然富有但是那都不是她的。 人生地不熟也没处借这么大一笔钱,权衡之下云舒就把这个钗子给了冷瞳拿去抵押换回了香自来,没想到今天冷瞳竟然把它赎了回来。 云舒指着那盒胭脂说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赎钗子,你就把钗子赎回来了。”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云烟阁的胭脂,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没发现你的观察力这么好,看来是我小看了你,从今天起我得从新认识你了,这次干的不错给你记上一功。” 云舒对着胭脂自语着,她可是为了这个钗子担惊受怕了小半年呢,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了。 云修远送给云舒的时候特意说了这是他特意让巧工坊打造的,这世上仅此一件,这要是在外面让云修远看到了她不就死定了,还好她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第45章 心有所属 “小姐,我在门口捡到了这个。”杏儿拿着一个写着云舒亲启的信封走了进来。 “故作神秘。”云舒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信封。 “小心夫人,府外危险。”信封里只有这八个大字。 “这信封会是谁放在这的?”杏儿皱着眉,豁然开朗地说道:“会不会是大公子。” “若是大哥大可直接来告知,为什么要用信封?” “这……” “既然对方在提醒我,应该是友非敌,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会会不就知道了。”云舒举着从信封中掉落的钥匙。 “这么一把钥匙又没有说是哪里的,就凭这个我们怎么找,云家的大大小小的锁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小姐,杏儿觉得这就是一场恶作剧。” “我到不这么认为,这应该是一场考验。”云舒看着手中的钥匙,越来越觉得这里卧虎藏龙。 一个云夫人两张脸,上哄夫君下治妾;一个云怡婉两副心肠,前是温婉惹人怜后蛇蝎;一个云修远两种性情,明是温和书生暗藏铁血手腕;如今又来了这样一个神秘人…… “是因为我成了准靖王侧妃,还是因为我让云夫人吃瘪?这个人自从我进入云家开始就应该一直在暗处观察我了吧!” 一想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背后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就不寒而栗。 本应是云舒最大靠山的父亲,却总是责罚与她,处处看她不顺眼。看似对云舒最好的哥哥,却也总是做一些让云舒不喜的事情。 而这一切在云舒成为准靖王侧妃的那一刻都变了,总是看他不顺眼的父亲变得和颜悦色,疼爱的哥哥保持着距离,如今又不知被什么人挑中,她的示好背后又有怎样的阴谋? 一想到这些云舒就很头痛,身份的转变似乎并未让她的生活轻松些。 云修远坐在密室中听着云寒的汇报,脸上丝毫的表情都没有,也不知他是喜是忧,但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来气的低压。 “你肯定那个来赎回簪子的人将簪子给了舒儿?” 云修远不愿,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吧,再次向云寒确认着。 “是,他将东西交给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属下将簪子掉包,跟着他到了后门……小姐支开杏儿,那人将仿品交给了小姐……” 习武之人六识本就灵敏,更何况如云寒这般的高手,察觉到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顶着云修远充满质问的刀眼将所见都说了出来。 这个结果不仅超出云寒的意料也超出云修远的预想。 那日他同一个落魄的书生朋友去典当衣服,无意间在当铺看到了云舒初入云家时他送的簪子…… 当时出现在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送给她的东西她竟如此不在意。” 转念一想:莫不是她遇上了什么难事却又不敢和我说,不得已而为之? 和典当行的伙计交谈一番后他知道对方当的是活当,心情才有些好转,越发的坚信自己的第二种想法。 云修远因为担忧云舒所以让云寒的人不动声色的监督着当铺,若是发现有人前来赎回立刻来报,同时云修远也在暗中查找到底云舒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将他送的礼物典当。 可是,可是……他等来的却是…… “给我好好查查那个人的底细。”不知过了多久云修远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云寒如获大赦的离开了。 “你做那些都是因为他。”云修远自语着,似乎窥探到了一丝丝事情的真相。 记忆一下子就被拉到了选秀的那天,云舒不就是丑态百出,变着法的想要被刷下去的嘛。 那时云修远以为她胡闹,却也拿云舒没办法,除了无意透漏出来的诗书才能,女儿家该会的琴棋书画均势垫底,为云舒的终身幸福他也是绞尽脑汁。 终是为她觅了一个不错的保底夫君,只是没想到她还有那样的气运被靖王看上,作为哥哥很是高兴,也有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上,将要被抢走的纠结,现在看来事情比他想的要复杂许多。 隔天,某人神色复杂的看着云舒,两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大哥,你一大清早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让我陪你晒太阳的吧,这眼看就要到正午了。”云舒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大哥,”就在云舒即将失去所有耐心的时候云修远满脸纠结的看着云舒说道:“皇家不比家里。” “我知道啊!他选我不就是为了报仇,你还是帮凶呢!” “如今庚帖已换,聘礼已下,这门亲事已成定局。” “你说的不是废话,君无戏言,圣旨明宣,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现在拿来再说一遍,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你如今也算是靖王的女人了,是即将成为人妻,再也不是可以躲在哥哥身后的小女孩了,行事都要三思,做事都要收敛些,有些人和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云舒听的一头雾水,心中不停的腹诽却也没有打断云修远的话。 看云修远那如同便秘一般的脸,似乎这些都是铺垫,为了不被烤成人干,云舒觉定化被动为主动,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哥今日来找我如果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么云舒已了然。” 云舒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继续说:“若不是,还请大哥直言。” 早饭都还没有吃就被云修远抓到院子里‘晒人干’此时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若不是云舒底子好,恐怕已经头昏眼花,呜呼哀哉了。 “你在回来前是否已经有心上,心有……”云修远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之靖王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现在已经是靖王的人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还是早断了比较好,女子三从四德是本分,否则……” 噗,云舒一口茶水一点都没浪费的喷在了云修远的脸上。 “咳咳,”云舒一边掩饰着尴尬,一边狐疑的看着云修远,她真的是被她的话震惊到了。 “他该不会是觉得我那么晚归来,是因为在外面有相好的吧!”云舒想到那夜撞上太子时,太子那玩味、探究和一副我了然的样子。 “合着这次他任由父亲重罚我,该不会是觉得我……”云舒顿觉一脑门子的黑线,偏偏又不能解释。 “哼,一定是太子添油加醋的给靖王说了些什么,靖王又让云修远来旁敲侧击的警告她。”云舒觉得就是这样,越发的看云修远不顺眼了。 一想到云修远口口声声说疼爱她这个妹妹,转眼就将她送上仇人的床榻,任由其报仇,如今还当起传话的,警告她,威胁她……就再也不想多看一眼这个假惺惺的人。 “大哥的担忧多虑了,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说完云舒冷着脸做出了一副送客的模样。 唉!云修远顶着一头的茶叶水叹息着离开。 “我就知道是这样,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假以时日她定会迷途知返的。” 第46章 落荒而逃 经过数日的摸排云舒已经猜到了那把钥匙是哪里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办法验证。 偌大个云家能探查的地方都探查了,只是假山后的阁楼是云舒的禁地,一番打探云舒才知道那个地方已经被封了很多年。 算算时间大概是在云怡婉出生没多久云夫人就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那里,自那天起便荒废了。 今天是云南麓的生辰,所有人都在前厅忙碌,这是云舒一探究竟的好机会。 “杏儿,你在这守着,如果有人来你就学两长一短的猫叫。”一块假石背后云舒小声地交代着。 “嗯” 交代完云舒蹑手蹑脚的朝假山后面走去,看到了那个早已破败的阁楼,只是这已经废弃了地方为什么要上锁,而这锁却没有一点灰尘。 “打开就知道了。”云舒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锁中,推门而入。 “有人吗?有人在吗?”布满灰尘的房间里没有一丝的回应。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一个衣衫褴褛,顶着一个缠着蜘蛛网的披头散发的女子突然窜了出来掐住云舒的脖子。 “你是谁?快放手。”云舒一边挣扎着,一边艰难的发声。 “不准动我的孩子,还我孩子……” “你的孩子在那,他哭了……”云舒随口胡说,疯女人的神经被触动。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她松开束缚云舒的双手,慌乱的寻找着。 “咳咳,咳咳咳。”云舒剧烈的咳嗽着,缓过来的云舒再看向疯女人的时候,她正抱着一根破木板哄着‘儿子’睡觉。 云舒试图走过去,疯女人大喊着:“不准抢我的孩子……”冲着云舒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我不是来抢你的孩子的,我不过去。”为了不在激怒疯女人云舒缓缓后退了两步。 舐犊情深应该是每个母亲天生的能力吧!护犊之情应是与生俱来的,所有的母亲都该是一样的吧! 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痛苦才变成这样的吧! 看着这个疯女人,云舒突然特别想念亡母,曾经她的母亲也是为了她才会离开云家,放弃了荣华富贵的生活。 对这个不知名的人起了一丝同情,可是她的孩子哪去了,而她又是被谁关在这里的呢! “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不要,不要……” “你做错了什么?”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不敢了。”疯女人拼命地摇头,好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姐姐是谁,你姐姐是谁?” “不要,不要动我的孩子,死……”疯女人发疯地扑向云舒,好像要将她置于死地一般。 “你冷静点,我不问了就是了。”云舒一边逃命一边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可是一听见姐姐,她好像就无法控制。云舒被迫跑出了阁楼。 “喵~~喵~~喵~” “不好,有人来了。”云舒早就勘察过这里,只有假山那一个出口,云舒若是此刻出去,必然会被发现,情急之下躲在一处废弃的花坛后。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呢!”借着月光云舒隐约看到一个女子提着食盒往里走,相必是来给疯女人送饭的。 云舒在心中大叫不好:刚才只顾着逃命,忘记了把门锁上,此时想起来还来得及嘛! 来不及是肯定的了,会不会被发现就难说了。 送饭的人走到门口明显的愣了一下,稍作停顿放轻了脚步继续往里走。 趁着这个空档云舒再也顾不得其他的朝着假山的方向跑去。 “小姐,小姐刚才……我都急死了。” “我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嘛!”看着这个自己一出来就跑过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傻丫环,云舒心底暖暖的,伸手擦了擦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再说。” 杏儿看云舒很是凝重的样子,泪水也止住,乖巧的跟着离开了。 一路上云舒都在想那个看着很熟悉的身影是谁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前方走过来的人,一下子和对方撞了个满怀。 “哎呦!头好痛。”云舒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皱着眉抬头瞅瞅挡住她去路的人。 “你——”刚想发作就看到一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厌恶。 “太,太子殿下。”云舒一肚子的怨气,想要发作的话都生生地咽了下去。 赶忙跪下说道:“民女失礼,还请殿下莫怪。”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也太衰了吧! 差点被女疯子掐死,又差点被送饭的人抓到,没想到躲过了两劫却又遇上了太子,他站哪不好非要站到我前面。 “小妹无意冒犯太子,还请太子殿下恕罪。”云修远站了出来替云舒解围。 “起来吧!”隐含着一丝怒意的声音传来,云舒叩谢了站起来就看到云怡婉不善的目光。 “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太子殿下站在路中间。” 怎么有点冷,云舒觉得自己快要被冻住了,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寻找寒意的源头才发现靖王殿下也在,似乎脸有些黑。 在打量一下周围,云舒才发现他们现在是在花园,不仅仅有太子,靖王,云修远和云怡婉,还有很多男男女女。 “该不会所有人都看到我撞进太子的怀中了吧!”云舒觉得自己头顶有一大片的乌云,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可以说我没看见,不是有意的嘛!”这次云舒真的有些不知该如何化解了。 男女有别,而且还是已经有主的女人,当着她男人,不,即将成为他男人的人面前撞进了别的男人的怀中,这算不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难堪,不守妇道? “天怎么会动?”云舒晕倒了。 这个状况她没有其他的办法,太子的厌恶,云怡婉的怨气,靖王的怒火,哪一个都能将她烧成灰,更何况还有一堆看热闹的人。 云舒也是要脸的好不好,装晕遁逃是唯一的最好的方法。 “舒儿。”在她旁边的云修远一脸担忧的接住了云舒。 “舒儿,舒儿,你怎么了。”云舒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冲着云修远眨了眨眼睛。 云修远会意地将云舒从千刀万剐的凌迟中解救了出来。 事后云舒才知道那天他们男女两拨人遇上,太子还未来得及和云怡婉说上句话就看到云舒撞进自己的怀中,可想而知当时他有多气愤,没将她处死不得不说是云舒的幸运。 将云舒抱回毕柳阁后云修远丢下一句:“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就离开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只剩云舒和杏儿的时候,云舒埋怨地看着杏儿。 杏儿小声的辩解道:“奴婢还未来得急提醒,小姐就……” “你……”云舒不想再去谈这个话题了,她真的是没看见啊!!!谁能听见她的心声…… 第47章 父心如石 云舒知道今天的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过去,只是没想到等来的不是云修远而是云南麓。 “父亲”云舒小声的唤了一声,迎上了那张比黑炭还要黑的脸。 今日本是他的寿诞,本应是高兴的一天,可是待宾客尽散却看到云怡婉闷闷不乐的。 随口问了一句:“婉儿,你怎么了。” 突然泪水不受控制的如那断线的珍珠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看的云南麓很是揪心。 “妹妹,她……”云怡婉欲言又止,只是那不达眼底的忧伤,那极度的隐忍却是那样的明显。 “你倒是说,发生什么事了,舒儿怎么了。” “她,妹妹也不是故意的,父亲……她毕竟是我的妹妹。”那一副姐姐爱护妹妹,于心不忍的无奈表现的是恰到好处。 “你说,到底三小姐把婉儿怎么了。”云南麓对着云怡婉的贴身丫环命令着。 “三小姐她……太子,靖王也在场……”春诗将云舒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羞耻的钻进当朝太子,即将成为她姐夫的男人怀中的过程脑补地说了出来。 “你说三小姐当着靖王的面勾引太子。”一天的好心情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瞬间晴转阴,阴云密布。 “我知道太子乃是人中龙凤,妹妹或许只是一时……还请父亲莫要怪罪,我想等她入了靖王府就好了。” 靖王府,她得有命进才行。皇上御笔亲下的旨意,一个待嫁的姑娘家不知羞的当众勾引别的男人,就算靖王可以不计较,皇家能容得下这种有辱皇室威严的女子? “靖王什么反应。” “靖王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恐怕……” 不用说云南麓也能想象的到靖王的脸色不会太好看。 “这个云舒自从回来就一直给我惹麻烦,这次怕是将靖王得罪的死死的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云舒你给我出来。”砰的一脚门被踹开,云舒端着茶水的手停在半空,还为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啪”的一声自己的半边脸红肿了起来。 “父亲息怒。”问讯赶来的云修远将云舒护在身后。 “你起开,让我打死这个不知羞耻的。” “小妹是无心之矢,父……”话还未说完云南麓就冲着云修远踹了一脚,露出身后一脸茫然的云舒。 “不知女儿又做错了什么?”原本因为云舒成为准靖王侧妃而变得稍稍和顺的父亲再次成为那个处处看她不顺眼的,那个熟悉的样子。 “你做出了有辱家门的事情还好意思问。” “拿家法来。”云阳将一根鞭子递到了云南麓的手中,手中的长鞭没有丝毫停顿的落在了云舒的肩上,一道鲜红的血印子随之而出。 “父亲,妹妹还小,若是留下伤疤可就不好了。” “云怡婉,不用你假惺惺的。”若她真的想要求情为什么不在鞭子落下前,还有那一副隐忍、退让的大气,强忍着泪水的楚楚模样又算什么。 不用想云舒都能知道一定是云怡婉将他误撞到太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父亲听,父亲才会如此恼怒的来责问她。 “婉儿,我知你心善,可是这次若不好好教训她,恐怕遭殃的就是我云家了。” “父亲,我只是……”云舒急于解释清楚。 “做了让家门蒙羞的事情还敢狡辩。”话为说完又迎来了云南麓愤怒的一鞭子。 “大哥,”云修远挡在云舒的前面硬生生地替她抗下了这一击。 “你走开,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打。”云修远没有动,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要护着这个不知羞的灾星,好,好,好,我今天就将你打醒。” 云南麓气急败坏地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挥舞着,云修远将云舒护在身下,自己承受了大半的鞭挞。 “大哥,大哥,你快起开啊!”云舒用力的推着云修远,不管云舒如何挣扎,云修远那双宽厚有力的臂弯就那么紧紧地将她护在身下。 “停下,快停下,如果将他打死了你就后继无人了。”听见云舒这样喊着,云南麓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来人,将大少爷给我拖走。” “谁敢?”云修远瞪退了云阳,转过身看着云南麓。“父亲,容孩儿禀告。”直到这一刻云舒才看到云修远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心头猛然一紧,格外地疼。 “这样辱没门楣的人,我云家留不得,事关我云府上下几百条人命,你不能因小失大。” 哼,父亲的意思是要杀了我,因小失大,他竟没有一丝的犹豫纠结。 “我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了太子殿下一下,太子都说过去了,父亲还要不依不饶。我若是因此而死,父亲如何向皇上交代,从哪里便一个侧妃给靖王呢!” “哼,真以为你翅膀硬了,没了云家你什么都不是。” 如果可以选,我才不稀罕当云家的女儿。这话云舒没有说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化解眼前的危机。 “你还知道自己是准靖王侧妃啊!那你还去勾引太子,我云南麓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放……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替你说,放荡,不要脸,没羞没臊……” “和你娘一样……真不知她是怎么养的。” “不许你说我娘,你不配提我娘。”云舒的底线被触碰,她娘是家道中落被迫流落风尘,但是却从未卖身,成为云南麓的妾侍时依旧是清白之身,而云舒觉得娘把她教的很好。 “还敢顶嘴,真以为自己是准靖王侧妃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别说你还不是,就算你是你也是我云南麓的女儿,我想教训你谁都拦不住。” 说着云南麓举起鞭子又要打云舒。 “父亲,小妹没有勾引太子,真的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云舒是低着头走路的,并未因为到了太子身旁而减缓步伐,撞上实属意外。 只是撞的人有些特殊,场合没选好,但是要上升到勾引却是是有些过了,甚至连肌肤之亲都算不上。 “……父亲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此事没那么严重。”听了云修远的话,云南麓的气消了大半,看都没看云舒一眼拂袖而去。 “云舒,这次算你运气好,我们走着瞧。”云南麓都离开了,云怡婉实在是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临走云怡婉还不忘冲着云舒阴森森的笑了一下。 “舒儿,你怎么样,伤哪了。”云修远不顾后背的疼痛,查看着云舒的伤情。 “我没事,你伤的比较严重。”云舒反手扶着云修远坐了下来。 “杏儿,去拿药。” “不急。”云修远拉着云舒坐了下来,杏儿和云寒识趣地退了出去。 云舒心中很是着急,不知有什么事不能等云修远先处理了伤口再说。 第48章 毒从何来 “舒儿,那人绝非良配。” “谁?”云舒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 “你不用在我面前遮掩,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云舒满腹疑问就听云修远继续自言自语道: “你对他了解多少,你可知有人追杀他。听哥哥一句劝,莫要执迷不悟再去做傻事了。” “你不想入宫,想要落选,故意撞太子都是为了他吧!不要再玩火,圣旨已下,无可更改,枉费心机,害人害己。” “你说的到底是谁啊!”云舒不知他口中的他是谁,但是不想入宫,希望被刷下来倒是真的,可是这次撞上太子,真真的是场意外啊! 可还不等她问明白云修远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叫云寒进来扶着他离开了。 “敢情你不顾自己的伤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我自己好不好。” “小姐,杏儿帮你上药吧!”虽然云修远帮云舒抵挡了大半的鞭子,但是难免也有一小部分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小姐……”杏儿还想说些什么,看了看云舒将手中的金疮药放下,悄悄地退了出去。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云舒长叹了一声。 今日虽然她没有死,可是她的心难过的要死。 如果不是有云修远护着,如果不是云修远的解释与分析,那么今日或许真的就是云舒魂归荒野的日子了。 云怡婉几句话,几滴眼泪就让云南麓对云舒起了杀心。 “如果我真的勾引了太子,你一定会弃车保帅的吧。”云舒的心很痛,云南麓在决定杀她的时候竟没有半分的犹豫,一丝的不舍。 还是云家庶女的时候云南麓就各种不喜欢云舒,云舒全当这些都是因为云夫人和云怡婉在暗中搞鬼。 当云舒成为准靖王侧妃的时候,云南麓少有的对他露出了笑容,也不似之前那般的责罚,她以为是因为自己表现好,所以得到了久违的一点点父爱。 当云舒做了一些可能损害他利益的事情,他没有半分犹豫的就……云舒终于明白那一丝丝的父爱不过就是因为自己有利用价值罢了,只是因为她成了准靖王侧妃而已。 “在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们母女的位置吧!否则你也不会嫌弃娘了,我也是你手中用来利益交换的棋子。” “云相,你既如此凉薄,你不是一直认定我是灾星吗?那我成全你。” 云舒心中做出了某种决定。不出意外的第二天云舒又被关禁闭了,对此她到不是很在意。 那个不知名的送信人不是说府外危险吗?若是真的,关禁闭也不是一件完全没有好处的事情。 “小姐,你吃点东西吧!”杏儿和云舒关在一起好几天了,她家小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勉强喝了几口水,她实在是担心再这样下去,云舒会坚持不住。 “我没胃口,你吃吧!” 想通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读书写字是目前唯一能让云舒静下来的事情了,只有心静了,才能好好的思考接下来要怎么走。 “很香的,小姐你尝尝,可好吃了。”杏儿拿着一个包子放在云舒的面前引诱着。 “快吐出来。”云舒一把拍掉杏儿手中的包子,不由分说地将杏儿吃到嘴里的也给拍出来了。 “赶紧吐。”云舒紧张的替杏儿把脉。 直到都吐了出来,云舒又给她灌了两粒药丸,把了把脉“还好,还好。” “小姐。”被催吐后的杏儿可怜兮兮地看着云舒。 “包子里有毒。” 杏儿瞪大了眼睛使劲地扣着嘴。 “你吃下去的不多,基本都吐出来了,脉象平稳应是无恙了。” “毒?怎么会有毒?” “这你就应该去问下毒的人了。”云舒脸上浮现少有的怒气。对方一定是冲着她来的,如果不是她的鼻子天生异于常人,能闻到很多别人闻不到的细微味道,恐怕此刻杏儿…… “这毒会是谁下的,小姐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来人。”杏儿情急之下就要叫人被云舒制止了。 “既然对方要置我于死地,那么我岂有不成全之理。” “小姐,你可别吓我啊!”杏儿觉得脑子不够用,自家小姐既然识破了对方的诡计,为何还要送死。 “小姐,不要做傻事啊!”看到云舒去拿那包子,杏儿死命地拦着。 “我说成全又不是真的要死。”云舒在杏儿耳边耳语了几句就捂着肚子大声的叫唤:“疼,疼死我了,疼。” “快来人啊!三小姐不行了,快来人,救命啊!”杏儿使劲地拍打着门板。 “吵什么吵,老实呆着。” “小姐,小姐……”杏儿看着云舒口吐白沫,急的都哭了。 “你们再不开门,三小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付得起责任嘛!”屋外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犹豫。 “老爷只是关着三小姐,可若是三小姐出了事,你们可还有活路。” 透过门缝二人看见云舒的样子似乎极其痛苦,其中一个慌了手脚将门打开,查看了一下云舒好像真的不行了。 “我这就去禀告老爷。”看见其中一个慌乱的跑了出去之后云舒就重重地磕上了眼眸。 等云舒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床上,云修远充满担忧的脸出现在面前。 “舒儿,你感觉那里不舒服,还痛不痛。” 云舒摇摇头别开云修远的目光,她是中毒了,不过却是一场将计就计的谋划,连累云修远跟着担忧,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丝的愧疚。 “舒儿,你别怕,大哥一定会抓住那个凶手给你报仇。” “嗯”云舒乖巧的应了声。 她中毒是真,不过是吃了一点点还不足以顷刻毙命罢了。 而所有的筹谋也不过是想借云修远的手去查真相,下毒之人十有八九就在云夫人和云怡婉之间,在这里她还想不到第三个人。 “少爷,”云寒欲言又止的走了进来。 “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厨娘已经死了。” “那可是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云舒心里头有些堵得慌。 看着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生不起丝毫的好感,这厨娘怕是知道些什么被灭口了。 “接着查,总会有蛛丝马迹的,一定要将那人揪出来。”云修远对云舒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过了很久,很久这件事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云舒偶尔提过两句也被云修远搪塞过去,似乎有意逃避这个问题。 见此云舒也没有再问过,可是她发觉云怡婉想要和云修远说话,云修远也有意躲避着,似乎他们之间也闹别扭了。 虽说云修远对云舒很好,但对云怡婉也不差,不知二人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不过看来应该是云怡婉惹了云修远,她有意缓和,收效甚微。 至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云舒无意知晓,当然也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 以她现在和云怡婉之间的关系,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大度了。 云舒还有一件大事要去做…… 第49章 深夜交谈 “丽姨娘,舒儿近日总是睡不着,见丽姨娘这里还亮着灯,便不请自来,不知能否讨杯茶喝。” 被称作丽姨娘的人在看到云舒之后有那么一瞬的惊讶,但是下一瞬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三小姐能来我这里,是姨娘我的福气,只是姨娘这里简陋恐怕招待不周。” “无妨,无妨,屋舍简陋,内藏乾坤,我觉得甚好,甚好。” “蒙三小姐不弃。”丽姨娘抬手将云舒迎了进去。 本来云舒想要让冷瞳装鬼吓吓云夫人,探探口风,好知晓那阁楼中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只是云舒怎么也找不到冷瞳,没办法她只好来找丽姨娘了。 因为云舒已经想起来了那个提着食盒去阁楼的人就是丽姨娘,事后她有再次偷偷潜过去,发现一切如常,好像不曾有人发现云舒打开过房门一样。 如果不是在阁楼到了她,云舒都不会记得云家还有这样一个人,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在她回府的那天,在好奇围观的人群中便有丽姨娘的身影。 “丽姨娘,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来只问一件事,那阁楼中的人是谁?” 丽姨娘举起茶杯的手一顿,拿起茶盖轻轻摩擦了两下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茶。 “三小姐说的是哪个阁楼,什么人姨娘不知,不过这府中都是夫人在打理,三小姐可以去问问夫人。” “问我,三小姐算是找错人了。” “是吗?不知丽姨娘可识得一个叫李大柱的人。”丽姨娘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云舒像是没看见一样地说道:“听说当年这李大柱对一女子是一往情深,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唉~~这女子贪恋权贵竟狠心的将他抛弃,好好的一个人变得意志消沉。” “也不知是怎么的就突然好了,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就在大家为他感到开心的时候,此人却毫无征兆的失踪了……”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这些我都不知道,也不想听。” “丽姨娘既然不知道,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既然提醒我小心夫人,莫要出府,还留下那把钥匙是为何?”云舒一步步紧逼过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夜深了,三小姐请回吧!” “我想我不是你留意的第一个人,但一定是最后一个。是因为我让云夫人吃瘪了,还是因为我成为准靖王侧妃,让你觉得可以利用一下。” “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如果你这次错过了将再也没有机会了。”说完云舒就朝外走。 如果丽姨娘真的铁了心不松口,她再多说也是无用,话已挑明,该如何抉择就只等丽姨娘的决断了。 “等等。”云舒眼底露出了笑意,如释重负的转过身平静的看着丽姨娘。 时间,她缺的就是时间。眼看着离真正的大婚之日不远了,云舒必须赶在那之前结束这里的恩恩怨怨,否则就只能嫁给那个什么靖王了,让她被束缚在另一个牢笼里,她是不愿意的。 “什么叫最后一个。” “云怡婉即将入东宫,太子待她如何你应该知晓一二吧!到时候你觉得还有谁能帮你达成目标。” 丽姨娘沉默了一会儿,这…… 她不是不知道有一个当太子侧妃的女儿,相国的夫君,两广总督的父亲,到时候她更难扳倒云夫人了。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帮到我,我凭什么要信任你。”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因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云舒不知道丽姨娘为何要针对云夫人,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现在可以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了吧!”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很简单,当时走的急没有将门锁上,可是一切如常,那个女人也没有丝毫的新伤,那么只能有一种可能,便是没有人告密。” 云舒没有继续说下去,后面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能被云夫人派去送饭的人必然是她信任的人,可是此人看到门没锁却不告知,这其中的缘由不难猜测。 “那个人是夫人的妹妹。”虽然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云舒还是被这个身份惊了一下。 原本她猜测应该是云南麓的哪个妾侍,怀了孩子被云夫人打掉了,不知出于什么理由留了条性命,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她的妹妹。 “事情是这样的,那年……”等丽姨娘讲完云舒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简单点来说就是,云夫人正怀着孕的时候,娘家的庶妹,那个曾经跟在她身后的小丫头来看她。 这本来是一件欢喜的事情,可是不知怎么地她就爬上了云南麓的床上,并且被云夫人抓了个正着。 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妹妹搞在了一起还能忍?任凭女子如何哭求都没用,被云夫人关在了云家。 丽姨娘成了赵二小姐的替代品躺在了云南麓的身边,醒来的云南麓发现人换了还以为是自己睡错了人。 此时刚好挺着大肚子的云夫人走了进来,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趁着自己的妻子怀孕却睡谁不好,偏偏在她的房间睡了她的婢女,因此对云夫人升起了那么一丝的愧疚,给了丽姨娘一个名分却也成了云南麓最不想见到的人。 至于赵二小姐为什么突然失踪了,他没有去深究,只是云夫人说了一句:家妹留下一封信说是出来时日已久该走了,今晨便已启程。便将这个人忘到了脑后。 而这些都被云夫人设计给了赵二小姐看到了,她托付终身的人,不顾礼义廉耻以身相许的人都没有多问一句。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有些始料未及了,赵二小姐怀孕了。 本来就不打算放过这个妹妹的云夫人便将她的孩子生生打掉了,赵二小姐命大活了下来,余生便被关在那个阁楼里,只是她已经疯掉了。 “你设计这些只是想让我知道云夫人害死了很多姬妾和孩子,想让我借此打击云夫人。” 看着丽姨娘点点头,云舒觉得自己太高估她了,这些她早就猜到了,在当初偷偷替云南麓把过脉,知道不是他出了问题时就已经猜测到了。 云舒突然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绕了一大圈只是验证了一个她已知的猜测。 “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让夫人吃亏的人。” “呃……”云舒已经无力去吐槽了。 “你是云夫人的陪嫁丫环,成为姬妾好像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你是因为不受宠,所以才要……” “不是。”丽姨娘的眸子暗淡了下来,随即又变成仿佛有滔天的恨意无处宣泄。 “那是……”云舒必须要搞懂这一点,否则实在无法排除对方是云夫人给自己下的一个套的嫌疑。 第50章 必践其约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都告诉你也无妨。” 听着丽姨娘的讲述,云舒对云夫人的狠辣又有了新的认识,没想到年轻时的云夫人就是那样的。 丽姨娘和死去九燕都是自小就服侍云夫人的婢女,即将嫁人去到一个新的地方自然是希望有信得过又熟悉的人在身边。 所以明知道丽姨娘和李大柱情投意合还是忽悠着将丽姨娘带进了云相府。 为了不穿帮竟狠心地用利器破了**,营造出一种被云南麓玷污的假象。 知道心爱的人已成他人妇,李大柱经不住打击,颓废了下来。 云夫人继续给丽姨娘画饼,将李大柱弄到了云相府,二人就这么在地下过着她们的小日子。 云南麓很少会到她的房里来,这对丽姨娘来说是极好的,可是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久就消失了,因为丽姨娘怀孕了,可孩子到底是云南麓的还是李大柱的云夫人断不准。 尽管每次云南麓从丽姨娘这里离开她都会赐给丽姨娘一晚送子汤。 不管孩子的生父是谁,不明真相的云南麓都会当做是他的。 如果是男孩?她又没有为云家生下儿子倒是可以自幼养在膝下。 这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云夫人可以有个日后的依靠,丽姨娘可以生下自己的孩子,又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云夫人极少让丽姨娘看孩子,李大柱也觉得那孩子不像是自己的,长的倒是和云南麓有几分相似,加上母凭子贵,云南麓来丽姨娘这坐坐的时间也多了些,这让两人也生出了些嫌隙,在男孩五岁的那年意外失足落水,这所有的积怨都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丽姨娘怨云夫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却不敢吭声,李大柱怨丽姨娘给别的男人生孩子,这五年来总是找各种理由折磨着丽姨娘,如今孩子死了他是最高兴的那个。 过了一段时间李大柱喝醉了倒出是他骗出了男孩,是他将他推进了池塘,碍眼的野种终于不在碍眼了,知道真相的丽姨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亲手结束了李大柱的生命,给那个可怜的儿子报仇了。 从那天起她的世界就再也没有了色彩,活着的唯一的目标就是要杀了云夫人这个毁了她一生的人。 如果不是云夫人的婚事突然被定下,她本可以拿回卖身契,与心爱的人双宿双飞; 如果不是云夫人说等她在云府站稳了脚跟就放她离去,她不会和心上人分离,不会陪嫁来云家; 如果不是为了帮她,她不会成为什么丽姨娘,就不和心爱的人产生隔阂,更不会……这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云夫人,曾经她可以为了她将命豁出去的小姐。 没了孩子,年老色衰的她只能在这苟延残喘,那个她为之毁了一生的小姐却从未再来看过她一眼,就像是垃圾一样的扔在角落里。 “只要你能帮我报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是命呢!” “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若是真的能报仇,死是解脱。” 看着丽姨娘那视死如归的样子,云舒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也是一个可怜人,不过是主子手中的一颗棋子,用完了就可以丢弃了。 云舒突然想到了自己不也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吗?觉得她有用就多给两个笑脸,发觉自己勾引太子可能会惹来灾祸,连求证一下,辩解一番的机会都不给她,宁肯错杀绝不放过,有种感同身受的悲凉。 至于后面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云舒无法苟同。路是自己走的,既然选择了做丽姨娘,有些东西当断则断。若是想当李夫人那就不要入云府。既想当衣食无忧的丽姨娘又想要当宠爱的李夫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非要左手鱼右手熊掌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你可想清楚了,如果要将这些揭露你是断然活不成的。” “我意已决。” 看着丽姨娘释然的样子,云舒忽然有些懂了,当失去一切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已经失去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明了的代价太大。 “我知道该如何做了。”云舒起身离开,今天此行的目的达到了。 后来丽姨娘也和云舒讲述了一些关于其他女子的事情,借此云舒才得以窥探到一点云夫人身上的累累血债。 那些香消玉殒的人都是如同她母亲般的可怜人,未出世的都是她的弟弟妹妹。 离开丽姨娘那里已经许久,只是为何有些压抑与愤懑久久挥之不去呢! 三天后那个被云夫人当做十几年的出气筒的疯女人终于走出了阁楼,云家很多人都听见了她的呐喊:还我孩子,我的孩子。 疯女人被制住了,丽姨娘跳了出来揭下了云夫人的面具。 云舒在旁小声地嘀咕:“我说呢!父亲正值壮年却子嗣稀薄,还好母亲大人给父亲留下了大哥,否则……” 虽然是小声嘀咕可还是入了云南麓的耳朵里,那原本铁青的脸越发地黑了。 事情的走向再次印证了云南麓的薄情,疯女人被关了起来,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突然失踪了,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云舒去看过阁楼,那里有挣扎的痕迹。 至于丽姨娘自然是被云南麓下令鞭挞致死扔到荒郊野外,可是在完成她的使命之后,丽姨娘当场就服毒自杀了。 一个敢给他带绿帽子的女人这么死了绝对是太便宜了,就连尸体云南麓都不愿放过,最终还是云舒跳出来才得以给丽姨娘留了个全尸。丽姨娘的尸身还是没能逃过一劫,被石沉大海了。 逝者已逝,前尘恩怨皆一笔勾销,云舒在河边送了丽姨娘最后一程并承诺,汝未尽之事,必践其约。定会让云夫人为她所作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灭子如灭门,没有子嗣断了香火任谁也……呃……事情总有例外。 这样的事情云南麓真的能忍?云舒不知道,只是云夫人被禁足,关在了那个阁楼里。 仔细想想云舒也就明白了,此事是家丑不可外扬,再者此时若是云夫人有事,无论是死还是休对云怡婉的影响都是很大的。 就算为了他自己的仕途,名声也不能就这般处置了云夫人,软禁,终身软禁恐怕是利益最大化的最好解决办法了。 所以这断子绝孙的仇他暂时忍下了。 “家丑不可外扬?”我扬了又如何?云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刚一站起来,突然身体没来由的失去了力气,脚下一软,喷出了一口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姐,你怎么了?”茶碗碎了一地,杏儿拼命地摇晃着云舒。 第51章 一线生机 云舒的身体急转直下,很多大夫都来看过,一个个都摇头叹息着。 “云三小姐这病来的太奇怪,老朽无能为力。”这是杏儿听到的最多的话。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杏儿了好不好,快点起来吧!别和杏儿开这样的玩笑了好不好。”连日来的紧张都化作担忧,无力的泪水。 “大公子,你救救三小姐吧!”杏儿哭着求云修远。站在云舒床边的云修远眼中丝毫没有担忧,冷冷地看着床榻上的人儿。 “你先去煎药吧,她不会有事的。”杏儿走后云修远对着昏迷中云舒冰冷地说到:“这又是你们的什么计划,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只要是针对云家,我云修远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昏迷中的云舒来到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呼吸变得困难,好想沉睡在其中。 “好困,好,困……”想要和黑暗融为一体的感觉越来越重。恍惚中看到了季芊芊的身影。 “娘,”云舒撑着沉重的身体挣扎着想要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季芊芊只是满含爱意的冲着她笑,渐渐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不行,我不能睡,娘的仇还未报。”强撑着沉重的身子想要醒来。 三天后云舒的病情得到了缓解,只是高烧反复。 “咳咳,咳咳。”偶尔还出现了咳血的现象,李大夫的药只能延缓云舒的死亡却不能救她。 “杏儿,在柜中有一个,一个蓝,蓝色……”话未说完云舒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小姐,你倒是说清楚,你要什么呀!”任凭杏儿如何摇晃云舒都无法回应她。接连几天云舒都没有转醒的迹象,云家三小姐突然病重的事情却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又是一个福薄命薄的女子,眼看着就能嫁进靖王府了,唉~~” “没有那个命强求也徒然,活该她病重……” “还好在她入靖王府前就挂了,否则一进门就死太晦气了……” “她该不会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对于云舒得的这场怪病,坊间是众说纷纭。 而此时那个得了怪病卧床不起的人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着。 “如果三小姐能撑过今晚,明日应该就会醒来了,只是这病实在是太奇怪了,老朽只能尽力而为。” “小姐这两天不是好多了吗?醒过来不就是好了吗?”杏儿抓着李大夫问着。 “也可是说是好了,只是按照这个情况看,三小姐怕是也只能活半年左右。” “你胡说,这不可能,我家小姐不会的,不会的。”杏儿冲着李大夫咆哮着。 “唉~~”李大夫没有和杏儿计较,拿着他的医药箱离开了。 自从云舒突然病倒了,只有云南麓给她请了全城的医者问诊,到最后只有医术最好的李大夫能延缓云舒的死亡。 云修远象征性的来看过一次,云怡婉自然也来嘲讽过,探探云舒是否是装的以外便再也没有人来关心过云舒的死活了。 在整个云家恐怕也就只有杏儿这一个人在乎云舒,为她殚精竭虑的了吧! 第二天一早,云舒从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看着顶着两个沉重的黑眼圈的杏儿,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一只手阻着下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很是心疼。 这段时间她虽然什么都做不了,可是发生了什么都知道,若是没有这丫头的尽心尽力的照顾,恐怕云舒也熬不到今天。 云舒试图将手从杏儿的手中抽出来。 “小姐,小姐。”不小心惊醒了杏儿,条件反射的大叫着着。 “小姐,你醒了。”杏儿兴奋的看着睁开双眼的云舒。 “嗯” “太好了,太好了……小姐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你等着,等着我。” “杏儿,你先回来。”云舒叫住已经快跑出屋子的杏儿。 “那衣柜中有一个盒子,里面有一个蓝色的瓶子,你把那个拿来。” 杏儿依言拿来了蓝色的瓶子,将里面仅剩一枚的解毒药给云舒服下了。 那是云舒炼制的能解大多数毒药的解药,也是她给冷瞳当日服下的解毒圣药。 原本炼制这药是因为常年在山中采药,遇见的毒物也不少,为此研制,却不曾想真的有用到的一天。 “我说你记,按照我给你的方子去抓药。” “小姐什么时候还懂歧黄之术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是我家小姐厉害,连李大夫都办不到的事情,我家小姐都能做到。” 杏儿心中有疑问也有崇拜,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彻底治好云舒才是重中之重。 按照李大夫开的药云舒的确会在做半年药罐子之后走到生命的终点,不过云舒却让杏儿抓了两副药,一副是煎给外人看的,一份是她给自己开的药。 又过了十多天云舒的病完全好了,直让李大夫大呼:“奇了怪了,奇了怪了……” 实际上在云舒醒来的当天她就给自己解毒了,只是为了不太引人注目才硬生生地拖了十多天。 是的,云舒是中毒而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到底是什么人给我下的这个毒,又是用什么方式让我没有一丝的察觉。”云舒一点都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此刻想想都后怕,如果不是有人想要毒死她,如果不是云舒将计就计让自己沾染上了一些毒包子。 恐怕她真的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在她身体里埋毒的人所下之毒无色无味,长时间少量的吸食就会造成一种虚弱猝死的假象。 如果不是送毒包子的人所下之毒刚好与之相冲,如果不是云舒常年尝百草,身体有了一定的抗毒,也不会在身体里潜伏这么久才爆发。 或许在云舒将计就计服了毒包子的时候就可能弄巧成拙。 不过这样一来也让毒提前发作,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云舒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这毒是你下的吗?”云舒心中已然有所猜测,只是……她还在犹豫该这么面对。 第52章 各怀心思 “看来我是时候该请云修远吃饭了,人和人之间就不能简单点吗?愿求一服清凉散,人人解醒。那该是多好的啊!” “云管家,你知道大公子在哪吗?” “老奴没看见。”云阳云管家乃是这府中的老人了,听说云阳这个名字还是上一任云相,云舒的爷爷亲赐的,一直都跟在云南麓的身边,府中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丢了呢!”云修远没有出去,可是他的房间、书房很多地方云舒都找了就是找不到这个人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云修远从远处的看到了站在那的云舒,眼中竟有了杀意。 “云舒,听说你在找我?”走到云舒的身边云修远的眼中又是变成了那种宠溺的样子。 “大哥,我想请你吃顿饭。” “为什么突然要请我吃饭?” “不久云舒就要出嫁了,还是要谢谢大哥当日的安排,要不然云舒恐怕就要待定了。”在云舒的心中一直认为她能成为靖王侧妃都是云修远一手在后面搞的鬼。 “谢我什么,我也没做什么?早知道你会被靖王看上,我也就不用多此一举做那等无用功了。” “靖王不是你安排的?”“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左右一个王爷,你太看得起我了,倒是你不得不让我佩服竟能让一个王爷中意很是不简单啊!”云修远看似表扬的背后却隐藏着冷漠,别人或许不知道当云修远要杀人前都会变得异常地像个书生,文质彬彬谈吐儒雅却还会有些死读书的那种拗的感觉,这个时候的他是最可怕的。 “这?我还以为是你安排的,不过算了,我眼看着就要走了,以后若是想回来也难了,就当是提前为我践行吧!不知大哥可愿赏光,可有时间。” “妹妹相邀,怎敢不去。”“那我们就说定了,今晚我做东,亲自下厨招待我的尊贵的客人。” “好,我等着,今晚一定会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一定”邀请到云修远,云舒的计划也就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等待他来赴约。 云舒待在房间里看着那个钗子心中是五味杂陈,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下定决心,她有时候都觉得是自己太敏感来了,毕竟云修远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有时候却也想不明白这份宠溺到底是因何而来。 可是病榻前云修远那冷漠的话语,那不担心的样子和他在云舒面前展示的截然不同,不弄明白这就会如鲠在喉,芒刺在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如今她已经搅进京城的这趟浑水而不能自拔,那么就要处处多留一根神经,这是她必须绷住的底线,是她赖以存活的基础。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云舒收起钗子,心中做出了决定,若是云修远露出一点破绽那她便不会留情。 天快黑了,云修远看着那日云舒买的泥人,那是云舒和云修远,那天的云舒笑的好开心,后来云舒被含羞扇吸引这个泥人他就一直收藏着。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盯着两个泥人一动不动的。 “该去赴宴了。”云修远收起泥人走了出去。 “大哥,来我敬你一杯,自从回府一直以来都承蒙你的照顾,若不是有你,云舒寸步难行。”云舒一饮而尽,她这倒不是在说假话,确实是云修远帮了她很多,在她最傻的时候,还没有适应这里的游戏规则的时候,若不是云修远恐怕活不到适应法则的那一刻。 “既然云舒妹妹叫我一声哥哥,自然当哥哥的要照顾妹妹了,何谢之有。”云修远也喝下了手中的酒。 “大哥处事公正帮理不帮亲,若是你我初见之日大哥向着母亲,妹妹怕是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是妹妹不懂事还和大哥顶嘴,实数不该,自罚三杯。” “此事不该全怪妹妹,是我先入为主误会了妹妹,该罚的是我。”云修远也一杯接着一杯地灌自己。 “妹妹今日怎么想么会戴着这支钗,我送你之后还从未见过你戴,一直以为你不喜欢。” “大哥送的东西云舒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平日里舍不得戴罢了。大哥别只顾着喝酒,也尝尝云舒的手艺是否合大哥的口味。” “嗯,好吃,妹妹做的就是不一样。”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言的说着。 “没酒了,我去给大哥换一壶。” “喝,接着喝。”云修远已经有些醉意。 “好好好,接着喝,我去给你拿壶酒,你等着。”云舒拿着酒壶出去了,脚步无比的沉重,她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壶装着毒药的酒,云舒拿着酒,脚下的步伐却怎么也迈不开。 佛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云舒现在就走在这个十字路口上,医术可以是治病救人帮助人们摆脱痛苦的良药,也可以是杀人越货,夺人性命的毒药。 是佛是魔,是医是毒,是善是恶,是正是邪全在人的一念之间。 “别怪我,我也没办法,只有将你的命攥在我的手上,我才能安稳的离开。”云舒并不是想要云修远的命,她给他下的是一种控制的毒,只要日后云修远做出了伤害她的事,或者露出了狐狸尾巴,她都可以随时引发云修远体内的毒,让他顷刻之间暴毙而亡。 “你回来了。”云修远此刻坐在那里哪还有什么醉意,简直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大哥您醒了。”云舒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强装镇定地将酒放在了桌子上,她对自己的毒药有信心不会被云修远看出异样,就算她自己喝了也不会有事,大不了之后再给自己吃了解药就是了。 此事她谁也没告诉任何人不存在暴露的危险,这些都是云舒在电光火石之间的分析。 “酒来了,您还要不要再喝点。” “不用了,我这里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钗子,云舒妹妹要不要给我解释解释。”云修远拿出了一个和她头上戴着的钗子时,云舒的心咯噔一下。 “这世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该不会是巧工坊做了一对吧!”云舒一边拿过钗子,一边试图狡辩着。 “一对?图纸是我亲自画的,你难道是觉得巧工坊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我对着干,敢为了一个钗子和相府为敌吗?”云修远越是平静的述说云舒越是觉得冰冷刺骨,屋内的温度嗖嗖嗖的往下掉,直叫人想要逃离。脚下微微后退了一小步,强行止住了,身体一颤,这个时候她不能露怯。 第53章 身份谜团 “云舒辨别不出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哥给我的钗子我一直珍藏着,从未视于人前。” “好,很好,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我就让你明白明白,把人给我带上来。” “云寒?冷瞳?” 云舒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心已经凉到了底,冷瞳被打的遍体鳞伤,云寒也不是往日云舒所看到的那般文弱。 原本觉得他跟着云修远可能也沾染了些书生的气息,可是他比他的主人还能藏,今天若不是他主动暴露,恐怕云舒永远也不会将云寒和眼前的人联系到一起。 看着现在的云寒,云舒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首诗“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便是魂归去。” 云寒,云家还未出鞘的宝剑,出鞘就是索命,所有知道真相的人怕是都死了吧!”云舒这样想着将目光聚集在冷瞳的身上。 “云舒妹妹可要好好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云舒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和冷瞳之间的关系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看着被打的体无完肤的冷瞳她心中也怕了。 “就是我偷的怎么了?你要杀要剐能不能痛快点。”冷瞳冲着云修远咆哮着,转过头看着云舒 “你就是钗子的主人?太笨了,我给你换个假的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哈哈哈~~~” 冷瞳冲着云舒大笑着,笑是那么的狰狞,牵动着伤口血爬满了脸颊,找不到一丝云舒记忆中那个总是板着脸不会笑但还算英俊的脸庞的痕迹。 云舒在那个眼中看到了满足,无悔,无惧,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小姐,别了。”冷瞳无声地和云舒告别,从她跟着云舒到了京城,知道她是云相府的三小姐那天他就知道云舒以后要生活的是一个怎样的环境,他是一个杀手死在他手上的达官贵人也不少,这里的血腥他懂,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进来了。 自那个夜晚在那个小巷里冷瞳认云舒为主时就做好了为她牺牲的准备,他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如今到了他该践约的时候了。 他不怨云舒,但凡有点理智的人都会选择弃车保帅,这是人之常情。 “拦住他”云修远看到冷瞳想要咬舌自尽,云寒及时地制止了他。 “冷瞳,冷瞳,你怎么样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为了一个小偷哭,你真傻。”云寒控制着冷瞳,冷瞳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就被云寒堵住了嘴。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该懦弱,对不起。”云舒早已摊在了地上,泣不成声的自责着,她不得不承认在冷瞳进来的那一刻她害怕了,退缩了,就在刚才因为她的退缩差点失去冷瞳。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云舒,她从未杀过人,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人都是自私的,她的退却是在情理之中的。 可就在之前的那一瞬冷瞳要为她自尽她再也不能让自己置身事外了,如果今天冷瞳没了,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钗子是我让他去当的,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好了,放了他。” “钱呢!钱去哪了。你不说?”云舒沉默了她不能把冷月的存在告诉他。 “唔——”云寒给了冷瞳一下,痛的他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你别碰他”云舒拦在冷瞳身前,愤怒地瞪着云寒。 “你为什么要骗我,这个钗子是我亲自为你设计打造的,既然你不珍惜那就没有留着的意义。”云修远在云舒的面前摔了那个钗子。 “你还记得这个吗?是你非要拉着我做的,现在就是个笑话。”云修远又把那两个泥人也摔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云舒,你们有什么任务。”钱的下落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真的云舒在哪? 若不是他陪一个就算落魄到要典当衣衫的地步也不愿接受云修远的接济的书呆子去典当行,如果不是意外看到他送给云舒的簪子,怕还是要被埋在鼓里。 云修远知道他送给云舒的钗子被典当的时候正是云舒被关在祠堂写女训的那段日子里,云修远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云舒,如果对方当的是死当他还可以骗自己说是有贼偷了去,可偏偏是活当就算这样他还可以骗自己说是云舒有急需用钱的地方不方便找自己要,无奈之下的情急之举。 可是冷瞳的身份太敏感了,云修远查到他是离夜的杀手,是大齐一直想剿灭的地方,离夜的杀手出现在他家,和未曾谋面归来的妹妹关系密切,这不由得他不怀疑云舒的身份。 离夜,民间最大的杀手组织,总部位于齐、周、晋三国交界地带,常年做着杀人越货的生意,只要钱给到位他们什么人都杀,齐国也有不少人死于他们之手。 “我是谁?冒充?任务?你若是要杀便杀,何必找这些借口。我云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尽管来好了。”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云修远掐着云舒的脖子威胁着她。虽然他觉得眼前的云舒是假的,可是他付出的情感是真的,他关心宠溺的也是眼前的这个云舒。 “只要你说出你们的任务,我就可以考虑放你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说出来最多算是任务失败,若是不说,离夜是怎么对待叛徒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离夜是什么没听说过。” “你是在表忠心,但是用错了地方。”云修远的手又加大了力度,只要再用一点点的力气,云舒的小命就呜呼歪哉了。 “唔唔,唔唔唔。”冷瞳不停地挣扎着向云舒这边靠来,不顾身上的伤,拼命地向云舒靠近着,微微结痂的伤口被撕裂,他的身下留下一滩血迹。 “她不说,你说。”云寒取出他嘴中的布,面对冷瞳云修远没有半分的不忍,既然他无法对云舒下死手,但是可以折磨冷瞳。 “我说,我是离夜的杀手,我的任务就是要接近她跟着她回京,取得她的信任,然后找机会杀了你。”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云舒不相信冷瞳说的话,一边扣着云修远的手一边为冷瞳辩解着。 她觉得冷瞳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他这是在用生命救她,泪水顺着眼角无声的自责,若不是她一再地犹豫,一再地心软,哪怕就是那第一壶酒中云舒就给云修远下药了,那么他们就不会那么被动了,或许冷瞳就有一线生机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54章 误会始末 “对不起小姐,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只是过程中发生了点变故,杀手是不可以有情的,但是我动了情,一发而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你,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 “你别说了,你别再说了,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的。” “好一个主仆情深,好一个痴心汉,你们当我是三岁孩童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到底说不说。”云修远踹了冷瞳一脚。 “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姐真的是小姐,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我利用了,你杀了她你会后悔的。”冷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用尽全部的力气焦急地解释着。 “你见过哪个杀手不会武功,你可以派人去丽县查,一定有很多人见过小姐的,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如果她不是你再杀也不迟啊!” “咚咚”的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了。 “你出去看看。”云修远从警惕中放松了下来,想必刚才的那一串有规律的敲门声证明了对方是他们自己人。 云寒出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在云修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带他们进来” 云修远松开云舒“咳咳,咳咳。”云舒剧烈地咳嗽着,被一个侍卫押着,云修远指着云舒问: “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认识,认识”被带来的人正是从小对云舒很照顾的王叔,王婶,还有那个名义上给季芊芊问诊的赵大夫。 “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她是谁?”“云舒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以前她饿肚子都是我给她吃的,她们娘俩用才柴火都是我给劈的……” 王婶接过王叔的话茬说道:“对对对,云舒她们母女俩实在是太可怜了,小时候衣服破了都没人管,是我看着可怜给缝的,她们一直住在云家的那个废宅里那么多年了也没人管她,后来听说是来人给接走了,没想到我今天还能再见到她。” “王叔,王婶,他们有没有把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我是个大夫,顶着个名义给云舒她娘看病,她娘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些年了。”这些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在云修远的询问下都一五一十的招了。 “名义?” “是名义上的大夫,云舒的医术比我的要好得多,在丽县传的那些我是名医的那些病都是云舒治好的,我不该贪图虚名。那个人我好像也见过。” 赵大夫现在后悔死了,如果知道冒充神医会几经生死,怕是打死也不会要那等的虚名吧! “哦?” “我记得那天他带着一个姑娘来找我看病,但是那姑娘病的实在是太重了,他拿剑威胁我,就告诉他云舒在云家废宅让他……去找的云舒。”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了,似是发觉自己说的太多了。 可这也怨不得他们,血淋淋的冷瞳在侧实在是太震撼了,这样的画面他们几时见过,能完整的将话讲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把他们带下去。”这些人一进屋就被这气势吓到了,直到出去了还觉得是在做梦。 “云舒”云修远伸出手想要去碰云舒,云舒瞪着他,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早就想到派人去查云舒的过去了,可是他以为真的云舒已经遇害了,这些人的出现没有让云舒露馅,反而证明了她的清白。 谁都不知道云舒是云舒对于云修远而言是多么的兴奋,心中那沉重的石头落地了。 “杀了他” “不要——”云舒用最快的速度护着冷瞳。 “他自己都承认了,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吗?乖,过来。”云修远对云舒循循善诱着就像是一个给糖吃骗小孩的骗子。 “就算他真的是你说的那个离夜派来的杀手,我今天也要护他周全,你若执意要杀那么你就先杀了我吧!”云舒寸步不让,她不会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她是冷瞳的主那么就应该护他。 “好,我可以不杀他,但是你不能再和他见面了。”云舒看了冷瞳一眼。 “好,我答应你不在见他。但是你若是出尔反尔伤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把他带下去,给他疗伤。”云寒带着冷瞳离开了。 “是不是很痛?让哥看看好吗?”云修远现在后悔极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多等一天,为什么那么冲动,为什么对她下手那么狠。 “我没事”云舒躲着他,她从心底里怕他,今天云舒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云修远的狠辣。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云舒主动跟他说话云修远眼中都放光了,不管云舒说什么他都愿意听,现在哪怕是云舒打他骂他都好过惧他躲他。 “你可记得那次在祠堂你来给我送饭,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说我是你的妹妹,可是云怡腕也是你的妹妹,为什么就对我这个算是陌生人的妹妹好,我能看出来你看我和她的眼神不一样。” 云舒将心中最大的疑问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再多的拐弯抹角云舒觉得在云修远面前都没有用。 今天云修远虽然要杀了她,可是她知道云修远是要找真正的云舒,他若只是要利用云舒根本没有必要拆穿她,只要抓着冷瞳这个人质他完全可以让云舒去做任何事。 “你和她不一样,或许你都不记得了,可我记得那时候我母亲已经去世了,赵氏刚进门不久,本性就藏不住了,她对府中的姨娘诸多刁难,对下人刻薄,而我因为是嫡长子所以就一直养在她的膝下,父亲那时候一年也不会在家里呆多久,赵氏是主母所以没人敢违她的意,她一不高兴就对我动则打骂,我也经常饿肚子,若不是芊芊姨娘护着恐怕……后来赵氏和芊芊姨娘都怀孕了,她就想对我动手,不过还好父亲回来了,我才幸免于难,在后来你和腕儿出生了,她发现自己生了个女娃,府中有没有其他男丁对我的杀心就没有那么大了,而我也一直扮演一个乖巧的儿子……我还记得那时候的婉儿就很飞扬跋扈总是把你欺负哭,每次你都会跑来找我,可是芊芊姨娘提醒过我不能帮你,甚至还要帮着婉儿说话,所以这是我心中一直以来的结。当初我没能力保护你,现在我可以了,我能保护你了,你相信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婉儿是云家的婉儿,你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亲妹妹。” “既然你承过我娘的恩,既然你记得那份情谊,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找过我们。” “我找过,可是找不到。你们住的那个云家别院根本就不是我云家的产业,又地处那么偏僻,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们会在那里,我要是早知道一定会把你们接回来的。”看云修远那真切的模样不似在说谎,迫切地向云舒解释着。 “云家别院不是云家的?”这下轮到云舒疑惑了。 第55章 黄雀在后 “那个地方就叫云家别院,是曾经闹水灾的时候,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化来的,那时候的云家还是名不见经传的。” 云家别院的意思是: 芸芸天下生,四海五湖家,别离是离别,院是安乐窝。 是给当初的难民避难用的。沧海桑田那里后来也淹了,是后来的知府从新修建了云家别院,而居住在那里的人都是后来者,所以不知道缘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也是查了地治才知道的。 到今天所有人就和你一样把云家别院当做了我云家的产业,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真的就成了云家别院。 “或许是从芸芸众生的芸字被那知府错写成云家的云字,或许是从云家崛起,名扬天下的时候,被人刻意改写了。” 听着云修远的解释,云舒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可云修远当年就将她们母女送进了那个误会之中,相必他是知道云家别苑的前世今生的吧! 如果他知道……地处偏远不会被人察觉,又可以借着云家的名号让地方不敢妄动,进可攻退可守。 如果没有这劳民伤财,覆盖全国的选秀,如果没有云修远的运作,恐怕云舒…… “难怪当初在那伺候的人都是生面孔,都不是本地人,也没让她们母子带走云家的一个人,就像云舒自己归来,如当初她们母女截然而去一样。” 云舒一下子明白了,云南麓本就是想让云舒和云家有那么一层联系又好像扯不上半点关系。 “父亲你既然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为什么当年不杀了我,将我送进假的云家别苑,又让我自以为是真的目的何在?”云舒哭了,她在这里被折磨的千疮百孔。 “舒儿别哭了好不好,是哥哥不好,我找到你了,又把你弄丢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个夜晚云舒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了,她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云修远看着这样的云舒很是心疼,可是有些事发生了就无法改变,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在刺激她。 “我不是说了让你离开。”云舒听见声音以为是云修远又回来了。 “你是谁?”云舒抬头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取你命的。”说着他就冲着云舒冲了过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来人啊!救命啊!”云舒一边跑,一边叫。 “没用的就算你喊破天也没人能救得了你。” “你别过来,你再靠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云舒拿出一个瓶子,威胁着杀手。 “我告诉你我手中的瓶子里装的是很厉害的毒药,只要沾上一滴就足以毙命,不信你就试试。”云舒倒出来一点,白色的气泡腐蚀着地面。像是在印证着云舒的话。 “小丫头,你把它放下,我不杀你。”杀手对云舒手中的东西很是忌惮。 “我才不上你的当,你后退,再往后退,要不然我活不成了也要拉个人当垫背的。” “我把剑放下,你把瓶子放下行吗?” “你先放”云舒一边与其周旋,一边尽量往门边靠。 “啊!”就在云舒将目光看向门边的一瞬间杀手抓住了时机踢了一个凳子飞向云舒同时不断后退,云舒手中的瓶子也跟着一起飞了出去,所过之处皆被侵蚀。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云舒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能将眼睛闭上,一只手挡在前面,这是她最后的念头。 “我要死了吗?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云舒在剑来临的前一秒堪堪避开了要害。 杀手毫不犹豫地拔出剑刺向云舒。云舒已经做好了在劫难逃的准备,可是迟迟没有等来你那一剑。 “大哥?”云舒有些不敢置信,云修远竟然会在她危难的时候降临。 “他什么时候还会武功了?他不是一个书生吗?”就在云舒瞎想的时候云修远和杀手打的火热。 “大哥,小心。”云修远与杀手对打了几招就败下阵来了,被他刺伤了胳膊。 “你的对手是我。”看着杀手冲着云舒去了,云修远再次拦住了他。两人又过了几招云修远身上又多了几处伤痕。 “不——”云修远用身体护着云舒剑刺入云修远的身体,剑进去一半云寒安置了冷瞳归来与杀手对打着离开了屋子。 “哥,你不要吓我。”云舒摇晃着云修远。 “我说过,我会护着你的,我做到了。”说完云修远就晕了过去。 “不,哥,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云舒抱着昏迷的云修远,心慌慌地漏跳了一拍。 “我才知道在这里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待我好的,你不可以这样,我不准你有事……”云舒一边念叨着一边抱的更紧了。 过了许久她才反映过来,飞奔着取来药箱,颤抖着给云修远上药,药粉洒出了好多,顾不上心疼自己的浪费,此时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大哥,不能有事,他不会有事的……” 云修远原本就打算就算云舒不是真的云舒也会放她离开的,所以他要调走毕柳阁的防守,而云怡腕要杀手进入云家杀人就需要让毕柳阁成为哑巴,所以在这里无论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会惊动别人,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云修远和云寒的存在,彻底地打乱了云怡腕的部署。 “有刺客,有刺客抓刺客……”不知是谁看到了打斗中的云寒和黑衣人的身影,大声的叫喊着,惊动了云家的众人。 “废物,都给你安排好了,还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最好你已经把云舒杀了。” 云怡腕听着外面的声音,就猜到要抓的刺客应该就是她派去杀云舒的人,看着他弄出这样的场面很是不满意。 “娘,你就不能找点靠谱的。” “我这次真的是花了大价钱的托人找的职业杀手,谁知道也是个花架子。” “你最好祈祷他不要被抓住,不要连累我。” “什么叫我连累你,人是你让我找的,人也是你要杀的。” “难道都是为了我,你不是也想她死吗?”云怡腕和云夫人争吵了起来。 第56章 性命垂危 “修儿?修儿你怎么了。”云南麓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云修远。 “不要碰他”云舒去给云修远打了盆水回来就看到云南麓出现在这里想要去摇晃云修远。 “看清楚了我是他爹。” “不可以” “让开。” “大哥现在一点都不能动,父亲不要碰他。”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需要赶紧请大夫,你就让他躺在地上。” “哥哥的伤口我已经替他处理过了,他致命的那剑伤在心脏下边,那个位置最容易出现血块,现在他每动一下都会有致命的危险,血块移位就有可能让他丧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在这里不要动。” 来不及去思考云舒什么时候会医术,只听云南麓对着身后大喊着:“赶紧去请大夫,还愣在这干嘛!” 云南麓拿不准云舒的话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他怕万一自己害了云修远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云修远就是他的希望,云家的未来。 云南麓请的大夫来了之后看了一下云舒的处理啧啧称奇,自愧不如就离开了,云舒替云修远彻底地排除了隐患才将他运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云舒在他的床边守了一夜,阻着胳膊睡着了。 云修远睁开了眼,看着云舒沉睡的模样不忍心打扰她,昨夜可谓是此起彼伏,惊心动魄,云舒能入睡怕是真的累极了。 “不要,不要。”云舒被自己的梦给惊醒了。浑浑噩噩间不停的挥动手臂,不可避免的有些落到了云修远的身上。 “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额头微微出汗。 “你醒了?”云舒惊奇的看着云修远。 “你在这里照顾了我一夜吗?” “你没什么大碍了,我去帮你叫云寒吧!” “哎!”云修远拽着云舒的手臂不肯放她离开。 “你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是还是要好好养着,你的伤位置有点麻烦,能不动就不要动,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会负责到底的。” 云舒挣脱了云修远的手离开了,她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去面对云修远,如果那天他再晚点对云舒发难 是不是云舒就把毒酒给云修远喝下去了,如果那酒里的是致命的毒药是不是她就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是不是就错杀了一个待自己如此好的人。 “医者仁心,心怀悲悯,坚守本心,不为利动方是学医之根本。 法管的是善恶两面,情教的是贫富人心,医治的是身心疾苦,我辈医者当以救助身心疾苦为己任,切不可为欲所左右,玷污了医者的名声。” 这是师傅教过她的东西,这次她竟然想要用她的医术去害人这也是云舒不知该怎么面对云修远的一个原因,她也过不去心中对师傅的愧疚,对医者的玷污。 她可以将之当做武器防护自身却不能主动害人这是底线,可她差点就逾越了。 “公子,您感觉怎么样了?”云寒进来就担忧地看着云修远,他跟了少爷这么久还从未见他受过这样的伤。 “云霜呢!是什么人要杀舒儿。” “回少爷,云霜受伤了,人跑了。” “他受伤了?伤的重不重?”云霜的武功他还是了解的,什么人竟然能请到可以和云霜媲美的高手,为什么要动用这样的高手来杀云舒呢!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无数个念头在云修远的脑海中回荡…… “不行,我要去找她。” “少爷云霜的伤不要紧,你先照顾自己啊!小姐说了您不能动。” “不行,对方派出这样的高手来杀舒儿,舒儿会有危险的。” “少爷,经过昨夜一闹,想对方也不敢在大白天明目张胆地来闯我们云府的,小姐那里会有重兵把守的,您就安心养病吧!您这样过去也没有用。” 云寒劝着云修远,最后的一句话算是说道他的痛处了,他现在还是在床上躺着比较好,若是去了只会成为累赘。 “动用全部的力量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云寒已经吩咐下去了。” “小姐,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云舒看着杏儿哭红的眼心里微微一暖。 “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折腾了一夜,我有点累了。” “东厢房已经给小姐收拾好了。”云舒原本的那个房间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破烂的门窗根本没法住人,所以云舒只能暂时搬到东厢房去住几天。 “没事别让人来打扰我” “是”云舒躺在东厢房的床上怎么也不敢入睡,只要一闭上眼就是昨夜的事一幕幕在眼前晃动着,不知是何时人的身体抵挡不住自然的规律,云舒才沉沉睡去。 “你看那是靖王和靖王妃吧!他们看起来好登对啊!真羡慕她们。”一个妇人看到独孤靖泽带着南宫雨萱在游湖,很是惊喜。 “行了,老婆子你没那个命赶紧跟我回家做饭吧,家里还有三张口等着呢!” 丈夫划着船桨带着妇人离开了。 靖王独孤靖泽的花名可是人尽皆知的,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花心,而是说他的身边就从来不缺美女,不缺仰慕者。 一时间有的人羡慕南宫雨萱命好竟能成为靖王妃,同样也有因此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的,眼泪汇聚可以淹没整个京城。 按照正常来讲定了婚期的女孩就要在家等着待嫁,不能再出现在外面更要和情郎忍受相思之苦,可是南宫怡飒自小在关外长大,听说那里的女孩很是豪放并不像京城的这些名门闺秀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要遵守。 定了婚期就等同于有了名分,南宫怡飒的心早就系在了靖王的身上,在她看来有了名分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靖王了,让她忍受半年之久的相思之苦是万万不能的。 这一来二去靖王倒也不全躲着,所有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南宫怡飒来找靖王三五次总能有那么一次靖王会见的。 今日游湖可是南宫雨飒盼了半月才盼到的。 “王爷,明天雨萱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雨萱觉得好难熬啊!” “不就是三天,我的雨萱睡一觉就进府了,到时候王爷一直陪着你可好,一步都不离开你。” “嗯”南宫雨萱点点头,羞红了脸,她只要一见到独孤靖泽就会脸红,尽管距离下旨赐婚已经过去半年之久。 他们很熟悉了,可她在他面前就是控制不住地脸红,每次和独孤靖泽在一起就是一个刚刚怀春的女孩,只要待在独孤靖泽的身边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眼看着大婚之日在即一想到要三天见不到独孤靖泽她就不是很开心。 一只信鸽飞到了船上,独孤靖泽取下字条看了一眼,脸上轻松的笑容凝固了。 “王爷,你看那里好美啊!我们过去看看吧!”南宫雨萱没有注意到独孤靖泽变化的表情还沉浸在幸福里。“ 第57章 二王争锋 “船家掉头”独孤靖泽难得的露出凝重的神色。 “王爷?” “雨萱乖,你我之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本王现在要去办些事情。”到了岸边独孤靖泽扔下南宫雨萱就走了。 “王爷,王爷……”任凭南宫雨萱怎么呼喊独孤靖泽都没有回应,岸边只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立在那。 “小姐我们走吧!”她的婢女上前询问,南宫雨萱有些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她竟然走到了靖王府的门前,她想要进去可是他不在,南宫雨萱就失落地离开,没多久就又转到了这里,不知她在靖王府外转了多少圈,天空被染成了红色,像是火烧云,人们都在它的余光中带着一天的收成回家了,南宫雨萱也不得不离开了。 按照规矩接下来的三天她都要乖乖等着大婚的到来,这次她父亲严厉的警告她必须按照规矩来。 “小姐查到了,王爷自从和您分开以后就去了云家。” “云舒?她算是什么东西。”南宫雨萱听到独孤靖泽去了丞相府第一个反应就是去见云舒了。 半年前同一天被赐婚,被同一个男人选中,那个她从来不会正眼瞧一下的庶女,即将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一想到这就不爽,虽然她相信靖王对她的宠爱,可还是会本能地讨厌云舒,讨厌所有靠近想要靠近独孤靖泽的女人。 可实际上是:“云大学士,你遇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本王一声,伤可严重,本王给您带来了一些补品还希望云大学士可以早日康复。” “多谢靖王关心,臣无碍。” “大学士别动,赶快躺下。” “本宫听闻大学士受伤特来看望,呦!三弟也在这啊!” “知道大哥要来特地在此等候。”独孤靖泽和独孤鸿凌你一言我一语地将这里当做了他们的战场,从云修远的房间到大堂再到饭桌上两人谁也不让谁。 “既然云相说了这就是一顿普通的晚宴,那么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子靖王,论年纪我是你大哥,从婉儿和弟妹那里算你也得叫我一声姐夫,来叫声听听。” “话不能这么说吧!你虽然是我大哥不假,可是这还没过门呢!现在是不是有些早了。” …… 云南麓,云夫人,云怡腕,云舒都陪着他们在这里坐着,只有还病着的云修远免此一难。 “这早晚都得叫,早一天晚一天不碍事,你就先叫一声听听。” 太子显然是不想放过靖王,这两位都是云家惹不起的人物,他们一家人一口东西都没吃,从晚饭时分一直陪坐到了深夜。 “太子,王爷,父亲,母亲,请恕云舒不能奉陪了。” “胡闹”云舒站起来那一刻云南麓就紧张起来了他不知道云舒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是,云舒知错,云舒早就该离席了。”云舒跪在那里。 “什么叫你早该离席了,怎么坐在本王身边委屈了云小姐。”往昔的回忆涌上心头,半年的时间早就让靖王忘记了云舒当初带给他的那一点不同。 今日再相见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云舒再次做出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回王爷,非也,子时一过便是另一天的开始,按照规矩大婚前三日男女双方是不可以见面的,现在已经是子时的末尾了,臣女早该离席,能伴王爷身侧是臣女之福,时间如骐骥过隙以至于臣女差点错过了时辰,所以才斗胆起身还望能准臣女离席。” “本王也该告辞了,太子难道还要再坐会儿?” “云相,本宫就先告辞了。”说完太子和靖王离开了,临走前太子还不忘看了云舒一眼。 “终于是走了。”云舒心中这样想着,云南麓出去送靖王和太子云舒就自己起来了。 云舒在起来之前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可是看那二位的架势可没有半分要结束的意思,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斗下去吧! 若是这二位一直僵持下去,别人受不受得了这夜深露重,能不能陪坐到天明她不知道,可云舒知道她是熬不住的。 这要是明晨有人看见太子和靖王从云家走出去那么坊间还指不定怎么传呢!这个后果云家可承担不起,云舒绝对是救了云家一次。 “饿死我了。”云舒才不管云夫人和云怡腕等着看热闹的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看见云南麓黑着脸回来,云舒立马放下筷子。 “云舒知道错了,云舒这就回去反省。” 还没等云南麓开口云舒就9主动承认错误让云南麓都不好意思再骂她了,毕竟云舒也算是替他解围了,他的腰本就有旧疾,早就坐不住了。 “嗯,既然知道错了就去好好反省,都散了吧!” “是,云舒谨遵父亲教诲。”送走了云南麓,云舒得意地看着云怡腕。 “你别得意,这只是个开始。”云怡腕和云夫人从云舒身边走了过去。 “才开始吗?”自那晚她们派刺客要取云舒的性命的时候,云舒就决定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给她们留三分余地,这一次她要和她们斗到底,绝不给她们喘息的机会,更不会再给她们伤害她身边的人的机会,这个仇在她们伤了云修远的那一刻便已经结成了死仇,再也解不开了。 “小姐该梳妆了,新衣已经做好了,小姐赶快试试,哪里不合身还要改呢。”杏儿催促着。 “在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云舒不想去那个靖王府可是皇命难为,没有人会在乎她们这些女子的意愿,自古以来不知多少年女子婚配都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决定了,她也逃不出这样的命运。 “这个东西怎么这么难弄啊!”云舒捡走了当日被云修远打坏的泥人,云舒用尽了方法可以她修复的泥人怎么看怎么难看。 自云修远的伤度过了危险期云舒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云修远,而云修远也没有来找过云舒,两个明明牵挂着彼此却只能遥相望。 “小姐,大公子让小的陪您过府,从今天起小的便是您的人了。”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云舒愣了一下。 “冷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还有再见之机,原本要起来的身形顿了顿,怕是自己的幻听,毕竟她答应过云修远不再见冷瞳的。 云舒还是忍不住推开了门,看到那张冷冰冰的脸恍如隔世“杏儿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示意冷瞳进屋“你怎么会在这,你赶紧走。” “是大公子让我来的。” “他说若是我再见你,会杀了你的,你这伤刚好是不想活了吗?这大白天的就敢明目张胆……是嫌命太长了。” “真的是大公子让我来的,事情是这样的:“说,你们到底派了多少人来?”云寒受伤归来剑指冷瞳。 “有刺客?小姐怎么样了?”冷瞳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在他离开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云寒不会受伤。 “三小姐没事,你很失望吧!” “你遇到离夜的人了,能伤到你的到底是黑金杀手还是乌金呢!”冷瞳知道云舒没事也恢复了冷静。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云霜知道云修远受了重伤自责不已,如果不是云舒执意要保冷瞳,如果当时让他杀了冷瞳那么就不会给那个人有机可乘,他认定冷瞳和那个人是一伙的。 第58章 冷瞳归来 “杀我?你还是多留点力气说不定能多活几天。” “你什么意思。” “如果对方真的是离夜的人那么他的剑一定是涂毒的,这种毒会在不知不觉中要了你的命,这是离夜杀手惯用的伎俩,不管对方有多厉害这都是出任务的习惯必备,所以你怕是活不成了。” “胡说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冷瞳鄙视了他一眼说道:“此毒无色无味要是很容易就被察觉了那么还能成为离夜的杀人秘药吗?不信你按我说的位置运功看会不会出现堵塞的状况。” “解药?” “我是黄金杀手,你能生擒我那么能伤你的人至少也是黑金,凡是金级杀手都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领到一定的毒,可是乌金,黑金和黄金之间都不一样,想要解药只能向总部申请,我没有。” 冷瞳也看出来了云修远不是站在云舒的对立面,所以保住云修远的力量就是在帮云舒,所以他才会说这么多。 听完他的话云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云修远也受伤了,顾不得其他就冲出去找云修远。 “你运功真的有堵塞吗?”云修远在他讲完之后这样问了一句‘云寒’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试呢! “他敢骗我,我杀了他。” ‘云寒’发觉并没有什么异样,以为冷瞳在骗他怒火中烧。 “等等,带我过去。” “少爷,您不能动。”云寒劝阻着云修远,可是他哪里劝得住云修远只好把他放在椅子上推到冷瞳所在的地方。 “这?”冷瞳看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抓你的是哥哥云霜,这位是云寒。” “你是说云寒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那天晚上我们看到的不是云寒而是他的哥哥云霜,所以我平日里看到的那个小书童并不是武学高手而是他就是一个小书童,兄弟两一文一武,一明一暗。” 这个消息对于云舒来说太震撼了,她才忍不住打断了冷瞳的讲述,不过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云舒从未在云寒的身上看出丝毫的凌厉,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嗯,在我看到他们兄弟两的时候也被惊到了。” “后来大公子说……” “你接近她什么目的,你告诉云霜这些就不怕离夜清理门户吗?” “我早已是离夜的叛徒了,我的妹妹冷月身患绝症为了给她治病我金盆洗手了,可是他们却不愿意放过我们兄妹,是小姐救了冷月我发过誓谁救了冷月这条命便是谁的了,所以我就一路跟着她进京。” “就这么简单。” “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冷瞳都交代了,冷月因为那个大夫的存在也瞒不住,剩下的他真的管不了了,他相信就算冷月被发现云舒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她的。 冷月不会武功对云舒没有威胁云修远也未必会对她下手。 “我信你一次,跟着她进王府发誓用你的命保护她,如果我发现你有一点威胁到舒儿……” “主子”云霜对云修远做出这样的决定感到不解,在他眼中冷瞳就是个骗子,该死。 “我已经决定了,给他用最好的药。”说完真的云寒带着云修远离开了,留下两个谁也看不上谁的两个受伤的人。 云修远不在乎冷瞳的过去,看重的是冷瞳对云舒的忠心,之前不论云霜怎么折磨他他都不肯开口,当云修远要伤害云舒的时候他却主动交代拼死相互这足以证明他对云舒的忠心。 他相信冷瞳说的是真的,但是云舒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样的目标不值得对方动用那样的毒药,所以他们才能幸免于难。 “小姐,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我……” “不必多说,不管你过去是谁,做过些什么都过去了我不想知道,我只要知道你来找我救冷月是真,你待我是真就够了。 不问过去只问将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的机会,你要不要跟着我继续走下去,靖王府一定比云家的水更深,不要考虑云修远的威胁,只问你的心可是心甘情愿。” “誓死追随小姐。”冷瞳没有任何的迟疑,那日虽说云舒完全可以弃车保帅冷瞳不会怨她,可是云舒舍命相救更让人感动,更让他觉得没有跟错了人,此生只愿任其差遣。 “离夜到底是什么?”云舒对这个杀手组织起了兴趣,冷瞳在她眼中很是厉害在离夜却算不上顶尖。 “离夜的等级划分是乌金,黑金,黄金,白银,铜银,青银。剩下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了。” “刺客是黑金那么云霜能在他手下活着回来,是不是说云霜也可以当黑金杀手。” “他恐怕是乌金就算不是也不会差太多。” “这么厉害。”云舒有些崇拜的模样,冷瞳看着很不服气的说:“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达到乌金的程度,我一定会超过他的。” 看着冷瞳认真的模样,云舒觉得那一天或许真的会到来。 “那是必须的,我云舒的护卫怎么能比别人差呢!” “嗯”冷瞳认真地点点头,有了奋斗的目标,在心中和自己较着劲。 “有件事不知当不当问。” “小姐吩咐。”“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既然他们要清理门户,你是如何带着冷月逃那么久的。” “杀手也有杀手的骄傲,”冷瞳话说一半云舒也大概猜到了,比冷瞳级别高的不屑屠杀弱小,低的又打不过他,至于同级别中冷瞳应该也是佼佼者行列的吧! “小姐可知会是什么人要杀你。” “十有八九就是云怡腕派或者云夫人她们派来的,之前我就知道她们想要在云家外面伏击我,只是没想到她们会丧心病狂地要在云家动手,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厉害,看得出她们这是有多么的恨我。” “那需不需要我……”冷瞳做出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不需要她们是我的,有需要会告诉你的,反正你现在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出云家了,你先去看一眼冷月吧!你消失这么久也不知道她发现了没有,会不会担忧。” “是”冷瞳离开了。 “小姐,他……” “哥哥怕我再遇到危险给我找的侍卫。”云舒含糊其辞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不是让我试衣服吗?”云舒都穿了好几次改了好几遍了,杏儿总是能找出她们做的让杏儿觉得不好的地方。 “哦!我这就去让人拿过来。”杏儿现在都不敢向第一次拿礼服的时候直接带人过来,上次云舒都觉得很好了,可是杏儿还要改。 那些绣娘走了以后云舒少见的和杏儿发了火,不过还是答应了改最后一次,若是再改时间上也不够用了。 今天衣服终于改好了,杏儿却有些拿不定云舒会不会试穿,所以才自己过来询问,现在飞奔着去拿衣服了。云舒看着离开的杏儿摇摇头 “我这嘴真欠,当初怎么就开了这个口啊!” 现在后悔也没用,自己挖的坑怎么都要做好这个衣架子,任由杏儿评头论足。 第59章 挽鬓出嫁 第一次绣娘拿礼服过来给云舒试的时候云舒说:“杏儿,对衣服你比我懂,待会儿你帮着给点意见。” “是,奴婢一定让小姐的是最好看的,最美的。”随口一说的话,谁曾想杏儿真就不折不扣的执行了。 结果第一次云舒就穿着繁琐的衣服像一个架子在那站了两个多时辰,看着杏儿兴致勃勃地和绣娘讨论着,等到她们谈完了,云舒换下衣服都快虚脱了。 第二次云舒咬着牙坚持着,不忍心扫杏儿的兴,结果她的噩梦就做到了今天,还好也到头了。 “请小姐试衣。”杏儿拿着衣服归来,云舒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任由杏儿摆布着。 “别动,我手中的剑可是不长眼的。” “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云家的小姐,未来的太子侧妃,你要是敢伤我,你也活不成。” “哼,赶紧把另外一半钱付了,否则我就杀了你自己取。” “云舒那个贱丫头还活的好好的,你任务都没有完成……”云怡婉话说道一半剑已经抵在了喉咙。 “你也没说她身边还有高手保护,这不算,你给还是不给。” “这样你杀了她,我给你两倍怎么样,三倍,三倍可以了吧!” “明天,明天她要出嫁,你可以在她出嫁的路上伏击,明天她一定会放松警惕的。” “哼,明天你不是也要出嫁吗?到时候你就进了皇宫,我上哪去要钱,你先付全款我就帮你杀了她。” “好好好”云怡腕赶紧答应着。 “娘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去拿钱啊!” “哦哦哦!”云夫人在看到她请的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闯了进来控制着云怡腕早就吓的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此刻听见云怡腕的呼唤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去取钱,这些可是她一大半的嫁妆就这样没了,她险些就晕过去了,不过为了云怡腕的小命,为了杀云舒她还是忍痛取出,还好云怡婉答应日后会补偿她的。 是的,云夫人因为云怡婉要出嫁,暂时被放了出来,就好像她残害了云南麓的那些子嗣之事不存在一样,在人前和云夫人依旧扮演着夫妻和睦的戏码。 如果不是云舒知道个中情况,或许真就被她们的恩爱给骗到了呢! “等好消息吧!”刺客被云怡婉说服,拿了钱人就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云舒我看这次谁来救你。” “那可是我大半的身家,你就这样给我花出去了,你可要记得还我,加倍还我。” “好了,等我进了皇宫到时候会给你的,双倍还你。”云怡腕对这样的云夫人很是厌恶,不耐烦地离开了。 “小姐,吉时已到。”云舒已经梳妆完毕,她是侧妃所以只能是自己上轿被抬着离开,从靖王府的侧门而入,等待着新郎官的到来。 云舒看着毕柳阁的一草一木竟有些舍不得了,当初她是那样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现在她在这里有了牵挂,对这里也有了一丝感情。 原本是想解决了云夫人这个隐患云舒就想办法离开,可是现在云夫人还活的好好的,而她心中也有放不下的牵挂。 “终究还是陷进去了,我再也不是来时的孑然一身,真的要去靖王府了吗?”云舒还有那么一瞬的彷徨,忐忑和迷茫。 “父亲,女儿云舒就此拜别。”云怡腕已经先云舒一步离开了,虽然都是侧妃,可是无论长幼还是尊卑云舒都差了云怡腕半分。 所以是在云怡腕离开之后云舒才能从云家出嫁,云夫人在云怡腕出嫁后就装晕不见云舒,不让云舒拜她给云舒送祝福,云舒也不需要她的祝福。 “舒儿快快起来吧!” “小舒,今天你就要出嫁了,为父有几句话要嘱咐你,王府不比家里以后不可以像在家那样任性了,行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做人一定要懂得谦退,有容人之量,莫要过于计较得失。” “云舒谨记父亲教诲,定当谨遵父亲之言行事。”云舒被蒙上了盖头搀扶着往外走。 高楼上云修远目送着云舒出嫁,他觉得云舒此时不会想见他,所以躲的远远的。 “哥哥,再见了。”云舒并没有看到云修远的身影走到门口有些失落地上了花轿,一路吹拉弹唱地到了靖王府,云舒是侧妃只能从侧门抬进去,南宫雨萱是王妃,所以靖王要亲自去迎从正堂而入和她行大礼。 王府的里的喧嚣都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今夜她的大婚之日只能在独守空房中度过,先不说南宫雨萱是正妃,就说这段时间靖王对南宫雨萱的宠爱连京城里的三岁孩童都知道他怎会撇下王妃而来云舒的屋里休息,其实靖王来与不来云舒都不在意,因为靖王与她太过陌生,尽管有着名分但等同于陌生人。 “小姐,大公子让我将这个给您。”杏儿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了云舒,现在这里只有她们主仆二人杏儿才敢拿出,大公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一定要云舒过府以后再给她。 云舒打开盒子,看着躺在里面已经修复好的簪子。 “哥哥。”泪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连日来的压在心底的结顷刻间瓦解。 “云舒,对不起,你的钗子还你,拜托不要丢。” “谁说我要丢了。”云舒看完放在钗子下的字条开心地笑了。 “这回我不会再把它弄丢了,你也别想拿走。”云舒紧紧地握着,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婚后生活也没有那么恐惧了。 “少爷,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不要再吹风了。”云寒担忧着云修远的身体。 “我要一个人待会儿,不要跟着。”说着云修远独自走到了毕柳阁,这里有云舒的气息。 云修远走着走着就到了云舒的房间,推开门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云修远看到了那个原本装着泥人的盒子下面压着一个信封。 “哥哥,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来,但是当你看到了这个信封的时候我想我已经离开了。在这里我要和你说声对不起,原谅我不敢当面和你说,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那天我拿进去的酒中是有毒的,不过不是要你性命的,只是一种控制的药,不触发就算藏在身体里一辈子也发现不了。云舒谢谢哥哥的照顾,谢谢你带来的温暖,就此别过不知再见是何年,泥人我修好了,你凑合看吧!若是哥哥愿意原谅我,若是你能早点看到这封信,那么三朝回门之日你可否叫我一声小舒而不是舒儿,母亲一直都是这样叫我的。顽妹小舒敬上。” 看完信云修远打开了那个盒子“真丑”看着云舒的杰作云修远给出了评价,心里却是暖的很。 “要不是我下手早,差点就着了你的道,你还不是一无是处的嘛!”云修远自语着,心情好了太多。 “少爷,云霜回来了。”云修远一进屋云寒就禀报着。 “走”云修远进了密室。 “云霜愧对公子,人死了。”云霜跪在那里,很是自责,当时就是千钧一发之际若是不杀了他,躺在这的就是云霜了。 乌金,黑金虽说有着等级的划分,可是越是高手相差的越少,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云霜想要生擒的确难度不小。 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胆子还真大,她还真当无人可以制衡她了,以为婉儿进了东宫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云修远让云霜暗中护送云舒出嫁本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没想到她还真的不杀云舒不死心。 云修远早已窥破刺客是云夫人花钱请的。 龙有逆鳞,人有禁脔,云舒就是云修远的禁脔,不可触碰的逆鳞,以前因为云怡婉的原因所以云修远才对云夫人一再忍让,可今后他再也不会顾忌了。 第60章 云侧妃始 云修远从来就不是那种文弱书生,他只是把他的善良都留给了家人,把狠辣留给了外人。 可是当家人伤害了他的亲人,那么他就会露出獠牙予以还击。 “母亲,听说您晕倒了,孩儿特意给你请了一副药,包你药到病除。” “修儿有心了,为娘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云夫人做出一副欣慰又极力掩饰病情的样子。 嘴上虽说没事可却似掩饰不住那种虚弱,极力想要表现出不想让云修远担忧的神色。 “药拿进来。”云寒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云夫人狐疑地看着食盒,不明什么药需要用比食盒还大的盒子装着。 “打开给母亲好好看看。” “啊——拿走,赶紧拿走。”云夫人看见里面的人头,吓的直往后缩。 “母亲的病可好了,大夫说母亲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吓一下说不定就好了,要是吓都不管用,母亲危以。” “好,好了,都好了。”遮着脸颤抖地往后退。 “母亲既然没事那就好好地在房中带着别到处乱跑小心再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是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修远告退。”平静的声音中隐隐流露出一丝丝的危险。 云修远将那个杀手的人头留在了云夫人那里,算是给她敲的最后的警钟,不是她每次做的事情都很完美,不是没人能发现那些肮脏事,只是从前他不愿去管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些。 “拿走,快拿走。”云夫人命令着她的婢女,她没有想到云修远会是这个样子的,竟然拿着杀手的人头来警告她,云夫人心地虽然不算好甚至很坏,可是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还有血迹辉映着着实吓人不浅。 “王爷,王爷呢!怎么没看到王爷。”南宫雨飒醒来之后就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回禀王妃,王爷现在应该是在书房。昨夜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王爷半夜就走了。”说道后来剑英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她太了解她们家小姐是什么性子的了,新婚之夜被自己的夫君扔下,这种事情岂能忍得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昨天可是我的新婚之夜啊!”果然如剑英预料的那样,南宫雨飒愤怒的咆哮着。 “王爷说了今天得去宫里觐见皇上皇后,让王妃醒了就赶紧收拾收拾。”剑英咬着牙将独孤靖泽的话传给了南宫雨飒。 新婚夫妇拜见公婆可是头等大事,更何况她们家小姐的公婆可是这天下间最最尊贵的皇上、皇后,若是失了礼数,留下话柄是小,因此触怒皇上丢了性命,连累了靖王府和南宫家事情就大了。 “拿开,我不洗漱,你去让王爷过来,若是他不来我就不洗漱了,我就不去了。”南宫雨萱闹着脾气,她可是不分场合的,做事全都是凭着喜好,仗着王爷的宠爱她这又闹上了,丝毫不去想到底有什么急事让独孤靖泽在自己的新婚之夜丢下新娘子自己离开了。 “你说什么?告诉她若是不去以后都不用去了。”听到下人的禀告,独孤靖泽阴着脸,没想到南宫雨飒竟会这般不识大体,不知轻重。 独孤靖泽毕竟是个王爷哪能让南宫雨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也是有脾气的,刚何况在皇家婚姻不过是结两姓只好,是利益的结合,他对南宫雨飒可没有多少的真情在里面,此时更加地厌恶了。 身为女子不知避嫌,虽有婚约却敢明目张胆地跑去找未婚夫,有违女子美德。 独孤靖泽几次三番地明里暗里的拒绝都无法阻止南宫雨飒的出现,之前还会忌讳,迫于无奈偶尔见一见她,如今大婚已完,一切都成了定局,独孤靖泽再也不用对南宫雨飒虚与委蛇了,自然不会顺着她的性子,哄着她了。 “我就不梳妆,我就不信他会不来,我要是不入宫那么看他怎么和皇上皇后交代。” 南宫雨飒就是觉得靖王昨夜抛下她很不开心,之前她也闹过脾气可是用不了多久靖王就会来哄她,她相信这回也不例外。 “这都什么时辰了,这么这么久他还没有来,你没有告诉他我不高兴,不梳妆吗?你到底有没有和他讲清楚。” 南宫雨飒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心底也有些焦急再不梳妆可能就真的耽误了朝拜的时间了。 此时的南宫雨飒已非昨日,她不在是那个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容忍她的任性,顺从她的娇蛮。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南宫雨飒还没意识到今时今日的靖王不是昨日的靖王,她眼中的靖王不过是靖王刻意扮成的模样,今时今日的靖王才是真正的靖王,他的心中有几分南宫雨飒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靖王而言,靖王妃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背后站的是什么。 如今大婚已成如同盟约签订,南宫家将成为靖王的势力,南宫雨飒便只是这中间的一个纽带而已,她的作用已经完成了。 如果她能够认清自己的位置,摆正自己的身份,靖王自然不会亏待于她,只是如今看来…… “云侧妃,王爷让您去书房候着” “知道了,多谢王管家。”云舒早早就起来了,这时候她可不敢睡懒觉,这要是耽误了觐见可是天大的事,在皇家正妃和侧妃都需要在大婚的第二天一早去给皇上和皇后请安的。 “杏儿,我们走吧!”没有了依靠的云舒格外的小心,生怕落人以把柄。 “你说什么王爷叫了云舒去书房?” “是的奴婢刚才出去倒水的时候看到云侧妃正往王爷书房走呢!” “梳妆,我要梳妆,你们快一点。” 南宫雨萱飒现在才知道着急了,她还真怕靖王就带着云舒离开,真的不用她去了。 南宫雨萱飒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任性妄为,但是她还是明白一点有些地方她不能任性,比如在京城街道上她可以遛马,她可以不顾那些因躲避而受伤的人;她可以仗着王爷的宠爱闹着别扭但是不能坏了规矩该进宫还是得进。 因为那金鸾大殿上坐着的人手中有着天下苍生的生杀大权。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叫姑娘来也不让进去,是罚站吗?”杏儿不满王爷让她家小姐就在太阳底下站着。 “闭嘴,我再警告你一次,我不让你说话就一个字不能吐,小心我真的收拾你。”云舒现在有点后悔了以前太宠杏儿,以至于她现在口无遮拦了。 云舒不知王爷叫她过来站着是因为什么,但是明白王爷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原因,她只管站着好了,还必须要恭敬,剩下的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半年前的恩怨会不会一直记着,云舒还真拿不准,三天前的那个晚上虽说云舒的话没问题但也有着几分赶人的意味在其中,会不会被记仇她也没把握。 嫁了人夫即是天,若他只是想找回些面子,如果他做的不是很过分,云舒可以让他出了这口气,但求靖王出了气能让她安稳度日。 可如果他……云舒也不会一直隐忍退让下去的。 第61章 入宫敬茶 “妹妹来的可真早啊!昨夜睡的可好?姐姐身子都快散架了,实在是太困了。”南宫雨飒赶来了,冲着云舒炫耀着。 若说别人或许都会想要如同她那样不舒服,可云舒还真不在乎,她巴不得自己被遗忘在角落里,心里虽是这般想着,但是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云氏给王妃请安。”云舒对着南宫雨萱行妾礼,南宫雨萱就一直打着哈欠扶着腰,不说让,也不说不让起来。 对着守在门外的烛影命令着:“赶紧进去给王爷通报一声,就说本王妃好了,可以出发了。” 烛影未动,南宫雨飒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这一幕刚好被走到门口的独孤靖泽收入眼底。 她会那么乖? 云家三小姐不是能言善辩,王妃不让起来就真的不起来。 我看接下来她会怎么化解这个。 独孤靖泽来了兴致,他很好奇云舒会怎么应对南宫雨飒的这场故意给她的难堪。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赶紧去通报。“ “王妃请候着。”说完烛影笔直地站着,不管南宫雨飒的脸色变得多么难看都纹丝未动。 “王爷,我来了,我们去给父皇母后问安吧!”南宫雨飒不顾身份地冲着里面喊,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气急败坏的南宫雨飒就想往里面冲,可是不管她从任何一个突围都无法避开烛影。 “狗奴才,让开。”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落在了烛影的脸上,左半边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尽管如此他也没有让开半步。“ 南宫雨飒举起手还未落下独孤靖泽就推开门板着脸走了出来。 “身为王妃,如此作为,成何体统?”没有想象中的新婚燕尔的甜蜜,只有不满的质问。 原本看云舒一直忍着,他就有些失望,本来还想看看云舒能坚持到几时,可是南宫雨飒竟然打了烛影,他就忍不了了,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打烛影就是在打他。 “王爷,我,我只是……都是这个狗奴才拦着不让我进去。”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错在了哪里。 “臣妾参见王爷。”云舒转过身对着独孤靖泽行礼,打断了南宫雨飒的说话,阻止她再次激怒独孤靖泽。 这该死的云舒,本王妃和王爷在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我帮了你,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我欠了你的似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是任由你说下去,指不定靖王会把你怎么样呢! “这两人是不是都爱看人给他们行礼啊!还不让我起来。”云舒心中叫苦不迭。 独孤靖泽大有深意地看了云舒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了声“起来吧!” “谢王爷。”云舒心中松了口气,要是再不让她起来她可就真的要坚持不住自己站起来了。 云舒跟在独孤靖泽和南宫雨飒后面回想这一早上发生的事情,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也都顺畅了。 “让我在这候着就是要用我来刺激南宫雨飒,看来那大小姐又闹脾气了,不过好像靖王也没有多喜欢她,否则也不会不去哄一哄了。外面之前传靖王对准靖王妃如何如何好,实则也就那样,看来外面的传言也不可尽信。” 云舒以前不是不懂只是想的比较少,如今已经磨炼出举一反三从细节寻找真相的能力,她看到南宫雨萱飒的一个簪子插的有点歪,十有八九是因为着急的原因,睡过头应该会有婢女叫她,如此只能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闹别扭,云舒充当了一回刺在南宫雨飒胸口的剑。 尽管云舒猜出了这些,表面上还得配合逢迎,这若是以前的云舒肯定就不乐意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还是不好。 “三弟来的够早的啊!”宫门外太子携云怡婉和云舒他们打了个照面。 “太子不也是早早就到了。”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云舒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和隐隐的火药味。 太子的东宫就在皇宫中,按道理应该比靖王来的早才是。 毕竟他不用等宫门开,也无须走过那么长的宫道,可是他还是和靖王一起到了,而且严格来说他比靖王还迟了一步。 不知靖王的一语双关,暗讽他来迟,太子听没听出来。 “三弟大婚,可惜……唉,还好有母后,我们进去给母后请安吧!” 太子拍了拍靖王的肩膀,先一步踏入了宫殿。 虽然太子没有明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靖王的生母已经辞世了,皇后只是他的母后而非生母,自己大婚而生母却见不到,应该是一种憾事。 太子乃皇后所出,母后既生母。 太子回对靖王的招数不可谓不狠。 别人看没看到她不知道,但是在太子说着可惜的时候云舒却感觉到靖王的身子紧绷了一下。 靖王不愧是靖王,瞬息之间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带任何情感地说:“我们进去。” 情绪变化太快,以至于云舒觉得自己刚才看错了,靖王应该是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的才对。 “儿臣给父皇,母后敬茶。”帝后笑盈盈地接过太子敬的茶,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到了云怡婉的时候皇后脸上虽然在笑,笑容不达眼底,接茶的动作也微微顿了顿,在云怡婉大约感受到茶水传来的热量的时候才将敬茶接过来。 紧接着到了靖王,能明显地感觉到帝后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不少,对此靖王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或许是习惯了吧! 倒是南宫雨飒很是美滋滋的,敬国茶就代表她得到了帝后的认可,是名正言顺的靖王妃了,她就可以每天都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儿臣,谢过父皇,母后赏赐,日后一定好好伺候靖王……”南宫雨飒侃侃而谈着,一边谢过父皇,母后的赏赐,一边向他们保证着今后的琴瑟和鸣。 南宫雨飒自顾自的将心中的想法吐露,丝毫没有看出来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想要听她说日后和靖王之间的规划。 在一旁候着的太子看着靖王的眼中分明有着嘲笑的意味,庆幸当初南宫雨飒没有选择他,再看着身边的云怡婉,越发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靖王打断了南宫雨飒的发言,云舒会意地赶紧给帝后规规矩矩的敬了茶,当然也不可避免地收到了南宫雨飒的白眼。 都说君心难测,谁知道再任由南宫雨飒讲下去,本是一件喜事会不会变成丧事。 两害相权取其轻,云舒只能默默承受了。 第62章 王妃立威 “妾身给王妃请安。”靖王府中上到姬妾,下到家仆都站在院中齐齐给南宫雨飒请安。 台阶上红花楠木做的宽大的椅子立在正中,南宫雨飒得意洋洋地坐在上面俯视着众人,剑英和一个不知名的嬷嬷分立两侧。 “你是谁?” “回王妃的话,妾身张氏自幼跟随王爷。这位是吴氏,端氏,王妃未入府前一直都是妾身在打理的。” 自称张氏的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随意的对着南宫雨飒行了礼,不等南宫雨飒发话就自顾自的站了起来。 那模样丝毫没有身为妾侍面对正室的自觉。 “张氏,你知道你在和谁讲话。本宫让你说那么多了吗?自以为是,来人给我掌嘴。” “我自幼跟随王爷,连王府王爷都交给我管,你敢打我,王爷不会放过你的。”张氏叫嚣着。 “你不过就是一个侍妾,本宫打死你也是你该死,王爷才不会在乎的。” 向来只有南宫雨飒冲着别人喊叫,何时有人敢这般顶撞她。 “怎么?你们不敢?”南宫雨飒看着犹豫的众人,还有张氏掩饰不住的得意就越发生气。 “以前王府没有女主人,所以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把自己当主子,可如今不同……”南宫雨飒身边的一个嬷嬷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话便扭转了局势。 张氏被人押着,剑英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抡在张氏的脸上,直将那原本清秀的脸庞打的肿成猪头才停手。 “现在妾身将这些东西都移交给王妃。”张氏被打的吓破了胆,乖乖地将王府的账本交了出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张氏送上门给人家立威,也不知哪来的底气。 不过这个从未见过的嬷嬷到是不简单,几句话,四两拨千斤地帮南宫雨飒在王府中站住了脚。 “今日是王妃初当家,日后还需要各位配合,王妃给大家准备了点见面礼。”嬷嬷给剑英一个眼神,剑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银袋子。 “赏”南宫雨飒给了这些靖王的小妾每人打赏了一锭银子。 “你什么意思?怎么嫌弃本王妃给的少了?” 剑英走到云舒的面前故意将银子掉落到地上,南宫雨飒借机发挥,冷眼扫了云舒一眼。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妾身不敢,妾身是不小心手滑了,妾身知错。” 云舒的认错态度极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她不高兴也不至于让大家难堪。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去外面跪着吧。”嬷嬷一个劲地给南宫怡飒使眼色都没能拦住她。 初来乍到立威是需要的,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亦是最快的收拢人心的。 可是什么事情都是过犹不及,此刻在将矛头对准云舒,实非明智之举,更何况云舒态度极好,若是惩罚只会将刚刚建立的好感消耗光,让之前的努力白费。 “是,谢王妃恩典。”云舒带着杏儿跪在了太阳底下。 嬷嬷在心中叹息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也控制不了。 而且她在南宫家待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南宫雨飒的脾性,做事全凭喜好,根本不会顾及他人感受更不会顾及后果。 可靖王府不是南宫家,没有人会让着、顺着、讨好她。 嬷嬷心中是鄙夷的,如果不是老夫人让她来帮南宫雨飒,怕她给南宫家招惹祸端,她才不会来伺候南宫雨飒的。 “老奴王福是靖王府的管家,还不赶紧拜见王妃。”说着王府中的家丁们丫鬟们纷纷站的整齐地向着南宫雨飒行礼。 “赏,统统都赏。”剑英拿着钱袋子依次走到每个人的身边,家仆们伸出右手手心向上地接过剑英递过来的银锭高呼一声“谢王妃赏。”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云舒和杏儿不知在门外跪了多久,杏儿迷迷糊糊地有些坚持不住了。 “杏儿,坚持住,挺过这关就好了,坚持住。”云舒干咽了一下唾沫鼓励着杏儿。 “你想起来吗?腿疼你就叫出来,没关系的。呀,这嘴怎么裂成这样,想喝水吧!” 南宫雨飒应付完王府中人,拿着一杯水站在云舒的面前“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给你。” “妾身知错,谢王妃宽宏。” “我不要你谢我,你求我,求我就有水喝。”杯子倾斜,几滴水滴在云舒干裂的唇上。 “云舒谢王妃赏。”云舒有她的倔强,可以隐忍绝不能逾越底线。 在入府之前云舒就明白不管是独孤靖泽还是南宫雨飒她都得罪过,如果不让他们找回面子,恐怕不会放弃刁难自己的。 这些都在云舒的意料之中,隐忍着让他们顺了心中的那口气,但求大家都能退一步海阔天空。 “好,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来人给我看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什么时候云侧妃知道错了,错哪了,想通了再来禀报。” 南宫雨飒大袖一甩离开了。 “云侧妃,我看你还是赶紧和王妃认个错,少受些皮肉之苦,何必冥顽不灵。” 剑英站在云舒旁边好心地提醒,云舒看都不看她一眼。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剑英跟在南宫雨飒身边哪有这样被人无视的时候,大家巴结她都来不及。 “去,再去给我拿几个火盆,没看见云侧妃都冒冷汗了吗?” 婢女迈着小碎步快速地去取了四个碳炉放在云舒的四周,今天天气本就有些热现在又多了四个碳炉怕是要把人烤死的节奏啊! 府中的人都被南宫雨飒这新上任的王妃镇住了,谁也不知道南宫雨飒下一个会拿谁开刀,毕竟她无法无天的名声在外。 这才是第一天南宫雨飒就敢给云舒这个侧妃一个下马威,都亲身感受到了南宫雨飒不好惹到什么程度,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惹到南宫雨飒不高兴。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接下来就要看独孤靖泽的反应了,知道独孤靖泽的反应便能看出南宫雨飒在这王府,在王爷心中有多少的分量,他们就知道这日后该怎么服侍了。 “小姐,你不帮帮那个云姑娘吗?在宫里你不是和她关系很好吗?” “你瞎说什么,要是再敢乱说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桑叶警告着她的婢女。 以前她是和云舒关系不错,但是那是以前她需要在云舒身边才有机会被皇子看上。 现在她是靖王的侍妾,虽然身份比云舒这个侧妃差了些,但是都是妾,今天明显看出正主南宫雨飒与云舒之间的对立她可不能站错了队。 “回禀王爷都查清楚了,朝廷下拨的赈灾物资被劫是太子那伙人做的,同时太子还借丞相之手自掏腰包为赈灾捐助了黄金两千两,还有大量的布匹、粮食等急需物品。” “我这大哥这算盘打的可真精啊!一手捞国难财,一手施恩不求报。既得了利又获了名还获得了丞相的好感,一箭三雕,密切关注丞相府的动静。” 此时的独孤靖泽还不知道他的后院乱成一锅粥,就算知道了也无暇顾及吧! 灾情刻不容缓,还有无数张嘴等着他的米下锅。 筹米,给灾民找口粮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户部拿不出来,这些该从哪里来…… 第63章 匪胆包天 烛影从书房退了出去,独孤靖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中不时有精光闪烁。 太子手上有慕容家相助,靖王手中同样有南宫家与之抗衡。 论武力他们算是旗鼓相当,可是在这朝中官员的支持上靖王相较于太子就要弱上不少了,名不正则言不顺。 一个是只要皇上驾崩就能名正言顺登基的太子,一个是前途未知的皇子,这天平本就不平衡。 云丞相在朝野上,在这些官员中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奈何那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大儒,一个认死理的家伙。 皇上立了太子那么他就是未来的储君,云南麓并不愿加入靖王的阵营,可他同样也不是太子的阵营里的人,在云相心中只忠心于一个人,那就是当今圣上,这是大家公认的云南麓的形象。 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再盘算着些什么,只认君王不识皇子,如今他的两个女儿一个成了太子的女人,一个是靖王的人,他会不会有所动摇,再加上太子表现出的忧国忧民的样子,这些都让独孤靖泽很是担忧。 得云相者得百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云怡婉,只是那时候的靖王朝不保夕,每天活在刀尖上,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如果我是云相我应该会选择太子吧!你最好别站错了队,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独孤靖泽自语着,对于云南麓他还是想争取的,否则也不会娶云舒的吧! 嫡庶有别是云泥之别,云舒的存在或许不会影响到云南麓的抉择,可她的存在也给靖王与云南麓之间留了余地。 对于靖王来说不过就是府中多了一张嘴而已,这比买卖着实划算。 云南麓是齐国的肱骨之臣,可是他要是站到了太子那边,独孤靖泽就不得不重新衡量一下了。 “父皇那里,算算时间也应该收到了吧!”独孤靖泽换上朝服朝着那人人向往的紫禁城走去。 “报——送往秦淮一带的灾银被劫,押运官兵无一幸免。”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紧急军情正落在皇上的手中。 “苍鹰山上的盗匪吗?胆大包天,竟然敢劫赈灾的物资,那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独孤轶紧紧地握着奏折,心中无比震怒。 苍鹰山刚好就处于那秦淮一带,因为苍鹰山易守难攻,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而苍鹰山上的盗匪盘踞在那里已经有十余载,官府几次出兵围剿都是无功而返,损失惨重,始终没有彻底地剿灭他们。 因为从未敢劫官家的东西,朝廷也就没有不惜代价地赶尽杀绝。 如今的赈灾物资关乎秦淮一带无数百姓的生死,苍鹰山此举无疑是触碰到了朝廷的底线,给自己挖了一个坟墓。独孤轶看着手中的奏折,心中无比地沉重。 民,国之根本,民和则国兴,民怨则风雨飘摇。 今年秦淮一带的旱灾格外地严重,遍布的地方也很广,若是不能及时控制,到时候民怨四起,尸横遍野那种场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是国库已经拿不出那么多的物资给秦淮一带的百姓了,可想而知独孤轶对这个打劫了朝廷赈灾的物资之人有多么的恨。 “赈灾物资被劫,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独孤轶表面平静地说着,这些年齐国一直和大周摩擦不断,国库早已是空虚,这些物资都是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现在秦淮一带的百姓还在等着米下锅呢,多等一刻就会多死很多的人。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 “儿臣不才愿意领兵立刻去苍鹰山剿匪,找回被劫物资。”太子毛遂自荐,主动请缨说着看似大言不惭的话。 苍鹰山若是那么好剿灭就不会盘踞多载而不倒了。 云南麓站了出来说:“剿匪尚且需要时间,秦淮一带的百姓可等不及了,应该尽快筹备一批新的物资送过去。” “云相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就任由土匪猖獗,若是匪患不除,如何能保此次物资及时送到。”慕容问天反驳着云南麓,朝着皇上一拜。 “臣愿意同太子前去剿匪,愿立下军令状,这一次一定将苍鹰山上的匪徒一网打尽,将物资如数安全运送到秦淮百姓手中。” “好,那就由太子为主帅,慕容将军为副帅,即刻领兵剿灭苍鹰山上的悍匪,务必将物资追回。” “是” “是” 太子和慕容问天应下了这个差事。 “皇上,旱灾严重怕是等不及太子凯旋,理应重新筹备先解决秦淮百姓的口粮问题才是啊!”云南麓据理力争着。 “云丞相站着说话不腰疼,赈灾所需物资庞大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凑出来的,我户部可没有那么多的闲钱。” 户部侍郎拉着个脸很是不乐意,云南麓动动嘴皮子就完事了,可他户部是要筹措执行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总不能变出那上万两的黄金,几万担米粮什么的。 “一下子凑不出来全部还凑不出来一成,两成吗?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凑出一部分让百姓可以多撑些时日,以解燃眉之急,待到太子凯旋将后续的物资送到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 “就依云相所言,户部着手去办吧!” “皇上,户部实在是拿不……”户部尚书说了一半的话在皇上不容置疑的眼神中硬生生地咽下了。 看着云南麓的眼神也越发不善,明知道云南麓是在公报私仇,却也无可奈何。 救济灾民之事本就是他们户部的责任,更何况他还是打着为国为民的名号,任谁也不会怀疑云南麓的用心。 整个朝堂分外的压抑,就连呼吸声都可以听见,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出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圣怒引到自己的身上。 “儿臣愿意起个带头作用捐出一年的俸禄用以救灾,并愿协同户部筹集灾粮。”独孤靖泽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朕准了。” 独孤靖泽的声音如同甘霖一般解决了皇上的难题,可他看都没有看独孤靖泽一眼。 “谁都知道户部无粮,唯恐避之不及。老三,你还是太嫩了点,想要在父皇面前表现也太不自量力,”看着独孤靖泽自掘坟墓,太子在心中冷笑着。 “户部尚书难道是靖王的人?”云南麓将独孤靖泽的举动理解成帮户部尚书解围,自动将他们化成一条船上了。 “臣,云南麓愿捐出一年俸禄用以赈灾。”云南麓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作为公认的贤臣良将他此刻不得不作为。 户部尚书虽惊讶于靖王的仗言相助,但能看到云南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不快哉,附和着:“臣亦愿捐出俸禄用以赈灾。” 朕的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朕心甚痛,从即日起缩减用度,省下开支一律用在灾民身上。 “皇上圣明。”文武百官齐声高呼着。 看着这皇上、皇子还有云相都说了要赈灾捐款,这些下面的大臣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都不得不跟着陛下一起为赈灾出力。 “臣等亦愿意略尽绵薄之力。”夹杂着不甘,心痛,咒怨……的声音接连而起。 “诸位大人有心了,我齐国能有诸位爱卿相助,何愁国运不盛,朕心甚慰。” 这场紧急朝会就在大臣们或喜或忧中结束了,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那种毕竟还是少数的,这点钱财对于他么这些处在权利中心的人眼中还真不至于挖骨削肉的。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大抵如此吧。满朝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人敢出头,就连户部也无能为力,可独孤靖泽却当仁不让地跳进了火坑之中,当了出头鸟,他们出点钱财免了可能招来的杀身之祸,着实是赚到了。 一个自幼丧母,不被父皇喜爱,还要在皇后眼皮子底下求生存,提防手足兄弟们的迫害,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下还能活着的人岂会是泛泛之辈,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就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 做成了是本分,完不成就是失职,为了拉拢一个户部这代价也太大了,太过于冒险、冲动。 独孤靖泽若是连这点谨慎都没有,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可他明知前方是悬崖为何还要主动跳下去呢! 第64章 深不可测 “你走吧!明天卯时再来接着跪。”剑英出来传了句,看都没有看云舒一眼就离开了。 “妾身告退”云舒跪着磕了一个头,尽管没人看到可是她不折不扣地按照礼仪行礼。 杏儿扶着云舒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跪了一天膝盖疼的要命,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剑英,你看我这身打扮怎么样?”南宫雨飒笑着在剑英的面前转了一圈。 “好看,我们家小姐穿什么都好看。”剑英恭维着,南宫雨飒跑到门口向外张望着。 她可不是发了什么善心,而是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了,靖王随时都会回来,她可不想让云舒有看到靖王的机会,所以这才放云舒离开。 早晨云舒没有让冷瞳跟着,冷瞳便在王府转了一圈,了解一下王府的地形就一直在云舒现在居住的清风苑练功,他立志要超过云霜的话绝不是信口胡言,那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直到天都黑了也没有看到云舒回来,他才后知后觉地要出来找,刚走出来就看到了杏儿和云舒彼此搀扶着过来。 杏儿只觉得周围气温骤降,忍不住浑身发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一个黑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谁干的。”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他口中吐了出来,每吐一个就让杏儿觉得又冷了几分,直叫人想要往后退。 这人怎么这么冷,他的眼神好吓人,脚下不自觉的往后退。 云舒被杏儿牵扯着腿上吃痛,眉头紧皱看起来很是痛快。 冷瞳连忙扶住云舒另一边的胳膊,有些恼怒地看了杏儿一眼。 只一眼就让杏儿觉得如坠冰窟,如果不是因为要扶着云舒恐怕早就拔腿跑了。 看着云舒因为她而受苦,杏儿的心里很不好受,愧疚的低垂着头。 “不碍事,回去吧!”云舒安慰着杏儿。 云舒不欲多加纠缠,可冷瞳没打算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去。 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杏儿,那无形的威压让杏儿通体生寒,不受控制的开口。 都是那个…… “闭嘴”云舒一声厉呵制止了杏儿,看了冷瞳一眼。 “先回去再说。”冷瞳点了一下头,和杏儿一左一右扶着云舒回了屋里。 “小姐,你干嘛不让我说,明明就是那个剑英故意将银子扔在地上的,那个王妃就是故意在整小姐的,她就没安什么好心,她就是一个毒妇天下最毒的毒妇……” “说完了?” “没有,她南宫雨飒有什么了不起的……” “冷瞳,掌嘴。” “啪”的一个大红掌印落在了杏儿的脸上。 杏儿捂着脸,错愕地看着云舒,一脸的不可置信。 王妃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奴婢可以直呼其名的,辱骂王妃你可知该当何罪?你可知你刚才说的话够你死十回八回的了。” “奴婢知错,奴婢是为小姐抱不平。”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夹杂着几分委屈与不解。 杏儿印象中的云舒从来都不是一个受了委屈也打碎牙自己咽的主,何时变得畏首畏尾了,她都有些不认识了。 “有和不平?她是王妃,在这王府中除了王爷以外她便是最大的主子,主子要做什么,如何做还轮不到你一个婢女来说三道四。这些话让我听到也就罢了,若是这些话让有心人听见你可知后果?” 云舒叹了口气继续说到:“这里不是云府,没有人会为我们出头。” 说到这云舒不由得想到了云修远,那个在云家唯一真心待她的人,那个会默默护她周全的哥哥。 “不知大哥现在还好吗?”云舒望着云家的方向,心微痛。 曾经有那么好的一个哥哥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她却不懂得珍惜,如今咫尺天涯,还有机会弥补心中的遗憾吗? 现实的残酷与紧迫在下一秒又将云舒拉了回来,继续说到:“谨言慎行,多做少说才是明哲保身之法。让她出了曾经的气,了结过去的恩怨,换日后的宁静生活也无不可,忍一时之苦换余生安然,这点苦就不算什么了。” 云舒想的倒是好,只是不知道退一步是海阔天空还是得寸进尺,南宫雨飒是否明白适可而止的这个道理呢! “杏儿,不,奴婢谨记。”杏儿这回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之前云舒很少责骂她,更别说打她,才让她越来越大胆,很多不该她说的话都口无遮拦地吐露。 唉~~云舒又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忍心责备。 “你既知道错了,日后若是再犯定不饶你,永远给我记住这一巴掌,若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么轻了。”尽管心疼却也不得不板着脸给杏儿敲敲警钟。 “是是是,杏,奴婢知错了。” “都知道错了,还不赶紧起来,不知道地上凉啊!” 云舒幽怨地看了冷瞳一眼:“你下手就不能轻点,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不知” “你,”云舒被冷瞳咽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说了句:“算你厉害。” “来,有点痛忍着点。”云舒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给杏儿涂脸,语重心长地说到: “我也不想伤你,可是你的性子一定要改改,日后就算遇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也要看时候,分场合说话。” “在人前你一定要记住以后只能自称奴婢,不可像以前一样称我或杏儿了知道吗?” “知道了小姐,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了。” 看着被自己吓到的杏儿,云舒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不想惹事,可也不怕事,做好你该做的本分,若是有人故意欺辱你也不要怕,该反击就反击,出了任何事有我担着。” 杏儿知道了。 “冷瞳,这王府你都转过了吧!” “是这里可要比云家守卫森严的多,虽然明面上看很是松散,但是有不少暗卫潜伏着,甚至还有一些我没有办法探查的地方,真要有什么人闯入你就会见识到这里有多恐怖了。” “你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没有” 听着冷瞳对靖王府的评价,云舒的心又沉了几分,能让冷瞳给出那么高的评价,能有让冷瞳都无法进入的地方,那该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云舒已经不是刚刚入京时的少女,在云府的时日里她已经见识到高门大院背后的刀光剑影的一角,以为王庭贵胄家大抵如是这般。 可当真的一脚踏入才知道她想的太简单了,在这里云舒依旧还是太嫩了,云家在皇家面前太不够看的了。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第65章 前路渺茫 杏儿和冷瞳离开了,云舒推开窗,看着靖王府的天,觉得是那样的暗,暗到伸手不见五指,暗到除了她自己什么也感觉不到。 有些迷茫,不知这个选择是对是错。 本欲解决了和云夫人她们的恩怨诈死离开,本欲控制云修远以防万一有一天被发现还能回旋。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诈死不成失了自由,误会化解喜得一枚哥哥。 因为不想以后都见不到云修远,因为哥哥觉得靖王是可托福之人,因为圣上赐婚,所以云舒才踏进了靖王府的大门。 本以为就算王府的墙院更高也不会比云家难多少,她还可以见到云修远。 事实是她如同无根浮萍,无所依靠,还四面楚歌,与云修远之间也是咫尺天涯。 “师傅,我该怎么办?云舒快撑不住了。 世间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遵循圣旨下嫁靖王府,在这里挣扎一生就是我可以预见的未来吗?” 云舒真的不知道她还可以撑多久,她从无害人之心,无伤人之意,无攀比之欲,无争抢之利,可是总有人处处与她过不去,总是不肯放过她。 “师傅,你常说要与人为善,心怀仁德自会福泽深厚,可是为什么在我这里就行不通呢!” 不想被同化,不想被改变,坚守本心怎么就那么难。 我入云府云夫人和云怡腕便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谦让她们便变本加厉。 如今这靖王府就是我的余生,可是我知道靖王娶我绝对不是看上了我,或许是报复或者是其它。 王妃也将我当成出气筒,我只能忍着,我不知道南宫雨飒在靖王心中占了多少,我必须谨言慎行,处处小心,这就是我的未来吗? 靖王殿下有着一副风神俊逸,举世无双的容貌,只一眼便会让人深陷,那张比女子还要倾国倾城的脸便会被烙进心底。 不仅人俊美还有才气,精通音律的靖王,曾在河边抚琴,一手好琴引得鱼儿聆听,一只玉笛引来蝴蝶在其周围飞舞。 白玉般修长的手下栩栩如生的美人图更是能以假乱真。 曾经在花满楼有一个恩客想要轻薄花满楼的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结果被独孤靖泽戏弄。 他在花满楼外的柱子上画下了花魁的画像,结果那个恩客以为是真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抱着柱子狂吻的画面被很多人看到,让其颜面扫地,羞愤逃离。 更夸张的是他写的字引得无数女子争抢,不管是佳句还是狗屁不通的诗词,甚至是骂人的话,但凡是他的墨宝都无法长存于人前,因为都被人小心地收藏了起来。 文人墨客都有楼阁题诗的嗜好,独孤靖泽也曾在留下过自己的墨宝在楼阁的柱子上,结果第二天那根柱子消失了;写在石碑上,石碑不见了;写墙上,墙就被拆了…… 独孤靖泽自诩风流,拈花惹草自是常事,否则也不会为了花魁出头,整治那个恩客了。不知有多少女子因此嫉妒一个烟花女子,多么希望独孤靖泽笔下的女子是她们,哪怕被画在那污秽之地任由别人品评也好。 不知多少人想要毁了那根柱子可又不忍独孤靖泽的墨宝被破坏,陷入两难。 花满楼还派专人把守那根柱子,第二天那根柱子还在,本以为这幅墨宝能够留下,谁知第三天花满楼就报案说是有人偷了她们的柱子,最后还是独孤靖泽出面希望那个人将柱子还回来,才在某个夜晚有人将柱子放在了花满楼的门口。 一直都是醉卧花丛中,尽享其人福。醒来拂尘去,片叶不沾身。 还没人见过风流王爷为哪个女子出过头,花满楼的花魁可是头一个。 以至于后来有人说花魁卖艺不卖身是为了靖王,还有人说花魁早就将清白之身给了王爷…… 没人敢去找独孤靖泽求证,但不代表不可以去找花魁,花魁被问及此却欲言又止,让人以为他们不小心猜到了真相。 这些年大家都默契的认为花魁是靖王的人,直到南宫雨飒的出现。 人们看到靖王出现在花街柳巷的次数越来越少,看到独孤靖泽待南宫雨飒的好。 有人替花魁惋惜,没能抓住机会进王府伺候;有人恶语相向,说她做窑姐还有装清高,立牌坊;有人说野鸡就是野鸡,终究当不了凤凰…… 最伤心的莫过于那些少女了,从此靖王是路人,梦碎了,神伤了,心死了吗? 尽管独孤靖泽如此绝世,可云舒对他没有半分想法,如果要说有就是希望能离他越远越好。 “师傅你在哪?我需要你替我指点迷津。”云舒看着天在心中自语着。 她在嫁给独孤靖泽和离开京城,躲躲藏藏的过一生,再也见不到云修远之间选择了前者。 她低估了王府中的危险,以为自己可以应对,却忘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自己的夫君不但不帮她还利用她,给她拉仇恨,正妻看她不顺眼,处处刁难。靖王府中的两个最有权势的人都让她得罪了,未来的日子…… 明天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云舒依旧还是云侧妃,还要在这个旋涡里周旋。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冷瞳和杏儿都和她绑在了一起,她必须要在做每一件事的时候想周全了,否则就可能害人害己,这份压力只能她自己扛着。 凉风轻轻吹拂着,送来一丝清凉,吹散脑海中的思绪,换来片刻的清醒,一瞬的宁静,逃离现实的枷锁。 或许是因为自己姓云,还是羡慕云,总之云舒特别喜欢望着天,看着云,习惯了将心事述说给云听,或许是云有灵能感受到云舒说的话,开解她,给她答案。 总之在她开心,烦恼迷茫时只要望着天看着云,默默地说出心里话就会好多了。 “哥,就算是为了你,为了能远远地见到你,为了有一天能得到你的原谅,我也会让自己好好地活下去的。”云舒关上了窗。 第66章 镜花水月 “王爷呢!王爷不是回来了吗,他怎么走的这么慢。”南宫雨飒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独孤靖泽,心里难免焦急了起来。 剑英派出的人看到独孤靖泽进了桑叶的院子中,刚回来禀报,剑英瑟瑟地回复道:“王妃,王爷今天宿在了桑侍妾那里了。” “啊——”南宫雨飒打翻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 “好啊!娶了我就不像以前那样哄着我了,宠着我。今天早上你不来看我,我还大度地陪你进宫,你现在都不来和我道歉,还跑到一个贱妾那里,独孤靖泽你给我等着,我南宫雨飒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南宫雨飒觉得一切都变了,之前没有入王府的时候独孤靖泽对她好的都没有边了,不管她怎么闹,想要什么独孤靖泽都会尽量地去满足她。 新婚之夜他就将她一个人抛下,本该是新婚燕尔的时候独孤靖泽竟然去宠爱一个侍妾都不来她这里,这让南宫雨飒忍无可忍,她本来也不是一个会忍的主。 她的父亲是南宫守泰在边陲之地就是王,王的女儿谁敢惹,自小她的哥哥们都不敢招惹她,她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南宫守泰都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来了京城她想遛马,在京城街道上驰骋谁敢拦她,谁敢说一个不字,可现在一天之内她受了两次委屈,简直就要疯掉了。 “走,我们去找那个贱人,我倒要看看她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王爷。” “王妃息怒啊!王妃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王爷,那也是他的侍妾,你这样找过去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南宫雨飒的男人谁敢动,我才是王妃才是王爷的正妻,她有什么可以和我比的,王爷就应该睡在我这里。” “王妃三思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剑英劝阻着,南宫雨飒朝着妒妇的方向发展。 女子品德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和丈夫的其他女人和平共处,善妒可是禁忌。 尤其是像南宫雨飒这般风风火火的不计后果的找过去,这已经不仅仅是善妒的问题了,还涉及到男人的尊严,夫纲。别说是一个王爷了,就是换做任何一个男子怕也是容不下的吧! “他说过他从今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她们都是摆设,你让开。”南宫雨飒推开剑英径自走向了桑叶的住所,她不相信独孤靖泽这么快就将曾经的誓言忘记了,一定是桑叶使了什么手段的,她要去将独孤靖泽救出来。 “贱婢,让开。”南宫雨飒被拦在屋外,手中的鞭子一下接着一下的落在了拦着她的婢女仆人身上。 “王妃,饶命。奴婢不能放你进去啊!”忍着疼痛苦苦哀求着,任谁都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此刻进去打扰了王爷的兴致哪里还有命在。 独孤靖泽皱着眉很是不悦,他刚要休息就被屋外的声音吵到,不满地询问:“何人在外喧哗?” “王爷。”一声酥到了骨子里的呻吟止住了独孤靖泽的动作,坐在了床边上,桑叶哪肯这样就让独孤靖泽离开,玉臂缠绕在独孤靖泽的脖子上,头靠在他的胸口。 “王爷是臣妾,王爷走错了地方臣妾来接王爷回去的。”南宫雨飒一脚踹开了门,进门就看到桑叶,冲向桑叶拽着她的头发把她从独孤靖泽的身上扯了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 “你个小贱人,你自己没有骨头要倚着王爷吗?” “够了”独孤靖泽从南宫雨飒手中抢回了桑叶的头发将她护在身后。 “王爷”桑叶委屈地拽着王爷的衣角,惧怕地躲着南宫雨飒。 “王妃喝多了,送王妃回去休息。”独孤靖泽恼羞成怒地呵斥着,烛影办完事刚赶回来就听见独孤靖泽的声音,想也不想地将南宫雨飒拖了出去。 “你,你,你竟然护着这个小贱人,你还记得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话你都忘了吗?”南宫雨飒很伤心,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变化那么大。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王爷……”声音渐渐消失,只留下她的不甘与不解。 曾经的甜言蜜语犹在耳畔,可事实却变了模样。 她不知道她错就错在当真了,那些不过就是哄她高兴的话而已,她不该当做誓言。 平常百姓家三妻四妾者也大有人在,更遑论王侯将相家了。她的父亲也不止她母亲一人,更何况是被无数女子追捧的靖王呢! “你好好休息吧!”独孤靖泽被南宫雨飒这一闹也就没了兴致,丢下一句话就要离开。 “王爷。”桑叶用既委屈又可怜的声音唤了独孤靖泽一声,那声音酥的都可以融化人的骨头了。 “本王会再抽时间来看你的。”独孤靖泽拍了拍桑叶的肩膀算是安慰。 南宫雨飒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刚要休息,衣衫还未退却就结束了桑叶的好事。桑叶站在门口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南宫雨飒,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桑叶抚摸着自己的秀发,想着自己胎死腹中的一刻春宵,内心就无法平复,她等这一天,盼这一刻不知盼了多久,这么好的机会却被南宫雨飒给搅和黄了,心中怎能不恨,简直就是恨意滔天。 桑叶不比南宫雨飒和云舒有那样好的出身,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后面的,尽管她的父亲富可敌国也还是比不过云舒和南宫雨飒的家世,再加上她是庶出更是低微。 她的母亲是个桑家女,大字不识一个,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享受到她父亲的财富,但还好她从小就有一颗不甘平凡的心,想往上爬,不想和母亲一样过那种清贫的日子。 当机会来的时候她牢牢地抓住,希望可以过那种丰衣足食的日子。能够嫁给独孤靖泽这样优秀的男子更是她不敢想的事情,这个不知多少女子都愿意以身相许的人成为她的夫君,就在刚刚他还要宠幸自己,这是曾经的桑叶不敢想象的事情,可这一切都成了一场镜花水月。 美貌是她唯一可以倚仗的,她相信自己只要独孤靖泽宠幸了她,就能一步登天,可是南宫雨飒将之腰斩等同于毁了桑叶,这比杀了她还难受,此仇不共戴天。 “我们走着瞧!”说完桑叶恨恨地进屋了。 第67章 等汝归来 “快点,快点,你们动作快点,赶紧把这给我打扫出来,要是二小姐回来了你们还没有弄好,我唯你们是问。” 云修远这几天都有让人打扫着云舒的房间,可是心底还是不放心怕有一点灰尘这不又抓紧时间再收拾一下。 “你,没看见这桌角还有灰尘,赶紧擦干净了。” “少爷,你是不是有点太焦虑了。”这样异常洁癖的云修远,云寒还是第一次遇见。 “算了,算了,你们都出去吧!”云修远赶走所有下人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云舒屋子里的凳子上。 “这都什么时辰了,小舒怎么还没有回来,云寒走我们去门口看看去。”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忍不住焦急起来。 在云修远的生活里还从未有过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的时候,好希望时间过的快一些,恨不得云舒立刻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少爷,这天还早着呢!小姐现在恐怕还没有起来呢!”云寒捂着嘴打着哈欠似乎是在印证着他的话。 云修远抬头看看天,好像才四更。 “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 “不是时间过的慢,是少爷太思念二小姐了。” “就你懂得多,就你什么都懂是吗?”云修远不善地看着云寒。 “少爷我们还是去门口看看吧!说不定二小姐真的回来了。”云寒察觉不对劲赶紧转移着云修远的注意力,率先朝门口走去。 一提到云舒,云修远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来书生的呆傻、迟钝也不是杀伐果决,智计无双的那个样子,完全就是患得患失彻底地失去思考的能力像是一个白痴一样。 “修儿,你进来。”云南麓拦住了云修远的去路。 云修远看着大门口的方向,顿了顿脚步叫了声:“父亲。” “你给我进去坐着。” 云南麓实在是受不了了,云修远这几天把云府上下都折腾散了不说,这要是让人看见堂堂一个儒者,竟然失了稳中这可还行,那满朝的流言蜚语也能将他淹没。 “父亲,孩儿……”云修远看着云南麓板着的脸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挪动着脚步,一步三回头地好不容易走进了正堂,可那目光却一刻也不曾停止地眺望着。 “丽妃到——”听着门口小厮喊话,云南麓和云夫人赶紧出去迎接,云修远就相对地慢了一些。 丽妃便是云怡腕,丽字就是太子给她的封号。 云舒也可以被叫成云妃可是南宫雨飒就喜欢叫云舒为云侧妃,并且就这个事情给府中做了规定,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主子。 “臣云南麓叩见丽妃娘娘。”云夫人和云修远也跟着跪了下去。 “父亲快快请起,女儿担待不起。”云怡婉虚浮着云南麓。 “丽妃娘娘,今时不同往日,这是为臣的本分。”说着云南麓还要坚持做做样子地跪下去。 “不管女儿的身份如何变,永远都是父亲的女儿,父亲这是折煞本宫。”云南麓握着云怡婉的手很是欣慰,露出一副慈父的模样被云怡婉扶了起来。 其实他本也没想要真跪,这三朝回门只有云怡婉一个人归来,若是太子殿下跟着一同回来则另当别论,所以在做足了场面后他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 太子已经领兵去了苍鹰山,所以就她自己回来了,可怜新婚第二天云怡腕就要独守空房。 云怡腕身后跟着六名婢女还有个掌事太监,看起来好不威风,太子给的回门礼也是相当的丰盛,这也给云怡婉赚足了面子。 云怡腕笑颜如花地和云南麓往里面走,云夫人自然也是一脸得意之色在旁跟随着,好像今天云家三朝回门的只有云怡婉一个。 整个云家好像都将云舒忘记了,除了云修远记挂着。 “大哥在看什么?婉儿回来大哥不高兴吗?” “丽妃说笑了,大哥自然是为你高兴了,只是觉得多日未与母亲相见肯定会有好多的体己话要说,所以就不敢打扰。” “多日未见,妹妹对哥哥可是甚是想念,大哥也一起进来吧!” “是”云修远无奈只好跟着云怡腕她们到了大堂。 云怡腕自然看出来了云修远是在望云舒,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长兄,但是看着他对云舒那么挂心云怡腕心中的醋坛子就打翻了,她得不到的就毁了,她扔的别人也不可以捡这才是云怡腕的性格。 在云舒出现以前她想要的都能得到,所以这个善妒,心胸狭窄的本性就被隐藏了,云舒的出现彻底地激发了云怡腕的本性。 “小姐,我们就这样回去吗?王爷他……”杏儿欲言又止,要她一下子就完全改掉这个多嘴的毛病也不太现实,不过没有以前那么心直口快,都写在脸上了。 “王爷陪王妃回娘家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等过了今天南宫将军就要回去了,边关的防线还需要他,于公于私王爷都应该去南宫家,再说了王爷真去了云家你觉得我们会自在吗?你还敢这样口无遮拦的吗?” 杏儿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她们自从过府除了进宫拜见皇上、皇后还从未见过这位主子,若是他出现了还不知该有多别扭、拘谨呢! 有一点云舒还是很清楚的靖王纳她,这其中或许有云家的关系,或许是因为报复,但绝不是因为喜欢。 在这个王府里唯一让云舒有些忌惮的就是这个小肚鸡肠的王爷,他手中可是握着云舒的小命。 被夫君冷落,无视这些在别的女子那里或许是天大的事情,可是在云舒这却是巴不得的。 回门事关脸面,代表的是女子在夫家的地位与重视程度的,这点云舒知道却也没法左右独孤靖泽的抉择。 其实他去不去云舒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云修远会不会为她担忧。 “小姐,话虽如此,这三朝回门可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哪有姑爷不去的理。” “这三朝回门,回的是娘家,与他何干?”云舒不以为意,倒是杏儿皱着眉。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回去吧,说不定大哥还在等我。”云舒期待着云修远会看到她留下的泥人,会原谅她,等在门口,等她归来。 第68章 三朝回门(上) “云妃娘娘,王爷让老奴送您回去。”出了门就看到王府的管家王福守在门口。 “有劳了。” “云妃折煞老奴,老奴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还请云妃娘娘明示。” 王福不知何处得罪了云妃娘娘,看似谦卑、惶恐实则隐隐有些不屑。 王福能做王府的管家岂会是泛泛之辈,虽然心底看不起云舒是庶出又不是正妻,自觉不比他高贵。 可是云舒毕竟是主他是仆,说不定哪天就得到王爷的宠爱,到时候要想收拾他岂不是易如反掌,所以该表现的‘尊重’他还是会做的。 奴才给主子办事是本分,为主子着想是应当应分的,若是有什么不足,老奴这就去改。 “王管家……”云舒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都是自己的那句‘有劳了’惹的祸。 她只是习惯性地对王福帮她备车表示感谢,并不曾有其它意思,只是这听在王福的耳中就成了办事不利了。 “你做的很好,我们走吧!”云舒没有再解释什么,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还记得她刚到云府的那段日子,看到一个小家丁一瘸一拐地在扫地,询问过后才知道他昨夜起夜,因为天色昏暗,路滑从石阶上摔了下来才会有云舒看到的这一幕。 云舒心善让他去休息,伸手想要去拿他手中的扫帚,可把那小家丁吓坏了。 直接趴在地上不停地给云舒磕头说着:“求求小姐,你别赶我走,我是孤儿,没有云家我早就饿死了,我还可以干活,我没事……”之类的话。 他的举动倒是把云舒给吓到了,任凭云舒怎么解释不会赶他走,等他伤好了还可以继续在云家干活都没用。 后来还是云舒强制让人将他送下去休息并给他请了大夫。 小家丁在忐忑不安中养好了伤,云舒依言让他干活,并没有赶他走,直到那一天他还觉得这些天的经历是在做梦。 后来云舒才了解到,下人做的好那是本分,不好自然要狠狠地责罚,根本就没有表扬一说,只要不是病到下不来床就要干活,若是没有干活的能力了就会被卖掉,只有极少数的人,云家会给他们养老。 这样对待仆从的不仅仅云家一家,而是大多都这般做。 所以云舒让小家丁去休息,他才会觉得天塌了下来。 云舒也是用了好久才让在碧柳阁伺候的人习惯。 曾经在丽县她看到的都是这般,张婶用了孙叔的锄头会说一声:谢谢他孙叔。 李二哥帮吴婶挑担水也会让他坐下歇会儿,初入京城时云舒就很不适应这种将下人不当人使唤,丝毫没有人性可言的做法。 如今一切又再次回到原点,不知是云舒被他们改变还是她改变王府的人。 “小姐,你看那边卖的是什么,好香啊!”杏儿坐在马车里闻着空气中散发的香味,小馋虫又出来作祟了。 “小吃货,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吃空的,我们今天还是先回家,下次有时间了再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嗯”杏儿点了点头,她知道云舒想早一点回去,舔了舔嘴乖巧地放下车帘坐在一角。 “小姐,我们这样回去会不会太寒酸了。”杏儿突然想到现在她们可是两手空空地回去。 按正常王府都会给她们准备礼品的,如今南宫雨飒当家,这些都应该是她来做的,可她故意什么也没给云舒。 云舒的那些嫁妆自然是不能动的,可她自己那点积蓄也是杯水车薪,买了只会让自己更难堪,还不如两手空空好看些呢! “小舒,你回来了。”云修远本就是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云怡腕看到云舒的身影就跑了出来。 云修远看到云舒的头上戴着自己送给她的钗子,云舒也听见了云修远喊她小舒两个人会心地笑了。 “呦!妹妹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妹妹不打算回来了呢!怎么没看见靖王呢!” 云怡腕走了出来对着云舒冷嘲热讽,故意在说道靖王的时候伸着脖子朝外面张望着寻找靖王的身影。 “云舒见过父亲” “不可不可,你现在是靖王侧妃,是主不能在给我行礼了。”云南麓阻止着云舒。 “怎么本宫问你话你没听见吗?”云怡腕很是不爽云舒将她忽略。 “靖王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不是也没看见太子殿下。”云舒反击着。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去剿匪,靖王今日需要陪南宫雨飒回门,这都是明知故问的事,云怡婉此刻提出就是要云舒难堪。 “太子殿下在为皇上办事,身不由己,你的靖王怕是现在正在南宫家做客呢吧!” “姐姐倒是比我了解的清楚啊!不知姐姐是从何处听来的还是自己查来的,看来姐姐确实比云舒能干,云舒居于后院都应付不来了,姐姐竟能有闲情了解靖王行踪,不知姐姐可知靖王都在做些什么,还望姐姐能告知一二,提点提点妹妹。” 民间尚有男主外女主内之分工,皇家自然是更加地不可逾越,就算是皇上、王爷等人与后宫、后院的女子谈论也要制止,更何况是打探行踪,这都是犯了忌讳的。 虽说这种事不能完全避免,虽无人问责但若想深究也难逃一死。 “本宫是猜的,靖王妃今日回门,想必靖王自是陪同的。” “丽妃娘娘既然知道,还明知故问,莫不是想要探听靖王行踪吧!” “本宫对靖王行踪没有任何兴趣,你别胡言乱语。” “如果是我胡言乱语,你心虚什么?”云舒一步步逼向云怡腕。 她们之间已经是死仇了,就算今天云舒退让云怡腕也不会知道适可而止。 “本宫不过是询问一下,没来就没来嘛!我还有和母亲说几句体己话,就不奉陪了。” 云怡腕拉着云夫人离开了,云舒没有阻拦。 她和云怡婉之间的事情不是这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既然已经占了上风,让她退缩了就没必要纠缠,见好就收。 她还有太多的话想要和云修远说,想珍惜每一次和在云家唯一让她记挂的人在一起的时间。 第69章 三朝回门(中) “我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一步了。” 云南麓很识相地一个人离开了,他应该是觉得很尴尬很无奈吧! 两个女儿回来都跟他不亲,一人带走一个就他孤零零地还是先走为妙,免得真把自己剩在那。 “哥,谢谢你。”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谢,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云修远拉着云舒奔着毕柳阁去了,他要向云舒展示他的成果。 “哥,这是你让人提前收拾的?” “怎么样,有没有眼前一亮。” 云舒看着比自己以前住着的时候还有干净的屋子满意地点点头。 “哎呦!” 云寒从云修远旁边飞出去被眼疾手快的冷瞳抓住了,云寒被石头的这一绊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只见冷瞳将云寒拽回来之后就用最快的速度又松开了,好像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谢谢,谢谢。”逃过一劫的云寒冲着冷瞳道谢,却感觉到周围的气温极低。 “云寒,你给我下去。”云修远的脸要多黑有多黑。 “哥,你这是干什么?他也不想啊!”云舒替云寒求情着。 “你不用管他,我看你怎么好像没精打采的,下去休息吧!” “回二小姐,自从你走了这三天,少爷和打了鸡血一样都不用睡的,就拿今天早上来说……” 云寒本来想要跟云舒诉诉苦。 “闭嘴”云修远呵止了云寒。 “你说,我想听。”云舒看着云修远等他发话,云舒知道云寒只听云修远的,他不首肯是没用的。 “二小姐让你说,你就说吧!”云修远受不了云舒那渴求地眼神,看着云寒略有警告。 你小子给我想好了再说,小心说不好我收拾你。 被警告的云寒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为难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了。 反正都是死,不如就死了痛快吧! 云寒把心一横,认命地说道:“每天都有人打扫毕柳阁,今天天不亮就又打扫了一遍,少爷亲自监工,从四更天开始小的就陪少爷去了不知多少遍的门口……” 听完云舒低下了头,心里很不是滋味,越发地觉得当初想给云修远下药是多么错的决定,心中很是愧疚。 “小舒,你怎么了,都怪这臭小子不好,我替你教训他。”说着云修远就要去打云寒。 云寒心中大呼:“冤枉啊!我就是想让小姐知道少爷花的心思啊!” “不要”云舒拦住了云修远,拉着他进了屋,将杏儿、云寒和冷瞳扔在了外面。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惹你。”冷瞳一直用目光在云寒的身上扫,看的云寒直发毛。 或许是因为他和云霜拥有同一张脸的缘故。 “拜托,折磨你的是云霜那家伙,你有本事你找他去啊!你欺负我干什么,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杏儿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只是觉得这两个人有些怪怪地,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云霜的存在又不能明说,所有云霜做过的事云寒都得替他扛着,这可是真正的有苦说不出。 “云霜啊云霜,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了这么一个主,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 你看看少爷对小姐,你就不能学学少爷身上的好,我不用你像少爷那样但是你能不能少坑你弟弟几回啊!”云寒欲哭无泪。 “你在王府,王爷对你如何,那些人有没有欺负你。”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妹妹,谁能欺负的了我啊!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让你去揍他。” “嗯”云修远很认真地点点头。 两人将藏在心底的误会一一解除,聊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已是日落黄昏。 “妹妹是走着回来的吗?怎么连个马车都没有需要本宫送你一段吗?” 管家将云舒送到云府就回去了,云怡婉知道靖王今日陪王妃回府了,故意等在这看云舒的笑话。 “天色还早,夜晚十分的风景美如画,如此美景岂可辜负?姐姐日后必然久居宫中,出入不那么自由,可要与妹妹同行,这样的美景以后可不多见了。” 云舒邀云怡婉一起步行。 “在马车里一样可以看风景,再说妹妹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你这样可是会影响靖王府的声誉的,难道靖王府连一辆马车都没有了吗?” “此话……”话到一半只听空中一道惊雷,紧接着漂泊大雨接然而至,根本没给云舒说完的机会。 “娘娘下雨了,您还是赶紧回屋吧!” “妹妹这景色怕是看不成了,这要是走回去可就要淋成落汤鸡了。” 云怡腕得意地笑着,云舒的心情就和现在的天是一样的乌云密布,如今没有马车又不能走回去,进退两难。 “下雨了,先进来等等吧!”云修远也招呼着云舒进来。 “嗯”云舒跟着进大堂,此刻只能期盼这雨来的快走的也快。 之前云修远让云舒多担待些靖王,三朝回门于情于理他都该是陪王妃回门是的,还说靖王既然让管家来送是因为心里有你,晚上一定会来接人的。 云舒心中苦涩,到底是有多重视才会将她当成空气,才会利用她对付南宫雨飒,这些她都只能自己承受。 靖王会来接她?天方夜谭,痴心妄想罢了。 “下雨了吗?如果这场雨下在秦淮就好了。” 靖王独孤靖泽从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中走了出来,今天原本是他要和南宫雨飒回门的日子。 临出门前南宫雨飒又无理取闹,要独孤靖泽给她认错,还让人去打桑叶,还好被独孤靖泽拦住了,否则说不定现在桑叶已经是香消玉殒了。 经这一闹靖王也就不理南宫雨飒了,约了京中的富甲们谈募捐的事情,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独孤靖泽坐在马车里忽然想起那天在雨里和云舒的第一次打照面。 “也不知道那丫头回没回来,这次该不会又成了落汤**!” 想着云舒当日被雨水打湿的秀发,冻的有些发青的容颜,倔强地和陌生男子保持距离,礼貌又不让对方尴尬的回绝,还有那在雨中奔跑的背影独孤靖泽不禁笑出了声音。 “这都多久了,王府的马车怎么还没有来啊!” 第70章 三朝回门(下) 云怡婉好不容易有一个看云舒笑话的机会,哪里肯错过,也不急着回宫,坐在正堂里悠闲的品着茶。 “要不妹妹就和本宫同乘,反正马车也够大,送妹妹一程。” “多谢丽妃娘娘好意,现在我不想走了,还想再多待一会儿。” 若是不了解云怡婉的人肯定会以为云怡婉这是在帮云舒,都会被她那看似真诚给欺骗。 堂堂靖王侧妃还要搭乘别人的顺风车回府,那是怎样的寒酸。 云舒嘴上再厉害心中也打鼓,暗暗祈求老天爷赶紧让雨停下,否则她今天这人算是丢定了。 今天天公不作美,雨越下越大,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云舒心里着急可是表面上却不肯低头,手中握着茶杯心不在焉地和云怡婉较着劲。 “少爷,王爷来接二小姐了。”云阳进来禀报着:“你说他来了。” 云舒仿佛看到了曙光照亮了黑暗,又觉得这不太真实。 “妹妹别高兴的太早了,说不定是来问责的。”这个时辰确实有些晚,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好久了。 “你说你也不看看天都什么时候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早点回来,知不知道我等的很着急。” 独孤靖泽看到云怡腕和云舒之间的对峙,故意这样说着向云舒走了过来,将手搭在云舒的腰上挽入怀中。 云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到了,和男子这样亲密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她的身体都僵在那里不知该做何反应,甚至本能地还要将独孤靖泽推开。 “本王没有陪你回来是本王的不是,你也不用这样惩罚本王吧!赶紧跟本王回去吧!别再闹别扭了好不好。” 独孤靖泽那磁性的声音在云舒的耳边响起,撩拨着云舒的每一根神经,让人无法拒绝,好像要是拒绝那就是她的罪过。 “王爷说笑了,妾身哪敢怪罪王爷,这就回了。”云舒想要挣脱独孤靖泽去和云修远告别。 “啊——”独孤靖泽一个反手就将云舒抱了起来。 “那本王就先带云妃回去了,大学士不必相送。”独孤靖泽抱着云舒离开了,云怡腕看着他们那甜蜜的模样气的直跺脚。 在独孤靖泽怀中的云舒还不忘冲着云怡婉说道:“丽妃娘娘还是早些回宫的好,再晚宫门就要关了。” “我们走。”云怡婉憋了一肚子的气带着她的人回宫了。 虽然云舒是故意气她,可是那也是事实,再晚宫门可能就要关了,她就回不去了,如果宫门关闭之前她不能回宫,一个妃子夜不归宿那可是天大的事。 “臣,恭送王爷,王妃回府。”云修远看着独孤靖泽竟然亲自来接云舒,真心地笑了。 “臭丫头,害得我白替你担心了一场,你就直接说你吃醋了就自己跑回来了不行啊!对你哥还敢隐瞒,能看见你和靖王如此哥哥也就放心了。” 云修远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这样想着,云舒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在心里大呼“冤枉啊!我真不是吃醋,负气,我是被欺负了好不好,我怎么会知道靖王会来,这不在我的预料之内啊!” “你还不下来,难道要我抱你上马车。”云舒赶紧松开挂在独孤靖泽脖子上的手,自己钻进了马车,低着头乖乖地坐在一侧,独孤靖泽则是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云舒。 “我有那么可怕吗?把头抬起来。” 一开始的拘谨、窘迫、害羞已经过去了,云舒抬头迎上独孤靖泽的目光说道:“多谢王爷解围。” “到了”马车一停下云舒就迫不及待地往外钻,实在在被独孤靖泽盯的浑身难受。 “啊~~”云舒腿上本来就有因为长时间跪着留下的破皮和肿痛,这一着急加上雨天路滑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冷瞳和烛影一左一右地接住了云舒。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杏儿跑过来从他们手中接过云舒。 “没事,啊~~”云舒想要逞强,一抬腿那刺骨的疼痛让她差点再次摔倒。 “怎么回事?” “回王爷可能是脚扭伤了。” “宣太医。”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云舒制止了独孤靖泽,她可不想挑起独孤靖泽和南宫雨飒之间的不合,不希望她对自己再心怀怨恨,再忍忍就可以安稳度日了。 “若是真的伤到哪里可就不好了。”独孤靖泽显然看出了云舒的不正常,执意要让太医为她诊治。 “贱人,就会在这里装可怜。”南宫雨飒早就守在门口,看见云舒和独孤靖泽一起回来心中的火气就连这瓢泼大雨也熄灭不了,走了过来就给了云舒一个巴掌,云舒直接摔倒在地。 “小姐。”疼痛让云舒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应杏儿。 南宫雨飒走向倒在地上的云舒,冷瞳护在云舒的前面,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地流露着,似乎只要南宫雨飒敢在上前一步他就会出手先解决了南宫雨飒。 南宫雨飒觉得看着自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狼,一头要嗜血的狼。 她被冷瞳的气场震慑到了,不仅没了向前的心思,反而生了几分逃离之意。 “你闹够了吗?你看看你哪里有一点王妃的样子,从今天起给我好好地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王妃出屋,来人送王妃回去。” 独孤靖泽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看见南宫雨飒。 “王爷,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南宫雨飒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却于事无补。 “小姐,小姐。”云舒刚站起来就晕了过去,急的杏儿都哭了,只不过被掩盖在大雨里看不出来了。 “赶紧送云妃回去。” “启禀王爷,云妃并无大碍只是晕过去了,是因为久跪导致的下肢气血不畅,引起了肿胀和疼痛,痛晕过去的。”太医替云舒诊完买,对独孤靖泽报告着。 “说怎么回事?”独孤靖泽现在很生气,不管怎么说云舒都是他的妃子,谁竟然敢对云舒下这样的手,就是对他独孤靖泽的挑衅,是对靖王府的挑衅。 “回王爷,是王妃。三天前王妃召见府中众人的时候打赏的时候故意让小姐,不云妃没有接住赏银,然后就让云妃跪了三天,还用四个火炉围着……还请王爷替云妃做主啊!”杏儿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王爷若是不信,可以看看云妃的腿,奴婢也跟着跪了三天。”说着杏儿就当众掀开自己的膝盖,看着那肿胀的模样就能想象的出来云舒的样子,独孤靖泽更加地愤怒了。 “好好照顾着云妃。”独孤靖泽离开了,杏儿拿着太医给开的药去给云舒煎药,冷瞳守在门外。 没多久独孤靖泽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出去做了什么。 第71章 灾银风波(一) “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怎么也不告诉本王,还想着替她打掩护。” 想着刚才云舒在云家被云怡腕欺负时的模样,想起刚才在车上她一言不发,不为自己辩解的样子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以前的独孤靖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在云家看到云怡婉欺负云舒的时候他会很愤怒,为什么在知道云舒受伤后心会莫名的疼。 “如果不是今天刚好下雨了,如果不是我突然想起你那日在雨中的模样,如果不是我去了云家,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隐瞒下去。你这丫头不是很聪明吗?” 云舒今天这个样子和独孤靖泽印象中的云舒太不一样了,她不在是在城门口阻拦南宫雨飒的时候表现的果敢,机智;也不是云修远生病的那个夜晚的巧言擅辨,化解他和太子之间的争锋;更不是在那个相遇的夜晚进退得宜,不卑不亢;而是显得那么的无助、可怜。 云舒抓着独孤靖泽的手哭着呢喃着:“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好好好,本王不走,本王陪着你。” “不要,不要。”云舒哭的很伤心很伤心,将独孤靖泽的心都哭化了。 “不哭了,不哭了,都过去了,有本王在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了。” 独孤靖泽慌乱地给云舒擦拭着眼角,安抚着睡梦中的云舒,在今天之前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女子手足无措。 “不要,不。”云舒哭的更厉害了,任凭独孤靖泽怎么哄着都没有用,这么多年以来只有女子对他痴狂,为他着迷,还没有见过有独孤靖泽搞不定的女子。 云舒不知哭了多久,或许是哭累了才停下来,独孤靖泽擦擦额头的汗,长吁了一口气。 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云舒,他觉得这比打一场仗要累多了。 独孤靖泽也算是阅女无数,什么样的女子都见过了,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么好,竟然会有耐心哄着云舒这么久,还让云舒这样拽着在床边睡了一夜。 云舒或许是压抑了太久,绷着太久了,或许是只有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里她才敢释放自己的情绪,将压抑在心里的东西借着泪水释放了出来吧! 总之这一夜是她自入京以来睡的最舒服的一次了。 “小姐,你醒了。”杏儿端着药进来看见云舒睁开了眼。 “我睡了多长时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云舒一醒就迫不及待地询问。 “王爷把南宫雨飒那个坏女人……” 云舒皱着眉,杏儿察觉自己失言了,赶紧闭口,吐了吐舌头做出一副心虚的模样。 云舒尚且不能直呼南宫雨飒名讳,杏儿有怎么可以这样口无遮拦,隔墙有耳谁又能保证不会被人听到,小心使得万年船,这种事不得不防,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地不要给别人抓到把柄的机会。 杏儿这心直口快的毛病不知何时能改,这就像是悬在云舒头上的一把利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王爷把王妃关起来了,后来知道王妃欺负娘娘还赏了顿板子……王爷可是在这陪了你一夜呢!” 察觉失言,杏儿立马改口,她就认错快这点极好。 “你是说昨夜王爷一直都在这?”云舒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新婚三日,他一共就出现了两次,一次是进宫,一次在云家。 如果不是杏儿很认真的点着头,无论如何云舒也不会独孤靖泽会陪着自己,照顾自己的。 “对啊!要不是宸王殿下来了,王爷应该会等到小姐醒的吧!小姐都没看见殿下昨夜对小姐有多好。” 杏儿自顾自地将她所看到的都和云舒说了,宸王自然就是五皇子独孤瀚临,云舒听完在心中想: “还好是走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云舒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独孤靖泽,待在他身边真的是如坐针毡,虽然他们是夫妻了但是却不比陌生人好多少。 “靖王你不要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说是我贪污了。”大殿上太子恼羞成怒。 “既然当初查明说是苍鹰山匪患劫走的救灾物资,又是太子亲自出兵剿匪,如今匪患已除可是那大批的钱财珠宝,绫罗绸缎,米食粮油都哪去了?” “所有的士兵都可以为我作证,那些东西都不在土匪窝,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鬼知道他们藏哪了。” “哦?东西都没有找到,那苍鹰山上百十号的土匪,竟无一人生还,看来太子带兵有方啊!” 独孤靖泽话里话外都在传递着,此事另有隐情,否则怎样的严防死守中会留不下一个活口。 更何况独孤靖泽得到的消息是在最后那些幸存的土匪喽啰都已经放下武器,放弃抵抗了,太子依旧下令射杀。 如今赈灾的银两不但没有追回,还有几分杀人灭口的嫌疑,太子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欲盖弥彰之意算是洗不清了。 本想立功博得皇上青睐,结果功成身败,反而惹来无端猜忌。 “你把话说明白了,那么多的银子就算是我想要藏,我能掩藏哪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太子也很窝火,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竟然敢劫他的东西,时间掐的刚刚好,就在他准备去取东西的时候,那些救灾物资就都凭空消失了,害得他原本的算盘落空了,要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要是太子能够将苍鹰山上的匪患除掉抢回物资再亲自送到灾区,那么那里的百姓都会对他独孤鸿凌感恩戴德,会为他赚得不少的好名声,可是现在都泡汤了。 花重金请人劫镖,然后他带兵剿匪,顺便杀人灭口,取回灾银,博得父皇喜爱,赢得民心,这本是他下的一盘大棋,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最憋屈的是他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不是太子私藏,这可不好说,还请父皇圣裁。”独孤靖泽恭敬地请独孤轶定夺。 那么大批量的银子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可以藏的下的,若不是苍鹰山的匪患还有谁能有地方有能力吞下这些呢! “本太子行事光明磊落绝不接受这样的污蔑。”现在东西不在他手里,太子也有几分底气。 “臣以为太子宅心仁厚,不会做这种不顾百姓死活的事。而且太子曾托臣捐赠了不少个人财物为秦淮百姓尽一份心力,臣请皇上还太子清白。”云南麓站了出来替太子说话。 一家之女嫁双王看似风光无限,可危险同样也是别人的两倍。 以前云南麓可以选择中立,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如果他不做出选择,那么就是同时得罪了东宫和靖王府,和得罪两个相比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云南麓站出来帮太子说话,那他的立场也就很明显了,在东宫和靖王府之间他选择了东宫。 的确这是目前最保险的选择,不管从哪个方向说,东宫都要比单打独斗的靖王府强上一些,他实在没必要冒险。 云南麓也不是信口雌黄,那日云舒撞见太子从云府出来的那晚,她深夜不得归,因此受罚的那个夜里,太子去找云南麓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觉得自己不方便出面,才来请云南麓代为处理,表达一下对灾民的一点心意。 一方面是给人留下一个太子独孤鸿凌是一位真正的忧国忧民的好太子,为找回灾银,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做个铺垫,一方面也是做给云南麓看的,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么就请丞相去太子府走一趟吧!” 第72章 灾银风波(二) “臣,领命。” “若无事就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百官的呼声中皇上下朝了,谁也不知他心中对此信了几分。 以我们齐国的皇上的猜忌,怕是此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而他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里。”太子对着靖王放狠话,不仅仅是因为靖王说他私藏救灾之物,还有靖王筹集了足够的东西提前一步送到了秦淮地区,救了那里的人于水火之中,在他们心中靖王的威名可谓是水涨船高,抢了他所有的风头,他的布局就像是个笑话。 云舒因为独孤靖泽那晚在她房中守了一夜而担忧了好几天,发现靖王应该是把她忘了。 这些天南宫雨飒被关着,而王爷都歇在桑叶那里,她悬着的心又放下了。 在王府闷了太久云舒就偷偷跑到了街上,刚上街就看到了许多衣不遮体食不果腹,面黄肌瘦,随时要倒下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城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难民。” “听说今年秦淮一带旱灾严重,这些应该是逃难过来的人吧!” “朝廷不是已经赈灾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自上而下一层层扒皮能到百姓手中的又有多少。”冷瞳的手紧紧握着剑,似是在极力压制着些什么。 “那边有人施粥,快去啊!”也不知是谁喊的一声,反正前一秒还无精打采,随时都会倒下的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地朝着和云舒相反的方向跑去。 “娘娘,小心。”冷瞳拽过云舒,和一个差点撞上云舒的人错开了,自从回府后云南麓称呼云舒为云妃娘娘时云舒才猛然惊醒,现在他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称自己小姐了,所以在第二天醒来以后她便严厉地要求他们在外一定要称自己云妃娘娘,以免落人口实。 “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施粥。”云舒带着冷瞳和杏儿跟着难民一起朝那个方向去了。 走着走着云舒觉得有些熟悉,看了冷瞳一眼,冷瞳也看向了云舒,两人眼中都闪烁着古怪的样子,因为那个方向就是香自来的所在。 “香自来在施粥。” 看到粥棚,一切都明了了。 香自来的地契云舒一开始就给了冷月,那严格来说就是冷月的了,和云舒没半分钱的关系。 只是这作为出钱的人和她最亲近的哥哥都不知道冷月在这做大善人,心里总有点空落落的。 这种行善积德的事,冷月都不派人吱会一声,多少我也能出点钱,或者出份力也行啊。 云舒拦住一个老人家,杏儿给了他一锭银子:“老伯麻烦问一下,这个粥棚开了多久了。” “有些日子了,每天都会发放一些粥水给我们,那可是个大善人,要是没有她,我们这些人怕是都活不下去了。” “谢谢老伯”云舒有些吃惊。 “杏儿,你去别处帮我多买些吃的回来,越多越好。”云舒支开了杏儿,不是不信任,只是香自来对于他们太特殊了,知道香自来和云舒之间的关系的人越少越好。 “走,我们过去看看,香自来应该还没有这样的财力吧!一个小茶馆能赚多少钱。” 冷瞳点点头,带着云舒穿过了人流,他们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要找冷月问清楚。 “是她。”冷瞳因为习武的原因,眼神比云舒好很多,早就看到那正在给灾民盛粥的人是冷月了。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我知道冷月心地不坏,她做善事也不奇怪,但是现在物价那么高,她能支撑多久?” “我早将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她。” 好吧,有个财大气粗的哥哥就是好。 云修远,你也用钱砸我吧! “冷瞳你有多少家底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早知道你这么富有当初何必去当铺啊!” 云舒后悔死了,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倔呢!如果不把大哥送的钗子当了哪有后面那么惊心动魄的事啊!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好。”冷瞳低下了头,他做杀手换来的财物的确没多少是干净的。 可不干净的不是冷瞳,而是那些雇佣他的人。 “没关系,现在你也算是劫富济贫的大侠了。”云舒察觉到冷瞳的变化,出言安慰着。 冷瞳会走上这条路可以说都是为了冷月,这些都是他用命博来的,踩着无数尸体得到的。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任务都接的,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每一个都有该杀的理由,这是冷瞳最后的坚持了吧! “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啊!”云舒想出份力可又怕与冷月牵扯太深,日后会拖累她,站在那里很是纠结。 “小姐。”云舒走了两步就被冷瞳叫住了。 “好吧!我不过去了。”云舒以为他担心将冷月牵扯太深。 “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冷瞳这没头没尾的来一句让云舒摸不着头脑。 “小姐宅心仁厚,若是我可以早点遇上你或许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了,也谢谢你想帮他们。”冷瞳看了看这些可怜的背井离乡的难民。 “你没事吧!冷瞳你有话就直说,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没什么”冷瞳闭口不言了,又在那装高冷。 “小姐,东西我买回来了。”杏儿后面跟着一串拿着包子屉,馒头屉之类吃的东西的伙计。 “给他们分一分吧!别抢,别抢,都有份。”云舒这里拿着这么多吃的东西早就引起了他们的关注,听见云舒发话,一拥而上云舒被挤到了角落里。 “娘,你起来啊!娘你怎么了?娘,娘……”云舒看到在路边的墙角下有一个跪着的小男孩,他的母亲好像是晕倒了。 “我能看看你母亲吗?说不定我能救她。”看着小男孩一脸警惕地看着云舒,云舒征求着他的意见。 见小男孩点点头,云舒才走了过去,她真的是有些技痒难耐。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替人诊治了,医术是她最后的保护伞,知道她懂医的人寥寥数几,这几个月来只能偷偷地捧着医书看,快要把云舒憋死了。 此刻有一个病人在眼前,天知道她有多激动。 第73章 灾银风波(三) “去拿碗粥来。”冷瞳一闪就将冷月刚刚盛好的粥拿走了。 等原本排到这里的灾民反应过来自己的粥被抢走的时候,冷瞳已经回到云舒的身边了。 “小偷,你把粥还我。” 这种时候粥就是命,命被人抢走了,可见多气愤。 还好冷月对冷瞳很是熟悉,惊喜他的出现,却也不解他为何抢一碗粥,但还是帮他善后,又给了那灾民一碗粥,平息了怒火。 云舒给那个母亲检查完之后就知道她是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晕过去也是因为饿的,这时候只能吃点流食,粥是最好的选择了,可是要云舒挤过人群,抢过那些难民也不现实,所以才叫了冷瞳。 云舒将粥喂给妇人,她悠悠地转醒。 “谢谢,谢谢你好心人。” “不用谢,杏儿拿些银钱来。”云舒伸出手,见杏儿迟迟没有将银钱放到她的手上。 “小姐,我们身上没钱了,都买食物了。” 呃…… 云舒这才想起来刚才让杏儿去买东西给灾民,所以现在他们还真的是一穷二白。 云舒将目光放在冷瞳的身上。 “不带。” 不带,不带,你出门不带钱出什么门。 云舒教训冷瞳的时候,也忽略了她出门也不带钱,钱都放在杏儿的身上。 此刻的云舒就很尴尬了…… 他们三人摸遍了全身也没有一个铜子,最后云舒将腰间那块祥云玉佩给了小男孩。 “你拿去应该能换些钱,到时候买些吃的吧!” “大宝,快谢谢恩公。”妇人挣扎着要起来。 “谢谢恩公。”他用稚嫩地声音道谢着。 “不知恩公怎么称呼,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云舒拦不住,妇人摁着小男孩跪在地上给云舒磕头。 “快别这样,我受不起。这不算什么,粥是那边香自来的老板娘给的,要谢你就谢她吧!” “行了,我们先走吧!”云舒带着冷瞳和杏儿离开了。 “娘娘,你不是最喜欢那块玉了吗?”杏儿记得云舒来云家的时候就带着了,那块玉从未离开过她的身边。 “对我而言那就是一块玉,一个喜欢的物件,对那对母子而言就可能是救命。和命比起来那真的不算什么,我只担心那玉成色一般,怕换不到几个钱,帮不到她们。” 云舒尝过那种饿肚子的感觉,知道那滋味不好受,希望可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城中有多少灾民吧!” 经过打听知道在城郊的破庙里聚集了大量的难民,云舒便向着破庙而去,看到那么多的人,看着他们那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云舒心里很难受。 她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那些人见云舒衣着华丽以为是来救济他们的便一拥而上。 “对不起,我没有带东西来。”听见云舒这样说他们瞬间就散了,有些人还朝着云舒露出鄙视的样子。 “呸”不带东西来这干什么,又不是耍猴的地方。 “放肆” “住手”云舒制止了冷瞳,带着他们离开了,心却更加沉重了,回城的路上一直沉默着。 不看不知道,亲眼所见他们的惨状,冷瞳和杏儿看到那些灾民心里也不好受。 “杏儿,你去清点一下我们的东西,看看都有些什么。” “是” “冷瞳帮我去找一个人”云舒在冷瞳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是。” 正常出嫁的女儿是可以带走自己母亲当年的嫁妆和父亲给的嫁妆,可是云舒的母亲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她到靖王府只有云南麓给的嫁妆。 还好云修远也有他自己的产业,怕云舒来靖王府不好过,所以也给了她一份无比丰厚的嫁妆,这些归到云舒名下的东西都是要云舒自己派人搭理的,属于云家的人也会慢慢地退出去,云舒还没来得及去接手。 她对做生意一窍不通,现在一下子要让她管那么多的产业,还真的无从下手。 在看到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的时候,云舒才想起来自己手中还有一笔不菲的财产。 “太子,这你怎么解释。”云南麓从太子府中找到了一锭是属于赈灾用的官银。 “这不是儿臣的,一定是有人栽赃儿臣的,儿臣真的不知道啊!”太子慌了,他从来也就没有将那些官银带回去怎么就那么巧在王府里就有一锭这样的银子,肯定是偷了他的赈灾物资的那个人嫁祸给他的。 他若是被治罪,谁会得力,太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独孤靖泽。 “朕限你三日之内交出所有东西,否则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父皇,父皇真的不是儿臣。”独孤轶已经走远了,根本不听太子的解释,他对他是真的很失望。 “太子,您还是拿出来吧!” “滚”太子冲着云南麓发泄着。 云南麓的本意也是想替太子证明他的清白,现在反而是坐实了他监守自盗的帮凶。 “母后,舅舅,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啊!那些多的银子都丢了,这么大的窟窿,本宫拿什么帮你补。” 太子是慌了,他真的不知除了眼前的二位还有谁能帮到他。 “这件事容臣好好想一想。想一想。”慕容问天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交出东西就是不打自招,不交则是顽抗到底,这进退都是一个死局。 “母后,母后你一定要帮我,要不然我就死定了,父皇一定会杀了我的。”太子跪在地上拽着皇后的衣角。 “你还有脸在我这哭,有什么可哭的,自己身边出了内鬼都不知道,” 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太子府中必然是有人策应。 “这件事只有我和舅舅知道,我没和第三个人说过。” “太子这话的意思是老臣是内鬼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记恨本宫没有娶她,借机报复。你女儿嫁给了五弟,谁都知道五弟是老三的人。” 慕容芯蕊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太子不信任老臣,那老臣告辞了。”慕容问天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大哥,你消消气。太子一时气昏了头,你不要和他计较。”皇后出来做着和事老,东宫和慕容家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还请舅舅海涵,原谅我一时胡言乱语。”被皇后瞪了一眼,太子也知道他失言了。 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内乱,而且太子倒台了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安抚好慕容问天,皇后思路清晰地分析着:“这件事还有三天,我们还有时间你赶紧派人去追查那些物资的下落和找出能证明你清白的证据。” “对方既然是针对我们的,他们有备而来,自证清白恐怕……” “大哥所言本宫自然知晓,但是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为了以备万全,还要麻烦哥哥帮着筹备一份同等数量的物资。” “你当慕容家是什么,那么多的银子就是把慕容家卖了也凑不出来。”一听到这冤大头要云家当,慕容问天立马就急了。 “我们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太子若是有事,就等于是慕容家有事,还请大哥尽力而为,我们一同度过这个坎,日后本宫会补偿给你的。” “若是这个坎过不去,太子含冤失宠,慕容家也好不到哪去。” “你威胁我。” “这不是在威胁,若是太子出事了,你觉得靖王会放过你,放过慕容家?” 慕容问天沉默了,如果是他恐怕也会趁机打压,以绝后患。 “我会去给你父皇吹吹耳边风的,希望可以化解这次的事情。”皇后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看着她运筹帷幄于掌中,如果不是女儿身应该也是一位国家不可缺失的栋梁之才吧! 他们谈了很久很久,直到夜灯初上慕容问天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 皇后是他的妹妹,太子是他的外甥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在外人看来他这个国舅大将军当的是威风凛凛,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背后的辛酸,肩上的责任。 因为和皇后、太子的关系,所以他只能牢牢地绑在这条船上。因为就算他真心实意地去扶持别的皇子,恐怕也不会被信任。 若果未来太子登基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是储位之争向来无情,实事瞬息万变,万一未来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不是太子,慕容家必将被秋后算账。 到时候的慕容家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他作为一家之主,难辞其咎,更可能是慕容家的罪人。 第74章 灾银风波(四) “太子,您回来了。”云怡腕听说太子回宫就精心打扮了一番。 “你是来给我添堵的吗?是你的好父亲让你来看我笑话的。”太子抓着云怡腕的衣领,恶狠狠地看着她恨不能将她吃了。 “太子,你说什么,臣妾不清楚,是父亲惹您生气了吗?”云怡腕哆嗦着,这样狰狞的太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云家不愧是书香门第,三朝丞相,到是很忠心啊!来人丽妃以下犯上,以卑犯尊,罚她在殿外跪着,跪到本宫满意为止。” “殿下,殿下。”云怡腕被拖了出去还是一头雾水,不知自己何处惹恼了太子。 可怜她来的不是时候,要知道云南麓刚把这位太子殿下得罪了,正愁没地方发泄心中的不满,她就送上门来了。 “太子殿下,臣妾冤枉啊!太子,婉儿哪里做错了还请太子殿下明示……”云怡腕不明所以地跪在殿外,不停地呼喊着太子。 “去把那女人的嘴给我堵上。”太子现在最不想听见、看见的就是和云家有关的一切。 未嫁进东宫之前他们就是一对,大婚之后太子殿下对云怡腕也是百般呵护,疼爱有加,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 她身处东宫,云南麓搜查的又是太子在外的府邸,加上皇上刻意地封锁消息,她对自己受到这样的待遇的原因也是一头雾水。 “王爷,如您所料云南麓在太子府找到了官银,皇上在见了云南麓之后就宣了太子,可是东宫却像一点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烛影对着独孤靖泽禀报着,这些都是靖王为太子反布的局,既然他想要贼喊捉贼,利用秦淮百姓博名,那么靖王就要让太子身败名裂。 “父皇都说了什么?” “皇上让太子三日之内交出所有的赈灾物资。” “过两天将东西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吧!” “王爷?”烛影不解靖王为什么大费周章地将那些东西抢来现在又要送回去。 “想凭这件事扳倒太子是不可能的,若是太子拿不出来就只是怀疑,若是拿出来了就是板上定钉的铁案,人证物证具在,太子百口莫辩,事实不也是他偷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是,属下明白,这就去办。”烛影退了出去。 “哼!我倒要看看他这次能如何翻身。” 靖王隐忍多年,如今羽翼渐丰,是时候与太子一较高下了。 这些年有皇后在背后为太子筹谋,有慕容问天相助,有父皇疼爱,太子可未是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若是不出意外那么太子日后必然会坐上那把龙椅,可是身在帝王家谁不想龙登九五,权倾天下,不想随心所欲的生活,不想不用为自己的向上人头何时搬家而担忧。 靖王生母原本是当今皇后的洗脚丫鬟,可是阴差阳错地上了龙床,这才有了他,可当今皇上觉得靖王的存在就是一个耻辱。 一个存在的意义就是在告诉他,他曾经酒后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因为在当今皇上眼中能成为他的女人只有两种要么是占据了美貌,要么就是占据了身份背景,可是靖王的母亲什么也没有占到,这便是耻辱。 能活着就是一种幸运,可是那种无时无刻都要担心自己下一秒是不是会死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 多年来皇上不待见靖王,皇后也经常拿靖王的母亲出气,靖王自然也成了她的眼中钉,不过靖王多年来隐藏的很好,这才能活到今天。 若是他不想一直这样便只能奋起反抗,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才能比太子差。 “什么味道?这是哪里在做饭?”独孤靖泽坐在书房就闻到了香味,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这才觉得有些饿了。 “王福,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做什么?”独孤靖泽一出门就看到了王福带着下人门在忙前忙后的。 “回禀王爷,是云妃娘娘命令我们做些食物给灾民的,大家都在帮忙。” “府中的用度什么时候轮到她管了。” 独孤靖泽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云舒趁着南宫雨飒被禁足,开始收拢人心,发展自己的势力,想要取而代之,掌握实权。 南宫雨飒虽然被禁足了,可是她依旧还是王妃,还是这府中的女主人,王府的一切还轮不到云舒调配的。 更何况救济灾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背后会牵动太多的利益了。 “回王爷,这些都是云妃娘娘自己出了,我们不过就是帮着做而已。” “你是说她在拿她自己的钱做善事?” “是,云妃娘娘还交代了要我们趁着夜色将东西放下便离开,尽量不要打扰到灾民的休息。” “你下去吧!”独孤靖泽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这丫头真让人捉摸不透,每一次我以为我看透了,她就总能整出些新花样,说来我也好久没去看她了。” 这样想着独孤靖泽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慢点慢点,菜再多剁些再碎点,他们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不易吃太干太油的东西,容易噎到,你们一定要注意了,尽量要避免他们撑到,大块的一定要剁碎了。你你你,水要少放点,多放点醋知道嘛!” “是,娘娘”云舒在那忙的不亦乐乎, “辣椒,辣椒呢!” “来了,来了。”一个家丁穿过人海来到了云舒的身边。 “王福,云妃到底在做些什么?这些东西都是给灾民们的?” 独孤靖泽站在那看了半天很是不解,他还没见过用醋做的馒头,夹着用辣椒水泡着的菜,这是给人吃的吗? 隔着这么远他都能感觉到那酸辣的味道。 “回王爷,王妃说了这些灾民都是饿了很久的,突然之间见到食物一定会拼命地吃,很容易出现噎死、撑死、争抢而死的,所以在食物中加入一定的醋,辣椒等物品能让人有饱腹感降低撑死的可能性,同时因为食物并不怎么好吃也会减缓她们的吞咽速度,还能减少冲突,只有在人要饿死的时候才会不介意味道,可以让那些老人小孩有更大的活下去的机会,所以我们才这样做的。” “你去给我拿一个。”独孤靖泽对云舒的做法持怀疑的态度,他真没看出来云舒这哪里是在行善,分明就是在拿那些灾民的性命开玩笑。 “是。”王福古怪地看着独孤靖泽,他也偷偷尝过了,那味道真不是用言语能够形容的,他都可以想象到待会独孤靖泽的样子。 第75章 厨房遭袭 “云妃。”独孤靖泽一边喊,一边将口中难以下咽的食物吐了出来。 他发誓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这已经不能用食物来形容了。 “谁?有人在叫我吗?”云舒觉得后背发凉,转过身在此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云舒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道: “我应该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怎么会有人叫我呢!” “停下,都给本王停下。”独孤靖泽发现云舒根本没听见自己的话,还在那忙活着就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云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声音她太熟悉了也最不愿面对。 君子远庖厨,更何况是一个王爷,她想过会在任何一个地方见到独孤靖泽,唯独没想过会在厨房。 独孤靖泽冲进厨房朝着背对着他的云舒冲过去大吼着:“云妃,你在胡闹什么。” 云舒转身手一抖,装满辣椒粉的圆簸箕,向斜前方一飞一下子全都撒了,如同天女散花一样将靖王独孤靖泽包裹在其中。 “咳咳,咳咳。”独孤靖泽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没想到会被云舒拿辣椒粉给‘袭击’了。 “王爷,王爷,你还好吧!”云舒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将东西洒到独孤靖泽的身上了。 如果说第一次的龙须酥是场意外,那今天的辣椒粉怎么看都像是针对,如果可以云舒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为是王爷来了,所有的下人都后退了,给云舒和独孤靖泽周围留出了一个真空地带,所以只有独孤靖泽一个人中招了。 “滚,咳咳。” “不要用手揉,会越柔越疼的。”云舒抓住独孤靖泽的手制止着他本能的反应,现在的独孤靖泽眼睛、鼻子、嘴巴里都是辣椒粉。 “王福快去给王爷打盆清水。” “哦,好。”王福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大胆,一时愣住了,听见云舒唤他这才慌忙地以最快的速度拿来了一盆清水。 “王爷,您好点了吗?”独孤靖泽处理完脸上的辣椒粉,云舒站在院子里低着头不敢看他。 “云妃,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独孤靖泽话说一半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流,很想用手去揉。 “王爷,如果我说这是场意外你信吗?”云舒试探性的询问,周围人想笑却不敢笑憋的实在是难受。 “云舒知错了,王爷您可千万不能揉,若是不舒服可以在清水里加一点醋擦拭眼睛可以减轻灼烧感。”云舒跪在地上提醒着,心想: “谁让你突然出现吓我一跳,你不知道君子远庖厨吗?干嘛非要来厨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怨不得我,是你送上门的。” 表面上认错的态度还是极好的,跪在那里一脸的诚恳。 “你竟敢袭击本王,你说你该当何罪。” “云舒错在不知王爷突然出现未能保持平静,一时失态导致手中粉末飞向王爷。” “好一张伶牙俐齿,说来说去倒是因为本王不该突然出现,是本王吓到了你,自食恶果了。”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云舒对着独孤靖泽磕着头低语着:“都是妾身不好还请王爷责罚,下次妾身一定会控制它飞出的方向的。” “还有下次?”独孤靖泽本就已经火冒三丈了,云舒这话不但没能灭火还在火上浇油。 “没有,没有下次,妾身不敢了。”看着云舒瑟瑟发抖地跪着,急的都快哭出来了独孤靖泽也有些心软。 他本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见过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女子也不少,可唯独在看到云舒那副模样的时候,心中所有的怒火都消失了,甚至还想去安慰一下。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好,很危险,所以刻意地让自己远离云舒,但不管之前他做了多少心里建设,在见到云舒的时候都不堪一击。 “这件事本王可以不计较,可你怎能拿灾民的性命玩乐。” “你若要真心救济灾民本王不拦着,可是你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你可知现在的食物有多金贵,你知不知道你浪费的可以救多少条性命。” “妾身没有在浪费食物,是真的想要救人,王爷若是不信今晚可以和妾身走一趟,看看妾身的方法是不是有效,若是这些食物没有人吃,或者吃坏了人,妾身任凭王爷处置。” 虽然云舒的心底对他这个夫君有些陌生、惧怕,可在帮助灾民这件事上谁也不能污蔑她,更不能阻止她行善,她不能让独孤靖泽毁了这件事,不能让救助的事胎死腹中。 “你这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死不悔改。” “我没有狡辩,事实胜于雄辩,多说无益,王爷可敢陪妾身走一趟,亲眼看看这些食物是能救人还是害人。”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好,今天本王就陪你走上一遭。若是你是对的,那么你‘袭击’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反之数罪并罚。” “妾身替灾民谢过王爷。”云舒对她的方法很有信心,她也曾食不果腹,明白那种在生死面前口感真的不算什么,逼急了连树皮都吃,更何况只是些味道不太美丽的食物呢! “哼”独孤靖泽扬袖离开了,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眼中的灼热感依旧很强烈。 “要不试试云妃娘娘的法子吧!”在云舒袭击了独孤靖泽之后烛影也回来了,看着自家主子难受,烛影想到云舒说的话。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有来。”独孤靖泽现在是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那种灼烧感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去除的,偏偏这次太医来的‘极慢’。 他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用云舒的办法,赌气地忍着灼烧感,好像他用了就是向云舒低头。 他沾染的量实在是太多了,那已经不是简单的清洗就能解决的。“试试吧!”独孤靖泽实在是受不住了,那滋味不是用言语能表达的。 听见独孤靖泽发话,烛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水给独孤靖泽擦拭着。 “那丫头就鬼主意多,心思都没用到正地。”经过擦拭已经不觉得那么难受了,嘴上还不肯承认,心里却是美美的。 “王爷,太医来了。”王福在外面喊着。 经过太医的却认,独孤靖泽的眼睛没什么大碍,敷上两剂药就没事了。 “小姐人我给你找到了,你现在要见他吗?”冷瞳的办事效率可不是一般的高这才多久人就被找到了,想想也是作为杀手若是没点追踪的本事,连要杀的人都找不到怎么杀人啊! “不行,我现在不能出去,你且先让他等着吧,在我没有见到他之前你一定要稳住他,不能让他离开了。” 冷瞳还不知道云舒惹了在这个王府里最不能招惹的人,现在恐怕到明天清晨出结果之前云舒都休想离开王府半步。 “是”冷瞳没问原因就退下了。 在他眼中就只有执行云舒的命令,至于其他都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不问缘由,不问对错,不问是非,坚决执行,哪怕那是不可能完成他也会尽全力不折不扣的执行。 第76章 脑子坏了 “你说什么?”太子显得很是不快,这如何筹集到银子补灾银这个窟窿的事还没有头绪,这又不知从哪又来一桩事烦他。 “太子,门外对了很多箱子,您还是去看看吧,上面写着太子亲启!” “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在太子府门前撒野。” “你说这是什么?怎么会放在这里。” “我哪知道八成是给太子送的礼吧!”清晨很多人都看到太子府外被一些大箱子围住了,路过的百姓驻足好奇地猜测着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太子心系百姓,江湖儿郎力助。”除了一张太子亲启外,还有这十二个大字放这门口的箱子上面。 太子走了出来命令道:“打开。” 一个个箱子打开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太子随手拿出一个翻过去在银锭的底部看到了官银的字样,可以肯定这些就是之前太子偷的然后又丢了的那批赈灾银。 太子吃惊地拿出一个看看,叫到:“来人,你们护住这里不准让任何人靠近,本宫这就进宫见父皇。” 他觉得这是在做梦,刚才他还在为筹钱而烦忧,现在就有人送钱以解燃眉之急,这种转变太快了,快到他都不敢相信了。 转念一想,如今还不知道内奸是谁,竟有人能从他的手中两次不知不觉的运送灾银,那么是不是说不止一个人可以在太子府中如入无人之境的自由穿梭,他太子府的防御就那么差吗? 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匆匆回府去换朝服,周围的百姓都看到了箱子里装的是银子,这件事是隐瞒不了的。 “启禀父皇,今日儿臣醒来之后就听说太子府外不知是何人放置了很多的箱子,出门查看竟让是失窃的灾银等物,特来向父皇禀报,儿臣想应是那些盗贼感到了皇威赫赫,在天威的感召下主动将财物送回。” 太子跪在大殿下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瞎话。 皇上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平淡地说了一句:“赶紧将灾银送往灾区以解秦淮百姓之苦。” 那声音隐隐有几分疏离之意,此刻在兴头上的太子并未听出那弦外之音。 “太子呢!”问讯赶来的慕容问天在得知太子进宫了,大呼“完了,完了,都完了。”就朝着皇宫的方向追了过去,希望可以在太子进宫前拦下他。 太子一出宫就看到快马加鞭赶来的慕容问天。 “舅舅,相必已经听到风声了吧,你也是来恭贺本宫的。”太子得意的笑着,看的慕容问天想打人。 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是这么大的馅饼,都不知道想一想就往里钻,还自我感觉良好。殊不知馅饼越大下面的陷阱就越大,站在陷阱里吃馅饼,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恭喜的,恭喜你还没有死,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恭喜,何喜之有,恐怕是大祸临头了。”慕容问天也顾不上君臣之别,对着太子就是一顿叫。慕容将军在军营待久了,声音本来就比一般人大些,加上此刻有些激动,听起来就像是咆哮着骂人。 “大将军这是何意?”太子有些不悦,自己刚刚化解了一场危机,慕容问天就这般咒他。 “太子可曾想过对方既然已经偷走了,为什么还要送回来,他意欲何为?”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江湖人士送来的,就是那个偷了灾银的人故意送回来的,为的就是坐实了太子贪污灾银,至秦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慕容问天恨铁不成钢的叹息着。 “他要害本宫,为何要帮本宫造势。” “太子难道还不明白,皇上对太子府中查出灾银之事秘而不发,是在保护你,也是为皇家遮羞。” “此人若是在民间散布谣言,说太子藏银,自演了一出江湖儿女被太子威名感召巡回灾银的戏码,到时候会怎样?” “一定是靖王,一定是他在害我“太子将矛头指向了靖王,他若是倒台了得益的一定是靖王。 “现在是谁还重要吗?这次这个黑锅怕是无论如何都要背着了。”慕容问天为太子还未搞清楚状况而气急。 “灾银又不是本宫偷的,而且这也写明白了是江湖上的人帮着找回来的。”太子似乎忘记了杀害朝廷命官,从官兵手中抢夺灾银是他们指使的。 “太子府中搜出灾银之事未传开,百姓自然以为是太子声威赫赫,引来江湖人士相助。” “这件事要是传到皇上的耳中,太子觉得皇上会怎么想。” “父皇……” 父皇生性多疑,太子府中搜出灾银本就让他多心,如今又如此招摇的找回灾银,赢得民心。 父皇必然会想,若灾银在我手上,演这一出就是愚弄百姓,拉拢人心;若是不在,那这就是江湖心声,我的威望如此之高,会让父皇忌惮。 没错,对方这是下了一手必杀的棋,无论怎样都会让太子和皇上疏远,让你们父子离心,结果太子……,一切都来不及了。 所有的喜悦化为深深地担忧,其实他不是没有想到过这是个陷阱,可是失而复得对他的冲击太大,他只想到了快快交上银子,填补这个窟窿,化解这次的危机,不曾想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这一夜太子府中聚集了一批门客朝臣,他们都在想如何能让太子重新赢得皇上的信任,只是这一切太难了。 让一个帝王怀疑一个人很容易,想要信任一个人却要花上数十倍的功夫也未必能做到,更何况是信而复矢更是难比登天,场面一度沉默。 于此沉重压抑的气氛相比,独孤靖泽也没有好多少。 他本该在靖王府中享受他的胜利,可却因一场赌约披星戴月的长途跋涉,夜深露重,山中尤为更甚,身上的衣服都被露水浸湿。 潮湿的衣服被冷风吹过,刺骨的寒气渗进肌肤,传来的凉爽刺激他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暗暗后悔:他一个堂堂王爷,为何要夜半爬山?既然是在做行善积德的好事,为何要偷偷摸摸?既然要等到那些灾民醒来,为何要趴墙头,陪云舒忍受半宿的风露? 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第77章 揭旧伤疤 王福他们在天亮前将食物放在了破庙里,云舒和独孤靖泽躲在破庙的房顶上偷偷观察这这些难民的反应。 云舒很不放心待会儿若是独孤靖泽输了会不会恼羞成怒,不遵守约定,毕竟一个王爷杖毙一个他的女人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不放心地问道:“王爷说话一言九鼎,待会儿王爷万一输了……”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本王言出必行。” 独孤靖泽撇撇嘴很是不满云舒质疑他。 就在他们说话间有人闻到了香味使劲地嗅嗅;有人以为是在做美梦,哈喇子直流,;有的睡的正沉,但是清晨的天比较凉不自觉地佝偻成一团,浑然不知;也有的张着嘴不停地咀嚼着空气……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有吃的,馒头,还热乎的馒头。” 快跑两步从蒸笼里抓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送进了嘴里,没吃两口就吐了出来。 “本王说的没错吧!你看你做的多难吃,都给人吃吐了。” “你且好好看下去吧!”只见刚才那个吐了的犹豫了会儿又将馒头塞到嘴里吃了起来。 “我的,我的,起开……你给我让开,我的,我的。”闻声而醒的人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窝蜂的涌来。 屉笼被打翻,食物散落一地,灾民们一边使劲地往嘴里塞,一边你推我挡,里面的人不愿被挤出来,外边的人想要冲进去抢夺食物,不时有人皱着眉头想要吐却强行咽了下去。 “辣,辣死我了,水,水。”优先抢到食物的人,张着嘴,扇着舌头往外跑,就看见门外有三个大水桶里面装满了米汤,也管不了那么多就拿手去舀着喝,有的人更是将头埋进去。 很快就有大量的人往外跑去喝米汤,之前没有抢到食物的人也有机会拿到食物,等他们出去时就会有人因喝饱了而腾出位置。 在这样的交替中几乎可以说是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吃到了东西,本会出现的撑死,踩踏之类事情也尽最大的可能性避免了,偶尔有受伤的不过都是一些小伤,不危及生命。 “王爷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云舒有点小得意,独孤靖泽黑着脸拎着云舒纵深一跳就从上边下来了。 突然之间腾空,吓的云舒花容失色,大声尖叫着,可惜在这种时候没人会注意到云舒的惊呼。 “小气的男人就是小气,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惊魂未定的云舒只能在心中抱怨着。 被独孤靖泽扔在地上的云舒很是不满,但是不敢现在去触怒独孤靖泽,谁知道这个小气的男人还会做出什么事,只好自己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爬起来。 “为什么?” “什么?”云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本王问你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人的求生欲望是本能的,不是有句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别说这些食物只是难吃,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向这些树皮,野草也能成为食物。” 云舒一边走着一边指着周围的树木:“你看这都是人为的破坏。” 顺着云舒只的方向独孤靖泽确实看到了有不少的树皮已经消失了。 “还有就算我明确的告诉他们那些东西上涂了剧毒,在饿着生和饱着死之间他们也会选择后者。” 永远也不要小瞧人的求生欲,那会激发太多的潜能,甚至是人性中最可怕的一面。 那些曾经也是和蔼的普通百姓,在饥饿,在生存面前变得狰狞,为了一口吃食争得面红呵斥,甚至不惜大打出手,而这些人可能是夫妻、兄弟、邻里……心底无声的叹息,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你看这天多凉,我们才在那呆了一小会儿,我穿这么多都有点受不了,你想想他们穿的那么单薄肯定更难熬,辣椒会让人产生热量,多少能驱驱寒。” 云舒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说道: “而他们中肯定有几日都未进食的人,若是突然吃的太饱会撑死,喝点温热的米汤既能解辣还能暖胃,同时也占据了胃的空间避免了撑死,而先得到食物的人离开就给那些年老的,幼小的,极度饥饿无力之人机会,可以拿到食物这可是一举四得之事。” “醋也起到了同样的作用,放点蔬菜也是为了让他们觉得自己饱了,而那些想要多吃些的人也不会有事。王爷觉得让他们吃些难吃的活着还是吃些好吃了死了,哪一个更是在救人呢!”云舒转过身看着独孤靖泽。 “你说的头头是道,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独孤靖泽知道云舒一直被寄养在外面,可这些显然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掌握的东西。 云舒低着头,心情一下子沉到了海底,看不出因为刚刚帮了人的喜悦,独孤靖泽察觉到云舒的情绪瞬间低落。 “你怎么不说话!” “王爷,妾身可以不回答吗?”云舒抬着头看着独孤靖泽,眼底是化不开的哀愁。 “本王是你的夫君有什么是不能和本王说的。”独孤靖泽觉得云舒是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要知道他说的话这世间有几人敢反驳。 独孤靖泽强势命令的口吻让云舒明白就算她不说,独孤靖泽也会用他的方式知道,与其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不如自己讲述。 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 “因为我曾经就差点饿死,这些都是我用亲身经历总结出来的方法,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挨饿是种什么样的滋味,我也明白长时间挨饿的人最需要什么,这个回答王爷满意吗?” 云舒想到小时候的自己,无依无靠,无助无力的时候,若不是有好心人的帮助她早就和她娘饿死在那里,早就成了一抔黄土了吧! 这是云舒不愿去回想的过往,这是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看得开,没有烦忧的云舒背后的伤疤。 “你是云家小姐怎么会挨饿?”独孤靖泽是知道云舒不是在京城长大的小姐,可是在怎么样一个云家的小姐也不至于到挨饿的份上啊! “云家小姐?哼,好一个云家小姐,哈哈哈……”云舒冷冷的笑着,这次她没有去理会独孤靖泽一个人跑开了。 她在独孤靖泽面前将已经愈合的伤口撕开了,可是他还是不依不饶地要将她撕烂。 云舒不想去回忆那段过往,她不知道独孤靖泽还会问什么,是不是要将她的过去全部撕裂才满意,云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那是她这一生最灰暗的日子,她并没有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的天真快乐,甚至没心没肺,只是她明白有些东西只能自己承受,将烦忧心事留给自己,将开心快乐的一面留给身边的人。 就像她曾经读到过的一句话:花开花谢春不管,拂意事休对人言。 人生中经历过的苦难就独自扛着,她会将快乐带给别人,不需要拿着苦难让关心你的人陪着你忧伤,不需要去赚取眼泪博同情,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替你去承受,既然这些只能自己去走的就放在心底好了。 可是独孤靖泽却不想放过云舒,非要把她拼命想要藏起来的都摊开。 独孤靖泽看着跑开的云舒,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久居高位,他已经习惯了命令,对于他想知道的也从不曾有人敢违逆,因为在那浑身缭绕的不怒自威的威压下没人敢不说。 不知不觉间他的那种无形的威压就伤害到了云舒。 第78章 会张百货 不知过了多久,云舒的心情才渐渐平复,独孤靖泽没有跟过来,看看天已经大亮,收拾好心情她也该下山了。 “云妃娘娘,您回来了。”王福看见云舒走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王爷呢!”云舒以为他们应该都走了,没想到王福还在这里等着她。 “王爷先走了,让老奴在这等云妃娘娘。” 云舒抬头看了一眼,果然除了这辆马车,其余的都不见了。 “哦,那我们走吧!” 在云舒跑了以后独孤靖泽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在无意中伤了云舒,他对她的过去并不够了解,而云舒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空间,所以独孤靖泽就先走了让王福留下来等着云舒。 “停下。”快到王府了云舒突然叫停跳下了马车。 “王总管你先回去吧,本宫还有事要办。” “这……” 他显得有些为难,昨夜杏儿有些累着了,云舒不忍心叫醒沉睡中的杏儿,所以导致现在身边连个丫环都没有,要是下了马车…… “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我担着。”云舒也不理会王福,跳下马车就走了。 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王福只好牵着空马车回王府。 云舒走了一段路发现王福没有跟上来,快速朝着一条小巷钻了进去,像是奔着什么目标去了。 “谁?”云舒一进门就被冷瞳用剑指着。 “娘娘。”看清了来人冷瞳便把剑收了起来。 这里是云修远给她的一处嫁妆,原本是一个卖些不出名的字画,完全就是云修远变相地去帮助那些穷书生的地方,因为那些字画都是他自己买去了,如今这里是云舒的了,那些字画也都拿到别处去卖了。 “他在哪?”冷瞳指了一个方向云舒就朝着那里去了,这里不算大从外面看不是很显眼但是胜在处于闹市,人员流动大不会有人发现她,这里出点声音也不会被人注意。 云舒进屋就看到货郎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云舒拿出堵着他嘴的布,货郎就大声地喊着:“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放我出去。” “你就是这样把人请来的”云舒看着冷瞳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当初才会让冷瞳去找人。 “他不配合我。”冷瞳说的理直气壮,云舒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大哥,我是让你请人不是抓人啊!” “喂!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救命啊!有人私设公堂了……” 云舒受不了又把嘴给他堵上了。 “这里是闹市你喊破天也会被淹没的,我们几个你应该都认识吧!”货郎点点头。 “我们不会杀你,只是有些事要和你谈,你若是不愿意随时都可以走人,现在我让你说话但是你不能喊,要是敢喊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的事情已经被冷瞳办成了绑架,云舒也只好顺着往下走了。 “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就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你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货郎,你可还记得那日在云府后门时你在翻找东西的时候地上可摆了不少好东西。” “你想打劫,我哪担子不都让你们拿走了。” 云舒一头黑线…… 冷瞳你到都对他做了什么,一会是绑架一会儿是截货,这就是你的请人之道? 云舒揉了揉眉头,硬着头皮说道:“你就甘心做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难道就不想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铺子。” 货郎坚定地说着:“早晚有一天会有的。” “我可以让你提前实现这个愿望。” “你?想让我做什么?” “别着急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是我满意了我们才有往下谈的必要。” “不满意呢!”知道云舒是有求于他倒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你们不会撕票吧!” “我们又不是土匪,都说了是和你谈生意的。” “那你问吧!” “现在给你一笔钱你会去做什么生意,要求见利快,利润大。” “那就要看这笔钱有多少了,如果是足够多那么就去屯粮,现在处处都有难民涌入,存粮代价而估是最一本万利的。” 货郎换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钱财有限那么我会去做些小本买卖但是要在京城不盛产的东西,薄利多销,货源可以从原产地进,运送可以搭便车,这样积少成多。” “若是你赚到了钱成为富甲一方的财主呢!” “那就还是要大量囤积粮食,开仓放粮。” “这样你不就亏本了吗?” “若是我真的富甲一方,那么钱财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数字,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可是我若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一点可以救很多条性命,可以得名,有了名只会让我的生意做的更好、更大。” “我想请你来打理我的产业,给你两个选择月奉五十两或者一成的利润,但是有一个前提一年之内要让总利润翻一倍,你有兴趣吗?” “那要先看看你有多少产业和现在的盈收情况。”货郎桀骜不驯,云舒已经表明了自己是云家的小姐她不信对方没有听说过云家的小姐一个嫁入东宫,一个进了靖王府,可是他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不由得让云舒又另眼相看了一分。 “冷瞳,给他。” “我这样怎么看。”货郎示意他的手脚还被绑着呢! “给他,松绑。” “这都是什么啊啧啧”货郎一边翻着一边嫌弃着,这都是云舒和杏儿连夜整理出来的,可是她们都没有学过算账,能大致统计下来就很不错了,看着他那一脸的嫌弃云舒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够了,我想你也看不懂就不用勉强了。”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不会看账本,我看是你们不会记账吧!”冷瞳从货郎手中抢回账本,神色不善的看着他。 吓得他一哆嗦的躲到云舒的身侧“娘娘,你可是说过不撕票的。” “你别在意他就这样,时间长了就好了。”云舒瞪了冷瞳一眼,他周身的低气压才有些收敛。 往那一站就跟座冰山似的,时间长了恐怕会被冻死。 “这账本不看也罢,本就是一场豪赌,现在就问你敢不敢堵上一回,若是你怕了,门在身后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我真的可以走了?”货郎有些怀疑,费了那么大劲将自己掳来,说几句话就能走了。 “请便。” 货郎将信将疑地试探着走了几步,见云舒没反应,撒开腿就跑了。 “还来的急。” “你是说将他抓回来吗?不用了,若是不愿强留下也不过是副躯壳。” “可惜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了吧!”云舒有点惋惜但不后悔。 走出没多久货郎就后悔了,转身回来探着头询问着:“娘娘的话还作数吗?” “当然。” “草民张百货叩见云妃娘娘。”云舒眼中精光一闪,越发的看货郎顺眼,自己从未表明身份,他却从蛛丝马迹中猜出她的身份。 “既然决定回来,那么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面的,期满之前去留由不得你随性,具体你怎么做我不管,我只要看结果。” “小人何德何能能让娘娘抬爱,蒙娘娘垂青,草民张百货愿意为娘娘鞠躬尽瘁,一年为限定让利润翻倍。” 从云舒进门就没有以势压人甚至从未自称本宫,大有礼贤下士的意味,这让张百货的内心十分震动,他这一生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心底对云舒存了分敬意。 “好,从今天起我名下的产业就交给你打理了,晚些时候会让人给你送去,除了我要开一个药铺,以最短的时间大量屯粮,其余是关是留包括经营都交给你了。” “娘娘,这?”张百货没想到云舒就这样将全部身家都交给自己了。 “有什么问题直说。” 张百货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说道:“虽然现在屯粮明年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可是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死亡了,娘娘不缺这一点的吧!我是说过现在是屯粮的好时候,可……” “行了,我说过要等到明年卖吗?你只管筹集就好了。” 云舒大有深意地看了张百货一眼,其实直到这一刻云舒才真的决定将产业交给他打理,如果他什么也没说就去筹粮那么云舒之前所说的一切就都不作数了,因为没有善心的人云舒的身边不需要,能力可以培养,但是秉性很难改变。 善,心中有大善才是她选人的最重要的一点。 “还有问题吗?” “没有” “若是有什么事你可以让冷瞳转告我,若是要找我你知道应该去哪里可以找到我。” 云舒又和张百货谈了一些细节才带着冷瞳离开。 她这也是没办法,也是在看到那么多的灾民云舒想要为他们出份力的时候才发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财产,更不知道除了京城以外的米上哪里去买,她就在那个时候想起了货郎,直觉告诉她货郎就是她要找的人,果然没让她失望。 “杏儿,你去给我找些记账方面的书来,我就不信我搞不定它。” 云舒表面上是大方地承认了自己不会看账本,可张百货多半不信,就算云舒不会云舒周围也不可能没有会记账的,将账记成那样多半是考验他的。 云舒可不想下次见面的时候被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嘲笑,心里还是对这件事有所介怀的,发了狠一定要学会看账本。 第101章 一品王妃 “封靖王侧妃云氏为一品王妃。”云舒进入疫区之事已经传到了朝堂上,令朝野震动,皇上格外给了她加封。 身在东安巷的人还不知道这件事,能否见到明天,后天,后后天的太阳才是他们这些人最在乎的事情。 *******,*******。 下了朝堂,皇上重复着云舒说过的话,心中很是钦佩。 那种豪迈,那种胸怀,纵观世间男儿又有几人能做到,又有多少豪门贵族之人能做到。 云舒本是相府贵女,后得云妃尊荣,论身份问这世间还有几人能出其右,可就这样身份尊贵的云舒竟然做到了,而且还是以一个女儿身做到的。 皇上相信如果云舒不是女儿身,必将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甚至有些惋惜,为何云舒是个女儿身。 基于此皇上才给云舒封了一品王妃,这个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纵观齐国几百年的历史,能得到这个称号的也不出三人尔,云舒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身份就相当于后宫中的皇贵妃一般,介于皇后与贵妃之间。 有了这个身份,她虽还是侧妃,虽还被南宫雨飒压半个头,但是她若是想动云舒也得好好掂量一下了。 对于皇上的这道圣旨,自然有人不服,可是这次皇上没有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直接下旨。 太子党怀疑这是靖王的阴谋,目的就是弃卒扬名。 皇上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就已经派人暗中去查勘这件事了,云舒的确是自己去的,并且懂医,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病患。 这也是促使皇上做这个决定的最大因素,可是太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三弟这步棋走的好啊!不过就是有些可惜了美人,郎君太薄情,薄情郎啊!”太子故意挖苦独孤靖泽,在他眼中云舒是被迫被独孤靖泽舍弃的棋子。 这件事情出了,他也有派人去查过,不过他只知道云舒去找过云修远‘求助’。 云修远知道靖王主意已定,所以就没有帮云舒,狠心的拒绝,还装出一副爱妹心切的样子,让靖王对云修远有一份愧疚。 “太子怎知薄情处不是情深重呢!”独孤靖泽没有再理会太子,他不懂独孤靖泽的看似薄情实则用情至深。 从小太子在皇后的保护下顺风顺水,因为他是太子,有父皇母后宠着,百官相让,仆从依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根本不同什么叫隐忍。 因为喜欢,所以不能靠近,甚至要表现厌恶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独孤靖泽早已是情毒深入骨,骨似穿肠药,药石无可医,当甘泉饮之。 因为那是云舒想要做的,对她最好的爱便是成全。 “婉婉,你入宫时日不短,想必对娘家甚是想念,明日本宫就陪你回去看看吧!”太子一回到东宫就去找了云怡腕,拿话点着她。 “妾身多谢太子体恤,能陪在太子身边是婉婉的荣幸,能伴君侧倒也不甚是想念。” 云怡腕以为太子是让她表忠心的,毕竟谁也不希望整天面对着一个忧思满满的人,可惜云怡腕会错了意。 “那还是想念的,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本宫陪你回府,你就下去好好准备吧!”太子打发了云怡腕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 本宫当初是瞎了眼嘛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太子独孤鸿凌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云怡腕算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而且才情也是难得的高的,可是也就只会吟诗作赋而已。 想当初在云府初见时惊为天人,一眼入心挥之不去,总是找机会和云怡腕接触,一来二去便成了郎有情妾有意。 选秀之时云怡腕就是太子心中的不二人选,可是因为前朝与后宫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又不得不仰仗着慕容家的势力,太子妃的人选只能是慕容芯蕊,为此太子不知愁了几许白发。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慕容家隐藏了那么久的事还是瞒不住了——慕容芯蕊是个病秧子。 娶回东宫别说生儿育女就是正常的承欢都可能会要了她的性命,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没人知道太子有多高兴,他第一个就想到了云怡婉。 尽管太子为此绝食反抗,可皇后就是不肯脱口,最终母子各让一步,这才有了云怡婉成为丽妃的机会。 沉浸在爱恋中的时候只能看到对方的好,在彼此眼中对方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完美的人,可是婚前婚后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婚后她们也有过一段举案齐眉的生活,一点点云怡腕的短处都暴露了出来,仗着太子对她的宠爱在东宫为所欲为,对待太子的其他的女人都在想办法打压。 这些太子都可以当做是云怡腕因为喜爱的善妒,后来却发现她的眼光只有这后庭的争风吃醋,花前月下的事,其余云怡腕根本帮不到太子。 甚至他都说的很明白,云怡腕还是不知太子用意,只能做一支花瓶拿来赏玩,却不能成为太子推心置腹的红颜知己这便是太子现在对云怡腕的感觉了。 他独孤鸿凌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赏心悦目但却无脑的女人。 “只要想办法让云修远也染上瘟疫那么云相府就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独孤靖泽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就凭你也敢跟我斗,我就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太子捏碎手中的糕点,嘴中振振有词,脸上也流露着得意之色。 云南麓,齐国国相,那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可是人就会有弱点,云舒现在就是那个缺口。 不管云舒是生是死都是独孤靖泽‘逼’着她进去的,那么就会在云家和靖王府之间留下一道隔阂。 云舒是个庶子,云家或许不会在乎,如果这个时候云修远也染上瘟疫,甚至因此而死,那么云相府和靖王府之间将留下一个永远无法化解的结。 云南麓连失爱子都和靖王府有关,那么他还会保持中立嘛! 所以他要带着云怡腕回云家就是要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他就不信不能打动云南麓的心,动摇他的选择。 到时候太子帐下文有云相云南麓出谋划策,武有慕容问天驰骋杀敌,上有皇上皇后的支持,那么他这些兄弟哪一个还敢觊觎他的东宫之位。 只是如何不点破又能让云怡婉帮他一把着实是见让人头疼的事:“该怎么让那个笨女人明白呢!” 第102章 收割美好 牵一发而动全身,搅动朝堂风云骤变的云舒,此刻还浑然不知她的这个决定牵扯到那么多人,那么多事,还在东安巷履行一个医者的职责。 “大夫,大夫,救救我,我还不想死。”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抓着云舒的手,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不甘就这样离开,眼中满是对这个世间的留恋。 “你放心我会全力救治你的,你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云舒这些天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人间悲剧,可是还是做不到心如铁石,平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直到这一刻他们还是没有找到治愈的方法,这比过去见到的都要奇特难缠。 “我真的不想死,我进来之前刚成亲,我不能让她就这样守寡,不能。”提到他的妻子眼中闪着幸福的光芒,还有隐之不去的愧疚。 早知道我会这样就不会娶她,不会连累她了,可是现在…… “那就为了她,坚持住,不放弃就有希望,我不会放弃,你也要挺住。”好像瘟神特别喜欢看到这样的美好被拆散,刚说完男子就不停地抽搐。 “来人帮我摁住他,快来人啊!”沙哑的声音被旁边的人听见,赶来帮她。 “摁住他的头。”云舒拿着一碗药想要灌进他的嘴里,可大半都撒了出来,银针飞落,接连四针暂时吊住了他的命。 “先将他抬到一边吧!”云舒有气无力地说着,她最见不得这样的生离死别。 那个刚刚新婚的女子该有多难过,看他的情况若是没有对抗疫病的药,怕是没多久可活了。 刚嫁进家门,丈夫就死了,让这个年轻的姑娘的余生在那个家里该怎么活。 若高堂还在,中年丧子,恐怕都会将这种怨念发泄在‘克夫’的妻子身上吧! 这些天她不仅仅声音变得沙哑,也没怎么好好睡过,患者越来越多,压力也就越来越大。 她让张百货囤积的药材也都运到了这里,那些都是针对普通的疫病的常用药材,如今他们不但要救人还有研制解药,云舒早已超负荷了。 “师傅,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如何才能救他们,如果是你会怎么处理。”师傅在云舒心中就是一盏明灯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娘娘,您喝点水吧!”一个小男孩端着碗水来到云舒的旁边,现在云舒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的让人佩服。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娘呢!”云舒认出了小男孩就是当日她在香自来的外面救的那个饿晕妇人的孩子。 小男孩小声地说着:“娘,,娘快不行了。”虽然对死亡还懵懂但是他知道以后可能娘就不陪着他了。 “带我去看看”云舒强忍着疲惫拉着小男孩去找母亲。 “娘娘,您还记得我吗?还没来得及和您说声谢谢。”妇人睁开了眼,看似病情有些好转了。 没想到一别数日竟会在这种地方再次相遇。 “是我太没用了,我救不了你。”云舒替她一把脉就知道时间不多了,她不是神没有回天之力。 “我的身子我清楚,可我放不下这娃,求娘娘一定要救救我娃,他没病。” 云舒看着旁边这个脏兮兮还有些瘦弱的小男孩,郑重地向着妇人承诺着:“您放心吧,我向您保证会尽全力照顾好他的。” 妇人笑了笑,好像完成了最后的心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娘,娘,娘你醒醒啊!”小男孩拼命地摇晃着他的母亲,她再也无法回应小男孩,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云舒又一次哭了,已经不知道是云舒今天流下的第几次泪了,只知道这段日子云舒的眼一直都是红肿的,那种心力交瘁,无能为力的感觉快要将她压垮了。 “把人抬走。”云舒拽着小男孩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身体里不让他看,有人将妇人抬走了,她需要为更多人的生负责。 “娘娘,杏儿姑娘醒了。”听见喊声云舒将小男孩交给旁边的人跑了过去。 所有人都知道云舒对杏儿的在意,都为杏儿能有这样一个主子感到幸运。 “娘娘,我相信你可以的,你看我好多了。”这已经不知是杏儿第几次昏醒了,只是每一次昏睡的时间是越来越长。 “杏儿,杏儿,坚持住我很快,很快就能找到方法了。”尽管云舒用尽了全力,杏儿还是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最多还能再撑了一两天,这不过又是一次回光返照。 “一定是我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一定是,是什么,什么,冷静云舒你可以的。”云舒像是着了魔一样地逼迫着自己。 “你先休息一下吧!你这个状态不行。”独孤靖泽强行将云舒拉走了。 这几天独孤靖泽有远远地看过云舒几次,看着她那憔悴的模样有些心疼。 看着她在人群中奔波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吩咐着,独孤靖泽就不想去打扰她,可是现在的云舒真的需要休息了,不然办法还没有找到云舒就先垮了。 “我不能休息,他们还在等着我,杏儿还在等着我,我一定要快,要快。” “好好休息一下吧。”独孤靖泽敲晕了云舒,在她旁边放了一根安神的香。 “云妃醒来之前谁也不能打扰。”独孤靖泽下达着命令,所有人都认同地默契地给云舒腾出一个真空地带。 云舒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心中除了敬佩以外还存了份感激。 看这顶着两个长长的黑眼圈的云舒,独孤靖泽不禁在问: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还不会不让那两个家丁说那些话给南宫雨飒听,还会不会借南宫雨飒的手把杏儿送到这里? 他不知道,也没有如果。 “云大学士,你这是……”独孤靖泽看到云修远脸色并不好地走了进来。 “王爷止步,臣恐怕也得了疫病,咳咳,外面就交给王爷了,太累了容臣偷个懒。” “大学士保重,本王告辞了。”独孤靖泽又深深地看了云舒一眼,之前有云修远他还可以小小地偷懒一会儿,现在外面只有他了。 这里大部分得了疫病的都是被抓来的,那些富甲乡绅,朝中大员哪怕发烧了都是能藏就藏着,生怕不是来了这里也是了,总觉得自己是那个侥幸的。 向云修远这样能主动走进这里的微乎其微,每一个都值得敬重。 现在外面没有了云修远替独孤靖泽主持着,他就不能再在这里照顾云舒了,他必须回去保证云舒他们的后勤。 “小舒,你一定要挺住。”独孤靖泽前所未有的迫切,不仅仅是他失去了左膀右臂,还是因为云舒。 杏儿只是一个婢女都能让云舒如此费心尽力,那当天看到云修远,这个她的亲人的时候,她能承受得住吗? 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能替云舒承受世间所有的苦难。 第103章 勘破迷雾 “小舒,小舒,快醒醒,你看这里多美啊!”云舒听见师傅的声音从地上爬了起来。 脚踏绿草地,抬头就是湛蓝的天,云舒的师父就站在草地的尽头,身后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师傅,云舒好想你。”张开双臂朝着那日思夜想的身影冲了过去。 在师傅面前的云舒永远都只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小女孩,那是她的港湾。 云舒没有钻进师傅的怀中,扑了个空,身子不受控制地跌落海里,却不曾想那其实是个悬崖。 还好云舒反映快,一只手抓着崖边的草不肯放手,这才暂时保住了一条小命。 “小舒,小舒,快放手。”有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要,我会死了。”云舒紧紧地抓着那根救命稻草,那是她认为最后生的希望了。 云舒看到师傅向她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师傅,救我。” 只见师傅微笑着走到崖边,一根一根地将她的手掰开,“不要,不要,不要啊师傅……”任凭云舒如何哭喊都无法阻止着师傅的动作。 “小舒,你做噩梦了,你还好吗?”云修远一直都在离云舒不远的地方守着她,看着她眉头紧锁,虚汗直流很是担忧。 因为知道自己多半是得了瘟疫,所以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为她担忧。 “哥,你怎么在这?”被自己吓醒的云舒,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我就是来看看你,怕你把自己累着了,咳咳。”尽管云修远极力想要掩饰哪里能逃得过云舒的眼。 “你也被传染了,快让我看看。”云舒马上爬了起来,试图来抓云修远的手。 “哥,没事,我是谁,我体格好着呢!这些东西都得绕着我走。” “嗯,你可是云大学士,你是云修远你不会有事的。”云舒强忍着泪水,他的逃避就代表了很多东西。 “真没事,我是觉得这里人手不够,所以来帮忙的,不说了,我要去干活了。”云修远表现的很乐观,他也害怕但是不想云舒跟着过多的担忧。 若不是刚才看到云舒浑身冒虚汗,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梦话,云修远是断断不会靠云舒这么近的。 “哥,你慢点,别太累了。”既然云修远不想说,云舒也不好拆穿,只是心中的压力又多了一分,渴望寻到解决方法的心又迫切了些。 “师傅为什么要我松开,松开的到底是什么?”云舒还在回想着那个梦。 总觉得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被她忽略了,就是找不到。 这一天云舒都在想之前做的那个梦,总觉得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被她忽略了。 “我明白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看到的却不一定就是真实的。”云舒觉得这回她是对的。 之前她都执着于太想得到解法而忽略了瘟疫的本质,豁然开朗的云舒,再次换个角度去看这场瘟疫,有了新的思绪,奋笔疾书写下了药方交给人去煎制。 “杏儿,我不知道这回我想到的方法能不能救你,我需要一个人试药。” 云舒走到杏儿的旁边,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药给杏儿,若是给了杏儿说不定就立刻要了她的命,又或者杏儿没事云舒成功了。 可若是不给杏儿,最多能熬到明天第一抹朝阳升起的时候,给了…… “娘娘,给我吧,喝了我说不定就活了,不喝必死无疑,能最后再为娘娘做点事,杏儿虽死无憾,求娘娘成全杏儿吧!” 云舒把药给杏儿喂下去了,她知道如果不喂,杏儿熬不过去走了,云舒顶多是有份歉意,若是被云舒药死那就等于是亲手杀了杏儿,那会是云舒一生的梦魇。 可明明有希望救杏儿让云舒眼睁睁地看着不动她也做不到,便将抉择交给了杏儿。 “小舒,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尽人事听天命,莫要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自己的身上。” 杏儿坦然地笑了,她为自己能遇上云舒这个主子庆幸,能服侍云舒一场,此生无憾了。 喝了药的杏儿很快就睡过去了,如果不是还能探查到那微弱的生命线,恐怕就会被人抬出去了。 当然试药的不仅仅是杏儿,而是所有怕是熬不过今夜的人都给了他们最后活下来的希望。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拿活人试药,每天都有死亡伴随着,喝下这承载着所有希望的药还有一半的几率活下来,谁也不会放弃的吧! “哥,你说明天杏儿会有所好转吗?她会醒过来吗?” 云修远不知该怎么回答,看着云舒那殷切的眼神很想说一句:会的,她会的。 可是这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如果给了希望有让她失望,只怕是会更加难过。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抱有太大希望,而一旦成真就会倍加珍惜,云修远也很希望云舒这次配出的药有效。 娃子看着云舒有些低沉的气压,小心地靠近着,将手中的半个馒头递给了云舒说: “娘娘,不哭,娃子都不哭了,娘娘也不哭了,娃子把最喜欢的馒头给娘娘,娘娘别哭了,娘说过哭的女人不好看。” 那个云舒承诺要照顾的小男孩拿着半块馒头递给云舒,忽闪着如宝石般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那纯真无邪的模样不就是云舒奋斗的目标嘛! 这不就是她要和瘟神争抢的美好嘛,我一定会成功的。 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云舒再次充满了斗志。 “谢谢你,娘娘不饿,娃子吃吧!你看娘娘也没哭啊,娘娘是不是很坚强啊!” “嗯”娃子很认真的点点头。 不是云舒麻木了,不会哭泣了,而是累以干,心以碎,只剩一个必胜的信念支撑着疲惫的身躯。 “哥,她会醒的,他们都会没事的。”看着那些躺在不远处的这些还在挣扎求生的人,云舒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小舒,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云修远有些纠结着。 “哥,有什么你就说吧!现在还能有什么更坏的消息比这里更坏。” “王爷传来了话说乾妃娘娘也病倒了,她是皇上最喜欢的妃子,恐怕会对太医施压,如果乾妃出了事,那么这里的人恐怕也活不成了,所以……” “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里很可能会被屠杀。” 第104章 生离死别 如今宫里也传来不幸的消息,乾妃娘娘也病了,这无疑是给东安巷上空再添一片乌云。 那可是皇宫里一个很有分量,也很得宠的妃子,这和普通百姓又差了些意思。 “朕养这些太医们有何用?三天之内若是再找不出解决的办法,朕就把他们统统都杀了。” 明心殿中皇上无力的咆哮着,乾妃是他最喜爱的妃子,如今却命悬一线,生死难料。 独孤轶戎马半生,朝堂翻涌他不曾怕过谁,可是这一次他一下子就苍老了几分,那萧瑟之意就算隔着很远都能感觉的道。 瘟疫已经蔓延到了皇宫,甚至威胁了一国之君的安危,若是帝王因此陨落,齐国上下必将动荡,到时候硝烟四起瘟疫只会更加猖獗,那时就算有了对策也无力回天,在权利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 在瘟疫面前就算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也不能绝对幸免,若是战争四起,只会让更多的百姓魂归天地,厄难将是现在的几十倍,几百倍。 作为医者,尤其是东安巷中的医者,他们责任重大。 “云舒,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芷兰深深地为云舒担忧着。 夜深人静时,芷兰偷偷爬上了皇宫中最高的阁楼,在夜月的映衬下,一席轻纱红衣,默默地跳着祈福舞,为云舒在心中默默祈祷。 如今京城,皇宫没有人不知道靖王侧妃云舒自请如东安巷为百姓尽一份心力之事。 芷兰也知道了云舒去了那里,心中不免为她这个小姐妹担忧,可是身处皇宫,她什么也帮不上,祈福是她唯一能为云舒做的了。 “这是谁在跳祈福舞,倒是很有心。”皇上看到了芷兰的舞姿以为是她在为乾妃祈福。 “老奴这就去查看。”因为离的远,又是夜晚自然是看不清的。 在齐国有个说法站在越高的地方为担忧的人祈福她得到的祝福就会越多,所以芷兰就趁着夜色偷偷爬上了这皇宫中最高的塔楼,只是没想到会被皇上独孤轶看到。 皇上被芷兰的舞姿吸引,朝着她的方向而去,芷兰对此还一无所知,不知等待她的是福是祸。 “哥,你怕死么。” “是人都会怕死。” “我也怕,而且怕的要命,但我不惧。在我决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当做一个死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会畏惧死亡吗?” 对于死这件事云舒显得很平静,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找不到解决的办法,那么死亡不过是早晚的事,我怕,我很怕死的没有价值。 不管这这里的每一个人还是你说的那个乾妃,在我眼中都只是病人。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只要我们尽最大的心力,做最坏的打算,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不是? 若是圣上真的会因悲伤过度而大开杀戒,我希望死而无憾,至少也要死而无愧。 “好一个死而无愧,死而无憾,不愧是我云修远的妹妹。” 云舒再次让云修远刮目相看,还以为这件事会给云舒造成压力,看来是他想多了。 她从来都不是那个会对着自己撒娇,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女孩,她的所作所为让天下多少男儿为之羞愧,让多少人为之汗颜。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希望可以一直将你藏在闺阁,做那个只会笑的云家二小姐。” “可惜你没机会了,现在是不是觉得被我一个小女子比下去了,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了。 我觉得你应该这样想,她云舒再优秀那也是我云修远的妹妹,永远都要叫我一声哥哥。 “我怎么会让你比下去,这辈子你就别想了,老老实实地在我的保护下活着吧!别以为你折腾两下就能飞出我的五指山。” 云修远怎会让云舒骑到他的头上,说完还示威的在云舒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看着云修远,云舒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句:“有你真好。” 她的生活里因为多了云修远而精彩,如果没有云修远她的生活真的会失色太多太多。 “我还有事要忙。”云修远被云舒看的有些不自在地带着娃子跑了。 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他不想让云舒看到那一幕。 早早地就有交代过,如果他倒下,就将他当做死人抬走,不想让云舒看到他最后的样子,希望将一切定格在他最美好的时候。 云舒看着云修远的背影坚定地对自己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然后又投身到对抗瘟疫的战斗中了,现在她多研究透一分这次的瘟疫,那么救下云修远的几率就增大了一分。 时间,她迫切地需要时间。 为了以防万一,云舒还要做多手准备,如果这碗药没能拉回杏儿的命,她还得继续钻研。 “娘娘,娘娘那个人快不行了。”云舒放下手中的笔就冲了出去。 那个人就是之前哀求云舒一定要救救他的那个刚刚新婚不久的男子。 “你再坚持一下,你在撑一撑,想一想你那刚过门的妻子,为了她你再撑一下,一下就好。” “快啊!有没有熬好的药。”云舒冲着身后大喊着,可也知道这次怕是回天无力了。 云舒看着那天苦求着自己说他不想死的男子心急如焚,他能撑到这一刻已经是奇迹了,再坚持一下他或许就能活着回去看他的妻子了。 “药,药来了。” “来不及了他已经去了,送去火化了吧!”云舒艰难地判定他的死亡。 他也是今夜喝了云舒的药的人之一,他撑到最后也没等来那一半的希望。 药对他没有用,是不是又代表我失败了,那么杏儿她会不会也…… 云舒不敢往下想,那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神农尚且尝百草,才能分辨益害,研制药物失败更是平常事,只是这次云舒输不起,那是一个有一个鲜活的生命。 那男子不是今夜唯一的死亡者,所有死亡的人都会被集体火化,家属想要将之下葬都不能,无法辨别哪一个是自家人。 他们都被共同掩埋,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遇难者,是他们的牺牲换来了其余人的生的希望。 红白喜事都是人这一生最大的事情,可他们就连一个衣冠冢都没有,所有他们用过的东西都必须烧毁。 正如赤裸裸的来,消无声息地去,是悲凉还是如花开花谢,春去秋来一般顺应着这世间的法则呢! 云舒是累了,心累了,她用短短数日便看尽了别人一生都无法经历的各种苦难的离别,父母兄弟的诀别,恋人的不舍,孩童的忧伤……无不是这世间最大的悲剧。 这份伤痛唯有时间可以抚平,可留下的痕迹却怎么也无法消除。 什么时候这世间才能和乐融融,普天同乐普一曲旷世其融,天下无忧呢! 云舒走出了人群回过头跳出这里再次俯视看到的又不同了,自语着: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佛家说的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若无舍,何有得。我想地藏王菩萨说的众生渡尽,方正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所期盼的正是如我所想的那样天下再也没有轮回没有生死离别吧!” 第105章 解药雏形 “娘娘,娘娘,你快过来看看,杏儿姑娘醒了,醒了。”云舒来不及躲在角落里悲伤。 朝着杏儿的方向奔去,就在离她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顿住了脚步。 这不知是今夜第几个忽然有所好转,有了说话的力量,随之而来的便是榨干所有余能,迅速的枯萎死亡。 云舒特别害怕杏儿也是…… 略微调整一下状态,云舒走到杏儿的病榻前,每一步都重余千斤。 “杏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云舒习惯地将手搭在杏儿的手腕上。 “症状有在消退,也就是说我的药有用,杏儿有救了。”云舒激动到无以言表。 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就算有那也是喜极而泣,是压抑了数日后的轻松,是推翻大山后的畅快。 这是今夜最好最好的消息,杏儿不是回光返照,是真的有所好转。 直到黎明时分,天空中出现第一抹曙光,照亮了每一个东安巷人的心。 虽然大家都对那个字讳莫如深,可是死亡的镰刀却一直都悬在头顶,戏谑地看着他们如跳梁小丑般的挣扎。 天亮了一切从新洗牌,昨夜服药的人中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人永久地闭上了眼,不管心中有多少不甘,遗憾,悔恨都随人死皆消。 但也有小部分如同杏儿般,战胜了瘟魔,从死亡的镰刀下逃出生天,迎来新的生机。 “有救了,有救了,我们有救了。”压在每个人心头的死亡威胁终于被打败了,阳光照进黑暗,拨开了迷雾,驱散了阴霾,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无数的布条漫天飞舞庆祝着他们的喜悦。 原本他们只能在苦苦挣扎,等待着末日的降临,经历过大喜大悲方知活着的珍贵。 “快让人去准备煎药,快。”胡说对着所有人喊着,大喊着。 一张张凝重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唯有云舒依旧眉头紧锁。 “慢着。”云舒制止了要去行动的人,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云舒。 胡说原本是这里太医们的领头,自从云舒的身份被揭晓这里便移交到云舒手中。 云舒也用她的医术征服了所有人,如今云舒终于用自己的医术给了她们希望,为何又要扼杀。 “你们跟我来。”云舒叫走了所有的太医。 现在说这药就是有用尚且为时过早,如果真的好用,为何还会有那么大的死亡比例,他们真的都是因为身体原因熬不住的吗? 他们谈论了很久很久,出来时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凝重,让这刚刚升起的希望上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此药是否有用还有待验证,大家也都看到了,活下来的也是极少数,那就证明此药方还有待改正。” 云舒不敢去看那一双双渴求生的眼睛,低着头继续说道:“服药,可能是生更可能顷刻毙命。不服或许能坚持到真正的解药研制出来的那一刻,或许不能。如何抉择你们自己定夺吧!” 既然已经有了能起作用的药,离真正的解药也就不远了,再给云舒点时间即可。 “我来,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 “我来……” “我喝……” “云妃娘娘给我一碗吧……” 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在长时间被死亡笼罩下对生的极度渴望,甚至是疯狂的。 “杏儿,你没事了太好了。”云舒没有去理会外面的事,难得地闲下来,坐在杏儿的旁边,陪她说说话。 这次是有针对的给病人服药的,云舒现在只能等,等病人的反应。 握着杏儿的手,云舒很是满足,她终究还是从死神的手中抢回了杏儿的命。 “娘娘,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嗯,我做到了。” “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我帮你。”刚刚才从鬼门关回来的杏儿,挣扎着想要起身。 “不,你只是有所好转但是还很虚弱至少还得躺两天,别着急现在不都有了转机了嘛!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云舒强行将杏儿按了回去,她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怎么逞强去照顾别人。 “我,”杏儿试图辩解,可她太虚弱了。 之前是没办法,看着云舒忙忙碌碌的身影,空有心却无力,此刻好转就想帮云舒分担一点却还是做不到。 小聊了片刻云舒就又投身到战斗中了,在最终的解药出来之前这一仗还不算完,这段时间也还会有人去世,这才是最艰巨的事情。 云舒研制出解药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宫里。 先前乾妃娘娘初染瘟疫的时候,宫里就派人来东安巷守着,一旦有了解药就在第一时间送到宫里。 这件事就算独孤靖泽有心替云舒隐瞒也做不到。 “云妃娘娘,还请您跟老奴走一趟,亲自给乾妃娘娘熬碗药。” “李公公,请恕云舒恕难从命。” 看着云舒如此不给面子,若不是靖王在侧,若不是云舒是靖王侧妃,他早就翻脸绑人了。 可云舒不仅仅是一个医者,李公公不得不压着说:“云妃娘娘,这是何意,还请娘娘明示。” “解药还在试验阶段,若是贸然给乾妃娘娘拿去,那么出了事谁也负不了责任。”本着对病人负责云舒拒绝了李公公的请求。 “既然已经有人好转,就证明药是有用的,就该给乾妃娘娘送去。”李公公认为云舒这是在推脱。 “奴家可是奉皇上的命令,一旦有结果就要请云妃娘娘走一趟。”李公公已经在这呆了两天了,每一刻都是胆战心惊的,生怕自己染上疫病,可是身负皇命却不得不待在这里。 知道有解药出现了,恨不得下一秒就带着解药离开这最大的瘟疫场,哪怕有解药他也怕自己是那个救不过来的,所以才格外迫切。 “这不是还没出结果,李公公还是再等等吧!”独孤靖泽帮着云舒说话。 李公公只顾着去邀功,可若是云舒的药将乾妃吃死了,那云舒必将难逃一死,他不会让云舒身陷这种险境之中的。 “事关重大,奴才做不了主,这事还需皇上定夺。”李公公没有权利强行带走云舒,气愤地带着他的那俩个小跟班走了。 “他该不会是要回宫告状吧。”云舒有些担忧,害怕他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曲解事实。 “这事我会处理的,你就安心研究你的药即可,外面有我,你无须担忧。”独孤靖泽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云舒不安的心静下来。 第106章 被人记恨 经过云舒和太医院的这些太医连夜的研究,不懈地努力,瘟疫终于被打败,更温和有效的解药出现了。 都说靖王和宸王关系好,可自这瘟疫蔓延以来就从未见到过他的身影,没想到这解药刚出他就来了。 云舒亲自给他熬了一碗解药,趁热快马加鞭地拿回了皇宫。 “这宸王还真是个孝子,只是这传言似乎也不是真的。” “小舒这是话里有话。” 云舒默认了,她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宸王和靖王之间的手足情深。 宸王来就是为了取药,寸步不离的盯着云舒,丝毫没有看出一丝对独孤靖泽的关心,甚至对于独孤靖泽的安慰也是置若罔闻。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小时候小五因为我差点死掉,所以乾妃娘娘一直都不太喜欢小五和我走的太近。 独孤靖泽口中的小五自然就是宸王,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那这次?” 瘟疫无情,谁又能保证自己是个例外,舐犊情深,也是可以理解的。 乾妃用命做要挟,若是小五敢靠近、沾染和瘟疫有关的事,尤其是和我有关,就自缢。 小五向来孝顺,可他也暗中捐了不少的药品、粮食。 这次乾妃得了瘟疫他也是第一时间想要去看望,却被父皇拦在了宫外,尽管如此他也是一日不断,风雨无阻地在乾霞殿外陪着。 得知有解药更是亲自前来取药,足见其心。 听着独孤靖泽的解释,云舒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宸王。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去做吧!”独孤靖泽很是心疼云舒。 他不懂医术,只能干着急,现在终于可以让云舒休息休息了。 云舒点点头,看着忙碌的众人,悄悄地离开了。 这里的确没有她什么事了,现在她可以功成身退,事了拂尘去。 坐在桌子旁头沉沉的倒下了,眼皮再也不想要睁开了,心中也没有了未了事,没了紧迫不在强制着自己打起精神,不在压榨着自己的潜力,就这样安然的睡着,那轻松的状态好极了。 独孤靖泽一直陪在云舒的身边,云舒趴在桌子上正睡的香甜,嘴角微微上扬不知是做了个什么样的美梦,看着是那样的幸福,独孤靖泽也跟着开心。 独孤靖泽不愿去打扰这份美好,就那样坐在云舒的旁边看着她。 这段时间云舒已经瘦了好多,他知道云舒有多累,若是在找不到方法云舒怕是会把自己逼疯了吧! 多少个日夜的不眠不休,那是靠着怎样的毅力支撑下来的,这样的云舒让独孤靖泽打心底里心疼。 他很庆幸自己当初在那场选秀的时候因为斗气而选择了云舒,他不知道当时如果错过了没有选择云舒,那么他会不会一直错过了呢! 当初的选择真的只是一时气不过? 冷眼、嘲笑、不屑、厌恶的眼神他从小不知见过多少,都不曾上心,为何偏偏在那一刻看到云舒对他的不在意会那么的在意,会生气呢! 或许当时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云舒在他心中和别的人有所不同吧! 还好,还好他没有错过,还好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独孤靖泽的女人,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对云舒好。 不管曾经是怎样的,现在的结果是他想要的,他要将她永远地留在身边。 胡说经过这里看见了独孤靖泽正在给云舒整理凌乱的秀发,默默地低下了头,眼底有那么一丝受伤、纠结、复杂。 那一天云舒突然闯入了这里,让他看到了一个心怀悲悯的女医者。 这里的医者大多都是有官职在身,有被迫而来的,像云舒这般自投罗网的还是头一份。 尤其是云舒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妙龄少女,云舒的出现为这里的死气增添了一抹靓丽,溅起了一丝涟漪,所以当得了空他便去主动地和云舒攀谈。 云舒因为他的名字那一笑,那倩影就留在了他的心里久久挥之不去,在那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如沐春风的笑容。 那笑容的主人,本以为他是太医配云舒绰绰有余,可是他的心意还未说出口就知道了云舒是他高攀不起的。 不管是相府千金还是靖王侧妃都不是他能觊觎的,云舒就是那天上的皓月,而他胡说真的就只能是在尘埃里胡说八道,胡思乱想了。 “该死,这该死的瘟疫早不解决晚不解决偏偏在这个时候解决了,老三下次你不会还有这样的好运的。” 东宫太子也得到了消息,知道云舒找到了控制瘟疫的方法,他还没来得及筹划好,还未开始行动就胎死腹中。 云修远的死是他的布局中最重要的一环,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太子将云舒恨的牙痒痒,可这有什么用呢! “太子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觉得疫情被控制了不应该是高兴的事吗?” 皇后慕容玲珑支开了所有的下人只剩下她和太子的时候质问着将屋里东西打的稀巴烂的太子。 “母后,你知不知道我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所有的都泡汤了,难道我还要恭喜他。” “没错,这次瘟疫之事所有人在往后退,只有靖王拦下了,这件事一定会在你父皇那里加分的,如今他的那个侧妃又控制了瘟疫。” 皇后也将云舒记恨上了,她是整件事的关键。 如果云舒再晚点,不仅云修远死了,太子的计划就可以实施,还有乾妃也会一命呜呼。 其实害乾妃染上疫病的就是皇后偷偷做的,如今他们母子的计划都因云舒而毁,不管多恨都要忍着,因为: “现在的靖王是如虎添翼,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做的很好,如今风头正盛,你千万不能让他找到把柄,瘟疫过去了就应该高兴,你不但要自己高兴还要让所有人知道你高兴。” “母后,你是本宫的母后,你怎么能帮着他说话,我不打压他就不错了还要祝贺他。” “你懂什么,这样做证明太子是有容人之量,你捧着他就是将他放在火架子是烤,所有对东宫之位有意的人都会将矛头对准他,倒时候就让他替你当挡箭牌。” “儿臣受教了,多谢母后提点。” “还有你那个丽妃不也是云相的千金嘛!让她多去和靖王的那个侧妃走动走动。说不定也能成为我们的人,你若是有机会不妨接近一下,探探她的底,这次靖王如此待她难免心中不快,正是需要有人开解的时候。”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 “儿臣明白,知道该怎么办了。” “记住你以后是要做什么的人,不要一遇到事情就失去了理智,看看你父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沉得住气。” 慕容玲珑看着自己的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很是无奈,想她慕容玲珑在这前朝后宫是如何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尽管皇上身边的女子不断可是对慕容玲珑的恩宠从来都不曾减少一分。 当今圣上是多么的难得的一位明君圣主,可是他们俩结合生出的太子总是显得是那么的差强人意。 若不是慕容玲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一定会动了换太子的念头,现在只能一点一点的教,慢慢地培养。 有她在这江山就一定会是独孤鸿凌的,慕容玲珑有这样的自信,她在后宫多年还从未有人能扳倒她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自信是好的,就是不知阿斗可能扶得上墙? 第107章 如坐针毡 “你醒了。”这一觉云舒睡得很安稳,睡的很踏实,不知不觉间就睡了一天。 “王爷。”云舒一睁眼就看到独孤靖泽那张精致的脸,睡意瞬间全消,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妾身拜见……”眉头紧皱着,胳膊酸疼的无法合到一起,独孤靖泽披在她身上的斗篷也掉了。 “睡了这么久,胳膊能不酸才怪。”独孤靖泽一边给云舒按着胳膊,一边埋怨着。 如果不是怕吵醒云舒,怕惊扰到她难得的休息,独孤靖泽才不会任由云舒趴在草棚里的桌子上呢! “王爷,妾身好多了,多谢王爷。”云舒不动声色地将胳膊从独孤靖泽的手中抽了回来。 对于独孤靖泽的靠近她很是不习惯,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抗拒着。 云舒的刻意保持着距离独孤靖泽何曾看不出,那总疏离像是一根针一般扎在独孤靖泽的胸口。 他以为云舒对他没有拦着南宫雨飒将杏儿带走之事还心有芥蒂,殊不知是他这个人就从来没有走进过云舒的心中。 “现在离天亮还有些早,要不要再去躺会儿,这段时间太辛苦了。” “谢王爷好意,妾身睡好了。” 如今独孤靖泽在侧云舒就算是困也不敢就这样睡去,更遑论她才刚刚睡醒。 “王爷,你这一夜都没合眼了,要不你去休息吧,我还想在这坐会儿。” 夜里格外地冷,云舒穿的又有些单薄,寒气袭来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确定还要在这坐会儿。” “嗯。”云舒点点头,看起来有些窘迫。“反正本王已经在这坐了大半夜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就陪你再坐坐。”独孤靖泽心里憋着乐。 “啊!不用,不用,王爷去休息吧!”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实力拒绝着。 “小舒,莫不是在怕什么。” “怕——我怕什么。” “既然不怕,夜深露重还是不要呆在外面的好。” 独孤靖泽一把将云舒抱了起来,“王爷你要干什么。” 云舒像是一只落入大灰狼手中的小白兔一样地待在大灰狼的怀中一动不敢动。 忐忑的任由独孤靖泽抱着,将头深深地埋在独孤靖泽的胸膛,随着他进了屋子,她被轻轻地放在床上。 云舒赶紧缩到里角,一脸警惕的看着独孤靖泽。 “明天还有些善后工作要做,本王就先休息了。”说着独孤靖泽就睡下了。 他真的就睡了?难道是我想多了。 我是不喜欢他的,为何他真的睡下了我反而有一点点失落呢! 独孤靖泽并没有真的睡着,他不想逼迫云舒,又不愿离开,这才如此。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还是会选择将杏儿送到东安巷。 将所有疑似得了瘟疫的人都带走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全,这其中绝对不止杏儿一个被枉带走的,可既然能从百姓家带走疑似感染者,为何到了他靖王府就不行了。 既然想要真正地为百姓做事,做实事,一视同仁就是最基本的,不被理解这就是他要为此付出的代价。 独孤靖泽相信云舒既然有舍己为人的心,那么一定会理解他的,只是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第二天一早独孤靖泽就离开了,他是真的有一些善后要去处理的。 历时良久的瘟疫终于被彻底打败,今天东安巷已经解除了封锁,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享受久别后重逢的喜悦,云舒也算是劫后余生了。 至于云舒答应照顾的那个娃子并没有自己的名字,他只知道他母亲一直都叫他娃子,云舒替他取了个名字叫做季安取同音济安天下之意。 季也是云舒母亲的姓氏,她将季安交给了张百货抚养,王府不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地方,她自己在这里都是举步维艰不能在将一个无辜的孩子牵扯进来。 云家也非善地,思来想去只能交给张百货了,虽然对于季安,冷月抚养或许会更好一些但是冷月毕竟是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子突然身边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多半会惹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坏了冷月的名声。 “小姐,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嘛,现在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娘娘的慈悲,都说您是活菩萨转世……” 听见有人赞美云舒,杏儿显得比谁都兴奋。 这才多久,云舒还没有处理完这些剩余的药材,要销毁的这段时间用过的东西。 外面关于云舒的各种传说不绝于耳,一个比一个邪乎,一个比一个精彩,甚至说书人都将这件事编成了故事。 杏儿,你记住这件事是我自愿去做的,就算没有今天的这些人的感恩我也会做,出现这些事情本质之外的事情,与我们何干。 这不是我们炫耀的资本,也不是得意忘形的砝码,他们感不感激是他们的事,我们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即可。 此事你记住,出去莫要宣扬,莫要与人攀谈此事。 “娘娘你这是做了好事,为什么不让说。” “我做的只是一个医者的天职,是不愧对这个身份的事,而不是为了别人口中的赞美和感激,这没有什么是值得炫耀的。 若是觉得自己是救世主那岂不是本末倒置,我不是为名行医,而是为医而医。 这种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我身上,就算是小事也会被无限放大,正是该谨小慎微,低调做人的时候,莫要被虚名所累。 你或许现在不懂但以后会明白的,记住若有人与你谈及此事,你只要记住三缄其口,不可多言。 经过瘟疫这件事靖王府看似风光无限,可实际上是危机重重。 俗话说的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时的靖王府也好,云舒也罢最需要的就是低调再低调。 杏儿刚才在提到这件事事的骄傲,自豪的状态,这给云舒敲响了警钟。 祸从口出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时候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靖王府,盯着他们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巴不得这时候靖王府出点差错。 有一点云舒很明白,因为是她找出了解决瘟疫的办法,而她出自靖王府,就凭这两点才让靖王府的危机增大了几分,所以她万万不能让自己这里出错,给别人对付靖王府的机会。 不管云舒承不承认,她和靖王府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保全靖王府也就是保全她自己。 第108章 家庭暴力 “好困啊!身体还没缓过来,真乏啊!”困意涌上心头,云舒躺在床上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回到靖王府的这几日云舒一直都没有彻底的缓过来,每天最多的就是犯困,这不天还没黑就又睡下了。 “啊——”半夜云舒惊醒就感觉有人抱着自己,手一推将自己从那人怀中挣脱了出来也将他推到在地。 “娘娘。” “娘娘,你没事吧!” “王爷。” 三个声音分别是冷瞳、杏儿、烛影的,他们推门而入,烛影手中提着灯就看到独孤靖泽跌坐在地上。 …… 三人石化在当场,云舒也看清了自己推的是什么人,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好。 “滚,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独孤靖泽睡的好好的就莫名其妙的掉到了地上,心中正有一团无名火无处发这三人就撞了上来。 他独孤靖泽长这么大还从未这么丢过人,尤其是自己那狼狈的样子被他们看去了,心中格外地恼火。 三人看着无辜的云舒,窘迫的独孤靖泽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生怕自己跑慢了被独孤靖泽当做出气筒。 “王爷,王爷您还好吧,妾身不知是您,妾身知错了。” 云舒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在独孤靖泽的面前,像是一个犯了错等长辈责罚的孩子一般,心中的气就消了大半。 “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连本王你都敢……” “妾身知错了。”云舒将头伏了下去,她不敢去看独孤靖泽的脸,但可以想象到底有多黑。 我怎么知道你在这,我记得我睡着的时候你不在这里,谁让你来也不说一声,你不知道我才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你就来吓我,王爷你有那么多的女人干嘛就只可着我一个祸害啊! 你不告而来却要我承担错误,我这可是冤死了。 云舒在心里这样想着却一点不敢表现出明明是你的错的意思,反而是无比地愧疚,后悔、懊恼、自责的样子。 “起来吧!”独孤靖泽心中窝火,他明明是在他的家中,睡在他的女人身边怎么就被当成色狼被打下了床呢! 可是也的确是他来了之后看云舒睡的正香,他自己钻进了云舒的被窝这又能怨谁呢! 看着云舒那可怜的模样独孤靖泽哪里还忍心去责怪她,心底早就被那绕指柔给整的没脾气了。 “王爷你是伤到了腰嘛!让妾身看看。”云舒看到独孤靖泽扶着腰很是痛苦却强忍着的模样很是好笑。 “想笑就笑,憋着多难受。” “哈哈,哈哈”云舒没有忍住笑了出来,想他也是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会半夜被人推下床,那委屈迷茫还有似是在说: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的蒙圈。 一想到此云舒就忍不住想乐却忘了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很好笑吗?笑够了吗?”独孤靖泽看云舒真的笑了脸就更黑了。 “王爷让笑,不敢不笑。”说着云舒走到独孤靖泽旁边替他查看腰上的伤。 “王爷这是扭到了,妾身扶您上床,给你拿药酒擦拭一下就好了。” “不用,本王可以。”独孤靖泽强忍着疼自己往床上走。 “王爷您慢点。” “走开,本王没事。”云舒很识趣的没有靠近独孤靖泽而是转身去取药酒了。 “王爷,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云舒这一次吧!” “哼”独孤靖泽将脸转了过去不理云舒。云舒按揉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恩”独孤靖泽闷哼一声。 “王爷您要是疼就喊出来,别憋着。”云舒有点小得意。 独孤靖泽咬着牙说:“不,疼。” 看着独孤靖泽明明就是很疼的样子,云舒可不忍心在对独孤靖泽下手了,毕竟这伤是她弄的。 “啊——”独孤靖泽感觉腰上突然被什么砸了一下,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再也没忍住大叫了出来。 “云舒——”独孤靖泽咆哮着回头就看到云舒睡着了。 “你是有多累啊!这样都能睡着。”独孤靖泽眼中都是心疼哪里还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忍着腰上的疼痛将云舒好好地放在了床上自己趴在一边睡了。 杏儿在门外守夜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由自主的想着:“我都说了娘娘已经睡下了,可王爷还是要进去,这下惨了吧。” 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算是完了,谁知没多久又听见独孤靖泽的那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和怒不可遏的咆哮。 杏儿不免为云舒担忧:“娘娘啊,你可一定要悠着点,那可是王爷,你的夫君啊!这下手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这也不能怪杏儿,实在是刚才的那个画面太震撼了。 别说是一个王爷了,就是一平头百姓家里,要是妻子敢对丈夫动手那都是要休了的,更遑论一个王爷。 就连烛影都在想:“云妃娘娘谁给你天大的胆子竟敢殴打王爷。不过看我家王爷好像也没生气,否则凭王爷的身手早就将云妃娘娘放到了。 “娘娘他好歹是王爷您下手倒是轻点啊!”冷瞳也对独孤靖泽报以同情,他很想进去将他家王爷从云舒的手中救回来。 走到门口,伸手想要推开门。 我要是就这样进去了,看到王爷的窘状,他会不会……犹豫、挣扎了下烛影还是没敢闯进去。 “你说王爷睡在了云舒那个小贱人那里了。”南宫雨飒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王妃。” “好啊!刚回来就急着勾引王爷,你怎么就没死在瘟疫里。”南宫雨飒恨的牙痒痒,因为南宫雨飒将杏儿送到了东安巷而在府中威望提升,可是随着云舒解决了瘟疫大有被遮挡的气势,加上独孤靖泽都好久没有来看她了,所有的怨恨都加注在了云舒的身上。 原本她是有机会解决掉云舒这个敌人的,可惜的是她没有抓住机会,让云舒有了翻身之日,她很后悔云舒被关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杀了云舒呢! “云舒,既然我能让你失宠一次也能让你失宠第二次,这次我不会放过你。”她的心中被怨念充斥着,被妒火焚烧着。 睡着正香甜的云舒还不知道,南宫雨飒因为她失眠了,近乎失去了理智,还有更可怕的在等待着云舒,这一次会是鹿死谁手呢! 第109章 后背发毛 第二天清晨云舒还是没有醒来睡的很是香甜,“你这妖精可真折磨人,等你睡醒了我再找你算账。”说着独孤靖泽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出来了,想要伸个懒腰,可是腰还有些痛,皱着眉头扶了下腰,烛影一脸古怪地看着独孤靖泽。 “昨夜你们都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了。” “属下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烛影第一个否认,王爷这明显是在封口谁要是说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那不是自找死路嘛! 杏儿和冷瞳也摇摇头,一脸茫然的思索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很好,别让本王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说完独孤靖泽带着烛影离开了。 “娘娘,娘娘。”独孤靖泽离开后杏儿就趴着门边叫着云舒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好奇心让她的胸口有无数只猫爪子在挠,可是却不能进去,只能等云舒自己睡醒了才行。 “贱妾参见王妃。”桑叶不知何时来给南宫雨飒请安了。 “你来干什么?”南宫雨飒皱着眉,露出一副厌恶的模样。 她对桑叶的印象也不好,要是没有云舒,之前很受宠的就属这个桑叶了。 对于南宫雨飒对她的态度,桑叶像是没发觉一般说道:“贱妾是来给王妃排忧解难的。” “我有什么忧愁需要你帮我解,你能有什么能耐。”南宫雨飒都不用正眼看她,桑叶看似也不在意。 “现在王妃和我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云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贱妾心中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来听听”桑叶走到南宫雨飒的身旁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耳语。 “好,就按你说的办。”南宫雨飒同意了桑叶的计划。 临走时桑叶诡异地一笑,南宫雨飒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很快你就会知道得罪我桑叶的下场了。 过了晌午云舒才晃晃悠悠地从睡梦中醒来,杏儿和冷瞳古怪的看着云舒,杏儿还有些兴奋和好奇,被他们这样看着云舒有些发毛。 “娘娘,你醒了。”杏儿一脸探究地看着云舒。 “有话你就直说,那是什么表情。”云舒撇了杏儿一眼。 这丫头什么时候还知道欲言又止了,不心直口快我就谢天谢地了,今天是转了性子。 “王爷早上离去的时候是扶着腰的,娘娘是不是太……他怎么说都是王爷是姑爷啊!” “汗,这丫头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啊!”这下云舒知道了杏儿为什么学会了欲言又止了。 “你们可闯了大祸了,王爷喜欢睡地上这个癖好都被你们发现了,小心他报复你们。” 云舒打死也不能承认是她将独孤靖泽踹到地上的,要是让人知道了可还了得。 心底还是有些打鼓,心虚地问道:“王爷走的时候有说些什么吗?” “娘娘放心,王爷已经替你封口了,不准再议论。” “既然不准议论你还说,小心你的嘴以后都说不出话来了。” 杏儿赶紧用双手捂着嘴,要是以后都不能说话那还不得憋死啊!吓得她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去给我打水洗漱吧!” 等着的时候,云舒躺在床上郁闷着。 回想昨夜,隐约记得她在给独孤靖泽上药,上着上着好像就睡着了,倒在了独孤靖泽的腰上。 完了,完了,这回怕是将他又得罪的死死的,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报复我。 这事不能和杏儿解释,这太丢人了,不解释又被误会,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云舒只能选择不解释,个中苦果唯有自己品尝了。 “妹妹前来拜见姐姐,不知姐姐可在。” 妹妹,我什么时候还有妹妹了。 云舒疑惑着打开了房门,就看见桑叶穿着一席浅绿色的轻纱站在门外,将那婀娜的身姿展露无疑。 早已入秋了,这样的天气穿着如此单薄的轻纱,不受病才怪。 桑叶跑到云舒的西柳殿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也难怪云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姐姐,你能平安归来实在是太好了,妹妹可是日夜为你担忧呢!” 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憔悴,可真的要是为我担忧,还有心思梳如此繁琐的发髻,涂抹精致的妆容。 云舒没有拆穿她,配合着她说:“原来是桑叶妹妹,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了,您可是稀客,稀客啊!” “云姐姐,历劫归来,妹妹是来道喜的。”说着桑叶让人拿着礼物给云舒。 “妹妹真是太客气了,人来了就好礼物就不用了。” “这薄礼还请姐姐笑纳,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云舒见推脱不掉就让杏儿收着了。 “云姐姐是不是在怪妹妹入府后没有来看姐姐,姐姐生妹妹的气了。”云舒话里话外的疏离她还是有所感觉的。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在宫中就属妹妹和我关系好了。” “其实妹妹不是不想来看姐姐的,实在是妹妹身份低微不敢来看姐姐,姐姐可知王妃她……”桑叶欲言又止,眼泪说来就来,眨眼间眼眶就微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云舒让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妹妹严重了,要说自从入了这靖王府后我这个当姐姐的还从未踏足过妹妹的居所,那岂不是我的不是在前了。” “妹妹此来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有话不妨直说。”云舒实在是受不了桑叶的那一套。 哭哭啼啼对男人或许有用,但对云舒而言只是厌恶罢了。 云舒不知桑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她要在云舒面前表演姐妹情深,那么云舒就顺着演就是了。 “姐姐,都是妹妹胆小怕事今日才敢来见姐姐,妹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人都退下了之后桑叶就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哭诉着。 “如果你再哭那么我就要送客了。”桑叶没想到云舒这么不为所动,以前她觉得云舒很好说话的。 看着云舒不似说说而已,桑叶止住了哭泣。 “能和姐姐一同入府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妹妹想以后就能和姐姐经常见面了,可是王妃善妒妹妹就连出门都成了奢求。” “那日王爷不过刚到我屋里坐下王妃就来抓着我的头发要杀了我,妹妹实在害怕便不敢出门,如今姐姐声威震天,早晚会将王妃取而代之,之前妹妹软弱,如今愿意助姐姐一臂之力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原来是在这等着,想要借我的手除掉南宫雨飒,然后再揭发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云舒心中冷哼一声,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云舒了。 “桑叶妹妹这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王妃永远都是王妃,你我同为妾室理应照顾好王爷和王妃的,若是被罚必然还是我们有做的不对的事情,理应从自身上找问题,这话今日我就当什么也没听到。” 云舒扶起了桑叶,表面上看很是平静,没有丝毫的表露出对南宫雨飒的不满。 这不正常,按道理她也没少被南宫雨飒欺负,她怎么会无动于衷。 桑叶盯着云舒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丝平静背后的东西。 “桑叶妹妹,时候也不早了,今天你就留在这里用膳吧!” 第110章 煞费苦心 “多谢姐姐好意,妹妹就先走了。”桑叶听出云舒的送客之意也不在多留。 云舒若是有心自然会来找她,若是当真无用,不敢反抗她说再多也是浪费唇舌。 看着桑叶离开的背影,云舒觉得很讽刺。 恐怕我云舒在你桑叶眼中就是一个很好掌控的傻子吧! 曾经云舒真的想要和桑叶做朋友,自从入了靖王府她就避云舒如瘟疫,生怕躲的不够远,沾染上晦气。 如今又用得上云舒了,就来套套近乎,她哪来的自信,云舒一定会帮她。 “云妃,昨夜睡的可好。”独孤靖泽端着鸡汤走了进来,和刚要出去的桑叶打了个照面。 “妾身参见王爷” “你也在。”独孤靖泽有些不悦,显然是未曾想到她会在这。 “是,桑叶妹妹来看妾身,妾身已经留桑叶妹妹一同用膳,王爷可要同席?” 云舒现在最害怕见的就是独孤靖泽,尤其是单独在一起,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昨夜的无心之矢。 “那就请云妃上膳吧!”独孤靖泽给桑叶个眼神示意她赶紧离开。 因为看到独孤靖泽而变得有神采的大眼睛低垂,有些委屈又有些哀怨地看着独孤靖泽。 见他没有任何回心转意的意思,桑叶咬着牙对云舒说:“妹妹还是不打扰王爷和姐姐了,妹妹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妹妹这是干嘛,难道是觉得我这的饭菜和不了妹妹的口,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去办,王爷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嘛!” 云舒哪里敢放桑叶离开,这简直就是要找她算账的架势啊! “来妹妹你尝尝这个,这藕可是今晨刚刚采回来的,清脆的很。”云舒拉着桑叶坐下,夹了一块藕硬塞给桑叶。 “咳咳。”独孤靖泽怒刷存在感“王爷你感染了风寒吗?”云舒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独孤靖泽。 云舒就凭你这样还想得宠,简直是不知死活。 看着云舒如此迟钝,桑叶心中乐开了花。 “王爷,妾身给您……”桑叶的手伸出一半,独孤靖泽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本王饱了。” 桑叶…… 看着云舒这样,独孤靖泽确实饱了,是被气饱的。 云舒一听独孤靖泽饱了也就不理他,一屁股做了下来,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桑叶,你也吃饱了吗?赶紧吃啊!” “不,不用了。”桑叶连连摇头,寻了个借口想要离开,她已经察觉到独孤靖泽越来越低的气压。 云舒你这个蠢女人,你要想作死也别连累我。 “是我这的饭菜不和你的胃口吗?不行我让人再去给你重做一份。”云舒哪里肯轻易放桑叶离开。 桑叶你可不要怪我,是你先要来算计我的,我这也是在帮你,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 这边扶着桑叶顺势在桑叶的身上点了一下,桑叶眼前一花就往独孤靖泽那边倒去。 “桑叶妹妹”云舒做出一副想要去救人的样子,想抓却没有抓到,直接让人跌进了独孤靖泽的怀中。 “妾多谢王爷。”桑叶说着话却没有要离开独孤靖泽的胸膛的意思。 “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要随意走动。”独孤靖泽推开桑叶,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眼角的余光扫向云舒,只见她一脸关切的看着桑叶。 她难道就不会吃醋,心中的火气就要控制不住了,他多么希望云舒会在意,哪怕和她闹闹也好,可惜什么都没有。 “本王送你回去。”独孤靖泽拉着桑叶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云舒。 她的每一个表情独孤靖泽都没有放过,在他说要送桑叶的时候竟还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这让独孤靖泽很是挫败。 离开西柳殿独孤靖泽就松开了桑叶,将她一个人扔下,负气离开了。 “好险,好险。”云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拍着胸口。 她这是在用自杀式的方式自救,再次激怒独孤靖泽对云舒没有半分好处,只会将仇恨值越拉越高。 可是她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看独孤靖泽刚才那架势,就是要赶桑叶离开好和她算账。 不得已云舒才出此下策,只是这后患无穷啊! “娘娘,你别太难过了。”杏儿进来以为云舒在为独孤靖泽离开而难过。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难过了,我巴不得他不出现在这才好呢! “把这些都收拾了吧!”云舒没有和杏儿解释这她一手造成的结果。 “我若想在这王府里生存自然是少不了王爷的宠爱,可是我不需要专宠,那样只会让我成为这眼中钉肉中刺,我只想简单的活着不想和任何人去斗。” 云舒陷入了纠结之中,她在被关的时候就知道了在靖王府里独孤靖泽最大,哪怕有人在这里捅了天大的篓子只要独孤靖泽愿意那么就不会有事,就算是把靖王府给拆了都成。 南宫雨飒已经把她恨死了,她不想再和任何人结仇,当察觉到桑叶是想让云舒和南宫雨飒斗的时候云舒就明白这里的女人将她视为了威胁,解除威胁的最好办法就是失宠。 可若真的失宠,为了以防万一她们不会给云舒再一次的喘息时间。 不失宠而又不专宠应该是云舒在这里生存最好的状态了,彼此牵制,彼此制衡应是最好的。 如果说之前瘟疫存在的时候,独孤靖泽打量的时间都在东安巷,还可以说是为了灾民。 可如今瘟疫已除,独孤靖泽还是每天按时来西柳殿报道,哪怕云舒已经睡下了,他还是会留宿在此。 这样的恩宠虽好,但也会让云舒成为众矢之的,持续下去必将遭到靖王府中其他女子的群起而攻之。 如果独孤靖泽和桑叶一同离开,那么至少有一部分的恨意会转嫁到桑叶的身上,能帮云舒分担一些压力。 再说桑叶自己不是说愿意帮云舒分担的,要助她一臂之力,若是云舒不成全她,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 如果她能抓住机会,重新赢得些独孤靖泽的心,对她也是场造化。 为了能好好活着,尽量平稳的活着,云舒可谓是煞费苦心。 “云舒,你给我等着,今日的羞辱我会加倍奉还的。”桑叶将独孤靖泽抛下她离开的事情当做云舒对她的羞辱。 原本独孤靖泽很宠她的,在她眼中是云舒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独孤靖泽抢走,她本就恨云舒夺宠,此刻就更恨了。 第111章 撑一片天 “娘娘,您是在想王爷想的睡不着吧!”杏儿冲着云舒打趣着。 要知道这段时间云舒可是恩宠正盛,结果在那天独孤靖泽带着桑叶离开,已经好几天了没有踏进这里了。 “你这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我是在想怎么赚钱啊!”云舒阻着脸,有些闷闷不乐。 她也不知道自己对独孤靖泽是种怎样的感觉,很害怕他出现,不知怎么面对他的‘报复’。 可是独孤靖泽真的几日不来,她反而还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感觉自己很拧巴。 “娘娘对做生意感兴趣了?” “是张百货对做生意感兴趣才是,你不知道昨天去看季安的时候他可以向我吐了一肚子的委屈。” 之前因为布施和赠药差不多将云舒的嫁妆都掏空了,还欠着大哥一笔债,还有张百货的工钱,包括这些店铺的伙计,下个月连工钱能不能付得起都不知道,你家娘娘已经是穷的不能再穷了,马上就揭不开锅了。 “要不我们先管王爷借点吧!” “他,”云舒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独孤靖泽在门外将主仆俩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本王还想你能服个软,认个错,开个口,本王心情好说不定就帮你一下了,既然你嘴硬我看你能嘴硬多久。 “娘娘,你是怕王爷不肯借吗?那可以先去找大公子,大公子那么疼你一定会帮你的。” “大哥赚的那点私房钱可经不起我这般挥霍,想要彻底解决还是要让我们的店铺能够盈利才行。” “之前不是盈利的吗?” 你看着这些账本就明白了,云舒拿出一摞账本,眉头深锁着。 看着眼前这一摞的账本以及那背后几百张,张着嘴等吃饭的伙计,云舒就顿感压力。 先前为了瘟疫之事云舒几乎是倾家荡产,张百货已经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能变卖的云舒都变卖了。 她是帮助了那些灾民却害苦了自己,害苦了这些跟着她的人。 力所能及叫帮助,力所不能及却勉力为之叫打肿脸充胖子,活受罪。 这次她算是切身体会了一把商人经商的不易,虽然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的一窍不通了,可是还是很吃力,实在是她在经商上没有半分天赋。 “娘娘,请恕杏儿直言,经商这件事您……还是和王爷说说软话比较稳妥,王爷对娘娘还是挺好的,说不定王爷一高兴就帮娘娘解决了。” “你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的经商头脑了。” 杏儿小声地嘀咕:要是娘娘会经营就不会将自己陷入这种困境之中了。 你…… 现在的云舒急需一个投资少,回报快,获利高的生意来挽救这个危局。 娘娘,就算你不爱听,杏儿还是要说,娘娘这样端着不肯去找王爷,只会将他推的越来越远。 奴婢已经替娘娘打听好了,王爷现在在书房,天气转凉,这个时候送些热汤最好不过了。 杏儿狡黠地看着云舒,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王爷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卖力地替他说好话。” “没有,没有,我这都是为了娘娘好。王爷是娘娘一生的依靠,他的宠爱就是一个女人的全部,能遇上一个对你好的实在不易,杏儿是真心希望娘娘好的。” 女人就真的只能依附男人而活,如果他对我不好呢! 回想他们这一路走来,独孤靖泽对云舒好的时候是真的好,绝情的时候也是真的绝情。 她一直都记得当初他相信是云舒要杀南宫雨飒时,毫不留情,甚至都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就给她定了罪。 “王爷怎么会对娘娘不好呢!” “食色性也,纵使是绝代佳人亦有老去的时候,色衰爱弛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昔日的敌人又怎会任由其安度余生。” “娘娘不会的,娘娘在杏儿心中就是最美最好的。” “花无百日红,人老色衰最是平常事。更何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能否熬到色衰犹未可知。” “不会的,娘娘不会的。”杏儿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这些,此刻有些慌了。 她希望真心的希望云舒好,可却不希望云舒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傻丫头,先不说我不是什么绝代佳人,更何况我也没有被独宠,不会有事的,你家娘娘也不是吃素的不是。” 云舒好一番安慰才让杏儿渐渐地平复下来。 云舒抬手擦拭着额头的汗,总算是稳住了这丫头,这可比救人难多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是在担心这个吗?”独孤靖泽推门而入,杏儿识趣地出去了。 “小舒,这是在做什么,这么晚也不好好去休息。” “这么晚了王爷不也还未休息。”云舒站起身,整个人都有些紧绷着。 面对独孤靖泽的时候,云舒总是无法泰然处之,总是小心翼翼的应对着。 独孤靖泽一把搂过云舒的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小舒,有本王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相信我。” 独孤靖泽抱着云舒深情地告白,云舒愣在那里想:“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他吃错药了?” “小舒,你不必顾虑,有本王在定可护你周全,在本王面前你无须顾忌,不必担忧。” “木秀于林,自有蓝天护之,风无法靠近半分,本王愿做那蓝天护云舒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是多长,靠山山倒,靠水水干。蓝天也会有被乌云遮蔽的时候,被阴雨遮掩的时候,又有什么是能靠得住,靠一生的呢!” “本王会证明给你看,我可以为你撑起这片天。” 独孤靖泽的话让云舒很是感动,可还是无法打开云舒的心。 曾经世人都以为独孤靖泽和南宫雨飒是天作之合,都知道独孤靖泽对南宫雨飒很好,可如今呢! 这其中虽然有南宫雨飒自己的原因,可又何尝没有独孤靖泽的原因。 他若待她始终如一,若是对她一心一意,那么南宫雨飒还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独孤靖泽可以那般对南宫雨飒,谁知道他如今对云舒的好是不是也存了什么其他的目的,这其中有几分真情在,她会不会是下一个南宫雨飒。 云舒不敢冒这个险,她赌不起。 第112章 金枝绿叶 “来,本王看看云妃的账学的如何了。”独孤靖泽拉着云舒做了下来,他没指望云舒能瞬间改变看法。 他是想解除云舒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担忧,他不希望他对云舒的喜爱成为她的烦忧,云舒只需要好好地接受着他的喜欢就好了。 可这不是一朝一夕间的事,他相信有一天云舒一定会放开所有的顾虑,接受他的喜欢。 “这里不对,应该这样。”看着独孤靖泽认真看账本的样子,好像刚才发生的都是错觉。 独孤靖泽帮着云舒整理那些账目,不时地指出云舒的错误,指点她该如何做,看着云舒那可怜的账,独孤靖泽都不知该如何帮她补这个窟窿。 不仅仅是云舒说的那些债还有很多东西都是赊来的,如果资金不能尽快回流那是一笔庞大的支出啊! 这笔支出就算是靖王府一时半刻也凑不出来,真不知道云舒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敢这样干。 这些独孤靖泽没有和她说,因为独孤靖泽已经决定帮云舒补窟窿,谁让云舒是他独孤靖泽的女人,谁让他心甘情愿替他分忧呢! “都整理出来了。”独孤靖泽忙完回头就看见云舒支着头又睡着了。 独孤靖泽指着云舒的头说:“你是猪吗?”然后将云舒抱上了床。 很自然地掀开被子,犹豫了一下又替云舒掖好被角。 这回独孤靖泽学精了,没有爬上云舒的床,他的腰可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他可不想半夜再被踹下床。 在云舒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好好睡吧,笨小舒。”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不想让云舒有太大的压力,既然云舒害怕,既然他的爱是云舒的负担,那就一点点卸下她的担子。 他就要让云舒一点点放下担忧,让云舒知道他可以护她周全,她只要好好地接受这份爱就够了,其余的都交给他独孤靖泽来做就好了。 他要云舒明白,如果她不希望让人知道这份宠爱,不想成为众矢之的,那么他独孤靖泽也可以不做的那么明目张胆。 这份小心翼翼的呵护不知云舒能否感觉的到,这份苦心是否会被理解。 云舒只知道独孤靖泽以为她伤害王妃就将她幽禁,知道是王妃在背后克扣她的用度想要至云舒于死地的时候并没有责罚南宫雨飒,知道是王爷在背后默许的南宫雨飒将杏儿送入东安巷,谁知哪一天独孤靖泽不高兴了会砍了云舒的头呢! 云舒将自己藏在面具之后,她只能靠自己来保护自己。 第二天独孤靖泽就悄悄送来了一套华美的宫服,留下一张纸条写着:今晚记得穿这个,你一定是最美的。 今晚皇上在皇宫设宴款待这次在瘟疫中的功臣,云舒找到了解决办法那肯定是头功,或者说就是专门为了犒劳云舒而设的也不为过,独孤靖泽希望云舒是那个最亮眼的那一个。 “我最不喜欢穿这些繁琐的衣服了,你就尽量往简单不失礼仪的方向给我打扮就行了,千万不要给个整太多。” 一番心意被放在角落,云舒只想低调低调再低调。 宫服本就繁琐、沉重,若是穿上独孤靖泽送来的这件镶嵌着宝石,用金丝线缝制的华服那还不得更难受十倍不止啊! 这华而不实的衣服果断地被云舒放弃了。 “娘娘,那样会不会被比下去啊!会不会太素。”杏儿有些担忧。 “我又不是去选美,再说了皇宫里的哪个娘娘不比我美得多啊!我就是一绿叶,你就按照绿叶的标准给我打扮就是了。” “是。”杏儿觉得云舒就是太低调了,但还是按照云舒的吩咐做了。 这种时候哪有女子不争着做最美的那一个啊! 可是她家娘娘就怕自己被发现恨不得被遗忘在角落的那种怎能让杏儿不为之苦恼呢! “小丫头又在想什么呢!快点帮我穿啊!” “是娘娘。”杏儿的兴致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高涨了。 “云妃,可准备好了,我们该出发了。”独孤靖泽来到云舒的门外接她。 看着云舒没有穿他送的衣服,有些失落。 “那衣服太美了,我实在是舍不得穿。”云舒说着善意的谎言。 此话一出,独孤靖泽脸上少有地露出了笑意,“衣服给你就是让你穿的,再美的衣服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王爷呢!王爷怎么还没出来。”南宫雨飒作为靖王妃自然也在邀请的行列里了,她已经在大门口等候多时可,可还没有看到独孤靖泽。 “今日进宫你不要这么紧张,只要跟着本王的后面就好了。”独孤靖泽抓着云舒的手中全是汗,这还没出府云舒就已经这样了独孤靖泽温柔地宽慰着。 “臣妾参见王爷。”南宫雨飒看着独孤靖泽牵着云舒的手出来,狠狠地攥动着手中的绣帕强忍着要爆发的怒火。 “王妃既然已经来了,那我们就走吧!”独孤靖泽看到南宫雨飒之后依旧没有放开握着云舒的手,而是牵着她进了自己的马车。 “王爷,这样不好吧!妾身还是去后面好了。”按照礼法依次应该是王爷、王妃、云妃的马车才是,如今自己待在独孤靖泽的马车里却有不妥。 “本王让你待在这里你就安心的待着。”云舒这还是在嫁给他后第一次进宫,当然也是她第一次进宫朝见,独孤靖泽可不放心让如此紧张的云舒自己面对。 “臣妾云氏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云舒,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云舒依言将头抬了起来。 “不错,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这次你立了如此大功不知想要朕如何赏你。” “回皇上,臣妾能够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气,不敢奢求。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更何况此事也绝非臣妾一人之功,多半都是沾了皇上的光,臣妾不过是侥幸,运气好了那么一点,若是换做他人也定能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解苦,此功不敢独贪,此赏受之有愧。” “朕说赏你便是赏你,你想要什么就尽管说吧!”云舒的这番话让皇上很是受用,若是云舒居功自傲反而会让皇上对其厌恶。 “这?若皇上真的要赏臣妾,臣妾唯有一事相求。” 云舒恭敬地跪着道:“臣妾医术浅薄学艺未精,世人皆知太医院的藏书乃是世间最全的,很多绝世的孤本都能在太医院中找到,臣妾希望可以进太医院的藏书阁一观,还望皇上成全。” “准了,三日后太医院的藏书为你敞开一月,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资质了。” “臣妾谢主隆恩。”云舒终于可以去她心中梦寐以求的殿堂深造,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很快各种赏赐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完事了,紧接着就听见“宴席开始”随着声音的落下,音乐响起,舞女们在中间翩翩起舞着。 第113章 唾手可得 “芷兰呢!怎么没有看到她,她跳的那么好怎么会没有呢!” 云舒努力地辨别着这些舞女,她自从选秀结束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芷兰,她以为可以在这里再见到芷兰,可是事实让她很失望,有点失落。 “怎么你不喜欢她们跳的吗?”独孤靖泽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视着云舒。 先前看她还抻着脖子看的津津有味,之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兴致缺缺的样子了。 有些事不是想掩饰就能掩饰的了的,不自然间流露出来的都是对云舒满满地关心。 虽然独孤靖泽有心想要掩饰自己对云舒的喜爱,减少她的负担,可有些东西不是想掩饰就能掩饰的。 “没,她们跳的很好,很好。”云舒应付着独孤靖泽。 “本宫敬云妃一杯,多谢云妃的药才让本宫逃过一劫。”乾妃娘娘隔空朝着云舒敬酒。 “乾妃娘娘严重了,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云舒不敢怠慢,看到乾妃向自己举杯赶紧站了起来。 “云妃,可是立了大功,不但救了乾妃妹妹还救了京城的百姓,不必谦虚,本宫也替全城的百姓敬你一杯。” “母后严重了,这都是儿媳该做之事。”云舒谁的面子也不敢拂,接连饮下两杯。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点岐黄之术嘛!” 云怡腕坐在太子身后侧看着云舒很是不愤,什么时候她云怡腕轮到了给别人做陪的地步了。 歧黄之术一直都被人当做是微末方技,为这些大家闺秀所不齿,虽与琴棋书画都算作是中九流,但肯学之者甚少。 云舒因为医术成为今晚的主角,还有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加持,这让云怡婉很是嫉妒。 尤其是云舒可以与南宫雨飒一左一右地坐在靖王身旁,可是太子没有太子妃,云怡腕便是最大的妃子了,可也只能按照规矩做在身后侧,这就让云怡腕更加地不爽了。 当今皇后与乾妃又给云舒如此礼遇让她气愤到了极点。 “三弟这次可立了大功,这有一半得是云妃的吧!你们这也算是珠联璧合,本宫敬二位英雄一杯。”太子皮笑肉不笑的也举起了酒杯。 “太子抬爱了,臣弟也只是为父皇分忧而已。”云舒刚应付完两位娘娘转身又陪着太子喝了一杯。 “婉婉,今天可是你妹妹的大喜事,你这作为姐姐也该敬一杯不是。” “殿下说的是,妾身也替妹妹高兴。” 可惜这歧黄之术姐姐从小就不曾接触,闺中友人也不曾有谁染指,否则也可帮衬妹妹一二。 不就是打心底里看不上歧黄之术,告诉我京中的大家闺秀都不会去学这种低劣的技能。 告诉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上不得台面。可若这世间没有医术,没有医者,将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人病无所医,只能忍着痛,在痛苦中死亡;就如同这次的瘟疫,若无医者将是怎样的一片哀鸿遍野,该是怎样的一番尸横遍地,她是否能在这里谈笑风生…… “云舒谢过姐姐,不过妹妹实在是不胜酒力。”云舒扶着头有点摇晃。 “妹妹难道是看不上姐姐敬的酒,到了姐姐这就不胜酒力了。” 云怡婉气的直咬牙,云舒这是故意不给她面子。 “本王替她喝了。” “这酒是敬云妃的,三弟好酒也不能这般抢酒喝,要喝本宫陪你喝。”太子和靖王举着酒杯,杀气隐藏在四周。 “正因为姐姐是自家人,不会和妹妹计较的不是。”云舒反问着,越发的有些站不稳了。 她也看出云怡腕不是真心想敬她酒,多半是因太子授意的,云怡腕不想敬云舒,云舒又何曾想喝云怡腕敬的酒呢! “妹妹都这样说了,那姐姐若是再劝倒是姐姐的不是了。” 既然要演姐妹情深,她当然不好继续劝云舒了。 “云舒多谢姐姐体谅。”看着云怡婉吃瘪的样子,云舒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贱内不胜酒力,本王就先带她退下了。”说完独孤靖泽就扶着云舒离开了。 “要不要出去醒醒酒。”云舒本就不善饮酒,这一晚上也着实喝了不少,头确实有点晕。 “那妾身就先出去歇会了。”云舒没有推辞,杏儿扶着她去了偏殿。 “姐姐” “芷兰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这次见不到你呢!杏儿,你先出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云舒在这个皇宫中最想见的人就是芷兰,本以为以芷兰的舞艺定会出现在这次的歌舞中。 她找了很久都没有在那群人中看到芷兰的身影,以为这次难得的进宫怕是见不到了,能见到这简直是太惊喜了。 “姐姐,能见到你真好。” “你这是……”云舒看出了芷兰的装扮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喜欢跳舞的女孩了,这装扮应该是后宫的嫔妃才对,所以才让杏儿出去守着,芷兰也没有带宫女进来。 “姐姐都猜到了,又何必再问呢!”芷兰的眸子一下就暗淡了。 其实在众人给云舒敬酒的时候,芷兰就想过去了,可是人太多不方便她们说话直到看到云舒出来芷兰这才跟了过来。 云舒回想今晚的宴会皇上皇后做在正中间,右侧是乾妃,左侧还有一位妃子,好像叫兰嫔。 因为按照规矩云舒不能直视这些嫔妃,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原来芷兰一直都在。 “你是兰嫔?”芷兰点点头。 “臣妾拜见兰嫔娘娘。” “难道连姐姐也要这样生分吗?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嘛!姐姐是芷兰在这皇宫中唯一的朋友。” “芷兰,你别这样,我不跪你了还不行,你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变成了兰嫔了。” 云舒看芷兰那失落的样子,她能想象得出芷兰在这后宫之中的生活并不是很开心。 云舒在王府为了保身尚且需要步步为营,谨小慎微,可想而知芷兰在这个偌大的皇宫之中,只怕会比她更难。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 登上塔楼为云舒祈福,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被皇上相中,从此鱼跃龙门,从一个长袖善舞的宫女成为尊贵的兰嫔。 后宫多少女子都想成为帝王的女人,都想爬上那张龙床,有多少人不知枉费无数心思也无法做到。 可总有人身怀大气运,无心插柳也能柳成荫,芷兰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别人穷尽毕生之力想要的,她唾手可得。 第114章 一醉方休 “姐姐你知道的我只喜欢跳舞,我真的没想过会有这一天,这段时间我都很慌。” “那皇上待你如何?” “皇上对我倒是很好,只是这深宫苦闷,也没有个人能和我说说话,今天能见到姐姐很是开心,以后姐姐能不能多来宫中走动走动。”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多进宫陪你。”云舒不知该如何安慰芷兰,对此她感同身受。 就像她当初不能左右自己的婚姻一样,芷兰也没有办法拒绝皇上的临幸,这后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只要皇上想就可以对她们做任何事。 “姐姐我不能出来太久,我先走了。” “嗯。”没聊多一会儿芷兰就匆匆离开了,若是让人看见芷兰和云舒在一起不知又会生出什么是非,又会被人怎么编造,毕竟她们现在的身份太敏感了。 一个是皇上的后妃,一个是王爷的侧妃,说不定就会传出芷兰是靖王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人,那样对芷兰对靖王府都不算一个好消息。 “皇家,这就是皇家的权利嘛!那我们这些女子又是什么呢!”看着芷兰匆匆离去的背影,云舒百感交集。 不知是为芷兰还是为自己,就算云舒之前没醉现在也醉了。 “杏儿,去给我拿些酒来。”云舒坐在凉亭里,现在的她只希望可以一醉方休,忘却这一切。 不管是皇宫还是靖王府,没走一步都可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步错满盘皆落索,悬崖深处无人知。 皇宫是比王府还要凶险百倍的地方,是每时每刻都会有死亡的地方,在这里就算是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也未必能安保自身的,是真正能诠释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在这里死一个人就和少一个石子一样,没有人会在意,没有人会记得曾经还有那样,那样的一个人存在过。 云舒要在这样的地方一醉方休,但求一醉,一定是疯了。 风轻轻的吹,夜静静的流淌,看着月夜下的人们演绎着自己的夜曲,百花绽放着自己的美丽,树影映衬着湖光的潋滟。 孤亭里云舒一个人在独饮着寂寥,谁能化解她心中的忧愁,那是沉淀了千百年都未曾有解的谜团,谁又能挣脱那宿命呢! 少女不知几多愁,笑颜如花看世间。一入宫门深似海,不到白头誓不归。魂兮归来掩黄土,世上不知有此人。 “酒是个好东西,可是不能让我一醉千年又有何用?不过是一时的自欺欺人罢了。” 云舒并没有喝多少,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对这样的生活厌倦了,心好累,头很痛,可是她身在其中又能怎么办呢! 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要想很多很多,很久很久才能说,生怕出一点的纰漏。 “她不是说自己不胜酒力怎么还会跑到外面自个喝上了,分明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云怡腕在席间发现云舒不见了就出来寻她,她倒要看看在这宫中云舒还怎么逃过她的手心。 先不说她们之间早有嫌隙,今天云舒出尽风头,就连刚才太子也赞美云舒这一下子就打翻了云怡腕的醋坛子。 更何况云舒谁的酒都喝了,唯独没有和她云怡婉的,这口气不吐不快,此仇如何能不报。 “那是谁?”云怡腕站在远处看着凉亭里的云舒突然发现还有人在看着云舒。 “你悄悄过去看看对方是谁,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不一会儿那个被云怡腕支出去的婢女回报说:“禀娘娘那是胡说胡太医。” “有意思,我若是没记错这胡说太医也是这次在东安巷的主力,孤男寡女,日夜相处,日久生情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云舒我的好妹妹,既然你爱的这么辛苦不如就让姐姐成全你吧!” 胡说所在的位置刚好能看到云舒的侧颜,而胡说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云舒的身上,顿时让云怡婉有了主意。 “你过得不好吗?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喝酒呢!”躲在暗处的胡说自语着,他多么想出去带着云舒离开这里。 如果她不是已经嫁人了该多好,伦理道德让胡说不敢将心中的爱慕表达出来,他很想走过去抹除她的忧伤。 今天他也在受赏之列,他很高兴可以来到这个宴会,但是不是因为皇上要赏他,而是因为在这他可以远远地看着云舒。 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当发现云舒出来了,他便安奈不住地悄悄跟了出来。 “娘娘酒凉了不好,小的特意给您送来了一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太监将一壶温着的酒端了过来。 杏儿接过他手中的酒,远处的云怡腕嘴角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娘娘,您今晚喝的不少了,再喝就醉了。”杏儿也不知芷兰和云舒说了什么云舒竟然会自己在这里喝起酒来了,她也不敢拦着,但是云舒确实喝的不少了。 一杯接着一杯酒下腹,酒不醉人人自醉,压抑了太久只想无所顾忌的释放一回,只是这地方容不下一刻的松懈。 “你别管我,我今晚就想醉一次,你就让我痛痛快快地醉一场吧!”云舒抢过杏儿手中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到嘴边云舒猛然惊醒,缓缓将酒放了下来。 “刚才来送酒的小太监你可看清长的什么模样?” “天色太暗了,奴婢没有看清。” 云舒看着酒若有所思,不动声色地将酒“饮下”。 没有吩咐哪个太监谁敢主动给云舒送酒,而且他还说云舒手中的酒凉了,没有一段时间的观察,怎会知道云舒已经在这里喝了有段时间。 “云妃,怎么自己躲到这里来独品美酒了,一个人喝多没有意思,本宫来陪你共饮如何?” 太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拿起桌上的那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就要先干为敬。 远处的云怡婉看到太子出现,心都悬在嗓子眼了。 再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朝着那个凉亭跑了过去,“太子,太子你千万不能喝啊!” 云怡婉心中焦急,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保持着什么端庄了,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那个方向狂奔,很是担心太子殿下喝下那酒。 那酒可是云怡婉特意给云舒准备的,太子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一切还来得及吗?她就算是再快也不可能在喝一杯酒的时间里赶过去吧! 第115章 一杯温酒 “太子且慢”云舒抓住太子的手腕,阻止他将那杯酒喝下去。 “既然太子殿下要作陪自然是臣妾的荣幸,不过既然是作陪那么是不是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呢!” “不知云妃有何规矩呢!”太子将手中的酒放了下去,饶有兴致地看着云舒。 “不行,我不能过去。”就在离凉亭不愿处云怡婉止住了脚步。 此刻她若是要过去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咬咬牙,恶狠狠地看着云舒,从牙缝里挤出:“待会儿若是发现太子有异常,就将太子抬到我的房间里知道吗?” “是。”云怡婉的婢女春诗恭敬地硬着。 那小奴才就是她找的,那壶酒里到底有什么春诗比谁都清楚。 与此同时,胡说早已被人打晕抬走扒光了躺在一个房间里。 “我不喜欢喝温的,太子若是要作陪那么就要喝些凉的,不知意下如何?” “既然云妃有此雅致那么本宫就奉陪到底。”说着就将杯中的温酒一饮而尽。 云舒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想要说出心中猜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暗暗握紧袖中的银针,随时准备着救人。 从太子的表现来看,这酒应该不是他送了,只是无辜替云舒挡灾了。 拿起她还未喝完的凉酒,亲自给太子斟酒,有意地将酒洒到太子的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 云舒歉疚地拿起绣帕替太子擦干手上的酒,实际上是借此查看太子是否有中毒。 太子眉头皱了一下,马上又换成了温和的模样,大度地说了声:“无妨,本宫自己来就好了。” 接过云舒手中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 “太子仁厚,若非有太子追回灾银解了秦淮百姓的疾苦,恐怕不知还要死多少人,云舒替秦淮百姓谢过太子大恩。” 云舒将酒杯中的温酒倒掉,连饮三杯,也算是为刚才的有心为之自罚。 “云妃客气了,套用一句云妃的话本王不过是做了应尽的职责。”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的,能有这样的太子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我也出来许久了,也该回去了。”云舒想要离开。 “本宫刚来,云妃就急着离去,未免不太好吧!”太子笑笑不语地看着云舒,心底竟有一丝别样的情愫升起,初秋的天有些凉爽,不知怎地他竟有些莫名的燥热。 云舒已有些微醉,脸上多了一丝红晕,加上云舒不像宫中的其他女子一样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没有浓妆艳抹和太子见惯了的恨不得在头上插满各种珍宝的人有着强烈的反差,到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越是看着云舒,身体就越发地热,恨不得将束缚着燥热的衣服脱掉。 “云妃为何在这里独饮呢!在里面不是还有各种美味相伴不是更好。”太子一步步向云舒靠近,眼中闪烁着别样的意味。 云舒知道那是什么,刚才把脉的时候她就知道酒了到底有什么了。 只是不知到底是谁要陷害她和太子,又是怎么知道太子会出现的。 这些云舒来不及考虑,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 看着太子步步紧逼,云舒朝着身后亭子的护栏边挪移着。 “云妃还真是有雅兴啊!真会选地方。”太子将身上的披肩取了下来,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将云舒逼在护栏上。 “其实云妃大可不必如此,本宫可以成全你。”说着一只有力的大手就覆上云舒的腰。 “太子殿下,你误会了,是有人在那壶温酒里动了手脚,我们是被算计了。” 云舒试图推开太子,可是已经近乎失去理智的太子哪里听得进云舒说的话。 就算云舒说的是真的,他也打算将错就错,不是因为云舒有多美,而是因为她是独孤靖泽的女人。 尤其是云舒还帮助独孤靖泽毁了他的计划,如果让人看到云妃设计太子,想要爬上太子的床。 不止云舒会身败名裂,就连独孤靖泽也会很难堪,酒是云舒的,催情药也是在云舒的酒中,中招的也是太子,云舒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独孤靖泽屡次让他受挫,就当是收些利息了。 “太子,不可以。”云舒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太子,眼角氤氲着泪水。 不管是杏儿还是太子的随从都在亭子外伺候着,这里发生的事情没人知道,没有人可以救云舒。 “贱人,胆大包天。敢勾引太子,本宫一定扒了你的皮。” 云怡腕在远处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气的指节嘎嘎作响。 “走,我们过去。”云怡婉想要装着路过,想要去将太子带走,不能让太子中了云舒的魅术。 “你们在干什么?”独孤靖泽先云怡婉一步到了凉亭。 云舒出来的时候他就想跟出来了,无奈被那些前来敬酒的人拦住了脚步。 发现云舒已经出去很久了都没有回来,独孤靖泽很是担忧,好不容易脱身就来寻云舒了。 结果就看到云舒和太子在一起,而且是很亲密的靠在一起。 一拳将太子打飞出去,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王爷,王爷。”云舒想要靠近独孤靖泽,可迎上的却是冰冷的刀子,觉得恶心的厌恶、嫉妒、恨意。 “她喜欢的是太子,她心里有的是别人,所以才会对我若即若离。”那一刻他的心好痛,不甘的问:“我到底哪里不如太子了,你要这样对我。” “王爷,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说。”云舒急于解释,她也是受害者。 一说话满嘴的酒味吹向独孤靖泽,皱着眉头很是不悦。 “不是不胜酒力,那还喝这么多,来人带云妃娘娘回去醒醒酒。” “三弟莫要误会,云妃只是喝多了没站稳。” “那臣弟倒是要多谢太子殿下了。”独孤靖泽黑着脸拉着云舒离开了。 在他看来太子的解释,只能证明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 “你放手,放开我。”云舒被独孤靖泽拽的生疼,醉意也消散了不少,眼泪含在眼圈里打转。 “她让你放手,你没听见吗?”太子握住云舒的另一只手,极力克制着身上快要撑爆的欲火。 “这是本王的家事,就不劳太子费心了。” 独孤靖泽生生地将太子的手从云舒的手腕上掰开,丝毫没有顾及到因此而疼痛不已的云舒。 “还看什么,走。”独孤靖泽拖着云舒离开了凉亭。 第116章 几分信任 行至无人处,独孤靖泽质问着云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酒鬼,你不是要出来醒酒嘛!怎么反而是越醒越醉,还,还醒到太子的怀里了。” 独孤靖泽怒不可遏地冲着云舒咆哮,这种事情怕是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不能忍吧! 他从未对一个人那么好过,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走进他的心里,他自幼生存的环境就是尔虞我诈,就是人吃人。 云舒是唯一一个打破壁障,他想让之入驻的人,可是为何为何她要和太子搅在一起,为什么那个人是太子,为什么偏偏是太子。 “有人在酒中下了催情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云舒从未见过独孤靖泽发这么大的火,浑身颤栗着。 此刻的独孤靖泽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上来的恶魔,狰狞的让人不寒而栗。 “下药,亏你想的出来,那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独孤靖泽狠狠地将云舒推到在地。 “你是不是还要说,有人要算计太子,而你刚好路过。”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不是哪样的,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是不是就……不知廉耻。” 独孤靖泽的脸上青筋暴起,拳头紧紧地攥着,指甲已经陷到了血肉里,手上有鲜血在滴落。 你是不是就从了他这几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在王爷心里就是这样看我的,如果王爷觉得云舒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王爷大可现在就把我杀了。” 云舒没想到独孤靖泽会这样看她。 “你自己做的那些事,你还觉得有理了。” “我做了什么,你认为我做了什么,我该承担什么样的责罚,王爷请便。”云舒扬着高傲的头颅迎上独孤靖泽的目光。 云舒容不得独孤靖泽这般侮辱她,被算计时他不在,想尽办法逃离不得时他不在,拼命挣扎不愿被玷污时他不在。 在云舒最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他只是看到了一个并不真实的侧影,就将云舒定性,凭什么。 “啪”一巴掌落在了云舒的脸上。 “我说什么王爷都不信,您想的没错我就是一个荡妇,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就是我去勾引的太子您满意了。这就是你想听的话,您觉得这样是不是舒服了。” “啪”又一个红手印落在了云舒的脸上,瞬间就肿了起来,嘴角挂着鲜血。 “本王到底哪里不好,哪里比他差。”因为太在乎,独孤靖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原本以为自己会受到太子的侮辱,准备若是无法保住清白就含泪自尽的云舒,在那一刻脑海中唯一想到的就是独孤靖泽。 幸福来的太突然,独孤靖泽就那么从天而降,将云舒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那一刻她多想躲进那个臂膀里,可得到的只有冷漠的凝视、质问、拒绝。 “但凭王爷处置。”简单的六个字代表了云舒的态度。 “回府。”独孤靖泽带着南宫雨飒和云舒离开了皇宫。 南宫雨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看到云舒肿着的半张脸,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很识趣地没有多问上了马车跟着往回走。 “这就是你说的会保护我,这就是你对我的保护吗?”云舒绝望地倚着马车,眼中的泪已经风干了。 她发誓不会再为自己流一滴眼泪,那是最没用的东西,如果一定要哭它只能成为云舒的武器,保护自己的武器,不会再是懦弱的表现了。 云舒不是傻子,独孤靖泽对她的好云舒都能感觉的到,尤其是那天独孤靖泽莫名其妙的一句他会保护云舒的,让云舒心中触动很大。 有那么一瞬她想过要放下所有的伪装,放下所有的顾忌,好好地去爱一场。 哪怕他的那些女人会算计她,哪怕爱他就要承受所有人的攻击她有那么一瞬想要剥光所有的防护好好地爱他。 可是还未等云舒卸下盔甲,或者说云舒褪下盔甲还未来得及去见独孤靖泽的时候,独孤靖泽就将云舒万箭穿心了。 迫使她不得不再次穿上铠甲,将那个遍体鳞伤的云舒藏起来去疗伤,全副武装的云舒不得不去战斗,为了保住盔甲下的云舒而战斗,为了不再受伤而战斗,为了活着而战斗…… “你好好看看这里,这些都是本王给你的,本王能给你就随时都可以收回来。”西柳殿里独孤靖泽抓着云舒的头让云舒看着这西柳殿。 “把这个贱奴给我乱棍打死。”独孤靖泽不忍心杀云舒可不代表他不能对杏儿动手。 “王爷饶命啊!娘娘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还请王爷明鉴啊!娘娘真的没有。”杏儿就算被打还在为云舒辩解。 “她对你倒是很忠心啊!我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独孤靖泽就是心理有股气没地方撒,他知道云舒是喝醉了,那些有可能就是太子故意为之的。 他就是气,气云舒为什么非要喝,为什么要和太子喝,如果她想喝自己可以陪她喝,为什么做错了就不能认个错呢! 杏儿无疑成了独孤靖泽的出气筒也成了要挟云舒的筹码。 “王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求王爷放了杏儿吧!云舒知错了,云舒再也不敢了。” 云舒跪在独孤靖泽的脚下替杏儿求情,她明知道自己这时候给杏儿求情就一定会更加的激怒独孤靖泽可是她还是求了。 她看不得杏儿无辜受牵连,她做不到无动于衷,或许他打死了杏儿就能平息心中的怒火,或许这样云舒就会没事了,但是云舒做不到用杏儿的命来赌独孤靖泽的心思。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救别人,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云舒不守妇道,理应沉塘,恐伤王府脸面,甘愿一死以谢天下。” 云舒的手中没有能与独孤靖泽对抗的筹码,她说的事实独孤靖泽都不肯相信,他只相信他亲眼所见的。 让云舒用杏儿的命去抚平独孤靖泽的愤怒,她做不到。 “不要打她,要打就打我吧!是我不该招惹太子,是我不该红杏出墙,是我,都是我。”认同独孤靖泽是对了,认同他所认为的真相,认同他给云舒的定性,这是云舒唯一能做的消除他的愤怒的事情了。 云舒抱着杏儿,任由无情的鞭子打在她的身上。 这次若是大难不死,她要记住这种感觉,不要被独孤靖泽所表现出来的好给骗了。 昨日他可以含情脉脉地对南宫雨飒,今朝可以对云舒用情至深,来日又会是谁?背后又有什么目的? 此生只愿形同陌路,这是云舒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第117章 各饮苦果 那夜棍棒加身,直到云舒被打晕不省人事,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睁开眼恍如隔世,满心的疮痍无法修复,空洞地看着天。 “这就是我放松一回的代价,原来停下就等于死亡。” 云舒在心中为那晚的事下了定义,如果不是她还没有真的喝醉,如果不是她有异于常人的对药石的敏锐,察觉了酒中的异样…… 她若是真的喝下那温酒,恐怕就不是被打个半死了,身败名裂屈辱而死都是轻的,甚至因为她,会让整个云家蒙羞,让云修远抬不起头,这是云舒不愿看到的。 当太子出现的时候,云舒以为那酒就是他派人送的,一开始便没有阻止他‘演戏’。 当发现太子似乎不知情便想要阻止,可他的动作太快了,云舒来不及抢下酒杯。 心中暗呼:“不好,不知对方在里面下的是什么药,可千万不要是剧毒才好。” 云舒假借倒酒之名行探脉之事,“是催情药,难道是有人故意引诱太子来这的,我得赶紧脱身去找云怡婉给太子殿下解毒。” 可是太子似乎不想那么轻易地放云舒离去,云舒只能在心中暗暗焦急。 酒是云舒的,可云舒没有在第一时间告知太子酒有问题,此刻药效即将发作再说,就算云舒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脱身,将云怡婉引来,既能救了太子,也能最大化地排除云舒的嫌疑,同时也算是成全了云怡婉。 这本是一箭三雕的好事,可惜云舒还未实施就被太子误会,他还想将错就错。 偏偏还那么巧,不,可能就是有人要算计她和太子的这一幕给独孤靖泽看。 只是独孤靖泽来的有些早,云舒还未真正的身败名裂,还没有将这一切做成事实,她好没有衣不遮体的和太子在一起。 本以为独孤靖泽是救星,是云舒的依靠,实际上他从不曾相信过云舒,不听她的解释,他的到来只是火上浇油,在云舒的胸口再补上一刀。 云舒醒了的事早就有人将之禀报给独孤靖泽了。 “小舒,你醒了,醒了就好。”独孤靖泽紧紧地握着云舒的手,看着她就觉得很满足。 云舒依旧眼神空洞地看着天,任由独孤靖泽抓着她的手,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那夜看到云舒倒下去的那一刻,独孤靖泽的心也跟着快要跳出来了,生怕就这样失去她。 “太医,快传太医。”抱起云舒紧紧地搂在怀中,“小舒,你醒醒,不要吓我。” 所有的怒火都被悔恨取代,平生第一次出现了害怕。 被所有人冷漠对待的时候;被关在阴冷的地牢的时候;被人刺杀,躺在一堆死人中的时候,下毒、溺水、火烧……他都不曾惧怕,可在云舒倒下的瞬间,他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失去,心一下就空了。 那一刻他不在乎云舒的心里到底住着谁,是否背叛了他,只要她好好地活着,独孤靖泽什么都可以妥协。 好不容易云舒才转过头看着独孤靖泽不停地说:“杏儿,杏儿……杏儿。” 醒来的云舒就没有看到杏儿的身影,她害怕听见有关杏儿不好的消息,心中有了猜测,却还想要一个准确地答案。 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若是杏儿活着她会好好地带好面具活着,若是杏儿没了她也会带好面具活着,会用她的方式给杏儿报仇。 “她没事,有人在照顾她。” “照顾,她到底怎么了。”云舒反手抓住独孤靖泽的衣袖,紧张地盯着他。 “你别激动,她没事真的没大碍,就一点皮外伤。” “我要去看她。”云舒一动牵动了伤口,浑身火辣辣地疼。 “你别动,我把人给你带来。” “娘娘,娘娘你怎么样了,都是杏儿不好,是杏儿连累你了。”主仆相见,热泪盈眶。 这两天杏儿也很担心云舒,可是独孤靖泽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云舒,谁也靠近不了。 汤药都是独孤靖泽亲自熬,亲手喂的。 “你还活着就好,是我不该喝酒的,以后不会了。” 这一次的教训足以让云舒记一辈子了,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主仆再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与此同时东宫的那位也知道了云舒还活着的消息。 “该死的,怎么就没有死,这次算她命大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好命下去。”东宫云怡腕很是不平。 云舒都给靖王如此大的难堪,羞辱,他还能忍,还能留云舒一条性命,就是个懦夫。 云怡婉恨当初没能将云舒送上胡说的床,让云舒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捉奸在床,若是那般就算靖王能容,皇家还能容得下云舒。 因为太子的意外出现,因为独孤靖泽的及时赶到,云怡婉的计划大打折扣。 她还在怨恨却不知危险正在慢慢降临,她以为事情这样就过去了,没人会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太子无故着了别人的道,岂会不明不白地认栽。 当时云舒的抗拒他还是记得的,若真是云舒就不会拒绝他的宠幸,可见那壶酒不是针对他来的。 那么显而易见就是针对云舒的,可是又是谁在针对云舒,他想查并不难,只是那个结果让他有些意外。 他还记得曾经云怡婉在他面前哭诉过,她想带云舒进入京城贵女的圈子,处处帮住这个庶妹,可云舒却总是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如今看来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那他看到的云怡婉是真正的云怡婉吗? 太子心中对此持怀疑的态度,人一旦怀疑就会去查证,不知云怡婉在人前维持的形象,在太子心中还能维持多久。 当然太子能查到的,靖王自然也能查到,正因为知道是自己冤枉了云舒,独孤靖泽的愧疚,歉意才更加的深。 至于那个说无辜也无辜,说不无辜也不无辜的胡说,第二天醒来摸着自己的头很痛,隐约记得自己被人打晕了,再低头看看自己:“啊——” 只见自己差不多脱光了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赶紧穿上了衣服,慌张地推开门,知道自己还在皇宫。 直觉告诉他昨夜一定有什么事发生,来不及多加思考,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这几天他也有打听,可惜都一无所获。 他哪里知道这件事被太子和靖王联手掩饰了下去。 到不是说他们真的联手,只是若是揭露出来对谁也不好。 酒是云怡婉给的,太子喝的,他调戏的云舒,要说太子事先不知情,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甚至他还很担忧独孤靖泽将这件事捅出来,先不说云舒刚刚立功,就凭堂堂太子联合他的妃子,设计调戏自己弟弟的女人,这一条就够他好好喝一壶的了。 要知道用一个女人换太子之位这简直不要太划算了,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放弃这样一个扳倒自己的绊脚石的机会。 等了几天不见独孤靖泽有所动作,太子的心才有些放下,心底将云怡婉这个蠢女人恨的牙痒痒。 他不明白独孤靖泽为什么要息事宁人,但太子乐意见之。 他不知道在独孤靖泽看来用云舒换太子太不值得了,没有东西可以换他的云舒。 扳倒太子,他自信有千千万万种方法,但绝不是这一种。 就在他们这样的默契下,胡说安然地离开了皇宫。 不过他这一棒子也不算太冤,若不是他对云舒存了不该存的心思,那也不会被人当成目标利用。 第118章 取银子去!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云舒也和独孤靖泽‘和好’了。 是的,和好了。 夫是天,哪怕是错了也是对的,作为妻子,作为他的私有——女人顺从,不可忤逆。 独孤靖泽明显感觉到云舒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这点无论云舒怎么演都演不像。 虽然看着是对他笑,可眼底的冰冷依旧。 他知道这次是他伤了云舒,希望时间可以化解她眼底的霜,希望那份真情能焐热寒冰。 “娘娘,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张百货屁颠屁颠地过来往云舒的身后看。 “你找什么?” “银子呢!娘娘不是来给我送银子的嘛!”云舒满头的黑线,她当初只想着救人却不知自己已经变成了穷光蛋,可对于做生意云舒还真是没什么天分。 “不用看了,什么也没有。”云舒有点愧疚,当初答应张百货的,别说是一成的利润了,就连维持都成了问题,还让张百货跟着她白忙活这么久。 “不是,娘娘,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是我食言了,也是我将这店铺掏空的,你看我们把店铺卖了能否填上亏空,若是有剩余都是你的,若是不够差多少我会去凑的。” “娘娘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跟了您这么久就权当是玩一场是不是。”张百货将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了这里。 此时听见云舒想要收手不玩了,就好像他亲手做出的东西被打碎了一样,哪怕这件东西残破不堪。 “非常抱歉,如果这些店铺你有相中的可以选一间或者我给你一笔足以买下一间店铺的钱当做补偿。” “娘娘,您这是在埋汰我张百货,我是那样的人嘛!”帮云舒不断囤积粮食,药材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个无底洞。 因为云舒的赏识他才有一展拳脚的机会,为了那份信任,赏识,张百货才不计后果地帮云舒完成她想要做的事情,可如今她却要拆伙。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我对经商确实不在行,对此确实无能为力,我想不到办法挽救。” 从一开始云舒就很有自知之明,经商她就是一个门外汉,所以才会找了张百货,完全放权给他。 可就算是再厉害的账房也经不起云舒没节制的索取。 直到瘟疫结束后,张百货将那统计出来的天文数字摆在她面前,云舒才知道自己到底花了多少。 不得不说张百货能坚持下来着实不易,能熬这么久足以证明他的本事。 张百货不是没有阻止过云舒,不是没有告诉她后果,可那个时候云舒心中只想帮帮那些可怜的百姓,全然不顾及此。 “我将那些账本给娘娘只是希望娘娘心中有数,从未指望过你能解决。” “你有办法?”云舒的眼睛一下亮了,不是因为她可以继续赚钱,而是不愿让这些跟着她的伙计失去生活的来源。 张百货摇摇头说:“这种时候除了赌场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快速的赚银子。” “开赌场也需要资金的吧!” 张百货被云舒气的直跳脚,真想将云舒的头敲开看看。 “我们不能开赌场但是可以去把赌场的钱都赢回来。” “你说要抢赌场。”云舒没想到张百货连违法的事都想出来了。 “我去。” “这可不行,还不如开赌场呢!”云舒连连否定了冷瞳,真怕他去抢赌场。 “你们……”张百货被这主仆气的不轻,深吸一口气说:“我们可以去赌钱,赢银子回来。” “你会赌博,那还去多赢些回来。”云舒白了张百货一眼。 “我要是会赌,还用愁成这样。”如果云舒是他的伙计他早就动手赶人了。 知道云舒对和钱有关的事上都不太灵敏,耐着性子说:“我们可以找一个赌钱的高手,想办法让他帮我们赢钱。也可以在赌场里观察,找到那个赢得最多的人跟着他下注。” “那这个人你找到了?” “不瞒娘娘,这件事我已经在做了,只是有赢就有输。” 这回云舒明白了,效果不是很理想。 “我可以。”冷不丁的冷瞳冒出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逢赌必赢。”冷瞳提到赌字时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他应该是看不上赌的吧!否则当初就不用做杀手,每天去赌场转悠一圈就很容易凑到钱请名医了吧! 说不定他和冷月逃亡的路费都是沿路的赌馆提供的吧! “我的钱啊!钱啊!”一个人看这冷瞳拿着大把的银票离开,对着他的背影肉疼的嚎啕大哭。 云舒自行脑补了这般类似的画面。 “财神爷!”张百货两眼放光地看着冷瞳,就像看着一堆堆的银子正在向他招手。 云舒也好奇地看着冷瞳,“你真的是赌神?”冷瞳点点头。 “太好了,我的生意有救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张百货,幸福来的太突然。 可遇而不可求的赌神原来就在他身边,想想这些日子骑驴找驴的苦闷都不算什么了。 “冰山我发现你现在顺眼多了。”张百货有感而言。 冷瞳一眼扫过去,张百货从头凉到脚,喜悦一下就被冲刷大半。 “你怎么会赌博的。”云舒好奇地看着冷瞳,也算是为张百货解围。 “只要武功高点的人都能听出那色子的变化。”冷瞳没有说向他这样的高手都不屑去做,当然以前需要急用钱的时候也不介意去赌场赚点路费。 “就算我们跑遍了京城的所有赌坊恐怕也只是饮鸩止渴。”云舒心底还是很担忧。 赌场那是什么地方,那就是用银子堆出来的金屋银屋,而且我只是需要一笔银子撑一段时间,我有信心东山再起。 张百货身上洋溢着自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到底有多难他自己承受就好,云舒知道无非就是多一个人着急而已。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出发吧!” “娘娘,有些话百货不吐不快。” 当初我张百货确实是想从您这赚一笔就去开自己的店铺,可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张百货这辈子就认定你了,跟定你了。 不管危机是否能过去,百货都想跟着娘娘,求娘娘不要赶我走。 张百货跪在地上表示自己的忠心。 千里马易求,伯乐难遇,尤其是像云舒这么好的伯乐。 云舒自己都变得债务缠身,若是换做别人谁会管这些伙计的死活,云舒却依旧记得她的承诺,处处为他,为手下的人考虑。 他将云舒的嫁妆基本都挥霍空了,云舒从未埋怨过他只言片语。 张百货心中明白他若是错过了云舒,恐怕再也遇不上这么好主子了。 “你要是不愿意走,没人会赶你走的。”云舒扶起张百货看着冷瞳说:“我们去取银子。” “你们能收敛点么。”冷瞳被他们看的发毛,好像他就是银子。 “嘿嘿。”张百货和云舒尴尬地笑了一下,在他们眼中此时的冷瞳就是银子。 第119章 欲望滋长 “这里就是赌馆吗?”云舒第一次来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一直都知道这世间有那么个地方叫赌场,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识过。 她第一次踏进这种地方,对里面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大,大,大……”每张桌子前都围着不少人,猩红着双眼盯着庄家手中的色子,状若疯狂。 “这个是什么?”云舒挤进一张桌子问着冷瞳。 “牌九。” “少爷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张百货在一旁提醒着换了男装的云舒。 “好,我们速战速决,赢够了就撤。”这里烟雾缭绕,每扇窗上都蒙着黑布,光线昏暗,几乎身处其中的人都是两眼发黑,形如枯槁,骨瘦如柴,唯有双眼格外发亮。 这显然就是透支了身体的后遗症,云舒不知道这些冰冷的色子有什么魔力,竟能让这么多人为之疯狂,但她很不喜欢这个环境。 “走吧,赌大小的在那边。”张百货早就寻到了目标。 “冰山,我的身家可都压你身上了,你可千万要悠着点来啊!”张百货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大。” “什么?”张百货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庄家喊“四五六大。” “好厉害啊!”云舒在一旁拍手叫好,冷瞳在旁微微扬起了头。 只有张百货暗暗后悔刚才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少了一次赚钱的机会。 “冰山这把是什么?” “大”张百货将身上所有的钱都压在大上面。 没多一会儿张百货的钱包就装的鼓鼓的了,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冷瞳的逢赌必赢。 “小。”随着冷瞳的声音落下,赌场的赌徒们都清一色的跟着冷瞳押小,庄家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一二三小”负责开盘的人盯着冷瞳,神色不善,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已经将冷瞳凌迟了千万遍。 “差不多了,今天我们就先走吧!”云舒可不想引起众怒,虽然他们赢的对于一个赌坊来说那是九牛一毛的事情,可是所有人都跟着买那数目就很可观了。 “老板有个来砸场子的,已经赢了我们不少钱……”有人悄悄地将赌场的情况报告给幕后的老板。 “走,下去看看什么人赶来砸我风三娘的场子。”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扭动着她的水蛇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哇!风三娘,竟然是风三娘来了。”她的出现引起一片哗然。 “在我风三娘的场子上赢了钱就想走了。” “不然呢!莫不是在风三娘的场子上只能输钱,不能赢钱。”云舒迈出的步子止住了。 看着引起轰动的风三娘,不得不说身为女子云舒都有些嫉妒她的容貌了。 “赌本身就是有输有赢,不过三娘我听说有一个高手来了,技痒想和高手切磋一番。”风三娘向着张百货抛了个媚眼。 云舒看着张百货看着那风三娘的眼睛都直了,狠狠地踩了张百货的脚一下,疼的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云舒在张百货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张百货直呲牙。 “不了,不了。”张百货怕云舒再掐他赶紧收着银子要离开。 “赌一个,赌一个。”周围的人跟着起哄。 “少爷,要不?” “适可而止,走。”云舒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赌博了,都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看来是没错的。 输了的想要翻本,赢了的就想赢得更多,如今云舒他们手中的钱已经比他们预计的要多得多,少说也有几万两,怎么也够撑上一阵子了,没必要再去赌了。 “公子莫不是怕了,还是不敢和三娘赌上一赌。” “若是三娘觉得是怕了那就是怕了吧!” “切”周围一片唏嘘声。 云舒才不在乎周围的赌徒如何看她,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没有必要再多生是非。 “这?”云舒不在乎可不代表张百货对这些不在乎,虽然他们都化了妆,出了这里便是谁也不认得了,可张百货就是受不了这种挑衅大喊一声“赌了,你说怎么个赌法。” 说完他就后悔了,有些心虚的看着云舒,他知道冷瞳只听云舒一个人的话。 “最后一把,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能再赌了。”云舒警告着张百货,她现在有些后悔来这里了,张百货眼中明显的充满了欲望,早已忘了他来这里的初衷。 “你我一人一个色盅比谁的点数大,输了银钱再多付你一倍,若是赢了就请将银子都留下。” “好。”这回是冷瞳出声了。 所有人都知道张百货能赢钱都是因为冷瞳,真正的赌神是冷瞳而非张百货。 “你先来。”风三娘将色盅推给了冷瞳,冷瞳又将色盅还给了风三娘。 “好,那三娘就不承让了。”说着风三娘就将手中的色盅拿了起来,色子在色盅里噼里啪啦的晃动着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起晃动着。 “啪”的一声尘埃落定,色盅被掀开“六六六,豹子。” “这是最大点了,完了他们输定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和风三娘玩,这下玩砸了吧。” 赌徒们一个个都成了看客,没有感恩之心也就罢了,甚至还有嘲讽,讥笑者,全然忘了刚才是冷瞳让他们赢了钱。 “阿——嚏。”张百货在旁边打了个喷嚏,其中一个色子从六变成了五,全场寂静了。 输了就输了,可这明目张胆地破坏就让人不耻,连云舒都不想认识张百货了,可他却面不红心不跳地说:“不好意思,鼻子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嘛!呀!六六五十七点不错啊三娘厉害,来给她摇一个六六六。” 明明是他捣乱的,他是始作俑者怎能装的那么无辜,好像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搅了局一样。 要不是云舒了解张百货的演技还真就差点信了他的无心为之了,云舒低着头不想认识这货。 我不认识这个人,这人是谁,出去可千万别说认识我。 “你能摇出六六六吗?”云舒也没有底气,如果冷瞳也摇出豹子至少输的体面。 因为是风三娘做庄先摇的,就算冷瞳摇出了豹子也是输了。 第120章 醍醐灌顶 “十九点。”冷瞳没有解释,拿起面前的色盅。 摇晃、落定、开色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十九点,这怎么可能?”就看见其中一个色子一分为二,不知冷瞳是怎么做到的让其中一个色子断裂。 “三娘,承让了。”云舒没有拿风三娘承诺的,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你当我风三娘是什么人?”赢了钱却不要在风三娘眼中就是在侮辱她,当场就要发火。 “三娘,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张百货贱兮兮的话一出,风三娘摸着自己的脸,很是在意她的容貌。 “我要,我要。”张百货将双倍的银票收了起来,眼中全是钱钱钱。 “哈哈,我有钱了,这回又可以大干一场了。”出了赌场张百货的嘴也合不拢,沉浸在这轻易取得的财富中,不可自拔。 “冰山有时间我们再去干一票,这是给你的。”张百货拿出一部分给冷瞳,算是他的辛苦费,不过冷瞳没接。 云舒从里面出来就一直是冷着脸的,看着眉飞色舞的张百货云舒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很有成就感,来钱很快是吗?” “对对对。”“我们要是一直赌说不定能赌出了京城第一富豪呢!” 看着云舒板着脸,张百货这才察觉出云舒的不高兴。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一朝天堂,一朝地狱的感觉如何?” “娘娘我不该耍小聪明。” “十赌九输,运气有用完的时候,这样得来的钱就那么好花吗?” 云舒质问着张百货,这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不劳而获的不菲财富,一瞬间的暴富让人很爽。 可是它是一把双刃剑,若是迷失在财富中,很快财富就会被消耗一空,到那个时候他还剩下什么。 今天可以为了赢得更多的钱去赌,他日就能为了更大的利益蒙蔽了双眼不去衡量自己是否有这个实力,只看到了诱惑。 今天能为了赢耍小聪明,他日就能弄虚作假,以次充好,成为真正的奸商和当初卖我们假药的药老三有何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你还没有遇到那样的诱惑,还没有利益足以让你那样做。 云舒希望可以点醒张百货,如果任由他这样发展,云舒培养的恐怕就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奸商了。 有人说赌场是人间乐土,只要踏进去就不愿出来;有人对此谈及色变,唯恐避之不及;同样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厌恶至极。 以前云舒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亲身经历了,终于是明白了。 哪里有一个东西叫欲望,欲求不满。它会引领人们走向深渊不可自拔,同时还有一种叫做侥幸与希望的存在,总是觉得下一次,下一把就能翻身。 云舒真的很心痛,她承认张百货是个做生意的料,脑子也很活络但若是与云舒的理念背道而驰,终是不能同行。 “娘娘,百货知道错了,日后定当以此为戒绝不会再犯了。”云舒的话如醍醐灌顶将张百货彻底打醒。 “娘娘,您就再给百货一个机会吧!您看我表现,若是再犯不用您说我自己走行不行。”张百货跪在那里苦求着云舒,虽然云舒在做生意上不如张百货可是在人品上高了张百货不知多少个档次,他是心悦诚服地愿意帮云舒做事。 都说无奸不商,可我认为的应该是无尖不商,拔尖的东西,独一无二的特点,只有手中有这样不可替代的物品才能做商人。 而非奸诈,奸险,弄虚作假谋求暴利,以次充好,以假乱真。 “我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你变成那样,这套色子就给你了,希望可以引以为戒,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云舒走的时候就将那多出的一点带走了。 如果今天没有这多出的一点,那么云舒他们真的就变的一穷二白了,这次是幸运,那下次呢! 若是不能懂得量力而为,适可而止,或许会赌到这多出的一点,但更多的可能是倾家荡产。 “谢娘娘赏。”张百货将那色子郑重地从云舒手中接了过来,这半枚色子足以让张百货受用终生。 “走吧,我们想别的办法,此生不准再进赌坊。”云舒算是领教了这里对人的荼毒有多厉害了。 “赢了钱就想走。”一群彪行大汉挡住了云舒他们的去路。 “张百货你可看清了,不是什么钱都那么容易拿的,赢了也得有命花。” “是,娘娘。”张百货也没想到去一趟赌场竟会有性命之忧,以往他可从未遇上这样的事。 只能说以前的张百货也没有多少身家,来这也是小打小闹,就算是赢也不会很多,根本不值得赌场大动干戈,今天实在是云舒他们挖了赌场的肉疼,喝了他们的血干。 “冷瞳,你小心点,这些人应该也没少做这样拦路打劫的事,也让他们尝尝被揍的感觉,切记不能伤了性命,其余你自己掌握就好。” 云舒可不担心这几个人会是冷瞳的对手和张百货连连往后退。 “我们在药铺等你。”说完两人就一溜烟地没影了,他们跑回了药堂换回了自己本来的面目才觉得安全点。 “这一次可真惊心动魄啊!”云舒还未尝过什么叫丧家犬,就算知道冷瞳无敌,她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回来了。”冷瞳从房顶上下来,看样子已经回来了很久。 “你怎么这么快。”云舒被他吓了一跳。 “太弱。”张百货在旁边咽了口唾沫心想:“弱?那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你说太弱。看来以后可不能招惹这冰山了,惹毛了我这小命还不够他捏的。” 张百货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以后离冷瞳远一点,以前张百货虽然知道冷瞳会武功但是却从未见识过,但今天让他明白自己惹不起。 “怎么有哭声,出去看看。”云舒隐约听见声音是从前面药铺传来的。 有些事不是想隐瞒就隐瞒的了的,在瘟疫中捐赠的药材都是从这里出来的,很快就传开了这济世药堂就是靖王府的云妃娘娘开的。 每天慕名来求诊的人络绎不绝,也吸引不少医术高超的医者在这里坐堂,如果说云舒手中的生意还有哪里没有受影响,恐怕也就剩这一个了。 药铺有哭声不足为奇,像是小孩不小心划伤了手,哪个病人被砸伤之类的哭泣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哭声好像并不是因受伤,疼痛发出的。 第121章 容颜之祸 云舒出来就看见在济世药堂前的路中间有一个女子拽着男子的腿说:“相公,相公你不要走啊!相公求求你了。” “就你长这样,还好意留我,放开。”男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拖着妇人在地上行走。 “臭婆娘,你快给我放开,放开,放开。”一拳接着一拳夹杂着他所有的力气,不停地落在妇人的身上。 “住手。”云舒看不下去,出声阻止着。 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样的人,你可以不喜欢,可以休妻,但是不能这样欺负人。 “你谁啊!管你毛事。”男子被人拦住很是不爽抬手就要打云舒。 “疼,疼,好汉饶命啊!”冷瞳抓住了那个男子的臂弯,微微用力就让他疼的直叫。 “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云舒根本没有理会那个男子,走向那个可怜的女子。 “你快放开我相公,放开他。”就算是这个男子如此嫌弃她,打骂她,还依旧要护着他。 云舒不禁想起了自己,独孤靖泽的眼中容不得一点的沙子,相信他亲眼所见的却不曾相信云舒一分。 当以为我背叛了他就以雷霆处之;当知道是一场误会,一声错怪了,我就必须原谅他? 如果在真相揭开之前就香消玉殒了,只能说是没福气,那是命,活下来就应该体谅? 夫为天,就因为这三个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都可以被谅解?谁来体谅我的难处,顾及我的心情,设身处地的为我,为女人们想想。凭什么女人就应该受着? 来自灵魂深处的发问,没人能给云舒答案。她们习惯了在条条框框中遵循,云舒的不解在她们看来都是无法理解的离经叛道吧!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打你。”云舒向她投出了善意的目光。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算什么。”男子凶狠地朝着云舒嚷嚷着,冷瞳给了他一脚当街跪了下去。 “大胆,敢这样和娘娘说话。”张百货走了出去啪啪两下轮了他两个巴掌。 “娘娘,难道是云妃娘娘?”这是济世药堂的门口,云舒也是从里面出来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 “原来那个就是云妃娘娘啊!”周围看热闹的人赶紧跪下给云舒行礼。 “大家都起来吧。”云舒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么无形的压力,还有那尊卑。 都是人为何要分三六九等,她也曾因为是庶出,尝遍了苦楚,不愿用身份压人。 “娘娘,娘娘饶命,草民不敢了。”那男子被吓得都尿裤子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云舒没有去理会那男子,看着妇人等她开口说话。 “回娘娘,民女生来长的就丑,好不容易找了个婆家,丈夫嫌弃我要退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自卑地将头深深地埋起来。 “抬起头来。”女子露出凌乱发丝下的容颜。 “咦~~”所有看到的人都露出了嫌弃的模样,确实这张脸有些黑还全是麻子,身材娇小,头发凌乱,怎么都和美不沾边。 “娘娘,您看到了吧!这真的没法看,草民是被忽悠的。”男子后悔莫及,多看一眼都会做噩梦。 张百货也有些同情他了,这张脸他也看不下去。 不少人看到之后胃里一阵翻涌,不停地干呕着。 “谁忽悠你了,若是看不中大可以不娶,既然娶了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你只想到了你自己,那她的人生又要谁来负责。” 云舒说的义愤填膺,可也无力改变些什么,无奈地说:“三天后,来接人吧。” “娘娘,是民女不好看不怨夫君。”善解人意的女子眼中掩藏不住的忧伤、落默。 “三天后,我还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 “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男子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重点是如花似玉。 妇人抬抬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挣扎了下又垂下了头。 她没想到云舒会给她的丈夫再找一个,尽管心中不愿却不敢反驳,云舒毕竟是娘娘,而她也确实是差强人意。 “娘娘,这会不会太便宜他了。”张百货虽然有些同情他以后每天都有面对着这样的一张脸,但对一个因此而打人的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还有奖赏就很气不过。 “三天,三天足以帮她将脸上的斑去掉,至于黑尚且需要时日,到时候我看他还有什么理由休妻。” 云舒一边写方子一边对着张百货解释着。 张百货眼前一亮,觉得白花花的银子正在向他招手。 此女已经嫁给这个男子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云舒有心让他们和离,但就不知这女子是否愿意。 和离之后这个姑娘会变得更好吗?已经嫁过一次娘家会收留吗?邻里邻居又会怎么看?没了丈夫失去了生活来源她要怎么生存? 这些问题云舒都无法预料,虽然心中觉得那个男子配不上,可奈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云舒能做的就是让她变得漂亮些,希望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些。 “按照上面写的做。”云舒将药方给了张百货,不想去深究。 容颜于女子当真就决定一切吗?男子于女子而言就是一生吗? 张百货拿着方子去抓药,他很好奇云舒这方子真能将一个丑八怪变成美女吗? 如果能,他真的就有机会让这些生意恢复运作,这简直就是一个宝藏。 可惜拥有宝藏的人还不知道自己身怀多么大的宝藏,还在抱着金子找金子。 现在和云舒说她也未必能明白,张百货打算先运作着,到时候给云舒一个惊喜。 “三日后我们见分晓,若是她变漂亮了你还敢这样对她,本宫绝不饶你。” “是是是,草民不敢,你且回去等着吧!” “娘娘,民女叩谢您的大恩大德。”她也听明白了云舒是要给她治脸,这对她而言就是恩同再造。 “先去后院等着吧!药膏配好还需要一点时间,杏儿带她下去候着吧!” 杏儿对她也很同情,扶着她去了后院。 “这世间如她这般的女子还有多少人,嫁人就是一次最昂贵的豪赌,色衰则爱驰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适用吧!更何况那些没有色的女子,她们的日子该有多苦,多少无可奈何。 云舒有所感慨着,可惜她改变不了这种状态,连她自己都在其中挣扎,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这份色保持的久些,期望她的日子会好过些。 第122章 唯此一朵 “以色侍人者,色衰则爱弛。以情相付之,情绵则爱长。”不知何时独孤靖泽出现在了云舒的身后,解答她心中顾虑。 “百花争艳,各有千秋,尚有钟爱之人。意千重,情万丝,可有踪迹可寻?” 花有花期,花开花落皆有定数。今朝花落明朝依旧。人亦如是,一色衰自然有另一个美眷取而代之。 情与意不知何所起,不知何时弃,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何以辨之真伪? 情之一字太过缥缈,爱之一字太过虚幻,云舒实在无法对独孤靖泽打开心扉。 面对云舒的质问,独孤靖泽看着云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明朝依旧花开,可此花非彼花,终是不可同日而语,本王唯爱你这一朵,唯此一朵。”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这是必然,非人力可改变。” “本王向你保证,缘尽时必是身死日,花归尘必是葬魂者。生同眠,死同穴。” 看着独孤靖泽那真诚的模样,如果不是曾亲身体会过他的翻脸无情,云舒差点就信了。 只要想起凉亭的事,想起独孤靖泽当时冰冷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爱意,想起他的雷霆手段,云舒就通体生寒。 有时候云舒都在想: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靖王府和云家之间的纽带,如果她不是刚立下功,在民间有了威望,对他还有价值,如果不是因为顾及他和靖王府的面子,那天他会不会当场就杀了自己呢! 云舒看着独孤靖泽,深情地回应着:“生同眠,死同穴。” 看着独孤靖泽云舒有些恍惚,有时候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应付独孤靖泽,还是真情表露。 为了有一天不成为南宫雨飒那样,痴心错付无情人,空留恨与憎,独伤悲。云舒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当真,能躲则躲。 曾经有一个小女孩知道自己就是枚棋子,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的凑数的,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求生。 在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和一群戴着两副面孔的人待久了,信任一个人就越发地难。 可有一个人在她的心上撕开了一条缝隙,还未来得及彻底撕开,他就给她上了一堂生动的现实课。 浴火淬炼后的心墙变得更加厚实,不在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击穿的了。 现在的云舒只想好好地活着做她想做的事,独孤靖泽的情她承受不起,爱太重她扛不动。 喜爱时候可以给云舒全世界,可是他误会云舒的时候也可以将云舒打入十八层地狱,而且是那种没有丝毫犹豫的。 冰火两重天的生活云舒承受不了,再好的器皿也经不起反复的淬炼,只会让寒冰愈来愈厚,将心包裹的更严实。 “娘娘,东西都准备好了。”张百货屁颠屁颠跑了出来,打破了独孤靖泽营造的氛围。 “草民拜见王爷。”张百货赶紧跪在了地上,额头已渗出虚汗。 完了,完了,刚才只顾得上想这膏药能赚钱,王爷什么时候来的都没看见,我坏了他的好事,死定了,死定了。” 张百货看见独孤靖泽黑着脸心都快跳出来了,王爷可不比云妃娘娘,张百货可以不怕云舒但绝对不敢在独孤靖泽面前蹦跶。 “王爷在车里等妾身一下,一会儿就好。” “嗯。”独孤靖泽应了一声就回到了马车上。 看着独孤靖泽的背影,云舒心底松了一口气,面对他表现出来的深情,云舒真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云舒拿着调和好的膏药涂抹在女子的脸上,还不忘叮嘱:“这东西摸上之后会有些痒千万不能挠,三日后本宫会来给你拆封的。” “多谢娘娘大恩,民女叩谢。”能让身份最贵的云妃娘娘亲自给自己上药,那是莫大的殊荣。 原本她是拒绝的,不敢的,不是怕药膏有问题,而是受不起,在云舒的坚持下才战战兢兢的让云舒上了药膏。 这药堂都是男子她一个女子也不方便,云舒想了下说道:“这几天你且在客栈住着,安心的等着。” 又交代了几句,云舒跳上了马车,她不知道独孤靖泽为什么会来接她,想来是有什么事的。 “让王爷等急了。”云舒规规矩矩地道歉,丝毫没有和杏儿他们在一起时的自在,紧绷地坐在离独孤靖泽远些的地方。 “嗯,下次不准让本王等。”独孤靖泽很自然地移到了云舒的旁边。 云舒想要动,可是她坐的位置很靠外,再动就出了马车,只能一动不敢动地待着。 云舒的拘谨在独孤靖泽看来就是女儿家的娇羞,心底觉得好笑。 他们又不是刚成亲的小夫妻,还这么害羞。 “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云舒低着头,独孤靖泽宠溺地看着她,空气一下安静了。 只觉得有云舒在侧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也挺好的,好像拥有了一切,很是满足。 “这不是要回去的路,王爷这是要带我去哪?”风带起车帘,窥得一丝车外的风景,云舒才发觉不对。 “到了你就知道了。”独孤靖泽故作神秘云舒也懒得再继续追问下去,问了也是白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好漂亮。”下了马车云舒就被眼前的风景吸引住了。 青山绿水环绕,鸟儿从空中略过,闭上眼仔细听,潺潺的流水静静地淌;深吸一口气就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花香,顿时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简直就是人间仙境,恍若梦境不愿出来。 看见云舒如此喜爱,独孤靖泽也不急着走,等云舒享受够了,才说: “走吧!”牵着她的手走向深处。 王爷,这是带我来看风景的,他什么时候有这种雅致了。 “啊!”就在云舒胡思乱想时差点被一个坑洼绊倒,还好独孤靖泽及时的扶住了云舒。 “慢点,山路不好走。” “我会注意的。”云舒有些尴尬地松开独孤靖泽的手往前走,谁知还没走两步就又差点一个趔趄。 还是本王背你吧!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走。”云舒连忙摇头晃脑。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独孤靖泽根本就没有征求她的意见,直接将她背在了身上。 走着走着云舒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试探道:“王爷,还有多久,要不我自己走会儿。” “不用,就快到了。” 第123章 一湾泉水 山林之中竟有一处冒着热气的泉水,云舒好奇地将手伸了进去,温温地泉水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山泉云舒到时没少见,这冒着热气的泉水还是第一次看到。 一湾泉水的背后是长长的瀑布,很明显这不是人为加热的,可为何它会是热的呢! “王爷,这是山泉吗?”云舒有些疑惑地看着独孤靖泽。 “这叫温泉,是天然形成的,不管何时它都是热的。” “温泉。”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这般神奇的事物,对温泉更加好奇了。 “这里是给你养病的地方,你若是喜欢以后可以多来几趟。” “养病?”云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没病。” “太医说你体寒身虚,多泡泡温泉对你有好处。”在云舒昏迷时太医曾替她把过脉。 体寒,我要是不体寒才怪了。经常不是跪就是跪,一跪就是一晚上,要是寒气不重才说不过去。 回想自己从进京那天开始就和各种跪打交道,什么跪祠堂,跪各种娘娘,被南宫雨飒罚跪了,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对于这点她无可辩驳。 独孤靖泽一直都记得太医说云舒体寒之事,按照他的性子早就想带云舒来了,可是知道云舒心中一直放心不下自己闯的窟窿,这才拖到今天。 按照他和张百货说好的,此时的云舒应该能放下了,他才带云舒来安心养病。 “你试试,很舒服。”独孤靖泽诱导着云舒。 “嗯~~好舒服啊!”云舒坐在温泉里很是享受,浑身说不出的舒畅,一扫连日来的疲惫。 “小舒,若是喜欢本王以后经常带你来可好。” 独孤靖泽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温泉,直到他从背后揽着云舒的腰,她才后知后觉的知晓,想要逃避已经晚了。 这样亲密的接触让云舒很是不自在,小脸一下就爬上了红晕,还好在温泉中因为水温脸本就有些红,倒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小舒’对于这个称呼,每一次独孤靖泽这样叫她,她都会产生一种错觉。 云舒是姓云名舒单字一个卷,一般来说都会叫她舒儿、舒姐、云卷、云舒。 小舒这样的叫法只存在于她已经过世的母亲及云修远等几个人口中。 对于云舒而言,小舒这个称呼有着别样的意义,可独孤靖泽并不在其中。 在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不可以。一不留神就会放松警惕,怕自己深陷独孤靖泽营造的温柔中。 隐约还能听见一个声音说:可以。每次云舒想要纠正,纠正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爷,妾身觉得身体好多了。”云舒想要起身,摆脱这种暧昧的姿势。 “既然觉得不错,那就再多泡一会儿吧!”独孤靖泽放开了云舒,和她并排坐在温泉里。 在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他本不是好色之人,可是面对云舒的时候所有的自制都无用。 他是那么贪婪云舒的一切,别说此时孤男寡女,赤身裸体的接触,哪怕只是云舒的一个笑都能让独孤靖泽春心荡漾。 虽然云舒表演的很好,他还是能感觉到那无形中的距离感。 他能理解,如果换做是他或许也会如此吧!在云舒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在心头补了一刀,逃过了敌人的算计却没有逃过夫君的污蔑,任谁都会有些芥蒂。 云舒还愿意和他保持表面上的甜蜜,这就给了独孤靖泽消除芥蒂的机会,他相信终有一天云舒会真的放下,接纳他。 “王爷,你怎么了?”云舒察觉到独孤靖泽身上流露出的淡淡的忧伤,像是一个受了重伤的颓然和萎靡。 “云妃真的不怪本王了吗?” “王爷说笑了,妾身不敢。” 不敢,不敢,不敢不代表不怪,我的感觉是对的。 “你好好待着吧!”独孤靖泽没有再说什么,离开的背影中退然之色更重了。 无意中独孤靖泽从云修远那里得知了‘小舒’这个叫法对云舒的意义。刚才他唤小舒时的躲闪,追问时的不敢…… 每一次的试探结果都是在告诉独孤靖泽:他从未真正走到过云舒心中,不管有没有皇宫那件事。 “为什么他离开,我怎么那么烦躁,浑身都难受,心口好痛,我这是怎么了?” 云舒没了泡温泉的雅致,独孤靖泽离去的那个背影总是在她眼前晃悠着。 他离开我不是应该松口气的,没有他不是更自在,我和他不过是场虚与委蛇,各取所需而已。 可不在意为什么会心伤,不在乎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在他颓然的时候自己也很不开心。 “王爷,我要去找王爷。”云舒脑海中有一个抑制不住的声音要她去找独孤靖泽,不能任由他那般难受。 想和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不要一个人承受。 想要去分担他的忧伤,化解他的哀愁,哪怕什么也做不了,只想陪在他身边。 “王爷呢,王爷去哪了?” “回云妃娘娘,王爷已经先走了,王爷说让你不必急着回去,可以在这里多待几日。” 独孤靖泽将大量的守卫都留在这里了,自己带着烛影和几个侍卫离去。 “他走了,他走了,为什么我的心有些慌慌地。”云舒坐在地上,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从心底升起。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当日独孤靖泽为何那般对她吗?不全是吧! 敢问世间男子,有一个算一个,他可以不爱但绝对不允许背叛。他可以将之束之高阁,敬而远之,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会要求女子的从一而终。 当时她和太子的姿势确实太过暧昧,生气才 是正常的吧! 因为太过喜欢,‘背叛’才会变得更痛苦,惩戒才会更很绝,这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如果说只是利用,为什么云舒要逃避,躲闪。更多的是她不知道现在的好存了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当年他可以因利而讨好,取悦南宫雨飒。今朝能否值得信任? “冷瞳,我们回去。”云舒做出了决定。 她现在只想找到独孤靖泽,排解他的苦闷。 以前不觉得他对自己有多重要,可是当他远离的时候云舒才发觉自己会那样痛,她必须找到他。 就算这一切不过是独孤靖泽给她制造的镜花水月,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爱上了,将他放在了心上。 如果云舒永远都不敢踏出这一步,那一切都停留在猜想上。 踏出去或许是深渊,或许是一份逢场作戏,但也有可能是不离不弃的相守。 路是自己选的,更是自己走的,哪怕最后梦一场,总好过连梦都没做过,结局如何都是她此前所有选择的结果。 那是她种的因,结的果,不管是苦果还是甜果,那就自己去品尝吧! 第124章 身中剧毒 “不要马车,给我马。”云舒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独孤靖泽。 根本就不考虑她自己到底会不会骑马,但是在这一刻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竟然出奇的骑的不错,向着他们来时的路追了过去。 “王爷,小心。”云舒追上了独孤靖泽就看到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杀手正在和独孤靖泽他们交战。 “别过来。”独孤靖泽也看到了云舒,原本他带云舒出京就是为了让云舒去泡温泉的。 并没有带多少的侍卫,在刚才大部分都留给了云舒,此刻面对这些杀手着实有些捉襟见肘了。 “小心。”杀手也看到了冲入战区的云舒欲要杀她,独孤靖泽拼着受伤将云舒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王爷。”云舒看着独孤靖泽背后的那一道刺目的伤口,泪水如决堤的江河滔滔不绝地流淌着。 心中无尽的悔恨,哪怕独孤靖泽是虚情假意,可愿意为她挡刀,就算是假的也值得爱一回了。 “不是让你别过来的,你怎么那么笨,抓紧我别放手。” “受死吧!”高喊一声刺客的剑已刺向独孤靖泽,他来不及与云舒多说什么,提剑迎上了刺客。 “铛”的一声两剑在半空中相遇,又来一人杀向独孤靖泽,剑以扬反手就结果了一条生命。 “趴下”独孤靖泽按着云舒将背后的人踹飞,拉着云舒往外冲,他就像是一个战神一样手起剑落收割着杀手的性命。 周围刀剑拳脚嘶吼之声不绝于耳,可这些云舒都听不见,只能看到独孤靖泽不管在多么危险的时候都没有松开云舒的手。 他用他宽厚的臂膀为云舒撑起了一方天地,好像有他在不管身处何种境地都能让云舒觉得很安心。 “王爷,你们先走。”烛影突破重围闯到了独孤靖泽的前面,此时冷瞳和那些追随着云舒而来的侍卫也加入了战场缓解了烛影的压力。 “走。”独孤靖泽毫不犹豫地拉着云舒往前冲,更多的人冲向这里用身体用性命给他们开出了一条路,借助这个空档他们逃出了战圈。 独孤靖泽头也不回地带着云舒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云舒回头看见烛影的肩膀被砍了一刀可是他依旧用全力在阻拦着这些想要去追赶独孤靖泽的杀手。 她来不及为那些人伤心就被独孤靖泽扔上了马扬长而去了。 “烛影你们一定要给本王撑住了,等我回来。”如果没有云舒,独孤靖泽未必会离开,可在他心中所有人的命都没有云舒重要。 在那用生命开辟的道路上中还是有人冲了出来,紧紧地跟在独孤靖泽他们的身后。 “抓紧缰绳,别回头,去找宸王来帮忙。”说着独孤靖泽跳下了马,狠狠地刺了一下马屁股,疼的它带着云舒以更快的速度远离。 “王爷,王爷,不,不——”云舒回头只看到独孤靖泽和那几个刺客纠缠到了一起。 “云妃?”得到消息知道有人要杀独孤靖泽五皇子独孤瀚临就急急忙忙地带人追了过来,刚好和逃出重围的云舒遇上了。 “快去救王爷,求你快去救救他。” 从马上摔下来的云舒泣不成声,满满地都是担忧。 “别着急,来人,保护云妃。”宸王朝着云舒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本王没事,烛影在前面。”等宸王赶到的时候,独孤靖泽已经将那几个人解决了。 宸王留下一部分人照顾独孤靖泽和云舒自己带兵去帮助烛影和冷瞳他们了。 “王爷我们没事了,没事了王爷。”云舒扑向独孤靖泽。 临死之前还能看到小舒为我担心,此生足矣,冲着云舒一笑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云舒跪在独孤靖泽面前,很是焦急。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淬炼着云舒并不是很强大的心。 “王爷,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的。”云舒强忍着泪水替他检查。 背后的剑落入眼帘,“都是因为我,王爷才会变成这样。” 强忍着泪水将箭拔了出来,紧急地替他处理着伤口。 幸好云舒有习惯性地在身上带着各种药,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三哥,三哥怎么了?”解决刺客归来的宸王就看到靖王躺在地上。 “王爷他中箭了,剑上有毒,我已经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现在必须马上回府,他需要进一步的处理。” “好,马上回城。”宸王立刻返程,云舒寸步不离地待在独孤靖泽的身边。 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以前她以为自己已经痛彻心扉的痛彻心扉和现在独孤靖泽生死难料的痛想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你不可以死,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的吗?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只要你能醒过来以前的事我都不怪你了,你快醒醒。” 回城的马车上云舒哭的稀里哗啦,她也尝到了什么叫只有失去和快失去时才懂得的珍惜。 她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的对独孤靖泽,总是将他的好当做理所应当,将他的错无限放大。 甚至觉得那份好,那份情压的云舒很难受,她故意将他推向桑叶的怀中,她利用他的疼惜一次次将之践踏,若是能够从来她不会将他让给任何人,为什么人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回到王府后,等云舒给独孤靖泽仔细处理完以后,抓着云舒的胳膊焦急的问:“怎么样?” “箭上的毒是由七种毒花,七种毒草,七种蛇毒等七种不同的毒物,每种取七样炼制而成的,药方千变万化,每一种都有各自的解药,除非我们能知道这七七四十九种毒物都是什么,否则……” “解药,解药在哪?”独孤瀚临对着地上被绑着的杀手猛踹着。 “想要解药,没门。”杀手大笑一声,想要服毒自杀。 “阻止他。” “已经来不及了。”三个刺客都咬破了藏在嘴中的毒,烛影和冷瞳一个也没有救下来,搜遍了全身也没有解药。 “王爷,太医来了。” “快,快去看看靖王。”宸王推着一群太医往里走,他们可能是独孤靖泽最后的希望了。 胡说也在其中,看着云舒失神的模样他心微微痛了一下,加快了脚步进去给独孤靖泽把脉。 “回王爷,除了解药或许就只能是天山雪莲了,都说这天山雪莲能解百毒,可以一试,除此臣等也没有办法。” “那还不赶紧给靖王用药。” “这天山雪莲,一株难求,太医院根本就没有。” “本王记得皇室曾经有过一株,但是后来制成了三枚药丸,一枚早就在二十年前用掉了,一枚赏赐给了宏成王,还有半枚被研究用掉了,剩下的半枚在父皇手中。” “宏成王在哪?” “宏成王已经去世,有人说那药随着他一起下葬了,还有一种说法是在宏成王妃手中,可宏成王妃已经避世多载,就算现在去光往返就需要一日的时间,三哥能挺到那个时候吗?” “别说一天一夜了,能不能挺过今晚也难说,不行我要进宫求皇上。” 半枚只能续命…… 第125章 命悬一线 皇宫外云舒跪了两个时辰,皇上也没有见她。 “姐姐,你回去吧,皇上是不会见你的,我也被赶出来了,回去吧,回去或许还能见最后一面。”芷兰拍了拍云舒的肩膀,叹息了一声。 云舒进宫就去找了芷兰,因为现在的芷兰比乾妃还要受宠,她说一句比云舒说千万句都好用,可是就连芷兰都没有用了还有谁能帮她救独孤靖泽呢! “你再去求求皇上,皇上不是最宠你的嘛!兰妃娘娘求你帮帮臣妾吧!”云舒对着芷兰不停的磕头。 芷兰是云舒在这宫中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她唯一的希望。 “姐姐,你别这样,不是芷兰不帮你,是我现在也进不去了。” 芷兰看着这样的云舒心里也很替她难过,可是芷兰人微言轻又能怎么办呢! “姐姐,我陪你一起跪着,皇上一定会被姐姐感动的。”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就只好陪着云舒跪着。 “姐姐,你没事吧!” “这世上除了天山雪莲就没有其他可以替代的东西了吗?姐姐的医术那么高明说不定有其他的方法。” “代替品?陌上竹,芷兰谢谢你。”云舒经过芷兰的提醒突然想到了自己手中还有一株传说中的陌上竹,那可是比天山雪莲的解毒效用更好的解毒圣品啊! 我怎么把它给忘了,虽然现在还没成熟效果应该只是会差一点,但是续命应该是够了。 只要能续命就有时间去寻找宏成王手中的那枚解药了,王爷你等着我。 这样想着云舒就以最快的速度折返,她无法想象失去独孤靖泽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云舒体寒,他不会出城,如果不是云舒让他伤心,难过,他不会先走一步,不会将侍卫留给云舒,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不会陷入昏迷。 “怎么样,父皇给你了吗?”虽然心中知道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存了一丝希望。 “没有。”云舒一边往西柳殿跑一边回了宸王一句,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陌上竹。 果然父皇不会给,不会给的。 宸王没有说早在多年前,他的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也是毒发身亡的。 那时候的乾妃宠冠六宫,他的亲哥哥也就是二皇子深得父皇喜爱。 甚至还有声音说皇上有意废太子立二皇子,就是这般得宠的儿子中毒,急需天山雪莲救命,皇上都不肯赐药,更遑论自幼无母,不受待见的三皇子。 “杏儿,为什么含羞草少了一株,哪去了。”回来后云舒就发现被她藏在含羞扇中的那株陌上竹不见了,那可是独孤靖泽最后的希望也是云舒的希望。 尾随而来的宸王听见云舒在这种时候还关心一株草,怒喝道:“三哥都这样了,你还关心一株破草。” 宸王自然听说过云舒从南宫雨飒那里赢来含羞扇的事情,这件事一度还曾是京城中的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原本看到云舒为了他三哥进宫面圣还觉得有几分情意,好歹不算救错人,可是现在瞬间好感全无。 “东西呢!哪去了,说话啊!”云舒顾不上宸王的误会,也没有时间跟他们解释,每多耽误一秒对独孤靖泽而言就少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那株枯萎了,奴婢还未来得及禀告娘娘,东西在后院呢!” “枯萎了,枯萎了,太好了,枯萎之后的果子呢!” “奴婢没有注意,那盆应该在后院。”杏儿知道云舒很是在意这些含羞扇,才没敢擅自做主处理,只是没来得及禀报就发生了靖王中毒的事情。 “快带我去。”云舒看到被扔在角落里的那个花盆中灰不溜秋的圆形果子,激动的跑过去捧了起来。 “这个破果子比我三哥的性命还重要吗?”宸王抢过了云舒手中的果子。 “都是因为你,我三哥才会现在还躺在床上,你不是在乎这个破果子吗?我现在就毁了它。” 他觉得独孤靖泽会中箭都是云舒害的,如果没有云舒他三哥就不会躺在那一动不动,可是他三哥用命救下的女人却把一个果子看的比他三哥还重要。 “不要。”云舒伸手想要去抢。 “它能救王爷的命。”云舒见宸王要将果子扔了,心都跟着要飞出来了。 “你说什么?” “别扔,它能救王爷的命,此物叫做陌上竹,不是含羞扇,解毒能力比天山雪莲还要强,你把它给我,让我去救王爷。”云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宸王的手。 “就这个东西?”宸王对此表示着怀疑。 “你见过会开花结果的含羞扇吗?”宸王想了想,的确没有。 将信将疑地将果子给了云舒,云舒拿着它就跑去独孤靖泽那里。 “云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害的王爷生命垂危,你滚。”南宫雨飒也知道了独孤靖泽中毒的消息,赶了过来拦住云舒,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云舒。 “王妃要问罪也要等我救了王爷再说。” “解药给我。”南宫雨飒伸手讨要着。 “药我没有。” “你耍我呢!没有药想见王爷不可能,就算到了最后陪在他身边的只能是我。”太医们跪在门外,南宫雨飒拦在门口云舒焦急万分。 “冷瞳,拉开王妃。” “我来。”宸王也不相信云舒,如果要喂那么就他来好了。 “这个不能直接食用,除了我谁也做不到。”云舒手中不止拿了那枚果子还有一个包裹那是她早就准备好等陌上竹成熟以后好配药用的其他辅药。 “如果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如果因为服用了我的药出了什么意外,宸王随时可以取了我的性命,云舒绝无二话。” 如果这个世上再无独孤靖泽,云舒也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了。 云舒这样说着,宸王让开了路,云舒再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将东西铺在桌子上开始进行试药。 之所以称之为试药,是因为既然当初那本书上说的关于辨别与养殖陌上竹是有误的那么给出的药方又有多少准确性。 这简直就是用独孤靖泽的命去赌药方的正确性,云舒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救独孤靖泽。 看他现在脸色惨白的,嘴也变成了紫色,眼睛也开始变成青的了,若是等到他的指甲都完全变成黑色的就算有解药也回天无力了。 云舒被迫铤而走险一边喂药一边查看、调整药方,这无疑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第126章 回天乏术 “有效果了,王爷体内的毒素正在消退,王爷有救了。”天知道云舒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这种拿活人做实验的方法她可是第一次尝试,这紧张程度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是一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试药,失败的结果谁都承受不起。 “太医,太医。”听见宸王的喊叫外面跪着的太医都涌了进来。 “回王爷,靖王的毒正在消退。”胡说跪在那里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云舒。 天知道这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震撼,不仅仅是他而是在场的所有太医,之前的瘟疫若是说还有侥幸的成分在里面。 独孤靖泽中的毒有多严重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清楚,云舒能解毒就显得更加的震撼了。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云舒早就累的不行,趴在独孤靖泽的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虽然身体很疲惫却很满足、幸福。 “王爷,王爷,你快放开我。”云舒命令冷瞳控制南宫雨飒可没有给他放开的指令,所以南宫雨飒就一直攥在冷瞳的手中。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是王妃,你快放开我,我要去看王爷。”任凭南宫雨飒怎么挣扎冷瞳就是不为所动。 “烛影,烛影本妃命令你把他拿下。”南宫雨飒可是看过烛影和冷瞳的交手,知道在场的唯有烛影能够抗衡冷瞳了。 “你聋了吗?没听见本妃说的话嘛!他对本王妃不敬,你快动手。要不然等王爷醒了我让他杀了你。” “王妃还是稍安勿躁的好,烛影只听王爷一人的命令。”烛影拒绝了南宫雨飒。 就算烛影听从南宫雨飒的命令,也是徒劳,现在的他不是冷瞳的对手。 他身上还有伤未处理,冷瞳可是毫发无损,就算烛影全盛时期要想赢冷瞳都很难,更何况伤痕累累。 那次之所以能伤冷瞳两剑也是因为冷瞳分心去关注云舒所致,真要生死相斗谁死谁生可真不好说。 “你们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云舒救了独孤靖泽的命也等于是间接地救了这些太医的命,谁也不敢保证若是独孤靖泽没了,他们会不会被送去陪葬,这一天他们过的也不好受啊! 如今算是被赦免了保住一条小命。 “太医,太医,你们怎么出来了,王爷怎么样了?” “回禀王妃,王爷已经没事了。云妃娘娘医术高超我等惭愧。”说完胡说带着一群摇头晃脑的太医离开了。 “王爷,没事了,太好了。”南宫雨飒又挣扎了几下,可是还是没能挣脱冷瞳的束缚,心中越发地烦躁。 屋里现在只剩下躺在床上还昏迷不醒的独孤靖泽和坐在床边的云舒以及站在不远处警惕的看着云舒的宸王。 “你既然有此物为什么不早给三哥服下。” “我不知道陌上竹已经成熟了,此物我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也是我第一次拿它救人,换句话说就是在赌。” 按照书上的描述没有成熟的陌上竹几乎是没有用处的,就算云舒想到了也等不及它成熟。” “怎么可能,开花结果都有个过程你怎会一点也不知道。” 陌上竹之所以比天山雪莲还珍贵却没有被世人熟知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和含羞扇微乎其微的外形上的差别,一个就是它从开花到结果这个过程极短,而且是以自杀式的方法结果的。 果成的那一刻就是陌上竹枯萎的那一刻,同时会释放出淡淡的如竹子一般的清香引人来采。 可是不经过处理的果子就像是一个抹着蜂蜜的毒药,若是直接食用顷刻间可毙命,就算无人采摘它也会在三日左右的时间里迅速干瘪就像不存在一样。 如果有其他的办法我又怎会让王爷冒这个险,索性结果是好的。 “七七毒我也不是没见过为什么三哥这次发病这么快。” 七七毒只是最基础的由任意的十四种毒物混合而成的。 往上便是七克,也是十四种毒物不过确是由七种同一属性的毒物为一组的,比如七种毒花和七种毒草,还要保证会不以毒攻毒相互抵消,每往上加一种属性难度都成倍增加。 王爷所中的乃是由七七四十九种毒物炼制而成的。 可见对方是一个多么高的用毒高手,又是多想置王爷于死地,若不是我及时出手王爷都很难活着回来。 “如果是你,你可以配置多少种呢!”云舒想了一下“只会比这个少不会比他多。” “之前得罪了。”看着云舒真心为独孤靖泽,宸王也客气了不少。 “宸王不必客气,你我都是关心他的人。现在我可以留在这里了吗?”看着床上还未醒过来的人,云舒还是很担忧。 “今晚本王会在外面守着,有事就叫我。”宸王离开了房间,他相信云舒不会害独孤靖泽的。 看到宸王出来,南宫雨飒拼命地喊着:“五弟,五弟快救我啊!” “放开王妃。”冷瞳对宸王的命令不为所动。 “冷瞳松手。”云舒走了过来冷瞳才将手放开。 恢复自由的南宫雨飒一个箭步冲进了屋里。 “王爷,王爷你怎么样了,雨萱来看你了。”云舒没有拦着南宫雨飒,她明白南宫雨飒是讨厌她,对独孤靖泽的心一点不比自己差。 “宸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妃,想问那些刺客都是些什么人?”刚走远点宸王就先开口了。 “是。”云舒也不和他拐弯抹角,她想知道真相。 “这件事云妃就不要过问了,本王会替三哥处理的。” “是离夜。”冷瞳走了过来,宸王一闪而过的震惊问道:“你怎么能肯定。” “这世上我再找不到比他们更会用毒的了,那几个自杀的人口中含着的就是出自离夜的毒。” “又是离夜,离夜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他们为什么要杀王爷。”云舒质问着。 她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了,离夜,一个最大最隐秘的杀手组织,他们到底在为谁办事,何人买凶杀人。 宸王,他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可是就不肯告诉云舒。 “宸王不说本妃也会有办法知道的,就不为难您了。” “回太子殿下,靖王爷在郊外遇刺身中剧毒,云妃娘娘在大殿外苦求皇上赐药未果已经离开,所有去靖王府的太医至今一个也没有出来,靖王这次怕是回天乏术了。” “哼,真是天助我也,继续派人给我盯着。”东宫太子在得到靖王遇刺的最新消息的时候心底不知有多高兴。 第127章 爱与被爱 “奏乐——”与靖王府压抑紧张的气氛不同,东宫一片歌舞升平,舞姬们围着太子扭动着她们诱人的身姿,有的在伺候太子进食,好不快活哉。 “殿下再喝一杯嘛!”太子搂着一位美女的腰肢手掌不老实的游走着,张着嘴喝了美人递过来的美酒,顺势用那带着酒气的嘴在美人脸上“吧唧”了一下,砸了砸嘴似是在回味着。 与此不同的靖王府,外松内紧,时刻警惕着。 “看住了,今晚谁也不能离开靖王府。”那些太医们都被安置在了靖王府的厢房里。 宸王怕要是敌人知道独孤靖泽的毒解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防止对方会狗急跳墙再次来刺杀独孤靖泽,便将太医们留下了。 为了以防万一,加上之前传出的消息多半都以为独孤靖泽今夜必死无疑,这样能将危险降到最低。 “小舒,小舒,快跑……快……”昏迷中的靖王就连说梦话都是担忧云舒的。 “你说梦话都在想着她,她那点比我好了。”听见独孤靖泽口中传出的都是对云舒的担忧,嫉妒的火焰疯狂的肆虐,一下子就失控了。 听见独孤靖泽的声音,云舒和宸王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云舒轻唤了一声:“王爷。” “小舒,小舒快跑,跑……”云舒握着独孤靖泽的手说:小舒在这,我们不需要跑了,王爷我们安全了,不用跑了。 云舒握着独孤靖泽的手心中百感交集,她竟不知独孤靖泽爱她这么深。 “呵,呵呵。”南宫雨飒自嘲地笑着,她的心好痛。 她用全部的力量去爱的男人,他的心中却装着另一个女子,不甘的、不忿的、怨恨地情绪滋长。 想当初在城外的第一次相遇独孤靖泽对她是那样的温柔,想起未嫁进王府之前独孤靖泽对她是那样的宠爱,如今一切都不存在了,过往的美好如同黄粱一梦。 身为贵女,身处皇家,她早该明白,她的婚姻必然涉及利益,纯粹的爱是不存在的,可却轻易将心托付给了独孤靖泽,也因此将家族的兴衰荣辱和靖王绑在了一起。 他娶她并不是有多爱,他选她做王妃是因为她是南宫家的女儿,他讨好她那是不得已的迎合,这些在新婚后独孤靖泽就和南宫雨飒说清楚了。 只要她能安安分分地做好她的靖王妃,他可以给她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生活,应有的尊重,家族的荣耀。 只是她不甘心,她不相信得不到独孤靖泽的爱,所以她讨厌,想要驱赶他身边所有的女人,认为没有了她们独孤靖泽就是她南宫雨飒的了,所以她疯狂地想要赶尽杀绝。 却不知道其实在她未出嫁的时候,不顾女儿家的羞耻,一次又一次找上靖王府的门时就败得一塌糊涂了。 女子名节高于生命,何况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怕他们有了婚约,也该保持该有的距离和尺度。 相识于英雄救美,独孤靖泽将爱慕的种子种在了南宫雨飒的心中,她任由其发展。 选秀时,他看中了南宫家的势力,她将那当做爱情,一股脑的栽了进去。 谁先动了情谁就输了,在南宫雨飒一次次践踏自尊的时候,丢弃了廉耻的时候,不自爱的时候她就输的彻彻底底。 没有男子会爱不自尊、自爱、自强的女子的,更何况最初的时候也是南宫雨飒先动了情,幻想着独孤靖泽同样爱慕着她,不顾一切的靠近。 独孤靖泽只是选择了顺势而为,那时的他需要有一个力量与太子手中的慕容家抗衡,他需要丰满自己的羽翼,南宫雨飒只是一个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送上门最好的选择而已。 婚后南宫雨飒的所作所为更是将独孤靖泽推的越来越远,若是不然或许会是相濡以沫。 当婚姻成,契约定,独孤靖泽无须再讨好南宫雨飒的时候,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苦苦地为一个不爱他的男人一次次折磨着自己也伤害着别人。 看着云舒握着昏迷的独孤靖泽,南宫雨飒觉得她现在在这里就是一个笑话,眼中的闪烁着仇恨的火焰,这些她都认为是云舒造成的,对云舒的恨前所未有的浓烈。 “云舒我不会放过你的。”此刻的南宫雨飒将云舒恨到了骨子里,不将云舒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怕是也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不准碰王爷。“南宫雨飒想要去将云舒和独孤靖泽分开,被身边的嬷嬷拦住了。 “王妃,切莫冲动。”这个她母亲给她送来的嬷嬷在南宫雨飒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南宫雨飒离开了,她明白了此时此刻独孤靖泽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只要一刻未醒就还是会需要云舒的,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宸王也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将独处留给了云舒和独孤靖泽。 “三哥终于学会了去爱了,我还以为他心中只有利益交换,他再也不是那个只问付出与回报是不是对等,任何东西都可以当做筹码来利用,也会不计后果的付出了。” 宸王笑着脑海里也出现了一个倩影,眼中是满满的幸福。 “今晚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想我啊!反正我是很想你的。”慕容芯蕊的样子在宸王脑海中呈现着,若不是今天他要为独孤靖泽站岗,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奔到慕容芯蕊的身边。 自从他们大婚之后,宸王还从来没有让慕容芯蕊独守空房过呢!真不知道这漫漫长夜该如何去熬,这可苦了这对一直处在新婚燕尔的小情侣了。 屋里云舒看着独孤靖泽那张英俊的脸,心中更加的迷茫了,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眼中的独孤靖泽是那个在雨夜心怀善意的陌路人,是选秀之时当做游戏一样选中了她的顽童,是瘟疫时从容指挥的王者。 是说要保护她却不信任他铁血无情之人,是知道云舒是假意迎合时的伤心人,是在生死关头还不肯放开云舒的手那个人,是那个身中毒箭也要带云舒脱离险境的英雄,是这个在睡梦中还担忧自己的痴心人,可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独孤靖泽呢! 云舒也搞不懂了,她喜欢独孤靖泽对她的宠爱,可同样也惧怕独孤靖泽在不信任时的冷酷无情,现在云舒都不知自己是穿上盔甲当个战士还是脱掉盔甲做个小女人,又或者还有别的选择? 云舒无法抉择,但是她知道她现在希望独孤靖泽能醒来,快点醒来。 第128章 很黑很胖 独孤靖泽的手抚摸上云舒的头,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惊喜的睁开眼,“王爷,您醒了。” “你一直都在这?” “嗯,王爷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云舒起身想要去检查独孤靖泽的身体。 “你哭了,眼睛都肿了。”独孤靖泽看着云舒有些红肿的眼睛,心微微疼却也很暖,他的小舒也是在乎他的。 “是本王不好,说过了以后不会让你再流泪,是本王没有做到。” “你当你的眼泪是那不值钱的珍珠,掉一颗本王都会心疼的。” “没有,云舒没有哭,真的,那是云舒化的妆,王爷不喜欢以后云舒不化了就是。” “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化成这个样子。”独孤靖泽没哟拆穿云舒那毫无说服力的谎言。 鼻子微酸,有些要哭的酸楚,这话若是放在以前云舒一定会觉得是假的,现在只有感动。 看着云舒又要哭,独孤靖泽紧张地想要起身却触动了伤口,疼的是满头大汗。 “你干什么?”云舒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告诉我,你给我好好躺着,好好修养。”云舒皱着眉心疼地扶独孤靖泽躺了下去。 云舒可真害怕独孤靖泽这一动,将她所有的心血都付之一炬,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独孤靖泽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以后不准违抗我的命令,不准做傻事。”想想当时云舒不顾一切的冲进战圈,独孤靖泽就有些惧怕。 刀剑无眼,手下无情,如果云舒真的受伤了,他想想都后怕。 “有吗?”云舒挠着头仔细的思考“我没有做过什么傻事吧!” “你若是会考虑后果,没做傻事能行善把自己弄的负债累累;能向愣头青一样钻进东安巷;明知有刺客还不但不跑还送上门等着人家砍……” 云舒低着头不服气的说:家财散尽还复来,我能让自己入不敷出就能财源滚滚,不信你等着看吧; 至于进东安巷,才不是什么愣头青,我是胸有成竹,事实证明我战胜了它;还有别人都往外跑我去还不是想救你,最后不也没事了。 “本王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诡辩的口才呢!” “王爷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云舒仰着得意的头,美滋滋地晃了两下。 每一件事她都遵循了自己的本心,后果不是没有考虑,而是有比散财、生命、死亡更重要的东西值得她这样做。 话锋一转云舒想要岔开话题说:“云舒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明示。若是王爷不想答可以不说,不过王爷您千万别激动,一定要躺稳了。” “你问吧,本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哪里像只蚌啦!您是觉得我太喜欢哭了还是比较黑,或者是胖?” 云舒还在纠结独孤靖泽说她的眼泪是珍珠,珍珠也就罢了还是不值钱的珍珠。 只有蚌才产珍珠,难道是隐喻她很黑?很胖? 独孤靖泽转过头,眼一闭不想理云舒。 “王爷,王爷,你别吓我啊!你不是说好了不激动的嘛!”云舒赶紧去抓他的手给独孤靖泽诊脉。 云舒擦擦汗,心想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还好,还好,还活着。” “云舒,你是盼着本王早点死是不是。”独孤靖泽的脸要多黑就有多黑。 “你没事装什么鬼吓人,你知不知道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云舒嘟着嘴很是不满。 听见云舒这样说独孤靖泽,差点没真背过气去就很给面子了。 “是本王扮鬼还是你太笨了,我说你眼泪是珍珠,是说你的眼泪是珍宝,你是本王一个人的珍宝你想成了蚌,本王要是晕了也是被你笨晕的。” 独孤靖泽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云舒,云舒很识相地把嘴闭上了,可偏偏还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如果不是独孤靖泽现在不能动真想把云舒的脑袋掰开看看是不是里面真的有珍珠,她是不是真的是只蚌,能笨到这种地步也没谁了。 王爷这个你可不能怪我啊,谁让你要和我探讨‘傻事’,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一切重来,或者再次发生类似的事,云舒还是会这样选择,这个问题她不愿与独孤靖泽过多纠缠,才会借此岔开话题。 “老五呢!” “宸王殿下在外面守着呢!” “你出去,让他进来。”独孤靖泽暂时不太想看见云舒。 “哦!”云舒很识趣地,乖乖地出去了。 “宸王殿下,王爷醒了,让你进去。” 起了玩心的云舒对杏儿说:“杏儿,你说我胖吗,黑吗?” “什么?”杏儿被云舒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问蒙了。 “我说你觉得我胖不胖,黑不黑。” “娘娘若是胖那还有瘦的嘛!您要是黑,那我们今天遇见的那个妇人还不是得放到碳里都找不出来了啊!” “就是,他什么眼光。”云舒还不忘朝着屋里的方向撇撇嘴。 “冷瞳你说我胖吗?黑不?” “还有你烛影你说,还有你,你叫什么?” “属下是宸王的侍卫追影。” 云舒对着门外的这几个人一个都不曾放过地追问着关于黑和胖的事情。 “追影?烛影?” “你们该不会也是兄弟吧!”云舒想到了云修远手下的云霜和云寒两兄弟。 烛影板着脸说:“回娘娘,属下不认识那火球。”极力和他撇清关系。 “噗!”云舒没忍住笑了出来心想:难怪烛影和冷瞳一见面就打,合着是冰山撞上火球,水火不容,不开打才怪了。 那冷瞳和云霜呢!算是冰与霜同属于水系,大概是同性相斥吧! “追影,你认识烛影吗?” “以前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 追影跑到烛影面前贱兮兮地看着他说:“这位公子在下追影认识一下,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你敢偷袭我。”追影捂着肚子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我没有。”烛影的脸色很是难看。 “娘娘,你看他还不承认。” “来,让本妃给您看看就知道了。” “不用了,属下哪敢劳烦娘娘贵体。”追影一个劲地后退着,心中暗呼这次玩大发了。 他没想到云舒竟没有自持身份要给他看看,他一个小小侍卫哪里敢劳烦云舒尊驾。 看着追影连连后退,云舒反而来了兴致。 烛影根本都没有动,这都是追影一个人唱的独角戏。 “没事,本宫替你好好脉,若真是烛影伤了你,我靖王府也不会护短。”不管怎样云舒都不能让靖王府的人被随意冤枉不是。 还有一点就是自家的冷瞳和烛影总是板着一副脸像是谁欠了他们钱似的一点都不好玩,倒是这个追影很和云舒的胃口。 “哎,属下突然觉得不疼了,娘娘真厉害。”追影赶紧跑了老远。 因为他察觉到了杀气,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来自屋里的。 腹诽着:“你们靖王府的人都太欺负人了,太不公平了。” 冷瞳和烛影一转眼“嗖”的一下也消失在夜色里,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一瞬间空荡荡的,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杏儿和不明所以的云舒。 第129章 殃及池鱼 冲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大喊着:“你们干什么,怎么都跑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不能说一声嘛!”云舒闷闷不乐,也有些担忧是不是真的有人夜闯靖王府。 起风了,身子感觉阵阵寒凉之意,下意识地双手交差着揉搓着胳膊。 在他看不见的屋里一道阴寒之气外放,云舒听不到独孤靖泽和宸王的谈话,不代表独孤靖泽和宸王听不见云舒说什么。 先不说二人都会武功,听力本就比一般人好些,云舒也没有压低声音,但凡离的近些的人都能听见。 就在刚才云舒追着追影要给他看看的时候,追影他们三人就听见了一句话:“老五,追影调戏云妃娘娘,将他大卸八块喂鱼。” 旁人不知道,追影可是知道,靖王不好惹,听那口气是动了嗔怒。 “不好,溜之大吉。”他心里可是很清楚自家王爷可是很听靖王的话,说不定真的就要把他宰了。 天地良心他可真没有想要调戏云妃娘娘,只是觉得刚才云舒出来追问他们的样子很好玩起了玩心。 他却忽略了男女有别,尊卑有序,更何况是个能让靖王以命相护的人。岂是他可以随意搭讪的。 只是追影没想到靖王还有这样的一面,这和他认识的靖王差太多了,结果这次玩大了,小命都快玩没了,逃跑的时候想哭死的心都有了。 紧接着烛影和冷瞳也听见了一句话:“谁再敢和云妃娘娘说一句话统统拉出去砍了。” 当看见云舒将目标转换到他们身上的时候就统统跑掉了,生怕跑的慢了殃及池鱼。 可怜云舒只能一个人坐在外面的石阶上,双手拄着下巴,无聊地任由冷冷的夜风吹拂着。 “三哥,也会有今天?”宸王无情地嘲笑着独孤靖泽。 “哼!”独孤靖泽赏宸王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微微上翘的嘴角出卖了他的内心。 “你对慕容芯蕊就是那样的感觉吗?以前是我错了,不该那样要求你。”独孤靖泽自言自语着。 想起在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宸王喜欢慕容芯蕊,可是因为慕容家站在了太子那边,是他们的敌对面,所以明知道宸王和慕容芯蕊是郎情妾意也逼迫着宸王忘掉慕容芯蕊。 当然这里也有慕容问天的阻拦,慕容芯蕊只能是太子独孤鸿凌的太子妃这是从慕容芯蕊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的事情。 “现在的结果不是很好嘛!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皇兄不反对了。”能得到独孤靖泽的认可这让宸王很是开心。 宸王爱慕慕容芯蕊的事情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若非是帝王子,将相女应该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在她们尚且年幼的时候,对爱这件事还很懵懂的时候,宸王说:芯蕊,本皇子喜欢和你在一起,以后我们都要在一起,不分开。 稚嫩的童声回应道:“临哥哥,我也喜欢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在当初所有人都将之当做玩笑话听听,随着时间的推移,无忧无虑的少男少女们长大了,宸王依旧围在慕容芯蕊的身边。 只是少女的脸上都了份化不开的忧愁,刻意地躲避着宸王。 心爱的女子不理会自己,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费劲了心思也无法逗少女一笑。 再后来他明白了,心爱的人和他的哥哥定下亲事,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是他的嫂嫂,宸王一度颓然,自此之后无心仕途,做起了一个闲云野鹤,游戏山水间。 命运让他们再次遇见,上天给了他们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压抑数载的情意再也无法控制,不顾一切的争取。 宸王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在靖王府大半是因为慕容芯蕊,实在是的身份太过敏感了。 他是要背叛靖王还是要投靠太子,甚至自立门户,借慕容家的势力与靖王、太子形成三足鼎立,分庭抗之? 这个举动不免会引来多方猜测,将他自己推向政治旋涡之中,可为爱无所畏惧。 “现在我好像明白了一些,让一个人悄悄走进心里,很多事情就由不得自已了。” “臣弟,永远都会站在三哥这一边。”宸王表明着立场。 他娶的只是慕容芯蕊,不是慕容家,让他背叛独孤靖泽是做不到的,放弃慕容芯蕊也是万万不能的。 “这次我竟会为她受伤,下一次呢!”一闪而过的杀意很快被心疼替代。 独孤靖泽对云舒起了杀心,可是一想到那张脸就狠不下心。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为了另一个人而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不拿别人的性命为自己谋求利益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自幼在谎言、背叛、阴谋、算计……中长大的他,最懂得如何隐藏真实的自己,将自己做成铜墙铁壁,可他心中明白,云舒就是那道裂缝,从此以后他不再是毫无弱点的了。 以前他不理解宸王,认为那不就是个女人而已,有什么放不下的,他可以给他找更好的,更漂亮的,更尊贵的。 如今他有些明白了,只是慕容芯蕊毕竟是姓慕容的,她的存在多少都在兄弟二人间埋下了一个危险的种子。 “你刚才说杀手很可能出自离夜,既然剑上有毒,离夜的毒出神入化你们又是怎么给我解的毒呢!” “这件事还要归功于云妃娘娘,当时那几个杀手自尽没了解药……”宸王和独孤靖泽不知谈论了多久,云舒都要睡着了。 “云妃娘娘,三哥让你回去休息吧,天快亮了本王也该回去了。” “今夜有劳宸王殿下了,宸王殿下慢走。”云舒从石阶上站了起来与宸王告别。 “我的陌上竹。”云舒突然想到为了救独孤靖泽用掉了一半的陌上竹的果子还有一半扔在了桌上,若是不能及时处理那这绝世的解毒圣药就要被糟蹋了。 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屋子,小心翼翼地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收了起来。 “啪”一个瓶子掉到了地上,云舒下意识地朝着躺在床上的独孤靖泽看了一眼,拍拍胸脯将瓶子捡了起来按照原路溜了出去。 “笨死了。”独孤靖泽很不客气地评价着云舒。 “老五才出去多久,我就算要睡也没那么快啊!用得着蹑手蹑脚的,想进来就光明正大的来啊!非要给自己弄成做贼的样子很有成就感嘛!” 云舒不知道独孤靖泽在背后竟这样评价她,她现在正沉浸在拥有陌上竹果子的兴奋中。 今天情况紧急,加上担忧效果,云舒将大半的果实都喂给了独孤靖泽,看着剩下的这可怜的小半枚果子,很是肉痛。 第130章 下联为何? “哎!王爷你怎么下地了,虽然你的伤没击中要害,但是你不是说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就下床了。”云舒看到独孤靖泽在外面溜达,拉着他就要回去。 “我都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出来溜达溜达好的快,而且我觉得已经没大碍了,云妃陪本王走走吧!” 云舒扶着独孤靖泽在院子中散步,毒解了剑伤就算不得什么了。 “小舒,那天你在马车上说的可还算数。” “什么,我说过什么。”云舒有些心虚她也不知该怎么回应独孤靖泽,那都是她当时心急随口说出来的,真要她完全放下戒备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王爷,云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王爷,只知道那一刻很怕失去,心口疼的要命,但有一点能确定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可好。” 云舒不在掩藏自己的想法了,独孤靖泽如何待她的,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她不想再用那个面具去骗独孤靖泽了。 那份深情值得被善待,带着面具的逢迎,是对独孤靖泽的这份心最大的亵渎。 她希望可以迈出那一步,试着用心去感受,试着去爱与被爱。 看着云舒那真挚的目光,独孤靖泽有那么一瞬间的躲闪。 “你会爱上本王的,不管多久本王会一直等下去的。” “王爷,云舒不值得你这样。”云舒低下头不敢去看那溢满浓情的眸子。 独孤靖泽身为王爷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他偏偏对自己用情至深,云舒该怎样回应这份深情呢! “你为什么不早说,如果你早说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现在已经来不急了,本王中毒已深,若是没有解药恐时日无多了。” “中毒,不可能啊!你怎么可能中了我都没有发现的毒。” 云舒焦急地去抓独孤靖泽的手,脸上的担忧是骗不了人的。 独孤靖泽得意地坏笑,一手揽住云舒。 “王爷,你干什么,快让我看看啊!”独孤靖泽松开云舒,抓着她的胳膊一字一句的说: “本王中的是情毒,毒已入骨,世上无药石可医,为有云舒可做药引子,你是医者,不会看着本王病入膏肓也不肯救治吧!” “那就让你毒死好了。”云舒羞愤地捶了独孤靖泽一下。 她是真的很担忧,气恼他骗自己,娇羞地钻进独孤靖泽的怀中。 独孤靖泽表情扭曲的抱着怀中的小人,云舒这一撞触动了伤口,独孤靖泽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怕云舒担心。 痛并快乐着,这应该就是爱情的滋味吧! “王爷,我会去试着爱你的。”这是云舒对自己说的话。 她知道自己心里不是没有独孤靖泽的,可是好过往发生的事可以放下,可当发生误会时独孤靖泽能给予她信任吗? 他的无情、狠辣都历历在目,这也是云舒迟迟不敢完全依赖的原因。 她知道如果就这样一直平静的走下去,她和独孤靖泽在一起一定会很快乐,南宫雨飒还是云怡腕又是否愿意放过她?甚至还有未知的敌人,云舒能一次次躲过吗? 只要有一次云舒不能在独孤靖泽的面前解释清楚,只要他相信了一次云舒的背叛,他们之间的爱能经受住考验? “听老五说你是用一种叫做陌上竹的果子解了我的毒,如此珍贵的东西你就养在光天化日之下就不怕被偷?以后做事能不能多用用脑子。” 自从独孤靖泽发现云舒笨以后就特别喜欢找云舒笨的地方来取乐。 “放在含羞扇中的陌上竹才是最安全的,谁也不会对他们在意的。” “哎~”云舒叹了口气。 “怎么了,叹什么气。”恐怕落在我手中的这株陌上竹算是最倒霉的了。 顶着含羞扇的名义走完了一生,还被杏儿当做垃圾扔在了角落,明明是价值连城的绝世神药愣是没人理会。 好不容易沉冤昭雪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却也丢了半条命,剩下的也被我给炼制了,你说它惨不惨。 “我不这么觉得,我倒是觉得以前它是珠玉蒙尘,世人不识庐山真面目,你是伯乐让它物尽其用。” “这么说也对,算起来这功劳里还有王妃一半。” “提她干嘛!”独孤靖泽连瞬间就黑了下来。 南宫雨飒与他之间就是一场利益交换,若是安分守己自是皆大欢喜,可她偏偏不安分,一次又一次的触及到独孤靖泽的底线。 现在只要听到她的名字,独孤靖泽就说不出的厌烦,而且她还伤害过云舒。 “你是在试探我对她的态度,是在吃醋。”独孤靖泽很是在意云舒的感受,紧张地看着云舒的每一个动作,想要捕捉她的所有情绪的波动。 云舒摇摇头说:“王爷误会了。“这点云舒还是看的很开,不管过去他们之间怎样,如今占据独孤靖泽的心的人是她云舒,至于他们能走多久都不在云舒的考虑范围之内。 云舒只知道她此时此刻喜欢独孤靖泽,想要和他在一起,如果因为各种的担忧,为一些不曾发生的事情忧虑,只会给自己留下遗憾。 哪怕有一天云舒成为下一个南宫雨飒,至少她曾经爱过,缘尽时亦可潇洒离开,给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 “你可知我这些含羞扇从何而来的。”云舒冲着独孤靖泽狡黠地一笑。 独孤靖泽板着脸说:“和她有关。” “王爷可听说过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这个对联。” “这个当然,这可是你名扬京城的绝对,掀起的轰动可不小呢!”说道这独孤靖泽的脸上写满了骄傲,好像对出这样的千古绝对的人是他一样。 “这些含羞扇就是从她的那个宴会用这个对子赢来的,为此还成了一个笑话,若不是她手中有此物这次当真难办了。“ “说来也惭愧这上联却不是出自我手,不过临时拿来借用的。” “哦?难不成是云大学士的。” “不是,我也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只是机缘巧合听人说起过,所以就试着对了一个不太完美的下联。” “这已经很不错了,此对不知难倒了京城多少风流才子,让多少人望而却步,你已经很不错了。” “王爷满腹经纶,一定对出了比我更好的下联,王爷说说呗!”云舒眨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在这给独孤靖泽下套。 云舒猜想若是独孤靖泽对出了,应该不会没有一点风声传出,她在赌。 发现独孤靖泽在变着法的说她笨,云舒就想还击,能让独孤靖泽也吃一次瘪,云舒还是很乐意见的。 “本王有些累了,快扶本王回去躺着吧!” “王爷您别走啊!你倒是说说啊!王爷对出了什么?” 第131章 再造之恩 “娘娘,济世药堂来人说请娘娘过去,三天已过,是时候该拆布了。”王福很不会挑时候的出现了,云舒赏了他一记白眼。 “小舒,既然您答应人家了,你就赶紧去吧!不用着急回来,本王身体不适就不陪你去了。” 王福在这个时候出现对独孤靖泽来说无疑是太及时了,让他躲过了一劫。 “扶本王回去吧!”王福察觉云舒不善的神色,紧忙扶着独孤靖泽离开了。 “什么嘛!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现在出现,王福我讨厌你。”云舒生气后果很严重,不过事情终归有个轻重缓急。 生气归生气,还是迈着步子朝济世药堂去了,那里还有一个可怜的女子等着她帮助呢! 看着云舒离去的背影,独孤靖泽神色复杂,纠结着。 独孤靖泽做事向来果断,只要云舒死他依旧还是那铁桶一块,和云舒在一起越久就越是迟迟下不了决心,动不了手,贪婪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 “小舒,本王该拿你怎么办?” 对于独孤靖泽的纠结云舒丝毫不知情,没多久马车就到了济世药堂门前的巷子了。 “云妃娘娘到——”杏儿这一嗓子一喊,前方的人群给云舒的马车让出了一条路。 云舒本不想张扬的,实在是这里围了太多的人云舒根本进不去。 当日不少人看到那个女子的真容,也听见云舒说的话,都想看看云妃娘娘如何化腐朽为神奇,结果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就这么传开了。 很多人为了能有一个看热闹的好位置,早早就来等着了,济世药堂外被围个水泄不通。 “娘娘,您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这济世药堂就该被拆了。”看见云舒就算是给张百货吃了个定心丸。 “本妃这不是来了,你慌什么。”云舒有些心虚,这两天陪着独孤靖泽过的很是开心倒是把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要不是有人去王府找她,怕她还不会想起来。 “别怕,一会儿就好。”云舒拿着剪刀从后面剪开一条缝隙,一圈一圈地将布条解了下来。 每揭开一层妇人的心就跟着忐忑一分,她怕期待太高,害怕失败。 这可是关乎她的余生,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那个当日打人的男子一早就在这等着了,倒不是对他的妻子有什么太大的期待,而是因为云舒的身份,他可不敢让云舒等他。 “这,这是我家的婆娘。”男子有些不敢置信,看着现在脸上没有一点麻子的妇人,和曾经的她比简直就是美若天仙。 “你去将脸洗一下。”对于这样的反应,云舒早就料到了。 “娘娘,给。”张百货将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递给了云舒,云舒将它擦在妇人的脸上,一下子就变白了,直接将她的容颜再次上升了一个台阶。 看着此时此刻的妇人,云舒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 “哇!好美啊!”看大变样的妇人,看热闹的人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很多都是见过此女三日前的模样的,若不是知道是同一个人,真觉得云舒偷龙转凤了。 “你自己照着镜子看看,可还满意。”杏儿拿着一面铜镜站在她面前,“这,这是我吗?” 妇人摸着自己的脸简直是难以置信,任谁看了这张脸也无法和之前那个满脸麻子的黑妞联系到一起。 妇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多谢娘娘再造之恩。” 这份恩情太大了,如果她早就拥有这般容貌也不会那么难嫁了。 如果她早就遇上云舒,或许就可以嫁到更好的人家,她的父母也不用为了她的婚事急白了头。 如果她早就拥有这副容貌,就不用贿赂媒婆,半骗半忽悠地寻了个人家,他的丈夫哪会那般对她。 遇上云舒怕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余生都将因此改变。 “快起来吧!这个膏就送你了,记得每天早上涂一次,时间久些你的脸就能变白些。” 妇人重重地又磕了一个头,颤抖地说:“谢谢娘娘的大恩大德。” “谢娘娘,谢娘娘”男子也在一旁咧着嘴道谢着。 看着自己脱胎换骨的妻子乐的合不上嘴,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带着便美的妇人离开了。 我这真的是帮到她了吗?悦之于容,忠之于容,必将失之于容。 当人随着不可抗力,慢慢衰老他还能始终如一吗? “娘娘,这药膏怎么卖啊!”一群人蜂拥而至,掏出手中的银子想要购买,若不是有冷瞳拦着,恐怕那银子就伸到云舒脸上了。 “别急,别急,想要买的这边排队。”张百货不疾不徐地拿出一摞的药膏。 云舒惊呆了,不知道张百货从哪里拿出一个个精美的盒子里面装的就是刚才她给妇人擦的药膏。 “张百货,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之前我们不是还在愁如何快速赚钱嘛!这不就是最好的方法了嘛!”张百货有些得意。 在按照云舒的方子配置好药膏的时候他就在季安的脸上试过了,确实有美白养颜的功效,他一下子就乐开了花。 “你在药店卖女孩才会喜欢的美容养颜膏药会不会有点不务正业了。” “娘娘,放心我已经都弄好了过了今天绝对不会在济世药堂卖这些东西的,等今天的这些人回去用些日子名声打响了,我会在门口贴上想要买雪肌膏就去我们的美肤坊,到时还请娘娘多赐几个方子。” “雪肌膏,美肤坊,说说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娘娘,小的没干什么就是开了个专门卖胭脂水粉的店。”张百货心里郁闷怎么就摊上了云舒这样的主子,手中明明抱着座金山却看不见。 想想之前因为银钱链断了,他们愁断了肠,甚至这最后的家底也差点就被云舒给变卖了,张百货就很是郁闷。 如果早知道云舒手中有这样的宝贝,他何愁赚不到钱。 “只要你保证货真价实的前提下,多给你几个方子也不是不可以,还有一点千万别把这行的人都给得罪了,要是真的畅销你也要控制一下。” 云舒突然想到当初在丽县时借助赵大夫看病赚钱时,他们差点将那里的富户都包了,有点小病也来找他们,后来差点引起公愤,现在想想都后怕。 “这点娘娘您就放心吧!我张百货办事一定让娘娘满意。” “那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季安。”云舒回头看看越聚越多的人,越来越少的药膏,总觉得待在这里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想起刚才那些人就像失去理智一般,恨不得将云舒给吃了,云舒摇摇头,趁着没人注意,赶紧溜之大吉。 第132章 臭豆腐臭 “季安在看什么呢!” “娘娘,是娘娘。”听见云舒的声音,季安笑着跑到云舒的面前。 “我们季安现在好像胖了不少啊!看来张百货那家伙没敢亏待你。” 看着眼前白胖的季安,云舒很是满意。以前的季安营养跟不上,脸色蜡黄,骨瘦如柴,让人看着就很心疼,如今好了不少。 “张叔叔对我还行吧!” “怎么他哪里做的让季安不满意了。” “他总是给我涂一些女人用的胭脂,他说多涂点我以后就能成为这京城最帅的了。” 云舒头上一排黑线,“张百货,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了。” 云舒接受不了一个小男孩被他弄的浑身胭脂气,“你是想把季安培养成你那样,整天围在女人堆里,做女人的生意。” 想起张百货曾经还是一个货郎担儿的时候,没少在那些烟花酒巷之地出现过,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这些东西比女人还要了解。 对于季安的教育她有必要和张百货好好交流一番,就算季安不舞刀弄墨也不能失了男子气概不是。 “季安,以后他要是再给你抹,你就告诉他是娘娘说的,他用哪只手给你涂的,本宫就剁了他哪只手。” 云舒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用手比量了一下砍的动作。 季安认真地点点头,这下终于有人给他出头,帮他撑腰了。 “他要是敢硬来你就来王府找娘娘,娘娘给你做主。” “好。”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明明已经有六岁多了可怎么看都才四五岁的模样,云舒就打心底里心疼他。 “杏儿,告诉张百货,给季安找个先生教他认字,他不能一直在这虚度,顺便好好警告他一下别太过分。” 云舒都能想象的到张百货各种威逼利诱季安,哄着他涂抹那些胭脂水粉的场景。 “云妃回来了吗?” “回王爷,没有。”自从云舒走了以后这已经不知是独孤靖泽和烛影之间第几次的重复对话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云妃娘娘不过才离开一会儿就问了不下十数遍。” 烛影在心里犯嘀咕,表面上还不得不恭敬地回答着独孤靖泽的每一次询问。 这也不怪烛影不懂,谁让什么人跟什么主子呢! 甜言蜜语,花前月下都是可以模仿,学习的,唯有心中的情感,不受约束的流露是如何也学不来的。 没有亲身体验过根本无法参透其中奥妙,曾经的独孤靖泽也算是花丛高手,可那都是不走心的。 “不就是拆个布嘛,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那药铺有那么好嘛!本王让人把所有的药铺都给拆了我看你还能去哪。” 独孤靖泽此刻已经忘了是他自己说的让云舒在外面多待会儿的,云舒也不知道她要是再不回来就有可能让百姓过病儿无药石可医的生活了。 带着季安从后门出了药铺,“走,我们去逛逛吧!”前门让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她只好从后面走。 想想这济世药堂可是云舒的,这是她的地盘却无法光明正大的离开,还有偷偷摸摸的从后门走,恐怕没有那个主人当的像她这么憋屈的了吧。 “那有卖桂花糖的,季安想不想吃。”季安点了点头。 云舒就拉着季安走了过去,“老板给我包两份,不三份。” “好嘞!您稍等。”杏儿和冷瞳跟在后面无奈地看着前面两个吃的不亦乐乎的两人。 曾经独孤靖泽去东安巷看云舒时就有给云舒带过桂花糖,说:“吃点这个能补充体力。”自那天起云舒就爱上了桂花糖的味道。 后来也将桂花糖给了季安说:“吃点甜的就不觉得苦了。”从那以后季安也爱上了桂花糖,这两人只要看到桂花糖就走不动道了。 至于那第三包自然就是云舒给独孤靖泽带的了,是他让云舒爱上了桂花糖,是他将桂花糖带进她的生活,相必独孤靖泽也很喜欢桂花糖的。 “嗯?什么东西这么臭。”云舒闻道了很难闻的味道,皱着眉,放下手中的桂花糖,那味道让她失去了食欲。 “臭味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冷瞳指着一个方向,眼神也停留在那个方向上。 “走,我们过去看看。” “卖臭豆腐了,又香又好吃的臭豆腐喽……” “豆腐都臭了还卖?”云舒的正义感爆棚,想要去教训一下这个黑心的商人。 “臭豆腐只是问着臭吃起来很香的。”冷瞳在一旁解释着。 云舒狐疑地看着他,他可从来不会主动说话,就连云舒问也是能一个字蹦绝不蹦两个。 这样的人怎么会主动说话,似乎对这个臭豆腐还很了解,怕云舒误会真的去掀摊子。 “你想尝尝吗?”季安从头到脚都在拒绝。 “我也不要”云舒也在抗拒着,实在是那股味道打破了她所有的食欲,品尝的欲望。回头看着杏儿。 “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 “我要。”云舒从冷瞳眼中看到了渴望。 “那你自己去买吧!”很快云舒就为她松口感到后悔。 “快跑啊!他好臭。”云舒他们和冷瞳保持着一段距离,实在是吃完臭豆腐的冷瞳就变成了臭冷瞳。 云舒带着季安又买了很多东西才恋恋不舍地回去,女子购物应该是天生的本能吧! “王爷,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什么味道?”独孤靖泽使劲的嗅了嗅“烛影你又在吃臭豆腐了,是不是不想活了。” 云舒一个激灵吓的不敢出声,噤若寒蝉的站着。 “烛影?难道火球和冰山都喜欢吃臭豆腐,还是说他们这种高手都喜欢那种非一般人能接受的味道啊!有机会得给云霜拿点试试。”云舒在心底打定主意。 “王爷,属下没有。”就见烛影很委屈地走了进来。 他也闻到了臭豆腐的味道勾起了他的馋虫心底痒痒的,正要去找的时候就听见独孤靖泽的声音,吓的他差点跪了下去。 自从烛影第一次吃被独孤靖泽发现就下了严令要是让他再在王府闻到这个味道就让他以后都不用吃饭了,这么多年烛影都没敢在独孤靖泽面前吃过臭豆腐了。 “王爷,息怒。”云舒试图平息独孤靖泽的怒气。 “你不用替他求情,从今天开始他不用吃饭了。” 王爷,真的不是属下……烛影心中叫苦不迭,对那个敢在靖王府吃臭豆腐的人的祖宗十八代一一拜访了。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一定要你好看。”烛影不敢在此时迎风而上,招惹怒火冲天的独孤靖泽。 这黑锅? 第133章 一反常态 “真的不是他。”云舒弱弱地伸出了食指指向了自己,心底有些忐忑。 “小舒喜欢吃那东西?”独孤靖泽的态度瞬间变幻。 “烛影,再去给云妃买点,多买点,本王也要尝尝。”独孤靖泽的怒火瞬间就消失了,烛影瞪大了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一定是听错了,王爷绝对不会要吃臭豆腐,一定是我太想吃了产生幻觉了。”烛影用手拍打了两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点。 想当初独孤靖泽在烛影的身上闻到了臭味,一脚将他踹飞好远,命人给他里三层外三层的搓了不下十数次,他的衣服都被扔了,差不多有大半个月都没让他伺候。 “不要,我不要吃。”云舒直摇头,她可不想吃那卖相不好还臭臭的东西。 “你不吃?”见独孤靖泽面露疑惑,云舒解释道: “是我看见了那东西,然后就和冷瞳打了个赌,说没人会吃那东西,他肯定一份都卖不出去结果冷瞳为了赢,就买了所有的臭豆腐。” “所有的。”一想到那成堆的臭豆腐,烛影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为了赢将摊子都包圆了,他这是赤裸裸的作弊,我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他,更不能浪费,就让那家伙都带回来了。 不过他想赢也没那么容易,他既然买了那么多,就必须将那些臭豆腐都吃完才算。 可是实在太多了,便带回来了,妾身不知这王府不可以。 云舒可不敢说是冷瞳喜欢吃,她不知道独孤靖泽会不会把冷瞳给丢出去,大卸八块。 “什么叫没人吃,那可是人间美味好不好。什么叫不能浪费,他那就是暴残天物,给我给我吃啊!” 烛影一反常态,满眼都是臭豆腐的影子,对之垂涎欲滴。 “王爷,我不知道这东西不能入府,我这就让冷瞳拿出去。”云舒抬腿就要离去,她可是见到刚才的独孤靖泽有多么震怒。 “其实也没那么难以忍受。”独孤靖泽拦住了云舒,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因为是云舒带回来的,所以都能接受,可以忍受。 “娘娘。”烛影舔舔嘴一反常态地主动和云舒说话。 虽然烛影不想冷瞳那么冷,可说话的次数也寥寥可数,板着脸像个木头桩子定在那倒是比较符合他。 “刚刚王爷闻到臭豆腐的味道,第一个就想到烛影,难道他欲言又止难道是因为臭豆腐?”云舒猜测着烛影想要说的话。 略一思索道:“他一个人应该也消化不了,你去帮帮他吧!” “是,属下领命。”烛影就像一道影子飘走了。 云舒一眼就看明白了烛影的心思,独孤靖泽也没有拦着云舒送的顺水人情。 若是烛影能将云舒当做女主看待他是乐见其成的,听命办事和愿意服从是两个概念。 云舒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王爷先休息,云舒先告退了。” 说着云舒就要往外跑,她觉得自己虽然和冷瞳保持了一段距离但是身上还是沾染了臭豆腐的气味。 既然独孤靖泽很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她还是别在这惹不痛快的好。 “你要上哪?刚回来就想跑。”独孤靖泽抓住云舒的手让她跑不掉了。 就放云舒出去一小会儿,独孤靖泽就受不了了,岂会再给云舒离开的机会。 “王爷,云舒不是这个意思,云舒只是……” “不准”独孤靖泽霸道的看着云舒。 “王爷,我有卖桂花糖,你要不要来一块。”云舒试图贿赂他。 “不要。” “真的很好吃,王爷确定不要来一块吗?”云舒不死心地继续蛊惑着。 “不要。” “那就太可惜了,这么好吃的东西都没有口福。”云舒露出很是遗憾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了油纸包裹着的桂花糖,拿出一块轻轻的闻了一下“真香,你闻闻。” 将手中的桂花糖伸向了独孤靖泽,在他的嘴前晃悠了两下。 独孤靖泽嘴一张就将云舒手中的桂花糖吃到了,一边嚼着一边说“笨。” 云舒委屈地揉着被独孤靖泽咬疼的手,眼中含着泪花。 “让本王看看”独孤靖泽抓起云舒了手轻轻地吻了一下。 “王爷,你坏。”云舒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独孤靖泽哪里能让她逃脱,虽然云舒不是第一次和独孤靖泽亲密了,可是还是会被独孤靖泽弄到脸红。 “现在好点了吗?”他下口还是有轻重了,可是看着云舒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很心疼。 “要不你再拿一块本王保证不会再吃了。” “你不吃不代表你吃不到,我才不需要你的可怜、施舍呢!”云舒不说话使劲地把自己的想要从独孤靖泽手中抽出来。 独孤靖泽眉头一皱,捂着胸口。 “怎么了,是我太用力你拽到伤口了吗?你放手不就好了。” 云舒焦急地向着独孤靖泽靠了过去,想要去看独孤靖泽背后的伤口,现在的独孤靖泽是坐在床上的云舒想要看到伤口就要和独孤靖泽靠的很近才行。 “吧唧”一下独孤靖泽在云舒凑过来的脸上亲了一下,云舒反弹着又退回了床边。 “你,哼。”云舒捂着脸跑了出去就像是受气的小媳妇眼泪含在眼圈。 明明委屈极了却不能哭出来的样子,这次独孤靖泽没有拦着云舒,看着背影说道“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如果本王不是有伤在身就把你就地正法,吃的连渣都不剩。” 独孤靖泽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旖旎,若是再不放云舒离开他怕真的忍不住忘记了自己现在行动不便。 “给我……” “不给……” 烛影来找冷瞳本以为很容易就将臭豆腐拿到手可冷瞳就像是护着稀世珍宝一样将臭豆腐护的死死的。 俨然一副你来啊看我不打死你,烛影这就不干了提着剑就和冷瞳交上手了,一边打一边念念不忘地喊着:“给我。” “不——” “给我。” “不给。” 若是云舒在这一定会很郁闷,这不是她的本意,她本是想:冷瞳买了那么多自己一定吃不完,少分点给烛影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云舒忘记了两人水火不相容,这不两人打着打着都离开了靖王府的位置了。 “都怪冷瞳,喜欢吃什么不好非要喜欢吃臭了的豆腐,弄的我身上都是臭味了。”云舒一边走一边埋怨着。 “以后靖王府里不准出现臭豆腐,再也不准他吃了。”云舒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怎么弄都散不掉,冷瞳还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吃臭豆腐了。 “杏儿,杏儿,赶紧给我打水洗澡,你也洗洗吧!全是臭豆腐的味道,待会儿在院子里多熏点香。” 云舒回到西柳殿发觉这里的味道更大,整个人都快要被熏晕了,现在她是真后悔让冷瞳买臭豆腐的这个决定。 “是,奴婢这就去处理。”杏儿也受不了这里的味道,因为一个臭豆腐整个西柳殿的人都在忙碌着,可是破坏了这里环境的正主早就没影了。 “现在这里空气好多了。”云舒洗去了臭味心情也舒畅了许多,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一阵风吹来带起几缕湿漉漉的秀发,身上本就有些水汽被风一吹云舒就觉得格外的凉。 “飒飒秋风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好像菊花快要开了,到时候我这个采花大盗就可以一展身手了。”云舒两眼放光,自己偷偷的乐着。 第134章 猪般队友 杏儿看云舒在风中傻乐着,疑惑地看着她,轻声唤了句:“娘娘。”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云舒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地往前走。 实在是这些年云舒一直都想做一回采花大盗,可是没有人给她机会,她也怕被抓到,现在终于有机会她怎能放弃呢!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秋意,云舒躁动的心再也安奈不住,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回了房间云舒就给杏儿列了一大堆的东西,要让她去采买。 最后一笔落下,云舒仔细地看了一遍,确认了没有拉下的,才满意地交给杏儿。 杏儿拿着单子很疑惑地下去了,“娘娘这是又要做什么,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呢!” 杏儿不知云舒要单子上的东西做什么但是她记得云舒在得到陌上竹的时候也曾出现过这样兴奋的状态,只是这回好像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吧! 一个爆栗落在发呆的杏儿头上,“你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娘娘,奴婢没有。”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都走到哪里了。”杏儿抬头只看见自己已经走到了门边。 对,是门边,若不是云舒及时拦住了她,再往前一步就撞门上了。 囧…… 三天后,云舒收到了一张来自皇后的请帖。 邀请她参加半个月后的菊花宴,共赏风情各异、千姿百态的菊花。 “杏儿,还有几天。”自从云舒收到那个邀请帖就终日惦念着。 “快了,快了,再有两天,娘娘就可以进宫赏菊了。” 菊花宴,这是齐国皇宫每年都会举办的宴会,为的是拉拢朝中大臣的后宫,和他们的妻子保持良好的关系。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自古帝王妃嫔都出自王侯将相家,他们的女儿也会出席这种宴会,借此也可以对这些未出阁的小姐们了解一二。 两天后云舒终于如愿地踏进了传说中的御花园,走进这御花园扑面而来的就是这淡淡的菊香。 空气都为它沉醉,清风愿为她播撒,大地因她而多了一丝盎然,那迷人的香气吹进每一个人的心田,云舒站在花海里也沦陷了,实在是它的美让人心旷神怡。 春天是万物复苏燃烧着蓬勃生机的季节,夏天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季节,秋是凋零,是从云端退去华光的时候,随处可见的土黄总是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唯有菊它是百花开尽,孤芳自赏,一人撑起了整个秋天,那淡淡的鹅黄,那新生的娇艳的淡黄给这个死气沉沉的秋焕发了一抹欣欣向荣的生机,除了让人陶醉的黄还有娇媚的粉,纯洁的白,魅惑的紫…… 那五颜六色的菊都可以自己开一个百花大会了,如果你认为这就是它的全部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都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然有着墨牡丹之名的菊在秋天我亦觉得不遑多让。 同样有着菊中牡丹之称的白牡丹不同于真牡丹的艳丽但胜在那纯洁无暇到让人不忍触摸生怕玷污了它的美;还有像是仙灵芝、天歌舞、绿水秋波、瑶台玉凤…… 数之不尽的各种形态,每年到了菊花盛开的时候皇家就会举行一场赏菊的宴会,看着这御花园中的菊,一饱眼福,那是一种美的享受。 “云妃怕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宴会吧!这么多的奇花异草还是第一次见吧!若是有什么不明白尽可以问本王妃,要是把草当做了宝,闹了笑话丢了靖王府的脸可就不好了。” 南宫雨飒在一旁讽刺着云舒,想起现在还在云舒院中的含羞扇,南宫雨飒就觉得云舒是那井底之蛙。 虽出自云相府,可她一个庶出的女儿就是没有办法和嫡女相比,看看人家丽妃多好啊! 含羞扇,边疆随处可见的野草,云舒当宝贝的抱走,竟然还带着它们进了靖王府,南宫雨飒心底鄙夷着云舒。 到现在南宫雨飒也不知道她眼中一文不值的野草其实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若是知道了,不知那面色会有多难看。 “云妃娘娘,怎么说也是云相国的千金,那可是家学渊源,你我是比不了的,丽妃娘娘您说是不?” 也不知是哪位夫人站出来说貌似在帮云舒说话,所有人将目光转移到了云怡腕的身上。 “陈夫人说的在理,我云相府自然是家学渊源,可是陈夫人有所不知令妹,也就是云侧妃总是喜欢养一些奇特的东西。”云怡腕略显尴尬很是婉转地替云舒解释着。 “如何奇特了?”所有已经到了的夫人好奇地看着云舒。 真不知道南宫雨飒是傻还是蠢,我云舒跌份,失了面子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不管是你还是我背后都代表了——靖王府,联合外人想要看我的笑话,简直是愚不可及。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可倒好就怕别人不知道靖王府的王妃和侧妃不和。 尽管云舒为南宫雨飒的智商捉急,心有不满但还是不得不见招拆招地对着云怡婉说: “姐姐既然说我样地的东西奇特,妹妹不自觉有何奇特,还请姐姐明示。” 云怡腕想看云舒的笑话,就算云舒能阻止了这次她也会再找机会说出来的,不如就让云怡腕说个痛快。 “那姐姐恭敬不如从命,不知妹妹为何对边疆的野草含羞扇为何那般痴迷。” “云妃何止对含羞扇情有独钟,她院中还有不少的仙人球,那东西浑身是刺扎人的很,也不好看,哪有这满园的菊花来的美丽。”南宫雨飒这个笨到娘家的队友又给云舒补上了一刀。 “皇后娘娘驾到,兰妃娘娘驾到。”皇后和兰妃的出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齐齐冲着二人行礼。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兰妃娘娘。” “不必客气,今天只是赏花没有皇后、臣妾之分。”皇后表现的平易近人,脸上永远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很容易赢得好感。 “你们在聊什么,继续聊就是了,本宫也跟着听听。” “回皇后,臣妾们在聊云侧妃养殖的花草。”南宫雨飒再次站了出来。 “哦!云妃难不成还是个花中高手。” “回皇后娘娘,您误会了,妾身并不擅长养花。”云舒抢先一步阻止了南宫雨飒。 看着抢话的云舒,南宫雨飒更加地看她不爽。 云舒没有时间去兼顾南宫雨飒的想法,她只想要制止南宫雨飒继续胡言乱语,危害到靖王府的利益。 “云侧妃养的是含羞扇和仙人掌。”南宫雨飒急着喊了出来,她就是要让云舒出尽了丑才满意。 后果?后果是什么,她没有考虑过,也不在乎。 “云妃为何要养这两样呢!”皇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云舒,直将云舒看的发毛。 第135章 菊宴难赴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含羞扇是靖王妃送的,当初赢了对子的彩头。” 本就是图一乐子,这含羞扇随处可见,臣妾赢了想必靖王妃也不会心疼,但臣妾转念一想这怎么说都是靖王妃送的,所以就一直养着了。 “你……”南宫雨飒想要发作,可一时间也找不到切入点。 这含羞扇是云舒从她手中赢走的事,可谓是人尽皆知,本想羞辱一下云舒没见过世面,却无意间帮云舒洗白。 话被云舒这么一说就成了故意体谅,一场无伤大雅的对赌,兼具照顾南宫雨飒心情的意思。 好处都被云舒占尽了,与云舒相比到显得南宫雨飒小气了。 “这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云舒暗暗的想,既要保住自己的颜面也不要给南宫雨飒点教训,不能任由她信口雌黄。 看着南宫雨飒被气的紫青,云舒对着皇后继续说道:“至于仙人掌应是花中最好养的植物了吧!妾身不过就是拿它附庸风雅。 本不会养花,若是养死了也不浪费,可以治冻疮、虫咬、烫伤等,再晚些时候到了冬日值夜最容易出现冻疮了,正是它派上用处的好时节,也不算浪费。 “云妃不愧是神医,处处都想着入药,不知这仙人掌如何治疗这冻疮,还请云妃给他们讲讲。” 皇后看着身后的奴才,十分体恤他们,若不是云舒看到了皇后眼中的冰冷,恐怕会真的相信她是一个心善的好皇后。 对于皇后的手段还是有受用的人,只见站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公公立刻给皇后跪下了,“小顺子,多谢娘娘关心。”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们自己都清楚冬日里值夜那是最难熬的事情了,没想到以皇后之尊竟会想到他们。 实在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激动的无以复加,心底对皇后更加的敬重了。 “皇后不愧是皇后,一句话就能收拢这么多的人心。”云舒暗暗警惕,生怕一言一行落下话柄。 箭在弦上,云舒不得不从,顺着话继续说道:“神医不敢当,此法倒是不难只需要将表面的刺清理掉,将之捣碎敷在患处即可,不过也只能治愈一些轻度冻疮。” 云舒讲话的时候,所有的婢女公公都很认真的听,云舒或许也没料到她为自己解围之言日后会使仙人掌脱销,当然这是后话。 南宫雨飒在旁边气的直跺脚,本是让云舒出丑结果弄巧成拙却成全了云舒。 “娘娘,今日不是赏花会嘛!倒是让臣妾给带偏的,罪过,罪过。”云舒跪在地上,将话题拉了回来。 “没错,今日是赏花会,大家不要拘束尽情观赏才是。” “谢娘娘。”所有人对着皇后又是一拜。 纷纷入席了,每个人的桌面上都有些用菊花制成的糕点和一杯菊花茶。 “大家来尝尝这刚采摘的菊花泡的茶如何。”随着皇后娘娘开口,每个人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 打开盖子上面就飘着一朵菊花,挪到鼻间轻嗅,淡淡的香气让人头脑也清醒了不少,掩面小酌一口,云舒皱着眉,她尝到的不是甘甜可口而是药的味道。 云舒调整了表情强忍着,就看到云怡腕冲着自己得意的笑,“云怡腕,又是你搞的鬼。” 云舒猜测此时十有八九和云怡婉脱不了干系,心中焦急不已,她明明知道是有人在陷害她,明明知道喝下去会奇痒难忍,但却不能不喝。 尽管云舒只是喝了一点,可是云怡腕下的量实在是太大了,云舒的身体已经开始有反应了。 “云舒我看你这回还怎么躲得过,在母后面前行为不雅,举止不端,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云怡腕心中得意着,这次的宴会就是她帮着皇后娘娘布置的,云舒杯中的痒痒药也是她让人去放的。 至于云舒是否能看出来她倒是不担心,毕竟皇后娘娘在这云舒不敢不喝,这是一个必杀的局,就算明知前面是悬崖也不得不跳的坑。 “妹妹就小酌了一口,难道是不合口味吗?”云怡婉一直都在观察着云舒。 “皇后娘娘赏赐的茶自然是人间极品,若是一口饮尽倒是埋没了好茶。” “云妃不必客气尽管享用就是了,若是不够叫人再续就好了。” “那就多谢娘娘好意了,妾身就不客气了。”云舒有苦难言,不得不又喝了大半。 看着云舒喝了不少,云怡腕心想:这回应该是差不多了,云舒你的死期到了。 “这样下去必然会在皇后面前失态,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赌一把了。” 云舒咬牙将剩余的茶一饮而尽。 云舒从宫女那接过一杯新茶然后又说了一句“再来一杯。” 云舒喝茶如饮水的样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杯接着一杯,好像是不要钱,又或者是渴到不行,身上的痒痒达到的难以忍受的地步,云舒小幅度抓了起来。 “云怡腕,你到底放了多少药,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云舒要紧着牙关根本听不进去皇后说了些什么,芷兰的目光也一直在云舒的身上,她看到了云舒的不对劲,心底疑惑着。 “姐姐这是怎么了,就算这茶再怎么好喝也不至于如此失态,她看起来很痛苦,有些怪怪地。” 云舒捂着肚子起身,“娘娘,臣妾身有不便,想要失陪一下。” 所有人都在掩口轻笑,大概猜到了云舒是想要去小解,任谁喝了五六七八杯水也受不了吧! 皇后挥了挥手,云舒就急急忙忙地告辞了。 云舒一边抓痒一边说:“痒死我了,太痒了,受不了了,云怡腕你给我等着……痒死了。” 云舒从来都没有想要和云怡腕为敌,可云怡腕一次次的就是不肯放过她。 “姐姐,你怎么了?”芷兰也追来了偏殿,她会赴皇后的宴会就是知道在这可以看到云舒。 “你来的正好,把门关上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云舒越抓越厉害,身上有些地方都被她抓破了。 芷兰按照云舒说的吩咐了下去,回来就看见云舒在脱衣服。 “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芷兰捂着脸顺着指缝好奇的打量着云舒,云舒现在都快痒死了那里还顾得上和芷兰解释。 第136章 但凭一心 “还好我有随身携带银针的习惯,否则今天就难办了。”云舒暗自庆幸。 在皇宫不让携带任何有攻击性的武器,银针也再这范围内,可是带着银针云舒才有安全感,所以她就偷偷地在头发里藏了一根没想到还真的救了她的命。 云舒躲到屏风后面给自己扎了几针,才瘫倒在地上,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察觉不到身上的痒痒了,过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丝力气,云舒才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了回去。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芷兰一直都在替云舒担忧,看见她出来急忙扶住了她。 “有人在我的杯中下了痒痒药,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冲着芷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这是云舒在这高墙内,深宫中唯一的牵挂了。 “什么人这么坏竟想要姐姐在皇后面前出丑。”芷兰为云舒担忧着,她已经不是刚进宫的芷兰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一朝成为是非来。她身处其中最是明白不过这深宫的尔虞我诈,阴谋算计了。 “放心,这事我会自己解决的,你就权当不知道。”云舒不想将芷兰牵扯进来,她在宫廷里能少树立一个敌人就少一个。 若是让云怡腕将目标转移到芷兰身上那还不如针对她,这是她和云怡婉之间的恩怨。 她们之间的恩怨又何止这一件,自从云舒入京,云氏母女何曾有一颗放过她,这恩怨早就是化不开的死结了,多一件少一件又何妨。 云舒不在乎,但却不能殃及无辜的芷兰,云舒和芷兰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此时皇后已经离开了,她想要的拉拢人心已经做到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 “云舒,该死的云舒。”看着云舒又躲过一劫,云怡婉紧紧地捏着茶杯。 “云妃,本宫得走了,要去给皇上备膳,今日和云妃相谈甚欢,有机会多来宫里坐坐。” 芷兰依依不舍的地看着云舒,在这人吃人的地方活的很是压抑,只有在云舒面前她才可以做自己。 “这个雪肌膏是臣妾特意给兰妃娘娘配置的,小小薄礼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周围有那么多的夫人在赏花,云舒和芷兰也只能以臣妾和兰妃互称了,她偷偷将一盒胭脂塞给了芷兰。 “这是?” “不过一盒胭脂罢了,能让娘娘更加的肤如凝脂,水嫩光滑。”云舒又凑到芷兰的身边小声的说了句“皇上会更加喜欢你的。” 芷兰瞬间脖子就红了,娇羞着离开了。 云舒看着芷兰离开的背影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恩宠是你唯一的自保手段了,姐姐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世间女子哪个不希望自己能嫁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最幸福、最幸运的婚姻不过如此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福分。 芷兰身在的宫廷哪一个又不是如花似玉的,谁又真的比谁美上几分,如今芷兰恩宠正盛,她又没有背景,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皇上的宠爱。 云舒无法想象芷兰失宠后会是什么样,能为这份宠爱尽可能的延期就是云舒唯一可以为芷兰做的了。 若是没了恩宠她不知道等待芷兰的会是什么,长夜漫漫,孤灯对月独舞或许是最好的了,可更多的怕是如烟逝去,不留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无缘无故的消失。 云舒离开了人群,独自走在御花园中,释放着心中的压抑,为自己为芷兰的前路、命运担忧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桥边,站在桥边看下面游弋的金鱼。 “你们被困在这里被人观赏着,你们快乐吗?”云舒对着金鱼自言自语着,不知是在说谁。 你觉得它快乐,因为它们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水里游来游去,不用为生存考虑,每天都会有人来喂它们; 你觉得它们不快乐,因为它们走不出这个池塘,只能在这方寸之间挣扎,可你怎知它们不是以为这池塘就是最无边无际的了。 快乐与否但凭一心,不过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心境不一样结局便不同。 慕容芯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将云舒的心底所想说了出来,勘破了她的内心,云舒很是警惕的看着她。 今天慕容芯蕊一直低调地跟在皇后的身侧,整个宴席也没见她说上两句话,竟然会在这池边和自己说这样的话,不由得让人深思。 “快与不快,但凭一心。”云舒回味着慕容芯蕊说的话,对着慕容芯蕊鞠了一躬“多谢宸王妃指点迷津,云舒受教了。” 说完云舒就想离开,好像她在慕容芯蕊的面前所有的伪装都不堪一击,像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云妃不必客气,今日本王妃有一事相求,还请云妃相助。”这才是慕容芯蕊跟过来的目的,今天她都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和云舒单独说会儿话,这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机会。 云舒心里觉得很诧异,但却恭敬地说:“宸王妃,不知有何事用得到云舒就请直言吧!” “我,本妃,我们一同走走可好?”慕容芯蕊向云舒做出了邀请。 “宸王妃请。”云舒示意慕容芯蕊一同过桥,云舒也看出来了慕容芯蕊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知该如何说,既然对方有求与她早晚都会说的云舒并没有逼问她。 “云妃,其实我是想……” “你们怎么躲到这里来了,这菊花怎么不美吗?”慕容芯蕊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云怡腕打断了。 “姐姐误会了,在这里看菊花最美不过了,从这里可以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别有一番滋味。” “是吗?妹妹可真会享受,夫人们,小姐们你们快来啊,从这里看更美,你们快来瞧瞧啊!” “走过去看看。”听见云怡腕的呼喊众人纷纷向这里聚集。 “你看在这我能看见那边的那盆胭脂点雪,从这个位置看确实和我刚才在那看感觉不一样。” “玄墨,你看那株是玄墨。”桥上现在已经挤满了人,慕容芯蕊没了说话的机会。 “妹妹,寻得如此好地,如此好景不该一人独赏,是否扰了妹妹雅致。” “姐姐若是喜欢就好好在这欣赏吧!”云舒可不想和云怡腕撞到一起,不知云怡腕在心底又盘算着怎么害她,还是离云怡腕远一点为好。 第137章 纷纷落水 “三哥,你觉得今年的菊花是不是比往年开的更好啊!”宸王和靖王也溜达到桥下不远处,欣赏着菊花的姿色。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菊花。再美也就是个花而已。”独孤靖泽无法领略到菊花的美。 呃……我怎么忘了三哥向来无此闲情雅致。 他提议来赏菊,我还以为他开窍了,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菊花再美也得不到独孤靖泽一个侧目,说是在赏菊不如说是在找人,左顾右盼的走马观花,扫视一圈的赏菊方式,恐怕也就独孤靖泽独此一家。 “她在那,总算找到了。”看到不远处桥上的云舒,独孤靖泽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 一年一度的宫廷赏菊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云舒既非王妃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随便寻个借口不去便可。 宫廷宴会岂是那么好赴的,独孤靖泽不想云舒沾染太多,想帮云舒推了,可是云舒对那平日不常见的菊花很是向往。 看着云舒垂涎欲滴的模样,独孤靖泽不忍让云舒梦碎,复又很是担忧云舒不习惯那种压抑的氛围,这才找借口寻来。 “呦!没想到在这也能看到三弟和五弟,三弟爱美之名本宫倒是知道,不知何时也爱上了花,可惜不是什么人都能欣赏的了的。”太子从另一条路上走了过来。 “菊就是这个菊,不同的角度有不一样的风景,不同的人赏有不同的风姿,个人眼中各有千秋,太子怎知你眼中和我眼中的不是同一个的不同面。” 一瞬间空气都凝固了,火药味十足,宸王看着太子和靖王之间火花四射。 云怡腕走到云舒的身后,瞬间变得狰狞,“你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云舒吧!” 紧接着就看到宸王妃慕容芯蕊从桥上朝下掉去,云舒撞到了慕容芯蕊云舒伸手去抓哪里还来得及,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慕容芯蕊往下掉。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云舒还未来得及收回手时,云怡婉嘴中念念有词地说: “妹妹,你怎么那么狠心把宸王妃推下去了?”露出一副惊恐状,难以置信地看着云舒。 哼,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这明明就是你故意撞我的。 云舒有口难辨,刚才在慕容芯蕊掉下去的那一瞬间,云舒的手悬在半空中,配合着云怡婉的话,任谁都会相信是云舒推的慕容芯蕊。 云舒一转身抢过云怡腕手中的绣帕,拽着她的手将自己朝桥下的池塘推着喊道:“姐姐,你……” “哈哈哈,哈哈哈。”云怡腕有些失态地大笑着。 “怎么回事?”云怡腕捂着嘴,不想笑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哈哈哈……”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剧情变换的太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不是云侧妃推了宸王妃,怎么又变成丽妃推云侧妃了? “芯蕊——”宸王看到了慕容芯蕊跌入水中疯了一般地向这里跑了过来。 顺着宸王的目光独孤靖泽和太子也看到了紧随其后掉落的云舒的身影。 “小舒——”独孤靖泽的心漏跳了一拍,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池塘,越过先他一步的宸王跳入水中。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翻转的太快,来不及思考加上有南宫雨飒替云怡腕打掩护,众人只是看到慕容芯蕊和云舒先后落到了湖里。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云怡腕内心很崩溃,原本是她看到了靖王和宸王向这里走过来,心中临时起意选择了推慕容芯蕊。 她知道宸王对慕容芯蕊这个宸王妃很好,京城早就传出了关于他们的佳话,那恩爱程度真是羡煞旁人。 云怡腕想如果让宸王看见云舒把宸王妃推下水,一定会杀了云舒的,到时候她就可以借刀杀人了,可万万没想到云舒也跟着落水了。 紧接着她就不受控制的大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应对这超出她预判的事情。 “噗通” “噗通” 宸王和靖王先后跳到了水里,用最快的速度游向云舒和慕容芯蕊这两个在水中扑腾、挣扎的人儿。 “快,快把他们救上来。”太子在岸上喊着,有路过的小太监帮着将四人拉上了岸。 “小舒,小舒你怎么样了。”独孤靖泽拍打着云舒,心里慌慌的,真怕云舒就此再也不看他一眼了。 “咳咳。”两口水从云舒的嘴中吐了出来,人缓了过来。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独孤靖泽将云舒紧紧地抱在怀中,紧紧地抱着。 “咳咳,咳。” “芯蕊,你怎么样。”宸王紧张地看着慕容芯蕊。 “到底怎么回事?宸王妃和云侧妃怎么会掉到水里。”独孤靖泽质问地看着那些从桥上慌张跑下来的女子们。 凌厉的刀刃从每一个人的周围划过,刺骨的寒意从心底滋生,没有一个人敢抬头迎上那个目光。 云舒紧紧地握着云怡腕的绣帕,小声地在独孤靖泽怀里说了一句:“是我不小心将宸王妃撞到水里的。”然后愧疚地低着头。 “是你?”虽然云舒的声音很小但是还是够宸王听到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王妃变成落汤鸡宸王怒不可遏。 放下慕容芯蕊就朝着云舒而来,“五弟,你要干什么。”独孤靖泽护着云舒,不让宸王靠近。 “王爷。”慕容芯蕊拉住宸王的衣袖,摇晃着让他不要冲动。 这种时候若是都不能护着自己的女人,宸王还算是个男人嘛,怎能轻易地放过云舒这个‘罪魁祸首’。 宸王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慕容芯蕊说“你放心本王会替你做主的。” “老五你先冷静点,小舒已经说了她是不小心的。” “她说不小心就是不小心,她害的芯蕊落水三哥还要护着她。”若眼前的人不是独孤靖泽,宸王绝不会多费唇舌。 “她也落水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这一次独孤靖泽站在了云舒这一边,以他对云舒的了解,她绝对不会故意去害人的。 更何况她与慕容芯蕊之间也没有什么利益纷争,连熟悉都不算又怎会害她落水。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云舒有意害慕容芯蕊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 云舒也没有想到独孤靖泽会护着她,抬头看着独孤靖泽有些意外又有点欣喜。 看着靖王与宸王兄弟砌墙,太子乐见其成。 “真是天助我也,云侧妃都亲口承认了是她推的宸王妃了,这事还有什么可辩驳的,若是因为两个女人兄弟反目,心中留下芥蒂就再好不过了。” 第138章 自掘坟墓 太子乐意为此添一把火,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女子说:“你来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云侧妃推的宸王妃。” 被指到的人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叫她,慌乱地跪下说:“丽妃娘娘说桥上赏菊风景更好,我们就过来了。后来听见丽妃娘娘喊了一声云侧妃把宸王妃推下桥,就看见宸王妃掉了下去。” “那云侧妃怎么掉下去的。”独孤靖泽察觉出蹊跷,若是云舒推的慕容芯蕊怎会连她自己也掉下去了。 跪着的人是个未出阁的少女,抬头了一眼云怡婉,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本王给你做主。” 少女咬咬牙说:是丽妃娘娘推的云侧妃娘娘,云侧妃娘娘说了句:姐姐,你……然后就掉下去了。 “丽妃娘娘大笑了两声,臣女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少女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她说的这些是在场的人都知道的,可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难保不会被这些人拿来出气。 听完叙述太子的脸阴沉的不能再阴沉了,若是这个时候还听不出来端倪就不是太子了。 靖王和宸王也不是泥做的,另有隐情是必然的了。 云妃推了慕容芯蕊,云怡婉推了云舒想要杀人灭口,可这也太不高明了。 太子怒喝一声“丽妃。” 云怡腕吓的颤抖了一下,从人群中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妾,妾身见,叩见太子殿下,她说的不是真的。” 云怡婉指着那个说出事实的少女,恨不能将她的嘴撕了。 “那好,你说。” “是妾身看见云妃将宸王妃推下去的,然后云妃是自己跳下去的和妾身无关啊!”云怡腕跪在那里将云舒恨的牙痒痒。 云舒从独孤靖泽的怀里起来,故意将云怡腕的绣帕上的图案露在外面跪在太子面前说: “太子殿下真的是我将宸王妃不小心撞到水里的,也是我自己掉下去的和姐姐无关。” 那隐忍、委屈、成全的模样让谁看了都不不会相信她说的是事实。 云怡婉赶紧顺着云舒的话说:“对对对,人是她推的,也是她自己跳的。” “你住口。”独孤靖泽瞪了云怡婉一眼,她便不敢多言低下了头。 “小舒,你别怕,有本王在,本王会替你做主的。”看着独孤靖泽真挚的眼神,云舒差点将真相脱口而出。 云舒低着头,不敢去看独孤靖泽的眼睛,说道:“王爷,都是我做的。”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独孤靖泽注意到云舒想要藏起的绣帕,做出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一边收一边回应着:“没什么。” “拿出来。”云舒很为难的犹豫着,独孤靖泽从云舒的手中抢过绣帕,只见上边绣着个丽字,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是云怡腕的。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不是你推的,你的绣帕怎么会在云妃的手中。”独孤靖泽将帕子扔到了云怡腕的面前。 宫中每个人用的东西,都是有标记的,什么人什么身份可以拿到什么样的绣线,丝绸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云怡腕这次可赖不掉了。 “这,这是姐姐先前借给我的。” “对对对,是我借给她的。”云怡腕抓到希望就顺着云舒的话说了下去。 “够了,你还能要点脸吗?”云怡腕以为太子在骂云舒也在一旁骂了一句: “就是,你太不要脸了,竟敢冤枉我。还好太子……” “啪”的一巴掌落在云怡婉白嫩的脸上,五个红肿的掌印瞬间就出现了。 “我骂的是你。”太子被云怡腕气的火冒三丈。 慕容家是站在太子这边的,慕容芯蕊是慕容家的女儿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原本太子还想借助这层关系让宸王倒戈。 哪怕不能也让他们俩之间有所芥蒂,离间他们,种下怀疑的种子。 今天之事本来对太子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若这背后的主谋是丽妃那就另当别论了。 “姐姐。”云舒看着云怡婉很是自责,愧疚,伸手想要去碰她。 “你走开,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云怡婉打掉了云舒伸过来的手。 “太子,你误会姐姐了,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宸王妃,想要去救人,人没救到反而也跟着摔下去了。” “云妃,你就不要替她辩解了,她自己做的事就该自己承担。来人将丽妃给我压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关在丽人宫不准出来。” 云怡腕被拖走前最后的挣扎,“太子殿下,妾身是冤枉的啊!” 是你自作自受不怪我,你让我浑身痒痒想让我出丑,我不过是点了你一下笑穴,将你的蛇蝎心肠公之于众而已。 云舒没有说错是她撞的慕容芯蕊,也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可这一切的源头不还是云怡婉推了云舒,她想要害云舒。 最无辜的就是慕容芯蕊了,因为离云舒近了些,因为他们夫妻恩爱所以成了被选中的棋子,遭受了这无妄之灾。 伴随着云怡腕的喊叫声太子看着宸王和靖王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独孤靖泽没有说话,抱着云舒离开了。 如果说云怡婉是主犯,那云舒就是从犯,此事靖王府也不占理,算是默认了太子的处置。 “我冷。”慕容芯蕊拽着宸王的衣角,示意他赶紧走,看着怀中冻的瑟瑟发抖的人儿,宸王也没有继续纠缠。 “这次算你命大。”人群里南宫雨飒看着独孤靖泽抱着云舒离开很是吃味,她可是亲眼目睹了独孤靖泽对云舒有多紧张。 待到所有人都散了之后太子自语着:“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女人。” 他现在觉得云怡腕除了有那张漂亮的脸蛋以外什么都没有了,你想害人也要用用脑子啊,人没害成反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太子现在有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本来宸王娶了慕容芯蕊太子就有机会将宸王拉到自己的阵营。 如今他的好丽妃算是将宸王彻底得罪了,这帮倒忙的本事应该没有人能超越了。 “王爷,宸王那你让我去解释一下。”云舒挣扎着想要从独孤靖泽的怀中出来。 “别动,老实呆着。”独孤靖泽现在只想快点带云舒去换下这湿漉漉的衣服。 心底很是自责没有照顾好云舒,如果他在云舒旁边绝对不会让她落入那寒冷的冰水中。 “五弟那里有我,一切有我,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 云舒害慕容芯蕊落水这是没得跑的了,若是宸王因此而要为难云舒,独孤靖泽绝不会放任不管。 身向靖王却娶了敌对阵营的王妃,宸王如今的身份很是微妙,不知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抉择。 “但愿这件事真的是过去了。”云舒有些担忧。 这是当时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主犯和从犯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第139章 人会变的 “阿嚏。”云舒不出意外地感染风寒了。 “本王发现你现在不仅笨还很蠢。” 独孤靖泽看着怀中的云舒说不出的心疼,嘴上虽不饶人,脚下的步子却是越来越快。 秋天的水格外的凉,不,应该是寒冷,冰冷的水珠附着在皮肤上,丝丝入骨的寒意钻入心肺,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身体的温度。 就算出水很久也不能尽除那种凉意更何况云舒不是指沾染了一点水,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手脚早就变得冰冰凉了。 回到王府独孤靖泽命令着云舒:“把药喝了。”云舒皱着眉用尽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抗拒着。 虽然她是个医者,总是会劝人良药苦口,可她自己也是个喝药困难户,很是不喜欢那苦苦的口感。 “可不可以不喝,我底子好,过两天自己就好了,不用非喝药不可。”云舒冲着独孤靖泽卖萌、讨好着。 “不行。”独孤靖泽硬着心肠拒绝了。 云舒嘟着嘴,忽闪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独孤靖泽。 “乖,把药喝了有蜜饯。” “云修远,又是他告诉你的。” 云舒一看到这蜜饯就知道这事和云修远脱不了干系。 想当初在祠堂的时候和现在是何其的相似,同样都是湿透了,同样逼着她喝这很苦很苦的药,同样拿蜜饯哄着她,只是人换了一下罢了。 “赶紧喝了。”独孤靖泽没有正面回答云舒,其实他早就从云修远那里了解了关于云舒的脾性、喜好的事。 云舒接过药就闻到那苦味捏着鼻子将药灌进了肚子里,其实对于独孤靖泽能去花心思了解自己的喜好,云舒心中还是很甜的。 “给你。”说着就将一盘的蜜饯递到了云舒的身前,云舒张着嘴等着独孤靖泽投喂。 “这甜的吃多了不好,少吃点。”一边劝着一边宠溺地伸手抓起几个放进了云舒的嘴中。 “王爷,今天的事你就没有怀疑过是我一手策划的吗?当时我都承认了是我将宸王妃弄到水里的了,你就没有一丝的怀疑吗?” 喝完药的云舒忍不住将心中疑问问了出来,当时看到独孤靖泽的时候没有喜悦,只有提到嗓子眼的担忧。 上一次在凉亭里以为独孤靖泽是救星,是欣喜,是依靠,可他却又补上了一刀。 这一次哪怕心底是期待的,可却不敢报太大的希望。 当时的云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承认是自己推的慕容芯蕊的时候就做好被独孤靖泽责难的准备,可他却将她护在身后。 那分明是再说:云舒推了宸王妃又如何,有本王在谁敢动她一根毫毛。 靖王和宸王关系好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云舒不敢奢望他护着自己,可他却为了云舒与兄弟对峙。 “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那样的人。 简单的几个字是对云舒的信任。 “人都是会变的,谁也不会是一成不变的,你怎知你认识的云舒就是真正的云舒,就敢肯定我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疑问一直在云舒的心头萦绕着,她当时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做好了应付独孤靖泽雷霆暴雨的准备了,可是这次独孤靖泽的做法大大地出乎了云舒的意料之外。 “你不是说人都是会变的嘛!本王就不能变一变了。就算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那谁让你是本王的女人也就只能让本王担着了。” “王爷,你突然变得这么好,云舒都有些不习惯了。”云舒鼻头一酸,心底被满满的幸福充盈着。 “以前我总是误会你让你受伤,以后不会了。”独孤靖泽握着云舒的手,看着她的眼,深情告白。 “我没有故意要推宸王妃,也不是丽妃的帮凶,是丽妃故意推了我,我撞到了宸王妃,才害得宸王妃落水的。” “那你呢!你怎么会掉下去的。”独孤靖泽紧张地看着云舒。 “是,是我抓着丽妃的手自己跳下去的。”云舒说完低着头不敢去看独孤靖泽。 在他眼中的云舒是那么的好,可是她却早已学会了阴谋算计,嫁祸于人的把戏。 她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是她不小心将宸王妃慕容芯蕊撞下去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为什么要那样做。” “如果只有宸王妃一个人掉下去,我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受到惩罚是必然的。” “云舒一人受罚可以,但是让丽妃的奸计得逞是万万不能,尤其是这样也会伤及到你们的兄弟情义。” 如果再来一次,云舒还是会如此选择,只是辜负了王爷的一片信任。 云舒主动迎上独孤靖泽的目光,没有躲闪,有的只是一丝愧疚,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等着大人的判决。 “小舒,是本王不好,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独孤靖泽一把将云舒搂进怀里。 如果他保护好云舒,何需云舒用命去化解危机,如果当时他没有出现,那么云舒会不会被水淹死? 独孤靖泽已经体验过差点失去云舒的感觉,这种生离死别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王爷,你不觉得那样的云舒有些可怕吗?” “我的小舒永远都是最好的,最善良的。” 看着怀中的人儿,忽然喉咙有些干涸,浑身有些燥热,伸着头一点点朝着云舒那诱人的红唇靠近。 云舒主动迎上独孤靖泽,两瓣冰凉紧紧贴合,开始变得温热起来。 对于云舒的举动他有些始料未及,但是他喜欢这样的感觉热烈地回应着云舒。 这一次云舒没有躲闪任由独孤靖泽撬开她的贝齿,或者说是云舒主动敞开了大门任由独孤靖泽闯入。 两片薄唇交织着温润,炙热慢慢从心底升起,独孤靖泽灼热的呼吸吹拂在云舒的脸颊上,他的吻是那样的热烈,贪婪地索取着。 身体莫名的燥热,手掌也不安分地在云舒的身上游走着,慢慢的移动到纽扣处。 云舒本就是因为感染风寒而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只要独孤靖泽的手轻轻一拉,云舒就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独孤靖泽的面前。 “不要。”云舒从沦陷在独孤靖泽娴熟的技巧中猛然惊醒,握着独孤靖泽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的入侵。 第140章 起个名字 “怎么还这么害羞,这次可是你主动送上门的,本王若是不收岂不是浪费云妃的一番心意嘛!” 独孤靖泽还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里,云舒哪有独孤靖泽有力气,手上一用力就拽开了。 “不要。”云舒用最大的力气将独孤靖泽推开了“砰”的一下独孤靖泽的头撞到了床边上。 “云舒,你不要太过分了。”独孤靖泽也被撞出了怒火。 明明就是云舒主动迎合,他没有强迫云舒,撩拨着,挑起了火焰,事到临头又返回了,任谁都不会高兴的。 “王爷,你有没有撞疼。”云舒一只手紧紧地护着胸前,一只手要去扶独孤靖泽。 “不需要。”看着云舒放着他的模样就很恼火地打开云舒伸过来的手。 “啊——”云舒很是痛苦地叫出了声,身前的春光乍泄了些许。 “你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就那么一瞬间独孤靖泽还是看到了云舒满身的伤痕。 云舒赶紧用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身体,缩到了床角。 “说,到底是谁。”独孤靖泽现在比自己被云舒弄的撞到了脑袋还要愤怒千百倍。 “谁敢这样对待他独孤靖泽的女人。”他现在明白云舒为什么要推开自己怕的就是他看到这些伤痕吧! “是不是王妃,不用怕说出来。” “不是,不是王妃。” “你都这样了还替别人隐瞒,不管他是谁,本王都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你等着,来人去把王妃给我带来。” “王爷真的不是王妃是我自己弄的,真的,你先听我说。”眼看着事情是瞒不住了,云舒虽然不喜欢南宫雨飒但也不能去冤枉她。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云舒将她喝了痒痒茶的经过简单地和独孤靖泽说了一遍。 “笨,还有比你更笨的了嘛,明知道有问题还喝,若不是痒痒粉而是毒药你还喝吗?”云舒低着头不说话。 “我笨,你告诉我一个不笨的办法,要是你你会怎么做。”云舒很是不服气,以她当时那个处境若是说了出来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且不说帮着云怡婉害云舒的太监必死无疑,就说云舒是如何看出这杯中的茶有毒,如果让人知道云舒有这样的本事,那么下次有人要害她岂不是会做的更加隐蔽。 那时候有了对策的敌人和没有任何准备的云舒,谁会赢难说,但云舒安然的几率倒是要少几分了。 “你可以不喝,可以倒了,怎么都比你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好吧!”独孤靖泽在心里还是很佩服云舒的应变的,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若是他也未必能比云舒做的更好了。 看着她那被挠的伤痕累累的肌肤,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很是自责没能护云舒安然。 “我笨,我笨,我就应该把自己挠的面部全非,挠成一个血人就好了,那就不用烦了。” 云舒也很委屈,不管她怎么做似乎都无法让独孤靖泽满意,得到他的一丝赞许。 独孤靖泽发现云舒真的生气了,拉着云舒的手说:“本王这不是关心则乱嘛!看着你这样,我不忍心。” “如果可以我愿意这些伤痛千百倍地加注在我的身上,也不愿你受一毫一厘的伤害。我帮你上药,你忍着点。” 云舒别过头不看独孤靖泽,护着胸口的手慢慢放开,没有阻止他褪去她的衣衫。 这些伤口的确需要处理一下,若是只是抓伤倒也没什么过些时日自己就会好了谁让云舒又下水溜达了一圈,那里什么都有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独孤靖泽掀开云舒的衣服后背上都是一条一条的爪痕,看的独孤靖泽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你既然能解,为什么不早点给自己施针。” “这东西没得解,只能让它自己慢慢消耗干净药效就好了,我只是封住了自己感知疼痛的能力。” “笨丫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进宫的了,再也不要放你一个人出去了。” 独孤靖泽握着云舒的手想想都后怕,若不是云舒机灵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王爷可以一直都叫我小舒吗?笨丫头太难听了。”云舒岔开话题,不想看独孤靖泽为她难受的样子。 “你说什么?你让我叫你小舒。”独孤靖泽高兴的像个孩子,他知道小舒这个名字对云舒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他让我叫她小舒了,是她同意我叫的。 独孤靖泽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太久了,他知道云舒只同意了三个人叫她小舒。 那就是已故的亡母,她的哥哥云修远,如今他成了第三个了,他终于等到了云舒的认可。 “本王觉得以后可以叫你笨小舒。”云舒的脸瞬间就黑了,不善的看着独孤靖泽。 “我是王爷怎能和别人叫的一样,得有一个名字只有我一个人能叫的。”独孤靖泽沉思了一下说: “以后就叫笨小舒了,就这么决定了,看以后云修远敢不敢在我面前炫耀了。” “能不能……” “不能,本王只能是独一无二的。”独孤靖泽霸道地封住了云舒所有的路。 “那云舒是不是以后也可以不用叫王爷了。” “本王名字中有一个靖字,父皇赐的也是靖王府,不如以后你就叫我靖哥哥吧!” “不行,我已经有哥哥了。”云舒拒绝着独孤靖泽的提议。 阻着下巴,使劲地想了想道:“叫靖子这样我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能想起你,或者小靖子,大靖子,小泽……不行,不好。芳泽、润泽、光泽怎么样?”云舒眨着狡黠的大眼睛,很真诚地看着独孤靖泽。 独孤靖泽的脸有些黑了,但还没有发作出来,云舒又继续说道: “我觉得光泽不错,水泽,水泽这个也不错,你选一个吧!” 独孤靖泽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本想着可以和云舒更亲密些的称呼,结果看看云舒给他起的都是些什么名字,这明明就是在报复他在小舒前面加了一个笨字。 “喂,小靖子你倒是说话啊!” “够了,你就还是叫我王爷吧!”独孤靖泽的脸一会儿紫一会儿黑的,他是宠爱云舒但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他是王爷是这世上最尊贵的那群人中的一个,有些东西是不容去触碰的。 第141章 求见云妃 “三哥,小舒可以和宸王一样叫三哥吗?”云舒察觉出独孤靖泽的不满,拽着他的衣袖撒娇着。 “小舒叫王爷三哥,王爷把笨字去掉叫云舒小舒好不好,好不好嘛!” 独孤靖泽的心早就被软话了,面子上还紧绷着。 云舒知道恃宠不骄才是王爷喜欢的那个她,而她也没有想过倚仗王爷的势去做些什么,她只想要他的宠爱。 “这样都不撒口,看来我得来点狠的。” 云舒捂着胸口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说:“三哥,小舒疼。” “哪疼了。”一听见云舒说疼,什么面子,立威,生气都抛到脑后,满心满眼都是担忧云舒。 “小舒可以和宸王一样叫你三哥吗?” “嗯” “那小舒就不痛了。”云舒调皮地朝着独孤靖泽眨眨眼。 “很好玩吗?”独孤靖泽冲着云舒怒吼着,看起来更加地生气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多害怕,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小舒知道了。”云舒吐了吐舌头。 她简直就是在作死,用一个更大的坑添另一个坑,就像滚雪球一样,最后收不住了。 “你真的想通了,让我叫你小舒,不后悔。” 独孤靖泽等了太久,知道云舒让他叫小舒背后隐藏的意义。 证明他真正、彻底地走进了云舒的心中,成为她最重要的人之一。 云舒看着独孤靖泽一字一句的道: “云舒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只求不问过去,珍惜眼前,不畏将来,人生还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现在想奢求三哥的宠爱。” “好一个不问过去,珍惜眼前,不畏将来。三哥会用事实证明你的过去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一路相伴,此生不离不弃。” 独孤靖泽郑重地承诺着。 “三哥。”云舒抱着独孤靖泽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三哥,曾经我对你又爱又怕,不敢倾心相赴总是戒备着怕你看见如我杀王妃,勾搭太子这样的误会而暴走,今日御花园中不问对错相护就值得云舒赌这一次,哪怕日后因误会死于王手也不让自己因为蹉跎了岁月而后悔。 云舒会用全力让我们一直都好好地,好好的执子之手,相携一生。 这无疑就是一场豪赌,情之一字本就是世间最难的事,更何况在最是无情的帝王家,奢求一位有着宏图之志的王爷的情更是难上加难。 爱情面前只能看到它的好,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会让人捉急的,未来可期?一切都是未知的…… 时间不知不觉的溜走,眨眼间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屋里的二人对此丝毫没有察觉。 沉浸在爱情里的人最容易犯傻,哪怕只是看着彼此,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都觉得是幸福的。 “宸王爷,靖王现在不方便,您稍等一下容属下通禀一声。” 烛影很是无奈以往宸王也有半夜闯王府的时候,可现在不同。 以前没有云舒,怎么都好说,可现在实在是多有不便。 而且靖王有吩咐过谁都不能来打扰他们,就连杏儿都无法靠近,照顾云舒服药、上药等一切事的都是独孤靖泽一手操办的。 宸王绝非鲁莽之辈,从未向今天这般不知分寸的硬闯,连通禀的时间都不给,自家王爷待宸王又是极好,烛影也不敢阻拦,很是为难。 “三哥,三哥我有急事找你,三哥你快开开门。”宸王还保留着一丝理智没有直接闯进屋中。 “何事?”独孤靖泽很不爽有人打扰他和云舒。 “你去看看,要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也不会此时前来。”云舒推了推不是很情愿的独孤靖泽。 “本王这就去打发了他,去去就回。” 独孤靖泽还未出屋云舒又叫住了他说:“还请王爷帮我美言几句,让宸王消消火莫要记恨云舒。代云舒向宸王妃道歉,来日定当登门拜访。” “他敢。” “他最好真的是有什么急事,否则……” “大半夜的你不休息,跑到我靖王府来闹什么。”独孤靖泽一开门,宸王差点就一头栽了进去。 宸王不管独孤靖泽的询问,伸着头往他身后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看什么?”独孤靖泽很是不悦地把宸王往院子里推。 “你不是说找我有急事嘛!现在可以说了。”独孤靖泽警惕的看着宸王,就怕一不留神宸王钻屋里似的。 “三哥,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云妃的。” “今天的事云妃已经说了她不是故意的,本王代她向宸王妃说声抱歉,云妃也落水了,算是受到了惩罚,此事你还想怎样。” “此事蕊蕊已经跟我说了,在云妃还未撞到她的时候丽妃的话就已经开始脱口了,此事多半是丽妃设计的。” 就是不知她是记恨蕊蕊差点成了太子妃还是和云侧妃之间有什么过节。 “既然你明知此事与云妃无关,夜闯靖王府又是闹哪般。” “三哥,蕊蕊这回病的很严重,你就让云妃去看看吧,太医都束手无策。”宸王叹了口气。 云舒虽是医者可是身份摆在那,今天怕是也不好过,此时登门求助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行,她也是病人,落个水能出多大的事。”独孤靖泽不假思索地回绝着,云舒可是病着,夜深露重怎能让她奔波劳累。 “五弟,你就是太过忧心了,感冒发烧很正常的,云妃也不好受,让太医给宸王妃开点药吃上几天就没事了。” 独孤靖泽现在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大言不惭的话,全然忘记了云舒咳嗽的时候他有多紧张了。 不过是落了水,受了寒凉确实没必要让云舒走上这一趟,若是云舒无恙他到是不介意让云舒去一趟,安一安宸王的心,此时确实不忍心。 “怎么回事,她现在什么情况。”云舒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走了出来,不管怎样慕容芯蕊的落水她都是有一定责任的。 “你还病着呢!穿这么少会加重病情的。”独孤靖泽走过来想要将云舒拉回去,云舒没有理独孤靖泽来到宸王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她回去后就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一开始只是以为她身子弱,风寒重些,可是后来发觉很是不对劲,浑身都在冒寒气,人也越来越冰冷,太医们都没有办法,云妃我知道你医术高明,求你救救她吧!” 此刻的宸王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早已没有了初次相见的时候那种睿智,英勇之气,一个在危机面前从容应对,敌在前而面不改色的铮铮男儿竟会在她面前落泪,他该是爱慕容芯蕊有多深啊! 若是角色对换独孤靖泽又会为我做到哪般,慕容芯蕊是个幸运的女子。 看着宸王的样子云舒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愿这对鸳鸯再受折磨。 医无止境,病非全可医,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东西她又有几分把握? 第142章 性命垂危 “怎么会这么严重,来人备马。”独孤靖泽还是在意宸王的,只是之前并未觉得能有什么严重的,多半是宸王关心则乱,此刻听他说完来不及征求云舒的意见就让人备车。 “小舒。”这时独孤靖泽才想起他还没征求云舒的意见。 “病人为大,病情瞬息万变还是备马吧!” “小王在此多谢云妃大义,马已经准备好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云舒也不拖沓,一马当先地朝外走去。 “驾——”独孤靖泽与云舒共骑一匹马,宸王自己一匹就奔着宸王府去了。 原本云舒是想要自己骑一匹的,可是她的骑术忽好忽坏,独孤靖泽不放心坚持与云舒同骑。 宸王府内一群太医跪在那里,对着慕容芯蕊束手无策,云舒越过人群走到慕容芯蕊的床边。 尽管屋里已经通风了,加了冰块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还有婢女不停地给慕容芯蕊擦拭身体。 靠近慕容芯蕊,触手依旧火热,这绝不是一般的风寒,一下云舒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比她预期的要严重的多。 “云侧妃,蕊蕊可有救,你有办法的对吗?”宸王看着云舒紧皱的眉头,心一下就悬到了嗓子眼,她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臣等无法确诊,不知该如何下药,宸王妃这次病的蹊跷且来势汹汹,云侧妃可有什么高见。”一个头发大半都发白了的老太医不屑的看着云舒。 在他看来就连他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云舒的医术就算再好也还是太年轻,不会比他做的更好。 “闭嘴,都出去。”云舒没有解释直接将屋中的无关人等都赶了出去。 “王爷,宸王你们也出去吧。” “本王要陪着她,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宸王深情地看着慕容芯蕊。 “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王爷应该很清楚,多拖一刻就少一分活下来的机会。” “我现在需要给她脱衣行针,稍有差池就可能顷刻间要了她的命。” “走吧,这里交给小舒吧!她会全力帮你救治的。”独孤靖泽拉走了很不情愿的宸王。 “你一定要救活蕊蕊,我不能没有她。”临走宸王还不忘嘱咐着。 “快去准备火炉、就在这烧热水,多烧些,然后关闭门窗,预留通风口,让人从外面封好缝隙……”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布置下去。 “是。”留下的婢女按照云舒的吩咐忙碌着。 “这怕是就是今天她想找我说的事情吧,如果没有云怡婉也不会病发,事情也就不会这么棘手了。” “怎么会是朝阳病,能挺到现在已经是命大了,难怪初见她时总觉得有些像是刚生完一场大病一样,恐怕当时就是刚发过病去赴的宴了。” 云舒面对着这样的慕容芯蕊也觉得很棘手,容不得她多想三下两二就将慕容芯蕊的衣服脱了下来,拿起一根银针就落在了慕容芯蕊的身上。 “这套针法能够帮你抵抗身体里的寒气,但是会有些疼,一定要忍住了,挺过去你就没事了。” 也不管慕容芯蕊能否听见她不在废话,为慕容芯蕊行针,只盼她的求生的欲望能强些。 “王爷,王妃现在高烧不退理应先退烧,可是云妃娘娘现在做的只会让宸王妃病上加病。”刚才质疑云舒医术的人再次向宸王进言。 “赵太医此话何意,难不成云妃还会故意在纵目葵葵之下加害宸王妃不成。”面对他的质疑,靖王不乐意了。 他是亲眼见过云舒对待病人的样子,将他们的生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若说云舒会拿慕容芯蕊的性命开玩笑,他第一个不同意。 若说云舒没有把握绝不会轻易下手,既然她要救人就是有办法的,这点独孤靖泽深信不疑。 “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就事论事,王爷可以问问各位同僚,谁听说过以热制热的疗法,云妃娘娘毕竟还太年轻,年轻气盛想要表现也在所难免,可这是在拿宸王妃的性命做赌注。” 赵太医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在治病这件事上认死理,不管对方是谁他都直言不讳,是太医院公认的医术最好,也是最执拗的人。 “没听说过不等于没有,云妃资历太浅,赵太医资历应该够了,倒是拿出个注意救宸王妃啊!”独孤靖泽替云舒出头,不准任何人污蔑云舒。 他相信云舒若是真的没办法绝对不会逞能,在她心里病人比天大。 “老五,既然你请云妃来就要相信她,若是不信本王现在就带她走。” “三哥,我不是……”宸王有些犹豫,若是他真的相信云舒的医术就不会等到无计可施的时候才去靖王府找人,本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去的。 “事到如今我也别无选择,但愿她能救蕊蕊。” 刚才云舒就已经说过,施针不可错,不能停,此时若是因为他的犹豫害了慕容芯蕊,这一生他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蕊蕊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宸王站在外面心急如焚,不停地来回踱步,等待是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好冷。”云舒在里面就像是蒸桑拿一样温度高的不行,一出来寒风一吹身体一时间无法适应。 来不及适应外面的温度就被宸王抓着胳膊问:“蕊蕊,蕊蕊怎么样了?” “危险暂时解除了,体温也降下来了。” “蕊蕊,蕊蕊没事了,太好了。”说着宸王就要进去看慕容芯蕊。 云舒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了宸王的去路说“宸王暂时还不能进去。” “为什么?” “只是想提醒一下王爷不要靠近,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有寒冷的东西侵袭,您在外面这么久身体的温度和里面有着天壤之别,贸然靠近只会起到反作用。” “那本王可以等身子暖和了再靠近,这样总可以进去了吧!” “不行。”云舒依旧堵着门,不让任何人打开身后的门。 “云侧妃,老朽不才,敢问一声既然人已经没事了,为何不让进,莫非是出了……” 赵太医咄咄逼人,觉得就是云舒在故弄玄虚,十有八九是弄巧成拙了,慕容芯蕊的病情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能活这么久已经是上天垂怜,早已是强弩之末了。 “蕊蕊。”宸王推开云舒冲了进去。 第143章 身感不适 “阿嚏。”云舒本就有些感冒现在又经历了这一冷一热,似乎她的风寒也加重了几分。 “你这满头都是汗,去旁边休息一下吧!”独孤靖泽将身上的披风披在了云舒身上。 “多谢王爷体恤。” “怎么那么容易脸红,本王不就是给你个披风嘛!” 云舒赏了独孤靖泽一个白眼,谁都知道现在的云舒脸红那是因为在里面蒸的根本就不是害羞,独孤靖泽这是故意在占便宜。 “敢问云妃娘娘,宸王妃到底得的是何症状。”赵太医拦住了云舒的去路。 “云舒才疏学浅比不得赵太医医术高湛,王妃得的是什么病相必赵太医心中有数,云舒怎敢妄言。” 对于这个一直质疑她的人,云舒没有半分好感。如果不是他宸王也不会进去,进都进去了在多说也无意,只能等他出来了。 想当初去太医院藏书阁的时候就没有见到这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赵太医,此人年近花甲沉浸医道多载本是云舒最想讨教的人,今日一见到让云舒有几分大失所望。 “本妃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不知道可否。” 赵禀赵太医没有再追着云舒多问什么,满腹的质疑暂时压制了下去。 云舒依偎在独孤靖泽的怀中用仅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监视这些人,看看今夜都谁离开过宸王府。” 云舒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独孤靖泽立刻警惕了起来,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这里的一切就像宸王了解靖王府一样,他独孤靖泽对宸王府一样了解,在将云舒送到偏房以后就悄悄布置了下去。 等了良久宸王才从房间里出来,刚好和布置完一切的靖王前后脚踏进屋子,一进门就问:“王妃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老五你先别急,人你看了是否无恙。”宸王点点头。 “小舒你发现了什么,为甚么要关注他们的动向,那些人有什么问题。”听见独孤靖泽这般说,宸王也疑惑地看着云舒。 “宸王妃得的病叫做朝阳病也叫昙花现,是很罕见的一种病症。” “什么是朝阳病。” “得此病的人生命就如同朝阳一样刚升起就要消散,人生如昙花一现,刹那芳华。一般发病的年龄都在十岁以前,不发病的时候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一旦发病就如同和死神来一次较量,多发于秋冬时节。” 说道这云舒有那么一丝愧疚,本来这个时节就是慕容芯蕊最难熬的,可她却害得她落水,加重了病情。 这个病一次比一次更猛烈,我可以断定宸王妃不是第一次发病,那么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也看得出宸王妃的病是什么,同时也一直为她医治着,我怀疑这个人就在这里,因为我在给宸王妃施针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用堵的方法给王妃治疗过。 “堵?” “你是说他明知道蕊蕊得的是朝阳病,但是却和所有人一样说是寒气入体太深了,其余一概不知。” “嗯,要不然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性,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舒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问道:“有件事是不知王爷是否知道,就是在选秀时宸王妃突然晕倒,当时负责给她诊治的太医是谁?” “这个本王知道,是赵太医,你是说赵太医是那个知情人。” “很有可能,当时我不在场不知宸王妃当时的状况是不是发病,不能确认。” 云舒摇摇头,这只是一种可能。 她不明白既然有人知道慕容芯蕊得的是什么病,为何要遮遮掩掩的。 “为何要遮掩?别忘了宸王妃是姓慕容的,也是当年内定的太子妃,可是最后为什么太子没有选慕容芯蕊时慕容问天没有半分惊讶也没有传出他们之间有不和,恐怕就是和这个病症有关。” “王爷是说慕容家故意隐瞒了宸王妃是个病秧子,想要她嫁进东宫。” 本王还记得慕容芯蕊生病后慕容问天就急急忙忙进宫了,他们可是好一番商谈,最终达成了某种协议,宸王妃才会落选。 “云妃也说了,此病不发作和正常人无碍,这应该不影响太子娶蕊蕊。”宸王在一旁搭话,虽然他是因此才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但这还是解释不通。 就算这朝阳病很是罕见,无非就是蕊蕊体弱多病,恐活不长,但这也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利益,为何就不能娶了。 “影响,影响大了。”云舒看着宸王一脸的古怪,不知该如何说起。 否则也不值得慕容问天隐瞒了,若不是有什么重大的发现,而且是不能更改的事,以皇后的性子怎么会放弃。 云舒点点头表示着认同。 “云妃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和蕊蕊在一起这么久也没出什么事。”听见他们夫妻这般说着,宸王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王爷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己哪里有些力不从心嘛!”云舒委婉地说着,眼神不时地向宸王的下体扫去,这些话她羞于说出口,真不知该如何跟宸王解释。 “哪里有什么不是,本王身体好着呢,不信本王上山给你打只老虎回来。” 这样给王爷说吧!宸王妃的身体表面有一层火山下面包裹着的就全是冰,而且还是积攒了多年的冰山。平常人与她接触只能感受到表面的温热,而亲密的人在特殊的时间里能感受到的就是寒冰而不自知。 将活物冰封以后你觉得它会不会死亡或者不能动弹呢!将一个小火球放在一大块冰上会不会一点点被寒气侵蚀,直到所有的火焰都熄灭。 “你到底什么意思,直说?”独孤靖泽一脸古怪的看着宸王,然后又看看云舒,云舒冲着独孤靖泽点点头以证明独孤靖泽的想法是对的。 “寒冰不除此生要想有子嗣难比登天,不管是她还是王爷都一样,王爷当真没感觉有什么变化吗?” 说完云舒就躲到独孤靖泽的身后,将头埋在独孤靖泽的后背,说完她都不好意思了。 她都说的这么明白的要是宸王还听不明白云舒也就不管了。 “云妃是说与蕊蕊那个会断子绝孙。”宸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无后为大,这对他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第144章 一箭三雕 “云妃你可有办法让蕊蕊痊愈,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本王都愿意。”宸王看着云舒眼中满是期盼。 如果云舒能医治慕容芯蕊那么也可能医治他,若是不能……他宸王府就当真后继无人。 “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就是一个圈套。”独孤靖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宸王。 宸王冲着独孤靖泽咆哮着:“什么圈套,蕊蕊是喜欢我的,她不会害我的。” “宸王与宸王妃琴瑟和鸣,说不定宸王妃自己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云舒也在一旁帮腔着。 她记得慕容芯蕊看宸王的眼神,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不相信那恩爱都是装出来的。 云舒自己也装过,那和真正的爱慕还是有区别的,真心的喜欢是装不出来的。 “你闭嘴。”独孤靖泽瞪了云舒一眼。 很显然太子若是娶了慕容芯蕊,后宫只是多了一个被束之高阁的女子而已。 宸王对慕容芯蕊有意之事可谓是人尽皆知,如果太子不选,宸王必定则之。 你娶了慕容芯蕊,处境就会很尴尬,是站在我这边还是跟随慕容家站在太子的阵营。 “这点我早就说过,瀚临誓死追随三哥。” 这点我自然是相信的,可是因为慕容芯蕊的存在或许会让我们兄弟间产生嫌隙,也给了太子拉拢你的缝隙,最不济他们也在你身边安插了自己的棋子,这是他们下的一箭三雕的棋。 “不会的,蕊蕊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宸王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真相。 “若她真的爱你,为何不对你明说,为何要让你此生无后。”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插在宸王的心上。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相信,除非她亲口承认。云侧妃,敢问是否能救。” “若是要用你的命换她的命呢!” “给你便是。”宸王毫不犹豫的回应震动着云舒的心,若是从一开始独孤靖泽就能这般信任她,就不会走那么多的弯路了。 “还需要一百对童男童女的心头血,这是必不可少的药引子,王爷若是取来必触律法,王妃可救。若是不然……” 云舒没有说下去,抉择权交给了宸王。 “这,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宸王面露难色,这个方法有些太血腥了。 “云舒,你这是不是太残忍了。”独孤靖泽看着云舒竟有那么一瞬觉得他不认识云舒了,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得出来。 “王爷想好了吗?宸王妃可等不了太久。”云舒躲避着独孤靖泽的眼神,怕看到他眼中的失望之色。 “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的,你医术那么高明。”宸王抓着云舒,期待着会有别的选择。 “没有。” 宸王松开云舒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我的蕊蕊,蕊蕊。” 宸王爱慕容芯蕊,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却不能毫无人性的用一百对的童男童女换慕容芯蕊的命。 就算宸王选择了杀人,云舒也不会意外,每个人都有超越生命都要守护的东西,一念错尸横遍野,放弃了生而为人的底线,化身成魔。 能守住最后的底线,保留应有的良知,不因一己之私让生灵涂炭,这是每个人最后的底线,可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看着宸王那无助的样子,云舒有那么一瞬的心软,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她在等宸王最后的决定。 “蕊蕊,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无能。”宸王强装振作,想要陪着慕容芯蕊走过最后的时光。 “人不用杀,你不用死,她的命我救了。” “你什么意思。”一瞬天堂一瞬地狱,任谁被这般玩弄都不会和颜悦色的。 “刚才多有得罪,实属无奈,云舒对王爷知之甚少,我手下绝不救无心之人。” 换句话说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云舒对宸王的一场考量,她用她的方式在帮靖王测试宸王的忠心。 “这世间事总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总有非此及彼的抉择,今日若是王爷能为王妃要了这上百无辜孩童的性命,他日就能为了其他事血染苍穹,谁知会烧到哪里。” 云舒深深地朝着宸王一拜,算是为刚才的试探道歉。 若是有一天需要做抉择的人是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守得住本心,对宸王还是佩服的。 娶了慕容芯蕊的宸王是否会倒戈,会不会为了慕容芯蕊而无线妥协,独孤靖泽或许会信任宸王,但云舒更愿意用她的方式验证一下。 若说宸王选择了杀人,那么难保他朝不会将剑头指向独孤靖泽,云舒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独孤靖泽,任何的可能都不可以。 宸王当然听出了云舒的用意,说到底还是为了他三哥,还是因为他娶的人是慕容芯蕊,将自己放在了这个尴尬的位置上。 对于云舒的做法他能理解,换做是他也不容许别人威胁到他三哥,便也就释怀了,问道:“那你真能救蕊蕊。” 虽然复杂但并不是不可医,王爷刚才进去若是碰了宸王妃就应该察觉到她是冰冷的,而非高烧不退。 那是因为我将她体内的一丝寒意牵引了出来,借助屋内的高温将之化解,什么时候在你触碰她的时候上是温热的,这次才是真的挺过去。 我有让人注意她的体温,正常人长时间待在里面会受不了的,让那些婢女注意给自己补水,同时王妃若是出现嘴干时少量送服温水即可。 出来后记得保暖,我可不想救屋子的病患。 “阿嚏。”好像是在配合云舒一样这喷嚏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么的不合时宜。 “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独孤靖泽给云舒紧了紧衣服,宸王下去安排了。 “小舒,刚才……” “王爷不必说,若是我也会觉得残忍的。”云舒没有和独孤靖泽在这件事上纠缠,他的信任只存于他相信的前提下,这事云舒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一件早就明白的是去计较只是让自己徒增烦恼。 如凉亭中他不相信云舒是清白的就没有办分信任,痛下杀手。如御花园中落水,他相信云舒不会做那样的事,便全力相护。 王爷答应云舒一件事好不好:“若是有一天躺在那的是云舒,王爷要面临那样的选择的时候就让云舒安静的离去吧!生老病死本是平常事,人早晚都要经历那一天的,若是王爷为了云舒往造杀孽就算云舒活下来了也是带着罪孽活下来的,并不会快乐,请王爷一定要答应。” 独孤靖泽没有回答云舒,这个决定太难了。 “本王不会让那一天发生的。”独孤靖泽抱着云舒,紧紧地抱着,他不想也不愿失去云舒。 “云舒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就是想骗你几滴眼泪,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云舒平复着独孤靖泽的情绪,谁也不想在那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它太沉重了。 “进去”宸王亲自拎着赵太医进来。 第145章 朝阳始末 此时的赵太医在偏殿休息,心中很没底,这病罕见、难治,他都束手无策本以为云舒也是沽名钓誉,十之八九也看不出什么来。 可是看着宸王出来并未震怒,甚至能从他的脸色看到一丝释然,赵太医心中很是不安,隐隐地觉得这次怕是瞒不住了。 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赵太医悄悄溜了出去,将一张纸条塞给他的随从,又悄悄地溜了回去。 整个过程他觉得自己做的很隐秘,其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宸王府的人的监视之下。 仆从没走多久就被人打晕了,字条也被取了回来。 宸王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危已。 “赵太医,王妃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你如实说来。” “回王爷,臣实在无法确诊,看着像受了寒凉但又不全是,臣实在是咬不准。” “这么说你心中有些猜测,不妨直言。” “与寒毒之症很是相似,只是臣从未见过如此来势汹汹的寒症,实在不敢妄言。” 赵太医咬紧牙关,他坚信云舒不知道,多半是在诈他。 当初他也当做寒毒治了好久才发现不对劲的,而且云舒不是不让宸王触碰吗?说不定已经让她给治死了,想要栽赃给他。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更明白慕容芯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寒毒?”云舒轻蔑地一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那不知赵太医在不知是不是寒毒的情况下,使用封穴之法将寒气引到小腹,是做何解? 同时在涌泉、至阳等穴位施针,激发阳气又是为何? 不知赵太医可曾听说过朝阳病? 云舒的三连问直让赵太医冷汗直流。 “这,你怎么会知道。”云舒的话让他震惊不已,他可记得当时云舒只是把了一下脉就将他们赶了出去,若说云舒知道朝阳病还在情理之中,可是竟然看出了他的行针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云舒的话已经让赵太医的心里防线有些崩溃,宸王乘胜追击道:“赵太医现在还有什么要说补充的,云侧妃可有说错。” 将那张截下来的字条扔在赵太医的面前,瞬间所有的防线都崩塌了。 “臣知道宸王妃得的是朝阳病,也是臣暗地里施针的。”赵太医终于承认了。 “大胆,你竟敢隐瞒本王,是谁指使你的。” “臣答应过,绝对不会说的,请王爷给臣一个痛快吧!”赵太医视死如归,想要全一份义字。 “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人知道是慕容家了。”云舒实在是看不下去。 “这。”赵太医张张口欲言又止。 云舒看着这个死脑筋的人说道:“宸王妃的病情非一日之功,能为她瞒着的一定是她身边最亲近之人,此事必和慕容家脱不了干系。” “哎——”一声叹息他知道云舒说的对,此时再隐瞒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想我赵禀一生行医,无半分污点,没想到,没想到晚节不保,不保啊—— 臣幼年曾受过慕容老将军的帮助,所以一直记在心里。后来慕容将军找到老臣,要我帮宸王妃治病,答应隐瞒病情不告知任何人……” 随着赵太医的讲述,一个被隐藏了十余载的秘密终于被揭露了出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按你的说法是在选秀前太子才知道宸王妃有这个病,还是宸王妃自己说出来的。” “是,是宸王妃自己承认的。” “宸王妃说她时日无多,也不会有子嗣而且心中爱慕的是宸王,就算太子选了她也不过是一个摆设。” 从小慕容芯蕊就被当做太子妃培养,她的婚姻关系到后宫和慕容家的关系,可是为了心中所爱,为了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慕容芯蕊违背了她父亲给他安排的婚姻,等同于背叛了家族,她活的纯粹,为爱不顾一切,只想在最后的光阴里陪在心爱的人身边。 “你是说朝阳病除了发作时凶猛不发作时和正常人无异以外,还会让病患失去生育能力,那么对另一半会不会有影响?” 云舒故作惊奇的样子,她察觉到赵禀话中的漏洞,按照赵太医的说法慕容芯蕊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这个事实。 她若是真的爱宸王,为何会害他,若没有今日之事,宸王府很可能后继无人。 “回云妃,这一点和寒毒一样,对宸王不会有影响的。”听完这话云舒和靖王同时古怪地看着宸王,宸王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了,慕容芯蕊不知道会对宸王产生影响,所以她的本意也没有想伤害宸王,这应该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了。 “你下去吧!”宸王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痛苦地打发了赵太医。 这一晚上太刺激了,如果当初慕容芯蕊嫁给了太子,那结果会不会是东宫女人的不幸? 若宸王没去寻云舒,是不是这宸王一脉就断绝了。 云舒试探地问了一句:“宸王殿下,你看,要不,要把下脉啊!” “不用。”云舒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蹦了一下,很委屈地看了独孤靖泽一眼。 “我说五弟,你这心里不痛快也不能拿你三嫂出气啊!”独孤靖泽将云舒拽到了身后。 “三嫂?在王爷心里我是三嫂吗?”云舒在胡乱的瞎想着,若说真正的三嫂应该是南宫雨飒才对毕竟她才是正妃,而云舒是侧妃算是妾理应当不得的,没想到独孤靖泽无心的一句话让云舒很是感动。 “不用,我的身体我知道,你们先出去。”宸王开始了赶人,怕是谁摊上这样的事情也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吧! 不用云舒把脉宸王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若不是这次发病,赵太医已经是黔驴技穷了,说不定宸王真的就要断子绝孙了。 偏偏还是她最爱的女人一手促成的,最可气的是她也不自知,这让宸王想发火都不知道找谁发去。 “三哥,你说宸王不会想不开吧!”云舒还是有些挂心。 “你不用管他,他还不至于这么脆弱。”独孤靖泽憋着笑拉着云舒离开。 “老五你也有今天,这件事够我笑你一辈子的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嘚瑟。” “小舒,你还是不要叫我三哥了,就叫三郎吧!民间不都是这样叫的嘛!”独孤靖泽突然剥夺了云舒叫他三哥的权利。 实在是今晚宸王在外喊三哥,他总会觉得是云舒在叫他,所以还是换一个只有云舒能叫的比较好。 要不然哪天宸王叫他三哥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打死,会不会被他恶心到。 “好,三郎。”云舒看着独孤靖泽脸上全是甜蜜。 与那可怜的宸王和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宸王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146章 长夜难眠 “母后,昨夜太医都去了宸王府,恐怕宸王已经知道了慕容芯蕊的病症了,听说老三的那个云侧妃也去了。” 宸王府中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太子有些沉不住气了。 现在想要争取宸王怕是不容易了,都怨那不知死活的东西。 太子一想到让慕容芯蕊生病的罪魁祸首是云怡腕,毁了他的大计气就不打一处来。 要知道没有这件事他还有机会争取宸王,打压靖王,可是经此一事只会让宸王和靖王绑的更紧了。 “人是你自己选了,怨得了谁,当初我就反对你对她用情是你一头栽了下去,记住帝王最是不能有情的,事已至此就权当给你的一个教训吧!” 皇后很铁不成钢,奈何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但愿他醒悟的还不算太晚。 “儿臣知错,定当以此为戒。”太子恭敬地向着皇后行了礼。 皇后语重心长地说:“皇儿你可知当初母后反对你绝不仅是你对她动了情,还因为她是云家的女儿。” “儿臣不明白娶了云怡腕不是就将云家绑在了我们这条战船上了吗?” “那云家大小姐空有一副好皮囊,日后留着侍寝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但是几次接触下来虽满腹经纶不过是都吟诗作对的附庸风雅之才,绝非你的良配,这些皇儿现在应该已经看清楚了吧!” “是,儿臣当初不该回绝了慕容芯蕊。”太子现在很是懊悔,当初知道慕容芯蕊身体不好时,他高兴不已。 不仅慕容芯蕊不愿意嫁给他,同样太子也不属意于她,两个各怀心事的人最终促成了皇后和慕容将军的妥协,如愿的嫁娶到自己心仪的对象。 现在的结果也不算坏,云相因为保持中立所以深得你父皇的信赖,本来你和云怡腕之间的暧昧不明是最好的钳制,完全可以让云南麓那个老家伙成为我们的暗棋。 有了这层关系只要我们用点手段云南麓就算不想上船也不行了,但是若是你对丽妃不好难免会让云南麓反感,所以关两天意思一下就行了。 “儿臣明白了,待会儿就去哄她。”面对云怡婉早已没了当初的你侬我侬。 “至于芯蕊是她没有当太子妃的命,不过这样一来却将你舅舅紧紧地绑在了我们的船上。 事情的发展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皇后自认为还可以掌控。 宸王知道之后一定会大发雷霆,会与芯蕊生出嫌隙,彻底断了他想要脚踩两条船的念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那这样就无法破坏老三和老五之间的关系了。”太子有些不甘心,苦心经营的局面就这样付之一炬。 “急什么,滴水可穿石,本来这就非一日之功,以前是我大意了没发现他竟然有这样的狼子野心,现在既然被我注意到了离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皇后从来就没有将宸王放在眼里,他不过就是对付靖王的一粒棋子。 一个只知道游山玩水,附庸风雅的王爷,一个在朝堂上没有一点立足之地的王爷,实在是不值得皇后花心思。 独孤靖泽以前都一直在装,在隐忍直到选秀开始他才慢慢地浮出水面,此前皇后并未将他放在眼里,直到他露出獠牙才发觉他的羽翼已丰。 对太子殿下最大的威胁不是已经被她弄死了的二皇子,而是这个一直看起来很温顺的老三。 不过她有自信能干掉二皇子就能干掉三皇子,谁想要和她的儿子抢帝位那就是她慕容玲珑的敌人,而太子势必要踩着他们的尸骨坐上那权利的巅峰。 太子又和皇后聊了一会儿才离开,本来他都不愿再理会云怡腕了,不过现在不得不因为其中的利害关系而去敷衍云怡腕,至少要让云南麓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对云怡腕不好就够了。 “啪,啪啪啪。”一连几个巴掌落在了桑叶的脸上。 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你说让云舒那个贱人出丑,结果呢,你是没看见王爷对她有多紧张,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是不是。 “王妃冤枉啊!贱妾是真的想要帮您啊!” “你和那云舒当初在宫里关系就比一般人走的进,难保不会是你们计划好的要来害本妃。”南宫雨飒抓着桑叶的衣领恨不得将她捏死。 “王妃,桑叶是你的人啊!桑叶对您绝无二心,桑叶和云妃,哦不云舒那个贱人一点都不熟,这次真的是个意外。” 桑叶赶紧向南宫雨飒求饶着,撇清和云舒的关系。 本以为这次可以干掉云舒然后再供出南宫雨飒,她桑叶便是这靖王府最受宠的了,可谁知云舒竟然逃过了这一劫。 “你说现在丽妃已经被太子押走谁知她不会供出我们,到时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雨飒从事情发生开始就心绪不宁,要知道这个假借他人之手陷害云舒的事情可是桑叶给南宫雨飒出的主意。 是她带着假扮成婢女的桑叶去找的云怡腕,商量的陷害云舒之事,如今云怡腕自身难保,她很是为自己担忧。 娘娘莫要慌张,当初我们进宫本就是光明正大的,谁也挑不出理来,若是丽妃供出了我们只要咬紧牙关不承认就行了。 到时我们也可以反口说是丽妃邀王妃去叙旧,没想到赴的却是一场鸿门宴。 就说丽妃故意给您安了这么个罪名,想要洗脱她的嫌疑,栽赃陷害。 只要咬紧了不知情谁也没办法,反正动手的都是丽妃,这点她是百口莫辩,太子不也是认定了是她做的。 “对啊!我去见她是拜了帖的,也是说的叙旧,她手里没有证据。”想通这些南宫雨飒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王妃娘娘福泽深厚,此次能够逢凶化吉日后必当事事称心如意。”桑叶眼看着自己的危机解除了赶紧冲着南宫雨飒拍马屁。 “好妹妹借你吉言,你快快起来吧!”南宫雨飒现在心情大好,扶起跪在地上的桑叶。 “妹妹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好妹妹,有什么事不能和姐姐说的,你就直言吧!” 桑叶伏在南宫雨飒的耳朵上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南宫雨飒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第147章 甘拜下风 “此话当真?”南宫雨飒有些不敢相信。 “绝无虚言,此事乃是妹妹亲眼所见,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当时妹妹没敢跟去怕被发现,但是妹妹所说句句属实。” 桑叶信誓旦旦地说着,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桑叶妹妹,你说什么本妃都没听清。”南宫雨飒也学会了将自己摘干净了。 “妹妹明白,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才和姐姐商量,妹妹定当守口如瓶。”桑叶表现的很是乖顺。 “姐姐有些累了,妹妹就先回吧!若是再出什么差错,可别怪姐姐翻脸无情。” 南宫雨飒下着逐客令,对桑叶她不得不防。 “是,妹妹就先告退了。”桑叶恭敬地退了出去,眼底一闪而过露出了狡黠的一笑。 “云舒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过去,以前到是我小瞧你了,这回我看你还怎么躲,等我将你的那个奸夫找出来就是你的死期。” 南宫雨飒阴翳的一笑,觉得这次是胜券在握了。 “南宫雨飒,这几巴掌我都给你记着,早晚有一天我都会千倍百倍地向你讨回来的。” 离开南宫雨飒的地盘,桑叶马上就变了一副嘴脸,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乖巧的模样。 “云舒,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不要怪我手下无情,这些都是你逼我的,是你抢走了王爷抢走了属于我的宠爱,你都是自找的,怨不得我。” 桑叶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恨恨自语着。 在云舒得宠之前王爷最宠爱的就是桑叶,她认为是云舒让自己失宠了,所以对云舒的恨意要远远大于南宫雨飒。 论容貌她桑叶自问不比任何人差,理应得到独孤靖泽的宠爱。 纵观全府上下,以张氏为代表的老人都是人老珠黄,姿色平平;而王妃南宫雨飒虽有容貌,胜在家世上,可却是个愣头青,不懂男人心;云舒是庶出不比她好多少,桑叶自问在容貌上更胜云舒一筹。 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是她桑叶最得宠才是,可偏偏这份宠爱在云舒身上,她恨,她怨,她不甘心。 “臣请王爷让臣进去一探,此生再也无憾了。” “宸王就让他输的心服口服吧!”云舒敬她对医道的执着帮着他向宸王求了这次机会。 其他人早就被送走了,只有赵太医在寒风中愣是站了有五个多时辰,只为亲眼验证一下,看看自己和云舒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对于这份执着她心中有敬佩所以愿意让他顺了心。 亲眼看到差距出来,赵太医再也不敢轻视云舒了,心悦诚服地说:“云妃娘娘,医术精湛,技法娴熟,远非臣可比,臣佩服的五体投地。” 赵太医把完脉出来当即就对着云舒行大礼,看着一个都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给自己行这样的大礼云舒还真是有点不敢接受。 “赵太医,快起来吧!”云舒伸手想要去扶。 “娘娘,臣当不起。”赵太医拒绝了云舒的好意,认真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这其中还隐含了之前对云舒的轻蔑、不敬的歉意。 云舒的大度,不计较更让他羞愧难当。 “敢问娘娘是如何为宸王妃治疗的,臣之前已经将寒气压制到了一个极限,宸王妃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寒气了。” “你此话没错,堵只能解一时之危,疏才是上策,我不过是在她身上打开了一个口子将寒气释放出来了一部分,利用环境的热量帮她一同消耗寒气,自然也就无碍了。” “疏?寒气冲击身体只会让身体变得更加脆弱。” “全部释放自然无法承受,若是只有一丝到也无碍。” “臣佩服,疏比堵要难上数倍,分寸的掌握尤其重要,娘娘能做到如此,必然对经脉的控制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看似吹捧却是句句属实。 “敢如此能如此行针者又怎会是泛泛之辈,臣还夜郎自大小瞧娘娘,臣请罪。” “赵太医,言重了,本妃也不过是尽了医者本分而已。” 娘娘不必自谦,娘娘有足以傲视的资本,是臣老了不中用了,医道传承中能有娘娘是我们的骄傲,是医者中的幸事。 臣目中无人了自诩医中圣手倒是有些口出狂言了,今幸有娘娘惊醒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现在可以滚了吧!”宸王出声打断了赵太医的话,现在他是一刻都不想看见赵太医。 若不是他或许慕容芯蕊早就不用遭这个罪了,他早就可以请云舒来治病,也更加不会将他害的如此悲催,差点断子绝孙。 “臣,告退。”赵太医自知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识趣地离开了。 宸王放走了赵太医,不管怎样没有他就没有慕容芯蕊,怕是在多年前就已经香消玉殒了,哪来的他们琴瑟和鸣。 如今有云舒在,慕容芯蕊的命算是保住了,宸王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更主要的是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皇家。 当年突然之间慕容芯蕊失去了成为太子妃的机会的时候,朝野上下虽无人敢明言,但私下已经有不少猜测了。 这个时候处置赵太医,绝非明知之举。 离开宸王府,赵太医就去了慕容将军府上,慕容问天一看见赵太医就快跑了两步迎了上去抓着他问:“赵太医,我女儿如何了?” “宸王妃已经没有大碍了。”赵太医低着头有些惭愧,若非他医术不精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 “这次又麻烦你了,赵太医辛苦了,里面歇息会儿吧!”慕容问天想当然地以为是赵太医救了慕容芯蕊。 “不用了,老夫受不起,这次是云妃娘娘救了宸王妃和老朽没有半分关系,云妃医术出神入化老夫比不得。” 就凭云舒能一眼看出他的施救方式,瞬间确诊宸王妃的病症这一点就比他强了不知多少。 云舒还很年轻,日后多加沉浸医道,未来将不可限量,那不是他可以比拟的。 “云妃?”慕容问天有些震惊了,他可还记得当初赵太医也是翻阅了很多典籍才为慕容芯蕊确诊,这云舒虽然也懂医术在慕容问天的眼中也不会有赵太医厉害的。 事情是这样……然后我一直等到了屋里喊:“王妃身体恢复温度了我才离开的。” “你是说云妃娘娘有更好的办法救芯蕊,那她能治愈芯蕊吗?” 第148章 进退两难 “这个臣不好说,当时未来得及询问,不过按照云妃娘娘所说的方法若是多行针几次至少可保性命无余。” 老朽竟也当了回庸医,无颜久留,话已传到,告辞了。 赵太医离开了,这一世的英明就算是断送了。 “庸医害人,害人不浅啊!”他自语着,本就苍老此刻显得更加的苍老了,佝偻着身体,低下了高傲的头,他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在这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有些苍凉。 乍一看和普通垂垂老矣的老人没有什么两样,精气神也萎靡到了极点。 云舒用医术证明了自己,同样也征服了他,击碎了他的骄傲与自信,眼光涣散,没有半分光彩。 曾经叱咤京城,名满天下的太医院首席太医就此跌落了神坛。 “啊~~”云舒捂着嘴打着哈欠看着独孤靖泽说:“王爷,我们回去吧!” “等等。”宸王叫住了云舒,云舒疑惑地回头看着他。 “蕊蕊还没有醒过来,她的病你不是答应要救的吗?”宸王担忧地看向云舒。 这次的危机已经度过了,人醒过来是早晚的事,她的病绝非一日之功。 她现在就算是醒过来了,也没有承受第二次施针的能力,你只要让她注意保暖不触碰寒冷的东西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发作,过几天等她的身体恢复一些,我再来给她施针。 云舒给宸王解释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尽管有人守着慕容芯蕊,云舒还是不放心,就算在偏殿休息也睡不踏实,时不时还跟进屋里去看看。 “啊~~”云舒又打了一个哈欠,实在是这一夜折腾的够呛。 知道慕容芯蕊没事,云舒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困意瞬间就席卷全身。 从宸王府里出来已经是快正午了,连肚子的抗议都顾不得,刚一钻进马车就呼呼大睡了过去。 “怎么这么烫,连自己生病都不知道还算什么神医啊!” 独孤靖泽摸着云舒的头自语着,云舒不是不知道自己病情加重了,可是慕容芯蕊比她更严重。 进进出出,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要是不加重才怪呢! 与生病相比困则是占了上风,困,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困乏,更是精神上的消耗,这一晚上她都在为慕容芯蕊担忧着呢! “我的,我的,我先来的。” “你给我起开这是我的。”走着走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就听见外面有这样的争吵之声。 烛影看着被堵住的路对着马车说:“王爷,前面有一群女子不知在争抢着什么,挡住了去路。” “去看看。”王爷在马车里命令着,不时看看熟睡中的云舒是否被吵到。 烛影走向了那群女人中间:“你们……王爷……” 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就有一只肥胖的大手糊在了烛影的脸上,烛影含糊不清的继续说着:“把路让开,王爷要过去。” “我的,我的,你们都给老娘让开。” “你走开。” “别抢那是我的” …… 烛影耳边都是这样的声音,又不能对这些人动手,很快烛影就被挤了出去。 这些女子的疯狂程度是他平生仅见,往日见到有侍卫护送的马车,百姓早就自觉避让了,因为那里面坐着的人非富即贵,哪会像现在这般视若无睹。 “你们。”烛影被挤的有些愤怒,他何时这么狼狈过不信邪的又挤了进去,毫无意外的又被挤了出来。 当女人为一件东西疯狂的时候,那爆发出来的力量会让男子也惧怕。 烛影在人群外动用了内力大吼一声:“停下。” 这些女子被吓的停在了那,愣了几秒。 “切,一个大男人跟我们挤什么。”烛影被所有人赏了白眼,然后又开始了争抢。 这一次烛影是真的怒了,用了内力吼着:“停下,要不然我不客气了。”举起手中的刀威胁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云舒被吓醒了,慌张地从独孤靖泽的怀里弹出,警惕的看着周围。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这是在哪?”云舒还有些蒙圈。 “烛影。”独孤靖泽掀开帘子脸色要多黑就有多黑,很是不悦烛影将云舒吓醒了。 他只是让烛影让人把路让开,结果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扰了云舒的清梦。 烛影一听见独孤靖泽这样叫他心里咯噔一下,应着头皮转过身跑了过来。 “王爷,那些女人都疯了。” “要你何用?” “我也不知道那些女人在为什么那么疯狂,简直就像是不要命一下,属下实在是分不开她们才出此下策的。” 烛影很是憋屈,不能打不能骂只有吓唬了,要是可以打,几下他就能在这里开辟出一条血路了。 “几个女人而已你就搞不定,赶紧让她们让开。” “是。”烛影又应着头皮过去了,云舒好奇地将头钻了出来,就看见烛影再次被几个女人推了出来。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挤什么挤,想占老娘的便宜是不是。”一个很富态的女人挺了挺乱颤的胸,一步步逼着烛影后退。 “我,我是……好男不跟女斗。”烛影就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也不看看她自己长什么样,就算是有非分之想也不会是对她。 满脸横肉,动一下就是地动山摇,那双象腿都快有烛影两个宽了,衣服都快撑不住了,一张嘴还有一股难以明说的味道,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烛影不说话被那个富态的女子当做是害羞,主动说破烛影的心事:“你是不是看本姑娘漂亮,故意想引起本姑娘注意啊!” 富态的女子自恋地说着还用一只手遮挡着半边脸,冲着烛影抛了个媚眼。 烛影捂着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看上你,看上你个鬼啊!我只是想让你们将路让开。 烛影抬头看了她一眼,体型硕大到能将烛影压扁,浑身漆黑如炭,嘴唇外翻,一张嘴满口的黄牙脸上还有一颗指甲盖般大小的黑痣,头上插着满头的朱钗还有三朵让人不想看见的三朵红绿黄的大花。 “小帅哥,别害羞嘛,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我都有肌肤之亲,也就别害羞了嘛!” 富态的女子用身体碰了一下烛影,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 “呕。”烛影当场就吐了…… 第149章 疯狂求购 看着那女子摇晃着满身的肥肉朝他走来,烛影被吓的都破声,连连摆手说:“你别过来,别过来,走开。” “别害羞嘛!既然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妹妹我就勉强从了你。”说着她就张开怀抱,噘着嘴冲着烛影抛了个媚眼。 “你别过来——”烛影被吓得再次吐了,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朝着马车的方向狂奔。 “王爷救我。”烛影很委屈的朝着独孤靖泽伸出求助的手臂。 就听见独孤靖泽命令车夫:“快走。” 本以为是救星,结果就看到独孤靖泽一把将刚伸出头来,好奇的想要瞅一瞅的云舒塞回马车,放下了帘子,马车掉头离开。 王爷…… 只留烛影一个人凌乱在风中,眼睁睁地看着他家王爷弃他而去。 马车里独孤靖泽捂着嘴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呕,他也看见了那个跟着烛影后面的奇葩,那简直就是噩梦啊! 至于宸王府的车夫若不是存了一点理智,要不是知道自己拉的是谁,他早就弃车逃离这里了。 听见独孤靖泽的命令,简直是如获大赦,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调头就跑。 “王爷。”烛影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他家王爷将自己扔下了,想要去追时马车已经走远了。 经过短暂的大脑空白,烛影也想起自己非一般的男子,纵身一跃跳上房屋,房上飞奔如履平地。 “小帅哥,别跑,等等我。”听见那女子在下面这样一喊,烛影脚下一滑差点从房顶上掉下来。 “吁——”马车再次被被迫停下了。 “又怎么了。”独孤靖泽此刻已经不悦到了极点。 “王爷,王爷你自己看吧!”独孤靖泽掀开帘子就看到大批的女子正向着这边跑过来。 那架势丝毫不比前面争抢的女子差,与饥荒年抢粮食也是不遑多让的。 如今云舒他们的马车被堵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云舒看着周围的街道“这个地方怎么有些眼熟。”挠挠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走。”独孤靖泽当机立断,在马车还没有被人潮淹没前,拉着云舒跳下了马车。 “去哪?” “这么多人过来马万一受惊了,你在这不安全。” “嗖”的一下独孤靖泽就带着云舒上了房顶了。 “这么高。”云舒站在房顶都不敢低头看,双腿一直都在颤抖着,紧紧地抓着独孤靖泽。 “未时限量十盒雪肌膏,价高者得。”还没等独孤靖泽带云舒离开就听见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张百货,这里是我的店铺?”云舒听见张百货的声音,恍然大悟,这里不就是她的产业。 生怕自己听错了,有些难以置信地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就看见张百货站在最前面,学着青楼抢花魁的样子拍卖雪肌膏。 “一百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一千两” “好这位小姐出价一千两” “两千两” “一万两” “这位小姐出价一万两还有再加的吗?”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加价张百货从怀里拿出一盒雪肌膏“小姐这盒是您的了。” “奸商,简直是太不要脸了,一盒成本不足一两的东西应是翻了一万倍,大奸商。”云舒站在房顶忍不住咒骂着。 “小舒,好像这些钱都进了你的口袋,这奸商……” 呃…… “我是那个大奸商?”云舒满头黑线。 “不过小舒你这可是生财有道,要不我靖王府也交给你来打理说不定本王日后还能成为大齐第一个富甲天下的王爷呢!” 独孤靖泽打趣着,云舒赏了他一个白眼。 “这,我这是被迫成为大奸商的,不行三郎你放我下去,我一定要去弄弄清楚。” 云舒虽然震惊竟然会有人花一万两去买一盒不足一两银子的雪花膏,可更是对张百货有些失望,他可是答应了不会哄抬物价,可还是做了奸商,还是打着她的名义做的奸商。 “走,过去看看。”独孤靖泽带着云舒从房顶上直接空降在张百货的面前,不是云舒想这样高调,实在是地面上已经无路可走了。 “娘……”张百货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云舒很是震惊。 “娘什么娘,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娘娘,你怎么来了也不说声。” “要是提前通知你了,我也就看不到这番旷世奇景了。” 打死也不能告诉你我是被困在路中间走不了了,才发现你这个大奸商的。 看着云舒脸色不好,张百货对着那些女人说:“今天的拍卖到此结束了。” 对着云舒和独孤靖泽做出了请的动作,云舒和独孤靖泽飞快的踏入了,实在是慢点不行啊! 就在张百货话音刚落,那些没有买到雪肌膏的人就一拥而上。 就这店里的几个伙计根本拦不住,这片刻地让云舒他们进入房间的时间也是他们用命阻拦住的。 “怎么就不卖了,凭什么不卖,是不是因为那两个插队的人。” “我们都在这等了这么久,你们说不卖就不卖了。” “姐妹们,你们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的声音震天,那声浪差点就将这店铺给掀翻了。 那几个可怜的伙计被她们踩踏了不说,还被挤出了人群。 张百货隔着门对着外面那些疯狂的女人喊着:“你们今天要是不散了,以后都没有雪肌膏了,明日双倍供应。” “这……”隔着门缝云舒就看到那些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舍地离开了。 “你们守在外面,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张百货对着门外那几个挂了彩的伙计命令着。 打发了那些女子,张百货对着云舒“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娘娘,能看见娘娘太好了。这次小的是真的闯大祸了,现在都不受控制了,我都被她们打惨了。” 张百货撸起袖子,还侧着脸给云舒看,身上很多地方都挂了彩。 一脸的委屈,还使劲地挤了几滴眼泪,像极了一个受伤的小孩,对着大人博求同情。 “你这是被谁挠的,她们为什么打你,外面这是怎么回事?”云舒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这些她实在是想不通,而且看着张百货的伤有新的也有旧的,这应该是持续了一段时间的。 是那些女人?她们和张百货有什么深仇大恨,若是有大可给他个痛快,何苦如此折磨。 第150章 非’卖\‘不可 “小的真的就只是想挣点小钱,一开始到也是很正常,我预料到这雪肌膏还有娘娘给的方子能卖火,所以一开始就大量的囤货,一切都按照我预计的进行着,可是……”张百货还是低估了女人对美的渴求。 后来也不知道这些女子都怎么了跟疯了一样一下子就下几十盒,几百盒的订单,我们哪里做的出来。 我就规定了每人限购一盒就这样也是供不应求,再后来因为货品紧缺都在这大打出手了,迫不得已我已经将这店关了一段时间了。 可是这些女子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无所不用其极,竟做到破门而入的地步,我们所有的店铺都被洗劫了。 彻底没了货,人也不见少,我们所有的店外面都被堵满了人,不但不见少反而是成越来越多的架势。 她们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卖雪肌膏,后来我一咬牙就有了今天这样的拍卖了,我也不想卖那么高实在是货源有限还不卖不行。 这才出此下策,更有一些权贵来威逼利诱,幸好有娘娘这层身份在,否则我张百货就只能悬梁自尽了。 “这种情况多久了,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云舒这下明白了张百货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敢情是拦着那些想要买雪肌膏的人,被她们刷的,有点同情他。 卖东西买到这个份上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 “小的以为自己可以解决。”告诉您有什么用,不过是多一个担忧的人,又不能指望您有什么好办法。 后面的伤云舒自尊心的话张百货没有说,知道自己说了也白说。 “那我们可以把配方给她们,让她们自己去做不就不会抢了。”云舒天真地以为这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娘娘你说的倒是轻巧,到时候我们还拿什么赚钱。” 商人无不将自己赖以生存的秘方视若生命,千方百计的不想让别人偷去,云舒倒好自己主动公开。 “就算我们不赚钱了,那么所有原料的供应者都会抬高价格,所有的同行也会哄抬价格,到时候更加没法控制了。” 云舒皱着眉想了想张百货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到时候原材料只会更加的紧俏,价格势必会抬高,甚至会影响整个行业的稳定。 她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求助的目光看着独孤靖泽。 “也不是没有办法,你手中可有比雪肌膏更好或者差一些的方子吗?”张百货摇了摇头,云舒目前只给了他雪肌膏的配方。 这一个他都做不过来了,要是还有其他的,他去哪找那么多的人力物力。 “那总可以有做工差些,或者有能够替换的东西吧!再不行可以稀释。” “多谢王爷指点。”张百货一下子就理解了独孤靖泽的意图,云舒皱着眉看着独孤靖泽“效果差不是自砸招牌吗?” “又没有让你以次充好,究其原因无非就是此物仅此一家,物以稀为贵,若是遍地都是不就不会给这里造成这样大的压力也不影响你赚钱。”云舒还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 “你不用明白,张百货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了。”独孤靖泽觉得再和云舒说下去也是对牛弹琴,生意这根神经云舒压根就不长。 “一家独大是会树大招风的,独赚钱不如众赚钱,总要给别人分一杯羹。”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张百货一个劲地冲着独孤靖泽点头,他对独孤靖泽第一次产生了佩服的情感。 以往独孤靖泽出现张百货只有害怕毕竟那是一位对他而言高高在上的主,没想到独孤靖泽的一句话就解决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这让善于经商的张百货对独孤靖泽另眼相看,反而对自己的主子在这点上是越发的鄙视。 心中在想“娘娘您还能再反应迟钝一些吗?王爷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我怎么就不明白了,我都明白。”云舒死鸭子嘴硬,不肯低头。 对于云舒这种死撑着面子,他们也没有戳破。 “张百货,这件是就按王爷说的办,多么简单的事,你看看让你办成什么样了,以后办事要多多动脑子,看看人家王爷两句话就解决了。” 云舒一边压着张百货的气焰,一边抬高着独孤靖泽。 这样的吹捧对独孤靖泽很是管用,嘴角微微扬起出卖了他的内心。 至于靖王到底是怎么化解的云舒不清楚,但是最后他和张百货说的,一家独大不如互利共赢,你喝汤总要给别人点汤喝。这个云舒还是听懂了,但也就仅此而已。 没了雪肌膏的诱惑,街道上的女子一下子都没影了,拥挤的街道也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云舒也可以回去了。 只是…… “王爷,马刚才受惊了,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怎么回去。” 刚才他们只看到车夫紧紧地拽着缰绳,马儿受了惊吓带着他冲出了人群。 马夫都是有经验的老手,怕是早就将马控制住了,只是他应该已经回宸王府了。 一大早慕容将军就进宫了,“皇后娘娘,求求你救救芯蕊吧,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你的侄女。” 在慕容问天看来,宸王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芯蕊,能救她的只有他的妹妹,当朝的皇后娘娘了。 “大哥,你别急,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宸王那么喜欢芯蕊,未必会对她怎么样的。” “那万一呢,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 “既然他已经让云侧妃救人了,一时半会儿就不会杀她,暂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此时我们一定要沉得住气。” 在皇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为慕容芯蕊担忧的神色,冷静地分析着利害关系。 ……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帮我了。” “大哥,当初芯蕊执意要嫁给宸王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哼,你还是介意当初她没有嫁给太子,可你也应该知道当初的事情并非只是蕊蕊一个人的错。” 慕容芯蕊虽是她的侄女,可是和她的儿子相比还是差了些,可是当初慕容芯蕊看上了宸王却看不上太子,皇后心中一直都是不快的。 她慕容玲珑的儿子是全天下最尊贵,最优秀的,她慕容芯蕊凭什么看不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是宸王府的人了,本宫劝大哥为了慕容家的荣耀,莫要做傻事。” “如果宸王对芯蕊动了杀机,就算你现在去也只能带回一具尸体,还公开与宸王府作对。这对你,还有我们慕容家都不会是好消息。” “大哥想让慕容家的百年荣耀毁在你的手里吗?” “慕容家,家族荣耀,绝不可以。” 慕容问天摇晃着身躯从皇宫里出来,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几分。 为了慕容家的荣耀,为了慕容家的辉煌,他不得不对慕容芯蕊置之不理,祈求着她能靠自己化解危机。 在慕容问天的心中慕容家的荣耀高于一切,否则当年明知道慕容玲珑不喜欢当今皇上还是执意将她送进了皇宫。 明知道当今太子心中属意的是云怡婉还是执意要让慕容芯蕊入主东宫,费尽心思的隐瞒她真实的身体状况。 “芯蕊,你不能怪为父,是你先放弃了身为慕容家的嫡女的荣耀,背叛了慕容家。为了慕容家的荣耀,你的牺牲是值得的。” 慕容问天这般劝说着自己,抬头看着正午的阳光,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闪耀。 第151章 采花大盗 “宸王妃进来感觉可好?”云舒笑着走进慕容芯蕊的房间。 “原来是云舒妹妹来了,快请上座。”慕容芯蕊的病情已经都控制住了,从宸王的口中得知是云舒救了她,心中很是感激。 “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恢复的如何。”说着云舒就将手搭在慕容芯蕊的手腕上。 “还不是妹妹医术高明,早知道如此也不会拖那么久才想去找妹妹。”慕容芯蕊低着头难掩愧疚,她已经知道了因为她差点害了宸王。 如果她能早些去找云舒,早些将这件事说出来,或许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了,她不会差点死了,宸王也能早点得到医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她的原因尚且可以纳妾来绵延子嗣,可若是宸王的原因当真就是无解了,慕容芯蕊差点成为宸王府的千古罪人。 原本这事宸王是不想告诉慕容芯蕊的实在是宸王总躲着不和慕容芯蕊同房,让慕容芯蕊以为宸王是嫌弃她心情就更加的不好了,对治疗病症也一直抵触着,宸王无奈才和慕容芯蕊说了实情,这不但没让慕容芯蕊的心情变好反而更糟糕了。 “你这体内寒气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了,现在应该可以保证熬过这个秋天,等你恢复恢复我再帮你行两次针这个冬天怕是就不用担心了。”看到慕容芯蕊恢复的很好,云舒从心底里替她高兴。 对于一个医者最好的回报就是看到病人康复,看着他们摆脱疾病后的笑容。 “我的病真的能好吗?你们是不是在安慰我。”慕容芯蕊心里没底,虽然这段时间因为病情和云舒有了接触,两人很是投缘,却还是不免担忧。 “这点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可以发誓你的病能根除,若是早些遇到也不会这么麻烦,实在是你积压太久了我不能一下子去除就好像你将一个冻住的瓷器突然扔进热水里会爆炸一样,最多到了来年夏天你就不会再受此折磨了。”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和王爷也就走到头了。”慕容芯蕊是打心眼里感谢云舒,此恩如同再造。 原本以为自己时日无多,再也无法陪在心爱的人身边,可云舒的出现给了她希望,是痊愈,是更久的陪伴的希望。 “你们那么相爱上天会善待你们的,这不是派我来了嘛,你就多笑笑别总皱着眉了,过两天我要去做采花大盗你有没有兴趣同去。”云舒忽闪着大眼睛,提起采花大盗就难掩兴奋。 云舒向着慕容芯蕊发出了邀请,这段时间的相处云舒才发觉慕容芯蕊还是很合她的胃口的,她的身体也能承受,出去走走对她也有好处。 “采花大盗?你喜欢女……”慕容芯蕊用着怪异的眼神看着云舒,觉得有些不太认识这个眼中闪着兴奋光芒的云舒了。 “你我都是为人妻子,这样不太好吧!”慕容芯蕊委婉地拒绝着,提醒着云舒。 她不知道云舒怎么能明目张胆地将这样的事说不来,别说是做了,就是想想都是不应该的,这简直就是离经叛道。 “你们在聊什么?本王也来听听可好?”宸王贱兮兮的凑近了慕容芯蕊,看着她眼中只有浓情,慕容芯蕊心中一颤,实在是云舒刚才的言论吓到她了,还未缓过神宸王就出现了,将她又吓了一跳。 看着这样的宸王,云舒觉得有些熟悉,对了,是追影,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难怪那天在靖王府中他们初相遇的时候,追影就是一副贱兮兮,很讨打的样子,如今算是找到了源头。 想想独孤靖泽中毒那天云舒遇到的追影,不就是这般模样,主仆俩如出一辙。或许是因为那天独孤靖泽遇刺中毒,宸王要担起保护、守卫的职责所以才没有显露出今天的这一面。 此刻没有什么危机,又是和自己亲近的人在一起,展露的才是他平常该有的模样吧! “采花大盗。”看着宸王的样子慕容芯蕊脑海里就想到了这四个字害怕地朝后躲了躲。 “蕊蕊,你怎么了。”宸王皱着眉,委屈的看着慕容芯蕊,活脱脱地一个受伤的小孩,委屈极了。 “没,没什么。”慕容芯蕊一边说着一边向宸王靠近着心想:“我刚才是怎么了,王爷怎会是采花大盗,一定是我在想着云舒说的话才会下意识的闪躲吧!” “三郎,你们谈完了。”云舒欢快地蹦到了独孤靖泽的身边,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 “你刚才说什么呢!看你很是兴奋啊!”独孤靖泽宠溺地看着云舒,这才分开一会儿独孤靖泽就觉得很久很久了,有些想念,寻了个借口就和宸王一起来找他们了。 “靖王殿下,我和妹妹只是聊些女孩家的事。”慕容芯蕊好意的替云舒解围,生怕云舒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来。 慕容芯蕊的善意之举只是徒劳,云舒自己主动说:“我说要去当采花大盗,邀芯蕊姐姐同去。” 还没等独孤靖泽说什么,宸王就将慕容芯蕊护在了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云舒,就像看着一个人贩子。 强烈地表示:“我家芯蕊才不去,她有我就够了。” “完了,完了,云舒不是我不帮你,这回谁也救不了你了。”慕容芯蕊替云舒着急,也替她捏把汗。 就算她真的想要去当什么采花大盗也不能明着说出来,尤其是在靖王的面前啊,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按照常规来说靖王一定会大发雷霆,甚至会对云舒动用家法才是,可是独孤靖泽却是一副很受伤的样子看着云舒说:“你要去采什么花,难道本王还满足不了你吗?” 独孤靖泽搂着云舒的腰,紧紧地将云舒靠在他的胸膛,手上略微用力,云舒紧密地和独孤靖泽贴合在一起,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这也行?”宸王夫妻俩看着独孤靖泽下巴没掉下来。 他们所认识的靖王可是迷倒万千少女,披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般仙气的外衣,实则行事果断,城府深沉,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跟着他办事,无形中都会给人一种压力。 不管身处何种境地都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好像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什么人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宸王跟着靖王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有些时候他也看不清靖王在想什么。 只是今天这样无助,受伤的靖王,宸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简直就是在颠覆他的三观啊! 第152章 想约同行 “金秋时节当然是采菊啦,你难道不知道菊花酒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吗?此物能清热解毒,明目醒脑,延年益寿……” 听到是去采菊花,三人都松了一口气,知道是误会一场。 “你说的采花大盗是要去当采菊花的大盗。” “对啊,这件事我都想了十几年了,我娘对菊花过敏,鼻子也很灵,以前我生活的那个地方很少有野菊花,当初我可是费劲千辛万苦才弄了那么一点,结果被我娘的鼻子发现都付之东流,今天我一定要做成采花大盗。” 云舒回忆着过去,眼中都是向往的神色。 “采花就采花,说什么采花大盗。”独孤靖泽很不满云舒的说法,把他吓了一身冷汗,还以为是…… “真的吗?我也去。”慕容芯蕊看着云舒垂涎欲滴的样子有些跃跃欲试。 “可是……王爷,我……”慕容芯蕊有些期待地看着宸王。 “既然蕊蕊想去,本王就陪蕊蕊去一趟好了。” “我说三嫂,你能不能以后说话的时候想一想再说,每次听你说话都能把我吓个半死,三哥就已经够变态的了,你比三哥还妖孽。” 被云舒的话吓到的何止独孤靖泽,宸王也很怕怕地,要是她的蕊蕊被云舒带去当什么‘采花大盗’那他怎么办。 “咳咳,那本王也要去。”独孤靖泽掩饰着尴尬。 “好啊,好啊!那我们可以在郊外来个野营。”云舒幻想着他们一起坐在一片花海里的样子。 “有件事你得先改改。” “什么?”云舒的幻想被独孤靖泽打断了,疑惑地看着独孤靖泽。 “老五叫你三嫂,你叫弟妹姐姐不太合适吧!” “可她就是比我大啊!要不然我叫她芯蕊她叫我云舒,不用把我叫的那么老行不行。”女人对年龄这件事还是很在乎的。 “我觉得可行,三哥你看就不要那么拘泥于礼数了,我叫她三嫂也不是很……”宸王话说一半就觉得周遭的温度有些寒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马上停止了。 “嗯,五弟说的没错本来我就当不得。” “三嫂我不是那个意思。”宸王焦急的解释,他知道在独孤靖泽的心中云舒就是他的妻,而且和云舒接触下来他心中早已将云舒当做了三嫂来敬。 “五弟不用紧张,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既然三郎先开了这个不合礼数,那就同意我和芯蕊如此称呼吧!”云舒朝着独孤靖泽俏皮地眨眨眼。 云舒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有什么不快,她本就是不在乎这些虚名,她在乎的只有独孤靖泽的心而已。 “我不同意行吗?”独孤靖泽赏了云舒一个白眼,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谢三郎成全”云舒见好就收。 “芯蕊那我们就约好了到时候不见不散。”说完独孤靖泽就拉着云舒离开了。 “王爷,那个我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云舒突然想到了云修远,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谁?” “云大学士。”独孤靖泽点了点头。 “谢谢王爷。”云舒冲着独孤靖泽露出了一个甜甜地笑。 “我去问问大哥有没有时间,三郎就先回去吧!”说着云舒就要往车外钻。 “本王正好找云大学士有事,就一同前去吧!” “三郎,你是君他是臣,有你在他会很拘束的。” “本王有那么可怕吗?” “三郎不是可怕而是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他不敢造次,云舒不也被三郎的威严震慑的很乖嘛!”云舒一边给独孤靖泽说好话一边给他按摩着,讨好着。 独孤靖泽知道云舒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和云修远单独说,板着脸说:“记得早点回来。” 得到独孤靖泽的同意,云舒就往车外钻。 “回来。”独孤靖泽一把就将云舒拽了回来。 每次都让你走着回去到底是我靖王府虐待你还是我靖王府穷的连一辆马车都没有。 “关心我就不能直说啊!”独孤靖泽的举动让云舒心中还是很甜蜜的。 “去云府。”独孤靖泽让马车改道。 看着曾经无数次绕过的路,独孤靖泽恍然明白他早就将她放在心上了。 当年在云舒还未出嫁的时候,他的靖王府和云府并不顺路,可是每一次他都要经过云府再绕道回去,恐怕想要的就是看上云舒一眼,可是那段时间一次都没有遇到。 马车停在云府的门口,独孤靖泽目送着云舒进去才不舍地离开。 云舒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云修远正拿着一本书端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品读着。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看我怎么捉弄你。”云舒坏坏地笑着。 “猜猜我是谁?”云舒从后面捂住了云修远的眼睛。 “都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淘气。” “你怎么知道是我。”一下子就被猜出来了云舒有些沮丧,没有丝毫的成就感。 “除了你这个小顽皮,还会有谁敢这样对我。”云修远将书放下宠溺的看着云舒,他也好久没有看到云舒了,很是想念。 “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了,怎么感觉有些瘦了。” “真的吗?不是在哥哥眼中不管我吃多胖都觉得是瘦了,我可是觉得最近发福了不少呢!”云舒撅着嘴,对自己现在的身材很是不满意。 每次云舒将精心为独孤靖泽准备的菜,端上桌就被独孤靖泽以云舒太胖了而堂而皇之的霸占着,对此她格外在意,听见云修远说她瘦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云舒今天来是有好事要找大哥。” “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云修远一脸警惕的看着云舒,实在是在他的印象里云舒一说找他有事就准没好事。 不是借钱就是害他担惊受怕。 “三天以后,我和王爷要去郊外采花野炊,不知道大哥有没有时间一同前去啊!我会准备很多的美食的哦!” “不去” “为什么?” “你的饭我吃不起,你说说你总共请我吃了两次饭一次是鸿门宴,一次是诀别,这次又是什么,不去。” 云修远坚决地拒绝了,他是真的怕了。 云修远心有余悸的想着,当初若不是他先发制人就被云舒下药了;第二次本以为云舒是良心发现了,可是差一点,差一点云舒就…… 若不是云舒命大就死在了瘟疫中,让他彻底地失去了这个妹妹,这一来二去的云修远对云舒的饭就有了阴影。 云舒做的东西虽然好吃,可不是他想吃就能吃得起的,那简直就是在赌啊!天知道吃完饭之后会遇到什么,这就像是个魔咒一样。 “这次我保证不会有什么阴谋的,真的就是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大哥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吧!” “不去。”云修远不为所动。 不管云舒如何地软磨硬泡云修远就是两个字“不去。” “娘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杏儿没想到这才没多久云舒就出来了。 “我们走,不和他玩了。”云舒看着书房的方向愤愤地说完,就往云家外面走去。 “娘娘,我们现在回府吗?” “不回。” 第153章 捞够就撤 “先去看看张百货都搞了些什么鬼。”云舒对王爷和张百货打的哑谜很是好奇,她到现在都不太明白张百货用什么方法可以应对那些女子的疯狂。 “过了这么长时间应该能看到效果了吧!”云舒自言自语着。 “这,还真的被他办到了。”云舒来到了属于她的雪脂坊看到的人虽然也很多,却没有那日的狼狈没有人因为买盒胭脂而大打出手的现象出现。 “娘娘,您来了。”张百货现在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这里至于济世药堂他到没有多大的兴趣,再说他也不懂医药,那不过是云舒的一个情节,有大夫坐诊就没他多大的事了。 “你这是如何做到的,难道是说因为她们之前都已经买太多了,所以热度降下来了。”云舒指着店里这些平静选货的女孩,若不是亲眼所见,云舒根本无法将这些女孩和前些日子疯狂的女子相提并论。 “这就是靖王提点的意思啊!娘娘您跟我到后面给你看样东西,你就都明白了。”张百货神秘兮兮的云舒带着疑惑跟着他去了后面。 “娘娘您看看这个。”张百货拿出一个和雪肌膏长的差不多的盒子,云舒打开仔细看了看说:“这个和雪肌膏看起来没多大的差别,效果就差了不少,少了一些重要的药材,多了一些无用的东西,这不就是在弄虚作假。” “娘娘不愧是娘娘,这都能一下子看出来。”这一点张百货对云舒是很佩服的很多东西只要给了云舒就能追根溯源找到东西的配方,看清本质。 可惜云舒在经商这方面很是迟钝,要不然早就能赚的盆钵满盈了,哪会弄的自己差点入不敷出变卖家财的境地。 “这是你搞出来的?”云舒皱着眉,似乎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以次充好。 “没错,这个叫雪白膏,同样有着美白的功效但是相比雪肌膏的效果差了一点,我已经将这个的配方免费送给了各个同行,这段时间因为我们的垄断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这也算是一点补偿吧!” “这就是你们说的方法,可这样骗人不好吧!” “娘娘,我的好娘娘啊!这怎么能算骗人呢!我制作的雪白膏是不是同样也具备了美白的功效。”云舒点了点头。 此物我们在售卖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效果会比雪肌膏效果差点,价钱同样也是便宜。 毕竟爱美是女子的天性,可不是每一个女子都能出得起一万两,一千两来买一盒胭脂,那那些普通的女孩岂不是要失望了。 如今京城大大小小的店铺都有卖雪肌膏和雪白膏的,她们可以量力而行,满足了所有女性对爱美的需求,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不但解决了各种阶层的女孩对美的需求,也避免了我雪脂坊一家独大遭人嫉妒,也给了其他同行活路,也会赢得他们的感激,缓解了我们的压力。 既给了他们利润空间也给了雪肌膏的高档定位,无论怎么算最大的获利方还是我们雪脂坊。 “就凭这个就能解决我们的资金亏空了?”云舒并不觉得一个小小的胭脂能有多大的利润。 “娘娘,您都多久没有看账本了,我保证你一看就都明白了。”张百货得意的去将账本拿了过来。 “能有多少?”云舒很不屑地打开账本“九百多万两,这可比之前这些产业几年赚的都多吧!” “娘娘,您还记得之前我们的约定吗?一年之内让总利润增加一倍你就给我一成作为酬劳。”张百货一说到银子就两眼放光。 要知道这离一年还有些时日,也就是说按照这个来算,一成他应该可以分得一百两银子。 要知道他以前做货郎的时候,一年也就赚个十两纹银左右。 跟着云舒一年就顶的上过去十年的奋斗,要知道这还不算填补云舒因为赈灾所捅出来的大窟窿。 “一成足以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了,你要走吗?”云舒有些不是滋味。 云舒当初定下这个诱惑就是觉得张百货不可能完成,而她和张百货之间就只是雇佣关系张百货并没有将自己卖身给云舒。 一百两足以他买下一间屋舍,做个小买卖了,以他的头脑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一个小富甲了。 “谁说我要走了的,娘娘您就是一个宝库,我这只挖出了一点就赚了这么多,要是娘娘您再露一手我岂不是就要发达了。” “你还想要什么?这胭脂水粉的方子你拿走吧,没有你我也不会经营。” 云舒并不心疼这个方子,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大家相处了这么久,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当然是更多的方子啊!虽然雪脂膏让我们的雪脂坊蒸蒸日上,可就是东西太单一了,要是有其它的东西陪衬就好了。” 张百货兴奋地说着他对雪脂坊未来的计划,没有听清云舒具体说了些什么。 “你想好了什么时候要走了吗?还是要等到一年期满再离开,想好了告诉我一声就好了,那些方子我会尽快给你的,就权当提前预祝你生意兴隆的礼物了。” 云舒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没了张百货就像是断了她的一只手臂,可如今张百货要走她也不会拦着,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云舒没有理由阻碍他。 “娘娘,你是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小的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啊!”张百货以为云舒在和他说笑。 “那这是什么难道不是你写的吗?你不用担心我会强迫你。”云舒以为他在担忧这个。 聚散终有时,离别随心。 本妃不会强求与你,相反本妃希望看到更好的你,到时候拿着属于你的那部分,放开手脚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张百货拿着账本就看到上面在最后一页写着的:“等我赚够了一百两银子就撤,到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看我张百货如何在商场翻云覆雨。” “噗通”一声张百货跪在了地上“娘娘,这是小的很早以前写的,现在我就撕了,娘娘,百货今生愿意为娘娘一直效力,求娘娘不要赶百货走。” 张百货跪在云舒的脚下不停地磕头,他早就认定了云舒为主,生怕云舒因此不要他了。 那是当初他刚刚接手的时候随意在一个空账本上写的话,过了这么久他都忘了。 “张百货,你说自从你我相识以来本妃可曾亏待过你,账目可曾多过问一句。” 第154章 君子之约 “娘娘不曾亏待百货,相反娘娘给了百货完全的信任,这是百货这一生都不会再有的幸运了。” 千里马难寻,伯乐更难求,没有云舒谁会认识他张百货。 没有云舒的绝对信任,成则共赢,败则云舒承担,给了他没有压力、顾忌地放开手脚去做,去尝试的环境,怎么有他的今天,怎会被人尊重,被称张掌柜。 可以说张百货的一切都是云舒给的,都是她一手推动的。 云舒的确不会经营,却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总是能在张百货要走偏的时候,及时出现,点醒他。 云舒扶起张百货诚心诚意地说:“本妃知道我在做生意方面确实要差劲的很,如果不是有你帮着管理,这些店早就让我经营的关门大吉了。” “如果没有你在背后张罗不管是布施还是赠药都可能是一句空谈,本妃很感激你,你不用有任何的压力,若是要走提前告知我一声就可以,绝不阻拦你的发展。” “娘娘,百货不走,百货真的不想走,当初答应娘娘的条件的时候百货真的就是那样想的,可是自从和娘娘接触下来,百货就不想走了。” “像我这样的小商贩一抓一大把,能被娘娘选中是我的荣幸,您从未在我们面前端着架子,总是那么的平易近人,能跟着您是小的福气,求娘娘不要赶百货走。” 听云舒这样说,张百货再次跪倒了地上。 “我话还未说完你急什么,若是想走谁也不会拦着,若是要留下谁也撵不走。” “哎!小的哪也不去。”张百货乐呵呵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商人本身的地位就不高,云舒又是身居高位的贵人能放下身段如此礼待,的确是张百货的幸运。 在云舒面前他不需要小心谨慎,甚至可以开开玩笑,这在以前都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云舒对他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从未派人查账,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就算是为了这份信任,张百货也不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娘娘要不和小的把一年契约改成终身契约吧!这样小的心里也踏实些。” 看到云舒松口张百货又变得更像商人有些油滑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卖身契了。 “你想的美,我才不要养你一辈子呢!不过我说的话永远有效,若是有一天你真的想走绝不拦着。” 云舒想了想说:“你我就来个君子之约吧,也不需要那一纸契约来束缚了。” 张百货能真心愿意留下云舒心底还是很高兴的。 “谢娘娘信任。”张百货收起他的那一副尖嘴猴腮样,十分认真地向云舒鞠了一躬。 这一拜就算是签订了这个君子之约了,张百货再也不是自由之身了。 “行了,行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和个大姑娘一样别别扭扭的,要是让外面的客人看到你这副样子可是会影响我雪脂坊的形象的。”张百货冲着云舒傻乐着。 “你赶紧下去整理一下,这可是会吓跑我的银子的。”云舒故意如此打趣,不想他继续煽情。 张百货下去了,杏儿在一旁问云舒说:“娘娘,刚才他若是真的说要走,这些产业怎么办,你就真的舍得吗?” “他若真走我便真放,人生聚散都是有定数的,缘分尽了莫要强求,如果一个人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空留躯壳又有什么用呢!不仅仅是他,你们任何一个人要想走,我也绝不拦着。” “娘娘,杏儿永远跟着你,不会离开您的。”杏儿突然跪下去表忠心。 “傻丫头,人早晚有一天都是要说再见的,最晚也不过是阴阳两隔时,你又何必在意呢!” 云舒从未将他们当做奴仆来看,在她眼中这些都是她的亲人。 未来世事变化无常谁又能窥探呢!我们只要珍惜现在就好,未来事就交给未来好了,再说我也没想赶你走啊! 看着杏儿氤氲着泪,云舒故作轻松地说:“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还少了很多的乐趣呢!” 云舒扶起了杏儿,这都是她在乎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能留下云舒当然还是很开心的,可正如她所说,谁也不能陪谁一辈子,最晚的离别,恐怕就是阴阳相隔了。 “聚散有定数,缘尽不强求。这就是娘娘您吗?我张百货这辈子跟定你了。” 还未走远的张百货听到云舒说的这句话,心中更加的坚定追随云舒的信念。 或许云舒真的不会经商,或许云舒有千般万般的不是,或许张百货一直都在为云舒做嫁衣但是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张百货心悦诚服地甘心为云舒卖命。 对于他这样的小人物能得到这样的赏识就如同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困难,更难得的是云舒对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张百货知道,若是他要走,云舒一定不会阻拦,相反还会给他相当丰厚的资产,鼓励他重新开始。 可是云舒的经商能力,他是深有体会,若是没了他云舒的产业将会进入到停滞状态,可她一点都没有自私地强留。 经商之上云舒不如张百货,做人之上张百货差云舒十万八千里。 “娘娘上次杏儿姑娘要小的置办的那套东西小的已经置办好了,你要带走吗?”整理干净的张百货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冲着云舒邀功。 “太好了,东西在哪?带我去看看。”听见制酒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云舒的眼里放着光芒。 自从决定今年圆了当采花大盗的梦的时候,云舒就将在心中酝酿了数年,推演了无数次的制作方法付之于行动,对即将到来的事很是期待。 早早地就让杏儿将她的想法,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列了个清单交给张百货,可没想过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东西筹备好。 “这方法也是我从一对老公公和老婆婆那里学来的,终于有机会实践了,千万要成功啊!”还未开始云舒就有些担忧,毕竟她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这个好消息来的简直太及时了,等到她去采完菊就可以试试了,也不知道她能做出几分,做成什么样。 想想还是有几分期待的,不求能比得上老公公和老婆婆做的,只求别太差。 第155章 城郊野炊(一) “娘娘是要制作开酒坊吗?”张百货在拿到清单的时候就有些疑问,可是这和酒坊又有些不同。 “我要酿菊花酒,我会尽量多采一些,到时候人人有份。” “百货在这里先谢过娘娘赏了。”我就说嘛,我家娘娘什么时候有经商的头脑了。 看得出云舒这大费周章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酿酒喜好,丝毫没有朝盈利的方向考虑。 “你又在想什么,不会又打算拿去卖吧!”云舒对张百货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什么东西到他手中都能和金钱挂钩。 “也不是不可以啊!毕竟不是每家都有条件制作,我们可以大量地储存一些卖给普通百姓啊!” 同样都是人,为何这脑子里想的就天差地别呢! 云舒头上一片黑线“除了钱你就不能想些别的啊!明明感觉很高雅的东西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了,隔这么远都能闻到铜臭味。” 云舒捂着鼻子嫌弃的看着张百货。 “我是个商人要是没有铜臭味倒是奇怪了,要不商人不想着怎么利民利己,那有那么多的方便,比如若是没有商人费力制作那岂不是天下的女子都只能自己研制胭脂了,若是没有人运送原料岂不是都没有女子脸上的精致妆容,赏心悦目的光彩了。” 对于张百货的说法云舒不敢苟同,若是没有商人,女子依旧有她的光彩。 只是若是一个国家没有人经商到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很多东西都会很不方便,能身在此就见识到各地的食物、衣着、风土人情等无一不是商人从中搬运的。 “你卖也可以,不过得等我做成了看看再说,要是过得去也可以卖些桃花酒,桂花酒什么的,味道想来也不错,很适合女子品尝。” 想想当年喝过的酒,云舒就有些迫不及待,馋的流口水。 “娘娘出品就是保障,娘娘你看这方法?”张百货期盼地看着云舒。 要知道一张雪肌膏的方子就让他赚的盆满钵满的。 最主要云舒也是女子,是女子多少都是爱美的,云舒的这些方子都和医药有关,算是药妆,而且还是成套的。 那银子简直是不想要都不行,并且因为免费送出那略差些的方子,这让雪脂坊在业界可是打响了名声。 提到雪脂坊无一不是敬之重之的。 要是能得到这酿酒的方子,说不定张百货还能再次打造一个雪脂坊般的神话,在酒界占得一席之地。 “嗯,知道是知道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给你。”云舒被张百货压了一次这不得找补回来啊! “我的好娘娘你就告诉我吧!要不然我今夜怕是睡不安生的,我错了,娘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张百货讨好着云舒。 “现在知道我重要了,还敢不敢总是鄙视我了。” “不敢了,不敢了。”看着张百货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云舒很是解气。 她知道自己没有经商的头脑,但是她有核心啊!有一个商人想要在同行之中脱颖而出的不可被替代性的核心。 清楚今天的一切和张百货的运作不无关系,可也不能总是将鄙视云舒不会经营挂在脸上,说在口中。 她又不是不承认这是自己的短板,但任谁总是被提醒着也不痛快吧! “这酿酒的方子是对老人家给我的,以前没有条件一直没有实验,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东西来我也不敢保证,不过我曾从他们那里喝到过,味道确实不错。” “当时他们还送了我几瓶,到现在还一直埋在云家别院的枯树底下。” “我去取。”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冷瞳主动开口。 想来没有男儿不喜酒,尤其是英雄豪杰怎能没有酒,加上云舒的垂涎已久,让他也对那酒心生向往吧! 云舒点点头,冷瞳就消失了。 “用不用这么急,我还没说在哪棵树下……”已经来不及了,冷瞳早就看不影子了。 “我们可以试着发酵一些,若是不行就将这些都做成花茶,糕点也不浪费嘛!”云舒对于结果到不是很在意。 “花茶那能喝嘛!味道那么苦涩谁会买啊!糕点也需要鲜花好不好。”张百货对此表示着质疑。 “这个我还是有把握的,你就放手去做吧!” 张百货看着云舒脸上写满了不信任“你要是怕浪费,这样等我采写菊花之后给你泡一壶菊花茶,要是味道可以你在出手总行了吧!” 云舒很是无奈,明明自己泡的菊花茶很好喝,怎么到张百货这里还需要证明自己了,虽然云舒不会经营但是制作出有品位的东西还是不在话下的啊! 三天的时间总算是在云舒掰着手指头中过去了,一大早他们就朝着城外出发。 “王爷这回出来不会有事吧!”云舒一想到上次离开京城去了趟京郊就出现了刺客差点就要了独孤靖泽的小命,这次云舒可不能保证独孤靖泽不会出危险。 “放心这次本王准备妥当,不会让小舒遭遇危险的。”独孤靖泽自然之道云舒在担心着些什么,心里还是暖暖的可是嘴上却不饶人的说道: “本王是谁,怎么会每次都那么衰,你就不能盼本王点好的。” 独孤靖泽还有下半句没有说的是“如果上次不是将守卫留给了云舒,如果不是她乱入,他独孤靖泽怎么会受伤,怎么会让自己陷入险境到生命垂危的地步。” “我家三郎可是有大气运的人,任何宵小之辈都不敢靠近。” 云舒相信独孤靖泽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情,也相信他们没有那么衰。 只是因为在乎所以过于担忧了些,要是堂堂王爷一出京城就会出事,那他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 “哇!这里好美啊!好多的花啊,三郎你看这怎么样?今天可以美美地享受一番了。” 云舒像只欢快的蝴蝶一样飞入了花海中,随着风张开臂膀不停地旋转着,这里不仅有遍地的野菊更有数不清的五颜六色的鲜花,迎风绽放着它们的美丽。 “你慢点。”独孤靖泽看着冲入花海的云舒笑的那样的灿烂,心也跟着愉悦了很多。 京中朝堂的各种算计,明争暗斗都被抛诸脑后了,心难得地没有杂物。 “三郎,三郎你快来啊!”云舒挥舞着手臂呼唤着独孤靖泽。 “来了。”独孤靖泽跑到云舒的身边“我们去那边看看”云舒一来就看到了那边的小桥流水了,此时更是迫不及待地拉着独孤靖泽过去。 “三郎,你看还有鱼,我们今天就吃烤鱼好不好。” 第156章 城郊野炊(二) “行,你喜欢就好。”今天独孤靖泽本来就是来陪着云舒的,自然是尽可能的顺着云舒的意思来了。 “三哥,三嫂来的倒是很早嘛!”也不知什么时候宸王带着慕容芯蕊出现在了独孤靖泽和云舒的身后。 “原来是五弟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小毛贼躲在后面偷听呢!”云舒听见独孤靖泽这样说宸王忍不住掩口轻笑了一下。 看来他是很不喜欢宸王这个时候出现打扰他们,怨宸王不长眼力见。 “小毛贼就小毛贼能博三嫂一笑也是值得了。” 现在云舒越发地肯定了追影那么油嘴滑舌的确实和宸王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芯蕊,你看这里漂亮吗?” “嗯,确实很美,我在京中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慕容芯蕊到不是恭维,她这样的大家闺秀都是养在闺阁之中的,像这样的外出游玩的机会还真是不多,加上慕容芯蕊还一直被那样的病症困扰着就更没有多少机会出来了。 “那我们先去采花,不要理他们这对冤家。” 云舒松开独孤靖泽的手,拉着慕容芯蕊离开。独孤靖泽就像是失宠的小孩想要争宠却不能,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宸王身上,一脸怨气的看着宸王。 “三哥,你看三嫂把我家蕊蕊都拐走了。”宸王也一脸幽怨地看着独孤靖泽。 “是她带坏了小舒。”独孤靖泽看着飞向花海的两个身影,一个嫉妒,一个是宠溺。 能这样开开心心的玩,不需要顾忌太多慕容芯蕊也很高兴。 在京城,在王府,在娘家,她们都因为身份而不得不端着,不得不做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周全的礼数。 哪怕很累也不能有丝毫懈怠,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丝毫的错误都将被放大,每一刻都得绷着神经。 “三哥,我就这样被抛弃了,你可得补偿我。” “可以,明天我让烛影给你府上送一百个美女。”说着独孤靖泽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宸王一听就急了,赶紧追上去说:“三哥,你可不能害我啊!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啊!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这点事独孤靖泽还真做得出来,要是明天宸王府突然多出了一百个女子,慕容芯蕊再也不理宸王了,这可是他承受不起的。 “这朵不错。这个给你。”云舒采下一朵菊花扔进了慕容芯蕊篮子里。 “哇~~这些花真香”慕容芯蕊凑过去闻了闻。 “这里的风景不比你们养的那些名贵的品种差吧!” “嗯,别有一番风情。”两女在花丛中穿梭着,更是为美景增添了几分姿色。 “杏儿你们也别站着啊!一起来啊!”云舒冲着杏儿和慕容芯蕊的婢女招呼着。 “娘娘,我来了。”杏儿早就跃跃欲试了,因为这里还有外人杏儿才一直忍着性子,听见云舒的召唤就冲进了花海里。 慕容芯蕊的婢女则是没敢动,没有主人的吩咐,她就算是想也不能。 “芯蕊,你让她也下来吧!在那站着多没劲啊!” “云妃让你下来你就下来吧!” 听见慕容芯蕊的话她才敢动,其实她内心也被云舒她们感染了,只是主仆有别不发话她只能在那乖乖地站着,此刻也加入了云舒的采花大军之中。 “哎!我这回算是彻底的失宠了,三哥不要我了,蕊蕊也被三嫂拐跑了,我还从未见她笑的这么开心,完了,完了,这回我算是真的完了。”宸王在那自怨自艾着。 “以后应该多带她出来走走,这样的惬意以后怕是不多了。”独孤靖泽也有些感慨,可是身在帝王家很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很多事不是你不做就不会找上来的,像一个平凡人一样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奢望。 “三哥,你是说他们又有什么动作了吗?”宸王收起了纨绔子弟的模样一脸紧张地看着独孤靖泽。 “走吧,我们去那边谈,他应该到了,就让她们好好享受这风景,别打扰了她们的雅致。” 独孤靖泽带着宸王离开了,云舒和慕容芯蕊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的离去,还沉浸在采花的幸福里。 “这些应该够做不少的菊花酒了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云舒你怎么这么心灵手巧,什么都会做,让人好生羡慕啊!” “芯蕊你就别嘲笑我了,这些都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哪像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待会儿给我们弹一曲助助兴可好?” “乐意之至。” “哈哈哈,我今天不但有口福了,还有眼福,实在是太美妙了。”云舒一边擦拭着头上的汗珠一边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今天天气不错你适当的出点汗对身体也有好处,也不能太累了,可有不适的感觉。” 再开心云舒也没有忘记关注慕容芯蕊的身体,适当的运动对她有好处看,过度只会成为她的负担。 “你就别担忧了,我若是不舒服,绝不会逞强的。”慕容芯蕊擦拭着汗水同样也觉得身心舒畅。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两兄弟干什么去了,我的鱼还没有着落呢!” “鱼?什么鱼。” “刚才你们来的时候我和三郎在那边的河里看到有好多鱼,说好了今天中午吃鱼,还没等三郎答应捞鱼你们就出现了。” “你让王爷捞鱼,这不太好吧!”慕容芯蕊面露难色。 不管怎么样慕容芯蕊都是在三纲五常下教育出来的女子,就算她和宸王再好,夫妻再怎么恩爱都还是要听宸王的,不敢逾越半分。 哪里敢指使他做事,云舒算是野生野长的对这些东西并不是有很深的概念的,做事全凭一心,加上独孤靖泽格外宠他,自然也就更没什么概念了。 最主要的是独孤靖泽愿意为云舒去做这些,并不会觉得难为情,所有的不合规矩都在云舒的那一抹笑容中让独孤靖泽觉得值得。 “不然,难道要我下去吗?要不是衣服不是很方便,我到是很想下去试试。” “王妃,云妃娘娘你们回来了。”追影主动和慕容芯蕊还有云舒见礼。 云舒并未发现他们的身影,遂询问道:“两位王爷呢!” “靖王和宸王一起离开了,还未归来。” “他们有说去哪了吗?”追影摇摇头。 “该不会是为了躲着不捉鱼吧!”云舒想当然的以为,转眼看着追影问道:“你会捉鱼吗?” 第157章 城郊野炊(三) “属下可以试试。” “那太好了,既然他们跑了那就你们吧,烛影你和追影下去捉鱼去,看看你们谁捉的多今天就有鱼汤和烤鱼吃。” 云舒的心情丝毫没有因为独孤靖泽的不在而受到半点影响,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烤鱼。 “谢云妃娘娘赏。” “赢的未必是你。”烛影的斗志被激起,很是看不惯追影的样子。 “胜利一定是我的,娘娘是您亲手做的鱼汤吗?我可是听那家伙说您做的佳肴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好不好吃得看你赢了再说。” “娘娘您就瞧好吧!今天这鱼汤一定是我的,那家伙别的不怎么样,能从他嘴里说出好吃的一定差不了。” 追影可是听烛影提起过云舒的手艺,被烛影说的心痒痒却也知道自己没那个福分,没成想今日倒是有机会一饱口福了。 “你站住,你怎么可以先跑了。”就在追影对着云舒吹捧的时候烛影已经先一步奔向了河边。 “这追影除了王爷以外怕是只有你能制服了。” “有吗?我就是觉得他比烛影和冷瞳那两个木头好玩一些,制服还不至于吧!” “你那是不知道,自从我认识宸王以来这追影就跟在他身边,还从未见他对谁的话这么言听计从,更别说还会这样吹捧了。” 云舒以为慕容芯蕊有些吃味,小心地说着:“他是宸王府的人,自然还是会听你的。” “到不是这样说,我若是叫他去他也会去但是绝不会是你让他去的这么痛快,顶多就是去完成任务的那种。”慕容芯蕊看着云舒,很是羡慕。 “你没看他走的有多高兴,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身上有一种魅力会让人愿意靠近你,连我不也是被你折服了,宸王我相信他也绝不全是因为靖王的原因才叫你三嫂的。”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云舒挠着头很疑惑的样子,她自己还真的没有这样的感觉。 “芯蕊,可能是你想多了,我和追影最多是臭味相投。” “云舒,我们过去看看到底谁会赢吧!”慕容芯蕊没有在那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她也很好奇谁会赢,还对追影口中云舒的厨艺心生向往。 “走,去看看。”云舒本来也有这个打算的。 “那边,那边,烛影你倒是快点啊!”云舒看着烛影没有插到鱼替他着急,烛影却依旧默不作声。 “又插到了一条。”追影举着棍子冲着烛影炫耀着。 “追影好厉害,继续,继续。”云舒鼓励着他继续努力。 “你们在干什么?蕊蕊有什么事那么兴奋。”宸王和独孤靖泽出现在她们身后。 “追影今天抓了好多的鱼。”独孤靖泽也走了过来看着水中的烛影问道:“你呢!” 烛影底气不足的说着:“三条。” “追影你呢!” “回王爷,属下刚数了一下一共十条。”追影得意地看着烛影。 “不就是抓鱼吗?本王试试。”看着自家属下落了下风,独孤靖泽打算亲自找回场子。 “老五走。” “三哥我就不用了吧!”宸王哭丧着脸看着独孤靖泽。 “不行”独孤靖泽一把拽着宸王就往水里走,这分明就是下面的不行,主子要找回颜面,而且是一场不得不应战的战。 宸王垮着脸跟着独孤靖泽下水了,接过追影和烛影手中的竹子,开始了他们的比拼。 所有人都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云舒在这一刻都不敢阻拦。 “娘娘,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待会儿你家靖王要是动手你可要救我啊!”追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在这世上他最怕的就是独孤靖泽了,谁让宸王听他的呢! 而云舒是最投追影秉性的人,同时也是在场唯一可能在独孤靖泽手下救他的人了。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云舒敷衍着,目光都盯在独孤靖泽的身上,同样慕容芯蕊也注视着宸王。 云舒看到独孤靖泽毫不费力的就插到了一条鱼,激动地大喊着:“三郎好厉害啊!” 独孤靖泽听见云舒的呼喊心里美滋滋的,特意正了正衣衫摆了一个他自认为很帅的样子冲着云舒略微扬了扬脖子。 “我也插到了一条。”宸王举着棍子看向独孤靖泽,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哼”独孤靖泽很是不悦又将棍子插向了水里,这一下就来了个双雕插到了两条鱼。 “我也插到了,而且是三条。”所有人鄙视地看着宸王,因为这次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的,这些都是之前追影插到的鱼,被他拿手一个个穿到了叉子上,称之为是自己插到的。 见过厚颜无耻之辈,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丝毫没有因此而脸红,反而得意洋洋的。 第一条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独孤靖泽那里,没有人看到宸王的小动作。 可是这紧接着的三条鱼确是宸王明目张胆地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从背篓里拿出来插到棍子上的。 就连追影这个一直很崇拜宸王的人,慕容芯蕊那样喜欢他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头,实在是没脸看现在的宸王。 “我厉害吧!”似乎是觉得不过瘾宸王又从背篓里抓了两条穿了上去。 没人理会他,对于如此投机取巧的宸王,大家都无语了。 …… “三郎,差不多了,你就上来吧,再不处理鱼就不新鲜了。” 看着独孤靖泽脸有些黑云舒赶紧出来打圆场,生怕他们再打起来。 对于云舒的善意帮助,独孤靖泽不悦的样子,宸王似乎都没有看到还继续刺激着独孤靖泽。 “三哥,我抓到这么多,够了够了。”宸王得意地拿着他那一串上了岸。 云舒看着宸王对他又多了几分了解,只是这感觉有几分危险的气息。 人,尤其是男人在心爱的女子面前都愿意表现一下,这点独孤靖泽也不例外,可是宸王却没有。 他知道独孤靖泽想要替烛影讨回场子,所以他索性就一条也不抓,还在这做出哗众取宠的事,博得大家一笑。 细细一看却有别有一番意味,他明明可以直接认输,却用另一种方式在赢独孤靖泽。 都是在抓鱼,并没有说一定要抓哪里的鱼,不过是一个在抓水里的鱼,一个在抓筐里的鱼而已。 第158章 城郊野炊(四) “倒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他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纨绔恐怕是他展露在世人面前的样子吧!虽然他当了一把小丑风头却盖过了三郎,皇家男儿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云舒再也不敢小瞧宸王了,以前是被他展现的油嘴滑舌给欺骗了,今天倒是在无意间窥探了不为人知的一面。 “好香啊!烛影你还真没说谎,此餐只应天上有。”追影拍着烛影的胸膛陶醉的闻着云舒煮的鱼汤,看着那在火架子上烤的外焦里嫩的烤鱼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直叫。 “那还有假。”追影鄙视了追影一下,隐隐还有些自豪,那可是他家的娘娘,舔了舔嘴角眼睛也盯在那架子上。 “烤鱼好了。”云舒话音刚落,独孤靖泽就抢先一步抢到了鱼。 “三哥,今天明明是我抓的最好这第一条理应是我的。”宸王很是不服气。 “就你还好意思。”独孤靖泽才不管宸王幽怨的样子自顾自的品尝了起来。 “先喝点汤吧!这个好了。”云舒给每个人盛了一碗。 “还是三嫂好,不像他,谢谢三嫂。”宸王讨好着“咕咚”一下就喝完了一碗汤,伸着一个空碗到云舒的面前,嘿嘿地笑着,云舒接过碗又给宸王盛了一碗。 “吃的好饱啊,娘娘厉害。”追影对着云舒竖起了大拇指瘫倒在草地上,一群人都差不多的吃撑了摊在那里。 “你要是喜欢可以随时来靖王府啊!”云舒对追影发出了邀请,她当真是格外喜欢追影的,或许是让靖王府中的这几个木头闷坏了吧! “我看三嫂和追影也很合得来,要不就将追影送给三嫂好了。” “五弟这是说哪里话,君子尚不夺人所爱,我怎能如此呢!” “三嫂不必客气,我想追影也是愿意的,是吧追影。”宸王将问题又抛给了追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王,王爷,属下单凭王爷吩咐。”追影赶紧站了起来表明立场。 “那从今天开始三嫂就是你的主人了。” “是” “不行”独孤靖泽出言阻止了。 “三哥,你这是不是太霸道了,人可是我送给三嫂的,你替她做主不太好吧!” “你说”独孤靖泽又将问题抛给了云舒,可是独孤靖泽的眼中分明闪烁着:你想好了再说,想清楚了再说。 “不用了,多谢五弟美意,让追影还是跟着五弟好了。”云舒拒绝了宸王的好意,虽然云舒觉得和追影很合拍但是她心里知道追影毕竟跟了宸王那么多年这种感情岂是说被取代就能取代的了的,就算独孤靖泽不制止云舒也不会要的。 “哎!追影啊追影你说你怎么混到了这个地步,谁谁都不想要你啊!你真该好好反省反省了。”宸王一脸惋惜的看着追影很是痛心的样子。 “是,属下一定好好反省反省。”追影很憋屈的认下了,谁让宸王是主子他怎么说怎么有理。 云舒也很同情地看着追影,她也没有办法替追影说话,说不定又会打翻独孤靖泽的醋坛子反而害的追影更惨。 “太阳也快下山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嗯,云舒明天你们酿酒的时候我可以去看看嘛!” “好,明天我去接你。”云舒和慕容芯蕊做了约定。 就在云舒他们准备离开的是时候有一个负责这里守卫的士兵跑了过来“禀王爷,前方抓到一对说是要去京城赶路途径这里,自称意外闯入的父子。” “带上来”一位看着得有四五十岁的男子佝偻着身子,浑身破破烂烂的被一个同样衣不遮体骨瘦如柴的年轻男子扶着被两个士兵压了上来。 “你么是什么人,上京所谓何事。” “回这位大人,小生和家父乃是安平县人,此次我们父子就是来上京告御状的。 “细细说来” “这?”两父子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有所迟疑。 “你们不必顾忌,这位是靖王和宸王,若是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直言好了。”云舒点明了他们的身份,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冤情能让他们不远万里而来看这样子多半是一路乞讨着来的。 “草民拜见靖王,宸王。”父子一听赶紧向着他们磕头。 “如实说来”独孤靖泽再次开口“是,草民的家在当地也算是富甲一方的乡绅,可是当地的知府老爷看上了我刚过门的娘子,这个我们自然是不能给的,所以他就设计陷害我们,最后抢走了我的娘子也私吞了我们的家产还将我们父子赶了出去,草民和父亲这才被迫进京告御状的。” “他这样的暴行在当地就没有人管吗?” “官官相护,谁又肯为我们出头。”青年男子自嘲地说着: “若是有人管草民和父亲又怎会一路乞讨入京呢!” “老五,这件事” “三哥放心吧,臣弟一定会办好的,若是真的有人枉顾朝廷律法臣弟绝不姑息,这两个人交给臣弟吧!”宸王对着独孤靖泽承诺着。 “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你们跟本王走吧!”宸王带着这对可怜的父子离开了,云舒将马车给了慕容芯蕊,她和独孤靖泽骑马回去了。 进了城云舒和独孤靖泽就下了马,走在路上独孤靖泽看着云舒说“你怎么了,这一路都闷闷不乐的,还在想那对父子吗?” “三郎,你说这天下什么时候能真正的阖家欢乐,再也没有这样的惨剧发生,共同来演绎喜剧人生呢!” “小舒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这世上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完美,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己所能地去减少这样的悲剧,他们不就是幸运的人嘛,本王向你保证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三郎,有你真好。”云舒依偎在独孤靖泽的怀中。 云舒最见不得的就是这样的人间惨剧,心绪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陷入进去。 “你不是还要去做菊花酒呢嘛!”独孤靖泽转移着云舒的注意力“对今天还得进行简单的处理呢!我得去找张百货那家伙,其他的辅料也都在他那里呢!” “你赶紧去吧!我就不陪你了,省得你们都不自在,晚点本王去接你好吗?” “那你不来我就不走了,你要是把我忘了今晚就不回去了。” “好,本王一定去接你。”独孤靖泽宠溺的摸了摸云舒的头。 “那云舒就先走了。”说着云舒就带着杏儿离开了。 第159章 品酒酿酒 “杏儿你发烧了吗?怎么脸这么红?”云舒疑惑地看着杏儿。 “娘娘,你”杏儿羞涩地甩开云舒自己往前走去了。 云舒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云舒想起杏儿也不会骑马,刚才是她和烛影同骑,云舒和独孤靖泽同骑的,因为他们是夫妻到也没什么,可是杏儿和烛影同骑这就有些尴尬了。 “杏儿,你等等我,那个我们找个时间去学骑马吧!以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可是听见云舒说骑马杏儿的脚步就越走越快了。 “现在要是冷瞳那座冰山在这就好了,我也不会被杏儿甩下了。”看着已经消失在视线里的杏儿云舒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冷瞳被她派去取那两瓶桃花酒了,算算时日按照他的脚程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娘娘。”杏儿走出了老远才发现云舒不见了。 想要去找人的时候,就看见云舒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娘娘啊!”云舒赏了杏儿一个白眼心中抱怨着“我不就是忘了是烛影带着你回来的嘛!说了声骑马你就把我扔下自己跑了有你这样当婢女的嘛!” “我们快点走吧,张百货不是说专门买了一个作坊制酒嘛,我们去瞅瞅这家伙又搞出了些什么名堂,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搞出上次那样的动静了。” 对于上次自己被堵在巷子里被迫被独孤靖泽带到房顶免遭被踩踏的风险之事还一直心有余悸。 若是张百货多搞几次这样大规模的事件出来,估计就算是独孤靖泽也保护不了她了,若是要传到当今圣上耳朵里靖王侧妃扰乱京城秩序不知道云舒会不会死的很惨。 这段时间独孤靖泽因为云舒闲置后院,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南宫雨飒也因为做贼心虚久未露面,可却不代表她放弃了对云舒的迫害。 尽管桑叶一再保证上次御花园的事不会查到她身上,可是南宫雨飒的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写信将近日发生的事情都悉数告知了远在边陲的父亲。 “雨飒,你之处境为父已然知晓,万万不可再得罪王爷,你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要怀上子嗣而非和那些妾室争斗。 就算是要装也要装出一副大度来让王爷看到你的改变重拾往日情分,今晋国军队兹扰边境为父亦会帮你给王爷施压,希望我儿可以把握住这次机会,切不可意气用事…… 洋洋洒洒,南宫将军给南宫雨飒写了不少的建议,可怜天下父母心。 “父亲你说的倒是轻巧,大度,你让我怎么大度,我才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云舒那个庶出的狐媚子不过是用了妖术迷惑了王爷,只要我拆穿了她的假面具王爷自然会回到我的身边。” 南宫雨飒将信揉成了团,她只要看见云舒想到独孤靖泽看云舒的眼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想当初王爷也曾那样看着她,带她游遍了京城,当时不知有多少人在羡慕着她,如今一切都变了,那些只能成为回忆。 自从云舒落水后放下最后的担忧再也不回避独孤靖泽的爱意时这王府里便是云舒一家独大的场面。 独孤靖泽只要有时间就和云舒腻歪在一起,原本在云舒和南宫雨飒入府之前那些老人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王爷很少会去她们那里,但是个把月还是可以看到独孤靖泽一两次的。 自从云舒她们入府就彻底的失宠了,毕竟这几位都是没有家世背景的人,对于独孤靖泽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如今因为云舒的盛宠,让南宫雨飒和桑叶也加入到她们的队伍里了。 宠冠后院的代价就是被所有女人同仇敌忾,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的云舒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嗅到一丝的危险。 这不冷瞳回来了,云舒兴致勃勃地去邀请慕容芯蕊。 “云舒这是什么地方。”看着一个没有牌匾的作坊,不知云舒又在搞什么。 “芯蕊,你进去不就知道了。”云舒带着慕容芯蕊进了酒坊。“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慕容芯蕊辨别着堆放在院中的东西。 “这是药材?我见过,应该是治瘟疫时的一位药材,叫什么?”慕容芯蕊冥思苦想着。 “芯蕊怎么也对瘟疫有所关注。”云舒没有想到慕容芯蕊对这些也有了解,若是说她认识生地黄倒也没什么奇怪,但是知道这是当初瘟疫中的一味主要就有些出乎云舒的意料。 “我这也算是久病成医对药材也略微知道一些,当初也想尽一份力实在是无从下手,只是后来知道这地黄是抢手货才知竟是治疗瘟疫的药材。” “难怪芯蕊一眼就认出了它,没错这是生地黄,这些是糯米、酒曲、当归、枸杞子都是用来做菊花酒的辅料。” 云舒一一给慕容芯蕊介绍着,这里的一切对慕容芯蕊来说都是新奇的和她以前的生活有着太多的不同了。 “娘娘,您来了。这位应该就是宸王妃了吧!小的张百货给宸王妃,云妃娘娘请安。” 张百货认真的给她们行礼,以往云舒自己来可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云舒待他们从来都没有将之看低一等,可不代表在张百货的心中就不把云舒放在眼里,只是云舒不是很喜欢动不动就有人给自己下跪的感觉。 如今宸王妃在侧,他一介平民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周到了,绝对不能给云舒丢人。 “这是我的管家叫张百货,你起来吧!带我们去里面看看。”云舒给慕容芯蕊介绍着。 “两位娘娘里面请。”张百货笑呵呵的点头伸出一只手臂做出请的动作。 “这酒坊可是才建成,这菊花酒可是这里出产的第一批酒,你今天有口福了,我待会儿请你喝点好东西。”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慕容芯蕊看着前面的一个大蒸笼问。 “回娘娘,他们这是在蒸糯米。” “云舒你说有什么好喝的,就是这个?”慕容芯蕊这才回过头好奇的看着云舒。 想起昨日云舒做的鱼汤,慕容芯蕊现在还觉得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呢! 对云舒之前所说的当菊花大盗,采菊花酿酒也很是期待。 “非也非也,酿酒哪能这么快。这里太热了,我们出去吧!” 第160章 冷家兄妹 云舒故意卖关子,不说到底是让她尝什么,对于她珍藏的桃花酿还是很有自信的。 “芯蕊尝尝,这可是冷瞳今早取刚取回来的,总共也就两瓶,看看你是否喜欢这个味道。”云舒给慕容芯蕊到了一点桃花酿。 慕容芯蕊举起酒杯浅酌了一下,惊奇地看着云舒说: “这是什么?有点淡淡的清香还有一点点甜味,甜而不腻,香儿不浓这样的酒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淡淡的粉红更是醉人,细品之下甘甜醇厚,应是难得的佳酿啊!” 慕容芯蕊陶醉的赞美着,听的云舒云里雾里的,这些她还真的不懂,要不然当初选秀考核她也不会总是倒数第一了。 这桃花酒云舒只品出了好喝两个字,其他的都不懂,尴尬地陪着笑。 “芯蕊一看你就是个中高手,能被你品尝这也不算埋没了这瓶桃花酿,待到来年三四月份桃花盛开的时候一定要多做几瓶给你送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我们就说定了。”慕容芯蕊忍不住又给自己倒了点。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味道了。 “桃花酒可是女子美容养颜的佳品,但却不宜贪杯,物极必反。”云舒看着慕容芯蕊还要去饮第三杯出声劝阻着。 “是芯蕊失态了。”慕容芯蕊有点尴尬,实在是这酒太好喝了。 “无妨,芯蕊若是喜欢这瓶就送给芯蕊了,反正放在我这里倒是看着有些糟蹋了。”云舒大方地送给慕容芯蕊一瓶。 “这上等的佳酿芯蕊可不敢收。”慕容芯蕊连忙拒绝着,此酒虽好可也不能夺人所爱。 “芯蕊都说这是上品了,佳酿还得佳人配,佳品还需伯乐识。云舒品酒之能芯蕊难道不知,芯蕊既是知音就莫要让它在我这里埋没了。” 慕容芯蕊哑然失笑,想想云舒曾经的表现那可真是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看来过了这么久也没什么长进。 “既然妹妹都这样说了,芯蕊也不好推辞,那就却之不恭了。”慕容芯蕊收下了云舒的桃花酒,心中将这份情意记在心头。 “看这天似要下雨了,芯蕊就先告辞了。”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突然之间就变成乌云密布,云舒也不好强留慕容芯蕊,在慕容芯蕊的病症痊愈之前她还是要小心的,若是发病了那可够云舒头疼的了。 “嗯,芯蕊回去时慢些,云舒就不留你了。”说完慕容芯蕊起身离开了。 “娘娘,你闻到这房间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味道了吗?我感觉自己都神清气爽了不少。”慕容芯蕊离开之后张百货明显的轻松了不少,搓着手贱兮兮的看着云舒。 “我怎么什么也没有闻到,难道你是放屁了。”云舒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张百货。 “桃花,是桃花的香气,冰山你闻到了吗?”冷瞳在一边摇摇头。 “杏儿你说。” “有什么味道,杏儿闻到了菊花的香气,酒糟的味道还有糯米的香气,再没有别的了。” “你们——”张百货有些气结,他的用意怎么就没人能懂呢! 张百货不死心地又追问了一句:“桃花,你们就没有闻到桃花的味道。” “这又不是春天哪来的桃花。”云舒毫不掩饰的鄙夷着张百货。 “娘娘,我的好娘娘,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是不是。”张百货求助地看着云舒。 “不知。” 云舒实在看不上张百货那副拐着弯说话的嘴脸就像是张百货看不上云舒对生意的敏锐是一样的。 “冷瞳你去把那瓶拿出来给大家尝尝吧!”冷瞳转身取出了另一瓶桃花酒,每人都分到了一杯。 “怎么样?”云舒很自信地看着他们,当初她喝到这酒时就被惊呆了,如今众人同样也露出了陶醉的模样,要知道刚才可是把喝过各种佳酿的慕容芯蕊都迷住了的酒怎会拿不下这些人呢! “娘娘,你简直是要逆天啊!随手出来一个东西就是上品,你我联合一定会是打遍天下商场,让他们都不好意思看他们卖的东西。 就这,这还是酒吗?这简直就是琼浆玉露,香气四溢绵延三日不绝于口。你们是不是能闻到。 张百货张着嘴冲着云舒杏儿还有冷瞳转了一圈,所有人都嫌弃的躲开了。 “张百货,你够了。若是觉得可行你就着手去办吧!” “娘娘,这哪是可行,简直就是太行了,我决定去买下一片桃林。”张百货仿佛又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向着他招手。 “娘娘,你之前不是说要泡一杯不苦涩难咽的菊花茶吗?要不就现在开始吧!”张百货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菊花茶还能泡出什么花样,这可都是钱啊! “行,你们等会。”云舒到也没有推辞这本就是她答应的,若是可行她还另有打算。 “你们尝尝吧!”不一会云舒就拎着一壶菊花茶回来了。 “嗯,太好喝了,我决定再开一个茶馆专门做花茶。”张百货喝完之后的确和他喝过的难以下咽的花茶有着截然的不同。 “你是真的觉得这些可是售卖,会有人喜欢。” “必须的,只要经过我张百货的手打出名堂,一定会是客朋满座,座无虚席。”张百货自信的拍着胸脯。 “那么如何推销就交给你了,至于售卖我另有打算。” “娘娘你信不过我?”张百货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冷瞳方子我都写好了,你拿给冷月吧问问她的意见。”冷月的存在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至少云修远就知道她的存在。 当初云舒让张百货将布施粮食运给冷月的时候她就算是想置身事外也难了。 虽然云舒只是告诉张百货自己不方便出面赈灾,让他将粮食都放到郊外自然会有人去取,所以张百货不知道对方是谁。、 可云舒当初的担忧也不是来自外面,最初是因为自己在云家的处境不明怕云夫人她们动冷月来打击云舒,后是在完全陌生的靖王府更是一个龙潭虎穴不敢让冷月牵扯进来。 可是现在只要有人想查就能知道冷月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冷月?你们说的冷月是不是香自来的女掌柜的。”张百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云舒和冷瞳。 云舒点了点头,不知道张百货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 “等等,冷瞳,冷月,你们都姓冷,该不会是兄妹吧!”冷瞳点了下头,张百货瞪大了眼睛看着冷瞳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一样。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张百货抱着头就像是疯魔了一样的爆走着。 看的云舒他们都不知道张百货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听到他们是兄妹就这么大反应。 第161章 干娘来了 “干爹,干娘来了。”季安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张百货一把捂住季安的嘴,阻止他说下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当初云舒就没有将季安带入靖王府,一直都是张百货在带着他,所以他们一商量,就在征求了季安的意见后,让季安认张百货做干爹。 “季安,你刚才是说干娘?”云舒一脸八卦的样子看着季安。 “对啊,娘娘,干爹早就给我找了个干娘,你不知道?干爹没告诉你,干娘对季安可好了,干娘是……” “走,赶紧回去写你的作业,先生教的东西都记住了,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张百货几乎是飞过来捂着季安的嘴将他抱起往外拎着。 “张百货,你干什么,快放开季安。”云舒对季安也是极好的,哪里见得了张百货这么粗鲁的对待季安,脸上显露出微微的嗔怒。 “这张百货也不知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还藏着掖着不让见,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姑娘。” 云舒对张百货如此想隐藏这个女子越发的好奇了。 “娘娘,你就别好奇了。”张百货苦着脸,心颤颤地。 昨天就知道云舒会来,他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只有云舒这么一个主子,所以他想让云舒见见他未来的妻子,希望得到云舒的认同和祝福。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可是就在刚才张百货突然觉得这件事会以一个悲剧的方式结束,此时绝对不是一个见面的好时机。 “百货。”一听见这个声音张百货就在心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怕是躲不过去了。” “我带了些……”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着就像是百灵鸟在歌唱,一席淡粉色的衣裙映入了眼帘,那是一看就是一个活泼的少女。 “……礼……物。” 抬头迎上女孩的目光,所有人都愣住了,以至于那礼物二字都有些气息微弱的传出。 谁也没想到张百货招惹的女孩是冷月,本来冷瞳还抱着看戏的模样,在这一刻忍无可忍。 “张百货,你个畜生。”冷瞳彻底的暴怒了一脚将张百货踹着趔趄地摔出了门外。 冷月就是冷瞳的命,张百货悄无声息的就将冷月从他身边拐走,任谁都不能同意吧! “冰山,不冷瞳,大舅哥您息怒啊!啊——”就听见张百货在院子里哀嚎的声音响起,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张百货只是听冷月提起过她有一个哥哥,谁曾想这个哥哥就是冷瞳。 “哥,你干什么啊!”冷月说着就要出去云舒一把拽住了冷月说到:“这时候你还是别管了,让冷瞳发泄一下就好了。” 冷瞳需要一个出气口,否则他会憋坏的,也不利于他们接下来的发展,毕竟张百货想要娶冷月,早晚都要过冷瞳这关的。 “他不会真的把张百货打坏的,他有分寸,你今日若是拦着了,日后不会有张百货的好果子吃。” 云舒也有些可怜张百货了,现在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张百货不让见了,这是找死。 悄无声息的将冷瞳一直尽全力呵护的妹妹搞到手,本来冷瞳对张百货的印象就算不上好这回怕是更惨了。 而且冷瞳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芳心暗许,还背着他让张百货给忽悠来见长辈了,若不是意外撞见,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放谁身上也不会好过去的。 “冷月,要见长辈也应该告诉你哥哥一声啊!哪有女孩子家自己登门的,冷瞳要是不揍张百货,我都要出手了。” 对于张百货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悄么声地和冷月好上了,云舒也有些看不过眼。 对于冷月,云舒一直将她当做妹妹,自家妹妹被自己的管家给骗了,在此之前他们没有得到一点风声,对此云舒也是有情绪的,让冷瞳教训一番也是好的。 “这不是哥哥不在嘛!而且我们是江湖儿女不在乎那些。”冷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低着头不敢看云舒。 “娘娘,娘娘救命啊!我快被打死了。”张百货的哀嚎声传来。 “娘娘,你快让我哥停手啊!他就听你的话,你快救救百货。”听见心爱的人声音,冷月焦急的摇晃着云舒的胳膊。 “不急,你没听见他的声音中气十足,不打紧。”云舒悠闲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好茶,冷月你尝尝这个味道如何。” “好,很好。”冷月都没喝就心不在焉的应付着云舒,云舒也不在意。 虽然张百货和冷月都是她的人,云舒还是觉得张百货做的有些过了,自古以来婚姻都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冷瞳和冷月的父母不在了,那么就是长兄如父理应张百货带着礼物登门求亲怎能将人家姑娘拐过来呢! “进去。”冷瞳拎着鼻青脸肿的张百货进来了。 “哈哈,哈哈”云舒和杏儿看着憋屈的张百货实在是忍不住的笑了。 “你怎么样,痛不痛。”冷月赶紧跑了过去心疼地捧着张百货的脸关心着,转头看着冷瞳说到:“哥,你怎么能下手这么重,他可是你未来妹夫。” “你一个姑娘说话注意分寸,我可没有认他当妹夫,就他也配。” 冷瞳撇了他一眼,很是吃味,看着冷月帮着另一个男人而不是他,心中的醋坛子就打翻了。 “哥…你…我。”冷月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刚才是在情急之下的下意识中才会那样说的,可不能不认这个妹夫,她已经认定了。 张百货抓着冷月的手将她护在身后,鼓足全部的勇气对冷瞳说:“你这妹夫我当定了,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要不然岂不是让你白打了,你别以为我怕你。” 张百货还从未敢如此大声地和冷瞳说话,这要是放在平常早就认怂了。 “你打得过我吗?”冷瞳很不屑的鄙视了张百货一下做出一副要揍人的架势,张百货习惯性的护着头,脚却未退让半分,手也没有松开反而握的更紧了。 这些云舒都看在眼里,这也是云舒会重用张百货的一个重要的原因,表面上看是很世故很滑头但是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很有原则的。 要不然在当初云舒将自己的产业掏空的时候张百货也不会二话没说帮着周旋,给那些供货商写欠条说好话了,这些他没有说并不代表云舒不知道,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们才算是真正的建立起主仆之谊。 “冷瞳,差不多你就放过张百货吧!木已成舟你就做个顺水人情吧!”云舒也帮着这对正被哥哥棒打鸳鸯的小情侣。 第162章 预谋已久(一) “冷瞳,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对冷月的,为了她我可以保证此生绝不纳妾,若违此誓定让我……”冷月堵住了张百货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张百货拿开冷月的手看着冷月的眼睛说:“若违此誓,定让我无后继之香火,我也不得善终。” 一字一句都是郑重的承诺,云舒还从未见过张百货如此认真的对待一件事。 “你这是何苦,我相信你便是了。”冷月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既然我张百货认定了你,就没有打算负你,这些自然就不作数又何须担心呢!”张百货心胸坦荡,自然无惧,冷月模糊了双眼紧紧地握着张百货的手。 “哥,以前我的一切都是你做主的,我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你的同意才行,今天我要为自己做一次主,你若是不同意那么我今生就不嫁了。” 冷月前所未有的坚定着,以往她的做事都是需要冷瞳点头的,这一次是她唯一没有等冷瞳点头就做出了觉定的。 “我说过不同意了吗?便宜都让他占去了,我冷瞳的妹妹可不是可以随意招惹的。张百货记住你说话若是让我发现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冷瞳看出张百货对冷月的用心,对着张百货发出严厉的警告。 “娘娘,今天你就在这给我们做个证,若是我张百货又负冷月任凭处置。” “好,这话我记住了。”看到他们这样情深云舒也替他们高兴。 “季安,你现在不仅多了个干娘好多了个舅舅喜欢吗?”冷瞳做出一副自以为很温和的样子看着季安,季安看了眼冷瞳躲进云舒的怀中。 “哈哈。”云舒笑的畅快,冷瞳铁青着脸。 “季安别怕他平时不这么凶的,你多接触接触就好了。” 以前冷瞳因为和他有着同样的经历所以也想接近季安,可是他总是给人一副生人勿进的感觉,季安一直都不敢和他接近。 今天怕是又看到冷瞳暴力揍张百货就更加畏惧他的,其实冷瞳很有分寸的,张百货没伤筋更没动骨,只是他叫的有些惨而已。 “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这以后办事可就方便多,这香自来茶馆可是我给冷月的嫁妆,张百货你可得多上些心啊!” “小的明白,娘娘您就尽管瞧好吧!”此刻他的危机解除了又恢复了那滑头的模样了。 “这花茶原本我打算给冷月的,你看她的茶馆卖这个如何?” “娘娘英明,娘娘英明。”张百货恭维着。 有了这花茶,冷月的茶馆又多了一项进账,等到他和冷月成婚,那这香自来不就是他的了,所有的盈利也都是他们的,张百货哪有不乐意的,他是一百个乐意。 “张百货这小子没想到竟然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件大事。” 回到靖王府的云舒一想起冷月进门时张百货和冷瞳的表情就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就在云舒瞎想的时候,一只白鸽扑哧着翅膀落在了云舒的窗前。 “小鸽子你这是迷路了吗?”云舒看到它脚上帮着个纸条,小心翼翼地抓住了鸽子,取下纸条。 “这信鸽难道是王爷弄的,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心思。”拿着纸条云舒做出了猜想。 今天刚被张百货和冷月刺激了一下,现在瞬间被幸福、甜蜜填满。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小舒,明日卯时于城外一叙,还望你能来赴约,有急事相商。” 看着字条上的字云舒疑惑着:“有什么事不能在府里说,非要到外面去不可。” “不管了,等明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应该是我熟悉的人吧!” 弄不明白云舒也就不再瞎捉摸了,会管她叫小舒的只有独孤靖泽和云修远,他们总是不会害她的。 等到明天去赴约之后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了,云舒放下纸条,伸了个懒腰。 “啊——最近怎么这么容易犯困啊!”眼睛有些睁不开,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王爷,臣妾知道你近日劳累特意给你炖了点鸡汤补补身子。” 独孤靖泽还在书房忙碌,南宫雨飒站在门外喊着,表现的很是谦卑,看不出一点的戾气,很是祥和,这和那个飞扬跋扈的南宫雨飒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让她进来吧!”独孤靖泽一想到现在晋国正在骚扰边关,而那里还需要南宫雨飒的父亲南宫守泰来镇守,加上这段时间南宫雨飒也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独孤靖泽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些。 “王爷,这鸡汤要趁热喝才好。”南宫雨飒盛了一碗鸡汤端到独孤靖泽的面前,看着变化如此之大的南宫雨飒独孤靖泽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今天的南宫雨飒特意打扮了一下,原本她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带着域外的潇洒不同于京中的女子那般的柔弱,别有一番风情。 似乎边塞的风沙格外地偏爱她竟没有将那胜雪的肌肤浸染分毫,已经是深秋了她还穿了一件单薄的玫红色的低胸纱裙,一哈腰将鸡汤递给独孤靖泽的时候所有的春光都暴露在独孤靖泽的眼前。 薄如蝉翼的纱裙将南宫雨飒的身材若隐若现的包裹着,若是以往独孤靖泽或许会被迷惑,可是现在他的心完全被云舒占据着,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人了。 “王妃的手怎么这么凉,天冷了还是要多穿些才好。” 南宫雨飒的小心思哪里逃得过独孤靖泽的法眼,想想边关的百姓,独孤靖泽便给了她一丝言语上的关心。 “有王爷在,臣妾就不觉得冷了。”南宫雨飒大胆地靠近着独孤靖泽。 独孤靖泽本能地想要躲,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 一股淡淡的幽香,让独孤靖泽浑身燥热难耐,只想寻个出口,发泄一番。 “南宫雨飒,你……”独孤靖泽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南宫雨飒主动送上了她的香唇,一下子火焰有了发泄口。 不管这里是书房,大脑无法思考,强烈地回应着南宫雨飒的吻,贪婪地索取着。 “唔唔”南宫雨飒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无力的反抗着。 所有的“唔唔”都只能化作呜咽的泪水。 她没有想到独孤靖泽会这样疯狂,都来不及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推开,现在南宫雨飒感觉不到丝毫的快感只有身下的砚台,笔架的刺痛感,泪水哗哗的流淌着。 被欲望冲昏头脑的独孤靖泽此刻根本就无法顾及南宫雨飒的感受,尽情的释放着他的欲望。 或许他根本不在乎南宫雨飒的感受,这些都是南宫雨飒自找的,若不是她在绣帕上抹了大量的春药,也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第163章 预谋已久(二) “云妃起来了吗?” “回王爷云妃娘娘已经出门了。”独孤靖泽一大早就来到了西柳殿发现云舒并不在床上。 “那丫头是吃醋了嘛!”独孤靖泽恢复了神智,都来不及处置南宫雨飒,就匆匆就赶了过来,生怕云舒不高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在独孤靖泽看来一定是云舒知道他昨夜睡在了南宫雨飒那里故意躲着他的,可实际上云舒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你说王爷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么早约我在城外见面,不知道我不会骑马吗?” 早起的云舒在路上不停地抱怨着,为了不错过时辰,云舒舍弃了马车,用她那并不纯属的骑术先行一步了。 “是你约的我。”云舒走到亭子就看见一个背影警惕的看着对方,那身形根本不是独孤靖泽。 “小舒,你来了。”听见声音对方喜出望外的转过身来。 云舒也认出来了,“王大哥,原来是你啊!”能看到他云舒也很开心,小时候多亏了他的照顾云舒才能少吃不少的苦呢! “王大哥,大叔和婶婶可好。”虽然当初云修远答应会平安将两人送回去可是云舒心中还是一直记挂着他们。 没错就是那次鸿门宴上辨别真假云舒时找来的那对夫妻的儿子。 “爹娘身体好着呢!上次回来的时候你不是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如今我们也做些小买卖,日子比以前好了不少。” 见到云舒他显得很高兴,还有些局促。 “那就好。”听见王大哥亲口说出来云舒踏实不少,至于钱云舒从未给过,相必那钱是云修远以她的名义给的。 “王大哥,你这次进京是要办什么事吗?” “不是你派人让我来的吗?”他疑惑地看着云舒。 “不可能,我没有。”无数的思绪在云舒的脑海里回转,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一定是有人想要做些什么,王大哥是被他们牵扯进来的,如今想走肯定是不可能的,对方一定也布置了后手。” “小舒,我知道你现在过的不开心,跟我走吧,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王大哥,你瞎说什么,我现在过得很好,而且我已经嫁人了。” “我知道,你不是让我来带你出苦海的,我们这就走,马车我已经备好了。”王大哥抓着云舒的手,就要拉着她离开。 “王大哥,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和你走的。” “这是为什么?”王大哥终究只是一个庄稼汉,哪里懂得京中的这些诡计,不知不觉中成了陷害云舒的一枚棋子。 “小舒,你不要走,我喜欢你,我从小就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很久,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我知道你是云家的小姐,我配不上你,可是我就是喜欢你。以前云家不要你,现在又利用你,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我不知道谁和你说的了什么,但是我不会和你走的,你快放手。”云舒心中暗暗焦急,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小舒你跟我走吧!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突然他发疯地抱住了云舒。 “王大哥,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云舒一边安抚着,一边挣扎着。 “不,我不放手,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曾经云舒是云家的弃女,他曾妄图染指被季芊芊回绝,可是后来云舒回了云家,他再也没了机会。 如今上天垂怜,让他有机会得到云舒,他岂会轻易放弃。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因为天鹅他高攀不起,如今天鹅就在口中,岂会松口。 以为是独孤靖泽找她,云舒怕马车太慢耽误了时辰自己先到了,现在云舒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你是喜欢我的,要不然也不会来赴约的对不对,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王大哥,你快放开我,那些不过是小时候的戏言当不得真的,而且我现在已经嫁人了。”云舒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这画面要是让独孤靖泽看到又该误会了。 云舒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抱里出来,可是女子的力气本就小他又是庄稼汉比一般男子的力气还要大,云舒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的。 “你骗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我们现在就回丽县,走。”说着他拉着云舒就要往外走。 “你们在干什么?”独孤靖泽本来是以为云舒生气了才往外跑了,急着来和他解释。 路上遇到杏儿他们才知道云舒来了这,并不是因为生气,负气离开的。 追来看到的却是云舒和别的的男人搂搂抱抱在一起,脸上还有喜极而泣的泪水,怒火中烧的他冲了过来。 “三郎,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云舒使劲地挣脱了王大哥的手跑到独孤靖泽的面前。 “他是谁?” “小舒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你快走。”王大哥拽着云舒的胳膊,独孤靖泽抓住云舒的另一只手。 “王大哥,你不要闹了,你快放开我。” “说。”独孤靖泽没有看王大哥盯着云舒质问着。 他在等云舒亲口回答他,被握着的手腕捏的生疼。 “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是因为有他们家的救济我才活下来的,仅此而已。”云舒也不知道独孤靖泽会不会相信,毕竟上次独孤靖泽看见云舒跌在太子的怀中时就差点吃了她。 “玩伴?什么样的玩伴需要搂搂抱抱的。” “三郎,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说。” “我……”云舒现在是百口莫辩,要她怎么说,难道说是王大哥突然抱住了自己,那独孤靖泽一定会杀了他的。 “哼,说不出来了。”独孤靖泽一掌震碎了亭子里的石桌。 “来人,将云妃娘娘带回去,把他给我押走。”独孤靖泽压抑着愤怒只要是云舒的解释他就可以说服他自己,可是云舒却连一个说得过去的谎言都不愿意说。 “是有人想要陷害我的,我是被陷害的,我房间里的纸条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云舒的房间被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她说的那张纸条。 “她根本就不在乎本王宠幸谁,她的心从来都不属于我。”想起早晨他看到的云舒和王大哥抱在一起的画面,独孤靖泽的心如刀绞。 第164章 预谋已久(三) “你们这是第几次偷偷见面的。”面对独孤靖泽的质问,王大哥一句话也不说。 “好,很好,给我打,打到说为止。”独孤靖泽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 若是没有过人的铁血手腕,他不可能在皇家活到今天,只是在云舒的面前他才会展现柔情的一面。 没几下,王大哥就受不了了说:“我上次见小舒是在她回京之前,今日是第一次在京城相见。” “为什么要进京。” “上次草民的父母进京之后小舒给了他们一笔钱做生意,这次特意来感谢小舒的。” “小舒不是你叫的,她是云妃娘娘。”独孤靖泽听着对方一个劲地喊小舒心里就觉得别扭。 “云妃娘娘?”王大哥有那么一瞬的愣住了。 “给我打,打到他肯说实话为止。”独孤靖泽并不相信这种说法,若是真像他说的那样,两人为何会抱在一起。 “不要,不要啊!我说,我说。”还没等鞭子落到他身上,他就认怂了。 独孤靖泽很鄙视他,像这样表面上看着挺刚烈的,一到见真章的时候就立刻把祖宗十八代都招了。 烛影还没有热身,王大哥就坚持不住了,和被带走时在云舒面前表现的大无畏有着天壤之别。 “我招,我都招,是云舒,不云妃娘娘她派人来说她在京城过的并不好……让我来带她离开这里。是她都是她,我也是被骗的。”他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独孤靖泽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地牢,只留下一句话:“给本王好好教训一下,留口气就行。” 烛影的鞭子一鞭鞭落在王大哥的身上,他最看不起这种没担当的人了。 “王爷,王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王爷,王爷。”十字架上的王大哥慌张地冲着独孤靖泽的背影喊着,生怕自己就死在这里,独孤靖泽没有理会,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他。 “哇!你看这个是不是很漂亮,在阳光下就更好看了。”桑叶高举着手让阳光照射在手串上,蹦跶着前行。 “王爷。”桑叶看到独孤靖泽就赶紧将手藏在了背后。 “藏什么,拿出来。”独孤靖泽命令着,桑叶颤颤巍巍地将手伸了出来。 “这个是从哪里来的。”独孤靖泽认出了手串就是相思豆。 “回禀王爷,这是我让人去采的,姐姐说这叫红豆,和我们平时见到的红豆不一样,王爷你看这个是心形的,颜色也更加靓丽是不是很好看啊!” 桑叶将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演的是活灵活现。 “你口中的姐姐是谁?” “就是云妃娘娘,贱妾曾在姐姐那里看到过一个这种红豆就让人去买的。” “你是说云妃那里有这样的红豆。” “是,当时我去找姐姐讨雪脂膏时无意打翻了姐姐的梳妆台当时掉出了一枚红色指环,太阳一照就能看见里面的红豆了,我看着好看就做了一个手串……” “够了,去西柳殿。”独孤靖泽没有理会正讲的兴致勃勃的桑叶。 看着独孤靖泽生气地离开,桑叶露出得意的笑容。 “妾身,恭送王爷。”待到独孤靖泽已经走远了桑叶才从地上起来。 “云舒这是你自己做的好事怨不得我。”桑叶将手上的手串取了下来离开了。 本来当初桑叶还想着该怎样陷害云舒,没想到她的猜测竟然是真的,偶然间让她发现云舒竟然偷偷藏着一个红豆。 这可不是普通的红豆,而是相思豆,这简直就是犹如天助,借着南宫雨飒的手还真让他们找个了王大哥的存在。 陷害无论做的多缜密都会有百密一疏的破绽,如今她不过是揭开了一段真相,让云舒想要反驳都无法反驳了。 “放我出去,我要见王爷,放我出去。”云舒被困在西柳殿中,她害怕这个误会会伤害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 “娘娘,你别这样,王爷会来看你的。”杏儿拉着云舒,如今这里被围的水泄不通云舒根本出不去。 “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字条,字条怎么会不见了,我明明就放在那。”云舒跑回屋里寻找从鸽子脚上取下来的字条却怎么也找不到。 “没有,怎么会没有了呢!我记得明明是夹在这里的啊!怎么会只有一张白纸。”云舒的心慌慌的,曾经她还信誓旦旦的要守护这份甜蜜到天荒地老。 这才多久她就面临这样的危机,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不谨慎,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中。 “白纸,怎么会是白纸。”云舒将白纸放这鼻尖嗅了一下,有些淡淡的腥味。 是用乌贼汁写的,对方想的真是周到啊!三郎这次我还能拿什么自救,该如何让你相信我。 云舒看着已经变白的纸条显得很无助,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一次云舒明显的就是清醒着的自己主动去赴约的,而张大哥抱着云舒也是真真切切的发生的。 的确张大哥从小就说过等云舒长大了就娶她的话,云舒当初并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只是当时觉得和张大哥在一起玩很开心,愿意和他在一起玩耍。 可这个在一起是单纯的玩伴,朋友和他说的那个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后来大了也就懂了,云舒就和王大哥说明白了,她只是把他当做是哥哥,别无其他。 知道王大哥对云舒存了那份心思,季芊芊也不准他再来找云舒玩耍了,云舒也遇到了师傅,有太多的事要做,也没了玩闹的时间了,渐渐就淡了。 季芊芊认为王大哥根本配不上她的云舒,而云舒早晚是要回京城的,云舒既然对他没有那份心思也不想让他误会,便有意识的避开张大哥。 几年过去了,云舒以为这件事不过是少年时的冲动,随着渐渐长大早已遗忘,明白喜欢不是爱。 王大哥再也没有说过那种话,云舒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谁曾想她的张大哥并没有真的放下。 云舒待在西柳殿中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这次她真的是不知还有什么办法来证明清白。 她才刚刚和独孤靖泽在一起,不想再被这样莫须有的事情破坏他们的感情。 “这次你会相信我,会相信我的对吗?上次有太子,这次有张大哥你会不会真的觉得云舒不守妇道,红杏出墙……” 云舒心里没有底,一次可以叫误会,两次还能叫巧合吗? “来人给我搜。”独孤靖泽一进来就让人翻找。 “三郎,三郎,这次是有人要陷害我,我是冤枉的。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云舒抓着独孤靖泽的衣角,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时间,多相信她一点,可云舒心里也没有底。 看着云舒凌乱的秀发,哭花的脸,独孤靖泽有些心软,想要伸手替云舒擦去眼角的泪水,可伸出一半又停住了。 第165章 红豆相思 “王爷。”一个侍卫将一个盒子递给了独孤靖泽,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枚红色的宝石放在阳光下一照的确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有一个红色的相思豆。 独孤靖泽拿着这个指环很不愿相信,红豆既相思,那是男女定情的信物,云舒珍藏的却不是他送的,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可是独孤靖泽还是不死心地问:“这个指环可是你的。”想要听见云舒亲口说出来,哪怕那个答案很残忍。 “是。”云舒很确定地点点头,伸手想要抢回来。 “是,很好,很好。”云舒的亲口承认彻底打破了独孤靖泽的最后一丝幻想。 “这个不是张大哥送的。”云舒急着解释。 “不是他,还有别人。” “难怪当初在选秀的时候你是那么的不情愿。” 独孤靖泽想到当时自己走进云舒的时候云舒就像是看见瘟神一样很不愿被选中,和那些渴望着极力表现着自己的女子有着截然的不同,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云舒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 今天独孤靖泽算是为当初云舒的表现找到了缘由,“难怪你入府之后丝毫不争宠,不在意本王的宠幸。” “王爷真的不是那样的,这些我都可以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以前你母亲反对你们,后来奉诏入宫被迫嫁到靖王府,你敢说这些都不是真的吗?”独孤靖泽冲着云舒咆哮着。 “若不是他来京城了,若不是被本王撞破了你还要瞒我多久。”独孤靖泽猩红着眼,看着云舒他终于是品尝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这么多年他纵横情场向来是片叶不沾身,云舒是个例外,他给了云舒所有的真心换来的却是欺骗。 从未有人能穿透他的防御,没有人能真正地伤到独孤靖泽,可今天他被云舒伤的体无完肤。 “不是这样的,三郎。” “别这么叫我,你不配。”云舒瘫坐在地上,一句你不配击碎了云舒最后的希望,现在怒火中烧的独孤靖泽根本听不进去云舒的一丁点解释。 “云妃娘娘突染恶疾卧病在床,不便出门,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西柳殿。”说完独孤靖泽甩开云舒抓着衣袖的手离开了。 朱红的门“咣当”一声合上,困住了云舒也锁上了独孤靖泽的心,让他再次变得‘无懈可击’,可已经裂开过的伤口哪怕愈合了也会留有痕迹,更何况独孤靖泽只是将它强行贴合好的,又能抵挡多少? “三郎,三郎不是那样的,我和张大哥之间什么都没有,不是那样的,三郎。”云舒无助的哭泣着,任凭她如何敲打着紧闭的朱门,不过是徒劳的。 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对方为了对付云舒可算是下了血本,这件事做的可谓是天衣无缝。 “你说什么王爷只是将她关在西柳殿中,该死,她就应该被浸猪笼,沉塘才对。”南宫雨飒在听到剑英的汇报后很不满意这个结果。 为了让这件事显得更逼真她都将云舒的过往查了个遍,才在与云舒有接触的人中找到她认为最像是云舒的那个奸夫的人出现。 可是明明都已经清楚明白的告诉独孤靖泽有一顶绿帽子悬在头顶可是作为一个王爷,一个男人竟然能够忍受的了,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毕竟独孤靖泽可不是一个软弱的兔子而是一个盘着的老虎,当他亮出利爪的时候就是对方死亡的那一刻。 “你称她姐姐,可发现她有什么异样,比如选秀。”哪怕真相再残酷,独孤靖泽也不想做一个糊涂人,想要了解一下那个他并不了解的云舒的真面目,更希望给自己一个借口放云舒一条生路,哪怕他心底不愿承认。 在他看来桑叶和云舒走的比较近,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回王爷,姐姐没有什么异样,贱妾当时和她同住一屋,只是那夜……”桑叶捂着嘴知道自己口快说错了话,很是懊恼。 这些说辞她都不知在心中演练了多少遍,每一个神情都进行了无数遍的推演,任谁看着都不会察觉这是装出来的。 “那夜,那夜怎么了。”独孤靖泽的心一紧,完全被桑叶的演技给骗到了。 “王爷,你就不要再问了,妾身什么也不知道。”桑叶咬紧牙关,慷慨决绝地闭上了眼。 “说。”独孤靖泽的语气中带着威压,桑叶的身体微颤,强忍着。 她在赌,赌独孤靖泽会不会刨根问底,会不会恼羞成怒拿她开刀。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她桑叶可能就翻身了,赌输了可能就会丢了性命,可她必须赌。 女子的青春年华不过就那么几年,她可不想在这蹉跎了岁月,浑浑噩噩地度日。 她桑叶不比别人差,她要一点点坐上王妃的位置,她要让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看不起,欺负她的人都匍匐在她的脚下,求她怜悯…… 而这一切的转折她都押在今日的这场豪赌上,生死成败都在此一举。 桑叶没有坚持多久就承受不住,为难地说:“有一天晚上贱妾起夜看到姐姐出去了很长时间,姐姐自己说是吃坏了肚子去如厕了。再有姐姐好像并不想被选上,好像很希望落选。” “何以见得。” “当时我们在进行初检的时候姐姐有故意摔倒,沐浴之后站着的时候也一直在动,甚至后来干脆就坐下了包括接下来学习礼仪什么的姐姐都一直表现欠佳也不见她有所着急……” 桑叶将知道的不知道的添油加醋地跟独孤靖泽说了一通。 “够了,你退下吧!”独孤靖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明显的云舒根本就不想留在皇宫里,不想嫁给他。 一遍遍地验证都在证明云舒对他无意,他只想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说服他饶恕云舒的理由,可就连这样也是奢望。 一拳落在桌椅上的茶壶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噼里啪啦”桌子上的茶具碎了一地,桌子也应声而一分为二。 “没想到我独孤靖泽也有今天,也会去相信人心,哼。”独孤靖泽自嘲地一笑。 “哈哈哈……”笑声里隐藏着多少的不为人知的辛酸,身在帝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隐藏着多少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独孤靖泽能平安活到今天这其中有多少的算计。 背叛,血腥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他最亲的五弟独孤靖泽都无法做到完全的信任,唯有云舒是那个例外,他用他的方式保护着云舒不受外界的伤害。 将仅存的一点唯一的一点真情给了云舒,可是到头来他却发现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那种痛要比全天下都抛弃了他还要难受千百倍。 “就算你不爱我,就算你恨我,你也别想离开这靖王府。” 第166章 生死抉择 被困在西柳殿的云舒,慌慌不可终日,她不知道这件事最终会走向何方,为自己的前路迷茫,为张大哥担忧,止不住地思念着独孤靖泽。 偌大的西柳殿中只有她和杏儿,其余人都被独孤靖泽带走,云舒来不及替他们担忧,因为…… “带上来。”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三郎。”云舒的眼中重燃希望的光芒。 有人从外面打开数日都不曾开启的大门,一缕阳光射了进来,刺眼的光芒让久不见光的云舒很是不适应。 云舒还未来得及欣喜,就看到有人架着浑身鲜血淋漓的张大哥出现在云舒前面的台阶下,后面是坐着的独孤靖泽。 “给你。”独孤靖泽扔给云舒一把剑说:“今天你只要亲手杀了他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还是你的云侧妃。” “不,我做不到,不要。”云舒摇晃着脑袋往后退。 她没有想到独孤靖泽竟然让她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有些惧怕地后退着。 “你不杀他,怎么,舍不得了,你心疼他,他可未必会心疼你。”独孤靖泽拦住云舒的退路,捏着云舒的脸颊命令着她:“捡起来。” “不要,三郎,不要。”云舒惊恐的求饶着,这不是她认识的独孤靖泽,这样的独孤靖泽让她惧怕。 以往尽管他们之间有过误会但是独孤靖泽从来没有想过要云舒身边人的性命,更没有如此逼迫云舒。 “最后再问你一遍拿不拿。” “不,不——”云舒用尽全力的抗拒着。 独孤靖泽看着张大哥指着云舒说:“你只要杀了这个女人你就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不要,王爷您让杏儿替娘娘去死吧!”被控制的杏儿挣脱了束缚,拦在云舒的前面。 “都是废物吗?”先前控制杏儿的两个家丁紧忙拉走了杏儿。 有烛影的牵制冷瞳也脱不开身,云舒身边的人都被控制了,现在没人能帮她。 摆在云舒的面前只有一条路――和张大哥一决生死,表演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杀戮给主宰这一切的独孤靖泽这个看客看。 除非独孤靖泽叫停,否则这场由他亲自导演的戏只能继续。 “你不要怪我,都是你害的我。”张大哥捡起地上的剑指着云舒。 在张大哥看来,如果不是云舒给他写信让他进京,他也不会遭此厄难。 如果不是云舒刻意隐瞒了她想要逃离的人是一个王爷,还是一个如此凶神恶煞的王爷,他不会被折磨的这么惨。 满腔的怨恨他不敢对独孤靖泽发,只能全部转嫁给云舒,尽管心中有些害怕却依旧颤颤巍巍地握着剑,一步一步朝着云舒靠近。 “张大哥,不要,不要。”云舒不停地后退,她无法相信这一切,曾经对她很好的张大哥有一天会要杀了她。 尽管他浑身都在颤抖着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云舒的眼泪也没有丝毫的动摇到他。 面对着少年时就爱慕的女子,张大哥眼中没有了柔情,化身狠厉的恶魔。 “不,张大哥你不要听他的,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云舒有些不敢相信从小一直保护着她的张大哥有一天竟然会对她拔剑相向,心中对张大哥还有一分期待,期待他能醒悟。 “呀——”张大哥高喊着给自己壮胆冲向了云舒。 人都是自私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在生死面前一切都脆弱的不堪一击。 张大哥的剑已经抵住了云舒的脖子,在往前一点就可以划破那白皙的肌肤,滚烫的鲜血就有了突破口的时候。 独孤靖泽出手挑落了张大哥的剑,“咣当”一声剑落到了地上。 “你现在看明白了,这个男人根本配不上你的爱。”独孤靖泽很是不甘心自己竟会败在这样的男人手中,如果云舒爱慕之人比他优秀也好接受些,可却是…… “现在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拿起剑,拿起来。”随着独孤靖泽的话音,云舒止不住的颤抖,迟疑地朝着剑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草民在也不敢痴心妄想了,求王爷饶小的一命吧!”张大哥跪在地上向着独孤靖泽乞求着,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 看着云舒一步步朝着剑走过去,张大哥对着云舒说:“小舒,小舒你不记得了我们小的时候的情义了吗,如果没有我们家你们母子早就死了,小舒,我错了,我刚才是一时糊涂,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就在云舒即将碰到剑的时候,她大喊着:“不,我做不到。”尽管张大哥的做法寒了云舒的心,可她没有办法便的和他一样冷血无情。 “你都看到了,现在你还要说不,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为了这样的人值得吗?”独孤靖泽恨云舒不成气。 直到这一刻云舒还是不肯将剑指向张大哥,是在惧怕杀人还是不愿剑指张大哥? 在他看来所有对自己不忠或者是有威胁的人就应该及时地扼杀在萌芽,因为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敌人的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如果他像云舒这般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杀伐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我不会拿起来的,也不会去杀人。”云舒尽管恐惧着,尽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让她难以置信可是她依旧是云舒,她做不到。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吧!”独孤靖泽收起了他的剑,放开了对张大哥的束缚。 这次张大哥没有犹豫,没有任何迟疑地就刺向了云舒的心脏。 “张大哥,你冷静一下,不要被他摆布了,你快停下来。”云舒一边跑一边劝说着。 “你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黄泉路上我会给你多烧些纸钱。”云舒被他逼到了墙角。 “别过来,别过来。”云舒无处可逃,直到这一刻她也无法相信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 “呀——”张大哥大喊着给自己壮胆,剑带着他生的希望落下。 手起剑落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看着落向自己的绝情剑,云舒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剑刺破肌肤,疼痛传遍全身。 “我死了吗?” 第167章 生存法则 等了一会儿云舒疑惑地睁开了眼就看见在张大哥的胸前贯穿着一把冰冷的剑。 他低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无力握住的剑自然的掉到了地上,努力抬手想要去够插在胸膛的剑。 “张大哥。”云舒本能的后退,剑从张大哥的身体了抽了出去,鲜血溅了云舒一身,一脸,空气中充斥着鲜血的味道。 “张大哥。”云舒捂着嘴痛苦地无声哀嚎着,为张大哥的死难过,为他不念及儿时的情分,为了生而背叛云舒伤心,为了他的自私,反复无常痛心。 那是个在今日之前在云舒心中不输云修远的人,甚至更亲的亲人就这样离开了她。 “记住,是你害死了他。”独孤靖泽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话传入云舒的耳朵,云舒仇恨地看着独孤靖泽。 “本王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从你踏进王府的那一刻开始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这就是妄图逃离的下场,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说完独孤靖泽离开了,看着这样的云舒他心中的恨就更加强烈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只是在云舒面前那些都让他隐藏了起来,如今不过是被激发了出来。 “你竟爱他到不要命的程度,他哪点比本王强了,值得你这样做,本王对你不好吗?这些都是你自找的,既然本王的心你不珍惜那本王又何必留念。” 独孤靖泽离开的脚步愈发的沉重,虽然心里这样跟自己说可是他还是无法对云舒下杀手。 在他看来云舒不肯杀了对方就是因为爱的太深,明明那人想要她的性命她宁死都不动手。 看着张大哥的剑刺中了云舒,独孤靖泽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云舒不能死,他不准她死。 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救云舒这个念头,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可看着云舒那惊恐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独孤靖泽。 “噗”出了西柳殿独孤靖泽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王爷”烛影心疼的扶助了独孤靖泽,他跟了独孤靖泽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能伤到独孤靖泽的人,云舒是头一个。 “呵呵,就算这样也不想让她看到,我还是我吗?”独孤靖泽推开烛影自己晃悠着往前走,他在里面时就感觉不对劲可还是硬撑着走出了西柳殿,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坚持着什么。 “娘娘,娘娘。”杏儿也被刚才这一幕吓到了,抱着六神无主的云舒。 “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没了。”云舒喃喃着,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她面前变得冰冷。 冷瞳见惯了这样的死亡到是不觉得有什么,尤其是他也看到了张大哥拔剑伤云舒,就算独孤靖泽不动手,他冷瞳也绝对不会放过张大哥的。 冷瞳走了过去,在张大哥的身上又补了一剑。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我。”云舒喃喃着。 “因为这就是人性。”当自身受到威胁的时候很少能有人做到舍己为人。 “如果是你也会吗?”云舒不由得发问,她以为对自己很好的张大哥,其实在他心中自己不过尔尔,那么冷瞳、杏儿……这些她当做家人的人呢,会不会抛弃她。 冷瞳斩钉截铁地说:“不会,我会自杀。” 如果冷瞳会出卖云舒,当初落入云修远手中的时候就已经出卖了,不会等到今天。 “你不是说为己那才是人性吗?”云舒有些糊涂了。 很少不代表没有,如果有一定是那个人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如果是不相干的,我会。” “为什么,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这就是生存法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寥寥数几会为了不相干的人丢掉自己的性命,但我不是。 他有自己要保护的人,有在这世间眷恋的东西,所以他不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轻易丢掉自己的生命。 以前云舒只觉得冷瞳的性子有些冷,如今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你第一次为什么杀人。” “一个馒头。” 冷瞳想到他很小的时候被饿了好些天,一群和他一样的孩子却只给一块馒头,瞬间就引发了争抢,当时为了这个馒头他第一次动手伤人。 因为就算你不伤别人别人也会伤你,活着的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活下来的,很小的时候冷瞳就知道了弱肉强食的道理。 “娘娘凡事都有第一次度过了就好,这个人不值得。”冷瞳打心底里看不上他,根本不配云舒的眼泪。 “帮我把他安葬了吧!再帮我找人送封信让二老知道他在做大生意短时间就不回去了。” “瞒不住的。” “那就尽量吧!他们待我不错。”云舒拉起杏儿向着屋里走去,再也没有看那具尸体一眼,他用实际行动为云舒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过往的云舒活的太安逸,被保护的太好,将所有事都想的充满善意,从未见过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 “娘娘,我去给你打盆水,你等会。”杏儿强撑起身子想要帮云舒清理一下。 “杏儿,别出去等冷瞳清理干净的吧!我没事你也吓的不轻吧!” “娘娘,我没事其实这样的场面我也见过只是没有像这次感受这么强烈罢了。” “你在哪见过。” “娘娘,能遇见你是杏儿的幸运,跟着你心思也都单纯了不少,这样的事在任何地方都是见怪不怪的吧!你是没见到夫人是怎么折磨那些姨娘的,她要是不高兴了府中的人就遭殃了,你去问问哪个没有被她罚过、打过、骂过呢!” “我看你没心没肺的,竟然也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今天云舒算是重新认识了这些人,原来每个人都有或者都见过那样的血腥。 只有她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因为她而死。 是的,独孤靖泽有一点说的是对的,张大哥确实是因为云舒而死的。 如果没有云舒,张大哥就不会被牵扯进来,如果他不被牵扯进来就不会惨死在此。 虽然他的死也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对云舒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如果不痴心妄想,明知道云舒已经嫁人了还要来带云舒走,他也不会被人利用。 第168章 沧海一粟 “杏儿绝无半分隐瞒之意,只是笑着比哭着好过些,自从跟了娘娘便是真的开心。”杏儿跪在地上生怕云舒与她起了嫌隙,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看似天真无邪不过是她的伪装,能够善良以对这世界谁又愿意满腹算计,不过都是被现实逼迫着改变的。 曾经没心没肺是环境所限,可是遇见云舒后的杏儿是真的没心没肺,不用担心说错话,做错事会受到惩罚,云舒真心以待换杏儿无悔相随。 “那府里突然少了个人就没有人发现?我父亲就任由云夫人胡作非为吗?” “也就是这两年老爷才经常在府中的,以往一年也待不上两个月,大多时候是没人能制约夫人的,至于少了人谁又敢过问。” 杏儿叹了口气,“我们做奴婢的命贱,就算是被打死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签了卖身契,生死不由己。死一个下人和宰一头牲口没什么区别,谁会为他们出头,也就云舒对此还不能习惯吧! “你真的亲眼看见过她杀人吗?”明知道买来的下人不被重视,可云舒还是无法接受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漠视。 “奴婢当时年幼曾亲眼所见夫人逼一个姨娘喝堕胎药,结果是一尸两命。”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我不叫不准进来。”今天所揭开的一切让云舒一时间无法接受,她需要好好消化一番。 杏儿恭敬的退了出去,将这方寸之地留给云舒。 云舒躲进墙角咬着食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小时候季芊芊不能照顾她,有次刮风下雨弄坏了门窗,她害怕地躲进墙角,自那以后云舒遇到危险活着想逃避的时候都喜欢躲在墙角。 “这都一天一夜了娘娘不会有事吧!”杏儿在门外担忧着。 “再等等,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免会惊惧,再给她点时间我相信娘娘会挺过来的。” 冷瞳给自己打气,他也不知道让这个一直以来善良的有些过分的云舒,接受这世界还有和她不一样的一面会怎样。 尤其是这不一样的一面格外的黑暗、残忍,她身处其中必然要面对。 “云舒好好的怎么会得病,她到底生的是什么病,靖王爷你就让我去看看吧!”好几天未见云舒的慕容芯蕊跑到靖王府竟然被告知云舒不能见客。 “宸王妃,本王都说了云妃现在不便见客你还是请回吧!”独孤靖泽丝毫没有给慕容芯蕊情面,不耐烦地下着逐客令。 “我……” 慕容芯蕊还想说些什么,宸王看出了些端倪,劝说着: “芯蕊,三哥不让你见自然有不让见的道理,你就别强求了。” “三嫂医术那么高明一定会把自己医好的,我们就先回去了。”宸王拽着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慕容芯蕊离开了。 出了靖王府,慕容芯蕊不解地问:“王爷你为什么要拖我走臣妾。” “你没看出来三哥的脸色都不好了吗?估计只是两人闹了点别扭,过几天就好了,你就别瞎担心了。” 经宸王这样一说慕容芯蕊也就不再坚持了,可不免还是为她的好姐妹云舒担忧着。 “娘娘,你给我过来,你看看你自己的这副鬼样子。”冷瞳将云舒从角落里拎了出来丢在镜子面前,他实在无法看着云舒这般颓废着。 “冷瞳你干什么?”杏儿不满冷瞳的粗鲁,想要从他手中抢回云舒。 “你看好了,这就是你的敌人想要看到的样子,你就这么甘心让敌人得逞。”冷瞳不得已这般刺激着云舒。 想当初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很害怕,浑身瑟瑟发抖了很久,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能梦见那个死在他手中的人,像是恶魔一般如影随形。 可是云舒不同,敌人还逍遥自在,她的颓废只会增长对方的气焰,对手一定会趁着这个时机要云舒的命,容不得云舒这般自我放逐。 “对方既然这样冤枉你很明显的就是要治你于死地,你若是一直这样不吃不喝不想办法都不用等对方动手你自己就把自己弄死了,你想死我没意见但是别拖着我们一起给你陪葬。” 冷瞳知道云舒最怕的就是牵连别人这是他能想到让云舒振作起来的唯一筹码了。 “冷瞳,你要是想走谁也拦不住你,但是我杏儿会一直陪着娘娘的哪怕是去阴曹地府我也会继续照顾娘娘的。”杏儿看着冷瞳以下犯上很是不满。 “你说的没错,杏儿我要梳妆,我要吃饭。”经过一夜的舔舐云舒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加上冷瞳这一刺激,基本已经痊愈了。 “好,杏儿这就去准备。”听见云舒说要吃东西杏儿兴奋的跑出去了。 “冷瞳,你说人要想活着就一定要去杀人吗?” “冷瞳不知,但有些时候对敌人的留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明白了。”云舒没有再说话,可是冷瞳明显的感觉得现在的云舒变了,变得他已经有些看不透了。 “王爷天冷了,你要记得多加件衣服。”南宫雨飒很是殷勤地总往独孤靖泽面前跑,一改往常的性子,绝口不提云舒。 “王妃有心了,咳咳。”自从独孤靖泽在西柳殿外吐血,他的身体就每况日下,没有什么精气神。 “王爷您怎么了,快传太医。”看着独孤靖泽咳血,南宫雨飒有些慌了。 “本王无碍,王妃过于担忧了。”独孤靖泽对南宫雨飒的宠爱又多了几分,或许这是唯一一个可能是真心待他的人了。 独孤靖泽这样想着,看南宫雨飒的眼神也柔和了些。 “如果小舒能有她的一半,本王就知足了。”不免又想起了云舒,心口又是一阵绞痛。 独孤靖泽丝毫没有在意自身的身体状况,大喊一声:“传膳。” 琳琅满目的佳肴就陆陆续续地送了进来,独孤靖泽夹起面前的一道南瓜,浅尝了一口。 “这是给人吃的,还是小舒……”独孤靖泽的胃已经被云舒养叼了,别人做的东西在他这都食之无味。 “王爷可是没什么食欲?”南宫雨飒也看出独孤靖泽似乎对这些食物不敢兴趣。 “佳肴面前,美人在怀,美酒助兴,可还少了些东西。” “什么?” 独孤靖泽没有回答南宫雨飒,而是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舒,这次你该醒了吧!”独孤靖泽握紧手中的酒杯,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为。 他可以护她一时,也想护她一世,可却无法时时刻刻相伴,必须让云舒明白这个世界不是都像她看到的善,也有血腥、黑暗的一面。 她可以不同流合污却不能少了那根弦,否则独孤靖泽就算有心也无力护她一世。 第169章 烫手汤盅 “娘娘,王爷让您过去伺候王爷和王妃用膳。”烛影来传着话。 “本妃知道了,马上就过去。”云舒表现的很平静看不出丝毫的喜怒。 “你可以走了,我们家娘娘既然说了会过去自然就会过去你不用在这看着。” 杏儿现在看着烛影就很讨厌他,想着那天烛影给独孤靖泽当帮凶就很气愤。 烛影想要解释,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我不是要在这守着。” “那你还不走。”杏儿说着就要赶人。 “杏儿,给我梳妆。”云舒制止了杏儿。 “是,娘娘。”杏儿又瞪了烛影一眼才抬腿往屋里走。 “娘娘,你真的要去嘛!”杏儿给云舒梳着头担忧地询问着,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王爷既然召见怎敢推辞,你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打狗还要看主人,不可再和烛影交恶,做好你的本分,切记越界之举徒留把柄。” 云舒此时就是个戴罪之身,哪里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利,活着也是苟活。 在独孤靖泽的眼中云舒就是一个不忠不洁的荡妇吧!他能留云舒一条命就算是开恩了,云舒就该千恩万谢才对。 “是,娘娘,奴婢知道错了。” 见杏儿认清了现实,云舒依旧平静地说:“继续吧!” 杏儿也察觉到了云舒的改变,开始学着做回以前的那个应有的奴婢的模样。 现在的云舒已经不是那个杏儿能看透喜怒,能开玩笑的娘娘了,从云舒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来,她就再也没在云舒的脸上看到一个笑容,这样的云舒让杏儿很不适应,她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云舒。 “妾身见过王爷,王妃。”简单的梳洗一番的云舒站在独孤靖泽的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 “王爷张嘴再吃一口嘛!”南宫雨飒坐在独孤靖泽的怀中,喂着独孤靖泽吃东西。 独孤靖泽将筷子上的东西吃到了嘴里,调侃着:“本王要王妃亲口喂本王。” “讨厌。”南宫雨飒露出一副小女孩家的羞涩,这是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得到过的宠爱了。 “要不本王喂王妃一个。”说着就将含着菜的嘴凑到了南宫雨飒的嘴上。 “王爷你好讨厌啊!”南宫雨飒试图躲避着。 她虽不似京门贵女般端着、矜持着可也不似坊间女子般肆无忌惮,这样亲密的动作当着别人的面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独孤靖泽扶着南宫雨飒的头,强硬地将夹杂着菜的吻送了上去,丝毫没有顾忌到南宫雨飒的情绪。 云舒就那样站在寒风里,静静地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子不吱声。 尽管无数次告诫自己她只有她自己了,可是看到独孤靖泽和别的女子在一起还是会心痛,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南宫雨飒。 “你愣在哪里像块木头一样,不知道过来伺候着。”独孤靖泽虽然和南宫雨飒缠绵着,眼中却无半分柔情,余光一直在注视着云舒。 独孤靖泽从云舒的眼中根本看不到什么嫉妒或者伤心的表情,这让独孤靖泽没有丝毫的成就感。 云舒的冷漠深深地刺激着独孤靖泽,所以他才打算进一步地羞辱,折磨云舒。 “妾身知错。”云舒赶紧收拾心绪,抬腿走进了开着门的房间。 独孤靖泽眼睛一扫桌对面的一道菜,云舒赶紧拿起布菜用的筷子给独孤靖泽夹了点。 独孤靖泽并没有碰云舒夹的菜,而是冰冷地命令着:“跪着,端过来。” 云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竟然是从独孤靖泽的口中说出来的,这个她曾经无比心爱的男儿口中说出来的。 云舒是他的侧妃,伺候他用膳也是正常,可跪着,端着盘子就是赤裸裸地在侮辱她。 “怎么,本王的话你没有听见吗?”云舒咬着牙,含着泪,心中有千万个不甘却还是依言照做了。 在独孤靖泽的注视下跪了下去,将盘子举过头顶。 她不知道触怒了独孤靖泽会不会再有人因她而死,含糊着说:“请王爷用膳。” “这都能忍,很好,小舒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程度。” “本王现在不想吃这个了,你把那个香芋拿来。” …… “把那个拿给本妃。”南宫雨飒也忍不住指使着云舒让她不停的起身跪下,跪下起身的。 云舒看了看独孤靖泽,见他没有吱声,云舒只能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希望看到云舒匍匐在她的脚下,卑微地、屈辱地逢迎,如今终于是实现了。 “这都凉了不好吃了。”南宫雨飒皱着眉,云舒刚把盘子放下就听见南宫雨飒的抱怨。 她一把拽过云舒的手,直接将吐出来的食物吐在云舒的手上。 本身云舒身为侧妃,伺候南宫雨飒用膳就已经说不过去了,是一种侮辱了,可是她却得寸进尺。 云舒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恨不得将手中的东西扣到南宫雨飒的脸上。 “很好,忍不了了就反击,反击啊!”独孤靖泽在心底为云舒加油打气,可到了云舒也没能将之扣在南宫雨飒的脸上。 “王妃,汤好了。”剑英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汤可是本妃专门给王爷熬的,这个要趁热喝才好。” “那爱妃还不赶紧给本王尝尝。”云舒赶紧从后面的小厮手中接过托盘端到了南宫雨飒的面前。 “这汤最怕凉着了,你这样拿着还没等王爷喝就凉了,放下。”云舒依言放到了桌子上,南宫雨飒将汤盅那了起来。 “端着。”云舒看了一眼独孤靖泽毫无反应,算是默认了南宫雨飒的做法。 他恨我当真就恨到如此地步,就这么看着南宫雨飒处处刁难。 那可是热汤,汤盅又不隔热,拿着用不了多久就得扒层皮,这手算是不能要了。 “你看什么看,赶紧接过去。”南宫雨飒有些不耐烦,更重要的是热量已经从里面传了出来,她觉得有些烫手了。 你以为我还是曾经的云舒,把我的隐忍退让当做你得寸进尺的筹码,现在的云舒不会了。 云舒接过汤盅:“既然让我拿了这汤盅,就要做好为之付出代价的准备。” 第170章 咬紧牙关 这刚出锅的汤怎么会那么快就凉了这分明就是南宫雨飒故意的。 热量顺着盅壁慢慢传到了外面,云舒已经有些拿不住了。 “这样你还不求饶吗?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独孤靖泽心不在焉地品尝着南宫雨飒递过来的汤。 云舒紧咬着牙关不肯松手,掌心已经红肿了,额头也冒着细微的汗珠还在坚持。 “三郎,你当真不念及过去的半分情意。”云舒没想到独孤靖泽绝情起来可以这么绝情,心中最后的期待也落空了。 原本云舒对独孤靖泽还是有期待的,她心底明白独孤靖泽只是误会了她。 她不是不知道误会之后的独孤靖泽会怎样,却没想到可以瞬间断的这么干净。 当初云舒决定接受独孤靖泽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不管未来独孤靖泽会不会因为误会而和她离心她都义无反顾,今天不过是不小心言中了。 这一次云舒目前还没有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只要给她时间一定可以证明自己的,可那还重要吗? 若是真的动了情,这才几天怎么可能一下子就都放下了,云舒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支撑她一直走下去。 “本王吃好了。”他实在是无法看着云舒受伤,南宫雨飒接过独孤靖泽手中的汤碗。 他认识的云舒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替自己解围,也从来不是一个肯吃哑巴亏的人。 这一次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还是她放弃了反抗,是他用力过猛吓到了云舒,让她不敢反抗了? “哎呀!你没事吧!”她故意将手中的汤洒在了云舒的手上。 原本手就被烫的不行了,被南宫雨飒的这一洒刺激的,手瞬间就弹开了,拿着的汤盅朝上抛出,里面的半盅的汤全都撒在了南宫雨飒的脸上,溅了南宫雨飒一裙子。 “你这贱人,我杀了你。”南宫雨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抬腿就要给云舒一脚。 “王妃,你够了。”独孤靖泽制止了她。 “王爷,你看这个贱人。”南宫雨飒不依不饶地。 “来人,带王妃下去洗漱一番。”独孤靖泽打发了南宫雨飒,如果不是他努力克制着,敢动他的小舒,那是活的不耐烦了。 “是妾身不好,王妃恕罪。”云舒冲着南宫雨飒离去的方向作揖,故意冲着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小舒,你怎么样。” 面对独孤靖泽的时候,云舒就没有显得那么从容了,后退一步和他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说道:“回王爷,妾身无碍。” 云舒的疏离让独孤靖泽很是无奈,他有种冲动想要和云舒解释清楚。 可是如果不借由这件事让云舒有一个深刻的认识,知道嫁入皇家,身在王府处处都潜藏危机,一不留神就是万丈深渊。 他不知道以后的某一天他会不会真的失去云舒,为了能更长久地在一起,他不得不变得更加强大,也不得不磨练云舒。 “把这里收拾好再离开。”独孤靖泽留下这句话就走了,他怕多待一会儿自己就先投降了。 张大哥已经不再了,而且在死之前云舒已经见过他的真面目,他相信就算曾经这个人住到过云舒的心中,时间一长这个人会彻底地被抹去。 从她嫁进靖王府的那一天,从她成为他独孤靖泽的女人的那一刻,这一生一世她云舒都是靖王府的人,他独孤靖泽的女人。 这一点无法更改,也不会被更改,假以时日他独孤靖泽定可以走进云舒的心中,到时候云舒要面对的必将比这更凶险,所以他不得不未雨绸缪。 “娘娘,让杏儿来吧!”杏儿很是心疼云舒,想要去夺云舒手中的扫帚。 可是看着那红肿的双手,杏儿无处可下,生怕因为她的争抢而伤到云舒。 “没什么,以前我在云家别苑的时候,那么大的院子都是我自己打扫的,这点不算什么。” 云舒赶走了杏儿,开始收拾这烂摊子,泪水在眼眶打转。 爱情不是可以说放下就放下,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搂着别的女人,要说一点不难过那是假的。 不管云舒装的多坚强也掩盖不了她这一夜看到的画面,唯有此刻无人的时候她才敢表露出来一点点。 依旧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流下来,化悲伤为动力,积攒力量让别人欠她的都一点点还回来。 回到西柳殿,杏儿的一边给云舒上药一边掉眼泪。 “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杏儿不哭,不哭。”杏儿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杏儿明白,就是替娘娘不值。” 她家娘娘是个多好的人,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害她,她是杏儿这辈子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主子了。 “没有什么值不值,这是我以前欠缺的一课,就需要用猛药来治,你也不要再做越矩之事,分内事一定要三思而行,简言简语,切莫强出头,日后我也不能保证可以次次护你周全。” 经此一事云舒也算是明白了,她实在是弱不禁风,没了独孤靖泽的宠爱、庇护她什么也不是。 “娘娘,杏儿明白了一定谨记。”云舒可以对自己狠心,可以让自己改变但却不舍得和杏儿保持距离,如此刻薄她还是真的做不到。 “娘娘,擦好了。” “你退下去吧!”杏儿离开房间这里只剩下云舒一个人了她又将自己缩在了床角。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云舒才敢释放自己的情绪,以前为了生存,为了季芊芊云舒不得不让自己强大起来,成为季芊芊的依靠。 后来在云家她也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环境的磨砺让她格外坚强。 虽然有了云修远,可是她已离开云府,身在靖王府只求安稳度日,可靖王却偏偏要来招惹她。 独孤靖泽成为了云舒第二个信任的人,一颗真心相付,一片真情相依换来的只有一身的伤痛。 当甜蜜的外衣被融化,当她被赤裸裸地架在火上烤的时候,当烈火钻进肌肤传来刺骨锥心的疼痛的时候,方才猛然醒悟。 可是烈火焚身已成定局,身在火海求救无门,她只能自救。 第171章 红色指环 夜,深夜;风,晚风;静,寂静。 独孤靖泽悄悄地出现在人烟稀少的西柳殿,溜进云舒的房间,来到她的床边,看着她红肿的双手心微疼。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这次你是真的被吓到了吗?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和你说清楚的,到时候一定好好补偿你。” 独孤靖泽站在云舒的床前很是纠结,情之一字岂是说断就能断的了的,可他心中还有宏图大志,儿女情长只会拖累他。 “不要,对不起王大哥是我连累了你,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过来。”云舒做着噩梦,这些天只要她一闭上眼就会梦到那日的血腥。 “不是你,都过去了,过去了。”看着被噩梦缠身的云舒,独孤靖泽很是心疼,也后悔、自责,不该让云舒经历这些残忍。 “王爷,放开。”云舒突然感觉呼吸困难,有些喘不上气,被自己给自己吓醒了。 云舒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那差点就窒息的感觉,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云舒,就好像刚才真的有个人掐着她的脖子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舒本能的后退着,那枚先前被认定是张大哥送给云舒的定情信物掉了出来。 云舒和独孤靖泽都看到了,彼此对视了一眼,同时去捡指环,云舒还是慢了一步,指环落入了独孤靖泽的手中。 “这个戒指你一直都带在身上。”独孤靖泽看着那指环就莫名地烦躁,举着指环质问着云舒。 在城郊的时候他确实过于冲动了,可是真正见识了张大哥的不堪之后,独孤靖泽不相信云舒会喜欢那个一个一无是处的男子。 哪怕曾经年少无知的时候,被张大哥蒙蔽过双眼,但是当独孤靖泽将那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张大哥带到云舒面前的时候她也该醒悟了。 他认为能配得上云舒的人只有他独孤靖泽,就算云舒心中不这样认为,但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张大哥才对。 他独孤靖泽算天算地,算尽人心却总也算不透云舒,为何她还留着一个不值得她记挂的人送的定情信物。 难道他独孤靖泽真的就有那么差劲吗?不管是身份、地位、相貌、人品、家世、才学……哪一点不比张大哥强,尤其是对云舒的情意更是比张大哥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为何云舒就看不到。 难道他一个活生生地爱着云舒的王爷比不上一个死去的乡野莽夫? 就在独孤靖泽有着无数遐想的时候,云舒缓缓开口了: “我和王大哥清清白白,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我没有做过那些肮脏的事,这样的脏水我不认。” “这枚指环是我母亲的遗物,和王大哥一点关系都没有。” “亡母遗物,亏你想的出来。可真够不要脸的连已亡人都搬出来了,你把所有人都当成是傻子吗?” “这普通的红色珠子怎么会是出自云府,也就是那种没钱的人才会拿来糊弄你,也只有你才会把它当成宝贝。” 在独孤靖泽看来若说这是季芊芊的,那么多半是云相所送,就算相府再寒酸也不会用一个不值钱的赝品来做定情信物。 季芊芊的过往,独孤靖泽早就派人查的一清二楚了,她所能接触到的人绝不会有这般寒酸,寒酸到送连一文钱都不值的指环做定情之物。 二十多年前,齐、周曾开战过,那一战齐军长驱直入,最终以周国割地赔款,主动称臣结束。 而季芊芊本应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流落风尘,弹的一手好琴。 当时的秦淮河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琴棋书画四位绝代佳人,以琴闻名的季芊芊更是四大花魁之首,也是唯一一位有气节,坚毅的女子。 在入相府之前她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当年不知多少男子对其表达爱慕之意,可她唯独选择了云南麓,甘心为妾。 若说她在流落风尘前那段时间里有了喜欢的人又怎会委身下嫁,若说季芊芊对云南麓没有半分情意,独孤靖泽是断然不信的。 既然已经决定相夫教子就应该不会留着其他男子送的东西,尤其是这男女用来定情的相思红豆。 不管从哪里来说,云舒的谎言实在是没有半分可信的。 “还我。”那是她心中唯一的寄托,给她面对生活的勇气的力量源泉。 “不给。”云舒不计后果地扑向独孤靖泽。 “你敢咬我”独孤靖泽难以置信的看着云舒,他长这么大有谁敢这样对他,敢反抗妄图伤害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云舒越是在乎这枚指环,独孤靖泽心里越发的恼火。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云舒护着指环退到墙边,警惕地看着独孤靖泽,身体不停地发抖。 “拿来” “不——”云舒前所未有的坚定着,尽管她已经恐惧的跌坐在地上了,身上没有一丝支撑着自己可以站起来的力量依旧不肯松口,手上握着的力度也越来越紧。 “你以为本王拿你就没有办法了,大胆奴婢竟敢欺上瞒下,引外人入王府该当何罪?” 独孤靖泽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若是她不主动交出来,独孤靖泽就会拿她身边的人开刀。 第一个是杏儿,下一个又会是谁? “小舒,在你心中到底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张大哥重要还是那个丫环更重要些呢!”独孤靖泽等云舒做出抉择。 “娘,对不起,云舒没能保护好。” 云舒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站了起来,推开窗将指环狠狠地抛了出去“如你所愿。” 她亲手扔了季芊芊给她留下是唯一的纪念,那里有着她对母亲所有的思念。 “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永远都是我独孤靖泽的女人。”独孤靖泽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西柳殿,怀中的那瓶伤药也永远没了送出去的机会了。 独孤靖泽走后西柳殿再次回复了平静,云舒再也没有了支撑身体的力量,抱着膝盖做在了地上,无声的泪水在心中流淌。 “为什么你总是要逼着我去做我不想做的抉择,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多信任我一点。”云舒自言自语着: “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这是一场误会呢!”云舒无助的靠着桌腿,她没有半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第172章 仇人相见 “少爷,你先走,我断后。”云霜浑身是血的拦住刺客为云修远的离开争取着时间。 “不行,要走一起走。” “公子,你快走。”云霜将云修远扔上马,扎了马屁股一剑。 “嗷——”的一声被刺痛的马驮着浑身是血的云修远向着京城的方向疾驰着。 “云霜,小心。”云修远回头就看到在云霜的身后有刺客刺向他的要害,可是云修远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为他干着急。 他身上同样是身受重伤,这一路若不是有云霜的拼死相护他是没有能力回到京城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会这般凶险。 “公子,你受伤了。”冷瞳遇见了伤痕累累的云修远。 准确点来说他是故意等在这里,在等云修远的。 之前云舒他们在郊外野营的时候遇见的那对进京告状的父子是被宸王带走的,这件事被捅到了皇上面前,此事后来就交给了云修远去查的。 本以为就是去处理一下地方败类,收拾个仗着山高皇帝远,欺压百姓,收敛钱财的昏官,这对云修远没什么难事。 可去了才知道,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差事,其中的水深着呢! “冷瞳,你在这里,那是不是代表小舒也在这里。”云修远知道身后的危险,担忧着云舒。 如果云舒看到这一幕,看到云修远不顾自己的伤痛,只想着她的安危,应该会很感动吧! 至少还有人,还有亲人是真的在乎她,关心她,疼爱她。 “是娘娘让我在这里等你的,她不在。” “那就好,那就好。” 冷瞳没有说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更没有提云舒现在的处境,也没有说他在此等候多时是因为云舒有事相求,此时的云修远自顾不暇,性命堪忧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去帮助云舒呢! “你快去帮云霜,我怕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冷瞳知道云舒有多在乎云修远,若是他再出点什么事,冷瞳真的不知道云舒能不能承受的了。 “我没事,你快去。”冷瞳没有动。 一切和云舒无关的人和事都和冷瞳无关,云霜的生死他不在乎,云修远的生死他也不在乎,只是因为云舒在乎,需要他的帮助,所以他才在乎。 在冷瞳的眼中,云霜是生是死那就看他的造化,他现在需要将云修远带回去医治。 “你若是不去救云霜,那么我就死在这,我看你回去如何向小舒交代。” 他知道云修远在云舒的心中有多重要,若是他真的死在自己的面前,云舒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你给我好好活着。”说完冷瞳就朝着云修远来的方向飞去,心想:“这家人怎么都喜欢以死相逼,娘娘一定是被公子教坏的。” 云舒之前不知用过几次以死相逼的招数了,每一次都要人半条命,如今冷瞳算是找到根源了。 “咣当”一下冷瞳挑开了刺向云霜的一剑,将他从死亡的边界拉了回来。 “是你?”云霜没想到冷瞳会出现在这里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危机解除就再次投入到和刺客的打斗中。 “修罗瞳,原来是你这个叛徒,今天我就顺便清理一下门户好了。”刺客的头领认出了冷瞳,轻蔑地看着冷瞳。 冷瞳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冷冷地回道:“你就是地狱七鬼中的老三吧!” “少废话,是你杀的老五和老七,今天我就替他们报仇。”领头的蒙面人朝着冷瞳冲了过来。 “你们七鬼都该死。”冷瞳浑身都散发着杀气。 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云修远的关系他不得不出手,如今全完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旧怨。 “我来帮你。”很快云霜就将那些小喽啰解决掉了,如果不是有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鬼老三在,如果不是他中了毒也不会打的这么被动。 “不用,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冷瞳制止了云霜想要过来帮忙的脚步。 冷瞳和地狱七鬼之间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所以才能从对方的手法中看出对方的身份,可是若不交手他们就算是在太阳下是朝夕相处的人也不会知道彼此的身份。 每个人都有一个代号,有一个象征等级的面具,若说这世上有谁知道他们的真面目恐怕也就只有离夜的主人了吧! “那就交给你了。”云霜对冷瞳的武功还是有所了解的,对付一个不是全盛时期的鬼老三还是绰绰有余的。 “哈哈,老五,老七,三哥送他下去陪你们了。”鬼老三自信满满地冲向了冷瞳,眼中都是复仇的火焰。 说是地狱七鬼,实际上他们也就只有四个人,分别是老鬼、三鬼、五鬼、七鬼,只是觉得叫七鬼比四鬼显得人多有气势。 杀手也好,刺客也罢在世人的眼中都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可是真正高级的向来很是鄙视以多欺少的。 就像他们不屑自降身份追杀冷瞳这个比他们低级的刺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冷瞳才能活那么久。 可地狱七鬼则不是,他们从来都是一起行动,单个力量相对弱了些,可四个人的合击却能越级杀人。 对此道中人不少都在心中鄙夷却没人敢去挑衅他们,可他们盯上了冷瞳。 那天他发现冷瞳的踪迹,可是老鬼出去办事并没有回来,他带着五鬼和七鬼去找的冷瞳,结果五鬼和七鬼惨死,他重伤溃逃。 五鬼和七鬼的死一直让三鬼耿耿于怀,之后他勤加修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亲手替他们报仇。 而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对冷瞳的寻找,如今也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找到了冷瞳,夙愿可尝? “这。”他一脸震惊的低下了头,脖子上迟缓的裂开一条血线。冷瞳持剑与他擦身而过,一滴鲜血顺着剑尖滑落。 他都没有看清冷瞳是怎么出剑的,就再也无法动弹了。 尽管他知道冷瞳也会进步,只不过没想到两人的差距已经这么大了,就连一招都接不住。 仇恨虽然鞭挞着他向前,可是这和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冷瞳是无法相比的,更何况他的天赋本就比他们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老鬼,就剩你了。”冷瞳对他们的恨不比他们对冷瞳的恨少分毫。 第173章 平安回京 云霜震惊的看着冷瞳,此时的冷瞳远比当初云霜初次和他交手的时候要厉害的多。 现在就算是全盛时期的云霜也没有把握可以擒住冷瞳了,他的进步之快让云霜为之汗颜。 别人或许看不懂,可是云霜看的真切,冷瞳出手太快根本没有给鬼老三反应的时间。 因为太快所以没有立刻出现伤痕,等鬼老三反应过来的时候喉咙已经被割断,只能露出惊恐的神色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看到情况不对,老鬼早就逃之夭夭了,现在他才知道冷瞳的可怕。 同一等级的杀手,冷瞳可以重伤一个杀死两个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之前还以为是他当年不在,否则死的就是冷瞳了。 可知道刚才他看到冷瞳一剑解决了鬼老三,他才知道他们和冷瞳的差距,这让他生不出办法战斗的心思。 “哪里逃?”冷瞳追了过去。 地狱七鬼在找冷瞳,冷瞳又何尝没有在找他们,如果不是他们的穷追不舍,如果不是他们为了那高额的悬赏,冷月当初就不会岌岌可危。 当年地狱七鬼追着冷瞳一路到了丽县,若不是要顾着冷月,束手束脚的他早就杀了他们,可也因为他们的追捕差点害死冷月。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上云舒,他可能就真的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妹妹,冷瞳对地狱七鬼的恨一点不比他们少。 尤其是冷瞳已经跟云舒来京城之后,那次冷月绑了云舒要哥哥,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事后冷瞳查到,这几个杀手界的败类,利用杀手多是单独行动,信息不共享的特点,分别将他的行踪卖给不同的杀手。 冷瞳的悬赏一直都是高挂在刺杀榜上的,很多人都想拿到那份赏金,在地狱七鬼的运作下有数十人同时想要取他的性命。 那一次若不是他命大,早就死在了荒山野岭,他与地狱七鬼早就是不死不休。 他能安然地活到现在也有不少云修远的功劳,自从他知道冷瞳的身份,知道云舒与冷瞳间的信任,没少暗中相助,帮他掩盖痕迹,拦杀杀手。 可只要地狱七鬼还有一人活着对冷瞳来说就是一个危险,必除之放可安心。 “别杀我,我可以告诉你是谁雇佣我们的。”硬接了冷瞳一招,老鬼就急忙出生求饶。 “是谁。” “你先答应不杀我。”冷瞳举起了剑,意味很明显,若是不说就只有成为剑下亡魂一条路可走。 “我偷偷看到的,来人蒙着面,不过他腰间有一块玉佩,露出的一角是龙爪,对是龙爪。” 冷瞳略一沉思给了老鬼机会,反手一扬一把粉末飞向了冷瞳,给他的逃亡赢得了时间。 迷雾散,人已经没影了,冷瞳错失了杀了他的机会,返回到云霜的身边。 “你还不走。”冷瞳和自己怄气,恨自己大意了没能杀了老鬼。 云霜对冷瞳展露出来的实力隐隐有些忌惮,可谁也不知道冷瞳为了达到现在的这样的剑术,付出了多少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只看到了他流露出的光彩。 冷瞳没有在意云霜想什么,径直往回走,他可记得云修远伤的也不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出事,否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云舒交代了。 “公子,你不是去查那对父子被霸财抢妻的事情怎会不招惹上离夜杀手。” 当日云舒让冷瞳去找云修远的时候,才知道皇上已经派云修远去调查关于那天云舒在郊外遇到的那对父子的冤案了。 这个她在京城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不在,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云修远也是云舒最后的希望,不得已她才让冷瞳等在这里,等云修远的归来。 “当然是有人要杀人灭口了。”云修远随口应付了一句说道:“小舒让你等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娘娘确实是遇到了一些事情。” “她怎么了?”云修远有些担忧的看着冷瞳:“你到是快说啊!以小舒的个性不是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她不会来求我的。” “是想借公子之口向云相求证一些事情。” “只是求证?” 冷瞳点点头。 “她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父亲,小舒现在出不来了是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从头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云修远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云舒的处境很糟糕,心底不免为这个妹妹担忧。 “事情是这样的……”冷瞳简单的讲述了一遍关于云舒被独孤靖泽误会的事情。 “你是说有人陷害云舒不守妇道,王爷还信了。”云修远气愤不已,一激动还牵扯到身上的伤口,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急忙忙就要回府。 云相近日一直都称病不上朝,不见客更别说是出门了,所以…… 对此云舒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她只是想求证一件事而已。 云舒被软禁之事多少都该传出些消息,云相不可能对云舒的处境一无所知,更何况冷瞳都已经亲自登门。 可是云南麓却对此避而不见,完全不顾云舒的死活。 刚好就在云舒出事前一天云南麓病了,云舒曾让冷瞳暗访云相府,可是看到的却是一个生龙活虎的云南麓,和病,病人这件事压根不沾边。 “娘娘只是让公子代问一句:可还记得曾送过她的生母什么定情信物,除此之外娘娘说她自有办法化解危机。” “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 她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就是不想让我跟着着急,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别忘了你还有个哥哥。 别人不知道,可云修远懂,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云舒被软禁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到头来还是需要他这个哥哥出手,只是云舒的懂事、坚强让他心疼。 “冷瞳,你回来了,是不是大哥回来了,他还好吗?” “嗯,公子说让我先回来,他知道了。”冷瞳没有告诉云舒云修远受伤的事情,这也是云修远的意思。 云修远都没来得及换去带血的衣服就去了一个隐藏在闹市的院落里,一想到云舒此时此刻可能在受苦,他的心就堵的难受。 “这么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没多久身后的画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你怎么受了伤,再急的事也要先处理一下伤口。”看着云修远身上的伤口深浅不一,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一看就有段时间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十万火急的事情,竟让他不顾自身的安危,执意此时来见他。 云修远没有回应他的询问,而是说:“请恕臣以下犯上之罪,今日之言若是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见谅,这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与你对话。” 是为君臣却未曾行君臣之礼,身有重伤却不及时医治,以下犯上只为云舒。 第174章 两难抉择 “云大学士的消息还真灵通。”独孤靖泽的眼线早就知道冷瞳在等云修远,他也想看看在云修远的心中,云舒到底有多重要。 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在意,全然不顾自身的伤势,将云舒排在了他自己的前面。 “王爷,小舒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此事定是有人陷害的,还请王爷明察。” “明察,你的意思是本王之前冤枉了她,是本王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独孤靖泽加重了几分语气。 “臣不敢,只是怕王爷被小人利用,错伤无辜,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云修远。” “本王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我。”独孤靖泽气急地站了起来。 “王爷,臣跟随你多载从未求过你什么,今天臣求王爷给小舒一条活路,臣愿替她一死。” “替她死,你不是觉得她没有做错什么,何来死之一说。” “臣自幼便认识王爷,知道王爷认定的事从无更改,可臣不能没有这个妹妹,若是王爷真的认定小舒不洁,臣愿代她一死。” “她不过是你云家的一个庶出的女儿,幼年就养在府外,并无多少情分,你何至于此。”独孤靖泽还记得曾经云修远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提过他还有一个妹妹。 “云修远你做的这是什么?就为了这么一坨东西,推了我的约。”少年时的独孤靖泽很是不解,气愤,说着就要打破那碗已经看不出来模样的东西。 “别动,这是长寿面。” “今天又不是你的生辰,怎么会有长寿面,而且你当我傻啊,长寿面怎么会是一坨的。”看着碗中还冒着热气的中间的那一团被称之为面的东西很是鄙夷。 “今天是我妹妹的生辰,不知道她在外面过的好不好……”云修远看着窗外。 “她?要是她过生日云相怎么会不大宴宾客,云修远你要找借口也不找个好的。” “我说的不是婉儿,是我的另一个妹妹,今天是她的生辰,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看过她了,也不知……” 云修远又陷入到对云舒的思念之中,从云修远的口中独孤靖泽知道了他还有一个妹妹从小就被送走了,而云修远也曾说过以后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儿时的戏言独孤靖泽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云舒归来前云修远掩饰不住的期待,也不曾唤醒独孤靖泽曾经的记忆。 直到那一日在选秀之后,云修远第一次怒气冲冲的对着独孤靖泽说:“王爷若是信不过我,大可杀了臣,为何要选择小舒。” 那是他的妹妹,他用了十多年才盼回来,才找到的妹妹,他不愿让云舒成为他们之间的牺牲品。 “一个女子而已,值得云大学士如此着急嘛!”在独孤靖泽看来云舒根本不配用来牵制云修远,若是对他不放心也应该是选择云怡婉而非这个不受重视的云舒。 “若非如此,为何是她,她不是普通的女子,是我的妹妹。” 皇家虽好可也只是表面上的风光,背地里有多少的阴谋算计,尔虞我诈,动辄生死的事情发生。 云舒生性善良,她不适合这里,只有嫁一个比云相府地位低且人员不复杂的人家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排,独孤靖泽打破了云修远的部署。 “事已至此,本王定会善待于她的。”看着云修远那认真的模样,知道云舒对他而言非同一般,独孤靖泽也认真地承诺了他。 “臣不求她恩宠不断,只求王爷能让她安然度过一生。” 云修远重重地给独孤靖泽磕了个头,他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更改,只希望云舒能尽可能地过的好。 可如今…… “王爷,臣从未求过你什么,今日臣只求你给小舒一条生路,让臣做什么都行。” “本王若是不放呢!” 忠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云修远今时今日所表现出来的不得不让独孤靖泽堤防。 “那就请王爷先杀了臣吧,臣既不能背叛王爷也不能看着小舒死而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你是在要挟本王。”独孤靖泽显得有些不悦,他最不怕也最烦别人的要挟。 “臣并无此意,只是世间安得两全法,若是没有则唯有一死以全忠义。” “你很幸运,你是唯一一个要挟本王成功的人,不过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那个人是小舒。”云修远有些糊涂了。 “本王若是要杀她,岂会让她有命等到你回来。”独孤靖泽很轻蔑地撇了云修远一眼。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独孤靖泽一定是二话不说就取了性命,如果这个人是云修远最多也是从此陌路。 只因那个被云修远排在他前面的人是云舒,而他自己也是将云舒放在了首位,所以才可以容忍云修远。 “王爷这是何意?”云修远突然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难道他得到的消息有误? “这一次本王知道小舒是冤枉的,可是难保下次,下下次会是怎样的,到时候又能否护得了她。” 想起那日独孤靖泽看着云舒和张大哥抱在一起,他当时恨不得一刀宰了云舒,差一点他就因为一时的冲动做出后悔一生的事情。 后来在见识到张大哥的懦弱,独孤靖泽相信云舒就算不喜欢他,这个人也不会是张大哥这样的孬种。 着手调查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对南宫雨飒的厌恶更胜一层,只是边关战事起,齐国还需要南宫家,他不好在这个时候冷落南宫雨飒。 而独孤靖泽也想要借此机会告诉云舒,在这里生存必须多留个心眼,必须三思而后行。 如果她不能多这根筋,今日的南宫雨飒得宠,云舒被冷落这样的事情将会发生,不是每一次都有机会重来。 独孤靖泽和云修远说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云修远皱着眉说:“王爷这般会不会用药过猛,我怕小舒受不了。” “本王也很是无奈,之前南宫守泰曾传来信件,字里行间虽未明说但也透露着威胁之意。” “以打开我齐国之门户迎敌人入城;以我齐国边疆数百万百姓、士兵的生死;以倒戈、调转阵营为要挟。” “他这是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南宫家盘踞边疆数十载,远离朝廷,早就将自己当做土皇帝般,此次应敌尚需他手中的兵力,还不是与他撕破脸的时候,只能委屈委屈小舒了。” “这和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小舒平静背后,风光背后的血腥、残忍有何关系。” “父皇已经在调集军队准备支援边疆,本王很有可能会带兵出征,到时候对府中事鞭长莫及,云舒必须有自保之能。” 独孤靖泽对云舒也算是用心良苦,还暗中给她留了一支亲兵,以备不测,只是云舒对此一无所知。 他相信以云舒的聪慧一定很快就能从悲伤中走出来,就可以应对这一切,至于是否误会了他。 只要人活着,活着就能有机会解释清楚。 “臣失礼了。”知道独孤靖泽并无要杀云舒之心,云修远也恢复了理智。 有些东西没有明说,但是二人都明白,若是让云修远在独孤靖泽和云舒之间做个选择,他一定会选择云舒。 如果独孤靖泽要杀云舒,那么作为哥哥的云修远必然会倾尽所有护云舒安全。 独孤靖泽看着灰头土脸的云修远问道:“你这一身伤怎么回事?” 第175章 规避危险? “都是拜太子所赐。”云修远与独孤靖泽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后就匆匆告辞了。 确认云舒不会有性命之忧,云修远又恢复了那个冷静、沉着的云修远了,在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换了身干净的朝服便进宫了。 “回皇上臣已查明是地方官员横行乡里,滥用职权搜刮民脂民膏……”云修远将这一路见闻都说与皇上听。 随着他的讲述,皇上震怒地说:“岂有此理,他们到底搜刮了多少。” “回皇上所有清单都在账本上,还请皇上过目。”王公公取走了云修远从怀中掏出来的账本交给皇上。 “按照他们贪污的账本所记载大量的财务都进了太子府,而且并不止这一个地方,还有其他一些富足的地方如苏杭一带,沿海一带的地方官员都有参与其中。” 云修远也没有想到背后竟然牵扯出了这么多的人,尤其是还有太子的参与这件事就显得比较棘手了。 “好大的胆子,堂堂太子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贪污受贿,来人将太子从即日起禁足于东宫好生反省,反省,涉事官员一律严惩不贷。” 皇上对此无比的震怒,他对太子给予了厚望,先有偷截赈灾银两,皇上为了保全皇家颜面不予追究。 没想到太子竟然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若是还放任不管那么这以后如何敢将江山托付给他呢! “此事全权交给你去办,务必彻查到底。” 云修远领命离开了,经此一事算是将他彻底地划归到了和太子对立的一面了。 出了宫门,云修远站在紫禁城的门口,抬头望着天,他知道此时消息怕已经传进东宫了,而他只能继续往前走。 他不后悔将这危害国家的毒瘤捅破,作为一个拿着朝廷俸禄的官,他就要做为国为民之事。 这次也不全是为了百姓还有他自己,太子一路上都要取他的性命,是太子将他逼到了这一步上,如果不是他命大恐怕现在已经是横尸荒野了。 “修远回来了,你这一路上还顺利吧!”云南麓做在床边看着走进来的云修远哪里还有半分生病的模样。 “孩儿无碍,父亲既然不曾生病为何要装病。”云修远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只是越是明白越心寒。 “父亲早就知道此事和太子有关。”在他看来他父亲装病这事存了很多的巧合和蹊跷。 “太子?看来你是查到了些什么东西,赶紧收手,莫要搅合进去才好。” “我已经搅合进去了,刚从宫里回来,还请父亲明示。” 看着云修远那坚毅的样子,云南麓叹了口气说:“为父只是在这朝堂上待的久些,比你多些经验罢了。” 云南麓坐在床边自语着:“靖王与宸王是什么身份,会去关注一个平常百姓的不平事?这其中未必会那么简单,为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又是此事的钦差大臣身份那么敏感,我们的皇上又那么多疑,此时为父只能选择称病避朝。” “所以就连小舒来找你你都避而不见,你就不想知道她来找你所谓何事吗?” “她能有什么事,再说了她现在是靖王府的人和我们云相府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也要注意分寸。” 云南麓满不在乎的说着好似和他无关紧要的事情,对于这个嫁出去的女儿的生死毫不在乎。 “父亲她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云家的女儿。” “修儿你要记住我云家真正的希望是你,你才是代表着云家的未来。” “那婉儿和小舒又算什么?”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路是她们自己选的,能走成什么样就看她们的造化了,婉儿如今是丽妃,是主,再也不是我云家的女儿这么简单了,这个你一定要拿捏好分寸。” “至于云舒不过一个庶出的女儿本也没想让她为云家争光,能嫁入靖王府那是她的造化,就该好好珍惜,你还年轻很多事情看不开,再过几年就好了。” “不管过多少年她们都是我的妹妹,这件事永远也无法改变。” “你……日后你自会明白。”云南麓不在与云修远争辩,他认为云修远此时是年轻气盛,待到有些历练之后自会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有件事孩儿答应待人询问一番,还请父亲如实相告。” “你问吧!”云南麓有些无奈他也明白让云修远一下子就全都放下不太现实,可云修远的身上寄托着云南麓所有的期盼,更承担着云家的荣耀的延续。 “父亲可曾送过一枚内藏相思豆的指环给小舒的生母。” 云南麓想了想说道:“不记得有过这件事,她问这个做什么?”云南麓察觉到这个敏感的疑问背后的故事。 “她手中有一枚藏有相思豆的戒指?”云南麓一下子联想了很多,如果云舒手中有一枚属于她母亲的藏有相思豆的戒指,而他并不记得有送过这个给季芊芊那么是不是说这个指环的主人另有其人。 那是不是代表这些年季芊芊可能和另一个男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她是不是对他不忠。 尽管他可以狠心地抛弃云舒母女十余载不问生死,但却不允许他的女人对他不忠。 一个男人可以不喜欢一个女人,但绝对不会允许她的不忠贞。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这样的自私。 就因为这枚不知来由的相思豆指环,云南麓对云舒是不是云家的后人,是不是他的骨血有了疑虑,云舒的身份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知。”云南麓还是如实地说了。 “找个时间我要见她。”云南麓心中有些不淡定了,不喜欢也不能背叛,这或许就是男权吧! 他不会去考虑是不是他先弃之不顾,不管云舒母女这些年是否过的不好,是否是……他只在乎背叛与否。 “好,孩儿会转达的。”云修远退了出去,他实在是不喜欢他父亲的这种处世之道,当着他的面告诉自己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无用之物,表面上还要维持着那份虚伪的亲情。 她们不过就是云南麓维持着云家的荣耀,维护云家的荣光下的牺牲品,而且还要营造一份家是你永远的后盾,依靠,所以需要你去为之冲锋陷阵,心甘情愿地为之付出。 事实是什么,云舒需要的只是一个言语上的帮助,只要他一句话,哪怕那不是云南麓给季芊芊的,只要他认下此事便能帮到云舒,甚至可以化解她的危机。 可是云南麓又是怎么做的,真的遇到了事情躲的比谁都远,这就是后盾的真面目。 第176章 门前羞辱 “王管家,遇见你真的是太好了,麻烦你通禀一下云妃娘娘,就说张百货求见。”张百货来到靖王府门前刚好撞到了王福王管家。 “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王福知道张百货是云舒的人,加上平日里云舒待人处事都很随和所以若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愿意传达一下。 毕竟云舒只是被限制了进出而已,怎么说都还是主子,他跟在独孤靖泽身边也是有些年头的了,知道事无绝对,谁知道云舒不会再次得势? 做人留三分,他日好想见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这个……还是麻烦王管家通禀一声吧!”张百货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这是云舒让他秘密进行的。 这个王福可是靖王府的管家,他不是云舒的人,不和他们站在一起,他不便透露丝毫。 “云妃娘娘近日不方便出门你要是不说就走吧!” “王管家你就通禀一下吧,娘娘一定会见我的。”在王福面前张百货还是不敢太过于放肆,毕竟他是王府的管家,而张百货再怎么也只是一个商人而已。 “什么东西在王府门前乱叫赶紧弄走,王福你是怎么看门的,王府门前岂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可以待的地吗?” 南宫雨飒仰着头很不屑地瞅了张百货一眼,嫌弃的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你还是赶紧走吧!”王福给张百货使眼色让他赶紧离开,张百货愤愤然地就要上去和南宫雨飒理论被王福抓住了胳膊制止着。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狗,有的狗就是欠收拾,不打不长记性,有些呢就是打了也不长记性,总是要时不时的提点一下,还不懂礼数,不知尊卑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这野狗就是野狗野性难驯。” “王妃此话何意,小民听不懂。”这要是在以往他也就忍了,可是他可以装疯卖傻的让别人奚落,但是不能容许别人说云舒,尽管他知道王妃就是压云舒一头也很是不服气。 云舒并未刻意地掩盖自己的脚步声,南宫雨飒知道云舒就在门后,这些话也是故意说给云舒听的。 “既然来了,云侧妃你觉得说我说的可对?” 云舒知道再也无法躲避,只好站了出来,她会来这是独孤靖泽让人通知她来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番情景。 本以为她不出现,张百货或许可以就此离开,不过南宫雨飒似乎不想这样轻易地放过云舒。 云舒叹了口气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张百货就说:“大胆刁民,见到王妃还不赶快行礼。” “娘娘?”张百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云舒,他没想到才数日不见,云舒就改变这么大。 “你就是一个普通百姓见到王妃难道不该行礼吗?”云舒心中焦急可又不好表现出来。 “是,草民张百货见过靖王妃,云妃娘娘。”张百货依言跪在了地上,云舒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云舒见南宫雨飒迟迟也不肯让张百货起来,“王妃不是还要去参加宴会吗?可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耽误了时辰才好。”云舒忍不住出言提醒她该走了。 “跪下。”南宫雨飒示意云舒给她当垫脚石。 云舒咬着牙跪在了地上,这是独孤靖泽叫她过来的目的,云舒知道独孤靖泽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看着她。 尽管这样做让云舒觉得很屈辱但却不得不做,她不知道自己违背独孤靖泽的意思会不会害到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所以云舒只能努力地完成独孤靖泽吩咐的每一件事。 “娘娘,你这个……”张百货刚想替云舒出头就被冷瞳拉到了一边,顺手点了哑穴,看的张百货暗暗着急却也无计可施,南宫雨飒得意地踩着云舒的背上了马车。 “娘娘,你怎么说也是靖王的侧妃,王妃她怎么可以。”张百货为云舒抱不平。 “别说我了,你来有什么事。”云舒不想让他纠结在这件事上,做都做了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了。 “回娘娘,你让晒的东西都弄好了,你看接下来……”张百货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除了做生意什么都不会,王府里的斗争他是一点忙也帮不上,能做的就是替云舒打理好这些产业。 “你不说我到是忘了,都扔了吧!现在也用不到了,这段时间就不要来了,以后也不准来王府知道吗?” 云舒严厉的警告着,现在的云舒自身难保,杏儿和冷瞳就已经够她忙的了,张百货那里她是真的顾及不了了。 “小的明白。”张百货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虽不知云舒在王府里都经历了些什么却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不好过。 “娘娘,你一定要保重。”张百货意味深长地看了云舒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张百货现在能做的就是不去给云舒添麻烦就是帮了云舒。 “谢谢你,王管家。”云舒知道自己能和张百货说这么多的话都是王福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早就让自己回府了。 “云妃娘娘您这是折煞老奴了。”王福对当初云舒被南宫雨飒压着的时候还出言相帮自己一直心存感激,这次不过是举手之劳,能帮也就帮了。 可他能做的也很有限,以他的身份也无法插手到云舒他们这些主子的事情中,能略尽绵薄便尽绵薄吧! “云妃让你扔掉什么东西?”独孤靖泽在暗处将云舒和张百货的谈话尽收耳中,对于他们谈论的东西起了好奇心。 在云舒离开之后,独孤靖泽就悄悄地拦住了张百货,王府里人多眼杂,独孤靖泽将张百货带到了一处小巷子之中。 “云妃之前让你准备了什么,为何又要扔掉。” “回王爷,是一些草药,都是云妃娘娘亲自上山采的。” 张百货认为这件事或许能帮到云舒,所以就自作主张地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独孤靖泽心中还是很在乎云舒的,之前他所看到的独孤靖泽对云舒还是很好的,说不定会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而想起曾经的好,从而化解了云舒现在的困境。 “什么草药需要她亲自上山去采,采药那么危险的事也敢让她去,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独孤靖泽虽不知具体的,可也知道草药尤其是珍品都死长在深山之中的,很多还是在悬崖峭壁上的。 云舒可是身骄肉贵的,哪里忍心让她吃这种苦,想想都很是心疼。 第177章 紫鸢花蕊 “是给王爷的,娘娘说王爷睡眠不好要给王爷做香囊,小的本想从市面上上购买草药,可是娘娘却说市面上的都不知放置了多久难以保证药效。” 张百货说着还不忘看看独孤靖泽的反应,见他没有露出不悦便继续说道: “后来娘娘便亲自去给王爷采药,从采集到晾晒都是娘娘亲自打理的,小的只是提供了一个地方而已,按照娘娘的吩咐早该来取了,可是娘娘迟迟未来所以小的才冒昧登门以为是娘娘忘了。” 张百货跪在独孤靖泽的面前等着,他知道云舒怕是和王爷之间有什么别扭,否则云舒不会让他扔了,他也不知道独孤靖泽在听到这些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但这是他唯一能为云舒做的了。 “你是说她亲自给本王采药?”独孤靖泽心中有一股暖流涌过,至少他知道了云舒对他并非完全的虚情假意。 “是,娘娘说紫鸢花的花蕊是最好的安神之物,而刚刚开放的紫鸢花蕊则是佳品中的佳品。” 独孤靖泽虽不知紫鸢花,但云舒的那份用心,那份对他的心意,他是接收到了的。 紫鸢花多长在深谷潮湿之地,而且紫鸢花本身的花朵就很小,采摘很是困难。 尽管如此娘娘还是依旧坚持着,就这样一点点的采集了数日才有了足够做一个香囊所需的那拳头大点的花蕊。 “深谷潮湿之地,你们就让一个堂堂云妃的金贵之躯涉险。”独孤靖泽言语中以有些怒意。 “王爷冤枉啊!如果可以小的自然愿意替娘娘涉险,可是娘娘说这是她要给王爷的不肯假手他人。” 看着娘娘一人待在泥泽里数个时辰腿被冻的失去知觉,嘴唇发青,颤抖着双手收集花蕊,小的们也不忍曾进去想要采摘花朵让娘娘出来收集。 可是娘娘坚持寻找最合适的花蕊,不肯用断了根就会闭合了的花朵的花蕊,还说若是她想凑合世上有太多的东西都可以起到助眠的效果,要给王爷的就一定是最好的,否则不如不给。 小的们哪里能劝动娘娘,她认准的事情谁又能改变,娘娘说要给王爷一个惊喜,小的人微言轻只能听命行事。 张百货巧妙地将云舒对独孤靖泽的心意说了出来。 心想:也不知道娘娘到底怎么惹到了王爷,竟然会让娘娘给王妃当脚踏,不过王爷听了这些应该会心软放过娘娘吧! 没想到在小舒心中我竟有这般地位,那紫鸢花生长在深谷潮湿之地,只要花被摘下就会闭合,那她肯定受了很多的苦吧。 “前面带路。”独孤靖泽要去看看云舒到底受了多少苦。 “到了,就是这个深谷,每次娘娘进去最少也有两三个时辰。” 独孤靖泽抬腿踏进了深谷,山中本就要凉爽些,这背阴之地就更甚了,一脚踏进这潮湿之地,就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凉。 小舒每次都要在这里呆那么久,本王就待了一会儿就觉得很不舒服了,就她那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独孤靖泽随手摘下面前的一朵紫鸢花,就看到开着的花朵一下就闭合了,摘下一片花瓣露出里面的花蕊,只有米粒般大小。 晒干之后只会更少,云舒为了做这样一个香囊给独孤靖泽,可见是花了多少的心思,受了多少的苦,只是为了用最好的东西帮助独孤靖泽睡眠。 独孤靖泽走出深谷对着张百货说:“把东西都送到王府。”那是云舒的一片心意,他不想辜负。 “是”张百货乖乖地退了下去。 “小舒,这是你的真心对吗?”独孤靖泽自语着他希望这是真的,可是这是真的还是云舒的手段呢! 独孤靖泽现在越来越看不清云舒了,他好像从来也没有真的看清楚云舒,所有他以为的事情真相都不是云舒真实的想法,她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能看见却怎么也抓不到。 而且独孤靖泽知道云舒应该从痛苦中走出来了,她已经有危机意识,独孤靖泽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现在还不是和云舒说清楚的时候。 “给你一天的时间做一个香囊。”独孤靖泽让人传来了话。 “是,妾身领旨。”云舒面无表情的应下了。 “娘娘,这怎么可能,一天之内根本做不到啊!”杏儿有些焦急,她的女红可是一等一的好,明白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做事哪来的那么多的抱怨,既然王爷给了命令自然要能完成也要完成,不能完成就想办法去完成。” 杏儿弱弱地应了一声,云舒没有再在这件事上过多的纠结,她猜到了独孤靖泽应该是召见了张百货否则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只是知道了又如何,现在这些还重要吗?恐怕也会被当做是争宠的手段,故意为之的事情吧! “三郎你都看见了,原来你真的一直都在暗处看着。”云舒心中有些刺痛,香囊印证了云舒的猜想。 在门口云舒给南宫雨飒当踏板的时候,独孤靖泽真的是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原本是她的猜想。 还对独孤靖泽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些屈辱不是独孤靖泽给她的,可独孤靖泽用香囊不打自招,破灭了云舒心中最后的念想。 “娘娘,公子传来消息说,相爷并不知道指环的事情。”冷瞳将云修远询问的结果告诉了云舒。 “呵呵,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了,他果然是这般薄情。”这件事在云舒的意料之中,询问不过就是要求证一下。 云舒在靖王府中,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需要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句话或许就能换回云舒一条命的情况下,他都无动于衷,又怎会记得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云舒替她的母亲感到悲凉。 “娘娘,你……”冷瞳察觉到云舒有些异常。 “我没事,你下去吧!”冷瞳从云舒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疲惫,这段时间她都是在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如今最后的希望也都彻底破灭了,对于那个家,那个父亲再无半分情义可言。 除了不可更改的她是云家的女儿这个所谓的事实以外,除了顶着个这个身份,她与云相府形同陌路。 从今天起在云舒的心中,她云舒就只是云舒,而她也只有一个哥哥,那个地方与她再无瓜葛。 “娘亲,那个指环的主人难道不是父亲吗?”云舒在心底叩问着,可惜季芊芊再也无法回答她了。 第178章 定情信物 云舒记得有一天季芊芊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云舒坐在梳妆台前摆弄她的胭脂水粉时看到了那枚红宝石一样的指环。 那一年云舒才八岁,爱美的心思刚刚萌芽,趁着母亲熟睡的时候偷偷地将胭脂胡乱地涂在脸上无意间看到了这个藏在最里面的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就看到这个指环。 年少的云舒并不知道这个不是红宝石,就是单纯地觉得好看变将那指环套在了纤细的小手上。 谁知好巧不巧的就在这个时候季芊芊醒了过来,看到云舒正美滋滋地看着这个和她的小手很不配套的指环很是紧张,大声呵斥道: “云舒你在干什么,赶紧给我放下。” “啊——母亲。”云舒从椅子上“嗖”的一下弹了起来惊恐地看了季芊芊一眼心虚地低下了头,指环从并不配套的小手上滑落。 “咣当,咣当。”地在地上滚了两圈,季芊芊的目光盯着指环一眨也不眨,随着指环的起伏心也跟着跳动着。 “起开。”季芊芊从床上“蹭”的一下弹跳起来扒拉了一下挡路的云舒,冲向了停在地上的指环,那眼中紧张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 “还好,还好没坏。”季芊芊一脸担忧地检查过指环,心中悬着的担忧才消散。 摔倒在地的云舒哇哇大哭,那是季芊芊第一次这样对云舒,疼痛加上惊吓让云舒在也控制不住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在确认了指环没事,季芊芊才想起云舒,走到云舒的身边安慰她说:“小舒,小舒不哭,娘不是有意的。” 季芊芊这才发现刚才因为太担忧指环那一推将云舒推到在地,这一摔肯定是摔疼了,身为一个母亲的愧疚涌上心头。 “哇哇。。。哇哇。”听见季芊芊的声音云舒哭的更厉害了,任凭季芊芊怎么哄都不好用。 “你不喜欢我了。。。我。。。我讨厌你。”云舒断断续续含糊着说着让季芊芊很心痛的话。 那时候的云舒不懂这话很伤母亲的心,她只知道在刚才那一刻娘亲更在乎那个指环,为了那个指环将自己推开。 “娘亲不是有意的,小舒不哭了。。。快起来让娘看看有没有摔到哪里。”季芊芊眼中满满的担忧。 “啪”云舒打掉了季芊芊伸过来的手。指着季芊芊手中的指环说到:“我不喜欢那个东西你把它扔了。” 云舒并不知道那个叫做指环,她只是知道因为这个东西抢走了她的母亲所以她就单纯地不喜欢这个东西了。 “小舒,你今天有些太不听话了,一点都不乖,娘亲不该推你也跟你认错了你这样有些过分了。” 季芊芊板着脸看着云舒继续说道:“这是你父亲给娘的定情信物,你偷偷拿出来是不是也有错,还偷偷地擦粉,你看看你那脸蛋红的,那眉毛画的那么粗像极了关公。” 说完季芊芊都有些憋不住笑,实在是现在的云舒的样子太好笑了,这一哭脸上的妆都花了着实有些吓人。 “哼”云舒不知道关公是谁但是能看出季芊芊忍着笑的痛苦模样就知道母亲在笑话她,嘟着嘴双手环抱在胸前坐在地上,别过头不看季芊芊。 “今天这件事你我都有错,就当是扯平了,娘帮小舒化妆好不好,保证小舒是最漂亮的女娃。”看到云舒不哭了,季芊芊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那娘以后不可以再推云舒了。”云舒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季芊芊。 “好,娘答应你,快起来吧地上凉。”季芊芊将云舒从地上抱了起来,打了盆水替云舒梳妆打扮。 小孩子有的时候很好哄,此时的云舒已经忘了让季芊芊把指环扔掉的事情。 如果这个东西不重要,那么她或许会为了哄好云舒而扔掉,可尽管云舒哭闹季芊芊也没有依了云舒,足以看出这个东西对她有多重要。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云舒知道了这个东西叫指环,这是娘很在乎的东西,是爹爹送给娘的。 在母亲离世之后这个指环就一直被云舒带在身边,这枚指环承载了她对母亲的思念,谁曾想这个指环有一天会成为压倒她的一个最重要的证物。 如今她的父亲,那个将她们母子扔在外面十数载的父亲,那个齐国风光无比高高在上的云相已然不记得这个指环了。 “娘亲,这就是你心心念念了一生的男人。”对于云南麓云舒本就没抱太大的希望,回京,心中也对这个父亲充满了怨气,相处也不是很融洽,可哪有孩子不希望得到父爱呢! 想想过往的人生里多少次因为没有父亲而被那些孩童嘲笑欺负,小小年纪不得不未生计奔波已经就够可怜的了,还记得好不容易讨了个馒头,结果那些人就放了条狗来追云舒。 结果可想而知馒头进了狗腹,身上沾满了泥土,他们还冲着云舒撒尿,开怀地嘲笑着离去,类似的事情,甚至更严重的事情在云舒的童年不止一次的上演着。 这种时候她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有一个父亲可以依靠,可以站出来帮她赶走那些欺负她的孩子,一次次奢望又一次次的失望。 云舒不仅没有可以遮风挡雨的臂膀还要照顾身患疾病的母亲,起初云舒还会反抗还会哭泣。 每次衣衫褴褛的狼狈回去换来的就是季芊芊的一顿责骂,还有隐藏在眼底的愧疚与无奈。 拖着病体挑灯为云舒缝补衣衫的身影,慢慢的云舒就不再哭泣,冷眼看着那些人的戏弄,也不反抗了,渐渐的他们也就失去了兴趣。 因为云舒知道了只要她反抗那么母亲就会偷偷的哭泣会伤心,所以每次都是在那些人闹够了,云舒会偷偷地跑到河边将自己收拾干净才敢回去,只是怕季芊芊担忧。 生活的苦难让云舒筑起了一道坚强的壁垒,将所有的风霜雪雨辛酸苦楚都阻挡在外面,让自己看起来很强大。 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某个彷徨无助的时候依然渴望那像山一样的父亲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如今她终于是见到了那个一直活在母亲口中的父亲,只是这个父亲却让她很失望,也替她的母亲,那个爱了他一生的女人感到不值。 “只闻新人笑,哪知旧人哭。男人都是这般喜新厌旧,薄情寡义的吗?”这话好像是在说云南麓可是又好像是再说独孤靖泽,到底是说给季芊芊还是云舒自己听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第179章 缝制香囊 夜已深,露微重,秋风瑟瑟,人们早都睡下了,整个西柳殿里只有云舒的屋子还亮着灯,借着微弱的烛光一针一线的缝制香囊。 “哈~~”云舒张大了嘴巴哈欠连连,困意席卷而来,双眼沉重的都快撑不住了,只剩下一条细缝了,可是云舒还在坚持着。 “啊——”一个不留神尖锐的针尖钻进了指尖,刺入了皮肤,云舒条件反射地将手抽了回来含在嘴中,眼睛瞬间就湿润了,轻轻吸吮两下口中便有了血腥味。 “呕,呕呕。”云舒心中一阵恶寒,不停的干呕着,好像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呕出来一样。 “王大哥。”一察觉到血腥味云舒的脑海里就浮现出王大哥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一想到那个画面云舒恶心的就更厉害了。 云舒扔下了手中的香囊奔向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咕噜,咕噜。”漱漱口将水吐了出来,胃里的不适感才渐渐消失。 放下杯子云舒心中很不是滋味,对于王大哥的死她始终不能忘怀,总觉得是她将王大哥牵扯进来,枉害了性命。 虽说王大哥当时要杀她,可是云舒并不怪他,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更多的都是考虑自己,这无可厚非,她不能要求人人都是圣人,他不过是众多的凡夫俗子中的一员罢了,虽有心寒但总归是罪不至死。 在云舒的心中一直认为这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是她一直不愿面对的事情。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呢!现在不是我伤春悲秋的时候。” 良久的愣神过后云舒再次走到窗边的榻子上拿起那个半成品的香囊继续绣着,经过这一番折腾云舒的困意全消。 此时的靖王府里还有一个地方亮着灯“王爷,你这样撑着可不行啊!要不还是让云妃娘娘过来给你看看吧!” 烛影担忧地看着独孤靖泽,虽然表面上看是独孤靖泽在惩罚云舒,可是只有烛影明白他家主子那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自从那日在西柳殿杀了那个情敌,走出云舒的院子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自那日起他那个威风凛凛的王爷,身壮如牛的王爷就一去不复返了,独孤靖泽的眼神中若有若无的都会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不许去,若是让她看到我这副模样心里怕是会担心的,她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在知道云舒亲自去为他采药的时候独孤靖泽就相信了云舒心中是有他的,知道这些就够了。 “可是王爷你这样子看上去很严重啊!” “我说了我没事,等天亮了你再去外面悄悄请个郎中回来。” “是”烛影跟随独孤靖泽多载知道一旦是独孤靖泽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咳咳,咳咳。”独孤靖泽不停地咳嗽着,这样对云舒他的心中又何尝不痛,若是可以他当然希望能替云舒承受。 “王爷。”烛影担忧地扶着独孤靖泽。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说完独孤靖泽躺在床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在看在烛影的眼中就显得格外的吓人。 “王爷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笑特别瘆得慌,人家生病都愁眉苦脸的,王爷可真不是一般人啊!生病了却能笑的这么开心……” 烛影心中这样想着很是疑惑但却不敢询问,只是悄悄地后退了两步,如果让独孤靖泽知道了烛影的想法怕是要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吧! “小舒你是在乎我的对吗?你一定是在乎我的,这夜怎么还没过去。”独孤靖泽心中焦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云舒给他绣的香囊。 这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如果张百货所说的属实那么云舒必然已经早就将香囊准备好了,只待明日验证,可这等待是最熬人的,独孤靖泽从来都没有觉得夜是如此的漫长。 “娘娘该起床了。” “好吵啊!走开啦!”云舒翻个身又睡了过去,她是在天快亮了的时候才匆匆睡下,此刻刚睡着就被吵醒了很是不耐烦。 “娘娘真的不能再睡了,王爷可是说的让你天一亮就去送香囊的啊!”杏儿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昨日烛影来传话的时候可是明明白白地说过,要云舒天一亮就去,如今太阳已经升起,若是等王爷醒来没有看到云舒在门外候着到时候指不定要受到什么惩罚呢! “吵死了,我要睡觉。”云舒被弄的心烦意乱的从杏儿手中抢过被子把头蒙在被子里继续眯着。 “王爷,香囊。”云舒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睁开眼顿了一下掀开被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杏儿。 “你说什么?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王爷走了吗?” “回娘娘,现在洗漱还来得及。” “快快快,帮我梳妆。”说着云舒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意全无,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随时都要合上的眼睛呆坐在那里。 “小舒还没有过来吗?”独孤靖泽很是不耐烦地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这一夜他都没有睡,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可是迟迟未见云舒的身影。 “王爷这是怎么了,以前可从未见过王爷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啊!”烛影心中疑惑可是嘴上却说: “王爷这天还早呢,怕是云妃还未起来呢!”独孤靖泽看了看天确实有些早,天才敢刚刚放亮,遂又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另一边的云舒可不敢怠慢,谁知道独孤靖泽心中在想些什么,这段时间独孤靖泽可谓是变着法的羞辱云舒。 “娘娘好了。”一番折腾云舒总算是梳洗完毕了。 云舒拿着香囊,脚上的步子快速的挪移着,带着小跑朝着独孤靖泽的住处奔去,生怕去晚了又不知道独孤靖泽会怎么折腾她。 “妾身拜见王爷。”云舒喘着粗气,脸色红润地跪在了门外。 她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独孤靖泽早就醒了,或者说不管云舒什么时候来都是晚了,因为独孤靖泽这一夜都在等她。 “你怎么才来。”独孤靖泽心中虽是欣喜的可是表面上却装作一副不悦,微微皱着眉头。 “妾身知错,愿意领罚。”云舒没有辩解什么,如果独孤靖泽铁了心要整她就算云舒占了理也是没理的,多说无益。 第180章 独此一份 “起来吧!”看着云舒噗通一声就跪在石板地上独孤靖泽心中微疼,猜想那一下肯定非常疼。 “妾身自知来晚了,让王爷等着便是云舒的错。”云舒看见了独孤靖泽起身想要扶起自己,可是云舒却不敢伸出手迎上独孤靖泽了,她怕了从心底怕了,畏惧了。 看着这样谨小慎微的云舒独孤靖泽心中也有些真的不悦,他不喜欢现在这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云舒。 “香囊呢!”独孤靖泽见云舒不领情复又做回了椅子上看着云舒。 云舒从怀里掏出了香囊,那是她连夜赶制出来的,按照独孤靖泽的猜想觉得云舒应该早就准备好香囊了,可是他忘了这段时间云舒都在经历些什么,哪里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去做香囊。 独孤靖泽接过香囊看了一眼,撇了一下嘴,一脸的嫌弃。 “这个真的是你绣的。”他知道云舒在选秀的时候各项考核都是倒数的,在他想来只是比那些大家千金差了些,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是如今亲眼所见云舒的绣工那可真是不敢恭维,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是。”云舒知道独孤靖泽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心想:你当我这个‘第一’是浪得虚名的嘛。 我的绣工也就这样,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提升的东西,是你自己非要要我也没有办法。 “小舒有心了,这样的绣品怕是只有你能绣出来了,这世间怕是难有出其右的人了吧!” “妾身自知能力有限怕是无法满足王爷所求,还请王爷另寻绣娘缝制吧!” 说着云舒就想去取回独孤靖泽手中的香囊,她哪里听不出来独孤靖泽言语中的挖苦之意,心中多少都有些不是滋味。 “那可不行既然你已经送给本王了那就是本王的了。”说着独孤靖泽就将那香囊塞进怀中生怕云舒抢走。 “过来替本王更衣。”眼看着就要到了上朝的时候了,独孤靖泽命令着云舒为他更换朝服。 云舒应声去取朝服,替独孤靖泽更衣这件事之前她不知做了多少回了,可是以往她觉得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如今却只是像是木偶一般完成任务一样。 看着独孤靖泽那健硕的身姿云舒愣住了,手不自觉地抚摸上了独孤靖泽的后背,曾经这个臂膀给了她多少的庇护,今日就给了她多少的屈辱。 感受着那细腻的指尖在身上划过,独孤靖泽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身上也渐渐地有了异样的感觉。 “小舒,你在干什么。”不自觉的说话的语气也好了不少。 “没,没什么。”云舒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用衣服遮盖住那诱人的身姿。 “小妖精,要不是现在要去上朝,非要与你好好交流交流。”独孤靖泽在心中恨恨的想着,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王爷,臣妾来伺候您更衣了。”南宫雨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独孤靖泽明显地感觉到腰间的手一滞,忍不住在心中大骂: “早不来,晚不来,谁让你现在过来的了。” 全然忘了这一段时间都是南宫雨飒替他穿戴朝服的,这本是他用来气云舒的手段没想到却让他追悔莫及。 “好了。”云舒系好了腰带缓缓退了出去,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将头埋的很低,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吱呀一声门开了,南宫雨飒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舒,同时充满了警惕与仇视。 她以为经过那件事之后云舒虽然没有死但是理应是失宠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世间怎会有男子能容忍的了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还能恩宠有加。 “妾身见过王妃。”云舒没有理会南宫雨飒的震惊向她行了理便要往外走。 “等等。”云舒走到南宫雨飒旁边的时候南宫雨飒叫住了她。 “云舒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别以为用点你那狐媚的妖术就能迷惑的了王爷,早晚有一天王爷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云舒抬起头看着南宫雨飒说:“同样的话我也送给王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相到底如何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期待着。” “贱人,和你母亲一样的犯贱,骨子里都是一样的贱骨头。”南宫雨飒恶狠狠地说着。 云舒咬紧牙关,双手紧紧地握着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她的母亲是她心底不可触碰的底线。 “小贱人,我告诉你王爷是我的,我的。”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强求不来。用尽手段也不过是枉费心机,宣告的不过是心虚。” “你,本宫不和婊子生的小贱人一般见识。” “啪”云舒反手就给了南宫雨飒一巴掌,“王妃是忘记了消消散的滋味了吧,如果王妃……你说王爷还会看你一眼吗?” 云舒威胁着南宫雨飒,消消散她当然记得了,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云舒就是朝她撒了这个粉末才害得她面部全非。 顶着毁容的脸去找独孤靖泽告状却被他踢翻,她当然记得那个时候独孤靖泽的嫌弃的眼神。 女子爱美更为悦己者容,容貌就是女人的第二条生命,刁蛮任性如南宫雨飒也不敢说不在乎。 云舒这般提及,往事历历在目,种在心底的恐惧让南宫雨飒后退了一步和云舒保持着距离,生怕再次惨遭暗算。 “祸从口出,日后还望王妃谨言慎行。”云舒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便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了,她怕多待一秒都会忍不住想要暴打南宫雨飒的冲动。 云舒明白对方既然能找到张大哥来陷害她,必然也对她的底细了如指掌,更何况季芊芊当年可是秦淮河上出了名的花魁,这件事想要隐瞒也隐瞒不了。 尽管季芊芊是卖艺不卖身,可是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婊子立牌坊,身处其中又有几个能出淤泥而不染?恐怕没有人会信吧! “对不起娘娘,对不起。”杏儿一直低着头并没有发觉已经回到了西柳殿更没有看到云舒已经停了下来径直撞到了云舒身上。 “你这丫头心不在焉地想什么呢!”云舒板着脸为杏儿的莽撞担忧,她现在已经看明白了,想要在王府里生存就不得不学会与虎谋皮。 学会谨小慎微,懂得谋而后定,退让换不来和平共处,委屈不一定能求全。 杏儿若是不能改改她那毛躁的个性云舒很是担忧日后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府里能生存多久。 第181章 绣忆往昔 “娘娘,奴婢知道错了。”杏儿见云舒不高兴了赶忙跪了下去,眼神不时地瞟向云舒受伤的手上。 “你这丫头,我说了没事就没事,以前受的伤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云舒看出了杏儿的心思,心底微暖。 昨夜为了赶制香囊,云舒的手可没少挨针扎,几个指头略微有些红肿。 “比这还严重?”杏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云舒,在她眼中云舒可是千金小姐那命可是要比她金贵的多怎么会受更重的伤。 “是啊!以前上山采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树枝刮到,记得山里有一种植物叫葎草叶子像是五角形,茎叶等多处都有倒钩刺,只要被它划到肯定会留下红色的划痕,不过是看着吓人到不是真的伤的很重。” 云舒云淡风轻地说着,可杏儿听着却不是滋味心想:“娘娘你小时候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杏儿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寻了个她自认为轻松的模样抬起头看着云舒说道:“娘娘,让杏儿帮你消肿吧!” “那你还不起来。”说完杏儿就飞快地跑进屋子给云舒找药去了。 “这丫头,真是拿她没办法。”云舒摇摇头也跟着进去了。 “娘娘你说你这是何苦呢!疼的不还是自己。”杏儿下手格外地轻生怕弄疼了云舒。 昨天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杏儿就自告奋勇地说要替云舒绣这个香囊,可是云舒执意要自己来。 实在是杏儿的绣工要比她好上不知多少倍,就算是要弄虚作假以杏儿的水准也不会太差。 云舒的女红可是有案在册,有证可查,一下子好那么多也不现实,要是独孤靖泽让她当场再秀一个,云舒一下子就露馅、穿帮了。 与其突生变故不如照实来,他若是想整总是会有借口的,而今的云舒还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呢! “杏儿我先眯一会儿,若是有人来了一律不见。” “要是王爷来了呢!” “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下朝,等他下朝了若是我没醒你再叫我好了。总之一定不要让王妃进门若是她实在要闯告诉冷瞳直接将门锁上即可。” “是”杏儿领命离开了。 云舒揉了揉胀痛的脑仁,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了,可是她现在还不能睡。 “南宫雨飒这都是你逼我的,路是你自己走的怨不得旁人。”云舒心中拿定了主意,女子名节,侮辱亡母这都是一个女人生命里最在意的东西,可是南宫雨飒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云舒,狗急了还会咬人呢! “南宫雨飒你最好不要来,若是来了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云舒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可更多的是无奈与彷徨。 “就这绣工,她的那件嫁衣是怎么做出来的啊!也难为她能穿在身上了。” 坐在马车里看着手中云舒绣的香囊,独孤靖泽不禁感慨着,现在想想他好像还没有见过云舒穿喜服的样子。 女子嫁衣一般都是由她自己亲自绣的,可云舒的嫁衣却是季芊芊一针一线缝制的,那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浓浓的母爱。 本来女子出嫁那是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候可是云舒偏偏和南宫雨飒赶到了一起,一正一副大家都忙着看王妃巴结南宫雨飒哪里会在意云舒这个庶出的给人做妾的相府二小姐。 从入门到第二日清晨独孤靖泽都不曾看她一眼,自然不知云舒穿喜服的样子了,心中难免有些遗憾。 回到当初谁又能想到那个被他一时兴起娶进门的女子会在他心中占据那么重要的地位,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上了云舒只是自己不自知,只是后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对云舒的感情,还好不算晚,可真的不晚吗? “这是她昨夜赶工的吗?这么敷衍。”独孤靖泽品评着云舒绣的香囊,嘴里虽然这样说可是眼中流露出来的欢喜却是骗不了人的。 云舒的香囊是用蓝色的锦布为底在上面绣了一个银白色的瓶子寓意着平安,这个香囊云舒可是准备了好久,中间不知拆了多少遍还记得耳边传来杏儿的声音说:“错了,错了,停停停,拆了,这里应该这样……”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觉于耳,有好几次云舒都要放弃了,可是一想到独孤靖泽的那张欠揍的脸,云舒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虚心向杏儿求教着。 以前云舒的绣工,不,那都称不上绣工,以前云舒的刺绣水平都停留在能将两片布缝到一起不断开,看不出露眼的地步。 杏儿的高标准着实难倒了云舒,可是为了不在独孤靖泽面前低头,她还是尽力让这个香囊看上去能看,能让人认出那是个瓶子。 本来是给独孤靖泽的惊喜,只是在这个香囊还未完工就发生了张大哥事件,绣香囊的事情也就被耽搁了下来。 昨夜旧事从启,云舒心中百感交集,因为要赶着完工自然就更顾不得质量了,还未绣的那瓶子的下半部分就真的是没法看了。 针脚疏松不规则,一针长一针短的看起来七扭八歪的着实不够美观。 可尽管如此云舒还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让香囊看起来好一些,可这些心思独孤靖泽一分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看着看着独孤靖泽发现在香囊的下边有一个不大的黑点,独孤靖泽仔细的辨认着。 “这是血,她受伤了吗?”他得出了结论,认定那是云舒的血,心疼不已,后悔自己不该让她绣,不该只给她那么短的时间。 当时云舒不小心扎破了手指,看到血,云舒就说不出的反胃,现在她最怕看见的就是血了。 云舒去找水喝,想要压下胃里的翻涌的时候,手指上的血沾到了香囊上而不自知。 那一针可是把云舒扎的不轻,都说十指连心那一下可是扎到了心底了。 “掉头回去。”独孤靖泽几乎是脱口而出“王爷不去上朝了。”眼看着已经到宫门口了,周围也有许多的大臣经过若是现在掉头称病告假也是不妥的。 “罢了,等下朝再去看看吧!”独孤靖泽不得不将心疼的思绪压在心底,他都能想象的到不善女红的云舒为了绣这样一个香囊得扎多少针,心中的愧疚、怜惜更重了几分。 “王妃我家娘娘身体不适,今日不便见客。”确认了独孤靖泽离府,南宫雨飒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云舒的麻烦了。 第182章 殿中有应 “好大胆子的奴才啊!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让云妃出来见我。” 南宫雨飒看见云舒从独孤靖泽的房间走了出来心中本就是不痛快,再听杏儿说的话就更加的气愤了。 什么时候有人敢给她甩脸子了,谁敢让她吃闭门羹,这些从来都是她的权利,都是别人看她的脸色。 刚才云舒用容貌之事威胁,让她一时着了云舒的道。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云舒早已不复曾经的恩宠,她若是还敢造次那就真的是不想活了。 如今独孤靖泽对她的宠爱远超府中的任何人,失势的云舒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想通了这些,南宫雨飒也有了来责难的底气。 “什么叫她身体不适,难不成是在炫耀她昨夜太过操劳,得到的雨露太多了?”南宫雨飒这样想着就要往里冲,也不怪她会这样想。 云舒去的早,所以并没有几个人看到云舒是清晨去的,再加上又是云舒替独孤靖泽穿戴的朝服,还有那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昨夜没有睡好,放在谁身上都会多想的。 “王妃请自重,云妃娘娘确实不宜见客。”冷瞳站在南宫雨飒的面前拦住了去路。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王妃。”南宫雨飒对冷瞳心中还是有几分惧怕的,毕竟那次若不是独孤靖泽及时出现她差点就死在了冷瞳的手中。 别说是南宫雨飒这样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女孩,被人一路宠到大,娇纵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就算是没有恩怨可是就冷瞳往哪里一站,哪里就会以他为中心散发着寒气,他的脸上就像是写着你欠我钱,滚远点,别惹我。 惹不过还躲不过嘛!南宫雨飒绕过冷瞳想要往里走,冷瞳再次拦住了她。 “你到底想要怎样,赶紧给我让开。”几次下来南宫雨飒被冷瞳弄的有些恼火。 冷瞳依旧不为所动地挡在南宫雨飒的面前,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南宫雨飒他的意思。 “好,你给我等着。”南宫雨飒转身离开,她知道再这样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她怎么就这么容易放弃了,这可不是她的个性啊!”云舒和南宫雨飒之间的交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太了解南宫雨飒的脾性了,那是个做事百无禁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怎么会突然就离开了呢! 这不符合常理啊!云舒想不明白,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哪里有些怪异,却也说不出来,不过南宫雨飒的离去倒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也就不在此纠结着了。 “杏儿,王妃走了?”云舒不确定地对着走进来的杏儿小声的询问着。 “走了,对不起娘娘是杏儿没用,吵醒了娘娘。”杏儿有些自责地看着云舒。 “这不怪你,她要是不闹个天翻地覆人尽皆知就不是她了,我本来也没睡。” 杏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云舒“早就知道她会来,睡也睡不清闲,不过你记住了待会儿出去就说我睡着了,没有被吵醒。你过来……” 云舒在杏儿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你可记住了” 杏儿点点头,明白如果云舒没睡故意躲着王妃于礼法上说不过去。 知道云舒无碍杏儿退了出去对着冷瞳用正常的声音说道:“娘娘昨夜怕是真的累坏了,外面吵的这么大声都没有醒。” “那就好。”冷瞳不冷不淡地回了三个字又问道:“那你怎么进去那么久。” “奴婢替娘娘盖了盖被子,顺便将那个收起来。”说道最后杏儿的声音变小了,也很隐晦地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东西。 “哦。”这回冷瞳回的更简短了,也没有询问下去,好像对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什么兴趣,随后又消失不见了。 在西柳殿的人显然都习惯了冷瞳的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的事情了。 冷瞳的不感兴趣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感兴趣,相反有人特别感兴趣只是苦于无法询问,杏儿和冷瞳的对话可不止一个人听到了,此刻有很多在西柳殿当差的人正在打扫庭院,很多人都听见了。 这一次冷瞳的消失是带着任务的,原本云舒并不想现在就动手,有些东西还是要弄的明明白白才好。 她从来都不是激进的人,可是南宫雨飒言语中伤她的母亲就让云舒忍无可忍,现在动手虽然没有十足把握但也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躲在暗处的冷瞳看着西柳殿内一个婢女偷偷溜出了西柳殿朝着王妃的住处行去,冷瞳就在暗中跟着她一路进了王妃那里。 其实在冷瞳走后杏儿就让那些劳作的婢女仆人们都散了,为的就是给内奸通风报信的机会,果然有人上当了。 “怎么样?有人离开吗?”冷瞳归来云舒抱着一丝希望看着他,在心底云舒并不想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可是她很清楚能知道墨鱼的墨汁可以写字,能计算好时间送来又能做到掉包若不是在她屋里伺候的人云舒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到。 “是纤女。” “怎么会是她?”云舒有些不可置信,她猜到了有内应却没想到是她。 这个婢女她有印象,因为这个女孩的名字和云舒的母亲有着相同字音,所以她有留意。 若是可造之才云舒还想提拔她,可是没想到她竟是内鬼,若不是现在发现的早日后若是将她当做心腹岂不是养虎为患,想想云舒都有些后怕,脊背都有些发凉。 可惜现在纤女还不知道她失去了一个多好的机会,道都是自己选择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不同的选择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起跑便没有退路直到再也看不到阳光方可停歇,谁也不知下一秒是云端还是深渊,可无论是什么都是我们将要承担的后果。 “说你刚才去哪了。”云舒冷冷地看着跪在下面的纤女。 “娘娘,奴婢就一直待在房间里哪也没去。”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回答,你要知道今天我敢这样问你自然是有我的依据的,就算你无罪本妃想要打死一个奴婢王爷也不会多说什么,悄无声息地处理一个贱婢易如反掌,你敢保证你背后的主子会救你?” 纤女眼珠子乱转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第183章 内鬼显形 “娘娘,拿来了。”杏儿从王管家那里取来了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关于西柳殿伺候的奴仆们的背景资料,云舒找到关于纤女的记载。 “原来你还有一个父亲是个纤夫,你的名字应该是由此而来的吧!纤女,纤夫的女儿。” “奴婢是纤夫的女儿,可这也不能代表是我做的。”纤女极力地辩解着。 云舒语气平淡地说:“我可有说什么,谁说你做什么了,这就不打自招了。” 纤女紧张地两个眼珠直打转,心中暗暗思量着对策,就听见云舒平淡的语气再次传来: “纤夫都是和海和船打交道,相比你也认识很多的海货吧!不知道听没听说过有一种东西叫做墨鱼。” 纤女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云舒竟然会认得这种东西,在她想来这些深闺大院里的千金小姐只有等着吃的份,怎会知道墨鱼。 云舒知道墨鱼,那么是不是代表她也知道墨鱼的墨可以写字这种事情。墨鱼的墨可以写字,会在不久后消失更是知道的人甚少,这是很多骗子行骗的手段,她没想到云舒竟然知晓。 “你还要硬撑着吗?”云舒突然变得厉声厉色地呵斥着纤女。 “奴婢自小在海边长大,自然认得墨鱼,可这天下认得墨鱼的人多了去了。”纤女打定主意,紧咬着牙关就是不肯承认。 “好,很好,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刚才可有离开西柳殿?” “奴婢没有。”纤女打死也不承认,她相信云舒手中没有确实的证据,否则就不会在这里和她说这么多的废话了。 “把她给我关起来。”云舒确实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那个字条就是纤女放的,可这并不代表纤女就可以逃过一劫,逍遥法外了。 从纤女这一系列的表现,云舒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内鬼就是纤女,间接导致了她失宠之人。 她不明白纤女为何要背叛她,云舒自问带她不薄,真心不一定就能换来真心。 “娘娘,奴婢没有做的事绝对不会承认的,娘娘是要屈打成招吗?奴婢要请王妃主持公道。” 冷瞳嫌她聒噪一掌劈在她的后颈处,人直接晕了过去。 云舒再也不想看纤女一眼,很多话云舒没有明说,却也点拨的够直白的了,可是纤女就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云舒想要手下留情都不行。 她没有指望纤女能指认南宫雨飒,只要她肯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云舒虽是不能留用,却也不会对她赶尽杀绝,可纤女的态度彻底寒了云舒的心。 “娘娘,纤女不肯认罪要不要……”对于叛徒,所有背叛云舒的人,冷瞳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若是对她用刑只会落得个屈打成招的罪名,我本也没有指望她什么,毕竟她是我西柳殿出来的人,三郎……” 云舒顿住了,自从两人闹掰之后云舒就从未如此叫过独孤靖泽,立马改口说道: “就算她现在在王爷面前讲出了一切,王爷也不会信的,反而会觉得是我教唆纤女污蔑王妃的,此事我自有办法。”云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杏儿低下了头,心想:“娘娘是不信任我嘛!所有的事情我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就连冷瞳都能提前知道要和我演戏给他们看,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只有用到才会通知我,娘娘……” “小丫头又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若是没什么事,杏儿就先出去了。”杏儿看不透现在的云舒,心也变得格外的敏感,再也不似之前的没心没肺了。 “知道为什么你是最后关头才知道的吗?”云舒早已看穿了杏儿的心思,她不想和杏儿之间有什么芥蒂存在。 知道杏儿这丫头最近有些敏感,不想让她胡思乱想,会错了意。 杏儿跟随云舒的时间也不短了,虽然她有瞒着云舒的地方,虽然她有她的生存之法,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杏儿的心是在云舒这,她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对于云舒而言,她不能要求别人按照她的方式活着,只要是真心相待的就好。 见杏儿止住了离去的脚步云舒自语着:“你这丫头藏不住心事,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若是早告诉你了恐怕就坏事了,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输。” 此时的云舒处于劣势,本就走的如履薄冰,今天又让南宫雨飒误会她和独孤靖泽有什么,怕是又会担心云舒使手段,复宠。 出来之后云舒又一次的得罪了她,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放过云舒,而为自己平反是云舒唯一翻盘的机会,这个机会她只有一次,丝毫的差错都不可以有,否则就是万劫不复,为了保险才没有提前知会杏儿。 “杏儿明白了。”抬起头迎上云舒的眼神,云舒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一下就看出了此刻的杏儿是开心的,这样喜怒形于色的性子着实让云舒很是头疼。 不由得又想起了采儿,那是个做事缜密的丫头,可惜却不能为她所用,与之相比云舒更愿意多花些时间调教杏儿这种的。 “就你这样我怎敢提前告知你,若是不信又怎会让你参与,以后不准瞎想。” “是”杏儿收起了笑容,努力让自己看着沉稳些。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你让他们各归各位,就说我醒了,顺便让人来替我洗漱。” 云舒为演的逼真先前就将衣服都脱了躺在床上,几乎一夜未睡撑到现在早已是头痛欲裂可是还有装作一副刚刚睡醒了,睡好的样子着实有些为难云舒了。 “放箭,把那个小贱人和她的爪牙统统给我杀了。”殿外传来南宫雨飒的声音。 云舒心中一紧,听见南宫雨飒的声音云舒的心都沉到海底了,她没想到南宫雨飒轻易地离开就是为了去找这些弓箭手。 “这大白天你要做什么,想要在王府大开杀戒吗?” “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不过晚了。”南宫雨飒阴森地看着云舒,她要杀云舒的心不知存了多久,每一次都能让云舒逃脱。 这次云舒失宠还敢与她叫嚣,刚好她父亲派来的暗中保护她的人到了,南宫雨飒就迫不及待地带人来找回场子。 “放箭。”随着她的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朝着殿内涌来,铺天盖地之势瞬间就让西柳殿的上空被遮挡,光线一下子暗了不少。 第184章 漫天箭矢 “娘娘小心。”杏儿推着云舒躲到了屋里,数不清的箭雨从云舒的头顶划过,她的房间已经被扎成了刺猬。 冷瞳站在门外不停地阻挡着箭雨,纵他武功绝世也无法尽数阻挡得了所有的箭,没多久冷瞳的左肩就中箭了。 原本还在为云舒梳妆打扮要去见南宫雨飒的婢女们都躲在屋里的角落里,有的不幸中箭却无性命之忧,可是屋外的仆人们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没有及时地寻找到躲避之物的已经成为了箭下亡魂。 又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同样熟悉的血腥味充斥着云舒的脑海,翻江倒海的胃也不安分。 可这些都不重要,云舒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东西,捂着耳朵蜷缩在放倒的桌子后面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别碰我,走开。”云舒紧紧地抱着一条桌腿,“我不能被打败,不能就这样认输,一定一定有什么办法,对冷静,冷静……” 云舒自我安慰着,她无法冷血地看着这些平日里和她朝夕相处的人一个个倒在她的面前,不停地逼迫着自己面对。 “娘娘。”杏儿惊恐地呼喊着云舒咬着牙,脚下迈着坚定的步伐,一下就蹿出了桌子。 “嗖”的一声,一只破空而来的箭射中了云舒的小腿,不过还好只是擦破了些皮,并无性命之忧。 就这一下阻断了云舒要离开的步伐,不得已又缩回了桌子后面。 “娘娘,你流了好多的血。”杏儿取出手绢盖在云舒的腿上,还要去撕扯衣服为云舒包扎。 “杏儿,我没事,先别管它,我们搬着桌子去柜子那里。”云舒和杏儿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让桌子移动一下,这可是上好的铁梨木制成的。 正是因为铁梨木木质坚硬所以才没有被箭射到,可此刻却成了云舒的阻碍。 “不想死就快过来帮忙啊!”云舒对着躲在不远处的两个婢女说着,其中一个胆大的试着卖出了一条腿,下一秒又缩了回去。 “娘娘平日里都怎么待你们的,这样躲着我们就只能等死。”杏儿急切地出言,看着她们希望她们能勇敢些。 那两个婢女犹豫了一下,刚才大胆的那个说到:“死就死吧。” 随着她走了出来,其它三个也朝云舒这跑了过来。 “清儿――”一只箭射中了其中一个年纪略小的女孩的肚子。 她伸着手喊着:“娘娘。” 云舒想要出去救人,还未等她有所动作,接连两只箭矢就射在了她的身上。 拼着最后一口气还朝着云舒的方向伸着手,眼中流露着求生的欲望,无奈手落地,带着对这个世间的不舍,永远地闭上了眼。 “清儿――”云舒发了疯似的朝外扑,肩膀上被射中了一箭,鲜血直流也顾不上。 “娘娘,娘娘你要冷静,清儿已经走了。”杏儿死死地抱住云舒。 “娘娘,我们必须活着,活着才能给清儿报仇。”就在这个时间,剩余三个婢女也来到了云舒的身边。 她们比较幸运,只是受了点轻伤,云舒看着面前的几张年轻的面孔,不得不将悲伤藏在心底,现在还不是她难过的时候。 五人齐心协力终于是挪动了桌子,亦步亦趋地走到了柜子旁边,云舒从中取出了一个袋子。 “走,去门口。”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云舒来不及向她们解释什么。 只见云舒隔着门对外面喊到:“我投降,你放过这些无辜的人。” “停下。”南宫雨飒暂停了战火,如果云舒就这么死了的确太便宜她了,她要云舒加注在她身上的千百倍地还回来。 “好,你出来,我可以考虑一下。” “娘娘不可。”冷瞳身上已经中了三箭了可是还是跑到门口阻止着云舒。 “你先放她们走。” “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弓箭手准备。”虽然南宫雨飒很想一点一点地折磨死云舒,可她更不想云舒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若是放了这些人,她还真没有掣肘云舒的赌注了。 “好,我出去。”云舒让杏儿她们好好地躲在桌子后面,她给了众人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出来吧!我不会放箭的。”南宫雨飒嘴里虽然是这样说着的,可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着的小声地跟周围的人说:“待会儿只要她一出来你们就放箭。” “冷瞳这是石灰粉,今天的风向正好是向着他们吹的。”云舒小声地告知了冷瞳,快速的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冷瞳。 “放――”云舒一露头,南宫雨飒的弓箭手们就齐刷刷地朝着她放箭。 云舒只在门口停留了一秒钟就从门的右侧躲到了左侧,她对了解南宫雨飒太了解了,除非冷瞳死了,云舒无法动弹,否则南宫雨飒不会冒这个险的,好在她也没相信南宫雨飒的话。 冷瞳说时迟那时快,运用内力注入到石灰粉中抛向了那些弓箭手。 这些人顿时失去了抵抗能力,看不见东西眼睛上传来的灼烧已经使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包括南宫雨飒也中招了。 失去了弓箭的这些人哪里还是冷瞳的对手,就像是收割韭菜一样冷瞳单方面地屠戮着他们。 “留活口。”云舒大喊着生怕冷瞳杀红了眼。 听见云舒的声音冷瞳顿了一下将最后四个人打晕了,剑架在南宫雨飒的脖子上。 整个过程太快,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结束了,双方的地位也发生了反转。 他是杀手,受的训练就是要将敌人赶尽杀绝,若不是云舒及时地制止了他,恐怕那四个也难逃一死。 “去把他们都给我绑上,出了什么事我担着。”还活着的人对南宫雨飒心中多少都有些怨气,表面上不敢说而已,毕竟她是主子,而他们都是贱命一条从来都不会有人在乎他们的感受。 “这……云妃娘娘……老奴……”王福收到消息就赶来了,看着这一片狼藉的西柳殿,尸横遍野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只是这和他收到的消息有些不符,不是说王妃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批弓箭手在围攻西柳殿,怎么现在看好像一切都是反的呢! “王管家,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去门口等着吧!王爷若是回来了你就让他过来一趟吧!” “是”王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了,这位王妃的胆子太大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都以为别人跟自己开玩笑,真看到这里的情形的时候差点把他这把老骨头吓散架了。 只是如今云妃制服了王妃,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以下犯上,这西柳殿此时一片狼藉,独孤靖泽若是回来看到这副场景,不知道该会是如何收场。 第185章 冥顽不灵 “南宫雨飒,这阶下囚的滋味如何?”云舒来到临时关押南宫雨飒的房间鄙视地看着她。 “你别得意,等王爷回来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尽管南宫雨飒被云舒关在这个被她的人射的千疮百孔的西柳殿的一个偏房里,可是南宫雨飒并不害怕,她相信独孤靖泽会来救她的。 “你哪里来的自信,南宫雨飒我真想要打开你的头颅看看你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浆糊。你觉得王爷会救一个能在他府邸安排进外人随意射杀王府中人的王妃吗?今天你可以将矛头指向我,难保他日不会指向王爷。” 云舒没有去看南宫雨飒,现在的南宫雨飒已经将自己作到绝处,不用云舒添把火也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不管是谁都不会放任不管的吧,今日是云舒惹南宫雨飒不爽,他日若是看府中的其他人不满是否也可以随意射杀,她将屠刀架在了自己的头上,却还妄想着屠刀会救她,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会的,本王妃怎么会将矛头指向王爷,你血口喷人。” 南宫雨飒有些慌了,她现在才觉得有些害怕,当时她是被气疯了所以才会失去理智让这些她父亲派来保护她的人乔装成王府侍卫来杀云舒,直到此刻云舒点破她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 “云舒你不得好死,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我父亲一定会帮我报仇的,你谋杀王妃,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只要我不死,下次,下次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发觉自己生还的希望渺茫,南宫雨飒恶毒地诅咒着云舒。 “下次?你以为我会给你下次机会?”云舒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她南宫雨飒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还抱着侥幸的心里以为独孤靖泽会放过她,当真是天下最可笑的笑话。 “我会不会不得好死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看不到了。”云舒将从清儿身上取下的箭抵在南宫雨飒的脖子上。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王妃,自古嫡庶有别,尊卑有序,我可是王爷正妃你不过是个妾胆敢以下犯上,不想活了,你不是说王爷不会放过我的嘛,有本事你就把我交给王爷让王爷裁决。” “我记得,你刚刚好像是要杀了我,对于敌人本宫亦不会手软,万一王爷不杀你,那我岂不是就危险了,既然早晚都是死不如王妃先走一步吧!” 云舒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南宫雨飒惊恐地看着云舒仿佛就像是看着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颤抖地说: “别,别杀我,只要你这次放过我那么我保证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眼看着箭尖就要划破她的喉咙,南宫雨飒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强硬了。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作答。” “好好好,你问。”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云舒心底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南宫雨飒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如果说这些发生在云舒得宠之后到还能理解,也说得过去,可事实并非如此。 而她心底也一直有个猜测,只是想要从南宫雨飒这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无冤无仇?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拦我的马害本小姐出丑,一次次薄我的面。” 果然是从城门口那次开始的,她这一生活到那一天从来都没有人敢不顺她的意,敢忤逆违背她的意愿,而云舒是那个唯一的特例。 是唯一忤逆她还活着的人,所以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南宫雨飒认为她被挑衅了,心中咽不下这口气。 说到底无非就是一个面子问题,这就是支撑她对付云舒的原因。 云舒觉得很可笑,若这世间没有是非对错将会怎样的混乱,若是夫子教育犯错的学生就会被报复,若是人做错事不是告诉他错了,而是放任不管,甚至助纣为虐,将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这悲哀不仅仅是南宫雨飒的更是南宫家的,惯,疼爱这个女儿没有错,错就错在没有底线的惯着。 南宫家的女儿,南宫家惯着、宠着可是一旦离开南宫家还有人会这样惯着她?南宫雨飒会走到今天这步是她咎由自取的更是南宫家放任的。 “所以你就要致我于死地,毁我名节败坏我的名声?” “你活……”云舒手中的箭刺破了肌肤,还未说出口的‘该’字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南宫雨飒顿了一下马上改口说:“是你自己臭不要脸的,不守妇道勾三搭四的,又不是我给你造的谣。 “本宫知道你还想在王爷面前洗白,明明就是你自己与野男人苟合,休想让我平白无故帮你背黑锅……” 这件事看来她也是被人利用了,这么说背后还有人在做文章,云怡婉没有这个脑子,这个人会是谁呢! “你现在放了本宫,本宫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南宫雨飒自以为有了和云舒谈判的筹码,有了底气说话也硬气了些。 “你真的是冥顽不灵,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我了,现在你就算说是你布的局陷害我,你觉得还会有人信你说的话,也太天真了。” 云舒算是看出来了,之前的害怕、醒悟都是装出来的,唯一真实的就是怕云舒一箭刺穿她的喉咙是真的了。 “这一箭是为了那些被你害死的仆人捅的。”一边说着一边将箭刺在了南宫雨飒的左边的大腿上。 “啊——”疼的南宫雨飒直叫,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云舒没有丝毫的动摇,握着箭狠狠地在她的大腿上转了几圈,果断地拔了出来,任由鲜血喷射出来。 那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啊,昨天他们还在一起说话、聊天,今天就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了。 “这一箭是为清儿捅的,她才十三,十三啊!”腹部又多了一个窟窿,云舒永远也忘不了清儿最后那眼神。 里面有太多的不舍,不甘,渴求,恐慌……她还是个孩子,还未来得及绽放就已经凋零了,这一切都是拜南宫雨飒所赐。 “那些人都是贱命一条,他们都是因你而死的,云舒你这个小贱人,有本事你就放开我堂堂正正的和我打一场。” 第186章 秋后算账 南宫雨飒也明白了云舒不会放过她的,恶狠狠地盯着云舒,这两箭也将她最后的火气,求生的欲望,心底的惧怕都激发出来了。 “不及,我们的账要好好地算一算。” “这一箭是替冷瞳捅的,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他。” “这一下是替杏儿的,为了她曾经所受的刁难。”随着云舒的手起箭落,南宫雨飒的身上又多了两个窟窿。 分别是在和冷瞳受伤的左肩差不多的地方,一箭是在另一条大腿上。 “云舒你不要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王妃你没有资格滥用私刑。” 如果她不是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行动受限制,她一定会杀了云舒的。 “别急,还有这最后一下,这是为我自己,是你欠我的。”说完云舒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她知道这些伤不足以要了南宫雨飒的命,她是个医者,知道哪些是要害哪些不是。 有一点南宫雨飒说的是对的,她是没权利决定南宫雨飒的生死,可将她完好无损地交给独孤靖泽,云舒也是做不到的。 事事无绝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独孤靖泽选择息事宁人,云舒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但那个时候云舒在想对南宫雨飒做些什么也就不方便了。 云舒是这满地尸体的主子,她无法容忍自己不为他们做些什么,哪怕是和独孤靖泽正面交锋,哪怕是粉身碎骨。 若是云舒退却了,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王爷,您来了,太好了。”独孤靖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南宫雨飒心中的救星终于来了,阴霾一扫而空。 独孤靖泽从门外几乎是冲进来的,直接扑到云舒的面前,仔细地检查着。 “你受伤了,有没有大碍。”眼中的担忧是做不了假的。 上朝的时候独孤靖泽的左眼就一直在跳,心也慌慌的,出来之后就急忙往回走,半路上遇到了王福让传信的人。 “王妃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些弓箭手正在围攻西柳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独孤靖泽脑海里只有一个反应——云舒。 跳下马车,抢过一匹马就朝着王府赶,心中默念:“小舒,你可一定要坚持住,我来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独孤靖泽紧紧地抱着云舒,天知道他在得知云舒有事的时候心底有多害怕。 幸好上天垂怜,还好他的云舒没事,否则真的不知道他该怎么活下去。 看着独孤靖泽进来不是对云舒兴师问罪也不是给她松绑而是在关心云舒,南宫雨飒这才觉得云舒说的可能成真。 独孤靖泽真的不会救她,很有可能会帮云舒出气。 “妾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劳驾王妃如此兴师动众的非要置妾身于死地,出于自保妾身不得已才将王妃绑了起来,还请王爷明断。” 云舒冷冷地语气在独孤靖泽的耳边响起,独孤靖泽才缓缓放开她。 “来人,把这个女人带走。” “王爷,王爷,臣妾就知道王爷不会不管飒飒的,飒飒是冤枉的。” 南宫雨飒顾不得脸上的伤痛哭成了个泪人,这到不是装的,虽然被困在这里的时间不长可是她却经历了太多,这泪水里掺杂了太多的恐惧,委屈…… 云舒没有阻拦,任由他们离去。 “小舒,你吓坏了吧,我们先去处理一下伤口。”不似对南宫雨飒的冰冷,独孤靖泽温柔地看着云舒。 “云舒无大碍,王爷还是去看看王妃吧!” 云舒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让独孤靖泽有些慌,但还是和她说:“小舒,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完独孤靖泽不放心的离开,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云舒一眼,觉得这一刻的云舒变得和以往他所认识的云舒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事情的发展有些脱离他的掌控,虽然知道南宫雨飒有些骄蛮任性,但未曾想到会是这般的胆大妄为,竟敢在王府里动兵刃。 这一次若不是云舒命大,或许他就真的失去她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在心底将南宫雨飒恨透了,可悲的是南宫雨飒到这个时候还以为独孤靖泽会放过她,会是她的救星,不将她挫骨扬灰就是好的了。 “娘娘。”所有人离开后,云舒眼前一晕,吓的杏儿赶紧扶住了。 “去把那些人厚葬了吧!让张百货多备些银两给他们的家人吧!”从云舒的言语中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云舒的心里不好过。 杏儿不敢怠慢,她知道云舒闻到鲜血的味道就会干呕,这么多的尸体躺在这里也不是回事。 杏儿怕云舒撑不住想要她去休息,可云舒就那样站在寒风里,看着这一个个被抬出去的人,她想把这些人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是她这个主子没用才害得他们丢了性命,耳边回荡着他们曾经的笑脸:“娘娘,外面天寒您怎么起这么早,要不奴婢给您拿件衣服吧!” “跟着咱家的娘娘就是好,这赏银都比我一年的工钱都高多了。” “就是,能跟着娘娘那是我们的福气” …… 往事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却再也听不见,看不到。 虽然他们和云舒的关系比不得杏儿,可是那也是朝夕相处了许久的人,一下子就这样没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人毕竟是有感情的。 “娘娘,您先进屋休息会儿吧!外面风大,这些就让杏儿来处理吧!”杏儿将披风搭在云舒的肩上。 “有区别吗?你也忙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再站会。”云舒已经这样站了一天了,杏儿真的是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云舒。 这时候杏儿也不知该如何劝云舒,总能从云舒的身上察觉到淡淡的忧伤。 看看西柳殿四处漏风的屋子,倒是真的屋里屋外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你说娘娘这次能挺过去吗?”杏儿并没有真的离开只是和冷瞳站在不远处陪着云舒。 “会的”冷瞳给了杏儿肯定的答案。 作为一个杀手冷瞳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观察力,他知道云舒就是有些伤感,这样的场景见多了就不会难过了。 最初冷瞳杀的第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害怕,看着同伴死在自己面前也会难过现在这个对他而言就如同喝水吃饭一样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冷瞳是冷瞳,云舒是云舒,她真的能挺过去吗? 第187章 地处偏远 果然像是印证冷瞳说的话一样没多久云舒就走动了,回到那个千疮百孔的屋子,那些箭矢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那些受伤的死亡的留下的风干的鲜血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 一日之间西柳殿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没有完好无损的人了,云舒吹灭了油灯,良久杏儿和冷瞳才离去。 独孤靖泽带走了南宫雨飒便没有了消息传来,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云舒就静静地做在床头。 独孤靖泽本想让云舒离开这里,可云舒执意不肯走,她要在这,就在这等独孤靖泽给的交代,她倒要看看独孤靖泽打算怎么给那些死去的亡魂一个怎样的交代。 “靖王,那些下人的在你眼里到底有没有一丝分量?这回你会怎么处理南宫雨飒呢!” 云舒很是好奇接下来的发展,南宫雨飒漠视那些死去的生命惊醒了云舒,原本不破坏现场是希望独孤靖泽看到这些会有所触动,那是云舒以己度人,可独孤靖泽真的会在乎吗? 南宫雨飒以前可没少和云舒作对可不是都是小惩大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这一次独孤靖泽真的会放弃南宫雨飒吗? 要知道南宫雨飒的背后是南宫府,是手握十万大军的西北将军,独孤靖泽真的会因为她而放弃这些利益吗? 一开始云舒信南宫雨飒在劫难逃,可如今大军压境,趋利避害才是人之常情,这时候处置南宫雨飒势必会影响到南宫守泰,若是因此输了这风险靖王怕是担不起吧! 云舒看到了独孤靖泽眼中毫不掩饰的怒火,云舒不知道这怒火是因为南宫雨飒拥兵在王府大开杀戒,还是因为南宫雨飒要杀她,又或者是因为云舒惹怒了南宫雨飒打乱了什么,一旦处理不好就会牵扯到他们的利益吧! “云妃娘娘,王爷有令让您暂时先去,先去……”王福很是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管家你不必为难,有什么不妨直言。”云舒现在已经不在乎了,不管独孤靖泽有什么打算她都欣然接受,因为对于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伤到她了。 “王爷让娘娘去北边的天涯阁暂住。”该来的交代没有来,等来是让她换个地方居住,而且是不容辩驳的。 “娘娘别误会,等这里修好了您就可以回来了,老奴一定让他们加班加点的给娘娘恢复成原状。”王福极力地替独孤靖泽打着掩护。 “有劳王管家了,还请王管家代为转告王爷一声就说,妾身谢过王爷恩典。”说着杏儿给王福手中塞了一锭银子。 “娘娘,这都是老奴分内的事。”说着王福将银子推了回来,他心中是有愧的,如果他早发现王妃一行人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也不会打乱云舒的计划害得她现在落得这般田地。 天涯阁那是在北边下人们住的地方不远处的一个荒废的屋子,要说条件还比不上这漏风的西柳殿也不知道独孤靖泽是不是被气糊涂了竟然让云舒去那样的地方。 又或者说独孤靖泽给云舒的交代就是这个,“眼不见心不烦吗?”云舒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对于这个结果她有预料到。 “王管家还是拿着吧!莫不是看不上我这个云妃娘娘还是不愿给这个面子。” .“娘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王福拿着就是了。” 收了银子王福也没有脸面再呆在这里了,快速地离开了。 “杏儿,拿些简单的换洗衣服我们走吧!” “娘娘,那天涯阁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杏儿替云舒不平,明明云舒才是那个受害者,差点无辜枉死不说,还要受这个委屈。 “既然是王爷的命令,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赶紧收拾吧!”对于现在的云舒而言,不管独孤靖泽怎么对她,她都能接受,因为他在云舒心中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三郎了。 如果你在路边因为一个陌生人没有注意到你,没有关注你,你会伤心难过吗?自然是不会的,现在的云舒对独孤靖泽就是这样的感觉。 “杏儿领命离开后,云舒站在那里自嘲地笑了一下。 “三郎这就是你处理的结果,这算是你给南宫雨飒的交代还是给她背后的势力的交代?” 云舒也不是初来靖王府的那个无知的云侧妃了,她当然知道那天涯阁已是荒废了许久的落魄地方,不仅仅离着下人们住的地方近,还有一个茅房,打开后屋还有一潭死水,久无人打理已然泛着恶臭。 可是这是独孤靖泽给她选择的地方云舒能说不去吗?云家那个本应该是她的后盾的地方除了云修远以外没有人会在乎她一个庶出的女儿的死活,根本不会为她出头,云舒还有得选择吗? 再者说出嫁从夫,可以说云舒就是独孤靖泽的私有财产,要宠要打,是生是死不过就是独孤靖泽的一念之间的事情,更别说还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 “娘娘,这地方怎么住啊!要不您去和王爷说说吧!王爷怕是不知道这里如今是这般光景。” 看着这破败的天涯阁,杏儿真的是无从下手,就算是在云家的时候,下人住的地方也比这里好一万倍。 云舒是千金之躯,尊贵无比的人,她怎么能住在这样的地方。 “我觉得挺好的,收拾收拾可比西柳殿好多了,这里视野多么宽阔。”云舒对此倒是显得很乐观,实在是她现在不乐观也改变不了什么。 云舒推开了不知沉积了多久的灰落的门,无数灰尘扑面而来,逼的云舒不得不后退。 “咳咳。”呛的云舒用手不停地挥舞着。 “娘娘,你还好吧!”杏儿扶着云舒连连后退,看着天涯阁的状况怕是没打扫个几天是住不了人的了。 “我没事,赶紧收拾吧!我决定了就住这了。”云舒强装着高兴,兴冲冲地走了进去,入眼之处不是灰尘就是蜘蛛网。 “娘娘您还是在外面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杏儿了。”见云舒如此杏儿也知道劝不动,只好认命地收拾着,谁让她认定了。 今生不管云舒在哪她就在哪,反正是赖上云舒了就对了,既然云舒说住这里那么她就尽可能的不委屈了云舒才好。 “呦!妹妹怎么会搬到这种地方,妹妹的品味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如今姐姐管家,听说妹妹换了住所姐姐特来恭贺乔迁之喜,春竹赶紧把礼物拿上来。” 第188章 自讨苦吃 张氏悠悠地来到了云舒的面前,轻掩着口鼻,眉头紧锁着似乎是闻不惯这里的味道,可如何也掩盖不了眼底的笑意。 自从南宫雨飒成了这王府的女主人以后,如张氏这样的老人就被彻底的遗忘了,原本以为此生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生活就是充满了太多的戏剧性,世事多变谁又能说的清,谁又能知道昨日的高不可攀不会成为今日的丧家之犬,今日的落魄之人不会成为明日高不可攀的对象。 南宫雨飒自己作死的被王爷关了禁闭,她身边的那些丫环都被换掉了,至于云舒也被打发到了这个破败不堪的地方,恐怕很快就会被遗忘了,她的春天即将到来。 张氏这样想着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云舒的麻烦了,她实在是压抑的太久了,急需一个发泄口,而云舒最合适。 “杏儿,干了一上午了,休息一会儿吧!”云舒没有去理会张氏自顾自地坐下擦拭着脸色的汗水。 王府的下人都有各自的职责,只有这后院之主或者是王爷才可以随意地调配,就算云舒是侧妃就算王福是大管家也不可以轻易地调配。 虽说和西柳殿比天涯阁看着是小了些,可是西柳殿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能用的几乎没有,所以看似不大的天涯阁却只有杏儿和云舒两个劳动力,这忙了一上午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上。 “我和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张氏很不悦地看着云舒,对于云舒的无视很是恼火,曾几何时她在这靖王后院也是一个可以横着走的人,哪有人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是在和我说话?”云舒疑惑地看着张氏,露出一副很是迷茫的样子。 “妹妹该不会是昨夜被吓傻了吧!要是这样一个美人变成痴儿那可太可惜了。”说着张氏还惋惜地摇摇头。 “杏儿,张氏是你姐姐吗?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 “杏儿没有姐姐,娘娘您误会了。” “云舒,你别太过分了,我现在才是这个家主事的人,叫你一声妹妹是看的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张氏好大的胆子,不管怎样我现在还是云妃,你不过就是一个妾侍,敢这样跟我说话是嫌命太长了吗?” 云舒毫不客气的回对了回去,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善良得分人,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 在云舒她们进门前这个王府就是张氏在打理的,平白无故地交出掌家权,这事一直压在心底。 她知道这后进府的三个女人中桑叶没有背景也不得宠,南宫雨飒仗着南宫家的势力正妃的气势处处打压着她们,嚣张跋扈的很如今成了拔了刺的病猫。 只有这个云舒虽然出自云家,可惜是个庶出还容易拿捏,所以张氏才敢来找云舒的麻烦。 可惜她只看到了表面,也是,一个太妃身边的宫女,无非是生的好些,又不曾悉心培养又能有多少眼界。 云舒的退让与不争并不代表云舒并不能去争,没有实力去争,相反如果云舒愿意后果是很严重的。 “过分?本宫今天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到底是谁过分?本宫只有一个姐姐那就是如今的太子丽妃,何时又冒出来一个姐姐了?难道是说你想取现在的丽妃而代之还是说你是云家的私生女。” “你我共同侍奉王爷自当以姐妹相称,我叫你一声妹妹是你的福分,少在这里偷换……偷换……” “偷换概念。” “对就是偷换概念。” “虽说王妃被幽禁,你以为你是王妃了。就算是王爷让你管理后院事物别忘了你还是个没有名分的妾室,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侧妃你凭什么担得起我一声姐姐。本宫叫了你敢应吗?” 云舒最初对南宫雨飒的退让不仅仅是因为她与世无争的个性,想要和南宫雨飒握手言和的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南宫雨飒是正室她是妾在这个王府里南宫雨飒有一定的生杀大权。 “我有什么不敢应的,你少在这里吓唬人,如今这后院都归我管,你也不例外。”张氏被云舒的气势震到,心想: 如今我才是这后院的一把手,我怕谁,正了正衣衫挺直了腰板。 “张氏你好像搞错了吧!在这个王府里王爷最大,在后院当以王妃为首,如今王妃幽禁那么即便你我都是妾,可我也是最大的妾;尽管你负责王府账目但也不代表你就是女主人了;你见了我不用行全礼也当行半礼。别忘了我还是如了宗谱记录在册的侧妃,你从进门可有守礼数,张氏你可知罪?”云舒步步紧逼着靠近了张氏。 “哼,我不与你争辩,你就好好地在这呆着吧!” “张氏,这礼数你若是不会本宫倒是可以教教你。”云舒毫不退让,该有的礼数一点也不肯少,静静地看着张氏。 张氏咬着牙对着云舒行了半礼,刚好在这个时候王管家带了些仆人过来。 “王管家,你说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按王府的规矩应该怎么办?” 云舒显然是不想就这么简单地放过张氏,是她自己送上门来讨打的,这就怨不得云舒要杀杀她的威风了,若是不能一次让她长记性,以后不知还会生出多少事端来。 “回娘娘,应当掌嘴二十。”一直以来王福就看不上张氏,以前碍着身份只能受着,如今云舒要让她吃瘪王福很是乐见其成。 “那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本宫让人帮你。” “云舒你……” “直呼本宫名讳,罪加一等。来人,拖出去杖责三十。”小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人动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南宫雨飒射杀云舒不过是幽禁,而本应是受害者的云舒本应该得到怜惜可却等同于流放了,张氏趁机而起重掌靖王府大权,只要是个明眼人就知道该如何战队。 “你以为你还能作威作福,别做梦了。”张氏得意地看着云舒。 “怎么都聋了吗?没听见娘娘吩咐,还不赶紧将张氏拖下去。”王福厉声厉色的命令着这才有两个人走了上来拉着张氏。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不想活了。”张氏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被拖了出去,拼命地挣扎也无济于事,她哪里是两个壮汉的对手。 “啊——啊——”一声声惨痛传来,云舒没有半分的怜悯。 张氏因着南宫雨飒、云舒还有桑叶的加入才使得她这个靖王府中原本最受宠的人的恩宠被抢走了,如今得势本想对这些人落井下石一番没成想害的自己吃了一顿板子。 “娘娘,这张氏怎么说也是王爷定下的暂代掌事之人,王爷的面子……”王福想要劝着云舒悠着点。 “王管家多虑了,本宫自有分寸,打完了人你就带走吧!”张氏傲慢无礼就算是告到独孤靖泽那里云舒也占了个理字无惧于她。、 “老奴告退。”王福带着人快速的离去了,多一分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那气味着实难以忍受。 第189章 欺人太甚 那日之后独孤靖泽就奔赴战场了,靖王府的大权都落到了张氏的手里。 实在是他走的太匆忙,前线战事不等人,他没有时间和云舒解释清楚。 正如云舒猜想的那样独孤靖泽不会在这个时候动南宫雨飒,因此独孤靖泽更没有脸去见云舒。 他想将掌家之事交与云舒却也怕云舒对他心怀有恨,而他一时间也无精力去化解,只好将全力交给曾经掌过家的张氏了。 让云舒居住在天涯阁也是因为那里僻静,利于云舒修养,他是真的不知会是那番光景,这不就被有心人误会了独孤靖泽的用意。 本以为张氏和云舒没有过节,可以和云舒好好相处,可是…… “娘娘,她这也太欺人太甚了。”杏儿为云舒鸣不平,可也无可奈何,谁让现在的靖王府是张氏在当家的呢! “张氏掌管王府,她这么做也合情合理,人家这次并无不妥之处啊!”云舒对此倒是很看的开,悠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娘娘,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杏儿嘟着嘴只能自己干着急。 “我说的是事实,王管家想要帮忙拆了茅房和清理臭池塘那是出于义,张氏掌管王府一应大小事务,茅房建在何处那是她的权利,你总不能阻止她行使权力吧!” “娘娘,那我们就这样忍了?” “忍?我的人生里再也没有忍了,不属于我的东西一分我也不要,是我的谁也别想侵犯,杏儿你过来。” 云舒俯首在杏儿的耳边低语了两句,眼中一亮,干脆地应到: “奴婢这就去办,保证办的漂漂亮亮。” 杏儿前脚走,后脚:“娘娘,这些是张姨娘按规制分配给您的仆人。” 王福领着四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婢女和几个头发都鬓白的家丁来到了天涯阁,王福低着头不敢去看云舒的脸,可以想象的出来云妃娘娘的脸上得有多难看。 “娘娘,老奴尽力了,这……”王福从未有过的无力,尽管他替云舒据理力争过了可是王爷不在府中他毕竟是个下人,张氏不肯改变主意又不违背规矩他也无能为力。 “王管家有心了,这份恩情云舒记下了。” 向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种时候王管家还能替她这个落魄之人说话,就凭这一点他就当的起云舒的一声谢。 “老奴不敢,都是老奴无能,万万不敢承娘娘恩情。” “本宫知道你尽力了,也谢谢你的照顾,人你就留下吧!” 张氏既然能找到几个行将就木的家丁又怎会找不到同样快入土的婢女呢! 恐怕现在这个样子也是王福从中周旋的结果了,要不然云舒就不是要养四个老人而是八个需要人照顾的老者了。 “娘娘,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让杏儿姑娘前来只会一声,老奴定当全力而为。” “王管家其实你已经做了很多,大可不必有所愧疚。” 既然这家是张氏在当,在她权利范围内,想如何当都可以,王福虽是管家但也是下人,又能怎样。 还有一点是云舒忌惮的,她素日里和王福并无过多交集,这种时候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王福突然的雪中送炭她可不认为像表明这么简单。 能成为王府的管家的人,会无缘无故地处处为她这个算是流放的人周旋。 尤其是王爷如今已经带兵出征,听说是晋国大军压境,南宫守泰被对方突袭受伤,西北战区群龙无首,独孤靖泽是临危受命前往,何时是归期,遥遥无期也。 在这样一个境况下王福照扶她这个落魄妃子…… 看出云舒对他的提防,王福主动说道:“老奴今生只有一个主子便是王爷,可也只有一个恩人便是娘娘。” 恩人?我何事有恩与他了? 云舒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娘娘或许不记得,但老奴不能不放在心上。想当初王妃针对娘娘,娘娘身陷囹圄尚能为老奴仗义执言,更是治好了老奴这备受折磨的老寒腿,施恩不求报,自那日起老奴便决定日后若是有机会便要报娘娘的大恩大德,可惜老奴能力有限,还望娘娘不弃。” 王福动情地述说着,云舒不是没有察觉到这段时间以来王福频频示好之举,只是没有想到竟是因为如此。 当初是云怡婉在皇后举办的菊花宴上言语讽刺着云舒,为了回击才说仙人掌对那些常年久跪在外守夜的下人有用。 无意间得知王福大量购买仙人掌,出于好奇询问才知王福一直被病痛折磨着,本着医者仁心云舒出手帮王福解决了困扰他已久的病痛却意外的收服了王福的心,才有今日之善缘。 “行医治病乃是医者本分,王管家不必挂怀于心,这些时日多谢王管家照拂了。” 云舒觉得王福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但也不可全信。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不管是王妃还是如今掌家的张氏都不喜欢云舒,靠近云舒就等于是靠近危险,尤其是在独孤靖泽不在府上这个特殊的时期。 若是云舒是一个受宠的人那么王福所作所为或许有巴结讨好的嫌疑,可现在无疑是雪中送炭。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最是能看清身边人的真心与否的时候,可也是安插眼线的最好时候。 一个云家庶女,一个王府失宠的妃子,云舒怎么也想不出她有什么值得别人安插眼线的资本,王福的示好又如此的明显。 “娘娘言重了,老奴只是尽了本分。”王福自觉惭愧,其实他还真没做到些什么。 “你回去给张氏带句话,就说多谢她记挂,劳她费心了,病榻之上还要费心安排,莫要撕裂了伤口才好。” 对于王福,云舒还是有所提防的,他也明白这非一时可以改变的。 “是,老奴一定带到。”王福离开了,云舒看着这一屋子的老弱病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用,可能就是条人命,不用吧那就是浪费口粮,一个侧妃正常的用度也就那么多,这些人可真不好养啊! 就算是什么也不做,把他们当主子供着也可能今天生个病,明天磕着碰着了。 “用不用处理了。”冷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吓的这些人一个激灵,这些都是人老成精,就算是再愚笨之人也看得出来冷瞳话中的意思。 冷瞳的目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仿佛就宣判了这些人的死刑。 第190章 倚老卖老 “你可不要乱来。”云舒赶紧制止了,虽然现在的云舒已经和彼时的云舒有所不同了,可是还没到枉杀无辜之人的地步,她还真怕冷瞳将这些无辜的人处理了。 “从今天起诸位就是我天涯阁的人了,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天涯阁,本宫丑话先说在前面,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进了这个门就要守这里的规矩,多做事少说话,要是让我知道谁偷奸耍滑,乱嚼舌根别怪本宫不客气。” “是”这些人异口同声地应着。 “冷瞳这些人暂时先交给你了,会写字的自己写不会写字的就让他们说你来记,总之要让他们把祖籍,家庭背景,过往经历,家中还有何人身处何地等统统都交代出来。” “娘娘,我们这是来当下人的又不是来当犯人的。”一个老妇人很是不悦地反驳着云舒。 “下人?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下人吗?主子没让你说话就敢顶撞了,还未干活就知道发牢骚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明还请娘娘明示。”虽然她跪着腰却挺的笔直,丝毫没有将云舒放在眼里。 仗着自己老就倚老卖老,还真当云舒不敢动她了。 这些都是人老成精的主,若不是真的生活困难,为了减轻儿女的负担把自己卖了的就是张氏特意给云舒安排的,显然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如此。 “今天我就再教你一个规矩,主子说的照做就是,明白也做,不明白也得做,谁不想在这呆着现在就可以走,本宫绝不拦着。要是选择留下就跟着冷瞳去做记录,出去。” 云舒将所有人撵了出去,冷瞳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这些人面面相觑,左看看右看看,咬着牙跟了上去。 以往云舒都是温和待人,宽容大度,所以会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假象,此刻她严肃起来,那散发出的气场人让人心声畏惧。 如今他们已经是王府的下人了,若是不能留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可能是被再次卖掉或者随便打发到哪里自生自灭,总之不会比这里好过就是了。 “娘娘,杏儿回来了。”杏儿牵着两只中华黑狼犬站在院子里冲着云舒叫唤着,云舒闻声走了出来。 “这是你选的。”一看就知道这两只狗并非凡品。 “汪汪,汪汪。”它们不停地对着刚才顶撞云舒的妇人狂吠着,杏儿被带着冲向了那个老婢女。 老婢女吓的三魂丢了七魄,在院中飞窜着,那腿脚简直是不亚于二八年华的少女。 一边跑一边喊着:“娘娘,娘娘救命啊!姑娘你拉住了啊!” “好狗,当真是好狗啊!”云舒在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她也没有养过狗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让它们停下来,只觉得它们很是通人性,辨善恶。 眼看着杏儿就要被拽倒了云舒焦急的呼喊:“杏儿快松手,松手。” 这老婢女一看就是张氏故意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伤了,云舒也不在意,若是无恙也当是给她的下马威,顺便也震慑一下其它人。 可杏儿不一样,眼看着杏儿就要摔倒了,手一松两只中华黑狼犬彻底失去了束缚,很快就追上妇人。 “娘娘,娘娘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被这两只狗吓破胆的妇人拼命地喊叫着。 云舒试探性地问:“冷瞳,你能让它们停下来吗?”云舒没养过狗,尤其是此刻如此凶悍的狗,她真的是无从下手。 虽然她不在乎这个人的生死,但是还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生命落入狗口而不管,至于那些老弱病残早早地就躲在云舒的身后。 “不要――”妇人摔倒了,一张血盆大口出现在她的面前,紧闭着双眼,一只手挡在面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瞳抓住了杏儿松开的缰绳勒住了它们前进的步伐,从狗口下救了她一命。 “坐”随着冷瞳一声令下,两只狗就像是变成了两只温顺的小绵羊一样,那乖巧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刚才的威风。 “呜呜,呜呜。”的叫了两声像是犯错的小孩一样,又像是在抗议着表达不满冷瞳为什么不准它们攻击一样,不明白很是不理解但不得不屈服在冷瞳的震慑下。 真是两只通人性的狗,还知道欺软怕硬,云舒看着是越来越喜欢。 “先把它们绑在门口,等下你们进来一下。”为了避嫌云舒敞开着门,丝毫不怕张氏的眼线偷听。 “娘娘,那些是什么人?”杏儿对这天涯阁突然多出的老者们产生了疑惑。 “分配给我的仆人,以后她们就都归你管了。”杏儿张大了嘴巴都快能塞下一个鸡蛋了,露出不敢置信的样子,随即又变得有些难看。 这些人哪个像是干活的模样,这把年纪了应该在家被供养着才是吧,就算杏儿能使唤的了也不敢使唤啊! 这要是一不小心伤了还得云舒花钱治病,要是没了还要出一笔安葬费,就算供着养着那也是好几张嘴。 那可是不知要吃多少的口粮,这做饭的活不用说也就落在了杏儿的身上,怎么看都不划算,还不如不给呢! “无妨,本来我也不想要这些人,现在有一个难题想和你商量一下。” “娘娘尽管吩咐好了。” 如今这天涯阁只有三间房尚可居住,那四个家丁别看都是年过半百的花甲之人,张氏能将这些人送来绝对不止用来恶心我的,可以让他们住在北边的下人房。 可是那四个老婢女可是府中原来的人,多半都是张氏的心腹,想要知道她们要做什么还是留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你和冷瞳就只能有一个人倒出一间房,你来和我一起住如何?”云舒征求着杏儿的意见。 “都听娘娘的吩咐。”这主卧室自然有里外两间,平时守夜杏儿也需要在外间随时等候传唤倒也无碍。 “我出去。”冷瞳开口了继续说道:“若是这天涯阁没有外人伺候着倒也罢了,若是按照娘娘的决定这天涯阁就我一个男子怕是会落人口实。” 云舒想了想说道:“那就委屈你了。”云舒心中很不是滋味如果他们不是跟了她这个无能的人又怎会混到这般田地。 “反正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待在王府里,住在哪都是一间空房而已,只是娘娘……” 冷瞳有些不放心云舒,让她们俩个弱女子和这几个新来的婢女住在一起着实危险。 “你尽管去做你的事,就这么几个妇人本宫还是对付的了的,自保还是可以的。” 云舒让冷瞳放宽心,不要有所顾忌。 第191章 自讨苦吃 云舒知道冷瞳在担忧什么,却不得不让冷瞳离开,她不仅仅要让自身强大,也需要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张大哥的死那件事对云舒真的有很大的触动,冷静之后的云舒就在想如何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唯有培植自己的势力。 云舒就让冷瞳着手去组织她的势力,建立完整的情报网络,一个只忠心于云舒一个只属于云舒的网络。 此事办之不易,从无到有需要花费大量的心力和大量的资金,可却是云舒非办不可的事情。 “万事小心。”千言万语,所有的担忧都化作这四个字的嘱托。 “娘娘放心,冷瞳一定不负所望。”冷瞳郑重地承诺着。 “如果可以就多关注一下西北的战事,无论有什么消息都要尽快传回来,尤其是关于王爷和南宫守泰的事情。” 一提到王爷云舒的心微微疼了一下,眼中充满了柔情一瞬又变得冰冷,仿佛是那终年不化的冰川。 独孤靖泽的生死直接关乎到云舒日后的生活,边城的战况也会影响到朝廷的局势,她不得不未雨绸缪。 “云大学士求见。”听见下人来报,云舒愣了一下,“大哥?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听见关于云修远的事情是云舒此时最快乐的事情了,这个人是唯一可以让她轻松以对的,甚至可以依偎在他的怀中,寻求他的庇护。 云舒换了一套衣服走到大厅门口闻了闻,确定闻不到臭味才缓缓地走了进去唤了声:“大哥。” “见过云妃娘娘,听说娘娘病了怎么还出来了。”云修远一脸关切地看着云舒。 又是张氏在搞的鬼,不想让我见哥哥,害怕我说些什么吗?云舒看了张氏一眼,她有些心虚地躲避着云舒的眼神。 也是,不管怎样我还有哥哥护着我,张氏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出身,娘家还需要她救济,根本给不了她丝毫的帮助。 年老色衰又不受宠,娘家又没有势力,背后曾经的靠山,靖王的生母也已经仙逝了,真不知道哪来的管家的勇气。 退一万步来说,战场局势瞬息万变,靖王能否平安归来都是未知数,若是英勇就义了,那这王府还是王妃的。 就算没有王妃还有云舒这个侧妃,怎么算也轮不到她耀武扬威,此时把人都得罪了,对她没有半分好处。 云舒笑了笑看了坐在主位上的张氏说道:“听到哥哥来了,云舒什么病都好了。” 云舒抬头看着张氏说道:“张氏你可以下去了。” “既然是云妃娘娘的娘家哥哥来了,还是请到娘娘那里坐坐才好。”张氏不但不走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王爷不在按理不得带外人尤其是男子入后院张姨娘不知道吗?还是说张姨娘经常明知故犯已然忘记了还有这样的规矩?” “你……”张氏被问的哑口无言,就在这时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张氏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就知道张氏不会轻易地给我腾地方,这都是你自找的苦吃,怨不得我,我只是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换一时的耳根子清净。 虽然云修远会无条件的站在云舒的身后,虽然他可以为云舒出头,但云舒却不想让云修远担忧。 远水解不了近渴,王府里的事还需她自己解决,她需要自己学会面对。 对于张氏云舒也懒得管,现在屋里就只剩下云修远和云舒两兄妹和一些下人,王福使了个眼神所有人都出去了。 “你看看你,这才多久没见你都瘦没样了。”云修远看着心疼也只能无声地叹息,独孤靖泽担忧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都觉得我胖了。”能看到云修远云舒心底别提多高兴了,这是唯一能让此时的云舒露出真心的笑容的人了。 只是此刻的云修远看着很是疲惫不堪,顶着两个黑眼圈和布满血丝的红眼球怎么也看不出来是那个在云舒心中的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书生模样了。 “那件事大哥已经知道了,你有没有伤到哪,南宫家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过小舒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不是只有她南宫雨飒有靠山,欺负我云家无人,你记住大哥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的。” “大哥。”云舒鼻子一酸,一股浓的化不开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这段时间云舒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只能自己扛着,尽管来之前云舒还想对云修远隐瞒自己的近况。 可是在云修远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云舒再也控制不住,连日来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云修远被云舒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到了,下一瞬就变成满满的怜惜。 伸出手臂将云舒揽入怀中轻抚着云舒的背,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衣衫,安慰着这个最在乎的妹妹。 这个连他让云舒不高兴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人,连父亲责罚一次都心疼不已的人,哪里容忍得了一个外人欺负云舒,甚至是想要她的命。 要云舒的命就是要云修远的命,在得知南宫雨飒对云舒痛下杀手的时候,恨不得立刻提刀闯王府,若不是云舒无碍真不知道这件事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 “哭吧,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良久云舒才止住了哭泣。 “大哥你看起来很疲惫,都是因为云舒无能,让大哥跟着担忧了,这件事云舒可以自己处理的,我可没那么弱。” 云修远抬起手轻轻擦拭着云舒脸上残留的泪痕,缓缓地说到: “我知道,她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妹妹,岂是她能随意欺负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只是暂时还不是动她的时候,还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不过若是她再敢来犯,不知好歹那就是自寻死路,你也不必畏手畏脚,尽管快意恩仇,善后的事情交给我,就算杀了她也无妨,哥哥会替你摆平的。” “嗯,我知道。”云舒听得出来云修远不是在敷衍她而是很郑重地告诉自己,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替云舒顶着。 有这样一个哥哥的呵护,云舒觉得这是上苍对她最好的馈赠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小舒,时间紧迫,我来看你是为了两件事,一件就是告诉你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不会让你白白挨上那一箭,这仇哥哥会替你报的,你就等着好了。还有王爷会放出话说王府进了刺客,王妃受了惊吓不宜见人这些都是不得已的,你不要怪他。” “第二件呢!”云舒现在最不想听的便是关于独孤靖泽的一切,出言结束了这个话题。 第192章 依依不舍 南宫雨飒欠她的她会自己讨回来,至于独孤靖泽给她的羞辱她也一并记下,这些事她会用她的方式解决。 “第二件事就是明日我也要去西北了,大哥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急事可以找柳絮。” 云舒一下子明白了这个柳絮就是大哥安插在王府里的一枚棋子,难怪他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她自以为掩饰很好的伪装在云修远的面前不堪一击。 随即又为云修远担忧了起来,有些紧张、害怕地握着云修远的手。 “你也要走了,这一次很难打是不是,你可不可以不去。” 战场上生死难料,谁也不能保证可以全身而退,她不想让云修远去。 “你说什么傻话呢!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也是哥哥大展拳脚之时,你应该替我高兴,再说了你哥哥是谁,小舒的哥哥可是有九条命的,你就好好在京城等着我凯旋的时候吧!” “朝廷上那么多人也不差你一个,你非去不可吗?”云修远点点头。 “你记住了,你是我云舒的哥哥,你有九条命,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云舒以茶代酒为哥哥提前送行,明日我就不去了,待到凯旋归来时再为哥哥接风洗尘,喝个不醉不归。” “好,那我们就约定好到时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两人一饮而尽,所有的离愁,所有的牵挂,所有的祝福都在这杯茶中,化成了无言的酒,久久过后才依依惜别。 她的心中不管有多少的牵挂,不舍都只能放在心中,既然上战场杀敌,以身报家国是她哥哥的决定,云舒没有理由阻拦,唯有让他了无牵挂地离开。 云修远最后再看了云舒一眼,坚定地走出房门,守土卫疆,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是一个男儿该做的事情。 看着云修远渐行渐远的背影云舒没忍住地叫了一声“大哥。” 云舒没有听从云修远不让她送的叮嘱,追着云修远的足迹跑了出来,紧紧地抱着他。 “小舒,乖。”云修远试图推开云舒,手掌停在肩上像是时间静止了。 他太在乎云舒了,知道此一别可能是永别,他心中同样有太多的不舍。 缓缓闭上眼,心一狠,手上开始用力,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就舍不得走了。 “等一下。”云舒出声让云修远的手一滞。 “一会就一会儿,一会就好。” 良久…… “小舒,哥哥该走了。”云舒不舍地松开云修远说:“你可以走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云舒跟着到大门口,看着云修远的马车驶远,小声的呢喃着:“大哥,你一定要保重,小舒会日夜为你祈祷的。” “娘娘,公子已经走远了,我们回去吧!”杏儿还不知道云修远也要上战场了,只当是云舒许久未见到云修远心中不舍。 杏儿见云舒没有反应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娘娘。” 看着变得空荡的街道良久,云舒才说到:“回吧!” 往回走的路上云舒一直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杏儿觉得周围的气场很低沉,忍不住偷偷地看着云舒,发觉云舒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很明显刚刚哭过了。 “娘娘,您与公子都在京城,王府和相府又不是很远,日后见面的时间多得是……” “多得是吗?”云舒仰着头不让泪水模糊双眼。 杏儿自以为是的安慰着云舒,殊不知却让云相更难过了,停下脚步回头望着相府的方向,在心底自问着:“以后的机会一定多得是,大哥那么厉害一定会平安的。” 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却期弈着,战场上瞬息万变,谁知这一别会不会是永别,一想到那万分之一的几率云舒的心就放不下。 “贱人,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张氏话还未说完肚子再次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转身又钻进了茅房。 “呲呲~~呲~~”一阵臭味飘了出来,春竹皱眉,掩鼻等候着。 “一定是云侧妃在背后搞的小动作,敢给我下药,不让我拆穿你的处境,那么我偏要拆穿你。”张氏恶狠狠地咒骂着。 “哎呦!我的肚子。”还未走出茅厕几步,肚子又咕噜咕噜的直叫,张氏不得不又转身钻了进去。 不过是一个相府庶出的小丫头,以为会一些下九流的东西就能在王府里翻天了。 张氏很是看不起云舒,毕竟庶出的子女一般都不受重视,至于云舒的医术也是属于三教九流中的九流之流,别说云家是一个书香门第,但凡是有点脸面的人家都不会去学这种东西,会让人很不耻看不起的。 她却忘了不管怎样云舒都是丞相之女,而她不过是一个爬上主人床笫,主动求欢的婢女;忘记了不管怎样云舒都是侧妃而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姨娘;忘记了就算她在名义上掌管后院却依旧矮云舒一节。 “娘娘,张氏来了。”杏儿进来禀报着。 “总算是来了,等的我都有些不耐烦了。”云舒知道张氏闹玩肚子一定会来找她,只要不是太傻都应该明白这是云舒从中搞的鬼。 “让她进来吧!”云舒早就知道张氏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的确是云舒让人在张氏的茶杯里下了些拉肚子的泻药。 “张氏见过云侧妃。” “你来何事?”云舒明知故问地看着张氏。 当时看到张氏在里面云舒就猜到了张氏想要让她出丑,为了不让云修远看到云舒现在的落魄,也不想让云修远知道云舒在王府还要和人斗智斗勇的生活,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只是看着张氏这有些虚脱的模样,云舒觉得可能是药下的有些多了。 一击不成张氏看着云舒得意地说:“娘娘,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王爷出征,朝廷征收米粮,如今的米价是一会儿一个价,王府本就不富裕,但是妾身也想为王爷尽一份心力,所以命令府中缩减用度。不过娘娘你放心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缩减我的用度,若是整个王府都缩减了,我要是执意不肯减就是不愿为王爷、为朝廷尽一份心了。 而这些也不过就是一个借口,无非就是想要缩减我的用度,克扣我的月钱而已。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有用,先不说云修远时不时就给云舒塞些银票,就说张百货每个月给云舒的账上也是不少的银子,这点月份钱她还真看不上。 看不上归看不上,是她的谁也别想占便宜。 云舒笑对着张氏说:“既然张氏如此有心那么本宫也应当尽一份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妾身替王爷,替前线的将士谢过娘娘了。”张氏嘴上虽然这样说眼里都是得意的模样,没了月钱看你怎么活下去。 “除了在吃上面还有这……” “本宫说了你看着办就好,既然王爷将王府的事物都交给你代管,那么这些都你做主就好了。” 云舒不想与之争辩,只想赶紧打发了张氏,现在云舒可没有心情和张氏在这些鸡毛蒜皮没的小事上纠缠不休。 “那臣妾就不打扰了。” “嗯,别忘了你说的话本宫的那份一点都不能少。” “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该尽的心要尽,该给的月份也要给,这可是你说的。” 第193章 缩衣节食 张氏仔细回想自己说过的话,并未发觉哪里有漏洞。 “既然是整个王府要为前线的士兵尽心,自然少不了本宫的这份,你说是吧!”张氏点点头。 “也是你说的月份不变,既然如此那这尽心之事自然是要劳烦你这个管家操劳了。” 哼,这是不想出一分钱还要赚名声,哪有那么多的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那妾身就告辞了。”张氏见自己在云舒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也就不在多做逗留了。 “云舒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的,敢给我下药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张氏仇视着看了云舒一眼。 云舒没有丝毫的察觉,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了,张氏一走云舒就开始了各种调配。 “冷瞳,将这些给大哥送去,冷瞳……”无人应答,她才想起来冷瞳此时早已不在府中了。 “我都忙糊涂了,以前也没觉得他在和不在有什么不一样,如今他不在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娘娘,这些奴婢去送吧!” “也好就让你跑一趟吧!不过晚上不太安全你去找王管家让他派人护送你去。”杏儿离开了,云舒才发觉天已经黑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也不知道大哥睡了没。”云舒连夜赶制了一批的伤药,希望能给云修远多一层的保护。 作为一个妹妹,这是云舒唯一能为哥哥做的事情了。 人还未走云舒就有些担忧了,她不知道以往有战事是如何的,可是这次看起来有些棘手,之前云修远来看她也是好不容易抽出的时间。 即将上战场,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准备了。 不久前独孤靖泽才带着宸王连夜出发,来不及一个道别;大哥匆匆而来却难掩疲惫之色,恐怕也是操劳了数日之久,也不知前方的战事如何…… “娘娘你快出来看看吧!张氏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但克扣我们的吃穿用度,还让人将府中的夜香都倒到外面的茅房里,洒的一地都是,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杏儿看着张氏明目张胆地故意拉送夜香到天涯阁外的茅房,心中很是气愤,可是她不过是一个丫鬟,这事还需要云舒来处理。 “这种人还真是不能惯着,得寸就要进尺,上房就想揭瓦,既然她想作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说着云舒就走出房门,一股刺鼻的恶臭传来,刺激着云舒的每一根神经。 本以为张氏吃了哑巴亏之后就能长记性,可惜云舒想错了,这才几个月她就变本加厉越来越过分了。 “春竹,你这是在做什么?” “回云侧妃,张姨娘说了以后只有府中的所有茅房都满了才可以找人来收,这里用的少当然得先填满了才好。” 春竹趾高气扬地看着云舒,觉得有张氏撑腰可以不将云舒放在眼里了。 “原来王府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竟不知,实在是罪过。”说着云舒一脸的懊恼地离开了。 “恭送云侧妃。”春竹喊的格外地大声,她以为这次云舒是没招了。 “娘娘,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如今天涯阁之外的事情我又有什么权利去管呢!” “娘娘,张氏根本就是故意在针对你。”杏儿为云舒抱不平。 “你要干什么?”云舒抓住要往外跑的杏儿。 “我让黑岩,黑虎去把他们吓走。”黑岩黑虎正是云舒让杏儿之前买来的两只中华黑狼犬。 一来是做看家护院之用二来也是震慑那些张氏送来的仆人不敢造次,因为它们只听从于云舒,此犬具有很高的攻击性,每天就守在云舒的房门外除了云舒和冷月其余人都无法靠近云舒的房间。 “杏儿,等会儿我们带黑岩和黑虎出去溜达溜达,总是让它们坐着不运动不好。”云舒冲着杏儿狡黠地一笑。 “是”杏儿领会了云舒的意思,远远地看见张氏走向这边,云舒和杏儿一人牵着一只狗走了出来。 张氏来了春竹赶紧屁颠屁颠地小跑着靠近张氏,得意地告诉她云舒敢怒不敢言。 “黑岩,黑虎,上——”云舒小声地命令着,黑岩黑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了张氏。 “黑岩,黑虎你们慢点……”杏儿在后面惊慌失措地大喊着追着黑岩黑虎。 “啊——”看着两只大黑狗冲了过来,两个正搬运一桶夜香经过的家丁撒腿就跑,夜香桶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夜香飞溅刚好就溅到了张氏的脸上身上,她周围的人都被殃及了。 “黑岩,黑虎,坐。” “哪里来的两只畜生,竟敢冲撞主子。”春竹讨好着张氏取下腰间的鞭子就要抽打黑岩,黑虎。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擅用私刑,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 云舒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都没看张氏低头对着黑岩黑虎说: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是因为我锁你们太久了,好不容易出来透透风就忍不住想要撒欢的跑两圈是不是,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是不是,要是吓坏了人怎么办?” “来人将这两只畜生给我宰了。”张氏怒吼着,恨不得将云舒和她的狗生吞活剥了。 “谁敢?”云舒也不退让,一时间想要去抓黑岩,黑虎的人也被云舒的气势镇住了不敢上前。 张氏指着云舒的鼻子说:“云侧妃,你是故意的。” “张氏请你注意你的态度,我怎么了?黑岩,黑虎可曾碰到你分毫,难不成张氏是想要将我禁足,我连在王府遛狗的权利都没有了?你好像还没有这个权利吧!” “可是……” “可是什么?不就是吓到两个胆小的下人而已又没吓死,就算吓死了大不了多花点银子埋了就行。” 云舒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着好似很平常的事情,仆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主子的手里,的确就算是被活活打死也不会惹上麻烦,就算刚才那两个人真的被云舒的狗咬伤要死也只能是自认倒霉。 云舒良善,以往不愿多加为难这些下人,做错事如果不是什么违背原则的都不会深究,可并不代表她不能惩治。 “行了,张姨娘本宫知道你掌管王府不容易,心疼这点夜香,杏儿赶紧从咱们的私房钱里取点给张姨娘补上。” “是”杏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碎银子。 “云侧妃,你不要欺人太甚。” “哦,不够啊!杏儿你怎么那么小气,你不知道王府现在银两紧张的很赶紧多给张姨娘拿些,哦!对了,本宫清净惯了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有杏儿就够了,其余的张姨娘还是安排到别处吧!就算卖了也能补贴不少家用不是。” 张氏看着云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当初王爷走的时候让张氏管理王府但是云舒怎么说都压她一头,而张氏能管理的无非就是王府的吃穿用度,除此之外还真拿云舒没有丝毫的办法。 第194章 摔倒疑云 “杏儿你去通知那八个人把这里清理干净,就当是他们给黑岩黑虎尽的最后一份心意了,什么时候收拾干净了什么时候收拾东西去张姨娘那报道。” 云舒没有去看张氏那张被气的发黑的脸对着黑岩,黑虎说: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太不让人省心了,记住了,下次要是吓人要么就直接吓死,娘替你们出钱安葬。就怕被你们吓个半死不活,张姨娘还得养着个闲人,府中用度紧张,你们这不是给张姨娘找麻烦嘛!” 云舒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张氏的耳朵里。 顿时张氏就感觉背后有一股冷风吹了过来,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黑岩,黑虎“汪汪”的叫了两声好像是听懂了云舒说的话,云舒满意地牵着黑岩黑虎回去了。 “等王爷回来了我让你好看。”张氏冲着云舒的背影恨恨地自语着,在和云舒的较量中她从未讨到些什么便宜。 “娘娘,你没看到张氏那张脸有多臭,这回可真解气。”杏儿是真的开心,这段时间的阴霾一扫而空。 借着这个机会不但给了张氏警告还让她出丑,顺便云舒也解决了那些累赘,将他们打发回张氏那。 “杏儿,这紧紧是个开始,你可别太得意忘形,做的太明显了。” 云舒也憋不住笑出了声,他们需要这样一个发泄,总不能老是压抑着。 “娘娘,是那张氏咄咄逼人……”杏儿将这段时间的委屈都一扫而空,觉得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杏儿,如今我只想安静度日,等大哥回来,至于在这府中的得失已然没有那么重要了,你以后也不必去张氏那受气,吃穿用度我们自己解决。” “明日让人在东边的墙边搭一个小厨房,我们自己做吃的。然后让黑岩黑虎也不用守在我房门口,把他们拴到天涯阁的门口吧!” “今晚找人将那夜香处理了,若是张氏还敢打什么歪主意我不介意让她再多吃些苦头。” 杏儿无奈地领了任务,关于那个茅房在云舒刚搬到这里的时候王福就悄悄嘱咐了所有人不能再用,里面早就被清理干净了,可是张氏搞这么一出让云舒不得不再次清理,这一次顺手也将那里毁了彻底的不能使用了。 张氏自然气的不行可是没有证据也就奈何不了云舒,张氏倒是想修葺却让云舒以张氏曾经用来克扣云舒用度的说辞阻止了。 既然王府都要开源节流,为前线略尽绵薄之力,少一个茅房也无伤大雅。 “娘娘,宫里来人了,说是兰妃娘娘有请。”王福跑到天涯阁请云舒。 “芷兰?我倒是好久都没有看到她了,说不定从她那里可以打探到大哥的消息。”云舒跟着传旨的公公去了芷兰所在的倚兰殿。 “妾身拜见兰妃娘娘。”云舒给芷兰行礼,所有的婢女都被芷兰打发出去了,偌大个房间里只剩下云舒和芷兰两个人。 “起来吧!”芷兰的声音有些沙哑。 “芷兰,你这是怎么了?”云舒看到芷兰红着个眼圈,她也想时常来看看芷兰,可是后宫不比其他地方,不经传召是不能入内的。 云舒和芷兰的关系好可以,可是过于好就会引来猜忌,作为帝王最忌惮的就是他的妃嫔和皇子间的关系太过密切。 云舒若是和芷兰走的太近,接触的太频繁难免不会让人觉得她是靖王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人,如此一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所以一般情况下芷兰都不会宣云舒进宫,找她必然是有什么事。 “姐姐,我的孩子,孩子没了。”芷兰抱着云舒撕心裂肺地哭着。 “孩子?”云舒疑惑地习惯性的替芷兰把脉。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云舒一把脉就知道芷兰这是刚刚流产没多久的症状,身子骨还很虚弱。 “是乾妃都是乾妃……是她害了我的孩子……”芷兰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先别激动将整个过程都说一遍。” “自从我得宠以来皇上去乾妃那里的次数就少了,所以乾妃就总是针对我。这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是乾妃向皇上进言要我未前方将士跳舞祈福,你是知道的我当初能够得到皇上恩宠就是因为祈福舞,这次跳舞的云台是乾妃负责的,建好以后我上去试跳结果脚下一滑就滚了下来,这肯定是她故意设计我的,可怜我那没出世的孩子……” 说着说着芷兰又哽咽了,云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芷兰,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都是枉然,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丝毫不能减轻芷兰心中的伤痛。 只能抱着她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许是哭累了,又或者是这段时间耗损了太多的精气神,总之芷兰睡着了,云舒轻轻地将芷兰放在床上走了出去。 “你家主子睡下了,这段时间好好伺候着,父皇有来过吗?” “回云侧妃,皇上两日前事发的时候有来过,赏了兰贵人不少补品。昨夜也曾来看过一次,兰贵人说想要见您,皇上也应允了。” 云舒又问了些关于芷兰的情况,芷兰的贴身宫女都如实相告,最后云舒又问了一句:“云台在什么地方?” 宫女给云舒指了路,云舒就带着杏儿离开了。 “娘娘,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云舒停在一个独立的高耸着的一个阁楼下,正是那个云台。 “走吧我们上去看看。”云舒没有回应杏儿,一步步走上这个专门给芷兰准备的云台,盯着地面不停地看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心想: 芷兰说她是滑倒的,我在这都走了几圈了也没有感觉哪里是滑的,难道是芷兰伤心过度还是凶手已经清理过痕迹了? 云舒听说因为这个事情乾妃已经被打入冷宫,可云舒总觉得乾妃不是真正的凶手,若真是乾妃做的那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还不至于如此。 谁都知道靖王和宸王站在同一阵营,如果芷兰是靖王府的人这对她并没有坏处。 在皇家待久了,云舒也多少明白些那尊贵背后的事情,此事是否真的是意外还有待考证。 “这是什么?”云舒发现地上有一处位置显得有些发白,走过去蹲下去查看。 “这是?原来如此。”云舒恍然,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害得芷兰从云台的台阶上摔下去了。 第195章 得胜而归 时光匆匆如流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天。 云舒站在院中晾晒着药材,这大半年的时间云舒过的异常平静悠闲,每天不是去药店给病人看看病就是在院里钻研医术,生活到也惬意。 云舒自给自足张氏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对付云舒的主要是在云舒这里讨不到什么便宜也就作罢了。 至于芷兰那件事之后也就不理云舒了,因为云舒查到害芷兰摔倒的真正原因就是那云台曾用肥皂水清洗过。 可是没有用清水清理干净,导致有肥皂水残留,加上芷兰去的时候地面是刚清理完的有一定的潮湿度,这才是云舒滑倒的原因。 云舒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皇上并且替乾妃求情,消了气的皇上也觉得云舒说的在理。 而他也不觉得是乾妃故意害芷兰的,只是需要个台阶,刚好云舒就给了皇上一个台阶只是罚了乾妃禁足一月以示监管不力之罪。 若是乾妃要害芷兰也没必要在她负责的事情上,这样不管是不是意外她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可是芷兰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她一直都认为就算是地面清理的不干净也是乾妃故意的,就是想让她从云台摔下去,就是乾妃害死了她的孩子,因为云舒帮助了乾妃而被迁怒,这段时间都没有宣云舒进宫。 一日云舒正在摆弄着院中的药材的时候,杏儿兴冲冲地跑进来说:“王爷要回来了,西北的仗打完了。” “大哥呢!大哥是不是也要回来了。”相比于独孤靖泽云舒更关心云修远些。 杏儿想了想说:“王爷都要回来了,想必大公子应该也会跟着回来吧!对了这是冷瞳传回来的信。” 云舒接过杏儿手中的信,飞快地打开了,信中说: 边疆的战事已经平息了,不日独孤靖泽等人就要回京了,这一仗打的格外惨烈,南宫守泰英勇殉国,南宫家满门都被晋国的刺客血洗,从上至下,从老至少无一人生还。云修远和宸王会晚些归来。 “终于是要回来了,大哥没事就好。”放下信云舒望着西北的方向好像看到了云修远的身影,不自觉地笑了。 此时再看向门外一个个匆匆而过的身影便知道是为了什么,想必张氏早已得知王爷要回来的消息了,全府忙碌的身影应该都是在为了王爷回府做准备吧! “娘娘,您这都好久没有做新衣裳了,奴婢去给你挑快布吧!” “不用了,我的衣服够穿。” “娘娘,这不是够不够穿的问题,而是王爷回来您是不是该打扮一下。”杏儿想要委婉的提醒云舒应该在独孤靖泽面前留一个好印象,争取可以回西柳殿,可以重新得到王爷的宠爱。 云舒早就看穿了杏儿的那些小心思,可是云舒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不想再去做什么改变。 对独孤靖泽也没有什么期许了,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心思,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独孤靖泽能够把她遗忘,这些她都无法与杏儿明说。 “我记得柜里还有没穿的新衣服到时候随便拿一套就好了,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您要是有数就不会还有心思在这里摆弄这些药材了。”杏儿心中替云舒干着急。 “你那是什么眼神?赶紧去把那些晒干的收拾了。” “是——”杏儿故意拖长了音,很不情愿地挪动着脚步。 “娘娘,要不杏儿还是去打些水把屋子打扫一遍吧!”杏儿不死心的看着云舒。 “屋子挺干净的了,不需要每天都收拾,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整理这些药材。” 云舒把杏儿的路都给堵死了,杏儿拉耷着脑袋继续整理药材,这大半年的杏儿也和云舒学会了不少关于药材的知识。 “王管家,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杏儿姑娘不是我说你,王爷都要回来了,你怎么还在弄药材,云妃娘娘呢!你怎么也不把房间收拾一下,要是忙不过来我给你找几个帮手吧!” 杏儿向着房间看了一眼小声地跟王福说: “不是我不想收拾是娘娘不让,我也很替娘娘着急啊!” “这好不容易熬到王爷回来了,眼看着就能搬离这里了,娘娘这是闹哪出啊!杏儿你还是赶紧劝劝娘娘不要错失良机,我来就是告诉娘娘一声原本按照日子推算王爷明天才会回来,可是现在已经进城了,今天就能回府了。” “怎么提前了,我知道了,我会去再劝劝娘娘的。” “嗯,前面忙的不可开交我得去盯着了,你赶紧劝劝。”说完王福就风风火火地跑远了。 他们哪里知道云舒的心已经死了,时间也消磨了她对独孤靖泽最后的那点心思,她现在不想争宠,惟愿一切照常。 不知何时独孤靖泽就会回来这让整个王府都紧张了起来,唯独天涯阁格格不入。 “娘娘……”杏儿试图再做些挣扎。 “我都听见了,我看你也没有心思弄药别再给我弄错了浪费了,你想干什么我不管,把门给我带上,出去。” 云舒打断了杏儿的话将她赶了出去,杏儿没有办法只能先将院子收拾一下。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阳光格外的足,照的人暖洋洋的,云舒待在门窗紧闭的屋子里闷热的不行。 不是云舒不想开窗,可是一开窗就能闻到后面臭水塘传来的恶臭味,与臭味相比云舒更愿意忍受闷热些。 “怎么办?他回来了,我以后出入就没有那么自由了,也不知道张氏会不会,会怎样告状,平静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听到独孤靖泽回来云舒也很紧张,只是和王府里那些期盼着脸色挂着笑容的人不一样,云舒只觉得压抑恐惧和无所适从。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隐隐的觉得左边的脸有些发疼,不愿被想起的往事重新涌上心头。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明明是云舒占理,明明云舒是受害者,如果不是有冷瞳云舒可能早就身埋黄土,魂归黄泉了。 有谁知道她心中有多无助多害怕,可是独孤靖泽没有一丝的安慰也就罢了,说给她的交代就是将她流放到这个角落?南宫雨飒依旧活着,好好地活着,衣食用度都不曾改变。 哪怕是面对着南宫雨飒带给她的死亡的感觉,都没有独孤靖泽给的交代更伤云舒。 独孤靖泽不在的这段时间云舒努力的学会了忘记,如今只想安然度日,恩也好宠也罢她都不想再去争了,不想在和独孤靖泽有所纠缠,最好就是能保持现状——咫尺天涯。 她不知道独孤靖泽会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云舒现在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想好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以及应对之策,若说这王府里最紧张的恐怕就是云舒了。 第196章 众妾相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快快快,你们都快点。”张氏带着府中的人早早就等在了门口,一个个打扮的都是光鲜靓丽,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独孤靖泽的面前。 而这群人里面唯独缺少了还被关着的南宫雨飒和远在天涯阁的云舒,她们不出现张氏巴不得,在这件事上也就没有为难云舒。 “就这群老女人再怎么打扮又有什么用,王爷才不会多看你们一眼的。” 桑叶环顾了一周,认为这里没有能和她在姿色上比肩的人。 尤其是今天为了能让独孤靖泽进门第一眼就能看到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齐国第一富豪可不是吹嘘出来的,他唯一的女儿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那满头金晃晃的朱钗几乎将所有的头发都遮盖了,每一个都是价值不菲,随便取下来一个都够普通百姓过一生的了。 那比鹌鹑蛋还有大上两圈的红宝石耳环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刺眼,上好的流光五彩锦衣配着苏州第一巧手的绣工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 每只手腕上缠绕着不同的手串有玛瑙石的、翡翠的、紫晶石的……各不相同每边都不下三个,至于手上就更夸张了,每边三个夺目的戒指。 至于身上都佩戴些什么就有些看不清楚了,因为她那一身的珠光宝气折射的光已经阻挡了视线,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买珠宝的吧! 只是这样的桑叶站在这一群女人中想不耀眼都不行,相比之下倒是显得连同张氏在内都失色太多,她简直就是完胜。 要是不说,恐怕任谁都会觉得桑叶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个吧! “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王福的声音响起女人们就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站住,都给我停下。你看看你们这像个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端庄,哪有一点像是王爷的女人,都给我老实的候着。” 张氏勒停了众人。独自迎了上去,含情脉脉地看着独孤靖泽。 “王爷您辛苦了。”独孤靖泽“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一眼就看到了桑叶,实在是不想看见也不行。 “王爷是在看我嘛!”桑叶大着胆子含情脉脉地看向独孤靖泽。 张氏等人也看到了王爷的目光停留在桑叶的身上,只能在心里恨恨地埋怨着自己没有一个当首富的爹。 只一瞬独孤靖泽就皱着眉移开了目光,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其实桑叶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进王府之前她可没有钱买这些好东西。 只是她那个便宜爹在看到桑叶进王府以后才观望着少量的投资着直到看到桑叶受宠才一点点加大了投资,其实桑叶进府之后的穿戴都在一点点的便贵重。 独孤靖泽以前从未将目光放在桑叶身上,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独孤靖泽用目光查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云舒的身影,一边找一边询问着张氏:“云侧妃呢!她怎么不在?” “哼,云侧妃这回可是你自己找死。”这样想着嘴上却说:“回王爷,妾身已经通知了可是云侧妃不肯来,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妾身也不好勉强。” “她在哪?”听不出独孤靖泽的喜怒。 “在天涯阁。”看到独孤靖泽朝着那个方向行去张氏对着独孤靖泽的背影喊了一句:“王爷,云侧妃不是故意的,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你别动气。” “还没到吗?”王福领着独孤靖泽朝着云舒的住所走着,独孤靖泽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很久,他从未觉得自己的王府这么大。 “回王爷快到了,就在前面了。”王福心里替云舒捏了把汗,尽管担忧却不敢在独孤靖泽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 “王爷到了,就是这里。”独孤靖泽看着有些老旧破败的天涯阁,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福,你就一直让云妃住在这样的地方?西柳殿半年了还没有修好?” “回王爷早就修好了,可是娘娘说您并没有发话让她回去,只是让她暂住在此可没说暂住多久。” “那你们就不能把这里好好修葺一下,这种小事还用本王教你们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王府一边说着一边掌嘴。 “小舒,我回来了。”独孤靖泽推开门看到一脸错愕的云舒。 “妾身拜见王爷,不知王爷已经归来,未能相迎是妾身的错。”经过短暂的震惊云舒赶紧跪地向独孤靖泽行礼。 “小舒,你瘦了,我当初不知道这里是这样的,既然西柳殿修好了你怎么不回去住。”独孤靖泽看着云舒眼中满满的都是怜惜。 “这里挺好的,妾身很喜欢。”这句话云舒可没有说假,她现在已经真的喜欢上了这里。 “天这么热你怎么不开窗?”独孤靖泽察觉到云舒这里格外的热,说着就向窗边走去“王爷。”云舒想要去阻止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这?”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独孤靖泽迅速地将窗合上,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云舒。 “这没什么,只要不开窗就什么都闻不到了。”云舒越是说的轻松,独孤靖泽越是愧疚,当初走的太急,很多事情都未来得及解释。 后来独孤靖泽也给云舒谢过不少的信解释,可是却从未收到过云舒一封的回信。 “这是开不开窗的问题吗?如今本王回来了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这件事交给本王来处理,你只管看着就好。” 曾经这些话会让云舒很感动,可是现在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王爷的心意妾身心领了,不过还是算了吧!” “小舒你不用怕,王福,王福。”独孤靖泽将云舒搂在怀中,曾几何时这个臂膀是云舒最安心的地方,可现在却是云舒最想逃离的地方。 这样的亲密云舒有些不习惯,可是现在又不能挣脱,只好僵在那。 “你去把张氏还有所有负责天涯阁事务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是”没多久王福就把张氏领了过来。 “怎么就张氏一个人,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 “王爷,不是老奴没听清而是没人管天涯阁。” “张氏,你就是这么管家的。”一想到他不在的这大半年里云舒都过着这样的生活,独孤靖泽就说不出的心疼、愧疚。 “王爷息怒,不是妾身故意为难,是云妃娘娘不要啊!”张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杏儿突然蹿出来,跪在地上说:“才不是她说的那样,请王爷替我家娘娘做主。” “杏儿,你给我起来,这里没你的事。”云舒没有想到杏儿会来这一出,心中暗暗着急, 独孤靖泽能替她出头当然是好的,可她更希望维持现有的模样,不想再回西柳殿了。 “娘娘,今天就算是赔上杏儿的这条命也要为娘娘讨一个公道。” “住嘴。”云舒不停地给杏儿使眼色,希望她就此打住。 第197章 杏儿被弃 “下去。”看着云舒的坚决,杏儿只好将一肚子的话咽回去。 “你让她说。”独孤靖泽盯着杏儿。 杏儿看了看云舒,一咬牙说道:“王爷杏儿愿用性命担保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的,自从我们搬到这里以后张氏就……” 杏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件件都说给独孤靖泽听,随着杏儿的述说独孤靖泽的脸色就变得越发的难看。 “她说的可是真的?”独孤靖泽质问着张氏。 “王爷,王爷都是这丫头胡说八道的,还请王爷为妾身做主啊!”张氏颤抖着跪在独孤靖泽的脚下。 “你到是说说如何冤枉你了?” “妾身哪里敢克扣云侧妃的例份,是云侧妃看不上,觉得府中的吃食不合口味,所以她私自建了小厨房。” 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张氏指着东边小厨房的方向说:“云侧妃不去领食物,妾身也不能硬逼着,毕竟是身份摆在那里。 至于其他的用度娘娘不去领我们也不敢送过来,娘娘养的那两只狗凶的很,一靠近就要咬人。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让厨房给我们剩菜剩饭,还有布匹都是些麻布,都堆在仓库里了,还请王爷明察。” 杏儿与张氏争辩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不是云舒希望的可也不是谁都能冤枉她的人,云舒跪了下来说道: “王爷是妾身管教不严,请王爷不要听信她信口开河。” “那你说。”独孤靖泽都被弄糊涂了,不知该相信谁的话。 “回王爷,张氏管家不容易,又心系前方将士所以张氏让全府上下紧衣缩食,为前方略尽绵薄之力,这件事我是同意的,不知王爷可收到张氏的一番苦心。” 听见云舒的话,张氏心虚地低头头,眼珠子乱转,当初这话不过就是为了克扣云舒用度的借口,她根本没有给前线捐过东西。 “是云舒不好,过不惯那吃糠咽菜,粗布麻衣的生活私开小灶。想必这段时间张氏也没少吃剩菜剩饭,若不是看到王爷回来怕是一直穿着粗布麻衣,王爷明鉴,张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饿的面黄肌瘦的。” 独孤靖泽瞅了瞅下方跪着的张氏,脸色红润,感觉比他走的时候还要圆润些,衣着光鲜应是新做的,脸上也擦拭了些脂粉,身上的配饰也不少,哪里像云舒说的那么惨。 “张氏为了节省开支曾下令要王府的茅厕必须都满了才能处理,云舒忍受不了那味道私下让人清理了,可是那坍塌之事绝非云舒所为,想必是年久失修所致。” “云舒知道管家是件不易之事,王府又入不敷出还需要维护应有的体面,张氏也有她的难处要不然也不会攒着一起清理了。” 独孤靖泽的眉头皱的更甚了,刚才开窗闻到的臭水沟的味道就够受的了,若是前面还有茅厕的味道,那住这地方还活不活了。 “至于仆人一事,能有就很好了,想必也是花了她不少的心思才做到的两全……臣妾本不是什么娇生惯养之人,有杏儿一人伺候足以,所以是臣妾自己不要人伺候的,这事与张氏无关。” 两全,怎么算是两全,将一群老弱病残给小舒,到底是要谁伺候谁,独孤靖泽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我王府竟然已经穷困到这种程度了本王竟还一无所知,王福去把账本拿来。” 一听要对账,张氏彻底的慌了。 先不说她从未支援前方战事,就她也没少克扣府中的这些姨娘、下人的月钱,更别说她贪污的那些采买的钱了,这些若是被独孤靖泽发现她死一万次都够了。 “王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直到这个时候张氏才真的慌了,等账本拿来一切都一目了然,她想争辩都无从可变。 “大胆刁妇竟敢欺软怕硬,欺上瞒下,我王府怕是容你不得,念在你跟随本王多年的份上本王留你一条命,杖责三十,滚出王府,永远不要让本王再看见你。” “王爷,王爷不要啊!妾身只是一时糊涂……”张氏拼命的求饶,独孤靖泽看都不看一眼转身询问云舒: “小舒,你觉得这样处置如何?”若不是顾念云舒是个见不得人,心肠过于软的人,不想云舒有负担,早就要了张氏的命。 他想将全世界的好都给云舒,谁敢伤云舒一根毫毛就是找死,更何况张氏欺压了云舒这么久。 “但凭王爷做主,妾身没意见。” “小舒,委屈你了,现在你就搬回西柳殿吧!”独孤靖泽眼中满满的疼惜。 原本是明日才会回京,可是为了能早日见到云舒独孤靖泽这才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本以为是场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没想到看到的是云舒苦难的生存。 “王爷,妾身想要像王爷求一件东西。” “什么求不求的,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一纸休书。” “什么?”独孤靖泽怀疑自己听错了。 “妾身想要一纸休书请王爷休了我吧!”云舒重重地将头磕在石阶上。 “你是在怪本王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还是觉得对张氏的处罚太轻了。” “都不是,是妾身认为自己不太适合再伺候王爷,求王爷成全。”云舒再次把头磕出了声音,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 “我看你今天有些中暑,就不与你计较了,好好降降温吧!”说完独孤靖泽从云舒的身边走了过去。 “王爷,求你成全。”云舒对着独孤靖泽大喊着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云舒知道自己这么做的风险,只有激怒独孤靖泽才有可能被嫌弃、遗忘。 若是能离开这里最好,若是不能她情愿当一个失宠的妃子。 “娘娘,你快起来,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哪有女子想要被休。” “走开。”云舒打掉了杏儿的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本宫这座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我看你的主意也很正,走哪怕是也吃不了亏,还是另谋高就吧!” 云舒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看着杏儿竟有些嫌弃。 杏儿红着眼圈说:“娘娘,你不要杏儿了吗?” 云舒不去看她的眼睛说:“你把黑岩黑虎藏到哪里了,赶紧把它们给我放了,有多远滚多远。” 独孤靖泽能够直接闯到云舒的屋里本就有问题,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杏儿他们搞的鬼, 能够悄无声息的带走黑岩、黑虎的,除了她就只有杏儿能办到了。 “娘娘,娘娘你是不要杏儿了吗?杏儿这么做都是为了娘娘啊!杏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多言了,求娘娘不要敢杏儿走,求娘娘再给杏儿一次机会吧!” 杏儿苦求着云舒,看着杏儿惊慌失措的样子云舒心有不忍可是还是咬着牙说: “今日你我主仆缘尽,另谋出路吧!”说着云舒将杏儿推了出去。 “娘娘,娘娘你开开门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赶杏儿离开,杏儿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门外杏儿不停的拍打着房门,云舒倚着门坐在地上,咬着胳膊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早已覆盖脸颊。 第198章 急火攻心 “杏儿,你走吧!未来的路充满了太多不可预知的事情,你走了我便再无牵挂,最好永远都不要回京城,离的越远越好。” 一门之隔,隔开两个不同的世界,门内门外两幅光景,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路。 云舒硬生生地竖起了那道门,想要将杏儿分割出去,可是心在门内,虚壳在门外的杏儿有办法应对外面的世界吗? “娘娘,杏儿惹您不高兴了,既然你不要杏儿了那么杏儿活着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来生再来伺候主子。”杏儿在门外郑重地给云舒磕了三个响头。 “你要干什么?”云舒没想到杏儿会这么做,慌乱地打开了门。 “娘娘,还能再看到你一眼,杏儿无憾了。” “那你弟弟你呢!” “弟弟?”杏儿的思绪被拉到她八岁那年,父母突染恶疾去世只留下她和弟弟相依为命,可是她却把弟弟弄丢了。 几经辗转来到了云府,弟弟却成了她永远的伤痛。 本来云舒想等杏儿离开王府以后自然会有人将她带去与她弟弟团聚,可若现在不说怕是杏儿都没有生的欲望了。 自从很早以前杏儿和云舒说起过还有一个弟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了。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云舒就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一直都有去寻找,没和杏儿说就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怕杏儿白高兴一场。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让云舒找到了。 “这是你的卖身契,还有一些银两你拿着,离开王府向城外走自然会有人带你去见你弟弟,永远不要回京城,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说完云舒再次把门关上。 “弟弟,我弟弟还活着,我们还能再见。”杏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打懵了。 “娘娘大恩,杏儿永世不忘。”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这个消息对杏儿的冲击有多大。 尽管云舒不要她了可是还是为她打点好下半生,能伺候这样的主子是杏儿几世不几十世修来的好福气。 其实云舒不是不想要杏儿,可是看今天的这个架势,独孤靖泽不会轻易放过云舒,若是让杏儿在她身边,很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她的存在会是云舒的软肋,若真不想要她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赶杏儿离去。 “杏儿呢!你把杏儿怎么样了。”云舒被通知杏儿没有走成,被独孤靖泽带走了,就跑来要人了。 “这是你应该和本王说话的态度吗?” “王爷若是有什么不快大可冲着我来,和杏儿无关,你快放了她。” “不快?本王没什么不快,既然你来了本王就告诉你一声本王决定收了杏儿。” “你说什么?不可以,你快放了她。” “为什么不可以,她是你的陪嫁丫鬟本王收了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独孤靖泽看着云舒只要云舒服软只要云舒开口求他他就会答应她。 “求我啊!快求我啊!” “王爷想要宠幸任何女人云舒都无权干涉,唯独杏儿不可以,你快把她还给我。”云舒近乎咆哮着看着独孤靖泽。 “你不是已经将她赶走了吗?既然还了卖身契那就和你无关了,本王想要谁便要谁。”独孤靖泽对着门外的烛影大喊着:“烛影去让她准备一下,本王这就要宠幸她。” 烛影神色复杂的离开,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看着很是不情愿。 “是,你是王爷想要宠幸谁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只要你表达出意愿就会有无数的人给你送来大把的美女。生死荣辱不过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我们女人就是你手中的玩物可以随意揉捏,为所欲为。我最后问王爷一遍人给还是不给。” “不给。” 独孤靖泽故意和云舒呕着气,在战场上他有好几次都差点死掉,是因为云舒才让他活了下来。 每一次看着云舒给他绣的香囊,心中总是会想起云舒的样子,那是支撑他的力量,可谁知归来后等待他的不是久别后的喜悦,而是想要划清界限的诀别。 云舒的一纸休书直接将他打入谷底,他只想用这种方法看看云舒是否真的不在乎他了。 “想要让她进这道门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你是吃醋了对吧!所以你不是真的想要本王休了你是不是。” “一个心死之人活着也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休书,王爷若是执意不给云舒也没有办法,留下的不过是一个躯壳而已。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杏儿入火坑。” “火坑,在你眼里本王就是一个火坑。” “是” “哈哈~~哈哈~~原来本王就是一个笑话。”独孤靖泽从怀中掏出那个曾经云舒给他绣的荷包自语着: “在战场上多少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为想回来见它的主人,却不知她视我如洪水猛兽。” 独孤靖泽握紧了荷包,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心口痛到无法呼吸。 “王爷是觉得我受到的惩罚还不够是吗?王爷要是咽不下那口气怎么折磨我都行,我都认,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但请王爷不要牵扯无辜,放了杏儿。” “你觉得你很伟大是不是,我……我……” “噗”的一口鲜血喷了云舒一脸。 “王爷。”云舒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倒下的独孤靖泽。 “王爷,王爷,你醒醒啊!你怎么了?”云舒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那么傻傻地抱着独孤靖泽。 “王爷怎么了?”烛影带着杏儿归来看到昏倒的独孤靖泽。 “快把他放到床上。”云舒缓过神给独孤靖泽把脉。 “杏儿去把我的针拿来。”云舒倔强地不让泪水模糊视线,快速地给独孤靖泽下针。 本以为不会再在意了,可是看到独孤靖泽倒下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抽搐了一下。 “娘娘,王爷怎么会又吐血了。” “什么叫又吐血了,他还吐过几回。”烛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云舒很是着急。 “你在犹豫什么赶紧说啊!”“就是那次在西柳殿杀人之后出了西柳殿王爷就吐血了,大夫说是急火攻心。” 云舒的脑袋“嗡”的一下被震到了,这一次也是急火攻心,可是看独孤靖泽的症状心肝脾肺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而且伤的还都不算轻,这得是承受了多大的冲击才会导致这个样子。 第199章 一口鲜血 “娘娘你倒是说话啊!王爷要不要紧,要不还是请御医来看一下吧!”烛影很是不放心。 “王爷是急火攻心,过一会儿就会醒了,你若不放心就去请个御医再来诊断一下好了。” 烛影以为云舒误会了,急忙解释道:“娘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们出去可以吗?”烛影犹豫了一下没有挪动脚步。 “我不会伤害王爷的。”听到云舒这样的保证烛影才一咬牙出去了。 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杏儿身上,又有些心虚的怕被杏儿发现。 杏儿心情有些低落,不是因为没有成为独孤靖泽的女人而是因为云舒不要她了,担忧自己未卜的前路,难过的坐在石阶上,烛影也悄悄地坐在杏儿的旁边。 屋里云舒坐在独孤靖泽的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男人,心也跟着悬着,只要他一刻没有真的醒过来,云舒总觉得少些什么。 “为什么明明想要忘记,明明已经放下了,可是看到他躺在这里心还是会跟着痛,独孤靖泽你必须给我醒过来。” 云舒自语着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庞,西北的风沙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却给了他一些英气,云舒忍不住伸手去摸,还是熟悉的感觉,还是记忆中的触感,可是心与心之间有了距离,一切都变了味道。 “咳咳,咳咳。”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你是在乎我的,为什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独孤靖泽清晰的记得在他倒下的时候云舒那惊慌失措的样子,那是身体本能的反应骗不了人。 “王爷想多了,我只是担心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再者你是病人,身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仅此而已,还望王爷保重身体。” 云舒的心很乱,明明有担忧嘴上却不肯服软。 “不许走。”独孤靖泽拉住云舒的手“咳咳,咳咳。” “王爷现在最好不要动气,这对你没什么好处。”云舒转身替独孤靖泽拍打着后背。 独孤靖泽直勾勾地盯着云舒,此时两人贴的是那么的近,独孤靖泽能察觉到云舒身上的淡淡的体香。 “咕噜,咕噜。”不停地吞咽着,慢慢的好像有一种欲望从心底升起,房间里充斥着暖昧,独孤靖泽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想要靠近云舒。 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多少个孤寂的夜晚,积攒了无数个日夜的思念,好像在这一刻都要爆发出来了。 “王爷,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云舒推开独孤靖泽却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只手被独孤靖泽禁锢着,借助这个推力云舒直接跌到独孤靖泽的怀中。 两片红唇紧紧地贴合着,独孤靖泽贪婪地吸吮着,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无论云舒如何挣扎都甩不掉。 “啊——”独孤靖泽嘴角溢出了鲜血,有些嗔怒地看着云舒。 借着这个机会云舒立刻和独孤靖泽拉开了距离。 “云舒,你疯了。”独孤靖泽擦拭着被云舒咬出血的嘴角,眼中有着薄薄地怒意。 “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把精力浪费在我这个不解风情的人身上。” “是啊!本王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偏偏就对她上了心。” 独孤靖泽这样想着可是想归想,如何做又是另一码事,有些人一旦走进了心里就是走进去了,走进去了就是一辈子。 “王爷还需要好好静养,妾身就不打扰了。”说完云舒就要逃离这里,刚才差一点她就沉沦在了独孤靖泽的温柔乡里。 她跟自己说过要放下要远离独孤靖泽,云舒不想在与他纠缠不休,若是不能相忘于江湖,那就尽量做到咫尺天涯。 “噗”独孤靖泽又喷了一口血。 “王爷。”看着云舒跑向自己独孤靖泽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先前的急火攻心让独孤靖泽变得很虚弱根本追不上逃跑的云舒情急之下独孤靖泽竟然不惜运用内力硬生生的逼出一口血。 趁着云舒给他把脉,独孤靖泽顺势靠在了云舒的肩上,正在享受着这份美好的时候独孤靖泽察觉到脸上凉凉的,湿湿的,疑惑地睁开眼看到云舒哭了。 “那个我没事,不就是一口血而已,本王的血多着呢!” 独孤靖泽努力的表现着自己没事,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了留住云舒他有些用力过猛了,为了看着逼真他压制着血液流转显得脸色苍白,看不出丝毫的血色。 若从外表上来看怎么看独孤靖泽都像是在强颜欢笑。 云舒哪里看不出来他是故意这样做的,正因为如此才会更感动,为了留下她,独孤靖泽付出的代价实在是有些大。 “嗯,没事,扎几针就好了。”说着云舒拿出了一根特别长的针在独孤靖泽的面前晃了晃。 “小舒,这个是不是有点太……” “王爷放心,妾身心中有数,王爷这病反复的有些太快了,只有下猛药才能好的快。” 云舒可不管独孤靖泽那张纠结的脸,拿着针靠近独孤靖泽,这和独孤靖泽预想的不太一样。 “死就死吧!”独孤靖泽这样想着就认命的闭上了眼,谁让这招是自己想出来的,自己酿的苦果自己来品尝。 看着独孤靖泽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云舒差点没笑出来,一个王爷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云舒本该知足了才是,可是他的狠辣也让云舒忌惮不已。 “王爷要是觉得疼就喊出来。” “开什么玩笑,不就是一根针嘛!本王要是因为这个叫出来的多没面子啊!”这样想着独孤靖泽就紧咬着牙关。 “王爷我看你的样子很辛苦,你还好吧!”云舒狠着心折磨着独孤靖泽,只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没事,继续。”独孤靖泽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头上斗大的汗珠直往外冒。 “还有四根,坚持一下就好。”云舒也不废话继续取了一根比普通的银针长一倍的细针扎到了独孤靖泽的身上。 “针灸怎么会这么痛。”独孤靖泽差点没喊出声来。 “好了。”看着独孤靖泽忍的难受云舒也不忍心继续整他了将五根针取了出来,独孤靖泽心底松了口气,浑身已经快湿透了。 他发誓要是知道装病这么痛苦,绝对不会想出这个损招害自己。 第200章 另有蹊跷 “我觉得还是很不舒服。”看着云舒要走独孤靖泽赶紧装难受,现在他是真的没有力气拦住云舒了。 “王爷这应该找烛影给你瞧瞧,云舒只会治病不懂武功上的事情。”一句话给独孤靖泽说的哑口无言,本来他还想故技重施。 “合着她都看出来了,早知道我就不用遭这罪了,你都知道了还下那么重的手。”独孤靖泽忍不住朝云舒翻了个白眼。 云舒看出了独孤靖泽的意思说道:“请王爷放过云舒吧!您的爱云舒承受不起。” 说完云舒转身离开了,独孤靖泽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夜幕降临独孤靖泽又活蹦乱跳地站了起来,动了动胳膊腿脚发现自己恢复了力气,于是就跑到了天涯阁吃了个闭门羹。 “小舒,你有一样东西落在我那里了,你开开门我给你送进来好不好。” 独孤靖泽没敢硬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云舒对他保持着一种游离在进退之间的距离,一方面想要靠近一方面又特别害怕。 “那就交给杏儿吧!”如今独孤靖泽介入了,杏儿想要离开是不太可能的了,所以云舒又将杏儿带回了天涯阁。 “好好好。”独孤靖泽痛快地将一个小巧的盒子交给了杏儿,他相信云舒看到东西之后一定会见他。 “快进去啊!”独孤靖泽催促着,杏儿推开门独孤靖泽忍不住向里面张望着,虽然他看不到云舒的身影。 想想他也是够可怜的,想当初和他一起出征的将士都是提着脑袋在塞北的荒原上戒了大半年的斋,如今能够活着回来的哪个不是被妻儿老小捧在手心里的,享受着天伦之乐,只有我们苦命的王爷还在奋斗的路上,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王爷这是何意?”云舒看着那枚指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个就是独孤靖泽以为是云舒与张大哥的定情信物的指环。 可以看出已经碎过了,尽管又被补好了可碎了就是碎了,那是她母亲的遗物不管独孤靖泽出于什么目的还给她,云舒都会收下,那是对亡母的一种思念,指环就是依托。 “你就不想知道指环里面的秘密嘛!我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秘密。” “不想。”云舒其实很好奇,虽然心中觉得是假的更多一些。可是她不敢放独孤靖泽进来,因为云舒怕自己控制不了之后的局面。 “你没发现里面的相思红豆没有了吗?”云舒闻言将指环拿到火光下照射果然中间是空的。 “这个戒指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它是能打开的,要不我打开给你看看吧!”独孤靖泽在门外继续诱惑着。 “红豆在我这里你就不想把它装回去?”独孤靖泽对着云舒循循善诱着。 “打开。”云舒打开门将指环递给独孤靖泽。 独孤靖泽看着有门,继续诱惑道:“外面太冷了也看不清楚我进去帮你弄。”说着独孤靖泽就从云舒的身边溜了进去。 “现在我不想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云舒想要抢回指环,独孤靖泽哪会让她得逞,这可是独孤靖泽废了多大的劲才进到屋里,有句话说的好: 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让独孤靖泽出去那是绝不可能的。 “指环还我。” “打开了。”独孤靖泽在云舒的面前晃了一下就将指环再次关上了。 “这个真的能打开,那红豆呢!”云舒对这个发现产生了好奇,要知道这个指环也跟了她很久,可是她却是丝毫都没有发现它还能打开。 “给你。”这次独孤靖泽很爽快地将红豆放在了云舒的手上。 “你看看上面刻的是什么。”云舒拿起红豆仔细的辨认着上面赫然刻着——云季。 “云季,云季,是指云南麓和季芊芊嘛!”云舒自语着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你怎么了,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了。小舒,我给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虽然这声道歉有些晚。” “谢谢王爷将指环修好,也谢谢王爷还我清白。若王爷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 这声道歉确实有些晚了,这份清白以前对云舒很重要,可现在她不需要了。 “当初是我出征的有些急了,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好,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是南宫雨飒吗?”云舒的手顿了一下。 她是介意,介意独孤靖泽对南宫雨飒的容忍,跟介意他的处理。 “你跟我来。”独孤靖泽不由分说地抱着云舒在房顶上穿梭着。 “你快放我下去。”不会武功的云舒只能紧紧地抓着独孤靖泽,她害怕自己会掉下去。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是觉得我上次没有死在她手里想让她再杀我一次吗?”云舒看到独孤靖泽带她到了南宫雨飒的住所,情绪显得格外激动,挣脱了独孤靖泽的怀抱就要往回走。 “你进去就知道了。”独孤靖泽拉着云舒走了进去。 “你放开我,你快放开。”云舒不停地挣扎的着,一想起南宫雨飒云舒就会想到那些无辜的生命,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 “你好好看看她是谁。”云舒冲着独孤靖泽大吼着:“我不看,我不想看。”进到南宫雨飒的房间云舒全身都在拒绝着。 “你就看一眼。”独孤靖泽把着云舒的头把她掰向南宫雨飒的方向。 就看见南宫雨飒的那张脸,紧接着就看到他将那张脸撕了下来,露出一个俊俏的女子的脸庞。 云舒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南宫雨飒在她面前竟然变成了一个相貌还不错的女子。 “这是怎么回事?南宫雨飒呢!他又是谁?为什么要用人皮面具?”一连串的问题抛给独孤靖泽。 “真的南宫雨飒已经和死了没什么两样,他是我手下的暗卫叫做光影。”云舒仔细地看了看光影,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光影你先下去。”说完光影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的消失了。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这大半年待在这里的南宫雨飒都是光影。” 独孤靖泽点点头,云舒更加的疑惑了,她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被隐瞒的滋味很不好受。 “你想让我看的我都看到了,现在可以走了吧!”虽然南宫雨飒离开了,可这并不能改变些什么。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是如何处置她的。”独孤靖泽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云舒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第201章 老谋深算 “她生也好,死也罢不过是你一念之间的事,这些对我而言都不在重要了。” “她被扔在了塞外。” “塞外?独孤靖泽是还她自由了吗?” 独孤靖泽陷入了回忆中,云舒等着他给出答案。 “当我知道她带兵伤你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是担忧,然后是愤怒,我害怕她伤到你,愤怒她敢如此猖狂。原本我并没有想要伤她性命可是她自己找死,伤了你那么我就断然不能留她,可是西北突发战事我不得不连夜启程。” “所以你就把她带去了西北。” “不,我将她关了起来,就凭她敢在王府行凶这一条就够她死一万次了,更何况她还伤了你,死对于她来说太便宜了。” “所以呢!” “南宫家并非英勇殉国,而是父皇下令屠杀的,我只是将南宫雨飒带过去让她亲眼见证了那一幕,也让她看看自己最亲近到了人被射杀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然后呢!” “她不是很在意那张脸吗?那我就毁了它,任由她自生自灭。” 这个真相对云舒来说太震撼了,南宫家英勇殉国的背后竟隐藏着这样的阴谋,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倒在自己的面前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家、夫君、容貌、地位、财富……一夜之间她变得一无所有,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打击,换做别人云舒或许会同情,可是对南宫雨飒她却同情不起来。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连环计,而且是一个筹谋已久的大计。”从独孤靖泽的话语中,云舒窥得些蛛丝马迹。 “我们都是你的棋子,是你手中的筹码对吗?”云舒不断的后退,被自己大胆的猜测吓到了。 “你别过来。” “小舒。”独孤靖泽不知道云舒为何突然之间变得更怕他了。 “你别这样叫我,我受不起。我没想到你的城府竟然这么深,以前都是我小看你了。” “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并没有放过伤害你的人。”独孤靖泽不知道他哪句话说错了。 “伤我最深的就是你,如果以前的你是强势、极端的占有,那么今天我看到的就是一个心思深沉的阴谋家。你太可怕了,不要过来。” 云舒蜷缩在墙边瑟瑟发抖,独孤靖泽没想到会弄巧成拙让云舒离他越来越远,回想一遍独孤靖泽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让云舒如此恐惧。 “王爷下一个目标是相府吗?我可以配合演出,你可不可以给我大哥一条生路。” “小舒,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是我伤你最深,是因为我没有相信你的清白?还有我从未想过要对付相府。” 云舒一步步站了起来说道:“好,今天我们就把话说开了。为什么你伤我最深,其实我并不怪你没有相信我是清白的,因为对方做的确实近乎天衣无缝,很多事都是真的。” 这些云舒都不在乎,独孤靖泽是否要扳倒相府她也不在乎,她只在乎云修远一个人。 “我不想选秀是真的,可那是因为我志不在此,我五岁就离开了京城,这里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陌生的,散漫惯了那些规矩让我很难受。” “入府之后我也的确在逃避恩宠,甚至希望王爷能将我当成一个透明人,那是因为我不想成为娘那样的女人,她爱了爹一生,有过恩宠可更多的是什么?” 一想到季芊芊的付出,云舒就觉得很不值得,她将那枚刻有云季的相思豆视若珍宝,可云南麓却不曾记得。 “母亲得到的是将她扔在外面自生自灭,以前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娘经常一个人偷偷地哭,所以我不是针对你而是对所有的男人抗拒,我不想嫁人,不想终日以泪洗面。” “我觉得我在云家别院的生活很好,可以自力更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不需要讨好别人,不用活成别人想要的样子。可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我终于明白娘的感受了,可我也累了、怕了、倦了。” “你是喜欢我的,而我心里也有你,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嘛!” “不,我们之间没有信任,就像你看到我和太子喝酒的时候;看见冷瞳剑指南宫雨飒的时候;看到我和张大哥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你宁肯去听别人说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话。” “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独孤靖泽极力地否认着。 “我也希望不是那样,如果你能多给我一点信任,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这一次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能力每一次都能找到证据,如果我找不到呢!我不敢想……每一次我用尽全力想要靠近你,每一次都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我是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小舒,你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听着云舒的话,独孤靖泽的心就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一样。 “来不及了,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我分辨不出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关于南宫雨飒的那盘棋,你从选秀之前就开始下了吧!否则她为什么会选你,我还记得那段时间京城到处都有人议论你们之间的琴瑟和鸣,似乎这种景象到了大礼之后就消失了。” “以前倒是我忽略了,全以为嫁娶的不过是门当户对,忘却了背后的利益纠葛。你娶的是南宫家唯一的女儿那么南宫家就应该是你的力量才对,你既然知道父皇要对付南宫家那么你为什么要做那个冷眼旁观之人,是弃车保帅?” “在我看来未必吧,或许你早就有此意了吧。” 独孤靖泽沉默了,对于云舒的判断他没什么可辩解的。 南宫守泰自以为边城离京城远,皇上管不了他,渐渐地野心膨胀了,做起了土皇帝。 “你说你本不想为难南宫雨飒,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早有意向除掉南宫家,而留着南宫雨飒对你的大局无碍。只是你没有想到南宫雨飒手中会有兵且如入无人之境出现在王府里,所以她对你有了威胁性,或许这其中也如你所说因为她将矛头对准了我,而这最多是加快了你对付南宫家的脚步而已。” 娶南宫雨飒的确是有目的的,那个时候的独孤靖泽还无法与太子抗衡,南宫家是他最重要的一环,他需要借助南宫家崛起。 可有一点他也很明白,他的父皇不会一直放任南宫守泰,总有一天会朝他开刀,所以独孤靖泽早就为自己做好了打算,想好了退路。 第202章 三年之约 如果有一天我也挡了你的道,对你产生了威胁你是不是也会杀了我。而相府于你而言是敌是友?” “不管我和相府如何,我待你之心可照日月。” “是,王爷待云舒好的时候无话可说,可是同样王爷质疑的时候如坠地狱。云舒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谁也帮不了,也左右不了什么,只希望可以平静度日。” “娶南宫雨飒是为了她背后的南宫家,那么娶我是不是和相府有关。” “不是的。”独孤靖泽急于解释。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你与云家会走到什么地步,那是你们的抉择,我不会插手。但有一点我还是要明说,若是有谁敢伤害我哥哥,云舒必定与他不死不休。” 说完云舒就离开了,今夜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自那日之后独孤靖泽已经好久没有来找云舒了,而这段时间里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南宫满门的灭门惨案,朝廷表示了哀悼,追封南宫守泰为异性王爷。 而作为唯一的幸存的南宫家的女儿南宫雨飒自然也少不了嘉奖,那是用满门的鲜血换来的荣誉可惜册封的圣旨还未下南宫雨飒就悲伤过度去世了,当然这些应该都是独孤靖泽安排的。 而废太子也再次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自然也引来很多人的不满,可是有什么办法。 金口玉言已出,其余有心觊觎那个位置的人只能将不干放在心底,这个敏感的时候谁都不敢表露半分,恨不能被遗忘了才好。 “娘娘,都收拾好了。” “我们走吧!”今天也是云舒进山的日子,她自请去道观为王妃也就是南宫雨飒诵经祈福,超度亡灵往生。 这事是独孤靖泽同意的,可是谁知道在点头那一刻他心中有多不舍。 还记得那日听见下人来报说云舒来了,独孤靖泽以为云舒想通了迫不及待的说: “快请。”这是自那夜云舒看到独孤靖泽冰山一角的手腕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小舒,你是想通了吗?” 云舒自动忽略了独孤靖泽脸上洋溢的欣喜,说道: “求王爷准许妾身去道观为王妃祈福。” “你要为她祈阴福,你是在怪我手段太过残忍了是吗?” “王爷误会了,云舒明白有些时候是身在其位不得不为,不是你不想做,不想争就不会成为别人眼中钉,肉中刺。不管南宫雨飒做过些什么可是她待王爷是一片真心,云舒也想借此换一个环境想清楚一些事情,此一去又不是永远,不过是三年光景还请王爷成全。” “你真的想好了,不是要躲着我。” “嗯,若是不去于心难安,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南宫雨飒还有那些枉死于西柳殿的众人,希望他们来世能平安康健的走完一生。” “好,本王成全你,三年就三年。” “妾身谢过王爷。”谈完事云舒就离开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如果独孤靖泽知道云舒那么敏锐,或许就不会告诉她南宫雨飒真正是怎么死的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 云舒的猜测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这件事里也有云修远的参与,而当初若是南宫雨飒选择了太子,等待南宫家的或许就不是英勇遇难而是通敌叛国, 至于为什么独孤靖泽容不得南宫家,更多的是因为皇上容不下他们,因为虽然南宫守泰是忠于皇上的,可眼中也只有一个皇上,这些年没少得罪朝中的其他大臣。 往日或许别人都敢怒不敢言,但是这次他打了败仗正好给了别人除掉他的借口,皇上也忌惮与他,自然也就默许了。 这些年因为西北地处偏远,南宫家可以说就是这一方土皇帝,这里的百姓或许不知道皇上是谁,可却没有人不知道南宫家的。 凡是南宫家的人在这里可以说是能横着走,否则也不会把南宫雨飒养成那样刁蛮任性的模样。 纸永远包不住火,哪有不透风的墙,原本皇上对南宫家的所作所为就有所耳闻,可是这还不足以挑拨两人之间多年的君臣之谊,但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但是当初南宫守泰并没有按照皇上的意思让南宫雨飒嫁给太子,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可不代表心底没有多想一层,借此让这颗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又有不少人弹劾南宫守泰,彻底地让这颗怀疑的种子长成,结出今日之果。 如今人死如灯灭,既断了靖王的臂膀也解决了一个威胁他的隐患同时还能留下仁君之名。 “王爷,要不要进去?”烛影看着独孤靖泽已经在静庵堂的山门下矗立良久。 其实独孤靖泽是一路跟随着云舒来到了这里,云舒早已上山,抬头去望除了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山路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抬头看看天离日落西山已经不远了。 “走吧!”独孤靖泽艰难地转身,不在有任何的留恋,他怕跟着进去看到寺院生活的清贫,看到云舒代发修行的样子就会反悔,会将她带出来。 “三年,三年很快就会过去了,到时候我绝对不会让她再离开我身边半步。”独孤靖泽在心底暗暗发着誓。 “云舒被贬去静庵堂代发修行这件事是真的吗?” “是,是奴婢亲眼看见她踏进静庵堂的。” “好好好”云怡婉连说了三个好字。 “赏。” “谢娘娘。”云怡婉身边的贴身宫女开开心心地收下了一锭白银,直到这一刻云怡婉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其实云舒要代独孤靖泽替南宫雨飒祈福之事早就在坊间传开了,大家都说靖王与靖王妃伉俪情深,都在惋惜靖王妃福薄,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云怡婉的耳朵里了,表面上看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是只有熟悉她的人才会知道她是个瑕疵必报的人。 因为云舒让她出丑,虽然当时的事情被压了下去,太子也没有深究下去,事情平息以后她依旧还是她的丽妃,可是荣宠却不复从前。 加上太子又宠幸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平白分了她的恩宠,这一笔笔云怡婉都算在了云舒的头上。 云怡婉从来都没有放弃要杀云舒,每次派去靖王府的人都无法靠近云舒,衣食住行都是云舒自己打理的,平日里都是深居简出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整治云舒。 谁成想她绞尽脑汁也没有办到的事情却让靖王轻而易举的办了,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云怡婉很想感谢一下靖王。 第203章 远去庵堂 “云舒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这下半生你也就只能和那青灯古佛相伴这倒是有些便宜你了,就是可惜了我看不到了。”云怡婉略微有些惋惜。 “娘娘这叫做贵人自有天助,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你这嘴甜。”云怡婉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这是她这段时间里听见最好的事情了。 “是娘娘贵不可言,奴婢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贴身婢女继续恭维着云怡婉。 “我交代你的事可都办好了。” “娘娘放心吧,都办好了。如今静衍师太云游在外,静庵堂现在是由静虚师太管事,奴婢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传来好消息了。” 云怡婉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告诉她事成之后她想要的本宫会满足她的,只要尽心尽力为本宫办事,好处少不了她的。” “是,奴婢一定会转达的。” “云舒就算你被逃到了天涯海角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就算是失宠了也难消我的心头之恨,我一定会要让你把我所受的屈辱千百倍的还回来。” 云怡婉失去了往日的温婉变得有些狰狞,婢女自幼跟着云怡婉一起长大知到这个时候的云怡婉最不能招惹,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触怒到云怡婉。 这些都是云怡婉不自觉的流露出来的,只要想到云舒,云怡婉就恨不得能将云舒抽筋扒皮,失去往日的冷静。 她是高傲的,是这天下间最最优秀的女子,世间最好的都应该是她的,云舒就是她的污点必须除之而后快。 自从云舒出现以后她夺走了云修远的宠爱,让她和母亲受到父亲的责罚,丢掉引以为傲的才女之名,让她被太子厌烦,在众目睽睽之下受辱…… 总之云怡婉一切的不幸都是云舒造成的,只要没有云舒她就还是那个京城第一的才貌双全的绝代佳人,是相府最受宠爱的人,是太子心尖上的人。 可是她却不去想是谁造成的这一切,如果不是她处处为难云舒,云修远又怎会不待见他; 如果不是她挑唆南宫雨飒讥讽云舒又怎会让她凭借一副对联扬名京城,如果不是她处心积虑的想要云舒出丑,不推云舒落水又怎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她偏偏不去想,只觉得不管她做什么别人都应该按照她的意愿行事,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 “瀚,你说卷卷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一去就要三年,她都不让我去送送,庵堂里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她会不会住不习惯,吃不好,细软也不知道带没带够,听说山里湿气重……” 慕容芯蕊对着独孤瀚林自语着,很是替云舒担忧。 卷是云舒的字,云舒的全名是姓云明舒字卷,所以云舒也叫云卷,因为云舒比慕容芯蕊小,靖王又比宸王大。 “小舒”实在不适合慕容芯蕊叫,云舒也不喜欢自己被叫大了,商量过后就折中了一下便让慕容芯蕊叫她卷卷。 慕容芯蕊心中很是放心不下云舒,云舒不想弄的那么伤感可却不知这样给慕容芯蕊带来了更多的困扰,没有亲眼看见云舒未来三年将要在一个怎样的环境里度过心总有些放不下来,有些埋怨地说: “三哥不是很喜欢卷卷的吗?为什么非要卷卷去受那个苦,换个人不可以嘛。” “蕊蕊,你过了,怎么可以在这里妄议靖王。” “我……知错了。”看着宸王有些不高兴,慕容芯蕊赶紧道歉。 她不知道靖王府中发生的这些事,只是替云舒心疼。 她也曾去过寺院,也曾陪母亲在寺院小住过,她知道佛门的清苦。 在那里呆几天她都有些受不了,云舒却要在那里生活三年,还要每天去做那些佛门弟子该做的功课,她是真的心疼。 “好了,我知道你和云氏关系好,你这是关心则乱。三哥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云氏那里三哥自然会去打点好一切的。” 慕容芯蕊自知有些失言了,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去顶撞宸王了。 “臣妾失言了,还请王爷莫怪。”慕容芯蕊及时地向宸王认错,紧张地看着宸王生怕他因此生气。 毕竟她自小所受到的教育就是以夫为天,顶撞或者是让其生气等都是罪过。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云氏也不是三岁小孩可以照顾自己,你不是也说了三哥喜欢她自然也不会让她过的不好。你这是杞人忧天,但不管怎样也不能非议三哥,乱嚼他人舌根,本王不希望我的王妃是一个长舌妇,这次本王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 独孤瀚林故意板着脸这样说,他怕慕容芯蕊日后因为口无遮拦被有心人利用。 “臣妾受教了,以后不敢了。” “还有以后?”宸王故意让脸更沉了。 吓得慕容芯蕊紧忙说:“没有,没有以后,瀚,不王爷您别生气了,芯蕊知道错了。” 慕容芯蕊从未见过独孤瀚林这样厉声厉色地和自己说话,手中的绣帕被她拧巴的全是褶皱,她最怕的就是惹宸王不高兴。 在慕容芯蕊的眼中,宸王的喜好就是她的喜好,所有让宸王不喜之事都是她不该去做的,让自己的夫君不高兴是作为一个妻子最大的失职。 “知道错了那怎么改啊!”宸王一改之前的严肃变得嬉皮笑脸地搂着慕容芯蕊的腰。 “啊?”慕容芯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紧接着慕容芯蕊就感觉到一片温润的唇覆盖在自己的嘴上,贪婪地吸吮着口中的芳香。 战争打了多久,慕容芯蕊和宸王就分开了多久,这回来之后宸王也一直在忙,她的情感便一直压抑着。 此刻被宸王一撩拨就有些情不自禁,红晕不知不觉爬上了脸颊。 “王爷,王爷,属下有急事禀报。”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暗影很不识趣地打断了。 “谁啊——”独孤瀚林很是不爽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放开慕容芯蕊,阴着脸走了出来。 慕容芯蕊这才缓过来点神,现在还是大白天,她就和宸王做这种害羞的事情,还差点被他得逞,觉得脸上火辣辣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积压已久的情愫被激发,本以为一会儿宸王就会回来,可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人走进来。 偷偷打开一条门缝,外面哪里还有人了,王爷……慕容芯蕊难掩失落。 第204章 故意刁难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我家主子住这样的地方,让你们主持出来。” 杏儿很是气愤地看着站在她们面前的老尼姑,认为她们是故意给云舒安排格外偏僻的房间。 一路走来是越来越荒凉,这周围的房屋一看就是多年没有人住过的地方,很多房屋外面不是年久失修就是积满了灰尘。 “施主误会贫尼了,实在是庵中没有多余的房间,这里不同于寺庙有供香客留宿之地,娘娘来的急这也是贫尼待着众人连夜收拾出来的地方,若是娘娘不满意,贫尼愿意将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娘娘。” 静虚看上去颇有几分出家人的大度,她自认为很诚恳的看着云舒。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没想到就连佛门清净地也不是人间净土。” 云舒在心中感慨着,或许静虚的演技能骗过很多人却逃不过云舒的眼睛,那分明是在说: “你一个被发配到这里的妃子还想在我地盘上作威作福,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处境,给你个地方住就不错了。” “师太言重了,您的房间还是师太自己留着吧,我觉得这里很好。”云舒不欲与她争辩,偏僻倒是偏僻了些,但是胜在安静。 远人烟,近山水。鲜与人接触,得一刻安宁。这是云舒想要的生活,也是她最舒服的状态。 “是我这婢女不太懂事还请师太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既然是来为已故的靖王妃祈阴福,我也要在此代发修行三载,一切遵从庵堂规矩办事就好。” 云舒显得何时谦和,这样倒是让静虚一时间找不到借口为难云舒了。 三载?你以为三年以后靖王还会想起你吗?真以为三年之后你还能回去吗?就算是能回去也是昨日黄花。 眼下你还是想想能否熬过这三年再说吧,真是痴心妄想。 静虚心中很是不屑,这也不是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被发配到这里的妃嫔云舒不是第一个,她们见多了。 后宫的女子一旦得到过帝王的恩宠就在也不能嫁与他人,若是被弃,代发修行就是她们余生最好的选择了。 初来时都曾觉得自己可以回去,时间一长便也只能认命了,回去那不过是活下去的动力,给自己的一个念想。 古今多少妃嫔,多少年轻貌美,风韵犹存的女子被困于此,青灯古佛相伴一生,终其一生也无归期。 除了独孤靖泽和云舒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这次祈福是云舒自己提出来的。 除了王府少数人以外,也没有人知道独孤靖泽和南宫雨飒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能看出知晓独孤靖泽对南宫雨飒是一场虚情假意的利用的人就更少了,也难怪不知情的外人会这样想。 他们只当靖王夫妻情深,能被派遣出来代替他为靖王妃祈福之人必然是不被王爷放在心上的人,若是受宠怎会忍心让她来这里受苦?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足以让王府的女人换上几茬了,到时候恐怕三年之期未到靖王就将云舒抛之脑后了。 到时王府无人来接,老死庵堂就是云舒最好的结局了,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到时候王爷会来接云舒,可常年身处庵堂不见荤腥,美貌必然大减,还会有恩宠? 所以对于不明真相的人来说云舒离开靖王府说好听的是替王妃积福,不好听的就是发配流放。 “多谢静虚师太带路,我等就先安顿一下再去拜会静衍师太。” 云舒没有理会静虚的势利眼,她只是想离开王府换一个环境换一个心情考虑一下自己该何去何从,对于她来这里的真相也无需和任何人解释。 “静衍?主持不在庵中你就不必去拜会了。” 听见云舒提到这个名字,静虚明显有些不喜。 “既然你来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在这里每天只有两顿饭,早餐和午餐,你来晚了只能等到明天才能用膳。” 还没怎么样,静虚就开始给云舒立规矩了。 “不管什么原因过时不候,开小灶的事情你就不用想了。每天你都需要跟着我们一起完成诵经等课业,待会儿会有人来告诉你都需要干什么,不做完不许睡觉,这是规矩谁也没有特权。” 静虚很不喜欢听到静衍这两个字,这就像是在提醒她不管她做再多,静庵堂的主持都是静衍而非她静虚。 静虚心底很是不服静衍,觉得自己哪里都比静衍更合适当这个主持,听见云舒提到她心中就很不爽,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一个小尼姑。 “小师傅如何称呼?”看着这个白白嫩嫩的眨着水灵灵大眼睛打量自己的女孩,云舒心中很是喜欢。 心想:这么可爱的女孩怎么会被人抛弃,怎会忍心让她当个小尼姑,若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舍不得。 “贫尼法号虚无,日后您就称呼我为师姐即可。”虚无装作一副很老成的样子,可是她那张小圆脸怎么看也不像。 “为何?”云舒不解自己为什么要叫她师姐,看起来她这个出家人不过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你的身份不同,自然被归到我师父也就是静衍主持的名下,我比你入门早自然你要叫我一声师姐了,连这都不知道。” 虚无扬着稚嫩的小脸一脸鄙夷的看着云舒,云舒没想到她有一天还会被个小女孩给鄙视了。 “那静衍主持去了哪里?她怎么不在庵中,我为什么没有法号啊!你如何能够证明自己是静衍主持的弟子?” 云舒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师姐’,此刻忍不住想要去逗逗这个长的粉嘟嘟的小女孩,那充满灵性的大眼睛是那样的清澈,不自觉地就俘获人心。 虽然现在还不大,可是不难看出日后必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小美人,人生还未开始就能看见结局,一生相伴青灯古佛不知是幸还是悲。 如此的单纯,洁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也只有这样的青山绿水才能养育出来。 云舒不忍她被尘世的污浊沾染,可是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结局,不识花花世界的纷繁乐趣,又觉得人生少些什么,不是很完整。 “难道这就是说世间安得两全法,有舍就有得,不过就是看你如何选择而已?” 看着虚无云舒心中有了自己的明悟。 第205章 小小师姐 “喂,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看到云舒走神,虚无很生气,肉嘟嘟的小手在云舒的面前直晃。 “对不起,是我不好,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 云舒自知与人说话而出神是一件很不尊重的事情,可是刚才的明悟也非她能控制的事情,但不管怎样这对虚无来说都是不尊重的。 “算了,师姐知道你是想念山下的红尘,很多刚来的师妹都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虚无自以为猜到了云舒的心思,云舒也不和她争辩。 “你有很多师妹吗?怎么没有看到比你还小的女孩啊!” “我是辈分大,你们进门比我晚当然都是师妹了,谁说只能是孩子,再说我已经是大人了。”虚无气鼓鼓的看着云舒,面色很不善,师姐很不爽。 “呃……”云舒先入为主的以为年龄比她小的人才是师妹。 “师父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云舒找了个借口避开这个话题。 “唉~~”虚无有气无力的叹息了一声,提到师傅她也很是想念,云舒无意的一句话勾起了她的思念。 云舒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虚无自言自语地说: “看来你是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师父出去传道不知归期,知道你来已经传讯何时能归不得而知,至于你的法号等师父回来才能给你取。” “哦!小师姐那我先安顿一下。”云舒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开了,被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鄙视,教育怎么样都觉得很别扭。 “娘娘,这里也太简陋了吧!”杏儿有些不满地看着这一清二白的房间,除了有一个通铺和两副铺盖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好了杏儿不要抱怨了,既来之则安之,我觉得挺好的,风吹不着雨打不着你还想怎样。我可是早就和你说过了是你非要陪我出家的,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对于这些外在环境云舒本就不是很在意,只要能居住就好了。 “娘娘,我是为你抱打不平,如果这里都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我们来时一路经过的那些哪个不比这里好,这都快到后山了吧!” 住惯了舒适的地方的杏儿对此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还有对比,所见的其他房间都比云舒这里要好,这让她就更加气愤了。 “离人群远些,就能与山水近些,落得个身心清净不是很好嘛!” 云舒这倒是不说假,她是真的很喜欢这里的画卷,轻吸一口气感受泥土的芳香,自然清新的味道,鸟儿在枝头吟唱好像是在欢迎她,清风来伴敲打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与鸟儿合奏,潺潺流水欢快的奔跑,向着山林传递云舒到来的消息…… “娘娘,您舟车劳顿还是先休息一下我把这里再打扫一遍。” 杏儿看着这里分明就是那些人为了应付简单的清扫了一下根本没法住,也知道自己的主子的性子,只好自己动手了。 “杏儿,佛家不是说众生平等,既然我们来了这里就该入乡随俗以后你就叫我云舒我叫你杏儿好了。” 杏儿一听就慌了,连忙说:“这怎么可以,娘娘这万万不可,奴婢怎能直呼您的名讳。” 杏儿被云舒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的不轻,也不顾地上满满的落灰就跪了下去,衣裙微动带起一阵风掀起无数尘埃。 “咳咳” “咳咳”云舒和杏儿同时忍不住地咳嗽着 。原本蹲下身子想要扶起杏儿也被迫站了起来,还不忘说:“杏儿,你快起来听我说。” “娘娘,您还是先出去等会儿,杏儿马上就收拾好。” “这里没有娘娘和婢女只有云舒和杏儿,等到静衍主持归来我们就有自己的法号了,到时候我们就是同门师姐们,记住这里是静庵堂不是京城。” “可……”杏儿显得有些为难,让她直呼云舒的名讳,那可是大不敬,她和云舒的关系再好也是万万不可逾越的。 “没什么可是的,你若是非要讲尊卑那我命令你叫我云舒,你听还是不听?” “云,云舒。”杏儿艰难的叫出口,还是很不习惯,还没有从过往的身份里转换出来,倒是云舒很快进入了状态,也不拿架子和杏儿一起收拾屋子。 “要去诵经了,你们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虚无在门外催促着。 “可是我们还没有收拾好,这……”杏儿还要说下去被云舒制止了。 “诵经是大事,万万不可晚了,这些你们可以回来之后再做,要是不敬佛祖那就是大罪。” 虚无很严厉的看着杏儿,仿佛只要杏儿说错一句话就把她吃了一样。 云舒知道对于这些真正的出家人,诵经的确是大事,是很神圣的,可以说是风雨无阻。 “小师姐莫急,我们这就跟你走。”听到云舒这样说虚无的态度才有所缓和。 “这个小师妹还不错,你们赶紧的吧!”虚无给了云舒一个还算中肯的肯定,迈着小腿出去了。 “你……”杏儿对着她的背影暗暗挥舞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她觉得虚无不能如此大不敬的称呼云舒,在她心中不管怎么变,云舒都是主,是尊贵的娘娘,哪怕虚无还是个孩子也不可以不敬。 云舒拽着杏儿的手,跟着虚无朝着诵经的地方走了过去。 这大热天的要走这么远的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如果云舒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高门女子恐怕早就倒下了。 可就算是云舒经常上山采药多有运动也很难受,今晨她没有食欲就没吃东西,午饭没赶上,晚饭没有,还走了那么多路干了很多活,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坐在蒲团上听着天书,一半是累的一半是被催眠的昏昏欲睡了…… 虚无捅了捅云舒,“好好做功课,小心佛祖惩罚你。”虚无脸上有些不满之色。 云舒揉了揉眼睛,强撑着不让眼皮合上,耳边不停地回荡着佛经,可没坚持多久就又倒向了杏儿。 杏儿也跟着折腾了一天,她也有些受不住地倒向云舒,两人互相倚着,陷入了梦乡。 “今天的晚课就到这里了,大家回去休息吧!”随着静虚的声音落下,这一天算是彻底结束了。 “你们,你们竟敢对佛祖如此不敬。”静虚气急败坏的指着云舒和杏儿,二人也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罚你们将这里打扫干净才准睡觉。”云舒自知理亏,乖乖地认罚。 “我就是个劳碌的命,今晚又不用睡了。”虚无一边抱怨一边帮着云舒她们收拾着。 第206章 处处刁难 “起来,快点起来做早课了。”天还没亮虚无就跑进云舒的房间。 “好吵啊!再睡一会儿。”云舒迷迷糊糊地挣脱了虚无的手,将身子缩进被子里蒙头继续睡。 实在是昨天静尘给云舒她们来的那个下马威,将云舒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都抽走了。 一天没吃东西,还因睡着了罚着打扫,又饿又困又累的云舒和杏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更顾不上房间里是不是有很多灰尘,一进门倒头就睡,没有洗漱也没有注意到被褥上发霉的味道。 “什么味道?”云舒层的一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一钻进被子里云舒就闻到了一个刺鼻的味道,此刻被刺激的也有几分清醒,就看到虚无被她吓到了一个屁墩摔在地上受惊的看着云舒。 “你发什么神经,赶紧起来了。”虚无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云舒和刚被吵醒的杏儿。 “娘,不云舒发生了什么事?哪来的声音。” 杏儿揉搓着惺忪的睡眼,顶着乱糟糟的‘鸟窝’疑惑地在屋里扫视了一圈看着云舒希望能得到答案。 “赶紧起来了,我们要晚了。”云舒小憩了几个时辰也恢复了些许力气,知道那难闻的气味是从被子上传出的,也没了睡的心情了拉着杏儿简单的洗漱就跟着虚无离开了。 “咕噜咕噜。”本以为可以吃东西了,结果在早饭前还要先诵经,云舒的肚子已经不受她控制了,前胸贴着后背。 “今天的早课就到这里了……”听见静尘说出这句话,云舒从未有过的觉得好听,眼睛都放光了。 “慢点,你们慢点啊!”还未等云舒反应过来就看到乌央乌央的人往外挤,云舒跟着转了好几圈,这个情景好像她似曾经历过,可现在却没有心思去想这些,跟在众人后面向着早餐前进。 因为来晚了所以云舒和杏儿排在了最后面,看着众僧尼领着一碗白粥一个馒头和一点咸菜从自己身边走过云舒的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我要,这……”等排到云舒的时候馒头早就没了,白粥更不用想,只是木桶中还有一点点米汤了。 “你们难道都不供应足够的食物吗?”云舒看着自己碗底那可怜的一点点米汤,第一次在这里有了真正的气愤。 “爱要不要。”负责打饭的僧尼很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收拾着家伙事,根本没将云舒放在眼里。 “给你,我就知道你们抢不上。”虚无递过来一个馒头给云舒。 云舒突然想到这样的场景好像是在闹灾荒的时候经历过一次,那次她去找冷月遇到灾民抢吃的也被挤过一次,而她施舍救助了一个灾民如今却是反过来了,她成了被救助的那个了。 “你想什么呢!你不饿吗?”虚无看着云舒没有接过馒头,很天真的看着她。 “谢谢你,小师姐。”云舒的心中很是复杂,可也明白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得为杏儿考虑考虑。 她的状态还好,可杏儿若是不进食怕是要撑不住了。 “水缸在那边,若是饿了可以多喝点水就好了。”听着虚无的话云舒有些心疼也很不解,虽然知道寺院清苦但没想到会这么难,看着虚无云舒将心中的疑问对着虚无说: “你们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为什么吃饭还需要抢?难道香油钱太少了吗?” “香油钱少不少我不知道,反正静尘师叔说食物难以保存,吃不了就是浪费也不准我们吃的太饱说那样会产生惰性,还有往山上运输食物也很不方便……总之每天都是限量供应的。” “云舒,你今天负责将庵堂所有的水缸都装满水,不干完不准吃饭。”静尘故意为难着云舒。 云舒也看出来了这个静尘处处为难她,处处和她作对,云舒也不是好惹的回击到:“静尘师太我想你搞错了吧,我不是来替你挑水的,我的任务只是祈福。” “哼,你既然进了这个门做什么就要听我的。” 一个落魄妃子也敢在我面前摆谱,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被人伺候,高高在上的云侧妃,这里可是我的地盘,管你是龙还是蛇都得给我盘着。 “要是我不听呢!”云舒毫不相让与静尘针尖对麦芒,寸土不让。 昨日这个静尘就处处和云舒作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又是初来乍到的,便都忍了下来。 原本云舒以为只有在那滚滚红尘中才有明争暗斗,处心积虑,以为佛家方外之地是人间净土。 只是这一番接触下来,云舒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争斗,就连佛门也不能幸免,本以为可以过平静的生活,却…… 对于住的偏远一点云舒不在乎,房屋没打扫也没关系可是给她们受潮的铺盖就忍不了了,本来就算静尘不来找她她也会去找静尘,没想到她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可以试试,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里不是靖王府没有人会替你做主。”在这里静尘是一点也不怕云舒。 “是吗?一个小小的静庵堂也敢阳奉阴违,欺上瞒下,以公谋私了?若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相信。”云舒敢断定这背后必然有人给静尘撑腰。 “云妃是替靖王为王妃祈福的,代表的就是靖王,你让云妃挑水就等同于让王爷给你挑水,给你几个胆子你敢这样做?” 云修远不知何时出现,面对静尘的咄咄逼人替云舒反击着。 别说是要挑满这里的水缸,就是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挑着水在这山路上走一个来回也很困难,更别说云舒一个柔弱的女子了。 “你是谁竟敢私闯庵堂。”静尘看到一个男子出现在这后院很是吃惊。 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可这嘴却不饶人,一看就不好惹,可她自认为自己占理还是在她的地盘上胆子也就大了。 “我是谁?云相之子大学士云修远奉靖王之命给云妃娘娘送些东西,今日所见所闻定会如实禀报王爷明断。” “啊!大,大学士,这云舒不云妃如今也是庵堂的一员理应承担一部分劳作的,这可不是老尼为难她啊!” 静尘做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纠结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算她的背后有人撑腰也不敢得罪靖王,那可是手握实权的人,而且刚刚立了战功从战场上归来的杀神。 第207章 第一百四十八家兄相护 “是吗?云妃娘娘身子娇贵从未做过这些粗活,你今天就给打个样看看吧!如果你做到了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否则……” 云修远威胁着,如果不是因为云舒还要在这里呆上三年,就算他再心疼云舒也无法时时刻刻守护在她的身边,这静尘受到的惩罚就绝对不会是挑水这么简单了。 云舒可是被他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妹妹,为了她,他可以和全世界作对,岂是一个小小尼姑可以欺负的。 “娘娘,不知您住在哪里,臣好把东西给您送过去。”云修远恭恭敬敬地给云舒行了跪拜大礼。 “大学士还请随我来吧!”云舒没有理会铁青着脸的静尘带头朝着他的住所走了过去。 如果不是云修远及时的出现,云舒也不会让静尘好过,只是如果她能长记性,可以让彼此和平共处云舒也不会再去为难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是因为云修远的出现才救了静尘,否则云舒只会让她更不好过。 在王府中的生活可不是白过的,云舒太明白了对付那些恶人只能比他们更恶,要治人就要一次治的服服帖帖,让她在心中留下阴影,日后不敢再造次。 “大哥你怎么来了,云舒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实在是不该来,若是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在后面怎么编排你呢!” 云舒走到偏僻的地方才敢和云修远说话,这一路上她们都保持着距离,就怕被人说三道四毕竟云舒现在可算是个尼姑,云修远一个大男人出入庵堂却是确实不太好。 “你以为我是借用靖王的名号?”云舒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云修远那意思分明是在说“难道不是吗?” 像是看穿了云舒的心思,云修远无奈地说:“真的是王爷让我来的,东西都是他给你准备的,就怕你在这里住不惯也怕你不肯收才让我以我的名义给你,王爷待你真的不错,你说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受苦,她的死和你没关系,你又何苦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就算知道了独孤靖泽是好意,可她为这次的教训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一时间云舒还无法释怀。 那个她最爱的男人用最伤她的方式在爱她,她已经无法去辨别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他们需要给彼此一个空间静静。 “大哥,你不必再说了,我都明白,但是我现在不想提他们,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出家人,不是靖王侧妃也不是你的妹妹。” “我怕你会后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云舒坚定地说:“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也罢。”云修远叹息了一声,知道云舒决定的事不会改变,只能由着她了。 云修远知道他这个妹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有着自己的主意,一旦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只是他也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最后再挣扎一下而已。 “你到底住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到。”云修远换了个话题。 “还有一段距离呢!以前都是别人抬着你走,这还是你第一次自己走这么远的路吧!” 云舒故意调侃着云修远,只有在他面前云舒才会毫无压力,可以肆意的调笑也不怕他生气。 “这地方能住人吗?”云修远看着云舒在静庵堂的住所实在是太过简陋了。 “不行,我一定要告诉王爷,实在不行就送你去皇家的寺院吧!” “别”云舒紧忙制止了云修远。 “我选择这静庵堂就是不想在皇家寺院受制太多,再说我是真的很喜欢这里,远离京城的名利浮躁,寻得一处世外桃源,闲来听风赏花,仰望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为伴,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说着云舒顺势打开了一扇窗户刚好能看到这幅自然的鬼斧神功打造的画卷。 “你倒是会苦中作乐。”云修远能看出云舒是真的喜欢并非刻意装出来的。 云舒还有一层没有说出来的意思那就是:若是三年之后不管是王爷放下了云舒还是云舒依旧无法回去面对靖王,这都是一个不错的安身之地。 当然这些她不会告诉云修远的,这都是后话了,三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那是什么,她就给你这样的被褥?”眼尖的云修远看到屋外晾晒的被子。 “岂有此理,这种东西怎么能给人用,她……她是嫌命太长了……” 云修远青筋暴起,说话都说不利索了,云舒还从未看到过云修远被气成这样。 “哥,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云舒有些慌了“深呼吸,深呼吸。” “我没事。”云修远渐渐平复了下来。 云舒看着云修远心中很是感动,知道这是因为云修远在乎她才会如此激动,可云舒却很不厚道地想: “这静尘师太也算是个人才了,能让看起来最温和的云大学士愤怒成这样样子可真不容易啊!” “你昨夜就是盖的这个?” “当然不是了,我怎么会盖这种东西。”云舒连忙笃定地矢口否认,就怕云修远再一不小心激动过去了,头摇的就像是拨浪鼓一样。 “哥,这东西你也送了,人你也教训了,这里毕竟是庵堂后院……”云舒说的隐晦,云修远哪里听不出来她这是在赶人。 “怎么刚用完人就想打算吃干抹净开始卸磨杀驴了?” “哪能啊!我哥这么英俊潇洒,怎么能和驴比呢!” “你……” “不不不,我说错了,是你哪比得上驴,驴都比你强,你都比驴差……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云修远的脸越来越绿了云舒很着急,可是越着急就越是说错。 云修远…… “我主要就是想说……” “行了,你还是别说了,我走。”云修远板着脸离开,要是让云舒继续说下去他可能不仅仅是连驴都比不过了。 “我送你” “不用”云舒看着云修远离去的背影小声的嘀咕着:“我就是想说你再不走就赶不上回城吃晚饭了,我是怕你赶夜路。” 可惜云修远听不到,带着云舒留给他的创伤离开了。 以前的云修远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有自信的,经云舒这样一说他都有些怀疑了。 第208章 暗中护妻 走到山脚下云修远突发奇想的问云寒:“吾比驴俊还是驴比吾强,驴与吾像还是吾与驴像?” “公子,你说什么?”云寒挠挠头表示不解。 “没,没什么,赶紧走。”云修远钻进马车不理会云寒。 云寒一边命令马车一边皱着眉思索着云修远说的话,没多久京城就风靡了一段绕口令: 吾与驴,驴与吾,不知是驴像吾还是吾像驴……也不知这事怎么传开了,就好像云舒当初的对联一样,一夜之间在文人墨客中疯狂的传播着,不过与对云舒的赞扬不同,更多是是有人在议论。 “你说谁会把自己和驴放到一块比较,这个人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诸如此类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自然也传到了云修远的耳中,不用看都知道他当时的脸有多黑还无法发泄出来,总不能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和驴做比较的人吧! 恨自己当时怎么就问了云寒,他怎么就忘了这家伙是个刨根问底的人,云修远不告诉他,他就到处问,结果…… 云修远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只能怪罪云寒了,害的云寒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归根结底还是他太过在意云舒对他的每一个评价了,才会失了往日的冷静,才会问出那么愚蠢的问题。 他也知道自己在面对云舒的时候就会变得不像他了,每一次都告诫自己下次不可以却总也改不了,谁让他是个妹控,云舒的每一个感受对他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云舒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虽然清苦了些但是胜在不用整天勾心斗角,担心被人算计和算计别人中挣扎。 自那日云修远来过之后静尘就再也没敢为难云舒了,看到云舒都是绕道走; 还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从来也没有那么劳作过,挑完水后好几天的时间也没有见到静尘师太的影子,吃食都是送到她房间的,就连早课都没有和大家一起做。 云舒有心询问可是每个人都躲着她,索性也就不去多问,只要没人为难她就好了。 其实不是静尘不想而是因为那天:云修远并没有派人看着静尘挑水,所以在云修远走后她就没当回事。 就算你是大学士又能怎样,这里是庵堂又不是朝堂,轮不到你来插手,借着王爷的名号你能护她一时又护不了她一世。 都是云舒那个小贱蹄子害我受辱,等他离开我一定让你好看。 静尘心中这般想着也就眼不见心不烦早早地躲到了房间里。 静衍主持不在静尘就是这里地位最高说话最有权威的人,谁敢如此驳她的面子。 如今被云修远以王爷的名义呵斥,心中这口气怕是很难咽下。 主要在静尘眼中云舒虽然是出自云相府,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拨出去的水,更是靖王府失宠的女人和她背后的主子云怡婉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她太知道他们的德性了。她可不相信靖王会真的在乎云舒,说不定现在正在哪个女子身上翻云覆雨呢! “你当我不了解男人,今天我就当是给相府一个面子了。” 静尘如此安慰自己,焦急的等待着云修远离开,她在心底不知想了多少个恶毒的招数想要在云舒的身上实践,可是不知怎么地就睡着了。 深夜静尘的房间里点着烛台,窗应该是没关上,凉飕飕的风轻轻吹拂着烛火忽明忽暗,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衣人忽隐忽现。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迷迷糊糊醒来的静尘惊恐的看着黑衣人。 动了,黑衣人慢慢地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静尘,吓得她大声尖叫: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喊人了。”黑衣人就像没听见依旧不疾不徐的靠近静尘。 “来人啊!有……”话还未说完静尘的脸上就挨了一拳“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有刺客,有刺客啊!”鲜血夹杂其中跟着往外冒,静尘抓着枕头惊惧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动作好像是在欣赏静尘的惊恐,久久见不到来人。 其实也没过多久只是静尘在这样极度惊恐的环境中觉得过了很久,觉得不会有人来了,静尘迫不及待的说道: “好汉,大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钱还是要色,我们这里有不少漂亮的小尼姑,还有一个是伺候过王爷的。”本来蒙面下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愤怒。 “啪啪啪”接连三个巴掌拍的静尘眼冒金星,黑衣人似乎是失去了理智又或者失去了欣赏静尘惊恐的兴致,对着静尘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静尘出气多进气少才意犹未尽的收手了。 “这就是个警告,若是让我再发现一次后果自负。”说完黑衣人就从窗户飞走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几个起落出现在了云舒的房间,看着熟睡的云舒心微微疼,可也无可奈何。 他若是想要逼迫云舒就不会准许她来这里受苦,看着她过这样清苦的日子,独孤靖泽就有些受不了,真想现在就抱着她回到王府。 黑衣人摘下面纱,着看着云舒变得有些蜡黄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才多久,你就变成这样。”一面他心疼云舒想要带她走,一面又不能带她离开,三年已成定局,他若是带着云舒离开则会陷云舒于危险之中。 小心翼翼地替云舒将蹬掉的被子盖好,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看着天快亮了才不舍地离开。 是的,黑衣人就是独孤靖泽,云修远回去之后就绘制了一张静庵堂的地形图给独孤靖泽并将他所看到的如实禀报。 听着云修远稍微添油加醋说的话独孤靖泽就能想象云舒的惨状,一想到这里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有些懊恼、后悔。 云修远离开之后他就快马加鞭的赶来,想要教训一顿静尘替云舒出气,听到静尘想要用云舒换自己的平安,手下一时没控制住重了些,留口气,没要了她的命就是仁慈了。 临走时还是没忍住地按照云修远的标注来看了一下云舒,不看还好,这一看…… 云舒懂独孤靖泽,独孤靖泽又何尝不懂云舒呢! 第209章 肿成猪头 他明白云舒会自请来这里一部分是因为独孤靖泽有些做法她不能接受。可更多的是为了帮他。 皇上要树立仁君的形象,而靖王也要树立痴情的形象。 有一点云舒没有说错,独孤靖泽更爱他自己一点,他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只有爱上云舒是个意外,虽然独孤靖泽说杀了南宫雨飒是为了云舒,可是也不可否认有很大一部分是南宫雨飒的死对他有利无害。 南宫家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灭门,世人或许不知可皇上心知肚明,若是南宫雨飒活着,必然会让皇帝对靖王有所忌惮。 皇上不说就是要看看独孤靖泽的态度,身在皇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留着南宫雨飒就等于和帝王之位远离,她的生死何尝不是权力和爱情之间的抉择。 身为帝王最忌讳的就是有软肋,南宫雨飒的生死就是皇上对独孤靖泽的一场考验。 虽然南宫雨飒活着威胁不到皇上,可是却像是一个刺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南宫家划地为王的事情,虽然明面上或许会因为南宫雨飒是南宫家存世的唯一骨血多谢关照但是背地里难保不会猜忌靖王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将他排除在地位继承之外。 可若是靖王为君分忧拔掉这颗刺就不一样了,帝王权术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审时度势,喜怒不形于色。 南宫雨飒的死就是她身上最后的价值,想要当一个帝王可以多情、无情唯独不能钟情。 至少在外人眼中他们是夫妻情深,南宫雨飒不在了,就将王妃之位空了出来,那么他就可以再娶一个能帮助自己的王妃,同时也给那些跃跃欲试想要当靖王妃的人以机会。 云舒是能够代替靖王表达痴情的最好人选,无论是出身还是地位,尤其是隐含传达的受宠而不专宠,无疑让云舒代替独孤靖泽为南宫雨飒祈福都是上上之选。 当初独孤靖泽还在犹豫,云舒就主动提出,这才后来的顺势而为。 其实后来独孤靖泽有问过自己,云舒不来找他,他会不会让云舒代发修行…… 如果就是如果,现实是圣旨以下,云舒三载尼姑生涯是逃不掉的。 黑衣人走后静尘想了又想在这里唯一和她有过节的人就是云舒,她猜想这个黑衣人八成就是云修远派来的,静尘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第二天王爷就亲自跑来见静尘,看着静尘的“猪头”独孤靖泽心想:我昨天太仁慈了,下手还是太轻了。 独孤靖泽对自己的作品很不满意,如果不是考虑到云舒还要在这里生活,若是这里出了人命怕云舒知道后更加不喜于他,独孤靖泽才强忍着没要静尘的命。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贫尼有失远迎。”独孤靖泽坐在那里不怒自威,静尘本来心中就有鬼,这下更是慌了。 “听说静庵堂连吃的都没有,可是真的。” “回王爷,这绝对不可能,肯定是有人造谣。” “哦?那我怎么听说有人饿肚子,还想来静庵堂捐些香火钱。”独孤靖泽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继续说道: “师太这是练的什么功,这么别致。”静尘原本的模样已经看不出来了,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能感觉得到疼。 “这种武功一定特别难吧,云妃在这是为已故的南宫王妃祈福,这种功夫应该不需要修行吧。” “是是是,贫尼一定不会让她做这些事的。” 独孤靖泽维护云舒之意,就算静尘再傻也看得出来。 …… “既然来了还是要添些香火钱的,烛影。”说完烛影从怀中掏出两锭黄金放在香案上。 “本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走了两步独孤靖泽停住脚步回头问了一句:师太昨天的水可都挑完了? “啊?”静尘没想到独孤靖泽会来这一招,连忙道:“挑完了,挑完了。” “都是你自己挑的?还是……” “是是是,都是我挑的。” “那就好。”独孤靖泽饶有深意的看了静尘一眼,静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坠入了冰窟,好像死过一次一样。 看着独孤靖泽离去,静尘感觉就像是送走了瘟神一样,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脱了一层皮一样。暗暗在心底发誓不再去招惹云舒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云舒都到了这里,王爷为什么还这样关注,这和她看到的世间男子应该有的表现完全不同。 也难怪她终究不是红尘中人,更不懂政治,就算云舒是个不受宠的甚至是厌恶的人也不是外人可期可辱的,她毕竟担着的是替王妃祈福而非被休弃之人。 独孤靖泽虽然很多事没有明说,但态度已经摆在那了,多少都会有些收敛。 静尘知道若是云舒在这里少一根毫毛,受一点委屈那么静庵堂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因为独孤靖泽虽然是走了,可却留下了两个丫头出家,其意味更是不言而喻。 这些云舒都不知道,因为独孤靖泽交代过所以也没有尼姑敢告诉她靖王来过,对于新的出家人这在寺院也不是很奇怪,云舒也没有多想。 直到今天云舒故意摔倒:“娘娘小心。”新来的虚剑一把拉住了云舒。 “你是谁?” “我是新来的虚剑,娘,师姐。”发觉口误即刻改了口。 云舒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可是这个新来的虚剑和虚青两人总是主动向云舒示好,有意无意的靠近云舒,所有的活动范围都在云舒附近这不得不让她心生警惕。 “谁派你来的。” “师姐说什么,虚剑听不懂。” “不说是吗?” “虚剑没有什么可说的。” “那你以后都不用说了。”云舒取出一根银针刺向虚剑,若她真是被派到云舒身边保护她的人,那么一定不敢反抗。 “娘娘,娘娘饶命,我说,我来说。”虚青武功底子不弱远远的就听到云舒和虚青之间的谈话,跑了过来跪在云舒的面前。 “姐姐,你不能说。”虚剑焦急的制止虚青。 第210章 两个师妹 “现在你可以说了。”云舒封住了虚剑的穴道使她暂时不能言语。 “她暂时没事,她的死活决定权在你手上。”云舒看出虚青很是在乎虚剑。 “回娘娘,是王爷让我们姐妹来保护你的。” “你说的是靖王。”云舒有点诧异,没想到靖王会这么细心,有那么一点小小地感动,却也不知道他这次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是他让你们来的,为什么一开始不明说。” “王爷的命令是让我们在您需要的时候保护您,不准我们主动暴露身份。” “该说的我都说了,求娘娘放过虚剑吧!奴婢没有完成任务愿意以死谢罪,泄露秘密的是奴婢还请娘娘高抬贵手饶虚剑一条命吧!”虚青不停地对着云舒磕头。 “我若是不呢!” “那,奴婢就……就得罪了。”虚青一改之前的柔弱瞬间变成一把出窍的利剑呃住云舒的咽喉。 云舒之前就是猜到了她们对自己无恶意所以才敢试探挑明,否则若是要来杀云舒的,云舒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你干什么,快放开虚妄。”虚妄就是云舒,是静衍主持回来之后赐给她的法号。 杏儿提着一篮子的食物归来就看到虚剑劫持着云舒,心一慌篮子从手上跌落,白花花的馒头滚了两圈才停下。 “你别过来,否则我就掐死她。”虚青警告着杏儿。 虚剑也暗暗着急,不顾一切的冲开穴位,瞅准时机虚剑趁势而起与虚青交起手来,让云舒脱离了虚青的控制。 “姐姐,你怎么可以对娘娘不敬。” “你回去说是我暴露了身份,这事于你无关,王爷应该不会责罚于你,至于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她们在云舒面前暴露了身份,而且还是她主动说的,回去也是死。 “等等,谁要你的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云舒赶忙制止了,生怕虚青引颈自杀了。 “娘娘,你……” 云舒能明显的感觉到其他人不曾让这二人做事,变猜测道:“这里的其他人是否知道你们的身份。” 两人点点头,当时独孤靖泽将她们留下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 “既然如此,他不准你们暴露不过是怕我不肯要,既然我要了,自然也就没事了,你们不要动不动就想着死死死的。” “娘娘,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跟着你了。”虚剑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翻转的有些太快了。 “冲破穴位那可是会对自己有所损伤的,不及时医治会落下病根的。” 对于虚剑的忠心云舒是看在眼里的,她不过是试探一下虚实并未真的想伤害谁。 “娘娘真的不介意。”虚青不确定地说,眼中分明流露着对云舒的不信任。 就在刚才她还用剑威胁着云舒,她会不介意,虚青才不信呢! “我若要杀人,你们早就死了。” “我不信,刚才若不是虚剑救你,你……”话还未说完,在场的三人就觉得身子一软,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虚青眼中充满了恐惧,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这是着了云舒的道,可怕的在于她丝毫未曾察觉出异样。 “娘娘,你说过的不为难我们的,姐姐也是因为我才会犯错,娘娘若是要罚就罚我吧!” 虚剑也焦急地看着云舒。 云舒一边走向杏儿一边说:“我只是告诉你们刚才就算没有虚剑,我也有能力自救,所以我说的话你们可以相信。” 云舒蹲下身子给杏儿服了解药又缓缓走向虚剑:“你别害怕,既然你们是他送来的人,那么就留下好了。” 给虚剑服下解药后,云舒在虚青的面前停顿了一下,说:“解药可以给你,但是服下之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可好?” 虚青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有总感觉是王爷多虑了,就算没有她们,在这里也没人能伤害到云舒。 “若是不嫌弃我那地处偏于,你们就搬到那一起住吧!” “谢娘娘。”云舒这一手将二人震慑的不敢造次,虚剑谢过后虚青没有吱声。 人既然是独孤靖泽送来的,不管在明在暗,是近是远都是一样的,不过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好些。 独孤靖泽做的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告诉所有人他独孤靖泽是在乎云舒的,这是专门送来伺候云舒的,让所有心怀不轨的人都有所忌惮。 纸是保不住火的,早晚云舒都会知道她们的身份,就算云舒不可收下这二人,以云舒对独孤靖泽的了解他一定还会再派其他人来的。 以他的性子那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与其一次次驱赶不如就收下这两人,这样也好多两个人手帮帮杏儿。 只是云舒不知道此时的独孤靖泽可顾不上云舒这里,因为沈老来了。 “老臣拜见皇上。”沈老拖着年迈的身体缓缓跪了下去。 “老师,你怎么回京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快快请起,来人,赐坐。” 被皇上称作老师的人正是皇师沈渊沈太傅,人称沈老,如今已有八十四岁高龄,早已回乡颐养天年,不问世事,这是时隔数载第一次入京。 “老师这次回来一定要多住些时日。” 皇上对这位沈老很是恭敬,自皇上幼年开始就一直受教于他的门下。 不仅仅因为沈老是齐国他的启蒙老师更是齐国第一的大儒,门生遍布天下,还因为皇上当初能够登基的背后也离不开沈老,所以沈老虽身不在朝廷但是影响一点也不小。 他对皇上说一句话顶上别人千百句,他的话在皇上那里很有分量。 “老夫这次回来主要就是想见一下云相家的女公子。” “老师和云相家的女公子认识?”皇上心中疑惑着,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老师和云家何时走的很近了。 皇上心中对沈老尊敬不仅仅是传道受业那么简单,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声名在外,学富五车,而是因为他洁身自好,从不拉帮结派。 “不认识,但是很想结识一下,这次我就是慕名而来想看一看这京城第一才女的风采。” 人老成精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他活了那么大岁数,又是他一手教出的皇上,他的那点小心思一下就被沈老看破了。 沈老都一把年纪了,实在是没必要晚节不保,更没必要搅进皇室的纷争之中,实在是爱才之心在作怪,几番挣扎才决定重返京城,来会一会这云家才女。 皇上心中有些震动,别人或许不知但他太了解了自己的这位老师的清高,一般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能入他眼不远万里归京只求一见可见此人在其心中的分量非同一般。 只是不知沈老口中的云家才女是…… 第211章 好好准备 这丽妃难道还有什么过人之处不为人所知,还是老师也站到了太子的阵营,皇上有所猜测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这个好说,来人去东宫传一下太子和丽妃过来。”皇上想当然的以为沈老口中所说的人便是云怡婉。 “丽妃?” “老师有所不知这丽妃就是云相家的女公子,名满京城的才女。” “看来还是老朽离开太久了,我记得那时候她才这么大点,转眼间已经嫁人了。”沈老回忆着曾经的画面,用手比着自己膝盖的位置。 沈老之前和云南麓同朝为官自然也知道他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他也一直认为自己要找的人就是云怡婉。 “岁月不饶人,朕也老了,老师还是这么健朗。” “不行了,老了,动不了了。”两人互相吹捧着。 “不知皇上要见丽妃所为何事,还请公公告知一二。” 云怡婉刚好在皇后的寝宫,皇后的宫女给来传讯的太监塞了一锭银子,李公公笑眯眯地收起了银子,笑着说道: 具体的老奴也不清楚,只是皇上和沈老在一起,说要召见太子和丽妃。 “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在外稍等片刻。”说完皇后递了个眼神给宫女她又塞了一锭银子给李公公。 “母后父皇这时候召见有何用意?”太子刚好也在皇后这里,他们也正在商量着如何靠近沈老。 沈老入京之事并没有刻意隐瞒,所有人都知道沈老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而沈老也正是因为不拉帮结派才更让皇上敬重,如果他能在皇上面前为任何一个皇子美言一句那分量不可谓不重,所以不管是皇子还是支持他们的大臣又或者还未战队想要高升的人无不紧锣密鼓地想要拉近和沈老的关系。 至于各位有野心的皇子之前也不是没有试图接近过可是都没有成功,这一次沈老进京他们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 “让你去见沈老本宫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一定要你带着丽妃去,本宫跟你去,待会儿在沈老面前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给他留个好印象。” “儿臣,臣妾谨记。” 皇后带着太子和云怡婉才走了一半就被拦住了。 “皇后娘娘,皇上传话说沈老一路舟车劳顿,不宜受累,已经送出宫回去修养了,三日后为沈老在皇宫设宴接风洗尘,还请丽妃娘娘好好准备一下。” 其实不是皇上不想让他们见而是沈老说着说着就睡着了,人老了就容易这样,出于尊敬皇上便派人将沈老送回去了。 “皇上可有说准备什么?” “奴才不知,皇上原话说的是让丽妃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莫要丢了皇家脸面。”这话说的不明不白让人摸不着头脑。 “本宫知道了,你们退下吧!”李公公和前来拦截他们的公公一起退下去了。 “婉儿,既然你父皇让你好好准备一下,你就好好准备一下吧!” “是,臣妾遵旨。”云怡婉硬着头皮应下了,皇后转身离开了,太子急着出宫探望沈老空留云怡婉一个人待在那。 云怡婉什么线索都没有,让她准备什么,回到她自己的寝宫再也控制不住的抱怨: 这都是什么事,一会儿说要见一会又走了,要我准备也得告诉我准备什么,这么大的范围猜也猜不出来…… “沈老是大儒,娘娘也是才女,可以聊聊风雅之事。”她的贴身宫女好意提醒着。 “你知不知道沈老是什么人,那可是齐国第一的大儒比我父亲都要厉害的人,任何人在他面前卖弄文学那可都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你是成心想让我出丑是吗?” 云怡婉劈头盖脸地将她骂了一顿,心中的郁闷才消减了些,可却依旧摸不着头脑。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滚。”云怡婉随手拿起身边的花瓶砸向了宫女,她不敢躲,自幼她就跟在云舒的身边,知道要是躲了云怡婉会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砰”的一声闷响花瓶落在了宫女的头上,随后又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花瓶应声碎在了地上,云怡婉的贴身宫女慌忙跪安了。 “虚忘,师父说让你有时间去找她一下。”虚无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告知着云舒。 虚忘也就是云舒,放下手中的书说道:“好的,贫尼知道了。” 都说静衍师太是真正的大师,只是在她回来那日匆匆见过一面,一直还未曾与之说上话,刚好她也有些困惑想要找静衍师太解惑,看看她是否是有真才实学。 在静衍师太回来之后云舒也有了自己的法号,静衍师太说:“此辈弟子皆是虚字辈,赐你一个单字忘吧,从今天起凡尘过往皆是虚幻泡影该忘就忘了吧!从此世间只有虚忘再无云舒。” “是,弟子虚忘见过静衍主持。”这是云舒和静衍师太之间唯一的对话。 杏儿也有了一个新的法号叫做虚心,取事事要有一颗谦虚谨慎的心之意。 “虚无,话你已经带到了怎么还不走,赶紧走啦!”听见虚心的声音云舒走了出来,就看到院中的三人如临大敌的看着虚无。 “我是你们师姐,你们还想犯上不成。”虚无虽然有点心虚但还是不肯退让。 “现在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小师姐要不留下用餐吧!” “好啊!好啊!”虚无不理会她们屁颠屁颠的跑到云舒面前。 “还是虚忘好,师姐没白疼你,比那三个白眼狼好多了。”说完虚无还不忘白她们一下。 因为这里偏僻所以这就像是云舒单独的小院一样,因为距离遥远静衍师太特批她们可以自己开火。 这几个人都吃惯了鱼肉,好长时间没有吃到了心底多少都有些馋,只是碍于清规戒律不敢逾越,虚忘心一软就用素食给她们做出了肉食的味道大受赞赏。 本以为跟着云舒就要吃些清汤寡水的食物,本以为这三年和鱼肉就该说拜拜了,没想到青菜、萝卜也有它的不凡。 刚好那次虚无也在,她们是亲眼看着那些平日里吃的白菜萝卜在云舒的手中变成一道道拥有肉味的素食,要不然虚无可不敢吃。 只一口,吃了就停不下来,一桌子食物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今天不肯走怕是馋虫又犯了。 “虚忘,你今天需要什么?”虚心两眼放光的看着云舒,这里只有她和云舒最亲近,也就是她才敢上前问,换做是虚青、虚剑那是万万不敢的。 其实她们也想吃但是心里总是觉得云舒是主,让主子给自己置办吃的总是心不安,更不敢主动要求,觉得不能让云舒受此等罪。 但是虚无不同她自幼在此长大,不是很懂主仆的概念,云舒也从未对她严厉过,总是依着她让她在这里享尽了做师姐的威风。 “你们看着准备吧!”说完四个人热火朝天的忙活去了,云舒也启程去见静衍师太了。 第212章 静衍主持 “虚忘,求见静衍主持。” “你就是当初对出出了一个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而名扬京城的才女。”云舒不知道静衍师太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但还是老实的回答说: “这个对子并非是贫尼所出,所以这才女之名当不得,当初只是形势所迫借用的。” “那不知是出自何处?”静衍眼中对云舒有了几分赞赏之色,她是因此一战成名却能在收获名利之后大胆承认事实这样的气魄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尤其是在享受到荣光之后。 “你相信我说的。”云舒没想到自己说不是我的竟会有人信,感动的都快哭了。 当时被云怡婉逼到那种地步,烟锁池塘柳这几个字就冒出来了,她也就随口说了出来,要是知道后来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响她或许就会换一个了。 事后云舒曾为此特意澄清过说,烟锁池塘柳是她从别处听来的,至于桃燃锦江堤是她瞎对的,可是没有人相信她说的真话,全当是谦虚,再后来直接被淹没在数之不尽的口水中。 这种说真话无人听的苦楚无人懂,终于有人信了,那种被相信的感觉不要太好,要不是还存有最后一丝理智,云舒真的要哭出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是我从我师父那里听来的,但是师父说是从她的一位至交好友处听来的,至于到底出自何处当真不知。” “你可认识一个叫做荀轶的人。” 云舒有些诧异,莫非这对子是出自静衍师太的手,难道她就是师傅的至交好友。 完了,完了,这该不会是要来算账的,额头微微渗出些许薄汗。 云舒心中暗暗打鼓,还是恭敬地说:“正是家师,不知静衍师太如何识得。” “都是自己人,我与你师父是几十年的至交……” “不会这么巧吧,那对子真是出自她手,这该不会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 云舒这样想着就听见静衍师太继续说道:“我云游之时顺路去见了见另一个好友,这个对子便是出自他手,我与他提起你的对子,这个对子他已经出了十余载,你还是第一个对出下联的人,他想见见你,不知你可愿意。” “能有幸结识这样的先生,是我的荣幸。”只要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好,不过能写出这样的对子的人应该是位大儒吧! “过两天他就该来了,到时为你们引荐一下。” “那就有劳师太了。”云舒离开之后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好久没有这么激动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平生只有三大爱好医术、诗书、美食。 对于能和大师交流云舒还是很期待的,心中有些小激动也有些小忐忑,害怕自己腹中的那点墨水不足以与之交谈。 “我得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不然显得我太无知了就不太好了。” 云舒这样想着就钻到佛书里了,俗话不是说:临时抱佛腿,不快也光嘛。 想着等人来了要谈些什么好,整理一些问题寻求答疑解惑。 自从沈老归来的消息传开了,他在京城的故居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前来拜见的人络绎不绝。 这其中几乎囊括了上流社会里的所有人,其中以慕名而来的学者为多,可是不管是谁来都吃了闭门羹。 就连独孤靖泽来了,也被挡在了门外,好不容易等到了接风宴又是一阵厮杀。 “今日是朕为沈老举办的接风宴,按照他的要求一切从简,朕宣布宴会正是开始。” 老师只是皇上私下里对沈老的称呼,在外人面前他们始终是君臣不可逾越。 首先第一项便是给沈老送接风的礼物,你来参加别人的宴会总不好空手而来吧就是这个道理。 “……臣没什么好东西送给沈老,笔墨纸砚是文人墨客不可或缺的东西,臣手中有一块还不错的端砚相赠,还请沈老不弃。” 云南麓说着将端砚给了沈老,他只是看了一眼点头算是收下了,此物虽好可是他也不复当年手上早没了那等力道用这样的砚确实是糟蹋,而且他手中也有好几块算不上稀奇。 “太子你给沈老准备了什么?”皇上有意让太子在沈老面前留个好印象。 “儿臣送沈老的是一幅寻了许久就在昨日才到儿臣手上的轻晏子的《山水人家》的真迹。” 轻晏子可是位不可多得的书画大家,可惜他平生所作之画甚少,流传于世的作品就更少了,沈老偏爱他的画作,寻寻觅觅半生也只得一幅《小庭幽径》,可见其难寻与珍贵。 此刻听闻太子手中还有他的另一幅画怎能不激动,这若是真迹那可就是无价之宝。 “当真。”沈老的眼睛放光,轻晏子的画是他非常喜欢的,只可惜轻晏子传世的画作实在是太少了,哪怕明知太子送画中包含了拉拢之意,他也有些动心。 “本宫才疏学浅,这样的大家之作只能瞻仰却难得精髓,沈老可是行家还请您给长长眼。”沈老接过画研究了一下,从最初的欣喜变得有些失望地说道: “此画做工非常精细,看纸张颜色也应该是年代久远。” 听到这太子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必竟在这之前只有在云相拿出端砚的时候沈老撇了一眼,其余的只是让收下了而已。 “此人应该是个中高手,若不是我浸淫此道多载怕是也分辨不出来。”说完沈老再也不看这画一眼,太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沈老,你确定,要不要再仔细辨认一下。”太子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这可是他找了很久用来讨好沈老的。 太子疑惑的看着那坐在龙椅之上的人,此时他的脸色也不太好,这太子送个赝品还被人看了出来,作为父皇的他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这画太子一直视若珍宝,爱不释手,此次若不是为了套住沈老才不舍得将之拿出来,结果还是个赝品,他心底也很不好受,也无法接受。 “太子是在质疑老夫?”沈老略微有些不悦。 “本宫失态了。”说完太子尴尬的站到一边,他在这件事上纠缠越久对他越不利。 太子偷偷抬头看着周围的人觉得每一个人都在笑话他,好像是在说:“你这回丢人丢到家了,竟然敢拿假货戏弄沈老……” 紧接着又有很多人送出了礼物,但是沈老只是授意收下却没有对什么东西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 第213章 费心送礼 “儿臣送给沈老的是一个南海夜明珠,夜晚取出能使黑夜如白昼,对于夜晚看书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五殿下有心了。”沈老不咸不淡的回了句,知道这种能照亮整间屋子的夜明珠可遇而不可求,可以说是有市无价。 不过谁都知道五皇子,也就是宸王殿下对朝政不敢兴趣,但是你要说谁对着天下间哪里盛产什么,什么地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风景。 这在齐国宸王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因为宸王常年在外游山玩水,所以府中倒是有不少好东西更有很多稀奇的玩意。 “三哥一定给沈老准备了一份不一样的东西吧!赶紧拿出来让五弟沾沾光。” 宸王期待地看着独孤靖泽,独孤靖泽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 “本王,本王准备的东西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看独孤靖泽这般说,太子有些幸灾乐祸,想要看他出丑,毕竟有丑兄弟同当嘛! “三弟这是说的哪里话,拿不拿得出手可不是由你说的,既然拿了那就给大家看看嘛!” 太子正觉得郁闷,就听见独孤靖泽的为难,只要有人比他惨,尤其是这个人可能是独孤靖泽,之前的阴霾就一扫而空。 “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我带来的是一本空竹大师手抄的《法华经》。” 一本经书却实有些太过寒酸,既比不过太子的珍贵也比不上宸王的价值连城,放在这堆礼物中却实太过朴实了。 太子对此嗤之以鼻,心想:独孤靖泽你是真敢拿,这回沈老的脸上一定更难看,敢用这种东西敷衍沈老,你死定了。 沈老什么也没说,平缓地问:“王爷为何想到送我一本《法华经》。” “《法华经》是代表佛心,是触及根本的。空竹大师的字更是价值千金,由他书写的《法华经》更是难得的珍品刚好配得上沈老。” 听完独孤靖泽的解释沈老眼中有几分失望之色但还是收下了独孤靖泽的礼物并且一直抱在怀中,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今日最喜欢的是靖王送的礼物。 太子紫青着脸,在心底大呼:不可能。 “皇上,今日老臣高兴,有生之日还能见到很多老朋友乃是人生一大幸事,想要以文会友,与诸位切磋一番。” “好,难得沈老有此雅兴,还请沈老出上联吧!”皇上已确定沈老此次归来就是为了云怡婉的才情,只要不事关朝政,他很是乐意成全。 “今我齐国在皇上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我的上联是:民安国泰逢盛世。” 云修远站了起来说,学生不才对:“风调雨顺颂华年。” “赏,沈老与大学士的一副对子对的好啊。”引得龙颜大悦。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跪下高呼着。 “众爱卿不必多礼,今夜都放松些。”皇上的心情大好。 “那老夫再出一个,五湖四海皆春色,可有其他人来对?” 云怡婉站了起来说道:“本宫不才愿意一试,我对,万水千山总是情。” “这位便是京城第一才女。” “沈老谬赞了。”云怡婉算是默认了,心中暗暗一喜,没想到沈老会知道她。 “云南麓你可是养了一双好儿女啊!” “接下来我出个难点的,听好了,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云怡婉想了想道: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这个难度一下子就增大了,气氛瞬间就降下来了,所有人都在心底思索着下联。 “丽妃娘娘可有下联?”在沈老心中对云怡婉抱有很大的期待。 “本宫才疏学浅不及沈老万分之一,沈老博学本宫受教了。”云怡婉适时地低,给足了沈老面子。 沈老面上未显心中却有些不喜,在他看来能对上他的对子的人绝对不会只有这么点能耐,对于她的示好很是不喜。 可沈老却不知云怡婉已经用尽了全力,这世间女先生本就少,她能做到这样确实不易,已经比绝大多数的女子好了,可却与沈老心中的期待差了一大截。 云修远及时地出来替云怡婉解围说:“学生的下联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我俄人,骑奇马,张长弓,单戈成战,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沈老借势又出了一个。 “学生认输。”云修远思索一下,自知自己对不出来也不强装思考。 “很好,能这样很不错了。”对于云修远的学识、坦诚沈老都很认可。 “丽妃当真是对不出来吗?”在座的哪个不是人老成精的,敏锐的人都发现今夜沈老好像格外在意云怡婉。 “本宫真的没有下联。”云怡婉心中也很疑惑,略微觉得沈老有些针对她。 “沈老你何必为难一个后辈呢!对不上了就是对不上,难道沈老觉得丽妃是故意谦让?” 太子觉得沈老就是在故意刁难他,就像是之前他不相信他送的画是赝品一样,带着气想在言语上找回来些。 “沈老此次进京就是因为听说了丽妃的才女之名才为求一见而来,对丽妃多加关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皇上帮着沈老解释同时也用眼神警告太子,在皇上看来云怡婉作为一个女子能有此才情当属不错了,应该会让老师满意的。 “云相不知你府中可只有一位女公子?”云南麓不知沈老为何会有此一问但还是如实说道:“我还有一女是靖王侧妃。” “那敢问对出烟锁池塘柳下联的人是哪位女公子。” 不知沈老为何有此一问但云南麓还是老实作答,“是我的小女儿云侧妃。” 毕竟那件事当初可是弄的京城人尽皆知,想要隐瞒也隐瞒不了。 “靖王,不知我可否见上一见。” “这……”独孤靖泽和在场的人都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会有这样的转折,而且云舒现在在静庵堂,这也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 “不瞒各位这烟锁池塘柳的上联是我十余年前出的一直都没能对上下联,偶然得知有人对出了下联所以想会一会,还请王爷成全。” “此事并非本王不愿,而是她现在在静庵堂代发修行,一时半会儿怕是来不了。”独孤靖泽如实相告,心中已经在盘算着或许可以借着这件事让云舒提前归来。 “好了,好了沈老还是宝刀不老,大战满朝文武不落下风,喝酒喝酒,不醉不归。” 皇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大家都知道沈老对对子还从未遇见过对手,输给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面子上过不去的。 只是云怡婉的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原本皇上说沈老为她而来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还未来得及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就被啪啪打脸。 她不过是被认错的人,尤其还是云舒的替代品这让她更恨云舒了。 第214章 乌央乌央 云舒等了好几天,每天都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见见那个出了烟锁池塘柳的对联的人,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了别说人影了就连鸟都不曾见到过一只,云舒都怀疑那个人会不会不来了,她却不知道远在百里之外的皇宫正讨论着她,那已经被人遗忘的对子再次从记忆里被唤醒。 朝堂上的众人也因此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利益,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是暗流汹涌。 如果云舒和沈老建立了关系那么就等同于靖王和沈老与了联系,要是沈老能替靖王说个一言半语那意义就更不一样了。 “虚忘,我发现静庵堂附近突然之间多了不少的人。”虚剑向云舒汇报着。 “可能是前来上香的人吧!偶尔多些人你们别就疑神疑鬼的。”云舒觉得她都走到这一步了,不会有什么人想要杀她的,要是有也该早来了。 “虚忘,他们是不是普通的香客我还是能分辨的出来,这些人都会武功,而且还有躲在山林里的。”虚剑神色严肃的看着云舒。 “那他们也不会是针对我的吧,要是有人想对付我早就该动手了。” “可能就是针对你的。”虚青走了进来。 “你什么意思。”“王爷传来两封信一封是给我们的要我们时刻跟着你,不让你离开我们的视线,一封是给你亲启的。”云舒接过信封看完之后脸就垮了。 “我知道了,你们在外面守着吧!”独孤靖泽简单的将沈老的重要性和他进京之后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云舒不是傻子,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若是她得到沈老的赏识就会触动到很多人的利益,她没想到自己期待了几天的人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平静的日子即将被打破,小院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看独孤靖泽信中的意思怕是不日圣旨就会来了,可是云舒还有些心结未解,若是不能得解她还真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做。 “师太,虚忘修行尚浅,心中有些困惑还望师太能够解惑。” “你有何困惑,不妨直言。”因为这里地处偏远静衍师太还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再者她是出家人对于那些朝堂上的风云诡辩之事本就不上心,她追求的是道法上的明悟。 静衍师太走的时候云舒还是相府的二小姐并不是什么靖王侧妃,在静衍师太看来不管云舒是云小姐还是云侧妃都没什么影响,她欣赏的只有那份才华,沈老为才而来并不想涉政,可是二人身份摆在那有些事便身不由己。 “如果一个一心向善,不愿与人交恶,可是总有人要为难她、逼迫她,如果这个人不反抗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可反抗势必要做些违心之事,当如何抉择。” 这是云舒一直以来的纠结,也是她想逃离来静庵堂的根本原因。 “何为违心?何为善?何为恶?本就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古往今来,世间种种纷争不过是如蜉蝣朝生暮死,稍纵即逝,万事万物如花落一般无可执取。人生苦短,徒增烦忧,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争既是不争,不争既是争。” 什么是善恶?如同医道分为医与毒,医能杀人,毒亦可救人,是非善恶当以心论而非形式。 蜉蝣朝生暮死,花开花落皆是无可改变之事实,蜉蝣明知朝生暮死依然选择忙碌充实的走完一生,花开明知会落依然选择绽放,因为它们都是在有限的生命里做最想做的自己。 人亦是如此,不在乎生命的长短,应当是坚守初心,按照心的方向行走。 至于最后一句师太是想说与几争与他人不争,寻求自身的宁静从容,我的世界与他人无关,外力永远也撼动不了本身。 静衍师太双手合十对着云舒说: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多谢师太解惑。”云舒觉得心境通达了不少。 “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尼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 “多谢师太。”不管静衍如何说,云舒心中已经有所明悟了,对于静衍师太心中更是敬佩。 “同样的话说给千百个人听就会有千百个答案,而我给出的答案便是我心底的声音,以前看不开是因为当局者迷。”云舒自语着,心结得解说不出的畅快。 其实她一直都在这样做了,就像当初南宫雨飒迫害她她也是做出了回击,可是心中一直觉得耍手段玩计谋就是不好的,是与心中的善背道而驰,所以云舒一直活在纠结之中。 甚至选择了逃避,以为待在这里可以远离朝堂远离权谋,可是你不想争,避让可总有人不愿放过你,既然不想任人鱼肉那只有奋起反抗成为那手握刀俎的人,云舒忽然理解了独孤靖泽的所作所为不过也是一种自保而已。 她熟读史书知道历朝历代皇位之争都是最残忍血腥的,独孤靖泽既然生在帝王家,必然会比普通人有更多的无可奈何与身不由己的时候。 云舒回到房间迫不及待给独孤靖泽写了封信,只有十个字却可以表达云舒现在的想法。 “但愿君依旧,千里寄相思。” 她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不希望再浪费一分一秒,恨不得立刻回到靖王府。 没多久独孤靖泽信中说的圣旨就到了,云舒启程回京,回到那个阔别已久的地方。 刚到城门口就有一位老者走了过来说:“想必这位便是虚忘师太了吧!” 云舒虽然不算是真正的出家人,可是她现在依旧算是个尼姑,称呼她虚忘比云妃更合适。 “正是,贫尼见过沈老。”云舒大方恭敬的对他执学生里,表示足够的尊敬。 在一抬头看,城门口围着各种各样的人,除了围观的百姓就是文武大臣居多,云舒以前可从未有过这种待遇。 “这是什么情况,该不会都是在这等我的吧!”云舒看着城门口乌央乌央的人心底有些发毛。 在沈老后面站着的就有太子和云怡婉,靖王、宸王、当然还有云修远等这样的王臣,还有一些不认识但是看穿着应该是学者的一群人,这是她迄今为止受到的最高礼遇了。 其实这些人倒不是真的都想来,而是因为沈老要来他们不好不来。 “云舒,待会儿我一定要你好看,你凭什么让我在这里等你。” 云怡婉看着云舒露出深深的怨恨,她认为是云舒让她在满朝文武面前弄出个笑话,今天她就是来驳云舒的面的。 第215章 沈老设宴 “老夫今日在家中设宴,举办一场雅集,想要邀请虚忘师太一同前去论道。” “不胜荣幸。”云舒的不卑不亢,也不刻意的讨好,给沈老的第一印象很是不错。 “看这沈老还真是一痴者,我这颠簸一路本以为最早明日才会见到沈老,不过沈老的精气神还真不错,就去讨教一番吧!” 路途遥远云舒现在恨不得能马上有张床让她休息,可是更不愿驳了沈老的兴致。 待到所有人都落座以后,云怡婉第一个发难地说道:“妹妹当初凭借一副对子名动京城,这上联借的是沈老的,这下联嘛……当然应该是出自妹妹之手,在座的诸位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却还没见过妹妹风采,今日可不要让我们失望了啊!” 云怡婉的话看似没毛病可是却暗指这下联怕也是不知云舒从哪里听来的,拿别人的东西扬自己的名,这是这些学者最为不耻的事情。 “这里只有虚忘没有娘娘的妹妹,贫尼自当尽力而为,在座的都是渊博之人想必定会让虚忘不虚此行。” 云舒这也是在表明立场,告诉所有别有用心的人这里只有一个尼姑虚忘并没有什么云侧妃,俗话说当一天尼姑撞一天钟,三年之期未满她就是个尼姑。 有些事说再多都没有用,只有用事实和真本事打回去才可。 “虚忘师太,你是从何处听得老夫的对子。”错认云怡婉也让沈老心生疑虑,云怡婉的话更让沈老起疑,他的对子知道的人甚少,唯有几个好友曾听到。 之前只是将心思都放在有人对出他的对子上,现在想想云舒实在太年轻了,或许下联也是他人的也说不定,而且在他心底更倾向于后者。 “对子是一个偶然间听家师说起的,师傅说无人能对出,虚忘年轻气盛便凑合对出了下联,只算是勉强。” “既然虚忘师太知道这个上联不属于你,当初却还要归入自己名下,可算盗用。若非今日沈老出现师太难道要一直隐瞒下去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娘娘也莫要给贫尼安放莫须有的罪名。” “本宫何处说错了,当初你可是因为这个对子家喻户晓的。” 云舒我看你这回怎么说,在正主面前看你还怎么嘚瑟。 “当初贫尼记得我说的是,我这里有一个对子请你们对,可从未说过对子是出自我手。贫尼自知对的下联不够好,当时又刚刚从偏远之地归来,知道京城藏龙卧虎,娘娘又是京城第一才女所以希望能从你们那里听到更好的下联,才将此联说出,各种曲直当初来赴宴的世家小姐们都可以证明。未曾想后来会造成那般轰动,贫尼也曾出来解释过上联并非出自我手,只是无人相信罢了。” 云舒摇着头,无声地叹息着,看着很是无奈。 “这件事我可以作证,当初在雅居,学士府外等多处地方都有过解释,当初正是我陪着虚忘师太去的,在座应该很多人也听到过解释吧!” 云修远适时地出来帮助云舒,他很不喜云怡婉针对云舒,打脸云舒就是在打脸她自己更是打云家的脸。 这样做对她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云舒确实没有说过这对子是她想出来的。 “既然今日大家聚于此都是为了看沈老以文会友,那么不管是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一试便知。” 独孤靖泽他相信云舒不是那等鸡鸣狗盗的人,说再多也不如用实力证明,这点和云舒不谋而合。 “哼,云舒这回你死定了。”云怡婉并不认为云舒有能力和沈老过招,暗暗地等着云舒身败名裂。 “几日前的宫宴上老夫曾出一上联为:我俄人,骑奇马,张长弓,单戈成战,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这个对子确实有一点难对,你且对对看。 云舒看着云怡婉灵光一闪说道:“尔人你,伪为人,裘求衣,合手即拿,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在边。” “好,很好。”沈老没想到云舒这么短的时间就对出来了,不由得对云舒的身份又信了几分。 “这还要多谢丽妃娘娘。”云舒对着云怡婉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云怡婉和云舒不对付,也当然有人猜出这魑魅魍魉就是在暗指云怡婉的。 “师太再接我一个,冰冻兵船,兵打冰,冰开兵出。” “尼姑泥鞋,尼洗泥,泥落尼归。” “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朝朝暮暮,黑夜尽头方见日。”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一盏清茶,解解解解元之渴。” “五言绝诗,施施施施主之才。” …… “最后一个你听好了,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王郎中要不你对一个。”这是皇上专门安排随侍在沈老左右的郎中,毕竟沈老年纪大了,身子不好,有太医随侍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也好及时医治。 当然这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待遇,这是皇上给的殊荣也是他对尊师重道的一种表现。 “师太说笑了,我哪里会对对子。”王郎中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下联是郎中王若宛,宛若王中郎。” “嗯也算是对上了。” “学生不过是投机而已,若不是王郎中在这里,虚无师太提醒,怕是也想不到。”云修远很是谦虚,顺便抬高了一下云舒的形象。 王太医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成为一个对子,听到云修远说的对子大家也都明白了云舒为何要让王太医对对子。 “这个可不算师太对出来的,还请师太再对一个吧!”沈老眼中露出了期待之色,云舒之前对的每一个都很工整协调,计上心来想要为难一下云舒。 “那贫尼就再说一个,嗯……有了,僧游云隐寺,寺隐云游僧。” “好,虚忘师太果然名不虚传啊!”沈老过奖了,今日不过都是侥幸而已。 “老夫与师太投缘,今日我府上之物只要师太看得上,师太可以任选一件当做老夫给你的见面礼,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沈老在云舒这里理会到久违的酣畅淋漓棋逢对手,多少年都不曾有人能与他一较高下,久居巅峰的孤寂无人能懂,今日算是得偿所愿。 云怡婉看着沈老给云舒那么高的待遇心中恨的牙痒痒,想看笑话的愿望再次落空了。 “你今天还没丢够人吗?”太子察觉到云怡婉的变化,将这几天的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甚至在想如果当初他选择了云舒而不是云怡婉,是不是会是另一番景象? 太子越来越觉得云怡婉是个蠢女人,都没弄清楚就说人家是偷盗者,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云怡婉自己落得污蔑的罪名是小,可云怡婉是太子的人难免不会让人联想是太子府故意打压报复。 第216章 意犹未尽 集会结束后沈老也不准云舒离开愣是拉着他又说了好多,只因为云舒去选礼物的时候说了一句: 前几日在山间烹茶偶得新对要比之前的桃燃锦江堤好些。 “说来听听。” “上联是烟锁池塘柳,下联是茶烹凿壁泉。” “好,你不能走我们好好聊聊。”就这样云舒被沈老留了下来,一直和沈老聊到深夜…… “你一直都在这?”看到独孤靖泽一直在沈府门外等着她,云舒心中满满都是感动。 虽然收获良多但是看着一直等在门外的独孤靖泽,云舒还是有些懊悔,当时怎么就那么嘴欠欠的,否则也不会被留下。 “愣着干嘛!上车。”独孤靖泽一把将云舒抓上车,肚子里窝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本来云舒能回来她很高兴,可谁知被沈老截来了府上,本以为宴会结束了就可以和云舒好好叙一叙,谁知又被截胡了。 虽然他很希望沈老能站在他这边,想要和沈老交好,可是就这样霸占他的小舒,那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若不是小舒自己愿意留下,哪怕是彻底得罪了沈老他也一定会带云舒走的。 独孤靖泽不放心云舒一个人在这,可他却被送了出来,只好在这等着,越等越是窝火。 看着离自己很近的独孤靖泽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云舒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阿嚏”云舒吸了吸鼻子,想应该是沈老许久都不曾与人有过这样的交谈,长时间的孤寂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今夜的沈老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那精力云舒都自愧不如,如果不是云舒找了个借口离开怕是两人要聊到天亮了。 “夜里凉也不知多件衣服,笨。”虽然独孤靖泽嘴上骂着云舒可手上的动作做不了假将自己的披风搭在云舒的身上。 “刚才他是骂我笨吗?”以前云舒很不喜欢独孤靖泽说他笨,每次都想要反驳几句,可是今天听到这个字反而有点亲切感,也不知道云舒是不是有些受骂倾向,反正是鼻子有些发酸。 “你收到我的传信了吗?” “嗯”独孤靖泽和云舒保持着距离,自己生着闷气。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云舒明知故问,还是想从独孤靖泽口中听到答案,她不知道独孤靖泽来接她是因为云舒还是沈老的关系,她只想听他亲口说,他说她便信。 独孤靖泽没有立刻说话,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默,云舒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从天没亮就起床赶路来京城,还没有缓冲时间的参与了一场斗智的雅集一直陪着沈老熬到后半夜,实在是困到了极限。 待在独孤靖泽的身边是她最放松的状态,困意疯狂的袭来都没有来得及等到她想要的答案。 “小舒,你是想通了还是妥协,我无法做到你所期盼的那样无权谋,可是我也不想失去你,我是真的真的离不开你,我希望你时时刻刻都能陪在我身边,小舒……” 独孤靖泽的话还未说完就觉得有一个重重的东西砸到他怀里,低头一看竟是睡着的云舒。 “这你都能睡?”独孤靖泽略微不满,还是紧紧的将云舒搂在怀中小心的呵护着,更多的是心疼。 先前觉得云舒出来那么晚而吃的醋全都化作了满满的心疼,无尽的柔情,那是得有多累才能让云舒这般困乏? “王爷,到了。” “闭嘴”独孤靖泽不悦的制止了烛影又看了看云舒没有被吵醒才放下心来。 其实这都是独孤靖泽过分的担忧了,现在就算是锣鼓喧天怕也影响不了云舒的美梦,独孤靖泽一路将云舒抱了回去。 西柳殿虽然修好了可是云舒并不喜欢那里,天涯阁独孤靖泽也不想让云舒去,虽然独孤靖泽已经将茅房和臭水塘清理了,思来想去还是将云舒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将云舒放在了他的床上,自己出去睡了客房。 不是独孤靖泽不想陪在云舒的身边,实在是云舒现在的身份很特殊,若是让人知道云舒和独孤靖泽共处一室一夜就算什么也没发生也没用,为了他们的未来独孤靖泽不得不咬牙离开。 “你说王爷抱着云舒回来的。”桑叶听着下人的禀报恨的牙痒痒。 “你既然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桑叶觉得自己隐隐的担忧并没有错,在这个王府里,她还未见过那个女人得到过独孤靖泽那般的宠爱。 别人不知道云舒‘不守妇道’的事情,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原本她以为没有那个男人可以忍受的了这种事可独孤靖泽竟然忍下了,云舒没有受到半点实质性的伤害。 自从云舒离开以后,独孤靖泽再也没有踏足过她们任何人的房间,所有人都以为独孤靖泽是为了南宫雨飒的离去而伤心。 只有桑叶明白南宫雨飒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风光,如果南宫雨飒真的在独孤靖泽的心中占有足够的分量,那么独孤靖泽就不会在南宫雨飒生前那般对她,她也不会那么恨云舒的。 本以为南宫雨飒一死,云舒出家,只要假以时日独孤靖泽一定会喜欢上她,她会一步步走上王妃的位置,可是云舒的意外归来打破了她的计划,她怕云舒再次得到独孤靖泽的宠爱。 这一夜没睡的人又何止桑叶一个,而是很多人,这其中就有云怡婉。 回到东宫后太子就对她大发雷霆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凡事她遇到和云舒沾边的事都讨不了好。 “同样都是云相的女儿你和她怎么就差那么多,亏你还是嫡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各种恶毒的话统统朝云怡婉招呼着,丝毫不考虑她的感受。 这也不能全怪太子,身为嫡女却几次三番的被一个庶女给比下去,而且在她最引以为傲的才学方面更是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要说云舒受到和她一样的教育也能说是云舒的天资高些,可偏偏却是被扔在外面不管的。 而且就这件事来说,云怡婉是有机会取代云舒的,可是在那场宴会中她的表现并未让沈老满意,否则就没有云舒什么事了。 太子发泄完就会了他自己的寝宫,云怡婉自己一个往她的住所走。 第217章 脸过敏了 “云舒我跟你没完……”一想到太子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云怡婉对云舒的恨意就疯长着。 “我是嫡女她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比,不过就是个妓女生的贱货,她也配。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她知道云家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就够了,她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 云怡婉心中有她的骄傲,她是嫡女,云舒是庶出的这件事永远也改变不了,自古以来不管是皇家还是寻常百姓家嫡出之子都有着天然的优势,庶出往往只有被打压的份,男子娶妻更是宁要寻常嫡女也不愿要贵胄庶女,所以她打心底里看不上云舒。 “啊——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会这样?”天微微亮兰妃坐在镜子前惊惧的叫了出来。 “娘娘,娘娘,出什么事了。”宫女闻声推门而入。 “出去,都出去。”兰妃扭过头避开众人的视线,将她们通通都赶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我,这不可能是我。”兰妃打翻了梳妆台上的东西不敢面对这个满脸都是红色小痘痘的人是她自己。 容貌对于一个女人很重要,对于一个身处后宫中的女人更加的重要。 “这是不能让皇上知道,绝对不能。”兰妃首先想到的就是将这件事隐瞒下去,如果让皇上知道她变成这副模样恐怕就不会再宠幸她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失宠妃子的下场会很惨很惨的。 “快去宣虚忘师太入宫,就说本宫有急事要见她,让她务必前来。” 兰妃心中虽然恨云舒,可遇到事情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她了,此时她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云舒的身上。 “皇后娘娘驾到——”隔着老远就听见安公公提着嗓子高喊的声音。 “皇后娘娘怎么会来,本宫不是让你们去告诉皇后本宫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请安的嘛!” 众嫔妃每日都需要向皇后请安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兰妃自知她不能这样去见皇后,只好派人去告假,却没有想到皇后来的这么快。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兰妃妹妹身子不适你们怎么不在里面照顾着。” 皇后看到兰妃的大门紧闭,所有的婢女仆人都在外面,心生疑虑,听见皇后的声音兰妃慌忙的钻进被子里。 “回禀皇后是兰妃娘娘不准我等进去伺候着。”其中一个宫女大着胆子回了皇后的话。 皇后一个眼神安公公将兰妃的房门推开,皇后走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兰妃说道: “兰妃妹妹是睡了吗?听说妹妹身体不适,刚好胡太医来给本宫问诊,顺便也给妹妹瞧瞧吧!” 皇后看着被子抖的厉害知道兰妃并没有睡,故意如此自语着。 兰妃在被子里急的不行,太医都带来了今天这事是逃无可逃。 “云姐姐你倒是快点啊!”兰妃心中期盼着,可云舒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体恤,不过臣妾多休息一下就好了,有劳娘娘挂心了。” “兰妃妹妹就打算这样隔着被子和本宫说话吗?”皇后脸上故意露出一丝不悦。 虽说兰妃现在恩宠有加,很多规矩皇上都给免了,可是一个宠妃见到皇后不行礼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 “臣妾无颜拜见皇后,还请皇后恕罪。”这样的大不敬兰妃可是不敢担着的,硬着头皮从床上起来,跪在床上将头狠狠地埋在胸前,瑟瑟发抖。 “把头抬起来。” “臣妾不敢” “抬起来。”皇后的语气里有着让人不能拒绝的威严。 兰妃挣扎着一点点将头抬了起来,看着这张基本被毁容的脸皇后心中一阵恶寒,就好像看到什么很污秽的东西一样,简直是玷污她的眼睛,不过表面上皇后并未表现出厌恶而是担忧地说道: “你将衣服穿好让胡太医给你瞧瞧吧!”说完皇后走到了外室,胡说胡太医一直就在这里候着的。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兰妃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心想:皇后都看到了,逃是逃不掉的了,让胡太医诊治和云姐姐诊治也差不了多少。 这样想着,兰妃就没多久就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胡太医你快给兰妃好好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胡说把了一下脉,抬头端详了一阵兰妃红肿不堪的脸说道: “娘娘这是过敏引起的,敢问娘娘昨日不知都吃了什么?” 兰妃想了想说道:“昨日我没什么食欲,吃的都是往日里一样的东西。”兰妃疑惑的看着胡说。 “不知可否将娘娘昨日进食的残渣给微臣一份。”没多久昨日的残渣就被拿来了…… “王爷宫里来人说是兰妃娘娘急召虚忘师太入宫。”王福站在门外小声的禀告着。 天一亮独孤靖泽就跑到云舒的床前守着,若非是宫里来人打死他他也不敢来找独孤靖泽。 “兰妃?来人可说了所谓何事?” “没有。”独孤靖泽看着床上熟睡的小人对着王福说:“你就告诉来人虚忘师太偶感风寒不便进宫。” “是”王福退了出去。 一个小小的兰妃独孤靖泽还看不上眼,虽然独孤靖泽知道兰妃现在是他父皇的宠妃,如果兰妃能帮他吹吹耳边风那自然是好的,可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制造出第二个第三个兰妃,因为一个入不得他眼的人打扰到云舒的休息,独孤靖泽是万万不肯答应的。 云舒与兰妃之间的关系独孤靖泽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或许就是另当别论了,可惜…… “娘娘昨日可在脸上涂抹过什么东西?”胡说没有在兰妃昨日的吃食里找到什么引起过敏的原因,便想到或许和擦的东西有关。 “不过都是些常用的胭脂水粉而已,那些我都用了许久不曾出现过问题。” 兰妃觉得那些胭脂都是云舒给她调配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对云舒,兰妃心底还是相信的,也是她在这偌大的皇庭中唯一信任的人。 虽然之前因为痛失爱子之事让她对云舒起了嫌隙,可也认为云舒不会害她的。 “可否让微臣查看一下。”虽然心中相信但是为了能尽快找到过敏源解决这满脸的痘痘,兰妃还是同意了胡说的请求。 第218章 贤良皇后 “找到了,应该就是这盒胭脂虽然用香味掩盖了,可是仔细分辨还是可以判断出里面的香料若是长时间使用就会伤害皮肤,过敏只是一个最轻的表现而已,若是继续使用一定会溃烂的……”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再给本宫好好验验。”兰妃听到云舒给她的胭脂竟然有问题,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这里的香料,下官一时还分辨不全,可是娘娘的脸应该就是这盒胭脂导致的。”胡说又仔细辨别了一下,很坚定自己的判断。 “不可能,云姐姐怎么会害我?”兰妃的脑海一片空白。 “如果连云姐姐都不能相信,那么我还能相信谁?”兰妃在脑海里给自己画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大胆,谁敢在后宫做这样的事,此事本宫一定会彻查到底……”皇后表现的很是气愤,就好像那个毁容的是她而不是兰妃。 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齐齐跪着,生怕自己因此被降罪。 “兰妃妹妹此事本宫一定会替你做主的,你就放心好了,胡太医兰妃的伤可能医治?” “臣给兰妃娘娘开几副药,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 “本宫的脸真的有救吗?”兰妃紧紧地抓着胡说的胳膊,对于深宫里的女人美貌等于一切。 “娘娘,你放心,按照我的方子一定不会留疤的。”胡说不动声色地从兰妃手中挣脱出胳膊。 “兰妃的脸本宫就交给你了,从今天起兰妃所有的吃穿用度你都要负责检查。” “是”胡说领下了这个差事。 “小安子,给兰妃找几个可靠的宫女来。”皇后抬起头看着跪着的众人说道: “今日之事谁敢透漏出去半分,别怪本宫不客气。” “奴婢谨遵皇后懿旨。” “妹妹就安心养伤吧,这件事就交给本宫去办,定不会让这蛇蝎之人逍遥法外,此事尚未查明之前还请妹妹莫要声张,让那小人有了准备……” 皇后吩咐完这些,安慰了兰妃几句才离开。 今日皇后的表现真的是温暖到了芷兰,她觉得自己以前对皇后有诸多的误解。 同时也很庆幸,今日看到她是这副模样的若是乾妃恐怕就不会这么好运了,一定会巴不得将事情捅大,让她难堪甚至失宠。 立夏是兰妃身边最信任的宫女,火急火燎的去请云舒却吃了个闭门羹,她是知道兰妃‘毁容’的事情的,可这种事情偏偏不能明说,又见不到云舒本人她只好带着未完成的使命赶回来。 “虚忘师太呢!”兰妃看着立下的身后并没有意料之中云舒的身影,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只是还不愿相信罢了。 “回娘娘是奴婢没用,靖王府的人说虚忘师太偶感风寒不宜进宫……” “偶感风寒,不宜进宫还是不愿进宫。”兰妃自语着,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冻住了,丝丝寒气由内而外不停的冒着。 “从今日起本宫所用之物都由胡太医检查过后,你亲自拿进来。” 以前兰妃还觉得当初是她因为失去孩子而失去理智,乾妃可能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该将所有的怒火都对准云舒。 经过了今天的事情,兰妃觉得她没有冤枉云舒,或许她的云姐姐已经不是曾经的云姐姐了,大家在这样的环境中都有所改变了吧。 “你下去吧!”立下退了出去,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兰妃一个人。 “云姐姐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我把你当做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你就是这样利用我对你的信任。” 兰妃对着镜子里那个自己恶狠狠地说着,在兰妃心底已经认定给她下毒的人是云舒了。 如今的芷兰也非昨日的芷兰,在后宫生存了这么久,再愚笨也能看清一二。 这件事暂时被皇后压下去了,谁也不知道兰妃‘毁容’了。 “以前我还是太天真了,不是所有看着坏的人都是坏人,也不是所有看着好,看着天真单纯的人都是好人,相反那些看着好的好人害起人来才更加可怕。”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兰妃的影响很大,心中最后的温暖也消散了。 初入宫廷的芷兰与云舒相识,两个天真无邪的人很快成为了朋友。 阴差阳错芷兰成了兰妃,一个都可以当自己爷爷的男人成了她的夫君,这个人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是这天下的君主,他的女人多不盛数,虽然觉得能够伺候皇上是她的荣幸,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是后宫中的尔虞我诈,层出不穷的争宠手段也让她惧怕。 在这里单纯善良的芷兰迅速成长成应对这些游刃有余的兰妃,借着皇上的恩宠,在这后宫还算有一席之地。 可是却没有一个可以说说体己话的人,每个人都带着好多张面具活着,旁人分辨不出来哪一张才是她们的真面目,演的久了或许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兰妃看清了这些,对于和云舒之间的感情尤为珍惜,可是今天摆在她面前的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兰妃还记得那盒胭脂是云舒为她特制的,是云舒出家前特意命人送来的,当时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云舒了,兰妃还伤感了好几天呢! 现在看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白痴,在这样的环境中还会相信有真心待她的人,云舒终究是靖王府的人,她做事当以靖王府的利益为先。 乾妃是宸王的生母,背后也有一定的家族势力,帮助乾妃除掉芷兰就可以更好的笼络宸王,怎么看都比保芷兰要好些。 她还以为云舒和她之间的姐妹情谊可以超过这宫廷纷争,原来不过就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以前都是我错信了小人,误会了皇后。没想到皇后竟会帮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皇后君子之腹了,今日若不是她帮我压着恐怕我离失宠也就不远了。” 兰妃想着之前自己还一直防着皇后就觉得羞愧,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皇后素有贤德之名,可同样也有不少人在私底下说皇后的仁德是假的,也有谣言说当初乾妃得疫病就是皇后害的,什么怀孕的妃子突然流产,得宠的女子突然疯掉…… 呆在这里久了,见到的自然也就多了,很多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也就多了,所以对皇后兰妃一直都是存着戒备之心的,当然也不止皇后而是每一个妃嫔。 兰妃在心底暗暗想:皇上会选皇后当皇后应该也是深思熟虑的,皇后的贤德应该是真的,怕是有野心的人故意散播的谣言污蔑皇后,要不然真如他们传的那样皇后是个妒妇,怕是我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 兰妃越是这样想着越佩服皇后的贤良大度,不过皇后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就还有待考证,若是有什么用得上芷兰的她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 第219章 春梦为实 日上三竿云舒才从睡梦中转醒,睁开眼就看到独孤靖泽那张丰神俊逸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想也不想就伸出手捧着独孤靖泽的头凑近自己“啾”的一下亲在了独孤靖泽的额头上。 云舒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亲了一下就松开手翻个身继续睡,独孤靖泽没有想到云舒会来这一下,整个人也处在蒙圈的状态里。 还未来得及享受这突然的甜蜜,就被云舒浇了一盆冷水,就听见云舒有些不满的嘀咕道: “这刚回来怎么连梦里都是他啊!” 听云舒的语气并不希望独孤靖泽出现在她的梦里,独孤靖泽这火“蹭”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云舒,你起来给我说清楚。”独孤靖泽的声音震耳欲聋地响起,云舒打了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 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独孤靖泽,停顿了两秒以最快的速度又钻进了被子里。 刚才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这下死定了。 云舒躲在被子里暗暗捉急,死死地拽着被子。 “你给本王起来。”独孤靖泽伸手一把扯下云舒的遮羞被,云舒只好死命地闭着眼睛。 “你是自己起来,还是本王动手。”云舒能感觉到独孤靖泽语气中的不容置疑,认命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云舒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无辜的看着独孤靖泽,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疼的她眼圈里含着点点泪花,心想: “这不是做梦,这真的不是在做梦,这下完了,完了,我怎么就这么惨。” 看到独孤靖泽阴沉着脸,云舒想到刚才自己对独孤靖泽做的事,脸一下子就红了。 “真是的,他干嘛要坐在我的床头啊!”云舒从地上捡起被子,独孤靖泽看着云舒想要再次当缩头乌龟,伸手去抢她的被子。 “出来。”独孤靖泽一边争抢着被子,一边命令着云舒,她哪里肯束手就擒,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云舒的被子还是被独孤靖泽扯掉了,她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遮挡之物了。 “说,你不想梦到我,你想梦到谁啊?你以为放你出去住上几个月你就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昨夜的帐还没跟你算呢!” “你要跟我算账,我倒要问问你为甚么要待在我的房间里,这很吓人的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是你先不守规矩的。” 云舒先发治人,要是她低头认输了还不知道独孤靖泽会怎么折磨她呢。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出家人,那你还做春梦,做也就做了,还……”一想到云舒不想梦见他就很来气。 不再与云舒纠缠,而是问道:“你好好看看你在哪?”独孤靖泽不屑的撇撇嘴,云舒抬头就发现周围的装饰看起来既不像是西柳殿也不像天涯阁更像是独孤靖泽的房间。 “看清楚了吗?”独孤靖泽得意的看着云舒,想看云舒吃瘪的样子。 云舒抱着腿低着头眨巴了几下眼睛竟泛起了泪光,轻轻地抽泣了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怎么了?本王大度不怪你了还不行吗?”听见独孤靖泽的声音云舒哭的更厉害了,泪水不受控制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速度越来越快。 云舒直接将独孤靖泽的心哭化了,思绪都乱了,哪里还有什么原则地说:“都是本王不好,本王的错,你别哭啊!你有什么委屈你倒是说出来啊!” 独孤靖泽不停的来回踱步着,看着云舒的眼泪挠心的疼。 分明是你不占理,怎么到头来都成了我的错,你哭的那么伤心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不成。 “你走。”云舒说着就抓起一个枕头飞向独孤靖泽。 “你够了。”本王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朝我脸上扔东西,云舒你以为本王宠你你就可以恃宠而骄了。 “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里,你昨夜,昨夜……”云舒看着自己身上只剩下亵衣,扫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外衣,紧紧的抓着衣口盯着独孤靖泽,不知道的还以为云舒昨夜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我的道袍呢!快点给我,我要去佛祖面前请罪。”云舒忽略了独孤靖泽脸上的嗔怒,伸手讨要。 在你眼中本王就是一个好色的登徒子吗?用像防贼一样防着本王? “没有。”对于云舒这般想他独孤靖泽心底还是有些寒心的,灵光一闪独孤靖泽有了主意,一步步慢慢靠近云舒,眼神不停的在云舒身上打量着,邪魅的一笑添了一下嘴唇。 云舒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眼中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这一丝的惊慌被独孤靖泽捕捉到了,笑的更加猥琐了。 “你要干什么?”云舒强装镇定的看着独孤靖泽,之前她那么说并不代表她真的相信独孤靖泽昨夜对她做过什么,只是想要借此反击。 虽然云舒没有剃发,算是佛门的俗家弟子,可俗家弟子也是佛门弟子,该遵守的清规戒律自然也是要遵守的,这点她知道独孤靖泽更应该知道,所以云舒相信独孤靖泽昨夜不会对她怎样。 可是刚才云舒随意的发挥一下用枕头砸中了独孤靖泽的脑袋,她是看到了他的愤怒,但事情已经演变到这种地步她也不能说停就停。 明知道独孤靖泽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她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演,可谁也不敢保证被云舒激怒的狮子会干些什么。 “本王想干什么师太还不知道吗?师太在想的本王就免为其难的成全师太可好?” 独孤靖泽靠的越来越近,急促的呼吸清晰可查,性感的厚唇马上就要覆盖到云舒的嘴上。 “你走开。”云舒别过头推开了独孤靖泽,双手护在胸前警惕的看着独孤靖泽。“这是害羞了吗?” 独孤靖泽玩味的看着云舒,让云舒很不舒服。 “既然已经越界了,一次两次又有何区别?” “你别过来,你就不怕犯大不敬之罪吗?”云舒闭着眼做最后的挣扎。 “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云舒疑惑的睁开眼,就看见独孤靖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悬在云舒头顶的手落下。 “哎呦!”还没弄清楚情况就吃了一个爆栗,云舒揉着吃痛的额头幽怨的看着独孤靖泽。 “哈哈,你想什么呢!该不会?”独孤靖泽爽朗地笑着看云舒。 第220章 我在吃醋 “走开”云舒知道自己上当了很是郁闷,不过知道今天这事算是糊弄过去了。 “笨小舒,谁让你冤枉本王,这就是代价。” “合着他早就看出来我是装的了,早知道就不掐那一下了。”云舒想想自己为了逼真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没掌握好力道下手有些重了,导致眼泪哗哗的流合着都是白流了。 云舒赏了独孤靖泽一个白眼,别过头不理他,装作一副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 可是就算云舒生气的模样看在独孤靖泽的眼中也是美的不可方物,也是那么的可爱。 “你这样不冷啊!先把衣服穿上吧。”独孤靖泽取来云舒的道袍在她面前晃着。 “不穿,不冷。” “那好吧!”道袍随手被撇了出去,落在了架在上。 “我说不穿你就不会多哄我一下啊!”云舒看着独孤靖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都快把自己憋出内伤了。就听见独孤靖泽慢悠悠的说:“既然你不想穿,那我们来聊一聊我出现在你梦里一脸嫌弃的事吧!” “你没看见我很生气吗?就是嫌弃你,嫌弃你怎么样不服啊!不服你就走啊!” 云舒很想这样说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这样说了八成还会触怒到独孤靖泽,会让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一直记着的。 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云舒绝对相信独孤靖泽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毅力。 云舒笑呵呵地说:“既然真的都在眼前了,还要个假的在梦里做什么啊!你说是不是。” 独孤靖泽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脸上绷着纠结着说道:“这次算你勉勉强强过关了。” “阿嚏”昨夜云舒就有些伤风的迹象,此时更严重了些。 “都这样了还不冷。”独孤靖泽拽过衣服笨拙的给云舒穿着,这次他没有再征求云舒的意见。 “王爷这是第一次给别人穿衣服吗?” “废话,本王就算愿意给别人穿谁敢用,也就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独孤靖泽腹诽了一番停了下来赏了云舒三个字“自己来。” 云舒也毫不在意地动手将最后两个纽扣给扣上了,心中很是温暖。 身份尊贵的王爷,向来都是别人伺候他更衣,怎么会给更衣,而云舒有这样的殊荣,可能还是第一个怎么不欣喜。 “咕噜,咕噜。”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云舒可怜巴巴地看着独孤靖泽。 “什么声音?”独孤靖泽看着云舒一脸小可怜的盯着自己,紧紧地捂着肚子。 “哈哈,哈哈……”不知怎地独孤靖泽和云舒在一起就很想笑,而且是忍不住的想要笑。 若是可以选择他希望时间就这么停留,日子就这么过着,可惜这只能是一种奢望。 “笑够了吗?”云舒很郁闷这不能怨她,昨日她只是在沈老那吃了几口东西就再也没有进食,其余时间都被沈老拉着论道了。 “好了,不笑,不笑,我这就为笨小舒传膳。” 云舒板着脸纠正他,“请叫我虚忘师太。” “是虚忘师太。”独孤靖泽神清气爽的走了出去,他本就是不苟言笑的人,可和云舒在一起经常控制不住的想要笑,一度让独孤靖泽怀疑他是不是病了。 午膳过后云舒突然想起昨夜临走的时候沈老说“明日继续。”于是云舒试探的问道:“王爷,今天上午有没有沈府的人来过啊!” 云舒虽然也爱诗书可是要是让她没日没夜的谈论她还是做不到的,一想到沈老的热情云舒就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没有”独孤靖泽阴阳怪气地说:“怎么沈老没来找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三郎这是又怎么了,不是才把他哄好我哪里又得罪他了。” 三郎这个称呼云舒也只能在心里叫叫了,谁让云舒顶着个尼姑的身份呢! 思索着云舒“哦”了一声算是回应吧! “也是你们那么投缘,有说不完的话,聊一夜哪够啊!”独孤靖泽酸溜溜的,云舒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沈老没来找她很失望。 “王爷,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没有,怎么可能,本王会吃醋,开什么玩笑。”打死独孤靖泽都不会承认,这点面子还是要的。 “就你这样还嘴硬不肯承认,你脸上分明就写了四个字——我在吃醋。”云舒自语着: “昨夜是沈老拉着我不让走,并非是我不想走……” “你不用说这些,本王都明白。” 明白还吃醋,要是沈老知道你这样怀疑他的人品,肯定会跳起来揍你的。 独孤靖泽转过头看着云舒,脸上写着:“你比较值得怀疑。” 云舒故意气他说:“沈老博学多才,看相貌年轻时也应该是个美男子吧,京城一定有很多女子……” “年轻点也就那样,他有本王帅吗?”独孤靖泽很吃味地的看着云舒。 “嗯,还是我家王爷比较帅。”云舒很认真的点点头,知道不能太过火,否则真不能保证独孤靖泽会对沈老做些什么。 独孤靖泽得到满意的答案,这才罢休。 “沈老昨夜喝了那么多酒不会有事吧!”云舒还是有些担忧毕竟沈老年事已高。 “放心,沈老现在正在梦里和你论道呢!”独孤靖泽知道云舒不会和沈老有什么可就是见不得云舒关心别人,把其他人放在前面。 见独孤靖泽又有些吃味云舒不在问了,话锋一转地说道:“昨夜我睡着了之后你都说了些什么?” 云舒记得她还没有等到独孤靖泽开口就睡着了,最关键的东西一点都没听到。 “没什么。”独孤靖泽一想到昨夜自己说的那么多肉麻的话,今天要他再重复一遍他可做不到。 “不肯说就算了,怎么脸还红了。”看到独孤靖泽为她做的,说不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只是他脸红什么? “小舒你是想通了还是妥协?”独孤靖泽从未如此紧张而又认真的看着云舒,这一点对他很重要。 如果云舒是因为心中放不下他而妥协,心底是厌恶的排斥的那么不快乐的云舒不是他想看到的,如果是云舒想通了自然是最好的了。 “这个……”云舒纠结着。 独孤靖泽紧紧的抓着云舒的胳膊,紧张到用力都不知道。 第221章 风雨同舟 云舒感觉到独孤靖泽前所未有的郑重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很认真的看着独孤靖泽的眼睛说道:“我是想通了。” 云舒想了想说:“虽然我很不喜欢权谋,但也不惧权谋。我知道这些年你一定承受了很多,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未来有我陪着你一同面对。” 如果前方是荆棘我来替你踏出一条血路;如果前方是悬崖我陪你一起跳;如果只有权谋才是唯一的出路我愿为你机关算尽,只求能与王爷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谁让……”云舒故意放慢速度,眼睛一眨,调皮地说道:“谁让我是靖王的女人呢!” 原本是一份沉重的告白,独孤靖泽正感动着,就看云舒狡黠地一笑,搞笑地说出最后一句,一秒就让独孤靖泽破功了,气氛一下子又变得轻松了。 “明明是很认真很严肃的事情,怎么到你那就都变味了。”独孤靖泽有些无奈的搂着云舒在她耳边说道:“生死契阔,与子成悦。” “生死契阔,与子成悦。这是三郎给我的承诺吗?”云舒激动的无以复加,没有语言能够形容她现在的心情,这是独孤靖泽对她的认可,对这份爱的回应。 一声“三郎”饱含了一切。 一声“小舒,我爱你。”同样也代表了独孤靖泽,直到这一刻两颗心才完全的交融在一起。 独孤靖泽没有想到云舒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是多深的情谊能让她为自己举起屠刀,共赴黄泉,他丝毫不怀疑若真是有那样的一天云舒一定会践约的。 这一刻仿佛永恒定格,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他觉得自己爱上云舒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王爷,我先回去了。”云舒想起今日该诵的经还未做,便要起身离开。 “你要回哪去。”云舒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天涯阁呗!” “那里被我拆了。” 云舒…… 不至于吧,我不过才走了多久连住的地方都不给我了,看来这王府里真的是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这么快就要销毁所有我留在这的痕迹了。 云舒试探性地问道:“你把天涯阁拆了,那我……” 云舒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想到西柳殿总是血与泪交织着,爱与恨纠缠着,她心底对那里还是有些排斥的。 云舒想当然的以为独孤靖泽给她安排的地方不是天涯阁就应该是西柳殿,她是佛门弟子每日还需要诵经最好的地方就是无人居住的安静的地方,云舒明白独孤靖泽的难处,虽然不愿但也不想为难独孤靖泽便硬着头皮朝西柳殿的放向走着。 “你是要去西柳殿,你不是不喜欢那里吗?” 独孤靖泽你什么意思,天涯阁拆了,该不会西柳殿也毁了,那你是想我露宿街头吗?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还是问道:“王爷你什么意思,不是天涯阁,不是西柳殿,那是……” “三郎该不会是让我住在他这里,那怎么可以,这与礼法不合啊!”云舒被自己脑中大胆的想法吓到了,云舒直勾勾地盯着独孤靖泽的房间。 为了避嫌云舒醒了之后就一直和独孤靖泽坐在院中说话,若是要住在这里那还得了。 “你想什么呢!那可是我的房间,休要打它的注意。”独孤靖泽看懂了云舒的眼神,心中暗暗得意。 “那敢问王爷,贫尼的房间在哪?佛堂在何处?”云舒尽管回到了靖王府可是她依旧不是云侧妃而是虚忘师太,诵经礼佛之事还是每天必备的功课,既然独孤靖泽早就知道云舒会回来应该给她准备好了佛堂。 “你的房间暂时被安排在东厢房。” “东厢房?”云舒以为自己听错了,东厢房是留给客人的,难道他是把我当成客人了吗?也是我现在的身份的确是这个王府的客人。 “西柳殿被封了,天涯阁拆了,时间太紧只能委屈你了。”其实独孤靖泽不是不能给云舒安排一个更好的地方只是不愿意。 他完全可以把云舒安排到其他的别院里去,没必要在这王府委屈,可那样独孤靖泽就没有办法看到云舒,所以他不愿意。 这是独孤靖泽想到的折中的办法,居中的是独孤靖泽的房间,南边是曾经南宫雨飒住过的地方和西柳殿,西面是张氏和桑叶这些妾的住所,北面是下人居多,天涯阁拆了云舒还真只能住在东厢房了。 想通这些云舒也不纠结,她对住还真没什么讲究,遂开口说道: “出家之人四海为家,无妨无妨。”没想到这句话把独孤靖泽又给惹毛了。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出家人这几个字。” “为什么,我现在就是出家人啊!” “你只是代发修行三年,三年之期一到你就得还俗,还俗,你懂麽。”独孤靖泽纠正着云舒。 你以为你真的是出家人吗?本王告诉你只要本王在一天你就别想,永远都别想真的出家。 看着云舒的做派越来越像一个尼姑,越来越不食人间烟火,他还真怕有一天云舒心血来潮真的去当了尼姑,到时候他哭都没地方哭,真的就悲催了。 独孤靖泽有些后悔当初同意云舒出家,一想想还要忍受三年的相思之苦,独孤靖泽就不知道该怎样度过,时不时还得看好云舒,不能让她真的剃度了。 “还俗,还俗,我明白。”云舒一副我晓得,晓得,看的独孤靖泽很是无奈。 “怎么我发现和她在一起总是易怒呢!她总能轻易的挑起我的怒火。” “那我现在可以去东厢房了吧!”虽然云舒也想和独孤靖泽在一起,可是身在其位当谋其政,诵经礼佛那是虚忘每天的必修课,若是没有什么不可抗力的事情是绝对不能丢下的。 独孤靖泽也明白,尽管不舍还是放云舒离开了,望着她的背影一阵失神,虽然只分开了一秒他却觉得分开了一个世纪一样长。 看到云舒从独孤靖泽那里走出来,桑叶的婢女赶紧回去禀报道:“虚忘师太出来了,看方向应该是东厢房。” “你是说自从昨夜进去,直到现在才出来。”桑叶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是,奴婢可以肯定中间没有出来过。” “那王爷呢!王爷也一直都待在里面?” “奴婢只看到王爷昨夜抱着虚忘师太进去并未见王爷出来,想必应该还在里面。”婢女如实的禀报着。 “好,很好,都出家了也不消停,狐媚子就是个狐媚子,青楼女子生的果然骨子里都是下贱的。” 桑叶咒骂着云舒,独孤靖泽的房间都是未经传召不得擅自入内,云舒和独孤靖泽这一夜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桑叶都只能靠想象了,很显然她认为云舒破戒勾引独孤靖泽当了一个色尼。 第222章 新来婢女 “走,我们去东厢房看看她。”桑叶带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去看望云舒。 “虚忘师太,妹妹知道你回来了心里很是高兴,特地带了些点心来看你,还请师太出来一见。” 桑叶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对着里面喊也无人应答。 “姨娘还是请回吧,王爷吩咐了虚忘师太诵经的时候谁也不能打扰。”守在东厢房外的婢女寸步不让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执行着主人的吩咐。 “你是哪来的不懂规矩的丫鬟,我和虚忘师太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桑叶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送上门被桑叶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奴婢叫柳絮,是王爷亲自挑选来伺候虚忘师太起居的。” 柳絮丝毫没有因为桑叶的责难而退让一步,也没有因为那些辱骂的言语而气愤,就好像桑叶骂的不是她一样,桑叶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白费力气。 “你让开。”柳絮挡在门前一动不动。 “姐姐我是桑叶啊!我来看你了……”进不去桑叶就在门口大喊大叫的,扰佛堂之清净。 外面的争吵云舒都听到了,诵完一遍之后云舒睁开了眼,恭敬地向佛祖道歉。 “吱呀”一声门开了,云舒从里面走了出来,回京就代表着她不能置身红尘俗事之外,有些人和事必然会找上门,让人不得片刻清闲。 “姐姐,姐姐……我带了一些你以前爱吃的点心……”桑叶很高兴的跑到云舒的身边。 “多谢施主关心,贫尼法号虚忘,尘俗事尘俗了,往事无需回首,阿弥陀佛。”说完云舒就转身要走,桑叶一把抓住云舒的胳膊说道: “姐姐是嫌弃我没有去山上看你吗?不是妹妹不愿前去探望,而是没有办法……我的身份不允许我随意离开,可妹妹的心里很是挂念姐姐的,每日都有替姐姐祈福……” 桑叶委屈的眨巴两下眼睛挤出了几滴泪水,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会让云舒就这样离去。 “施主误会了,贫尼已是山外之人,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姐姐,妹妹,只有尼姑虚忘而已,还请施主保重。” 云舒实在是不想看桑叶演戏,她怕多待一秒就会吐了,会忍不住想要揭开她的真面目。 当她们还是秀女的时候云舒就看出来桑叶心思活络,善于攀附,所以那时候就对她有一定的防备,后来云舒也知道陷害她偷人一事也有桑叶的身影。 张氏掌权云舒落难天涯阁的时候桑叶都不曾出现,一直在人前示弱,这次云舒代发修行桑叶也没有出现,若是连这样云舒还看不清桑叶的真面目那就不是云舒了,之所以没有动她是因为既然云舒都能查到桑叶,那么独孤靖泽会查不到? 对于当时万念俱灰的云舒来说既然独孤靖泽不想追究她也不想挑起新的战争,只求安然度日,念及往日的那一丝情义放过桑叶一次,可惜桑叶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此刻看着桑叶在她面前表演着姐妹情深就觉得恶心,云舒是一秒也不想和她待在一起。 打发了桑叶,云舒看着独孤靖泽给她选的婢女问道:“你叫柳絮。” “是,奴婢柳絮见过虚忘师太。”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合乎规矩,让人找不出半点毛病。 “哪个柳哪个絮?”云舒想起当初云修远去北疆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在王府有事就找一个叫柳絮的。 莫不是眼前的人就是哥哥安插在靖王府中的细作? “奴婢是柳树的柳,花絮的絮。” “这个名字很好。”云舒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十有八九这就是云修远跟云舒说过的那个人。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次独孤靖泽怎么就那么巧地选中了她,还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想要试探什么,还是要借云舒之口警告云修远,这些只能慢慢查了。 虽然云舒和独孤靖泽之间的关系破冰了,但是这也不是说二人就可以无话不谈,无事不能说,此时还需从长计议,她可不希望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嫌隙。 因为之前王府的事她都能处理也就没有去寻找这个人,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这个人还是来到了她身边。 因为云舒知道此次京城之行不会太平,加上她也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师太没必要带着一个小沙妮,所以杏儿她们云舒一个也没有带回来。 有皇家卫队在安全也不用考虑,所以她是孤身入京的。 云舒可以不在意,自己动手做事也乐在其中,可独孤靖泽哪里舍得让他的小舒自己劳作,便给云舒安排了一个婢女。 云舒对独孤靖泽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放心的,对于这个婢女也就没上心,若不是听到她和桑叶的对话云舒还真不知道她就是柳絮,就是相府安插在靖王府的棋子。 “你刚才表现的不错,可不像是个一般的丫鬟啊!” 我哪里露出了马脚,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絮在脑海回放之前的画面,她不认为自己哪里留下了破绽。 当初云修远是给她下过一个命令,说是有人拿着一枚簪子来找她,她就必须无条件的执行她的命令,所以到今天这个人也没有出现,她也无从得知这个人就是云舒。 说完云舒没有理会她就回到了庵堂,若不是早知道柳絮这个名字,云舒也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异样。 柳絮哪里知道云舒并不是看出了什么破绽而是早就知晓她的身份,还在一遍遍的回忆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柳絮能走到这一步也让云舒不敢小瞧,能在王府潜伏而不被发现身份,又能得到独孤靖泽的信任将云舒交给她照顾,就凭这一点也足以让云舒警惕,当然前提是独孤靖泽真的不知道柳絮的身份,若是知道这件事就另当别论了。 “王管家,还请通报一声,就说宸王妃求见虚忘师太。”慕容芯蕊知道云舒归来,昨日也和宸王一起参加了沈老的聚会可惜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上,就连独孤靖泽也没有机会更别说她了。 原本一早她就要来,可是被宸王拦住了说是: 虚忘师太刚回来,肯定有很多话要和三哥说,你去不是扫兴嘛!还是等晚些时候再去吧! 直到看到靖王来找宸王的时候慕容芯蕊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匆匆地赶来靖王府。 第223章 纷纷求见 “宸王妃不是老奴不通报,这些都是前来拜会虚忘师太的人。”王福为难地朝旁边一指,慕容芯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有很多衣着华丽的妇人挤在靖王府的门口。 因为王福是远远地看到宸王府的轿子跑过来迎接的,所以慕容芯蕊一开始还真未注意到。 “这些都是来找虚忘师太的。”慕容芯蕊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着,她怎么不记得云舒与这么多人交好了。 王福苦着一张脸说:“回宸王妃,正是。” “你去告诉卷卷我来了,她一定会见我的。”王福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知道云舒和慕容芯蕊的关系不错但是云舒已经放出话来说: “贫尼已是方外之人,红尘事红尘了,诸位还是请回吧!” 不用想都知道这些是那些大臣们派来和云舒拉关系的夫人们,至于为何,无外乎是昨日看到云舒的表现,知道云舒现在和沈老关系不错。 说到底还是想要借云舒之手和沈老扯上点关系,云舒丝毫不怀疑,如果她不是已经出嫁,那么今天上门的可能就不是些夫人而是来提亲的公子了。 王福犹豫了一下,知道云舒和宸王妃关系不错,说:“还请宸王妃在此等候,老奴先去通报一下。” 慕容芯蕊没有为难王福等在外面,看着这些人疯狂地往里挤,就好像云舒是一个香饽饽,人人都想咬上一口。 慕容芯蕊的这个形容一点都不夸张,若云舒是个男子,那不知会有多少媒婆上门,不知会有多少女子被送来给他做妾,云舒现在就是一个香饽饽。 “王管家你怎么来了,虚忘师太还在诵经。”云舒今日的课业已经完成,睁开眼放下佛珠,“王施主,何事?” “回师太是宸王妃在外求见。” 是芯蕊来看我?云舒心底很是高兴地说:“让她进来吧!”王福得到指示刚一转身。 “等等,还是我出去见她吧!”这时候门外围着那么多的人,云舒若是只让慕容芯蕊进来,难免会惹人说闲话。 “师太,师太我是王侍郎家的,我……” “……起开,王侍郎算什么,我是赵尚书家……” ……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云舒心里明白这些人都是被她们的丈夫,儿子,派来的,目的就是来巴结她,从而借机和独孤靖泽搞好关系,和沈老扯上些联系。 “诸位施主稍安勿躁,虚忘多谢各位抬爱,诸位好意虚忘心领了,诸位还是请回吧!” 云舒拒绝了所有人,她的态度不仅仅是做给她们看的,更是做给高堂之上的皇上看的。 皇者多生疑,若是云舒借沈老之事与朝中大臣的夫人小姐搞好关系就等于是变相的帮着靖王拉拢人心,此时云舒的态度就显得尤为重要。 真正的聪明人都不会让自己家中的女眷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里无论成败都会得罪很多人,明目张胆的讨好实非明智之举。 来这的多半都是目光短浅之辈,谁都不知道皇上的想法就敢公然站队不是找死是什么,当然这里也不乏和靖王对立阵营的人想要借机混入者。 “芯蕊,让你久等了,进来吧!”云舒亲自迎上慕容芯蕊就听见也不知是谁嗓门大高喊了一句“凭什么她能进去。” “对啊!就是就是,凭什么她能进去。”好些人碍于面子不会像一个泼妇一样的大喊但是却也小声的在窃窃私语,一副怀疑,怨烦的看着云舒。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本姑娘和谁交好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我就是势力了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了,本姑娘还就是看不上你们怎么地吧!” 云舒特别想这样大骂回去,不过碍于身份只能忍着了。 云舒就拉着慕容芯蕊进去了,再也不想看这些女人一眼,见过目光短浅的却没见过这么不长脑子的人。 先不说她们此番前来会得罪靖王对立面上的人,就是那些原本属于靖王阵营的也不会喜欢有人来和自己争,如今又开罪了云舒。 若云舒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女子,只要在靖王耳边吹吹枕边风就够她们家老爷喝一壶的了。 这样一来可谓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重点是还没有捞到一点好处。 原本云舒心中还有一些不忍,云舒知道这些人都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达目的怕是不会走的,这大热的天看她们在外面站着也不容易还让王福给她们发水,现在看真是没必要。 “你给我站住,你不能走……” “她能进去我们也能……”说着就有人带头往靖王府里闯。 …… “师太我有好多问题想要像你请教,佛家不是都说以慈悲为怀,还请你为我答疑解惑……” 就不说云舒的身份是她们高攀不起的,佛家还讲究个缘字,这些人分明是想强买强卖,还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真不知道谁给她们的勇气赶在这里放肆。 云舒若是想有千百种方法治她们,走出很远云舒还能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王福,闭门谢客,谁若是敢闯入靖王府半步都按刺客处理,一律格杀勿论。” 真是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敢在靖王府门前撒泼,也不撒泼尿好好照照。 后来才知道这里不止有官家太太小姐,还有一些想要给自己标榜成文化人的家眷总之是各种各样。 “卷卷,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受欢迎,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慕容芯蕊觉得被王福他们拦在门外的众人的眼神都要把她吃了。 “无妨,我要见什么人这点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云舒没有说谎,若是不放慕容芯蕊进来才有问题呢! 所有人都知道靖王和宸王走的近关系好,也有人看到曾经的云侧妃和宸王妃交好,若是此时将之拒之门外才是心中有鬼,若是这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怕是又要多想了。 慕容芯蕊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她们会走吗?” “会,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带她们走的。” 在靖王府闹成这样我就不信她们背后的人不会出来管管,明明是要来攀附结交的,结果弄的我好像欠了她们钱似的,还要硬闯王府不治罪就是好的了,说不定这些人回去之后还会被数落一顿呢! 没多久就有人听到风声赶了过来将自家的婆娘带走,一切如云舒所预料的那样,一顿数落是少不了的。 第224章 谁是刀俎 “我是让你来拜见虚忘师太的,不是让你来撒泼的……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结交不成反而把人给我得罪了……我要你有什么用,好好的事看让你办的……”这样的声音在京城很多地方都能听到。 “不说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事了,我们好久未见今天一定要好好聊聊才行……” “好,我们不谈那些事,谈谈你在静庵堂的事吧!”慕容芯蕊对云舒在静庵堂的事很感兴趣。 这边云舒和慕容芯蕊聊的是热火朝天,不亦乐乎,那边桑叶却闷闷不乐地说: “好你个云舒你不见我说是红尘事已了,过往恩怨情仇尽散,转过头来却见了慕容芯蕊,你不要太过分了。” 桑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屈辱,却不想想至少慕容芯蕊没有害过云舒,而她从一开始接近云舒的时候就是带着目的的,每一次都是有所图谋,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云舒就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可是谁规定了你想让我做你的棋子,任由你摆布我就一定要乖乖地按照你规划的路线走。 人生本就变化莫测,今天你视我为鱼肉你为刀俎,明天或许就是你为鱼肉我为刀俎; 你以为我是你的棋子却不知你或许也是我的棋子,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云舒也在成长,若是桑叶还将云舒看成刚入宫的那个青涩无知的少女那就大错特错了。 “云舒,云舒又是云舒。”云怡婉听到传回来的消息心情很不好,因为云舒她成了一个笑话,因为云舒太子冷落她,因为云舒抢走了她的光环,因为……她的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云舒。 沈老是为京城第一才女云先生而来的,云怡婉认为如果没有云舒那么这个受到赏识的人就会是她,今天门庭若市被众星捧月想要见上一面的人就会是她,却忘记了真正吸引沈老前来的是因为那个千古绝对的对子,而非云舒的京城第一才女的头衔。 若是云怡婉真的有才华,真的有能让沈老欣赏的文采那么在错认的宫宴上她就可以大放异彩了,不是没有给她机会是她没有抓住而已。 有些东西不是排在你前面的人消失了你就可以顺位继承,而是你有能力了有些东西才会属于你。如果没有云舒的出现,那么就不会有那个对子的出现,没有对子沈老就不会来京城,如果沈老不来京城自然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的发生了。 “娘娘,静尘师太来了。”就在云怡婉气愤的时候,宫女小声的禀报着。 “让她进来。”静尘跟着宫女走了进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云怡婉让她折磨云舒时她答应的爽快,拍着胸脯保证会让云舒生不如死,结果却过的异常滋润。 “你去外面守着,不准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宫女乖乖地退了出去,周围的人也早早被支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云怡婉和静尘两个人。 “你来找我什么事?” “娘娘说过我若是帮你整治了虚忘,你就帮我坐上主持之位的话可还算数?”云舒前脚离开静尘后脚就出了静庵堂. 虽然静尘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但是她觉得对方再厉害也不敢和宫里的人作对,出于侥幸心理和对主持之位的执念静尘决定铤而走险来这一趟。 “你做到了吗?现在她活的不仅好好的,还很风光这就是你口中的整治?” “娘娘莫急,且听贫尼细细说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是是我亲眼所见。” “好,你先在这宫中住上几日,如果这次成功了,本宫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静尘带来的消息太及时了,这次她一定要给云舒来个铁证如山。 “谢娘娘赏识。”静尘仿佛看到了主持之位在向他招手。 静尘被带走了,谁也不知她和云怡婉之间说了什么,不过看两人的表情应该是谈的很愉快。 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已经微微放黑,催促着忙碌的人们不得不加快脚步踏上归路,慕容芯蕊也不得不离开了,送别了慕容芯蕊云舒决定亲手给独孤靖泽做一桌素斋。 “王爷还没有回来吗?”云舒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 “师太,这话您已经说过了很多次了。”柳絮有些无奈,今夜她不知回答了云舒多少次没有,若是每次间隔的时间长一些也好,可是往往都是柳絮刚答完,云舒就又问了一遍。 若是不知情的人路过就会听到:“王爷回来了没有?没有。王爷回来了没?没有……” “王爷您回来了,师太说您若是回来了请您过去一趟。”不知什么时候独孤靖泽才进门,王福早早就在这里候着了,就怕和独孤靖泽错过,他还是很乐意看到云舒和独孤靖泽浓情蜜意的。 他是这府中的老人了,是从小看着独孤靖泽长大的,眼光可是高的很,王府里这些人也就云舒能让他看得上眼,看着顺眼。 除了独孤靖泽以外,从心里让他当做主子的人也就只有云舒了。 这不仅仅是王福一个人的想法,而是府中下人公认的。 云舒一向是宽以待人,跟在她身边做事不用提心吊胆的,很是舒服。 有了云舒的靖王府也没那么压抑,自从云舒回来他们偶尔也能在独孤靖泽的脸上看到些许的笑容,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苟言笑的靖王站在那就会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压,这这样的气氛下干活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有差池就可能丢掉小命。 他们是真心的希望云舒可以一直留下来,因为那样靖王的心情会好些,对他们也会宽容些。 “小舒找我。”独孤靖泽一听到云舒找他,一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云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柳絮说桌上的饭菜都是云舒亲手为王爷准备的,于是独孤靖泽将云舒放在床上将饭菜都搬走了,今晚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虽然都是些没有油水的素斋,但是因为是云舒做的,独孤靖泽觉得比以往吃的东西都好吃,一点不剩地都打扫了。 第225章 践行之礼 时间过的很快,沈老已经在京城住了不短的时间了,是时候该走了,临行前沈老又拉着云舒大侃特侃了三天三夜。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云舒和沈老成了忘年交,沈老长挂在嘴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都是荀易那个臭老头抢了先,硬生生将一个旷世才女给耽误了。 每当看到沈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云舒就在一旁笑笑不语。 在沈老的眼中云舒是一个被医术耽误的才女,可只有云舒自己知道医术才是她的挚爱。 云舒爱书或许那是传承自云家骨子里的东西,对书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可是医术却是云舒渴求拥有的,或许是因为常年看着母亲被病痛折磨的模样,想要帮助母亲走出病痛的初心使她想要踏上这条路,是师父为她打开的这条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它,为它痴迷、着魔。 今天是沈老在京城待的最后一天,云舒打算给他送上一份特别的离别礼物。 “柳絮你把这些食材都洗好以后就出去吧!”云舒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 “师太,还是让我帮你吧!” “没事,没事不就是一桌菜嘛!我自己能搞定。”一边说着一边将柳絮推了出去。 “她这么神秘是要做什么?”柳絮摇摇头表示她也一无所知。 独孤靖泽知道云舒要亲自下厨为沈老送行,一想起云舒的手艺独孤靖泽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早早地也来到了东厢房。 “本王也不是一个吃货,怎么就抵挡不了小舒做的东西呢!一定是她在菜里不知下了什么药,让本王上瘾了,一日不吃就想得慌。” 独孤靖泽闲来无事给云舒的手艺下了个定义,没有云舒的这段时间他吃什么都是一个味。 若是云舒知道独孤靖泽这般想她,觉得她在菜里下药了,会不会以后都没得吃了这可不一定。 “虚忘啊!你说你直接把礼物给我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弄的这么神秘,还要亲自下厨那多麻烦,不如我们可以去酒楼也好。” 沈老和云舒已经很熟悉了,来了也没有拘礼。 “老沈,你不就是怀疑我的手艺嘛!待会儿你可别求我。” 沈老的心思被拆穿,脸上略微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这些年皇上专门给他派了个御厨,而且是曾经的御膳房总管,他的嘴已经被养叼了,一般的饭菜还真如不得他的口。 也就是云舒,否则他早就回绝了,可尽管如此他也不太想委屈了他的胃。 “你就放心的等着吧!”云舒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自信的,一边在厨房忙活着一边宽慰着老沈。 既然他们是平辈论交所以云舒也很不客气地管沈老叫老沈,沈老反而很乐意,若是云舒也巴结着恐怕沈老早就赶人了。 “沈老,虚忘的手艺是真的不错,待会儿您尝尝就知道了,绝对不比御膳房做的差。” 独孤靖泽也在一旁帮腔,云舒的手艺好不好他最有发言权了。 不过独孤靖泽可不敢像云舒那样对沈老,该有的恭敬还是要有的,毕竟入了沈老法眼的是云舒,也是沈老自己说的要与云舒同辈论交,这件事还被云舒拿来取笑他说: 沈老是皇上的老师,论辈分是不是要比你高两辈,我和沈老同辈,你是不是就比我小两辈啊!王爷你说你应该怎么称呼我啊!你应该管我叫…… 云舒话还未说完就被独孤靖泽强势镇压,威胁着说:“笨小舒,你想好了再说。” 云舒一下子就蔫了,恹恹不乐地选择闭嘴,为了自己的小命,为了少受点苦,识趣地不在讨论这个话题。 “王爷此话当真,她的手艺能和御膳相比?” “待会儿您不就知道了。”独孤靖泽故意吊着沈老的胃口不说。 开什么玩笑,云舒的手艺要是不好本王能欲罢不能,能她一开口就答应来作陪嘛! 沈老也在思索着:“看这靖王的神色不像有假,难道这丫头真能做出堪比御厨的佳肴?” 沈老在心中画出了一个问号,他爱吃,嘴刁可是出了名的,很多人去他那里做客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吃。 以前沈老在京城时哪里有什么好吃的都逃不过他的嘴,每次宴客都能吃到全京城最好吃的食物。 后来沈老病了需要离开京城养病,临行时皇上将当时太医院中最好的太医王若宛和首席御厨送给了沈老。 云舒说要请沈老吃一顿她做的饭时,沈老心底很不屑的想:“这天下还有我没吃过的美味,你就算手艺再好还能比我这第一御厨好,我这张被美味养叼的嘴可不是什么都吃的。” 可是沈老拗不过云舒的热情勉强答应了,实则在来之前沈老已经先吃过了,就怕到时候不好吃意思一下,他可不想委屈了他的胃,现在被吊的到有几分期待了。 “但愿不是自吹自擂让老头我遭罪才好。” “好了,好了,柳絮帮忙端出来。”独孤靖泽闻着香味早就饥肠辘辘了,此刻听见可以吃了迫不及待地打开盖在菜肴上的盖子。 “老沈尝尝吧!看看我的手艺能不能入得了你的胃。”闻着香味沈老就知道味道不能差了,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品尝了起来。 “好好好,当真不比御厨差。” “老沈您满意就好。”得到肯定云舒也拿起了筷子,她忙碌了一天也有些饿了。 云舒夹起一个香菇刚送到嘴边准备吃就听见“虚忘这都是肉你吃什么?” 呃…… 云舒石化了…… 上菜前云舒都是盖着的,独孤靖泽以最快的速度都打开了,越是往后眉头皱的越紧。 “敢情这家伙刚才开的那么快是在找我吃的,我还以为他太饿了呢!” “这就是我吃的啊!”说着就将香菇送到了嘴里。 “快吐出来,你现在不能吃肉。”独孤靖泽一个箭步就将云舒好不容易吃到嘴里的香菇打掉了。 “我没吃肉,这是素的。”云舒反驳着独孤靖泽。 “香菇是素的,可是肉里的配菜也不能吃。”独孤靖泽纠正着云舒。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传出去云舒的小命就不保了,身为尼姑却公然破戒,这就连独孤靖泽也救不了云舒。 “这些真的是素的,全都是素的。”云舒知道独孤靖泽是关心他,所以就很耐心的解释。 “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云舒欲哭无泪,任凭她口若莲花也没用,独孤靖泽就是不让她吃。 第226章 不请自来 云舒还想解释就听见王福高喊:“太子殿下,丽妃娘娘到——” 独孤靖泽心中大喊:不好。 “臣弟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父皇知道沈老明日要走,特意让我给沈老送一样东西,得知沈老在此便赶了过来。” “皇上有什么要给老夫的。”沈老早就向皇上辞过行了,就算皇上有什么要交给他的也不会是大晚上的来,最多明日让太子代为送行时交给他就行了,此时出现在这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这便是父皇让我转交给沈老的一株千年人参给沈老补补身子,希望沈老身体康健。” “劳烦太子跑一趟了,回去替我谢过皇上。”沈老人老成精所有的事都看得透却不点破,就像没事人一样接过赏赐。 “天色也不早了,老夫也该回去了,太子可要同行。”沈老对太子做出邀约。 太子心中“咯噔”一下,并没有因为沈老主动邀约而感到高兴,反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云舒对沈老投去感激的神色,沈老完全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可是他还是主动想要化解这场风波。 云舒也看到了太子在来了之后,已经好几次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桌上的食物了。 “虚忘我就先走了。”沈老和云舒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 “沈老,请。”太子反应还不慢,知道如果这次自己拒绝了沈老那么以后再想获得他的好感就难了,突如其来的受宠若惊让他有那么一瞬停滞。 “虚忘师太请客怎么没有一道素食,难不成您一直看着不吃吗?”云怡婉哪里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见太子要走也顾不上那么多。 “蠢女人,快住嘴。”太子用眼神制止云怡婉。 “太子殿下你就相信我这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会扳倒云舒这个贱人的。”云怡婉咬着牙当做没看见继续说道: “本宫看也不是啊!这里明明摆着三副碗筷啊!” “蠢女人本宫要被你害死了,得到沈老的赏识比起对付一个女人重要多了。”太子这样想着开口说道:“丽妃,我们该走了。” 语气中明显有警告的意味,一丝愤怒隐藏其中。 比起对付一个女子能让沈老欠下一个人情明显更划算,分量更重。 云舒食荤之事谁也未曾亲眼所见,靖王和沈老都可以说是刚到,此事不足以要了他们的性命,最多让靖王舍弃了云舒而已。 可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女子,就要和有着举足轻重的沈老为敌,这买卖实在是不划算。 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女人顶撞自己,更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女人在外面驳自己的面子,云怡婉的做法已经触怒了太子的底线。 云怡婉犹豫着,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证据就摆在眼前,她真的不想放弃这个扳倒云舒的机会。 云舒看出云怡婉的犹豫,既然你非要致我于死地那么我就成全你,故意刺激着她说: “丽妃真是观察入微,今晚我吃的就是这个,要不要尝尝我做的味道如何?贫尼很是喜欢。”云舒拿起筷子特意夹了一块‘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露出一脸的陶醉。 “大胆,你已是代发修行的尼姑竟敢偷吃荤腥。” “谁说这是荤的了,王爷你说这是不是素的。”云舒一脸无辜的看着独孤靖泽,背对着众人冲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是素的。”独孤靖泽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认为云舒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就算没理,就算要受罚他也要陪着云舒一起。 “听见了吧!这是素的。” “素的你骗鬼呢,你当我们都是瞎嘛!掩耳盗铃,铃铛就不会响了,把黑的说成白的就是白的了,你说是素的就是素的了。”云怡婉就像看到白痴一样的鄙夷着云舒说道: “虚忘师太你是在说笑吗?这个可一点都不好笑。”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它真的是素的。”云舒把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荤是素你还是到父皇面前去说吧!”云怡婉一改面对云舒时候的厉声厉色,柔声地对太子说:“太子殿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啊!” 云怡婉自认为自己的坚持是对的,低垂着头并未看到太子的脸都黑的发紫,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想缓和也没有了余地。 该怎么办你还用问我,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吗?蠢女人你没看出来沈老头是想要保下那个女人,如果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离开,还能卖沈老一个人情,你知道沈老的人情值多大,毁了毁了,全都被你毁了。 太子在心底将云怡婉问候了千百遍,后悔自己怎么就叫猪油蒙了心,听信了她的鬼话陪着她跑了这一趟。 云怡婉没有等来太子对她的肯定,疑惑的抬头小心的唤了一声“太子?” “就按你说的办,带回宫交由父皇裁断。”太子一甩衣袖愤怒的离开,既然被云怡婉那个蠢的要命的女人搞砸了,开罪了沈老,那总不能白来一趟。 “带走。”云怡婉得意的看着云舒。 “慢着,我会自己走。”云舒制止了前来抓她的人,闲庭信步地朝外走,丝毫看不出慌张也没有做错事的觉悟。 冲着独孤靖泽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经过云怡婉的身边冷哼了一下,那眼神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情感。 嘴唇轻启不知说的是什么,云怡婉只觉得脊背发凉,呼吸困难,还好也就那么一瞬间,云怡婉以为是幻觉也没当回事。 她也不动脑想一想,云舒就算再傻也知道出家人不可食荤腥,就算云舒受不了佛门的清规戒律也应该是躲起来生怕别人知道,偷偷的解口腹之欲才对。 怎么会用这些东西招待沈老,而且还在靖王面前,甚至也没有对周围的仆人有所隐瞒,只可惜云怡婉被仇恨的火焰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要云舒的性命,这些都被她自动忽略了。 “虚忘,丽妃所说之事可是事实?”大殿之上皇上质问着云舒。 “父皇,这件事……”独孤靖泽抢先一步跪了下来,想要将一切拦在自己身上。 第227章 御前对峙 “这里没你的事,一边呆着。”皇上制止了独孤靖泽,意味很明显的警告他若是再多言就治独孤靖泽的包庇、纵容之罪。 独孤靖泽这是关心则乱,失了分寸,虽然他相信云舒一定有什么计策可是心依旧悬着。 看沈老的心态就比独孤靖泽好很多,一副神态自若的看戏的样子淡定的不要不要的。 这段时间沈老对云舒多少也有些了解,知道她不是那般莽撞之人,既然敢来必然是有应对之策的。 云舒非要来这大殿之上也不全是因为要还云怡婉以颜色,还有就是不想沈老因为她而欠下恩情,更是因为若是不来说清楚以后就怎么也说不清楚了,这会成为永远的把柄。 就算云舒没有食荤腥也成了食荤腥,日后若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回皇上,贫尼出家是皇上金口玉言亲赐的,昼夜为王妃祈福不敢有所怠慢,清规戒律更是严加恪守不敢有为,贫尼确实没有越界之举,贫尼所食之物皆是素食,还请皇上明察啊!” “大胆,证据在此你还敢狡辩。这些肉食你如何解释,在场的人都亲眼所见你吃肉了还敢满口胡说。” “你莫要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我是吃了这盘中之物但并没有吃肉,我吃的是素食,这事靖王可以为我作证。” “父皇你都亲耳听见了吧!她承认了她吃了这里的食物。”云怡婉指着被当做是证物的她辛苦做的佳肴。 “够了,虚忘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皇上震怒了,对云舒起了杀心,却没想到靖王会为了云舒睁眼说瞎话。 “皇上明察,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些都是用素的食材烹饪而成并非真正的肉做的,可以让御膳房的人查验若有半分真肉贫尼愿一死以谢佛祖。” 这些到底是什么云舒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云舒要给沈老的礼物,她还未来得及揭晓谜底就被带到这里了。 “父皇,臣妾有一人证可以证明她这不是第一次触犯清规戒律,这一招掩耳盗铃也不是她第一次用了。” 原本皇上看云舒丝毫不显慌乱心中还有几分疑虑,听云怡婉这般说怒气有涌了上来。 “把人带上来。”静尘早早就候在殿外,此刻传召便走了进来跪在云舒的旁边。 “这位是静庵堂的静尘师太,就曾亲眼所见虚忘偷食荤腥。” “果然是她们沆瀣一气,合伙想要害我,我说我初入庵堂她为何要处处为难于我,如今算是找到了答案。” 看到静尘,云舒心中的疑惑也都解开了,所有无法解释的事情现在也都能解释清楚了。 一定是静尘在静庵堂看到过云舒做素肉并将这件事告诉了云怡婉,而云舒回京一共就做过两次,一次是那日云舒睡着被独孤靖泽打包带走的那次,一次就是今天。 皇上让太子替他送礼应该是想让太子和沈老多接触一下,礼物本应该是在明日送行时送出。 可是不知云怡婉是如何说动太子今日去送,而且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想必靖王府中一定还有云怡婉的内应,否则怎么会知道云舒做的是‘肉’不是素食,她这是想要来个人赃并获让云舒百口莫辩好置云舒于死地。 云舒猜的八九不离十,云怡婉在靖王府的内应只是听到了云舒说今晚要吃肉,却并不知道沈老也会来,靖王也在场。 云怡婉得知消息后去找太子时,刚好得知皇上将千年人参交给太子,所以就随身带着跟云怡婉出宫了,到了靖王府也是灵机一动寻的借口。 “不要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皇上的声音带着龙威,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吐露真相,在他面前不敢造次更不敢说谎。 “贫尼的确看到过虚忘偷食荤腥,贫尼认为虚忘初上山门一时间不习惯吃的如此清淡,才一时没忍住犯了戒律,我佛慈悲念在她是初犯,若是真心悔改我佛一定会接纳她的,贫尼前去劝阻她却一口咬定那些都是素食,并且让与她同犯戒的人也说是素食…… 本想对其小惩大诫可是她却说,她又不是真心要出家不过是在这里住三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莫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否则…… 虚忘威胁贫尼,因其身份特殊,再加上她身边的那几个丫头都会武功,所以只好进京请皇上圣裁…… 皇上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说道:“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不承认?” “一派胡言,上嘴皮碰下嘴皮全靠胡编。” 云舒的记忆里可没有这些事,身正不怕影子斜,面对皇上的威压怡然不惧地说: “我还是那句话,让御厨一看便知,若是不信我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些东西再做一遍,到时真相自然大白于天下,还我以清白。” 一言未发的沈老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争论也没什么结果,不如就让事实来说话。 “皇上,争论再多不如让御厨验上一验,若真是她破戒,死也让她死个明白。” “好,就依沈老所言传御厨。”一个体型肥胖的挺着大肚子的人走了进来,一看就是常年沉浸在厨房的人。 “你看这些菜到底是荤是素。”他当皇上这个时候传召他是什么事呢!害的他紧张了半天,这种东西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不知皇上为何非要让他来辨认,扫了一眼说道:“回皇上这是荤的。” “你都没尝怎么知道是荤的。”云舒觉得她有些高估御厨了,被他的敷衍所气到。 “张御厨可是御膳房首席大厨,他说的你还不服,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事实就摆在这里。” 云怡婉抢先回答然后对着皇上说:“父皇这件事已经很明了了,还请父皇圣断。” 云舒没有理云怡婉质问着张御厨:“你是如何判断这些是荤的。” “这些鸡鸭鱼肉都摆在这里了不是荤的又是什么,这样的问题三岁孩童都能分辨出来。” 被称作张御厨的人很不爽云舒对他厨艺上的质疑,他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来。 “很好,三岁孩童都能看出的问题你一个御厨却分辨不出来。”云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你说什么?”张御厨有些恼怒,可以在任何地方质疑他唯独不能质疑他的厨艺。 第228章 见识浅薄 若不是皇上在这,若不是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身份尊贵的人,如果云舒不是个女子,他还真不敢保证不会一汤勺敲在云舒的脑袋上。 “不尝尝怎么知道自己见识浅薄,眼见不一定为实,经验也不是万能的,常识也有可能害人故步自封,你不能打破常规并不代表别人也不能。” “好,我就尝尝看有什么不同。”被云舒刺激的张御厨拿起筷子尝了一点说道:“还是肉,你不用在此故弄玄虚了,皇上臣可以肯定这就是肉。” “说你见识浅薄已经是好听的了,无知还敢狂妄。”云舒真的是被这个御厨气到了,若是他一开始是先入为主,那这真的是可以用愚昧无知来形容了。 “你说谁?” “说你,你见过哪有鱼没有刺,骨头还能吃的。” 张御厨拿起筷子在一条鱼上来回翻找,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点鱼刺也没有找出来。 不信邪的又夹起一块排骨对着骨头咬下去,没有想象中的坚硬反而很轻松的就嚼烂了。 “这是什么?”张御厨震惊的看着云舒。 “藕” “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没见过不知道不等于这世间没有,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素的?”张御厨也产生了动摇,难辨真假他有些糊涂了。 “皇上,还请您明察这些菜应该都是素的,没有半分荤腥。”仔细研究后张御厨又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一会儿说是荤的一会儿又说是素的。”云怡婉指着张御厨质问着,她觉得张御厨八成应该是被云舒收买了。 明知道这些是素的,却不早说,原来是在这等着。 皇上不做声云舒也拿不准他的心思只能更加恭敬的跪着。过了一会儿皇上才悠悠的开口:出家之人竟敢口出妄言罪加一等,陷害皇家,罪不容恕。勒令还俗杖责一百…… 丽妃听信谗言即日起静思己过,罚俸一年不奉诏不得出……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云怡婉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都是你,你是故意给我下套的对不对,否则好好的素菜为什么要做成荤的。” 云怡婉到这个时候还没有醒悟,觉得她今天的一切都是云舒造成的。 “娘娘冤枉啊!我并不知你今夜要来,这些都是我特意为沈老践行准备的礼物。”云舒一脸无辜状,写满了大大的冤枉。 贫尼是个医者知道老沈现在的身体不宜多吃肉,可是也知道老沈是个无肉不欢的人所以才想了这个折中的方法。 想着如果老沈喜欢我就把菜谱交给老沈的厨子,这样既能满足老沈的口腹之欲又能让他身体康健两全其美。 “虚忘小友真是难为你了,这份礼物老朽很是喜欢啊!”虽然只吃了不点就被太子和云怡婉搅合了,可是那味道他却记住了。 “皇上,既然真相大白了,那么你看老臣这小友?”皇上虽然说了很多但是迟迟没有对云舒宣判。 “既然虚忘师太有如此手艺,明日进宫去御膳房做一顿素肉让朕看看是什么样的食物能让老师赞不绝口。” “是,贫尼领旨。”云舒知道皇上这是心中还有气没消,反正只是做一顿饭而已。 也难怪从来都只有皇上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时候,这次原本是云怡婉想要借皇上之手处置了云舒,结果反被云舒利用皇上打击云怡婉,他要是不气才怪。 这件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太子和独孤靖泽从头到尾都被压制着不敢说一句话,可不同的是太子先是被云怡婉在靖王府给搅了局不爽,到以为胜券在握可以扳倒云舒而胸有成竹,到最后的一败涂地。 靖王则是被迫上贼船,为云舒提心吊胆到峰回路转成为最后的赢家。 “今日之事多谢老沈相助,大恩不言谢,请受虚忘一拜。” 云舒是从心底里感激的,靖王府中不明真相时的想要化解,大殿之上的出言相助都让云舒感激不尽。 “小友严重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老朽老了,这天下是你们的了。”沈老也不在意上了马车。 他看中的只是云舒的才华,也知道云舒和他之间的交往不是存了某种利益的接近就够了。 这点从云舒费尽心思为他准备的这个礼物,没有要求他为靖王说话做事就能看得出来。 今夜之事只能说是一个巧合,刚好让他赶上了就不能不帮。 “喂!你等等我啊!”沈老的马车驶远,云舒一回头就看到独孤靖泽把她扔下一个人走了。 “王爷,你……”马车走了云舒一个人立在宫门口。 她知道独孤靖泽会生气但没想到气性这么大,留她一人凌乱在风中…… “怎么还没跟上来?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就算是用爬的也该跟上了。” 独孤靖泽走了一段路就停下来了等着云舒跟上了来,可是独孤靖泽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云舒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独孤靖泽之所以将云舒扔下就是因为生气云舒没有提前和他说害的他为云舒提心吊胆的,加上从宫门口走到这里也没有多远的距离。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这笨丫头到底走哪去了,属乌龟的吗?”独孤靖泽一边很烦闷的自语着一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抢过烛影的马朝着皇宫的方向找了过去。 “王爷,这下着雨呢!拿把伞。”烛影扔给独孤靖泽一把伞,接过之后就急速前进。 “笨小舒,你最好没事,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云舒被扔在宫门口也不着急回去,在她看来现在回去独孤靖泽正在气头上,她少不了一顿训斥,等独孤靖泽气消些再回去,多说一点好话这事应该就过去了。 有一个爱吃醋容易生气的王爷真是让人头疼啊! 云舒朝着王府走了一段路,找了一个屋檐下的石阶坐着发呆。 “怎么还下起雨了?老天爷不会连你都觉得我错了吧!” 云舒很郁闷的看着天,雨越下越大,越来越快好像在回应云舒一样云舒躲进屋檐下,微风带着雨紧随其后跟了进来,衣摆已经有些湿了。 被独孤靖泽训斥和被浇成落汤鸡相比好像后者更惨一些,云舒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回去。 第229章 雨中谈心 “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了,我要是不走肯定会冻死的,三郎要是看到我淋成落汤鸡回去应该不忍心再和我置气了吧!” 心里有了决断,云舒钻出屋檐踏着水路往回跑。 “你是笨蛋吗?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躲躲。” 独孤靖泽看到在雨中奔跑的云舒,一跃而下撑开手中的伞替云舒遮挡着风雨,这些都是一气呵成的。 云舒来不及停下撞进独孤靖泽的怀中,很快就又弹开了。 “你不是都不管我了吗?现在跑过来干嘛,你走啊!”云舒后退一步走出了伞的范围,对于独孤靖泽将她扔下她也有些小脾气的。 “你看到了,我已经湿透了,不需要你的伞了。” “谁说不管你了,不管你了还会回来找你。”独孤靖泽将伞撑在云舒的头顶,云舒再次退出了伞的范围。 刚才云舒退出去的那一下忽然的让独孤靖泽想起云舒还是云家小姐的那一次,也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场不期而遇他动了恻隐之心撑起一把伞想要递给云舒,云舒也是这样后退着离开他的范围和他保持着距离,还是同一个拒绝他的理由。 “笨蛋,你给我站住。”看着云舒要从他身边离开独孤靖泽抓住云舒的手。 “放开”云舒甩着胳膊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不放。”不知为什么独孤靖泽有种感觉他若是放开了就再也抓不住云舒了。 手上一用力云舒被拽进了独孤靖泽的怀中,紧紧的搂住,刚才这一路虽不远但是独孤靖泽脑海闪过无数个念头,生怕云舒出点什么意外。 “啊——”独孤靖泽胸前吃痛却也不肯放开手,云舒一边嘴上使劲一边用力的推开独孤靖泽。 “你傻啊!为什么不松手。”云舒挣脱了独孤靖泽的怀抱。、 “笨女人,你疯了。”独孤靖泽看着云舒嘴角的血迹难以置信云舒会对他下这么狠的口。 “是,我疯了。”云舒蹲在地上委屈的哭了。 “受伤的人是我,你哭什么,喂,笨小舒。” 独孤靖泽最受不了的就是云舒的眼泪只要她一哭独孤靖泽就缴械投降了,什么原则,原则是什么,他怎么不知道。 云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夜的紧张瞬间爆发了。 “你走开,别碰我。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委屈,我还觉得我很委屈呢!是,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自作聪明地钻进她的圈套里,是我不对,可是当时的情况容得下我和你商量吗?”云舒越说越觉得自己很委屈,鼻子也越发地酸了。 “那你也应该暗示我一下啊!” “我冲你眨眼了,你不是也配合的很好嘛!” “我要是不配合,就你那么笨。你……” “就你聪明,全天下只有你最聪明。” 独孤靖泽一个笨字彻底的触怒了云舒,他可以不理解她,可是就是不能说她笨,她用尽所有努力就是想得到独孤靖泽的一句肯定,她想成为能够配得上他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危险,稍有差池,你……”独孤靖泽都不敢往下想,要不是沈老相助,云舒差点就被那个挨千刀的御厨害惨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就是不相信我有能力可以处理好这一切。今天要是让老沈走了,那么这个污点就再也别想洗脱干净了,这会成为太子制约沈老,制肘你的把柄,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云舒心中最在乎的还是独孤靖泽,若不是为了独孤靖泽她或许不会将事情做到这一步,不会用自己的命去赌帝王心。 “如果我不顺着她布好的局跳下去,不把这件事捅大了,要怎样才能平安的渡过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既然我有办法自证清白你就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我可以做好一件事的,我可以。” “小舒,我不是不相信你。” “那你为什么将我一个人扔在宫门口,你只知道你不舒服,你觉得我没有跟你商量你是在怨我自作主张还是觉得我也会耍手段了,我变了。” 云舒哽咽的无法自控,独孤靖泽想要去安抚她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你只想到了你,可你有想多这一夜我是怎么过来的,云怡婉想害我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一旦让她得逞了,她只会变本加厉,你也看到了她想要的是,我死,置我于死地,我只是在自保。” “我是不想牵连老沈,可我更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你的负担。你知道我第一次布这样的局有多紧张,害怕,我不知道进了皇宫以后会怎样,我害怕我的判断失误会牵连到你,你知道那一路上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一旦失败了该怎样将你摘出去,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可是你呢!你将我一个扔下的那一刻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无助,彷徨,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听着云舒的述说,独孤靖泽才知道他的做法有多自私,若不是云舒说了出来他都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或许永远也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云舒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扎在独孤靖泽的心上,独孤靖泽的确不会换位思考,因为没有敢在他面前说不,他做事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别人只有遵从的份。 从来只有讨好他的人,久而久之他也只会考虑自己的感受了。 “小舒,先跟我回去好吗?雨太大了别着凉了。”独孤靖泽学着关心,考虑云舒的感受。 “凭什么你说扔下我就扔下我,你让我回去就回去,在你眼里我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就在刚才我还在想待会儿回去该怎么哄你,可我的心委屈啊!尽管这样我还是愿意去哄你,去讨好你,希望你能别不理我,那是因为我爱你,你是我的天。你知道刚才我看到你的时候有多高兴,可是你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骂我笨。我知道我不聪明,我配不上你。” “你配得上,只有你配得上。” “如果我才是云家嫡女,王爷会不会考虑娶我当王妃,如果我不是庶出的无名之辈王爷一开始还会把我当空气吗?” 云舒把独孤靖泽问的哑口无言,的确最初他娶云舒不过是一时兴起,可这对云舒来说就是下半生。 第230章 不耻下问 如果云舒是嫡女他当初应该会对她好些吧,可是云舒用时间用她独有的魅力征服了独孤靖泽的心,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你说的那都是如果,事实是你在我心里,不管你是不是嫡女,我只在乎你。”这是此时独孤靖泽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云舒刚走进他的生活的时候独孤靖泽还没有学会对一个人好,他的世界里只有权谋,只有利益的权衡,是云舒在他一成不变的世界里注入了斑斓色彩。 “我的出身无法改变,容颜会衰老,才智不被你认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拿什么来配你。”这是云舒心底最大的担忧,她怕有一天独孤靖泽会对她失去兴趣,那个时候她还剩下什么? 才智是我唯一能把控的事,我希望通过努力有一天会得到你的认可,你的一个肯定,一声赞赏。 我以为如果借此可以让太子失去云怡婉甚至失去云家的支持你会有那么一丝的高兴,一点的认可,至少认为我可以帮到你,我不是一无是处。 可我的努力,我费尽心思想要配得上你,换来的是什么? 云舒哭着跑了,有委屈、有任性、有恐惧……无数的情感交织着在这一刻爆发。 “小舒”独孤靖泽在后面追着。 以前云舒不在乎自己的出身是因为觉得无所谓,只要有独孤靖泽的宠爱就好了,只是越深陷就越怕失去,后来…… 虽然在独孤靖泽的呵护中,可还不是着了南宫雨飒的道,所以她不想只躲在独孤靖泽的怀中,外面的腥风血雨她要陪他一起担,要做能站在他身边的人而不是躲在怀里。 才智是她唯一的倚仗,可在独孤靖泽眼中却一文不值,弃之如敝屐。 笨,成了云舒以为的在独孤靖泽眼中她的样子,至少是云舒认为的她在独孤靖泽眼中的样子。 云舒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敢这样对着独孤靖泽咆哮,可是咆哮都咆哮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跑着跑着云舒就暗骂: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没控制住,真是该死。 娘说在家从父,我好像总是惹怒他,甚至当初还动过逃婚的念头;出嫁从夫,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做到过。 云舒有些头痛也不知到底是自己太过于离经叛道了还是娘说的那些有问题,反正云舒不是很认同,做的也不太够,她只是按照她的心去生活。 她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心在走,虽然很想做母亲教导的那个样子,可是每次都是在发泄之后才会想起。 可每次顶撞过后却也有个声音在说:这样是不对的,你怎么能顶撞他呢!他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天,不管他做什么,怎么做都是对的,你只能好好服侍,听从他的话。 还有一个声音在说:听从你的内心,圣人还要每日三省吾身,人无完人,他们说的也不一定对。 云舒跑累了,漫无目的的走着才发觉偌大的京城竟没有一丝她的容身之地。 雨悄悄地停了,风无声的止了,云舒跑累了,擦干泪水随意找了个路边的台阶坐下了。 独孤靖泽一直都在后面跟着云舒,见她停下了向个犯错的小孩凑到云舒的旁边坐了下来。 空气一下子静止了,独孤靖泽看着云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生怕又说错话把云舒弄哭气跑了。 其实云舒之所以会爆发一部分是因为有跟弦一直紧绷着,一部分是因为怕黑不喜风雨才会被独孤靖泽那句话给引爆。 停下来想想,其实独孤靖泽还是很关心她的,要不也不会那么着急了,世间能做到这样的有几人,她应该知足了。 都发泄出来后云舒气也消了大半,知道也不能全怨独孤靖泽,可是刚才她是骂的痛快了,现在却也不知该如何打破僵局。 所以两个都想要和好的人,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就一直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坐在潮湿冰冷的石阶上。 “快看,有彩虹。”独孤靖泽率先打破沉默。 “晚上怎么会有彩虹。”云舒根本不信,把头转到一边看都不看一眼。 “这是真的,不信你看啊!”云舒抬头竟真的看到了彩虹“这怎么可能?”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独孤靖泽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偷看了云舒一眼果然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 不得不说独孤靖泽的应变能力还是很强的,学习能力也很快,立马改口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王爷,你说吧我想知道。”独孤靖泽拿不准云舒是不是真的想让他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又怕云舒以为他在卖弄。 等了一下也没听见声音,云舒抬头看着一脸纠结的独孤靖泽就觉得好笑。 孔夫子还说过:愚而不学,知耻不问。你就说吧! “那是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独孤靖泽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懊悔不已。 “王爷既然知道聪慧之人尚且要不耻下问,可愿给我这个愚者讲讲。”云舒发泄完就身心舒畅了,笑盈盈地看着独孤靖泽。 云舒也就这点好,总是能苦中作乐也能很快地调整自己的情绪,心中积压了不满统统发泄了就可以变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小舒,其实你很聪明的,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笨。”独孤靖泽说的是实话,其实他说云舒笨是希望云舒崇拜他,让自己看起来很高深。 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可以仰视自己,可以依赖着他,可是云舒太过坚强,轻易不会展露出来她的软弱,这让独孤靖泽作为一个男人很是挫败,所以才会得到机会就贬一贬云舒。 云舒在他眼中不仅仅是聪明而是聪慧的有些过了,仅凭一点的蛛丝马迹就能猜到事情的大概,今日的事扪心自问独孤靖泽觉得云舒的处理才是最恰当的,可是云舒越优秀他反而越不踏实,越优秀就越无法掌控。 越在乎就越怕失去,这句话用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 与其说独孤靖泽今天是在生云舒的气不如说是在气他自己,气自己不能保护云舒,气云舒可以自己应对危险,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看那彩虹多美,快告诉我为什么嘛!”云舒不想和独孤靖泽纠结在这件事上,他不认可没关系,只要云舒再努力总有一天会让独孤靖泽看到的。 第231章 黑夜彩虹 “准确点来说这叫做月虹,是在月光下出现的彩虹,又叫黑夜彩虹。因为月光微弱,又是在黑夜里所以通常都是比较朦胧的。月虹比较罕见,有时候看见了也不一定会被认出来,像今天这样明显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真的吗?那我真的是太幸运了。”云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独孤靖泽不有得看痴了,他喜欢云舒无忧无虑的灿烂的笑容。 “对不起。” “什么?”饶是独孤靖泽的听力好也没有听清楚云舒说了什么。 “对不起,刚才我不该……” “要说对不起的也应该是我,本王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了,你今天做的很棒。” 以前独孤靖泽才不会说这样的话,今天他记得云舒说道想要他一句赞赏,所以独孤靖泽也不会吝啬,更何况云舒是真的做的很好。 “王爷刚才说我很棒,这不是做梦吧!”云舒有些恍惚,一直心心念念的肯定没想到真的等到了,真的等来了却也觉得不真实。 “以后由我保护你,向今天这样的事以后都让我来处理吧!”独孤靖泽希望帮云舒将所有的黑暗挡在外面,为她撑起一片朗朗乾坤。 “王爷,你的情义云舒都明白,可是我想做那个和你彼肩而立共担风雨之人,求你不要折我羽翼,断我翅膀做那个不知烦忧的金丝雀。” “这是为什么,像那些贵妇一样喝茶聊天,做些你喜欢的事不好吗?是觉得本王保护不了你吗?” 这话说的独孤靖泽也有一点心虚,否则当初也不会用那么极端的方式让云舒成长了。 只是经过那件事之后,独孤靖泽是真的怕了,怕云舒成长的代价和变数他承受不起,怕再出现南宫雨飒做的那种疯狂的事情。 他不能时时刻刻的守在云舒的身边,可愿意尽最大的努力守护她,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为了云舒他会让自己变的更强,让所有不好的事情离云舒远些。 如果换一个女人听到这样的话肯定早就高兴到手舞足蹈了,可云舒不同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同才让独孤靖泽爱的如痴如醉的吧! “好是好,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得清闲在人间,可那个云舒还是王爷喜欢的云舒吗?以前是我太天真,看不到这些暗流涌动,如今我以了然,你觉得王爷在外云舒会不担忧吗?与其遥遥无期的等待,什么都不知道的瞎猜,不如与王爷并肩作战,不求分忧只求相伴左右。” “笨女人,有福都不会享。”云舒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独孤靖泽还能说什么呢!接受是唯一的选择,日后尽力守护就是他能对这份深情最好的回应了。 云舒知道独孤靖泽同意了,目的达到了,笑着说:“不许反悔哦!我有点冷,先走了。” 云舒率先往回走,爽朗的笑声传来。 “王爷,快点来追我啊!” “女人真是个善变的动物,有个太聪明的女人真是麻烦。”独孤靖泽摇摇头追了上去。 他知道云舒已经猜到了独孤靖泽之前生气的另一个原因了,那就是在云舒回京那天的那份表白,荆棘、悬崖、权谋分别代表的是未来难行我替你开道,若是无路可走生死相随,为你我愿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身为皇子是他不能选择的事,太子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日后若是太子登基等待独孤靖泽的就只有一死。 云舒口中的悬崖是独孤靖泽最不想看到的事,就算为了云舒他也要争上一争,想要废储重立之路何其难,他怎会愿意云舒为他染血。 权谋是云舒所不喜的,可愿意为他拿起屠刀,机关算尽,可独孤靖泽又怎忍心。 这些最初只是他的猜想,可是当云舒主动跳进云怡婉的陷阱,大殿之上巧妙应对的时候独孤靖泽就知道了这不是他的猜想,云舒已经在付诸行动了。 所以独孤靖泽对云舒生气,表示不满,一半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一半是想逼她收手,那些事有他一个人去承担就够了,可到头来还是败给了云舒。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坏了我的大事。”御书房发生的事情皇后已经都知晓了。 “当初本宫就不准太子娶她看来是对的,决不能让太子毁在她手里,是时候该给太子充实东宫了。”皇后心中有了决断。 想当年太子想立云怡婉为太子妃的时候皇后就坚决反对,后来慕容芯蕊出了些意外,皇后架不住太子的哀求,看在云怡婉是云相女儿的份上才心软同意。 以前云怡婉惹事都是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希望可以让云相加入太子的阵营,不再保持中立。 如今太子和云相已经达成了协议,虽然表面上他依然是中立的可是暗地里却以选好了阵营,加入太子的麾下为其效命。 上船容易下船难,此时的云怡婉对皇后而已可有可无,留她一条命就是最大的仁慈,可云怡婉倒好,不但不安分却还给太子惹麻烦。 皇后知道她可以为了太子付出一切,却拿不准云南麓会为云怡婉做到哪一步,为了防止狗急跳墙这才手软了,若不是如此凭云怡婉做的那些足以让皇后对她下杀手了。 “云舒你别得意,等我解除了禁足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云怡婉再次被关了起来,还以为会像以前一样关一段时间就会出去了,到时候她还是那个风光无比的丽妃娘娘。 天一亮皇后就派人给太子传来了消息,大致的意思是:太子最近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可在惹到皇上,这次的事皇上有意维护应该不会牵怒于太子只是这丽妃还是要保持距离,莫要让皇上怀疑此事是你在幕后谋划的…… 担忧了一夜的太子看到皇后传来的消息心才放下,其实不用皇后说太子对云怡婉已没有了当初的兴致,曾经的那一点点的爱意也被云怡婉自己给消磨殆尽了,尤其是在靖王府的时候云怡婉公然违背太子的意思,让太子的面子扫地。 女人敢骑在男人头上,敢不给男人面子这是个男子都忍不了,更何况是未来的储君呢! 这件事触及到了太子的底线,他不缺女人,不缺年轻貌美的女人,更不缺愿意为他做事的人,一个云相府还不足以有这样的影响力。 靖王府也是一个灯火通明的一夜,独孤靖泽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换上干净的衣服独孤靖泽给她端来一碗加了蒙汗药的姜汤。 第232章 谁为鱼肉 没想到姜汤那么大的味道云舒都能察觉出来,独孤靖泽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只好承认了药是他下的,希望云舒睡个好觉明日起来雨过天晴。 云舒知道独孤靖泽一定是有什么事不想让她参与才这样做的,云舒坚决不同意。 “你不是刚答应了,不准反悔。” “本王绝不反悔……这个内应既然做了这件事就应该想好了对策,调查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找到了我一定告诉你……” 在独孤靖泽再三的保证下云舒才喝下带有蒙汗药的姜汤,独孤靖泽擦擦汗,觉得应付云舒可比打仗难多了,这应该就是他甜蜜的负担。 “柳絮,王爷呢!”云舒睡醒了之后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找独孤靖泽。 “回,师太,王爷说了师太若是醒了就让师太去书房找他。” “好,我知道了。”当尼姑最好的一点就是穿着上不用那么讲究繁琐,简单洗漱一下云舒就去找独孤靖泽了。 一进屋就看到独孤靖泽埋头苦干,也不知在处理些什么。 “小舒,你醒了。”看到云舒独孤靖泽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好多了,好像给已经要干涸的独孤靖泽注入新的生机。 “你就不能休息一会儿吗?”云舒看着独孤靖泽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的疲惫却还在强撑着,心中就说不出的心疼。 “小舒,这一次你就不要参与了好吗?”独孤靖泽一改昨日的信誓旦旦,不想云舒参与。 哪怕云舒笨那么一点独孤靖泽都会选择隐瞒,可云舒实在是太聪明了,独孤靖泽真的没有把握完全的骗过云舒,只好与她商量着。 “给云怡婉通风送信的人是我熟悉的人,还是对王爷有用的人。”云舒知道对方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不至于让王爷纠结。 “小舒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不管她是谁我都想知道,毕竟她针对的是我,若是王爷有不想杀的理由云舒绝对不会让王爷为难,但还是请王爷告知让云舒日后可以有所防范。” “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独孤靖泽带着云舒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前,握着云舒的手“不要进去好吗?” “三郎,你放心吧,你的小舒没有那么脆弱。”被独孤靖泽这样一弄云舒到有些紧张了。 这杏儿不在府中,柳絮只是个新来的,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是她在乎的,为何独孤靖泽越是不想让她看,云舒就越是好奇。 推开门就看到桑叶被绑在柴房的柱子上堵着嘴,那浑身的珠光宝气都散落一地,披头散发的样子哪有曾经的半分我见犹怜。 原来是她,我早该想到了,当初斩草未除根,如今是春风吹又生,三郎以为我和她关系好所以不想让我见,不希望我再承受这种被身边人背叛的事情。 可惜桑叶从来都不值得我的真心,我跟她的那点微末情义早就消耗一空,她的死活根本无法伤到我分毫。 云舒舀了一瓢冷水浇在桑叶的脸上,“清醒了吗?” 云舒心中一直在猜测若不是云怡婉收买了王府的下人,那么在这里还会有谁想要她死那么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氏一个就是桑叶。 张氏已经被逐出家门了,那就还剩下一个桑叶,可她也不像是能够接触到云怡婉的人,没想到还真是她。 “说吧!你是怎么和丽妃勾搭上的,为什么要与外人勾结。是我对不起你了还是这王府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做。” “为什么?你不顾佛门清规戒律枉开杀戒,王爷不忍心揭发你,可我总不能看着王爷毁在你的手里。”都到了这个时候,桑叶还是死性不改,妄图蒙混过关。 “所以你就去找了云怡婉和她联手。” “不错。”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破了杀戒,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吃荤腥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反正我没有做错,都是你迷惑了王爷。”桑叶还有半句话没有说:要是没有云舒,假以时日这靖王府就是她的,都是云舒挡了她向上爬的路。 “说的你好像很大义凛然,你想借丽妃之手除掉我,可你却有没有想过我是在王府破戒,王爷最少也要落得个监管不力,重则就是蔑视皇威阳奉阴违,整个靖王府都难逃此劫,你也不例外。” “你少在这吓唬人,我才没有害王爷。”这个罪名桑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在云舒说出来之前也从未想过。 昨夜独孤靖泽来抓人的时候她就是这副说辞,她相信只要自己咬定是想为王爷分忧才会轻信了丽妃,就算罚也不会太重了。 “有句话你说的很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当初我落水之事没人知道你在背后出谋划策,还是以为陷害我贞节之事你做的天衣无缝,又或者这次回来你来看我强行留下的糕点里有荤腥当我不知道,可惜了你的一番筹谋。”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桑叶一向以为云舒被蒙在鼓里,这个结果她接受不了。 在她眼中一无是处的云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她所有的认为完美的筹谋在云舒面前都不堪一击,她什么都知道。 本以为云舒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被卖了还会替她数钱。 真相是她是云舒手中的玩偶,云舒就那么高高在上的看着桑叶像一个小丑一样的蹦跶。 觉得没有兴趣了,看腻了所以要结束才告诉她,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都是如同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样,彻底地击垮了小丑的骄傲。 “南宫雨飒若是有那等城府,恐怕我早就死了,只要查一下她和谁有接触就知道了。”对于桑叶的这般行径云舒很是不耻,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宅斗,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丢掉自尊任人践踏。 当年我们还是秀女的时候,知道我深夜外出的人只有你,那枚指环我从未示人,只有你意外看到过……这些你能说都是巧合,反正我不信。” “你选秀时做的那些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谁都能编排,指环的事是我不小心说出去的。”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桑叶我云舒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致我于死地。”云舒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可她却帮着南宫雨飒来对付自己。 第233章 隐藏过敏 “哪里?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宠,如果不是你王爷就不会冷落我。不止我恨你讨厌你,你问问这王府里的女人哪一个不希望你死。”桑叶狰狞地看着云舒,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 权利恩宠迷失了桑叶的眼,让她放弃了一个人应有的善。 “恩宠得失都是王爷给的,他要收回给予那都是他的选择,可这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你尝过从天黑等到天亮,从天亮等到天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数着日子过的时候是什么滋味嘛!你想过用期待换来失望的什么滋味,你不懂,如果你也体会过就会知道它有多难熬,它会将人逼疯的。” “逼疯你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你自己的心态,是你自己把自己逼到了墙角。” 云舒知道,当然知道那样的感受,当初独孤靖泽误以为云舒心中有别人的那段日子不就是那样想见却见不到,等来的都是泡影。 可是尽管那样云舒也没有想过要去伤害无辜之人,生活可能不尽如人意,可要怎能活却是自己的选择,不管什么时候害人都是不可取的,用尽手段强求来的必然会以其他方式失去,不属于就是不属于,桑叶或许永远也没机会明白这个道理了。 “你别走。”看着云舒要离开桑叶急了。 “你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生的贱货总,有一天王爷会回到我身边的。” 指节被握的吱吱作响,云舒什么都能忍却不准任何人说她的母亲,那是她的底线。 季芊芊虽然出身青楼可也是个清倌人,也是云相的妾哪里轮得到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与人私通生下的东西评价。 “啪”一巴掌扇在桑叶的脸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今天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啪啪啪…… “你敢打我,等王爷……” “啪”又一巴掌落下,桑叶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今天就给你个教训,别以为你还能翻了天。想见王爷是吧!我成全你。”云舒走了出来。 “你怎么了?”独孤靖泽看着云舒红着眼圈以为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王爷,她想见你。” “不必了,你既已知晓,如何处置就由你来决定吧!” “王爷这次不保她了?” “要保不也应该是你要保吗?”两人疑惑地看着对方。 再一细说才知道,当初独孤靖泽放过桑叶是因为觉得她柔弱被利用,又是云舒的好姐们才告诫了一下留了条命。 而云舒则是误以为独孤靖泽是有意要保下桑叶,所以才没有急着对她动手,就因为这个美丽的误会让桑叶多活了一段时间。 因她活着,云舒又差点被算计,还好那肉非真肉,否则真的就是在同一个阴沟**了两次船。 “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没有了云舒的顾虑,他是不会放过伤害云舒和想伤害云舒的人。 “王爷若是不想见还是自己和她说一声吧!免得又是我从中作梗,贫尼就先退下了。” 这样的场面独孤靖泽不想让云舒见,云舒也不想见,离开就是最好的了。 独孤靖泽看着云舒往外走,独孤靖泽隔着门对桑叶喊了一句:“本王不见。” 走到拐角的云舒也听见了独孤靖泽的声音,会心一笑不在停留,等待桑叶的下场是什么已经可以预见,但云舒不会对她有一点的同情。 “娘娘,刚入宫不到一个月的赵美人被查出怀有身孕了。” “你听到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现在皇上皇后他们都在赶往那里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兰妃听到这个消息阴沉着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了她什么似的。 “云舒都是你害我的,害了我的皇儿,我不会放过你的。” 现在的兰妃最听不得的就是关于孩子的话题,那日被胡说拿走的胭脂里查出含有麝香,一种可以让人流产的药物,细思极恐她怀疑当初她流产多半就是这个害的,否则好好的她的孩子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保不住了。 “胡太医关于麝香之事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尤其是皇后。”兰妃警告着胡说。 “微臣什么都不知道。”胡说不是第一天当值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给这后宫中的人看的多了,自然也知道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想要活的长就要懂得装聋作哑,知道的越少命越长,反正他只管看病问药,其他的一概不参与。 这边答应了兰妃,转身就将兰妃的脸为何会过敏告知了皇后,丝毫没有提及麝香之事。 没多久兰妃就抬了一具尸体来到未央宫,说是这个丫鬟偷了她的胭脂偷梁换柱,拿出宫去贩卖,知道兰妃的脸出事想要跑路不慎跌入水塘淹死了。 既然兰妃都这样说了皇后也就不继续追究了,不过却多看了兰妃一眼。 “以前倒是有些小看了她,不知她是太相信云妃了还是真的城府深,看来日后要多观察一番了。” 兰妃将事情压了下去,可因为她为了不被人知道脸出了问题就对外称病,也就是借着这个空档赵美人借机而起势头直逼兰妃,如今又有龙嗣在身可谓是如虎添翼,兰妃越敢危机。 “后宫之中又添喜事,值得祝贺,我们去给她道和。”兰妃酸溜溜地说着,表面上还要装作很大度。 这种事情芷兰已经能够驾轻就熟了,不得不说这后宫是个锻炼人的地方,你若是不能适应这里的法则,那么就只有被淘汰的份,很幸运芷兰活了下来。 “派人去盯着,只要看到皇上出来就立刻来禀报。”吩咐完兰妃就对着梳妆台精心的打扮了起来。 “皇上还没有出来吗?”兰妃顶着妆坐等了一天也没等来皇上离开的消息。 “皇上出来了吗?”兰妃看到派去的小太监跑了回来点点头。 “走,我们快去看看赵美人。”兰妃兴奋的往外走,她当然不是真的想去看赵美人而是想要偶遇皇上。 小太监以为兰妃真的要去看赵美人特意讨好的补充了一句“娘娘放心去吧,皇上今晚睡在乾妃娘娘宫中。” 一道闪电劈在了兰妃的头上,电的她外焦里嫩。 第234章 事出蹊跷 “乾妃?”乾妃住的地方跟她的宫殿是相反的方向,现在去追怕是来不及了,她想要制造的偶遇也泡汤了。 “不去了,本宫要歇息了。” “一会儿说要去,一会儿说不去,这当主子的都这样说变就变。”小太监想不明白还是按照兰妃的吩咐去做了,准备好的礼物也收了起来。 这是个刚来的小太监,还带着宫外的稚嫩与天真,还不知道在那巍峨的紫禁城墙背后到底掩埋了多少冤魂,又有多少人在其中挣扎。 “乾妃,赵美人你们都跟我作对。”四下无人的时候兰妃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如果云舒在这里一定认不出来这就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单纯乖巧的芷兰妹妹。 环境可以造就人,人也可以改变环境,只是后者太难,大多数都是前者。 “柳絮,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张百货求见师太。”王福前来传话。 柳絮正要往里走,云舒就出来了。 “不必了,我都听见了,让他回去吧。” “他看样子是有急事找师太。”王福替张百货说话。 “我说的还不明白吗?” “是,老奴告退。” “你说什么?娘娘不肯见我,王管家还请你再去通报一遍,我真的是有急事要见娘娘。” “张兄弟你也别为难我,师太说了不见我也没有办法。” “求求你再去通报一次就一次。”张百货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你还是走吧,送客。”王福背着手走了进去。 “王管家,我真的有非进去不可的理由,您通融通融。”王府门前的侍卫拦住了张百货的脚步。 “你就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师太不会见你的。”王福推了张百货一把,顺势将一张纸条塞到张百货的手中。 “记住,我回来之前谁来也不准进。”交代了柳絮几句,云舒换上婢女的衣服顺着后门离开了。 不是她想这样麻烦的,可是谁也不知道这王府里被安插了多少眼线,小心使得万年船。 云舒和云怡婉的那一战表面上看是云舒赢了,可谁都知道皇上还是有意偏袒太子的,如今靖王通过云舒算是和沈老这条线搭上了,私底下很多人都向靖王抛来了橄榄枝,隐隐有压过太子的趋势,所以皇上必须出手打压靖王。 帝王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一家独大,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也不行,平衡才是最好的状态,谁弱的太多就需要他出手帮帮。 他可以是太子的磨刀石却不能爬到太子头上,这就是帝王权术中的一种互相竞争互相牵制的平衡,绝对不能给任何一方做大的机会。 在这个非常时期云舒和靖王都必须谨慎行事,所以尽管有人抛来橄榄枝独孤靖泽都没有给任何人以明确的答复。 按照规矩云舒出家,那么世俗的金银珠宝就和她没有关系了,在出家前她是有权利自行处置的,因此云舒将她全部的身家都交给了张百货保管,并且说过若是三年之后云舒不能归来那么这些就都是他的了。 此时这个敏感的时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抓住靖王府的小辫子,因为张百货的背后代表的是金钱。 若是云舒和他见面被有心人看见难免不会借题发挥,说张百货其实是在为靖王府敛财,而一个王爷手中有大量的钱财能做什么这就太多了,会引起无数的遐想,这一连串的反应最后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样。 别说身为王爷就算是大臣手下也养了一批人为自己效命,若是因此使皇上有所怀疑忌惮,只要去查总会查出点什么的,为此云舒只能狠心拒绝张百货了。 “娘娘,您来了。”张百货按照纸条上所写的在王府后院的拐角等着云舒。 “什么事这么急的来找我。” “是这样的,每次我们雪脂坊的胭脂做好都会检查一遍再密封入库,每次往外取也会抽查一遍,就在昨天我们像往常一样出货抽查的时候发现其中一部分被掉包了,门窗都是完好的,现在还不能肯定是否有内鬼,但是能肯定对方绝对不是为求财而来。” “若是求财大可不必再放一些假货进去,直接将真的偷走就是了。”云舒觉得来者不善,很有可能就是针对她的,也有可能是靖王。 “你们可有报官。” “还没有,现在知道这批货有问题的就只有我和赵大夫。因为这批赝品的做工甚至比我们的真品都要好很多,盒子几乎是一模一样,里面的胭脂无论是色泽用料都极其相似,赵大夫也检查过了除了我们的几味主要材料没有以外都有了,最主要的是这些胭脂若是使用了也不会有任何问题,顶多就是没有效果,所以也几乎可以排除是同行之间的恶性竞争。” “对方既不求财,也不为竞争却这样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云舒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娘娘,正是因为觉得蹊跷所以我才先向你禀报。”张百货很是着急,那些生意都是他一点点经营起来的。 每一家店里都有张百货的心血,若说谁最在意这些店铺的绝不是云舒而是张百货,出了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很是糟心。 若非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他才不会来麻烦云舒的。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待会儿你就去报官说我们丢了东西,那些有问题的胭脂先藏起来。” 云舒想了想这般说着,对方拿走那些胭脂一定是有所图谋的,报官这点应该不会错,其它的她还要好好琢磨一番。 至于张百货口中的赵大夫则是曾经的赵禀赵御医,自从被云舒在慕容芯蕊的病情这件事上打击了,赵太医帮助慕容问天隐瞒之事也就成了不打自招的秘密,对仕途也看开了辞去太医一职后被云舒收入济世药堂成了那里的坐堂大夫。 “王爷这天太热了,您还是去旁边等着吧!师太一出来奴婢就去通知您。” 柳絮心中焦急她不知道云舒去哪了,可是独孤靖泽不走云舒就算回来了也进不去,若是撞上了那可就惨了。 “无妨,本王就在这里等着。”沈老已走,圣旨已下,三日后云舒就要回静庵堂了,独孤靖泽不想浪费这最后的时间,希望云舒一出来就可以看到他,所以宁愿在这烈日下站着也不肯去一旁乘凉。 第235章 抓个正着 “王爷怎么在这里?”云舒从后门回来就发现站在院中的独孤靖泽,左右瞅了瞅捡起一颗石子朝着斜对面的门边砸去。 “谁?”烛影敏锐的察觉到声音追了过来。 “是我,别动手。”云舒高举着双手紧张的盯着烛影,剑在离她不到一寸的地方,就差那么一点她的小命就没了,还好她反应够快。 “这和我想象的怎么不一样,烛影不是应该顺着门追出去吗?以前这招声东击西屡试屡灵,怎么到烛影这里就不行了呢!” “师太。”烛影看清了是云舒,赶紧收起手中的剑,要是让独孤靖泽知道他拿剑指着云舒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你怎么穿成这样?”独孤靖泽也跑了过来,看到云舒穿着婢女的衣服。 “进去说。”既然被发现了,云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从拐角走了出来,还不忘狠狠的挖了烛影一眼。 烛影讪讪地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希望云舒嘴下留情,千万不要在独孤靖泽面前说些什么,他还想好好活几年。 “师太,这个可不能都怨我,我也是尽忠职守听见声音的来源在这边所以才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你啊,谁让你打扮成这样大白天的在这吓人。”烛影心里也很郁闷,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了。 “那个我要换衣服,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换就换呗!”独孤靖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有一句潜台词没有说:反正又不是没有看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先出去啦!”云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不情愿的独孤靖泽推了出去,非常时期还是避嫌些比较好。 “王爷恕罪。”柳絮一见到独孤靖泽出来就赶忙承认错误。 当初独孤靖泽在东厢房给云舒选了两个相邻的房间一个是暂时用来居住,一间是佛堂,柳絮撒谎说云舒在礼佛,害的独孤靖泽白站了那么久,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你很好,这么快就有新主子了。”独孤靖泽一肚子的气没处发,谁让柳絮撞上了。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还请王爷责罚。”柳絮心里苦,谁让独孤靖泽让她来服侍云舒,那云舒就是她的第一主子了。 “不准为难柳絮,你进来。” “起来吧!”云舒都发话了独孤靖泽也不好再为难,主要是他觉得柳絮若是真能效忠云舒也不是件坏事。 进来之后独孤靖泽盯着已经换好衣服的云舒一言不发,可那比冷瞳还冷的脸已经说明一切了。 云舒赶紧讨好着说:“你别生气,我又没出去做坏事。” “这就是你想要的清净?”因为云舒不喜欢吵闹的环境,所以周围都让独孤靖泽给清空了,柳絮是这里唯一伺候的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今天出去了一会儿。” “怎么就那么巧,你第一次出去就被我抓个正着。”独孤靖泽满脸的不信。 云舒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也没用,而是自语地说道:“今天张百货来找我,说是……” 云舒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独孤靖泽,这件事来的太突然让他们不得不多想,独孤靖泽听完也陷入了沉思。 “这批东西必须尽快毁掉,对方很可能不是冲着雪脂坊去的。” “何以见得,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不对,只有丽妃母女看我不顺眼,但是她们不太可能啦!” 虽然云舒也有猜测是冲着她来的,可心中却不大相信。 “你想对方能在短时间做出足以以假乱真的东西,又可以悄无声息的将东西带走,这绝对不是一般人的手笔。若是图财还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可不图财就只有一种解释。” “陷害?” “没错,对方一定是有某种算计。” “那会不会只是同行之间的恶性竞争,是不是我们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不管是不是,只要雪脂坊的信誉受损都会威胁到靖王府……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了。”独孤靖泽宽慰着云舒,终于有件事是他可以替云舒去办的了,被需要的感觉真好。 “对不起王爷,我又给你惹事了……”云舒心中愧疚,她回来之后什么忙都没帮上,竟让独孤靖泽帮自己擦屁股了。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不准说对不起。说不定还是我牵连你呢!打击你只是手段,说不定对方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我。” “那会是谁?” “我说了这事交给我好了,你就乖乖地待在这里好好当一个尼姑就可以了。”独孤靖泽一脸宠溺的看着云舒,恋恋不舍的松开云舒的手。 原本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有些伤感,想要和云舒最后的温存一下,可惜云舒又交给了他一个刻不容缓的任务。 官场沉浮数载,独孤靖泽几乎可以肯定这事一定是冲着他来的,只是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也庆幸于张百货他们的谨慎,否则不到事发很难发现。 “大家快来看看啊!雪脂坊卖假货,赚黑心钱……” “姑娘你可不能信口雌黄,我们雪脂坊出品的绝对是货真价实,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这东西是你们雪脂坊的雪肌膏吧!” “啪”的一声一盒胭脂拍在了桌子上。张百货拿起胭脂盒查看了一下确认胭脂是出自雪脂坊的。 “这就是我在你们这里买的,用了你们的东西,你看看我的脸。”她也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将脸上的面纱一把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红肿的脸颊。 “大家给我评评理,我在他们这买的胭脂用完以后就毁容了,大夫说就是这个什么雪肌膏过敏……” “姑娘可否到后院先稍事休息,等会会有大夫来替你诊治,如果说真的是姑娘您对雪肌膏的成分过敏,我们给你全额退款并且您的医药费全包了。” 张百货做出承诺,毕竟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完全适合所有人,有些人使用后出现过敏也是可以理解的,雪脂膏也已经卖了那么久,出现几个不适应的也是在合理的范围。 云舒早就规定了只要有人因为对雪脂坊的胭脂过敏来退货的,只要能认定真的是不适合的都可以退款,只是一直以来过敏者几乎没有,有也都是由张百货亲自处理的,所以这项规定下边的人是不知道的。 第236章 胭脂过敏 “就按你说的办。”女孩低下了头有些沮丧,她长的本来就不漂亮,听说这雪肌膏效果很好,攒了快一年的钱才忍痛买了这一小盒。 回去都舍不得用每次就擦一点点但是没两天就觉得脸痒痒的,她猜测是自己过敏别提多沮丧了,刚才说是大夫诊断的都是编的,这不过是她的猜测,她根本没钱请大夫。 稳住了这个女人张百货赶紧让人去通知靖王,因为这里的事云舒已经全权交给独孤靖泽处理了,独孤靖泽吩咐过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及时的告知。 “你,去把赵大夫请来。”张百货随口对一个伙计吩咐着。 “你们掌柜的呢!叫她出来。”张百货看到一个衣着华丽,浑身珠光宝气都能闪瞎眼的妇人走了进来,一看就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夫人。 “这位夫人我就是这里的掌柜的,您有何吩咐。”张百货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这东西是你们家的吧!” “是是是。” “那就好,你们卖假货我不管,但是卖到我头上就不行。来人给我砸。”突然闯进几个大汉不由分说的就开始打砸东西,店里的客人都被吓跑了。 “都给我住手,这里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撒泼的地方。” 对于这种不由分说就动手的人本就让人喜欢不起来,张百货看着那些货被打翻,心底比谁都着急。 “砸,统统都给我砸了,出了事我担着。”妇人面目狰狞的拍着胸脯保证着,大汉动作更加卖力了。 “娘,女儿没脸见人了。”妇人身后一直跟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容颜,但就看那身材这容貌也应该差不离,从进门就一直在抽泣着,张百货早就注意到了。 “把他们都给我拿下。”张百货一声令下,从后面钻出很多士兵装扮成的小厮几个起落就都控制住了,门外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告诉你们我可是吏部侍郎的夫人,得罪了我我让我家老爷治你们的罪。”见打不过就拿官威压人。 毕竟有句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 “吏部侍郎怎么了,我背后还有靖王呢!吏部侍郎再大能大过靖王。”这些话张百货也就只敢在心底说说罢了,他做生意靠的是诚心,靠的是口碑,从来都不是势力。 当然因为云舒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这雪脂坊和靖王府的关系,谁也不会也不敢来找麻烦。 “不管你是谁,都不能目无王法,口口声声说我们卖假货你可有证据。”张百货知道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对雪脂坊的声誉会有很大的影响。 “证据,我女儿就是最好的证据。”女孩被妇人推了出来。 “娘我不活了。”转身躲在妇人的怀中。 “姑娘你到底怎么了,还请直言。”张百货心底也压着火呢! 对方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乱砸,看看一片狼藉的屋子那可都是钱啊! 他还没哭爹骂娘,这姑娘可到好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有事说事,哭要是能解决他早就哭了,保证比谁哭的都惨。 “你自己看看,我女儿都被你们害成什么样了,这以后还怎么嫁人。” 妇人摘掉女孩的面纱,里面出现的是一张比之前那个女子要可怕得多的脸庞,还有些血痕子,应该是抓的。 看的张百货都倒吸一口凉气,女孩抢过妇人手中的面纱带了上去。 “都是你们这些黑心的商人,为了赚钱不择手段,我女儿这辈子算是毁在你们的手上了……”妇人说着说着不复之前的凌厉,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闹着。 “这盒胭脂你确定是在我们这买的吗?”对于女孩的遭遇张百货深表同情,看那样子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些痕迹的,日后会不会有人上门提亲怕都是两说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故意讹你吗?”妇人被激怒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将张百货推到了。 有小厮拦住了扑过来的妇人,“别为难她。”张百货捂着胸口制止着,这事若是放到以前他肯定不会这样做,跟云舒时间长了心也变得软了,也学会更多的为别人着想。 “我看在你是护女心切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但是这东西真的是从我们这买的,你可以肯定嘛,这位小姐。能确定是因为这盒胭脂引起的吗?” “那还能有假……” “小姐这是第一次用吗?”女孩摇摇头。 “既然不是第一次用,那么代表小姐对我们的胭脂不过敏,或许是其他原因引起,待会儿让赵大夫给瞧瞧再说。” 张百货这样说着,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就算会过敏也不太可能同一天一下找上门来两个,张百货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赵大夫,你来的正好,快给这位姑娘看看。”看到赵禀,张百货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张掌柜,还请借一步说话。”赵禀没有先去理会那个女孩,而是神色凝重的看着张百货。 “先扶这位姑娘去后院休息。” “我们不走。”妇人又恢复了她泼妇的气质。 “侍郎夫人难道想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小姐这副尊容吗?”听到张百货的威胁,侍郎夫人犹豫了,她的女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一旦这事传出去对她可没什么好处。 “您是王侍郎家的。” “不错。”听到有人认出她,妇人挺了挺胸,扬着头,充满了骄傲自豪,以前她只要亮出这个身份就有很多人拍她马屁。 “老夫赵禀,曾在太医院任职,与王侍郎也算是同僚了,还请夫人先去后院稍候,老夫一会儿就替令爱诊治。” 赵禀赵御医的声名在外,很多人没见过也听说过,所以妇人一听赵太医要亲自给她女儿看病,高兴的都合不拢嘴,连连拉着女孩去了后院。 “大家都散了吧,一场误会误会。”张百货驱散了围观看热闹的人,将店面关了。 “怎么回事?以前有有人过敏吗?”就在这时独孤靖泽也赶了过来。 “回王爷偶尔有一两个也实属正常,只是赶在这非常时期才向您汇报一下。” “不,这次的过敏另有蹊跷。”赵禀打断了张百货的,因为独孤靖泽的到来使得他还未来得及和张百货说上话,这下可以一起说了。 第237章 缉拿归案 “回王爷,本来我还打算和张掌柜的商量这件事,既然王爷来了那就一起说了吧!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也接诊了几个过敏的病人,她们都是用过咱们雪脂坊的胭脂,因为胭脂失窃所以我就留了一个心眼从她们那拿到了胭脂,我发现这些胭脂里多了一种能让人过敏的药末,而且一般的人绝对检查不出来,对方手法很高明。” “你是怀疑我们丢失的那批胭脂现在已经流到市面上了,而且被人做了手脚。”独孤靖泽对这件事有了些猜测。 “掌柜的不好了……”一个伙计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外面有好几家掌柜的要见您,说是我们提供的胭脂有问题,几乎每一家都有过敏的人找上门来。” “张百货你先把人稳住了,将他们手中的货都收回来,同时高价回收已经卖出去的,并且让所有出现过敏反应的人去济世药堂免费问诊,多请些郎中来帮忙……” 独孤靖泽一道道命令发出,越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般的商人可没有这么大的手笔,一夜之间能让那么多人中招。 没多久雪脂坊售卖有问题的胭脂,害得很多女子毁容的事情不胫而走,许多人奔走相告,弄得很多女子惶恐不安,在听到消息后快速的洗掉脸上的妆容,更有甚至立刻沐浴更衣就怕还有残留。 同时雪脂坊也出面解释说:“昨日我们发现仓库被盗,已经通知了官府,凡是我雪脂坊出品的胭脂每批的底部侧边都有一个专属的编号,今天发现这批被被盗的胭脂已经在市面上流通了,并且被人恶意改装过了,凡是买到这批胭脂的人都有可能引起过敏,本着对顾客的负责,对产品的负责所以我们决定高价回收这一批次的胭脂,打破宵小之辈的阴谋……” 这些消息一出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那些被鉴定为不是这一批次的胭脂的人瞬间就不干了,她们觉得自己手中的胭脂也有问题,很多人都堵在雪脂坊的门外不肯离去,同时雪脂坊其他的产品也都被退回来了。 现在没人敢买雪脂坊的东西,曾经的千金难求成了今天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再也不负往日光景。 王府里,独孤靖泽和云舒讨论着。 “王爷,您的意思是说对方不动声色的将东西偷走就是为了在里面做手脚然后陷害雪脂坊?” “表面上看是这样。” “如果对方是为财,大可将东西偷走贩卖,若是想多次作案而不被发觉所以弄了些假货添上也能理解,可是若是为财凭对方的身手直接偷钱不是来的更快。” “可若不是为财是想要行陷害之事,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在胭脂里做手脚不就好了。” “如果以假冒真是为了不让我们发觉呢!而且那些受害者已经盘问过了所有的胭脂都是从我们店里或者代为售卖的正规店铺出售的。” “王爷的意思是说,对方想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以假冒真将东西偷走加工,然后再分别调换一些家柜台里的胭脂。既然对方要陷害,而他们的做工足以以假乱真为什么不直接替换我们库房里的货就好了。” “因为对方赶时间。” “怎么说。” “如果直接调换库房里的货那么这批货什么时候出就不能确定,出货以后什么时候能卖出去也不确定,只有调换柜面上的才能保证在近日能卖出去,也只有近日卖出去才会达到她想要的效果。至于为什么多此一举从库房偷货又添上应该是一种谨慎。” “就算事情曝光出事的也是雪脂坊,而不会让人在仿制细节上找出漏洞,到时候官府必然会介入调查,库房里这批假的反而可以坐实雪脂坊存在弄虚作假,幸好我们已经销毁了那些东西。” 云舒庆幸于张百货的谨慎,若非他提前发现这批有问题的东西,那么他们还真会措手不及。 “对方为什么那么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独孤靖泽盯着云舒。 “我?你该不会说对方是因为我才这么急。”云舒有些不敢相信。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会让对方那么着急。”独孤靖泽觉得他已经逼近真相了。 “来人,将虚忘给我带走。”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这个突兀的声音。 “林统领,什么时候御林军抓人都抓到我靖王府了。” “王爷,属下也是奉了皇上口谕逮捕罪尼虚忘,王爷别让属下难办啊!” “她犯了哪条王法了?” “皇上宠妃赵美人因使用雪脂坊的胭脂导致脸部溃烂,神经失常不慎失足导致滑胎,皇上下令凡是与雪脂坊有关的一干人等都要收押。” 虽然云舒已是出家之人但是雪脂坊的地契依旧属于云舒,所以她也在收押之列。 “今天本王在这,我看谁敢带她走。” “王爷还请不要为难属下,属下也是听命行事。” “这雪脂坊也是陪嫁进我靖王府的东西,那就请将军将本王也一并收押了吧!”独孤靖泽挡在云舒的前面,他哪里忍心让云舒去天牢那种地方。 就算只是待一下独孤靖泽都会心疼的,更何况想要还云舒清白也非一日之功。 “将军我跟你走,不过可否容我和靖王说几句话。”林统领想了一下说道“尽快”便带着他的御林军后退了一段距离。 “王爷,有你在云舒一定会没事的对吗?” “对” “对方布这么大的局绝对不会是单单为了对付我,若是把王爷也搭进去了谁来救云舒,云舒的冤屈谁来洗刷。王爷一定要冷静,那背后推手一定是冲着你来的,只有王爷无忧云舒才能无碍。” “小舒……”看着如此深明大义的云舒,如此的善解人意他就格外心疼。 独孤靖泽紧紧的抓着云舒的衣角不肯放开,他宁愿云舒跟她撒娇、打诨不肯走。 云舒用力的挣脱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跟着林统领离开了。 “小舒,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救你出来的。”独孤靖泽在心底暗暗发誓,他本也不是矫情的人,只是知道云舒此去凶多吉少,皮肉之苦算是免不了的了,一想到云舒要承受这些独孤靖泽就心如刀绞。 “拿本王的朝服来。”烛影被独孤靖泽派出去了,王福赶紧去取朝服,只有他尽快揪出幕后之人才是最好的心疼云舒的方式,他不能辜负云舒的信任。 第238章 纷纷求情 “帮我去给那个可怜的孩子多烧点纸钱吧!”兰妃看到赵美人腹中的孩子变成一摊血拿了出来,一下子就想到了她那未出世的可怜的孩子,不免对这个同样命运的孩子多了一丝悲悯。 就连对赵美人这个夺宠之人也少了几分敌意,如今的赵美人已经是一个失去孩子,容貌尽毁的疯女人对兰妃再也造不成威胁了。 “兰妃姐姐,妹妹现在身有不便这礼就免了。”赵美人抚摸着并不显的肚子傲慢地挤兑着兰妃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那声音犹在耳畔。 可这才过了几天,风光不在只剩下落寞孤寂独饮,这或许就是后宫女子的一个缩影吧。 一朝承恩荣华来,享尽天下极乐事。一瞬跌下云霄殿,从此生死无问津。 大殿上皇上正襟危坐,不怒自威,一双龙目充满了火焰,随时都能喷薄而出将这巍巍紫禁城焚成虚无。 老来得子本是一件喜庆的事硬生生演绎成悲剧,兰妃的孩子才走不到一年,赵美人是刚刚得宠的妃子,恩宠正盛时,锦上添花得孕龙子,皇上宝贝的不行。 甚至让皇后亲自照顾,可就是这样还是没能保住他的孩子,让皇上生出一丝无力的同时也有无尽的愤怒。 就连皇后无意中说漏嘴兰妃之前也出现了过敏,是宫中宫女偷换了胭脂导致的也受到了牵连,赵美人也是因为胭脂导致的这一切。 皇后被罚抄写一百遍佛经为那个无缘的孩子超度,还要被关三个月的禁闭,罚俸一年。 赵美人的那张脸皇上看了一眼就被吓到了,没直接下令杀了她就算是皇恩浩荡了。 “父皇,此事另有蹊跷,伤害赵美人之人绝非雪脂坊而是另有其人。”独孤靖泽顶着威压跪了下去。 “此事不必再议,任何都不准求情。” “儿臣并非是为求情而来,而是要还赵美人一个公道,还我那未出世的弟弟一个公道,父皇也不想让真凶逍遥法外吧!” “此事再清楚不过了,都是她以次充好才会害了你那没出世的弟弟。” “父皇有所不知就在两天前雪脂坊发生了偷盗事件,随后市面上就出现有人买回去的胭脂有问题,经过赵禀赵大夫的检查里面被人恶意的添加了能让人过敏的药粉,涂抹的少只会出现红肿,若是多些则会导致溃烂,在得知之后我们也立即采取了行动,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雪脂坊在京城也开了有段时间了为什么一直没有问题,偏偏这两天就出现了问题,还有先是丽妃听信谗言后就有雪脂坊出事这绝不是一般的巧合,儿臣愿意立下军令状七日之内查清此事,找出偷盗之人以及他幕后的黑手,让弟弟安息。” “三天朕就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是三日之内你找不出幕后真凶就让整个雪脂坊的人陪葬。” “儿臣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是抓不到真凶,愿意和他们一起给那个未出世的弟弟陪葬。”三日之后正是云舒他们被问斩的时候。 未出世的孩子一般都会简单找个地方埋了的,可是皇上竟给了他一场葬礼,三日后出殡,而没有凶手那雪脂坊的众人就是陪葬品,可见皇上对这个孩子有多期待。 “皇上,皇上,我要见皇上……” “何人在殿外喧哗。” “臣妾兰妃叩见皇上,皇上虚忘师太一定是冤枉的,如今她以是方外之人雪脂坊的一切事物她都不曾参与,所以那胭脂之事一定和她没有关系的。” “你怎么知道她就没有参与,那毕竟是她的陪嫁,地契也在她的名下……” “臣妾……”兰妃一时语塞,很是为云舒的事紧张的样子。 刚好就在这时宸王走了进来,“儿臣参见父皇,儿臣愿意为虚忘师太做保。” 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就是了。 “所有人都不得求情,否则以同罪论处。”宸王用眼神询问着靖王,靖王示意宸王不要再说了。 本来如果没有兰妃和宸王的参合这件事已经谈好了,靖王还真怕他们在说些什么惹到皇上立刻对云舒他们处斩。 毕竟没有帝王喜欢被要挟,求情的人多了反而会坏事。 “儿臣告退。”靖王率先往外走,皇上不耐烦的挥挥手,兰妃和宸王也识趣地跟着退了出去。 “三哥,难道就这样不管了。” “父皇已经答应给我三天时间了,差点就让你坏事了。”独孤靖泽略微有些责怪的意思。 “我也是听说三嫂出事了,你也进宫了这才来看看想要帮点忙的。”宸王有些委屈,他火急火燎的跑进宫没落得一声好却得了一身的不是。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出那个陷害之人。” “那行,我和你一起去,就算将京城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宸王信誓旦旦的。 “王爷,乾妃娘娘有请。”还没等宸王出宫大展拳脚,就被乾妃,也就是他母妃派来的人带走了。 独孤靖泽来不及管那些,现在时间对他来说很宝贵也很紧张,还好这件事他们早有察觉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靖王殿下请留步。”兰妃在出宫的必经之路拦住了独孤靖泽。 “娘娘有何事。”独孤靖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若不是刚才见兰妃为云舒开脱,依着独孤靖泽的脾气早就一走了之了。 “这是本宫的全部身家,还请王爷救救虚忘师太,日后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王爷吩咐一声便是。” “娘娘若是没有其他事本王就先走了。”对于这样的突然示好独孤靖泽从来都保持着一份警惕。 “皇上对本宫恩宠有加,在这宫中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只要王爷能……” 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雪中送炭。 “本王还有急事就先告退了。”独孤靖泽转身离开…… “母妃,你这是干什么我要出宫。”宸王来到乾妃宫殿发现乾妃并没有什么事找他就要离开,结果就被乾妃娘娘给关了起来。 “今天你哪也别想去,不止今天这三天你都别想出这个门。” “母妃,儿臣有急事要去办。” “什么急事,不就是跟着你三哥给他跑腿,本宫告诉你这事你就不要参合了,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给我待三天,三天之后你爱去哪就去哪。” 乾妃对于宸王一直跟在靖王身后之事很不满。 第239章 百花深处 “母妃,你既然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你就更应该放我出去了,三哥现在最需要我了。”宸王隔着门干着急着。 “这件事你父皇已经有了定论,你就不要再去惹他不高兴了……” 乾妃看得出皇上对赵美人之事的在乎,作为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犯险是可以理解的。 另一边靖王也紧锣密鼓的查找着,“王爷,香自来传来消息说:听见客人议论说有恩客在百花巷不仅豪气出赠雪脂膏给春桃、迎春,樱花等几位头牌,就连那些侍奉的小丫鬟都有……” “走我们去看看。”为避免打草惊蛇,独孤靖泽决定明察暗访。 “大爷,您来的有些早了,姑娘们还没起呢!”老鸦婆看到独孤靖泽身着祥云鎏金的长衫,佩戴的白玉祥和腰封以及腰间所佩戴的玉佩都是上等的货色。 在抬头看看独孤靖泽的脸庞,那棱角分明如模子里镌刻出来的一样,让人只看一眼就移步开眼,还有那浑身散发出来的不凡气质就知道绝非一般人,和那些常来光顾这里的人有着云泥之别。 像这样的气质的人在这里可是不多见的,若是见过老鸨肯定会记得的,猜想他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知道规矩。 这样的客人眼光高,若是伺候好了可比那些穷酸的要好的多,说不定这一位客人就抵得上她一天的营业额了。 “这些钱够吗?”独孤靖泽扔下一打银票,老鸨眼睛都放光了,如果张百货在这里一定会心疼的,说不定会说:“要不把钱给我,我伺候你吧!” “醒了,醒了,不知道爷可有中意的,妈妈这就是给你叫去。”老鸨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阔气的爷,今天算是发了,发大发了。 钱多的比她忙活一晚上还要多,这里不比春满楼,来光顾的都是些没什么太多钱的人,当然姑娘也比不得春满楼那样的大家俊俏。 有了这些钱她就可以好好把这里翻新一下了,到时候她的生意肯定会更好。 百花巷并不是一家妓院的名字而是说这一条巷子都是妓女,走进了这里就像是走进了百花丛中,所以这里被称为百花巷。 “迎春。” “好嘞!爷您先稍等一下,迎春姑娘马上就到。”老鸨乐呵呵地上楼了,独孤靖泽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是这百花巷还是第一次来。 同样是妓院,春满楼那就是富丽堂皇而这百花巷更像是后娘养的要多潦倒就有多潦倒。 狭窄的巷子,幽暗的街道,多年不曾粉刷的房子就是这里真实的面貌,若不是为了云舒,这辈子独孤靖泽也不会踏入这样的地方,更不会知道在京城的繁华之下还有这样的格格不入的存在。 “妈妈,这离天黑还远着呢!”迎春很不满老鸨将她从睡梦中叫醒,昨夜折腾了一夜身子还乏着呢。 就算她是这里的头牌,就算她是妈妈的赚钱工具也经不起这样的频率不是。 “这位客人可不一般,您要是伺候好了说不定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快起来,快快快……” 老鸨每次来都是这样说,她都听出茧子来了,懒散着身子不愿动弹。 “我的姑奶奶,你就行行好赶紧起来吧。” 迎春的姿色一点都不比春满楼的姑娘差,当初还是她从一堆的小丫头片子中挑中的。 有迎春这块招牌在,她的生意也是这百花巷中最好的,能和可以媲美春满楼的姑娘,低于春满楼的价格,让多少男子趋之若余。 就连春满楼的人也曾来要替迎春赎身,妈妈都不肯放人,没了迎春她这小店就要缩水一大半。 所以这迎春也就是她的财神爷,也不敢逼迫的太过了。 “这样好不好,迎春待会儿你自己过去看,若是不满意你大可以拔腿就走,妈妈绝不怪你。” 老鸨敢肯定迎春要是见过独孤靖泽就一定会接这个客,所以才敢给这样的保证。 “知道了,知道了。”迎春迷糊着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就跟着老鸨走了出来,尽管老鸨想让她好好打扮一番她也不愿意。 在这百花巷里谁不知道她迎春是当之无愧的“百花魁”,就算不打扮那也是勾人心魄的,比之那春满楼的花魁也不遑多让,要不是卖身契一直压在老鸨的手里不肯放人,她早就去春满楼那样大的地方了。 “迎春见过公子。”酥酥麻麻的声音传入独孤靖泽的耳朵,那声音好听极了,若是一般定力的人肯定就缴械投降了。 “你就是迎春?”独孤靖泽抬头看到一个媚眼如丝却透漏着灵气的,若出水芙蓉般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女子,一时间有些吃惊没想到这里还会有惊喜。 在知道东西曾从这个地方传出,在穿过了大半条巷子,他也知道这里都是些什么货色,没想到百花深处也有这等不凡之人。 心想:那个小贼还真会享受,这女子无论身材样貌都上层的。 “小女子正是。”说着脸微微红了,露出小女儿家的羞涩,她还未见过如此俊美之人,那气宇轩昂的样子一看就非凡品,今日让她遇见了绝对是捡到宝了。 之前独孤靖泽是背对着迎春的看不清容貌,此刻看到独孤靖泽的俊美,心中暗暗后悔刚才没有听妈妈的话好生打扮一番,只将独孤靖泽当成了一般的登徒子。 “姑娘难道就不打算请我到房间里好好聊聊吗?”见迎春出神独孤靖泽出声提醒着。 “公子这边请。”迎春在前面引路,柔弱无骨的腰肢左右摇摆着,玲珑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的展现着,勾起人们最原始的欲望。 这是个站在那里不动都能勾魂的妖精,更何况是这一颦一笑间更是撩人,独孤靖泽也是一个正常的男子,面对这样的诱惑若说是一点也不动心是假的,只是云舒更重要些,让他没有心思享受。 “公子喝茶。”迎春端着一杯茶不小心被凳子绊了一下,茶水打湿了独孤靖泽的衣衫,迎春大半个身子都跌入独孤靖泽的怀中。 下意识的搂住柔软的腰肢,看着胸前露出的雪白肌肤,独孤靖泽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可眼底却隐藏着一丝厌恶不被察觉。 “对不起公子,对不起。”迎春眼中显着慌乱,不停地用绣帕擦拭着独孤靖泽胸前的水渍。 被水浸湿的衣衫紧贴着肌肤,迎春的纤纤玉指有意无意的划过挑逗着独孤靖泽的神经,迎春知道时机到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等待着独孤靖泽的蹂躏。 第240章 浑身解数 对于青楼出身的这种勾栏女子,独孤靖泽是从心底里不喜的,以前为了麻痹皇后可没少来,对于她们的人尽可夫很是厌恶。 若不是为了云舒他才不会踏进这里,独孤靖泽慢慢俯身靠近着迎春,淡淡的胭脂味充斥着嗅觉,独孤靖泽猛的一把推开。 “姑娘,以后还是小心点。”迎春错愕的看着独孤靖泽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一样。 来这种地方的人哪个不是为了寻花问柳,她也没少见过假装君子的,哪个不是最后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对于她的容貌她还是有自信的,她不勾引都有一大堆一大堆的男人围着她转,更何况她主动那更是多如牛毛,在这点上她还从未有过败绩,还从未有人能抵挡得了她的魅力无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迎春哪里知道其实独孤靖泽差一点就沦陷了,倒不是说迎春的魅力有多大而是现在的独孤靖泽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有可能会断掉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刚好在这个时候迎春出现了,并且也很养眼。 但是当独孤靖泽闻到胭脂香的时候就想到云舒还身陷囹圄等他去救,一下子所有的兴致都消散了,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愧疚。 迎春不想这样轻易的放弃她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不死心的说: “公子,衣服湿了还是让奴家帮你换下,别着凉了。”说着迎春就把手伸了过来,想要为独孤靖泽宽衣解带。 “不必了。”独孤靖泽冰冷地声音将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远了,避开迎春坐在了一旁,迎春的手停在半空很是尴尬。 “公子是嫌弃奴家吗?”眼泪说来就来,含在眼圈里随时都会掉下来,若是换了别的男人肯定都心疼死了,早就搂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了。 可谁让她遇上了独孤靖泽,能让一个恢复冷静的独孤靖泽失去理智的恐怕也就只有云舒一个人了吧! 从未失手的迎春栽在了独孤靖泽这里,她很是不甘心,越是难以征服的对象被征服了才有成就感,她的斗志被独孤靖泽激起。 “姑娘最好平复一下,坐下来说几句话。”独孤靖泽拍在桌子上一打银票。 “烛影,你说王爷都进去那么长时间了,会不会不出来了。”王福有些担忧,他是真的将云舒当做了靖王府的女主人看待的。 “不知道。”王福赏了烛影一个白眼,“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烛影盯着独孤靖泽走进的这家百花巷玖号,眼中也有一丝担忧,到不是担忧独孤靖泽会看上这里的货色,而是为能不能有线索而担忧。 若是独孤靖泽在里面遇到了看顺眼的顺便来一个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也没辙,可就无法和某人交代了,若是让某人知道他将独孤靖泽带到这里,间接害了她的主子,她怕永远也不会原谅烛影的吧。 甚至会看淡红尘出家,那么烛影可就悲催了,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却可能落得个孤独终老。 若是在平常也没什么大碍,可现在是时间紧迫,要是三天之内找不到证据证明云舒她们的清白那么不仅云舒要人头落地就连他们家王爷也难逃问责啊! “你是说那个人不是你的常客,他是第一次来找你,那么你还能记住他的模样吗?”这个答案让独孤靖泽有些失望。 “这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人谁记得,不过这个我还真记得,个子不高,瘦的只剩骨头了,左脚有些跛……” “那她给你的胭脂呢!” “早就扔了,现在谁还敢用,奴家可是靠脸吃饭的。”说着还不忘对着独孤靖泽抛媚眼。 “扔哪了。” “这……奴家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说着迎春扭动着腰肢就要做到独孤靖泽的身上。 “不必了……”独孤靖泽起身离开,他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迎春扑了个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烛影,立刻派人去查这里都有谁拥有雪脂膏,全部收集回来,同时去找一个左脚是跛子的瘦小男人。”就在烛影和王福担忧着小声议论的时候独孤靖泽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舒,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等着我。”独孤靖泽紧了紧拳头,他知道他在外面多耽误一刻云舒就要在里面多受一刻的苦。 张百货的细致为办案赢得了更多有利的证据,因为发现货物有问题,所以那批货张百货一件也没有外发。 市面上出现的有问题的货,正是那批丢失的货,而在百花巷找到的货正是属于丢失的那其中的一部分未曾掉包的。 这应该是偷盗之人故意留下的几个用来讨好姑娘的,张百货在发给每一家的货上都有雪脂坊和对应代卖那家的名字,所以基本可以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赵美人不过是无辜被牵连的人,也能肯定那个瘦小跛脚的人必然参与其中或者知道些什么,只要找到他,顺藤摸瓜或许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娘娘,刚得到的消息此事并未牵连到靖王,而且皇上给了靖王三天时间追查,兰妃去给虚忘师太求情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身边的什锦姑姑不解的看着皇后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有点意思,这场好戏是越来越有看头了。”皇后对这件事的发展多了一分期待,没想到靖王那么精于算计的人也会做出这等傻事。 “女人就算穿肠毒药,靖王也会着了此道。有意思,有意思。”皇后乐的合不拢嘴,本来她只是以为这次的事能除了云舒给靖王以警告,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独孤靖泽你也有了软肋,再也不是无懈可击了,看你还怎么和本宫斗。” 皇后一直对靖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而不曾发觉耿耿于怀,当她有所察觉的时候靖王已经成了气候。 这些年靖王成了太子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也是皇后心中的心病,她觉得除掉这个败笔的时机到了。 “娘娘,这次皇上罚您着实有些重了,还有这兰妃不按常理出牌,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告诉下边的人最近都给我安分点别给我多言多语的,至于兰妃那里翻不出什么波浪,既然她这么帮我们,那我们也不能浪费她这一番心意不是。” 什锦附耳过来不知皇后跟她说了什么就匆匆退下了。 第241章 夜访天牢 转眼间天就黑了,兰妃披着斗篷趁着夜色悄悄地出去了。 “云姐姐,云姐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大牢里兰妃看着云舒身上的一道道血痕就知道这些人对云舒用刑了,兰妃做出一副很心疼气愤又无力的样子。 “芷兰,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没事你赶紧走,要是让他们看到就麻烦了。” 云舒没想到芷兰还会来看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牵动了微微结痂的伤口,不希望身边的人因她而受到牵连。 “姐姐,姐姐你慢点,都是芷兰人微言轻帮不上你,我去求皇上皇上不准求情,去求靖王他也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姐姐的事就是芷兰的事怎能坐视不管……” 芷兰看似没心没肺的抱怨着,说着说着眼泪含在眼圈里升起一层雾气氤氲着。 “你能来看我就是不在生我的气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自当初云舒帮助乾妃免去责罚之日起,芷兰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这件事一直就像是压在云舒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如今能在这里看到芷兰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芷兰说皇上和靖王的话云舒就自动过滤了,她进了这里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 心中是相信独孤靖泽能救她的,若是真如芷兰所说她也会有一丝丝的心痛、失落但是云舒知道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只要能保全独孤靖泽那么云舒的牺牲就是值得的。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你要不要吃点……” “芷兰,外面现在什么情况。”这是云舒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我只知道皇上下令三日后处斩所有人……姐姐我知道你是冤枉的……” “姐姐,你吃点东西吧,这都是妹妹亲手给你准备的。”芷兰极力地想要云舒吃下她手中的食物。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知道自己的死期不远了,云舒反而变得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当然也没有什么食欲,拒绝了芷兰的好意。 “难怪他们要对我严刑拷打,想要我自己认罪,这是揣测圣意想让处斩名正言顺。”云舒猜测着这些人对自己用刑的原因,却不知道现在独孤靖泽正在为了她四处奔波着。 今夜的大牢很是热闹,刚走了一个兰妃又来了一个丽妃。 “云舒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可惜了,是你自己作的而让我有一丝的遗憾,不是我亲手送你进牢房。你阴差阳错害死小皇子这就是报应,在这里住的可还好啊!” 云怡婉厌恶的看着这阴暗潮湿还有恶臭的牢房,若不是想亲眼看一下云舒的惨状她才不会冒险买通狱卒来这里。 “反正我也是一个要死的人,多拉一个当垫背的也不错,到了地府里也有个伴不是。丽妃娘娘你说如果我今夜死在这里了,皇上会不会彻查一下。” “你什么意思。”云怡婉有些心虚,云舒哪都不好就是这鼻子对药草特别的敏感,云怡婉一走进来云舒就在她身上闻到了毒药的味道。 “进了这里几乎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去,可是就这样还有人想要取我性命,更重要的是堂堂皇家天牢竟可以让人来去自如而不知这是不是在打皇家的脸啊!到时候皇上那么一查,如果我没记错丽妃娘娘应该还在禁足期间吧!” “你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云怡婉狠狠地踩着云舒的腿,鲜血从伤口溢了出来,“啊—嗯—”云舒紧咬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疼吗?疼你就叫出来啊!叫出来会好受些……”云怡婉循循善诱着。 “哼,你就这点能耐吗?连给我挠痒痒都不够。”云怡婉掐着云舒的脖子“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吗?” “那你就动手啊!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保证今日所受的一切都将加倍还给你。” “出去?”云怡婉简直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哈哈哈,这辈子你就别想了。”相比于云舒即将问斩而言,云怡婉的禁足真的算不了什么。 “快点,快点,时间到了。”狱卒催促着。 “如果我死了那就化作厉鬼缠着你,跟着你……丽妃你的时辰到了。” 云舒森森然的说着,云怡婉原本要走的脚步止住了回头看着云舒蓬乱的秀发遮住了大半的脸颊,血渍残留在嘴角微微上扬阴翳的一笑,深邃的眼睛闪着寒冷的光,仿佛要将人拉进黑暗冰封。 就那么一瞬间云怡婉觉得云舒是地狱归来的恶魔,而她才是那个被宣判了死刑的人,云怡婉摇摇头想要将这个念头甩出去。 “吱吱,吱吱。” “啊——什么东西。”云怡婉被突然冒出来的老鼠吓的惊叫起来,半条小命都没有了。 “叫什么叫,不就是只老鼠,至于吓成这样,赶紧走。”狱卒很不耐烦,老鼠可是这里的常客,他们的邻居,早就见怪不怪,他很看不上这些养尊处优的娘娘的娇弱。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宫大呼小叫的……”狱卒被激怒,但是敢怒不敢言,就算丽妃失势也不是他能得罪的,毕竟那背景摆在那。 想要他的命有太多方法了,只是常年在这里审问犯人养出的戾气和说话方式一时改不了。 “他不是个东西,他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哼,不过是一个走狗而已。”云怡婉骨子里是看不上这种小人物的。 “如果他是狗,丽妃你也是条狗吗?同样一双眼睛一张嘴,谁和谁不一样。”云怡婉夺过狱卒腰间的鞭子举了起来。 “娘娘请三思,我若是不小心死了您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云舒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独孤靖泽一定会彻查到底,到时候云怡婉私自溜出来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禁足期间,私自外出,打死疑犯,公报私仇,这件事就可大可小了。 “放心,本宫不会要你的命,不过是让你吃些皮肉之苦。” “这是什么东西,应该很好吃吧!”云舒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瓶,那是云舒悄悄从云怡婉身上取下的。 “给我”云怡婉惊慌的上来抢,那瓶子里装的是她给云舒准备的毒药,可是就在云舒的一番话后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查到她禁足期间偷跑出来还来过大牢恐怕难逃一死。 第242章 话术有道 “我都说了请娘娘三思,娘娘怎么就是不听呢!”云舒扶着墙角缓缓站了起来。 “云舒你别做傻事,喝了你也活不成。” “既然早晚有一死,早死晚死都一样是死,拉个垫背也值了。” “说吧,你想怎样。” “我,当然是想多活两日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若是能活当然还是活着的好。” “你把瓶子给我,我立马就走绝不再为难你。”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若是给你了之后你反悔我又能拿你怎么办。” “你放心,绝对不会,我发誓。” “啊!”云舒腿上有伤,无法长时间站立。云怡婉瞅准时机踹了云舒一脚,朝着一边倒了下去,手中的瓶子也随着发出清脆的声音磕在了地上。 “现在瓶子已经碎了,我看你还拿什么威胁我,还威胁,威胁我啊!”一鞭鞭落在云舒的身上,鞭鞭见血,打得云舒皮开肉绽。 “娘娘,您在这么打下去人就被你打死了,到时候你我都不好交代。”狱卒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着云怡婉,他觉得云舒之所以会挨这些打都是因为为他出头才造成的。 而且云舒说的话也不错,到时候云怡婉或许会没事,但是他私放人进入天牢,这一死怕是难逃了。 “打够了吗?解气吗?再来啊!”云舒故意挑衅着云怡婉。 “娘娘,再不走天就要亮了。”此时狱卒很后悔为了几两银子就放云怡婉进来,这简直是在玩火自焚。 “催什么催本宫这就离开。”云怡婉也知道天亮了她就走不了了,不甘心的离开了。 狱卒趾高气扬的对着奄奄一息的云舒说:“你要是不想活了,别拖累了我。”她猜测出云舒就是故意在激怒她。 “你想活命吗?你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来过的人,为了自保,你觉得她会留你在这世上吗?” “你别吓唬我,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不是都没事。” “我可以告诉你她准备的毒药只要沾到一点就会死,我只要舔一下就解脱了,可你渎职之罪难逃,还会得罪靖王府,就算这些你都躲过了,她若知道我死了,离暴露就不远了,你觉得你还能逃得掉吗?” “你信不信现在我就杀了你,然后伪造成自杀。” “信,当然信。渎职可重可轻你可想好了,我有办法让你逃过这一劫,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说来听听。” “你只要……只要你不想做她眼中的走狗,就用事实证明小人物也能翻天,让她不敢再小瞧你。” “你保证不会牵连到我。” “我保证,你会平安无事还会得到一笔丰厚的钱财。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不帮我我也有别的办法传出消息,只不过到时候就不能保证你有没有事了。”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狱卒咬着牙把心一横赌上一局,反正若不是碍于身份,他是从心底看不上云怡婉,倒是云舒挨了那么多打愣是没吭声让他有些佩服,这里的人见多了软骨头最佩服是就是那些能挺住的硬骨头。 “父皇,现在人证物证具在还请父皇定夺。”大殿下独孤靖泽跪着,自从云舒出事的这两天他就没有合过眼,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了那个跛脚的小偷。 根据他的供述是一个蒙面人找上他,给了他一千两银票让他找人仿制雪脂膏的盒子。 按照对方给的方子做成胭脂,然后替换雪脂坊的胭脂,将偷出的胭脂放到城外破庙,三日后来取。 再将这些胭脂替换到售卖的店铺柜台里,做完这些剩余的钱都是他的,对于那个黑衣人的身份他是一无所知。 “这个人先收押吧!”虽然独孤靖泽拿的证据链都很完整,可是依然不能排除这些人都是独孤靖泽安排的。 “父皇……”独孤靖泽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皇上打发走了。 “还有一天时间,我一定要找到那个黑衣人。”独孤靖泽依然不肯放弃,对手几乎没给他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在他找到跛脚小偷的时候对方正要杀人灭口呢! 那些来杀跛脚小偷的人都是死士,根本找不到有用的证据,但可以肯定这幕后之人一定是这前朝后宫中的一位。 能将局做的这么完美,近乎于天衣无缝的寥寥数几,在独孤靖泽的敌人中皇后就具备着这样的能力,只是他苦于没有证据。 太子若非背后有皇后,一个智谋权利不亚于男子的母后,独孤靖泽早就能将太子扳倒了。 “我们敏敏又长高了。”接连失去孩子,皇上对这个最小的女儿更加宠爱了。 “那是啊!敏敏才七岁,正是一天一个样的时候。”敏敏公主的生母安嫔接着话,她本不是什么受宠的女人,借着敏敏公主的光偶尔还能见到皇上几面。 尤其是这次借着赵美人的丧子之痛,让皇上来这里的次数增加了不少,这后宫从来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聊着聊着皇上话锋一转说道:“安嫔你觉得赵美人之事可有蹊跷之处。” “这有没有蹊跷臣妾不知道,赵美人发疯不是因为一盒胭脂毁容,接受不了所致吗?”安嫔不敢妄言,只是将公认的话说了出来。 “可若是有人借助胭脂打掩护,安嫔觉得会是谁?”冷静下来的皇上也对此也产生了怀疑,靖王府出事对谁有利,赵美人死了又对谁有利?这不得不让他怀疑。 “臣妾不知,臣妾只知道皇上都是对的。”安嫔惶惶不安,这种事怎么说都是得罪人的,安嫔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着。 “安嫔有什么话单说无妨,朕不过就是和你闲聊不必紧张。” “是,臣妾只是有一事不明,兰妃为什么会虚忘师太求情,也没听说过她和虚忘师太有什么交情。反而倒是有可能结下过梁子。” “怎么说”“当初兰妃滑胎可是虚忘师太帮助乾妃澄清的,这乾妃娘娘都没有说什么,反而是……” 安嫔适可而止,皇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不免对兰妃和靖王府的关系多了几分猜疑,原本对兰妃会来求情就感到吃惊和疑惑。 靖王帮云舒皇上能理解,那是触及到他的利益,宸王和靖王一直交好他也是知道的,对于宸王帮靖王皇上能理解。 但是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兰妃刚受宠,说是和靖王侧妃能谈的来经常宣云舒进宫聊天他也没当回事,后来皇上放了乾妃,兰妃还是不相信那是真相便再也没和云舒有所来往,可现在看来兰妃很有可能就是靖王的人,否则实在是解释不通。 “朕还有点事,就不在这用膳了。” 第243章 千头万绪 “父皇说话不算话。”敏敏从外面跑了进来刚好听见了。 “小孩子不懂事,皇上莫怪。”安嫔连忙捂住敏敏的嘴。 “乖,皇上有时间一定会来看敏敏的,敏敏要懂得体谅父皇。敏敏是不是懂事的孩子。”敏敏点点头。 “那敏敏是不是应该为父皇分忧,而不是让他为难。”敏敏又点点头。 “那现在父皇有事要去处理,敏敏应该怎么做?”安嫔循循善诱着。 “敏敏应该让父皇走。”敏敏有些不舍的看着皇上。 “乖,朕忙完了就来看敏敏。”皇上柔声的看着敏敏转身对安嫔说“教的不错。” “谢皇上夸奖,臣妾恭送皇上。” “兰妃今天的胃口不错啊!朕可是闻着香味来的。”皇上没有预兆的出现,兰妃眼底一闪而过的露出震惊,很快就掩饰好了说道: “皇上若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来人,添付碗筷。” 对于皇上的突然出现,兰妃心底话了个大大的问号,她可不相信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朕还怕爱妃食不下咽让人给你带来点冰饮。”说着李公公就将一个食盒拿了过来。 “谢皇上赏。”淡淡的忧伤爬上皇上的脸自语着:看来朕是没有老来得子的福气了,朕老了倒真是有些看不懂了,干戈玉帛顷刻交替,明日午时便是阴阳相隔,兰妃可要送上一程。 “臣妾错信于她,幸得皇上圣断,不见也罢。” “哦?”皇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兰妃,这才短短两日,前后的变化有些太大了。 “得皇上恩宠,让她进宫陪臣妾解闷,只觉得听她说话总能听到一些好玩的趣事,甚是有意思。”兰妃停顿了一下。 当初臣妾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无法自拔险些冤枉了乾妃娘娘,后觉得她能揭露真相,不奉承讨好我,实属难能可贵。 误以为这样的人不会做那等黑心的事才会替她说情,还好没有误导皇上,臣妾识人不明差点就成了罪人,还请皇上惩罚。 兰妃跪在地上一脸懊悔,也有些惋惜之意。 “朕又没说什么,爱妃快快起来。”皇上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扶起了兰妃。 “好久没看爱妃跳舞了,今日爱妃就跳上一段如何?”兰妃的舞姿在这后宫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臣妾遵旨。”兰妃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原本她去求情就是算准了法不责众,而皇上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越是有人来劝皇上就会越要杀了云舒,就算能证明云舒无罪也是有罪,这样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可不曾想引火烧身,什么闻着香味来的,食欲不振,无子,干戈玉帛都是幌。 实际上皇上想说的就是觉得兰妃因丧子之事与云舒有干戈,却在云舒出事而求情,何时化干戈为玉帛皇上竟不知道。 若是真的与云舒关系匪浅又怎么会在云舒身陷囹圄,即将命丧黄泉之时还能有胃口吃喝,这些只要兰妃刚才有一处回答的让皇上不满意就会为自己惹来灾祸。 “你听说了吗昨晚有鬼影索命,有个小宫女天快亮的时候起夜就看见两道鬼影飘过,现在吓的都不敢出屋子了。” “是是是,我知道那宫女就是在宗人府附近当差的。” “要我说啊!那宗人府是什么地方,那里阴气重……” 用完膳皇上在回去的路上就听见了这样的议论,“你们在说什么呢!”李公公的声音在两个小宫女的身后响起。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宫里最忌讳的就是鬼神之说,怪力乱神之言,她们偷偷议论还被皇上听到了,这运气简直就是背到家了,两人不停的磕头。 “这宫里哪有什么冤魂索命,皇上在这里天威浩荡,就算有也都只能退避三舍,哪敢在天子面前造次。” 李公公这马屁拍的也是没谁了,原本从兰妃宫里出来皇上的心情好了不少,被这两个宫女一弄很是不悦,宗人府阴气重,冤魂索命难道是说他这个皇上滥杀无辜? “皇上宗人府府尹来报,说是有人在虚忘师太的饭菜里下药。”皇上听后十分震怒。 “谁敢在皇宫里杀人,一天都等不了了。”明日午时就是云舒的死期,谁会在这个时候冒险也要让云舒死。 “堂堂宗人府竟是这般任人出入的,这冤魂索命的谣言怕也是这想杀人之人编造出来的。”皇上这样想着问:“虚忘死了吗?” “回皇上,今天虚忘一直都没有进食,食物打翻在地是被一只老鼠误食而死,才知有人下毒。” “下毒之人可有找到?” “不曾找到,可是下毒之人在现场留下了这个。” 府尹将一朵蓝紫色的小花取了出来,皇上一看就知道这是蓝花楹的花,整个皇宫里也就只有太子东宫有那么几株。 “此事不必再查了,就当从来没有发生。” 府尹不解皇上之前还很生气为何突然不关心了,不过他还是听命办事了。 皇上回到御书房,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丽妃与云舒大殿之上为荤素之争;丽妃赵美人纷纷过敏,毁容;丽妃求情始末;靖王证明雪脂坊是被冤枉的;蓝花楹、中毒、鬼神之说…… 太多的事情凑到一起,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来人,去通知靖王把雪脂坊的一干人等放了……此事就到此为止……”留下一声无力的叹息。 皇上已经废过一次太子了,实在不想因为一些无法肯定的事再去冤枉了太子,皇宫中从来都不缺少冤假错案,和无头公案。 赵美人恩宠正盛,日后若是诞下龙子必然是母凭子贵,后宫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真凶。 最有可能的是太子借此不但除了赵美人腹中的孩子也拔掉靖王这个对手,当然也能是靖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陷害太子,当然还可能是某一个皇子借太子之手除掉靖王然后平反借皇上之手除掉太子为自己谋求一个机会。 也有可能是后宫的某个嫔妃,这件事查下去怕是会无法收场。 或者一开始有些人没有参与进去可随着事情的发展也参与其中,这件事就是一团乱麻,解也解不开。 逝者已逝,追究下去也没有了太大了意义了,更何况会将后宫皇子都牵扯进去,得不偿失,皇上权衡利弊之下只能作罢。 第244章 重见天日 “什么?父皇说放人。”独孤靖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得到消息独孤靖泽就直奔宗人府的大牢。 “谁允许你们对她用刑的。”看着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穿着囚服浑身血痕的女子独孤靖泽抑制不住的怒火就像是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 狠狠的一脚将府尹踹飞老远砸在桌子上,桌子化成木屑四散,府尹跌到地上,猛吐了两口血。 尽管如此他也不敢吭声,谁若是在这个时候惹了如杀神一般的独孤靖泽,说不定下一秒就身首分离。 “小舒,我来接你回家了。”独孤靖泽知道进了宗人府就等于是判了死刑,活着出去的几乎没有,想要完好无损更是不可能,却没想到云舒会变成这般模样。 如果不是他们将他带到这间牢房,独孤靖泽很难将眼前这个披头散发,浑身散发恶臭,如同死尸一般的人和心中那个聪慧大方、古灵精怪的身影重合。 轻轻拨开杂草丛生的秀发,露出熟悉的容颜,“三郎”云舒虚弱的呼喊着,眼前模糊的出现独孤靖泽的身影。 “我是不是要死了,还能看见你真好。”云舒笑着闭上了眼睛,抬起几分的手垂了下来。 “小舒——”独孤靖泽撕心裂肺的吼着,心一下子提到了嗓眼。 他在云舒的眼中看到了满足,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气若游丝,随时都可能断了,独孤靖泽的心慌慌地疼。 这就是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身影,就是他这几天不眠不休为之奔波的人儿,可是如今云舒就在眼前,独孤靖泽竟不知该如何下手,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完好的。 “小舒,你醒醒,本王来接你了,不能睡坚持一下。”独孤靖泽再也顾不得许多,伸手去抱云舒。 独孤靖泽触碰到云舒的伤口昏迷中的云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一皱差点让独孤靖泽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 “忍一忍。”独孤靖泽一咬牙抱起云舒就往外走,他毫不怀疑若是他再晚来一步,那么云舒就可能真的死在里面了。 一想到他会失去云舒,浑身的力气都要消失了,如果不是云舒还在他的怀里早就倒下去了。 “你说什么?她出来了,怎么会这样,绝不可能快去给我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椒房殿中被禁足的皇后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这是她精心计划的一个局,按照她的猜想云舒必死无疑,为此她还被禁足抄佛经,难道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的确皇后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惜了却败在小瞧了别人和一群帮倒忙的队友手里。 第一,云怡婉在皇后执行计划的过程中先一步引发了荤素之战,引发了也没什么错就错在不但未伤敌还被倒打一耙,为皇上猜疑东宫埋下了种子。 第二,低估了兰妃,以为她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原本的计划是将兰妃过敏之事的真相拖到雪脂坊出事的时候,可惜兰妃有她自己的计划,错估了兰妃的心思。 第三,李代桃僵做的很好,本是多加一道保险却不曾想被张百货的谨慎破了,让云舒他们提早有了准备时间。 第四,赵美人出事兰妃猜到过敏之事乃是皇后所谓,但是因为还发现了麝香所以依旧认定云舒是害死她孩子的罪魁祸首,便顺着皇后的算计顺势而为,让兰妃对皇后生了警惕。 第五,兰妃想要坐实云舒的死罪多此一举的替她求情被皇后利用安嫔挑拨,想要顺手铲除兰妃,为求自保兰妃赞云舒人品,证自己不是因为私交而求情,低估了兰妃的才智。 第六,云怡婉不顾禁足要手刃云舒,夜闯牢房给了云舒可利之机,低估了云怡婉对云舒的杀心。 第七,云舒利用云怡婉的毒药让狱卒传信给独孤靖泽制造了鬼魂和毒杀事件,是低估了云舒的才智。 第八,错估了皇上的心思,这个杀局没有牵连独孤靖泽而给了独孤靖泽救云舒的机会。 …… 就是因为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发生的太集中,太巧合了,所以才给了云舒翻盘的机会。 皇后对别人的轻视源自对自身的自信,多年来在这前朝后宫还没有她想做而做不到的事。 或许是身居高位太久了,觉得其他人都只能是她的棋子,按照她想要的方向发展,就算过程中出现一点点小的偏离也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这一次云舒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 “你可以出去了。”乾妃得到消息知道这件事尘埃落定了才将宸王放了出来。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宸王焦急的询问,乾妃简单的将事情始末告诉了宸王。 “三哥,三嫂怎么样了,我听说她受了伤要不要紧,都怪我不好,要不是被我母后关着就可以帮到三哥,或许就不会让三嫂受伤了……” 宸王一出宫就直奔靖王府,连穿了几天的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眼中流露着深深地自责。 “出去,都出去。”独孤靖泽将所有人都撵了出去,独自守在云舒的床边,想要握着她的手,可是被拶刑夹过的手指红肿不堪,稍有不慎就可能残废了,愣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抓着,只能趴在床边守着。 “三哥这是怎么了?”宸王被赶了出来一头雾水的看着烛影。 “王爷回来之后就这样,赵大夫给虚忘师太开的药也是王爷亲自上的,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 这次的事件对独孤靖泽的影响很大,他的羽翼还是无法护云舒周全,斗争还未结束,他仍需努力。 “王爷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宸王还是劝劝我家王爷吧!这眼看着就三天了,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烛影看着独孤靖泽两眼鳏鳏,越发的憔悴却不知该如何开解。 “这个我试试吧!总不能她不醒三哥就这样熬着。”宸王知道独孤靖泽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可这样生熬也不是办法,云舒被关天牢的三天独孤靖泽就没怎么睡过,如今云舒回来后又昏迷不醒三天,这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啊! “三哥,你现在守在这里也无用,等她醒过来你却把身体熬坏了可还好。” “出去,不准打扰小舒休息。” 宸王还没说几句话就再次被独孤靖泽给轰了出来,手一摊,一脸无奈地看着烛影。 第245章 生死煎熬 不信邪的宸王冲着里面大叫:“你难道想要等她醒来看着你倒下然后反过来照顾你吗?这里有我们帮你守着,只要她一醒我们就叫你。” 说完宸王不等独孤靖泽开口就跑出去了,他看着独孤靖泽缓缓转身时所散发出来的杀意,如果不是他跑的快恐怕就不是站着而是躺着出来了。 “我尽力了,你家主子什么样你也清楚。”宸王无奈的看着烛影,摆摆手招呼着烛影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样行吗?”烛影露出为难的样子。 “不然你还有什么好办法。”烛影一咬牙出去了一趟,回来手上就多了一个竹管悄悄地靠近门边插了进去,轻轻一吹一缕白烟就飘进了独孤靖泽的口鼻,困意瞬间袭来倒在云舒的床边。 其实这要是在平常独孤靖泽也不会着了烛影的道,可这几天他的精力透支的太严重了,一门心思也都在云舒的身上,这才会中了烛影的蒙汗药。 “好好照顾你家王爷,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先走了。”宸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臭味,一脸嫌弃的离开了。 云舒已经昏睡了四五天了还是没有醒过来,若不是鼻间微弱的气息证明她还活着,独孤靖泽真的会绝望的。 那天中了蒙汗药的独孤靖泽也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这些天他都一步不离的照顾着云舒不过还好困了就在云舒的床榻边上打个盹,不像之前那么极端了。 “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云怡婉对着写着云舒名字的小人不停的扎着。 虽然云怡婉被禁足但是用度却一点也没有减少,知道云舒还未死绝,云怡婉就做了这个小人,每天都要扎上个百八十遍的才肯罢休,希望她的愿望能被老天爷听到,彻底带走云舒。 皇宫里同样还有一个人盼着云舒死,这个人当然是兰妃了,不过她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过着如往常般一层不变的生活,赏赏花,喂喂鱼…… “高点,再高点。”兰妃坐在秋千上命令着。 “爱妃,好雅致啊!”皇上从远处走了过来,这几日皇上只要一来后宫就是奔着兰妃来的。 张百货他们也被放了出来,可惜皇上下旨:即日起查封济世药堂和雪脂坊,凡是雪脂坊的胭脂一律销毁,谁若是敢私藏不交者杀无赦。 这可是云舒和张百货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基业,一道圣旨一夕之间全部化为乌有。 这一次的损失惨重,几乎将之前赚的大半的钱财都赔进去了。 万幸的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人活了下来,只要人活着就好,就有希望,一切都可以重来。 就在独孤靖泽带走云舒的同时,刑部大牢也放了张百货和那些伙计,因为云舒是入了皇家宗谱的所以她才会被关到宗人府,和这些人分开了。 “赵大夫,你快看她的手动了。”独孤靖泽激动的跑出去。 “三郎,没想到在阴曹地府还能看到你,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云舒缓缓睁开了眼,第一眼就看到独孤靖泽那张熟悉的面孔。 “你好好看看这里是不是阴曹地府。”独孤靖泽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这些天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这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这是你的房间,我没死吗?”云舒四处瞅了瞅发现这里的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房间。 “你没死,你当然没死了,没有本王的话谁敢收你。”独孤靖泽激动地握着云舒的手。 “啊”云舒皱着眉手上吃痛,都说十指连心,果不其然,独孤靖泽就这么轻轻一碰都疼的受不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独孤靖泽慌乱地松开了云舒的手。 这几天云舒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正在慢慢地好转着,可是还是让独孤靖泽无从下手。 “别动,好好躺着。”看到云舒挣扎着想要起来,独孤靖泽伸手想要按住云舒却只能停在半空中。 “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起来。”挣扎过后云舒只能认命地继续躺着了。 “我昏睡了多久?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张百货他们怎么样了……” 云舒像是连珠炮一样一口气问了独孤靖泽很多问题,她很是为张百货和那些无辜的伙计担忧。 “你就别操心了,老老实实,安心地在这养伤,其他的事有本王在你还不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舒想要解释,独孤靖泽从旁边拿来一碗水说:“你看你嘴都开裂了,先喝点水吧!” 舀了一勺,不由分说地堵住云舒的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告诉我,我都能承受。” “那你不可以激动。”云舒眨巴了一下眼睛算是同意了。 “父皇下令不准再提这件事了,雪脂坊和济世药堂被查封。” “张百货他们怎么样了?” “人都没事,那些伙计都遣散了,只是你的心血都没了。”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没了也就没了,只要人还在其他的都好说。王爷可知道陷害之人是谁?” “若不是父皇不让查下去我非将她揪出来不可,只要再晚一点我就能拿到那黑衣人栽赃的证据了。” 独孤靖泽觉得有那么一丝遗憾,害得云舒遭了这么多的罪,到最后罪魁祸首却安然无恙。 虽然他现在还不能那么可定这次的事是皇后在背后所为,但是心中已经基本认定了,他总觉得有些太便宜皇后了,只是这事皇上发话他也不敢明着对着干,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暗中查探。 若是这个人不是皇后,那么有这样一个布局精巧的人盯上靖王府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必须要做到心中有数。 “这么说你知道了。” “暂时还不能确定,小舒你放心你的罪不会白遭,这笔账本王我记下了,日后定会为你讨回来的。” “到是你就那么不相信本王吗?竟然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自救。” “不是不相信,只是她正好送上门来了。”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你都给我记住了,不准用你自己的命来救我,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活着。” 独孤靖泽霸道的命令着,这样生死的煎熬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第246章 百货辞行 “好,我答应你。”云舒眼角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知道云舒醒了,慕容芯蕊和宸王前来探望。 “出去,出去,她现在需要休息。”独孤靖泽很不客气的赶人,二人再次吃了个闭门羹。 “三哥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我也是为你们担心了好久呢!你总不能让我连人都看不上一面吧!”宸王挣扎着。 “王爷让五弟他们进来吧!”云舒开口独孤靖泽也不好再阻拦了,这些天这个房间就成了禁地,只有独孤靖泽能够踏入。 “看一眼就出来,别多逗留。”独孤靖泽不忘警告着宸王。 “知道了知道了。”终于通过了独孤靖泽这一关,宸王笑着走进来说道:“师太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害得过五关斩六将。” “你就别取笑我了。” “三嫂,你这回可是福大命大,日后必有后福,看你无碍小五就先退下了。”宸王将慕容芯蕊留下就退了出去。 “知道你出事真的把我吓了一跳,还好你没事了,你是不知道在你醒之前三哥可以一步不离的守着,为了你撑着好几天都没合眼,最后还是用了点小计谋才让他睡了会儿,三哥对你可真没的说……” “你是来看我的,还是夸他的。”云舒有些吃味,从慕容芯蕊一进门就没有一句话是关心自己的。 “那是因为有三哥照顾着你想不好都难……”慕容芯蕊调笑着云舒,看着云舒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心底有些羡慕。 “帮我一下,扶我坐起来,这些天躺着都快发霉了。”慕容芯蕊一边扶着云舒坐起来一边说着: “有人伺候着还不好,要是有一天我这样,他能有三哥对你一半对我好我就满足了。” “那我希望永远都没有那一天出现的时候才好,我希望你一直都无灾无难的。”屋里两个女孩的笑声不时传了出来。 “三哥,这次我没帮上忙,我母妃她……” “我明白,如果是我,我也不想让我的孩子身陷险境,这些不会影响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独孤靖泽拍了拍宸王的肩膀,并未因此有芥蒂。 “三哥,那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宸王用目光看了看屋子的方向。 “能瞒一时就瞒一时,至少在她的伤完全好了之前不能让她知道,你有嘱咐……” “放心我早就提醒过她了,蕊蕊不会说漏嘴的,可是纸包不住火,这府里突然来了十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瞒是瞒不住的。” 皇上看到独孤靖泽对云舒用情太深想要给独孤靖泽纳妃,被独孤靖泽搪塞过去了,可皇上不死心又给独孤靖泽塞了十个美人。 这让独孤靖泽不好拒绝只能收入府中,可是他怕云舒会不开心,更怕云舒生气加重病情这事便一直瞒着。 几天后云舒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你慢点,慢点。”看着柳絮扶着云舒独孤靖泽总是不放心的守在周围。 皇上已经下旨让云舒伤好之后立刻返回静庵堂,其意味不言而喻,皇上还是对云舒有所不满。 所以在云舒好些,在她的一再坚持下就搬回了东厢房,只要不在房间里还不准独孤靖泽靠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授受不亲,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现在是尼姑你就了不起啊!”这些话独孤靖泽也只能在心底说说了。 他明白这都是云舒为他好,可是他就想待在云舒的身边,经过这件事之后他是一刻都不想云舒离开他的视线。 “王爷,师太,张掌柜的求见。” “张百货来了,快让他进来吧!这些天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云舒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很惦记的,张百货的牢狱之灾也是受她牵连的。 “小的,见过师太,王爷。” “张百货,你现在可还好。” “劳师太记挂,小的这次是来和您辞行的。”云舒眼底闪过一丝暗淡,笑着说:“离开也好,你我之间的约定早就到期了,我相信在外面你也会过的很好。你算算我是不是还欠着你银子一并都结清了,不能让你吃亏了。” “师太,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没有师太,小的还只是那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担,师太信任小的从来都没有真的查过小的的帐,还将所有的财产交给小的保管,可是小的没有用没有守好。”对此张百货还是有些自责的。 “小的保证三年之后师太归来之时,一定会将师太交给小的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如果你离开就是为了这个,那么没必要,没了就没了就当是破财免灾,你也别放在心上。” “扑通”一声张百货跪在了地上,“师太,你不在乎可我在乎,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如果您信得过百货就让百货拿着剩下的钱出去闯一闯。”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很好,真的没有必要自责。”云舒无法将各种曲折告诉张百货。 “你就让他去吧!”独孤靖泽替张百货开口说道: “你若是不让他去,这件事就会永远压在他心底,既然你不在乎那些身家,就让他去搏一搏也好,最差也不过就是败光了。” 还有后话独孤靖泽没有说,若是云舒一无所有了,到时候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养着云舒了,到时候就没有什么往外跑的心思了,可以好好地待在他身边。 “你走了冷月怎么办?还有季安呢!”因为一些原因冷月和张百货一直没有举行婚礼,此时他若是走了,那那孤儿寡母的要怎么办。 “这件事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季安现在就跟着她在香自来。” “你不打算带着她?”张百货沉默了,他很想带着冷月,可是他是去打拼不是游山玩水,等待他的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艰难险阻,他不能带着冷月跟着他去受苦。 “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决断,那么我也不阻拦,但是我们做个约定,三年之后不管结果如何到时候你都要给我回来,平平安安的回来。” “小的领命。” “我送你出去。” “不行。”听见云舒说要出去独孤靖泽脱口而出,解释着:“你的伤还没好,不宜多走动,我去。” 独孤靖泽可不敢让云舒出来,若是一不小心见到了那些皇上赐给他的女子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他可不想云舒再和他闹别扭了。 “没事,我多动动对伤有好处,再说我也好差不多了。”云舒觉得独孤靖泽今天怪怪的,最近都很怪,总是找各种借口不让云舒离开这个院子。 在云舒的坚持下还是亲自将张百货送到了门口,目送着他离去。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这是张百货的选择云舒没有阻拦的理由,只希望他能少受些苦。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只待更好的重逢。 第247章 仰望星空 “王爷,今天天热奴家给您准备了些点心。”独孤靖泽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日防夜防还是白防了,就有那么不开眼的送上门。 云舒对着这个陌生的女子询问道:“你是何人?以前怎么在府中没看到过你。” “我,我是新入府的妾侍,你又是谁?”她明知故问着。 在王府里穿着尼姑的衣服的人,除了云舒还真找不出来第二个,就是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得到是云舒了。 “贫尼虚忘,见过施主。”说完云舒就朝着东厢房走着,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来。 独孤靖泽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不知该如何跟云舒说,他知道不管怎么说云舒都不会高兴的。 “小舒,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独孤靖泽赶紧追过去解释着,他看到云舒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 之前一直苦苦隐瞒着,就是希望等云舒伤好之后在一点点告诉她,现在可倒好,什么也不用顾虑了。 云舒越走越快,她怕走慢了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不想在独孤靖泽的面前示弱。 云舒清楚的记得在她刚回府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女孩,这才几天府上就又添新人,一看那个女孩就是正当年,花一般的年纪,正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时候,能让男子心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结合这几天独孤靖泽一直以各种理由不让云舒踏出东厢房来看,怕是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他想一边金屋藏娇,一边和云舒琴瑟和鸣,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前有南宫雨飒和桑叶的前车之鉴,云舒是真的不想再和任何女子争宠,不想无休止的在后院争斗,争夺一个男子的爱。 独孤靖泽是答应过云舒的,过往种种已经无法改变,日后便独有云舒一人绝不再纳妾。 这才说了多久,他就将新人领进了府门,话音犹在耳畔,转身就忘记了,男人的话,尤其是独孤靖泽的话太不可信了。 “小舒,小舒你慢点别摔着了。”看云舒走那么快,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独孤靖泽很是担忧着。 “柳絮,关门。”云舒前脚踏进屋里,后脚们就关上了。 “啪”的一下差点将独孤靖泽的鼻子夹到,独孤靖泽被拦在了门外。 “小舒,你开开门,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柳絮,告诉他本师太今日事务繁忙,不宜见客,让他走。” “娘娘,王爷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他是有苦衷的。”柳絮替独孤靖泽说话。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云舒反倒是更生气了。 “王爷纳妾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合着整个王府都知道的事情就我被蒙在鼓里,是不是。” “你们都帮着他一块来骗我,合着就我一个傻瓜。” “娘娘,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是出家人,凡尘事和我无关,他是王爷想要纳多少妾侍都和我无关。”云舒胸口堵着一口气,压得她很是难受。 “那些人都是父皇赐的,本王不得不收,可也仅仅如此,本王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样的。” “那些,还不止一个……”云舒越听越来气。 “好你个独孤靖泽,你这艳福还不浅啊!”云舒在里面自己生着闷气,拨弄佛珠的手是越来越快。 “不管几个都和本王无关,那些人是王福负责安置的,本王连看都没看一眼,在我的眼中只有小舒一人,我的眼中,心里只能容得下小舒一人。” “那你为何要瞒着我,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听着独孤靖泽的独白,云舒的气也消了些,可是还是很介意独孤靖泽骗她。 “娘娘,差不多就行了,见好就收吧!”柳絮在一旁替云舒捉急。 男子三妻四妾最是平常不过,更何况她家娘娘嫁的是个王爷,作为女子最忌讳的就是善妒。 她家娘娘不仅犯了善妒的这个最要命的忌讳,还将王爷拦在门外,这简直就是大不敬。 王爷不但没有生气为难她家娘娘,还在这细声细语的解释,在柳絮看来是云舒有些过了。 “当时你昏迷不醒,我多么害怕你就再也醒不过来,害怕你抛下我……醒来后的你是那么的虚弱,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烦忧……小舒,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我现在就让人打发了她们,再也不会让她们出现在你面前。”说着独孤靖泽就要这样去做。 “你等等。”云舒打开了门,拦住了独孤靖泽。 那些人是皇上赏赐给独孤靖泽的,若是就这样打发了一定会惹得龙颜大怒,指不定会怎么惩戒独孤靖泽。 云舒虽生气但还是不希望独孤靖泽受到伤害,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人已经入府了,现在想送走是不太可能的。 “小舒,你终于是肯开门了。”独孤靖泽兴奋的像是个孩子一样,一个健步蹿到云舒的面前,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再也不肯放开。 看着独孤靖泽对她如此在乎,甚至不惜惹怒皇上,云舒的气也基本都消了。 恢复理智与冷静的云舒说道:“王爷无须送走她们,我走。” 独孤靖泽想都不用想地脱口而出“不行” “皇上不是已经明确表示了,只要我伤好了就要回去继续替先王妃祈福,走那是早晚的事。” “你的伤没好,不行。”独孤靖泽像个孩子一样的撒娇,他知道离别也就在这俩天了,可是心底却非常不愿意去面对离别。 “老沈已经离开,我的伤已无大碍,我再也没有理由留下。” “你有,你还有我。” “父皇送你这些女子是何用意,王爷应该比我清楚吧!”独孤靖泽沉默了,他当然知道皇上送这些女子给他无非就是希望她们来分云舒的宠。 可是皇上却不知道独孤靖泽的心就那么大,他已经全部给了云舒,那里再也容纳不下一个人了,连丁点的空隙都没有了。 “三郎,你别这样,我们应该好好珍惜这最后的相处不是吗?”云舒也不想走,但是她不得不走,这是她之前的选择,这条路再难她都要自己走完。 夜里独孤靖泽抱着云舒上了房顶,两人一起看着天空。 “三郎,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看看月亮,因为我也会和你看着同样的月。” …… 第248章 再入红尘(一) 三年后,云舒站在静庵堂最高处的山峰上,面向京城的方向,看着最后一缕黑暗被黎明的光辉取代,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都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独孤靖泽,三年来他们只能以书信的方式聊以慰藉。 有时候云舒也会想,当初若是没有选择这条路,他们会不会就用浪费这三年的时光了,或许他们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吧! 京城,那里有她魂牵梦绕了三年的人。 “师太,师太,王爷来接你了,你怎么还在这。”三年来每次杏儿找不到云舒,就总能在这里寻道她。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里能够看得远,能离她心中的人近些。 “都三年了你也没改掉这毛躁的毛病,好歹也在佛前聆听教诲了三载多少就不能稳重些。”云舒摇摇头满是宠溺的看着杏儿,此时的她心情大好也不会多加责怪。 “他已经到了吗?”杏儿点点头。 天还未亮,庵堂还未开启的时候独孤靖泽就已经到了,他是多一刻都不想云舒在这,想要早点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 “是时候还俗了,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下山等于是再入红尘,回到京城的那个大染缸有些事便身不由己,有些人就不得不去面对,云舒很从容的看待这即将到来的事情。 “虚忘师太,你难道就不该表现的高兴一点?”杏儿稳重没学会倒是越发的没大没小了,在云舒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喜怒。 “三年之期已满,王爷会来有何稀奇,难不成你也认为三年的时间足以新人换旧颜,被遗忘在尘埃中。” 云舒对这点还是很有自信的,只是脚下加快的步伐出卖了她的内心。 “不是,不是,虚心不是这个意思,就算知道要来难道师太心中就没有……”杏儿觉得云舒的平静太不正常了,怎么也应该表现的高兴些才是啊! 再一抬头就看到云舒已经一溜烟的溜的老远,将她一个人扔在了山顶。 杏儿…… 所有人都知道她们这几个人都不是真正的看破红尘,不是心甘情愿的放下三千烦恼丝的。 头上不时飞来的信鸽也在告诉所有人,独孤靖泽并没有忘记云舒,哪个不开眼的要是敢为难云舒就是在找死,闲自己命长了。 这三年云舒在静庵堂过的也算是安逸,清闲,除了每日必做的功课以外没人会来打扰她,可这样清闲的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夜深人静时,眺望京都城。飞鸽传书信,以寄相思意。 闲来无事听风儿在吟唱,看百花争艳,品山泉之清冽,赏树木之翠色,闻空气之清爽,再配上一盘棋局,这是云舒这三年里做的最多的事情。 一切都将结束…… “娘娘,等等我。”杏儿小跑着朝云舒追去。 虽然云舒什么都没说,她看出了云舒是思念王爷的。 “你不是说王爷来了,怎能让王爷等我们。”云舒一边说着脚下的步伐更快了,恨不得立刻飞奔到独孤靖泽的身边。 这些年两人就是靠着飞鸽传书慰藉相思,想到云舒刚拿到那最后一封飞鸽传书的时候心激动的都要跳出来了。 心里好像有一道门被打开汪洋的水如决堤般奔涌,恨不能借着流水载一叶扁舟朝着独孤靖泽的方向飘去,飘到他的身边。 在信里独孤靖泽只是说他会来接云舒,可没想到会这么早,知道他来了,云舒哪里还能矜持的住。 要知道云舒本就不是什么深闺中的小姐,矜持那是什么鬼,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欢喜怎么来,掩饰、控制对她来说太难了。 “王爷,你来了。”云舒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独孤靖泽的面前,身上还沾了不少晨露和几许树叶。 看着有些滑稽的云舒,静衍心中替云舒捏了一把汗到:“让王爷见笑了。” 独孤靖泽压根就没听见静衍的话,从云舒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那一刻,他的世界里就只能容得下云舒一个人,一个声音。 不顾周围有那么多的人围观,走到云舒的面前宠溺的看着她,一边替云舒将身上和头上的树叶取下来,一边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我,我……刚才是从后山回来的,所以……” “大清早的跑到后山做什么,山路湿滑,若是摔到了可怎么办。”独孤靖泽握着云舒冰凉的手,微微皱眉。 怎么这么凉,我不在的这三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很自然地替揉搓着云舒的手替她取暖,看的旁边一众的尼姑惊掉了下巴。 这里有不少都是看破红尘才出家的,也有不少是被男子伤透了心才遁入空门的,可是看着云舒和独孤靖泽心中五味杂陈。 不少羡慕、嫉妒、恨的眼光落在云舒的身上,如果当初她们遇上的人能有独孤靖泽一分对云舒好,或许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让不少未经世事的小尼姑都对红尘有了向往,动了凡心。 “嗯嗯,嗯嗯。”静衍师太有些尴尬地出声,她这是不得不出声打断,要是任由云舒和独孤靖泽继续下去,她这静庵堂怕是要关门大吉了。 “师太。”云舒将手从独孤靖泽的手中抽出,羞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静衍师太,她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一刻还是佛门弟子。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静衍师太以史上最快的速度替云舒她们做了还俗的法事。 她还真怕任由云舒多逗留一刻,会让这些自幼长在庵中的小尼姑佛心不稳。 “师太,谢谢你。”云舒真心的感谢静衍,感谢她在这三年里的教诲、帮助。 “施主不必多礼,缘起而聚,缘灭则散,缘起缘灭自有定数,不可强求之。” “弟子受教了。”云舒最后一次对着静衍行弟子礼,今天踏出这个门她就再也不是虚忘而是靖王侧妃,虚忘出自静庵堂便也只能留在静庵堂了。 出了静庵堂的山门,云舒不舍的看了一眼,佛门清净地给了她难得的安宁,淡然,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这三年给这里增添了不少的红尘血腥,是时候还这里它该有的宁静祥和了。 第249章 再入红尘(二) “再见了,山川河流;再见了,静庵堂;再见了,佛祖。”云舒最后望了一眼这里的山山水水,秀丽风景,想要将这一切牢记,永远的留在心底,如果不出意外她今生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走吧!”独孤靖泽牵着云舒的手,知道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多少都会有点感情的。 “是该道别了,王爷,我们回家吧!”云舒突然间通达了,不在沉浸于过往逝去中,和独孤靖泽牵着手朝着山下走,千般言语,万般柔情,都在眼神交织的那一瞬间被对方捕捉到了。 这三年里云舒过的并非一帆风顺,尽管独孤靖泽已经将云舒护的很好了,可是还是有杀手不停地前仆后继的来取云舒的性命。 虽然这些都被独孤靖泽阻拦在外,给了云舒一个假的平静的三年。 可是虚剑虚青时不时的毫无征兆的虚弱,还有莫名其妙的伤口,终年不散的黑眼圈都在昭示着有什么在暗中发生着,只是独孤靖泽不想让云舒知道,云舒也就装了三年不知情,贪婪地享受着独孤靖泽给她营造的美好。 方外之人不理尘俗事的日子过去了,重入红尘中有些帐该算算了。 云舒正思索着,独孤靖泽捏着云舒的脸说:“你看你怎么都瘦成这样了,就不知道多吃点,一点肉都没有了,都已经脱相了,笨死了。” 独孤靖泽用他独有的方式一边心疼着云舒一边损着她,希望能淡化云舒的哀伤。 云舒摸摸自己的小脸,“我觉得还好啊!” “倒是王爷好像是没有好到哪里去啊!这山里风大小心点别被吹走了。”云舒赏了独孤靖泽一个白眼。 独孤靖泽摸摸自己的脸很自恋的说:“我有吗?明明还很英俊。” “是被滋润的吗?也是,很多人天天变着花样给王爷做点心,怎么也不会瘦的才对。” 云舒看着他的自恋心里不知怎么就想起在她离开前王府里多出的十个婀娜多姿的美人,心底有些吃味。 “笨小舒,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本王,本王为了你可是足足禁欲了三年呢!” 独孤靖泽苦着脸,像极了受委屈被冤枉的小孩一样,他是真的很委屈,也不知怎么了自从云舒因为胭脂入狱遭受灾难之后,独孤靖泽闻到女人身上的胭脂就厌恶。 那些想要靠近他的人哪个不是擦香抹粉希望博君一笑,这些人还未靠近就被拉走了,甚至在王府私下里还传出王爷那方面不行,不喜女色之类的传言。 “不管王爷是胖了瘦了,云舒都喜欢。”说着云舒钻进里独孤靖泽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像是爬墙虎一样的趴住了。 闭着眼感受着独孤靖泽独有的气息,生怕一放手一睁眼又是一场梦。 这些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独孤靖泽愣住了,他还在想该怎样化解云舒的醋意,就有一个温香软玉入怀。 独孤靖泽有那么一瞬的错愕,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他明白云舒的想法,他又何尝不是思念了三载,紧紧地搂着云舒,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再也不分开了。 这一幕是云舒盼了三年的,思念了三年的,在静庵堂的这些日子里云舒才明白她母亲当年的感受。 每当季芊芊说起云南麓的时候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可云舒当年看到的更多的是云南麓抛弃了她们,任由她们在外面自生自灭。 母亲一个人掩窗望月,独自落泪,黯然伤神,母亲口中的海誓山盟抵不过岁月的消逝,彻底被遗忘。 当初知道王府里多了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云舒心中是有担忧的,她知道那不是独孤靖泽的意愿,并没有因此迁怒独孤靖泽。 可是朝夕相处三年下来真的不会只闻新人笑,不识旧人藏深山。 这种忧虑她是一直都有的,这些东西都是自小埋在骨子深处的东西,只有被触发才会冒出来。 可是独孤靖泽之后的一路护送,飞鸽传情,暗中守护都是给云舒吃的安心丸,就算独孤靖泽有别的女人可云舒相信她在独孤靖泽的心中是最重要的就够了。 独孤靖泽抱着云舒上了马车,马车里的气氛一下子有些暖昧起来,温度在节节高升,脸颊微微泛红。 “笨小舒,你觉不觉得有些热。”如果不是在马车里,如果不是考虑到云舒可能还没从尼姑的身份中走出来,独孤靖泽恨不得将云舒扑倒将这攒了三年的情意都释放出来。 听到独孤靖泽的声音云舒才从那种自我陶醉中醒来,察觉到一股再熟悉不过的喘息。 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这是什么云舒再明白不过了。 察觉了自己的失态,不该那么大胆的钻进独孤靖泽的怀中,条件反射的弹开。 独孤靖泽扶着她的头,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晚了。”酥酥麻麻刺激的耳朵发痒,身子一下就瘫软了。 独孤靖泽也想要控制,理智终究还是在云舒面前败下阵来,他也不是一个控制力差的人,可在云舒面前几乎就是毫无抵抗。 独孤靖泽笑着俯下身,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云舒离开,灼热的唇轻轻触碰上,使她有一丝慌乱想要挣扎,灵巧的舌长驱直入几乎没有受到阻拦,他贪婪地疯狂地吸吮着云舒口中的芳香,在他猛烈的攻势下云舒彻底沉沦了,热烈地回应着。 渐渐的他的手也不安份了起来,隔着衣衫不停的抚摸,疾风骤雨的吻顺着脸颊滑向脖颈。 “不可以。”云舒尚存的一丝理智知道这是在马车里,可是云舒的拒绝刺激了已经处于爆发中的独孤靖泽,不但没有制止反而是火上浇油,让独孤靖泽更加的卖力。 “外面有好多人,不要……”云舒所受的教育告诉她这是羞耻的事,可已经被欲望控制了思想的独孤靖泽哪里是云舒可以推开的,咬着牙含着泪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就是云舒唯一能做的了。 “小舒……我要……”说完云舒的衣衫被解开,彻底沉沦在独孤靖泽的爱河里,他们用实际行动来诉说着三年的相思,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许久,许久以后…… 第250章 再入红尘(三) 云舒喘息着依偎在独孤靖泽的怀中,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额头的虚汗打湿了秀发。 “笨小舒,你答应本王一件事。” “什么?”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怎么生气都不准再想着出家,再动离家出走的念头。”独孤靖泽很认真的说着,这次的教训实在是太大了。 他用错了爱云舒的方式,换来了自己三年的相思,三载的独守空房,那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 “噗嗤”一声云舒没忍住笑了出来,合着王爷是留下后遗症了。 “不准笑,我很认着的警告你,要是你再敢离家出走,本王,本王就……” “就怎样?”云舒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独孤靖泽。 “本王就,就再也不理你了。” 独孤靖泽想想就觉得自己很惨,因为云舒一时的想不开,她就躲到庵堂住了三年,可是这个结,早在几个月内就解决了。 可就是因为皇命不可违愣是将这三年住满了,云舒当了三年尼姑,他也差不多当了三年的和尚。 流言说他不喜女色,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因为那些人不是云舒,他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哪怕是逢场作戏也做不到。 当他的心中住进了云舒,当他的人被云舒占满了以后,任她是倾城绝色,还是沉鱼落雁在独孤靖泽的眼中都一样,都是和他无关的人。 女人在他的眼中只有两种,一种叫云舒,一种叫其他女人。 “这个我要好好想想,这……”云舒故意很认着的扶着下巴思索着。 独孤靖泽急了,大声地宣告着:“这件事不用想,有什么好想的。你若是再敢动出家的念头我就把所有的寺庙庵堂都给拆了,我看你去哪。” “不用这么霸道,以后我哪也不去就赖在你身边,打都打不走。” “这还差不多。”独孤靖泽搂着云舒,一脸的得逞和满足。 “快看,是王爷的马车,娘娘回来了。”王福带着家丁一直守在门口,远远地看到王府的马车驶来,跑着过来迎接独孤靖泽和云舒。 “王爷,到家了。”马车停了下来,烛影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你说怎么办吧!”云舒指着自己碎成布条的衣裙,幽怨的看着独孤靖泽。 独孤靖泽脸上有些挂不住,之前嫌解的太慢,手上一用力,衣服是脱下来了,可是要穿回去就很难了。 破烂的模样就像是街边的乞丐,这样的云侧妃若是走出去了,脸还真不知该放哪里,主要是有的地方隐约还能被看见这才是最不好办的事情。 “这是你搞出来的,你要负责解决。”云舒威胁着,很是气愤。 若不是王福的声音响起,云舒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状。 独孤靖泽硬着头皮说:“这还不好办。” “王爷,娘娘到家了。”久久不见独孤靖泽和云舒出来,烛影威胁着王福又喊了一遍。 “催什么催,知道了。”独孤靖泽微怒的声音传了出来,吓得王福打了一个冷颤。 随后帘子被掀开,云舒闭着眼做在马车里装死,身上披着独孤靖泽的外衣。 “娘娘累了,睡着了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上,谁在发出声音家法伺候,都把头给我低下去。” 说完独孤靖泽脸不红心不跳的抱着云舒,一步步朝着王府里面走,谁也不敢抬头去看,生怕惹到看似心情不好的独孤靖泽。 云舒将头埋在独孤靖泽的胸膛,埋的深深的,生怕自己一露头就露馅了。 这就是独孤靖泽想出来的办法,云舒当然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是独孤靖泽理直气壮地说:“又不是没抱过,也不是第一次了还扭捏什么。” 然后就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云舒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只能装睡了。 “以前怎么没发觉王爷的身材这么好呢!”云舒的小手偷偷地在独孤靖泽的身上打转。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独孤靖泽警告着云舒,她不知道自己的乱摸是在玩火。 “呃……”云舒脑补了一下独孤靖泽“啪”的一下把自己扔在地上,摔的惨兮兮然后被仆人看到她衣衫褴褛,穿着乞丐服的样子,狠狠地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别动,这个笨小舒难道是疯了嘛,这个时候挑逗我,是嫌自己不够丢人嘛!”云舒摇头再次刺激到独孤靖泽了,原本已经熄火了的地方,隐隐有些重燃的迹象。 “这该死的笨笨为什么非要住那么远。”独孤靖泽现在抱着云舒正是朝着天涯阁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的抱怨。 那是云舒临走前强烈要求的,她说要是归来就一定要住在天涯阁,当然现在的天涯阁已经大变样,那里已经被从新改造过了。 “累死我了。”刚进屋云舒就从独孤靖泽身上下,来活动着筋骨。 从独孤靖泽说第二遍别动开始云舒就一动不敢动地保持着一个姿势,要是不累才怪。 “你被抱着还喊累,以后少吃点,那么重。”独孤靖泽有些不满,虽然抱着有点重可却很甜蜜。 云舒突然一下的离开又有点失落,好像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不见了的感觉。 “都说人走茶凉,这人还没走,用完人就不管了。”独孤靖泽酸溜溜的敲着胳膊。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都瘦脱相了,现在有嫌弃人家重。” “重?不重,谁说的,要是让本王知道了一定狠狠地治他的罪。”独孤靖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把云舒给逗乐了。 心情好的云舒也不和独孤靖泽计较,将人赶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身衣服。 某人被关在门外表示很不爽,很不爽…… “妾身给王爷好好按按,王爷辛苦了。”云舒看着独孤靖泽那一脸的本王很不高兴,很不高兴,笑呵呵地伸出小手,一下下敲打着独孤靖泽的胳膊献着殷勤。 “王爷你看还舒服吗?” 独孤靖泽板着脸一边享受一边说:“马马虎虎” “要不要好好看看这修葺后的天涯阁?”独孤靖泽向云舒发出了邀请,想要看云舒崇拜他的样子。 “对哦,我还不知道这天涯阁变成什么样了。”云舒这才好好的观察她的新居。 第251章 再入红尘(四) 房屋都重新修葺了,之前一些半坍塌的也重新盖好了,外面原本是茅房的地方被花草覆盖,夏日的微风送来淡淡的花香。 跑回屋里推开后门,多了一个通往湖中间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个凉亭,臭水沟也变成了小池塘,准确的说是荷塘。 荷花开满池塘,低头望,池水清澈见底,锦鲤自由自在的嬉戏着。 这简直就是脱胎换骨,若不是真切地在曾经的天涯阁中住了大半年,云舒怎么也不会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这简直太美了,王爷这真的是之前的那个天涯阁吗?”云舒从亭子跑回屋里拉着独孤靖泽的手询问着,她有些不太敢相信。 独孤靖泽挺了挺胸膛,得意地说:“当然了,你满意吗?” “嗯”云舒用力的点点头,眼中充满了欢喜。 “你满意就好。”独孤靖泽花了很多心思在这上面,就怕云舒回来之后不满意,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王爷今晚我们就在那亭子上用晚膳,行吗?” “都依你。” “哈哈……太好了。”云舒笑着在长廊上旋转,她太喜欢这个新居了。 看着云舒的笑容独孤靖泽眼中充满了宠溺,荷塘月色间,绝世佳人立。朦胧月光洒,映衬佳人美。此时的云舒被衬托的别有一番风情。 云舒本不是属于那种一眼看去就能勾人魂魄的绝世美人,可是在这一刻她更像是仙女坠落凡尘,清澈如一汪清泉直击心灵。 若这满塘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美的不像是人间可以拥有的,独孤靖泽看着看着就看痴了。 “汪汪……汪汪……”似是问道了云舒的气味,自从云舒踏进天涯阁,这黑岩、黑虎就格外地不安分。 “黑岩黑虎别叫了。”柳絮安抚着云舒养的两只狗,生怕它们吵扰到云舒和独孤靖泽。 云舒去静庵堂前这两条狗就交给了王福,可实际上都是独孤靖泽在照料的,后来有了柳絮,便一直由柳絮专门照看,如今这两只小家伙长的是越发圆润了。 “黑岩,黑虎,你们有没有想我啊!”杏儿见到它们显得格外亲切,最初就是杏儿在照顾它们的。 两只狗用头蹭着杏儿,表达着开心。 “你们不许叫哦!这是火影和光影都是自己人。” “汪汪,汪汪。”黑岩黑虎好像听懂了杏儿的话。 “这位姐姐应该就是柳絮姐姐了吧!”杏儿听云舒提起过柳絮,如今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我是柳絮,你是杏儿?” “嗯”柳絮又转过头看着火影和光影。 “火影” “光影”几个女孩算是认识了。 “是黑岩黑虎的声音。”云舒听到声音从后面跑了出来。 “汪——”黑岩黑虎挣脱了柳絮的束缚冲向了云舒,围着她不停的转。 “这两个畜生我算是白养了它们三年了。”随后走出来的独孤靖泽很是吃味,对黑岩、黑虎表示着强烈的不满。 “谁让我才是它们的第一个主人啊!”云舒有些小得意,小声的对着黑岩黑虎说:“你们记住了,以后他要是欺负我,你们要帮我咬他。” 独孤靖泽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普天之下敢说让狗咬自己的夫君的云舒可算是头一个了吧! 别说咬了,就算是顶撞夫君都是大不敬都是违背女德女训的,可是云舒冷静的时候这些都是约束,她也做的很好。 可真等到她遇到事情,这些都会忘在脑后,先让自己痛快了再说,他不就是被云舒咆哮过好几次了。 独孤靖泽丝毫不怀疑若是他有一天真的开罪云舒,云舒不会放狗咬人,想到这独孤靖泽浑身一紧。 云舒正沉浸在和黑岩黑虎的重逢的喜悦里,并没有发现独孤靖泽的变化,和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会儿,晚膳也准备好了。 东宫的一个角落里蓝花楹摇曳在风中,树下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子痴痴的望着蓝花楹,那是有一次她进宫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树,觉得很美便停下脚步驻足。 “你也喜欢蓝花楹吗?”那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到他,和煦的风中他温和的对着她笑。 浓浓的眉毛,黑黑的眼眸,配上那张俊逸的脸庞煞是好看。 还有那不怒而威站在那就自然散发出来的王者威仪都深深的印进了她的心里,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当今太子。 蓝花楹下的女孩正是云怡婉,她傻傻地问:这树叫蓝花楹? 太子很耐心的给她讲着,她什么都听不进去眼中只有那个身影,这就是他们第一次的接触。 后来云怡婉想要当太子妃,想要做这天下未来的女主人,他是唯一能够帮她实现的人,所以云怡婉主动接近太子,最终她成了他的女人。 这些都是外人眼中的云怡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想要做那个在蓝花楹树下遇见的少年的妻子。 只因为他是太子所以她才想要做太子妃,才想要做这天下未来的女主人,这些诉求都是想要让自己站在他的身边。 她成了那少年的女人,却不是他的妻子,如今…… “三年了,都已经三年了蓝花楹都开了三年了,你怎么还不来。”云怡婉站在蓝花楹树下喃喃着。 自从当年被禁足她就再也没有走出去,三年来用度不减,封号不废,太子也从未来看过她一次。 “云舒,你回来了,你凭什么回来,同样是三年为什么靖王记得去接你,为什么,我不服。” 云怡婉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对云舒的恨意如野草一样疯长着,这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动力。 原本云怡婉以为这次也会和之前一样,关一段时间做做样子太子就会来接她出去。 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都没有等到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直到绝望。 可惜这一切都晚了,她走不出这方寸之间,余生都将在这里度过。 也就是在这个环境中,云怡婉对云舒的恨越来越重,她始终认为她落得今天这般田地都是因为云舒。 如果云舒真的破了荤戒,如果云舒不是用素食做的假象陷害她,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丽妃,依旧陪在他身边。 “扎死你,扎死你……”手中的布偶已经破烂,执念已深入骨髓。 第252章 再入红尘(五) “娘娘,娘娘……”季安隔着大老远就冲着云舒呼喊着,知道云舒要回来他都高兴的几个晚上没睡觉了。 这三年来冷月时常带着季安去烧香拜佛,每次季安都只能远远地看着云舒,根本一句话也说不上。 身在庵堂却无法远离朝堂,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云舒,只要稍有差池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如今一切都好了。 “几年未见,我们家季安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云舒看到季安很是高兴,这是她收养的孩子,可却没有尽到照顾的职责,大部分时间都是张百货和冷月在带着,对季安,云舒是有愧疚的。 “我长大了,以后保护娘娘的事就交给季安了,季安保证不会让别人欺负娘娘的。” 季安拍着胸脯承诺着,看起来到还真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 “好,以后就都靠你了。”云舒顺着季安的话说着却没有在意,在她眼中季安不过是个孩子,说的话自然也就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娘娘若是不信,季安给你舞一套剑。” “舞剑?季安什么时候还会武功了,快让我瞧瞧。” 小季安一脸得意的取出一把短剑舞了起来,云舒疑惑的看着冷月。 “是我哥教他的,知道娘娘要回来季安就想表演给你看,为此可练习了好些天呢!娘娘您放心功课他也没落下,先生昨天还表扬了他呢!” “冷月,这些年辛苦你了。”云舒能想象的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带着一个小孩,肯定有不少的流言蜚语,肯定日子没那么好过。 “不辛苦,这些年倒是多亏了他和我作伴。” 当年因为一些事,冷月和张百货的婚事一拖再拖,到了也没有办成。 “你放心,这次他回来我就是架着也要让他和你拜堂。” “娘娘,你就会拿我说笑,他在哪还不知道呢!”冷月低着头,露出小女人的羞涩,她心底是欢喜的,可是张百货会回来,他肯回来吗? 上一次收到张百货的信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这半年来了无音讯,半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可却也存了太多的变数。 “不管他在哪,哪怕是天涯海角,只要人活着我就一定给你找回来,他要是敢反抗,本宫就给你拘回来,反正他是跑不掉的了。” “一切单凭娘娘做主。” 云舒沉思了一下说:“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娘娘有事就请吩咐,商量谈不上。” “季安跟着你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可愿收他为义子。” “娘娘,您何出此言,冷月从未敢做他想。”冷月不知云舒的意思连忙跪了下去,季安是云舒收养的孩子她怎敢做季安的母亲,虽然在心底已经将季安当做了她自己的孩子。 “冷月,快起来,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这孩子命苦,不大点就成了孤儿,虽然当初我答应她母亲照料他,可一直在照顾他的都是你们,我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低,日后你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会亏待季安的,只是此事还需你点头,不必勉强,至于我无须顾及。” “娘娘,说实话我早就将季安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了,可冷月怎能与您争抢。” “你若是有意,等张百货那家伙回来,你们二人先商议一下,再做决定,还是那句话不必勉强为之。”尽管云舒这样说冷月还是一脸的疑惑。 “我若收他入王府,他便和这朝堂纷争纠缠到一起了,既然当初因种种原,未曾让他牵扯进来,那我希望他可以平安快乐的长大,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不求出将入相,但求一生安乐。” 这也是云舒一直都不曾给季安一个真正的名分的原因,若是季安成了云舒的义子那么就是靖王的义子。 朝堂上的明枪暗箭必然会针对他,云舒不知道能否护他周全,就算平安长大这一生也要在斗争中偷生。 独孤靖泽是没有办法,云舒是不得不陪着,可季安还有别的选择。 “冷月明白了,我相信他会同意的。”冷月看着季安母爱的光辉倾洒着,这原本只能想想,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了。 三年前冷月在张百货出京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二人一对红烛,一个红花喜盖许下一生的承诺。 冷月从此变成了张夫人,相约等三年后云舒回京,张百货凯旋归来时再由云舒做主大办一场,再娶一次,只是这件事只有他们俩知道,云舒并不知道冷月已经成了张夫人。 “张百货没了消息,你怎么也迟到了。”云舒不满地看着不走寻常路凭空出现的冷瞳。 “给娘娘准备了份礼物。”说着冷瞳从怀中掏出一个账本,随意的翻看了几页,一脸凝重的看着冷瞳。 “这消息准确吗?”冷瞳点点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当初冷瞳按照云舒的意思建立的情报网,如今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四年前葬月横空出世,一下子就在江湖上打响了名号,如今已然是能够和离夜一较高下的江湖势力,消息网遍布齐国各地。 “娘娘,季安舞完了。”季安得意的站定,小脸上细密的汗珠证明他真的很卖力,有些喘的跑到云舒面前。 云舒合上账本,一脸欣慰地看着季安,“好好好,我们季安特别棒,小小年纪就已经是文武全才了,可不能骄傲日后一定要更加谦虚学习,一定会成为迷倒京城不知多少大家小姐的翩翩公子。” 云舒一边赞美着,一边替季安擦掉额头的汗珠,眼中满是疼爱,这样的季安应该不算是辜负了她母亲的遗愿吧! 这些年云舒最怕的就是教不好季安,当初答应她母亲照顾季安,可她没有孩子,就怕教不好季安,怕他不成才。 这些年云舒虽未将季安养在身边,可是从启蒙老师开始,云舒就一直特别的用心,看着如今已经十岁的季安,能做到这般地步,想必他的母亲在地下可以含笑了吧! “快去带他换身衣服可别着凉了。”冷月会意带着季安离开了。 第253章 收拾旧敌(一)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云夫人虽非善类可她的狠辣都用在了后院,云府的经济应该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需要她铤而走险,此事我父亲可知晓?” 云舒有些不敢相信,云夫人竟会倒卖私盐,虽然这个利润不小,但云家应该也不缺钱。 “此事千真万确,云相应该是不知情的。至于所得钱财大部分应该都用在了……刺杀你的身上。” “什么?”听到这个结果云舒有点小小地吃惊,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葬月和离夜都接到过不少刺杀你的任务,顺藤摸瓜查到云夫人。” “这件事十有八九和云怡婉脱不了关系,云夫人的娘家是两广总督府想要贩卖私盐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一部分进了两广总督府,一部分补贴了丽妃。这账本上的也只是小部分,云夫人还贩卖其他的东西,凡是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涉及了。这里还有截下的云夫人和丽妃之间的往来书信。” “此事我知道了。”云舒一时间很纠结,如果将这件事捅出去一定会扳倒云怡婉,彻底的永除后患,贩卖私盐也是违法的也算是为民除害。 可是捅出去之后云相府会不会被牵连其中,会被牵连多少,这就不是云舒能控制的了。 这别人云舒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考虑云修远,万一也害了云修远,云舒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冰山,不冷冰,我说你有没有接云夫人的活来杀我啊!”云舒一改之前的沉重气氛好奇的询问。 冷冰冰是所有人对冷瞳的感觉,冷冰就是冷瞳的另一个身份,葬月之主。 江湖人只知道冷冰是葬月之主,可葬月之主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则一无所知,也是近年来江湖上最神秘的人,最神秘的杀神。 冷冰还是当初在筹建葬月的时候,云舒给冷瞳新起的名字。 按照云舒的说法是靖王和宸王这两兄弟都爱用个影字,而她也要和云修远一样,云寒云霜两兄弟已经占了寒霜二字,寒冰霜雪只剩下冰雪可选择,让冷瞳必须在冰雪之中选一个字。 原本冷瞳想要同音的冷血,云舒不同意,可冷雪太像是个女孩,无奈只能选择冷冰了。 “喂!冰山我和你说话呢!你到底是接没接过啊!”云舒不满冷瞳的无视。 “接过。”云舒一口水还未喝到嘴里就都洒了出来。 “你该不会来杀过我吧!”云舒很是警惕的看着冷瞳,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冷瞳说的很自然还不忘鄙视一下云舒。 一股凌厉的气势从冷瞳的身上散发出来,“你要干嘛!”云舒本能地后退。 云舒感觉现在的冷瞳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随时会出窍,但是她相信冷瞳不会真的是要伤害她。 对于冷瞳云舒从来都没有把他当做手下来看待,像杏儿、张百货这些人早已被云舒视作家人,在他们面前云舒作死的本性暴露无遗。 原本人人对云舒都存了敬畏之心,当做主子来对待,可是在云舒的放纵下都变得没大没小的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冷瞳一边说着,一边收起身上释放的杀意,他本也没想真的伤害云舒,只是配合着演一下。 至于云夫人的钱他是收了,任务当然都以失败告终,既赚了钱也变相的保护了云舒。 杀手杀人,向来都是先收钱后办事的,他拿的心安理得。 云夫人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这么进了冷瞳的腰包,也就等同于进了云舒的口袋。 这就好比她拿钱给云舒让云舒自己杀了自己一样,要是云夫人知道事情是这样的,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吐血身亡。 寒光一闪,银龙初现,一把长剑冲着冷瞳的要害笔直的刺过来,她学的就是杀人的剑,招招只为致命没有任何的花哨,察觉到云舒有危险就过来了。 “光影住……手……”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光影倒在了地上,云舒根本没有看到冷瞳是如何出剑的。 火影紧随其后冲向冷瞳,“不要……”说完云舒闭着眼别过头去,云舒来不及制止就看到火影倒在了地上。 实在是不忍心看她的惨状,这两人在云舒看来武功也不弱,可在冷瞳的手中败的有些太快了,快的都不真实了。 这实在是太弱了,不是一般的弱,弱到云舒都不好意思承认这是她的婢女。 连一招都没有接住就让人放倒了,这战斗力……云舒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两个丫头勤加修炼。 不管是云修远身边的云霜还是独孤靖泽身边的烛影都要比这两人厉害些,这么一看就她的护卫的武功最低了,可云舒好像忘记了冷瞳也是他的护卫。 此时躺在地上的二女还不知道,她们忠心护主的举动将要给她们自己招来什么样的魔鬼训练。 “她们没事吧!”云舒不确定地问,只能看见光影冲着云舒眨巴着眼睛,证明她应该是活着的。 “没。”还好冷瞳去找云舒的时候在山上见过二人并未取她们性命,如果光影和火影是敌人云舒毫不怀疑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两具尸体了。 “都是自己人,给她们解开吧!”云舒依旧没看清冷瞳的动作,两人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云舒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冷瞳应该是比三年前厉害了不少,至于这不少是多少他就不知道了。 “你是谁?”光影和火影警惕的盯着冷瞳,云舒不理解冷瞳到底有多强,可是她们很清楚对方是可以秒杀她们的,要知道她们联手是能和烛影一战的,这不能不让她们心惊。 “这位是冷瞳,光影,火影。都是自己人,他对我没有恶意,你们不用紧张。” 云舒赶紧出来打圆场,因为她的一场作死引得冷瞳释放杀意让光影和火影察觉而来,差点就闹出人命了。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云舒看着冷瞳将二人放开之后就像是一根柱子一样的站在那,人畜无害的模样,仿佛刚才揍人的不是他一样。 甚至云舒也察觉不到冰冷的气息反而觉得此刻的冷瞳很温和,这种错觉让云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将这种想法抛出脑后。 云舒哪里知道,这是人的武功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很好地隐藏自己原本的气息,应该就是所谓的内敛。 第254章 收拾旧敌(二) “是她们冲过来的。” “你就道个歉能死啊!” “你们别介意他就这个样子,以后看见就把他当空气就好了。” “笨小舒,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独孤靖泽距离远些,所以来的慢了些,冲到云舒面前就来回的转动云舒查看云舒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哪来的杀气?”烛影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云舒的额头直冒汗,连说“没事,没事,都是一场误会。” 烛影看到冷瞳心里一惊,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王府是不是代表冷瞳的武功在他之上? 以前虽然冷瞳也能自由出入王府,但是每次烛影都是知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这次他是真的成了瞎子。 “是谁敢光天化日的在王府行凶,要你们有什么用。”独孤靖泽冲着光影和火影怒吼,两人尴尬的对视了一下。 如果冷瞳真的是刺客她们还真没什么用,连一个呼吸都抵挡不住。 “误会,都是误会,我没事。”云舒看着冷瞳头上直冒汗。 “还说没事,都冒这么多汗,一定是吓坏了,刺客呢!”独孤靖泽察觉到杀气,自然而然地就以为是有刺客。 “是吓坏了,是被你们吓着了,早知道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打死我也不敢胡闹啊!” “笨小舒,你倒是说话啊!小舒。”独孤靖泽紧张地摇晃着云舒。 “我没事,真没事,没有什么刺客。” “你不用帮她们说话,本王一定会抓到刺客的。”独孤靖泽以为云舒是在帮光影和火影打掩护,不希望他怪罪她们将刺客放跑才这样说的。 “王爷,事情是这样的……”云舒简单地将她作死的过程说了一下。 王爷…… 烛影…… 光影…… 火影…… 她只是想将一时解决不了的问题放下,换个心情想欺负一下冷瞳,哪想到人没欺负着却把自己吓个半死,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作死就不会死。 冷瞳见过光影,火影,可光影火影却不知冷瞳,这也是三年里唯一一个突破防线见到云舒的人。 就连杏儿都不知道云舒和冷瞳见过更何况这两个,这才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 一个两个,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暗卫…… 云舒彻底石化了…… 几天后云舒宴要请云修远,独孤靖泽很大方地说:“可以啊!” “我是说只有我和大哥。”一听到不让自己作陪,要把云舒让出一个晚上给云修远,独孤靖泽立刻变脸“不行,你们有什么悄悄话我不能听。” “我与大哥多年未见,如今好不容易能见上了,你凭什么阻拦啊!” “我又不是不让你见,我就坐在一旁不说话还不行吗?” “我这些天天天都陪着你,就要一个晚上你都不体谅,你在大哥能自在,敢说话吗?我不管你要是不答应以后都别想进这个门。” 云舒使出了杀手锏威胁着独孤靖泽,她也没办法,今天要和云修远谈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吧,我依你,就一个晚上。”独孤靖泽忍痛割爱,云舒见目的达成用力的点点头。 独孤靖泽赖在云舒这直到天黑了才依依不舍地卷着铺盖灰溜溜地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看着房梁想云舒。 送走了独孤靖泽云舒收起了笑容,静等着云修远的到来。 “都安排好了吗?”云舒一脸凝重的看着冷瞳。 “两手都已备好,只等娘娘一声令下。” “好,辛苦了。”云舒摆摆手示意冷瞳退下。 今晚是云舒和云修远兄妹闲话家常的聚会,所以云舒早早就让杏儿她们退了下去。 云舒拿着酒调整自己的表情端着酒朝着荷塘中的亭子走去,那里是最好的谈事情的地方,四周开阔也不怕有人偷听。 “大哥等急了吧!今天你是有口福了,这可是王爷珍藏的好酒,我这是好不容易才为你讨来的。” “别忙了,能看见你平安归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这些天云修远不是不想来看云舒,只是都被独孤靖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之门外,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这些菜可都是小舒亲自给你准备的,你尝尝。”看着云修远品尝,云舒心事重重,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云修远说。 云舒知道,虽然云修远因为向着自己和云怡婉闹的很僵,可是并不代表他对云怡婉就真的能做到不管不顾,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云修远也很疼她,就从他并未将对云夫人的恨加注在云怡婉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一二。 “你怎么不吃,这手艺真是没话说。” “吃,吃。”云舒嘴上应付着,手上的筷子却一动未动。 “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云修远放下筷子看着云舒。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和云怡婉都掉到水里了,你只能救一个,另一个一定会死,你会选择谁?” 虽然云舒很不想这样问,不想逼他做出选择,但云修远必须选择,他的选择对云舒很重要。 “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了吗?”云修远眼底有一丝暗淡,一丝挣扎,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说哪个不重要。 虽然以前云怡婉针对过云舒,对云舒做过很不好的事情,他知道这两个妹妹之间终会有这一天,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临了。 云修远不得不承认因为幼年丧母,父亲也不怎么关心常年见不到,继母又不停迫害。 季芊芊是第一个给了他家庭的温暖,他心底是渴望亲情的,所以他将这份渴望都寄托在两个妹妹身上。 所以在云怡婉伤害云舒的时候,他才会很气愤,可是反过来云舒要伤害云怡婉他也做不到置之不理,这个抉择真的是太难了。 “就没有两全的方法吗?难道你们就一定要走那一步吗?” “大哥不是我想让你为难,而是云怡婉不肯放过我,我从来也没有想要好她争抢什么,是她一步步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的。” 云修远知道云舒说的没错,云怡婉今天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她自己作的,可…… “难道就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吗?” 第255章 收拾旧敌(三) “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若是能劝她收手我可以既往不咎,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她都已经相当被打入冷宫了,还如何能威胁到你。” 看云修远似乎对她们母子做的事情并不知情,云舒将账本从袖中取了出来。 “你自己看吧!”云舒将账本交给了云修远。 她同样是一个缺失亲情的人,季芊芊虽然爱她,陪在她身边,可是却久病缠身,云修远的出现,弥补了云舒在亲情这里的缺失。 为了云修远云舒可以选择放过云怡婉,可是若她执迷不悟云舒也不会手软,只怕会伤了云修远的心,到时只能日后再行弥补了。 “这些都是云夫人走私的账目还有云夫人和云怡婉往来的书信,这三年她们用赚来的钱一次次,一批批的买凶杀人,如果不是我命大,今天恐怕就没有机会和你再坐下来共饮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竟恨你至此。” 云修远紧握着账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大哥,不瞒你说三年前我入狱的那天晚上云怡婉就来过,毒死老鼠的毒药就是她带来的,我身上的鞭痕有一半以上都是她造成的。” 云舒沉默了,云修远也沉默了,空气一下子停止了。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那些杀手是她派去的,小舒,你想怎么做。”云修远心中有了决断。 “原来大哥也曾在暗中保护我。”云舒从云修远的话中听出来,这三年里为她营造世外桃源的不仅仅有独孤靖泽和冷瞳还有云修远。 三重防护都能穿透,光影,火影都会受伤,云怡婉到底有多恨她,花费了多大的代价才能请动那样的高手来刺杀云舒,云舒不知道。 “这件事若是捅出去必会牵连相府,我希望你能和父亲通个气,让他早做打算,云夫人我是不会放过的,至于云怡婉那就看她的造化了,书信我可以留着,就看云夫人会不会咬出她了。” 云舒还是心软了她不想看云修远因此而伤心难过,不过将云夫人扳倒也相当于断了云怡婉的财路,一个没有钱的弃妃翻不出什么大的波浪,就饶她一命,终老宫廷已是云舒最大的让步了。 “好,如果她不听劝就按你说的做,不过赵氏毕竟是她的生母,想必不会看着她死而不管。” “那云舒就等大哥的好消息了,云舒敬大哥一杯,希望你能让她迷途知返。” 云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却明白这个结不是云修远一己之力就能解开的。 她在不在乎云夫人的死活云舒不知道,但对云舒的杀心却不会那么轻易就放下。 要是那么好解云舒早就解开,怎会闹到不死不休,至死方休的地步。 不让云修远努力一下,云修远是不会甘心的,云舒对云怡婉是不报太大希望,但万一云修远能说动云怡婉,云舒也愿意成人之美,化干戈为玉帛。 “唉!小舒的菜我是吃不起啊!” “呃……大哥什么意思……” 云舒没想到云修远会突然画风一转,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离开三年,我的警惕性也下降了,竟忘了凡是你请我吃饭,尤其是你亲自下厨并且是只有你我二人共饮的晚上绝对不能赴宴,你想想哪一次不是鸿门宴的,哪次不是吃的心惊肉跳,胆战心惊的。” 云修远摇着头一边舍不得放下筷子地吃着美味,一边叹息着。 …… 云舒仔细的回想一下好像也就只有两次而已,一次是在相府的时候,云舒还未出嫁云舒给云修远设了一个鸿门宴想赐一杯毒酒加以控制结果反中了云修远的鸿门宴,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杀与反杀,第一次算是云修远差点落到云舒的手中。 第二次是在一个小饭馆云舒亲自下厨与云修远道别为自己送行,大义凛然的将自己送进瘟疫区,随时等待着死亡,吓坏了云修远,差点赔上自己的性命。 算上这次算是第三次,这次目标不是云修远也不是她自己而是相府,将刀架在整个相府的头上。 “不就是三次而已嘛!”云舒小声的嘀咕,对于云修远仅凭这样就给云舒下定义很是不喜。 “三次,你还想来几次,你要是多来几次我的小命也就是交代在你手中了,不是被吃死的而是被你吓死,折腾死的。” “你这都是谬论,全是歪理,明天就明天晚上,换个地方我亲自下厨就我们两个,我就不信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云舒很不服气的定下了明晚之约,她要向云修远证明他是错的。 “咳咳,咳咳……”云修远吓的一下将口中的菜咽了下去,被呛的不行,连声求饶道: “小舒,我的小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这小心脏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一次想控制我,一次染瘟疫,一次手握相府性命还不够,下次想怎样,想要我的小命啊!不去打死都不去。” 云修远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听见云舒宴请跟见了鬼似的。 “你要是不来我就让王爷去请你,看你敢不敢违抗。”云舒将独孤靖泽搬了出来,威胁着说:“要是这样都不行我就把你绑也绑去。” 云舒举着小拳头,气鼓鼓的威胁着,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云修远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眼前的美食虽好但却提不起一丝兴趣,再也没有了食欲,草草地结束了,急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云修远的背影,云舒信誓旦旦地说:“大哥,明天我就破了你的魔咒,倒时候我看你还能说什么。” 云舒才不信云修远的这些歪理邪说,赶巧,这些都是赶巧儿了。 “他走了,我可以回来睡觉了吧!”也不知独孤靖泽从哪冒出来了,云修远前脚离开,独孤靖泽后脚就钻进来了,云舒很怀疑他一直在外面趴墙根。 “堂堂一个王爷学人家趴墙根偷听也太没品了吧!”云舒这样想着,独孤靖泽就已经钻到了云舒的床上。 独孤靖泽根本不知道云舒在这样想他,若是知道了怕是会跳起来把云舒的脑袋撬开看看吧! 第256章 收拾旧敌(四) 其实他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都难受,习惯了有云舒在侧,闻着云舒的体香入睡,一下子温香软玉不在。 熟悉的味道消失,就觉得少些什么,辗转反侧许久独孤靖泽还是跑了过来,刚好看到云修远离开就迫不及待的进来了,躺在床上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就等美人入怀了…… 天一亮,云修远就顶着两个黑眼圈从房间里出来了,这一夜他都没有睡。 不是因为昨夜云舒的邀约,而是因为想着要如何劝说云怡婉放下心中的仇恨、执念能够和云舒和平共处。 “微臣云修远求见丽妃娘娘。”大门外云修远恭敬的等候着。 这三年来他不知道来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没会在门外站好一会儿,他知道云怡婉会跟他说些什么,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妹妹。 虽然云怡婉在云修远心中的分量不如云舒,可他自问做到了一个哥哥该做的,只是云怡婉从小到大一直都太优秀,也有自己的主意,和他也不是太亲近,多少有些忽略,但这都不是她可以伤害云舒的理由。 “他怎么会来,这还是三年里第一个登门的人,有意思。” 云怡婉怀着好奇走了过来,因为从未下过解除禁足的圣旨所以云怡婉和云修远隔着门对望着。 “云大学士,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被遗忘之人。” 云怡婉有些挖苦着的意思,却不知道这三年她能活的如此滋润,不仅仅是因为云夫人源源不断送来的钱,还有云修远在背地里的打点。 “此来是有些话想和丽妃娘娘说说。” “你和我有什么好说的。”云怡婉就像是一株浑身带刺的玫瑰,扎伤了敌人也扎伤了真正关系在乎她的人,将自己困在里面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你母亲贩卖私盐,买凶杀人的事你知道吧!”云修远见云怡婉如此不上道,准备的那些弯弯绕绕的话都省略了,直接切入了主题。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别一口一个你母亲,她也是你母亲。”云怡婉的眼神有些躲闪,云修远猜想她肯定知道一二。 “……我和你说了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只要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去为难云舒,过往种种都一笔勾销,贩卖私盐的事也到此为止……” “……别假惺惺的,你不就是来帮云舒的吗?我告诉你,做梦,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同样都是你的妹妹为什么你总帮着她,你没看到她把我害的这么惨,我……” 直到这一刻云怡婉还觉得她能有今天的局面,都是云舒一手造成的,都是云舒要害她的。 云修远说了那么多都是对牛弹琴,云怡婉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云修远甚至将云舒的计划都告诉她了,可云怡婉都不听。 不知她是不信,还是不在乎赔上云夫人的性命,总之就是不肯松口,云修远彻底放弃了,直到云修远走远身后还能听见云怡婉传来的咆哮。 云舒本就没有抱什么希望,计划正在紧锣密鼓的筹谋中,她不仅仅要对付一个云夫人而是要帮朝廷拔掉这颗毒瘤。 “娘娘,这是您当初临走的时候交给小的的,如今完璧归赵,这些是三年来的盈利。”张百货虽迟来了几天,还好没有缺席。 三年后,他们这些人终于是在京城再次重聚了,只要她在乎的这些人好,云舒便觉得此生足矣。 “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张百货你不愧是经商的奇才,短短三年不仅将当初的亏空补上,将曾经失去的房产地契都赎回来了,还有格外的结余,厉害。” 云舒由衷的赞叹,如果换成了是她恐怕不把本钱赔光就不错了,多半可能用不了几天就会赔的身无分文。 “都是娘娘慧眼识珠才没让小的蒙尘,这些都是小的该做的,能做的。” 为了云舒的一声肯定,是张百货用三年只有他知道受了多少的苦才换回来的,不过他觉得值。 多少次他都要坚持不下去了,可是想起云舒的信任,想起冷月的笑脸,这都是他坚持下去的理由。 他认为这是他欠云舒的,三年来这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尽管他明白这其中应该是有他不知道的隐情,可无可否认缺口是从他这里打开的。 “这些我留下了,剩下的你都拿走吧!”云舒从中抽了几张和三年前差不多的亏空,剩下的都还给了张百货。 “娘娘,这些都是你的,张百货的那一成已经扣除了。”张百货愣是没有接,反而跪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云舒被他弄的一愣一愣的。 “娘娘,小的别的本事没有,只会做点小生意,您现在是要和小的划清界限吗?这辈子小的就跟定娘娘了,求娘娘别赶我走。” “谁要赶你走了,平心而论我拿的这些已经比我当初带来的嫁妆多出了不少,这些钱其实都是你赚的,而你又不是我签了卖身契的家仆,这些理应属于你。” 云舒知道自己在经商这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天赋,而她手中拿的每一张沉甸甸的房契,银票都是张百货用劳动换来的,自己顶多算是借给了他本金,如今自己拿回本金和利息已经算是赚到了。 “那现在就签卖身契,这样我以后赚的都属于娘娘了。”张百货也干脆,在他心中云舒就是主,有没有那一纸契约他都是。 “呃……那个我不想签……” “娘娘你说话不算数,当年你可是和我立下过君子之约,虽没有那一纸卖身契,但我张百货早就是娘娘的人了,娘娘要是不要我,我就不起来。” 张百货的无赖本领又发挥着作用,那倔脾气上来还真拿他没办法。 如果没有云舒他可能还是那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担,如果不是云舒扼杀了他的贪得无厌,如果不是云舒的绝对信任……就没有今天的张百货,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和云舒捆绑在一起。 “那这些银票我就先收着了,剩下的地契什么你就接着运作吧!” “是,小的遵命,娘娘那契约什么时候签。” “再说吧!”云舒很头痛,敷衍着张百货,不管是冷瞳、冷月、张百货这些人其实都是没有契约的自由人,如果有一天他们要离开云舒是没有一点约束力的,也不想约束。 当初云舒和张百货签订的只是一年的契约,一年后张百货就可以带着他那一成红利离开。 第257章 收拾旧敌(五) 一年契约在张百货心中成了死契,云舒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上赶着把自己变卖了的人,而且还是个身价不菲的人。 葬月可以自行运转,云舒还真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希望成全张百货的富甲一方的梦想,让他卸下三年前的重担离开,可张百货却不领情。 黑夜慢慢到来,云舒早已借了全京城最好的酒楼——醉仙楼,摆好了宴席等着云修远。 她要在这里验证她云舒的饭局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毒,是不是真的会要人命。 “大哥怎么还没来,他该不会是真的恐惧了吧!”夜已深,云舒阻着下巴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云修远,就是看不到人。 菜已经热了好几轮,行人渐渐减少,酒楼也要打烊了。 “那丫头不会还在醉仙楼吧!”云修远全身都在抗拒着,可是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担忧,腿倒是很诚实的带着他朝着醉仙楼的方向走着。 “大哥,你来了。”云舒都快睡着了才看到云修远姗姗来迟,云舒欢快的跑了过去。 “来来来,快入座。” 云修远不放心地问:“那个,你今天真的没有事吗?” “我保证,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单纯的请你吃顿饭。” 云舒心中很郁闷,请人吃放请到这份上了她应该是全天下头一份了吧。 饭吃的差不多云舒得意的说着:“我之前都说了那些只是一个巧合你还不信,今晚怎么就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忙活了一个晚上为的就是这口气,事实证明都是云修远瞎说的,是他想多了。 “嗯,或许吧!” “哼!还嘴硬。” “你和她之间的事以后我都不会插手了,你看着办吧!”云修远突然来这么一句,一下子将气氛变得沉重。 云舒能感觉到云修远做出这个决定有多痛,她也不怀疑若是有一天她和云怡婉必须有一个生,一个死的时候他会选择自己,只是这个决定对云修远来说有些太痛苦。 “你找过她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 “我告诉她如果她再一意孤行,云夫人会是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人,可她没有丝毫动容,如果换作是我,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不会拿生母的性命开玩笑,她已经无药可救了。” “有大哥这句话,云舒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云修远能想通,这对云舒太重要了,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云修远的感受她才不会束手束脚的。 “今天走出去这个门,以后就不准说我请你吃饭有‘毒’了。”临走前云舒威胁着云修远。 “轰隆,轰隆……”原本星月交辉的天上突然打起雷和闪电,闪电划破长空,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似乎是将天空划破的利刃冲着醉仙楼而来,雷声如鼓打着激昂的乐助阵。 一声霹雳,醉仙楼这个百年老店被斩去一脚,断痕处还留有烧焦的味道。 “小舒,这回你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啊!”云修远心有余悸的调侃着,他之前都是随口说的,没想到真的应验了,他要是再吃云舒的菜,那就是在拿命在赌啊! 落下的一角差点砸到云修远,云舒看到这一幕,直觉得她是不是做错了,还是真的那么凑巧,连老天爷都要来帮她。 “我只是觉得楼上风景好,再说这事天灾不是人……祸……”云舒还未说完就看到又有一道闪电劈在了云修远的旁边。 接二连三的闪电,像是有眼睛一样云修远不管往哪跑它就落在哪。 云舒站在一旁愣住了,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耳边响起昨夜云修远说的。 “你明天还请我,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啊!” “喂,小舒,你没事吧!”电闪雷鸣来的快走的也快,大雨哗啦啦,哗啦啦的下了起来。云修远的衣衫被波及,显的很狼狈地走到云舒面前,发现云舒不会动了,使劲的摇晃着。 “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啊——”一声尖叫震耳欲聋,云修远别过头揉揉发胀了耳朵。 就听见云舒声泪俱下的说:“我以后再也不请你吃饭了,我没想杀你……”云修远转过头来看到云舒已经泣不成声了,想着她可能真的是被吓到了。 看着云舒哭的这么伤心,蹲着身子安慰着。 “小舒,你还好吧!我不是没死,活的好好的,我知道你没想杀我,你看一点事都没有。”云修远在云舒面前转了一圈。 “哥,对不起我不该逼你来。”云舒的泪水像是湍急的河流,奔涌一点也不比楼外的滂沱大雨小。 “你别哭了,就算你要杀我,哥哥也不会怪你的,想杀就杀好了。”听着这话云舒哭的更伤心了,云修远真的是不太会安慰人,急的他只能在原地打转。 云舒是真的怕了,不管这是不是巧合她都打定主意不会再单独请云修远吃饭了,就算是巧合也未免太巧合了,被雷劈本就是极小的概率,可还选定时间追着一个人劈就有些太不可思议。 “发生什么事了?”独孤靖泽看到天不是很好便赶来接云舒,一进门就看到杏儿她们在朝着楼上张望。 所有人摇摇头,云舒特意交代了今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上楼,所以她们也是干着急。 独孤靖泽三两步就跑上了二楼就看到云舒站在地上哭,云修远穿的破破烂烂的像是被强暴之后的样子,站在云舒面前打转。 “王爷别误会。”云修远察觉独孤靖泽要杀人的目光赶紧往旁边跳了一下。 “怎么了,他欺负你了。有本王在别怕。”独孤靖泽柔声地将云舒搂入怀中,看着云舒只顾着哭泣云修远只好自己解释说: “王爷,如果我说我这是被雷劈成这样,她自己就哭了,你信吗?”独孤靖泽一脸的不相信。 “要是我也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云修远无奈的耸耸肩,指了指被烧焦的柱子。 良久云舒才止住了哭泣,证实了云修远说的话,然后在所有人的注释下原本的翩翩公子变成了乞丐走了下来,一个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被独孤靖泽抱了下来……引来无数遐想…… “大学士欺负娘娘了,不对不对怎么看都像是娘娘欺负了大学士吧!” “不会吧,他们不是兄妹吗?” “可是他的衣服……” 第258章 收拾旧敌(六) 没多久两广总督贪污纳贿的御状就告到了京城,皇上听到后大为震怒,下令派人彻查此事,一时间人心惶惶,暗流涌动。 一天云夫人正在屋里数着银票“一百两,两千两,两千两,五千两……发了,发财了……” 数着数着云夫人的脸上笑开了花,想象着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辈子她都不敢想自己能赚这么多钱。 云夫人亲吻了一下银票说:“还是我们家婉儿懂我,知道怎么让她娘开心。” 这些年被云相压制的本性彻底找到了释放的出口,这一次云舒就算不出手早晚也会被揭发出来的。 云夫人的胃口是越来越大,起初只是贩盐,后来一点点是摊子越铺越大,甚至都动起了买官卖官的心思了。 “夫人不好了,总督被抓了,说是贪污受贿罪。” “什么?这么会这样,不可能一定是你搞错了,我父亲怎么会被抓。”云夫人不肯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的财富梦要结束了吗? 云夫人眼前一黑,瘫坐在椅子上,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一瞬间就离她而去了。 “准备纸笔,我要写信。”云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云怡婉。 “娘,我让你烧毁的受潮的书和纸可都处理干净了,若是都处理好了女儿就没什么需要娘帮忙的了,希望娘一如既往的身体康健……女儿云怡婉敬上。” 这是云怡婉给云夫人的回信,此刻正落在云舒的手中。 “她总算是聪明一回,知道不明说,什么书、纸,应该是账本、书信才对,把信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吧!” 云舒对此再也没有了兴致,只等着刑部来抓人就好了,那些证据此时已经在刑部的公堂上了。 既然决定不放云怡婉一条生路,这书信自然也就去了它该去的地方,不过云舒没想到的是云怡婉可以做到对云夫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可以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云夫人一点点走向断头台。 “老爷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吧!他都那么大年纪了经不起牢狱之苦。” 云夫人得到云怡婉给的定心丸后,又担忧起她那年迈的父亲,如果他父亲倒台别说没钱赚在云府的日子也会一落千丈。 云南麓没有急着回答云夫人质问道:“说,你有没有背着我做些什么?” 云南麓很了解他的这个夫人,克扣姨娘下人工钱什么的都是小打小闹。 想当初刚嫁进相府的时候很多夫人都来讨好着,想要借着光和相府搞好关系,结果这婆娘对所有的礼物都是来者不拒。 还有更过分的是去别人家里看好什么都想办法弄过来,等云南麓发现的时候已经积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还好赵氏喜欢收藏着而不是挥霍,这些东西云南麓都让她原封不动的退回去了,并且整治了一番这才收敛。 想起几日前云修远对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总觉得这心里不踏实,左眼皮一直在跳。 “没,没有,老爷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贩卖私盐。” “谁说你贩卖私盐了?”云夫人心中“咯噔”一下,暗呼“不好。” “我说的是我父亲的事情绝对是诬陷,老爷您帮帮他。”云南麓厉喝一声,阴沉着脸看着云夫人“说” 云夫人跌坐在地上,三魂丢了七魄“完了,完了,这人没救出来到把我搭进去了,我该怎么办。”云夫人暗自后悔,思索着对策。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如果敢有半点隐瞒,别怪我不念多年的夫妻之情。”这个案子皇上盯的紧,说不定会连坐。 就算云家无人参与其中,作为姻亲多少都会受些影响,若是云夫人真的参与其中,那么相府怕是难逃此劫,到时候受牵连的就不止一个两广总督府还要算上一个云相府。 云家四朝丞相,一门忠烈的门楣就毁在云南麓手中了,这点他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我说,我都说……事情就是这样的。” 云南麓越听越震惊,他的夫人瞒着他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做了这么多都没有发现,这数额已经足够再给他单开一堂三司会审了。 “别想那么多了,就算不是你也还会有别人,你又没有冤枉她。”独孤靖泽宽慰着云舒。 “我只是突然有所感,她要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人死如灯灭,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看得开,钱是个好东西,没有不行太多无用,可又有几个人不希望越多越好,本王也是个俗人。” “呵呵,”云舒被逗笑了“哦!原来我们王爷也爱财啊!那看来以后我也要多赚点才行。” “爱妃赚钱,这个……”独孤靖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要是指着云舒赚钱,怕是整个王府都只能跟着喝西北风了。 “王爷,你那是什么表情。” “赚钱的事就不劳爱妃操心了,本王赚的还够养你,无需担忧,本王的钱来路都是光明正大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何必要强调,又没人不信你。”云舒依偎在独孤靖泽的怀中看着京城即将刮起的腥风血雨,一个贪污案不知会牵扯多少人…… “母后,这次赵总督被革职查办如今在大理寺可是咬出了不少人,我们是不是要……” 太子有些担忧,对着皇后做出了一个灭口的动作。 能做到两广总督的位置上他也不是吃素的,知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吃独食死的快所以也没少贿赂朝中当权者,可以说几乎这满朝文武都收过他的礼。 若非有这层关系在里面,云怡婉也威胁不到太子,看着两广总督府和云家的面子上才会留云怡婉一条命,否则太子早就将这个蠢女人解决了。 “不用你动手,会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如果他现在死了反而会引起你父皇更多的猜测。” 皇后制止了太子的莽撞,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死人才最稳妥,此事牵连必广大家都心知肚明,必然会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可若是失败就会比任何人死的都快,皇上既然要查必然会守备森严,以不动应万变才是上策。 “可是他若是咬出我来怎么办?” 第259章 收拾旧敌(七) “你不是只收了他的一些礼吗?销毁证据还用本宫教,没有证据就可以说他是诬告乱咬人。” 皇后气太子不成器,想她皇甫玲珑是何等的八面玲珑,秀外慧中,可是生的儿子怎么就那么差强人意,遇上事总是毛毛躁躁的沉不住气。 “那个……” “退下吧!本宫有些不适。”皇后扶着脑袋对太子下逐客令。 “是,儿臣告退。”太子虽有些愚笨却知道他想要守住这太子之位皇后是最大的助力,从心底他还是有些惧怕皇后的。 “大哥,这件事你怎么看。”太子走后皇甫问天从屏风里出来了。 “这件事里存着蹊跷,那妇人怎么会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出宫,怎么会刚好随身带着状纸,知道在那条街上可以告御状。” “你也怀疑有人故意要针对赵总督还是他背后的人。” “这些年不是一直都怀疑赵总督背后有人,可是这个人隐藏的太好了,我们是一点也查不到,可是现在看来这幕后之人应该就在我们身边。” 皇甫问天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凝重,他早就知道两广总督背后有人,他赚的一大部分钱都凭空消失了,谁也不知道拿走那些钱的人是谁。 曾怀疑背后之人是独孤靖泽可是这件事发生靖王府并没有出现一丝的异动,不禁让他对这个神秘人越发的好奇,更觉得他深不可测,就这手隐身的功夫就值得夸赞。 “这次一定要把大牢看住了,一定要让这神秘人现身。” 皇后也对这个人很忌惮,如果不能尽早将他找出来就如同芒刺在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捅上一刀的感觉很不好,这是皇后唯一当做对手的人。 “臣,这次一定不辱使命,只要他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皇甫问天承诺着。 “这件事你抓紧去办,不要让太子察觉。”皇后嘱咐着,不是因为对太子有所堤防而是因为太子知道的越多就会越慌张,到时候露出的马脚太多会成为别人掣肘他的把柄。 太子回到东宫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还是没有忍住去找了他养的死士说: “你们从今天开始就去大理寺给我埋伏着,只要发现矛头不对就把他……知道了吗?”太子下达了随时可以对赵总督的灭口令。 “誓死效忠太子,坚决完成任务。”底下一排黑衣人同时喊出了这个口号,那声势绝非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这些都是经过血与火的洗礼。 “去吧!”话音一落所有的黑衣人都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未来过,做完这些太子心底才稍稍安下来。 “殿下,你都不来看人家,人家都茶不思,饭不想,最近都都消瘦了好几圈儿……”一个酥到骨子里的声音传来,正是太子最近比较宠爱的女人。 “你摸摸人家的皮肤都粗糙了……”拿起太子的手朝着自己的脸上送,以往这时候太子一定会好好疼惜一番,可惜她来的不是时候,此刻的太子可没有这样的兴致。 “滚”太子将手抽了回来,驱赶着美人。 “太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薄情。”绣帕轻掩着面,泪水在眼眶打转,委屈的模样惹人怜爱。 “薄情?来人拉出去斩了。” “太子,太子殿下臣妾不敢了……”女子慌了,她没想到最终毁了她的是她赖以得宠的手段…… 没多久云南麓休妻的消息就传来了,之后更是亲自领着曾经的云夫人去自首。 将云相府和他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只要他再有一点犹豫不决,在晚些自首那么等待相府的就是官府前来拿人了。 “好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好一招弃车保帅,这手棋下的当真是妙啊!” 云舒不由得佩服起云南麓,换做是她也未必能做的如此果决,那可是一个陪伴了他几十年的人,说弃就弃了。 云舒心中对云南麓一直都持有保留意见的,知道他够狠却不知道他如此狠绝。 在云家别院的时候云舒对那个没有印象的父亲有期待有怨恨,归来后两人也一直不对付。 知道当初将她们母女送走是因为一个道士的话,云舒借云修远之口询问戒指和相思豆的事情云南麓已然忘记。 那可是云舒的母亲视若珍宝的东西,如果说对于云舒的母亲云南麓用情没有那么深,可云舒回来后,云南麓处处维护云夫人,他们朝夕相处了几十载总归是有感情的吧,可到了大难临头还不是各自飞,为求自保不受牵连休妻休的是那么果断。 或许当初捅出云夫人谋害云家子嗣的事情时,云南麓就想要杀了云夫人吧,碍于云怡婉而留了她一条性命。 如今她是死性不改,自掘坟墓。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不在乎是谁给他生了孩子,因为那都是他的种,可是对于女子而言,非自己亲生的孩子可能会成为自己孩子的对手,侵犯自己孩子的利益,所以云夫人除之只是在维护自己孩子的利益。 可云怡婉是个女子并非男子,她是无法继承家业的,若说她有一儿子,站在她的角度倒也可以理解,可惜她没有,却如此残害无辜幼儿,如今也算是报应吧! 昨夜赵总督在狱中自杀身亡了,留下血书咬出太子,说他都是在为太子办事…… 此事一时间震惊朝野,云南麓的自以为将云家摘干净了,实际上又怎么摘得干净。 云家的主母是出自两广总督府的,是两广总督的嫡出女儿,云家的女儿是太子东宫的人,若说云家没有参与其中,谁又能信呢! 最主要云南麓的做法实在是选错了时机,和两广总督的自杀赶到了一起,弃帅保车这个帽子云南麓是别想摘下来了。 “荒唐,若是他为太子办事怎么会在他家中查抄那么多的赃物,此事一定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昨夜可曾发现有可疑人靠近大牢。” 听闻两广总督的噩耗,皇上无比地震怒,戒备森严的天牢是如何让人闯入的,他不相信两广总督是自杀的。 他若是想要死,早就在抓到他的时候死了,怎么会偏偏选在已经被抓入天牢之后。 尤其是咬出了太子,人既然已经死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他若是自杀,无外乎为了两个原因,一个是保护家人不受到牵连,一个是保护他背后的主子。 此案已成铁案,两广总督府在劫难逃,他们若是窝里反,两广总督大可戴罪立功,并不需要用死亡的方式。 第260章 收拾旧敌(八) 种种疑点摆在这,皇上无法不相信是有人潜入了天亮将两广总督杀害,并且伪装了现场,让两广总督的死看上去像是自杀,可堂堂大理寺的天牢竟能让人来去自如,他怎能不气。 “回皇上,不曾出现可以之人,臣有罪,还请圣上明断。” 大理寺卿恭敬地跪在地上,皇上重点关注的案子,唯一的突破口莫名其妙的死在他的管辖地界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来这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可也只能去面对了。 “还有刚查到云相府的云夫人和赵总督之间的账目往来,云相就休妻将罪妇赵氏带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云相府也参与了?”看不出皇上现在是否生气,大理寺卿硬着头皮说道: “目前掌握的证据是赵氏与两广总督府有联系,至于云相是否参与其中并无直接证据,臣不敢妄下断言。” 大理寺卿在朝中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死脑筋的直肠子,所以在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云南麓的时候他不好妄加揣测。 大理寺卿继续说道:“赵氏也承认了所有事情都是她一人所为,与云相,云相府没有任何的关系,云相是不知情的。” 这在帝王看来就是赵氏将所有罪行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明显的弃车保帅的做法。 他不相信一个女子敢做出这么大的事情,云南麓和她朝夕相处却丝毫不知情,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而且赵氏这些年在外经营的形象也是温婉贤惠,持家有道,从不收受贿赂,哪怕是好友所曾也断不会要那等价值连城之物,清正廉洁之风在那些贵妇圈中都是出了名的。 说谁敛财都会信,都不会想到会是云夫人,此事刚出所有的大臣家眷都震惊了,只有少数人认为,以前云夫人之所以不收她们的礼物,多半是瞧不上她们送的那点小钱。 可怜云南麓也是有苦难言,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招来如此的灭门之灾,杀身之祸。 他之前一直镇压着云夫人的敛财之欲,让她在外人面前有了一个好形象,如今却成了他头上的刀,不知是不是命运弄人。 …… 皇上和大理寺卿聊了很久才说道:“你先退下吧,事情有进展立刻来报。” 离开大殿,没有了皇上的威压大理寺卿才觉得躲过一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说,人是不是你杀的。”皇后怒气冲冲地看着太子,恨他不成器,这么几天就忍不住了。 杀了人也就算了,明知道自己的怀疑度不低,还上赶子在给自己身上加点,用贼喊捉贼的方式让皇上觉得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以当今圣上那多疑的性格,倒是有可能,只是这样做的危险系数就太高了,一个尺度把握不好就会玩火自焚。 这时候人人都想要摘干净,可自家的傻儿子却上赶着去送死。 “儿臣确实有这个想法也让人埋伏在大理寺外,可人真的不是本宫杀的。”他也是有口难辨,他是真的什么也没做,可他的母后却不相信他。 “说不定他就是自杀的,他将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本宫的头上也是死有余辜。” 太子不服气,一想到人死也就是死了,偏偏还将他拖下水就恨不能将他鞭尸。 “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怎么不想想他若是想死早就死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还有你明明和他没有关系为什么他要咬你不咬别人……” 皇后一口气说了很多,胸口有些起伏,实在是被太子气的不轻。 “母后的意思是他背后的人让他自杀的,冤枉我也是那个人的意思,这个人是谁?老三,一定是老三。”说着太子就要去找独孤靖泽算账。 “等等。”看着如此沉不住气,如此毛毛躁躁的太子,她真想将他的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要知道就算是独孤靖泽干的,太子无凭无据的找上门,谁会傻到承认。 “你的敌人不止是靖王,而是你所有的叔伯兄弟都有可能,此事现在下定论还有些为时尚早。” “不用想就是老三,除了老三谁还有这样的能耐。”太子将独孤靖泽当做是唯一的对手,那些人都没有放在眼里。 曾经皇后不也是以为独孤靖泽没有威胁,这才让他活了下来,可就这么一次大意就给自己招来了多大的麻烦。 等皇后看清了独孤靖泽的真面目的时候,那时候的独孤靖泽羽翼已丰,想要杀了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直到今天她也没能除掉这个失误。 正因为如此,让皇后变得更加谨慎,也让她查出背后还有一只手对准了他们母子,觊觎着太子之位,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却一无所知。 此次多半是这个神秘的对手在做的事情,靖王的可能性倒是不大,但也不得不提防着。 “没有证据就妄下判断这个一个未来君王该有的样子吗?什么都凭主观判断,如果不是靖王而是别人呢!你可以杀了靖王,杀了所有人,只要你没找到真正的幕后之人那些因你的妄断而死的人就都是冤死的,你的威胁就一直存在。” “为君尽忠他们应该感到光荣才对,只要是人就有露出马脚的一天,母后是在怀疑儿臣的能力,不辩忠奸。”太子一直都被皇后打压着,积攒了多年的不满在今日算是爆发出一角,他不愿做皇后手中的傀儡太子。 “罢了,罢了,人不是你杀的最好。”皇后没有与太子争辩下去,这种没有胜利的计较只会伤害到他们母子的情分以外没有任何好处。 慕容问天已经将消息传到了宫中,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进出监牢,那神秘人竟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处理掉,实在是让人心难安啊! “罪妇赵氏,今日开堂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与别人无关。”赵氏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肯多说一个字,就只承认了她背着云南麓偷偷的贩卖私盐,其它的什么也不说。 不得不说母爱的伟大,云南麓以云怡婉的性命要挟她不准乱说话,他答应云夫人会帮着云怡婉重新得到太子的宠爱,答应她会让云怡婉坐上皇后的位置。 第261章 收拾旧敌(九) “你一个妇道人家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赃款都藏在哪?”因为大部分的钱都用来买凶杀人了,所以收缴上来的赃物与账本根本对不上。 “我就是喜欢钱不行么,赚钱当然是为了花。” “都花哪了?” “不记得了。” “你是否还有其他同党,若是供出来本官可以酌情从轻量刑。” “没有”赵氏一口咬死,她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从小养尊处优的她何时受过那种苦,天牢里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睡觉的地方硬的要死,她简直都快要被那环境折磨疯了。 “看来不用刑是不行的了,来人给我大刑伺候。” 大理寺卿见好言相劝无效只能对赵氏用刑,跪在堂下的赵氏慌了,她哪里吃过这样的苦,这几日牢房的生活就已经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如今又是这刑具,她哪里受得了,之前在牢房里的时候可是听见了那些犯人撕心裂肺的各种鬼哭狼嚎。 赵氏早就被那恐怖的声音吓到了,“不要,不要用刑啊!” “嗒”的一声令箭落地,令箭一出,落地无悔,两个五大三粗是衙役从后背一推赵氏就趴在了地上。 “啪啪”的板子有序的落在赵氏的臀上,每一下都让赵氏疼的龇牙咧嘴。 以前只有她打别人的份,看着别人疼的直冒冷汗,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对她上刑。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杀了我。”赵氏咆哮着,挣扎着,满堂没有一个人可怜她,都默然置之,这样的场面他们见的多了,见多了也就麻木了。 见赵氏丢了快半条命了,大理寺卿让人住手了,询问她:“招还是不招。”毕竟他想要的是真相而非打死赵氏。 “不……招,我招,我都招认。”只剩半条命的赵氏,还是不肯说,如果她将云南麓扯了进来,那么将再也无人照顾云怡婉了。 有一点赵氏还是明白的,以前有她在的时候还可以给云怡婉些银子,那些宫女、太监的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还会好好伺候云怡婉。 如果她死了,没有了银子也没有了云家的震慑,那么她的日子一定会是苦不堪言的。 而且云南麓答应她会帮着云怡婉坐上皇后的宝座,到时候云怡婉一定会帮她报仇,将那些害死她的人统统杀光。 云南麓是赵氏的天,云南麓在赵氏的眼中是无所不能的。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夫妻几十载说休就休,至于你父亲也走了,你说你这么做值得吗?”大理寺卿循循善诱着,希望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想让我说什么,我是不会帮着你们陷害人的。” 赵氏看着一旁听审的云怡婉,笑了一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直到这一刻云怡婉也没有上前一步,没有想要去帮一帮赵氏。 她不想死,她还不能死,云舒还活着她怎么能死,她还有未尽之事,她还要和太子比翼双飞…… 无数个借口成了云怡婉懦弱的借口,成为她自私的借口,或许在她自己看来那并不是自私吧! 就在今晨云怡婉一如既往的将自己打扮的光鲜靓丽,等在门口,期待着那个身影会来接她出去。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太子殿下,你终于是来了,婉儿等你等的好辛苦。” 迷雾遮住了双眼,心中的思念就在眼前,一切看似好不真实,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等到他了。 “跟李公公走一趟吧!”太子不冷不淡的声音打破了云怡婉的所有的幻想,想象中的久别重逢,含情脉脉都不曾发生。 他是站在云怡婉的面前,可是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爱着她宠着她的太子殿下了,眼中没有半分情爱。 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没有相拥而泣,有的只是一种冰冷到近乎冷漠的距离,他自从娶了云怡婉就没有过一件顺心的事,和云怡婉联系在一起的只有糟心事。 “丽妃娘娘,请吧。”李公公的声音响起,太子厌恶的避开云怡婉的凝视。 “娘娘,大理寺还等着呢!娘娘还是赶紧跟老奴走吧!”见云怡婉没有动李公公再次提醒着,若非是皇上下旨李公公才不愿意来这种地方。 一个虽然未被除去名号的妃子,但是却和打入冷宫无异,来这里是会沾一身晦气的。 “大理寺,本宫为什么要去大理寺,我犯什么事了。”云怡婉全身都在拒绝,一种不好的直觉告诉她云舒出手了。 “云舒,是云舒那个小贱人拿到了证据,不可能我都销毁了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云怡婉一听到大理寺就想到了云舒,脑海中无数个念头响起。 “娘娘,不必害怕,皇上说了只是请你去旁听,不是审问。”听见不是抓她,云怡婉的心安了安。 “我就说嘛,那些证据应该都已经烧了。”没有证据就无法定云怡婉的罪,她最多也是用了些云家的钱而已。 只要她一口咬定只知道母亲每月会贴补她一些用度,以为那是云府的钱,并不知道她母亲做的那些事就可以了,这样想着她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殿下,我……”云怡婉朝着太子靠近想要和他说上几句话,这三年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和太子说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再见之机,很想一吐为快。 太子往后退了一步和云怡婉保持着距离,如果不是父皇开了口,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云怡婉,只要和她沾边就没什么好事。 “殿下你等着,等我将云舒那小贱人收拾了,我们之间就不会有障碍了。”云怡婉心中发狠,越发急切地想要铲除云舒。 云怡婉怅然若失的看了一眼太子,愣愣地跟在李公公的后面离开了,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太子,眼中的不舍和浓的化不开的情意是那么明显,可惜太子对此无动于衷。 他是太子,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女子想要爬上他的床榻,不知多少女子对他流露出过爱慕之意,对此他已经麻木。 女人对他而言只有两种,一种是可以给他帮助的,一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其他的都称不上女人。 第262章 收拾旧敌(十) “到了,娘娘进去吧!老奴就在这里等着。”恍惚中云怡婉已经到了大理寺,直到有人叫她才发现她已经到了。 大理寺,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做在旁听的椅子上脑海里都是太子的冷漠,多年后的初相见太子视她如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和那毫不掩饰的厌恶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直到赵氏晕倒前抓着她的衣角时才恍然惊醒,才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正面临着生死抉择。 “娘,娘,这是谁干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她。”看着浑身是血的赵氏,云怡婉震怒了,忘记了自己只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只是个旁听者,甚至忘记了她也有可能被牵连其中。 “我就说她进来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合着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刚才赵氏叫的那么惨都没反应,现在反应是不是有些太迟钝了。” 大理寺卿耐着性子说道:“赵氏走私贩盐,大量敛财之事人证物证具在,可如今赃款下落不明,是否还有同伙不得而知,臣正在审问刁妇嘴硬不肯说出钱款去向以及交代同伙,臣才不得已用刑。” “你们这是屈打成招,快请大夫去,晚了本宫唯你是问。” “狱中自有大夫,娘娘放心好了,今日怕是不能再审了,带下去。”两个衙役拖着赵氏往外走,谁也没将云怡婉的话放在心上。 “你们……你们给我回来。”云怡婉本能的要去追,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赵氏如此的狼狈。 “娘娘请留步。”大理寺卿拦住了云怡婉的去路,云怡婉一顿,她不敢再去追了,若是赵氏扛不住将她供了出来…… “哼,本宫记住你了。”云怡婉带着满腔的怒火离开了,这所有的一切都被躲在屏风后面的李公公看在眼里,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你说太子刻意和丽妃保持距离,丽妃一路失神,赵氏谁也没说出,只是丽妃护母与大理寺卿冲突了几句。” “是,奴才看到的就是这些。”李公公将从去找太子带丽妃旁听这一路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皇上。 “两广总督是赵氏的父亲,她们父女都在大量敛财可却都有一大部分下落不明,宁死不说,这笔钱到底流向了哪里?”如今他们大肆敛财之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管是云家还是两广总督府都已经派人查过了,丝毫没有找到这笔巨额财富,如今这笔钱的去向成谜。 “云相是赵氏的夫君,赵氏是丽妃的母亲,而丽妃又是太子的女人,这其中有着怎样的联系,两广总督临死前也将矛头指向了太子,若那么大的一笔钱都流向了太子,他想做什么才会需要那么大一笔钱……” 若只是贪财,可定会有这笔钱的线索,可是云相府和两广总督府都没有,那会不会是真的在太子府,太子要这么多的钱干什么呢……这个问题若是深想下去…… 皇上陷入了沉思,他不希望那个人是太子,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太子。 原本他还没有想那么多,直到在乾妃宫中的时候乾妃无意中说了句:“臣妾前几日走到东宫附近听见哀怨凄凉的歌声,寻声而去发现是丽妃在吟唱,今臣妾就斗胆替她求个情解除她的禁足吧!” “丽妃?为何禁足?”皇上已经不记得云怡婉了。 “就是云相的女儿,太子丽妃,三年前因为误以为素食是荤腥,冤枉了现在的靖王侧妃而被皇上下令禁足不得旨不能出,如今已经关了三年,外祖父赵总督已死,云夫人也触犯了律法,臣妾见她可怜特向皇上求个恩典。” “那就准了吧!”理清这些人的关系,皇上又想起了曾经的灾银失窃之事,所以这才有了云怡婉旁听的试探。 不管是当年的赈灾银还是如今的敛财款都和太子有关,太子需要大量的钱财又能做什么呢! 如果不是用来笼络朝中大臣,那么就只能是用来谋反,他要养人、购买兵器这都需要大量的钱财。 如此一来也就能解释的通,那些钱都去了哪里。 皇上对着李公公交代了几句,不久御前侍卫统领就来了,皇上与之密谈了许久后,御前统领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 冷瞳带来了消息说:“赵氏死了。” “死了?她怎么死的。” “自杀。” “不可能,我太了解这个人了,谁都有可能自杀唯有她绝对不可能。”云舒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相,以赵氏的性格会自杀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赵氏的尸体现在在哪?” “小舒,人死了就死了,这是她应得的结果,怎么死的不重要。”独孤靖泽走进来狠狠地瞪了冷瞳一眼,很是不满他将这件事告诉云舒。 “王爷就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云舒质问着独孤靖泽,她觉得今天的独孤靖泽有些反常。 “她肯定是受不了酷刑才选择死亡的,这没有什么。” “接连两个人都是自杀死在牢中的,赵总督已经供出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很明显就是想求生,为什么还要寻死。” “赵氏更是舍不得死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云相和她说了什么,能让她不乱咬云府不供出云怡婉,但是她绝对没有那个魄力自杀的。” 这件事还有很多的疑点,我一定要去弄清楚,云舒不想这样糊里糊涂的。 “这些有大理寺,有刑部,有仵作他们会查清楚的。”独孤靖泽试图阻止着云舒,想让云舒放弃这个想法,尽管他知道让云舒放弃她认准的事很难。 云舒看了冷瞳一眼,下一秒冷瞳就消失了。将地方腾给了云舒和独孤靖泽。 “王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何不让我查下去。” “我不知道。” “那好我自己查,还请王爷莫要插手。” “你就不能安分的做个女人嘛!”独孤靖泽直击灵魂的叩问,云舒一下子愣在那里,她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在独孤靖泽的眼中竟是这般模样。 “我不像个女人嘛,或许吧。”云舒这样想着,可是还是要去将问题搞清楚。 如果不能查明这二人是怎么死的,云舒的心难安。 第263章 收拾旧敌(十一) 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她和赵氏和云怡婉甚至是云家的事情了,她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间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 赵氏的钱好确认,除了她自己藏起来的那部分以外就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给了云怡婉,一个是买凶杀云舒。 可是她的父亲,两广总督府虽然也有不少财产,可是这和他以公谋私所敛的财相比,这只是九牛一毛,甚至连九牛一毛都没有,那那些钱财的去处就值得考究。 若说这一切都是云南麓做的,他应该先杀了两广总督再将赵氏赶出家门才对,可是赵氏被赶出家门是在两广总督死亡之前。 他就不怕两广总督为了替女儿报仇而胡乱咬他一口,所以两广总督应该不是云南麓做的。 至于赵氏到是很有可能是云南麓杀的,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云舒可能给自己招惹了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 云舒为了报仇将赵氏贩卖私盐之事揭露了出来,进而牵扯出了两广总督,从而也间接地断了某人的财路。 不知道他不会不将这笔账记在靖王府,记在独孤靖泽的身上,所以云舒必须查下去,她不能看着独孤靖泽因为她而多了几分危险视而不见。 她自己惹的祸,招惹的事,她要自己去解决。 “小舒,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希望这些事让我去做好吗?我知道你是在担忧我,可是本王也不是吃素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捏的软柿子。” 独孤靖泽虽然喜欢云舒的聪慧,可是所有事都让云舒冲在前面想着保护自己,那他这个男人要不要做了。 之前就擅自自救,不肯多等独孤靖泽一会儿才将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这一次是因为涉及到云府,如果不是因为云舒,独孤靖泽早就动手了,不会给冷瞳告诉云舒的机会,就是因为考虑到云舒才将这件事交给云舒决定。 可云舒已经做了她的该做的,后面的事交给独孤靖泽就好,她不希望云舒一点点变成手染鲜血的魔鬼,这恶,这邪这所有的黑暗就让他承受就好。 “给我一个保护你的机会行吗?”独孤靖泽很无奈的看着云舒,做为一个夫君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这事本王已经在查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当本王的女人一次行吗?最多查到什么我都告诉你还不行。” 独孤靖泽不得不与云舒商量,他相信以云舒的智慧早晚也会查出端倪的,只是那也将她自己放在了危险之中,这是独孤靖泽不想看到的。 云舒是唯一一个走到他心里的女人,真的是想将这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可是云舒的自立能力也让他很纠结,让独孤靖泽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 “好吧,既然王爷已经有所警惕那我就不瞎操心了。” 云舒紧张是因为害怕幕后之人会伤害到独孤靖泽,既然独孤靖泽已察觉,她相信独孤靖泽会比她处理的好,乐得清闲。 “笨小舒,本王不希望你把自己弄的那么紧张,有我在一天就会用全力护你。” 从回京云舒的弦就是绷着的,此刻听到独孤靖泽如此暖心的告白,心里乐开了花。 爱情最好的模样就是我所作的你都懂,所有的付出不需要回报只要你懂我的心。 云舒使劲的吸了吸空气,一点点向着独孤靖泽靠近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你闻什么,我身上有有什么味道。”独孤靖泽疑惑的抬起胳膊闻了闻又闻了闻衣领,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味道啊! “是桂花糖的味道。”云舒很肯定的看着独孤靖泽。 “笨,想吃就直接说嘛!”独孤靖泽宠溺的看着云舒,从怀里取出特意为她买的桂花糖,这原本是他打算用来讨好云舒的。 云舒一把抢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打开扔了一块进嘴里“嗯,太好吃了。”一脸享受,满足的样子。 看着这样天真,灵动的云舒,他想让云舒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天真无邪,想要她做她想要的模样,而不是卷进权利的旋涡。 “笨小舒你慢点,又没人和你抢。”如果不是恰巧听到冷瞳和云舒谈论要去义庄早就给云舒了,这可是独孤靖泽专门去给云舒买的。 他希望云舒永远都可以像这桂花糖一样的甜,不希望苦涩的味道掺杂其中。 “王爷你也吃一块。”云舒拿起一块送到独孤靖泽的嘴边,独孤靖泽张开嘴云舒就将手抽回去了,将桂花糖往包纸里放。 独孤靖泽抓着云舒的手,将还未落回包纸里的桂花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还不忘说一句“本王就吃一块,你至于这么小气嘛!” 云舒拿出绣帕擦了擦沾着独孤靖泽口水的手指,又擦了擦残留在嘴边的桂花糖。 “笨小舒,你够了。”独孤靖泽看出了云舒的嫌弃,心里很不爽。 “你不是嫌弃我不女人嘛!我是不够精致那我学着温婉淑良,礼仪合度还不行嘛,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嘛!” 云舒很理直气壮的说着,不紧不慢地用两根手指捏起一块糖送到嘴边,左手举起用衣袖遮掩着,轻轻咬上一点,独孤靖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云舒演。 那模样说不出的别扭,看的独孤靖泽直想要笑,温婉贤良还真不太适合云舒。 “哎呦!”突然云舒大叫了一声痛苦的捂着嘴,挤出了两滴眼泪。 “怎么了。”独孤靖泽一脸紧张地看着云舒。 “咬到舌头了。”云舒可怜巴巴的看着独孤靖泽,眼睛里还闪着泪花,看来是真的咬痛了。 “哈,哈哈,笨,笨死了。”独孤靖泽被云舒弄的是哭笑不得,见过笨的就没见过这么笨的。 云舒生着闷气走到桌边的椅子上捂着嘴,别着头不去看独孤靖泽。 “这回人可丢大了,我这形象,形象全毁了。”云舒心中无比懊恼,她不是做不到那些大家闺秀,高门大院的繁文缛节。 只是自幼散漫惯了也就不是那么讲究的,只有在有需要的宴会上云舒才会那般吃东西,平日里还是很随意的至少在独孤靖泽面前不会故意那般端着,好不容易想端着一回还搞砸了。 第264章 收拾旧敌(十二) 她哪里知道在独孤靖泽的眼中云舒哪里有什么形象可言,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云舒,只是云舒,不管她是什么样,只要她是云舒他便喜欢。 笑够的独孤靖泽这才走到云舒的身边询问着:“让本王看看,有没有事。” “没事。”云舒又把头转到另一边。 “你就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怎么学也不像,本王就喜欢你这种古灵精怪,天真烂漫,聪慧过人……却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 听着独孤靖泽的夸赞云舒心花怒放,嘴上还不饶人的说:“口是心非。” “本王就是喜欢这种不女人的女人。” “信你才怪。”云舒赏了独孤靖泽一个白眼,心中还是欢喜地,独孤靖泽扶着云舒的下巴瞅着看着说: “你对自己可真够狠的,这都咬出血了,以后不准调皮。”满满的都是心疼,那得有多痛,对于云舒的粗心他能有什么办法。 “再也不会了,这次是一个失误。”云舒再次把自己作死了,这是一个多么痛的领悟…… “云舒是你又是你这个小贱人,现在我们之间又多了一笔账要算,娘你放心这笔账我会找云舒讨回来的。” 云怡婉已经知道了赵氏去世的消息了,对云舒的恨已经浓的化不开了,写着云舒名字的布偶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可以扎针的地方了。 “我要去见殿下,来人给我洗漱梳妆,来人啊——”云怡婉呼喊着却没有一个人出现,抬头一看屋里只有她自己。 “这些人都反了不成,竟敢偷懒。”云怡婉走了出去看到一个宫女拿着一个包袱正往外走。 “你,说你呢,站住。” “娘娘有什么吩咐。”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其他人呢!” “回娘娘,都走了,奴婢也正要走了,娘娘保重。” “你什么意思,走了,走去哪?” “当然是去别处伺候了,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丽妃吗?你就认清事实吧……” 曾经一个个对她毕恭毕敬的宫女,如今也能指着她的鼻子叫骂。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还跟她费什么话,赶紧走了,晚了可就不好了。”又一个宫女经过拖着刚才回话的宫女往外走。 “回来,你们都给我回来,本宫不准你们走。”云怡婉没想到她终于等到了解禁,可以出来了,却落得这副光景,比起禁足来还要差。 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三年她能依旧保持着她丽妃娘娘的风光,是因为这背后有赵氏的财力支撑着的。 如今赵氏已经不在了,云怡婉断了经济来源,虽然被解禁了,可是东宫早就已经旧貌换新颜,旧人换新人,她再也没了曾经的风光。 在这宫廷生存,审时度势才是最重要的,跟对了主子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错了主子那就有的是苦受了。 但凡有点门路的人都会另谋生路,谁会陪着一个看不见希望的主子一起等死。 “娘娘,我扶您回屋吧!”春诗走了过来,她是唯一留下来的人。 “你走开,我要去见太子。”云怡婉一把将春诗推到在地。 “娘娘,您清醒点吧!这里只有我和你,再也没有别人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是跟你进宫的没人敢要谁还会留在这里。太子已经下令了不准你靠近他的寝宫,你是见不到太子的。夫人已经不在了,没人会给你钱的,他们没有好处,谁还会留在这里伺候你……” 春诗自幼跟着云怡婉,她的所有的所作所为春诗都知道,如今将那层窗户纸捅破,深深地刺痛了云怡婉。 “滚,都给我滚。”云怡婉驱赶着春诗,春诗转身离开了,云怡婉坐在台阶上不知是哭还是笑。 赵氏死了,可是不得不说之前云南麓帮她造的仁善之名很成功,很多人都在议论着。 有说她伪善的,也有说她不会是做那种事的人,不少人都觉得赵氏是冤枉的,很多种猜测就此传开了。 明明云南麓什么都没做,却被很多人扣上了不义之名,说他狠心、残忍、抛弃糟糠…… “她是帮云相顶罪的。” “不可能,云相那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洁,不可能,不可能。” “要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也难说。” “说不定就是为了丽妃娘娘。” “这和丽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知道吧!我表兄在皇宫里当差知道一些,这丽妃就是赵氏的女儿被禁足了三年,吃穿用度一直都很奢华,没少给那些宫女打赏,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赵氏才铤而走险的” …… 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传十,十传百早就变了样,谣言成愈演愈烈之势。 云家满门忠烈,四世荣耀都毁在了云南麓的手中,如今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在想往下查也查不出什么,一切就等着皇上的定夺了。 太子没有休了她已经是该烧高香了,底下的那些人也很现实,云怡婉能在这三年里维持住她的尊贵,排场,衣食等靠的就是银子,如今她没了银子也失势了,自然都另谋出路了,偌大的宫殿了无生气,云怡婉孤独地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天。 如果让赵氏知道云怡婉现在落得如此凄惨,她还会不会后悔当时没有将云南麓一起拖下水呢! 也就是赵氏才会相信云南麓的谎言,若是他真的在乎这个女儿,怎会三年里毫无动作,怎么会任由她在等同冷宫的地方待三载,这一切不过是他为了稳住赵氏而说的谎话而已。 如今的云南麓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哪里还会顾及的上云怡婉的死活。 皇上的疑心怎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消除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就算是停止生长也会在新的刺激下重新涨起来。 想当年救灾如救火,淮南百姓就等着朝廷的救灾银活下去可是还是有人敢为财铤而走险。 尤其是当年在太子府中搜到了灾银,后来太子也补齐了灾银,得以及时的救助了淮南百姓。 纵容下属欺压百姓强抢豪夺之事,到今天的两广总督以公谋私行走私货之实,贿赂朝廷官员与之同流合污。 太子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太子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使皇上的疑心达到了一个顶点,给了林统领一道密旨彻查太子。 第265章 收拾旧敌(十三) 皇上呆呆地看着桌案上的帝王专用的黄绸圣旨,坐在案头提起的笔迟迟未曾落下“唉!”一声叹息皇上放下了笔离开,那废储的圣旨依旧没有下。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太子来到皇上的寝宫,恭敬地跪在地上。 “何事启奏。” “启禀父皇,儿臣与丽妃感情破裂,早已是貌合神离,今特请奏父皇准允儿臣与她和离,从皇家宗谱上除名,婚配嫁娶各不相干。” “当真到了不可挽回的余地了吗?” “是”皇上杀机隐现却不动声色的看着太子,平静地说着:“东宫之事你自行决定就好,若是当真走不下去也不必勉强,倒是朕疏忽了这些年太子妃的位置空悬了许久,也该替你再纳一位才德兼备的太子妃了。” 一年前太子是娶过太子妃的可是没到两个月就病逝了,所以太子妃的位置也就空着了。 “儿臣谢过父皇。”这些天太子一直都在惊惧中度过,生怕因为云怡婉的关系被皇上猜疑,思虑再三决定休了云怡婉,彻底和云家、赵总督他们划清界限。 只是他这次怕是有些弄巧成拙了,云南麓刚休妻以保全自己,太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效仿,实在是不太明智。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聪明的,可第二个就有些跟风的嫌疑,怕是蟹没吃着倒是惹一身骚。 “此事朕同意了,你退下吧!”太子走出皇上的寝宫身心无比的舒畅,本来他对云怡婉就没了半分情义,和离可以解除他的危机算是云怡婉最后的价值了吧!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太子与丽妃情义已了,缘分已尽,朕惜丽妃年华正茂不忍空渡余生,特准太子与丽妃和离,限期三日之内搬离皇宫。” “不可能,这不可能,谁说我和太子没有情义的,太子,我要见太子殿下……” 云怡婉这回是彻底的慌了,她不相信太子竟会如此绝情,本以为就算现在太子不准她靠近可是假以时日太子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只要在宫中就有机会,可是一道圣旨如晴天霹雳直接给云怡婉判了死刑,她再也没有机会让太子回心转意了。 “娘娘,你还是接旨吧,奴家还赶着回去复旨。”李公公一直举着圣旨,云怡婉不肯接旨,他也有些不乐意。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不可能……”云怡婉一直陷在怀疑里,李公公将圣旨放在她手里领着小太监们离开了。 “你们干什么,本宫陷在还是丽妃娘娘,给本宫让开。”殿外两名侍卫拦住云怡婉的去路不准她踏出一步。 “这三天你还是老实点,太子不想见你,你也别让我们难做,否则伤到你可就不好了。”侍卫威胁着将云怡婉推了回去,丝毫没有将她当做主子。 威风了一辈子的云怡婉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有这样的一天,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现状。 “糊涂,去把太子给我叫来。”皇后听说太子请皇上恩准他休了云怡婉震怒不已,此事已成定局,只能尽力弥补将伤害降到最小。 “母后找儿臣何事?”太子悠悠的走了进来,再有三天他就能彻底的摆脱云怡婉的纠缠,一想到自己的这个明智之举就有些飘飘然。 所有人都退下了,只剩皇后和太子两个人,看着皇后阴沉的脸,直觉告诉太子应该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且十之八九和自己有关。 “太子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啊!” “是,儿臣今日确实神清气爽。” “你现在翅膀硬了,敢不和本宫商量就跑去你父皇那请旨了。”皇后怒拍桌子而起。 “母后让儿臣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臣认为这点小事不必来劳烦母后。”太子不以为意,以为皇后就是生气他没有和她商量。 “小事,你可知你闯了大祸。” “儿臣不明白难道不经过母后同意就都是错的,儿臣不过是休了一个不喜欢的妃子,母后至于这样动怒。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今儿臣效仿古人与他们划清界限何错之有。” “你还有理了,效仿也要分情况,你的情况和他们一样吗?你以为只是和离就能保住你不被牵连了。” “如今人人都在猜忌我是否也参与了他们的敛财之中,唯一的联系就是丽妃,和离便再也没了关系,有何不可?” “你还真把自己当做木子淳了,你父皇不是他父皇,帝王心思能一样吗?更何况木子淳夫妻和睦是硬被拆开的,你与丽妃可余半分情义,被禁足三载可曾去看过,放出来你就禁止她靠近你的寝宫,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洗清嫌疑了,愚蠢。” 皇后被太子气的脸色发白,气血不足,眼前有些发花地坐回了椅子上。 “就算不完全一样又能怎么了。”太子浑然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你愚不可及,想想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被放出来的,为什么你父皇会想到让她去旁听审问赵氏之事,那是因为你父皇已经对此有所怀疑了。” 同床共枕多年,虽说不能完全猜中皇上的心思,但是也可是猜出七八分,太子这么做简直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无论你对丽妃是亲近远离效果都一样,一种是刻意做出来的距离,一种是觉得查不到你们身上的淡定。” 这也是你不待见她本宫没有阻挠的原因,可你没有木子映冤死在前,此时提出和离必会引起你父皇更多的猜测。 心里没鬼也变成了有鬼否则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休弃,急着撇清关系。这多此一举非但没有成为助力反而会加重对你的怀疑。 太子听到皇后的分析惊恐不已,爬到皇后的脚边抱着她的腿“母后,母后你一定要救救儿臣,儿臣以后都听你的……” 看着六神无主的太子皇后轻轻地叹息了一下,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吗? 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可他若是真的能独当一面又何须皇后替他费尽苦心的筹谋。 “你先起来,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堂堂太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母后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太子是真的害怕了,紧紧地抓着皇后,像是一个在耍赖的小孩。 第266章 陌生传召 皇后厉声“起来”太子嗖的一下缩回了手,对于皇后他心底还是有些惧怕的,此时听到皇后呵斥,整个人都跟着颤抖,他最怕的就是皇后。 从小到大他不知被皇后训斥了多少回,每次他做的不称皇后的心意就会遭到斥责与惩戒。 还记得小的时候因为贪玩,没有完成夫子留的功课,这事被皇后知道了,狠狠地拿着戒指抽打他的掌心。 那一次他足足三天不敢动那只手,可是还是会被要求着完成功课,那天和他玩的宫女自那之后太子再也没有见到过。 宫中的伺候的人全都被换了,足足三个月都是在学习中度过的,皇后一直派人在他身边盯着。 只要有一刻偷懒都会被皇后知道,被她知道之后也少不了一顿打骂。 后来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身边的小太监为了讨好他就帮着他偷偷溜出去了,结果被皇后知道后,就当着他的面将那个小太监打死了。 是活生生地在他面前打死的,隐约地太子也明白了之前那些伺候他的人都去了哪里。 自那天起太子就再也不敢违背皇后的意愿,做了一个听话的人,可对皇后的惧怕,对她的恐惧却一直留在了骨子里。 “和离?你以为这样你就没事了吗?没那么简单。” 宸王听到太子自斩手臂与丽妃划清界限很是不甘心,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可以将太子置之死地他怎么会轻易放弃。 这些年虽然他总是以一个与世无争的自由不羁的状态活着,可是因为和靖王走了近了一些也受到过太子的迫害,他乐于太子倒台。 “三哥,我听说太子休了丽妃以示他和相府、总督府没有关系,父皇若是因此而同情太子宽恕了他,再想有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宸王匆匆赶来靖王府与独孤靖泽商议,他可不想放过太子,如果说一定要有个人来当太子,那么这个人绝对不是现在的太子。 “皇家在册妃嫔若要休弃需父皇准允,太子请奏休弃丽妃已经得到了父皇准允,圣旨已下这事已经成为了定局,多说无益。” “那三哥就甘心放过他,这些年他对我们这些兄弟如何,三哥心里没数吗?三哥一直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要他翻了身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您,在五弟的心中您才是最佳的人选,五弟向来喜欢游山玩水,这朝堂之事本也不愿多参与,可是五弟为三哥不平,论才智武功三哥哪点比太子差了,要我说这太子之位当由三哥来做……” 宸王今天有些反常,他向来不关心政治,怎么今日格外关心起太子的死活之事。 “住口,今天的话就当我没听到,父皇已经做出了决断自然有他的用意,此事无需再提。” “三哥,你变了,你还是我认识的三哥吗?你的雄心壮志都去了哪,你何时变得畏首畏尾的了。自从三嫂回来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宸王越说越气愤,独孤靖泽有争位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多年的筹划,与太子的人马博弈了那么多年为的不就是将太子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可是如今看到了希望独孤靖泽却没有半分作为,宸王确实气不过。 “五弟自由散漫惯了,这些事以前没有参与日后也还是不要参与的好。”独孤靖泽给宸王以忠告。 “什么都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时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且往下看吧!我们能做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父皇的心思谁又能猜到呢!”独孤靖泽说了些意味不明的话。 “三哥你的棱角都被温柔乡磨平了吗?”宸王觉得独孤靖泽和云舒在一起野心都变小了,胆量也没了,做事畏手畏脚,再也不是他眼中的那个杀伐果断,让他从心底里惧怕的人了。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嘛!五弟应该比谁都了解才是,五弟为了王妃多年来府中没有一人伺候,如今娶妻多载也只有王妃一人,五弟当是最能理解三哥的才是。” 若是独孤靖泽能早些遇到云舒,或许这争位之心会淡些,可是如今他的骑虎难下。 “三哥怎能和五弟相比,五弟才疏学浅不喜诗书喜山水乐游天地间,三哥是蛟龙,如今不过是龙游浅水遭虾戏终有一天会龙飞九天,傲世而立,怎能甘于此,被太子压着,臣弟为您不值。” 宸王越说越是痛心疾首,有些越俎代庖之举,似乎如今靖王不借此机会对付太子就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值与不值都在一念之间,五弟觉得自己这般游戏人间山水里,此情只付一佳人值吗?” 独孤靖泽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宸王猛然惊醒他是有些太过于急迫地想要太子倒台了,也过于逼迫靖王了。 没有人会愿意让别人来支配自己的人生,告诉自己该怎么走,走什么样的路,尤其是像独孤靖泽这种有决断,有自己的主意的人。 “当然值得,能与蕊蕊在一起,此生足矣。” “本王亦是如此。” “如果这是三哥的选择,五弟也就只能是祝福了,希望有一天你我兄弟二人可以一同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好,若真有那一天,本王一定奉陪。今天你是来着了,本王刚得了几瓶好酒,五弟尝尝……”独孤靖泽笑着热情的邀请着宸王,千年不变的冰山脸竟然会笑了,这是宸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三哥真的是锐气全失吗?”宸王心中疑惑着…… 只是谁也没有再去谈论那个话题,很默契地选中规避。 虽然目前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太子,可也难保皇上心中没有怀疑是有人陷害的,若是独孤靖泽在此时有所动作,一定会被怀疑是他在背后陷害太子的。 这种时候还是能远离就远离的好,否则只会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什么事都过犹不及的这个道理独孤靖泽还是懂的,如今围绕太子的疑点太多了,他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的好。 “你是新来的吗?立夏呢!”云舒看兰妃派来传召她的人不是立夏心中略有疑惑。 第267章 疑惑随行 “回云侧妃,立夏姐姐病了,所以娘娘才让奴婢来请您的。 “哦!你在这稍等一会儿吧!”云舒走进去更衣了。 “你要去哪?”独孤靖泽皱着眉看着云舒穿着正装要出去,整个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在这个非常时期独孤靖泽是不希望云舒去任何地方的,在独孤靖泽看来,哪里也没有在靖王府安全。 要知道云舒也是云家的女儿,多少都和那里有些关系,若是此时被人大做文章了可不好。 一般情况下都不需要穿正装,唯有进宫时必须沐浴更衣着正装,云舒的这身打扮独孤靖泽怎么会看不出来。 “穿成这样当然是要进宫的了。”云舒白了独孤靖泽一下,这明知故问的也太明显了些吧。 “我当然知道,你要去见谁,现在是非常时期云氏被休还未出宫,你与她有过节此时入宫不太好吧!”独孤靖泽欲言又止,想要阻止云舒却又不忍。 “王爷该不会认为我是要去找她的晦气吧!” “难道不是?”独孤靖泽怀疑地看着云舒,他知道云舒和云怡婉之间不对付,只是之前云舒不曾提起,他也不好去问。 若是云舒想要说自然会说,不想说独孤靖泽也不愿去逼她,只要坚定不移地站着云舒这边就好了。 “虽然之前我们是有过节,既然决定放她一马,饶她一命自然不会落井下石。再说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了,成为我大齐第一个被休的妃子已经够耻辱的了,而她又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失去她所在乎的一切比要了她的性命更惨,已是更好的报复了。” 是的在最后一刻云舒还是心软了,将能证明云怡婉也参与其中的信件都拿走了,这样或许云怡婉就不用死了,也算是她对她最后的仁慈,主要还是不想看云修远伤心。 “那是宫里哪位娘娘召见。” “是兰妃,我要去见的是兰妃娘娘。” “她?召你何事?” “王爷你就不要那么紧张了,兰妃不会害我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芷兰与云舒情同姐妹,她不觉得兰妃会害她的。 “一个无权无势的宠妃,与我靖王府没有半分关系,却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召见你,多留一个心眼还是好的。” “我明白后宫妃子与皇子之间来往过密会遭猜疑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小心,一直以来有件事云舒都没有和王爷说过,在兰妃还是乐妓司的一个小小舞女的时候我们就一见如故,当初秀女大选最后的舞蹈也是她教我跳的,否则那日我非出糗不可。后宫之中虎狼环伺,兰妃心地善良能在那里生存很是不易,近日噩梦连连想让我去说说话而已。” 云舒知道现在进宫不是好时候,但是芷兰是她的妹妹,云舒做不到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置身事外,哪怕理智告诉她现在避嫌才是明智之举。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有时候是很聪明但还是太天真了。”独孤靖泽很是不放心,觉得云舒这个时候进宫太敏感了。 若是真的像云舒所说的那样,这个兰妃和她一见如故,情同手足,怎么会不替云舒多想一想。 “王爷放心好了,我只在倚兰殿中呆着,远远的躲着东宫、皇后还不行吗?兰妃会护着我的。”云舒拽着独孤靖泽的衣袖朝着他撒娇。 “那可未必” “谁说的,当初兰妃也有替我求情,也曾去大牢中看我,这份情义你不懂。” “她那是帮你还是害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独孤靖泽可记得若不是她的贸然求情不会使皇上的疑心加重,不会让皇上迟疑放人,差点害了云舒。 “她又不是故意的,当时她也没有想到那么多,王爷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优秀啊!”云舒一脸崇拜的看着独孤靖泽,适时地夸奖着他。 “知道就好。”这招对独孤靖泽很受用,他喜欢看着云舒对他的仰望。 “那王爷我可以走了吗?” “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独孤靖泽知道是拦不住云舒的,而宫妃召见无端不去也是说不过去的。 “嗯,只要她好些,我就快去快回。”云舒答应着,跟着来传旨的宫女进宫了,独孤靖泽总是心难安,慌慌地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看来是我想多了,这宫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都怪王爷害的我都跟着有些草木皆兵了。” 云舒跟着宫女一路朝着倚兰殿的方向走去,心里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宫女犯起了嘀咕,可是见她带的路确实是朝倚兰殿的方向便放下了心。 这段时间被贪污案引出的这一系列事情弄的神经崩的太紧了,芷兰找我怎会有问题。 云舒摇摇头看到宫女已经走远,连忙跟了上去问道:“你可知兰妃娘娘为何精神欠佳?父皇可有来看望过。” 云舒想从宫女的口中打探一下兰妃近日之事,也好寻寻原由。 “这些奴婢不知,云妃还是等见了娘娘自己问吧!皇上近日倒是来过几次。”宫女想了想这般回应着云舒。 想必芷兰也不会和下边的人说这些,也罢等我见到她不就知道了,云舒没有为难小宫女。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倚兰殿,小宫女将云舒领到了一间偏房停了下来。 “云妃先在此等候,娘娘待会儿就到。”“为何不是正殿,要在偏殿做什么,还有这倚兰殿中没人服侍吗?怎么这一路走过来都没有遇见什么人。” 云舒仔细的打量着这间房间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四周空旷的很,在没有一丝东西和倚兰殿的奢华格格不入,但是这桌椅都是上等的紫檀木制成倒是和云舒曾经在兰妃屋中看到的桌椅一样。 转身就看到那个带她来的宫女不知何时悄悄地走到了云舒的身后,将她吓了一跳。 “你站我后面……”话还未说完,女子就露出了獠牙。 “蒙汗……药……”云舒闻到了气味往外走了几步晕倒在了地上。 云舒走后独孤靖泽就总是心神不宁,烦躁的他不放心云舒索性也就进宫了。 “这丫头都进来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那兰妃可真会挑个时候病。”独孤靖泽站在后宫外焦急的等待着,却也无计可施。 第268章 匆匆见驾 后宫之中多是女眷,不经传召是不能随便入内的,就算他是皇子也不可以。 “三哥,你怎么来后宫了?”宸王今天刚好来看望乾妃,这正要出宫就在后宫的出口处见到了独孤靖泽。 要知道独孤靖泽的生母已经过世了,乾妃因着宸王对独孤靖泽有些意见,皇后更是不待见独孤靖泽。 至于其他妃嫔更是和独孤靖泽没什么关系,所以这后宫没人会传召独孤靖泽,独孤靖泽也几乎不踏入其中,能在这见到独孤靖泽这还是在独孤靖泽生母去世后的头一遭呢! 宸王显得很是震惊,很好奇的凑到独孤靖泽的身边问:“三哥这是经过这里还是要进去啊!” “你帮我去一趟倚兰殿就说靖王府有急事,请云妃回去。”独孤靖泽虽然是皇子,自幼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可是成年皇子出宫了有了自己的府邸想要再进入后宫就必须要有后宫娘娘的传召才行,谁也没有特例。 “三哥为什么不自己去,三嫂去了倚兰殿?” 宸王露出一副讨打的模样,一脸探究地看着独孤靖泽。 他有乾妃娘娘给的诏令,自然可以进出后宫,可是独孤靖泽就不一样了,这次看来是因为云舒才会出现在后宫的。 “我要是能自己去还用得着你嘛,你是去还是不去。”独孤靖泽阴沉着脸,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和宸王耍嘴皮子。 我要是去了笨小舒肯定会不乐意的,左右为难之际宸王就送上门来了。 “你去还是不去?” “不是我不去,兰妃现在正陪着父皇在御花园,若是三嫂来了应该也在那里才是。” “你从何得知兰妃在御花园的。” “当然是从我母妃那里听来的,这就在刚才她还和我一顿抱怨说什么父皇天天和兰妃在一起都不去看她,这几天兰妃和父皇是夜夜笙歌,现在还在御花园赏花呢!” “不好,她有危险。”独孤靖泽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御花园的方向狂奔。 若真像云舒说的那样,兰妃身体不舒服怎么会和皇上在一起,听这意思最近都在一起,根本没什么不舒服的。 “谁,谁有危险,三哥你把话说清楚啊!”宸王在后面一头雾水的追着朝御花园的方向追去。 “笨小舒,你千万不能有事,我都说了让你推了不要来,你偏不听,你必须给我好好的。”独孤靖泽一边加急赶路一边担忧着。 他清楚的记得云舒说的是兰妃噩梦缠身,可是一个噩梦缠身的人怎么会夜夜笙歌,既然传召了云舒又怎么会和皇上在一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在独孤靖泽的心底发芽。 这个念头一旦滋长,就愈发的疯狂。 “儿臣求见父皇。” “哦,老三来了。”皇上笑呵呵地搂着兰妃的腰看着不远处的独孤靖泽,很是好奇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皇宫。 “儿臣求见父皇。”宸王喘着粗气敢了过来。 “老五也来了,你这是后面有洪水猛兽吗?怎么喘的这么厉害。”宸王瞅了独孤靖泽一眼,他也想知道背后是不是有洪水猛兽在追赶着。 “回父皇,儿臣近日不怎么动弹走两步就喘上了,回去以后一定多加锻炼。”宸王哪里是缺乏锻炼而是追赶独孤靖泽追赶的,可他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你看你三哥就一点事也没有。”皇上的眼睛何等毒辣,一看就知道这俩是比着朝这跑来的,可独孤靖泽毕竟武功底子不弱几个呼吸就调整好了,宸王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说吧,这么急匆匆地跑来何事。” “父皇,儿臣有事询问兰妃。”独孤靖泽已经等不急了,多等一秒云舒就多一分危险,如果不是皇上在这里他早就冲过去了。 “何事?”兰妃一脸茫然的看着独孤靖泽。 “儿臣敢问娘娘召云妃入宫,不知人现在何处。” “本宫不曾召见,王爷何出此言。”兰妃越发的迷茫,听见兰妃如此说话,独孤靖泽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云舒出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就奇怪了,今晨有一宫女拿着娘娘的手谕宣云妃入宫的,而云妃确实已经入宫,若非娘娘宣召又会是何人拿着娘娘的手谕前来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今天一直都和皇上在一起的,这点皇上可以为本宫作证。”兰妃很是不满独孤靖泽的冤枉。 “父皇若真的不是兰妃宣召,还请父皇准允儿臣彻查。”独孤靖泽跪了下来,这才是他的目的,他要进后宫找云舒。 在入宫的时候,独孤靖泽还特意询问了一下,他可以确定云舒一定在宫里,只是不知道是在哪个角落,他在这多耽误一分钟,云舒就多一分危险。 “父皇此人传召云妃一定是别有所图,还请父皇准允皇兄寻找。”宸王也知道独孤靖泽为什么如此着急了,跟着帮腔。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独孤靖泽终于得到皇上的首肯,一拿到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 “三哥,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人只要还没有离宫就一定能找到的。”宸王安慰着却不起丝毫作用。 “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重点查找一下这个宫女,看看有没有人见到云妃进来……” 一道道命令发布下去,虽然独孤靖泽凭着记忆将那宫女的容貌画了出来,可是独孤靖泽心里很清楚找到的希望渺茫,对方既然这样做了就想好了对策,说不定…… 独孤靖泽不敢想,如果云舒遇害他该怎么活下去,他无法面对没有云舒的日子。 “笨小舒,你平常那么聪明,一定要坚持住,本王来带你回家了,你一定要给本王坚持住。” 他们才刚刚久别重逢,这才过了多久就要经历生离死别,这他独孤靖泽决不允许云舒这么自私。 “报——这个宫女找到了。” “在哪?”独孤靖泽紧紧地抓着这个侍卫,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 “在那边的荷花池中打捞出了尸体。”独孤靖泽的手冰凉,浑身上下也彻骨地凉。 哪有那么巧的事,云舒刚入宫,她就死了,这很明显就是在杀人灭口。 第269章 寻找云舒 “带我去看看。”独孤靖泽看到了,虽然尸体被水泡过,但是因为时间短还是能辨认的,就是那个今早去传召云舒的宫女。 “她死了,那么是不是代表云舒真的出危险了。”独孤靖泽头一晕身体摇晃着要倒下,腿有些软,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一边退还一边直摇头。 “三哥,你怎么了。”宸王眼疾手快地扶住独孤靖泽。 “我没事,我们继续找。” “三哥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找人的事交给我吧!” “不行,她还在等着我,我没事。”独孤靖泽挣脱了宸王,晃了晃脑袋,他只是一时有点急火攻心了,他的小舒还在等着他,他不可以倒下。 “报——有人辨认出这个宫女原本是丽妃宫中的,可是之前丽妃宫中的人都走了她便去了椒房殿做事。” “皇后,丽妃去她们宫中查。”独孤靖泽几乎可以肯定云舒出事和这两个人逃不掉关系。 他怎么忘了云舒不喜丽妃,丽妃也同样不喜云舒,如今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云怡婉是独孤靖泽心中的第一嫌疑人,他直奔丽人院而来,以独孤靖泽对皇后的了解,她若要杀人还不至于蠢到用自己宫中的婢女,更不可能用了之后还会让人认出她的脸。 “说,你把云妃怎么了?”独孤靖泽捏着云怡婉的脖子,压抑着怒火,控制着自己,怕一不小心就将云怡婉给掐死了。 独孤靖泽在心底一遍遍地告诫着自己:“现在还不能杀她,小舒的下落还没找到。” “云舒,那个贱人出事了,活该,苍天有眼啊!”云怡婉近若癫狂,衣衫几日未换,头发披散着,狂笑不止。 “哈哈哈~~”地狂笑着,丝毫不畏惧独孤靖泽只要一用力她的小命就没了,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只是云舒活着这是她唯一不甘心的事情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独孤靖泽手上的力道增加了几分。 “唔……”云怡婉双手用力的扣着独孤靖泽的手,当人遇到死亡的时候这是一种本能的自救,云怡婉到了这一刻还在用尽全力地说: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知道她的下落。 “王爷,在她屋里找到了这个。”独孤靖泽一回头就看到写着云舒名字的残破布偶上扎满了长针。 “毒妇,快说。”独孤靖泽狠狠地将云怡婉砸在地上,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将云怡婉杀死了。 “咳咳,咳咳。”重新呼吸道空气的云怡婉剧烈的咳嗽着,“你不敢杀我,你不敢,不敢杀我,我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我是堂堂丽妃娘娘……” “你最好说出来兴许本王会饶你一命,否则你真的以为本王不敢杀你。”那娃娃一看就是巫蛊之术,这在宫廷可是禁忌,就凭这一点也足以要了云怡婉的命。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本宫落得这般下场都是拜云舒那个小贱人所赐,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失去了身份地位,成了弃妇,云怡婉什么也没有了,这样的她就算能回到云家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又或者青灯古佛相伴余生,太子不要她,她就失去了一切,活着还不如死了。 人生中唯一的色彩也被剥夺,她还有什么可忌惮的。 本王…… 独孤靖泽举起了手迟迟未拍下,他是真的想杀了她,可是这样就没了云舒的线索了。 现在的云怡婉已经是一个平民百姓独孤靖泽随意就能灭杀,但为了云舒不能忍也得忍住了。 丽人院已经被挖地三尺了,可就是没有云舒的影子。 “不行我得冷静,冷静的想一下,到底还会有谁想要云舒的性命。”独孤靖泽见从云怡婉身上一时半会得不到信息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对方为什么要借兰妃之名,那宫女是在倚兰殿附近的荷花池找到的……去倚兰殿。” 独孤靖泽带头走了,空留云怡婉在那傻笑着,云舒出事她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个人了。 云舒是她多少年的心病,能在最后看到云舒出事也算是圆了多年的夙愿,只希望独孤靖泽找到的会是一具尸体。 “给我搜。”因为兰妃和皇上在一起所以进入倚兰殿格外的顺利,只是这偌大的倚兰殿中没有一个人这就很是出其了。 “王爷,找到了。”独孤靖泽封一般的冲了进去。 “小舒。”独孤靖泽一踏进去就被眼中的景物吓到了,云舒的双手分别被吊着跪在地上,手腕被割破鲜血顺着流了一地,此刻还在滴答。 只一眼,独孤靖泽再也顾不得地上的血污扑倒云舒的身边,伸手去解绳子,他怕云舒的血流干,只想帮云舒快点脱离苦海。 “小舒,你要挺住本王来了,坚持住,赶紧去请御医,愣着干什么。” “是”一个侍卫跑了出去。 林统领和宸王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宸王倒吸一口凉气,顿了一下才踏入,林统领守在门外没有进去。 宸王发现云舒对面的桌子上放了一个牌位,走了过去拿起来一看上面竟然是空的,看这样子似乎是要云舒在这个不知是谁的空牌位前惭愧。 要用云舒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灵魂,只是这空牌位又是谁呢! “三哥,你看看这个。”宸王将牌位递了过去。 “兰妃,此事我跟你没完。”独孤靖泽眼睛变成了血红色,闪烁着不可遏制的怒火,所见之处皆是血色。 云舒是在她的倚兰殿中被找到,在她的地方出的事更是因为要来赴她的约才会遭此一劫,不管怎么说兰妃是跑不了的了。 “啊”云舒微微皱眉,轻微地发出了一点声音,这声音虽小对独孤靖泽来说就是救命稻草,他多怕云舒已经等不及了。 “小舒坚持住,太医马上就来了。”独孤靖泽紧紧的搂着云舒,封住了云舒的穴道暂时的止住了血,眼中满是柔情与心疼,此刻眼中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物了,只有怀中这个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小人。 “太医,太医呢!怎么还不来。”独孤靖泽对着门外咆哮着,每多等一秒都是煎熬,都会降低云舒生的希望。 第270章 巫蛊之术 若不是云舒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动,独孤靖泽早就抱着云舒去找太医了,哪会在这里等那些腿脚慢的跟个蜗牛似的太医过来了。 “怎么回事?”皇上已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他没想到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皇宫里行凶。 “回父皇,我们先是在荷塘边发现了……”宸王将事件经过简单的告诉了皇上,靖王眼中只有云舒,已经无法准确地讲出事情了。 另一边太医也赶到了,替云舒把过脉了。 “回,王爷云妃只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昏迷,不过发现的及时性命暂无大碍,只需多休养几日,再服用几副微臣开的药就没事了。” 胡说跪在地上将诊断结果告诉了独孤靖泽,他在听到那个需要问诊的人是云舒的时候心也跟着漏跳了一拍,还好云舒无碍。 “那你还不去开药等什么呢!”骂了胡说一个狗脸喷头,将心中的火气都发泄在胡说身上。 独孤靖泽轻轻地抱着云舒,将云舒暂时移到另一间干净的房间里,换好了衣服却依旧昏迷着。 “小舒,你在这里等着,本王会帮将害你的人揪出来。”独孤靖泽安顿好云舒走了出来,像是一个降临的杀神一样,什么也没做都能让身边的人感觉到从骨子里生出的一种绝望。 “你们一定要守好这里,云妃若是醒了立刻来报。”独孤靖泽对着侍卫们交代了几句,朝屋内看了看,很是不放心地走了,他要让伤害云舒的人付出代价。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一直都跟您在一起怎么会去伤害云妃,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兰妃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哭诉着委屈,先发制人地博取着皇上的同情。 “如果不是娘娘,别人又是怎么进到倚兰殿而不被任何人发现的。”独孤靖泽走了进来质问着,倚兰殿所有的当值宫女都说没有看到云舒进来,很显然是有人提前将这些宫人支开了,而有这样的能力让倚兰殿处于一种无人境地的唯有倚兰殿的主人——兰妃才可以。 除此之外独孤靖泽还真想不到还会有谁对倚兰殿有这么大的控制能力,要说她跟这事没有半分关系,独孤靖泽是不信的。 “我怎么知道她们是怎么进来的,若是我真的想要害云妃会傻到派人去请,会在自己宫中行事,留下把柄等王爷来要人。” “那牌位又怎么解释。” “一个空牌位而已能说明什么,谁知道对方是想让云妃对谁忏悔,没错当初本宫孩儿无辜而逝却有迁怒于云妃,可是本宫当时正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若说本宫因此而怀恨在心是不是也应该去找乾妃娘娘。” “你胡说,当初之事已经查清楚了与我母妃无关,是那些太监办事不利清理不当引起的。”宸王替自己的母妃打抱不平。 “皇上,臣妾无益于冒犯乾妃,可臣妾与云妃并无其他恩怨,若说臣妾有意要置云妃于死地,三年前胭脂害人之事又何必为她求情,还请皇上明察。”兰妃越说越是泪如雨下,那简直就是委屈到了极点。 “若说兰妃你是被人陷害的,那么对方为什么要放一个空牌位祭奠的是谁,又为什么要陷害你,借你的名义召云妃入宫。” 独孤靖泽不依不饶的继续发问到:“这些你怎么解释,为什么那个宫女会死在倚兰殿附近。” “若是真的想要冤枉我,将宫女溺死在我倚兰殿附近不足为其吧,至于为什么要借我的名或许是因为知道我和云妃交好召她入宫不会生疑,又或者是对方想要来个一石二鸟,让人以为是我害的云妃,然后再将我除掉也未尝不可。” 兰妃思路清晰地与独孤靖泽争辩着,一个没有家世背景,没有靠山的妃子能够常年圣宠不衰的女子怎么会简单,不是独孤靖泽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攻破的。 若是害云舒的人真的是兰妃,那么她必然早就想好了对策。 “那也有可能是贼喊捉贼,谁又能知道你与云妃交好,本王怎么不知道。” 云舒说她与兰妃交好之事也就是最近才告诉独孤靖泽的,可是若真像云舒说的她和兰妃关系好,那么云舒如今命在旦夕,兰妃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焦急,反而是极力地想要撇清自己与这件事的干系。 就算现在兰妃更担忧自己的小命,可是在独孤靖泽满皇宫找云舒的时候也不见她有丝毫的担忧这就能说明她和云舒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至少在兰妃心中并没有那么好,至少云舒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云妃还是秀女之时,她的舞蹈还是我教的,那批秀女和负责的宫人都知道,就连皇上皇后也知道。” 皇上想起三年前安嫔曾怀疑兰妃与云妃的关系不浅后有询问过兰妃,他也知道当年之所以会看到跳舞的芷兰也是因为她在给云舒祈福,若说她们的关系不好应该也不会那般吧。 “照你这样说任何人都可能打着你的名号请人了。” “王爷这样问,本宫倒是觉得云怡婉的嫌疑就很大,她以前可是总是为难云妃的不是。” 兰妃将矛头引向云怡婉,的确要说这宫中谁对云舒的敌意比较大,比较明显的,恐怕还真就非云怡婉莫属了。 之前独孤靖泽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当时他去云怡婉的住所的时候,云怡婉脸上都是吃惊,她丝毫没有想到独孤靖泽会出现在那里。 对于云舒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一无所知,这才让独孤靖泽将怀疑放到了倚兰殿,没想到人真的在那。 云怡婉已经不是丽妃直呼其名才是最恰当的,反正她已经是一介草民,没有什么威胁,所以兰妃也不惧怕。 “所有人都知道云妃和丽妃虽是姐妹可是两人一直都不对付,她也知道我与云妃交好,利用我的名义召人,那牌位说不定是给赵氏的而非我那可怜的孩子,那宫女不也是出自丽人院,还有不是说搜出她对云妃行巫蛊之术,说不定是觉得巫蛊之术没起作用而决定杀人的呢!” 兰妃的反击也很有道理,若是云怡婉也不是说不通,不管怎样就凭巫蛊这一点她也是难以平安离去的。 第271章 相护对质 “皇后到——”因为溺水的宫女现在是属于皇后宫中的所以皇后被请来了,她可不相信云怡婉有这样的脑子,此事多半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给她的。 “儿臣见过父皇。”太子也把云怡婉雅了过来。 现在的太子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云怡婉好了,本来可以离开这个皇宫,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老死不相往来。 云怡婉也能落得个活命的下场,也算是夫妻一场最后的情义了,可是云怡婉偏偏就是个不安分的主,这末了末了还要给他惹不痛快。 “皇后看看,这是不是你宫中的宫女。”皇上让皇后辨认着地上的尸体。 “皇后示意身边的宫女过去查看” “回娘娘此女正是前几日从丽人院离开之人,想要进椒房殿伺候未被恩准之人。”皇后身边的都是何等通透的人,自然知道怎么说话才是皇后想要听的,她的话一出自然就将这人和他们椒房殿撇清了干系。 “离开之后可曾再见过?” “不曾再见。” “皇上这不是我宫中之人。” “报——”在那宫女房间发现大量金银细软,等很多金贵之物。 “可知这些东西是出自哪里的。” “不用查了,都是我丽人院的。”云怡婉大喊着:“云舒那个小贱人就是我杀的。” 反正云怡婉也走不了了,当然她也不想离开,不仅仅是因为她爱的人在这里,也因为离开皇宫,从小养尊处优的她要如何生存,与其死在外面不如留在这有他气息的地方。 “你说云妃是你杀的,你倒是说说杀人过程,用的什么方法,在什么地方……” 独孤靖泽抛了一大串的问题,云怡婉一个也答不上来。 “是,她该死,该死。”云怡婉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独孤靖泽,“都怪你,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你也该死。” 云怡婉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状若疯癫,是她已经被逼疯了。 “这种人死有余辜,都是这个小贱人才把我害的这么惨,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她死不足惜,我恨不能一刀刀将她千刀万剐,就算挫骨扬灰也不能抵消她对我的伤害。” 让云怡婉离宫就等于是杀了她既然都是死,那么她谢谢那个帮她杀了云舒的人替她死一次就当道谢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怎么杀害云妃的。”独孤靖泽不相信那个幕后黑手是云怡婉,先前独孤靖泽是关心则乱,所以才会失了分寸。 可是知道云舒没事以后冷静下来他就知道云怡婉是不知情的。 当他带着人去的时候云怡婉分明是懵的状态,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你这个蛇蝎女子,竟敢在皇宫中行巫蛊之术,还敢明目张胆地杀人,那婢女帮了你你竟然也痛下杀手,灭口,还敢诬陷兰妃,这桩桩件件都够你死一次的,三日后,午门问斩。”皇上开口,阻止了独孤靖泽继续追问。 明显就是皇上信了兰妃的辩词,认为独孤靖泽现在不理智,认为云舒是在倚兰殿找到的就是兰妃害的,知道他现在心情不佳便不予计较。 这也怪不得皇上,毕竟兰妃一直和皇上在一起,却是没有时间去杀云舒。 独孤靖泽还想要争辩一下,可天威不可违皇上安慰了兰妃几句就离开了,对这件事盖棺定论了。 等云舒醒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云怡婉本来可以离开宫廷却终是没有那个机会了被下入刑部大牢等待着死亡。 “笨小舒,你醒了。”独孤靖泽看着云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胡说说云舒没有大碍只是太过虚弱了才一直没有醒,云舒一刻未醒他的心就一直提着。 “王爷,我现在在哪?”云舒虚弱的开口。 “当然是在王府了,还能在哪。”独孤靖泽心底有些不满,如果不是云舒坚持要去,哪里会将自己陷入险境。 如果他在慢点,那么他真的无法想象……这段时间看着昏睡的云舒,独孤靖泽绝觉得是自己太没用了,否则也不会那么晚才找到她,他早该想到的。 “胡说,胡说,进来。”独孤靖泽对着门外站着的胡说大喊着,独孤靖泽带着云舒回王府的时候顺便也将胡说带来了,这云舒昏睡了多久胡说就在门外候了多久,此刻听到独孤靖泽传唤立刻走了进来。 “快给娘娘把下脉。” “娘娘已经没事了,多休养几日便可。”独孤靖泽看着云舒高兴的露出迷人的微笑,那是一种从心底里发出的笑意,温暖着云舒的心田,云舒微微莞尔,算是回应,两人就这样会心地看着彼此。 独孤靖泽头也不回地对跪在地上的胡说说“赏,下去领赏吧!” 胡说站了起来,偷偷地看了云舒一眼,有担忧也有爱慕,目光微移落在独孤靖泽的身上又暗淡了下去,悄悄地退了出去。 云舒如同那天上最耀眼的明珠,独孤靖泽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云舒这颗明珠。 而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医哪里又配得上云舒,这份爱恋就只能一直埋藏在心底了。 “以后你再敢不听我的话就把你锁在王府,哪也不准去,你知不知道这次多危险,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就被放干了血了。” “这次是个意外,我怎么知道云怡婉竟会这般疯狂,不过我以后会谨慎些的。”云舒有些心虚,这次的确是她太过大意了。 “头好晕啊!”云舒扶着头装晕,偷偷地瞅着独孤靖泽,希望他不要再纠缠在此。 “头晕,怎么会突然头晕,胡说,胡说……”独孤靖泽说着就要往外跑,被云舒一把拉住。 “别走。”云舒抓住独孤靖泽的手,冲着他撒娇。 “好好好,我不走。”独孤靖泽顺势又做回了床边,云舒将头埋在独孤靖泽的胸前“这样就不晕了。” “不晕了就好。”独孤靖泽一听就一动不敢动的保持着那个姿势,他刚才是真的很担心的。 良久…… “好点了吗?” “好多了。”云舒忍不住在独孤靖泽的怀中笑了起来,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堵住独孤靖泽说教的嘴。 “你是故意的。”独孤靖泽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看着云舒,他也知道自己又上了云舒的当。 第272章 探讨兰妃 “我没有,是真的很晕,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头晕,不晕才怪呢!”云舒揉着太阳穴继续撒着娇说:“王爷,你一走又不舒服了,快过来啦!” “还敢装,笨。”嘴上这样说着独孤靖泽又将云舒搂在怀中任由她耍赖着,只要云舒真真实实地在他身边比什么都好。 “以后离那个兰妃远点。” “芷兰这次是被冤枉的,王爷你不要对她有偏见,她其实也很不容易的。”云舒替芷兰辩解着,她也不相信那个害她的人是芷兰。 “笨小舒,你是在质疑我。”云舒不语,算是抗议。 “笨,有时候你很聪明,怎么事关己就那么不开窍呢!”独孤靖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云舒,说再多云舒不认同又能怎么办呢,只好以后将她栓在自己的身边。 “王爷,这次我承认是我大意了,可是我已经长记性了,你就不要伤口撒盐了好不。”云舒一脸委屈的看着独孤靖泽。 “吃一堑就该长一智,我没有要去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要多个心眼,这次伤害你的人,本王可以肯定另有其人。” “那王爷可有线索。” “暂时没有。” “既然没有就不去想了,她若一心想对付我就一定还会出手的,总有会露出马脚的时候。”云舒故作轻松,不希望独孤靖泽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怕……”独孤靖泽很是担忧他怕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你怕什么我都不怕,因为我知道每次我有危险的时候王爷一定会出现在我身边带我脱离苦海的,将我拯救出来对不对。” “笨,你就那么相信我。”云舒很用力的点点头,独孤靖泽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这次我去丽人院的时候,云怡婉很明显的有些懵,根本不知道我们去的目的,可是那兰妃与我对峙的时候丝毫不显慌乱,应对如流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独孤靖泽继续循循善诱着。 “本王要你明白一点,就算你当初认识的兰妃是一个单纯善良之人,可是一个无权无势,无子可依的人能在后宫这龙潭虎穴中存活,多年恩宠不减,岂是泛泛之辈可以做到的。” “那是父皇对她喜爱,庇护的多些。” “当年的赵美人也是宠极一时,艳压后宫众人可还不是死于盛宠之时。后宫从来都不缺冤魂野鬼,吃人不吐骨头之事本王见多了。” 云舒沉默了,她不愿相信那个她视为妹妹的人会伤害她,甚至不愿意将她往坏处想。 “我困了,要休息。”云舒钻进被子里,侧着身,背对着独孤靖泽。 “那你好好休息,本王就在旁边,有事就叫本王。”独孤靖泽走了出去,这件事需要云舒自己去消化,他帮不上忙的。 独孤靖泽早就将自己办公的地方转移到旁边的屋子,只为能一直守着云舒。 他知道云舒心中有了警惕,只是在情感上还是不能接受,腾出地方,给她点时间,让她自己慢慢消化,这事谁也帮不了她,他相信云舒能走出来的。 储秀宫里:“快点起来啦!我们再练两遍,你这样不行的,要是殿前御演出了错会掉脑袋的。” “芷兰,我的好芷兰你就让我休息一下,就一下。” 乐坊司:“怎么一个人在这哭啊!” “云舒你不是应该在储秀宫吗?怎么会来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会受罚的。” “听说某人被欺负不让吃饭,我这有香喷喷的馒头,要不要吃点。”云舒特意给芷兰送了晚饭。 宫廷宴会上:“姐姐,能见到你真好。” “你这装扮,你……” “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了,不管这些你我好久未见,知道你平安无事就太好了,我可是为你担忧了好久呢!” “让你跟着担惊受怕是我不好。”皇后宴会上的被冷落,云舒不畏皇后眼光威胁主动靠近芷兰; 特意给她送了份胭脂希望芷兰能凭借美貌多分得一些宠爱; 知道她怀孕亲自给她制定了饮食还送了很多补品给她…… 一桩桩一件件曾经的过往在云舒的脑海里回放,她无法想象芷兰会是害她的人,可是独孤靖泽说的也没错,能在那里生存怎么会是如同一张白纸的小白兔,就算是云舒也不是当初的云舒了,她也有所改变。 “就算芷兰并非当初的芷兰,就算她也学会了计谋,懂得心机那也是被环境所逼的,我相信她和我一样没有丢掉最初的真心,我一定要让王爷对芷兰改观的。” 云舒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了,只是经此一事她们之前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娘娘,这次真的是太可惜了,都是奴才办事不利,早知道靖王会那么快出现就该割的深点了,还请娘娘责罚。” 倚兰殿中立夏跪在地上,兰妃没有说罚也没有说不罚,手中拿着杯酒不停的摇晃着。 “你对不起的不是本宫而是小殿下。” “是,是奴婢对不起小殿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立夏一下下扇着自己的耳光。 许久之后兰妃才不紧不慢的说:“罚你有什么用,这次是我们失算了,她的命还真大,为什么她的命就那么好,本宫就不信了她的运气会一直这么好下去,下一次绝对不会再失手了。” 酒杯落到了桌子上酒水被震了出来,浑然没有在意,只是眼中有无尽的恨意。 “奴婢保证下一次就是她的死期。”立夏战战兢兢地跪着,生怕芷兰拿她去祭奠小皇子。 “你起来吧。”兰妃越过立夏走到了旁边那间今天关着云舒的房间,那原本是兰妃给未出世的小皇子准备的。 后来小皇子走了这里就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每当兰妃想起她那第一个无缘的孩子就会在这坐一坐。 同样都是女人命运怎么就差别那么大,皇上垂垂老矣,精力、体力都不行了。可是靖王年轻力壮,英武不凡,面如冠玉。 皇上生性凉薄,我儿死的冤,他却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酣畅淋漓,可是你含冤入狱他可以彻夜不眠的为你奔波。 皇上的心中有千千万万个女子,我不过是其中之一还要处处小心,绞尽脑汁讨好他,还要应对随时会到来的威胁,可是靖王独宠你一人,将皇上赏赐的美人束之高阁,你走三年他就为你守了三年。 第273章 回忆夭儿 凭什么所有的好都是你的,可就这样你也不满足还夺走了我的孩子,他的父亲不管他,就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帮她讨这个公道。 孩子你在等等,很快母妃就会送她去陪你,到时候你就不孤单了。 兰妃坐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对着那个原先放着那个空牌位的方向自语着。 她心中本就嫉妒云舒有那样好的命,可却未曾想过要破坏,可是云舒帮助乾妃逃过惩罚,又在胭脂里下了麝香害的她流产,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这份恨比天高,比海阔,仇恨的种子快将兰妃吞噬了。 不知过了多久留下一地的酒壶兰妃走出了那间屋子,刚才的那个颓然的兰妃消失了,出现在外面的依旧是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有着灵动是眼眸,乖巧懂事,不争不抢的兰妃。 一天夜里林统领偷偷来到了御书房面见皇上,“朕让你查的事情可有进展了。” “臣查到赵总督那笔下落不明的账目最终流向了江湖杀手组织离夜的手中,微臣能力有限离夜之中高手如云臣未能进入其中探查。” “你是说这件事和太子无关。” “是” “太子可有其他的财权往来。” “倒是有做些小生意,都赚不到什么钱财,与朝臣也就是与慕容将军往来的有些密切。” “退下吧!”林统领退了出去。 “难道真的是朕多心了,太子真的没有参与其中。”皇上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头好多天了。 一方面他不希望太子参与,一方面又觉得太子应该就是那神秘之人,如果太子没有造反之意对他来说是件欣慰的事。 “冷瞳,你倒是快点啊!”云舒催促着。 “来了。” “喂!你倒是动弹,不走了算是怎么回事。”云舒看冷瞳说来了却不迈开腿走。 “蹲下。”云舒被冷瞳嗯进了一个山坳后面。 “冷瞳,你干什么。” “别说话。”云舒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开冷瞳的制约。 冷瞳指着一边压低声音说:“看那边”云舒顺着冷瞳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两个人拉着几具尸体朝着乱葬岗的位置走了过去,见云舒不挣扎了冷瞳松开按在云舒头上的手。 “多说两个字会死嘛!来了,来了,就不能说是他们来了啊!”云舒很鄙视这个冷血的家伙,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你说我们兄弟俩就是命苦,大晚上的还得干这活。” “少啰嗦两句赶紧把人扔了,好回去干活。”男子露出猥琐的笑容。 “嫂子在家都等急了吧,兄弟我可就没那么好命了,这也老大不小了还是光棍一条,要是以后也能找到一个像嫂子一样白白嫩嫩的就好了。”另一个人自嘲着惨笑了一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待会不知道会爬上哪个寡妇的床头,这小日子可比哥哥我强。” “就当你少爬了似的那东边的李寡妇没少开垦吧!” “哈哈哈……”两人露出你懂的笑容着将尸体一一搬下了车。 云舒和冷瞳躲在山坳里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云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需不需要……”冷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云舒摇摇头,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只要不触犯刑律她也没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更何况谁也不知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做了,就算做了也轮不到云舒去管,今天她的目标是尸体。 “走了走了,快点找赵氏和赵总督的尸体。”见那二人走远,云舒从山坳里走了出来,等的她腿都麻了。 “呕~~”从未见过这样的尸体,闻着那难闻的气味,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干呕。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这要是我吃了晚饭绝对都吐出来了。” 云舒忍不住夸赞着冷瞳,觉得冷瞳总算是干了件靠谱的事情。 “找到了,走吧!”就在云舒倒胃口的时候冷瞳已经将两具尸体装入麻袋,一左一右的扛着,就好像是拎着两只小鸡仔一样的轻松。 “走走走。”云舒和冷瞳并没有走太远只是寻了一个偏僻点的地方就将尸体放了下来。 “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不应该有点什么反应吗?”云舒看着冷瞳和没事人一样心里很不服气,凭什么她都将酸水吐了出来,冷瞳还是那副冷冰冰地不含一点表情的脸。 “什么反应。”冷瞳一如既往的冷酷到底,惜字如金。 “你走远点,有人来了告诉我一声。”云舒被打击的很蔫,驱赶着冷瞳。 “嗖”的一下冷瞳就消失了,云舒也不去理会,而是将所以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两具尸体上。 虽然云舒答应过独孤靖泽说不会去义庄探查,可是案子已经结了,对于没人认领的尸体都会抛尸乱葬岗任由他们暴晒着。 赵总督满门被灭,赵氏也被云相休了自然也没人来给她收尸,生前也算风光的二人没想到死后竟是这般的下场,不免让人有些唏嘘。 云舒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打开了赵氏的麻袋,却不知王府里正在经历一场暴风雨。 “云妃呢!人去哪里了。” “奴婢们不知道。”杏儿她们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齐刷刷的摇摇头。 “四个人都看不住一个大活人,本王要你们干什么吃的。杏儿,你说”独孤靖泽知道这几个丫头里就属杏儿和云舒走的最近。 “奴婢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是不肯说。”独孤靖泽是不太相信这几个人的,光影和火影本是他的暗卫,可是自从跟了云舒以后就都听云舒的了,要说她们不知道全部他信,要说说毫不知情他可不信。 杏儿有些急了,她可受不了独孤靖泽那杀人的眼神,紧张的额头都直冒冷汗地说:“奴婢不知,娘娘真的没有跟奴婢说去哪。” “你知道她今晚要出去。” “这……”杏儿犹豫着,她家娘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让独孤靖泽知道,她…… “快说。”独孤靖泽的怒火已经压到了极致,今晚原本想给云舒一个惊喜,可是悄悄从后面的荷塘踏水而来,经云水亭入却看到云舒好似睡着了,坐在床边自言自语了好一番才发现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枕头,人以不知去向。 第274章 人不见了 “娘娘只说今夜出去一下,不让任何人进入,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杏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你们两也没发现有人进出。” “属下失职。”两人同时跪在地上,她们的武功不弱被安排在云舒的身边就是要保护她的,可是人无声无息的离开她们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独孤靖泽又将目光转移到柳絮的身上“奴婢不知”柳絮不用说就自己跪在了地上。 “好,很好,没有一个人知道是吧!烛影全都给我绑了,明天找个牙婆子都给我卖了。” 烛影看了杏儿一眼转身对独孤靖泽说:“王爷这不太好吧!娘娘回来会不会……” 烛影破天荒地出言管独孤靖泽的行事,以往不管独孤靖泽说什么他都只是去执行,从未有过反驳,今天的行为很是反常。 “怎么要变天了,你也反了不成。”烛影不敢在多说,知道独孤靖泽在气头上说多错多,只好动手绑人,没有一个人敢吱声敢反抗。 “终于忙完了,冷瞳,冷……”话还未说完冷瞳就已经出现在云舒的面前了。 “我要找的都找完了,你把他们埋了吧!” “不配。”冷瞳酷酷的甩给云舒两个字,就是不动手。 “人都已经死了,过去的都过去了这一世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总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动手吧。”冷瞳立在那像个桩子。 “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云舒见自己指使不动冷瞳自己捡起地上早就让冷瞳准备好的铁锹开始在地上挖坑。 看着云舒自己动手,冷瞳还是心软了,一把抢过云舒手中的铁锹干了起来。 “你不愿意,就不用委屈。”云舒说着就去抢铁锹。 今天这可是冷瞳第一次违抗云舒的命令,心里有一丝不悦,带着小情绪怒视着冷瞳。 冷瞳躲过云舒的争抢甩给云舒两个字“太慢。” 呃…… 又一次被人鄙视了,现在除了王爷好像有多了一个人嫌弃我了,不对还有张百货那家伙。 云舒这样一想很是郁闷,智谋被独孤靖泽嫌弃,赚钱被张百货嫌弃,就连挖个坑还被冷瞳嫌弃,难道她云舒就真的这么一无是处…… 云舒不服气地捡起地上的另一把铁锹,直接让冷瞳一掌给拍的粉碎,云舒看着空荡荡的手,只好认命地上一边找了棵树坐下看星星了。 冷瞳不是真的想给这两个人安葬,他觉得这是伤害云舒的人就算是鞭尸也不为过,可是他不能看着云舒受累而无动于衷只好将这活揽了过来,冷瞳是谁,没多久两个坑就挖好了,安葬了两人天也快亮了。 “我们得赶紧回去了,也不知道家里今晚怎么样了。”云舒有些做贼心虚。 虽然独孤靖泽说过今晚有事会回来的晚些,云舒借势就不准独孤靖泽半夜打扰她休息将独孤靖泽撵回了他自己的地盘,可是心底还是有些担忧。 “来得及。”两个人,两匹马在月色下狂奔。 云舒被冷瞳扔到院子里头也不回地就消失了,对就是扔,云舒还未站稳人就消失了。 “喂,你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跑,我是洪水猛兽嘛!回来,你给我回来。” 任凭云舒呼喊冷瞳都没有出现,她又不敢大喊只好任由冷瞳离去,心中忍不住抱怨:干嘛跑这么快嘛,就不能把我放稳了再跑,有什么事那么急。 “还好天还没亮,咦,杏儿那丫头呢!这丫头也太不靠谱了,就让她守个门都没影了。”云舒没有看到杏儿的身影,推门走了进去。 “这味道太重了,我得赶紧洗个澡才行。”云舒闻着身上的味道一脸的嫌弃。 云舒正解着衣衫,忽然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云舒就看到独孤靖泽铁青着脸做在床边。 “王,王爷,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说一声。”云舒的魂已经吓丢了一半,她已经知道冷瞳为什么跑的那么快了。 “冷瞳你个不讲义气的家伙,你早知道王爷在屋里也不告诉我一声。”云舒猜到冷瞳是察觉到独孤靖泽在这里才溜得那么快,这个不仗义的家伙都不曾给她提个醒。 “说了不就看不到这出好戏了,云妃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本王解释的嘛!”独孤靖泽前所未有的用这样的语气和云舒说话。 “王爷您来多久了,一定饿了吧我去给您弄吃的。”说着云舒就想跑路,她知道独孤靖泽这次是真的有些怒了,不是很生气,很生气。 “也没多久,一个晚上而已,云妃若是没有什么想说的,也就不必麻烦了。”说着独孤靖泽就从床上起来了。 他在这里为云舒担忧了一个晚上可云舒却和另一个男人彻夜不归,虽然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可是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有什么事不能告诉他,却可以让冷瞳陪着她去的,独孤靖泽就是在告诉云舒他吃醋了很吃醋。 独孤靖泽觉得他有些太宠云舒了,已经把她宠的无法无天了,可以不将他放在眼里,以为什么事情只要她撒个娇独孤靖泽都会原谅她,那么就是大错特错了。 今天不管云舒和冷瞳去做了什么,只要被人看到认出来,并且加以利用那靖王府和他独孤靖泽的面子还要不要了,云舒的清白又能否说明白,云舒触碰了独孤靖泽的底线。 这要是白天他可能也不会这么生气,可这是晚上,而且还是夜不归宿,这独孤靖泽要是都忍的了那就是不是独孤靖泽了。 “王爷——”云舒抓住独孤靖泽的手说:“王爷你听我解释,我是去……”独孤靖泽甩开云舒的手走了出去。 “王爷——”云舒怕了,她最怕的就是独孤靖泽不理她,她是真的有些着急的,可是独孤靖泽压根就不理云舒,负气地离开了。 “你说什么?王爷将杏儿她们都给卖了。”云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也是老奴昨夜听到了,具体如何不得而知,反正人是被烛影带走的。”王福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云舒了。 “这不可能,王爷不会这样做的。”云舒觉得独孤靖泽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如此,人应该是被他藏起来了,或者关到什么地方了。 “我去给他做些吃的,哄哄就没事了,他应该就能消气了。” 第275章 靖王生气 云舒说做就做,立刻围着围裙忙活了起来,这已经过了半晌了,独孤靖泽应该没有清晨那么气急了,好说话了许多,云舒这样想着,手上更卖力的跳动着。 “咚咚咚”一声声匀称的剁菜声在厨房响起,她现在只想将独孤靖泽尽快哄好,云舒知道这次真的是有些过了,可是她就是不想活的不明不白的,想要替独孤靖泽分忧。 独孤靖泽虽然答应过云舒会将查到的真相告诉云舒,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却还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按照云舒以往对独孤靖泽的了解,他不说就代表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有当他都解决了才会有选择的告诉云舒。 她只是不想等一切成了定局才知道,不想独孤靖泽一个人犯险,想要知道他的处境,想要陪他共同面对。 没多久王福就急匆匆的跑过来说:“王爷已经出去了,娘娘不用忙活了。” “出去了,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但是王爷走的很匆忙。”云舒放下手中的刀铲快速的朝着大门跑着,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很茫然的看着王府外宽阔的道路。 “王爷,你就那么不想看见小舒了吗?”咬着牙倔强地不肯让泪水流下来,心底慌慌的,她很害怕独孤靖泽的离开是因为知道了云舒在想办法讨好他,所以他躲着云舒。 “王爷若是回来了,不管多晚都要来通知我。”留下这句话,云舒一步一步朝着天涯阁走着。 除了等着,云舒什么也做不了,她想去找独孤靖泽却无处可寻,等,无休止的等下去就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云舒感觉到这件事很严重,却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云舒坐在天涯阁的门口,痴痴地看着通向这里的那天小路,期待着独孤靖泽会从那里走来。 “太子被废”冷瞳冷不丁地出现在云舒的旁边。 “太子被废,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云舒被独孤靖泽带来的这个消息惊到了,不过转念又想: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被重新立为太子了。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到时候大家都会习以为常的。 “这次不一样,已经被踢出宗籍,变为庶民,正压解着流放。”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突然又废了太子,他又做了什么得罪了父皇?” “这是谁在放风筝。”皇上抬头看到有风筝在空中盘旋。 “老奴这就去查。” “不必了。”皇上想起小时候的太子也曾围着他让父皇陪他一起放风筝。 “走吧,我们去看看太子。”也不知皇上是不是心有所感改变了原定的方向,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了。 “你说什么皇上不来了。”兰妃精心准备了很多东西很多心思就这样白费了。 “是,皇上去了东宫。” “知道了。”兰妃让人将一桌子的佳肴都撤了。 “你们这群废物,废物让你们办点事都做不好,要你们何用。”太子拿着手中的鞭子挥舞着。 下面跪了一群太监宫女,有的已经被打晕过去了,旁边就会有人将他们泼醒,在太子的手下丝毫没将他们当做是人看待,只是一些任由他发泄、抽打的东西而已。 “太子,你这是在干什么。”皇上走进来并没有让人通报,所以太子并没有发现皇上在身后,此刻听见声音吓的扔掉了手中的鞭子。 “儿臣叩见父皇,不知父皇驾到有失远迎。”太子紧张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呼吸都有些困难,这和刚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判若两人。 “要是让你知道了,朕还看不到这一幕呢!”说完皇上就拂袖离开了,这次他是对太子太失望了。 一个不懂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太子,这绝对不会是国家之幸,还好他还有机会改正。 “父皇,父皇你听我解释啊!”太子追了出来却被拦住了。 “不对,这次是我失算了,不应该让皇上什么也查不到。”皇后突然想到自己将一切都掩藏了以皇上多疑的性格一定会更不相信太子。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越是什么也查不到越说明太子有问题。 “快去传慕容将军觐见。”皇后从榻上弹起来,可惜已经晚了。 皇上本就有所怀疑,加上太子自己又这么作了一下,皇上离开不就后圣旨就到了,皇后再也没有了修正的机会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独孤宏毅德行有亏,才智不足恐难堪大任,今特废之为庶民,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踏入京城半步,钦此。” 圣旨一出太子直接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变成一无所有的平头百姓。 “皇后,皇后不好了。” “怎么了,快说。”皇后心中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皇上已经下了废太子的诏书贬为贫民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入京。” “现在太子在哪?”“已经被押走了。 这次皇上做的十分果决,速度之快都让皇后无法反应,等她知道一切的时候,木已成舟,任凭她有千般手段,万般计谋也都无用了。 皇后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这个结果是她不能接受的。 她慕容玲珑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她成为了这世间最最尊贵的女人,是一个女人能达到的最高的权利颠峰。 在这个过程中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要将她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可是她们都成了慕容玲珑的垫脚石,让她越走越稳。 而她的儿子也是嫡长子,是应该继承皇位的,那皇位本就是她儿子的,她将成为太后的,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快,本宫要去见皇上。”这个运筹帷幄了大半生的女子,这个几乎没有败绩的女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女子在这一刻也有了一丝慌乱与惧怕。 御书房外皇后就跪在那里,“皇上,臣妾有事求见。” “娘娘还是走吧,皇上今天谁也不见。” “皇上,太子就算有什么错难道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皇上……”任凭皇后在殿外如何为太子争辩着,皇上就是不肯想见。 “娘娘,现在去追还来得及,你还能见太子一面。” 一咬牙皇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宫门外追去,今日一别或许就是永别,此生她们母子再无想见之期。 第276章 太子被废 御书房中皇上也不好过,太子是他从小一手培养的未来帝王,那是他倾注最多心血的一个皇子了,此刻将他拉下来心中也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但也紧紧有那么一丝而已。 帝王家父子相残,兄弟反目,骨肉相弃,同床异梦者比比皆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人,亲情观念是很淡薄的,不是他们天生凉薄而是心软死的快。 那些真正心地善良,容易相信别人的皇子都被环境所抛弃,他们都是残次品,所以还未在青史留名就已经夭折。 还有些是因为生母无能,尚且年幼时,无法自保时就已经被暗害,他们是不具备气运了,所以也被抛弃了。 留下的大部分都是拥有铁血手腕的,只有极少部分是身怀气运的幸运儿,那个天下人都想要争上一争的位置,那个最最大的权利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 首先你要有一个不太弱的生母护佑你成长,保你安全地度过弱小期,其次你还要有足够多的努力,不弱的才学,最终决定这一切的还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该死的气运。 非大气运者不可得,就算强求来也会很快失去了。 太子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皇上的皇权,因为风筝起了一丝悲悯却换来更大震怒,再也不存一丝迟疑,太子的太子之位终是做到了头。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开了,太子被废的消息就像是蝗虫过江一样的快,这可是足以动摇国本的事,太子的废立直接牵扯了很多人的利益。 原本没有希望的事因为太子被废位置又空了出来,所有沉寂的心又活跃了起来。 “王爷出去那么急或许不是因为躲我,或许是因为这件事也说不定。”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云舒知道该去哪里找独孤靖泽了。 “小心。”冷瞳察觉了杀气,一群隐藏在暗中的剑客冲向了冷瞳。 “都是自己人,你们别打了。”看着这些都是王府的暗卫围攻着冷瞳,云舒很是着急却帮不上忙。 “住手。”云舒冲了进去紧紧地闭上了眼,这些人看到云舒脸上露出了震惊,手中的长剑变进攻为后退,一把剑收势不及划伤了云舒的胳膊。 冷瞳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伤到云舒的那个人,毫不掩饰地露出怒火。 “娘娘,对不起,属下不是故意的。”还好这个人道歉的快,再晚一点冷瞳的剑就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你们为什么要攻击他。”云舒不相信这些人不知道冷瞳是她的人,虽然冷瞳从来都不走寻常路,但是这些人应该都见过冷瞳进进出出的。 “这是王爷的命令,属下也只是听命行事。”那个暗卫也很是无奈,可这就是他接到的命令。 他们都是轻易不出手的,轻易出手的哪里还能称得上是暗卫,可是独孤靖泽给他们下了死命令。 要知道在此之前很多靖王府的下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只有同样生怀绝技的人或许才能发觉他们,可独孤靖泽竟然让他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哪里还是什么暗卫啊! 云舒虽然没有见过他们,可是他们却都知道云舒是谁,都知道独孤靖泽有多宠她,伤了她那就是在找死。 “不可能,王爷怎么会杀他。”这也是这些暗卫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冷瞳也不是第一次穿墙而入了,可从来都没有人管过,这是靖王默认的事,是所有人默认的事实,可却在清晨接到了这样的命令,他们只能执行。 “王爷的命令是,如果此人不从正门入,一旦发现就驱逐,就算走正门未经王爷允许硬闯也要驱赶,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如果换做别人他或许不会解释这么多,可是王府里就没有人不知道云舒在独孤靖泽那有多受宠,就连这些暗卫的分布都知道的人除了王爷和他们的头烛影以外云舒是第三个完全知道他们存在的人, 而且独孤靖泽曾给他们下过命令,若是他不在的情况下唯云舒命是从,可见独孤靖泽有多在乎云舒。 “驱逐?冷瞳你先走,走啊!”云舒相信这些人还没有胆量假传命令,为了不在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云舒只好让冷瞳先离开。 其实那些暗卫也不太愿意面对冷瞳,他们是人数上占优,可是不知要用多少人的命才能换冷瞳一条命,若说是为了独孤靖泽斩杀敌人,他们没有一丝怨言,可是冷瞳不是敌人。 “去门外等我。”冷瞳一直盯着那个伤害了云舒的人,不情愿的离开了,直到冷瞳离开他才觉得没那么压迫。 要知道他也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可却会被冷瞳完全压制住这在他的人生里从未出现过。 这一生让他感觉到危险的人除了他家主子独孤靖泽以为也就在冷瞳身上感受到过,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娘娘,这……”他欲言又止的看着云舒,若是让王爷知道他伤了云舒恐怕小命就难保了。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今天也从来没见过你们,至于这伤是我不小心自己划的。”她知道这些人在担心什么,说完云舒就朝着大门去了,她急着去找独孤靖泽。 “刚才没说完,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已经昭告天下了,太子现在应该已经出了京城。” “怎么会突然之间废了他,而且这么急。”“圣旨上只说是德行有亏,具体消息还在打探。”这消息简直是云舒今天听到的觉得最荒唐,最滑稽的,可是他就是发生了,威胁着独孤靖泽的一把刀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锋利,这也是最开心,最值得庆祝的事情,云舒却找不到可以分享的人。 “昨夜,王爷……” “你还好意思说,既然你察觉了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想想当时被独孤靖泽抓包的情形,云舒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决定独孤靖泽一刻不原谅她,她就一刻也不原谅冷瞳。 “我以为没事。”冷瞳看得出独孤靖泽对云舒有多在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他们夫妻的事,冷瞳不便参与就离开了,却没想到结果并不好。 第277章 闯花满楼 虽然云舒没有表现出悲伤可那淡淡的泪痕,和一丝忧郁的气息都被冷瞳捕捉到了。 “没什么,我可以自己处理。”你最近还是不要突然出现,等王爷气消些再说吧! 冷瞳点点头,要不是这个事情太震撼了,他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找不自在,躲着独孤靖泽还来不及呢。 “杏儿她们现在下落不明,你去跟踪烛影说不定可以找到她们。” “嗯”云舒并不担忧她们的性命,既然独孤靖泽对冷瞳下的不是必杀令,只是驱逐就明白她们那几个人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可是云舒心中还是挂念。 云舒去城门口溜了一圈还是没找打独孤靖泽,一打听知道太子在两个时辰前就已经被押解出了京城,她现在再去追也追不上,只好蔫蔫地回了靖王府。 冷瞳看着气氛不太对,很识趣地溜了。 “娘娘,夜里凉,还是先回屋吧!”王福给云舒拿来了一个披肩。 “没关系,王福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自己等就好了。” 云舒等了一天独孤靖泽都没有出现,如今天都黑了云舒担忧的守在门口。 她想去找可是却没有方向,不知王爷去哪,在做什么,不知何时归,焦急的等待成了她唯一能做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心里没底,感觉慌慌的。 “王爷,我知道自己错了,你赶紧回来好不好,我已经明白你等了一夜的滋味,你快回来啊!”云舒终于是尝到了独孤靖泽昨夜等她一夜的心情,可是独孤靖泽却不给她弥补的机会。 “花满楼”三个醒目的大字矗立着,云舒就站在门外傻傻地望着,看着那刺眼的字目光下移就是那紧闭的大门。 花满楼京城最大的妓院,云舒得到消息说独孤靖泽昨夜一夜未归就宿在了这里。 那道门就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独孤靖泽在里,云舒在外却怎么也不敢迈开腿踏进去,就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场景,如果不曾亲眼所见是不是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王爷,这就是你对云舒的惩罚吗?你做到了。” 云舒在门口待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了门口却不曾有勇气推开,转身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不进去吗?” “走吧!进去了我又能做什么呢!他是王爷三妻四妾不过是平常事。”云舒红着眼圈,无力的叹息着。 相比于很多女子云舒是幸运的,她已经拥有了太多,虽然心底不愿与人分享独孤靖泽,可是她终究没有她想的那么坚强,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冲了进去之后,之后要怎样…… 之后该怎么办?像一个妒妇泼妇一般大吵大闹一番,涂个一时痛快?还是当个好好女人对之视而不见。 如果一个男人变了心,大吵大闹只会降低了自己的品格,若是让她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云舒做不到,那不是云舒的个性。 “不管他是谁,让你伤心就是他的不对。”冷瞳说话间已经将门踹开,他对独孤靖泽的做法很是气愤。 本来以为独孤靖泽对云舒好,冷瞳是从心底里替云舒高兴的。 知道是因为他的一些原因才让两人闹了别扭,如果他不带云舒偷偷溜走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所以他想帮云舒将独孤靖泽找出来,想要他们化解误会,却没想到…… 白天的花满楼都是从半下午才开始营业,此时正是在梦中的好时候。 “谁,谁呀,赶来砸场子,也不看看是哪里。”老鸨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打手。 冷瞳也不跟他们废话,一手一下,一下一个通通都被放倒了,老鸨吓的躲在了桌子后面。 完了,完了,什么时候惹了这么个杀神,这群废物也太不中用了,他…… 还不等老鸨猜测完就被冷瞳从桌子后面提溜出来了,“靖王在哪里。” “靖王,靖王没有来过。”曾经独孤靖泽是这里的常客,她也知道靖王是谁,可那是个她得罪不起的主。 “在哪?”冷瞳从来都不喜欢说话说第二遍,抬手就要给老鸨点教训。 “有人看到他进来,并没有出去,你最好告诉我他在哪个房间,否则我不介意一间间地找。” 来这里的人有不少都会在这里过夜,第二天一早离去的,甚至有些大臣都是从这里起床去上早朝的。 花满楼可是京城最大最豪华的妓院,能在这里消费得起的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若是一间间地找,不知会得罪多少人。 她不知道云舒是什么来历,但是明白这笔账一定会算在她的头上,她可开罪不起那么多财主。 冷瞳手中的情报网也不是盖的,想要找一个不是故意隐藏行踪的人还是很容易的,云舒相信独孤靖泽应该就在这里。 老鸨指了指楼上的一个房间,示意他们独孤靖泽就在那里。 既然冷瞳踹开了门,那条鸿沟已经荡然无存云舒退无可退,迈着步子朝楼上走去,每走一步腿上都和灌铅一样的沉重,短短地一段路她愣是走了很久,很久。 房门再次被冷瞳粗暴地踹开了,烛影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与冷瞳交上了手。 “啊——谁啊!”屋里传来一个酥到骨子里的女声,女子很是警觉地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将榻上她自己的被褥藏进柜子里。 “有病啊!大清早的饶人清梦。”旁边的房间里的客人被冷瞳和烛影的打斗声吵醒。 …… “烛影,怎么那么吵。”独孤靖泽被屋外的声音吵醒,迷糊着揉了揉发胀的头从床上起来。 “是我。”云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进去的,进了一个房间就看到独孤靖泽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边。 “公子您醒了,奴家给您准备了些醒酒汤。”一个酥到骨子里的声音从云舒的身后传来,来人正是迎春。 曾经百花巷中的那一枝独秀,三年的时间也从那里辗转来到了花满楼。 云舒打量着迎春,肌肤胜雪,腰肢细腻,凹凸有致,一颦一笑间勾人心魄,声音酥麻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云舒也有一丝被电到的错觉。 迎春见屋中还有其他人,猜到了几分眼前的女子多半和独孤靖泽有些关系,只是她没想到对方竟会闯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很好的掩盖住了。 第278章 争锋相对 屋里的女子看着迎春一脸的厌恶,她不是别人而是花满楼曾经的花魁,因为迎春的到来抢走了她的风头。 如今的花满楼中不相伯仲的双花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空气中充斥着各种火药味。 迎春最乐意做的事情就是抢她的男人,可这还是第一次抢人抢到房间里来了。 “这是我的房间,你走错地方了。”原花魁芙蓉很不客气地驱赶着迎春。 “官人也该饿了,芙蓉姐姐这般怠慢了可不好。”迎春没有丝毫的自觉,旁若无人地朝着独孤靖泽走去。 换做别人她也不会自降身份,可是那个人是独孤靖泽。 三年前,迎春在百花巷见过独孤靖泽一面就深深地印在脑海,那是唯一一个能抵抗住她的诱惑的人。 自从那一次之后,迎春每日都在盼着可以再见到独孤靖泽,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迎春在街上遇见了独孤靖泽,知道了他的身份,多方打听下也知道了他曾经的风流倜傥,知道他是花满楼的常客。 为此迎春付出了很多努力才得以进入花满楼,又花费了好多努力才坐上这里的花魁,只为再见一见独孤靖泽。 可是老天和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自从独孤靖泽成亲以后就鲜少来这等烟花柳巷之地,这三年来更是寸步未入。 昨夜看到独孤靖泽在芙蓉的屋中,她从未有过的激动,更是不顾花魁的身份,不顾和芙蓉之间的水火不容,一番精心打扮而来,就是为了让独孤靖泽想起她。 “王爷,用膳吧,这可是奴家亲手熬了两个时辰呢!”迎春丝毫没有将云舒这个意外搅局的当回事。 在她看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妒妇来捉自己的丈夫那就是自讨苦吃,类似的事情每天在这里不知发生过多少,有几个不是被灰溜溜地赶走。 独孤靖泽是什么人,他岂会被一个女人拿住,说不定待会儿就会休了云舒。 云舒看了看屋里的两个女子,笑呵呵地说:“王爷艳福不浅,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尽管云舒是在笑着,可是看在独孤靖泽的眼中那笑,笑的他心慌慌的。 云舒紧咬着后牙槽多希望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打转,倔强的扬着头不肯服软,她的倔强让她必须高傲地站在这。 “打扰了。”说完云舒看了眼迎春,迎春修长如玉,白嫩纤细的手划过散落在鬓角旁的一缕秀发,冲着云舒微微欠身浅浅一笑,带着一丝魅惑也有一丝挑衅的意味。 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还没等独孤靖泽反应过来云舒已经转身跑了出去。 “小舒——”独孤靖泽看到云舒跑开第一个反应就是去追,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王爷,王爷……”迎春在后面喊着,她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 冷瞳拦住了独孤靖泽的去路,“让开。” “我不会让你再去伤害主人。”冷瞳坚定地护着云舒,认为是独孤靖泽负了云舒便再也不配站在他主人的身边。 他这个不懂情爱的冰块只以为云舒看到真相就不会再为独孤靖泽伤心了,却不知看到真相才是最残忍的。 烛影牵制住了冷瞳,独孤靖泽追着云舒的背影而去。 “人都已经走远了,你还要赖在这里。”芙蓉很是轻蔑地看着迎春。 “哼,你这破地谁愿意多逗留,脏死了,脏死了。”迎春一脸地嫌弃着,拿着她的东西离开了。 “等一下。” “你给我听好了,靖王殿下的主意不是你可以打的,你若是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芙蓉警告着迎春。 “谁规定他就是你的了,各凭本事。”若是会轻易放弃那就不是迎春了,更何况已经为之着迷了三年之久,岂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看着消停的屋子,芙蓉走到床前,抚摸着独孤靖泽刚才躺过的地方,那里还有他的气息。 “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你如此。” 芙蓉很是不解云舒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可以让独孤靖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要知道曾经独孤靖泽也是她的幕下之宾,是她的常客,虽说那些都是逢场作戏,可是独孤靖泽也从来不介意和她有肢体上的接触。 别人或许不知道独孤靖泽因为什么才会传出因为王妃离世,悲伤过度,从此不近女色之类的谣言。 芙蓉对此中内幕还是知道一些的,独孤靖泽和南宫雨飒的真实关系根本不像外界所谣传的那样好。 会让独孤靖泽如此的绝对不是南宫雨飒,而在那段时间里云舒离开了,靖王府中多了不少的女子,可却无人得幸恩宠,这件事一直都是芙蓉疑惑的地方。 直到昨天独孤靖泽再次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芙蓉难掩心中欣喜,可是独孤靖泽视她如洪水猛兽不肯靠近半分,而且他还让芙蓉换了新的被褥。 虽然以前独孤靖泽留宿花满楼的时候两人也是分床而睡,虽然独孤靖泽从未真的碰过芙蓉,但是也从未像这次这般疏远。 直到今晨看到云舒的时候,芙蓉懂了。 独孤靖泽不是不近女色,只是他变了。 芙蓉认识独孤靖泽十几年,当初的芙蓉还是个被邻居卖到妓院的女孩,逃跑的路上遇见了独孤靖泽,是独孤靖泽救下了她,从此独孤靖泽便烙印在她的心里。 历尽千辛万苦的芙蓉终于逃回了家,可是她的父母又一次把她给卖了。 原来不是邻居卖的她,而是父母托邻居卖了她,只是为了给哥哥娶媳妇…… 几年之后在京城,芙蓉再次遇见了独孤靖泽,知道他的风流不过是伪装的,她自愿配合着独孤靖泽。 在心底芙蓉知道自己配不上独孤靖泽,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默默陪在他身边,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幻想着有一天能成为独孤靖泽的女人…… 可是如今…… 当云舒出现,彻底打碎了她的梦。 以芙蓉对独孤靖泽的了解,一个敢如此驳他面子的人,不被当场格杀是不可能的。 可是独孤靖泽不但没有要取云舒性命的意思,还不顾自己形象地追了出去,这彻底颠覆了芙蓉对独孤靖泽的认识。 隐隐地觉得独孤靖泽离她越来越远,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 “不,不可以。”芙蓉紧紧地抓着被子。 第279章 太子没了 “皇后,宫外传来消息称那些暗中护送太子的死士被杀,太子也没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皇儿。”人间致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皇后掩面而泣,一连串的泪珠顺着下巴滴落在桌子上,那种痛苦无法用言语来诉说。 尽管皇后猜到了会有人容不得太子活着,可还是没有护住。 的确太子曾经废除过一次让那些有野心的人都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可是废太子废而再立不仅仅是齐国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也是有史以来的头一遭。 皇上给了他们希望又浇了一盆冷水,如今希望之火重燃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再次浇灭,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彻底的解决了太子,这些人才能高枕无忧的各展手段博得皇上青睐。 “嗖”的一声一只飞镖带着纸条射在了慕容府门前的柱子上,“老爷有人用飞镖传来了这个。” 门口的人将飞镖和纸条拿给了慕容问天,这些天他都愁眉不展,因为太子被废他是首当其冲的被皇上边缘化,同时也要迎接着所有想要清除太子余党的人的攻击,如今的慕容府可谓是腹背受敌,风雨飘摇自身难保的时候了。 “谁会在这个时候传信?”慕容问天疑惑着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午时,花满楼乙字房能解将军之忧。 “装神弄鬼。”慕容问天将纸条揉成团扔了。 “老爷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将军府门前装神弄鬼,故作玄虚。” 这个时候慕容问天还有什么好怕的,他最在乎的家族荣耀几乎可以说是保不住了,他还有什么可忌惮可以让人算计的呢! “可是万一有诈”仆人有些担忧,树倒猢狲散,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现在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被慕容家牵连,这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对慕容家伸手这的确让人生疑。 “就算我慕容家现在落难了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欺的,若是不去倒是落了我慕容的威风,如果是敌非友那么我慕容问天就让他有来无回,借此警告那些宵小之辈有我慕容问天一日谁也别想打慕容家的主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他们能觊觎的。” 慕容问天倒是看的很透彻,换了身衣服就去赴约了。 慕容问天一进入乙字房就看到桌上摆满了佳肴,可是房间里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 “将军既然来了就请入座吧!”声音从旁边的甲字房传出来的,慕容问天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去旁边查看。 “将军还是不要过来的好,我若是想要将军的性命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慕容问天想了想坐到靠着甲字房的那面墙附近和这个装神弄鬼的神秘人交谈到: “你到底是什么人,找上我,不管什么事,本将军都不会帮你的。” “话别说的那么早,我知道将军最在乎的就是慕容家的家族荣耀,太子已经死了慕容家现在是危机四伏,若不想慕容家族彻底消失最好和我合作。” 墙后的人故弄玄虚,也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和你合作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就算没了太子想要动摇我慕容家族的根基也没那么容易。” “话不要说的太早了,跟我合作我能保慕容家的荣耀依旧,否则赵总督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桌上的东西你拿着,我还会来找你的。”说完甲字房的人消失了。 慕容问天跑到甲字房一个人影也没见到,这个神秘人让他很是忌惮。 刚才从他的语气中慕容问天能感觉的到他很自信,有一种错觉让慕容问天很是不安,他觉得那个神秘人说的他若是不合作,两广总督府真的会是他慕容家日后的下场。 “小二,小二。”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今天谁定了甲字房的包间。” “这个……”小二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慕容问天掏出一锭银子交给二小,小二乐的合不拢嘴说:“客官您稍等,小的这就给你查去。” 慕容问天走回了乙字房打开桌子上的盒子一看里面装的是一个小的笛子。 “爷,给您查到了,今天没人定甲字房的包间,爷要是想换随时都可以。” “不用了。”慕容问天拿着盒子离开了,心里很是吃惊,那个能在他严防死守中杀害赵总督的人竟然约见他,正如对方所说的对方想要杀他易如反掌。 这些年他一直在追查对方是谁,可是直到今天他也没有查出来,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离夜,可离夜到底有多少杀手,离夜真正的总部是那个三国交汇的三不管地带吗? 谁又是离夜之主这一直是一个谜,而这个笛子的材质和从那些离夜杀手身上缴获的联络工具是一模一样的。 这让慕容问天不得不怀疑,这个神秘人是不是和离夜有关系,还是只是一种巧合,是他想多了。 慕容家处在这个风口上,慕容问天不得不多想想。 另一边云舒已经跑回了靖王府,“黑岩、黑虎,我就剩你们了。” 云舒抱着黑岩、黑虎,泪水不停地打湿着它们的毛发,只有在它们面前云舒才敢释放自己的情绪。 两只狗像是很有灵性一样不停地舔着云舒,似乎是能感受到云舒的悲伤。 “小舒,你出来听我说。”独孤靖泽追到了天涯阁的门口,冷瞳也赶了过来拦在云舒和独孤靖泽之间。 “暗卫。”一群黑衣人跳了出来将冷瞳包围。 “冷瞳,你先离开,这件事我可以自己处理。”云舒知道独孤靖泽的性子,云舒不希望冷瞳因此受伤便将他支走了,暗卫也随之隐匿了起来。 “小舒,笨小舒,你听我解释。”独孤靖泽看到云舒要关门,闯了进去。 “黑岩、黑虎,上——”两只狗冲着独孤靖泽不停地汪汪直叫,似乎是知道独孤靖泽就是那个惹云舒不高兴的人。 “笨小舒你不要太过分,就许你彻夜不归,本王就不能出去快活一下嘛!” 独孤靖泽也有火气,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不过是逛了一下妓院而已,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更何况他什么也没做。 第280章 落井下石 他不明白云舒为什么要跑,她为什么就是不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不能多信任自己一点呢! 他只知道云舒哭了他心疼,想也不想地便就追了。 可是云舒这样对他避而不见,总是躲着他,他也很不爽,要知道他还只穿了一件单衣。 因为着急追云舒,他都没有来得及穿衣服,就这样跑了好几条的街,还好早晨街道上的人比较少,可就算是再少也有人看到了,他堂堂一个王爷也是要面子的。 “你是王爷,妻妾成群不过平常事,王爷没错都是云舒善妒。黑岩、黑虎,回来。” 云舒没有理独孤靖泽跑进了房间把门栓上,黑岩、黑虎就像两尊战神守护在门前。 云舒背靠着门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咬着胳膊,无声地哭泣着。 原本云舒以为自己够坚强,可是当看到房内的景象时,心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爱所以容不下第三个人,哪怕那只是一夜放纵都不能容忍。 独孤靖泽隔着门对云舒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本王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是……”独孤靖泽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云舒。 “三郎你是说太子出京之后就死了,你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怕被人误会才去的花满楼?那你为何不回府。” 云舒觉得这就是独孤靖泽的托词,对此还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太子被废离京,此事我必须亲自去确认,只是没想到有人这么迫不及待地动手,此时兴致就变了。” “哪里变了。” “此时谁离开过京城就有很大的嫌疑,我出府肯定会有人看到,所以必须有不在场的证明,否则父皇追究下来,我有口难辩。” “所以你就去那种地方,只有在那才可以吗?天下那么多地方可以去,你却偏偏不去只去那里。” “芙蓉是自己人,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相信我。” “那现在该怎么办?”云舒打开了门,她还是比较担心独孤靖泽的。 “你肯开门,太好了。”独孤靖泽紧紧地抱着云舒,俩人冰释前嫌。 经过云舒在花满楼的一闹,她的悍妇妒妇之名算是跑不了了,这件事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 不过这一切来的快去的也快,在独孤靖泽和冷瞳的双重镇压下这茶余饭后的笑料也换了。 太子毙的消息也由官方传回,皇上也知晓了此时不过却没有多问,一个被废了的太子,一个贬为庶民的人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乾妃来给皇后请安了,还请皇后节哀顺变。” 乾妃一脸得意的看着坐在上位的皇后,这些年她与皇后明争暗斗了不知多少次可终是落了下风,也曾怨过宸王不懂的去争,气他天天游手好闲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可是今天乾妃终于赢了一场,虽然不是她做到了但也足以打击皇后了,太子毙而宸王还活着就有希望。 “本宫有何哀可节,一个被废之人,被开除宗籍者与本宫再无干系,也还好本宫还有不少孝顺的儿子,本宫觉得宸王就不错。” 皇后还是那个霸气的皇后,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撼动的,太子之事她虽然伤心但绝对不能在嫔妃面前表露丝毫,一个皇上都不认的儿子皇后要认就是挑衅,挑衅帝王的权威。 “宸王就喜欢游手好闲,这不前天才不知从哪给我找来这么个珠子,说是从东海那边运来的,他也就能弄些小玩意,其他的都不行。” 乾妃把手抬的高高的露出一个紫色的珠串,一看那珠子就晶莹剔透,紫光流转下更显灵气一看就绝非凡品。 “宸王真是有心了,本宫也是很喜爱这个儿子的,本宫膝下无子倒是可以将宸王过继成嫡子,乾妃妹妹有心了。” 皇后一脸感谢的模样噎的乾妃气结,本来她是来看皇后的笑话的。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臣妾怎么听不懂。” “妹妹苦心,本宫明白,本宫毕竟是皇后,嫡出之子确实要比庶出好些,妹妹不就是觉得本宫如今膝下无子特意在本宫面前展示宸王仁孝,本宫也很喜欢这个儿子,明日就启奏陛下将宸王过到本宫名下遂了妹妹的好意。” 皇后可不是吃素的,既然乾妃来是为了伤口撒盐,那么她也不介意恶心恶心乾妃。 “皇后乃是众皇子公主的嫡母,宸王孝敬您也是应该的,不管是不是嫡子,这不这珠串就是要送给您的,怕您不喜欢特意让我带来给您瞧瞧,还请皇后收下宸王的一片心意。” 多年来皇后给乾妃深埋骨子里的恐惧终于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虽然乾妃一直仗着有皇上的宠爱处处和皇后不对付,可是她们斗了这么多年,乾妃从来都没有赢过。 这隐藏在骨子里的恐惧平时还不太容易看得出来,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被放大,才会被注意到。 “这不好吧!” “这是他的荣幸。”乾妃陪着笑,虽然她知道皇后想要翻身很难但是想要打击报复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是很容易。 皇后多年来给她们这些嫔妃的压迫和震慑还是根深蒂固的,就算是如今乾妃也不敢和她正面交锋。 “东西留下,你退下吧!”乾妃赶紧离开了,本来想要奚落皇后却赔了夫人又折兵,搭进去一条上好的珠串。 没多久就传来慕容问天被皇上寻了个由头发配到东境线上了,说是发配那是因为虽然能够领兵,可是东边守兵常年都在冰天雪地中值守,环境十分的恶劣。 那里寒冷异常,慕容问天久居京城,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真的能受得住吗? 还有当地的兵会服他的领导,远离京都还有望回去吗? 这些都是未知数,能回去也是希望渺茫,就算能回去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的慕容问天还能有一番作为吗? 这段时间驻守各地的藩王也都蠢蠢欲动,动用自己的关系联络着京师之人,连宸王都收起了往日的游戏人间,多日不曾听到王府里传出的琴瑟和鸣的声音了。 唯有靖王府丝毫动作都不曾有,至少在外人看来靖王当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曾经的菱角都磨平了因为: 第281章 群医无策 “太医院都养了些废物吗?都吃了那么多药怎么就不见好。” 独孤靖泽对着太医们训斥着,自从那日云舒在花满楼看到独孤靖泽和迎春之后回来的当天夜里开始就总是咳嗽不断到后来的反复发热,甚至已经咳血了。 “臣等无能,娘娘像是患了痨病但是却从未见过发病如此迅速的,臣等实在是束手无策。” 胡说跪在地上,心中绝对不比独孤靖泽的担忧少,可是他却也无计可施。 医者最大的使命是治病救人,最引以为荣的是病人的笑脸,可最悲哀的是救不了自己。 如果今天躺在那的人不是云舒,如果这是云舒的病人或许还有救,只少比胡说来医治的几率要大些,胡说恨不能和云舒交换一下,可这也只是妄想。 “滚,要是你们治不好云妃都不用活了,烛影贴出告示遍访名医,只要能救云妃本王必定重金酬谢。” 独孤靖泽守在云舒的床边,看着越来越虚弱的云舒心中后悔万分,他应该早点和云舒说清楚的,他不该去花满楼,他不该…… 看着虚弱的云舒,看着昏迷不醒的云舒,再多的悔恨又有什么用,都换不来云舒的清醒。 “笨小舒,你必须给我好起来,本王不准你死,只要你活着本王再也不会去那种地方了好不好,本王不生你气了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多晚多久都可以,你也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别装睡了快起来好不好。” 云舒刚有些转醒就听见独孤靖泽的独白,心中很是温暖,笑着看着他说:“三郎,我若是还怪你,当时怎么会原谅你,我的病和你无关,是云舒福薄。” 云舒不想让独孤靖泽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是云舒自己的身子不争气。 “痨病是会传染的,你快出去。”云舒试图让独孤靖泽离开。 “本王哪也不去,你在哪本王就在哪。”独孤靖泽连遮脸布都不愿意带,紧紧的抓着云舒的手不肯放开,一直同吃同睡。 “王爷不要在争了,你就再让云舒一回好不好,若是你也传染了云舒就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这些天云舒的身体是越来越弱了,可每次醒来都在劝独孤靖泽离她远一些,哪怕明知道那是徒劳的,可云舒还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驱赶着。 云舒虽然觉得自己这不是痨病,痨病病人一般都能活个两到四年,病情都是一点点加重的,而且她也没有夜间盗汗之类的病症。 这些都是疑点,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云舒不希望独孤靖泽也有感染的可能。 “你不会死,本王不同意,谁也不敢收。”云舒笑着看着独孤靖泽说:“小舒太累了,就偷一会儿懒。” “不准偷懒,本王不准,不准。”独孤靖泽紧紧地将握着云舒的手,生怕一个不注意让云舒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看着她昏睡过去独孤靖泽撕心裂肺的疼,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要云舒能醒过来他愿意用一切去换。 “多年没来京城也不知道现在的京城变成什么样了,先去逛逛,再去找那丫头吧!” 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老者站在城门口自语着,看那穿着打扮像极了叫花子,但是那自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又有些不太像。 “让让,都让让。”烛影带人在城门口张贴告示,老者凑了过去看到上面写着:“靖王府云侧妃突出疾病,病因不明,来势凶猛,特广发天下英雄帖,遍访天下名医为其诊治,如能治好云妃愿以千金酬谢。” 老者走了过来揭下了告示,刚进京就有活干了,看来我还真是个劳碌命啊! “我说你这叫花子知道撕的是什么吗?你可知道太医院都无能为力,你行吗?”周围围观的人一脸不屑的看着老者,都觉得他是在哗众取宠。 “我不知道你知道,有本事你去啊!”对于旁人的质疑,看着像叫花子的的人很是不乐意。 “你可知道你揭的是什么?”烛影走过来并未轻视对方,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算是骗子独孤靖泽都会让他一试,那关乎着云舒的性命。 他知道云舒对独孤靖泽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而他在心底也很敬佩云舒,是真心地将云舒当做了主子,再加上他还有一件事需要云舒做主的,这些都是烛影不想让云舒出事的理由。 “知道,知道,揭榜不就是代表能办到嘛,快带我去看看病人吧!”叫花子一脸轻松地说着,只有在提到病人的时候才显得有些郑重。 “老朽不才,愿意走上一遭,若是无能为力可是要杀头。”叫花子这才想起来这病人可不是一般的病人。 “这个可不一定,你若是存心来闹着玩的……我手中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烛影将剑从侧面拿到了前面威胁着。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云舒来说都格外重要,若是因为此人而耽误了云舒的救治,保不齐还真有可能人头落地。 “既然如此,那就请前面带路吧!”叫花子暗暗地骂自己手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 他行医多载最见不得人病了,若是看见了总会忍不住去给人悄悄,最喜欢的也是疑难杂症了。 结果刚才在这看到有人张榜就手贱地揭了下来,这才发现这病人身份尊贵。 到不是他对这些人有什么歧视,只是不太愿意和他们打交道尤其是朝廷中人,更何况还是位高权重者,只是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王爷,有人揭榜了。” “快请。”独孤靖泽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将穿着的跟个叫花子一样的人迎了进去。 人一进来就直奔云舒连该有的给独孤靖泽行礼都没有做,这在以往独孤靖泽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可是云舒比这些都重要。 “烛影,怎么什么人你都往回带。”独孤靖泽相信烛影的办事能力,只是这……哪里像是个医者分明就是个叫花子嘛。 对于独孤靖泽的审视老者自然注意到了,只是他现在的心思都在躺着的这个病人身上了。 “近日她可有去过田间水泽类似沼泽之地。”“没有”独孤靖泽想也没想地就回答了他。 “那就奇怪了。”老者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寻找病因的时候。 第282章 庸医害人 “去找几个小点的孩子,凑够三碗血,我列个单子去把这些药抓来。”老者也不废话拿起桌边的纸笔些了个单子给烛影。 “大夫,云妃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要三碗血。”独孤靖泽一开始还觉得他是个骗子,但是看他上手给云舒看病的姿态应该是个杏林中人。 觉得此人应该是个深藏不露的杏林高手,觉得高手都有自己的怪异之处,故意如此装扮的,可是他还从未听说过需要用血来治病。 “是吸血虫。” “什么?不是痨病?” “痨病?哪个庸医说的,她现在多耽误一秒就多一分危险,你自己看着办吧!”老者很不客气的拒绝回答独孤靖泽的任何话。 见独孤靖泽迟疑,老者开口说道:“你倒是去还是不去,你不去我就走了。” 病榻上躺着的正是他要找的人,如果独孤靖泽犹豫那么他就自己去寻药救人。 “按他说的做。”独孤靖泽顾不得那么多,虽然说用小孩血之事从未听说过,但面对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症状,独孤靖泽只能选择相信。 还好只是放一点血又不是要他去杀害无辜之人,这点自然也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最好你说的是有用的,如果云妃有半点不对劲本王一定会让你后悔。” “先给她准备一碗盐糖水,多少能缓解一点。”对于独孤靖泽的威胁老者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对病榻上躺着的云舒眼中露出一丝心疼。 “你干什么?”老者划开云舒的手腕,将调配好的药血放在伤口处,没多久一个个小虫子就从云舒的手腕处爬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多少,这简直就是在云舒的体内安家了。 “不好,吸血虫在她体内的潜伏期太长了,已经繁殖了太多这些不够,再去找些血来,千万不要伤及无辜性命。”情况紧急,老者还不忘提醒着。 很快血碗就满了,烛影又取来了一个盆,看着势头不减的吸血虫,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的血可以吗?” “王爷”烛影想要阻止却被独孤靖泽用眼神制止了。 “可以,按照她的情况至少还得再放一次,不打紧。”得到老者的点头独孤靖泽拿起旁边的刀迅速的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刀,见此烛影、杏儿、柳絮、光影、火影、还有冷瞳都划破手掌任由鲜血低落盆中。 老者也不含糊将各种草药简单的处理也倒入盆中,过了一会儿再也没有虫子从伤口爬出来了,盆里已经积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血浆里蠕动。 “用火把这些都烧了,小心一点,此虫可以从皮肤钻入体内。”交代完这些老者将云舒的手包扎上之后就退出了房间。 “大夫,云妃现在怎么样了。”独孤靖泽追了上去,此时再也不敢质疑他的医术将他当做一个叫花子看待。 “性命无忧。” “多谢,去把赏金拿给大夫。”说完独孤靖泽就钻回云舒的床边,只要云舒能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如今整个太医院都没办法的事被这个老者办到了,而且他还是云舒此刻的救命稻草,此刻已经被安排在上房休息了。 虽然云舒因为放血而显得脸色更加的苍白,但是气息却平稳了不少,隐隐地还有恢复的迹象,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小舒,你醒了。”守了一夜,天微微亮的时候云舒从睡梦中转醒。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就是有些晕,我的症状有所好转了?”云舒替自己把着脉,写满了不可置信,她都束手无策之事是谁办到了,若不是云舒现在的身体不允许她还真想去和恩人请教请教医术。 “是有一位神医救了你,你不是痨病而是一种吸血虫在你体内作怪。” “吸血虫,难怪,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你知道。”独孤靖泽有些疑惑,按道理说云舒的医术也不低既然知道此虫为何无法自救。 云舒看懂了独孤靖泽的疑惑说道:此虫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同时因为足够小人是很难辨别的只有在接触了人血之后才会慢慢生长繁殖,一般不发作很难察觉。 当时发病我已经不算清醒所以很难绝对冷静的思考,还有此虫都是寄居在一种叫做钉螺的东西上,都是在田间沼泽地带才有可能有,我记得师父说过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时也没有想到,这大夫走了吗?我要好好谢谢他。 “安排在别院休息了,你失血过多好好休息会儿吧!”独孤靖泽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感觉,一刻都不想离开云舒的身边了。 “血虫放出来了,我没事了,王爷也跟着操劳好久,休息一会儿吧!”独孤靖泽爬上床赖在云舒的身边,没多久就睡着了。 “王爷,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啊!”云舒抚摸着独孤靖泽的脸庞,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每一次在云舒有危险的时候都是独孤靖泽陪在身边帮她化险为夷的。 “王爷,听说云妃醒了。”老者不请自来,掐着时间来的,还未沉睡的独孤靖泽被吵醒。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救命恩人。”云舒看着老者缓缓坐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圈微红的望着老者说:“师父,师父你怎么回来京城。” 云舒自幼就没有过父亲的疼爱,师父于她而言就是父亲一般。 “傻小舒,哭什么鼻子,为师这不是好好的在这。” “恩恩恩”云舒一个劲的点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 “王爷这就是我的师父荀易,老沈的至交好友。” “你说的老沈可是沈愚头?” “恩,三年前老沈来过京城我对出了他的那个千古绝对,还成了忘年交。” “看来我这几年不在大齐这几年,发生了不少事,你和沈愚头成了忘年交,我是你师父那不是说我比他高出一辈嘛,不错不错,等过段时间我就去找他。” 荀易的眼中闪动着不安的分子,独孤靖泽觉得这个表情好像在哪见过。 想起来了,就是和云舒每次使坏捉弄人的时候出现的一样。 “都是这家伙教坏的笨小舒,难怪笨小舒喜欢捉弄人调皮都是这老头带的,现在总算是找到源头了。” 第283章 长夜难眠 独孤靖泽心里这般想着,可不敢表现出来,那毕竟是云舒的师傅,是云舒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们师徒聊着吧!本王还有很多公务要去处理,笨小舒,你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独孤靖泽随便寻了个由头离开了,知道他们师徒肯定有话要聊。 “说说吧,怎么就突然回京了,还有你怎么成了靖王侧妃。” “事情是这样的……”云舒简单的将云家来人接她回京到成为靖王侧妃的事情都和荀易讲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看靖王对你不错,可是皇家的女人不好当。” 荀易知道云舒不是一个喜欢拘束却也能耐得住孤寂的人,虽然他从未入仕却也明白这里的腥风血雨,于心他是不希望云舒搅进来的。 “师父,这些我都明白。”师傅的担忧她已经体会到了,几经生死早已品尝过这里的风雨,可是谁让她爱独孤靖泽呢! 云舒是真的离不开他,也不舍得让独孤靖泽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这靖王绝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必然龙飞九天到时候恐怕……” “师父是想说如果王爷登上那个位置一切都会变了,还是说后宫佳丽三千我只是其中之一甚至会失宠。” “你既然知道……他不是你的良配,你不适合那样的环境。”云舒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没人比荀易更了解的。 “没有什么适不适合,只有愿不愿意,小舒现在过的很好,明天会发生什么云舒都不知道,但是今朝还可以掌控,如今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想和王爷在一起那就不要让自己后悔,日后的事交给日后去说吧!” “你能看得这么开,那么为师祝福你。” 云舒都将话说道这个份上了,作为师傅的他还能说些什么,只希望独孤靖泽莫要负了云舒的这份深情。 “未来太远把握不住,今朝在前不负佳期。师父好久没尝过云舒的手艺了吧!”云舒故意换了个话题,不再去聊那么沉重的问题,一切就交给时间好了。 “王府的菜就将就吃点也行,你的身体还太虚弱了别操劳了。” “那好吧!”云舒刚起身又坐了回来。 “唉!我的命真苦啊!可怜老头一把年纪了牙口不好还要吃些难以下咽的东西,我……” 荀易在云舒面前假哭装惨,若是光看那表情倒是很惨就是一滴眼泪也没有,还要装着抹眼泪。 “知道你就是跟我客套一下,晚上会给老头准备下酒菜的。”云舒白了他一眼,荀易马上就不哭了,这收放自如的演技也是没谁了。 “这还差不多,为师没有白疼你。” 云舒:…… 云舒和荀易聊了很久,天不知不觉都黑了。 好久没人和云舒对着比作,比闹,今天好不痛快,以往都是云舒在闹独孤靖泽在哄还真没人和她对着来,这一下子就感觉回到了云家别院的那些日子。 师父教她医术,彼此陪伴的那些年的时光里了,两人不像是师徒更像是冤家对头,比着作,互相见招拆招。 几天后她的师父荀易就迫不及待的启程去找沈老了,云舒提前为沈老默哀。 夜晚云舒有些累了,她身子毕竟还未彻底好利索,独孤靖泽非要进去应是让云舒给赶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在这?”独孤靖泽一回到他的房间就被吓到了。 “今晚就让奴家伺候您安歇吧!”迎春只是身着一件白纱,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一步一步地靠近着独孤靖泽,根本没有回应他的问话。 一双玉臂环绕在独孤靖泽的脖子,说不出的妖娆,那简直就是一个妖精。 “说,你是怎么进来的。”独孤靖泽捏着迎春的手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王爷,你弄疼我了。”眉眼含泪,更添一份娇柔。 “说”独孤靖泽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迎春扛不住了说道:“是云妃娘娘安排的。” “不可能,你还不说实话是吗?” “真的是云妃娘娘安排的,王爷若是不信可以让云妃娘娘来当面对质。” “烛影——”独孤靖泽松开迎春的手,将她交给烛影看押,就带着怒气朝着天涯阁来了。 云舒躺在床上怎么也没办法入睡一想到独孤靖泽怀里搂着迎春,两个人……她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砰”一脚门被踹开了,云舒反射性地坐了起来。 “王爷,你不是应该……”云舒看到闯进来的是独孤靖泽,脸上的表情里有惊讶,有欣喜,有疑惑,有迷茫…… 看着云舒这复杂的眼神,独孤靖泽猜到迎春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人真的是云舒送上他的床的。 “不是什么,不是应该珍惜这良辰美景,温香软玉在怀才对是吗?”云舒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笨小舒,本王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笨,笨死你,你……”如果不是看在云舒身体没好利索独孤靖泽真想揍她一顿。 “你不是大闹花满楼砸了人家的场子,现在怎么又这么大方的要把本王送出去,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哪有那么好的事。” “王爷不是喜欢那个嘛!我又没有人家漂亮会讨人喜欢,总是惹王爷生气,尤其是我这手那么粗糙,她是又白又嫩我拿什么比啊!” 云舒从小就做很多的活,她的手确实没有那么细嫩这一直是她的遗憾是个心结,尽管后来有能力了可以买得起胭脂水粉可这不是胭脂水粉就能彻底改变的事。 “笨小舒你平时怎么胡闹都行,这次有些过分了。” “我没有在胡闹,王爷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若是喜欢王爷可以收入王府,云舒不会有半分怨言的。”云舒缓缓的低下了头,这次是她自己想通了。 那日她看得出来迎春是喜欢独孤靖泽的,至少她是想要得到独孤靖泽的宠爱的。 “笨,本王怎会喜欢那样的庸脂俗粉,就算她是天下第一绝色本王也不稀罕,在我眼中配得上绝世佳人的只有你。”面对独孤靖泽突然的表白云舒有些接不住了。 “王爷,这不行,你必须娶别人。” 第284章 有线索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云舒有些急了,可是那话要怎么跟独孤靖泽说,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你说不出了吧!人我已经送走了,本王累了,要休息。”说着独孤靖泽就要上床。 “不可以,王爷去哪屋都可以就是这不行。”云舒狠心地将独孤靖泽往外推着。 “云舒,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独孤靖泽有些薄怒,如果说迎春是云舒误会送给他的女人现在分明就是不想留他的推脱。 独孤靖泽以为云舒这样做就是在试探他,他认为自己这次做的很好,没有被美色诱惑到。 “王爷,云舒不能独宠,你走吧!”云舒有苦难言,若是可以谁又愿意将自己的男人送给别的女子,更何况云舒已经饱尝三妻四妾的苦楚。 有南宫雨飒、桑叶、张氏这些前车之鉴,若是可以谁又愿意引这些人入府和自己分享同一个男人,云舒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能太自私。 “这就是你的理由。” “是。” “不算,再换一个。”独孤靖泽可以很肯定,云舒这样把自己往外推一定是有什么事隐瞒他。 看着独孤靖泽那不探查出来绝不罢休的样子,云舒咬咬牙,把心一横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爷不能无子。” “那你就给本王生呗!”独孤靖泽搂着云舒,一脸的不以为意。 云舒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说道:“吸血虫会导致终身……不孕,也就是说我此生可能都无缘做一个母亲。” 这对一个女子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她恨死了那个给她下此毒计之人,穷尽毕生之力也要将她挖出来。 就算再恨也枉然,她失去了一个当母亲的权利,可却不能自私的让独孤靖泽无后,靖王府后继无人,就算云舒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忍痛割爱。 “你也说了只是可能,不是绝对,不要瞎想了。”独孤靖泽安慰着云舒。 就算他现在愿意按照云舒的意愿去做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他对除了云舒以外的女人都失去了兴趣,就算他想也办不到了。 “虽然师父的药能杀死吸血虫,可是按照我们的推算,吸血虫已经在我体内待了太久了,谁也不知道我的身体被它破坏了多少,我不能成为那个罪人,不能让王爷……” 独孤靖泽捂住了云舒的嘴,“笨,你都说了是有可能,我相信上天不会对我这么薄情的,这件事以后都不准想了。” 独孤靖泽紧紧的将云舒搂在怀中,就算有一天云舒不能生育,就算他必须宠幸别的女人那么也绝不是现在,更何况谁也没说云舒一定不能生。 “三郎。”云舒哭成了泪人,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独孤靖泽这般的宠爱,这样的疼惜。 “有件事本王要告诉你。”独孤靖泽很认真的看着云舒说道:“那天本王和那个女人什么事都没有,之所以会去花满楼是因为当时要避嫌,绝无半分风花雪月之事。” 独孤靖泽不想让云舒有丝毫的误会,只要云舒有一丝的不开心独孤靖泽就会很难受。 “此事你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我相信你。”云舒低下了头,知道那最后的一点小心思都被独孤靖泽看破了。 的确这种事谁又说的清楚,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待了一夜,要说一个正常男人面对着一个绝色佳人而不发生点什么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独孤靖泽说芙蓉是自己人,云舒自然是不能找上她,只好找上对独孤靖泽存了心思的迎春。 云舒想要借迎春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坐怀不乱,也想借迎春之手让独孤靖泽宠幸除了她之外的女子,想要让人为靖王府传宗接代。 “你还记得那个无声无息杀害赵总督和赵氏的那个神秘人吗?” “嗯,王爷有线索了。” “本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独孤靖泽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 “有怀疑的对象了。” “嗯,在没弄清楚之前本王不想说。” “你去花满楼和这个神秘人有什么关系。” “那天本王确实还在生你的气,接到密保就急着去查看。太子被贬,那个人若是在朝中就一定不会让太子平安到达流放地,跟着废太子说不定就能查到那个神秘人,却没想到那神秘人动手那么快,等本王赶到的时候废太子已经死了,包括所有押送的人。” “我在查看现场的时候还发现了对方想要栽赃给我,所以本王必须有不在场的证明,否则真的很难说。” 独孤靖泽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云舒,云舒也不好意思再瞒着独孤靖泽。 索性也将那夜和冷瞳去哪解释清楚,她说道:“其实我那夜出去是去了乱葬岗。” “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独孤靖泽用一种看待怪物的眼神看着云舒。 “你那什么表情。” “不是,本王就是没有想到你胆子那么大。” “我不就是去安葬了赵氏和赵总督嘛,满门被灭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说可怜不可怜。”独孤靖泽点点头。 “我就是觉得人都不在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我还顺便给他们验了个尸,结果还真的有发现。” 云舒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不禁让独孤靖泽怀疑云舒是不是更喜欢和死人打交道,这个想法吓了他一跳。 “我发现赵总督是自杀,而赵氏却是被伪装的自杀,她真正的死因是窒息,我还在她的指缝里找到了丝线。” “一个他杀一个自杀本王也知道,那丝线也证明不了什么。” “不,杏儿可是绣中好手我让她辨认过了,那是进贡给朝廷的丝线,除了宫里的人以外就朝臣身上的官服上的绣图可以用那种丝线,而且可以却定是几年前进贡的,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 “其实根本就没有外人进入大理寺,而是能光明正大进入大理寺的牢房的人做的。” “你是说大理寺卿。” “他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赵总督肯定是被对方用什么威胁了所以才自杀,而赵氏不是他的人所以有求生、有挣扎,在窒息前指甲刮到了他身上的丝线也不足为其。” “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你就不准再冒险了,每一次都能折腾掉我半条命。” 我…… 云舒很想举起小拳头抗议。 第285章 云家灾星 “不要告诉我是意外,意外也不可以。”云舒撇撇嘴。 “你不要不以为意,如果你还敢背着我半夜跑出去闯祸决不轻饶。” “一我没有闯祸,二,你不是说只要我醒了,什么时候出去你就不管了嘛!” “是,但是有个前提必须跟在我身边。” …… 云舒赏了独孤靖泽一个白眼,她的抗议无效。 吵吵闹闹的二人进入了梦乡,同一时间一个僻静的院落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更是穿着斗篷的女人,一个穿着便服。 “皇后约老臣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云相难道就想一直被皇上边缘化吗?”经过赵氏和云怡婉的事情皇后已经看清楚了云南麓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一旦触及他的利益什么都可以舍弃。 尽管没有证据显示云南麓也参与到了贪污案中,可是赵氏参与了就算休弃也不能彻底的让皇上放心。 云南麓算是被自己的女人坑了,与太子一样被云怡婉坑了,自从太子娶了云怡婉就坑了他一路,直到将他坑死了。 “皇后此话何意,老臣不明白。” “既然如此那就当今晚本宫没有来过。”皇后说着就要离开。 “皇后既然来了何必如此着急,我们再谈谈。” “老东西,你以为就只有你是人精,还不是想多讨些好处。”皇后心中鄙夷着云南麓,此时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哥哥心中只有慕容家族的荣耀,保全慕容家的实力,不敢再触怒皇上,她才不会来找云南麓合作的。 “娘娘想怎样合作,如今太子不在了,慕容将军外放,娘娘想要什么,又能给我什么。” 云南麓也不在和皇后拐弯抹角了,他知道在这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女人面前所有的伪装都没有用。 “太子是不在了,日后谁当皇帝都可以唯独靖王不可以,如果不是他太子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提到太子有那么一瞬是哀伤,可一想到独孤靖泽皇后心底就有火焰冒出,就算不是为太子报仇为了她自己也必须阻止靖王的道路,否则有一天靖王若是即位那么首当其冲要对付的就是她。 “皇后要对付靖王?” “我知道你那个女儿现在正得宠,你以为你就能坐山观虎斗,若是靖王上位你还能混个国丈当当,别做梦了。” “皇后此言,老臣不懂。”云南麓故意装傻,若非云舒,云家,云南麓都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赵总督的事就是你这个好女儿在背后谋划的,就算不是她谋划的她也是早就知情的人,可是却没有顾及到你这个父亲,如果不是你当机立断现在还有没有云相府都是两说了……” 皇后直接将这层遮羞布扯了下来,事情发生之后他就有怀疑过,当时云修远那意有所指的一番提醒之言绝非空穴来风。 此时经皇后一讲,心中的猜测愈发肯定,那个将云家害到这般地步的人就是云舒,他的这个不孝女,当年就该直接掐死。 云南麓心中和明镜似的,嘴上却不肯松口地说:“赵总督、赵氏确实是犯法了,这怨不得别人。” “那些账本就是你女儿手下的那个叫冷瞳的家伙派人交给当初的巡抚,她若心中有你大可放赵氏一马,或者给你通个气,好像云相并不提前知情吧!” 云南麓装出一副左右摇摆不定的样子,似是有些舍不得放弃云舒这个女儿,又觉得皇后说的话有些道理。 皇后很笃定地看着云南麓,知道他已经动摇了,马上又添一把火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的心已经向着靖王了。 “你把她放在外面十余载可能没有一丝怨恨,她和丽妃的关系为什么会恶化到那个程度,还有当年在云府的时候云相没少偏袒丽妃吧……” 皇后继续寻寻善诱着,却不住云南麓这个老狐狸是在做给她看,虽说皇后是有着七窍玲珑心,但云南麓也不是善茬,这两个演惯了的人,算计了半生人心的两个人凑到一起到也是绝配。 “我毕竟是他的父亲,不管怎样她不会故意害我的。” “那靖王呢!你觉得靖王会不知道你之前加入了太子的阵营,你说他会不会也对你清洗,倒时候你觉得她会站在你这边还是靖王那边,就算她站在你这边,你觉得她有能力改变靖王的决定,这件事你不用立刻答复我,本宫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想清楚了再决定。” 皇后见目的达成也不停留离开了院落,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本也没想一次就能谈妥,只要在云南麓的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可以了。 回到相府的云南麓走进了书房,回想着皇后的话,心中也开始衡量着,只是皇后如今已经没有了太子她还有什么筹码与独孤靖泽斗。 此时来看就是独孤靖泽一家独大的场面,云南麓也在思量着有没有可能和云舒握手言和,毕竟他是云舒的父亲,不管怎样这层关系都无法改变。 若是云舒想要在靖王府站稳脚跟,日后在后宫之中长盛不衰的得到恩宠也离不开娘家的帮助,他们还是有共同的利益,可以化敌为友的机会。 “出家前这云舒就处处跟我作对,现在又差点毁了相府,难道那预言是真的?”云南麓在心中画了一个问号。 当年的道士的话在耳边响起:“此女命中有富贵相也有平凡相,贫道游走四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纠结的面相,此女日后对于相府而言福祸参半,福则无尽荣耀加身位极人臣至尊,祸则伤及相府根基……” “是福不是祸,是祸不是福。当初我一念之人留下她看来对相府而言是祸非福。”云南麓有些惋惜,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皇儿,是娘没用,又让那个害你之人逃过一劫,上天你为何如此不公,每一次她都能逢凶化吉,我儿的冤屈你看不见吗?” 知道云舒活下来了,兰妃心中有千万个不甘,她明明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可是还是让云舒逃过去了。 当初若是独孤靖泽晚点到云舒就下去给她的儿子赔罪了,这一次原本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可还是独孤靖泽找来的大夫将云舒又一次地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第286章 云相有请 当初就是怕放血时间太长,无法确保云舒会不会死,才在云舒体内埋下了吸血虫的种子。 而且当初兰妃的计划就是要在最后的时候发现云舒,再上演一场姐妹情深,哪怕她没死也会葬身在吸血虫的手中,而且那样更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本来得知云舒病倒了,兰妃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只要再多等几日云舒就会死的无声无息。 甚至她都放出风声说是云怡婉的巫蛊之术起了作用,是云怡婉害死的云舒。 可是高兴没多久等来的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乐极生悲,功败垂成。 这些天只要皇上不曾召见兰妃就一直待在这间为那个孩子准备的房间里,日日夜夜的折磨着自己。 “父亲说想让你回去一趟。”云修远来传话,在他的记忆中云舒和云南麓之间好像只有不对付。 “父亲?他能有什么事找我?”云舒听到这个也很疑惑,以云舒对云南麓的了解,他不找云舒兴师问罪,惩戒云舒就该谢天谢地了,怎会请她回家吃饭,怕是什么鸿门宴吧! “不知道,他只是说让我来问你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去一趟,说是有些想你了。” “大哥,这话你信吗?” “或许是这次的打击对他太大了,想要修复你们之间的关系,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和你闹的太僵。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一下子老了很多,你就回去看他一次吧!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父亲,父母命得遵从……” 云修远软硬兼施的劝说着云舒,虽然云修远有时候很果断,但在有些事情上还是太过于书生的迂腐了。 云修远对云南麓的一些做法也是很不喜的,可是因为他是父亲,作为儿子他只能从旁劝说却不可以指责。 在云修远的心中还是希望一家和乐的,云舒不想让云修远失望就一定会答应的,不得不说云南麓找了一个很好的说客。 “行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回去的。” 云舒的确不想让云修远失望,不过就是吃顿饭,也好看看云南麓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吧!” “不麻烦。”云修远之前还在担心云舒不肯回去。 他知道云舒和云南麓之间一直都有着隔阂,云舒和云怡婉之间闹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一直都是他的一个遗憾,所以云修远很希望云舒和云南麓可以修复关系,不希望悲剧重演。 “你来接我就得送我,这来来回回你还要多跑两趟,我明天还是坐王府的马车回去吧!” “那好吧!”云修远也不强求,看着云舒眼中流露着犹豫之色。 “大哥还有何事一起说了吧!” “小舒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嗯” “那好家事谈完了,那我们就来谈点私事。” “私事?”云舒满脸问号地看着云修远。 “季姨娘是不是管你叫小舒啊!” “当然了,你为什么这样问。” “你看季姨娘管你叫小舒,你师父管你叫傻小舒,王爷管你叫笨小舒,你说每次和你单独吃饭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以后我就管你叫坏小舒了,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云修远就一溜烟地跑了。 云修远—— 云舒满头黑线的朝着他的背影咆哮着,云舒也想去追奈何有心无力,“王爷,我也要习武——” “坏小舒,明天的事别忘了。”跑远的云修远还不忘提醒着。 云舒要是早知道云修远要说的是这个事,打死也不接他的言,现在后悔死了。 “王爷,大哥学坏了。”独孤靖泽一过来云舒就赶紧告状求安慰。 “那也是跟你学的。” “我什么时候教他了,王爷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也是我教的。” 云舒看着走过来的独孤靖泽不帮她,将不快都表现在脸上了。 “我只是刚好经过听到的,不是故意偷听。”独孤靖泽纠正着云舒。 “王爷有事吗?没事可以走了。” “要不本王现在去把他捉回来,任由云妃处置如何?” “这还差不多。”云舒冲着独孤靖泽甜甜地笑了一下。 独孤靖泽的心都被这一笑给融化了,下一秒又变得严肃起来说:“笨小舒,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 “王爷是说那个人真的是大理寺卿。” “嗯,他已经承认了的确是有一个黑衣人来找过他,声音还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是谁,那个人很谨慎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他是怎么牵制大理寺卿的。” “是利用他的家人威胁他,如果他不照做就会杀他全家。” “这个人还真狠,不帮他就要死,王爷你一定要小心。”云舒觉得这个潜在的对手比太子要难对付多了。 如今可是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云舒真的有点后悔招惹了这么个存在。 “该小心的是你,以后离宸王妃远点。” “为什么?” “小心点还是没错的,你将人家父亲搞的都离开京城了,谁也不知道慕容问天在外面会发生什么,如果宸王妃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会不会迁怒于你。” “芯蕊不是那样的人。”云舒嘴上虽是这么说却也不敢保证。 谁能想到她只是想要用这件事来还击云怡婉,打压云夫人的,想要解决的也算是她们云家内部的事情。 可是谁曾想一个走私案,不仅仅结果了云怡婉和云夫人,也间接地扳倒了太子,打击了慕容家,引出了一个不知隐藏了多久的敌人,这不在云舒的计划范围之内啊! 尽管慕容芯蕊为了和宸王在一起,触犯到了家族的利益。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的心不向着慕容家,不在乎慕容家的生死。 而云舒就是那个倒是这一切的原点,她们真的还能像以前一样吗?云舒心里没底。 “总之你还是要保持警惕和距离,本王的话你最好听进去,不听本王的话都是怎么吃亏的还不长记性。” “以后我会注意分寸的。”云舒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是独孤靖泽说的话基本都应验了,没有应验的或许只是云舒还未发现,或者时机未到吧! 第287章 再入云家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云舒如期赴约,再次踏入云相府云舒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熟悉而又陌生的,除了一个能让云舒笑的云修远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娘娘,您来了,少爷都等候多时了。”云寒等在门口,看到云舒走来,赶紧迎了上去。 “父亲和大哥呢!” “老爷被皇上临时召去了还未归来,少爷在书房有些急事需要处理,说是娘娘来了就去叫他。” “不必了,大哥有事就让他忙完吧!我也不算是什么客,进去吧!” 说是请云舒回来一聚,可是没有一个主人来迎,显得有些冷清。 云舒不在意,若是热情相迎云舒反而会很不自在。 驾轻就熟的走了进去,没有去正厅而是去了祠堂。 “想当初我刚回来总是被罚跪在这里,还记得那个雨夜大哥替我擦头给我带吃的,那是我在这里唯一的美好记忆了。” 云舒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想起当年年少无知的事情,初出茅庐处处小心和云修远闹出了不少的误会。 很多开心的,快乐的,好的不好的事情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是来向云家的列祖列宗赔罪的。”云南麓不知何时出现在云舒的身后。 “父亲这话从何说起,云舒怎么就对不起云家的列祖列宗了,云舒何罪之有,要赔什么罪。” “你都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若是父亲让我回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那么云舒告辞了。” “我让你走了吗?” “腿长在我身上,是去是留恐怕云相做不了主。” 云舒和云南麓之间火药味十足,彼此看着对方谁也不肯退步,针尖对麦芒。 “有话好好说,你们怎么吵起来了。”云修远忙完才知云舒已经到了,赶紧赶了过来,却不曾想看到云舒和云南麓剑拔弩张的样子。 “你来的正好,我就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赵氏走私货的事情,知道有人要将这件事揭露出来。”云南麓一边说一边看着云舒。 “父亲我……这件事已经都过去了。”云修远不想撒谎也不想实话实说。 “我替大哥回答了,他是比你提前知道几日,若非是大哥我绝对不会给你反应的时间。” “这件事果然是你在背后推动的,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我云府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下这样的黑手害你母亲和姐姐。” “父亲,你这样说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吧!我到底是下了什么样的黑手,还是她们做了什么触犯律法之事。” “不管怎样你都是云家的人,你怎能陷家族于如此境地,云家落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若非父亲一味偏袒云怡婉,若非你一味地放任她们的行为,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云舒不想与云南麓再去争辩这些事,若非她出手说不定就是她有一天栽到云怡婉的手中。 “是这件事就是我在背后推动的,帮朝廷除去一个毒瘤。”云舒直接承认了她的行为。 “你,你这个不孝子孙,我今天就替云家清理门户,”说着云南麓就想要对云舒动家法,像曾经那样惩戒云舒。 云舒抓住云南麓的手甩开说道:你说我害云府,我有让大哥给你提醒了; 害主母、姐姐那就更可笑了,你只看到我将她们的罪行揭露就说是我害的,可到底是我害了她们还是她们一直针对我。 可是你敢说赵氏没有参与是我给她加的莫须有的罪名吗? 从我回到这云府那天开始她们都做了什么你当真不知吗?在你眼中,你的女儿只有云怡婉何时看到我的存在。 “可她们没有害死你。” “如果我不出手死的就真的是我了。” 那云相府又哪里得罪你了,你可以有很多办法达成目的,可你就非要选择陷云相府于万劫不复之地的方式吗? 你可知我和你大哥现在在朝中的位置很尴尬,都怪我当初太心软了,这才将云府毁在了我的手里,我云南麓也对不起列祖列宗。 说着云南麓眼中露出深深的悔恨,遗憾地摇摇头。 说到底这才是你今天的目的,说破天了就是因为我的做法触及到你的利益,不管什么时候你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 云舒现在对云南麓是失望透顶,为了他的利益可是牺牲一切,可云舒没有义务为他买单。 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云南麓还是想着将错误归咎到云舒的身上,让云舒以赎罪的方式来补偿他。 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就因为他是云舒的父亲,所以他说云舒是错的云舒就是错的,云舒就要按照他的安排做,可惜云舒从来都不是一个愚孝之人。 更何况两人之间的父女情分根本就不存在,从未有过什么美好的记忆,又何谈情义,无非就是有着血源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你是在遗憾当年没有杀了我保云相府,还是在替自己当初存着侥幸以为会是无尽荣耀的那一半才留我一命,你心里清楚。” “云舒,你敢顶撞我,别以为你嫁出去了,你现在是君就可以这样和我说话,我是你的父亲,你永远都是出自云相府,云相府有事对你没有好处。” 云南麓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先发制人,借用这些让云舒觉得对不起云相府,却没想到云舒会这样顶撞他。 “父亲,这时候你想起你是我父亲了?当初你因荣耀预言留我性命又怕落败预言将我们母子送走,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云怡婉和赵氏迫害我的时候你在哪?我在王府有难时你装病避而不见就是一个父亲所为吗?” “本相何时装病了,又是修远在你面前瞎说的。”这件事只有云修远知道,云南麓有些气愤。 “那相思豆的事情你当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记得。” “过了那么多年本相怎么会记得那么多事,有所遗忘也是正常。” “是,你是谁,怎么会记得这些小事呢!”云舒在心中再次为她的母亲感到不值,直接拆穿了云南麓的伪面具。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对你补偿嘛!” “你要补偿的不是我而是云相府。” 第288章 震动朝堂 “不要把你的自私提升到云相府上,说白了不管当初将我送走还是休了赵氏,对失势的云怡婉不管不顾,就连尸体都不曾掩埋,我们不过都是你为了你的荣华富贵付出的牺牲品而已,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为了你的利益可以牺牲任何人的伪君子。” “你……”云南麓气的一巴掌呼向云舒。 云舒握住云南麓挥过来的手臂说道:“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了再动手,我可是靖王侧妃,我是君你是臣,这巴掌要是落下了就是以下犯上,你说到时候你会是什么下场。” 云舒松开了云南麓的手,让云南麓自己衡量。 云南麓高举着手臂停留在空中,想落却落不下,虽然他可以在口舌上打压云舒,可真要是动手,那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今天我救你一命不用感谢,我看今晚你是没心情再吃饭了,那本宫就先走了。” “你会为今天的所为所谓付出代价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云南麓冲着云舒威胁着,云舒并未理会。 看向云修远的眼中露出歉意,今天来的本意不是和云南麓争吵,更不是要撕破脸皮,可是实在是气不过。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云怡婉和云夫人都已经不在了,云家也因此受到牵连,他还觉得自己是那个位高权重的云相,还觉得如今的云舒也可以任由他拿捏。 既然要依靠别人就要有坐低服软的态度,可云南麓还是一副云舒应该求着他,让他给机会赎罪的姿态。 一场原本是要和解的饭局,愣是演变成了加深仇恨的爆发战,云舒和云家再无半分缓和的余地。 “父亲,我尊敬你可今天你太让我失望了。”云修远也离开了,大战落幕一切都散了,只留云南麓在祠堂,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今日早朝的气氛有些沉重,那是因为大理寺卿一家遭遇江湖盗匪洗劫,满门一百八十五口人都被屠杀没有一个活口留下。 此事震惊朝野上下,堂堂天子脚下竟敢犯下如此十恶不赦的大罪,一百八十五个冤魂,血腥味弥漫整个京城。 刑部奉命尽快查找出凶手,还大理寺卿一家以安息,安城中百姓之担忧。 “王爷,你相信真的是江湖盗匪所为吗?”云舒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很震惊,独孤靖泽一回来她就来询问此事,希望他那里能有比自己更多的消息。 什么样的盗匪能在京师脚下,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杀人,还没有在现场留下什么有用的证据,能有这样的能力若当真为财而来,那么完全可以做到不被发觉的劫财。 “若真是求财倒也好办了。”独孤靖泽看起来有些凝重,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 他才查到大理寺卿的头上,结果大理寺卿满门就遇上了盗匪而且是满门皆灭。 “王爷也怀疑是杀人灭口。”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我刚找过大理寺卿求证赵总督的事情大理寺卿一家就都被灭,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这个神秘人一定就在我们身边。”云舒隐隐的有些担忧,此人身份神秘,手下力量也不弱,如果他将目标放在独孤靖泽的身上…… 云舒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鲁莽了,为了还击云夫人她们而招惹了这么一个存在,是不是太不值了。 如果云舒换一种方式,或许靖王府就不会惹上这个人了,也就不会给独孤靖泽带来麻烦和危险了。 独孤靖泽看出了云舒的担忧,很自信的说着:“本王的命只要本王不想给,谁也拿不走,而且就算是没有你,此人恐怕也是是敌非友。” “那个你带我去看看案发现场吧!” “那些尸体刑部会去处理的,都会被好好安葬的,你就不用去凑热闹了吧!”独孤靖泽一想起云舒大半夜的去验尸就…… 人死后的样子都不是很好看,这个女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还是她真的有这种癖好? 云舒一头黑线的看着独孤靖泽说:“我是想去看看能不能发现有用的线索,对埋尸没有兴趣。” “我不就是安葬了一回赵氏和赵总督还不至于对埋尸有兴趣,本妃才没那癖好。” 云舒愤愤地看着独孤靖泽。 “那种地方不适合女子,我怕你会做噩梦。” “大理寺卿的这条线索可是我挖出来的,丝线可是我找到的,他们一家的死说不定还和我们找上去有关系不弄清楚,我心不安。” “再说了,那里再可怕还能比乱葬岗可怕,我连乱葬岗都去过了还有什么能让我惧怕的。” 云舒很不服气独孤靖泽用这样的借口阻止她,虽然独孤靖泽是好心,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嘛。 “不管是江湖盗贼还是灭口都和你没关系。”独孤靖泽不能让云舒带着负罪感去看待这件事,更不想让云舒去和那些尸体打交道,这次不同于赵氏那次。 有些事做了就要付出代价,就算我们没有查到他头上对方也未必就会留他性命。 “我知道,如果他和你说的是真的,他没有见过那个神秘人但记得他的声音,而我们都觉得那个神秘人就隐藏在我们身边,难保哪天两人遇到被大理寺卿认出,为了自保也会出手的。” 云舒明白就算没有他们,大理寺卿一家也未必能活着,灭口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云舒他们找上门不过是加速了这件事的发生。 只是为了灭口就屠杀人家满门,这个有些太过残忍了。 “说到底大理寺卿也是为了妻儿老小才做的这件事,法不容情,理可同情,所以我不想让那些无辜之人含冤含恨而去,我要找出真凶。” “行,我带你去可以,只要你不把所有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就行。” 独孤靖泽为了让云舒心安决定带她去查案,之前云舒就总会将所有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把自己折磨的苦不堪言,如今看着云舒已经能看开这些独孤靖泽很宽慰。 他也明白依着云舒的个性,就算他不带云舒去,云舒也会想法设法地去做,还不如跟在他身边的好。 第289章 夜探凶宅 “这就是大理寺卿的住所。”云舒看到了一个很大的院落的大门上被贴着封条,门前的积灰无人清扫,看着怎么都有几分落寞。 曾经这里不说门庭若市,应该也是宾客云集,百姓路过也要侧目流露羡慕之色的地方。 如今再经过怕是唯恐避之不及,怕沾染上晦气,经过之时脚步都会加快,匆匆而过,留下一片萧索。 独孤靖泽带着云舒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搂着云舒的腰一跃就跳进了院中,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脑海,述说着这里曾经的惨状。 满地的鲜血残留着,尸体已经被运走了,着眼望去依稀可辩曾经这里有过的欢声笑语,一家和乐的场景,一群不速之客的闯入打破了这里的一切美好,一时间肃杀漫天,血流成河。 整洁别致的小院被慌乱逃亡的人们弄的凌乱,被长剑撕破的柱子,被撞倒的盆景,往里走还有屋中被翻乱的梳妆台、衣柜、踢飞的桌椅…… 一切的一切都为这里蒙上了一层伤痕,一点怨恨与不甘,一丝破败之气。 云舒从被这里感染中走了出来,询问着独孤靖泽说:“大理寺卿最后倒在什么地方。” 独孤靖泽指着一个一个方向,“在那边的墙底下。” 云舒走了过去,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 “这是什么?”云舒看到墙上有用血写的一点一横可以辨认其他都都被血迹掩盖了。 “可能他知道了凶手是谁,想要留下线索可惜现在毫无头绪。”独孤靖泽摇摇头表示不知。 “是离夜。”不知什么时候冷瞳出现在这里了,直到他出声云舒和独孤靖泽才注意到他。 “你怎么知道。”独孤靖泽质问着冷瞳,冷瞳想了想说道: “我曾是离夜的杀手,见过这样的杀人手法,是离夜做的。” “你是离夜的杀手。”独孤靖泽抓着云舒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冷瞳。 独孤靖泽只知道冷瞳是当初云修远给云舒的护卫,他见冷瞳对云舒言听计从从未去查过他的来历。 “王爷不必紧张,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冷瞳严格来说不是我大哥给我的护卫而是因为我救过冷月的命他是当初非要报恩才借着我哥的名义跟着我入的靖王府。”云舒解释着。 “我要杀人就不会废话。”冷瞳有着绝对的自信和底气说这话,今时今日的他已非往昔。 “据我所知离夜的杀手来自四面八方,可以说是什么人都有,就算有师出同门的人也不会太多。” “离夜有一批训练有素,整齐划一的杀手,他们是离夜之主训练的。” “就连离夜之主的身份都是个谜,他有一批自己培养的杀手,这些你是从何得知的。” “看到的。” “废话,不是看到的难道是猜到的。”冷瞳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让云舒快发狂了。 “冷瞳你就不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次性说明白吗?能不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蹦行吗?”冷瞳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我执行任务的时候遇见过他们,看见他们杀人……领头的正是离夜之主。” “你看到过离夜之主带着他们杀人?” “嗯,我检查过那些伤口和大理寺卿一家很相似。” 离夜之主一直是个谜,但并不是说这个人寻不到,而是他从未在人前露出过真容,至少在江湖上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或许有但一定都死了。 唯一能确认身份的就是主上令牌和那千年不变的一席黑衣,可就算是这样的离夜之主也没有几个人见到过,可以用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形容了。 “王爷,你说这个真正的离夜之主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神秘人。”云舒看着独孤靖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离夜存世已经上百年,可是这代的离夜之主竟然将手伸到了朝廷,还一直隐藏在他们身边而没有被发现这未免太可怕了。 “不管是不是这离夜的气数算是尽了,就算不是也必然知晓。”独孤靖泽动了杀心,自古以来朝廷和江湖就一直有一个默契就是江湖事江湖解决,朝廷绝对不会插手;朝堂纷争朝堂解决,江湖绝对不可以帮衬。 因为朝廷受不了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江湖侠客的刺杀,人人活在死亡的恐惧中;江湖也受不了朝廷的围剿。 他们从不参与皇权争夺中,如今这个界限被打破那么就要做好承受来自朝廷的怒火与清算。 “王爷的意思是……” “如果离夜真的参与了朝廷纷争这一切就都解释清楚了,离夜秘密的为某个人养了一群特供给他的杀手,这群人之所以不被外界所知就是因为这些人的目标都是为那个人清除障碍存在的,目标应该都是朝廷上的人。” “目标是朝堂中人,打破了江湖与朝堂的默契。”云舒越来越觉得她们无意中捅破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就像这次目标是大理寺卿一家却伪装成偷盗的毛贼作案,离夜成了某个人手中的刀,只是不知他们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利益,是什么让他参与到朝堂中来的。” 独孤靖泽抽丝剥茧一步步逼近了真相。 这些年身为皇子,而且是成年了未曾离京外驻的皇子,遭遇的刺杀也不计其数,这其中也不乏离夜的杀手。 “算起来离夜可是我的老朋友了,他们的杀手可没少刺杀我,现在又有了新账,是时候算一算了。” 云舒能察觉到对方的最终目标应该是皇位,否则就不会有那些散布和渲染太子和赵总督,赵氏之间关系的谣言了。 他是想拉太子下马,然后好有机会上位,如今没了太子独孤靖泽就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必然会将矛头指向独孤靖泽。 既然离夜是对方的左膀右臂不管是出于越界、为己还是为了独孤靖泽,云舒都要断其臂膀。 云舒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她本就不太喜欢杀手,这些年饱受他们的侵扰,多少个夜晚为此提心吊胆,如今他们将手伸向独孤靖泽就是触及了云舒的底线。 第290章 冬之美景 “笨小舒,想什么呢!这件事本王有本王,你别乱动心思。”云舒那一闪而过的杀意被独孤靖泽捕捉到了,他不希望云舒为他改变些什么,希望云舒永远都可以保持她的纯真。 “我想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想啊!”云舒死不承认。 “我们该走了,在这呆了这么长时间再不走会被发现的。”独孤靖泽抱着云舒离开了。 他觉得今天带云舒去就是一个错误,让云舒了解的越多越会加快改变云舒的步伐,他还是希望云舒可以远离这些黑暗。 “都怪那个冷瞳,什么时候出现不好非要在这个时候不请自来,还要当着云舒的面说那些。” 马车外,跟随着回王府的冷瞳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唉!依她这个性子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看来我得快些才行。”独孤靖泽心中无奈的叹息着,只有比云舒下手快才能阻止云舒去涉险。 一回到王府独孤靖泽就扔下云舒跑了,云舒对着独孤靖泽的背影叫着:“王爷你要去哪?” “本王有些急事要去处理。”独孤靖泽头也不回的丢下这句话就几个起跳消失在云舒的面前,向着王府深处去了。 “什么事要走的这么火急火燎的。”云舒小声的抱怨着,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她对离夜动了心思所以独孤靖泽才这般急迫。 “有个太聪明能干的女人就是累心啊!”独孤靖泽一边离开一边感慨着这甜蜜的负担。 “冷瞳,我们回去吧。”云舒给了冷瞳一个眼神,冷瞳就跟着进来了。 独孤靖泽已经取消了对冷瞳的禁令不过却不准他像以前一样突然出现消失,只能和所有人一样从大门进出。 云舒替冷瞳应下了,他便再也没了这个特权,之能听云舒的话乖乖走正门。 回到天涯阁的云舒和冷瞳密谋着:“我们应该……” …… 具体发生了什么云舒不知道,只知道几天后说是大理寺卿灭门案的凶手说是抓到了,安了京城百姓的心。 可是也是从凶手被斩首的那天开始,离夜的杀手总是莫名被杀,朝廷查案也都很敷衍,相反若是离夜杀手出现过的地方就会有大量官兵查看追寻他们的行踪。 嗅觉敏锐的人都知道这个存在百年的离夜算是走到了尽头,明面上的杀手纷纷躲避着,一夜之间离夜总堂人去楼空,谁也不知道那些人躲到了哪里,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小半年云舒难得的安闲,时间匆匆如流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间雪花飞舞。 “王爷,你看这梅花开的多好看。”云舒拿着几株冬梅悄悄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独孤靖泽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云舒说:“外面飘着雪你还过来,你看这小脸都冻的通红。”独孤靖泽站起身捧着云舒的脸。 “这么凉也不怕冻坏了,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本王还有一点就忙完了。” “好,我不打扰你。”云舒乖乖地坐在一旁陪着独孤靖泽,自从那次云舒被吸血虫折磨过后身体就不是那么好了。 这天一凉就很容易生病,刚入冬就大病了一场,自那天之后独孤靖泽就限制了云舒的活动范围美名其曰:美人冬眠。 今天这也是因为独孤靖泽与人有事要谈回了书房,云舒才能出来透透气,知道人已经离开了几个时辰独孤靖泽也没出来这才来看看的。 独孤靖泽放下笔,合上折子,走到云舒的身边说:“本王也就离开了一会儿你就不听话了,平常你出来走走也就罢了,可是你看外面还飘着雪花,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看着像是责怪可其中包含着的都是满满的关心,明知云舒一定是在外面玩够了才来找他,却也不忍心真的责备她。 “人若是总待在屋里也不好,王爷你看这飞舞旋转的雪花多美啊!这样的美景可不常有,你陪云舒走走呗!” “从天涯阁到书房的路可不远,你还没欣赏够?” “王爷人要动静结合,你都忙了大半天了也该出去放松放松,换换心情……”云舒不断的劝说着独孤靖泽,自从入冬以来云舒就没有踏出过靖王府一步,都快要捂得发霉了。 “出去也可以,不过不能时间太长了,得多穿点。”独孤靖泽还是不忍扫云舒的兴致,给云舒围上了个厚厚地披风,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本来在独孤靖泽的威逼利诱之下云舒穿的就够多的了,这又给她加了个披风,热的都有些过分了,为了能够出去,云舒忍下了。 “本王带你去个地方。”说着独孤靖泽牵着云舒的手朝府外走,两人共骑一匹马离开了。 “好美啊!”云舒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落目之中皆是满园娇艳之色,一株株红梅傲雪倚风而立,加上空中飘落在上边的点点雪白,更添几分姿色。 “王爷,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梅园的,我竟不知京城还有这样的景色。”云舒笑着看着独孤靖泽就跑进了梅林之中。 雪花儿飘飘,轻轻的落在云舒的脸颊上、身上、衣服上……红白相间的披风随着她旋转,传出银铃般的笑声,红梅裹着银装点缀在周围,天与云与梅与地,融为一体。 云舒的闯入让这本来就绝美的画卷增添了一丝灵气,一分生动,仿佛一下活了,好像云舒本就是这天雪地梅中的一部分。 “王爷,你别愣着走啊!”云舒看独孤靖泽没动跑回来拽着他往里走,其实不是他不想走而是看着云舒一时间忘了走而已。 此刻被云舒的声音唤醒,这才想起他是来看梅的,跟着云舒踏入这梅林之中。 “王爷,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这个……不告诉你。” “小气。”云舒嘟着嘴表示着不满。 独孤靖泽笑了笑,“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是知道你总呆在屋中、王府里闷得慌,特意为你寻的。” 当日看到这梅园独孤靖泽也被这里的景色吸引了目光流连忘返,只是今天因为有雪变得更美了,走了一会儿云舒漫不经心的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梅雪竞相争,王爷觉得谁略胜一筹。”云舒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第291章 梅雪之争 “梅雪各有所长所短,如现在这般雪中有梅,梅中有雪,相得益彰岂不是更好,何须争个高低。”独孤靖泽隐隐有些不安。 “雪中有梅,梅中有雪,既得雪的白也闻梅的香,相辅相成共同谱写了‘冬’,那么王爷和云舒可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云舒拷问着独孤靖泽。 “这是当然了,你看这梅花和你多配。”说着独孤靖泽摘下一朵梅花别在云舒的耳后,心想这笨笨又知道了什么。 “梅花虽好也要有雪来配才能衬托出它的美,如果没有冬天没有雪,没有在寒冷中绽放哪能衬托出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的气韵;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精神;衔霜当路发,映雪拟寒开的傲骨……雪与梅相争则是两败俱伤,相和则是两全其美,不知云舒说的可对?” “笨小舒,你到底想说什么。” “梅与雪相争离不开土的滋养,云舒相当那被雪掩埋了的土,默默支持梅的绽放。” 云舒很认着的看着独孤靖泽,虽然她知道独孤靖泽很多事不告诉她是为了保护她可是越是不知道她就越会胡思乱想。 “土是用牺牲自己来成全梅的耀眼,你不是说过要和本王比肩而立,那么还是互相成全的雪比较适合你。” “王爷这次可说话算数。”云舒对此事很不相信,这不是云舒第一次和独孤靖泽表达这样的想法、 每一次独孤靖泽都是答应的好好的,可是真遇到什么事都是自己扛着,云舒永远都是最后才知道,或者等云舒发现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她做什么了。 “不算数有用吗?笨小舒。” “哼,那是笨小舒一点都不笨。”独孤靖泽认同的点点头说道:“还很难缠。” “缠上了就扯不下来了。”说着云舒钻进独孤靖泽的怀中搂着他的腰。冲着他调皮地一笑。 “扯不下来才好。”独孤靖泽也搂住了云舒,许久之后独孤靖泽才放开云舒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劲的。” “就是刚刚啊!” “本王哪里露了破绽。” “之前我病了你不准我出屋我当你是太过于担忧了,可是后来你同意我在王府里偶尔溜达一会儿我只以为是我没再生病你松口了,直到来到这里被美景吸引忘了思考,后来才想明白你之前日防夜防不准我出府,可今天不但没拦着还主动带我出来,是不是原本有什么危机,现在危机解除了。” “笨小舒,你就不能笨点。” “是,太笨了。我发现的太晚了,还有我只是怀疑没想到就诈出来了。”云舒冲着独孤靖泽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真拿你没办法。” “那王爷可以告诉我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小舒如此聪慧,何需本王明说。”独孤靖泽故意刁难云舒,实在是云舒的聪慧让他倍感压力。 “王爷你不可以言而无信。”云舒有些生气了,这才答应她多久就反悔了。 “你追上我我就告诉你。”说话间一个雪球砸在云舒的身上。 和云舒在一起久了独孤靖泽是越来越不像他了,若是以前有人和他说他会疯闹,会大笑他一定会觉得那个人疯了,可是世事无常人生多变,今天他确实会了。 “王爷,你打我,你别跑……”云舒蹲下去捏了一个雪球追着独孤靖泽。 “你来,你来啊!”独孤靖泽挑衅着云舒,一个个雪球飞向独孤靖泽。 “你别躲。”又一个雪球在云舒身上碎了,“王爷,你站住。”云舒心中憋着一口气不,手中的雪球停地招呼着独孤靖泽,可惜独孤靖泽凭借着矫健的身手完美的躲过了云舒所有的进攻,同样独孤靖泽也凭借着过人的眼力每个都落在云舒的身上…… “啊——”云舒不小心摔倒在雪里。 “笨小舒,你摔哪了。”独孤靖泽立刻掉头跑到云舒的身边,担忧地查看着。 “我抓到你了。”云舒笑着将一把雪扬到独孤靖泽的身上,开心的笑着。 “你敢骗我。”云舒不顾独孤靖泽愤怒的样子,抓着他的衣袖摇晃着说:“我抓到你了,你快说吧!” “我警告你,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准拿这个跟我开玩笑。” 他是真的有些恼了,每一次云舒遇到危险,每一次受伤生病都揪着他的心,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妾身以后不敢了,三郎莫气了。”云舒察觉出独孤靖泽身上散发出的着急、心慌和害怕,知道自己这次有些玩大了。 “我都答应你了,你可以说了吧!”云舒拽着独孤靖泽的衣角冲着他撒娇。 “不算,你耍赖。” “那也是你先耍赖的。”云舒软硬兼施,可是独孤靖泽就是不上道。 独孤靖泽想了想,好像还真是他先耍赖的,要不是他不肯直说,哪里有后来的这些事。 “这笨小舒要是不刨根问底,那还真就不是她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离夜的一些亡命之徒,被逼的走投无路想来找朝廷的晦气被我都收拾了。” 独孤靖泽说的随意,云舒却能想象得到这其中的刀光剑影。 离夜是那神秘人的左膀右臂,可是被独孤靖泽借朝廷的这把刀给剿灭了,断了他的臂膀,岂会就此善罢甘休。 一定是那个神秘人将独孤靖泽推动了这场剿灭离夜的事情泄露给那些杀手,这些人都是过着刀尖添血的营生,杀人是家常便饭的事。 这些人因为独孤靖泽而变成了丧家犬,在得知了将他们害成这样的人是独孤靖泽以后怎么会放过,将所有的怒火都冲着独孤靖泽来了。 一个人面对一个组织临死前的最后一搏,面对一群掌握着杀人技巧的高手能够全身而退是何等的艰难。 “你衣服都湿了,我们赶紧回去吧!”独孤靖泽知道云舒蕙质兰心,一点就明故意打岔。 “那还不是你干的,都不知道让着我点。”云舒白了独孤靖泽一眼,朝着梅林外面走着,独孤靖泽摇摇头跟了上来。 第292章 快过年了 眼看着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开始张罗着购买年货。 这是一年里市集上最繁忙的时候,也是大齐最热闹的一个节日,是孩子们最喜欢的节日,这一天他们可以穿新衣,长辈们还会给福袋,运气好能收不少银钱够他们买好多好吃的。 每年到了春节的时候皇家也不列外,皇宫里也添了不少喜气,每年的正月初一皇上都需要在皇宫里举办繁琐的宫宴宴请后宫嫔妃,诸多的皇子公主还有满朝的文武大臣。 “云兄,今天在宫里本王要包办宫宴的筹备你为何阻止我。”独孤靖泽很不解的看着云修远。 云修远自幼便是靖王伴读,两人是亦君亦友的关系,对于云修远的意见独孤靖泽还是很看重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如今蠢蠢欲动想要表现之人比比皆是,王爷本就得天独厚更会让他们忌惮。唯有寓巧于拙,韬光养晦,坐山观虎斗,才能寻找时机坐收渔翁之利。” “本王不争就能独善其身了,那我之前所有的部署岂不是都白费了。”如今的独孤靖泽可谓是正得圣宠,意气风发之时,在他看来就应该乘胜追击。 “王爷的功绩在那便跑不了,还请王爷信臣一次。”云修远诚恳的劝说着独孤靖泽。 “如今父皇已经把今年的晚宴交给五弟了,木已成舟再争辩也是无用。”独孤靖泽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很好的掩藏了起来,知道云修远也是为他好。 “你们聊完了没,饭菜都备好了。”云舒敲敲门走了进来颇有几分怨气的看着云修远和独孤靖泽说道: “大哥你不是说是来看我的,给我送些年货,怎么我都看不到人啊!王爷,你也是的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谈不可。” 独孤靖泽递给云修远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在云舒面前露出破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似的笑着说: “是本王不好,待会儿自罚三杯。” “这可以王爷自己说的哦!” “你这一说我倒是觉得有些饿了,你今天烧了什么好吃的。”独孤靖泽岔开话题拉着云舒往外走,云修远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无奈地跟着出去了。 此时的宸王府中围满了各种谋士,那个只爱山水不喜权利的宸王坐在上座,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 今天他和独孤靖泽还有一些世家子弟陪皇上逛御花园的时候,皇上说:“这每年的宫宴也就那些花样,看都看腻了,乏味的很啊!” 宸王毛遂自荐说:“父皇,儿臣不才愿替父皇分忧。” “瀚临,你也有主动请命的时候,朕还以为你只会能躲就躲,向来不肯受一点累。” 皇上很惊讶的看着宸王,在皇上或者说在所有人的眼中宸王都是个不管事的主,喜欢游山玩水的闲散之人,痴心慕容芯蕊的情种和独孤靖泽走的近些,这就是他给所有人的印象。 “回父皇,这要是别的事儿臣一定向后靠,可是若是论新意,论这些吃喝玩乐的事,凭着儿臣走遍大齐的山山水水的见闻应该还是可以胜任的。” 宸王对此很自信,比起这些长在京城的王孙公子他确实有优势,再说就算有人比他更加件事广博也不敢弗了皇子的面不是。 靖王也想要争一下,这可是一个讨好皇上的机会,可是云修远拉住了他的衣袖,轻微的摇摇头制止了他。 “那好今年的宫宴就交给你去办了,朕倒要看看你能办出什么新意来。”皇上爽朗的笑出了声,对于宸王的改变很是满意。 “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皇所托。”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倒是说说今年的宫宴到底该如何筹办……”宸王对着他的幕僚将今天发生的事大概讲了一遍,屋中陷入了沉默。 “属下以为皇宫里的歌舞皇上看多了,可以排练一些异域,或者有别于宫廷之舞有着很大反差的舞蹈……”坐在宸王左下方的第一个人首先打破了沉默。 “不管怎么变还是舞蹈,新意还是不够。”宸王否决了他看着其他人问道: “你们其他人可还有什么想法,都尽管大胆直言。”在宸王的鼓励下有人说:“我们可以准备一些不同地方的吃食,改变一下口味。”很明显他在学之前的那个人。 “可以赶制一批新样式的用具,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你那算什么新意,应该多加一些好玩的能逗乐的节目……” “我看还是来场诗词大赛比较好……” …… 众人的话匣子被打开,一个个在宸王面前争先恐后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宸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互相争吵着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斯文,和街边的地痞无异。 “够了。”宸王一言出顿时鸦雀无声,指着对方的手还停留在半空,宸王不想去看他们继续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诸位回去以后都多想想,若是想到了什么明日再议。” 知道宸王这是让他们散了,手上的动作收敛,压住心底的恶魔,控制好情绪恢复了斯斯文文的样子退了出去。 “唉!养他们何用,真正需要的时候半点忙也帮不上。”宸王感慨着,觉得这事还是要他自己去解决。 相比于宸王府是压抑低迷,靖王府就显得热闹了许多。 “云舒,这些都是你做的。”云修远对于那个魔咒还有很大的心里阴影的,上次在花满楼就遭雷劈了,这次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全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是我做的,是我让厨房特意给你准备的。” 雷不止劈在了云修远的身上,也劈进了云舒的心里,云修远怎样不知道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再给云修远单独做菜,深夜宴请了。 “今天本王在这,应该不会有事的。”独孤靖泽自然也知道关于这个魔咒的事情,若非亲眼所见云修远上次那凄惨的模样,他绝对不会相信还有这样的巧合的事。 第293章 洪水猛兽 一想起当时看到的云修远被雷劈的那凄惨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笑,云修远也察觉了独孤靖泽落在自己身上的怪异目光,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不敢发作。 “王爷是天之骄子,自然是镇得住一切的。”云修远恭维着忐忑地坐在桌边,时刻警惕着,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事情的准备。 云舒突发奇想的说:“王爷你说到底是大哥不能吃我做的菜,还是因为在晚上又或者是不能跟我单独吃,要不我们今晚试试呗!” “不行” 不等独孤靖泽开口云修远就喊了出来,云舒这是在拿他的命在试啊! 说不定还没等找到原因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云舒吐了吐舌头,得意的笑了一下,看云修远惊惧异常此事才作罢。 独孤靖泽夹起一块肉对着云舒说:“你多吃点肉,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瘦点不好嘛,我挺喜欢自己现在的身材,王爷是嫌弃妾身了。” “呃……” 这是一道送命题,我该怎么回答。 “小舒如何本王都喜欢,多吃点肉营养才均衡,你总不吃肉也不好不是。” 云舒脸上写满了不想吃,或许是因为在庵堂待久了,反而更喜欢吃素了,对肉食没那么渴求了。 独孤靖泽强硬道:“必须吃。” “不要。”云舒用浑身抗拒着。 “不行” …… 一顿饭在云舒和独孤靖泽的打情骂俏和云修远的胆战心惊中吃完了。 “天色不早了,臣就先告退了。”放下筷子云修远就要离开,多待一秒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大哥,我送送你。” “不用,臣先退下了。”说完云修远就一溜烟的闪人了。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他至于这么怕我嘛!” “你不是洪水猛兽,你比洪水猛兽可怕多了。”这话独孤靖泽也就敢在心里说说。 “王爷,你也是这么觉得的。”云舒觉得自己很冤枉,云修远吃不得她做的美食又不是她的错。 刚才云舒可是看到云修远偷偷吃了点她做的菜,自己做的东西好吃也不是云舒的错,吃不到这是云修远这辈子最大是损失。 “在本王心中笨小舒是全天下最可爱善良的人了,和洪水猛兽就根本不沾边。” “这还差不多。”云舒心里美滋滋的。 “王爷,我和你商量个事,今天王府能不能弄的喜庆一点。” “你是女主人,你说了算。”独孤靖泽已经将王府的事物交给云舒管理了,虽然她不是王妃但享受的是连王妃都没有的待遇。 虽然那个侧字还未被去掉,可是在这里没人不将云舒当做女主人看待,甚至比对已故的前王妃还要尊重。 “那我就去弄了,你得有个心里准备,到时候不准不悦。”云舒给独孤靖泽提前预防一下,生怕到时候独孤靖泽不喜欢,再在新的一年的第一天给她摆张臭脸。 云舒可记得她上次在王府过年的时候,若不是门上挂来了几副对联还真看不出来是过年该有的模样。 这回拿了往年的过年礼单才知道,王府每年就是贴上几副对子,给每人换上一套新衣,再发点红包就算是了事了,至于什么瓜果、鞭炮什么的统统都没有。 “这有什么可不悦的,在这里你想怎样就怎样。”独孤靖泽给云舒吃了一个定心丸,云舒心想: “王爷,你等着吧我一定让你过一个不一样的年,告诉你以前的那些年你都错过了什么,以前是有多枯燥无聊的。”云舒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王爷,你说大哥今天能平安回去吗?”云舒心中还是有所担忧,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太过巧合了,还是和云舒用餐有魔咒。 “……本王让烛影去看一下。”独孤靖泽也很好奇云修远能否平安的熬过这一夜。 “应该没事的。”云舒暗暗给自己暗示,如果今天云修远再出什么事她该郁闷死了。 离开王府的云修远就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走还不忘时刻警惕着周围,吃个饭吃到他这个份上的恐怕这天下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在全国百姓的期盼中新年终于是到来了,一声钟声响起辞旧迎新,一个不眠夜缅怀过去,带着祝福带着新的期盼开始了新的一年的篇章。 “王爷,子时过半云舒又老了一岁了。”云舒露出一丝的小不开心。 “这有何妨,笨小舒在本王的心中永远都是那个二八少女,永远都是美艳动人,本王觉得你好像变美了不少。”独孤靖泽的嘴就跟抹了蜜一样。 “王爷就会哄我,人只有越来越老哪可能越来越美。”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不肯承认。 “本王就是这么觉得的。”独孤靖泽努力保持着他的霸气继续说:“守岁已经过了,赶紧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到时候吃不消可别叫苦。” 云舒点点头,她明白每次这个时候还有很多的规矩在做,忙完这些天也就差不多黑了,到时候才是王公大臣们入宫赴宴的时候,在此之前则是所有的宫妃,皇子们要按照祖宗留下的规矩祭拜,这或许也是每当到了宫宴开始的之后没多久皇上、嫔妃、皇子们早早退场的一个诱因吧! “简直是要了半条命啊!总算是结束了。”云舒心里这般想着,目光扫到其他的妃嫔,王妃的身上,一个个都是面露疲惫之色却没有一个人敢叫苦。 所有人都去稍事休息过后,真正的宴会就要开始了。 男子和女眷是要分开的,独孤靖泽跟着人群离开了,妃嫔们有自己的休息区,现在在这里的都是些王妃们,云舒只认识慕容芯蕊一个人。 “芯蕊听说今年的宫宴都是宸王负责的,你可知他都安排了什么有意思的节目。”云舒凑到慕容芯蕊的身边,小声的打探着。 自从知道是宸王负责的云舒就一直充满了期待,她很想知道这个过的如同闲云野鹤般的宸王可以给这个古板沉闷的宫廷带来些什么生气。 “我也不知道,王爷从未与我说起过,这也算是政事,我们女儿家的不该多打听。” “我就随便问问。”云舒打着哈,略显尴尬。 “随便问问也不行。” 第294章 宫中年宴 “是,我不该问。”云舒连着赔不是,慕容芯蕊哪里都好,只是就是太过死板守规矩。 被这世间给女子要求的条条框框压的死死的,当年为自己的幸福争取应该是她今生做的最疯狂的事情了。 “这些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这样不好……”慕容芯蕊还一副要说教的模样。 云舒连忙岔开话题不在这件事上过多的纠缠,什么事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牢牢按着女训女德这些东西做事,这要任由她说下去,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云舒的耳朵可就遭罪了。 就像当初明明两人互相喜欢可是还是遵从她父亲的意思要嫁给太子,就是因为那个什么在家从父,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行事的。 如果不是出了那场意外,如果她的身体情况被隐瞒住了也不会有她和宸王的今天,或许慕容芯蕊也会给太子陪葬。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错过了太子,嫁得意中人,如今才能跟云舒在这里说话,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如果我像你这样活着早就饿死了。”云舒心想:女子不得抛头露面,遵从父命夫命这些都是说给你这样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家闺秀听的,我要是这样做在云家别院早就饿死了,不死回来就听云相孝敬主母早就被那母女害死了…… 这些都是慕容芯蕊无法明白的事情,她是在父母放呵护中长大,这一路走来几乎没有什么挫折。 就连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相当于第二次生命的婚姻的结果也是好的,她也如愿嫁给自己爱着的同样也爱着她的男人,云舒经历过的那些慕容芯蕊永远也无法体会。 “父皇,儿臣都已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宸王很自信的前来禀报着。 “那好去通知他们入席吧!”皇家宫宴正是开始了。 “怎么样,要是累了就去后面休息一会儿吧!”独孤靖泽心疼地看着坐在身边的云舒,这样繁琐的礼节就算男子也有吃不消的何况云舒还是一个弱女子。 “我没事,王爷不必为我担忧。”云舒笑着回应着独孤靖泽的关怀。 一声悠扬的琵琶声响起,美妙的音乐陶冶着耳朵,一个个身着彩衣的女子走了上来,一段动人的舞姿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云舒虽然听不懂弹的是什么但是却欢快了许多,让人会不自觉的跟着打节拍。 舞女们跳的也不是平常的柔美而是律动性很强,很激烈的舞姿,一个个就像是一只只飞舞的红蝴蝶,挂着灿烂的笑容感染着每一个人,原本这样的宴会舞女们都是点缀,大家彼此之间喝着酒畅谈着,此刻他们俨然没有了那个心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舞女的身上,为这一成不变的宴会注入了一分喜庆的活力四射的感觉。 云舒尝了尝桌上的菜肴味道可真没的说,一杯清酒拙饮胜却世间无数。 “王爷,五弟真不赖,你觉得这次的宴会五弟办的如何?” “一般般吧。”看着云舒赞美别的男子,独孤靖泽就很不爽,很不爽。 “这要是算一般那以前的我参加的都是什么,明明就是嫉妒嘛!”云舒这般想着可也没敢再去自讨没趣。 看穿了云舒的想法独孤靖泽说道:“如果让我来办一定比他做的更好。” “这我相信,就没有王爷办不到办不好办不成的事。”云舒一脸崇拜的看着独孤靖泽,她心中就是这样看待独孤靖泽的。 “知道就好。” “我不就是在你面前夸了另一个男人一句,你至于如此吃醋嘛!”云舒吐了吐舌头不在纠结于此,认真的欣赏这舞姿。 “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别光顾着看风景。”独孤靖泽夹了一块鱼肉很细心的将刺挑出后放到云舒的碗中,接连着又夹了不少的蔬菜和肉放到云舒的碗中。 “独孤靖泽看云舒压根就没听他说话,语气又加重了几分说道“张嘴” “啊?”云舒疑惑开口独孤靖泽准确地将准备好的一筷子鱼肉塞进了云舒的嘴中。 “咕噜”一下就咽进腹中。 云舒这才看到,独孤靖泽略微有些黑着的脸和自己面前的碗中堆得像一座小山的吃食。 “都吃了。”独孤靖泽放下筷子一脸的不悦。 “吃就吃嘛!干嘛要拉着脸子。”云舒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了起来,他知道这是独孤靖泽对她的关心。 “这家伙有这么好看的节目也不看,怎么就想着喂我,好像是从那次病了开始……” 云舒想着入冬后大病一场开始独孤靖泽就在投喂云舒的路上越走越远,总是想着法的让她多吃点,三句话离不开吃。 “吃完了。”云舒捂着肚子看着独孤靖泽。 “吃这么快,身体能消化的好,你就不能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都吃成小花猫了。”说着伸手将云舒嘴角的残留擦干净了。 “你别总看着我啊!你也吃点呀!”说着云舒也给独孤靖泽夹了些吃的。 两人就顾着自己的甜蜜,云舒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将她和独孤靖泽之间的甜蜜都看在眼里,指甲陷进肉中都不知道。 “云舒,你不配拥有这样的幸福,你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是怕我的孩子出生威胁到靖王的地位害了他才有的你今天的一切。” 兰妃心中有无数的怨恨在滋长,几年过去了兰妃的恩宠不复从前。 皇上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每一个都是如她当初那般好的二八年华的少女,看着她们就会想起曾经她的青春也是那般美好。 这一切都是被云舒毁了,如果当初那个孩子降生她一定可以母凭子贵更上一层楼,绝不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皇上已经许久没有来倚兰殿了。 “瀚临的点子就是多啊!这次的宫宴办的着实不错,朕看得出来你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在这上面啊!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能博父皇一笑儿臣就满足了,父皇的笑容就是最大的赏赐了。” “哈哈哈”皇上大笑着。 “父皇已经赏了,儿臣谢过父皇赏。”看着皇上笑了,宸王直接跪在了地上谢恩。 第295章 姐妹相见 “论文韬武略你也不比你的那些兄弟差,就是都没有用到正地。”皇上有些可惜的看着宸王。 “儿臣以后一定多加改正,尽力为父皇分忧。”宸王一改往日的推脱,端正了态度。 “看来老五总算是长大了。”皇上露出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眼底隐藏着一丝不被察觉的冰冷。 “宸王筹办宫宴有功,赏黄金百两,蜀锦十匹,御菜十份。” 赏赐御菜这是每年都有的惯例,皇宫中操办的宴席肯定是吃不了的,可是这一天又不能浪费,所以每年宴会结束后这些佳肴都赏给了王公大臣,这样也不算浪费了。 “儿臣谢过父皇赏。”宸王赶紧跪地谢恩,心中为得到皇上赞赏而得意,脸上却一直保持着恭敬。 “宴会继续。”随着皇上的话音落下歌舞再次响起,皇上有些累了便悄悄离开了。 “三哥,这些多亏了有你帮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没想到办个宴会这么麻烦,早知道就绝对不出这个头了。”宸王走了过来给独孤靖泽敬酒。 “五弟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我本是兄弟,想帮相助也是应该的,总不能看着你出丑不管。” “还是三哥对我好,什么也不说了都在酒里。”宸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独孤靖泽也陪着干了。 “三哥恭喜你得偿所愿。” 宸王离开云舒悄悄的问:“你什么时候也参与了,我怎么不知道。” 只是帮着把控了一下而已,独孤靖泽看着宸王眼底有那么一瞬失落,看着云舒又露出了满足的笑。 云舒傻傻地欣赏这舞乐,享受着这场视听盛宴,却不知危险正悄悄靠近,猎豹早已埋伏好,毒狼也露出了狼牙,随时准备着发起致命的攻击。 “云侧妃,兰妃娘娘有请。”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在云舒的耳边响起。 云舒抬头一看确实兰妃不知她的位置上,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知道了。”云舒应声起身就看到独孤靖泽正和云修远交谈着,云舒便没有告知就走了。 “兰妃娘娘在哪?”有了上次的教训,云舒这次变得很谨慎。 “就在前面的偏殿里。”小太监指着不远处的偏殿。 “这里离宴会不远,那也是给人休息用的偏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这样想着云舒跟着小太监就进了偏殿。 “你下去吧!”兰妃端着架子命令着云舒心想:这些年芷兰在宫中也学的很有架子了,这威仪可不比皇后差。 “姐姐,你来了。”兰妃的气势一下子就散了,变成云舒认识的那个芷兰的模样,让云舒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刚才那个威仪的兰妃娘娘是她的幻觉。 “芷兰,你找我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我如今身份有别,如果频繁见面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被有心人利用对谁都不好,若是你有事派人只会一声,我一定尽力去帮。” 云舒很诚恳的看着芷兰,她自然很愿意和芷兰在一起可是这种见面只会给彼此带来危险,为了彼此好只能将这份情义放在心中。 “你我姐妹本就不常见,今天是新年不会有人注意的,我就是有些心理话想要和姐姐说说,再说了就算在这被人看到了也没事,这里本就是给我们休息用的不是。” 看着芷兰期盼的目光云舒不忍心拒绝,而她也很想和芷兰说说体己的话。 “是我太紧张敏感了,若是有人来了也可以说是在这遇上了,再说也没有不让别人来,应该不会有事,哪有那么多的事。” 这样想着云舒也就释然了,放松警惕和芷兰聊了起来。 “今天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可是皇上是君非夫,我的父母早逝,而妹妹早就将姐姐当做家人是妹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妹妹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你,这簪子是皇上赏赐的,妹妹觉得这个适合姐姐便借花献佛送给姐姐当新年贺礼,还请姐姐莫嫌弃,收下此物。”兰妃一口一个姐姐,姐姐亲热的叫着。 “既然是妹妹的一番心意姐姐自然是喜欢的。”云舒收下了簪子。 兰妃送的当真是别致,整只簪子浑然天成,翠绿的玉石打磨而成,借着桌边的烛火依稀可见其晶莹剔透,色泽均匀,一看就是用一块上品玉石打磨而成,簪头镶嵌着一朵白莲花,煞是好看。 “多谢妹妹了,可姐姐却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妹妹的。”云舒低下头寻找可以还礼的东西,今天她只是来参加宫宴的所有带进宫的东西都要盘查,也没想到兰妃会来这一出。 “妹妹可不是来找姐姐讨礼物的,来妹妹帮姐姐带上。”说着兰妃就将簪子插在云舒的头上。 云舒能够理解芷兰的心情,一个人在皇宫之中无依无靠,每逢这种时候别的嫔妃的家人都会给她们送些东西进宫,而妃嫔也会给自己的娘家准备些东西。 可是芷兰既没有人给她送她也没有可送之人,当看到别人一家和乐的时候多少会有些寂寥。 云舒很幸运还有云修远和独孤靖泽宠着,可芷兰却只有她。 “那怎么行,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新年我本就该给你个礼物,之前只是苦于无法进宫加上送入宫廷的东西都要严格检查我又不能以靖王府的名义送,那妹妹若是不弃姐姐就以这枚簪子回赠好了。” 说着云舒就要将头上原本的簪子取下。 “妹妹嫌弃,既然我送你了簪子,你就不能再送簪子了,不如就将你手中的绢帕送给我吧!这样想姐姐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看看。” “那好吧。”云舒将手中的绣着红梅的绢帕给了芷兰。 “云妃呢!”独孤靖泽没有在宴会上看到云舒,询问着周围的宫人。 “回王爷,奴才看到云舒刚才出去了。” “去哪了?”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每一次云舒进宫都会出点事,独孤靖泽是怕了,再也没有心情享受新年的喜悦了。 回想云舒和宫廷之间的每一次交集都是伴随着惊心动魄的,第一次入宫就有人给她下春药,皇后的赏花宴就能掉水里,进宫见个人就能差点把命搭进去。 第296章 被人算计 如果不是有她师父恐怕云舒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同样是因为这件事云舒的身体变弱,甚至可能今生都无法做母亲。 他这进宫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可以离开他的视线,答应的好好的离开却不告诉他一声,独孤靖泽是又急又气。 “有看到云妃吗?”走出殿外独孤靖泽抓着一旁的小太监询问着。 “奴才看到云妃娘娘朝着那边走去了。”小太监随手指了一个方向,独孤靖泽就朝着那个方向找了过去。 “这里离宴会这么远,小舒怎么会来这里?”独孤靖泽按着那个方向一路找了过来就发现这里很僻静,心中起了几分疑虑。 “王爷您在这太好了,云妃娘娘扭伤了脚在前边的……” “带我去。”一听见云舒出事独孤靖泽就失去了理智拉着那个匆忙跑过来的小太监朝着他来的放下往回走,“就在里面了。”小太监被扔在院中,独孤靖泽走进了那间点着灯火的房间。 “小舒,你伤的怎么样?”独孤靖泽走进去并没有发现云舒的身影,转身就要离开,就听见有人给门锁上的声音。 “谁?”独孤靖泽慢了一步门被锁上了,独孤靖泽使劲晃晃确认真的锁上了,锁门的人已经离去。 独孤靖泽停下来观察着这间屋子并未发现异常,走到床边就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躺在上面。 “怡嫔?她怎么会在这?”千万个念头在独孤靖泽的脑海转动着。 “是谁要陷害我,云舒根本就不在这他的目的就是将我引来,怡嫔是父皇现在最宠的妃子,如果发现明早我和怡嫔从这里走出去无论发没发生什么都说不清了,调戏皇妃,与后宫有染,父皇一定不会放过我,这计谋不错,可惜这都是我玩剩下的了。” 独孤靖泽很不屑的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着的人,尽管躺在那里的是个尤物,可是和他的小舒一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丝毫提不起兴趣。 突然独孤靖泽觉得浑身燥热,呼吸急促想要脱衣服。 “不对,有人在这里下了春药。”独孤靖泽反应了过来却也晚了,一步一步靠近着床上的怡嫔,理智就要被淹没。 “为了对付我,对方可真是下了血本,这是加了多少春药在蜡烛里。”就在这时床上的人也醒了过来。 “靖王,你要干什么?”她惊恐的看着独孤靖泽,那种眼神她清楚的很,那是只有一个男人看着女人才会露出的欲望之色。 短暂的震惊她有些迷离地主动靠近独孤靖泽,因为衣衫不整所以那柔软的肌肤紧贴在独孤靖泽的身上,那异样的触感刺激着独孤靖泽的每一根神经。 “走开。”独孤靖泽狠狠地推了怡嫔一下跌到在地疼痛刺激着她清醒了几分。 “你竟让敢对我用药,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本宫告诉你父皇治你的罪。” “谁给你的自信,就算是你脱光了送到本王面前本王也不稀罕。”独孤靖泽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说“你没发现本王也中招了,是有人要陷害我们。” 就在独孤靖泽说完以后才发现他的话一点用也没有,因为:“我热,我要……” 怡嫔扭动着腰肢,眼中尽是迷离之色,整个人都贴到独孤靖泽的身上了,双手探入独孤靖泽的衣服里。 牙一咬舌头被咬破,瞬间口中就被血腥味充斥着,神志恢复了一丝清醒,推开怡嫔抡起一个椅子砸开了窗跳了出去,寻了一个方向就尽快离开了这个地方,看见前面有一个水缸就跳进去了。 “笨小舒,不要让本王找到你。”独孤靖泽将所有的火气都加注在云舒的身上。 如果不是云舒不听话离开,如果他不是因为担心云舒而自乱阵脚怎么会被人算计了。 “对方还真是看得起本王,下的量可不少啊!”感觉身体好了些,独孤靖泽从水缸中跳了出来彻底远离那间房,尽量的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冲着宴会外不远处的池塘走去。 “噗通”一声独孤靖泽整个人都栽倒在水里溅起大片的水花,成功的引起了周围经过的人的注意。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靖王掉水里了,快去救人啊!” 一时间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活,大内侍卫也被惊动了,林统领跳入水中将独孤靖泽给救了上来。 “酒,喝酒,我们继续喝,喝……嗝……”被冬日里的池水激了一下还没能醒酒,天知道独孤靖泽到底喝了多少。 “王爷,醒醒,王爷……”林统领怎么叫都没有用,在仔细看看好像独孤靖泽已经睡着了…… 林统领石化…… “这心可是真够大的,差点死了都不知道。”很快这里的事传开了。 “外面发生什么了?”云舒和芷兰聊的好好的,就看尽外面很多人拿着火把朝着一个放下走着,出于好奇云舒走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云舒拦住一个侍卫。 “靖王掉水里了。” “王爷——”云舒拔腿就跑。因为独孤靖泽落水云舒他们不得不提前结束宴会出宫,这一路上独孤靖泽睡的倒是香,云舒却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跌入湖中,这不像是我认识的王爷,等他醒了得好好问问。” 云舒将满腹的疑问放在心中,照顾着独孤靖泽离开了。 一回到天涯阁,云舒便让所有人退下自己来照顾独孤靖泽,不假手于他人。 “王爷,你醒了。哪里感觉不舒服,我去给你拿醒酒茶。”看着独孤靖泽醒来云舒的担忧一扫而空。 “回来。”云舒止住了脚步再看独孤靖泽哪里还有半分喝醉的模样。 “坐下”云舒乖乖地坐下,等着独孤靖泽的下文。 “你今天去哪了,为什么不和我打声招呼,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的。” “我看你聊的起劲就没打扰你,我想着就走一会不会有事的。”云舒有些心虚,她确实没有做道自己答应的事情。 “你去哪了?”独孤靖泽阴黑着脸。 “我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三郎为什么总是把我当孩子看待,一分一秒都不能脱离你的控制范围,好像只要出去了我就活不成了。” 第297章 暗中守护 云舒一直都想和独孤靖泽说这件事,她不喜欢每次她脱离独孤靖泽控制的时候就被像犯人一样审问着,她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知道什么是好坏。 “你还有理了。” “三郎又在害怕什么,不受控制的都要毁灭吗?”云舒质问着独孤靖泽,她发觉独孤靖泽对她就是有一种很强的控制欲,每一分每一秒在做什么都要像独孤靖泽汇报,只要离开他的范围就会不高兴。 “咳咳……”再强的体格也受不了在冰水里泡那么久,在他自导自演了落水的戏码之前他可是偷偷在里面泡了很长时间,知道赶紧身上的那种异样都消失了才有了后面的落水,所以这再强悍的身体也撑不住。 “你看你都病了,就不知道好好照顾你自己啊!大冬天的跑什么池塘洗澡,再好的体格也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 云舒一边埋怨一边关切的照顾着独孤靖泽。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你……”独孤靖泽嘴上吃痛。 “你怎么了,让我看看。”云舒强行把着独孤靖泽的嘴就看到舌头上被他咬的痕迹。 “三郎,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舌头是怎么伤的。” “你不是觉得本王控制你太多,你不就是觉得本王是瞎担心,那么本王告诉你本王有了新的目标,等本王拿下之后就不会再管你了。” “你是说这是让女人给咬的。” “你不是都看到了。”独孤靖泽狠着心说着违心的话,看到这个伤口独孤靖泽就想起云舒是他的软肋,是他自己给自己制造的软肋,如果不是因为云舒今天他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 现在所有想要对付他的人都会想要从云舒这里打开缺口,唯有冷落云舒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云舒。 也能让他更加冷静,如今对方只是用了一个假云舒的消息就让他失了分寸,若是有一天真的有人绑了云舒独孤靖泽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做些什么。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是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落水的吧!”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本王看上了一个女人,不从硬来被咬伤了,然后被推水里了。” “哼,你真当我是笨蛋,如果真的有人敢在池边推你入水,那么多宫人侍卫没有一个看到的。” “本王看上的岂能是凡夫俗子,她的武功高着呢!那些侍卫。”独孤靖泽不屑的撇撇嘴。 “好,我等着王爷把她带回王府的那一天。”云舒不在追问下去,心底并不相信独孤靖泽的说辞。 猜想独孤靖泽应该想隐瞒什么不想让她知道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独孤靖泽若是真想隐瞒就一定不会和她说实话。 “你到底跑哪去了。” “我去和芷兰不兰妃说了会儿话。” “本王不是告诉你要离她远点嘛,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我有分辨的能力。” “还敢顶嘴。” “我……”云舒哭着跑出去了,独孤靖泽有心去追却还是忍住了,这些都是他故意的,他知道云舒不喜欢他以夫的名义压迫她,可与送命相比伤心或许会好些,只有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独孤靖泽对云舒没兴趣了,云舒不会是独孤靖泽的软肋的时候他们才不会针对云舒,利用云舒。 “我这样都是为你好,不要怪本王心狠。”独孤靖泽看着门口的方向心始终悬着。 “火影,光影。” “奴婢在。” “从今天起暗中跟着云妃寸步不离的保护她,如果她有半分损伤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是”火影和光影的任务从始至终都是保护云舒,如今不只是在明处的保护还有暗中的跟随可以说是从白天变成了全天候。 “黑岩、黑虎,你们说他为甚么就不能信任我,相信我,一遇到事情就自己扛,他不知道我很担心,我会胡思乱想……” 云舒坐在黑岩黑虎的旁边,此时也就能和他们说说心里话了。 “你们说真的是我错了吗?我真的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吗?这样的我是不是很不招人喜欢。” 黑岩黑虎一左一右的坐在云舒的两侧看着她。 出嫁从夫,夫便是天。娘亲将这规矩倒是执行的不折不扣,换来的就是客死异乡无人问津,一生饱受痛苦折磨。 我想要的就是和他比肩而立共担风雨,不是按照他所希望的那样做一个听从命令的傀儡怎么就那么难。 云舒一直都很痛苦,很痛苦,一方面她觉得独孤靖泽给她的够多的了,一方面又觉得很压抑,她也试图劝自己接受可她做不到或者说她的心不愿意。 我从来不相信唯夫命是从可以得到幸福,我娘就是最好的例子。 多年来我靠双手养活娘和我,觉得很踏实,心也安,我真的做不到将余生的赌注都压在三郎的喜怒哀乐上,那样心会慌。 他可以容忍我这两点,可以让我经营喜欢的东西,可以允许我与他争辩,却唯独容不得我为他分忧,总是将我拒之门外。 就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我就只能呆在他的羽翼下生活,可除了是个女儿身我哪里比不上一个男子了,他为什么就不能容我,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云舒看着黑岩、黑虎,两只狗趴在云舒身上讨好着。 “只有你们最享福了,好吃好喝的供着什么都不用操心。是啊我现在不就是有好吃好喝供着不用操心可我开心吗?”云舒解开了黑岩、黑虎的绳索。 “你们自由了,现在你们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了。”云舒驱赶着他们。 “汪汪,汪汪……”他们待在云舒的旁边怎么也不肯离去。 “走吧,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够命令你们,你们去哪都可以。”无论云舒怎么赶他们都站在云舒的面前不肯离开。 “你们是舍不得我对不对,我也舍不得他。”云舒搂着黑岩、黑虎诉说着心中的烦闷。 “娘娘,夜深了您看……”柳絮走了过来。 “不是让你们去休息了,怎么还……” “娘娘都没休息奴婢怎敢去休息。” 柳絮向来细心就算云舒让她们去休息了她也守在外面,就怕万一云舒有什么事的时候没人去做,原本打算等云舒屋里的灯关了她就回去休息可是不知怎么云舒竟然跑了出来,她也不敢上前,直到看到云舒稍稍平复才敢走过来。 第298章 神秘人现 “我去休息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府中的大小事务有的你忙的。” 云舒起身朝着偏房走,柳絮不紧紧是她的婢女更是她打理王府的左膀右臂,如果没有柳絮的帮衬她想打理好王府还真的需要多费些心思。 “奴婢领命,娘娘你……”柳絮看着云舒走向偏殿忍不住想要提醒。 “王爷脑子进水了,需要好好休息,今晚我就住偏殿了。” 云舒经过主卧的时候特意给柳絮解惑,柳絮便没有再问,云舒看着房间的方向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传出。 “你脑子才进水了。”独孤靖泽听见云舒的话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可还是忍住了想要冲出去的欲望,自己安慰了自己一句“以后她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到时候再解释吧!” 停了一会儿云舒失落地朝着一边走去,门内独孤靖泽直勾勾的盯着门外,两个人谁也没有让步。 柳絮走后,云舒待在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 “王爷,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要将我推开。”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云舒的脑海挥之不散,冷静下来的云舒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觉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独孤靖泽的落水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或许就是独孤靖泽要推开她的原因。 “说不定他换下了的衣服上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去看看。”云舒离开屋子。 独孤靖泽的落水是背后之人始料未及,夜黑风高的晚上最不缺的就是阴暗的角落和不为人知的秘密,尤其是在这个皇宫之中尤为密集,时时刻刻都有怀着这样那样的心思的人比比皆是。 “他不应该在怡嫔的床上怎么会落水,你莫不是心软了吧!”兰妃质问着躲在树后的神秘身影,兰妃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独孤靖泽。 “别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你不配,这次是我低估了他,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你没暴露吧。” “就她?你真是高估了她的智商。”兰妃想起云舒露出很不屑的样子。 “那就好,我们还有机会。” “你我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我已经帮你引出云妃是你没有把握住机会,这事和我没关系了,你将我的东西给我,我们两清。” 兰妃像他讨要着什么。 “急什么,他还没死呢!”倚兰殿中黑暗的树下那个神秘人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懑。 “你……”兰妃看着那树下的身影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看清他的容貌,不过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如果她真的看到了对方的样貌或许就离死不远了,她还有杀子之仇未报。 这件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当时兰妃准备睡下了,就在她想要卸妆的时候却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个没有写字的信封,出于好奇将信封打开就看到上面写着: 一手颠倒黑白,一盘田间钉螺,一位皇家贵妇,娘娘手中物,指尖舞,任凭拿捏。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百密终有一疏,若是不想事情真相被揭露明日子时御花园一见。 “立夏,今天有谁进过本宫的房间,接近过梳妆台。”兰妃从未有过的慌乱。 她自问做的很是隐秘,就连云舒都不知道吸血虫是如何进入她的身体,更不知道是谁对她动的手,却不曾想过了这么久还是被人发觉了。 “娘娘的梳妆台一直都是由奴婢打理的,并未看见有其他人靠近。” “那这个是怎么来的。”兰妃举着手里的信封质问道: “如果没有其他人,难道是你放的。” 自从胭脂水粉出过事以后兰妃的梳妆台就一直由立夏打理,从不允许任何宫人靠近,她现在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娘娘,冤枉啊,奴婢,奴婢没有,奴婢真的不知道是谁放的,还请娘娘责罚。”立夏紧张的跪在地上,生怕兰妃迁怒于她。 “你下去吧,此事不准和任何人提起。”兰妃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阴翳地握着手中的信。 “是谁?到底是谁能无声无息的随意进出本宫的宫殿,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无数个想法在兰妃的脑海中徘徊。 “不会是云妃,如果她知道就不会有这封信了。”确定了和云舒没有关系后兰妃的心稍稍安了一点,对方没有揭发她肯定是有其他目的,只要他有目的兰妃就还有机会。 竖日夜里,兰妃准时前往了御花园,她倒要会一会这个人。 “我不喜欢迟到的人,下次别让我等。”假山后面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是谁?找上我做什么?”兰妃顺着声音的来源想要看清对方的面目,只可惜今夜的月光比较暗淡,对方又故意遮掩着面容带着面具,这让兰妃的想法落空了。 “别动,老实呆着。”兰妃止住脚步,没敢再动一下。 对方就像是在兰妃身上安了一个眼睛能看清她的一举一动,能找上她自然也对她有一定的了解,可兰妃对对方却一无所知,只能被掣肘。 “你来找我都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吗?” “你不用用话来激我,我不会上你的当,你的那些小聪明用错了地方。” 兰妃有些气愤,多长时间了都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了,如果不是忌惮对方掌握了她什么把柄她早就拔腿离开了。 “你手里有什么证据,开个价吧!是想要金银珠宝还是高官厚禄。”兰妃以为对方无非就是为了钱权利而来,心底很是鄙夷。 “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高官厚禄我想要的你都给不了,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就怕到时候贪多嚼不烂,吃不消。 “什么事?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妃而已。” “你放心,简单,只要你在宫宴那天将云妃引出来,拖住一会儿即可。”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兰妃知道对方有求于她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说话的语气也硬上了几分。 “好处?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可以和我谈条件的本钱嘛。” 黑暗中看不清容颜的神秘人的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不屑,既然知道她做过的那些事,自然也知道兰妃想要对付云舒。 至于她为什么要对付云舒这对神秘人来说并不重要,只要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好了。 第299章 捏住七寸 “你说你手中有证据就有证据,这件事皇上已有定论,此事是被休的丽妃做的本宫也是受害者。”兰妃咬死也不能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 “如果娘娘心中无鬼今晚怎么会出现在在这里,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为何不能联手一次。” “我,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要诬陷我。”兰妃的语气中明显的有几分慌乱,但是她来之前反复地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到底有没有哪里没处理干净。 她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来了之后对方也没有敢现身,也没有拿出证据威胁她,所以她坚信对方并没有真凭实据,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况且为了摆脱嫌疑,真正动手的人是立夏而非兰妃自己,就算事情到了那一步还可以把责任都推到立夏的身上。 虽然她很想对付云舒但是也不敢与他人合作,谁能保证这个人不会出卖她。 “倚兰殿的东西怎么会流入宫外,林娘是怎么死的娘娘还记得吗?如果在宫外发现了这些从宫里流出去的东西,顺着这条线会找到些什么?还有你写给她的那封信……” 兰妃心里一惊,林娘是她老家的熟人,也是帮她找来作案之物的人。 那个地方多水田,在兰妃小的时候记得一个离他们不远的村子那一年村里大部分人惹上了一种怪病,看不到伤口,却死于失血过多造成的,后来那个村庄被烧了,全村上下没有一个活口。 后来有一个大夫说他们染病的原因就是因为一种叫做钉螺的螺丝,所以为了对付云舒兰妃想到了那种东西,可是自那年以后这种螺丝都基本绝迹了,人们只要看到就会将之消灭。 兰妃也是通过林娘废了好大劲才找到,还拿活人做过实验,并不是所有吃了钉螺的人都会得那种病。 直到半年后有了第一个患病的人,陆续这些人都传染了,兰妃才赐了一杯毒酒送她们上路。 利用活人培养出的吸血虫若是没有了鲜血就会死亡,唯有还未成长起来的卵子才可以短暂的存储。 为此兰妃放了那个第一个患病的血,清理了她们居住的屋子,给了林娘大量的钱财让她远走高飞,同时找杀手杀人灭口,兰妃相信就算有人知道了这一切也没有实证能够证明这些是她做的。 “你觉得我若是将这些告诉她,你还能活着?” “这封信相信兰妃娘娘应该记得吧!”神秘人将一个空的信封甩给了兰妃。 “这……”兰妃拿到信封再也无法冷静,因为这信封上的字便是她的笔记,是她写给林娘的信封。 本以为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做的这些事还是百密一疏,当初为了让林娘安心,所以兰妃给了她一封手写信没想到会成为她的催命符。 不用说她拿到的那封一定是假的,兰妃当时因为蜜蜡完好都没有打开看就烧了。 “你把信给我,我帮你拦住云妃,你得确保我没事。”兰妃就像是泄了气一样的蔫了。 “不妨告诉你我的目标是靖王,如果顺利云妃也难逃一死也算是遂了你的愿。” “我要亲手杀了她。” “可以,不过有一点本,我有些疑惑,你既然有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怎么就那么几天都等不得了。” 假山后面的人确实不解兰妃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抓云舒放血,在他看来兰妃此举就是画蛇添足。 “那东西不稳定,不是每个人吃了都会得病,但是得病之人的血就不一样了,那是一定会中招的,云妃的鼻子实在是太灵了,我担心放在菜里会被她发现,所以才不得不需要掩饰。” 兰妃觉得对方既然已经知道钉螺的事情,如何杀云舒也就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了。 兰妃将血放在菜中怕被发现,也觉得云舒应该给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下跪,在他的灵位面前忏悔,才有了那一幕。 放血若是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就算云舒逃过这一劫隐藏在体内的吸血虫也会要了云舒的性命,可就是这样的双保险也没有要了云舒的性命。 “你有几成把握云妃也会死。”对于对方要怎么对付独孤靖泽兰妃不感兴趣,她只关心云舒会不会死。 “有时候杀死对方不是最好的报仇方式,让她失去最在乎的一切才是最好的报复。”留下这句话假山后面的人消失了。 直到今天听到有人在喊:“靖王落水了,靖王落水了……” 所有人的注意点都在独孤靖泽的身上,唯有兰妃在寻找那个神秘人的身影,可是她没有找到神秘人却看到了怡嫔,如今恩宠最盛的那个嫔妃慌乱的跑了过去。 “她怎么会在这里,那个人若是要杀靖王就不会需要我引开云妃更不会说云妃也有可能会死……” 带着疑问兰妃悄悄地顺着怡嫔跑过来的方向找了过去就看到那间香艳的屋中残留的味道和破败的窗户,大概猜到了几分。 “把东西给我,你我两清,本宫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兰妃以为这样就同样可以反着威胁神秘人。 你很聪明不过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靖王经此一事岂会不知背后有人算计他,怡嫔若不是傻子就不会说出去。 你找上哪一方都是讨不得好说不定会死的更快,我说过你的小聪明不要用在我身上,只要你帮我办完事我就能帮你保守住秘密,否则我也不敢保证哪天它就跑到皇上的桌子上…… 黑暗中的人威胁着说:“记住不要把你的算计用在我的身上,否则你会死的很惨,目前我们的目标一致最好给我安分点。” 说完黑暗中的身影消失了,只留下树叶晃动的沙沙声,证明先前那里真的有一个人出现过。 “你是谁,你怎么可以随意出入宫廷,你到底是谁?”兰妃很想冲着高墙喊,可是却不能。 若是她喊了出来,神秘人会不会凭借武功逃过一劫她不知道,但是她逃不过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心中很是不安一个能自由出入宫廷的男子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势力才能做到,而她要被对方控制到什么时候,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很不好却又无力改变,说到底她还是羽翼太弱了。 第300章 有苦衷的 她没有任何的背景,没有子嗣,更没有朝臣会帮助她,她在这后宫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皇上。 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皱纹的增多,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如她当年一般的少女入宫,皇上对她的兴趣消减,她便是孤立无助的。 如这后宫中的大多数女子一样,都是无根的浮萍,都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溅不起一丝涟漪,都是一缕漂浮的柳絮,随风漂泊不能自己。 时间一点点过去,朝阳扫尽最后的黑暗迎来新的曙光,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小舒,伺候本王梳洗……小舒……”独孤靖泽习惯性的叫着云舒,这才想起来云舒被他气走了,看着空旷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心底说不出的失落。 “王爷,您醒了,奴婢伺候你更衣吧!”柳絮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独孤靖泽应了一声柳絮带着几个小丫环走了进来,“云妃呢!她醒了吗?”独孤靖泽记得云舒昨夜睡在了偏房。 “回王爷娘娘醒了,不过刚刚出去了。” “去哪了,算了。”独孤靖泽没有再问。 虽然心底很关心可是在没有找到那个想要陷害他的人之前云舒离他越远越好。 如果当时独孤靖泽没有逃出去,那么可以想象最多天亮之后他们就会被捉奸在床,私通宫妃的罪名他是跑不了的了,他的父皇也不会放过他的很有可能小命难保更会波及整个靖王府。 花满楼的一个雅间里云修远早就等候多时了,“王爷,你来了。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修远也不相信独孤靖泽会把自己喝到摔入池塘不自知的地步,他认识的独孤靖泽可不是一个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你不是让我低调让我退出战场,我这可是按照你的意思办的啊!” “我是让你低调,可也没让你高调的出丑啊!”云修远满头黑线却不敢反驳。 太子刚刚被废没多久,这时候谁越是着急表现就会落了下成被皇上厌恶,只有能够守得住最后的寂寞,一如既往的做事才更容易获得好感。 “说正事。”独孤靖泽一秒变得很严肃。 “昨晚是我知道云舒出去了,然后……” “王爷是说有人要陷害你和后宫有染,并且是以云妃的名义,也就是说对方很了解云妃是王爷的软肋。” 云修远对此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独孤靖泽给云舒的宠爱确实超过了一般的宠妃的程度,敌人会利用云舒做文章很正常。 如果是他他也会在云舒身上下功夫,可是因为云舒是他的妹妹,云修远一直都存着一份侥幸,觉得不会有人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可是被事实狠狠的打脸了。 “王爷,接下来想怎么做。” “只要小舒失宠她的危险就会降到最低,你帮本王多照顾一下。”独孤靖泽无奈,他若是不能将幕后之人揪出来,那么怎么也不能安心让云舒待在自己的身边。 “臣领命。”云修远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这是对云舒最好的保护,一方面又不想看到云舒伤心落泪的模样。 “只要找到幕后操纵之人这一切很快都会过去的了。”独孤靖泽如此安慰着自己,只能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再去和云舒解释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只要王爷对云妃格外宠爱,那么就会有第二个第三……出现,除非王爷坐到那个位置……” 云修远没有在说下去,独孤靖泽沉默了。 …… 身在帝王家争是必然的选择,曾经他的心中只有那个位置,为了达成那个目标他一直隐忍多年。 终于羽翼丰满可以与太子争上一争,他便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路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若是换作以前的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对云舒下杀手,可以对每一个阻止他登上那个位置的人痛下杀手而不会有一丝的感情。 可是云舒的出现抢走了他心中那个最重要的位置,曾几何时他也想过就这样和云舒过一生也不错,云舒几乎磨平了他所有的锐利。 生在帝王家是他无法选择的,任人宰割是他不愿意的,想要一生相守争便是唯一的选择,就算现在独孤靖泽愿意称臣也不会有人相信,可是这条路要想走下去暂时的舍下云舒就是最好的选择。 “那就等到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他的时候再说吧!”独孤靖泽心中有了决断。 “一时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在一起,你要替我照顾好她。”独孤靖泽再次叮嘱着,把云舒交给谁都不如自己照顾着,可他却是唯一不能陪在她身边的那个。 云舒一夜未睡,原本她觉得那是独孤靖泽想将她推走不想让她参与什么事的说辞而已,可是云舒找到了先前独孤靖泽换下来的衣服,尽管味道已经被池水冲刷掉了很多,可是云舒还是能闻出上面有女子的胭脂香。 自从从静庵堂归来云舒就很少用香了,当她闻道那不属于她的胭脂香,那一刻云舒的心如坠寒冰。 “今天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忙着串门,而我又能去哪里呢!”云舒看着街上一个个露着喜悦的百姓,她更觉寂寥,自嘲的一笑: “我不想待在王府觉得压抑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外面也不属于我。” 整个街道上只有云舒一个人显得闷闷不乐,和人们的喜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梅林?不知不觉我竟走到了这里。” 云舒想起就在几天前她和独孤靖泽还在这里嬉戏,他承诺自己不会再隐瞒她,不会一个人承担风雨。 “三郎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你是不是又没有遵守约定有事瞒着我,你不会这么快就变心的是不是?” 云舒自言自语着,多么希望独孤靖泽此刻就出现在他身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红梅傲雪而立,为寒冬增添一分生气,红的那样炽热,引无数英雄豪杰为它倾倒,竞相为它谱写锦绣篇章广为传颂它的傲骨,却有几人知道破土而出耗尽了多少心血。 冰雪加身冻根须,凛冽寒风刺筋骨。 历经千辛万苦开出最清灵的红梅,那是用鲜血浸染出的美丽,只为博冬一笑。 第301章 紫衣男子 云舒走了过去折下一朵红梅,“尽管你耗尽所有展现出最美的风姿又如何,不懂欣赏你的人再美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红梅落,雪染血,空留满地残殇。” 云舒手一松红梅落地结束了它的一生,如同云舒对独孤靖泽的爱恋一般,她倾尽所有不也就是为了能配上他,能站在他的身边,能看到独孤靖泽为她展颜。 如今虽然云舒不愿相信可是她觉得她的冬很快就要离她而去了,如果独孤靖泽真的是要推开她大可以在她面前和别的女子缠绵,可他没有。 那个将她宠上了天,那个对他温柔体贴的他即将不是已经不再属于她了,独孤靖泽轻描淡写的告诉她在皇宫里他遇到了那个一眼误终身,情不能自控的人。 那个云舒眼中冷静睿智的王爷告诉她他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失去理智做出荒唐的轻薄之举。 “冬去春来,谁还记得昨日红梅娇?” 看着这些梅花云舒再也的没有了几日前的赏心悦目,倒像是一个个被刺痛的被生活折磨的遍体鳞伤的女子,她们用鲜血浇灌了锦瑟年华而又匆匆谢幕。 “红颜未老恩先断,娘,我也要走上你走过的路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可以取代我的位置了,可我不想像你一样绝望的等待,等待一个永远也不会回头的背影。” 两行绝望的热泪低落在雪上,融化了寒冰。 “可惜了,可惜了……”不知何时一个紫衣男子拿着酒壶摇晃着走到云舒的面前。 “你是谁?”云舒警惕的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对方离她这么近都没有察觉到这让她很不安。 “我?我是谁重要吗?” “不重要。”云舒眼中的光暗淡下去了,是的没有了独孤靖泽对她而言什么都不重要了。 对方能毫无察觉的靠近她若是想杀她她早就死了,明白这一点云舒也就放松了下来。 红梅生来就不是为了任何人,就算没有冬红梅依旧照常开放,所以红梅不是为冬而开,而是为了懂它的人开放,就算世间没有一个懂它的人它还是会开放,只为了它自己而开放。 不过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如此自艾自怜何苦呢!就算你为他而死他也不会为你落下一滴泪反而是成全了那对狗男女,何不去找一个懂你的人。 紫衣男子本是在这赏雪看梅品酒却被云舒的闯入扰了兴致,又看到她为一个背叛她的男人要死要活的不知怎么就动了恻隐之心,察觉到云舒身上的死气就走了出来。 “红梅不为某一个人不为某一群人而开花只为自己而开,不管经历什么都要破土,都要呼吸着泥土以外的芳香,只为自己。”云舒思索着他的话。 “多谢公子点拨。”云舒真诚的朝他盈盈一拜。 紫衣男子没有想到云舒一点就通有几分诧异,他现在对云舒多了几分兴趣举着手中的酒瓶说:“要喝酒吗?” “我可没有酒钱给,公子请吗?”紫衣男子笑着说这点酒还是请的起的,带头朝着他的桌案走了过去,拿起一瓶酒递给云舒,云舒结果之后尝了一口“好酒。” “姑娘识得?” “这不是大齐的酒,产自晋国临城的甘泉酒,酿酒所用泉水清冽碧透,味甘质纯……因为对山泉的要求极高,所以每年的产量也有限,公子这壶少说也有十年以上,今天我算是赚到了。” 紫衣男子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云舒真的懂,还以为她是奉承一句而已,只是品尝了一下就将关于此酒的信息都说了出来,现在紫衣男子觉得云舒就像是一个宝藏走的越近就会发现越多的新奇。 “姑娘去过临城?以前喝过这个酒?” “没有,只是听说过而已。酒倒是有幸喝过一次,托公子的福今天有幸再次品尝。” 说着云舒又喝了一口,现在的云舒需要发泄一下……紫衣男子喝着酒眼睛却都在云舒的身上,心想: “这样一个有意思的碧人,虽不是绝色佳人但也不差到底是哪个眼瞎的人竟会伤她的心,不要她绝对是那个人的损失。” “阿嚏”独孤靖泽走在路上莫名的打了一个喷嚏。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曾是酒中始祖留下的话,云舒好想不顾一切的醉一场,不顾一切地只为醉一场,抛开所有的烦恼丝。 酒不醉人人自醉,云舒还留着一分清醒,对方再没有恶意也是一个陌生男子,她不管怎样都是靖王的女人,和一个陌生男子喝酒本就不妥,若是再醉的不省人事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其实云舒心中还有那么一丝期待,如果她彻夜未归独孤靖泽还会不会为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忧。 如果他看到云舒和一个陌生男子醉倒在梅林会不会借机休了她,云舒不敢赌只要一想到会让独孤靖泽误会,会看到他因‘背叛’受伤而愤怒的脸,想到独孤靖泽不要她了,云舒就觉得快要窒息了,所以她在自己还没有完全醉了的时候离开了。 “这丫头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紫衣男子一直跟在云舒的身后,他也不知道看着云舒离开为什么会有一种失落就像什么心爱的东西消失了想抓却抓不住的感觉。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鬼使神差的跟着云舒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公子请留步。”火影拦住了紫衣男子的去路。 “让开,你不是我的对手。”紫衣男子很不喜火影的突然出现,虽然他知道一直有两个人在暗中保护着云舒,但这个时候现身让他有一丝恼怒,那是一种马上就知道真相却被打断的遗憾。 “我知道,我不是你个对手,但是只要能拖住你一会儿她就会带着主子离开,这样就够了。”火影带着一种决绝盯着紫衣男子。 “罢了,她就在这京城不怕遇不到,能有那等见识的又有这样的奴婢保护着的人家不会太多,想要找她不过是多花些时间而已没必要交恶。”这样想着紫衣男子离开了。 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若是真的交战她只能拼死一战了。 第302章 无处可去 “这京城几时有了这样一位武功高强的人,这件事得赶紧告诉王爷。”火影心中拿定主意就去追赶云舒。 “慢点,慢点快别玩了赶紧去睡觉了……” “娘我再玩一会就一会儿……”走着走着云舒来到了香自来,就看到冷月和季安追逐的声音,“赶紧睡觉去。” 张百货厉喝着季安,委屈的放下手中的烟花委屈的站着,“你干什么都吓到儿子了。” 冷月不满的看着张百货牵着季安的手往里走,张百货悻悻的摸着鼻子在后面跟着。 “看着他们这样其乐融融的真好,就是不知道冷瞳那家伙跑哪去了。” 年底冷瞳被云舒敢走了,让他回去和冷月过年,不过依着他那性子应该早早就睡了吧! 反正热闹跟他是无缘的,也不知道什么人能够让冷瞳改变那张冰块脸。 看到冷月出来关门,云舒赶紧的躲了起来,她不想去打扰他们的温馨快乐。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冷月又打开了疑惑的往外望望什么也没看到才又关上门离开了。 门关上云舒就想出来可谁知冷月又把门打开了吓的云又钻了回去,直到等了一会儿门没有再开她才敢出来。 “好险,差点就被她发现了,难不成冷月也会武功?”云舒拍着胸脯平复着心跳,想了想觉得不可能,若是冷月会武功没有必要瞒着她。 “我还能去哪?”看着寂静的街道云舒不知道她还可以去哪? 这偌大的天地她竟寻不到一处容身的地方,继续漫无目的走着。 “云府?我怎么会来这里?现在大哥应该在和云相在一起吧!”云舒站在云相府的门外驻足了一会叹息了一声再次离开。 那里是她的娘家,那里应该是她最坚强的后盾可是那里容不下她,她的父亲根本不认她这个女儿了,而她也不想认那个自私自利的父亲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那一夜本该是去喝和解酒的,却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节点。 云舒突然发现,离开王府她竟无处安身,摸了摸口袋发现出来的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客栈是住不成了,难道真的要回王府。”云舒暂时还不想回去,可绕了一圈又一圈还是回到了王府。 “你跑哪去了,怎么喝这么多酒。”独孤靖泽待在王府里都快发疯了,如果不是光影提前回来告诉他云舒的动向,他还真未必能忍得住不去找云舒。 “我没喝多少。”云舒甩开独孤靖泽朝着天涯阁的方向走着。 “你慢点。”独孤靖泽不放心的跟着。 “啊——”云舒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独孤靖泽眼疾手快的搂住了云舒的腰。 “笨”说着就抱起云舒往前走。 “他心里还是有我的,还是有我的。”躲在独孤靖泽的怀中,眼角缓缓有泪流出,刚才云舒并没有真的摔倒那是她故意的,就想看看独孤靖泽会不会来扶她,此刻躺在独孤靖泽的怀中云舒格外珍惜。 “可真会找地方睡觉。”到了天涯阁独孤靖泽想把云舒方下却发现怀中的人儿睡着了。 独孤靖泽一想将云舒放到床上怀中的小人就皱着眉头,可能是他的动作让云舒不舒服了,没办法不想吵醒怀中的人他只好一直这样抱着。 “以后不要喝这么多的酒,对身体不好。”独孤靖泽自语着他知道云舒之所以会这样都是他害的,与其说独孤靖泽是想教训云舒不如说是在生他自己的气,气他没能力护好云舒。 “只要让他找不到那个女子说不定时间一长他就会忘记了。” 云舒一直都没有睡,她是故意赖在独孤靖泽的怀中,她是真的不想失去独孤靖泽可是有时候不是不想就能不失去,可事在人为成事在天。 “娘,我的幸福我要自己守护,我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云舒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云舒和她的母亲不同,独孤靖泽也不是她父亲那样薄情寡义,至少没有让她真的摔倒,没有强行把她放下,可惜她不知道独孤靖泽看出了她根本没有睡,却是真的不想放下,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一直这样抱下去直到永远。 今天还有另一件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安嫔的儿子,当今皇上的第五子独孤临水一个早就被外放封地的王爷回京了,而这一切都离不开皇后的筹谋。 安嫔一直都是皇后手中的一颗棋子这件事独孤靖泽早就知晓,没想到扳倒太子却未牵连皇后,安王本来早就被排除在皇位继承之外的王爷,因为这样一个美丽的巧合又回到了皇城,回到了这权利的中心,他又有资格参与这场饕鬄盛宴了。 “母妃,这些年你还好吗?”安嫔与安王多年未见,今天皇上特准安王留在宫中陪伴安嫔。 “都好,都好,一切都好就是我儿受苦了。”儿行千里母担忧本以为此生再无想见之期,可是天意弄人又让他们见到了。 “母妃,这次既然我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安王坚定的看着安嫔。 “不可,京城不是久留之地,今生能再见到吾儿已了无遗憾了,走,走的越远越好。” 安嫔当然听出了安王话里的意思,只是在这后宫待了半辈子的安嫔知道这里有多险恶,与死亡相比还是宁愿忍受思念。 “母妃,你在怕什么,只要我留下我们母子才能有机会一直待在一起。” “皇后找你回来就是要和靖王斗,她的太子已经斗没了,母妃不希望你再出什么事。” “儿臣并非太子那般庸才,他是太没用了才会死,儿臣在外历练多年绝不是这几个在京中养尊处优的可以比的。” 安王有着绝对的自信,同样都是皇上的儿子凭什么别人可以他就不可以,心中一直压着一口气,以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实力和机遇。 如今他归来了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靖王又自掘坟墓在宴会上出了那么大的一个丑,放眼望去还有谁能与他一较高下。 更何况还有皇后相助他是如虎添翼这个时候要是不去争一争更待何时,哪个男儿心中没有征战天下的雄心。 第303章 外使将至 见劝不动安嫔只好安慰一声“你意已决,母妃也不在劝你只求你日后行事三思而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还有皇后那里也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母后就安心的在这后宫等着我吧!终有一天母后会和儿臣在这后宫重聚的。” 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刮起…… “王爷。”第二天云舒醒来并没有看到独孤靖泽,难掩心中的失落。 “娘娘,您醒了。”杏儿一如往常的跑进来,她并不知道云舒和独孤靖泽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只是看到昨夜独孤靖泽将云舒抱了回来。 “王爷呢!什么时候离开的。”杏儿想了想说道:“天快亮了王爷才走的。” “伺候我梳妆吧!”云舒摇晃着头痛欲裂的脑袋。 “娘娘,奴婢让厨房给您熬了点醒酒汤,要不要先喝点。”柳絮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云舒点了下头接过汤。 “不就是碗汤嘛,我也能给娘娘做。”杏儿心里不服气,看着云舒将府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柳絮去做心底有那么一丝丝的嫉妒。 以前云舒身边只有她杏儿一个人,如今不仅仅有柳絮还有光影和火影来分她的宠。 “光影和火影那两个丫头呢!” “回娘娘,王爷将她们叫走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已经走了两天了。” 杏儿抢着回答,看着柳絮得意的扬扬脖子。 “我比你答的快,看你还怎么在娘娘面前争功。” 柳絮依然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根本没有理会杏儿的示威。 “云兄,你觉得这次大周皇子来访真的志在和平吗?” 今天早朝的时候皇上说大周已经递交了国书,不日大周的七皇子就会到来,而接待来使的任务本来是想交给独孤靖泽的。 毕竟双方打过交道,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独孤靖泽却出了那么大的丑,能将自己喝进池塘里也是没谁了。 这个七皇子,听说是个极度好酒如命的人,皇上怕将接待的事情交给他再出什么丑,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将这个工作交给了宸王。 “你我与他在边关已经交过手了,大周的狼子野心从来就没有消停过,这次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没有成为接待使到不失为一件好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他们此来的真正目的,南宫家镇守边关多年大周屡屡进犯、试探,不可能因为王爷挫败了一次他们的锐气就彻底臣服,虽说现在西北边陲有马毅将军守着,这些年没有再进犯过难保他们不是在筹谋着更大的计划。” 云修远有些忧心忡忡,大周和大齐的西南边境接连,以前镇守的便是南宫守泰,后来,也就是在云舒和南宫雨萱发生不可调和的冲突的时候。 独孤靖泽临危受命,夜半行军的那次的对手就是七皇子带领的大周军队,两军对垒多载独孤靖泽也是险胜,打痛了大周才换来这几年的和平,可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拜访总让人觉得不安。 “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目的本王都不会让他得逞。” 独孤靖泽身上的气势一出,那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仪让人有种想臣服的念想。 “不日,人不就到了,只要我们盯紧点想他在京城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在五弟身边一定要多提点他一些。” 尽管现在的宸王锋芒外露,虽然现在的宸王也不像过往那般听从独孤靖泽的命令了,可是这件事关乎国体,不容有失,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臣领命。”云修远和独孤靖泽又交谈了一会儿才离开,不知即将到来的是福是祸。 “三哥,今天在朝堂上你为什么要让,你难道没看出来安王和皇后已经达成联盟了,如果今天我不出面这差事就成安王的了,如果让皇后死灰复燃我们还有好日子过。” 独孤靖泽刚回到王府就被门外的宸王给拦住了,对于独孤靖泽今天在朝堂上的表现很不满意的质问着: “三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把脑袋也摔坏了。” “你难道不知道周国的这个七皇子可是嗜酒如命,我刚因喝酒摔入池塘你觉得就算本王争父皇会给吗?如今这件差事落到你手里和落在我手中不是一样的,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三哥会在后面帮你的。” 独孤靖泽拍了拍宸王的肩膀说:“我们是兄弟,本是同根生,你荣亦是我荣,你我之间何须分彼此。” 听着独孤靖泽的话宸王不知为什么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一丝不挂的展现在独孤靖泽的面前,那种感觉一瞬即逝。 “你想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去准备,咱们大齐可不能让他们周挑出毛病来才是。” “是,五弟告退。”看着宸王离去的背影,不知独孤靖泽在想些什么,眼中有一丝不舍和杀意交替闪过。 “废物,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后宫中皇后愤恨的看着安王。 “皇后娘娘,这次安王也是尽力了,决定权还是在皇上手中的。”安嫔不忍儿子被骂替他分辨着。 “说到底还是他没用。”看着安王皇后总是能想到她那可怜的孩子,可是身处后宫多年的筹谋争斗已经不是她想停下来就能停下的事情。 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为了能一直握住手中的权利,所以她必须扶植一个能够掌控的皇子继承大统,否则太子的下场就是她日后的归宿,甚至更惨一些。 无论靖王还是宸王在皇后的利益里都是不能继承大统的,可她太心急了迫切地想要安王得势了。 “这次就算让宸王当了这个接待使又有何妨,谁能保证他可以当好这个接待使,如果出了差错……” 安王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你有什么主意?” “等人来了,我们给他制造一些失误,如果惹的大周的七皇子不满,或者保护不力一定会在父皇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个时候我在出来收拾残局定会大大加分。” “周紫川如果在大齐出事,势必会引起两国战争,到时候你有把握退兵吗?”皇后对于这个自负的安王没有多少好感,虽然她也不在乎死多少人,可是若是败了只会让皇上心中的印象更差。 第304章 狂妄自大 “本王常年在外驻守,小小的一个大周还不放在眼里。” 安王从来就没有将大周,将大周的七皇子,周紫川当做一回事,自负齐兵骁勇善战。 一个只会纸上谈兵,虽曾领兵却从无上阵杀敌的经验的人,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 “若真到了那一步还希望听到安王的凯旋之音。” 对此皇后很是不屑,一个人最怕的就是目空一切的自负,而安王就是这样的人,可惜皇后的挖苦之意他却没有听出来。 安王以为他是在利用皇后,靖王、宸王都不是他的对手,以前是没有机会施展拳脚。 这一次他回京了就没有靖王和安王什么事了,至于外邦的大周使臣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母后,到时候就在宫中等着儿臣的好消息吧!” 皇后冷笑了一声,没有继续和安王纠缠这个话题,几次交谈下来皇后可以肯定安王绝非栋梁之才,但是这样的人才更好控制,她需要的只是一个未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傀儡而已。 “在皇后面前你应该多表示些谦卑,像你今天这样反驳皇后的事以后万不可在做了。” 安嫔从皇后处出来心里就慌慌的。 “母妃,你太多虑了如果不是需要一个嫡出的身份我才不会对她如此客气,一个深宫妇人敢对我呵斥。” “皇后不是一般的女人,你不要小看她。” “母妃,你不能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的位分现在虽然比你高但日后等孩儿做上那个位置她就得乖乖听你的。” 安王丝毫没有听尽安嫔的劝告。 “安王,你……” “母妃我还有事先告退了。”安王不想再听安嫔的唠叨,他觉得他的母妃就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妇人,她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他是一个要干大事的人。 “唉~~”看着安王离开的背影安嫔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以前都是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你离宫太早根本不知深宫的险恶。” 安嫔的父亲官职很小从一开始入宫就是慕容家安排的,换句话说安嫔一直都是依附着皇后才在后宫存活下来的。 当年能够生下安王也是费尽的心机才保下来的,早早的就让他离开宫廷去往外地封王,绝了争位之路也保了性命,可是天不随人愿,安王还是回到了这虎狼之地。 “本王在淮水那也是做的不错的,在那都没人敢违背我,回了京城一样将他们治的服服帖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安王很自信,京城亦如淮水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淮水是他的封地,在那里他可以说是土皇帝,不是没人比他强而是没人比他的职位大。 可在京城不一样,至少皇上就比他高一级,靖王宸王与他一样都是王,能左右皇上思维的文官,手握大齐兵权的武将都不是任由他拿捏的。 “蕊蕊,你明天去看看三嫂,顺便让三嫂劝劝三哥,他再着这样下去可不好。” 回到宸王府的宸王总是不能放心,这样意志消沉的靖王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城府深沉,志在千秋的三哥。 “王爷如今得父皇器重不是件好事吗?三哥不想做何必强求?” 慕容芯蕊疑惑的看着宸王,虽然慕容芯蕊喜欢宸王的英俊潇洒,但是能够建功立业,能得皇上喜欢也是很好的一件事,慕容芯蕊心底是为宸王高兴的。 宸王冲着慕容芯蕊大喊着:“你懂什么,我让你怎么做你就去做好了,明天去探探三嫂的口风。” 一股不容质疑的意味随着话语传出,宸王很少有这样和慕容芯蕊说话的时候,慕容芯蕊有些惧怕这样的宸王小声的诺了一声“是。” 自从前太子下台之后,慕容芯蕊觉得宸王有些变了,变的有些不太认识了。 “哼”宸王厌恶的看了慕容芯蕊一眼,她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孩子,虽然宸王嘴上什么也没说,但是慕容芯蕊很是自责。 “王爷,今晚……”“不用等我了,我去林汐那。”说道林汐宸王的脸上多了一丝柔和。 林汐是慕容芯蕊给宸王纳的妾室之一,自从慕容问天被贬以后,慕容芯蕊能感觉到宸王对她一点点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虽然也很好,但女子总是细腻的,她能感觉到那一丝的变化。 听到宸王说要去林汐屋里,慕容芯蕊的心痛了一下,可是她还要很大度的装出一副主母的宽容。 “王爷呢!不是说王爷回来了吗?”云舒得到下人的报告匆匆赶了过来。 “回云妃娘娘,王爷和宸王殿下说了几句就走了没有进门。” 王福不知道云舒和独孤靖泽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独孤靖泽竟会将他的东西搬回他自己的房间,而不是待在天涯阁,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二人闹矛盾了。 否则依着独孤靖泽对云舒的宠爱怎么舍得离开,要知道之前云舒怎么撵都撵不走的,如今主动搬离,处处透漏着诡异。 “王爷有说他去哪吗?”云舒不死心的抓着王福的胳膊,期待着看着王福。 “没有。”王福艰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他真的不想看到云舒眼中的失望,可是他也真的不知道独孤靖泽去了哪。 云舒松开了王福的胳膊,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朝着来时的路走着。 “天涯阁,咫尺天涯说的就是我和三郎之间的距离吗?” 云舒抬头看着那个写着天涯阁三个字的匾额自语着,的确云舒和独孤靖泽如今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却越走越远。 “王爷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娘娘不要多想。”柳絮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看出云舒的心思,小心的开导着。 “是我想多了吗?柳絮你跟我进来。”云舒将杏儿留在了门外。 “切,娘娘现在对柳絮是越来越好了,有什么话不能让我知道。” 杏儿现在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争风吃醋的怨妇一样,不服气的守在门外。 “你是聪明人,我也不和你绕弯子,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 云舒从来都没有拆穿柳絮的身份,虽然云舒知道柳絮可能是云修远安插在王府的线人。 “奴婢当然是娘娘的人了,奴婢对娘娘绝无二心。” 柳絮不知道云舒为何会突然这样严肃的质问她,紧忙跪在地上表忠心。 “你在入王府之前又是谁的人,是谁让你入王府的。”云舒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柳絮要是还不明白就是在装傻。 第305章 柳絮来历 “回娘娘是您哥哥,也就是云大学士让我入王府的,而王爷也知道我的身份。” “哦?”云舒没想到独孤靖泽早就知道柳絮是大哥的人,这就让云舒疑惑了,他既然知道有人在他府中安插眼线,为何不除。 “从头说起。” “是,那年家乡闹饥荒奴婢的家人都死了是主人救了奴婢,后来主人便让奴婢到王府当差,并且带奴婢见过王爷,说了在王府一切都听王爷的安排,所以王爷是知道奴婢身份的。” “大哥让你到王府都做了什么?” “只是帮主人和王爷之间传信而已,奴婢所说的句句属实。” “那你现在的主子到底是谁?大哥?王爷?或者还有其他人?” “奴婢的主子现在只有娘娘,其实早在与娘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主人就再也没有让我传过信,不管王爷还是主人都命令奴婢日后听娘娘调遣,娘娘就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如果大哥现在找你你会怎么办?”这才是云舒今天拆穿柳絮的真实目的,对于柳絮说出的那个意料之外的事情,虽然很吃惊但不是刻不容缓的。 “奴婢只有一个主子便是娘娘,绝无二心,其他人一概不理。” 柳絮紧忙表着忠心,她心里很清楚云舒在她主人和王爷心中的分量,而且当初云修远给她的最后一个命令就是保护云舒,日后唯云舒马首是瞻,是她唯一的主子,云修远和她再无半分瓜葛,所以此刻柳絮如此也不算是背叛。 “那我问你近日大哥可有来找过你。” “没有。” “你可有去找过他。”柳絮摇摇头。 “那好你听好了,如果他来找你就说我一切安好,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许说,还有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奴婢谨记。” “你出去吧!”柳絮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刚才只要她有所隐瞒后果……她不敢去想。 “我以为娘娘都忘记了,没想到她都记得,这么久我竟一点异样都没看出来。” 柳絮被云舒深深的折服了。几年前独孤靖泽去打仗的时候,云修远曾经告诉过,云舒若是在王府里有事可以去找柳絮。 因为云舒自己能应付,便没有去找过,一年后阴差阳错柳絮主动来到云舒的身边,云舒也不曾拆穿甚至都没有去找过云修远求证,他们都以为云舒忘记了,不知柳絮的身份,可实际上她都记得。 因为柳絮是独孤靖泽和云修远都能信任的人,所以就被安排在云舒身边,云舒也觉得她身边就少一个像柳絮这样,这样沉稳能干的丫头,也就没有去在乎她的身份到底是独孤靖泽还是云修远的人,反正这两个人都是对她很好很重要的人,相信他们不会伤害自己的。 今天拆穿也是因为不希望柳絮将独孤靖泽冷落云舒的消息传给云修远,却没想到意外得知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王爷当初会选择我真的不是大哥在背后策划的吗?王爷真的不是随意选择的吗?” 这两个问号萦绕在云舒的心头,她不想将一切都想的那么肮脏,不想将一切都加入权谋的色彩,可是不想就真的不是那样了吗? “大哥说过就算没人选我,他也给我安排了一个世家子弟,他也曾说过那个人不是三郎,可真的不是三郎吗?”云舒不知道。 “南宫雨萱的背后是武力,桑叶的背后是财力,那我呢!是大哥还是云相府,如果是云相府那娶云怡婉不是更好的选择,如果是大哥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云舒的心里的某一个位置被刺痛了,她不想这样去揣测,可这也是一个极大的可能。 “一切都不是巧合,大哥说了谎,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世家子弟,而就是三郎,大哥和三郎早就有了联系,那个时候他们需要南宫家的兵权,所以南宫雨萱才格外得宠,甚至那场相遇,那场英雄救美也是他们算计好的。至于我,不过是让他们之间更好的捆绑在一起的棋子而已,否则当初三朝回门那天王爷为什么会来救我,而不是出现在南宫家,无非是想让我同南宫雨萱一样爱上王爷的手段而已。” 云舒捂着胸口不愿在往下分析,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无法去想象这一切不过是给她编织的一场梦,一场可能在她没有回京之前就编好的梦,一步步引她入套。 “大哥,三郎你们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假的对吗?” 云舒捂着嘴尽量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裹着她的真情倾泻而出,心已支离破碎,原来所有的亲情、爱情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只是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过几分真情,几分真意。 “王爷因我被困牢中的奔波,失血过多的陪伴,大哥冒着生命危险赴约都是假的吗?” 那些都是云舒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的关怀,她无法相信这些都是在做戏。 “或许一开始我、南宫雨萱、桑叶之辈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只是相处中有过那么一丝的不同。原本只是想要逢场作戏却不知何时将心遗落,如今王爷找回了他的心,寻到了那个能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将心遗落在宫中的某个角落遗落在宫宴的那个夜晚了吧!” 云舒擦干泪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傻傻的笑了。 “原来你从来都不曾属于我,原来我所作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一文不值的吧!这才是你不准我插手你的事情的真正原因吧!可笑的是,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担忧而不愿我涉险,其实只是不想我知道的太多。今日的绝情是因为找到那个能够让你失控的女子,还是因为大哥也成了弃子?我呢!你会如何对我,也如南宫雨萱一般一杯毒酒,一段白绫了解此生爱恨情仇……” 云舒看着镜中的人越发的觉得好笑,笑她痴,笑她傻,笑她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 “娘娘,云大学士求见。”柳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哼,消息倒是够灵通的,我的担忧倒是多余了。”云舒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修远所以隔着门说: “让他回去吧!本妃不想见任何人。” 第306章 一切变了 “小舒,你怎么了,听你的声音像是哭过。” 云修远知道独孤靖泽故意远离,云舒一定会会难过,可是就像独孤靖泽说的那样,与让她身处危险之中,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和伤心相比,还是让她伤心不伤命的好。 昨天与独孤靖泽谈过之后,今天云修远就来找云舒,希望可以减轻她的伤痛。 “我没事,大哥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离开吧!我只是有些困乏想要休息一下。” “那你多保重,改日我在来看你。”云修远知道今天是进不去了,云舒应该是不想让他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吧。 云修远给柳絮递了个眼神,柳絮会意的跟了出去。 “这些时日你多照顾你家娘娘些,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告知我。” “是”柳絮应下了。 云修远不知是怎么走出靖王府的,他能想象到云舒此刻应该很伤心,可是他却不能告诉她实情。 云舒和独孤靖泽保持距离,既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云舒的安全,也能让独孤靖泽变得无懈可击,让对手无从下手,只是苦了两个相爱的人要忍受咫尺天涯的痛苦…… 次日,慕容芯蕊按照宸王的指示来找云舒,可是现在的云舒心很乱,她没有办法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和慕容芯蕊交谈,更何况她还顶着两个红肿的眼圈,这个时候若是出去说自己没事谁会信,所以云舒并没有见慕容芯蕊。 接下来几天云舒也没有见到独孤靖泽,听说大周的七皇子已经入京了,场面弄的很大,这成了现在坊间议论最多的话题。 “还是我们齐国厉害,没看见大周都派使臣来了朝拜了……” “那是大周算什么能和我们齐国相比……” 这样的自豪之声比比皆是,却不曾有人想起,他们还能在这里享乐是边关将士用血与肉筑起来的,他们只看到了齐国的强盛却忘记了仇恨,忘记了那马革裹尸还,黄土掩英魂,塞外三千里,皆是思乡人。 “云妃娘娘在吗?”慕容芯蕊又来了,宸王交给她的任务还未完成,心里总觉得过不去。 宸王好不容易让她办件事,却迟迟未完成,慕容芯蕊不知该怎么面对宸王,怕宸王觉得她很没用。 “娘娘,宸王妃又来了。” “她倒是锲而不舍啊!让她进来吧!”云舒已经能从痛苦中走出来了,对于那些从未将她放进心里的人而言不管她再伤心再难过受伤害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卷卷,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慕容芯蕊有几分抱怨的看着云舒。 “不是我不想见你,只是这两天实在是不方便见客。” “你有什么不方便的,连我都要躲着,你说你和三哥最近都怪怪的。” “哪里怪了。”云舒看似不经意的问着:“是因为近日五弟忙着招待周国使臣,没时间陪你了才想起我了吧!” “就算他不招待使臣,也没时间陪我,现在他的心思都在林汐那个贱婢身上了。” 慕容芯蕊将心事掩藏了起来,家丑不可外扬。 慕容芯蕊勉强的露出一个她觉得不失礼的笑容,看着云舒说:“哪有,卷卷是在埋怨我来的少了,我还怕打扰了卷卷和三哥的浓情蜜意呢!谁不知道三哥只宠爱卷卷一个人,让这靖王府的其他女子都成了摆设。” 慕容芯蕊却不知她这无心的嫉妒之言,此时正是插在云舒心口的一把刀。 “红颜未老恩先断,谁知哪一天我就成了昨日黄花,也说不定。”云舒的话触痛了慕容芯蕊。 她有些哀怨的说:“恩宠都是夫君给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是我们做的不够好,要是我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慕容芯蕊抚摸着肚子自怜自艾着,丝毫没有听出云舒话中的自嘲之意。 “弟妹不必灰心一定会有的。”看着慕容芯蕊云舒有些感同身受,她们都是独孤靖泽手中的棋子,那么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宸王真的如同他展现出来的那样只爱山水不喜权利,真的是那个痴情专,一只爱慕容芯蕊的男人。 若真如此,为何还会纳妾,曾经的誓言,曾经的痴情都成了曾经,只有她们这些傻女人还在拿着曾经,折磨着如今的自己。 宸王对慕容芯蕊是不是如独孤靖泽一样,也将慕容芯蕊当做一颗棋子,心中有沟壑,也在筹谋着他的算计……云舒不知道。 “弟妹觉得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应是三妻四妾的吗?” “卷卷为何这样问?” “所有人都知道,当初宸王府在弟妹进门前可是一个女主人都没有,他为你守了十余载的身,等了你十余载,终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当年也是一段佳话,妹妹为何要给自己添堵非要给宸王纳妾?” 这些妾侍都是以慕容芯蕊的名义纳进府中的,只有慕容芯蕊自己知道,这都是她的无奈之举。 云舒已经看出慕容芯蕊此来目的不纯,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慕容芯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与王爷成亲多载无一儿半女所出,总不能让王爷绝嗣,再说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更何况他是王爷……给他找总比他出去找要好的多,卷卷你就没想过……” 慕容芯蕊隐晦的想要提醒云舒,因为云舒也至今无子嗣。 “可以受宠却不能专宠,可以得宠却不能独宠,可以恩泽不断但不能不雨露均沾,可是决定权在他们不再我们,若是喜欢,你我岂能拦得住,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 云舒把话说道这份上了,慕容芯蕊所有的隐晦之意也无需暗着说了。 “卷卷,这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就直说了,听说三哥这几日不是总待在宫中就是宿在花满楼中,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有用我早就着急了,他都不露面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去闹吧!”慕容芯蕊点点头很是认同。 “我们女人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等着夫君回来,可你这样我……” 慕容芯蕊也不知该如何劝云舒,她早就提醒过云舒给独孤靖泽纳几个妾室,可那个时候的云舒满不在乎,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第307章 挚爱画像 “唉~~本来王爷还想……算了……” “说吧宸王想让你带什么话?” “原本王爷的这个差事应该是三哥的,你知道吧!”云舒摇摇头,慕容芯蕊继续往下讲道: “如果不是那天三哥掉水里了,这个接待使就是三哥的了,王爷说现在三哥意志消沉,丝毫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想让你劝劝三哥,希望三哥能振作起来,还说让三哥不要怨恨他抢了接待使的位置。” “他们是亲兄弟,哪有什么抢不抢之说,至于靖王,我劝五弟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现在的靖王三魂已经丢了七魄,身心早已掉进了温柔乡……” 云舒说着眼圈微微泛红,一想起独孤靖泽身上的脂粉味,胸口就莫名地痛。 “卷卷,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我想三哥也就是图个一时新鲜,等新鲜劲过了就会想起你的好,他就会回来了。” 慕容芯蕊只能这样安慰着云舒,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你看,我就是个例子,不管王爷走到哪到,最后他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这种事你得想开点,得拿出点应有的气度。” 如果说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要笑脸相迎,若深爱又怎能做到。 能真的做到不悲不喜,不妒不恨恐怕也没有多么喜爱吧! 云舒应下了,知道慕容芯蕊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做不到,她的爱纯粹到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存在,她无法真的大度到看着独孤靖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要微笑着面对。 倚楼阁,盼君归。泪掩面,待君回。笑相迎,不问往昔。 云舒做不到那样的女子,她可以忍受不休止的等待,可以以泪洗面思念一个人,前提是他心中也是一样,只有一心人,生死不相负。 送走了慕容芯蕊,云舒的心更加沉重了。 “皇家,没有硝烟的战场,没有烽火的交锋。能在那样的环境下活下来的,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小五恐怕已经不是之前的五弟了。” 看着记忆中的每一个仿佛都不认识了,每一个人都在打破她原有的认知,大哥,王爷,慕容芯蕊,五弟都是这样…… 在大哥眼中,我是加强他和王爷之间的纽带;在王爷眼中,我是控制大哥的筹码;在芯蕊的眼中,恐怕只有宸王了,我是她窥探王爷的一个窗口。 至于宸王,恐怕在那怡然自得山水间,笑看天下景致的背后,也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野心吧! 否则,那个游手好闲的宸王,怎么揽下接待使,这样一个费心费力,还可能不讨好的职位…… 如今我在乎的人里,还剩一个芷兰,如果连她也……那我……在这京城还有什么意义…… 花满楼中,独孤靖泽一杯一杯的品着孤独的相思酒,一遍一遍瞄着一个和云舒有几分相似的美人图,他将心中的云舒更改一番,大张旗鼓的让人去寻找画中的女子。 原本,他希望构造一个,和云舒没有半分相似的人出来,可是不管他怎么画,都有云舒的影子,无奈,只好这样发下去了。 “小舒,你在等等,等等我就带你远走高飞。”独孤靖泽在心里这样期盼着,期盼着解释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他还记得,那一天,云修远告诉他,云舒哭了,夜里他偷偷去看过云舒,红肿的眼睛就像是一根刺刺在他的胸口,他多想替云舒承受,多想马上告诉她,自己依旧深爱着云舒,背叛从来不曾有过。 可是为了能够长久的相守,他只能狠下心离开,他不敢回去,害怕见到云舒那憔悴的面容,他会后悔,会缴械,如果这一次他投降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云舒双宿双飞的那一天了。 “三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宸王得空了跑到花满楼将迎春的房门踹开了。 “啊——”吓得抚琴的迎春将琴弦绷断了。 “你出去吧!”迎春拿着琴退了出去。 “你怎么得空来这了,不用陪着那位使臣了。”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宸王看到的是一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酒色无度的独孤靖泽,和那满屋的女子肖像图。 “你既然来了,我也不妨告诉你,其实我之所以会对云妃那么好,就是因为她长的像极了一个人,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可是就在不久前,我遇到了,我再次遇到她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从我面前消失了,你看看是不是比云妃漂亮多了。” 独孤靖泽拿起一副画给宸王看,盯着画中的女子是那么的深情痴迷。 “我怎么没听说过,三哥遇到过这样一位女子。”宸王跟随独孤靖泽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对于靖王的这些举动,他一直都是持怀疑态度的。 若说真的有那么一个和云舒长的很像的女子,宸王应该是知晓的,为何在今日之前从未听独孤靖泽提起。 “那一日,我也只是远远的看过她一眼,便再也忘不掉了,一开始我也以为不过是一个女子,再特别也只是一个女子,便没有放在心上,加上事情多,我连自己明天能否看到太阳都不知道,怎么去找她,这件事就一直压在心底,直到遇到云妃我又一次想起了她,起初我还在逃避,刻意的和云妃保持距离,可是那个身影就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便把云妃当做了她的替身,直到前几日我又看到她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她,五弟你一定要帮我。” 独孤靖泽将几副画像塞到宸王的手中…… “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为什么我就是找不到你,如今还有另一个人在找你,也难怪,像你那么独特的人,怎么只会有一个人懂得欣赏呢!” 紫衣男子手里拿着的是独孤靖泽笔下那不知名的女子,他觉得画中人和云舒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不大相同,美貌多了几分润色。 “你可知,我来梅林,不知多少次了,可是就是没有再遇到你,是一场梦吗?”看着画中人饮一口思念的酒。 “这个人的画工实在不怎么样,画的一点都不像,我为你重新描一副好了。” 放下画,紫衣男子拿起纸笔,开始画着记忆中的云舒的模样。 第308章 涨零用钱 “好了,这才像嘛!”他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笑着说: “我一定会比他先找到你,我还从未有过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的时候,早知道就该问一下你的名字就好了。” 紫衣男子有些懊恼,当时云舒有问他的名字,可是那时候的紫衣男子还没有意识到,云舒的不同之处,还以为日后不会再相见了,所以并未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云舒,所以同样的云舒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闺名。 “再教训他一次。”冷瞳得知了消息赶来。 想起上一次,也是在花满楼,也是女子的闺房中,因为云舒他们的闯入,独孤靖泽乖乖地回来了。 所以冷瞳认为,只要再去教训独孤靖泽一顿,他就会乖乖回到云舒的身边,他却不知道上次独孤靖泽会回来,和云舒他们闯没闯过去,根本没什么关系。 “不用了,现在外面看我笑话的人还少吗?去了只会让他更加厌烦,徒惹人厌。” 因为独孤靖泽将动静弄的很大,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了,云舒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影子,替身而已,如今正主出现了云舒就没有价值了。 “是他的损失。” “没错失去我,是他的损失,那么我又何必为一个不懂我的人烦恼,不过是徒增烦忧。” 云舒笑了,她想起那个在梅林遇见的男子说的话,不要为已经失去的悲伤,那除了浪费余生以外没有任何的价值。 “你不准背着我,去找他的麻烦。”云舒警告着冷瞳。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既然独孤靖泽已经用行动表明,云舒不过就是一个影子,他的心中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云舒,云舒若是去闹,只会失去最后的骄傲。 “他让你不开心,该死。”冷瞳眼中流露出杀意,如果不是云舒拦着,他一定去杀了那个负心汉。 “他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这件事我不想去怨什么,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存在什么亏欠,如果你还把我当做主子那么就按我说的做。” “是。”冷瞳的心中从来就没有王爷,只有一个云舒能入他的眼,在这个世上能让冷瞳不顾一切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冷月,一个是云舒,其他人管你是是不是位高权重,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不重要的陌生人。 “冷月,他们还好吧!” “不好。”若不是他们没有那个能力,恐怕现在已经冲到花满楼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没少在背后咒骂着独孤靖泽,并没有因为他的权势而畏惧。 张百货在得知的那刻就下令,除了给云舒的,他手中的商铺一分东西都不卖给靖王府。 “走吧,张百货不是说过完年就带着冷月和季安一起离开嘛!趁着现在好好聚聚。” 说着云舒对着柳絮交代了几句,带着杏儿离开了。 “娘娘,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张百货显得手足无措。 “怎么,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怕被我看到,赶紧拿出来。” “小的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是一早就给娘娘送去了,怎么会私藏,就连贱内也得用娘娘剩下的不是。” 张百货心虚的看了看周围,冷月刚好从后面走了出来,张百货躲到云舒的身后大喊着:“娘娘救命啊!” 冷月白了张百货一眼,同时也有一道寒光锁定了张百货。 “一样的,都一样,以后所有东西都准备两份还不成嘛!” 看着冷瞳那要杀人的目光,张百货委屈的看着云舒。 “那只有一份的怎么办?你是给谁?”看着张百货那窘状,云舒的心情也好了,笑着逗趣到:“若是你得了天下间第一份只有一份的东西,你给谁?” “古人诚我不欺,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女子和小人都让我碰上了。”张百货看了看云舒、冷月和冷瞳只敢在心中腹诽着却不敢说出来。 “季安,爹考考你,这件事若是你,你该怎么办?”张百货将难题抛给了季安。 “爹,娘娘在问你,这种事儿子不敢代劳。”季安一脸恭敬的看着张百货,然后跑到云舒身边问:“娘娘,你说季安说的可对?” 云舒点点头,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张百货。 “你说,你倒是说啊!”冷月揪着张百货的耳朵拎了起来。 “娘子,好娘子,饶命啊!”张百货苦着脸求饶着。 云舒笑着说:“张百货,你说啊!”云舒也不让步为难着张百货。“ “臭小子,你别以为你喝过点墨水就给我咬文嚼字,你有本事你说啊!”这个屋子里,张百货能欺负欺负的,也就只有季安了。 “我要是答出来了怎么办?”季安扬着头,一脸的不服气。 “你说,你小子要是说出来了,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以后,我每个月的零用钱十两。”贪财这点倒是和张百货很像。 “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张百货听到和钱有关,整个人都炸毛了。 “怎么,你不敢。” “十两就十两,你要是能答出来,一百两都行。” 张百货也发了狠,他可不相信这个千古难题,能让一个黄口小儿解了。 “我答出来以后,一个月一百两,可不能反悔,娘娘可在这看着呢!” 张百货一咬牙“行” 云舒他们都饶有兴致的看着季安,这件事他们本来就是故意为难张百货,想看他出糗的样子,谁也没想真的让他给出答案。 若是换做她们恐怕也不好回答,不管给谁都会得罪另外一方,季安又会有什么解决方法呢! “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件,那么——就给我。” “给你,这算什么答案。” “怎么不算,娘娘,娘娘你说你是不是最疼季安。”云舒点点头。 季安又跑到冷月面前问:“娘,你是不是最疼季安的。”冷月也点点头。 “爹,你看,娘娘和娘都是最疼季安的,那么世上只有一件的东西,她们没法分,是不是就应该给季安。” “这……”张百货彻底的石化了。 这个答案也就只能是季安说出来没事,换作旁人还真无法解。 “哈哈,没错就应该给我们季安,冷月你觉得呢!”云舒彻底的被逗笑了。 “我也觉得,季安说的没错。” “听到了吧!娘娘和娘都同意了,从这个月开始每月你要给一百两,先把这个月的九十九两补上。” 第309章 钉螺锥螺 “从下个月开始。” “不行,这个月。” “下个月……” 一大一小两个人,为了这多给九十九两还是少给九十九两争论不休。 “这张百货,现在都有这么多钱了,这贪财的毛病怎么还没改呢!” “娘娘,他这个人你还不知道,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冷月笑着,看着那一大一小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眼中露出的幸福的光芒。 云舒看着这样的冷月,真心的为她高兴,心底难免还有一点伤感。 从进门,大家都在避而不谈关于独孤靖泽的事情,默契的逗着云舒开心。 这些云舒都知道,也配合着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尽量将负面的情绪收敛起来。 可是看着他们一家的和乐,云舒还是有些触景生情,这样的生活何尝不是她想要的,和自己喜爱的男人,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幸福地生活着。 可惜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奢求,且不说外面的那些暗流涌动,就说独孤靖泽如今不就是对她没了兴趣,多年来也未曾诞下一儿半女,环伺在周围的各种美人…… “张百货,你够了。”冷月冲着张百货咆哮着,然后细声细语地对季安说:“这是一百两银票,季安拿着吧。” “谢谢娘。” “季安,找给我一两。” 季安紧紧地握着银票的同时还不忘说:“就一两银子你还跟我斤斤计较。” 张百货这就不干了,平白无故失去了这么多的银子不说,还多赔了一两岂可,往日里只有他坑别人的哪有被坑的时候,张嘴就要争辩。 冷月瞪着张百货,张百货才不甘地将手收了回来。 季安得意地当着张百货的面,将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揣入怀中。 这场争论,在冷月开口后,在张百货的不甘中结束了。 “娘娘……”张百货把求助的目光递给云舒,云舒把脸转过去当做没看到,还补了一句:“以后出门别说认识我,遇上了也别和我打招呼。” 还有一句云舒没说出来就是“我丢不起这个人。” “小兔崽子,你省着点花那都是我的血汗钱。”张百货指着季安将所有不忿都发泄在他身上。 “我知道,这些我都攒着以后娶媳妇用,先花你的。”张百货两眼一黑差点倒过去,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说来我们季安也长大了,是时候给他定门亲事了。” 云舒算算季安今天也是一十有二,是时候物色物色了。 云舒看着冷月,冷月说:“这事还是由娘娘来决定吧!” 在他们心中,虽然将季安当做自己的孩子,可是季安最初是云舒收养的,是云舒的养子。 张百货他们最早也是将季安当做半个小主人看待的,尽管今时不同往日,季安已经是他们的孩子了,可是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变。 就比如季安这个名字,是云舒给季安起的,也没有因为季安成了张百货的义子就改成姓张,在他们心中云舒永远都是排在最前面的,季安永远都是少主。 “你是季安的母亲,这事还是由你来办好了。” “季安不着急找媳妇。”季安看着在一旁乳娘怀中抱着的粉嘟嘟的张嫣然,红着脸抱着她离开了。 “娘娘,今天就留下来用餐,我让冷月给您烧一道你肯定没有见过的食物。” 张百货自信的看着云舒,如今他的大部分产业都不在京城,实在是被之前的事情弄怕了。 “还有什么我没吃过的,你就吹吧。”云舒被张百货勾起了兴致。 “娘娘就瞧好吧!”冷月也很自信附和着张百货。 “好,我等着。”没多久就开饭了。 “娘娘,你看这个是什么。”张百货神秘的打开一个盘子。 “钉螺?”云舒被眼前的东西吓到了,这个可是害得云舒差点丧命的东西。 “娘娘别怕,这个不是钉螺而是锥螺……”张百货他们也知道云舒因为一种叫做钉螺的东西差点丧命,也是因为这个东西难以怀孕,虽恩宠有加,至今都不曾有自己的骨肉。 “钉螺?锥螺?”云舒拿起一个仔细的辨认着,的确是外形很是相似,若是不仔细辨认确实和书上画的一模一样。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找来的。”看这样子知道是张百货特意寻来的,这道菜当真是为她准备的。 “这是小的走南闯北的时候,无意中遇见的,小的特意去查过,钉螺会让人生病这件事在当地人都知道,而且基本已经绝迹,若不是在那样的地方生活过,绝对不会知道。” “你费心了,这件事我自会去弄清楚的。”云舒对幕后之人恨之入骨,若非此人她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对于那个用如此狠毒的手段置她于死地的人,她也很想知道是谁。 当初在皇宫到底是谁用兰妃的名义请她入宫的,到底是谁让她在倚兰殿中跪着放血,她也很想知道。 之前独孤靖泽怀疑过兰妃,可是云舒还是更倾向于皇后和云怡婉,如今到是可以用这锥螺试上一试。 “你们说什么?冷瞳点了你们的穴道,所以你们不知道云妃去了哪里。” 独孤靖泽失去了云舒的踪迹,心急如焚,他不知道冷瞳会不会将云舒彻底带离他的身边,一种前所未有的惧怕袭来。 “王爷。”烛影扶住了独孤靖泽。 “本王没事,快去找。”虽然他刻意和云舒保持着距离,但是却无法失去云舒的踪迹,他害怕那幕后之人还会对云舒动手。 若是云舒落入他的手中,必然会以此来威胁着独孤靖泽。 独孤靖泽倒是不怕威胁,但是却不能让云舒有一点受到伤害的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云舒的马车停在了靖王府的门口。 “王爷,娘娘回来了。”独孤靖泽迈出一步,想要去看云舒,想了想然后停了下来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下子做到了椅子上,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好像刚才的那个紧张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守着。”独孤靖泽骂走了光影和火影,打发了王福。 第310章 一家和乐 “王爷明明就很关心娘娘,怎么还要这样对娘娘。”王福想不通,主子们做事轮不到他来揣测。 “烛影去把冷瞳找来,就说本王要见他。”独孤靖泽才想起这个不受他控制却又武功高强的冷瞳,如果不能解决他这个隐患,其他的都是枉然。 “冷瞳,我知道你在附近出来吧!”一个人影出现在烛影的对面,和他保持着距离,烛影心中很是震惊,曾经的手下败将如今早已将他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如果刚才冷瞳要动手,他恐怕已经死了。 “王爷要见你。” “不见”说完冷瞳就消失了。 烛影哭丧着脸回来了,不是他不想追,实在是追不上。 “人呢!” “他说不见。” “告诉他和云妃有关。” “什么事?”一股风刮过,冷瞳出现在独孤靖泽的面前,独孤靖泽摆摆手示意烛影下去。 “今天我跟你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听清楚了……”独孤靖泽和冷瞳密谈了很久。 “这就是你当她伤心的理由,不可以。” 冷瞳直接拒绝了独孤靖泽,他无法认同任何哪怕一丁点伤害云舒的做法。 “我也没有办法,绝对不能让她身处险境,这是对她最好的保护,有些地方你不方便进去就让光影和火影在明,你在暗保护她吧!或许你不知道,几天前小舒遇到了一个武功高强,能够发现光影和火影的人,此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只有把她交给你我才放心,但是你是她最大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我希望你不要现身。” 独孤靖泽知道今时今日的冷瞳,放眼江湖已经可以站在最高的那座山峰之上了,这世间单挑能胜过他的人不出一手之数。 “主人我自会守护,这不是你伤害她的理由。” 冷瞳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看不顺眼独孤靖泽,可独孤靖泽一点也没有生气,他也不喜欢这个守护不了云舒的独孤靖泽。 “但愿我的退让能让他收手。”独孤靖泽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拳头紧握着。 接下来的几天,云舒过的也很平静,只是依旧没有看到独孤靖泽的身影。 “娘娘今晚就是元宵节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杏儿在一旁提醒着云舒。 “时间过的可真快,这一眨眼,年就快过去了,过完年冷月他们就要走了。” 一想到这里云舒就有些伤感,之前张百货出门做生意都将冷月留在京城,可是这次冷月说什么也不干了,季安和张嫣然也都大了,可以带着走,所以过完年他们就会举家离开了。 “收拾收拾,我们就出发吧!”云舒答应了季安,元宵节的时候陪他一起去逛灯会。 “娘娘来了,娘娘来了。”季安老早就等在门口,看到云舒的马车,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 云舒对他而言是恩人、主子、姐姐亦是如同母亲般的亲人,这一别不知多久才会再见,他希望能和云舒多留下一些回忆。 在生母过世之后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如果没有云舒就不会有季安的今天,或许现在的季安已经死了,或许是流浪街头的一个小混混,是云舒给了他新生。 虽然云舒并未把他带在身边,虽然最后让张百货夫妇收养了他,可是云舒对他的用心却一点也不少,所以季安对云舒也格外在意。 “嫣然,快叫娘娘。” “娘,娘。”张嫣然奶声奶气的叫着云舒,把云舒的心都叫的化了。 看着这个粉嘟嘟的小女孩云舒心中泛起一阵母爱。 “嫣然已经会说话了,上次来的时候她还不会说,这才几天的时间啊!” 对于这个一天一变样的小女娃,云舒说不出的喜爱。 “是啊,就在昨晚她突然会说话了,而且每次叫娘都是连着两声呢!” 冷月脸上露出浓浓的母爱,深深地自豪。 “娘,娘。”张嫣然伸出小手朝着云舒要抱抱。 “我可以抱着吗?” “能让娘娘抱是她的福分。”冷月将张嫣然交给云舒,一进云舒的怀中,张嫣然呵呵地冲着云舒笑了。 “这丫头,才这么大点就会挑人了,以后可有得我头疼的了。” “我们嫣然本来就聪明,是不是啊嫣然,嫣然……”云舒抱着张嫣然很是爱不释手。 “娘,娘。娘,娘。” “娘娘,我们出发吧!”一行人朝着灯会出发了,张嫣然如愿以偿地让云舒抱了一路,云舒丝毫不觉得怀中的这个小丫头重。 “待会儿你们就别叫我娘娘了,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怕是要惹不必要的麻烦了。”临下车前云舒交代着。 “那我们叫你主子。” “就叫我云舒吧!” “这怎么行。”张百货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并且是强烈的反对,云舒拗不过最后的决定是杏儿、冷月和张百货叫她小姐,季安叫姐姐。 “这个好漂亮啊!”季安一下马车就被一个兔子花灯吸引了,露出了孩童般的天真。 “你慢点。”云舒追着季安跑了过去。 张百货拉住了冷月“你干什么?”冷月抱着孩子疑惑的看着张百货。 “明天我们就要走了,让娘娘和季安单独呆一晚上吧!”冷月看着人群中渐行渐远的身影沉默了,若是连他们都离开了,谁来守护云舒呢! “夫君你说我们要是都走了,娘娘一个人在京城怎么办,如今王爷他……”冷月为云舒担忧着。 “都怪你夫君没本事,只会做些小生意,我们在这帮不上她的忙,只会成为娘娘的累赘,大舅子不是跟在娘娘身边,他会保护娘娘的。” 张百货很有自知之明,不管是朝堂、后宫、权贵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商人可以参与的,那里的游戏他一点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娘娘那么好的一个人,老天会保佑她的对吗?” 冷月有些心疼的看着坚强的云舒,这些天应该是她最难熬的时光,可是冷月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的异样,但那散发出的淡淡的忧伤还是可以感受的到的。 虽然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可是若是有一天张百货娶妾,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云舒这般坚强,但她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就算是掩饰也做不到,更遑论像云舒这般如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她知道自己是做不来的。 “季安,你等等,你爹他们都没有跟上来。” 第311章 同猜灯谜 “姐姐,你不用管他们,他们说不定在哪玩的比我们好,再说了,他们那么大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季安早就得到了张百货的指示,今晚的任务就是要让云舒开心,尽可能地开心一次。 对于张百货走丢这件事,季安心里是清楚的,这可是他们让云舒来这个灯会的最主要的目的。 云舒太压抑自己了,尽可能地将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可是那些不好的情绪若是不释放出来,只会把自己憋坏了。 季安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在临走前让云舒释放一次,这件事张百货和冷月都无法办到,只有季安或许有这个能力了。 灯会上那么多人,走散了也是无可避免的。 张百货带着冷月回了马车等待着,她们抱着一个婴儿着实不方便。 “我们还是去找找吧!”还未等云舒往回走,季安就拉着云舒往前跑去,一边跑一边说: “快看那里有灯谜,姐姐的对对子天下无双,这猜谜又如何啊!” 季安眼中闪着兴奋,拉着云舒穿过人群向着花灯前行,灯会上虽然有杂耍、有舞蹈、有各种稀奇古怪在平时都见不到的东西,可是灯会上花灯才是最出彩的重头戏。 看花灯,猜灯谜可是更古不变的项目,很多人都会做出精彩绝伦的花灯供大家欣赏,也会出一些哑谜调解氛围。 季安走到一个红色的灯笼下,看着上面挂着的字谜是:“哑巴打手势打一成语” 季安指着头说:“是指手画脚。” “没错,将答案写上吧!”季安拿起笔,在灯笼下挂着的木牌上写出了答案。 普通的红色灯笼下的字谜,是一些最简答的字谜,给一些稍有诗墨的人猜的,若是喜欢猜对了就可以将灯笼拿走,这是免费的。 季安对这种普通的灯笼没什么兴趣,倒是对这下面的字谜很是感兴趣,因为云舒的才学为人称道。 所以季安在学诗书的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格外用心,希望有一天如云舒一般,出口成章,腹有诗书。 “两人排排坐,扁担来托着……” “是丛” “左拾遗右补阙……” “是扑” …… 一连几个,季安都将答案答出来了,很是兴奋地往前跑,到是没有再提笔写下答案了。 “这个,这个,站在一旁请不要说话是什么……”季安显得很兴奋地看着云舒,这一路走来的对联都让他给猜了出来,这一排就剩这最后一个却把季安给难住了。 “姐姐,姐姐,你说啊!” 季安一路势如破竹之势被挡住了,云舒沉默了一会儿。 季安以为云舒也答不上来,说道:“算了算了,像我这么厉害的也没有几个,要是都给答出来了,显得别人多不好啊!不打了了,不答了。” “是靖,靖王的靖。”说完云舒低下了头,她早就猜到这个谜底。 虽然很不想去联想,可是那张英俊的脸庞还是出现在云舒的面前,虽然她试图让自己放下,可是说放下容易,真的放下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这个一点都不好玩,我们去看看别的。”季安知道自己惹出了云舒的伤心事,拉着云舒就要走,就听见旁边不远处的一处台子上有人高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家公子出一百两请诸位对一个对子,有兴趣的可以来试试。” “一百两?”听到钱季安的眼睛都放光了,本要离开的步伐也因此停滞了。 “唉~~真不知道当初将你交给张百货,是不是一个错误,硬是给我教出了一个小财迷。” 云舒看着季安那见钱眼开的样子,简直就是和张百货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有时候云舒都在怀疑,要不是知道季安的来历,真的很怀疑季安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不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 看着季安,满满的都是宠爱,知道他想要那一百两银子,只好拉着他朝那个台子走了过去。 “过去看看吧!” “好啊!好啊!我就陪你过去看看吧!” “明明是你这个小鬼想要过去,嘴上还不承认。”云舒这样想着,已经被季安拉着挤到人群的前方了,季安的行动已经彻底地出卖了他的内心。 “诸位听好了谜题是:何物无声?何物无色?何物无情?何物无价?” 台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小声的重复着“何物无声?何物无色……” “姐姐,姐姐,你想到了吗?”季安期盼的看着云舒,在他的眼中,云舒可是无所不能的。 谁要是敢和云舒比对对子,那就是在自讨苦吃,自不量力,要知道天下学子心中的大儒沈老都自叹不如呢,这种小儿科怎能难倒云舒。 “是时间” “时间”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没错,答案就是时间。”众人恍然,可是两个声音重合在一起,实在难以分辨谁更快一些,出题方有些为难。 还不等出题方发问就听见: “是谁?谁?” 季安看着有人来抢他的银子就肉痛,冲上台大喊着。 只见一席紫衣,翩翩公子腾空而起,落在了台上。 “是他?”云舒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就是在梅林见到了那个公子。 一席紫衣说不出的贵气,一张白皙精致的容颜让多少女子都心生妒忌,月光倾洒笼罩在淡淡的光泽中,微微一笑荡进多少怀春少女的心间,惹得台下多少春心浮动和来自周围男子的嫉妒、愤怒和无可奈何…… 他的俊美不同于独孤靖泽的浩瀚刚正,冷漠中透露着疏离之感,而是一种毫无攻击性的带着一丝玩世,透漏着点点坏坏的意味妖冶的美,只一眼就会让人记住,想忘都忘不掉。 “公子,多有得罪,小弟顽劣,还请公子勿怪。”云舒缓缓走上台,将季安拉在身后。 此刻季安也有些懵了,他没想到引出的竟是这样一个容貌堪称完美,风度如此翩翩,看着就是一个君子的人。 而他的咆哮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泼皮无赖,尤其是在这个男子的衬托下更是明显,季安为云舒丢人了很是自责。 “无妨,无妨。”紫衣男子盯着云舒,心底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溢出,没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312章 画中女子 本来他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可是寻了这么多天也没有找到云舒,想着元宵灯会这样热闹的地方云舒可能会来,所以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他碰上了。 “公子,小姐都同时达上来了,可这赏金只有一份,你们看……” 主持了这场竞猜的老者走了过来,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都给这位姑娘了,姑娘才高八斗,小生晚了一步,这赏金自然应该是归姑娘的。” 这点钱他还不在乎,如果不是看到云舒,他才不会过来答题的,此时的退让一定可以给云舒留下一个好印象。 季安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云舒,虽然他爱财但也知道要分场合,这件事还是要云舒做主。 “公子过谦了,你我既然平分秋色,还是各取一半的好。” “女子优先,姑娘一个女儿家能有这般才智实属难得……”紫衣男子恭维着的话本没错,可是却不是云舒所喜欢的。 “先生之所以为先生,是因为才识渊博而非男女之别,此谜之解伯仲之间难分高低,岂能独占,季安去取五十两。” 紫衣男子的谦虚,在加上那迷惑众生的样貌,若是放在别的女子面前,一定会有很好的收效,可惜他遇见的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云舒。 说着季安从盘中取了一半,云舒对着紫衣男子弗了下身带着季安就离开。 “男子谦让女子不是应该的吗?那人已经说给姐姐了,为什么姐姐还要婉拒。”季安疑惑的看着云舒。 “男子谦让女子当然是应该的,可是我们与他素未平生,怎能平白无故占人家的便宜。谦让不等于可以占便宜,很多时候需要就事论事。” “那就这件事呢!”季安还是有些不是很明白的看着云舒,刨根问底的想要弄明白。 “如果在给出答案之前,他让我先说是谦让,同时答出谜底却要将他应得的让出来,接了便是占便宜,你自己去悟吧!” 云舒笑着看季安,皱着眉头苦思的模样煞是可爱,利用女子的天然优势占别人的便宜的事,这云舒做不来。 便宜哪有那么好占的,不过是有其他的所求罢了,她从不相信这世间有无缘无故的爱,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馅饼,谁知馅饼下面不是陷阱呢! “姑娘请留步。”紫衣男子追上云舒。 “公子还有何事?” “姑娘可还记得梅林。” “记得。” “我说过若是再有机会再想见,便告诉姑娘姓名,小生周紫川,不知姑娘闺名。” 询问女子姓名是见很不礼貌的事情,可是周紫川是真的想要知道。 “小生知道有些唐突了,还请姑娘告知。” 季安突然从云舒旁边站了出来,对着周紫川发问:“既然知道唐突了,还问。”弄的他很尴尬。 “若是没有其他事,那就不要跟来了。”季安对周紫川很是不喜,他可是抢走他五十两的银子呢! 虽然对云舒的决定无条件的服从,认同,可是还是对周紫川心存芥蒂的。 此时他找上来,肯定没安好心,还有季安知道云舒是靖王侧妃,周紫川打的什么主意他看的一清二楚。 季安拉着云舒朝前快步离开,生怕被周紫川缠上,云舒仓促地欠了欠身,跟着季安离开。 “还是不知道佳人该如何称呼啊!”看着季安牵着云舒离开的背影,周紫川感慨着,就听见云舒转过身对他说: “我叫云舒,姓云名舒字卷。”云舒笑着转过头和季安消失在人群里。 那嫣然一笑,一扫周紫川的阴霾大喊着:“我记住了,你住在哪里?” 可惜云舒已经听不到了。 “云舒,云卷舒,云舒。”周紫川傻呵呵的站在原地大笑着。 “三哥,我说你也别愁眉苦脸的,说不定你要找的人还在京城,这元宵灯会她说不定也会来的。” 宸王拖着独孤靖泽来到了灯会,也算是碰运气,寻找画中人,可是只有独孤靖泽知道,那画中人不过是他按照云舒的样子加工画出来的,这世上根本没有其人。 “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说不定人已经离开了,她若是还在京城一定会看到的,看到了还不出来,恐怕就是不想见我。” 独孤靖泽有些失魂落魄,他知道云舒也来了这灯会,他不知道若是碰上了……该怎么办才好。 他真的能忍住不去在乎,无视云舒吗? “小姐,小姐,你说老爷为什么让你带着面纱才能出门。” “谁知道呢!以前也没见父亲这样,我们昨夜才到京城,恐怕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吧!” “我猜,一定是老爷知道小姐美貌,怕你把这京城的王孙公子的魂都勾了去。” “你这丫头就会拿我开涮,真是太惯你了。”丫环跑着躲开了她家小姐的手,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他的父亲是刚刚从外地调进京的官员,她这才道京城就赶上了这元宵灯会。 知道京城乃是最繁华的地方,她既然来了怎能不好好领略一下它的风采,这不就偷偷地溜了出来。 “小姐,你看这画的是不是你啊!”丫环刚好看到墙上粘贴着的,独孤靖泽寻找的佳人画像。 那画中人和她家小姐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她还是觉得自家小姐比画中更漂亮些。 “你就胡说,怎么会是我,我们才来京城,怎么会有人画我的画像,还贴在街上,你家小姐长这么大,见过我真容的人屈指可数,你竟是瞎说。” 被称作小姐的人,走进了些,看着墙上的画,确实和她很像。 可是女子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每次出门都是以面纱遮面,确实不知何时被人窥得真容。 “小姐,这画画的倒是不错,可这边上写的是什么字?”丫环不识字询问着她家小姐。 “惊鸿一瞥,便终身难忘,本以为再无相见之期,上天垂怜复又相见亦如梦一场,相思入骨,寄情于画,相见可期?谁有画中人线索靖王府必重金悬赏。” 面纱下的女子尽管看不见容颜,却也能感觉到露出了小女儿家的娇羞。 第313章 想当第几 年少时她的父亲就觉得她长的很是漂亮,如此漂亮的女儿怎能嫁给普通人家,为免于那些地痞流氓的纠缠,所以从不曾以真容示与外人面前。 在她父亲的眼中这世间能配得上他的女儿的人怎么也该是出自京城,所以这些年一直用尽各种办法想要进京做官,如今他如愿以偿,当然是第一时间将女儿接进京,准备让她结实京师的豪门贵胄。 刚到京城,还未来得及等到父亲的安排,她在此前不曾以真容示人,怎就以画像传遍京城了呢! “小姐,是王爷在找你吗?我们小姐要当王妃了吗?”小丫头兴奋的幻想着。 “别瞎说,这说不定不是我。”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八九分的确信,确实是位王爷在找她,但是女儿家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 “小姐,你的脸都红了。” “走了,走了,不是来看花灯的嘛!”女孩拉着丫环离开了,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墙上的画,那画中的女孩和她有着八九分的相似,虽然她不知道靖王长什么样,可是对于这个威名在外的王爷还是有所耳闻的,少女不禁遐想着。 “咚”一声铜锣响起。 “今天晚上,新一届的猜谜王,就要产生了,今年我们给大家准备三份大礼,第一名的奖品是一株蕙兰和一只流光蓝云簪,第二名是一套上等的由书斋出品的文房四宝一套,第三名是一盏兔子的花灯……” 每一年都会有人来承办这个猜谜王的活动,所有觉得自己才识不错的,都会来猜上一猜,当然也不乏博得美人一笑的,像这第一名的流光蓝云簪就是给女子用的。 “姐姐,姐姐,你要不要去试试。” 这种事云舒可没什么兴趣,知道季安爱才,故意调侃着:“报名费要十两银子呢!我可没有哦!” “我出,你去猜,把那些自诩风流才子的人,统统都给比下去。”季安难得的大方,主要他是觉得那第一名的奖品流光蓝云簪很是值钱,要是云舒能赢回来肯定不止十两银子,他一定能赚不少。 “姑娘的报名费我出了。”周紫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 “不需要。”说着季安将周紫川的银子还给了他,自己掏了十两银子放在了银盘上。 季安的举动让周紫川很是惊讶,刚才他明明从季安眼中看到了贪财的模样,可是现在却肯痛快的掏出十两银子,这让周紫川着实意外。 “周公子的好意,云舒心领了。”略微颔首表示了谢意。 对于这种拿钱砸人的人,云舒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不是有第一次的把酒言欢,云舒一定掉头就走。 现在季安已经出了钱,云舒不去也得去了。 要是云舒不能将季安的十两银子赢回来,恐怕这小子得好些天高兴不起来了。 “季安,钱是你出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嗯,花灯虽美但是不实用,文房四宝虽好但是不是买不到,那就那个簪子吧!” “那个可是女子之物,前几天我们刚说要给季安找个媳妇,莫不是我们季安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了?” 云舒一脸八卦的看着季安,被云舒调侃了,季安的脸瞬间就变红了,让云舒忍不住掐了一下。 “姐姐,别闹。”季安想起张嫣然那粉嘟嘟的小脸,心底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反正就是会很开心,很喜欢这个妹妹。 “那流光蓝云簪,我觉得很适合姐姐,它的名字中有个云字,姐姐的名字中也有个云字,蓝宝石做成的云朵,在月光下流光溢彩散发着淡淡的星辉,我觉得只有姐姐能够配得上它。” 季安头脑灵活,确实是觉得这簪子的价值在十两银子之上,但也觉得这和云舒很是相配。 他是想将这个送给云舒,当做离别的礼物,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掏出这十两银子。 “我也觉得只有云姑娘,可以配得上这个簪子,这简直就是为姑娘量身定做的。”周紫川也很是认同地附和着。 “可我还是想要那个兔子花灯,我想你将那个花灯拿给嫣然,她一定会喜欢的。” 季安被说中心事,脸一红靠在云舒身边,不说话。 “没关系这簪子我帮姑娘赢了,至于这花灯就靠姑娘自己了。” “簪子是我的,姐姐一定可以拿第一。”季安抗议着,凭什么他认为可以赢云舒。 虽然他很想拿着花灯去找妹妹,可是更想为云舒赢下那簪子,只可惜他的学识尚浅,年岁尚小,还没有那个能力。 他没有,但是云舒有啊,云舒有那个才学将簪子赢回来啊,反正报名费是他付的,那簪子也可以算是他送的。 “周公子,那我们就各凭本事,若是最后不管您赢了簪子还是文房四宝或者是花灯,可以卖给我吗?” 云舒对于这三个奖品都想要,那簪子她很喜欢,而那文房四宝她也很想送给季安,花灯送给张嫣然最合适不过了。 可是不能所有的好处都被她占了,若是真人如愿,得知一二足以。 “好。”周紫川爽快的答应了,他对自己的才学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一直想要讨好云舒都不得其门而入,难得有云舒想要的东西,而且她还开口了,周紫川当然是要全力以赴。 在心中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到第一,亲手将簪子给云舒带上。 这一边云舒和周紫川在为争夺第一而暗暗较劲的时候,另一边独孤靖泽和宸王也来了。 尽管人群拥挤,可是独孤靖泽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云舒,也看到了站在云舒身边的周紫川。 “猜谜王争霸,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好。”刚才在听到主持人介绍的时候,独孤靖泽一眼就看相中了那只流光蓝云簪,他觉得只有云舒才配得上。 “这个太适合云舒了,要是把这个送给她,她一定会喜欢的吧!”这是独孤靖泽心底的想法,可是看到她和别的男子站在一起,心里就很堵得慌。 “抱歉。”独孤靖泽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流光蓝云簪上,不小心撞到了带着斗笠的女孩。 第314章 冥冥之中? “你这个人走路不长……眼睛……”婢女教训着独孤靖泽,抬头看到他是容颜,在心里直呼:“好帅啊!难怪老爷要来京城,这里随便遇到一个男子就那么帅……” 女子也皱着眉,抬头看着独孤靖泽,想要发火,可是看到独孤靖泽那英俊的,一塌糊涂的脸,马上就转头教训着婢女。 “小禾,平常我怎么教你的,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小姐,你可是要当王……” “小禾,还敢顶嘴,赶紧住嘴。”那位之前带着斗笠的小姐,制止了婢女的口无遮拦,又用余光瞅了眼独孤靖泽,发现他没有发火才转身说: “都是我管教无方,公子莫怪。” 女子对着独孤靖泽欠了欠身,婢女已经捡起了被撞掉的斗笠。 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独孤靖泽,主要还是她原本也没有将斗笠系紧,才会被独孤靖泽一碰就掉。 “公子,公子。”那位小姐看着独孤靖泽一直盯着她看,以为独孤靖泽是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女孩见独孤靖泽气宇轩昂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人都被她的美貌所折服,心底还是美滋滋的。 女为悦己者容,更何况是一个长相不错,看衣着也应该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心底更是开心了不少,心想: 这位公子,应该不比那个什么靖王长的差,可惜,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靖王那样的权势。 “姑娘怎么称呼。”独孤靖泽的愣神不是因为她长的惊为天人,而是没想到天下间竟有这么巧的事情,他随手画的一副画,画中的女子就走了出来,还出现在他面前,这是被吓的,被震惊到了。 眉眼间和云舒到有几分相似,只是皮肤更白了,身材也更高挑些,五官也要精致不少。 独孤靖泽使劲的摇摇头,女孩依旧在眼前而没有消散,确认了这是真的不是因为太想云舒而在做梦。 “这是真的。”独孤靖泽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捏一捏,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不过是他臆想出来的人,怎么就走进现实而且就出现在他眼前。、 “登徒子。”小禾打掉独孤靖泽的手,将他从亦真亦幻中惊醒。 独孤靖泽知道这次是自己有些太过分了,忙赔礼道:“失礼了,我无意轻薄姑娘。” 小禾的声音很大,刚好传进云舒的耳中,循着声音便看到独孤靖泽的身影。 那个数日都不曾一见,那个想忘又忘不掉的身影,正举着手想要轻薄一个姑娘,虽然云舒看不到女子的容貌,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云舒可以肯定,那个倩影就是独孤靖泽要找的女子。 心一下被什么刺中,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了,那一丝幻想的希望也被打破了,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这一切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看着宸王眼中却是以为,独孤靖泽要找的姑娘就是眼前的这位,他当真心中有一个女子是宸王不知道的。 找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见到了,怎能给姑娘留下登徒子的印象,宸王连忙解释说: “姑娘别误会,我这三哥可是苦寻姑娘多日,一时失态,还请姑娘莫怪。” 宸王出来圆场,他之前对此还有一丝怀疑,此刻看到这张和云舒有着几分相似,却更加倾国倾城的脸,便再也没了怀疑。 “难道他就是靖王殿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早就爱慕于我?”女子从宸王的话中猜到了几分,更加低垂着眼帘,露出一个浅浅地微笑。 “小女子姓林,名唤曼绮。”猜道独孤靖泽的身份,林曼绮的语气都变得更加的柔和了。 那一颦一笑间都不动自媚,周围的男子都被她吸引了目光,一时间成了众人的焦点。 “姑娘也是来参加这猜谜王争霸的吗?”看着独孤靖泽不动宸王只能主动助攻了。 “小女子才疏学浅,只是来看个热闹的,怎敢在天下才子面前献丑。” 林曼绮也猜到了宸王的身份,怕是也不低,否则也不会敢在靖王的面前说话,自然不敢怠慢,对他也很是客气。 “我三哥的文采,那是无人能比,只要我三哥肯出手这第一准跑不了,是不是啊三哥。”宸王推了推像个木头一样的独孤靖泽。 “是,是。”独孤靖泽木讷的回应着,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这件事有多震撼。 “呵呵。”林曼绮掩口轻笑着。 “别看长的这么帅,原来是个傻瓜。”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独孤靖泽不是第一个这样看着她的男人了。 以往也有出现过意外被人窥见真容的时候,那些人的反应和独孤靖泽一模一样,这些她心里都有准备,自然不觉得有些什么。 可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毫不避讳,遮掩的,只有独孤靖泽一个人。 她却不知道独孤靖泽现在在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云舒都看到了,我要怎么跟她解释,该死的老五也在旁边……” 独孤靖泽急的满头都是汗,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他现在都不敢抬头,去看云舒那受伤的眼神,他怕他忍不住,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将所有的事都和云舒解释清楚。 可独孤靖泽这些心里活动没人了解,可那愣住的样子,落在宸王的眼中是: 看来他真的没有骗我,云舒不过是个替身,他对这个替身都这么好,那这个正主在这,三哥都不会动了,看来真的是思念至极。 “你们认识?”周紫川发觉了云舒的不对劲,顺着云舒看过去的方向,就看到了独孤靖泽和宸王,独孤靖泽他不认识但是宸王太熟悉了。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云舒收回目光,不在看那边发生的一切。 “姑娘请。”宸王拽着独孤靖泽,跟在林曼绮的后面走到最前面,宸王故意将人引到了云舒旁边。 “不是说要放下吗?他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了。”看着走过来的人,云舒没有任何的表情,看都没有看一眼。 “疼”季安被云舒握着的手吃痛,抬头看着云舒,云舒勉强的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松开了季安。 第315章 比赛开始 “……比赛马上开始。”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引起一片欢呼声,猜谜王争霸赛正式开始了。 “第一题,一共十个,只要答对五个,就可以进行第二场的比赛……诸位开始吧!” 说着十个谜题被放了下来,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红纸和笔墨。 “山上还有山……格外大方……半青半紫……”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作答完毕,场上只剩下了四个人分别是:杜泽、林曼绮、周紫川、云舒。 至于宸王,一开始就没有参与,他就是故意想要看看独孤靖泽会怎么应对。 杜泽就是独孤靖泽用的化名,杜泽就是独孤靖泽,独孤靖泽就是杜泽。 “一个女人,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元宵灯会竟让和别的男人幽会。” 独孤靖泽从周紫川的眼中,看出了他对云舒的不同,心里很不是滋味。 “接下来是最后一道题,答上来便是今晚的状元,蕙兰和流光蓝云簪将会花落谁家呢!我们一起来期待。” 说完最后一题被放了下来。 “大雨哗哗飘湿墙,诸葛无计找张良,关公跑了赤兔马,刘备抡刀上战场。打四种做菜的配料。” “姐姐加油,把他们都比下去。”季安也看出来林曼绮和独孤靖泽是一道的,而且那张脸太有辨识度了,这个年街头巷尾都贴着她的画像,想不知道都不行。 看到林曼绮的那一刻,周紫川也被惊了一下,原本他觉得是独孤靖泽画的不像,比云舒美了几分,可是直到在这见到了林曼绮,才知道与真人比还是逊色了几分。 “第一个大雨哗哗飘湿墙的答案是,无盐。”就在各怀心思的时候,云舒抢先一步回答了出来。 既然这是猜谜的比赛,她云舒怎能输给别人,更何况是独孤靖泽。 她当然看出来独孤靖泽,他是在帮林曼绮赢,心里很不舒服,原本她的目标就是第三名的兔子花灯,此刻却志在第一,就是想要给独孤靖泽找不痛快。 “诸葛无计找张良,是无蒜。”紧接着独孤靖泽就给出第二句的答案,看了云舒一眼,然后敌视着周紫川,向他做出了挑衅。 周紫川也毫不示弱地说:“关公跑了赤兔马,是无姜。” “无姜?”林曼绮眉头紧锁着,只有她没有答出来了。 虽然周紫川的相貌和靖王有的一拼,但是却也看得出来他是和云舒一道的,而且在林曼绮的眼中,谁还能比王爷的官位大,抓住王爷才是最重要的。 “林姑娘答出了最后一个,答出来了。”宸王在一旁喊着,林曼绮心中疑惑,却也不太好表露出来,那样只会显得她无知。 “还请公子给大家解释一下吧!”林曼绮将问题抛给宸王,既然是他说的林曼绮达上来了,那么宸王必然知晓。 “最后一个,刘备抡刀上战场,是无酱,第三个是生姜的姜,第四个是酱油的酱。不知,林姑娘答的可对。” 宸王这样一解释,不禁林曼绮一下子就明白了,在场的人都懂了。 “这位公子好口才啊!”云舒看着宸王,话里有话,看着他帮着林曼绮略微有些心寒。 想想曾经,他一口一声的三嫂,三嫂的叫着恍如昨日,亦如昨日事昨日了,今日便再也不记得了。 “不敢,不敢。”宸王有些讪讪地避开了云舒的眼神,如果不是云舒,他早就断子绝孙了,如今林汐也不会为他诞下长子,又怀有第二胎。 可是如今,他不仅不帮云舒,还在帮着独孤靖泽取悦别的女子。 “诸位,一人答对一个,这要怎么算容我们商议一下,还请稍等。” 主持者去了后面,想必是询问这次真正的主办者对策。 没多久,老者笑呵呵的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轴子说道:“我家主人说了,同样是一题四答,若是诸位都再各猜对一个,那么就由几位互相出题,答不上来则出局。” “这一题是:一点一点分一点,一点一点合一点,一点一点留一点,一点一点少一点。” 云舒、独孤靖泽、周紫川、林曼绮分别给出了答案是:汾、洽、溜、沙。 这四个答案可以说是在放水,故意的,只要答出第一个,后面的几个都自然出来了,不过云舒不在意,她有自信可以从众人中脱颖而出。 “诸位互相出题吧!”主持者将台面留给四人,任由他们自主出题、对战。 “我来,小女子不才,想问林姑娘一个。”云舒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林曼绮。 看着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只不过是低配版的自己,林曼绮大概也猜出了云舒的身份。 一个正主,一个影子,两人这算是正面对抗上了。 “请赐教。”林曼绮与云舒,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就已经在暗中较劲了。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云舒看独孤靖泽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再加上那张面孔,自然这敌对的意味就更重了。 “林姑娘听好了,春游芳草地,打一个药材名。”云舒一语三关的看着独孤靖泽和宸王,春游芳草地,不仅仅是出给林曼绮的谜题,也是曾经他们的记忆。 那个下午在郊外,一起采花、捉鱼共尝美食,除了他们三个,还有慕容芯蕊、烛影、暗影,如今除了慕容芯蕊不在场,其余人都到齐了,每个人因为云舒的这句话都带回了那天。 烛影和暗影低着头,宸王躲着云舒的目光,独孤靖泽更是不敢看云舒,多希望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一刻,停留在那一刻的欢声笑语里多好。 “林姑娘,要是答不出就退出好了。” “林姑娘不像你认识那么多的药材,这不算。” 独孤靖泽替她出头,云舒就更加不快了,不过这也给了独孤靖泽英雄帮美的机会,云舒说道: “只说出题,又没说要出对方会的,要是出的都是对方会的,这胜负天亮也分不出来。” 林曼绮脸上有些难堪,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自己退了下去。 独孤靖泽对着云舒说:“你的谜底是:大青。该我了,我的谜面是:人命将浅。” “将死。”周紫川回答了独孤靖泽的谜面,满含情意对着云舒说: “云姑娘听好了,我的字谜是:树儿睁开眼,小子屋下眠。良心缺一点,日落残兔边。” 周紫川说完,独孤靖泽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周紫川这是在当着他的面在调戏他的女人,放在那个男人身上也不能忍啊! 第316章 灯谜传心 看着独孤靖泽变绿的脸,云舒满含深情的对着周紫川说:“相见恨晚。” 看着独孤靖泽继续出题,“情到浓时人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念你忘你都不对,宁愿伤心自己悲。” 独孤靖泽咬着牙说:“痴情错负。” 看了一眼林曼绮,他现在就是在将对云舒的一片痴情,被误以为错负给了林曼绮。 可是这看在云舒的眼中就是:独孤靖泽痴情错付给云舒,如今终于是找到了心中的女子。 云舒将满腔热情错负给了独孤靖泽,他心中另有所属。 看着周紫川站在云舒的身边,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位置,便想到了“一夜花凋残。” “死。” 想让我死,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周紫川不畏惧独孤靖泽的威胁,依旧我行我素地对着云舒说: “十日思念如渡十月,日落草塘大雁踩田。田鸭似鸳鸯把心牵,今夕对情将心独向。” “朝夕思念。”云舒给独孤靖泽继续出题。 …… “留情容易守情难。”独孤靖泽答上了云舒的题目,可周紫川却没有答上独孤靖泽的谜题。 周紫川被独孤靖泽打败,位列第三。 场上只剩下云舒和独孤靖泽,两个人争锋相对。 “感冒通” “有伤风化。”你是在暗指我不守妇道,败坏了王爷您的名声。 云舒猜到了谜底但还是说了一句“我认输。” 原来在他的眼中我是有伤风化的,他就是这么看我的,云舒的心深深地被刺痛。 “今年的猜谜王已经诞生了,就是这位杜公子,蕙兰和流光蓝云簪属于这位公子了,恭喜你杜公子。” 事情演变到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听出了他们的谜外之音,当然更敏感的人在看到云舒和林曼绮的时候就已经猜出了几分。 都知道这几个人应该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可是这对于这些百姓而言,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对不起,姐姐输了。既没有帮你拿到兔子花灯也没有拿到簪子,季安会不高兴吗?” 云舒再也没有去看独孤靖泽,而是走到了季安的身边,有些愧疚地看着他。 “姐姐,怎么知道季安最想要的是这文房四宝了,有了它,季安以后一定更加努力的读书。”小季安安慰着云舒,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在这方面替云舒把面子挣回来。 “姑娘蕙质兰心,这株兰花很配你,就送给你了。” 一下台独孤靖泽就将兰花送给了林曼绮,之前为了所谓的寻画中人,他已经将话都放出去了,如今画中人就站在面前,这戏不管怎样都要演下去。 “多谢杜公子。”林曼绮满脸笑容的接过兰花,得意地看着云舒,那意思分明是: 就算我的文采没你高又如何,靖王高就行了,他赢了和我赢了一样。 林曼绮还美滋滋的等着,等着独孤靖泽将那枚流光蓝云簪子给她,可是独孤靖泽却没了下文,将簪子放进了怀中。 看到这林曼绮也不好主动去要,虽然她很喜欢那枚簪子。 “三哥,你赶紧把簪子送给林姑娘啊!赶紧趁着这个机会给林姑娘带上啊!”宸王在一旁提醒着。 宸王在一旁一个劲的给独孤靖泽递眼色,可是独孤靖泽就是不为所动。 “这个簪子不适合林姑娘,她应该配得上更好的。”独孤靖泽怎么也不肯拿出簪子,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不安。 “开什么玩笑,这是他要给云舒的。” “既然公子觉得不适合,可愿意出售,我愿意高价购买。”周紫川听到后,走了过来,他相信宸王已经认出了他,应该会给这个薄面的。 他可是知道云舒很是中意这个簪子的,如今没有拿到第一,若是能买回来给云舒,博美人一笑也是好的。 他也才出来了这个害云舒不高兴的人,让他在梅林遇见那个伤心的云舒的男人,应该就是眼前的人。 谁曾想独孤靖泽斩钉截铁地说:“不卖。” 周紫川对着宸王说:“这位朋友,你是不是帮忙劝劝。” 宸王在是独孤靖泽的耳边低语着:三哥,他就是大周来的使臣,大周七皇子周紫川。、“不卖” “你,不要太不识相了。”周紫川有些恼怒,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这样无视。 “我说不卖就是不卖。”就算要卖也绝对不会卖给这个周紫川。 “别说这是我要给小舒的,就算要卖也绝不会卖给你,卖给你然后让你去讨好小舒,除非我脑袋进水了。” 就在这时,云舒领着季安走了过来…… 云舒看了一眼林曼绮手中的兰花,这本应该是我的,三郎应该是给我的,一切都变了。 云舒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对着周紫川说:“周公子,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用这文房四宝换公子手中的花灯,或者你出个价。” “说什么换,就送给云姑娘了,反正我拿着这东西也没有用。”周紫川将手中的花灯递给云舒。 “不准要。”独孤靖泽冲了过来抢走了花灯。 “杜公子,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周紫川抢先一步,护住了花灯。 “我为什么不能要,东西是周公子的,他想如何处置,好像和杜公子没有什么关系吧!” 独孤靖泽,凭什么你可以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将这件事弄的满城风雨,现在又是当着我的面讨好别的女子,又是来干预我的事,你还真的以为我是任由你拿捏的了。 “我说不准要就是准要。”独孤靖泽强势的看着云舒,云舒冷哼了一下说道: “杜公子可以将兰花转赠给林姑娘,为什么周公子就不能将花灯送给我了呢!”云舒当着他的面接过周紫川手中的花灯。 “多谢周公子。”云舒转身看着季安说:“还不谢谢周公子,可是人家帮你赢了花灯。” 这件事按照云舒原本的性格是不会去要的,可是看着独孤靖泽那个样子,云舒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谢谢周公子。”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云舒牵着季安就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云姑娘,等等我。”周紫川追了过去,看着云舒和周紫川一同离去的背影,独孤靖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第317章 有夫之妇 “周公子,请你以后离她远点。”独孤靖泽牵着云舒的手警告着周紫川。 “你放手。”云舒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掉。 “杜公子,我要不要离她远点,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周紫川也动了真怒,他要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的了。 “你一个堂堂大周七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和有夫之妇纠缠不休,传出去了也不怕被笑话。” “有夫之妇?”周紫川盯着云舒,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虽然有些猜测,可还是想要从云舒那里得到确认。 “大周七皇子?”云舒没想到这个和她有两面之缘人,也是一位皇子。 “独孤靖泽,你放手,我的事与你无关。”云舒一用力,使劲地甩开了独孤靖泽,跌坐在地上。 看着此时的独孤靖泽,云舒只觉得可笑,刚才这个握着自己手的男人,还在当着她的面讨别的女人欢心。 只许你百花争艳,而我只能苦苦守候。别说我与周公子没什么,就算有什么又当如何,浸猪笼,赐白绫,喝毒酒,有什么尽管来吧。 “娘娘”杏儿喊出了声,可是因为手中拿着东西不便,就看见季安跑了过来,扶起云舒。 独孤靖泽想要去扶起云舒,季安挡在云舒的面前,不准独孤靖泽靠近。 云舒站了起来,看了眼独孤靖泽,对着周紫川说:“周公子,让你见笑了,我替季安谢过公子了。” “这是买你的兔子钱。”独孤靖泽扔了一锭银子给周紫川。 “回府。”说着就要带云舒离开,且不说他心中在乎云舒,就算是他不在乎,也容不得云舒给他带绿帽子。 “我自己会走,杏儿,去把季安送回去。” “娘娘。”季安不舍云舒,尤其是在看到独孤靖泽对云舒不好以后,更不愿放手。 “季安乖,跟杏儿姐姐走。”说完云舒朝着外面走着。 “杜公子。”林曼绮叫住了独孤靖泽,云舒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她不想看到他们含情脉脉的样子。 “老五,麻烦你送林姑娘回去。”独孤靖泽将林曼绮交给了宸王,自己跟上云舒,霸道地拽着云舒的手腕,拖着她上了马车。 “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跟他认识的。”云舒闭口不言。 “本王在问你话呢,你说话啊!” “王爷想让臣妾说什么,王爷怎么想的,看到的是什么就是什么,臣妾无话可说。” “你……” 独孤靖泽一肚子的醋意无处发泄,云舒迎上独孤靖泽的目光,丝毫不肯退让。 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云舒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站住,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本王说的吗?你是怎么和周紫川走到一起的。” 云舒的脚步加快了,不理会独孤靖泽在身后咆哮,一个人朝着天涯阁的方向跑着,只想快点摆脱独孤靖泽的纠缠。 “你给我站住。”独孤靖泽抓住云舒的胳膊,逼停了云舒。 “你觉得你很有理是吗?一个妇道人家不知安分守己,跑出去和别的男人……” “说啊!继续说,王爷要是不说,我替你说,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有伤风化,不知廉耻……够吗?” 独孤靖泽气的举起手,作势要打却下不去手。 “想打吗?那你就打啊!打死我刚好给她腾地方,省得看着还心烦。” 云舒哭着跑开了,这些天她一直压抑着自己,借着这个机会终于将所有的委屈、辛酸、痛苦全都发泄了出来。 打开衣柜,云舒收拾着行囊,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曾经所有的美好不过是一场梦,一场空。 如果之前还可以期待,期待独孤靖泽找不到那画中人,可是现在云舒再也没了留下的理由。 其实云舒早就知道,就算没有林曼绮的出现,就算独孤靖泽愿意让她做个影子,云舒也不愿意,在她的世界里黑白的界限可以模糊却不能混淆,让她活成别人是万万做不到的,离开不过是迟早的事。 “你干什么?” “给我一纸休书,从此两不相欠。”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云舒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句话在云舒知道独孤靖泽爱的不是她,在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影子的时候,云舒就该潇潇洒洒的提出来。 女子出嫁,从一而终这是大多数女子一生的宿命,可云舒就是那为数不多的那一部分。 曾经她就和独孤靖泽说过若是有一天,独孤靖泽不在喜欢她,那么就请他放手,放她离开,不管那个时候的云舒多大了。 因为她不愿像她母亲那样,将一生托付给一个不值得被爱的男人身上,耗尽一生的时光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你想去找周紫川吗?你以为他会要你。” “那就不劳王爷费心,我已是残花败柳,王爷何必纠缠不休,云舒于你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我从来就不属于这里就不该进京,请王爷念在我伺候你一场的份上放了我吧!求求你,让我走吧!” 云舒跪在地上,第一次低下她高贵的头颅,现在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京城,逃离独孤靖泽。 “小舒,你快起来。”独孤靖泽的心如刀绞,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步。 在独孤靖泽看来,最多云舒心里会委屈,可是没想到她真的会选择离开,真的如当初所说的,若是不爱便给她一纸休书。 “我带你走。”冷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就像是一束阳光,照亮云舒黑暗的世界。 云舒站起身冲向冷瞳,独孤靖泽和冷瞳交上了手。 “你不是我的对手。” “今天谁想带走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独孤靖泽寸步不让,如果云舒走了他将再也没有机会解释了。 “呵呵,呵呵,冷瞳你走吧,和张百货他们一起走吧,永远都不要再回京城,永远。” “娘娘。” “如果说服不了他放手,你我只能是亡命天涯,纵使你武功盖世,双拳难敌四手,而我也不想过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的日子,这是我和他之间是事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走——” 云舒驱赶着冷瞳,如果交手下去独孤靖泽一定会受伤,就算他薄情至此,云舒依旧做不到狠心。 第318章 非我所要 “小舒,你听我说。” “我什么也不想听,只希望王爷能记得曾经的承诺,履行承诺放我离开,若是不能一尺白绫,一杯毒酒亦可。” 云舒转身,不在理会独孤靖泽,他可以锁住云舒的人,可她的心呢! “那画是假的,人也是假的,我没想到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真也好,假也罢,都不重要了,你怎么还不明白重点,重点不在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是我们之间出了问题,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我们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嘛!我们有什么问题。” “王爷想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妇人,一个能陪你逗乐解闷的人,一个无怨无悔等待的人,你宠受之;不宠忍之,无论哪一条我都做不到。” “我从来都没有想去改变你,你想做的本王都依你,本王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你好。” 独孤靖泽是真的不明白,他从未将一个人看的比自己,比江山还重要,从未如此的宠爱过一个人,为什么云舒,就是不能理解他的苦心,为甚么她要离开他,就不能给他点时间。 “还记得你承诺过我的两件事吗?” “记得,如果有一天移情别恋就放你离开,给你一纸休书从此再无瓜葛,一件是比肩而立共担风雨。” 王爷,你做到了哪个?一个也没有。 我从来都没有真的了解过你,你也没有想过要让我知道什么。 王爷不用狡辩,远的就不说了,就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你带我去梅林之前发生过什么,你和大哥那天在书房又密谈了些什么,宫宴上你为什么会落水,为什么要远离我,那位林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你从来都没有主动告诉过我,我不是想窥探什么秘密,我知道我或许真的帮不上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每一次我发现些什么,你就会顺势告诉些被我看到的,对于我未曾窥见的,你向来只字不提。 可不知道就会猜测,就会胡思乱想……我累了,不想再猜了。 云舒真的是耗尽了所有的耐心,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耗光了所有的爱,她不知道每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不知道独孤靖泽都遇到了些什么事,经历着怎样的困难,她所能见的都是美好的。 如今她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他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就像是如今一会儿大张旗鼓地找人,一会儿又说都是假的,云舒真的不想再去猜了。 “我都告诉你,所有的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晚了,来不及了,我已经无法去判断你哪句话是真是假,我也不想每天费尽心机的去猜了。” “小舒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有任何的隐瞒了。” “你每一次都这样说,可又有哪一次做到了。这里太可怕了,是我高估了自己,我根本玩不转。” 云舒对此是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留恋,只想和这里,和过往,一刀两断。 “你和大哥什么时候走到一起,或者说什么时候大哥成了你的人,我入王府的背后是不是也牵扯着利益,南宫雨萱的背后是军队,桑叶是财力,我是什么,算文?五弟也不是我认识的五弟了,就连芯蕊也不是我认识的模样,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我不知道我还能相信谁。” “本王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不曾掺杂一丝利益交换。” “以前我相信这份情谊是真的,尽管你每次遇到事情,都将我往外推,可我相信我有足够的时间走进去,走进你的心里,我愿意去相信你是在保护我,可是现在我无法分辨什么是真是假,包括这份情义。” “放我走,对你,我都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是要一具冰冷的尸体,还是给我一纸休书。” “你不可以这样残忍,你不能这样逼我,你是本王的女人,这一生都是。”云舒将独孤靖泽往外推,可独孤靖泽怎么也不肯出去。 他费劲心思,就是想和云舒在一起,为什么到头来却越走越远。 “她是靖王的女人,她怎么会是靖王的女人,那天她那么伤心是因为靖王?” 周紫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一直以为伤了云舒的负心人,是退了云舒的婚而不是被弃的妇。 正是因为这样的先入为主,让他一直将云舒当做,待字闺中的女孩,希望可以在回国的时候,带着云舒离开,可现在他还能带走云舒吗? 就算云舒愿意,大齐、靖王会同意让一个妃子改嫁他国。 这件事若是成真了,那可是有损皇家颜面的,恐怕没出大齐就会被击杀,就算到了大周,也会处处遭到白眼嘲讽谩骂,他同样不能给云舒一个体面的身份…… “王爷,该吃药了。”烛影端着一些解酒的汤药走了进来,这几天独孤靖泽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肆的酗酒。 “走开,都走开。”独孤靖泽将烛影赶了出去。 “娘娘,您就留下吧!烛影跟随王爷这么久还从未看到过王爷这样,烛影求您了。” 烛影不停地给云舒磕头,他听到三天前云舒和独孤靖泽的谈话,也就是从天涯阁出来那刻开始,独孤靖泽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血肉之躯的额头,结实的碰撞在石板路上,没几下就流血了,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方法。 “你起来吧。” “娘娘,您答应了。”烛影露出了笑容。 “苦肉计对我没用,告诉他还有三个时辰的考虑时间。” 云舒忍住了没有进去,只要踏进去她就再也走不了了,对于这里她失望,彻底的失望了,不存一丝留恋。 “大哥,你若是来做说客的就算了,你我兄妹一场,我不想走到这一步。”云舒心中还是不愿将这最后的一点美好抹杀,愿意相信云修远待他都是真的,没有掺杂一丝的其他。 “等等,能再听我说几句。”云修远无奈的看着云舒,他们没想到倾尽全力的想要保护云舒,换来的只是让云舒受到更多的伤害。 “这些年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就一点感受不到,分辨不出真假?还是不愿意去分辨真假了。”云舒沉默了。 第319章 休弃离开 “你是觉得被骗,还是一片深情被利用。” “大哥,你想说什么就都说了吧!” “我和王爷早在很多年前,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你的婚姻不是我安排的,起初我也不能判断王爷娶你是不是对我的一种牵制,为此我还和王爷争论过。直到我发现王爷给了你前所未有的宠爱之后,才确定娶你和我无关,和利益政治无关。” “我们都是太爱你了,所以不想让你受到伤害,那天在皇宫有人借着你的名义,将王爷引到一个偏僻的房间,里面还有怡嫔娘娘,如果不是王爷命大,恐怕靖王府已经不存在了。” “这就是远离我的原因,大张旗鼓的给他找女人,就是你们说的保护,这样的保护我不需要。” 云舒不是不明是非的女人,若是一开始就和她言明,云舒不但不会阻挠,相反还会配合,可是他们选择了隐瞒。 这段时间里她有多么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的事她不想再一遍遍,一次次地经历了。 “敌人是谁我们不知道,可是对方知道你是王爷的软肋,就一定会再次利用你对付王爷,你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只有你不得宠,才能将危险降到最低。” “躲着就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从来都不怕死,就怕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我信这其中有真情,可我已无力承受这样的爱了,你们给的不是我想要的。” 对于一个心如死灰的女人而言,再多的解释都显得太苍白。 尽管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以爱之名带给云舒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这是你要的休书,拿着你的东西离开。”独孤靖泽将休书丢给云舒,就离开了,离开对于云舒而言或许真的是一件好事。 “王爷,王爷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还请您三思啊!”云修远追上独孤靖泽,那一瞬他都有些不认识他了。 云修远认识独孤靖泽几十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潦倒,颓废,不修边幅,好像一阵风吹过就能将他吹走。 云舒握着休书,看着休书。 “休书,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真的拿到了却一点也不开心。” 泪水打湿了休书,没拿到的时候,特别想拿到,真拿到了却觉得心底少了些什么。 “王爷,小舒她只是一时钻进了死胡同,给她点时间一定会想清楚的。” “云兄,做出这个决定本王比谁都难过,本王答应她的好多事,都没有做到,可是本王说过,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本王都会给她,休书是我能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了,离开对她而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那么好一个笨丫头,不应该在这里提心吊胆的生活,我们想要的,不就是她平安快乐……既然离开是她想要的,本王这一次不会再食言了。” 独孤靖泽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这几天的浑浑噩噩,不是自暴自弃,而是在心中早已做出了决定,只是无法面对这样的离别,他不能看着云舒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么只能选择放她离开。 独孤靖泽坐在院中,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双目无神地耷拉着说:“不管她去哪,烛影你都要多派些人暗中保护她,如果她受到一丝伤害,唯你是问。” “娘娘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真的要走吗?”杏儿有些不舍,毕竟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 “你们都留下吧!我自己走。”云舒拿过杏儿手中的包袱。 “娘娘去哪我们就去哪,求娘娘不要抛下我们。”四个女孩跪在云舒的面前,拦住了去路。 “柳絮这里属你最稳重,你怎么也跟着她们胡闹。” “娘娘,奴婢说过只有你一个主子,你去哪奴婢就跟到哪,奴婢不会成为您的负担的,奴婢可以养活自己和娘娘的。” 曾经的柳絮对于独孤靖泽和云修远来说,就是一个可以用来传话的奴才,只有云舒将她当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王府需要你帮着打理,王福年纪大了,你得多帮帮她,还有你们两个,我若是走了王爷的安危还要靠你们,虽然烛影不错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女子比较心细,你们得留在王爷身边。” 事情都到了这一刻,云舒还是会不自觉地替独孤靖泽着想,而且柳絮、光影、火影她们都是靖王府的人,如今她和靖王府再无半分瓜葛,又有什么理由带走王府的婢女呢! “那让杏儿跟着娘娘吧,杏儿就是娘娘带进来的。”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烛影是一个可以托付的男人,你的眼光不错,好好珍惜,顺便帮我照顾着王爷的起居,他一忙起来就会忘记吃饭,你要帮我看着,天凉了多给他加床被子……”云舒嘱咐着杏儿。 “再见了三郎,别了靖王府。” 踏出这里,云舒并没有换来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有很多的放不下与不舍。 从心底云舒已经相信了独孤靖泽的话,林曼绮的出现是一个巧合,她不是任何人的影子,独孤靖泽也从来没有移情别恋。 可心底却有一个跨不过去的坎,说好的比肩而立,共担风雨就是一句毫无意义的空话。 一纸休书将云舒和独孤靖泽隔开,将云舒从这旋涡之中抽离,可是入局易,出局难,她真的能和这里的是是非非一刀两断吗? “小姐,小姐你听说了吗?那个叫云舒的影子已经被王爷赶出了王府,我想不日王爷就会来向老爷提亲了。”婢女小禾高兴地将这个消息带给她家小姐。 “小禾,你瞎说什么,那云舒不管怎么样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人,若是要休弃,那是要皇上同意的,还要有文书传出,你这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 “好多人都看见,那云舒,自己背着包袱离开了王府,身边一个伺候丫环都没有,这被休了也是从王府里传出的,八成做不得假。” 小禾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继续道:“听说是因为她被靖王殿下发现,不贞,才会被休弃的。”说道不贞的时候,小禾特意摆了个口型,露出鄙夷的神色。 对于不贞两个字很是羞于说出口,别说是皇家的女子,就是平头百姓家,也都对这种事情,做出这等事情的女子嗤之以鼻。 第320章 以退为进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代表他就会娶我,毕竟父亲是才刚刚被调进京的官员,职位也才是六品而已。” 林曼绮坐在镜子前摆弄着秀发,心中还是有些自卑,担忧靖王嫌弃她的出身。 进京之后,林曼绮第一次嫌弃自己的出身,要是她的父亲也是高官,那么她和靖王府之间的差距也不会这么大了,更不用担心。 虽然她的画像传遍大街小巷,那日也和靖王见过了,可是这再也没有下文了,她都怀疑靖王已经将她遗忘了。 “小禾,我那兰花怎么样了,你们可一定要好生照看着。”每天林曼绮只能睹物思人,兰花便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放心吧小姐我每天都盯着呢,不会出差错的。” 林曼绮突然想到,要是靖王真的来了,她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衣服穿,“走,我们去买几套新衣服,我都没有能穿的了。” “小姐是该多办置些新首饰了。”主仆二人风风火火的出门了,林曼绮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收起来过,就像是借来的,舍不得摘下来一样,一直保持着微笑。 主要是她今天出门并没有戴着斗笠,她就是故意要让人看到她的容貌,让人拿着画像去找靖王领赏。 林曼绮相信云舒那个赝品走了,靖王应该会来求娶她这个正牌的,心里美滋滋的。 不仅仅因为独孤靖泽的身份,还有那勾魂夺魄的容貌,为她赢得了兰花,这些都让林曼绮深陷其中,幻想着独孤靖泽和她的一切。 “你打算去哪?要不跟我回去吧!”周紫川出现在云舒的身边,云舒从靖王府出来他就一直跟着。 “使者好意,云舒心领了,不过云舒已经有住处了,就不牢使者挂心了。” 云舒拒绝了周紫川的好意,离开前云修远给她交代了几件事,其中就有小心周紫川的,他是敌国皇子,此行必然还有其他的目的,让云舒离他远点。 还有一点就是,被皇家休弃,可大可小,哪怕就是皇家不要的人也不是别人可以染指的,孤独终老,青灯古佛可能就是云舒最好的结局。 “云舒被赶出王府?没想到她也有今天,算她走运,本来给她准备的大礼怕是派不上用场了。” 皇宫里,兰妃得到这个消息有些惋惜,但是,已成事实的事,她也改变不了。 靖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不会传不到皇后的耳中,越发地对靖王不满,他在皇上心中的形象越来越差。 “老三,这云妃是怎么回事。”本来他作为一个皇上,整天日理万机的,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会在意,可是这种事被渲染开,有损皇家的声誉。 “回父皇,此事是有小人在背后造谣,云妃不过就是去静庵堂看望一下静衍师太,当初师太对她照拂有加,如今年关刚过,寺院应是不太忙碌,所以云妃才去叨扰的。” 独孤靖泽偷换着概念,理智告诉他应该放云舒离去,可是他的心,他的人都希望云舒能陪在身边。 “那为什么一个人也不带,知不知道这会有损皇家颜面。” “回父皇,静衍师太乃是世外高人,云妃若是按照身份,带着一帮人去,岂不是还要让他们忙碌,再者云妃只是去上香还愿于佛祖,独自前往才显得出诚意……” “朕不管,你必须将这件事处理好,不可有损皇家颜面。” 几番周旋,独孤靖泽才打消了皇上心中的疑虑,让独孤靖泽尽快处理好流言蜚语。 这在独孤靖泽写下休书的时候,就想好了,一纸休书并不能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未曾从皇家玉蝶上抹除,那么云舒还是他的云妃,这点依旧没变,云舒还是和靖王府,和他,独孤靖泽,不能完全脱离关系。 只要这样,他就有时间去挽回云舒,也有时间去做很多的事情。 云舒在京城没有停留,就朝着静庵堂的方向去了。 的确,如今能让云舒容身的地方,恐怕也就只有这里了,京城出现了那么多的流言,几乎是在云舒前脚踏出靖王府,后脚云舒被休的消息,就被传的满天飞。 原本云舒还想暂住香自来,再作打算,张百货一家已经离开了,香自来是他们在京城唯一的产业,是云舒唯一可以歇脚的地方,因为流言,她也被逼的只能离开了。 静庵堂,是她暂时,唯一能容身的地方了,独孤靖泽太了解云舒了,知道她会去静庵堂,才有了和皇上的那翻对话。 暂时的保住了云舒靖王侧妃的位置,只是不知道这个位置能保留多久,云舒还会回来…… “五弟,查清楚到底是谁将这个谣言放出去的吗?”独孤靖泽很气愤,这个放出谣言的人打破了他的计划。 “是云大学士。” “千算万算,还是毁在他手上了。”独孤靖泽很是痛惜。 “三哥,此事请恕臣弟愚昧,他为什么要全京城的人,看他妹妹的笑话。” “云修远才没有那么傻,他不过就是要逼本王留下云妃。”宸王疑惑的看着独孤靖泽。 “休妃之事,却有其事,那天在灯会你也看到了,她和周紫川那家伙在一起,郎情妾意,眉目传情的,放在哪个男人身上能忍,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没有浸猪笼,就算是便宜她了。” 独孤靖泽越说越是气愤,这倒不是装演的,而是一想到周紫川那张脸就有一股火往外冒。 “三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三嫂不是那样的人。”宸王这时候才想着来做好人,未免有些太晚了。 “你以后不准再叫她三嫂了,她不是你三嫂。原本一直把她当影子,心中还有一丝愧疚,现在好了,也不用愧疚了,回来之后我就说要休了她,结果她就跟我闹。这事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带我去灯会,我还遇不到正主,既然真的已经出现了,我还要这个假的做什么。” “云妃毕竟跟了你这么久,休了是不是有些过了。” “她不守妇道在先,就不能怨我无情。可她毕竟是云修远的妹妹,云相的女儿,让他们知道本王休妻,却没有实证,这不太好,所以我这几天才一直待在家里酗酒,做出一副深情,不舍得她离开的样子,传出是她要和离的消息,谁知道云修远会这样做……”说着独孤靖泽一声叹息,满是无奈。 第321章 自作主张 看着是独孤靖泽自言自语着,他做这些事的缘由,更像是在和宸王解释。 “三哥,你的意思是说,云修远放出风声,说你要休妃,就是要让你知难而退,不休妃。” 对此宸王持怀疑的态度,不然今天就不会来了。 实在是那天独孤靖泽的表现看起来就像是吃醋,根本不是觉得被戴绿帽子的样子,那明明是在争云舒而非责问。 事后又传出休弃之言,独孤靖泽又是一副颓废的样子,不能不让宸王怀疑,独孤靖泽心底的那个人到底是云舒,还是林曼绮。 “没错,如果事情顺利,那么就是我休了云舒,防止林曼绮入府后看着碍眼,她一走我就能和喜欢的女子在一起了,倒时候我就可以娶她为王妃了,可是现在……” 独孤靖泽摇摇头说:“想娶林曼绮,怕是不能了。” “怎么说。” “云修远放出的风声,已经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了,坊间也在传,本王休了云舒是想娶林曼绮,说我薄情,拿云舒当替身,此时本王若是顶风娶曼绮,不就是害了她也伤了皇家的声誉嘛!” “那三哥打算怎么办?” “还好我派人跟着她,知道她没去找曼绮闹事,去了静庵堂的方向,且对外说她去庵堂住段时间再说吧!” “对了五弟,这些天我都没有出去,也不知道那天你可把曼绮送回去了,她住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云修远是怎么知道曼绮的存在的,我记得云妃只知道她姓林,云修远怎么会那么快就查到的……”独孤靖泽一连串问了宸王很多问题。 “三哥,你一下子问这么多到底是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啊!”宸王苦着脸。 “从灯会开始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按照你的吩咐,将林姑娘送回去,才知道她父亲是一个刚调进京城的,一个六品小官,你广发画像的那几天,她刚好去庙里烧香,不曾进京。她父亲倒是看到了,可也不能确定,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他女儿,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弄错了,惹到你,他怕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才一直未敢来,想要等林姑娘来京之后,再做打算。谁知这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人刚到京城,没成想灯会上你们就遇到了,要我说,还是你和林姑娘有这缘分。” 宸王对此啧啧称奇,一切看似巧合,可也不像是假的。 要是为了配合演戏,这要是找两个如此相像的人,比大海捞针还难。 “现在恐怕是有缘无分,没那抱得美人归的福分,我与她总是错过。”独孤靖泽露出遗憾的样子,可心中却无半分遗憾。 虽然论相貌,林曼绮确实比云舒俊美上三分,可是在独孤靖泽的心中只容得下云舒,也只觉得云舒才是那最美的白月光。 “三哥不要泄气,这来日方长,等过段时间,百姓都忘了,再说求娶之事也不急,大不了给云妃保留这个侧妃之位。” 无非就是个女人,多一个少一个又能如何,不喜欢就束之高阁,反正王府也不差多养一个人。 “那怎么行,那样是对仙女的一种玷污。” 听着宸王如此说,独孤靖泽显得很气愤。 “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你看,我虽然喜欢蕊蕊,但不还是有很多妾室,蕊蕊都能接受,想必三哥的林姑娘也能接受,这件事还需要三哥亲自去和林姑娘说说,我想她那么通情达理不会介意的。” “若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现在还是应该避避嫌。林姑娘那里,就劳烦五弟多照应,照应了,千万不能让林父将她许配给别人。” “你我兄弟之间何必客气,这事五弟已经都帮你打点好了。” 宸王和独孤靖泽又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看着宸王走远,独孤靖泽收起了欲求不得的表情,眼中闪着睿智,哪里还有丝毫懊恼。 一间密室里看,云修远早就等在那里。 “你还敢来这,不怕本王杀了你。”宸王看着云修远,眼中有无尽的火焰在翻滚,只要云修远一句话说不好,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臣特来请罪的,还请王爷惩罚。”云修远跪在地上,今日之事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何罪之有,你有什么错。” “臣不该私自放出消息,不和王爷请示。” “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现在也学会乱叫了。” 宸王有些气急败坏,要知道他隐忍多年,终于有机会一展心中抱负,可是被他养的一条狗打乱了计划,怎能不愤怒。 “臣不敢,臣就是宸王手中的狗,王爷让臣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敢,我看你是太敢了,说说吧为什么要那么做。” 尽管心中很是不爽,但是宸王想要知道云修远这样做的原因。 “云舒要是离开了靖王府,那么我们就失去了一只眼睛,至于那个林曼绮什么情况,我们无法掌控。” “那就把她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谁阻碍了他的路,那便只有被清除的一种选择。 “不可,现在靖王被林曼绮迷的五荤三道的,若是她死了,一定会追查到底,还有现在在这个风口上动手,说不定会将矛头指向云舒,若是两个都死了,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 “不但不能杀,还要想办法让靖王陷的更深,日后只要有这个女人在,王爷就能牵着靖王走,至于云舒,可以先留着,能回去最好,回不去也无妨,当个备选也不错。” “这就是你帮她的原因。” “是,如今云舒对我很是依赖,对我没有半分防备,可以从她口中打探靖王府的事,这对王爷的大业百利无一害。”云修远恭敬的跪在宸王的面前,小心地逢迎着,到还真像是一条狗。 “这次本王就给你个面子不计较了,但是若是让本王知道还有下次你知道后果。” “是,臣一定谨记,绝无下次。”云修远给宸王磕了一个响头。 如果云舒在这,看到这一切,不知会做和感想,她一直认为云修远和独孤靖泽是一伙的,谁又能想到他和宸王还有瓜葛,更可怕的是,云舒在这里,不过是云修远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第322章 再次叨扰 “师太,一别多日,弟子又来打扰了。”云舒略微有些歉意,她是将这里当做了避风港,可同样也明白,她的到来也会给这里的平静带来波澜,会让静庵堂卷入红尘。 “来即是缘,去则是尽。缘起缘灭皆有定数,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吧!” 云舒有些愧色,她真的是无处可去了,想要像曾经一般,天地之大任尔驰骋,已然是奢望。 皇家弃女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回到娘家,孤老一生,要么出家为尼,一生青灯古佛。 云家,云舒是回不去的,当然,哪怕是死,也万万不会回去。 出家为尼,这是云舒唯一的选择,静庵堂是云舒唯一熟悉的庵堂,只能再次前来叨扰了。 “多谢师太,弟子定会想办法尽快离去,不给这里招惹无妄之灾。” “来便来了,汝与佛有缘,既已身在此间,无谓忧愁。” 云舒对着静衍师太行了一个佛家的礼仪,便不再困扰了。 “我佛包容众生,愿普度众生,自然能容天下事,施主与我静庵堂的缘分未尽,我静庵堂当有责任收留,施主聪慧必然明了。” 静衍师太一如既往,不因云舒的富贵贫贱而将人分三六九等对待,在她眼中一视同仁,心怀悲悯,为无数走投无路之人行方便之门。 “虚忘,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听说云舒归来,虚无是最开心的了。 云舒离开后再也没人给她开小灶了,只能和庵堂里的尼姑一样,吃着大锅饭。 可是虚无的胃已经被云舒养叼了,再让她吃这些,只会觉得难以下咽。 重新改口味,可是把她折磨的够呛。 看着朝自己跑来的虚无,云舒觉得格外的亲切。 虚无也长大了不少,贪吃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虚无带着云舒,朝着曾经住过的地方走去。 “你要回来也不提前说声,我好把东西准备齐全。” “你要准备什么?” 虚无掰着手指头数着说:“当然是柴、米、油、盐……” 发觉自己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赶忙摆摆手说:“不是,是收拾房间,铺盖,房间,铺盖。”虚无有些尴尬,云舒笑了笑,毫不在意。 “这次我恐怕要多住些时日,你这张小嘴我负责了。”看着这个无忧无虑,不被尘俗事所扰的小师姐,云舒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些。 “这可是你说的,反正你也熟悉自己过去吧!我去找食材。”听到吃的虚无将云舒扔下,自己一溜烟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了。 “我如今应该算是客吧!怎么这待遇还变差了。”云舒摇摇头,自己朝着记忆中的地方走着。 这一次来静庵堂也是临时起意,事先并没有知会一声,原本云舒住的就偏僻,常年没人住,早已落了一层的灰尘。 还好静衍师太已经吩咐下去了,几个小丘尼帮她一起,收整出了一个屋子供她居住。 “还是这里的空气,风景好啊!”看着熟悉的地方,云舒觉得很是亲切。 原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没想到,才一年的光景,又回到了这里。 想想曾经的日子,是那么的让人怀念,那个时候的云舒活的很简单,很轻松,不用去猜人心,不用担心会有人想要她的性命…… “啧啧,你就住在这样的地方,这里的条件,也太差强人意了吧,不会被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抛弃了,就这样自暴自弃的当尼姑吧!” 周紫川突然出现在云舒的房中,一脸地嫌弃这里。 “你怎么跟到了这里,这里都是尼姑,你这样出入可不好吧!”对于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大周皇子,云舒没有多少好感。 甚至云舒对他还有几分忌惮,毕竟两人只是点头之交,云舒不知道他跟着自己所为何,她有什么值得周紫川利用的。 “我是为你不值,这不来打抱不平的,要不要考虑跟我走,让那个什么靖王后悔去吧!” 周紫川想要带云舒离开齐国,虽然他不能给云舒一个体面的身份,但是可以给云舒比在这里更好的生活。 “我刚从一个狼穴逃出来,为什么还要再跳进一个虎穴呢!” “本皇子和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皇子,不同的也就是一个是大齐的皇子,一个是大周的皇子。” “他是负心人,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周紫川很认真的看着云舒,虽是不能明媒正娶,但是收入后宫却不成问题。 云舒喃喃自语道:“负心人,不辜负。这样的话他曾经也说过,可是时间又证明了什么。”云舒不再相信男人的话,尤其是皇子的话。 “时间也可能证明,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你都说了,是可能,我不想再用余生去赌一个人的承诺,你走吧!” 周紫川还想要说些什么,云舒再次开口:“周皇子,你是否已经娶亲,又是否能为云舒闲置后庭。” “这……”周紫川以为云舒是在吃醋,怕他的女人太多,忽略了云舒。 “本王可以和你保证,一定不会冷落你。” 云舒笑了笑,“女人太多,只会纷争不断,云舒愚笨,应付不来这些。青灯古佛倒也乐得自在。” “你还记得灯会那晚,我出的谜题:河水溜溜水流流,芳草青青情悠悠。榕树无伴独自愁,阳光普照勿忘我。头带宝冠寻血去,人离倩影心相随。谁人无语又同行。” “留情容易守情难。”周紫川将谜底说了出来。 “没错,处处留情,处处花开,这世上又有几人,能为一枝花放弃一片花海,能放弃一时又能放弃一世吗?” “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是,时间能证明一切。曾经我以为自己是那绝世独立的那一朵,时间告诉我,不过是一厢情愿,痴心错负。经历过,体味过,便不想在坠入其中,不管你是七皇子还是谁,我都不想招惹,还请你离开吧!不要再来找我了。”云舒对周紫川下着逐客令。 “行,你现在正在伤心时,我不与你计较,不过我告诉你,本皇子看上的人就一定不会放弃,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周紫川离开了,但是那临走前,坚定的眼神云舒还是看到的。 云舒无奈地拍了一下头,知道这个麻烦一时半会儿怕是解决不了了。 第323章 太不要脸 “小姐,那个云妃太不要脸了,这样的招数都能想的出来。”小禾替林曼绮打抱不平。 如今云舒离开靖王府,已有些时日了,坊间的流言蜚语却从未断过,仿佛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总结起来也不过就是说,之前靖王大张旗鼓的找林曼绮,如今人找到了,却没了声响。 是因为云舒负气离开靖王府,有的说是被休了,让靖王撵出府,有的说是以退为进,阻止靖王和林曼绮的因缘…… “谁让她先嫁给靖王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原本我还有些担心,靖王毕竟与她成亲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如今她这一闹,只会引起靖王的反感,等时间长点大家都忘了,靖王一定会来找我的,只要进了靖王府还怕得不到王爷的宠爱嘛!” 林曼绮很自信的说着:“王爷会为了寻我,而弄得满城风雨,娶我入门,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这时候我们应该理解王爷,为他分忧,那些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林曼绮想起那晚意外的和独孤靖泽相遇的场景,想起那张俊逸的脸庞,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小女儿家家的娇羞,想起独孤靖泽为她赢取蕙兰的风姿,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 一个身份、地位、相貌都是顶顶好的人,又是大张旗鼓地寻她,一片真心相付,又是赠她兰花,这样的事放在哪个女子身上,应该都会欢喜的吧! 先不说独孤靖泽长的是如何的风神俊逸,就论身份地位,那也是世间最尊贵的那一列的,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想嫁入皇家而无门,可她林曼绮,却有这样的好运,能让一个貌似潘安,文韬武略更是不在话下,身份高贵的男子魂牵梦萦,这是她的幸运。 “像我们家小姐这么贤惠的,怕是再也没有第二个了,这还没过门就开始替夫君考虑了。”小禾调笑着林曼绮。 “你这丫头是越来越放肆了,小心我掌嘴。”林曼绮做出一副要打的样子,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小姐饶命啊!”小禾朝一旁躲着,林曼绮放下手,扬着高傲的头颅说:“我要嫁就嫁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也只有那样的人能配得上我。” 脸上的傲然之色难掩,自幼她的父亲就说,她长的倾国倾城,日后就应该是那天之骄子来配。 “那是,也不看看我的女儿是何等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一个约莫着四五十岁的老者走了过来,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本来他这些年努力地想要进京做官,就是想要为林曼绮寻一门好的亲事,想要靠着这个攀高枝。 他对林曼绮的容貌很是自信,相信只要他能进京,相信只要能让这京城的权贵人家的公子见过林曼绮的样子,一定会有人对她痴迷,被她迷住。 只是还没等他运作,谁知就被靖王殿下盯上了,他的心里那是乐开了花。 以他的门户,他还真从未敢想,有一天会和皇家搭上关系,以为能有个一般的权贵看上就不错了,谁知馅饼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让他觉得这些年的付出都没有白费。 还记得那年,林曼绮刚刚出生,就比一般的小孩可爱,不哭也不闹,后来林曼绮慢慢长大,越发的出落的亭亭玉立。 不少人都要上门提亲,林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后来又一个道士给林曼绮看了面相,说她非池中物,日后一定尊贵无比,这更坚定了林父的想法,觉得只有这世间一般的男儿根本配不上他家的曼绮。 可要说哪里的非一般的男儿多,无疑就是京城了,所以他才挖空心思地想要入京做官。 这次升官入京便将林曼绮带着,想着京城富贵人家多,说不定能觅到那等人物,谁曾想,人未到,就已经将京城搅得天翻地覆,更是不知何时博得靖王青睐。 林父已经打听过了,如今太子之位空悬,靖王是最有利的争夺者,如果嫁给了靖王说不定日后就是一国之母了,那他就是国丈了。 “你以后没事多出去走动走动,多和靖王接触接触,等风波平息了,我儿就是飞上枝头的凤凰。” “父亲,难道我以前不是凤凰?” “是是是,我儿一直都是天上的凤凰,注定了要直上九霄……” 林氏父女两正在做着飞黄腾达的美梦,可是却忘了,独孤靖泽虽然大张旗鼓的找画中的人,却从未说过要娶画中的人,从未给过林曼绮什么承诺。 更何况,林父不过是一个刚刚被调配入京的从八品的小官,因为林曼绮被传是靖王要找的人,这才让有心人将从八品改成六品,先施以小恩小惠,以观后效。 若是靖王真的将林曼绮娶进王府,那么也好结个善缘,就算不是,他也没什么损失,还能得到林父的感激。 能在京城做官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这件事对他们是一个百利而无一害的投资,自然没人不乐意。 论家世,林曼绮根本就配不上独孤靖泽,想当靖王妃,她还不够格。 如今京城流言四起,这些都在阻碍着林曼绮的美梦,最重要的是,林曼绮的出现,对于独孤靖泽来说就是一场意外,他的心中有且只有一个人——云舒。 这是林曼绮永远无法替代的,因为种种原因,云舒依旧是云妃,这点没有便,也不会变,至少在独孤靖泽的心中不会变。 “事情有变,你现在需要跟我回去一趟。”独孤靖泽借着上香拜佛的名义,来找云舒,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他觉得云舒的气应该也消了不少,想要来哄人回去。 其实这些天,不仅仅是他给云舒冷静的时间,也是他给自己学会放手的时间,自从与云舒分开,独孤靖泽每一刻都在想着云舒,随着时间每流逝一分,他就愈发思念一点云舒。 这短短几天对独孤靖泽来说,那就像是几个世纪一样长,一样的难熬,他真的不能没有云舒。 他恨不得就这样,将云舒绑回去,哪怕她怨恨,也要将云舒留在身边。 第324章 明白太晚 独孤靖泽突然陷入对往昔的回忆里,也不管云舒是不是在听,自语着: “本王要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应该从二十年前开始说起,那一年我亲眼看到皇后杀害了我的母妃,在我母妃死后,整个宫殿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再也没人围着我转,那个时候我心里只剩下恐惧,从此再也不会爱了,人都是势利的,人与人只要利益,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直到你的出现……” 独孤靖泽一边回忆,一边述说着这个漫长的故事。 “你与我讲这些做什么,这些都和我无关了。”云舒有些心疼独孤靖泽,她现在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独孤靖泽,她知道自己若是心软了,之前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我与你说这些,是要完成当初的承诺,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隐瞒,或许我明白的太晚,越想珍惜就越是抓不住,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故事讲完了我也该走了。” 想利用我的同情,我不会再心软了。 “民女如今不过是一介布衣,帮不了王爷什么。”云舒再次表情自己的立场。 “你就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帮我一次都不愿意吗?”独孤靖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云舒,准确点来说是虚妄师太。 独孤靖泽在云舒的眸中看不到丝毫的情绪变化,依旧我行我素地清扫着院落,浑然已是一个真正的尼姑。 “是本王唐突了,打扰了师太,希望师太一切安好。”看着已经放下的云舒,独孤靖泽再也没有将她拉回那里的理由。 他爱云舒,他爱到骨子里,可是他所作的一切,并没有让云舒开心起来,尽管他都是为云舒考虑的。 这些天他也反思了自己的行为,最初他想要让云舒强大起来,所以他明知道云舒是冤枉的,明知道她不喜南宫雨飒,却还是利用了南宫雨飒来刺激她反抗,崛起,变强。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云舒满身的伤痕,是云舒的疏离。 后来他知道那种成长让云舒很痛苦,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如此难受,所以他来替她挡风遮雨,他尽一切可能不让云舒参与,知晓那些黑暗的事情。 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只有担心,胡思乱想,不停地用她的方式打探,让云舒处于一种不安的氛围里。 如今他将云舒从他的身边推走,以为将她送的远远的,那么云舒就可以不用过担惊受怕,不用紧绷着生活。 看着如今云舒按照他的设想,过的如此安逸,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看见云舒时,便控制不住地想要将她拉到身边。 如今面对独孤靖泽云舒能做到平静以待,独孤靖泽知道他是时候也学会放下,将她放在心中。 等有一天,他为云舒打下一片江山,再也没人可以威胁云舒的时候,他会再来用一生的时间将她追回来。 独孤靖泽默默地对自己说:“小舒,你在等等。” 看着独孤靖泽离开的背影,云舒默默地说:“是帮,还是计,王爷心里清楚。” 云舒对独孤靖泽很失望,可是心底还是无法真的放下,来静庵堂,就是她为独孤靖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云舒离府、休书、林曼绮这些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可是为什么云舒前脚离开,后脚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云舒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 摆在云舒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回去流言不攻自破,一条便是来静庵堂‘上香’、小住、待事态平息她就可以想办法离开。 可是流言并没有被止住,独孤靖泽来了,那就间接的证明这一切不过是独孤靖泽的一场谋划,他从来都没有想要放云舒离开。 一纸休书不过是废纸一张,云舒拿着休书离开,独孤靖泽是想用这场流言将云舒逼回去,如果云舒不顾念往日情分选择彻底远离京城,云舒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独孤靖泽的人抓回来。 包括独孤靖泽此时的退让,在云舒看来就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手段,一种逼她就范的手段。 “师太,替我剃度吧!”云舒找上了静衍师太,她想给自己彻底地断绝后路。 “施主尘缘未了,此时不是剃度的好时机,莫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我不后悔,烦请师太动手吧!” “你真的想好了,此时后悔还来的急,待会儿人可就要走了,恐怕今生再也无缘相见。”云舒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害了独孤靖泽。 “师太,对不起。”说完,云舒朝着山门追了过去,哪怕明知道这是独孤靖泽的阳谋,她还是主动上钩了。 “等一下。”云舒终于在山门口追上了独孤靖泽,大口地喘息着说:“我跟你回去。” “是计,是针对你的计谋,是为了你拿到休书离开之后,如何逼你回来的计谋。” 独孤靖泽很坦然的告诉云舒,这就是他一开始的打算,可是就在刚才他改主意了。 “留在这里,或许对你才是最好的选择,等我为你打下一片天地的时候,本王像你保证,到时候一定风风光光地来迎你。” “你以为将我留在这里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你错了,咫尺天涯,相思成疾,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就是你想要看到的云舒吗?那我或许等不到那一天到来,可能就已经抑郁而终了。” “本王不许你胡说。” “今天我云舒把话放在这,要么你带我走,未来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共进退。要么从此是路人,我说道做到。” 独孤靖泽能感觉到这次云舒是认真的,若是他离开,怕是会彻底地失去云舒,可是他还是转身了,与增加云舒死亡的几率相比,他宁愿远远地看着云舒,他后悔刚才没有管住自己,不该来打扰云舒平静的生活。 “独孤靖泽,你今天要是踏出这个门,我就和周紫川走,再也不回来了。” 独孤靖泽顿住了,转过身来说:“不可以,他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那什么是好的选择,你吗,你敢吗?你连把我留在身边的勇气都没有,他有,就凭这一点他就比你强。” 第325章 最后一次? “我有,越在乎才会越害怕失去。” “害怕,云舒不怕。与其漫长而如行尸走肉地活几十年,我更愿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一瞬永恒。王爷敢吗?” 云舒都将话说道了这个份上了,独孤靖泽若是还要退缩,那么他真的就太没用了。 “笨小舒,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再也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独孤靖泽抱着云舒,郑重地承诺着。 “三郎”云舒冲过去抱住独孤靖泽。 “你说的我都信,我跟你回去,只要我们在一起,任何的困难都可以度过。” 独孤靖泽将他这么多年,所有的部署都告诉了云舒,他的一切筹谋,都摆在云舒的面前。 他将自己再无保留地剥开在云舒的面前,在云舒的面前他再也没了丝毫的保留。 他将自己从里到外所有的好与不好都摊开了给云舒看,等于是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云舒。 这得是一种怎样的信任,要知道在听完刚刚的那个故事的时候,云舒才更加的明白,让独孤靖泽完全的信任一个人有多难,可是现在他愿意完全地信任云舒。 若是云舒真的对他另有企图,现在完全可以随时取独孤靖泽的性命,这份信任让云舒很感动。 她在乎的,不就是独孤靖泽是不是拿她当自己人看吗? 如今她终于等到了,等到了独孤靖泽的敞开心扉,还有什么不能过去的,不管过去的独孤靖泽是好是坏,她都愿意陪在他身边,未来的路一起走。 “笨小舒。”独孤靖泽抱住云舒,紧紧地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所有的伪装在云舒的拥抱面前土崩瓦解。 良久…… “王爷我会跟你回去,但不是现在。”云舒从独孤靖泽的怀中出来,很认真的看着独孤靖泽。 “为什么,我都告诉……”独孤靖泽急了,云舒捂住独孤靖泽的嘴说: “三郎,你的话里有疑点,有漏洞。” “什么漏洞,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也没说是假的,而是你还有刻意隐瞒的,如果按照你说的,你早就知道离夜幕后是五弟,不可能不防备安插人留意他,那么皇宫里陷害你和怡嫔之事的幕后主使,你首当其冲就应该怀疑五弟,是不是五弟你应该早就知晓才对,可是你还是要弄的满城风雨找人,真的是,只是为了让我误会,让对方不在将我当成对付你的筹码吗?” 面对云舒的质问,独孤靖泽沉默了,这是他唯一没有对云舒明说的,因为这里面存了算计,他不知道该如何和云舒解释。 “想要达成你不再在意我,有太多方法,为什么非选这一种。”云舒的敏锐让独孤靖泽无地自容,他真的不想让云舒掺杂其中的。 这次他这样做确实有着一石二鸟的计划,既能让云舒借此远离,又可以对付宸王。 “我选择这一种是因为……”独孤靖泽急着解释,他不想再让云舒误会,这是他唯一瞒着云舒的事情了,他不知道最终的走向会不会是他所期望的,不想给云舒希望又让她失望。 “三郎不必解释。”云舒打断了独孤靖泽的话,说道: “以后你说,我便听着,不会再多加揣测,多问一句,这次你来找我,让我回去,不是非回去不可的,对吧,那么我可以等三郎都忙完了,再来接我好吗?王爷身边也该多些人伺候了。” “有你一人足矣。”独孤靖泽忙着解释,林曼绮的出现真的是个意外。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局已经布下了,而且已经走了一半,岂有不下之理。三郎尽管去做,云舒相信你,不会再猜忌。” 独孤靖泽一直盯着云舒的眼睛看,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可是云舒很是坦然。 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是云舒此刻回去,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云舒所遭受的这一切不都没了意义。 “笨小舒……这是最后一次。”独孤靖泽郑重地对云舒承诺着,他不会再去让云舒成为他谋划中的一环。 云舒努力地笑着,很是没心没肺地笑着,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这真的是最后一件事了,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和你说是因为我也没把握,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林姑娘没有半分关系。” 独孤靖泽看出云舒那笑中包涵的意思,知道如果不明说这得来不易的信任,就会再次瓦解。 想要再让云舒信任就更难了,甚至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机会了。 “三郎不必勉强,你能告诉我那么多足够了。”云舒也明白了,以前都是她在强求,独孤靖泽答应她是敷衍,也是讨好却不是真的愿意主动让云舒和他共经困苦。 独孤靖泽和云舒回了云舒的住所,这里人迹罕至,他们才好更好的筹划后面的事情。 独孤靖泽将云舒按在椅子上说:“我说的都是真的,皇后害死了我的母妃,也容不下我的存在,这些年如果不争,如果我没有一点城府,早就死了。” “这些我都理解,也都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我和你哥会走到一起,还有我这些年的筹谋、算计就是为了活着,为了扳倒太子和皇后,为了让他们偿还我这些年受的苦和欺辱。” 说道这独孤靖泽握紧了拳头,回想过往让他很是痛苦,但是云舒若是要参与其中,独孤靖泽有义务告诉她,她所要面对的是一群怎样的敌人,身处的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那里的阴暗要比云舒所看见的,所想象到的更加可怕,比她所想象的有多可怕。 “太子没了,皇后也没了靠山,你的仇报了一半。” “不,失去太子,看似是对皇后最好的报复,可这也恰恰将皇后逼到了绝境。她从来都不是一只温顺的绵羊,如今再无顾及,只会迎来她疯狂的报复。我与她之间的仇恨,亦如你与云怡婉,亦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难道太子不是三郎杀的,按照他所说,留着太子的性命反而不会引起皇后的疯狂反扑,难道杀害太子的真的是另有其人? 云舒在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326章 两全之法 “至于那个位置,曾经我也想坐,只为更好的打击皇后,皇家多凉薄,算计、勾心斗角、怀疑……外亲干政,荼毒百姓,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坐上那个位置,改变这些弊端,想要真正的安居乐业。” “我相信等到那一天,三郎一定是有史以来,最好的天下之主。” “可是我没想到会遇见你,更没想到会对你毫不设防,就连和我最亲的五弟,我都留着三分清醒,唯独你是个列外。” 爱情这件事,不可捉摸,无法堤防,云舒就那么闯进了他的生命,一点点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 “这是云舒的荣幸。” “自从母妃走后,我从未有过的轻松,和你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那么快,你总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和前所未有的轻松。你就像是那洁白无瑕的天山雪莲,是那样的纯净不染一丝凡尘,谁若是想要破坏,那就是一种亵渎,我不能做那个破坏者,只想保护着这份美好。” “王爷做的很好了,云舒被保护的很好。”云舒鼓励着独孤靖泽,她既然已经放下过往,就不希望这些再困扰着独孤靖泽。 “不好,不够好。”独孤靖泽对他自己的表现很是不满意。 “本王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可本王现在懂了一点,你想要的,本王愿意倾尽所有去成全,却唯有一点做不到,那就是失去你。” “三郎永远都不会失去云舒了,云舒的心里只容得下三郎一个人。” “可我差点把你弄丢,你差点就跑了,我怕再也找不到了。我知道,这次我的手段是有些卑鄙,可我真的不想放手。” 云舒沉默了,她的心只容得下独孤靖泽,却不知她的人,真的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吗? 至少这次,她是真的想过要逃走,走的远远的。 “我来找你,是真的放不下,直到刚才我不在强求你,不是放手而是我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去找你,再也不分开,你也不用改变。” “三郎此话何意?” “这就是我对你隐瞒的最后一件事,你说过愿意与我比肩而立,共担风雨。举起屠刀,披荆斩棘。可我不愿你手染鲜血,做那等你不喜欢的事情,你的纯洁,不该被这肮脏玷污,宫廷权利的游戏不适合你,你不属于这里。” “三郎可以,云舒就可以。我不认为染血就代表污浊,杀人者不枉杀,不冤杀怎算沾染污浊。执法者按律法惩奸除恶,匡扶的是正义,邪恶不过是沾在衣服外的灰尘,一弹即逝,并不能侵入衣里,我依旧是我,从不曾改变。” “若是可以选择,我希望不生帝王家,生在帝王家,便身不由己定。夺嫡之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胜利者只有一个,身后是累累白骨铺就的通道,失败者就会被彻底抹除。” “王爷不会失败的。” “以前我也从未怕过,可是因为有你,我特别想活,特别怕死。” 独孤靖泽这话说的没错,以前他可以无所顾忌,那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怕失去的,如今有了云舒,一切都不同了。 “三郎不会有事的,云舒不会让三郎有事的。”云舒看着独孤靖泽,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无奈,心底有些发慌的问:“三郎要做什么,云舒陪着你,再也不离开半步好不好。” “小舒别怕,本王没事。”云舒抓着独孤靖泽的手不肯放开,隐隐地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比以往都要凶险。 “这条路走到头,无论输赢都败了,如果输,自然是一杯酒赴黄泉,本王不希望你陪着送死。” “君生我生,君死相随。” “你不会有那一天的,本王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独孤靖泽握着云舒的手,很是坚定地说着,用尽全力守护的。 “本王要想争,赢面还是很大的,这条命除非本王愿意给,否则谁也别想拿去。” “嗯嗯”云舒用力地点点头。 “如果我坐上了那个位置,后宫的事就不再是家事,而我也不在仅仅是你的夫君而是天下之主,要为天下考虑必将失去很多,我就是在前朝后宫的阴谋压扎中长大的,后宫的勾心斗角不该是你要承受的,我也不舍得。” “三郎要相信云舒,若真有那么一天,云舒一定会让三郎的后宫一片祥和。” 云舒心里明白,到时候独孤靖泽真的就不属于她一个了,可是和死亡相比,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在他设计我和怡嫔之前,我心中就有了一个计划,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这都要感谢五弟。” “什么计划?” “一个不死,也能不用坐上那个位置的计划。”云舒疑惑了,之前为了对付太子,独孤靖泽的锋芒很难被完全遮掩,宸王又是最了解独孤靖泽的对手。 尤其是在云舒出现的很多年前,独孤靖泽就为了那个位置筹谋了,这种野心隐藏的再好也有端倪可查,不说别人,宸王会放过他…… 如今靖王是要为了她,退出皇权的争夺?不管日后谁登上了那个位置,怎么会放任靖王这些威胁存在。 云舒已经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也做好了困居紫禁城的准备,如今靖王这话…… “明君可以换别人来做,云舒的男人只能有一个。”独孤靖泽握紧了云舒的手说:“借着那个机会,我故意照着你的模样加工了一幅美人图,想要让他以为我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影子,如今要找正主,你也就没什么用,疏远或许会减轻你的危险,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独孤靖泽也不想,可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许久的部署,不能因为林曼绮这个意外而功亏一篑,他只能继续下去。 原本是想让他觉得我,因为找不到人颓废,或许他会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放过我,再给他培植一个对手,分散精力。 这样我们就有机会,让这世间再也没有靖王和云妃,隐居江湖。 这是独孤靖泽最初的打算,他是真的不忍心云舒因为他而改变,不希望云舒在权利的中心挣扎。 第327章 归隐山林 “王爷是要诈死,放弃所有的一切,和我一起归隐山林。”云舒没想到独孤靖泽会这般做,这是要他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放弃多年来的苦心经营,这得需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到。 “笨小舒,你愿意吗?”独孤靖泽殷切的看着云舒,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能和云舒厮守,如果云舒不愿意,他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独孤靖泽很害怕云舒不愿意和他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我不愿意,不愿意王爷为我牺牲这么多,这只会给我无尽的压力。” 云舒怎能如此自私,先不说这件事会不会露出马脚,若是失败那真的就是一败涂地,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就算是成功了,云舒和独孤靖泽也只能隐姓埋名地活着,而若是有一天被宸王发现了蛛丝马迹,他会不会派人来灭口。 那个时候的独孤靖泽,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是只有任人宰割的地步。 云舒怎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些,她不能害了独孤靖泽。 云舒早已泪流成河了,原来,独孤靖泽爱她,不比她爱独孤靖泽浅,甚至更深沉、厚重。 在云舒不知情中,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云舒还误会他,想要离开他,云舒觉得无地自容,还有深深的愧疚。 “笨,本王不愿意,谁能左右。”独孤靖泽抱着怀中的人儿,心里无比的满足。 只要云舒愿意陪着他,还有什么不可以放弃,天下需要的是一个明君,而这个人并非,非他独孤靖泽不可,可是与云舒相伴一生的人则非独孤靖泽不可。 “到时候就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再给我些时间,我就带你远走高飞。”独孤靖泽憧憬着和云舒过普通人的日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男耕女织好不快活的样子。 他已经命人着手给云舒打造一片世外桃源了,在那里没有人会来打扰她,她便是最大的。 在那里只有云舒和独孤靖泽,他们可以按照云舒想要的方式生活,当然他也留有后手,万一有人想要来打破怎么办,所以这个地方一定要隐秘。 只是如今还未完成,就被云舒给否决了,云舒劝说了独孤靖泽很久,他们终于达成了一致。 “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最后独孤靖泽一个人走了,并没有带走云舒,离别时只有不舍。 “云姑娘,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周紫川带着他一如既往的,邪魅的笑容闯入云舒的地方。 “周公子,此时已经过了烧香礼佛的时间了,如果公子想要上香,明日还请赶早。” 说着云舒打开房门,请周紫川离开。 自从云舒离开靖王府,这个周紫川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云舒,隔三差五地就会来打扰云舒一次。 “别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嘛!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来的是不是。”周紫川一副看透了的模样,在他看来,云舒和独孤靖泽已经没戏了,如果云舒不想一辈子青灯古佛,那么接受他是最好的选择。 女人嘛,最终的归宿也就是跟个好男人。 “周公子,你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我离开了靖王,不代表就要再找一个,更不觉得低人一等,也不觉得青灯古佛有什么不好的。” 云舒曾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她已经能够习惯这样的清苦,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就算在靖王府中有很多人伺候着,可是云舒也从未真的双手不沾阳春水,所以并不难适应。 “本皇子说过你低人一等了吗?跟着本皇子,一定比那个靖王要好的多。” “是小女子说错了,不是周公子而是大周七皇子,在此赔礼了。”说着,云舒对着周紫川欠了欠身,退后了一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有一句话云舒想要问一句七皇子,不管云舒是不是下堂之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私闯女子闺阁,可有一分尊重,还是觉得云舒已非良家子,便可以堂而皇之地随意进出,名声礼教都可弃之,佛门清规戒律都可无视。” 云舒的话不可谓不重,如果不是打不过,真想将这个放荡的登徒子痛扁一顿。 当初在梅林,建立起的一丝好感,早就消耗没了。 猜谜的那天,云舒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独孤靖泽身上,忽略了周紫川借着猜谜传达的那些情话,后来的一路相处,也是言语轻佻,升不起半分好感。 “云姑娘,我们都这么熟悉了,你这样说,我真的是太伤心了。”周紫川做出一副心痛的样子,捂着胸口,他没想到云舒会这样挑明这些。 “七皇子。” “还是叫我周公子吧!” “周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一场,还是不要让彼此难看才是。” “我是真心喜欢你,靖王来找你是让你回去的吧。你没有跟他回去,就代表你放下了,不要他了,不是吗?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我保证对你比他要好上千百倍,让他后悔去吧。” 周紫川这样说着,心底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不回去也好,回去也好,都是我的事,就不劳周公子费心了。” 不管周紫川是真情还是假意,云舒都不能让这个苗头继续下去了。 他们之间不可能,云舒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中只有独孤靖泽一个人,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我和你之间,以前没有发生什么,以后也不会。”云舒很诚恳的看着周紫川,无论真情假意她都必将辜负,既然如此还是早做了断的好。 她的心中只有独孤靖泽,必须将这一切扼杀在萌芽之中,否则独孤靖泽那个醋坛子要是再打翻了,云舒可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挺过去。 第一次因为前太子,云舒重伤;后来因为张大哥,被冷落了数月;如今又来了个周紫川,她……只想求安稳。 “他有什么好的,你也看见了,他满京城的在找那位林姑娘,你不过是一个简易版的替身而已,就算你能回去,也不过是个影子,你还在期待着什么。” 周紫川以为云舒对独孤靖泽还有期待,只是这次未能达到云舒心中的期盼,条件没有谈妥,云舒还是想要回去的。 第328章 执迷不悟 “我也不妨告诉你,满城的流言蜚语是我哥放出去的,目的就是逼王爷下不来台,他来找我,也是为了破局,可是要我回去的条件就是他不能再去见林曼绮,也不能动娶她的念头。我相信王爷会妥协的,时间一长他一定会放下的,到时候靖王府的女主人就还是我。” “你这是执迷不悟,就算他妥协了,你回去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云舒不为所动。 “你这样做,他一定会记恨你的,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侧妃,算不上女主人。” 被周紫川说中了痛处,云舒很不忿的怼回去说: “早晚有一天会是的,这个就不劳烦周公子操心了。” “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他不值得你这样。” “值与不值我心里清楚,一女不嫁二夫,周公子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周公子来大齐应该不是游山玩水,纵情声色的吧,你还有两国邦交的职责,还是换个花心思的地方吧。” “你就打算这样跟他耗下去,我认识你可不是这样的。”虽然周紫川和云舒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觉得云舒并未一般的女子,她应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命由我定不由天,我云舒绝不轻言放弃,靖王是我的,靖王妃也是我的,靖王府也会是的,一个林曼绮算是什么。” 云舒自信地看着周紫川,一副天下尽在掌握的样子。 “腹中有沟壑,可惜用错了地方。”周紫川替云舒不值,有些惋惜。 若是云舒的这份自信用在潇洒转身,和独孤靖泽一刀两断,在他看来更好些。 周紫川有些恼了,这世上云舒还是第一个拒绝他的人,将云舒逼到墙角。 “本皇子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如果让独孤靖泽看到此情此景,你说会怎样?” 周紫川离云舒很近,就连说话呼出的气息都能轻易的捕捉到,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从外面闯入,一定会看到周紫川的背影,和他怀中被抵在墙上的云舒。 必会认为云舒和周紫川在做什么,有伤风化的不可描述的事情,虽然真相并不是这样,可是人的想象、联想是很丰富的,这要传出去,云舒就算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云舒看着周紫川的眼睛,没有丝毫慌张的说:“称心如意。” “哦?称谁的心如谁的意。”周紫川又靠近了云舒几分,逼的云舒紧紧地贴在墙上不能动。 “如果让靖王看到,他便有借口杀我,娶林曼绮,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到时候靖王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云舒并不害怕,周紫川若是真的想要对他做些什么,早就做了。 而且周紫川虽然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淫荡之意。 “我这个绊脚石说不定会被沉塘,或者一段白绫,一杯毒酒,彻底被清除。至于你,驳了齐国的面子,打了齐国的脸,你是想挑起两国的战争,还是觉得大周的物资太多,想要给齐国多送点啊!” “好一张伶牙俐齿,本皇子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啧啧,真是疼惜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你香消玉殒呢!” 周紫川放开了云舒,略微低头,勾魂的眼扫视着云舒。 云舒抬起头,不卑不亢的迎了上去,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慌。 绝色佳人亦寻,临危不惧,别具一格的女子难寻,让周紫川捉摸不透的女子更是难寻。 如今云舒就在眼前,周紫川若是愿意,随时都能一亲芳泽。 看着云舒纤巧红润的唇,闻着淡淡的女子特有的香气,身体里某根神经被挑动,呼吸变得粗犷、急促,狠狠地吞咽了几口唾沫,他还是后退了一步,和云舒保持着距离。 “玩笑已经开过了,周公子可以离开了。”云舒不冷不淡的言语,将周紫川的心直接打入深渊。 “你就一点都不害怕,还是心理很期待。”周紫川不死心地看着云舒,想要看出些紧张,害怕之类的神色,不过还是让他失望了。 “我认识的周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男人特有的雌性的声音,在云舒的耳边响起,气浪吹拂着耳垂痒痒的。 “周公子如此聪敏,何必明知故问。” “如果你猜错了呢,我就是,你说的那种人呢。” “那只能说明,云舒有眼无珠,高看了周公子。” “本皇子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改天再来看你。”周紫川的心情大好,潇洒地离开了,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不懈,云舒终有一天会被他感动。 “这丫头,当真是和我以前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有意思。”这样想着,周紫川消失在夜色里。 “今天本皇子,就当一回柳下惠吧!”房梁上看着云舒所在的方向,周紫川自语着笑了。 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云舒有所不同,会如此有耐心。 在得知独孤靖泽要来接云舒,他就有些心慌,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追了过来。 可是独孤靖泽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他根本无法靠近这里,直到看到独孤靖泽一个人离开,周紫川都不曾察觉,他竟露出了笑容和松了一口气。 确定独孤靖泽走远,就悄悄潜入了云舒的房间,本想夸夸她。 可是却知道,云舒并非是不想回去,只是目的还未达到而已。 “我一定是病了,要不然怎么会对一个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女人感兴趣,一定是病了……” 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周紫川自语着,回想刚才想要亲云舒的画面,直觉得自己中邪了。 的确,如果要说丑,云舒也不丑,要说是她倾国倾城的美人也不算,顶多算是中等偏上,这样的容貌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够用了。 可是无论是独孤靖泽,还是周紫川,都是自幼在美人堆中长大的,不管是大齐还是大周的后宫,都是美女如云,云舒这种还真不够用。 云舒虽然不是那种,一眼就会让人惊叹的美人,可是看着却很舒服,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很自在,身上有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吸引力,能很容易的让人信任,不设防,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吸引,将心中的秘密述说。 第329章 两相合作 尤其是知道了云舒的身份以后,周紫川特意去调查了一下云舒的过往,那惊世的才学,过人的医术都让他惊叹。 沈老的才学,不仅仅的大齐第一知识渊博之人,他早就声名在外,是世间学子的楷模、榜样之一。 周紫川也听说过,也曾想拜会,云舒能得他的青睐,可见必有过人之处,才学必然不低。 瘟疫,更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天灾,云舒却能不畏生死,行医问药,就这份胆魄,也让许多男儿汗颜。 每一次的接触,云舒都能带给周紫川带来不一样的震撼,越接触就会越被吸引。 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周紫川先是以为云舒会和独孤靖泽离开,她没有,后是觉得失去了独孤靖泽做依靠,会巴结自己,她也没有。 “这个小女子是白痴吗?跟着我,总比跟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好,再说本皇子也不比那家伙差,她的脑子锈透了。” 周紫川给云舒重新下了定义,这要是换了别的女子,一定巴巴的往上靠,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这世间可不多,更不好找。 宸王朝着独孤靖泽的身后看看,并未看到云舒的身影,心中有了猜测,对着独孤靖泽说:“皇兄,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以后都不要再跟我提她,我靖王府没有这个人。”看样子独孤靖泽很生气,阴着个脸进去了,宸王没敢跟上去,这个时候的独孤靖泽还是不要去招惹比较好。 “烛影,怎么回事?”宸王现在不敢去触怒独孤靖泽,拦住了烛影,将他拉到一旁问: “三哥不是去接三嫂回来,堵住悠悠众口的吗?” “宸王殿下,你就别问了,还是赶紧回去吧!”烛影缄口不言,很是为难。 “烛影,你快说啊!三嫂不回来,这事就不好办,三哥少不了一顿责骂。” “云妃娘娘说了,除非王爷答应,以后都不见林姑娘,更不能动让林姑娘入府的心思,否则她就不回来,王爷一气之下就……宸王还是先回去吧,我家王爷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烛影看着独孤靖泽的背影追了过去,独留宸王一个人胡思乱想。 一家酒楼的包间里,正坐着安王殿下,陆陆续续的一些朝中大臣,都换了便装前来赴约,陪坐在下方的还有一些女子,依偎在这些人的周围,或者是怀中…… 安王悄悄离开,去了另一间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来了。” 另一间房中周紫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悠然地品着茶,将安王所在的房间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我们去会会他。”说着,周紫川笑脸相迎的走了进来。 “七皇子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等,七皇子找本王何事?” 安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周紫川,在安王的眼中,大周是大齐的手下败将。 如今正值附属国前来拜见的时候,大周虽不是附属却是败在了大齐的手中,曾向齐国赔偿了大量的金银珠宝,香车宝马等物,所以安王对周紫川不是很在意,甚至有些不屑。 “王爷爽快,那么本皇子也不绕弯,今天找安王来,就是寻求合作的。” 周紫川也不恼怒,反而是做出一副谦卑的样子,让安王很满意。 “合作?你和本王合作,我没听错吧,大周的皇子要和本王合作,我们能有什么可合作的。” “帮你坐上那个位置。”安王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大周这是想要插手齐国的帝王更迭,这件事可大可小。 “你说什么本王听不懂。”说着安王就要起身离开,他觉得自己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做上那个位置。 大周要帮他,必然不会无所求,他还没有到那一步,无须要借助外人的力量。 “安王殿下,你就甘愿屈居人下吗?”周紫川直接灵魂的拷问。 “这就不劳七皇子费心了。” “新年已过,安王怕是不久就要离开了吧,安王真的甘心,就此离开,将江山拱手让给他人。” 安王想了想,犹豫道:“七皇子想要怎么合作。” 作为暂时回京述职的皇子,他离开不过是早晚的事,若是不能留在京城,也就等于是远离了权利中心,他离那个位置依旧是很远的。 皇后倒是承诺过会让安王留京,他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皇后身上。 “如今大齐的太子之位空悬,谁都有机会,靖王、宸王盘踞京师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安王初来乍到需要一个盟友。” 周紫川看着安王心动了,继续游说到:“放眼整个大齐,本皇子觉得,只有安王最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也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所以本皇子想要相助一臂之力。” “你能给我提供什么?七皇子又想得到什么。” “财力、物力、军队都可以,知道安王重信守诺,所以希望事成之后可以,以十六座城池以换,如何?” “十六座城池,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和安王的大业相比,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周紫川相信安王一定会答应的,他有那个野心。 “这件事容我想一想。”安王虽然狂妄自大,可是也明白这送上门的肥肉,可没那么好吃。 “这十六座城池不是要安王送,而是要我来打。” “此话何意?” “大周和大齐的情况不一样,大齐没有太子,当今皇上年老,可是大周的皇帝是我皇兄,正值盛年,日后就算死了,继位的也是他的儿子,那个位置与我也无缘。” “有件事安王应当知晓,我父皇一生战绩辉煌,唯有一败,便是与大齐当年的一战,临终前几年曾留下话,谁要是能够攻占大齐的城池便是新皇,直到他闭眼,也未曾有人做到,这才让皇兄捡漏,只要到时安王相助我,打下城池便可互惠互利。” “原来是打不过我们大齐,被吓怕了,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夺权。” 安王心底很鄙视周紫川,可是他现在需要周紫川的帮助,论根基,他在京城还是太弱了,这上下打点都需要银子,有一个免费的国库,何乐而不为。 第330章 舞姿迷人 到时候若是他当上了皇上,要不要履行约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过面上还要犹豫一下说: “你为何偏偏选中我,靖王和宸王不是更好的选择。” “宸王游手好闲,游山玩水的事谁不知道,至于靖王,现在恐怕已经掉进温柔乡了,可是你们的皇上,这个时候将安王调回京,可见对安王很中意,而且安王一看就是成大事者,绝非他们可以比,安王器宇非凡……还请安王给个机会。” 周紫川说了不少恭维安王的话,都快把他自己给恶心到了。 “好,本王答应你,日后等我坐上那个位置,好处一定少不了你的,到时候帮你上位,也不过小菜一碟。” 最后安王爽快的和周紫川达成了协议,签订了合约。 “为我们的合作干杯。”说着周紫川拿起桌上的酒,敬了安王一杯。 合作谈成了之后,安王又溜回了原先的房间,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和那些大臣们继续饮酒作乐。 “空有野心,没有能力,齐国交到这种人手中,甚好。” 周紫川倒是真的很希望安王继位,那样大周想要卷土重来,一雪前耻将不再是空梦。 就算不能,也可以借安王的手,让齐国的这潭水更加的浑浊,最好能引发内乱,消耗一下实力,对他们大周而言也是好的。 “快看啊!好漂亮啊!” “我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了,要是能穿一下,此生就无憾了。” 旁边一个小姐妹冲着她说:“这样的衣服哪是给你穿的,这辈子就别想了。” 大街上,很多人对着一件被架起来的衣服,品头论足,都跟在后面,想要看看衣服被送往何处。 队伍的最前头走的便是独孤靖泽,后面的这些都是靖王府的家丁,一路两行护送着一件由天蚕丝制成的衣服。 上边勾勒着,几许淡蓝色的云图做点缀,金丝线封边,上边还镶嵌了一些美轮美奂的珠宝,一条别致的流苏束腰,勾勒出腰身,整个衣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心生向往。 “外面怎么那么热闹。”安王听到楼外传来的声音,走出房间,从楼上往下望,刚好看到独孤靖泽带着衣服经过。 “哗众取宠。”说完安王不在看独孤靖泽,转身要回去,他们的宴会已经散了,对靖王做出的这些事安王没有丝毫的兴趣。 “有这么多人凑热闹,他又要做什么。”周紫川也看到了大摇大摆的独孤靖泽。 虽然隔得远些,但凭借着周紫川的眼力,也能看得出来,这做工用料,包括这上面的每一个细节都非凡品。 不知花了多久才完工的,处处都体现着用心,心中也猜出了,这件衣服八九不离十应该是给林曼绮的,心底一股无名火莫名的燃烧着,浮现出云舒的容貌心想: “这件事就应该让那白痴自己看看,看过之后就该死心了。” 林府门外,独孤靖泽停了下来。 “本王求见林姑娘,还望林姑娘出来一见。”外面的场面闹的这般大,林曼绮早就得到消息了,下人来报,知道独孤靖泽是朝着她家的方向走来,便早早精心打扮好等在门内,此刻听见声音,打开门缓缓走了出来。 “林曼绮见过靖王殿下。” “这真人可比画美太多了,没想到这世间真的有这么漂亮的女子。” “是啊!那画的确失了三分颜色……” …… 林曼绮的出现,引来一片惊叹之声,周紫川此刻正隐藏在人群中,冷眼看着这一切,此时还有另一个人隐藏在人群中,就是宸王。 “林姑娘,几年前,有幸惊鸿一瞥姑娘舞姿,便终身难忘,当初便让人着手打造了这件舞衣,前段时间偶然再遇,是上天垂怜,对于姑娘偏偏起舞的风姿,思之若狂,唯有寄情于画想要寻得姑娘,再看一舞,没成想给姑娘带来困扰,实在是本王不该。” 独孤靖泽的声音雄厚,让周围很多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虚伪,表面上看,是在解释之前寻画时,留下的言语,实际上就是对云舒的妥协,想要制止流言。” 周紫川对独孤靖泽越发的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不是身份受限,真想上去揍一顿这个虚伪的小人。 “三哥真的妥协了,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三哥啊!” 宸王看着受云舒胁迫着,来演这出戏的独孤靖泽,有些不太敢相信。 在他的记忆里,独孤靖泽可不是一个轻易会妥协的人。 “这么漂亮的美人跳舞,一定别有一番滋味,不知有没有机会,也见上一见,原来靖王满城寻她,就是因为她的舞姿……” 这样的想法,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 林曼绮越听越觉得话味不对,眉头一皱。瞬间就舒展开。望着独孤靖泽说: “王爷此话何意,曼绮不明白。” “本王大张旗鼓的寻你,就是为了再一睹姑娘起舞的风采,可是没想到,却有谣言扰姑娘名声,愈演愈烈,所以本王今日登门,就是要澄清这些流言,还姑娘清白。还请诸位给本王做个证。” 独孤靖泽冲着周围的百姓抱拳,向着林曼绮表达着歉意。 “本王与林姑娘一共见过三次,前两次只是匆匆一瞥,得见惊世舞姿一角,便不能忘怀,第三次便是灯会得知身份。恰巧此时云妃入观祈福,被小人杜撰,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本王实在是难以启齿,便不再言说,这舞衣便是本王当初为姑娘所做,本以为永远也没机会送出,但是这舞衣与姑娘有缘,还请姑娘收下。” 说着有人将舞衣交给了林家的下人,林曼绮被这种变化,震的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段爱情故事,没成想只是倾慕其舞姿,闹的满城风雨的只是为了送一件舞衣……这让林曼绮无法接受。 “本王在此严明,没有什么暗度陈仓,心机上位……本王寻人是为舞姿不是其他,云妃依旧是云妃,谁若是再敢乱嚼舌根,毁云妃,林姑娘清白,一律严惩不贷,还望诸位径相传告。” 随着独孤靖泽的话音落下,林曼绮的美梦也破碎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从小培养的修养,她应该早就不顾形象的大闹了吧! “林姑娘,对于此事给你带来的不便,请你谅解,日后婚配嫁娶,两不相干,还望姑娘莫介怀。” 第331章 误会一场 独孤靖泽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不舍与无奈,然后带着他的人离开。 “等等,民女敢问王爷,当日为何送我兰花。” “姑娘气质如兰,兰花与你相得益彰,本王看姑娘很是喜欢便赠与你,可还有疑问。” 林曼绮摇摇头,心中很是无法接受这件事。 若是没有那个意思,为何要送我,只是因为看到我喜欢,绅士的相赠,君子之交淡如水?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若是没有别的意思,为何要送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东西,这不,不是这样的。 独孤靖泽没有再去理会林曼绮,如今误会解开,也不会影响她婚嫁,他也可以不用娶林曼绮,皆大欢喜。 做完这些,他带着靖王府的人离去,这一切都是在做给宸王看的,戏演完了该散场了。 “他真的妥协了?”宸王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靖王身上,却没有发现一点端倪,凭借多年的相处还是存了一丝疑惑,一丝没有来由的怀疑。 周紫川早就离去了,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既然独孤靖泽选择了和林曼绮斩断联系,那么就代表不久之后,云舒就有可能重新回到靖王府,当她的云妃,一想到这,周紫川就受不了。 至于那件舞衣,原本是给云舒准备的,虽然独孤靖泽知道云舒跳舞不怎么样。 可是云舒从静庵堂回来那个晚上,第一次走上他给云舒重建的天涯阁,站在云水亭的长廊上旋转的时候,想要给云舒做件舞衣的念头就有了。 他觉得云舒若是穿上了这件舞衣,一定很好看,便偷偷地让人做了,那云是特意为她设计的,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可却再也没有送出的机会了。 在梅林,云舒在雪中旋转的时候,独孤靖泽就想给云舒了。 可是因为那衣服单薄,现在是冬天,所以独孤靖泽忍住了,想等过几个月,再给云舒。 却不曾想这衣服,云舒永远也穿不上了,独孤靖泽充满了遗憾。 “靖王府的事,我一再让你别参与,别参与,你就是不听,现在惹出乱子了吧!” 云南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斥责着云修远。 “父亲,孩儿不知错在了哪里,云舒若是真的被靖王休了,那么有损的也是我们云相府的脸面,我只是想要保住相府的名声,有什么错。” 云修远没有说,云家已经有了一个被休的女儿了,若是云舒再被休了…… 想当初,一门双喜是何等的风光,云怡婉在获罪之前,就已经是被皇家宗谱除名的下堂之人,若是云舒也落得同样的命运,曾经有多风光今朝就有多狼狈。 “不是说你做的不对,而是这件事你完全可以让别人去做,没有必要自己动手,如今你也看到了,靖王妥协,难保不会记恨于你。” 云家就剩云修远这一根独苗了,若是云修远也远离了朝堂,被打压,那么云家再也没有了翻身之地了。 “事急从权,孩儿也没想那么多。” “你现在就跟我走,去靖王府负荆请罪去。”说着云南麓让人给云修远绑了,希望这样可以让独孤靖泽消火。 “父亲。”云修远还想挣扎一下,却被云南麓无情的打压了,他不容云修远有任何的忤逆。 这边,独孤靖泽虽然做出了妥协,流言的负面影响被消除了,可是却没有接云舒回来的意思。 几天过去了,林曼绮还是不能相信那天独孤靖泽说的是真的,呆呆的看着兰花出神。 本以为借此飞上枝头,谁曾想就是一场空梦,而且做了很久很真实的梦,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放在谁的身上也接受不了吧。 “曼绮,你就把王爷忘了吧,爹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林父有些心疼,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不过是一个芝麻大点的小官,哪里敢得罪靖王府和云相府。 因为靖王亲自来送舞衣,大家都知道闹了个大笑话,林父的同僚们也不像之前那样围着他转,一下子也冷落了不少。 那些为了讨好而给林父升官的人,他们最是不喜,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投资失败。 “爹,王爷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要不然怎么会满城寻我,就是为了看舞,这不是真的。” “那件舞衣爹看了,没有数月是做不出来的,而且那上面所用的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很多为父见都没见过,想要找齐这些东西,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多半是我们会错了意。” 林父不得不打破林曼绮的幻想,靖王确实没有说过要娶画中人的话,只是让人寻找画中人而已,并未说是为何寻找。 “不可能,我哪点不比那个云妃好看了,王爷怎么会喜欢她,不喜欢我。” “我儿的美貌,自然是天上有,地上难觅的,要怪就怪生错了人家。”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妃可是出自云相府,配得上王爷的尊贵,你爹人微言轻,斗不过他们的。这次的言论十有八九就是云家在背后运作的,否则污蔑皇家的重罪,不可能没有一个人被抓,这里面的事你不懂。” 林父毕竟为官多年,能从外省调回京城还是有些头脑的,看事物也比林曼绮通透些。 就算靖王一开始寻找画中人,真的是为了想要娶,可如今一定是因为一些利益选择了放弃,他无力抗争。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靖王之前并未明说,如今也将之解释清楚,林曼绮日后也不愁嫁。 “我们可以把那个云妃的阴谋,都揭露出来,不就可以了。”林曼绮眼中放光,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也不看看,前些日子那些人,都在猜测你能嫁进靖王府,来送礼讨好的人,络绎不绝,你在看看现在,门可罗雀,都是些墙头草,品阶也都低下,真正能影响局势的大臣,都把握在云相爷手中……” 林父没有继续说下去,归根结底就是利益,权势,可惜他现在无力为女儿争取些什么。 若是他也是官拜宰相,或者是一品大员,林曼绮就不会败的这么惨了。 第332章 我不甘心 “难道她云家,就可以只手遮天了吗?”林曼绮不信邪,她长这么大还从未丢过这么大的人。 “你爹都能猜到的事情,你觉得靖王会不知晓,没动,就代表动不得,他也要权衡利弊,更何况靖王已经和你解释了画的事情,他可曾说过爱慕之意,答应过要娶你,若是没有,你就放下吧!” “可是他说过我蕙质兰心,还为我赢了这盆蕙兰。” 林曼绮还是不甘心的挣扎着,主要是这段时间来京城,因为靖王的原因,所以林曼绮很快就融入到了京城的贵女圈中。 虽然不是那最具权势的那些人中,但也比她以往交往的那些人要好些。 加上她倾城的容颜,不俗的谈吐,很容易就拉拢人心,也教了几个谈得来的玩伴。 大家也曾起哄,说是不久林曼绮就会成为靖王妃,到时候还要她照应着,林曼绮虽然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可是独孤靖泽的解释,狠狠地打脸了林曼绮,现在她都不敢出门了,见到人就觉得是在嘲笑她。 为此引来多少的羡慕,多少的恭维,如今就有多少的笑话。 再也没有人来找她,她也不敢再去找她们,害怕看到那些嘲笑的目光,笑她不自量力,笑她痴心妄想…… 云相府的马车已经来到了靖王府,听到下人来报,说云相绑着云修远来负荆请罪,独孤靖泽拎着个酒壶走了出来。 自那天和林曼绮划清界限之后,他就酒不离手,除了王府,就是宿醉在花满楼,夜夜笙歌。 今天好不容易在王府,云南麓和云修远,就不请自来,扰了他的清梦。 “云相这是何意?”独孤靖泽皱着眉,嫌弃地看着大厅里一站一跪的一老一少。 “王爷,老臣今日特带无知犬子,来请王爷责罚。” “云大学士犯了何错,也是你们的家事,与本王有和干系。若是触犯了国法,也应该是去刑部,靖王府可不敢私设公堂,云相这是逼本王犯错?” 独孤靖泽咄咄逼人,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坐在椅子上,灌了一口酒。 “小儿鲁莽,不知天高地厚,妄议王府私事,还请靖王责罚。” 云南麓跪在地上,顺手给了云修远一巴掌。 “逆子,还不赶紧向王爷认错。” 这件事,虽然云修远做的很好,没有留下一点证据,可并不代表没人知道是他。 谁都知道这是他做的,就算没有实证,云修远也是最大的嫌疑人,这事不管是不是云修远做的,他都跑不了的。 若是让靖王记恨了云相府,对云南麓很不利,所以才不惜拉着云修远,来演一出苦情戏,希望可以消减怒火。 “臣,请王爷责罚。”迫于云南麓一家之主的威严,云修远不得不向独孤靖泽低头。 “本王都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此事不得再议。” 他心里很清楚,谣言背后的主使者是他自己,云修远只是为他背了锅。 如果独孤靖泽动手,这件事就算是真的过去了,可是他若是不动手,云南麓的心中就永远也无法放下这件事,可以让他踹踹不安,云相府就欠着靖王府的,这可比打云修远一顿要好的多。 独孤靖泽不动手,云南麓可不敢不动手。 取出云修远背着的柳条,学着廉颇负荆请罪,狠狠地抽打着云修远。 独孤靖泽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对自己的儿子都能下此狠手,还有什么是这位相爷不能做的,真是有损云家的门面。 难怪小舒会被送出走,任由她自生自灭,归来后还要自己为自己伸张正义,有这样一个父亲,真的是小舒的不幸。 独孤靖泽抢下云南麓手中的柳条,“云相若是要教训儿子,就请回去教训,我靖王府不想沾染血腥。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本王说过去就是过去了,云相府还想如何。” 独孤靖泽的话中隐隐有些怒火,他都妥协了,事已至此只能争取最大的利益,这才符合他们的利益。 “逆子,还不谢谢王爷宽宏大量。”云南麓拿不准独孤靖泽的心思,又踹了云修远一脚。 “日后若是靖王有用得着云相府的,老夫保证义不容辞。” 独孤靖泽下了逐客令,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他实在无法看着这般的云修远。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脱光上衣被绑着跪在地上,这就已经够侮辱的了,几道柳条也让这份侮辱愈发的深。 每一柳条打在云修远的身上,却也打在独孤靖泽的心里,这些都是云修远替他承受的。 “王爷,王爷,老臣知错。”云南麓对着独孤靖泽的背影擦汗,心道:“这一劫算是挨过去了。” “还不赶紧走。”云南麓对着云修远,气势一下就足了,挺直腰板往外走,云修远跟在后面,心中五味杂陈。 在他答应独孤靖泽做这件事的时候,云修远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是他没想到云南麓会狠心、自私到这个地步。 还好,还有最后那么一丝人性,或许也是因为不想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云相府,所以才没有带着他招摇过市,是坐着马车来的。 外衣也是下车前才扒掉的,没让他把人丢遍京城,把他的脸放在地上摩擦。 可是云修远知道,若是有一天,把他的脸放到地上摩擦,可以帮助到云南麓,对他有利,云南麓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宸王来访,眉头紧皱着,一进屋他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满地的酒坛子,凌乱的散落着,床上衣衫不整的独孤靖泽,呼呼大睡着,看到床上的真的是独孤靖泽,宸王才知道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宸王还是不能相信,他的三哥会被一个女人打败,痛心疾首的将独孤靖泽从床上拉了起来。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是一个女人嘛。” “喝,喝酒。”睡梦里,独孤靖泽也不忘叫嚷着。 “三哥,你醒醒,你看看这是哪?我是谁?”独孤靖泽被泼了一盆冷水,打了一个激灵,人也清醒了几分。 “五弟,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不就是不能娶林曼绮,你至于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没有她,我的世界都失去了光彩。” 独孤靖泽脑海中想却是云舒,想着失去云舒的痛,只有这样才逼真,才能更好的欺骗宸王。 第333章 酒鬼一个 “以前你没有她,不是也过的很好。” “那不一样,以前我以为那是个梦,以为她是仙女,是不存在的。可是现在,她就在我身边,我却无能为力,你知道那种挫败感吗?” 独孤靖泽四处搜寻着酒瓶子,丝毫没有在意身上的狼狈,整个人都显得很是颓废。 “酒,给我酒,拿酒来……”独孤靖泽冲着屋外喊着。 “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再喝下去你会死的。”宸王拦着他。 “你走开,不用你管,拿酒来。”独孤靖泽推开宸王,跪在地上,拿起一个个酒坛子摇晃着,终于在一堆酒坛子中,找到了一个还剩半坛的酒坛子,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喝着。 现在的靖王哪里还有半分意气风发,活脱脱地就是一个酒鬼。 “你没救了。”看着独孤靖泽醉生梦死,宸王负气离开,转身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看得见的笑容。 宸王这些年跟在靖王身边,知道他的这位三哥有多厉害,这个人一直被他当做最大的对手,最难对付的敌人,谁能想到,他竟败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看着宸王走远,独孤靖泽放下手中的酒坛子,之前的颓废一扫而空,锐利的精光似乎能穿透一切阻碍,看到宸王的内心,独孤靖泽缓缓站了起来。 出了靖王府,马车里宸王也一改之前的痛心疾首,所有的怒气也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和掩饰不住的喜悦。 “王爷,宸王能信吗?”烛影担忧的站在独孤靖泽的身边。 “他已经信了九成九,我们在给他添一把火,你着手去办接下来的事情吧!” “是”烛影领命不知去筹办什么…… 夜里,独孤靖泽准时出现在花满楼,在美人怀中饮酒作乐,醉生梦死,浑浑噩噩地掏空着身体。 “你看到了吧,他正在为失去林曼绮难过,你就算回到他身边也没用。” 周紫川将云舒抓来,躲在暗处,看着独孤靖泽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流露着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好不快活。 云舒被周紫川点了穴,动弹不得,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这回你该看清了,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就算你回去了,也没有用,再也回不到以前,只会更惨,他已经和林曼绮划清界限了,可还是迟迟没有接你,你该明白为什么。”周紫川循循善诱着,让云舒离开独孤靖泽。 “我现在给你解开穴道,你不要喊。” “送我回去。” 穴道解开之后云舒显得很平静,平静下面却是波涛汹涌。 “回去,你还没看清吗?” 原本周紫川以为云舒刚才流了泪,是真的对独孤靖泽失望了,应该离开静庵堂,跟周紫川离开,不在为独孤靖泽烦忧。 其实云舒刚才流的泪,是因为云舒觉得,独孤靖泽为之付出了太多,还要将自己装演成这般模样。 真相云舒无法和周紫川说,只能继续演下去。 “世间有几个男子,没有去过烟花柳巷,这有什么稀奇的,你没去过。” 云舒对此很不在意,一根筋地执着于独孤靖泽这一棵树上。 看着周紫川,云舒有一丝愧意,独孤靖泽会出现在妓院这件事,她都知道,却不能直说,只能愧对周紫川的一番好意了。 “我说了那么多,你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是不是。” “我相信王爷一定会来接我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说不定现在已经派人去接我了,要是错过了就不好了,你快送我回去。” 虽然知道独孤靖泽有苦衷,可是看着别的女子坐在独孤靖泽的怀中,云舒还是有些难过。 “好,你想在一棵树上吊死,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你就去撞吧,本皇子不管你了,要回去自己想办法。” 说完周紫川就气呼呼的离开了,将云舒一个人扔在了高楼之上。 “喂!你别走啊!” 云舒着急了,可也拿他没办法,站在花满楼对面的楼阁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不行,我不能困在这里,不能让王爷的心血白费。” 云舒看着那个醉生梦死的独孤靖泽,很是心疼,她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为了带她远走高飞,归隐山林。 独孤靖泽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她不能让这一切都毁在自己的这个环节上。 “娘娘。”冷瞳就像是一阵及时雨,凭空出现在云舒的身后。 “冷瞳,你在这太好了,你不会一直跟着我吧,为什么之前都不现身。” 云舒有些小埋怨,对于周紫川这个人,云舒始终觉得没那么简单,有些提防还有些邪魅,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暗影一直跟着你,王爷说,你不出现危险就不准我出现。” “那你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那个人拦住了暗影,你是安全的。” “那个人,哪个人?你是说周公子。”冷瞳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了。 那天在静庵堂,独孤靖泽就将一切告诉了云舒,她知道宸王一直派暗影,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却不知道周紫川发现了暗影。 暗影的武功和烛影相当,周紫川的人能够发现暗影,是不是代表他手中,也有至少一个能和冷瞳媲美的人。 “拦住暗影的是什么人,身手如何?与你相比呢!”云舒怕这个人也能发现冷瞳的存在,那么将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隐患。 “真要打起来他,不是暗影的对手,不过却是个追踪的高手,否则也发现不了暗影。” “他有没有发现你的存在。” 冷瞳很自信地说:“就凭他,还差些。” “那就好,那就好,变态要是随随便便就出现就不叫变态了。” 云舒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的看向冷瞳,他就是一个武学天才,这种人可是万载也不出一个,若是人人都能找到就不叫天才了。 “他再厉害,想要追踪我还差点。” 看着云舒投来的怪异的眼神,冷瞳皱着眉有些不解的说:“我也是找人、隐藏的高手。” 云舒点点头,很是认同,如果连人都找不到怎么杀人,如果不会隐藏自己如何当刺客,这的确是冷瞳的看家本领。 第334章 带我离开 “先带我下去吧!”冷瞳抓着云舒的胳膊,丝毫没给云舒准备的时间。 “啊——”云舒紧闭着眼跟着飞起来了,吓的她的魂都要出来了。 独孤靖泽隐约间听到声音,朝窗外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小舒怎么会在这,我这是太想她了,竟然出现了幻听,独孤靖泽摇摇头,继续喝酒。 “到了。”一落地,冷瞳就松开了云舒。 云舒眯着眼,睁开一条缝,发现自己已经平安着陆了,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整个过程,简直是快的不要不要的,她惊叫的余音还未散,就落地了,比周紫川带她上去不知快了多少倍。 “你就不能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准备。” 云舒瞪了冷瞳一眼,缓解着冷瞳带给她的惊吓。 冷瞳一脸很无辜的看着云舒说:“跳楼不需要准备。”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冷瞳不说还好,说了反而让云舒更堵得慌,这嘴是越来越损,噎人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不走寻常路,天天飞檐走壁的啊!”云舒腹诽着,看了冷瞳一眼,“赶紧走吧!” 她现在急需快点离开京城,还好现在是深夜,几乎没人,云舒现在最怕的就是被看到。 “有人来了。”说完冷瞳就消失了,把云舒一个人扔在路上。 “喂,你太不够意思了,有你这么当护卫的。” 云舒一头黑线…… 云舒觉得她身边没一个靠谱的人,知道不是生气的时候,紧张的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跑的还挺快嘛!” 周紫川还是不放心云舒,回去找她,可是将整个楼都翻遍了,也没有云舒的影子。 朝着出城的方向寻来,没想到还真发现了云舒,着实让他有些意外,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成想还真让他找到了。 周紫川很是好奇,云舒是怎么下来的,她可以不会武功的。 “你不是说不管我了嘛!我总不能在那等到天亮吧!” 看清挡住她去路的人是周紫川,心中也没那么害怕,再说,知道冷瞳虽然很不靠谱,但一定会在暗中保护她。 相信现在应该在某个角落里,注视着这里,要是云舒有危险,一定会出现的。 “乖,告诉我,你怎么下来的,我就送你出城怎么样。” 周紫川靠近云舒,挑动着眉毛,引诱着云舒。 另一边,烛影将独孤靖泽从花满楼带回了王府,密室里,云修远早已等在那里了。 “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你受了伤,就在家好好养着啊!要是让小舒知道了,又好埋怨我了。” 独孤靖泽对云修远有歉意,若非因为他们他也不会遭受这等无妄之灾,而且独孤靖泽打算带着云舒隐居的事情,并没有和任何人说。 如果这次的事情顺利的话,世上将再无靖王和云妃,到时候免不了要让云修远伤心。 云修远找的急,独孤靖泽来不及换衣衫,就穿着那一身酒气的衣服来见云修远,他知道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云修远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王爷可还记得,尾随着云妃娘娘出宫的那些刺客吗?” “不是都死了吗?查出是谁做的了。”独孤靖泽眼中流露出杀机。 任何人可以将矛头指向他,却不能有半分威胁到云舒,那是独孤靖泽的逆鳞,触之则不死不休。 “是,冷瞳派人送来的消息。” “是老五吗?”独孤靖泽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如果真的是,他独孤靖泽绝不会手软。 “不是,是皇后。那些人都是慕容问天曾经帮太子培养的死士,如今都成了皇后的人,安王回京绝非巧合,应该就是皇后新的棋子。” “她的野心倒是不小,想要后宫干政,就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以为太子死了,没有牵连到她,她就没事了。” “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此事你不能出面,还不知道宸王会不会加入,还有一个神秘人外加一个周紫川搅局,云妃那里……” 云修远没有说下去,他不希望云舒有事,却也不能暴露。 最初他是独孤靖泽安排在宸王身边的棋子,阴差阳错的,他又成了宸王安排在独孤靖泽身边的棋子。 宸王已经明令禁止他参与这件事,如果云修远动手,就一定会让多年的谋划功亏一篑。 独孤靖泽想也没想的说:“如果危及到小舒的生命,本王要你拼尽全力护她周全,老五的野心已经暴露了,撕破这张脸皮也是早晚的事,无须顾忌。” “臣一定护云妃平安。” 云修远大为感动,他认识的独孤靖泽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没有想到云舒在独孤靖泽的心中,竟然比大事还要重要,可以说是将云舒放在了他自己的生死的前面,放在江山的前面。 云舒是独孤靖泽的软肋,又何尝不是云修远的软肋,其实在他心底早也做出了抉择,如果云舒真的有危险,他不会不管不顾。 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先救云舒后接受独孤靖泽的惩罚的准备。 没想到独孤靖泽竟会给他一个这样的任务,心中暗暗为云舒高兴,至少她没有爱错了, 独孤靖泽也视她如珠如宝。 “在小舒回京之前,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她,密切注意老五的动向,其他的本王自会处理。” 独孤靖泽还是不放心地再次嘱咐着。 “是,臣一定不辱使命。” 独孤靖泽和云修远又谈了很久很久,直到天快亮了云修远才离开。 “小舒,本王一定会带你平安离开的。”独孤靖泽的心事更重了,越来越迫切。 他没有告诉除了云舒以外的任何人,他做的这一切,不是简单的故意示弱,韬光养晦,而是想要摆脱靖王这个身份,彻底的和这里的一切告别,可是他能如愿吗? 独孤靖泽认为就凭宸王的这份隐忍,日后若是继位,应该也能做出一番功绩,造福百姓。 原本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确认宸王,会不会念及兄弟情义,放过一个对他没有威胁的靖王。 一旦确认,他不会对失去攻击力的靖王下手这一点,他就会带着云舒,远离这权利场,可是现在看来却没有那么容易了,皇后就是一个不小的阻碍。 第335章 不请自来 周紫川也非等闲之辈,他真能在这些人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吗? “今晚王爷要派人杀你,让你准备好。” 云舒看着字迹,认出是冷瞳的字,云舒被他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纸条,弄的苦笑不得。 “王爷要杀我,还提前告知一声,让我准备好,准备好什么,洗洗干净等着被杀?多写几个字能累着你啊!” 看着这个没头没尾的话,云舒实在摸不着头绪,却也明白,一定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可这要杀她又是什么鬼。 “不管了,既然冷瞳传了纸条,应该不会是真的要杀我,再说了,就算要杀我又能逃到哪里呢!” 云舒想的很开,如果独孤靖泽真的要取她的性命,就不会有这张纸条的出现了。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知道我要来,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 周紫川闻着菜香不请自来,恬不知耻的给自己脸上贴金。 自从有一次给虚无做素肉,被这家伙看到了,便偷偷的都给拐走了,害得云舒好一顿跟虚无解释。 今夜的‘刺杀’之后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云舒预感到离开的时间不远了,便想将这顿饭给虚无补上。 “上次你卷走我的菜,还没跟你算账,这次你休要打什么坏主意。” 云舒将菜装进食盒,警惕地看着周紫川。 “云舒,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我这天天城内城外的奔波,来了都没口热菜吃,太说不过去了吧!” 略一熟识,周紫川也不在叫云舒云姑娘了,而是直呼其名,也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周公子若是要吃酒,哪里都可以,唯有这里不合适。” “别那么小气嘛!”吃过一次,周紫川就再也忘不了这个味道了,从小他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却还是被云舒的厨艺俘虏了舌头,伸手要去抢食盒。 云舒赶紧将之护在身后,“这不是给你的,周公子还是离开吧!” 云舒警惕的护着食盒往外走,眼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周紫川没有动,云舒和他拉开距离,不去理会这个粘皮糖,抱着食盒走远了。 小厨房中还有一些剩余,周紫川自食其力的将厨房扫荡了一遍。 “你怎么还在这?”云舒将食盒送给虚无,回来之后,看到周紫川还在这里,锅中的食物八成应该也都进了他的腹中。 “嗝~~”周紫川吃的有些多,一张嘴就尴尬了。 “你又偷吃?”云舒对这些很是反感,皱着眉,很不悦的看了周紫川一眼,越过他,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你都吃了。”云舒咽了咽口水,她走的时候这里还剩很多,那也是她的晚饭,如今空空如也的厨房,昭示着她今晚要饿肚子了。 周紫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主要是云舒做的太好吃了,一下没忍住,要不我请你下山去吃吧!” “不用了,你赶紧离开吧!”云舒拒绝了他。 “别这样嘛!你应该高兴,你做的东西被认可了是好事,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今天我做东,下山你随便点,走。” 周紫川很自然的来抓云舒的手,被云舒躲了过去。 “男女授受不亲,周公子请自重。”云舒对他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一直都保持着距离,尽管他做了很多的努力,都是无用功,可他就是死缠烂打不肯放弃。 “走吧,走吧,你想上哪吃什么?” “慢走不送。”云舒不在理会,进了屋将门关上。 看着马上就要黑了的天,独孤靖泽的刺客随时都会过来,必须尽快打发了。 这段时间云舒也明白了,周紫川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打也打不过,赶也赶不走,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无视。 这要是放在平常,云舒也不会管,可今天不一样,杀手随时都会来,刀剑无眼,若是误伤了就不好了。 她也怕独孤靖泽误会,要知道独孤靖泽的醋味,不是一般的大,之前云舒就已经领教过不止一回了,她不希望他们刚刚重新建立起来的信任,就这样土崩瓦解。 “你们是什么人?”云舒在屋里听见周紫川的声音,和刀剑撞击的叮叮当当的声。 心想:坏了,人已经来了。 “快走。”周紫川拉着云舒,不由分说的往外跑。 “你要带我去哪?” 一开门就看到外面应该是周紫川的护卫,和一群蒙面人的交锋。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云舒想当然的认为,这群蒙面人就是独孤靖泽派来的人,希望他们可以停止这没有意义的流血牺牲。 两个蒙面人脱离了战圈,冲着云舒而来,周紫川挡住了蒙面人,也松开了云舒的手。 “啊——”一个黑衣人倒在了云舒的面前,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血腥的争斗,死亡的阴影笼罩着。 云舒慌乱的躲避着,一回头一把剑冲着云舒的咽喉而来,连忙后退着说:“别这么认真,这只是一场戏,一场戏而已。” “去死吧!”对方没有丝毫的犹豫,朝着云舒就刺来了,一点都不像是在做戏,到像是真的要取云舒的性命。 “不要——” 云舒被逼到门边,紧闭着双眼,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脸上一热,云舒睁开了眼,看到那个想要刺杀她的人,惊恐的死在自己面前。 脸上传来的热,就是他喷溅的鲜血,人缓缓倒下,露出身后的人正是冷瞳。 “你终于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 云舒从未经历过这些,此刻还能站着,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跟我走。”冷瞳没有过多的解释,牵着云舒的手就要离开,可是这时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两股蒙面人。 之所以说是两股,是因为从两个不同方向出现,彼此也厮杀着,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云舒的眼前倒下,她不知该怎么办。 “走。”周紫川拉着云舒向外突围,冷瞳想要追,却被冲上来的人拦住了。 看着云舒向外走,有一部分人也自发的替她拦截着其他人,很快周紫川和云舒就突出了重围。 冷瞳看着心急,手起剑落,像是割麦子一样收割着这些人的性命。 第336章 一场混战 对于周紫川,谁也不知道他对云舒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不知道云舒跟着他会不会有危险,冷瞳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云舒,只要他活着就不会将人交给一个不信任的人。 “这里交给你了。”也不知冷瞳对谁说,只知道说完这句话之后,冷瞳就脱离了战圈,朝着云舒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也有不少的阻拦,都被冷瞳一剑收割了性命。 “你受伤了。”外面不知是哪一伙人安排了弓箭手,周紫川的肩膀被射中了一剑。 “我没事,赶紧走。”这一刻的周紫川收起了所有的纨绔,认真起来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可惜现在没时间欣赏。 “冷瞳,冷瞳我在这。”周紫川正和追上的敌人交手,云舒看到追过来的冷瞳,心中的惧怕也减少了几分。 新一轮的箭雨射了过来,冷瞳也来到了云舒的身边。 “周公子,箭上有毒。”云舒一下就判断出了周紫川中毒了。 “快走。”冷瞳替云舒挡住了箭雨,云舒扶着周紫川先离开了。 “如果娘娘出事,我不会放过你。”临走,冷瞳还不忘警告着周紫川。 周紫川看了冷瞳一眼,被云舒搀扶着离开。 这边云舒正在经历着生死缠斗,而独孤靖泽此刻正在花满楼中,一手搂着一个美娇娘,喝着她们递过来的酒食。 “王爷,这是妈妈珍藏的好酒,王爷要不要尝尝。” 迎春看到走进来的人,脸色微不可查的一变,这是她在这花满楼最大的对头。 独孤靖泽来花满楼喝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可是芙蓉除了最初的时候,她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迎春以为芙蓉就此放弃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主动来争靖王,这让迎春有些意外。 此时她来,就是明着来抢人的,挑衅的看了迎春一眼。 “是不是好酒,哪位美人帮我尝尝。”独孤靖泽拿起酒杯,看着这一屋子的环肥燕瘦。 “我来。”其中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接过独孤靖泽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如何?” “王爷赏的自然是好酒。” “人人有份。”迎春主动凑了上来,朝着独孤靖泽讨酒喝,其他女子也一拥而上,都在等着独孤靖泽给她们赏酒。 “王爷,奴家觉得这酒不错,王……”话未说完,嘴角流出了鲜血,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所有人被吓的散开,独孤靖泽死死地盯着那个死去的妓女,很显然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其他喝了酒的女子也有了反应,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烛影闯了进来,将剑架在了芙蓉的脖子上。 “王爷,这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芙蓉慌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拿来的酒中竟然会有毒,不知道这毒酒是如何出现的。 “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封锁这里,一个人都不准出去。” “是。” “让京城的府尹彻查此事,一定要将真凶找到。”独孤靖泽被烛影抬了出去。 若是他完好无损,对方一定还会下手,但是短时间恐怕不会有什么动作。 独孤靖泽装作中毒,这样对方一定会派人来确认独孤靖泽是否死亡,一定会露出马脚,留下证据。 “王爷你等着,属下这就去给你请御医。” 回到王府,烛影就要往外跑,被独孤靖泽抓住了说: “去把赵禀,赵大夫找来。” 赵禀是太医院前任的首席太医,医术的确比太医院的那些太医要好。 “好,王爷你等着,王福你来照顾王爷。”烛影以最快的速度将赵禀请来了,做戏要做全套嘛。 这么大的事想瞒是瞒不住的,整个花满楼都被围了起来,靖王被人下毒,妓女惨死,王爷生死未卜之事一下子就传开了。 第二天就传出靖王性命垂危,生死难料,赵禀,赵大夫,正在倾力抢救,整个靖王府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紧张之中…… “王爷,怎么样。”云修远被烛影秘密请到了王府。 “你还是自己进去看吧!”赵禀什么也没说,就让云修远进去了。 “王爷?”云修远看到独孤靖泽,坐在床边,根本不像是一个生病的人。 “我无碍,病是装出来的,传出风声就是给幕后之人听的,小舒那边怎么样。” 独孤靖泽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都差点死了,云舒那里他希望是平安的。 云修远一下子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独孤靖泽的话,他答应会护云舒周全,可是…… “快说。” “昨夜不止我们一伙人出现,还有好几波人都蒙着面,场面一度很混乱……” “告诉我小舒呢!”独孤靖泽冲了过来抓住云修远的衣领。 “下落不明。” “什么叫下落不明。” “对方还有弓箭手,我们拦住了所有的敌人,大周的七皇子受伤和云舒一起离开了,至今不知去向。” “周紫川?这里有他什么事。” “昨夜他有去找云妃,当时有一伙不是我们安排的蒙面人闯入,幸得他和他的护卫拦着,后来我们的人也加入了战场,我想尽快结束战斗,就让我手下的人也参与进去了,谁知同时从另一个方向也有一伙人冒了出来,一时间敌我难辨,所有人打作一团……” 云修远很是担心,本来想着回来多派些人来寻找,谁知就得知独孤靖泽被人下毒,被请到了这里。 “只有我回来了,其余人都在搜寻云妃下落,臣有罪,但是请让我找到小舒之后,任凭王爷责罚。” “你是有罪,而且是罪该万死。不行,我要去找她。”独孤靖泽在这个时候谁也不相信,他要亲自去把云舒找回来。 “王爷你现在性命垂危,怎能出去。” “烛影,这里的事交给你们,如何应付都听他的,云修远,这次如果你再办砸了,就等着提头来见吧!” 独孤靖泽稍微伪装了一下就悄悄从暗道离开了,怎么拦都拦不住。 “云大学士,我们该怎么办?”烛影和赵禀都眼巴巴的看着云修远,他们一个只会杀人,一个只会救人,其他的一窍不通,一点忙都帮不上。 “赵大夫,你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一切都要当成是真的,只有一点,不能见人。” 第337章 躲藏深山 “好。”赵禀一咬牙应下了,自从他成了云舒医馆的大夫那天起,就等同于和靖王府拴在了一起。 更何况弓以拉开,他也上船了,退则是悬崖,只能往前。 “烛影,你去找个和王爷体型相近的人,扮成王爷躺在床上。” …… 云修远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之后,也悄悄离开了靖王府。 “冷,好冷,冷……”一个山洞中,周紫川蜷缩着,意识有些模糊。 “你再坚持一下,我去找草药。” “不行,外面太危险了。”周紫川用残存的意识抓住了云舒,现在外面还有不少杀手在找他们。 “这里我很熟悉,我会小心的。”云舒不顾他的阻拦离开了,不管怎么说,她在这里住了三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了解,她知道哪里可以采到解毒的草药。 再者,周紫川也是因为云舒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不能对他不管不顾。 走在山林间,云舒很是小心,她不知道昨夜都是些什么人,但可以肯定,对方想取她的命。 “找到了。”云舒很开心的笑了,采了些草药,顺便采了些野果回来,利落地替周紫川拔箭驱毒。 “哪有人还随身带着银针,我就知道老天不想收我,你舍得我死,来让本皇子好好犒劳犒劳你。” 周紫川刚恢复一点,就调笑云舒,试着伸手想要抱云舒。 可是他的伤口在肩上,一动就牵扯到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我是个医者,随身带针是习惯,要不是我带着针,你的小命还真难说。” “我都受伤了,你也不说几句安慰的话。”云舒心生几分感激与歉意,是她害得周紫川变成这个样子,还要跟着她躲躲藏藏。 云舒正想着怎么安慰他,就听“哎呦!”一声,他皱着眉头捂着胸口。 “你怎么了?”云舒担忧的去查看,周紫川一把抓住云舒的手放在胸前。 “我突然就好了,一点都不疼了。” “无赖。”云舒将手抽了回来,脸微红,这还是她和除了独孤靖泽以外的第二个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吃你的果子吧!”云舒捡起地上的一个果子,还带着几片杂草与泥土,塞到周紫川的嘴里,跑开一段距离。 “咔吃,咔吃。”周紫川笑着看着云舒,咀嚼着嘴中的果子,并没有丝毫的嫌弃,他发誓,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看着云舒跑远,周紫川没有再说什么,他懂得适可而止,也发觉云舒没有那么排斥他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云舒离开一段距离就恢复了平静,刚才的脸红不是害羞,而是从未遇到过像周紫川这样大胆的登徒子,一下被弄的不知所措。 平静下来的云舒对周紫川说:“果子有点涩,山里找不到什么太好吃的东西了,你就将就点吧!” 知道周紫川是个娇生惯养的贵公子,这样的苦怕是没吃过,云舒特意解释着,没想到…… “这果子挺好吃的啊!哪里涩了。”云舒回过头,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周紫川,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果子她以前也吃过,记得非常涩,根本就是一点也不好吃。 看着周紫川吃的样子,看起来很好吃,云舒都有些怀疑。 “真的很好吃?”云舒疑惑的看着周紫川,看着他的吃相,让人很有食欲,就在云舒犹豫的时候,周紫川面前已经堆了好几个核了。 “当然,我还能骗你。”说着周紫川扔了一个给云舒,云舒捡起地上的果子,用衣服擦了擦,将信将疑的塞到嘴中,整个脸都快拧到一块了。 “你骗人。” “挺好吃的啊!是不是你那个没熟。”周紫川又扔了几个给云舒,结果都是一样,不过云舒还是咬牙将果子吃了,这是他们唯一的食粮。 看着周紫川吃的那么香,云舒只能说是:“他的口味真特别,扔山里肯定饿不死。” “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外面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必须尽快出山。”裹腹之后周紫川为目前他们的处境担忧。 “当时我们逃跑的方向是深山,如果不往回走,想要出去就只能一路翻山越岭了,我在这里住了三年,也没有将这山走遍,从哪里能出去真的不知道,出去会到哪也不清楚。” 这里是一片深山老林,云舒真的是没有把握。 “放心有我在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 “有你,我才不放心呢!”这话云舒也就能在心里说说了,在这茫茫深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为伴了。 “他们有人受伤了,跑不了多远,赶紧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她不死谁都无法回去交差。”不知是哪一伙的人马,正在搜寻着云舒。 “头,那尼姑身边有那么多人守着,我们还是……” 有人心里打了退堂鼓,不是所有人都悍不畏死,之前交手的时候,他们就折进去了很多的人。 尤其是冷瞳,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如果再遇到,很难说可以活下来。 “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谁都别想离开,扰乱人心者这就是下场。” 一剑刺在了刚才那个和他说话的人身上,其余人也不敢吱声。 “赶紧找。”在头领的带领下,他们继续搜寻着云舒的踪迹,同一时间,山里还有好几拨人,带着不同的目的寻找着云舒。 “啾——”一个红色的礼花在天空中响起,很多人都看到信号了。 “是王爷,那是王爷的信号,他在找我。”云舒扶着周紫川,眼中望着那信号,充满了希望。 “他找你,你就别做梦了,要我说那些杀手就是他派来杀你的。”周紫川看着云舒有些酸溜溜的。 “不会的,他不会真的想要我的命。”云舒松开周紫川,极力的为独孤靖泽辩解着:“不是你说的那样,王爷不会要我的命。” 说道最后她也有些不确定,毕竟那纸条已经说明独孤靖泽会派人杀她,本以为是一场戏,可却成了戏假事真。 “你就别天真了,你毁了他的好事,他会轻易放过你的。” “那,不是……”云舒差点说漏嘴。 “不是真的,谣言不是我放出去的,我相信那些救我的人是王爷的人。” 云舒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独孤靖泽要是真的想杀她,有千万种方法,更没有必要提醒她。 第338章 寻信号源 “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走。” 周紫川的毒,云舒虽然给解了,可是右边的手还是使不上劲,伤口也有要化脓的危险,若是不能及时下山医治,依旧有死亡的危险。 “我要朝信号的方向去。”云舒看着周紫川很认真的说:“我相信王爷,那信号一定是他发的,我要去找他。” “你是嫌命太长了,如果发信号的不是你的王爷呢,如果就是他要引你过去杀你呢!” “不管怎样,我都要过去看一看,不管是敌是友,他们看到这个信号一定都会朝那个方向去,我们也过去,说不定会遇上自己的人,如果我们不去,就凭我们两个走出大山的机会渺茫,还有财狼虎豹的威胁,天寒地冻,你又受了伤,能撑多久,凭你我二人,遇上敌人可有抵抗之力。” 云舒说的周紫川哑口无言,现在他们根本不敢朝山下走,只要碰到一个敌人,都有可能丢了性命,朝着信号的方向是最好的办法。 “去,可以,但是你得听我的。”周紫川妥协了,云舒扶着他,朝信号发射的方向走去……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云舒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周紫川的伤口开始溃烂化脓,如果短时间内在不好好治疗,真的有可能将性命搭进去。 “你在坚持坚持,我们一定会得救的。” 云舒中途不得不改变目标,朝山下小心翼翼的移动,她不能眼看着周紫川死在她的面前。 “我们一定会出去的,一定会……” 云舒背着周紫川摇晃着前进,这几天精神高度紧张,尝尝食不裹腹,云舒也没有多少力气,就算是全胜时期的云舒,也背不动周紫川一个七尺男儿。 可是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就这样半背半拖着,一点点艰难地带着周紫川前行。 “水……水……”迷糊中周紫川呢喃着。 “你是要喝水吗?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水。” 云舒将周紫川平放在一棵树边,从周围拿来一些树枝掩盖起来,做好这些她才放心的离开。 这一路上云舒他们看到了不少的尸体,越是这样,云舒心里越是没底。 可是每当云舒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起独孤靖泽的那张脸,想到想要见的人,就有坚持下去的动力了。 “妈的,都找了好几天了,连个鬼影都没看见,这么大的深山老林,让我们上哪去找两个人。” “你就别抱怨了,要我说啊,说不定早就喂狼了,连尸骨都不见了。” “那我们还找个屁啊!” “再找两天就说死了,我们回去不也好交差嘛!” “走走走,再去前面转转。”说着这三五个拿刀的人,就朝前面漫不经心的走着。 在他们心中云舒应该已经死了,毕竟就算是他们这种大汉在这里都随时会有危险,更何况一个弱不禁风,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要想在这里生存几天,确实希望渺茫。 就在前两天,他们还遇到过一个狼群,折了两名兄弟呢! “麻子呢!”走着走着最前面的人发现,他们队伍中少了一个人,听见他的问话,其余人停下脚步东张西望的。 “没看见,他该不会是溜了吧!” “妈的个逼的,老子折了那么多的兄弟,钱还没拿到谁敢跑,往回走,必须把人给我找回来。” 带头的人发了狠,这些天他也很憋屈,他们接的是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本以为很容易,结果害得他损兵折将的。 雇佣他们的人就说,她身边有一个护卫,可能在,对方要他出最好的杀手杀人,他还曾不屑一顾,绝得对方小题大做了,直到来了,才明白有多危险。 想要杀、要救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可他骑虎难下,不抓到云舒这生意就赔了。 “水,我找到水了。”云舒看着眼前出现的一个深潭,哗啦啦的山泉水,流了下来,干咽了几下,就扑了过去。 快要冒烟的喉咙,干裂的嘴唇,让云舒都快要脱水了,快步跑到谭边的一个石缝边,趴下去用手舀着水,大口大口地吞了几口。 “我得赶紧给他带回去。”云舒心心念念的想着周紫川,没多久就找来一个比较大的树叶。 “爽。”水花四溅,溅起一部分落在了云舒的身上,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从水中冒了出来,摇晃着头上的水。 “啊——”云舒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手中的叶子掉了,人也差点摔到水里,看到冒出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反应。 赤裸着上半身的人看着云舒,玩味地看着她。 “小娘子……” 从水中出来一个一脸麻子的男人,看到云舒两眼都放光了,他在这山里都转悠了好几天了,早就受不了了。 此刻的云舒虽然有些狼狈,但还是难掩其风姿,此刻别说是一个美人,哪怕遇见一个只是能称之为一个女人的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你要干嘛!”看着麻脸男子一步步靠近自己,云舒明白那是什么,来不及多想从地上慌张的爬了起来,脚一滑,刺啦一下,左膝与岩石狠狠的摩擦了一下。 膝盖以下大片被划伤,忍着痛,云舒站起来就跑。 “小娘子,你要去哪啊,别跑啊。”麻脸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云舒挣扎,不紧不慢的从水里走了出来,跟在云舒的身后。 “你是要带哥哥去个好地方,宠幸你吗?只要你乖乖从了我,说不定哥哥一高兴就不杀你了。” 麻脸猜到了云舒的身份,这时候衣衫褴褛的出现在这深山老林,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女人就是他们要杀的人,也是害得他们寻找了这么多天的人。 云舒不管他的调戏,只是用尽全力的往前跑,拼命的跑。 “再怎么跑也是逃不出你麻爷爷的手心,别挣扎了。” 说罢,他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追上了云舒。 “啊——”随手一根木棍打在云舒的腿上,整个人失去了重心摔到在地。 “你别过来,你走开。”云舒看着他心底不停的呼喊着独孤靖泽,手并脚用不断的后退着。 第339章 斗智斗勇 “跑啊,怎么不跑了。” 添着嘴,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玩味的看着云舒。 “让你来杀我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可以给你双倍,你别过来。” “只要你把哥哥哄高兴了,哥哥就可以考虑不杀你。” 麻脸现在已经是精虫上脑,其他的东西都没法打动他,云舒已是他嘴中的肉,任凭他随意拿捏,怎会轻易的放过。 “我反正也逃不掉了,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到底是谁要杀我,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呗!” 云舒一改之前的慌乱,也不后退,冲着靠近她的杀手柔声细语的说:“你就告诉我嘛!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就行行好。” 云舒的声音深深的刺激着他,迫不及待地扑向云舒,“等你伺候好爷爷,爷爷就告诉你。” 云舒一个旋转躲过了一劫,“你就先告诉我嘛!人家就在这,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就算今日非死不可,云舒也想知道是谁害死了她。 “要杀你的人,是京城最大的官。” “最大的官。”云舒愣神着,百官之首就是宰相,而她父亲就是宰相,难道是他父亲要杀她? “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麻脸扑了过来,第一时间云舒都忘记了反抗。 “不要。”还好,在那两片香肠触碰到云舒之前用手挡住了,谁料他伸出舌头轻舔着云舒的手心,云舒几乎是反弹地抽回了手。 “小美人,别害羞嘛!爷一会肯定好好疼你,哈哈哈” 看着云舒,他放生大笑着,云舒左手一抬快速地捂上他的嘴,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滑进他的嗓子里,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惊恐的弹跳开,伸手去扣。 云舒从地上爬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说:“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下的毒,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能解。” 这是云舒在逃跑的过程中想到的,她知道自己跑不过对方,也打不过对方,用毒是她最擅长的事情中,唯一能制约对方的了。 想到了这唯一能脱险的办法,这个办法她只有一次机会,还好她成功了。 “解药。”他捏着云舒的脖子,凶恶的看着云舒,没想到自己会被云舒算计,很是愤怒。 “我怎么会傻到把解药带在身上,此毒若是三日之内没有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那你没用了。”杀了云舒,自然能从身上搜出解药。 “别急……啊……我还没……没说完……”“你还有什么说的。” “没有完全的解药,但是可以延缓毒发。” “在哪?”云舒从身上取出一个药瓶,麻脸一下就抢了过去。 “每三天服下一粒,配上我独门的针灸可暂保无碍。” “你没骗我。” “不信你试试,点一下小腹下三寸,阴汇穴,左阳穴,是否觉得腹痛难忍。” 男子犹豫了一下,按照云舒的说法做了之后,果然疼痛难忍,顾不得那么多打开手中的瓶子吃了一粒药。 发现症状依旧没有什么缓解,心中也慌了几分。 “快帮我施针。” “都说了,我的毒药会让人肠穿肚烂,还不信,你这是自己找罪受。” “别他妈废话,赶紧救老子,否则先杀了你。” “好好好,再忍一下。” 云舒不紧不慢的替他施针,疼痛一点点缓解了。 刚恢复的麻子,愤怒的举起手“老子要杀了你。” “杀了我你也活不成。”云舒紧闭着眼,等待了一会儿,本该到来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如何能彻底的解毒。”经过了最初的愤怒,他也明白,自己的小命攥在云舒的手中。 “我就算告诉了你方法,你敢信吗?”麻脸男子没有说话,的确,就算云舒给了他真正的解药,没有经过确认,他也不敢服用。 “既然如此,那么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两全其美。” “什么办法。” “你带我们下山,只要安全了,我就帮你彻底的解毒。” “你们,当然是我们,你应该知道,当时和我一起逃出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到时候你拿他当人质,还怕我做手脚嘛!” 麻子听着云舒的话,在思考着。 “你可一定要答应啊!”云舒在心中祈祷着,他要是答应了,就有一个免费的苦力,要凭她,想要将周紫川带下山,那就是痴心妄想。 “他在哪?”麻子开口,反正待会儿找到另一个,有了她惧怕的,害怕云舒不把全部的解药给他。 “我带你去。”云舒知道他是接受了云舒的建议,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敢表现分毫。 “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麻子这事我给你记一功。” 来寻他的同伴,寻着足迹找到了这里,云舒暗呼“不好。” 此时云舒走在前面,麻子在后,这些同伴自然先入为主,以为是麻子抓住云舒,谁也不会想到,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会制服一个杀手。“杀了这女人,我们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别介,先让兄弟们好好玩玩。”一群饥渴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云舒。 “这一个都要命了,这又来了好几个,难道我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三郎你在哪?云舒好想你。” 一个,云舒还能一搏,可一群就只有绝望了…… “这个人,你们现在不能杀。”麻脸阴沉着脸看着他的同伴,又瞪了云舒一眼,如果不是她,麻子也不用陷入这种尴尬的局面中。 云舒迎上他的眼睛瞪了回去,若非是他要杀云舒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 “看什么看,要不是你追杀我,起了色心,也不会落入我的圈套。” “你以为我就没有办法治你了,哼。”两人眼神交锋只在一瞬间,可是这些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若是连这种敏锐度都没有,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麻子,你什么意思。” “她的命我还有用,只要你们给她留口气就行,其他随便。” “喂,你什么意思,想死吗?”云舒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警惕的看着所有人。 若是要让她做出对不起独孤靖泽的事情,她宁愿去死,也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如愿。 “你们别过来,小心上他的当。” “把话说清楚。”带头的人,一时拿不定注意,所有人都互相戒备着。 第340章 生死一瞬 “你找死吗?”麻子作势想要灭云舒的口。 “让她说。”带头的拦住了麻子。 “如果我没猜错,雇你们的人应该给你们了一大笔钱吧。” 没有人吱声,云舒指着麻子继续说道:“这个人,应该是跟你们走散了吧,其实他早就发现了我的踪迹了,想要一个人吃独食,这才悄悄甩掉你们来抓我,你们想想,他要是真的想要杀我,我哪有反抗之力,其实他是想用我当诱饵,把你们都杀了,这样就不用给你们分钱了。” “麻子,你这样可就太不地道了。”其余五个人,对麻子流露出敌意。 像他们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为了利益拔刀相向也不少见,而麻子先是脱离队伍,如今又不肯将云舒交给他们处置,这的确很让人生疑。 “大哥,你别听这个女人挑拨离间,她就是希望我们内斗。” 麻子本想给云舒找些晦气,没想到自己倒是栽里面了。 “你说,你是什么时候,脱离队伍的,去哪,做了什么?” 麻子知道解释不清。只好冲进人群。以一敌五,几招下来麻子渐渐落了下风。 “喂,你们谁是内应还不赶紧跳出来,他要是死了。你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听到云舒的喊声,所有人停下。后退。彼此戒备着。 “你说他有内应,是谁?”带头大哥询问着云舒。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就说我听他的就能活着离开这里。” “那你凭什么说有内应。” “我问他那些追杀我的人都死了,他就说不用我管。自有人会解决的,看到你们我就明白了。” 云舒扫视过每个人,继续说道:“以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杀了你们五个,必然是拿我当诱饵,有人和他里应外合,处理掉其他人,这样就可以少分钱了。” “这回我也明白了,要是让他得逞,下一个肯定就是我了,我真的不想死啊!只要你能救我,我可以把所有的身家都给你。”云舒做出一副胆小怕死的样子,恳求着带头的人。 “他有几个内应,我就不清楚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云舒近乎哀求着,并一点点脱离麻子的攻击范围,并偷偷地对他眨眼间。 “都被说破了,你还不现身。”还好麻子没笨到家,配合着云舒,云舒活着就代表他能活下去。 “是不是你。” “我看你像” …… 他们互相猜忌着,云舒继续说: “你们想想刚才,如果你们都冲向我,必然得将武器放下,警惕性也会降到最低,如果还有两个人是跟他一伙的,一人一个正好。要是只有一个,他们两个人同时杀掉两个,剩下一个,以二对一也有胜算,三个以上有点太多了。大哥,我看刚才阻止你杀人,想要行乐的那个,就比较可疑。” “你胡说,大哥你别信她。”被云舒点名的那个,慌张的看着他们老大,他明显察觉到了四双敌视的眼睛盯着他。 “是你,承认了,这次可以饶了你。” “大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说着他就冲着云舒而来,恨不得立刻杀了云舒这个贱人。 “就是你提议的,肯定是你。” “你这么着急指认我,老子觉得你是。”说着两人打了起来,随着他们打破僵局,其余人也加入了战斗,云舒悄悄地溜走了。 “好险,差一点我就逃不掉了。”要在极短的时间里思索那么多,算计每一个人,着实消耗有些大,现在她还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她反应快,那些人彼此的信任不足,她此时恐怕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找周公子。”云舒转身就被一把剑拦住了去路。 “你害死了我那么多兄弟,现在想往哪跑。”事情发展到这一刻,若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云舒的反间计,那么他也不配当这个头领了。 “大,大哥,你这话从何说起啊!”云舒没想到战斗结束的那么快,她才跑了没多久,就被追上了。 不过看他身上也有几处剑伤,这些杀手学的都是怎么致命的招数,虽然伤少,可都在要害周围,怕是也伤的不轻,但杀云舒还是够的。 “现在他们都死了,杀了你钱就都是我的了。” “别,大哥我们有话好商量。” “我和你没得商量。” “我给你双倍。” “什么?” “十倍,不管是金银珠宝,高官厚禄,只要你说,我都可以给你。”云舒给他许诺,画饼,反正吹牛也不需要本钱。 “今天你就是说破天也得死。”他失去了所有的兄弟,成了孤家寡人。 要想再拉起一支队伍那比登天还难,云舒这是断了他的财路,岂能就此作罢。 “麻子,你来了,快杀了他。” 大哥一回头,云舒就拼命的往前跑。 “雕虫小技。”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云舒捉弄,换做是谁都会被愤怒,提着剑冲云舒追去。 “这里的血未干,应该是刚战斗不久,人应该还没有走远,我们赶紧去追。” 独孤靖泽看到了五具尸体,心里非常的担忧。 “小舒,你不可以有事。”独孤靖泽带着光影和火影,朝着血迹的方向追了过来。 “去死吧!”寒光一闪,剑笔直的刺向云舒。 云舒饱含着所有的情愫,未尽的言语最后大喊了一声“三郎——” 带着所有的不甘与眷恋,不舍地闭上了眼,等待剑穿过喉咙,结束这短暂的一生。 同样的一幕再次发生,不同的是这次救她的不是冷瞳而是独孤靖泽。 等了许久都没有感觉到剑的到来,云舒疑惑地睁开眼,就看到一把剑早一步刺穿了带头大哥的胸膛。 “三郎。”看清刺穿大哥胸膛的剑,背后的人,云舒哭着跑了过去,钻进他的怀中。 “三郎,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云舒看着这日思夜想的人,觉得好不真实。 这几天所有的担惊受怕,颠沛流离,恐惧和强装镇静,都化作泪水,一股脑的倾泻了出来。 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个怀抱中卸下,露出那个最柔软脆弱,无助的一面,贪婪地索取他的庇护。 多少次想要放弃的时候,都是因为眼前的人,坚持下来了,午夜梦回时,依旧是他的身影,多少次醒来,都希望他就站在面前。 第341章 顺利脱险 “王爷,怎么会亲自来,你出京,不怕有人跟着。” 那天独孤靖泽没有出现,所以云舒相信独孤靖泽是在得知她出事以后才赶来的。 虽然很希望看到他,可也觉得希望渺茫,此时能看到他更显弥足珍贵。 “你出事,我怎么会不来。”独孤靖泽宠溺的看着云舒,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责,如果他能做得更好一点,云舒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三郎。”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听到独孤靖泽的话,鼻子一酸又有了几分哭意,但还是强忍住了。 独孤靖泽胸前大片的衣襟,都被云舒弄湿了,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看着独孤靖泽说: “周公子,他受了很重的伤,帮我去救他好不好。” “他死不了。”独孤靖泽语气变得冰冷,朝后看不爽地看了一眼,云舒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周紫川,知道他没事了,心也安了不少。 “我们赶紧走吧。” “嗯。”云舒点点头,跟在独孤靖泽的身边,好像天塌下来也不会觉得害怕。 独孤靖泽背起云舒往下走“三郎?” “剩下的路我来走,你这些天也没好好休息过吧!闭眼睡一觉,一切都过去了。” 云舒听话的趴在独孤靖泽的背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的确,她这些天就算睡觉也都睡不安稳,常常自己把自己吓醒,身体严重的透支了。 周紫川看着独孤靖泽背上的云舒,很是复杂,独孤靖泽先找到的他,本想派人送他下山,可是周紫川坚持要找到云舒才肯下山。 直到看到云舒扑进独孤靖泽的怀中,放生大哭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云舒不是一直都那么坚强。 只是,他不是那个能让云舒卸下坚强,变得柔软的那个人,不是云舒心中那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周紫川胸口有些疼,他只能默默地看着,看着独孤靖泽将云舒带走。 不说他暂时没有能力,就算有,云舒也不会跟他走的,忽然他很怀念在山里这几天的生活。 虽然总是提心吊胆的担惊受怕,可是云舒却真真实实地待在他的身边。 “你醒了。”独孤靖泽守在云舒的身边,她再睁开眼,已经躺在了床上。 “这是哪?” “我们在客栈,明天一早就可以回京了,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放心,有我在,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会打扰到你。” “我休息好了,倒是三郎你该休息休息了,这黑眼圈可不好看。” 说着云舒往里挪了挪,给独孤靖泽留出了位置。 独孤靖泽没有上床,反而是很郑重的说:“小舒,我们今晚就走吧,去哪都可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郎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 “这是个机会,就让所有人以为我们被害了,喂狼了,他们找一段时间找不到人,就会放弃了,时间一长,所有人就会把我们给忘了……” “这些人呢,王爷是想杀人灭口,还是让他们回去受牵连,周紫川呢,他是大周的皇子你也要灭口吗?如果他死在了齐国的地界上,难道不会挑起战争,血流成河……” “我不能看着你再受到一点伤害,一丝受伤的可能性都不可以。” 独孤靖泽将云舒搂在怀里,面对她的质问,也是独孤靖泽内心的煎熬。 别说杀几个人灭口,哪怕是血染天地他都不在乎,可他知道云舒会在意,她的手下从不杀无辜之人。 “今晚不走,我们就没机会了。”独孤靖泽心中很是无奈。 有人要杀他,他想假死而去就不太可能了,他和云舒还要在这里挣扎。 “三郎,不管回去将要面对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告诉我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那天除了你还有谁?” 独孤靖泽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云舒,云舒沉默了,这个决定云舒不能,也不知该怎么帮独孤靖泽去拿,这个决定太重了,可以说是独孤靖泽的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王爷,如果没有云舒你会怎么办。” “将幕后之人都揪出来,让他们为他们所作的事情付出代价。” “如果今天离开,王爷有把握不让任何人找到吗?” “本王会尽力。” “那也就是说,事无绝对,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对不对,回去不代表死亡,离开也不代表活着,对吗?”独孤靖泽点点头。 “如果被找到,王爷觉得我们能全身而退吗?”独孤靖泽沉默,如果他们离开就等同于失去了羽翼,只有彼此。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以纠结的,将命运寄希望于别人仁慈,不如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哪怕最后身死,也不会后悔,这不是曾经王爷坚持的吗?云舒不该成为阻碍。” 独孤靖泽试图再挣扎一下说:“我会让人密切注意朝中动向的,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及时知晓。” “王爷有一天厌倦了,不想再过那样清贫的日子会埋怨云舒吗?” “不会。”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有人来进犯大齐,或者未来继位之人残暴,迫害百姓王爷会怎么做。” “来犯齐者必驱之,毁齐根基者必杀之。” “王爷不是已经做出了抉择吗?云舒愿与王爷共进退。” “你说的这些,不一定会成为现实,都是你的假设。” 云舒和独孤靖泽还在这里争论,另一边得到靖王病危的消息的人,正赶来一探虚实。 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朝着靖王府驶来,宸王的轿撵跟在后面,无数的宫女太监随侍在后,身穿铠甲手握长刀的侍卫,将这群人护在中间,所过之处无人敢不下跪磕头,世间能得此殊荣,出行能有此阵仗的唯一一人尔,那便是当今皇上。 “靖王在哪?还不带路。”走进靖王府,皇上才发觉自己对靖王府的路一点都不熟悉,根本不知道独孤靖泽具体住在哪里。 “皇上这边请。”王福颤颤巍巍的,领着皇上朝后面走着,额头微微渗出了虚汗。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靠近这天下之主,那与生俱来的皇者威压,隐隐散发出来的凌厉,压迫的他喘不上气来,这样的感觉除了他的主子,靖王以外,他还从未在其他人的身上感受到。 第340章 皇上探视 “皇上,您不能进去。”赵禀硬着头皮拦着皇上,如今他只是一介布衣,就算他还是首席太医也没什么用,一个太医的分量实在是太轻了。 “怎么,赵禀你想反了天?” 听到有人在天子脚下,算计毒害靖王,龙颜震怒。 得知靖王性命垂危,急急忙忙赶来却被人拦住,可想而知心中有多愤怒。 “草民不敢” “让开。”一脚将赵禀踹倒在地。 “皇上,靖王现在不宜见驾。” “云修远,你也要拦朕,朕的儿子性命垂危,连看一眼都不行了。” “臣不敢,只是,臣怕靖王身有血光之灾,冲撞了陛下的龙威。” 若是让皇上发现靖王不在,那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门是万万不能开啊! 云修远心中很是着急,但却没什么用,远水解不了近渴。 “朕是天子,有何惧之。”说罢。皇上推开门,走了进去。 “皇上,皇上……” “云大学士戏要适可而止,再演就过了。”陪同皇上而来的宸王,在经过云修远的身边的时候,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云修远顿了顿脚步,如今明面上他还是宸王安插在靖王身边的棋子,的确不好太过护着靖王,阻止宸王的计划。 “三哥,父皇来看你了……”宸王伸手揭开帘子,云修远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只听“多谢父皇挂心,儿臣有父皇的庇护,无碍。” 说完这句话,靖王的脸色又苍白的了少,好像这句话耗尽了大半的力气一样。 不得不佩服独孤靖泽的演技,这戏里三分真七分假,倒是让人看不出破绽来。 听见独孤靖泽的声音,云修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他冒天下之大不为,阻拦皇上,不就是怕这出戏穿帮。 云修远使劲的眨眨眼,待睁开后看到,确实是真的靖王时,心中的一根弦松了,这担惊受怕的时光总算是结束了。 要知道,独孤靖泽不在,他的压力有多大,一边要追查真凶,一边又要应付宸王,还要兼顾不让人靠近独孤靖泽的房间,可想而知那压力有多大,能撑过来着实不易。 “好险,好险,还好王爷回来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样收场,也不知道找没找到小舒,王爷是何时回来的?” 这些疑问云修远只能暂时压在心底,现在可不是询问的时候。 “三哥,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看清了下毒之人?”宸王在一旁询问着独孤靖泽,眼神在他身上游离,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那毒顷刻之间就会要人命,断无生还之机,可是独孤靖泽,竟然没有当场死亡,这让宸王的心中很是不安。 “我不知,在场的人都喝了那酒……” “好了,你先好生休息,莫要再多说话了,朕一定会将那个凶手缉拿归案的。” “赵禀,靖王到底中的是何毒?” “回皇上,乃是世间第一奇毒,无色无味,只需要一滴紫幽藤汁液即可让人顷刻间毙命,幸亏得皇上龙气护佑,靖王这才躲过一劫。” “世间第一奇毒?凶手为了杀害靖王可是没少费功夫。”皇上一瞬间变得深邃,也不知道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靖王,你就好好休养,争取早日恢复。” “宸王,此事就交给你办了,务必将凶手缉拿归案。” “是,儿臣领旨。”宸王微微低着的头,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他费尽心思将皇上请来靖王府,为的就是要侦办此案的权利,只有这样他才能一探虚实。 宸王心中一直怀疑,独孤靖泽没有中毒,就像赵禀说的那样,这种毒沾之即死,根本没有救治的机会,靖王却能中毒后还活着,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肯用赵禀医治,这一点也让他很是怀疑。 云修远是他安插在独孤靖泽身边的人,可是,就连云修远也无法进入房内一探究竟,只是交代不见任何人,这本就很可疑。 只是得到一个,揣测中毒是真的,这样不清不楚的结果,这是宸王无法接受的。 皇上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没待多久就摆驾回宫了。 “烛影,将那日之事,事无巨细都跟我讲一遍。” 皇上离开,宸王就迫不及待的行驶他的权利,只要靖王一日不断气,他的心就一刻不得安宁。 这些年,他一直隐忍,做出一副志在山水不在朝廷的样子,见识过太多独孤靖泽的睿智,宸王一直将靖王当做唯一的对手。 “云妃娘娘,回来了。”就在独孤靖泽中毒之后,就有人去请云舒了,毕竟她的医术名满京城,更何况中毒的又是她的夫君,做戏就要做全套,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中间会出那么多的波折。 “三嫂,你回来的太及时了,快给三哥再看看……” 见云舒回来,宸王跑了过来,堆砌了一脸的急切、担忧、焦急。 云舒看的很仔细,却看不到丝毫破绽,若不是早知道今时今日的宸王,已非昨日的五弟,云舒还真的会被他的这副兄弟情深给骗到了呢! “五弟莫急,我这就去看看。” 云舒也配合着演出,同样是满头大汗,一副火急火燎的,还有那风餐露宿的疲惫,当然这点不是装的,这些天的生死大逃亡,可不是一夜就能尽除的。 “怎么样?”宸王盯着云舒,语气里透漏着急切,也有几分担忧。 云舒的医术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真怕她有什么办法将独孤靖泽救活,那他的计划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他派人去杀云舒,就是不想让这样的可能发生,可是谁知,云舒安然无恙地回来,他派了那么多人,竟也让云舒躲过了,宸王心中恨的牙痒痒,却不能表现出来。 “已经无碍了,只需再调养些时日就可痊愈了。”云舒给出的答案,预示着宸王的计划彻底以失败告终。 “臣弟有一事不明,还请三嫂解惑。” “五弟请讲。” “赵禀说三哥中了紫幽藤的毒,可那是天下第一的奇毒,三哥……我不是说三哥醒来不好……可是……” 第341章 有惊无险 云舒想了想说:“应该跟王爷曾经服用过陌上竹有关。” “陌上竹?” “嗯,如果说紫幽藤是世间最毒的毒药,那么陌上竹就是最好的解毒之物了。” “解毒圣品不是天山雪莲吗?” “天山雪莲自然也是不可多得的圣品,可是雪莲虽少但是可寻,世间总是有那么几株。天山雪莲从发芽到开花至少需要五年,而且只要不连根拔起,数年之后还会再长出来,尚有迹可循。可是陌上竹不同,从种子到枯萎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加上还有含羞扇的掩护,世间知之甚少,甚至名不见经传,就是最好的证明,此物的解毒功效的确在天山雪莲之上。” “可是三哥已经服用了很久,药效早就消耗光了吧!” “当初我也不知陌上竹药效如何,便给他喂了大半,早已超出当初解毒所需的量了,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的身体有了一定的抗毒性,所以才没有因为紫幽藤之毒丧命。” “那是不是说紫幽藤的毒也不是没有可解之法,只要能保证不立刻毙命就能解呢!” “非也,赵大夫的药有缓解之效,可王爷的身体被陌上竹改造过,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自然可以自行化解掉。” “换句话说,这件事只有王爷能做到,换做其他人中了紫幽藤的毒,怕是也只能当场毙命,此事是不可复制的。” 经过云舒的一番解释,宸王的心也算是明了了,若是云舒连紫幽藤的毒都能解,那真有些太可怕了。 “既然毒已经解了,那么三哥为何如此虚弱?” “紫幽藤多少对他的身体,还是有一些伤害的,世间能做到无色无味,取人性命的毒药不止紫幽藤一种,而紫幽藤能夺得头筹依靠的则是,无色无味亦无痛。” 提及此云舒也是对此很是无可奈何,这次是独孤靖泽命大,否则她也无力回天,云舒继续解释着: “当你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就是毒发丧命之时,这才是它的厉害之处,想要让人无痛自然会对身体造成麻痹,进而就会出现四肢无力的状态,在此之前的损伤是不可逆的,所以命虽保住了,却如同大病一场,失去的力气要一点点补回来才行。” “臣弟受教了,多谢三嫂解惑。” “追查真凶的事情,还要五弟多费费心,本宫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什么,帮不上什么忙。这真凶一日不除,王爷之危便一日不解,这次是侥幸保住了命,可是谁知下次……” “三嫂不必忧虑,臣弟这就去追查……”宸王得到他想要的了,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这场危机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王爷,起来吧!人都走了不必再装了。” “砰”的一声从床底下传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烛影、云修远不约而同的涌了进来。 “我也不知道……”云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了,朝里边边跑了两步,只有躺在床上的独孤靖泽,一动不动的躺着,床上毫无反应。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惊扰了云妃娘娘,求娘娘饶命。”闻声从床底下爬出了一个没有穿外衣的男子,一脸惊恐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给云舒磕头。 他就是一直代替独孤靖泽躺在床上的人,先前独孤靖泽从窗户爬了进来,就将他塞到床底,为了防止被发现就一直挂在床板上,这是实在坚持不住了,这才从床板上掉了下来。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娘娘,是属下一直冒充王爷躺在这里,王爷回来后就躲在床底,一直紧贴床底不敢着地,方才宸王离开之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所以……” “你是说你一直扒在床底?” …… 云舒有些佩服他,算算时间,从皇上来到宸王走,中间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吧! 这人愣是靠着臂力支撑着这么久,那得多厉害啊!反正让她坚持一秒都困难。 “你先下去吧!”在他千恩万谢下,被烛影带走了,云修远很想和云舒说说话,他有好些话想说,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也跟云舒告辞,离开了靖王府。 “王爷,你还要装多久,赶紧起来啦!”云舒推着独孤靖泽,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王爷……” “呼呼,呼呼”独孤靖泽在这么惊险的情况下睡着了。 “……呃……” 云舒凌乱了,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满满的心疼和愧疚。 同一天云舒和他遇到了危险,他却将心思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独孤靖泽的这个假中毒就危险重重,在当时不知幕后黑手是谁?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出招的情况下,独孤靖泽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去找云舒,这该是怎样的一份深情。 如果他的假中毒被拆穿,那就是欺君之罪,那是要杀头的。 可是,就在这样自身危机缠身的状态下,他不顾自身安全,义无反顾的跑出去找云舒,这份情义让她如何能不感动。 如果,如果这一次回来晚一点很,有可能就穿帮了,到时候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这些天你累坏了吧!”云舒握着独孤靖泽的手坚定地说着:“之前都是你在保护着我,现在我来守护你的梦,好好睡一觉吧!” 人都是有极限的,如果不是困乏到极致,又怎么会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昏睡过去。 他真的是太累了,连日来的奔波不算什么,紧绷着的神经才最难熬。 每当一个个日出日落后还没有云舒的消息,越来越渺茫的时候就越害怕,害怕失去,不敢去想,更不敢睡。 就算睡也只是浅尝辄止,昨夜又守护了云舒一夜,天亮又是千里奔袭应对王府之事,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王爷。” “小点声。”云舒制止了烛影,示意他出去说,就松开了独孤靖泽的手。 “什么事?”烛影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和云舒说。 “你不必为难,若是不能说与我听,那就不必纠结,但若非急事就等王爷睡醒了再说吧!” 云舒看出了烛影的为难,主动化解着尴尬。 第340章 找上门来 “娘娘?属下。” “你的主子是王爷,属下二字本妃当不得。”虽然云舒如今在这王府里俨然就是女主人,可是她不算是真正的女主人,她不是靖王妃,有些事有些话不便告知也是可以理解的。 “娘娘,属下绝无此意,只是不知该……” “若是没想好,那就等想好了再说吧!” “是林姑娘,不知她从哪里听到王爷醒了的消息要来看望,我……”烛影一边说,一边观察云舒的反应。 他可是很清楚,云舒和靖王闹到今天的地步就是因为这个林姑娘。 虽然这个林姑娘在容貌上确实比云舒出色几分,他家王爷也似乎更喜欢林姑娘些,可是在烛影心中还是偏向云舒的,不希望这个人来破坏云舒和独孤靖泽的关系。 可是他是下人,管不了主子的事情,更不能替主子做主,只好来询问一番。 “你说的林姑娘可是林曼绮?” “正是。” “让她在正厅等着,我去会会她。” “娘娘……要不我找个理由将她打发走……”烛影害怕云舒参与进来,这件事等独孤靖泽醒来会怪罪她的。 “怎么你是怕我吃了她不成?” “不是,属下一直觉得娘娘和王爷才是最配的,可是……我……” “可是王爷喜欢林姑娘,所以你也没有办法。” 云舒已经知道了独孤靖泽的心意,自然不会迁怒于林曼绮,毕竟她是那个无辜被卷进来的人。 话虽如此,可是敢觊觎她云舒的男人,那是万万不可的,她必须将之扼杀。 “我问你,自从王爷出事以来,她来过几次。” 烛影不敢隐瞒,如实说道:“每天都来……” “那不就是了,你能赶走她一次,两次……这样终究治标不治本,我自有分寸。” 云舒知道烛影在担心什么,如果云舒将王爷心爱之人赶走,那么王爷一定会迁怒于云舒,这样对云舒百害无一利。 可是真相又不便与烛影细说,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方才听下人来报,说是林姑娘求见,不知林姑娘此来所谓何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云舒先声夺人,在柳絮的陪同下,缓缓走入正厅,以女主人的气势碾压林曼绮。 别说独孤靖泽对林曼绮没有那个意思,就算是郎情意妾,此时没有任何名分,如此跑来,云舒也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撵人。 更何况云舒知道林曼绮与独孤靖泽没有可能,让她早日断了这个念头,对她而言也是好的。 “民女曼绮见过云妃娘娘。” “不必拘束,林姑娘请坐吧。”虽然云舒看出来林曼绮是对独孤靖泽存了心思的,可是她并不想太过为难于她。 “谢娘娘,民女听说王爷醒了,特来看望,当日王爷相赠舞衣还未曾来道谢,今日便一道来谢过,不知王爷可安好。” “只字未提及,就已经在我身上捅了两刀,来者不善啊!” 云舒心中这般想着,所有人都知道,靖王在青楼遇害的,上句这是在提醒云舒家花没有野花香,一个女人留不住男人才会去外面偷腥。 下句隐晦地说王爷喜欢的人是她,那舞衣一看就是用心之物,更是价值连城,此事满城皆知。 “如果我不是知道各种曲折,还真的会因此动怒,可惜不管是青楼、画像还是舞衣都和你林曼绮没有丝毫关系。” 这些念头只是一瞬间在脑海闪过,只见云舒波澜不惊地说着: “王爷如今已无大碍,多谢林姑娘挂心。至于舞衣,此事我已听说了,想必林姑娘的舞姿一定是惊才绝艳,无与伦比,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一睹姑娘风采。这谢本妃就替王爷领了,只是姑娘待字闺中,总是往我们靖王府跑不太合适吧!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怕是会毁了姑娘的名声,耽误了姑娘的因缘可就罪过了。” 原本云舒也不想针对林曼绮,可是这个惦记她男人的女人,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岂能容她,任由她横行。 “娘娘,这舞衣可是王爷亲自送的,这谢还是要当面谢的比较有诚意,还请娘娘容民女当面谢过王爷才好。” “是说我没有资格替王爷做主,就算今天王爷在这你也没有机会。”云舒愤愤地想着。 这点自信云舒还是有的,如果独孤靖泽心中没有她,就不会甘冒杀头的危险去救她了。 “林姑娘这是何意,娘娘现在就是靖王府的女主人,当不得你的一声谢。” 柳絮一字一句不疾不徐的说着平常事,平常之下却处处隐藏着不善,对于这个想要抢夺云舒位置的女人,身为云舒的婢女自然也是千般万般的看不上的。 “当然不是,娘娘高……” “既然当得起,那么这份道谢我就收下了了,若是姑娘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云舒打断了林曼绮的话。 林曼绮一次次往靖王府跑,不就是为了见一见独孤靖泽,怕他把自己忘了,此事没有达成,岂会甘心离开,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 “告退的话就不用说了,日后姑娘若是实在无聊,倒是可以去鹊桥走一走,这王府就不要来的好,我听说之前有人造谣污蔑姑娘清白,王爷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替姑娘澄清了,莫要浪费了王爷的一片苦心。” “是,多谢云妃娘娘指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不情愿也不得不离开。 想要在靖王府中撒野,她还不够格。 若是要闹起来,怕是还未见到王爷,就会被赶出来。 来日方长,她总是有机会见到靖王的,到时候再将云舒的所作所为告诉靖王,靖王一定会替她做主的。 想当初独孤靖泽将“她”的画像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让所有人误以为那画中人是靖王心仪的姑娘,她也是这般认为的。 可是后来靖王大张旗鼓的,来给她送了一件极尽奢华的舞衣,澄清了流言,却也断了她嫁入王府的路,让她成了这个乌龙中的笑话。 云舒一遍遍的,变着法的提醒林曼绮,要注意名声,何尝不是在她的心口插刀子呢! 第341章 绝对碾压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云舒就是在告诉她,云舒背后有势力,而林曼绮却只能被碾压。 “小姐,这云妃也太嚣张了,她不过就是一个侧妃,竟敢拦着你,等王爷知道了,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出了靖王府,小禾很是为她的主子鸣不平。 “谁让我没有一个像她那样的好爹,好的家世背景。不过她以为,她想要通过这些手段就能阻止我,也太天真了,只要让我见到王爷就有机会,等我入了靖王府,自然就没她什么事了。” 林曼绮继续做着她的美梦,凭借她的容颜,她当然有这份自信了,可惜她遇到了云舒,遇到的是爱上云舒后的独孤靖泽。 独孤靖泽从来都没有许诺过林曼绮什么,都是她自己的猜测,沉迷于自己编织的梦里。 “就是,她不过就是小姐的一个替身,一个影子而已,就让她再蹦跶几天,反正等小姐这个正主,成了靖王妃的时候,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不急,我有的是时间跟她耗。你没看到我提到舞衣的时候,她的神色有些暗淡吗?哼,想跟我比,也不看看她的模样。” “我们家小姐那是仙女下凡,她就是一个,一个跳梁小丑。”小禾越说越兴奋接着道:“那舞衣,恐怕这世间也就那么一件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好看的衣服,王爷为了小姐,那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说着说着,小禾有些羡慕起林曼绮了。 林曼绮一想到那件舞衣,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可惜我当时不知道他的难处,还以为他真的要和我撇清关系,我一定要找王爷解释清楚。”林曼绮坚定的给自己鼓劲。 她以为独孤靖泽送她那样一件独一无二的舞衣是在表明心意,那一针一线里都蕴藏着心思,若非极为在意断然不会花费数年,耗尽无数珍宝,让无数的巧手绣娘织就。 可惜她虽然看出了舞衣里的用心,可那份心思不是为林曼绮花费,而是为了云舒,那是给云舒的一份惊喜,若不是事发突然,若不是云舒点头,根本轮不到林曼绮。 原本独孤靖泽想要从库房里寻一件不错的珍宝应付了事,可是在云舒知道独孤靖泽给她准备了一件那样的舞衣的时候,就开始游说独孤靖泽将之送给林曼绮,想要骗过精明的人,就只能花心思的才行,如此才说得通。 可惜,独孤靖泽的解释并没有让林曼绮清醒,反而是越陷越深。 刺杀云舒的人都死了,可是得到的消息却寥寥无几,背后的真凶依然逍遥法外。 云舒回京的这几天,几家忧愁几家欢喜,没有人来找他们的事,这几天过的异常的平静,好像日子一直都该是这般清闲幽静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王爷?”听见声音,云舒才发觉独孤靖泽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了。 “王爷,你不觉得最近有些太过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可怕。”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怎么我们家的笨小舒怕了。” 独孤靖泽调笑的拉着云舒的手,仿佛只要能拉着她的手,心也就安宁了,就算是泰山崩于前也无所畏惧。 “怕,当然怕了,谁知道这些人下一步会怎么办?到底都有谁想要我的命,我都不知道,下一次……” 云舒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次,她还能不能全身而退,格外地珍惜在独孤靖泽身边的日子。 “不会有下一次的,本王不会再让你置身危险之中的。”握着云舒的手紧了紧,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开云舒的手,哪怕云舒会恨他也绝不放手。 每一次云舒离开独孤靖泽的身边,都少不了要吃些苦头,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总是有各种变数,唯有将云舒带在身边,才稍稍放心些。 云舒试探性地问道:“王爷,那些杀手的身份来历可都查到了。” “这事对方做的很谨慎,暂时没有什么太有用的线索。” “哦。”云舒低下了头,独孤靖泽以为云舒是在为没有找到真凶而不乐,宽慰道: “有本王在,一定会将真凶抓到,为你报仇的。” “云舒相信王爷。”说完,云舒脸上的笑容再次失去,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浑身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对方一计不成,定会卷土重来,只要他们敢再现身,那么本王绝对不会再让他们跑掉,小舒不要再为此烦忧,一切都有本王在,本王会处理好一切的。” “若是查出真相了,王爷可不许瞒我。”云舒对独孤靖泽在这点上,还是存了一丝不信任,实在是独孤靖泽骗的太多了,每一次都是在危险结束的时候,当一切尘埃落定后,云舒才是那个后知后觉的人。 “放心,本王绝不瞒你。” “王爷,娘娘,云相求见云妃娘娘。”王福来报,云舒很是惊讶。 自从云舒出阁以来,这些年云南麓从未登门拜访,这还是头一遭。 “今天这是什么风,将云相吹来我这靖王府了,不见,让他回去。” 独孤靖泽大手一挥,替云舒做了决定,对于这位对云舒很不好的岳丈,独孤靖泽很是不待见。 “等等,让他进来吧!” “笨小舒,你听说过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此时来……” “总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才好对症不是,王爷若是不想见,那就回避一下吧!” “本王就在这,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王爷还是回避一下吧,你在这,怕是他会有所顾虑的。” “笨小舒,你真的是笨的可以了,本王不放心你和那个老狐狸待在一起。” “就让我和他单独聊聊,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云舒好不容易将独孤靖泽劝走,离开天涯阁,刚好和走来的云南麓打了个照面,独孤靖泽撇了他一眼,云南麓瞬间觉得透心凉,就好像是被一只毒蛇盯上了一样。 云南麓暗暗觉得之前的事还没有真的过去,就算靖王不计较云修远之前做过的事,可是云舒一直都在他眼前晃悠,难保不会迁怒于云相府。 第342章 只有你了 独孤靖泽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找林曼绮并非是要娶她,他和云妃之前也不存在什么休弃,反而是十分和睦。 如今每天都和云舒待在一起,让在王府里安插眼线的人都能知道,他不曾休弃云舒,而且感情一如既往的好,让背后想要杀害他的人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内幕的云南麓,还以为这些都是独孤靖泽不情愿的,怕他日后报复云家。 “你们都下去吧!”房间里只剩下云舒和云南麓父女两个。 其实今天云南麓不来找云舒,云舒也会去找他的,因为那刺杀云舒的其中一伙人,应该就和云南麓脱不了关系。 这些天,云舒还未想好该如何面对云南麓,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听说那大周的皇子,在静庵堂附近的山林里被追杀,为父为你好生担忧了一阵,如今看你平安归来甚慰,甚慰,山里清苦,特意给你带了一些补品。” “我住在静庵堂,有何可担忧的,您说的事并未波及到静庵堂,山里的伙食不错,没有什么需要补的。” 云南麓脸上露出一副难看的样子,心想:“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云家的女儿,别以为自己当了云妃就忘了根在哪了,你能有今天的一切还不是我给的,现在就干驳我的面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能给你就能收回来。” 尽管云南麓掩饰的很好,可是云舒还是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怨毒,顿了顿说道: “既然这是父亲的一番心意,那么女儿就收下了,我虽用不上,但是给王爷补补,倒是不错,多谢父亲费心了。”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是你父亲。”云南麓和云舒客套了一番就离开了。 “柳絮,将云相送的东西单独放置,谁也不许触碰。” 吩咐了一句,云舒有些疲惫地找到了那枚属于她母亲的戒指。 “娘,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哪里配让你一生铭记,你知道吗?他要杀我,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吗?”云舒自嘲的笑了。 曾经看着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父亲的宠爱,她也渴望拥有一个父亲。 只是每次提到父亲二字,云母就会很激动,每次都会朝着京城的方向,呆坐良久。 后来云舒就不敢再问了,可是心底对父亲的渴望,却没有因此淡下去,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不可抑制的增长。 直到那天,他父亲的管家来接她,对父亲的期待达到了顶峰,可是回京之后所有的一切,和想象有了天壤之别。 她的父亲并不喜欢她,尽管后来见识到了他的自私,尽管闹的很不愉快,她都未曾想过去针对、去伤害云南麓。 最多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两相厌烦不相见,可是云南麓却要治她于死地。 “娘,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和他再无半分瓜葛,既然想要我的命,那就看看他有没有本事拿走。” 云舒握紧了指环,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从这一刻起,世上只有云妃和云相,再也没有云舒和云南麓了。 “你怎么了?他都和你说了什么?”听到火影来报,说云舒在云南麓走了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便匆匆赶来了。 “王爷,从今往后,我就只有你了。”云舒扑进独孤靖泽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 “笨小舒,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本王替你出气去。” 谁也不能伤云舒一根毫毛,哪怕那个人是她的父亲也不行。 “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这笔账,早晚我会和他算清楚的。”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和你说,之前要杀我的那批人中,或许有云相派来的。” “他要杀你。”空气里瞬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他却容不得云舒存世,更是不将靖王府放在眼里。 “之前听到的时候,还不能确认,可是他刚才,主动提及周紫川在静庵堂附近遇袭之事,打探我的口风,又无事献殷勤的给我送什么补品,就算他不是主谋也是知情人。” “笨小舒,你想怎么做。”只要云舒点头,独孤靖泽就会毫不犹豫的对付云南麓。 “不急,既然我没有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何必急在一时,先要确认他背后是否隐藏了更大的人物才是。” “王爷,对方终于坐不住了,开始有动作了。”烛影急匆匆的来报。 “具体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有人放出了风声说……”烛影看了看云舒。 “赶紧说,云妃又不是外人。” 烛影看了眼云舒,一咬牙说:“说娘娘和周,周皇子有染……” “一派胡言。”砰的一下将桌上的茶水打翻。 “说说看,外面都是怎么传的。”云舒握着独孤靖泽的手,示意他坐下来,静静听。 云舒一握着他,一下就让他平静了下来。 “有的说,是娘娘和周皇子私奔,被王爷追杀的……有说娘娘当时在山上采药,根本不在庵堂,与周皇子深山共处数日,已经不是……不是……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娘娘就不要听了吧!” 烛影的压力很大,他每说一个字,就能察觉到,独孤靖泽要杀了他的气息就重一分。 “顺着这条线,你且继续查下去。”烛影如获大赦,嗖的一下就没影了。 “算他跑的快。”“王爷相信云舒和周皇子是清白的吗?” 其他人的意见,云舒可以不在乎,可是唯独独孤靖泽的,她不能不重视。 静庵堂后山的血色,是掩盖不了的,所以当初离开之后,周紫川就大张旗鼓的将这件事传了出去。 说是他被人追杀逃到的静庵堂那里,将云舒从中摘干净了,否则他身上的伤也解释不清。 而靖王府这里,自然也不想让云舒被追杀的事情揭露出来,对方的人都死了,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跳出来,所有人默认了静庵堂后山的追杀是冲着周紫川去的。 只是元宵灯会上,借谜语传情,偷上静庵堂寻云舒这些事,若是有心人,就一定能查出来,再配合这次的追杀,加以添油加醋,不知会生出多少故事。 可有一点是真的,云舒确实和周紫川在深山共患难了数日,独孤靖泽的心里真的不会有一点的介意吗? 第343章 故意编排 云舒握着独孤靖泽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生怕漏掉一个表情,竖着耳朵怕漏掉一个字。 “我……” “我,我当然是相信你,但是不相信他。” 周紫川看云舒的那个眼神,他是明白的,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三郎这样说,就是不相信我与他之间是清白的了。” 说着云舒就要将手抽回去,孤男寡女深山之中,生死同舟的,确会让人联想到很多的东西。 “笨小舒,你的心思,我怎会不知,你我之间走到今天不容易,岂是几句流言蜚语就能破坏的,今生能有汝相伴,足矣慰此生。” 独孤靖泽顺势拉着云舒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独孤靖泽这般害怕失去,从未有一人能让他牵肠挂肚,从不曾有人能让他失去理智,不计后果的疯狂,而云舒就是那唯一一个。 “讨厌,你以后不准这样吓我。”云舒轻锤着独孤靖泽的胸膛,只有在这个臂弯里,云舒才是最放松的状态。 “是你太过紧张了,你看我的手都红了。” “你手红了,那是你自己弄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云舒心虚的嘴硬着,因为太在乎,所以先前才会抓的那么紧。 因为知道云舒是有多么在意他的感受、看法,所以尽管感觉疼,但心里是暖暖的,也就任由云舒抓着,才会成现在这样。 “怎么和你没有关系,这可都是你弄的,我的手都痛死了。” “痛你不知道喊啊!你不喊也不躲,谁知道你痛不痛,所以现在这后果,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云舒不停地狡辩着,独孤靖泽那她没有办法,最后总结了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我不欺,君子不与女子斗,有理无理缠三分。 皇上派人将独孤靖泽传入宫中,说是青楼之中谋害之人已经找到了,可惜已经死了。 说是迎春的一个恩客,是个江湖上用毒的高手。 为之前与迎春许下山盟海誓,答应筹集到钱便从良,答应这段日子不接客,可惜归来之日,知道迎春房中有人,就一怒之下痛下杀手,随后自己也服毒自杀…… 说到底就是一场误伤,并不是有人要加害独孤靖泽。 靖王心中明白这不过就是一个替罪羊,先不说青楼里的姑娘,不知都和多少个恩客说过这样的海誓山盟,怎么就那么巧赶,靖王在的时候,此人来了,还随身带了天下第一的奇毒。 这种东西,若是去黑市上贩卖,一滴的钱就足以给迎春赎身的了,何许走许久去筹钱。 靖王流连花间,成为花满楼头牌迎春的长期恩客之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此事虽然说不上人尽皆知,但是,凡是花间客,有谁不知。 赶在这个时候和靖王抢女人,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可是皇上不想追究下去,让贼来捉贼,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独孤靖泽也顺着就此作罢。 “宸王,你先退下吧!”解决完了这场青楼杀人案,皇上将独孤靖泽单独留了下来。 “听说你那侧妃,又成了这坊间流言的主角了。” “此事定是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故意污蔑。刚好周皇子被追杀到那里,云妃在静庵堂,才会被人编排。若是真的有什么,静庵堂的众人也不会安然无恙,还请父皇明察。” “故意编排,怎么不编排别人只编排她,必然还是她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若是她做的够好,别人就是想编排也无从编排。” “是,父皇说的是,儿臣回去一定多家管教。” “一个妇道人家,总是往外面跑,总归是不好的,这一次就当是小惩大诫将女训、女戒抄上千遍,以观后效吧!” “是,儿臣一定让她改过自新。”独孤靖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君心难测,君心难测,可不是一句空口白话,先前还表现出一副很关心靖王的样子,后脚就默认一个虚假的真相。 如今又借云舒之事敲打独孤靖泽,当真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谁也不知帝王心。 夜里独孤靖泽和云修远密会,“王爷此时出来,云妃没有跟来?” 云修远知道,现在独孤靖泽做事不在避讳着云舒,这深夜出来,依着云舒的性子肯定是要跟来的。 “她现在正忙着抄女训呢!顾不上这些。” “也是,也是。”云修远一想到云舒抄书的样子就想笑。 曾经她在云家时,可也没少朝书,本以为入了靖王府,便再也不用受这罪了,可惜躲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逃过被罚抄书的命运。 “都是你造的谣害的,那一千遍女训便由你代劳了。”看着云修远掩饰不住的笑意,独孤靖泽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先有云修远传出的云舒因为吃醋离家,哪里会让云舒受这份罪。 “这主意明明……”云修远不服气,话说到一半,被独孤靖泽凌厉的眼神,生生给逼退了。 “哼,主意明明是你出的,我充其量也就是个执行者,现在倒好,我成了罪魁祸首的替罪羊了。” “这次父皇来看我,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如今太子之位空悬,曾经我和太子分庭抗力,如今一家独大,势必他还会扶植一个新的对手给我。” “纵观皇上之子,谁人有望成为王爷对手,恐怕也就只有宸王和安王两个选择了,王爷觉得会是谁呢!” “怎么云兄不知道吗?” “宸王隐藏的太深了,我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却也未曾察觉丝毫异样,的确当得了一块磨刀石。” “若非几年前,他太着急了,本王亦蒙在鼓里,可是,现在在父皇的眼中,宸王依旧是我的人,只是不知道,父皇是察觉到我,还是宸王的一些动作,云舒不过是被波及的。” “王爷此话怎讲,云舒被罚不是因为坏了皇家名声?” “这不过是个借口,他求之不得,借此机会削弱我的势力,有你,有小舒在,就等同于拥有了云相府的支撑,有了云相就等于掌握了文官。清白、名声于女子比性命还重,若真是因为皇家名声,你觉得小舒应该是什么下场。” “轻则休弃,重则处死。”云修远恍然。 第344章 意在沛公 “不错,可如今只是简单的罚抄,那么就一定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不过就是借此提点我莫要锋芒毕露,阻止我扩张而已。” “皇上这是要权衡,一边打压王爷分化宸王,想要在安王与宸王之中,给王爷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不错,就是权衡,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如今宸王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游手好闲了,可是父皇还拿不准,这是不是我授意的,还再犹豫徘徊。” “我得到消息,周紫川近日和安王走的比较近,他们凑在一起,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是不是,走着瞧就知道了,周紫川突然来访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必然有其他目的一定要密切注意。” “是。” ……独孤靖泽和云修远聊了很久,归来时,云舒房中的灯还是亮着的。 “臭王爷,坏王爷都怪你,抄书,抄书……我讨厌你……” 只听见,云舒一边写一边咒骂着。 云舒喜欢看书不假,可是她最厌烦的就是这样,做着无用功,重复抄写一些没有用的东西。 就像,你让一个不识字的人,照着写,哪怕千遍万遍,依然不明其意,不知其所言,在刻苦,不得其门而入,又有何用,不过是些表面功夫,所以云舒很是厌烦这样的重复。 门外,独孤靖泽听着云舒的咒骂,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难怪我今天一直觉得耳根发烫。”独孤靖泽推门而入。 “出去,别打扰我抄书。”云舒头也不抬的就轰人,敢不敲门进她房间的除了独孤靖泽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云舒故意装着不知道地抬头,“王爷,怎么是你,你是来检查我有没有偷懒的吗?” “放心好了,我有好好反省,不敢懈怠。” “是吗?我看看笨小舒写了多少张了。” 独孤靖泽直接忽视了云舒表现出来的气愤,拿起云舒还未写完,墨迹还未干的大作。 “嗯,写的不错,继续吧!” “你……哼……”云舒赌气的将纸从独孤靖泽的手中抽了回来,不在理会他,低着头奋笔疾书。 “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写了这么多,手该疼了吧!” 独孤靖泽夺过毛笔,将云舒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帮她按摩。 “云舒如今是戴罪之身,怎敢劳烦王爷,云舒还可以写……” 说着就要将手抽回来,独孤靖泽哪里肯放手。 “不要再耍小脾气了,三郎帮你写就是了。” 如今惹出这些风波,倒真是独孤靖泽一手促成的,哪里忍心让云舒受累。 看独孤靖泽拿起笔,云舒就要上去夺。 “笨小舒,赶紧帮我磨墨。” 云舒试探性地问道:“王爷,这样不好吧!还是云舒自己来吧!” “若非是我说放手却放不下,你怎会被罚至此,三郎能为笨小舒做的,也就是抄抄这书了。” “算你还有良心。”听着独孤靖泽的话,云舒心中暖暖的,因为抄书而产生的怨气都一瞬逝去。 “这回不生气了?可否帮三郎磨墨。” “看在你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吧!” 嘴上说的很为难,可是手上却很诚实的研磨着。 气氛一时间融洽的很,之前积攒的怨气都消散了,两人之间流露着你侬我侬的情愫。 持续了一段时间,独孤靖泽突然说:“笨小舒,我怎么发现你几乎都没有做到呢!” “三郎,你什么意思?” “你看这谦让恭敬、先人后己,友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还有这修身莫若敬,避强莫若顺……” “王爷是觉得云舒怠慢了,事事争于前,冤辱有所争辩,少了畏惧之心……没有做到敬顺之道……” 云舒神色不善的看着独孤靖泽,大有说错话就要暴走的架势。 “女以弱为美,你看你现在犹如虎豹也。” “妇行第四,德言容功……” “王爷不必再说了,云舒自知相差甚远,此生怕是做不到书中所言的那样,让王爷失望了……王爷还是去找那不失望的人吧……” 云舒堵着气下逐客令,独孤靖泽这是故意找茬,她云舒就是云舒,不是任何规则下的复制品。 “谁说我失望了,我只是说你与书中所言大相径庭,何曾言说喜爱那书中模样。” 见云舒有些气恼,独孤靖泽见好就收的哄着道:“此中言不必明绝异也;不必辩口利辞也;不必颜色美丽也;不必工巧过人也;” “可是在我眼中你就是学富五车,聪明绝顶;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倾国倾城,妩媚动人;一双巧手定生死,不爱女红珍生命。一颗仁心除病痛,不安闺门入医道。”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听着独孤靖泽的一番解释,云舒的气也消了大半,知道独孤靖泽这是故意让她动气的。 “当然是……夜深了娘子该安歇了……” “王爷,你放开我……” 时间过的很快,周紫川的伤已经好了,周皇得知周紫川在齐国被人追杀,差点丧命,很是愤怒,递交国书让周紫川即日返回。 周国的皇子在齐国的地界上受伤,齐国自然是理亏了,所以今夜皇上在皇宫之中设下国宴,为周紫川践行。 这样规格的宴会,除了满朝文武以外,能参加的女子,普天之下只有一人,那就是当家国母,天下女子的典范——皇后娘娘。 可是周紫川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他喜欢热闹是天下皆知的事,论放荡不羁,纵观天下王孙贵胄,他都是名列前茅的。 自然不喜和一群大男人,浪费这样美好的夜晚,所以向皇上建议允许携带家眷,谁知皇上也应允了他的胡闹,所以天一黑,云舒就陪同着独孤靖泽进了皇宫。 “王爷,你是在紧张吗?”云舒握着独孤靖泽的手,都被他的汗水湿透了。 “本王怎么会紧张,这皇宫我天天不都是要进的。” “王爷要是不紧张,为何手心都出汗了。” 云舒举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抗议着。 “笨小舒,这次进宫你一定要听我的,绝对,绝对不可以在偷跑出去,不管是谁来找你都不可以,这次你一步都不可以离开我……” 独孤靖泽不断的叮嘱着。 第345章 又入宫廷 “今天我就是一个陪客的陪客,不会每次都那么倒霉的。” “但愿如此,你每次进宫,都少不了让本王担惊受怕的。” “哪有?” “没有吗?当初是谁喝了催情的酒,差点……是谁赏花被被下痒药,最后还从桥上落水了……是谁奉诏入宫,差点被人放干了血……这样的事你还想经历几次,本王可承受不住。” “那上次,上次我只是去找芷兰说说话,结果是你掉水里了,我上次可没有出事。”云舒有些心虚地狡辩着,说实话她的心中也对这皇宫有些阴影。 “上次,那是本王替你挡灾了,如果不是你,本王也不会……” 被云舒提起自己的糗事,独孤靖泽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想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如果不是因为云舒,乱了分寸,又怎么会中了那样的一个雕虫小计。 “王爷就不要担心了,我不可能每次都那么背的,这次,这次我保证,就乖乖地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独孤靖泽牵着云舒的手,朝着宴席而去。 夜凉如水,一阵寒风吹过,卷起点点光华,借着月的光辉,踏着脚下的石板路,胡说心烦意乱的,朝着前方那个灯火通明的,巍峨的宫殿走去。 每次皇家有宴会的时候,他们作为太医的,都要在偏殿候着,以防有的人喝的不省人事以及应对一些突发的状况。 “胡太医,你走错了。”有人看着胡说走向了另一条小路。 “哦!你看我糊涂劲,一到晚上就容易迷路。” “胡太医还有夜盲的毛病,怎么没听说啊!” 见被人误会,胡说也就顺着说:“这种事怎好与人述说,以前进宫都是跟着公公走,有他们带着自然无人知晓,这不一不留神就走错了。” “原来是这样的啊!” “李太医,这件事也就你知道了,可要替我保密,只要传出去了,我这一世英名也就毁了。” “明白,明白。”被称作李太医的人露出一副我了然,了然的模样。 “胡太医,我看你这一路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倒是谈不上,就是最近遇到一个疑难杂症,至今不得其解。便览医书也寻不到答案,这都有点着魔了。”胡说编着谎话,一点也不脸红心跳。 不过他说的也不完全是瞎编的,他最近确实是遇到了一个难题,只不过刚才走错了路的时候,并不是在想那个问题。 “什么疑难杂症,不妨说出来,我们一同研究研究。”同为医者,李太医知道胡说的能力,能让他都头疼的问题一定不简单,想要参谋参谋的兴趣也被勾了起来。 “这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再说这也不是时候,改天,改天一定和李太医一同切磋一番。” 经胡说提醒,才方然转醒,他们此刻可是在皇宫之中,的确不适宜谈论此事。 “是我太心急了,不过能难道胡太医的病症,恐怕也不是我等能解决的。” “李太医莫谦虚,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若是能够得到同仁的集思广益,必能攻克。” “胡太医太过谦虚了,谁人不知,如今这太医院中,论医术,胡太医当居榜首。” “我的医书算什么,要说医术高超还应该是云妃娘娘……”一提到云舒,胡说的眼底有些暗淡了。 “话虽如此,胡太医小心祸从口出,公然议论皇家之人,小心……” 李太医一脸警惕的看着周围,忍不住说道:“要是她不是…必是我们杏林之幸…只可惜…算了,算了不说了。”一脸的惋惜。 岐黄之术向来不被文人墨客所认可,都觉得是下九流的玩意,不愿意沾染。 云舒本是书香门第出身,却独爱岐黄之术,并且修为不低,只可惜身份太过尊贵,这是杏林的一大损失啊! “如果她不是,那么我是否就有机会了,如果她过得并不幸福呢!” 胡说不知想起了什么,匆匆和李太医辞行,朝着另一个方向急匆匆的行去。 行至无人的小路上,从怀中掏出一张已经被揉的褶皱的信纸: “今夜子时,宴会后身竹林相见,有事相商……云舒敬上。” 对于云舒,他的记忆中,就是那个和他一同救死扶伤,那个心怀悲悯的人。 在胡说的心中,她从来都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云妃,而是那个与他一同救死扶伤的医者,是那个有着悲悯之心的女子。 嫣然一笑,能扫除所有阴霾,让人如沐春风,她清澈的眸子,总是回让人不经意间深陷。 这许多年来,他都一直在问自己,如果当初他能够早点遇上云舒,这一切会不会都将变得不一样。 看着云舒和靖王在一起时的那幸福模样,胡说在心中一遍遍告诫自己,将这份感情深埋,刻意的避开有云舒的地方。 那一年,云舒被送入道观,虽然他有些气愤,气愤靖王为什么要让云舒去受这个苦,可是也再次的看到了希望。 自古以来,入了皇家的女人,就没有能逃离的,进了道观就等于休弃、失宠、被打入冷宫。 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入了道观复宠的,可是,尽管是被皇家抛弃的,也不是他人能捡拾的。 但是,若云舒愿意,他们依旧可以做不是夫妻的夫妻,至少胡说可以守着她,陪着她。 三年,他连静庵堂的大门都进不去。 三年来,他不知来了多少次,不知通禀了多少次,云舒从未见过他,也从未见过故人。 好像她真的看破红尘,要与过去划清界限。 三年之期满,谁能想到,靖王竟亲自前去迎接,云舒依旧是属于靖王的。 胡说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云舒是幸福的,云舒是幸福的……可是烟花易冷,浮云易散。 凭空出现了一个林曼绮,一时间云舒成了个笑话。 他多么想要去看看她,那时候她应该是很痛苦的吧!那个时候最需要人安慰吧!可是他没有理由去王府…… 王爷移情别恋,你是被伤透了心吗? 这个时候你找我,是不是说,我是你最信任的人,你说有事相商,是不是想让我帮你逃离苦海…… 一封信将那个熟悉的倩影,将那个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记得清晰的身影,拉到了他的面前。 第346章 多年暗恋 无数次下定决心要忘记,每一次都功亏一篑,那道身影就静静地立在心底,成为他不可触碰的秘密,寂静时,默默思念。 算算年龄,他也不小了,像他这么大的人都已经是当父亲了,可是他还未成家。 可怜母亲大人,为此急白了头,托了不知凡几的媒婆去提亲,一次次都被胡说拒绝了。 不是没有女子愿意嫁,也不是因为那些女孩不漂亮,而是因为没有一个是他想要娶的。 心就那么大,只能容下一道倩影,那里已经住进去一个人了,就再也容不下其他。 纵然是有天仙下凡之姿,倾城绝世之容,也入不得眼,他从始至终想要的,就是那相遇时就已经不属于他的人。 胡母不知儿心意,儿亦不敢言,不可言,只能独饮这杯毒酒。 明知道他这样是大不敬的,明知道这是错的,理智终究还是败给了情感,他自控不得。 尽管一直觉得云舒是天上皓月,他不过是望月之背影的一抹夜色,隐于这浩瀚星空之中。 虽然知道不会和皓月有交集,但是依旧骐骥着,有一天皓月能够转身,能够回头看一眼,无数夜色中的那一点,如今竟然实现了怎能不激动。 这才是胡说今夜魂不守舍的原因,只因幸福来的太突然,有些不真切,他怕是空欢喜一场,一直犹豫不决。 直到李太医提起,如果她不是靖王侧妃,那么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诞生之后,就疯狂地生长,他都抑制不住,一刻都不敢耽搁地朝着竹林走去,生怕让云舒等着急了,生怕错过了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的机会。 “是我来的太早了吗?”胡说自嘲的笑了笑,期待着和云舒的见面。 这竹林略微偏僻了些,借着夜色,很难被发现竹林深处还有人影。 夜深露重,除了能闻到几片竹香,几滴露水滑落,便再无其他。 看看时辰,他来的实在是太早了,那迫切的心旁人,是无法明白的,多年的等待,多少个日夜的思念,就在今朝有了得以实现的可能,那种心情,不是亲身经历,谁也无法体会。 反正每次宴会,让太医陪侍,不过是走个形式,他在与不在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便在这里等着了。 一阵风吹过,有一个东西意外地落入了他的眼中,借着竹林外的余光,依稀可见那是个白色的帕子。 “这里怎么会有帕子,相必是哪个宫人掉落的吧!”胡说也没有在意。 阵风吹过,卷起地上散落的黄叶,也吹动着手帕朝着胡说飞去,直到移动到他的脚下时风停了。 好像是这阵风故意将手帕吹到他身边,手帕上一个醒目的云字,落入了胡说的眼帘。 “这是她遗落的吗?”胡说捡起手帕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绣着一株红梅,下方赫然就是一个云舒的云字。 “难道她已经来过了?可是现在为时尚早……” 胡说捡起帕子,如获至宝般将上面的一点灰尘拂去,然后珍而重之的将帕子叠好,塞入袖子里,有些失落的从竹林中走出来。 想要借着外面的光亮,看看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时间,可是翻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那张纸。 “该不会是和刚才遇见的那个毛躁的小太监,撞到的时候掉落了吧!”胡说心里咯噔一下,如果那封信被别人看到…… 立夏回到倚兰殿的时候,芷兰正在门口来回踱步呢! 看到芷兰的焦急,立夏加快了脚步,笑盈盈的走到芷兰的身边。 “娘娘,事情都办妥了,小安子已经将纸条取回,胡太医也捡走了那个帕子。” “好,很好,这次做的不错。”芷兰掩饰不住的兴奋,那是计谋得逞的笑容。 “云舒,这回我看你还如何狡辩,这次你还有什么本事金蝉脱壳。” 锐利的眼神射出一道凌厉的光,仿佛要穿越空间割伤云舒。 那被胡说捡走的帕子,正是先前皇上举办家宴,庆祝新年时,芷兰用一只朱钗换来的那属于云舒的锦帕。 “对了,小安子那里…” “娘娘放心,尸体已经处理干净了,保证查不到蛛丝马迹。”立夏说这些时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好像她处理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一样。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凋零,不知道被遗忘是世间的某个角落,无人会记得他曾存在过,所有的痕迹随着离去而消逝。 “要不是你跟着,还不知道他将纸条带进宫,如果不是这样,那小安子也不用……你去多给他的家人一些银子吧!” 多年的后宫生涯,早就让芷兰变得铁石心肠,芷兰难得动了一分恻隐之心。 出于谨慎她不能给人留下任何的把柄,所以纸条必须销毁。 原本按照芷兰的计划,应该是纸条被留在家中,然后等今晚的事情发生之后,上面的字迹就会消失,胡说也就没有了证据,谁知被立夏看到,他竟将纸条带进宫。 事无绝对,云舒不止一次的从她的计谋中逃出生天,才让芷兰多此一举。 恐怕胡说还不知道,就因为他带进宫的纸条被人看到,就枉送了一条性命。 “娘娘,有了那张纸条不是更有说服力吗?为何一定要销毁。” “你懂什么,若是能将她击败自然是好的,可是我们不能不做两手准备,如果她逃脱了,有了那张字条,加上那锦帕又是她给我的,难保不会怀疑我,若是让她起疑,在想下手那就难办了。” “娘娘英明,立夏受教了。” “之前一只没有机会,现在刚刚好,前有周皇子,后有胡说,接二连三地和别的男子传出暧昧不清的事,我看靖王还会护着你。” 靖王几次三番的破坏了芷兰的计划,早就被她记恨上了,没有什么比被自己心爱的人背叛的这种痛,更好的报复了。 “我的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这一次娘一定能帮你报仇。” 那间云舒被放血的房间,就是芷兰一直为她那个苦命的孩子,那个来不及看一眼这世间的繁华,就离她而去的孩子留的房间里。 芷兰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捧起唯一的一张桌子上的灵位,与他述说着即将大仇得报的事情。 对云舒的恨,就是芷兰这些年活下来的唯一动力。 第347章 刺客来袭 后宫女子的命运,从来都不是她们自己的,所有的兴衰荣辱,都和那个至高无上的帝王挂钩,曾经他是芷兰的天,可她的天却不曾惩治杀害她孩子的凶手。 而云舒呢!她当做唯一的亲人,却帮着她的杀子仇人逃脱了制裁,当所有的依靠都靠不住,那么她就靠自己,这些年芷兰对云舒的恨远远超过了对乾妃的恨。 此仇不报不快,此恨与天比高,此梁永结不散。 “我今天怎么了,眼皮一直跳。”宴会已经开始,歌舞奏乐好不热闹,可是云舒很是不舒服。 “哪只眼睛跳?”云舒指着自己的左眼给独孤靖泽看。 “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不是什么好兆头,实在不行我就带你先走。” 独孤靖泽心中一紧,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云舒离开皇宫,这里对云舒来说当真可以说成是噩梦,不详之地了。 “王爷宽心,已经不跳了,别自己吓自己。”云舒握着独孤靖泽的手,让他紧张的状态得以舒缓。 从小到大,独孤靖泽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雨,多少次的面对死亡,都不曾表露出一丝的慌乱。 唯有和云舒有关的事,他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表情失去了掌控,身体不受控制,行为不能约束…… 激昂的乐曲响起,一身红衣的女子缓缓走上舞台,两条长长的水袖自然的垂落在两侧,周围放置了四面大鼓,看外形和衙门外的鸣冤鼓倒是差不多。 “咚咚锵锵”水袖一收一放击打着鼓面,每一下都充满了力量,一个下腰再次击打到后面的两扇大鼓上,身姿缓缓而起,原地旋转着,手中的水袖好似有灵性一样,红衣女子想让它变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一会儿画圈,一会旋转任由她收放自如,随心所欲。 “这么软趴趴的东西,是如何能让它听从自己的调动,这肯定下了不少的功夫吧!” 云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充满力量,韵律还有美感的舞姿。 英姿飒爽中还有柔美灵动,这和她以往看到的宫廷舞蹈的阴柔,有着极大的冲击力。 “小舒若是喜欢,本王就给你找些这种舞姬可好?” “这……还是算了吧,太麻烦了。” “只要小舒喜欢,有何不可,能博小舒一笑,那是她们的荣幸。” “我只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舞,有些惊奇罢了。小小水袖竟能有这般能量,能运用到这种程度,怕是吃了不少苦头,才有今日我们所见的惊艳吧!” 独孤靖泽点点头,任何事做到极致都是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大多数人们只能看到十年磨成的那场舞的惊艳,却很少有人会去在意背后付出的努力。 都会羡慕所取得的成就,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然后成功前的困苦,所以成功者很少,才会引人艳羡。 “水袖虽软,刚强不足,可是当给他一个助力,层层推进一样能激起千层浪。” “世事万物都不能小瞧,没准小人物就能做大事件,在不起眼也有他的惊艳之处,王爷意有所指哦!” “看来现在,我的心思半分都瞒不过你了。”独孤靖泽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论这世间最了解他的人非云舒莫属。 赤裸裸的将自己展示在别人面前,对于他这样一个时刻在生死徘徊,刀尖上起舞,一不留神就可能是万丈深渊的人来说,让人看不透才是最好的保护色,可是在云舒面前卸掉了所有的盔甲,只要云舒愿意随时都能伤到他。 就在云舒和独孤靖泽说话间,红衣女子也结束了她的表演,对着前方的皇上躬身行礼。 安王端着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着,眼神一刻都不曾离开那红衣女子。 “怎么还不动手?难道这女子不是周紫川说的刺客?” 安王有些沉不住气了,周紫川只是说今晚会有人替他动手行刺,也说了不是他们大周的人却没有说明到底是谁? 何时动手,这一晚上他都留着三分清醒,一份警惕。 正在安王大惑不解的时候,皇上倒是显得很兴奋地赏了这个舞女,叩首谢恩要离去了。 “嗖”的一声,箭矢划过长空,从皇上的右边脸旁划过,停留在后面的屏风上。 “刺客,有刺客……”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场面瞬间就乱了套,数不清的箭雨,数不清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 “保护皇上,保护皇上……”安王和宸王几乎同时冲向了皇上,可是安王被两个刺客阻拦了一下慢了宸王半拍。 靖王要护着云舒自然落了下成,一边紧握着云舒的手,一边阻挡着刺客的进攻,朝着皇上的位置移动。 “待在这,保护好自己。”丢下这句话,独孤靖泽就冲进了战圈。 虽然说这种时候,待在皇上的身边是最危险的,可是也是最安全的,至少这里有不少护卫。 若是刺客想到到达这里,就必须先从独孤靖泽他们的手中逃脱。 大臣们、宫女、太监大多后退着,寻求东西躲避着,趁着混乱周紫川溜了出去,似乎他知道什么时候刺客会来,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找死。”一个不开眼的刺客拦住了周紫川的去路,三两下就被他解决掉了,趁乱消失在大殿之上。 “狗皇帝,拿命来。”一个漏网之鱼逼近了皇上,手中的剑快如闪电,闪烁着冰冷的寒霜朝着皇上刺来,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刀鞘撞击而来,改变了剑的方向。 宸王出手了,就在刚才,一把御林军的刀鞘刚好在他脚下,在那千钧一发之迹被他踢了出去,刀鞘出,人随至。 “铛”的一声,两把剑交织在一起,刺客被宸王逼退半步。 气愤的怒吼一声,手腕翻转剑招一变挣脱了宸王的制约。 “逆贼还不束手就擒。”刀剑再次相交,宸王也被打出了火气,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借着大殿内的光亮,可以看到刺客猩红的双眼。 “让开,饶你不死。”刺客手中的剑越来越快看的人眼花缭乱,渐渐的宸王落了下风。 第348章 制服刺客 “该死,周紫川,今夜过后本王不会放过你。”安王在心中咒骂着,周紫川说有人会来帮他演这出戏,可是这些刺客分明就是想要他的性命。 “王爷小心。”云舒的眼睛一直盯着独孤靖泽,看到有人想要从背后偷袭他,就什么也不管也不顾的冲了过来。 独孤靖泽抱着云舒,生生地挨了刺客一剑,划破了左肩,反手一刀结束了刺客的生命。 “王爷,你受伤了。”云舒眼中氤氲着雾气,独孤靖泽来不及感动,一脚踹飞了一个扑来的刺客。 御林军听到风声迅速的赶来支援,有了他们的加入,安王迅速抽身来到皇上的身边。 刚才被安王怀疑的红衣女子赫然也躲在皇上的身边,见御林军来拔下头上的簪子,一瞬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如同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随时都可能嗜血夺命。 哪里还能寻到一丝的慌乱,一点小女子的娇柔。 “小心……”安王护在皇上的身前,锋利的簪子被举起……安王挡在皇上的前面,簪子准确无误的刺入安王的身体里,手上一用力将簪子拔出,失去了阻挡鲜血顺着伤口喷射出来。 “父皇——”靖王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皇上的位置飞奔,就在红衣舞女想要再次刺向皇上的时候,“咣当”一声靖王将她手中的簪子打落在地。 红衣舞女知道自己错失了最好的机会,如今再也没有了机会,牙一咬服毒自杀了。 “不要——”靖王捏住她的嘴,还是慢了一步。 这些都发生在一瞬间,同时下面的战场也结束了战斗,所有黑衣人都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了。 “皇上,您没事吧!”胡说背着医药箱出现在大殿上。 听到跑出来的宫人说宴会上出现了刺客,胡说担忧云舒的安全,便拿着药箱跑了过来。 他到的时候,所有的战斗已经结束,御林军们正在忙着收拾现场。 虽然胡说在朝着皇上跪拜,但还是忍不住看向云舒,见她无碍所有的担忧都成了多余的了。 “小心。”胡说朝着云舒扑了过去,云舒身后有一个还没有死绝的人,拼着最后一口气朝云舒射出了一根针。 随后独孤靖泽的刀插入他的喉咙,胡说冲到云舒的前面毒针穿透衣服摄入了胡说的胸前,整个人朝后倒去,努力的回头,微笑着看着云舒倒在了她的面前。 “胡太医。”云舒赶紧上前去给他把脉。 “针上有毒,必须赶紧解毒,否则……” “先给安王看看。”皇上冲着云舒大吼着。 此时的安王已经不省人事了,原本胡说的到来可以说是雪中送炭,可谁曾想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云舒犹豫了一下,给胡说喂了一个药丸,将他放在了地上,来到安王的身边。 早就有人将胡说的医药箱拿过来了,云舒替安王处理了伤口。 “回父皇,安王殿下已经无大碍了,伤口虽深,但是离心脏还是有些远,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现在只是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来人,先送安王下去休息。”听了云舒的话,皇上的心才放下。 另一边偷偷溜出来的周紫川,潜入了皇上的寝宫翻找着。 突然将视线落在了皇床上,准确点来说是床上的幔帐。 皇上的幔帐上有一些流苏式的穗子装饰,可是有一根却比其他的都要短一些,这引起了周紫川的注意。 周紫川抓起穗子轻轻一拽,左边的墙上传出了一些声音,寻声而去,掀起一副画卷后边竟然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张纸。 “找到了。”周紫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紧忙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西北边防图》这五个大字。 “王爷说的果然不错,他真的是为了这个而来。” 房梁上,冷瞳将周紫川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按照冷瞳的性子肯定是会在暗中保护云舒的,可是几天前,答应了独孤靖泽帮他盯着周紫川的一举一动,言出必行,所以冷瞳出现在了这里。 周紫川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自然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便是他此次来齐国的真正目的。 离开皇上的寝宫,周紫川寻了一个地方故意现身。 “周皇子您在这里,可让奴家好找啊!” “怎么样?那些刺客都制服了吗?” “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都不知道我跑到哪里了,吓死了,吓死了。”周紫川拍着胸脯,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您现在在的这个位置再往前就是一个废弃的宫殿,没有什么人。大臣们都已经出宫了,周皇子你看……” “快走,快走,出宫,赶紧出宫。”周紫川在小太监的陪同下离开了皇宫。 皇后陪皇上移驾到另外一间偏殿,胡说因为中毒,暂时被留在了皇宫之中,靖王的伤口还未来得及处理便和宸王一同护驾着,云舒和慕容芯蕊自然也跟随着而来,等待着御林军处理今夜事情的结果。 忽然,有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个东西走来,“云妃娘娘,奴才在收拾胡太医衣物的时候,捡到一个绣着云字的锦帕,相必是先前刚好掉落在周围被一同抬走的,不知是不是娘娘遗落的,奴才便给送了回来。” 小太监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云舒身上,等待着云舒的回答。 “我看看。”云舒接过锦帕,一株红梅最先映入眼帘,下方赫然绣着一个云字。 独孤靖泽紧张的看着云舒,到不是不相信云舒,而是觉得这是一个圈套,一个无论怎么答都不对的圈套,他为云舒焦急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好缜密的计谋,我不管说是与不是都撇不清干系,被猜忌与胡太医之间不清不楚之事怕是逃不掉了。前有周紫川深山共处,后有赠帕胡太医,不管是真是假,辱没了皇家名声轻则休弃为万人唾弃,重则处死。” “这个帕子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皇上听说你遇刺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伤哪了?”芷兰恰逢其时的出现。 “兰妃怎么会知道。” 第349章 过来瞧瞧 “我是听到动静便过来瞧瞧,听侍卫说皇上您,不放心便过来看看。”芷兰一脸的焦急,因为担忧不由得加快脚上的步子,额头微微有些出汗。 “朕无碍,爱妃不必担忧。”看到兰妃这般关心自己,皇上心头一暖,握着她的手凌厉的看着云舒说道:“这帕子真的是你的。” “回父皇……” “咦!这不是你送我的那条吗?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弄丢了就找不到了。”芷兰抢过云舒手中的帕子,露出失而复得的喜悦。 “这帕子是云妃送给你的。” “是云妃送给臣妾的,当时臣妾还送给云妃了一个簪子呢!” “兰妃娘娘,您恐怕记错了吧!儿臣何时送过你一个锦帕了,儿臣怎么不记得了。”云舒否定了芷兰的话。 虽然这是真的,虽然这时候芷兰说的是真的,可是她出现的未免太刻意了。 “这锦帕到底是不是你的。”皇上阴沉着脸。 这才多久云舒就和两个男人之间不清不楚的,前有周紫川放出话来力证清白,说他只是被追杀到那片区域,坊间谣传他和云妃之间的事都是子虚乌有,无稽之谈。 谁若是能拿出证据就站出来,若是谁敢再污蔑他,再让他听到这些不实言论,便要大开杀戒,至此这场风波才过去。 如今又和胡太医扯上关系,而且还有了石锤,云舒也承认了那锦帕是她的,至于小太监说的不慎遗落在胡太医衣服里之言论实在太过牵强,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会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再怎么遗落也不可能遗落在衣服里面。 “这锦帕不是我的。” “你这一会儿说是,一会儿说不是,可是欺君?”独孤靖泽站了出来,见云舒气定神闲便知她胸有成竹替她像皇上解释道: “父皇息怒,云妃不敢欺君,还请容她说完。” “还不赶紧说清楚。” “是。” “我说是我的也不是我的。”云舒从怀中取出她随身携带的锦帕。 “父皇请看,这是儿媳的锦帕,上面只有一个云字,并无其他,我说是我的,是因为那锦帕上的云字确实是我绣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女红不好,当年选秀之时也有记载,这云字用的是最简单的针法,撇折的拐角处绣的都不连贯,凭我这样的绣工怎能绣出那样栩栩如生的梅花,所以这红梅的确不是我绣的,但这底帕应该是我的,所以我说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你的锦帕落入别人之手,还替你加工了一下。” “这种锦帕儿媳有许多,遗失一两件也不稀奇,至于是何人绣的红梅,为何而绣儿媳就不知道了,还请父皇明察。” “你说这红梅不是你绣的,也可能是你让别人帮你绣的。” “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王府搜,母后也可以去问问,有谁见过,我用过带有图案的锦帕的。” 云舒女红不好,又不愿意假手他人,所以就选择了最简单的绣了个云字。 她这女红功底,就算是要模仿也很难,但是要在上面绣东西还是可以的,她要是有那个手艺,当初选秀也不会那么难看。 “说不定你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找人绣上去的也犹未可知。” “母后若是这样说,那儿媳无话可说。” “够了。”皇上一声呵斥,吓的皇后赶紧闭上了嘴。 “父皇,小舒的锦帕在她身上,而这显然不是她的,胡太医尚在昏迷之中,刚才又那么混乱,有人趁机放到胡太医身上也说不定,此事蹊跷之处良多,还请父皇明察。” “你说有人要陷害云妃,所为何?” “这点儿臣不知,但是一定是有人想要做文章,儿臣甚至怀疑从周皇子遇害开始,就有人设局了。” “儿臣有理由怀疑,追杀周皇子的人是故意将他逼到静庵堂那里的,为的就是制造坊间流言污蔑云妃。” “然后再制造这锦帕之事,将云妃不守妇道之事坐实,意在毁云妃的名节,女子名声若是坏了,那如同杀了她,此人用心险恶,还请父皇圣断。” “皇上臣冤枉啊!什么锦帕臣从未见过,还请皇上给臣做主啊!”隔着老远就能听见胡说的声音,转眼间胡说已经被人抬了进来。 “你既然醒了,怎么不好生休息。” “皇上,臣听说在臣身上莫名出了一个锦帕,所以就……” 胡说明白,此时一定不能承认这锦帕是云舒的,否则就是害了她。 “胡太医舍身救了云妃,为了云妃差点将命丢了,云妃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你的命捡回来,你可不能瞎折腾了。” 芷兰一开口,云舒心中咯噔一下,暗呼不好。 “臣吃的是皇粮,知道皇上有难便想着来尽绵薄之力,臣别的本事没有只会看病,心想着,若是有人要伤皇上,那就用这残躯挡着,若是受伤便尽全力救治。” “臣到的时候,刺客已经被拿下,皇上洪福齐天,用不到臣这是天大的好事,臣求之不得。” “在场的诸位,都是皇家的人,都是臣的主子,看到有人要伤害云妃娘娘,作为臣子的自然要挺身而出,今日不过是臣幸运让臣赶上了,若是换做别人臣亦会如此,再让臣选一次臣依旧会救。” 胡说从椅子上爬下来跪在地上,“皇上,臣对您绝无二心,与云妃亦绝无私情,臣虽卑微但也不能受此等侮辱,坏了门楣,还请皇上赐我一死,还臣清白。” 胡说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已经渗出了血。 谁也没想到胡太医竟然还有这般口才,正是因为他的这番话,彻底的让这场危机解除了,胡说被连夜抬出了皇宫。 “姐姐,我不知道那锦帕怎么会在胡太医的手中,我不是有意的。”出了偏殿,芷兰一脸愧疚的看着云舒。 “兰妃娘娘此话何意?请恕云舒愚钝,娘娘请明示。”云舒言语间和芷兰保持着距离。 “兰妃娘娘有意与否,事情已经过去了,云妃今夜受了惊吓,不宜久留就此告辞了。”说完独孤靖泽拉着云舒离开了皇宫。 第350章 九死一生 “那锦帕到底是怎么回事?”马车上独孤靖泽还是没忍住开口了,胡说看云舒的眼神不一样这件事独孤靖泽早就知道了,却不知那锦帕,……虽然他相信云舒,可是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会心存疑虑的吧! “那锦帕是我送给兰妃的,就是上次你落水的那次。” “当时她以簪子作为新年礼物送我之后将我的帕子讨了去。” “那红梅?” “这还应该感谢你,那日你带我去梅林之后,因为喜欢红梅姿色,可我却没有那等绣工,便让杏儿帮我在帕子上绣了红梅。” “我进宫那天刚好拿的就是那块,唯一的一块绣有红梅的。”云舒说着说着眼神有些暗淡。 “你不必为这样的人伤心,她不值得?” “或许她真的是弄丢了,她今天是无心之言,她……”云舒替芷兰辩解着,她不愿相信那个陷害她的人是芷兰,那个被云舒视作妹妹一般的人,可是云舒的辩解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丢,或许可能,但是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说出来,就不能用蠢来形容了,若是蠢人也不可能在后宫之中得宠这么久,一个无权无势、毫无背景可言的人,能在后宫这种虎狼之地数年恩宠不减,尤其是还没有子嗣,你觉得可能吗?” 独孤靖泽毫不客气的撕开了芷兰最后的面纱,让云舒想要自欺欺人的最后希望也给破灭了。 “你可记得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四两拨千斤,看似无意,可却字字都是绵里藏针,今日若非胡说巧言善辩,事情的发展犹未可知。” “她那是想帮我,那不是她的本意。” “这就是皇家,今日能把酒言欢,明朝就能拔剑相向。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芷兰了,我相信你心中已经明了。” 独孤靖泽抱紧了云舒,泪水顺着眼角流淌出来,心中的痛无法言说,是的,她的嘴在死硬的撑着,可是心中却已经对芷兰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一直将她视作妹妹。” 今天哪怕换做是皇后,云舒都不会被伤的这么深,泪水染湿了独孤靖泽胸前大片的地方。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这样的背叛独孤靖泽不知经历过多少了,他已经麻木,可是这是云舒第一次品尝此种滋味。 一方锦帕引出胡说的一番情义,陷云舒与囹圄之中,也彻底毁了云舒和芷兰的情义。 “滋滋。”独孤靖泽疼的龇牙咧嘴,因为不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所以靖王一直随侍在皇上身边,伤口还未来得及处理云舒就出事了,直到此刻意外被云舒触碰也没有处理过。 沉浸在芷兰带给她的伤痛中的云舒。并未察觉到独孤靖泽已经结痂的伤口被她弄裂,滚烫的鲜血顺着被撕裂的伤口流了出来,一股温热的气息传到云舒的手上。 “什么东西?”云舒抽回手,只见满手的鲜血。 “王爷,你的伤口……停车,快停车。”听见云舒的呼喊,烛影停下了车。 “娘娘。” “你身上有没有金疮药,快拿来。” “给。”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云舒很是自责,她知道独孤靖泽受伤却没能及时给他处理伤口。 “你别担心,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嘛!” “你看你都没有血色,满头大汗,伤口还在流血这能叫一点事都没有吗?你以为你很厉害有流不完的血吗?” 云舒一边上药,一边训斥着独孤靖泽,看的烛影是胆颤心惊的,何时有人敢如此训斥他的主子,恐怕还未开口就已经去见阎王了,云舒恐怕是这世间唯一的一个了吧! “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如今总算是有人能制服王爷了。” 也不知烛影高兴个什么劲,驾驶着马车快速朝王府行驶。 此时云舒已经替独孤靖泽止住了血,云舒很不满的盯着独孤靖泽,看的他心里有些发虚。 “笨小舒,你眼睛不疼吗?要不要闭上休息一会儿。” “如果我没有发现自己碰到了伤口,你就打算一直忍着。” “原来你是在担心本王,本王好的很,你看……”说着独孤靖泽就想动动那受伤的胳膊。 “别动,我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云舒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独孤靖泽跃跃欲试的火苗瞬间就熄灭了。 “你就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真以为你是铜身铁骨。” “本王不是看你哭的正起劲,没敢打扰你嘛!” “你觉得你做的很对?” “不不不。”独孤靖泽拼命的摇头。 “娘娘,没想到这样都能让云妃逃脱,她的命还真大。都怪那个胡太医要不是他最后时刻也不会?” “的确,这次是我们失算了,谁能想到平日里不善言辞的胡太医,竟然也有巧舌如簧的一面,还有谁能知道今天会有此刻行凶,若不是胡太医受伤昏迷,至少也能治他一个惦记妃嫔之罪,定云舒一个四处勾引,行为不检点,处处魅惑朝臣之名,可惜了……” 芷兰有些惋惜,正是因为种种巧合,才让她的计划彻底的付之东流。 “那帕子明明就是云妃的,她不肯承认,是不是早就发现了,她该不会怀疑到娘娘头上了吧!” 立夏替芷兰担忧着,若是云妃早有防备…… “发生这样的事,若是没有怀疑那才怪了,想要消除疑虑,无非就是演出苦肉计而已。”芷兰很不屑的笑了一下。 “妹妹,可真是好手段啊!本宫都要甘拜下风了。” 黑夜里,皇后悠悠地从不远处的小路上走来,侍女提着灯笼为她照亮前方的路,她像是黑夜里的一盏不可被忽视的光芒,又似含笑的幽灵,引领着人们在不知不觉中弥足深陷。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在此多有打扰,只是娘娘所言臣妾不明。” 看到皇后出现在这里,芷兰有那么一瞬的惊讶,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里根本不是通往皇后宫中的路,而是兰妃回倚兰殿的必经之路,很显然皇后是故意在此等她的。 “你是明白人,不用和我装糊涂,如今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不如通力合作一番如何?” 第351章 第一百零八合作愉快 “今日你我合作的不就很好,若是没有我出言相帮,事情也不会发展下去,可惜你选错了人。” “皇后娘娘是六宫之首,臣妾自当以皇后马首是瞻。” 芷兰朝着皇后行了妾身之礼,半跪着身子,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好,很好。”皇后的目的达到,大笑着扶起芷兰。 “你我都是这后宫的姐妹,此时又没有外人在,无须行如此大礼。” “夜深露重,妹妹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本宫有些乏了,就先行一步了。”说完皇后朝着她的宫中走去。 “娘娘,您为何要与那兰妃合作?莫不是今日的刺客和她有关。” “刺客?”皇后不屑地一笑。 “她也得有那能力才行。”皇后蔑视了一下继续说道: “以前倒是本宫小瞧了她,这出红杏出墙的戏码做的倒是不错。” “娘娘,奴婢不明白。” “先前我们放出云妃和周皇子之间不清不楚的风声试探靖王,虽然没有起到预想中的结果,可是这云妃水性杨花的种子却是种下了。” “兰妃借此时机抛出胡太医,便能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若非今日出现刺客,这兰妃一定还会有办法,将她们之间的勾搭引出来,若是胡太医没有中毒昏迷,若是在他身上搜出云妃之物……” “那就算是他们有八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经过皇后的解释,婢女也恍然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这群刺客,因为胡说昏迷,因为那红梅,这些种种巧合,使得云舒再次逃过一劫。 可整件事中最无辜的人,此刻却不是很好受,所有的情谊只能酿成一杯苦涩的酒,独自饮下。 “这真的只是一个圈套吗?”他的内心是不愿相信的,他情愿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权宜之计,云舒真的约她去见面,那锦帕是云舒不小心掉落的,只是因为刺客造成的这场意外,因为被小太监发现了那锦帕,云舒不得不做出的应对之法。 可是,此时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很多的漏洞。 云舒不是宫妃,王府可以自由出入,完全没有必要约在那危险重重的宫廷; 还有那撞到他的小太监,怕是就是为了取走那纸条的; 云舒既然约在子时,定不会早去,为何那锦帕会在哪里……太多的疑点告诉胡说,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都是他的痴心妄想。 “该死,没想到我的精心筹谋,竟为他人做了嫁衣。”宸王府中宸王愤恨难消。 这场刺杀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这场刺杀的主要目标就是安王而非皇上,虽然表面上看是要攻击皇上的,可是真打起来就可以看出,针对安王的人是最多的。 自从安王回来就和皇后勾搭到一起,宸王心中很是不安。 要知道,太子是他杀的,可能是做贼心虚,知道皇后也是一个狠角色,所以怕她查出太子之死与他有关,宸王将有可能腹背受敌,这才铤而走险。 如今接待外国来使之事又交给了安王,安王在京城越来越是立住了脚。 一个靖王就够宸王伤脑经的了,若是再多一个安王,恐怕应付不来,所以宸王才迫不及待的要杀死安王,谁知世事多变,竟然为他人做了垫脚石。 “给我查,那个拦着我的人是什么身份,他到底是谁派来的。” 宸王越想越觉得憋火,他明明说了目标是安王,皇上只是一个幌子,可是这个人武功不弱,却紧盯着皇上很是奇怪。 “是,属于这就去查。”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宸王握紧了拳头,指节嘎嘎作响。 一番筹谋,多番推演,耗费无数人力物力给他人做嫁衣不说,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事若是追查下来,难保不会查到他的头上。 “刺杀的结果如何?小舒可有受伤。” 周紫川回到驿馆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云舒的情况。 虽然他相信靖王会保护云舒,但刀剑无眼,谁也不能有完全的把握。 “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那个和齐皇有着灭门之仇的江湖高手拦住了宸王,红衣用特制的簪子刺伤了安王……云妃娘娘没有受伤。”周紫川的侍卫一一禀报着。 “唉!明天就要走了,要是能把那丫头一起带着也不错。”周紫川有些感慨着。 “主子,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了那个云妃吧!”侍卫壮着胆子将压在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静庵堂的行刺,周紫川是意外搅进去的,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做到全身而退,可是…… “怎么可能,本皇子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周紫川嘴硬着,有时候,他也不知道对云舒有几分真几分假。 “在齐国,只有那个靖王还能凑合着看,云妃就是他的软肋,只要拿下那个女人,靖王就不足为虑,齐国也必将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周紫川这样说着,却不自觉的想起了与云舒在梅林初相识的场景。 那时候,两人一同品酒,闲话家常好不快活。 那时候的相遇,不掺杂一丝利益,周紫川有时候又在想,如果他不是大周的皇子,如果云舒不是靖王侧妃,那么会不会有另一番结局。 云舒是他在齐国遇见的第一个觉得有趣的人,也是唯一一个酒中友。 起初并不知道云舒是靖王侧妃,只觉得云舒身上有和他认识的女子不一样的气质,并且还很懂酒,就是单纯的想要和她在一起。 后来知道了云舒已经是他人妇,并且是靖王的人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心情有些低落。 云舒离开靖王府的时候,他动了将云舒带走的心思,当云舒遇到危险,他的第一个想法不是逃命而是救人,这让他自己都有些震惊。 当看到独孤靖泽的时候,周紫川给自己找到了原因,那就是得云舒便可打击独孤靖泽,所以他才会靠近云舒的,可真的是这样的吗? 这只有他自己的心能告诉他了。 “王爷,你说这伙刺客到底是哪来的。”云舒已经替独孤靖泽处理好伤口了,可是两人都没有睡意,便谈论起今晚的惊魂事。 云舒还是第二次看到这么多的生命倒在自己的面前,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是无尽的血腥气,生死搏杀的呐喊,无数生命的消逝。 第352章 来者不善 “恐怕是宸王。”独孤靖泽很平静的说着。 “宸王?他为何要弑父杀君,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云舒一脸震惊的看着独孤靖泽,显然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前我就知道他有暗中召集一些江湖上的人,只是没想到会是要做这件事,或许他要杀的不是父皇而是安王。” “这是为何?安王也挡了他的路?就算要杀为何非要在宫宴上,宫廷守卫森严,哪有在外面容易?” “在宫廷他可以一石二鸟,一边可以除了安王,一边能在父皇面前留下一个护驾有功的名声,如此一定会得到父皇的重用。” “你是说,无论成功与否,那些刺客都是必死无疑的。” “没错,按照他的计划在春满楼就应该毒死我了,皇宫之中刺杀安王,救驾有功,那么还有谁能和他争夺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就有那么好吗?为了那个位置累累白骨堆,硕硕冤魂砌。手足相残,父子猜忌,值得吗?” 云舒只觉得那是何其的悲凉,欲望迷了眼,丧失了人性,只剩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傀儡。 “当坐上那个位置便可以睥睨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江山美人收入囊中,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世间又有几人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呢!” 云舒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独孤靖泽说的没错,那代表的是权利,是欲望,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至高无上的。 天下男儿有谁愿意卑躬屈膝,屈尊降贵与他人之下,尤其是他们这些皇子,都是皇上的儿子,凭什么他能坐他不能坐? 当觉得命运的天平倾斜的时候,当觉得一切不公的时候,人们就会用自己的方式找回平衡。 “如果有一天王爷坐上了那个位置,是不是也想要锦绣江山与天下美人兼得,世人的臣服。” “笨小舒,如果可以,本王愿用天下为聘,换你一人在侧。” “王爷真傻,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得,王爷就拿这大好河山换云舒一人岂不是亏大了。” “本王倒是觉得赚了。” “江山只有一个,美人可有无数,去旧迎新,世间绝色任君选择。” “江山可弃,美人在多都不是笨小舒,本王要的只有笨小舒相伴,此生足矣。” “傻瓜。”虽然这样说着,云舒心中却是甜的化不开了。 曾经的独孤靖泽心中只有天下,而如今有了比天下更重要的人,独孤靖泽牵着云舒的手说: “不是每一个争取那个位置的人都是为了权利,还有生存。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怎能装疯卖傻,浑浑噩噩过一生,终日提心吊胆,说不定哪天起来就是人头落地,那种担惊受怕,命运由他人主宰的日子是会把人逼疯的。” “有时候,争与不争,不是我们能说的算的,争的也不过就是我命由我不由他,争的是守护自己在乎的东西的力量而已。” …… 云舒被独孤靖泽哄睡了,在她额头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又在她床头点上安神香,做完这些才不舍的关上门离开。 临走还不忘说一句:“做个好梦,等到天亮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周紫川去了哪里?” “寝宫。” “拿走了什么?” “边关布防图。” “图现在在哪?” “这。”书房里独孤靖泽和冷瞳一问一答着。 “果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你想要,那么我就送你一份大礼好了。” 看着边关的布防图,独孤靖泽露出阴翳的笑容,凡是要对齐国不利者便是他的敌人。 他从不相信大周进犯齐国之心已灭,更不相信周紫川此来只是为了伏低做小,知道他与安王勾结在一起,独孤靖泽就想到了边防图,所以在周紫川之前让冷瞳调换了布防图。 “你做的很好。”独孤靖泽不吝啬的夸赞着冷瞳。 能自由地出入皇宫,换做是他也很难做到。 “娘娘。” “你是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小舒。” “是。”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这份布防图关系着齐国数万士兵的性命,如果落入大周的手中,必然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不知要死多少人,是你救了他们。” “刺客,娘娘。” “刺客已经全灭,小舒没事。” “王爷知道。” “我也是在和他们交手的时候才知道的,万幸小舒没事,今夜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嗖的一声冷瞳就消失了,虽然他嘴硬说是为了云舒,可是他的身体很诚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被独孤靖泽的个人魅力给折服了。 如果说在冷瞳的心中云舒排第一,那么独孤靖泽的位置仅次于云舒。 这边在独孤靖泽的运筹帷幄之中,冷瞳的超强执行能力之下,彻底的粉碎了周紫川的计划,可惜他还拿着假的布防图沾沾自喜。 暂时对独孤靖泽来说,周紫川已经不足为虑,只是还有一个麻烦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云舒恐有性命之忧。 “笨小舒,你说本王给你招惹了个烂桃花气你。本王倒是觉得你的魅力大,竟是给本王找了些劲敌。”独孤靖泽摇摇头,出了王府消失在夜色里。 胡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想着今夜的事情,就听见有人潜入他的房间,正紧张着就听见:“胡太医,该醒醒了。” “王爷?” 胡说装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仔细瞅了瞅四周,确认他还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晃了晃脑袋确认不是做梦,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臣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慌乱地想要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 “胡太医有伤在身,就不用行礼了。” “听说胡太医的母亲近日身体不好。” 靖王怎么会知道家母身体不好,胡说心中暗暗思索着,恭敬有加地回答着独孤靖泽道: “是,家母那是旧疾,时长复发。” “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令堂这年纪应该抱孙子了吧!胡太医的年纪也不小了,想必胡太医也是一个孝顺的人吧!” “是,家母已经在拖媒人为臣寻觅良配。” “嗯,胡太医身边是该有个人照顾了,像是如今受伤,还能有人能端茶倒水伺候不是。” “王爷说的是。” 第353章 娘娘病了 “那本王就不打扰胡太医了,好好休息吧!”说完独孤靖泽起身要走,脚下的步子稍稍停顿,背对着胡说说: “有些东西能惦记,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惦记的。痴心不是错,痴心妄想就是病,有病就需要治。” 胡说听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极力隐藏的东西被靖王看穿了,话说道这个份上已经是再明白不过了。 靖王走了,带走的还有他对云舒的爱意,从今天起,就连痴心妄想也不能了,心中好像有一个地方少了一块,有些怅然若失,愣愣的出神。 在这件事后没多久,就听到胡说娶亲的消息了,云舒还特意以王府的名义送上了祝福,心中的苦涩只能是胡说自己品尝。 可笑的是,云舒从始至终都不曾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喜欢过她,她只当他是杏林好友而已。 从拜堂的那一刻起,胡说再也没有了喜欢她的权利了,只能将之深藏,因为他要对那个坐在新房里等他的人负责。 “我怎么睡的这么沉。”一觉醒来云舒揉着太阳穴。 “娘娘,您醒了。”杏儿听见声音走了进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 “快到午时了,娘娘要起来吗?” “嗯,王爷呢!王爷醒了吗?” “王爷一大早就进宫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午饭怕是不能回来吃了。” “那行,我知道了。”独孤靖泽不回来,云舒也没什么食欲,就想在躺一会儿,就听见, “娘娘,王爷回来了。” 柳絮前脚刚传完话,后脚独孤靖泽就回来了。 “醒了,睡的还好吗?”杏儿和柳絮看到独孤靖泽进来,悄悄地关上门就离开了。 “笨小舒,你要相信我,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为你好,你一定要相信我。”独孤靖泽抱着云舒,紧紧地抱着。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要问,不准离开王府一步,不,不准离开这屋子一步。” “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和我说清楚。”云舒抓着独孤靖泽不肯放手,心底有些发慌。 “这次我不会放你走。”说完独孤靖泽走了出去将门锁上,只留了一堆的问号给云舒,满头的雾水不得解。 我这是又被禁足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云舒很郁闷。 “从今天开始,不准云妃离开房间一步。” “王爷,王爷……”任凭云舒如何呼喊,独孤靖泽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火影,你给我开开好不好。光影你帮帮我。” “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爷怎么……” “我也不知道,你们先把门给我打开。” “娘娘,你别为难我们,我们也没有钥匙。” “你们去打探一下。”云舒猜测独孤靖泽不告诉她的这件事,应该是他无法完全封锁消息的,所以才会将她软禁起来。 “那娘娘多保重。”光影和火影离开了,云舒颓然地坐在地上。 安王的伤已经无大碍了,人未死,必会委以重任,宸王再气愤也无能为力。 他损兵折将的,果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朝堂上明显的能感觉到皇上对安王的重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伤可没有白受。 而宸王自然也是护驾有功,得到了一定的权利,反而是受伤的靖王似乎有意被边缘化,被排挤。 几天后,云舒也知道了独孤靖泽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了。 皇上下令,择日让独孤靖泽娶林曼绮,同时还有二十个美人一同入府。 怕我再离家出走,所以就把我关起来了,云舒想想就觉得好笑。 若她云舒想要离开,独孤靖泽将她软禁就行了。若是云舒真的心死,空困于此的也不过是一个空壳,一具还喘着气的尸体。 “柳絮,你这样去办……”云舒在柳絮的耳边小声地嘱咐了几句。 “王爷,云妃娘娘晕倒了。”听到云舒出事,独孤靖泽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天涯阁。 “笨小舒,你怎么了。”独孤靖泽一脚踹开门,愣住了。 “我很好啊!”云舒翘着二郎腿,吃着香蕉,一脸得意的看着独孤靖泽。 “你耍我。”独孤靖泽阴沉着脸,听见云舒出事,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结果来了一看却是…… “不这样,你能给我开门吗?不这样你能来见我吗?” “我来了,你也走不了。” “谁说我要走了,不就是你要再纳几个妾吗?人还没进门呢就喜新厌旧了。”云舒嘟着嘴。 “笨小舒,我……” “你什么你呀!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小肚鸡肠的女人嘛!”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你看看别家的王府那个不比你府上的人多,补充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笨小舒,不要挑战本王的极限。”独孤靖泽看着云舒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很是窝火,可也很怕她在意,怕她再次的离开。 “这就受不了了?那你可知道你将我关在房中的这几天,我有多担惊受怕,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你知道我胡思乱想了多少,你可知我是怎么熬过这些天的。” 独孤靖泽的气一下子就被磨没了,他也不知该如何办才是最好的,只是不希望云舒离开她,才会这般做。 “你关我,就是因为你要纳妾了是不是。”独孤靖泽沉默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可以不问,你若是要娶我也不拦着,可不可以放我出去。” “笨小舒,你要去哪?” “我哪也不去,就待在你身边。” “你说的是真的,你这次不会再跑了。”独孤靖泽露出兴奋随后又变得颓然。 “我不走,王爷好像不是很高兴啊!” “我要娶别人你……” “不痛快肯定是有的,但我相信王爷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们一同经历了那么多,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真是白遭了那么多的罪了。 更何况云舒明白,若是独孤靖泽对她不在乎,又怎么会怕她跑了。 此事多半又是她的那个皇帝公公在背后搞的鬼,若是王爷对林曼绮真的有意也不会拖到今天了。 “笨小舒,是本王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此事独孤靖泽也有太多的无奈。 “如果我不娶,那么就只能休了你,所以……” 第354章 皇后之谋 “三郎,你说我笨,我看笨的人是你。我若要离开你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不可抗力的生离死别,一种是你不再需要我,没有了你的恩宠,这里于我而言便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若非皇命难违,宁愿此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过你可以放心,她们进了王府的门也只是一个摆设,我的心中眼里只有你,唯有你。” “我知道。”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解开了,会心的一笑。 其实还有一件事一直压在云舒的心底没有说,那就是子嗣。 云舒嫁给独孤靖泽这么多年,都没能给他诞下一儿半女,虽然独孤靖泽嘴上不说,并不代表心里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 就算独孤靖泽不在乎,这也是压在云舒心底的一块石头,若是独孤靖泽能够广那妾侍,替他延续香火,云舒也可以做出退让。 刺杀事件过后,安王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以身相拦,以命赌之,终于换来了当今圣上的侧目,伤好之后顺理成章的留在了京城,不仅不用返回驻地,还赏了不少的金银财宝和各种名贵补药,领了吏部的差事,算是彻底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 就连安嫔也借着安王的光,晋了贵妃之位,如今再见安嫔人人都得尊称一声安贵人,皇上亦是没有吝啬的大加赏赐,往日人烟稀少,冷清的西浮宫一时间热闹无两,西浮宫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安嫔从未想过她还会有这一天。 安嫔娘家老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五品小官,在这皇亲贵胄遍地走的京城,实在是分量太低了,加上她本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自然入宫没多久,就被这后宫如山的美人淹没,被皇上遗忘,还好肚皮争气,一夜恩宠得孕龙子,半生孤寂母凭子贵。 十多年未曾晋封得以晋封,从未有人巴结如今门庭若市,一时间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妹妹这些日子怕是忙的脚都不沾地了吧!来请安这种小事就不用了。” 高位上的皇后看似很善解人意,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安嫔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皇后的心思。 安嫔当年能平安诞下龙嗣,可就是仰仗着皇后,早在那之前她就是仰仗着皇后的鼻息度日,不知不觉竟卑微了这么多年。 哪怕今日有此番光景,多年养成的来请安的习惯也没有改过,更何况她心里清楚,安王能有今天,都是皇后提携的,万万不敢忘了身份。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然宫规不可破,妾身一日都不敢忘怀,今日的一切都是娘娘抬爱,心中越发的敬重,越是敬重则更应该礼数周到,不敢懈怠。” 安嫔恪守着宫规,不管这些日子有多少人来她宫中套近乎,她都是风雨无阻的来给皇后请安,生怕开罪了皇后。 她的儿子一日不曾做上那个位置,她的心就一日不敢放松警惕,皇后有多厉害,这件事早就刻在了安贵人的骨子里。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看你这是说什么呢!你我都是姐妹,何必如此客气。”皇后脸上挂着笑意,虚浮了一把安贵人。 安贵人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皇后,一如往常,一般无二地伺候着皇后用茶,丝毫没有流露出一点的沾沾自喜,反而是更加的战战兢兢了。 就好像今天的安贵人和昨日的安嫔没有什么两样,无非就是换了一个称呼罢了。 安贵人又陪皇后小聊了一会儿,才从椒房殿出来,只觉得从地狱走了一遭,不过她的儿子正得圣宠,熬出头也就有了希望,反而没往昔那么难熬些。 “这一关总算是熬过去了。” 出了椒房殿,安贵人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 安贵人加快了脚步,朝着她的西浮宫走,心里隐隐有些后怕。 母凭子贵,这是后宫女子唯一的指望,前太子是皇后膝下唯一的皇子,如今她的孩子长眠地下,安贵人的皇子得到皇上青睐,难免不会触景伤情。 “贵人如今有安王,何必再看皇后娘娘的脸色。”安贵人旁边的宫女替她抱不平。 “你懂什么?皇后娘娘是你可以随便议论了吗?” 安贵人厉声呵斥着宫女,左右看看有没有人,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贵人,奴婢错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婢女一边跪着,一边自己扇自己嘴。 “这样的话本宫以后不想再听到,否则本宫也保不了你,念你是初犯,这次就当是一个警告。” 安贵人停了停才如此对宫女说着,宫女得到赦免,千恩万谢的爬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着,为她的多嘴买单。 安贵人心中明白,凭借着这次的救驾有功,安王有望加入太子候选的行列里,可是她没有足够的后台帮衬着,只能仰仗着没有子嗣的皇后。 皇后想要保住后位,扶持安王是她最好的选择,否则,不管是宸王还是靖王上位,都不会容下皇后的。 他们不过是一场彼此利用,各取所需而已,可是安贵人的存在,难保不会惹皇后忌惮,毕竟安贵人才是安王的生母。 她已经在这后宫,在皇后面前卑微了大半辈子,也不差这一时一刻,只要日后是安王继位,她作为生母便可扬眉吐气,此时应当更加小心。 只有让皇后觉得安贵人可以控制,不会对她造成威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能够有机会亲眼看到他的儿子继位。 “母妃,如今我得到父皇的信任,你不需要再去讨好皇后了。” 安王对安贵人在皇后面前伺候茶水,颇有微词,觉得同为后妃,安贵人的做法实在不体面。 “你离京多年,就算如今有你父皇的信任,也是根基尚浅,还需筹谋才是。” “母妃所说的筹谋,就是讨好皇后,你和她都是父皇的妃子,你如今已是贵人,还请母妃自持身份,莫要失了分寸。” 安王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每一个字都插在安贵人的胸口上。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安贵人被气结。 若是可以,谁愿意屈尊降贵的伺候人,这些不过是为了他们母子可以更好的活着,才忍这一时之策。 第351章 安王不屑 “母妃若是真的为了本王,那就不要再做掉价的事情了,皇后不过是一个无子的妇道人家,想要保住她的荣华富贵还要仰仗本王。” 自从回京以来,安王从未受过挫折,如今又得父皇器重,依然有些飘飘然了。 “慕容家是没落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后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别忘了太后也出自慕容家。” “不管出自哪里,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没有皇子都是枉然。日后待儿臣成了皇帝,母妃自然就是太后,至于她……” 安贵人连忙捂上安王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让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这里是西浮宫又不是椒房殿,更不是乾福宫,父皇和母后不会知道的,母妃你太过紧张了。” 安王不屑的躲过了安贵人的手。 “隔墙有耳,这里是京城,是后宫不是你的封地,你怎知道外面这些人里就没有别的宫中的眼线了。” “在后宫,皇后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绝不能将她当做普通的妇人看待。你今日这种大不敬的言语莫要再说了,今日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这些想法以后就都烂在肚子里。” 安贵人为安王紧张着,她跟在皇后身边多年,对皇后的手段再了解不过,轻视她的人只会死的更快,更加的悄无声息。 她在后宫多年,就算曾经懵懂无知,经过那么多年的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不少的宫闱秘史。 皇上子嗣稀薄,后妃流产,皇子夭折者比比皆是。 有多少是天生福薄,有多少是含恨而去,皇后之所以是皇后,慕容家固然是一个原因,可是慕容家能让皇后当上皇后,后庭纷争却不是慕容家能够左右的,若是皇后没有些手腕,怎能数十年安居皇后之位,同时皇恩不减,太子能平安长大…… 安王与安贵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但还是有些孝心的,没有和安贵人继续争辩,匆匆离宫了。 安王离开不久后…… “……这就是下边的人听到安贵人和安王谈话的内容。”皇后身边的什锦一字一句的将话转述,西浮宫中的一切都逃不过皇后的眼。 这安王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枉费皇后娘娘为他筹谋一番,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就凭他还想当皇上,就他,也配。”皇后上扬着嘴角,讥嘲着。 “娘娘,这安王太不知好歹了,我们……”什锦替皇后担忧着,扶持安王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什锦,如今我也就只能和你说说心里话了。”失去了前太子的皇后,也失去了很多的锐气。 “本宫也知道安王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可是却是目前唯一的选择了。” “娘娘您如此聪慧,应该明白,安王如今还没怎么样就对娘娘大不敬,奴婢怕,日后就算娘娘扶持他上位,也是养虎为患。” “本宫何时说过要扶持他上位了。” “大齐向来都是有立长立嫡的传统,无嫡无长才可以在其他孩子中选择继位。当初我嫁给皇上的多年,一直都不曾怀孕,后宫一直也没人敢生出长子,直到吾儿出生成为嫡长子之后才有了他们。” 一想到已逝的先太子,皇后心中一闪而过的露出心痛的样子。 为了等他的出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孩童胎死腹中,直到皇后诞下嫡长子,皇上不知有多高兴,不知倾注了多少的期望,可是最终还是失望了。 那也是皇后全部的希望,也正是因为先太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所以才会废了又立,直到彻底失望,终是赔上了性命。 “靖王与我们不死不休,宸王如今野心勃勃,乾妃还活着,当初为了对付靖王也没少为难宸王,这两个人都不可以,你说说看除了安王以外还有谁?” 什锦想了想,皇上膝下除了这三位王爷以外,还真没有成年的皇子了,剩下的都还是孩子,毛都没有长齐。 “所以,现在只能用安王来牵制宸王,靖王已经被边缘化,怕是已经提前出局了。” “那赵美人不是已经怀孕了吗?” “娘娘的意思是……”什锦想到一个可能性。 “没错,自小养在身边的,总比半道来的要好。若是她生的是个男娃……” 皇后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先让安王和宸王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她便扶持这个即将出生的婴儿继位,那时候她就能垂帘听政。 就算赵美人的孩子不是男婴,可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也不缺男婴,只不过能不能出生,平安长大,这就要看皇后的心情了。 安王想要利用皇后却不知皇后也是在利用他,而且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后的掌控范围之内,尤其是在这后宫,这属于皇后的主场更是无所遁形,无可隐藏。 安王接管了吏部,同样宸王也入驻了刑部,一个管官员升迁一个管刑法,互相制约着。 这场刺杀事件中,同样没少出力的靖王,不但什么也没有捞到,还被下了权利,如今是一个空有王爷之名,毫无官职的闲人,就连早朝都不用去了。 “王爷可还适应?”云舒拿着一簸箕的晒干的药材走了过来,看着正低头将晒干的药材磨成粉末的独孤靖泽询问着,若非因为她,独孤靖泽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不仅仅是因为是和周紫川,胡说之间的不实谣言,还有在刺客出现的时候,安王和宸王都是第一时间奔向皇上,只有靖王的第一反应是护着云舒,这在皇上心中也是一根刺。 独孤靖泽没有正面回答云舒,而是有些抱怨地说: “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这制药竟这般耗时费力,真不知道笨小舒,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云舒给独孤靖泽一边擦着汗一边说:“如果你能看着病人服了你的药,病情得以好转,那就不会觉得累了。” “每当,看着一个个病人被病痛折磨着,将所有的生的希望寄托在医者的身上,望着那渴求的眼神都会不忍心。” “当他们药到病除,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生机,感谢就会觉得一切都值得了,所有的苦,所有的累都不算什么。” 你是大善人,活菩萨,说什么这个时节最容易生病,每天要炼制大量的药物送给那些穷苦百姓,照你这个送法,张百货再能赚也扛不住你的挥霍。 看来本王也不得不多赚些钱,否则还真养不起啊! 独孤靖泽心中这般想着,眼中却满满的都是宠溺。 第352章 天赋不错 “姜炭应该好了。”说着独孤靖泽跑去从炉子中取出一个被烧的黑黑的泥蛋,将之敲碎,查看里面的姜炭是否能用。 “不错,不错,本王也有这种天赋嘛!”看着自己烧制的成品,独孤靖泽自吹自擂着。 云舒走了过来,一眼就能辨别出,独孤靖泽烧制的这个是很不错的。 姜炭的烧制有很多的讲究,泥土若是抹厚了,里面的姜烧不熟,若是抹薄了,就烧成炭渣了,这两种都不能用。 独孤靖泽第一次烧制就能烧制出刚刚好的姜炭,不得不说那是有极大的气运在里面的。 “王爷天资过人,自然做什么都好。”云舒好不吝啬的赞扬着,独孤靖泽将手伸到云舒的面前,因为刚取了一炉烧好的姜炭,手上沾了些许的炭灰。 云舒拿着手帕,一下一下的帮独孤靖泽清洁着手上的炭灰。 “以后这些脏活,王爷就不要亲自动手了,交给烛影就好了嘛!” 独孤靖泽本来只是想要像云舒讨个好,没想到这一下下擦在手上,却撩拨了他的心,手上痒痒的心里更是痒痒的,呼吸不由得加快了,云舒擦的专注并未注意到这些。 “王爷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本王很好。”被看到了自己的囧状,独孤靖泽很不自然的躲开云舒的手。 可这在云舒看来,就是孤独靖泽在强撑着。 “生病了就得休息,再说你一个王爷,这活也不是你该干的。王爷已经帮云舒很多了。” “这活不是一个王爷该做的,难带就是一个王妃该做的了?”独孤靖泽反唇相讥。 如果不是云舒执意要亲力亲为,他一个堂堂王爷又怎么会屈尊降贵在这磨药,还不是因为心疼他的女人,结果这个笨女人还不领情。 这时候不是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总之应该感动的一塌糊涂才对。 “云舒知道王爷是为了云舒才如此,可是舞文弄墨,才是我的王爷该有的模样不是。”云舒劝着独孤靖泽离开,他不该做这些事的。 几天前独孤靖泽说要给云舒帮忙,只当是他说着玩笑呢! 谁知人家说来就来,说做就做,弄坏了云舒好些药材,这都可以忍,可以重来。 可是,渐渐地,靖王自暴自弃,做起下人的活,如此这般的言论就流传出去,这大大的有损独孤靖泽的威名。 此刻刚好有机会让他收手,云舒自然不能让独孤靖泽再继续下去了。 “你是不是故意想要寻个由头将我赶走。” “呃……”被说中心事的云舒无言以对。 虽然对于独孤靖泽能帮她做这些事很感动,但这的确不符合他的身份。 “那你得陪着我。”独孤靖泽握着云舒的手,不容抗争的拉着她离开了。 每当看着云舒忙碌的身影,心中只有心疼。 看着云舒花在那些不想干的人身上的时间都比他多,很是吃味,可是当看到云舒眼中闪烁的欢喜的光芒,独孤靖泽又不忍心遏制,只好陪着。 现在云舒不让他帮忙,那他也正好劝说云舒也不要做了,她只管看病就好,这些制药方面的苦活就交给别人来做好了。 “好,云舒陪着你。”变成闲散王爷的独孤靖泽有些黏人,知道这其中也有想要她陪着,休息的意味。 其实云舒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如今有杏儿,柳絮,光影,火影还有烛影还有不少的下人,和特意寻的一些懂医药的婢女,真正需要云舒动手的时候少了太多。 可每次,独孤靖泽都会想尽办法让云舒休息。 就像今天,特意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 一进屋,独孤靖泽就抱住云舒。 “本王觉得好热,笨小舒帮我降降温呗!” “别闹”云舒挣脱了独孤靖泽…… 翌日一早,皇上赏给独孤靖泽的美人,便由公公领着来到了靖王府。 一行两人,一列十行全都是妙龄女子,色彩缤纷的罗裙,流光溢彩的朱钗,略施粉黛,一个个都是那样的明媚动人。 肌肤胜雪,吹弹可破,明眸皓齿,顾盼生姿。纤细的腰身,玲珑的身段,配上那二八年华,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此刻公公已经离开,少女们都站在院子里,独孤靖泽小心翼翼的陪侍在云舒身边,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一次与之前不同,皇上隐晦地说了这些人必须住在靖王府,不准靖王像之前那般将那些女子送往别处。 “小舒,你看是不是让她们下去。”独孤靖泽试探地询问着。 这些少女,已经在这院中站了许久,独孤靖泽的心也跟着提了许久,就怕因为这些人的出现,云舒会不高兴。 这不仅仅是对她们的折磨也是独孤靖泽的煎熬,之前一个林曼绮就差点让他失去了云舒,如今一下子来了二十个,他真的不知道云舒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王爷这是心疼了,王福……” 看着这些妙龄少女,云舒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曾几何时她也曾年轻过,也曾如她们这般青春灵动,如今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心中正有一股难以明述的感觉搅得云舒很不舒服,独孤靖泽的话就更让她不是滋味了。 “奴才在。” “送王爷的这些心肝宝贝去休息吧!” “慢着。”独孤靖泽见情况不妙赶紧拦住了王福。 “笨小舒,本王是心疼而且特别的心疼。”一边说一边将云舒的手放在胸口,云舒试着挣脱却挣脱不开。 “云舒不是顺着王爷的意了吗?王爷还有什么不满。” “我是心疼你,她们就该在这站着,可是我不能让小舒累着了不是,你站这么久我心疼,你感觉不到吗?”独孤靖泽一脸的痛心疾首的模样把云舒逗乐了。 “油嘴滑舌。”云舒瞪了他一眼,将手抽回来,对着院中的少女们说: “诸位远道而来,相必站了这么久也累了,房间已经给各位备好了,具体要住哪间,可以自行选择,王福带她们先下去安顿吧!” 少女们行了礼,如释重负的退下了,谁也摸不透云舒的脾气,来之前就知道云舒是个妒妇,若非如此林曼绮早就进门了。 虽说这里是靖王府,云舒只是一个侧妃,可是独孤靖泽将后院交给她管,而这些少女们自然也归云舒了,除非有一天靖王府中有了真正的女主人——靖王妃。 在那之前,云舒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换做是谁都不会喜欢来和自己争宠的女人们的吧,此刻能退下自然是欣喜的。 原本已经都做好了承受云舒的怒火的洗礼,毕竟之前林曼绮那件事闹的沸沸扬扬,云舒这个醋坛子的名声在外,她自己不在乎,可不代表这些少女不忐忑,谁知会如此好的收场,应该和靖王在场有关系吧! 少女们各怀心思的想着,乖乖地跟着离开。 第353章 被罚站了 “来,我伺候云妃娘娘下去休息吧!”独孤靖泽讨好的,扶着云舒的手。 “本宫乏了,王爷就不必相送了。”说着云舒甩开独孤靖泽,朝着天涯阁走去。 虽然知道靖王对自己的心意,可是当看到这些少女的时候,云舒的心中还是会有些不舒服,这股气无处发泄在体内折磨着云舒,她只能将这无名火发泄在独孤靖泽的身上。 这不过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一个林曼绮呢! 想想云舒就觉得头痛,她是真的不想再应付独孤靖泽的女人们了。 希望可以和独孤靖泽过属于他们的日子,可偏偏她的皇帝公公就是不肯让云舒如愿。 这些少女最多算是个侍妾,连穿上嫁衣的资格都没有,可林曼绮不同,她是要以侧妃之名娶进门的,到时候和云舒就是平起平坐的。 是要三媒六聘,选定吉日的,而且日子已经定下了,就在两个月后,倒时…… 独孤靖泽看出云舒不快,巴巴的跟在后面。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独孤靖泽被拦在门外,碰了一鼻子灰。 “笨小舒,我还没进去呢!小舒乖乖,把门打开一下呗!” 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最怕空气一下子被冷凝,烛影同情的看着他的主子。 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犹豫了一会儿,独孤靖泽还是没有踹门而入的勇气。 如果不是身后有仆人在看着,独孤靖泽真想翻窗进去。 他一个堂堂王爷,想要进自己的屋子,还不能进,想想也是没有比这更憋屈的了。 “你去。”独孤靖泽指着烛影,烛影苦着一张脸看着独孤靖泽,脚下迟迟未动。 这一脚踹下去了,恐怕这条小命也就交代在这了。 “你还看着干什么?本王命令不了你了是不是。” “王爷,真的要踹?” “听不懂吗?让你去开门,快点。” “王爷,要不我们……”话说一半独孤靖泽燃烧着火焰的眼神射像他,话音戛然而止,用比乌龟还慢的速度挪移着。 独孤靖泽将心中的火气都凝聚到左脚上,狠狠地冲着烛影的屁股踹了上去,直接将他踹到了门口。 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轻扣了两下门。 “娘娘,您就行行好,把门开开吧!” 过了一会儿…… “娘娘,王爷已经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你的气也该消了吧!要不我们就开开吧!”里面,杏儿替独孤靖泽求情着。 外面发生的事情,她们在里面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多久?很久吗?”理智告诉她这件事不该怪罪于独孤靖泽,可是当看到那些女子的时候云舒就控制不了自己。 一想到这些女人都是独孤靖泽的,一想到独孤靖泽在她们的怀中,心情就怎么也好不起来。 之前一个南宫雨飒,一个桑叶就将云舒折磨的痛苦不堪,如今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以后还真不知道会怎样…… “娘娘,王爷毕竟是王爷,气也气了,关也关了,该消气了,过犹不及。” 柳絮也帮衬着劝说着,刚才看到云舒一气呵成的关门上栓,柳絮差点没喊出来。 那是王爷啊!娘娘这样做怕是完了,完了。 心一下子就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独孤靖泽的暴怒,也没有等来破门而入,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也觉得我做的过分了。” “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自从娘娘入府,王爷可曾主动再纳过一个妾,就连上次皇上赏的女子也养在别院,王爷可曾去过?” “看看别的王府,还有那些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妻妾成群。” “就连宸王早年不是为了宸王妃一直不曾娶妻,如今后庭不也是美女如云。” “你的意思是说,总有一天他也会左拥右抱。”云舒指着门外,越发的难受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门外独孤靖泽听的真切,原本杏儿和柳絮帮他说话还觉得这俩丫鬟不错,可这柳絮哪里是在帮忙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 柳絮自知说错了话,连忙道:“王爷待娘娘岂可同日而语,她们岂能和娘娘相比。这些女子都是皇上赐予的,王府不得不收,可王爷的心思在哪娘娘真的不清楚。” 云舒态度有所缓和,想到独孤靖泽不顾身份地帮云舒制药,一股暖流涌入驱散了一丝的不快。 见有机会柳絮继续说道:“王爷也有他的难处,看着娘娘不开心,王爷此刻肯定更不开心。世间有那个男子能忍受被自己的娘子拒之门外而不发作,王爷能。” 一想到独孤靖泽被自己关到门外的窘状,云舒忍不住笑了。 门外听力极好的某人,听到这,脸色铁青,这恐怕是他有史以来最没有面子的一次了。 同样听力不俗,而且靠近门口的烛影将头压的很低很低,都快埋到胸上了,心中暗暗祈祷独孤靖泽看不到他,看不到他。 此刻不用看都能猜到,独孤靖泽有多不爽,如果可以,真希望能有个地缝让他躲躲,他可不想承受独孤靖泽的怒火。 独孤靖泽刚要破门将柳絮抓出来问问,他这个主子哪里得罪了他,要这样揭伤疤,往死里整。 只听里面传来:王爷为什么能,那是因为王爷心中有娘娘,心里紧着娘娘,看不得娘娘不高兴,这才按捺着性子,任由娘娘闹脾气。 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踹门进来了,谁敢让堂堂靖王站在门外让风吹,烈阳晒。只要娘娘高兴就这么晾着王爷,王爷也是乐意的。 被柳絮这么一说,独孤靖泽想要破门而入的想法不得不停止。 “反正最多也就是晒掉几层皮,黑一点,丑一点。这样也可以让那些女人打消些念头。” 柳絮一边说,一边看着云舒,知道这不快差不多消了。 云舒还未来得及张口,就听见杏儿在一旁嚷着:“不行,不行,那烛影就惨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脸一下子就红了,门外的某个人正傻傻地乐着。 云舒盯着杏儿,眼中流露出疑惑,那分明就是在说烛影惨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这么紧张。 “奴婢,奴婢的意思是说……是说……”杏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罗裙被拧的褶皱,她本就是不善言辞,心思单纯之辈,刚才也是情急之下的真情流露,此刻心乱如麻,少女的心事被窥探,没了分寸哪里还能思考辩解之言。 门外同样不自在的还有烛影,独孤靖泽盯着烛影,眼中都流露出询问的意思。 本王才是主子,她为何在意你是不是被风吹被日晒,本王这个主子到成了次要的。 就在烛影快撑不住的时候,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第354章 圣旨已下 “娘娘请王爷进去。”柳絮这般说着,眼角瞥向烛影,眼中的笑意是掩藏不住的。 “奴婢先退下了。”杏儿朝外冲,连该有的礼数都忘了。 “给烛影送瓶药膏,看看伤的重不重,惨不惨,要是有什么内伤帮着治治。”云舒冲着杏儿的背影调笑着。 杏儿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烛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眼神交汇,杏儿瞬间脸红到耳根,抽回手跑开了。 “脸好疼啊!好疼啊!该不会是晒伤了吧……”一看就是独孤靖泽吃烛影的醋,丫鬟担忧着,云舒也惦记着,就是没人想到他这个主子也在外面站了好久。 “王爷若是不舒服就去请太医,这都快开春了,脸晒伤那就太可惜了。” “我不用请太医,这不就有个神医嘛!一看到神医,我怎么突然就不疼了,真是神了,神医就是不一样,瞬间就治愈了。” “待会儿我就去看看,厨房的蜜是不是都让王爷偷吃了。” “笨小舒,你放心本王一步都不会踏进那个院子。” “王爷就真的忍心看着那些美人蹉跎了岁月,浪费了年华。” 尽管知道独孤靖泽的心意,可是心底还是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就像是柳絮说的,曾经的宸王为了慕容芯蕊可以独守空府多载,如今还不是纳了妾。 以往可以说独孤靖泽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可是今朝,府中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美丽、青春、灵动的女子,独孤靖泽的心真的不会也分出一些给别人吗? 曾经她是他心中的一切,未来无尽的岁月里呢! 当她人老珠黄的时候,独孤靖泽还会这般疼爱她吗? 云舒不是不自信,只是越是在乎就会变得越小心,越发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独孤靖泽敲了一下云舒的头,“笨小舒,你是真的不愧这个笨字。” “王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这些年我做了这么多,还是不够吗?”独孤靖泽露出满满的心痛,整个人像是受了重创一样,捂着胸口扶着桌子做在椅子上。 自从她们心意相通之后,独孤靖泽身边的确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的存在了,以前的侍妾不过是放在府中养着,再未有侍寝的机会。 后来者也都被安排在别院,不曾踏入。 云舒几次遇险,独孤靖泽都全力相护,云舒想要的从未说过不字,简直将她宠上了天,这样还不能给她安全感吗? “三郎,我相信你,真的,没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了。” “那你还来气我。”看着云舒着急的要落泪了,独孤靖泽再也不忍心戏弄云舒了。 “你装的。” “我是真心的。”独孤靖泽拉住云舒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独孤靖泽,今生心中,有且仅有云舒一人尔,此生绝不相负,若是做不到就让我……” 云舒捂着独孤靖泽的嘴,噌了他一眼。 “这种话不许乱说,我只你心意。” “你不知道。”独孤靖泽握着云舒的手说: “曾经我觉得女人都一样,娶谁娶几个都无所谓,无非权、利、色而已。” “直到遇见你,直到我发现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我才明白并不是娶谁都一样。看不见会想,会傻笑,会时刻想要见到你,会……”独孤靖泽突如其来的告白,直接将云舒扔进了蜜罐中。 世间女子,哪有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疼爱自己的。 有几个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离分。此生常相伴,眼中无二物。云舒何其幸,能得靖王睐。 两人腻歪了很久云舒突然想到:“王爷你说杏儿若是真的和烛影,你同意吗?” “这种事,小舒决定就好了。”别说这两个人早就情投意合了,就算是云舒要烛影娶一个不爱且丑之人,为了讨云舒开心,独孤靖泽说不定都会将烛影卖了,更何况如此。 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成人之美的事情,独孤靖泽还是愿意去做的。 两个月后…… “爹,你快放我出去。”林曼琦用力的拍打着房门。 赐婚的圣旨早早就来了,本已经不抱希望嫁给独孤靖泽了,谁知峰回路转,一道赐婚的圣旨将他们又联系到一起了。 圣旨面前,纵是云舒有千般办法也阻止不了她了,只要入了靖王府,有了靖王的宠爱,她云舒再也翻不出什么浪了。 心中已经快浇灭的火苗,沐浴一阵清风化作熊熊烈火,燃烧了一片原野。 谁知,失去了云舒的从中作梗,又当头迎来林父的一棒子。 “曼琦,你不要怪爹,如今这靖王你是嫁不得的,为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今日的靖王自身难保,已非良配。 “圣旨已下,不嫁也得嫁,你就是这样关着我也没用。” “此事能拖一时便拖一时,只要你病着,靖王也不能强娶。” “爹,你怎么还不明白,之前的画像风波已经闹的人尽皆知,虽然靖王有所解释,可是不少人心中还是在猜测,在观望,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谁敢上门提亲。” 虽然独孤靖泽已经解释清楚了,可是谁知这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没有那个人会为了一个女子,断送自己的前程,所以尽管独孤靖泽解释了,还是没人敢上门求娶。 如今又有圣旨,不嫁就是抗命,更何况林曼绮心悦独孤靖泽呢,错过了独孤靖泽,恐怕她此生也遇不到更好的了。 “那也不能眼看着火坑往里跳啊!”林父很是心疼女儿,她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夫君,而不是一个被边缘化的王爷。 “我们能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如果我不嫁靖王,那么除非就只有靖王不存在了才行,否则谁也不会愿意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来求娶的。” “那就一辈子待在家中,为父养着你。” “父亲莫要说气话,女儿要嫁就嫁这天下间最好的男儿,我相信靖王不会就此一蹶不振的。”林曼绮和林父巧言辩论着。 最终达成了一个结果,就是暂时以称病延缓婚约,观望一段时间再决定。 “小姐,这么好的夫婿就不嫁了。”小禾有些惋惜,世间还有几个如独孤靖泽这般风神俊逸,身份尊贵的男子来配她家倾国倾城的小姐呢! 已经很久不上朝的独孤靖泽被皇上突然传召,云舒不知怎么地总是心神不宁,惶惶不安。 第355章 午门罚跪 “柳絮,王爷回来了吗?” “还没。”饶是柳絮这般沉稳的也不禁皱着眉头,自从今早王爷离开,至今她们不知道跑了几次,王爷又不是第一次进宫,娘娘未免太过于紧张了吧。 “走,我们去门口。”云舒坐不住了,时间越久心就越发的不安,总觉得会有些什么事要发生。 “都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等在门口的云舒,时不时的朝外张望着,来回的踱步。 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的靖王空有一个王爷的头衔,再没有半分的权利,同时也失宠于皇上,可谓是雪上加霜,曾经的对手,曾经与王爷有过过节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云舒替独孤靖泽惴惴不安。 “娘娘,娘娘……”王福跑着回来了。 “是王爷回来了吗?”云舒闻声而出,朝着王福的身后张望着。 “王爷呢!王爷在哪?不是让你去宫门口等着……”云舒一连串问出了好多的问题。 “宫里传出了消息,王爷被罚跪在午门外。” “为何?你喘口气,细细说来。”知道独孤靖泽出事,云舒反而镇静了些。 此时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从来就不是遇事只会哭天抹泪的人,相反遇事的时候她会显出格外的坚韧。 王福深呼吸了几口气说道:“目前只知道皇上单独和靖王在御书房中待了一阵子,之后王爷就被拖至午门外罚跪,没说要跪多久,烛影正陪着,口信是小太监传来的。” “王福你现在回去继续打探着,柳絮去叫火影跟着王管家一同前去,她脚力快些有什么消息及时回传。” 云舒这边刚吩咐完,柳絮就去叫火影了,她知道事态的严重,足下生风以最快的速度行走。 自从那些女子入府,火影和光影就被云舒派去暗中观察她们,府中的暗卫大多都是男子,有些地方他们实在是不方便进入。 可是皇上送这些美女入府,绝对不是简单的想要她们来分云舒的宠爱,难保不会有皇上的眼线,不得不防。 没多久,火影就追着王福朝着宫门那里去了。 “娘娘,东香苑那边打起来了。”祸不单行,这边独孤靖泽刚出事,光影就火急火燎的跑来报告了。 “怎么回事?” “娘娘不是说让人给东香苑的那些人添些新衣首饰,不能让人说我们靖王府苛待了她们,今天绸缎庄,饰品坊,胭脂阁的人都来了,结果为了那些东西都打了起来,场面已经失控了,娘娘您拿个主意吧!” 光影和那些暗卫不方面出现,东香苑中只有一些下人和那些店铺的伙计,这群人身份特殊,说是主子吧也不算,说不是也不对,总之就是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 “我倒是忘了。”这件事云舒之前就交给柳絮去办了,因为知道柳絮心细也就没有过问,此刻听光影提起,好像柳絮有和云舒说过,只是云舒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走过去看看,杏儿你在门口守着,若是有消息传回速来禀报。”交代了几句,云舒领着柳絮和光影,朝着东香苑走去。 “这是我的,这颜色最配我了。” “你也不看看你长那样,尖嘴猴腮的,得了这好布料也是浪费。” 云舒站在门口观望着,这两个女孩云舒有印象,一个一袭青衣淡然出尘,一个粉色纱裙俏皮可爱,此刻为了一块布料争的是面红耳赤,丝毫没有一丝的气质可言,活脱脱的街头泼妇。 “这簪子是我先看中……” “是我先拿到的,就是我的了……” “你赔我的胭脂,你赔我……” 一个少女抢不到胭脂,索性就将胭脂打翻在地。 “主子,您没摔坏吧!” “你就看着我摔到,看着我出糗,也不扶我。” 女子将满腹的恼火都发泄在可怜的婢女身上,抬手作势就要打人。 云舒一个眼神,光影冲了上去握住少女的手。 “疼疼疼,你赶紧给我放手,小心哪天我若是得宠了,定让王爷杀了你。” “你哪天得宠,本宫不知道,杀人也要看看是谁的人。”云舒不咸不淡的开口。 “贱妾该死,贱妾一时猪油蒙了心。”她认得云舒,此刻惶恐的跪着,不停的给云舒磕头。 刚才云舒看了她一眼,她只觉得寒冷刺骨,如坠寒冰地狱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冻死了。 “都给本宫停下。”声音不大,但足以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中。 可是却没有人理会云舒,眼中都被这散落一地的绫罗绸缎,胭脂水粉,金银珠宝所迷惑。 不用说,光影已经出手,强行让她们停了下来,柳絮搬来一把椅子让云舒坐在正中的位置上, 所有人看到云舒齐齐跪了下来,“见过云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云舒没有理会她们,反而是看向遭受无妄之灾的那些店铺的伙计说道:“诸位今日辛苦了,所有带来的东西靖王府都收下了,待会儿到账房领些辛苦钱。” “多谢云妃娘娘赏赐。”这些伙计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些抓痕,原本就算云舒什么也不给,他们也不敢对靖王府有什么怨气,王府给的辛苦钱自然不会少了,先前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既然拿了钱,出了这个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要想好了。” 几家管事的都是心思活络之辈,否则也不敢登王府的门,云舒一点便都明了。 “我等只是来给王府送东西的,送完便离开,再无其他。” “那这伤怎么说。” “是小的们自己挠的。” “柳絮去把我的无暇膏再给每家一盒。”“是。”柳絮有些心痛,那无暇膏造价就是五两银子,这都是云舒不外传的药膏,敷在患处不仅好的快还不会留疤。 “谢娘娘赐。”他们虽不知无暇膏是什么,但是都明白,云妃出手必然是不凡之物,想当初的雪脂坊出品的胭脂,千金难求,每个人眼底都露出了笑意。 打发了这些外人,云舒看这些女子本就不怎么顺眼,经此一事越发的不顺眼了。 如果不是为了靖王府的名声,她才不会下这么大的血本,那些赏钱倒是小事,就她的药膏不说造价高,制作起来也是费时费力的很,一下送出去那么多她也很肉痛。 第356章 平息纷争 “你叫什么名字。”云舒柔声的询问刚才被光影救下来的婢女。 婢女没想到云舒会关注到她,啊的一声愣住了。 “娘娘问你话呢!”光影在一旁提醒着。 “奴,奴婢叫做清菱。”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刚进府的。”为了这二十个女子,云舒特意又买了些婢女,给她们每一个人都配备了一个丫环,这样的待遇可是极好的。 这若是放在别处,别说给配备婢女,就是能有一个单独的屋子都难,更别说还要忍受主子的刁难,甚至还要伺候人,做些下人的活。 可是有一种人就是犯贱,就是不知足,云舒的善良,让她们活的太安逸,有了闲暇的时间惹事。 “是,奴婢刚进府没多久。” “你起来吧!过来让本宫看看。”小婢女忐忑的走了过来。 “啧啧,这么俊俏的小脸若是留下了疤痕就可惜了,以后怕是找婆家都难了。”云舒逗着这个婢女,希望能缓解她的紧张。 “待会去找你柳絮柳姐姐拿一盒无暇膏,抹上一准没事。” “这就是云妃娘娘吗?这些太慈祥了吧!”婢女都快感动的哭了。 “要是能跟着这样的主子,这辈子也就值了。” 云舒不知道婢女的心思,看着下方跪着的人,凡是在场的仆人,但凡受伤的,都可以找清菱取药膏,若是一盒不够,清菱你就去找柳絮要。 “谢云妃娘娘体恤。”她们没想到,云舒会对她们这些仆人如此好,心中很是尊敬。 在场的大多都是新来的,凡是入了靖王府的大门,便是靖王府的人。 你们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靖王府不会亏待你们的,若是谁身在曹营心在汉,做出有损靖王府的事本宫也绝对严惩不贷。 “今日本宫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不愿留下的,现在便可以离去,王府会给你们一笔不菲的遣散费,可若留下,诸位便要想好了。” 云舒这一记恩威并施,彻底的收服了这些仆人。 云舒良善给她们配备了贴身丫环已经是格外恩典了,如今又给她们添置物件更是天大的恩典,可这些人却不懂得感恩,不懂得知足。 这若是换做旁人,不为难她们已经算是好的了,怎会如此相待,让她们打扮自己,好有机会勾引自己的夫君。 本以为这些都是从宫廷选出来的女子,身材样貌都是极好的,可是独孤靖泽却不曾看一眼,知道她们大好的春华就将浪费在靖王府中了,所以云舒尽量让她们过的好些,没想到竟会惹来今日之烦忧。 “诸位怎么还跪着,赶紧起来吧!”众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到底是该起来还是不起。 “怎么本宫的话不好用吗?”见此众女才缓缓起身,疑惑地地低着头。 “本宫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样,既然入了靖王府,那么就要守靖王府的规矩。不管何时何地都要自持身份,维护靖王府的门面才是,诸位说我说的可对。” “谨遵云妃娘娘教诲。” 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触怒了云舒受到惩罚。 云舒先是打发了那些伙计,维护了靖王府的声誉,后是询问了下人但是却没有让她们起来,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云舒此刻很生气。 原本有的人觉得云舒软弱可欺者,还想要勾引独孤靖泽者,此刻都不得不重新衡量一下了。 “只要诸位安分守己,那么靖王府不会亏待了诸位,这些东西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我看诸位的动手能力都很强嘛,想必东香苑这点地方难不倒诸位,这些新来的下人都毛手毛脚的,事出匆忙,是本宫的过错,没有好好的调教一番就送来,让诸位使用起来不称心,本宫这就让柳絮调教好了再给你们送来合格的。东香苑就暂时交给你们自行打理着了。” 说完云舒就领着光影离开了,柳絮将那些婢女也都带走了。 自始自终云舒都没有说过一句责备的话,走到门口云舒用余光朝门廊处看了一眼。 当时进来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参与到其中,当时就注意到了此女。 云舒随意的一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妾身姓李单字一个歌。” “李歌,名字不错。”出了门,云舒对光影说,多注意注意这个叫做李歌的人。 她敢直面云舒不露切,整个对话虽然云舒为尊,她为卑,可是却显得不卑不亢,丝毫感觉不出低人一等。 “娘娘,宫里传出话了,只有四个字风平浪静。”杏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喘着气回话。 “风平浪静。”云舒重复了一遍,笑个一下,如那春风一般。 “娘娘,娘娘你还好吧!”杏儿看着云舒傻笑,担忧的看着她。 “王爷都说风平浪静了,那就是风平浪静了。” “王爷还在午门外跪着呢!”杏儿忍不住提醒着。 “嗯,告诉王福就在宫门外等着,王爷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接王爷归来,其他的不要问,不要打听。” 杏儿疑惑地领命,虽然她不明白为何云舒突然不那么紧张了,但是知道云舒不会不管王爷。 就算是云舒不管,这也不是她一个婢女能左右的,更何况她还是云舒的陪嫁丫环,如果一定要在云舒和王爷中选一个,她自然要护着云舒了,知道这些,执行起来变没有了迟疑。 “娘娘,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我还是去正厅等着吧!”尽管独孤靖泽说了风平浪静,可是云舒心中还是放不下。 “快到正午了,娘娘要不要传善膳。” “我吃不下,你也不用陪着我了,去把那个烂摊子收拾收拾吧!” 那些原东香苑的婢女们,总要给好生安置,柳絮把她们带出来,扔在一旁不管也不是回事,此时独孤靖泽还在午门外跪着,她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去安置一下那些人的好。 虽说独孤靖泽说一切风平浪静,云舒就明白,此事有惊无险,他自有办法化险为夷,可是,只要独孤靖泽一刻没能平安的站在她面前,她的心就难以真正的放下来,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 第357章 久久未归 等待是难熬的,夜幕已经降临,独孤靖泽依旧没有归来,云舒已经朝门口望了一下午了。 独孤靖泽的消极激怒了皇上,宫门前罚跪便是惩戒。 身为皇家的人总是该自持身份,哪怕落魄也不能失了皇家该有的风度,更何况独孤靖泽还没有到落魄的地步。 皇上警告靖王若是再敢做出这种有辱皇家威严,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便要拿云舒开刀。 如果不是云舒要制药,独孤靖泽也不会去做那些下人做的事情,皇上越发地不喜云舒这个儿媳妇。 本来独孤靖泽若是答应皇上休了云舒,那么就不用受这些苦了,可是独孤靖泽宁愿在午门前长跪,也不愿休了云舒。 深夜,独孤靖泽归来,对于在皇宫里发生的事闭口不提。 “本王乏了。”独孤静泽打着哈欠钻进了被窝。 “喂!你身上都是露水,泥泞,脏死了。”云舒站在床边直跳脚,看着自己的床榻被弄脏很无奈,却不忍心折腾独孤靖泽。 “看在你跪了一天不容易的份上,本宫就不和你计较了。” 云舒掀开被子,伸手去解独孤靖泽的衣服。 “笨小舒,你就那么急不可耐,这样不好吧!”独孤靖泽护着衣服,一副要被调戏的小媳妇的模样。 云舒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往回收。 “唉!谁让本王这么英俊,来吧!来吧!”手一松,人一摊一副听天由命,任由云舒宰割的样子,很有一副即将被凌辱的自觉。 见云舒收手,好久没动静,自己就将衣服解开了。 “看来王爷今天兴致不错,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啊!”云舒诡异的一笑。 “既然王爷那么喜欢跪着,就接着出去跪着吧!”神色一转,手轻轻触碰到独孤靖泽的膝盖上,只听一声惨叫传来。 烛影和杏儿守在门外,也忍不住朝着屋内的方向侧目。 “王爷已经这样了,云妃还……这不太好吧!”烛影忍不住替他家王爷担忧,那一声,叫声说不出的惨烈,他还是听得出来。 杏儿一副不以为然的坐在烛影的旁边,悠然的说着:“放心,没事的,我家娘娘有深浅。” 烛影点点头,心还未放下就听杏儿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伤到了,娘娘也会帮王爷接上的,以娘娘的医术不会让王爷废掉的。” 听及此,烛影越发的担忧,但是于事无补,只能朝着屋内的方向投以同情的目光。 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王爷你要保重啊!” 然后拉着杏儿走到远一些的长廊下说着悄悄话,耳不听,心不烦地将他的主子抛到了脑后。 “我还没有碰到呢!你叫什么叫,嚎什么好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云舒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还是我家笨小舒对我好,我就知道我们家笨小舒舍不得。” “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独孤靖泽配合着云舒,将外衣退了下来,云舒卷起他的裤脚,看着红肿的膝盖,手中的药膏怎么也抹不下去。 “没事,刚才是逗你的,你看真的一点也不疼。”说着独孤靖泽就用手狠狠地嗯了几下膝盖,强颜欢笑,到底痛不痛,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疯了。”看着独孤靖泽自残式的举动,云舒赶紧抓住他的手,有些怒气的瞪着独孤靖泽,看着因疼痛而微微出汗的额头,满腔的怨气都化作了绕指的柔情。 “我知道你不想我担心,可是我是医者,跪了这么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比你清楚,岂是你想隐藏就能隐藏的了的。” 云舒哪里不明白独孤靖泽说的那些荤话,不过就是要云舒忘记他受伤的事情。 “真没什么大事,我觉得一点都不影响我走路,就是看着有点严重,其实真没事。” “你就老实待着吧!”看着独孤靖泽还想逞能站起来,云舒是真的不高兴了。 独孤靖泽向来都是雷厉风行,谁敢命令他。 云舒一个眼神就让独孤靖泽讪讪地做在床上不敢动,乖乖地听话。 一物降一物,在这个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云舒能治得了独孤靖泽了。 “你这要是不好好养着,会留下病根的,寒气侵袭可不是闹着玩的,日后有你受着的。” 云舒强忍着鼻子发酸,轻轻地给独孤靖泽上药膏,一边说到: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病人,我是大夫,你要听我的话,要是留下病根,伤了腿,站不起来我就不要你了。” 见独孤靖泽没有回应,云舒很认真地又问了一遍: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是,我谨遵医嘱就是了。” 上完药,不管独孤靖泽如何挽留,云舒还是坚持睡在一旁的榻子上,害怕晚上睡觉碰到他受伤的腿。 以前睡觉都有云舒在侧,搂着那温香软玉,闻着云舒身上独有的药香味,冷不丁什么都没有了,反而睡不着了。 “笨小舒,你睡了吗?”独孤靖泽试探性的问这,他怕云舒若是睡了,他动的声音会打吵醒云舒。 “没有。”以前可以枕着独孤靖泽的臂弯入睡,那舒适度可不是这硬邦邦,冷冰冰的榻子可以比的,她同样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笨小舒,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在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独孤靖泽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在他的记忆中,每次云舒都会刨根问底的想要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 “我问你就会说吗?”独孤靖泽沉默了,以往他都是用各种理由来搪塞云舒的。 “你若是不想告诉我,我问道的也不过是你绞尽脑汁给我的谎言。若是王爷愿意说,那么云舒听着就好了。” ……呃…… 独孤靖泽没想到云舒会这样回答,一时之间语塞。 “今天我说话惹恼了父皇,所以他才罚我跪着的。” “哦。” “你那是什么态度,你就真的不怕我出不来了吗?”独孤靖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方面他希望不让云舒为他伤神,担忧,一方面又希望云舒在乎关系他。 “不怕。”顿了顿云舒又说到:“你让人传出话来,说一切平安,不就是想让我不要担忧的嘛,若真是你无法应对的事情,恐怕传出来的就是让我赶紧逃命,离开之类的话了吧!” 独孤靖泽默认了,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尽全力守护云舒的安然。 第358章 生死契阔 “我已经想好了,若是王爷安然,云舒就在家中等君归,若是伤了病了,云舒给你治,若是王爷没出来,云舒也不独活。”生死与君同契阔。 “想通了这些,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就是云舒心中所想的,生同眠,死相随,绝对不会让独孤靖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说到这,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面对这样告白的云舒,独孤靖泽有什么理由不珍惜,不好好呵护。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事情在普通人家中都很难,更何况是皇家。 有几个能生死相随,独孤靖泽丝毫不怀疑云舒的话中的可信度。 “笨小舒,若真有那一天本王不准。” “那可由不得你。”云舒也很坚定自己的立场,没有独孤靖泽的云舒的人生就是一片黑暗。 “那本王现在就告诉你,不会有那一天的。” 独孤靖泽在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会让那一天落到他们的身上。 以往他无惧生死,虽然坚信自己不会败,但也不怕死,如今有了云舒,有了牵挂,行事便越发的谨慎小心了,因为他要给云舒最好的保护,最尊贵的未来,最耀眼的明天。 经过宫门长跪一事,靖王越发的被边缘化,被朝廷中的这一个个比猴都精的大臣们视作洪荒猛兽,一个个避之唯恐不急。 生怕和靖王走的近了些,被视作靖王一党的,官路受阻是小,丢了小命都不知道怎么丢的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事出没多久,林家就传来消息说,林曼琦不知染了什么恶疾,病情严重…… 总之是不宜出嫁,怕冲撞了皇家,请求取消婚约。 此事从表明上看确实是让靖王府成了笑话,可是独孤靖泽求之不得林曼琦不会嫁入靖王府,当即就同意了,同时跪了下来说到: “林家姑娘此时身染恶疾,怕是无福消受皇恩,或许取消婚约,解决掉这她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福泽,可保一命也说不定,还请父皇解除婚约,给林家姑娘一条活路。” 独孤靖泽说的言真意切,话里话外都指出是林曼琦承受不起而不是不愿进靖王府。 保全了靖王府的声誉,也推掉了这场他不愿意的婚约。 “传太医去看看再说。”皇上凌厉的目光扫过跪着的两人,林父冷汗直流,拒绝皇上赐婚,这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 可是一旦林曼琦入了靖王府,得宠倒是不担心,但是哪天会不会丢掉性命就难说了。 有一点可以可定,作为靖王的岳父他的官路算是走到头了,除非靖王有什么通天的本事翻盘,否则他也到头了,基于各种考量他不得不冒险一搏。 至于靖王倒是很坦然,他不愿娶林曼琦,此事皇上早就知道了,只是皇上也咬不准云舒和林曼琦在靖王心中的分量,毕竟独孤靖泽救云舒和满城找林曼琦,都是无可否认的。 不过,就算独孤靖泽心中没有林曼琦,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打靖王,打皇家的脸,换作是谁都不会忍受吧! 皇上很能理解独孤靖泽的做法,相反若是他不这样,才会让皇上鄙视,才不配做他的儿子。 最终这场由皇上赐婚的婚约并未如期举行,可也没有说取消,而是无限期的暂缓。 “笨小舒,这次本王反映如何?”回来之后,独孤靖泽将过程精简的讲给云舒听,美滋滋的求表扬。 “不怎么样,差点就让自己成了笑话,而且最终不也是暂缓吗?又不是取消了,说不定什么时候王爷就将人娶回来了也说不定。” 云舒无情地打击着他,怕他尾巴翘上天。 “你都笑了,还嘴硬。” 云舒心中自然是欢喜的,知道独孤靖泽这样做都是为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云舒的感受,独孤靖泽娶一个林曼琦又算得了什么。 别说一个林曼琦,他若愿意,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愿意入这靖王府。 几家欢喜几家愁,另一边林曼琦从林父那里也知道了消息。 “暂缓是缓到什么时候,岂不是遥遥无期,那我……” 这个消息对林曼琦来说就是晴天霹雳,她励志此生要嫁就嫁这世间最至高无上,最好的男子。 在林父去退婚的时候,她已经告诉自己,靖王不是她要找的男子了,她值得拥有更好的。 从这段时间,传出的靖王的自我颓然,她已经说服了自己。 可是这暂缓,让她依旧没有半分机会去接触别的男子,也因为这份婚约,恐怕这一生都要被耽误了,还不如嫁进靖王府呢,好歹也是个侧妃。 若是皇家一直都不举行婚礼,那她就要一直被这么耽误着,一生都是待嫁女。 只要身上一日有这皇家婚约在身,那么便没人敢娶,别说嫁世间最好的男子,就连嫁人都成了奢望。 如果被遗忘,那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大好的时光就要蹉跎了。 “这点是爹考虑不周。”林父无奈的叹息着,本以为让林曼琦以身染恶疾为由,在家中装病几年再出嫁,以此推了皇家的婚约。 却忘了,就算是取消婚约,也只有皇家不要的份,没有当臣子不愿的时候。 此事就算靖王不出面,皇上为了皇家脸面,断然也不会再让林曼琦入皇家,可是皇家不要的,也不是别人可以觊觎的,这才有了这暂缓的圣旨,但等同于无期,此时林父已经没有办法再反驳了。 这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了林曼绮的一生。 若是没什么大的变故,恐怕她的一生也就看到了头。 这件事林家只能认命,否则,可能林家都要被牵连,唯有遵旨,只是苦了林曼琦。 “落魄王爷也是王爷,哪里会轮得到她嫌弃。” 知道林家不愿嫁女儿进靖王府,云舒很是气愤。自家的王爷被人嫌弃她怎么容忍,转念一想又说到: “这林家曼琦算是无辜被连,若是可以,还是还她自由婚嫁的权利吧!” “怎么,我家笨小舒是动了恻隐之心了,还是怕哪天本王反悔,将她娶进门。” “我看是王爷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云舒别过头,嘟着嘴不理他。 “我谨遵云妃娘娘法旨就是了。”听到想听的,云舒露出了笑容。 独孤靖泽虽然答应了云舒,却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林家,敢驳他的面子还活着的人除了云舒,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一个人了,他的温柔,善良只对云舒一人尔。 第359章 捉拿要犯 夜灯初上,灯火通明的秦淮河畔,正是最佳的营业时间。 花红柳绿,莺歌燕舞,琴瑟悠扬,如果不看天色,谁也不知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花满楼的一间房间里,安王坐在上位,怀中搂着一位美娇娘,呼着酒气举着酒杯说: “来诸位大人让我们共饮此杯。”下面一群朝中大臣附和着举起酒杯。 每个人都有一张单桌,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的吃食,当然也少不了美酒、美色在怀。 安王自从有了替皇上挡刀的这份功劳在身,越发的受到重用。 少不了见风使舵的人,闻风靠近安王,想要和安王搞好关系,尤其是安王如今掌管的吏部可是个肥差,主管各个官员的升迁调动。 可以说,这些官场中人的官路命运都掌握在安王的手中,若是能在安王面前混个脸熟,若是有幸能得安王赏识,官路亨通,指日可待。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花满楼吃酒了,此事已经持续了多日。 对于安王在花满楼的大宴百官之举,靖王府和宸王府早就有所耳闻,这几天独孤靖泽入夜都待在书房等着什么。 “三郎辛苦了,吃点宵夜吧!”云舒拿着食盒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 还未等云舒将食物全都摆上,就见烛影走了进来说到:“宸王府有所行动了。” “赶紧通知宫中的人,做好准备。” “是”烛影领命离开了。 “王爷现在是要走了吗?”云舒故意做出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她辛辛苦苦做的东西,独孤靖泽还没吃上一口就要忙了。 云舒知道独孤靖泽最近夜里总待在书房,必然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他不说,她便不在问了,却不忍他操劳,好心给独孤靖泽送点吃的,怕是要白费力气了。 “不急,不急,待会儿本王带你去看场好戏。”说着独孤靖泽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 “还是我们家笨小舒做的东西好吃,好吃。”一边吃着一边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 “先去看戏吧!”云舒将独孤靖泽吃了一半的糕点,从他的手中夺了下来。 虽然现在的云舒不在事事追问,但是还是很想知道独孤靖泽在做的事情,会不会威胁到他的安全,此时听到独孤靖泽要带她去,哪里还坐得住。 看出云舒的急切,独孤靖泽无奈地从椅子上起来,拉着云舒的手离开了书房。 虽然云舒嘴上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的询问,但是心中的担忧却从未少一分。 “来人把花满楼给围了,从现在起只准进不准出。”宸王带着官兵,将花满楼给包围了起来。 “啊,啊,啊……” 厅堂里的女子们被突然间闯入的官兵吓得花容失色,一个个捂着胸口,提着衣裙逃蹿。 吃酒的恩客也忙不迭地放下酒杯,清醒几分,疑惑中带着惧怕的看着这些官兵。 “哎哟!这位官爷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说嘛!” 老鸨硬着头皮朝宸王走了过去,虽然看出宸王和以往因为自家男人来寻花问柳大闹花满楼的那些人不同,但是做她们这种营生的人哪个不认识几个朝中重臣,心中倒也不是很担忧。 “本王正在追捕朝廷重犯,看到他逃进了这里,谁若是敢阻挠,一律按同党处置。” 宸王表明身份,无人敢吱声,都乖乖地配合着搜查。 “你们几个上楼。”砰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谁呀,哪个不开眼……”还未说完便被人一把从床上,从温香软玉的怀中拽了起来。 “啊!”身下的女子尖叫一声,抓着被子盖住只剩下肚兜的春光,惊恐的看着那穿着官服的五尺大汉。 “不是。” 说完又在女子并未完全遮住的雪白的肌肤上扫了几眼才离开。 瓜子脸,肌肤胜雪,腰肢纤细,如此尤物以他那微薄的月银,根本享受不起。 “等等。”走了几步,长的膀大腰圆的官兵去而复返,二人的神色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是不是藏在被子里。”说着手掌已经伸进被子里寻找。 “看来逃犯真的不在这。”丢下这句话,官兵才退出了房间继续‘搜寻’。 先不说逃犯是否存在,就算真有其人也不可能藏在床上,官兵做了什么男子都明白,此刻在看着女子除了厌恶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欲望。 女子也很委屈,虽说她是青楼女子,做的是皮肉生意,可是这也可以看成一种买卖,如今不仅平白被占了便宜,原本的这单生意也赔了,甚至永远的失去了这个客人,她的损失大了。 砰砰砰,楼上的房间一间间被打开,传出一声声或惊恐或厌烦的声音。 “没有。”搜寻完一面的小兵,向那个彪形大汉报告着。 “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有的官员听到声音,有些做贼心虚。 朝廷是明令禁止朝廷官员出入烟花柳巷之地的,虽然实际上这项条令形同虚设。 如今他们不仅寻花问柳,还拉帮结派,私下聚会,若是被人看到,此事可大可小,安王毕竟是王爷,他或许不会有事,但他们可就未必了。 “有本王在谁敢造次,随本王出去看看。”安王满不在乎的站了起来。 砰的一脚门,就被踹开了,安王眉头一皱很是不爽。 “小的不知安王在此,多有得罪。”刚才的大汉哪里还有之前面对那青楼女子的盛气凌人,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好大的狗胆,让你们头过来。”安王又坐了下去,一副等着兴师问罪的架势。 “四哥,好大的威风。不知四哥来这青楼所谓何事?”宸王悠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止四哥,还有诸位大人也在啊!”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一个眼神让所有不相干的女子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本王做什么,好像不需要和你交代吧!” “是,四哥还是去和父皇解释吧!”宸王盛气凌人的看着安王。 他主管刑部,就是负责刑法的,管的就是所有人是否范戒律之事。 对于官员逛窑子这种事,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若是要追究,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第360章 私下聚会 “有何可解释的,这种小事何须去劳烦父皇,五弟就不要小题大做了。”安王很不爽,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 “且先不说朝廷律法明令禁止朝廷官员出入这等烟花柳巷之地,尔等蔑视国法之罪,就说说这私下聚会,安王要如何解释。” 宸王咄咄紧逼,大有要将安王不定罪不罢休的架势。 一个蔑视国法就够安王受的,再加上一个私下与朝臣聚会足以压倒安王,那些来赴安王约的人顶多算是被殃及的池鱼,此事若是不能解决,安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计…… “你就是让我来看宸王如何收拾安王的?” 云舒和独孤靖泽站在不远处的阁楼里,刚好能看见花满楼的正门。 对于宸王能吊打安王,云舒敢不到一点意外。 仗着自己是王爷,又正得圣宠,就有些飘飘然,对于这样的人,宸王要是都搞不定,那就不是那个心思深沉,隐忍多年的宸王了。 “别急,往下看。”云舒瞥了独孤靖泽一眼。 “难不成你觉得安王会平安无事的走出来。” “那可不一定。”独孤靖泽狡黠的一笑。 “再等多久都没用,安王不是宸王的对手。”还有后半句云舒没有说: “否则宸王不会在你身边潜伏那么多年,你都不曾发现他的真面目了。” “安王的救星来了。”云舒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独孤靖泽的声音,抬头朝着花满楼的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衣着打扮看着很像富家老爷模样的人走进了花满楼。 “那个人,是,是皇后宫中的掌事公公?”云舒不确定的看着独孤靖泽,想要从他那里得到准确的答案。 “嗯,戏快落幕了。” “皇后久居深宫,怎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还能派人来救安王,她为什么要救安王……” “你一下子问题这么多,我应该先回答哪个好。” “赶紧说,你都做了什么?”云舒有些着急,她可不希望独孤靖泽出事。 “我只是让太子真正的死因传入椒房殿而已。” “太子,哪里有什么太子。”云舒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说废太子。”独孤靖泽点点头。 当初太子莫名死在发配路上云舒就有些奇怪,也曾怀疑过这件事和靖王有关,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我就知道是小五杀的太子,并且在现场留下了指向靖王府的证据,我以为他是想逼我争斗,没想到……” 独孤靖泽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说到:“前些日子,也就是我罚跪午门的时候,我就将废太子真正的死因,悄悄地传进椒房殿。” 云舒好像明白了些,说道:“废太子乃是皇后嫡出,知道杀子仇人是谁,一定会为之报仇,定会和宸王势不两立,必会派人注意宸王府的动静,救安王等于是给宸王添堵。” “没错,但也只说对了一半。”独孤靖泽给云舒以肯定。 “没了废太子,皇后想要立足就必须再扶持一个,一个可以掌控的皇子为己用,有乾妃在,有杀子之仇在,宸王只能是敌非友。至于我更是不可能,着眼看看还有谁?” “安王,安王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换言之,对皇后而言,只要不是你,不是宸王,对她的利益都没有影响。” “可你怎么肯定皇后就会选择安王,他实非良帝之选。” “原本我也不确定,既然李公公来了,便可以肯定了。” “你还有第三点没有说吧!” “什么?”独孤靖泽故作疑惑的看着云舒。 “宸王有了安王做对手,皇后有了宸王做目标。他们就无暇顾及你了,这可是一箭三雕。” “我家笨小说舒就是冰雪聪明。”独孤靖泽毫不吝啬的夸赞着云舒,和云舒交谈无须将事情说的很明白,云舒都懂他。 就在云舒和独孤靖泽说话间,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宸王黑着脸领着他的人离开了。 什么搜查朝廷重犯,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抓安王的小辫子,可结果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你可知道李公公到底和宸王说了些什么?” “这还重要吗?”独孤靖泽拉着云舒离开了。 是的,这些都不重要了,知道宸王和安王、皇后对立,无暇顾及靖王就够了。 “可是你让人将消息传进皇宫的。” “不是。” “那你刚才让烛影通知宫中的人做准备是……” “以防万一,可以李公公来的速度,应该不是我的人将消息传到皇后耳中的。” “那就是皇后自己的人发现,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应对?” 云舒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身处宫廷本就消息闭塞,却能做到人不动,知晓天下事,这份能力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似乎看透了云舒的心思,独孤靖泽凝重的说着: “不然我何以要隐忍这么多年,凭什么废太子可以安稳坐拥东宫,你以为只是因为她姓慕容?” 云舒心中的确是这样想的,但经过今夜的事,她有必要从新审视一下皇后娘娘。 曾经云舒确实是觉得皇后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能量,和慕容家在前朝的重量有着举足轻重的关系。 此刻看来。她不过是被慕容家光芒隐藏起来的明珠,失去了慕容家作为保护色,方彰显了她本来的光华,那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靖王不管是说到宸王还是废太子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唯有涉及皇后才显出少有的凝重,可见一斑。 “娘娘让奴家带句话给王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恩宠越盛,更要谨言慎行,否则谁也救不了。” 李公公弯着腰对着安王,可言语中看不出丝毫的尊敬与谦卑。 “还请公公替我多谢母后,转告她儿臣受教了。”安王双手朝后一背,腰杆挺的笔直,哪里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自觉。 “奴才一定照实以告。”说完李公公转身离开了。 对于安王的态度他就当没看到,这样自大的人未来足以预见,多说无益。 “多此一举,本王何须用你救,亮老五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我可父皇的救命恩人,不就是逛个窑子,多大点事。” 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并没有人听见安王的言论,若是听见了,不知道会不会重新衡量一下安王的分量。 可惜他们不在,此刻心中对安王只有佩服。 宸王离开之后,大家都明白李公公和安王有话要说。很识趣的都走了。 心中思量着:“安王能得宠。从驻地入京能留下的王爷只有他一个,看来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刚才宸王来了。只有安王没有慌张,我们还纳闷,现在看来是安王胸有成竹,是我等狭隘了。” 所有人都认为李公公的到来。安王是提前知道的,对于今夜发生的事情心如明镜,安王的形象在今夜赴会的朝臣的心中高大起来。 第361章 巧合一 慕容芯蕊看到宸王回来,高兴的喊了声:“王爷……” 慕容芯蕊自然地伸出手。要去扶宸王。“走开。” 宸王很不耐烦的打掉宸王妃。慕容芯蕊的手,顺势摔倒在地,宸王看也没看就阴沉着脸朝里走。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让他很气愤却无可奈何。 慕容芯蕊望着宸王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笑容化作了愁容,身上的疼痛失去感知。 最近的宸王越来越不可捉摸,性情也越发的暴躁,身上的戾气也增加了几分,很多时候慕容芯蕊都不知道怎么就惹恼了宸王,做事越发的畏手畏脚,她都快不认识了。 “快点,动作都快点。今天送完这最后一批大家都可以休息休息了。” 天微微亮,云舒就在装车,这是她或者说是靖王府,答应送给那些贫民窟的最后一批药物。 那里地处偏僻,人员聚集密切,房屋简陋,衣服最是单薄,现在早晚温差大最是容易生病。 “走了,走了。”趁着人们还未醒,空旷的街道上,只有云舒的车队和还未收工的打更人。 “啊!”走到拐角处,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和云舒撞了个正着。 “大胆,你知道你撞的是谁吗?”杏儿扶住云舒,怒目圆睁的看着他,男子并未停留慌乱地跑开了。 “你给我站住。” “杏儿,莫要追了。”云舒制止了她。 “娘娘,那个人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对于这个撞了人之后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的人,杏儿很是反感。 “他又不知道我是谁,我也没受伤,就算了吧!” 云舒不愿多惹是非,杏儿他们离的远或许没察觉,但是云舒离的进却闻到了他的身上有女子的胭脂香。 想必是寻花问柳,被家中的娘子发现了之类的吧! 对于三心二意的男子,云舒心中是厌恶的,放到平日里遇上了或许还会教训一二,可是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靖王屈尊降贵,辛苦帮制的药物,必须及时送到那些穷苦百姓的手中,她虽是在做好事,但也只能趁着天还未完全亮出城。 之前的流言已经造成不小的影响,又不想辜负那些充满期待,闪烁着渴求的目光,只好选择天未明而出,日落西山而归。 天已经快亮了,云舒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了。 “快去,今天你们要是找不到王妃的猫,就都别回来了。” 天微微亮,宸王气急败坏的训斥着府中的下人,昨晚他买了一只猫,准备今晨给慕容芯蕊一个惊喜,可是谁知道当他来取猫的时候发现猫不见了。 精心准备的惊喜没了,有人小声地说: “我看见一只金色的猫,朝着尚书家的方向跑了……” “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去啊!”有了方向,宸王府的人都出动了,朝着那个方向追去。 “咚咚咚”宸王叩响了尚书府的大门。 “来了,来了。”守夜的仆人听见叩门声,打着哈欠,捂着嘴,小跑地来开门。 “草民见过宸王殿下。”看到来人,一下子清醒了几分。 他们家老爷与宸王是同僚,宸王也来过几次,人还是认得的。 虽然跪着,但是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这么早宸王前来所谓何事? “叫你们家老爷来见我。”仆人不敢怠慢。赶紧起身去喊他们家尚书大人。 可怜赵尚书正睡的香甜。却被从睡梦中被吵醒。 “谁呀!” “老爷,宸王来访。”赵尚书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你说谁?宸王。” “是。”赵尚书紧皱着眉头,思索着: “我和宸王也没有什么交集,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他,这么早登门……” 任凭卢尚书想破头颅也想不明白,快速的穿上衣服到了前厅。 “臣拜见王爷。” “卢尚书请起。”宸王虚浮了他一下,开门见山地说到: “本王今日前来叨扰,是因为本王要送给王妃的猫跑了,有人看到猫进了卢尚书的府中,所以想请卢尚书帮忙找找。” “臣这就吩咐下去。”知道只是帮个小忙,卢尚书悬着的心才放下。 如今的宸王气势正盛,短短的时间里身边就聚拢了一部分人,整个人都和以往大相径庭,几乎看不出曾经那个游戏山水的阔淡模样。 因为宸王的到来,尚书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声突兀地响起,吸引着众人的脚步。 “琳儿,你是不是被猫挠了……”卢尚书听见女儿的尖叫,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猫在他女儿的房间里。 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狼藉。 “琳儿……”卢尚书看着女儿拽着被子遮盖着身体,那原本灵动的大眼睛里,不停地掉出珍珠,除了不停的抽泣,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卢尚书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朝四周张望着,想要寻找什么,在那一堆女子的衣物间,赫然发现一件不属于他女儿的衣服。 卢尚书抓着衣服,目光落在被打开的窗户上,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半个鞋印印在那里,朝着窗外张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孝女。”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卢琳儿打懵了。 捂着脸忘记了哭泣,看着卢尚书眼中尽是茫然。 她受此奇辱,作为父亲不去抓那个禽兽,却将矛头指向她。 “做出这等不守妇道的事情,你还活着做什么,我卢习没有你这种女儿。”越说卢尚书越气愤。 女子名节比性命还大,可是她失了身却还苟活着,这简直是不知廉耻。 在卢尚书的眼中,这个男子一定是他的女儿偷偷带回来的,或者是府中的某个人,否则谁能偷入到他女儿的闺房。 “说,奸夫是谁?” “卢尚书,猫可在里面。”宸王等的不耐烦出声询问,如果不是得知这是卢小姐的闺房,早就冲进去了。 听见宸王的声音。卢尚书瞬间清醒了几分,刚才被卢琳儿气到,言语间根本没有控制。也浑然忘记他进来是为了什么,更忘记了不仅宸王,屋外还有很多的人。 他说的话,应该都被屋外的人听见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也都该猜到了。 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今想瞒怕是瞒不住了。 看着卢琳儿也越发的不顺眼,想他卢尚书的一世英名都毁在卢琳儿身上了。 第362章 巧合二 “看来猫应该是不在这里了,那本王再去别处找找,就不打扰卢尚书了。”说完宸王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本是来找猫的。却听了一件不光彩的事,这属于卢尚书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待在这,只好赶紧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找,赶紧去将那小子给我找出来。”卢尚书暴跳如雷,既然已经瞒不住了,也无需遮遮掩掩。 落荒而逃的男子,跑出了很远,觉得安全了些,回想昨夜也有些后怕。 卢琳儿的一声尖叫将睡梦中的他惊醒,看到卢琳儿的瞬间,在看看已经泛白的天,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做贼心虚的他仓皇而逃。 不得不说他的运气是极好的,因为宸王寻猫,因为卢琳儿的尖叫,将所有人都引到了前院,所以他跳窗而逃的时候,并没有人阻拦。 卢尚书看到女儿屋中的狼藉,一时间也被气懵了,没有在第一时间追击,错过了最佳的追击时间,给他的逃离留有了足够的时间。 云舒走过没多久,卢家的人就从刚才云舒经过的地方出现,分了两拨朝着不同的岔路口追击。 他们心中都明白,此时这样漫无目的追击,有很大的碰运气的成分,因为谁也不知道目标是谁,在哪。 慕容芯蕊醒了没有看到宸王,开了门婢女支支吾吾地阻拦着。 “蕊蕊,你醒了。”宸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如一缕温暖的阳光般摄入心田,恍惚间慕容芯蕊好像找到了那个曾经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臣妾见过王爷。” “本王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你先把眼睛闭上。”慕容芯蕊乖巧的顺应着。 宸王摆摆手,暗影将一个蒙着黑布的,看着像是个方形的东西,放到了慕容芯蕊面前的桌子上退了出去。 “可以睁眼了。” 宸王顺势将遮挡的黑布揭开,露出一个金色的笼子,里面赫然就是之前‘逃之夭夭’的金白相间的小猫。 “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慕容芯蕊伸手去抚摸笼中的小猫,脸上自然地流露出柔和,世间大多女子对小动物都没什么抵抗力吧! “本王知道最近公事繁忙,忽略了你,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解闷。” “多谢王爷体恤。”慕容芯蕊抱着怀中的猫,越发的喜爱。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宸王又匆匆离开。 “多谢云妃娘娘,您就是活菩萨再世。”城外,云舒将带来的东西都分发给这些穷苦百姓。 一张张淳朴的脸上写满了真诚的道谢,感恩。 只要你给他们一点点的恩惠,哪怕那对你而言微不足道,却值得他们一生铭记。 “大家不用这样,快点起来,都起来吧!”云舒扶起跪在她面前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娘娘你是好人,我们这些人命贱。别人躲都来不及,更别提帮助……往年过冬冻死,饿死都很多,入春没有种子,生病病死都是平常……” 老者老泪纵横的述说着心中感激之情,朴实无华的言语中道不尽的心酸,述不完的恩情。 “有什么话我们先起来说。”云舒好不容易扶起了老者,后面跟着跪着的乌泱泱的人见老者起来才跟着起身。 “带我去看看吴伯,他好些了吗?”云舒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有一个老者生病了,强撑着没钱看病,如果不是遇见了云舒恐怕早就离世了。 “吴伯,现在感觉怎么样,胸口还闷吗?” “好了都好了,现在我都可以扛起那根木头。”吴伯指着地上横着的一根有一个人粗的木头。 “我相信这难不倒你,但是你还有多养一个春天,换季温差大多注意保暖,这些是特意给你的。” 说着云舒从杏儿手中接过一个装着衣服食物和一瓶药的包裹。 “云姐姐,云姐姐……”几个衣衫单薄,灰头土脸的小孩,欢蹦乱跳的出现在云舒的面前。 她们听到云舒来了。都显得很高兴。 “没大没小,叫云妃娘娘。”一个妇人厉斥着从后面追了上来。 “娘娘莫怪,小孩子不懂事。” “不碍事,不碍事,就叫云姐姐,听着亲切。”云舒笑着看着这些孩子,心中的苦涩期待无法宣之于口。 “看云姐姐给你们带什么了?”云舒将早就准备好的包裹打开,里面盛放了很多的糖果。 “还有一些点心,你们尝尝。”随着云舒话落,杏儿打开了一个食盒,里面摆满了五颜六色,精致好看的糕点。 “谢谢云姐姐,云姐姐最好了,下次云姐姐什么时候来?”其中一个女孩忽闪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云舒。 “下次你想要什么?”看着这个眼睛如宝石般闪耀的女孩,云舒很是喜欢。 心想:我要是和王爷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每当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围在父母身边,云舒对孩子的渴望就更甚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云舒和靖王成亲多载,靖王并未因云舒无所出而说些什么,恩宠不减反增,这些年靖王的身边唯有云舒一个女子,也使得靖王府人丁不兴。 可靖王越是不说,越是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云舒就会越觉得对不起靖王。 她很清楚,当年的一场钉螺吸血伤了身子,尽管已经养了多年,但生育的几率微乎其微,很有可能此生都不会有一个属于她的孩子。 可以说那幕后之人,害的云舒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天色渐暗,在孩子们依依不舍间,云舒踏上了归路,运送货物的马车早就化整为零,乔装打扮回城了,只剩下云舒和杏儿、光影还有几个护卫。 “有马车的声音。”临近城门口的时候光影警惕的出声提醒着。 每次去看望那些穷苦百姓,都是早出晚归,生怕被人看到,做善事做到他们这份上也是没谁了,弄的和做贼差不多。 “赶紧……”云舒刚想让众人躲起来,避开趁夜出城的马车,就看到没等她说完所有人就已经熟练地在躲避,云舒尴尬地碰了一下鼻子,也赶紧跟着隐藏在夜色中。 “娘娘,城门都关了,什么人会这个时候出城。”杏儿小声地询问。 “自然是不能见人的事了。”云舒在杏儿的头上敲了一个板栗说到: “我们能趁着夜色回城,自然有人也能趁着夜色出城,这没什么奇怪的。只要他们不招惹到我们,还是不要好奇的好。” 靖王府能有办法进城,自然别人也会有他们的办法出城,能做到这些的都绝非泛泛之辈,能不招惹,窥探,为敌还是不要的好。 杏儿,是云舒身边的四个姑娘中,跟着云舒最久的,却也是好奇心最重的,若是不时时敲打一下,难免有一天不会因为好奇心而招惹祸事。 第363章 巧合三 说话间马车从云舒不远处驶过,隐隐的传来女子的抽泣声,一阵风吹过,掀起马车的一角,光影瞪大了眼睛差点叫出声,直到马车走远,“那是……” “怎么了?”云舒察觉到光影的异常,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否则只是看到马车中坐着的人,不会这般失态。 “那,那是卢小姐?”光影不敢肯定地说着。 “卢小姐,你是说卢尚书的女儿,她不是马上要和黎家的二公子要成亲了吗?” “是,也就这两天了,请帖已经送到王府了。娘娘,我还看到卢小姐的额头受伤了,这时候她出城……” “这是别人家的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晚了王爷该着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况卢尚书家这样的高门大户,自然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若是不触碰到靖王府,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看到独孤靖泽深夜在门口等候,一股暖流划过云舒的心田,忍不住的调侃道: “云舒只听说过盼君归,望夫石,还是第一次看到盼云归,望妻石,这怎么看着都不真切呢!”边说着边扑到独孤靖泽的怀中。 “今天怎么这么晚,再不回来我就要去寻你了。” 独孤靖泽一脸宠溺加心疼的看着云舒,若不是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若不是因为已经几次三番惹了盛怒,怕迁怒于云舒,独孤靖泽恨不得能帮云舒去做,至少也会陪着她一起去,而不是在这干着急,胡思乱想,云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现在他能体会到云舒曾经为他担忧时是怎样的心情了。 云舒的调侃并未得到回应,让云舒心中有那么一瞬的挫败感。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云舒打着哈欠醒来。 “醒了,肚子饿不饿。”独孤靖泽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睡眼惺忪的云舒身边。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云舒格外的贪睡,许是春困的原因吧! “醒了就吃,吃了就睡,你看我都胖了好多。”云舒看着自己有些发福的身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独孤靖泽。 “圆润些多好看,本王觉得挺好。” “哪里好?”云舒白了独孤靖泽一眼,起身穿戴整齐,热腾腾的饭菜早就摆好了。 “不吃了,不吃了,都拿下去吧!”云舒看了看有些发福的身子,别过头,不在看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咕噜,咕噜……”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眼睛不受控制地看着那些佳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声音虽小,但是以独孤靖泽的耳力还是听见了,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 “本王还没用膳,云妃就要收拾了,唉!我可怜的肚子,你可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云妃吧,是她不给你吃的……”独孤靖泽一边说一边做出一副哀怨的模样。 “王爷您还没用膳?”云舒觉得不可思议,看看天已经半晌午了,再过一个时辰多都该用午膳了,按照云舒了解的独孤靖泽,他向来都是天微亮,鸡鸣则起,一刻钟后用餐……不像云舒,时吃时不吃的。 这是云舒小时候养成的习惯,那时候食不果腹,饥一顿饱一顿更是常事,为了减少饥饿感所以起的都晚些,中午吃一顿,晚上多喝点井水,一天天就这样凑合着过来了。 后来的云舒尽管衣食无忧,这晚起的习惯并未改变,除非有事否则绝不早起。 还记得当年,因为独孤靖泽宣云舒陪他用早膳,不知被云舒在心中骂过多少遍,后来二人心意相通云舒便不在装演,折磨自己。 还记得每次被独孤靖泽弄醒,云舒都是一整天的精神厌厌,对独孤靖泽也没什么好脸色,时间一长,独孤靖泽也不忍心看那般的云舒,便也不再强求,都是自己用早膳。 云舒却不知这些年没有她的早膳,独孤靖泽是食不知味,也不似曾经那般挑剔精致,而是简单地草草了事。 “王爷,莫要饿坏了肚子,来,张嘴。”云舒讨好地夹起菜,送到独孤靖泽的嘴边。 “没人试菜怎么吃。”这一直都是烛影的事情,可是平日里和独孤靖泽形影不离的人却没了踪影。 光影和火影被云舒派出去了,柳絮和杏儿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能且有资格试菜的只剩下……云舒将菜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 “没毒,王爷可以享用了。”就这样以试菜的名义,独孤靖泽可没少骗云舒吃东西,不吃也就罢了,一旦开吃食欲被打开那就控制不住了。 “隔~~”云舒抚摸着鼓鼓的肚子,一脸幽怨的看着憋着笑的独孤靖泽。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云舒的食欲比往常大了不少,一顿饭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反而独孤靖泽没有吃多少,此时云舒也反应过来,这不过是独孤靖泽骗她吃东西的伎俩。 “王爷——”云舒拉长音看着独孤靖泽。 独孤靖泽身体一紧,眼底再也没了笑意。 “本王吃好了,云妃慢用。”说着抬腿就要离开,每次云舒拉长音叫王爷,眼含笑意就是最危险的信号。 “站住。” “小舒……”独孤靖泽酝酿了一下,堆着笑转过身看着云舒。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王爷要不要再吃点。” “呃……本王……好像……有点没吃饱。”独孤靖泽从新坐会凳子上,拿起筷子有心放下却放不下,伸向包子又缩了回来,伸出去,缩回来,如此反复了数次迟迟未下筷。 “可惜了,可惜了。”独孤靖泽放下筷子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什么可惜了?” “云妃若非女儿身,金科状元非你莫属,以你的文采必然碾压群雄,独占鳌头。” “今天是科举考试揭榜的日子,也不知道那金科状元能否有云妃一半的风采。” “我这文墨再多也比不上王爷的戏好。”云舒瞪了独孤靖泽一眼,也不再为难于他。 “三郎可知今科状元,到底是何许人也?”书香世家最尊、最敬的还是读书人,对于这位状元公云舒还是有几分兴趣的。 “这次科举是由安王操办的,他应该是最了解的,本王不清楚。” 第364章 巧合四 “王爷,你快点啦,再等会儿大榜都放完了。”云舒催促着。 云舒只知道今科状元夺魁的那篇文章甚是精彩,听说每一个看过那篇文章的人都对其赞不绝口。 若不是不到揭榜的时候,考卷都是封着的,谁也不知道这新科状元到底是谁,云舒早就上门拜会了。 “来了,来了。”独孤靖泽有些不情不愿。 自己的妃子,如此急切地想要去见别的男子,作为夫君的他很是吃味。 可是又不放心云舒一个人去,若是这位新科状元貌比潘安,一不小心迷惑了云舒这个不经世事的少女,他好及时救云舒于危。 云舒拉着独孤靖泽快速地上了马车,生怕自己去晚了,与这位新科状元错过了。 “王爷,你说这新科状元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待在马车里,云舒忍不住对其幻想着。 仅仅是从那些考官嘴里传出来的说法就让人神往,云舒偶然间听闻考官们在议论着说: “今年选出的金科状元的文章你看了吗?先不说那论点清楚,言辞犀利,就那字,没有十几年的功夫绝对写不出来。” “是啊,能写得出这样的一手好字,我也就见过云大学士一个人……” 这些考官曾经也是这样一步步考上来的,个个都是学富五车的,能被这样的人中一个赞不绝口都是很不错的了。 可是这个新科状元却能得到好几个的赞扬,尤其是那字可以和她哥哥媲美,这就让云舒更加地好奇了。 这位即将成为新科状元的人写的一手怎样的字云舒不知道,可是云修远写的一手怎样的字,云舒还是见过的。 若说云舒的字算是工整,那云修远的字都快赶上书法了,只要再给他些时间,只要他愿意在这方面下些功夫,用不了多久,他的字就可以自成一脉了。 一个能写出和云修远的字比肩的人,一个文采能被众人的交口称赞的人,想来相貌,气度应该也是不凡,云舒很是期待。 云舒的马车刚刚驶到不远处的街道,就听见有学子大声地嚷嚷着:“放榜的人来了,放榜的来了。” 云舒的马车停了下来,掀开车帘的一角,就看到一块大红布被扯了下来,露出一个个人名。 早早就候着的莘莘学子们,一拥而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入仕,这是读书人最好的出路,能走到这里的都是经过了一层层的选拔,都是地方上的最有学问的年轻一辈。 每个人都希望在那张金榜上能有自己的名字,十年寒窗苦,为的就是这一天。 “我中了,中了。”有人兴奋地高呼着。 “孙兄,别气馁,今年不行还有明年,你才考了两回,我都参加了四次,不是还在坚持着嘛!” “唉~~我就没有那仕途的命,不考了。”被称作孙兄的人有些退缩了。 接连的名落孙山,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越挫越勇,面对现实他有些无奈。 “孙兄……”一直劝说的人还想再劝劝,拍拍孙兄的肩膀,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坚持了这么久,迟迟没有考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与其说他在劝解,宽慰着孙兄,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放弃也好,听说伯父在家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回家打理家业,尝尽人伦治了也好。” “我中了,我中……了。”说完他就吐了口血,倒在了地上。 “李老头,李老头。”周围的人赶紧围了上去。 云舒看见了,赶紧跳下了马车,冲进了人群。 “都让让,让开一下。”云舒穿过人群,替李老头把脉。 “怎么样,他……”围在周围的人凑了过来询问。 云舒摇摇头说:“他已经没有脉象了,这是太过激动造成的。” “李老头,考了一辈子,终于是考上了,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就……” 一片唏嘘。 云舒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压抑了一生的失落,心愿终于达成,可人也没了还有什么用。 “有命考,没命享,活该。”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人群中,嘲讽地看了一眼已经去世的李老头。 “你说什么,在说一遍。”在场的人都不善地看着他。 “自己天赋不行,非要强求不属于他的东西,结果赔上了性命,这不是活该是什么,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晦气。” 说话的男子甩开折扇,遮挡着口鼻。 “赶紧抬走,抬走。”他身边的小厮同样用一只衣袖捂着口鼻,伸着另一只手驱赶着。 周围的仕子纷纷向着这个出口不逊的人逼近,小厮赶紧说:“我家少爷可是金科状元,你们想要干什么。” 说完还挺了挺胸脯,周围的仕子朝周围的人看了看,有的人迟疑了。 如果对方真的是金科状元,那么想要对付他们可谓是易如反掌,可真要好好思量一番。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这桩买卖是否值得。 “如果这样的人也能当金科状元,那这朝不如也罢。不管你是谁,可你不尊重死者就不行,必须道歉。” 同样有刚正不阿的人,不畏惧的据理力争。 “道歉,道歉,道歉……” “开什么玩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说完这位新科状元就要走。 “慢着。”云舒站了起来,直视着这位新科状元。 “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爷是金科状元,你是不想活着了,还敢拦着。”小厮指着云舒的鼻子,觉得她是瞎了眼。 金科状元停下脚步,皱着眉很不悦地转过身,看到云舒的样貌,瞬间舒展了眉头。 “你怎么和美人说话的,和美人能这么说话吗?”这位新科状元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云舒。 刚才云舒一直背对着他,而且一直在忙着救人,所以都没有看到云舒的容貌,此刻看到她的容颜,气消了大半。 “美人,怎么称呼啊!” 就这样的人也能当状元,写出那样的文章。 都说见字如见人,我看也不尽然吧! 云舒实在无法将眼前的人和那些大臣口中赞不绝口的新科状元相提并论。 这位新科状元见云舒不答话,还以为云舒是被他的美貌震慑到了。 食指轻轻一撩额前的秀发,随手甩开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扇了两下,顺势朝云舒眨了一下眼。 独孤靖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敢调戏他的女人,那是不想活了。 第365章 巧合五 一个鞋印落在正洋洋得意的某位新科状元的脸上,一口鲜血随之喷涌,沾染了那身干净的衣服,几缕秀发也随之披散,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哪个不开眼的,找死啊!”被踹的某位新科状元愤怒地看着独孤靖泽。 “给我打。”他命令着手下。 独孤靖泽一眼扫过新科状元身后的四个小厮,几人互相看了看,握起拳头,作势要打的动作停滞,谁也不敢往前迈上一步。 独孤靖泽散发出的凌云气势让他们犹豫,虽未出手但却让他们从心底生出一种惧怕的感觉,手上的动作迟疑着。 “还等什么,动手啊!”新科状元踹着刚才帮他叫嚣的仆人。 仆人看着独孤靖泽,心底虽然被独孤靖泽刚才那一脚震慑到了,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可是有五个人,而且他家老爷还是今科状元,他怕什么。 一咬牙,大叫着,将所有的害怕都化作叫声为自己壮着胆子冲向了独孤靖泽。 “去啊,去啊……”今科状元给那四个人一人一脚,他们也跟着领头的仆人冲向了独孤靖泽。 烛影虽不在,可是王爷出行身边怎会没有侍卫,而且光影和火影一直跟随在云舒左右,自然是看到了那今科状元对云舒的不恭敬。 之前是因为云舒未发话,她们虽不满但未敢擅自行动,此刻敢让人打靖王,她们岂有不出手的理由。 二女看这位今科状元也是很不爽的,对他的走狗自然更加的不喜,下手也就重了些。 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人打趴下了,一个摞着一个,光影脚下踩着两个,火影脚下踩了三个。 战斗在几个呼吸间就结束了,吓的这位今科状元胆破,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浑身打颤,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敢调戏本王的女人,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独孤靖泽朝着他的右脸又是一脚,刚好给踢了个对称,整个人斜倒在地。 “我是今科状元,你敢打我,敢打读书人,等我见了圣上定要参你一本。” 独孤靖泽讥笑了一下,接连在他的身上踹了几脚。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痛的他直在地上打滚,不顾脸面地求饶着。 “让开,让开。”这里的打斗引来了官兵。 云舒走到独孤靖泽的旁边,小声地说:“我们要不还是先走吧。” 独孤靖泽最近因为云舒已经是四面楚歌了,若是在让皇上知道独孤靖泽因为云舒与人当街大打出手,不知会被有心人如何利用,做出对独孤靖泽不利的事情。 云舒本意只是想要结交一下这位在朝中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今科状元,想要与之交流一番学问,并未想到会惹出这些事。 刚才看到那人对激动而毙的老者出口不逊,云舒没忍住才出口力争。 谁成想,独孤靖泽竟然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打人,如今若是等官府的人走近,怕是事情会闹大。 “怎么,现在怕了。”见官兵来了,某人又有了底气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独孤靖泽吐了口血唾沫,“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回身对着朝这边走来的官兵大喊着:“这里,这里,官爷,在这。” 云舒在心中大呼不好,暗暗地这位今科状元抹了把汗。 “本以为你已经受了教训,不欲与你再计较,这是你自寻死路,自求多福吧!” 在这世上敢冲着独孤靖泽吐唾沫的人还不曾有,也不敢有,他这是自掘坟墓,谁也救不了他。 独孤靖泽对着他又是一脚,这一脚可丝毫没有留有余地,直接让这位今科状元的脸狠狠地和地面摩擦了一下。 周围的人纷纷避让,看着独孤靖泽都震惊了,知道这是一个狠人,官兵都来了还敢动手,不是疯子就是有所倚仗。 独孤靖泽觉得不是很解气,将人拉了起来又胖揍了一顿,觉得心情好了些才放手。 看着已经鼻青脸肿的某人,周围的仕子们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独孤靖泽的眼神中只有恐惧。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觉得这位今科状元有些心高气傲,目中无人,那么他和独孤靖泽一比就连个渣都不剩了,这也太残忍了,下手也太重了。 “小舒,你说该如何处置。”独孤靖泽温柔地看着云舒,那温和的模样丝毫无法和上一秒的暴戾形象重合。 云舒知道他这是气出完了才决定将人交给云舒,就是怕云舒阻拦。 云舒看了看马上就要走过来的官兵,和已经被打的惨不忍睹的今科状元说:“让他给老伯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吧!” “道歉,你做梦,我可是今科状元,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见官兵已经挤了进来,他又有了底气,所有压抑着的愤怒,不甘,愤懑都要找独孤靖泽讨回来。 “官爷,就是这个人,当街殴打无辜百姓,你们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可是今科状元,一定要严惩他,必须严惩。” 为首的官兵看了眼这位自称是今科状元的人,厌恶地给了一巴掌。 “放肆,来人给我把人绑了。”话落就有两个官兵将这位今科状元摁在了地上。 “你应该抓他,是他动的手。” 为首的官兵不予理会,朝着独孤靖泽的方向拜了下去。 “属下见过靖王殿下。”周围的人恍然,难怪敢痛扁这位今科状元,敢对他的威胁置之不理,众人纷纷跪了下去。 心想:都说这天子脚下多的是王孙贵胄,权贵人家,有权有势者比比皆是,如今看来还真不假。 状元放在别的地方或许地位很高,可在这里什么都不是,根本入不得眼,可这位却如此猖狂,真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 对于众人的反应独孤靖泽好像没看见,皱着眉像是在思索着。 云舒小声地提醒了一句,独孤靖泽才让这些仕子们起来。 “他是王爷,那那个美人是……我刚才调戏的难道是王妃?”某位之前很嚣张的今科状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跪着的官兵见独孤靖泽久久也不曾让他们起来,汗水直流,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一遍遍地在心中推演着,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王爷。 只见独孤靖泽很认真地看着云舒说问道…… 第366章 第一百二十七巧合六 “只是让他道歉吗?” 云舒想了想,若是如此的确太轻了,可是他已然那副模样…… 云舒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今科状元,不忍直视地别过头。 又看了看不远处乐极生悲的老者,人已经没了这么久,却不见有人来认领,怕是也没什么亲人吧。 云舒对着独孤靖泽说:“这位老者考了一辈子,终于是考上了可人也没了,如今却暴尸与此无人收尸,不如就让他为老者披麻戴孝,送他最后一程吧!” 某个跪着的人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云舒,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怕是不灵光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了,顺着感觉寻找过去就迎上了独孤靖泽的目光,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就算他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为了小命都得忍下来。 对于云舒的仁慈,独孤靖泽似乎是不太满意,很认真的建议道:“真的不需要挖了他的狗眼,割了他的舌头吗?” 不仅看了他的云舒还敢调戏,没要了他的命就已经算是好的了,怎能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去,独孤靖泽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声音不大却足以传到他的耳中,听的他的心跟着一跳一跳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独孤靖泽一比,云舒简直就是天使。 “呃……那个……还是算了吧!”云舒直冒汗,她知道这还真的不够独孤靖泽干的。 虽然此人轻佻,但最不至残,毕竟还有功名在身,独孤靖泽虽贵为王爷,但也不好滥用私刑。 “就按小舒说的办,你觉得如何?”虽心有不甘,但独孤靖泽还是尊重了云舒的意见,通知了某个狂傲的今科状元。 “是是是,草民一定照办。”这样的情况哪里容得入他反驳。 我虽应下了,等你们走了,老子自由了就找人随便把他扔到乱葬岗了事。 似是被独孤靖泽看穿了他的心思,独孤靖泽对着火影说:“此事你全程监督,若有丝毫马虎,懈怠,可自行处置,无须通禀。” 将这里处理完,独孤靖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拉着云舒的手离开了。 路上,云舒一直在思考着,实在的憋不住了,询问着独孤靖泽。 “三郎,你说他真的是那个朝臣口中说的那个文采飞扬,写的一手好字的人吗?” “小舒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云舒低垂着眼帘,露出深深地担忧。 “科举考试本是为朝廷选拔人才的通道,如今这状元之位都可以如此随意,若是让这样的人为官,必然是祸害一方百姓的庸官,我们是否能做些什么。” 云舒握着独孤靖泽的手,知道自己这是在给独孤靖泽出难题,此次选拔,皇上信任安王,连殿试都没有,全权交给了安王处理。 不管他知不知道,状元之位给了一个如此品行之人,若是被靖王捅到皇上那里,他最少也要被治个失察之罪。 可若说他毫不知情,恐怕是没人会信的,皇上完全放权给安王,就是帮安王建立自己的势力,好让他立住脚跟。 人是他定下的,怎会不知情,靖王揭发他必然会害得靖王和安王之间的梁子深结,甚至会让皇上对他的疑心更重。 可是一想到若是任由这样的人外放做官,必然会使一方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思及此她便有些不忍。 若是她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岂能不管。 “小舒放心吧,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独孤靖泽拍了拍他的手,试图安慰她。 魏家公子也在高中的榜单之上,可惜他却高兴不起来。 回到家中就听闻卢家退亲的事情,这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劈的外焦里嫩的。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言不假,只是此时的魏公子只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他与卢琳儿是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思之慕之爱之了十余载,可是卢尚书并不太喜欢他做女婿。 上门提亲的媒婆不少,其中也有卢尚书中意的,可是每次卢琳儿都以绝食来抗议,以死相逼,卢尚书心疼女儿也就都不了了之了。 觉得只要时间一长,卢琳儿就会放下魏家儿郎,到时候再给卢琳儿找个好婆家也不迟。 谁曾想眼看着卢琳儿一天天年纪大了,再不出嫁就成老姑娘,越来越难嫁,卢尚书才不得已地同意了这门亲事。 不过卢尚书和魏家儿郎之间有一个君子之约,若是魏家儿郎今科高中,那么就是嫁女,如若不然就是魏家儿郎入赘。 为了心爱之人,也是对自己的学识有自信,魏家儿郎应下的这个约定。 今日出榜,他本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卢琳儿,可是还未容他高兴多久,家中的小厮就急急忙忙将他叫了回来。 得知卢家退亲,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说着就要冲出去,去卢家问个明白。 “这是卢家退回来的聘礼,还有卢小姐给你的诀别信。”魏老太太,魏公子的祖奶奶生气地将信撇在这个不肖子孙的脸上。 “我魏家虽没落了,却也容不得别人欺辱,你若是还当自己是魏家的人,那么从今往后都不要和卢家有所往来,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孙儿了。” 魏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打脸,若非他魏家受了族兄的牵连也不会没落至此。 她的夫君曾经也是位尚书,可是受了牵连获罪赐死,她拉扯着一家老小,不免要变卖些家产度日,她的几个儿子也都不是很争气,所以时间一长,也就不复往日风光,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辱的。 “这信一定是卢尚书伪造的,琳儿不会如此待我的。”魏公子拿着信,虽认出了那字迹是卢琳儿的,可是却不愿相信。 “我一定要找琳儿当面问清楚。” “孽子,还嫌我魏家的脸丢的不够吗?”魏老太太气急。 魏父见情况不妙,赶紧让人将他儿子带走。 本该是大登科后小登科,可现在只能被锁在房中,寸步离不得。 “放我出去,我要去问清楚。” 魏父站在门外怒其不争地说:“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卢小姐昨夜已经连夜离京,卢尚书早就给她说了门亲事。” “琳儿不会同意的。” “你怎么还死不悔改,她这些年还少抗争过了,若是她不点头,这婚事岂会成,她怎会离京。” “不会的,不会的……”魏家公子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气力,瘫坐在门内。 第367章 巧合七 一遍遍地看着卢琳儿写给他的最后一封诀别信,心一次次被撕裂,到最后已经不知道痛为何物。 一坛坛酒下肚,只求醉一场。如果说他们这些年的坚持没有丝毫的希望,或许他还能好接受些,可是这次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就可以苦尽甘来。 给了他希望又破灭了希望,一切如镜花水月,刹那破碎,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只能靠宿醉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那道倩影。 几天后,传来了消息,说是卢琳儿嫁给了一个地方小吏的儿子,那人无论是家世还是相貌,甚至是前程都不如魏公子。 本以为卢琳儿的信上说的,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发现自己对魏公子的情只是兄妹之情,并非男女之爱。直到这个人出现,她才发觉这是她想要的托付终身之人。 之前魏公子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这不是卢琳儿的本意,这些都是假的,可如今他再也没有了自欺欺人的理由。 他心中所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已经是他人妇,他们在也没有了可能。 “祖母已经托媒婆给你物色了,这世上又不止她卢琳儿一个女子,比她好的千千万,吾儿莫要在一棵树上吊着。” 魏公子点点头说:“一切单凭祖母做主。” 几天的时间里魏公子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眼中也没有了往日的灵光,多了些沧桑,不过好在已经不在终日与酒作伴。 只有他心中知道,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伴终身,那个人若不是卢琳儿,是谁都一样。 如今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也就是对卢琳儿的恨意,她不仅害魏公子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还选了一个样样都不如他的男子。 如果说魏公子败给一个比他强,比他优秀的人,他还可以接受,可为何要如此侮辱于他。 他要让卢琳儿后悔,要让她回来求他,他要让卢尚书有一天承认自己的有眼无珠。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带着魏家再度辉煌起来,让曾经所有看不起的人都侧目,他一定要做到比卢尚书更高的位置上,狠狠的将今日之辱加倍奉还。 他只知道自己受了很大的侮辱却不知卢琳儿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的煎熬一点不比他少。 坚持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了,躲过了父亲乱点鸳鸯谱,却没有躲过歹人的魔抓。 不洁的自己如何能配得上心爱之人,做出如此有辱门风之事的她,本该一死了之,可是他事到临头的时候她却没了那个勇气。 以前做出的种种以死相逼也都是仗着卢尚书的疼爱,若是卢尚书真的不顾她的死活而逼她下嫁,恐怕她也会顺从的。 若是知道这个大胆的登徒子是谁也可逼其娶了她,可是他非卢家人,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茫茫人海何处寻,她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此等家丑若是无外人知道还好,偏偏被宸王撞个正着,她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将此事隐瞒着嫁给魏家哥哥,待到大礼成,凭借着他父亲的地位,魏家哥哥对她的疼爱或许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这些都发生了,她将女子比生命还重要的贞洁给了一个陌生男子,将家丑暴露于外人面前,失去了她最爱的魏家哥哥。 为了掩人耳目,为了遮掩家丑,他的父亲将她远嫁给一个受他管辖的小吏的儿子。 这里不比京城,地处偏远,物资匮乏,连她最基本的需求都满足不了。 尤其是她嫁的这个人好吃懒做不说,那模样真的是不敢恭维,比之她的魏家哥哥要差的远,每天都是一身酒气的回来,一回来就想要与她欢好。 在京城,卢琳儿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见过,像他夫君这般相貌平平,能力一般的根本入不得她的眼,哪里肯与之欢好,自然是将之拒之门外了。 一开始或许是因为卢尚书的面子他不得不受着卢琳儿的大小姐脾气,可是时间一长,哪里还忍受的了,便将她冷落了。 “你这浑身都是酒气,不要上我的床。”看着喝的醉醺醺的自家夫君,卢琳儿驱逐着。 她心中只有魏家哥哥,根本无法接受这些。 几间灰瓦房还没有她家的客房大,更别说什么装饰一下;几件简单的粗布麻衣还没有她家的下人穿的好;几件仅有的家具也都是用了许多年的普通木材做的,根本无法和她往昔用的红木相比。 至于什么珠宝首饰,仆人伺候更是想都别想,在她来之前都是她婆婆一手操办的。 来了之后这洗衣做饭,照顾一家老小的事情就成了她的。 可卢琳儿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哪里做过这些粗活,还好她身边有个自幼跟随的丫环在,这些都成了丫环的事情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无法忍受这里的一切,无比地恨那个夺了她清白的人,也无比地想念着他的魏家哥哥。 “卢琳儿,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仗着你爹是卢尚书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里不是你卢府,你也不是未出阁的姑娘,最好早点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要告诉我爹,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尽管告诉好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未出阁就与别的男人有染,还在我面前立牌坊,真以为我稀罕。”男子眼中露出深深地厌恶。 积压了多日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了,他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了。 卢尚书曾对他父亲有提携之情,收为门生之义,如今也在他手下当差,当卢尚书提出结亲时,他父亲知道这其中必然有隐情,否则以他的身份哪里高攀得起卢尚书这个亲家。 卢尚书有恩于他,他不好拒绝,所以才让他儿子娶了卢琳儿,也曾想好好善待于卢琳儿,尽所能的给她最好的,可是知道其中隐情之后,任谁也无法接受。 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怎能忍受自己娶一个不洁之人为妻,让一个水性杨花之人进家门,说不定哪天由给他带顶绿帽子也不定。 只是他们官微人轻,事已成定局,只能认了,否则惹了卢尚书,怕是这一家老小都没什么好日子过。 可这卢琳儿也太过分了,家事交给丫环也就算了,不让他碰也忍了,反正他也不愿意碰,可是他自己的房间凭什么不能住。 而且最重要的是,卢琳儿从未将他们当做家人看,从未将他的父母当做长辈,从未请安,目无尊长,常常出言不逊,真以为是他们欠了她的似的。 第368章 巧合八 安分了几日的新科状元发觉靖王并未再为难于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这几日可把他给憋坏了,瞅准他家老子不在就偷偷溜了出去。 他这个今科状元可是他父亲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知道他还未有个一官半职就惹了不该惹的人,就将他关在家中了。 他父亲是个商人,就希望家中能出个才子,可惜他儿子没出息,这才想到替考,谁知会捅这么大的篓子。 索性靖王殿下宽宏,并未与他多计较,可经此一事倒是把这位主导了替考的父亲吓的够呛。 不过我们这位今科状元却并未吓破胆,花满楼的姑娘可是对他想的紧呢! “爷,你好久都没来了,奴家以为你把我们都忘了呢!”看到前些日子出手阔气的今科状元,花满楼的姑娘纷纷贴了上来。 “爷,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把你忘了。”说着这位记吃不记打的今科状元就一手搂着一个姑娘进去了。 酒过三巡,这位今科状元已经喝的找不着北了。 “爷,你这么多天不来看奴家,是不是有了新欢。” “你们就别嘲笑季兄了,他这些天怕是连女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之前与他一同鬼混的人凑了过来。 今科状元为一个喜极而毙的老仕子送丧之事可是这几天城中最大的新闻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很是不服气地说:“谁说我没有碰过女人,那卢琳儿还邀我到她闺房住了一晚上呢。” “你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谁不知那卢家小姐在揭榜前天就已经离开京城了。”他的这位狐朋显然是不相信这位今科状元的话。 “你才喝多了呢,我还知道她后背上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那小手,那肌肤细腻的……”说着说着似乎是在回忆着那夜的温存,脸上竟露出了猪哥的模样。 同样心情不是很好的魏家公子。刚好也在这里。 听见他的话,知道此事不假,卢琳儿的背上确实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他虽未曾亲眼所见,可是卢琳儿曾将之绣在一个香囊上,赠与他。 当时他还不解地问:“琳儿妹妹送我香囊,为何要绣上一个月牙呢!” “我出生时背上就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母亲说我就是那天上的嫦娥转世,以前就住在月亮上,说我是月宫中下凡的仙女。我想日后魏哥哥若是看到这月牙,便能想起琳儿。” 越说卢琳儿的声音越小,脸也红的厉害,女儿家的心思一览无余。 魏公子从怀中取出那个绣着月牙的香囊,他不相信那个在他心中完美无瑕的人儿会是如此这般之人。 握紧了香囊冲到了口出狂言的今科状元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再让你胡说八道,你再说啊!”接连着几拳继续招呼着。 “那卢琳儿本就是个**的女子,只有你拿她当个宝。”这位今科状元也认出了魏公子,知道他就是那个被退婚的人。 “怎么你这么多年该不会还没上过她的床吧!”不顾脸上的疼痛,放肆地大笑。 “琳儿不是那样的人,你再敢侮辱她的清白,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我这是抬举她,不知道她在**有多妩媚,那小妖精那个~~啊!”魏公子紧紧地抓着今科状元的衣襟。 他丝毫没有害怕地继续说:“哎呦,我忘了你都没上过她的床,怎么会知道她的妙处。” “你胡说。” “你上过啊,那你应该知道她背上有月牙形的胎记啊!”魏公子像是被人定住了。 如果他和卢琳儿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么怎么会如此准确地说出她背上有胎记这件事。如果有,那一定是很亲密的关系才能看到,他无法相信…… “行了,和这样的人费什么话,那卢小姐宁肯外嫁都不要他,还在这装什么深情。”一旁的狐朋推开了魏公子,不加掩饰地鄙夷着他。 那意思分明在说:自己的未婚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都不知道,被人绿了还蒙在鼓里,真是太失败了。 其实他原本是不信的,可是魏公子的反应恰恰证实了这件事是真实的,暗暗给今科状元竖了个大拇指。 尽管这事肯定不是发生在他替那老仕子披麻戴孝的期间,但是能睡了尚书之女,这件事在他们这些狐朋狗友中也值得崇拜一番的。 那卢家小姐,他也曾见过,也曾幻想过,可惜未能如愿,没想到被他的兄弟搞定了,这就和他搞定的是一样的。 魏公子心中有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直接将面前的桌子掀了。 离开了花满楼又寻了一家酒馆,想要将自己灌醉。 他本来已经跟自己说放下了,而且祖奶奶已经给他说了一门亲事,不日就将迎娶过门。 可是如今知道了这事,他就不得不怀疑卢琳儿的退亲是另有隐情的。 否则以他对卢尚书的了解,既然看不上他的家世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小吏的儿子,而且这婚礼办的也太匆忙了些。 男方都未曾上门迎娶,卢琳儿何时离京的,说是会老家待嫁也不太和情理。 只是这背后是他真的不了解卢琳儿,她真的是那人口中的水性杨花之人,真的是被卢尚书发现了这个秘密的吗? 他的心有些乱,从心底他不相信这一切,可事实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卢琳儿,那么他又是怎么进的卢家,怎么入了她的闺房。 若是她不愿意,她有反抗,那么卢家怎么会无人听见,怎么会让其得逞? 无数个问号悬在他的头顶,他想要弄个明白,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做那个被人退亲的笑话。 本来已经决定听从家里的安排,准备接受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不是他爱的人,可是因为在花满楼听到的话,他的心又乱了。 若是卢琳儿的退婚另有隐情,那么…… 魏公子自嘲地一笑,“我在想什么呢!就算这件事另有隐情,就算她是被逼的,被陷害的,可如今她已是他人妇,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卢家的退婚是真的,让魏家的颜面扫地也是真的,害的他被人指指点点也是真,已经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 他还留恋,幻想着什么呢? 第369章 巧合九 八卦这种事传的最快,很多久卢尚书之女卢琳儿为何要和魏家退婚,如何不检点以及偷偷下嫁之事被传的沸沸扬扬。 “娘娘,你听说了吗?那个今科状元酒后吐露他和卢小姐之间……”杏儿隐晦地提起。 “我看他就是欠揍,娘娘要不然让我去再教训他一次,看他还敢污人清白。”光影很是愤愤不平,握着拳头想揍人。 “你瞎凑什么热闹,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事还轮不到你抱打不平。”火影将光影的想法扼杀在摇篮。 转头看着云舒,欲言又止。 “你是想到了什么吧!” “娘娘可还记得那夜我们回来时看到的马车。” 云舒当然记得,当时她也没在意,此时和这些事联系到一起就不得不让人多想。 “娘娘,我也想起来了,那天早上撞到你的男子,好像就是这位状元郎,那天他莫不是从……出来吧!”杏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若是她所想的是真的,那这卢小姐也太…… “这件事是真的?那卢小姐怎么会看上那种人。”光影也跟着撇撇嘴,觉得被恶心到了。 “是不是自愿不好说,但是退婚和远嫁怕是和这位状元郎脱不了关系了。” “怎么又在提那家伙,他还敢觊觎你。”独孤靖泽从远处走来,皱着眉头,很是不喜云舒谈及别的男子,尤其是敢对云舒存了不该存的心思之人。 “我们在说那卢小姐,大好的因缘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小舒什么时候对这种八卦感兴趣了,比对我都感兴趣?”独孤靖泽走到云舒面前,盯着她看,把云舒都看的不好意思了。 杏儿她们见到独孤靖泽来了,都很识趣地退下了,云舒想寻求帮助都做不到。 “这样的醋三郎也要吃。”云舒后退了一步,没有理会他那受伤的眼神。 实在是云舒对此已经免疫了,只要云舒说的话与他无关,没有盯着他看,他都会流露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就连她和府中的丫环多说一句都会收到独孤靖泽敌视的目光,若是仆人那是一定会被穿小鞋的。 每次和他说都答应的很痛快,可是转头云舒不在又死灰复燃,只能将府中之事通过柳絮之口传达。 没办法,在这个府中能忍受独孤靖泽的敌视又让他不敢轻易给小鞋穿的也只有这跟在云舒身边的四女了。 “三郎,如此品行不端之人,朝廷当真要委以重用吗?”云舒相信这件事不仅仅只有她知道,想必很多朝臣也有所耳闻,可至今都没有消息传出。 “此事宸王定不会放过的,我们就等着看好了。” “三郎是知道些什么?” “那日宸王给王妃买的猫突然跑掉了,刚好就跑进了卢尚书的家中,又恰巧跑到了卢琳儿的闺阁所在的院落,刚巧知道了卢家的家丑。”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你是说这件事宸王早就知道。” 靖王点点头证实了云舒的猜测。 “那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学富五车之人,到像极了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揭榜之后本王就派人查了查。” “查到了什么?”云舒一脸好奇地看着独孤靖泽。 看着云舒对别的男子的事如此感兴趣,独孤靖泽很不爽,很不爽,所以不想说。 “好三郎,你快说吧!”话说一半吊着云舒的胃口。 “他就是一个土财主家的傻儿子,字都认不全更别说写出那等的文章了,一定是让人代考的。” “如此才学,真是可惜了。将满腹才华用在了这种地方,真的是暴残天物,王爷可查到这代笔之人是何许人也。” “小舒还想去拜访拜访?”云舒摇摇头说:“就算此人有天纵之才,可这品行也有待商榷。” 若是为了钱财甘愿替考,这样的品行配不上这样的才华,这样的人与云舒非同类,道不同不相为谋。 “此事到不劳本王深究,自有人会去处理。” 宸王既然盯上了这位今科状元,他就跑不了,对付一个安王,宸王还是绰绰有余的。 云舒发觉自己被带偏了,继续询问着:“这件事如何和卢家牵扯上的呢!” “我想宸王早就发现了那家伙的老爹在打点朝臣,想要帮他儿子高中,安王必然也收了不少的好处,被宸王注意到了。” “原本与卢家也没什么关系,只是那卢家小姐之前去庙里上香时被同在庙中的那家伙盯上了,对她起了歹心。” “就算是这样,卢府高门大院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你就得问我们的宸王殿下了。” 云舒想了想,既然宸王早就已经盯上了这个人,必然也知道此人好色,若是帮他得偿所愿,必然会多一个帮手,也更能有力地打击安王。 毕竟一个官家小姐比一个民女的影响力大,更何况是朝中重臣的女儿,所以他才能安然地进了卢琳儿的闺房。 说不定就是有人冒充卢琳儿约了他到卢家,否则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独闯吧! 可怜卢琳儿,莫名其妙地成了这场斗争下的牺牲品。 云舒不由得为她叹息,为女子哀叹。 “小舒,你怎么了。”独孤靖泽第一时间察觉到云舒的不对劲。 “三郎,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可这天下对女子太过苛刻,又有多少女子凄苦一生呢!” 云舒依偎在独孤靖泽的怀中,真的觉得很幸福,她嫁之人并非浪子,她爱他,他刚好也喜欢她,这是何其的难得。 “三郎,为何这不是她的错,却要她来承受这苦果呢!” 云舒能够想象的到,卢琳儿的日子并不好过,所嫁之人非所爱,所居之地无法与往昔比,她的夫君会善待于她吗? “这是千百年来人们遵守的秩序,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既然小舒不喜,那么若有一天我坐上那个位置,定然要改变这种状况,不让受辱者,寡妇者……再受歧视,可自由婚配。” 独孤靖泽郑重的承诺着,让云舒很是感动。 她的每一个念想,独孤靖泽都会想尽办法去实现,哪怕其实他并不是很能理解那种苦,那般痛。 就像他曾经也承诺过云舒,日后他也会让女子可以抛头露面,可以出相入仕,可以行商、自食其力。 虽然未来的某一天不一定会实现,可是说出这般承诺还是很让人感动的。 更何况除了这种他暂时无力改变的以外,只要是他承诺云舒的都做到了,至少他不会将云舒困在这王府的方寸之地,允许她行医济世就是对此最好的诠释。 第370章 巧合十 宸王借卢尚书之手将这位安王选出的今科状元的斑斑劣迹都告诉了皇上。 龙颜大怒,若是卢尚书所言无虚,那这样的人何以堪当大任。 为此皇上召见了前三甲的考生,对他们加试了一场,结果无一人有真才实学。 皇上为此龙颜大怒,后果很严重。 虽然之前安王救了皇上,加上宸王一家独大对皇权有威胁,打破了为君之道中的平衡,若是他不加以打压,任由宸王做大做强,必然会威胁到他的皇权。 因为种种原因,所以皇上是有意提拔安王,有意让他建立自己的班底,但这些都建立在不可以触及国本上。 安王此次的作为刚好触及了皇上的底线,若是为官者都像是安王选的这些人,那么都可以想象齐国的未来。 “安王,你太让朕失望了,即日起你就在府中好好给朕反省反省。” “父皇冤枉啊,儿臣是冤枉的。”皇上在盛怒之时根本听不进去安王的辩解之言。 此事交给了刑部彻查,不知有多少官员会牵扯其中,但这次的科举考试成绩都作废了。 那些花了钱,用了权势换来的功名都打了水漂。 “三郎,你说父皇将安王之事交给刑部是何意啊!” 云舒想不通,若是说提拔安王是为了与宸王抗衡,起到互相制约的作用。 那么明知宸王掌管刑部,此事交给刑部就等于是交给宸王,对于可能成为自己皇位路上的绊脚石的安王,宸王又怎会手下留情。 宸王必然会借此狠狠地打压安王,借此排除异己,安插自己的人进来,那样可真的就是宸王一家独大了。 “你是怕宸王当了太子,或者失去了对手,他会将矛头指向我。”云舒点点头,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了。 宸王之前就想要除掉靖王,如今若是腾出了手必然不会轻易放过靖王的,尤其是靖王如今被边缘化了。 “小舒,尽管放心好了,本王可不是安王,想要对付我,还没那么容易。” “王爷心中是否已经有了对策,还是有了什么计划。” “计划到算不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见好就收,我们就且看着吧。”独孤靖泽没有再深说,云舒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安嫔得知消息后赶紧去找皇后,希望皇后可以出手相救。 “皇后娘娘,求求你救救安王吧!只有您能救他了,求求您了……”安嫔跪在皇后的宫门外,忍受着烈日的烘烤,不停地乞求着,一个接一个地磕着头。 皇后在宫中听的是一清二楚,但是却丝毫没有要救人的意思。 对于这个没有什么大本事还很狂妄自大的人,皇后可是打心眼里看不上。 她可没有义务替安嫔管教儿子也没有义务总是替安王收尾。 纵使皇后有通天的本领也抗不住安王不停地帮倒忙,远的就不说了,就说这次的科举,皇后给了安王一些名单,希望安王能与之交好,加以利用。 可安王表面上虽是答应的好好的,这些人也都高中了,但是都排在最后面,就算朝廷分配职位,这些人也分不到什么好的位置。 高中与否都没什么用,安王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将前三甲留给了他选中的人。 这次安王也算是自食恶果,若非是他选的状元出了事,他也不会落到如斯地步。 皇后如今已经有了新的人选,再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阳奉阴违,有头无脑之辈费心了。 安嫔人微言轻,只能拼命地求着皇后,额头已经磕破了,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让人赶紧抬走,看着就晦气。”皇后厌恶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就有人将安嫔架着离开了。 夜里安嫔醒来,只能为安王担忧着,泪水如雨下,本来他在外地,说不定可以安稳一生,如今却落得朝不保夕,随时都会被治罪的下场。 哀思间发现桌子上有一封未署名的信,出于好奇安嫔将之打开。 “欲救安王,非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可。安王滥用职权,皆是受皇后胁迫……” “皆是受皇后所迫,皇后所迫……”安嫔一遍遍地念叨着。 豁然开朗地自语着:“既然皇后你不仁就休怪我无义了,既然你要毁了我活着的希望,那么我就毁了你。”安嫔暗暗下定了决心。 多年来她一直依附着皇后而活,因为娘家无势,所以她都一直谨小慎微的在这宫廷中残喘着。 安王就是她的全部,为了安王,她可以付出一切。 想想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也都是皇后逼的,若非皇后让安王留下,若非她挑起安王的野心,她的安王还好好地在封地上活着,可如今呢! 被困王府,随时都有可能被治罪,随时都会死亡,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皇后,她却安然无恙将自己摘的干净,凭什么她的安王就要赴死,安嫔不甘。 “皇后,你以为你真的能置身事外吗?你这些年做的坏事可不少,就算你处理的再干净也是有迹可循的,就算不能救安王也要拉着你陪葬。” 为了儿子,安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反抗了,就算是只猫在遇到威胁的时候也会露出利爪,更何况是一位将要失去儿子的母亲。 事不宜迟,若是皇后先一步对她下手,那么她将再无生还之机。 安嫔等不到天亮,就匆匆去找了皇上。 安嫔已经知道了就在入夜前宸王已经进宫见过皇上了,此时宫门已关,她不知道安王的情况。 但也清楚就算此事安王毫不知情,可他是主考官,如何都脱不了关系,此时怕已经被治罪,所以她等不及,知道皇上歇息在乾妃宫中就硬闯了进来。 “皇上,臣妾有急事要禀报。皇上……”安嫔的声音惊扰了睡梦中的皇上。 “何人在外喧哗。” “回皇上,是安嫔娘娘,说是有急事禀报。要见皇上。” 该不会是给安王求情的吧,本宫可不能让她坏了宸儿的好事。 “都这么晚了,有何时不能等到天亮再说,非要此时来报,扰皇上休息。”乾妃面露不悦地起床。 “皇上,事关皇后,还请皇上容禀。” 听见安嫔说皇后,同样对皇后心有芥蒂的乾妃帮着说道:“皇上,安嫔既然已经来了,不如见一见,或许真的有什么急事耽误了可不好。” 第371章 巧合十一 “皇上,安王是被胁迫的,真正操控了这场科举考试的人是皇后,都是皇后逼他的。” 安嫔将皇后咬出来,这件事真的是越来越有看头了。 乾妃在一旁为她刚才替安嫔说话而感到庆幸,本来这次宸王有机会扳倒安王,再也无人可以阻拦她儿子的登位之路。 如今看来还可以扳倒这块压在她头顶半生的皇后也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安嫔能爆出些什么,足不足够分量了。 “此事和皇后有什么关系。” “是皇后用臣妾的性命威胁安王,要安王将她给的名单上的人都高中,否则就让臣妾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安王是为了救臣妾,为了尽孝而不得已为之的,求皇上开恩啊!”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若是皇后真的要挟安王为何不告诉朕,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要受制于皇后……” “臣妾……臣妾……”尽管来之前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可是事到临头还是会有些退却。 “污蔑皇后可是重罪,安嫔你想清楚了再说。” 安嫔想了想,知道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 咬咬牙,狠下心说:“皇后给臣妾服了一种药,每个一段时间若是没有解药就会死,安王才迫不得已顺从的,只要皇上下令搜查皇后的寝宫一定能找到解药,到时候就能证明臣妾所言,还请皇上圣断。” “还有,皇上可以派人去查一下今科高中的这些人,他们中若是有和皇后有关系者,一定会留有蛛丝马迹。” “先去将胡太医请来。”没多久证实里安嫔体内确实有中毒的迹象。 听到胡说给出的答案,安嫔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当时在信封里就留有着一枚毒药,教了安嫔的说辞,可她也不确定这药是不是真的,为了救安王,不得已赌了一把。 “来人,搜查皇后寝宫。”皇上身边的太监带着人赶往了皇后的寝宫。 “这深夜不知李公公来此何事。”皇后被吵醒,心中警惕着。 这么晚李公公来她宫中很是不寻常,不知发生何事的皇后,表面上却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皇后娘娘,打扰了,老奴奉皇上之命前来搜查,还请娘娘行个方便。搜。” 不一会儿就有侍卫拿着一个瓶子走了出来。 胡说打开瓶子闻了闻说:“这应该就是解药了。” 皇后被带到了皇上面前,同时宸王也被召进宫,命他严查这些高中之人的背景。 安嫔跟了皇后许多年,知道这次若是不能扳倒皇后,那么等皇后缓过来,她们母子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皇上,皇后所作非此一件,当年李贵人身怀六甲并非是那个侍卫的,真的是皇上的,是皇后陷害李贵人与别人有染的,齐答应的小产也不是猫的原因,而是因为猫受到刺激,是皇后让人在齐答应的衣服上做了手脚……还有兰妃的那次小产也不是意外……” “你是说本宫负责督建舞台的那次,不是因为太监没有清理干净?”乾妃一直以为云舒找到的就是真的,殊不知那根本不是一个意外,而是皇后精心策划的意外。 “是,那个负责清扫楼台的小太监就是被皇后娘娘收买的人,是他故意在擦拭完地上故意洒了些容易让人滑到的东西,目的自然是一箭双雕。” 皇上阴沉着脸,无法想象这么多的事情都是皇后在背后做的,一个与他同床共枕了多年的人竟然双手沾染了如此多的血腥,而他竟毫无察觉。 “查,一桩桩一件件统统给朕彻查。”皇后宫中的人一夜之间统统都入狱了。 当然知道所有事情的安嫔也难逃其责,为了救她的儿子而将自己搭了进去。 经过这些事情,皇上也没了困意,摆驾离开了,宸王也趁热打铁地将皇后的罪证落实了,皇后等人都被带走了,一时间热闹的宫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想想那日的事情,乾妃就不寒而栗,当初的兰妃正得宠,若是因为乾妃而出点什么事,正好可以一箭双雕地除去他们两个人。 当初若不是有云舒,恐怕她乾妃也活不到今天。 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若不是曾经的宸王对皇后没有威胁,若不是在靖王崛起后暗中因为宸王所以保护她,以她的智商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天渐渐亮了,兰妃安排在乾妃宫中人也将昨夜的事情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兰妃不敢或者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她恨了云舒许多年,也恨了乾妃许多年,却对皇后感激了许久,到头来恨错了,感激也错了,她的人生就是一个错误,兰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兰妃打翻了桌前的东西。 同一时间靖王府中也收到了消息,他还是行动了。 “王爷在说谁?”云舒端着早点走了进来。 “你看看这个吧!”独孤靖泽将宫里传出的消息给了云舒。 “皇后这次真的是栽了,没想到她竟会栽在这里。” 想想也很唏嘘,以她的才智谋略,若是能入朝为官必能有一番作为,屈曲后宫着实委屈了她。 “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有什么好可惜的,死在她手中的人难道不更可怜。” “我没说她是好人,可若是女子亦可和男子拥有同样的地位,女子的活动范围不仅仅是围绕着后院,不仅仅是男子的附属品,是不是会是另一番风景。” “社会各有分工,男人就是要赚钱养家,女人就应该被宠着,要是都乱了套还行。”独孤靖泽对云舒的想法表示不认同,很不认同。 云舒没有再去争辩,男人永远无法理解女人的苦闷。 如果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庸,那么争宠不是唯一可以让自己活的好的方法,是否会少一些这样的悲剧呢! 因为失宠等于失去生活来源,如果男人不愿意给她们只能活的越来越凄惨,争的不仅仅是男人的宠爱,荣华富贵更是生。 云舒不欲继续争辩,就像男儿不懂女人的苦闷,女人也不懂男人在外的奋斗,这一点上恐怕只能是理解而无法彻底的解决。 因为思想若是一样了,为何还要分男女。 第372章 巧合十二 慎刑司中哀嚎不断,宫人犯了错都会被送到这里来审的。 只要是进了慎刑司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无法活着出去的,在那十八般刑罚之下,要么是全了忠义被抬着出去,要么是全都招了,还剩口气被抬出去,呼吸完外面的最后一口气后离世。 被关在宫中的皇后此时到是显得异常的平静,她知道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竟没有做垂死挣扎,依旧描眉抹红,丝毫没有受死亡的阴影影响。 三天后,那些被关在慎刑司的宫女们都招认了,皇上看着那一份整理过的口供,越看越气。 他一直以为自己子嗣稀薄是他的原因,可直到皇后犯下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被揭露,他才知道那些夭折的龙嗣中大多都惨死于皇后之手。 “如此毒妇,就算千刀万剐也难消朕的心头之恨。”皇后所犯下的罪孽可谓是罄竹难书,多少婴儿还未来得及看这世间一眼就胎死腹中,多少佳人因为未经皇后允许怀上了她们命中承受不住的福泽而香消玉殒,这些能平安降世的不得不说是幸运的。 若是小公主还好,可若是小皇子那就要看皇后的心情了,若是展现出过人的睿智,哪怕只有一点点苗头都可能被皇后惦记上。 皇上自嘲地一笑:“朕能有除了太子之外的皇子,还真要感谢皇后仁慈啊!” “去将那毒妇给朕带来。”皇上此生都不想再见到这个毒妇,只是他想要知道她为何那般残忍,他自问待慕容家不薄。 “臣妾参见皇上。”没多久皇后就来了,穿戴整齐丝毫没有半分阶下囚的凄惨,也没有在皇上面前哭闹,求皇上饶恕她。 那气势依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哪怕下一秒要上刑场,这一刻她所展现出来的依旧是皇后的威仪,在气势上丝毫不落半分。 “你还敢来见朕。” “有和不敢,本宫从不后悔做过的事情,若一定要说后悔就是没有斩草除根,留下了几个祸害,否则我儿也不会死。” “你还执迷不悟,你也是他们的母后,如何下得了如此狠手,你就是一个比蛇蝎还蛇蝎的恶毒妇人。” “本宫手染鲜血也是被你逼的,皇上说我也是他们的母后,那皇上可曾记得自己也是一个做父亲的人。”皇后眼中有无数的火焰在燃烧着。 “当初我身怀六甲之时,你就因为那个小贱人的一句话就将我禁足。我即将临盆,产婆却无故失足落水,无人替我接生。就因为那个小贱人说腹痛,你就将太医带走,若非我命大早就死了。你担忧那个小贱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你的孩子可能因此就夭折了,如果不是你的无情,我就不会生下一个死婴。” 想起自己当初生第一个孩子时的辛酸,皇后就有太多的委屈,一想到那个她费劲了气力生下的孩子还未来得及看一眼世界就抛下了她。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皇后对自己说,若是她此生无子,那么后宫中人都别想诞下龙嗣,直到太子的出生。 后来则是害怕日后有人与太子争位,所以继续残害那些怀胎的妃嫔,当然她也知道唯有权利是她的倚仗。 皇上身边可以有得宠的妃子却决不能再出现专宠者,为了坐稳她的皇后位,对那些可能威胁到她的人,皇后自然也不会手软。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如果她不对付这些人,一旦让她们的野心增长就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位置,就有可能威胁到她的孩子。 在这后宫中生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不过是自保而已,何错之有? “死不悔改,冥顽不灵,朕就送你下去陪他们。”有人走了过来要压着皇后。 “谁敢碰本宫,本宫自己会走。”皇后就是皇后,不管何时她都是,哪怕自己败了却也不能失了阵仗。 一杯毒酒穿肠过,往昔恩仇皆消散。谋算了一生终是死于谋算,想要守护的人也不在了,她活着就是为了报仇,这是她唯一的遗憾。 安嫔供出了皇后却也没有救下安王,皇后宫中的宫女里多人发现并非处子,据招供害他们的是安王。 或许这是真的,或许是屈打成招,又或者怨恨安嫔害她们至此报复之言,人都死了,此事真假亦无法考证,只是这个罪名安王是背定了。 霍乱宫闱,科举舞弊,哪一件都是不可饶恕之罪,最终也和她们同赴黄泉。 不知当她们阴间再见之时会不会握手言和,还是继续争斗不休。 知道安嫔因为他而获罪,因为她而牵连其中,会不会心存愧疚,会不会后悔留在京城,争这天下独一份的皇位。 这件事中受益最大的就是宸王,如今朝中再也无可以和他抗衡之人,后宫也以他母妃最为尊贵。 前朝、后宫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太子之位非他莫属,只要他再除掉靖王,当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王爷,在想什么,竟如此出神,连我来了都不知道。”云舒一日往常地给独孤靖泽泡着茶。 并未因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而改变些什么,很是云淡风轻。 “小舒,怕吗?” “有何惧之,小舒此生已然是赚了。”将泡好的茶递到独孤靖泽的面前。 独孤靖泽接过茶,一饮而尽。 “可本王却觉得不够,我还要陪小舒看一个又一个的春去春来,花开花谢。” “好啊!”云舒回了独孤靖泽一个淡淡地笑。 相比于前些时日的担忧,此时的云舒倒是很从容。 多年以前云舒就和独孤靖泽说过,生死不相负,君生我生,君死我随,如今只是到了她该践行承诺的时候了。 “他蹦跶不了多久的,小舒尽管烹好茶等本王将那些碍眼的人剔除干净后回来品尝即可。” “那三郎可要快些,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王爷,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动身了。”云修远出现在庭院外面,独孤靖泽松开云舒的手和云修远离开了。 为了等这一天,他已经隐忍了太久,太久。 若非之前云修远怕他锋芒太露,引起皇上的忌惮,让他以退为进,韬光养晦,又怎么会让安王和宸王蹦跶这么久。 如今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他该出鞘了。 第373章 大结局 一到寺庙独孤靖泽就知道了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如果是观音庙,怎会如此冷清,因为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观音庙,而是弥勒佛之地。 只见门外矗立着一副对联:开口便笑,笑今笑古,凡事付诸一笑。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与己何所不容。 云舒之心,对联皆知。 “这就是小舒想要带朕来上香的寺庙?”独孤靖泽看着云舒,云舒心虚地低着头。 以前只有独孤靖泽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对着云舒称本王,如今升级成朕。 独孤靖泽继续盯着…… 云舒继续低着头欣赏脚下风光…… 原本独孤靖泽听云舒要去寺庙,以为是为了求子,也就没有多问,谁知道云舒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是来求子的,还害他白担忧了那么久。 “我还以为你改了性子,当真对此不闻不问了,何时学会了婉转。”独孤靖泽看着面前的对联便知云舒之意。 想要劝他大度,容常人所不能容,忍常人所不能忍,想要他放下,想让他放过那些人。 “我还是我啊,一直都没有变。我可没有说是去求子,只是说去庙里上香,是你弄差了的。”云舒狡辩着。 “你以为就凭这一副对联就可以改变我的决定。” “不可以。” “那你还做这无用功。” “因为三郎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云舒不过是顺势而为。” 如果独孤靖泽真的想要大开杀戒,又怎么会让这些人等到秋后问斩,恐怕早就杀了。 既然没有下旨,那就代表着他心中也并非真的想这样。 若是独孤靖泽也认为这样做是对的,那么那天云舒去他就不会在云舒没有提及这件事,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惶惶。 这些都说明他心中知道这是无断独行的,是不应该的,可是他有道坎过不去。 “三郎是因为我吗?是想惩戒宸王,让他在阴间都不得安宁吗?” 独孤靖泽没有说话,他是恨宸王伤害云舒,可更恨当时自己没有保护好云舒,不该任由她当日以身犯险。 “云舒无碍,当日之事并不后悔,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让王爷担忧,实在是臣妾之错,还请皇上责罚。” “小舒,你这是做什么,你何错之有,我又怎么会罚你。” “皇上若是要因云舒而枉杀许多无辜之人,那这孽便是云舒造的,这便是在惩罚云舒。” “朕依你,依你还不行吗?这地上硬赶紧起来吧!”独孤靖泽扶起云舒,很自然地替她拂去衣服上的泥土,丝毫没有因为他是皇上而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香还上吗?”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进去拜拜呗!”独孤靖泽牵着云舒的手走了进去。 没多久那些被关押着,本来要等着秋后问斩的人中大多数都被放了出来。 而那极少数宸王的忠实拥护者都上了断头台,不过却没有祸及家人。 “我家小舒真的是长大了,这一手让哥哥对你刮目相看啊!” 此前还在为这些人担忧,为这不是很稳固的江山担忧的云修远感慨着:“这满朝文武也不及我家小舒一人尔。” “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云舒怎能和满朝文武比。” “妹妹一言抵千军。” “那也不如你会找说客。”独孤靖泽阴着脸看着云修远,怨他将云舒牵扯进来。 云修远笑笑不语。 “皇上若是觉得气不顺,不解气,不如就让臣妾请云相吃顿饭吧!”云舒朝着云修远坏坏地一笑。 一听到云舒要请他吃饭,云修远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浑身的细胞都紧张着,人都显得不自然了些。 上次云舒请问吃饭是什么时候,好像就是那次被雷劈的时候吧,这都多少年了,她再也没有单独请过他吃她做的饭菜了。 上次是被雷劈,这次要是再吃,还有命吗? “皇上,娘娘,臣突然想起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臣就先告退了。”在独孤靖泽开口前,云修远一溜烟地跑了。 “算他跑的快,这次就饶了他。” “还是皇上大度,将他的小命暂时寄存在他那。” 看着脸上挂着如此阳光的笑容的云舒,独孤靖泽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述说前朝的那些事。 自登基以来也有些时日了,可是独孤靖泽的后宫只有云舒一人,后宫如同虚设,大臣们纷纷进言,想要他充实后宫。 可有以往的教训,他实在不想让云舒在那些女子争宠、算计中求存,有一个南宫雨飒,有一个桑叶就够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独孤靖泽再怎么严防死守,不想让云舒知道这些事,她早晚也会知晓的,到时候……她是会让他选秀还是不让…… 几天后,云舒还是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这件事已经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了。 起初只是争论要不要充实后宫,后来演变到对云舒的人身攻击。 “云贵妃乃是庶出,不足以母仪天下……” “云贵妃无所出,皇上需绵延子嗣,广纳妃嫔,为皇家开支散叶……” “她就是一个妖女,如那苏妲己,褒姒之流,蛊惑皇上,迷惑圣听……” …… “她是庶出又如何,朕也是庶出,是不是依你之言朕也当不得这皇上;绵延子嗣更是无稽之谈,云贵妃正值盛年,你怎敢断言她就不能怀上;若她是妖女,那你是觉得朕是昏君,暴君,是……” 朝堂上,独孤靖泽为云舒争辩着,他不准任何人说他的小舒。 “报——宁王谋反了。” 独孤靖泽打开书信,大概是说皇上之前要杀宸王余孽,满朝文武都无法劝说,而云贵妃却能轻易改变圣上心意,可以让皇上为了她虚设后宫……此妖女不除,我大齐危已。 宁王身为皇上的叔叔,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君分忧,以清君侧之名起事,兵发京城。 “无稽之谈,狼子野心还要给自己找个借口,朕倒要看看谁笑到最后。” 先帝驾崩的时候,宁王刚好也病了,所以没有来得及参与进来,错失了良机。 这让他痛苦,后悔了好久。 本以为此生怕是都没有机会了,可云舒的事给了他机会,利用清君侧之名使他出师有名,而且还会得到许多人的支持,胜率也会大些。 暗暗祈祷云舒可以活的久些,若是独孤靖泽斩杀了云舒这个妖女,他就被动了。 —— 后宫,长亭下,一桌大红嫁衣女子看着朝堂的方向,心满意足地笑了。 ”这天下由你来守,这繁花就由我代你看看,看看这你守护下的山河该是怎样的壮阔。“ 浊酒一杯,独饮。 一生爱恨,终了。 第374章 皇后 不过独孤靖泽在与宸王正面对决前还要去做另外一件事。 “皇后,既然醒了是不是该起来了。”一间密室里,独孤靖泽坐在椅子上等着皇后醒来。 “是你救了本宫?”皇后起来很是诧异地看着独孤靖泽。 如果说谁最巴不得她死,恐怕非独孤靖泽莫属,他会救自己,皇后想都不敢想。 既然他救了自己,必然是有什么事需要她去做。 “错,是我要杀你,你只能死在本王的手中。”独孤靖泽对皇后的恨可不是一星半点,虽然他借宸王之手扳倒了皇后,可这不代表会任由她死在别人之手。 这次能定皇后之罪,靖王也出不少的力,多年来搜集的关于皇后的罪证也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棵稻草。 “本宫在这,你倒是杀啊!”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你就好好品尝一下你自己发明的东西的滋味吧!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皇后可有什么感觉。” 蚀骨的疼痛爬遍皇后的全身,如同有千万只蚂蚁略过,啃食着她每一寸的肌肤。 “皇后感觉如何?” “有本事你就杀的本宫。”皇后现在连动的能力都没有,浑身瘫软,只能感受到漫天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痛。 “这才只是个开始,皇后慢慢品尝吧!”说完独孤靖泽离开了。 他废了那么多的力气将皇后掉包,可不是简简单单地只为让她死在自己的手中,那样太过于便宜太了。 而是要让她受尽千般折磨万般痛苦地在绝望中死去,这是支撑独孤靖泽在宫廷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力量。 这一天独孤靖泽不知想了多少个日夜,如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夜里他偷偷闯入后宫一处荒废的院落,那里杂草丛生,可却是他心中最美好也是最可怕的噩梦开始的地方。 “娘,今天儿子终于敢踏进来了,你的仇儿报了,皇后那个毒妇会比你更惨,你可以安息了。” 这一直是他的梦魇,当年他的母妃正得宠时怀上了他,因为后宫女子大多无法保胎,而皇后却成功诞下龙子,所以皇上让皇后照顾他们母子,这才有了独孤靖泽的顺利降生。 本来此举可以赢得他母亲的感激,可是皇后并不待见她的母亲。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子,漂亮的女子,他的母亲无法侍寝,自然还会有别人顶上。 很快的她的母亲就失宠了,加上本也不是一个爱争之人,安于现状,只求能与独孤靖泽在这偌大的宫廷有一栖身之所就好。 皇后早就想要除掉独孤靖泽,尤其是他曾展现出来的睿智,只因若是后宫中只有皇后之子一个人安然无恙,必然会遭到皇上的猜忌,所以独孤靖泽才苟延残喘了下来。 皇后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母子,在独孤靖泽六岁的一个夜晚,他亲眼看着皇后将她母亲残忍的卸去了双手,双脚放进了一个满是盐水的缸中。 直接将他吓傻了,当时他确实是痴傻了一阵子,尽管后来清醒了也一直在装傻,这一装就是十几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像皇后将这一切都讨回来。 一刀杀了皇后虽然解气,可也太便宜她了,这些年死在她手下的女子何其多,在痛苦绝望中咽气的又何止他母亲一个。 皇后,慕容玲珑犯下的可是尸山血海般滔天的罪恶,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让她也尝尝自己曾经的手段,尝尝他母亲所受的痛苦。 这些年,独孤靖泽都不曾敢踏进这里一步,因为这里承载了他和母亲最美好的时光,也是那场噩梦开始的地方,他怕踏进这里,他的母亲会问他为何不替她报仇,为何认贼为母,他无颜面对亡母。 如今皇后之生死都在独孤靖泽的一念之间,他可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了。 “三郎,你回来了。”云舒没有多问,只是看见独孤靖泽红着眼,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小舒。”独孤靖泽紧紧地抱着云舒的腰,她是他唯一的寄托了,是独孤靖泽唯一想要用全部去守护的人了。 其实独孤靖泽当初会喜欢上云舒,或许也和她那清冷的性子,不争不抢的性格有些关系吧,她在很多事情上都太像他的亡母了。 “三郎,不管发生什么事,小舒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不会离开你的。” 良久,独孤靖泽主动开口说:“皇后没死,我……”他将所作所为告诉了云舒。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太过残忍了。”这些对于未曾认识云舒时的独孤靖泽而言不会引起丝毫的情绪波动,更不会在意。 只是他爱的小舒太过善良,让独孤靖泽在潜移默化中有所缓和,因为他心中一直有根线,提醒他如果这样做,小舒会不会不高兴。 “如果我为皇后求情,王爷会放过她吗?” “不会,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那小舒请三郎放过自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云舒握着独孤靖泽的手说:“母亲大人若是活着也一定希望看到的是你过的好,而不是活在痛苦和仇恨中。” “皇后已经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她已经为她做过的事付出了代价。王爷现在对她的每一分折磨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呢!” “小舒希望王爷可以放下过往,不是原谅她而是学会放过自己,那不是你的错,当年就算你站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放下既放过。” “放下既放过,说的容易。”独孤靖泽摇摇头,坚持了那么多年,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就在独孤靖泽为母报仇的时间里,他已经失去了先机。 朝堂之事瞬息万变,一天的时间也足以改变很多。 今天朝堂上诸多的大臣们都纷纷向皇上进言,大致都是在说:宸王殿下,文治武功,人品才干都是一等一的好,在皇上诸位皇子中最是能担当大任,希望皇上能再立太子芸芸的。” 皇上没有表态,不过那脸色看着似乎不是很好,早早地就退了朝。 云修远知道独孤靖泽去做什么了,就算心中着急却也没敢打扰他,这一来二去就将事情拖了下去。 宸王的人已经开始筹谋,若是他真的当上了太子,那么靖王以及支持靖王的人都将遭受打击。 这已经不是靖王一个人的事情了,也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死,为此云修远顾不得会不会在宸王那里暴露,深夜便来靖王府求见。 第375章 孔明灯 相比于云家和他自己的前途性命,这些都不及云舒一人之安危。 云舒的生死已经和靖王、靖王府绑在了一起,所以为了他这个妹妹,云修远也不得不跳出来。 “今天早朝时宸王……他这明显是在逼宫,大半的朝臣都向着他,我怕……” “他就这么着急想要当太子吗?”独孤靖泽不急反笑道:“让我们的人暂时按兵不动,再等等。” “王爷,若是真让他得逞,那么我们可就再无翻身之机了。” “他不会得逞的。”独孤靖泽很是自信地说着,云舒和云修远都不解地看着他。 “任何时候,任何人的权利都不能威胁到皇权,威胁到帝王的威严,否则必会遭到打压,这点本王早就知道了,如今有那么多的大臣帮着宸王说话,你们说父皇会怎么想。” “王爷的意思是,皇上必然会觉得这些大臣都听宸王的多过于他,他作为君王的威严受到了挑衅,甚至说威胁到他的皇权,所以他一定会打压宸王的。” “这种时候根本不用我们动手,皇上就会帮我们解决宸王,那三郎的危机不就解除了。”云舒觉得这是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不过目前一切都还不是很明朗,我们要做两手准备,看看父皇会做到哪一步再说。” 原本独孤靖泽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谁知宸王有些太过着急了,结果自掘坟墓。 如果不是宸王太过心急,那么这场争夺中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就算靖王要灭了宸王也需要花费一些功夫,折损一些人马,可现在要对付宸王可简单了不少。 “明天让我们的人也向父皇进言,力挺宸王为太子,让满朝文武都向皇上施压。” 云修远心领神会地应下了,这次倒是他想的太严重了,忘了君便是天,天便是一言九鼎,不容别人反驳,忘记了只有君给别人下命令的时候,没有别人裹挟着他做事的权利。 宸王偏偏犯了这个大忌,给了独孤靖泽撬动他的支点。 “皇上,臣妾准备了些鸡汤来给皇上暖暖身子……”乾妃按照宸王的意思来探探皇上的口风,还未等她说完就被斥责道: “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满朝文武都在替他说话,是不是朕这个皇位也要让给他坐坐。” 乾妃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宸儿绝无犯上之意,还请皇上明察。说不定都是靖王在背后搞的鬼。” “靖王,亏你说得出口,他会让人扶持别人,坐等被宰?他现在的那副德行谁会帮他做事。”皇上根本不信乾妃的祸水东引之言。 “此时绝对跟宸儿无关的,宸儿只是一心为皇上办事,绝对不是贪恋权位之人,都是那些人自作主张的。” “乾妃的意思是,宸王能力出众,足以让百官自愿臣服,自发地替他争取利益了。”乾妃这话不说还好,说了让皇上更加的气愤,直接让人把乾妃赶走了。 要知道若是怂恿,可能是威逼利诱,可若是自发的那可是代表心悦诚服,这可比前者更可怕。 身为帝王怎么会让人挑战他的威严,威胁到他的帝位。 宸王本就游走在刀尖上,结果被坑了一把,直接失去了平衡掉进了深渊,皇上对宸王起了杀心。 听说过坑爹的,如今却来了个坑儿子的,乾妃成了压倒宸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夜宸王府中灯火通明,让百官在这个时候推举他,宸王这是下了一步险棋,他安插在皇宫中的人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向他禀报一次宫中的情况。 “王爷,这是拦截下来的宫中送给宸王的信,要不要……” “乾妃娘娘可是帮了大忙,信自然要送,不过这内容得略微改一改。”独孤靖泽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乾妃的话一出,必会让皇上对宸王更加的忌惮,独孤靖泽的胜算也就多了一分。 “怎么都到时辰了,还没有消息传来。”这一次宸王不惜冒着暴露些隐藏的棋子,为的就是可以第一时间拿到宫中的消息,此时消息未到,莫不是宫中发生变故。 他心中也知道此事成他就是太子,若是败则……不,他不会失败。 “王爷,消息来了。”宸王看着信上说,皇上并未震怒,已经在思考立储之事,并且让乾妃随侍在侧,此事应该是成了。 “好,好啊!统统都有赏。”宸王难掩心中的激动,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实在是等不及了,否则也不会兵行险招,还好他这步棋走对了。 “传话让宫里的人暂时不用传信了。”既然确认了大局已定,他便不好再冒险,若是让皇上发现,或许会弄巧成拙。 “修远兄,你先前吃了本王那么多的子,本王可要反击了。”一盘棋独孤靖泽和云修远已经下了大半,起初一直都是云修远占据着主动,如今独孤靖泽这是后发制人,隐隐有占据上风的意味。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独孤靖泽一子落,秒杀了云修远的一片黑子。 同一时间里,乾妃的寝宫被人控制着,几个传信的小太监被抓到皇上面前。 “竟敢将人安插到宫里,看来真的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一个太子之位怕是也满足不了他的野心,是该让他清醒清醒了。” 龙颜一怒,浮尸千里,顺藤摸瓜,不少人都被牵连其中。 连夜审问,宸王在宫中安插的棋子大多都被拔除,宫中已是剑拔弩张,可宸王还在做着他的美梦,以为在不久的将来皇上会册封他为太子。 “这一局我赢了。”随着独孤靖泽最后的一颗棋子落下,云修远全面败退。 “王爷,技艺高超,运筹帷幄,臣认输。” 就在此时一直盯着夜空的云舒突然出声了说:“你们快看,是孔明灯,是孔明灯升起来了。” 这是独孤靖泽和他在宫中安插的眼线做的约定,若是计划成功就放一盏孔明灯,若是失败则不放。 此刻孔明灯升起,那就说明宫中的情况按照他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着。 第376章 软禁 第二天早朝皇上就随便寻了个由头将宸王手中的权利收回,人也基本算是软禁在府中。 尽管宸王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也无用,上朝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个准备,更何况御林军怕是早就在暗中埋伏,若是宸王有半分想要反抗之意怕是就会被当场拿下。 “就差一点点,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回到王府的宸王很是气愤。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达成所愿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成功了,可是就是一夜之间,他失去了一切。 现在的宸王还没有之前游山玩水不问朝堂事的时候好,这种极大的心里落差让宸王很是不安。 “父皇现在下了我的权利,那么下一步该不会就要我的性命了吧!”越想越觉得这是件很可能的事情,越想就越坐立不安。 如今宸王失势,朝中大臣们自身都难保,之前所有上书者心中也绷紧了弦。 法不责众,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没有受到牵连,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都安全了,日后官途也说不定就走到头了,此事弄的人人自危。 “宸王,我们都是听你话办事,如今这形势,还请王爷拿个主意。”一个宸王的忠实拥护者询问着。 事发之后这些人就在往常经常聚会的地方再次聚到了一起,宸王被下野,此时最是人心浮动之时,若是他处理不好,无法安抚人心,那么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诸位大人放心,这样的情况持续不了多久,尔等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此次我们已经惹得圣上发怒,殿下已经被皇上不喜,若是无法扭转局面,我们将会很被动。” “本王都说了,本王自有办法。” “那还请王爷将办法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考一下。”很多人复议着他的话。 这里除了几个跟随拥护宸王多年的人以外,大多都是建立在利益和要挟上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这些人不在替宸王说话,此事怕也就过去了,他们受到的影响也会比较小。 可是难就难在宸王一瞬从风光无限到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这样大的落差,他必然不会认命,必然是要反抗的。 他们本不欲参与,可奈何都有见不得人的把柄在宸王的手上。 自从宸王掌管刑部以来,他可没少花费力气去搜集朝中大臣们的罪证。 这些都是为官多年的人,谁也不敢说自己是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多多少少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事。 迫不得已被宸王裹挟着上了他的这条船,原本宸王风头正盛,跟着他也无害,可现在不同。 若是在和宸王搅合在一起,若是被皇上发现或者往昔的敌人,只要将他们与宸王私下见面的事情捅到皇上面前,那么他们真的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一次,他们肯来赴约其实就是为了宸王手中有关他们的证据,只是谁也没直说,毕竟大部分人不认为宸王还有翻身的机会。 “三天,最多三天,本王必然给各位一个交代,你们先回去吧!” 宸王大手一挥,驱赶着众人,他心中已经有所决断了。 此时的宸王已经知道了云修远的背叛,除了这个自幼跟随在他身边的暗影以外,他现在谁也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通知宫里,可以执行枯叶计划了。” “是。”暗影想说些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 枯叶计划是宸王最后的杀手锏,一旦走上这条路将再无回旋的余地,而负责执行这个计划的人都是只为这个计划而生。 在此之前从未启动过,所以并没有被靖王所察觉也没有被皇上所审问出来,因为哪怕宸王失去了宫中所有的眼线,只要枯叶计划可以实施,他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这些都是属于我的,谁也不可以剥夺,就连父皇你也不可以。”宸王发了狠。 那个位置自古以来就是皇家必争之宝座,每一个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是手染鲜血,踏着无数的尸骨走上去的,谁也逃不过的宿命。 尽管知道一念天下匍匐,一念万劫不复,可是他就是有着无尽的魔力,吸引着无数人为了它前仆后继。 欲望是每个人都有的,野心也是存在的,只是有些人没有那个机会而已。 身为皇子,同为皇子,离那个位置是最近的,如果说自古以来都是立长不立幼,可是嫡长子已死。 其余人都是平等的,若是能拥有这世间最大的权利,如果可以做那个发号施令者,谁愿意俯首称臣,战战兢兢的活着。 若是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谁愿意将性命交给别人来决定,不知道哪一天惹了其不高兴可能就是一顿毒打,可能就是烈日下的罚跪,甚至是被剥夺了性命。 宸王不愿意,自然要争上一争。 “不行,这太过冒险了,这太疯狂了,快让他停下来。”此事非乾妃相助不可,只是她听到宸王这个大胆的计划的时候,脸色惨白,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在她看来这是大逆不道。 “停下,现在怕是来不及了,宸王让奴才转达您一句话,说是他的性命就掌握在娘娘您的手中了,希望娘娘早做决断。” 乾妃自问她甘愿从此被困在这殿中吗?如今她因帮宸王打探皇上的口风被罚面壁思过,宸王也被收了实权,他们母子的日子往后怕是不会好过。 乾妃已经是人老珠黄,后宫比她年轻貌美者比比皆是,此乃她的弱势之一。 乾妃的娘家也非国之柱梁般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需要她接济就不错了,无法与那些重臣之女相比,此乃她的弱势之二。 虽然她膝下有一子,可是以如今宸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来看,怕是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和那些受宠的小妖精相比实在没太多优势。 最重要的是,没有了皇后的后宫虽然也不会少了枉死之魂,可却大大地增加了胎儿活着的几率,皇上还是壮年,日后必然还会有小皇子,到那个时候,这前朝后宫可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第377章 变故 一天夜里,皇上突然病倒,此病来的太过突然,毫无征兆,没有给任何人以准备的时间。 “父皇突然病倒,此事怕是有蹊跷。”这件事是独孤靖泽始料未及的。 昨天还是龙精虎猛的,今天就一病不起,这着实让人生疑,更重要的是太医院的众太医都对此束手无策。 如今宫中就属乾妃的位份最高,所有人又都知道云妃娘娘的医术高超,此时下旨传召云舒去替皇上问诊,这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父皇这病来的太突然,而且之前乾妃也被禁足,如今敢明目张胆的出来,必然是有什么倚仗,小舒此时进宫,本王实在是放心不下,不如……” 独孤靖泽想要阻止云舒入宫,且不说云舒与那宫廷格格不入,每次进宫准没什么好事,就说此事处处透着诡异,他可不想云舒去冒险。 “这次你就听我一言,装个病,看看情况再说。” “父皇病重,身为儿媳怎能置之不理,身为医者,遇见病人怎能袖手旁观。而且不是也召见了宸王殿前侍病吗?这种时候就算是召谁也不该是这个刚刚惹了盛怒的宸王,三郎就让我去探一探虚实吧。” “可是……”独孤靖泽有一万种理由阻止云舒也有一种理由让云舒去,可他不想。 若是云舒能替皇上诊治一番,必然可知其中真假,到时候靖王也会多一些把握,可是那时拿云舒的性命做赌注。 “本王可是不要这万里江山,可以不要这滔天权利,可是不要自身性命,却唯独不能让你受半分伤害,让本王明知前路凶险还视而不见让你独往,本王做不到。” “三郎尽管放心,小舒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就让我去吧!” “不行,此事不容商议。”独孤靖泽说着就要出去回绝那前来传旨之人。 “王爷。”云舒叫住了独孤靖泽。 “若是皇宫中真的出了什么变故,他们想要让我进宫就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达成目的。若真如此,王爷让云舒抗旨不尊就是给了对方对付你的机会。王爷想要护云舒之心,亦如云舒想要帮王爷之意。王爷你就相信云舒一次,我保证会保护好自己的。” “小舒?”云修远在一旁看着很是复杂,作为谋臣他应该让云舒去,作为哥哥他不想让云舒去。 “本王陪你一起去。”这是独孤靖泽最大的妥协了。 “云舒与王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现在还不是鱼死网破之时,若是云舒真的遇到了危难,王爷在外定不会不管云舒的对不对。” “那是自然。” “若是王爷与云舒一同入宫,那么若是身陷囹圄,还有谁来救云舒,王爷不能去。” 可…… “我一已决,还请王爷成全。若是王爷非要将我留下,日后结局无论如何,云舒都将自责一生” “王爷,让她去吧!”云修远艰难地开口。 他了解自己的妹妹,今日之阻拦云舒必会想其他方法入宫,既然无法阻止她去做,那就给她最大的保护,尽他之所能,护云舒之周全。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独孤靖泽向一旁挪了半步,算是做出了妥协。 “哥哥,王爷我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让他冲动。” 云舒笑着离开,眼中满是不舍,留恋和些说不清的情愫。 “你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照顾好自己,一定要等本王,一定要等我。” 云舒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跟着传旨的小太监踏上了马车。 此行必然凶险万分,云舒本不欲带上任何人,可为了让独孤靖泽能多安心一丝,加上二女表明愿陪云舒一同前往,云舒才不得不带上了光影和火影。 至于杏儿和柳絮也想跟随,可是她们二人都不会武功,去了若是有事怕是不但不能帮忙还会帮倒忙,云舒便将她们留下了。 “云妃娘娘到——” “不必多礼,赶紧给皇上诊治。”乾妃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看着很是担忧皇上的病情,可若是真的着急又怎会注重自己的妆容呢! 今天的乾妃的穿着和云舒往日见到的都不太一样,虽然外面着着素净的衣裙,可是里面却露出点点红色的内衬,妆容还是一如往常的端庄,丝毫看不出因为着急而有半分忽略的迹象,甚至那眉眼都没有因为哭泣而脱妆,明显是还有时间去补妆。 若说这样叫真的着急,云舒可不相信。 云舒此行最重要的就是要确认皇上是不是真的病了,到底得了什么病,也不愿与他们计较,抬腿便朝内殿走了去。 “她会不会真的看出些什么?”云舒进去后乾妃有些不确定,实在是云舒这些年的医名在外,也诊治了不少的疑难杂症,说不定她真的能看出来。 “母妃尽管放心,此毒无色无味,少量服用根本不会被察觉,这次我不过是提前引发了毒性,看起来也会是常年积郁之症。谅她华佗在世也无法查出真正的病因,就算查出量她也解不了。” 宸王对他的毒很是自信,这步棋他可是筹谋了多载。 那些年他看似游山玩水却也见识了不少这世间稀奇之事,稀罕之物。 而如今给皇上下的毒可是多年前他游走塞外的一个偏远之地见到的,此物只有那里有,而且那个地方很是排外,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而且他在别人身上试验过,确认了药效才用在了皇上身上,如果不将潜藏的毒素引燃,就和平常人一样。 本来这只是宸王以防万一给自己多加的一层保险,谁知会有用上的一天。 “母妃不必忧虑,就算她发现了又能如何,如今可是在宫中,她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任由她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施展。” 乾妃点点头,认为宸王说的有理。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就算乾妃想要收手也是不可能的了。 后退就是万丈深渊,前进或许还能看到光明。 父皇这脉象应该是中毒,可是这是何毒,我竟从未见过,难怪他们敢让我来。 只是父皇的脉搏微弱,情况很是不妙,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云舒给皇上把完脉,眉头紧锁着。 “云妃娘娘可看出父皇这是怎么了?” 第378章 重病 “云舒才疏学浅,还从未见过如此病症,不好妄加揣测。” “这么说连云妃都无法救治了,还是不想救治呢!” “宸王这话是何意,云舒听不懂。”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云妃的医术,治好过多少疑难杂症,如今却说对父皇之病症无可奈何,传出去谁信呢!” 看着宸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云舒很是后悔当初救了他。 像他这样的人就该断子绝孙,只可惜当年的云舒对此并不知晓,并未看清宸王的真面目。 “医者也不是神,生老病死谁都无法改变,不过对于父皇的病症我会尽全力医治,这点还请宸王放心。” “若是医不好父皇的病怎么办?父皇可是千金之躯,可不是让你试药的药奴。” “若是医不好父皇,那么不用你说,本宫自当为父皇陪葬。”云舒明知道这是宸王的激将法,可还是应战了。 其实就算宸王不行这般小人得志的行径,云舒也会全力医治,皇上的生死也确实关系到她和独孤靖泽的生死。 此时宸王敢如此,自然是不怕被人看到,若真让他如愿以偿,恐怕到时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不管到时候会殃及到哪些人,但以他们对宸王的了解绝对不会放过被他视作劲敌的靖王,也不会放过背叛了他的云修远。 这两个人,不管是哪个都是云舒想要守护的人,都是云舒在乎的人,为了他们云舒也会拼尽全力的。 云舒开了方子,正准备去熬药的时候方子就被乾妃娘娘拿走了。 “云妃还是多花些心思用在救治上,熬药这些小事就交给太医院的药仆做好了。” “熬药怎么能说是小事,若是熬煮的火候,每味药放入的时间,很多因素都会影响到药效。事关父皇安危云舒岂敢假手与人,还是我亲自动手吧!” “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好了,熬药的事你不用管了。”乾妃很是不悦。 她在后宫这么多年,以前都是仰皇后的鼻息度日,处处被她打压,口舌之争从来就没有赢过。 如今云舒依然与她顶撞,她实在是受够了这种憋屈,现在再也不想忍了,所以很强势的命令着。 “乾妃娘娘,还是让我亲自来吧,若是出了差池谁也担待不起,儿媳也想替母后分忧,替靖王尽孝,这点相必乾妃娘娘不会不允吧。” “母妃,就应允了云妃吧!”宸王也在一旁帮着云舒,乾妃也只好哼了一声离开。 云舒达到目的便离开了,可是也只能在寝宫中行走。 “娘娘,这种事,你为何要揽上身。”光影想不明白,她都能看明白如今宫中的情形,就算云舒找到了治疗的方子,恐怕宸王都不会让皇上喝云舒开的方子,那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娘娘此举自然有她的用意,如今我们被限制了出入,这里到处都是宸王的眼线,言多必失,小心隔墙有耳。”火影训斥着光影,光影吐了吐舌头。 云舒没有接话,知道以宸王那多疑的性子,此时怕是有人在暗中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 “我是个医者,只管做我该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好了。再说这次的病症很是棘手,我也没有把握可以治好皇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希望上天可以保佑父皇了。”说着云舒双手合十对着天做出祷告。 光影和火影见此也跟着做出了祷告,暗处的人对此很是疑惑。 “药好了。”云舒端着药归来,再次被乾妃娘娘拦住了。 “本宫亲自服侍皇上,你就在这候着吧!”这次云舒没有与之争辩。 此时哪怕云舒说破了大天,乾妃也不会让云舒进去,更何况云舒与皇上之间可是公公与儿媳的关系,她伺候皇上用药确实不妥。 乾妃不管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女人,这这件事上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云舒心中很是明白,她留在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给皇上看病,她熬的药也根本不会进皇上的口中,宸王他们把云舒留在宫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用云舒来牵制独孤靖泽,好让他投鼠忌器。 宸王给云舒安排了住的地方,随时听候命令。 对此愿没有反抗,就算反抗结果还是一样的,她被软禁在宫中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宫里有消息了吗?”这一天的等待对独孤靖泽来说就是一场漫长的折磨。 “宫里传来消息,云妃娘娘暂时被留在了宫里。”烛影将小太监的话转达给了独孤靖泽。 “他们凭什么不让娘娘出宫,为何要将娘娘留下。”杏儿心中很是焦急地抓着烛影。 烛影不知该怎么回答杏儿,见不得她那期盼的神色,避开了杏儿的眼睛。 “王爷,求求你,将杏儿送进宫中吧,杏儿要陪着娘娘。”从来都是云舒替她考虑,而杏儿从未有什么机会报答云舒,现在她只想陪在云舒的身边,哪怕是死,她也要挡在云舒的前面。 “你就别添乱了,你去了也帮不了什么。”烛影想要把杏儿拉起来,十分害怕独孤靖泽会答应。 他的命是独孤靖泽给的,让他为独孤靖泽去死,眼都不会眨一下,可杏儿不同,他希望她可以活着,好好地活着。 “带走吧!”独孤靖泽朝烛影摆了摆手。 杏儿想要做的,何尝不是独孤靖泽想要做的,可是他不能,不能让云舒的犯险毫无价值。 烛影感激地将杏儿拉走了,可能是她比较激动,晕了过去,只好将她交给柳絮照顾。 在云舒身边的四个丫头中杏儿最贪吃,光影最天真,火影有些清冷,唯有柳絮最是稳重。 若是云舒想要带上她们早就带上了,现在她们能做的就是不要惹麻烦,做好自己的本分,替云舒祈祷,等待她的归来。 “现在小舒没有回来,至少证明了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皇上现在应该被宸王控制了。” “笨小舒,都是本王不好,不该让你去犯险。”独孤靖泽暗暗自责着说:“告诉我们的人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云妃,打探她的情况,必要时可以动用一切手段,务必将她完整地给本王带出来。” “王爷,如今看来宸王手中的暂时监国的圣旨应该是假的,可他为何迟迟不肯登基?” “你是说……” 第379章 政变七 云舒开了方子,正准备去熬药的时候方子就被乾妃娘娘拿走了。 “云妃还是多花些心思用在救治上,熬药这些小事就交给太医院的药仆做好了。” “熬药怎么能说是小事,若是熬煮的火候,每味药放入的时间,很多因素都会影响到药效。事关父皇安危云舒岂敢假手与人,还是我亲自动手吧!” “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好了,熬药的事你不用管了。”乾妃很是不悦。 她在后宫这么多年,以前都是仰皇后的鼻息度日,处处被她打压,口舌之争从来就没有赢过。 如今云舒依然与她顶撞,她实在是受够了这种憋屈,现在再也不想忍了,所以很强势的命令着。 “乾妃娘娘,还是让我亲自来吧,若是出了差池谁也担待不起,儿媳也想替母后分忧,替靖王尽孝,这点相必乾妃娘娘不会不允吧。” “母妃,就应允了云妃吧!”宸王也在一旁帮着云舒,乾妃也只好哼了一声离开。 云舒达到目的便离开了,可是也只能在寝宫中行走。 “娘娘,这种事,你为何要揽上身。”光影想不明白,她都能看明白如今宫中的情形,就算云舒找到了治疗的方子,恐怕宸王都不会让皇上喝云舒开的方子,那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娘娘此举自然有她的用意,如今我们被限制了出入,这里到处都是宸王的眼线,言多必失,小心隔墙有耳。”火影训斥着光影,光影吐了吐舌头。 云舒没有接话,知道以宸王那多疑的性子,此时怕是有人在暗中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 “我是个医者,只管做我该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好了。再说这次的病症很是棘手,我也没有把握可以治好皇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希望上天可以保佑父皇了。”说着云舒双手合十对着天做出祷告。 光影和火影见此也跟着做出了祷告,暗处的人对此很是疑惑。 “药好了。”云舒端着药归来,再次被乾妃娘娘拦住了。 “本宫亲自服侍皇上,你就在这候着吧!”这次云舒没有与之争辩。 此时哪怕云舒说破了大天,乾妃也不会让云舒进去,更何况云舒与皇上之间可是公公与儿媳的关系,她伺候皇上用药确实不妥。 乾妃不管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女人,这这件事上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云舒心中很是明白,她留在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给皇上看病,她熬的药也根本不会进皇上的口中,宸王他们把云舒留在宫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用云舒来牵制独孤靖泽,好让他投鼠忌器。 宸王给云舒安排了住的地方,随时听候命令。 对此愿没有反抗,就算反抗结果还是一样的,她被软禁在宫中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宫里有消息了吗?”这一天的等待对独孤靖泽来说就是一场漫长的折磨。 “宫里传来消息,云妃娘娘暂时被留在了宫里。”烛影将小太监的话转达给了独孤靖泽。 “他们凭什么不让娘娘出宫,为何要将娘娘留下。”杏儿心中很是焦急地抓着烛影。 烛影不知该怎么回答杏儿,见不得她那期盼的神色,避开了杏儿的眼睛。 “王爷,求求你,将杏儿送进宫中吧,杏儿要陪着娘娘。”从来都是云舒替她考虑,而杏儿从未有什么机会报答云舒,现在她只想陪在云舒的身边,哪怕是死,她也要挡在云舒的前面。 “你就别添乱了,你去了也帮不了什么。”烛影想要把杏儿拉起来,十分害怕独孤靖泽会答应。 他的命是独孤靖泽给的,让他为独孤靖泽去死,眼都不会眨一下,可杏儿不同,他希望她可以活着,好好地活着。 “带走吧!”独孤靖泽朝烛影摆了摆手。 杏儿想要做的,何尝不是独孤靖泽想要做的,可是他不能,不能让云舒的犯险毫无价值。 烛影感激地将杏儿拉走了,可能是她比较激动,晕了过去,只好将她交给柳絮照顾。 在云舒身边的四个丫头中杏儿最贪吃,光影最天真,火影有些清冷,唯有柳絮最是稳重。 若是云舒想要带上她们早就带上了,现在她们能做的就是不要惹麻烦,做好自己的本分,替云舒祈祷,等待她的归来。 “现在小舒没有回来,至少证明了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皇上现在应该被宸王控制了。” “笨小舒,都是本王不好,不该让你去犯险。”独孤靖泽暗暗自责着说:“告诉我们的人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云妃,打探她的情况,必要时可以动用一切手段,务必将她完整地给本王带出来。” “王爷,如今看来宸王手中的暂时监国的圣旨应该是假的,可他为何迟迟不肯登基?”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