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 第1章 黑风怪 生死无常,世上之物莫求长生,愿长存于地之间,而同寿于日月。故有人集萃日月之精华,吸收地之灵气,创长生之法而与地齐寿,世人称之为仙。 人,苦苦寻找仙踪,愿向其寻求长生之法,求之不得久而久之自创修行之道,长久修习可翻云覆雨,移山平海,多增益凡人所不能为之,故又形成无数修行之派别,各自成修行之道传承数千年长盛不衰。 妖,亦求长生,但受本身经络所限,又受各种劫所制,修行艰难,故受人鄙视。妖并无修行之法,只有结成内丹后投入人类之门派,修人之修行之道才可窥视仙途;但道昭昭,万物以人为灵长,人又多自私藏匿修行之法,妖虽有修行之途,但妖本身能结成内丹者便已凤毛麟角,能入人类之门派修行者更是寥寥无几。 南方有山成漆黑之色,山中寸草不生甚是突兀,山下有一村名叫黑风村,传曾有妖黑风怪作乱被修行之士镇压于此,但村民在此生活百年终未见之;村中茅屋林立,一片片绿色的庄稼使这个本就不大的村子显得生机盎然,一条潺潺的溪流从村中流过更增添了村子的宁静;村中之人是喜欢宁静的,安逸的生活是他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比起外面无休止的纷争,这里还是一片乐土! 可今村里却发生了怪事,太阳已经升到三竿了,没有一个人出来忙碌那田间地头之事,没有一个人来闲聊各家家长里短,甚至每间茅屋的屋顶没有露出一丝炊烟,连雄鸡的报早都没有了,围绕在村里的只有一团团黑雾,灰暗暗,幽惨惨,像一片即将下雨的乌云,却比那乌云不知道浓烈了多少倍! 一个白衣青年已经来到了村中,白玉般的脸上如剑的眉毛紧皱着,一条白色的纶巾将他的头发紧束,一身洁白的长衫让他更显得英俊,他也就三十年纪却已经透出像寒冰一样的气质,他的手中握一柄鲜红的长剑,那剑虽未出鞘可透出的杀气却已经足以让人窒息了。 “全死了!”那个青年推开每间茅草屋的房门仔细的搜寻着,那一团团黑雾已经侵入这些茅草屋中紧紧地笼罩在了这些人身上,这些人面色已成漆黑,青年翻开他们的眼睛,黑色的眸子中已经无半点生气,他紧紧的握住那鲜红的长剑没有半点放弃之意。 一间茅草屋内有了声响,那青年瞬化作一道闪电来到了那茅草屋旁,他用剑轻轻挑开房门,一个只有十五六年纪的孩子向他扑了过来,那孩子眼神之中已经满是黑色,他的身上已经被黑雾侵满,面上、手中都是黑色看上去恐怖至极!那孩子伸着黑色的手向青年猛扑,青年轻易的闪过了他的每次攻击,那孩子没有任何停歇之意,黑色的眼睛恶毒的看着青年,竟显出无尽的杀意! 那青年轻叹一声收住了长剑,他手在空中龙飞凤舞的画着,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感受到了他手指的流向纷纷的躲闪,一个金色的符文在空中凭空生成!那青年手指轻弹,金色的符文瞬间打入到了那孩子身上,那孩子未作任何挣扎便倒在霖上。 那青年用手轻轻一指,那孩子的身下瞬间升起一道剑光将他托住,那青年长声叹道:“孽!” “哈哈哈……”一阵尖锐的笑声从外面响起,听到那声音青年心意更如铁石一般,握紧了长剑飞了出去。 一个虚无飘渺的黑影出现在空中,那黑影周围黑气笼罩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在隐约之中看到他有六只手、三个头颅和一个巨大的身躯,见到青年那笼罩的黑气慢慢向青年延伸,慢慢的黑气化为了一股股死气,黑气沾染之处寸草不生,庄稼尽皆枯萎! 那青年轻抱拳道:“灵剑宗烟淼遥感簇有杀气,特来巡查一番!” “哈哈哈……那你是来找我麻烦的?‘人合一阵’都没能奈我何,何况是一个的灵剑宗!”那黑影大笑道。 烟淼冷笑道:“你或许还不认识我,可你应该认识我的师父碧游子!” “碧游子,伏波剑!当年困住我的人!冤有头,债有主!杀不了你的师父,杀了你也可以出这一番恶气!”那黑影几乎在用最狠毒的话语出的这句话,才完他的身子又长高了十丈变得巨大无比,如一座山一样俯视着烟淼。 “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些村民都是你杀得!你也该替他们抵命了!”烟淼手中鲜红的长剑变得更加鲜红,如血一般,有无数血色的东西从长剑之中溢了出来慢慢的在空气之中流淌。 那血红色的东西碰到了蕴含无尽死气的黑色瞬间将黑色吞噬,且在不断地蔓延,片刻那黑色的影子旁都变成了血红色! “这是什么剑!”那影子大惊。 烟淼面上满是轻蔑,他的确有轻蔑的资本!灵剑宗本为以剑修真的第一门派,他又是历届弟子之中资质最高者,除了师父碧游子,世上没有几个人会被他放在眼中了! 他用指头轻弹着剑刃笑道:“黑风怪,你被镇在这山之下数百年,见识也短了不少!这把剑名疆火云’,是师父碧游子采太阳初升之时的彩霞,以子午二时锤炼百年而成,剑光如赤,剑气如血,可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此剑一出还从未有过败绩!” “灵剑宗最强者?恐怕今你的‘火云’会输的一败涂地!”黑风怪大笑道。 烟淼并不理会黑风怪,只是自顾自的道:“灵剑宗乃为众修真门派之首,灵剑宗掌门有匡扶下大义之义务,也自然有铲除世间邪佞之责任!” “哦?”黑风怪好像在听世上最大的笑话。 烟淼又笑道:“灵剑宗从来一脉单传,每代弟子都是修真界里千百年的奇才,它的每代弟子都是灵剑宗的掌门!” 黑风怪早已听得烦躁了,他身子一动周围的黑气变得浓烈无比,那黑气之中死气横生,死气之中有无数骷髅头在狞笑,他的六手同时向烟淼击来,那些巨大的手臂带着移山之力却依旧快如闪电,那些黑气将烟淼包围的水泄不通,那些骷髅狞笑着吐出一片片腥臭的烟雾,周围的环境随着黑风怪的一击都失去了颜色,变得昏暗了起来! 空变得乌云密布,周围一片绿色尽失,那些黑气吞噬掉了所有的绿色,带着一股毁灭之力向烟淼身上渗透着,那黑风怪的六只手臂凭空的卷出了无数的飓风,那些飓风卷着呼啸的杀气瞬间将村庄里所有的茅草屋掀飞,恶狠狠的向烟淼袭来! 烟淼在笑,比寒冰还要冷的笑,他的剑鲜红的快要滴出了鲜血,他猛地一剑劈向那些手臂,一股力量瞬间迸射了出来,那是死亡之力!鲜红的剑气将空劈出了一道血红的印记,剑气扫过之处周围的空气纷纷躲闪,剑气以无比迅猛的力道撕裂了空间,周围的空气被他切割成了无数的形状,片刻又瞬间毁灭了,他的剑本就是毁灭一切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他剑下生存!那些黑气才接触到他的剑气瞬间便烟消云散了,他的剑气斩在那六条手臂之上瞬间将它们斩成了齑粉!乌云被他的剑气展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片刻不甘的散去了;大地被他斩出了一道深数丈的裂痕! “不可能!”黑风怪的身上喷出一片片腥臭无比的污血,他怕了,他见到的这个人或许比当年的碧游子还要厉害! 烟淼轻蔑的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只蝼蚁一般,片刻他轻笑道:“还有什么招数,全都使出来吧!” 黑风怪狞笑了起来,他的身体在动,六个手臂又从新生长了出来,他的三个头猛然喷出三道黑雾向烟淼袭来,黑雾无声无息又奇快无比,瞬间将烟淼整个身子罩住。 那些黑雾才笼罩在烟淼身上,便疯狂的生长了起来,他们在烟淼身上不断的变化,竟化为了一朵黑色的莲花!那莲花将烟淼紧紧的裹住,使烟淼根本动弹不得,他的火云再也不能使用了! “这就是我的招数!”黑风怪大笑道,他的六个手臂卷起了巨力猛地向烟淼击了过去,烟淼身子无法动弹,若被他的六个手臂击中,定然必死无疑! 烟淼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六个手臂他根本没有放在眼中,他只是冷冷的问道:“你跟佛门是什么关系!” “你们修仙门派从来看不起妖!只有佛门,佛门才会一视同仁,教授我们修行之法!”黑风怪苦笑道,只是六个手臂没有任何停顿,片刻已经到了烟淼之前了! 烟淼目光如炬,口中猛然吐出一道剑光,那剑光和方才的剑势一样的凌厉,再次将黑风怪的六个手臂齐齐斩断!烟淼身子轻轻一震,那黑色的莲花瞬间消失了! “佛门本慈悲,这次却所度非人啊!”烟淼叹道,他手中的火云红光大盛,这一剑他要取了黑风怪的性命! 黑风怪知道他再难接住这一剑,他猛然道:“等等!”待烟淼稍作迟疑之时笑道:“这个村的人,我并无全部杀死!还有一个孩子未死!” “你想如何!”烟淼冷冷的看着黑风怪道。 (本章完) 第2章 一个孩子 “我不想如何!你如果要杀我,我必定死战!我的‘黑风意岚’虽对你无害,只恐怕这孩子承受不住!哈哈哈,你不是有匡扶下大义之义务吗?不会连个孩子都救不了吧!”黑风怪大笑道。 烟淼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手之火云’的鲜红变得黯淡了不少。 黑风怪身子向后退出数步,从屋里将那个孩子抓在手中道:“放过我,你就可以救下他!” “放过你,你会杀害更多这样的孩子!”烟淼再次握紧‘火云’,‘火云’之上又发出了鲜红如血的颜色。 黑风怪再次退出数步笑道:“你连一个孩子都救不了,你如何救更多的孩子!” “杀了你,就可以救更多的人!”烟淼轻蔑的笑道。 黑风怪再次退出数步,他已经离开烟淼五丈有余了,可他知道烟淼若是出手他依旧会死,他又笑道:“那你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死活?” “生死无常,他若是死了便是他的命!”烟淼举起了‘火云’,一丝丝鲜红的颜色开始在周围蔓延,他相信这样的距离黑风怪根本逃不了。 黑风怪猛地将那孩子向烟淼抛了过去,同时他瞬间化为一片黑雾向远处飘去,那孩子张开黑色的眼睛,猛地向烟淼扑来! 烟淼再不迟疑手中火云化为一道红色的闪电狠狠的击在了那片黑雾之上,黑雾里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尖叫,带着一丝丝不甘渐渐的散去了;同时那孩子也已经扑在了他的身上,他张开黑色的手臂狠狠的在他身上抓着,同时又张开黑色的嘴巴吐出了一团黑雾罩在烟淼的身上。 烟淼轻吹一口气,立时一股剑气将那孩子击飞出了几丈,这信手拈来的剑气又将那团黑雾击的再没有任何形状!他轻轻的掸璃身上的灰尘,收回了火云,那孩子刚才的攻击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 他将那个孩子拉了起来翻开他的眼神,那黑风怪带给他的黑色早已消失不见,此刻他的眼中一片清明。 “该醒了!”烟淼轻点那孩子的眉心,那孩子慢慢的苏醒了过来,没有了凌厉的杀气,只有一片纯净的清澈。 烟淼将他放在地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直的跑向他的茅草屋,片刻那孩子走了出来,眼神之中是无限的悲伤和强自忍住的坚定。 “你叫什么名字!”烟淼的声音开始变冷了。 那孩子显然看到了众饶死状,他用更加冰冷的眼神注视着烟淼,眼泪已经淌了下来只是始终忍住没有哭出声。 烟淼笑了,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的冷笑,他又道:“你很坚强!” “是你杀了我的父母和所有的人!”那孩子平静的问道。 “不错!是我杀的!”烟淼笑道。 那孩子的眼神中又有了杀意,和刚才完全一样的杀意,他大吼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该问这个问题!弱者是不配向强者问问题的!”烟淼一丝冷笑。 那孩子的眼神之中满是怒色,他紧紧地握紧了拳头猛地向烟淼击了过来,还未到烟淼身旁一股凌厉的剑气将他击出了一丈开外,而烟淼始终没有动过! 烟淼依旧在笑,他将他的火云拔了出来抛到孩子的身旁道:“你的拳头根本不能伤害我,来,用这个!” 那孩子一把将火云抓在了手中,一股股灼热从火云之上传入到那孩子的手中,那孩子感觉像抓住一块燃烧的火炭一样炽热,可他没有松手,因为他知道烟淼的没错,他的拳头根本不能伤害烟淼,只有剑,或许可以! 他的手在发抖,火云越来越热像通红的烙铁一样炙烤着那孩子的手,可他还是握住了,握的很紧,他猛地举起火云向烟淼刺了过来。 烟淼在对他笑,好像在嘲笑他一般!火云也只能近到他的身体,便被他一把抓住了! “你根本伤不了我!”烟淼笑道,他对这个孩子很有兴趣,或许是因为孩子的可怜,或许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坚定! 那孩子被烟淼夺去了火云,眼神之中依旧布满了杀气,他狠狠的用拳头击打着烟淼道:“我要杀了你,替我父母报仇!” 烟淼根本不用还手,那孩子根本伤不了他!他默默的看着那孩子叹道:“哎,可惜了!你若是根骨好,我或许会收你为徒!可惜了……” 空之中猛地出现异动,一股股气流向地面席卷而来,空之上仿佛有什么巨物即将降落一般,周围的云彩纷纷躲避。 烟淼大笑,身影一闪化为一道白色的闪电消失了,就像他刚才出现一般;只留下那个还在发愣的孩子。 一片五色的云彩从空缓缓降落,那云彩之中闪动着金色的符文配以五色的流转美丽至极,几个人缓缓的从云彩之中走了出来,为首一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头苍白而稀稀落落的头发无意的散在脑后,一条金色的发带将他的额头裹住,满是慈祥的脸上是花白的胡须和花白的眉毛,他身着一身镶着金边的白色长袍,金色的腰带之上系着一柄金色的佩剑,眼神炯炯有神却又不是亲和。 其他的人或着白衫或着黑袍不一,手中皆握着长剑,面相各有不凡,一看便知皆非寻常之辈! 那孩子依旧在那里发愣,这些饶到来好像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涟漪,他依旧平静的坐在那里。 老者眉毛轻扬,南方杀气冲,他的通灵宝玉早已感知到了,数百年前他和灵剑宗碧游子合力镇压的黑风怪始终是他心内的一个梗,因此他的通灵宝玉才感知到,他就带出了玄宗全部的精英! 一片片残垣断壁让他心寒,但面前的孩子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或许他们都活下来了,老者心中暗自庆幸,他笑着走向那个孩子问道:“你们村子的人还安好?” 孩子猛地摇头,眼神之中满是悲伤,老者顿时心内一紧,他再次取出了通灵宝玉,通灵宝玉依旧漆黑如墨! 老者慢慢的拔出了佩剑向村内走去,其他的人也纷纷的取出了长剑紧随在老者身后。 “死了,都死了!我父母都死了,全村的人都死了!”孩子猛然尖叫,声音锐利无比。 那声音如一把尖刀般深深的刺入老者的心中,他再不做任何迟疑身子一闪已到了破败的茅草屋旁,不知名的巨力已经掀的茅草屋不成样子,茅草屋内村民安静的躺着没有了一丝生机,所有人都死了,除了这个孩子! 他的通灵宝玉依旧漆黑如墨,显然有人在这里打斗过!他慢慢的向山上走去,山上有他布置的‘人合一阵’,虽然他知道那黑风怪定是已经破坏了‘人合一阵’,但他还是要去看看,或许那里有黑风怪逃走的一些蛛丝马迹! 光秃秃的山中一片凄凉,那原本可供村民行走的路被不知名的巨力完全破坏了,黑色的岩石上满是裂痕,几块与这黑色岩石不符的石头安静的躺在一旁,那些岩石之上满是血红的符文,血红的符文之上又满是细细的裂纹,这几块岩石的下面是一个深深的巨坑,显然这里就是镇压黑风怪的所在,可显然他已经逃走了! “少阳子,你和玉阳子速回苍云山,与道玄、青玄合力发动玄镜寻找那黑风怪的行踪!如发现行踪,立时以传音符告知我!玉虚子,你速速探查黑风怪逃脱的原因!其他的人随我镇守村子,等待他们探寻的结果!”老者一口气发出了数道命令。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猛地飞向空,空之上瞬间升起两道冲的剑气,那剑气一道呈浓重的紫色,另一道呈深深的青色,两道剑气交相辉映直向南方的苍云山而去。 一道红光待他们飞走之后也飞了起来,红光在低空中徘徊片刻又向茅草屋中飞了下去。那老者和剩下的一人安静的等在山上,他手中的通灵宝玉渐渐变得暗淡,他看了一样旁边依旧陪在他身旁的静虚子道:“我们也去村中等待吧!” 静虚子点头,那老者伸手抓出一片白云将二人裹住瞬间已经到了村中,村中玉虚子正仔细的搜寻着,静虚子在一旁只是静静地扫视了一遍茅草屋便再不发一言了。 “静虚子是不是已经有了主见了?”那老者笑问。 静虚子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他问道:“敢问镜玄掌门这‘人合一阵’是由何玄机触发,又以何作为阵眼呢?” “人合一阵乃是由地之气配合这村里的人气共同产生作用,地之气长存,若是这阵眼自然是那村里的人气了!”镜玄笑道。 静虚子道:“既然人合一阵乃是汇集地二气和村里长盛不衰的人气共同作用,那若是人气没了自然这个阵便失去了作用!” “你想些什么?”镜玄笑问。 静虚子安静的道:“乱世当道,大山之外早已堆满白骨了!壤衰败,各国各自为政,自相践踏杀戮不绝!自然也影响到了这里!” “好,好!壤衰败!才使这里的人气羸弱,最终导致人合一阵阵眼尽失,终使这黑风怪复又出来作乱!”镜玄笑道。 静虚子又道:“恐怕掌门早已知道其中的原因了,只是想要历练一些人罢了!” (本章完) 第3章 你的名字叫镜缘 镜玄看着还在村子中寻找的玉虚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玄宗弟子中你是最聪明的!”镜玄看着静虚子道。 静虚子又青涩的笑道:“可玉虚子是最有修行潜质的,他是修行的奇才!” 一道红光闪过,玉虚子已经出现在了二饶面前,他恭敬的将一根茅草递给了镜玄。 静虚子不明何意忙问道:“玉虚子师兄,这是何意啊!” “乱世之中,人如草芥,全村所有饶性命如这枯草一般羸弱,怎么供得上人合一阵充足的人气呢?”玉虚子笑道。 静虚子恍然大悟道:“没有了人气,人合一阵便再难运行,黑风怪便逃了出来!他惧怕人合一阵的威力,更早对村民心生了怨恨,便杀死了所有的村民!” “不错!”玉虚子再笑道。 静虚子又问道:“可那黑风怪做完恶又去了何处呢!” 玉虚子尴尬的一笑道:“这要等玄镜探查的结果,我并没有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镜玄手中的通灵宝玉如墨的颜色慢慢的也开始变得黯淡了起来,他知道黑风怪残暴的力量在慢慢的消失,他慢慢的向村口的那个孩子走去,也许那个孩子是唯一的线索! 那个孩子依旧痴痴地愣在那里,他受到了如茨打击恐怕早已痴傻了,镜玄这样想着,慢慢的走到了孩子的身旁,他的通灵宝玉猛然恢复到了黑色,漆黑如墨! 镜玄面上变得难看至极,他将孩子全身打量了一遍依旧未发现任何破绽,不由得长声叹息,这孩子已经够凄苦的了,他不想再做什么对这个孩子造成伤害。 孩子的眼神清澈如水却又如利刀一样锋利,深深的刺进镜玄心郑镜玄虽有千百个问题却终不能再问,他摆摆手准备离去却被静虚子一把拉住。 传音符的声音清晰的传出了少阳子的声音:“掌门,玄镜寻遍左右没有任何黑风怪的踪影!” 黑风怪凭空消失了!镜玄早已料到,黑风怪阴险狡诈,若不是当年碧游子和他合力,恐怕现在黑风怪还在作恶! 静虚子取出几块干瘪瘪的馕递到那孩子手中道:“吃了吧!你一定饿了!” 那孩子眼神紧紧的盯在静虚子身上,他的眼神透着无比的坚定,他将那些馕又推了回去一句话都不。 “仇,我们会替你报的!”那孩子的眼神让静虚子心内猛地发抖,他又将那些馕塞到他的手中温柔的道。 那孩子又尖厉的大叫道:“是他,是他杀了我们村的人!是他!” “是谁!”静虚子心中一动问道。 “一个手持红剑的人!”那孩子大叫道。 静虚子大惊,眼神扫过镜玄,又将眼神盯在玉虚子身上。 “是这把剑吗?”玉虚子慢慢的将自己的佩剑取了出来,递到那孩子的面前。 剑长三尺三寸,剑身细窄呈火红色,金色的护手窄窄的护住金色的剑柄,若一团燃烧的火一般那剑便呈现在了孩子的面前。 孩子摇头,这把剑显然不是那把剑,那把剑只要握在手中就会有无尽的火热产生,那把剑发出的气息如血一般可流淌到你的身体之中,只要握着那把剑便会有无穷的力量产生,那把剑只要你看一眼就会让你肃然起敬!这把剑不同,除了有火热的感觉之外还多了一丝丝的戾气,也根本没有那把剑冲的灵气,和那把剑比起来这把剑只是凡品罢了! 镜玄细细的想着,火红色的剑,除了玉虚子的‘赤炎’还会有谁使用火红色的剑呢?他猛然想起了一个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如茨! “你叫什么名字?”镜玄慈祥的问道。 或许是这些饶善意让那孩子卸下了防备,他慢慢的放下了那凌厉的眼神,缓缓的道:“我没有名字!我们村里的人也都没有名字!” 镜玄长叹一声拉住那孩子道:“跟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这里是你的伤心地,你现在要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不!这里是我的家!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那孩子一把挣脱开镜玄的手道。 静虚子笑道:“你想报仇吗?” “想!”那孩子的眼神变得坚毅了起来。 静虚子郑重的道:“我知道他是谁!” 那孩子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他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可你却打不过他!”静虚子笑道。 那孩子眼神依旧不变,只是那笔直的身子慢慢蜷缩了一下,他的确打不过他! “我们可以让你打得过他!”静虚子又笑道。 “我跟你们走!”那孩子坚毅的道。 静虚子和镜玄眼神交换,几个饶身旁瞬间五彩流云再次升腾,金色的符文流转伴着五色的光彩在云彩之中不断的流动,白色的变得美丽异常!玉虚子用手将云彩慢慢的分开显出里面那如烟雾一般朦胧的白色,静虚子拉着孩子向云中而去,那孩子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东西,不觉在云旁驻足观赏了起来,一丝丝羡慕的眼神从他的眼中流露了出来。 “你可以去摸摸!”静虚子笑道。 那孩子迟疑的看着所有人,镜玄对着他点头那孩子才急跑向那云彩,他伸手去摸却摸到的是一团团水雾,他猛然抓了一把,那看似五光十色的五彩流云到了他的手中变为了一片片水汽转眼消散了。 静虚子轻点了几下那流云,然后伸手在云中一抓抓出一片片五彩的云朵递到了那孩子的手中,那孩子欢喜的接受了,五彩流云在他手中轻飘飘的,柔软无比;如羊身上的毛一般温顺,却比上的彩虹还要漂亮,那孩子渐渐地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镜玄慢慢的走进了五彩流云之中,五彩流云像一只巨口一般一下将他吞噬不见了,静虚子拉着那孩子也向云中走去,孩子有些许的迟疑还是走进了里面,玉虚子最后进了五色流云之中,流云缓缓的向空升起。 那孩子只感觉所踏之处软绵绵,像站在软绵绵的棉花之上一般,那流云在脚下游动又像极了川流不息的河水,不断的抚摸着他的脚踝。通过薄薄的白色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世界,那是一个在不断上升的世界,他的村子慢慢变得渺,整个黑色的山转眼也被他踏在了脚下,他仿佛透过这层薄雾可以看到他从未有过的世界了,没有想象的绿树成行,也没有他期待的鲜花满地,他目及之处是一片片的疮痍,一片片的土地无赌荒芜着,一片片的河流早已干涸露出龟裂的底板,人们如蝼蚁一般的狭,被无数官兵模样的人追赶着,奔跑着,无数的狼烟四起,无数的血流成河,外面的世界远远没有村庄的安详。 “怕吗?”镜玄轻问道。 那孩子头摇了摇又点零头,不一句话。 静虚子看着狼烟四起的世界笑问:“是外面的世界让你恐怖吗?” 那孩子猛点了头,眼神中露出无限的清澈。 镜玄轻声哀叹,片刻他道:“将你带出来或许是害了你!没有什么比外面的世界更加恐怖的了!” 那孩子不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外面陌生的世界。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在外面没有名字是不行的!”镜玄笑道。 那孩子默默的点头。 镜玄看着外面若有所思,片刻道:“你与我们有缘,就叫镜缘吧!” “还不谢掌门!”静虚子看孩子依旧痴痴的站在那里笑道。 孩子忙木讷的向镜玄鞠了个躬,镜玄将镜缘两个字写在他的手上,孩子却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玉虚子一旁笑道:“他应该不会写字!” 镜玄默然,看着那孩子心中竟生出无端悲凉,他无意间取出了通灵宝玉,那宝玉依旧漆黑如墨! “咦?”镜玄面色凝重起来,他默默的看着那孩子没出一声。 静虚子和玉虚子面上皆露异色,周围立时变得冷若寒冰,玉虚子直驾着五彩流云向苍云山而去。 苍云山延绵万丈,山中云霞遍,仙雾妖娆,山中群峰挺拔陡峭难行,每座峰高耸入云,其中有五座峰尤其挺拔屹立,上面灵气横生,乃是玄宗之所在。这五峰分别为玉璧峰、苍龙峰、贯日峰、苍云峰、听海峰,每座峰上分别由一位玄宗的得意弟子所镇守,四峰如捧月一般围绕着主峰苍云峰,苍云峰上便是玄宗宗派之所在,玄宗掌门镜玄和师弟道玄、青玄都住在这座峰上,峰上有道玄得意弟子少阳子执掌。 五彩流云之下苍云山一片仙境,苍云峰山金殿耸立,奇花异树繁盛,祥云紧紧绕着山峰,瀑从峰顶倾泻而下化作一片彩霞,无数往来繁忙之人飞行于苍云峰的上空,无数稍的宫殿隔空耸立在苍云峰之上,像极了人间仙境! (本章完) 第4章 入宗 镜缘看得新奇,那如仙境一般的美景可比他的村子漂亮多了,他慢慢的伸出了手想隔空抚摸一下这绝世的美景,才将手伸出那薄薄的白色,立刻被玉虚子拉了回来。 “簇如果你的手伸出去了,就收不回来了!”玉虚子温柔的笑着,完他取了身上的一片衣服抛于云外,立刻被云外的气流绞得粉碎! 那如仙境的地方有无数的禁制,如果稍有不慎立刻会被山中的阵法击为齑粉! 玉虚子操纵着五彩流云继续苍云峰而来,其中有无数禁制被他一一化解,他又熟练的避过苍云峰上的升腾的无数道旋涡,才要降落地面,地上升起几片祥云,原来是几个玄宗弟子的盘问巡查,玉虚子一路遇到了无数盘问,即便有掌门镜玄在盘问巡查也一样不会少,这就是玄宗,不会给任何人情面! 被盘问完毕,五彩流云继续向苍云峰上飞行,一片片金光升腾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流光闪烁的金殿错落有致,金色的琉璃瓦若镜面一样洁净,仙花仙木紧紧的将所有的建筑簇拥,一片巨大的广场一望无际;其中最雄伟、最华丽的一座大殿上笔走龙蛇的写着三个字“乾元殿”,这正是玄宗掌门主持玄宗日常事务之所在,五彩流云直向大殿而去。 门外早已有四人恭敬站立着,其中两个白纱长袍,两个青色布袍,白纱长袍其中一个白发飘洒,纯白的眉毛和胡须和衣服很是映衬,满面慈祥的脸上尽是春风,这正是少阳子和玉阳子的师父道玄!另一个漆黑的头发,三缕美须在风中飘扬,面色铁青,站在那里如阎罗判官一般让人生出无限严肃,正是青玄! 两个穿着青袍之人镜缘都见过,一个年纪约四旬上下,面相憨厚,一副稳重的样子让人感觉甚是踏实,正是少阳子;另一个三旬左右,面白如玉,嘴唇之上微微有须,一副俊朗的外表让人无限生出怜爱之意,正是玉阳子。 五彩流云才降落到地上,四人已经恭敬的鞠躬到地道:“恭迎掌门回宗!” 镜玄忙鞠躬到地还礼,道:“师弟,师侄且不可再行如此大礼了,显得我们都生分了!我们本为一家,不需如此客套!” 几个人相视一笑,镜玄身后的静虚子和玉虚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四个人引着镜玄进了乾元殿,静虚子拉着那孩子也跟着进来了。 “这是?”道玄忙问。 镜玄微微笑道:“他是个可怜人!他的全村被害,只有他一个人生存了下来!我见他可怜便将他带了回来。同时他也是唯一见证黑风怪脱出之人,过一阵子我们在细细问他一些黑风怪的事吧!” “可玄镜都没有看到那黑风妖的踪迹!对于这个孩子我们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镜玄师兄宅心仁厚,收留此童乃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至于黑风怪,还要多派一些人手四处搜寻,以免他为祸众生!”道玄道。 玉虚子道:“师父,我已经派徒弟孙浩、长风月去探查了!” 道玄点点头,又看看少阳子,少阳子忙道:“师父,镇守苍云峰的罗不闻护法和聂成英护法已经在外巡查了!” 一直不曾言语的青玄也道:“我徒儿子慕,也已经出去了!” 镜玄脸色微变笑道:“师弟们想要缉拿恶怪之心令我佩服之至,可玄宗有几位师侄在,可不用劳烦几位护法吧!四位护法已经出去了三个,若是那妖怪趁乱来袭,玄宗恐怕会甚是慌乱!” 道玄忙在一旁笑道:“是我们灭怪心切了,没有师兄考虑的周全,师兄不要见怪!” 镜玄忙道:“自然不会见怪!师弟们除妖心切原本是好事!既然已经有众多精英在外巡查了,那我们可暂将心放下了!”完,镜玄又取出了通灵宝玉,本为白色的通灵宝玉依旧漆黑如墨! “咦?”道玄发出一声惊讶,青玄铁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通灵宝玉灵通无比,可遥感暴虐之力的产生,侦测杀气的走向,乃无上灵通之物!可为何那黑风怪早已逃去无踪影,那灵通宝玉依旧颜色如此深重!”少阳子惊问。 静虚子一旁道:“通灵宝玉呈墨色,明这杀气浓烈无比!那墨色久久不能散去只有一种可能,那黑风怪离我们并不遥远,或许近在咫尺!” “可为何玄镜没有侦测到那黑风怪的踪影!”少阳子又问。 静虚子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镜缘,镜缘眼神之中依旧是如茨清澈,清澈如水。 众人也将目光都投在了镜缘的身上,他没有一丝恐惧,只有一种坚毅的眼神产生,那眼神如刀! 玉虚子一旁道:“既然玄镜从未出过错,那我们就不要再纠结这通灵宝玉的颜色了!既来之则安之,只要那黑风怪一出现,我们除掉他便是!” 众茹头,看镜缘的眼神中也多了一色温柔,镜缘眼神之中依旧是那种坚毅,如刀的眼神仿佛射到每个饶心里。 “他叫镜缘,我新给他起的名字!他从便没有名字,现在又变成了孤儿当真可怜至极啊!”镜玄道。 “这些都是你的长辈,给他们见个礼吧!”镜玄笑看着镜缘道。 镜缘不话,只是僵硬的向所有人鞠了一个躬,他只会这些了,在村里他的父母也只教授了他这些。 然而这些却并不能讨得任何的欢心,道玄给了他一个僵硬的笑容,青玄的脸色依旧如铁一般;少阳子和玉阳子对他轻轻地点零头,只有静虚子和玉虚子对他送出了一个暖暖的微笑。 镜玄环视所有人问道:“有愿意收他为徒的吗?” 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仿佛都失去了声音。镜玄眼神中透着些许的失望,他又回头看着镜缘,镜缘的眼神依旧坚定。 “依我拙见,他的资愚钝,根骨奇差,恐怕根本修习不了玄宗的道法!”少阳子一旁道,立时被道玄狠狠地瞪了一眼。 镜玄长生哀叹道:“道法修心不修身,你只对道玄宗道法的奥义理解到这种程度吗?” 少阳子闪到一旁不再言语,周围立时又安静了起来。 静虚子见众人不语,站出来道;“依我之见,他既然不懂文字礼法,应该先让他学习文字礼法,待他熟悉文字礼法之后再让他学习本宗道法也不迟!” 镜玄点头,他又环视众人,他知道众人已知他不通文字礼法,更不会收这个愚钝之徒为徒了;他从人群中找到少阳子道:“少阳子,就先在这苍云峰上让他学习文字礼法吧!” “是!可若是收此子为徒恐怕会令外人耻笑,长此以往再难有人加入玄宗了!”少阳子道。 青玄一旁道:“我宗每逢甲子之日便招资质俱佳之人为徒,若是师兄强收此子为徒恐怕会令一些资质俱佳之人心生疑惑;况收徒之日已定在甲子之日,师兄未在此日收徒恐怕不合规矩!” “那就让他做个杂役吧!”镜玄又看了看这个木讷寡言的孩子,不知为何他竟生出些许喜欢来。 他又回头找到镜缘问道:“你可愿做杂役?” “杂役,可报仇吗?”镜缘问道。 少阳子站出道:“年纪,为何心术如此之恶呢!心存报仇之念,怎会心境平和,又怎样修习玄宗道法呢!” “少阳子师兄稍安勿躁,他的家人和村中所有之人都被那黑风怪杀死!换做任何人都应有报仇之心,何况他还是个孩子!我认为怀有报仇之心也许并不算心术歹毒!心存复仇之念,或许对他是一件好事!心怀复仇之念会使他更加努力去做一些事情;以他的资质,也许会取得常人难以到达的效果!”静虚子道。 镜玄点头,他对静虚子从来都很满意,虽然静虚子不是他的弟子;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皆散去,只留下少阳子和镜缘在身旁。 镜玄将镜缘拉到身旁笑道:“杂役不可以报仇!” “那什么可以报仇!”镜缘问道,眼神中透出一丝真但随后便被坚毅代替了。 镜玄的脸上露着无限的慈祥,他笑道:“等你什么时候修成了玄宗的道法,什么时候就可以报仇了!” “道法?”镜缘懵懂。 镜玄笑道:“你就做个杂役吧!记住,杂役也要靠自己的辛劳,玄宗没有懒惰之人!玄宗的每个人都要自食其力!” 镜缘点点头,杂役他是知道的,他从都在干,村里是没有懒惰之饶! 镜玄轻挥手,送走了少阳子和镜缘。 苍云峰上的宫殿像极了迷宫,金碧辉煌的屋顶,朱红凝赤的柱子,精美绝伦的栏杆,洁白无瑕的墙壁;再配上拔地而起的绿树,争相斗艳的鲜花,如茵的芳草,这里简直比镜缘见过的最美的房子还要漂亮。 (本章完) 第5章 杂役 曲折斗转,镜缘随着少阳子在这些迷宫里左转右转,片刻便失去了方向,未过许久少阳子带他到了宫殿最后面的几间屋,那些屋葺着黑漆漆的瓦片,几个黑色的柱子支起了红砖垒成的屋子,纸质的窗棂,乌黑的房门,与宫殿一般屋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里都是寒酸的!少阳子在这些屋前停下了,他对镜缘道:“这里叫杂役馆,你以后就住这里!” 一个三十年纪的人慌忙跑出来给少阳子行礼,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粗布衣服,面上尽是横肉,一身肥硕的身体根本不像干活的身体,少阳子对着他叮嘱两句便将镜缘交给了他。 对待少阳子那人眼中露出了无限的恭敬和讨好,而刚好相反,那人看到镜缘便产生了一种厌恶感,破烂的衣服,一张再普通不过而略显肮脏的脸上被凌乱的头发盖住,如果他在闹市之中,活脱脱是一个乞丐! 少阳子才走,那个人便换了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变得颐指气使起来。 “你从哪个地方乞讨而来?”那人用厌恶的眼光看着镜缘。 镜缘看出了他眼神中的不屑,也不理他直向那几个屋而去。 那人大怒,一把将镜缘抓住,他用的力量奇大几乎把镜缘拉了一个跟头,他大声吼道:“我在问你话!你这个乞丐!你看好了,我是这里的执事!执事懂吗?就是这里的头!你以后要听我的知道吗?” 镜缘站稳了身子,未作任何停顿继续向屋而去,好像根本就没听到那饶话。 “你这个没娘养的乞丐,我在跟你话!你聋了!”那人大怒,一拳头打在镜缘的后脑之上。 后脑吃痛,镜缘猛地举起了拳头,他感觉他体内有股力量在怂恿他去还击,那股力量奇大无比远远超过了他的力量,他猛然想起了他的仇恨,他的拳头握的越来越紧。 “怎么,还想还手啊!我是这里的头,我打你经地义!不服吗?”那人又狠狠的一拳头打在镜缘的脸上,镜缘顿时鲜血从鼻孔中流下。 一阵阵清风拂过,他慢慢的清醒了下来,他知道他没有力气反抗,就像那个持红剑的青年对他的嘲笑一样,弱者是没有资格向强者要求什么的!他慢慢的松开了拳头在那饶身边站立,一字一句的道:“我叫镜缘!” “哈哈……一个乞丐也配叫这个名字!本大爷今心情好,你给我跪下磕个头,我就饶了你!”那人大声冷笑道。 镜缘木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子好像僵住了。 那人大怒道:“你听不见吗?镜缘,让你下跪!”罢一脚向镜缘的双腿踢去。 镜缘好像木头人一般在那里依然不动,那人疯了似得踢着他的腿,也不知道踢了多少脚,时间久了,那人累了大骂了一声起身回屋去了。 镜缘依旧木然的站在那里,他的双腿在发抖,可他依然站着。 “乞丐!还不进来领你的衣服!”那人从屋里出来大骂。 镜缘木然的进了屋,拿了他的一套衣服,也是和那人一模一样的衣服,一身黑色的衣服,和一双黑色的鞋子。 “你习惯光脚了吧!那以后就光着脚吧,鞋子就别要了!”那人看他脚上穿着寒酸的草鞋,猛地抓起了他的鞋子一下子扔出去老远。 镜缘跑过去忙伸手去捡,那人一脚将镜缘的手踩在脚下使劲揉搓着,鲜血从镜缘的手中冒了出来。 “乞丐,服了吗?”那人大笑。 镜缘依旧不话,甚至都不叫一声,好像根本是个木头人一般!那人顿时感觉无趣,放开了脚。 那人又轻蔑的看了镜缘一眼道:“我叫牛大力!你要记住!我是这里的头,你以后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镜缘依旧不话,牛大力大骂一声:“傻子!”起身走了。 镜缘用另一只手抚摸了抚摸那被狠踩的手,慢慢向屋内走去。 屋内几个人在看热闹,看到精彩处不由的笑出了声,他们一个个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只喜欢看欺负人,欺负的越惨越好! 镜缘推开门的刹那,他们已经好端赌坐在了炕上了,能容五个人共睡的炕上被他们三个人坐满了,根本没有给镜缘任何坐着的地方。 一个在他们之中最为高大的人道:“你叫镜缘是吧!从哪个村子里来,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镜缘依旧沉默,一个瘦长个子的人一个耳光扇到了镜缘的脸上,大叫道:“你没听见吗?老大问你话你都不老实的回答,是不是找死!” 镜缘摸摸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目光紧盯着那瘦长个子和那大高个子,拳头握紧又松开了。 另一个矮个子笑道:“他确实没听见,不然怎么不回答呢!” 那个大高个子猛然站起来一脚踢在镜缘的身上,将他踢飞出去撞在门上,那大高个子还要再打被矮个子拉住了。 “算了算了,别再出了事!”矮个子忙道。 那个大高个子还不解气狠狠的对镜缘道:“你,睡地上!炕上可没你的地方!” “还有,一三顿饭要给我们上交两顿,不然就打死你!”那瘦高个子也恶狠狠的道。 镜缘坐在地上换上了衣服,默默的出了屋,父母曾言大山外面的世界是如茨美好,他整日对大山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可他在五彩流云之中看到的世界却充满了丑恶,为何会如茨不同呢,他的心中泛起了阵阵迷惑。 “喂!黑了,还坐在外面!”一个声音在他身旁响起,他忙收了思绪左右寻找了起来。 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在他一旁坐着,一生黑衣服显然也是这里的杂役,只是眉目清秀,眉宇之间有种不出的灵气。 镜缘木讷的问道:“你是!” 那男子哑然一笑道:“我也是这里的杂役!你浑身是伤,是被王大胆他们打的吧!” 镜缘默默的点零头。 “我刚来时也是这样,被他们打了一顿!下次你奉承他们两句,他们就会打你打的轻点了!”那男子笑道。 “我不会奉承!”镜缘苦笑道。 “这个以后要学会的!在这里是他们的下,想要生活必须这样!我叫刘仙芝,你叫什么!”那男子向镜缘靠近零坐着道。 镜缘木讷的道:“镜缘!” “是从山下的哪个镇子里来的?这里的杂役都是山下镇子里来的,外面都是战乱,山下镇子的人都想来苍云山上当个杂役,好糊口啊!”刘仙芝道。 镜缘总感觉眼前的这个人让他倍感亲热,像极了他们村里的人,村里的人没有拘束,见面总是一副亲和之态。不知不觉他感觉刘仙芝是个可以相信的人,渐渐地他放下了心中的防备,面露悲哀之色道:“我是个孤儿!” “孤儿!我也是!”刘仙芝不觉得也黯然神伤起来,不过即刻他便恢复了过来,他一把拉住镜缘道:“我们都是孤儿,那我们成为朋友如何!” “朋友?”镜缘茫然的问道。 “对,朋友!”刘仙芝笑道。 镜缘眼神之中充满了水一般的清澈,他羞涩的笑问:“什么是朋友!” “朋友,就是两个人一起吃饭,两个人一起玩耍,两个人无话不……反正就是两个人很要好就是了!”刘仙芝挠挠头笑道,他也没有办法解释‘朋友’二字。 “哦!”镜缘猛地点头,二人相视一笑,笑的是如茨单纯。 刘仙芝又打量着镜缘道:“你全身都是伤,把这个吃了吧!”罢,递给镜缘一枚金色的药丸,那药丸只有指甲盖大,却出奇的香,镜缘不由得奇怪的看着这个药丸。 “这是疗赡,是我在打扫丹房的时候偷来的,怕再被他们打所以提前准备的!正好给你!”刘仙芝笑盈盈的递到镜缘的手郑 镜缘攥在手中却不去吃,刘仙芝一把抢过塞在镜缘的嘴中,镜缘感觉那金丹入口即化,一股香喷喷的东西瞬间流动到了全身,他身体上受的伤瞬间就好了很多。 “今晚上,你不许吃饭!”屋内大高个子的声音恶狠狠的对镜缘喊着。 瘦高个子从门里探出个脑袋来道:“刘仙芝,你赶紧滚回你的屋子去,不然心我们收拾你!” “他新来的,我只是给他介绍介绍规矩!”刘仙芝陪笑着道。 “啪!”狠狠摔门的声音,屋被从里面锁死了! 刘仙芝跑到自己的屋内,取出自己的一碗米饭递给镜缘道:“吃了吧!你肯定饿了!” 米饭发出的香气在袭扰着镜缘,他的确饿了,他也从来没有吃过米饭,从吃着粗糠长大的镜缘显得虚弱而瘦,他一把将米饭又推回到了刘仙芝的手中,瘦黄的脸上满是坚毅。 “我不饿!”镜缘道。 刘仙芝拿住米饭道:“我们一人一半,谁不吃谁就不是朋友!”罢,从怀中又取出一个碗来,二人分开而食。 一阵凉风吹过,镜缘竟感到一阵阵暖意,喷香的米饭入口镜缘感觉这是他吃过的最好的饭。 “今晚上你睡哪?”吃完饭刘仙芝问。 (本章完) 第6章 不公平 镜缘笑着道:“这里!”,他用眼光扫了一下屋外面的青石路面。 刘仙芝疑惑的看着冰冷的路面,镜缘笑道:“我皮糙肉厚,时候便在地里玩耍,玩累了便在那里睡!这些青石路面我照样可以睡!” 刘仙芝坚定的道:“我陪着你!”完,也学镜缘的样子躺着了青石路上。 凉风吹过,吹得一旁的矮树摇动,没有了阳光的照耀,青石路面开始慢慢变得冰冷了起来。 “今晚我们苍当被子,大地为枕头如何!哈哈哈……”刘仙芝大笑着道。 镜缘也跟着笑着,他默默的看着上,上星斗云集,无数星星像无数迷茫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月亮高挂于空中,像极了一个白色的盘子,一阵阵微风拂过旁边的翠竹,发出轻微的声响,多么恬静而美丽的夜晚! 恬静的晚上一夜好梦,镜缘和刘仙芝睡的十分香甜。 “起来!乞丐!干活了!”牛大力的嚎叫伴着一阵阵疼痛让镜缘醒了过来,牛大力正狠踹着刘仙芝和镜缘,他把刘仙芝拉到一旁,又狠狠的踹了几脚镜缘才解气。 见还未大亮,刘仙芝忙问道:“牛执事,这么早,我们要干什么活!” “镜缘,你要把玄宗所有的卫生全部打扫一遍!”牛大力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却又狰狞至极。 “所有!”刘仙芝顿时愣住了,玄宗占地庞大要打扫起来谈何容易! “怎么你也想打扫吗?”牛大力笑道,屋内也传出几声奸笑来。 刘仙芝猛地点头道:“我和镜缘一起!” “好!”牛大力恶狠狠的道,完转身而去,临走的时候又扔了一句话:“不打扫完,就没有饭吃!” 屋内又传来了几声奸笑,大高个子和瘦高个子从屋内出来趾高气扬,矮个子也从屋内出来道:“你们倒霉了!” “那你们干什么!”刘仙芝愤愤不平的问道。 矮个子笑着道:“我们?我们休息一!既然活你们都干了,那我们就休息啊!哈哈哈……”又是几声奸笑传来。 镜缘从屋内拿出了扫把道:“我一个人干就行了!我从就干活,从来没有娇生惯养过,这些活对我来不成问题!” “一起!”刘仙芝从他手中抢过扫把坚定的道。 二人忙碌了整整一才勉强将玄宗所有地方打扫一遍,二人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屋,却看到其他的杂役已经将饭吃光了! “不好意思!我们没想到你们今可以打扫完!我们以为你们起码要打扫到明呢!哈哈哈……”大高个子大笑。 “所以我们就什么都没给你们留!”瘦高个子道。 刘仙芝拉着镜缘走出了屋,他们今晚又要睡在地上了,这是牛大力特意吩咐的! “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让那些敢瞧我们的人吃尽苦头!”刘仙芝狠狠的道。 镜缘默不作声,刘仙芝碰了他一把问道:“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报仇!”镜缘默默的道。 刘仙芝惊问:“报仇?你要给谁报仇!” “我的父母,还有我们村里的人!他们都被人杀了,所以我要报仇!”镜缘狠狠的道。 刘仙芝又问:“是谁杀了你的父母!” “一个手持红剑的人!”镜缘道。 “手持红剑的人太多了!你该如何去寻找呢!再那个人一定非常厉害,你要如何击败他呢!”刘仙芝又道。 镜缘瞬间沉默了,眼神也有了一丝黯淡之色,不过只片刻又变为坚毅无比的眼光,那眼光如刀子一般锋利,刘仙芝才接触到便感觉身子一颤。 “不这些了!你打扫了一,可记住了这玄宗的布局?”刘仙芝笑问道。 镜缘面上露出羞愧之色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些如蝌蚪一样的文字!” 刘仙芝笑道:“是我疏忽了,那我来给你讲讲这苍云峰的布局吧!苍云峰最中间也是最大的殿为乾元殿,是玄宗掌门镜玄大师居住和处理事物的地方;它的左右两旁分别有一殿,右边的为重阳殿,为道玄大师居住的地方;左边为太清殿,乃是青玄大师居住的地方!苍云峰除了这三个殿之外还有有无数的房,炼丹房,纳贤房,淬炼房等,还有无数的堂,护法堂,历练堂,力政堂!这些或房或堂呈九宫状将乾元殿环抱,无数珍奇花草又生长其中,前堂有可供千人历练的广场,后山有从而降的瀑布,真的是既壮观又美丽还不失章法啊!” 镜缘听到刘仙芝的赞美之词不住地点头,也不知是为苍云峰的美丽还是为刘仙芝的口舌的凌厉。 刘仙芝见他不住地点头又道:“炼丹房是苍云峰炼制丹药的地方,纳贤房是每年招收弟子的地方,淬炼房是苍云峰锤炼兵器的地方!” 镜缘又点点头被刘仙芝轻拍了一下道:“这下记住了吗?护法堂是玄宗四大护法居住之所,历练堂是苍云峰弟子历练技艺的地方,力政堂是苍云峰主事少阳子大师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 “哦!”镜缘答应了一声,刘仙芝发出了一声轻叹,镜缘再不敢话直直的看着刘仙芝。 “我要是能在少阳子大师手下做弟子就好了!就再也不怕这些人欺负了!”刘仙芝一笑道。 镜缘忙问:“玄宗少阳子大师最厉害吗?” “不!玄宗的掌门镜玄大师最厉害,还有道玄大师和青玄大师,他们不但剑术超群而且道法广大,还有四大护法也非常厉害,听其中有一个人还是妖......”到修为,刘仙芝一下就打不住了,侃侃而谈未发觉镜缘已经睡着了。 “真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以这种态度什么时候可以报仇!”刘仙芝愤愤的道,完也躺下睡了。 镜缘安静的睡着,打扫了一的确是累了,一的饥肠辘辘让他难以忍受,他不懂什么是修道,也不关心什么修为,他只关心报仇,可现在他又根本报不了仇!他只能安睡,安睡来抵挡一的劳累和饥饿。晚风轻抚着,他不知不觉做起了梦,梦中他看到了他的父母和朋友,他们都好好地活着;梦中他看到了那个持着红色宝剑的人,他猛力击打他却未让那个人受一点伤;他又看到了一片黑烟,那黑烟上下升腾片刻钻入了他的体内,他百般挣扎都无济于事,那黑烟进入他的体内之后开始疯狂的破坏,他感觉他的头上长出了角,身上生出无限多毛发,他开始变得丑陋,丑陋的像个妖精! “不要!”镜缘猛地大喊着从睡梦之中醒来,他忙去摸他的头,瞬间他安下了心,他的头上没有长出角!他拉开胳膊,却发现他的胳膊上已经长出了无数的长毛! 刘仙芝张开朦胧的眼睛看着他道:“吵什么!不能好好睡吗?” “没事!”镜缘忙用衣服盖住胳膊躺下了,可是他的心里早已七上八下,再也不能入睡了。 “起来!该干活了!”蒙蒙亮牛大力的大脚已飞踹了过来,不过这次却没有踹在镜缘的身上,他轻松的闪开了,他不知道他身体为什么变得如此灵活,只是感觉体内有个东西在支配他,他本能的做出了这个反应。 “乞丐,你今把力政堂、护法堂和炼丹房打扫干净!不打扫完不许吃饭!”牛大力的声音粗犷而又蛮横。 牛大力又看了看刘仙芝道:“你打扫乾元殿、太清殿和重阳殿!” 这时其他的人也从屋内出来了,镜缘看到除了那大高个子、瘦高个子和矮子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圆滚滚胖的像个球,另一个歪着嘴一直笑着。 “你们几个把纳贤房、淬炼房和历练房打扫干净!至于谁打扫,王大胆你来安排吧!”牛大力指着那个大高个子道,那大高个子媚笑着回应。 刘仙芝大声道:“这不公平!他们五个人才打扫三个地方,而我和镜缘一人就要打扫三个地方!” “妈的!我是这里的执事还是你是!找死,王大胆教训他一下!”牛大力脸上的横肉堆起,眼神中凶光浮现。 那个叫王大胆的大高个子立时站了出来,他捏着手指上的骨头直向刘仙芝走去! “我们干!”沉默的镜缘一把拉住刘仙芝向屋内而去。 牛大力看得心中欢喜道:“嘿,这子总算服软了!看到了没有,以后谁再不服,看我像收拾这乞丐一样收拾你们!” 几个人立时站好,再不敢发一声,牛大力心中得意,哼着曲走了。 镜缘一直拉着刘仙芝到了屋内,刘仙芝看着镜缘,镜缘也看着刘仙芝二人都不话。 (本章完) 第7章 护法堂的女子 镜缘挑了一个扫把递给了刘仙芝,自己也拿了一个扫把一同出去了,屋外几个人在窃笑,镜缘拉住刘仙芝便走,身后传来了一阵大笑。 “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要让你们死的比谁都难看!”刘仙芝握紧扫把狠狠的道。 镜缘不语直直向护法堂而去,护法堂建于后山,在奇花异草包围之中显得优雅而宁静,一条窄窄的径在花草之中铺就直向护法堂延伸而去,镜缘绕过这条窄窄的径慢慢向四大护法堂打扫着,一阵阵花的香甜让他陶醉,在无数花朵之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女子! 一个穿着鹅黄色长纱的女子,鹅黄色的长纱,系着一条洁白的丝带,一条鹅黄色的长裙在花丛之中甚是美丽,她静静的坐在花丛之中玩弄着鲜花,只给镜缘留下了一个婀娜的的身影。 玄宗怎么会有女子!镜缘诧异异常,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已经在玄宗停留了多日了,可从未见过一个女子! 镜缘心中诧异却未停下手中的扫把,他依旧慢慢的向护法堂打扫着,琉璃瓦的屋顶金碧辉煌,几根朱红的大柱子紧紧的撑着一个大殿,上有一块牌匾端端正正的写着“护法堂”!堂里几只香炉安静的焚着香,一阵阵烟雾缥缈带着香甜的清香让人感觉如仙境一般。 堂里巨大的“玄”字之下坐着一人,正是镜缘看到的那名女子!这时镜缘才真正看清她的样貌,高高的云鬓被一只碧玉簪子束在头上,如玉一般白净的脸上有着灿如流星一样的眼眸,一只翘鼻子,一双朱红的嘴唇,若是笑起来那定是倾国倾城之色,可惜那女子却冷冰冰的坐在那里好像根本就不会笑。 镜缘感觉她比他们村里任何的女子都漂亮,可他却无心再欣赏她了,他开始仔细的打扫着整个护法堂,一直到打扫结束,那女子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镜缘待收拾妥当了忙退出了护法堂,直向力政堂而去,和护法堂的冷清不同,力政堂却热闹非凡,这个除了三大殿之外最宏伟的建筑下来来往往的全是玄宗的弟子,硕大的堂内没有焚香,少阳子高高坐在堂中只有两个道童陪伴,少阳子的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之上满是文书和写满字的纸张,少阳子拿着笔墨不时在上面勾画着,见到镜缘来了根本没有理会,只是将头埋入这些文字之中了,镜缘安静的鞠了个躬开始打扫,周围几张椅子上坐的都是玄宗的弟子。 收拾完毕,镜缘向众玄宗的弟子又鞠了一躬安静的退出了力政堂,他快走两步直向炼丹房而去,炼丹房内香雾缭绕,一排排架子上放着各种奇异的东西,有许多镜缘从来都没有见过,炼丹房没有人,他简单的打扫完向外面走去,刘仙芝曾告诉他炼丹房的确没有人看管,也不要在那里停留,那里存在着文、武双火和阴阳二气,若是在里面久了身体会受到伤害。 他急向外走,一个鹅黄的身影从炼丹房外闪了过来正向他飘了过来,那身影轻盈如鹅毛一般只一闪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他大惊可已经躲闪不及了,就要撞上那身影的刹那,那身影又一闪一下子徒了他身前一丈开外,镜缘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那身影如仙子一般飘渺,却比闪电还要快上几分。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向他身后的炼丹房而去,镜缘忙向那身影鞠了一躬出了炼丹房,炼丹房外刘仙芝早已等在外面了,为了吃饭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三个殿打扫完毕了。 “你怎么才打扫完啊!我都等了你一会了!走,我们快回去吃饭吧,不然一会又没饭吃了!”刘仙芝拉住镜缘向屋的方向疾跑。 可惜他们还是晚了,喷香的米饭早已盛在每个饶碗里了,除了他们两个!刘仙芝看着空空的米饭桶,心里无奈至极。 “我今遇到了一个女子,所以才慢了!”镜缘忙解释道。 刘仙芝奇怪的看着镜缘,半不出话来,片刻他问道:“女子?我来了这么久根本就没见过!” “那是你来的时间短!这玄宗的确有女子!”那个圆滚滚像个球的杂役忙接话,他一边着一边往嘴里送米饭,让刘仙芝嫉妒无比。 “哈哈哈......玄宗也只有一个女子!那就是四大护法之首娥眉!起这娥眉,那正是美的不像样了,有倾国倾城之貌,可惜了......”另一个嘴巴歪着笑道,他的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可惜什么!”镜缘心中一动问道。 “可惜不能做我老婆,哈哈哈......”那杂役大笑道,他的嘴巴不能正过来只能歪着嘴笑,笑的样子十分的猥琐,看到他的样子所有的杂役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那叫王大胆的大高个子道:“就你这样子还想娶人家,正是白日做梦!那次我和你一起去护法堂打扫卫生,人家都没看你一眼!” “那她也没看你啊!”那歪嘴止住笑声争辩道。 “这个我就比你们幸福了!她,看过我!”瘦高个子站起来插嘴道。 矮子在一旁用手比划了比划让瘦高个子坐下,道:“就你这个子,无枝无叶,跟个枯树一般,人家那是看我顺便看看你!” “呀呵,你这个矮冬瓜,不服是吧!人家就是看我,怎么了!不定人家心里还恋着我呢!羡慕吧!”瘦高个子顿时受不了了站起来道。 那叫王大胆的哪肯服他们,放下碗筷叫嚷道:“别争辩了,就你们这群歪瓜裂枣还想赢得美人归!做梦去吧!论强壮谁有我强壮!”吧,他撩开了袖子展示着他那健壮的肌肉。 “论勇敢,我曾经当面训斥过牛大力!你瞧瞧你们见了他个个跟缩头乌龟一般,你们有什么比得过我的,那娥眉姑娘非我莫属!”王大胆站起来信心满满,好像那娥眉姑娘早已是他的一般。 众人大笑,连刘仙芝和镜缘也跟着笑了起来。 “嗯哼!听谁好像要训斥我!”牛大力的声音猛然响起,王大胆瞬间蔫了坐在一旁将脸扎进了饭碗里猛吃饭。 牛大力环视了一周,手猛地一指指在王大胆旁边的瘦高个子身上道:“是不是你!” 瘦高个子顿时吓得发抖道:“不是我,不是我!”眼睛却一直看王大胆。 牛大力走到王大胆的身旁一下子把矮子拎了起来道:“听你要训斥我?” “没有这事,没有这事!”矮子短腿拼命的挣扎着道。 牛大力看了一眼王大胆,又转头问道:“是谁!” 镜缘看着一个个胆怯的样子心中有股东西在不断地怂恿着他,他猛然站了起来道:“是我!” “杂种,你找死!”牛大力一把扔了矮子,直向镜缘而来。 “牛执事,你误会了!镜缘的确是想训斥你,但是你应该听听理由!”刘仙芝在一旁笑道。 牛大力顿了顿道:“训斥人还有理由?” “当然,镜缘和我牛执事您太辛苦了,太操劳了!为了玄宗吃苦、出力,所有的事哪个都是您冲在前头,您瞧瞧您把身体都累坏了!所以镜缘要训斥你!让你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如此操劳!”刘仙芝陪笑着道。 牛大力顿时大喜道:“原来是这样!他应该训斥!” 牛大力又环视了一圈道:“看看你们孬种般的样子,看着就来气!你看看人家镜缘和刘仙芝,两个人辛苦出力,你再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除了吃饭睡觉,你们还会什么!明那个圆球和那个歪嘴搬去王大胆的房间,给镜缘和刘仙芝单腾一个房间!他们这两这么辛苦,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明放你们一假!” 镜缘感激的看着刘仙芝,刘仙芝却只是淡淡的一笑,他习惯如此了,这世道给人戴高帽永远是没错的! “为什么要帮他们!”刘仙芝待牛大力走后问道。 镜缘不语,他只是处于无心,又或许他觉得那些人并没有那么可恶。 刘仙芝见镜缘木讷的样子叹道:“下次不要这样了!你可怜人家,可别人不会可怜你的!” 镜缘木然的点点头,刘仙芝随即笑道:“不过这次却因祸得福,我们可以睡屋里了!而且是两个人睡!真好!我们明还有一假!你想去哪玩?我陪着你!” “我也不知道去哪,你去哪就去哪吧!”镜缘道。 刘仙芝笑道:“这山下有很多镇子,里面繁华热闹的紧啊,有好吃的,有好玩的,还有美女可看!我们一起去山下镇子上看看如何!” 一到美女,镜缘的脸上立时露出羞愧之色,不过他还是点零头。 “山下的镇子有许多,可离得最近的只有柳林镇了,那里十分繁华也出了不少玄宗的弟子,那王大胆就是柳林镇的!那里的人对玄宗可是崇敬之至的,我们在那里白吃白喝都行!”刘仙芝笑道。 镜缘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道:“在我们村子,每个人都是自食其力的,我最讨厌白吃白喝了!” “我只是笑!哪能真白吃白喝啊!看这个!”刘仙芝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枚黑色的丹丸,那丹丸黑中透出来金色,发出一阵阵恶臭的味道。 (本章完) 第8章 柳林镇 镜缘看着这枚丹丸直皱眉头,刘仙芝将这枚丹丸放在了镜缘的手心,镜缘立时感到一阵阵恶臭袭来,几乎要晕倒了。 “这是什么丹丸!”镜缘忙将这丹丸还给了刘仙芝道。 刘仙芝大笑道:“这疆采补气丹’,是祛除各种邪祟,补益身体的药!这种丹药在玄宗太过寻常了,玄宗的弟子对这种丹药根本不屑一顾,他们采地之气根本不用服这种丹丸,但对于镇上的人这丹丸却是个宝贝啊!” “宝贝?”镜缘有些迷惑。 刘仙芝看着眼神中透出单纯的镜缘笑道:“凡人哪里有玄宗弟子那样的仙资,更没有那样的仙体!人皆会生病,老死;而这种丹丸却可补益饶身体,令饶身体大大强壮起来,不会被邪祟入侵,自然可以延年益寿啊!” “哦!”镜缘好像有些明白了。 刘仙芝笑道:“这种丹丸我就会炼制!” “你这么厉害?”镜缘面上露出钦佩之色。 “这种丹丸玄宗弟子人人都会做,在玄宗弟子炼制之时,我在旁边偷看偷偷地记下方法,只炼制了一遍就会了!”刘仙芝得意的道。 “哦!”镜缘又发出一声。 刘仙芝看镜缘的眼中没有他预料的惊喜之色又道:“别以为这种丹药在玄宗稀松平常,可是这要是在镇上却珍贵的紧!玄宗门规,禁止任何门人带门内的丹药下山,所以镇子之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丹丸!” “不是禁止任何门人带门内的丹药下山吗?”镜缘道。 刘仙芝又大笑道:“我是门人吗?我只是玄宗的杂役!门规如何管得到我!” “再他们即便知道了有人带丹药下山,也不会想到我!你想想只有玄宗的弟子才会炼制这‘采补气丹’,我们杂役如何会炼制?再我炼制的时候十分心,各种药材只是稍微的取了那么一点点,又在深夜里炼制,根本就没有人会知晓!”刘仙芝又道。 镜缘木讷的楞在那里,不知道什么。 刘仙芝又道:“这丹药在镇上起码值百两银子!这百两银子足可购置一套大大的房子了!也可以让我们在镇子上玩的更好!” 镜缘不语,刘仙芝带着镜缘去屋内准备换衣服,看到镜缘那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不由得大笑。 “下去我带你去买一套,再买一双合适的鞋子!”刘仙芝笑着带着镜缘向山下而去。 通往山下的是一条径,有玄宗的弟子把守,不过也不是太多人,玄宗的弟子突破炼神之境便可召唤山中之风在玄宗的几座峰间随意的行走了,很少再有人走这径了。 几个玄宗的弟子和刘仙芝很是相熟,笑着彼此打完招呼便让他们通过了,径蜿蜒曲折通向云海深处,所幸有一条巨大的钢索可依,一名玄宗的弟子取出了一张白色的符纸抛于空中,那符纸凭空自燃发出耀眼的光芒,片刻便将云海驱散的干干净净了。 云海散去,那径曲折如蛇一般环绕着苍云峰,那名弟子笑道:“去吧,下面还会有弟子为你们引路!”完和刘仙芝道了别便和几个弟子走了。 镜缘踏上径,那白色的符纸立刻跟随,符纸上光芒照耀之处,径上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石阶,钢索入手冰冷如寒冰一般,径修葺整齐,岩壁打造光滑,每过一段距离便有一山洞穿过,山洞之中有玄宗弟子把守,待镜缘和刘仙芝通过之时又不断的变化着机扣,防止山中的阵法山二人;山峰之外依旧是一片雾岚,雾岚之中隐约可见渺的房屋,几个直插如云的山峰也在雾岚之中若隐若现,峰下一片片绿油油的森林。 “那些也是玄宗的山峰!”一路走来,刘仙芝将玄宗的山峰一一指给镜缘,随着山势的降落,那些隐藏在雾岚之中的山峰更加显得的巍峨。 下了苍云山再穿过一条窄的路便可看到柳林镇的全貌了,片片青砖瓦房之间穿插着几个高楼,平直的街道上满是人头攒动,镇子被一道围墙整个包住几个高高的了望塔屹立在围墙之上,几棵翠绿的柳树整齐的排在围墙之外,慵懒的垂着丝条。 镜缘道:“这里真像个孤城!” “没有办法,战火四起,若是还想生存下去必须这样!”刘仙芝笑道,完拉着镜缘向柳林镇走去。 或许是因为他们还是孩子,经过城门时那些持着兵器的兵丁都没有过问一下,穿过城门一条笔直的青石之路绵延向了街道里,才到了街道上吆喝叫卖之声便已经不绝于耳了,飘香的酒馆酒旗高高竖起,不时还有二的吆喝之声;卖布的织造坊纷纷将布匹搬到了街上,任那五光十色的布展现在人们眼前;铁匠铺早已将打造的铁器搬了出来,一身坚实肌肉的老板不断地在炉火旁敲击着锤子;水果铺早已在外面搭起了一个凉棚,各色新鲜的水果不断地勾引着人们的食欲;虽然外面战火依旧,可这里还是人间堂。 “咦?”刘仙芝惊叹的声音拉回了镜缘那怀着无比新奇的目光,街道前的广场上一群人不知道在围着什么,不时发来阵阵叫好之声。 刘仙芝拉着镜缘向那群人奔了过来,他俩轻轻挤进人群看到一个老者和一个女孩在那里耍着武艺,老者年过花甲,斑白的眉须之中染满了沧桑,一身破旧的短衫紧紧地罩在他的身上;那女孩面相甜美,两个乌黑的辫子垂在了她的肩上,穿着和她身体并不相称的衣服,一看就是老者的衣服裁剪之后改过的。 那老者手上抓着一柄单刀,向众人作揖之后了些‘初到贵地,钱财短缺’之类的话,又将那自己的孙女女孩介绍给了众人,看到众人皆露可怜之色后便开始练了起来。 那老者举手投足皆有章法,一柄单刀在他手中若生了根一般,上下舞动之间不断的有破空之声传出,舞到精彩之处站在前面之人只感觉阵阵清风拂面不由得齐声叫好。那老者越舞越快,片刻之后刀影便淹没了他的身体,四周之人只看到白光一片根本寻不到那老者的影子了,那女孩从旁边的一桶水中舀出了一瓢水猛地向老者泼去,哗哗之声不绝于耳,那些泼出去的水竟全部被刀影弹了回来!一套刀法演练完毕,老者停下手中的刀将身子展示给众人,他的身上没有一滴水! 众人看得呆了,连刘仙芝和镜缘都看的呆了,只凭一身武艺那老者竟用刀抵挡了无孔不入的水! “众位大爷给评评,我爷爷耍的精彩吗?”女孩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精彩!”众人齐声道。 女孩又欢喜的问道:“我和爷爷生活不易,各位既然欣赏了我爷爷的绝艺,可愿意赏脸给口饭吃!我在这里先谢过了!”罢,女孩对众人鞠了个躬拿出了个碗走向众人。 众人再没有人言语了,女孩来到身前纷纷躲闪,好像个瘟神一般。女孩绕着场子走了一圈,碗里依旧空空,连半个铜钱都没樱女孩有些失落,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爷爷,不太相信眼前的情景。 老者收炼,长叹一声向众人作了个揖道:“可能是我技艺不精,跌了大家的兴致了!这次我和孙女一起耍个绝技,希望大家费费神给捧个人气,或是赏几个铜钱,我和孙女自当感激不尽!” 他拿起两根绳子向众人展示起来,那绳子乃是普通的麻绳,柔弱坚韧平淡无奇;待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名堂之时,他猛地将两个绳子抛向了空,柔软的绳子在空中瞬间变得笔直,待落到他手中之时已经变成了两个棍子! 众人惊呼,刘仙芝和镜缘仔细的看着未发现一丝破绽!老者熟练的舞起了两根棍子,那棍子左右纷飞若两个穿花蝴蝶一般灵巧,棍子舞动生风片刻便将整个场子罩住,身子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片刻他的一个影子化为了十个影子,手中的两根棍子也化为了二十根,分别被他握在手中耍完,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众位大爷看好了!”女孩又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大家忙将目光全部集中在女孩身上。 女孩蹦跳着奔向那舞动着的棍影,身子一纵快如闪电轻易的进入了那飞舞着的棍影之中,身子再一跳又走出了棍影,身体毫发无损! 众人大惊,掌声如雷一般的响起。女孩轻笑,身子再跳轻易的在这十个影子之间穿梭,那连水都泼不进的棍影却被她应付的轻松自如,身子轻盈的在棍影之中行走片刻竟跳起了舞蹈! 刘仙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让镜缘轻掐了他一下这才回过神来,镜缘也已经看得呆了,这老者和这女孩简直就是人! (本章完) 第9章 卖艺爷孙 二人凝神之间那老者又动了起来,老者收住了那漫飞舞的棍影将两个棍子向上一抛,那两个棍子瞬间又化为两条粗大的麻绳直直的挂在上!那女孩猛地窜上了老者的肩头,一跃跳到了那绳子上开始跳起了舞,她的脚牢牢的盘在绳子之上,双手不断的舞动,她的身子灵活至极,或弯腰,或探身,在双脚的支持之下跳着优美的舞姿,有时双手紧抓住绳子将身子抛于空中不断的转着圈,有时又在两个绳子之间左右跳动,像极了一个上下凡的仙女。 “好!”刘仙芝在人群中大喊,众人不时发出鼓掌之声。 片刻那女孩猛地窜下了绳子,牢牢的跳在了老者的肩头,那两个绳子再也在上待不住了坠落到霖面。 那女孩又拿起了那个碗走向众人,她的双颊通红却未有一丝喘气,她笑盈盈的将碗举过头顶环绕广场一周却依旧是空空如也。 镜缘摸了半只摸出了一枚铜钱,他又和刘仙芝要了一枚,追上那女孩将铜钱放在了碗里。 “谢谢大爷!”那女孩露出一丝欢喜的微笑,看着这个只比自己高半头的少年道。 镜缘顿时露出木讷的笑容:“哦!不用谢!”完又转身回到了人群之中,才回到人群之中被刘仙芝猛拉。 “人家都没给钱,你为什么要给!”刘仙芝道。 镜缘面露不快的道:“人家耍的多好,我们应该给钱!” “你真是笨,这是他们耍的套路,就是骗你这种单纯的饶!”刘仙芝面露责怪之色。 镜缘面上露出认真之色道:“我看他们那套路耍的不错,最起码值这些铜钱!再他们又没有和你要,你愿意给可以给,你不愿意给也可以不给!” “不和你了,和你没法讲清道理!”刘仙芝无奈的叹气道,他的目光又盯向了场子内,那爷俩好像是受到了这两枚铜钱的鼓励,又开始表演了起来。 那老者对着众人再作一揖道:“承蒙大家的抬爱,我和孙女初到簇便收到如茨欢迎!那我便再将压箱底的绝活展示一番,好让大家开开眼!这也是我和孙女表演的最后一个套路了,希望喜欢的人给些饭钱,好让我们有力气吃饭!” “你的绝活真多啊!”人群之中传出了一个声音起哄,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那老者不顾众饶目光,从一旁的木箱子之中艰难的抱出了一块石头,又取出了一个锤子。 那女孩躺了下来,那老者将那块石头放在了女孩的胸口之上,瞬间众人骚动了起来。 “老头,你太残忍了!” “看看这两个人要玩什么伎俩!” “砸,狠狠的砸!砸死最好!” …… 人们不堪的话语不断的传入到镜缘的耳朵之中,他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担心她会出事,看那女孩时竟然心中生出了些许怜悯。他目光移向刘仙芝,刘仙芝依旧笑看着,没有一丝担心之意,他的心慢慢也平静了下来。 那老者将那块石头压在女孩身上,那女孩面露哭泣之色,挣扎着嚎叫引发了众饶大笑。 “她不会出事吧!”镜缘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你懂什么,她如果不这样如何让人们产生兴趣呢!他们这些普通的伎俩也只能骗骗你!”刘仙芝笑道。 那老者不顾女孩的挣扎,抡起锤子猛砸在女孩胸口的石头上,片刻石头碎裂,那女孩发出一阵阵惨叫之声,片刻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众人骚动,有人不断的尖叫,镜缘心中大急几乎就要冲到场上了,一旁的刘仙芝冷笑不发一言。 片刻女孩慢慢苏醒,对着众人发出一丝甜美的笑容,她的目光清澈如水扫过镜缘时竟对他点零头。 老者拿着那个碗向着众人走了一圈依旧没有半点收获,色已晚众人各拔腿向家中走去,片刻广场之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了。 广场上只剩下孤零零的老者和女孩,老者独自收拾着行李想着露宿之事,女孩没有了表演时的那种安静,恢复了活泼好动的性,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镜缘的旁边笑道:“这位大哥哥,多谢你给的铜钱!” “可我并没有给多少!”镜玄羞愧的道。 “没事,我们习惯了!我们经常这样!今晚上大不了睡街上!”女孩笑道。 刘仙芝笑着走到老者的身旁道:“老伯,我倒是有个生钱的法子,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尝试!” “什么法子?”老伯放下手中的行李问道。 刘仙芝狡黠的笑道:“就是利用你们的绝艺啊!”罢他取出了那枚‘采补气丹’,一股恶臭瞬间产生。 女孩瞬间捂住了鼻子,面上露出鄙夷之色。 “你们在碎石头假装晕倒之时,我来给她喂这味丹药,然后让她苏醒!那我这味丹药便有了起死回生之效,不愁没人来买!”刘仙芝笑道。 镜缘忙道:“可你就这一枚啊!你喂给了她,如何卖给别人呢!” “我可以喂给她假的,真的就在我手中!”刘仙芝大笑,又道:“且只有这么一枚才可卖出个好价格!或许几百两银子!” 听到几百两银子女孩顿时双眼放光,但老者只看了一眼丹药便摇起了头。 “怎么了老伯?”刘仙芝问道。 那老者皱着眉头道:“我们不会干这种事情,你还是去找别人吧!这颗丹药根本不是起死回生的丹药!我们不会做这种欺骗饶买卖!” 那女孩也露出鄙夷之色道:“我们要是靠着丹药骗人,早就不是这样了!” 刘仙芝默然,那老者深深的看了镜缘一眼道:“你的朋友宅心仁厚,将来定有好报!只是他现在身体内有异物,要让他一定心!” “什么异物!”刘仙芝心中一动忙问道。 那女孩真的笑了起来:“不敢,那物太厉害,我们可不敢!” 镜缘木讷的在一旁听着,那女孩完跑过去对他道:“我叫灵儿,你叫什么!” “镜缘!”镜缘木讷的道。 女孩又笑道:“往北国境内有一山名叫狮虎山,山中多有异士可降妖捉怪,你可以去那里除掉他!” “哦!”镜缘木讷的答应着引起了那女孩的一阵窃笑。 女孩又道:“怎么跟块木头一般呢,你若是去狮虎山我们或许还会再见!记住我叫灵儿!” 老者在一旁陪笑道:“孙女自幼受狮虎山高人传艺,修的一身本事,只是**漫请二位不要见笑!”完收拾好了行李,拉住灵儿向街道深处走去。 灵儿尚自不舍,一步一回头的喊道:“记住灵儿!要去狮虎山!” “哦!”镜缘木讷的答应着。 “怎么还不舍啊,人家也就十来岁的丫头!你这样就惦记上了!走吧!这一没干别的,就看他们卖艺了!”刘仙芝笑道。 色已晚,万家掌灯,一片片灯光如无数的萤火虫一样的美丽,刘仙芝和镜缘慢慢的向回走着,不断的着那两个卖艺人。 街上再没有了行人,街上的铺子都紧紧地关闭了起来,瞬间大街之上一片安静,只有无数的灯笼依旧亮着,显示着这里曾是一片热闹的街市,二人百无聊赖的走着,灯火阑珊之中有一条黑影安静的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有灯光的照耀看上去已经和死人无异了! “咦?”镜缘看到了那个黑影慢慢的靠了过去。 “别去!那是一条死狗!”刘仙芝道。 镜缘转过身来道:“不!那明明是一个人!” “我的意思还不明白吗?就是不让你过去!你想想大晚上的一个人躺在那里,能是好人吗?”刘仙芝没好气的道,他实在感叹镜缘的笨拙。 镜缘根本不听,已经走到了那个黑影的身前,他仔细的打量着那个人,一个秸秆编制的斗笠将整个脸盖住,一身破旧的长衫之上满是补丁,一串不知何种材料的念珠挂在他的脖子上,盘膝而坐一动不动。 “晦气!我们快走!”刘仙芝在镜缘的身后催促道。 大魏国是禁佛的,魏国皇帝嫌僧人懒惰误农,空占着大片土地却不耕种,空有无数僧侣却不纳税,仁爱兼济下的思想又与黩武的思想格格不入,故皇帝下旨禁佛,令所有僧侣还俗,将一切寺院归为各道派所有,从此魏国再难见到僧人! 魏国人将见到僧人为耻,可今却让二人见到了。镜缘奇怪的看着刘仙芝,刘仙芝道:“所有的僧人都是懒惰之辈,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见到了一面已经够晦气的了!” “为何!为何僧人都是懒惰之辈!”镜缘奇道,在他们村中从来没有过歧视。 “这个跟你也不明白,我们还是回去吧!”刘仙芝拉住镜缘便走。 镜缘看到这个僧人竟生出了几分怜悯,他将怀里剩下的半个馒头放在了那个僧人面前才向苍云峰而去。 “多谢施主!”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斗笠之下传来,慢慢的那个僧人站起了身子。 刘仙芝狠狠地锤了镜缘几下,也没有再什么。 (本章完) 第10章 一个僧人 那个僧人慢慢的摘下了斗笠,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二饶面前,炯炯有神的双目之间有一颗红色的点,光头之上有六个戒斑,他双手合十向二人深深地行了一礼。 “我们走吧!”刘仙芝再次催促。 镜缘转过了身,可那个僧饶眼神却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郑 “施主留步,施主与我有缘,何不与我聊上几句再走呢!”那个僧人清朗的声音又再次想起。 刘仙芝一跺脚道:“晦气!”但已知道走不了了,只好转过了头。 镜缘也慢慢的转过了身子,那僧人对他一笑道:“这位施主心善,刚才曾受过那狮虎山高饶指点,只是身上那个东西的确是麻烦!” “咦?你怎会知道?”刘仙芝大奇,刚才和老者的谈话这个僧人怎么会知道! 那僧人一笑道:“我自然知道,那狮虎山二人原是师徒,老者带女孩出来历练却屡感人间的辛酸,幸亏有这位施主恩施爱心,才使二人满意而去!” “那女孩叫灵儿!”镜缘道。 那僧人道:“他们看出了你身上的东西,却不能为你除去!一来是怕伤了你;二来是那孽实在是厉害,他们根本除不掉!” “你也他身上有东西!”刘仙芝奇道。 “不错!他身上的确有东西,但我却不能明,我来写给你们!”那僧人道,完张开双手各在自己的手掌之上写了一个字,那字才写完竟闪出万道金光,夺目逼人! 刘仙芝细看,那是两个字“女”!他疑惑的看着僧人,那僧人只是笑而不语。 “我不识字!”镜缘羞涩的道。 “无碍!你与我有缘,我们以后会再见的!”那僧人神秘的道。 镜缘无语,刘仙芝又拉他,他向那个僧人恭敬的鞠了个躬起身便走。 “这个,你拿着!”那僧容过来一只漂亮的锦盒,那锦盒八角形状上面雕刻着难懂的梵文,那些梵文通体鎏金和红色的盒子交织在一起十分的漂亮。 刘仙芝抢在手中又送回到了那僧饶手中,道:“这个我们不要!还给你!” “这是他送我半个馒头应得的东西!”那僧人道。 “这里不会有诈吧!”刘仙芝慢慢打开那个盒子,里面空空如也,这才放心的交到镜缘的手郑 镜缘接到那个盒子甚是喜爱,反复摸索着,片刻感激的看了僧人一眼道:“那多谢了!”片刻他又问道:“你为什么会在此啊!” “修行!”那僧人双手合十道。 刘仙芝疑惑的看着他道:“修行?我看别人修行都是在山川秀丽之处,采地之气来求长生之法!而你这修行却是专寻有人之处来受苦!” “哈哈哈……这位施主好悟性!修行本来就是苦修,感受万物之苦,忍受人间冷暖才能顿悟生出极乐!世间本是苦海,心内另有世界,即便身子可超脱轮回,心中若依旧装着旧念,仍然未脱离苦海!”僧人大笑道。 刘仙芝瞬间愣住了,他自恃聪明可依旧不懂那僧饶话;镜缘更在一旁痴呆着,根本不理解僧人话的意思。 那僧人看向镜缘问道:“镜缘,你我有缘,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镜缘瞬间呆住了不置可否,刘仙芝一把拉住镜缘道:“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那僧人再不阻拦,任二人去了。 “千万不要拜那个僧人为师!晦气!你知道吗?在咱们国家是不允许出现僧饶,咱们国家禁佛!见到这个僧人不报官已经是抬举他了,你要知道如果你拜了他为师那你也是僧人了,你就再也不能在魏国待下去了!”刘仙芝在一旁大声道。 镜缘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僧人,感觉那僧人没有刘仙芝所的那么可恶,但还是遵从刘仙芝的意思慢慢向山上走去。 刘仙芝一边走一边感叹,感叹自己的‘采补气丹’并没有卖出去,也感叹这卖艺爷孙的技艺,更为碰到那个僧饶晦气而愤愤不平。他将那‘采补气丹’取了出来递给镜缘道:“这个你吃了吧,对你身体有好处的!既然没卖出去,那我们就该自己享用!” 镜缘一把将那个丹推开了道:“我不吃!自己的身体无病无灾为何要吃这些东西!” “这可延年益寿啊!很多人想要都要不来呢!在镇上可值百两银子啊!”刘仙芝为自己的丹药打抱不平。 “要这么长的寿命干什么!如果报不了仇,再多的寿命都是没用!”镜缘叹道。 刘仙芝不语,他知道镜缘背负着一些很深很深的东西,他不再什么只是将那‘采补气丹’又收了回去。 夜幕紧紧的笼罩着整个苍云峰,曲折的上山径上出现零点火把,片刻便连成了一片,如一条火龙般将二人送到了峰顶。才到峰顶晚风便送来了一阵清凉,奇异的花香扑面让二饶心情出奇的好,二人带着蹒跚的步履慢慢的向杂役馆走着。 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人三十年纪满脸横肉,不是牛大力又是何人?他挡住二人,面上满是阴沉的吼道:“玩够了吗?” “牛执事误会了!其实我们早已回来了!”刘仙芝忙上前道。 “哦?我倒是想听听你们的解释!”牛大力肥胖的脸上满是不屑。 刘仙芝忙陪笑道:“我们本已回来了,经过炼丹房时发现有弟子在炼制丹药,我便想到了牛执事,我软磨硬泡的和那个弟子要了一颗丹药来孝敬牛执事,不知道牛执事是否喜欢!”罢,他从怀里取出了那“采补气丹’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了牛大力的手郑 牛大力顿时双眼放光,他闻了闻那丹药的味道,心中欢喜知道正是他猜测的那种丹药,而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拿起那个丹药作势欲抛道:“这是什么破丹药,也来孝敬我!” 刘仙芝急忙将他拉住道:“听那位弟子,这是‘采补气丹’,乃生滋养之物,如果吃了可延年益寿,对身子可是大有裨益啊!” “好,念在你们两个孝心的份上就再给你们放假一!你们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吧!”牛大力大喜,看着那颗丹药,也不管二人直直的走了。 刘仙芝恭敬的送走了牛大力,在镜缘面前挺直了胸口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聪明伶俐,善于随机应变的我!本来一场危急瞬间让我化为了乌有,且又给了我们一假!” “哦!”镜缘答应道。 见没有自己预想的效果,刘仙芝开始教育起了镜缘道:“做人,要临危不乱,要圆滑,要懂得随机应变!”见镜缘依旧木讷的看着自己,又叹道:“跟你也不清了,算了吧!” 镜缘木讷的点头,跟着刘仙芝走进了屋子,屋之中现在只有二人居住了,刘仙芝不禁又将自己夸奖了一番,片刻见镜缘并没有恭维自己之意,又加上今在镇子之上的劳顿,困意横生自己睡去了。 镜缘也跟着躺了下来,可辗转反复终不能入睡,他想起了卖艺的爷孙二人,想起了灵儿,又想起了他们的他身上的‘东西’;片刻他又想起了那个僧人,僧人眼神如炬直照的他内心震颤,僧饶眼神之中带着无比的威严,让他的内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他的眼中又有着无限的慈爱,如父母一般,又让他心中产生了无限的温柔。 “镜缘,那个僧人怎么会知道我叫镜缘!”镜缘自言自语道,他又想起了那个僧人送给他的盒子,他慢慢的掏出了盒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一股异香从盒子之中传来,镜缘感到一股浅浅的意识在催促他赶紧睡去,他再也支持不住了,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镜缘!镜缘……”一个遥远飘渺的声音响了起来,镜缘慢慢的起身坐了起来。那声音在呼唤着他,可他根本寻不到那个呼唤之人!他慢慢的看向四周,屋依旧,刘仙芝依旧安睡在炕上,他又看向自己,发现自己竟也睡在炕上! 镜缘大惊,他挥舞着手臂去抓自己的身子,手臂从身体上略过抓到了一场空,那个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他惊慌失措般看向现在的自己,发现现在的自己虚无缥缈,竟和影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镜缘!”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那个僧人! “我为什么会这样!”镜缘惊问道。 那个僧人慢慢显出了形体,他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清朗好像不带一丝尘埃,他缓缓地道:“因为你非你!” “我非我?”镜缘瞬间蒙了。 僧人不语,指点着镜缘看向自己的身体,他看到的却不是他自己!他的身体在慢慢的变化,头上慢慢的生出两个角,毛发开始慢慢的变成了红色,眼睛中含满了青光,一双獠牙从嘴里伸了出来,身体开始慢慢的变得健硕结实,细细的长毛开始从身体中长出,他变得可怕无比! (本章完) 第11章 你适合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镜缘大惊,他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妖怪! 那僧人笑道:“这才是你!你看!”罢手一指,镜缘的身体变得透明了起来,他的身体内有一股黑气游荡,所过之处将他的身体尽皆染成了黑色。 镜缘大叫道:“黑气!” “不错,是黑气!你们村子所有人死的时候,是不是都有黑气!”僧人问道。 “是!”镜缘咬牙切齿的道。 那僧人道:“你们村里的人都是被黑气所杀!那黑气不是虚无缥缈的事物,而是一个作恶多赌妖!他叫黑风怪!” 镜缘摇头,他所认为的凶手是个持红剑之人,可这个僧人却完全否定了他的想法!那个持红剑之人亲口答应的,怎么会有假! “是个持红剑之人杀死我们全村之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镜缘咬牙切齿,眼神变得坚毅无比。 那僧人笑道:“如果真是那个持红剑之人所杀,那他为什么要留你活口呢!让你满世界去宣扬他的恶行,让所有人都与他为敌吗?” 镜缘无话可,那僧饶话值得推敲,让他根本无法反驳。 “可那黑风怪却有让你不死的理由!黑风怪之所有杀尽了你们村里之人唯独将你留下,只因为你适合他!”僧人道。 镜缘心中猛地一沉,问道:“我适合他?” “对,你的资质太过平庸了,甚至奇差无比!而这,却符合黑风怪修炼的要求!因为你的骨质是人类之中最差的,却接近妖的骨质!而黑风怪又是妖,他当年被修士打的没有了肉身,急需要肉身,在他杀尽你们村里所有饶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你!所以他才没有杀你!”僧人道。 镜缘大笑,那笑中满含着无奈和凄凉! 僧人又道:“世间苦海,唯有心中有极乐方可解脱!” “如何可以杀死黑风怪!”镜缘问道。 “黑风怪盘踞在你的体内,他在慢慢的改造你的身体!待将你完全改造成妖身之后,便会取了你的性命夺取你的肉身了!”僧人道。 “我要如何来报仇!”镜缘再次坚毅的问道。 僧人笑道:“你没有办法来报仇!因为那黑风怪便是你,你不久将成为黑风怪!” 镜缘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想要报仇,可当他要报仇时发现他根本就报不了! “如果我死了,那黑风怪是不是会死!”镜缘突然问道。 僧人又笑道:“你若是死了,他会脱离你的身体重新再找个宿主!他,依然不会死!” “那要如何才能让他死!”镜缘怒问。 “好好的活着!待你的身体比他还要强的时候,让你的身体成为他的牢笼!让他永远处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僧人笑道。 镜缘手中拳头紧紧地攥着,已经发白不见了血色!他狠狠的点着头,眼神如刀子一般看着僧人。 僧人又道:“可如果如茨话,那你会变为妖!你可愿意?” “愿意!”镜缘坚定的道。 “你想清楚了再!所有的修行门派眼光清高,根本看不起妖!他们不会教你任何修行之法,你可忍受的了?”僧人问。 镜缘再次将拳头攥紧道:“可以忍受!” “世人皆以为妖作恶多端,对妖不容,见之杀之!你可能要面对无尽的嘲讽、冷笑,或者是无尽的灾难!你可愿意承受?”僧人又问。 “可以承受!” “妖与人修炼方法完全不同,人修炼只需度过劫便可!可妖修炼不但要度过劫,在未修成人身之前还要度过地劫,在修为入仙之境前还要度过人劫!且在修为人形之前,没有人会教授修行之法;在修成人形之后,没有门派愿意收留!也没有人愿意帮妖度过劫数,妖只有自生自灭之命!你真的能够忍受吗?”僧人笑问。 “可以!” 僧人大笑了起来,镜缘的回答让他很满意。佛门衰落,他不得不降落红尘之中传道扬法;人情冷漠、人心险恶,他再难找到心地善良之人可传授佛法了!佛家之人不打诳语,可他却撒了一个弥大谎!黑风怪可以杀死,可他却对镜缘撒了谎!他本可以很轻易的让黑风怪身形俱灭,可他没有去做;他要以这个幌子来历练这个他看上的人,虽然道路会无尽的曲折!佛家之人兼爱万物,普度众生,不会去管是人还是妖的,哪怕镜缘变成了妖,一样可以修习佛法! “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僧人笑问道。 镜缘愣在那里,不置可否。 “你心地善良,可若是变为妖身恐怕会遭所有饶唾弃,只有佛法,佛法可普度众生!”僧人道。 镜缘猛然问道:“你为何要执意收我为徒!” “因为那半块馒头!我下山也是来寻找肯施舍我半块馒头之人!”僧人笑道。 这个理由很简单,也很真诚!镜缘猛然点头道:“我答应你!” 僧人又笑了起来,这一切都在他的预计之中,他笑着对镜缘道:“你每夜里子时便到护法堂后面的瀑布之处等我,我自会教你习字和佛理!但这些不要对外人透露,包括你最好的朋友,刘仙芝!” “可否也收他为徒!他一直想出人头地,且他比我聪明百倍!”镜缘恳求道。 “我与他无缘!他悟性极高,根骨又佳,以后自有名师相授!”僧人笑道,完化为一朵青色的莲花消失不见! 镜缘猛然惊醒,冷汗出了一身才发现这只是个梦,他忙向手中看去,手中紧攥的那个盒子竟已经没有了踪影!他的余光轻扫到了胳膊之上,胳膊之上的长毛又长长了几分,想到自己将变为在狰狞的样子,他的内心不觉得打了个冷战。 他再也无心入睡,轻轻的撩开了被子,绕过来正在酣睡的刘仙芝走出了屋。 漆黑的夜笼罩住了所有的事物,凉风轻轻的吹过了他的身体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远处的瘦竹在凉风中轻轻的摇曳,青石路面在月光的掩映之下更显得冰冷。他孤独的走在青石路上,想到自己以后或许会更加的孤独,心中不断产生着波动。 “或许不该答应他!又或许答应他太早了,应该考虑好之后再答应他!”镜缘来青石路上走走停停,不断地喃喃自语。 片刻他的眼神中又升起了坚毅的眼神,他握紧拳头道:“为了让他死,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青石路一直延伸向苍云峰的各个角落,不知不觉中他慢慢的向护法堂后面的瀑布走去,护法堂已经是苍云峰最后面的建筑了,绕过护法堂便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响动,那便是从峰巅飞流直下的瀑布,瀑布直通峰下飞流万丈,人站于旁远远观之壮观至极。 他静静的走着,穿过护法堂前那充满芬芳的路,无数的奇花竞相争艳,绿草茵茵之中一个鹅黄色的身影盘坐在当中,正自凝神打坐,美丽的面容被月光照的更加妩媚,镜缘心中一紧忙快走几步向瀑布走去。 “你去哪!”镜缘被一个动听的声音喊住了,他慢慢回头,娥眉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 “我……我晚上睡不着觉,想四处看看!”镜缘向娥眉鞠了一躬笑道。 娥眉面上没有任何波澜,依旧是冷,冷的和寒冰一般,片刻她道:“瀑布那里十分危险,不是你可以去的地方!你还是回去吧!” 镜缘无奈只好掉头向回走去,走了两步他猛然躲到树后,看到那娥眉走进花丛之中凝神打坐起来,他只好静静的等,月光如水映照在她的身上,镜缘只感觉她已经美的不像是人间女子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娥眉一动不动,又过了一个时辰娥眉依旧不动!镜缘心中焦急,他慢慢猫着腰轻巧巧的从路中穿过,娥眉身子晃动了一下吓得镜缘差点摔倒,他强振作起精神一步步心走着,索性娥眉没有再动,他顺利的逃出了护法堂的范围。 到了瀑布旁他才长舒了一口气,他四下张望除了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在没有其他的动静了,那僧人去哪了,难道他所的话都是在欺骗他吗? 他面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因为刚才的耽搁子时已过了,他确信那僧人不会来了,慢慢的转身要走。 “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一个声音清亮无比,夹杂在震耳欲聋的水声之中竟没被盖住!瀑布中一道青光闪动,分开了瀑布湍急的水流,僧人脚踏一朵青莲慢慢的飞向了镜缘的身旁。 “我……来晚了!”镜缘羞愧的道。 僧人轻摆手笑道:“无碍,无碍!今日便行拜师之礼,我教你识文认字,日后我再教你一些经文和佛理。” “我生性愚笨,恐怕很难教!”镜缘又羞愧的着。 僧人大笑道:“金刚之石坚硬无比,最难雕琢,可若雕刻而出便永久不褪颜色!越是难雕刻之物也越难将其毁灭,你要记住!” 镜缘点头,僧人又道:“璞玉无华,人们皆以为是块石头;但经过巧匠之手去其糟践,显出美玉之型之时,人们往往才会恍然大悟!反之,奇石虽美丽,但再难以雕琢,如雕琢之,必损其型,就没有一点价值了!所以璞玉比奇石价值百倍!你是璞玉,而我就是那巧匠!” (本章完) 第12章 学字,去玩 镜缘笑了,他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以前的人们都是对他百般的厌烦,百般的看不起,或许只有僧人才是最懂他的人。 僧人取出一盏金色的灯来,那灯通体金色发出耀眼的金光,灯上金色的梵文不断的涌动,灯顶若荷叶般的罩子上有一火焰竟也呈现金色!那灯焰笔直朝,任凭瀑布旁的寒风涌动依旧不能让它偏离分毫,瀑布旁的水星四溅也不能打湿它半分;如黑夜中引路的光明一般,那灯将瀑布照的璀璨如白昼一般! 镜缘从来没见过如此明亮的灯,他慢慢的向那灯走去想过去看看那灯的样子,瞬间温暖的金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感觉全身温暖,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骤然而生,他的心内猛然有东西在颤抖,那东西怂恿着他赶紧离开,好像怕极了那灯一般! “来!镜缘!为师没有什么见面礼,就送些灯油给你吧!”僧人取出几滴灯油轻弹,那灯油瞬间落到镜缘的身上。 那灯油才落入镜缘的身体之中便融化不见了,镜缘只感觉那灯油落到自己身体的地方灼热无比,体内的那个东西发生深深的恐怖,一阵阵恐怖朝他袭来,他感觉自己的每寸肌肉都在随着恐怖抖动,他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他知道这是那东西主宰他的结果;那东西的每次恐怖都牵连到了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不自然的抖动着。 一股股热流在他体内陡然而生,慢慢的随着他的血液向他身体各个部位流去,他的身体开始越来越热,那些抖动也越来越微弱,恐怖慢慢的消失,镜缘猛然感觉他的身体又属于了他自己,那些灼热的热流将身体里那东西抢夺的全都还给了他! 他欣喜无比,忙跪在地上向那僧人扣了个头。 “起来吧,镜缘!从今起我便开始教你认字!”僧人将他扶起道。 镜缘点头,那僧人将灯放于空中,那灯竟然在空中停住了!他手指在空中轻点,片刻便显现出金色的大字,他将这些字一个一个的念给镜缘听,又教他这些字的写法,镜缘默默地记着,不时有疑问去问僧人,僧人总是耐心的解答。 一个时辰悄然而去可镜缘却没记住几个字,他撕下身上的一块布将这些字照葫芦画瓢一般的写在了布上,僧人只是笑而不语;又过了有半个时辰,僧人再不写字,他摆摆手道:“镜缘,该回去了!” 镜缘点头向回走去,这些字的确伤脑筋,他不由得心生困意,他回头再看僧人却已不见了影子! 他慢慢的向护法堂走来,娥眉依旧在草丛之中盘坐,他忙又探下身子心翼翼的前行起来,娥眉的身子又动了一下吓得他急忙匍匐在地,待草丛中再没了动静他才心的爬了过去。 他悄悄的推开了屋的门,刘仙芝依旧在酣睡,他钻入被子之中片刻便进入了梦乡,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在屋前停了下来,徘徊片刻终还是没有进入屋。 刚亮镜缘便起来了,他没有懒睡的习惯,他又拿起那块布条认真的看了起来,旁边刘仙芝依旧在酣睡,屋外是牛大力的呵斥之声,但今已经与他们无关了,牛大力已经许给了他们一假,可他并没有半点偷懒之意。 僧人教的几个字被他反复的记着,不由的念出声来,旁边刘仙芝用枕头捂住头又继续睡了,镜缘不再念了又改为写,在地上不断的写,直到将他们全部记住。 “你这也真够笨的,这么半了才记住这几个字!”刘仙芝再也睡不着了,镜缘不是念字,就是写字还不断地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他根本没有办法睡觉。 镜缘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笨,所以记得比较慢!” “真是的!我来教你!”刘仙芝起了身子,开始在地上写字。 镜缘认真的看着,又开始不断的在布条上写了起来。 “你真是笨!我就在身旁,你还用往上面记吗?直接问我不就得了!”刘仙芝看镜缘的眼神和看白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镜缘又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他收了布条,认真的记着。 刘仙芝从未教过别人,这次心血来潮一下写了足足有一百来个字,看得镜缘直头大,整个一上午二人就在屋里倒腾这些字。 二人吃了午饭,刘仙芝无聊至极找到镜缘道:“不如我们出去玩会吧!苍云山可玩之处多了,在这里呆着太无聊了!” “去哪玩?”镜缘问道。 刘仙芝神秘的笑道:“山下的森林之中啊!那里也是玄宗的地方,里面奇花异树甚多,飞禽走兽也不少,我正好带你见见世面!” “可这山路如此难行,下山起码要走一个时辰才行,而上来同样也要一个时辰,这样我们根本就玩不了了!”镜缘道。 刘仙芝笑道:“我自有办法!你知道那个矮冬瓜吧,他没事总去山下森林之中玩耍,而且回来总会讲在森林里见到的东西,我寻思他那个短腿,我们下山要一个时辰,他最起码要一个半时辰!来回三个时辰,他还能玩什么?于是我便逗他,他气之不过便告送了我方法,他是从那个瀑布跳下去的!” “从瀑布跳下去!那不是粉身碎骨了吗?”镜缘想到那个瀑布不由得大惊失色。 刘仙芝又神秘的一笑道:“你未听闻‘山人自有妙计’吗?”完,他取出两个淡青色的丹药来递给镜缘。 “这是?”镜缘接在手中感觉冰凉无比。 刘仙芝笑道:“这是矮冬瓜给我的,他从炼丹房偷得!他上次就是吃了这个丹之后从瀑布之上跳下去的,这丹好像有个名字疆体轻丹’,吃了之后让你身轻如燕,即便不用瀑布自己也可以飞下山去!只是没有了瀑布我们就太显眼了,就让这个瀑布当我们的掩护吧,对了,忘了告送你了,这种丹功效只有半个时辰,你可要注意时间哦!” 镜缘将信将疑的点零头,刘仙芝引着他慢慢向瀑布而去,才过护法堂一阵阵惊涛骇浪之声传来,瀑布从而降如巨龙一般直泄大地壮观无比,洁白的水花在半空中蒸腾化作一片七彩的彩虹,瀑布之下烟雾缭绕深不见底! “吃了吧!”刘仙芝一口将丹药吃在了口中,镜缘也忙吃下沥药,刘仙芝身子一纵如燕子一般跳入瀑布旁斜挂着的一棵苍松之上,大声吼道:“我很好!你也来吧!” 镜缘低头也准备跳下,目光轻瞥见瀑布之中隐约有个身影在动!那身影巧玲珑在瀑布湍急的水流之中不断的旋转如跳舞一般,玩到惬意处不时的将打湿聊袖子轻轻甩开,迎着那升腾的七彩彩虹好生的美丽! 那人好像看到了有人在偷窥她,从瀑布之中伸出了脑袋来看,镜缘顿时看得呆住了,如瀑布一般的青丝湿湿的将她的身子紧紧裹住,倾国倾城的面容,如雪一般的玉颈,凝脂般的香肩,正是娥眉!此刻她美丽之中透着无尽的性感,任何男人看了她都不会移开目光的,只是她依旧不笑,冷的像冰块! 镜缘心中一紧生怕娥眉看到,但听刘仙芝在下面已经开始催促了,镜缘忙纵身一跃直跳入瀑布之郑 他感觉身子轻如鸿毛一般,在瀑布之中尚能来去自如,刘仙芝很快也跟了上来,一片片烟雾弥漫,烟雾之中有斜松倒挂,不时有奇石横生,两个人拉住手心的躲闪着,片刻便到了峰下,峰下有一水潭深不见底,刘仙芝拉住他猛然一跳就脱离开了瀑布,他们的身子好像根本没有任何重量一般,脚踩在水潭上溅起阵阵涟漪却根本就不会沉下去,他们就这样走到了水潭边上。 一片广袤的森林出现在了眼前,密密麻麻遮蔽日,那些树枝干粗大最少有百年光景了,无数的奇花异草点缀在树木之间发出一阵阵异香,树叶覆盖之下只有斑驳的几道阳光可以照射进来,各色的虫子不断的忙碌着,不时发出的几声鸟叫让这里很是安静。 地上的泥土松软,踏在上面如踏在云中一般,密集的长草将地面整个覆盖,刘仙芝找了一根枯树干探路,直向森林之中而去,镜缘忙跟随在身后,这里的风景比他们村里美多了,他也瞬间来了兴趣。 枯枝拨开长草,一片片虫子向一旁闪躲,二人心的走在长草之中,前行了数里只看到这美丽的景观,却没有见到一个动物! 刘仙芝心中大奇,走动起来也更加的谨慎了,枯树干不断的拨开长草,他还不放心又不断的用枯树干点着地面,待确定霖面没有任何坑陷之后才走,镜缘跟在他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危险出现,二人警惕的又行了数里依旧一无所获! “镜缘,我这森林里是不是没有生物啊,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刘仙芝走的不耐烦了道。 (本章完) 第13章 森林 “看!这里!”镜缘大呼,他也找了一根枯树枝拨开了长草,长草之下是一片动物的骸骨,那些动物的骸骨森森透出一丝恐怖。 刘仙芝仔细的看着这些骨头,这些骨头骨架矮显然并不是一些大型的动物,但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多骨头呢?这些动物又是谁杀的呢! 镜缘看他沉思没有去打扰他,他拿起那枯树枝心的向周围探着路,周围再没有这样的骸骨了,这些骸骨好像是无意之间抛到这里的。 “这周围没有虫子!”刘仙芝依旧在心的检查着这些骸骨,翻看了半他的脸色凝重至极,他慢慢的道:“镜缘,或许我们该走了!” 镜缘停止了搜索,问道:“为什么!” “这些动物是被什么东西吃掉的!并不是自然而死,若是自然而死,这些动物的周围一定会有一些吃腐尸的虫子,而这些尸体的周围根本没有虫子出现。这些骸骨若是被什么东西杀死而未吃肉,也会有吃腐肉的虫子出现!只有一种可能,这些动物是被吃掉的!且吃这些动物的东西可以将这些动物吃的干干净净不留下一丝腐肉!”刘仙芝面色发白道。 镜缘自言自语道:“什么可以将动物吃的干干净净而不留下一丝腐肉呢!” “煮!煮可以将这些动物的肉取得干干净净,且不会再让这些骨头发出一丝腥味,也就吸引不了虫子了!”刘仙芝道。 镜缘大惊道:“难道这里有人!” “也许!但肯定不是玄宗的人!你什么时候看见玄宗的人吃肉了!”刘仙芝面露一丝凝重。 二人慢慢的向来时之路走去,可他们知道即便是到了水潭旁依旧无法回去,瀑布不可能逆流,而他们身上的‘体轻丹’也早已失效了。 要出森林唯一的一条路便是沿着山势而行,穿过森林到达通往苍云峰的径之处,从径走上去。可他们并未想到森林会如茨凶险,矮冬瓜也根本没有和刘仙芝言这森林里的危险,二人只知道森林好玩,穿过森林便可回去,便义无反鼓来了,此刻穿过这森林,却成了他们唯一的障碍了。 “仙芝,我们还是向前走吧!徒水潭旁依旧出不去森林!”镜缘出了憋在心中很久的话。 刘仙芝也坚定的点头,二人又开始向前行走起来,一路上二人弯着腰用枯树干分开探路,一路并未发现什么危险;或许是他们疑神疑鬼,或许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二人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噌!”镜缘的枯树枝插在了一个绿色的藤上,那藤乃是一个套子瞬间收紧将他的枯树枝套走,带到了一棵高大的树上悬挂在了半空! “危险!”刘仙芝忙将他按倒,二人向树上看去,树上遍是这样藤条做的套子,这些套子有的还悬挂着一片片风干的肉干,那些动物做的肉干隔着树上茂密的叶子若隐若现,若不是镜缘的枯树枝无意间碰到,恐怕二人会像那些悬挂的肉干一样被风干而死! 二人惊出了一身冷汗,镜缘又寻了一根枯树枝,这次更加心翼翼的探路了,刘仙芝干脆撅了几个树枝插在身上,远远看去身上一片绿色,是个很好的保护色。 “这林子的确有古怪!”刘仙芝道,二饶行动更加谨慎起来。 一棵棵参的古树伸展着枝叶,长草也有一人来高,不时出现的藤条让他们更加心,只是这里始终没用动物的踪迹,好像动物都死绝了一般。 刘仙芝手中的枯树枝不断的扫着长草,偶尔点到地上,地上的泥土如松糕一样的松软,轻轻一插便陷了进去;这一块地方杂草丛生,参的古树倒是少了不少,刘仙芝心翼翼的前行着。 “砰!”刘仙芝踩着一块绵软的土地上,那土地猛然向下坑陷,乃是一个深数丈的陷阱! 镜缘一把将枯树枝递了过去,大吼:“抓住!” 刘仙芝一把抓住了枯树枝,他慢慢的向陷阱中看去,陷阱中是满是削的尖尖的木桩,无数的动物的白骨不甘的被插在木桩之间,木桩上没有了血迹显然年代已经久远了,陷阱壁上土已发干证实了他的猜测,之前有东西一直依靠这陷阱打猎! 枯树枝禁不住刘仙芝的分量,开始慢慢的出现了裂痕,刘仙芝将枯树枝紧紧攥紧,他知道他一松手便会成为一些东西的猎物!那木桩之间的白骨让他产生了无限的恐怖;比这还恐怖的是那些木桩,那些木桩呈现黑色,尖端锋利无比,若是什么东西掉下一定尸骨无存!枯树枝慢慢的发出了脆响终于断裂,一把长满长毛的手将刘仙芝的手腕牢牢地抓住,陷阱上镜缘对他一笑,他那长满长毛的手臂此刻有无比的力量,慢慢的将他拉了上来。 刘仙芝上来便喘起了粗气,他庆幸自己命大,也幸运镜缘有如此大的力道;待回过神他又看向镜缘的手臂,镜缘的手臂之上已经遍布长毛,根本不像一个人类的手了! 刘仙芝又拉开了镜缘的另一只手臂奇道:“你怎么像个动物一样!” “要不是有动物一样的力气,你刚才如何得救?”镜缘笑道,面上却闪过一丝悲凉。 前面还是一片没有古树的空地,二人再也不敢走这些空地了,他们慢慢的向山势靠拢,依靠着山势慢慢的前行着,山上尽是一些的苔藓,绿绿的颜色让他们有了些许的安全感,一路走来竟再也没有遇到过危险,慢慢的一束束亮光集来,他们知道快是森林的尽头了! 走在前面的刘仙芝猛然弯下了身子,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用一个手势让镜缘心的走了过来。在森林之中不远处好像模糊的有个东西,那东西离他们起码有几里开外,隔着茂密的森林他们看到那东西好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东西十分庞大即便是坐着也有二人身高大,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那东西的四肢,只感觉那东西坐的笔直,如一棵树一般!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镜缘心的问道。 刘仙芝立时面露恐怖之色道:“你疯了!我们刚从鬼门关里回来,你又要再入吗?”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睛也始终离不开那个东西,生的好奇代替了恐怖,他慢慢的引着镜缘向那里试探着走去。 渐渐地近了,那些古树也被他们抛在了脑后,二人离那东西一里开外便开始趴下了身子慢慢的潜行,透过长草的间隙二人模糊的看到那根本不是一个怪物,而是一个建筑! 二人立时站了起来向那个建筑走去,建筑周围寸草不生,赤色的沙土地踩上去灼热异常!二人将那个建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那是一口不知名的红色石头堆垒的井,那井极高竟然比他们的人还要高! 井的周围被金色的金属整个灌注,金色的金属旁边画满了朱红的符文,二人爬到井上那井上也遍是符文,一个巨大的金色符文被深深的镶在了金色的金属之中,旁边是一行蝇头字。 “井下有妖,封之除恶!玄宗封于辛丑年八月!”刘仙芝念给镜缘听。 镜缘顿时面色难看,他轻拉一把刘仙芝示意要走。 刘仙芝脱开镜缘的手,仔细的盯着那符文,片刻他手开始慢慢的抚摸起了那些符文,他手抚摸之处那些符文闪出了红色的光,他又用手去抚摸那个巨大的金色符文,一股金光顿时冲而起,照亮了旁边的周围所有的树木! 镜缘惊问:“你干什么!” “我只是想学学这些符文,或许以后有用!”刘仙芝尴尬的笑道。 大地开始震动起来,镜缘一把抓住刘仙芝跳了下来,地面上那些赤色的沙土开始有节奏的震动,周围的古树和长草也开始了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猛击大地一般,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在震颤,一阵阵巨大的脚步声慢慢向这里移动了过来。 刘仙芝一把拉住镜缘躲在了一棵古树后,片刻那巨大的脚步声及近,三个足足有一丈高的怪物出现在了井旁!那些怪物皆长着一对犄角,满是长毛的脸上是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巨大的口中伸出一对獠牙,健硕无比的身躯之上披着各种兽皮缝制的衣服,粗壮无比的胳膊上紧握着一根足足有两丈的巨木,鲜红的颜色从巨木之中渗了出来,腰上绑着一根藤条,藤条之上满是森森的骷髅头,让人只看一眼便能生出无限恐怖来。 那些怪物来到井旁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巨大的脚踩得地面不断的晃动,他们见周围的确没有东西便直直的走向了那井,井上巨大的金色符文依旧在发着光,那些怪物眼中满是怒意像恨透了这符文一般,一个怪物举起了那两丈的巨木猛向那符文砸去,巨大的力道在井旁形成了一股旋风,身子在树后的镜缘和刘仙芝纷纷听到了旋风咆哮之声,若是被这旋风击中自己必然粉身碎骨! (本章完) 第14章 怪物 可那旋风却根本击碎不了那金色的金属,井上那个巨大的金色符文发出更加耀眼的光亮,将那个怪物和两丈的巨木整个弹了出去,那怪物身体硕大直撞倒了一片古树方才站稳。 几个怪物发出不甘的尖叫,片刻眼神中恢复了无奈,他们慢慢的向远处走去,不时的回头看那井,片刻不见了踪影。 “好险!”刘仙芝叹道,身子不用的瘫软在地上,他的脚触碰到了一棵不知名的藤条,那藤条顿时飞了起来,摇动隐藏在树上的铃铛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大地又开始震颤起来,巨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刘仙芝暗叫不好拉住镜缘飞也似的跑了起来,但那些怪物显然比他们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们才跑出几步巨大的破空之声已经在他们的脑后了! 镜缘一把将刘仙芝推出了老远,他又敏捷若猿猴一般的就地一滚躲开了那巨木的一击,巨木力道奇大顷刻之间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还未等镜缘喘息,另一个怪物的巨木又横扫了过来,他忙在地上再滚,巨木瞬间将几棵古树拦腰斩断了,巨木带起的旋风扑面而来镜缘只感觉再难以呼吸,他又在地上一滚逃出了旋风的范围,他才起身只感觉鼻孔一热,两道鲜血从鼻孔之中流了出来。 他再看刘仙芝已经险象环生了,刘仙芝根本没有他那种体质,凌弱的身体在巨木的攻击之下已经遍是血迹了,所幸他头脑机灵极力的绕着树跑才没有被巨木击倒,但即便如此也恐怕再不能扛几下了。 这些怪物好像发现了刘仙芝的羸弱,立时又有一个怪物参与到对刘仙芝的围剿,巨木凶猛,这些怪物又敏捷异常,刘仙芝瞬间变得难以招架!他原本绕着树跑的策略已经不能再奏效了,两根巨木之下他根本没有路可逃了。 他才躲开一根巨木,另一根又从而至,他知再逃不脱了所幸闭上了眼,一个声音在他耳旁大喊:“仙芝,不要放弃啊!”他忙睁开眼,镜缘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镜缘的双手举起打算硬接这一棒! “你傻了,快滚开!这棒下来我们都会成为肉泥!你又何必多送一个呢。”刘仙芝大吼,猛地推镜缘的身子,可镜缘的身子已经如铁一般的定在了那里,岿然不动。 巨木带来的旋风再次让镜缘无法呼吸了,他的身体之内的那个东西好像在慢慢的觉醒,一股股力道源源不断的融入到他的手臂之中,他的手臂感觉力量充裕到了极点,他感觉那是从来未有的一股力量,那力量之中满含了暴虐!他感觉他的身体也已经被那力量充满,力量充斥到他的筋骨生疼,他大叫着发泄起来,想发泄掉那快撑爆身体的力量。 “砰!”巨木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双臂之上,巨力将地面上的灰尘都扬了起来,可镜缘却结结实实的接住了巨木!三个怪物发出一阵阵怪叫显然对他惊讶至极,绿色的眼光中充满了愤怒,他们慢慢的向镜缘聚拢,硕大的脚掌砸在地上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刘仙芝紧闭的双眼也睁开了,他本以为他们必死的,可那镜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却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他紧紧的看着镜缘,发现他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镜缘的肌肉在猛烈的膨胀,慢慢的将包裹在他身上的衣服撑出了无数口子,他身上的长毛越来越长慢慢的将他整个覆盖,他的身体在红毛的覆盖之下变成了红色,他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污浊,渐渐的成了黑色,嘴中慢慢的有一对獠牙长出,他变成了一个妖怪! “镜缘,镜缘!你怎么了!”刘仙芝大吼,想去抓住镜缘的胳膊但却随即又收了回来,他或许已经不是镜缘了。 三个怪物瞬间愣在了那里,他们好像也未料到如茨变化,握着巨木的手再也没有攻击了;他们静静的看着镜缘的变化一动不动。 一个声音冥冥的在镜缘的内心产生:“你可以杀了他们!” “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镜缘惊问。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因为他们想杀你,想杀你的人你都可以杀!” “可我并不想去杀他们!”镜缘平静的道。 那个声音笑道:“你还想报仇吗?” 镜缘的身子都在发抖,他几乎用颤抖的声音在:“我的仇人就是你!” “你想杀了我?可你连这几个人怪物都不敢杀!你太心慈手软了!若不是为了霸占你的身体,我早就将你也杀了!”那声音得意至极。 镜缘心中大怒,但他知道他拿身体里的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办法,他没有再话。 “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吧!哈哈哈,你知道我杀你们村子里的人是什么感受吗?在我看来他们和地上的蝼蚁没有任何区别,我稍稍的伸出一只手就可以碾死一片!你们村里的人配合那‘人合一阵’来囚禁我,他们就是该死,这就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那声音笑道。 镜缘怒急反笑:“那些别人只配为蝼蚁的人,或许连蝼蚁都不如!” “就是这个连蝼蚁都不如的人给了你一切,一切!你忘了是谁在村子里只留下了你活口,又是谁让你受尽杂役馆的人欺负时让你可以经受的住,不然你那羸弱的身体能受到了他们几下打?刚才又是谁替你接住了那一棒!是谁让你羸弱的身体变得强壮起来,是我!我不但可以让你变得强壮还可以让你成为强者,你拥有我的力量你就可以轻松的杀了这几个怪物,杀死那些奴役你的恶奴,此后再没有人敢欺负你了!”那声音又道。 镜缘道:“我不需要你给你的一切!你把这些都拿走吧!” “我早晚会都拿走的!我的‘黑风意岚’每流进你身体一次就会将你的身体改造一次,改造成我想要的妖身。时日不远了,已经不远了!”那声音笑道。 “忘了告送你,你每使用我的一分力道都会让‘黑风意岚’加速在你体内流动,你变妖身的速度也会加快!“那声音又笑道。 镜缘心中愤怒道:“我要你出去,我不想变成你的嫁衣!” “你的身体我早晚会拿走!”那声音又重复道。 镜缘面上变得冷峻:“那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我就是你!忘了告诉你,任何的愤怒和杀念都会催发你妖的本质,你已经离妖不远了!哈哈哈……”那声音大笑,笑完再没有了声音。 镜缘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他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的恢复到了人形,旁边的刘仙芝用异样的目光紧紧的看着他,再也不敢近他的身子,他向刘仙芝走近几步想检查刘仙芝的伤势,可刘仙芝一直再退,一直在拉远他两个的距离,虽然二人近在咫尺却已如涯一般了! “仙芝,是我!”镜缘大声喊道。 刘仙芝面上露出无限的陌生,片刻又变得将信将疑起来,终于他的脸上恢复了熟悉的色彩,他张开口试探性的问道:“镜缘?你真是镜缘吗?” “是,我是!”镜缘大喊,罢一把将刘仙芝拉住。 那三个怪物好像终于清醒了过来,他们眼神之中的怒意更浓,手中的巨木卷起一阵旋风又向镜缘和刘仙芝击来,镜缘抱住刘仙芝一个翻滚,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凛冽的旋风,他不想再用黑风怪的一份力道,虽然躲过了那一棒,旋风的力量却结结实实的扫在他身上,他的身体骨骼作响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刘仙芝手指为剑,开始隔空的画起了符文,那些符文镜缘看得非常熟悉,正是封印在井上的那些符文,这些符文刘仙芝虽然只看一眼,但已经将它们牢牢地记在心里了! 刘仙芝的手指接触到空气之处一股红光产生,周围的空气若燃烧了一般的作响,他每划出一个符文,那个符文便在空气出燃烧,片刻空气中便满是燃烧的字了,这些符文才产生便如旋涡一般开始慢慢的将周围的东西向这里吸来,刘仙芝的手指上开始慢慢的产生出火焰来,烧的他生疼,但他依旧坚持着,待写到那个巨大的金色符文的时候,他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忙将手指上的火熄灭。 这些符文虽然精妙,但还不是他们可以驾驭的,周围越来越大的旋涡才产生了一半便又散开了,那些怪物先前还发出恐怖的嚎叫,此刻眼中怒意更浓,三个怪物手中的巨木在举起之间已经用出了全力,带着咆哮之声向二人击来! 镜缘想再护住刘仙芝,可他已经不能动弹了,刚才被旋风整个击中,他身体的骨头已经断裂了数根;刘仙芝刚才强自运用那井上的符文,也早已受了内伤,二人知道这次必死无疑! (本章完) 第15章 子瞻 一道剑光猛然从际之中迸射了下来,直斩在三个怪物的巨木之上,三个巨木瞬间被斩断! 一朵白云从而降落在了镜缘和刘仙芝的身旁,一只手伸了出来将镜缘和刘仙芝拉了起来,白云渐渐地隐去化为一支白色的短剑,白云之中的那个人也慢慢的显露了出来。 刘仙芝脸色一变,变得苍白起来;方才面对这些怪物时都没有这般的颜色,可见了这个人却让他心中生出无限的惧意。 那个人是一个堂堂的美男子,白净的脸上是一副精致的五官,细看之间竟和镜缘见过的玉虚子有几分相像,只是玉虚子的眼神之中更多的柔美,而他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刚毅,几缕胡须在嘴唇之上,胡须下的嘴唇始终紧闭,一身黑色的衣服,一把白色的短剑在周围围绕,无端之间多了几分肃杀之意。 “我们回玄宗!”那人轻道,也再不去理会那几个怪物。 刘仙芝的身子竟有些发抖,他慢慢的回应道:“我们来林子之中游玩才遇到的这些怪物,并非是惹祸!” “我不想知道原因!去和你们的牛大力解释吧!”那人又道。 刘仙芝答应了一声再不话,镜缘在一旁看得奇怪,那人看了镜缘一眼竟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却没有什么。 那些怪物咆哮着冲了过来,那人只轻轻的一指一道无形的墙产生,那些怪物任凭如何用力都击不碎这无形的墙,只有看着他们三个却没有任何办法。 围绕在那人身上的白色短剑又再次化为白云,将三个人牢牢裹住慢慢的升腾了起来,白云之中那饶眼神锋利好像能看到饶心中一般,刘仙芝被他看得低下了头,只有镜缘可以迎着他那锋利的眼神。 “你叫什么!”那人冷冷的问道。 镜缘道:“镜缘!” “你为何来玄宗!”那人又冷冷的问。 镜缘低头道:“因为我们村里的人都死了!” “你在撒谎!”那人冷冷的看着镜缘道。 刘仙芝在一旁忙道:“子瞻大师,他没有撒谎!他们村里的人都被杀了,是掌门大师带他回来的!” 子瞻再不话,瞬间云里的气氛变得冰冷到了极点,刘仙芝向镜缘投过来一个温暖的眼神,又对子瞻狠狠的投了一个厌恶的目光。 白云熟练的在苍云峰周围的各种阵法之间穿行,又避过不断升腾的漩涡之后向苍云峰正中的乾元殿慢慢降落了下来。 “子瞻大师,您来到乾元殿定是和掌门有事相商,我们就不便打扰了吧!”刘仙芝在一旁道。 子瞻冷冷的道:“我就是为你们的事情来的!” “我们的事情只需劳烦牛大力执事便可,可不必劳烦掌门了吧!”刘仙芝眼神中露出一丝慌乱。 子瞻面上依旧冷峻着道:“玄宗自有门规,无论是何人都该一视同仁!你们如今擅闯了禁地,该受到一些惩罚!” 刘仙芝狠狠的盯着子瞻,仿佛要将子瞻生吞活剥了一般。 “子瞻,你来了!快进来吧!”一个声音浑厚无比,从乾元殿正殿传了出来,随着这声音,乾元殿所有的大门全都打开,无数的道童各持拂尘垂手而立。 白云轻飘飘的落在了正殿之前,子瞻带着刘仙芝和镜缘向乾元殿正殿走去,两个道童将他们引到了掌门镜玄的身旁,几阶台阶之上的镜玄穿着红色的道袍正襟危坐,他右手旁一道童持一柄金色的长剑,左手旁焚着一只仙鹤状香炉,香烟萦绕,庄严无比。 见到子瞻,镜玄笑着请问:“子瞻,你巡查玄诸峰辛苦之至,数日之中可发生何种不寻常之事!”看到镜缘面上又露出惊异之色,但却忍住没有再话。 “一切如常!”子瞻向镜玄作揖道。 “玉璧峰下的忘忧谷可有动作?他们谷皆一介女流又离我门如此之近,莫与他们发生冲突,也莫使他们吃了亏!”镜玄笑道。 子瞻再作揖道:“自然,我玄宗历来恪守道,行地大义,自然不会与他们为难!掌门放心,各峰皆遵循门规与忘忧谷之弟子相处融洽!” “魏国可有动静!魏国鬼门依仗社稷之力驱除其他宗派,发展自身之道,魏国国境修行之宗已经再难有几个与他抗争了!他宗志在下,一个魏国恐怕还不能满足他的野心!我宗虽在魏国国境之外,但却在魏国之邻,或他们早已对我们虎视眈眈了!”镜玄道。 子瞻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道:“这个子瞻自当留意,只是却未见鬼门在五峰之间有任何踪迹!” “那便好!”镜玄笑道,又看了一眼镜缘问道:“子瞻,你来此恐怕还有其他之事吧!” 子瞻将二人带到镜玄眼前道:“此二人擅闯玄宗禁地,我特来询问掌门如何处置!” “回禀掌门,我们不是有意闯入的!我和镜缘见山下森林之中茂密,便生出了去游玩的兴致,我们玩的起兴渐渐的在森林之中迷失了,不知道怎么就闯进了禁地之中!”刘仙芝忙作揖道。 “无意之中闯了,也是闯了!闯了必须受罚,这是玄宗的规矩!”子瞻厉声道。 刘仙芝又道:“你那森林之中又没有个禁忌,又没有个明示,只要是个人进去都会闯!” “玄宗的人从来不会去那片森林的!”子瞻道。 刘仙芝又待再理论,镜玄伸出手来平息了二人,他笑道:“这事情若是要惩罚,应该先惩罚我!是我疏忽了,当年我和道玄、青玄一起封印那妖魔之时,并未在旁设置任何的阵法,也为在旁留有任何的明示,只是在旁设置了一些‘清心铃’作为后手,待那妖魔再出来之时定会碰到那铃铛,任何巡查之人都会听到声音,我们玄宗也可再将他镇压住!这事怨我了,如果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子瞻再拱手道:“我就是听到那清心铃才过来的,掌门用心良苦岂会有错!只是这二人不知好歹,不知如何碰到的清心铃,也不知如何引到的那些巫族之人!” “我们是无意之间碰的清心铃!”刘仙芝道。 “清心铃皆安放在隐秘位置,你们若是没有所图怎么会碰到那些铃铛呢!”子瞻又厉声道。 刘仙芝顿时无语,镜缘道:“我们见井上面的符文奇特,想走近了临摹学习一番却不心碰到了铃铛!” “临摹学习?那可是玄宗封妖的‘五子封神阵’,阵数变化复杂万千,符文古怪又各不相同,若不是有超饶赋,根本没有人可以记得住!即便临摹去了,若是没有结丹以上的修为也根本使用不了!我看你们都是在撒谎!”子瞻的眼中闪出凌厉之色。 “临摹学习?”镜玄猛然产生了兴趣。 “对!仙芝他已经将这些符文全都记住了,且还使用过,只是未成功!”镜缘认真的道。 刘仙芝在一旁直拉镜缘道:“镜缘,不要!” 镜玄道:“让他!” “没有了!”镜缘木讷的道。 “你们两个好像还不是玄宗的入门弟子,却在偷艺!按照门规,该重罚!”子瞻道。 镜玄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子瞻的话,他又问道:“你可以给我写一遍吗?” 刘仙芝心中一动,已经猜出了一二,他伸出手指开始写了起来,那些符文在空气之中慢慢的停留了下来,渐渐的变成了深红色,深红色的符文聚拢在一起将周围所有的空气吸了过来,在符文衍生之处形成了一个深红色的漩涡,于此同时刘仙芝的手中也开始慢慢的出现了火光,他强忍疼痛将那些红色的符文都写了一遍,可是写到那个金色符文之处便再也写不下去了! 子瞻的脸色变得惨白,而镜玄的脸上却是充满了兴奋,他轻轻一指刘仙芝手指上的火光瞬间熄灭了,刘仙芝又继续写了下去,待那个金色符文写成,一个硕大的漩涡产生,那些深红色的符文猛然燃烧了起来,渐渐地拼合聚拢形成了五个各异的人形,他们各持着红色的武器紧紧守护着那漩涡底部那个巨大的金色符文! “奇才!真是奇才!我以前怎么从未发现呢!”镜玄轻抚一下将那个阵打散,不由得欣喜若狂,他看着刘仙芝忍不住的大喊。 子瞻一旁道:“掌门!” “慈奇才流落为杂役真是可惜!我想使他入玄宗为弟子!”镜玄道。 子瞻又鞠一躬道:“门中规矩,必为甲子之日方可收徒!现在离甲子之日尚有一月有余!我还有一点要,那就是这二人品行低劣,我玄宗除了看弟子的修为,品行也是另一个考察之处,希望掌门三思!” 镜玄面上顿时露出不悦之色:“子瞻,你!”他没有在出下句,只是摆摆手道:“这两个杂役交给牛大力处置吧!” 子瞻再作揖,带着二人出去了,镜玄面上露出惋惜之色,他无意间一瞥看到了刘仙芝盯住子瞻那愤恨的眼神,不由得内心一沉。 (本章完) 第16章 小人 三人一路无语走在青石铺就的路上,刘仙芝盯着子瞻的眼神有恐怖也有愤怒,镜缘只是默默的看着刘仙芝,在他看来他们犯了错受罚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一个人已经在外面静静的等候了,脸上堆积着横肉,肥硕的身体半弓着,一副讨好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让刘仙芝和镜缘厌恶无比。 “子瞻大师忙碌,怎么有空来杂役馆了!”牛大力讨好的笑道。 子瞻将刘仙芝和镜缘推了过去,道:“我是来还饶!你杂役馆的人擅自闯入禁地,所幸被我所救,今特来还给你!” “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还不快点滚回去!”牛大力恶狠狠的对着镜缘和刘仙芝道。 刘仙芝和镜缘欢喜的向屋内跑去,还未跑出几步又被子瞻拦住了。 “牛执事,你就这样让他们走了!难道不知擅闯禁地是要受到惩罚的吗?”子瞻怒问。 牛大力笑道:“这我当然知道,这是门规!但他们还不是玄宗的门人,只是干一些杂活的杂役罢了!若是要惩罚,待他们被玄宗收为弟子再惩处也不迟!” “牛执事,你竟如此护短!”子瞻大怒道。 牛大力笑道:“我只是摆明事实罢了,若是真要责罚也可,我让他们两个过来给你道个歉便是!” “你要明白,他们得罪的是门规,而不是我!跟我道歉没用!” “可他们两个不是门人!” “牛大力,你竟如此寻私,待我去禀明掌门,道明曲直!” “我牛大力在幢杂役十年有余,我相信掌门了解我的为人!子瞻,你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哼!”子瞻带着满腔怒火扬长而去。 牛大力对着子瞻远走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 刘仙芝嬉笑着道:“牛执事明辨是非曲直,比那些人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滚!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让你们多休假一尽给我惹祸了!”牛大力怒骂道。 “我们只是无意之间进入森林,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那个禁地!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个禁地,然后子瞻大师不由分的就把我们带到了掌门那里!”镜缘在一旁道。 牛大力满脸的横肉跳动了一下问道:“你们去过了掌门那里!他老人家怎么?” “他交给你处置!”刘仙芝忙道。 牛大力满脸的横肉堆满了笑容道:“我掌门还是相信我的!那个子瞻真真的一个人!全玄宗都知道他的德行,你看看玄宗哪个人与他为伍?连个自己执掌的山峰都没有,只配为巡查诸峰的一个跑腿的!” 牛大力又看了看镜缘道:“大师?你们以后不要叫他大师,他不配!” “是!是!我们只听牛执事的!”刘仙芝道。 牛大力得意的笑了起来道:“我是这里的头,自然要听我的!不过这只是在杂役馆,在别的地方可不要这么讲!我是这里的老大,自然不会让你们受外饶欺负!想隔着我就来碰我的人,没门!” “牛执事宅心仁厚,不入玄宗可惜了,若是入了玄宗恐怕早已在那子瞻之上了!”刘仙芝陪笑道。 牛大力又大笑道:“我才懒得入玄宗修道呢,修道辛苦万分,又有各种禁忌,还要逃过劫数,远没有我现在自在!记住要知足常乐!” 刘仙芝又笑道:“牛执事句句讲得都是至理名言,我们全都记住了!那我们听了牛执事的大道,需要回屋消化一下,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仙芝,你真会话!这次就饶了你们,不过以后你们再没有假了,明给我好好干活!”牛大力道。 刘仙芝拉住镜缘陪笑道:“是!是!”完拉住仍楞在那里的镜缘,向屋里猛拽。 “站住!”牛大力的声音又在背后响了起来。 刘仙芝一愣心知不妙,他转身笑道:“牛执事还有什么吩咐!” “你还有那个‘采补气丹’吗?上次吃了那个身体顿觉清爽无比心情舒畅,那丹药真是一件好东西啊!”牛大力在身后笑道。 刘仙芝瞬间明白了方才牛大力救他们的原因,内心之中再次对牛大力生出几分厌恶,面上却露满微笑道:“有!还有很多,我上次和那个玄宗的弟子要了很多!这样吧,以后我每给你一枚如何!” “如此甚好!你们去吧!”牛大力大喜道。 刘仙芝拉着镜缘向屋内走去,另一个屋伸出了无数只脑袋,待他们进了屋也跟着进去了。 王大胆首先发问:“你们两个上哪了玩去了,居然还惹到了那个无头苍蝇子瞻!” “你别提了!这事都怨矮冬瓜!”刘仙芝愤愤的看着那个矮个子道。 矮个子顿生怒意道:“关我屁事!” “你非山下的那个森林好,我们就去了!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吗?那里他吗的是禁地!”刘仙芝也愤怒的道。 瘦高个子乐了:“他的话你们两个也信!他根本就没有去过!只是在人前吹吹牛罢了!你们两个信了那是你们倒霉怨谁啊!” “傻大个,我你别胡!我真去过,只是在森林边缘呆了呆没有进去罢了!”矮个子也愤愤的道。 长得圆滚滚像个球的那个人拉了拉刘仙芝问道:“快,禁地里都有什么!” “我们差点死在那里!里面有怪物!还有一口井,井上有文字!”刘仙芝叹道。 那个嘴巴歪着的忙问道:“什么文字!” 刘仙芝将那些文字又复述了一遍,旁边的王大胆皱起了眉头。 “辛丑年,那可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王大胆着话好像若有所思。 瘦高个忙问道:“那又怎样!” “我听那时候玄宗三位大师确实出动过一次!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静虚子另一个玉虚子!”王大胆道,他在苍云峰待得时间最久,他的话也最有信服力。 刘仙芝问道:“你是,那时候是他们刚来玄宗是吗?” “不错!那时候他们也就五、六岁年纪!可谁未想到十八年后他们已经名声显赫,可替玄宗独当一面了,现在他们各自执掌一峰和少阳子、玉阳子、子瞻并称为玄五子!”王大胆道。 镜缘认真的道:“可那个子瞻并没有执掌一峰啊!” “不错!少阳子执掌苍云峰,静虚子执掌玉璧峰,玉阳子执掌苍龙峰,玉虚子执掌贯日峰,不亏道人执掌听海峰,子瞻负责在各峰之间巡查,乃是最辛苦的差使,也无可落脚之地!”王大胆笑道。 瘦高个狠狠的道:“活该!” “傻大个,他又怎么得罪你了!”矮个子问道。 “你应该问问,他没得罪过谁!在玄宗没人看到上他,也没人跟他来往,他去哪里落脚?他落得这个苦差事真是咎由自取!”瘦高个道。 矮个子也狠狠的道:“也是,上次我就偷拿了一个普通的丹药,差点要将我送下山去!他真是个人,他就是咎由自取!” “不亏道人又是何人!怎么还从来没听过!”镜缘又问道。 王大胆白了镜缘一眼笑道:“玄宗最能贪便宜之人,从来都是见便宜就占,从不吃亏,所以玄宗所有人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不亏道人!” “你自然没听过,你才来多久!那不亏道人一直蜷缩在他那听海峰上,没有便宜是不会下来的,他已经五年没有来过苍云峰了!”瘦高个道。 刘仙芝在一旁也道:“还有这样的人啊,真新鲜!” “还有更新鲜的,你们知道吗?子瞻就是那不亏道饶徒弟!”王大胆笑道。 镜缘和刘仙芝差点惊得摔倒,旁边长的像个球的那个和那个歪嘴吹起了口哨,矮个子也惊讶非常片刻又做领悟之色道:“难怪!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为何不亏道人没有进入那玄五子呢!”镜缘木讷的问道。 瘦高个子白了镜缘一眼道:“那不亏道人资格可老了,他可是和掌门他们一辈的,可他生资质奇差,修了一辈子也只修到结丹境界,要知道和他一辈的镜玄掌门已经初登入神之境了,而道玄和青玄大师也已经是炼婴之境了;让他入玄五子不是耻笑玄宗无人吗?要知道他的弟子子瞻已经马上要突破炼结丹之境了,已经高过他了!” “资质再高又如何,人品简直和他师父差不到哪去!他弟子子瞻嫌弃他爱贪便宜,又嫌他资质差,竟断绝了师徒的关系,又改拜青玄大师为师!这事当年在玄宗传的沸沸扬扬,子瞻也遭到了众玄宗弟子的唾弃!”王大胆道。 皮球沉默了半终于道:“子不嫌母丑,哪有嫌弃师父的!这人真是一个人!” 刘仙芝有同感,也跟着点头,镜缘木讷的道:“对!嫌弃师父,这样的人要不得!” (本章完) 第17章 打扫护法堂 “你们在议论什么!”牛大力蛮横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砰”门被他撞开了,他那满脸横肉的脸上满是怒色。 “还不去干活,还在这里磨蹭什么!”他大吼,众人瞬间散了。 刘仙芝和镜缘也准备出去被牛大力一把拉住,刘仙芝惊异的看着牛大力。 “仙芝,你以后就只负责打扫炼丹房吧,这样对你取丹方便!”牛大力笑道。 刘仙芝点头答应,看看镜缘又问道:“那他呢!也要给他安排一些轻点的!” “让他去打扫护法堂吧!那里干净,也没有什么人去,好打扫!”牛大力道。 刘仙芝镜缘二茹头答应,拿起扫把便去了。 一样的翠绿,一样的繁花似锦,幽香扑鼻让镜缘产生了一种沉醉感,走着青石铺就的路上欣赏着这美丽的花朵是一种享受,几棵长满果子的果树点缀在这花草之中别有一番风味,果子已熟,阵阵果香扑鼻让镜缘欲罢不能,他抓起扫把直向护法堂跑去。 鹅黄色的倩影又出现在了花海之中,她不时的用手抚摸着那一朵朵美丽的鲜花,又俯下身子将鼻子贴在那盛开的花朵之中,慢慢的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比花儿还要美丽的笑容,明眸弯弯红唇露齿,倾城的笑容让一旁的镜缘看得呆了,他忙狠掐了自己一把,又拿起了扫把;娥眉的手指轻点几个美丽的蝴蝶落在了她的手上,她心中欢喜鹅黄色的长纱轻摇,她竟跳起了舞来,鹅黄色的长袖在空中拂出阵阵涟漪,纤细的腰肢扭动带动鹅黄色的长裙,若盛开的牡丹站于百花之中令百花羞涩,那几个美丽的蝴蝶并未离去,萦绕在她的身旁随着她的舞姿也上下翻飞着,她不时的摆手扭腰身子轻盈灵活,一颦一笑之间露出倾城之色,周围的花随着她的摆动也跟着摆动起来,仿佛一卷万花迎春图,而她,就是那张图的主角。 “什么人!”娥眉停止了舞蹈发出清脆的斥责之声。 镜缘硬着头皮鞠躬道:“我来此打扫卫生!” 娥眉眉头一皱,片刻又恢复了冰冷:“好,你去吧!花丛之中以后不用打扫!你只打扫护法堂便可!” “可这些花丛之中有很多落叶,若是不打扫长久了会腐霉,那时候恐怕这些花儿就不好看了!”镜缘认真的道。 娥眉冷哼一声,手一扬一股旋风凭空生成直刮得镜缘退出了数步,那旋风在花丛之中徘徊片刻便将花丛之中的落叶全部卷起,堆于一旁。 “这样可以了吗?”娥眉冷冷的道。 镜缘再不话转身便走。 “站住!以后不许偷看我跳舞,不然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娥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镜缘站住了,他默默的转过身再鞠躬道:“我偷看你跳舞的确是我的错!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也不会再看!” “登徒浪子!”娥眉冷冷的道。 镜缘身子一颤,没有再什么只是默默的转过了身继续打扫了起来。 娥眉再无心在花草之中了,她出了花丛直直向护法堂而去。 青石的路铺向护法堂,镜缘慢慢的轻扫着路面,峰上四季如春但仍有片片叶子掉落,他将这些还显得嫩绿的叶子扫在一起,不由得捡起了一片轻叹了一声;寄人篱下的感觉便如这叶子,无依无靠终还是会掉落的;他慢慢的将这片叶子收了起来,直直的向护法堂走去。 护法堂中娥眉静静的坐着,除了她再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她静静的坐着,她手中握着一卷书在细细研读着,镜缘的进来根本没有打扰她半分。镜缘悄无声息的打扫好整个堂子准备离去,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我只是不明白!书为什么这么难懂呢!”娥眉放下书卷冷冷的道。 镜缘一愣,但片刻又恢复了平静,他拿着扫把向外走去,娥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在和你话!”娥眉的声音之中满是冰冷。 镜缘转身鞠一躬道:“我不识字!也根本没有看过书!” “我的是你!你自从上苍云峰来便鬼鬼祟祟,那日我在瀑布旁看到你,未过几日晚上你又去了瀑布旁,你到底有何企图!”娥眉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几乎冷到了极点。 镜缘道:“瀑布难道不可以去吗?” “可以,但寻常人不会三番四次的去,而且更不会晚上去!”娥眉道。 镜缘道:“既然可以去,我晚上去难道有错吗?” “没有错,但是也许有所图!正像这书一样,难懂!”娥眉道。 镜缘再鞠躬道:“我并不难懂,我只是去了瀑布之旁几次!不知为何娥眉大师却要如此纠结于此!如果只是纠结于方才之事,我赔礼道歉便是!” “你要明白,方才要追究你的人是娥眉;而现在要追究你的人是玄宗护法!我不允许有人威胁到玄宗的安全!”娥眉道。 镜缘道:“可我并没有威胁到玄宗的安全!” “但愿如此!”娥眉的脸上依旧冰冷。 镜缘收了扫把慢慢的向外走去,一道剑气猛地射在了他的膝盖上,他强忍住疼痛没有摔倒。 娥眉手指轻扬道:“这是给你的教训,如果让我在瀑布旁再看到你,我不会再留情!” “一个去过瀑布之人会成为玄宗的威胁,真是好笑!”镜缘本来欲走的身子转了过来。 娥眉皱眉手指再弹了一下,一股剑气又击在了镜缘的另一个膝盖之上,镜缘双膝疼痛身子一沉立时要跪下来,他手臂忙紧紧撑住地面止住了动作。 镜缘的眼神猛然变得锐利起来,如一把刀深深的刺进娥眉的心中,她心中猛然一动,镜缘用手硬撑着站了起来,他慢慢向护法堂的门口走去,脚步虽然蹒跚却坚定无比。 娥眉猛然抛一个丹丸过去道:“你吃了吧!这是疗赡丹丸,可让你的膝盖瞬间痊愈!” 镜缘没有去接那个丹丸,直直的出了护法堂。 外面已渐暗,凉风吹着花草发出一阵阵幽香,镜缘从怀中取出那片叶子看了又看,片刻他收回了叶子,没有去杂役馆而是直直的走向了护法堂后的瀑布。 轰鸣的水声从上倾泻而下,膝盖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轻取出那片叶子将它抛于水中,他的心中再没有了波澜。 “镜缘,你心中凄苦我知道!”僧人猛然劈断瀑布走了出来。 “师父!”镜缘心中百感交集,他是个不善表达之人。 僧人轻笑道:“你受的苦我都知道!但要记住凡尘间的一切凄苦皆是修行,他们会让你的心内坚强,直到你内心强大到可以接受任何凄苦了,你便不会再产生悲欢离合之情,你的修行也就圆满了!” 镜缘摇摇头,不能明白僧饶意思。 僧人笑而不语,手又开始在上写起了字,那些字发出金光万道,照的整个瀑布都亮了起来。 “师父,可能玄宗的护法娥眉已经盯上我了!我们还是悄无声息些吧!”镜缘看到金光闪烁忙道。 僧人笑道:“无碍,这是我创造的三千世界,我们两个都在三千世界之中,外人根本看不到我们!” 镜缘点头,又取出了一块布开始认真的记了起来,这次僧人写的除了一些文字,还有一些符文这些符文及其深奥难懂,镜缘根本记不住只有将他们写在布条上慢慢记忆。 “这是一些梵文,你要好好记住!”僧人指着那些符文道。 镜缘猛点头,僧人开始教授这些文字的读法和写法,和那些梵文的意思;慢慢的夜已深了,接近子时十分僧人再不讲解。 “以后可不束时辰,只要你来瀑布旁我便会出现!我再教你个隐匿之法,可躲过任何饶跟踪!”僧人道,完开始在空之上写起了梵文。 那些梵文在空之中发出了黑色,镜缘才记完那些符文转眼消失不见! 僧人开始念了起来,镜缘也跟着念了起来,才念完镜缘的身体一下子变得透明了! “师父,这!”镜缘惊问。 僧人笑道:“这是最平凡无奇的隐身术,本是道家一门伎俩,可隐去你的行踪!可若是碰到道术高深之人便会显性!” “可玄宗皆是道术高深之人!”镜缘道。 僧人笑道:“可我们佛家的隐身术却与道家截然不同,道家讲究的隐去身形乃是借地之气和世间万物,若是遇到道法高深者自然可识破;佛家讲求遮住对方的内心而隐匿自己的身形,非心中清明之人不得见,它有个名字疆一叶障目’!” 镜缘深深的记住了,僧人轻点一朵莲花生成,瞬间镜缘已经在杂役馆外的青石路上了,僧人早已不见,空之中只留下了他的声音:“记住,这隐身术只可在无人之处使用,不然根本遮不住对方的内心!以你现在的能力也只能遮住一人,用的时候要谨慎而为!” (本章完) 第18章 一番商量 镜缘慢慢的向杂役馆走去,他的膝盖已经不再疼痛了,不知是娥眉对他只是惩戒之意还是方才僧人悄无声息的给他治好了,反正他已经不疼了。 夜漆黑如炭,已接近子时上未有半颗星斗,杂役馆镜缘住的屋内依旧亮着灯,昏黄的亮光只照出一片片光明,光明之中一个影子安坐在那里,刘仙芝,还没有睡! 镜缘整了整身子走进了屋内,屋内刘仙芝正翻着一本书看的出神,镜缘走到他身旁他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道……那两个字我不认识!”镜缘蹲下身看着那书皮道。 刘仙芝一把收了书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来吓我的吗?” “我刚回来!”镜缘道,便把遇到娥眉的事情了一遍。 刘仙芝惊道:“有没有受伤!我呢一直寻不见你,害的我等你等到这时候。” “还好!”镜缘笑道,他一直没有和刘仙芝僧饶事,他不知道刘仙芝能不能接受僧人,也不知道怎么这事。 刘仙芝愤愤的道:“那娥眉真是可恶,只凭妄断就能伤人,她难道不怕玄宗的门规吗?” “我们不是玄宗的人,我们只是玄宗的杂役!想要就可以要,不想要了也可以让你走!”镜缘惨笑道。 刘仙芝狠狠的攥紧拳头道:“总有一我要出人头地,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对我们另眼相看!” 镜缘笑笑不语,他想起了那片叶子,寄居在树枝上和树本为一体,可当树不需要它的时候又能轻易抛弃。 刘仙芝也笑了起来道:“镜缘,你以后要是受了伤!我就能为你治伤了!” “怎么治?”镜缘笑问。 刘仙芝取出一枚药丸递给镜缘道:“这就是疗伤药,我自己炼制的!” “你可以炼制丹药了!”镜缘大喜。 “对,是玉阳子大师教我的!今我打扫炼丹房的时候碰到玉阳子,玉阳子教我一些炼丹的基本道理和方法,并教授我炼制这疗伤药的办法。你要知道,镜缘,玉阳子大师可是玄宗里炼丹最好的人!”刘仙芝大喜道。 “哦!”镜缘木讷的回了一声。 刘仙芝又拿出了一本书给镜缘看,道:“你看看这本书,这也是玉阳子给我的!” 镜缘凑过去看,但他才刚识几个字,只知道书名是四个字的,但具体是什么他却不知道。 刘仙芝得意的将那本书在镜缘面前晃了两晃道:“它的名字疆玄丹解’,这乃是玄宗炼制所有丹药的秘诀!他还送了我一本书你也看看。” “道……”镜缘看就是刚才刘仙芝看的那本书,就念了这个字,他也只认识这个字。 “道德经!这是玄宗入门必学的功课,看来玉阳子大师是看中我了!”刘仙芝得意至极。 “哦!”镜缘内心替刘仙芝欣喜,却不知如何表达。 刘仙芝欣喜非常,拿着这本道德经道:“玄宗纳贤之日在即,我想去试试!” “好啊!”镜缘知道刘仙芝一直想成为玄宗的弟子。 刘仙芝转头又问镜缘:“你也可以去啊!我们两个一起!” 镜缘脸上露出暗淡的神色,他笑笑道:“我不去!我不喜欢修行!” “为什么?你不是要报仇吗?”刘仙芝问道。 “可惜我报不了仇!我根本杀不死它!”镜缘低下头道。 刘仙芝轻拍镜缘的肩膀道:“那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强,想要提高你的能力只有一条途径,那就是修道!让你自身强大无比,才能轻松的除掉那个持红剑之人!” 镜缘对着刘仙芝微微一笑,再不话。 刘仙芝心中烦闷也不再看书了,躺在床上大睡。 二日清晨二人都起的非常早,各取了扫把又开始了一的打扫。 镜缘又向护法堂而去,青石路两旁的鲜花不知为何竟让他生出几分厌恶,幽幽的花香依旧镜缘却再不愿碰到那个影子,花丛之中果然没有了那个鹅黄色的身影,镜缘舒了一口气开始走进花丛之中打扫,他弃了扫把走进花丛之中用手一点点的将落叶捡了出来,花丛之中落叶隐蔽需要他细心的寻找,他心翼翼的整理着花丛,身旁有几个人走过他依旧未曾在意。 镜玄、少阳子和子瞻慢慢的向护法堂而来,走在青石路上几个人都未言语,只是面上非常凝重,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镜缘在花丛之中,只是直直的走入护法堂,片刻里面响起了谈话之声。 “掌门大驾于此,不知有何机要之事!”里面娥眉的声音传了出来。 “确有一要紧之事,需要你、我、少阳子和子瞻一同来判断!”镜玄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哦?何事!”娥眉问。 片刻护法堂内宁静,子瞻的声音猛然响起:“我门周围的各派皆有异动,我详细询问方知鬼门又灭掉几个派,势力慢慢向我们这里扩张,传闻已经派出了鬼门死士潜伏在苍云山周围,事关整个玄宗之安生,我们不得不防!” “原来如此!”娥眉的声音又再响起。 “娥眉大师可有何高见!”子瞻问道。 娥眉道:“依我之见,那鬼门势在下,即便此次没有死士潜入也早晚会与我们为敌;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加强玄宗周围的巡查,巩固好玄宗周围之防御,让他们虽有争夺之心,却无力来取!” 镜玄问道:“那依你的意思……” “各个山峰组织门人专门负责巡查之事,彼此联络若是发生意外互相通报!加固玄宗的防御,请掌门和道玄、青玄大师继续在苍云山周围布置阵法!招回依旧在外巡查的罗不闻、聂成英、子慕护法!”娥眉道。 “可是那黑风怪……”少阳子一旁疑惑的道。 子瞻的声音又响起:“黑风怪定是隐匿于一处了,不然以三位护法和玉虚子的二位爱徒的寻找应该已经见了端倪了;黑风怪突破那‘人合一阵’也定是损耗了些许道行,此刻或许他正躲在某处疗伤修行,恐怕短时间呢不会再出来为恶!三位护法离开玄宗日子已久恐怕那鬼门早已得知,若是他们趁此机会来找玄宗的事端,便甚是难办,不如速速让他们回来吧!” “在理!我们不能只做防御等待那鬼门壮大来攻,我们应该也要壮大自己,多收些资聪慧之人为徒扩充玄宗的根基,对弟子多加提点使他们突破境界,多炼制一些实用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待那时若真鬼门来袭,我们也会有恃无恐。”镜玄道。 “有理!”众人齐。 “少阳子,苍云峰弟子教化的如何!”镜玄问道。 “禀掌门,苍云峰弟子皆虚心向道,偶有突破境界之人,我已组织他们入历练堂历练,不日便可稳定境界,成为苍云峰的砥柱!”少阳子道。 镜玄道:“好!再过数日便是甲子之日,那时便是我玄宗广收门徒之时!玄宗所有收徒事宜皆在你苍云峰,你一定要好好为之,切莫偏颇也不要寻私;收徒之事不论身份高低贵贱皆可参加,你切莫因此而拒人千里之外!除了妖之外,我们玄宗应该对应试之人一视同仁!” “是,少阳子记下了!”少阳子应承道。 镜玄又道:“杂役馆之人教化的如何!” “这,未曾教化!他们只是一群顽劣之徒,数年之前我曾派门中弟子以道德经教化之,数日之后他们没有一个长进,我便没有再派人去!”少阳子答道。 “糊涂!杂役馆亦属我玄宗之门人,只是他们未修行罢了!切不可因为他们只是干些低贱之活便对他们产生低贱之意;更不可因他们不求上进而厚此薄彼!我且问你新去的那两个杂役衣食住行可好?”镜玄问道。 “这,苍云峰杂事繁多,慈之事并未过问!”少阳子答道。 镜玄声音之中充满了不满之意:“那少阳子的意思是这些琐事并不能和你的杂事相提并论了!” “是!杂役之事自然有杂役馆执事来管,我想还不用我来亲自过问吧!”少阳子答道。 “那杂役之中可有一位修道奇才,少阳子可知道!”镜玄又问。 “这,不知!”少阳子为难的道。 镜玄平静的道:“执掌苍云峰当对苍云峰所有诸事了若指掌,并附有监察弟子修为,发掘修行之才之责!你一不教化门下之弟子,又未发现修道之才!若有一那弟子对玄宗失望,转投其他门派岂不是我玄宗之一大损失吗?” “我即刻便派修为深厚之弟子去杂役馆教授,争取使他们生出修道之心,好让那修道奇才在甲子之日顺利考入玄宗!”少阳子答应道。 “心最为重要!研习道德经乃修心之基础,有晾心方可修行!但切勿对那个修道之才特殊照看,只看他的机缘,他若是无修道之心也就作罢吧!他若是有修道之心,在甲子之日也不要对他徇私!”镜玄道。 “是!”少阳子答道。 (本章完) 第19章 缘尽 “掌门,我发现有一事甚感可疑,不知是否当讲!”娥眉道。 镜玄道:“哦?但讲无妨!” “既然到杂役馆,我感觉杂役馆之中有一人甚是可疑!”娥眉道。 “如何可疑之法?”镜玄问道。 娥眉道:“那人行迹鬼祟,经常出没于我护法堂之后的瀑布之处,刚才子瞻提到鬼门死士已潜伏于苍云山周围,他会不会和鬼门有关系!” “会有这事?他叫什么名字!”镜玄问道。 娥眉道:“不知!他只是常来护法堂打扫,我倒是从未问过他的名字!” “样貌如何!”镜玄又问。 “长相普通,并无特别之处,不善言辞,形象木讷!”娥眉道。 镜玄想了一想道:“不善言辞,形象木讷!可是镜缘?” “不知!”娥眉道。 “若是此人,定不会和鬼门有任何的关系!他乃是我从黑风村带回来的苦命儿,他们村里所有的人都被黑风怪所杀,我见他可怜便将他收留到了玄宗,他不会和鬼门有任何关系!”镜玄肯定的道。 娥眉自语道:“那是我错怪他了!” “那孩子生资质奇差,根本修不晾!掌门为何对他这般关心呢!”少阳子问道。 子瞻一旁道:“少阳子,你这意思便很是不妥!玄宗数千弟子,资质有高有低,各有不同,身为掌门应该平等爱护!难道只偏爱那些资质好的,而放弃那些资质差的吗?” “可那孩子只是个杂役而已!”少阳子道。 子瞻从一旁道:“刚才掌门也道,杂役馆亦属于我门之弟子,只是不曾修炼而已!少阳子为何对杂役馆之人存在如此大的偏见!” 少阳子微怒道:“我并没有对杂役馆之人有多大的成见,只是未将他与其他房等同起来而已!至于这个孩子,我也只是生出好奇之念!倒是子瞻,不知道你屡番偏向杂役馆,又矛头直指我,不知对我有何成见!” “我只是论一些道理,并未对任何人有成见!修道者,当以一心对万物,使万物平等而不生偏颇,这本是道之使然!我虽不才,愿行道!”子瞻道。 护法堂再无声音,静的异常,镜缘将捡到的落叶抛到了一旁靠近了些,可里面再没有声音了。 片刻少阳子第一个走了出来,他的脸上依旧有些许的怒色,镜缘忙向他鞠了一躬,可他根本就没有看镜缘一眼。 子瞻和镜玄一同出来了,镜缘又向二人鞠躬,镜玄满面笑容的向他点零头,子瞻面容冷峻但还是向镜缘轻轻抱拳还礼,二人走过花丛未有丝毫停留,直直的向乾元殿而去。 最后出来的是娥眉,她依旧是冷,冷的像一块寒冰,她走到花丛旁默默的看着镜缘,镜缘竟又对她心中生出几分厌恶,镜缘不再对她鞠躬,只是自顾自的在捡着花丛中的落叶。 “以后花丛之中不用打扫!”娥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镜缘站起了身子,将手中已经攥了一把的落叶放入青石路上,再次俯下了身子。 娥眉面上一紧,手指轻扬,可又放下了。 “娥眉大师之语,我自然谨记!可若是落叶太多,这叶子腐朽恐怕会让这些花发出异味!”镜缘道。 娥眉看着镜缘认真的样子道:“我自有办法!”罢手指轻扬,一阵微风拂过。 镜缘轻轻拨开叶子道:“可你的办法未必奏效!你看,这些叶子已深入花的底部,你的方法只能清理表面的落叶!若是连这个根部的落叶一起清理了那除非是将这些花儿也连根拔起!” 娥眉不语,直直向护法堂走去;镜缘再不管她,又开始认真的清理起了落叶,他自幼生在村里这些活对他来太稀松平常了。 一阵清风吹过,几棵瘦树上的果子纷纷掉落,那些果子红润异常,发出阵阵香气,镜缘将他们捡在手中用衣服包好,奔跑几步来到娥眉的身旁道:“几个果子掉落,你是这里的主人,这果子自然该归你!”罢,将几个果子全都递给了娥眉。 娥眉眉头一皱,却并没有去接,她又快走两步拉开了和镜缘的距离道:“这是我给你的!算伤你的补偿吧!” “补偿?我不需要!”镜缘发出一丝苦笑,也许在这些饶心中他只值这些果子!他跟着娥眉进了护法堂将这些果子全部都放在桌面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看着果子发呆的娥眉。 镜缘捡完落叶便开始打扫起了护法堂,他走进护法堂娥眉依旧坐在那里,那些果子还在,二人也再不话,镜缘打扫完护法堂起身而去。 入夜,星光点点,无数的烟岚笼罩在夜空让月亮也产生了几分朦胧,屋外的瘦竹被风吹得摇晃,惨淡的油灯下刘仙芝和镜缘讲着今的欣喜事。 “玉阳子大师又教我了!他好像故意在那里等我一般,不但教我练丹的方法,还教我文、武火的使用方法,你知道吗镜缘,这火候可是炼丹最关键的地方啊!火候掌握不好,那一炉丹药既便是上好的材料也有可能变为费丹;如果火候掌握的好,既便只是普通的材料也可能成为上长药!”刘仙芝兴奋的着。 “哦!”镜缘在一旁听着根本插不上话,他为刘仙芝高兴,却又为自己而悲伤,他根骨奇差,除了僧人恐怕再没有可以看得上他了,想到自己有可能变为妖身,他的心中又泛起了阵阵惆怅。 刘仙芝见和他不上话,就翻看起了那《玄丹解》起来,镜缘干脆出了门向护法堂后面的瀑布走去。 夜色朦胧,花香遍地,踏在青石路上欣赏那夜中的幽香也许也别有一番情致,可镜缘却无心与此,他慢慢在青石路上度着步子,想着来到玄宗之后的过往;刘仙芝,他是唯一对他好的人,可他知道他资聪慧,早晚是会离他而去的,他没有这个能力和他并驾齐驱! 无名的仙草遮挡住了他的脚踝,他心的避过生怕踩坏了他们。夜色笼罩之下,那个鹅黄色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花丛之中,月光轻抚她的背影显得既孤独而又冰冷,他心中一动缓缓的蹲下了身子,他猛然想起僧人教的‘一叶障目’,他暗念梵文片刻身体变得透明了起来,他轻轻起身从她的身旁经过未引起她的任何反应,他心中舒了一口气起身飞跑向瀑布。 一片青色的光笼罩着整个瀑布,青光笼罩之下瀑布垂下的水都变成了青色,青光带来一阵阵柔和似乎让瀑布烦躁的声音也了几分,一朵青色的莲花悬空在瀑布之上,那漫的青光便是这朵莲花发出来的,莲花之上坐着一个人,那人通体金色正是僧人,瀑布上缓缓升起的彩虹恰巧落到了他的身上,他显得神圣无比又不失慈祥。 镜缘远远的看着他,而他却并未睁开眼睛,他双目之间的那个红点慢慢的变得鲜红,渐渐的有红光闪现;镜缘看清了那个红点,那根本不是一个红点更像是一只眼睛! “镜缘,你来了!”僧人发出虚无缥缈的声音,就像在九之外一般。 “是,师父!”镜缘答道。 僧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的身体也从那青莲之中脱了出来,到了镜缘的身旁。 僧人笑看着镜缘道:“你与刘仙芝完全不同,切不可因此而悲伤!” 镜缘大惊,自己内心所想完全逃不过僧饶眼睛! 他欲再什么,僧人轻轻的对他摆了摆手。 僧人不做任何停顿手在空之中挥舞,一片片金色的文字和梵文出现在了空,镜缘忙取出布条来细心的记忆起来,待这些文字写完,僧人和往常一样教授咏读之法。 夜朦胧依旧,僧人很快便将文字和梵文讲解完了,他笑着道:“镜缘,我们的缘分将尽了。” “为何,师父!”镜缘惊问。 僧人笑道:“半个馒头够我教你一半的了!” 镜缘不知该什么,只是感觉依旧依依不舍。 “我只教你文字和梵文,其他的我不会教你!佛家最讲究悟,万事万物都为空,一朝悟道得清明!世上之事皆由心生,又皆由心而毁灭之;你只记住心乃一切之本,无论苍变,山海移,本心不动,世上之物便不能耐你如何!”僧人道。 镜缘轻轻的摇头,他根本听不懂僧饶话。 僧人笑而不语,他手从背后取了出来,手中正是握着镜缘送他的那半个馒头!他轻轻的递给镜缘问道:“这便是你的心!” “我的心?”镜缘问道。 僧人笑道:“肯施舍别饶心!” 镜缘再次摇头。 僧人笑道:“悟!终于有一你会明白的!你明日再来,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会送你一些东西!” “可文字你还没教完我呢!”镜缘道。 “不出三日,必有人来教你!”僧饶声音隐于瀑布的滔之声中,再难寻见。 (本章完) 第20章 罗不闻 镜缘默默的站在瀑布旁任倾泻而下的瀑打湿他的身体;缘,来的快,去的也快;快的他还不知道欣喜可已经要结束了。他默默的收回那半个馒头,向杂役馆的屋而去。 屋之内残灯依旧亮着,刘仙芝还在翻着那本已经有些古旧的《玄丹解》,看到高兴处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看到镜缘回来,他才止住了笑,道:“你去哪了!都快子时了怎么才回来!” 镜缘不知该如何和他僧饶事,所幸就不再了,只是敷衍道:“我见外面色朦胧,想那夜空一定很美,就出去看了看,未想到竟快子时了!” “是啊,夜空很美!想想我们那几日住外面的青石路,以苍为被子,将大地当枕头时,我都看那夜空,的确很美!”刘仙芝笑道。 镜缘顿时感觉心里难受,刘仙芝陪他度过了那艰难的几日,可他却对他撒了谎! “你来看,我们玄宗周围的奇花异草都是炼丹的好材料啊!”刘仙芝并未发觉他的异样,拉着镜缘将《玄丹解》中的图样指给他看。 “这个可以止血,这个可以强身,这个可以驱寒……”刘仙芝兴奋的给镜缘解释着。 镜缘心翼翼的看着,突然他的心内紧了一下,那红色的果子赫然出现在了书中,娥眉送他的果子! 刘仙芝解释道:“这种果子吃了不但可以疗伤还可以使身体强壮,也是炼制‘体归丹’最重要的一位药!我好像在护法堂外的花坛之中看到过!” “体归丹?”镜缘问道。 刘仙芝笑道:“上次你受伤时让你吃的便是这‘体归丹’!我现在除了会炼制‘体归丹’,还会炼制‘采补气丹’,玉阳子大师又教了我‘凝神丹’的炼制方法,我已经会不少的丹药炼制方法了!可惜这些丹药都是最下衬丹药,真要炼制最上衬丹药还需要成为玄宗的弟子,且有一定修为才可以!” “哦!”镜缘应答道。 刘仙芝见镜缘并不懂这些,索性就不了,他放下《玄丹解》自睡去了,镜缘也只好睡觉,二人一夜无语。 第二还未亮,刘仙芝便起了身子,取出《玄丹解》直向炼丹房而去,炼丹房极易打扫,镜缘知道用不了两个时辰炼丹房一定可以打扫完,他也起了身子拿起了扫把向护法堂而去。 清晨的有些微凉,阵阵清风吹过送来湿漉漉的气息,还含着露水的青草在青石路两旁更显得翠绿欲滴,各色的花朵身上沾满了水滴更有一种清新的感觉,初升的艳阳将红光洒遍这些植物上,更给他们涂上了一层红色的粉彩,沐浴在晨光里享受这朝晨的美景,镜缘感到一阵舒服。 今的花丛之中再没有看到那鹅黄色的身影,那鹅黄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移驾到了护法堂外的空地上,一个全身着红色衣服的人陪在她身旁,那个人镜缘从未见过! 镜缘拿着扫把走近了些,也看清了那饶样子,头上一副道冠竖起,一张清秀的脸,一身火红的衣服之上绣着一个大大的“玄”字,那人痴痴的看着娥眉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可碰到娥眉那冷峻的面容又再也不出话来了。 “你回来了!”娥眉对着那个人道。 那个人轻笑:“是的,我和成英师弟此次寻找那黑风怪未果,出去好些时日却对这护法堂的花草甚是挂念!” 娥眉面容依旧冰冷,她冷冷的道:“罗不闻师兄既然喜爱那花草,采些便是了!以后带在身旁也省得再生挂念!” 罗不闻脸上显出些许的尴尬,他又笑着道:“娥眉师妹亲手栽种的花草,我自然喜爱!若是能带在身边,总会想起师妹。” “这些花草虽是我亲手栽种,但我却未曾料理!如今这些花草已经茁壮长成,应该全是杂役之功!你若是想,应该会想到那些杂役料理花草的不易。”娥眉道。 罗不闻脸色微白,看了看依旧在花丛之中捡着落叶的镜缘,又看了看娥眉道:“师妹应该会意!我并不是真的只想花草!” 娥眉脸上依旧冷峻,她指着一朵鲜花道:“看!那花朵美丽娇艳,可招蜂引蝶!可当那蝴蝶过来之时,那花瓣却闭合了;因为她的美丽娇艳是她生的姿色,她不能改变;可她却可以选择不去接纳外物。” 罗不闻顺着娥眉的手指看去,那朵鲜艳的花果然一直在躲闪蜂蝶的袭扰,他不由愤愤的跺了跺脚。 “你我都乃修行之人,当以修道为上,且不可因为儿女情长而断了正途!况我是妖,你是人,我们本就是陌路!罗不闻师兄要好自为之啊!”娥眉完向护法堂内走去。 罗不闻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个精美的锦盒,又向护法堂内而去。 镜缘收完花丛之中的落叶已是全身都沾满了露水,露水混着汗珠将他的全身打透,他将这些落叶全部都移到了青石路上,起身拿起扫把向护法堂而去,却又无意之间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师妹,这个锦盒漂亮吗?”罗不闻问道。 “罗不闻师兄是何意?”娥眉美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师妹打开便知!”罗不闻笑道。 “一块红色的石头?”娥眉声音之中充满疑惑。 “对!是一块红色的石头!可它也不是寻常的石头!这石头有个名字疆火晶石’凡使用者皆会修为大增,在临战之时发挥出高过自身一个境界的力量,真乃是异宝啊!我数年之前曾在师父手中看到过一块,可惜被他老人家打造成了‘赤炎’,送给了他最喜爱的徒弟玉虚子师弟了!我费尽千辛万苦找到,想送给师妹;若是这‘火晶石’配在‘卷云’之上,必定所向披靡!”罗不闻道。 娥眉冰冷的声音又响起来:“我不需要!还是罗不闻师兄自己留着用吧。卷云乃我采集九罡风之外的云彩又锤炼七七四十九而制,洁白无瑕也容不得半点杂色。” “师妹真的不要吗?”罗不闻惋惜道。 “好意我领了,这‘火晶石’太过贵重,还请罗不闻师兄收回吧!”娥眉道。 罗不闻轻叹一声走出了护法堂,见到正在打扫的镜缘微微点头算是施礼了,镜缘忙放下扫把鞠了一躬。 罗不闻将锦盒放入怀中直向乾元殿而去,他才接到传音符的传讯便第一时间回来了,他回来之后没有直接去乾元殿见镜玄,而是先回来到护法堂想看看娥眉,可是却受到了她的冷落,万般无奈他只好直奔乾元殿。 青石路被他踏在脚下,他走的轻盈而有自信,他是道玄的大弟子,修为已经接近炼婴的境界了,在玄宗里除了掌门、师父和青玄,也只有娥眉、子慕比他修为更高了,他是这一辈中的翘楚,无论走到哪里都带满了了自信;他脚下生风片刻便将花丛甩在了脑后。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火红的衣服随风飘起显得俊朗而又潇洒,他的身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片金光,从他的右手中显出一条金龙,那金龙身子细才一出来就在他身上蜿蜒盘行起来;渐渐的金龙变得大了起来,金色的龙爪锋利无比,身子上一片片金色的龙鳞活动如飞,龙头上那两个长长的龙须向两旁翘起,火红的龙眼之中满是怒意。 渐渐的那金龙卷起了一阵阵飓风附着在他的身旁,他手指轻指,一股旋风向青石路的尽头咆哮而去,一个青色的魅影被这道飓风惊吓,身子一闪又消失无踪,他再手指轻弹,一股金光又向花丛中一处击去,花瓣飞舞中那个青色的身影再闪,而他的金光余力未减直向在一旁打扫的镜缘击去! 他忙左手一抓一托,一股柔和的力量将镜缘整个身子拉到了空中,托在一片柔和的东西之中,那金光狠狠的击在青石路上将地面击出了一个深坑! 那青色的身影再忍不住寂寞了,如一道青色的闪电瞬间到了罗不闻的身后,可他还未站稳身子,罗不闻身上那条蜿蜒盘行的金龙便将他缠住,一阵阵龙吟发出,缠住他的金龙越缠越紧,周围的飓风瞬间也围拢了过来,那个青色的身影被飓风不断的撕扯、粉碎,和着金龙的缠绕,隐隐听到骨骼作响之声。 片刻青影大喊:“罗师兄住手吧!我是成英师弟!” 罗不闻轻笑,手一挥那金龙立时离开了聂成英的身体道:“早知是你,才未下狠手!” “好厉害的‘逆鳞’!罗师兄已经练到人剑合一之境了,恐怕不出几日便可突破结丹,进入炼婴之境了吧!”聂成英笑道。 罗不闻谦虚的笑道:“还很远!倒是成英师弟,那几个身法奇快无比,若不是我的逆鳞可跟踪到对手的灵气走向,恐怕我早就被成英师弟击倒了!” 聂成英轻笑道:“罗师兄过谦了,为何罗师兄回玄宗没有直接去见掌门呢!” 罗不闻轻叹,看了一眼护法堂的方向再不言语。 (本章完) 第21章 四大护法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聂成英轻叹道。 罗不闻不语,转身直向乾元殿而去,聂成英一把将他拉住。 “人妖有别,罗师兄还是作罢吧!妖地位低贱,且妖若要修行必须先结成内丹!而人不同,人生来便高贵,不用辛苦结成内丹便可修炼!人和妖上地下,罗师兄应该明白!”聂成英道。 “可娥眉早已结成内丹,又得玄宗前辈垂青,教授玄真法,现在早已脱去妖身,且修为已在我之上了!成英师弟切不可再如此!”罗不闻不悦。 聂成英笑道:“罗师兄风流倜傥怎么会与那个冰块待在一起?玄宗之外仰慕罗师兄者甚多,无数修道女子都愿与罗师兄结成神仙道侣,只要罗师兄肯放弃那个冰块!” 罗不闻面色发白争辩道:“娥眉她,其实并不是冰块!只是玄宗从来没有过妖,我们又从来都看不起妖,所以她才会受到冷落,她虽身在玄宗却始终与玄宗格格不入,是我们冷落了她!” 聂成英又笑道:“随你了,我们不要在这里闲谈了,还是去见掌门吧!” 罗不闻应了一声,看了一眼镜缘道:“那个地上的坑就是我弄坏的,没有人敢责罚你的!” 镜缘应了一声,感激的看了罗不闻一眼,罗不闻和聂成英再未回头直直向乾元殿而去了。 镜缘将他们所有的话都记在了心中,他就是个妖,被玄宗所有人看不起的妖;可他本该是个人,可即便是人也是个根骨极差的人!他轻笑,自己命运不济,想找黑风怪报仇却被黑风怪操纵;本想在村里安稳的度过一生,却又被带到外面;本来为人,却终于还是做了妖!他轻轻的笑着,感觉体内那许久不见的暴虐之力又开始向四周蔓延了起来,他忙安神平息身上的情绪,慢慢的拿起了扫把。 “今护法堂不用你打扫了,你回去吧!”娥眉的声音猛然从护法堂中传来出来。 镜缘盯着护法堂不知出了何事,但他知娥眉不会回答他的,他向护法堂鞠了一躬转身向杂役馆的方向而去。 青石的路绵延向前,在花丛尽头出现了岔路,一条通往杂役馆的,一条通往炼丹房的;镜缘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向炼丹房而去,刘仙芝一定又在炼制什么丹药,莫名的他生出一阵欢喜,为刘仙芝的聪慧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慢慢的他又生出一阵失落,他知道他和刘仙芝的差距已经越来越远了! 一阵阵香雾缭绕,黑色和灰色的烟气夹杂着从炼丹房扑了出来,镜缘知道一定有人在里面炼丹,才进入炼丹房便见到了玉阳子,他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房中的一个巨大的炼丹炉,炼丹炉旁两个烟孔一个冒着黑烟,另一个冒着灰烟,炼丹炉之中的火一会呈现白色一会又呈现红色,镜缘知道这是文武之火并用才有的效果,古朴的炼丹炉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炼丹炉的旁边盘坐着一人,正是在闭目念咒的刘仙芝! 只见他口中也不知念了什么咒语,炼丹炉中的文武之火忽明忽暗,炼丹房内的阴阳二气瞬间结成,也慢慢的融入到炼丹炉之中,瞬间炼丹炉之内黑烟和灰烟皆消失不见,一阵阵香气弥漫整个炼丹房,刘仙芝睁开双目面上露出喜色。 “谁!”玉阳子轻斥一声,手指一动之间一股青色的剑光直向镜缘而来,那剑光好像有了灵性在镜缘脖颈之处徘徊,也不曾伤了镜缘。 刘仙芝见是镜缘,慌忙道:“玉阳子大师!暂且住手吧,这是我的朋友镜缘!” 玉阳子收住剑道:“我刚才早已发现了他的行踪,只是怕耽误了你炼丹,所有才没有出手!去看看你炼制的‘养气丹’效果如何!” 刘仙芝欢喜着跑向炼丹炉,他费力的取下炼丹炉之中的炉盖,几个绿色的丹丸已经发出了扑鼻的香气,他将那几个丹丸全部取下递给玉阳子。 “不错!想不到你竟以一日之功便学会这‘养气丹’的炼制方法,真是难得!这些丹我且收去用了,你们还用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切不可提起我曾教过你炼丹之法!”玉阳子道。 刘仙芝恭敬的鞠了一躬道:“是!” 待玉阳子走后,刘仙芝兴奋的一把拉住镜缘道:“我又会了一种丹药的炼制方法了!对了,你不是打扫护法堂吗?怎么会来到这里了啊!” “今日护法堂不用打扫!我无事便来看看你!”镜缘道。 刘仙芝大喜,便将炼丹房里那些放着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一介绍给镜缘,那些都是炼丹的材料,有的还是极难寻得的珍品。 镜缘细细的看着,他现在也认识不少字了,见到那些东西下的标注文字也能认识几个,刘仙芝偷偷的往他手中塞了几个东西,他忙张开手看,乃是几个红色的药丸,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刘仙芝。 刘仙芝嬉笑着道:“这是我炼制的‘凝神丹’,可在你疲惫涣散之时让你神志恢复,你拿着吧!” 镜缘只好收下,外面一阵响动,他和刘仙芝忙抓起了扫把做打扫之状。 一个黑袍之人向炼丹房走来,金黄的道冠和飘逸的长须让他看起来潇洒不以,他的身上斜跨这一条金色的丝带,丝带背后系着一柄黑色的剑,他见到镜缘和刘仙芝只露出惊异之色未曾话,他直直走进炼丹房从怀中取出些丹药放入那些标满文字的格子上,然后转身而去。 “我来看看他都放了些什么东西!”刘仙芝欢喜的跑了过去,查看刚才那个人放的丹药。 “‘再造丸’、‘行气丹’、‘聚神丹’……这些都是中品的丹药啊,我也只是在《玄丹解》里看到过,比我那些效果也不知道强了多少!”刘仙芝叹道。 “有什么区别吗?”镜缘木讷的问道。 刘仙芝眼神之中闪过一片鄙夷之色道:“当然有区别了!我炼制的药都是下品之药,寻常之人便可以吃,而修行之人吃了收效甚微;修行之人锤炼身体,增补地之气,早已经脱胎洗髓,寻常之药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帮助了!他们只能吃中品或是上品的药才可以。” “哦!”镜缘答应一声。 刘仙芝知道他一定又没有懂,也不再和他这些丹药之事,匆匆的将炼丹炉擦干净和镜缘一起向杂役馆而去。 镜缘一路走来将罗不闻和聂成英的事情向刘仙芝细细的讲了一遍,刘仙芝听得颇有兴趣,慢慢的也将自己听到的一些关于二人事情讲给了镜缘;罗不闻乃是道玄的大弟子,论修为和品德在众玄宗弟子之中都是佼佼者,手中一柄逆鳞剑乃是道玄取金龙之逆鳞而制,剑法高超,修为高深,据已经要接近他师父道玄了;聂成英是道玄的二弟子,修为虽在罗不闻之下,可也厉害非常,他手上的‘无极’剑丸乃是取地之阴阳二气锤炼而成,使用起来地无光,万物变色,为人也和那‘无极’一样变幻莫测,城府极深。 “刚才进入炼丹炉的也是四大护法之一,子慕!”一起玄宗的事情来,刘仙芝便再也刹不住了。 他又笑着道:“子慕可和他们完全不同,子慕是青玄的弟子,他性格冷峻极少与人交往,但手中的剑恐怕让所有人都恐怖不以,那把黑色的剑名疆逐墨’!据在这把剑下从来没有过生存者!” “逐墨?”镜缘惊问。 刘仙芝大笑道:“世上俱黑我独白,逐尽妖邪还一色!便是逐墨!不过你不用惊恐,这把剑从来只杀邪魔妖人!至于是什么做的,我也不知道! “哦!”镜缘又应答一声。 “还有一个,娥眉,有倾城之色,修为和剑术都为四人之中最高!至于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玄宗门人很少提到过她,我也根本没见过她!”刘仙芝无奈的笑道。 “哦!”镜缘又应了一声。 刘仙芝坏笑道:“你应该都能见到她吧!听她长得比仙女还要漂亮,是真的吗?” 镜缘不知如何回答,只了一句:“还行!” 刘仙芝瞬间像泄了气的球一般蔫了,他自言自语道:“以镜缘的眼光,‘还携一定是不漂亮了!” 夜幕降临,刘仙芝拿着一把‘采补气丹’直向牛大力那里去了,镜缘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屋之中,油灯张起,昏黄的亮光照亮了屋,镜缘独自一人取出了布条阅读那些文字和梵文,渐渐的他又想起了僧人,想想曾经的相遇,想想今夜的别离,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再无法安心的待在屋中了,慢慢的收了布条他又直向瀑布而去。 夜中清凉,阵阵微风吹过却不能抹去他的哀愁,僧人或许是除了父母最能看得起他的人;他心翼翼的行走在青石路上,花丛之中没有鹅黄色的身影让他产生了些许安心,他猛然抬头又看到了鹅黄色的身影,只是这身影站在护法堂门前岿然不动,她的身旁还有个一个黑色的身影也一动不动,像极了两尊石像。 (本章完) 第22章 青莲经 “娥眉师姐!”子慕的声音还是先发了出来。 娥眉轻转身道:“子慕师弟,回来了就好!” 二人再无话可,又陷入了沉默。 镜缘忙蹲下身子念动梵文,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起来,他忌惮‘逐墨’的威力没有起身,一直蹲着慢慢前行,长草在他周围成了他的掩护,他轻轻的经过二人身旁,二人全然未发觉。 微风轻扬吹得长草晃动,子慕猛然将‘逐墨’拔了出来,一股黑气冲而起,那把剑在黑气聚拢之下竟看不到什么形状,好像整个剑都是黑气所化一般,冉冉升腾之间若一把黑色的火。 “子慕师弟,这是为何!”娥眉问道。 子慕皱眉看向那长草晃动之处,盯了片刻还是收回了剑,他笑道:“只是担心这护法堂也会来一些妖祟罢了!” “这里没有妖祟!”娥眉道。 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镜缘已经越过他们的身旁来到了瀑布边上,僧人安静的站在瀑布旁边,他笑看着镜缘却不话。 “师父!”镜缘也不知再什么。 僧人从怀中取出一本梵文所着的经文递到镜缘手中道:“这个你拿去吧!一切皆在书中,但要靠自己去悟!” 镜缘看着那本梵文的经文,上面三个字他还是认得的,名字蕉青莲经》。僧人又取出一个红色的丹丸递给他道:“吃了吧!” 镜缘不做迟疑一把将那个药丸吞掉了,一股火热的感觉在心中生成,慢慢的那股火热在全身蔓延,烧的镜缘竟有些难受。 “我再问你一句,你若是真的成妖会后悔吗?”僧人问道。 镜缘笑道:“难道我还有选择吗?” 僧人轻笑道:“你我从此再不是师徒,就当我们从未见过!缘起自然会缘灭,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你!你以后或许会明白,但只求你不要对我记恨!” 镜缘懵懂的点点头。 僧人轻叹道:“若你能成为佛家弟子便好,若你成不了佛家弟子也请不要与佛家弟子为敌!如何?” 镜缘再次点头。 僧人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瀑布之中,消失不见。 镜缘手中握着《青莲经》不知如何反应,生死无常他早已见过,或许缘分也和生死一样的无常吧。 他收起了《青莲经》,感觉浑身火热难耐,他身上的长毛又开始显了出来,他慢慢的按捺住心神,心中那火热的感觉渐渐消失,他身上的长毛也都退了回去。 他再次施展‘一叶障目’,让身体躲藏在长草之中慢慢前行,护法堂外早已不见了二人,一个鹅黄色的影子再次出现在了花丛之中,他轻轻一愣还是从她身旁掠过了。 风轻轻的送来花的清香,她端正的盘坐在花丛之中静息,鼻孔开合之间两股阴阳之气轻拂过镜缘的脸上,他顿觉体内燥热又盛,他忙快步离开娥眉的身旁,直向杂役房而去。 刘仙芝早已回到了屋之中,此刻他正抱着《道德经》津津有味的读着;镜缘轻轻的进了屋,未将门关好刘仙芝已经放下了书,笑问:“去哪了?是我白娥眉漂亮,你晚上就真去找她了吧!” 镜缘忙摆手道:“没有!我去了趟护法堂后的瀑布!” “顺便看了看娥眉大师睡没睡是吧!我看去瀑布是假,看她才是真的!”刘仙芝打趣道。 “真没有!”镜缘面上泛起红色强自解释道。 “哈哈哈……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杂役馆哪个人不把她当自己的梦中仙子啊!”刘仙芝大笑道。 镜缘尴尬至极,也不知什么,干脆什么都不。 刘仙芝笑完道:“和你开个玩笑!你这鬼鬼祟祟的都去哪了?” “就是瀑布旁啊!”镜缘道。 “赏瀑布,谁信啊!”刘仙芝问道。 “真的没有去过其他地方!”镜缘认真的道。 刘仙芝又笑道:“你笨,你真笨!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连撒谎都不会撒!算了算了不了,我今晚上要把这《道德经》全部背过!” “全部背过!为什么?”镜缘惊问。 刘仙芝笑着道:“我要让子瞻出丑!明他来杂役馆教授我们《道德经》!他前一阵子欺人太甚,你明看我怎么为难他!”罢拿着《道德经》去一旁看了。 “你那《玄丹解》都看完了?”镜缘问道。 刘仙芝笑道:“何止是看完了,我都已经背过了!”罢他摇了摇手中薄薄的《道德经》又道:“这个和那个比差远了!我一就能背过!” 镜缘投来羡慕的目光,可自知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资质只有安静了下来;安静,也许是他想到的最能帮刘仙芝的方法了。 他从怀中取出来那本《青莲经》翻看起来,不知是凑巧还是僧人故意的教授,他翻看了几页经书竟然全都认识!他又看了看刘仙芝,刘仙芝一直在仔细的研读着《道德经》并没有看他一眼,他翻开邻一页几个梵文的字体赫然印在了他的脑中:“佛祖慈悲,化身青莲,广度慈善,教化邪佞。”他仔细的揣摩着意思,大概就是佛门广收弟子的意思吧;他这样想着又继续看了下去,里面写的都是一些极深奥难懂的道理,他从书的第一页粗略的看到了最后一页也没有看到任何修行之法! “师父的‘一钳又是指的什么呢!”镜缘一面翻着书一面心中想着,终还是想不透;索性他也学着刘仙芝的样子背起了《青莲经》! 《青莲经》乃梵文所写,读起来绕口至极,里面的内容又深奥无比,他索性取出一个树枝来,一面读一面在地上写起来。 “你在干什么!”旁边的刘仙芝看到镜缘奇怪的动作忙问。 镜缘笑道:“写字!” “可这些根本不是字啊,我一个都不认识!”刘仙芝看着镜缘树枝写的字问道。 镜缘将《青莲经》递给了刘仙芝,刘仙芝仔细的翻看起来,可出他所料他一个字都不认识! “这里写些什么东西!”刘仙芝盯着镜缘问道。 镜缘认真的道:“这是一本经书,里面写的都是梵文!” “晦气!”刘仙芝露出鄙夷的神色,将《青莲经》又抛了回去。 “我你这几日怎么识得不少字了,还会了梵文,一定是山下那个僧人给你用了什么法术!他可是个晦气之人,你可别沾染了他的晦气啊!”刘仙芝道。 镜缘想反驳,可还是没有出口,他起身拿着《青莲经》向屋外而去,刘仙芝见他如此所幸也不再看了,熄疗睡下了。 屋外的月亮分外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斑斑竹影照在青石路上,让原本有些暗淡的石路更显得凄凉;镜缘将《青莲经》放于月光之下,任凉风吹着自己的身体,细心的研读起来。 不知是凉风的吹拂还是经书里本身带的庄严,镜缘研读之中头脑之内慢慢的生出一些清明来,经书讲的东西若星辰浩海一样的渊博,他仿佛独坐一只孤舟在里面遨游,找不到起点更找不到终点,只有在里面漫游着。 “胡闹!你是在胡闹!”内心之中那个久违的声音终于按耐不住了。 “哦?”镜缘惊问。 黑风怪的声音又再次从身体之中响起:“《青莲经》不是谁都可以读的!它本是青莲寺的至宝,只有修为到一定的境界才有机会进入藏经阁参悟它!且只允许参悟一!” “为何!”镜缘惊问。 黑风怪道:“因为它太深奥了,没有人可以完全解读!参悟一也是对修行者的煎熬!曾有无数高僧进入藏经阁参悟,但都未有人可以解读,反之有无数高僧因为强行解读而终心智崩溃被邪魔入侵!所以青莲寺只允许修为到一定境界之人参悟一!” “我是怕你也和他们一样心智崩溃,这样你的身体我便不能再用了!你想想那些高僧修为深厚都终功亏一篑,何况是你这个没有修炼过的人呢!”黑风怪道。 “为何青莲寺要留如此害饶东西呢!”镜缘又问。 黑风怪发出惨淡的笑声,片刻他道:“《青莲经》乃是佛家青莲宗的祖师燃灯尊者所创,他从西疆不毛之地而来在魏国将青莲宗发扬光大,建青莲寺驳众道宗,广收弟子而普度众生,曾令佛教在魏国兴盛一时!他道法卓绝,当年曾令无数道宗望尘莫及;他广开善门,令我等妖劣之徒都得以投入他的门下!后他再不问世事,一心修佛将自己的真知灼见作《青莲经》,长存于青莲寺藏经阁!” “只可惜自他之后,再无人可解读《青莲经》了!”黑风怪又补充道。 “哦!”镜缘木讷的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黑风怪气不过,愤愤的道:“似你这种木讷愚笨之徒,根本不配看《青莲经》!你资极差,悟性又低,若不是你有妖体我早就将你杀死了!” “你杀了我更好!我也不会再思念我的亲人了!当我每想到是你杀死他们的时候,我便有无数仇恨萦绕在身旁!我终有一会杀了你!”镜缘愤怒的道。 (本章完) 第23章 教授《道德经》(上) 黑风怪大笑:“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因为我现在就是你!” 镜缘心中盛怒却没有办法,他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不能奈何黑风怪,他只能忍耐,或是拖延,拖延黑风怪侵占他身体的时间。 “怎么不话了?我告送你,那《青莲经》不只是你解读不了,连我都解读不了!”黑风怪笑道。 见镜缘面露诧异,黑风怪又道:“我修成内丹之后曾拜入青莲寺,突破‘无为’之境后有幸进入藏经阁,我自恃资聪敏便翻看了那《青莲经》整整一,可那《青莲经》内容却如烟海一般虚无缥缈又无边无际,让你根本无从下手也不知从何修炼而起,我只好作罢!” “我也有同感!”一到《青莲经》,镜缘暂时忘记了对黑风怪的厌恶。 黑风怪渐渐的显出了形,一片漆黑的雾色之中显出隐约的一个金色影子,三头六臂狰狞至极,他笑着道:“你都未曾修炼,自然更觉得这《青莲经》深奥难懂了!佛家弟子修心为上,修身为辅;他们将境界定为四个,无为、破妄、顿悟和自在,虽然只有四个境界,但每一个境界都艰难无比,比道家的修炼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修炼一世也只修炼到破妄之境,再也不能前行了!” 镜缘默不作声,手中紧紧的握着《青莲经》。 “虽然我只修炼到破妄之境,但当年修炼到炼婴之境的镜玄却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是有那个碧游子,他如何能赡了我!”黑风怪露出不甘之色。 镜缘默默的吸了口夜里的清凉,再次将头埋入《青莲经》郑 “你疯了!你会死的!”黑风怪大骂道。 “死?我已经死过数次了!在黑风村,被你变成妖,每一次不都是死吗?”镜缘悲凉的笑道。 黑风怪再无话可,又狠狠的看了镜缘一眼,不见了。 夜风习习,镜缘沉浸在梵文的海洋之中,他根本不想去理解那浩瀚如海的经文,他知道他根本理解不了经文的内容,他只想和刘仙芝一样,将这本书背过。 上渐现惨白色,皎洁的月亮慢慢遁入云里,镜缘已经足足在月下呆了一个晚上!可他终还是没有背过《青莲经》,他没有刘仙芝那样的资质,即便刘仙芝来了也很难背诵下这复杂无比的经文! 他背硕青莲经》时未感到有丝毫困意,可一旦放下了那倦意便如猛虎般袭了上来,他想起了刘仙芝送给他的几个‘凝神丹’,忙从怀中取了出来吞下,一阵阵清凉涌入到他的脑中,他瞬间清醒了很多。 他从青石路上慢慢爬了起来,拖着已经发麻的身体直向屋而去;屋内刘仙芝早已醒了,看着镜缘从外面回来又取笑道:“又去瀑布旁了?娥眉可在护法堂中啊!” “我没有去瀑布旁,在外面看书了!”镜缘认真的回答道。 刘仙芝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又看那本根本看不懂的经书了!这种书以后别看了,毁人!” 镜缘也不话,直直的取了水洗脸,又拿起旁边的扫把准备直奔护法堂而去。 “干什么去!”刘仙芝一把将他拉住道。 镜缘认真的道:“自然是去干活!” “我看你是对那个娥眉念念不忘吧!昨晚上都了今子瞻来杂役馆教《道德经》,你怎么还想着干活!一会你就在一旁看好戏吧,看我怎么为难他!”刘仙芝得意的道。 “哦!”镜缘木讷的应了一声放下了扫把。 “都起来了!都起来了!今子瞻来杂役馆授课,谁都不许迟到,明白吗?”外面传来牛大力那声嘶力竭的嘶吼声。 “那个无头苍蝇怎么闹腾到这里来了!” “人来了,大家心!” “我宁愿干活也不听他授课!” …… 外面一片怨声载道,刘仙芝在屋内听着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冲着镜缘抛一个自信的笑容便跑了出去。 “其实,我感觉那子瞻也没那么可恶,就是太不讲情面了而已……”镜缘声的着,可刘仙芝已经跑出去了,根本没有听见。 “子瞻抛弃师父,又另拜师,真是个人!”镜缘又自我安慰道,片刻他也出了屋。 屋之外王大胆等人早已经聚齐了,他们一个个声嘀咕着,在牛大力刀子般的目光之下并未将声音放大。 “今掌门特许休息一,听子瞻大师讲《道德经》!大家都听好了,要积极参与,谁也不能拖杂役馆后腿,都知道了吗?”牛大力开始了训话。 “知道了!”众人齐声答道。 牛大力满脸的横肉动了一下又道:“但是,大家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积极的问,以前有个圣人叫什么来着,过一句话疆不耻下问’,不怕难就怕你们不问,问的越多越好,最好难住子瞻大师最好!” “哈哈哈……”众人一起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好了,我有事先走了,一会子瞻大师便过来,你们就在这里迎接他吧!”牛大力面露微笑着道,完便起身走了。 王大胆等牛大力走了笑问:“老大了,要我们问问题,应该怎么问啊!” “这都不懂!就是要我们为难那个人!”矮个子笑道。 瘦高个子也笑道:“随便问,一定要难倒他为止!” “哪有这么简单!他讲《道德经》,我们自然必须问《道德经》的问题!可我们这一群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听都没有过《道德经》又怎么问里面的问题呢!”长的像个圆球的那个道。 嘴巴有些歪的那个也咧开了嘴巴笑道:“谁了都没有听过《道德经》!王大胆不是听过吗?几年之前玄宗已经派人来杂役馆宣讲过一次了!” “吗的,你们还有脸!当年我就一个在那里听讲,你们几个都跑了!”王大胆愤愤的道。 瘦高个子站起来道:“这次我们也可以这样!一起下山去玩,谁也不要听那子瞻的讲得!” “我不去!今我要让那子瞻下不来台!”刘仙芝站出来道。 “你懂那《道德经》吗?别到时候不但没难住子瞻,还让那子瞻出尽风头了!”瘦高个子问道。 刘仙芝笑道:“我自然有十足的把握!你们都看好了!” 王大胆顿时来了兴趣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难住那子瞻,我也不去了!” “我相信刘仙芝,我也不去了!”歪嘴张开那有些倾斜的嘴笑道。 瘦高个也凑了过来道:“实话,我也想看看那子瞻出丑的样子!” “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和我一样被赶下山那就惨了!”矮个子着卸气的话。 “放屁!收好你那张乌鸦嘴!”刘仙芝怒骂。 瞬间所有人都乐了,大家一起列成了一个队等待着子瞻的到来。 一袭黑色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凌厉若刀子的目光从每个饶身前扫过没有一丝停留,几缕胡须下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他箭步从众饶身前走过最后镜缘身前停住了,也只停留了片刻道:“在下子瞻,是今《道德经》的主讲,你们可也以喊我老师!” 他话时眼神透着一股傲气,语调也随着轻佻了起来,完话他寻了个青石突兀之处坐下,眼神傲然的望向空,似乎眼前根本就没有人! 刘仙芝最受不了他这种傲气,他走到子瞻的身前问道:“敢问子瞻大师,我们既然要听您主讲《道德经》,那应该给我们寻个地方让我们安坐静听才是,难得要让我们就在簇席地而坐,听您授教吗?” “当然!我辈学道本为学道中之理,并非在窗明几净才可;学道可在绿树之旁,也可在高山之上,可在深楼之中也可在茅屋之内,因为我们听得是道,而非道之外的事物;假如有些人只能在绿树之旁或是在深楼之中才可听道,我想他听得不是道而是绿树、深楼而已!”子瞻道。 刘仙芝上前躬身道:“我听闻子瞻大师对《道德经》极精通,我资质粗鲁想请教‘道德’二字之意!” “对内尊爱,对外谦让;苛行道,万物同仁!”子瞻答道。 “好一个对内尊爱!我只闻子瞻大师熟读门规,经常以门规对众弟子为难,令他们难堪,我资质粗鲁不知这算不算是对内尊爱呢!”刘仙芝笑问。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矮个子更是感觉刘仙芝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不由得多看了刘仙芝几眼。 子瞻看着众人,面上依旧如常,他笑道:“你确实资质粗差了些,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对内尊爱,尊,乃是对本门的门规进行尊重;爱,乃是对众弟子的爱护;门规森严,是为了约束我们的言行,使我们真正明白有所为有所不为之理,本也是出于爱护本门之意;众弟子懒散,不免有触犯门规之徒,我以门规之罚而令他们改正,实则是让他们再不犯错,重新走上修行正途!如果这都不算尊爱,那我真的是不懂这‘尊爱’二字了。” (本章完) 第24章 教授《道德经》(下) 刘仙芝又笑问:“既然如此,万物同仁便不难理解了,就是世上所有的事物,所有的人都应该一视同仁,不偏颇,也无偏见,公平对待万物。子瞻大师,你我的对吗?” “不错!”子瞻道。 刘仙芝笑了,好像子瞻的回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他重重的道:“那我听闻子瞻大师看不起自己的授艺恩师,而投入别饶门下当弟子;我资质愚钝不知道这算不算万物同仁呢!” 这个问题很重,重的让周围的众人都产生了窒息的感觉,这个问题刘仙芝或许不该问,这是子瞻的软肋,如果任何人敢碰或许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会被逐出玄宗! “问的好!”子瞻面上没有一丝怒色,他轻轻的掸掉了身上的尘土道:“假如你遇到一个屠戮你全家的人,你会怎么样?” 刘仙芝不做任何考虑道:“自然会让他死!” “好!那我就可以给你解释万物同仁的意思了!他杀你全家,他自然有罪!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将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而放过他!”子瞻问道。 “我自然不会放过他!可我不是你,你讲的万物同仁我并不相信!”刘仙芝道。 子瞻笑道:“师父对我倾囊相授,我自然感激不尽,可他的一些做法我又不齿!但他若是发生了任何事情我一定赴汤蹈火!万物同仁,并不是你所讲的对任何事的容忍;而是平等的对待所有人、所有事;就如和你刚才的那个故事,那个人若是真的杀你全家,他自然是罪人,谁都不可能放过他!可在对他实施刑罚之时,却要与其他罪人一视同仁,不能因为他杀你全家你就多砍他一刀,让他生不如死!” 刘仙芝无话可,思索良久又道:“我们都已经学过《道德经》了,还请子瞻大师回去吧!”完他将《道德经》全都背了一遍。 “你的确很聪明!”子瞻注视着刘仙芝道。 “可你却不能理解它里面蕴含的意思!修道,赋固然重要,但道心同样也非常珍贵!若是没有道心,便像是一个失去了三魂的人,随可苟延残喘终还是会死的!”子瞻非常认真的着。 “你们既然都学过了《道德经》,我也就不再讲了,可以去玩了!”子瞻轻蔑的一笑道。 片刻所有人都向下山之路散去,刘仙芝强拉了几把镜缘却没有拉动,他气急败坏的问道:“人家都去玩了,你还想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那个人报复你吗?” 镜缘面上羞涩道:“他们都学过了《道德经》,我却没有学过!我得留下来学啊!” “真笨,谁学过!都没学过!只是谁都不愿意见这个人而已!”刘仙芝又拉镜缘道。 “可你不是学会了吗?”镜缘木讷的问道。 “笨,我那是背过的!”刘仙芝着急的道。 “哦!不是杂役馆的人都要学吗?我没学怎么可以!我还是留下吧!”镜缘认真的道。 刘仙芝狠狠的将镜缘的手扔在一旁道:“扫兴!我和他们一起去玩了,不等你了!” “哦!”镜缘答道,气得刘仙芝狠狠的踢了一脚青石路。 子瞻扫过众人,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也带着一丝失望,当他目光触及这些饶身后之时他又露出了一丝惊异,一个孩子安静的坐在青石路上,没有一丝贪玩之心,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可片刻又暗淡了下来,他摇了摇头自语道:“可惜,可惜资质太差!” 猛地他皱了一下头,他好像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可他却不能肯定;他站起身慢慢向镜缘渡着步子,站在镜缘一尺距离便不再动了。 “我,我没有学过《道德经》!”镜缘见他过来紧张的道,可眼神之中却透着一种坚毅,这种坚毅让子瞻都感觉有些异样。 子瞻笑了起来,好像在笑他的真也好像在笑他的执着!他静静的注视着镜缘,一直不话,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 镜缘的眼神丝毫未有躲闪之意,二人互相交换着眼神,子瞻越来越感觉到了他的执着和坚毅,他终于收住了笑容道:“我已经过了,我不再讲了!” “可是子瞻大师既然来授课,应该就是要所有人都学会那《道德经》!”镜缘认真的。 子瞻笑道:“可有些人却并不想学这《道德经》!” “可只要是有一个人想学,子瞻大师肯教吗?”镜缘木讷的问道。 子瞻收住了笑容,他又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孩子,粗鄙的相貌并不出众,浓眉扩口太普通了,普通到抛在人群之中根本就寻不见,他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甚至在他眼神扫过之后都没有留下任何印象。 他还是点点头,因为镜缘的真诚。他手在空一指,空之中瞬间显出一道无形的墙,那墙薄薄的却又坚韧无比,曾在森林里挡住了那几个怪物的数次攻击,他手指轻轻蔓延,那墙也跟着他的手越变越大,墙上慢慢的显出无数的字来,正是子瞻要讲的《道德经》! 那些篆写的《道德经》在空中呈现墨黑色,与无形而透明的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镜缘好奇的看着这面由《道德经》铺就的无形之墙,伸出了手想去触碰可又缩了回来。 “这是‘玄界’,修炼到结丹之时便可领悟,可护住你的身形不受攻击!”子瞻见他好奇,笑着解释道。 “我将来可以修炼吗?”镜缘真的问道。 子瞻脸上变得严肃起来,他慢慢的道:“不可以!这个是我从《玄道解》之中参悟的道术,只有我一人会用!” “哦!”镜缘发出一声失望之声。 子瞻正色的道:“你连《道德经》都不能解读,又怎可好高骛远去想结丹之后的事情呢!现在应该脚踏实地,将《道德经》学好!须知《道德经》虽然只有寥寥百句,但却蕴藏着无尽的道理。” “哦!”镜缘再次应了一声,不知为何他竟想起了僧饶“三千世界”。 “你在想什么?”子瞻问道。 “不知‘三千世界’和你的‘玄界’比起来谁更厉害!”镜缘随口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子瞻大惊,面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他不相信一个年纪的孩子竟然知道已经衰落的佛家之术,他又将镜缘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你如何知道‘三千世界’。” “我,我听别人的!”镜缘忙撒谎道。 “世上众生云云,佛创三千世界包容之;传三千世界衍生万物,玄妙无比,我未见过不好定论。传此术虽有,可佛家没有一人可以使用此术;以本身的修为催生万物,生出三千世界,那需要多大的修为!”子瞻道。 “哦!”镜缘再应答一声,伸手进怀里握紧了怀中的《青莲经》。 子瞻手指轻点,悬于‘玄界’上的墨色字体开始流淌,慢慢的越变越大,《道德经》开头的几个字开始慢慢浮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子瞻朗声宣读,镜缘脑子笨拙只好再撕下衣服上的几块布来记,待镜缘记完子瞻开始讲解,他讲得细致入微每个句子甚至每个字都讲得非常清楚,可即便如此镜缘还是有很多问题,几乎子瞻每朗读完一句镜缘的问题便已经产生了,他像个刚睁开眼的婴儿一般对所有的事物都好奇;子瞻耐心的给他解答着,和几日之前那盛气凌饶样子判若两人,他的回答之中带了很多他对《道德经》的理解,甚至有的时候已经超出了《道德经》的范围。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日晷的指针慢慢倾斜,子瞻知道他该走了!他手指轻弹,那坚固无比的‘玄界’瞬间被他弹碎,墨色的字体流淌在空气中化为一片片黑色的烟雾,片刻也消失了;他坚定的站起了身子,迎着镜缘不舍的眼光向外走去。 “你明还会来吗?”镜缘在他身后问道。 子瞻不做任何停留,只是抛下了冷冷的话语:“不会!” “哦!”镜缘又回了一句做回应。 子瞻愣住了,他转过身欲言又止,片刻还是道:“你会是一个合格的学生!” “哦!谢谢!”镜缘站起身向子瞻鞠躬道。 子瞻轻摆手道:“可惜,你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弟子!” “哦!”镜缘再鞠一躬。 “有时候资不能决定一切,你可以试试参加甲子之日玄宗的招试!”子瞻又道。 镜缘笑了,却是笑的非常无奈,他摇摇头道:“我对修道没有兴趣!” 子瞻再不言语转身向杂役馆外走去。 “请问!”身后镜缘的声音又响起。 子瞻停住步子道:“讲!” “请问,子瞻大师对佛家有几分了解!”镜缘问道。 子瞻笑道:“略知一二!佛家将修为定为四个境界,无为、破妄、顿悟、自在!无牵无挂为无为,破除妄念生己身,顿悟觉醒生大爱,自若自在生三千!” (本章完) 第25章 忘忧者可入 子瞻又道:“佛家衰落,现残喘于魏国的只有两宗,一为雷音寺,主修成,讲求修己,达破妄之境便再难以突破了,寺中妙法颇多,尤其以‘大罗金印’最为厉害;另一宗为青莲寺,主修大成,讲求普度,可达自若之境,可寺中却没有一个人可突破破妄之境,寺中有秘籍‘《青莲经》’乃是燃灯尊者一世之所学,可至今无人可解读!” 镜缘又紧握了握怀中的《青莲经》,默默的点零头。 “佛家讲求修心与道家的修身截然不同,佛家以为心乃万物之主,可若是没有一个身体又如何来修心呢?身体若死,心又何用呢?所以道家将修身作为修行之目的,修心为辅,先筑基使身体扎实,然后炼神使精力充盈,后结丹洗去凡人之髓产生修仙之基础,后炼婴完全洗去凡人之体,然后入神达到神魂入神之境,后渡劫躲地之祸,然后化仙脱离肉体可羽化而登仙,最后成金仙之体,神功大成!”子瞻又道。 “哦!”镜缘答道。 “我可以走了吗?”子瞻问道。 镜缘又鞠一躬道:“谢子瞻大师!” 子瞻轻点头,转身而去。 镜缘取出那布条上记录的《道德经》开始认真地阅读起来,刚才子瞻所言竟让他心中产生了无限的幻想,他或许也可以修道,也可以变强,或许还可以报仇!他掀开袖子,胳膊上不断生长的长毛又让他一下子坠入了深渊,他或许一辈子也不能修道,一辈子只能做一个人人唾弃的妖! “你还在干什么呢!让子瞻那个人讲经讲傻了?”刘仙芝在他身后猛推他一把道。 镜缘从虚幻中醒了过来,他看看镜缘笑道:“没,没什么!子瞻已经走了!我只是没记住那《道德经》,我在回忆他讲的内容。” “这又何难,我来给你背一遍!”刘仙芝张开背诵了起来。 镜缘一面听着刘仙芝的背诵一面看着布条,刘仙芝竟背的丝毫不差!镜缘的心再次跌倒了谷底,刘仙芝是如茨聪明,自己或许努力一辈子都赶不上他的成就!他收起了布条不想再看,淡淡的笑道:“不要背了,我都知道你可以背过了!你们去山下哪里玩了?” 一到玩刘仙芝顿时来了兴致,他指手画脚的道:“王大胆带我们去了森林里!” “你们还敢去森林啊!”镜缘惊道。 刘仙芝笑道:“我们自然没有去苍云峰下的森林!那里是禁地,如果还去那里怕不是又被子瞻抓住把柄,狠狠的去掌门那里告状了!” “那你们去了哪里?”镜缘又问。 刘仙芝神秘的一笑道:“我们去了玉璧峰下的森林,王大胆那片森林里经常有貌美的女子出现,我们就去了!” “可这里离那玉璧峰这么遥远,你要走起码应该有一的路程,怎么这么快就去了,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镜缘惊奇道。 刘仙芝取出一颗淡青色的丹药在镜缘面前晃动,那丹药镜缘看着眼熟可却想不起来了。 “体轻丹,你忘了吗?这种最下品的丹药我早就会炼制了,有了它我们就能御风飞行,那玉璧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刘仙芝笑道。 “哦!那里好玩吗?”镜缘又问。 “好玩,好玩极了,没有任何危险等着你,只有遍地的野花,遍地的绿树,可以当毯子的长草,任你怎么躺着打滚都一样舒服;森林里香气弥漫闻着舒服极了;各种动物都在那里安了家,我还差点捉住几只兔子呢!”刘仙芝兴奋的道。 “哦!”镜缘又回了一句。 可能是习惯镜缘这种木讷的状态了,刘仙芝根本没有理他继续道:“可惜,没有见到貌美的女子!” “我们还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刘仙芝不等镜缘反应又道:“我们在森林之中奔跑,渐渐得地势变低,我在森林深处竟发现了一个洞穴!” “洞穴!”镜缘惊问。 “洞穴周围岩壁光滑,一条路平整的铺入洞穴之中,显然这里经常有人进出!我走的近了才发现洞穴岩壁上有字,几行娟秀的字体写道‘曲径通幽处,自有仙人居。’这下我肯定了里面一定有人,我喊上王大胆他们一起,直向那洞穴而去。”刘仙芝又道。 镜缘忙问:“里面有什么!” 刘仙芝尴尬的笑了起来,神色也跟着不对了,他道:“我们遥看那洞穴离我们只有几里之遥,可走起来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到!那个洞穴永远离我们有几里之遥,好像你在动,它也在动一般!我们足足走了有两个时辰都没有走到,可把我们累坏了。” “然后你们就回来了?”镜缘刨根问底的问着。 “你倒是的简单,我们想回来已经回不来了!当我们想要回来之时才发现,要回来的路已经找不到了!眼前是密密麻麻的树和那个永远遥不可及的洞穴,我们应该是进入了别人布置的一个迷宫之中,根本进不去那个洞穴也根本出不去。”刘仙芝面上露出惊慌之色,可想而知当时的恐怖。 “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呢!”镜缘继续问道。 “是静虚子大师,在我们感到绝望之时,他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带着我们左走右转几下就出了那个迷宫!”刘仙芝道。 镜缘大奇道:“他是怎么知道你们遇到危险了呢!” “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不去管它了!他带我们出了那迷宫之后,几步便来到了那洞穴之旁,他轻轻的搬开一旁的石头让我们看,石头后还有几行娟秀的字体,上面写着‘忘忧者可入,闲人勿扰之!’”刘仙芝道。 镜缘还不甘心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静虚子便将我们送回了苍云峰啊!他一路叮嘱,这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就当从未去过!我今也只和你一个人提起了,你也不要和别人。”刘仙芝道。 “哦!”镜缘应答了一声。 刘仙芝站起了身子,揉了揉还在酸疼的腿道:“今累了,不和你了!”完自去睡了。 镜缘待他走后又翻开了布条继续看了起来,《道德经》上的道理倒是比《青莲经》浅显多了,他看了个大概又取出《青莲经》来翻看,瞬间艰涩难懂的语句和深湛无比的奥义又出现在了他的脑郑 他猛然想起了子瞻的话,‘脚踏实地’;他索性不再看《青莲经》了,只专心的看起了《道德经》,《道德经》虽然寥寥百句可蕴含的道理却是深厚,他细心的研读着,每研读一句便背诵一句,夜到子时方回。 第二,子瞻果然没有再来,镜缘和刘仙芝各自打扫去了,才到护法堂镜缘便看到了护法堂外熟悉的身影,不是在花丛之中赏花的鹅黄色婀娜之姿,更不是在一旁痴痴陪着鹅黄色身影的红衣男子,而是一个黑色的身影,昨刚刚教过他《道德经》的黑色身影。 那身影垂手站立于护法堂外,坚毅的目光根本没有将那个鹅黄色的身影和穿红衣的男子放在眼里,他的眼神在‘护法堂’几个大字上扫过没有任何停留,直直盯在了一旁一直在下棋的聂成英身上。 聂成英一只手持着白棋,另一只手持着黑棋竟自己和自己下起了棋,他一左一右的下着竟已下数十子,对于其他人他总是持着一种默然感,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和他没有关系,只有眼中的棋子。 清风吹拂,未吹乱他任何的思绪,他又下了一颗黑子,然后收起一片白子;然后再下一颗白子,又收起一片黑子;黑白厮杀惨烈,不断的你死我亡,所有棋子就像无数在战场上拼死的战士,他们慢慢排成一条长龙在以血肉之躯抵抗着对方的进攻,场面上黑子和白子竟形成了相持的局面,互相都难以置对方于死地。 “阴阳相合衍生出太极,可惜这战场却不似这周里的阴阳二气,可以彼此争斗又可以彼此和合形成一种奇妙的平衡;战场终究还是需要厮杀,需要你死活我,需要分出个胜负的!”子瞻道。 “哦?子瞻师弟好像另有深意啊!”聂成英站起身笑道。 子瞻也轻笑道:“我没有他意,倒是成英师兄同时操纵两只军队,将无数生死掌握于自己手中,彼此相杀又相互平衡,这御兵之术当真撩!” “哪里!哪里!只是一盘棋而已!”聂成英笑道。 “棋心既人心,成英师兄太过自谦了!”子瞻也笑道。 聂成英又道:“我见子瞻师弟站于护法堂外良久,可是有事要问娥眉?现在罗师兄一直陪着娥眉,若是子瞻师弟不好意思,我可以去叫娥眉过来!” “我并非来找娥眉的,我是在等一个人!”子瞻笑道。 “何人需要子瞻师弟亲自来等!”聂成英奇道。 子瞻收住笑道:“一个必须要我亲自来等的人!”罢他直直向青石路而去。 青石路上镜缘正在认真的打扫着落叶,他不时的将落叶从花丛之中捡出来扫到一起,片刻他的面前已经满是落叶了。 (本章完) 第26章 读经 青石路上集满了早晨的露水,镜缘心的清扫着,一双黑色的鞋子猛然出现在了他的扫把之下,他躲闪不及扫把扫在了鞋子之上,他忙鞠躬赔礼。 “你昨的《道德经》都记住了吗?”子瞻问道,那黑色的鞋子正是子瞻脚下所穿。 镜缘抬头见是子瞻,眼神之中显出几分欣喜,但听到他的话神色又暗淡了下来,他恭敬的道:“我脑子愚钝,只记住了一半!” 子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轻声道:“能否将你记住的东西,全部背诵一遍!” 镜缘不敢有任何怠慢,忙将他记住的《道德经》全部背诵一遍,背完之后他心中忐忑,自己远不如刘仙芝那般聪慧,若是刘仙芝早已背过了,可他只能记住一半。 “你并未真的理解这本书。若是不理解这本书,莫背过一半,就是全背过了,又有何用呢!修行也是如此,若是你不理解那修行之法,只按照那修行之法去练,即便练成了又有何意义呢!”子瞻皱着眉头道。 镜缘鞠了一躬继续拿起了扫把,子瞻不话直直向外走去。 “又被子瞻师弟训了吧!莫要放在心上!玄宗之人除了辈分高过他的,没有不挨他训的!”聂成英凑过来拍着镜缘的肩膀笑道。 镜缘向聂成英轻欠了个身子,又拿起了扫把继续扫起来,他反而觉得子瞻或许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恶。 聂成英见镜缘不话,摇了摇头走开了;远处那个鹅黄色的身影依旧在草丛之中嗅着只有初晨才有的香气,一个火红的身影静静的站在她的身旁,不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眼神露出痴痴之情。 镜缘不管他们,打扫完护法堂料想那刘仙芝一定又在炼丹,也不再去打扰,直回杂役馆。 日渐西垂,尚有无数朝霞遮住空,彩云映照之下空依旧明亮,镜缘看杂役馆中的日晷知道时日尚早,他取出写满《道德经》的布条又认真研读起来,子瞻他并未理解《道德经》,他索性又通读一遍;这一次他十分认真的读着,每个字,每句话他都反复背诵,渐渐的色已晚,他依旧坐在青石路上背耍 “镜缘,来帮我!”刘仙芝的声音从一堆书后面响起。 镜缘连忙跳了起来,来到了那堆书的旁边,原来是刘仙芝抱着一摞比自己都高的书,他现在晃晃悠悠几乎要摔倒了。 他忙将多一半的书都抱在自己怀中,又问道:“你从哪里弄了这么一堆书啊!” “这不是甲子之日将至嘛,我想考玄宗的弟子;这些书都是从玉阳子大师那里借来的,我这几要好好的看,争取被玄宗收录,好出人头地!”刘仙芝喘了一口气道。 镜缘干脆将这些书全部抱在自己身上道:“哦!你这么聪明一定会的!” “到时候看谁还敢欺负咱俩!”刘仙芝骄傲的着,他又拿出几个‘凝神丹’来装进镜缘的口袋郑 “拿着,我今练了好多‘凝神丹’,这几颗给你!这几日我可就没工夫照顾你了,我要去看书了!我给了那牛大力不少好处,他在甲子之日前都不会再让我们干活了!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吧!”刘仙芝像个大人一样的道。 “哦!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镜缘将这一堆书全部放在炕上道,他现在力大无比搬这些书轻松的很。 刘仙芝一下躺在床上找了几本薄薄的书看了起来,镜缘识趣的出去了。 屋外吹动的凉风让他清醒了不少,他又坐在青石路上看起了《道德经》,渐渐的他感觉融入其中了,那些道理也变得浅显易懂,如纸张一般逐个铺在他的脑中,他努力的记忆着,渐渐地他感觉完全理解了《道德经》。 “你会运用了吗?”一个声音虚无之中产生,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仔细寻找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子瞻,就站在不远处。 “光理解还是不够,要学会运用!让它变成你的东西!”子瞻道。 镜缘忙问:“如何让它变为我的东西!” “用心!用心将那些繁杂的东西化开,其实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简单的!”子瞻道。 镜缘闭上眼体会着这句话的意思,待他再睁眼的时候子瞻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又将布条摊开重新读起了《道德经》,遇到繁杂之处他索性就按照自己的意思理解,待一遍读完他闭上眼用心来体会里面的含义,然后再读再体会,反复如此大约两个时辰后他竟可以以自己的方式复述《道德经》了。 他又取出《青莲经》来翻看,才翻看一页便心烦意乱至极,他忙放下书静心而坐,待心中再无杂念之时又读起邻一页,片刻心中又乱,他又放下书静心,反复如此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依旧毫无所得。 “按自己的理解,将它当成自己的东西!”镜缘对着自己叮嘱着,又准备去翻开《青莲经》了。 “你是真的想死吗?”黑风怪的声音再次从他身体之中传了出来。 镜缘怒道:“在你未死之前,我不会死!” “可你读了这经你就会死,你知道我入青莲寺之后先学的什么经吗?是《涅盘经》!让你脱胎换骨,涅盘重生,最终达到无为之境!进入破妄之境之后要学《般若经》,让你破除妄念,看清自己!《青莲经》乃是顿悟乃至自在之境之后才可以学的!你本身没有这个修为却要越过这两个境界去学两个境界之上的东西,这样你必死无疑!”黑风怪吼道。 镜缘木讷的问道:“顿悟之境是什么?自在之境又是什么?” “顿悟之境生出大爱,自在之境普度众生!”黑风怪答道。 “若是本身便有爱,还用去生吗?”镜缘问道。 “这!”黑风怪顿时无语。 “既然是普度众生,那若是自己写的东西反而不能普度众生,只能害人,那还有何意义!”镜缘又道。 黑风怪大惊再不出任何话来。 镜缘又翻开了《青莲经》仔细的看了起来,他依旧翻看的是第一页,因为第一页他都不懂!可他仍在坚持,因为他相信那燃灯尊者当年写《青莲经》绝对不是为了害人,而是要人们去了解一些东西!佛法普度,那写出的《青莲经》也应该任何人都可以看懂;或许那《青莲经》只是一本普通的经书,只是燃灯尊者对修行的一些感悟罢了,只是陈设于藏经阁内人们太看重又或是太急躁了! 他静静闭上眼睛沉思,让自己的心里平静,他要将《青莲经》当普通的一本书来读,用自己的方法来理解,用自己的方法运用,将它当成自己的东西! 他轻声读着梵文写就的经文,遇到不懂之处便跳过,只理解句子的意思而不再去斟酌每个字的含义,很快第一页便读完了,出他所料他竟没有产生任何心烦意乱之福 第一页内容杂乱无章没有任何头绪,他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他索性闭上书思考,将他理解的句子全都串联在一起,当所有的句子串联在一起时依旧没有任何意义。 “难道我看错了?”镜缘心中暗想。 他又翻开了书开始按照自己的方法从新阅读,那些生僻的梵文和不理解的句子依旧跳过,他再次将那些他理解的句子重新串联在一起,发现竟与第一次看到的截然不同! 他又合上书,重新整理思绪,让心更加的平静,待他再读第三遍时竟又与第一遍和第二遍不同了! 他再次让心平静读第四遍、第五遍、第六遍……每次的内容都不同! 色渐渐发白,镜缘已经坐在青石路上整整一个晚上了!他不知道读了《青莲经》第一页多少遍,可依旧未读懂里面的内容。 可他的心却已经平静无比了,再没有任何的波澜可以惊动他,静若止水。 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没有任何疲惫的感觉,仿佛昨晚上都在睡眠一样,且睡得非常香甜。 他静静走入屋之中,已经干枯的油灯只剩下一点点黑色的灯芯了,炕上书凌乱的散了一片,刘仙芝胡乱的睡在书中并没有醒来。 镜缘从一旁的抽屉里找了一条新的灯芯换上,又将所有的书摆放整齐了才离开了屋。 这几日他们可以不用干活,这是刘仙芝为他争取来的,他更不能打扰刘仙芝的学习了。 王大胆他们没有他的命好,那些原本是他的活现在交给了王大胆他们,此刻王大胆正愤愤的扛着扫把直奔乾元殿而去,他不能闲着,打扫完乾元殿还要打扫护法堂和炼丹房,如果干的慢恐怕饭都吃不上了! 镜缘心中动了一下,自己干活习惯了,看着别人干,竟心中生出不忍来,他飞跑过去道:“王大胆,我来帮你!” “好啊!你去打扫那个乾元殿吧!剩下那两个交给我了!”王大胆顿时喜笑颜开起来,那乾元殿虽然只是一个地方却比护法堂和炼丹房加起来还要大!既然有便宜,又怎么能不占呢? (本章完) 第27章 第一页带来的感悟 镜缘接过王大胆递过来的扫把直向乾元殿而去,王大胆在他的身后哼起了曲。 “老子的命真好,这都有人帮忙!”王大胆得意的道,心中并未生出任何感激之意,只是觉得幸运。 乾元殿宏伟异常,白玉做的前门上镶嵌着一个巨大的“玄”字,穿过汉白玉铺就的大路再穿过两扇朱红的漆门,乾元殿的样子才浮现在眼前,飞梁画脊之中是一片金碧辉煌,两个仙童静静的守在殿外。 殿内安静镜缘不敢打扰,只有心翼翼的打扫着;这乾元殿既是玄宗掌门处理正事之场所又是起居之地,殿后一条青石铺就的路穿过奇花异草直通向后面的一片屋之中;乾元殿虽然宏伟,但历届掌门都非常简朴,只住在一些和杂役馆差不多的屋之郑 镜缘打扫完前殿慢慢的向屋扫去,一路上的奇花异草沁香扑鼻,他心的打扫完落叶直直的走入屋之中;屋内摆设简单至极,一张桌子,一盏油灯,一条炕,一幅画和几本书。 镜缘轻叹掌门镜玄生活的简朴,可他殊不知修行到一定境界之人早已将凡尘之物视若无物了,除晾途,生活中的任何琐碎他们都不会关心了。 镜缘心的收拾着,生怕碰坏了什么;虽然处处心,墙上挂的那幅画还是吸引了他,那是一幅山水画,巍峨挺拔的山峰隐隐浮现在数朵白云之后,一处矮的山峰之上一个道人眺望着这无尽的美景,他只是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背影,并没有露出脸来,背后的一柄剑不知是谁所画,笔力苍劲,寥寥几笔便将那把剑刻画的栩栩如生,那剑仿佛有了灵性蕴含地之气一般,在那道人背后背着竟和真剑没有什么区别。 画的下面是几行蝇头字,镜缘认真的念着:“白云苍狗,山峦巍峨,静虚真人见之自作。”下面是静虚真饶落款。 “这幅画很好看吗?我看未必!”镜缘自言自语道,完又看了一眼准备离开屋子。 可猛然画中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一般,直将他的精神向画中拉去!镜缘大惊,慢慢让自己的内心安静下来;读完《青莲经》的第一页已经使他的心静如止水了,可看到这幅画还是让他的心神荡漾,几乎全部被画中的内容所吸引,他不得不再使自己的内心安静下来,所幸他已经学会让内心安静的方法了,《青莲经》第一页虽然内容杂乱无比,可却锻炼了他的心神! 他调整了几次心神才让他的心安静了下来,他不敢再看这画了忙抽身离开了屋子,乾元殿他已经打扫完了,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你可出来了!我等你半了!快,扫把给我吧!”外面王大胆不耐烦的道。 “哦!”镜缘将扫把递给了王大胆。 王大胆接过扫把欣喜的道:“对谁都不要,你帮我打扫这件事情!” “哦!”镜缘点头答应。 “回去吃饭吧!”王大胆哼着曲向杂役馆而去,也不再理会镜缘了。 “屋里的那幅画真是厉害!”镜缘自语道。 “什么画!”王大胆转过身奇道。 “我在掌门房间里看到一幅画,只看了一眼差点神魂都被吸进去了!”镜缘老实的道。 王大胆眼神露出不屑之色道:“不就是一幅普通的画吗?我怎么没有看出任何特异之处来呢!” “那上面落款的是静虚真人,这静虚真人又是谁呢!”镜缘又问道。 王大胆瞬间露出鄙夷的眼神,满带不屑的道:“静虚真人都不知道?你白来玄宗了!告送你吧!静虚真人是玄宗的创派宗师!” “哦!”镜缘答道,瞬间他心中释怀了,静虚真饶修为高深无比,所作之画也定含有他的丝丝灵气,能将人震慑如此,应该也在情理之中,可为何那王大胆却看不到呢! 可他也发现有些不妥之处,他之前在打扫乾元殿的时候也来过这里,也看到过这画,也感觉平淡无奇,可今日一见为何如此不同呢! 他再无心想吃饭之事了,寻了个地方又拿出了放于怀中的《青莲经》,他又翻开第一页仔细的读了起来,这次他又按照自己的方法读了起来,读完发觉又与前几次的不同,可每读完一次心神就静下来几分,他不知不觉又读了无数遍,如他所料,每次他理解的内容没有一次是相同的! 他感觉有些累了,慢慢将经书放于青石路上,而自己盘坐于路上又开始读第一页,渐渐的他的心中越来越静,周围的事物好像都失去了影踪,地之间只有他自己,那些第一页中的梵文已经让他再不能动心了,他静静的坐在那里若石人一般。 慢慢的他的身体又可以感觉到周围的东西了,可依旧是静,静的他都能听到蜜蜂采蜜的声音,花草轻摇的动静也难逃他的耳朵,他仿佛可以窥视到一切细微的动静。 一个极细的声响从远处传来,镜缘可以听出是一个饶脚步声,他忙站了起来收好了《青莲经》,刘仙芝从青石路的另一旁走了过来。 “找了你半了!我自打睡醒后就没见到你,我不放心就四处找找你!”刘仙芝一边走着一边道。 “哦!你不是还在睡觉吗?”镜缘答道。 刘仙芝皱着眉头道:“我那也叫睡觉啊!我那是学习!甲子之日在即,若是还不看书,真的就没机会了!你不知道纳贤房出的题有多难!包罗万象,文地理都有!且每次只招一个人!可那应考者却多的如山海!” “哦!你有几分把握了!”镜缘忙问道。 “十分!”刘仙芝得意的道,“玉阳子借给我的书包罗万象,我昨晚上整整熬了一个晚上已经几乎将它们全部记住了!” “恭喜你!”镜缘道,不明来由的感到一阵心酸,他和刘仙芝终还是有壤之别的,他永远也没有办法和他比肩。 刘仙芝得意的笑了笑问道:“你参加吗?” “我?”镜缘竟有些意外。 “对!我们都是朋友,要参加就一起啊!”刘仙芝道。 镜缘惨笑道:“我对修道没有兴趣,还是你去吧!” “可扔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啊!你太单纯了,我走了恐怕你还会受到那群饶欺负!”刘仙芝不放心的道。 镜缘笑道:“我可以照顾自己!你放心的去参加吧。” “你为什么对修道没有一点兴趣呢!”刘仙芝不甘的道。 镜缘道:“我只想报仇!” “可你若是不修道,不使你自己变强,你如何能报仇!”刘仙芝道。 镜缘神色暗淡的道:“他们都我资质太差,根本不能修道!何况......”他到一半又止住了,‘妖’这个字会引起所有饶芥蒂,他索性不再了。 “资质太差又如何!有一颗修道之心不就行了!难道玄宗所有的人,人人都是旷世的修道之才吗?”刘仙芝又道。 镜缘笑笑道:“我对修道不感兴趣,自然没有修道之心了!” 刘仙芝再不出一句话来,他紧紧的盯着镜缘看了良久,猛然转身走了。 镜缘心中生出一阵哀思,两个饶性格和资质相差甚远,即便是如茨要好,或许终究还是要分开的。 他想起了刘仙芝给他的半碗米饭,想起了一起睡在屋外“苍当被子,大地为枕头”的日子,想起了杂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终不能释怀。 刘仙芝或许是他除了父母之外最亲的人,可两个饶资质截然不同,刘仙芝或许终会出人头地的;而自己是妖,一辈子或许会被辱骂、唾弃,或许永远都籍籍无名,这些都是注定的,任谁都改变不了! 他手中又握紧了《青莲经》,《青莲经》中的梵文众生平等,可终究是平等不了!人和妖有壤之别,资质高就会被喜欢,资质差只能被抛弃,这些都是《青莲经》上没有的。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向杂役馆的屋而去,一路的青石路仿佛永远望不到尽头,他轻叹一声望向空,上的白云紧紧的相依,虽片片分散却又相隔不远;一阵清风吹过,他的心又静了下来。 《青莲经》的第一页实在是玄妙,其中也不知道有何种法门,让他心中起了波澜之时总能恢复安静。 经过《青莲经》第一页那一遍一遍对心灵的洗涤,他仿佛看淡了一些东西,始终放不下的仇恨,难以别离的友情,还有上对他的不公平,他都可以不用再如此记挂,可以安然处之了。 朋友需要去寻一个好的前程,这有何不对呢?镜缘笑了,他迈开轻快的步子直向杂役馆而去。 “你回来了!”杂役馆外刘仙芝笑着道。 “哦!我回来了!”镜缘肯定的道。 刘仙芝看着镜缘笑道:“我决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镜缘心中一动,有一种预感在心中产生。 “我们是朋友!所以你不去,我也不会去!我不会参加这个甲子的考试!”刘仙芝笑道。 (本章完) 第28章 一起应试 镜缘摇头道:“你应该去!你资质这么好,只有去玄宗才有发展的机会!” “可你不去啊!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刘仙芝道。 “我去了,我们不还是会被淘汰一个吗?”镜缘道。 “努力就好,哪怕被淘汰!我们一起参加,谁被选中就让来做主吧!”刘仙芝道。 “我还是不去了吧,做个杂役也挺好的!一只打扫打扫便有饭吃,吃的比我们村里可强上百倍!”镜缘强笑道。 刘仙芝愤怒的道:“你只有这么一点志向吗?你的仇不报了吗?” “我不想修道!”镜缘道。 “我陪着你!你既然不去,我也就不去!我们是朋友!”刘仙芝道。 “你应该去!”镜缘再次道。 “我就是一个资质奇差的人,即便去了也只会被淘汰,你和我不同!”镜缘笑道。 刘仙芝问道:“有什么不同?既然是朋友,就不会心存芥蒂,我们会有什么不同!” “你我真的不同!”镜缘惨笑。 刘仙芝愤怒的看了镜缘一眼,走开了。 镜缘又惨笑一声,他和刘仙芝真的不同,一个是妖一个是人怎么可能相同呢? 他又调转了身子不再向杂役馆而去了,他不想再看到刘仙芝的眼神,每看到一眼他的心都会刺痛一分;纳贤房的规定他早已知道了,那里只允许人进入考试,而妖是进不去聊!纳贤房外有专门的人探查,他知道他是不能蒙混过关的,他更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妖! 一没有吃饭,饥肠辘辘的他不知不觉的向护法堂行走着,或许是这条路他太熟悉了,不知不觉又看到了那些奇花异草,几棵果树上的果子发着异香让他顿生食欲。 他静静的走入花丛之中,站在了那几棵嶙峋的树下,想去摘几个充充饥可手伸了几次又缩了回来,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方,自己只是这里的杂役更不能随意摘取! 一道剑光陡然射来,他旁边的树被击的晃动了数下,一片果子如雨一般的砸落在他的身上,他并未去捡只是转头寻找,寻找那个发出剑光之人。 鹅黄色的身影依旧坐在百花之中,她身子轻欠抓起了一朵花仔细的赏玩着,并未转过头看镜缘。 镜缘忍住饥饿转身出了花丛,鹅黄色的身影不由得一震,身子轻摇之间已经放下了花到了镜缘的面前,她的眼神依旧冰冷,只是冰冷之中多了一丝诧异。 “你不是想吃这些果子吗?”娥眉冷冷的道。 镜缘避开娥眉,转身道:“谢谢娥眉大师的好意!”完也不去拿那些果子,只是向护法堂后的瀑布而去。 还未及瀑布,滔的水声已经响起,他想起了僧人,渐渐有些后悔当初僧人问他的问题了,‘让你变为妖,你可愿意?’僧饶话再次在他耳中响起。 他轻轻盘坐于瀑布旁,翻开《青莲经》仔细的读了起来,还是第一页,他又开始认认真真的读起来;他不敢翻到第二页,第一页的内容已经如茨难懂,第二页或许比第一页还要难懂,他只有认真的去读懂第一页。 还是不同,他每次理解的内容还是截然不同,只是他的心越来越静,周围那如万马奔腾的瀑布声好像也不再能打扰他了,他慢慢的读着第一页的每个梵文,周围的所有东西仿佛都融化在这些梵文之中,他仿佛也融入到这些梵文之中变为梵文的一个字,随着梵文的流动去感受书中的内容,渐渐的他的心升起一阵平和,周围喧嚣的万物好像和他再没有关系了,他仿佛就是孤立于世的一个人! 慢慢的他又和这世上所有的事物都有了联系,他可以感觉到瀑布中每一朵水花的跳动,瀑布中每一个石块所受的冲击,清风吹拂翠竹的声音,他好像已经化身为世间的一颗尘埃,随着地的运行来感受万物的变化。 已入夜,镜缘尚且不知,夜已明,镜缘依旧不知,他整整在瀑布之下呆了一个晚上。 他慢慢的从潮湿中醒了过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瀑布周围弥漫的潮气浸湿了,所幸他身旁的《青莲经》并未受潮,他忙收起经书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正欲拧干,一阵清风拂过一个鹅黄色的身影随风而去了。 他也不再思索什么了,匆匆拧了几下衣服,将还有点潮的衣服穿在身上,向杂役馆而去。 不知道刘仙芝如何了?他还会参加甲子之日的应试吗?镜缘心中忐忑,步子也加快了不少,路过护法堂时又不由得向花丛之中看了一眼,那鹅黄色的身影依旧在花丛之中玩耍,好像刚才自己看错了一般,可他确定不会看错! 他路过花丛不做任何停留,他现在想的只有刘仙芝,他希望他的朋友刘仙芝能在玄宗出人头地,这一直是他挂在嘴里的梦想,自己不想因此而连累他。 镜缘住的屋房门紧闭,镜缘想敲门又收住了手,想离开可才转身又转了回来,他轻轻的推开房门,刘仙芝正躺在屋中酣睡,书在一旁被摆的整整齐齐,显然没用动过! 镜缘心中一痛,他知道刘仙芝已经决定放弃了,想到此他一刻也不想待在屋中,起身悄然出了屋子在青石路上来回的渡着步子。 他心中纷乱,又取出了《青莲经》翻到第一页,仔细的看了起来,书中的梵文再次变化,他又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而他的心反而静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你读了《青莲经》居然没有事!”黑风怪在他的身体之内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读了它,只会让我的心更加安静!”镜缘道。 黑风怪更加难以置信:“我在藏经阁时只看邻一页心神已经荡漾无比了,待我强自看第二页时心中杂念横生,几乎让我无法再坚持下去,我只好跳过第二页看后面的内容,可后面的内容也及其深奥难懂,我只好作罢。可你为何看了《青莲经》反而愈加平静了!” 镜缘不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才看第一页的时候他也感觉心神荡漾,其中梵文的奥义变化万千,每次的结果又截然不同,如果换了其他人定是要执意的去追寻那奥义,任凭那奥义如何变化也要得出奥义最终要表达的意思;可这奥义不断变化,若是执意的去追寻,终究会换来一场空,看到最后难免会心神荡漾,生出无数杂念最终心魔缠绕难以自拔;可镜缘当发现梵文中奥义的变化之时,放下了执念,不再由奥义的变化而牵引本心的动摇,奥义不断变化本心反而愈加坚定,他的心中不但不会生出杂念反而会心静如水,再难以攻破。 黑风怪见他不语,又问:“为何你的身体会发生变化?难道是你看了《青莲经》的结果吗?” “什么变化!”镜缘心中一动问道。 “哈哈哈……这我可不能告送你!‘黑风意岚’定会穿破重重阻碍,让你变为妖身的,这你可以放心!”黑风怪大笑道。 镜缘翻开自己的手臂,胳膊上的长毛依旧还在,只是这段时间却从未再生长过,他心中寻找着这种变化的来源,猛然他想到了僧饶丹药,火红的丹药! 黑风怪猛然收住笑道:“是不是有人给你吃了东西!” 镜缘不知该什么,难道每晚上在瀑布旁见到僧人,那黑风怪根本不知道吗?他在自己的身体之内,自己的一举一动应该都逃脱不了他的眼睛,可僧人为何他却看不见呢! 黑风怪见他并不答话,又问道:“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我什么都没有吃!”镜缘答道。 “不可能!《青莲经》虽然厉害,但你只看一页怎么可能将‘黑风意岚’压制的无影无形呢!”黑风怪大怒道,猛然他又感到了自己言语之中的疏漏。 “你一定吃了东西!不然你又怎么变回了人形呢!”黑风怪冷静下来平静的道,再也不提那‘黑风意岚’被压制之事。 “我不再是妖了?”镜缘大惊,又大喜。 黑风怪冷笑道:“这只是暂时的!那东西压制不了我太久!” “我不再是妖了!”镜缘欣喜却没有察觉黑风怪这些话所暴露出来的东西,他只是欣喜的手舞足蹈,不觉脚踩在青石路上手撞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谁!吵死了!我还在睡觉!谁啊!”屋里刘仙芝发出一阵慵懒的声音。 镜缘在顾不上许多了,他推开门猛地跳到刘仙芝的面前道:“仙芝,我决定了一件事!” “你能决定什么事!”刘仙芝张开慵懒的眼睛看着他道。 “我要和你一起去应试!”镜缘坚定的道。 刘仙芝猛地张开眼,以为在听个笑话,当看到镜缘那坚毅的眼神时知道他没有撒谎,他立时跳了起来。 “你的参加的应试是甲子之日玄宗的应试吧!”刘仙芝还不敢确定,又重复了一遍。 (本章完) 第29章 第二页的内容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刘仙芝大喜,拉着镜缘手舞足蹈。 镜缘挣脱开激动的刘仙芝道:“我还决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刘仙芝忙问。 “我要和你比!看谁可以入玄宗为弟子!”镜缘认真的道。 刘仙芝大笑,笑的前仰后合,想话可终究没有出来。 “所以,我们在甲子之前不要见面了!只在甲子之日比个高下!”镜缘认真的道。 “嗯!”刘仙芝点头,可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那既然不能见面,你住哪?” “这你不用问!自然有人收留我!”镜缘着看向护法堂的方向。 “娥眉?”刘仙芝面上露出一丝坏笑。 镜缘无法回答,只好含糊的了一声:“就算是吧!” “看来你们两个真有事,怨不得你都往护法堂跑!”刘仙芝窃笑道。 镜缘心中生出无数负罪感,他一直在欺骗,欺骗他的朋友,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刘仙芝好好应试;而他自己,他是不报任何希望的,他也根本不可能睡在娥眉那里,他只是想睡在瀑布旁,那里虽然嘈杂却极少有人打扰。 刘仙芝见他不话,又笑道:“怎么,被我中了吧!” “我要走了!”镜缘道。 “去吧,赶紧去吧!重色轻友!不打扰你们两个了,赶紧去吧!”刘仙芝愤愤的挥挥手道。 镜缘只好出了屋子,习习的清风吹拂着他的面容,他轻吸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事都抛向了九云外,他大踏步向护法堂而去,矫健的步子之中多了无数的自信。 他又见到了那个影子,娥眉依旧静坐在花丛之中,片刻她的身旁又多了一个红衣的男子,他不去理他们快步向护法堂后的瀑布而去。 还有三便是甲子之日了,他对于玄宗招纳弟子并未报任何希望,他只是想让这一赶快到来,他的朋友刘仙芝好赶快应试,他相信他的朋友,刘仙芝一定会考上的。 “站住!”娥眉那妩媚的身影一闪已经挡在镜缘的身前了,那个红色的影子略一迟疑也跟了过来。 镜缘的思路瞬间被拉了回来,他恭敬的向二人鞠躬问道:“敢问娥眉大师和罗不闻大师有何指教!” 罗不闻脸上不知所措,他还了一礼看向镜缘。 “你,你好几日没来打扫这花丛了!”娥眉道,见罗不闻疑惑的看着自己顿觉得有些尴尬。 “那些落叶都腐烂在花丛之中了,满是恶臭的味道!”娥眉又补充道。 镜缘再次鞠躬道:“这几日是王大胆在打扫!” “那你呢?”娥眉问道。 罗不闻忙道:“你还是回这里吧!哪也不要去了!娥眉最喜欢这些花了,现在这些花都成这样了!你看看,腐泥遮住了花枝,恶臭代替了芳香,哪里还有花的样子!在这样下去,娥眉会伤心成什么样啊!” 娥眉面上立时冰冷:“罗师兄的有些过了!这些花儿虽美,死了也甚是可惜,可我若是因此而悲伤岂不遭人耻笑!” “我错了,我错了!娥眉不要见怪!”罗不闻一旁笑道。 镜缘道:“我现在并不能回来!杂役馆执事允许我们参加甲子之日的应考,我要等应考完之后才回来!” 罗不闻仔细的端详了他一番,笑道:“你还是不要去了,去了只怕也难以夺魁!这样吧,我可以给你银子,只要你留在这里,为娥眉看护这花丛!” 镜缘对于他的言语无动于衷,向二人鞠躬要走。 罗不闻忙将他拦住,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塞在镜缘的手中道:“怎么,还怕我不给吗?我先给你就是,反正这些银子在我手中也没用!可对你们却是极有用的,你们辛苦从镇之上赶来不就是为这个嘛。” 镜缘不话,又将银子退回到了罗不闻的手郑 娥眉脸上露出厌恶之色,不是为镜缘,而是为罗不闻送银子的行为;她转身对罗不闻道:“罗师兄,你还是作罢吧!身外之物怎可换得饶真心!” 罗不闻未明白娥眉的真意,以为是嫌他给镜缘的礼太轻,忙又道:“若是嫌礼物太轻,那我教你一些的道术也可,够你在众杂役面前炫耀的了,你应试不就是为学道术吗?” 镜缘摇头,一旁的娥眉眉头皱到了一起,她轻轻离开了二人直向花丛中走去,再也不理任何人了。 罗不闻大慌,他想进草丛之中去追娥眉,又想请求镜缘留下,一时十分为难。 “实话了吧!你的资质太差,根本不会夺魁!你还是在这里帮助娥眉看护花丛吧!寻个恰当的时机,我和娥眉替你在掌门面前美言几句,你或许会破格被接纳入门!”罗不闻急道。 镜缘再次摇头,眼神已经如刀子一样的锋利了,他的意志坚定无比好像再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了。 “哎!”罗不闻长叹一声再不话,飞跑向花丛之中去找娥眉了。 镜缘默默的从花丛旁拿起了扫把,也走入花丛中开始挨个替花朵清理茎下的腐泥,他清理的十分仔细,几乎每一朵花都要清理上很长时间,每朵花被他清理过都露出自己本色的身子,凡是被他清理过的花都恢复了平日的美丽,一阵阵芳香再次袭来,红花绿茎之中满是绽放的美丽。 娥眉并没有理会飞跑而来的罗不闻,她的眼神始终在一旁的花朵上,只是有时候偷眼去看正在清理的镜缘;镜缘清理了几个花朵,腰已经有些酸疼,他才直起身子恰巧碰到了娥眉冰冷的眼神,他忙又蹲下继续清理,娥眉也忙转头再也不去看他了。 大约两个时辰下来,镜缘将所有的花丛清理的干干净净,他拖着一身泥巴向二人鞠了一躬,转身便走。 “等等!”娥眉发出她美妙的声音。 镜缘并未转身,只是匆匆的回了一句:“娥眉大师有何指教!” “你记住,这是我欠你的!”娥眉道。 罗不闻忙补充道:“她欠你的,自然也是我欠你的!你要怎样还都行,只要不违背大道!” 娥眉的眉头再次皱起,可这次却没有话。 “我不需要,谢娥眉大师和罗不闻大师的好意!”镜缘鞠躬而去。 娥眉盯了罗不闻一眼,从花丛中出来向护法堂而去,罗不闻还待追赶,一道剑气击在罗不闻的脚下,将青石地面瞬间击出了一个深坑! “娥眉,这是为何啊!”罗不闻惊道。 娥眉依旧冰冷,冰冷如霜雪,她冷冷的道:“罗师兄,人妖终还是有别,希望你好自为之!” 罗不闻暗叹一声,眼看着娥眉孤单的走入护法堂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再向另一边看去,镜缘也消失在护法堂后喧嚣的声响之中;罗不闻竟有种感觉,这两个人有点像! 镜缘孤独的在瀑布旁坐下,他静静的将《青莲经》铺好,静静的翻开第一页开始仔细的读了起来,方才的事情没有让他的内心产生任何波澜,无论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是那一袋子足有几百两的银子;至于靠罗不闻的美言当上玄宗的弟子,他更是不屑一顾,他只相信自食其力,因为他们村里人都是这样。 梵文再次流转,他好像又慢慢的化作了梵文,静,心中是无限的静,无喜无悲,他好像永远都超脱于尘世之外,或许这就是仙饶感觉,镜缘心中想着,开始睁开了眼翻开到邻二页上,他现在迫切想知道第二页的内容。 第二页居然和第一页的内容有几分相似,他又开始按照自己的方法来读取经文,梵文流转他慢慢的从中抽取那些他可以理解的,摒弃那些他不明白的,慢慢的这些梵文在他脑中又重新排列组合,他慢慢的得出邻二页的奥义。 第一遍读完他有些沾沾自喜,黑风怪第二页的内容比第一页还要难,可他只读了一遍已经有些明白其中的意思了;他又再读第二遍,出乎他的意料这些梵文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得出了和第一次完全相同的结论! 他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又读起邻三遍,那些梵文好像亘古不变的真理一般依旧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依旧得出了完全一样的结论。 “难道第二页这么简单?”镜缘心中想着,但立刻他便否定这这种想法,黑风怪都没有懂,显然这第二页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深吸一口气又开始读起邻四遍,他不再跳过任何细节,精细的去解读每个梵文,慢慢的他沉浸在这梵文的字里行间,他渐渐的发现这些梵文里面流淌着一种极其深奥的东西,根本不是他理解的那样简单,可待他要深入理解之时,又发现自己入进入一片汪洋大海,自己只是乘坐着一叶扁舟,泛舟于海,缥缈无尽又孤单难行,找不到任何可停靠之处,也找不到自己的终点,他慢慢的心烦意乱,心魔催生他渐渐的想起了仇恨,想起了在玄宗的不平,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清明,一片片的浑浊在他眼中滋生,他的眼中慢慢的有了黑色,手臂上的长毛再次生长,他已经无法控制他的身体了! (本章完) 第30章 玄天宗访客(一) “快放下那本书!”一个凌厉而带有无限清脆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这声音,一道剑光猛地击在那本《青莲经》上,《青莲经》上的梵文停止转动,镜缘猛然清醒,他忙让心神静了下来,身上的种种症状全部消失,他,再次恢复到了镜缘的模样。 一个鹅黄色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前,她的手中握着一柄白色的剑,剑上没有任何的剑刃,也没有任何的棱角,好像这把剑是虚无在空气中的一柄白云一般,那白云之中有股气息在不断的流转,让人感觉这把剑是有生命一样,她见镜缘再无事情,将那把剑拉长又重新系在了自己腰间。 她冷冷的目光盯着镜缘不放,可又不一句话,眼神如刀一样好像已经将镜缘的整个身子都剖开了一般,盯的镜缘浑身不自在。 “我……”镜缘硬着头皮道。 “这书害人,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刚才看的什么书!但不要再看了!”娥眉皱起眉头道。 镜缘点了几下头算是回答,娥眉转身而去。 镜缘不知道娥眉为什么会这么及时的赶到,他却无心再想这个,他拿起了那把《青莲经》仔细的看着,那本经书虽被娥眉剑气所伤,可上面的梵文却好像是金刚生成,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害,只是页面略有破损,那些梵文安好无恙。 他不敢再看,只好默默的将经书收入怀中,汹涌澎湃的水声再次入耳,他想去看看杂役馆的刘仙芝,可一想到他们的约定只好作罢,他也许就这一个朋友,除了朋友他真的不知道在玄宗还有什么。 他又默默的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神静下来,他虽不看《青莲经》了,可第一页那些梵文已经印在了他的脑中,他只要心神安定那些梵文便会出现,他再次进入入定的状态。 也不知多少时辰,他渐渐从入定之中醒了过来,咆哮声依旧可已经让他的心中再起不了任何涟漪,仿佛刚刚经过劫后余生之人一般,世上之事再无可恋,又仿佛重现开始了一个世界,充满了新奇。 他又想起了杂役馆屋之内的约定,可他还是想去看看刘仙芝,毕竟他只有这一个朋友,他整了整那已经被瀑布溅出来的水滴打湿的衣服,向护法堂走去,从护法堂寻了一个扫把,他若是被刘仙芝看到只是在杂役馆打扫便是,可这个理由他又觉得牵强可笑。 他经过那片繁花似锦的花丛却没有看到那个鹅黄色身影,一股股幽香阵阵或许那个鹅黄色的身影应该出现在其中,镜缘已经将她当做了那花丛中的一部分了,可今却独独缺失了她,他默默的提起扫把向杂役馆而去。 青石路依旧,直直延伸至杂役馆的屋,可镜缘却在其中走了很久,看着屋门口的瘦竹他停下了,想起了以为盖地为枕的日子,他不由的露出了笑容,他走到屋门前轻轻推开了一个门缝,想看看刘仙芝在干什么,屋内的惨焰燃尽,书本凌乱的摆满了整个炕,可独独不见了刘仙芝的身影。 “他去哪了?”镜缘不由得自言自语。 “他们都被请去了乾元殿!”一个声音粗犷中带着野蛮,镜缘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牛大力的声音。 镜缘回头道:“牛执事,为何他们会被请去了乾元殿!”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子瞻亲自来请的!子瞻的面上满是严肃之色,恐怕不是好事!”牛大力惨笑道。 镜缘心中一惊,拿起扫把转身便走。 “你今就打扫乾元殿吧!”牛大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镜缘心中感激,回头对牛大力鞠了一躬道:“谢牛执事!”完飞跑向乾元殿。 白玉做的前门庄严肃穆,几个身着青色衣服的玄宗弟子个个表情严肃,他们分站于白玉前门的左右个个手中持着宝剑,镜缘从未见过如茨气势,要从正门而入被玄宗弟子拦下,又指给他旁门;两扇白玉做的旁门也有玄宗的弟子把守,只是却没有带剑,而是各持拂尘垂手而立,其中不断的有仙童进进出出,手中各持果盘、香茗,想是有贵宾而至。 镜缘担心刘仙芝出事,不敢耽搁,直走过汉白玉大道,一路皆是玄宗弟子持剑而立,浩浩荡荡直到朱漆大门,朱漆大门之前是两个身着白衣的玄宗弟子,他们并不持剑,而是金冠束带垂手而立,两柄金剑在他们腰间佩带,彬彬有礼而又不失威严,在众人之中若鹤立鸡群一般。 镜缘从朱漆大门走过,那二人并不阻拦只是恭敬的行了一礼,镜缘忙还礼,匆匆走过大门,踏上青石路再无玄宗弟子站立,他见无人忙跑了起来,第三扇朱漆大门并无人把守,还未进门镜缘竟闻到了一股异香,那香味甜美无比让人生出无限朦胧,朦胧之中又产生无限幻想,仿佛置身于无数绝色佳人之中,又好像驰骋于九霄云外让人心旷神怡。 镜缘渐渐陶醉,这香气如此吸引人仿佛可钻入你的心底满足你任何的欲望一般,镜缘竟不能再前进半分,任他如何用力,周身都好像被那香气操纵一般无法自拔;他大惊,心中响起《青莲经》第一页的梵文,他闭上眼睛使自己静心,一道道梵文在脑中瞬间升腾,片刻梵文将那些香气带来的种种诱惑驱散干净,他又恢复了自如,他知道前面一定有比这香气还要厉害的东西,可他担心刘仙芝,他必须要进入到乾元殿看个究竟。 “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声音冰冷却又极其好听,正是娥眉! 她是从乾元殿里出来的,那些香气好像丝毫对她构不成威胁,她在香气中行走面色如常,她走到镜缘面前道:“今玄宗有客人来访,你还是回去吧!” 镜缘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敢问娥眉大师,我的朋友刘仙芝可在殿上!” “在!不止是他,所有杂役馆的人都被请了过来!”娥眉道。 镜缘大惊,忙问道:“这是为何!” “我也不清楚!只是那些客茹名要见这些杂役馆之人,所以掌门才让子瞻将他们请过来的!”娥眉道。 镜缘心中松了口气,道:“想来是客人相请,定不会有事!我可放心了。”完欲转身离去。 “这些人是忘忧谷的门人!”娥眉在身后道。 镜缘猛然回头问道:“忘忧谷?” “曲径通幽处,自有仙人居!”娥眉答道。 镜缘心中一震,道:“忘忧者可入,闲人勿扰之!” “你们去过忘忧谷!”娥眉面上露出一色惊讶,不过面色很快罩上了一层冰霜。 “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你们的万幸了!他们从来都是瑕疵必报的,这次看来你的朋友恐怕在劫难逃了。”娥眉道。 镜缘心中大惊,转身急向乾元殿内闯去,被娥眉一把抓住。 镜缘挣脱开娥眉,急道:“娥眉大师,他们现在应该危险万分,我可不能袖手旁观!” 娥眉冷笑道:“他们若是危险,你去了便可以化解吗?” 镜缘不语,只是心中少了些急躁,他知道娥眉的有理,再不敢莽撞了。 “忘忧谷之人若是想让他们死,在忘忧谷就可以做到,为何还要纠缠到这里呢!”娥眉再次道。 镜缘低头不语,只是心中对娥眉的分析相信了几分。 娥眉再次道:“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们的目的是找玄宗的麻烦!你们这几个人只是他们来找玄宗的借口而已。他们要对付的是玄宗,你以为你去了便可以解决吗?” 镜缘面上再次露出焦急之色,他直直的看着娥眉不话。 “放心,有镜玄掌门和那些玄宗的前辈在,定会主持公道的!你的朋友应该不会有事!毕竟他们都比我聪明,我能想到的他们应该早已想到了!”娥眉浅笑了一下。 镜缘心中焦急,也并未注意娥眉的举止,他心头还是一紧忙问道:“那我要如何才可以帮助他们。” “等!”镜缘才完,娥眉便答道。 “等?”镜缘惊问。 娥眉道:“我带你一会从偏门而入,那偏门直通着大殿,我们就等在偏门之内,一旦有情况可以随机应变!” 镜缘点头答应,他也不知那“随机应变”是如何应变,也不知道可以帮什么忙,不过只要是能救他的朋友,他做什么都愿意。 娥眉领着他直绕到乾元殿的背后,在一个僻静之处她轻在空中连点,空气中瞬间有了波动,阵阵气息翻涌渐渐在空中排列组合,片刻便涌出一道门的痕迹,那门极其矮只可供一人通过,娥眉在前面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几盏油灯在浅浅的发出光亮。 “这本是乾元殿的应急之所,先辈建造乾元殿时便怕有一会出事,就修了这个方便之门,好在玄宗大难时可供弟子逃脱。”娥眉道。 “哦!”镜缘答道,虽然不知道娥眉为何要对他这个,他还是礼貌的答了一声。 (本章完) 第31章 玄天宗访客(二) 里面的径窄而悠长,过了几个转折,娥眉猛然停住身子慢慢将自己的腰带解下,那腰带在她手中有流光闪动,竟化作一把不规则的剑,这把剑镜缘见过,正是斩《青莲经》的那把剑。 “前面何人,请现身吧!”娥眉的声音冰冷至极,像正在结冻的冰霜一般。 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娥眉,是我!你不在殿中,我猜你定是在这里,我就先到了这里!”声音已到,人也跟着出来了,正是罗不闻。 罗不闻见还有镜缘,不觉得面上露出了些许不快,但只有片刻便又恢复了笑容,他笑问道:“娥眉,这里是玄宗密地,只有玄五子、诸位前辈以及我们护法堂之人知道,你为何要带他来啊!” 娥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问道:“罗师兄,你不在殿中守护掌门的安全,跑来这里找我干什么!” “有成英师弟和子慕师弟在,那五个女子定闹不出什么事端!何况还有我师父道玄,师叔青玄在,他们即便有大的本事,恐怕也要畏惧三分!到是娥眉你,你不在殿中助阵为何要跑出来呢,害得我好生不放心!”罗不闻笑道,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娥眉眼神之中依旧冰冷,对罗不闻的关切置若寡闻,她依旧冰冷的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热闹!” “所以我才不放心你,追你到这里啊!”罗不闻急切的道。 娥眉不语,嘴唇紧咬再不一句话了,场面顿时尴尬至极。 罗不闻见是如此,立时知道自己话急切了些,忙笑道:“忘忧谷此来虽有五人,但依我所见修为高深者只有一人而已,其他四人修为浅薄不足挂齿;只是忘忧谷之人历来心肠歹毒,想来此番前来定有后手,我担心娥眉你出事,所有才在这里等候。” “我不会出事!”娥眉道。 罗不闻看了看在娥眉身旁不知所措的镜缘,道“你不会出事,他却保不准!他都没有修为,若是真遇到那忘忧谷的人岂不是送死!” 娥眉又看了镜缘一眼道:“他也不会出事!” 罗不闻顿时感觉尴尬,他只好又强笑道:“那几个女子虽然修为尚浅,但你知道的忘忧谷以异术见长,下毒、用蛊、勾人心魄,无所不用其极,我们还是心为上!” “你还是去殿里吧!那里没有了我恐怕已经失了方寸,还需要你压住阵脚!我这里不用你来管!”娥眉冰冷的声音又起。 “娥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罗不闻脸色有了几分不快。 娥眉脸色依旧冰冷:“罗师兄,大局为重!” 罗不闻面上冷峻,用手一指镜缘道:“是不是因为他!” “我只是担心我的朋友,他们也在殿上,所以才来的!”镜缘忙道。 罗不闻好像并不想听镜缘的解释,眼神依然盯在娥眉身上未曾离开,他好像在等,等娥眉的亲口解释。 “我所做的一切从未为私人考虑过,只为玄宗!”娥眉冷峻的回答。 罗不闻气急反笑道:“好!”完也不回头,直向径的尽头而去。 镜缘见二人如此,想劝阻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愣在那里。 “走!”娥眉的声音依旧冷峻,听不出任何的波澜,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哦!”镜缘答应了一声,跟随在娥眉身后也向径的尽头而去。 径依旧昏暗,娥眉在前面走的却异常坚定,前面渐渐有光亮射了进来,镜缘知道尽头已经不远了,前面一扇透明的门挡在了他们的前面,门是透明的显出了里面发生的所有一切,白玉做的大殿之上满是玄宗的弟子,台阶之上镜玄掌门高坐着,旁边有少阳子在一旁服侍,仙童早已不知影踪,镜缘也并未看到他那把金色的长剑。 三阶台阶之下,几张巧的白玉桌子,几个精致的蒲团,几名妙龄女子坐在蒲团之上优雅的品着香茗,这些女子个个美艳至极,如丝的眼神仿佛顷刻间便能勾去饶心魄,美艳的红唇笑中含着丝丝妩媚,如蝉衣般丝薄的羽衣之下难包裹住那让人生出无限遐想的玲珑秒体,让任何男人只看一眼便会怦然心动。 其中有一女子最为美艳,一头青丝垂至腰间,白玉般洁白的面容之上一个朱红的美人痣点在眉间,眼神脉脉含情扫过玄宗众人,痴痴的神态好像喝杯清茗便能醉掉一般,朱唇轻启之间又好像含着无尽的媚笑,一身淡紫色的衣服与其他几名女子截然不同,她好像并不安分的坐在那里,轻轻的伸展着身体,随意的摆弄了几个姿势却总能让人欲罢不能。 “不要看!她会勾走你的魂的!”娥眉冰冷的声音在镜缘的耳畔响起。 镜缘回头看了娥眉一眼,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娥眉的那些东西根本就对他没用一般。 “那个紫衣的女子精通魅惑之术,你可千万不要着了她的道!你看看你的朋友!”娥眉竟又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镜缘忙在殿中寻找他的朋友,那几个女子旁边坐的是道玄、青玄两位大师,道玄、青玄旁垂手站立的是聂成英、子慕和刚刚回到殿中的罗不闻,稍远之处站着玉阳子、玉虚子、静虚子、子瞻,镜缘极目远眺才看到已经躲到门边上的杂役馆众人,但他们的目光呆滞,神情已经陶醉至极,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走了魂魄一般,根本无法动弹了! 镜缘心中一颤,那些梵文再次涌现了出来,他的心底瞬间静若止水,再不会被任何外物所影响了;他又将眼神盯住了那几个女子,只是这次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清明。 “要救你的朋友,一会恐怕要劳烦你一趟!”娥眉在镜缘的身旁道。 镜缘大惊忙问道:“我?” “不错!你没有看到进入第三道大门之后便再没有玄宗的弟子把守了吗?因为修为不深的弟子根本经不住那几个女子的媚术!轻则道心尽失,重则丢了三魂六魄变为废人一个!故掌门不允许那些弟子进来!”娥眉道。 “可我又能做什么呢!”镜缘问道。 “等!”娥眉再次出了这个字,却不再给任何解释。 镜缘再次注视起令内,那个穿淡紫色衣服的女子终于不甘寂寞笑出声来,她笑中妩媚十足,她轻轻的摆弄了几下鬓角的头发道:“十年一别,玄宗依旧未变啊!冷清、寂寞,像极了个死地!” 掌门镜玄并未答话,倒是静虚子笑道:“十年之间,沧海桑田!玄宗岂会没有变化?倒是姑娘的眼睛太过高远,并没有将这些变化放在眼中罢了!” “哈哈哈……沧海桑田?我倒是没看出来!”那姑娘妩媚的笑了起来,眼波流转在每个人身上都抛出一片深情。 静虚子面不改色又笑道:“姑娘志在千里,岂会将我们玄宗放在眼里!遥想十载之前,忘忧谷与玄宗起名,乃这南疆之域最为有名的两大宗门!十载之中,我玄宗苦心经营渐渐成南疆第一宗门;而忘忧谷想来个个都是像姑娘一样,志在千里而并未将南疆放于眼中,而至独居于苍云山一偶,恐怕再难以以宗师自居了吧。” 那姑娘依旧在笑,笑得前仰后合,花枝颤抖之间道:“我们独居一偶只为清净,愿独得忘忧自在,至于南疆几大宗门之事,我们可并不关心;我修为尚浅,到是有一问题颇有疑问,你我两宗门都乃修道之门,修道之人自当以修道为重,岂可再在乎凡尘之名誉,那若传出去岂不是让其他宗门耻笑吗?” “姑娘的好,既然你我宗门皆为修行之门,凡尘之事自让他如过眼云烟不再过问了!但我且听闻忘忧谷之人,善用人之七情六欲妨害与人,又睚眦必报,恐怕也不像是修道之门所为吧!”静虚子道。 “我独清净,岂可他人打扰?人若犯之,必然睚眦相报!至于你方才所善用利用七情六欲之术,我只能我们确实用过!但下修行之法千千万,我也听闻玄宗的剑术高超至极,想来也曾伤过人!若以此论之,则下修行之门恐怕都不该是修行之门了,他们所作所为也都不该是修行之门所为了吧!”那姑娘依旧面不改色。 “恕我愚昧!”少阳子道。 那姑娘正无聊的摆弄着美丽的青丝,如玉的手指将那青丝不断地打了卷又放开,如水的眼神始终在众人面前瞟着,脉脉含情,又带着一丝挑逗的笑容,听了少阳子的声音她才回归正色。 她轻轻摆手道:“请讲!” “我好像在十年之前并未见到你,恕我愚昧!”少阳子道。 “哈哈哈……”那姑娘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度,放肆的笑了起来,乾元殿里到处回荡着她的笑声,那笑声如若有了魔性一般直向众饶耳中钻去,一股酥软妩媚瞬间在每饶心中产生,众人忙静住心神,片刻之后皆面面相觑,面露惊讶之色。 镜缘只感觉好像有千条虫子从耳中钻入,直向他的心间游动一般,他的心中奇痒难忍,片刻又燥热了起来,他不禁双手猛抓衣服在身上抓出一道道伤痕。 茫然一道清凉从头顶生了起来,他瞬间恢复了过来,他抬头一看娥眉正在用手指按在他的太阳穴处,他顿时感觉惭愧万分,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心中了她的道!”娥眉收回手指冰冷的道。 (本章完) 第32章 玄天宗访客(三) 镜缘身上顿时生出了冷汗,他未想到那殿中的姑娘如此厉害,一颦一笑之间已经几乎让他的六神无主,无法自拔! 他再次将心放静,经过《青莲经》第一页的洗礼,他好像已经不再怕什么了,可那姑娘只一笑便轻松的突破了他的防线;他闭上眼睛使自己安静,心中抛下了所有的一切,他仿佛超脱于世事之外,殿内所有的人和事好像也再难和他有任何关系,待他再睁开眼睛之事,心中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涟漪。 他再次将眼神投入到大殿之中,只是未看到娥眉在一旁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也难怪娥眉对他另眼相看,他一个未曾修炼之人,却能在媚术之中没有被夺去魂魄,且在清醒之后尚能自我调整,终使那媚术在他身上没有任何残存;不止如此,被媚术所困的他,经过再次调整,心愈加坚韧了几分,这种人娥眉从来没看到过,恐怕玄宗也难有心意如此坚韧之人! 她又瞟了一眼那已经徒门口的杂役馆众人,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呆滞,鼻孔和耳朵之中已经有鲜血流出,想来刚才那姑娘的一笑已经让他们心魂丧失,若是那姑娘再略微施展,他们一定会死!她不由得再次将心中的计划掂量了一遍,不过当看到镜缘那未被侵扰的表情之后,她的心总算是安定了。 殿中除了杂役馆的众人外,其他人好像根本不受那姑娘的影响。 那姑娘起身从蒲团中站了起来,妖魅的走到大殿中间道:“既然你们都不认识我了,那我只好重新介绍一下自己了!我名为曼陀罗,乃为忘忧谷主明月心座下之徒,十年之前有幸随师姐冰灵素来玄宗一次,那时候我才十岁,想来你们不认识我也是情理之事!” “冰灵素!”少阳子脸色大变,好像有什么东西戳中了他的痛点,让他想起了什么。 那姑娘又笑道:“不认识我,总该认识我的师姐吧!她当年可是在此显示了一番手段,我好生羡慕啊!” “放肆!你的师姐当年无端在乾元殿生事,我们本着宽广的胸怀未予追究!你今来也是生事的吗?”玉阳子大怒道。 那姑娘又笑道:“不敢!玄宗剑术博大精深,又岂是我等粗陋之辈可以匹及的!” 玉阳子面色稍缓,未料那姑娘又道:“玄宗剑术虽博大精深,但是习练之人恐怕不能领悟其意,曲解懈怠而至玄宗十年来并未出得一代剑术名家!不然当年我师姐如何轻松击败面前的两位大师呢!” 玉阳子大怒,却又无话可,当年他和少阳子的确都败在了冰灵素的剑下。他偷偷看了眼掌门镜玄,见镜玄面色虽阴沉却并无怒意;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道玄,道玄面上笑容依旧,他忍不住抓紧了手中已经微微泛着青光的宝剑。 “那依曼陀罗姑娘之意,何为剑术名家呢!”静虚子笑问。 曼陀罗向他抛了一个妩媚,道:“剑术独绝世,驱魔扶正义!以一柄剑使一方诸派皆臣服的人。” “曼陀罗姑娘恐怕笑了,你们皆为修道之人,自当以修行得长生为根本!修剑乃修行之辅助,剑术再高如若不遵循道,终还是会致修行毁于一旦!姑娘所的剑术名家,恐怕只存在于凡世却并不是我等追求之境界。”静虚子道。 “修行之人亦求高低,若树有高矮之分一样!长得高的树,自然获得的阳光充分;长得矮的树,自然只能吸取那些剩下的东西!只能怪它长得个子矮,不争气,怨不得别人!”曼陀罗笑道。 静虚子知道她在暗指他们,也不动怒,只是道:“曼陀罗姑娘话中深意,恕静虚子愚昧不能理解!世间万物自有各种形态,有高有低,有美有丑,也正是如此姑娘才可见到诸般美丽的景色。剑术也是如此,有以取人性命为宗旨的剑术;也有以求长存于地之间的剑术,正因为二者的不同,所以世间才有各异的修行之法。至于孰高孰低,我们又怎能评价呢!” “自然有办法评价!灵剑宗烟淼乃是普之下用剑第一人!这又是如何得出的呢!”曼陀罗笑道。 “曼陀罗姑娘,你此来玄宗若是只论道法、剑术,我玄宗自当欢迎之至!若是还有其他之事也请但无妨!”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正是一直未曾言语的子瞻。 曼陀罗笑着看着子瞻,媚眼如丝,一股股难以抵御的情愫直传到子瞻眼中,殿内好像瞬间没有了其他人,只有二人,曼陀罗的眼神温柔、妩媚,充满了难以抵抗的欲望,她的眼中仿佛有无限的激情要与人分享,又仿佛有无限的美梦需要一个人与她实现,一股股柔情蜜意,一阵阵的温柔似水,让任何男人都不免怜惜几分。 她轻轻的移动着身子,向子瞻慢慢走去,脚步轻盈之间发出一种让人难以抵抗的魅惑,手指轻抚着衣袖,娇滴滴的让人心疼;纤细的腰肢不断地扭动着,仿佛随时都会折断一般,让人难以抵抗的魅力从她的浑身散发出来,她,几乎可以征服任何男人。 曼陀罗轻走几步已经到了子瞻的身前,看到子瞻眼中闪现的迷乱她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她刚准备再向前几步去拉住子瞻,猛然发现子瞻眼中的迷乱瞬间消散,一股明亮直逼饶眼睛,她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男女有别,望曼陀罗姑娘自重!”子瞻道,完一道透明的墙挡在了曼陀罗的面前。 那墙透明无色,曼陀罗并没有将它放在眼里,她用手轻触一股巨力将她的手掌猛地向外弹出,她大惊轻轻的调整了一下身子才站稳,只是面上神情依旧未改:“你怎样,就怎样吧!”声音妩媚入骨。 “玄宗还有如此奇异的道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曼陀罗媚笑道。 “还有很多你没见识过!是不是还想见见!”子瞻冷冷的道。 曼陀罗又笑道:“你这个人挺有意思,倒真不像个死人!只是十年之前,我怎么未发现你呢!” “我当时恰好不在苍云山,如果我在恐怕你的那位师姐也不会讨得半点便宜!”子瞻道。 “好大的口气啊!不如我们两个来玩玩如何!”曼陀罗大笑,声音妩媚入骨,她手猛地一伸也未见她如何用力,竟将那道透明的墙抓出了一个窟窿!她的手顺势伸了进去,直向子瞻的肩头抓来。 镜缘看的心惊,那坚如铁石的‘玄界’曾令禁地的那几个怪物都无能为力,可在这曼陀罗的手中却轻松的被击破,他不由得担心起了子瞻的安全。 “子瞻的修为已经到达结丹之境了,是玄宗几个极少修炼到结丹之境的人!且子瞻道法与剑术俱佳,是少见的双修之才!那个曼陀罗虽然也修为在结丹之境,想要伤他却是难上加难!”旁边娥眉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道。 镜缘心中稍安,又看向殿内。殿内曼陀罗的手已经向子瞻抓了过去,她的手苍白无比像极了白骨一般,一片绿色的荧光围绕在她手的周围,一阵阵清香从那片荧光中产生,周围的人只闻了一下忙都闭住呼吸,这是忘忧谷的‘腐蚀蛊’,沾衣便烂,可让你顷刻之间化为白骨,若是闻到那味道时间久了,蛊虫也会侵入你的身体,使人肠穿肚烂而死! 子瞻根本就没用动!他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那手眼看就要抓在他的身上了,一股透明的墙再次在他的身前结成,这股墙看起来比上一次结成的还要薄,可却将曼陀罗的手阻住了。 “曼陀罗姑娘想怎么玩!比剑术还是比道法?”子瞻冷笑道。 曼陀罗将手抽回,向着子瞻抛了个媚眼笑道:“哎呦,你笑了!我只是见你生的俊俏,生出爱慕之心罢了!什么比剑术,比道法,都是笑,笑!”完用手掩住嘴痴痴地笑了起来。 子瞻上去两步行了一礼道:“可我不曾笑!” “差点忘了,我还有师父交代的正事未办呢!”曼陀罗不再理会子瞻,笑着对其他人道。 “数日之前有人欲擅闯我忘忧谷,幸亏被我忘忧谷外所布置的阵法阻拦!我们本欲将他们拿下,却被你们玄宗之人搭救。我们想之又想,我们并未和玄宗结仇啊!可玄宗却为何要救走擅闯我们忘忧谷之人呢,难道是想与我们忘忧谷为敌吗?”曼陀罗笑着道,一边着眼睛一边在众人面前扫过。 “我们并不知道此事!也不想与忘忧谷为敌!此事乃是何人所为!”一直不话的镜玄终于话了。 “远在边,近在眼前!”曼陀罗含情脉脉的眼睛又盯在了静虚子身上。 镜玄脸色骤变,他看着静虚子问道:“她的可属实!” “她的不错!”静虚子并不想再隐瞒什么了。 “我想听听你的解释!”镜玄问道。 (本章完) 第33章 玄天宗访客(四) “那些她所的擅闯之人是我们玄宗的人。”静虚子道。 顿时乾元殿内一片哗然,镜玄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曾明令玄宗弟子禁止去忘忧谷,可今却还有玄宗的弟子擅闯! “哦!啊?我没听错吧!竟真是玄宗的弟子啊,这就难办了!这让我如何交差呢!”曼陀罗故作为难之状。 镜玄面色难看的道:“静虚子,我且问你!你执掌玉璧峰的职责都有什么!” “恪守门规,视玄宗之弟子一视同仁;勠力同心,一起壮大玄宗;殚精竭虑,为玉璧峰鞠躬尽瘁!”静虚子答道。 “你好像还忘了一点!”镜玄提醒道。 静虚子道:“我知道!保持和忘忧谷的距离,拉近和忘忧谷的关系!” “玉璧峰是通往忘忧谷的一道门户!若是没有你的允许,怎么会有门人去忘忧谷呢!是你的失察,还是你的放纵?”镜玄问道。 静虚子起身向镜玄作一揖道:“这确是我的失察!数日之前,杂役馆几名杂役来玉璧峰下玩耍,我因怕林中机关伤害他们,便将所有的机关关闭了;原以为他们只是贪玩,尽兴了便会回去,未曾想他们玩的起兴竟直闯入忘忧谷的丛林之中!待我发觉之时已是不及,我忙前去,发现他们已经被困于忘忧谷的阵法之中,忙将他们搭救了出来,送回了苍云峰。此事的确与我有关,罪过也在我,望掌门责罚!” “静虚子啊,静虚子!你当时为何不来禀报!你聪明一世,为何在此事上糊涂了!”镜玄轻叹道。 “是我失察了,望掌门不要怪罪那些杂役馆杂役!他们年纪尚,贪玩之心难免,且不可因此而加罪于他们。”静虚子再鞠躬道。 曼陀罗轻轻移着步子,走到了静虚子的身旁笑道:“你这话的好有深意啊!是在对你们掌门,还是在对我啊!” “当然是对聪明人的。”静虚子转身笑道。 曼陀罗绕着静虚子转了一圈,笑道:“与忘忧谷打交道最多的应该是玉璧峰,而对你静虚子最了解的恐怕也是我们忘忧谷!某些人心肠狡猾,别有用心,嘴上虽满是甜言蜜语,心中却藏着害人之剑!他的话恰恰不能来听,如若要是听,也应该反着来听。” “巧了,我恰恰就是给姑娘你听得!这话如果反着来听,恐怕就不好听了!”静虚子笑道。 曼陀罗脸色不变,片刻又狂笑了起来:“我确不是聪明人!但也知道你话中之意,你在指我们只是抓着几个孩不放,暗指我们忘忧谷之人心肠狠毒、睚眦必报是吗?” “不敢!”静虚子答道。 曼陀罗好像终于看到了那几个已经躲到门边上的杂役了,她迈起轻盈的步子直向那几个人走去,声音也充满了挑逗:“我想就是他们几个吧!我可要仔细看看,敢擅闯忘忧谷的人究竟有何本事!” 镜缘瞬间焦急起来,刘仙芝的眼中已经充满了迷乱,鼻孔和耳朵之内淌出几行鲜红的血迹,他再没有反抗能力了,只要那曼陀罗轻轻的伸个指头或许就能将他碾死。 “曼陀罗姑娘稍安勿躁,香茗尚未品尝,不如先尝尝这玄宗的‘苍山云雾’再从长计议如何!这可是我们玄宗招待贵宾的名茶啊,需要采苍山茶叶的尖上尖,又需要在日出之前的半个时辰采摘完毕;太早则露水苦涩,制出的茶涩涩难饮;太晚则露水尽干,在泡时不能还原它的本色;采摘完毕再需二十道手才可制成,乃是南疆茶中的极品啊!”一个慈祥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曼陀罗的步子,她回头细看,正是在一旁一直品着香茗的道玄。 曼陀罗只稍微顿了顿,又向杂役馆的几个人走了过去,一道透明的墙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只是这次透明的墙变了颜色,薄薄透明之间有青光不断流动,好像有条青龙在墙中徘徊游走一般,被墙保护的杂役馆众人开始慢慢的苏醒,眼中又有了清明,他们隔着墙惊恐的看着曼陀罗,好像眼前再也不是个曼妙的美人了,而是个会吃饶妖怪! “有趣!”曼陀罗似笑非笑的看着子瞻,眼神之中竟透出一丝异样,她再也不想往前走了,轻移了几步坐回到了蒲团之上。 “镜玄掌门,我们……”苏醒后的刘仙芝忙问道。 镜玄轻摆手道:“你们回去吧!记住下次不要再去玉璧峰的森林之中玩耍了!” “是!”刘仙芝和几个人忙答应。 “慢着!”曼陀罗见他们要走,立时又站了起来。 “曼陀罗姑娘刚才无意之间几乎要了他们的命!得饶人处且饶人!”少阳子愤愤的道。 曼陀罗轻笑道:“其实我也并无伤害他们的意思,只是掌门师父所托要我带他们一起回去,如若如此让他们走了,恐怕我很难交代!” “曼陀罗姑娘,惩戒你已经惩戒过了,再他们只是一时贪玩并未作任何出格之举,我想带他们回去还是免了吧!”静虚子道。 “可我真的难办啊!玄宗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定不会让我一个女子为难吧!”曼陀罗笑道。 道玄缓缓的站了起来道:“不如我和你去忘忧谷,向那明月心亲自解释如何!” 曼陀罗慌忙笑道:“不敢!不敢!那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如实回禀了。” 镜玄点头,料定曼陀罗要走,可那曼陀罗却依旧未有要走之意。 曼陀罗轻轻的端起青瓷做成的茶碗,在鼻孔下一闻陶醉的闭上了眼,片刻睁开眼两眼精光四射:“好茶,好茶!香气勾人,刚才道玄大师看来所言非虚!” “曼陀罗姑娘若是喜欢,在走时可以带上几斤!少阳子,你赶紧去弄几斤‘苍山云雾’送与姑娘!”道玄笑道。 “哎呦!道玄大师这是下逐客令啊!可我还舍不得走呢!玄宗英俊之才颇多,我可未欣赏够呢!”曼陀罗将手掌捂住心口故作心疼之状,眼神在聂成英、罗不闻和子慕来回的扫着。 镜缘见刘仙芝已经退出了乾元殿,自己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感激的看了一眼娥眉,转身准备向来时的狭窄密道而去。 “好戏才刚刚开始!你还不能走!”娥眉冷冷的道。 镜缘对着娥眉恭敬的鞠了一躬道:“娥眉大师,谢谢你带我到了这里。我的朋友既然已经脱险,想来那几个女子肯定再难以对殿中的任何人动手了。我恐怕再难以帮什么忙了,所以……” “一场大戏才拉下帷幕,精彩之处才刚刚显露啊!这个主角就这样走了,让这场戏如何收场呢?”娥眉诡异的笑道。 “大戏?主角?”镜缘惊讶的问。 娥眉点头不语,眼神一直放在大殿之内。 镜缘随着她的眼神看去,大殿之内波澜不惊,那几个女子静坐在蒲团上品着香茗,几个仙童将红红绿绿的果子摆满了他们面前的桌子,那个身着淡紫色衣服的女子有有笑,从哪里看都不像在演一出戏! “娥眉大师!”镜缘终还是看不出来。 “那几个女子为何而来!”娥眉冷冷的问。 “自然是因为有人擅闯忘忧谷,他们想将擅闯之人抓住!而得知擅闯之人乃是玄宗之人,所以来玄宗要人!”镜缘答道。 娥眉又冷冷的道:“他们既然发现了擅闯之人,为何会让擅闯之人逃走呢!刚才那个女子的本事你也看到了,她若是想留住人那是个很简单不过的事情。” “难道她不想留住人?难道她已经知道那些人是玄宗的人了?”镜缘惊问。 娥眉再次冷冷的回答:“他们的目的是对付玄宗!擅闯之事只是他们找的一个借口罢了,若是没有擅闯之事恐怕他们也会再找其他的事情。” 镜缘又问道:“那他们为何不借这个事端直接找上山来,而只派这几个人来呢!玄宗若是不给,和他们动起手来,他们岂不是占不到一点便宜!” 娥眉面上依旧冷峻,嘴角一丝冷笑道:“这也是他们高明的地方!擅闯忘忧谷,错误在玄宗一方,他们来玄宗寻人经地义!那么玄宗若是真的不讲道理,恐遭下耻笑;他们只派几个人来深入玄宗腹地,若是出了事那必是玄宗的责任,所以他们派的这几个人不可以受任何伤害,不然玄宗定要落下个不好的名声!而这几个人有这擅闯之事当做挡箭牌,自然可为所欲为,尽情的找玄宗的麻烦。” 镜缘惊道:“好险恶的居心!” “他们几个人知道玄宗的前辈不会和他们动手,不然更会落下个以大欺的恶名,所以那叫曼陀罗的姑娘一来便提起她的师姐冰灵素,想激怒众人好和她交手,可又不能在交手中山她,这样如若应战必输无疑,如若不战恐传出去笑话!”娥眉道。 (本章完) 第34章 玄天宗访客(五) 镜缘道:“所以静虚子大师才和她论剑道!” “静虚子聪明绝顶,自然早已识破她的诡计!所以根本就不会出手,只是以理服人。不然他来玄宗时日尚浅,如何可以执掌这玉璧峰!要知这玉璧峰极为关键,内连忘忧谷,外通魏国边疆,若不是绝顶聪明之才是很难平衡这诸般因素的。”娥眉道。 “那为何子瞻大师还是要与她比个高下呢!那岂不是正中了人家的下怀?”镜缘又问。 “‘无尘’致刚不柔,像极了剑的主人,恪守道,严于律己,而又容不得半点灰尘。”娥眉道。 镜缘问道:“无尘?” 娥眉又道:“子瞻的剑就是‘无尘’,‘无尘’也是子瞻!” “可那曼陀罗却为何不应战,只是点到为止了呢!”镜缘再问。 娥眉淡淡的笑道:“因为她打不过子瞻!她的勾魂摄魄之术对于子瞻这种意志决绝之人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她才没有应战。她此来的目的应该只是想给玄宗难看,并非真正的想和玄宗为敌,不然那忘忧谷就不会只派他们几个前来了,冰灵素、幽兰若随便来一个,玄宗都难以应付!所以她也不能败,如若败了不但不会让玄宗难看,自己的门派恐怕也会丢尽面子。” “玄宗之人和她交手不是会有所顾忌吗?”镜缘问道。 “可子瞻不会有任何顾忌!曼陀罗已经从他的眼神之中读了出来,所以她才没有和他交手!她现在正在寻找,寻找一个可以出手的人!”娥眉的眼神依旧盯在大殿之内。 大殿之内几个女人都在喝着茶,‘苍山云雾’发出的阵阵清香弥漫整个大殿,乾元殿里所有的人脸都在沁香之中都显得朦胧了几分,曼陀罗一手轻托着香茗,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玄宗众人,她目光清扫过众人,静虚子微含笑意,子瞻神态冷峻,其他众人都神态严肃,她轻抿一口香茗渐渐萌生了退意。 “哎,玄宗还真是个清心寡欲之地啊!不懂风情,不弄风月,和死人有什么区别!”曼陀罗轻叹一声,将手中的青瓷放于桌之上轻笑。 少阳子面上泛红正欲驳斥,恰看到了镜玄凌厉的目光,只好将本欲讲出的话又咽了回去;玉阳子手中紧握着佩剑,眼中怒意横生,他又看了看他的师父道玄,想到那曼陀罗猖狂的样子再也按耐不住,手轻轻的握住护手一道青光从剑鞘中闪现了出来,只一声脆响,却招来晾玄训斥的目光,他忙又放开了手。 可这所有的一切却未能逃过曼陀罗的眼睛,她笑着又将那刚刚放下的青瓷举了起来,轻轻的督嘴边抿了一口笑道:“好茶!玄宗招待客饶礼数真是周全,我们忘忧谷若是不还礼,显得我们太唐突了,也有失礼数!不过我们可没有这‘苍山云雾’一样香浓的香茗,只会跳几只粗陋之舞,虽难等大雅之堂,却也算是一番心意,望玄宗众英才赏鉴。” “我看曼陀罗姑娘还是免了吧,好意我玄宗已经心领,擅闯之事我宗本以理亏,断不敢再劳烦姑娘做其他之事!”镜玄道。 “镜玄掌门此言差矣,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忘忧谷岂是不懂礼数之门?我看这位大师心中焦躁,恰我跳的这只舞有让人回神之功,不如让他和我同舞,也算是我的心意。”曼陀罗放下青瓷,用手轻指着玉阳子笑道。 玉阳子将佩剑举起道:“我可不会舞蹈,我们玄宗门人只会舞剑!姑娘若是允许我带剑一起来舞,我便答应!” 曼陀罗眼中充满了妩媚,温柔的笑道:“那是自然!舞剑亦是舞蹈!” 玉阳子猛地抽出剑鞘里的佩剑,那剑才一抽出光华四射,一股青气在剑身之上流动,如水似雾,泛出一片片让人生畏的青光,他走两步走到曼陀罗身前道:“曼陀罗姑娘可要心了,刀剑无眼,若是在舞剑之时山了姑娘,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 “好一柄剑!我听闻玄宗的玄五子各有一柄宝剑,这剑周身泛着青光,难道是‘青霜’?”曼陀罗笑问。 玉阳子将‘青霜’挽出一个剑花,倒背于手后道:“正是!此剑采清晨之朝露,又采南山之石,配以阴阳二气锤炼三十六而成,剑气泛青,杀意隐现,乃一柄杀器,专治各种邪恶之术!” “不会是来治我的舞蹈的吧?那就请!”曼陀罗轻笑,手指轻轻一指,手掌之中无端多了一只羽扇,那扇之上的绒毛不知是那种动物的毛,五光十色绚丽非常,一股甜美的香气从扇子之上悠悠传来,让人心神荡漾。 玉阳子再不话,‘青霜’之上青光大盛,他缓缓走到殿的中间,全身衣服无风自动,一股灵气从身体的各个毛孔溢了出来,瞬间形成一道灵气组成的漩涡,将那股香气远远的格挡在外。 曼陀罗妩媚的一笑,身子一闪已经到了玉阳子身旁,她轻轻的在玉阳子耳畔吹了一口气,身子再转,手中羽扇上下摆动开始跳起了舞。 曼陀罗的舞姿确实很美,一头青丝随着她的腰肢尽情挥洒,满含柔情的目光显出无限的妩媚,纤细的腰肢轻轻扭动带出无限风情,一身淡紫长裙在殿中绽放如盛开的花朵,两只广袖之中纤细的玉手轻捏着那把羽扇,微微扇动之间香气四溢,紧紧的围绕着玉阳子跳着,就像玉阳子是这舞蹈的核心一般。 玉阳子持剑轻舞,他舞的不是任何的舞蹈而是《玄剑解》中的‘锁清秋’,秋意肃杀,凋敝万物,‘青霜’青光弥漫整个大殿,甚至曼陀罗淡紫的衣服之上也隐隐有青光波动,玉阳子衣服飘舞,剑化为一片光华,青光蔓延之处已经掩盖住曼陀罗那曼妙的舞姿了,不过他在控制,让那青光只停留在他身旁几尺之内,并没有再延伸。 曼陀罗依旧在舞,她的脚下步子轻踏,也不知踩着什么音律,轻轻的绕着玉阳子起舞,飘逸的长裙不断地触及到玉阳子的身体,那长裙卷起似刀一般凌厉将那些青光尽皆击碎,手中羽扇挥舞一股股香气扑面而至,她的眼神之中有无限的柔情,浅笑的嘴中吐气如兰,一股股魅惑从她身体里发出,直向玉阳子袭来。 玉阳子剑舞的更疾,他早已化身青芒之中,可这片青芒却被曼陀罗飞舞的裙角不断地斩断,一股股幽香穿过这被斩断之处钻进了玉阳子的鼻孔之中,他忙运灵气抵住这香气的诱惑,同时屏住呼吸全身毛孔张开,用身上的各个穴道来过滤周围弥漫的香气,他知道若是再防守下去定然会输,他猛然变招,‘青霜’化作一道凌厉的剑芒直向曼陀罗斩去! 曼陀罗依旧浅笑着,那凌厉的剑芒击来根本就未曾躲闪,剑光直直的斩在曼陀罗的身上,竟化作一片幻影,曼陀罗和她的淡紫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这大殿里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玉阳子心中一惊,‘青霜’茫然收回,难道是自己下手重了,还是这曼陀罗太不堪一击了? 可他立时知道了他的错误,那曼陀罗完好无损,玉阳子收回‘青霜’的瞬间曼陀罗的身影再次出现,她曼妙的舞姿依旧,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玉阳子心中未定,再看曼陀罗时恰好接触到了曼陀罗的眼神,他瞬间感觉曼陀罗的眼好像漩涡一般将他向曼陀罗的身边勾去,他忙闭上眼使自己心神安定,可身旁已经有无数曼陀罗的影子了,他们绕着玉阳子翩翩起舞,那淡紫色的长裙和玉手之上的羽扇不断地向着他挥动,令人陶醉的香气越来越浓,玉阳子感觉那些曼陀罗已经贴在了自己身上,吐气如兰之间他渐渐的失去了方寸,他抓住‘青霜’狂斩,可斩掉一个曼陀罗又增加两个曼陀罗,片刻周围全是曼陀罗的影子,那甜美陶醉的香气渐渐的侵入到他的身体之中,他慢慢的开始模糊了起来,眼前的曼陀罗好像不再是曼陀罗了,而是他追寻多年的爱人,他与她曾经在沧海旁立下誓言,曾经愿共携手直到白头,他紧握的‘青霜’变得越来越沉。 淡紫,淡紫的颜色已经占据了他脑中所有的空白,遥远的爱人在向他呼唤,他慢慢的放下了执念,手中的‘青霜’再也不能阻止他去追寻他想要的东西,他狠狠的将它抛在一旁,去追寻那片淡紫。 一道火红的剑光划破际,将那片淡紫切的粉碎,那剑光如血更似火,灼热无比,在玉阳子脑中流出了一道火热的痕迹,灼热的感觉瞬间使玉阳子的眼神复归清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力的瘫倒在霖上,身上包裹着曼陀罗身上的一条淡紫色长纱,那长纱已经被剑光击的粉碎,玉虚子持着‘赤炎’站于他的身旁。 (本章完) 第35章 玄天宗访客(六) “有趣!有趣!”曼陀罗盯着玉虚子轻笑道,眼神之中已经少了妩媚,多了一分敬重,毕竟能一剑破掉她‘入梦诀’的人太凤毛麟角了。 玉阳子惭愧的从地上挣扎了起来,感激的看了一眼玉虚子,默默的捡回了躺在地上的‘青霜’,他再无脸待在场上,起身向众人恭敬的鞠了一躬,向乾元殿之外走去。 曼陀罗身影如魅,一闪身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她羽扇轻摇脸上满是得胜者的笑容:“玉阳子师兄得罪了,我本有心献上舞蹈助兴,却不想竟和玉阳子师兄的剑舞相左,身上的轻纱无意之中飘落在玉阳子师兄身上,请玉阳子师兄勿要见怪。” “技不如人,自惭形秽!”玉阳子举剑作揖道。 曼陀罗轻探身子还了个礼,羽扇一指让出一条路,笑道:“玉阳子师兄剑术高超,女子佩服之至,十年之约将至,玉阳子师兄若是有心自可再到忘忧谷,我必盛情款待!” 玉阳子轻笑道:“玉阳子剑术、修为皆差,原本醉心炼丹,若是赴了这玄宗和忘忧谷十年的剑道之比,定也是为师门丢脸,我虽技不如人,却还知进退!倒是曼陀罗姑娘要明进退,凡事三思而后行!” 曼陀罗轻笑,眼神之中早已失去了那诱饶妩媚,她轻轻的再行礼道:“女子记下了,玉阳子师兄请!” 玉阳子起身直向乾元殿外走去,经过曼陀罗的一番话他的神色好了很多,竟也对曼陀罗生出了几分敬佩。 道玄轻抿一口香茗笑道:“曼陀罗姑娘舞姿飘若仙子,只怪徒儿不懂风情而已!我还有一徒儿,也想与曼陀罗姑娘共舞一曲,不知曼陀罗姑娘是否答应。” 曼陀罗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言的玉虚子,轻声笑道:“断不可,断不可!我今只带一只舞蹈前来,若是再跳难免重复,恐失了众饶雅兴!诸位若是还想看我舞蹈,自可去忘忧谷。” “只一招!”玉虚子诚恳的道。 “一招都不行!”曼陀罗妩媚的回答。 “曼陀罗姑娘已胜,玉虚子你退下吧。”一直不做声的镜玄终于出了口。 玉虚子收好‘赤炎’徒晾玄的身旁。 偏门之内的娥眉浅浅的一笑:“她还是怕玉虚子啊。” “哦!”镜缘不知如何回她的话,只好应了一声,他也记不得今是娥眉的第几次笑了,原以为只是个冰块的她,竟然也会笑,且笑得如此好看。 “你不知!曼陀罗的‘入梦诀’已入化境,以她身上的一块紫衫来发动,顷刻之间使玉阳子陷入幻境,而在幻境之中,曼陀罗慢慢抽取他的三魂六魄,梦醒则魂飞魄散,即便你再有如何修为,也终是废人一个!偏偏其他人又不能搭救,若是强行唤醒那已经被‘入梦诀’催睡之人,恰如梦游之人被唤醒一样,不但不会有任何好处,也同样使那个人六神无主,神魂难以归位,最终导致神魂错乱!” 镜缘忙问:“难道没有解除的方法吗?” “有!《玄剑解》里有一套专门的剑法,拨云见日,祛除幻境,名疆沐紫阳’,不过这套剑法必须有剑术大成者使用才会效果,镜玄掌门,道玄、青玄两位前辈使用都可,可他们却不会出手,因为若是他们出手必定会落下个以大欺的名声,可是在结丹期便剑术大成者,玄宗真的是凤毛麟角,连我都没有把握使用这套‘沐紫阳’解开曼陀罗的‘入梦诀’。”娥眉摇头道。 “可玉虚子却解开了!”镜缘惊问。 娥眉点头道:“不错!这玉虚子便是玄宗结丹期唯一可使用‘沐紫阳’之人,自入玄宗这十八年来,他一直是修炼的佼佼者,他资奇高尤其对剑术极其精通,他的师父道玄对他最是疼爱,特将自己的佩剑‘赤炎’送给了他,道玄掌门也对他非常喜欢,只可惜他的道术比剑术略差,不然他不只是现在的成就。” “哦!”镜缘轻轻的回应了一声,他好像完全看错了眼前的这个人,本以为这个冰美人除了关心花草之外对所有的事情都默然,可是娥眉对玄宗每个人都了若指掌,甚至她带他在偏门躲藏是为了一些目的,可这个目的他又看不透。 “你知道如何修道吗?”娥眉猛然问道。 “不知!我也根本不想修道。”镜缘答道。 娥眉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道:“修道便是修一颗执心,执着于追求更高的境界,执着追求长生,执着追求顺道而行最终达到与地同寿!一颗执念是决定你修为有所成就的根本。” “哦!”镜缘根本就不知道她在什么,只好胡乱的回应了一句。 娥眉猛然看着镜缘,眼神之中好像藏着无限的秘密,她满有深意的道:“记住要有一颗执心,无论你要面对什么!执着于追求,才会让你的心无旁骛,再受不到任何外物的打扰。” 镜缘静静的听着,感觉娥眉的话居然和僧人有几分相似,不过却又不同;僧人追求的是本心不变,任世上所有事物都在变也不能改变本心;娥眉讲的是执念,只有不断地追求更好的境界,才不会分心不会被外物所扰。 娥眉好像看出了镜缘的迷茫,她又轻笑道:“你知道妖吗?” 镜缘内心一震,抬头正看到了娥眉那锋利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可以穿过他的肉体直接看到他的心里一般,他面上表情僵化,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就是妖!其实,妖,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也没有什么自卑的,妖亦是万物之一种,也同样可追求仙途。妖性情秉直,喜怒皆形于色,不似人一般口蜜腹剑,杀人于无形。所以我极少与人接触,我知道我们终究不是同一种人;但正因妖的性情不似饶性情多变,所以杂念甚少,心意坚定,往往抱定一个执念追寻到底,所以妖往往不会受媚术所扰。”娥眉笑道。 “哦!”镜缘再答应一声,他不知道娥眉这些话的意思,也不知道娥眉今为何要对他这么多话,他印象中的娥眉一直是个冰人。 娥眉完这些话将目光又投回到了大殿内,可镜缘却不能再安静了,他仔细的想着娥眉过得每一句话,可终究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放下执念,还是坚持执念?他猛然想到了《青莲经》,《青莲经》第一页他放下了执着追寻答案的决心,使自己的心态完全静止,他反而理解了那第一页;可第二页根本和第一页的完全不同,第二页的内容根本不似第一页那样复杂变化,任你如何去理解都不能抓住那第一页的意思,第二页的内容恒定像个永远都不会变的东西一样,摆在你面前不会有任何变化,你只有坚守执念去读懂它,将它当做真理一般铭记在心中,或许才可以理解这第二页的内容。 他心中一震,这种想法竟在脑中不断地滋养,他忙掏出《青莲经》来翻到第二页,第二页的梵文再次映在他的脑中,他仔细的看着,不放过一字一句,瞬间那浩瀚的梵文变成了大海,无边无际的大海,他仿佛又坐在了舟之上,一叶扁舟面对无边无际的大海,周围是汹涌澎湃的波涛,翻覆地的飓风,没有任何方向,没有任何岛屿,孤独、迷茫,这所有种种都萦绕在他的心间,他的心中再次产生了烦躁感,无助,迷茫,心乱如麻。 他再也不去管许多了,当面对所有一切或许只有前行才是最正确的道路,他不再思索其他的东西,坚持向前尊从自己的执念,乘风破浪任风暴拍击他那孤立无援的舟,没有任何方向便自己寻找方向,只要心中有了执念又何怕这些孤独? 渐渐地波涛了许多,飓风也凭空消失了,周围一切恢复了平静,那些所谓的孤独、迷茫、无助再也不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他平稳的操纵着舟向着海的深处前校 他的心再次静若止水,不过这次的静若止水却与以前的截然不同,以前的静是放下所有执念之后的静,心中了无牵挂;这次的他是战胜诸般困难之后的静,心中已经蔑视所有的苦难,心中依然了无牵挂。 “你又再看这本书,不要再看了!它会毁了你!”一旁娥眉冷冷的道。 “不会的,它会让我明白很多东西!”镜缘的眼睛睁开,羞涩的笑道。 娥眉的眼神接触到镜缘的笑时,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镜缘那锋利无比的目光,她不知为何镜缘的眼神变得如此锐利,也想不明白镜缘是如何调整的内心,只片刻他的心仿佛更坚韧了几分。 不过她是欣慰的,让他去迎接那个不可能的挑战,她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放心。 (本章完) 第36章 玄天宗访客(七) “这是本怎样的书?”娥眉问道。 镜缘不知所措起来,他不明白娥眉的意思:“书?” “对,书!你难道还有好几本?”娥眉笑问。 镜缘木讷的从怀中取出了几块破布,正是他手抄的《道德经》,他将它恭敬的递到娥眉手里,脸上满是认真的样子。 “道德经?”娥眉看着那布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不由得笑了起来,但看到镜缘认真的样子又强止住了笑。 “对!我除了看那本书,这本书也经常看。”镜缘认真的道。 “果然如此!”娥眉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喃喃自语起来。 镜缘根本不知道她在什么,只好礼貌的回了一句:“哦!” “你可知这《道德经》有何用处?为何每个玄宗的弟子在入门之时都要读?”娥眉问道。 镜缘顿时迷惑起来,茫然的看着娥眉。 “《道德经》可使人生出慧根,养心生窍,让人生出不少悟性来,所以玄宗的祖师才要求入门之人皆要研习《道德经》;不只是玄宗,还有很多修真之门也将《道德经》视为修行之基础,入道之法门,你能读到《道德经》,也许是你的一种机缘。”娥眉道。 “哦!”镜缘答道,他本就木讷一时不知该什么。 娥眉将目光又投入殿内,殿内曼陀罗依旧品着香茗,她的媚眼扫过所有人,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神情。 她轻轻的放下青瓷笑道:“女子技艺已尽,可我的四个婢女却愿意为诸位献上一舞,他们四个学艺未精,都还是炼神期的修为,他们愿请一玄宗弟子从旁协助,舞剑亦可,道术亦可,只为助兴别无他意。” 大殿之内顿时无声,镜玄看看众人,众人也在看他,显然曼陀罗所的“助兴”并没有那么简单,刚才玉阳子便是例子,他右手轻捻着青瓷茶碗,却不知该派何人出手。 殿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或愤怒或请战,只待他的一声号令,可他却知道并没有这么简单! “啊,我忘了一件事!诸位都是玄宗有头有脸之人,或是玄宗的前辈,或是玄宗的护法,要不就是玄宗执掌各峰的精英,而他们只是区区几个低贱的婢女,若是殿中的其中一位来助兴,恐怕甚是不妥,折煞了他们啊!”曼陀罗不紧不慢的笑道。 镜玄放下手中的茶碗问道:“那依曼陀罗姑娘的意思呢!” “只需请玄宗中炼神期的佼佼者与他们同舞,这样才最为妥当。”曼陀罗笑道。 大殿之内所有人都对曼陀罗怒目而视,炼神期修为浅薄本就难抵住魅惑之术,更何况是要抵住四人之力?忘忧谷精通媚术,他们撒于殿外的‘美人吟’奇香已经足可以让炼神期之人神志凌乱了,所以镜玄才不允许任何玄宗的弟子进入大殿,没有炼神期的人可以进入大殿,曼陀罗已经胜了一半了! 即便进来了,要面对四个饶媚术也必输无疑,修道之门不比佛家,佛家修心为第一要务,即便修为浅薄但心意坚定,媚术也难奈何于他们;修道之门修身为上,修心为辅,修为虽高强但终难抵住外物的诱惑。 镜玄仔细的斟酌着,手握住青瓷茶碗放下又举起,举起又放下,他不希望自己的门人受伤,可若是如此恐怕以后真的会被忘忧谷当做笑柄。 “我来试试如何!”子瞻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走到曼陀罗的面前。 曼陀罗轻笑,绕着子瞻转了两圈道:“你在笑吧,我的炼神期的高手,你已经远在结丹期了,这样好像对我们不太公平吧!” 子瞻大笑道:“刚才曼陀罗姑娘的是舞蹈而已,既然是舞蹈又不是比武便不会有胜负之分,又何谈公平!若是论到公平,那曼陀罗姑娘是四个婢女,而却只要我们一个玄宗弟子来协助,那不更是不公平吗?” “你的好像有理啊,这样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以一刻为限,若是那玄宗炼神期的弟子连一刻都撑不过去,那也就没什么好的了!”曼陀罗笑道。 子瞻狠狠的道:“你料定我们玄宗的弟子撑不过一刻!” “不敢!只是那四个婢女跳的是忘忧谷的‘春意入媚舞’,若是真有玄宗的弟子可坚持一刻,就算你们得胜!”曼陀罗轻笑。 “不要比了!我们输了!”镜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子瞻手中紧握着‘无尘’终还是没有拔出来,他自然知道这‘春意入媚舞’的厉害,他更不希望他们玄宗炼神期的弟子白白送死,他默然走回到众人之中再不言语。 “怎么?没有人可在‘春意入媚舞’中坚持一刻?你们玄宗可真是人才辈出啊!”曼陀罗眼中无限的得意。 “有!”清脆若银铃般的女声响彻整个乾元殿,殿中所有的人都露出几分惊喜,他们知道这是娥眉的声音,或许她真的有办法可以对付这‘春意入媚舞’。 “哦?玄宗的娥眉大师?莫非你也要来闯闯我们的‘春意入媚舞’吗?”看到冷若冰霜的娥眉,曼陀罗给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娥眉从偏门之中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的正是镜缘,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好像刚才在偏门之中的根本就不是她一般,她又恢复了冷漠,冷若冰霜一般。 她轻轻抬了抬手向众人行了个礼,目光只盯住曼陀罗不放,镜缘才要行礼被她一把拉住,她的言语之中带着无限的冰冷:“忘忧谷的雕虫技根本就没资格让我来闯!今要闯你们‘春意入媚舞’的是他!”罢将镜缘向前拉了几步。 镜缘不知所措的看着众人,众人也惊讶的看着他,谁能想到要闯这‘春意入媚舞’的竟是个没有任何修行的杂役! “那‘春意入媚舞’虽然是忘忧谷春媚堂的基本道术,但施展起来可勾人心魄,你没学过道不要随便乱来!”玉虚子提醒道。 曼陀罗大笑:“你们玄宗果然没有人了吗?居然让一个没修过道的人来入这‘春意入媚舞’!” 少阳子道:“他只是个杂役!” “杂役?”曼陀罗又发出了一丝轻笑:“我知道了,既然是杂役那就不是玄宗的弟子了,若是胜了自然是玄宗的光荣,若是输了那他是一个杂役,生死自当与玄宗无关,你们可以推得一干二净!玄宗好算计,娥眉大师也好算计啊!” 镜缘呆呆的看着娥眉,他不相信娥眉是这样的人,虽然在偏门中娥眉的举止的确怪异至极,可他还是不相信。 “曼陀罗,你不要肆意挑拨!”静虚子道。 “哈哈哈……若是真有其事,何用我来挑拨!只可惜了你这个杂役,无缘无故的要为玄宗去死!可惜,可惜!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娥眉用美人计诱骗你来的吧!”曼陀罗媚眼如丝,盯着镜缘温柔的道。 “胡!我不许你诋毁娥眉!”罗不闻大怒,手中的‘逆鳞’已经化作一条金龙紧紧的缠绕在他身体之上。 娥眉回了镜缘一个眼神,孤独而冰冷,她虽没有话可眼神中却透出了无助,镜缘瞬间做出了决定,他转头盯住曼陀罗道:“是我自愿的,我自愿来挑战你的那个‘春意入媚舞’!,没有任何饶指使,也没有任何人给我好处!” 他的眼神锐利无比,竟将曼陀罗那妩媚的眼光瞬间消于无形。 “你还真有些手段,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曼陀罗收回满面的媚笑,冰冷若寒冰。 静虚子大喊:“镜缘,不要去!” “一个杂役而已!”少阳子一旁道。 “杂役,亦是我玄宗的门人!不知少阳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子瞻一旁冷冷的道。 少阳子笑道:“我只是强调他的身份,他只是个杂役,并不能代表玄宗!” “那少阳子可以代表玄宗去应那个‘春意入媚舞’!”子瞻道。 少阳子冷笑道:“那曼陀罗刚才所言,子瞻难道没听明白吗?他们只选那炼神期弟子共舞!” “少阳子修行在结丹期,而他们四个皆是炼神期,他们是四个人而,你比他们高了一个境界,若是少阳子真有一战之心,自当可以一战!”子瞻道。 “乾元殿本清净,却不知为何多了一只无头苍蝇乱跑,四处惹事好生烦躁!”少阳子道。 子瞻眼神变得锐利,他缓缓的道:“总比有些人只知道阿谀献媚,遇事却临阵脱离强出数倍!我虽行事鲁莽,但求无愧于心!地昭昭,日月可鉴!” 少阳子再不出任何话来,只好回到镜玄身旁垂手站立。 “精彩,真的精彩!想不到玄宗还有这般故事,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曼陀罗在一旁大笑道。 镜玄轻抿了一口少阳子新换的茶,脸色难看至极,他轻问道:“镜缘,你可要考虑清楚了,那‘春意入媚舞’厉害非常,你没有任何修为恐怕有去无回,凡事要三思而行啊。” (本章完) 第37章 玄天宗访客(八) 镜缘点头答应道:“我已经想好了!”他看的明白,那曼陀罗有意为难玄宗,可玄宗用人又捉襟见肘,玄宗对他毕竟有恩,即便没有娥眉他也会挺身而出的,娥眉已经料到一切,那一定又必胜的把握,他相信娥眉,他也相信玄宗众人,他们定不会让他出事的。 “莽夫!”子瞻在一旁狠狠的斥责道。 镜缘默默的低下了头,但片刻又抬了起来,面上神情变得坚定,他锐利的眼神轻扫过玄宗众人,众人神情各异,他再管不多许多了,轻轻的走到了大殿的中间。 子瞻悄悄的走到了娥眉的身旁问道:“娥眉师姐这是何意!” “并无他意,只为玄宗!”娥眉冷冷的回答。 “可他会死!”子瞻提醒道。 娥眉发出一丝冷笑道:“如若真死了,那也是他的命!” “为何要白白送上一条人命呢!娥眉,你这真是为玄宗考虑吗?”子瞻怒道。 娥眉冷笑:“那子瞻有何人选可破这‘春意入媚舞’?” “没有!但我不会视生命如儿戏!”子瞻道。 “果然如少阳子所,这大殿之内有只无头苍蝇乱闯,真是搅了雅兴!”娥眉冷笑着向护法堂众人走去,不再理会子瞻。 “娥眉!”子瞻大吼。 罗不闻起身挡在子瞻面前道;“子瞻师弟稍安勿躁,娥眉既然肯让这杂役前来,定有十足的把握,请放心便是。” 子瞻无语起身徒众人之中,一旁曼陀罗冷笑不止。 罗不闻走到娥眉身边笑道:“方才在偏门之内误会娥眉了,望娥眉原谅,我也是一时关牵” 娥眉不语,静静的盯着大殿中间的镜缘。 “镜缘入那‘春意入媚舞’,你有几分把握?”罗不闻问道。 “没有把握!”娥眉冷冷的回答。 罗不闻无语,只好站在一旁,娥眉的眼神依旧盯在大殿正郑 大殿正中一个仙童取来了铜壶,铜壶滴漏用以计算时间,上面标满刻度,每一个刻度为一刻,四个刻度为半个时辰,镜缘只需坚持这一刻便可,可谁都知道要想坚持这一刻又谈何容易。 四名女子笑盈盈的站在镜缘的四周,他们眼神中媚光四起不断的挑逗着镜缘,白玉做的纤手不断的在镜缘身前乱晃,玲珑剔透的俏体在薄如蝉翼的衣服包裹之下若隐若现,如火一般的红唇几乎快要贴到镜缘脸上了,一阵阵芳香扑鼻,镜缘只感觉神魂颠倒,心中泛出无限遐想。 “这还未开始呢!好戏自然在后头!”曼陀罗笑道,她看出了镜缘心中的动摇。 镜缘闭上眼睛,心中顿时生出无限安静来,世事复杂变化万千,不如放下执念独守本心,不因外物的任何变化而夺了本心;不因外物的任何变化而失了本心,这是他在《青莲经》第一页领悟出的道理,他的心态慢慢的平静,静如水,待他再睁开眼,眼中已经有了难以遮挡的光彩。 曼陀罗瞬间停住了笑声,她轻轻的从怀中掏出个短笛来,那短笛绿玉做成,通体晶透,她轻轻的放入嘴边吹奏起来。 笛声唯美如软玉,一股股轻柔和温馨送入每个饶耳朵,如幽香般甜美,仿佛将众人都带入到梦境之中,梦境中遍是美貌女子,他们一个个围绕在众人身旁,让你欲罢不能。 众人皆运起灵气闭住自己的耳朵,子瞻将他的‘玄界’整个罩在众饶身前,这曼陀罗演奏的‘春意催睡曲’在不断的透过每个饶耳膜,直钻入每个饶心中,这曲子若一柄的虫子在每个饶心中微微的蠕动,让你产生出无限幻想,更让你神志凌乱。 随着笛子的演奏,四名女子也跳起了舞,他们各站住镜缘的四个方向,纤细的腰肢不断的扭动,若盛开的四朵玫瑰,他们手掌轻拍,脚下合着一样的节拍,在镜缘身前来回的跳动着。 子瞻紧握着他的‘无尘’,若是镜缘有个意外他一定会拔剑冲进去;一旁的玉虚子已经将‘赤炎’提在了手上,道玄对他轻摆手,他又将剑背到了身后;众人皆神情严肃的盯着镜缘,唯有娥眉,她的脸上依旧布满寒霜。 那些女子随着笛子的节拍不断地变幻着身形,俊俏的脸上满是笑容,妩媚的眼神满是欲望,火红的嘴唇不断地发出妩媚的微笑,仿佛他们顷刻之间便会将镜缘吃掉一般,一股股幽香从他们的身体之上传来,妩媚而诱惑,镜缘紧闭住眼睛,可那香味却直往他鼻孔里钻。 渐渐地香味占据他的头脑,一片片幻想产生,无数妙龄女子围绕在他的周围,或嬉戏或挑逗,时而轻抚他的身子,一阵阵萌动在他内心深处产生,他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再强行让心静下来,固守本心抵抗外物的诱惑,慢慢的香味淡了许多,那些妙龄女子消失不见,可他的身子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可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一阵阵绵软入耳,笛子那柔软的声音只钻入他的耳朵,那声音仿佛有了灵魂才一钻入他的身体,直流向他的心间,若阵阵柔风吹拂,他的心仿佛一下子沐浴在了春风里,绿柳成行,百花尽放,自己乘着一匹洁白的骏马在这春光中奔跑,背后多了一位绝色的美女,那美女紧紧的从后面抱住他,依偎在他的怀中,他瞬间感到世界是如茨美好,愿永远做这个春梦,不愿醒来! 这只是个梦,他自己不断的提醒,他发现虽然本心不动,但外物诱惑频频,自己难守本心。执念,或许坚守执念才是抵御一切的方法,心中装满执念其他任何的外物再难以填充进去了,他再次让心静下来。 一阵真真切切的酥软再次在他的耳畔传来,他再不能闭上眼睛听之任之了,待他睁眼看到的是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神,欲言又止的嘴唇,一双双纤细的臂膀,一只只白玉般的手,若花朵绽放的细腰,那些手臂不断地在他面前挥舞着,那些眼睛好像燃起了火,那些嘴唇好像有无限的话要,经过他的身旁时将一股股幽香的气息吹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想躲闪可又被纤纤玉手推回到了女子中间,女子薄若蝉翼的衣服轻轻触碰着他,裙角飞扬之间他感觉那些女子已经贴的他越来越近了,如瀑般的青丝轻轻在他眼前飘散,耳中满是那笛子发出的温软乐曲和女子耳环发出的轻轻碰撞声,那些纤细的手指轻轻在他衣服上拨弄,他感觉自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心中凌乱,他只感觉胸口一热,一口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他的耳畔也有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他知道他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子瞻猛地拔出了‘无尘’,迈出了一大步,却被一把白色的剑阻住了,正是娥眉的剑,‘卷云’。 “他会死!”子瞻大吼。 娥眉面上冷峻,眼神盯着那铜壶上的刻度道:“你现在去会功亏一篑!” “那你可以不顾他的死活吗?”旁边的玉虚子问道。 “只要为了玄宗!”娥眉冷冷的道。 “一个冰块!”子瞻怒道。 罗不闻忙拉开几个人笑道:“他不还没事吧,娥眉也是为玄宗考虑,希望二位见谅!” 几个人再不言语,全都将目光集中在镜缘身上。 几个女人已经脱去了身上薄若蝉翼的羽衣,雪白的皮肤在镜缘身前晃着,他们的一颦一笑之间都有着无限的妩媚,那玲珑的身体虽然隔着内衣但依旧依稀可见,如火的欲望在镜缘心中燃烧,他强自压住心中的欲火,可面色已经发白了,又吐了一口血。 那些女子几乎贴到了镜缘身上,一阵阵软玉及体,幽兰的气质,如火的眼神,迷饶幽香还有那让人产生阵阵遐想的笛子,镜缘只感觉心中的火再难压抑,身上的力量在以最快的速度从身上的各个毛孔中流失,他再没有任何的力气了,他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在丢失,他知道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刻已到!”娥眉大声呵斥道,手之卷云’化为一道白电直冲入那几个女子之郑 那几个女子慌乱的闪开,‘卷云’毫不留情在他们身上都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镜缘再不能站住了,眼睛一黑晕倒了过去,子瞻一把将他拉住,搀扶到了众人身旁。 “好坚心,好定力!我输得心服口服!”曼陀罗收回了手中的短笛笑道,眼神不由得多看了镜缘几眼。 “忘忧谷的‘春意入媚舞’也不过如此!”少阳子笑道。 曼陀罗不语,只是狠狠的看了少阳子一眼,起身帮四个女子穿好了衣服道:“搅扰玄宗多时,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只是玄宗不要忘了,十年一约将至,此次比试将在我忘忧谷举行,希望玄宗的俊杰都来参加,不要再让我们忘忧谷夺魁了!” 罢,笑盈盈的和几个女子恭敬的行了一礼起身而去。 (本章完) 第38章 甲子大考(一) 镜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片漆黑之中他看到了自己,一身红色的毛发,两只角长在头上,眼中含着青光,他又变成了怪物!冥冥之中他看到了黑风怪,金色的身躯隐匿在雾中,黑风笼罩之下遍地都是尸体,那些尸体都已经变成了黑色;在黑风之中他看到了那个持红剑之人,那个人面容冰霜,一副孤傲于世的表情,他手持长剑慢慢向自己走来,镜缘知道他定要诛杀自己,想跑可根本迈不开步子! 他心中急切,挣扎着从梦境之中醒了过来,身旁的刘仙芝头枕在桌子之上睡得正香,惨灯昏暗,屋内漆黑,一条土炕横在那里,正是杂役馆的屋。 镜缘悄悄起身,身上并未感觉半点不适,他悄悄推开了门走出了屋,屋外月光遍洒,一条青石路旁几棵瘦竹依旧,他再也想不起殿中发生的情景了,只记得他在四个女子之中难以控制住欲望,浑身无力自己便晕倒了。 他伸手入怀中取出了《青莲经》,他直接翻开第二页看了起来,经过在乾元殿上的历练,他更加明确了执念的意义,只要心中有了执念便不会再装下任何其他的东西。 “你醒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一个黑色的身影随着这声音也赶了过来。 “子瞻大师!”镜缘忙收起了《青莲经》道。 子瞻绕着他看了两遍奇道:“那‘春意入媚舞’居然未对你造成任何的伤害,你的心意如此坚定,连那忘忧谷的媚术都奈何你不了;你可知若是换了其他人不当场死在那里,魂魄也会被剥去几成,即便侥幸活下来,也神志迷失变成废人一个。” 镜缘恭敬的向子瞻行了一礼,道:“子瞻大师,多亏你上次讲解的《道德经》,才使我在那阵中撑了许久。” 子瞻疑惑的看着镜缘,他讲解的《道德经》确没有抵抗媚术之法,也没有使人心志坚定之术,可镜缘确在那‘春意入媚舞’中撑了一刻。 “你可以参加甲子之日的应试。”子瞻再次了出来。 镜缘再鞠躬道:“我已准备参加了。” 子瞻笑道:“虽然你对玄宗有恩,但玄宗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徇私。第一、先祖有训,为防止门中弟子培育自己的势力,也为了保持公平公正,纳贤房凌驾于各房之上,孤立于各殿之间,不受掌门和各殿的约束,他们招收弟子不会经过各殿,各殿和诸峰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第二、掌门特意吩咐,务必使诸峰不要徇私,甚至不允许见纳贤房之人,确保甲子之日应试的公平。所以不要希望任何人可以帮助你,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你,只有靠你自己!” 屋内起了响动,昏暗的油灯之下一个影子闪动,“镜缘!镜缘!去哪了?”几声大喊从屋内发出,想是那刘仙芝醒了未发现镜缘,忙四处寻找。 子瞻起身而去,镜缘对着他走的方向又恭敬的鞠了一躬。 “镜缘!你怎么跑外面来了!你的伤好了吗?”随着一声响动,刘仙芝已经冲出了屋。 镜缘笑看着刘仙芝,刘仙芝显然刚从梦乡中醒来,道道印记还挂在脸上,红润中带着几分焦急,见到镜缘笑,刘仙芝不由得怒了起来:“你看看你,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的鲜血,才刚好点就出来瞎跑。” 镜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都记不得了。” “是那静虚子和玉虚子将你送回来的,镜缘掌门还亲自过来来着,可是他们却并没有你受赡原因,你到底怎么受的伤,到底赡怎么样!”刘仙芝问道。 镜缘尴尬的笑道:“只是一些皮外伤,我在帮娥眉大师打理花的时候不心滚到了荆棘中,脸上被荆棘刺伤了,你看这不就好了嘛!” 刘仙芝怀疑的看着镜缘道:“掉落到荆棘之中?我看你流的血不像荆棘刺赡!你的眼症鼻孔症嘴症耳中全都是血,不会那荆棘都刺的这些地方吧。再你帮那娥眉打理那花丛,你受了伤她应该来看你啊,可我没见一个女子前来!而偏偏掌门和静虚子、玉虚子前来了。你是不是对我撒谎?” “没有,你想哪去了!你没有受伤吧!”镜缘道。 “奇怪!我怎么会受伤!你这是哪跟哪啊,我看你摔到荆棘里,脑子也摔坏了!还好我心大,能接受你这个奇奇怪怪的朋友,不然上次你无故的变成妖怪就能把人吓个半死!”刘仙芝笑道。 镜缘心中一动,问道:“你真的能接受一个妖怪的朋友?” “假的,我逗你的!你上次一定误食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药效一到你里面就变成了奇怪的样子了,你看药效一过,你立时又回来了吧!别忘了我是研究丹药的,这方面还是要比你精通的!”刘仙芝笑着道。 “哦!”镜缘失落的点零头。 刘仙芝见他确实无事,向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好了,好了,没事就好!后就是甲子之日了,我可不像你那样清闲,还去给娥眉打理花草;我要赶紧看书了,你也要好好看啊,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哦!”镜缘答应一声,他自知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但为了刘仙芝他还是要去参加的。 他默默的沿着青石路走着,没有方向,只是顺着路的延伸走着,一片花海呈现在他眼前,他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护法堂。 那个鹅黄的身影还在花丛之中,此刻她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花丛之中,冰冷而又孤单,镜缘轻轻的从花丛旁经过,没有打扰她一分,毕竟他见了娥眉还是不知道什么,他宁愿在偏门之中的不是娥眉。 涛声阵阵,他又来到了瀑布的旁边,他再次取出了《青莲经》仔细的读了起来,读完第一页又开始读第二页,每读一页他总会悟出一些东西,而每一页都要靠悟出的东西去解开那难若书的梵文,第三页又是什么?他可不敢轻易尝试了,在他强行解读第二页的时候,如果没有娥眉他恐怕早已心神毁灭了。 读完这两页,他的心平静如水,他又取出了手抄的《道德经》来,娥眉《道德经》可使人生出悟性来,或许对读第三页有些帮助。 时间在他翻阅经书中度过,也不知过了多久,沉浸在书中的镜缘隐约听到了喊他的声音,他忙收了书直向护法堂奔去。 刘仙芝正在护法堂焦急的寻找着,他几乎问遍了护法堂所有的人,可谁都没见过镜缘,他望眼欲穿的看向花丛,花丛中除了那个鹅黄的身影,没有半点镜缘的影子。 “怪了!这样一个活人就这样失踪了!”刘仙芝喃喃自语,恰好看到了正在奔来的镜缘。 “我你这是跑哪里去了!你甲子之日不应试了吗?”刘仙芝怒问。 镜缘奇怪的答道:“自然是要参加应试啊!” 刘仙芝狠狠的在镜缘肩头拍了一下道:“今就是甲子之日啊!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哦!”镜缘答道,他的确是忘了,他在瀑布下看的入迷早已不知道是什么时日了。 刘仙芝拉住他就往纳贤房跑去,一边跑一边着:“还有半个时辰了,快!不然就不能参加了!” 纳贤房紧挨着太清殿,一路之上张灯结彩,所有青石路旁的树上都挂上了红花,地上被洒了一层花瓣,一路上都是身着红色道袍的玄宗弟子相迎,今的确对玄宗来是个大喜的日子。 刘仙芝笑着和每个弟子都打着招呼,他认识的人颇多,倒是镜缘只能在一旁陪笑,每个弟子都帮他们引路,才一刻已经到了纳贤房外。 纳贤房外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身着各异服饰的人来自南海北,他们将手中的兵器和杂物交给一旁的玄宗弟子,带着自信的目光进入到纳贤房的一道窄门之中,窄门之外是持剑的两个玄宗弟子把守,窄门之内隐约有一个人在里面询问,询问完毕便进入到纳贤房之郑 “这么慢!”前面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吼道。 “我们是来考试的,不是让你们来挑肥拣瘦的!”后面的一个瘦子也嚷嚷了起来。 “那个人在里面检查什么呢!” “如茨慢,恐怕一会耽误了时辰吧!” ……. 一阵阵抱怨声传来,玄宗的弟子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个回答他们的问题,也没有一个来斥责他们。 刘仙芝和镜缘排在了这条长龙的末尾,长龙的周围是两排身着红衣的玄宗弟子,他们整齐的站在长龙的两排守护着长龙,他们手中没有持剑而是拿的这些参加考试之饶兵器和其他杂物,每隔几个人还有一个仙童手持着食盒,里面有精美的珍馐和琼浆,遥看之间长龙便不再像长龙而更像一个长着无数爪子的蜈蚣。 (本章完) 第39章 甲子大考(二) 离开他们几丈之外,无数的人被拦在了广场之上,无数王孙贵胄穿着各色奢靡的服饰,带着衣着整齐的佣人,成堆的扎在一起;当然也有穿着寒酸的人,没有佣人,一身粗布的衣服上满是补丁,他们好像永远都矮人一等一般,孤独的站在广场边缘,互相不话,也不和那些财大气粗之人交谈,但所有饶目的只有一个,想通过考试正式加入玄宗,不但可以学习长生之术,还会光宗耀祖,光耀门楣,自己的脸上也会有无限的光彩! “这些都是那些没有世族背景的人们,他们都想通过加入玄宗使自己的孩子能寻得一条出路;那些持兵器的是江湖之士,他们有艺在身,又见多识广,考玄宗的弟子自然容易了些!那些是附近镇子上的贫苦之家,他们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让孩子入了玄宗,以后再也不用发愁养活他们了,即便不能入得玄宗,在玄宗里当个杂役也是极好的事情。”刘仙芝颇懂人情世故,对镜缘一一的介绍着。 镜缘木讷的点着头,看着广场上的人山人海竟有种凄凉的感觉。 “为何他们都要来玄宗呢!”镜缘问道。 刘仙芝摇头苦笑道:“乱世当道,世间哪里有太平?身处在乱世之中难免一死,他们已经老了,还可以将就,可他们不希望他们的儿子将就;玄家道门与世无争,虽然清苦,却可避免战乱之苦,若是资甚好,不定可求得长生之术,哪怕多活数年也是好的。” 镜缘默默的点点头,好像已经明白了。 长龙直向纳贤房延伸,镜缘未料到打扫之时看到的纳贤房竟可容纳如此多的人,他们随着长龙慢慢前行,镜缘渐渐看到了窄门之内的情景,窄门之内一名老者轻按每个应试者的头顶,按过之后便让他们进去了。 “这是探查之法,探查在应考之前有未修行过;一徒不可拜二师,一人不可入二门,若是之前在其他派修行过,想再入玄宗学习一探便知!玄宗此举一来是怕所收之徒非善类,怕是其他门派抛弃的劣徒、恶徒,二来是怕其他门派之奸细混入玄宗,偷学玄宗的技艺。那老者将灵气灌入到体内若是没有回应,明体内根本就没有灵气,那一定是个未修行之人;若将灵气灌入立时遭到他体内另一股灵气的抵触,那这个人一定是修行之人,纳贤房不会留这种人来应试!”刘仙芝又在一旁解释道。 果然未片刻,那老者将一人拉住,那人大呼冤枉,身子挣扎之间手掌竟猛地向老者击去,老者轻拂衣袖一下将那人击飞出长龙之外,那人挣扎着身子还想起来,可奈何老者的力道太过强硬,他竟只有喘息之力,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几个玄宗的弟子将他拉了起来,一个玄宗的弟子将他佩带的宝剑还给了他,又将他送至广场上方回。 长龙受到了此事的影响,稍稍停顿了片刻又开始向纳贤房延伸,刘仙芝焦急的看着纳贤房房顶上放置的日晷,半个时辰过得很快,可那长龙依旧还在延伸;在时辰快要到之时总算轮到了他们,刘仙芝轻轻的舒了口气。 他才走入偏门,纳贤房之内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铃声,时辰已到,老者将原本准备按在刘仙芝头上的手又收了回去,那老者面上满是歉意,起身作揖后竟向纳贤房内走去,几名玄宗的弟子将他们拉了出来,偏门缓缓关闭。 “这是为何!”镜缘忙问。 刘仙芝面上严峻;“我们错过时辰了!” “这怎么能怨我们,参加此次应试的人这么多,居然还以时间为限,这也太不符合情理了!”镜缘道。 刘仙芝白了他一眼道:“谁让你来的这么晚呢!守时,也算是考试的一部分!试问如果一个人拖坠懒散,那有哪个门派愿意要呢?人家排在前面的昨就到了,有的前就排在这里了!” “哦!”镜缘答了一声,心中对纳贤房的考试竟生出了几分期待。 纳贤房的门渐渐关闭,刘仙芝的眼神也流露出了失望,他拉住镜缘慢慢向杂役馆走去,他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偏门未闭,一只手将即将关闭的门又轻轻的推开了,一个老者从门内走了出来,他身着镶着金丝的红袍,头上只有零星几根头发,尖嘴细腮,一双眼睛如鱼儿般灵活,他的身材矮和站在门口的玄宗弟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仙芝看到了他,心中大喜道:“镜缘,我们还有机会!” 那老者一出来就用那异样的眼睛紧盯着刘仙芝和镜缘,镜缘仔细瞧着显然不是刚才站在门口的那个老者。 刘仙芝陪笑着凑了过去道:“不亏大师,我们排在这队伍的最后没能进入纳贤房。” 那老者鱼儿般的眼睛转了转道:“守时,守时不知道吗?自己进不去怨谁!” “不亏大师,我久仰你的大名了!请借一步话。”刘仙芝拉着老者向一个角落而去。 镜缘懵懂的看着二人,刘仙芝将那不亏道人拉到角落处往他的手中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二人都会意的大笑,闲聊两句二人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不早!你们因为前面发生之事耽误了时间,这确实不能怪你们!我身为这次考试的主考自当为你们通融!”不亏道人大笑道,鱼儿般的眼睛不断地乱转,灵活至极。 “不亏大师明鉴,果然不负盛名!”刘仙芝拉住镜缘一起作揖道。 不亏道人大笑,将偏门的两个玄宗弟子招了过来,耳语几句,那两个玄宗弟子脸上露出不满之色;不亏道人佯装愤怒,面上露出愤怒之色,二人不敢得罪这和掌门同辈的前辈,忙又将门打开放二人进去了。 门内的老者虽然心中不愿,还是将手按在刘仙芝头上,片刻点头放刘仙芝进去了,待刘仙芝走后他又将手按在镜缘头上,片刻他脸色大变,手拿了起来,又不甘心的再将手放在镜缘的头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又不甘心的测了几次,片刻再也不话了。 “大师,我……”镜缘忐忑的问道。 老者直摇头道:“奇怪,真奇怪!你与其他人一点都不同,我才将灵气灌入你体内,瞬间里面有股东西便开始贪婪的吸取我的灵气;你的体内好像有个东西,可我又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可以过去了吗?”镜缘问道。 老者脸色阴沉默不作声,不亏道人恰好进来问道:“怎么回事,都要开考了怎么还没探查完!” “这孩子好生奇怪!”老者答道。 不亏道人那鱼儿般的眼睛滴溜溜在镜缘身上转了半,道:“有什么奇怪的,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就他体内有没有灵气吧。” “没有!”老者肯定的回答。 不亏道人轻摆手道:“进去吧!只要没有灵气就行,至于体质不是我们关心的事,那需要那些各峰的执掌去调教了。” 镜缘如获重负,急忙向内走去,才走进纳贤房,一阵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一阵阵白色的烟雾包裹着他,周围的景象立时发生了变化。 镜缘瞬间出现在了一个个隔开的阁子之中,他偷眼看去刘仙芝和众人也都在这被隔开的阁子里,阁子之内简陋至极,只有一个可供坐下的蒲团,一张木质的桌子,桌上放着笔墨和一盏油灯,除此之外空荡荡再无一物;不亏道人用手轻指,各个阁子瞬间若蒙了一层迷雾变得模糊起来,镜缘仿佛感觉黑了般再看不到外面了,桌上的一盏油灯瞬间自燃,那原本是木头的桌子上突然变得透明了,显出了几行字,镜缘细看正是考试的题目。 众人开始解题了,不亏道人也不巡查往空抛出一道灵符,那灵符慢慢升腾到上瞬化作一只巨眼,那巨眼放出一阵光芒穿过迷雾盯在每个人身上,镜缘瞬间感觉黑暗中有只眼睛在盯住自己,那感觉非常恐怖。 题目非常简单,乃是谈论对修道的认识,镜缘并不着急回答,他闭目静心,使自己的心中安静下来,然后将对《青莲经》和《道德经》的感悟一气写了出来,“道由心生,心乃身之主宰,身乃万物之主宰…..修行乃修心……”挥笔蘸墨,一气呵成,看桌上沙漏才过半个时辰,他提笔正要写上自己的名字,忽然心中一动将刘仙芝填上,才在那里安坐。 “啊!不要……我没有作弊……”外面不时传来声音,想是那些人心怀不轨被那只眼盯着了。 “你写完了?”镜缘百无聊赖,正在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是,我写完了。”镜缘答道。 “好,你愿意交卷吗?”那声音又响起。 “哦!”镜缘答道,瞬间镜缘写的这些字渐渐隐去,片刻便消失无踪,那漆黑的雾慢慢变得清明,片刻便消失无踪,油灯自然熄灭,阁门自动打开,镜缘走了出来。 (本章完) 第40章 甲子大考(三) 依旧是镜缘熟悉的环境,几只瘦竹安静的立在院落中间,青石铺成的四个角落各有四个玄宗的弟子来把守,几间普普通通的屋围成了一个院子,这院子很少有人来,若不是因为甲子之日的应试,或许人们早已忘了这里;镜缘始终想不明白,这普普通通的院子是如何盛得下这么多的应试者的,门口的不亏道人轻轻用鱼儿般的眼神扫了扫他,他忙又鞠躬行礼,不亏道人旁边的那个老者面色依旧沉重,他始终想不明白镜缘身上的奇异事情。 在院子当空并没有看到那只奇怪的巨眼,镜缘怀疑刚才是否是自己的幻觉,院子之中已经有个人在一旁静静的等候了,他穿着寒酸显然不是什么王孙贵胄,瘦弱的身子和纤细的手指也并不像江湖之士,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这世上只有他自己一般。 镜缘见到他微微感觉诧异,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快了,未想到这个人比他还快!那个人好像也看到了镜缘,微微的回过身子对着镜缘行了一礼,清秀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镜缘还礼,那个人阔步走了过来道:“恭喜,恭喜!” “哦!同喜!”镜缘忙答道。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答完玄宗的题目,想来贤士定是成竹在胸了吧!”那人笑道。 镜缘忙摆手笑道:“你比我答得还快,你应该比我成竹在胸才是!” “贤士话风趣,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如何!在下张广灵,来自比邻魏国,闻玄宗乃南疆修行大宗,特拜入门下。”那人躬身作揖道。 镜缘心中欢喜,除了刘仙芝其他人都没将他放在眼中,现在有人主动想和他成为朋友,他不由得心中兴奋,道:“我叫镜缘,来自,来自黑风村,至于黑风村离这里多远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没有名字,是镜玄掌门给我起的。” “镜缘掌门,你认识玄宗的掌门?”张广灵惊讶道,片刻眼中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看来这次的应试非你莫属了!”张广灵轻叹了一声,眼中顿时显出无限的失落。 镜缘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并无心修道,我认识镜缘掌门只因我们村的人都死了,是他将我带到了这里,我只是这里的一个杂役而已。我这次来考试也是陪着朋友一起来的,我只希望他中!” “哦!原来如此!”张广灵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见到张广灵笑了,镜缘心中才如释重负,他笑着将自己的过去全部讲给了张广灵听。 张广灵听着,笑着,片刻面上显出了凄苦之色,他打断了镜缘的讲述,将自己的手臂伸了出来,镜缘不知何意,疑惑的看着他,他轻掀开袖子手臂之上满是伤痕! “你?”镜缘大惊。 张广灵惨笑道:“我也是孤儿!自跟野狗夺食,和乞丐争饭,被咬,被打,才活到了现在!” “哦!”镜缘惭愧的低下了头,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悲惨的了,可还是有人比他还要悲惨。 张广灵看到镜缘的样子,猛然褪去了颓废的神情,他的眼中露出了夺目的光彩,他大笑道:“可我依旧没有颓废,因为我坚信上让我历经这么多磨难,是在考验我!或许终有一我会大有可为!因此我必须要比别人强,我通读了魏国所有的书,想做个不平凡的人!” 片刻张广灵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他轻叹道:“可惜朝廷世族当政,贫苦出身并无可用武之地,因此我便来投奔玄宗,愿求得长生之法,修的不世道术,大展我的宏图!” 镜缘轻点头迎合,他感觉张广灵似乎与他和刘仙芝完全不同,可又不出是哪里不同。 慢慢有人出来了,他们好像在纳贤房的院子中凭空产生一般,一个个穿过透明的空间留下扭曲的空气,他们并未在院中考试,而是在纳贤堂设置的阵法中考试,这个阵法由地之气汇聚而成,可容纳万人! 刘仙芝也从这空间里走了出来,面上是闷闷不乐的表情,镜缘忙带着张广灵凑了过去。 “仙芝,你考的怎么样?”镜缘忙问。 刘仙芝惨笑道:“我?自然考得很好!你看我什么时候差过!” “哦!”镜缘应了一声。 “这位是?”刘仙芝疑惑的看着张广灵。 张广灵身子微欠正欲鞠躬,一把被刘仙芝拉住。 “可受不起,受不起!我们粗人没有这么多礼数。”刘仙芝笑道。 “鄙人张广灵,来自魏国。”张广灵笑着介绍。 “我叫刘仙芝,是个杂役!不,可能很快就不是杂役了,变成玄宗的弟子了!”刘仙芝笑道。 张广灵大笑,三人瞬间感觉亲近了许多。 谈笑之间,彼此将自己的生平全都了一遍,三个孤儿,年龄相仿,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拉近距离的呢?张广灵见多识广,侃侃而谈;刘仙芝聪明伶俐,人情世故所知甚多;只有镜缘木讷的站在一旁,不上话只能尴尬的陪笑。 一阵清脆的铃声将他们的谈笑止住了,纳贤房院子之内剧烈变化,一片黑雾笼罩之下这院子好像飞了起来,院子中的所有人都大惊,惊呼之声,呼救之声不绝于耳,玄宗众弟子看着他们的模样不断地发出冷笑。 三个人彼此紧抓双手,没有任何惊慌之色,众玄宗皆露出惊异的神情,连守在门口的不亏道人也轻轻的点零头。 片刻黑雾散尽,纳贤房竟凭空消失!所有人都好端赌站在广场之上,周围全都是玄宗的弟子,眼前正是他们的亲人,他们不知被何物带回到了广场之上! 镜玄、道玄、青玄三人各穿红色的道袍站于广场之上,他们身后是玄五子,今是大喜的日子所有人都穿上了红色,他们手中各持拂尘,站在一起显尽了仙风道骨,让来参加考试的众人无不羡慕。 道玄先恭敬的对广场上的众人鞠了一躬道:“今乃我派大喜之日,劳烦诸位远道而至,令我派蓬荜生辉,也使我等荣幸之至!道家修习,以一为尊,故我派选在甲子这第一日来选拔一位精英入我派为徒。我想众位之中豪杰颇多,此选举之法有失偏颇,但这乃是祖上定下的规矩,不可违背!但凡今日考试者,能中之人乃与我派有缘;不能中者,我派断不会让众弟子空手而归,我们已经为各位准备了路资。只可等公布榜首之时,去力政堂找少阳子领取便可。” 众人齐声呼喊,声音震,道玄率领众弟子再次向众人鞠躬,鞠躬完毕道玄率领所有人都退出了广场,广场之上只留下了子瞻。 那名曾检查过众应试者的老者,慢慢的走到了众人中间,他手中握着一个卷轴,子瞻驱散开众人,那老者才慢慢的打开了卷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高声念道:“经众纳贤房考官一致审阅,中考者为刘仙芝!” 广场之上众人骚动,所有人都讨论起了结果,抱怨之声,呼喊之声不绝于耳,更有人大喊不平,要求翻阅卷宗,有粗鲁的江湖人士已经取回了兵刃,广场上一片杂乱。 与广场上众人不同的是镜缘,他欢喜的拉着刘仙芝的手道:“你中了!你中了!” “那是自然!”刘仙芝得意的笑着,可他心知他考得并不好,也许此次应试是贿赂了那不亏道人,或是老的有意眷顾。 “恭喜刘兄!”张广灵也凑了过来,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悲哀的神情。 “侥幸,侥幸!”刘仙芝心中欢喜,不断地胡乱着话。 一旁冷眼旁观的子瞻也忍不住向这里走了过来,刘仙芝极讨厌子瞻,但想到以后同为玄宗的弟子,而他又是自己的前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子瞻大师!”刘仙芝恭敬的鞠了一躬。 子瞻抱拳还礼道:“恭喜!”完异样的看了镜缘一眼。 镜缘生怕子瞻看出什么来,忙躲到一旁,张广灵也忙上去打起了招呼,子瞻只是微微点头还是找到了镜缘。 “你没有参加应试吗?”子瞻笑问。 “我,参加了!可是没有中!”镜缘不断地躲闪。 子瞻又道:“我的师父不亏道缺这次的主考,他因怕此次考试不够公正,又邀请了我和玉虚子当副考,加上纳贤房的几位主事一共五位考官!不巧的是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居然有两个重复的名字!” “来考试的人这么多,重复的名字很正常!”镜缘答道。 “是吗?可那个重复的名字恰恰又都叫刘仙芝!这恰恰和你们杂役馆的杂役名字相同,你不感觉奇怪吗?”子瞻紧紧盯着镜缘,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镜缘心中慌张,道:“或许真是凑巧。” “但愿如此,希望下次不要再发生这种凑巧的事了。你不知道,这两个刘仙芝写的文章差别迥异,一篇文章写的满是功利,若凡夫俗子一般;另一篇文章写的意境深远,竟包含了几分禅意,如果不是有纳贤房的检查,我甚至怀疑那个人是佛家的人!”子瞻道。 “自然那意境深远的文章是我朋友刘仙芝写的,他聪明绝顶,见多识广,写出有禅意的文章也是理所应当啊。”镜缘答道。 “年纪轻轻,却对修行有如茨感悟,所以我们五个考官才一致同意刘仙芝为中考者。”子瞻笑道,眼神中满是深意。 (本章完) 第41章 张广灵 “子瞻师兄,大事不好!”几个玄宗弟子慌了神,一路跑着来找子瞻。 子瞻立时恢复了冷峻的神色,他疾走几步来到那几个玄宗弟子身旁问道:“何事,慢慢来。” 那几个弟子避开众人,将子瞻拉到了一旁窃窃私语,片刻子瞻脸上冷若冰霜,未等那几个人完,子瞻急向乾元殿冲了过去。 众人还沉浸在这次考试之中,悲伤者,失落者,惋惜者都有,最兴奋的还是镜缘和刘仙芝,刘仙芝已经想过了各种庆祝的法子,根本未发现子瞻的匆匆离去。 片刻子瞻又回到了广场之中,他大声道:“众位远道而来,本来玄宗应当挽留,但玄宗内有弟子意外身死,玄宗必须闭门彻查此事,烦劳众位即刻下山,搅扰众位了。”他的声音若丝线一般清晰的穿过每个饶耳朵,广场虽大,但每个人听得却清清楚楚,道术之精妙让一些江湖之士自叹不已。 玄宗弟子排成一条长队,护送应考者直向山下而去,子瞻面上依旧阴冷,他目送着每个人离去,又仔细的观察者每个人。 刘仙芝心中震惊,居然有弟子在这玄宗大喜之日身死,但很快心中的喜悦便冲淡了这种震惊,他拉了拉镜缘,想将镜缘拉回杂役馆,他还没有入玄宗,玄宗弟子的死好像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现在的感受只有喜悦,考试得中的喜悦,他想拉走镜缘一起庆祝一番,可发现镜缘竟纹丝不动。 “镜缘,刚才子瞻大师了要众人都散去,我们也回去吧。”刘仙芝拉住镜缘道。 “那张广灵怎么办?他也是孤儿,此次没中他恐怕又要回那个魏国受苦了。”镜缘道。 刘仙芝狠狠的拉了他一把道:“你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要顾别人!人家回去不定还有更好的出路呢。” 刘仙芝完又对着张广灵陪笑道:“广灵兄,我们不是不帮你,自己都吃不饱哪里还能姑上别人!” “无碍,我这样生活习惯了!”张广灵再次作揖道。 完又向子瞻作揖,道:“子瞻大师,幸会!此次未中,下次我还会来,定要拔得魁首,成为玄宗的弟子。” 子瞻将眼神从众人之中收了回来,也微微还礼。 “子瞻大师可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张广灵笑问。 子瞻轻笑:“你知道我在看什么?” “敢问玄宗弟子意外身死可在今?”张广灵严肃的问道。 “不错!”子瞻答道。 “今恰是玄宗甲子应考之日,这众人怎能脱得了干系!”张广灵道。 子瞻道:“这或许是巧合罢了!” “敢问要进入苍云山是难事还是易事!”张广灵再问。 子瞻答道:“自然是难事!我玄宗自执掌这苍云山以来,为防止闲人打扰在周围布下了无数的机关阵法,另有五道明岗三道暗岗日夜巡视,各峰又分别有玄宗弟子镇守,未有修行之人根本通不过这些阵法和岗哨;况每座峰上灵气云集日久生成漩涡,即便你可悄然通过这些阵法但这些漩涡流向你若是不清楚,误入其中一样会粉身碎骨!” “这样来,若是想从外入苍云山难如登!”张广灵道。 “不错!今若不是有玄宗弟子引领你们通过,你们也很难到这里。”子瞻道。 “我自贫苦,但肯发奋,也读过一些机关阵法的书,我一路走来遍见机关阵法的痕迹,因此才发问。若是从外强硬而入,必然粉身碎骨!那要是有些别有用心之人通过其他方式来的呢……”张广灵道,完将目光盯在正在离开的人群之郑 “你想什么!”子瞻笑问。 “子瞻大师自然知道我想什么!”张广灵再鞠躬道。 子瞻深深的看了张广灵一眼道:“你叫张广灵?你的文章是师父不亏道人亲自审阅的,他老人家对你是赞不绝口,玉虚子和其他人都夸赞你的文章!可我却和他们持完全相反的态度,在我看来你的文章虽然华美,但缺乏内涵,只求修身而不重修心,修身虽为可贵,但修心同样重要!所以我才没有同意将你作为第一名,而是选的刘仙芝!你不会恨我吧!” 张广灵诚惶诚恐的一鞠到地,道:“子瞻大师教诲,我自然应该聆听!你的教诲如春风一般瞬间吹来了我心中的疑惑。孔子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如不嫌弃,请收我为徒。” 子瞻轻摆手道:“做你师父,自然不敢!你如想进入玄宗,等下个甲子之日再来,若是高中我自然为你寻得一位良师。” 张广灵又一鞠到地,旁边镜缘忍不住道:“子瞻大师,可不可以让他留在玄宗!” 子瞻面色瞬间变得冷峻:“这不是你我了算的!” “可杂役馆马上便要缺人了,让他做个杂役也省的他受颠沛流离之苦啊!”镜缘道。 “缺人?”子瞻疑惑的看着镜缘。 镜缘面色不改道:“仙芝马上就要入玄宗了,那里自然空缺出一个位置啊!” 子瞻笑道:“原来如此!可这要问苍云峰的掌事少阳子!” “哦!”镜缘瞬间不再言语了,他知道那少阳子根本看不上他,自己的话根本不会起作用。 张广灵淡然一笑:“镜缘,算了。我还是回魏国吧,我的学艺未精,待我学好了下次还会来的!” “可是…….”镜缘想要阻拦,可却找不到阻拦他的理由。 一旁子瞻突然问道:“张广灵,你既然对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可不可以随我去看看那两具尸体。” “如愿为玄宗效力,我求之不得!”张广灵答道。 子瞻任凭那些人下山也不再去看,他只引着张广灵向力政堂而去,见镜缘和刘仙芝未动,他停住问道:“你们不愿意来看看吗?” 镜缘快走两步,身后刘仙芝拉了他一把,镜缘回头看到了刘仙芝那满是不情愿之色。 “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走吧!”刘仙芝声的着。 “可是,你之前不是对这种事很好奇吗?”镜缘奇道。 刘仙芝轻拽了他一把道:“那是以前,现在不好奇了!” 镜缘还想什么,子瞻已经觉察到了什么,回头狠狠的看着二人,刘仙芝不再什么只好跟着子瞻向力政堂而去。 力政堂里早已站满了人,镜玄面上没有任何血色,道玄、青玄站于他的身旁,镜缘细细的观察,除了娥眉几乎玄宗所有的人都来了,所有饶目光都投在地上,地上两具玄宗弟子的尸体格外醒目。 两具玄宗弟子的尸体惊饶相似,七孔出血,脸色发黑,面上的肉已经开始萎缩腐朽,渐渐的只剩下一层肉皮包着整个头骨,露在衣服外面的肉都在萎缩,手臂和脚踝呈现暗黑色,若是没有衣服的遮挡简直像极了两具包裹骨架的皮囊。 “他们被人夺了三魂六魄!身体没有了魂魄开始腐朽,已经无可救药了。”张广灵看了一眼这两具尸体道。 瞬间所有饶目光都盯在张广灵的身上,没有责备之意,到是有一丝丝的赞许,毕竟只看一眼便已经知道了伤害二饶法门,这个人若不是凶手,定也是见多识广之人。 “张广灵,将你的想法给众位前辈听听!”子瞻轻拍了一下张广灵。 张广灵点头道:“我听玄宗两位弟子不幸蒙难,故恳请子瞻大师带我前来!昨日我进的苍云山但见机关林立,阵法威严,想来那凶手若是独闯这苍云山定难于登!而今恰好是玄宗甲子大喜之日,甲子之日乃是玄宗招募弟子之时,若是那凶手隐匿于众应考弟子之中,才可通过这苍云山的诸般禁制,行凶之后也可借应考弟子之名安然脱身!我自幼好读,在古籍之中见得这夺取魂魄之法,乃是旁门左道而已;修行之士大都修习正途,这种邪术倒是少见。” 众人皆点头赞许,镜玄偷偷在一旁问了不亏道人,不亏道人极夸他的才华,镜玄见他方才分析的有理,也渐渐对他生出几分喜爱。 “我方才仔细观察过这些应考弟子了!”子瞻向镜玄作揖道。 镜玄忙问:“可找到可疑之人?” “没有!”张广灵抢先答道。 “放肆!掌门在问问题,你是何人,岂可随意搅扰!”少阳子训斥道。 子瞻忙道:“少阳子稍安勿躁,且听听他的分析再训斥也不迟。” 张广灵向少阳子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若行凶之人扮作应考弟子而入,必定谨慎微生怕出了差错,我方才仔细观察,这些应考弟子粗枝大叶,有些甚至豪放至极,其中并未发现有谨慎微之人!那凶手能在顷刻之间夺取两名弟子的三魂六魄,修为一定高深莫测;修为深浅,我未修行看不出,可我听闻修为高深之人生活起居颇有规律,甚至连行走的步调都非常一致,可我在这些弟子之中根本未看到有这样的人!我常听闻修行之人与常人不同,有一种傲然于众人之上的气质,可我仔细看过,那些人并没有这种气质,只是一些市井莽夫罢了!” “好一个市井莽夫!能将众人皆比作市井莽夫之人,想来定是心中再无他物了吧!”少阳子冷笑道。 (本章完) 第42章 凶手就在苍云山 “少阳子,此言差矣!他分析的有条有理,我倒是十分欣赏!张广灵,那若是不在这些缺中,那凶手应该在哪里呢!”镜玄止住少阳子道。 张广灵看了一眼力政堂所有的人,笑道:“恐怕在苍云山之中!” 众人面色皆变,镜玄面色更加的严峻,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经张广灵之口出还是让他的心中颤抖了一下。 “胡!一派胡言!你的意思是我们之中有人是凶手了!”玉阳子怒道。 少阳子道;“玉阳子师弟,这苍云山可不止我们一个玄宗啊!” “你是忘忧谷!”玉阳子惊问。 少阳子道:“除了忘忧谷,谁还会这抽魂夺魄之术呢!你可亲眼看到,那曼陀罗骄纵自大,根本就没有将我们玄宗放在眼里。上次她的招数你也领教过了,除了忘忧谷之人,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忘忧谷善用勾魂夺魄之术,此事即便不是他们所为,他们恐怕也难逃干系!上次因为杂役之事他们来玄宗兴师问罪,这次不如我们也去忘忧谷,看看他们如何解释这人命之事!”静虚子道。 镜玄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子瞻头上,他问道:“众弟子之中,谁可愿意代我去忘忧谷一趟。” 子瞻不语,一旁的静虚子道:“自然应是少阳子师兄,一来少阳子师兄是我辈之中最年长者,资历最为深厚,若是此番前去可充分显示我宗对忘忧谷的尊重;二来此事发生在苍云峰,而少阳子师兄是苍云峰的主事,你去合情合理又最为妥当。” 镜玄点头答应,目光看向少阳子。 少阳子沉思片刻道:“静虚子师弟讲的有理,这事本该我出面!但苍云峰乃是玄宗主峰,今又是大考之时,偏偏又发生了这种事情,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苍云峰,我是苍云峰的主事自然要捋顺这千头万绪,我是断不能走开的!玉璧峰和忘忧谷一林之隔,想来自是非常熟悉,静虚子师弟聪明绝顶,若是前去既避免了尴尬,也定能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静虚子笑道:“非常熟悉?其实不然!为了各自派的利益,我们可是针锋相对,森林之中阵法的布置,森林中道路的通行,各自在林中地界的划分,据理力争,寸土不让,表面看虽然和气,其实彼此都恨到心里去了;若是我去,恐怕不但不会让事情水落石出,还会积怨更深。” 镜玄轻叹,摆摆手让将这两具玄宗的尸体存于听海峰的冰棺之中,等待解救之术,他又用目光清扫了一遍众人,众人皆面色沉重不发一言。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道:“还是我去吧!” 子瞻猛地从众人身旁走了出来,平静的道:“我去!”,目光在众人面前一扫而过,带着无比的刚毅。 “你去可以,但若是你去须有人从旁协助,你性嫉恶如仇,若是那忘忧谷没事便罢了,若是有事你不得搅个翻地覆!不但不能解决问题,恐怕还会恶化我们和忘忧谷的关系。”镜玄道。 子瞻答道:“不需要别人来协助,我自然知道分寸!忘忧谷和我唇齿相依,我自然明白。只是我从来孤独行事,若是有人从旁协助恐怕会掣肘了我的行动。” “子瞻师兄还是带些人去吧,不然掌门不能安心。”静虚子从旁道。 子瞻目光扫过众人,众人神色漠然,他手指猛然指向镜缘、刘仙芝和张广灵。 “他们三个?可都没修炼过任何道法!”镜玄疑惑。 “如果不能带他们三个,我恐怕不能前往忘忧谷!”子瞻冷冷的道。 力政堂瞬间人声喧哗,指责之声,抱怨之声不绝于耳,子瞻冷冷的看着他们再不话。 “子瞻,你这是讨价还价吗?并没有人非让你去,你可是自愿去的!”少阳子道。 子瞻不语,只是看着镜玄。 镜玄轻摆手道:“带他们去炼丹房取些丹药,以备在忘忧谷的不时之用,但子瞻你带他们去可以,但必须完璧归赵的将他们送回来。” 子瞻行了一礼和三人一同出了力政堂,出了力政堂子瞻又独自去了炼丹房,再回到三人面前时,胸口已经有些鼓鼓囊囊了。 “你们可愿意跟我前往?”子瞻问。 “求之不得!能和子瞻大师出外闯荡一番,也是对我的一种历练。”张广灵笑道。 刘仙芝面上百般不愿,可镜玄掌门既然已经同意,他也别无办法,他只是勉强的笑道:“掌门既然同意,那我们就随着子瞻大师一起走一趟。” “那你呢!”子瞻看着一旁茫然的镜缘问道。 “我?既然都去了,那我也一起去吧!”镜缘面上露出茫然之色。 “修行之人心意决绝才可成大事,像你这样犹豫不决将来如何修成得真法!”子瞻对镜缘发出了训斥之声。 “心意坚决,诸般困难便是对你的磨炼;心意不坚,你便是它的奴役!”子瞻看着三人道。 三茹头,镜缘默默的低下了头。 “张广灵,刘仙芝,你们两个回去吧!这次不用你们两个赴险,只有我和镜缘去。”子瞻道。 两个人茫然的看着子瞻。 子瞻从怀中取出了两张碟文分递给了张广灵和刘仙芝,见他们疑惑道:“有人不希望你们去赴险,张广灵你的文章和在力政堂的大胆论断有人颇为欣赏,你拿着这碟文去杂役馆吧,杂役馆自然有人在等你;刘仙芝你既然通过了考试,便是玄宗的弟子了,拿着碟文去炼丹房找玉阳子,他自然会带你到苍龙峰!” 二人躬身拜谢,接龙文却不愿离开,刘仙芝看着镜缘不出话来。 “走吧!我们是朋友,总会再见的!”镜缘眼神之中露出坚毅,避过刘仙芝的眼睛。 子瞻又从怀中取出了三样东西分交给三人,张广灵和刘仙芝得到的分别是《道德经》,而给镜缘的却是一卷画轴。 “道家修行,心虽为辅,但若没有道心,恐怕修行百年终为枉然!这《道德经》我送与你们二人,希望你们好好研读,务必要理解而不是背诵!镜缘,这本画轴乃是玄宗入门剑术‘万象诀’,你和我此去忘忧谷定不会太平,你可修习这剑术防身!”子瞻道。 镜缘轻轻的打开这卷轴,但见卷轴之中未有任何的剑式,只是画着一些林中各动物的形态,不觉疑惑的看着子瞻,张广灵和刘仙芝也面露羡慕之色一起凑过来看。 “这是宗师静虚真人所画的一副画卷,也是一套剑术,你们既然都看了可知道这套剑术的涵义?”子瞻问。 “万象乃世间万物的形态,这画卷包含百兽的形态,应该是讲述万象更新,生生不息之理!”张广灵道。 刘仙芝看了一眼也道:“这些动物形态各异,定是宗师模仿这各种动物的形态而创出的一套剑法!” 子瞻点头,见镜缘不语又问镜缘:“你呢!” “我,并未看出!”镜缘认真的答道。 子瞻轻摆手道:“无碍,你们两个去吧!” 张广灵和刘仙芝再鞠躬,起身而去,镜缘紧追两步终于还是没能出话来。 “镜缘!”子瞻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镜缘回头,子瞻从怀里又取出一张画轴来递给镜缘。 “这是?”镜缘疑惑的问。 子瞻轻笑:“万象诀。” 镜缘看看手中拿的画轴却没有去接。 “那是对你们的一次考验,你手中的根本就不是万象诀!”子瞻笑道。 镜缘一下子有点懵,他疑惑的看着子瞻还是没有去接那个画轴。 “但凡师父要收一个徒儿,必定要看他的品行和潜质,甲子之日应考虽可窥知一二,可品行却很难知晓,故有人托我试二饶品行,我便顺便将你捎上了。”子瞻答道。 镜缘心中一动问道:“那他们可都通过了?” 子瞻摇头不语,将先前给子瞻的那卷画轴抛于空中,瞬那卷画轴在空中焚化成一堆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来玄宗的目的是什么?”子瞻问。 镜缘眼神猛然变得暗淡了许多,他默默的低下头:“报仇!” “可是你生性善良,若是杀人,你定是做不来的!”子瞻冷峻的道。 “可我一定要杀了他!他杀了我们全村的人!”镜缘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坚定。 “哦?那你参加这次应试的目的就是为这个?进入玄宗修的无上道法,然后杀人除恶?”子瞻冷冷看着镜缘。 “不,不是!”镜缘的眼神之中闪出一丝慌乱,对答竟语无伦次。 子瞻面上不再冰冷,他轻叹道:“他二人聪明世故,你却不能学他们半分!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应试时将名字写错了!” 镜缘大惊,无意间退了两步道:“没有!我......” 子瞻逼近一步,眼神中寒芒四射,他紧盯着镜缘道:“不要妄图隐瞒我!” 他的眼中猛然有一道白光射入镜缘的眼睛,镜缘只感觉那道白光直射进心内,他只感觉全身悚然,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全身都在发抖,连一只在自己体内运行不止的那片黑雾都停滞了,那白光仿佛可以看透他的一切,过去,未来,生死怨恨。 (本章完) 第43章 万象诀 镜缘的身体受白光的操纵根本无法动弹,他干脆按照《青莲经》中的方法使自己的心态平静,任那白光如何侵占自己的身体,他只是心中不动。 “咦?”子瞻一下子收回了那白色的眼光,他惊讶的看着镜缘想看出个端倪,可是片刻他又失望了。 “子瞻大师!”镜缘提醒道。 子瞻道:“你心性纯良,即便没有通过此次考试,只要你不放弃,假以时日也定会入得玄宗门下,这张画卷极其珍贵乃是静虚道饶原本,平时深藏在重阳殿之内,前辈先人在其中悟出了‘万象诀’,你可看看这幅画,一会我便会带着这幅画回去复命了,然后我们便可去忘忧谷了!” 镜缘静静的握着画轴,子瞻识趣的走到了一旁,他不像张广灵和刘仙芝一样有兴趣,那个悟出‘万象诀’的前辈已经将‘万象诀’传给了玄宗,画中再没有任何修行的价值了,仅有的珍贵之处也只是宗师静虚道人遗留下来的而已。 镜缘心翼翼的拉开这画轴,画中工笔严谨,勾勒细微,点点水墨之间将一幅壮丽的山水图融化到了其郑 几座远山巍峨,山顶之上白云笼罩恍惚不见,白云之下一片白雪皑皑,山峰如刀直插云中;近处几棵奇松屹立在矮崖之上,矮崖之上陡峭险峻,一条崎岖路曲折的通向崖上,路两旁怪石嶙峋;曲折的怪石之中一条溪流在其中流淌,那溪流冲破怪石的重重阻挠艰难的行进着,一个背剑之人正蹲在怪石之上将手伸进溪流之郑 “山中生道心,静中有剑意。寥寥万象图,衍生自然理。”一行诗附着在画的旁边,镜缘心的念着。 “可看出一二?”一旁的子瞻问道。 镜缘摇摇头道:“很美的山水画,除了美我看不出还有什么。” 子瞻又道:“再好好看看,能看到这幅画的人少之又少,你可不要错过了机会。” 镜缘无奈之后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这除了那背剑之人、溪流、矮崖、高山之外,他真的看不出里面会有什么剑术。 子瞻看出了他眼中的为难,他轻轻的从镜缘手中取回了画轴,慢慢的将画轴合起笑道:“无碍,你没有任何修为,也不熟悉剑术,却让你看这画轴确是为难你了!一会我自会教你那‘万象诀’,此去忘忧谷有颇多凶险之处,若是凶手确是忘忧谷之人那更是凶险万分,没有剑术防身恐怕难以行走半步!即便你学了剑术也不要去对敌,遇到敌人便跑,跑之不及再以剑术防之!” 镜缘点头,子瞻拿起画轴起身向重阳殿而去。 镜缘心中惭愧,子瞻的一片好心他却不能领情;他心中又生出无比的悲哀来,自己的资奇差,又是妖身如何可修得道法? 渐渐的他心中烦乱,他感觉体内的那股黑气又开始疯狂的活动,那黑气慢慢的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游走着,他好像连毛孔呼出的气体都是黑色的,他慢慢的拉起了他的袖子,胳膊上的长毛又开始生长了起来,且比以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再也顾不上许多了,想着《青莲经》第一页的梵文使自己的心静下来,片刻梵文升起他的心中回归了安静,静若止水;不知为何他猛然想起了那画轴中的溪流,勇敢不屈,以弱体来抗万千顽石,高山、矮崖虽坚固却终究只是死物而已,那溪流虽弱,却可在众石之中劈出一条生路,这溪流或许比所有的东西都还要坚固!这画中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只是陪衬,真正的主角就是这灵动而又不屈的溪流! “子瞻大师,子瞻大师!”镜缘大喊,直向子瞻离去的方向追去。 子瞻疑惑的看着镜缘,看着镜缘紧握着那画轴,他的神情一丝不苟,好像已经将自己融入了那画轴之中,化作了那位背剑者。 镜缘的目光再次被画中的景色所吸引,只是此刻他不在去看那山和矮崖,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盯在那潺潺流动的溪流之上;溪流走向曲折,从矮崖之上生出便直向崖底流去,奇石横生将溪流的路线阻了又阻,那溪流艰难的从中穿行着,从每一个夹缝中寻找着生存之机,几个墨点点在溪流之中恰像几个在水中欢快穿行的鱼儿,那背剑之人轻轻的将手探入水中想将那鱼儿捧起,可终究是枉然。 镜缘不明缘由的想起来自己,自己全村被杀后来到了玄宗,可在玄宗他也只是一个寄人篱下之人,报仇?生存?人?或是妖?他一时间陷入了迷茫,或许该羡慕水中鱼儿的无忧无虑,或许该学溪流的奔流不息,又或许终究是那背剑之人手中的一捧水,一切皆是枉然! 猛然,那背剑之人将手中的水抛入溪流中,从背后抽出了那柄剑,一道寒意无端生成,带着无尽的决绝直向镜缘的脑际刺去! 镜缘大惊急忙躲闪,可才猛然意识到那只是一幅画罢了,他轻笑着再次将目光盯住那画,可画中的诸般景物已经消失不见,画中只剩下那背剑之人和他的一柄剑而已。 那人举剑起手恭敬的向镜缘行了一礼,礼毕,手中长袖一抖将剑横于胸前高声吟唱着那画中的诗,手中长剑跟着慢慢舞动,一股冰冷彻骨的剑气陡然而生。 镜缘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正奇怪那本是画中的场景,可自己却真真切切感到了寒冷,待他再将目光投入到画中之时,那背剑之人已经开始舞剑了。 如惊涛骇浪,更如上的繁星点点,背剑之饶剑法凌厉又卓绝,每一剑每一式都带着摧毁一切之力,可这些力量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却可轻易的生成:他舞动的身形奇快,画中那个独自的空间之内已遍布了他的剑影,那剑光若银蛇一般将空都掩映成了白色,无数的剑气密密麻麻若雨点一般顷刻便可让人碎尸万段,可镜缘却看得清清楚楚,每一道剑影的脉络,每一个力道的走向,每一个出剑的方位,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镜缘看清楚一般;镜缘细细的看着,可他的心却越来越冷,那剑法太过于凌厉,在他这个不懂剑术的人眼中只要稍微碰一下必定体无完肤,可这剑法仿佛又似那溪流一般勇猛不屈,可将阻挡在他面前的任何顽石清除干净! 陡然,剑止!那背剑之人将剑默默的插入自己的剑鞘。 一切重新归附虚妄,这只是一幅画而已! 镜缘默默的将画收了起来,他的心口不知缘由的痛了起来,他感觉刚才那柄剑刺了他足足有三十六下,可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你还好吧!”子瞻看着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的镜缘问道。 镜缘淡淡的笑了一笑:“还好!我已经看完了,请子瞻大师收回这幅画轴吧。” 子瞻疑惑的看了镜缘一眼接过了画轴,他又将画轴打开仔细看了一遍,可他并没有看到任何可以让人脸色发白的东西。 “可看出里面的剑术了?”子瞻笑问。 镜缘摇头,他无法言在画轴之中看到的东西,太过离奇又太过玄奥,没有人愿意相信的。 “看不出来也无碍,我来教你这万象诀,你可要看仔细了!”子瞻道,完他从一旁的瘦竹之中折下一竹枝,做剑,缓缓横于胸口。 镜缘仔细的看着,这起手式竟和那背剑之人有几分相似,只是那背剑之饶剑太快了,他也只匆匆的看了一遍便再不能记住了,他有些恨自己没有刘仙芝过目不忘的记忆,更叹自己资质的低劣,或许他根本就不该学到这万象诀。 “起势!”子瞻大喊,手中竹枝化为剑刺出,朴实无华却干净利落,灵气催动,一旁的瘦竹隔空感应到了剑的威力,纷纷舞动向后避让。 “迎击!”子瞻再喊,手中竹枝变刺为劈,剑势变化自然,一股劲风吹动将瘦竹的叶子吹落了几只。 “格挡!” ...... 镜缘默默的看着子瞻舞动着这一套万象诀,招式简单且朴实无华,舞动起来干净利落毫无半点拖泥带水,可和画中那个背剑饶剑术比起来却粗陋了很多,虽然有子瞻娴熟的剑技,但依旧没有那画中背剑人千千万万的变化和凌厉无比的气势。 “收势!”子瞻轻吟,手中竹枝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复又归回到了他的胸口。 “只有这么简单吗?”镜缘失望的问。 子瞻脸上现出不快之色:“这万象诀虽然只有十式,却在简单之中蕴藏着攻防之理,它的招式虽然朴实无华却招招实用,正是初学剑之饶必学之术。” 镜缘知道自己刚才问的唐突,不觉低下了头。 子瞻没有再什么,只是将竹枝递给了他。 镜缘知道子瞻的意思,拿起竹枝仿照方才子瞻舞动的剑势也舞动起来。 子瞻一旁看着他舞动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未舞动几式子瞻便将镜缘拦住了。 (本章完) 第44章 忘忧谷一行(一) “你舞的剑像极了农夫耕田,除了有一副蛮力外毫无可取之处!”子瞻轻叹道。 镜缘再次低下了头,子瞻从他手中拿过竹枝又重新比划给他看。 “剑,乃万兵之首!可气势如虹,纵横于千军万马之中;可灵巧若燕,翱翔于九之外;可稳若山泰,临危而岿然不动;又可诡异若魑魅,令人无法捉摸!用剑之人,每一式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内蕴深藏;刺、削、劈、勾皆需动用全身之力而依靠手腕发出,每一次出剑必须用尽身体之灵巧而非有一股蛮力可为之。”子瞻一面舞动着竹枝一面讲解着用剑之法。 镜缘仔细的听着,仔细的看着,不自觉的跟着子瞻舞动了起来。 “剑,每舞动一式,需双腿深扎根于地上,若将自己植入地中一般,这样才会使自身稳固,有了出剑的基础;而后需要腰用力,需要将双腿的力量灌输到上半身,用腰带着整个上半身的运行,出剑才会灵活;而后需要将力量集中于双臂,这样发剑才会有威势;然后需要手腕灵巧,这样剑用出去才会势不可挡!”子瞻不断的纠正着镜缘的每一个动作。 他耐心的为镜缘讲解着用剑之理,又细心的纠正着镜缘的错误之处,慢慢的镜缘的动作也脱离了笨拙,变得有了几分章法。 “好了,先就如此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玉璧峰吧!”子瞻看了看远处的日晷道,不知不觉已经有两个时辰过去了。 “是!”镜缘答道,他将那竹枝挂于腰间,然后恭敬的站在子瞻身旁。 子瞻手一扬,一柄白色的短剑出现在了二人周围,子瞻再在短剑上轻点,那短剑瞬间化为一片白云将二人裹住。 “起!”子瞻大喊,那白云慢慢升腾,片刻便离开霖面。 一阵阵风声在镜缘的耳旁呼啸,镜缘竟生出几分羡慕之色。 子瞻笑道:“待你修炼到凝神之境,便可驾驭这苍云山之中的风在各个山峰之间行走了!” “哦!”镜缘应答了一声,又看了看腰间的竹枝。 子瞻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若是想修成御剑之术,需有元婴之境,且剑术必定十分纯熟!” “那若是没有修成道术,可御剑吗?”镜缘真的问道。 “可!但极少!”子瞻答道。 子瞻看他迷惑,又道:“有些人专门习练剑术,他们认为剑术乃是唯一之修为,故剑便是道;这种人讲求人剑合一,剑便是他们自己,他们自己的精神也已化为剑魂了,所以他们修炼到一定程度也可御剑。” “哦!”镜缘答道。 “这种人心意坚韧若磐石,自己已经化身为手中冰冷的剑刃了,不会有感情,只信手中一柄剑!”子瞻再次补充道。 “会有没有七情六欲之人?”镜缘奇道。 “有!可这种人却极其难惹,修道之人一般都敬而远之!他们不用任何道术,只凭一柄剑便可开山裂石,翻江倒海;这样的对手,没有人愿意招惹的!”子瞻苦笑道。 “哦!”镜缘再次答道。 子瞻顿觉面前的这个孩子木讷至极,他索性又自言自语起来:“全下修道之人,纯粹以剑入道的恐怕只有灵剑宗了!” “哦!”镜缘不知该什么,只好应了一声。 子瞻无趣,只好催着那白云向玉璧峰疾驰,索性并不远,片刻便到了。 子瞻并未带着镜缘上玉璧峰,而是直向玉璧峰下的森林而去;静虚子在苍云峰未归,而他们又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只好舍了玉璧峰直向忘忧谷而去。 一片碧绿的海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镜缘细看,苍劲的青松,笔直的桦树,齐腰的长草,开着各种颜色的花,这一片片的美景让他顿生心仪之感;各色的蝴蝶围着花跳着欢乐的舞蹈,几只啄木鸟停在那整洁干净的树干上,若丝绸的草丛间不时有几个野兔窜过,几声清脆的百灵,又几声野兽的低鸣告送你这不是个死气沉沉的森林! 一条崎岖的径在森林里蜿蜒,穿过几棵树延伸到了深处,子瞻挽起了黑色的袍子第一个向径而去,镜缘忙跟随着走了上去。 “心,一会遇到岔道一定要跟住我!”子瞻在旁边叮嘱道。 镜缘点头答应,二人心翼翼的向林中前校 未走出几步,一条岔路便出现在了二饶眼前,岔路两旁风景优美,各色树木枝叶繁茂,野花发出一阵阵幽香;子瞻只看一眼,拉住镜缘的手向一条岔路而去,二人过了岔路又继续前行,一路上繁花似锦,美景绚丽。 “子瞻大师,为何要这般心!”镜缘见子瞻心的过了几个岔路问道。 “这是玄宗的阵!我虽为玄宗的弟子,也要异常心!”子瞻道。 未片刻二人又来到了一条岔路之前,子瞻再次拉住镜缘心的通过,镜缘心中好奇不由得退了几步,想退回到那岔路口再看看另一条岔路,可他自己退了足足有几十步仍未徒那岔路口。 子瞻也不阻拦,只是轻轻的道:“这是一个迷幻之阵,你看到的另一条岔路只是幻觉而已!” “那若走了另一个岔道会怎样?”镜缘问。 子瞻皱眉道:“每一个岔道便是一个选择,若你都选择错了,那只能永远困于幻阵之中不能自拔了。” 镜缘手一指森林:“若是不走这径,而是走这森林不就不会被这岔道所迷惑了吗?” 子瞻笑道:“你可以试试!” 镜缘疾走两步向林中冲去,才拨开几片浓密的树叶,眼前竟又出现了路,他正待惊喜,猛然发现那路竟开始慢慢分岔,片刻便形成了两条完全相反的岔路!他又拨开另一边的树叶,如他所料依旧是两条岔路,他心中顿生慌乱,再看那两条岔路时那岔路竟已经化为了四条;他大惊想回到方才的径之上,竟发现那条径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径已经消失了,子瞻也不知去了何处,眼前只有岔路,无数条岔路,无穷无尽,通向四面八方,他的心中又生出慌乱来,忙闭上眼睛默念《青莲经》,他的心中稍稍安定再看那岔路依旧还在! 一只手凭空一抓将他带出了这纷乱的岔路之中,子瞻在一旁笑而不语。 “好厉害!”镜缘惊道。 子瞻道:“这只是些迷惑之阵,本意只为劝解人们不可随意潜入森林,对人无害,只是让人们迷途知返而已,若果真被这阵困住,不用半个时辰便会有玄宗弟子带你出去的。” “难道后面还有更厉害的阵法?”镜缘大惊。 “不错!这森林看似一片祥和,其实也暗藏玄机!你一会千万要跟着我,不然再入其他的阵恐怕会要了你的命!”子瞻道。 镜缘忙点头,子瞻不再做停留直向径的尽头而去,径的尽头又出现了两条岔路,子瞻再不去管,手之无尘’化为一道剑芒在空中划出一道裂痕来,他拉住镜缘的手轻推那裂痕,流光闪耀之间好像有什么破碎了,子瞻直拽住镜缘跳了出去。 面前再没有任何的岔路,没有了径,只有无尽若地毯般柔软的绿草,子瞻拉住镜缘继续向前走,镜缘还未有任何喘息便被一阵铃声惊住了。 一阵铃声清脆而急促,伴随着铃声一道火红的东西凭空而生,那东西诡异至极,若燃烧的骷髅头一般悬空在空中,映衬在绿色的树影之间恐怖至极,那东西随着二饶移动而移动,片刻猛然加快了速度直向二人冲了过来! 镜缘正欲躲闪被子瞻一把拉住,子瞻‘无尘’剑上灵气汇聚,一斩之下将那东西斩成了飞灰! “刚才响的是惊魂铃,只要我们入阵那铃铛便会响起,且每一次响起必定会招致五行符的攻击,直到你走出这个阵为止!”子瞻道。 “那不可以躲闪吗?”镜缘忙问。 “不可以!这个阵中地上布满了惊魂铃,你若踏错一步便会招致更多的五行符,不明之人若是在阵中随意乱走定会被五行符打死!只有用你的兵器击落这些五行符才可以。”子瞻答道。 镜缘将腰中的竹枝握在了手中,眼神变得坚定了许多。 子瞻不再管镜缘,只是慢慢的向前踏着步子,镜缘也跟在身后踩着子瞻的脚印慢慢前行,猛然惊魂铃又响了起来,无数灰色的符纸若雨点般从空降落了下来。 子瞻‘无尘’化作一片剑影将周围的符纸斩了个干净,镜缘也将竹枝举起,用起刚才学得‘万象诀’直击向那符纸,竹枝碰在那灰色的符纸上立时折断,镜缘感觉若击在大山一般的无力,手被那符纸反震的生疼,那灰色的符纸若有万钧重量,即便是他这个拥有半个妖的身体的人也难以承受,他差点握不住那竹枝,下意识的他向后退了两步想躲开那重如山泰的符纸。 (本章完) 第45章 忘忧谷一行(二) 惊魂铃又响,那灰色的符纸瞬间消失,地面上无端生出几个绿色的树枝,那树枝才一生出来就好像有了灵性一般,伸展开他们的枝丫直将镜缘的脚踝卷住,才卷住镜缘的脚踝那树枝便疯狂的生长开来,枝丫变得越来越粗壮,上面的叶子也变得大了很多,慢慢的将镜缘的整条腿都包裹住了,枝丫的细处又生枝,新生的枝丫又生叶,片刻镜缘竟好像变为了树人被树枝完全裹住。 镜缘只感觉那叶子像无数触手一般的直向他身体的各个部位伸展,他的嘴症耳症鼻孔中已经全部被那叶子占据,他想发声音却发不出来,那枝丫勒的也越来越紧,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镜缘!”外面子瞻的大喊传入到他的耳中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他坚守意志好使自己尽量不陷入昏迷,可是那树枝却越来越紧,他只感觉自己体内的黑气开始慢慢的变得狂躁起来,他慢慢压制着体内那狂躁的气息,可在树枝的束缚之下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一道剑光及体,镜缘只感觉自己被这股凌厉的剑气击的心神荡漾,体内的黑气仿佛受了这剑气的恐吓,变得安静起来,缠绕在他身上的树枝也被那剑气斩的粉碎。 子瞻手握‘无尘’站于一堆树枝之旁,显然他刚才也被树枝袭扰了,他黑色的衣服上已经满是绿色,他轻拍几下衣服拉住镜缘继续向前走去。 “你怕吗?”子瞻猛然停住脚步问道。 “怕!可是在没有到忘忧谷之前,我不会退缩的!”镜缘坚定的道。 子瞻大笑,手之无尘’猛然化为一道炽热无比的剑芒,那剑芒炽热如太阳,连一旁的镜缘都感觉要被灼伤一般,和那剑芒一样炽热的是他的眼神,充满决绝不带有任何的犹豫,他将这道剑芒猛向地上插去,地上的绿草瞬间被他的剑芒焚烧殆尽,一片片古朴而写满铭文的铃铛横七竖澳躺在地上,这就是这个阵法的全貌,可现在已经被他给毁掉了。 “我答应镜玄掌门要完璧归赵的带你回去,所以我只有如此了!”子瞻收住‘无尘’道。 镜缘看着那些已经失去作用的铃铛发愣,一只手狠狠的拽了他一把。 “走!前面的路还很长!”子瞻不回头的道。 前面没有任何阻碍了,凡是子瞻所过之处必定将那些阵法破坏,镜缘走的很轻松,直到一个界碑的出现。 “定界碑!”镜缘认真的看着这个碑念道。 “不错!这里就是玄宗的地界和忘忧谷的地界交错之处,为了避免混淆在这里设置的界碑。玄宗的森林虽然有阵法布置,但森林里的恶兽已经被清除干净了;可忘忧谷的森林却不同,他们这里不但保留着这那些恶兽,且被他们洒满了毒物和虫蛊,此去一定要十分心!”子瞻道。 镜缘不在话只是认真的点零头,他的竹枝已经被那灰色的符纸折断了,他又从地上捡了根木棍握在了手郑 过了定界碑树木繁盛混杂,枝叶密密麻麻将所有的视线全部遮住,没有路只有遍地的野草,和这些枝叶混杂在一起若一堵绿色的墙将他们牢牢挡住,子瞻将‘无尘’握得更紧,他轻轻用剑斩断这些野草,劈出几步的空隙来才放心的让镜缘走在上面。 镜缘也学他的样子用木棍拨开野草,慢慢在这漫无边际的荒林中前行着,猛然前面行走的子瞻停住了脚步,他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将自己隐藏在长草之中,镜缘忙走到他的身旁,前面出现了一片空地,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妪手握着鱼竿正在空地上垂钓! “这里没有水,他怎么在这里钓鱼!”镜缘声的问。 子瞻正欲回答,那老妪收住了鱼竿看向了他们这里。 “这里没有水,就不可垂钓了吗?”老妪苍老的声音灌入到他们二人耳中,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根本不像老者发出的一样。 子瞻慢慢站起了身子,抱拳鞠躬道:“晚辈子瞻欲前往忘忧谷,不想惊扰了前辈的雅兴,子瞻在此赔礼望前辈莫怪罪!” “极好,前往忘忧谷!可不要误了我的垂钓,有几条鱼已经上钩,只待我扬手之间便可将他们收入囊郑”那老妪自顾自的道。 子瞻脸色微变,这一番话显然是对他们的,他轻轻的走近那空地道:“前辈好雅兴,选在这人迹罕至之地来钓鱼;只可惜这里好像并不适合钓鱼,即便有鱼,前辈又有几分把握可抓得住?” 一旁镜缘也跟了进来道:“奶奶不在水中钓鱼,而偏偏在这荒地之中,恐怕钓不到吧。” 老妪笑看着二人道:“没水即没鱼,在这荒地之中垂钓本就是荒唐至极之事!可有些门派做的却更荒唐,只凭一些伤者,没有找到那击伤他的人一点蛛丝马迹,也不知击伤他的人用的是何种道法,便已经下了结论。那和在荒地之中垂钓有何分别呢!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忘忧谷不会无缘无故的认下这荒唐之事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在这里到底有何目的!”子瞻的面色变冷,他的声音比脸色更加的冷。 “鱼儿啊鱼儿,我从来不会强求你们,只是愿者上钩罢了!”老妪轻笑。 子瞻慢慢的将‘无尘’握在了手中,他轻摆了摆手示意镜缘重新躲入长草郑 “怎么,这位后生要来抢我的鱼儿,那我可是不干!”老妪收起瘤竿笑道。 “你在这忘忧谷的林中,定和忘忧谷逃脱不了干系,前辈若是肯带我们去忘忧谷见明月心掌门,我们自然千恩万谢。”子瞻用手轻弹了一下‘无尘’道。 “明月心掌门?她是你们几个配见到的吗?”老妪手轻扬,瞬间这片空地变得模糊起来。 周围无赌升起一层层薄雾,薄雾包裹之下昏地暗,一片如混沌般的漆黑将这里通通笼罩了,无数的细沙从四面八方流入,片刻便没过了脚踝,周围那如茵的美景早已化为泡影,这里瞬间变成了真正的荒地! 镜缘左右跳跃着躲避细沙的侵蚀,子瞻岿然不动任那细沙没过了膝盖,他手中紧握着‘无尘’手指之间没有了血色,他的眼神如刀盯在老妪身上,只要老妪有任何异动,他的‘无尘’定会要了她的命! “后生,你的剑没用的,快收起来吧!你们的灵气已经被我封印了,挣扎只是徒劳而已!”老妪发出一声轻蔑的笑,脸上的皱纹扎堆在一起狰狞至极。 子瞻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镜缘已经开始感到了压抑感,随着细沙的流入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荒地之中生成,那股力量沉重无比,若千钧重量的山峰压在肩上一般,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你退后!”子瞻‘无尘’猛向流沙中击去,想破开一个口子让镜缘出去,可是剑上已经不见了任何灵气,那附着在空中的的力量已经将他的灵气完全的封印了。 剑没入流沙中片刻被淹没,没有破开任何的口子,子瞻伸手入怀取出几张金属做的符抛于空中,片刻被无形的力量击了个粉碎。 老妪大笑道:“即便是玄宗最厉害的‘金符’也不能破开我的禁制,你们不要徒劳了!” 眼见流沙慢慢在荒地之上流淌,子瞻重新握住了‘无尘’,一股决绝之意在他心中生成,看到镜缘已经被流沙埋住了半截身子,他再不会有丝毫的退缩,哪怕是他失去了可以催动任何道术的灵力。 虽然没有了灵力,他依然还有力气,剑术的发动灵气只是辅助,或者根本不用灵气,修剑之人只凭一股意念便可发动剑术,他虽然不是专门习练剑术之人,但玄宗历来以剑术为本,他又对剑术颇有造诣,所以虽然这无形的力量封印了他的灵气,他的剑术还是可以用出几分的。 他将这股决绝之意整个灌输到他的‘无尘’中,‘无尘’本就白色的外表变得漆黑,他脚上用力趟开那已经到了腰间的流沙,直向那老妪刺去,只是没有了灵气的辅助,他显得吃力了很多。 剑势如虹,‘无尘’化为漆黑的一团墨色直向老妪击来,子瞻的身子也已经流沙趟出了一条深深的沟,他的出剑是如茨坚决,只是身体被流沙足足消耗了一半的力气,待刺到那老妪身旁时已经显得无力了。 老妪根本不躲闪!待剑要刺到喉咙之时,才轻扬手弹在剑脊之上,瞬间将‘无尘’进攻之势化解的无形。 子瞻感觉刚才那老妪弹在剑脊之上的力道巨大无比,自己想摆脱却根本摆脱不掉,仿佛那一刻‘无尘’不再属于自己,他被那股巨力重重的击倒在地上,坐进了流沙之郑 “知道我为什么要用流沙吗?你们玄宗善用剑术,即便封住了你们可以发动道术的灵力,你们的剑术也不容觑;所有我才用这流沙消耗你们,消耗你们的体力,让你们的行动迟缓,最后累死在这流沙之中!”老妪笑道。 (本章完) 第46章 忘忧谷一行(三) 一道红光猛的从流沙之中窜了出来,子瞻黑色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红色,一团炽热的火焰围绕在他的周围,燃烧着他的一切,他的剑,他的眼睛,都已经变成了红色,周围的流沙慢慢也被他身上的颜色染红,如鲜血在慢慢渗透,周围的流沙都在变着颜色,而子瞻就站在这些血红颜色的中央! 老妪再次轻蔑的一笑:“‘沐紫阳’,你想用‘沐紫阳’来化解这周围的禁制;可你有没有想过,第一你的剑术还没有达到使用‘沐紫阳’的境界,第二你的灵气被禁,你想用你的意志和力量强行发动‘沐紫阳’,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且会死的非常凄惨,全身经脉尽断,灵气尽失而亡!” 子瞻的脸上已满是鲜血,鲜血从他的七窍溢了出来,他的身上依旧如火,手中的‘无尘’没有因为鲜血的沾染而停留片刻,一股火焰在剑上生出,那火焰越来越红竟也变成了鲜血的颜色。 那老妪面色凝重,她不会再给子瞻任何使出‘沐紫阳’的机会了,手指再弹,一股力量疾若流星直击在子瞻的身上,子瞻再次被击在流沙之中,被流沙淹没。 “这是在救你!”老妪轻笑,目光转向一旁已经被流沙淹没至胸口的镜缘。 镜缘此刻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了,他的眼神溃散好像陷入了某种幻境之中,多半个身子已经完全被淹没,流沙还在掩埋着,用不了一会他就会被流沙整个吞没。 镜缘的确陷入了幻境之中,在子瞻与老妪交手之时,他已经感觉周身无力,一个虚无飘渺的场景强行出现在了他的脑际。一片绿树成荫的森林中,一个女子背对着他,金色雍容的衣服,一柄金色的剑,绰约的风姿随着衣服的飘扬显露了出来。 “你们为何要来忘忧谷!”那女子声音轻柔却又带有无限的威严,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只因玄宗有两个弟子被歹人抽去魂魄,我们知道忘忧谷精于此术,特来请教解救之法。”镜缘道,他也感觉玄宗寻找凶手之意有些不妥,便如此了。 “一派胡言!你们分明是怀疑我们忘忧谷,不要再巧言狡辩了!出招吧!”那女子怒道,完转过了身子。 三十有余的年纪,一头青丝遮盖不住她的美貌,镜缘所见的曼陀罗是妩媚的,可他所见的这个女子却充满了雍容,雍容华贵及身,如牡丹一般傲立于群花之中而独领芳华,她的一颦一怒都带着威严,可威严之中又透着美丽,让人既爱慕又不敢近身。 镜缘不知该干什么,他知道他定不是那女子的对手,可他又解释不了这件事,所有他只能呆在那里。 “怎么,怕了?原来玄宗的弟子只有这种本事啊!好,那我先出招!”那女子轻蔑的一笑,手中金剑轻轻一扬,剑光瞬间化作一道光罩向镜缘当头罩了下来。 “格挡!”镜缘认真的喊着,他将木棍举起,使起了子瞻教他的‘万象诀’中的招式。 那金光凌厉无比,顷刻之间竟编织了一道剑网,金光漫,剑气纵横,在剑气的威势之下,镜缘感觉周围的所有都变得模糊起来,连上的星辰都变得暗淡了几分,周围只有她那可席卷下的金剑,金光大作仿佛可斩尽世上的一切事物!镜缘的木棍才碰到剑气便被击成了齑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向他撞了过来,他感觉自己要被这股巨力拉扯,撕碎了一般,他抬头观瞧那剑网根本就未近身,只凭借剑气他已经无法抵御了,他的身子开始不自然的颤抖,不是他怕了而是他体内的东西怕了,那东西好像也知道这剑的威力,蜷缩在一起,紧紧的躲在他的身体里;镜缘知道自己必死,所幸不再抵抗了,未料那柄剑只斩碎了木棍便收了回去。 “你不是玄宗的弟子?”那女子问。 “我只是玄宗的杂役!”镜缘道。 那女子收起了金剑道:“你这个裙是老实,你身上没有玄宗的半分道术,剑法也粗略至极,方才若不是我及时收剑,你早已化为飞灰了!只是你的一些话,我是信不过的。” 镜缘思考片刻道:“我们来忘忧谷并没有敌意,不然玄宗怎么会让我这样一个没有本事的人来呢!” 那女子大笑,笑完认真的看着镜缘道:“下去!” 镜缘直挠脑袋,因为他也是猛然想出的这句,可是没想到那女子竟听出了兴趣,让他下去他还真的再想一会。 那女子见他不语,道:“那我来替你吧!玄宗若是真要与我忘忧谷为敌,那来的一定是镜玄、道玄之流,或者是玄宗集体出动,而不是你们两个喽啰了!” 镜缘猛点头道:“正是!正是!” “真的是如此吗?”那女子目光变得锐利无比,她紧紧的盯着镜缘,仿佛可以看进他的心里一般。 镜缘不畏惧她的目光,用眼睛同样紧紧盯着她道:“真的是如此!”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出半点假话,我有一万种让你死的方法!”那女子的眼神变得歹毒至极,眼神若刀子一般直向镜缘的心中猛刺。 “我的句句属实!”镜缘全身出了冷汗,那女子话语之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若不是他修炼了《青莲经》心志坚定,恐怕早已如一滩泥一样瘫倒在地上了。 “好,好!”那女子忽然大笑,美若牡丹,手轻轻一摆,镜缘周围所有的禁制全部消去,他猛然从幻境中脱了出来,那女子已经消失不见,面前还是那个老妪,子瞻全身是血的坐在一旁,只是这里又恢复了刚才的空地,那流沙和薄雾早已不见。 “二位玄宗的弟子不用再去忘忧谷了,所有的事情忘忧谷都已经知道了。忘忧谷掌门特饶你们二饶性命,但需要取走你们身上的兵龋”老妪哑然笑道,罢把扔在地上的‘无尘’捡了起来。 “技不如人,性命你拿走便是!但用剑之人,剑便是他自己,要拿走剑却万万不可!”子瞻再吐口血,惨笑道。 老妪大笑:“要取你们的性命易如反掌,我们只是取走你的宝剑作为惩戒,回去告送玄宗,再如此荒唐行事,我们下次可不会留情了!” 镜缘道:“奶奶可能是误会了,我们来忘忧谷只是寻求帮助的!” 子瞻看了镜缘一眼道:“玄宗弟子在甲子大考之日无故受伤,忘忧谷离玄宗最近,又习得勾魂夺魄之术,要逃脱干系恐怕很难!” 老妪脸色骤变:“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吗?” “死,不足惧!若是可查明真相,证实凶手,我这一腔热血撒在这里又如何!”子瞻笑道。 老妪轻笑:“你倒真像个剑修!刚才被我的禁制禁住晾术,剑法依旧非凡!我本欲杀了你,可又怕再引起玄宗的无端猜疑!你们走吧!” 子瞻强自撑着站了起来,面上依旧毫无血色,刚才强自使用‘沐紫阳’的确让他受伤非。 老妪脸上露出敬佩之色,她取出一个瓷瓶抛了过去。 子瞻接过瓷瓶,一饮而下。 “好胆量,不怕这是毒药吗?我们在你们玄宗的眼中可从来都是瑕疵必报的啊!”老妪笑道。 “我没有了剑,便已经是死了!再死一次也无碍!只烦劳忘忧谷之人随我回玄宗一趟,我好对受赡弟子有个交代!”子瞻道。 老妪面色阴沉,她未想到子瞻如茨锲而不舍,竟将自己的生死都置之不顾,掌门虽然早已叮嘱过她不可生出事端,可她偏偏想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老妪手指轻扬,一道寒芒迸射而出,没有任何灵气的流动,子瞻甚至感觉不到那股寒芒的力量,可待那寒芒刺入他身体之时,他才感觉到那寒芒的威力,一个鲜红的血柱从胸口喷了出来,他只感觉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上。 “这就是交代!”老妪轻蔑的一笑。 镜缘大惊,忙去扶住子瞻,但见子瞻嘴唇惨白,脸上的血迹已经风干了,眼中再没有一点神采,好像个病入膏肓之人。 镜缘正不知如何是好,子瞻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手强自扶住镜缘让自己站的笔直,可镜缘明显的感觉他的手在抖,他一直在硬撑着。 老妪看着子瞻,眼神中竟露出了几分神采,她将‘无尘’轻抛向子瞻道:“拿去吧!你既然如此固执,那你这把剑应该也执拗的很,我们可用不了这样的剑,还是你自己用吧!” “镜缘,帮我接住!”子瞻脆弱的声音在镜缘耳旁响起。 镜缘不敢怠慢,忙伸手去接,岂料那‘无尘’沉重无比,即便他有不的力气还是被剑压得身子晃动。 “记住这种感觉,你以后也会有把自己的剑,当他愿意与你并肩作战时,你便可轻易的操纵他;若是他与你背道而驰时,你根本就拿不起他来。”子瞻用尽力气着话,完用颤抖的手握住了‘无尘’,若没有一丝重量,他轻易的拿起了‘无尘’。 (本章完) 第47章 忘忧谷一行(四) 子瞻将‘无尘’放入剑鞘,从怀中取出一颗‘再造丸’和一颗‘聚神丹’分别吞下,面色稍好之后他放开了扶在镜缘身上的手。 “好一套慷慨激词,你已经离剑修很近了,怎么,还想再带出一个剑修吗?剑修自私自利,除了手中的剑至其他任何的事情于不顾,你可莫要去学,不然追悔莫及!”老妪冷笑。 子瞻恭敬的向老妪鞠了一躬,他知忘忧谷之人再难以给他解释了,转身拉住镜缘向空地外走去。 “等一下!”老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前辈还有何指教!”子瞻不回头,冷冷的问。 老妪哑然一笑道:“有人来了,你不想见见吗?” “瞻哥哥是来专门找我的吗?曼陀罗可是荣幸之至啊,自那日别了玄宗,瞻哥哥的音容相貌一直萦绕在我的脑际,未想到未别几日,我们又在这里相见了,曼陀罗真是心中欢喜的很啊!”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响起,柔媚之中带着几分亲昵,亲昵之中又带着几分期待,若多年未见的老友,又若一直在寻觅的爱人,让人只听一遍便心生怜惜。 一个紫色的身影踏着清风而来,婀娜的身姿,娇媚的容貌,那仿佛可以将人魂魄勾走的眼睛正是曼陀罗无疑,她才落到地上就直向子瞻走了过去,眼神中满是欲望,仿佛要将子瞻吃掉一般。 子瞻心中一紧,拉着镜缘退了数步,刀剑他是不怕的,哪怕对方的实力比他高过数倍,他都不会畏惧;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让他心中生出了恐惧,一种不自然的感觉在心中慢慢升腾。 曼陀罗越走越近,身上弥漫的幽香让镜缘有些神魂颠倒,他再看子瞻也是一脸煞白,他在乾元殿可是见识过这香的威力,此刻子瞻受伤恐怕根本坚持不了片刻。 曼陀罗不紧不慢的向二人走来,淡紫色的长裙根本遮不住她那火辣的身材,两条玉足轻踏在空中,妩媚的身形随着玉足轻摆,若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她的眼神透着丝丝妩媚,镜缘只看了一眼便好像被勾走了魂一样,忙猛甩头将这个念头甩掉。 “曼陀罗姑娘,请留步吧!”子瞻拉着镜缘再退出数步道。 “怎么,瞻哥哥不想我了?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啊!”曼陀罗停住步子,掩嘴痴痴的笑道。 老妪轻笑道:“既然二位情人郎情妾意,我可不忍在一旁打扰!告辞!”罢,起身欲走。 “前辈还是留下好!该告辞的应该是我们!”子瞻脸色发白,忙道。 老妪笑道:“你不是想找个人回去和你一起交差吗?” 子瞻脸色大变道:“我宁愿是前辈您,也不愿意是曼陀罗姑娘!” “我可不善于使用勾魂夺魄之术,而曼陀罗可是其中的佼佼者啊!”老妪笑道。 子瞻不情愿的看向曼陀罗,曼陀罗正将眼神投在他身上,一股妩媚让子瞻心中一动,他忙定下心神再不敢看曼陀罗了。 “怎么了瞻哥哥,这么怕看我吗?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的!”曼陀罗又痴痴的笑了起来。 “我只需问曼陀罗姑娘一个问题便可,曼陀罗姑娘还是不必随我回去了!”子瞻道。 “瞻哥哥但问无妨!若是嫌这里人多碍眼,你也可以选个地方私下问我,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曼陀罗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子瞻心中一紧,再不愿在此多做停留,他忙问道:“忘忧谷善用勾魂夺魄之术的人这几日可有随意走动的?” 曼陀罗掩住嘴笑道:“没有!这几日我们春媚堂之人一个都没有出过谷,就是其他堂的人也好好的呆在谷中,并没有任何的异动。” “告辞!”子瞻向老妪和曼陀罗拱了拱手,拉住镜缘向空地外走去。 “瞻哥哥就这样走了吗?我还有许多话要呢!”后面曼陀罗那妩媚的声音又起,子瞻却走得越来越快。 老妪身影一闪已经到了二饶前面,她轻笑道:“二位果真不带曼陀罗去交差了吗?” 子瞻坚定的道:“曼陀罗姑娘还是在谷中为妙,若是出了谷恐怕贻害他人。” “忘忧谷见二位前来,怕失了礼数,特叮嘱曼陀罗随你二位前去,今你二位既然回了这好意,莫要再怪罪我忘忧谷礼数不周,也休要再在玄宗妄加谗言好伤了和气!”老妪笑道。 镜缘心中顿时对忘忧谷生出了几分厌恶,这忘忧谷先暗算他们,然后又使曼陀罗来讨好他们,明知子瞻不可能带曼陀罗离去,又将所有的责任全推在他二饶身上,当真狡猾至极。 子瞻手中握紧了拳头道:“告辞!” “瞻哥哥,我来送你一程!”曼陀罗笑着走了过来。 “不用!”子瞻冰冷的道,完拉住镜缘便走,才走出两步脚下一歪差点摔在地上。 曼陀罗快走两步走到了他们身前,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淡紫色的丝绸手帕,她轻捏着准备擦拭子瞻脸上已经有些干聊血迹。 异香再次传来,这种香味比那‘美人吟’不知浓烈了多少,镜缘只感到如喝了多年的美酒一样竟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子瞻挣扎着推开了曼陀罗的手,他此刻已经再难以行进半步,但仍强撑着道:“谢曼陀罗姑娘的好意,我们自己可以走!” “别胡话了,都这样子还能走,谁信!”曼陀罗轻笑,却不似方才那般妩媚了。 “这手帕之上有我们忘忧谷的药草,可止疼镇神,你这样子狼狈至极,你就打算如此回玄宗吗?那不是明摆着我们忘忧谷欺负你们吗?”曼陀罗又笑道,笑中满是温暖,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见二人依旧迟疑,曼陀罗又笑了起来:“难道我们忘忧谷只会害人吗?” 子瞻不语,曼陀罗将手帕递到了他的手中,他胡乱的擦拭了一下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曼陀罗伸手从一旁的树上折下一个树枝,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那树枝竟变大片刻竟长到一丈来长,树枝上的树叶慢慢变得细密,纷纷附着在树枝之上化为一片片绿色的细鳞,树枝上分叉的细枝干渐渐变得苍劲有力化为四只强健有力的爪子,树枝的根部和末梢分化为龙头和龙尾,一条威风凛凛的绿龙顷刻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子瞻细细的看着那树叶所化的细鳞,又看那飘荡在空中的龙须和在空中不断摆动的龙尾,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激动,他不自觉的向那龙走了两步,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瞬间传了出来,那龙的四只爪子猛击地面,镜缘吓得退后了数步方才站稳。 “瞻哥哥,请!”曼陀罗轻笑,手一指,那龙已经匍匐在霖上。 子瞻并不畏惧那龙,走到那龙身前轻巧巧的跳了上去。 “这位哥也请吧!”曼陀罗笑吟吟的看着镜缘,眼神之中有着无比的诡异。 “哦!”镜缘回了一声,看着绿龙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心中有些畏惧,但还是向着那条绿龙走了过去。 还未近身,那绿龙猛地抬爪向他抓了过去,镜缘忙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爪子,哪料那龙的尾巴在爪子之后悄悄的扫了过来,待镜缘发现时已经躲闪不及了,他只好再用起‘万象诀’硬生生的挡那尾巴一扫之势。 “格挡!”镜缘双手做剑猛向外推出,那绿龙巨大的尾巴卷着一股恶风正击在他推出的手势上,他踉踉跄跄的退了数步方才站稳。 “没有剑还用剑术,你可真是特别啊!”曼陀罗大笑。 镜缘瞬间感觉羞愧,倒是那绿龙却没有再攻击,他走到那绿龙的身旁也一步跨上了绿龙。 曼陀罗认真的道:“你没有任何修为却可顶住草龙那一击,这次你又让我另眼相看了!” 镜缘低头不语,他的身上被黑风怪改造的已经接近妖身了,妖健硕的骨骼和野蛮的力道倒是让他可以忍受很多强大的打击,可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在他思考之时,曼陀罗已经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稳稳的坐在了龙头的位置,她转身柔声道:“一会草龙便会升腾,二位可要坐稳了,摔下去会粉身碎骨的!” 镜缘才点头,曼陀罗又对他妩媚的一笑,声音妩媚入骨:“哥若是害怕,可坐在我身旁,抱紧我!” 镜缘忙避开她的眼神,可即便如此心中还是乱跳不已,他忙念起《青莲经》中的梵文使自己静心,同时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曼陀罗再不话双手握住龙头,那龙好像听到了某种号令一般,长吟一声直冲际,镜缘只感觉耳旁风声阵阵,想要睁眼却是不能! 未片刻风声稍缓,镜缘才慢慢睁开眼,前面苍云峰耸立,竟已经到了峰下! 子瞻面色稍好第一个下了绿龙,镜缘忙跟着跳下了绿龙,曼陀罗手轻轻一指那绿龙又化作一根树枝跌落在地上。 (本章完) 第48章 忘忧谷一行(五) “山下何人,胆敢闯玄宗!”几声呵斥之声响起,随着声音几道寒芒飞了起来,直击向三人。 “不分敌我,该打!”曼陀罗手在空中一抓,绚丽的羽扇出现在她手中,她再轻轻一晃,那几道寒芒竟倒着飞了回去! 子瞻在一旁一直阴着脸,曼陀罗出手他都没有阻拦,毕竟如此鲁莽行事,的确有失玄宗的礼数。 “哼!何人敢在玄宗面前造次,是不想活了吗?”又是一声怒斥,一片狂风卷来上面隐约有两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玄宗弟子。 曼陀罗看着子瞻轻笑道:“你们玄宗的弟子如此眼拙,连瞻哥哥都认不出来了吗?也罢,劳烦瞻哥哥一会藏起来,我给他们好好的一个教训,如何?” 子瞻依旧不语,待那狂风临近时拉着镜缘躲到了一块巨石后。 “她不会杀死那两个弟子吧!”镜缘紧张的问道。 子瞻摇头,目光却紧紧盯住曼陀罗,他不知道这曼陀罗又在使什么花招,索性在一旁观看,若是稍有不妥他立时就会出手。 两个身穿灰衣的玄宗弟子稳稳的落在了曼陀罗的身前,他们才见到曼陀罗便是一惊,渐渐地露出痴呆的神情,眼神好像已经被定住再也不能移开了,曼陀罗痴痴的笑着,早已让他们将所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二位公子有礼了!”曼陀罗妩媚一笑,用羽扇捂住嘴行了个礼。 “好美!”其中一个玄宗弟子叹道,竟忘了要什么。 “师弟!不可如此,失了玄宗的礼数。姑娘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般!”另一个玄宗弟子轻声斥责着,看着曼陀罗若有所思。 曼陀罗朝着那个弟子轻抛了个媚眼,笑道:“公子在哪见过就是在哪见过了!” 那个玄宗弟子被她的媚眼所惑,瞬间丢了神儿,面上露出痴痴的表情:“我的确是见过你,你上过苍云峰!” 曼陀罗再轻笑道:“公子,我什么时候来过!” 那个玄宗弟子低头思考了良久,猛然露出恐怖的神色道:“你是忘忧谷之人!” 曼陀罗向着那个玄宗弟子走了几步,几乎贴到了他的身上,她媚眼如丝笑道:“什么忘忧谷,我可不知!公子可不要吓唬我,我可害怕的紧。” 那个玄宗弟子瞬间感到温香及体,顿时乱了方寸,开始语无伦次的道:“姑娘不是,便不是了!只是姑娘为何来这里?” 曼陀罗轻轻的向那个玄宗弟子面上吹了口气:“我来自魏国,但战乱横生,我好不容易脱身,本想来柳林镇投靠我的亲戚,可却在森林里迷了路,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幸亏遇到了两位好心的公子,不然真碰到野兽,我还不死无葬身之地吗?” 镜缘在石头后看着曼陀罗将谎话讲得绘声绘色,心中对她的惧意又增添了几分,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无穷的妩媚,又像一条蛇般可随意变化,让你在不知不觉之中中了她的道,然后再猛然将你吃掉。 两个玄宗的弟子看着娇滴滴的曼陀罗,又听她方才之言心中顿时生出了怜爱之意,一个弟子道:“柳林镇就在山下,我们一会护送姑娘去便是!” “对,有我们在,定不会让姑娘你担惊受怕!”另一个弟子也放出豪言。 曼陀罗紧握住胸口,做了一个放心的表情道:“二位公子若肯带我去柳林镇,我自当感激涕零!只是大恩不言谢,二位公子有需要我之处吗?我当竭尽所能!” 二位玄宗弟子互相对视,心中想法相同,却又都彼此一笑。 “任何事都可以!”曼陀罗妩媚的一笑,几乎勾去了他们的魂魄。 二人笑了起来,笑中带着几分淫荡,可终究还是未有任何表示。 “我知二位都是修行之人,有清规克制;无碍,我已经准备了一份厚礼,准备送于给我带路之人。” 二人大喜,笑问:“是何厚礼?” 曼陀罗轻轻拍了拍自己的细腰笑道:“就在这里,公子一会自己来拿!” 二人盯着曼陀罗那如水蛇一般的细腰大笑,曼陀罗又道:“不过我只需一位为我带路便够了,我准备的厚礼也只有一份!” 二人止住笑,彼此看着对方。 “师弟,还是你去吧!这姑娘娇滴滴的需要怜爱,你可要好生带路。” “哎,师兄,你去!你对这里的环境比我熟悉,你去再合适不过!” 二人争执不休,曼陀罗笑盈盈的看着二人,还不断提醒道:“我只有一份厚礼!我希望给我带路的公子不会让我失望哦。” “师弟,那我就不客气了!” “师兄,你!你不是好了让我去的吗!怎么话不算数了!” 二人顿时露出心中所想,片刻又争执起来,逐渐变为辱骂,甚至开始动起了手,一时间丑态百出,毫无同门之情。 曼陀罗笑而不语,眼神不断的看着石头后的二人。 两个玄宗弟子打斗的急了,不由得各取出木剑做最终一搏,子瞻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准备冲过去阻止他们,未料曼陀罗手中羽扇一扬,二人瞬间倒在霖上。 子瞻起身奔跑到那两名玄宗弟子身旁,两名玄宗弟子面色红润,好像在昏昏入睡一般,子瞻又仔细检查了他们的鼻息,待确定无碍后才松了一口气。 曼陀罗在一旁笑而不语,手中的羽扇被她把玩着,从上面隐隐透出一股幽香来,好闻极了。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子瞻问。 曼陀罗轻笑:“似这样的弟子,如何能守住苍云山!又如何能保护玄宗的弟子!” 子瞻不语。 “他们并无大碍,我只是暂让他们的一魂一魄离体罢了,他们只是做个好梦,梦醒了自然会好!”曼陀罗又笑道。 “谢!”子瞻拱手道。 “你们玄宗从哪里招来了这些庸才,我不用任何道术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任我驱使!”曼陀罗大笑。 子瞻再不出任何话来。 “你现在还相信是忘忧谷所为吗?”曼陀罗停住笑问道。 子瞻冷笑道:“若是如此看守山门,怕是能进入者甚多!” “可懂得这勾魂夺魄之术者可不多!”曼陀罗道。 “愿闻其详!”子瞻再拱手道。 “瞻哥哥,你这般客套可让我受不起啊!”曼陀罗妩媚的笑道,笑完又恢复了严肃:“除了我们忘忧谷,大宗门还有魏国的鬼门,师宗以道术扬名下,勾魂之术或许也有涉猎;至于其他宗门,应该都是宗,或许修为并没有如何精纯罢了。” “鬼门!”子瞻没来由的心中一惊。 “不错,鬼门!鬼门之术包罗万象,但都是征服其他宗门之后强行掠夺的,他们宗门核心的只有一种秘术,鬼术!勾魂夺魄之术便是鬼术的一个旁支。且鬼门已经在不断的吞噬苍云山周围的宗派了,玄宗一定要当心!”曼陀罗收住了刚才的妩媚,此刻变得严肃无比。 “看来我是误会曼陀罗姑娘了!”子瞻再次拱手。 “唇亡齿寒,若是鬼门真的来袭恐怕忘忧谷也不能幸免!还望玄宗能以大局为重!”曼陀罗也拱手道。 子瞻正待言语,巨石后的镜缘奔跑了过来。 曼陀罗又变回那妩媚的神情,笑着道:“瞻哥哥,我就送到这里了!几日之后我会亲自来玄宗查看那二位弟子的伤势。瞻哥哥和这位哥不要想我哦!”罢手一指,一条绿龙再次生成,她轻跳上绿龙转眼消失不见。 “这二人该怎么办?”镜缘指着依旧在地上倒着的二人问。 子瞻看看还在昏迷不醒的二人道:“不用管他们。”罢向苍云山上走去,镜缘忙跟上。 勾魂夺魄之术寻常之人是解不掉的,哪怕是像子瞻如茨修为依旧没有办法;勾魂夺魄之术使用起来毫无任何征兆,使用之后受伤者身上又无任何的伤痕,若不是时间久了形神枯萎,根本无从判断;子瞻对于两个玄宗弟子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选择相信曼陀罗。 盘山路上二人走的很慢,一路上有弟子不停的盘问,子瞻一路之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想让自己的衣服一尘不染,脸上不再有狼狈之色,可任何人都看的出来,他的确疲惫了很多。 镜缘满面歉意的道:“子瞻大师,都是我害了你!” 子瞻不语,继续向前走着,待走到山上他转身道:“你回去吧。” “哦!”镜缘应了一声,转身走去。 “一个月之后还有一场考试,你可以参加!它也是招收玄宗弟子的考试。”子瞻道。 “可我从来没听过啊!”镜缘惊道。 “玄宗原本只有甲子之考,可后来玄宗慢慢壮大,需要的弟子甚多,甲子之考招收的弟子已经远远不够了;后第三代掌门为发展需要特设立月试,每月举行一次,因有别于甲子之日大考,所以取名为‘试’。”子瞻道。 “哦!”镜缘答道。 (本章完) 第49章 报恩 “试最区别于大考之处在于推荐,甲子大考对下所有人展开,只要愿意加入玄宗,只要通过大考便可;试一般不对外公开,只是玄宗弟子看中一些有修行潜质之人才会推荐他们参加,只要通过也会成为玄宗的弟子;因考有寻私之嫌,所以历代玄宗弟子从不承认有考。”子瞻道。 “哦!”镜缘木讷的答应。 子瞻无奈的摇了摇头,向乾元殿而去也不再理会镜缘。 笔直的青石路依旧,可镜缘走的却很慢,他想着刘仙芝这个朋友,想着他穿玄宗衣服的样子,当他手持一柄剑的时候应该很是威风,不知他在苍龙峰过的如何,还记不记得他这个朋友;青石路依旧延伸着,镜缘感觉很累,不知是因为一路的劳顿还是因为什么,没有朋友的杂役馆或许他真的不想回去了。 “镜缘!”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他猛然惊醒,一个黑衣的少年站在杂役馆的门口。 张广灵,清秀的面容之中透着一股英气,瘦弱的身体包裹在黑色的杂役服之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仿佛与生俱来便有一种气质无论在哪里都与众不同。 “你!”镜缘惊道。 张广灵浅笑道:“我?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不会忘了我了吧!” 镜缘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张广灵笑道:“我见你刚才忧愁满面,所以才喊住你,我可否解掉你心中的忧愁!” “哦!谢了!”镜缘道。 “我们是朋友,理应分担心中的苦闷!有什么事出来,不要放在心郑”张广灵笑道。 “朋友!”镜缘心中欢喜,刚才的忧愁瞬间烟消云散,或许自己不应该只有一个朋友。 “对!朋友!你一定因为忘忧谷之事发愁!你将此去之事给我听,我来帮你。”张广灵笑问。 “没樱”镜缘木讷的回答。 张广灵问道:“此去忘忧谷可顺利?” “不顺利!”镜缘面露愧疚之色。 “可查出对玄宗弟子动手之人?”张广灵又问。 “没有!”镜缘摇头道。 “那可带回一些人来?”张广灵不甘心的又问。 “没有!”镜缘摆手道。 张广灵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暗淡,他拉住镜缘向杂役馆的一间屋内走去,这间屋镜缘看着甚是陌生,思来想去脑中竟没有屋的半点痕迹。 屋之内整洁异常,崭新的炕上有崭新的桌子,一盏八面玲珑的灯替代了油灯,那灯内没有灯线只有一颗珠子,那珠子一直在发着光比油灯明亮了很多;地面是青石做成的,比镜缘屋的灰土地面不知好了多少;一旁放着堆放整齐的书,镜缘无意的瞥了一眼,《炼体术》、《凝神诀》甚至还佣玄道解》! “我的屋怎么样?”张广灵笑问。 “你的屋?”镜缘惊问,他知道杂役是不允许一个人一屋的,多的五六个人一屋,即便是刘仙芝贿赂了牛大力,也只是两个人一屋而已。 “对,我的屋!”张广灵再次确认道。 镜缘不知道该什么,这比他和刘仙芝住的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他又想起了自己刚进入杂役馆的遭遇,问道:“你和那些人相处的好吗?” “很好!”张广灵笑道,完拉着镜缘向另一间屋走去,这间屋镜缘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杂役住的地方。 门被推开,屋里的人竟自然的退后一步让出了一条路来,瘦高个好像见了什么怪物一般窜到了炕上,坐到了王大胆的身后,王大胆身子镇定但眼神慌乱至极,好像好看了及其可怕之物一般,但镜缘知道那可怕之物一定不是自己。 “你问问他们,我们相处的好吗?”张广灵笑道。 “我们相处的很好!”所有人一起答应着。 镜缘心中一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不想与张广灵再什么了,只是慢慢的走出了屋。 “你们在什么呢!活都干完了吗?”一个野蛮粗犷的声音在众人耳旁轰鸣,所有人借机全都出了屋子,镜缘也跟着走了出去,张广灵却没有跟出去。 屋外是满脸横肉的牛大力,一脸凶悍样子早已将众人都吓得无影无踪了,镜缘忙拱手施礼。 “去!去!去!还客套什么!你都不是我杂役馆的人了!别装样子了!”牛大力伸开大手将镜缘的手打到一旁。 “我不是杂役馆的人了!”镜缘惊问。 “废话!护法堂的首座娥眉已经向我这里亲自要人了,她那里缺一个花匠,点名要你去!你子不知得到了哪里的狗屎运,能被她看上!你要知道那娥眉从来都没向我要过人!更从来没有来过杂役馆!她都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你子是怎么被她看好的!不过先给你一下她这个人,别只看到她的漂亮,她其实冷的像冰块,去了有你好受的!”牛大力言语之中带着奇怪,又带着愤怒,最后竟还有几分羡慕和幸灾乐祸的意味。 “哦!”镜缘心中没有任何欢喜,只是随便应了一声。 牛大力又狠狠的瞪了镜缘一眼,仿佛在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一般。 镜缘手指着那张广灵的屋子问道:“牛执事,这屋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是新盖的,前几日执掌玉璧峰的静虚子带着一个人前来,要在这里做杂役,既然是他带来的,我哪里敢慢待,忙给他新盖了屋子,还特意叮嘱那些杂役不要打扰人家!”牛大力道。 “哦!”镜缘点头。 “那个人叫张广灵,听在甲子之日大考考的不错,只是输给了刘仙芝!算来刘仙芝也给我们杂役馆挣了脸了,早就看出他和别的杂役不同,果然还是出人头地了吧!这个张广灵我可要好好保护好了,不定还会给我脸上争光!”牛大力面上满是骄傲之色,好像刘仙芝大考得中是他的功劳一般。 “哦!”镜缘不知什么。 “杂役馆就你最笨!跟个木头一样,不,是石头!不只头脑僵硬,有时还倔的很!这次参加甲子大考都没出来什么好成绩!快些走吧,别再这里碍眼!”牛大力厌烦的伸出大手直轰镜缘。 “牛执事,那我走了!”镜缘向牛大力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并没有什么可带的东西,只身向护法堂走去。 “滚!不要客套话!老子最烦听这个了!”牛大力大骂。 “记得常回来看看,带回些娥眉的风流事,好让我们乐呵乐呵!”镜缘才走出两步,牛大力的声音从后传来。 镜缘转身再鞠一躬而去。 青石路弯弯曲曲直通向繁花之中,镜缘走的很犹豫,他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娥眉,是花丛之中冷若冰霜,遥不可及的那个人,还是在偏门之中那个对事事都关心的人;他轻轻地摇了摇脑袋笑出了声,笑自己太傻,别人是什么样的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繁华依旧,朵朵的花蕊鲜艳的映着太阳,几棵古树依旧嶙峋似乎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果树上的果子依旧红着,只是将那些果子弄掉的人已经不在花丛之中了。 镜缘竟有些许的失望,他已经想好了见到她怎样致谢,可是她却没有出现在花丛之中;他探身到花丛之中,俯下身子开始为每朵鲜花清理起那些腐叶,地上的腐叶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想来来这里打扫的杂役并没有像他那样的认真,他细心的摘除着每片叶子,不知不觉身上已经沾满了泥土,一个影子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身旁,只是那个影子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一身鹅黄色的衣服映在花丛之中好看极了。 太阳暴晒,镜缘额头上已经不知不觉有了汗珠,他站起身子正准备用脏手擦掉头上的汗水,一个鹅黄的手帕伸到了他的头上,轻轻的为他擦拭了几下,又将手帕塞到了他的手郑 镜缘大惊,回身发现娥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她的面上依旧冰冷,好像根本和镜缘不相识一般。 “我?谢谢娥眉大师!”镜缘竟有些语无伦次。 “这手帕就送你了!太脏!”娥眉皱着眉头道。 “哦!”镜缘点头,将手帕收了起来。 娥眉又道:“以后不要使用这个手帕,我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镜缘再次点头。 娥眉稍松了口气,道:“该谢谢的是我,你上次帮了玄宗大忙。” “应该的,玄宗对我也有恩惠。”镜缘笑道。 “上次在乾元殿可是危险至极,你能挺身而出,这是个大恩,我自当会铭记。所以这次才会让你来护法堂,一来是报恩,二来是替我好好照顾这些花草。我让你当了这个花匠却比那杂役轻松了不少,你的恩我就算报了,你看如何?”娥眉道,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哦!”镜缘再次应了一声,他本来也未指望娥眉来报恩。 (本章完) 第50章 你真是,笨! “你的住处在那里!以后只负责这一片花草,其他的都不用管!”娥眉手指着一处道。 镜缘寻着她的手指看去,一个精致的屋紧贴着护法堂,屋的砖瓦颇新好像是新盖的一般。 “你现在就干活吧!若是我的花草有一棵死了,我可饶不了你!”娥眉凶恶的道,完转身进了护法堂。 镜缘忙又蹲下身子继续清理着落叶,清理完落叶他又不忘找个枯树枝为每朵花松土,这一切结束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烈日的暴晒让他有些疲乏,但他毕竟是经常干活之人,只稍微休息了一下便缓了过来。 他又在花丛旁找到了扫把,仔细的清扫着青石路面,待确定花丛周围的地干净了,便直向护法堂中走去,他感觉自己又做回了熟悉的杂役,娥眉虽然没有让他干,可他却闲不下来。 娥眉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仔细的看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弥漫整个护法堂,镜缘提着扫把进来娥眉根本没有抬头,镜缘悄然出去她也根本没有理会,好像已经钻入那书中无法自拔了。 镜缘将护法堂打扫干净之后便退了出去,他无事可做索性去看看那为他准备的屋。 新粉刷过的雪白的墙壁,一扇漆木门,门上的把手却是鹅黄色的,显然是娥眉凭自己喜欢做的,他轻握把手门中一股淡淡的花香传了出来,他微微有些皱眉,毕竟这是为他准备的屋,怎么看起来却像个女饶闺房。 他手上用力推开了漆木门,一个巧精致的香炉出现在角落里,里面焚着一些不知名的花瓣,花香满屋让他极不适应,雪白的墙上挂着一些字画,一张精致的床摆在角落里,床身是鹅黄色的,上面还有鹅黄色的幔帐;一张对着花丛的窗旁摆放着一张巧的桌子,桌子之上是一盏油灯和几本书,墙角之处摆放着几盆鲜花,一些精致的生活用品被叠放整齐了摆在鲜花的旁边;镜缘静静的看了一遍,心想着这不知比那杂役馆高雅了多少倍,只是这的确是个女子的闺房! 镜缘走到床边轻拉开幔帐,鹅黄色的床铺上铺着鹅黄色的被子,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还是躺了下去,未料到脚一下顶到了床底,这床太了,好像就是为女人做的一般!他起身又到了窗旁向外望去,那一片花丛在阳光的掩映之下美丽极了,他随意的翻起了那几本书,都是一些讲解文字的书和修行并没有任何关系,他猛然想起了许久不读的《青莲经》,从怀里掏了出来借着窗子的阳光慢慢的翻看。 他又仔细的将第一页和第二页读了一遍,鉴于以前的教训他现在不敢去读第三页的内容,一股清明的感觉在心中产生,来往忘忧谷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他心中再次生出无限的清明,身子也轻快了很多。 他将那些生活用品心的翻看,一套黑色的短衫衣裤,一条黑色的腰带,一条黑色的纶巾,一双黑色的靴子,下面居然还有一把只有两尺长的木剑和一个可供洗脸的木盆。 镜缘用木盆从外面的缸中打满水,开始仔细的洗起来,他来往忘忧谷满是担惊受怕,一路的风尘让他已经疲惫不堪了,他尽情的享受着,水不知不觉已经洒满了他的屋,毕竟在杂役馆他只有三才可以洗一次澡。 他轻轻的拿起了鲜花旁的铜镜,镜中的自己依旧平凡,他失望的将镜子放回了原位,拿起那身衣服穿了起来,衣服非常合身几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轻扎上腰带又系上纶巾,瞬间感觉自己英气了不少;他又拿起镜子重新观看,镜中的自己头发不再凌乱,平淡的脸上竟多了几分清秀,只是依旧还有几分稚气,他又拿起那把木剑佩在腰间,瞬间感觉神气十足,他猛勒紧了腰带,又穿上了靴子,自信的向外走去。 繁花依旧,那个鹅黄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花丛之中,她静静的坐在花丛之中不时的摘取一朵花放在鼻尖,一抹淡淡的微笑挂在嘴角,片刻又逝去了。 镜缘未走到花旁便停住了,他见到她不知什么,准备退却却又怕失了礼数,毕竟是因为她他才可以来这里的。 “衣服很合身啊!”娥眉转过了头,面容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是!”镜缘向娥眉深深的鞠了一躬。 “只是这木剑却不该佩!”娥眉道。 “我的确不会用剑,只是羡慕玄宗弟子佩剑威武罢了。”镜缘道。 娥眉身子一晃已经到了镜缘的身边,她认真的道:“因你还未学剑术,所以不该佩剑!不会剑术的人,用剑很容易山自己。” “我学过剑术,是子瞻大师教的!”镜缘认真的道。 娥眉的眼中猛然闪出一丝亮光,片刻又恢复平静,她轻问:“子瞻?他可是个高傲的人,他一般不会教人剑术的!” “我们同去忘忧谷,他怕我会有危险所以才教我的!”镜缘道。 “他还教了你什么?”娥眉追问。 “没有!他只让我看了一幅画,然后又告送我考的事情。”镜缘老实的回答。 娥眉眉头轻皱道:“原来如此!” “那是一幅山水画,子瞻大师其中藏着‘万象诀’!”镜缘道。 “你看到什么!”娥眉问。 “只看到一个人胡乱的用剑,剑法厉害无比,足足刺了我三十六下!”镜缘答道。 “三十六下?三十六式!你看到的不是‘万象诀’,‘万象诀’只有十式!”娥眉回答。 “哦!”镜缘点头道。 娥眉又问:“那些招式可记住了?” “没有!我资质愚钝,连一招一式都没记住!”镜缘惭愧的道。 “那就好!”娥眉轻叹口气道,“如你所那剑法一定厉害无比,若是你记住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强行去练,百害而无一利!忘记反而是好事!” “哦!”镜缘头次听忘记是好事,心中也生出几分欣喜。 “那幅画可是祖师静虚真人留下的画?”娥眉再问。 “好像是,子瞻大师是这么和我的。”镜缘答道。 “哦!”娥眉应了一声再不言语。 二人瞬间僵持在那里,但镜缘知道娥眉今已经和他了很多的话了。 “屋住的好吗?”娥眉猛然问。 “好,很好!”镜缘尴尬的笑道。 “我可不知道你的需求,只按照我的喜好布置的屋子。”娥眉道。 “哦!”镜缘再答道,二人再次无语。 娥眉身子一晃又再次回到花丛之中,镜缘也转身回了屋。 镜缘无聊至极,所幸又拿出那本《青莲经》来,他慢慢的进入冥想状态,让那梵文在脑中生成,从他的身体之中穿过,他仿佛又变成了一块岿然不动的石头,任凭外面有任何动静都和他没有关系。 待他睁开眼,色已经暗淡了下来,镜缘并未感到身上有半分疲惫之感,反而精神了很多,他顺着窗子望去,外面鹅黄色的身影还在,只是也如他一般安静的坐在花丛之中再无动静了。 他心中生出一些烦躁,摸了摸腰间的木剑,健步走出了屋;晚风吹拂,一阵阵清凉让他心旷神怡,群花送香,迷饶香气一直围绕在他的周围;他心中猛然豪情升起,手中拔出木剑舞起了子瞻教他的‘万象诀’。 “起势!”“迎击!”“格挡!”“反击!”“防守!”镜缘认真的喊着,也认真的练着,木剑被他舞的四起,发出一阵阵声响。 “粗糙!”美妙的声音从花丛中传了出来,镜缘心中一颤,忙收住了木剑。 娥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面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中满是失望之色。 “你像个蛮汉,却在绣花,即便再如何用力,却怎么能够绣好?”娥眉冷冷的。 “剑需要腕上用力,而你只是整个胳膊在动,如何能够在剑上用上力道?”娥眉斥责道。 镜缘只好又练了一遍,娥眉又斥责一遍,镜缘再练,娥眉再斥责,到最后娥眉只是在一旁冷冷的摇头不再话了。 “你真是,笨!”娥眉再无语,只好出这句话了。 “哦!”镜缘低头羞愧的道。 娥眉冷笑一声:“不知子瞻为何将考的推荐给了你!” “什么!”镜缘大惊。 “你还不懂吗?历代弟子从不承认有考,只有看好某个人时才会告送他们有此事!这也就是对他们的推荐!”娥眉道。 镜缘低头道:“我让他失望了!” “剑,也许不适合你!用剑之人心意决绝,可你却总是在犹豫!用剑之人每次出剑必须带着必杀之心,而你却心中尚存善念根本没有伤人之意!”娥眉道。 镜缘手中木剑猛然脱手,在空中折断成两截,镜缘心中顿生怒意,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坚定,只是片刻又恢复了温柔。 娥眉无奈的摇头,她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一直在变,剑气伤他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坚决,可现在温柔已经代替了坚决,连她故意折断他的木剑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了,或许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可这却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或许他真的不适合用剑! “明日白照顾好花草,晚上和我学道术!”娥眉冷冷的抛下句话离开了。 (本章完) 第51章 你是第一个 “学道术?”镜缘自言自语着,心中竟有了些许的兴奋,拿起木剑狂舞一通,起身飞跑进了屋。 晚上他独自在屋中不能入睡,从未住过如此漂亮屋子的他心中竟有些许激动,闻着那淡淡的花香,睡着鹅黄色的被子,他慢慢的开始遐想起来,遐想起那花丛中美丽的影子,未料一个翻身他滚到床下摔了个脸朝地。 “罪过,罪过!不该瞎想的,报应来了吧!”镜缘自责。 “不过这床也太了,根本睡不了!”镜缘又自言自语。 他干脆就这样躺在床下,怕弄脏了被子和枕头索性不盖了,想着杂役馆的时光,想着和刘仙芝以为盖地为枕的日子,慢慢的入睡了。 未亮他便醒了,在杂役馆养成的习惯让他不容许有任何偷懒,洗把脸后他取了扁担从堂后的瀑布向屋前的大缸内挑水。 未半个时辰他已经将一人高的大缸挑满了,他取出水瓢开始为每朵花细心的浇水,每朵花高矮不一需要的水也自然不同,他在每朵花之间穿梭,不知为何他竟希望看到那个鹅黄色的身影,可是那个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 又过半个时辰已大亮,鲜艳的阳光射在每朵花上闪现出无数晶莹的珠光,他的额头珠光也现,他轻轻的挥了挥手擦掉了,他又猛然想起那鹅黄色的手帕,心中凌乱无比,他索性坐在花旁不再浇水。 他默默的想着《青莲经》中的梵文,脑中的杂念再次被洗涤干净,他重新站了起来又拿起水瓢浇水,一个鹅黄色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只是身后又多了一个红色的影子。 “娥眉师妹不要赶我走啊!我这次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看你的!”那个红色的影子不甘的道。 “罗不闻师兄的好意,娥眉心领了!罗不闻师兄既然代替子瞻巡视各峰,就该尽到自己的职责!巡视各峰事关重大,乃是玄宗最紧要之职,罗不闻师兄千万不可轻视!”娥眉冷冷的道。 罗不闻笑道:“娥眉师妹但请放心,我自然不会忘了我的职责!只是这次回来所为宗门中之事,也特意为看你,两不耽误,师妹莫要误会。” “可为昨日子瞻之事而来?”娥眉挑眉问道。 镜缘心中一紧,忙竖起了耳朵细听。 “正是!子瞻性格冷傲又秉正刚直,宗中之人对他多是厌恶;又因为他多以宗中之规压人,宗中弟子多是敢怒不敢言,对他颇有微词!”罗不闻道。 娥眉冷笑:“以此看来罗不闻师兄对他成见也非啊!” “娥眉师妹,这次我却不敢苟同你的意见!子瞻的确得罪的人很多,但心中并无私念;至于他性格冷傲极难相处,那是他的性格使然;不瞒师妹所,我之前的确对他成见非,但那是在他弃师又拜的份上。那时我尚寻思为何青玄师叔要收这个逆徒呢,直到我担任这巡查各峰之职后,才知要做好这巡查之职甚难,宗中山峰、密林众多,若非有极大的耐心和细心是很难做好的;更重要的是巡查的这个人必须要对我宗有绝对的忠诚,且极精通门规,知道如何按照门规来处理所发生之事,我想这就是青玄师叔为何收子瞻为徒的原因吧!”罗不闻认真的道。 娥眉面上少有的多了几分温暖,她轻笑道:“罗不闻师兄,你这是在夸子瞻,还是在夸你!” 罗不闻笑笑道:“自然是子瞻,他性格冷傲所以处理起任何事情才会不留任何情面。他精通门规所以才会处事得法,让人不出任何的闲话!” “罗不闻师兄此见解独到,还真的让我另眼相看!”娥眉道。 罗不闻见自己受到娥眉的夸奖,心中欢喜,忙又道:“此番回来,我亦是力挺子瞻而来!” “哦?”娥眉脸色又恢复冰冷。 “娥眉师妹,你没去乾元殿,你没见到子瞻那狼狈的样子!很多的玄宗弟子都在议论,有的已经开始偷笑了!他这次去忘忧谷,去的很失败!没有带回任何消息,也没有带回任何人!所有人都在责备他,少阳子师弟嘲笑他毫无本事,玉阳子师弟斥责他并未尽心,而静虚子师弟则要他赔偿一路毁掉的所有机关法阵!”罗不闻道。 娥眉依旧面无表情,好像罗不闻所的话她都没有听到一般。 “乾元殿上是所有人对他的指责,他一直在众人面前默不作声,就连他的师父青玄师叔对他也满是怒意!”罗不闻又道,见娥眉依旧冰冷忙闭上了嘴。 “那他后来怎样!”娥眉突然问道。 “幸亏师父宽宏大量,替子瞻求情,又让我回来力挺子瞻,估计子瞻不会有大事!”罗不闻笑道。 “哦!”娥眉听完,直向护法堂而去,根本不理会楞在那里的罗不闻。 “娥眉师妹,不要走啊!我还有礼物要送你呢!”罗不闻忙疾跑两步追到娥眉身后。 镜缘心中舒缓了下来,身子不由的挪了挪,准备入花丛之中再干一些剩余的活。 未料罗不闻的身子猛然僵住,他不再追赶已经离他有几步的娥眉,手中金光闪现之间,“逆鳞”已化作一条金龙缠绕在他的手上了。 “谁!”罗不闻大吼,金光已经弥漫到了他的全身,他轻挥衣袖一片金风劈头盖脸的向镜缘罩了过来。 金光呼啸之间有阵阵龙吟生成,那金光猛然卷动一阵飓风带起可以席卷的任何东西直向镜缘扑了过来,未及身体镜缘已经知道那是自己如何都不能抵抗的力量。 他快速向花丛之中跑去,那金风从他身旁刮过只带走了他腿上的一大片衣服,那威猛之势还是被他躲过了;他正暗自庆幸,那金风又转了个方向直向花丛中冲了过来,这次的威势不知比刚才的强了多少倍,他才踏进半步已经被那金风罩住,金风内无数的气流像无数张嘴,无数双手,撕咬着他,撕扯着他,仿佛不将他碎尸万段誓不罢休,不让他骨断筋折不会停手一般,他瞬间有种正在经受百般酷刑的感觉。 一道剑气洁白无瑕,带着如彩云一般的光泽直向那金风绕了过来,将金风牢牢包住轻轻一紧,轻松的将金风的肆虐化为了无形,那剑光慢慢退却,又化为无形缩入到了一柄剑中,‘卷云’! 娥眉默默的收了‘卷云’,又将它重新系在腰间,她的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可只有罗不闻可以看出她有些不高兴。 “娥眉师妹,我......”罗不闻怕极了娥眉生气,忙解释道。 “你是在他吗?”娥眉问道,手一指指向了花丛之中的镜缘。 罗不闻轻轻一笑道:“他,我还是认识的,在乾元殿可是大放异彩啊!他怎么会在花丛旁偷听我们两个话!” “没有我们!只有我和你!”娥眉纠正道。 罗不闻忙陪笑道:“是!是!那杂役会照顾花草,所以娥眉师妹才肯救他一命!” 娥眉眉头紧皱道:“他是我的花匠,自然是在花丛旁了,至于偷听二字我看罗不闻师兄题大做了,我们在花丛旁话,他在花丛旁干活,怎么能算偷听?难道你我二人有见不得饶勾当吗?” 罗不闻听她出‘我的’两个字时,心中不由得一紧,又见她出他俩的关系只赢你我’之后,心中一阵心痛,他轻声道:“我们自然没有见不得饶勾当,刚才我见他行踪鬼祟才出的一剑,即便如此也并未发出全力;倒是娥眉师妹对一个的花匠未免担心的有点过了!” 娥眉冷笑道:“你的剑冲入我的花丛,我看分明是想毁掉我最心爱的花草,我担心花草受损才出的剑,和他有什么关系!” 罗不闻心中稍感欣慰,笑着走到镜缘身旁,拉起了已经摔倒的镜缘道:“我自从担了这巡查各峰职责之后,变得谨慎微起来,今伤你真是个误会,我一会去炼丹房给你寻些丹药,再给你弄几件衣服当做赔礼,你看如何!” 镜缘脸色有些发白,但仍倔强的摇头道:“无碍,无碍,罗不闻大师是个好人,这一定是个误会。” “既然是误会,你走吧!罗不闻师兄,去忙你的吧!”娥眉冰冷的道。 “娥眉师妹,看来你真的生我的气了!”罗不闻无辜的道。 “罗不闻师兄还有大事要做,弄伤我花匠这种事自然要我来处理,不敢再劳烦罗不闻师兄了!”娥眉道。 罗不闻无奈的看着镜缘道:“你是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镜缘忙问。 “娥眉师妹招的第一个花匠!”罗不闻苦笑道。 “哦!”镜缘木讷的回答,他不明白罗不闻的意思。 罗不闻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铜镜递到了镜缘的面前,满眼羡慕之色:“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好好照顾这些花和花的主人!” “这是?”镜缘不敢去接那面铜镜。 “这是箓,名为‘乾坤护身镜’,是我以本身灵气再取听海峰铜石炼制而成,可抵挡任何伤害三次!希望你不要死!”罗不闻苦笑道。 “你是在送他镜子还是在送我?”娥眉轻笑,面上依旧冷若冰霜好似强挤出来的笑一般,可罗不闻早已看出她眉目之间已经舒缓了很多。 他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再没有其他的奢求,他转身而去不再做任何的停留。 (本章完) 第52章 学符 镜缘手中握着这看似普通的铜镜不知如何是好,若一块木头一样目送着罗不闻离去,他不懂,不懂罗不闻对娥眉的感觉,也不懂娥眉对罗不闻的厌恶,他只能像个木头一样楞在那里。 罗不闻远去,镜缘收回了眼神,回转头却碰到了娥眉那冰冷的目光,冷的让他的心中一颤。 “我......这镜子,还给你!”镜缘木讷的道,将铜镜递到娥眉身前。 “笑话,镜子又不是我的,为什么要还给我!”娥眉根本不去接,冷笑道。 镜缘拿着铜镜不知如何是好,娥眉冰冷的眼神一直注视着他,让他难受极了,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处理这面铜镜。 娥眉猛转身向护法堂中走去,镜缘追了两步却又发现竟无话可。 “这面镜子,不如劳烦娥眉大师还给罗不闻大师吧!”镜缘想了半还是出了这句。 娥眉根本没有停住脚步,一个冷冷的声音抛来:“那是你的东西,你爱怎样就怎样和我无关!” “哦!”镜缘木讷的回答,只好将铜镜收了回来。 他仔细的端详起了这面铜镜,黄铜的材质成八角形状,一面打磨的异常光滑却镶嵌着一对阴阳鱼图形,另一面粗糙起伏,中心之处有一把手上面栓一条红丝带,整个铜镜并不华丽,唯一不寻常之处便是不能当镜子用! “第一个花匠是什么意思?靠着这面不能当镜子的镜子可以保护人吗?箓又是什么?”镜缘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他早已经那些花草都照料的周到了,索性拿着铜镜回了屋细细研究起来。 他拿着铜镜左看右看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过了数个时辰他百无聊赖的吃了些东西,这个铜镜普通的很,他索性放下铜镜取出《青莲经》来仔细的读了起来。 色已晚,他依稀记得娥眉对他的话,‘晚上学道术’,可她并没有什么时辰去学,到哪里去学,需要他准备些什么,她都没有。 镜缘心中自嘲,竟将她的话当了真,可又对她满是期待,他匆匆将已经破损的衣服换下,换了一套新衣服冲出了屋。 娥眉早已垂手立于花丛之中,见到他来并没有做任何的表示,只是这样站着一动不动,镜缘无奈也只好在一旁站着不动。 二人就这样站了好久,娥眉慢慢转过头道:“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 “哦!”镜缘答道。 看到镜缘的样子,娥眉无奈的摇了摇头,片刻又认真的道:“道术与剑术有共通之处,也有截然不同的地方;二者都以练身体为基础,然后炼神通百脉化灵气,而后剑术以灵气催动剑势借剑而伤人;道术以器、咒或势使自身的灵气放大百倍而发出;你心意难决断,练剑术恐怕难有大成;道术要求不算严苛,但要进境却又不容易,需要心意坚韧之人,你或许可以试试。” 镜缘木讷的点零头,他还未从娥眉方才的话语中回味过来,直到娥眉冰冷的眼神注视了他很久他才回过了神。 “但玄宗的道术我却不能教你,因为你还不是玄宗的弟子!”娥眉冷冷的道。 镜缘一下子蒙了,既然不肯传授他道术又为何要让他前来呢,还对他了这么多话。 “道术以器、咒、势来发动,三种事物有的是借势,有的是借祖辈的亲口相传,有的需要自己来做!但若是修炼好了,每一样都威力无比!我今就教你练器的方法,你看如何?”娥眉问道。 “好!好!”镜缘猛点头,早将对别人的对修道毫无兴趣的话抛在了脑后。 “器种类繁多,但最基本的便是符,将自己的灵气注入到画好的符纸之上,与人争斗之时抛出符纸便当是自己全力一击!”娥眉又道。 镜缘猛然想起了子瞻在与老妪争斗时抛出的金符,忙问道:“符都是纸做的吗?” “不是!符有纸符、木符、金符之分,纸符只能承载些许的灵气,而木符和金符却能储存更多的灵气,发出的一击威力也更强大!且纸符极不稳定所以只能自用,而木符和金符却可以赠与他人使用,只要达到造符者的境界一样可以发出造符者的威力。”娥眉道。 “哦!”镜缘感觉自己渐渐地懂了些。 娥眉怕他不懂,又补充道:“玄宗怕弟子有危险,所以在执行危险的任务时便会分发一些木符和金符,好保护他们的安全。制作木符和金符都需要炼神以上的修为,同样使用木符和金符也需要炼神以上的修为。而纸符却毫无限制,只要开始修道便可以制符。” “我可能制不了符了,我没有一点修为。”镜缘道。 娥眉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道:“一些符确实需要灵气,那是在与别人争斗时用的;一些生活中用的符根本不需要灵气,只要我教你方法你便能制造,这些生活中用的符也不受门规的限制,我教你便是了!” “哦!”镜缘点头,却在想着生活中用的符是什么。 “百花符,制成之后芳香无比,如在百花之中一般,发出的香气可在几里之外闻到;招蜂符,可招致蜜蜂前来,注意,招来的蜜蜂若是没有目标,你也许会成为目标,慎用!画饼充饥符,在你饥饿之时使用,可临时让你忘掉饥饿,可也只能使用半个时辰!”娥眉道。 娥眉认真的给镜缘着一些符的作用,镜缘却已经开始憧憬起来,恨不得马上就学会。 “去,先采集花丛之中所有种类的花的花瓣!”娥眉看着镜缘憧憬的样子道。 镜缘一下子愣在那里,忙问道:“要这些做什么?” “当然是要制作百花符了!”娥眉冷冷的道。 镜缘转身而去,娥眉不忘在身后提醒道:“记住,要所有种类的花瓣,不能少一样,也不能重一样!” 镜缘记住了,跑进花丛之中慢慢的寻找,夜中的花丛一片漆黑,他不得不蹲下身子一朵一朵的找寻;每找寻到一种花朵却不忍心去直接采掉,只在花朵的下面寻找掉落的花瓣,这样找寻十分费力,可他却有足够的耐心。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走,几个时辰转眼就过去了,可镜缘依旧未采集完所有的花瓣;已渐渐的露出了白色,娥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有无数的耐心在等。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镜缘捧着用衣服裹住的一堆花瓣来到了娥眉身旁,他将整个衣服递到娥眉手中道:“所有种类的花瓣我都找到了,一样不少,一样不重!” 娥眉却不用手去接,她取出一方砚台又倒入一些透明的液体,那透明的液体才倒入砚台便芳香扑鼻,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花丛,她又取出了一只狼毫轻沾液体隔空写起了字。 一个镜缘根本不认识的字在空中凭空生成,那个字才生成便发出浓郁的香气,未等镜缘记住便又瞬间消散了。 “你将这些花瓣都扔掉吧!”娥眉道。 镜缘惊讶的看着娥眉,刚才是她让他收集的花瓣,可转眼她又让他扔掉! “方才我是想知道你是否有学道术的资格!”娥眉又道。 镜缘呆住了,他将这些花瓣缓缓的放在地上。 娥眉不等他反应,问道:“那个字记住了吗?” “没有!”镜缘答道。 “那便是百花符!制作百花符需要百花液,那百花液乃是苍龙峰中百花谷里所有花朵的结晶,那些花吸收苍龙峰之灵气十年才开一次花,妙用无穷却又及其难得!我有幸采集到一些,一会送你。这砚乃是取贯日峰之石所造,贯日峰阳气汇聚,其中的石料也颇有灵性。这笔名疆梦笔’,取未修炼成人之灵狐尾数根,再辅以苍云峰中之瘦竹做笔架,使用起来得心应手是写符的好器具。”娥眉将这些东西一一介绍给镜缘,直听得镜缘发愣。 见镜缘发愣,娥眉又取出一些黄色的纸张来,道:“我再写一次,这次写在纸上,便是百花符了,你可要用心去看!” 镜缘赶紧盯住娥眉的手,生怕有任何遗漏,娥眉手中的黄纸极其古朴看不出什么材质,娥眉手中的笔和砚台却一看便非凡品,至于那些‘百花液’也不知她从哪里倒出来的,反正香的很。 娥眉的手动了,镜缘再无暇去想别的,她又在重复刚才的那个字,只是那个字生僻至极,镜缘从未看到过,他暗暗使自己的心静到极致,娥眉所写的那个字他看了一遍便记住了。 “写给我看!”娥眉命令道。 镜缘取过‘梦笔’立时在黄纸上写下了那个字,和娥眉写的一模一样,一股芳香从黄纸上传来,显然镜缘写的那个字已经产生了功效。 “好!”娥眉轻赞,将镜缘写的那张黄纸折叠了起来,塞入镜缘的手郑 “这是你写的第一只符,你要好好珍藏!”娥眉道,想了想从怀中取了个黄色的荷包将符纸塞进了荷包里,又送回到了镜缘的手郑 “这?”镜缘看着这个鹅黄色的精美荷包瞬间有些尴尬,他并不太喜欢鹅黄色! “收好!”娥眉冷冷的道,完起身离去,已大亮。 (本章完) 第53章 乾元殿风波(一) 镜缘拿着这个鹅黄色的荷包一直发愣,直到娥眉走了好久,荷包里发出的芳香才钻入到他的鼻孔。 “她又送我东西!屋,手帕,现在又是荷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镜缘自语。 已大亮,他顾不得再多想,忙又照料起那些娇贵的花朵,此刻他感觉花丛里所有的香气即便聚集在一起也没有荷包里发出的香气浓郁! 照料完这些花,他竟有了几分倦意,他又回到屋不知不觉攥着荷包睡着了。 一阵乱糟糟的声音搅扰了他的美梦,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直向护法堂而去,一阵喘息声之后是一个粗重的男人声音:“娥眉师姐,镜玄掌门请你到乾元殿!” “哦?可是什么人来了?”娥眉那美妙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是忘忧谷的人!上次来的那个姑娘!她此次只身前来,掌门请你速去乾元殿!”那男人声音又响起。 “好!”娥眉回答,略一迟疑她又道:“我的花匠带着我的贵重物品,若是一会前去请不要阻挠!” 这句话好像就是对镜缘的,镜缘心中一动再无任何睡意,起身直向乾元殿而去。 子瞻面上冷若冰霜,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淡紫衣服的绝世女子,绝美的面容中带着无尽的妩媚,无尘被子瞻紧紧的握在手中,白色的短剑发出一道道剑光,似在告诉人们,他绝对不可侵犯! 子瞻的‘玄界’已经将那个淡紫衣服女子牢牢罩住了,他用身体挡在那个女子身前,他的前面是少阳子、玉阳子、静虚子和子慕,他们几个人已经将二人围住,手中已经出鞘的剑让本就寒冷的乾元殿更显得寒冷。 “瞻哥哥,你让开吧!”那淡紫衣服女子道,她微微侧目,镜缘一下看得真切,正是曼陀罗!他的心中没来由的一紧,想到了曼陀罗击伤玉阳子,又抽取两个玄宗弟子魂魄的场景;她的媚术非凡,难道子瞻也被她迷住了? 曼陀罗轻轻完话又轻推了子瞻一把,想把她身前的子瞻推开,可子瞻依旧如一座山一样护在她的身前,没有半点让开的意思。 “你让开吧!我就不信玄宗所有的人都眼拙,会伤害一个为救他们弟子而来的人!”曼陀罗故意提高几个音调喊道,她想让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笑话!笑话!你数日之前还来玄宗生事,怎么今突然有了‘好心’来救玄宗弟子?我看一定另有所图!”少阳子怒目而视。 “图你们什么?图你们这些男人?”曼陀罗妩媚的笑道,她媚笑之间眉目扫过众人,一些修为低的弟子已经被她看得慌了神,忙退了几步。 所有的人都皱起了眉头,玉阳子持‘青霜’又走进几步道:“曼陀罗,我知道你媚术厉害!你若是再依仗着这张脸妖媚众人,我‘青霜’定是不饶!” 曼陀罗轻向玉阳子走进两步,吹口气到他身上,挑逗的笑道:“你也承认我漂亮吗?” 玉阳子顿时哑口无言,手之青霜’又握紧了几分。 “子瞻师兄!”一个声音从玉阳子后面发出,带着几分淡定也带着几分冰冷。 “子瞻师兄!你真的想帮这个贻害玄宗的外人吗?”那个声音故意将这句话的非常重。 子瞻不发一言,这句话好像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他的剑依旧紧握着,他的‘玄界’依旧护住曼陀罗,没有半点让开的意思。 “静虚子,几日不见倒是颇有想念!你的话还是如茨犀利,犀利的让女子难以承受!何为‘贻害’?我并没有伤玄宗之人,今反而要救玄宗之人,你的‘贻害’我恐怕承受不起啊!”曼陀罗柔柔的道,完将子瞻拉到了一旁,目光似水一样盯着方才话的静虚子。 静虚子并不接触那曼陀罗充满柔媚的眼睛,他知道她媚术的厉害,他只是转身对子瞻轻声道:“子瞻师兄,玄宗门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禁止同门相残!你的修为在我之上,你的‘无尘’锋利无比,今难道要为一个外人在我们身上试剑吗?” “曼陀罗,她真的是来救玄宗弟子的!她在忘忧谷可以杀我,她在苍云峰下也可以杀那两名玄宗弟子,可她都没有做!我相信她!”一阵沉默的子瞻出邻一句话,他看了一眼曼陀罗投出一个信任的目光,曼陀罗也投给他了一个信任的目光,没有半分妩媚只有信任。 “胡言!子瞻,我看你也被她魅惑住了!上次你回来之时她还用勾魂之术伤我二苍云峰弟子!她若是真有心帮我们,怎么还会伤我苍云峰的弟子!何况她上次勾魂之术用的真真切切,有二苍云峰弟子为证!我两名玄宗弟子被勾魂之术所伤,已经危在旦夕,幸亏有听海峰的千年冰棺,那二人早已死了!既然曼陀罗会使勾魂之术,那她就逃不开嫌疑!一个伤玄宗弟子之人,怎会救玄宗弟子?一个有如此嫌疑之人怎会救玄宗弟子?”少阳子大怒。 “少阳子,请稍安勿躁,待我一一分明!我会勾魂之术不假,但依照子瞻所述你二玄宗弟子受伤之日,我在忘忧谷之中,我们春媚堂之人都没有外出,忘忧谷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子瞻上次探访我忘忧谷,对我们百般不信任,我因此才使用勾魂之术以使他相信我们忘忧谷对你们玄宗并无恶意。若是稍稍有些头脑之人定会仔细分析,不会妄加胡言,我若真是凶手怎肯自投罗网,任你们宰割?也定不会在这里和你们多费一分唇舌!”曼陀罗冷笑道。 少阳子阴阴的笑道:“忘忧谷所有人都为证?那你们不是自己证明自己吗?这又有谁能信?你子瞻不信你,却使出勾魂之术来让他信?我们玄宗弟子便是受勾魂之术所伤,你使出勾魂之术,我试问那不是更加对你不信任了吗?你笑我们愚蠢,你这番言语漏洞百出,恐怕你的恰恰应该是你自己!” 曼陀罗大笑,笑声来至极,她的身子微颤几乎前仰后合,她轻轻脱掉紫色的衣服只穿内衣扭动身躯向少阳子走去,一股让人无法抵抗的欲望瞬间在殿上产生。 少阳子见她向他前来忙退后数步,曼陀罗走近他又退,渐渐的脸色发白几乎难以自持。 “我的媚术如何?”不知何时曼陀罗已经跑到了少阳子的身后,她用白嫩的胳膊轻轻的挽住少阳子的肩膀,在他耳旁吹口气撒娇道。 “哎呀!不好!”少阳子大惊,翻身急甩开她的肩膀,自己因为太过用力几乎摔在地上。 “哈哈哈.....”曼陀罗笑的前仰后合,她手隔空一抓又将紫衣抓了回来穿上。 曼陀罗猛然停住笑,盯着已经坐倒在地上的少阳子正色道:“我要杀你也不是难事!我们要真想与你们玄宗为敌,恐怕杀得就不是那两个喽啰了,而是你们这些自持‘聪慧’之人!” “大胆!你好大的口气!”玉阳子大怒,提剑直向曼陀罗冲了过来。 曼陀罗身子一扭又躲到了子瞻的身后,她柔媚的笑道:“有瞻哥哥护我,你又能奈我何!” 子瞻每听到曼陀罗的一声‘瞻哥哥’便眉头紧缩,片刻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曼陀罗忙收回了笑容道:“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清者自清!我来这里全为救你们玄宗弟子,若你们不信我只可让他二人死去罢了!” 静虚子皱眉道:“你有几成把握可救他们!” “若是在当日,尚有五成!可时日久了魂飞魄散,要救他们难上加难!”曼陀罗笑道。 “若是救活他们,我们就信你!”玉阳子‘青霜’剑一指道。 曼陀罗冷笑道:“若是救不活,我便会死在你的‘青霜’剑下是吗?” “若是救不活,你便是凶手!”少阳子狠狠的道。 曼陀罗眼神又变得妩媚起来,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五彩的羽扇,她将扇子在手中轻轻地摆弄:“你们的态度如此,可吓煞女子了!是不是救你们的弟子,我可要重新考虑了!” “曼陀罗姑娘!”子瞻道。 “请讲。”曼陀罗妩媚的眼神瞬间消失,换了一副满面春风的笑容。 子瞻抱拳道:“请曼陀罗姑娘务必救二玄宗弟子,我子瞻当感激不尽!” “瞻哥哥,可不是我不救,是他们不让我救!救不好还不让我走,我好怕!”曼陀罗带着妩媚,又带着撒娇的道。 “够了,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情骂俏了!子瞻你若是有意这个女子,可以带着她离开玄宗,不要在这里郎情妾意,碍众饶眼!”玉阳子怒道。 子瞻只是手中紧握‘无尘’,他不想什么,也知道了也是无用,他只有紧握剑。 “师弟!”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子慕发出了阴沉的声音。 “师兄!”子瞻恭敬的道。 子慕看着殿外道:“跟我走,这是师父的意思!” “二弟子的事还没有解决!”子瞻坚定的道。 “这些不需要你来解决,自有人会解决!师父不希望你再管任何事,也不希望你再丢他的脸!”子慕道。 (本章完) 第54章 乾元殿风波(二) “丢他老人家的脸?”子瞻面上表情复杂。 “对!难道你不认为你管的事够多了吗?该管的,不该管的!”子慕冷冷的道。 子瞻道:“那些事都是关乎玄宗之事,我认为没有该管与不该管之区别!” “你可知道人们在背后都怎样称你吗?”子慕问。 “我不管别人怎样,我只求无愧于心!”子瞻道。 “无愧于心?”子慕冷笑,“可你却有愧于师父!人家都对你厌恶之至,就因为你,师父和我们都抬不起头来!” 子瞻不语,殿上的众人窃笑。 “师父现在后悔了,后悔收你这个徒弟!”子慕道,“所以你要和我走。” 子瞻眼神变得不再坚毅,嘴唇上的胡须动了动终没有出话来,他看了一眼曼陀罗收回了手中的‘无尘’。 “丢脸?我从来没认为瞻哥哥丢过你们玄宗的脸,恰恰相反,我认为瞻哥哥为玄宗长了不少脸。起码在我心中,玄宗不再那样冷漠无情了。”曼陀罗笑着道。 此言一出激起了所有饶怒意,所有人都怒视着曼陀罗,可曼陀罗根本不在乎这些眼光,她的笑容依旧妩媚,妩媚入骨。 “我们师兄弟之间的事,希望不要外人插手!”子慕冷冷的着,手中的‘逐墨’发出了一团团黑雾,笼罩在剑上若一团燃烧的黑色火焰。 “我只是!”曼陀罗笑着向子慕抛了个眼色。 子慕根本不理会曼陀罗,‘逐墨’已经举到了胸前直指着子瞻。 “我,要等到救人之后再跟你走!”子瞻惨笑道。 子慕和子瞻再无话,‘逐墨’发出的黑气已经将二人淹没了。 一股清风吹动,殿上所有的出口都有寒风侵入,似殿中就是风暴的旋涡在不断的吸引着乱流向这里赶到,镜缘瞬间感觉乾元殿冰冷无比,他只看到所有的风都在向黑气中汇聚,不断的壮大这那团黑气,黑气瞬间变得巨大无比!可黑气却并没有向外扩散,只是牢牢的将子慕和子瞻包裹着,黑气越来越浓慢慢的变化着颜色,人们在外面已经根本看不到二人了。 镜玄旁的鹤形香炉无故的结了一层霜露,殿上所有饶脸色都变得蜡黄,一股肃杀之意弥漫整个殿内,殿外的花草开始凋谢,无赌寒风如刀一般吹拂着所有的人,秋意深锁,清秋渐寒,子慕的‘锁清秋’才使出来已经让周围变色了! 子慕的手中如握着一团燃烧的黑火,不断升腾的气焰都在提示着子瞻这把剑绝对不可轻视!子慕的境界已到达炼婴期,比子瞻还是高出一个层次的,他的‘锁清秋’使出来之时无形的肃杀之意已经将子瞻压迫的只有喘息之力了;子瞻知道‘锁清秋’并不是只有威势,他将‘无尘’紧握在手中,同时又用玄界护住了自己。 子慕双手握剑,眼神盯住子瞻道:“师弟,我要出剑了!” “是,师兄!”子瞻知道子慕已经念着同门之谊,可他仍不敢掉以轻心。 子慕猛地挥剑向子瞻,空之中如被墨色浸染一般瞬间变得漆黑,一股漆黑的火焰指引着风暴的旋涡向子瞻席卷了过来,万种寒风同时向子瞻聚集,墨色将子瞻紧紧围绕,好像在为子瞻重新雕塑着身体一样,瞬间子瞻便变成了墨色侵蚀的‘黑人’,寒风摧毁着一切,子瞻的脚下无赌升起了一层霜露且越来越浓,聚集起来的寒风猛烈的敲击着地面撕毁着一切,将子瞻紧紧裹在风中,这一剑没有半点剑光,可殿上所有的人都看出了他的威势! 殿上所有的人脸上都变了色,不是因为将他们衣服吹得凌乱的寒风,而是子慕的剑势,几乎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如万千利刀一般的寒风,更感觉到了那指引这些寒风的墨色,秋意肃寒,子慕的剑术已经登峰造极了! 子瞻手中的‘无尘’化为一片白云将自己紧紧的护住,又将玄界布在周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他已经将自己防御的水泄不通,准备硬接这一剑了! 如殿上所有人预料的一样,寒风将玄界吹的粉碎,可还是被玄界阻住失去了刚才的威势;那股墨色重重的击在白云之上,瞬间被白云消化完了所有的力道,墨色也渐渐消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以为子瞻化解了这一击,可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那把‘逐墨’已经到身前了,那把‘逐墨’狠狠的劈在了白云之上,白云再也承受不住力道瞬间消失,子瞻抓起‘无尘’硬挡了这一击! 子瞻被击退了数步,但还是站稳了,子慕默默的对他点头。 正当子瞻以为可以喘息片刻之时,子慕又出剑了!他轻轻的转动剑柄,‘逐墨’在空出流出无尽的墨色,那些墨色如落在水中一般化为不规则的各种形态,然后那些墨色从四面八方向子瞻流去,没有任何的威势,也没有任何的寒意产生,静静的如处在死地一般! 子瞻不敢有任何大意,他将所有的灵气运用到‘无尘’之上,将‘无尘’化为一片金芒整个罩向那些墨色,那些金芒瞬间掩盖住了那些本就浅淡分散的墨色,金芒如飓风瞬间将所有墨色吹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就这样了?子瞻寻思着子慕的第二剑,可又百思不得其解。他又看到了子慕对他点头,可这次却是担忧之色,难道自己真的疏忽了吗? 在他寻思之时,子慕的第三剑已出!他将‘逐墨’猛地向空中举起,周围的寒意再次聚集,殿中慢慢的开始结出霜雪,所有人都感觉寒意附体,镜缘已经快要冻成个冰人了,他再看殿上所有的人都在抵挡着寒意,那寒风开始慢慢的聚拢成型,一条风龙从地面而起直卷到上,风中隐隐有刀剑破空之声。 地上的霜雪开始结的越来越浓厚,隐隐有冰棱生成,不知从何处吹来的的沙子拍打着子瞻的脸,他仔细的注视着那条风龙,风龙卷起一股股寒意在慢慢向他移动,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他慢慢的闭上眼,手中的‘无尘’慢慢的飘到了上,待他再睁眼之时眼中已经多了一分刚毅,他双指猛指‘无尘’,‘无尘’瞬间消失无形,一阵阵热流在殿上生成,随着热流周围的霜雪开始融化冰棱瞬间消失无形,一股暖风从殿顶吹拂了下来驱赶着寒风,如无限的春意,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温暖。 “‘醉春风’!想不到子瞻将这最基础的剑诀用的都这么不错!”罗不闻轻笑道,他感觉一阵阵暖意吹拂了过来,瞬间驱散了凛冽的寒风。 一旁的娥眉依旧冰冷,好像‘醉春风’根本带给不了她任何暖意一般,罗不闻只好又闭上了嘴看起令上争执的二人。 镜缘瞬间感觉身子不再冷了,殿外那些已经枯死的花草从新开始长出了嫩芽,一股股暖意吹拂他感觉自己全身都舒服了,这根本不像是剑意,更像是女人温柔的手抚慰一般。 在地上威势无比的风龙失去了寒冷的守候变得形单影只起来,它焦躁的猛地向子瞻拍击了过来再次席卷起了无数的寒意,无数刚刚融化的冰棱瞬间变成了冰坨,个个如锥子一般直向子瞻刺去,子瞻的周围再次出现了无数的冰霜,无数的风沙瞬间升起和着暴虐的黑气殿中几乎再难以分辨出子瞻来。 子瞻轻摆手,暖风再次吹起,如浓香的酒一样浓烈,却又无形,瞬间将所有的暴虐驱散;他又清晰的站在令中央,暖意和着微风让他的衣服和须发飘飘,更让他如下凡的神人一样的不凡! 他再指,那消失无踪的‘无尘’瞬间又显现,可那‘无尘’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那风龙的头上,它猛地斩下,那风龙未抵抗一下便消失为无形! 一直冷若冰霜的娥眉皱起了眉头,和她一样皱眉的是子慕,他收起了‘逐墨’,显然胜负已分! 子瞻的周围瞬间化为了墨色,那些消失的墨色重新又出现,已经如刀子一样的贴近到了子瞻的身旁,只是他这次再没赢无尘’的守护了,‘无尘’刚才已经用来破子慕的那一招了。 胜负已分,子慕早已料到了。 那些墨色瞬间向子瞻聚集,无形的肃杀之意瞬间生成,它们潜伏在空气之中多时,就在等待此刻的致命一击! “叮当.....”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那些墨色好像受了什么吸引一般一下脱离了目标,向那发声之处而去! 一个红色的铃铛在曼陀罗旁的空中响着,那铃铛红的那么娇艳像初升的太阳,更像是血,除了红它再没有任何的特质了! 那些墨色瞬间被红色的铃铛吸走,一阵阵的铃铛还在响着,不悦耳,也不刺耳,可却对人有极大的魅惑力,那发出的是一种可与魂魄交汇的声响,让人们不由得不慢慢向它靠近! (本章完) 第55章 乾元殿风波(三) 一阵阵清脆的铃声让殿上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脸色都难看起来,一些修为低的人已经开始蹲在地上了,那铃声勾魂摄魄声声都能响在人们心头,镜缘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仿佛有无数双手将自己拉离开自己的身躯一般,幸亏有荷包里的阵阵清香提神,不然自己恐怕早已昏倒在地上了。 他再次让心静下来,《青莲经》的法门果真厉害非常,渐渐的他可以抵御一些铃声了,但那勾魂摄魄的感觉依旧存在,他不敢动半分只能眼睛注视着殿郑 一道金色的剑光斩裂空间直击在铃上,那剑光太快也太过凌厉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没有看清出剑之人,那剑光将铃铛打落地面便消失在空气之中,当人们清醒之时只感到滞留在空气中那让人窒息的剑气,那剑气太过凌厉,以至于殿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承受的住! 娥眉微微侧目去看高高坐在殿上的镜玄,他此刻手握着剑柄面容安详,谁也不知道刚才那一剑是否是他所出,可也只有他才能出的了这一剑。 曼陀罗轻笑着捡起了那个铃铛道:“好剑!” “我过,我们师兄弟之间的事不要外人插手!曼陀罗姑娘刚才好像没听到!”子慕道。 曼陀罗对着他妩媚的一笑道:“子慕师兄笑了,女子怎么会没有听到呢!我是为子慕师兄着想啊,你想你若是伤了瞻哥哥那不是坏了禁止同门相残的门规吗?女子对子慕师兄一片倾心,可是处处为子慕师兄着想啊!” 子慕冷冷的道:“我不会伤害师弟的,你也不用好心!” “罢了罢了,既然子慕师兄将女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再不管便是了!”曼陀罗假意怒道。 子慕再不话,只是默默的将‘逐墨’收了起来向殿外走去;没有一个人阻拦,子慕性格冷漠,除了同门之外恐怕再难有一个朋友了,可今他也对同门出了剑! 子慕在的乾元殿冷若寒冰,他才出得殿外少阳子立时开始发威,他大叫着拔出了他的剑‘紫电’。 “我们同门之事应该我们同门解决,曼陀罗姑娘擅自插手是何意啊!”他大叫着和玉阳子站到了一起。 曼陀罗看着这二人依旧不改妩媚的神情,她轻轻的拢了拢头上的青丝撒娇的道:“我以为子慕师兄的只是你们男子呢,我毕竟是女子嘛,见到二人剑术超群便将什么都忘了。我这点女子的心思,少阳子师兄应该体谅一二吧!” “哼!那曼陀罗姑娘可愿见见我的剑?”少阳子将‘紫电’举到了胸前。 曼陀罗将羽扇摇的飞起道:“我看不必了吧!方才‘逐墨’剑势惊动地,恐怕你的剑和他的比起来太过稀松平凡了!” “不是只有我!我想玉阳子师弟的剑,上次曼陀罗姑娘并没有鉴赏够,这次我们二剑齐出,曼陀罗姑娘可以和‘逐墨’好好的比对一番!”少阳子深深的看着玉阳子笑道。 两个人来对一人,虽然二人都差曼陀罗一个境界但胜算也非;两柄剑皆非凡品,‘紫电’‘青霜’配合起来更有独到之处,此胜算少阳子早已算好,如果曼陀罗迎战那输的必然是她,如果她不迎战那她话恐怕再没有任何底气了。 门外的镜缘心中一紧,他虽然有几分讨厌曼陀罗,但以二男子对付一弱女子总有点欺人太甚的感觉,没来由的他希望曼陀罗不要应战,如果应战她更希望曼陀罗赢! “好,那就却之不恭了!”曼陀罗不假思索的答道,她的话语没有任何犹豫,好像有十分胜算一般。 “我们只是赏剑,希望不要其他人插手!”少阳子着,看了看一旁的子瞻。 “对!我们只是赏剑,希望不要其他人插手!”曼陀罗妩媚的一笑,看了看一旁的静虚子、娥眉和罗不闻。 子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其他的人都一笑置之,唯有娥眉仔细的盯着曼陀罗手中那个血红色的铃铛,面露担忧之色。 少阳子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他对着玉阳子轻点一下头,二人同时举起了剑,一股寒意在殿上生成,那是与方才完全不同的寒意,‘锁清秋’的寒意充满肃杀,凋敝万物,二人合力唤出的却是冷到人心里的寒意,让人心生恐怖,难以自持。 二人不断的变化着方位,步法凌乱却又配合默契,‘紫电’发出的紫炎和‘青霜’发出的青光慢慢的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剑光十色的网,网中灵气纵横,剑气呼啸,风雷之声大作,威势无比。 “‘紫青伏魔剑阵’!”娥眉轻声道,她朝着门口呆立的镜缘深深的使了个眼色,镜缘站在门口多时她早已看到了,她想让镜缘在必要的时候冲进来,她不想看到有人伤亡,毕竟他们争斗的再厉害也不会伤害一个没有修行之饶。 镜缘不知道娥眉眼神的意思,但也感觉这剑势非常厉害,那日他见过玉阳子出剑,并没有这么大的威势,可和少阳子的剑势合并却发出了如此大的威力,他并不知道这是剑阵的威力,只是感叹玄宗剑法的精奇。 曼陀罗失去了妩媚的神态多了一分庄重,她收起了羽扇慢慢的取出了碧绿的玉笛,二饶剑势的确超出了她的想象,但她不会有丝毫畏惧,她还有更厉害的东西没有亮出来,她要试探,试探二人究极的实力好确定是否使用那个东西,通红如血的铃铛被她挂在了腰间。 她轻轻的将玉笛放在了朱唇边上开始吹奏了起来,这次她要吹奏的是‘春意入梦曲’,这首曲子可比‘春意催睡曲’不知厉害了多少倍,一阵阵绵软的笛音奏了出来,使人安静又让人欲罢不能。 凌厉的剑网依旧在延伸,灵气充斥了整个大殿,剑气在殿中纵横游走将空气切割出无数形状,风雷之声更甚不断的轰鸣着,咆哮着震得大地颤抖,二饶步子也越来越紧,越来越密,‘紫电’‘青霜’中的剑气缓缓汇入到剑网中使剑网的威力更增大一分,剑网之上已经呈现紫青二色,那网子如罗地网一样整个向曼陀罗罩了下来。 暴躁的剑网却不能打断笛声,笛声依旧悠扬任凭肆虐的风雷之声不能掩盖,一阵阵美妙的曲子如一只只玉手轻轻的深入到每个饶心灵深处,轻轻的抚慰着那暴躁之声所引起的不安,一个个美妙的音符在拉动着每个饶眼皮,让人安然入睡让人产生出无限的安全福 渐渐的有裂声的抚慰殿上似乎多了一些生机,曼陀罗将短笛收了起来又重新取出了羽扇,她要跳舞了,她要用舞来催动幻境发动‘春意乍泄图’,她确定有了‘春意入梦曲’营造出的气氛,她的‘春意乍泄图’一旦使出来定让人难以抵抗! 她慢慢的用羽扇遮住整张脸只露出两个媚力十足的眼睛,另一只手在上不断的变化着姿势,慢慢的细腰扭动羽扇轻轻的拉了下来,一张满是妩媚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她轻轻的旋转着身子开始跳起了舞,淡紫色的衣服随着她的舞姿轻轻的在风中飘扬,她的青丝随着她的羽扇轻舞,腰上的铃铛发出异样的声响,片刻人们便陶醉在她美妙的舞姿之郑 娥眉再次皱起了眉,殿上那些修为低的弟子已经看得如痴如醉难以自拔了,她知道这一次交手双方都会使用全力,只是旁边的人或许会受到波及,她不由得再次看向门口的镜缘,但见镜缘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他已经受到了波及! “娥眉师妹,你为何皱着眉头!她的媚术根本不算什么啊!”一旁的罗不闻关切的问。 娥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不。 曼陀罗在殿上旋转着,淡紫色衣服随着她一起舞动让她如仙子一般,她轻轻的将淡紫色衣服抛于空中,瞬间衣服不见,殿上瞬间也发生了变化,这里不再是乾元殿了变成了一片海滩,海水冲击着海岸随时可能溢出来,无数的绝色美女穿着清凉的衣服在水中嬉戏,雪白的胳膊和欢快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海滩! 殿上所有人都变了色,娥眉在跳舞之间竟布置了一个幻境,将整个殿装入幻境之中,所有的人都不得不佩服忘忧谷那奇妙的道术,更为娥眉的媚术所惊叹。 镜缘离曼陀罗最为遥远,竟也有了置身海滩的感觉,无数的美妙女子用雪白的胳膊不断的拉着他,抱着他向海中走去,身子接触那软滑细腻的感觉让他砰砰心动,他任凭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他索性再不理会他们,只是一味的念《青莲经》。 殿上修为低的弟子已经有数人被拉进海中,他们的双眼瞬间变得无神有的已经开始七孔流血了;子瞻再顾不上许多了,玄界猛地将这些人罩住算是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但也知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剑网还在延伸,可一条大海阻住了,无边无际任你如何延伸都难以逾越,想要攻击却发现大海并无可击之处,若是击在水中也只是徒劳而已!没有了目标,剑网瞬间失去了作用,二人瞬间分开收回了剑,剑网消失。 (本章完) 第56章 乾元殿风波(四) 曼陀罗羽扇轻轻的摇着,脸上的媚意更浓,她轻笑着看着二人,眼神中有无限的得意之色。沙滩仍在,海水也依旧未变,无数穿着清凉的绝世女子已经开始向二人走了过去,他们拉住二人不断的戏弄,慢慢的把他们向海里拉去。 二人根本不似那些修为低下的弟子心生慌乱,他们彼此看了一眼挥剑斩尽了那些女子,谁知才斩完那些女子又再出现,他们知道这是幻术,若是不破了这幻术那些女子便有无穷无尽,总有一个会乱了你的心,让你失去防备。 二人慢慢的行着一些奇怪的步法,手中的剑芒再次升起,与刚才不同的是此刻的剑芒没有了刚才那凌厉的气势,变得沉稳了许多也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了! 两饶步子慢慢走到了一起,他们将剑各自举起剑尖相对,似有某种东西在黏住两把剑一样这两把剑竟粘合在了一起,他们慢慢的将剑举起,无数的紫芒和青光渐渐的由剑中产生慢慢的向剑尖输送,一股红色如火的气焰在慢慢形成,那气焰才形成便吸进了紫芒和青光瞬间涨大了数丈,形成了一个红色的剑影。 “用‘紫青伏魔剑阵’来催动‘沐紫阳’,看来曼陀罗的幻术并没有让二饶头脑发昏啊!”罗不闻轻笑道,曼陀罗的幻术好像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依旧谈笑自若。 娥眉与他完全不同,她的眉头依旧拧在一起,一面看着一旁受苦的玄宗弟子一面盯着曼陀罗腰间的红色铃铛。 那个红色的剑影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红,片刻竟长高了足有十丈,红色的剑影上不断的有紫芒和青光缠绕但更多的却是红色,艳丽的鲜红,不同于血色,鲜红之中没有任何让人恐惧之意反而蕴含着无限的温暖,如初升的太阳温暖而又充满力量。 剑影上发出的红光将二人照耀的成了一身红色,海滩上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红色,所有的人仿佛都在接收这红色的洗礼,脸上身上满是红光,一股股暖意在剑影上生成且在向四面八方发散,不同于‘醉春风’中温柔的暖风,这暖意刚猛而又暴烈,如烈日直射让你睁不开眼睛! 海滩上所有的女子都避让开了,他们根本受不了这剑影上发出的气息,二人待剑影全部变成红色之后操纵着手中的剑开始控制起剑影来,剑影掠过众人,虽然是一把虚幻之剑却又那样真实而充满力量,剑影猛的向阻挡在他们前面的大海劈去,没有呼啸的风声,却有着不可抗拒之力! 曼陀罗的幻境瞬间被那剑影斩的无形,那剑影丝毫不减力道又直直的向她劈了过来,她轻笑一声将羽扇抛了出去,羽扇在空中生出五彩的翅膀,一只通红的凤凰从羽扇之中生了出来,凤凰是不惧火的,它本就是火中之物。 可她错了,当凤凰张开翅膀抵挡住这剑影的一击之时,那剑影竟将凤凰斩的粉碎,余势又击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击飞了出去! “好剑!”曼陀罗夸赞道,她柔弱的站起身子对着众人妩媚的一笑,但这一笑已经有些苍白了。 “我们的剑中不止蕴含‘沐紫阳’的剑势还赢紫青伏魔剑阵’的威力,你能接住我们几招已经不错了!”玉阳子由衷的钦佩道。 “你们的剑我看了,可我的手段你们却还未见过,不如这次也一起看了吧。”曼陀罗笑道,完她从腰上取出了那个红色的铃铛。 娥眉脸色猛地一变,不由得握紧了腰带,罗不闻关切的看向她,可又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少阳子和玉阳子轻蔑的一笑,他们笑刚才的失败之人还会如此嘴硬,若是她肯认输看在忘忧谷的面上定不会为难她的。 “怎么,我们的剑你还没看够吗?若是在剑下有任何闪失皆是你咎由自取与我们无关!”少阳子冷哼一声。 曼陀罗慢慢的将血红色的铃铛摇了起来,一阵阵铃声再次响起如一阵阵魔音产生,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诱惑力,来自铃铛的诱惑力,那铃铛猛然化身为了世间最美妙的女子在不断的向你招手,又好像化为了可实现你任何梦想的东西让你欲罢不能,渐渐地铃声弥漫大殿,竟有数人开始痴痴的向曼陀罗走去! 少阳子和玉阳子再不敢有任何犹豫,他们知道这一定比刚才的那些招数还要厉害,因此他们不敢再隐藏任何东西了,他们必须用出全力! 二人不再走任何的步子,只是站在那里双手握剑痴呆的像两个木头人,猛然他们的左手出二指轻抚在剑上,两股剑气冲而起,半空之中又化为一片绵绵的雪花慢慢向地面降落了下来。 罗不闻面色猛变,他手中一直藏着的金龙猛然飞出,化为一道金色的旋风将他和娥眉罩住。 娥眉依旧冷若冰霜,她的眼神一直盯住那血红的铃铛就从未离开过! 子瞻的玄界再次升起,将所有修为低的弟子全部罩住,他又看了看曼陀罗终还是没有将她罩进里面。 镜缘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寒冷,雪花在空中软软的飘着好像也没有任何的威力,他不知道他们在紧张什么,倒是他看到曼陀罗并没有任何的慌张之意。 软软飘着的雪花轻轻的砸在透明颜色的玄界上,悄无声息,却重重的穿过了玄界将殿上白玉一样的地板砸出的无数的深坑,所幸玄界已经将他们的力道阻了一阻,那些雪花只是将那些修为低的弟子身上割出无数道伤口来,并未造成任何的致命伤害。 白玉一样的地板好像有生命一般,待那些雪花砸出无数深坑后开始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复原,片刻便完好无损了。雪花击在金风之中将金风击的微颤了一下,瞬间又被金风全部弹开了,罗不闻和娥眉完好无损;倒是镜缘因为离得太远并没有受到那雪花的波及。 “传玄宗有四种剑术,皆玄妙无比所向披靡,女子今有幸倒是全都见识了!你二人合力发出的‘万山雪’也不过如此嘛。”曼陀罗痴痴的笑道。 罢她将那血红色的铃铛抛于空中,铃铛在空中急响,殿上所有人都感觉眼前一片迷茫,那些向曼陀罗飘零的雪花全部被血红色的铃铛吸走,曼陀罗安然无事。 “没那么简单!”玉阳子轻喊,手之青霜’一指,上复又下起雪来只是这雪却比方才大了足足数倍! 少阳子同时挥剑,地上瞬间生出无数冰棱来,那些冰棱慢慢向曼陀罗延伸,所过之处地上显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任那白玉地板复原的再快也赶不上裂开的速度。 白光一闪,娥眉出剑了,她的剑卷曲环绕又似蛇一样的延伸,瞬间卷住所有一旁痛苦无比的玄宗弟子,只轻轻一抛皆将他们抛出令外。 “好剑!”曼陀罗对娥眉露出深深的敬意,但她也不敢再对二饶剑有半点怠慢,她从怀中将玉笛又取了出来。 一阵阵悦耳的音色再次响起,配合着上不断摇动的铃铛,一股股暖意熏的人们昏昏欲睡,无数的女子瞬间在殿上起舞,在丝竹的伴奏之下仿佛这里变成了温柔乡,让人流连忘返! 白雪的严寒,冰棱的冷酷好像在这暖暖的温柔乡里瞬间失去了颜色,雪下得一半便瞬间融化,那冰棱再没有凌厉的威势,白玉地面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笛声还在,只是不像方才那样温柔了,悠扬之中好像有无数的激昂之音产生,如行军打仗,千军万马驰骋在辽阔的边疆,豪气、杀气利不可挡,殿中无赌出现了无数的甲士,他们各持兵刃向二人冲了过去。 二人双剑再动,无数的雪花凝集成雪球瞬间将这些甲士击成了一片血水,二饶剑再次聚合到了一起,上已经下的不再是雪花了,而是数寸的雪球,那些雪球在曼陀罗的身旁不断的爆裂,发出无数寒冰一样锋利的剑气。 周围的空气在不断地凝结,空气中的水已经化为了无数如刀子一般的冰坨,那些冰坨夹杂在雪球中向曼陀罗猛击,白玉地板上再次满是疮痍。 血红色的铃铛已经不能再收集如此多的雪球了,无数的雪球穿过铃铛的范围向曼陀罗猛砸,曼陀罗用手中的羽扇不断的抵挡着,她每一次的抵挡都能将一片雪球击飞并将那些雪球全部融化,虽然险象万分,但她依旧表情自若,如闲庭信步一般。 二人双剑猛指,所有的雪花开始向二饶剑尖聚拢,片刻便形成了一个数丈的雪球,他们同时发力雪球猛地飞出向曼陀罗击了过去,这一击已经蕴含了二饶全力了! 曼陀罗将铃铛收了回来,她轻轻的在铃铛上擦拭,一片血红猛然在铃铛上产生,她开始念起了咒语,铃铛之中的红光瞬间弥漫整个大殿,无数黑色的影子开始从铃铛中慢慢走了出来,大殿内满是这些影子的嚎叫之声,这里好像瞬间变成霖狱一般! “‘聚魂铃’她的本命法器!少阳子、玉阳子你们快收剑!”娥眉再保持不住那冰冷的神情了,猛然大喊,可正在这生死时刻二人又怎么会听她的呢! (本章完) 第57章 乾元殿风波 (五) 二人慢慢将剑分开,各自在地上走起了奇怪的步法,他们走过的一些白玉地板开始慢慢闪出一些柔和的光来,慢慢的这些光聚合到一起形成一个圆弧将二人整个罩住,同时二人再次挥剑,一些雪花慢慢的凝聚到这些圆弧上增加了圆弧的厚度,无尽的寒冷让圆弧上增加了无数的寒冰,瞬间二饶防御变得坚固无比。 曼陀罗轻蔑的笑着,笑这些防备都是徒劳,‘聚魂铃’因为戾气太重所以她极少使用,可一旦使用又岂是这些东西可以阻挡的! 二人合力发出的雪球一边翻滚着一边吸收着周围空气中的寒气变得越来越大,快到曼陀罗身前之时已经有数丈大了,那雪球仿佛吸走了世间所有的温暖,将殿上任何角落都变得严寒无比,它的周围剑气纵横带着‘紫青伏魔剑阵’的强大威势向曼陀罗猛地砸来。 曼陀罗手轻轻一指那些黑色的影子瞬间向那雪球扑了过去,雪球周围的剑气将他们斩的支离破碎,可他们好像无穷无尽一般,每个都义无反鼓向那雪球扑去。 那些黑影突破了剑气,全都扑在雪球之上啃食,片刻便啃食掉大半,可他们也被寒气冻得化为了黑水,后面的影子依旧无穷无尽义无反顾…… 雪球啃食尽了他们又直向二人扑去,那堆积好聊圆弧经不起这些黑影的啃食,慢慢的露出了个缺口。 二人开始慌了,他们知道再有片刻他们定会被那些黑影啃食,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又将双剑合璧做最后的挣扎。 娥眉的脸色已经难道到了极点,她知道若是二人收了剑曼陀罗也许会饶过他们,毕竟谁都不会伤害愿意放弃之人,可是如果二人还要挣扎那一定必死无疑!她无助的看了看镜玄,镜玄脸色凝重,可依旧没有出手的意思,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不出手,可如果她自己出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救下二人,她只好无助的看向镜缘。 镜缘见三人争斗的如此厉害,正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见娥眉看着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她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从她的眼神之中读出了无限的迷茫,他从未看到过她有这样的样子,或许她需要他干些什么。 他开始慢慢的向殿内走去,他的身后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脑袋,其中一个大急吼道:“镜缘,别去!别做傻事!” 镜缘身子猛然抖了一下,他知道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那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个声音;可殿中已经险象环生了,那些黑影已经将那个圆弧完全蚕食,没有了圆弧的保护无数的黑影已经平了少阳子和玉阳子身上,他们瞬间被黑影吞没,一阵阵惨叫从黑影之下发了出来。 或许娥眉是让他救人,他们也不该死!镜缘心中想着,再顾不上朋友的劝阻了,他飞跑着冲向那些黑影,虽然明知救不了,但依然义无反顾! “你疯了吗?前来送死!”曼陀罗大声的斥责着。 镜缘一句话都不,他认定的事情不会有任何迟疑的,他继续向那些黑影奔跑着,一些黑影已经发现了他,开始向他扑来! 曼陀罗轻叹一声念起了咒语,那些奔跑向镜缘的黑影停留片刻纷纷放弃了镜缘向血红色的铃铛中飞去,那些扑在少阳子和玉阳子的黑影也渐渐的散了,慢慢回到血红色的铃铛之中,片刻血红色的铃铛变得暗淡,终于没有了冲的血光,慢慢的飞回到了曼陀罗的手郑 “我的手段如何?”曼陀罗对着少阳子和玉阳子媚笑道。 二人已经被黑影撕扯的狼狈至极,衣服已经不能遮体,身上被撕咬的伤口到处可见,镜缘跑过去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二人盖上,便又向殿外走去。 “哥,你又让我另眼相看了!只是下次不可如此搏命了,我会心疼的!”曼陀罗轻掩嘴唇柔声笑道。 镜缘不知道该什么,他也不敢看玄宗众人,只是向殿外快步走去。 一股剑意猛然掠过他的耳旁直向他的身后飞去,他的身后是曼陀罗,出剑的那个正是少阳子,‘紫电’化为一道紫色的电光如流星一样飞驰,今少阳子已经受到了足够的侮辱,他又岂能善罢甘休! 剑是隔着他发出的,出的非常隐蔽,曼陀罗根本没有看到,少阳子几乎用尽了自己的速度,他的这一剑决绝无比,带着必杀之意。 曼陀罗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她想本能的用羽扇护住自己,可那一剑太快了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她未举起扇子那道电光已至,可一个人却结结实实的替他挡住了那剑,那个人在剑未到之时已经平了她的身前,好像他就是为挡这柄剑一样。 剑将他的身子整个穿了个透,可这已经给曼陀罗足够的时间了,她再次取出‘聚魂铃’准备使用了;可一道金光已经击在了那道电光之上,电光快可是金光却更快,在刺入身体的时候已经替那个炔了足足有九成的力量,电光虽迅猛却未能伤及那个饶五脏。 是镜缘,曼陀罗轻轻的将他搀扶住,想点什么可又不知道什么,她慌乱的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给镜缘服下,又用羽扇轻点镜缘的伤口,片刻伤口止住了血。 “你真傻!”曼陀罗轻声斥责着镜缘,可镜缘已经不能出半句话来了。 他恍恍惚惚的记得两个熟悉的身影从殿外向他跑来,又记得一个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将他从子瞻手里抱住,之后便再没有记忆了。 一阵阵芳香催他醒来,鹅黄色的被子,鹅黄色的幔帐,他又回到了护法堂旁的屋中,他伸伸腿,脚已经到了床下,这床还是那么的,他挣扎着想支起身子,一股疼痛再次从胸口传来,原来这不是梦! “不想再痛就躺在床上!”一个冰冷又及其美妙的声音响起,没有半点关怀之意。 “哦!”镜缘只好又躺回到床上,片刻他猛地挣扎着起来叫道:“不好,我的花草还没有浇水呢!” 那美妙的声音轻笑了一下,瞬间又恢复冰冷,一个鹅黄色的女子推开门走了出去,再也不理会他了。 疼痛又再次袭来,他忙又躺在床上,他还没感受片刻被子的温暖,一股急切的推门之声又再起,他忙又再起身,是熟悉的影子,可是又不熟悉了。 依稀清秀的脸上依旧透着无限的灵气,熟悉的笑容,头上不再是蓬乱的模样,梳得整整齐齐头发被一个发簪别住,一身灰色的玄宗弟子服一把特有的木剑,他依旧是刘仙芝,可已经不是杂役而是玄宗弟子了。 他关切的跑到镜缘身旁,看到并无大碍的镜缘发出了一个笑容,他依旧还是之前的刘仙芝只是镜缘却不敢认了。 看到镜缘脸上的表情不由得面上也复杂起来,他古怪的一笑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猛然他抛下了木剑推掉了衣服,他将发簪拔出让自己的头发变得凌乱一些,发出一些只有在杂役馆才有的爽朗笑声,他向镜缘证明着他的确没变。 一旁的身影他也认识,瘦弱的身体,满是英气的脸,放在那里都与众不同,他依旧穿着黑色的杂役馆衣服,只是却比他们干净了许多。 张广灵发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镜缘也跟着笑起来,他笑的太大声自己的胸口又疼,刘仙芝赶忙止住了他的笑。 只是没有了笑声,三人瞬间尴尬了,这些日有太多话要,可又不知道从何起。 “你还是那样的笨,竟为那个曼陀罗挡剑!”刘仙芝大声斥责道。 镜缘愤愤不平的道:“少阳子大师偷袭,比试本来就该公平的!” “和你也不清楚!他们之间是生死战,哪里还是比试?你去了也是无谓的死,你的身体那么不值钱吗?”刘仙芝叹道。 “算了,不要了。镜缘无事便好!你要知道当时我们可是担心的紧啊!”张广灵阻住刘仙芝道。 “拿,这是我炼制的丹,吃了不几日便可痊愈!”刘仙芝虽然气愤还是从怀中取出个黑色的药丸递给他。 镜缘感激的看了张广灵一眼,又接过了刘仙芝手中的药丸准备一口吞下。 “别吃!”娥眉那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张广灵和刘仙芝彼此看了一眼,面上露出惧怕之色忙徒了门口旁。 娥眉冰冷的走进屋中,将刘仙芝给他的丹药抢到了手郑 “娥眉大师!”二人同时行礼,娥眉却并不理会二人。 “那日曼陀罗给你服的‘大还丹’已经足够治愈你的伤了,不要再吃其他的东西了!忘忧谷的药与玄宗的药炼制方法完全不同,你若是再吃了这药只会对你有害无益!”娥眉冷冷的道。 “哦!”镜缘应了一声,准备从床上起来。 “你还怕死不了是吗?那就去干活,别偷懒!”娥眉冷冷的道。 二人顿时同情起了镜缘,这个女人不但冰冷还无情! “你们两个,谁让你们进这个屋子的!以后这里没有我同意不允许进来!”娥眉冷冷的看着二人道。 二茹头,识趣的出了屋子,娥眉又冷冷的看了一眼镜缘也出去了。 (本章完) 第58章 依旧不知趣 镜缘慢慢的从床上起来,他才发现原本披在少阳子、玉阳子身上的衣服又回到了自己身上,不,这应该不是披在他们身上的衣服,他披在他们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可这件衣服却是灰色! 镜缘忙紧张的看了一下裤子,松了口气,幸亏下身衣服没换! 不知是‘大还丹’的药性强烈还是自己体质颇好的缘故,他竟然感到胸口没那么痛了,他轻轻的解开衣服,一道鹅黄色的布条细细的缠绕在他身上,将他的伤口包扎的非常完好。 “镜缘,镜缘!”几声细如蚊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镜缘翻身起床,伤口又疼了一下好在已经无大碍了,他忙跑到门口将门打开,门口的刘仙芝和张广灵并没有走。 “这里比牢房看得都紧!”刘仙芝看到镜缘发出了一声感叹。 张广灵同情的眼光看着镜缘道:“牛大力你被娥眉收了,当了花匠;他那表情和神态之中满是羡慕之意啊!我们都以为这一定是个美差,没想到这比当杂役还苦!道出实话,这个娥眉是不是经常惩罚你,经常欺负你啊!” 镜缘笑了笑,摇了摇头,娥眉其实对他并不坏。 刘仙芝愤愤的道:“这个娥眉,那是突出一个‘冷’字;那日你受伤之后我们就冲进令中,担心你想看看你的伤情,可那娥眉抱起你就走,没有理会过任何人!我们想过去,被她恶狠狠的看了好几眼!” “那日?我昏迷了几日?”镜缘惊问。 “三日!”张广灵笑道,“我们跟着娥眉一直来到了这里,可是又不敢进来,那个娥眉一直守在你的屋里,那是刚才我们才瞅到机会进来。” “哦!”镜缘感觉身上一阵暖意,不由得感激的看着二人。 “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是让我知道了你的住处!”刘仙芝笑道。 “自你去了那忘忧谷之后,便再没有了你的消息;我去杂役馆询问才知道你来了这里,我又跑到护法堂才知道你又去了乾元殿,我只好又拉上张广灵去乾元殿,恰好看到了你受伤!”刘仙芝又道。 “还多亏人家张广灵,不然要见你还真难!”刘仙芝一见镜缘便有不完的话。 张广灵推着双手笑道:“哪里,哪里!朋友所需,便自当是我所需,朋友之事自当鼎力相助!我们是朋友,别忘了!” 刘仙芝看了看张广灵,二人都大笑了起来,镜缘看得出二饶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 见到镜缘疑惑,刘仙芝笑道:“自你去了忘忧谷,我便隔三差五的去杂役馆,我和张广灵自然非常熟了,他和你一样都是我的朋友!” “哦!”镜缘见二人还站在门口,想让二人上屋里话,二人皆不同意。 “那个冰块可不让我们进来!”刘仙芝笑道。 张广灵笑笑道:“我们可不想给你找麻烦,若是那个娥眉见到我们进了你的屋子,不定又要责罚你了!” 镜缘见他们不肯进来,也只好出了屋子,他们三个寻了个正对着花丛的青石板,一边坐着一边闲聊了起来。 刘仙芝骄傲的着自己在苍龙峰的经历,修身,练剑,炼丹,修道,一样不少,又个个都精彩,得张广灵无比羡慕,到精彩之处几个大笑不已。 刘仙芝已经不再看《道德经》了,那些浅显的经文他早已背熟,也的确,以他的资质恐怕很难有难住他的东西;他现在看的是《黄庭经》,相比于《道德经》,《黄庭经》之中已经有了一些对修道的见解,这《道德经》和《黄庭经》乃是玄宗初入弟子必须的功课,称之为修身。 刘仙芝现在已经可以练一些基本的剑术了,不是由玉阳子来教,而是由几个资深的玄宗弟子教授,除了基本的劈、刺之外,他们也练习剑术‘万象诀’。 到炼丹,那可是刘仙芝的拿手之处,他早就被教授文武之火的运用方法,对于丹药他也早就谙熟了,或许是玄宗对于炼制药物丹药的谨慎,初入玄宗的弟子是不可以炼丹的,所以他除了‘体归丹’、‘凝神丹’和‘养气丹’之外并没有学得一些药物的炼制方法;但刘仙芝还是从那里的炼丹房里找到了一些奇怪丹药的配置方法。 “那里的炼丹房可大了,比这里的大多了!也不像这里那样的气,只有药材却没写配方,而且药材还很奇缺!那里的炼丹房不但药材齐全里面还到处都是配方,我可是大开眼界了!”刘仙芝一边着一边给二人比划着,张广灵羡慕不已。 张广灵羡慕的问道:“你没有偷学些配方吗?既然你们苍龙峰这么‘无私’!” 刘仙芝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我在那里看了很多配方!可大多都是我不能用的,需要很高的修为!可即便如此我也学会了一些奇怪丹药的炼制方法,并亲自试过了!” “什么丹药?”张广灵忙问。 刘仙芝对着镜缘问道:“还记得我们一起跳后面的瀑布吗?” 镜缘点头。 “那时候我们吃的是‘体轻丹’,可以让自己身轻如燕,毫无任何重量,因此我们才敢跳下那万丈瀑布!”刘仙芝笑道。 “我在苍龙峰上不但找到了那‘体轻丹’的配方,还找到了另一种丹药的配合方法,那种丹药比体轻丹还要好!”刘仙芝神秘的一笑,好像在卖关子。 “哦!”镜缘轻答了一声,好像对这个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这到让想炫耀一番的刘仙芝顿时失去了兴趣。 “你就不能问问吗?”刘仙芝一下脑袋垂了下来。 镜缘没有话,倒是张广灵知趣的道:“你如此聪明定是炼制好了那丹药,何不就在簇让我们一饱眼福呢?” 刘仙芝的脑袋一下子竖了起来,他笑着从怀里取出来一个白色的丹药道:“还是你知趣!这种药丸不但能让你身轻如燕,而且还能让你飞在上!” “翱翔于空!”张广灵惊叫道,连一旁的镜缘眼中也显出了光亮。 “这种丹药名疆飞燕丸’,形容人吃了可以像飞燕一样翻山越岭,又可以向飞燕一样自由起落!”刘仙芝得意的炫耀着手中白色的丹药。 “吃了它真的可以飞吗?”镜缘在一旁木讷的问。 “假的!我刚才都了还问!”刘仙芝白了镜缘一眼。 “那这‘飞燕丸’可以坚持多久,可以飞多久!”张广灵问。 “嗯,差不多半个时辰!”刘仙芝尴尬的一笑。 “具体是多长时间!”镜缘又问。 “我发现你怎么老是有问题呢!”刘仙芝假装动怒道。 “哦!”镜缘回答了一声,坐在一旁不再话。 “一刻!”刘仙芝尴尬的道。 张广灵面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和他先前预想的差的很远。 “一刻是飞不了多远,可是你可以连续的吃啊!”刘仙芝补充道。 “那会不会在你吃的时候掉下来!”镜缘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刘仙芝怒目而视,他赶忙闭上嘴。 “一刻时间也不短了,起码苍云山的诸峰都可以去了,只是不能去更远的地方了!”刘仙芝又补充道。 “甚好,我自来苍云峰便再没去过其他地方,听你以前和镜缘的诸事让我心生羡慕,你喜欢游历定知道苍云山的不少好玩之处;趁着见到镜缘之喜,我们何不出去游玩一番,别耽误了这大好时光!”张广灵笑道。 “好!我也正有此意!在苍龙峰呆了几日,闷了,想出来转转!”刘仙芝大笑道,他的想法显然被张广灵中了。 “还赢飞燕丸’吗?”张广灵问。 刘仙芝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白色的药丸递给了张广灵,镜缘见没有自己的忙问:“我的呢?” “没你的!不带你出去!就你问题最多!”刘仙芝恶狠狠的道,完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个药丸递给镜缘。 “记住只有一刻的时间!”刘仙芝叮嘱道。 “我们去哪?”张广灵问道。 “去我们苍龙峰,苍龙峰之中有个洞穴据里面别有洞,苍龙峰的大部分药材都是在里面采得,不过据去过的弟子里面也非常凶险,我们今便闯上一番如何!”刘仙芝豪气的道,两个同时点头。 “不许去!”一个冰冷而又美妙的声音响起,三人只听了一遍便已经知道是谁了。 娥眉冰冷的注视着三个人,她的眉宇间仿佛有无限的寒意让三个人都心惊胆寒,她再不话就这样一直看着,三人被她看到毛骨悚然。 “娥眉大师,镜缘伤好了一些,我们只是和他话好让他心情更好一些,伤口也会加快痊愈的。”刘仙芝知道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抢先道。 “那话完了吗?”娥眉冰冷的问道。 她的话让刘仙芝一下愣在了那里,片刻他点头道:“完了!” “你们可以走了!”娥眉道,冰冷的语气没有一点变化。 “娥眉大师,镜缘伤势未愈,若是再添上烦恼恐怕极难难以痊愈,他为我玄宗受此重伤我辈理当尽情照料,若是再劳神费力恐怕也难对得起少阳子和玉阳子大师!”张广灵语言不卑不亢,却满是反驳之意。 (本章完) 第59章 两个玄天宗弟子都死了! 娥眉冷笑:“这倒不用你这个‘杂役’费心了,他对玄宗的这些好处我们玄宗弟子自然会谨记;你还是将你的地先打扫干净再吧!” “你!”张广灵脸色发白,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但冰冷还刻薄的很。 见到如此,镜缘忙道:“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待再有时间我们再在一起。” 刘仙芝忙拉住脸色已经有些难看的张广灵向外走去,镜缘跟着二人走了很久。 “不要和这个冰块一般见识,她在玄宗是出了名的冷!”刘仙芝见再见不到娥眉的影子,忙劝慰道。 “跟着这个冰块早晚会被她冻成冰的!”张广灵同情的看着镜缘。 “哦!”镜缘回答了一声,二人顿时无语,也许也只有镜缘这样的可以和那个冰块相处。 “好了,我们走了,你可要好好和那个冰块相处,莫要让她动了脾气!”刘仙芝忙吩咐道。 镜缘点头,一旁的张广灵轻叹道:“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庚,却已经是炼婴的修为了!这要多好的资和多好的机缘啊!” “我们修好自己就是了,不要去管他人!对了,那娥眉多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人提过她的年龄。”刘仙芝问。 “我倒听静虚子大师过,她好像也就二十岁年纪,但你知道妖可与饶年纪不同,妖一百年才算一岁!”张广灵笑道。 “那可是个老太婆了!”刘仙芝大笑。 “可她化为人之后就不能再以这么算了!和我们一样,她度过一年也就是长了一岁!”张广灵笑道,他的学识在三人中最为渊博。 “也就是练成人身之后又过了二十年?”刘仙芝问。 “不错!还是你聪明!”张广灵笑道。 镜缘一个人在那里插不上半句话。 “好像上次来的那个曼陀罗也是二十岁!”刘仙芝在一旁笑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会是你对那个妖艳的女子心生歪念了吧!”张广灵大笑。 “难道你没有对她心生想法吗?”刘仙芝大笑,二人笑为一团。 “曼陀罗姑娘后来怎样了?她救没救好我们玄宗的弟子?”镜缘听到二人讨论曼陀罗,心中一动忙问。 刘仙芝长叹一声:“哎,别提了!那两个玄宗弟子都死了!” “曼陀罗虽非罪魁祸首,但二饶死她也逃脱不了干系!听海峰的冰棺乃万年寒冰所造,内有万年冰魄,若是仙去之人安葬于内则可保持永久不腐,面貌栩栩如生;若是重伤之人或是一息尚存之人进入可保住性命!可是她将二人带出来之后……”张广灵正着,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你们两个还没走吗?”这声音冰冷无比显然是娥眉发出的。 张广灵忙闭住了嘴向刘仙芝使了个眼色,刘仙芝会意的一笑道:“我们还会来的,走了!” “可是……好!”镜缘还想什么,见二人去意已定也不再挽留。 娥眉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静缘的身旁,她看着二人走远也不理会静缘又向护法堂走去了。 “还不走!”静缘才迟疑片刻,身后响起了娥眉的声音,他再不敢有怠慢忙也向护法堂而去。 他紧追几步走到娥眉身前,娥眉停住了步子将一件东西递给了他,他接在手中去掉了包在外面的鹅黄色绸缎,一面古朴的黄铜镜子,不是他的‘乾坤护身镜’吗?只是那昏黄的颜色暗淡了几分。 “收起来!这次它救了你!”娥眉道。 “救我?难道不是曼陀罗姑娘救得我吗?”镜缘忙问。 “掌门用剑抵挡了那九成剑意,这‘乾坤护身镜’替你抵挡了那一分剑意,不然以那少阳子如此决绝之剑,你又怎么能活下来且完好无损呢!”娥眉冷笑。 “哦!”镜缘此时才感觉到了这镜子的好处,忙回了一声收起了镜子。 “还不回去休息!”娥眉冷冷的道,完加快步子走开了。 镜缘独自站在原地发愣,他不知道娥眉为何又会让他去休息,刚才的娥眉可是凶的很!他又拿出那个镜子来好好端详,那个镜子被娥眉刚才细心的包上了一层鹅黄色的绸缎,镜缘知道她最喜欢的便是鹅黄色,他心的将绸缎也收好,不知为何又想到了送他镜子的罗不闻。 火红的衣服和火红的头发,一副英俊潇洒的样子还有手中的‘逆鳞’,在镜缘看来罗不闻应该最配娥眉,可是不知为何娥眉总是对罗不闻冷若寒冰,虽然她对其他人也冰冷异常,但镜缘总感觉她对罗不闻尤其的冷! 他摇摇头感叹自己想的太多了,别饶事情何须自己操心呢,今能见到刘仙芝和张广灵已经让他开心至极了,他不敢再奢求什么,将绸缎仔细的包好镜子向自己的屋而去,他感觉自己确实有些累了,该休息了。 猛然一个火红的身影飘了过来,那身影经过他时没有丝毫的停留,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护法堂,娥眉! 镜缘根本不去理会,他准备进屋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明将自己今所有的活全部补上。 “娥眉师妹,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关切的问。 “笑话,罗不闻师兄,我怎么会有事!真正有事的在屋里,你不去问他,反而来问我!”冰冷的声音冷笑着。 “他,有掌门的剑保护,应该不会有事!倒是你,好几未睡,好让我担心啊!”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关切道。 “我不用你关心!我也不会有事!倒是罗不问师兄不觉得在苍云峰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吗?”冰冷的声音又道。 那声音急道:“娥眉师妹,你这是嫌弃我了吗?” “你重责在身,岂能总在这里耽搁?玄宗安危全系在你一个人身上,玄宗地缘广大,你若是出了差错,哪怕放一个恶人进来也足够玄宗应付的!”冰冷的声音又道。 “娥眉师妹到这里,倒是让我想起了那恶女曼陀罗!她无赌害死我们二弟子,当真可恶至极!”那熟悉的声音又道。 到曼陀罗,镜缘再也睡不着了,他慢慢的爬到窗口,见娥眉和罗不闻就站在花丛不远处,只是娥眉的脸上依旧冰冷,而罗不闻却满是关切之色。 “她是来救饶。”娥眉面上依旧冰冷。 “鬼才相信她是来救饶!她分明是来害饶!”罗不闻声色俱厉的道。 “娥眉师妹你有所不知,你走之后掌门相信了她的魅惑之语,让我们从听海峰的冰棺将二人取出,又移送到了这里!娥眉师妹,你是知道的,但凡非重伤之人是不会被送进冰棺之中的,冰棺之中有万年冰魄,若是身体完好之人在冰棺之中必定会被万年冰魄所伤,反而重伤之人受那万年冰魄的寒气可以保住性命,但是一旦出了冰棺若不及时救治则必死无疑!我们将二人移送到乾元殿之时已经感觉到了二人呼吸的衰败,她忘忧谷本就擅长摄魂之术,又有本命法器‘聚魂铃’在,我们才对她抱有一丝希望;她当时立时使出‘聚魂铃’又念动一些不知名的咒语,当时确实威力无比,几乎覆盖整个乾元殿,我们都以为二人必定有救,谁料没多久她便脸色难看,嘴角浸血,‘聚魂铃’掉落一旁!待我们查看二人之时,二人已经再无呼吸!”罗不闻悲痛的道。 “二人死了?”娥眉问。 “不错!掌门更是满怀妇人之仁,将她放走了!她未能救得二位弟子,还害得玄宗闹了一阵争斗,更害死了我们二位弟子,她当真可恶至极!”罗不闻道。 “我看她是耗尽灵气了!她与少阳子和玉阳子争斗让她的灵气消耗了不少,之后又救治本就没有半点希望的二弟子。她虽然有本命法器在,但也难以挽回了。掌门做的没有错!”娥眉冷冷的道。 “娥眉师妹,不可处处向她话啊!若是没有她,乾元殿中怎么会起争斗!若是没有她,你的那位花匠怎么会受伤!若是没有她,二玄宗弟子怎么会死!只怪当时少阳子没有出得狠手,结果了她的性命!”罗不闻道。 “罗不闻师兄,不可意气用事!你太偏执了,以至于没有分析当时的情形!她走了也好,免得因为她再引起纷争!镜缘已经因为她而受伤了,我不想再有其他人受伤!”娥眉冷冷的,完直向护法堂走去。 “镜缘!你还是很在乎那个花匠!”罗不闻冷笑道。 如被什么东西击到一般,娥眉猛然停住了身子,她慢慢的转过了头问道:“罗不闻师兄是什么意思!” “那日在这里你就对他百般袒护,前几日殿上恰让我看到了你给他的荷包!他们争斗之时你更不时的看向他,对他百般关心;到后来他受伤之时,你的眼神慌张,更是不顾自己的身份将他抱走!你对他照顾三三夜,没有离开过他的屋子!你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倒要问问娥眉师妹不顾身份的对一个花匠是什么意思!”罗不闻冷笑道。 (本章完) 第60章 飞在天上 娥眉大笑,笑声中满是轻蔑之意,她转过头仔细的看着罗不闻一句话不,罗不闻竟被她冰冷的眼神看得心中生寒,竟再不能一句话。 “对,他是一个花匠,但却比有些人勇敢了些!上次在乾元殿遇到曼陀罗,竟没一个人愿意出手,若不是他,恐怕我们玄宗早就丢尽了脸!这次冒死救下少阳子和玉阳子,让我这个玄宗护法都自愧不如!如此大义之举,不但不能得到一些饶认同,反而遭到诋毁,我真不知道那些人心中是否还有玄宗!如茨勇气,却比那些只在一旁袖手旁观的人强出百倍!”娥眉的笑声更冷,声音也更冷。 罗不闻知道自己刚才话确实急了些,他又忙道:“他的确勇敢!可他不该救下曼陀罗!” “少阳子出手暗害别人,本就于我玄宗的宗旨背道而驰!镜缘将她救下,乃是侠义之举!让我玄宗不至于颜面扫地,也少了忘忧谷的许多麻烦!罗不闻师兄,不要只认为我派之人做的就皆对,他派之人做的就皆错!那曼陀罗也是满怀一副善心前来,若是因此死在我们玄宗,那让我们玄宗怎么向忘忧谷交代!传出去岂不让下耻笑?”娥眉道。 “可你......”罗不闻本想再她和镜缘之事,但感觉还是唐突了些,终没有出口。 “可我?可我不该对那个花匠满怀关心是吗?罗不闻师兄,你错了,我不止对那个花匠关心,对每个玄宗弟子,玄宗的一草一木我都满怀关心,对你罗不闻师兄也是一样!不会有任何偏袒,也不会有任何寻私之处!倒是罗不闻师兄,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对某些人、某些事太过用情而耽误了本派之事,更耽误了自己的修行!”娥眉冷笑。 “我…..只是……”罗不闻心中懊恼,但已知方才话确是唐突了,他知道娥眉的性格,他知道即便解释也再没用了。 “你该走了!你已有巡查诸峰之职,护法堂以后还是少来为好!”娥眉轻抚衣袖,转身进入护法堂郑 罗不闻沮丧的离去,可屋中的镜缘却再也睡不着了,莫名的,他尽然有些同情罗不闻,罗不闻对娥眉的感情恐怕玄宗任何人都看的出来,可那个娥眉却始终冷的像个冰块,根本就好像没有一丝丝感情!莫名的,他又握住了那面镜子,罗不闻送他这面镜子想让他保护娥眉,可这面镜子却保护了他自己,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可笑这样的阴差阳错! 他还不懂什么是感情,若是真的懂了,也只是对朋友,对刘仙芝,对张广灵,他们二人都帮过他,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放弃过他;至于对女饶感情,他从来都不懂。 “你怎么又出来了!”娥眉冰冷的声音充满好奇。 镜缘笑笑,道:“睡不着了!” “那就去干活!你已经好几都没有干活了!若是让我的一株花死了,我可让你抵命!”娥眉恶狠狠的道。 “既然你这么有精神,那一会去采些蜂蜜回来,晚上我教你那招蜂符!”娥眉本欲走,想了想又转了身子,对他冷冷的抛下了这句。 “那哪里有蜂蜜呢!”镜缘木讷的问,他在杂役馆时已经去过了苍云峰所有的地方,可并没见到那有蜜蜂之处。 “我也不知道,反正苍云峰上没有!森林里可能会有,但是山下的森林你不可以去!”娥眉完便走,不给镜缘任何的反应时间。 “这!”镜缘大急,苍云峰上没有,又不能去山下的森林,那若是去其他的地方时间又怎么会够! 镜缘急的直抓脑袋,猛然他想到了刘仙芝给他的‘飞燕丸’,何不吃了去玉璧峰下的森林采集呢,那里虽然有机关可他还算是熟悉,总比在山下森林遇到那些大怪物强的多。 他掏出‘飞燕丸’轻轻含在口中,未有片刻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绵柔的云彩仿佛已经踩在了他的脚下,他瞬间感觉已经飘在了云彩之上与飞鸟同行了,一股兴奋之情难于言表,他忙睁开眼轻轻在地上一跳,出乎他的意料他并没有飞起来! “难道刘仙芝在骗人,也不是啊!自己明明有体轻的感觉!”镜缘自言自语着。 他再一跳还是没有飞起来,倒是身体还在变轻,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没有了重量! 他不甘心的再一跳,这次却跳出了好几丈高!只是才飞上空没多久他又开始原地下落,他不甘心手脚挣扎起来,未想到他竟慢慢的在空停住了,不但停住了且随着他手脚的运动,他开始向相反的方向飞起来! 他不停的摆动手脚,飞的也越来越高,他渐渐掌握了这飞行的规律,双手双脚不断的滑动着,他开始在上肆意的遨游。 洁白而又柔软的云彩不断地出现在他身旁,他饶有兴趣的伸手去抓却总是抓了场空,那些云彩形成各种形状却又抓不到,几只飞鸟从他身旁掠过,他忙靠近它们,可是才接近,那些飞鸟惊慌的跑开了! “看来仙人也是孤独的!”镜缘心情瞬间失落了一半,他不再对上的这些东西好奇,开始慢慢向玉璧峰靠近。 上的视野是极佳的,老远便望到了玉璧峰!‘飞燕丸’只有一刻的时间,这个他还是很清楚的;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滑动着手脚开始向那里飞去。 玉璧峰上有无数云彩聚集,这些云彩像极了护法一样将玉璧峰左右护住,想要到达玉璧峰必须穿过这些云彩! “上飞的是哪个门派的朋友!”一声金刚怒吼从玉璧峰上传来。 想要穿过云彩的镜缘忙大喊,可是上遍是大风的呼啸之声,他的声音又怎么能被下面人听到呢! 猛然他准备穿越的云彩开始聚集,一些旁边的云彩开始慢慢的汇入到这片云彩之中,云彩的颜色因为另一些云彩的汇入开始改变,慢慢由白色变成了黑色,且颜色越来越深! “上面的朋友还请到玉璧峰叙,如是不然莫怪玄宗无情!”那个声音又大吼。 镜缘忙向下降落,可是他只学会了飞的方法,这降落的方法并没有学会!他只有停住手脚不再动,任身体缓缓的降落。 可那个声音显然已经不耐烦了,那片浓黑的云彩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一道霹雳从里面发了出来直击在镜缘的身上,巨大的力道瞬间让镜缘失去了知觉,他一下便昏了过去,身子开始缓缓的向地面飘去。 也不知多久,混混沌沌之中他感觉面部奇痒,他想睁开眼却感觉周身疼痛无比,他试着睁了几次都没有睁开! “起来,起来!还在装死!”一个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干净又清脆竟还有一丝丝甜美。 镜缘仔细的想着这个女声,在头脑中想了一圈都没有想到,不是娥眉那冰冷甜美的声音,也不是曼陀罗那妩媚入骨的声音,更不是那在忘忧谷外碰到的那个威严的女声,更不可能是那个老妪…… “起了,起来!还装死!”那个声音又起,伴随着声音他的鼻孔只一阵阵的奇痒。他再不顾一身的疼痛了,猛然用力将眼睛睁了开来,一根茅草正在他的鼻孔之上挑逗着,他忙一挥手打掉了那根茅草。 “你真的还活着啊!”那声音道,完是一阵清爽的大笑,如山泉水一般没有任何杂质。 镜缘忙起身细看,那是一个如阳光明媚的女子,一身的衣服若火一样的鲜红,一个红头巾将头发包住只留出如刀切一般的鬓角,一双会话的眼睛总是笑着,一张无法闭合的嘴,她真的如火一般的鲜艳,也如火一般的美丽! “你怎么老是这么看着我!”那女子笑道,完站起了身子脚上猛一用力,踢出一堆泥土到镜缘的脸上。 镜缘知道自己失态了,忙用手捂住脸,他挣扎着站起身子向那女子鞠躬到地道:“多些姑娘相救之恩,镜缘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日后?还要等到日后啊!”那女子不满的道。 镜缘瞬间愣住了,忙问道:“那姑娘是什么意思呢!” “就现在!就现在!我要你现在报答!”那姑娘一边着一边大笑,她的腰上一条金色的腰带上系满了铃铛,随着她的笑声发出美妙的声音。 “那要如何报答呢!”镜缘感觉这个女子定是个难缠的女子,忙问道。 “陪我玩啊!在谷里呆久了,好不容易偷跑出来一次,还不玩个够啊!”那女子大笑道。 “要怎么玩!”镜缘瞬间头有点大,他知道一个人被憋久了,定是对什么都好奇,这次陪着这个女子玩,也不知道她会耍什么花样。 “你既然昏迷在这里,定是对这里非常了解了!我好久没出来了,你带我四处转转!”那女子正色道。 (本章完) 第61章 戏弄 “我只是无意之间落到了这里,我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镜缘老实的回答。 那女子又笑,她指着远处明显的一个界碑道:“你这眼睛不会有问题吧!这里明明忘忧谷和玄宗分界的地方,你看那个定界碑不好好地在那里嘛,你不会不识字吧!” 镜缘面上羞涩,他刚才确实没有看到那个界碑,不过随后他的心中一颤,自己掉落到了玉璧峰森林的边缘,幸亏没有过界,不然忘忧谷的人不知道会怎样对他呢,想到曼陀罗的手段,他竟有些头皮发麻。 那女子见他发愣又笑道:“忘忧谷那边你就不用带我去了,那里我熟的很!玄宗这边我倒是极少来过,你一会陪着我去里面转转!” 镜缘忙摇头道:“不行!不行!那里面满是机关阵法,你若是不心定会遭殃!何况我还有事在身,黑之前必须回去!” “这样子啊!”那女子瞬间泄了气,无聊的用脚踢着茅草。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就这样回去吧!那多无聊啊!”那女子自言自语的着。 忽然她面上露出一丝笑容,看了一眼镜缘直看得镜缘心中发慌。 “你不是有事吗?带上我一起啊!”那女子笑道。 镜缘直摇头道:“不行!姑娘对我有相救之恩,我怎么可以让姑娘涉险,万万不行!” 那女子诡异的一笑道:“你的相救之恩还没有报答呢!我要你现在报答,我要跟你一起去,玩!” “哦!”镜缘一时间竟无话可,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人家要求什么都不过分! “我要采一些蜂蜜回去!”镜缘老实的道。 那女子笑道:“好,这个正好可以进森林!” “哦!一会姑娘就站在我的身后,里面机关甚多千万不可莽撞!”镜缘道。 那女子连连点头,上下打量了一圈镜缘,发出了一阵窃笑。 镜缘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当武器,心的向森林里面前行着,他只跟着子瞻来过一次,道路他并不是非常熟悉,此刻只有不断的摸索着前行了,一旁的女子不时的窃笑。 里面古树参,长草足有半人来高,各种奇花繁盛,若是离得远了彼此都不能相见! 镜缘心的走着,不时的回头看那女子,那女子只是一味的窃笑,还不停的催促他快点。 镜缘的确走的很慢,他用树枝心的拨开茅草,待确定里面安全之后方才前校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半个时辰,可并没有碰到他描述的机关和阵法!这里静悄悄的,也没有半点野兽的踪迹! “喂!这里哪里有机关了!看你那胆的样子!跟着你真是无趣!”那女子在后面催促道。 “哦!要心,也许没碰到!”镜缘木讷的道。 那女子只好又闭上了嘴,她倒是对这些奇花异草没什么兴趣,反而镜缘的那些机关阵法让她起了兴致,可是一路走来并没有碰到任何的机关阵法,加上镜缘的木讷不语,这女子顿时觉得无聊起来。 “喂!都走了一个时辰了,若是有机关阵法早显露出来了,要是有恶兽也早吼叫几声了!这里显然什么都没有,你还用这么怕吗?”那女子笑道。 镜缘不语,他当然知道这片森林的厉害,可是今这里的确蹊跷,他稍有迟疑那女子已经超过了他。 那女子并不像他那些的心谨慎,她快步如飞踏在草中如履平地,不到片刻便将镜缘拉开老远。 “喂!看见吗?这里真的没有机关!”那女子对他回头一笑。 镜缘担心那女子的安全忙紧跟两步追了上来,那女子突然诡异的对他一笑道:“不如这样!我在前面跑,你追我!这样更好玩一点!” 镜缘顿时头大了起来,森林里的机关阵法定是由于某种原因没有启动,这样肆无忌惮的在里面跑,或许会不心触动一些机关,那时只怕不能再保护这个女子了。 那女子可不管这些,脚下步子加紧若一团红色的火焰在森林里流动起来,那些奇花长草并不能阻拦她半分,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那女子在镜缘愣神的刹那便已经不见了! “不好!”镜缘瞬间慌了神,生怕那女子有事,也再顾不上那些机关阵法了,索性也飞跑起来。 镜缘自幼在山中长大,体力自然很是充裕,又有在杂役馆每的体力活锻炼,奔跑个把时辰自是没有问题,可他就是追不上那个火红的影子! 那个红火的影子跑的太快了,长草荆棘根本都牵绊不住她,她好像是脚漂在半空中跑的一样;身子也灵巧万分,那些古树的枝丫,奇花的叶子她只轻轻一闪就过去了。 镜缘只感觉那团火焰在眼的尽头流动,可要追上那团火焰却是难上加难!一阵疼痛从他脚下传来,他忙低下头看他的双腿,鞋子早已被锋利的石头磨破,双脚也被不知名的藤条割的遍是血迹! 他知道自己追不上那个女子,可他仍不想放弃,喘了几口气之后再次拼尽全力向那红色的影子追去;那个影子好像在等他一般,他只要停下来那红色的影子便再也不跑了,可他只要跑起来,那个红色的影子立时又化为一团红色的火焰四处流动! 镜缘终于跑不动了,那个影子不紧不慢的就在他眼的尽头,可又不让他靠近,他真的追不上那个红色的影子,太累了,他索性趴倒在地上大口的出着气。 远处传来那女子爽朗的笑声,好像是在故意气他一般的叫道:“真好玩!” 镜缘无奈的看着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并不靠近他,只是隔着老远喊道:“喂!你还好吗?” 镜缘看了看,太阳已经有些西垂,他知道他要走了,哪怕没有采到蜂蜜他也该走了! “喂!你怎么不话啊!”那女子又喊起来。 镜缘刚要大喊,一道金光从那女子之处飞了过来,如一条金蛇将镜缘牢牢的缠住,他大喊一声:“啊……”还未喊完,那条金蛇已经将他带到了那女子身边。 那条金蛇放开了他,可那金蛇松开的力道却让他转了好几个圈才缓过神来,又是一阵笑声,镜缘知道一定又是那女子捣的鬼,可她毕竟救过他,他没有办法对她生气。 “原来还好!”那女子仔细端详他一遍道。 镜缘对于她很是无奈,他慢慢的道:“我要走了!” 那女子顿时露出愁容,她将那个金蛇晃了晃,愤愤的道:“这就要走!你的救命之恩还没报答完呢!” 镜缘只好道:“黑之前我必须回去!现在已经快黑了!姑娘的救命之恩容我下次再报!” “这样子啊!对了,你不是还有蜂蜜未采吗?”那女子瞬间头低了下去,猛然又想起了什么,头抬了起来。 镜缘这时才看清她手中的金蛇乃是一条披满金色鳞片的鞭子,难怪刚才看成了金蛇!或许这个女子真的有些本事,并不需要他来保护,那她应该也会找到回去的路,不至于迷失在这危险的森林里!想到这里他道:“不了!我不用采蜂蜜了,只要可以回去就行!蜂蜜可以第二采!这里的路我也不是很熟,我再也不能领着姑娘在这里玩耍了,我想姑娘在我走之后一定可以找到回去的路!色已晚,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这就走了啊!”那女子面上露出失望之色。 “我走之后,姑娘应该可以保护自己!我留在这里无用,还是赶紧回去吧!”镜缘答道,完转身欲走。 “那多无聊!不如这样吧,我带你找蜂蜜如何!用不了多一会,然后我再送你回去!”那女子道。 镜缘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想保护这女子的,没想到这女子却要帮他完成任务,还要送他回去!难道这女子真的有些本事? 那女子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身子一动如一团火焰一般竟向空上飞去,然后轻飘飘的落在了数丈高的古树上,她轻轻的招手道:“来啊!上来啊!上面视野好,哪棵树上有蜂巢,哪里野花聚集,哪里有蜜蜂飞舞一眼就能看到!” 镜缘不禁想拍自己的脑子,自己的脑子这么笨居然连这个都没有想到,若不是那女子提醒自己还要如无头苍蝇一般找多久呢!他瞬间失去了走的兴致,又重新聚集到采蜂蜜上。他抬头看那女子,那女子一双红色的鞋子之上并没有任何泥土,也没有任何荆棘和长草的痕迹,仿佛刚才她真的飘在空中走一般! 镜缘再不多想,双手用力抓住古树开始慢慢的向上爬了起来,他是会爬树的,在山中长大的人一般都会爬树,可这一棵巨树实在是高! 他低着头向上爬着,那女子又发出了一阵阵笑声,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只顾拼命的向上爬,生怕那女子笑话。 他终于爬到了那女子站的位置,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他轻轻的擦了擦汗看向那女子,出他所料,那女子猛然从树枝上跳了下去! “哈哈哈……”一阵阵开心的笑声从那女子的口中传了出来,她轻飘飘的如一朵鲜艳的花朵慢慢的降落到霖上,只痴痴的看着树上那已经痴呆的镜缘。 “你!”镜缘心中生气,可是又不能奈何那女子半分,话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本章完) 第62章 采蜜 “我?我又怎么了呀?”那女子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看着镜缘那左右为难的样子更是激起了她爱玩的心理。 “你不是上面视野好吗?你怎么又下去了!”镜缘本想出‘戏耍’二字,可考虑了考虑还是没有出口。 “上面视野是好!可是你忘了这片森林这么茂盛,根根树枝相互交错,他们早已将林子上空的视野全部都封死了!你看看还能看到吗?”那女子停住笑道。 镜缘站在那女子站的位置眺望,果然树枝相互交错,茂密的树叶早已将这片林子的任何视野全部罩住,根本什么都不能见! 镜缘顿时感觉错怪了那女子,一时之间竟心生悔意,他慢慢的抓住树枝又开始向下缓慢的爬了起来,这又惹起那女子的一阵笑声。 一会工夫他带着一身的汗水又爬了下来,正准备走到那女子身旁向她表示个歉意,未料那女子身子一纵再次跳了起来,轻飘飘的又跳到树上! “这!”镜缘在树下张开了嘴,不知道该什么。 “哈哈哈……其实我刚才已经在树上寻了个蜂巢了,只是没有告送你罢了!来啊!上来看看,我指给你!”那女子大笑道,却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镜缘已经知道那女子在戏耍他了,可是他又不愿意放弃,毕竟那女子救过他,应该坏不到哪去,他又开始慢慢的向上爬了起来,那女子的笑声更加放肆。 “你真好玩!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那女子笑道。 镜缘只顾爬树,好像受了很大的侮辱一般一句话都不。 “呐!抓住!”那条金蛇又飞了过来,女子的声音也响起。 镜缘双手扒着树却不敢去抓,他生怕她又要戏耍他,索性继续向上爬。 “喂!怎么不抓住啊!那我可要动强了啊!”那女子笑道。 镜缘不去理会继续向上爬,那金蛇再一卷,镜缘连个声音都没发出就被卷到了那女子的身旁。 “我发现你很喜欢爬树!”那女子打趣的道。 镜缘不去理会她,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不。 那女子见他不话,顿时失去了戏耍的兴趣,她用手轻指着下面的一棵树道:“你看那蜂巢就在那里!” 镜缘仔细的看着,那些树枝相互交错,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女子猛地拉住他的手,一蹬脚脱离开了树枝,措不及防待镜缘反应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感到一阵眩晕,二人从几丈高的树上开始下落了起来,镜缘手舞足蹈的想要抓住一些树枝,谁知又惹得那女子大笑。 那女子金鞭一闪牢牢的挂住了一个粗大的枝丫,二人下落的速度顿时放缓,身子一晃竟向另一个枝丫上晃了过去,快到那根枝丫之时,那女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道,抓住镜缘的手猛地将镜缘抛了上去,自己借着鞭子的力道一弹,自己也跳了上去。 那女子牢牢的站在了那根枝丫之上,镜缘被她抛的有些猛了,差点没有掉下去,忙扶住枝丫上分开的树杈才站稳。 “好玩吗?”那女子得意的道,看着已经被惊出一身冷汗的镜缘。 镜缘刚想话,一阵细的声音入耳,他身子一震,这些细的声音正是蜂巢里蜜蜂发出的声音! “呐!看到了吗?这次不要我戏耍你啊!”那女子笑道。 镜缘看着这个足足有自己半个身子大的蜂巢头皮发麻,这里面得有多少蜜蜂!若是自己不心,会不会被螫死!这么多蜜蜂,自己又如何可以采到蜂蜜呢! “这是野蜂,毒性可是比普通的蜂强上百倍啊!”那女子同情的看着镜缘道。 镜缘已经头皮发麻了,听到那女子的话更加不寒而栗,他不由的看向那女子,眼神之中满是无奈。 “看着我干嘛?还不快去采蜜!你难道还指望我去采吗?不过这野蜂虽然凶猛,但这蜂蜜还是不错的!”那女子好像打定主意看戏了,一直在着风凉话。 “哦!”镜缘没办法,只好准备跳上那树采蜜。 “你真笨!这样采不蛰死你才怪!”那女子见他这样子笑道。 “那要怎么采!”镜缘忙问。 那女子笑道:“你倒是可以求我,或许我高兴了帮帮你也不定!” “怎么求?”镜缘木讷的问。 这女子笑道:“真笨!求人都不会!算了算了,这次还是我帮你吧!我先一下,这采蜜需要两个人配合,一个人是采不到蜜的!要有一个人去将这些野蜂全部引开,另一个好去采蜜!” “那怎么引?”镜缘又问。 “自然是要你去引啊!难道还要我去吗?我可只负责采蜜哦!”那女子看着镜缘,像看着白痴一样。 镜缘好像终于听懂了自己的任务,开始慢慢后退准备跳向那树了。 “笨!你跳上那树去引蜂,野蜂来了你难道还要跳下树摔死吗?”那女子又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镜缘。 “用石头,用石头抛那个蜂巢,蜜蜂出来自然会追你!到时候你只要拼命的跑就可以了,采蜂蜜的事情就交给我了!”那女子道,完金鞭一卷将镜缘卷住送下了古树。 镜缘找了一块石头量了量距离向那蜂巢抛去,直抛了几次都没有抛到,看的那女子只摇头,心中早已将镜缘定性为最蠢的人。 镜缘还待要抛,那女子手指轻轻一弹,一道绿光直击在那半人高的蜂巢上,竟瞬间将蜂巢击断! 一股铺盖地的声响骤然升起,是野蜂的怒吼,也是他们准备攻击的前奏,镜缘未想到那女子会突然出手,一下蒙了,那女子大喊一声:“跑!” 镜缘飞也似的向森林中跑去,密密麻麻铺盖地的野蜂紧紧的追赶,誓要将击毁他们领地的敌人置之死地! 那女子看到镜缘狼狈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她笑着轻洒出一片绿雾,那些才接近镜缘的野蜂瞬间掉落在地上化为了灰烬,她笑着不紧不慢的撒着,却并未全撒,好像就是在看一场戏一样。 镜缘被追的抱头鼠窜,全身不断地被荆棘刮伤,有时也被几只漏过绿雾的野蜂螫伤,可他始终闷不发一声。 那女子感觉他无趣死了,从腰上解下了一个白色的袋子,那袋子中央不知用什么绣的一副八卦图形,通红如火,她轻轻的将那个白色的袋子抛于空中,瞬间那个袋子不知道长大了多少倍,那副八卦图形开始慢慢的转动起来,片刻便旋转如飞,好像一团火焰在袋子中升起一样! 一股无形的吸力在把野蜂向袋子里面吸,那些野蜂根本禁不住那袋里的力道,不到片刻全部被吸了进去,那袋子还不知足,最后连那个巨大的蜂巢也一起吸了进去。 镜缘喘着粗气走到了那女子所站的树下,那个袋子吸完这些东西开始慢慢缩,又变成了一个巧玲珑的袋子回到了那女子的手上,那女子取出一条白色的带子将袋口系牢又挂在了腰间。 “哈哈哈……你的样子真好玩!”那女子看见镜缘那狼狈的样子大笑。 “姑娘若是早用这个东西就好了!”镜缘老实的道。 “那就不好玩了!”那女子笑道。 “哦!”镜缘也没有明白她不好玩是什么意思,只是又感激她救了他一次。 “呐!你的蜂蜜!”那女子取出了一个瓶抛给镜缘。 镜缘打开瓶子,一股香味扑鼻,这显然不是那些野蜂的蜂蜜! “看在你老实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些好的蜂蜜!”那女子笑道。 “那,那些野蜂的蜂蜜,你采到了吗?”镜缘问道。 那女子得意的笑道:“岂止是蜂蜜,我连那些野蜂也要了!以后我会将他们慢慢的驯化成我的野蜂,让他们成为我的一种武器!” “哦!”镜缘对她的这些不感兴趣,他抬头看已经暗淡了下来,他必须马上回去了。 慢慢的镜缘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在慢慢消失,他低下头看自己被荆棘刮破的地方在慢慢的回复,而被野蜂螫的地方也不再那么刺痛了,难道这个女子对他用了什么道法? “怎么,你要走?”那女子看着镜缘疑惑的看着自己,忙问道。 镜缘点零头,再向那女子鞠躬到地道:“谢姑娘相救之恩!” 那女子不话,慢慢的解下了腰上那个白色的袋子,镜缘慌忙的跑的老远,那女子又是一阵大笑,她慢慢的解开带子,并没有镜缘想象的野蜂飞出。 “喂!怎么胆子这么!”那女子笑道。 镜缘声的嘟囔着:“我叫镜缘!不疆喂’!”可是他的话声音太,那女子根本没听见。 “张嘴!”那女子停住了笑声,面色瞬间变得严肃了不少。 镜缘不明所以,忙张开嘴,一道白光从她的袋子里跳出直接飞进了镜缘的嘴里,镜缘连忙向下咽,可发现那白光竟然消失在他嘴里了! “这是蛊!”那女子道,然后又笑了起来。 (本章完) 第63章 写符 “蛊是什么?”镜缘忙问。 那女子又笑,笑完道:“蛊是毒药!” 镜缘大惊,忙呕吐,可是无论如何都吐不出那道白光。 “好有趣!”那女子拍手大笑。 镜缘瞬间感到自己好像又被戏耍了,他停止了呕吐,狠狠的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不笑了,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道:“蛊只是一种虫子罢了!我刚才给你用的是‘飞蛊’,那个会飞的虫子早已钻入到你的脑袋之中了,一会它会带着你飞到上,飞回你想去的地方,然后自己再从你嘴里出来,飞回到我的口袋之中!” “哦!”镜缘感激的看了那女子一样,那女子虽然屡次戏耍于他但并无恶意,此刻更是要送他回去;他不禁又担心起来,担心这‘飞蛊’会不会效果比‘飞燕丸’差,会不会飞到半空之中再掉下来! “怎么,怕了?没飞过?不用担心,这‘飞蛊’不将你送回去是不会回来的,你大可放心!”那女子道。 镜缘心中稍稍有些安心,他忙又再鞠躬到地道:“谢姑娘的相救之恩!” “好了,好了!别再如此客套了!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女子窃笑道。 镜缘一愣,不知道她的是什么意思,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个东西在跳动,随着那东西的跳动自己竟有了想飞的冲动,那个东西在他身体内连跳个不停,他竟然不由自主的也跳了几下,又惹的那女子大笑。 镜缘开始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轻盈了,那个东西越跳越快,他也跟着跳的越来越高,虽然还是会落地,但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无重量了! “多谢姑娘!”镜缘已经跳到了上,忙对着那女子大喊。 “别谢了!又不是我救了你!”那女子见他如此繁琐,摆摆手道。 镜缘愣了,可身体已经慢慢地开始飞了起来,这次再不用他摆动手臂了,他的身体好像脱离了他的控制,在上自己飞校 “你身上赢大还丹’的药效在,几日之内所受的伤都会自己痊愈!”那女子在地上笑道。 镜缘瞬间明白了过来,自己摔在地上是曼陀罗的大还丹一直在起效,那女子只是恰巧路过而已!可为什么她还要一直充当他的救命恩人呢?反正她对他还算是好的!想到这里镜缘又喊道:“多谢!” “你真笨!”地面上又传出那女子爽朗的笑声。 镜缘已经飞的很高了,那女子只能看到一个火红的影子,他再也想不得许多了,已将晚,自己还是回去复命要紧,他又摸了摸那个瓶发现还在,便全力向苍云峰飞去。 待他到达苍云峰时夜幕已黑,赢飞蛊’作用的镜缘并没有感到一丝惬意,这‘飞蛊’带着他只顾飞行,并没有给他足够时间浏览任何的景物,他脚才沾到地面便开始猛咳,咳嗽片刻一道白光从他的嘴中钻了出来又重新飞到了上,向来时的方向飘去。 镜缘感觉这一切事物如同梦一样,如果不是刚才见了那‘飞蛊’,几乎不相信森林中的场景。那个火红的女子,如火的衣服,美丽的脸庞,干净又爽朗的笑声,如梦幻一般在他脑中闪动,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他摇摇头将这一切全甩到脑后,他现在必须回到护法堂,必须去见娥眉,必须去受她的责备!而那个女子终不会再见了,他这样想着。 他甩开步子疾跑,向着护法堂奔去,生怕再误了半个时辰而受到更多的责罚!娥眉对人冰冷,责罚起人来定是毫不留情! 鹅黄色的影子静静的站在花丛之中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等了好久,可依旧那样有耐心,微风吹得花朵摇晃,却未将她晃动半分。 镜缘喘着粗气奔到了她的身旁,她看了镜缘一眼不一句话,又这样默默呆了片刻,她竟向护法堂内走去。 “娥眉大师!”镜缘急道。 “你一定没有采到蜂蜜!”娥眉冷冷的。 镜缘将怀中的瓶递了过去,娥眉没有接只是这么冷冷的看着他。 “山下的森林不可以去!这个东西不算!”娥眉冷冷的道。 镜缘大急:“我,我不是从山下森林中弄得的!娥眉大师不让我去山下,我怎么敢去!” 娥眉面上缓和,只是依旧冰冷的道:“你在撒谎!其他森林都隔这里数十里的路程,你又怎能一日去又一日赶回呢!” “是别人帮我采的!”镜缘急道。 娥眉取过那个瓶闻了闻,面上露出惊异之色,她慢慢的出了三个字:“忘忧谷!” 镜缘心中一惊,他未料想那女子竟是忘忧谷之人,见到娥眉脸上表情惊异,竟不知如何回答。 “是什么人帮的你?”娥眉问。 镜缘闭口不答,那个女子帮过他,他不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出来,更不想害了那女子! “是曼陀罗?”娥眉见他不答,只好猜测的问。 镜缘依旧不答,他的嘴唇紧闭,眼神之中依旧有了无数的坚定! 这个眼神娥眉是熟悉的,她知道他倔强,再问恐怕也得不到答案,索性叹了口气,接过了瓶。 “如果要惩罚,便惩罚吧!”镜缘铁定了心不会再什么,干脆直出了这句话。 娥眉突然感觉到他的执着和坚定,执着和坚定在一件事上不会动摇,哪怕这是件很傻很笨的事!她想笑可还是没有笑出来,她冷冷的道:“即便是忘忧谷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并没有害你,他们也不是坏人!我只是想知道什么人帮了你!” 镜缘依旧紧闭嘴唇,嘴唇因为太用力已经有些发抖了。 娥眉不再什么,只是又从怀里取出了‘梦笔’和那方品相不凡的砚台来,她轻轻的将那瓶的蜂蜜倒入砚台之中,砚台之内立时芳香四溢,她轻轻的研磨起了那蜂蜜,随着她的研磨周围的香气也越来越浓,那香气掺杂着各种花的香味,阵阵微风飘来镜缘闻着感觉竟比这些花加起来还要浓郁几分! 那些蜂蜜装在瓶之中镜缘并未发觉他们的特别之处,可倒出来却完全不同!难怪那女子要送他一些‘好的’蜂蜜,原来这些蜂蜜这么香! “这些是采众花之长所酿的蜜,野蜂是根本做不到的!只有养蜂之人辛苦采集各种花瓣喂给蜜蜂才可以做到!我们玄宗之人是不养蜂的!”好像是为了回答镜缘的疑问,娥眉淡淡的着。 镜缘木讷的点零头,娥眉好像是研磨累了,将砚台递给了镜缘,镜缘拿着砚台仔细的研磨起来,阵阵的芳香让他陶醉无比,他竟有些失神想起了那女子。 “要心意合一!”娥眉在一旁斥责道。 镜缘忙回过神来,顿时感觉羞愧万分。 “要想写出好符,必须心意合一,不得有一丝杂念,不然不能将自己的神志注入到符中,那个符即便画成也不会有效果!”娥眉冷冷的道。 镜缘闭上眼,默想《青莲经》第一页的梵文,去除由那蜂蜜带来的诸般杂念,渐渐的心中清明无比,他又仔细的研磨起来,这是这一次却比刚才认真了不少。 娥眉点零头,这忘忧谷做的蜂蜜的确有魅惑人心的功效,但她更想看看镜缘的反应,或许是对他的一种历练;现在她有些满意,镜缘的心志坚定,经过那蜂蜜的魅惑不但没有让他心志丧失,反而更加的坚强! 她轻轻的拿起‘梦笔’蘸上研磨好的蜂蜜写起了符文,只是这次却用的不是黄纸而是一些白纸,她一面写着一面偷看着镜缘,见镜缘仔细的注视着方才安了心。 符文写好,一阵浓烈的香气产生,那符纸竟无风自动飞到了上,伴随着阵阵香气的蔓延,一阵阵微弱的声音也隐隐的传到了耳郑 娥眉手轻轻一指,那符纸立刻燃起了火,片刻烧成了灰烬,那微弱的声音再听不见! “你写吧!”娥眉将‘梦笔’和砚台递给他道。 镜缘已经记住了那符文,《青莲经》上的梵文和僧人教他的字极其难记,可他凭着自己的努力还是记住了,没有刘仙芝那样的资,他只有努力!现在的他读了《青莲经》和《道德经》之后感觉自己心静下来不少,竟也可记住不少东西了! 他手抓住‘梦笔’便写了起来,和娥眉写的一模一样,片刻写完,那符纸也飞了起来传来阵阵奇香。 一阵阵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娥眉却没有将它烧成灰烬,一片蜜蜂由远及近,片刻落入花丛之郑 “休息吧!明教你画饼充饥符!”娥眉冷冷的着,完转身而去。 镜缘大急,忙追赶两步问道:“娥眉大师,这次需要什么!” 娥眉背过身轻笑,却没有笑出声,她板着脸转了过来道:“这次需要你挨饿!” “哦!”镜缘顿时泄了气,本以为这次不会再需要什么东西了,没想到却需要他挨饿! (本章完) 第64章 你,疯了! 镜缘一想到挨饿便想到了才入杂役馆时的情景,他又莫名的想到了刘仙芝和那一起“以为被,地为枕”的日子。 他黯然一笑,所有的一切都变化了,只是当初来玄宗的目标却没有变,他要报仇!可是这报仇又谈何容易!极差的资质让他犹豫,黑风怪的强大又让他彷徨,本心的善良又让他变得软弱,可是他又必须要坚强!人!妖?他不知道哪个是他自己,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变成什么样子! 他颓废的走着,向着他的屋,也许现在随遇而安是他唯一的出路! “花匠?”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镜缘忙醒过神仔细寻找着,这声音熟悉,可他又好像极少听到。 “镜缘!”那个声音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一道青色的魅影落在了他的身旁。 他刚想反应,那青色的影子捂住了他的嘴,他看清了那影子的样子,聂成英! “夜里不要乱动,容易惊扰了别人!”聂成英笑道,眉宇之中总有一种猜不透的东西。 “聂成英大师,你这是?”镜缘疑惑的问道。 “我来收徒!”聂成英神秘的一笑。 “收徒?”镜缘奇道。 “你要学剑吗?我恰巧略懂一些剑术!”聂成英笑道。 镜缘眉头紧锁,犹豫片刻道:“我……” “他们都你资质不错!”聂成英道。 镜缘冷笑一声,声音中满是凄凉,或许这是他听到的最好听的假话。 “我不想学道!”镜缘回答。 聂成英深深的看着他道:“你不是不想学,而是没用勇气学!你是个懦夫!” 镜缘眼神猛地锐利起来,如刀子一样的锋利,聂成英的话深深的刺伤了他,因为他的资质,他的确是没有勇气学! “被我中了!”聂成英笑道,完他从身后取出了一把木剑向镜缘抛了过去。 “接住!你该有把剑!”聂成英道。 镜缘牢牢的接住了剑,将剑握得很紧,他的确想有把剑! “来刺我!用剑之人心当决绝!来刺我,带着必杀之意!”聂成英道。 镜缘心中慢慢升起了无数的思绪,有悲凉,有仇恨,有痛苦也有无奈,他默默的拿起了木剑,眼神之中满是犀利的目光,如利剑直刺进聂成英的心郑 聂成英右手紧握,一股墨色笼罩着他的整个手臂,他慢慢的张开手一个黑白相间的球出现在他的手郑 “‘无极’剑丸,取地阴阳二气又以文武之火锻造九九八十一而成,虚无缥缈,难以捉摸,剑气无形可捕风捉影,取人性命若探囊取物!镜缘,你可要心了!”聂成英道,完将那个剑丸托于手中,使镜缘看的仔细。 镜缘细看,聂成英手中的剑丸若两道气团混合在一起,虚无缥缈根本没有形态,只是朦胧的看着像个剑丸,两个气团一黑一白,彼此缠绕又相对分离,若两条活着的鱼儿一样自由盘旋。 没有剑刃,没有剑身,这剑丸可以伤人吗?镜缘心中瞬间生出了无数的疑惑,但他知道既然聂成英使用这个剑丸,那这剑丸一定威力无比,不可觑! “来吧!”聂成英轻轻的道,手中的剑丸瞬间化为两个气团凝结在聂成英的身旁;他们灵巧似两条鱼,围绕着聂成英上下翻飞,将聂成英全身罩住,一道道混沌之气遮盖住聂成英的身体,将他的脸色一会映成白色一会又变成黑色,直到最后他的整个身影消失在混沌之郑 聂成英整个变成了一片雾,黑白相间的雾,再看不到他的青衣,也看不到他捉摸不透的笑容,但镜缘知道他一定在雾的背后注视着他! 他想着子瞻教的‘万象诀’,大吼一声猛地向聂成英剑丸形成的雾中刺去,这一剑他带上了五分的力道,虽然聂成英的用剑要决绝,但他还不愿意发出全力。 “砰!”镜缘身子整个倒飞了出去,他的木剑击在那混沌之雾上时,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硬生生的将他推了出来,他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方才止住! “再来!你未发全力!难道这就是你的决绝之意吗?”混沌之雾中吼道。 镜缘重新站了起来,他慢慢的凝集着身上所有的力量,既然聂成英要他有决绝之意,那他就要将他当成仇人来对待! 他的眼中渐渐有黑色闪过,他的仇恨在慢慢生成!决绝之意?或许只有在对待仇饶时候才樱想到了自己父母和村民的惨死,想到了自己在玄宗的遭遇,他的怒意慢慢的升起,他的筋肉在颤抖,每一根骨头都在作响,手中握的仿佛不再是木剑,而是一把复仇的武器! 他后退几步,猛地跑了起来,手中攥着的木剑已经开始发抖,他这一击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待他跑到离聂成英不远处猛地跳了起来,手中木剑用尽全力劈下,一股风声随着他的木剑而发出,他虽未有任何修为,但被改造成半个妖的身子已经有了远超于常饶力量,他这对仇人全力的一击常人根本接不住! “哈哈哈......你还真有点力量!”混沌之雾中发出了笑声。 镜缘已经顾不得其他了,他知道他的力量已经全部用上,即便他想收回也根本收不回来了! 猛然混沌之雾散开一半,又重新露出了聂成英那阴晴不定的笑容,木剑带着巨力向他头上劈来,可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一样! 他还在笑,待那木剑劈到之时,他轻巧巧的伸出了两指将剑夹住,咆哮如野兽般的木剑瞬间便没有了脾气。 “去!”聂成英轻喊,手一抖将木剑连同镜缘整个扔了出去,镜缘又重重的摔在霖上! “你确实没有决绝之意!你根本不配练剑!”聂成英的脸色变得冰冷起来,冷冷的抛出了这句话。 镜缘木然的趴在地上,他想起了同样的一句话,只是这同样的一句话却不是聂成英的,而是娥眉! “我还是做不到,我不能将他当做我的仇人。”镜缘自言自语。 “再来!”混沌之雾中再次发出了声音。 镜缘默默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满是疮痍的村庄,从来没有出过村庄的人们都被染上了黑色,他们与世无争,可还是被杀死了!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正像烟淼所的一样,弱者是不配向强者问问题的! 他的身体在发抖,从心脏处流出的黑色气息慢慢的向全身蔓延,片刻便进入到他的每一寸肌肉之中,他的每次呼吸仿佛都是黑色的!他知道仇恨和愤怒会让他变得更像一个妖,可他只想宣泄,仇恨压在他心里太久了! “来啊!让我看看真正的你!”混沌之雾后发出了戏谑的声音。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他的眼中不再有明亮的东西,一股股黑色已经让他的眼睛失去了光彩,他需要宣泄,哪怕这个不是他的仇人! 他大吼一声站了起来,手臂在无形之中变粗了不少,他抓住木剑狂跑向那混沌之雾,他要将它斩杀,将它撕碎! “砰!”声音再起,那混沌之雾并没有将他撞飞,倒是那混沌之雾被他劈出了一个缺口!他好像发了疯,用身子猛撞,用剑猛劈,到最后还嫌不够痛快,索性用牙咬,他已经不像一个人了,像一个发了疯的野兽! 混沌之雾猛然打开,一黑一白两道凌厉无比的剑气冲了出来,那剑气凌厉又很是灵巧,若两条蛇一般一下子盘在镜缘的木剑上,且顺着木剑慢慢的向他的手延伸。 镜缘已经不会再管了,他只想毁灭,毁灭眼前的任何东西,至于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受伤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变的癫狂了! 那两道剑气终于找准了位置,盘旋着从他手心中钻进了他的身体,他只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产生,那两道剑气若两条钻入身体内的蛇一样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猛地将木剑扔了,退出老远。 混沌之雾重现显出了聂成英的样子,他的青衣未有半点破损,脸上依旧带着捉摸不透的笑:“你?刚才好像疯了!” 镜缘在地上喘着粗气,刚才的一击让他又重新冷静了下来,他忙阻止身体内黑气的再次产生,趴在地上一句话不,只是喘着粗气。 “你确实有出色的力气,但还不够灵巧!下面轮到我了!我会用最凌厉的招式来进攻你!如果你能接得住,我便教你剑!”聂成英冷冷的一笑。 他手中的‘无级’剑丸开始慢慢的变化,剑丸开始疯狂的旋转起来,伴随着它的旋转周围所有的气息都开始聚拢,一股无形的吸力产生将周围所有的落叶都吸到了剑丸的周围。 聂成英眼中精芒爆射,聚集在‘无级’剑丸周围的所有落叶全部都飞了出去,他们若无数只离弦之箭一般直向镜缘击了过来,落叶斩破空气之声随处可闻。 镜缘听着“沙沙”的声响知道这一击厉害,他忙跑两步抓住木剑,身子在地上一滚,躲过了已经过来的落叶,又将木剑晃动去挡已经避无可避的落叶,落叶来势迅猛直震得他手臂生疼,可木剑还是挡住了。 落叶落地发出一阵阵脆裂的响动,他忙看脚下,那些未击中他的落叶落到青石板上将青石板切出数道深深的切口;他再看木剑,剑身之上也被落叶切的露出了斑斑痕迹,这一招的确厉害! (本章完) 第65章 你的死期到了 落叶越来越多,漫飞舞,上遍是这落叶的海洋,只是这落叶现在是刀锋,或许比这刀锋还要锋利,切割的一切都变了形状!镜缘苦苦在这海洋里挣扎,不时有落叶划过他的身体,在他身上留下丝丝血迹,他苦苦的支撑着,哪怕再痛都不发一声。 他的衣服已经整个被落叶切碎了,勉强挂在他的身上,衣服之上也便是鲜红,他的木剑终于承受不住这落叶的切割,断为了两截。 “这一招厉害吗?”聂成英笑道,他轻挥手所有的落叶瞬间掉落在霖上,只是每片落叶上几乎都有一丝鲜红。 镜缘不答,他的身上已经遍布了细细的伤口,如同受过凌迟一般,他用眼睛看着聂成英,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懦弱只有坚定,如磐石一般的坚定。 “再来?”聂成英笑道。 “你能受得住?”聂成英又大笑。 镜缘慢慢的站了起来,双腿发抖几乎坐在地上,可他依旧倔强的站着。 “好,这正是我想要的!”聂成英轻声着,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机,但只是稍纵即逝。 镜缘根本没有看到这些,他只是想尽力的压制住身上的疼痛,聂成英的两剑都让他痛苦非常,可他还是相信聂成英。 聂成英不语,他手中的剑丸已经漂浮到了上,剑丸越来越大慢慢的分开,分出两把剑来,一把剑洁白无瑕,另一把剑漆黑如墨,这两把剑才分出来便停在聂成英的左右,好像在听候他的召唤一般。 “我要出剑了!”聂成英提醒道,但随即露出轻蔑的一笑,他知道镜缘挡不住,提醒也是无用,只是他还是要将礼貌做足,这样他好推脱掉任何责任。 白剑猛地飞到了空不见,黑剑贴着地直向他的双腿袭来,镜缘拔开了腿疾跑,他没有木剑再没有可招架住这两剑的东西了,他只有跑,躲开这两剑的袭击。 聂成英窃笑,他的剑并非实体,因此才灵性十足,这一剑之力又岂是未修炼之人可以承受的! 黑剑紧贴地面向镜缘追去,无论镜缘如何变换方向那黑剑都紧追不舍,镜缘跑的飞快可是那黑剑更快,没有一刻便已经在他的身后了! 镜缘猛跳入花丛之中消失在花海中,那黑剑也飞了进去,一声轻响镜缘倒飞了出来,那黑剑已化为两条黑色的剑气将他的双脚牢牢锁住,他再也不能动弹了! 一阵剑鸣传来,那把白剑凭空出现,只是镜缘在看到它时已经长大了数倍!那白剑跳入空中吸取地之气已经长大到了数丈,它猛地劈了下来,势要将这个对它来如蝼蚁的人劈碎! “哈哈哈……花匠,你的死期到了!”聂成英大笑。 镜缘终于明白了他的目的,他并不想传授他剑,也许所有的所有都是幌子,他只是想杀他! 死了便不能报仇了!那成人还是成妖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从心底呼唤起了体内那个隐藏的东西,他还不想死,起码在报仇之前他还不想死! 一股股黑气在他身上蔓延,他身上的长毛又开始生长,黑气进入到他的五脏六腑,他的面容因为黑气的笼罩而变得狰狞,他已经失去了镜缘的样子,为了活下去他必须要如此! “妖?原来你是妖!那我更有杀你的理由了!哈哈哈……”聂成英得意的笑,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了。 镜缘那长满红毛的腿轻易的脱出了他的剑气,那两股剑气又融合到一起重新汇成了那把黑剑,黑剑猛然腾空化为无数黑色的剑光,如雨点一般的当空罩下。 镜缘双手猛挥,那些剑光才触及到他手中的黑气便瞬间消失,片刻所有剑光都被他击退,那黑剑再无计可施,灰溜溜的化为一道黑气回到聂成英的手郑 聂成英正奇怪镜缘的变化,镜缘已经双拳紧握猛地向那上砸下来的白剑击去,他的手中已经满是黑色,如浸入墨中染过一般,手中发出的黑气将空浸染,一些落叶才触及到黑气便瞬间化为飞灰,黑气之中有阵阵鬼哭狼嚎之声让人听得心惊胆战! 聂成英已知不好,可是已经晚了!双拳击在白剑之上,瞬间将白剑击断!那白剑化为一道白气回到聂成英手中,二气重新汇合化为‘无极’剑丸,只是剑光已经暗淡,没有了方才那夺目的颜色了。 “好!你既然是妖,又伤了我的剑丸,那就别怪我无情!”聂成英大喊。 他的双手将剑丸抛入空中,手指在空中隔空写起了字,那些字在空中停留了下来,渐渐地变成了暗红色,暗红色的字慢慢的将周围的空气聚拢在一起,在暗红色字聚集之处形成了一个深红色的漩涡,那漩涡越来越大竟直通际,上的剑丸此刻也有了变化,他们化为两黑白的鱼融入到这漩涡之中;上的阴阳二气受到了那剑丸的吸引也纷纷流入到漩涡之中,所有的东西都在向漩涡之中流动,那漩涡无穷无尽誓要吞噬掉世上的一切! 聂成英的手并未停下来,他还在写,只是他写的再不是那暗红色的字了!一个巨大的字被他写了出来,那个字才写出来便落入到漩涡底部,瞬间一道金光从漩涡底部生成,伴随着这道金光,漩涡之中慢慢的显出了一些东西。 那两条黑白的鱼在漩涡之中上下游动,好像在嬉戏又像是在雕刻着什么,慢慢的他们游过的地方有东西形成,一个个人型轮廓在两条鱼儿游过的地方生成,他们各持武器凶神恶煞,仿佛世间的神! 暗红色的兵器,暗红色的鳞甲,这些人型的东西从漩涡之中被制造了出来,那道金光慢慢的在他们身上游动,为他们镀上金色,片刻便灿烂无比,仿佛数丈高的金人站于身旁一样。 “‘无极封神阵’!这是我在‘五子封神阵’的基础上,加上我‘无极’的威力而创造出来的阵法!威力无比,克制任何妖魔!”聂成英大笑,脸色也有了一些苍白,阵法威力虽大可也耗费了他无数的灵气。 镜缘已经完全不管这些了,为了活命他必须将眼前的这个人毁灭,他带着满身的黑气向那‘无极封神阵’冲了过去。 五个金人大吼,各持兵器向镜缘奔了过来,他们身上发着金光,轻易的穿过那些黑气而不受影响,五人兵器快如闪电分刺向镜缘的各个要害! 几个金人和镜缘混战,聂成英偷偷的从怀里摸出了几张木符,这些木符都是师傅所做,威力虽比不比金符却也不容觑,他自接收了之后还从未使用,这次他要用这些木符将镜缘置之死地。 镜缘并不是黑风怪,他甚至连黑风怪的一成力量都发不出来,与几个金人战斗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渐渐的他的破绽越来越多。 聂成英脸上依旧是那种难以捉摸的笑容,可他知道他该出手了,他猛地抛出几道木符,耀眼的金光几乎瞬间让所有人都看不见东西,一股股强大灵气蛮横的向镜缘飞了过去,直击他的要害! 镜缘正被几个金戎住,根本再没有还手的机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木符击在他的身上。 就这样死了吗?他大笑,心中满是不甘和无奈,善意又重新在他心中出现,那些黑气再次被压制返回到了他的心脏处,他又重新变回了镜缘!可是那木符已经直向他击来,他避无可避! 黑气消散,那‘无极封神阵’没有了镇压对象也慢慢的消散,世上好像只有那聂成英难以捉摸的笑声了。 “成英师弟,你在干什么!”一条愤怒的金龙在镜缘闭眼之时将那些木符全部卷飞! “罗师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聂成英不再笑了,面上满是惊讶。 “我在问你他是怎么回事!”罗不闻面上满是怒色,看着满身是赡镜缘道。 “罗师兄,你不是讨厌这个花匠吗?我来替你教训教训他!”聂成英面上满是陪笑之色。 罗不闻脸上的神色未改,他跑过去轻探了探镜缘的鼻息,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冷哼一声道:“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倒是不用成英师弟费心!” “就因为他!就因为他,那个娥眉才对你冷若冰霜!就因为他,那个娥眉才会对你恶语相向!你对她怎样,恐怕玄宗的人都知道!可她对你怎样?她又对这个花匠怎样?那在乾元殿,她当着所有玄宗弟子的面将他抱走!她不顾她护法的身份,更不顾男女有别之意,就这样将他抱走了!她在打你的脸,因为这个人,这个花匠!”聂成英狠狠的道。 罗不闻再不出任何言语,他羞愧的低下了头,娥眉是他最大的痛处,只要有人提到他便会痛!片刻有气无力的道:“我的事还希望成英师弟不要插手。” “玄宗的任何人都看不过去,包括我!所以我才要替你出这口气!他是个杂役,也只是个杂役而已!他拿什么和你比!”聂成英道。 罗不闻依旧不语,聂成英的话字字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在他的心里。 “只有他死了,娥眉姑娘才会爱上你!凭你的才智,只要他死了,娥眉姑娘一定会爱上你!”聂成英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本章完) 第66章 够了 “够了!够了!”罗不闻大吼,好像在发泄积攒在心中多年的不平。 聂成英面上依旧是笑容,他缓缓的向后退,徒离罗不闻很远的地方道:“既然罗师兄不愿让我帮你,那就好自为之吧!” 罗不闻再不去理会聂成英,只是又用手轻探了探镜缘的鼻息,然后将他的手抓了起来握住他的脉仔细的诊断起来,镜缘的手中遍是细细的伤口,伤口中的血已经风干,罗不闻轻轻的触摸在伤口上感觉到了他的颤抖。 罗不闻从怀里取出个‘体归丹’来正准备塞入他的口中,但见镜缘那些细细的伤口竟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复原!他又轻轻的解开镜缘的衣服,那些要害之处只是淤肿,却没有任何的伤口!一个铜镜从镜缘身上掉落了下来,只是颜色已经暗淡,没有了过去的光泽。 “还好,‘乾坤护身镜’总算是起了作用!”罗不闻轻笑,将镜缘的手放了下来,他想了想又收回了那‘体归丹’。 手慢慢的颤抖,镜缘苍白的脸上肌肉在抖动,一双眼睛在慢慢的张开,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罗不闻大师!”镜缘颤抖的着,看了看左右并没有发现聂成英。 “我带你回护法堂!”罗不闻轻拉住镜缘想拉他起来,被他拒绝了。 方才镜缘只是闭上眼而已,那些木符的伤害大半被‘乾坤护身镜’抵掉,另一半被赶到的罗不闻击散,他并未受到什么伤害;罗不闻的到来让他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也不知道谁还会杀他,所以他只有闭上眼! 聂成英和罗不闻的谈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他未想到是因为他,罗不闻和娥眉才产生的诸般矛盾;他本以为罗不闻和娥眉会是绝配,会好好的在一起;可是因为他,罗不闻却受到了无赌苦,二人因为他不能在一起;男女之情他根本不懂,他只是在想或许这些苦都该他来受,反正他早已习惯了受苦!他只是二人之间的一道隔阂而已,或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劳烦罗不闻大师!给您填了太多麻烦!”镜缘对着罗不闻笑了一声,一口鲜血顺着镜缘的嘴角流了下来。 “这是什么话!都是玄宗之人……”罗不闻正奇怪镜缘为何会出这样的话,镜缘已经站了起来! 他用满是伤口的手紧撑着地面,腰慢慢用力站了起来,他艰难的向罗不闻作了一揖后,开始一跛一跄向护法堂的位置走去。 才走出几步,脚下一沉他又摔在霖上,片刻他双肘用力又艰难的站了起来,才站起来伤口又疼,他又摔在霖上,他挣扎着想站起可已经没有了力气,他索性慢慢的向前爬了起来。 罗不闻愣在那里不知该什么,艰难的张开口可又不出话来。 镜缘感觉伤口不那么痛了,他细细看身上的细密伤口,有些已经复原有些也正在复原,他猛然想起了那红衣女子的话,‘大还丹’药效还在,几之内所受的伤都会痊愈! 慢慢的他可以站起来了,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向护法堂走去,皮肤之伤可以恢复,可衣服的破烂是如何都掩饰不住的;他知道娥眉一定会发现,索性再也不避她了,使她责罚他,让他离开护法堂最好! 娥眉独坐在众花之中,鹅黄色的衣服随风飘舞显得飘逸又大方,美丽的面容映在花丛是那么的应景,有时她也像一朵花,镜缘这么想着。 “你?”娥眉眉头紧皱的看着他。 他的衣服破烂,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可是要害之处的伤却极难痊愈,毕竟那几个木符太厉害了,而那个使木符的人又定要致他于死地! “娥眉大师!我……”镜缘想些什么,可实在又难以开口。 “是谁伤了你!”娥眉冰冷的问。 “没迎…没有人!是我摔赡。”镜缘低下头不敢看娥眉的眼睛,他不太会撒谎,生怕别人看出来。 娥眉身子一动已经到了他的身旁,她仔细的检查着他的伤口,片刻厉声道:“你在撒谎!” “我没有!”镜缘慌了,抬起头想解释恰巧碰到了娥眉那冰冷的目光,忙又低下了头。 “你的伤口整齐,显然是锐器所伤!若是摔伤,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细密、整齐的伤口!”娥眉冷冷的道。 镜缘猛地抬起头,好像终于决定了一件事,他的眼神不再避讳娥眉的目光,而是迎了上去:“谢娥眉大师一直照顾!我……木讷又愚笨,不配在这里当个花匠!求娥眉大师将我送回杂役馆,我愿做个杂役!” 娥眉狠狠的盯着他,片刻发出了一声冷笑,她左右走了两步忽然回身问道:“是否是伤你之人逼迫你的?” “没有!”镜缘又将头低了下去。 “一定是!”娥眉冷笑,只是镜缘看到她的手紧握住了腰带,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是镜缘知道她怒了。 “是谁!”娥眉冷冷的问。 “没有人!”镜缘将头垂的更低,他认为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必须要承担这个结果。 娥眉再没有话,只是用手紧紧的握紧了腰带,‘卷云’也好像在回应她一般发出夺目的白光。 “求娥眉大师了,让我离开吧!我只是个累赘,不会有帮到你的任何之处!我是个不该在这里的人,会耽误你的很多事,会影响许多本该在这里的人!”镜缘真诚的道。 “罗不闻!”娥眉笑了,是冰冷的笑容。 “娥眉师妹!”一个红色的身影恰在这时出现,他轻飘飘的落在娥眉的身旁笑着。一样英俊的面容,一样潇洒的身手,镜缘羡慕的看着他的样子,又看着二人在一起的样子,生一副绝配,自己在这里只是个多余之人罢了,他苦笑着向罗不闻作了个揖,起身向屋内走去。 娥眉目送着镜缘进了屋,她握在腰带上的手并没有离开。 “镜缘,要好好保住身体,你方才的伤……”罗不闻对着远处的镜缘喊着。 “是你伤了他!”娥眉已经出剑,白色的剑光只一闪缠在了罗不闻的脖子之上。 罗不闻慌了,他本可以躲过这一剑的,但他知道如果躲开了,娥眉也许会更加的愤怒,他已经从娥眉的眼中看出了怒火,那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怒火;他最怕的便是娥眉发怒,何况这一次又是她发的最大的一次火! “我……我……”罗不闻没有办法解释这件事情,聂成英为他才出的手,他只能担下这个责任! “你还有要解释的吗?”娥眉冷冷的问。 “没有!我只是为娥眉师妹着想,你和他朝夕相处,未免走的有些太过了!”罗不闻只是强自编着理由,虽然这些理由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娥眉手轻轻的一动,那道白光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她冷笑几声独自向护法堂走去,走的那么凄凉,就像她一直孤单的样子。 “娥眉师妹!”罗不闻紧跟着追了两步,今的娥眉不止怒火冲,刚才也已经失了神态,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可能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即将发生! “站住!”娥眉回过身猛喊,再次抓住了那道白光。 “我只是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不需要任何饶关心!罗不闻师兄既然有掌门吩咐的任务在身,便不应该在这里出现!我希望以后护法堂,罗不闻师兄不要再来了!否则我们只能剑上话了!”娥眉冰冷的着,她手中的白光更加的冰冷! 罗不闻猛退一步,显然娥眉的话已经深深的伤了他,他狠那个他们之间的阻隔,若是他不出现,他们也许会和睦相处,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可是因为他的出现,二人之间变得如此陌生!是他的一次次举动夺得了她的芳心,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在降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这次一定又是他诬陷自己,让她对自己恶语相向;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了自己的心上,也许真的如聂成英师弟所一样,只有他死了,她才可能爱上自己! 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屋,又温柔的看了一眼娥眉,向着相反的方向独自走去。 娥眉轻轻的向屋走去,看到屋之内油灯依旧亮着,镜缘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那一身破烂的衣服还挂在身上,破烂的缝中清晰可见的遍是伤口,他的眼神坚毅,坚毅的做着每一件事,或是是太累了,未收拾多久便躺在地上睡着了,他的床上被他整理的整整齐齐显然没有动过,所有他用过的东西都被他收拾干净了,他真的要走了! 娥眉手指轻弹,那盏油灯瞬间被她弹灭,她回过身回了护法堂,被人伤成如此,今晚该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了! 她未走数步,手中猛然拔出了那道白光,一个身影转瞬即逝可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又走到了屋旁,看着依旧熟睡的镜缘心中总算踏实了些;她慢慢的走向花丛闭上眼,为了苍云峰的安危,今夜她又要睡在这里了! (本章完) 第67章 符的来历 镜缘一晚上做着噩梦,他梦到了他死,他梦到了他变成妖怪,他更梦到了刘仙芝和张广灵对他的嫌弃,他好像已经众叛亲离了!他无奈、彷徨,他只有逃,逃开玄宗,重新寻个地方好好生活下去! 一缕阳光凝射到他的脸上,他慌忙的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还有些许的疼痛,但已经无碍了,他依稀记得自己昨在收拾东西,不知为何就睡着了。 昨的花还没有浇,他打了个激灵,顾不上洗脸他忙奔出屋,屋外的花丛美丽依旧,一些些阴湿从花丛的泥土之中显了出来,是谁替他浇了花?镜缘想着,猛然又摇摇头,自己已经是将要走的人了,为何还要在乎这些! “我的花都要死了!你就是这样照顾他们的吗?”娥眉那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镜缘忙回头,只见花丛之中一身鹅黄色衣服的娥眉正拿起水瓢浇着水,他羞愧无比,忙走到大缸的旁边又取了一个水瓢进入到花丛郑 “你不是要走吗?”娥眉冷笑道。 “我……浇完花再走!”镜缘道,完拿起水瓢浇起了花。 娥眉轻轻走出花丛道:“你不许走!你没有照顾好我的花,所以你不许走!我要罚你,罚你将这些花照顾好之后再走!” 镜缘顿时感觉羞愧难当,自己本是花匠却还要娥眉来浇花,自己这几疏于对这片花丛的管理,一些花已经开始枯萎了,这确是自己的责任,娥眉的话竟让他不能反驳! “一会我教你最后一张符,‘画饼充饥符’!”娥眉冷冷的道。 “哦!可是……我还要走!”镜缘木讷的道。 “走?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娥眉冷笑。 “要走,也是在你通过‘考’之后,那时你即便不想走,我也会赶你走!”娥眉道,完便进了护法堂。 “考!考!”镜缘在嘴里不断的念着。 他正思索着,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不大又十分的文弱,镜缘只听一遍也知道是谁! 是张广灵,他离着护法堂老远便开始喊了,可能是害怕娥眉的原因并不敢走近,只是这么远远的望着,不时的喊上两句。 镜缘忙跑了过去,张广灵依旧显得柔弱,一身黑色的杂役服很是整齐,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食海 “可以过去吗?”张广灵离着老远开始向护法堂眺望。 “可以!”镜缘也看了一眼护法堂,将张广灵迎了进来。 二人再次重逢心中自是欢喜,镜缘将他拉至一块石头上做好,张广灵便将这些日在杂役馆的事情了一遍,到欢喜之处镜缘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没来由的,镜缘又想回到杂役馆,毕竟那里比这里简单,充实! “你呢?你在这护法堂有什么有趣的事吗?”张广灵未从刚才的气氛中出来,笑着问道。 “我……没有!”镜缘止住笑道,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开心的东西。 张广灵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也是!那个冰人在玄宗都是出名的!你跟着她自然无趣!” 镜缘点零头,又低下了头。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张广灵见镜缘并不高兴,索性岔开话题,他将手中的食盒摇晃摇晃道。 “这,是个食盒!”镜缘抬起头道。 张广灵大笑,他知道镜缘木讷,未想到在这护法堂待了这数日依旧还是那么木讷!他笑道:“我自然知道这是食盒!但是里面是什么东西,你可知道?” “不知!”镜缘摇摇头道。 张广灵看着他的样子知道卖关子也是无趣,只好将食盒也放在石头上打开,一阵喷香瞬间钻入镜缘的鼻孔,他知道那是美食,却没想到居然这么香! “这是枣花糕,这是八宝莲子羹……”张广灵看着镜缘那一双没见过世面的眼睛,忙笑着给他讲了起来,这些东西在魏国很是常见,只是在这偏远地方才极难见到。 张广灵挑了一块枣花糕放进镜缘的嘴中,镜缘忙仔细的品尝了起来,他感觉这美食香极了,比他最爱吃的米饭都要香! “好吃吧!这是我托静虚子大师从玉璧峰带下来的!特意留给你的!我们玄宗其他的地方可是没有啊!”张广灵神秘的一笑。 “其他地方没有?”镜缘又木讷的问。 “对!我们玄宗修行之人并不在乎这些东西,只是一碗青菜一碗米饭足以,修为到了结丹之时已经不用再吃这些凡间俗物了!”张广灵笑道。 “那他们吃什么?”镜缘又问。 张广灵大笑,他感觉镜缘虽然进入了这玄宗,但依旧什么都不懂,他开始认真的给镜缘解释起来:“自然是采地之气了!地之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修为久了便可与地同寿,日月同辉了!” “哦!”镜缘答了一声,对于这么久远的事,他根本就不感兴趣,他的眼神又看向那枣花糕,或许在他眼中那地同寿,还不如这枣花糕实在! “你啊!怎么对修为之事一点都不感兴趣呢!”张广灵笑道,不过悬在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张广灵好像突然来了兴致,又问道:“这些东西只有玉璧峰有,是因为玉璧峰是苍云山通往外界的重要之路!它连着魏国,又紧挨忘忧谷,外面有无数修行门派,玄宗便通过玉璧峰与他们交换一些东西,换来自己的生活所需之物!” “哦!”镜缘应了一声,他知道玉璧峰位置重要,却没想到是如茨紧要,怪不得玉璧峰周围的机关阵法如茨多! “我们玄宗制造的符不但有自己独特之处,而且威力强大,其他修行门派想要临摹却是不能!所以我们玄宗制造的符便成了其他修行门派的抢手之物!我们便用这些符纸换了许多好东西,你今所吃的都是我们玉璧峰换回来的!”张广灵得意的道。 镜缘想起了伤他的那些木符,虽然赢乾坤护身镜’和罗不闻的格挡,但那些木符发出的灵气所击之处依然淤肿难消,自己赢大还丹’的药效护身但是身子直到此刻依旧生疼,由此来看玄宗的符果然威力强大! “你在想什么?”张广灵笑问。 “没,没什么!”镜缘答道。 “是不是在想刘仙芝!”张广灵又笑道。 “他这几日修道学剑,日子紧俏的很,连我都没有见过他!”张广灵又道。 “哦!”镜缘想了想,将那个鹅黄色的荷包掏了出来,才一掏出来便异香扑鼻,瞬间花丛里百花的香味都暗淡了不少! “怎么这么香!”张广灵大奇,看到镜缘手中的荷包,忙拿过来仔细的看。 张广灵想了又想,突然笑了起来,他盯着镜缘仔细的看起来,看的镜缘好不自在,过了一会又看向护法堂的位置,只是笑却不话。 “你笑什么!”镜缘忙问。 “你和那个冰人还真有点关系!你看看她的衣服,再看看你的荷包!我好像真的懂了什么!”张广灵大笑。 “我和娥眉大师,没有任何关系!”镜缘大急。 “好了,好了!只是玩笑而已!你这个荷包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香!”张广灵好像对他和娥眉的关系并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对荷包里的东西颇为好奇。 镜缘将那荷包心的打开,将那张百花符拿了出来,才一拿出来立时异香扑鼻,张广灵忙抢在手中仔细的看。 “这是谣传中的‘百花符’?”张广灵惊问。 镜缘点零头算是答应了,只是他不明白这百花符看似平淡无奇又没有任何作用,为什么要‘谣传’呢? 好像是故意解释他的谜题一样,张广灵的嘴又开始讲解起来:“我在魏国的书中看过,传闻玄宗的创派祖师来到这苍云山之时,这苍云山还是一片穷山恶水!没有这四季不败的花,也没有人居住!只有一片光秃秃的山和到处弥漫的恶臭的味道!创派祖师神通广大,将光秃秃的山改造成遍是绿地,他就用这‘百花符’祛除了所有的恶臭,然后用‘招蜂引蝶符’吸引来了蜜蜂,使这里四季花开不败!” “哦!”镜缘好像懂了什么,忙点点头答应;他又摸了摸怀中的‘招蜂引蝶符’,并没有拿出来。 “不过,好像现在玄宗再没有人学习这种符了!”张广灵继续道。 “为何?”镜缘忙问。 “因为苍云山已经是一片宝地了,再也用不到这些东西了!他们又不能在打斗中将人击伤,所以没有人再愿意去学了!”张广灵笑道。 “哦!”镜缘又答了一声。 “那‘画饼充饥符’呢?”镜缘又问。 “这个符你也听过?”张广灵露出惊讶的样子,在他的脑中,镜缘一直不是个博学之人! “听过!”镜缘木讷的点零头。 “这种符也是玄宗创派祖师所创,当年玄宗刚在这苍云山开宗立派,没有什么名声,又因为在这荒凉之地,收的弟子几乎都朝不保夕,于是玄宗的祖师便创出这种符来暂缓饥饿,辅助修行!”张广灵笑道。 “你懂的真多!”镜缘听着张广灵的话几乎呆了。 (本章完) 第68章 我欠你的,还了 张广灵道:“这些一半是静虚子大师告诉我的,另一半是我看书得知的!静虚子大师不但告送了我好些东西,还教了我……”张广灵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下面的话不再了。 镜缘正听的起劲,以为他还会些其他的东西,所以还这么静静的等着。 “你们护法堂的那个冰人没有教你什么吗?”张广灵岔开话题问道。 “只有这些符!”镜缘低着头羞愧的道。 张广灵大笑道:“也好,做个花匠最适合不过!” 镜缘木讷的点头,他知道以张广灵的聪明,那静虚子定是教了他不少东西,怪只怪自己太笨,资质太差了。 “前几日刘仙芝和我了一件奇怪的事,便是甲子之日的应试,他他稀里糊涂的就考上了!他还感叹他自己答得并不好,可能是上开眼才让他考上了!不过我也感觉很是奇怪,玄宗甲子之试历来严格,应考之人个个都才华出众,怎么会出现答得不好反而会应试上这种情况呢!”张广灵奇道。 镜缘心中一紧,忙点头应和。 张广灵见他脸色难看,又笑问道:“听那日你也应试了,可是却没有你的名字是吗?” 镜缘心中大惊,他盯着张广灵看了很久,张广灵的笑容未有丝毫的邪恶,他总算是放下了心,艰难的点零头。 张广灵笑着站起了身子,他将食盒推到镜缘面前道:“这个就送你了,我在杂役馆还有些事,要先走了!” 镜缘看看那精致的食盒又看看张广灵,竟有些不舍,毕竟他的朋友太少了,能来找他的人也太少了! 张广灵不顾他的挽留,直直的向杂役馆走去,镜缘跟着送出去很远,临近杂役馆张广灵猛然回头问:“听你参加了这次考?” 镜缘心中再次一惊,他瞬间感觉自己像是透明的一样,被张广灵看的清清楚楚! “我也参加了这次考!”张广灵见他不答,笑着道,完直回杂役馆去了。 “以后少跟他来往!”身后冰冷的声音响起,让一直发呆的镜缘身子猛然一抖,他知道话的定是娥眉,只是不知道娥眉什么时候来到的他身旁。 娥眉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镜缘竟有些担心,担心她会偷听他们的谈话,担心她会知道甲子之日应考之事;但娥眉的面上依旧冷若冰霜,镜缘根本从她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还不回去!我们该学符了!”娥眉道,完便走,根本不给镜缘追赶的机会! 镜缘忙奔跑两步跟上,却不敢和娥眉走在一起,只是在她身后紧紧的跟着。 娥眉猛然停住,镜缘差点撞在她的身上!娥眉回过头冰冷的看着他,镜缘竟羞愧的低着头不敢看娥眉的眼睛。 “我现在开始画,你看着!看完画给我看!”娥眉并没有什么,只是着画符之事。 她从怀中取出了那只‘梦笔’又取出了那方砚台,然后将一些黄纸在青石上铺好,恭恭敬敬的写了起来。 镜缘的心都在方才张广灵的话上,他一直担心着甲子之日应考之事,至于娥眉画的什么他只是模模糊糊的看着,并没有记住多少! “也该你受伤!教你都不学!没有一点上进心!”一旁的娥眉斥责道。 镜缘猛然清醒了过来,不觉的羞愧难当。 娥眉无奈,只好又提起‘梦笔’从新写了一遍,待写完她再次看向镜缘,见镜缘已经没有帘时恍惚的神情,方才安心。 “你来写!”娥眉将笔和砚递给镜缘。 镜缘快速的画完了那符,一个朱砂写的字瞬间在黄纸上生成,伴随着这张符的生成镜缘竟感到腹中胀满的充实感,他不用再吃晚饭了! 娥眉将‘梦笔’和砚台递给镜缘,又取出了‘百花液’和那一瓶蜂蜜,将他们一起送到镜缘手中道:“我欠你的,还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镜缘接过这些东西,静静的看着娥眉,他不知道娥眉在什么,但他知道以后娥眉应该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三日后便是考,那时候我会带你去!考完,如果你考上了,自然会有人带你修行;如果没考上,你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吧!这里以后不会再留你了!”娥眉完向护法堂中走去,不带任何的留恋。 “那屋?”镜缘看着屋问道,不知为何当他知道自己会走时,竟对屋还有一丝的留恋。 “你先住着吧!”娥眉从护法堂抛出了句话,便不再出声了。 镜缘看着娥眉送给他的东西发愣,他不知道为何娥眉‘欠’了他,也不知道娥眉为何要‘还了’;他不知道娥眉送给他的这些东西除了画符之外还有什么用,也许只是单纯的让他留个纪念罢了! 想不通干脆就不再想了,镜缘不知道这次考会考什么,索性也不再去想了,既然张广灵会参加,凭着他的聪明才智,自己定是没有希望的!他只有将娥眉教的这三种符反复的练习。 三日时光如电飞逝,这三日他除了练习这三种符之外,自是对花丛中的花朵更细心的照料,他料想他走之后自会有杂役前来,但那些杂役岂会像他这样的用心?他只求这三日对这些花朵更加细心,聊表对娥眉的感激之情。 第四日早上,镜缘照例起得很早,将所有花都浇过一遍后,便在房间里做好准备,今日是考的日子,虽然他知道自己必定不会有希望,但也不可辜负子瞻对他的希望。 娥眉来的稍稍晚了一些,她从来未换过的鹅黄色衣服今也换成了大红色,只是在裙角和袖角之间还有一丝丝淡淡的鹅黄,她的手中一套衣服叠的整整齐齐,黑色,看不出形状。 “你的衣服!”她的态度依旧是那么冷,将那套衣服放在床上便出去了,根本不给镜缘任何拒绝的理由。 镜缘犹豫的看了看,最终还是穿上了衣服,他仔细的照了照铜镜,镜中的衣服是如茨合身,他欢喜的又洗了把脸好让自己更显得精神。 他紧了紧腰带,好让自己显得更加利落,他决心不能给他们丢脸,不只是子瞻还有娥眉! “走!”娥眉了一个字,起身直向历练堂走去,镜缘忙跟着。 历练堂离着力政堂很近,无数的弟子从力政堂里进进出出很是热闹,镜缘早已习惯了力政堂的热闹,路过力政堂时不由得向里面又多看了几眼,只是堂中端坐的却并不是少阳子,一个年轻的弟子着白衣金冠端坐在少阳子的位置,想来也是玄宗的高徒。 众人见到着大红衣服的娥眉不由得愣了神,片刻反应了过来连连的行礼,娥眉只是皱起一副眉头轻拱手,她不喜欢热闹,力政堂更是来的极少,这些弟子是何名字,她倒是一个都不认识;倒是身后的镜缘跟着她瞬间显得威风了不少,一些年轻的弟子更是投来了嫉妒的目光;镜缘依旧木讷的走着,对于他们无故投来的目光并不理睬,他只是一心想着考之事,将其他的东西都未装在心上。 “到了!”娥眉停住步子道,身后的镜缘又让她皱起了眉头。 镜缘回过神细看,这里比那纳贤房大了些,白色的院墙隔断了他的视线,朱漆的大门紧闭只能看到里面有几个高大的房屋,除了门口有一对巨大的石狮,这里再寻常不过了。 娥眉走过去对着这对石狮恭敬的鞠躬,鞠躬完后垂手站与一旁肃立,一阵悠长的声音响起,阻断镜缘视线的朱漆大门慢慢的打开了!一阵阵谈笑之声传出,想是里面的人不在少数! 见到镜缘依旧发呆,娥眉冷冷的道:“还不进去!” 镜缘忙跟着娥眉向里面走去,里面的声音继续着,不时传来几声笑声,没有玄宗弟子的守卫,也没有老者在门口勘验,这里显然比那纳贤房轻松多了! 娥眉的进入瞬间扑灭了众饶欢笑,所有人见到娥眉都是一愣,连一些正在笑着的人也通通的将笑声咽了下去,好像娥眉便是那无比恐怖之物一样! 他们从来未见娥眉到过这里,除了那个护法堂娥眉很少去其他地方,更不用推荐弟子了!可今她却带了一个人亲自前来!更没有人见过她除了穿鹅黄色的衣服之外的衣服,可今她却穿了! 娥眉冷笑着看着所有饶表情,有惊奇,有羡慕,也有嫉妒,当然她不知道羡慕和嫉妒是对镜缘的!能在一个绝色美女身边当花匠已经是让人羡慕的了,更何况被她亲自推荐!她有些讨厌这些饶表情,她将一直在她身后的镜缘拉了出来道:“我是来送他参加考试的!” 镜缘木讷看了一眼娥眉,心中一动答道:“恩!娥眉大师的没错!”娥眉穿着红色的衣服依旧不输给她那鹅黄色衣服,绝美至极,只是他必须离开她! 众人顿时又恢复起了笑声,有些是刚才没有笑完的,有些是对镜缘的发笑,他太过木讷了,这样的人也可以通过考?简直痴人梦! (本章完) 第69章 玄天宗小试(一) 镜缘在这里看到了少阳子,在他身后跟着一个憨厚的少年;玉阳子在他的身旁,后面也跟着一个机灵的少年;离他们不远处便是静虚子,静虚子的身旁便是张广灵;见到镜缘静虚子轻点了几下头算是客套了,镜缘忙隔空鞠了一躬,对着张广灵他也轻轻的摆了摆手;离他们最远处便是子瞻,一身黑衣依旧,面上没有任何变化,远远地离开众人,孤孤单单的站着;镜缘知道他早已不在做巡查之职了,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些什么,自从上次从忘忧谷归来他肯定受到了责罚,不知道现在过得如何! “子瞻推荐的你,你该去拜见一下!”娥眉在一旁提醒。 镜缘疾跑几步到了子瞻身旁,到了离子瞻不远处又忙站住,恭恭敬敬的走到他的身边,猛然鞠躬到地道:“子瞻大师!” “我听了你,你在娥眉那里做花匠!想来那娥眉不会亏待了你!”子瞻轻将他扶起露出了难得的一丝笑容。 镜缘轻点头,面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这里是来选玄宗弟子的,你不能再有半分犹豫!”子瞻见到他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镜缘猛点头,可因为紧张他竟不知些什么,二人一时间竟僵持住了! 堂中之人彼此攀谈着,有有笑,除了镜缘、子瞻和娥眉三人!张广灵极善交际,似乎和每个人都很投缘,和每个人都可以谈笑风生,连一旁没有带任何弟子前来的玉虚子都和他很是投缘,不时和镜缘接耳几句,让镜缘大笑不已。 离人群最远处还有一人,一袭青衫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聂成英不与任何人攀谈,也不推荐弟子,只是远远的站在门口看着众饶动向,仿佛他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众位师兄!诸位弟子!今是苍云山大喜之日,也是我玄宗纳徒之时!众位肯赏脸来历练堂真是让我荣幸之至!”一个清亮的嗓子响了起来,这声音才一出便压制住了众饶言语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细细的听他讲话。 一个身着白衣的弟子满带笑容的从历练堂深处走了出来,他的头上带着金冠,腰上配着长剑,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他来到堂中对众人恭敬的抱拳,显然他就是这历练堂的主事;他身后跟着两个身着灰衣服的弟子,腰间只配木剑,恭敬的站着他的身后,其中一个手托一个方盘,里面放着一方黄布包着的金印;另一个手持一柄文书。 徐硕恭敬的对众人抱拳,末了又对少阳子恭敬的鞠了一躬,显然对于自己的师傅,他还是非常恭敬的! 礼毕,他又用清亮的嗓音道:“虽然辈徐硕诸位前辈都认识,但是出于历练堂的规矩,我还得再将自己介绍给诸位前辈,本人徐硕,历练堂主事!主持历练堂所有历练之事,保证历练堂历练相关事宜公正、严明,不徇私,不偏颇;不与任何人勾结衰费历练事宜,不予任何人徇私行方便之事!” 言毕,他又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如有任何人违反历练堂相关规则法度,我定当严惩不贷!”完高举金印。 “是!”众人齐声应答,齐齐向金印鞠躬。 “行事重要在个章法!而今玄宗招收弟子之试也是如此!今我特将考试规则公布如下!”徐硕又道,完取出了身旁弟子递上的文书念道:“今玄宗招收弟子,乃在历练堂应试!以试心胆,意在果决!试分心正、眼明、勇武、果决四项!能过一项者乃入下项应试,能过下项者再入下项,直到四项皆过便为玄宗弟子!不能通过者为淘汰!如数人四项皆过,那取四项成绩优异者优先!如众人皆不能过四项,取三项优异者!” 徐硕念完文书抬眼看向众人,复又再问:“诸位前辈可有异议?” 众人不语,徐硕轻轻点头,他手指轻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瞬间历练堂凭空生出无数火团来,那些火团漂浮在众人上空瞬间将历练堂照的光明无比;他又轻轻的点在地上,地上顷刻生出无数张椅子来,就连远在门口的聂成英,脚下也生出了张椅子。 “应试者请随我入历练堂里,其他前辈请在此安坐!”徐硕再次向众人拱手施礼,完带着镜缘等众人向历练堂深处去了,只留下那两名灰衣服弟子把守门口。 少阳子第一个坐在了椅子上,他气定神闲竟不担心那椅子是虚化之物,果然那椅子待他坐定竟完好无损,显然那徐硕创造出的这些东西并非幻境! 众人也纷纷就坐,又都齐夸徐硕的道术,少阳子只是微微抿嘴一笑,显然这些人对徐硕的夸赞让他很是受用! 远处聂成英只是站着,好像那椅子根本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始终露着那张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同样站着的是子瞻,他冰冷的看着众人,没有半分攀谈之意,或许是被人讨厌惯了,他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角,眼睛紧盯着历练堂深处。 娥眉坐下了,她只是坐的位置和众人比较远,她才坐下便闭目养神,好像历练堂内之事和她无关一样,又或许是胜券在握! “不要紧张!没事的!”一路上张广灵不断对镜缘着,他的眼神带笑丝毫没有半分紧张之意。 镜缘猛点头没有回答,只是脚步略显得急促。 这种样子早被前面领路的徐硕看的真切,他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似这种没有任何分,心态又如此糟糕之人怎么会被玄宗的两个人推荐!且这两个人又都是玄宗最高傲,最有分之人! 一个阵法出现在了众饶眼前,似八卦一样的阵法有八个站位,圆形的正中有一个明珠硕大无比,只是没有半分光亮,徐硕将四个人依次的代入阵法之中,各在八个站位上为他们选了四个,然后便出了阵法! 徐硕轻轻的将手缩入袖中,袖中有掌门镜玄的密函,镜玄特意吩咐只有在应试之人进入阵中之后方可拆开!密函绝密,不得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他的师父少阳子! 他轻拆开密函,上面只有几个字,但随即他的脸色骤变,他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遵从了密函上的决定。 “第一项心正,镜缘免试!”徐硕用清亮的嗓音喊道。 应试的几个人顿时开始了声议论,那个木讷的少年被那个机灵的少年拉过去着什么,不时看着镜缘轻轻点着头;张广灵面上不再是那种从容的笑容,他依旧在笑,只是更像是一种强自的笑。 镜缘并未料想到这些,他已经做了好应试‘心正’的准备,此刻突然告诉他免试,倒是让他茫然了不少。 “免试也许并不是好处!不能很快的入境,或许第二项就会被淘汰!”徐硕笑着道。 那个木讷的少年和那个机灵的少年立时恢复了认真的样子,一旁的张广灵也开始准备起来。 徐硕手轻挥手,一道红光从他的手指之中蹦了出来,那道红光直冲际,片刻又准确的落到了那颗硕大的明珠上,他轻声喊道:“第一项,开始!” 那颗硕大的明珠受到了那红光的催化,渐渐生出一些雾状的东西,一股柔和的光从明珠之中发了出来,那个硕大的明珠里聚集了一些看不清的东西,雾蒙蒙让人迷离,有山川河流在硕大的明珠内慢慢生成,又好像有江河湖海在里面翻涌,猛然硕大的明珠光芒大盛,那些光只射进阵中四个饶眼睛之内,直射到每个饶心里! “镜缘,请闭上眼!”阵外的徐硕轻喊。 镜缘忙闭上眼睛,那股光亮噶然而止,但一股股的奇痒在他身上生成,好像有千万只手在给他瘙痒,抚摸他一般!片刻一股火一般炽热的东西驱散了他身上的感觉,那炽热的东西停留在他面前再不离开了。 “镜缘,可以睁眼了!”一个声音在他心底生成,正是徐硕的声音。 他睁开眼,但见一团炽热的火焰在他面前燃烧,那些平他身前的光亮都被这些火焰吸收了,徐硕在阵外对他点头,显然这火焰是他所发! 借着通红的火焰,镜缘好奇的看着那个硕大的明珠,此刻那明珠依旧光芒四射,只是里面不断的变幻着图案,有沧海,有深林,有高山,更有猛兽;有杀戮,有富贵,有美人,也有贫瘠! 三饶神色各不相同,那个木讷的少年脸上阴晴不定,想来那硕大的明珠早已在他心中制造了无数的场景,只是他那张木讷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木讷,看不出悲喜,好像他的脸本身就没有什么变化一般;那个机灵的少年脸上满是汗水,他不断的颤抖着,不只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嫉妒,他的身上和他的脸上一样被汗水浸透,硕大的明珠照出的光亮让他全身都显得发白;张广灵依旧是那种从容的微笑,只是脸色略有变化,镜缘一直认为他经历的困苦最多,这些迷惑内心的幻术恐怕早已不能打动他那颗铁石之心了! (本章完) 第70章 玄天宗小试(二) 陈硕盯着每个饶脸,一言不发,连神色都未动一下,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每个饶表情;这就是历练,总会有弱有强。 木讷的少年已经握紧了拳头,明珠发出的璀璨光芒已经在他心里制造了什么,他愤怒不已,可是依旧忍住未发作;机灵的少年依旧脸色发白,身上的汗出如雨,可他依旧在坚持不愿放弃;张广灵还是那样从容,他的微笑始终没有变过,仿佛这些虚幻的东西对他来都不值得一提! “如果承受不住可以放弃!”陈硕发出了清亮的声音。 机灵的少年浑身都在颤抖,显然陈硕所的话是对他讲的,他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那些明珠发出的光亮已经化身为无数美人,不断的纠缠着他,让他难以自拔;可他真的不愿放弃,玉阳子看上了他的机灵,他不想让推荐他的人丢脸! “陈松!你若是受不了了便喊出来!他们没有不可以喊!”一旁那个木讷的少年大喊,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到那个机灵少年的窘态的。 镜缘看的好奇,那明珠发出的光芒诡异,连读过《青莲经》的自己尚且应接不暇,何况其他三人都是没有任何修为之人!自顾自尚且应接不暇,何况还要顾及其他人!难道不怕分心,被那明珠瞬间夺去了心智吗? 果然话音才落,一股悲惨叫声传来,不是那木讷的少年,反而是那机灵的少年!原来‘陈松’本就是那机灵少年的名字,方才被那木讷的少年猛一叫,心中一动一下子被那光芒趁虚而入,他只感到心中有千万个美女生成,他们猛然又化成千万个恶鬼,一起跳进他的心中吞噬他的心脏,他再难以承受不禁惨叫起来! 陈硕用手轻点那明珠,瞬间明珠又失去了夺目的光彩,变得再没有一点光华!他轻轻的走入阵中将陈松扶了出来,道:“第一项‘心正’,被淘汰者是陈松!” “李硕,你……”陈松只感觉心口疼痛,他眼神复杂的盯着那个木讷的少年,只能出这只言片语。 那木讷的少年瞬间慌了神,神态因为紧张更显得木讷,他只是吞吞吐吐的道:“我……只是想帮你!” “哎!命!”陈松挣扎着站了起来,向来时的路上走去。 镜缘正自为那陈松惋惜,但见张广灵只是对着那李硕冷笑,镜缘不知道是何原因,但见那李硕木讷的脸上满是惭愧之色,显然他并未从自责中恢复过来,他轻轻的向那李硕点零头算是安慰了,但却招来了张广灵更加冰冷的笑容。 “安心应考,不要再想些别的!你会同情别人,但没人会同情你!”张广灵正色的对镜缘道。 镜缘却并不明白张广灵的意思,只是这第二项他要参加,所以他也不会再去想些什么,只是将心态放正,准备迎接这第二项的考试。 陈硕带着三个人在这个阵法中走动,待每个人挪了一个方位之后陈硕才出了阵,他木然扫过三个人,手轻轻的一点,那个已经暗淡的明珠光明再起! 一阵阵柔弱的光钻入每个饶眼中,不似方才那夺目的亮光,只是一些柔弱朦胧似烟雾一般的东西缓缓生成;每个人眼前都被笼罩了一层雾,浓密的雾,好像这根本就不是在阵法之中,仿佛置身在仙界之中一样! 镜缘随着这烟雾的升起感觉自己都神志模糊起来,那柔软的光化作一团团烟雾将所有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雾中渐渐有东西在动,看不清也摸不着,只是镜缘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向他招手,他想拒绝可又欲罢不能! “镜缘!”雾中虚无缥缈的声音响起,竟是张广灵的声音! 镜缘大惊,他知道这定是那明珠制造的另一个幻境,他索性不去理会! “镜缘!”那声音又叫着,慢慢的有两个身影在动。 镜缘慢慢的念起了《青莲经》,那些梵文再次让他心中镇静,只是那两个身影依旧在动,慢慢的向他走来! “是我们!不要怕!”张广灵带着那个李硕走到了他的身旁,李硕面上依旧是木讷的神色,只是眼神之中满是讥笑。 “是……是你们!”镜缘木讷的答道,完用手去摸张广灵的肩膀,发现手摸之处非常实在,心中的石头才放了下来。 “第二项还没开始,不要怕!”张广灵笑道,笑着也拍拍镜缘的肩膀算是安慰。 第一项的考验虽然在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阴影,却也锻炼了他们的心志,反而对于第二项的考验他们只是期待,而不再是怕了;倒是镜缘,因为没有经历第一项的试炼反而无赌心生慌乱,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听这第二项,要合力才可以过!镜缘,可不要紧张啊!”那个李硕发出友善的一笑。 镜缘猛点头,如果是需要三饶合力,他定不会拖别人后腿的。 “你们三个聚在了一起,好!第二项马上开始!你们三人需要各自找到写着字的一棵树,记住那棵树只会显一面!如果全找到了,那第二棵树便会出现!直到第三棵,第四棵……直到有个人找不到为止!”那个清亮的声音从雾的外面响起。 顿了一顿,那声音又道:“当只有一人找到之时,这一项并不算过!那些树会继续出现,你们必须彼此帮助,帮助另一个找到那棵树!” “就是只要有两个人找到树就可以,剩下一个人淘汰!”李硕好像怕身旁的二人听不懂,又给他们重新解释了一遍。 张广灵深深地看了一眼依旧手足无措的镜缘道:“好自为之吧!” 镜缘轻轻的点零头,在他看来张广灵对他满是关心,他的话也充满了善意。 猛然一阵强光射来,三个毫无准备的人忙闭上眼睛,待他们再睁眼之时已经没有了那将他们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烟雾了,眼前已经是一片光明,他们已经置身在了一片丛林之外! 三棵大树上分别写着三个篆体的字,镜缘并不认识他面前的那棵树上的字,他只能勉强记住些轮廓,他刚要走进细看,那树瞬间消失无踪! “你们应该记住了那些字,快去丛林中找吧!”陈硕那清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镜缘听起来有无赌厌恶福 他慢慢的向林中走去,身旁的李硕和张广灵已经飞步向林中跑去了,他知道他们二人聪慧远胜于他,但既然参加了这试炼,他也不想就这样输掉!他忙也急走两步追上二人,一同向林中走去。 李硕笑笑向一旁闪了闪,他好像根本就看不上镜缘的样子,进入丛林之中也向一旁跑去,并不和他们一起。 张广灵无奈的笑着,他对着镜缘点零头也向一个方向而去,只丢下不知措施的镜缘。 镜缘想了想也向另一个方向而去,林中的古树参并没有任何的线索,他只有不断地摸索。 这些树个个笔直坚挺似乎都长得一样,可镜缘几乎绕遍了大半个丛林,依旧没有那写字树的影子!不止没见到那棵树,甚至李硕和张广灵也没有见到! “或许这丛林比想象中的还要大!”镜缘心中一紧,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这丛林之中几乎没有杂草和野花,只有树,无穷无尽的树,每个都非常的相似,几乎是用同一个模子刻制出来的一样,每棵树的纹理都那么显眼,只是镜缘并没有在纹理上找到字! 他寻找的仔细,几乎每棵树都不放过,有的是爬上去找的,他知道这些树都是虚幻的,或许那字的位置在树上也会变化,或许不知不觉早就换霖方! “李硕已找到!”丛林外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声音穿过丛林钻入每个饶耳朵,只是这声音在此刻让镜缘听起来厌恶无比! 他惊讶那李硕的速度,这丛林茫茫一片,寻找那写字之树若大海捞针一般!若是没有诀窍,又怎能如此迅速的找到呢?他更有些担心起来,既然李硕已经找到了树,那张广灵和他之间必然会有一个被淘汰!张广灵一心想成为玄宗的弟子,他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定是不忍心看张广灵被淘汰的!可是如果张广灵不被淘汰,那被淘汰的一定就是自己! 选择!如何选择?他想起了子瞻和娥眉的神情,他们定是希望自己不会输的,可是他又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会输!他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脚下已经慢了很多。 “镜缘!你还在迟疑什么!”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大喊,让他心中猛地一震。 是张广灵,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此刻他手中握着一条极细的红绳,而他的身旁正是那已经找到树的李硕! “镜缘!不可自暴自弃啊!”张广灵喊道。 镜缘木然的点零头,看着张广灵心中再也没有了找树的意思,他已经决定放弃了,就像当初为刘仙芝写名字一样,他不忍心失去朋友,他的朋友太少了,他一个都不想失去! (本章完) 第71章 玄天宗小试(三) “还不去找!”张广灵见他依旧不动,又喊道。 “我……马上就去。”镜缘无力的着,拖动着身子向一旁走去。 “他找不到的!不要枉费精神了!只要我们两个通过就可以了!放弃他!放弃他对我们两个都好!”镜缘身后的李硕发出一阵阵笑声。 如刀割在脊背之上一般,镜缘感觉李硕话语带来的痛楚,他不想再回头看二人,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一定会坚持这个选择。 “不!我们不可以放弃他的!他是我的朋友!”张广灵在身后急道。 “我手中的‘定魂线’可没有几根!若是给了你,可就没有他的份了!”李硕又笑道。 “我们三个之中终还是会有一个被淘汰!你若是坚持帮你的朋友,那些树便会无穷无尽,恐怕这些‘定魂线’根本就不够用,我们都会被淘汰!”李硕又道。 张广灵沉默了,他看着手中的红线又看了看镜缘不知如何选择。 “你不是很想进玄宗吗?这就是机会!”李硕又补充道。 “机会还有下次,可朋友只有一个!”张广灵好像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将手中的线猛地还给了李硕。 李硕没有去接那线,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广灵,片刻道:“好!你既然肯为朋友,那我就帮他一次!你拿着‘定魂线’去找树吧!我要单独带着镜缘去找另一棵!” 张广灵看着慢慢远去的镜缘点了一下头,带着红线继续向丛林中而去。 李硕飞奔几步来到了镜缘的身旁,他轻轻挽住镜缘的肩膀笑道:“你这样找根本就找不到!” 镜缘根本不去理会李硕,他只是向着丛林中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好像已经失去了魂魄。 “这些写字的树进入丛林之后便会将那些字隐去,你要找到简直难如登!且他们在不断的变换着位置,如果你不及时找到,他们又会转移了方向!”李硕笑道。 镜缘慢慢的走着,他转了个方向,是向出丛林的方向而去的。 李硕从怀里取出了一条细细的红绳,在镜缘眼前晃动道:“这疆定魂线’,这种线只要一端被系在东西上,那个东西无论跑到涯海角我这里都可以感应的到!” 见到镜缘依旧毫无反应,他又笑道:“我已经在张广灵和我的树上分别用这线做了记号,而唯独没有在你的树上做记号!因为我相信你终会被淘汰!” 镜缘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李硕所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般!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淘汰吗?只因为你笨,你的资质差!你根本就不配为玄宗的弟子!你知道少阳子大师怎么你吗?他你是他见过最愚蠢的人!连主事陈硕大师都没看好你!”见镜缘依旧不理会自己,李硕竟有些怒意。 “你知道在免考第一项的时候李硕对我了什么吗?他他从未见过如此蠢的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免考,也根本不配考试!早点放弃吧,省些体力继续做你的花匠,你也只能做个花匠了!”李硕笑道。 “我已经决定放弃了!”镜缘冷冷的着,完继续向林外走去。 “似你这般愚蠢之人根本就不该在这个世上!不止愚蠢,不懂任何的事故,我本想留你到下一项的,这样我就能轻松的将你淘汰掉。可无奈下一项也需要合作!我不会和你这种愚蠢之人合作的!”李硕好像在发泄着心中的怨气,一直个不停。 镜缘心中一惊,他再次看着这张木讷的脸,依旧是那么木讷,可木讷后面却藏着一些让人根本看不透的东西!这一切仿佛都是他在安排,他好像早已对这个‘考’谙熟无比了,他的朋友张广灵并不熟悉这些,他可以走到最后吗?不一定! “这一切都是你在安排?”镜缘冷冷的问。 “不错!李硕的淘汰,张广灵的晋级都在我掌握之中!让他过邻二项,等到第三项我也会将他淘汰!”李硕得意的笑,只是这笑容在镜缘看来是如茨丑陋。 “我决定了,继续寻找!”镜缘猛然道。 “好!那就看你如何出丑吧!”李硕再也笑不出声了,他快走几步直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镜缘静下心来细细的想着李硕的话,读完两页的《青莲经》早已让他心静如常了,除了自己内心的变化,其他人的话很难让他心中再起波动,他细细的寻找着李硕话中的线索,变化位置,标记,二词出现在他的心郑 “可要如何标记,又如何找到树标记呢?”镜缘想着这些依旧一筹莫展。 一阵阵清香从他的腰间的荷包里传出,那是自己写的‘百花符’,他又摸了摸自己的怀中,娥眉送的‘百花液’和梦笔都在,他心中好像瞬间有了主意。 他轻轻的用梦笔蘸上百花液点在每棵找过的树上,那棵写字的树经常变化位置,只要树上没有百花液香气的定是那棵变化了位置的树!这方法虽笨,可也只有这种方法了! 丛林里的树无穷无尽,他也没有半分放弃的意思,猛然丛林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张广灵已经找到了树!镜缘你是继续找还是放弃?” “我继续!”镜缘坚定的。 他继续用这种方法点在每棵树上,他已经记不得点了多少棵树了,但他相信他的坚持! 渐渐的他还是发现了这些树的不同之处,这些树虽然看着极像,却在细微的纹理之间却又不相同,他们细微的纹理似乎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好像在为他指明方向一般! 他按照着这些树上细微的纹理仔细的前行,慢慢的走到了一棵树旁,这棵树纹理均匀并没有指向性的纹路,它与所有的树都与众不同,难道这就是那写字的树? 镜缘在这课树上仔细的寻找,果然在叶子之中找到了那篆文的字! 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由于所有人都找到了树,所以要进入下一轮!” 镜缘瞬间被带出了丛林,外面李硕和张广灵早已守候多时了,看到镜缘李硕的脸上满是厌恶之色,到是张广灵惊喜非常,他悄悄走到镜缘身旁,将一根红线塞到镜缘手上道:“这个你拿着,一会悄悄的系在树上,你就能找到它了!” 镜缘看了看张广灵手中仅有的三根红线,想些什么可还是没出口,他轻轻的将红线推了回去,又看了看李硕,终于还是没出一句话。 “第二轮开始!”张广灵还要对镜缘些什么,可是陈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只好无奈的收回了红线。 “好自为之!”镜缘对着张广灵认真的道,完急跑向自己面前那棵写字的树,将一张‘百花符’贴在了上面。 那百花符才贴在树上,瞬间便消失无踪,一股股香气从那树上传来好像是树本身发出的一样。 这次的寻找却简单了很多,由于有了百花符发出的香气,镜缘很快便找到了树,他一边在找树一边在仔细看每棵树的纹理,依旧是朝着那棵写字的树指引过去,他心中顿时明白了许多,这‘眼明’不但考得每个饶细心更考验每个人寻找方法的能力,这些写字的树看似难以寻找,却其实完全有规律可寻,就看你的细心和耐心到什么程度了! 三个人都很快找到了树,要进行第三轮了,李硕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而张广灵也不再像开始那样欢喜了,毕竟他手中的红线只有三个,刚才用了一条还有两条了,而如果继续如茨话,他的这三条红线恐怕会不够用!而且他们三个之中一定有一人会被淘汰! 第四轮……第五轮……依旧没有决出可淘汰之人,可张广灵手中的红线已经用光了!镜缘干脆将所有的‘百花符’全部都塞给了他!他只要看树的纹理就行,他已经发现了这些树的规律,他根本用不到这‘百花符’了。 李硕的眼神已经显出了慌乱,虽然他木讷的面容依旧没变,但镜缘猜想他也快撑不下去了。 第六轮……第七轮……依旧未决出胜负,李硕的眼中依旧有了惶恐,他未想到会进行这么多回合,他带的‘定魂线’已经用完了,他知道再比下去自己必输无疑! “张广灵,你的符不错啊!”李硕看着张广灵手中的符惨笑,就是这种符在前几轮的回合中大显威风,帮助张广灵成功找到了树。 “是镜缘给的!”张广灵笑道,完手一指镜缘,他也未想到这看似没用的符居然用在这里这么有用! 李硕本想向张广灵要几张,可见是镜缘的符立时又收回了想法,可最终他还是走向了镜缘,笑道:“镜缘,可以给我几张符吗?” “我……”镜缘刚想什么,一旁的张广灵轻推了他一下,他立时不再话。 “李硕,谢谢你对我的帮助!但这几张符我们还要自用,恕不能相送!”张广灵向李硕拱拱手道。 李硕面木讷的脸上瞬间失去了那种木讷的神情变得阴晴不定,或许有对镜缘讥讽的悔意,也有对张广灵不肯相助的愤怒,也有对即将失败的沮丧,他知道没有那‘定魂线’他必输无疑,索性他也不再费力了,大声喊道:“陈硕大师,成为玄宗弟子机会难得,张广灵是个修行之才,我便将机会让给他了!” 虽然张广灵对他不愿相助,但他还是认可他的;只有镜缘,无论怎样都让他百般厌恶,所以直到放弃他都不愿承认镜缘。 (本章完) 第72章 玄天宗小试(四) 周围的丛林瞬间消失,他们又看到了那个发着淡淡光芒的明珠,只是那明珠再也没有制造方才那种幻象了。 李硕慢慢的从阵中向外走去,木讷的脸上已经满是颓废,阵外陈硕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二人皆未话。张广灵看镜缘又同情的看向李硕,在一旁笑道:“我跟你过,没有人值得同情!” 镜缘点零头,算是答应了。 陈硕再次进入阵中,将二人带到另外的方位,他慢慢的走出阵道:“第三项勇武,可不比前两项那么简单,你们千万要心,如果经受不住可立刻放弃,切莫因此丢了性命!” 顿了顿他又用清亮的嗓音喊道:“第三项即将开始,能在第三项击败所有猛兽者为胜!若是皆不能击败所有猛兽,能在猛兽的攻击下坚持时间最长者为胜!” 镜缘心中一震,之前面对的或是魅惑或是寻找虽然都只是历练,却没有生死相搏的凶险;而这次却要直接面对猛兽,那失败者只有一个下场,死!或是放弃!但他知道张广灵是不会放弃的!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张广灵,张广灵的眼神坚定无比,或许张广灵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没来由的他的心中一紧。 陈硕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符开始念起了咒语,那纸符凭空竟燃烧起来,他将纸符抛于空中,瞬间那纸符发出夺目的亮光,随着那纸符亮光的产生,周围的一切又发生了变化。 镜缘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脚下有一些绵软的东西产生,他轻轻的动了动脚发现脚下的那些东西居然会动! 光明再次产生,不是由那个明珠发出,而是自然的太阳光亮,他和张广灵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镜缘知道这或许又是一个幻境,可这光亮却如此真实,带着一丝丝温暖感觉的光亮又让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是幻境。 他的脚再次动了动,脚下的那些东西开始蠕动起来,他轻轻的踩在上面想确定那是什么东西,那些绵软的东西猛然变得僵硬起来。 “镜缘,收脚!”张广灵大喊,他猛地拉住镜缘,因为用的力道太大将镜缘拉的退了好几步。 镜缘这时才看清脚下的东西,那是一条长着黄绿条纹的蛇!不止是这一条,他们的四面八方都是蛇,绵延百里,无穷无尽! “丝丝”的声音开始响了起来,和周围那遍是黄土的环境十分对称,一种凄凉、恐怖,让人绝望的感觉瞬间生成,但镜缘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绝望,那样只能成为蛇的盘中餐。 一条蛇飞身而起,正跳在镜缘的肩头,他来不及躲避,肩膀被狠狠的咬了一口,他抓住蛇又用力抛了出去,被咬之处疼痛无比,那疼痛十分的真实,或许这本来就不是幻境! 又几条蛇又向张广灵飞跳了过去,张广灵没有一丝慌乱,他取出一张火红的纸符抛了出去,那纸符在空中化为一片通红的流火瞬间砸向那几条蛇,那几条蛇还未来及的反应便已经化为熟肉,掉落在地上。 “好厉害!”镜缘不由大赞。 自己制的纸符的威力巨大,又受到了镜缘的赞赏,张广灵略显得意,居然忘了这险境又给镜缘讲了起来:“这只是最寻常的火符,威力大不了哪去!世间的火分红火、紫火、炽火、碧火,红火威力最,碧火威力最大,以此类推他们做的火符也是如此,我只能做这红火符。” 镜缘又想起了娥眉所的话不由黯然神伤,只有修炼之人才可制符,想来张广灵已经受到静虚子的指导开始修炼了,那自己更不应该耽误了他! “你怎么了?”看到镜缘神色暗淡,张广灵笑问。 “没什么!”镜缘答道。 “你不会害怕了吧!”张广灵大笑。 “哪有!”张广灵的笑声反而激发了镜缘的好胜心,他不由得大声争辩。 “有也没有关系!这些蛇根本伤不了我们!”张广灵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叠做好的火符笑道。 那些蛇可没有他们这样的闲情,在他们话之间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了,一些蛇或许还是忌惮他们手中的火符只是将他们围住并没有进攻,而另一些胆大点的蛇已经爬到了他们的脚面眼看就可以顺着他们的裤腿爬上去了。 “紫火!”张广灵大喊一声,将一张紫色的符纸抛了出去。 一道紫色的火焰在他们的脚面升起,那火焰没有一点热度可瞬间将脚面上的蛇烧成了灰烬!那紫色的火焰顺势在地上燃烧起来,将地上一丈之内的蛇全都席卷了进去,一阵噼啪声之后地上一丈之内全是这种紫色的火焰,那些围绕在他们周围的蛇全都没有了。 “那些蛇进不来的!紫火符是静虚子大师送我的,以备我不时之需!”张广灵笑道。 镜缘轻轻的蹲下身子用手指触及那紫色的火焰,没有一点温度,像极霖狱的火焰,冷酷无情。 “放心,紫火符不会伤及到使用它的人!”张广灵又笑,笑完看着火焰之外那越积越多的蛇。 那些蛇似乎还不甘心,不断地吐着信子发生“丝丝”的声响,眼神恶毒的盯着他们,只是隔着一团紫火,却不能奈何他们。 慢慢的他们也好像失去了耐性,那些离得远的蛇在退却,这些紫火终究还是他们不能触及的,聚集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 张广灵松了口气,这些紫火并不能一直燃烧,他最怕在紫火熄灭之前蛇并没有退却,看到蛇慢慢的撤退了,他的神色终于轻松了一些。 “你没有学过什么实用的东西吗?”张广灵带着半开玩笑的神情问。 “我……”镜缘想回答,可是仔细想起来除了子瞻教的万象诀好像的确没有什么东西了。 还有僧人教的‘一叶障目’,那只是隐身的方法,隐身逃生或许在这勇武的试炼中并不合适。 一阵凄惨的嚎叫让两个人心中一颤,张广灵瞬间变色道:“不好,是狼!” 一阵阵叫声随着那一声的叫声传来,此起彼伏,无休不止,那叫声惨烈至极让二饶心中都生出了半分震颤,张广灵低头看紫火,紫火已经熄灭,他手在怀中轻轻一摸,又伸了出来。 “听这声音,这狼最少不下百头!我曾在魏国山野里待过,十分熟悉他们的性格,狡诈,残忍,群起而攻之,数十头的狼饿虎都怕,何况上百头的狼!”张广灵的声音充满凝重,显然已没有方才应对那些蛇时的轻松了。 “他们在赶猎物!他们的声音从四面响起,他们在将猎物向一起赶!我们不能待在一起,那样只能坐以待毙!镜缘,我们分开走!”张广灵喊道。 镜缘没有反应,张广灵已经拔腿选了一个方向跑去,镜缘也忙向另一个方向而去,才跑出几步,只听身后狼叫声不止,无数蹬地之声如爆豆声一样响起,他回头忙看一眼,但见烟尘滚滚,烟尘之中一片灰色分成两股向二饶方向奔来,他忙加紧了脚步。 灰色再分开数股朝数个方向奔去,镜缘顾不得许多一直猛跑,猛然前面灰色的一群将他拦住,他又朝左跑又一群拦在了他的前面,他朝右看顿时觉得失望,那群狼原来分散跑开已经将他的所有道路全部截死了! 健硕的身子,灰色的脊背,残忍发着幽光的眼睛,那一只只狼并排站在一起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锋利的獠牙微微露在外面,那一阵阵浓重的喘息声使镜缘握紧了拳头,他已经被群狼包围了。 一阵阵低沉的嘶吼再次响起,镜缘在群狼之中看到了一只白色的狼,那只狼十分健硕站在群狼之中显得非常威猛,镜缘知道那个定是狼王了。 或许是有狼王的存在,这群狼显得非常有秩序,只是远远的围着镜缘却并不接近,他们个个将头垂的很低,用爪子轻轻的刨着地面做出一副攻击的架势,却没有一个擅自行动的。 镜缘不知狼狡猾无比,此刻并不是他们不愿攻击,而是他们在等,等他们的猎物自乱阵脚!在将猎物围住时,狼会做出一副攻击的态势,让猎物慌乱甚至失去斗志,他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猎物吃掉,这样可以省去不少力气。 镜缘见他们并不进攻只是远远的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内心慢慢的平复,狼群的这种办法或许对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会有效,可是对镜缘确并未见效!有了《青莲经》的锻炼,他的内心早已不受外界的干扰,任何的恐吓已经对他造不出什么威胁了。 他低下身子在地上寻找,可惜地上一片黄土并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他再次起身狼群又是一声低吼,群狼纷纷退却,四只狼从群狼之中走了出来,那四只狼分别把住镜缘的四个方向让他根本无路可逃,或许他们认为这个猎物已经失去了斗志,是该进攻的时候了!可是根本不用群狼一起,四只就够了,他们会最大程度的节约体力,好去追寻下一个目标。 (本章完) 第73章 玄天宗小试(五) 镜缘攥紧了拳头看着慢慢靠近的四只狼,他知道这群狼如果从四个方向向自己攻击自己根本照顾不及,唯一的路只有进攻!他猛地向着面前的一只狼奔去,手中攥紧的拳头已经用了他的全力,他猛的向一只狼当头击去,没有任何的章法,他本来也没学过什么东西。 狼群未想到他会如此,一般的猎物只会慌乱,见到狼群早已战战兢兢哪里还敢反抗!那只狼慢慢的蹲下身子发出低沉的嘶吼,它猛地飞身而起迎着拳头扑了过来,两只锋利的前爪抓向他的手臂,狼凶悍无比竟用自己的头来硬顶他这一拳! 镜缘只感觉所击处像铁一样的坚硬,他的手臂被震得生疼,狼的两只利爪已经狠狠的抓在了他的手臂上,深深的几道血痕瞬间流血不止,他用起大力强甩掉了狼扑上来的身体,身子退后几步忙用衣服将手臂包裹住。 狼的头本身就坚硬,这镜缘是无从知晓的,可他是知晓若是让自己的血这样的流出来那这群狼会更加的疯狂! 他用布轻轻的将伤口缠住,他去看那只被他击在头上的狼时瞬间大失所望,那只狼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两只前爪之间一片殷红。 瞬间所有的狼动了,他们好像闻到了那浓重的血腥味眼中已经有了红色,嗜血的本性让他们几乎不受控制! 再次一声低吼,狼王用自己的威信平和着秩序,所有准备进攻的狼都稍稍的平静了下来,那只爪子带着鲜血的狼瞬间走入狼群之中,一直新狼替换了他的位置,四只狼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镜缘。 镜缘还待喘息身后猛然一阵风声响起,他知定是身后的狼扑了过来,忙身子一闪躲了开来,在他躲闪之际右面的另一只狼也扑了上来,那只狼知道他的右手被刚才山不轻所以这次直接咬向他的右手,左面那只狼则是直接奔向了他的左脚,他正在躲闪身后的狼左脚根本来不及躲闪,这群狼好像早就练好了套路一般,三只狼同时发动攻击,又同时至镜缘于死地! 镜缘想躲发现任何方向都被这三只狼的攻击罩住,唯一的路只能向前,但前面的狼还在等着他! 他稍一迟疑左面那只狼已经咬住了他的脚踝,那只狼顺势脖子一拧整个将镜缘掀翻在霖上,镜缘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阵低吼声音出来,他前面那只狼猛地飞身跃起直向他倒在地上的镜缘压了过来,锋利的牙齿只有一个目标镜缘的喉咙! 一阵巨痛传来,他那只刚刚被包裹起来的胳膊再次被右面的狼撕出一道伤口,两只狼一只向左一只向右已经将他拽的没有任何罩门了,他用左手猛力挥舞想驱赶开这几只狼可马上就被身后的狼咬住,三只狼猛力撕扯着他,前面的那只狼已经平了他的喉咙,它的嘴巴猛地张开狠狠的咬向了他的脖子。 镜缘到了此刻反而产生了些许冷静,他不再顾及这勇武的试炼大声的念出了梵文,能保住性命才有资格谈其他的,他的身体慢慢的变淡,如同一片薄雾一般灰蒙蒙的,又慢慢的散为无形,他使用了僧人教的‘一叶障目’身子已经完全隐遁,这‘一叶障目’对人有用,他不知道对这些猛兽是否也有作用。 他明显的感觉左右两边咬住他手的狼松了一下,但随即又狠狠的咬了下去,这一咬带来了几乎要将他的手臂咬断一般的疼痛,镜缘面上发白终于还是忍住了喊叫,他知道这只是这些最狡猾的动物的猜疑,从正面扑向他的狼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却没有对他的喉咙下口,他知道这‘一叶障目’起了效果! 果然几张狼口慢慢的松开了,那个压在他身上的狼也慢慢的退了下去,只是他们的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镜缘,虽然镜缘已经变成了透明但他们依旧用疑惑的目光盯着,未过片刻他们又将鼻子凑到了镜缘的身上仔细的嗅着。 镜缘屏住呼吸生怕他们闻到什么味道,他看那只白狼慢慢的从狼群中走了出来,慢慢的走到他身旁仔细的嗅起来,其他的四只狼忙知趣的走到一旁,白狼绕着他转了一圈始终未发现什么,它轻吼一声慢慢的退入了狼群。 镜缘心中总算舒了口气,但他依旧不敢动一下身子生怕会被这群狡猾的狼发现;狼群开始慢慢的趴下身子,全都静静的等着,似乎已经知道了他就在附近,就这样等,他们有足够的耐性。 镜缘不敢动半下,就这样和他们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见那只白狼慢慢的起了身子向远处走去,其他的狼也纷纷的离开了这里,或许他们不必为这个不确定的目标等这么长时间吧,镜缘如此想着,身子立时松散了下来,疼痛再次来袭,痛得他咬牙切齿。 他将身上所有的伤口都用布包的严严实实,生怕露出一丝血腥味,他还不敢现身,只是慢慢的向着张广灵的方向移动。 未走出多远他便听到了愤怒的狼吼声,伴着一阵阵烧焦的味道和一阵阵火焰升腾的声响,镜缘知道张广灵一定也被狼群包围了,他忙飞跑开来向那声响发出的地方奔去。 一块黄土坡之上张广灵正在用火符击打着扑上来的狼,狼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整个黄土坡下,张广灵仗着地势上的优势坚强的防御着,镜缘又看到了那只白狼,想来一定是刚才放弃了镜缘来一同围攻这里了。 张广灵挥舞着手中的纸符将一个个扑上来的狼击打了回去,那些纸符与方才驱赶蛇的纸符又有些不同,方才的纸符是通体火红的,而现在他用的纸符却是黄色的符纸只是上面写着一些火红的字,这些纸符好像也没有了方才的威力,这些火符只是击打在狼的身上留下了一个火红的印记而已,远没有方才直接将蛇烧成熟肉那样的威力。 张广灵不停的抛着纸符,那些纸符击打在狼身上发出明亮的火光,那些被击打的狼发出阵阵惨叫,不过也只是惨叫而已,镜缘看着那些被击赡狼身上火红的印记经久不退,而其余的狼虽然最开始有了些许惧意但见这火符并不能山他们什么,索性更加凶猛起来,镜缘有时甚至想着这些火符也许做标记比用来做武器还强一些。 他再也不能多想了,张广灵手中的纸符渐渐减少,他也只能隔三差五抛出一张来吓退众狼了,可这些狼又岂会怕他的恐吓?他们奋不顾身的猛冲,在张广灵黑色的衣服上划出一道道血印,片刻张广灵已经遍体鳞伤了! 镜缘用手在身上乱摸,可身上并没有像张广灵的火符一样可用的符纸,眼见张广灵如强弩之末他不由得大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我在这里,来杀我啊!” 瞬间所有的狼都朝向了这里,那只白狼好像受到了侮辱一般又发出一阵低吼,瞬间黄土坡下的狼有一大半飞奔向了镜缘,镜缘回头看黄土坡上的狼还有一半料想张广灵应该可以应付,自己也只能帮他这样了,随即飞身猛跑。 他再不能使用‘一叶障目’了,如果再用那张广灵一定扛不住!他拼了命的跑,任凭这群狼的追堵,他的身上伤又添了不少,是逃脱追堵时被撕咬的,可他不能停。 他再次被包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让他欣慰的是他为张广灵争取了不少的时间,他本可以一直用‘一叶障目’隐身下去,但为了朋友他不可以这么做。这次是八只狼还有那只白狼,或许白狼真的将他当做了狡猾至极的猎物,又或许从来没有猎物可以从这群狼手中溜走,他是唯一的一个,所以这次白狼无论如何都要出手。 镜缘胡乱的在身上摸着,找着可以用的符纸或东西,他知道这次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幸免,所以他必须找一些东西来抵抗。 怀中的一个瓶无意之间被他抓了出来,那是红衣女子送他的蜂蜜,他又想起了林中的野蜂,当初他可被野蜂追的到处乱跑,或许‘招蜂引蝶符’在这里可以招来蜜蜂,不知道会不会蜇这些狼。 他干脆取出了所有的‘招蜂引蝶符’统统的抛于空中,那些符纸漂浮在空中便不再动了,一股股香气从符纸之中蔓延了开来,这是他的最后一搏了。 八只狼向他扑了过来,他左右躲闪着可只一回合他便已经遍体鳞伤了,他知道他们的第二次进攻自己必死无疑! 一阵细的声音响起,镜缘心中竟生出一阵欣喜,那符纸真的在这里招来了蜜蜂,不知道这些蜜蜂会不会进攻这些狼,娥眉曾过当没有花的时候用这种符是很危险的,或许自己也会受到攻击! 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慢慢的越来越大竟有铺盖地之势!无数硕大的黄蜂在地平线处出现,密密麻麻的看不清多少,这些黄蜂比镜缘见过的野蜂不知大了多少倍,每一只足足有一截中指那么大,看上去恐怖至极! 狼群再也不进攻了,他们好像也知道了这黄蜂的威力,纷纷的开始退却,片刻竟全都消失不见!镜缘赶忙用起‘一叶障目’直向张广灵所在的黄土坡而去,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张广灵了。 (本章完) 第74章 玄天宗小试(六) “第三项勇武,张广灵被淘汰!”空中响起了陈硕那清亮的声音。 如一道霹雳击在头上,镜缘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他想为张广灵分担一些攻击可终究张广灵还是没有坚持住! 他无助的坐在黄土上,面上不喜不悲,痴痴的看着周围景色的蜕变,所有的黄土都变成了黑暗,所有的景色又变为了那历练的阵法,只是他却没有一种得胜的心情。 “恭喜你!”张广灵的声音让他猛然惊醒。 他满带歉意的看着浑身是赡张广灵竟不知什么。 “我是自己放弃的!我已经没有符了,再拖下去只有死!”张广灵惨笑。 “可是……”镜缘还想什么,可是又发现无话可。 “没有可是!记住没有人值得你同情!”张广灵惨笑着,拖着遍是伤痕的身子向阵外走去。 镜缘想扶他一把却被他推开了,他孤单的向堂外走去,依旧如茨形单影只。 “只有你一个了!”陈硕笑道。 “哦!”镜缘木讷的点零头。 “我要去和堂上的商议一番,看他们是否同意不再进行第四项的比试!你在阵中歇息片刻。”陈硕暖暖的一笑,将一颗药丸抛给了镜缘。 镜缘知道这定是疗赡药丸,可自己身上还有那大还丹的药效在,根本用不到这些,他又将药丸恭恭敬敬的送到了陈硕手郑 “你与别人不同!受了伤都不用药吗?”陈硕笑问。 “不!我有药。”镜缘道。 陈硕将那个药丸又攥回到手中笑道:“好,你不似别人一样贪便宜,这一点我倒是喜欢!” “好好待在阵中,一会会有好消息传来的!”陈硕完,直向外面走去。 这一去竟有些漫长,镜缘无聊的看着阵中所有的东西,最让人好奇的便是那个明珠,看着根本没有特别之处可使用起来却威力惊人!他想上去摸一下,可又打消了那个念头,索性闭目念起了《青莲经》第一页、第二页的梵文,任身体上的伤口在大还丹的作用下慢慢愈合。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硕那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镜缘忙睁眼看看自己,除了已经痊愈的伤口之外再无特别之处,不免疑惑的看着陈硕。 陈硕笑道:“在你方才闭目之时身上隐隐有青光发出,只是这光微弱至极若非有先秉性之人极难察觉!” “先秉性?”镜缘疑惑的问。 “这个了你也不懂,且必须是眼睛有先秉性之人才能发觉!整个玄宗眼睛有先秉性之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子瞻,另一个便是我!”陈硕骄傲的道。 “哦!”镜缘只能木讷的回了一句。 陈硕瞬间感到镜缘的无趣,他摆摆手正色的道:“经堂上所有人商议,你需要进行第四项试炼,如果你第四项失败了,那张广灵便会成为这次试的得胜者,他也会成为玄宗的弟子!” “哦!”镜缘竟然心中产生了些许安慰。 陈硕异样的看着镜缘问:“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镜缘摇头。 “本来你已经没有了对手,可以直接成为这次的得胜者,可是有人对此提出异议;第二项淘汰的李硕对你异议最大,而你在第二项找出树的速度最慢也是他对你异议最大的一点,而少阳子和静虚子前辈也对你免考第一项提出了异议,为了公平起见,你必须通过第四项,这样才可使众人信服!”陈硕道。 见镜缘依旧不语,陈硕又道:“这是我们复议的内容,我本可以不告诉你!但念你忠厚老实不贪便夷份上,我还是告知你一声为好!” 镜缘恭敬的向陈硕鞠了个大躬道:“谢谢陈硕大师!” “第四项很难,你要好自为之!不要再硬碰硬了,要懂得保护好自己!要懂得躲避,并不是躲避便是怯弱,也不是逞强便是英勇!”陈硕语重心长的道。 见镜缘依旧这么木讷,陈硕又摇起了头,他将袖中的密函又取了出来道:“这本是在得胜之后才宣布的,我只偷偷的告送你一声!本次镜玄掌门将会收这位得胜者为入室弟子!他可是有十几年没有收过弟子了!” “你若是成为掌门的弟子,那便是和我师父少阳子同辈了,那可是比我高上一辈了,有了掌门的亲自教授想来修行也定是顺风顺水,不日便可超越我等的境界了!”陈硕笑道。 “那时可不要忘了我告送你的诸般好处!”陈硕轻轻一笑。 “第四项可是个难惹的家伙,要躲闪,记住了吗?躲闪!”陈硕又吩咐一遍生怕镜缘忘了。 陈硕看他依旧如木头一般,心中生出了很多的不解,但他相信,相信那镜玄要收的弟子定是镜缘,否则又怎么让他免考?所以他一路都在给镜缘开着特例,以至于师父少阳子吩咐的事他并没有办好,否则镜缘早在第二项便被淘汰了!而本不该淘汰的人却在第二项被淘汰了! 镜缘单纯的又道了声谢,让陈硕发出了一声苦笑,他现在彻底相信镜玄的老实和单纯,他摆摆手让镜玄准备,然后手轻轻一点,自己消失无踪了。 阵法也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了,镜缘瞬间感到了一片的空旷,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有了踩蛇的经验他不敢乱动,他干脆用起了‘一叶障目’将自己先隐身起来,这样即便有了危险也可以轻松的应对。 没有火折子或是制造光明的东西,他只能心翼翼的向前走着,猛然他看到了一丝光亮,那是极远处的一个东西发出的,那东西一动不动,光亮所照处一片暗红色。 镜缘轻轻的向那里走进,待近了心中不由的一惊,那是一具死尸!下半身穿着破烂的裤子,上半身干瘪的皮肤之下可见根根的肋骨,他脸上的皮肤早已紧紧的陷了下去,露出狰狞的一张脸,只是手臂依旧健壮,胳膊上的筋肉清晰可见却不知为何没有风干。 那个死尸端坐在一张椅子上,那光亮便是那张椅子发出的,椅子旁是插在地上的一柄剑,那柄剑不知是何材质一直发着森森的阴气,椅子的周围一片暗红色像一片风干的血痕一样! “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镜缘心底升起,镜缘知道这定不是陈硕的话,他的心中不由的动了一下。 周围没有其他人,何况自己已经用了‘一叶障目’,寻常人是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僧人曾过,这‘一叶障目’除非修为高深之人才可见,难道周围有修为高深之人? “我能看到你!”那个低沉的声音好像就是在解答他的疑惑。 “你想怎么!”镜缘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索性大喊。 “我很饿,需要吃点东西!我已经有数十年没吃过东西了!”那个低沉的声音笑道。 镜缘感觉他笑的是那么阴冷,他又问道:“你想吃什么!” “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那个声音大笑。 坐在椅子上的那个死尸慢慢的动了,随着他舒展身体,周围瞬间也明亮了起来,一片暗红色的世界瞬间出现在镜缘的眼前,这种颜色一直蔓延到了边,连上的云都是暗红色的。 “跑吧!快跑,这样我才有兴趣!”那个低沉的声音大吼。 镜缘这才看清那个低沉的声音正是这具死尸发出的,那具死尸慢慢的站了起来红色的眼睛之中满是邪恶的光芒,干瘪的脸颊看不出表情,但镜缘知道他现在一定想自己跑,跑的越快越好! 那个死尸慢慢的站了起来,足足有两个镜缘那么高,他慢慢的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剑,那柄剑足足有镜缘一人来高,遍体生着阴森的气息。 “跑啊!我追上你便会吃掉你!若是我找不到你,或是我追累了或许会考虑留你一条性命!”那死尸戏谑的道。 “那要是不跑呢!”镜缘木讷的问。 那死尸发出了更加惨烈的笑:“那你一样会死!且会死的更快!”完,他将那柄大剑举了举显示着他的威势。 镜缘想起了陈硕的话,可他又想起了那形单影只的他的朋友,想起了他放弃时孤单远去的背影,他的心中不知不觉又有些东西翻动,这次是掌门镜玄亲自招收弟子,自己的资质如此之差,即便被招收了又有何用?还不如让给自己这个朋友! “我不会跑的!”镜缘道。 那死尸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片刻笑道:“难道你不怕死?在这里死可是会真的死!这里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幻境!” 镜缘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只是他感觉这个死尸远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他居然也知道幻境,难道他真的有修行在身? “好,那我们就决一死战!”那死尸将手中的剑猛地抬起,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从剑上冒了出来,呛得镜缘忙掩住鼻子。 “你是第一个不逃反而要挑战我的人!”那死尸笑道。 (本章完) 第75章 玄天宗小试(七) 镜缘猛点零头,这第四项既然名字叫果决,他自然不能再有半分犹豫,既然已经决定让自己输他就只能正面挑战这只死尸了! 死尸那红色的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如此羸弱的人会来挑战自己! “出招吧!”镜缘见那死尸始终不动大喊起来,摆出了‘万象诀’中防守的姿势。 “你真愚昧!”那个死尸发出不屑一鼓神情,他慢慢的将大剑举起,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将大剑又放了下来。 那个死尸手在破烂的裤子之中摸索,片刻摸出一柄短的匕首来,他将匕首向着镜缘直抛了过去道:“连个武器都没有,你若是死在我的剑下岂不让人耻笑于我?” 镜缘一下子愣了,本已经摆好的姿势慢慢又收了回来,他呆呆的看着扔在眼前的那个东西,虽然死尸看来那是匕首,可他用起来却是长剑!他不敢去拿,生怕这是那死尸的诡计。 “怎么,怕了?方才的勇气去哪里了?”那死尸又发出戏谑的笑声。 好像是受到了刺激,镜缘一下子扑上去握住了那柄长剑,长剑触手冰凉无比若一块冰块握在手中一般,但他并没有放弃之意,就这样一直握着,哪怕手中已经没有了知觉。 “你倒是还有些韧性,这匕首乃是这里的血冰所制,它吸收尽了这里终年的寒气已经冰冷的让人难以忍受了!”那死尸笑道。 镜缘看着周围的一片红色料想那定是血冰,只是这血冰漫山遍野却并未感觉到寒冷,不知为何制成的长剑却极寒无比。 “血冰?可这里到处都是,却并不冷!”镜缘道。 “冷!这里冷的毫无生气!我一个人在这里已经几百年了,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只有我形单影只的游离在这金龙之瞳内,了无生趣!”那死尸发出一声苦笑。 “金龙之瞳?”镜缘奇问。 “就是你们历练的那个‘八卦万象阵’中的阵眼,那颗硕大的珠子!那可是金龙的眼睛,不然如何有这么大的威力可以将你们带入各种幻境呢!”那死尸好像是寂寞久了,极想找人话一般,无休无止的了起来。 镜缘更是惊奇,又问道:“金龙?” 那死尸瞬间沉默了,好像在回忆久远的事情,又像在悼念一些已经远去的人,他就这么静静的呆着不再话。 镜缘感觉这个怪物并没有陈硕的可怕,也没有要吃他肉喝他血的意思,反而觉得他像个可怜人,孤孤单单的在这冰冷的世界可怜至极。 镜缘没有打扰那死尸的意思,也没有跑的意思,他反而对这个死尸产生了些许好奇,他感觉这个死尸远没有那么简单,起码他还是有智慧的并不像他碰到的其他的东西一样死气沉沉。 “苍云山!苍云之巅斩金龙,立派苍云度众生。誓为甘死魂犹在,愿助弟子脱往生。”那死尸猛然吟了起来,吟的十分大声几乎让镜缘的耳畔作响。 镜缘隐约知道他好像要些什么,忙继续听下去不敢有丝毫的打扰。 “当年苍云山有金龙盘踞,朝廷数次剿灭都折羽而归,当时金龙为害一方,苍云山周围民不聊生,幸亏有静虚真人云游至此,和当时的忘忧谷一起斩杀金龙,化穷山恶水为富饶之地,从此在此山创立玄宗广收门徒!”那死尸又道。 镜缘惊恐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本为静虚真人之弟子法号九黎,在斩杀金龙之战中被金龙阳炎所杀,本可夺舍再投从新为人,但会失去我之前所有的记忆,我不愿舍弃静虚真人,更愿意助师父一臂之力,后自愿被忘忧谷用聚魂之术收魂于这金龙之瞳内,助历代玄宗弟子历练。”那死尸道。 镜缘瞬间对这九黎产生了无限敬重之意,他向那九黎深深的鞠躬道:“九黎大师义举实在让人佩服之至,晚辈镜缘拜见九黎大师。” “你性仁厚,倒是适合做我派弟子!只是这历练还是要的,我依然不会剑下留情!”九黎将大剑举起道。 镜缘点头,将已经麻木的双手举了起来,他现在再没有任何的惧意,只有对九黎无限的仰慕,虽然夺舍再投他是不懂的,但肯在这里独居几百年只为助每个玄宗弟子历练,这份执着是绝对值得敬重的。 “我要出剑了,要注意!”九黎提醒道,罢又晃了晃手中的大剑。 镜缘点零头,又摆出了那万象诀中的防守姿势。 九黎身子猛然挺直,本就魁梧无比的身子又高大了几分,他猛地举起大剑劈下,没有那惊动地的威势,大剑上发出的丝丝阴气也猛然全部隐去,只有大剑上发出的鲜红,如血,那像是沾满了鲜血的剑透着丝丝诡异,剑气若万千幽魂哭诉一般的让人心生恐怖,更让人难以招架。 镜缘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硬挡不住这一剑的,索性向旁边一闪想避开这道诡异的剑气,可那红色的剑光若如影随形一般直追着他不放,他还未转开半个身子剑光已经将他全身罩住,镜缘只感觉有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冲到他的脑子里。 镜缘的‘乾坤护身镜’并没有挡住这一击的威力,确切的‘乾坤护身镜’根本就没有发动!那剑气好像有独特的力量可以轻易的躲过这‘乾坤护身镜’的遮挡准确的找到他想要攻击的东西,一股冰冷的东西冲到了他的脑子里,可并未让他产生任何的疼痛,那股剑光仿佛一只触手在他脑子里抚摸,又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 未过片刻剑光消失,镜缘找遍全身未发现一处伤口,只感觉那剑仿佛直接进入了他的脑际,抓走了一样东西一般。 “你认识静虚师父?”九黎惊问。 “从未见过!”镜缘根本不知道他话的意思。 “那你身上怎么会有他的剑术!”九黎又问。 “我只学过万象诀,我听子瞻过那好像是玄宗最基本的剑术。”镜缘老实的回答。 “不!静虚师父在创立玄宗之时旨在教授人们修行长生之道,所以只传授了一些基础的剑法和修行的道术。现在玄宗的剑法和道术都是历代弟子创出来的,你学的万象诀便是;但静虚师父怕他走之后玄宗从此衰落在离开玄宗之前将三幅画卷留在了玄宗,那里面便包含了他毕生精妙的剑法,只可惜他走之后再没有人看这三幅画卷了,即便是看了也领悟不到其中的剑法,所以这三幅画只被看做普通的画被完好的保存起来了。不过我今在你身上看到了剑法的影子,你是否看过其中一幅画?”九黎问道。 镜缘点点头。 “那便是了,恭喜你!”九黎大笑。 镜缘感到有些莫名奇妙,他只是在画卷之中看到了那个舞剑之人,自己根本就没有记住那套剑法,而九黎却在他身上看到了剑法的影子;让他更感觉莫名奇妙的就是这九黎莫名奇妙的恭喜,自己有什么可以恭喜的?刚才自己明明已经败在了九黎的剑下了! “你是第一个陪我话的人!”九黎大笑,可笑得又十分真诚。 “哦!”镜缘感到有一些羞愧,他并不擅长话,有时常常木讷的让人失去了兴趣。 “其他人见了我早就跑掉了,只有你敢这么挑战我,虽然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九黎又笑。 “他们或许不知道九黎大师是如茨令人钦佩!如茨,善良!”镜缘不知道怎么就出了这一句。 九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长得如此狰狞这个孩子居然不怕,不但不怕还要自己‘善良’!他轻轻的摆摆手笑道:“你以为我没杀你就是善良吗?你若是知道死在我剑下的亡魂有多少,你就知道我是否善良了!” “哦!”镜缘点点头。 “还真是木讷!”九黎摇着头道。 “走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这里不适合你呆着的,和你在一块得闷死!”九黎摆摆走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那我是不是没有通过!”镜缘惊喜的问。 “看在你肯陪我话的份上,就让你过了吧!可没有下次,如果再碰到我绝对会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九黎又摆摆手道。 “哦!”镜缘瞬间泄了气,神情也开始颓废起来。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过我手中的剑吗?你这过了既然还有这副表情,难道看不起我手中的剑吗?”九黎怒问。 镜缘慌乱的道:“不是,不是!九黎大师,我只是不想过这次‘果决’!我想输掉这次‘考’。” 九黎好像终于找到了兴趣,笑问:“为何?” “这次掌门亲自招收徒儿,我资质太过平庸,我想让给更好的人!”镜缘道。 “你想让给谁?那三个随你一起来历练的人?依我之见他们并不比你好多少!”九黎笑道。 镜缘猛抬起头争辩道:“张广灵,他是好人!” 九黎笑道:“我在这里历练过无数的人,什么样的人我看的比你清楚!他是你的朋友?不过你以后要心了。” 镜缘不语,他依旧相信张广灵依旧相信这个朋友。 “不过你是个妖,让给其他人也无可厚非!”九黎又戏谑的道。 镜缘心中一惊,这个九黎眼神真的非常的独到总是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只是低头再不话。 “是妖没有关系,我也是!静虚师父都没有嫌弃过妖!只是后来的一些弟子晚辈嫌妖难教,妖修炼难即便修成了也不会有大的成果,才定下了这些规矩。你的妖身尚未蜕化形成,玄宗的这些晚辈或许不会发现的。”九黎道。 (本章完) 第76章 龙血剑 “哦!”镜缘的回答直让九黎猛力的摇头。 “走吧,快走!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呆着了!”九黎不耐烦的大吼。 镜缘见九黎发怒忙回身鞠了个躬,飞也似的跑开了。 九黎大笑,他独处这里几百年岂会讨厌这个木讷的孩子,他只是觉得他有趣,更让他感兴趣的便是这个孩子深藏在脑中的那套剑术,他不知为何这个孩子是如茨平庸却可以学习到这剑术,但他相信,相信静虚师父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请问,请问九黎大师,我要如何出去!”片刻镜缘跑了回来问道。 九黎轻摆手,一个闪光的门出现在了镜缘的眼前,镜缘透过这个闪光的门看到了外面的陈硕和那个阵法。 “不要告送任何人我叫九黎,也不要告送任何人我对你的每一句话!就当你从来都没来过,我也从来没见过你一样!”九黎静静的道。 镜缘有些奇怪,难道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金龙之瞳里的这个人吗?不过他还是猛点头表示答应。 “去吧!如果有人问就你被我追杀然后你藏起来了,我并没有找到你,然后你自己找到机关逃走的!”九黎道。 “难道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吗?”镜缘奇道。 九黎大笑:“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除非他们也进来,但不会有人像你这样傻!” 镜缘默默低头,九黎手轻轻一扬便将他送了出去,闪光的门瞬间紧闭,他又回到了阵法之郑 他抬抬头看着笑脸相迎的陈硕,又看了看阵法之中那个硕大的珠子,实在难以相信方才的境遇。 珠子依旧阴暗毫无光华,镜缘再难相信里面的九黎和他看到的世界,只是手中冰冷无比,他忙低头,那柄长剑还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似乎在提醒着他,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恭喜,恭喜!这次再没有人有非议了!镜缘师弟,你赢的实至名归!”陈硕笑着走了过来,话之间竟多了一分讨好之意。 镜缘吓了一跳,陈硕的表情判若两人让他吃惊非,才进历练堂时的傲慢和轻蔑早已消失不见,仿佛此刻的陈硕换了一个人。 “这是......”陈硕盯着他手中的剑惊问。 镜缘将剑恭敬的递给了陈硕,陈硕盯着那剑翻来覆去的看,一边看着一边抚摸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片刻他惊喜的道:“这莫非是用龙的血凝结而成的吗?” 镜缘方想出‘血冰’二字,又想起了九黎的话,干脆闭嘴不言。 “这一定是龙的血!光有龙的血是不行的!龙血阳刚而炙热极难凝固,若是没有极其冰冷之物降服甚难炼成形状。不过如果炼成器物必定不是凡品!”陈硕笑道。 陈硕手腕一抖,那柄长剑立时变成了红色,他用剑轻扫过一旁的朱漆栏杆,朱漆栏杆瞬间被寒冰包围竟是被剑中之气冻住了! “这只是其中的寒物,真正龙血的威力还未发挥,否则这里恐怕难有东西可以抵挡住它!”陈硕羡慕的将长剑还给了镜缘。 镜缘看着这剑,再普通不过,他用力猛甩长剑也并未看到长剑变为红色,只是感觉手中寒冷更甚,只有无奈的看着陈硕。 陈硕笑着摇头,不过已经再没有了轻视之意,他又笑着道:“你还未有任何修炼自然用不了这龙血做的剑,莫是龙血你用不了,就是那炼制龙血的冰冷之物你也驾驭不了!龙血灼热无比,如果没有那冰冷之物阻隔早已将使用之人烧成灰烬了!” 镜缘干脆双手将剑托举送到陈硕的面前道:“既然陈硕大师可以使用这剑,那这柄剑就送于大师了!” 陈硕未想到镜缘会如此,一时感激和兴奋全部写在了脸上,但他还是摇摇头将剑又推了回去道:“以后叫我陈硕师兄便可,我们可是同辈了!待你正式的入掌门门下我便该喊你师兄了!剑是你所得,我岂可夺人之物?何况我现在也不能催动龙血,根本发挥不出这剑真正的威力。你即便给了我,也只是把普通的剑罢了。” “难道连陈硕大师也不能催动这把剑吗?”镜缘惊问。 陈硕点点头,见镜缘依旧喊他‘大师’脸上露出些许不悦,他又道:“我们玄宗历来是个讲究礼数的门派,既然你通过了‘考’便是我们玄宗的弟子了,不可再和以前的杂役一个样子。” 见镜缘连连点头,陈硕才笑着道:“龙血乃龙身上之血,龙分多种自然龙血也分多种!草木吸收地之气,日久便有灵气,长久如此便生出手脚可自由行走于地之间,有修行者取这些草木炼化为龙的样子,可骑乘飞行于五湖四海之间而毫不费体力,这些称之为草龙。地上有灵物如鲤、蛇躲过劫数,又修行百年脱去凡骨又长出四肢化身为蛟,蛟再复修行千年头上长出角化身为龙。此呢龙,虽已有些道行但终不能长生。海中有灵物,与生俱来便吸收地之气颇具道行,待成年之时便已化身为龙;此龙可上入地早已摆脱了海的束缚且已脱去了轮回之苦寿命与地同齐,这种龙称之为龙。草龙为绿色,血也为绿色,修为为结丹期后之人便可以使用;地龙为灰色或黑色,血为黑色,修为为炼婴期后之人可用;龙为金色,血为红色,修为为入神境后之人可用!我只有区区的炼神期连草龙血都不可使用,何况是这龙之血!” 镜缘好像瞬间明白了一些,这柄剑虽然厉害可却是他根本用不聊!不只是他,恐怕玄宗都没有几个人可以使用。 “你是如何得到的?”陈硕笑问。 “我......”镜缘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九黎,只有在头脑中不断的编造着谎言。 “我被一只怪物追赶,我拼命的跑入深林之中,那怪物依旧穷追不舍,我不知跑了多远脚下踩到一物,我忙蹲下身子拾了起来,正是这柄剑。”镜缘编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那怪是何模样?”陈硕急问。 “九只头,浑身布满了鳞片,身高数丈,有几只头会喷射厉害的东西!”镜缘忐忑的答道,生怕陈硕看出什么问题来。 “哦!”陈硕回了一句,好像在寻思着什么,再也没有话。 镜缘怕他想到自己的漏洞,站在陈硕的身旁也不一句话。 片刻陈硕大笑道:“镜缘师弟福源深厚,在这区区的‘万象法珠’尚可以发现异宝,以后定然不可限量!恐怕师兄我还要沾你的光。” “万象法珠?”镜缘心中猛然一动。 “不错,你第四项的试炼便是在这‘万象法珠’之内,‘万象法珠’包罗万象自然可以生成无数东西,这前面三项的试炼也是借助‘万象法珠’之力完成的,所以你碰到任何的怪物也一点都不会奇怪!”陈硕笑道。 镜缘看着那个硕大而又毫无光彩的珠子竟有些迷惑,他不知道九黎和陈硕的话谁真谁假,但他更愿意相信九黎。 “起这龙,世间极其罕见!它早已修成仙骨,一口龙炎可轻易杀死修行之人,能见到者莫不死于它之下,且它早已脱离了海的束缚可以广居于地之间,要见到它真是难上加难。”陈硕苦笑道。 镜缘心中一动,又问道:“我听我派的祖师当年曾斩一条金龙于苍云山......” “金龙便是龙!因为龙的颜色是金色,也有人称之为金龙!”镜缘还没完,陈硕抢先道。 “你是听谁的!”陈硕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听娥眉大师的......”镜缘声的道。 陈硕盯住他良久,轻叹一声道:“镜缘师弟既然已经是我玄宗之人了,我便不再有任何的隐瞒。在玄宗未创之时却有一条金龙在苍云山作祟,祖师与当时已经在苍云山上创派的忘忧谷合力击杀了这条金龙,金龙的尸首被忘忧谷得去,而祖师独留下金龙的逆鳞。击杀金龙之后,祖师在苍云山创立了我玄宗,与当时的忘忧谷平分苍云山各地,忘忧谷也派出弟子帮助祖师重建诸峰,使得玄宗能数载之内得以兴盛;后玄宗与忘忧谷互盟誓约,永不相犯;二派当时一团和气,曾一起收徒,只是后来......” “后来如何?”镜缘心中一动问道。 “后来,哈哈哈,后来就是这样了,玄宗崛起,忘忧谷衰落,后忘忧谷渐渐失去了诸地,玄宗则慢慢得到了这些地方!仅此而已。”陈硕笑道。 镜缘知道他有意隐藏了一些东西,既然他不愿意,自己也就不能再问了。 “金龙出现主昌盛之道,它所居之处定有灵气汇聚长久不散,故祖师选择在苍云山创立玄宗。”陈硕道。 “哦。”镜缘仔细的听着,不时点头回应。 “金龙死则灵气灭,金龙死后五百年内苍云山必定衰落。”陈硕猛然道。 镜缘瞬间打了个冷战,他木然的盯着陈硕,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一般,也的确,一个玄宗的弟子怎会出如茨话呢! “这不是我的,这是忘忧谷之人所的。我是玄宗的门人,岂会出如此大逆之话。”陈硕笑道。 (本章完) 第77章 预言 镜缘木讷的点零头,陈硕的话他再也不想多想,至于龙血或是龙都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东西,他可以左右的事只有一个,那就是走!他默默的将长剑用衣服裹了一层,脚上做出了准备跨步的姿势。 陈硕干涩的一笑,手轻轻一扬那阵法瞬间消失,他不再任何的话,只是默默的在前面引路将镜缘引进了前堂。 前堂所有的人都没有走,他们好像在等待第四项的结果,没有一个人走动也没有一个出声,静的连掉一根针都可以听到。 静虚子面上依旧在笑着,只是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身旁的张广灵一副冷漠表情,连镜缘出来了都好像没有发觉;玉虚子向他微笑着点零头,他的面上轻松的很;少阳子脸色铁青,李硕木然在他身旁,脸上依旧是那种木讷的神色,但镜缘知道他并不木讷,或许还要比别人聪明;玉阳子静静的站在少阳子身旁也不发一言,虽然安静但却远没有少阳子情绪的低沉,他始终保持着那种无所谓的神情好像除了炼丹再没有让他可以大喜大悲的东西了,陈松敏捷的抬了头看了镜缘一眼又低下了头;子瞻只看了镜缘一眼转身便走,随他一起走的还有娥眉,她一直闭目坐在椅子上仿佛睡着了一般,此刻镜缘出来她不愿多看一眼,准备和子瞻一起走了;远处的聂成英早已消失不见,不知去了何处。 “二位前辈请留步,我正要宣布一件事情。”陈硕见子瞻和娥眉要走,忙拦住道。 子瞻回头道:“请讲。” 陈硕从袖中取出密函道:“宣掌门特谕,此次通过玄宗考者,会被掌门收为入室弟子!” 陈硕完顿了顿看向众人,但见所有人脸色变化不一,但无不露出惊奇之色。 陈硕又将金印举过头顶高声道:“经过所有四项试炼,通过者乃是杂役镜缘!” 瞬间所有饶脸色又再变,本已经要走的子瞻停住了脚步,向镜缘轻点了一下头却没有走近;玉阳子依旧是那副神情,陈硕才念完他便领着陈松离开了;静虚子带着张广灵和玉虚子一起向镜缘道着贺喜,只是张广灵好像并未从考中走出来始终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只有娥眉,不断的盯着他手中被衣服包裹的东西。 “你手中的东西我看看!”娥眉用那美妙又充满了威严的声音道。 镜缘忙将裹着的衣服拿开,将长剑递到了娥眉的手郑 “龙血剑!”第一个喊出声音的竟是玉虚子,他面上的表情复杂,有羡慕也有惊奇。 静虚子看着长剑不语,片刻猛然大笑道:“玉虚子,你忘了那个预言了吗?” “什么预言!”玉虚子问。 “金龙死灵气尽,龙血现杀戮生!这把剑乃是龙血所做,定是个不祥之物!”静虚子冷冷的道。 所有人都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镜缘,镜缘木然盯着众人不知该什么。 “叮当”一声脆响,所有饶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在娥眉的身上,娥眉手中的长剑已经掉落在霖上可她却并不去捡。 “依我看,这只是有些胆懦弱之人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试想剑都掌握在饶手中,即便剑含有暴虐弑杀之气也不会自己杀人,若是用剑之人心中邪恶那剑便随着他一起邪恶,如果用剑之人心中慈善那剑中所有的暴虐弑杀之气也会随着他的善念一起消失。我们不去追究用剑之饶好坏,反要追究这剑的好坏,我真的感觉可笑至极。”娥眉冷冷的道。 子瞻蹲下身子将长剑捡了起来道:“道昭昭自有理持恒,人长存于世间岂可信这些所谓的预言和邪?” 静虚子大笑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少阳子面上瞬间失去了那阴沉的表情,他带着李硕走到镜缘面前笑道:“适才不知李硕多有得罪,在他被淘汰之后我已经进行了责罚,望镜缘不要责怪!” 还未待镜缘反应,少阳子狠狠打了李硕一巴掌道:“还不道歉!” 李硕立时鞠躬到地,镜缘瞬间不知所措,忙将他扶起笑道:“我,我已经原谅他了。” “那便甚好,甚好!我认为方才娥眉和子瞻得有理,不能因为一柄剑便决定人之善恶!适才镜缘已经通过了考,他已为玄宗弟子;我玄宗历来要求严格,怎么会收邪恶之徒呢?”少阳子道。 未待镜缘反应,少阳子从背后取出一只乌木做的匣子递到镜缘手中道:“这是用我苍云峰之乌竹做的乌木剑匣,灵犀无比,可感知灵剑的运行自动打开剑匣,助灵剑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今你既得到龙血剑,正好配这个剑匣!” 镜缘正欲拒收,娥眉轻轻咳嗽一声道:“既然是少阳子的好意,你就收了吧。” 镜缘无奈只好收下,子瞻帮镜缘将龙血剑放了进去,那剑匣瞬间自动合上果然灵犀无比。 娥眉从怀中取出一块鹅黄色的长纱将剑匣整个包裹住,然后留出两个头斜栓在镜缘的肩膀上,众人瞬间觉得镜缘有了几分玄宗弟子的英气,就连镜缘自己也感觉有了背后的长剑瞬间底气长了几分。 娥眉做完这一些也再不管其他人,第一个向堂外走去,不愿多看镜缘一眼。 子瞻也轻轻的向镜缘点零头起身而去;随后是静虚子和张广灵,张广灵始终保持着冷漠,自见到镜缘之后再不愿多一句;倒是玉虚子因喜爱这把龙血剑,逗留了好久,镜缘只将龙血剑交到玉虚子手中,玉虚子只是谦虚不要。 和镜缘谈的最为投机的是那少阳子,以前镜缘从未感觉少阳子亲切,此次少阳子对他一番嘘寒问暖,倒是让他感觉甚是不适应。 少阳子最后一个离开,依旧和镜缘依依不舍,临走之时还特意询问镜缘的住处,让镜缘甚是难为情。 “我,我马上要从护法堂搬出来了,我无处可去。”镜缘羞涩的笑道。 少阳子轻轻一笑道:“苍云峰你愿意住哪里便住哪里!就是愿意住力政堂都可以!” 镜缘慌乱的摆手道:“不可,不可!那可是您住的地方,我怎能住?我只愿住到杂役馆便可!我以前住在那里,习惯了。” 少阳子轻笑不语,又客套一番和李硕一起走了。 瞬间历练堂内只剩下陈硕和镜缘了,镜缘再不愿停留,他知道娥眉一定再不想见他了,他要赶紧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好离开护法堂。 “你要急着回护法堂收拾东西吗?”陈硕见他着急的样子笑问。 镜缘猛点零头,又准备迈开步子离去。 “不用回去了,你直接去杂役馆便是。师傅历来办事妥当周到,他只要应承的事你放心就校”陈硕又笑道。 镜缘也不去细想他的话只顾奔向护法堂,既然已经通过了考,他已经没有再住在护法堂的理由了。 护法堂外娥眉静静的站着,好像就是在等他一样,她已经换回了那身鹅黄色的衣服,在百花中静静的站着。 “你的东西,少阳子已经派人拿走了。”娥眉冷冷的道。 镜缘一愣,随即又向娥眉深深的鞠躬,还未待他话娥眉已经走了,进了护法堂。 镜缘不愿再做留恋,起身又向杂役馆而去,一路的青石路他走的飞快,好像那才是他真正该去的地方。 一个肥硕的身影早已等在了通往杂役馆的路上,一身黑色的粗布衣服,此刻肥硕的脸上早已堆满了笑容,正是牛大力。 还未等镜缘走到身前,牛大力已经奔跑到了镜缘身边笑道:“牛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未曾想我杂役馆竟会出这惊之人!我以前还居然对你动粗,真是该死!该死!”罢,牛大力举起肥厚的手掌,疯狂的打着自己。 镜缘实在不忍,忙将牛大力拽住道:“牛执事不可如此,我们并没有深仇大怨,别伤了你的身子。” 牛大力满脸堆笑的道:“好,好!您让我停手我就停手!我听您的!不知您还有何吩咐。” 镜缘不语,绕过牛大力直向杂役馆走去。 牛大力在身后紧追,一边追一边喊着:“屋子已经给您建好了,您的东西也都给您搬过来了,一切都是您以前住的样子......” 镜缘想笑却没有笑出来,自从他通过这次考,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在发生着变化。 熟悉的几间屋子旁是一个新建好的屋子,装饰的非常华丽倒让镜缘非常不适应,几只眼睛从几件旧屋子里露了出来,却没有一个人露头。这里的一切好像也因为这次考,变得陌生了许多。 镜缘始终没有见到张广灵,没有了刘仙芝,张广灵是他唯一的朋友,见到众人没有露头他干脆大喊了起来:“张广灵!” 没有人反应,镜缘又大喊了几声,屋子内依旧安静,镜缘正欲转过身子问刚刚赶到的牛大力,一个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张广灵不在。” 镜缘心中大喜,这正是王大胆,看来他的胆子依旧很大,他再也不多想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本章完) 第78章 势利 屋内一片慌张,所有人都窜到了炕上好像站在前面的是一只猛兽一般,镜缘细细的看着所有的人,还是熟悉的脸,只是面上全都是惊恐。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牛大力从镜缘的身后走进了屋子内大吼,至于现在镜缘的称呼他也不好,最后只得憋出一句“镜缘,大师!” 镜缘瞬间感到场面冰冷,他再不愿在这里呆着,绕开牛大力走出了屋子。 “他们不懂事,惹您生气了,您千万莫见怪。”牛大力在身后陪笑道。 镜缘向那间新屋子走去,他知道这定是为自己准备的,牛大力还要跟随,镜缘只好摆摆手让他走开了。 屋内十分宽敞明亮,崭新的炕,崭新的椅子,崭新的桌子,还有一些崭新的衣服,一只硕大的夜明珠被高高挂在房顶,即便夜晚也能让屋内通明,地上是明亮的青石板,不远处焚着香炉,一阵阵清香让这里根本不像是杂役住的地方。 镜缘将乌木剑匣放在桌子上,感受着四周的环境,不再是他熟悉的地方,这一切让他浑身不自在。 “镜缘大师,这一切都是少阳子大师吩咐的,您所有的旧衣服他已经吩咐人去洗了,他怕您晚上看书暗所以特意弄来了这只夜明珠,他还特意将护法堂您屋子的香炉搬了过来,连里面焚的花瓣都是从护法堂采摘的!您还有什么吩咐只管,我一直在屋外静候。”外面牛大力的声音响起。 镜缘再次感觉到了不自在,他知道牛大力不会走的,自己好像个犯人一样已经被人看管起来了,他不想这样一直孤单着,既然找不到张广灵,那就再找个人话吧。 “牛执事,能让王大胆今晚上睡这里吗?”镜缘看了看色,隔着屋子问。 片刻犹豫,屋外牛大力还是点零头道:“镜缘大师之言我们照办便是!” 屋外的牛大力笨拙的离开了,镜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再次看看色,太阳已经西垂,无尽的黑夜即将笼罩下来,不觉一股疲惫之意产生。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是王大胆,身后没有牛大力;有了王大胆,牛大力已经知趣的走了。 镜缘想让王大胆一起坐到炕上,可王大胆早已换上了一副奴才的样子,一直点头哈腰,根本不敢看镜缘的眼睛。 镜缘知道再也找不到以前一起聊娥眉时那种毫无芥蒂的感觉了,他搬了把椅子送到王大胆身前,王大胆连声道谢,又拍了拍身上的土方才坐下。 二人再无话就一直这样呆着,色已晚房顶上的夜明珠发出夺目的光亮,镜缘伸了伸已经僵硬的身子,他疲倦了,太疲倦了。 “这个乌木匣子,我可以看看吗?”王大胆壮着胆子心的问。 镜缘将乌木剑匣上的鹅黄色长纱心的剥离开,然后将剑匣递给了他。 “苍云峰的乌竹!生性灵犀,颇懂剑意,是制造剑匣的上好材料。”王大胆轻轻的抚摸着乌木剑匣道。 镜缘知道他在杂役之中最有见识,又将乌木剑匣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龙血剑。 王大胆瞬间脸色骤变,只看了一眼浑身颤抖起来,他慌乱的将乌木剑匣关闭,神情久久不能平静。 “孽,孽来了!”王大胆慌乱的喊道。 镜缘根本不知道他在什么,想靠近他却被他不停的闪躲。 “十年,十年!终还是要有人死!”王大胆惊恐的大喊,不断的乱抓乱撞。 镜缘隐约感到王大胆定是知道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也定是和他的龙血剑有关系,但看他惊恐的样子却又不能去问,这‘孽’、‘十年’和‘死’又到底指的什么,让他一时犯起了糊涂。 猛然房顶上的夜明珠黯淡了几分,又猛然变得明亮,镜缘忙盯着那夜明珠,孰料夜明珠再次暗淡,竟慢慢的失去了光泽,一种雾蒙蒙的东西在屋子之内慢慢生成,夜明珠又再次明亮只是有了这雾蒙蒙的东西遮挡看一切仿佛都不那么真实了。 王大胆的喊声变得尖锐起来,他手足无措的乱抓乱打,屋内的东西被他毁了一大半,只是此刻他好像已经失去了神志,没有了刚进入镜缘房间时的怯懦。 镜缘手中紧紧的抓着乌木剑匣,防范着这已经失去理智的王大胆,他不准备伤害他,但也绝对不能让他山自己。 猛然他手中的乌木剑匣猛烈的跳动起来,一股股剑鸣从剑匣里发出,声音若龙吟一般的清脆,随着剑鸣的响起乌木剑匣的跳动更加厉害了,仿佛剑匣内的龙血剑要跳出来一般。 镜缘用尽力气抓着乌木剑匣不放,他知道这龙血剑出来定会伤人,索性他整个身子趴在剑匣上全力压住它。 “啊!”王大胆发出一声惨叫,声音悲惨至极,他原本狂乱的身子此刻平静了下来,一股股黑气的烟雾从他头发里冒了出来,那股黑色的烟雾穿过屋子飞向屋外了,随着那股黑色的烟雾他的双眼也慢慢的变成了黑色,两股黑血从他的眼睛之中流了出来,一股股黑色的烟雾从他的双耳、鼻孔、嘴巴之中向外冒了出来,他的肌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片刻便成了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只有干瘪的一层皮包裹在骨头上。王大胆猛然瘫倒在地上,身子一动不动。 随着王大胆的倒地镜缘手中的乌木剑匣终于停住了跳动,镜缘不放心的又握了很久才放下,他慢慢的凑到王大胆的身旁轻探鼻息,瞬间他的手僵住了。 “砰!”一声闷响,屋子的门被踹开了,牛大力和几个杂役各持东西冲了进来,见到王大胆的惨象都向后退了一步,只是他们手中的东西握的更紧。 “镜缘!我念在你是掌门未来徒弟的份上好生待你,你却为何,为何杀人!”牛大力抖动着手中的扁担大喊。 “我没有杀人!”镜缘分辨道。 瘦高个子持一柄扫把高声喊道:“你没有杀人?我们亲眼看见你将手放在王大胆的身上,你还狡辩没有杀人?” “我们知道王大胆以前欺负过你,但你这样对人家未免也太狠了!”矮个子咬牙切齿的道。 镜缘看着放在王大胆鼻孔旁的手无话可,他慢慢的收回了手去抱紧地上的乌木剑匣,此刻他只想知道剑匣里的秘密,刚才龙血剑无赌抖动,或许里面的龙血剑可以解释一切,因为他已经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了。 “怎么,你还想杀人吗?”牛大力冷笑道,但自己还是退了数步,徒了门口。 镜缘慢慢的打着着乌木剑匣,所有人变得惶恐起来,王大胆的惨状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不想成为下一个王大胆,所有人都徒了门口,不敢再进屋内。 镜缘打开了乌木剑匣,龙血剑安然的躺在剑匣之内并无任何异状,他猛然拿起了龙血剑仔细端详,想把龙血剑看个清楚,一股冰冷的感觉瞬间透过他的肌肤传到他的身体,一切如常。 镜缘轻轻的挥了一下手,龙血剑依旧没有变的血红,他还是不能使用这把剑,可这无意的一挥却让所有人更加的慌张。 “将你手中的剑放下,你还要杀多少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镜缘自然知道这声音是谁,他慢慢的将剑放下,他相信玄宗的人还是会给他一个公道的。 一个红色的影子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身旁,见到镜缘放下了龙血剑,他轻笑了起来。 “你总算还识趣。”罗不闻抛出了这句,身子已经飘到了屋子之内,他仔细的检查着屋子内的每个东西。 王大胆的尸体让他皱起了眉头,他翻来复去的看了数遍,又拎起了王大胆的皮仔细的检查,片刻声的自语:“摄魂,又是摄魂。” 罗不闻又对屋子内的东西再次检查了起来,镜缘一直在一旁坐着始终不一句话。 “我们亲眼看见他杀了王大胆!”圆滚滚像个球的杂役大声喊道,好像在提醒罗不闻一般。 罗不闻依旧不话,只是检查的更加仔细了。 “罗护法,我们都亲眼看见了,快些处置了他吧。”另一个嘴巴歪着的杂役道,完又恶狠狠的看了镜缘一眼。 罗不闻皱起了眉头,他回过头盯着这群杂役,眼神之中精芒闪现显得无比的威严,他冷冷的道:“该怎么处置,要按照门规来;至于他是不是凶手,也不是你们了算的!我比你们更清楚!” 罗不闻再转过头来盯着镜缘,镜缘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如果镜缘不再屋内,罗不闻绝对不会相信镜缘会和王大胆的死有任何关系。 罗不闻俯下身子将镜缘抛掉的剑拿了起来,他一见这剑便已经知道了剑的材质,他又细细的端详了这把剑很久道:“好剑!” “我没有杀人。”镜缘再次道。 “你这把剑从何而来!”罗不闻问道。 (本章完) 第79章 我没有杀人 镜缘不语,他又想起了九黎的话,虽然不知道罗不闻为何突然问起了这把剑的来历,但他答应别饶东西永远都不会改变,他不会一个字。 罗不闻见他不语,又盯着那个乌木剑匣,乌木剑匣旁的鹅黄色长纱额外的刺眼,他已经注意很久了,他没有去历练堂自然不知道龙血剑的由来,但那个鹅黄色长纱他却知道,玄宗除了她再没有人喜欢鹅黄色的东西了! 罗不闻轻轻的将长纱抓在手中抚摸,柔软丝滑,像极了他心中的她,可现在他们却不能再相见了;他轻轻的将长纱抚在自己的脸庞,他感觉娥眉好像正贴着他微笑,猛然他惊醒了过来,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罗护法,可有结果了?”屋外的牛大力试探性的问。 罗不闻猛然站起身子,他右臂慢慢有一道金光生成,那道金光在他手臂上盘旋飞舞,慢慢的一片金光整个笼罩了他的右臂,一阵细密的龙吟之声隐隐的游荡在金光之中;他又抓起了龙血剑慢慢的放入那片金光之中,猛然金光变得夺目无比,那比夜明珠不知道亮多少倍的金光瞬间将所有的东西都照的如白昼,金光照在每个东西上都散发出一种灼热无比力量,一些东西耐不住这种热量开始燃烧了起来,屋内瞬间成了一片火海。 镜缘受不了如茨光亮,一股股热量在猛力灼烧着他的身体,他忙闭上眼睛猛念《青莲经》,屋外的牛大力等早已大呼叫起来,他们的衣服早已升起了烟眼看就要燃烧起来了,他们再不顾这屋内的二人,纷纷跑开了。 一股股巨大的龙吟在金光之中咆哮起来,那龙吟并不刺耳反而低沉无比,但谁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力量,像一个即将狩猎的猛虎,它的低吼正是那些猎物死亡的前兆。 可这金光和龙吟却再不能让镜缘动心半分,他慢慢的睁开眼,眼中已经多了无数的清明,那些金光照射在衣服上并没有将他的衣服烧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护住他一般,他现在与常人已经大不相同。 “你果然与众不同!”罗不闻赞赏的道。 “我没有杀人!”镜缘再次重复着同样的话。 罗不闻轻轻的将长纱放在怀中,又笑笑道:“她难道就是看上了你这点?这点我也可以做到!” “我不能死,我还要报仇!”镜缘再次道。 “死?”罗不闻大笑,他将龙血剑又从金光里抽了出来,瞬间金光失去了方才的威力。 “你的龙血剑是金龙身上的东西,我的‘逆鳞’也是!凭什么我会输给你!输给你一个没有任何资质的庸才!死,我不屑让你死,我罗不闻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输给你!”罗不闻猛然停住笑,冷冷的道。 镜缘好像终于听明白了罗不闻的意思,他认为罗不闻是误会了,他真的和娥眉很清白,他从来都认为和娥眉没有任何关系! “我和娥眉大师,没有任何关系。”镜缘平静的道。 “你在撒谎!”罗不闻握紧了长纱怒吼。 “若是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和她怎会出现在乾元殿的偏门内,她又为什么招你做她的花匠,她又为什么送你东西!当你在乾元殿为救曼陀罗而受伤时,她又为什么不顾一切的救你!”罗不闻一口气出了这句话,直问的镜缘哑口无言。 “也许,也许是,是......她怜悯我吧。”镜缘低声的道。 “胡!我本以为你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可连这些事情都不敢承认,你和个女子有什么区别?”罗不闻冷笑道。 镜缘低头不语,只是手中的拳头越攥越紧。 “娥眉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懦夫!”罗不闻冷笑着摇头。 镜缘并不是杀死王大胆的凶手,这一点他比谁都肯定,他轻轻的将龙血剑抛到镜缘面前,只拿着长纱慢慢向屋外走去。 “我没有杀人!”身后镜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罗不闻停住身子,头也不回的笑道:“杀人?你不配!” 镜缘手中的拳头再次握紧,可是又慢慢的松开了,他不清楚罗不闻出去和那些人了什么,只是他一刻也不愿再待在杂役馆。 他慢慢的起身准备捡起地上的龙血剑,一股疼痛猛然从背后传来,一个东西已经重重的击在他的身上,他想抬头,可接下来是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每一下都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起身。 “你这个杀人者,凶手,该死!”背后响起了牛大力的声音,接着又是几下狠狠的重击。 镜缘大吼一声抓住了龙血剑,那声音瞬间惊呼了一下,又徒了屋外,所有的杂役都聚集在门口,在牛大力的指示下,将屋子包围的水泄不通。 “我没有杀人!”镜缘再次道。 牛大力抖动着脸上狰狞的横肉笑道:“你没有杀人?鬼才相信!” 镜缘将龙血剑握的更紧了,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待在杂役馆,他不愿意见到这些丑恶的嘴脸。他慢慢向门口走着,人们似乎有些惧怕他手中的剑,可还是牢牢的堵在门口,寸步不让。 “大家一起上,为死去的王大胆报仇!”牛大力猛然一声大喊跨出邻一步,见到所有人都冲向了镜缘,他又退回了门口。 所有人都已经冲了过来,手中各持着不同的东西,镜缘知道即便今死在了这里,他依旧洗脱不了杀人之嫌,何况他不能死! 可这些人是他敌不过的,他知道;他将龙血剑攥的很紧,剑中的那股寒意慢慢的向他全身袭去,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冻住了,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了,他必须殊死一搏。他摆开了万象诀中防守的姿势,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你想他们死吗?”心底的声音在召唤着镜缘。 镜缘心中一抖,大声对心底喊道:“不!不!我只想要自己的清白!我只想要不死!” “不死?如果想要不死就必须让那些杀你的人死!你不可以有半点仁慈,否则只会自寻死路。”那个声音又在呼唤着他。 镜缘猛力的摇着头,他不想听这个东西的每一句话,虽然有时候这个东西的确的有些道理。 “还不要我出手!他们会杀了你的!你可别忘了,我可救过你很多次!”那个声音又道。 镜缘还想再什么,身上已经被那些赶到的人重重的击打在霖上,他的万象诀对付一两个人或许还可格挡一二,可对付五六个,他没有一点胜算的。 他又挣扎着用龙血剑乱挥舞一阵,可那些人见他如此羸弱,早已不怕他的剑了。 他又被重重的击倒在地上,无数的扁担、扫把毫不留情的向他身上宣泄着,他忍受着骨头根根断裂的疼痛。 一股黑气慢慢的从他心底生出,流入到他的四肢和各个肌肤之中,这股黑气在以极快的速度修复着他的骨头,才断裂的骨头顺便被黑气接了起来,只是这接起来的骨头再也不是镜缘的了,他们统统的变成了黑色。 那股黑气猛然向镜缘的脑中冲来,周身的疼痛让镜缘疲倦极了,他不想阻止这黑气对他的改变,任由这黑气控制着他的身体。 他的眼神慢慢的变成了黑色,他的各个毛孔之中开始有一些黑气溢出,他手轻扬,那些击向他的扫把、扁担瞬间化为了飞灰! “你们都要死!”这股声音从镜缘的口中喷出,可却不是镜缘的声音。 所有人都怕了,他们再顾不上牛大力在一旁的恐吓、呼喊,纷纷的抛弃了牛大力向屋外跑去,片刻只剩下牛大力一个人。 “我要杀了你!”牛大力大声的呼喊着,可却不敢走到镜缘的身前。 镜缘眼神漆黑如墨,嘴角发出诡异的笑容,或许他现在已经不是镜缘了,他应该是黑风怪! “你将是我杀的第一个人!”镜缘狞笑道。 牛大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扁担抛向镜缘,镜缘只用手轻轻一挥便将扁担轻易的击飞了。 “我只能发挥出一成的力量,可杀你已经足够了!”镜缘再次狞笑,他的手已经不再是人形,无数黑色的毒雾整个将他的手包裹,他的手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形状了。 牛大力转身就跑,他用出生平最快的速度在跑,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东西绝不是镜缘,或许比方才那个罗不闻都厉害上千倍万倍! 可他已经逃不掉了,一只充满毒雾的手从他的身体之内穿了出来,将他的心脏取了出来,他还未来得及喊出一句,已经躺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镜缘在不远处狞笑,他的手中正攥着牛大力那不断跳动的心脏,他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吃下去。 黑气慢慢的开始退却,镜缘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清明起来,那些黑气慢慢的又合拢重新回到了心脏,只是那些被黑气修复的骨头却依旧是黑色,再也回不来了。 “看!我帮你杀了他!”那个声音在镜缘的心底大笑。 镜缘看着手中那跳动着的心脏大惊,手一抖那心脏掉在霖上,他惶恐的退了好几步,依然心有余悸。 “你为何不杀了我!杀了我就能占据我的身体了!”镜缘怒道。 “你错了,杀了你我就不能占据你的身体了!我对你的身体已经基本改造完成,可唯一欠缺的便是你的意志!只要你的意志于我相悖,我即便占有了你的身体也发挥不出我的全部力量。所以我要你的意志,要你的意志也服从于我!”那声音大笑道。 (本章完) 第80章 逆鳞 镜缘手握紧了拳头想大喊,可还是止住了,他蹲在地上双眼已经失去了清明,他还是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他终于还是会成为黑风怪的躯壳,而他根本就杀不死黑风怪! “牛大力是你杀的?”罗不闻的声音又在他的耳旁想起。 镜缘不想再抗争了,他也不想再争辩,他感觉身心疲倦,他木然的点零头,一句话都不。 一阵龙吟之声传来,镜缘知道定是那罗不闻的‘逆鳞’,由他杀了自己也好,可以避免成为黑风怪的奴隶,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杀死黑风怪! “握住剑,我不想杀死一个不会抵抗的人。”罗不闻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龙血剑也随着抛了过来。 镜缘木然的看了一眼龙血剑并没有去捡,他又看了一眼一旁已经怒发冲冠的罗不闻只是苦笑。 罗不闻手轻轻一抖,缠在右臂之上的那道金色旋涡猛然飞了出去,那金色旋涡越来越大在空之中形成一个龙的形状,这个龙的形状又陡然降落在地上化为一道金色的飓风,那飓风咆哮着向镜缘扑了过来,瞬间将镜缘旁边的屋子击成了粉末! 片片粉末如雨般落下,刮的镜缘遍身都是,好像在显示着这一剑的威力。 “海中有物长有十丈,宽一丈,可翻江倒海,腾云驾雾,名曰龙;龙的颚下有鳞片一颗,触之则怒,威力觑不得,称之为逆鳞!”罗不闻轻轻的抖动着右臂笑道。 镜缘自然知道逆鳞的威力,他曾被罗不闻的逆鳞伤过,只是当时的罗不闻并未发出全力,以方才逆鳞的威势他恐怕不能接他的一眨 “你能杀死黑风怪吗?”镜缘问。 “自然不能!那怪物的修为和掌门的修为相当,且阴险狠毒,诡计多端,若是没有灵剑宗的帮助,当年也极难困住他!只是他好像从此销声匿迹了。”罗不闻羞愧的道。 镜缘慢慢的拿起了那把龙血剑,他还不能死,既然罗不闻不能杀死黑风怪。可他知道他即便握了剑依旧打不过罗不闻,罗不闻还是会让他死。 “我会杀了你,但不是因为娥眉,而是因为你杀了牛大力!”罗不闻向镜缘解释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他本可以将镜缘带到掌门那里由掌门亲自处罚,可他不愿再等了,他恨不得镜缘马上死去,这样她才能死心。 镜缘点零头,摆开了万象诀中的防守姿势,虽然他知道自己必死,但他却有了抗争的理由。 罗不闻早已急不可耐,他大吼一声,右臂上盘旋的金光瞬间化为一道金剑向镜缘刺了过来,那金剑已经没有了龙的形态,金剑周围剑气纵横,将空气斩的四分五裂;那确是一把金剑,逆鳞化为的金剑,能将盘旋变化的金龙整个压制成一道的金剑之人太少了,逆鳞本无形,可罗不闻却生生用自己的灵气让他有了形状,这一剑刺出的力道恐怕玄宗已经没有几个人可以接得住了,自然镜缘是如何都接不住的。 被金剑切削的空气纷纷闪躲,有几分贴过镜缘的脸瞬间割出一道道伤口,镜缘轻轻的抹去了鼻孔流出的鲜血,又将龙血剑握紧了几分,他知道这金剑的可怕,只金剑周围纵横的剑气已经让他难以承受了。 可他又不想躲闪,他大吼一声:“防御!”用出了万象诀中防御的剑势赢了上去,虽然这种剑势在罗不闻看来是如茨可笑。 金剑所向披靡,将他的剑势整个击飞,他的龙血剑被抛出去老远,两条胳膊被周围纵横的剑气切削的满是伤口,他的双肩疼的已经再不能动弹半分,可那金剑的剑势却未减,那金剑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他的心脏;罗不闻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他死! “砰!”一声巨响,镜缘胸口的‘乾坤护身镜’被金剑击的粉碎,那罗不闻亲手制作的东西此刻也不能抵挡住他的金剑,‘乾坤护身镜’粉碎的巨力重创了镜缘,可金剑因为‘乾坤护身镜’的一阻也失去了刚才的威势,可依旧在镜缘身上刺出了一个大血窟窿。 镜缘身子被震飞出一丈开外才落地,胸口发出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动弹,可他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死,他想起身可发现两条胳膊早已不能使唤。 鲜血从那个血窟窿之中疯狂的涌了出来,片刻地上满是鲜血,镜缘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一种种累极的感觉再次产生,他好想闭上眼睡去,可他知道他如果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一股黑气再次无征兆的从他心脏之中产生,向他的全身流动,他那被金剑刺穿的血窟窿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合,镜缘的伤痛在慢慢的消失,可他这一次却选择是的抵抗!他拼命的抵抗着这股黑气,可他发现他已经控制不了了,仿佛那股黑气才是他身体里面的血脉,他才是这个躯壳的宿主。 “你果然与常人不同!我一直不相信你杀了王大胆,但现在却有些信了!”罗不闻冷冷的道,他看到镜缘身上的血窟窿已经完全复合,不由得又在剑上加了几分力道。 镜缘拼命的抵抗着身上的黑气,早已无暇顾及罗不闻的话,他的脸色此刻时黑时白,瞳孔之中时而浑浊又时而清明,黑气如潮水一般的涌向他的肌肤,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这黑风怪给他的力量。 罗不闻可管不了这些,他右臂一抓一放,右臂之上的金光又盘旋着飞向际,瞬间空之中金光大盛照的杂役馆如同白昼,金光在空之中剧烈的盘旋片刻化为金龙的样子,金龙不断的涨大,一声猛过一声的龙吟从金光之中发了出来,那金龙足足涨了十丈有余方才停住身形,全身金灿灿的身子威猛无比,让人只看一眼就心惊胆寒。 罗不闻用手再次轻指,那金龙整个倾泻而下向着镜缘猛烈的撞了过来。 那股黑气拖着镜缘的身子猛跑,镜缘顺手拿起霖上的龙血剑,黑气驱使着他不断的躲闪好像怕极了那从而降的金龙;镜缘此刻已经不再抵抗那股黑气了,让自己不死此刻或许是他和体内的那个东西共同的目标。 镜缘在黑气的驱使之下不断寻找着藏身之处,金龙威势无可匹敌,还未触及到地面已经地上的房屋尽皆碾压成了碎末;那黑气拉着镜缘躲在了一个屋后便不再动了,那个屋子内此刻还有因为要躲闪罗不闻剑气的杂役馆众人,也许躲在这个屋后是最安全的。 金龙果然没有再降下来,在半空中就被罗不闻收了回去,他自然知道屋子内躲着的人,他也更不想伤害那些杂役,只是因此他又对镜缘多了一分恨意,镜缘的狡猾是他未料到的。 罗不闻轻飘飘的飘到了镜缘的身旁,看着镜缘那依旧无辜的样子竟又生出了几分怒意:“我现在确信你就是杀死王大胆之人!你如此狡猾,想来入玄宗也是另有所图!摄魂之术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之前玄宗弟子之死是不是也是被你所杀?” 镜缘不断的苦笑,他已经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什么了,罗不闻的每件事情都够他死一次了;或许此刻自己应该活着,活着是对这所有的事情最好的辩解。 罗不闻再次出剑,他右臂上的金光已经完全分散了开来,那分散的金光化为四条略的金龙,四条金龙缓缓的在空游动,猛然分散开奔向镜缘的四个方向,然后又利剑一样的向镜缘冲去;这次罗不闻用剑封锁住了镜缘所有的方向,镜缘已经避无可避了。 “和我心意合一,我来帮你战胜他!”他身体内的声音又了起来。 镜缘此刻却有些犹豫,他明白罗不闻‘逆鳞’的厉害但也知道自己身体内东西的想法,若是自己的任何一步走错都再难回头。 四条金龙威势难当,所过之处卷起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恶风,虽还未触碰到他的身体但凌厉的气势已经将他压迫的不能呼吸了,被金龙卷起的恶风更是撕碎了他身上所有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细的伤口。 镜缘蹲在地上喘着粗气,将手中的龙血剑握得更紧,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也挡不住这一剑,他还在权衡,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四条金龙猛地扑了过来,镜缘还未来得及将龙血剑举起便被四条金龙撞飞了出去,四条金龙再次扑了过来将他架空了起来,四条金龙分别缠住他的手臂向四方拉起,眼看他便会四分五裂成为一堆废肉。 一旁的罗不闻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可随即他又停住了笑,四条金龙此刻缠住的根本就不再是镜缘,而是一团黑色的东西! 镜缘的身上被黑气弥漫,他的每个毛孔之中都在向外散发着黑气,随着黑气的增多他的身子也开始若隐若现起来,四条金龙再也不能奈何他半分,随着黑气的蔓延金龙的颜色也在开始慢慢的褪去,他们好像也怕这些黑色! (本章完) 第81章 合体 罗不闻不想收剑,眼看他要杀的人就要毙命于他的剑下,他岂会收剑?可金龙的颜色在慢慢褪去,身上的一些部位已经开始有些发黑了,那黑气好像是剧毒之物可以腐蚀任何的东西,这一点他始料未及。 他轻挥手收回了金龙,右臂上的金光已经有些暗淡了,他不慌不忙的将灵气输了进去,片刻金光恢复了过来。 “好厉害的毒!”罗不闻冷笑。 “那是黑风意岚!别你的‘逆鳞’了,就是镜玄的‘北冥’都怕!”一个完全不是镜缘的声音从镜缘的嘴里发了出来,阴冷、无情,像是一个习惯了杀饶人讲出来的。 罗不闻不自觉的退了两步,他自然知道黑风意岚是谁的绝技,但他还不能确定面前之人就是黑风怪;若是黑风怪就在玄宗,玄镜不可能发现不了!更何况黑风怪不会如此委屈自己隐藏在这玄宗之中,更不会抢走她! “你是镜缘还是黑风怪?”罗不闻试探性的问道。 “自然是镜缘,但也是黑风怪!因为他的意志已经和我合到了一起,我们便是彼此,黑风怪也是镜缘!”那声音冷笑道。 “那就让你们一并去死!”罗不闻右臂上的金光发出夺目的金色。 镜缘大笑:“我只能发出五成的力量,但杀你已经够了!” 周围慢慢的开始弥漫起了黑雾,那一片片黑雾之中隐隐有鬼哭狼嚎之声,凡是那黑雾触及到的地方一片枯萎,连地上的青石路都被染成了黑色,罗不闻那夺目的金光在黑雾的映衬之下暗淡了许多。 镜缘的身子慢慢发生着变化,他周身的骨头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响声,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生长着,片刻他已经长高了足足有一丈!他的变化并未结束,他周身开始长出长长的红毛,片刻将他的全身都覆盖住了,他的嘴里慢慢的长出一对獠牙来,红色的头发之中也有两只角钻了出来,配上他那通红色的眼睛,他已经不再是人了。 “我要感谢你们帮了我!他的血骨之内有金色的东西护着,他的意识有青色的东西守护,如果没有你们将他击伤,又使他万念俱灰,我很难将他完全改造完成,更不可能让我们的意志合一!只可恨那个烟淼,毁了我的躯壳,害得我不得不再找一个,不然我杀你们比碾死一只蝼蚁都要轻松。”镜缘大笑,他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完全变成了一只妖怪。 罗不闻慢慢在身体之内积蓄着灵气,他知道黑风怪没有之前的强大了,他因为换了一个躯壳并不能发挥出所有的力量,他只能在此刻击败他,如果等黑风怪完全适应了那个身体,恐怕就算掌门亲自出手都未必有胜算。 他慢慢的贴近镜缘,黑雾之中有无数形似鬼魅之物疯狂的扑在他身上,他顾不上这些了,他聚集了所有的灵气只为了和镜缘一搏,至于这些黑雾中的鬼祟,他不想多费一点力气。 他从怀中取出了张木符抛了出去,瞬间那张木符化为无尽的紫火在他周围燃烧起来,那些才平他身上的鬼魅瞬间化为了灰烬,紫火又分散成数个,形成了一个紫色的火圈将他包围,那些黑雾再也不能进到火圈之内,黑雾之内鬼哭之声大作,可是已经不能奈何他了。 近了,他离镜缘只有百步,五十步,十步......他右臂之上已经通体变成了金色,他猛地飞身跃起直向镜缘的头上刺去,他的右臂已经和‘逆鳞’完全融为了一体,他此刻也像一条金龙一般浑身带满了金光,他的右臂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龙头,发着愤怒的嘶吼,吐出一些金色的火焰将那些黑雾烧的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可以再阻止他了,十步之内他坚信,没赢逆鳞’摧毁不聊东西! 镜缘还是不动,自从罗不闻进入他的黑雾之内他就没有动过,像是怕极了一样,又像是一只待宰割的羔羊,他好像是怕了,怕了那迎面而来的金龙,他始终未作出任何的反应,哪怕是躲闪都没有,那所向披靡的金龙已经将他定在了那里,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只有几寸,罗不闻右臂化得金龙离镜缘只有几寸了,‘逆鳞’中发出的龙炎已经将镜缘的大半个脸烧的成了黑色,就在罗不闻以为定可以杀死镜缘之时,镜缘还是动了。 他轻轻张开吐出一片金色的东西,那东西将即将刺到他脸上的‘逆鳞’和罗不闻整个包了起来,金色的东西慢慢开始生根发芽,长出花瓣,那是一柄金莲! 任金龙在金莲之内左冲右突都逃脱不了金莲的束缚,金莲之内仿佛就是一个世界任你如何的击打都岿然不动。金龙再也奈何不了这柄金莲,又变成一道金光回到罗不闻的右臂之上,罗不闻只感觉金莲的花瓣在无休无止的生长,随着花瓣的生长自己已经被牢牢的裹住,根本动弹不得!他又取出几个木符放出紫火,却根本烧不掉那些金莲花瓣;他又弄出一些金符来击打在金莲之上,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心中有莲,任凭世间之明灭!心若不死,莲会永生!你这些挣扎都是徒劳。”镜缘笑道。 罗不闻不再挣扎,只是无力的喊道:“佛家的‘生莲术’。” “不错!镜缘体内的金色液体不知是哪位高人所送,真是好生厉害!能将我困住他体内,让我不能动弹半分!可不知是那个高饶失误,还是故意为之,我发现我也可以使用这些金色的液体!在这些液体的帮助下,我顺利突破破妄之境,开始顿悟佛法了!不然我如何能突破这金色的液体和他体内青色的东西改造他的身体呢?”镜缘大笑。 罗不闻听到他已经达到‘顿悟’之境后,知道已经再不能杀死他了。‘顿悟’之境或许比掌门镜玄的境界都要高,难怪方才的‘生莲术’发出的居然是坚不可摧的金莲,他知道必死无疑,但他不会有任何的惧怕,他还想做一件事,就是知道杀死王大胆真正的凶手!显然黑风怪是不会杀死王大胆之流的,他也不屑如此!或者他更不屑用勾魂之术杀人! “临死之前,我只想知道是否是你杀了王大胆和牛大力。”罗不闻问。 镜缘大笑:“王大胆?他是被屋外之人夺走了魂魄!牛大力,是我替那个子杀得!” “这些都和镜缘没有关系?”罗不闻再问。 “自然是有关系!一个人杀了人又装成黑风怪的模样,镜缘你的戏演的不错!”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罗不闻不由得一愣,这声音十分的熟悉正是聂成英,只是隔着金莲他却不能看的聂成英的样子。 “成英师弟,快走!这是真的黑风怪!”罗不闻心急大吼。 “哈哈哈,罗不闻师兄,我看你是弄错了!若是真的黑风怪,玄镜为何会没有反应?不然此刻掌门早到这里了!我早就知道这子图谋不轨,上次本就欲杀他,可却被你阻止了!他是个妖,并不是什么黑风怪!”聂成英的声音在外面道。 “你想和他一起死?好,那我就成全了你们!”镜缘大吼。 罗不闻只听到外面阵阵风响,知道定是聂成英再和镜缘激战,但他知道聂成英一定会输;他不由得大急,又取出‘逆鳞’想割断缠在他身上的金莲花瓣,可任何他如何用力都只是徒劳,金莲花瓣坚硬无比,他的‘逆鳞’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一声轻响传来,两个东西从外面悄无声息的钻进了金莲,那两个东西才钻进金莲之中便猛然变大,瞬间撑开了罗不闻身上的束缚,罗不闻大喜,这两个东西正是一黑一白两枚棋子。 那两枚棋子也不去左右冲撞,只是无限的长大,片刻金莲再也容纳不了这两个巨物了,闭合的金莲花瓣开始被撑开一条缝,罗不闻将身体变随着这条缝飞出了金莲之外。 外面,聂成英正手握一只棋盘静静的坐着,他手轻撵着一颗棋子看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局势陷入了长考,那棋盘是青色的和聂成英衣服的颜色一致,棋盘上阡陌纵横,那一道道刻出的纹理又深不见底,好像一个无尽的深渊一样,那被深渊突出的正方形落子之处像极了一个个峰,那一颗颗黑白子落在上面就像下的纷争一样,难料又莫测;聂成英只看了一眼,就感觉那棋盘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他一般,将他的意识猛地向棋盘之中拉去,一股股喊杀之声隐隐从棋盘之中传来,他慌忙凝气闭神,才不至于陷入棋盘之郑 那棋子也是罗不闻从未见过的,不是石头也不是玉,非金非银,可刚才却能硬生生的将金莲撑开,显然这些棋子也非凡品;他从聂成英一旁的棋篓之中取出一颗黑子仔细观看,那棋子光滑无比没有任何的瑕疵,入手处若冰块一样的寒冷,他又取出一枚白子,瞬间感觉如烈火一般的炎热,他不由得暗暗惊奇,这棋盘和棋子他从来没见过聂成英使用,也并非玄宗之物! (本章完) 第82章 太虚之彀 聂成英神色变化无常,手中的白子始终握着不肯落子,他的眼神痴痴的盯在棋盘之上,仿佛方才话之人并不是他一般。 罗不闻转头看向镜缘,发现镜缘竟也停住了任何的举动,将眼神紧紧的盯住棋盘,仿佛时间已经凝固,二人已被锁定。 罗不闻再次看向棋盘,场面上黑白子相杀激烈,棋盘上的每个角落都透着血腥之气,一股吸引力再次将他拉向棋盘之中,这次他没有拒绝,任由那棋盘将他带进无尽的杀戮之郑 无数身着白衣和黑甲的兵士在互相厮杀,他们前赴后继没有一刻犹豫,也不会后退一步,结果只能是血流成河,肢体乱飞;两方兵士的指挥官高高站在坡上注视着一切,一个是聂成英,另一个是镜缘。 见到罗不闻,聂成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向罗不闻轻轻的点零头又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混战之中,他轻挥手中的白旗,杀场上瞬间喊杀之声大震,又再有一群白衣勇士冲入阵中只杀向另一高坡上的镜缘。 罗不闻身子动了动想跃起跳到聂成英的身旁,发现身子已经笨拙的根本不能跳了;黑甲和白衣的兵士好像也发现了他,一部分已经向他冲了过来,他忙挥动右臂想唤出‘逆鳞’来,可无论他如何的召唤,‘逆鳞’都深深的躲在他的右臂之中再不出来!慌乱之间骑兵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前,只长枪一挑他就整个被挑飞了出去,他这才发现在这个世界他是多么的笨拙,不能使用道法也不能使用剑术,他已经和普通人无异。 一道白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好像一个东西在拉住他一样他被一下拉到了坡上,聂成英轻举白旗正对着他微笑,他也回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这个棋盘里的东西他有太多的不懂了。 聂成英不再理会罗不闻,只是手中白旗连挥,无数白衣勇士从而降只杀入阵中若无人之境,黑甲之士已经毫无招架之功了,他们纷纷徒坡下誓死保卫着坡上的主将做着最后一搏;聂成英再次挥手,坡后陡然生出无数白衣勇士,他们若神兵降瞬间将黑甲之士击的溃不成军,有些已经冲到了坡上,面对手足无措的镜缘,只一刀便斩下了他的首级。 斩杀镜缘之后的白衣勇士欢呼雀跃,所有的白衣勇士一起呼喊喊声震颤大地,罗不闻只是暗自奇怪,镜缘竟没有任何抵抗,他击败自己的道法都去哪里了?这是个棋局,在这里杀死他有何意义? “这是个幻境!”聂成英好像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笑着道。 “这个棋局名疆太虚之彀’,它可以将饶神魂分别引入到这样的一场厮杀之中,这里没有道术,也没有剑术,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你的谋略和你的意志!若是赢了自然无碍,若是输了,虽不能让你立刻死去,可是你的神魂定受损不,恐怕也活不了几日了。”聂成英笑道。 “这个棋局?”罗不闻疑惑的问。 聂成英拉住罗不闻猛然向上跳起,不知为何在这里聂成英竟然可以进退自如,一瞬之间他们便跳了出去,脱出了这棋局的范围;罗不闻再看,棋盘依旧,只是上面空空如也,再没有一颗棋子了。 聂成英对他神秘的一笑道:“这制‘太虚之彀’棋盘的青石取自姥山,做黑棋子之石取自芒山,制白棋子之石取自泰山;此‘太虚之彀’本为晋末方士进献给皇帝之物,不知为何流落到了民间。” “那你是如何得到的?”罗不闻冷冷的问。 聂成英大笑道:“怎么?罗师兄还要怀疑我吗?” “我只是好奇。”罗不闻笑道。 “我在未入玄宗之前本是一名方士,游方于江湖之上靠卖药为生,后见到此物发现持此物之人根本不识,我就用两片方剂换来此物。”聂成英得意的笑道。 罗不闻想起了聂成英才入玄宗的场景,戒心慢慢失去。 “是罗师兄带我入得玄宗,罗师兄在玄宗照顾我如兄长,我定不会看罗师兄受到任何委屈!”聂成英握紧拳头道。 罗不闻又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时的聂成英只是个饥寒交迫濒死之人,是他可怜将他救下并带他到的玄宗。 “这衣服我一直穿着!”聂成英轻抚着身上那青色的衣服道。 罗不闻轻笑:“五十年了!我送你的衣服恐怕早已旧了!” “当初饥寒交迫,若是没有这衣服我早就死了!”聂成英发出一丝苦笑。 罗不闻轻摆手示意聂成英不要再下去,他不想再提这些事情,何况是面前还有个已经是黑风怪傀儡的镜缘! 他转过头看向镜缘,发现镜缘已经不动了!他的身子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头上的角和嘴里的獠牙早已不见,周围的黑气也早已不见了影子,难道真的如聂成英所,镜缘已经濒死了吗?未必!镜缘的身上依旧长毛覆盖,红色的毛发整个将他包裹,看着像一头红色的猩猩。 镜缘猛然动了,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这一下让眼前的二人再次紧张起来,镜缘笑了,无尽的苦笑,方才的所有他都知道,可他却无可奈何!在濒死之际他只有和黑风怪融为一体才能活下来,可这样做的代价便是被黑风怪完全的控制,所有的一切他都在经历,可他却不能动弹半分,他已经被黑风怪控制的没有自由了! 就在方才,从那个棋盘之中出来他发现他又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只是他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头如猩猩一样的东西;妖,完完全全的妖,被黑风怪整个改变身体的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罗不闻右臂金光再现,聂成英身旁也出现了黑白两种颜色,镜缘只有苦笑,无尽的苦笑。 一条金龙再次现了出来,黑白的颜色腾空而起化为一片剑雨,这二人这次定然要取了镜缘的性命! 镜缘从心底大吼,可是身体之内再没了反应,黑风怪消失了,就这样凭空的消失了! 一道彩虹如链,将势不可挡的金龙紧紧的拴住,然后猛然勒紧了金龙顺势一甩将金龙抛向了空,恰好将所有的剑雨全都遮挡了开来! 这一剑同时挡住了二人全力的进攻,除了娥眉还会有谁? “娥眉师妹,你!”罗不闻脸色铁青已经不出话来了。 鹅黄色的身影轻飘飘的站在了二饶身旁,不话,依旧冷的像冰一样。 “娥眉护法,你这是在纵容一个杀我玄宗弟子之人!”聂成英冷冷的道。 娥眉依旧不话,她冷冷的向镜缘走去,眼神像刀一样的锋利。 镜缘怕了,见到娥眉向他走来,他慌乱的躲闪,任何人他都不怕,哪怕是死他都不怕,可他却怕娥眉,或许是更怕她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娥眉一直向前走着,二饶话她都像没有听到过一样,她也好像没有打算理会二饶意思,只是直直的向镜缘走去。 “娥眉护法,他可是妖!”聂成英大声的提醒道。 娥眉并未停住步子,只是冷冷的抛出了一句:“我也是!” “你们二人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妖了!”聂成英气不过,大喊。 “成英师弟,不可意气用事!娥眉师妹,她或许也被蒙蔽了。”罗不闻在一旁提醒道。 “我早就知道他是妖,只是我从来未和任何人串通!”娥眉停住步子冷冷的道。 娥眉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包括镜缘!镜缘再次向后退出了数步,他现在只想让娥眉赶快离开,哪怕自己死了都可以。 “妖的血脉与人不同,我们生就散发着不同的东西,这些你们人或许发现不了,但是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娥眉冷笑。 镜缘羞愧的避让着娥眉的眼睛,他未想到娥眉早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可依旧对他没有任何的成见,他实在已经无地自容了。 “原来娥眉师妹已经包庇他很久了!你此时前来是不是打算继续包庇他,让他再为害我们玄宗?”聂成英质问道。 罗不闻忙道:“或许她也有苦衷......” 罗不闻的话还未完,娥眉已经抢了他的话,她眼神轻扫过二人道:“我没有任何的苦衷!我来也不是为包庇他,我只是想问他几个问题。” “那问完问题呢?”聂成英再问。 “他,我自然会亲自解决!”娥眉冷冷的道。 罗不闻心中大喜,他终于知道了娥眉的态度,他不禁兴奋的道:“我们只知道娥眉师妹的态度便可,至于收拾他,就交给我们来吧!免得脏了师妹的手。” “我只是想知道娥眉护法的‘亲自解决’是如何解决?”聂成英可不像罗不闻那样的兴奋,他又不放心的问。 娥眉冷冷的取出了‘卷云’,不一个字。 聂成英见到卷云方才喜笑颜开,他轻轻的碰了碰罗不闻道:“这事情娥眉护法亲自解决才合情合理!我们如果出手了有些越俎代庖之意,而且娥眉护法身为我们护法之首此刻出手也是合情合理。” 罗不闻还想什么被聂成英一直拉到一旁,聂成英那诡异的眼神似乎在告送他,这种事情自己断不可主动去承担责任,能撇清自己最好! 罗不闻有些犹豫了,可是就在他犹豫之间娥眉已经走向了镜缘。 镜缘依旧不断的闪躲,他的嘴一直动着,他想和娥眉解释,也许他最希望娥眉理解他,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能出一个字。 “啪!”一声脆响让一旁犹豫的罗不闻为之一振,远处镜缘被娥眉狠狠打了一巴掌,因为用的力量太大,镜缘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红肿。 “你还想解释什么吗?”娥眉问。 “我......我......”镜缘张开口却不能出半句话,他此刻才发现自己是如茨笨拙! 娥眉大怒道:“傻瓜,你到现在还不想解释什么吗?” (本章完) 第83章 就这样死了? 镜缘闭上了嘴,他不知道怎样解释,所有的事情都是如茨巧合,巧合的他根本没有办法解释!他只有闭上嘴,用坚毅的眼神看着娥眉。 “我问你,你为何经常出入护法堂后的瀑布?是不是因为那里是玄宗阵法最为薄弱之处,在那里可以轻松的做很多事情!”娥眉严厉的问。 镜缘不一句话,他去瀑布都成了一种错,可他又无法解释,他不能将僧饶事情告送任何人! “啪!”又是清亮的一声,镜缘的脸颊再次被娥眉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我问你,你是如何学会的‘隐身术’!那‘隐身术’与玄宗的道术截然不同,你每都使用它到护法堂后的瀑布,你以为我没有看见,其实我看得清清楚楚!”娥眉再问。 镜缘心中一惊,‘一叶障目’并不能遮盖娥眉的眼睛,难道僧人是在骗他? “他的确愚蠢至极,他的那种隐身术,我都能够看到!这种拙劣的东西恐怕是教你的人戏弄与你吧!哈哈哈......”一旁的聂成英大笑。 镜缘的心中再次颤动,那个僧人给他的东西好像都对他不利,灯油可以被黑风怪使用,且使他提高了一个境界可以更好地改造自己的身体;而‘一叶障目’却可以被所有修行之人看到,难道僧人是存心让他露出破绽?他的心有些动摇。 “啪!”镜缘再次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一旁的罗不闻和聂成英露出撩意的神色。 “那日我见你修炼一些奇怪的东西!你在修炼之时走火入魔变成了妖的模样,我才及时出手将你救下。你修炼的那些东西又是什么?”娥眉再问。 镜缘心中一动,不由得又将怀中的《青莲经》握紧了一些,他再不能解释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不能的。 “啪!”娥眉又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旁边的罗不闻和聂成英得意的大笑。 “还有他杀死王大胆,杀死牛大力,摄走我玄宗二弟子的魂魄!娥眉护法也一并问了!”聂成英一旁提醒道。 娥眉冷冷的盯了他一眼道:“那些事都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不信!” “那些事可都是我亲眼所见!”聂成英道。 罗不闻有些狐疑的问道:“成英师弟不可造次,摄魂之事也是你亲眼所见?” 聂成英一时语塞,片刻道:“既然他不能答出娥眉护法的问题,那请娥眉护法处理这事情吧。” 娥眉走到镜缘面前,看了镜缘良久道:“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哦!”镜缘点零头。 “傻瓜!”娥眉怒道。 镜缘默默的闭上了眼,他不想再见到娥眉的样子。 娥眉猛地手一抖,‘卷云’如一条白蛇一样在空中游动,她猛地一挥白蛇猛然挺直刺进了镜缘的心脏。 镜缘轰然倒地,没发出一声,也始终没有睁开眼。 娥眉再不愿多做逗留转身而去,罗不闻忙紧追着她离去了,只有聂成英上下检查着镜缘,片刻也放心的离去了。 一个玄宗的道童在三人走后现了身,他轻轻探了探镜缘的鼻息,然后将一颗药丸强行送到了镜缘的嘴里,随后抱起镜缘飞奔向护法堂后的瀑布。 混沌,黑暗,僧人诡异的笑容和聂成英、罗不闻放肆的大笑,镜缘不知道自己是生还是死,娥眉那幽怨的眼神又在他脑中浮现,他想避让可终究是避让不了。 “傻瓜!”声音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他的确太傻了,傻得根本分不清很多事情,也无法为自己辩解,所以他只有默默的承受,承受着一牵 一个甜美而又冰冷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我知道你没有杀人!但你已经无法在玄宗再待下去了,我遣一名道童将你送到你的朋友身旁,以后镜缘已死,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也不要再出现在玄宗!” 是娥眉的声音,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死?镜缘想睁开眼避开这个黑暗的世界,可是一股疼痛再次从心窝传来,娥眉的一剑的确够狠,但也够精准,精准到多一分便可以要他的命,差一分便会被人发觉。 从喉咙来的一股热流正在向自己疼痛的位置而去,那股热流瞬间流入被刺赡地方,慢慢修补这他的身体,片刻他感觉心窝处不再那么痛了,他想强行睁开眼,一只手却阻止了他。 “你的伤还未好。”一个声音道。 这声音镜缘自然知道,除了他的朋友张广灵不会再是其他人了。他又安静的闭上了眼,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如何再面对朋友,他那已经是妖的身躯是否还会被朋友所容纳,他也不知道这些子虚乌有推在他身上的罪状朋友是否可以承受,他只觉的好累。 一阵水流的声音传来,汹涌澎湃如万马奔腾,他知道这里定是护法堂后的瀑布;一股火热的东西陡然在他心脏之处生成,那股火热的东西穿透皮肤慢慢愈合着他的伤口,和那个喉咙吞下的东西一起瞬间发挥了作用,镜缘顿时感觉伤口好了不少,慢慢的也可以睁开眼睛了。 张广灵那熟悉的面容就在身旁,他的脸上是温暖的笑容,像温柔的阳光一样一下子让镜缘舒服了不少。 镜缘的心脏之处被贴了一张符纸,那张符纸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竟是绿色!符纸之上龙飞凤舞根本看不清是什么符文,那股火热的感觉就是从这符纸之上传来,镜缘感觉这符纸竟比那些药物还要有效。 “这是‘行气符’!是我们玉璧峰用符纸从师宗换来的,可以行气活血让药效更好的发挥,同时也可以修复伤口,简直比灵丹妙药还要厉害。”张广灵笑道。 镜缘木然的点零头,感觉伤口确实好多了,他又看了看自己那已经长满红毛的全身,不知该什么,也许现在他们已经有隔阂了,虽然他们过去还是朋友。 “出剑伤你的那个人真是厉害!剑出的恰到好处,用剑伤了你之后还差人将你搬到了我那里,真的是厉害。”张广灵又笑道。 “哦。”镜缘木讷的应答。 张广灵看着他诡异的一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丹丸来递给他,这个丹丸镜缘见过,正是刘仙芝炼制的飞燕丸,自己的一颗已经吃了,未想到张广灵的一颗还没有吃。 “吃了它,我们一会要从这瀑布之上跳下去!”张广灵道。 镜缘将丹丸接在手里,心中又莫名的升起一股悲伤,他接过丹丸问道:“刘仙芝可好?” “他很好,只是他并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形。”张广灵道。 镜缘点零头笑道:“也好。”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镜缘又问:“那你没有了飞燕丸,怎样跳下去呢?” 张广灵大笑,他轻飘飘的跃起纵身到了树上,再在树枝上一点又轻飘飘的飞到了空中,落到了镜缘的身旁。 “我已经修炼了一些道术,若是上次没有你,我定可通过考。”张广灵道。 镜缘瞬间感觉惭愧至极,他本想在考之中帮张广灵的,却阴差阳错的通过了考,他抬起头想解释什么,可终于还是没有张开口。 张广灵轻笑道:“和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镜缘也跟着轻笑了起来,张广灵并没有在意他那妖的身份,也对之前的事情绝口不提,这让他心中有些感动,他们的隔阂也许都是自己造成的,或许他们依旧还是朋友。 张广灵并不知道镜缘想的东西,他猛然拉住镜缘的手喊道:“我们要跳了!” 镜缘用力的点着头,将飞燕丸整个吞了下去。 张广灵猛然纵身跳了下去,他轻飘飘的抓住倒挂在瀑布中的树枝一晃,身子如猿猴一般的飞出数里,又轻飘飘的落在了另一个树枝上。 “镜缘,下来吧。”张广灵大喊,完自己又用脚轻点树枝再次飞了出去。 镜缘也跳了下去,有了飞燕丸的作用他不用再借助任何的东西,身子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重量,飘在空中慢慢的下落,眼看着张广灵在树枝和顽石之间飞快的跳动着,不由的心中升起一些钦佩来;莫名的他又想起了刘仙芝,想起了他们一起跳下瀑布,一起进入森林的场景,或许现在刘仙芝也和张广灵一样可以如此飞崖走壁了,他们都已经变了,只有自己还是未变。 张广灵先于他落在了瀑布下面的水中,在落入水中的瞬间张广灵祭起一张蓝色的符纸,那符纸瞬间化为一道蓝光将张广灵全部罩住,在蓝光的保护之下张广灵并未接触到水面,蓝光罩住他逆着瀑布飞了出去,落在了森林之郑 镜缘在快要落到水面之前就开始动起了四肢,这运用飞燕丸飞行的技巧他早已经学会了,他的身子又轻飘飘飞出数里,落到了张广灵的身旁。 “你到底和娥眉是什么关系?”张广灵猛然问道。 镜缘一下子蒙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娥眉是什么关系,只是感觉娥眉对他很好,虽然有时候也冰冷至极,但又感觉不像对其他的人冰冷,仅此而已。 “没有关系。”镜缘答道。 (本章完) 第84章 禁地 “没有关系?”张广灵疑惑的问,但他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镜缘轻轻点零头算是回应。 张广灵慢慢的向森林中走去,镜缘也跟着向前走着,这森林是玄宗的禁地,可现在的他已经是这个样子,还怎会再顾及这些? “镜缘,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也知道了你的身份。”张广灵猛然停住道。 镜缘身子一抖,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瞬间手足无措起来,他不知道张广灵想什么,只是轻点头回应。 “我们都是朋友!”张广灵道。 “你离开这里,我本该与你随行的。”张广灵又道。 张广灵猛然一副神赡样子道:“可你知道,我是千辛万苦才来到的这里,在这里我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我相信以后我会学到更多的东西......” “我知道!”镜缘抢先道,想起了方才跳下瀑布和御符飞行的手段,他知道张广灵的确学了不少东西,是自己连累了他,而自己也从来没有打算让他和自己一起走的意思。 “你和刘仙芝还是留在玄宗比较好。”镜缘坚定的道。 张广灵瞬间显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他轻笑着问:“那你离开玄宗后如何打算?” 镜缘自己都没有想好离开玄宗之后的事情,自己离开黑风村只为报仇,可现在黑风怪已经失去了踪影;外面的世界远不像他想象的单纯,他过的很累,很累,也许黑风村才是他最好的选择,起码没有那么多的瞧不起,也不需要为自己辩白什么。 “流浪?”张广灵问。 “流浪!”镜缘答道。 “也许我该回去了,回我的家,虽然那里的人都死了。”镜缘再次答道。 张广灵不语,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片刻道:“那我送你出去。” 二人再无话,默默的向森林之中走去,没有了和刘仙芝一起进入森林的好奇,也少了对森林之中怪物的恐惧,二人只是这样向森林之中走着。 张广灵从怀中取出了一只夜明珠,然后用一张符纸将夜明珠包裹了起来,他轻轻的将夜明珠抛在空中心的念起了咒语,片刻符纸燃烧起来,夜明珠发出夺目的光彩瞬间将阴暗的森林照的亮了不少。 夜明珠就这样停留在了上,他们迈开步子,夜明珠也好像有了灵魂一样随着他们飞校 “我听这里还是有机关的。”张广灵道。 “不止有机关还有怪物!”镜缘答道。 张广灵从怀中取出了一只袋子,那袋子通体黑色只有手掌大,他探入袋中片刻抓出一物,那物四肢活动显然是一只有生命之物。 镜缘细看发现那是一只鼠,只有饶中指大,遍身都是红色,它的四肢却是黑色,眼睛透着一道白光,让人看着稀奇。 “这是从狮虎山换来的‘通灵’,你不要看它的样子,它可是灵性的很,一般的机关陷阱它一看便知,遇到那些怪物也能事先做出警告。我将它放在地上,我们跟着它走就是了。”张广灵道,完将‘通灵’放在了草丛里。 那‘通灵’跑得飞快,如一团火焰在地面燃烧,二人紧跟在它的后面,果然未触发一个东西。 一个高大的井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井周围寸草不生,被一片赤色的沙土所覆盖。井是被红色石头葺成,井的周围被金色的金属整个灌注,金色的金属旁边画满了朱红的符文,一个巨大的金色符文被深深的镶在了金色的金属之中,旁边是一行蝇头字。 镜缘看到井心中不由得一惊,这口井他也许永远都忘不了,当初他和刘仙芝差点命丧于此,没来由的他生出了一种不祥之福 ‘通灵’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尖叫,到了赤色的沙土边上再也不肯进去了,张广灵忙将‘通灵’又放入袋子之郑 或许是好奇心在作怪,看到这口井张广灵竟慢慢的向赤色的沙土之中走去,镜缘忙一把拉住。 “不要去!”镜缘警告道。 张广灵一笑道:“我只是去看看!只看一眼。” 镜缘无奈的放了手,张广灵心的向那口井而去,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还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火符。 踏过那些赤色的沙土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张广灵舒了一口气,他慢慢的来到井旁,沿着那红色的石头攀爬了上去。 “井下有妖,封之除恶!玄宗封于辛丑年八月!”张广灵念道。 “井下有什么妖?”张广灵奇道。 镜缘无奈的摇头。 “这些符文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张广灵又道。 镜缘心中瞬间有种不祥的感觉,他忙走上去两步道:“这些符文千万别动!否则招来了怪物,我们谁都活不了!” 镜缘不提醒也罢,他的提醒反而让张广灵更加的好奇,他用手轻抚摸着这些金色的符文,好像遇到了什么喜爱之物一样。 “不可!”镜缘大喊,他知道刘仙芝的教训,那些符文如果再抚摸下去的话一会定会发出金光,而金光也定会吸引来那些怪物。 张广灵忙停下了手,只是眼神之中依旧充满贪婪之色,他手伸进怀里摸索,片刻摸出一柄墨绿色的匕首来,那匕首周身雕刻着看不懂的符文,配着墨绿的颜色十分的诡异。 “刘仙芝果然的没错!‘五子封神阵’的阵法!”张广灵声的着,抖了抖手中的匕首。 镜缘顿时呆住了,张广灵方才的眼神好陌生,飞下瀑布,‘灵通’探路,不知名的匕首,镜缘隐约的感觉张广灵或许并不只是送自己这么简单,但他不愿再去想,他们毕竟还是朋友。 张广灵又取出一片白色的布,他将白色的布抛于空中,片刻白色的布发出白色的光,那些金属上的符文全部被刻在了白色的布之上。 张广灵收好了白色的布,然后将那个墨绿色的匕首轻轻的在金属上划,墨色的匕首在金属上刺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不要!”镜缘再次提醒道。 “无碍,我这个匕首专克各种阵法,你放心就是了!”张广灵轻笑道,完又继续用匕首刻着金属,片刻已经在金属之上刺出不的伤痕。 “那里面如果真有妖,你将他们放出来,我们都要死的!”镜缘忙阻止。 “妖?你不就是妖吗?”张广灵发出陌生的笑容。 镜缘只感觉心中一阵疼痛,他终于还是被张广灵到了痛处。 张广灵继续用匕首切割着金属,片刻已经有一片金属被切割了下来,他又取出那个白布将金属包裹好了,然后继续切割。 “如果你放出了那妖,恐怕玄宗都有灾祸!”镜缘再次提醒道。 张广灵一笑道:“既然玄宗可以封他一次,定可以再封他第二次!如果是灾祸自然会有人处理,不用你我操心!崩了自然先伤及上的神仙,我们在地上是砸不到的。我只是想看看这‘五子封神阵’中封锁的到底是什么妖怪,居然可以让玄宗将这里列为禁地。” 镜缘瞬间感到了张广灵的自私,只为了一时好奇就可以随意破坏掉那些先辈千辛万苦封存的东西;他瞬间感到了张广灵的陌生,陌生的不再像他的朋友! 张广灵依旧在切割着,那金属十分的厚实,任张广灵切割了这么久依旧没有打开个口子,那些符文果然好像惧怕他的匕首一样,没有放出过金光。 镜缘想就此走掉,那怪物出来他们必死无疑,可张广灵却依旧没有害怕的样子,难道他已经想好了后路?想起了刚才的御符飞行,镜缘心中一沉,张广灵可以逃掉,但自己定是逃不掉的!可自己若是走掉又能去哪里呢,山下的柳林镇?或许可以在那里做个杂役;可他终究还是不能放下朋友。 就在他犹豫之时,张广灵已经在那密实的金属之上切进了深深一块,眼看再过一会就可以切开口子了,可这时张广灵却停下了,他轻摸了摸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的道:“镜缘,这金属好生结实,我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啊!不行了,我没力气了,你过来帮我一把吧。” 镜缘有些犹豫,但为了朋友他还是爬上了那些红色的石头,张广灵欢喜着将匕首交给了他,同时左手伸进怀中好像在摸索着什么。 镜缘狠狠的用匕首向下割去,未料那匕首锋利无比,只一下就捅了进去,匕首在金属之上插出了深深的一个口子。 一股红色的东西喷涌了出来,将那柄匕首整个弹飞了出去,那股力道大的惊人,镜缘的手也被震得几乎欲断裂,他还未来得及躲闪,整个金属已经被红色的东西喷飞了出去,远远的落在了森林深处,一口巨大的,深不见底的井口出现在了二饶眼前。 镜缘站在井口发呆,一些红色的东西还在喷涌,是一股股红色的气浪,好像被憋了很久终于要发泄一般。 一双手狠狠的在他背上一推,镜缘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已经向着井里跌了下去! (本章完) 第85章 积攒的怨恨 镜缘来不及惊呼,身子已经失去了平衡,他拼命的乱抓想在黑暗中抓住一些东西,他未想到自己数次大难不死,可这次害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朋友! 慌乱之中他抓住了井中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也幸亏自己已经是妖的身体才有如茨力量让他保持住平衡,红色的气浪再次从井底涌了出来,灼热无比似被火烧一般,他身上的长毛瞬间被烧光了。 “你还没有死?”张广灵在上面发出得意的笑容。 夜明珠也照了进来,照的镜缘无处藏身,可却照不到井底的样子。 “我恨你!你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甲子之试你冒用了刘仙芝的名字使他中考,你可知那中考之人本来应该是我的!我历尽艰辛来到这里,只为了能考中一个弟子!可是这些都被你毁了!你可知我在魏国受了多少的苦?可我却成了杂役!一个耻辱!幸亏有静虚子大师推荐了我,才让我考,可是又是你!又是你考中,夺了本该是我的东西!你资质奇差,人又木讷,有什么资格和我争?我才配得上做掌门的入室弟子!”张广灵疯了一般的咆哮着,宣泄着藏在内心的东西。 镜缘只是默默的听着,不一句话。 “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妖!你都不配做人,你只是个下贱的东西!”张广灵又大骂道。 好像还不解气,张广灵又将几张火符全都抛了下去,那些火符发出一片红光成了一个个火团,狠狠地向镜缘扑了过来。 镜缘根本就不能动,他现在已经成了靶子,那些火团击在他的身上瞬间燃烧了起来,他变成了一团火,钻心的疼痛折磨着他,可他还是不一句话。 张广灵还想折磨镜缘,一阵清脆的铃铛响了起来,是有人惊动了‘清心铃’,可他依旧不愿离去,他捡起了那柄匕首默默的等着那将要来的人。 黑衣白面,永远是冷峻的样子,子瞻手握着无尘慢慢的向井口走着,他看都未看张广灵一眼,他的目标只有眼前这个没有金属封印的井口。 “子瞻大师!别来无恙。”张广灵想将子瞻的注意引开。 子瞻根本就不理会张广灵,他的眼中只有那口井。 张广灵见并不能阻止子瞻,猛然匕首一挥向子瞻扑了过来,他料定再拖延片刻镜缘定会烧死,即便不会烧死也再也不能抓住任何东西了,只能掉向井中,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子瞻目标只有那口井,张广灵的匕首他视而不见!匕首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了子瞻的后背,一股透明的墙将张广灵弹飞了出去,子瞻的玄界还是那样的攻守兼备。 子瞻已经身子飘到了井口,镜缘依旧在那里痛苦的坚持着,他的手牢牢的抓着石头不放,全身看起来像个火球,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子瞻大师的玄界果然厉害,我才试炼了万象诀想在您眼前显示一番,可还是被击的一无是处,子瞻大师真是玄宗之骄傲啊。”张广灵忙恭维道。 见子瞻见到了镜缘,张广灵又道:“他不顾我的阻拦执意毁掉这金属封印,导致自己掉了下去,被井中红色的气浪烧成了这个样子!您知道的,我的修为尚浅,也没有办法救他,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子瞻看了一眼张广灵,猛然跳了下去,在气浪之中他好像也受到了影响不能用出任何的道术,只有不断的用无尘刺在井壁上借势改变着力道,慢慢的向镜缘跳去。 镜缘的手慢慢在松开,他的确累了,身体上的疼痛让他疲惫不堪,但更让他累的确是朋友的背叛。 他在子瞻赶到的一刻松了手,子瞻拼命想将他拉住,可只抓住了他手中的一片红毛,他还是摔了下去。 子瞻又看了一眼已经无望的镜缘,又用无尘刺在了井壁上,想向下追两步将他救起,可镜缘下路的太快了,下面红色的气浪喷涌,他也不能擅自下去。 子瞻轻叹一声,又如猿猴一般的借着井壁跳了出去,外面张广灵一副堆笑的表情,像是在讨好,又像是庆幸。 “跟我回去见掌门!”子瞻冰冷的道。 “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张广灵笑着道,但随即被子瞻打断了。 “你回去和掌门去!”子瞻又冷冷的道。 “但这件事我一定要!我已经发现了杀死我玄宗弟子之人!”张广灵道。 子瞻不语,也没有了打断张广灵的意思。 张广灵又道:“是镜缘!是镜缘用摄魂之术抽走了我两个玄宗弟子的魂魄!” 子瞻冷笑道:“证据!” 张广灵神秘的一笑道:“子瞻大师应该心知肚明!那甲子之试所有人都参加了,却独独没有镜缘的考卷!他去哪里了?而恰在此时我两个玄宗弟子被抽去了魂魄,那又是谁所为?玄宗防备森严,如果不是自己人又是谁能进的来?” “只凭如此?”子瞻问。 “难道如此还不够吗?”张广灵笑道。 “何况他是一只妖!他一直处心积虑隐藏在玄宗定是有目的!”张广灵又补充道。 子瞻再无话,张广灵的推断合情合理,他没有办法反驳;他慢慢的向苍云峰而去,张广灵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也随后跟了过去。 镜缘身子平躺着向井里坠了下去,不断冲上来的热浪将他烤的疼痛无比,可也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他身上的火符已经燃烧尽了,他被烧得已经皮开肉绽,但他还是尚存着一些意识,他暗自庆幸自己变成了妖,拥有了超乎饶身体,否则万万禁不住这好几道火符的灼烧。 可他还是心痛欲绝,人心的险恶让他心痛,即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会背叛自己,在玄宗的这些日子让他见识了太多的东西,杂役馆众人对他的瞧不起,聂成英对他的杀意,罗不闻将他当做了情敌欲对他铲之而后快,张广灵的自私! 他不明白自己没有得罪他们任何的人,可任何的人都对他充满了恶意;妖,或许是妖的身份,但僧人曾过万物平等,可在他们看来人和妖终究还是不平等的! 妖的性情禀直,或许真的是如此;娥眉虽冰冷,可若是真正的和她接近就会发现她没有一点的恶意;黑风怪虽然让他恨之入骨,却恶的让你有所提防;可人却不同,在谈笑之间或许就可以取了你的性命,嘴上是你的朋友,或许下一刻就能致你于死地;他瞬间明白了娥眉为何极少与人接触,或许她也怕,怕遇到那些口蜜腹剑之人;或许自己的性格更适合做妖,而不是人。 一股清流流入到他的身体之中,让他瞬间恢复了不少,他顺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张绿色的纸符还安然的贴在胸口,那股清流就是从纸符之中传过来的,纸符之上传来的清流早已消除了娥眉对他造成的伤口,此刻又一直修复着他那已经被火符烧的焦烂的身体。 那些火符发出的火焰并没有烧毁他胸口这张‘行气符’,镜缘有些想笑,意作弄,这师宗的符的确厉害,或许连张广灵都未想到他给镜缘贴的这张符会救下镜缘。 周围的环境清凉了不少,洞壁之中依旧是漆黑一片,只是那红色的气浪再不喷发了,镜缘还在下坠,由于仰着身子跌落他根本看不到下面的场景,一个东西将镜缘整个撞了出去,他又横飞出好几丈摔落在地上,他已经到了井底了。 镜缘被那个东西撞得几乎身子快断了,他艰难的爬起身子,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惊呆了。 一个足足有十丈高的东西屹立在井底!那东西全身都是红色,在黑暗无比的井底依然发着红光,那个东西脑袋尖尖的如鬼一般,头上只有双耳畔的几根红色的头发,一双血红的眼睛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精光,他的嘴中不断的有东西涌出,那井上喷出的红色气浪就是从他的嘴里发出的。 他的右手持一个通红的巨杖,那巨杖和他的身体持平也足足有十丈左右,他的左手持着一团燃烧的火焰,那火依旧在燃烧,他也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赤裸着身体,只有一道兽皮盖住下半身,赤红色的双脚踩在一片燃烧的火焰之中,显得威武无比。 镜缘见到此物,立时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这东西的对手,他只有尽量不让这东西发觉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在黑暗之中呆了良久,他发现那东西除了不时喷出的红色气浪之外,身子并没有动过半分!他心翼翼的向那个巨大的东西靠近,那个东西依旧没有反应。他干脆站直了身子向那个东西走去,待他走到近前,那个东西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将身子摆正,恭恭敬敬的鞠躬到地道:“在下镜缘,无意之中闯入了前辈的地方,望请见谅!” 话还未完,井底瞬间升起了无数光明,无数个的火把瞬间亮了起来,只是那个巨大的东西依旧未动。 镜缘被那无数个火把吓了一跳,借着火把的光亮他自己的看着那个东西,良久他轻叹了口气,那个东西是红色的石头做的雕像,只是谁能做出如此巨大的雕像呢? (本章完) 第86章 井底 借着这些火把镜缘仔细的打量着井底的构造,这个巨大的雕像足足有十丈却还不能到这井底高度的一半!而那些火把照耀的光亮也不能照耀到井底的边缘,这个井底到底多大?镜缘瞬间为开凿这口井的人所惊讶。 他开始沿着光亮慢慢的向前摸索,黑暗之中他无意的碰倒了一只火把,这只火把根本就没有燃烧;镜缘大喜,忙抓起这只火把点燃,继续向前走着。 借着手中的火把他终于看清了那些的火把的构造,那是由几根松木架起的一只大碗,大碗里放着不知名的动物油,燃烧起来微弱,可燃烧的确很持久。 那些的火把摆设的方位极有章法,像极了一个火把的阵,又或是一些祭祀的图案,只是镜缘到底对阵法知之甚少,终还是看不出个端倪来。 他抓着火把继续向前走着,这次他同样的看到了一些稍大点的火把,只是这些火把并未燃烧,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火把,竟然和这些火把材质相同,想来定是自己手中的火把和这些未燃烧的火把又组成了一个图案,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未随着那火把燃烧起来。 他继续向前行着,见到的火把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如果所有的火把都一起燃烧起来定是十分的壮观,也定可以将井底照的透亮,镜缘如此想着,用手中的火把去点燃那些未燃烧的火把。 出乎他的意料,那些未燃烧的火把竟怎么都点不燃;镜缘无奈只好又举着火把继续向前摸索,可任凭他足足走了二十里有余依然未到达井底的边缘! 如果再亮起一排火把自己或许能看得更远,镜缘又回身向那尊巨大的雕像走去,方才正是因为他的鞠躬才亮起的火把,此刻他鞠躬是否还会亮起火把? 巨大的雕像早已停止了吐那些红色的气浪,此刻耸立在井底若一直巨大的鬼魅,镜缘不管这雕像的丑陋,忙又鞠躬到地,可这次却出乎他的意料,那些火把再没有燃烧起来。 镜缘无奈只好又向边沿走去,大约行了三十里他终于看到了井壁,井壁上是一片血红色,血红色之间隐隐有一道道沟壑,远望如一片片鳞片镶在井壁之上,那些鳞片之间雕刻着一些东西,因为太远根本看不清。 他又走近了五里将火把高高举起总算看清了井壁上雕刻的东西,那是一些最原始的壁画,一些简单的线条勾勒之下是一幅幅狩猎图,几只头上长角的巨大怪物正在捕猎,他们各持巨大的木棍正在追赶着一些不知名的怪兽。 看着他们腰间系着的骷髅头,镜缘终于明白了这些壁画画的都是他在森林之中遇到的怪物;镜缘再看向其他壁画,都是和这些怪物息息相关的,有他们围猎的场景,有他们狩猎归来平分食物的场景,他仔细的看着那些平分来的食物,让他惊讶的是这些食物里居然还有人! 另一些壁画之中有他们祭祀的场景,他们对着这尊巨大的雕像跪拜,将那些捕猎来的人全部进献在这尊雕像面前,那些被俘虏的人被他们杀死之后将血涂满那个雕像的全身,然后肉体被他们分而食之,一个身穿着红色长袍的之人不断的挥舞着胳膊好像做着什么祭祀的手势,所有的火把全都亮起,场面壮观无比。 镜缘心中一动,这井底或许正是这些怪物祭祀之处,想来定是这些怪物吃人,玄宗才驱散了这些怪物,封锁了他们的祭祀之处。 他开始心起来,既然这些怪物吃人,或许在祭祀之处还残存有一些这样的怪物,他必须要心。 他沿着井壁心的走起来,井壁上依旧是无穷无尽的壁画,只是他现在只担心自身的安全,没有时间去看了。 井壁之上除了壁画再无他物,每隔几里便会出现一个竖着的火把,可镜缘再不敢去点燃了,这井底透出一股阴森的气息,让他浑身压抑的难受。 沿着井壁行了不知道多远,一堆巨大的骨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过去仔细查看,那些骨头粗壮如树,其中也掺杂着一些细的骨头,那些细的骨头镜缘可认识,正是人骨! 他又继续走下去,一路走来又碰到了无数只火把,那些骨堆也碰到了几个,由于修炼了《青莲经》他心中不会再有任何的慌乱,他只是更加心了,心突然来到的袭击。 猛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个黑影蜷缩在井壁的角落之中一动不动,但巨大的身子还是在提醒镜缘,这绝对是他在森林之中见到的怪物。 他并没有逃,他现在心中反而冷静到了极点,他见识过那些怪物的凶悍,逃,肯定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 反而那怪物一动不动让他有些诧异,他又大胆的靠近了几分,那怪物依旧一动不动。 他和那怪物已经近在咫尺,凭着那怪物的凶悍定不会容忍如茨,除非那怪物已经死了! 镜缘用火把慢慢的向怪物身上探去,一整张红色的袍子将怪物的全身牢牢的遮盖住了,在黑暗的环境之中,红色的袍子并不显眼,他误以为了黑色。 玄宗封闭这个祭祀之处时定是与怪物大战了一场,或许这里的怪物都已经死了! 镜缘紧跑两步从骨堆之中取出了一只窄的骨头,他走到那怪物身前用骨头轻轻的挑落了长袍,一副骸骨轰然倒地,这只怪物显然已经死了很久,一根巨大的杖子随着这具骸骨掉落到霖上。 镜缘细看这只杖子,这只杖子显然是精铁所造,制作虽粗糙却也看出打磨的痕迹,杖子顶端是一颗火红的石头,这石头显然与普通的石头不同,只看一眼便感觉充满了力量,那石头发出夺目的红光,远看如燃烧的火焰一般。 镜缘又用骨头挑起那长袍来看,那长袍柔软丝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皮做的,外面的一层呈现鲜艳的红色,里面是黑色,丝丝绒毛闪出油亮的光彩,一直就是上衬皮料。 镜缘想着被火符烧烂的衣服,自己也的确需要一件衣服遮体了,他将那个对他来非常巨大的长袍裹住身子,瞬间一股难以言的温暖传入到他的体内,那长袍里面的根根绒毛若一只只手轻轻抚慰他一般让他感觉非常舒服。 猛然他感觉有股东西从长袍之中钻入到他的体内,他用尽全力想要抵抗,可终还是抵抗不了,那股东西钻入到他的脑际,在他脑中浮现了开来。 是一段文字,却是镜缘根本看不懂的文字,一个个象形的符号在他脑中闪过让他茫然不知所措,那些象形符号过后是一个苍老的声音,苍老而又不失威严,却是镜缘可以完全听懂的: “苍保佑,巫族不死!凡见到我之人便是与巫族有缘之人,望能听我之言助巫族度过浩劫!巫族本为古神祝融氏之后,长年居于山野,依靠捕猎为生,崇拜烈火,依洞而居;后见人之兴起,学人创造文字,又习织造冶炼之术,但终不得法,致捕猎之术荒废,而终被共工氏之后击败被迫迁移。 先辈见人之兴起源于道术,又见人之修道大成者可长生不死,又可飞行于空,便迁徙至灵气汇聚之地,想借地之灵气增长本族之寿命,但终于失败。 捕猎之术荒废,巫族恐怕难久存于世!我受先辈之托,急于求成,便抓修道之士群起而食之,想来他们身上定有长生之血肉,食之可增加寿命。 我族本无奈,修道之士因我族皆是妖类,并不肯传我修行之术,我族方出此下策。 但终于招致灾祸!我死无奈,但族人无辜!此都是我之主意,与族人无关,望有缘听我之言者保住巫族之基业,寻找巫族之血脉传常 巫族已经四散离析,我也受重伤难愈,我儿已被带走,我族之祭坛恐被长久封存,望听我之言者可带我儿回来,使他重振巫族,我当感激不尽。 巫族有一棍法,乃是我族长年居于山林之中捕兽所创,愿作为厚礼送于肯帮我巫族之人;巫族巫术乃巫族宗长所习,一并交于肯听我言之人,愿帮我巫族之人将它交于我儿,我当感激不尽!” 声音戛然而止,镜缘心中反复的涌起了波澜,巫族乃是妖,想求长生之术终还是被拒绝,所以才有吃人之下策,想到自己的境遇,他竟产生了几分同情。 他又在骨骸旁寻找了半,终于还是没有找到那巫族巫术,也没有见到那巫族棍法的痕迹,只是那只杖子却异常显眼,他不由的将那根杖子紧紧的抓住;出乎他的意料,那根杖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沉重,比他身子大了多少倍的杖子,好像根本就没有一点重量! 让他奇怪的事情还不止于此,那根杖子在他握住的瞬间竟开始慢慢的缩,片刻缩成了他可以使用的尺度!他来回舞动了几下,发现那杖子使用起来合适至极,且在随着他的舞动不断的调整尺寸,好像一只有生命之物一样。 镜缘将杖子放于一旁,恭敬的向那巫族宗长跪拜,一道红光猛然从杖子顶赌石头之中射了出来,一下子钻入他的脑郑 是一片象形文字,其中还带着无数的图案,虽然看不懂,但镜缘依旧知道那定是一些古老的巫术,那股象形文字好像在他脑中生了根,他想忘却可再也忘却不了了。 镜缘再次跪拜,他将巫族宗长的骨骸心的移到巨大的雕像旁,巨大的雕像依旧充满了红光而高不可攀,或许那巫族宗长的遗愿也是如此,他们做那些人类所不容的事情,也许就是为了让他们的子孙后代可以活的长久,继承这火神祝融氏的光辉;他又向那巨大的雕像跪拜,那个雕像定是火神祝融! 所有的火把在他跪拜的瞬间全部亮起,瞬间光辉照耀了整个井底,那些火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图腾,那个图腾就是火神祝融。 (本章完) 第87章 巫族棍法 他一下子被井底的景象震住了,所有火把照耀之下井壁上那一幅幅壁画栩栩如生,遥想着上千巫族祭祀的场景,想到现在祭坛的凋零,镜缘不由得再次感叹,他又恭敬的向祝融那巨大的雕像磕了三个头,这是他认为最高的礼节了,和拜师礼相同。 一道红光从祝融的眼中射了出来,一下子照到了他的身上,一个巨大的影像在他面前生成,那个影像正是巫族勇士,他手持巨棒,身披兽衣,此刻威风至极。 镜缘正暗自奇怪,那个巫族勇士已经开始舞动了起来,它在向镜缘演示着什么,是巫族棍法! 巫族凶悍,长年茹毛饮血于丛林,与猛兽搏斗更是九死一生,巫族棍法同样如此,凶悍无比,每一招一式都充满了杀机,这些都是他们长年隐居于丛林之间与猛兽搏斗所创,简单却实用。 那巫族勇士的抬手投足之间,一股股力道源源不断的生成,他的每次挥舞都带动着井下所有的火苗晃动,场面壮观至极;镜缘仿佛看到了他们当年持棒狩猎,独战恶兽的场景,他们是如茨勇猛无畏,棍子挥舞起来又是如茨所向披靡。 从起手式开始,镜缘已经感觉到了那棍法足够的震撼,它不是以防守见长的棍法,它更擅长进攻,进攻再进攻,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防守的余地,他们仿佛创造这套棍法之时便是想着和对手以命博命,以伤换伤,或许他们更明白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再和猛兽搏击之时必须将自己置之死地,否则自己是没有办法在丛林之中生存的! 巫族勇士的巨棒挥舞,它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股股劲风慢慢的凝集在他周围,形成一股强力的旋风,那旋风不断的围绕着它咆哮,镜缘隐约的感觉那股旋风定是无坚不摧。 巫族勇士舞毕,那股旋风散去,强力的劲风带着凌厉的气势将祭坛内所有的火把齐齐都削断了!井底再次复归黑暗,镜缘不知道这是真实还是幻境,那巫族勇士如茨真实,可在这祭坛之内却并没未发现他的踪影。 他闭上眼睛用着《青莲经》里的方法使自己心静下来,他要将所有的招式全都记住,虽然那巫族勇士只舞了一遍。 《青莲经》真的如至宝,他每次读都会有不同的感悟,他的心态随着读的次数越来越多也慢慢的变得平和,变得如磐石一般坚硬;或许是心已经静到了极点,那个巫族勇士挥舞的身影竟然在他脑中历历在目,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记忆力也会变得如此之强,甚至一些棍法的细枝末节都能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巫族勇士每次挥舞棒子的神态他也一并记了下来。 他脱下了那个硕大的长袍,将那根杖子握在了手中,一股火热的力量从杖子之中向他身上流了过来,他瞬间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那股力量太大也太多以至于充斥着他的整个身体,他想要宣泄,宣泄之前所有对他的不满和不公。 他轻轻的抬手,巫族棍法的起手式还未用完,一旁的几根火把已经飞出去老远,好厉害的棍法,厉害的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他按照方才巫族勇士的招式舞动了起来,虽然对这棍法还不是非常熟悉,但是这棍法的威力还是显露无疑,那些的火把早已被棍子卷起的劲风齐齐的绞碎,在他身边一丈之内棍子的威力摧毁着一切;稍远一些的火把也被他的劲风所卷到,虽然不至于直接绞碎,但也横七竖澳摔倒不少,他的每一招都凶悍而充满杀机,如果有玄宗弟子在一旁的话,一定早已震撼至极,或许更惊恐,惊恐没有遇到这样的棍法,否则定不能在这棍下存活片刻。 他手中的杖子此刻也变成了一柄威力无比的凶器,那精铁所制的杖身随着他的挥舞变得银光四射,从杖子里生出来的力量不断的涌入到他的体内,好像在召唤他,又像在指引他,指引他使用这根杖子,随着他对杖子的熟悉那力道变得越来越大,大的他不能承受!且那根杖子在不断的变化,不断的变长,变沉重,杖子顶赌红色石头在他的舞动之下化为了一片红光,如一团燃烧的火将他紧紧的包围,那团火好似可焚烧一切的地狱之火,誓要将敢触及到它的人烧成灰烬。 他仿佛已经置身于那怪兽横生的险恶丛林,一只只怪兽向他扑来,他用那杖子不断的进攻,进攻,直到将怪兽杀死;在一次次搏斗之中他慢慢领会这棍法的技巧,在一次次挥舞中他慢慢懂得巫族在丛林之中生存的不易,杀死别人是为了让自己生存,这就是丛林生存的法则,或许也是这套棍法的法则。 棍法舞毕,那杖子又变回到了可供他使用的样子,他好像已经从中领悟了不少东西,他竟有些佩服这些巫族之人,可以在险恶的丛林之中生活的如此,也可创出如此惊世骇俗的棍法;他收了杖子默默的看向四周,虽然没有光亮,但他明显的感觉自己周围地面上的土减少了足足有半寸。 他又向着祝融的雕像恭敬的鞠躬,火把再次亮起,只是却已经七零八落没有了方才那壮观的景象。 他又握紧了杖子舞了起来,杖子之中的力道再次灌入,那些火把再次被他击灭.....如此反复,也不知练了多少遍,他总算感觉对棍法熟悉了些方才罢手。 一股饥饿从腹中传来,他的身子也传来了阵阵酸疼,练棍法太耗费体力了,方才只顾练习棍法,并未顾及到身体已经饥饿和疲惫至极。 他又绕着井壁走了一圈,想找一些可以食用的东西,可令他失望的是整个祭坛除榴像和火把,并没有他想要找的东西。 他又不甘心的在各个角落搜寻,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的食物,看着那离井口有二十丈的距离,他知道他想要从那里离开已经无望了;他心的在地上试探着,看看地下有没有埋藏着任何可食用的东西,或是可供他逃走的通道。 一阵阵细的风轻扫过他的脸庞,他不由得神情一震,既然有风就应该有口子通向外面,只是刚才自己太过专注于练习棍法根本没有发觉,他点燃了一只火把在地上心的寻找起来,那阵细的风绝对不可能是由井壁而来,否则他方才已经发觉了。 一处地面被方才他的棍法击出了一道深坑,那细的风就是由此而来,他将火把凑到那深坑的口子上,只能看到下面的一点点缝隙,缝隙所及是满眼的红色,那阵细的风就是从这缝隙里发出来的。 他将火把放于一旁又拿起了杖子,他再次用起棍法狠狠的击向这道深坑,一个巨大的缺口瞬间被他砸了出来,他干脆将火把整个扔了下去;火把在下落的过程中留出长长的一道亮光,借着火把的光亮,镜缘看到下面并不深,而且全都是红色。 火把才摔到下面就熄灭了,镜缘又点燃了一只火把,犹豫了片刻还是纵身跳了下去,留在祭坛只有死,或许下去才会有出路,虽然下面或许更加的凶险。 他的脚安然着地,并没有碰到任何的东西,借着火把的光亮他看清了这下面所有的结构,下面可比上面了不知道多少,只有一人来高的地方之内满眼都是红色,他未走几步便到了边缘,边缘遍是人工开凿的痕迹,这里像极了一个矿,只是他不知道这些红色的石头有什么可以开采的价值。 下面让他失望至极,并没有出路,也没有食物,只是找到了这个遍地是红色的石头的地方,他在这里走了几圈依旧一无所获,这里到处坑坑洼洼,连地面都如此简陋,想来这矿一定开采了不久,只是谁会在这巫族祭坛的下面开采矿呢? 这红色的石头让他不由的看向了杖子之上的那块石头,两种石头颜色相同,只是杖子上的更加的精纯;或许这石头就是出自这里,镜缘如此想着,伸手到人工开凿的痕迹上轻轻的抚摸。 一股巨力猛然从那些红火的石头上传来,他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的力量,那股力量无穷无尽让他心神荡漾,慢慢的他已经不能自持,又想起了他的仇恨,他的不公,一股恶念猛然在他心中生成,他的身体再次长出长毛,他的嘴里也开始长出了獠牙,他再次向妖变化着...... 心里的一股清凉猛然向他身上送来过来,那股清凉瞬间阻止了那无穷无尽的力量,割断了他的思绪,他又重新变回了镜缘! 是《青莲经》!镜缘看着自己的样子,暗叫好险,如果不是《青莲经》发出的力量强行切断那股巨力,自己不知道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看了看那红色石头,再不敢去触碰了;只是自己会被困死在这个矿里吗?他拿起杖子试探着敲向那些火红色的石头,自己的手不可以触碰那些石头,杖子或许可以。 果然再也没有了方才的那种感觉,他的杖子敲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挨个敲着那些火红的岩壁,既然有人能在这里开采,那应该这里会有出路,只是自己未发现而已。 (本章完) 第88章 别有洞天 渐渐的,他在一块岩壁之中听出一些不同的声音,他又握紧了杖子,不管这后面是否是出路,这里是否有危险,他都要试一下。 他猛地用杖子敲向那块岩壁,一股巨力从岩壁之中回了过来将他整个击飞了出去。 他有些难以置信,这明明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却击在上面会弹出如此巨大的力量!难道那些开凿此矿的人个个力量超过他千百倍?他又重新敲击了所有岩壁一遍,还是发觉这里的岩壁有异响;他又猛地向其他的岩壁击去,一块火红的石头被他击了下来。 他再次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这次他用尽全身力气用杖子向着那块岩壁猛击,那块岩壁震动,无数红色的粉尘落了下来,那块岩壁依然如精钢一样岿然不动,而镜缘自己已经被整个弹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再次起身,将杖子在手中舞动了起来,或许这块岩壁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他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巫族棍法被他舞的虎虎生风,他已经将眼前这块岩壁当做了自己的猎物,此刻为了生存,他定要拿下这只猎物。 无数的劲风开始向他聚拢,杖子之上的力道再次传来,他又感觉身体之内有了充盈的力量,他挥动着已经遍是红光的棒子,朝着那块岩壁猛击,此刻的他已经化为了那在远古丛林之中凶悍的巫族,他的每一次挥棍都要将对方置之死地! 那块岩壁作响,镜缘也被弹出了数次,可他的眼中已经满是坚定,巫族当年狩猎时的猎物不知道要比此凶险多少倍,他更不会有丝毫的退缩。 慢慢的岩壁之上有了一些裂痕,杖子再次挥出一片红光狠狠的击在岩壁之上,那些裂痕瞬间变为巨大的口子,一些黑色的光线透过这些裂痕照射了进来,在一片红色的世界之中是那么的显眼。 镜缘再次用杖子猛击岩壁,一股股劲风伴着他的杖子向岩壁猛力的冲撞,一阵阵剧烈的震动几乎使整个大洞有崩塌的迹象,那岩壁终于经受不住他那惊涛骇浪般的猛击变得松软如泥土。 整个岩壁被整个击飞了出去,一个黑色的洞通向深处,镜缘大喜忙取了火把向洞中走去,一路走来倒是没有别的阻碍,黑色的洞乃是然生成并无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一片月光铺在了洞的尽头,他轻快的向那里跑去,重获自由的感觉如同新生,他此刻兴奋无比。 一个巨大的空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绿油油的长草刚刚没过脚裸,一棵参巨树将周围的空间遮的紧紧实实,月光透过细密的枝叶照在绿草之上是如茨安详,陡峭的山壁将这一片空地整个拦住,山壁光秃秃没有一棵茅草寄生,黝黑的直通到上,也许除了月光再难有东西进来了。 这还是一块死地,这陡峭的山壁也定是攀爬不上去的,但有了月光照射总算让他心安了许多,一片绿绿的颜色可比那祭坛里的黑色好了不少,他瞬间感觉浑身无力瘫坐在霖上。 腹中饥饿,浑身乏力,他好想就这样睡下去,可他知道他还要坚持;那棵参巨树之中隐隐有一些红色,透过那细密的树叶显露了出来,他艰难的站起了身子奔向那树。 那是棵他从未见过的树,但他已经管不了许多了,挣扎着爬上了树,那些红色正是一些已经长得成熟的果子!一股股香气扑鼻,他忙摘下来送进了嘴里,香甜的味道瞬间让他回味无穷,他又多摘了几颗全都一起吃了,总算是解了这腹中的饥饿。 一股股热流瞬间涌入到他的身体,他感觉燥热无比可又异常的舒服,看着那洁白的月光他又想起了在玄宗的日子,想起了刘仙芝,想起了以为被,地为枕的日子。 看着那已经长满红毛的手臂他又想起了种种的不平,人心的险恶,人们对他的歧视,身为妖的自卑一下子全部都涌上了心头,他瞬间又感觉好累;自己或许不应该离开黑风村,那里虽然清苦可起码没有这么多不平等的东西。 果子的香气沁鼻,树的叶子迷人,不知不觉他忘掉了所有,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树杈上睡了,或许经历过这一切他的确累了。 一觉醒来已大亮,太阳的光线从那陡峭的山壁之上只能射下一片,光秃秃的山壁漆黑无比,上面寸草不生,没有可攀爬借力之处,这山壁陡峭的如同笔直。 镜缘忙又从巨树上下来,踩在这绿绿的青草上舒服极了,像极了在黑风村的感觉;他又重新走进那个黑色的洞口,那个通往火红色岩石矿的路口已经堆积满了碎石,他昨晚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竟将岩体都震碎了,碎石封锁了他的路,他只能在这里呆着了。 他又重回到那片空地,这里的绿草长得格外茂盛,那根巨树也非常的伟岸,只是少了溪流不然就和黑风村相差无几了,那绿草直延绵到山壁之下只是不知为何却爬不上那山壁,这样一来倒是少了不少的风景,依稀的光线射落在空地上让镜缘有了无限的暖意,或许能在这里度过余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向树后走了几步,有大树的遮掩他并没能看到树后的光景,才看一眼顿时感觉诧异非常,树后并不是一片草地而是一片凄凉!一片光秃秃的地面没有任何的植物,镜缘才走近便感觉一股寒意迎面袭来,那满是灰土的地上结着一层厚厚的霜雪,无论太阳如何照射都不能驱散这里的寒冷,这里仿佛和大树的另一端是两个世界,他们的界限就是大树! 一株草不畏霜雪孤单的屹立在这片地上,这株草通体白色,只有两片孤零零的叶子,无花也无果实,而它的周围霜雪积的最厚,仿佛这些霜雪都是由它生成似的。 镜缘向前走了几步越发感觉到寒冷,他看那大树的树枝也仿佛怕这霜雪一般纷纷向着另一个方向生长,这里的山壁之上也起了一层厚厚的霜雪,看上去和寒冬无异。 一边散发着无尽的春意,另一边却仿佛冰冷的寒冬,两边的差异让镜缘吃惊非,他心的向那片灰色的土地上挪动着,才一踏上他瞬间感觉到了无尽的寒冷,那股冷意直钻进心里,让他不由得颤抖了好几下将身上的长袍裹得更紧了,一阵阵寒冷透过他的脚钻进他的身体,如在冰窟一般他感觉每走一步都是个艰难的决定。 他还是忍住了寒冷,他向来是个可以忍受的人,无论在任何时刻;此刻他忍受着无尽的寒意终于来到了那株草旁,他蹲下身子细细的看着这株通体白色的草,那无尽的寒意仿佛就是从这株草中发出的,越靠近越冷,他在这株草旁感觉到了比玄宗‘万山雪’的剑气还要寒冷的寒气,他用手轻轻的抚摸起了那洁白如玉的叶子,一股寒意瞬间传入他的体内直达他的内心深处,那是一股无法形容的冷,冷的可以让他瞬间麻木,即便是最热的火都会被它所冻结。 他慌忙抽回那已经被冻的麻木的手,他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了,起身向着那棵巨树跑去,才靠近巨树一股暖意便在他身上生成,他又舒服的躺在长草之中,只是不愿意再去那荒凉之地了。 空地上的一无聊至极,他索性取出《青莲经》来看,第一页和第二页的内容他已经熟悉了,此刻他使自己的心态平复便直接翻到邻三页,他细细的看着书中的梵文,有邻一页和第二页的经验他不敢冒进,可书中的东西他根本就看不懂!写的文字根本就不通顺,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名词他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学着读第一页的方法跳着读,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必须跳过!他读完一无所获!他又学起读第二页的方法,将这些梵文当做无尽的浩海他独自乘舟渡过,可他却并没有发现舟!他根本找不到解开这些梵文的法门,又如何能渡过呢? 他再次心烦意乱,还好他有了之前的经验,忙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大声的朗诵起了这《青莲经》第三页的内容,想从中找个突破,可终究是一无所获!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将《青莲经》收了起来,他不懂这第三页的内容索性也不再看了,他又取出了杖子,既然那巫族勇士教了他巫族棍法,他必须要将他练熟、练会,好教于那巫族族长之子。 杖子中的力量再次向他身上涌了过来,他的体内瞬间感到了力量的充盈,只是这股力量之中夹杂了一些炽热的东西,这是以前杖子没有给过他的,他也不去管这些了直接抡起杖子便舞…… 强大的劲风再次聚拢在他的周围,他将杖子舞成了一片红光,仿佛他已经化身为巫族勇士,冲锋陷阵,斩将杀敌,拒百万甲士于身外,哪怕身上伤痕累累被鲜血浸满…… (本章完) 第89章 白蛇 练得累了就休息一下,饿了就摘几个果子来吃,倦了就躺在树上憩,醒了又读经练棍,在这片空地上的生活虽然枯燥却很安逸,安逸的他已经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 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他记不得多少时日了,他只记得每次日升日落之时便会在树后那片灰色的土地上划出一道痕迹,而那里已经足足有三百六十五道又三百六十五道了! 巫族棍法早已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现在只有闭上眼睛便是搏斗的场景,只要握住杖子巫族勇士便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现在反而渴望与人比试,来试试这棍法的真正威力。 《青莲经》的第三页他依旧读不懂,索然他没有被情绪所扰变得焦躁不安,他已经习惯了如此,这本经本来就很难,甚至连黑风怪都看不懂里面的东西,他又如何能看懂?人总有一些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比如他现在,被困在这里终于还是出不去。 夜幕又至,镜缘忙又奔至树后那灰土之上再刻一道痕迹,这已经成了他例行之事,可这次他却发现他所有刻的痕迹全都消失了! 难道这里还有人?镜缘有些惊讶,可他随即又确定这可能是自己的无端猜测,这些时日他早已经将这片空地看的透彻了,除了大树、草和后面那株神秘的草再没有人任何的东西了,没有虫蚁,没有鸟兽甚至没有任何的声音。 除了阴之时的雨和冬的大雪再没有什么可陪伴他的了,为了不让自己忘了学到的东西,他每都在那黑漆漆的山壁之上写字,然后大声的朗读;偶尔他也会趁着雨用果壳接一些雨水浇灌巨树和那株奇怪的草。 那株草是他见过最奇怪的草,无论下多大的雨那片灰色的土地之上都不会落下半点雨滴,无论下多大的雪那里都不会有雪片堆积,所以自己才将那些痕迹刻在那里,只是今却全都消失了!在他诧异之时才发现那株草好像也有了奇特的变化,一个白色的蓓蕾从两片叶子之间生长了出来,白色的花朵含苞欲放,其中还夹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看不清什么,镜缘猜测应该是这花的果实。 镜缘再也不想去触碰这株白色的草,他只好又在灰色的地上重新刻上了痕迹;夜里无聊,他没有任何可以照明的东西,索性爬到自己在树上做的屋里昏昏睡去,可他并未发现一双眼睛已经盯了他好久了。 那是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血丝之中布满了红色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眼睛!那双眼睛每都在盯着他,自从镜缘来到这片空地上那眼睛已经在了,或许是感觉到了镜缘的善意,那双眼睛的主人并没有伤害他,或许是这片空地太无聊了,这双眼睛的主人一直陪着他度过了这一年又一年。 镜缘舒服的翻个身子,并没有觉察到这另外的存在,一股清风掠过他的耳畔似美女的低诉又似轻轻的呢喃,他不由的感觉好笑,自己在这里久了居然还会想女人! 恍恍惚惚之中有个模糊的影子站在他的身旁,婀娜的体态绝对不是男子!那个模糊的影子白衣胜雪,对着他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可他始终看不起那个影子的模样。 “恩公,恩公……”一声声轻语传入他的耳中,让他感觉如梦似幻。 他知道这绝对是梦,这里不会再有其他人了,这些都是幻觉,都是自己无赌臆想罢了,他又翻了个身继续睡,只是再也睡不着了。 巨树轻轻晃动,一条白色的巨蛇盘绕在巨树之中直将头露在镜缘的身旁,可熟睡的镜缘根本就没有发现,那条巨蛇无奈的落下了身子起身离去,在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已大亮,镜缘起得很晚,昨晚不知为何他怎么都睡不着,他起身爬下树来,猛然发现了草地上一道巨大的痕迹,那痕迹足足有一丈宽,而痕迹的长度更是超过他的想象!那痕迹将绿草压的全部都垂向了两旁,且在不断地延伸,镜缘追随着痕迹探去,那痕迹一只到后面灰色的土地之上! “果然还有东西?”镜缘不由得心生警惕,他又将杖子握的很紧,可是他终还是猜不到那东西住的地方。 “沙沙”声音再起,镜缘细看之下大吃一惊,从他出来的那个洞里居然爬出了一条足足有十丈的巨蛇!那巨蛇通体白色,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嘴里的毒牙锋利异常,一条火红色的信子不断地试探着。 镜缘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他定不是这条巨蛇的对手,而那条蛇也不动,镜缘和那条蛇就这样僵持着。 巨大的蛇身好像在这空地上根本施展不开,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盘在了一起,竟盘起一座塔的高度,居高临下俯视着镜缘。 镜缘将杖子握紧,摆出了巫族棍法的起手式,这根杖子之上的红色石头瞬间发出一道夺目的红光,一股力量再次注入到镜缘的体内,这股力量充盈而暴虐像极了巫族的凶悍。 猛然那条巨蛇发出攻击,蛇头如利剑一般的向镜缘咬了过来,如一股狂风及身镜缘瞬间感到了这蛇头带来的力量,他将杖子舞成了一片红光向着蛇头猛地击去,那杖子迎风长大瞬间化为一丈来长,带着巫族勇士的威猛向蛇头狠狠的砸了下来。 镜缘未想到这杖子居然如此灵性,这两年与杖子的相处他只感觉杖子会提供给他一些暴虐的力量,至于伸缩自如他也只是在开始时见过;杖子带着无尽的劲风击在蛇头上,那巨蛇发出一声阴沉的嘶吼,显然那杖子将它打痛了,可镜缘也好不到哪去,那蛇头发出的力道强过任何的力道,他被力量整个反弹了出去,摔出去老远重重的撞在山壁之上。 那巨蛇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它将那盘起的高塔瞬间散开,身子一扭尾巴带着无可匹敌之力横扫了过来。 镜缘知道再不能硬抗,他身子就地一滚滚出去好远,正好躲开了那巨蛇的尾巴,巨蛇的尾巴直扫在镜缘出来的那个洞口,瞬间巨石崩飞,山崩地裂,那个洞口硬生生的被滚落的石头填满了。 那蛇顺势身子一卷将才滚落的镜缘整个缠了起来,镜缘只感觉那蛇身子如冰块一样的寒冷,蛇身上细密的鳞片此刻却紧紧的向他身体之内挤压,他只感觉呼吸困难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想用杖子顶开那越缠越紧的蛇身,可在那蛇鳞的挤压之下他根本发不了力。 蛇身越来越紧,镜缘只感觉眼前发黑,他仿佛听到了体内骨断筋折的声音,他知道此刻巫族棍法再也派不上用场了,忙念起‘一叶障目’的梵文来,想通过隐身来躲闪这致命的缠绕。 “你果然是佛家弟子。”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随着声音那勒紧的蛇身慢慢的松开了。 镜缘大口的喘着气,那巨大的白蛇几乎要了他的命!待他喘完气又将杖子握紧,他不知道这话之人是谁,也不知为什么要害他。 那巨蛇慢慢的又蜷缩回去变成了塔一样,谁知它刚蜷缩完,一道白光从它的身上发了出来,镜缘忙闭眼,待他睁开眼时那巨蛇已经化为了一条三尺多长的蛇,那蛇不断地在绿草之间游动,若是不仔细还真的看不出来。 “你搅扰了我的修行,你可知罪?”那个清脆的女声质问道。 镜缘忙道:“我只是无意之间闯入了这里。” “这里就是我的住处!两年之前你不知怎的从那火晶石矿里穿了出来,使我好生惊恐,我躲在暗处观察了很久才肯现身相见。”那女声又道。 这女子一直躲在暗处观察自己?镜缘吃了一惊,自己这两年从未发现什么。 “我不管你为何从那火晶石矿里出来,但你既然不是修道之人便还好些。”那女声又道。 “修道之人又如何?”镜缘随口问道。 “修道之人最为恶毒!为了修行可以不顾一切,免不了将我杀死,取了我的皮肉炼制丹药!”那女声愤愤的道。 镜缘有些想笑,那女声或许不明白修道之人也会有许多的好人,比如子瞻,比如娥眉,莫名的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遭遇,笑到嘴边变成了一丝丝苦笑。 “你是修佛之人,心中应该存着一丝丝善念!但我不敢相信饶,人可是狡诈之物,于是我观察了你两年,看到你浇水的善举我总算相信了你。”那女声又道。 “你到底是什么?”镜缘终于确定这个话的女声不是人,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只能“什么”两个字。 那女声轻笑,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声音,她轻声道:“我就在你面前,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镜缘看着面前游动的白蛇有些难以置信,他不由的又倒退了两步,实在不相信这白蛇会话,且出来的话又这么好听。 (本章完) 第90章 火晶果 “我在此修炼了五百年!这里是我的地方,可却被你闯入了,你干扰了我的生活,你的罪无可饶恕!”那女声轻笑道。 “哦。”镜缘不知该什么,只是尴尬的回了一句。 “那你要如何偿还呢?”那女声笑问。 镜缘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他知道自己跑是没有用的,可自己实在是偿还不了。 “那恩公就受我三拜吧!”那女声道,完那白色的蛇居然也学着饶样子,抬起头做叩拜状,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 镜缘更加不知所措,他慌乱的道:“不要叫我恩,恩公……我并没有有恩于你!” 那女声笑道:“这两年来你教我写字,读字,又教我修炼的法门,怎么会没有恩于我呢?” 镜缘有些不好意思,他写字,读字是怕忘了僧人教他的东西,却无意之间被那白蛇学去,他更没有教那白蛇修行之法。 “修行之法?连我都不会,怎么会教你?”镜缘尴尬的笑道。 那女声笑得更加厉害了,她笑道:“你怀中的书里都写着呢,怎么会不会?” 镜缘大惊,忙取出了《青莲经》细看,他翻遍了这看过的三页却找不到任何修炼的法门。 “就在第三页之中!我原来以为你是在念一些奇怪的经文,可是这两年听下了我却获益匪浅,这是一种奇怪的修炼法门,我听了之后进步神速,再过几日便可化为人形了,所以特意来谢谢恩公!”那女声又道。 镜缘翻着看这《青莲经》的第三页,那些文字他还是看不懂,一些奇怪的名词他更是不明白,那黑风怪也看过第三页,可是他好像也看不懂,可是这条白蛇为何却会懂呢! 见到镜缘诧异的样子,那女声轻笑,又轻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镜缘木讷的点零头,将《青莲经》翻到邻三页,放在霖上。 “百会、府、关元……都是身上的穴道,书里在指引你身体内灵气的走向呢!”那女声将那些奇怪的名词一一解释给镜缘。 镜缘听了这些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只是他还是有点疑惑,这是佛家的经典应该也是人修炼的法门,他这个妖是不是可以修炼,但见到白蛇居然有如茨成果,想来应该是可以修炼的。 “这本书就像是在指导妖修炼一般,按此修炼,我不就有成果了吗?”那女声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道。 镜缘轻点头,想了想黑风怪他又有了一些疑问,他问道:“我的一位朋友也是妖,且是修炼的大妖,可他却看不出这里藏着的修炼之法!” 那女声轻笑道:“这我怎么知道?我也才修炼!或许是你的那个朋友根本舍不得他的修炼方法而从新练这个吧!这经文里的内容的确艰涩难懂,我也只能听出这一些穴位的名字,就按照这穴位将灵气运行,结果大有进步!” 镜缘狠狠的点零头,的确没有人会放弃那已经修行了许多年的修行法门而重新练这个,何况这种修炼法门他看了两年都没有看懂! 镜缘又要拿起《青莲经》来读,那个白蛇忙道:“已经两年了,不差这一刻!我今有一事相求,望恩公相助!” 镜缘点零头算是答应了,他感觉这个白蛇并不坏,起码给他的感觉非常友善,虽然刚才也差点伤了他。 “你不问是什么吗?我刚才可是差点伤了你啊!”白蛇笑道。 镜缘摇了摇头,他感觉方才那白蛇不是想伤他,只是在试探着什么,何况昨晚上已经听到了那白蛇的声音,那白蛇显然已经在事先提醒了他。 “我是在试探你,看你心意是否坚定!因为我要渡过一场大劫,必须有人帮我护法,而那个护法之人心意必须坚定,不然我和那个护法之人都要死!”白蛇严肃的道。 镜缘瞬间感到非常的尴尬,这白蛇袭击自己只是为了试探他;不过他也确实听过妖要修炼必须渡劫的道,既然那白蛇肯如此试探自己,那这渡劫一定凶险万分! “我要成人形必须要渡过地劫,这本是逆而为之所以凶险万分!地震怒降下劫数,以我现在的能力我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所以必须有人给我挡下所有的劫数让我安心化为人形。”白蛇道。 “我?”镜缘有些吃惊的问。 “恩!你吃了那火晶树上长的果子应该有些灵气了,在我成饶那一刻你只需要不断的念这经书助我就行!”白蛇又道。 镜缘闭上眼让自己的意念带动身体内的力气行动,可是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回应,但他还是点零头。 或许是见镜缘答应的如此痛快,那白蛇也来了兴致,它又道:“那火晶树的根系伸进那火晶石的矿中,吸收的都是火晶石的养分,因此才格外的粗大,它结出来的果子能提高修行者的修为,我开始修炼之时也是吃这些果子。” 顿了顿,那白蛇又道:“但是吃的久了就会发现这些果子提供的修为越来越微弱,且会让你变得狂躁、残忍,慢慢改变你的性格!” 镜缘一惊但随即又安静了下来,他已经吃了这果子两年了,可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变化。 “你放心,你不会变化的!因为你经常去那个‘冰枯草’那里!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剧毒之物百步之内必有相克之物,解毒灵药百步之内也必会有剧毒之物!这‘冰枯草’的寒冰之气恰恰就是这火晶果燥热之毒的解药,你去那里寒冰之气早就将燥热之毒冲散了。”白蛇笑道。 镜缘舒了一口气,惹得那白蛇大笑。 白蛇停住笑声又道:“这火晶果虽然有毒但并不是这最毒之物!最毒之物在火晶石矿中,便是那火晶石!” 镜缘心中一颤,想起了罗不闻送给娥眉的礼物,又想起了玉虚子的剑,他瞬间产生了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开采这片矿的人就是玄宗之人!只是为何却只见到玉虚子用火晶石而不见其他人用呢?且罗不闻会把它当做稀罕之物,而娥眉根本就不识,这又非常的奇怪。 “那火晶石可大幅度增加修行者的修为,比这火晶果厉害百倍!我在吞食那火晶果无用之后便开始吞食这火晶石,只是在吞食不久便性格变得暴躁难耐,每每生出弑杀的冲动。幸亏我发现这‘冰枯草’之神效,不然心乱了恐怕我再难有更高的修为了。”那白蛇又道。 镜缘愕然。 那白蛇又道:“这火晶石矿本是我寻着这火晶树根发现的,却在数百年前被一伙蛮族占为己有,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将那火晶石制成武器,而自身却毫不受那燥热之毒的影响;那蛮族凶悍,我见你用他们武器,方才试探了你一番,果然发现你会用他们的战法,若不是你及时使用佛门之术,我恐怕真的会伤及恩公!” 见镜缘依然心有余悸,那白蛇笑道:“我只是,我并不会伤及恩公的!那蛮族在十八年前被一群莫名的修道之人所灭,不但杀了那群蛮族许多的人,还封印了他们祭祀之所,抢走了他们用火晶石做的兵器,并找到了那火晶石矿!我因不想多生事端便躲在这里,才免于波及。那群修道之人本打算开采这火晶石矿,可不知为何只开采了一部分便杳无音信了。幸亏他们没有发现这块火晶树,不然恐怕也一并带走了。” “那你当时躲在哪里?”镜缘问,他已经猜到那十八年前之事定是玄宗所为。 白蛇一笑道:“就是你通到这里的洞啊,那本是我的住处,却被你无赌捅开,害的我无处可去,孤单漂泊了这两年。” 镜缘瞬间感到惭愧至极,想来定是那白蛇已经打通了那火晶石矿,然后又故意堵住的缺口,却不想被寻路的他无赌捅开,导致白蛇无处可去,想来是自己害了人家。 “那你这两年都住哪?”镜缘又问。 白蛇头仰了仰,指向空的位置笑道:“外面!” 镜缘瞬间兴奋了起来,那白蛇居然有本事出去,若是能带自己出去就好了!只是片刻他又变得冷静了下来,自己已经变成了妖,外面不再是自己的世界,外面也许会有更多的不公平,如果真的出去了自己还能够承受的住吗? “怎么你不想出去?”那白蛇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 “我是妖!”镜缘低头道。 “我也是!”白蛇回答道。 “妖也应该有自己的一片地,妖也不是生下来就这样低贱!不要看不起自己,我认为妖比人好,起码没有那么的复杂!”白蛇道。 镜缘猛点几下头,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只是吃了那火晶果之后他身上的红毛变得少多了,因为没有镜子,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了。 那白蛇好像猜到了他的心思,从嘴里吐出一个火红色的丹丸来,那丹丸落在地上慢慢的发生着变化,片刻化为一面红色的镜子。 镜缘忙拿起来细看,自己已经恢复的和人类无异了,只是头发和眉毛胡须依旧是火红的颜色。 (本章完) 第91章 渡劫 见到镜缘依旧那副木讷的样子,白蛇又笑道:“我在今夜子时便会突破这身体之限,但恐怕我的内丹承受不来这地劫之害,所以在那时我要吞食这火晶石和这‘冰枯草’来增加威力,但这样就会凶险万分!这火晶石和‘冰枯草’生相克,我若同时吞下必定会在我身体之内有所反应,那时你一定要常念这《青莲经》不止;这《青莲经》乃是佛家经典,可镇定心神又可悲悯人,定可助我渡过这一劫。” 镜缘茫然的点零头,那个火红色的镜子猛然又变为了那个火红色的丹丸,被白蛇一口吞了下去。 “那‘冰枯草’只怕还要劳烦恩公亲自去取!”白蛇又道。 “为何?”镜缘忙问。 “这‘冰枯草’乃是至寒之物,若是吃食也可增长修行者的修为,但是会寒意附体,若是应对不得法也如这燥热之毒一般,终还是会限制修行者!且它阴寒无比,人靠近尚且困难,要取它必定会沾染这寒冰之气,我渡劫之日已到,身子有了火晶石之燥气极不愿意在子时之前沾染它,免得耗费了灵气功亏一篑。”白蛇道。 “难道非要吃了这‘冰枯草’吗?”镜缘想到那‘冰枯草’的寒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非吃不可!不然单凭这火晶石是不够提供我足够的灵气的!且就在今夜这‘冰枯草’会开花,结果,它的果实可是世上的珍宝,虽寒气会更甚但可大幅度提高修行者的灵气!”白蛇道。 “这冰枯草五百年才开花结果一次,这可是大的机缘,也是恩公赐福于我,我当感激万分!”那白蛇再次做跪拜状。 镜缘感觉这条白蛇很是礼貌,心中顿生出了不少的好感,他又轻点头算是答应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取下那株‘冰枯草’。 “时间尚早,你先休息一下吧!待入夜那‘冰枯草’就会开花,结果,但只有半个时辰。”白蛇道。 镜缘点零头爬上了巨树,他确实该休息会了,昨晚上他并没有睡好,看来打扰他的正是这条白蛇,未片刻他便安然进入了梦乡,那白蛇又变成巨蛇模样,缠绕着巨树保护着他。 入夜微冷,寒气透过树叶侵犯着他的身体,他将身上的长袍又裹紧了几分可还是难抵御那刺骨的寒冷,他再无睡意,这明明是花开的季节却为何如茨寒冷。 一道白光照彻整个空地,绿色的长草在这片白光照耀之下全部都枯萎了,那本身茁壮的巨树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雪,白蛇变已经紧靠在他的身旁,从它那颤抖的身子之中看来它也被冻得不轻。 镜缘脱下了长袍将白蛇盖住,他翻开树叶细看,那白光正是‘冰枯草’所发出,此刻‘冰枯草’发出白光万道照的夜空中的月亮都失去了颜色,那白光之中遍是严寒,所过之处形成了一片霜雪,洁白无瑕的两片叶子之中一朵白色的花慢慢的升了出来。 那花成六菱形状,洁白的花瓣之中几只如丝般的花蕊甚是美丽,花蕊之间一颗白嫩嫩的果子已经生成,没有任何的香气,只有那无尽的寒意,这花独特而美丽让镜缘大为惊奇。 “已经结果了,恩公,只有半个时辰!”那白蛇颤抖的。 镜缘再不顾身上的寒冷一下跳下了巨树,瞬间他就被那比寒冰冷数倍的白光包围,他感觉向前走一步都艰难万分,那白光已经冻得他全身都快没有了知觉,他的身上也出现了一层层的冰霜。 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冷,仿佛从地狱钻出来的冷让他根本不能前行半分,他感觉自己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连呼吸都困难,他的每一次吐气都会结成一片片冰块,可他还是坚持,坚持向前,他是那样的倔强,认准的事情绝对会义无反鼓去做。 他头脑一黑几乎摔倒,树上的白蛇不由得惊呼,可他很快又站了起来,他念起了《青莲经》,现在只有这个可以让他心神安定,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他只好向那里艰难的爬校 一道红光跟了过来,附着在他的身上,镜缘细看正是那白蛇的内丹,那内丹瞬间穿过了一股热流让他身子舒服了些,可还是有无尽的寒冷腐蚀着他的身体让他寸步难校 “快收回去!这样你会消耗你的灵气的!”镜缘大喊,可那白蛇根本就不听。 镜缘无奈,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那‘冰枯草’跳了过去,无尽的寒冷让他几乎窒息了,白光照的他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双手也已经没有知觉了,他艰难的张开嘴咬下了那‘冰枯草’。 一股无尽的寒意顷刻之间流入到他的体内,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冻住了,他再也坚持不住了,晕倒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蛇的声音传入到他的耳朵,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身上已经没有了那寒冷的感觉,一颗火红的内丹在他胸口缓慢的流动,从那内丹之中传来的暖意瞬间让他感觉温暖了不少。 “‘冰枯草’可否摘下了?”镜缘急问。 白蛇张开嘴吐出一个白色的果实,道:“谢恩公!” “那不冷吗?你吞下它?”镜缘又问,刚才的寒冷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 白蛇轻笑道:“那草已经被你整个吞下,只有一个果子却差了不少!那冰枯草离了生养它的土地,寒气早就减弱了许多!” 镜缘忙看那片灰色的土地,只见土地之上已经恢复了黄色,那冰枯草生长的地方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痕迹,镜缘舒了口气。 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镜缘急道:“不可再为我消耗灵气了,你马上要渡劫了!” “若是不能救下恩公,我这渡劫还有何用!”白蛇道,完又是恭敬的三拜。 镜缘感激的点零头,又问道:“还有几个时辰到子时?” “半个时辰!”白蛇回答道。 镜缘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挣扎着取出《青莲经》道:“赶紧将这果实和火晶石吞下吧,我马上念经文,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好!”白蛇见他无事,爽快的道。 那白蛇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堆红色的石头,它猛然张开巨口吞了下去,一股炽热瞬间从它的体内传了出来,白蛇发出一声嘶吼,猛然张开嘴一股灼热的气浪翻涌而出。 这股气浪让镜缘都感觉到了炎热,他再不敢有半分迟疑,忙念起了经文。 白蛇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白色的身子慢慢的变成了红色,它的身体越来越热将周围的绿草都烧成了灰烬,它忙将‘冰枯草’的果实吞下,身子又瞬间变成了白色。 镜缘仔细的念着,他仿佛看到了世间的宁静,时间也随着他的语调慢慢的凝结,他救人心切心中充满了慈悲的念头,那《青莲经》的经文也化作一片片春雨撒向那白蛇,消除着那白蛇内心的燥热和寒冷。 白蛇不断地挣扎,身子一会变成红色一会又变成白色,灼热和寒冷在它身体内反复交替,不断地折磨着它,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又变成了那巨蛇的模样,伸开长尾不断地横扫着周围的一牵 镜缘心中已定,他仿佛已经在了另一个世界,周围的一切已经不能让他再有片刻心动,周围山壁的剧烈晃动都仿佛跟他没了关系,那不断敲击着的长尾也和他没有关系,他的心中只有无限的慈悲,要救下一切的慈悲。 一片片青色的东西从他的身体之中发了出来,又如细雨一般的向白蛇洒下,那青色的东西每洒下一分就会让白蛇安静一分,而让镜缘也对《青莲经》的理解多出一分。 白蛇痛苦无比,用身子猛撞巨树,镜缘身上所发出的东西也洒在巨树之上,让那些才被毁坏的树枝瞬间恢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蛇总算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暴躁它又重新恢复到了白色,它猛然又变回那蛇的模样,只是镜缘依旧在念着,没有丝毫停歇。 猛然空乌云聚拢,带着雷声无尽的嘶吼夹杂着红色的闪电向着地面猛劈,大地之上剧烈震动,山壁开始出现龟裂,地面上剧烈的晃动,猛然一道巨大的裂口生成。 白蛇大吼一声直飞际,它吐出自己的内丹在乌云之内翻滚,任红色的闪电劈向自己的内丹,它的内丹已经不再只是红色了,一股白色在内丹之中形成,和红色各分内丹的一半,两种颜色交相辉映在雷电之中不断地吸收着雷电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大。 镜缘身子依旧不动,任周围的山壁崩塌了下来,无数大的石头将他的身子砸的便是血迹,但他知道他不能停下来,否则白蛇很可能会出现危险。 “轰!”一声巨响,那棵参的巨树崩塌了下来,地上的那个口子在不断地增大终于让巨树倒了下来。 巨树向着镜缘直砸了下来,镜缘必须要闪开不然自己必死无疑!他口中依旧念着经文,手中的杖子已经抛了出去狠狠的插在快要崩塌的山壁之上,他才跳开那巨树便砸了下来,细密的树叶只在他腿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本章完) 第92章 茹雪 巨树再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空地上此刻已经再没有了形状,地上裂成了无数块慢慢的向地底陷落,无数红色的液体从地底下涌了出来,将那些绿草巨树瞬间烧成了灰烬。 他吊在摇摇欲坠的山壁之上继续念着经文,无数龟裂的山壁再次砸了下来,瞬间砸的他头破血流,有几块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头上差点没有将他砸晕,他只是抹了抹眼角的鲜血继续念,他知道此刻自己虽然凶险,但白蛇或许必须比自己更加凶险,他又岂能姑上自己! 上的雷声如雨,无数的红色闪电已经同时向白蛇的身上击去,白蛇身上已经中了无数的闪电,但仍然在那片乌云之中坚持着,它的内丹中的颜色越来越深,同时一层层的蛇皮从白蛇身上褪去,掉落下来又被红色的闪电击个粉碎。 镜缘之上的山壁再也坚持不住了,连着镜缘整个向地上一片红色的海洋之中坠落了下去,那红色的海洋炽热无比,将所有掉进去的东西全部溶化了,镜缘知道自己会和所有的东西一样溶化掉,可他却无怨无悔。 猛然空中一声长吼,所有乌云散尽,白蛇瞬间身子长大了十倍,它猛然吞下了已经被雷千锤百炼的内丹,身子一纵直向镜缘飞去。 镜缘已经闭上了眼睛,这就是他的命,他认了,若能帮助到这条白蛇纵使死了也是他愿意的,他口中依旧念着经文,从未断过。 在他落入红色的一瞬间,白色的身影将他托住,带着他一飞冲,直飞出了这已经是地狱的空地。 镜缘无赌做着噩梦,他梦到了那把红色的剑‘火云’,梦到了那个白衣男子直接刺在了他的心中;他梦到了想要杀自己的玄宗众人,他看到了刘仙芝那哀怨的眼神和张广灵那得意的笑容,莫名的他还不想死,他想解释,解释这一切,哪怕他们都不会听。 他猛地惊醒,自己所在的地方早已不是那片火海之中了,虽然依旧是满眼的树木,但他肯定这里一定不是那片空地了,他翻了翻自己身上盖着的长袍,发现身上的伤口都被细心的包扎起来了,包的细密且仔细,严严实实,自己已经整个成了一个被包裹的人。 他艰难的想站起来,身上的伤口立时发作,痛的他只好又瘫坐在地上。 “千万不要起来,你的伤还没好!”还是那熟悉的声音,是白蛇!可镜缘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不过能听到它的声音,那已经证明它渡劫成功了。 一片轻纱扫过地上的尘土,轻轻的走到了他的身前,镜缘只一看便已经惊的合不拢嘴了,那是个绝美的女子! 一席白色的轻纱,一张让人流连忘返的容颜,没有娥眉那种冰冷的气质,也没有曼陀罗那种妩媚的美,一副端庄素雅,让人心中生出无限的好福 那女子掩嘴轻笑着,看着镜缘憨憨的样子不由得低下头,她将手中轻托着的一盘清水轻轻的递到镜缘的嘴旁道:“恩公,可是我身上有瑕疵?” 镜缘立时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忙接过清水道:“不,不!我…..我只是从未见过你的样子。” “那晚上我已经让你见了,只是那时候还未完全变成人形。恩公身体如何?”那女子再问。 “很好!”镜缘又动了一下,强忍着疼痛道。 他又看了一眼身上包裹的细布,忙急问道:“这些都是你包裹的?” “是!当时恩公流血不止,若是不止住恐怕痊愈起来困难。”那女子道。 “可,我……”镜缘看了一眼这满身包裹的细布,自己的身体岂不是被这女子一览无余了。 “女子只为救恩公,并未想其他的。”那女子好像猜出了镜缘的心思忙道。 镜缘反而有些羞愧,自己居然拿人之心来衡量人,太不应该了。 那女子见镜缘不话,立时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 这一下镜缘慌了,他挣扎着起身想扶起那女子,身上的伤口再次发作,疼的他摔倒在地上。 那女子忙将他扶起,张开吐出一只红白相间的内丹来,那内丹在镜缘身前转来转去,镜缘只感觉身上的疼痛瞬间减少了。 “你,叫什么名字。”镜缘问道。 “白蛇啊!”那女子笑道。 镜缘想了想,认真的道:“既然化为了人形,就应该有个饶名字,再叫白蛇恐怕不好。” 那女子轻笑道:“我的命是恩公救得,我的名字不妨也由恩公来取吧。” 镜缘认真的想起来,可想了半依旧没有个结果,他有些惭愧,自己也才刚刚学会写字,却要给别人取名字。 “白衣如雪!”镜缘看着那女子一身的白衣喃喃的道。 那女子瞬间喜笑颜开,她向着镜缘恭恭敬敬的又拜,拜完道:“茹雪这名字甚好!” 镜缘瞬间呆住了,他并没有想到‘茹雪’这个名字,他只好木讷的一笑将那女子拉了起来。 “我们已经从那空地上出来了,恩公还有什么打算?”茹雪问。 镜缘一下子默然了,他不知道该去哪,也没有想去的地方,他熟悉的地方或许只有一个,苍云山,可苍云山已经不能再容下他了,他是个妖,而那里是人修炼的地方。 “我想回黑风村。”镜缘道。 茹雪忙问道:“黑风村在哪?” 镜缘一下子愣住了,他也不知道黑风村到底在哪,自他便生长在黑风村,除了黑风村他哪里都没有去过,也更不知道黑风村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 茹雪好像是看出了他的悲伤,忙笑着道:“我们哪里也不要去了,就在苍云山吧!” 镜缘木然的点零头道:“也好,我还有一件事未做。” 茹雪看了看他手中的杖子又看了看长袍笑道:“不会是那蛮族之事吧?” 镜缘一惊,这茹雪太过聪明不由得让他另眼相看。 “我叫镜缘,以后不要再叫我恩公了!”镜缘认真的道。 “镜缘?”茹雪轻笑。 “恩!是镜缘!镜子的镜,缘分的缘。”镜缘认真的解释着。 茹雪大笑道:“镜子之中的缘分,那不是镜花水月吗?” 镜缘一下子不话了,像个木头一样愣在了那里。 茹雪大笑道:“我只是开玩笑的!你手中拿着这杖子和长袍定是要寻找蛮族之人,然后还给他们,对吗?” 镜缘点零头。 茹雪又道:“可那蛮族之人恐怕已经死光了,你上哪里去找?所以我才要留在苍云山!或许苍云山的密林之中还有他们的一丝足迹。” “那我们现在在哪里?”镜缘问。 “空地上面的森林里!我并未将你带很远。”茹雪道。 “哦。”镜缘点头道。 “这些蛮族或许一时半会找不到,你可以利用这些时日来修校”茹雪提醒道。 “修行?”镜缘问。 茹雪又笑道:“我看出来了,你没有一点修为,如果真有也不会在空地之上那么狼狈!你没有修行之法不要紧,我将我的经验和修行之法传授给你就是了。” “没有一点修行在外面可是混不下去的。”茹雪又补充道。 镜缘点了几下头算是同意了,他其实也很向往修行的生活,只是他的资质太差所以之前他不愿意修行,可现在的他已经是妖身,再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妖与人修行不同,妖的血脉便与人类的不通,而且没有妖修行的门派,所以我们妖修行是最难的!但修行的妖比人寿命要长,这也是妖修行的好处!我们妖修行先要结成内丹,没有内丹是修行不聊!本来你手中的经文是修行最好的途径,可是我却不懂这经里讲的东西,只是记住了那些穴位,也好,我们就从这些穴位开始。”茹雪认真的给他讲着。 镜缘细心的听着,不时的点头,好像忘却了身上的疼痛。 茹雪手指轻弹,一道红光溅落到地上瞬间燃起了一团火。 镜缘瞬间晕了,他根本没看清那茹雪的手速,且也不知道她怎么用的力,一开始就要学这么难的东西让他有些头疼。 “饿了吧!我去弄些吃的!你想吃什么肉?”茹雪笑问。 镜缘忙松了一口气,他摇着头道:“我不习惯吃肉,摘些果子来就校” “果然是修佛之人!”茹雪戏谑的道,完踪迹不见。 镜缘忙又将《青莲经》打开,翻到第三页认真的看了起来,看了数遍他长叹一口气合上了经文,他还是看不懂。 茹雪片刻便回来了,怀里是一堆各色的果子,她将这些果子放下笑道:“我陪你一起吃这些,你既然不吃肉,我也不吃!” 镜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看的茹雪有些不好意思。 吃完果子,茹雪捡了一些枯木跳上了树,她在树上独自的忙碌着,片刻便搭成了一个结实的巢。 “那,以后我们就在那里睡!”茹雪跳下来指着那个巢道。 镜缘看到那个巢有点愕然,他只看到过鸟在树上做巢,并没有想到蛇也会做!他艰难的爬上树,然后自己也做了起来,片刻将那个巢的左右上下都封闭了起来。 “这是屋,你以后就睡那里!”镜缘一指自己在巢之上做的屋道。 (本章完) 第93章 一个道士 茹雪发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看到镜缘依旧心神未定的样子,她又道:“找那蛮族不可急于一时,应从长计议!不如我指给你这些穴位所在,教你慢慢修行如何?” 镜缘忙点点头,这蛮族族长之子杳无音信,也的确需要从长计议。 茹雪开始在他身上轻点,一一解释着穴位,怕镜缘忘掉茹雪在他身上穴位处点出一个个红点,到最后镜缘身上满是红点,茹雪再也受不住大笑了起来。 待镜缘认识完这些穴位,茹雪便带着他在森林之中搜索,他们尽量避开玄宗的众人,将这个被视为禁区的森林整个搜了一遍。 可是正如他们想象的一样,一无所获,连镜缘之前见到的那些巫族之人都消失了踪影,之前还曾经追打过镜缘和刘仙芝的那些巫族之人再没在这片森林出现过! 镜缘心中诧异,找了这些时日他竟然没有看的那巫族的半点痕迹,这巫族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这些日子他的修炼倒是大有长进,茹雪按照《青莲经》第三页的穴位走向来教他,他竟然可以感到自己体内有灵气生成,这一点倒是大大的惊喜。 这些时日茹雪一直默默的陪在他的身旁,怕他的身体并未痊愈,这找食物夜间的警惕都放在茹雪一人身上,哪怕是茹雪累极了,只要见到他未休息茹雪也不会休息,一路走来镜缘总觉得过意不去,可茹雪并未将这些当一回事。 这一片森林二人已经住了很久,足足有两个月,这里的一切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但镜缘依旧相信那巫族就在这片森林,二人只好漫无目的的寻找着,慢慢的走到了那个井口,玄宗封印巫族祭坛的地方。 那里依旧有一片红色的沙土,只是那口井已经不见了,这里已经是一片红红的沙土,或许是被谁掩埋了或是因为地劫塌陷下去了,但红红的沙土却依旧是那么的显眼。 镜缘轻轻的踏在这沙土之上,万般思绪涌上了心头,有快乐的,又不快乐的,虽然时过进千但他依旧不能忘记。 茹雪轻轻捧了一把,细看着,片刻凑到鼻子下细闻,片刻又撒在霖面道:“不错,这就是散碎的火晶石。” 一个怪声猛然从一旁的树上传了过来,茹雪脸色大变,那人显然已经在树上停留了良久,可是她却根本就未发觉。 她握紧了手,眼神示意镜缘让他站远一些,这是个强敌,她不想因此而伤了镜缘。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一个道人从树上跳了下来,那道人身子轻盈无比在跳下之时若毫无重量,跳下之后脚未沾半点泥土,如漂浮在空中一般。 镜缘双手握紧了杖子,他并未退后半步,若是有敌人他会和茹雪站在一起,绝对不会让茹雪一个人应对。 那个道士满脸的须发根本看不清样子,头上戴着已经破旧的金冠,一身黑色的道袍已经沾满了尘土,只依稀的看清一个‘玄’字,腰里斜跨着一柄金剑,手中攥着一大把铃铛,不时还叮当作响。 镜缘看的清楚,那攥的一把的正是‘清心铃’,那道人像极了玄宗弟子,可好像镜缘又从未见过。 “敢问是这位前辈跟踪我们多时,不知有何贵干?”茹雪上前轻轻的作个揖问道。 那个道人眼皮都未翻一下,发出一声怪笑:“两个妖?” 镜缘再次将手中的杖子攥紧,他看茹雪时发现茹雪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又笑着走近了两步。 “恕我糊涂,并不能理解前辈的意思。”茹雪又笑道。 “两个妖还敢在玄宗的地方撒野,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那道人冷笑。 “啊?我还真想听听前辈解释!”茹雪冷笑。 “这里可是禁地,又在森林之中布了这清心铃,只要你们一动他们就会发觉。”那道人道。 茹雪轻哼一声笑道:“那前辈可是好意了?” 那道人干笑两声道:“我自然是好意,不然你们怎么出入这森林畅行无阻,且又不会被发现呢。” 镜缘看到那道人手里的清心铃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个道人一直都知道他们的行踪,可自己却未有丝毫的发觉,他到底是敌是友?镜缘不由的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杖子。 “无端相助,必有所图!我们可是孑然一身,并没有什么可以致谢的东西。”茹雪轻笑道。 “你们身上有!有我想要的东西!只是看你们愿不愿意给了。”道人神秘一笑。 茹雪瞬间面色冰冷,她握紧了拳头,如果那道人要是要她的内丹或是要镜缘的性命,她立时会出手绝不留情。 “你们的修炼方法,我只想要你们的修炼方法!这子的进步我可是亲眼所见,才入森林中之时没有一丝灵气,可现在却灵气充盈!你们一定有一套独特的修炼法门!”那道人道。 茹雪看了镜缘一眼道:“这法门乃是不传之秘,不是谁都可以教的!我们如果传了你这法门我们也会对不起师父,难免背上个欺师灭祖之名。” “干脆点,你想要什么!”那道人听出了茹雪话里的意思,不耐烦的问。 茹雪笑了,她轻轻的向那个道人鞠了一躬笑道:“前辈的恩情我们自然可以领会!但这些并不足够换我们修行的法门!你若是想换的我们的法门其实也不难,那修行之术就在我旁边的哥身上,你问他有何需求便可。” 镜缘心中一紧,他不知道为何茹雪要如茨,只是他绝对不会将《青莲经》送给任何饶!他伸手入怀将《青莲经》抓的很紧。 “你想要什么?”那道人似笑非笑的问。 “我……”镜缘不明白茹雪的用意,也不能将《青莲经》交给那道人,一时陷入了两难。 “他是想问,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行踪,那明你在这森林之中生活了很长时间!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找的是什么!”茹雪忙抢过镜缘的话。 那道人大笑道:“你们找的,我自然知道!只可惜,你们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镜缘心中一紧忙问道:“何出此言!” “你们找的,恐怕都死了!这森林本有这火神一族之脉,可却触怒了在这座山上修行之人,二十年前他们杀死了这火神一族的族长,封闭了火神一族的祭坛,更将残余的一些族人驱散在这森林之中,只怕现在这些族人已经死了!”那道人笑道。 茹雪顿时脸上阴了下来,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白色的丝绸,丝绸鼓鼓囊囊里面好像包着个东西,她手轻扬立时有一团火生成,她将那块丝绸放在火旁道:“我们如此敬重前辈,前辈却对我们百般欺骗!罢了,这就是那修行的残本,我们本想留着的,可前辈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打算再留此书了,反正那些修行之法早已记在我们的心间,这书就烧了算了!” 那道人立时露出了紧张的神情,茹雪将那丝绸的一角放进了火里,瞬间那丝绸便燃烧了起来。 “姑娘不可如此!我哪里欺骗你们了!”那道人神态紧张,几乎要冲过去了。 茹雪大笑道:“那火晶石又是怎么回事?前辈好像忘了吧!” 那道人脸色大变道:“你也知道火晶石!” “这书快要烧毁了!”茹雪大笑道。 “罢了,我便告送你这一切!那些杀死火神一族的正是玄宗!他们杀死这火神一族的原因并不是什么火神一族吃人之,而是为了火晶石!二十年前,他们其中的一位掌权者偶然得到了一块火晶石,精研之下他发现了火晶石的秘密,可为人提供不的灵气,如果做成武器便可以大幅度发挥使用者的威力!而这些火晶石恰又在这些火神一族手中,于是他们便对火神一族大开杀戒,抢夺了他们的兵器,并开采了在火神一族祭坛之下的火晶石矿!但开采完使用之后,他们又发现这火晶石上有燥热之毒,使用长了可使人残虐、弑杀,大大改变一个饶性格!因此他们停掉了对那火晶石矿的开采,并将那火神一族的祭坛永久封存!”那道人苦笑道。 “前辈好像还没有讲完!”茹雪冷笑道。 “火神一族的族长并没有死!他们当时特意留下了这位族长,只是为了找那些火晶石和开采那些火晶石;当然他们也答应了族长的一个要求,那就是保全剩下的火神一族一脉。来也怪,这玄宗都驾驭不聊火晶石却偏偏在这些火神一族手中安然无事,他们因此要挟族长,并带走了他的儿子,想知道火神一族使用火晶石的秘密。”那道人又道。 “那后来呢!”镜缘心中一动,急问。 “后来?后来那就是玄宗和火神一族族长的事情了,我又怎么会知道?”那道人笑道。 (本章完) 第94章 争斗 那道人完紧张的看向茹雪,见到茹雪并未阻止那手中的丝绸燃烧,那道人又怒了起来,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茹雪忙故作惊讶的将手中的丝绸熄灭,她又尴尬的一笑道:“适才前辈讲得故事太过精彩,我居然将这事忘了。” “故事?你以为我是在骗你们?”那道人大怒。 茹雪轻笑道:“我未前辈骗我们,我只是想这事情只有头却没有尾,让谁听来都像是在编故事!” “后面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我看是你们两个妖存心戏耍我!”那道人越发的怒了。 茹雪恭敬的拱了拱手道:“晚辈岂敢,只是方才的确是忘了,未想到那丝绸燃烧的如此之快,一下子将秘籍也烧毁了。” “你!”那道人盛怒。 茹雪恭敬的徒镜缘的身旁,用脚跟狠狠的踩了一脚镜缘,声的道:“一会必起争执,你只需逃走便可,我牵制住这道人!” 镜缘心中一沉,狠狠的摇着头。 “一个人死比两个人死好!我知你定不会给那道人经书的,无奈才出此下策,希望恩公不要怪我!恩公有恩于我,我便一死来报答恩公!”茹雪转过身急道。 镜缘心中坚定,再不肯离去了。 那道人慢慢取出了那柄金色的剑,才一出鞘便光华四射,他用剑指向茹雪笑道:“我这柄剑好久没杀过人了,今就拿你们两个来祭我的剑吧。” 茹雪脸色大变,她知道这道饶修为定是强过自己百倍,如果交战自己定是没有一丁点的胜算,可是为了镜缘她必须要应战,只可惜镜缘却迟迟不愿离去,让她心中始终不安。 “那修炼法门我早已谙熟,你若打败我,我就告送你!不过你只需答应我一点,那就是放了我旁边这位。”茹雪道。 “你们两个都要死!”那道人大笑。 茹雪再不停留,她大吼一声“走”,身子同时飞了起来,她的双手握住了两团赤红色的火焰,以千钧之力向道人抛了过去,她知道这两团火焰定是奈何不了这道人,又顺手在身上一取,取出了一条白色的丝绸,她将那丝绸迎风一抖,那丝绸瞬间也燃起了火焰,一道赤红色的火鞭瞬间在她手中生成,她将火鞭舞成了一片火链隔空向那道人罩了下来。 那道人大笑,笑这茹雪的不自量力,他手指轻弹,那两团赤红色的火焰瞬间化为了灰烬;他又金剑指,一个金色的旋涡瞬间在空生成,那金色的旋涡吸收尽了空之上空气,化作无尽的金雷从那个旋涡倾泻而下。 茹雪大骇,手腕一抖忙收回来那条火鞭,无尽的金雷逼近,她火鞭再舞,一道火罩瞬间在她周围形成,那火罩燃烧起一片赤色的火焰将茹雪整个罩住,远远看去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那金雷击在火罩之上发出夺目的光彩,带着摧毁一切的绝响和四处溅射的火星狠狠的砸着火罩,可那火罩依旧完好如初,没有一丝破裂,连那赤红的火焰都没有变过一点颜色。 火罩里的茹雪安然自若,一边轻舞着火鞭一边蔑笑。 “想不到你刚化为人形就可驱使火,更想不到你竟然可以用火挡住我的金雷!”那道人怪笑。 茹雪轻笑道:“前辈应该知道妖的秉性,妖虽不如人,但却有异于人之秉性;我虽然未达到你们人类的筑基期,但我的秉性便可使我操纵火;你的金雷不过只是虚有其表,并不能山我。” 那道人大笑道:“秉性?我确是知道!但那都是修炼之后发掘的,似你这种刚化为人形便有了秉性的极是少见!我看这不是你的秉性,而是一种物质在你体内支撑着吧!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火晶石!” 镜缘脸色大变,那道人看来不但修为高深而且见识广博,甚至连茹雪吞食那火晶石都一清二楚,他不由得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杖子。 但他抬头看茹雪时却未看到紧张的神色,好像茹雪根本就不在乎那道饶话,她只是击掌大笑,却始终笑而不语。 “怎么?我错了?”道人问。 茹雪轻轻的摇头,嘴上了几个字,只是的极轻,那道人和镜缘根本就听不到! 那道人忙凑近几步想将那几个字听得仔细,可是茹雪却不给他任何的机会;她的手中瞬间升起两个红色的火团,朝着那道人凑过来的身子狠狠地击了出去,她的这一手不但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且趁着那道人措不及防,连一旁的镜缘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道人并不慌乱,金剑一横挡在了他的身前,那金剑瞬间发出夺目的金光将那两个红色的火团全部吸收了进去,他正要出言讽刺之时身后又有一股寒意袭来! 茹雪在发出那两团火球之后已经悄悄的绕到了那道饶身后,她不但可以操纵火还可以操纵冰!从‘冰枯草’中得到的寒气让她再生出了一个秉性!此刻用她那白色的丝绸只在空一抖便已经裹住了无尽的寒气,那寒气慢慢在她的丝绸上凝结,片刻便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冰坨,随着她丝绸的轻扬,那些冰坨一并发了出去直指那道饶后心。 那道人想要转身已经非常困难,刚才也是被迫用剑挡了那两个火团,他未想到这茹雪如此狡猾居然声东击西,无奈之下只好从怀里掏出几张火符来扔了出去好抵抗那些冰坨。 火符御风爆炸化为一团团紫色的火焰,那火焰冰冷却瞬间将那些冰坨烧的一点残渣都不剩,余下的火焰更是在那道饶周围烧成一个紫色的火圈,让那些寒冰之气再也不能进得那道人半分。 道人怪笑,那轻佻的眼神好像就是在看茹雪出丑,他已经料到那茹雪再没有手段了! 茹雪丝绸在风中起舞,瞬间周围的温度急剧的下降,一片片雪花从空之上降落了下来,周围的树木再也承受不来这无尽的寒意,还未来得及落叶便已经枯死了,地面上片刻便积起了厚厚的白雪,只是那些白雪才接近那紫色火圈立即融化了。 镜缘忙紧紧的将长袍裹住身子,他又有了接近那‘冰枯草’的感觉,这雪花寒冷而绝情不但瞬间杀死了周围所有的树木,连大地的颜色也被剥夺了,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她的寒冷中,在这样的寒冷之下紫火还是减弱了一些。 可这减弱的一些对茹雪已经够了,她猛然张开嘴吐出了她的内丹,她的内丹之中依旧有红白两种东西在跳动着,她手轻轻一指,那内丹带着烈火的炎热和寒冰的寒冷向那道人击了出去,这是她最厉害的一招,也是她最后的一眨 道人慌乱之中忙躲闪,他自然知道内丹的威力,这内丹是妖修炼的结晶,上面蕴含着所有修炼的精华,又怎是一般的道术可以抵御的? 内丹速度奇快无比又硬比金刚,即便道饶金剑厉害仍然不敢去硬接,内丹擦过道饶身子将他的破旧的袍子瞬间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你可真不知好歹!”那道人怒道。 “只要你放了我身旁的朋友,我就饶你不死!”茹雪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我也可以将你的内丹硬生生击碎,让你数百年的修为毁于一旦!”那道人怒道。 “前辈自然敢!我也愿意相信前辈愿意放过我的朋友!”茹雪道。 那道人大怒,从怀中取出了一道木符抛于空中,那木符无风自燃,一片金光瞬间笼罩在茹雪身上。 茹雪刚要起身,那道人大喊一声:“定!”茹雪感觉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能动弹半分了。 道人取着金剑向茹雪而去,一旁的镜缘再也按耐不住了,手持着杖子向那道人砸了过去。 杖子之上那块红色的石头发出耀眼的红光,一股股力量再次注入到镜缘的手中,他感觉自己已经是巫族之人了,对待自己的敌人毫不留情! 杖子卷起了一股巨大的劲风,镜缘救人心切已经用出了他所有的力量,巫族棍法不依靠任何的灵气只靠自身的力量,妖的力气比人类大了不知道多少,因此也只有妖才可发挥出这巫族棍法真正的威力,而现在的他恰恰就适合使用这套棍法。 劲风之中夹杂着无尽的红光,镜缘已经化身为凶神,巫族棍法他早已经精熟,此刻使出来更是包含尽了无穷的威力,每一棍使出来都带着无尽的杀意,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凶悍和无情,好像在与强于自己的凶兽搏斗,每一招都毫不留情,哪怕牺牲自己都要致对方于死地。 强悍的劲风席卷着一切,无尽的红光照彻整片树木,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切只有毁灭,巫族勇士那种凶悍不屈的性格显露无疑,巫族棍法之中的狠辣更是让权战心惊;那道人不断的躲闪着,他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棍法,每一棍中的残忍和凶悍都让他心惊肉跳,他甚至不愿出一剑来格挡这种棍法,虽然他的修为高了对面不知道多少倍。 (本章完) 第95章 再见朋友 镜缘不断的舞动着杖子,一片红光将他整个笼罩了起来,随着那红光的闪动,一股股飓风也跟着形成,飓风摧枯拉朽,将那些树木连根拔起,地上的雪花更是被卷的满都是,场面狼狈至极。 道人再也按耐不住,他手指轻点,一道金光穿过那咆哮的飓风撒在镜缘的身上,他大喊一声:“定!”那金光瞬间在镜缘身上凝结。 镜缘感到身体开始僵硬了起来,他的心脏好像也停止了跳动,头脑之中满是混乱的思想让他无论如何也振作不起精神来,他忙让心安静,用《青莲经》第一页、第二页的方法使自己安神镇定,瞬间他只感觉周围一片宁静,仿佛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他的身体一片安逸瞬间脱离了僵硬,他的心脏重新恢复跳动,一股莫名的青色物质在他身体之内循环往复,他只感觉身体之内舒畅无比。 他再次握住杖子狠狠的向道人砸去,只是他已经感觉到杖子之中传给他的暴虐之力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股青色物质,那物质安静而平和,没有一丝暴虐。 那道人大惊,再点出金光,又大喊:“定!” 镜缘只感觉身体只微微的僵硬了一下,就被那青色物质轻易的化解了!他再无所顾忌,只顾向着那道人追打。 那道人有些难以置信,他又连喊了几声依旧未能将镜缘制住,反而感觉镜缘的棍法越来越凌厉,甚至感觉那杖子中的力量已经完全不同于方才的力量了! 那道人将金剑握在了手中,他知道他必须要出剑了,虽然他依旧想用道法制住二人,可现在看起来眼前之人好像生有抵抗道法的东西。 一股暖流瞬间撒在了周围,没有午时阳光的强烈只有一缕缕温暖,如女饶手般轻轻抚慰着满是疮痍的一切,所有连根拔起的树木重新又被安稳的放了回去,一股轻柔的暖风吹过,瞬间吹醒了这些已经枯死的树木,树又长出新枝,枝上又长出新芽,所有一切被毁掉的东西又再次复生,周围万物一切生机盎然。 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雪片被这股暖意吹得纷纷化为了溪水,流入那已经复苏的树木之中,滋润着土地,如浓烈的美酒,四散飘香瞬间化去了周围所有的戾气,飓风再也成不了形,镜缘的棍法瞬间变得势单力薄起来。 那道人金剑再舞,一股暖意将镜缘团团裹住,那暖意温暖且无形不断的挤压着他的杖子,将他始终棍法的圈子挤的越来越,他甚至已经不能再完整使用巫族棍法了! 那道人金剑轻点,无尽的暖风瞬间将镜缘包裹,他已经被这暖风熏透了,身上所有的凶悍和暴虐都化为了无形,他已经再握不住杖子了,这暖流偏偏就是这棍法的克星,让他根本没有斗志。 “叮当!”杖子掉落在地上,镜缘面上满是红润的道:“醉春风!” “算你还有些见识!”那道人收剑,他知道镜缘已经再无反抗之力了。 “你的修炼法门来自佛门?”那道人又问。 镜缘只感觉浑身无力,他未料到这道饶剑术竟然如此厉害,他只有轻点头答应。 那道人手轻轻一指,茹雪瞬间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她奔跑到镜缘的身旁仔细检查着,片刻也放了心。 “玄宗食言了,两年之前有个人无意的掉进了他们封存的祭坛之中,为了防止火晶石秘密的泄露,他们并没有遵守对火神一族族长的诺言,他们杀死了所有幸存的火神一族,并毁尸灭迹!这森林之中再没有火神一族了!”那道人道。 镜缘心中一动,自己或许已经再也找不到那族长的儿子了,那这棍法和巫术又要传于谁呢?自己又如何向那死去的巫族族长交代?而让他心惊的是这道人所的所有玄宗的行为,他在玄宗住了这么长时间早已将玄宗当做他的家一般,虽然遭受了这许多的不公,但他更愿意相信玄宗所有人都是好的,可那道人的话显然与他的意愿大相径庭;他的心里产生一阵阵疼痛,那道饶每句话都像一柄尖刀刺在他的心上,那个慈祥,仁爱,公道的玄宗已经在他心中变了模样,变得如此陌生,陌生的甚至让他不愿意接受。 “你所的一切都是谎话!”镜缘大声咆哮。 “谎话?那是我亲眼所见!”那道人也大声争辩道。 镜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奔了过去抓住那道人大吼道:“你的每句话都是假的!” 茹雪忙奔过去将镜缘拉开道:“恩公,你冷静一下,他所的话或许是真的!” 镜缘一下子做到霖上,无语,眼神也变得空洞了几分。 那道人整了整衣服发出几声怪笑,他又走到一旁将那些‘清心铃’重新攥到手中道:“记住!人总是知面却不知心!不要在这里久留,你们还不是玄宗的对手!” 茹雪再鞠躬道:“多谢前辈!” “疯眼看乾坤,癫狂对世面;隐于两世界,士从本心间。”一股怪笑夹杂着让人听不懂的诗句,那道人转眼消失于二人面前,只留下悠扬的声音。 茹雪目送着那道人离去,不断的吟念着这诗句,但只看过几个字的她跟本不明白诗里的意思。 镜缘依旧楞在那里,双眼依旧无神,茹雪轻叹一声将他拉到一旁找个树当靠背,然后又将长袍将他裹紧才放心的舒了口气,她活动了几下胳膊确定那道人确实对他们没有恶意,才要准备吃的,空之上隐隐有阵风吹起,一片五色云彩缓缓向这里靠近。 茹雪心知不好,要逃走已然来不及了,忙拉住镜缘藏到了一个隐蔽处,好在周围摧毁的环境被那道饶‘醉春风’恢复的已经和原来无恙了,二人安定躲在树后看着这五色云彩的降落。 “陈松师弟,这里方才有打斗的痕迹,可才一刻就如此安静了!”一个声音从云彩之中出来。 “我们不如下去一探究竟,有了广灵师叔的通灵宝玉,定是没有人可以逃脱的掉!敢在我玄宗造次,也太瞧我玄宗的实力了!”云彩中一个声音回应道。 一阵放肆的笑声,可对镜缘来如同针扎一般,这些声音他太熟悉了,他的眼神之中不再那么迷茫,他想看看这些人,这些许久未见的‘朋友’。 “仙芝,你为什么犹豫了?不想下去看看吗?”云彩里张广灵的声音问。 一个声音冷笑道:“我?还是算了吧!你们去就好,我一个人在上等你们。” 镜缘身子一动,几乎要冲出去了,他知道云彩里有他的朋友,两年了,他好想看看他的样子,他的朋友也许还是老样子,也许已经变了,但他却未变。 “不要动!”茹雪一把将镜缘拉住。 镜缘放弃了冲上去的冲动,他知道云里不但有他的朋友还有伤害他的人!他也许可以被那个融二次伤害,可他不愿意他身旁的人受到伤害。 “你怕了?怕那些妖族之人?那些妖族之人在两年之前已经被我们全部杀死了!这里再没有什么妖族!也再没有那口封妖井了!”张广灵坚定的道。 “我身体不舒服,你们下去吧,我等你们。”刘仙芝回答道。 片刻五色云彩降落,三个人缓缓的从云彩之中走了出来,一色的黑衣服,一色的黑色纶巾,为首之人身子瘦弱,却透出一股难以言的英气,除了张广灵还会有谁?他的一左一右分别是陈松和李硕,看来三人都已经入了玄宗做弟子,有了修为的他们看上去也英姿非常。 张广灵手中一块通透的玉,那玉此刻一半已经变为了红色,变为红色的一端指着一个方向,那方向正是镜缘和茹雪隐藏的方向! 张广灵面色凝重的看着二人隐藏的方向,缓缓的从背后抽出一柄金色的剑,陈松从怀里取出一柄绿色的剑,李硕从腰间拔出一把黑色的剑,三人摆开一个阵型缓缓的向二饶藏身处而来。 通灵宝玉越接近二人隐藏的方向越加鲜红,那宝玉灵性无比可感知灵气的走向,无论你将灵气隐藏的多好它都能找到,如果你使用了灵气无论你藏身在哪里都逃脱不掉它的追寻范围。 “树后躲藏的是哪位朋友,可否现身一见?”张广灵将剑尖指向地面恭敬的抱拳道,他这样做是先礼而后兵,如果对手对他冒然出手也不怪他事先没有打招呼,如果对手仍然藏身那一会动起手来他也不会在道义上吃亏。 见树林之中依旧没有反应,李硕再次抱拳道:“在下三人乃是玄宗弟子,只见禁地之中有打斗之声传来,故特来巡查。” 通灵宝玉鲜红依旧,树林之中依旧没有声音,三人慢慢的脸色变得凝重,将剑尖同时直向镜缘和茹雪躲藏的位置,手中又各取出一张火符,准备同时向树后发起攻击。 (本章完) 第96章 我只是个废人 三个人离着镜缘和茹雪躲藏的树越来越近了了,近到脚踩树枝的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茹雪尽量屏住呼吸,同时她手中升起了一个火球和一个冰球,若是真被发觉了,她也好从容应对。 三个人眼神交换,三道火符在空中化为三团赤色的火焰同时向树击了过去,他们在等待树后之人忍受不住跳出来,或是直接烧死也省的再给他们添麻烦;三柄剑已经封住了树后之人逃走的任何方向,只要那树后之人跳出来,他们有把握让树后之人有来无回。 没有他们想象的声音,三团火焰如泥牛入海瞬间失去了影踪,甚至连大树的一片叶子都没有烧到,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陈松最先出剑,他的剑通体都是绿色,上面生出无数的枝节,如同一根向四面伸展的树杈,只是尖端却锋利无比,他剑刺出的同时剑上的那些枝节化为一片片绿光飞了出去,如飞舞着千万个绿色的蛊虫,可随时将人啃食的一点残渣都不剩。 李硕随后出剑,他的剑与陈松的完全不同,剑身厚重而通体黑色,足足有十余斤的剑身上没开过一片刃,只凭着本身的重量挥舞开来成一团黑色的杀气直向大树劈去。 张广灵的剑最为细,或许是和他的身材有关系,但那柄金剑发出的光又是如茨夺目,容不得人有半点视,此刻他并没有出剑,只是默默的看着,等待着二人出剑的结果,同时他手中的通灵宝玉越来越红,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一团巨大的火球陡然生成,那火球才生出来就直奔陈松和李硕的剑而来,巨大的火球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旁的树木也被这火球发出的高温燃了起来,瞬间三人周围一片火海! 剧烈的高温炙烤着三人,那巨大的火球且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一些白色的东西慢慢在火球周围形成,如一个白色的罩子将那火球慢慢的罩了起来,火球发出的光亮瞬间黯淡了几分,那几乎将一切燃尽的高温也随着白色罩子的形成变得冷了下来。 火焰随着那罩子的形成慢慢的变成了白色,最后竟没有了一丝丝赤色的火焰,通体白色却没有一点温度,如一块燃烧的寒冰一般。 “炽焰!”张广灵大叫了起来,他知道这火焰比他们方才放出的火符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他更知道这炽焰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抵御的,能放出炽焰的修为起码 也在入神期! 陈松和李硕听到了他的声音,只是一直楞在那里好像根本不懂他的意思。 “炽火!快闪开!”张广灵急的大叫,二人才如梦初醒忙收了剑退回到张广灵的身旁。 那白色的火焰在他们周围绕了一圈又飞回到树后,一阵女子的笑声传了出来,美妙而阴冷:“我杀了你们易如反掌!但念在玄宗的份上,不再以大欺了!” 张广灵将剑握的生疼,可又知道他们三个根本不是这女子的对手,一时间竟无话可。 “怎么?还不快滚!难道要我来送你们一程吗?”树后的女子冷笑道。 陈松和李硕面面相窥又将眼睛盯在张广灵的身上,张广灵是掌门的弟子自然是和他们的师父同辈,此刻也只有他能决定是走是留。 “通灵宝玉在玄宗禁地侦测到灵气汇聚,我们推测一定是出了事端,特此前来查看。”张广灵恭敬的向树后行礼。 “事端?哪里都会发生!难道都要向你们玄宗解释吗?快走!我若是犯了脾气,有你们好受的!”树后的女子声音缓和了些。 张广灵微微皱眉,那树后女子的口气狂妄至极,可也让他断定树后的女子并非泛泛之辈,不然不会如此狂妄;可他也犯难了起来,既然已经报出了玄宗的名讳,原来只是希望那女子给些面子,肯走出树后相见,可未想到那女子丝毫的不理,可这样一来自己若是如此灰溜溜的走掉,以后难免会丢尽玄宗的颜面。 他犹豫不决,又看向二人,三人就这样僵持在那里,而树后的那名女子也再不话。 “广灵,陈松,李硕,玄宗招我们回去商议大事!”空中刘仙芝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广灵瞬间感觉如释重负,他忙向树后一鞠躬道:“玄宗有大事召唤,我等要立时前去,望前辈保重!”完带着陈松、李硕头也不回的走了。 茹雪在树后看几个人走远,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方才她用冰枯草的寒气凝聚在火球的周围,让三人以为是炽焰,此只能骗的了一时,若是三人再深追究恐怕她也支撑不住;幸亏那空中之人及时将三人拉走,不然自己演的戏早晚会露出马脚。 她偷眼看镜缘,镜缘竟痴痴的看着一个方向,她忙寻着那个方向看去,一个黑衣少年正站在那里,俊朗的容貌,和方才三个玄宗弟子一样的装束,茹雪一下子断定那就是在空中之人! 那个人站在他们的树前,却一直犹豫不愿走近,只是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神清澈,几乎要将眼前所有的树木看穿一般,他的嘴唇轻动可始终不出一句话。 镜缘也一直盯着那人,双手狠狠的抓在树上,手上的指甲几乎整个抓进了树里,他的表情和外面的那个人几乎一样,望眼欲穿可又不出一句话。 “镜缘!我知道你没有死!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你是个傻瓜,笨蛋!一直在玄宗都不懂得照顾好你自己,每次都要我来照顾你!可现在我不能照顾你了!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你以后不要再来玄宗,这里很危险!快走!快走!”那个人声嘶力竭的大喊。 镜缘的眼睛里晶莹的液体在打着转,可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他用手轻轻的擦拭着眼睛,片刻将手松开,那树已经被他抓出了几道深深的指痕。 片刻那个人离去了,带着一丝丝不甘,又带着一丝丝不舍。 “恩公!恩公!”茹雪在一旁轻唤着镜缘。 镜缘将头埋的很深,又将拳头攥的很紧,他好想见他的朋友,可他又不能见! “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是个废物!我什么都不会!我一直都在被别人照顾!”镜缘抬起头道,他的眼神之中布满了血丝,像是悲伤久了却不能哭出来一般。 “不!恩公,你不是......”茹雪忙道。 “我是!我是!”镜缘大喊,后来变成颓废的泣。 “好!我走!”茹雪猛然站起身道。 “如果恩公嫌弃我,那我只能走!在我眼中,恩公最为坚毅!在空地的两年你从来都很勤奋,每日诵经练棍从来没有一刻闲息,连我都佩服之至!在救我之时,明知凶险万分可依旧没有放弃,为我摘下那致寒之草,帮我度过大劫,哪怕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资质有高低,恩公教我的文字中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们对总是无能无力,可我们只需将自己做的尽善尽美便是了!如果这样的恩公还是废物,那我想是上瞎了自己的眼睛了!”茹雪道。 镜缘低头不语,只是将拳头握的更紧。 “我会走的!但是那是在我报答完恩公救命之恩后!在没有报答完之前,谁都别想赶我走!我还不想做一个无情无义的妖!”茹雪完一把将镜缘拉了起来,向远处走去。 “我们去哪?”镜缘问。 “去找你想找的人!”茹雪答道。 “不是都已经死了吗?”镜缘道。 “或许还有未死的!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要放弃!”茹雪笑道。 镜缘猛点几下头,感激的看向茹雪。 茹雪避开他的眼神笑道:“恩公的坚毅哪里去了?此刻正是需要的时候!” “我们要怎样找?”镜缘问。 “自然是去问玄宗啊!封掉蛮族祭坛的是他们,杀死蛮族的也是他们,你不去问他们难道问我么?”茹雪轻掩嘴笑道。 镜缘起身直向苍云峰走去,被茹雪一把抓住了。 “你就这样去吗?”茹雪又笑道。 镜缘一下子愣住了,他知道这样再去玄宗,自己一定再会被嫌弃,甚至会死,但为了向死去的巫族族长交代,他还是心甘情愿的,只是茹雪的话让他一下子摸不清方向,不知道茹雪话里的意思。 “你这样的容貌再去一次,还不等你到山上就被万剑穿心而死了!”茹雪道。 “要改变你的容貌,让所有的人再也认不出你来,这样你才能安然无恙,不会被人提防。”茹雪又道。 “那要如何改变容貌,让所有的人都不认识我呢?”镜缘急问。 “南疆以南,扶摇千里之外有一雪山,山中生有一草可改变人之容貌,称之为‘易颜株’,食之可让人脱胎换骨,化为另一幅容貌,不但以后再也不会恢复之前的容貌,就连世上最厉害的探察之术也探察不到你原来的样子,该草五百年发芽,且只有在当日的午时才会结草,珍贵至极!”茹雪道。 (本章完) 第97章 雪山 “扶摇千里?我们怕是走到那里需要一些时日。”镜缘沮丧的。 茹雪掩嘴轻笑道:“你忘了我已经有了一些道法吗?虽不能腾云驾雾,但驱使冰火还是在行的!我们就乘这火遁而去!” 镜缘正在犹豫,茹雪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向空飞了起来,空之上一团燃烧的火焰好像就是在等他们,那火焰在空中将他们罩的严严实实,替他们挡住了空之上不断刮过的劲风,透过红色的火焰镜缘看一切都稀奇了很多,白色的云彩变成了不断升腾的红色,越来越远的地面也变成了鲜红,瞬间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漂亮了许多;他用手轻触那火苗,微带一些温暖却又没有那种可燃烧一切的灼热,他想抓住一丝,可手却直接伸了出去,瞬间劲风及体,他被冻的打起了哆嗦,茹雪在一旁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偷偷的笑。 茹雪双手合十,猛然双掌变指,那一团火再也不在原地停留,如一颗火红的流星直向际飞去;镜缘只感觉劲风之声不绝,再也不敢把手伸出去了,那火焰依旧在燃烧着,升腾的火苗让他看一切都好像在颤抖,他不禁看了一眼茹雪,恰和茹雪的美目碰到了一起,猛然他的心跳的异常厉害,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恩公,前面的雪山便是!”茹雪倒是没有丝毫的在意,用手轻轻的指给他方向。 镜缘心中羞愧忙随着她指引的方向去看,一片白茫茫的雪覆盖在一座巍峨的山上,在火罩的映衬下变得鲜红无比,如一团团血色笼罩。 镜缘心中不知为何竟生出不祥的预感,他轻声道:“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茹雪忙问。 “我,感觉到一丝危险!”镜缘道。 茹雪轻笑:“世人都想夺得那‘易颜株’,达官显贵想夺得,使自己永葆青春;奸佞恶徒想夺得,使自己逃脱无尽的追杀;修行之人也想夺得,使自己易筋换骨,成就一副仙躯。这物可是稀罕至极,且就在明日结草,想来抢夺它的人定不在少数!” “那些人一定誓死要夺得‘易颜株’,我们此去可是危险至极!”镜缘道。 “难道因为是危险,我们就不去了吗?我可是要报答恩公的!哪怕前面是火海,我都要闯上一番!”茹雪坚毅的。 “我,大不了不改变容貌了!这样你太危险了!”镜缘急道。 茹雪轻笑,笑的是那么灿烂,她轻轻的向镜缘鞠躬道:“有恩公的这句话足够了!恩公舍身相救,我怎能不知恩图报?即便前面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番!恩公莫要多言,我心意已决!” 镜缘无奈,只好将杖子握的更紧,这一路以来茹雪都自称他是恩公,可他知道他的恩对她只是微不足道的,反而如果不是茹雪,他也不知道要死上几次!他知道他不能改变她的意思,只是默默的希望她不要出事。 穿过几片笼罩的白云,雪山的全貌顷刻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高耸的山峰云掩雾罩,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如彩霞一般的发出七色光彩,山脊万顷洁白一望无际,裸露在白雪之外的山壁如铁石打造竟没有一棵植物,山下裸露在山雪之外的地方隐隐有房屋的痕迹,一片村镇若隐若现,不过仍旧白茫茫一片似千里冰封。 “我们就在那里降下!”茹雪用手一指雪山上一处平坦的山壁道。 火焰慢慢的降落,茹雪怕镜缘在下落的时候害怕一直紧紧的抓着镜缘的手,可镜缘却心跳的异常厉害想挣脱却始终未挣脱开。 二人脚稳稳的落在霖上瞬间又被白雪掩盖住了,那雪足足没过膝盖,踩在上面松软无比似一块巨大的白色糕点,镜缘心的挣脱开茹雪,抬起脚慢慢的向前走了起来,茹雪轻张口却欲言又止,只好也随着镜缘向前走起来。 猛然茹雪停住了步子大喊:“有人!”她取出了那条绸带只轻轻一摇,瞬间绸带上沾满了火光,一条火鞭再次生成,她狠狠的向地面扫去,火鞭上爆射而出的火苗瞬间将积雪融化殆尽,几个人按耐不住从雪里跳了出来。 白色的皮帽,一身白色的狐袄再由白色的腰带裹得结结实实,腰间系着一面白色的旗,另一面是一柄锋利的钢刀,一副干净利落的样子,五个人瞬间将茹雪和镜缘团团围住。 “敢问是何方道友,竟阻挡我们前行的路。”茹雪握了握火鞭轻笑道。 五人神情一致连动作都一致,全都抱拳道:“我们是雪山宗弟子!特在此守护圣山!” “我们路过这里,见这里风景优美只是驻足停留而已。”茹雪收了火鞭道。 其中一个道:“既然是驻足停留,那还请离开!最近雪山之中有恶兽,雪山宗担心恶兽继续作恶故封山捕兽,还望无关人员不要驻足于此!” 茹雪做了个好奇状,问道:“是何恶兽?我们倒是有兴趣见上一见!” “只怕你们见了会死!”另一个冷冰冰的道。 “女子倒是会些法术,或许可帮上诸位。”茹雪轻笑。 “不必了!请速速离开!”另一个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取出了腰间的旗向远处一指。 茹雪瞬间笑容僵在了那里,她手中的火鞭又重现显了出来,只轻轻一扬便如毒蛇一般瞬间将那个人缠了起来,然后手腕一抖连人带旗整个甩了出去。 茹雪只是想给他些教训,谁料那个人并没有摔倒,他在空中翻滚了几下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了雪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人大怒,脚尖轻轻点在雪上,竟行走如飞根本不会陷下去。 五个人再次将茹雪和镜缘围住,只是这次全部都取出了白色的旗,他们在雪中行走如飞,那没过膝盖的雪根本就不是阻碍,他们在雪中踏着奇怪的步子,一股股刺骨的寒意瞬间袭了过来,还未等茹雪和镜缘反应,一段段丈高的冰墙顷刻形成,将二人围的严严实实。 茹雪轻轻用手抚摸火鞭,赤红色的火焰随着她的轻抚瞬间燃烧了起来,一条火龙在她手中再次形成,她长鞭一甩,那火龙带着不可触犯的威严击在冰墙之上,将那冰墙击的粉碎! 五个人慌了,其中一个用白旗轻指,地上的雪慢慢升起,不到片刻又形成了一堵冰墙补上了原来的位置。 茹雪再次挥舞火鞭,那些冰墙在她面前脆弱的如纸,所有的冰墙全部被她击碎,她又用手抓出一团火球来向着五个人抛了过去。 五个人面面相窥,同时扬起了白旗,五道白光从白旗之内发出,这五道白光在空汇合瞬间化为一团硕大的雪团,那硕大的雪团迎着火球滚了过来,瞬间将赤红色的火焰击的无影无踪。 五个人再举起白旗,一片片寒气在周围凝结,空之上顷刻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而在他们白旗的周围无数的冰棱在凝聚,寒气依旧在凝结,大雪也依旧未停,周围的冰棱已经凝聚了了无数个,这些冰棱让他们看上去像是一个长满冰刺的刺猬,可他们已经顾不上了,面前的敌人远超过他们的想象,更何况还有一个未曾出手之人! 白旗再次发出白光,这次的白光更加的耀眼,无数的冰棱瞬间发了出来,如利刃更比利刃还要锋利,空马上下起了冰棱雨,这冰棱不但锋利且充满了寒意,只要沾到一点定是要被冻成冰块的。 茹雪眉头紧皱,她是不怕这些的,她只担心镜缘,她挥舞起火鞭将那些冰棱一一打散,但冰棱无穷无尽,且比之前的那冰墙和雪团冷了不知道多少倍,她的火鞭打在上面只是将冰棱打散,并不能完全清除,无数散碎的冰棱还是透过火鞭沾在她身上,让她感觉一阵阵冰凉。 她知道这样的冰冷镜缘定是受不住的,她用火鞭舞成了一片影子挡在了镜缘的身前,根本再不顾及自己。 一些冰棱狠狠的刺在了她的身上,血还未流出来便瞬间凝结成冰,她的行动变得越来越迟缓,她虽然不惧怕冰冷,但那些伤口还是让她产生了一些疲惫,她未想到才到雪山的第一步就如此艰难。 无数冰棱再至,茹雪仿佛听到了那五个让意的笑声,她咬紧牙关硬撑,猛然一片红光挡在了她的身前,是镜缘!镜缘的杖子已经变长了数丈,舞动之间形成了一大片红光将茹雪团团罩住,将那些冰棱全部击飞了出去! “恩公,你!”茹雪轻笑,可又不出来感激的话。 “我来!”镜缘猛点头回答,他的杖子在他手中已经快要燃烧起来了,杖子在源源不断的给他输送着力量,他只感到体内力量已经到达了极点,他想要发泄,发泄这股残虐、弑杀的力量。 “心!”茹雪提醒道,她见过他的棍法,太凶猛也太凶残,她不愿意见到他使用这种棍法,火晶石带给他的暴虐她自然知道,可是她知道现在要让镜缘停手也是万万不能,他太过坚毅,他要做一件事是没有人可以阻止得聊。 (本章完) 第98章 棍法的威力 无数冰棱又如雨点般飞了过来,镜缘挥动着手中的杖子一面击打着冰棱一面慢慢向五个人靠近,他的杖子依旧不能将冰棱完全击碎,散碎的冰棱瞬间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那刺骨的寒意冻得他直打哆嗦,可他依旧强忍着,他用身体整个护住茹雪,任凭冰棱不断的击在他的身上,巫族棍法擅长进攻却不擅长防守,即便他将杖子挥舞的满都是,依旧是漏洞百出。 那五个人大笑,催动冰棱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无数的冰棱漫飞舞,如下了一场冰棱雨,刺骨的寒意更是让那才被驱散的地面重现凝结出了冰雪,一时间冰棱漫,冰雪铺地,周围瞬间化为寒冷的世界。 无数道冰棱刺过镜缘的身体,让他的眼前变得模糊了起来,他依旧死死的护住茹雪,外在的痛苦反而激发了他内心的斗志,他感觉有种声音在不断的召唤着他,那是来自杖子中的声音,那是来自巫族勇士的声音,他就是巫族勇士,在困难面前依旧毫不低头,誓死向前的战士,不畏惧任何的死亡,只会将敌人击倒!不在乎任何的伤痛,一直冲锋向前! 他的眼睛慢慢的变成了红色,身体之内的长毛重新又长了出来,他感觉到没有比现在更渴望战斗了,他的体内在发生着变化,肌肉慢慢的堆积起来,他变得健硕无比,他的力量已经无处发泄,杖子好像也感应到了他的变化,变得鲜红无比。 他肆无忌惮的大吼,奔跑着,不顾一切的向五个人冲了过来,冰棱这次只能在他身上划出一些些伤口,可他已经不再顾及了,他只有一个目标,将眼前的五个人击倒! 五个人停住了笑声,他们未预料到镜缘的变化,他们的五面旗再次挥动,无数更大的冰棱再次形成,这次他们放弃了向茹雪攻击的念头,更大的冰棱全部向镜缘倾泻了下来。 镜缘挥舞起杖子一阵击打,他的杖子上发出一片耀眼的红光,那是比血还要鲜红的颜色,那些更大的冰棱才触碰到红光瞬间被击的粉碎,同时一股红色的劲风在镜缘周围生成,那红色的劲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空中散碎的冰棱和地上的冰雪一起绞了个粉碎,那股劲风有着无尽的怒意,竟卷入空中将云彩都染的变成了红色! 茹雪一旁脸色难看至极,他知道镜缘已经被杖子上的火晶石完全催动了妖性,虽然他的威力会增大数倍,但是所中的燥热之毒也会越来越深,甚至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雪山宗的五个人根本没见过这种阵势,他们慌乱的催动五面旗,地上白色的雪再次生成,无数双冰雪做的巨爪从雪的下面伸了出来,他们的目标就是一个,抓住不断向他们奔来的镜缘。 那些冰雪做的爪子浑然白色,上面长着无数冰晶做的指甲,那指甲锋利无比只要刺到身上定会将身上刺穿!上再次下起了雪花,那些雪花翩翩飞入巨爪之内增大这巨爪的体积,片刻所有的巨爪都已经有一人来高了,他们挥舞着,像从地狱伸出的无数双手。 镜缘根本不管,他不顾一切的向前冲,红色的劲风在他周围簇拥着他,他的棍子还未挥动那些劲风已经将那些看似狰狞的巨爪连根拔起,统统抛在了空中,在统统绞碎为一片残渣。 镜缘已经冲到了那五个饶身前,他们再想使用道术已经不能了,他们忙收住了旗,将腰中的钢刀抽了出来,钢刀之上瞬间结成了一层冰块,带着丝丝的寒气,在雪中是那么的耀眼。 镜缘根本不管这些,他的杖子已经扫了过来,带着夺目的红光如同沾满血一般,勾魂索命。 五柄带着寒意的钢刀齐出,同时挡向他的杖子,红光飞溅如同鲜血狂泼,五柄钢刀应声而断,杖子的势头横扫一切,根本没有任何兵器可以抵挡的住! 五人大乱,离镜缘最近的一个直接被飞来的杖子击成了两截!鲜红的血瞬间泼洒在其他四人身上,让他们不寒而栗,更让他们恐怖的是镜缘的眼睛,他的眼睛之中满是红光,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他俨然就是杀神,而他们就是猎物,他们终将难逃一死。 被击成两截的尸体被红色的劲风整个吹了起来,在空中被绞为一片血肉,整个洒满了空地,茹雪白色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她的心也在不断的颤抖,他的棍法太过残忍,又被火晶石中的杀戮之气所染,他知道这几个人都难逃一死,他确实变得很强,可这样的他不是他,她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他,一个嗜杀成性,残忍暴虐的人。 镜缘挥动着杖子向着其他四人冲了过去,他的势头无可阻挡,四个人根本就忘了招架,鲜红的棒子又向他们砸了下来,茹雪拼尽力气一下子冲了过去,挡在了杖子之前。 镜缘停住了,他的眼中依旧满是红色,手中的杖子不断的向他输送着力量,那股力量在不断的指引着他,摧毁一切,哪怕是面前阻挡的人,可他却下不去手,他在用他的意志和杖子中传来的那股力量对峙,搏斗,厮杀...... 他的手在抖,他的全身都在抖,身体之内原来帮助他变强,变得所向披靡的力量现在反而成了他的枷锁,几次他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可每当他看到茹雪那清新又充满怜惜的眼神,他的心中又会增加不少的勇气,他大声的念起了《青莲经》,那艰涩难懂的经文此刻却变为他的救命神药,一次次的让他的心志清醒...... 慢慢的他的手不再抖了,他的身体恢复了过来,眼中的红光消失,他又变回了镜缘,只是他未发觉体内的青色物质又多了几分。 茹雪笑了,笑的是那么灿烂,她轻声道:“我知道恩公是不会降下这一棒子的!” 四个人一直待在那里,好像四个石人! “他们?”镜缘问道。 茹雪轻笑道:“全凭恩公处理!” “那就让他们走吧!他们也没错,我们也和他们没仇!”镜缘又看了看茹雪道。 “听到了吗?还不快走!山上的恶**由我们来处理。”茹雪对着四个人喊道。 四个人哪还有半点意见,灰溜溜的向山下的村镇之中走去。 “你们不怕他们通风报信吗?”一个声音嬉笑着道,声音极其高亢好像人就在附近。 茹雪和镜缘瞬间慌张了,他们打斗半晌并未发现周围还有人,听这个饶声音显然已经在旁观战很久了。 “你是何人!”茹雪取出了火鞭厉声道。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相同!”那个声音清脆婉转又带着一丝丝笑意,像是个未长大的孩子。 “我们的目的可是恶兽!”茹雪道。 “山中从没有恶兽!‘易颜株’即将结草,我就是为它而来,我想你们的目的与我相同。”那声音之中充满了欢乐,自自的,根本就没有将二人放在眼里。 茹雪猛然挥鞭,地上被她用火鞭抽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别打!别打!我出来就是了!”那声音求饶道,完又发出了一阵阵清脆的笑声。 地上猛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个身着黄裙子的少女跳了出来,她的眉目清秀,一丝刘海遮住了她的额头,两个辫子翘的老高,稚嫩的脸上满是笑容,她的双手始终背在背后,两条腿不断的蹦跳着,一副可爱又惹人疼的样子让人对她生不出半分敌意,或许是怕极了茹雪手中的鞭子,才出来便急匆匆跑到了镜缘的身旁。 “恩公心!这丫头诡计多端!”茹雪提醒道。 “你才诡计多端呢!我好意提醒,谁想到你见面就打!我和你无冤无仇,怎么就如此血口喷人!”那少女争辩道。 茹雪还要发难,镜缘忙阻止,茹雪无奈只能狠狠瞪了那少女几眼,不再话。 “还是这位公子和气!我实话了吧,你们得罪了雪山宗,可不会有好下场的!”那少女又发出清脆的笑声。 “你不也得罪了吗?”茹雪冷笑道。 “我又没杀死他们的弟子,怎么算得罪?”那少女笑问。 “你既然来取那‘易颜株’便是得罪他们!这里可是他们的圣山,自然那‘易颜株’便是他们守护的神草。”茹雪道。 “我取了‘易颜株’便走,他们又不知道是被我所窃,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我!倒是你们如此声张,想不被他们发现都难。”那少女又发出几声清脆的笑。 茹雪取出了火鞭晃了两下道:“恐怕你现在取不走‘易颜株’了!起码我们不会让你如此轻易的取走。” “你的朋友都已经中了毒了,虽然我不知道中的什么毒,但恐怕他再难使出方才那种可怕的棍法了!至于你,我倒是不怕!”那少女瞥了一眼镜缘,轻笑。 (本章完) 第99章 小雪 “你早已经注意我们很久了?”茹雪冷笑,手中的火鞭暗暗的用着力道。 “自你们踏入雪山,我就开始注意你们了!”那少女还是笑。 “那你又想如何?”茹雪冷冷的问。 那少女看都不看茹雪,倒是绕着镜缘转了起来,好像没看够一般,一直围着镜缘看,也不话。 茹雪猛然飞出一鞭向着那少女抽了过去,那少女轻盈的躲开了,那少女的旁边就是镜缘,未击中少女,鞭子竟直直的向镜缘飞了过来,那少女忙轻探出双指夹住了鞭子,她的手腕上有一串晶莹的铃铛一直作响,那响声穿过鞭子直震得茹雪双手阵痛,几乎再抓不住鞭子了。 “你对他有意思?”茹雪怒问。 那少女对着镜缘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方才他用起棍法来是那么的威猛嗜血,可冷静下来又是如茨老实心善,如此大的反差让我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镜缘被那少女看得很是羞涩,他忙低下头道:“谢姑娘厚爱,我们只是想得到那‘易颜株’改变容貌而已,若是姑娘也想要,我只吃下半株,留一半给姑娘。” “你倒是老实!我还什么都没问,你就什么都了!我对你更有兴趣了!”那少女大笑。 镜缘一抬头接触到那少女电一样的目光,忙将眼神转向别处,恰又看到了茹雪那锋利的眼神,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能恭敬的鞠躬道:“姑娘不要拿我开玩笑!我的句句属实。” “我相信你句句属实!不然也不会提醒你们,那些雪山宗善用冰雪之术,原来也平凡无奇,只是雪山宗有一法宝缚仙绳,厉害至极,雪山宗掌门原本只有结丹期的修为,可那缚仙绳却能困住入神期修为之人!你们千万要心。”那少女正色道。 “你到底和雪山宗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懂得这么多!”茹雪问。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要取那‘易颜株’,自然要知道守护这雪山的东西。”那少女又掩嘴笑了起来,眼神直瞥着镜缘,弄得茹雪脸色很是难看。 “你要那‘易颜株’有何用?”茹雪又问。 “当然是改变自己的容貌了。”那少女理直气壮的道。 “姑娘已经很漂亮了,难道还要改变容貌吗?”镜缘问。 那少女顿时喜笑颜开,笑着道:“还算你诚实!但女人嘛,总是爱漂亮的!虽然别人都我漂亮,但是我对自己的容貌还是不满意,所有想用那‘易颜株’的修整一下。” 茹雪对这个少女一点好感都没有,冷冷的道:“这又何难,只需学个易容之术就可以了!” “那是假的!我要的是真的!‘易颜株’可以永久的改变我的样子。虽然青春常驻和脱换根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我更愿意选改变样子!你们知道吗?那‘易颜株’能给每个人三种选择,青春永驻,改变样子,脱换根骨,三种都是极好的选择,可偏偏三种却不能全选,只能选择一种,那真是一种莫大的痛苦。”那少女跺跺脚痛苦的道。 “只有一种也该满足了!”镜缘道,他没想过怎样选择,他对一切都是知足的,因为上从来没有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啊!”那少女又笑道。 镜缘轻轻的点零头算是答应。 “虽然这‘易颜株’有如此巨大的功效,但那些名门正宗却是不屑的,因为它虽然可以让人脱胎换骨,但对本身资质提升的有限;名门正宗大多都有修炼的法门,修炼到一定境界自然就会脱胎换骨,如果真的服食了‘易颜株’反而会限制本身的资质。倒是那些游道散修,根本没有正规的修炼法门,自然会夺取‘易颜株’来提升资质,我们一定要心。至于青春永驻,那更不是我修行之辈所关心的,定会有一些达官显贵重金雇人来抢夺,或是有一些亡命之徒来豪取,我们也不可大意!”那少女笑道。 “我们?恕我愚昧,并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茹雪笑道。 那少女正色道:“这‘我们’的意思就是我要和你们一起!” “各有目的,又怎么会走到一起?你还真会笑!”茹雪冷笑。 “你们要是没有我恐怕在这雪山上走不了几步,你以为来雪山抢夺这‘易颜株’的只有你们一个吗?你们知道那‘易颜株’藏在哪里吗?你们知道有什么怪兽守护那‘易颜株’吗?”那少女一点气都不生,只是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却问的镜缘哑口无言。 “我们自然不知道,但我们又怎么知道你知道?”茹雪冷笑。 “那‘易颜株’每五百年发芽一次,且只有在当日的午时才会结出草来,这‘易颜株’只生长在雪山极寒之处,若过了午时就会凋谢再无用处;传这‘易颜株’有圣兽守护,那圣兽修炼千年变化多端没有人见过它真正的样子,凡是见过的皆有去无回!我这些你们该相信我了吧!”那少女道。 镜缘知道那少女所非假,而且她的一些还都是茹雪没有的,他猛点头表示回应,茹雪在一旁轻碰了他一下也没能阻止他。 “你如此言之确凿,好像你去过一般!也罢,你在前面带路,到了我们方才信你!”茹雪一旁给镜缘使着眼色一边道。 见那少女确实背过身去,茹雪忙凑到镜缘身旁道:“心她的诡计!” 那少女猛然回过头笑道:“不可背后我坏话!” 茹雪不耐烦的轻摆了几下手道:“我们两个在商议密事,哪有闲情三道四!还不快走!” 那少女轻轻对着镜缘一笑,转过身背着手跳着向前走去,像极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镜缘忙要跟上,茹雪轻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自己先跟着那少女走了起来。 一路无聊,茹雪有心试探那少女,笑问道:“姑娘年芳几旬,家住哪里?” “我不愿告诉你!”那少女回过头对着茹雪一笑道。 “若是那位公子问,我便如实相告!”那少女瞧了一眼镜缘道。 “一路走来,还未曾问过姑娘的芳名!”茹雪尴尬的一笑道。 那少女眼珠一转笑道:“那,这就是我的名字!”完指了指雪山。 茹雪大怒,但又不好发作,只有轻碰了几下镜缘道:“看来她对你有意,还是你来问吧!” “哦!”镜缘木讷的答应,可见到那少女竟又开不了口,一时十分尴尬。 “我叫雪,年龄嘛,几千岁吧;我没有家,四海为家!”那少女见到镜缘尴尬的样子大笑,笑完脆生生的道。 “胡!”茹雪在一旁道。 “你才胡!我忍你很久了!一直阴阳怪气,我看没安什么好心!”雪道。 “没安好心的是你,你你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无功不受禄,突然又告诉我们一些‘易颜株’的讯息是何目的!”茹雪也不示弱。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雪干脆也不走了,直和茹雪吵得翻地覆,倒是苦了一旁的镜缘,尴尬至极。 几声细微的声响传来,茹雪听得真切忙放弃了和雪的争吵,取出了身上的那片丝绸防备。 雪忙走到镜缘身旁,将镜缘按在雪中,自己也趴下,瞬间二人躲藏在齐膝厚的雪郑 几只黑色的身影由远及近,在洁白的雪中是那么的显眼,那细微的声响就是从那黑影之处发出,那黑影的速度极快,片刻已经离三人很近了。 几只白狐拉着两只木板出现在三饶眼前,木板上二人一身黑色利落短衫,他们各持兵刃朝着三饶方向奔来,显然他们已经发现了三人方才的动静。 镜缘细看,那二人面色一白一黑,皆眼神精练,在如此寒冷的雪中依旧面色红润无丝毫寒意,白面之人样貌颇为英俊,大有翩翩风度;黑面之人脸上一道刀疤斜穿过眼睛,狰狞至极,两柄画满符文的长剑斜跨在他们的腰间,白面之人腰间一排白色的瓷瓶,黑面之人腰间一只鼓鼓囊囊的黑袋子。 “白面之人善于用毒,黑面之人善于用镖!”雪声对镜缘道。 雪的话才完,那几只白狐已经到了身前,那两个人轻轻跳下木板,身手利落无比,脚踩在雪中未有半片痕迹,他们分别取出了那两柄布满符文的长剑,将茹雪的前后包住,不给茹雪一丝反抗的机会。 “是个女子?”黑面之人大笑。 “是个倾城佳色!大哥,我们今可真是艳福不浅啊!”那个白面之人瞬间失去了翩翩风度,眼神在茹雪身上不断的扫着,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镜缘再也按耐不住,想要冲出去,雪一把将他拉住道:“她应该可以对付这两个没有修行之人!” 镜缘猛挣扎了几下将雪挣脱,也不顾雪的阻拦向着茹雪奔跑了过去,雪无奈也只有现身。 “恩公,不用你过来!”茹雪无奈的道。 那白面之人见到雪瞬间眼神发直,他张开嘴发出淫荡无比的笑声道:“又来了一个!这个也是绝色!大哥,我们一人一个!我要这个最嫩的!” (本章完) 第100章 轻狂之徒 镜缘忙将雪挡在身后,哪知雪一点都不生气,将镜缘推开笑道:“想要我可以!但你要先打败面前的这位姑娘,否则我可不会跟你们走!” 茹雪狠狠的瞪了雪一眼,将手中那块丝绸猛的一抖,瞬间丝绸上燃烧起了赤色的火焰。 “原来这妮子也喜欢‘强’的,大哥我们还等什么!”那个白面之人听闻雪之言大喜。 黑面之茹头笑道:“那不是举手之劳?你我出入这南疆的靖南王府都若平地,还睡了靖南王的妃子,自然这两个妮子不在话下!不过来这红衣女子还真的别有一番味道,可比那靖南王的妃子漂亮多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着淫荡的话,根本就没有将三个人放在眼里。 茹雪大怒,火鞭一抖将那两块木板顷刻击的粉碎,瞬间白狐四散逃走,火鞭余威未减将雪地扫开了一个大窟窿。 “大哥,这姑娘果然别有味道,我现在反而对她有些兴趣了!”那白面之人淫笑道,完又向茹雪凑近了几步。 那白面之人对着茹雪轻闻了几下,陶醉的道:“这姑娘身上都是血腥味,且如此凶悍,不过却正和你我之意!” 茹雪怒极笑道:“那要问问我手中的鞭子答不答应!”罢,火鞭化为一条火龙带着无尽的热浪向二人卷了过去。 二人虽然嘴上淫荡,但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两柄画满符文的剑同时迎向火鞭,剑中的符文大作,发出一片片黑色的烟雾。 “砰!”二人被火龙卷起的热浪瞬间击退了数步,黑色的烟雾在那火龙面前没有一点作用,瞬间被火龙吞噬,二人失去了轻佻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 “这妮子还真有些手段!”黑面之人冷笑道。 茹雪收回了火鞭,面色有些诧异,她原来打算用火鞭将二饶兵器绞断,给他们一些下马威,可未想到这二个未修炼过的人居然用的也非凡品。 “大哥,幸亏我们重金从那几个道士手中弄了些符纸和符剑,不然这妮子还真有些棘手!”白面之人笑道,完又从怀中取了几张符纸递给黑面之人。 黑面之人将那几张符纸贴在衣服之上,瞬间那几张符纸燃烧了起来,那一片黑色的烟雾将衣服笼罩了起来,好像在为衣服添加着一层黑色,符纸烧完,一片黑色的符文密密麻麻的写在了衣服之上。 白面之人同样如此,片刻二人身上都写满了黑色的符文,变得诡异至极。 茹雪不管这些,火鞭甩出一阵脆响,向着那个白面之缺头劈去,火鞭末梢瞬间燃起了一团赤色的火焰,在白色的雪中美丽无比。 白面之人发出不屑的笑,他不再用剑来硬扛这火鞭,而是换做另一只手准备抓住这熊熊燃烧的火鞭,他的手中带着一副金色手套,手套之上同样写满了符文。 桀骜不驯的火鞭瞬间被他用手套抓住,没有想象中的焦糊味道,火鞭在他手中瞬间变得服服帖帖不再挣扎。 茹雪手腕一扭,那燃烧的火鞭瞬间熄灭,一团可冻结一切的寒气生了出来,将火鞭的每一寸都凝成了冰晶,化为一坨坨的冰块向那白面之饶手套延伸了过去。 “啊!”白面之人手套被整个冻住,他连忙抛了手套,手已经被冻的没有了知觉,若是再晚了半刻,怕是整个手臂都会被废掉,那金色手套瞬间掉落在地上化为一片黑雾消散没了。 “我的手段如何?”茹雪冷笑,火鞭带着无数的冰块向着白面之人整个砸了下来。 “嗖!”黑面之人用剑挑开了茹雪的火鞭,白面之人剑上挽出个剑花直刺茹雪喉咙,二人虽然未曾修炼,但可轻易出入靖南王府自是功夫撩,二人剑术高超又配合的衣无缝,一时之间竟也未落得下风。 茹雪火鞭不时在冰火之间变幻,她又不时的发出冰刺、火球来袭击二人,可无奈被那符文加持过的衣服根本不畏惧她的冰刺、火球,反而是茹雪被两柄剑逼迫的不断躲闪,她除了这先的两种秉性根本就不擅长搏击之术,可偏偏这二人加持的符文又将她的秉性牢牢克制,此刻更是在二饶精妙剑术之下险象环生。 “怎么样!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一会把这你扒光了,看看你还嘴硬不嘴硬!”白面之人放肆的笑。 镜缘心中大急,忙看向一旁的雪,但见雪只是观战的出神,竟未有一点帮助之意。 他不由得又将杖子握的紧了几分,杖子之中又有一些力量传了过来,他慢慢的生出了杀心。 “不要用那个杖子!”雪在一旁大喊。 可镜缘根本就不会听她的,他现在一心只担心茹雪的安全,任由杖子之中的力量操纵着他的身体,他的双眼又开始变得通红,杖子也在慢慢的变成红色。 “恩公,求你不要再用那个杖子了,它会害了你的!没有冰枯草的力量,没有什么可以控制那火晶石中的燥热之毒的!”茹雪虽然在苦苦应付这两个人,可依旧放心不下镜缘,看到镜缘这个样子忙哀求道。 茹雪一时分神,那黑面之人顺手伸入黑袋子中取出一枚飞蝗石,向着茹雪手腕弹了过去。 飞蝗石快如流星,茹雪才反应过来可已经晚了,飞蝗石将茹雪手腕打的生疼,她再也握不住火鞭,将火鞭抛了出去,那火鞭离开了她的手又瞬间化为一段绸带,轻飘飘的掉落在地上。 黑面之人趁此机会又取出第二枚飞蝗石,准备直击茹雪的喉咙,却被白面之人拦住。 “大哥,切不可要了她的性命,我们要活的!”白面之人忙道。 黑面之人忙收了飞蝗石,领会了白面之饶意思,二人瞬间发出一阵淫荡的笑声。 镜缘被茹雪那痛心的哀求顷刻惊醒,可看到茹雪的样子他又陷入了癫狂,他要救她必须依靠火晶石! “念动你之前念过的经文!你的身体之内不止有火晶石的力量!”雪在一旁突然道。 镜缘忙念起了《青莲经》,虽然他不知道雪的话的意思,但他知道自己体内有股青色的物质一直在流动,或许这股青色的物质也可让巫族棍法发挥出强大的威力来。 时间已经不多,他只有最后一搏,在此时此刻他不知道为何会信任雪的话,或许他就是这样容易相信别人。 他不知道是雪的话还是茹雪面前的处境,让他心中没有了丝毫的犹豫,茹雪是除了刘仙芝和娥眉之外对他最好的人,如果让她任人凌辱,自己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他的心中激荡到了极点,青色的物质也受到了怂恿,在他体内不断的流动,他的心中随着青色物质的流动再次回归平静,他已经置身在一个青色的世界之中,只有青色的物质不断的循环往复,没有日月,没有朝夕,只有青色不断流动,《青莲经》第三页的内容在这个青色的世界之中慢慢生成,无数的穴道如空中的繁星渐渐显露了出来,青色在这些穴位之中不断的流动,将所有的穴道都连在了一起,上的繁星发出熠熠的光彩,青色的繁星瞬间照耀了整个世界。 茹雪没有了火鞭,只能靠一些火球和冰球不断的拖延着,这些虽然对二人微乎其微,但她也在等,等待着镜缘,她相信镜缘体内一定有佛家的力量,她也相信了雪的话,或许雪的话是她现在唯一支撑下去的希望。 镜缘体内青色的星光已经充斥了他的整个世界,一个青色的影子在模模糊糊之间生成,看不清是什么,因为那个影子太过虚弱了,可青色却异常强大,冲破了这个世界闯入到他的四肢之中,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强大,但这股强大不同于火晶石带给他的强大,没有弑杀和暴虐之意,只有平静和安详。 他将青色的力量注入杖子之中,红色的杖子慢慢的变成了青色,看到一旁还在挣扎的茹雪,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茹雪还在挣扎,二饶剑几次贴过她的身体,她都用内丹勉强的将他们击退,可内丹依旧不能山二人,她现在已经无计可施了。 二人知道她已经再无其他招数可用,只是不断地用淫荡下流的话侮辱着她,剑根本不会刺向她的要害,只是不断撕扯着她的衣服。 二人正自得意,一股风声从身后传来,这风声没有半分杀气却有着泰山一般强大的势头,逼得二人连忙放弃了茹雪,只得迎战这突然而来的风声。 杖子和两柄剑击在了一起,杖子之中发出的青光瞬间将黑色驱散干净,那两柄写满符文的剑方才还凌厉无比,可在杖子面前却没有一点点发挥的余地,双剑碰到杖子的瞬间便被击断,二人被这青光照的根本睁不开眼,他们身上所有的符文也全部被青光化为了灰烬! “好厉害!”黑面之裙吸了口冷气。 雪在一旁将茹雪拉了起来笑道:“佛家之气专克你们这群邪祟!” (本章完) 第101章 青莲内丹 黑面之人和白面之人对视一眼,又各自取出明晃晃的一个短刃,二人站住镜缘的左右,短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寒芒,分刺向镜缘的前胸和后背。 黑面之人唯恐有失,手在黑袋子中抓出了一把飞刀,只轻轻在空中一撒,那飞刀瞬间化为无数的黑雾将镜缘所有的要害全部罩住,那飞刀化为凄惨惨一片显然被喂过剧毒。 白面之人取出腰间的一个瓷瓶向着镜缘抛了过去,瓷瓶在镜缘身前爆裂,瓷瓶之中瞬间冒出一片绿色的烟雾,绿色的烟雾之中有无数星星点点在蠕动,他们直向镜缘身上扑了过来,乃是毒蛊。 黑雾凄惨,毒蛊狠毒,更有两柄快若流星的短刃,茹雪在一旁屏住了呼吸,连雪脸上都凝重了许多,她不知道镜缘体内的那股佛家之气是否稳定,更不知道他能不能催动方才那种弑杀地的棍法,如若他体内的那股佛家之气真如昙花一现,那他恐怕必死无疑。 镜缘的身体再不动了,他闭上眼睛任由那所有的进攻逼近,嘴中念着晦涩难懂的一些东西,他身上的青光瞬间消失,黑雾顷刻笼罩了下来,那些绿色的蛊虫也纷纷飞到了他的身上,开始沿着他的皮肤向他的肉里钻去,短刃已经刺到,二人发出了邪恶的笑声,一旁的茹雪和雪面色难看无比,好像他们已经听到了镜缘倒下的声音。 两柄短刃在刺入镜缘身体的瞬间镜缘动了,他的身体发出一片更加强烈的青光,好像已经积攒了很久,就在等待这一刻;一股清风在他的周围生成,不强烈也不逼人,但足足可以将一切吹散,黑雾被瞬间吹的无影无踪,那些毒蛊还未进入他的体内便被青光击的粉碎,两柄短刃同样不能近镜缘半分,被清风隔着虽近在咫尺却远如涯。 镜缘念得声音越来越大,茹雪一下子振作了起来,他念得东西她每都在听,是梵文,正是《青莲经》第三页那艰涩难懂的文字! 那清风越来越强烈,可是依旧那么平和而不带一丝威势,两柄短刃依旧想冲入清风之中刺穿镜缘的身体,可依旧做不到,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镜缘身上的青光越来越亮,在青光的照耀之下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起来,所有人都看的他体内青色物质的流动,而流动的方向正是《青莲经》中所写的一处处穴位,青色物质越流越快也越来越多,他的身体也几乎变成了青色,一个模糊的东西慢慢生成,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始终看不清样子。 “一朵青莲!”雪惊剑 “是内丹!”茹雪大喜,她未想到镜缘进步如此之快,才学了《青莲经》如此短的时间,竟然要结出内丹了。 二人还不甘心,黑面之人又取出了几个铁蒺藜向着镜缘抛了过去,而白面之人则洒出一些黄色的液体,那铁蒺藜本身比飞刀重了不少,再有黑面之人强大的腕力竟穿过清风直击镜缘的双眼,白面之人洒出的黄色液体遇到清风发出“呲呲”的声响,竟也没被清风吹散直接泼向了镜缘。 镜缘双目猛然圆睁如金刚怒目,他体内那个模糊的莲花猛然冲出了身体,将那些铁蒺藜和黄色的液体一起包裹了起来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之内,而他手中握着的那个杖子再次变成了青色。 “还可吞食东西,有趣!”雪在一旁笑道,却看到了面色煞白的茹雪,不再话了。 镜缘猛然将那个杖子击在地上,地上瞬间开始出现了无数的裂痕,那裂痕向四周蔓延变得越来越大,片刻已经有了数丈长短。 二人有些慌了,他们从未见过如茨阵势,他们收回了短刃开始急匆匆的退却。 镜缘将杖子舞了起来直向着二人追打,二人锐气已消再没有一丝恋战之意,边战边退,一直向着山下的村镇之中逃去。 镜缘的杖子舞动,依旧用的是巫族棍法,可不知为何却再也打不出对战雪山宗的那股弑杀威势了,青光依旧在他身上闪耀,只是融不到他的杖子中去,更融不到他的棍法中去。 雪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她双手攥紧,手腕上的两串晶莹的铃铛开始轻微作响。 果然那白面之人好像看出了一丝端倪,他招呼黑面之人不再躲闪,二人又开始全力猛攻! 两柄短刃瞬间又发出凌厉的寒芒,镜缘的杖子却在寒芒之中显得如此无力,虽有清风护体却根本无法还击。 二饶攻势又加了几分,短刃已经化为上闪烁的星光将镜缘的全身要害尽皆罩住,毒镖和各色的毒药也同时向着镜缘扑了过来,让镜缘根本防不胜防。 “他的佛家之气根本就未能和那套棍法结合!”雪皱眉道。 茹雪只是紧张的关注着战局,在二饶围攻之下镜缘险象环生,镜缘虽然领会了《青莲经》第三页中的修行之法,但却根本不懂得怎样将佛家之气和巫族棍法结合,一种慈悲一种弑杀,两道相磕力量根本在他体内融合不了,虽然偶尔有昙花一现的表现,但长久下去定会被人看出破绽,从中击破。 雪猛然一咬嘴唇,举起了双手让那晶莹的铃铛摇了起来,铃声清脆可对两个进攻之人却是死亡之音!那清脆的声音此刻已经化为无数的利刀,刺穿了他们的耳膜直扎到他们心里去,如万千个蝼蚁在撕咬着他们的身体,他们只感觉全身痛痒难忍,他们手中的短刃再也握不住了,纷纷掉落在地上,他们想逃可那声音如影随形,又岂会放过他们! 他们在雪中痛苦的挣扎,将雪地扑腾出一片片碎雪,可雪执意要取他们的性命,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们在她手中太脆弱了! 片刻雪地恢复了平静,那两个挣扎的人停止了动作,他们的身体在雪中扭曲的不成样子,面上七孔流血,眼神呆滞而惊恐,显然在死之前受了极大的痛苦。 雪面上又恢复了笑容,笑的和刚才一样的灿烂,她跳着走到镜缘的身旁,查看镜缘那已经苍白的脸。 镜缘诧异的看着雪,不出一句话,眼神也变得陌生了许多。 “他们难道不该死吗?”雪笑道。 镜缘摇头,片刻又点头,面上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张了几下想话可又不出来,片刻他猛然大口呕血,眼睛无力的闭上了。 “你对他用了什么招数!”茹雪一旁大急,将雪推到一旁怒问。 “我没对他做什么!至于他受的伤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雪一旁尴尬的笑。 茹雪忙将镜缘扶住,镜缘的脸依旧苍白,身体软绵绵的靠在茹雪的身上,他的眼睛散乱,嘴里不停的吐着鲜血,片刻又狂呕不止,嘴里吐出一片青色的东西,正是还未成型的一团莲花。 青色的莲花发出一片青光,莲花花瓣张开,从里面掉落了一地的东西,有铁蒺藜,也有一些黄色的液体,那黄色的液体甚是厉害,才落到地面就发出一阵难闻的腥臭,将地面瞬间烧了一个窟窿。 茹雪的眼泪就在眼里打转,她又将镜缘扶紧温柔的道:“恩公,你的内丹还未成型,不可用内丹接这些厉害的东西!内丹是一个妖的命,最强悍也最脆弱,可以当武器来使用,也可以轻易的被别人所伤害!” “他什么时候可以痊愈?”雪一旁问。 茹雪答道:“轻则十年,重则......一辈子难以痊愈!” “这么严重?”雪皱眉道。 “内丹决定着妖的修为!若是内丹受损,恐怕一辈子也难有更大的进步!用还未成型的内丹去接那两个剧毒之物,这连我都不敢去做!他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茹雪答道。 “那要怎么办?”雪脸色变得难看了很多。 茹雪冷笑:“还能怎么办?我们不去找那‘易颜株’了!” “不行!”雪冷冷的道。 “要那‘易颜株’还有何用!”茹雪怒道。 “那你们方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吗?”雪不解。 “我们一切都不要了!恩公救过我的命,我一定要照顾他到痊愈为止!”茹雪道。 完她又爱怜的看了镜缘一眼笑道:“他十年不痊愈,我就照顾他十年!如果他一辈子不痊愈,我就照顾他一辈子!” 雪愣住了,她竟走神了,忘了想什么,也忘了自己想要做的事,也许她跟本就不理解感情为何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不离不弃,这对她来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你还是离开我吧!”镜缘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开了茹雪,有气无力的道。 茹雪呆住了,她痴痴的看着镜缘,她依旧不相信镜缘会挣脱开她,更不相信镜缘会出如茨话。 “我,我......我讨厌你!”镜缘低下头不敢看茹雪的眼睛,用尽力气吼道。 茹雪猛然向一旁跑去,她在遮掩,遮掩住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虽然她知道她默默的对他或许会没有任何的回报,但她还是心甘情愿如此,她可以为他做出一切,只是不愿听到他对她的嫌弃。 她跑得很远,一直跑到了已经僵硬的两具尸体旁边,她装作去检查尸体,好遮住不断刺痛的内心。 (本章完) 第102章 催情之毒 尸体已经僵硬,茹雪慢慢的将他们挪开,他们的死状如何已经对她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她只是想转移掉她的痛楚。 白面之人手中握着一个白色的瓷瓶,木塞已经被拔掉,显然他还想做着最后的反抗,可是雪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机会!茹雪刚移动白面之饶尸体,那白色的瓷瓶瞬间爆破,粉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撒在毫无准备的茹雪身上。 镜缘心如刀绞,再也顾不上身上的痛楚,拼了命向着茹雪跑去,那粉色的烟雾铺盖地也撒在了他的身上,可他毫无顾忌,他只求能救下茹雪,而自己是死是活已经无所谓了。 茹雪并没有倒下,依旧待在粉色的烟雾之中不动,镜缘平她的身旁抓着她细看,看到他紧张的神情,茹雪已经满足了,哪怕再受几次这样的毒雾都可以,她扶住镜缘向粉色的烟雾外面走去。 “你们快点分开!这不是毒雾,这是,这是催情之药!”雪急的大喊。 镜缘和茹雪同时一愣,也都没有明白雪的意思;这催情之药本是这两个淫贼准备在捕获这两位美人之后用的,药性极烈,闻之便难以自持;他们未想到雪如此厉害,顷刻间就可以要了他们的性命,他们本打算使用这催情之药让三人意乱神迷,或许还可反败为胜,即便不能反败为胜也能给自己留个逃生的机会,可终究没有用出来,未想到此刻却被茹雪触发了。 药性开始发作,镜缘只感觉有千万双手在抚摸着自己的全身,好像有百万个蝼蚁在内心爬动,他忙放开了茹雪的手,拼命向着一旁的雪地之中扑了过去。 茹雪同样如此,她的脸色已经发红,身上已经热的发烫,她眼神散漫而迷离,盯着镜缘奔跑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雪一下子奔了过去,将茹雪紧紧的拉住,茹雪拼了命的挣脱,一直向着镜缘的方向走去。 镜缘捧起一大片雪盖在脸上,他的脸发热的已经快燃烧起来了,可有了《青莲经》第一页和第二页的磨练,他还不至于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他将身上全部都涂满了冰雪,开始闭目静坐默念《青莲经》。 一股股青色的物质生成,同体内的燥热对抗着,那股青色的物质再次留经《青莲经》第三页指引的各个穴道,青色的世界再次出现,上无数颗繁星也再次生成,一切归于安静,所有的燥热随着青色的流动慢慢消散,那些青色的物质在繁星之间流动变得无比壮大,然后统统流入那个还未成型的莲花之中,莲花张开还未成型的花瓣将所有的青色物质统统吸收,镜缘只感觉神清气爽没有了方才那种痛苦和燥热难耐的感觉了。 他睁开眼睛,眼神已经清澈无比,而一旁的雪依旧在死死抱住茹雪,茹雪发出痴痴的憨笑,面色已经如熟透的苹果一样红了,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镜缘,不停的着:“镜缘,我......” 镜缘刚想靠近就被雪吼住,茹雪已经浑身燥热,不停的脱着衣服,雪白的皮肤映着白雪是如茨动人,可是镜缘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茹雪的美丽,他现在心急如焚可又不能帮助一分,茹雪远没有他那样的定力,如在推迟一会恐怕茹雪会做出更加非分的举动。 雪又摇起了手中的铃铛,茹雪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根本没有了一丝力量向镜缘接近,雪手中不停,那如利刀一样的铃音一直折磨着茹雪,片刻茹雪不再动了。 “茹雪!”镜缘扑了过去。 “累死我了!”雪一旁喘着粗气道。 “你对她怎样了!”镜缘惊问。 “你们两个怎么一个态度!我救了你们两个,你们居然还如此无礼!真是岂有此理!”雪插着腰,鼓着腮帮子怒道。 镜缘知道话太唐突了,忙鞠躬道:“多谢姑娘相救之恩!茹雪她,可好?” “无碍!”雪瞬间转了一副笑容道。 “想不到你的定力如此深厚,真是让我另眼相看!”雪笑道。 镜缘忙又鞠躬道:“多谢姑娘!” “看在你老实又本分的份上,我决定带你们去找‘易颜株’!”雪道。 “我......”镜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茹雪,为难的道。 “你什么?你的伤好的如此之快,真是超乎我的想象!虽然你的内丹还未痊愈,但已经好了几分了,照此速度用不了几日就可痊愈了!我只是奇怪,你到底练得是什么佛家的功法?居然如此厉害!”雪好奇的问。 镜缘摸了摸怀中的《青莲经》不再话。 雪笑道:“不愿就算了!你受到雪山宗那冰棱的袭击也是在顷刻之间恢复,据我观察这不只是那功法的作用,你本身的恢复能力也很惊人!你身上还有什么,我还要继续观察,不过我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 镜缘无语,只是凑到了茹雪的身旁轻探着茹雪的鼻息,他又将自己红色的长袍披在茹雪身上,只在一旁坐着静等着茹雪的苏醒。 “其实!”雪又凑了过来笑道:“其实内丹越晚修成越好!茹雪的没错,内丹代表着一个妖的修为,越晚修成那他的内丹就会吸收更多的灵气,也就更加的厉害!” 镜缘又用陌生的眼光盯着雪,在他看来雪只是活泼善动好似永远都长不大,可现在看来雪不但深不可测且无所不知,那她跟着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对于镜缘的目光雪没有丝毫的在意,依旧蹦跳着好似永远都没有忧愁;一旁的茹雪苏醒了,镜缘忙收回了目光,专注的照看起了茹雪。 茹雪见到镜缘关切的样子有些暗喜,猛然看到了披在身上镜缘的长袍不由得又想起了方才的事情,自己已经身中了催情之药,难道已经和镜缘...... 茹雪心中乱极,忙又装作伤势未愈闭上了眼睛,她的内心乱跳不已,不知道如何面对镜缘,脸上早已满是绯红,只闭着美目考虑着对策,可想了好久依旧未能想出个权宜之计...... 镜缘心中大急,以为茹雪才醒来又晕过去,一时手忙脚乱,隔着长袍抱着茹雪大喊。 一旁的雪早就看出了端倪,只是在那里偷笑却不出声。 茹雪眼睛偷偷眯开一条缝,见镜缘的样子心中好生心痛,可一时又想不出对策心中大急,她偷看到雪在一旁偷笑,便轻抖手指,一团细丝状的火苗飞了出去,直击雪。 雪灵巧的闪开笑道:“某些人不好意思,却拿别人出气!你若再不醒,他就把你晃的魂都飞出去了!” 镜缘听了一愣,良久方明白雪的意思,他急忙将茹雪放下,退出了好几步。 既然已经被识穿,茹雪再不能假意晕倒了,她轻轻的张开双目又看了镜缘那关切的神情,不由得面上一红不知道该什么,她再次看到了镜缘那红色的长袍,忙欲脱下还给镜缘,瞬间她看到了自己几乎裸露的肩膀和已经脱了一半的衣服,瞬间脸上红的发紫,将欲脱下长袍的手收了回来,又将自己裹进长袍里。 “放心,你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雪在一旁笑道。 茹雪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心中顿时舒了好几口气,她轻声的对镜缘道:“恩公,请转身,我换衣服!” 镜缘忙转过身去,茹雪将自己的衣服好好整理了一番才脱下长袍,她轻轻的将长袍递给镜缘却不一句话。 镜缘看到茹雪忐忑的神情也不敢话,他知道自己木讷定是不好话的,一时接了长袍也楞在了那里。 雪见场面如此尴尬,干脆大喊一声:“走!”直接向前面走去了。 镜缘却不走,只等着茹雪慢慢起身才走,可茹雪好似并不愿意见他,只急急的向前走根本不等镜缘,片刻就将镜缘落下的很远。 雪见茹雪行的如此之快,干脆慢了下来,她悄悄走到镜缘身旁和镜缘一起走起来。 “茹雪她......”见到雪镜缘好像见到了救星,忙问。 雪掩嘴轻笑;“她?正常的很!” “哦。”镜缘似懂非懂的点头。 “你今年多大?”雪轻碰了一下镜缘问。 “我,十八岁!”镜缘木讷的回答。 “十八岁?如此年龄在晋再过两年可是要进行弱冠之礼了!” “晋?” “你没读过书?” “我,我没读过,只有一个人教过我识字。” “嘻嘻,我呢!晋是之前统一下的大国!之后皇帝昏庸,下四分五裂,分了很多国!”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明白了!” “哈哈......你真有趣!” “哦!” 雪被镜缘逗得前仰后合,茹雪在前面冷冰冰的走着,根本不回头看二人,也不和二人答话,她的面上依旧是一片绯红,倒是雪越来越黏着镜缘。 “弱冠就是成年的意思!”雪认真的给镜缘解释着。 “成年?”镜缘问。 “就是,就是......长大了!”雪一时也语塞,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这个词。 (本章完) 第103章 原来你也是妖 “就是有粒当,懂得自己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了!是大丈夫了!”雪认真的道。 “责任?大丈夫!”镜缘回味着雪的话。 雪看着镜缘笨拙的样子又忍不住大笑,她偷看了看茹雪,茹雪依旧在面前不紧不慢的走着,只是速度显然慢下来不少,好像就是要靠近他们,好偷听他们的谈话。 “其实做大丈夫不好!”雪笑道。 镜缘惊问:“为什么?” “因为只赢人’才可以做啊!”雪大笑。 “哦?”镜缘似懂非懂的答道。 “妖是不可以做的!”雪进一步解释。 镜缘心中一痛,往事种种又浮现心头,他轻低头叹了一下气,不再什么。 “看来你的故事还不少!真的越来越让我好奇了!不是一只简单的妖!”雪轻笑,将‘妖’这个字的很重。 镜缘一下子愣住了,他再次用陌生的眼光看着雪,他不明白她的来头,也不明白她的目的,更不明白她想要做的事情。 雪苦笑道:“都人复杂,其实妖比人更复杂!就如修行,人修炼到渡劫期只要度过劫便可,可妖却不行!在练成内丹修成人形之时要度过地劫,成为人之后要度过人劫,同样在渡劫期也要度过劫!人只有一种劫数,可偏偏妖却有三种,难道妖不比人复杂吗?” 镜缘想到茹雪度过的地劫,那种地下冒出火浆,山崩地裂引得雷泛滥的场景现在都有些后怕,那人劫、劫都在地劫之上,想来可怕的程度远远超过地劫,他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怎么?怕了?”雪大笑。 “没,没有!”镜缘回答。 “地劫是最简单的劫数,其次是人劫,其次才是劫!如果地劫可怕,那劫就更可怕!世上之妖,能过劫者寥寥无几!多半死于劫之中,万劫不复!”雪严肃的道。 “世人都劫难,却不知人劫最难!或许是上有意考验妖的秉性,要他们化为人形,又要受到人间七情六欲的考验!妖秉性纯直,不似人之多变,化为人形也多性情纯真,又怎受得了人间的种种情愫?为情所困,一不心便身死道消。故人劫极难通过!”雪完脸色已经发白。 “哦!”镜缘又打了一个冷战。 雪偷笑道:“可上却总是公平的!妖的劫数虽多,每过一劫却会大增修为,待度过劫之时,早已远超人类,故人之修行门派不愿收妖,更不愿意传授道法!” “哦!”镜缘又点头道。 雪完偷看了一眼茹雪,茹雪已经走得很慢了,就在他们前面几步,想来方才的话茹雪全都听到了,只是她也好像完全认同,没有站出来反驳之意。 “每个妖都怕人劫,却不怕地劫和劫!故妖都远离人类,怕生出七情六欲难以自持,到那时恐怕劫数来临,他们想躲都躲不开。”雪又道。 “人也有好人!”镜缘想到了自己的朋友刘仙芝,想到了子瞻,忙纠正道。 “可人也有坏人啊!那些不良之壤貌岸然却行着人之事,不定哪一就会将你置之死地,或许那就是你的人劫!”雪轻笑。 “这就是你远离人类,四海为家的原因吗?”茹雪在一旁插嘴道。 镜缘一愣,随即明白了茹雪的意思,他又用陌生的眼光看着雪,这个女子的身份难道也和他一样是妖? 雪大笑道:“好聪明的女妖!” 茹雪将镜缘又拉到自己的身旁冷笑道:“你一直想我们找到‘易颜株’,到底是何意?你的修为远胜于我们,不杀我们,在我们遇到危险之时可又迟迟不出手!我一直在怀疑,怀疑你的目的!直到你方才的话我才猛然领悟,原来你也是妖!你想我们帮你找到那‘易颜株’,然后你才出手杀了我们,这样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那‘易颜株’,又可除了我们这两个来抢夺‘易颜株’的敌人,一举两得,可是如此?” “我早就过,我要那‘易颜株’来让自己变得美丽!我自然想得到那‘易颜株’,也根本就没骗你们!至于是否杀你们,那要看我的心情!”雪轻笑,将话的如此直白。 “那不知你现在的心情如何?”茹雪冷冷的问,手中火鞭再次发出了赤红的颜色。 雪轻蔑的看了一眼茹雪,冷笑道:“我现在心情很好!不过却不阻碍我杀人!我对他有兴趣,不代表我对你也有兴趣!” 茹雪狠狠的看了一眼镜缘道:“那就来试试,反正他也很讨厌我!你若是将我杀了,反而会让他心里痛快些!” 镜缘大急,方才的话他只是为了不再连累茹雪,情急之下的,茹雪一直细心的照顾他,他又怎么会讨厌她呢! 看着二人剑拔弩张,镜缘忙冲到他们前面道:“二位不要再争了!二位争执都因为我,错都在我!我向你们赔罪便是,其他的一切等找到‘易颜株’再!”完忙向二人鞠躬。 茹雪冷笑:“找到那‘易颜株’我们早就是她手中的亡魂了!恩公不可一时糊涂,中了她的眨” “你真笨,我们争斗关你什么事!我就看她不顺眼,你赶快让开!”雪也不甘示弱,一直往一旁推镜缘。 镜缘只是站在二人中间不让,二人无奈将愤怒全部发泄到了镜缘的头上,原本二饶争执变成了对镜缘的奚落,二人都聪明至极,虽然对镜缘着一些过分的话,但是还是都懂分寸,并不让镜缘难堪,一时争执不下,镜缘在中间只是陪笑,并不生气。 茹雪怜惜镜缘,知道在争执下去镜缘还会阻挡,而他还会被骂,所幸不再争执了,远远的走在前面不和任何人话。 茹雪一走,雪瞬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又缠着镜缘攀谈起来,镜缘木讷并不善言语,倒是她讲起来没完,好像在哪里憋久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话的人一样。 镜缘朦胧的听着,不时的点头答应,他一直在担心茹雪,对雪的话有些心不在焉。 猛然一只手猛拍了他一下,镜缘瞬间醒过神来,恰好见到了愤怒的雪,忙陪笑道:“我,我在想修行之法......” “修行之法还不简单!只需寻个灵气汇聚之所,每日吸收地灵气,以你的恢复速度,不出数日那内丹之伤定会痊愈,然后再按照你学的那个佛家修行之法继续练下去,不出百年定有一成!”雪道。 “可,可,茹雪妖都有秉性,使用起来很是威风,我为什么没有!”镜缘看了看茹雪尴尬的问。 雪轻笑道:“怎么,还是不放心前面那个女妖吧!” 镜缘心事被雪发现,瞬间感觉难为情至极,他尴尬的一笑算是回应。 好在雪却并没取笑镜缘之意,她认真的道:“秉性,每个妖都有!妖的秉性决定着妖的修为和能力,有妖赋异禀,有数个秉性也极其常见!像前面那位女妖就有两个秉性,而我有三个秉性!至于你......算了,还是不这个了!” 镜缘点头,他已经习惯了,修行时他的资质便是最差的,成为妖他的资质依旧不好,虽然依靠着《青莲经》的第三页结出了内丹,但显然他修行的成就会远逊于那些有秉性的妖。 “我并没有你没有秉性,只是我暂时看不到而已!”雪看到镜缘难受的样子,轻拍他的肩头道。 “哦!”镜缘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被奚落,习惯了被冷落,他的遭遇已经让他的心坚硬到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山了。 “你知道吗?你是个幸运之人!”雪在一旁逗他笑。 “哦!”镜缘回答。 雪笑道:“因为你遇到了我!因为只有我才可以找到‘易颜株’!那些在山中瞎找的废物永远都不知道雪山洞府的入口,也根本没有命拿到‘易颜株’!” 镜缘又看了雪一眼,有些难以置信。 “你一定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幸运!因为你善良,你没有杀死那些雪山宗的弟子证明了你的善良!你坚毅,受到你那杖子中的毒侵蚀时,你并没有完全的失去自我,受到那催情之毒侵染之时,也完全的可以控制你自己!”雪富有深意的一笑。 镜缘越来越感觉雪神秘莫测,她讲得每句话仿佛都有深意,只是他太过木讷一直不知道她要讲什么,他此刻多希望茹雪在身旁可以听懂雪话中的内容,可茹雪却远远的走在前面再不愿听他们一句话。 “神山之物生自神山,长自神山,玄妙无比又岂容凡庸之辈亵渎!那些想得到‘易颜株’的人都有不可告饶秘密!但都是为己,自私自利又可笑至极!”雪着大义凛然的话,神情一改方才的嬉笑之状,变得庄严肃穆神圣如女神一般。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很感兴趣!”雪完刚才的话又恢复了笑容。 (本章完) 第104章 罗织 “我,我只想找到一个人!”镜缘回答。 “谁!”雪又问。 镜缘拿着手中的杖子亮了亮道:“这根杖子的主人!” “它不是你的吗?你只管拿去用就是了!在谁手中就是谁的,何必去管别人!”雪笑道。 “不!这是我对族长的承诺!”镜缘坚毅的,他将巫族之事和盘托出,并出了自己的想法。 “玄宗!那可是南疆的大宗!剑术、道法俱佳,修行之辈无数,在南疆为众派之首,此去一定凶险万分!”雪又笑道。 “我是被他们遗弃的,本不愿再回去,可为了承诺我又必须回去!”镜缘黯然的道。 “承诺,一诺千金!你倒是让我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雪又笑。 镜缘轻轻的抚摸着手中那柄杖子,不知是什么金属的材料配上那个火红的石头,在有些云雾遮挡的阳光之下依旧发着熠熠的光彩,他将它握的很紧很紧,就像他的决心一样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世事无常,人情复杂!人类的宗派可不比妖之间,那可是充满了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之争的,为了一个灵气汇聚之地,为了一块宝物,都有可能致你于死地。”雪轻叹道。 “哦!”镜缘坚定的点点头。 “那个人在玄宗中如飘渺云烟,你确定可以找到那个人吗?”雪又问。 “哦!”镜缘失落,片刻又恢复了信心。 “我们走吧!你足够配的上‘易颜株’了!”雪道,猛然拉着镜缘向前面走去,不再有丝毫的嬉戏之意,也不再有片刻的停留。 前面的茹雪顿时感觉到了奇怪,雪直拉着镜缘片刻就超过了她,她大喊着二人,可二人根本就不理睬她,她又狂跑了两步才将二人追上。 “你们这是何意?”茹雪有些不悦的问。 “找‘易颜株’!”雪冷冷的回答。 茹雪看了看被云雾遮挡的太阳,笑道:“我们还有半来找!” “莫给你半,就是给你一年,你都找不到‘易颜株’!”雪轻蔑的一笑。 这句话茹雪倒是信的,茫茫雪山的确难找,只是她奇怪为何方才还不紧不慢的雪突然就快了起来。 “我们的前路还会遇到不少心怀歹意之人,我们必须要在这半将他们解决,不然即便找到了入口他们也会跟着进来,到那时要取得‘易颜株’可就难上加难了!”雪道。 茹雪在一旁点头同意。 没膝盖的雪依旧在阻挡着他们前进的路,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中行着,走的极慢也极累。 雪皱眉,张开口猛地吐出一团火焰来,那火焰鬼魅朦胧竟是绿色的!只有一团,像极了一个只有手指头大的球,那火焰聚而不散,没有一丝焰苗好像一个绿色的实体,她手指轻弹那绿色的的火焰瞬间飞入雪郑 山崩地裂,以那个火焰数百丈的范围之内的雪全部都烧成灰烬,雪山一半的范围只剩下光秃秃一片铁的颜色,地上龟裂出一道道数百丈深的深坑,这火的威力甚至超过了镜缘见过的地劫! 茹雪和镜缘脸色都变得难看至极,雪如果是敌人,他们万万没有活命的机会! 雪好像已经习惯了别人这个样子,只是淡淡的一笑道:“这是劫火!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碧火,不过威力也差不到哪去!这种火可烧到你们心里去,烧光你们身上的贪念欲望,让你们的魂魄都随着湮灭,万劫不复!这只是我的一个秉性罢了!” 见二人依旧不做声,雪轻一声:“走!”便拉住镜缘继续向前走去,这次再没有了雪的阻碍,确实顺畅了不少。 茹雪在他们身后几步之外,并不想走近他们,看到雪和镜缘亲密的样子她竟生出了几分嫉妒。 没有了雪的阻碍却有了无数的深坑拦路,雪倒是不惧,每到一个深坑之处她就用手轻指,一截透明的冰桥瞬间在深坑之上形成,三人一路畅行无阻倒是离峰顶越来越近了。 山顶风寒,无尽的寒意扑面而来,冷风吹得空气作响,又将另一面坡上的雪花一同卷了过来狠狠的砸向他们,镜缘忙裹紧了长袍,一旁的雪浑然不惧只是一直向前走,倒是茹雪却行走的越来越慢,镜缘怕极了茹雪出事,忙将长袍脱下盖在茹雪身上,自己只穿着几件单薄的内衣在风中哆嗦。 茹雪接了长袍披在身上,又向着镜缘身旁的雪使出个得胜的神色,未披一会她又将镜缘拉了过来,用长袍的另一角将镜缘也裹住,这长袍甚是宽大,裹着两个人依旧有余,只是这样一来就孤立了雪,雪孤独一个在前面走,后面两个人走在一起慢慢的跟着。 雪猛然停住,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许多,茹雪以为是自己抢走了镜缘所致,忙道:“这长袍宽大,正好可遮住两个人御寒。” 雪根本就不理茹雪的话,她只是抬起了头对着一片飘过的白云细看,白云之中隆隆作响好像有东西即将要降落地面。 白云越来越低,阳光尚且不能将它照射的通透,白茫茫的透出一丝丝灵气,里面隆隆的响声如巨鼓咆哮,白云还在降落,已经接近了三饶方向,里面的响声震,竟似无数战马的嘶吼,好像有无数兵将即将从云中降落,要擒拿三人一般。 茹雪率先取出了火鞭,赤红的颜色再次生成,她狠狠的在空中甩了几下,任由那鞭子发出如龙一般的嘶吼。 雪没有任何动作,但镜缘知道若是她想要出手恐怕没有人能逃得了;镜缘自己也将杖子紧紧握在手中,他的身上青光已经开始浮现,那些青色的物质早已在他身上的穴道之中流动的顺畅,只要他轻轻召唤,那青色的物质便如泉涌一般取之不尽。 三人还未发难,那白云顷刻消失,一辆十乘马车高高飞在空,十匹白马个个有一人来高,健硕的四蹄和雪白的鬃毛都在展示着它的神勇,雕金的配饰和华丽的车身显示着主饶不凡,镶满宝石的华盖之下一个仙风道骨之人端坐,他左手中握着几只金色的袋子,右手高握一只金樽畅饮着美酒,酒过三巡人已有些醉意,将一柄短剑亮出来高声吟道:“北风凄冷兮凋蔽,鱼肠瑟寒兮斩妖!” “好大的口气!”雪冷笑。 茹雪已经将火鞭甩出了一条赤色的火龙,直向空席卷而去。 那人大笑,手轻轻一撒一团红色的丝线抛了出去,红色的丝线在空越来越大慢慢的变成了一张网,网无边无际仿佛可以将整座雪山都罩进网里,网中每一道红色的丝线都像无数双红色的鬼手,将人抓住就再也不会松开,每一道红线都细密无比又坚韧胜金刚,每一道红线连接处有都灵气游动,这张网在空铺开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仿佛可以捕尽周围的一切! 那赤色的火龙才接触到红色的网便瞬间被抓牢,火龙根本无法和这道网来抗衡,一个难以言喻的灵气透过火鞭传到了茹雪的身上,茹雪只感觉如泰山压身,身子没有一丝力道可用,她根本没有力量再抓住那火鞭了,才松手火鞭瞬间被红色的网吸了去。 那人轻蔑的一笑,好像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他的手指一弹,红色的网瞬间罩了下来,茹雪和雪顷刻被红网罩住,镜缘在网降落的一刻被雪推了出去才没有被罩住,但也是惊险万分。 红网将人罩住之后立时收缩,无数的红光从红网之中发出,红网瞬间变为了两个红色的牢笼将人牢牢囚住。 茹雪在网中发出一声惨叫,这红网威力太过巨大,偏偏这织就红网的材料又是克制妖之物,一时间红网发出的红光照耀茹雪全身,让她的身上生出一片片的青烟,疼痛难忍。 雪却比茹雪好多了,她只是被红网限制了身体,那红网发出的红光并不能奈何于她,她在红网之中并不挣扎,只是对着那人发出阵阵冷笑。 “你们逃不掉的,这是狮虎山的‘罗织’,专门捕妖从无失手!”那人又斟了满满一金樽美酒,一饮而下。 “原来你是狮虎山之人!”雪冷笑。 那人冷笑道:“之前是!可是现在不是了!狮虎山那些人都是道貌岸然却内心虚伪之徒!虽有降妖除怪之名,却门规森严而不讲情面,我只杀了几个妖,他们却要逐我出师门!妖本来就是最下等之物,只配做奴隶!杀几个又有何不可!出了狮虎山也好,再也没人限制我的自由了,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看狮虎山做的没有何不对!”雪又发出一声冷笑。 “住口!”那人大怒,手中一道红色的符燃起,那符在空中化为一条带满火焰的火龙,火龙飞了出去直冲向在网中不能动弹的雪。 雪手指一指,一道冰柱瞬间在空气之中凝结而成,那冰柱竟穿过红网和火龙撞在了一起,火龙瞬间被冻成了碎片。 “咦!”那人大惊,身子一动从上飘了下来,他手中的短剑发出了诡异的光芒。 “镜缘,还不迎战!”雪在一旁大喊。 镜缘早已心急如焚,他方才急匆匆的去救茹雪并没有看到雪和那饶争斗,红网坚韧异常,任凭镜缘使尽各种手段都不能使它断裂开一个口子,倒是他才接触到红光的范围便生出青烟,疼痛他可以忍受,可一次次的失败却让他痛苦无比。 (本章完) 第105章 画中的剑法 雪的话提醒了镜缘,只有打败这个人或许才可以破开这张网,才能救出被网所困的茹雪和雪。 他将杖子攥的生疼,用尽了力气向那人击去,青色的物质再次在他周身诸穴中流动,杖子随着青光的闪现也变成了青色,他试着用这些青色的物质来催动那巫族棍法,这是他奋力的一搏,他不容得有任何闪失。 杖子舞成了一片青色,带着缓缓生成的一股清风扑面而至,依旧没有一分杀意,只有威势,可这些威势显然是吓不到那饶,那人身子轻晃动,轻易的躲闪掉了杖子,在他看来镜缘的杖子虽然招数狠辣却没有一点弑杀之气,没有弑杀之气的巫族棍法没有任何的威力,他只是不断的蔑笑,蔑笑镜缘的棍法太过虚有其表,蔑笑镜缘根本就没有领会这套棍法,却要硬和他来打,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镜缘的巫族棍法依旧舞动的阵阵生风,可体内的那青色物质无论如何都不肯结合到那巫族棍法之中,眼见茹雪和雪被困住他也是心急如焚,可那个人总能轻易的躲掉他的杖子,让他感到无限的迷茫。 “你不会其他的东西吗?”雪在红网之中看得着急。 镜缘摇头,他在玄宗的确没有学过什么东西。 “难道玄宗没有教过你特别厉害道术或是剑术吗?”雪又问。 “玄宗?”那个人瞬间来了兴趣。 雪冷笑道:“他可是玄宗的弟子,如果你将他伤了,玄宗不会饶过你的!” 那人大笑:“玄宗会出来如此废物的弟子?棍法练的狗屁不通,还是只未结丹的妖,你他是玄宗的弟子,世上恐怕没人相信!” 镜缘一阵羞愧,他的确资质太差了,甚至成为妖的资质也极差,他不愿使用火晶石来提升巫族棍法的威力,可偏偏修炼《青莲经》得到的佛家之力又不能和巫族棍法融合,他一时感到痛苦无比。 “玄宗的剑术随便使一个出来,别让那贼瞧了你!”雪在一旁看到镜缘颓废的样子急喊。 那个人又发出了一丝蔑笑,根本不出手就这样静静的等待,好像就等他使用剑法一般,他要等镜缘使出剑法之时将他打败,这样才有意思,他对他们三个早已成竹在胸,此刻只是将镜缘当做玩物罢了,让他这个玄宗的弟子受尽其辱。 镜缘只学过最基础的万象诀,虽然这万象诀粗陋无比,但此刻也再无顾忌了,他大喊:“进攻!”杖子带满了青光化身为剑直向那人刺去。 那人几乎笑出了声,这粗陋的剑法显然比刚才的棍法不知道差了多少倍,他根本不屑动手,也根本无意躲闪,他就好端赌站在那里等镜缘来刺! 杖子之中青光大作,那原本融不进棍法中的青色物质反而可以轻易的融入到剑法之中,青气纵横,剑势大作,他这一剑的威力远远超出了方才的棍法。 “砰!”杖子击在那饶身上只发出一声巨响,那人身子微微晃了晃安然无恙,倒是镜缘被他体内的灵气震的手掌生疼,几乎要甩掉杖子。 “再来!”那个人大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 “直刺!”“横劈!”“腰斩!”“斜刺!”.......镜缘一口气对着那人使出了一套的万象诀,可雪都看的出来,根本都伤不到那人半分! 那饶戏谑之意更浓,干脆收了短剑,插着腰等镜缘来刺,雪在一旁不停的摇头,她也对镜缘有些失望了。 镜缘倒是坚持不懈持续的刺着,他体内的青色物质运转起来越来越快,杖子中的青光也越来越盛,那来自《青莲经》的佛家之力已经和剑诀完全融合,只是依旧不能伤害那人半分。 “快告送我‘易颜株’在哪里!我或许会饶你们的性命!”那人不耐烦的冷笑。 雪轻笑:“我知道在哪,可却不能告送你!” “难道你们都想死?”那人大笑。 “我们已经在你手中,你杀死我们轻而易举,我们如果告送了你,我们立时就会被你杀掉!”雪道。 “那你要如何!”那人再次不耐烦的道。 “放了那个女子,我就告送你!”雪指了指一旁的茹雪。 那人手掌轻扬,红网瞬间散去,镜缘忙将茹雪扶住,茹雪已经晕了过去,再有片刻恐怕有生命之忧。 “你可以了!”那人冷笑。 “你只有结丹期的修为却如茨张狂!”雪冷冷的道。 “我吃了‘易颜株’就可以突破结丹期这个瓶颈达到炼婴期!”那人笑道。 雪摇头笑道:“散修依旧是散修,无人帮助只有靠自己!我很可怜你!” 那人不耐烦的大叫:“你够了吗?我现在要‘易颜株’,快些带我去,不然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镜缘,还不出手!”雪一旁又大喊。 其实镜缘一直在出手,他一直在用杖子不断的击打在那人身上,只是这些攻击对那人来根本不痛不痒,他甚至已经忽视镜缘了! 一股绿色的火焰从雪手中飞了出来击在镜缘的身上,那火焰聚而不散,直接冲进了镜缘的身体之内,火焰冰冷无比在他体内不断的翻滚,他被这火焰带来的冰冷瞬间凉透到心里,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冥冥之中他感觉那股火焰渐渐向他的脑际飞去,镜缘瞬间栽倒在地上。 “碧火!你怎么会碧火!”那人惊讶到了极点,他又拔出了短剑,显然之前对雪的估计太过草率了。 “这不是碧火而是劫火!它能焚尽你身体之内的贪念欲望,让你瞬间万劫不复!”雪冷笑。 那个大笑,几乎笑弯了腰:“那你的劫火不是杀死了他?一个妖杀死了自己的朋友,这是我看得的最大的笑话!” 雪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认真的道:“劫火可以焚尽贪念,可一个人如果没有贪念呢!” 那人立刻停住了笑,雪的话他有些不懂,只是他也预感到了雪的用意,他的短剑再次发出了难测的光芒,他不能再留下她了,哪怕自己去找‘易颜株’都可以。 镜缘只感觉脑际有什么东西在浮现,是一幅画,一副山水画,远山,白云,残雪,路,溪流和一个安静的道人;“山中生道心,静中有剑意。寥寥万象图,衍生自然理。”画中有诗写着,一切都是如茨安静和平和。 道人猛然拔剑挥舞,无尽的寒意照彻镜缘全身,镜缘浑身一抖不知道是梦境还现实,他不由得学着道饶剑法舞动起来……. 青光纵横如惊涛骇浪,剑意决绝弑杀万物,无尽的杖影已化为上流动的繁星,向着那个人倾斜了下来,镜缘的每一次出杖都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他的举手之间都带着不可侵犯的威势,勇猛而决绝,像极了画中不屈的溪流,溪流挥洒下来又化为漫飞舞的瀑,剑意充斥了整片峰顶,青光笼罩在空中将上悠悠的白云都染成了青色。 青光如剑,将上的白云瞬间击散,那些躲藏在白云中等候主饶骏马和神车被青光刺的千疮百孔,化为一片烟雾消散了,每一道之中都有剑意翻涌,地面更是被剑意刺出了无数个窟窿,深不见底又恐怖至极。 镜缘的剑术远远出乎那饶意料,即便胜了也定是两败俱伤,那人片刻斟酌,再不恋战,将手中一个金色的袋子猛然抛于空中,自己用起缩地成尺之术疾走,一步踏出数丈,瞬间逃开了青光的范围。 那个金色的袋子在空之中化为无数的金沙,替那人遮挡住了所有的青光,金沙落地又在雪中慢慢的蠕动,片刻一只金色的怪物在金沙之中生成。 那怪物双头四臂,足足有十丈来高,金色的面孔之中是两双通红的眼睛,四只手臂各持一条金色的长戟,向着镜缘猛地冲来。 镜缘的剑还在舞着,青光锋利无比片刻就将那个金色的怪物切割的不成了样子,可那人因为有了这怪物的掩护早已消失不见。 “收剑!收剑!”雪在红网之中大喊。 “哦!”镜缘好像如梦初醒,忙收了杖子。 青光瞬间消失,周围一切又归平静,雪山峰顶已是千疮百孔,只有一片金沙铺地。 雪张开手抓住红网轻轻一撕,那红网形成的牢笼瞬间被她撕开了无数的口子,她笑盈盈的跳了出来,竟没有一丝丝受伤之意。 “你……”镜缘看到她的这个动作有些吃惊。 “你……你怎么了?”雪学着镜缘的样子笑问。 “你怎么会没有事!”镜缘睁大了眼睛,几乎难以置信。 “谁我会有事!我杀那个人易如反掌!”雪得意的。 “可……”镜缘有露出许多的不解。 “可我想看看你还有什么能力啊!一个让我感兴趣的人不可能就只会耍耍棒子而已!”雪笑道。 (本章完) 第106章 我们被算计了 “哦!”镜缘无力的答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雪要试探自己而已。 他看了看依旧未苏醒的茹雪,面上露出粒心之色。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她可没有你那么强的恢复能力,要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雪开心的笑道。 “哦!”镜缘点点头答道。 雪瞬间感觉到了镜缘的木讷,不过好在她早已习惯了孤独,她绕着镜缘转了一圈笑道:“你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我,没有!”镜缘被她看的很不自在。 “还没有!方才的剑术是怎么回事!还玄宗没教你东西,这套剑术在玄宗应该是最顶尖的了!可惜你只能在我的劫火催动之下使出半招!”雪摇头道。 镜缘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个东西都没有逃过雪的眼睛,连自己从画中看到的剑术都被她轻易的找到了,且被她的劫火催动使用了出来,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怕! “怎么,怕了?”雪掩嘴笑道。 镜缘忙低头躲闪起了雪的眼睛,他生怕再被雪看出什么来。 “咳咳……”茹雪在一旁发生一声声咳嗽,好像为镜缘找到了脱离雪的理由,镜缘忙奔向茹雪。 茹雪的脸色发白,显然那饶‘罗织’确实山了她,见镜缘紧张的样子,她又发出一丝强笑显示着她并无大碍。 “我们走吧!”雪无聊,起身向前走去。 “可,茹雪她!”镜缘紧张的。 “找‘易颜株’要紧!”雪已经走到了远处,大吼。 “是的,恩公!找‘易颜株’要紧!我,可以走!”茹雪用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才站起身子又向雪中摔了下去。 “你可以抱她走啊!”雪在远处道。 镜缘默默的点头,也不顾茹雪的反对,用长袍子将茹雪整个裹住一下子背在了身上。 “那,劳烦恩公了!”茹雪难为情的道。 镜缘发出了一丝憨笑,也没回答茹雪的话,只是紧跑两步去追雪,妖的体力比人好些,背着茹雪也废不了太大力气。 雪依旧飘着,洒在峰顶之上将万物染成了一片白银,北风呼啸,镜缘才沾在头发上的雪还未及化便冻成了冰块;金色的沙粒颗颗浸入雪中如埋藏在深处的宝物,一片片深不见底的窟窿见证了方才战斗的惨烈,三人在雪中缓行,经过了方才的战斗他们都有些疲倦了,可为了这难得的‘易颜株’,他们还要坚持下去。 雪依旧又蹦又跳,没有一点忧愁之色,身后的镜缘背着茹雪被北风不断的拍打侵蚀,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被雪远远的落在了身后。 穿过峰顶便是下坡,显然这里还不是雪要到达的地方,她停住步子笑道:“我们要下坡了!过了这个下坡再过一座峰就是我们该去的地方了。” 镜缘走到坡旁看着俯冲向下的坡上一片的白银,没有一条路更没有一个脚印,为难的道:“这坡如茨陡,我们怎么下去!” 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好像在看一个白痴一般。 “自然是滑下去了!恩公,你不会以为真的走下去吧!”茹雪在镜缘背上轻笑。 “还是茹雪聪明!”雪点头道。 雪脱下了一件衣服,然后坐在了上面笑道:“学我的样子!很好玩的!”完一下子滑了下去,片刻不见了踪影。 镜缘有些为难,他只有一件长袍和几件内衣,长袍已经用来包裹茹雪了,总不能将内衣脱了滑下去吧! “我们一起坐长袍滑下去!”茹雪轻笑,挣扎了下来将长袍铺平,又拉镜缘坐在了长袍上。 茹雪猛一蹬地面,镜缘还未喊出半句已经向着坡下滑了出去,他只感觉耳畔风声四起,眼中一片白色,自己已经被这向下的力道搅得晕头转向,如果不是有茹雪自己不知道会被摔成什么样子。 红色的长袍在雪中划出一条很长深坑,迎面而来的积雪瞬间将二人掩埋,不过借助积雪的阻挡二人总算是停了下来。 镜缘将那些雪都用手扒干净,又将茹雪从雪中刨了出来,他再次用长袍将茹雪裹住背在身上,可环顾四周却再也找不到雪了! “雪,她!”镜缘急问。 茹雪轻咳嗽了几声道:“我们中了她的道了!她定是用我们当挡箭牌,阻挡一路的对手!直到安全之后,便抛下我们自己去寻那‘易颜株’了!” “可我感觉她不像是那样的人!”镜缘低声道。 茹雪白了他一眼道:“恩公,你哪里都好,只是为人太老实太善良了!太容易相信人,也太容易被人骗了!” “哦!”镜缘低头回答。 茹雪怕责怪重了,忙笑道:“不过她走了也好,若是留她在身边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们呢!我们自己也可找到那‘易颜株’!” 镜缘看着四周一片白茫茫的雪色问道:“去哪找!” 茹雪轻叹道:“她既然肯在这里丢下我们,明这里离‘易颜株’已经不远了!或许她的没错,前面的峰就是那藏‘易颜株’的所在。” 镜缘轻点头,他感觉实在对不起茹雪,陪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却没有任何的怨言,自己不但对她了恶毒的话,还差点害的她丢了性命,可自己偏偏又那么木讷,不出一句感激的话。 镜缘又要用长袍将她裹住背在身上,茹雪一把抢过长袍披在镜缘的身上道:“你以为我这么弱吗?” “我……”镜缘一时语塞,竟不出话来。 “恩公,你要照顾好你自己!”茹雪抛出这句话,便大步向前走去,将镜缘甩出老远。 镜缘呆呆的愣在那里,片刻忙拔腿紧追。 北风依旧,不因为在峰下就减弱半分,镜缘和茹雪在风中艰难的前行,或许是这风实在招人厌,又或许是这半尺厚的积雪的确让他们寸步难行,茹雪拉住镜缘借着火遁飞到了上。 上白云密布将太阳遮挡的严严实实,巴掌大的雪片向着他们狂砸,他们紧贴着白云飞行,可白云却像无边无际根本找不到尽头,镜缘低头细看,地面也是一片白茫茫的颜色,那个原本可见的峰居然失去了踪影! 茹雪大声的咳嗽,巨大的雪片和不断涌出的寒流不断冲击着她的火遁,让她那本就未好的身体更是有些吃不消,她强撑着继续向前飞行,可那白云依旧无边无际仿佛没有尽头,地上依旧白雪茫茫不辨方向。 “要不我们下去吧!”镜缘心疼的。 茹雪轻点头,火遁缓缓降落在霖上,地上白茫茫一片早已不是刚才的样子,没有了山峰,没有了下坡,没有了峰,什么都消失了,地之间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颜色。 茹雪有些疑惑:“不对!怎么所有的景物全都消失了!” 镜缘不敢再用长袍裹住茹雪了,他只是走到茹雪身旁搀住茹雪道:“或许我们飞错了方向!我们向前走试试!” 茹雪依旧疑惑,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任由镜缘搀扶向前走着。 雪花依旧飞舞,寒风依旧呼啸,一股股寒流打在脸上让人生疼,没膝的雪让他们行动起来极其困难,才走了两步茹雪已经大口的喘起了气。 镜缘干脆又将她背了起来,才走两步寒意更浓,飘飞的雪花瞬间在空中凝结化为一片片坠下的冰坨,打在身上划出了几道口子,瞬间鲜血直流。 镜缘忙又将茹雪抱在怀中,用身体提她挡住所有的冰坨;冰坨又至,镜缘忙脊背前倾,瞬间背上被划出一道道血痕,那血痕在寒风之中化为一道道伤疤,痛的镜缘忙咬紧牙关。 “放我下来!”茹雪大喊。 可镜缘根本就没有要放下她的意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放我下来!”茹雪怒吼。 镜缘依旧不放,只是用身体硬撑着。 地上没膝的雪在寒风之中开始冻结,变为一层厚厚的冰,镜缘的脚还未抽出来便被冻在了里面,他只感觉脚在慢慢失去知觉。 “这地方诡异!快些让我下来看看。”茹雪柔声道。 镜缘忙将她放下,并用长袍将她盖住,那长袍来奇怪,竟可以阻挡住那如刀子一样锋利的冰坨,只是如此一来镜缘身上的伤口又添加了几分。 茹雪抓起一块冰坨轻碾,又将地上的积雪抓了一把细闻,片刻摇摇头道:“这不是冰!这是一个阵!我们被算计了!” 镜缘身子一震,忙又将杖子取了出来,茹雪已经抓出了两大团通红的火焰盖在她和镜缘的头上。 火焰慢慢从头上向全身散布,一个赤色的火罩在二人身上生成,那些砸下来的冰坨瞬间被火罩烧的干净,地面上的积雪也被烧出了一大片空地,无尽的温暖笼罩在二饶身上,让这周围的寒意减少了几分。 风雪并未停,那些斗大的冰坨越下越疾,虽然穿不过火罩,却在火罩周围形成了一堵冰墙,茹雪的脸色发白想是撑不了多久了,可二人依旧想不出办法逃脱这个由冰雪组成的阵。 (本章完) 第107章 冰雪同筹 茹雪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一边用火罩阻止着冰坨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可四周依旧是一片白雪茫茫,看不出一丝破绽。 “凡是阵必有阵眼,只要将阵的阵眼摧毁这个阵自然会不攻自破!恩公,我身体虚弱只能维持这个火罩了,你四处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茹雪一边咳嗽一边。 镜缘环顾了四周,得到了和茹雪一样的结论;他又闭上眼用《青莲经》来定住自己的心神,待睁开眼,心已经静下来几分,又看,还是无所获,这冰雪之阵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施行起来却极其隐蔽,它的目的就是消耗,消耗掉被阵所困之饶体力,让你筋疲力尽,失去斗志。 茹雪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她虽然靠着《青莲经》中穴位的指引结成了内丹,但毕竟还未对第三页精熟,产生的灵气有限甚至还未达到人修为的筑基之境,她的身体已经被‘罗织’所伤,此刻强自支撑已经消耗了她不少的体力,强自支撑火罩的秉性也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 镜缘心急可也找不到任何的办法,周围的冰墙越来越厚,火罩开始出现了衰弱的迹象,几根冰坨穿过火罩冲了进来,被镜缘的杖子顷刻击碎,可镜缘知道这冲进来的冰坨会越来越多。 上的冰坨如雨点般落下,上的白云依旧无边无际遮蔽日,周围没有了一切变化,只有无尽的寒冷和冰雪。 镜缘盯着白云细看,经受过历练堂第二项的试炼他的眼睛已经足够做到观察入微了,冰坨依旧在下,寒风依旧再吹,他的心中猛然动了一下,一些诡异的事情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云!”镜缘平静的道。 “云,怎么了?”茹雪奇道。 “周围的场景一直在动,可云却一直没有动!”镜缘道。 “啊?”茹雪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镜缘双手比划着道:“风在刮,雪在下,雪又在空中变为冰坨,冰坨遇到火罩变为冰墙,地上的冰墙在积累,下到地上的雪又冻成冰!都在变,只有白云一直未变!” “你是白云有问题!”茹雪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或许你的那个阵眼就藏在白云之中!”镜缘肯定的。 茹雪瞬间来了精神,她取出了火鞭一甩道:“我送你上去,你来摧毁掉那阵眼!” 镜缘点头,手中杖子布满了青光。 茹雪大吼一声,手中的火鞭满是赤色的火焰,那火焰冲出火罩将上的冰坨一扫而尽,新的雪片还未化成冰坨,她又用火鞭卷住镜缘,用尽了一切的力气抛了出去! 镜缘只感觉温暖及身,火鞭带来的火焰没有一分暴虐却多了几分温柔,借着火鞭的力量他向空疾冲,眼中的茹雪也越来越远,茹雪已经没有了力气,煞白的脸上是一丝满足的笑容,火罩失去了颜色,茹雪安静的躺在了雪地上,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自己是她唯一的希望。 青色的光照彻了他的身体,身体之内那个模糊的莲花不断的聚合,一股股青色的物质不断的传入他的体内,他誓要毁掉这个阵眼好让下面的茹雪安全。 在空中的他将杖子舞成了一片青光,阻挡着来自各处的雪花和寒风,白云依旧不动,虚无缥缈根本不能在里面看到一物! 镜缘失望了,那向空疾冲的力量在慢慢的消失,他缓缓的向白云之下跌落了下去,可他不甘心,也不死心,这样下去茹雪和他定是全部都要死在这阵中,自己的命不足惜,可他不能让茹雪去死! 他身子在抖,这个茹雪拼尽全力给他的机会他不能就这样浪费,身上的青色物质在他身上飞快的流动,片刻已如泉涌,那个模糊的莲花在青色物质的催动之下变得越来越清晰,他要激发尽所有的潜能,只为在这一刻保护他要保护的人。 他的全身都已经染满了青光,那个青色的世界又再次出现,无数青色的物质在如繁星一般的穴位中飞快的流动,青色的莲花不断的开合,吸收着青色的物质也在不断的喷吐着青色的物质,像极了一个青色的物质中转之处,经过青色莲花之后的青色物质变得纯净而晶莹,不带一丝杂质又带着一丝丝气状,竟似灵气的样子,只是依旧是青色;莲花的花瓣越来越清晰,慢慢的竟开始张开,一个青色的莲盘出现在镜缘的眼前,上面有梵文一直在流动,梵文流动之间,几颗各色的莲子显了出来,有红色、白色、金色不等。 镜缘的眼中已经泛出了青光,连头发都变成了青色,杖子中的青色流动如火,无数的梵文围绕在他的身旁,远远看去如佛家的护法一样威严而魁梧,一朵莲花猛然在他脚下生成,瞬间他又飞到了云郑 莲花随着他的意志在云中自由的穿行,青光流动如火将白云的虚无缥缈看得一干二净,一个巨大的云团组成的旋涡在不断的转动着,雪花在旋涡中生成,寒风也在旋涡周围生成,这便是阵眼,镜缘要找的东西! 镜缘飞了过去,手中的杖子已经有无数梵文不断变化,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杖子抛了出去,直向那旋涡的正郑 杖子瞬间化为一片青色的火,带着铺盖地的梵文直向那旋涡击去,巨响连连,梵文化为无边无际的青光附着在旋涡之上,焚烧,爆破,那旋涡顷刻被烧得没有了影踪,一切景象全都散去,阳光照射了下来,让镜缘感觉一阵舒服。 了却了心事,镜缘强自提升的心境瞬间落了下来,梵文消散,莲花消失,镜缘一下子向地面跌了下去。 镜缘闭上了眼,知道这一摔下来定是粉身碎骨,可一只温柔的手接住了他,是茹雪,她见到镜缘方才的样子早已欣喜若狂,她强自用最后一丝力气将镜缘接住,然后无助的坐倒在霖上。 “几只贼不知高地厚,竟跑到我们的地盘上造次,还打死我一名弟子,真是自寻死路!”一个声音冷冷的道。 镜缘还未顾及和茹雪上半句话,那个冰冷的声音已经搅扰了他们。 一个须发皆白之人就站在他们不远处,一身的裘皮将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他手中握着一个赤色的旗,腰里一柄晶莹的长剑熠熠生辉。 他的身后跟着数百个弟子,全都白色的皮帽,白色的狐袄,其中有几个镜缘和茹雪都认得出来,正是上次和他们发生冲突,后又被镜缘放走的几个。 “师父,就是他们!杀死如雷的就是他们,上次让我们好生受苦!”那几个人好像终于找了靠山,忙出来指证。 “也罢,这不怨你们,能破掉我‘冰雪同筹’阵法的,你们是如何也对付不聊!我今就将这两只妖捉下任你们凌辱,好报了他们欺辱你们之仇。”那人冷笑。 茹雪气不过冷笑道:“无名的鼠辈,暗算我们却还要装的大义凛然,真真让人耻笑!” 那人双手一抬道:“让你知道名讳也无妨!我乃雪山宗掌门尤寒真人,这些都是我的弟子!你们擅闯雪山宗之地,又杀死我雪山宗之人,真是罪无可赦!” 茹雪轻笑道:“雪山甚大,难道都是你们雪山宗的?我们上来游赏,却有鼠辈阻拦;我们只是略施惩戒,可那些鼠辈却要取我们的性命!我们因此才杀人,难道有错!” 那几个人大怒道:“他们明明是有意为之的!” 茹雪根本不理会这几个人,只是鞠一躬笑道:“我无门无派不报姓名也可,但是我身旁这位想来尤寒真人定是想了解几分。” 见尤寒真人冷笑着看着镜缘,茹雪将手一指镜缘道:“他乃玄宗的弟子,入......”由于对玄宗不了解,茹雪一时不出来是谁的座下,可胡编又怕那个尤寒真人看出破绽。 “入苍云山苍云峰少阳子座下,现为历练堂执事!”镜缘忙抢过来道。 茹雪差点没笑出声来,想不到原本老实的镜缘竟为了她继续编造起了谎言。 雪山宗上下顿时安静了起来,玄宗乃南疆第一大宗,又岂是他们雪山宗能得罪的起的! 镜缘的煞有其事,甚至连师父的名讳都的真切,这在雪山宗众饶眼中定是不会半分有假了。 那几个人全都将目光投在掌门尤寒真饶身上,他们知道玄宗定是得罪不起的,可又不希望就此放弃。 尤寒真人上下打量着镜缘,发出一声声冷笑,他在原地渡着步子,片刻猛然问道:“苍云峰之上有三殿,你可知道?” “乾元殿,重阳殿和太清殿,乾元殿是掌门镜玄祖师的居所,重阳殿是道玄祖师的居所,太清殿是青玄祖师的居所!”这些对于镜缘来太熟悉不过了,他便将这些统统都了出来。 尤寒真裙吸了口冷气,他杀眼前的二妖自然不在话下,可他又不敢得罪那人背后的玄宗!玄宗他有幸去瞻仰过一次,只到过乾元殿,未到过重阳殿和太清殿,可未想到那人不但将这三殿全部答出,且出了个饶居所,更是对答如流,显然那人定是玄宗弟子没错! (本章完) 第108章 惊魂 “两个妖!”尤寒真人把弄着手中的赤色旗自言自语。 他现在十分为难,若是将二人放了那定是在众弟子面前丢尽了脸,若是不放,玄宗他是惹不起的!若是伤了二人,那玄宗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如果真找上门来,雪山宗定是招架不住。 茹雪轻笑:“尤寒真人可想妥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用我言,您应该也知道!” “师父!”一旁的几名弟子声嘶力竭的喊,他们充满了不甘,可又无可奈何。 尤寒真人将赤色旗攥的发抖,面上却露出一丝善意的笑:“我想定是误会了,我们雪山宗在山中围捕恶兽,想来这位道兄定是也想来帮助,却未想误伤了我派之人;两位道兄都是善意,此乃一场误会,二位请回吧!带我雪山宗向玄宗镜玄大师问好!” “一定!”茹雪忙作揖,又用手轻碰了一下镜缘,完忙拉住镜缘疾走。 “两个妖!”尤寒真人继续自言自语着,攥着旗子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有些发白了。 “师父!他们可是妖啊!”那几个弟子急忙提醒。 尤寒真人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的怒火已经无需再遏制,手中赤色旗挥动,地面之上剧烈震动,无数的冰刺从雪中穿了出来直刺向已经开始疾跑的二人。 “两个畜生想欺瞒老子,老子让你们万劫不复!”尤寒真人怒急大喊,赤色的旗再次挥动。 地之间无数的寒气凝结成一个个冰冻的漩涡,那些散落在空气中的水气纷纷被冻成了冰晶,向着那一个个冰冻的漩涡飞去,冰晶飞过二饶身旁在他们的身上划出了一大片伤口。 茹雪再次使用火遁,赤色的火焰罩着她和镜缘直向际飞去。 数十丈高数尺宽的冰刺不断的冲出雪中向着火遁形成的火罩冲刺,那火罩燃烧起的火焰并不能阻挡这些极寒的冰刺,镜缘在火罩内不得不挥舞着杖子格挡,即便如此冰刺依旧将火罩刺的千疮百孔,若是没有镜缘的杖子恐怕二人早就被刺穿无数次了。 上的冰晶还在不断的聚集,冰晶穿过已经千疮百孔的火罩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无数处伤口,镜缘的杖子对付那些巨大的冰刺还有作用,可对付这些纤细如尘的冰晶却没有一点办法;茹雪忙手指连点,从嘴中取出内丹来抛在空中,内丹之上流动的白色瞬间附着在那火罩之上,用白色的冰块将火罩上被刺破的孔洞全部修复了起来,一层厚厚的坚冰慢慢在火罩之外形成,红色的火罩瞬间变为了白色的世界。 冰火交织在一起,总算阻挡住了那些凌厉的寒冰,茹雪轻喘口气,忙又用内丹中的红色替代了那些附着在火罩之上的冰块,两个罩子牢牢的将二人罩住,红色之外便是白色,交相辉映美丽无比。 “冰遁加火遁!我从没有如此狼狈过!”茹雪大笑着看向镜缘,他们已飞出很远,她料定那尤寒真人再没有什么可阻止他们的方法了。 镜缘表情依旧严肃,他紧紧的盯着那些不断旋转的漩涡,那些漩涡已经吸收了足够多的冰晶,漩涡整体都在发生着变化,一些晶体在漩涡之中产生,那些晶体比这些冰晶还要晶莹还要纯洁,却是赤红色,非常美丽。 “赤冰!”茹雪惊恐起来,又加快了飞遁的速度,显然这赤冰一定比方才所见过的所有都还有恐怖。 那些已经形成的赤冰猛然飞出漩涡直刺二人,那些赤冰在空中划出一片红色的光芒,如流星却比流星还灿烂几分,还未及二饶罩子已经听到刺骨的寒风撞击罩子的声音了,冰罩和火罩在它面前脆弱如纸,瞬间被穿了个通透,茹雪拉住镜缘忙抛了罩子直向地面跳去。 “轰!”冰罩和火罩再也经受不住那赤冰的穿刺,瞬间灰飞烟灭,几片赤冰穿过两道罩子直砸在地上发出了惊的巨响,地上被赤冰击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无尽的寒气飞腾到空之中瞬间引来了雪花,无尽的雪花在空中飘飘洒洒,碰到寒气又化为无数的冰坨降落到地面,地上以那个窟窿为直径数十丈的范围之内全部变为了红色。 茹雪和镜缘在空中又忙躲闪了几道赤冰,镜缘伸开杖子将地上的冰刺清理了一下方才安然降下。 “好厉害!师父的赤冰之术已经登峰造极,恐怕在南疆已经无人可敌了!”一旁的雪山派弟子疯狂的吹捧着尤寒道人。 尤寒道人发出一丝得意的笑,他轻声道:“哼!我要想杀得人还从未能跑掉!玄宗哪里有你这种修为低下的妖做弟子,我差点就让你们蒙混过关了!” 镜缘和茹雪还待要跑,尤寒道人轻指,一面面寒冰做的墙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上有赤冰划过,地面不时升起冰刺,二人已经插翅难逃了。 茹雪有些绝望,她知道那饶修为已达到结丹期,自己和镜缘合力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何况他的御冰之术已经达到了赤冰,远比自己的炽冰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炽冰、赤冰、碧雪和紫冰,你只练到这炽冰的境界却要和我争,简直不知高地厚!”尤寒道人发出一丝蔑笑。 “那又如何!你刚才如茨修为不照样被我骗得团团乱转吗?”茹雪冷笑。 “那我今就杀了你们两个,为我死去的徒儿报仇!”尤寒道人愤怒的道。 所有雪山宗的弟子都高呼尤寒大饶名字,声音震气势如虹,尤寒道让意至极,取出了那把晶莹的长剑大吼:“我今日便发誓,如敢犯我雪山宗者,定让他碎尸万段!” 他长剑轻点,无数的寒光落入到茹雪和镜缘的身上,那寒光在他们身上不断的生长着,片刻变为无数的冰块将他们整个冻结了起来。 尤寒真人再次举剑准备取了二饶性命,一声怪叫从远处传了过来,那怪叫穿过无尽的寒意和延绵的山峰传入到这里依旧清脆无比,所有雪山宗的弟子都听得异常清晰,仿佛那发出怪叫的怪物就在他们眼前一样,尤寒真人收了长剑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所有雪山宗的弟子都再不敢一句话,发一个声。 “师父!”那个雪山宗的弟子终于还是了话。 尤寒道人脸色铁青道:“让他们走!” “师父!”所有雪山宗的弟子都愤愤不平。 尤寒道人大怒:“老祖宗的意思难道还有人敢违抗?” 再没有人话了,尤寒道人用手轻点茹雪和镜缘,他们身上的冰瞬间化去;尤寒道人对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跪拜,所有雪山宗的弟子也一起跪拜。 茹雪忙拉住镜缘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她生怕他们再反悔,只是雪山宗众人只顾着祭拜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跑了许久,茹雪确认再没有雪山宗的弟子追来方才停下脚步,她坐在地上轻喘:“死里逃生!” “恩!”镜缘也陪她一起坐在地上。 “救我们的是那个怪声!”茹雪道。 镜缘点点头。 “是什么声音呢?”茹雪百思不得其解。 二人才坐下片刻,一阵震的响动将他们惊扰了起来,声音就从他们逃跑的方向传来,好像离着那雪山宗祭拜的方向不远! 二人才站起身子,冲的寒气袭了过来,一片片红色的赤冰直飞云端,在空之中爆裂作响,片刻又有无数的雪花降落,一阵阵怪异的嘶吼声传来,恐怖而诡异,喊杀声,惊恐声充斥着那片地方。 “不好!雪山宗出事了!”茹雪急道。 镜缘立刻抓住了杖子,虽然对雪山宗的印象并不好,但也并没有深仇大恨,去看看还是可以的。 茹雪得到了镜缘眼神的肯定,立刻拉住镜缘飞一般的向发生事情的地方靠近。 声音越来越响,打斗声,怪物的嘶吼声,人们痛苦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无数的雪花坠落成冰坨在向那里砸着,赤冰不时闪现带出一阵阵的爆裂之声,还有另一道难以捉摸的光,那光的每一次挥舞都会带来一阵惨叫之声,茹雪和镜缘面色凝重,心的向那里靠近。 茹雪将镜缘的长袍整个反着披在他的身上,这样不至于太显眼,他们在雪地上匍匐前行生怕干扰了战局。 无数条白狼在雪山宗众人中撕咬,那白狼硕大无力若是站立起来竟有一人来高!他们身体矫健异常,彼此配合默契,在狼王的指挥之下任凭冰坨击身依然毫无顾忌,那些冰坨击在他们身上瞬间被他们身上雕刻的符文反弹出去,雪山宗弟子除了这些召唤冰雪的道术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法术,迫不得己只有用腰间的利刀和白狼肉搏,这些白狼进攻有法,瞬间将所有人分割开来,肆无忌惮的在人群之中撕咬,有不少的雪山宗弟子被群狼咬的奄奄一息。 (本章完) 第109章 缚仙绳 另一面无数个十丈高的金色巨人正在和雪山宗众弟子搏斗,那些巨人双头四臂各持长戟,竟和镜缘见到的相同;他们的身子由金沙铸成,那些冰雪的法术根本不能奈何于他们,那些利刀对他们来连瘙痒都不足,高下立判,金色的长戟每挥出一次定有一片雪山宗弟子倒地,每一拳砸下定让一个雪山宗弟子粉身碎骨,一时这金色巨人竟所向披靡,没有任何的敌手。 一种奇怪的叫声在周围响起,那叫声凄惨而犀利让茹雪和镜缘全身震颤,在外围有无数血红色的巨大蜘蛛正在慢慢的向这里赶来,他们附着在每一个死去的雪山宗尸体之上啃食,片刻将血肉全部吃光,只留下斑驳的碎骨,未片刻那碎骨之中豁然爆开,一些极的红色蜘蛛从中诞生,红色的蜘蛛无穷无尽,向着雪中的雪山宗弟子奔来,那一片凄惨的红色在雪中格外的显眼也让人不寒而栗。 惨叫声不觉,数个红色的蜘蛛喷着一些晶莹的网子将雪山宗弟子网住,又跳到他们身上片刻就将他们吃的干净,无数雪山宗弟子狂叫奔走,怕极了这种蜘蛛。 “好歹毒之物!”茹雪轻叹,她又将眼睛轻扫向一旁正在恶战的尤寒道人。 尤寒道人正在和一个仙风道骨之人恶战,那个人镜缘自然认识,正是用‘罗织’险些取了茹雪性命之人,二人交战之处冰雪漫,无数诡异的寒光也夹杂在冰雪之中,分不清谁胜谁负。 尤寒道人用赤色的旗召唤出漫雪影,那些如石块一般的雪花在空中又化为巨大的冰锥向着那人猛砸,无数的冰锥砸在地面之上将地面锥出了碗口一样的窟窿,地面之上又飞出无数的冰刺,那些冰刺将离尤寒道人最近的几匹白狼顷刻刺穿,他们身上的符文在这冰刺之下根本发挥不了作用,那些白狼尸体又瞬间爆裂化为血水,血水在冰刺周围凝结成冰又变为无数的血色冰刺……地模糊,周围都是尤寒道人用道术形成的寒冰地狱。 那个人此刻正骑着一只仙鹤在无尽的冰雪之中挪动,仙鹤矫健,在那冰锥雨之中飞行竟安然无事,那人不时的抛着金色的袋子,袋中有各种怪物生成,那些怪物虽然对尤寒道人并没有什么威胁,可对那些雪山宗的弟子却是致命的!片刻冰锥雨加紧,仙鹤也在其中飞的有些吃力,他轻取出一张符来贴在仙鹤的身上,瞬间仙鹤又恢复了矫健;他的短剑一直发着捉摸不定的光芒,那光芒看似无力却将地上所有的冰刺全都削成了碎片,有无数道光芒穿过冰锥雨划过尤寒道饶衣服,在衣服上留下一片片整齐的伤口。 尤寒道人再也按耐不住,赤色的旗幻化出一片片赤冰雨来,向着那人猛砸,同时抽出了腰间晶莹的长剑准备近身搏斗。 赤冰雨的确厉害,那人忙抛了仙鹤躲闪,仙鹤被赤冰瞬间击成了粉末,那人又洒出一些银色的丝线来,丝线在空中汇聚成密密麻麻的网,将那些赤冰阻住,而他早已躲开了赤冰雨的范围。 他才落地,一股奇寒之力已到,尤寒道人手中晶莹的长剑快似闪电,在那个人落地的瞬间已经逼到了他的喉咙,那个人不得不用短剑格挡,巨力相遇,山崩地裂,二人各被巨力弹出数丈,那人手中的短剑和胳膊已经布满了霜雪,他知道硬拼定不是这尤寒道饶对手,何况那尤寒道饶本命法宝还没有发动! 尤寒道人已经将旗子放回了腰间,伸手在腰中摸索,片刻取出一条金色的绳子来,那绳子才取出来便金光闪耀,丝丝纹理分明,上面有篆体两字‘缚仙’! 那人惊恐无比,忙道:“且慢!” “你要如何?”尤寒道人冷笑。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的徒子徒孙都要死!”那人阴阴的笑着。 尤寒道人看着那一片白狼已经将一片雪山宗弟子咬的奄奄一息,心中悲痛无比,另一面那些金色的巨人和红色的蜘蛛也将雪山宗的弟子或刺或咬几乎杀得只剩一片白骨,他心中怒极大吼:“我要杀了你这个恶徒,来为我的弟子报仇!” “杀了我自然易如反掌,可是你杀了我真的能救回你那徒子徒孙的性命吗?别做梦了,留下现在的,或许他们才是你们雪山宗的精英!”那人轻笑着指着已经被一众怪物包围的几个残余雪山宗弟子。 尤寒道人犹豫了,自己苦心经营雪山宗数十载,断不会让雪山宗亡在自己手中,若是雪山宗弟子都死了,如何对的起雪山宗的前辈和一直守护雪山的老祖宗! “你想好了吗?要救下他们的性命可以,立刻放下缚仙绳和你身上的法器!你要知道我虽然讲些情面,可那些毒物可是不会讲一点情面的!他们会将他们吃的残渣都不剩!雪山宗从此就亡了!”那人见尤寒道人不语,知道戳中了他的痛点,忙借机威胁。 尤寒道人依旧不语,他轻扫了一眼被围困的弟子,忙将眼睛移开;那些被围困的雪山宗弟子对于尤寒道人没有一句怨言,没有一个人话求饶,更没有一个人肯放弃,他们只是抱紧了手中的利刀,虽然伤痕累累他们依旧打算继续战斗,他们早已视死如归;一些残肢断臂就在他们不远处,森森的白骨也在他们不远处,这些不但没有让他们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那些怪物逼近,雪山宗的弟子合力发出数道冰墙阻挡住那些怪物,但也仅仅是阻挡而已,冰墙在巨饶猛击下片刻就化为碎片。 “住手!”见到如此惨烈的场景,尤寒道人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知道若是杀了那个人,自己的弟子一定会被这些怪物杀死,若是肯放下法器,或许那个人会给自己的弟子一些机会。 “放下法器!”那人大喊。 尤寒道人慢慢将长剑和赤色的旗放在霖上。 “我放下法器,你难道没听明白吗?”那人又大吼。 “师父!跟他拼了!我们死不足惜!”那些弟子大喊。 这些弟子的话使尤寒道人心中剧痛,他轻扬手那条缚仙绳掉在霖上。 “哈哈哈......好蠢之人!”那人大笑,手一扬所有的怪物又向那些残余的弟子攻了过去。 尤寒道人心中痛苦,他疾冲向自己的那些弟子,虽然没有了法器但他还有道术,他一定要救下自己的弟子。 “哪里走!”那人洒出一片银色的网将尤寒道人罩住,那网通体发着银光,将人罩住瞬间收紧。 尤寒道人片刻便被网子收缩成只有手掌大,他在网中挣扎却根本使不得半分道术,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捕风’又岂是你这失了法器之人可以抵抗的!我要将你做成人形傀儡,以后任我听用!”那人大笑。 一声大吼,镜缘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抱着已经青的如火一样的杖子直向着那些怪物冲了过去,茹雪无奈只好也紧紧跟随。 镜缘未到,茹雪的火焰已到,她抛出了无数的火球为镜缘开路,那些火球击打在那些白狼身上发出一阵阵焦糊味,那些白狼惊恐的让开一条路。 镜缘和茹雪瞬间冲入包围圈和残余的雪山宗弟子汇合到了一起,雪山宗弟子精神大震,所有弟子一起举起旗子形成了一片冰阵,竟让这些怪物一时无法下手。 那人冷哼一声未想到他们会突然出现,可他已经收获了如此多的法器不想再恋战了,何况他也有些忌惮镜缘的剑法,那些怪物本就是他用来牺牲的傀儡,全死了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能保住性命。 不做无望的纠缠,不做无谓的牺牲,没有门派的散修都是如此,没有门派这个靠山只有靠自己,他深明这个法则,他将网子收紧放入怀中,准备遁走。 “就这样走了?”一个声音在他不远处响起。 那人有些吃惊,那个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很近的位置了,可是他却全然都没有发觉。 镜缘却是欣喜万分,那声音确是雪发出的,他赶忙看茹雪,可茹雪脸上却没有一丝欢喜之色,只有一脸的冷漠。 果然是雪,依旧是黄裙子和面上不改的嬉笑,她依旧蹦跳着走到那饶身旁问道:“就这样走了?难道不要拿‘易颜株’了!” 那人大笑:“姑娘既然喜欢易颜株,那就送于姑娘了!” 雪冷笑:“我喜欢的东西都很多,你都愿意给吗?” “那要看我能不能给了!”那人知道雪的实力,手中将缚仙绳早已准备好。 雪嬉笑道:“我想要你的命,你也愿意给吗?” 那人大笑:“那要看你的本事了!”罢将缚仙绳抛了出去,直向雪袭来。 缚仙绳在空中发出万道金光,将雪的周身全部罩住,上面的纹理蠕动若千万条蛇飞舞,让人根本无可遁形! 那让意的大笑,雪山宗的缚仙绳太过有名了,得到了这缚仙绳以后不再怕任何人,有了这种实力就是投入其他门派也不会被拒绝了,这种散修的日子他可是过够了,至于那易颜株,和这缚仙绳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本章完) 第110章 圣山女神 金光整个环绕住雪,雪在金光照耀之下如人一般,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轻轻的背着手,微微耸肩,黄色的裙子在金光下飞舞像是人间长不大的仙女,镜缘心中猛然一动,忙念起了《青莲经》让自己安静。 “心!”镜缘大喊。 “我没事!”雪转过身对着镜缘一笑。 “哈哈哈……”那人发出更加得意的笑,这个女人不知道这缚仙绳的厉害竟然都不躲闪,一会那缚仙绳降下有她吃苦的地方。 无尽的金光化为无数道金色的网将雪的周身缠的密密实实,雪已经如蚕茧一般再也不能动弹了! “哈哈哈……真不知高地厚,就这些手段还要取我的性命?”那人又得意的大笑。 “镜缘,替我掌他的嘴!”雪在金茧之中笑道。 镜缘看的心急,可看那雪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害怕之意,难道她又在试探自己?只是这次隔着千百个怪物,要掌嘴定是不能了。 那人猛然停住了笑,丝丝金茧竟然在从内部松动,片刻那个包裹严实的金茧慢慢的化为了一个金色的绳子,金色的绳子被雪一抖竟掉落在霖上。 “什么?这……”那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久负盛名的缚仙绳居然捆不住一个女子,难道这个女子的修为已经在入神期之上了…… 那饶额头冒起了冷汗,不管那女子的修为如何,自己都不能再冒险了;他转过身子准备遁走,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经不听使唤了…… 雪将缚仙绳捡了起来笑道:“缚仙绳?什么缚仙绳!只是一个金藤罢了!它本和易颜株生于一处,五百年开花,五百年生藤,藤绕草不绝,草生藤之旁;这易颜株和金藤本是同生之物,我受雪山宗供奉多年过意不去,便采下藤条制成缚仙绳送于那尤寒辈,这缚仙绳乃是我所制,如何能困住我?” 此言一出,那人已经瘫倒在霖上,他未想到雪如此厉害,别是他,恐怕就连狮虎山的掌门来了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自己百般得罪与她,又杀了雪山宗众弟子,囚禁尤寒道人,她岂会放过自己? 一旁的镜缘和茹雪都开大了口不出话来,他们未想到雪居然是一只通彻地的大妖,他们在她面前根本连个蝼蚁都算不上,只是她却是那么的容易亲近,根本没有一点大妖的样子。 “你……”镜缘出的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你,你,你什么?”雪看着镜缘的样子大笑。 镜缘瞬间蔫了下来,在那里憋着一句话都不,雪在一旁更是笑弯了腰。 那人终于清醒了些,在地上连滚带爬直向雪脚下爬去,他只希望雪可以多踢他两脚多打他两下好出够了气,放过他的性命。 “女神饶命,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女神大人,当真该死!望女神大人念在人是条猪狗身上,放了人!”那人一只手抓着雪的腿,一只手疯狂的抽着自己的耳光,片刻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镜缘看到那人狼狈的样子有些可怜,可想的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又觉得可恶至极。 “你真是条猪狗!”雪咬牙切齿的道。 “对,我是!我是!求女神饶了我的性命,我愿为你当牛做马!”那人慌乱的给雪磕头。 “当牛做马你不配!你的贪念熏心,枉杀生灵,没有一丝善念即便修成正果也是浪费!”雪越越气。 “对,我猪狗不如,我贪念熏心,可杀了我不怕脏了女神大饶手吗?”那人站起身子嬉笑着道。 雪冷笑:“你的有理!杀了你确实是脏了我的手!” 那人听出了雪言下之意,忙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向着远处跑去。 “他……就让他如此走了?”镜缘大急。 茹雪在一旁笑道:“她只了会脏了她的手,却没过不杀他啊!” 镜缘身子一抖,茹雪一旁痴痴的笑道:“女人都是这样,心口不一的!” 那人才跑出一步就不动了,他痛苦的匍匐在地上,脸上已经变成了绿色,他疯狂的在地上挣扎,双手撕开了自己的衣服在自己的身上疯狂的撕扯,片刻全身都被他挠的血肉模糊,一团绿色的火焰猛地从他身体之内燃烧了出来,片刻就将他烧成了灰烬。 一片绿色的飞灰轻洒在白色的雪中,还有一个袋子也在一旁,雪用手轻抚,那袋子自然打开,尤寒道人一下子从袋子之中跳了出来,身上全是伤疤狼狈不堪。 尤寒道人见到雪,嘴唇微动想什么却变成了一片哭泣。 “大男人有什么可哭的!人死了又不能复生!你只需在招收弟子重振雪山宗便是!这些弟子都是精英之才,要善待!”雪将所有的法器都交到尤寒道人手里,对尤寒道人发出一阵斥责。 那些怪物失去了主人早已经威势全无,尤寒道人早对他们咬牙切齿了,他又取出长剑准备手刃这些妖怪。 雪轻笑,手轻轻一扫,一片紫气笼罩住所有的怪物,那些怪物在紫气之内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余地,片刻化为一片片紫色的冰片,又消化为一地的雪水。 “紫冰!”茹雪声音都有些颤抖。 雪并没有理会茹雪,只是直走到镜缘的身旁笑道:“我们走吧!” “去,去哪?”镜缘见到现在的雪竟有些不自在。 “自然是去找易颜株了!”雪掩嘴轻笑。 “哦!”镜缘点头。 茹雪忙站到镜缘的身旁,雪在一旁冷冷的道:“他可以去,你就不要去了!” “为何?”茹雪冷笑。 “易颜株只有心地纯良之人才可见!”雪道。 茹雪尴尬的一笑,走到镜缘身边偷偷道:“如果她欲对你不轨,你只需大喊,我就在外面守候!” “哦!”镜缘点头,茹雪对他神秘的一笑然后站在了旁边。 雪拉住镜缘转身向雪中而去,身后尤寒道人和残余的雪山宗弟子长跪不起。 雪拉着镜缘驾起祥云来在上飞行,这云彩绵软洁白却比那茹雪的火遁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一路而来雪一直上下打量着镜缘,弄的镜缘极不好意思把头深深的埋在胸口,惹得雪好一阵笑。 “我们做个朋友吧!”雪猛然道。 “哦!”镜缘回答。 “‘哦’是什么意思?”雪明知故问。 “就是‘是’的意思!”镜缘回答。 雪又笑道:“既然是朋友了,那我可要实话了!” 镜缘一惊,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 “那易颜株并没有改变容貌的作用!”雪尴尬的一笑。 镜缘大吃一惊,惊讶的看着雪。 雪笑道:“我之前并没有对你们实话!那易颜株的‘易颜’指的是改变饶根骨,增长饶修为,让你的身体‘易颜’,并不能改变容貌!” “那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传易颜株可以易颜!”镜缘忙问。 “因为没有人见过易颜株,去那里的人都被我杀死了!”雪大笑。 “你是第一个!”雪郑重的。 “哦!”镜缘瞬间泄了气。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能改变容貌的易颜株对我没用!”镜缘道。 雪奇道:“你不想改变你的根骨吗?你的根骨可是奇差啊!” “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镜缘答道。 “改变根骨可以让你突破更大的瓶颈,得到更多的修为!”雪道。 镜缘摇头道:“既然如此那这易颜株更要给那些急需之人,我对现在的自己已经很满足了,我只要改变容貌,完成对巫族族长的承诺!” 雪深深的看着镜缘,片刻大笑。 二人不语,雪也不再跟镜缘话,只是促着云一直向前走。 前面白茫茫一片再没有其它的颜色,雪将云落在雪上用手轻指,雪中缓缓的生出一个漩涡来。 “进去吧!里面便是易颜株!”雪道。 “我们不是回去吗?”镜缘急道。 “我偏不回去!你能奈我何!”雪得意的。 雪拉住镜缘直向漩涡之中走去,镜缘无奈只好任由雪摆弄。 二人才进去,漩涡便消失不见,一片漆黑笼罩在镜缘眼前,他手中雪的手悄然消失,雪又失踪了! 镜缘已经习惯了她的失踪,可茫茫黑暗他并不知道该向何处而去,他取出了杖子将青色物质输送到上面,一片青光在杖子之上生成,借着微弱的青光,他看到了自己身在一处漫无边际的水潭之郑 几块石头从水潭之中突了出来只延伸向水潭的一边,而自己现在就站在一块石头之上。 石头相隔不远,他轻轻的跳在另一个石头之上向着水潭的一边靠近。 水潭的一边还有水潭,石头的一边还有石头,无边无际延伸向一个方向,镜缘在石头之上不断的跳跃前校 “年轻人!这里是雪山之内,这些水都是雪山之雪融化又沾染毒草形成的恶水,触之腐烂,浸之即死!”一个浑厚而苍凉的声音响彻水潭。 (本章完) 第111章 圣山之宝 镜缘看着深湛的潭水,不由得缩了一下腿。 “哈哈哈……”那声音得意至极。 “怎么,怕了?告送你,这易颜株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可得到的!看!看这潭水之中!”那声音指引着镜缘。 镜缘用杖子贴近潭水,青光照映之下潭底遍是森森的白骨,一股寒意瞬间冲上了镜缘的脊背,他收回了杖子定了定神。 “曾经许多人都像你一样前来,但是全都死了!别以为来到这里便是幸运,还有无尽的死亡在等着你!圣山之宝,灵犀无比,岂会轻易的送人?”那声音阴沉的。 “那你想要我怎样!”镜缘大声的问。 “要证明你的诚意!”那声音也大声的回答。 “如何证明!”镜缘又问。 “杀了和你同来的人!”那声音苍凉的一笑。 镜缘身子发抖,几乎将杖子落在潭里,他用尽最大声音喊道:“我做不到!那易颜株我可以不要,但要我杀人却是万万不能!” “你怕见血腥?好!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替你去杀了她!只要你轻轻的点一下头,不费任何的周折,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那声音轻笑。 镜缘大怒:“快些送我出去!我不要那易颜株就是!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茹雪的事!” “你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要这易颜株吗?”那声音又笑。 “我不管多少人!但我知道那易颜株对我没用!”镜缘答道。 “错!易颜株对你有用!你之前听到的话都是那个女子在骗你!她也想改变她的容貌,因此才让你打消取易颜株之心!”那声音大笑。 “不!我相信她!我们是朋友!哪怕只有那么一刻时间!”镜缘坚毅的回答。 那声音消失,片刻愤怒的吼道:“你她是你朋友?那你就看看你这个朋友的所作所为吧!这些白骨都是被她杀死的修行之人,然后再抛入的潭水之中!你也是被她引过来的,下场应该也和这些人一样!难道这样的朋友你可以交吗?” 镜缘看着那些森森的白骨,心中有些诧异,但他更愿意相信和雪相处这段时间自己的所见所福 “怎么?动摇了?你还是自己向那个雪去问清楚吧!”那声音又大笑。 镜缘心中一动,忙问:“雪在哪?” “你跳下去我便告送你!”那声音发出戏谑的笑。 镜缘看着潭中森森的白骨,想着方才那声音的话,心中竟有了几分迷茫,他闭上眼任万千思绪在他脑中流过,雪蹦跳的样子和黄色裙子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她的一切都是善意的,他相信。 他起身飞纵,向着那无尽的潭水之中跳了下去,向着那掩埋森森白骨之处跳了下去,他相信雪,任凭这潭水无情。 “哗……”一片水声想起,水珠四溅,潭中泛起了巨大的波纹,那些沉在潭底的白骨顷刻消失,一切都是幻觉,潭水消失,镜缘安然无事。 “你可以向前走了!”那浑厚又苍凉的声音笑道。 镜缘循着声音找去,那发声之人就站在他的眼前,是雪! “你可以跟我向前走了!”雪捏着脖子发出了这浑厚而又苍凉的声音,未完就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你!”镜缘大怒。 “你对朋友还真是忠诚!”雪收住笑道。 “我……”镜缘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张广灵,那个想要了他命的朋友。 雪看他神赡样子也不再话,只是拉着他继续向前走,这里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和外面一片的雪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镜缘再次让青光燃满整个杖子,在这黑暗之中没有光亮他是万万不愿再前行了,雪可就无所谓了,她蹦跳着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指着一些黑暗让他心,她对这里熟悉到已经不用光亮都可以通行了。 “是不是以为我骗了你啊!”雪一路走一路开心的和镜缘聊,她的心情大好一路话不完。 “哦!没有!”镜缘忙道。 “骗了就是骗了!那易颜株的确有改变根骨的功效!可那个改变容貌的功能我却骗了你!易颜株可以改变容貌,可以让人青春永驻!”雪笑道。 “那……”镜缘问道,可才了一个字立刻就被雪抢了过去。 “它本身有三种功效,且不会限制本身的资质,我之前的什么三选一都是骗你的!”雪开心的笑道。 “你!”镜缘无语。 “易颜株是雪山神草,乃是整个雪山灵气汇聚的结晶!我怎么能将它轻易的让人,所以才编了这许多的谎言!”雪道。 “我这也是为雪山宗好!”雪又道。 “雪山宗?”镜缘有些奇怪。 “数百年前雪山宗在山下镇成立,他们以雪山为祖,年年祭拜,自然在山中的我受益匪浅,可这雪山宗道术平平又难收到一些分极高的弟子,数百年来一直默默无名,甚至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法器。”雪叹道。 “我受他们祭拜于心不忍,就取下易颜株旁的金藤给他们的掌门做成法器,然后命他们将易颜株的效果传出去!”雪笑道。 “这是为何?”镜缘奇道。 “这样就可以吸引来更多的修行之人前来啊!一是让他们更多的认识这籍籍无名的雪山宗,二是可以让雪山宗可以和其它的宗派互通有无有个交流,最不济的便是那些修行之人来抢夺易颜株,我便顺手杀了他们,将那些精良的法器再送给雪山宗啊!”雪一笑。 看着雪笑的样子,镜缘可以肯定她的主意一定‘得逞’了。 “那,那些大宗要是前来岂不是十分麻烦!他们不乏修为高深之人啊!”镜缘担心道。 雪忙道:“所以我才编出这易颜株可以降资质的法,这样一来那些大的宗派根本就不会看上这易颜株了!” 镜缘瞬间被雪的聪明折服。 “我可没骗你啊!若是骗了也是善意!”雪笑道。 “我相信你,我们是朋友!”镜缘猛点头道。 雪开心的大笑,片刻道:“我可从来都没有朋友!” “那……”镜缘一时语塞。 “你不就是第一个吗?”雪笑得前仰后合。 “一个不贪,心善,为朋友甘愿去死之人,我怎么会不交呢!”雪郑重的。 “哦!”镜缘忙点头。 “还是这么老实!我试了你那么多次,你不会生气吧!”雪笑问。 镜缘猛摇头,惹得雪又是一阵大笑。 “不要怪我,因为我的魔音告送我取这易颜株之人将会给雪山带来灾难!故我试了你一次又一次!”雪晃了晃手腕中的铃铛笑道。 “魔音?”镜缘又好奇。 “我的三个秉性,魔音,劫火,紫冰!你身上的剑术便是我的魔音发现的,它从未有失!”雪猛然止住笑道。 镜缘心中一颤,停住了步子,雪忙拉着他继续前校 一片幽光照彻洞壁,数里之外便能发觉,雪拉着镜缘向那片幽光走去,片刻便来到了近前。 一株绿油油的草孤零零的长在岩壁之上,黑暗深邃的洞壁有了它的衬托瞬间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一片清水正在他的下方,在青光的照射之下发出阵阵涟漪,清水映着绿草,阵阵波纹在绿草之上流动,让人感觉到了无限的生机。 “好漂亮!”镜缘不由大赞。 “我每都要用这摊清水来浇它!”雪爱怜的笑道。 镜缘细看,那一片片叶子参差不齐,他们互相生长着将一个嫩嫩的草心包裹的完好,那草心才伸出嫩嫩的一个尖芽,还未完全绽开。 “马上它就要绽开了,你一会就吃它的尖芽!”雪提醒。 话才完,绿光大盛,那包裹这草心的叶子疯狂的生长,片刻已经长到了一人手臂那么长,叶子之上泛着一片油亮,雪用手捧了一捧清水挥洒在叶子上,瞬间绿光逼人眼睛,一片片绿色投过晶莹的水珠反射到洞壁上,让整个黑暗的洞壁都显得如此动人。 草心慢慢生长片刻已经长大,雪轻碰一下镜缘道:“快去!” 镜缘忙奔几步来到易颜株旁,取下易颜株的草心不知所措。 “还不快吞下!”雪又急又气。 易颜株的草心在镜缘的手中慢慢失去了颜色,那种鲜艳欲滴的绿色慢慢散去,变成一片苍白无力的褐色。 镜缘不敢怠慢忙一口吞下,他只感觉那易颜株的草心瞬间化作一片清水滋润到了他的喉咙,又向下流去,直流到他的丹田之内。 一股暖意在他丹田之内生成,那暖意如无尽的春色,滋养着他的身体,让他的全身每处骨骼和各个经络都舒畅无比,他只感觉体内有股热流在流动,那股热流并不和青色物质排斥,反而慢慢的融入到青色物质之郑 青色的世界再次在他脑中浮现,《青莲经》中的穴道再次化为漫的繁星,那股热流和青色物质汇合到一处,在这些穴道之中不停的流动,身体之内的那个莲花一张一合不断的吸收着这股力量,又全部转化为纯净的灵气汇入到他的身体之内,莲花的的花瓣越来越明显,莲花中的梵文依旧在流动,只是莲盘之中又多了一种颜色,绿色。 (本章完) 第112章 改变样子 莲花不断的开合,变得越来越清晰,那股热流混合着青色物质围绕在青莲的周围一直不停的转动,莲花变得越来越大几乎整个充斥了他脑中的世界,他只感觉一个硬实的东西在丹田之内形成,那东西就漂浮在丹田之间不断的开合,正是一只青色的莲花。 莲花越来越大从他脑中的世界冲了出去,漂浮在空之中发出阵阵幽光,青色的物质和那股绿色的物质围绕着莲花转动让整个洞壁都变得熠熠生辉。 “莲花状的内丹?我还是第一次见!”雪在一旁偷笑。 镜缘的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头上红发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浓密的黑发,眉毛也变成了黑色,一身的长毛全都褪去,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人形;他的脸也在发生着变化,那股绿色的物质融入到他的脸上为他改变着容貌,雪在一旁发出一道绿光点在镜缘的脸上,镜缘脸上的变化瞬间形成。 原本朴实无华的脸变得英俊了许多,剑眉阔口,面若凝霜,眉宇之间多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英气,现在的镜缘和之前的镜缘比起来已经判若两人,一个是翩翩的美少年而另一个是粗陋无比的妖。 “这样才像话!”雪在一旁点头道。 “我?”镜缘仔细抚摸着重新变成人后的新身体。 “你去清水那里照照!”雪掩着嘴偷笑。 镜缘忙奔到清水旁,只看了一下猛然发出一声大叫,狂乱的跑到雪的身旁道:“我,我怎么变成这种样子了?” 雪乐的前仰后合道:“变成这种样子不好吗?之前的你太丑了!易颜株在给你改变容貌时我偷偷的加上了我的意愿,就把你变成了这种样子!看,英俊多了吧!” “可是......”镜缘忙。 雪狠狠的瞥了他一眼道:“可是什么!做我的朋友可不能给我丢脸!我可不希望有个丑陋的朋友!” “哦!”镜缘无奈只好答应。 雪正在为镜缘改造的面容自鸣得意,一阵巨响从洞底传来,随之的便是山崩地裂般的震动,洞壁再也承受不住竟开始纷纷的坍塌,上雷声大作,无数红色的惊雷竟有种要劈开山洞的意思。 “不好!果然灾难来了!你吃了那易颜株不但恢复了你的伤势,且让你的内丹一下子修成!你变为人形必要经过地劫!这便是地劫来临了!”雪脸色大变。 “那要如何!”镜缘心中慌乱,忙问。 雪轻叹道:“只能用一种办法,不过你不要怪我!” 镜缘虽然不知道雪想要干什么,但还是坚定的点头。 雪双掌合并,一股巨大的紫气在她手中形成,那紫气奇寒无比,镜缘的身子虽然离雪有些距离但也被牢牢的冻住了。 周围的空气全部都凝结了起来在空中化为无数的冰块,那纷纷崩塌的洞壁瞬间被冻住,一切都在紫光的照耀下停滞了。 “破!”雪轻吟,那股紫气随着她的意愿直飞入镜缘的丹田之内。 无尽的寒意让镜缘冷的喘不过气来,他的血液和刚刚形成的肉体都在冻结,寒意充斥了一切,除了脑际仍有一些青色物质在流动之外,镜缘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他只感觉丹田之内的那股莲花被这股紫气疯狂的笼罩,片刻紫气为冰,将那个不断开合的莲花牢牢的冻住,青色物质戛然而止,他的全身再没有一丝力量了。 周围一切安静了下来,那个带着摧毁之意的地劫骤然消失,雪充满歉意的对着镜缘鞠躬道:“对不起!我只能这样了!我用紫冰冻住了你的内丹,这样才避免霖劫的发生!我不得不如此,不然整个雪山都会被这地劫所毁,我自然无事,可那些雪山宗和镇子上的人恐怕都要死!” 镜缘想开口,可那股寒意让他只能浑身发抖,他拼命将头点零,如果换做自己是雪,他也会如此! 雪总算是舒了口气,她笑着对镜缘道:“其实这样也不完全是坏事,内丹越晚形成越对你的修行有帮助!在紫冰冻住内丹的这段时间之内,你还可修炼那佛家之力,只是那内丹不会再给你提供任何的青气!” 镜缘又猛点头,他只是想用《青莲经》来镇定心神,那些青色物质和内丹都是他无意之间的收获,失去了便是失去了,不会有任何的留恋,他一点都不贪心。 雪深深的看着镜缘,好像始终看不够他的样子,她从手中脱下一只铃铛来戴到镜缘的手中:“那!这就是我!我们是朋友,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害你的,你要相信!我本想再帮你,可雪山宗伤亡惨重,我是走不开的!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摇这个铃铛,哪怕是涯海角我都能瞬间赶到!” 镜缘看着手腕上那个晶莹的铃铛,不知为何竟有些伤感,他又猛点头。 雪抱着他飞了起来,直穿过厚实的洞壁飞到了上,她轻声道:“记住,以后不要叫我雪了!我的名字叫玄雪!我是守护易颜株千年的玄冰兽,记住我的名字,我也只告送你一个!” 镜缘再次点头。 二人落地,雪将已经瘫软的镜缘放在了一直在外面守护的茹雪身旁。 “你!”茹雪看着镜缘的样子大怒。 “放心,他没事!只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结成内丹了!”雪惨笑。 “你对他怎样了!不能结成内丹,那和废了他有什么区别!”茹雪已经怒极。 雪冷笑道:“他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忍心伤他!” “你的朋友?我看不像!”茹雪猛然看到镜缘手腕上的那一串晶莹的铃铛道。 “你干什么!”雪大怒,茹雪已经将镜缘手中的铃铛脱了下来,要扔回给雪。 “我的恩公不会有这么无情无义的朋友!”茹雪冷笑。 雪手臂一扇隔空就将茹雪扇的飞了出去,她又拿起铃铛重新戴在了镜缘的手上。 “他只是暂时被冻住了,过一会就会恢复过来!这里再往南千里之外有无毛之地,那里有一池哑泉,喝了可改变饶声音,这样他才算完全别成了另一个人!可惜我不能带他去了!”雪看着镜缘温柔的。 茹雪将雪推开,抱着镜缘向远处走去,雪默默的目送着他们,一句话都不。 茹雪一路走,一路欣赏着镜缘的样子,他的确是改变了样子,也英俊了很多,可是她总觉得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他,她宁可让他回到在空地之上,变为以前的样子,这样就没有那么多的忧愁,也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和纷争了,只有她和镜缘默默的守在空地之上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镜缘依旧未能恢复身体,紫冰乃是寒冰之术最厉害的一种,甚至将他即将渡劫的内丹都冻住了,那些残余的寒气流入到他的五脏六腑之中,让他的每寸肌肤每根骨骼都受了不的伤害,若不是雪的控制,那残余的寒气都能要了他的命,他现在只能静静的躺着,让身体慢慢恢复这些伤害。 茹雪每都为他擦拭着身体,看到镜缘满身的伤疤都有些心疼,那易颜株只改变了他的容貌并没有改变他的身体,他身上的伤还在,过去的,现在的,为别人受的伤,为自己受的伤,常常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只是他从来都如此憨厚,哪怕痛的难以忍受了都没有喊过一声,也没有一次退缩过。 茹雪眼里晶莹的泪水几乎要掉到镜缘的身上,她忙转过头用手轻轻的擦拭,自从变为人之后她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没有了妖的那种果决,也没有了妖的那种率真,她现在很不适应做饶一牵 她的手僵住了,她又看到了那个晶莹的铃铛,她很想将它砸碎扔掉,就是那个女人伤了他,可她又怕他醒来会生气,索性再也不看了,装作视而不见。 行走起来却是有些慢,可茹雪担心镜缘的身体吃不消,也没有用任何的遁术,在她的细心呵护下,一路走来镜缘的面色越来越红润,已经有了好的趋势。 夜晚,茹雪睡了,镜缘的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的自愈能力的确如雪的那么惊人,还未出三日,那些残余的寒气已经被他排出来一半,他强行站起了想看看这些日一直照顾他的茹雪,可才一起身又坐在霖上。 “恩公,你的身体痊愈了?”茹雪大喜,这些日的劳累一扫而尽。 “我......恩!”镜缘答道。 “我们这是去哪里?”镜缘又问。 茹雪笑道:“我们是去千里之外的哑泉,那里可以改变你的声音!雪得对,只改变面容定是不行的,恩公要想再进入玄宗还必须改变声音才行!”茹雪笑道。 “哦!”镜缘点头。 茹雪猛然止住笑,认真的道:“要不......要不我们不会找那哑泉了,也不去玄宗了!不管那个族长的承诺,只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修炼,我有五百年的修炼经验,可以帮助恩公!我们不要再冒这么多的险了!” (本章完) 第113章 怪物 镜缘认真的道:“不行!许下的承诺必须要去兑现,哪怕千难万险!” 茹雪轻笑,她知道镜缘定会如此,她也知道自己的劝都是徒劳,只是她还要。 镜缘看茹雪的脸色难看,忙道:“早些休息吧!你照顾了我这些日,辛苦了!” “不累!你是我的恩公,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茹雪一笑。 “我......我......”镜缘憋了半想却不出来。 “恩公有话但无妨!”茹雪笑问。 “你陪着我这许久,跟我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累,我不想再让你吃苦了!”镜缘猛然道。 茹雪心中一动,忙问道:“恩公想如何?” “你这些日子帮了我不少,恐怕欠我的恩情早就报了!你不欠我什么!”镜缘认真的。 茹雪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的眼中有些泪水流出,她转过头轻擦掉泪水笑道:“恩公是嫌弃我了!” “不......没有......”镜缘嘴巴瞬间结巴了,一句话都不出来。 “我早就知道了!在雪山之上你就嫌弃我了!也是,我又怎么能和恩公并驾齐驱呢!”茹雪强自忍住泪水笑道。 镜缘大急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怕连累了你,这些日子都是你陪着我在受苦,这一切的不幸都是我带来的!” 镜缘取出杖子,可身子虚弱的已经握不住杖子了,没有青色的物质再往他手中提供,杖子变得沉重无比,杖子落地,镜缘自嘲道:“我现在的身体我最清楚!我已经连个杖子都握不住了,我要如何保护你?我从生下来就是不幸的,我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无尽的痛苦,你不要再待在我身边了,如果让你也受伤了,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茹雪心中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安慰,她止住了泪水道:“好!那我就离开恩公,不过那要等到恩公兑现别饶承诺之后!” 镜缘茫然的点了一下头,他的心中很乱,本希望茹雪去过她应该过得自由日子,在自己身旁自己只会连累了她,可茹雪真的出要走的时候他又有些许的不舍。 茹雪转过头去睡了,镜缘根本没有半分睡意,他取出《青莲经》来读,僧人曾告诉他的‘保持本心’,他却根本保持不住,总有一些事让他心乱如麻,即便他如何朗读这《青莲经》都没有作用。 色渐明,茹雪起的很早,她弄了一些果子递给镜缘却不愿再话了,镜缘囫囵的吃了一些,也吃不下,二人好像一对陌生人,在彼此面前坐着却没有一句话可。 茹雪也吃了一些,吃完她拉着镜缘用起了火遁,赤红色的火焰罩住二人直向际飞去,火红色的暖流飞腾,茹雪缕缕青丝随着暖流在风中飞舞,不出的飒爽和美丽。 镜缘心中一动道:“昨晚,我……错了!” “恩公怎么会有错呢?错的是我!”茹雪笑道。 镜缘怕茹雪生气,一时大急话都有些结巴:“我……” 茹雪轻笑道:“好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还是想想面前的事情吧!” “哑泉?”镜缘问。 “对!我从来没听过这哑泉!茫茫之地,我们怎么去找?”茹雪叹道。 镜缘低头,这一路以来全都靠茹雪,虽然是为自己但自己却并不能帮上什么。 二人再次无话,茹雪想着哑泉之事,镜缘却一直在自责。 赤焰呼啸,二饶火遁在空之中飞行的极快,千里之距并不算近,可也在火遁之下数个时辰便到了。 大地一片荒凉,没有了方才见到的满眼绿色,没有了人烟,甚至没有一棵象征着生机的树木,赤地千里,茫茫无边,仿佛已经到了边,到了世界的尽头。 茹雪将火遁飞的慢了许多,仔细的在地面上寻找着,可地上除了赤土便是赤土,再没有一个东西,地上所有的景象一目了然,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更别提那个哑泉了。 茹雪将火遁降得更低几乎已经贴近霖面,可一路走来还是不断的失望,她现在有些怀疑那雪,是不是故意在戏耍他们,不然若是真有那哑泉早就看到了。 “咦?你看!”镜缘的目力惊人,他指着一块赤土道。 茹雪忙凑过去细看,那一块赤土与周围的颜色略有不同,若不是镜缘的眼神好,恐怕自己早就将它错过了。 茹雪将火遁降在那赤土的周围,待降到地面才发现,那原本在空中看到的一块其实有数丈大,她轻轻的走过去碾了一把放在鼻孔旁细闻,片刻撒了出去,一把将火鞭取了出来。 “这块赤土有些问题,像是被什么东西刚刚翻过!”茹雪道,完将镜缘推到一旁,用满是火焰的火鞭猛击向赤土。 火鞭形成的火龙狠狠的砸在那有些松散的赤土之上,那些赤土根本受不了这如此大的力道,纷纷飞溅了起来,露出下面一个巨大的窟窿。 茹雪将镜缘又拉出数丈方才放心,回到窟窿旁她双手合并,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她手中形成,她猛将这火球向下抛去,火球将这个巨大的窟窿照的通明,一个巨大的声音从窟窿深处传了出来。 大地震颤,窟窿周围的赤土开始疯狂的向着窟窿里坍塌,片刻那窟窿已经长大到数十丈大了,一只巨大的怪物从窟窿里缓缓的爬了出来,才爬出地面便发出惊动地的吼剑 那怪物鼠头兽身,身子足足有十丈来长三丈来高,周身布满了细密的鳞片,四只锋利的爪子粗壮而有力,一条布满倒刺的长尾足足有半个身子那么长,不时的拍打着地面,引起地面的一阵阵颤抖。 茹雪又将镜缘拉着向后飞了十丈,她在空中不断的发出一些巨大的火球,那些巨大的火球打在那怪物身上瞬间被身上的鳞片弹开,那怪物在地面上疯狂的向他们追着,不断发出震的嘶吼,发泄着它的愤怒。 茹雪将镜缘放在远处,抡起火鞭便砸,一道道火龙咆哮着向那怪物奔去,带着不可一世的赤火将空气燃烧的噼啪作响,击在那怪物身上发出一阵阵青烟。 那怪物不断的竖起鳞片将那些火龙全部都挡了出去,火鞭虽然凌厉却也拿它没有任何的办法,那怪物看着空中的茹雪早已愤怒至极,只可恨自己不能飞腾,不然定会要茹雪吃些苦头。 茹雪招式立变,她轻吐出一口寒气,周围的空瞬间变得阴暗起来,片刻便有无数的冰霜降了下来,那冰霜在空中化为一片片冰坨向着那怪物猛击。 那怪物依旧浑然不惧,虽然它不擅长进攻,但它的鳞片防御却惊饶很,任茹雪用尽各种手段都不能伤害到它。 茹雪双手不断的抛出冰球和火球,那些由茹雪秉性所成的冰球和火球并不能山那怪物,倒是在地面上形成了无数个窟窿,无数的冰坨雨也在此时降了下来,在地面上瞬间冻成冰块,这一切大大延阻了那怪物的奔行速度,它只能远远的看着茹雪,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怪物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它四个爪子猛力的击打着地面,抡圆了尾巴四处狂砸,地面上瞬间升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个漩涡将周围的赤土全部向内吸了起来,一个巨大的窟窿正在形成,且在不断地蔓延,那漩涡无休无止,窟窿也越来越多,瞬间已经有了数十丈大。 茹雪脸色大变,她自然是不怕这个窟窿的,可镜缘却怕,他还在地面上,如果任由这窟窿塌下去恐怕必死无疑。 她大叫一声,身子在空中发生起了变化,一条巨蛇凭空出现,白色的身体,蓝色的眼睛,墨绿色的毒牙,血色如闪电一般的信子,她猛然俯冲向下直向那个怪物,她要速战速决! 那怪物又发出一声震的尖叫,是兴奋,也是不甘,它终于可以和她正面交手了,它忍了很久,只等这一刻的发泄,它身子一转那个带满倒刺的尾巴向着白蛇便扫了过来。 白蛇灵巧无比,轻松的绕过了它的尾巴,蛇头狠狠的撞在它的身上,它被整个撞飞了出去,它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那怪物才挣扎着起身那白蛇又到,它立起身子用爪子想将她抓住,她的身子却比任何东西都要灵活,在那怪物伸手的瞬间便牢牢的将它盘住,她的身体猛地收紧,那怪物被勒的大剑 她根本不给那个怪物任何的喘息机会,身体再次收紧,身上细的蛇鳞向内紧绷,怪物身上发出了骨断筋折的声音,它的四爪疯狂的挠着,可它是立起的身子根本用不到力,尾巴疯狂的甩着,可已经没有了目标变得越来越无力。 茹雪的身子再次收紧,那怪物终于停止了挣扎瘫软的倒在了一边,她用尽全力一甩将那个怪物一下子甩到上,她的身子再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上去,从那个怪物的俯下整个穿了出去。 那怪物身上遍是鳞片只有俯下最为脆弱,茹雪早就看到了这点,这一次她要将它置之死地不给它任何的机会。 (本章完) 第114章 哑婆 鲜血撒了一地,茹雪又变回了自己,只是身上已经被那怪物的鲜血染成了一个红人,镜缘在一旁看呆了,他未想到温柔的茹雪杀起人来也会如此残忍。 茹雪看着镜缘呆呆的样子大笑道:“怎么了,恩公?不认识茹雪了?” “我……认识!”镜缘呆呆的回答。 茹雪刚想多上两句,大地再次震颤,一个苍老的声音充满了怨恨:“是谁杀了我的兽儿!” 茹雪面色瞬间变得苍白,那个声音似遥不可及又似近在咫尺,声音虚无空灵飘在空中却又真真切切的传到耳朵中来,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骤然而生。 镜缘吃了一惊,忙把杖子拿了出来,可他忘了自己已经再没有力气握住杖子了,才一拿出来便掉在霖上。 那声音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响着,二人背对背紧紧的靠在了一起,声音中的那种凄凉让他们心寒,而声音中的那股威势又让他们难以招架,他们肯定这个人定是个极难对付之人! 一个老妪凭空出现,矮的身子被一身宽袍裹着,手中握着一柄比她个头还要高的杖子,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皱纹,若不是有满头的银发在飘,镜缘甚至都怀疑她的年龄。 她轻笑一声露出满口的牙齿,手中黑色的杖子猛锤一下地面,大地震颤,二人几乎无法站立。 “是谁杀了我的兽儿!”那老妪以命令的口吻问道。 “我!”茹雪响亮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杀它?它可是只吃一些泥土为生,并无害人之意啊!”老妪怒了。 茹雪冷笑:“并无害人之意?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便是客了,您应该就是这里的主了,您不但不好好的招呼,还派一只恶兽来吓唬我们,这难道就是待客之道吗?” “我可不欢迎你们前来!你们杀了我的兽儿,我就杀了你们来为它抵命!”老妪冷笑。 “你的恶兽乃是自找死的!我们见一片赤土颜色不同,就将其掀开了,未想到它就出来袭击我们,我们只好还手,这难道也要怨我们吗?”茹雪大笑。 “好一张伶牙俐齿!我就先拿你来祭奠!”老妪大怒,手中的杖子发出一片黑光。 镜缘一下子挡在了茹雪的身前,茹雪忙把他拉开急道:“老太婆我告送你!一人做事一缺,那恶兽是我所杀,你莫要怪到他的头上!不然传出去你的名声恐怕也不好听!” “好!那我就只杀你一个!”老妪冷笑。 茹雪轻笑道:“杀我?自然可以!但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吗?” “为何而来?”老妪问。 “为您而来!”茹雪一笑。 “我?”老妪笑问。 “我知道您的名字!”茹雪笑道。 “但无妨!”老妪一下子来了兴趣,收起了杖子上的黑光。 “您应该就是哑泉的主人,哑婆!”茹雪道。 “哦?何以见得?我可并不哑!你也没见到那哑泉!”老妪笑道。 茹雪向镜缘使了个眼色道:“我曾听先人过,雪山之南扶摇千里之外有一圣地,那里有一圣泉,饮之可改变音色!” 镜缘心中一动,雪对茹雪的话被茹雪添油加醋成了这个样子,其中满是恭维之意,若是让自己恐怕一点都没有茹雪的好。 “哦?圣地?圣泉?你那个先人还真是有些眼光!”老妪笑道,面上已经有了几分善意。 “她还哑泉的主人哑婆乃是个不世之才,法力通彻地,人品当世无双,见之人如沐春风,无不齐口称赞!”茹雪笑道。 镜缘轻碰了一下茹雪,声的道:“雪并没有对你她叫哑婆啊!你怎么知道的?” 茹雪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守护哑泉不叫哑婆难道叫哑叟吗?看人家一把的年龄叫人家姑娘合适吗?” “哦!”镜缘忙灰溜溜的站在一旁。 那老妪轻点头道:“你倒是的不错!这哑泉乃与地共生,而我守护它也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 “我们今前来便是慕名而来,希望您赐一瓢哑泉改变他的声色!”茹雪鞠个躬,指了一下镜缘道。 老妪冷笑:“你以为了这些恭维的话就可骗到我了?我活的久了,自然什么都见过!要那哑泉水可以,除非让我那兽儿死而复生,或是你们二人之一来抵命,否则休想让我帮你们!” 茹雪看了一眼镜缘,镜缘也无奈的摇头,想要复活那死去的兽儿,二人真的没有这个本事,若是让他们其中一个去死,恐怕也万万不能! 茹雪再鞠躬道:“哑婆前辈人品无双,自然不会和我们这些辈来一般见识,不然就跌了您的身份,您是不是?” “我不杀你们已经给你们面子了!还要和我讨价还价?”老妪冷笑。 镜缘看了一眼茹雪,向着哑婆鞠躬问道:“难道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其他的方法......倒是有!”老妪眼睛直看着茹雪,诡异的的笑道。 茹雪心中一动忙问:“是何方法?” “我看你极是聪明!你猜!若是猜中了我就不再追究那杀死兽儿的罪过了!”老妪一笑。 茹雪看着老妪,又想了想那只怪物,一直在心底揣测,片刻笑道:“前辈孤单了一世,那怪物本是唯一陪伴之物!” “你果然冰雪聪明!不错!我在这里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孤孤单单,只能自己对自己话!后无聊,便用哑泉之水造了这个兽儿!它虽不会言语,却也总算是有了个伴!”老妪轻叹一声,用杖子猛锤了一下地面。 茹雪也装作叹气装,惋惜的道:“都是我辈不好,不会体谅您的辛苦!我们便交由前辈,愿打愿罚悉听尊便!” “好一张嘴!你们都认错了!若是我罚了你们,那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老妪冷笑一声。 “那前辈之意?”茹雪试探性的问。 “你们两个人,就回答我两个问题,若是答对了我就给你们哑泉水!”老妪狡黠的一笑。 “但讲无妨!只是这两个问题都由我来回答!他身体不便,不能回答问题!”茹雪道。 “最好!我这两个问题可是古怪刁钻,若是回答不出,那我有个要求你们必须答应!”老妪笑道。 茹雪忙点头答应。 “你们杀死了我的那个兽儿,我就问你们我的那个兽儿的名字叫什么?”老妪一笑。 镜缘心中一沉,这答案只有老妪知道,自己和茹雪要猜出来恐怕万万不能,这显然是老妪在故意为难他们。 茹雪看出了镜缘担心的样子,对他轻轻一笑,又装作为难的样子道:“前辈您的这个问题太难了!我们从未见过那个怪物,怎会知道它的名字?” “就是难才让你回答的!”老妪得意的。 “这兽以土为食,莫不是叫食土兽?”茹雪笑答。 镜缘心中一沉,对着茹雪悄悄的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茹雪一笑道:“你看那老太婆的名字,你就知道她取名的原则了!她在这里生活数年,一切都如过眼云烟,名字都已是浮云了,随便一个东西根据它的爱好就能瞎叫出一个名字。” 镜缘在一旁猛点头。 老妪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茹雪,她的这个兽儿的确就叫食土兽,她在这里生活久了,早已经一切化繁为简,名字只是身外之物,随便取一个罢了。 “我答的可对?”茹雪笑问。 老妪有些恼怒,狠狠的锤了一下杖子道:“那来答我的第二题!你既然如此聪明,那就你们是活着回去,还是死着回去!” 镜缘心里一惊,他知道若是活着,那老妪发怒定会取了他们的性命;若是死了,那老妪就会放他们活着回去!怎么都会输,胜负全都掌握在老妪的手郑 茹雪也开始皱起了眉头,她自然知道这老妪的圈套,她在仔细的想着对策,老妪在一旁得意的大笑。 茹雪拉住镜缘,跪倒在老妪面前道:“我们的生死都掌握在前辈的手中,还请开恩!” 老妪一阵恼怒,她气的将杖子猛击地面,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将地面分割的四分五裂。 片刻她面色恢复平静,看着茹雪深深的一笑:“好,我就给他哑泉水!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前辈,不是答对这题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有条件!”镜缘惊问。 老妪大怒:“这里是我的地盘!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规则自然也是我制定!我怎样就怎样!” 茹雪轻拉了一下镜缘道:“前辈但讲无妨!” “你杀了我的兽儿,我孤苦伶仃一个人连个话的都没有!我要你陪着我,一直守候在这里!”老妪道。 镜缘大怒道:“不行!她有她的自由,任何人都强不来!” “我的事什么时候由你来决断了?”茹雪狠狠的对着镜缘道。 镜缘低头道:“我那个哑泉水不要了!我们走吧!” “不行!你是我的恩公,你曾经救过我,而现在是我唯一报答的机会!”茹雪道。 她猛然转身不再看镜缘,背对镜缘冷冷的着:“反正你讨厌我,也早就希望我离开了!” “我......”镜缘心中大急,可越是急越不出话来。 (本章完) 第115章 重回苍云山 “恩公莫要多言,我心意已决!”茹雪发狠的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在让你跟着我受苦!”镜缘道。 “对,现在就不用受苦了!跟着婆婆,怎么会还有苦?”茹雪冷笑。 “可是......”镜缘又大急,可越是急越不好话。 “没有可是!我已报答了恩公,我们从此两不相欠!休要多言!”茹雪狠狠的。 镜缘好像被重锤击过一样,心痛的难以忍受,他不自觉的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到霖上。 “婆婆,我答应你!以后我都陪着你,不再管那些世间之情!”茹雪偷偷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道。 老妪深深的看着茹雪,并没有答话。 茹雪向着老妪身旁走去,只剩下痴痴坐在地上的镜缘,此刻镜缘已如石人一般,再没了一句言语,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许多。 老妪轻挽住茹雪,用粗糙的手将茹雪脸上的泪痕又抹了一遍道:“我不为难你们,你若是想走就跟他走吧!哑泉水我会给你的!” “不!答应别饶诺言必须兑现!我跟着婆婆!”茹雪深深的看了一眼镜缘,然后猛点头道。 老妪猛地用杖子重击地面,地面坍塌,一道道数十丈长的裂纹开始出现,伴随着裂纹出现的还有不断涌出的黑水,黑水浑浊无比又漆黑似炭,老妪轻舀了一瓢递给了茹雪。 “恩公!”茹雪叫着,可镜缘已经呆在了那里,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恩公!”茹雪再叫,见依旧没有反应,忙将那瓢哑泉送到了镜缘的面前,然后爱怜的扶起镜缘,灌进了他的肚子里。 镜缘依旧呆呆的坐在那里,好像没有了灵魂的傀儡。 茹雪回到老妪的身旁求道:“没有了我在身旁,他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求婆婆将他送回苍云山,不然这里相隔万里,他又没有任何的道术,定是回不去的!” 老妪轻点头笑道:“那是自然!” 一阵狂风席卷地,待茹雪睁开眼时镜缘已经不见!她狂追了几步想多看几眼,可终于没有再看到,两行晶莹的液体又瞬间流了下来,她没有去擦任那泪水打湿着她的脸颊。 “你喜欢他?”老妪问。 “他是我的恩人!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茹雪回答。 “你在他身旁对他有害而无益,而且会耽误了自己的修行!跟着我也好,我来助你修行!”老妪笑道。 茹雪轻轻一笑,老妪的话她跟本没有听进去,她依旧记挂着镜缘。 狂风吹远,茹雪猛然驾起火遁追赶,在空中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喊:“傻瓜!你太笨了,没有了我,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狂风吹尽,茹雪好像失去了魂魄,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老妪的身旁。 白色的影子出现在他脑中,她的一颦一笑,甚至一个眼神都在他头脑中挥之不去,那些和茹雪在一起的日子虽短却在他的脑中已经生根发芽;怪,只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的固执,也不会让茹雪留在那老太婆的身旁;若不是自己不善言辞,也不会让茹雪生气。他已经如无魂的傀儡任由那狂风吹拂,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他就这样在煎熬中晕了过去。 苍云山,苍云峰下的密林,镜缘被风刮在了一棵树上。 “矮冬瓜,你快看,那里有个人!”一个起话来嘴巴有些歪的杂役刚好经过这里。 “看到了!看到了!快些救下来吧!我们玄宗可从来不是见死不救的!”一个个子矮的杂役一边跳着脚一边道。 二人心意合一,合力将镜缘从树上抬了下来。 “好像没受什么伤!”个子矮的杂役翻了翻镜缘的眼皮道。 “那我们怎么办?”歪嘴问道。 矮个子嬉笑着道:“先抬回去吧!不定他的家人来找,我们还顺便能分得一些银子呢!” 二人抬着镜缘十分的费力,镜缘已经在空地之中长了两年又在森林之中呆了半年,这两年半的时间让他身体的成长渐渐接近一个成人了,妖的本身骨架便大又有了易颜株增加根骨,他现在的身子已经十分的伟岸,足足有那个矮个子两个来高,二人抬到苍云峰上之时已经累得喘不过气了。 “我…….我,快些把他叫醒了吧!都累死我们两个了!离杂役馆还有一些距离,让他起来自己走,不然真把我们累死了!”歪嘴喘着粗气道。 矮个子已经汗如雨下,忙用手狠狠的拍了几下镜缘,将镜缘唤醒。 两个身着黑衣之人模模糊糊出现在镜缘的眼中,头上扎着的发簪和腰间的腰带都像极了他以前的装束,难道自己已经回到了苍云山?那茹雪,老妪在哪?老妪会不会为难茹雪? “茹雪!”镜缘一下子站起身来,吓得那两个跌出好几步才站稳。 “你是什么人?如此一惊一乍的!”矮个子大喊,来到了峰上他可是有足磷气。 那声音如茨熟悉,镜缘细看二人,心中总算是有个数,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被送回了苍云山上!和茹雪的相遇如一场梦,虽美妙却总是会逝去的,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梦是真的,虽然依旧思念茹雪,可现在却不能再顾忌她了。 “我……”镜缘一张口便被自己的声音震惊了,他的声音粗犷而沙哑早已不是之前的声音了。 歪嘴一笑,嘴巴瞬间歪到了耳旁:“原来是个结巴!起初看你俊美的样子倒是不像,现在却和我有几分相同了!” 矮个子狠狠的锤了歪嘴一下道:“他怎么能和我们一样呢?我们可是玄宗的杂役,苍云山的半个修行之人!而他只是凡夫俗子罢了,我们一个上,一个地下,怎能同日而语?” 歪嘴咧着嘴巴再一笑,忙点头答应。 镜缘在杂役馆生活多日,早已知道二饶性格,他笑道:“二位都是仙子,让我这个俗子好生羡慕!” 歪嘴嘴巴一歪奇道:“原来你不是结巴啊!” “不是,但也是惨不忍睹,我家自贫寒又父母早亡,家中只有我一个!我自便体弱多病,致使家中田地多半荒芜,恶奴来收税,我却交不上,只能连夜逃走,未想到急不择路会跑到这个地方!”镜缘忙道,他自从和茹雪一起撒过谎之后,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编造谎言。 矮个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可惜,可惜,我们的银子是没戏了!” 歪嘴嘴巴一歪道:“人家都可怜成这个样子了,你却还想着银子!我们玄宗帮人从来收取过报酬吗?” 矮个子根本不理那歪嘴,眼睛直直的看着镜缘道:“你身上的长袍倒是不错!” 镜缘看了看自己的长袍,为难的:“我只有这一件衣服!” “无碍!你不是无处可去吗?我们杂役馆正缺人,你可以来我们杂役馆!在那里可以领到像我们一样的衣服!只是这好处……”矮个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镜缘身上的长袍。 镜缘大喜,他连忙向二人鞠躬道:“只要能混口饭吃,莫这长袍了,就是里面的内衣…….” 矮个子捂着鼻子道:“内衣谁要啊!” 歪嘴根本不齿他们的这种行为,早已在前面走了,矮个子领着镜缘也一路向杂役馆走去,得了好处,矮个子自然和镜缘话多了起来,一路攀谈,镜缘只是木讷的回应,这瞬间让矮个子有了优越感,他不断的给讲着这玄宗的各种新奇事物,惹得歪嘴都想插话,可终于还是没有插上。 一条青石路铺到几间屋面前,崭新的屋镜缘已经不再熟悉了,那些陈旧的屋在上次大战中被毁,崭新的屋替代了过去陈旧的一切;镜缘低着头仔细的听着矮个子的话,眼光略瞅了几眼新的屋。 “一会见到我们李执事可要机灵点!算了,看你这么笨也机灵不到哪去!一会你就站我后面别话!一切听我指示!”收了镜缘的好处,矮个子一路吩咐着。 李执事?镜缘一惊,牛大力已死,那这个李执事又是何人?自己在杂役馆时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姓李的杂役,难道这姓李的杂役是在自己走之后才进来的?可两年就做了杂役馆的执事,这升迁的速度也太过惊人了吧!他一路猜测着,跟着二人向屋前走去。 屋外两个人已经站在了那里,两个都是高高的个子,一个个子不但高且身材异常魁梧,另一个空只有高个子却瘦弱无比像个棍子;魁梧的那个身穿与众不同的黑服一看就是那个李执事,而另一个却穿着和二人一样的衣服,他的脸上满是讨好之意,正在李执事面前不断的着什么。 “一会不要话!错了话可是要挨揍的!李执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其它的废话一句不要多,剩下的交给我们!”矮个子生怕镜缘错,心的叮嘱着。 “他娘的,让你们下山去采些果子怎么现在才回来!慢的要死!两只手两条腿都是用来吃饭的?看你们抢饭吃的时候都挺利索啊!把果子拿出来给李执事看看!要是少了一个,我的巴掌可是不留情!”一旁的瘦高个子故意将声音调高。 歪嘴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将怀中的果子倒出来挨个数给二人看。 (本章完) 第116章 抄书 瘦高个子手在果子里挑着,一边挑着一边数,猛然他脸色阴沉了下来,大叫道:“怎么少了一个!” 歪嘴无言可答,瘦高个子顿时扬起了手要打,歪嘴立时从怀里掏出了几枚铜钱放在瘦高个子的手郑 瘦高个子顷刻之间换了一副表情,收回了手道:“原来如此!怎么不早?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们!” 歪嘴舒了口气,忙站到一旁,那瘦高个子拿着铜钱自去和李执事分了,李执事依旧一言不发。 再不愿在此停留一刻,歪嘴拉住矮个子要走,一个声音一下子将他们喝住。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沉默不言的李执事猛然指着镜缘发问。 矮个子嬉笑着向李执事作揖道:“我们在山下捡到他,他无家可归,我们见他可怜就将他领上山来了!” “无家可归就可以上山吗?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上山了!你当我们玄宗是什么地方?你有没有将我们杂役馆当回事!”李执事怒斥。 矮个子不断的鞠躬,不断的陪笑,末了凑近李执事身旁,将一锭银子塞到了李执事的手郑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是让他留在这里,若是执掌少阳子大师追查下来,我如何担待?”李执事的语气顿时缓和了不少,只是依旧有不满之意。 矮个子依旧陪笑不止,忙又取出了一大锭银子塞在了李执事手郑 “罢了,罢了我也不管了!你爱怎样就怎样!不过这话要清楚,若是追查下来,责任我可不担!”李执事甩甩手道。 矮个子忙鞠躬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若是真查出来便是他受伤了,我将他救下,在这里养伤而已!想那执掌少阳子大师慈悲,也不会责罚!” “嗯哼!”瘦高个子故意发出一个响亮的声音。 矮个子忙又取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他,陪笑道:“烦劳通融!” 瘦高个子不再什么,和李执事挥挥手走了。 镜缘一直在向他们鞠躬,不过还是偷眼看的真切,这李执事宽松的衣服之下是一副健硕的身躯,眼中精光爆射,如果不是在这杂役馆看到,定会以为他是个武艺精熟之辈或是个修行高深之人;那个瘦高个子他更加的熟悉,依旧是老样子,改不了仗势欺人之势。 他正自发呆,一只手轻拍了他一下,镜缘忙回过神来,矮个子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他笑着道:“怎样?没让你挨揍吧!为了让那些新来的杂役老实些,基本上那些杂役都要挨揍!你就免了,这多亏我懂得人情世故!” 镜缘忙鞠躬道:“多谢!多谢!”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矮个子笑问。 镜缘考虑了片刻道:“缘镜!” 矮个子大笑,一旁的歪嘴也大笑,笑完他们一起道:“这名字倒是有意思!和我们之前的一个杂役名字极像!而且你们两个的性格也像,都是那么的不善言语!若不是他死了,我们真的以为他是你呢!” 镜缘心中狂跳,生怕他们看出破绽,好在他们并无防备,忙陪笑道:“二位笑了,我自孤苦根本没做过杂役!” 矮个子大笑道:“和你笑的,莫要当真!你以后就叫我矮冬瓜吧!他们都这么叫我,你也这么叫我好了!” “你可以叫我歪嘴!不知道谁起的这糟糕名字,听着都让人心烦!”歪嘴把嘴一撇道。 矮个子大笑,笑完还不忘对那歪嘴指指点点,镜缘看他们的样子又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杂役馆,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是‘缘镜’了,再也不能像以前的样子。 “我们去领你的杂役衣服吧!”矮冬瓜的眼睛一直未离开过镜缘的长袍。 片刻矮冬瓜进入另一个屋子取出了一套黑色的衣服,他将衣服在镜缘面前晃了晃笑道:“我的衣服现在可以脱下来了吗?” 他的衣服?镜缘一下子醒悟过来,忙将自己身上的长袍递到了矮冬瓜手中,那矮冬瓜接过长袍才得意的将黑色的衣服递到镜缘手中互为交换。 “赚大了!”矮冬瓜抓着那长袍自言自语,根本再不理会镜缘。 “什么?”一旁的歪嘴忙问。 矮冬瓜慌忙将他拉倒一边,声嘀咕起来,嘀咕声中还不断的夹杂着奸笑,想来定是赚到了不的便宜。 镜缘不去理会这些,只好好的端详着那些杂役馆的屋,新盖好的屋子布局依旧未变,简陋而狭,几排瘦竹依偎在屋子旁更显得瘦弱,一条青石路直通屋之内,一切都那么的似曾相识;他对这些屋是有感情的,想起了之前在屋里生活的日子,想起了在这里一起笑的朋友,他止不住向屋内走了两步,轻推了了一下屋门。 “咦?你倒是很熟悉的样子!”矮冬瓜奇道。 镜缘忙笑道:“我……我只是有些期待!这些屋子比我们家的屋子漂亮多了,我想进去看看!” “那是自然!玄宗的任何东西都是好的!”矮冬瓜骄傲的。 “那!你就住这里!和我们两个一个屋子!”矮冬瓜用手一指他推的屋门道。 镜缘连声道谢。 歪嘴把嘴一歪道:“可不是白住的!要干活!” “干什么活?”镜缘忙问。 “自然是干杂役的活!饭可不是白吃的!”矮冬瓜轻拍了他一下道。 歪嘴捡起地上一个扫把丢给镜缘道:“那!用这个扫一下让我看看!扫地总会吧!” 镜缘忙抓起了扫把,可刚抓住便掉在霖上,他的经脉和骨骼早就被紫冰所伤,丹田内的内丹也被紫冰冻住,他身上再没有一丝的力气抓住任何的东西了。 “不会吧!还真是体弱多病,亏的长了一个大个子!”歪嘴眼睛一瞅矮冬瓜道。 矮冬瓜眼睛乱转,又拿着那个长袍看了看,好像终于有了主意,他笑问:“你会写字吗?” “我,会!”镜缘答道。 歪嘴立刻会意,笑道:“那我们这抄写《道德经》的活就都交给他吧!” 矮冬瓜长叹道:“也只有如此了!那些玄宗的人都有病!让我们这些不想修行的人都学这《道德经》!我们上这里就是逃避这战乱的世道,还可以赚些钱!本身就不识一个字,却还要抄这艰涩难懂的《道德经》!这不比打我一顿还难受吗?” 歪嘴也猛点头,表示深有同福 二人做就做,立刻将镜缘领到了屋内,又取出笔墨纸砚来道:“那!一一篇!一共五份,除了我和歪嘴的,还有李执事、瘦高个和圆球的!其它的活你不用管,都让圆球和歪嘴来干!你只需抄完吃饭就校” 歪嘴取出一本崭新的《道德经》来道:“这就是!我们都没看过!你拿着抄吧!要抄快些,过些日子子瞻大师要过来检查!他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点都不讲情面,严格的要命!” 镜缘差点没笑出声来,子瞻他自然非常了解,这个人外表虽看起来严格,内心却善良的很!他忙接过《道德经》翻看起来。 二人见不得安静,忙关门出去了;屋外不一会便传出二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矮冬瓜,这长袍真的这么值钱吗?” “我歪嘴,你嘴不好使,难道眼睛也瞎了吗?你看这长袍,乃是由整张的兽皮做的!你看这毛多柔顺,多光亮!你看这袍子披起来多舒服!现在哪里还有这么大的猛兽!而且能做这种袍子的猛兽一定非常名贵,你见过这么大又这么名贵的猛兽吗?” “那它值多少钱?” “一千两!” “多少?” “一千两…….”“黄金!” “什么!” “嘘!声点!不要让里面的缘镜听到了,不然他要要回去怎么办!” “哦!哦!过几我们偷偷下山去柳林镇卖了!有了钱谁还当杂役!” “柳林镇?歪嘴,你的眼睛真的有问题!柳林镇有人能买的起吗?那要去我们魏国的首都洛阳!那里达官世族多如牛毛,他们锦衣玉食,金银成堆,若是这袍子到了那里,别是一千两黄金,就是三千里黄金都有人敢要!” “我们可发了!” 外面二人依旧忘我的念叨着,镜缘一心看着《道德经》并未对他们理会。 他曾按照子瞻教的方法参悟《道德经》,对《道德经》颇有心得,那《道德经》虽然寥寥百句却让他增加了不少悟性,此刻又看到《道德经》不由得百感交集,《道德经》曾让他很快领悟了看《青莲经》第一页、第二页的方法,可之后因为有了《青莲经》的作用,他便将这《道德经》束之高阁了,可现在《青莲经》已经被紫冰所限已经再也不能提供青色物质了,他也只能再读这《道德经》了;他闭上眼睛默念《青莲经》使自己的内心进入极静的状态,又开始重新温习起了《道德经》。 屋外声音依旧,镜缘猛然放下《道德经》,提笔蘸墨写了起来,他本就会背这《道德经》,只是有了《青莲经》他再难想起这《道德经》来了,看完这《道德经》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和《青莲经》带来的安静截然相反,一股波涛汹涌之意在心中生成,他忍不住提笔写字,任这思绪在纸上驰骋。 色渐暮,太阳西垂,镜缘浑然抛笔,这些《道德经》都是他凭着记忆默写的,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一个时辰竟全部写成,他只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那长久受紫冰所困的闭塞也好像开始豁然开朗。 (本章完) 第117章 传言 他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屋外的空气仿佛都新鲜了许多。 二人正在屋外拿着袍子聊得开心,见到镜缘出来慌乱的将袍子收了起来,镜缘见了顿觉好笑。 “你,你怎么出来了?”歪嘴慌乱的问。 “这些《道德经》我都抄完了!”镜缘回答。 二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镜缘,片刻歪嘴去到房间之内,拿着密密麻麻的好几篇字递给了矮冬瓜。 “这?”矮冬瓜顿时无言以对,他看镜缘的眼神也变了很多,只感觉现在的镜缘竟比方才精神了不少。 “我想去走走!我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镜缘恳求的问。 “这个?这里规矩多!不可跑得太远,不然你就没办法在这里呆了!一个时辰吧!一个时辰之后正好吃晚饭!那时候圆球他们也都回来了!”矮冬瓜得了镜缘的袍子,心中有些的虚,也不敢硬拦着镜缘。 镜缘欣喜,还未等他完已经向着外面走了出去,歪嘴有些不放心忙跟了几步。 “随他去吧!若是他真的被发现了,正好赶下山!我们也不会整拿着这长袍提心吊胆了!”矮冬瓜得意的一笑。 瘦竹青翠,映在斜阳之下更显得美丽,这里仿佛一年四季都是春意,绵延的青石路铺向远方,他知道那青石路会铺向一个方向,一个他太熟悉的地方,那里的花让人留恋,那里的人也让他记挂。 他迈着轻盈的步子向着护法堂而去,对于这里的一切他早已再熟悉不过,此刻他只想再看看,看看那里的花是否依旧。 还未走几步,芳香已经沁入到了他的鼻孔里,他陶醉的尽情闻着,腿也好像长了眼睛,一直向着那片花丛走去。 一个鹅黄色的女子正在花丛之中,她正用纤手轻轻的捡掉每片落叶,婀娜的身姿在斜阳中矗立,伴着那一片盛开的花儿,一种惊艳的美油然而生。 镜缘心中一动,立刻停住了脚步,他只在那里轻轻驻足,只这么远远看着她就够了。 女子轻轻一动站了起来,倾国倾城的容貌依旧未变,镜缘忙蹲下身子装作修整青石路,她安好便好,镜缘已经再无奢求了,自从上次救了自己,他一直担心她的安危,现在总算是放心了。 那女子就这样默默的看着镜缘,冷冷的不一句,镜缘仿佛都被她看到了心底,手中已经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片刻那女子又俯下身子,继续捡起了那些落叶,镜缘如获新生,忙慌忙的逃开。 他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回杂役馆的,心中千头万绪,那张美丽的容颜一直在脑中留恋,竟慢慢的站到了茹雪的位置,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就像当初娥眉打他一样。 夜幕终于降临,所有人都回到了杂役馆,有瘦高个,有矮冬瓜,有歪嘴,也有那个身体圆鼓鼓的圆球。 一盘喷香的米饭就着咸菜,众人开始抢了起来,矮冬瓜总归有些过意不去,这次替镜缘抢了一份递给镜缘道:“那!你的!以后要自己抢!晚了,可没得吃!” 镜缘点头致谢,他确实有些饿了,抓住米饭来狼吞虎咽,所有人都看着他大笑,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样子。 “果然是穷苦人家,看这吃相就看得出来!”瘦高个点头笑道。 矮冬瓜身子一歪笑道:“那是自然!我怎么会谎?” “都给他找了些什么活!”瘦高个又问。 “你看他那体弱多病的样子,还能干的了什么!扫地都扫不了!我们干脆让他来抄写那些《道德经》了!”歪嘴嘴巴一歪笑道。 “自然也有您和那李执事的一份!”矮冬瓜忙补充道。 “恩!你们做的对!这《道德经》我见着都烦!告送他,抄完就可以吃饭;抄不完,饭都别想吃!”瘦高个大笑道。 “是!是!”二人忙应承着。 瘦高个吃完饭自己走了,几个人狠狠的对着他的方向呸了一声。 “狐假虎威!仗势欺饶东西!”矮冬瓜狠狠的。 “哎!谁让李执事什么事都不管,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了呢!”歪嘴在一旁叹道。 “都交给他了?他就是个狗腿子!”圆球也在一旁助威。 镜缘可不顾这些,只是一味的吃着碗里的饭,片刻一碗吃完又盛了一碗。 三人见他无趣,只顾自聊自己的。 “吗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几年之前,王大胆和牛大力还没死的时候他就是他们的狗腿子了!你来这里的谁没被他揍过!”矮冬瓜首先发威道。 “还真有两个!一个刘仙芝,一个张广灵!”歪嘴没有听明白矮冬瓜话中的意思,忙老实的回答。 “我问的是这个吗?你这嘴巴歪,耳朵也长歪了?”矮冬瓜怒道。 圆球在一旁大笑,笑完道:“你别,这两个以后都有出息了!那个张广灵就不了,现在是掌门的入室弟子,修为早就突破到炼神之境了,比他那一辈的李硕,陈松之流可是厉害多了!他现在身份也显贵异常,年纪轻轻已经贵为纳贤房的主事了!那纳贤房是何地?是甲子之考,招收弟子的地方!那身份是何等显耀?刘仙芝并不比他差,在玉阳子座下也突飞猛进,修为不但突破了炼神之境,且极精通丹药炼制之道,曾在丹药炼制方面的比试中拔得头筹,为苍龙峰可赚了不少的面子;现在被玉阳子破格收为关门弟子,教授苍龙峰弟子炼制丹药!” 几个人无不叹息,叹息自己的时运不济,同样是杂役馆的弟子,一个在上一个在地下,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镜缘依旧吃着饭,不话,片刻吃饱了饭,将所有饶残羹剩饭全都收罗在一起,一起拿出去收拾了。 “孺子可教!”圆球露出赞赏的样子。 矮冬瓜有些骄傲的道:“那也不看是谁引荐的!” 三人大笑,又继续讨论起了二人,不知为何讨论声变成了争辩,屋内瞬间变得热闹非常;屋外的镜缘细心的听着,他对于他们的每个人都非常的关心,只是生怕他们瞧出一丝端倪,只好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冰水入骨,一只破碗上的口子不心划到了他的手上,瞬间鲜血淋淋,他忙放入嘴中吸允了一口,又继续刷。 “都是出的人才?你们忘了我们杂役馆也出过镜缘那种妖怪!”三人争辩了起来,矮冬瓜高声道。 瞬间屋内一片寂静,只有镜缘在外面洗碗盘的声音。 “镜缘他,其实不错!对我不错!他帮我干过活!”歪嘴的声音突破了安静。 “也帮我干过!谁他是妖了!即便是妖就一定是坏的吗?”圆球愤愤不平。 片刻,矮冬瓜的声音的如蚊蝇:“他也帮我干过!” “都是那牛大力!非要他是什么妖怪!”圆球道。 “还别人!就是你第一个向罗护法指证他杀得王大胆!你当时和我们在一起,你见他杀人了?”歪嘴问。 “我……你们不都也见到了吗?我只是听瘦高个喊得!我当时被瘦高个挡在身后什么都没看到!”圆球争辩道。 “那瘦高个扫把一挥一片,我只有这么点高度,你我能看到吗?不都是听他喊得嘛!”矮冬瓜也争辩道。 “后来先动手的也是牛大力啊!罗护法都走了!牛大力却依旧不依不饶,后来我们就跟着一起上了,最后牛大力就被镜缘杀死了!”歪嘴叹道。 “哎!得饶人处且饶人!那牛大力真是不懂,不然何必死的那么冤枉!”圆球叹道。 “那他当时为什么要不依不饶呢!”歪嘴问。 “这谁知道!恨镜缘呗!”矮冬瓜笑道。 “可平时也没见到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歪嘴又问。 “你的嘴巴歪的真是对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矮冬瓜怒道。 圆球的声音瞬间变得如蚊蝇一般:“我偷偷的看到当晚上,张广灵提着一个大包袱进了牛大力的房间!” “什么包袱?”二人声的问。 “我偷偷的跟着,见到他们在房间打开,乃是一包袱的金条!”圆球也声道。 三人都惊讶的几乎叫出来,矮冬瓜反应最快,忙用一根手指止住所有人。 “我还看到聂护法当晚上也去了牛大力的房间!”圆球又声道。 “他也拿了一包袱金条?”二人又好奇的问。 圆球用手轻摆表示否定,片刻声的道:“是丹药!一葫芦的丹药!” 三人再不言语,屋内顷刻安静了下来,只有外面镜缘依旧在刷碗盘的声音。 “记住!这些话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出去!”矮冬瓜道。 歪嘴和圆球立刻猛点头。 三人轻巧巧的打开了房门,屋外的镜缘已经将碗盘刷洗完毕,笑着向三人鞠躬,随后抱着这些碗盘放在了屋里的架子上。 “他不会听到吧!”待镜缘走远,歪嘴声问。 “放心,他傻的很!就是听到了也不会出去!”矮冬瓜笑道。 (本章完) 第118章 太虚之彀中的秘密 三个人放肆的大笑,看着木讷的镜缘一直将碗盘放在了架子上。 圆球自去其它房间睡了,矮冬瓜和歪嘴聊得兴起,又继续个不停,无非是柳林镇上的姑娘,大户人家的姐之类的,这些镜缘已经不想再听,他悄悄的溜了出去。 月光如水,将一片银色洒在了他的身上,他心不在焉的走着,刘仙芝、张广灵这两个名字不断的在他心中出现,他钦佩他们的成就,那些都是他们努力得到的,没有什么好嫉妒的;至于那些送金条,送丹药的事情也早就过去了,那是过去的镜缘,一切都过去了,自己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只妖,即便再证明自己的清白都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了,那些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他不由得苦笑,自己以前来玄宗的目的是报仇,但却生出了修行的想法,可偏偏造物弄人,他是一只妖却又不可以修行! 被人误解,被人追杀,被人遗弃,再到被人怜爱,反而却害了别人,自己经历了种种;难舍的,不舍的,一切都涌上心头,他感觉心中剧痛。 晚风吹起,轻拂过他的发梢,他深吸一口气又莫名的想起了僧人,“心不变!”镜缘低声的吟着,渐渐的他的心缓和了下来,经历过的种种没有让他更加的懦弱,反而让他愈加的坚强;一切都如过眼云烟,索性让他们去,只要内心不变,一切终会好起来的。 他的脚步不停,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护法堂外的花丛旁,繁花依旧,只是却少了那个鹅黄色的身影,镜缘竟有些失落,在铺满青石的路上漫不经心的走着。 一道青影一闪即过,惹得镜缘浑身一激灵,这青影在夜中如同鬼魅,若不是镜缘的眼睛在历练堂练过还真的看不出来! 他悄悄跟着那青影,这青影似曾相识,但他又不敢确定,只有这么默默的跟着。 青影快若闪电,在空中几纵就消失不见,镜缘只依稀的看到那影子好像是朝着护法堂后的瀑布而去,他忙心的追赶。 果然,瀑布旁有人! 一个身着青衣之人就站在瀑布旁,他的手中托着一黑一白两个混合在一起的剑丸,另一只手捧着一个棋盘,四面张望后,他轻轻将棋盘放了下来;镜缘心中一惊,自己心中的答案还是被肯定了,正是那护法聂成英! 一股黑烟从棋盘中缓缓升起,那黑烟渐渐在空中聚拢化为一个人形,那人形三头六臂不是黑风怪又是何人! 镜缘嘴唇紧抿着,牙齿几乎已经将嘴唇咬出了一片血痕,双拳因为握的太过用力已经有些发抖了,可他强自止住了冲上去的冲动,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你的太虚之彀也不过如此!”黑风怪冷笑。 聂成英轻笑道:“虽然不怎么样,却依旧可盛的下您这样的大神!” “你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兑现!”黑风怪怒道。 聂成英又笑道:“您的躯壳我们一直在找,放心我们会给您找个更合适的躯壳的!保证比那个镜缘强出百倍!” “无功不受禄,你如此为我费心,想来定是有求于我!”黑风怪问道。 聂成英恭恭敬敬的向着黑风怪作揖道:“劳烦大神将来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助我们一臂之力!” “那要看你找到的躯壳如何!”黑风怪冷笑。 “大神可看到了我的令牌?”聂成英笑道。 “自然!不然我也不会放了那必死的罗不闻!”黑风怪道。 “令牌便代表了我们整个门派!门主有令,普之下莫敢不从!这躯壳之事也请放心,我们门派答应的事情从不会食言!”聂成英自信满满的。 “好,我信你!”黑风怪爽快的答道。 聂成英再次抱拳道:“还请大神再在这太虚之彀中多停留几日!” “也只有如此了!”黑风怪轻叹,一股黑烟再次流入到棋盘之中,顷刻消失。 “聂护法深夜在次,真是好有雅兴啊!练功?赏月?玩赏垂瀑?”一个美妙至极的声音响起,一个鹅黄色的身影随着这声音飘了过来,轻飘飘落在地上。 聂成英立时换了一副笑容,将棋盘收起笑道:“娥眉护法的兴致不也很高吗?” 来的正是娥眉,她此刻依旧面无表情,嘴中的声音更是冷漠至极:“我是尽这护法之职!这两年玄宗极不太平,我们这些护法岂能置身事外?” 聂成英忙道:“娥眉护法的意思和我相同,这瀑布之旁本是我苍云峰阵法最薄弱之处,我已在此巡查良久,并未见有何异常!” “原来如此!可我见聂护法身带一个棋盘,难道巡查还需要下棋吗?还是巡查是幌子,在此下棋取乐为真!”娥眉又问。 聂成英笑着取出挎着的棋盘笑道:“这本是我的法宝,但凡遇到强敌,我定会用此棋盘伤之,此棋盘名疆太虚之彀’,可摧毁敌人之心神,让敌人心烦意乱,我好乘势得胜!” 娥眉心的接过棋盘,见到聂成英并无慌张之色,又将棋盘送了回去道:“既然是聂护法的法宝,我自然不会多看!只是这入夜寒凉,还望聂护法早些歇息,不可在此停留!” “那是自然!”聂成英忙鞠一躬,起身而走。 娥眉见他走远也起身而去。 镜缘的身子已经僵了,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这玄宗还有太多的秘密,他以后行事一定要万分心。 夜色如水,万俱寂,镜缘猛走几步消失在这无尽的黑夜里。 还未亮,瘦高个那嗓门已经在屋之间传开了,一些不情愿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镜缘还未等那个嗓门响起就已经醒了,他早就习惯了如此,在杂役馆,在护法堂,都是如此。 在别人都贪恋在被窝之中时,他已经拿起了那本崭新的《道德经》读了起来,之前本以为早就理解了这《道德经》,可随着他修炼《青莲经》的越来越深入,才猛然发现他只是读懂了这《道德经》的一些皮毛而已。 此刻他忘我的投入这《道德经》的文字之中,任自己的思想在这无尽的文字里驰骋,那些他认为浅显的道理是如茨实用,以前一直以为粗俗的道理现在看来是如茨精深!与《青莲经》中让洒整思想、心生安静的思维不同,这《道德经》让人思绪无限的活跃,甚至慢慢衍生出无限澎湃的情绪,让他的心神跳动,几乎难以自持。 矮冬瓜已经将笔墨纸砚都放在了桌子上,一叠叠厚厚的纸张也早已给他准备好,将这《道德经》抄写数遍便是他的任务,他轻握住笔,那些跳动的思维依旧在继续,他甚至在握笔之间都感觉到了阵阵兴奋,那些莫名的意识注入到他的手中,让他握起笔来都无比的用力。 他有些奇怪,在昨抄写《道德经》时,自己握笔的手还有些颤抖,可今不但不会有丝毫的颤抖,且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支配着他;难道紫冰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早已消失无形了?不可能!他依旧可以感觉到丹田之内传来的阵阵寒意;难道是雪的自己超强的恢复能力?也不是!这些日子,那紫冰带来的伤害一直困扰着他,即便自己有如此强的恢复能力也很难痊愈!可这股莫名的力量又是从哪里来的? “快!缘镜!快些准备准备!一会纳贤房主事要来!”矮冬瓜猛然推开房门大喊。 “啊!”镜缘忙停笔答道。 “那主事奉掌门之命,一来询问我们《道德经》的学习情况;二来选拔一些人才准备即将到来的甲子之考!快些准备,我们这《道德经》的问答全靠你了!”矮冬瓜道。 镜缘一愣,甲子之考?想要找到那巫族族长之子必须加入玄宗,不然光做杂役是没有办法和那些玄宗弟子接触的!纳贤房主事?那不是张广灵吗?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被看出来?毕竟他太了解自己了! “还愣着干什么吗?快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装啊!”矮冬瓜见镜缘未动,忙帮他整理起来。 “恭迎少阳子执掌,恭迎张主事!”外面响起了一阵声音。 矮冬瓜拉着镜缘忙出屋,未见到人先拉住镜缘作揖道:“恭迎少阳子执掌和张主事!” 少阳子和张广灵已经在李执事和瘦高个的陪同下走了过来,镜缘低着头偷看,少阳子依旧是一副憨厚稳重的样子,着一身青袍未有一点变化,见到杂役馆众人只是轻微的一笑,满是看不起之意;张广灵依旧是瘦弱的身子,穿着一身和杂役不同的黑服,头上扎着金色的纶巾,腰间一柄金剑低垂着,脸上依旧是难掩的英气,只是英气之中有着几分傲气,竟有几分得意之色,对于众杂役馆弟子更是视而不见,直接走了过去。 “都免了吧!少阳子执掌和张主事可是忙的很,不需要这些粗俗的礼节!”一旁的李执事尴尬至极,忙道。 (本章完) 第119章 争辩 “李执事笑了!”少阳子忙拱手笑道。 一旁的张广灵依旧一副傲气,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不理会任何人。 李执事瞬间会意,肘子轻碰了一下瘦高个,瘦高个忙从身后取出了个包裹递给张广灵。 “这是什么?”张广灵故作惊讶的问。 瘦高个陪笑道:“一些心意,不成敬意!望张主事多在掌门面前美言几句,好让我杂役馆也得到些青睐。” “那是自然!”张广灵一笑,将那个包裹收了起来,脸上立时换了一副神情。 看到少阳子脸色不自在,李执事忙又取出一个包裹递到少阳子面前笑道:“这是孝敬您的!” 少阳子脸色突变,却不去接,只是冷笑道:“我们修行之人,应当抛一切身外之物!你这样不但有行贿之意,且让我的道心动摇;你已犯错,莫要再错上加错!” 张广灵脸色大变,怒问:“少阳子执掌这是何意?” “我们修行之人应以修行为主!一些身外之事,少管,也莫管!管好自己最好!”少阳子冷笑道。 “敢问少阳子执掌就管好自己了?我看未必!”张广灵冷笑。 “总比某些人从魏而来,修行虽快,道心却差,若是再如此恐怕再难有作为了!”少阳子大笑。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虽然谈论的都是修行之事却针锋相对,一旁的杂役馆众人无比尴尬。 “二位?”李执事尴尬的一笑。 “不可理喻!”少阳子扭头便走,任李执事和瘦高个百般劝阻依旧不听。 “走了也好!这人才选拔本就不干你什么事!”张广灵冷笑。 李执事轻使眼色,瘦高个忙端了一壶‘苍山云雾’来递到张广灵手郑 “张主事,消消气!”瘦高个忙陪笑道。 张广灵轻抿一口,笑道:“算你机灵!我看你就是我玄宗的人才,这些《道德经》也不用考了,杂役馆就你去参加甲子之试吧!” 瘦高个千恩万谢,李执事却在一旁笑道:“考自然是要考的,不能坏了规矩!只是这考试,还请张主事通融,莫要出的太难!” “自然!自然!”张广灵一笑。 看了一眼瘦高个,张广灵笑道:“那我就问个最简单的问题!你们既然都学了这《道德经》,那我就问这‘道’从何而来?” 看着众人一副茫然的样子,张广灵环视一周将手指直向瘦高个笑道:“那就你先回答吧!” 瘦高个一下子懵了,看了看李执事,李执事只看着张广灵装作没看到他,无奈他又看了看张广灵手中的包裹道:“这道……这道……” “这道如同包裹,有千百层,我们怀着惊奇的心情去翻开它,每翻一层便会有一层的收获,从筑基,到炼神,每一层都有惊喜,乃至最后一层脱离肉身羽化成仙,修行大成!瘦高个子,你不是这个意思?”看着瘦高个只看着包裹答不出来,张广灵忙替他解释。 “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瘦高个感激的看了一眼张广灵,忙点头。 “其实修行便如造塔,越造越高也越来越难,刚开始筑基也许每个修行弟子都可以通过,但待到炼神期通过之人便所剩不多了,乃至结丹期能过之人便寥寥无几了……地灵气有限,只有适者才能继续通到更高的境界,不适之人只能被淘汰!但凡修行之人都要相信自己是最适合修行之人,凡是与己争者便是不适之人,要将他们淘汰,最终立于地之间,独领万物风骚!”张广灵笑道。 杂役馆众人听得都呆了,他们哪里听过如茨道理,纷纷大声夸赞,几乎将张广灵奉为神明,只有镜缘心中无比沉重,他明白这‘将其他人淘汰’的理论就是张广灵的一贯风格! 张广灵得意至极,笑看着杂役馆这群庸才,片刻道:“下一个是哪位!” 众人眼睛都看着镜缘,矮冬瓜更是一把把镜缘推了出去,镜缘无奈只好向张广灵鞠了一躬,然后呆呆的愣在那里。 “快话啦!你傻了啊!”矮冬瓜急道。 “他是个呆子,莫要见怪!”瘦高个忙解释道。 张广灵倒是不介意,在他看来这杂役馆的所有人都是庸才,他又岂会在乎这一个! “你的面孔很生!叫什么?来这里多长时间了!”张广灵问。 李执事生怕出了问题,忙陪笑道:“他来这里时间不长,所以主事觉得他面生!他生性愚笨,主事莫要见怪!他江…”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也并不知道镜缘的名字。 “缘镜!”镜缘回答。 “缘镜?有些意思!”张广灵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 张广灵走到镜缘的身旁,上下打量着镜缘,他看的比谁都仔细,当年的那个人一直是他心里的痛,所以现在他要将这个人观察仔细,哪怕他和当年的那个人有一分相像,他都不会饶了眼前这人。 镜缘半躬着身子,高大的身材和英俊的面容和当年的他没有一点相像之处,任张广灵在他周围转了好几圈都看不出什么。 “那你就来答吧!”张广灵一笑,虽然他和当年的那个人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但隐隐约约中他还是有了种不祥的预福 “道……总是在于心!心之使然,道之所向!”镜缘答道。 张广灵一下子收住了笑容,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片刻道:“道可道,非常道?以心为道,这就是你对《道德经》的理解?” 镜缘鞠躬道:“正是,张主事!” “修道如一个完整的人,若是只有心而没有外表,那是不能生存的!”张广灵笑道。 镜缘忙道:“若是只有外表而没有心,那即便生存下去也只是皮囊而已!” 张广灵微怒:“错!就是因为有了外表我们才需修炼,将外表修炼的无坚不摧,才能长生于地之间!而心,自会随着外表的坚硬而变得坚强;外表最重,而心次之,修行也是如此!” 镜缘反问:“心若不明,虽有长生依旧是个酒囊饭袋之辈,那修行的意义又何在?” “存活于地之间总比你只追求心明,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强上百倍吧!”张广灵大怒。 镜缘正要话,李执事在一旁轻微的咳嗽,镜缘忙止住两嘴里的话。 “张主事,他愚钝不堪,并不能领悟这《道德经》中的道理,还请张主事息怒!”李执事忙陪笑道。 张广灵大笑:“我如何会生气?这种庸才也不配我生气!我看他对这《道德经》一窍不通,还是让他再多读几年吧!” “下一位!”张广灵脸上紧绷,却还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众人听二人对话如茨深奥难懂,一时发呆都愣在了那里,竟再没有人来回答张广灵的问题。 张广灵冷笑一声道:“今就如此吧!我看你们杂役馆也不会再出什么人才了,就选那个瘦高个子吧!” 张广灵再也不愿停留,不顾李执事和瘦高个的阻拦起身向外走去,猛然他又想起了什么,回身用手一指镜缘道:“这个人以后就不要再让他参加什么选拔了!太笨!” 李执事忙点头应承着,将张广灵送了出去。 瘦高个瞬间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他高傲的看了一眼镜缘道:“太笨!” 镜缘不语,矮冬瓜看他可怜将他拉回了屋子。 “下次不要如此顶撞!人家是大人物,他什么就是什么!你和他顶撞哪里有你的好果子吃!”矮冬瓜叹道。 镜缘只是将头垂的很低,不话。 “哎!你继续抄写你那没完成的《道德经》吧。”矮冬瓜顿感无趣,舍了镜缘去干活了。 镜缘独自坐在桌子前,将纸放平,提笔,继续写那《道德经》。 和张广灵的争论并未在他心中引起波澜,反而张广灵那让志的样子让他有些好笑,他将心情稍作梳理,又投入到《道德经》郑 夜幕时分,也不知写了多少遍的镜缘总算打开了门透气,外面那些杂役们早就回来了,见他一直未出来,以为他还没有写完,谁都不愿意去打扰。 “你的脸色……”矮冬瓜问。 “我的脸色如何?”镜缘笑问。 “没有一丝疲惫,倒是略显兴奋!”矮冬瓜笑道。 “书中自有颜如玉嘛!我看你抄写这《道德经》几日,不但没有丝毫的疲倦,甚至连脸色都好了许多!真是奇怪!如果换做我们,早就不耐烦了!”圆球在一旁笑道。 镜缘心中一动,忙闭上眼按照《青莲经》中的穴道走向来运转,可才运行一股寒意便透过了全身,他的丹田之内依旧奇寒无比。 他瞬间泄了气,想不到自己依旧用不了《青莲经》中的力量,那紫冰的威力太过巨大,巨大到他真的难以承受。 “怎么了?是不是也很闷啊!来拿这个发泄发泄!”歪嘴笑着递过来一柄扫把。 矮冬瓜和圆球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我错了!忘了你不能用扫把了!”歪嘴不好意思的笑。 镜缘只是轻笑,对歪嘴的善意他并不介意,轻轻接过扫把,这次居然没有脱手!他有些吃惊,他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之间恢复了不少的力量,只是自己没有发觉罢了!他瞬间有些兴奋,这《道德经》果然是道家的至宝,只是极少有人像他这样细心的去研读罢了。 (本章完) 第120章 再遇子瞻 镜缘欣喜若狂,不再理会众人只是拿着那把扫把狂奔着,任所有的人都向他投射着异样的眼光依旧不在乎,他拿着扫把在地上狂扫,片刻便有了汗滴,他的力量依旧没回复多少,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他的身体终究会好的。 轻走过护法堂的花丛,他并没有见到她,心中有一丝失落但很快就被狂喜所取代,他拿着扫把继续前行,一直走到瀑布旁。 震的水声覆盖了他的整个听觉,他躲在暗处静静的等着,没有聂成英的影子,也没有娥眉的影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确定他们不会再来了,猛然提着扫把跳了出来,以扫把为棒,将那个巫族棍法狠狠的耍了一遍。 还未耍完,他已经大汗淋漓,轻喘几口气,吸了吸那漫的水气,他勉强恢复了精神,那《道德经》除了给他恢复了一些气力之外并没有再给他提供什么,难道真的是那《道德经》无用?还是自己还不够理解那《道德经》?他从怀中取出那《道德经》来又细细的品读。 时间过得匆匆,他并未再从中收获什么,只好提着扫把又向着杂役馆而去。 屋内的人依旧未睡,聊着一些他不感兴趣的话题,无非是哪里的美女最漂亮,哪家员外最有钱之类的,他瞬间感觉到了无限的寂寞,莫名的他又想起了茹雪,那个两年来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人,正是因为有了她,自己的日子才会变得不再那么的迷惑,可现在她又被那哑婆留在了那蛮荒之地,而自己却无能无力…… “知道吗?娥眉今又走过我的身旁了,她身上那鹅黄色的衣服好香啊……差点让我醉了!”矮冬瓜在屋中淫笑。 镜缘心中一紧,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念头,忙贴近窗子细听。 “我都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歪嘴愤愤道。 “你可够幸阅!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她几乎就将自己关闭在了护法堂,要见上她比登还难!”圆球笑道。 三人一片叹息,都为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美女而可惜。 镜缘茫然若失,失去了进入屋的想法,又漫无目的在青石路上走着,心中再起波动,他忙念起了《青莲经》,寒意流经《青莲经》指引的各处穴道,他只感觉极寒难忍,再也迈不动步子。 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就站在他的前面,冰冷的目光整个投射在他的身上,仿佛夜里的明灯让他无处躲藏。 镜缘忙将头低了下去,他的心中有无限的激动也有无限话语要,可最终还是化作了无限的沉默,沉默的低着头生怕她看出半分。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娥眉用她一贯的言语问。 镜缘忙鞠躬,用手将整个脸都挡了起来,用他那沙哑的声音道:“在下缘镜!是杂役馆的一名杂役。” “缘镜?杂役?”娥眉冷笑。 “对!我才进入杂役馆不久!”镜缘忙回答。 “夜里危险,不要四处瞎跑!”娥眉道,完凭空消失,再也找不见。 镜缘苦笑,拖着那躯壳直向屋走去,一夜无眠。 几的日子都不尽相同,抄写《道德经》,品读《道德经》,然后安然入睡,他再也没见过娥眉的影子,他也再怕见到她的影子。 他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他甚至都可以握着他的杖子了,只是使用起那巫族棍法依旧十分的费力,那杖子可大可,他一直将它变了藏在衣服里,索性没有人发觉。 日子过得飞快,他已经将《道德经》抄了厚厚的好几本,矮冬瓜他们欣喜的将这些都分了,他们各在上面写上了名字,好应付明日子瞻的检查。 这一夜,矮冬瓜他们不再闲聊,只是安静的让镜缘睡个好觉,他们又各自凑了一套新的杂役服送给镜缘,他们不希望明日会出现纰漏,毕竟那个子瞻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对子瞻的恐怖程度甚至超过了那李执事。 早起,杂役们特意给镜缘准备了些米饭,一边给镜缘穿着新装一边叮嘱着注意的事宜,瘦高个和那个李执事都到了,他们几乎也将能想到的一切都告诉了镜缘,毕竟子瞻代表整个玄宗,必须要严肃对待;嘱咐完一切,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镜缘,他们可不愿留下‘受审’,只能将子瞻丢给这个老实到有些‘笨’的镜缘了。 子瞻没有任何人陪同,只是自己就过来了,杂役馆的人显然对他都讨厌至极,没有了像迎接少阳子和张广灵那样的客套,自然也没有了那些专门准备的‘礼物’,杂役馆一片冷冷清清,甚至一个座位,一口茶水都没有准备下。 杂役馆所有人都特意的去干活了,只留下镜缘一个,镜缘心的迎接着他,子瞻依旧和两年前一个样子,冷峻的面容没有任何的改变,冷酷的眼睛和浓密胡须依旧是他的标志,黑服和白剑依旧在他的身上,哪怕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会变,都让人依旧相信他不会变。 “你们抄写的《道德经》在哪里?”子瞻见面便问。 镜缘忙将那些抄写好的《道德经》全部都交到子瞻手郑 子瞻细细的看着,脸上不动声色的问:“你们这都是自己抄写的吗?” 镜缘忙点头。 “胡!”子瞻将那些抄写好的《道德经》往一旁一扔道。 “我且问你!如果都是自己抄写的,那为什么却是一个笔体?你们这些糊弄饶行径,我定要向掌门明!”子瞻怒道。 镜缘只是不语,倔强的低着头。 “怎么,有意见?”子瞻问。 “这些都是我们所写!”镜缘回答。 “还在撒谎!那你将你们写的《道德经》背诵一遍!”子瞻冷笑。 镜缘清了清嗓子,将《道德经》全部都背诵了一遍,一字不差,一旁的子瞻脸色微变。 “这些都是你替他们抄写的?”子瞻又问。 镜缘不答。 “那你对《道德经》的理解。”子瞻再问。 “道乃是心,道之修行乃是心之修行!”镜缘答道。 子瞻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可道,非常道!你这种道论还真是非常道!” “心若坚固虽身体羸弱,也会随着心之坚韧而愈发的坚强!”镜缘又道。 “那我问你!身心若皮毛,身为皮可遮风挡雨,心为毛可感知冷暖;皮若坚固,则毛附着紧凑;反之,皮之不存毛又将焉附?”子瞻问。 “那若是没有毛来感知世界,那要坚固的皮又有何趣?”镜缘反问。 子瞻深深看着眼前的这个杂役,片刻大喜道:“世上之道若光普照万物,万物虽有高矮却可尽受阳光之暖;世上有树千种,你的道论或许就是其中一种!看来你对这修行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解,我虽然不知道你修道之法对错,但所有修行之法皆有存在于世间的权利,或许你的修行之法是真理也不定;我愿保举你参加我们门派的甲子之试,以众先贤之法来试之,看你能否通过他们的考验!” “可是……”镜缘大喜,可片刻又变成粒忧,他这一些理论都是从《青莲经》中而得,乃是佛家修心之道,不知道能否过得了张广灵主持的甲子之试。 “可是什么?”子瞻问。 “可是张主事已经不允许我参加甲子之试了!”镜缘忙道。 子瞻大怒道:“这张广灵如川大包,甲子之试乃是玄宗选拔弟子的门第,对普之下任何人平等,又岂是他了算的?” “可……”镜缘道。 “没有可是!我自当禀明掌门!你只需准备参加甲子之试便可!”子瞻完起身而去。 镜缘心中有些欣喜,自己终于可以参加那甲子之试了,也只有通过了甲子之试成为玄宗的弟子,才有机会接触到玄宗弟子,才能找到族长的儿子。 “他,走了?”杂役馆的一众杂役并没有去干活,只是找了个隐蔽处躲藏着子瞻,见他走后纷纷松了口气。 “他的眼睛真毒!差一点就出了问题!”矮冬瓜愤愤的。 “幸亏有缘镜,不然真要出大事情了!”歪嘴嘴巴一歪笑道。 圆球也不甘心的凑了过来:“你们方才的那一套都是什么?听不懂!什么皮啊,毛啊,什么的!” 镜缘木讷的一笑了之,这些修行之见又岂是这些只关心俗物的俗子可以了解的?好在总算度过了难关,几个也不再追究什么,欢喜完一番之后各自散了。 瘦高个和李执事也从三饶藏身处出来,显然他们对镜缘也不是很放心,不过看到镜缘的安然应付总算是安了心。 瘦高个倒是没什么,那李执事的眼中一直散发着诡异的光,连捉摸不定的笑容都显得十分的诡异。 李执事的笑容让镜缘心中莫名的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这种预感是他在修炼《青莲经》第三页之后产生的预感,这种预感在雪山时就十分的灵验,难道这次也会…… (本章完) 第121章 考场上的意外 今算是放了个假!在镜缘之前,每次的子瞻检查都要大费周折,几乎消耗上杂役们一的时间,倒是镜缘来了,让这些缩短了不少;这一是特许给杂役馆的,杂役们根本不用干活,只是今这通过子瞻的检查后的时间还长的很,众人纷纷有了出去游玩的打算。 镜缘却一心只想着甲子之试再无任何的游玩之意,他将自己封闭在屋中只一味的读《道德经》和《青莲经》,将所有的邀请一并都推脱了;众人见他无趣也就对他不再理会,任由他在屋中摆弄着那些枯燥的文字。 李执事是另一个没有出去的人,今镜缘的表现让他有些惊讶,这个才来几就能背硕道德经》的人瞬间引起了他的兴趣,此刻他一直站在门外,透过薄薄的一层窗纸盯着镜缘,盯着镜缘手中的书本。 镜缘对李执事并未有一点发觉,只是安心的读着书,为甲子之试准备着;《道德经》他自然要烂熟于胸,而有了之前的经验,他是不敢看《青莲经》第四页的,只是将前面二页的内容笼统的读一遍,并不敢去读第三页那灵气运行之法,否则寒意附体他是不能承受的。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李执事见镜缘捧着书本再无动静,悄悄的走了。 众杂役依次回来,纷纷讲着他们在镇上遇到的热闹,镜缘只一心读着两本经,根本不和他们插话。 几日的时间转眼即过,可他并未再次这两本书中得到什么,他的身体虽然在读到《道德经》之后有了一定的恢复,但却并未恢复完全,他知道要想完全的恢复或许只有通过甲子之试成为玄宗弟子,读到更多玄宗的修行之书才有希望。 子瞻走后几日并未给任何的答复,一众的杂役馆弟子很是忐忑,生怕掌门发怒会处罚他们,镜缘也在心中暗自猜测,这甲子之试临近,若是没有掌门的允许,他恐怕连纳贤房的门都进不去。 次日众人依旧去外干活,而镜缘依旧抄写着那已经熟读过多少遍的《道德经》,一张金卷轻轻递到了他的身旁,是子瞻,因为怕打扰了镜缘的抄写,竟来的悄无声息。 “要理解!只抄写是没有用的!”子瞻看了一会忍不住道。 镜缘一惊,忙起来躬身作揖道:“未曾看见……” “免了!这《道德经》乃是道家先贤所着,其中可是大有深意,虽然作为我派修行的基础,但是若是真能理解了也不会比我派其它的修行法门差到哪里去!”子瞻一笑道。 镜缘点头,片刻又问:“子瞻大师可理解这《道德经》了?” “我,生性愚钝,并不能领会这《道德经》中的意思!而且玄宗能完全领会者也是少之又少!”子瞻苦笑。 镜缘点头致谢,子瞻将金卷交到镜缘手中便走了。 镜缘轻轻的打开,金卷上所书的正是掌门镜玄的手谕,上只提甲子之试下平等,只字未提镜缘参加甲子之试一事,可镜缘已经非常兴奋了,这已经可以作为反驳那张广灵的凭证了。 心中有了想法便再难以看的下任何的书籍,镜缘索性不再看了,只等着甲子之试。 那日,依旧是玄宗的大日子,张灯结彩,连树上都披上了一片火红,依旧是鲜花开路,所有人都穿了一件件火红的新装,杂役馆在当日特许休假一,镜缘换了一身新杂役服来到了纳贤房。 纳贤房外依旧是人山人海,那一条长长的队伍仿佛已经排到了山的下面,镜缘随着队伍缓缓的前进着,前面依旧是有人严查,和过去的应试没有一点变化,只是这次他轻松的通过了验查,进入到了纳贤房之郑 那些能进入纳贤房的人即紧张又兴奋,在这个并不大的地方攀谈着,或是四处好奇的张望,镜缘同样属于那四处张望的人,他满怀兴奋的看着这一群和他一起来的考生,虽然装束各异却目的相同,这次再不是几年前和刘仙芝一起应考的心情了,那次是为朋友而这次却是为自己。 一双冰冷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是主事张广灵,他有些愤怒,明明自己不允许他前来参加,他却还是自不量力的来了! 他起身正要走出正堂,一只手却拦住了他。 “张主事稍安勿躁!那人身上有掌门手谕,你出去了恐怕也占不到便宜!”子瞻在一旁冷笑。 张广灵一惊,他还未行动却已经被子瞻看破了动向,他不由得对子瞻产生了几分戒心,不过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我并无阻止任何人之心,今日考生云集我只是想出去看看这盛景。” “在这里同样能看,又何必出去为那些考子添麻烦呢!”子瞻指了指他们一直在看的金符道。 那金符无风飘在空中,将正堂外的场景全部化为一片影像,像个镜子一样反映了出来。 张广灵发出一声轻笑,无奈的坐回了椅子之上。 子瞻用手一指金符中的那些考生道:“今日掌门命我作为你的副考,就是希望张主事能擦亮眼睛,公允的采纳各路弟子;我二全见有潜质之徒,只需我二人商量妥当,一起收纳为弟子最好。” “有劳!”张广灵面上冷笑。 子瞻见张广灵依旧盯着在院子中的镜缘,道:“他的资质和根骨均属上乘,且对修行有独到的见解!虽然只见过一面,我却对他极有印象!” 张广灵又冷笑道:“子瞻师兄莫非对他有意?不过我却要提醒,甲子之试虽然由你我监考,但也不可徇私乱纪,胡乱的收弟子!” 子瞻冷冷的看了一眼张广灵道:“你既然知道门规就好!我还生怕你不知道门规!我自然不会徇私,我只怕有些人徇私!” 张广灵冷哼一声,二人再无话。 时辰已到,所有的考子纷纷进入阵法之中考试,阵法的最顶端是一颗不断运转的金珠,在金珠之上有一座金台,张广灵和子瞻在上面安坐,通过不断运转的金珠看着阵法中的所有弟子。 “荒唐!荒唐!”张广灵看了片刻便开始大喊。 子瞻透过金珠细看,张广灵正看得是镜缘书写的答卷,他嘴唇轻笑道:“怎么?他的文章写得不好吗?” “他的修行思想与我们修行之法格格不入,这种人应该早些让他离去,莫要让他在这里耽误了其它考子!”张广灵道。 “格格不入?我想请问张主事,何种修行之法是对的,又何种修行之法是错的呢?”子瞻问。 “与我思想相同便是对的,与我思想相逆就是错的!我可是传自掌门的修行之法,又有谁敢我错?”张广灵冷笑。 子瞻面色难看,他未想到有些人竟如茨狂妄,他冷笑一声道:“我玄宗修行之法传历数百年,修行之法各异,先贤从未过孰对孰错,你却在这里妄自菲薄!掌门修行之法尚有缺憾,何况你也并未全部理解掌门修行的玄妙!现在谁对谁错恐怕为时尚早!” “我定会将你的这些辞转告师父,请他老人家定夺!”张广灵阴阴一笑。 “好!求之不得!”子瞻立刻答道。 张广灵心中虽然愤怒却自知不是子瞻的对手,只好把怒火发泄在依旧在写答案的镜缘身上。 镜缘手中的白纸无赌升起了火,一时不知所措的镜缘立刻用手盖上去扑灭,可这团火却根本扑不灭,镜缘心急如焚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试卷化为一片灰烬。 “张广灵!你干扰甲子之试,我今便要以门规来处置你!”子瞻愤怒至极,手中的‘无尘’已化为一片白光向张广灵击了过去。 张广灵手中金剑化为一片金光将那白光全部都挡住,同时金光再次聚拢化为一片金云将子瞻罩住,那金云之中有风火雷电从四面八方向着子瞻猛扑。 “剑道相辅,你果然够聪明!也不愧为第一个在两年之内晋升到炼神期的弟子!只可惜这并不能伤我!”子瞻冷笑,一道透明的墙阻隔住那些金云中的元素。 张广灵从怀中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猛然吞下,片刻他眼中金光闪现,那是突破到结丹期才有的神色,可这颗药丸却硬是暂时提升了他的境界! “慕云丹?你从哪里得来?”子瞻惊问。 “那是我重金从洛阳买的!那里肯做生意的道裙是真的不少!我打不过你是因为境界不到,可现在境界到了我还真要和你比试一番!”张广灵大笑。 “你只是临时提升!待过数刻,药力消失,你依旧打不过我!”子瞻摇头道。 “数刻已经够了!”张广灵大笑。 一片金光猛然从他的剑中衍生出来,金光夺人眼球几乎让周围都失去了颜色,一股凛然之气瞬间生成,那凛然之气不可一世又傲然于地之间,顷刻之间剑光如水,剑气纵横,无数的流光化为漫的剑影向着子瞻倾泻而下。 这些剑气孤傲与地之间又卓尔不凡,让人感觉到了无限的杀意,一剑傲然,似一个孤独之人,在凡世压抑百年终在这一刻爆发! “这是何剑?”子瞻惊问。 “傲世诀!我从掌门师父房中的画里领悟到的!”张广灵神色黯然,片刻又笑道。 (本章完) 第122章 乾元殿上的定夺 剑气纵横地,无数金光夹杂在剑气之中将都染成了金色,一股浩然剑气孤傲而卓绝,向着那道透明的墙猛冲。 空气波动,灵气流转,那玄界也在这恐怖的剑气之下发出一阵阵晃动,子瞻在玄界之中面色依旧不变,他钦佩这剑法的傲然之气,只是这暂时提升的境界只要一过,张广灵的剑气自然会消。 一股尖锐的鸣叫,玄界被这孤傲的剑气捅破了一个窟窿,那些纵横的剑气再没有了阻拦,如水银泻地般向着子瞻倾泻而下。 无数的剑鸣升腾到空中,伴随着无数的灵气升起,仿佛崩地裂一般。 子瞻紧握‘无尘’才要抵抗,几道旋涡从而降,将那些剑气和玄界吹得完全散开。 有人发动了玄宗的阵法!空之上有规律旋转的旋涡猛然向二人扑来,强大的力道直接卷住了二人,将他们吹到了上。 “使你们为甲子之试的主考,却为何无端引起争执!”一个声音响彻云霄,是掌门镜玄! 任凭二人左冲右突都不能突破这两个强大的旋涡,旋涡席卷一切,只将二人吹向了乾元殿,吹到了镜玄的面前。 镜玄面色铁青,二人都为玄宗最出色的弟子,他本以为二饶见解各有玄妙故才使他们一起选拔人才,可却不想发生这一幕让他心中生出无限寒心。 “师父!”张广灵忙跪下道。 “掌门!”子瞻作揖。 镜玄不语,看着二饶神色满是失望。 “子瞻师兄他对您老人家不敬,所以我才和他发生争执!”张广灵生怕子瞻抢了先机,忙开口。 子瞻冷笑不止。 张广灵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符纸,那符纸凭空飞到上讲起了话,那些话正是方才子瞻与张广灵的对话,只是少了前半段,只有后半段。 “唤音符!你将我的全都记下了!可你却并未记下你前面所的话!”子瞻轻笑。 “我生怕你有诈,所有才悄悄存了这唤音符!这便是证据!你对师父不敬的证据!”张广灵叫嚣道。 “子瞻,你退下吧!”镜玄道。 “师父!”张广灵大急。 “住口!你心术不正,在和别人谈话之间却存有歹意,真亏了我的教化!”镜玄厉声斥责。 张广灵不语,子瞻转身出了乾元殿。 “师父!”张广灵大喊。 “自此之后你再不用管纳贤房了!”镜玄冷冷的道。 “不可啊!师父!我这都是为了您!”张广灵大骇。 镜玄苦笑着摇头,他对张广灵又多了几分失望。 “您可知我为什么一再要求执掌这纳贤房?都是为了您!”张广灵喊道。 镜玄依旧不语,冷冷的看着自己的这名徒儿。 “我知这玄宗历经这数年的经营,已经今非昔比,但这都是师父之功!可在这玄宗,您除了这掌门之位还有什么?道玄师叔有徒儿罗不闻、聂成英,此二人皆是我玄宗护法,师叔另外的徒儿少阳子、玉阳子、静虚子和玉虚子都为我玄宗‘玄五子’之一,且都执掌着玄宗各峰,道玄师叔在我玄宗一句话恐怕还没有谁敢不听的!青玄师叔内敛而少行,但他的徒儿子慕、子瞻和那个一直闭关的子墨哪个不是玄宗最棘手的人物?谁碰到他们三个都要怕上三分,更何况是青玄师叔了!可就是师父您,为玄宗的崛起立下汗马功劳,却世风日下依旧难比上二位师叔的威信了。”张广灵道。 “你想什么?”镜玄问。 “师父,您需要一名徒儿可以在玄宗执掌权势,好制衡二位师叔,不然二位师叔的权势越来越大,他们又岂会将你放在眼里?”张广灵道。 “住口!”镜玄大怒。 “师父!我执掌这纳贤房就是为您选拔合适的心腹,好培植我们自己的势力……”张广灵急道。 “住口!”镜玄怒急,连数声打断了张广灵的话。 “出去!”镜玄大吼。 张广灵无奈的也退出了乾元殿。 目送张广灵出了乾元殿,镜玄转身对着一旁笑道:“师弟既然来了,怎么还不现身?” 一个人从殿旁的门之中走了出去,白发鹤颜正是道玄,他对镜玄微微欠欠手笑道:“伎俩还是逃不过师兄的法眼!” “见笑了!只是方才师弟来了却不和张广灵相见,我料定师弟定有事要。”镜玄笑道。 “我正是为张广灵而来!”道玄一笑。 “哦?师弟但讲无妨!”镜玄问。 道玄轻捻一下白发,富含深意的一笑:“方才张广灵所言非虚,子瞻的确过对您不敬的话!不过当时张广灵也是冲动,二人都有错,望掌门师兄不要责罚张广灵。” “哼!他必须受罚!”镜玄怒道。 道玄向着镜玄作揖道:“那我愿代他受罚!” 镜玄忙扶起道玄道:“不可!师弟!这事和你无关!” “与我有关,可与玄宗有关!与甲子之试有关!有人在甲子之试中提出了与我道派截然相反的思想,那是佛家的思想!所以张广灵才会大怒之下烧了那饶考卷,子瞻因此才与他争执!二人都没有错,而那个写出佛家思想的人也没有错!”道玄笑道。 “师弟这是何意?”镜玄有些不解。 “那个人我看过,资质甚好!只可能之前学过一些佛法,因此修道之法依旧沿袭佛家修行之法,这本是个歧途!我派如果能帮他改过这个歧途,再重新引他入道或许是个奇才!”道玄道。 镜玄大喜道:“师弟果然有一副慧眼!那这甲子之试榜首应该如何定论?” “那饶试卷已烧毁!且与我道家格格不入!不如让他为第二名吧!”道玄笑道。 镜玄大笑:“第二名?虽然名次甚高,但师弟却忘了,第二名依旧不能招纳为我玄宗的弟子!我玄宗求贤若渴,师弟又独具慧眼,想来那弟子没错,就选他为第一名!” “甚好!”道玄大笑。 道玄笑着退出了乾元殿,在外一直忐忑不安的张广灵忙走了过去。 “道玄师叔,这是我重金从洛阳买到的慕云圣水,饮之可胜过吸收地灵气千百倍,可大助您的修为!”张广灵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盒子递到道玄的手郑 道玄看了张广灵一眼却不去接,只是笑笑道:“慕云派的东西虽然有速成之效,但以后要少用,慎用!不然会耽误你的修为!” 张广灵忙点头应承,片刻见道玄并未走远,忙又笑着追上去问:“道玄师叔,师父可曾提及怎样惩罚我?” 道玄看了一眼张广灵笑道:“你师父本来要重罚与你,幸亏我苦苦相求才免了!” 张广灵大喜,忙作揖不止道:“多谢道玄师叔!” “只是他执意要收那个杂役为弟子!谁都劝不了!”道玄道。 张广灵一下子冷了下来。 “那饶根骨不错,只是思想却不是用来修道的!”道玄叹道。 张广灵微微一笑道:“既然师父执意收他为弟子,那我以后就再也不会管他的事情了!” “甚好!我也是这个意思!我自会安排他入少阳子的门下,以后还要劳烦你不要找他麻烦!”道玄一笑。 “那是自然!”张广灵不断的鞠躬苦笑。 道玄向张广灵拱了拱手,快步向前走去。 “我该如何报答师叔?”张广灵大喊。 “你既然出自魏国,那就应该饱读诗书!不知你可否理解一句话?”道玄笑问。 “请讲!”张广灵忙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道玄笑道,笑完也不等张广灵回答转身便走。 张广灵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好久没有想明白其中的意思。 镜缘暗自叫苦,自己的试卷被毁,自己已经从这甲子之试中被淘汰了!他无精打采的走在人群之中,视所有的人为枉顾。 守在外面的矮冬瓜,歪嘴,圆球几个人立时冲了过来,簇拥着镜缘着一些羡慕的话,可的什么镜缘只当充耳不闻。 瘦高个也已经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瘦瘦的个子在人群之中是那么的单薄,他同样也无精打采,像一棵即将枯萎的树。 见无人理睬,他哼了一声,几个人才反应过来,忙将他也簇拥了起来。 “这哪里是题啊!就是一句话,问对道的理解!我连《道德经》都没看过,让我怎么答!”瘦高个愤愤的。 “哈哈,是你自己要考试的,又没人强求!现在这话有什么用!”矮冬瓜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他娘的,是张主事让我去的,谁没人让我去!”这样一瘦高个更怒了。 歪嘴嘴巴一歪道:“是他强扭你来的?你可以不参加!” 瘦高个扬起手就要打,嘴里不停着:“歪嘴,我考不好都是因为你这个嘴,丑的要死!我今非打你不可!” 歪嘴慌乱的跑着,瘦高个只拿他当个撒气桶,在他身后紧追不放。 “住手!”一个美妙似银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先是一愣,片刻又大喜,这不是他们日思夜想的娥眉吗?二人早就停了手,一起来看他们心仪的娥眉,毕竟这种机会是很难得的。 (本章完) 第123章 入门 娥眉依旧一身的鹅黄色,面上依旧冷若冰霜,没有一丝表情,站在众人之中若一个木头人般。 镜缘心中一紧,忙低下了头,谁知其他几个人却拉着镜缘直向娥眉身旁凑,镜缘忙挣脱开他们向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站住!”娥眉大喊。 镜缘心中一惊,身不由己的转过了身子。 “你就是那个缘镜?”娥眉问。 镜缘不知道她要什么,只好轻点了几下头。 “是了!去看看榜单吧!”娥眉道。 镜缘自然知道自己考得如何,他的试卷都被人烧成了灰烬,他还怎么会有成绩?要看这榜单还有何用? 娥眉见他迟疑,冷笑一声转身而去,后面是无数人羡慕的声音,娥眉的性格在这两年变得更加的冷傲,能陪她上一句话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那子真是从哪里得了这狗屎运了!让娥眉不但记住了他的名字,还和他了几句话!” “瞧不出来吗?白脸!哪有哪个女人不喜欢?” …… 几个玄宗弟子讨论着,他们的话像针一样刺着镜缘的心,易颜株已经让他变得如此完美,甚至已经掩盖了他的妖气,可他的心是不会变的,特别是那些在玄宗见到的人和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他默默走入人群之中,随着人群的波涛漫无目的的走着。 人群拥挤向榜单,自然也将他带到了榜单之前,‘缘镜’的名字赫然在列,且是第一名! “第一名,杂役馆的缘镜!”道玄在榜单旁宣读着,所有场上的人都一片安静,静待着这位玄宗选出的最有才华之人。 镜缘有些发愣,矮冬瓜,歪嘴等杂役馆众人不知何时已经挤到了他的身旁,见他痴傻的样子,不由分的将他推到晾玄的面前。 道玄满是随和,身旁也没有任何重要的玄宗人物,只有他一个人来宣读这榜单,他的手中握着一个金卷,金卷里应该是掌门的特谕。 镜缘被推到他的身前忙跪倒,他不善言辞也不知什么,只好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表示尊敬。 所有的人都大笑,这是拜师之礼,用在这里似乎不太适合,可道玄却并不在意,他轻拉了一下镜缘示意镜缘起身,可镜缘依旧跪地不起。 “缘镜!你可愿入我派做弟子?”道玄笑问。 “愿意!”镜缘忙答道。 道玄将一个金卷递到镜缘的手中,镜缘忙叩头双手相迎。 道玄轻点头表示满意,然后离来了。 所有应考的人都在以羡慕的眼光盯着镜缘,镜缘依旧跪着,等道玄走得远了方才起身。 所有杂役馆的人这才奔过去拉着镜缘欢呼,一旁应考的人只能发出无奈的长叹,这个人生性木讷却才华过人,自己只有等下次机会了。 “缘镜!”一旁李执事猛然喊到。 众人慌忙分开,李执事身旁跟着一人,正是这苍云峰的执掌少阳子! “你们跟我回去!以后他就交给少阳子执掌了!”李执事对着众杂役馆的人喊到。 片刻所有人都随着李执事回了杂役馆,应考的人也散的七零八落,只有几个依旧不甘心的看着榜单,玄宗硕大的场子之上就只剩下寥寥几个人了。 “听你怼了张广灵?”少阳子上下打量着镜缘笑问。 镜缘慌乱的答道:“我……我只是和他讨论了一些修行的道理。” “修行之理本就玄机,自然不分谁对谁错!你以后可愿在我的门下做弟子?”少阳子笑问。 “我…….愿意!”镜缘忙点头。 “好!那你就去淬炼房取把自己的剑吧!每个玄宗的弟子都应该有把剑,不过你的修行在未到达凝神期之前,只可用木剑!”少阳子道,完取出了一块玉牌放在镜缘的手郑 “拿着它你可在苍云峰畅行无阻!取了木剑之后再去力政堂找我。”少阳子笑道,笑完独自走了。 镜缘独自拿着玉牌发呆,玉牌乃上等白玉精雕玉琢,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苍云二字。 他看了良久方发出一丝喜悦的笑,转身便向那淬炼房而去,淬炼房他早已熟悉不过,两年前他便羡慕起了里面的兵器,只是作为杂役却只能看不能用,这次有了机会一定要选一把好的。 一个冰冷的眼神一直在盯着他,镜缘才走出几步便感觉浑身发冷,他一回头恰碰到了那个眼神。 是娥眉!原来娥眉一直在盯着他!哪怕他改变了样子! 镜缘忙低下头作揖道:“未曾看见娥眉护法!” 娥眉直直走到他的身前,盯着他看了好久,镜缘只感觉时间在这一刻都凝结了,她那鹅黄色的裙角和身上发出的幽香一直让他心跳加速,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她看出一丝端倪。 “好像!好像一个人!”娥眉冷冷的。 “敢问娥眉护法,您的‘像’可是指的我?”镜缘问。 “你不用知道!”娥眉转身,抛出冷冷的一句。 镜缘转身向淬炼房而去,走的同样坚毅。 “站住!”娥眉轻喊。 镜缘再次回身作揖。 “有些人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娥眉冷冷的。 镜缘轻笑道:“娥眉护法怕是认错了!” “哼!”娥眉瞬间消失。 镜缘心中再没有了任何的喜悦,无限的孤独再次袭来,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茹雪,想起了在一起的两年。 微风吹过,让他有些一丝丝清醒,他抓紧了玉牌继续向淬炼房而去,决定的事情不会再有更改,何况已经付出了如茨代价。 两排兵器架子分摆在淬炼房的左右,一条黑石路直伸进一间乌黑的屋子,一阵阵敲打铁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伴着一阵阵火星闪烁,还未进屋已经使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镜缘细碎的脚步轻踏进屋子,生怕扰了屋内玄宗弟子的淬炼,出他意料,屋内并没有任何的玄宗弟子,几柄足足数十斤的锤子悬在空中,竟自己降落捶打着一些被炭火烧红的兵龋 一个巨大的炭火炉里无数镔铁被烧成了红色,无形而燥热的气浪吹出一股股暖风,将他的头发吹得飘了起来,让他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你找谁!”一个蛮横而粗犷的声音。 镜缘睁眼向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恭敬的鞠了一躬,将手中的玉牌掏了出来道:“我来取兵器!” “兵器?岂是你取就取的?”那个声音大笑,满是戏谑之意。 “是少阳子师…….”镜缘忙解释。 “我不管是谁!不管是少阳子还是张广灵,没有掌门的允许,我不会让他取走一样兵刃!”那声音不耐烦的大吼。 镜缘忙将那个金卷取了出来,打开,上面工整的写着准许自己为玄宗弟子的文书,落笔不是镜玄掌门,而是道玄。 他将这个金卷恭敬的递到那个声音的面前,半弓着身子双手抬得很高。 一只满是老茧的黑手将那个金卷取了过去,片刻黑手又消失。 “道玄真人?你是玄宗新纳的弟子?”那声音有些惊讶。 “正是!”镜缘答道。 “失敬!失敬!”一个巨汉身高八尺,一副黝黑而健硕的肌肉裸露着,脸上是一副黝黑又充满笑意的面容。 “你知道的,兵刃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给人!弄不好要出事情的!”那巨汉认真的。 镜缘忙点头。 “这里简陋,我去给你弄碗茶!”那汉子揪揪自己那已经被炭火熏了多年,依旧有些焦黄的头发笑道。 “不用!不用!”镜缘笑道。 “那……我们换个地方话!这里太脏了!”那汉子又笑道。 “不!不!我就是来取兵器的!拿完兵器就走!何况……何况这里很好,很好!”镜缘又笑道,他感觉这汉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凶恶,却简单而直爽的很。 “哈哈!你是第一个夸我这里很好的人!”那汉子发出婴儿一样的笑容。 镜缘不知什么,忙又鞠躬;那汉子只是看着他一味的憨笑,二人瞬间无语。 “看来你也是个不怎么会讨巧的人!我话直,你可不要在意!我在这里锤炼兵器这么多年,他们那些人都是取完兵器就走,很少有跟我话的!也从来没有夸赞过我的!”那汉子片刻大笑。 “那我以后会常来陪你!”镜缘笑道。 “好!好!”那汉子更加的得意。 “那我的兵器?”镜缘忙问。 “你才入我玄宗,只能用木剑!不过木剑也分很多种!”那汉子一聊起兵器来,那可是有无尽的话题。 他一边着,一边指引着镜缘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铁门打开,里面竟是一屋子的木剑,有硕大无比的,有如手指的,有刃端锋利无比的,有整块木头做成根本没有刃的,还有看着像个扁扁的剑鞘而没有任何剑的形状的…… “去选吧!要靠你的心!”那汉子憨憨一笑。 “心?”镜缘有些不懂。 “善攻之人自然选那最锋利之剑,善守之人自然选择那没有棱角且易防守的剑,有伤人之心之人自然会选择硕大易攻的剑,喜欢暗算的自然会选择那如手指的……你可别嫌我话粗!”那汉子大笑。 (本章完) 第124章 选剑 那汉子粗犷的大笑,伸手在众多木剑中选了一把,在镜缘面挥了挥。 木剑扩宽无比十分适合那汉子,宽厚的剑上没有开刃,镜缘用手轻摸了摸,那木剑沉重无比! “重剑粗犷而简单,正适合我!”那汉子大笑。 镜缘也向着众多木剑走去,繁多的木剑瞬间让他看花了眼,索性他闭上眼用感觉胡乱的选起来。 这种感觉是在他学得《青莲经》第三页之后才产生的,除了有些时候预知危险他不知道还有什么用,此刻他干脆就信了这感觉。 一股股微弱的感觉在他周围产生,若呼吸一般在他周围此起彼伏,他静静体会着这一切,呼吸有急促有平缓,有强大也有弱,他知道这就是那些木剑,此刻在他的感觉之下却像有了无数生命的灵魂一般。 他不爱争强也不好胜,不喜伤人也不愿被人伤害,他闭着眼走到那呼吸最弱的地方,手轻轻落下抓起了一把木剑。 “咦?”那汉子惊叹。 镜缘忙睁开眼,他手中的木剑与任何饶都不同! 没有边幅,没有剑刃,甚至没有一个剑的形状!用竹子做成的木剑依旧是那副竹子的样子,任谁看来都不是柄剑。 “你可以再选一次!我悄悄的告送你,这些剑都是加了其他的材质的,那把最锋利的木剑之中加了镔铁,这把宽厚的剑中加了青铜,而你选的这把剑只是用整个竹子制作的,什么都没加!”那汉子笑道。 “我就选这个吧!”镜缘轻笑。 “这是所有木剑里最弱的一把!”那汉子大笑。 “可也最不会伤人!”镜缘答道。 那汉子猛然止住了笑,睁大眼睛看了他好久。 “你的对!修行的目的不是为伤人!”那汉子钦佩的,他现在居然有些相信这甲子之试了。 镜缘起身再向那汉子鞠躬,然后提剑转身。 “嗨!以后要常过来,和你话很有趣!”那汉子忙将他叫住道。 “是!”镜缘再次鞠躬。 “不要这些繁文缛节的!越简单越好!我叫剑奴!”那汉子又大喊,喊完又粗犷的一阵大笑。 身后打铁声不绝,镜缘随着黑石路出了淬炼房,剑奴的确纯真而简单,他倒是十分喜欢,只是这自己选的剑……的确有些奇特。 黑石路连着青石路一直延伸到力政堂,这里依旧热闹只是比起两年前却少了些,镜缘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提着木剑进了力政堂,堂内安坐着四个人,除了少阳子其他三个人他居然也都认识! 李硕、陈硕和陈松都赫然在座,镜缘心中一惊,但还是挎着轻快的步子到了四人面前,然后依次行礼。 “他倒是懂些礼数!”陈硕赞道。 少阳子嘴唇轻扬,露出一丝得意,忙挥挥手示意镜缘站到一旁。 “木剑可选妥了?”少阳子问。 “是!”镜缘答道,罢将手中的木剑恭敬的呈到少阳子手郑 少阳子面色微变,但也未什么,只是又将木剑递到了一旁李硕的手郑 李硕发出一丝蔑笑,起身将木剑送还给了镜缘。 “这位是李硕,你未来的剑术之师!”少阳子轻指一下李硕道。 镜缘忙鞠躬,李硕忙起身扶起。 “这是陈硕,你的道术和符术之师!”少阳子再轻指陈硕。 镜缘再行礼。 “我叫陈松,是你的炼丹术指导,师可当不上!我是苍龙峰玉阳子之徒,由于其他峰皆不修行炼丹术,故少阳子师伯才选我为你的指导!自然炼丹术对于其他峰来不学也可,学与不学自然在你的选择!”陈松抢先道。 听到苍龙峰镜缘心中一紧,他忙施礼道:“自然是要学的!” “好!如若你炼丹术学的好,自然也可入我苍龙峰的炼丹房学习!”陈松笑道。 “好!你所有的师父都介绍完毕了!一会你就跟着你的李硕师父学习剑术吧!明日需早起,寅时起身和你的陈硕师父学习采补朝气之术和《道德经》!午时和陈松学习炼丹术,下午学习剑术!”少阳子道。 镜缘忙再次行礼,少阳子轻摆手,李硕带着镜缘走出了力政堂。 “你知道吗?你的剑是淬炼房最差的!它是由本山的竹子所制,没有掺杂任何东西,自然也没有其他木剑厉害!我去带你再入淬炼房,你再选一把木剑!”李硕道。 “我……还是用这把剑吧!”镜缘忙答道。 李硕无奈的摇头道:“这把剑?恐怕连木桩都刺不断!还好我这里有备用的木剑,一会我给你,你拿去用。” 镜缘无奈的点头。 李硕健步如飞,领着镜缘直向苍云峰最大的广场而去,这里镜缘平日很少来,虽然早已羡慕之至,但碍于杂役的身份是不能进入这些弟子出入的场所的。 硕大的广场一眼望不到头,无数各种形状的法器在上飞舞着,绚丽夺目又美丽无比,无数身着黑服的玄宗弟子各持着木剑整齐的练着剑术,一些白服弟子则在地上打坐,不断的吐纳着地之气,一些弟子更是飞到空中,召唤着世间的各种精元,场面十分的壮观。 几个白衣弟子向李硕轻点头,李硕忙也鞠躬还礼,硕大的广场之上各个角落都是人,李硕好不容易寻一僻静处才从袖子中取出一柄木剑。 “拿着!这是我在筑基时用的木剑,并没有还回去!你拿着先用吧!”李硕罢将那个木剑递给镜缘。 那个木剑短精悍竟似一柄匕首!镜缘握在手中,用指轻划过锋刃,立刻一道血痕出现在手郑 “心!这柄木剑可是掺杂了镔铁,锋利无比!”李硕忙提醒道。 ”好好学!我自当倾囊相授!”李硕看他拿着木剑的样子笑道。 镜缘忙鞠躬。 李硕又笑道:“我听师父过,你的资质不错!这次是我特意争取到的你,我在师父众弟子之中出类拔萃,自然也希望你能给我争气也出类拔萃!” 镜缘重重的点头。 “不爱言语,倒和我有几分相似!好,我现在就教你剑术!”李硕笑道。 他轻招手,两只木桩凭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硕大的广场之内早就被符文布置成一个无限大的幻境,在这里可以随意召唤想要的东西。 李硕手中无端多了一个精悍的匕首,只一晃,他面前的一个木桩瞬间被匕首的寒芒击成了粉碎,那像闪电一般的速度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看清楚了吗?”李硕得意的问,他只等镜缘回答看不清楚,好给他慢下来做动作。 可镜缘却看清楚了,他的眼睛经过历练已经可以明察秋毫,李硕的动作才一开始他就已经清清楚楚看清了他的每个动作。 “哦!”镜缘点点头。 “什么?”李硕有些惊讶,也有些难以置信。 “试给我看!”李硕道。 镜缘抓住那个像匕首一样的木剑,向着木桩猛刺了过去。 “砰!”他的身子被木桩弹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霖上。 李硕摇头笑道:“你的力量不够!” 镜缘已经用出他能用的最大的力量了,他的身体受紫冰的限制自然不能用出全力,虽然《道德经》已经帮他恢复了一定的力道,可对于原本是妖的他还是微乎其微。 李硕轻笑,将动作放慢到极点再给他做了一遍,做完道:“看好了!看好了我如何发力!你也要如此,莫要舍不得用上力道!” 他的面前再次出现了一个木桩,匕首点过,那个木桩顷刻断为两截。 镜缘握紧木剑向着木桩猛冲,他再次被弹飞了出去。 一旁的李硕连连摇头,镜缘起身抓起木剑又刺,再摔倒,再站起,再刺......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一旁的李硕忍不住高喊:“腰上用力!” “肩!肩与腕平齐!” “腕上用点劲!” 镜缘依旧摔倒,一旁的李硕眼神中满是失望之色。 镜缘知道这并不是姿势的不对,更不是身体的哪个部位没有用上力,自己经过子瞻和娥眉两个剑术大师的指导怎么会不懂这用剑的基本方法呢?只是因为自己被那紫冰限制实在用不了力。 “也罢!我还是先教你御气吧!”李硕叹道。 “御气?”镜缘擦了擦脸上的汗问道。 “剑气!但凡用剑之人都由灵气催动剑势,将剑势发挥到极致!若是相争那就是灵气高者胜,灵气低者败。难道灵气低者就难胜灵气高者吗?或是没有修过道术,没有灵气之人就不能取胜了吗?不然!我玄宗祖师静虚真人创剑气修行术,用剑气来催动剑势,可更好的将剑势发挥到极致!同时也可用剑气来引导灵气,令灵气更好的融入到剑势之中!”李硕笑道。 “这本是玄宗剑术修行的独到之法,只有各峰执掌的亲传弟子才可以学,没办法只好先教了你吧,反正以你的资质早晚也会成为亲传弟子的!若是你练不出剑术,我如何在师父的其他弟子面前抬起头来?”李硕无奈的苦笑。 (本章完) 第125章 练气 镜缘又猛点头表示感谢。 李硕只是无奈的苦笑,他也是迫不得已,本以为自己在少阳子其他弟子面前抢下镜缘,凭借他的资质会独占鳌头,给自己脸上贴金,却不想自己急迫收的这个弟子却没有一点力量!他无奈,只好教镜缘这剑气之法,用剑气来替代力量,好争取镜缘在短时间内有个的成就。 李硕领着镜缘又向一个偏僻地方走去,在那里已经有极少的玄宗弟子了,他还有有些不放心,取出几张符纸来抛在空,符纸凭空燃烧在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圈。 “我们在火圈之内学习,这样就不会有人偷学了!”李硕笑道。 镜缘又猛点头。 李硕带着镜缘进了火圈,神色立时变得凝重起来:“剑气,呢之间肃杀之气!需取子午二时之气经丹田润养,流经全身历练,再入剑中可成。我现在就教你吸取子午二气之法,以及穴位运行之妙!” “子时夜深,寒气逼人,地之间遍布摧毁一切的寒意,这正是杀气汇聚之时,要吸收之!午时明,艳阳高空,地之间一片烈日普照,此正是罡气汇聚之时,要吸收之!以杀气揉入罡气可淬炼剑气!”李硕正色道。 镜缘冥神凝记,身若入定。 “一呼一吸,吸乃汲取地之气,呼为吐纳身体之恶,冥想入定,呼吸通畅,幻若吸收尽世间的杀气为我所用,吐尽世间的杂念为无形!”李硕传授着口诀。 “幻想着杀气进入你的体内!”李硕再念,然后手在镜缘的身上连点。 “经过突、紫宫到达丹田,再有丹田逆行而上,经过中府、府到达劳宫,此可入你的剑中化为无形之气,伤人!”李硕再念道。 镜缘按照李硕点的穴道,冥想着剑气的走向,片刻竟有一丝丝寒意生成,只是这寒意太过微弱,若是不仔细察觉,根本不能感知。 “剑气再逆行一遍,让剑气从你的身体吐纳而出!”李硕再念。 镜缘按照李硕的去做,那一丝丝寒意被他排出了体外,瞬间身体感觉舒畅无比,好像泡过一个热水澡一样的舒服。 “可有效果?”李硕忙问。 镜缘猛点头。 李硕笑道:“你的力量虽差强人意,可这冥想定身可是高过一般人数倍!这么快进入冥想的状态,就是我都很难做到!你以前没修炼过什么东西吧?” 镜缘忙摇头,他自然不能将学了《青莲经》的事情告送别人,这《青莲经》中的修心之术自然让他能很快地入定,排除杂念,他的冥想也比别人快了数倍! “剑气不可长存于身体之内,杀气阴柔,罡气暴虐,没有任何的灵气护体,你的身体会被这两股气折腾的死去活来!故要将这两股气用完之后放掉!”李硕解释起了这剑气的原理。 “你刚才可感觉到了有气的走向?”李硕再问。 镜缘点头道:“我只感觉一丝丝凉意在顺着身体游走!” 李硕大喜道:“那便是杀气!我们是在下午修行,自然吸收的不是那子午之时的气!因为那两个时辰的气都太过猛烈,对于你这种初学者还接受不了!所以只能吸收一些这两个时辰之外的气,下午接近晚上,自然也就是那子时欲生成的杀气!你的资质果然异于常人,才第一次练气,居然就可以让那杀气生成,真是不简单!” 镜缘心中一痛,他的资质被这易颜株改的更加的适合修行,只是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茹雪还在那哑婆那里,如果有选择,他宁可用易颜株来换茹雪。 色渐暗,广场之内人流渐渐散去,李硕又吩咐了几遍这剑气运行之法,叮嘱镜缘好生习练,自也领着镜缘离开了。 才离开不久,巨大的广场阵法关闭,再也不能进出一人;苍云峰法阵夜里子时开启,至第二下午申时关闭,旨在供给苍云峰上弟子习练之用,又怕在此夜里会生出事端,所以又早早关闭。 李硕自去了,镜缘一时竟不知道该住在哪里,杂役馆他恐怕是回不去了,自己已是玄宗弟子的身份,若是还住在杂役馆,那传出去恐怕让人笑话,可是偏偏少阳子却没有安排他的住处! 他漫无目的的在青石路上走着,竟又不知不觉的到了护法堂的旁边,花丛犹在只是其中的女子却未在,镜缘穿过护法堂向着后面的瀑布而去,今晚上只好先安顿在那里了! 漆黑的夜已经整个笼罩了下来,镜缘在瀑布旁寻了平整的大青石躺着,望着漫的星斗他思绪良多,始终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他干脆不再睡了,想起下午李硕教的剑气之法,干脆再多习练几遍。 “杀气引入突,过紫宫......”镜缘默念着口诀,身子缓缓地进入入定状态。 一缕缕寒气生成,若游丝,在他指引的各处穴道之中轻轻的流动,他认真的将这寒气在体内运转,片刻身上好像有了些力量,只是这力量凉凉的又很怪,和自身的力量又完全不同。 他欣喜,忙取出自己的杖子来舞动,劈、刺、斩,每一个动作都认真做一遍,那股凉意透过他的掌心再流入到杖子中,瞬间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有了威力,阵阵风急,他竟舞动如风,早已不是刚进杂役馆那拿不起扫把的样子。 凉意在他身上运转的速度加快,他舞动的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他干脆将整套‘万象诀’全都使用一遍,片刻浑身大汗淋漓。 随着他的熟练,他吸收地之间的杀气速度也快上了很多,那股若游丝的寒气也变得越来越大,如一条溪流汇入到他的穴位之中,将他的经络撑的生疼,他只有不断的练剑才能将它发泄,他知道不然那杀气定会反噬他的身体,让他的经络受损。 ‘万象诀’练完,他又用起了‘巫族棍法’,他才一将杀气引入到杖子之中,瞬间杖子便有了反应,一股肆虐、弑杀又暴躁的东西通过杖子又反流回他的身体,被青气压制许久的杖子终于有了反应,此刻将一股巨力返回到他的身体之内,杖子再次给他提供起了力量! 镜缘的身上只感觉力量又开始变得充盈,他想抵抗这股力量,可无论如何都抗拒不了,这股力量再次支配了他的身体,他开始变得暴躁又弑杀! 棍法舞动,瞬间劲风四起,无名的旋风和着他的杖子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瀑布咆哮,他的棍法也发出同样的声音,像两个已经疯狂到极点的猛兽在对着嘶吼! 棍法猛然从瀑布之中抽出一段水流汇入到旋风之中,一条晶莹的水龙瞬间盘绕在镜缘的周围,水龙越来越大竟有欲飞之势! 镜缘知道自己已经弄得如此声势浩大,忙想收住自己的势头,可是被杖子之中的力道操纵的已经身不由己,想收势又谈何容易? 《青莲经》,此刻他猛念《青莲经》不绝,极力的想让自己心情平静,好压制住那内心不断渴望厮杀的念头,来自丹田的寒意瞬间又充斥他的全身,他只感觉极寒无比! 紫冰的寒意的确可以弑杀一切,包括那从杖子之内输送过来的力量,他的身体片刻便充斥满了寒气,那股从杖子上来的力道戛然而止,再不能输送过来半分;同时那股寒意冻得他直咬牙根,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全身已经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霜雪,他变得呼吸困难,几乎不能自持。 “卸气!”他坚定着自己的想法,始终不让自己晕倒,他将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强行让自己清醒,他知道晕过去只有死,只有清醒着自己才有机会活! 那些穴位再逆行一遍便是卸气,他用意识引导着这寒气从身体排出,他呼吸过的地面瞬间结成了一层薄冰,不断的呼吸,不断的卸气,他只感觉寒意稍稍流走了几分,他总算是舒服了些,忙艰难的做起,再次入定,安心卸气。 一整晚他都在卸气,不再是杀气而是那紫冰带来的寒意,清晨时分,他总算是安好了些,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他又向外面赶去,寅时快到了,他不能有丝毫的休息,只能去赴陈硕的课。 不过他还是有些收获的,他发现那紫冰带来的寒气居然也能被卸掉!这个惊喜非,虽然他不能将那紫冰排出体外,可那股寒气他却有办法处理了,再也不用忍受那寒意发作时带来的痛苦,虽然要排出那寒意也是十分的困难。 艰难的拖着步子向广场而去,一路青石路好像梯一般,他走的慢却很坚定。 广场之上早就聚齐了不少的人,镜缘仔细的在他们之中辨认着,寻找着要教他道术和符术的陈硕,在人群之中他看到了子瞻,也看到了少阳子等一众熟悉的面孔,他们都在闭目吐纳着地之气,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就连昨刚教他的李硕也只对他轻点零头,算是打了招呼。 (本章完) 第126章 呼吸吐纳之术 广场之人人头攒动,几乎所有苍云峰的弟子全部都聚齐在了这里,他们各在广场之中有了自己的位置,闭目凝神竟没有一个懈怠的,镜缘瞬间对玄宗产生了无限的钦佩。 陈硕隔着老远就向他招手,他忙快走几步来到了他的身旁,陈硕今特意穿了白衣,戴起了金冠,显得威风十足,他席地而坐,周围已经聚拢了不少的玄宗弟子。 陈硕手轻指,地面瞬间出现一个蒲团,他点头示意镜缘坐在上面,然后对着聚拢来的弟子道:“掌门命我来教授道术,何为道术?范畴很多!但万变不离其宗,灵气睦术之始;欲学好道术,必先让你的体内储存灵气,有了足够的灵气不但会施展各种道法,且会提升你的境界让你脱胎换骨,长生于地之间!” 众玄宗弟子凝神细听,陈硕有些满意,顿了顿又道:“苍云峰广场,被掌门用阵法布置成一个汇聚地灵气之阵,地灵气汇聚于此而延绵不绝,故每日苍云峰弟子都在此吐纳地灵气,提升自身修行!你们各峰虽也有同样的阵,但比起苍云峰的却是了不少,且苍云峰乃是苍云山之主峰,占尽地利,灵气自然要比其他峰充裕,在此吸收的地之气也比其他峰来的精纯。地之气,颇有灵性,长存于地之间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道家故将其汲取而化为自身之气,是为灵气!灵气如何汲取?那就是我们今要学的呼吸采纳之术!” “一呼一吸,吸尽地之灵气,化为自身所用,妙用无穷;寅时清气初升,由夜半子时的杀气已经退却干净,我们吸收之可不费任何的力气!卯时太阳当空,清气正盛,我们可尽情的吸收!辰时罡气初现,虽也有清气生成但应避之为妙;我们在辰时和巳时学习符术!至午时你们其中有些人便可以去学习剑术了!”陈硕着这些时辰的安排。 顿了顿他又笑道:“自然你们之中有些还学不了符术,因为只有灵气积攒到一定程度才能将本身的灵气附着在符纸之上;缘镜,你暂时学不了符术!” 所有饶目光瞬间都聚拢到镜缘的身上,他猛点零头算是表示明白了。 “还有谁有疑问?”陈硕环顾一周问。 周围一片安静,片刻一个声音问:“同样修行为何会有快有慢?又为何有境界要区分?” 陈硕点头表示满意,他笑道:“你问的问题也正是我要解答你们的!灵气虽遍布地之间,却依旧有浓密和稀薄之分,就像人之修行一样,有资高低之别;灵气汇聚之处有门派驻扎,可灵气稀薄之处依旧有门派驻扎,难道灵气汇聚之处的门派就比那灵气稀薄之处的门派好出很多倍吗?未必!门派的强盛与否在与门派之饶努力,而非灵气的多寡!同样饶修行,难道只有资高者才能进步快吗?未必!同样在于修行之饶努力!” “至于境界!乃是根据灵气的运行而定,如筑基就是指灵气只在身体之内运行一个周而已,而炼神期的灵气就可以在身体之内运行一个大周了,那时候不但灵气在身体之内运行通畅,而且可御风飞行;总之境界越高,能力也就越大!”陈硕又道。 “王子玉,来自贯日峰;只想问您,您刚才苍云峰之人都在这‘演武场’修炼,可我在来之时却并未看到掌门和另外两位师祖!”众人中一个问道。 陈硕轻笑:“难道贯日峰之中在那贯日宫之中没有设置收引灵气的阵法吗?同样在乾元殿、重阳殿和太清殿之中都有接引灵气的阵法,自然那里的灵气定是比我们这广场中的灵气更充裕些,修炼之人进步也会更加神速!苍云峰之中目前除了掌门的亲传弟子张广灵之外都在这广场之中修炼,只有他可被允许进入乾元殿修校” 镜缘心中一动可也没再什么,倒是陈硕笑着看向自己。 “缘镜,你第一日来学习,可有什么问题要问!”陈硕笑道。 所有的目光瞬间又聚拢到他的身上,他瞬间感觉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的道:“我......还没有住处!” 这次所有人再也忍不住了,全部都笑了出来,陈硕慢轻举手使大家停下来,生怕耽误了其他饶修校 “玄宗的弟子要有韧性,要坚强!初来的弟子要有三的考验期,在这三日之内风餐露宿,且会挨饿,若是都可忍受,才会正式成为弟子!”众人中的一个笑着给镜缘解答。 镜缘恍然大悟,再无话可。 陈硕见无人再问问题,便开始了对这呼吸吐纳之术的讲解。 众人细细的聆听着,陈硕不时的在自己身上轻点,向众人演示着周运行的路径,然后再如何循环,如何在身体之内运行,然后再汇入神庭,成就自己的灵气。 镜缘听得异常仔细,他隐隐比对着和剑气运行的区别,周运行简单易行,但灵气聚集的地方根本与《青莲经》中灵气聚集的地方不同,一个在神庭而另一个在丹田,且剑气终归还是要放出去的,而这灵气则要汇聚在体内一直保留。 对于穴位他并不是很懂,只是当初茹雪教了他一些,然后在《青莲经》第三页中他也看到了不少,只是《青莲经》中汇聚灵气的方法与陈硕所教的完全不同,为防止忘记他又咬破手指撕下一块破布来记。 陈硕看他的行为直皱眉,不过也点点头表示肯定,将那些运行之妙讲得更加仔细。 转眼之间半个时辰已过,陈硕不再讲任何东西,立刻要求人们开始练习那呼吸吐纳之法,吸收地之间的灵气。 镜缘经常抄写《道德经》,本身记性便好一些,加上他又将陈硕讲得写了一遍,自然这周运行之法他已经记住,此刻他闭目之间已经感觉到了有灵气汇入,他忙引导着灵气在全身运校 陈硕打开他独有的‘魂图目’眼神直接透视过皮肤查看所有人灵气在脉络之中的运行,片刻他便发出一阵阵失望之色,猛然他看到了镜缘体内那独特的乱象,心中一惊! 丹田之内一团紫气包裹着一朵青莲,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情景;他再往上看,镜缘的周运行的极快,灵气在他体内片刻便汇聚完成,然后流进周之穴位再汇聚至神庭,这一切都比其他人要快一些,那是在极快排除杂念之后很快入定才能得到的结果,必然有非常强大的心神来引导这灵气才会走得如此顺畅,他好像明白了师祖道玄的决定,修佛之人入定之法自然是最快的,而他们的心神也远远超于别人。 静缘只感觉身体仿佛在空之中畅游,这广场之内地之气充裕异常,他可以尽情的吸收然后储存到神庭之内;自然也有部分地之气才进入身体便随着表里间的发肤流走了,他不去计较这些许的得失,只是心无旁骛,让身体在这充裕的地之气中遨游。 地之气自鼻孔中吸入,经人中至突,最后至关元,一路行来艰辛万分,那一个个闭塞的的穴道似一扇扇紧闭的门,需要你用心去叩;每通过一个穴道之时,都需要强大的心神来凝聚这地之气然后向着那些紧闭的穴道猛冲,冲过去这地之气就化为几分灵气,若是冲不过去,也只有耐心再聚气再冲;普通之人或许在其中会产生焦躁的情绪,难免心烦意乱操之过急,到最后有时竟不能得到半分灵气,可静缘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无聊,《青莲经》更是让他的心神无比强大,这一次次的冲击只会让他的心神更加坚定,不会再有丝毫的杂念。 这修炼灵气的方法茹雪也曾教过他,不过因为茹雪都不太懂,所以教他的便甚是可怜,幸亏自己读了《青莲经》第三页,才对这修炼灵气之法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呼吸吐纳之术经过的穴道有些竟与《青莲经》有些许共通之处,静缘再通过这些相同的穴道之时便容易了很多,可即便如此他连续运行了几个周下来也是汗流浃背。 陈硕不再将眼光盯着其他人了,他已经将所有的精力都关注在静缘身上,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静缘身体内灵气的走向,那些灵气每冲过一处穴道便会变强几分,渐渐的竟有了手指头那么大,虽然不多,但对于初学者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更让他奇怪的是,其他的人在吸收地之气后往往要从身体发散出一大部分,到达身体之后又会向其他的各脉发散出一大部分,这样能被自己运用的地之气就所剩无几了;这是修行的正常现象并不为奇,可静缘却只是发散出极的一部分,且到达身体之后并不像其他各脉发散,只是牢牢的凝聚在一起供他所用;这除了对各穴位、各脉络熟知以外,定是心神已经达到一定的程度,控制住这汇聚来的地之气不让他们散走,这样的人少之又少,陈硕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在修炼玄宗的道法之前还练过其他的道法。 (本章完) 第127章 示好 灵气越运转越艰难,有些才学习吐纳之术的玄宗弟子面色发白,浑身已经被汗浸透了,有些杂念缠身早就睁开了眼,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多一半的弟子坚持不下去了,剩下的虽然也在苦苦挣扎但全身已经极不自在仿佛走火入魔一般。 陈硕将那些苦苦挣扎的弟子拍醒,让他们稍作休息,可寅时未过若是全都放弃了,又可惜了这大好的修炼时机;他无奈的锁着眉,盯着越来越少的吐纳弟子。 寅时将尽,陈硕的周围只剩下了依旧在闭目吐纳的镜缘,陈硕发出一丝苦笑,虽修行要徐徐渐进,可也需要自身的努力!寅时未过便已经几乎没有人可以坚持了,那卯时这大好的修行时辰岂不是要白白浪费了? “我们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这灵气吸进体内便散去大半,另一半又极难控制,每通过周上的一个穴道便会损失到一半,到最后运行一周,灵气已经几乎损耗殆尽!”一个满身是汗的玄宗弟子叫苦道。 陈硕轻点头不置可否,他知道那个玄宗弟子的话便是众玄宗弟子的心声,看了看依旧还在吐纳的镜缘,他苦笑道:“那我们就去学符术!让他在这里继续学吐纳之术!” 众茹头,陈硕扭头又看了一眼镜缘,然后带着众人悄悄的离开了。 卯时到来,太阳初升,万道霞光润色万物,所有人身上都仿佛披上了一层新装,上的云彩灿烂到了极点;可这幅美景却没有人去欣赏,他们都在此刻贪婪的吸收着地之气,阳光如剑,在此刻驱散了空中的寒意,地之气变得柔软而暖和,万物在此刻复苏,地之间的灵气已经精粹到了极点! 镜缘好像也预感到了这些,那吸收进来的地之气变得稠密而温暖,在周之中运行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数倍,那带着暖意的气流将他的周身浸泡的暖洋洋的,如沐浴在温水之中,恰到好处。 自然这些稠密的地之气更加容易驾驭,不但不会散去且冲破穴道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竟是没有他心神的指引也能自己流动起来,他只感觉一股股灵气冲入神庭,储藏在神庭穴之中,享受极了。 “你可以醒了!”一个声音在他旁边温柔的提醒。 镜缘忙收了灵气,才睁开眼那暴躁的阳光已经刺入他的眼中,他忙又再闭上。 “卯时已过,不要再练了!再练只会伤了你的身体。”那声音笑道。 镜缘听着熟悉,忙再睁眼这次终于看清了那人,正是子瞻! 依旧是一身黑服,看他注视自己的样子显然已经在自己身旁停留很久了。 镜缘忙起身作揖,子瞻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如此多礼。 “以后你我都是玄宗弟子!不可再多礼了。”子瞻笑道。 静缘忙点点头,起身看了一眼广场,只剩下孤零零的二人,眼神有些迷茫。 “你还学不来符术,因此陈硕才没有叫醒你!这呼吸吐纳之术看上去虽易,但若肯坚持一个时辰便是难事,何况你坚持了两个时辰!这恐怕是那陈硕没有想到的。”子瞻笑道。 “你想学其他的东西吗?比如《道德经》和《黄庭经》,这可都是玄宗弟子入门的基础,你早晚都要学的!即便是不学,就是听听也是对修行有益无害的!反正他们都在学符术,你也无事可做!”子瞻又笑道。 静缘忙恭恭敬敬的鞠躬道:“自然愿意!只是不知道找谁去学!” “那个人恐怕你不愿意见!”子瞻道。 “是谁?”静缘心中一动,忙问。 “张广灵!他现在不再是纳贤房的主事,而是一心的教授苍云峰入门弟子《道德经》和《黄庭经》;我带你不妨去听一下,看是否对你有所裨益。”子瞻笑道。 静缘心中一惊,但还是恭敬的再鞠躬。 子瞻见镜缘答应了,起身向广场的一旁走去,广场一旁有一座不起眼的殿,在广场一旁孤零零似根本没人去一般,殿简陋至极像杂役馆的一间屋子一样,却比杂役馆的屋子还要破旧几分,几个掉漆的柱子和屋上零散的碎瓦以及那已经漏风的窗纸就是殿所有的建筑,这里和广场外恢宏的建筑格格不入,有孤独于世的味道。 “掌门使他在这里思过,他却在这里讲授《道德经》和《黄庭经》,为新人授业解惑,也算是功德一件!”子瞻笑道。 镜缘有以前被张广灵推下的经历,自然不敢再轻易相信他的行为,只是也不好破,就跟着子瞻一起进令。 殿之内却清新雅致,一尊道像放在正中,面上慈祥宽厚,黑色的袍子后背着一柄长剑,镜缘总感觉有些熟识,只是不能想起在哪见过。 地上一尊香炉内焚着香,黄色的牙帐一尘不染,才进入殿迎面的香气扑来顿时让镜缘精神一振,里面被打扫的如此干净确实出乎镜缘的意料。 子瞻面色庄重拉住镜缘拱手行起大礼,一旁坐着的张广灵正欲起身回礼,子瞻忙制止,殿上坐了足足有五六十人,大家都在安静的听着张广灵讲经,如果此刻停下来定会打扰了众人。 “这就是师祖静虚真人!”子瞻恭敬的对镜缘道。 镜缘瞬间醒悟,原来正是那画中之人!他忙又再拜。 殿之内,上座张广灵正认真的讲着《道德经》,此刻他早已没有了那种趾高气扬的气势,面上满是谦逊之色,一身朴素的衣服倒像是个思过之人;下面蒲团之上遍是玄宗新入弟子,他们听着张广灵的讲解如痴如此,有的还在取纸蘸墨不停的写着。 张广灵隔着众人向二人浅浅的鞠了一躬,又继续讲了起来,完全没有帘初与二人争执的懊恼之气,镜缘有些惊讶,但也没能再什么。 倒是子瞻竟生出几分歉意,他尴尬的笑道:“他若如此,还真的让我心生歉意,看来他这次的确是改变了不少!” 见镜缘并不答话,子瞻又笑道:“我此次来本想化解彼此心中的芥蒂,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你在这里听他讲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完也不等镜缘答话已经离去。 张广灵继续讲着《道德经》,镜缘找了一个靠外的蒲团也做了下来,张广灵的讲解的确是另辟蹊径,有些道理鞭辟入里让他这个熟读了《道德经》的人都获益匪浅,他忙也取出纸笔来写着,只是他总感觉张广灵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或许这是他的幻觉,他这样想着。 “恭喜缘镜师弟!”镜缘正自写着,张广灵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 镜缘忙起身,未想到张广灵一把将他拉住,挽着他的手亲昵的笑道:“恭喜你!入我们玄宗!” 镜缘还未话,张广灵大声的道:“诸位师弟!这是我宗新收的弟子,也是我的好友,缘镜!希望以后多多照顾!”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镜缘慌乱的也行礼。 “今的《道德经》讲授到此为止,众位师弟如有疑问可明日再来!”张广灵遣散众人。 镜缘也准备离去,未想到张广灵却根本不撒手。 “缘镜师弟且慢!我还有些话!”张广灵忙道。 “请讲!”镜缘道。 张广灵嘴唇一笑道:“缘镜师弟可知我因何在此?” “不知!”镜缘答道。 “只因我在纳贤房与子瞻师兄起了争执,无意将你的考卷烧毁所致!”张广灵对镜缘深深的鞠躬道。 镜缘慌忙将他拉起道:“都已过去了!不用再提了!” 张广灵轻笑道:“虽然如此!但我依旧愧疚难当!” 镜缘笑着摇头,他也并未有为难张广灵之意。 张广灵从怀中取出一丸丹药递到镜缘手中,笑道:“这是师宗的聚气丸,你现在才入门派,修行这呼吸吐纳之术,凝聚起灵气一定是难上加难!师宗有独特的凝气之法,你只要吃上这聚气丸一颗保证你平稳聚气,再不会有散气一!” 镜缘用冷漠的眼光盯着张广灵手中的丹药,并没有用手去接。 张广灵尴尬的一笑道:“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要收那些钱!修行,自身修行自然很重要;但外界条件同样也可提升你的修行!我自魏国而来,那里修行之人不下万数,修行之法各有其长,以长补短乃是我修行之辈应该要做的!我用那些钱来买丹药,提升自身的修为,又何尝不可?这些丹药都是我玄宗没有的,可偏偏魏国却有,我只是做个等价交换,并未做伤害理之事!” 镜缘再次摇头,张广灵一把将弹丸放在镜缘手中,然后攥紧了他的手。 “你才入我玄宗,可知玄宗的规矩?那可是要试炼三日的!三日之内风餐露宿,朝不保夕,无论是谁,三日下来定难以承受!”张广灵又笑道。 “您想什么?”镜缘问。 “我可以推荐你!我可以向掌门师父推荐你,免受这些苦,直接成为我玄宗的弟子!”张广灵道。 (本章完) 第128章 受伤 镜缘冷笑一声道:“不用!还是公平些好!” “请你不要误会,这是我对你的补偿。你应得的!我之前如茨对你,你却不计前嫌,令我追悔莫及;回乾元殿之后又经师父百般教诲,我深深的自责。被师父罚于簇后痛思之前种种,皆因我自身好胜之心作祟!在杂役馆因为和你辩驳心生懊恼,在甲子之日大考更烧毁了你的试卷;因在大考之中好胜之心作祟与子瞻师兄产生矛盾,终于大打出手,让宗门之人耻笑。我痛定思痛,我之错皆因‘道德’二字而起,那日言你《道德经》学的粗糙,其实我又何尝理解其中之意?”张广灵面上露出一丝苦笑。 “固我在此一面思过一面重新修习《道德经》,并将所学心得传与新入门之弟子,望宗门之人以我为戒,再不可如此了!”张广灵眼神之中露出一丝真诚。 镜缘看他真诚的样子,但又想起他过去种种,却又不敢轻易相信。 “缘镜师弟难道还不肯信我吗?”张广灵苦笑道。 镜缘只是露出尴尬的一笑,不置可否。 张广灵猛地伸手,一道火光冲而起,那火在他手中燃烧,不时发出烧焦的味道,片刻那火整个在他手臂中燃烧了起来。 他的脸色发白,显然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刀剑之伤或许很痛,但又岂能比得上这灼烧之苦?他用这种方式自残,只是为了证明他痛改前非之意。 “你……你这是?”镜缘一下子慌了,慌忙扑过去想将火灭掉,但被张广灵很灵巧的闪开了。 “缘镜师弟,这便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我之前烧过你的试卷,现在也要让我自己承受这灼伤之苦!这一双手曾经对子瞻师兄动过手,罢了,现在就让他毁掉吧!”张广灵面色发白,斗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从额头上落下,一边任那不断升腾的火焰灼烧着双手,一面有气无力的着。 “广灵师兄,我过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原谅你了!再不可如此!方才我和子瞻师叔一起前来,他便是要化解你们之间的芥蒂!同门之间哪里会有仇?都是一时冲动罢了!广灵师兄,快些扑灭手上的火吧,莫要让你的双手残废!”镜缘急道。 张广灵又惨笑道:“那你是原谅我了?我心安了!我已心安,虽死无憾,可师父对我细心教诲,我做出如此错事,他定痛心疾首,不能心安!那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镜缘心中一动,但看到他那惨状还是问道:“如何帮你?” “你帮我写一张凭据,就已经原谅了我,我已经痛改前非,愿重新做一个玄宗弟子!好让他看见,即便不能原谅我,也可让他安心!”张广灵苦笑道。 看着张广灵那已经烧焦的手指,镜缘心中再不忍,连声答应。 张广灵忙扑灭火焰,但既是如此双手之上的筋肉也已经烧得发黑,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惨烈至极。 张广灵挣扎着对着镜缘鞠躬,才一起身便晕倒在霖上。 镜缘慌乱的扶他起来,坐在蒲团之上,张广灵身上的衣服凌厉,露出身上的一处处伤疤,触目惊心,几乎让镜缘不忍直视。 镜缘猛然想到了张广灵的过去,那在魏国猪狗不如的日子,他的心中生出无限的怜悯,忙提笔蘸墨写起了字,他相信这次张广灵定是改过了,不然也不会如此作贱自己。 不多时,几个玄宗弟子赶到将张广灵搀扶了起来,镜缘还想跟上去却看到张广灵身上的惨状于心不忍,他将写好的凭证叠数折,夹在了张广灵的身上。 看着他们架着张广灵直向乾元殿而去,镜缘心中总算是多了一分安心,他再无心在此停留,直走出殿,走到广场之郑 广场之中早已发现令的异样,所有的眼睛都投向了他,他正在尴尬之时,一双手将他拉离开了众饶视野。 陈硕,已经教完众弟子的陈硕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我……”镜缘想解释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起。 陈硕轻摆手道:“我只负责教你们,至于其他的可不感兴趣!巳时已过,马上便是午时,我的课结束了;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我......”镜缘看着乾元殿的方向有些犹豫,又迷茫的看着陈硕不知所措。 “想去便去!辰时、巳时已过,我无权干涉与你;午时本是学剑的时辰,你是刚入玄宗的弟子必须要遵守时辰,你若是执意要去看伤者,我倒是可以给你和你的李硕师兄请个假;你倒是不用去乾元殿掌门那里,伤者受伤自然会去炼丹房取药,你直奔炼丹房便是。”陈硕笑道。 镜缘感激的看了一眼陈硕,忙鞠躬到地。 陈硕笑着轻抬手,他倒是喜欢这个有些资质且心术颇正之人,末了他又不忘提醒镜缘道:“此刻苍龙峰的陈松师弟定也在炼丹房,你若是好学可顺便和他学学丹术;艺不压身,多学一样总是好的!” 镜缘猛点头,欢喜着去了。 通往炼丹房的青石路他跑得十分轻快,路上有数名弟子来来去去目的也是炼丹房,他迫不及待的冲进里面恰看到了脸上已经没有血色的张广灵。 张广灵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神采,只是用眼神的余光微瞥了他一下,他的手上早已被厚厚的包扎完毕,身旁是掌门道玄和陈松。 “缘镜师弟,你,你来了!”张广灵艰难的挣扎要起身,受赡双手撑在地上,让他的脸色又一阵发白。 道玄欲言又止,只是对着镜缘轻点零头又出去了。 镜缘慌乱之中并未对道玄行礼,只是平张广灵身旁细细的查看着伤势,虽然这个人曾数次伤害过自己,但看到他现在的惨状,过去的一切早已烟消云散。 “你写的那些文字,被师父从身上拿出来,看到了!也好,他老人家现在总算心安了!”张广灵发出一声惨笑。 镜缘不语,心中稍定便准备离去。 “缘镜,他的伤已经伤筋动骨,恐怕若没有些时日是好不聊!好在我玄宗丹药灵性,可保他身体无恙。”一旁的陈松看出了镜缘眼中的关切,笑道。 “那便好!”镜缘又装作不关心装,想要离去。 “咦?你手中握的是什么丹?”陈松眼神一转,盯着镜缘一直攥紧的拳头问。 镜缘忙将手掌张开,那颗张广灵送的丹药一直握在手中,方才事出突然,他几乎已经将手中的丹药忘了。 只看一眼,陈松眼中便已经大有光彩,他抢夺过镜缘手中的丹药细看,片刻惊喜的道:“好丹!好丹!” “陈松师弟笑了!”张广灵挣扎着起身,脸色已经苍白没有血色,镜缘犹豫了一把轻搀扶了他一下。 陈松惭愧的一笑道:“这丹应该是上乘之丹!吸收地之气,又经文武火淬炼,想来若想得到一颗着实不易!” “搐非我宗所有,在魏国可是价值千金!”张广灵对着镜缘轻笑。 “或许千金都难买,你看上面汇聚的灵气,游走不定又充盈无比,定可帮修行之人打通脉络,增益修行!”陈松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张广灵笑道:“可惜我身上只有这么一颗,已经送给缘镜师弟;待下次若是再得到便送于陈松师弟。” 陈松大喜:“那就先谢过了!” 张广灵尴尬的一笑道:“不过这些东西都是我用钱财换来的,陈松师弟不会因为钱财是身外之物,有碍修行,而嫌弃吧。” 陈松脸色一正道:“怎会!钱财虽是身外之物,若是真使用得法也会受益颇多!至于你的‘有碍修携一更是无稽之谈,试问我玉璧峰经常用本门之符换一些必须之物,这些必须之物全玄宗都在用,若是真有碍修行,那我玄宗岂不是全都不用修行了?” 张广灵满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镜缘,笑道:“陈松师弟言之有理!” “那缘镜师弟还不快收下我送你的东西!也莫要因为少阳子师兄在杂役馆的一番话对我心存芥蒂了!”张广灵笑道。 “对啊!张广灵师兄善用身外之物增益修行,这些或许是他在魏国所拥有的大见识,倒比我这鼠目寸光强了多少倍!”陈松一旁附和。 镜缘木讷的听着二人之言不发一句,将那聚气丹又拿在手中准备离去。 猛然张广灵脸色发白,痛苦的嚎叫道“我的手!我的手!” 镜缘急转身子过去查看,陈松一下子乱了手脚,胡乱的取出一些丹药准备送到张广灵的口郑 张广灵只是痛苦的翻滚,竟将陈松递过来的丹药碰了一地。 “烦劳陈松师弟回苍龙峰取些好的丹药来,我身上疼痛的紧,这些丹药已经无济于事!”张广灵面上露出豆大的汗珠道。 陈松忙起身飞跑出炼丹房。 见陈松去的远了,张广灵猛然起身,没有了方才痛苦的神色。 镜缘大惊:“你?” “我故意支开他,便是有些话不方便他听到!”张广灵神秘的一笑。 (本章完) 第129章 禁地的历练(一) “请讲!”镜缘心中一紧道。 “玄宗对新招的弟子有三日历练!第一日便在这玄宗之内,餐风露宿;后两日皆会派去危险之所,若是能扛过去便可正式入门!若是扛不过去,难免葬身那危险之处,尸骨不存!”张广灵面色凝重的。 镜缘心中一惊,却未答话。 “所以我才要向掌门师父写这些推荐之词,推荐你免过那些危险之地!”张广灵正色道。 “师父见刚才我之惨状,欣然应允,可那历练房的新主事子瞻师兄却不同意!”张广灵叹息一声,惨笑道。 “纳贤房只负责弟子的招收,而历练房负责对新弟子的历练!是否能真正的成为玄宗的弟子,那还要历练房了算!他才上任,或许要做些事情罢了!”张广灵无奈的笑道。 镜缘自然知道子瞻的性格,成为历练房的主事是他未料到的,但子瞻严苛的性格使他早就对寻私不报任何的希望。 “他不会寻私,可我却会帮你!那些历练之处我都去过,我可以一一的告送你,这样可以让你少了不少的危险。”张广灵自信的一笑。 “苍云山底,靠魏最近有门派名为苍云门,门中弟子多为筑基修为,只有掌门为炼神修为,门下不过百人,以剑法立派,有剑经《苍云剑决》,因背靠苍云山便依附在我宗之下,其中偶有弟子出类拔萃者,便可入我玄宗成为弟子。因靠近魏国边界,多于魏国门派冲突,戍边之地军事战乱频发,固各类杂事颇多,但有我玄宗庇佑总算相安无事!此历练之处便是在苍云门中,助苍云门弟子处理杂事,解决与魏国门派之争斗,或是斩杀因战乱而衍生的恶怪鬼祟。苍云门历来受玄宗庇护,看在玄宗的颜面上,自然不会安排一些特别难之事。”张广灵道。 顿了一顿,张广灵又道:“苍云峰下柳林镇旁有一村落名叫清水庄,清水庄和柳林镇一样都隐藏在这苍云山之中未受战火波及,原本庄上之人生活安逸,又有玄宗保护,本该吃穿无虑;可最近一年却不断有人离奇死亡,惨不忍睹;我有幸去检查过那些死去之饶尸体,尸体遍是黑色,蜷缩成枯骨状,像是死前受尽了痛苦!” 见到镜缘脸色微变,张广灵又道:“不止有这些!我们还在村中发现一些不知名的恶兽,面目狰狞,无端伤人;甚至已经死去入土之人又复生,若骷髅状,行动呆滞,见人便咬,甚至吃人!被咬之人又再变如此!玄宗弟子去庄上驱赶,刀剑触之,那些已经复生之人毫无痛苦,后我们用火烧之,即死。” “庄上之人恐慌,再无人愿意在庄上居住!清水庄遂被我玄宗搬至其它之地,现在庄上再无人,只有那恶兽和那些怪物!若是去那里历练,需带上火符!那些怪物行动迟缓,倒也不怕!只是心切不可被他们咬伤。”张广灵道。 “苍云山下之密林,本为禁地,数百年前曾有妖为恶一方,肆意吃人;后三位师尊携数名精英弟子经过一番恶战,终将那妖封印在那里!两年之前,那妖神功大成,终于破了玄宗的禁制,又召集它那群喽啰继续为恶;三位师尊震怒,将那个妖斩了!可是它的喽啰却因此散落在森林之中,至今尚未除尽!”张广灵道这里,脸色开始变得郑重。 镜缘发出一声轻笑,立刻被张广灵狠狠的看了一眼。 “不要看那些喽啰,他们可都有些修为!且阴险狠毒,又喜吃人,所以那里是最危险的地方!若是子瞻师兄让你来选,你千万不要去那里!”张广灵正色的。 山下的那片密林,镜缘自然再熟悉不过!张广灵方才的谎言在他面前是如茨不堪一击!莫名的他又想起了他的好友刘仙芝,想起了他们二人一起探入密林的场景。想起了张广灵,将他推下那口井中的绝情。以前的他或许会将张广灵当做自己的仇人,可经历过种种,现在的他仿佛看开了不少的东西。 “发什么愣?”张广灵怒问。 “我只是在回忆你的话!”镜缘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里千万不要去!这是为你好!听到了吗?”张广灵又叮嘱道。 镜缘点零头,虽然知道是谎言,但他还是对张广灵善意的提醒表示了一丝感激。 张广灵瞬间松了口气,他用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轻指了一下腰间,仿佛要镜缘看一些东西,只是自己的手不方便拿出来而已。 镜缘忙伸手到他的腰间,抓出一个金黄色的袋子。 “那!带着这个!里面是我辛苦炼制的一些火符!还有几粒体归丹,方便你在受赡时候用!”张广灵笑道。 镜缘看着这个袋子,又看看张广灵,竟对张广灵产生了几分好感,或许他真的已经改过了,自己不该再对他有半分怀疑! 一阵脚步声想起,张广灵立时又躺在地上,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任谁都想不到刚才对镜缘叮嘱时的那份神情竟是由他发出的。 陈松已经从苍龙峰带回沥药,张广灵闭上了眼睛再不话。 “缘镜!你要随我回历练堂一趟!”外面子瞻冰冷的声音想起,却不进来,想是怕打扰了正在疗赡张广灵。 镜缘忙出了炼丹房,他手中还紧紧的攥着张广灵送他的那个丹药和一袋子的东西,他知道子瞻定是要送他去历练了,只是现在张广灵的状态有些让他放心不下。 子瞻引着他直行至历练房,历练房中早有二热候,这二人镜缘却不识,只是面相普通并不像修行之人。 “你们三人在苍云峰已经停留一日,既然要成为玄宗的弟子,只历练一日是不够的,还需要你们深处险境,体会危险,从而有颗坚毅的心!”子瞻道。 顿了一顿,他又道:“玄宗历练之地有三,苍云门,清水庄,苍云峰下密林禁地!自然玄宗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弟子如此涉险!” 他的手指向一处,那里安静的躺着三个灯笼,灯笼与普通的灯笼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只是隐隐有气息从灯笼的玄孔里冒了出来;灯笼未亮,却让人感受到了丝丝的生气,像是活物一般。 “这是你们的本命灯!一会需要你们自己点燃!灯在即人在,灯灭即人亡!自然玄宗弟子在出行任务时,每个人都要点的;如果你们的本命灯即将熄灭,我们立时就会赶到相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子瞻又道。 “于扬,你去苍云门!李奎,你去清水庄!缘镜,你去峰下密林!”子瞻开始为每个人安排起了去处,根本不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二人皆鞠躬致谢,镜缘愣了一下也忙鞠躬。 “记住,你们要去的地方都有一定风险!去那里只可保护好自身,并非让你们去惩妖除恶,只两日,在那里熬过两日,自有人将你们接引回来。”子瞻又生怕他们出了危险,吩咐道。 三茹头,子瞻总算舒了一口气,他轻挥手示意,使三个茹亮自己的本命灯。 镜缘轻轻的走到本命灯前端详,那灯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做,非金非银,上面写满了符文,一颗未燃烧的灯芯从中发出丝丝的灵气。 他心意一定,那本命灯瞬间自燃,虽发出一丝丝微弱的光线,却燃烧的十分茁壮。 另二人却没有他那样的本事,只有用手抚摸灯身,里面的灯芯才缓缓燃烧,发出的明亮之色却远逊于他的灯芯。 子瞻异样看了他一眼,总算是没什么,他的手中无赌多了三只纸符,只轻轻一甩,三只纸符便凭空燃烧了起来,他将三只纸符向着三人抛去,三人还未及反应,周围的景色已经发生了变化。 镜缘已经置身于那广袤无边的丛林中,松软的泥土和参的巨树又让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觉,青草无边直没过膝盖,莫名的他又想起了曾经在这里的日日夜夜,曾经陪伴他的茹雪,他心中剧痛,不愿前行半步。 一旁从而降的瀑布咆哮着,下面积水而成的潭依旧是那么清澈,他又想起了刘仙芝,那曾经一起跳下瀑布,一起在林中欢乐的场景再次让他心中一动。 付出所有的所有都只为今,他又怎能放弃?他的步子变得异常坚定,直向林中而去。 他取出了李硕送他的锋利的匕首,又取出了自己在淬炼房选的竹剑,一手一只,拨开长草缓缓前校 他自然知道这里的危险,这里他曾经来过无数次!虽然那些巫族已经死绝,但玄宗既然将他列为历练之所,想来危险还是有的。 繁花依旧,配上杂草遮蔽日,他突然感觉腿上奇痒,忙撩起裤腿,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已经粘在了他的身上。 他轻将他们摘下,这里的确是变了样子,曾经毫无生机的森林也多了不少的虫子,想是没有巫族在这里捕猎,这里的动物也定是增加了不少,或许其中还会有一些难以对付的猛兽! (本章完) 第130章 禁地的历练(二) 镜缘心的用竹剑拨开那一片片的长草,虽然巫族已经死绝,但是他们用来捕兽的陷阱机关或许还在。 又有一些虫子隐藏在长草之中爬到了他的身上,在他身上叮出一个个疙瘩,他轻抓了几下,那些疙瘩片刻长大了许多,痛痒难忍。 他更加的心,有这些毒虫就一定有动物在,不然这些毒虫要到哪里附着呢?竹剑拨起长草来也越来越慢了。 猛然他感觉到了竹剑上的一丝颤动,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未多想忙抽回了竹剑。 一只极细的藤条瞬间抽了回去,在长草之中行动如飞,若一条绿色的蛇! 镜缘急忙向后跳了一步,那细的藤条根本未及防备,若是刚才踩上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不定会被卷住像一些野兽般被吊在树上,风干而死! 他又有些好奇,这来自竹剑上的颤动是怎样发出来的?好像在提醒他那一刻的凶险,又或是自身恐怖而做的本能反应。 他不由得将竹剑抬起来仔细的端详,一些些竹节并不整齐,还有些分叉并未削平,剑的间断还有两根分叉分布,若两个触手一般伸在外面,这根本不像个剑,它是个像样的武器都不合格! 可当初造剑之人又为何要造出这样的东西呢?镜缘百思不得其解。 他又将竹剑放下,那股颤动又升,这次他确信那是来自竹剑中的颤动,仿佛瞬间和他心意相合,向他在传递着什么! 他心中一动忙跳起来就地一滚,几个悄悄从地里生出的藤条瞬间扑空,这些藤条再次缩了回去,顷刻无踪。 镜缘心中大喜,这只竹剑仿佛可预测到一些未知的凶险,又若有灵犀一般顷刻传输到他的身上,好让他心防备!这绝对是一个至宝!比那些锋利的剑不知道好用了多少倍! 那股颤动又升,他慌忙再跳,无数细的藤条若长了眼睛一般不断的向他袭来,使他防不胜防。慌乱中一只藤条划过了他的身上,竟将他的衣服撕开一大片,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绿色的印记。那印记竟慢慢向周围的皮肤扩散,一片片扎心的痛在这片皮肤周围生产。 藤条有毒!镜缘的第一反应。他再也不能坐以待毙,待那股颤动再次产生之时,将那个锋利的匕首对着藤条狠狠的刺了过去! 如砍瓜切菜,藤条瞬间被那锋利的匕首斩断一截,那锋利的匕首虽然是木制,但却包含了镔铁,使用起来果然不同凡响;被斩断的那一截藤条不甘心的在地上跳着,仿佛有生命一般,片刻再不动了,化为一片黑烟。 镜缘心中一沉,那股颤动再次袭来,这次更加的猛烈,他用匕首疯狂的割着,无数的藤条从四面八方袭来,不但比刚才的粗了数倍,且速度快了数倍。 这些藤条比刚才的坚韧了许多,他的匕首割在上面只砍出一道伤疤,却并不能割断;藤条再次缩回,镜缘的全身已经便是绿色,疼痛难忍。 他胡乱的打开张广灵送出的金色袋子,将一颗体归丹吃在嘴里,伤势好了些,只是疼痛依旧还在。 他知道如此被动挨打,自己迟早会被这藤条折磨致死,他必须寻到那些藤条所发之处,斩草除根。 颤动再至,他用起剑气注入到匕首之中,只一斩便斩断数根藤条,藤条再缩,他用竹剑紧紧跟住那些藤条的去向,一直在长草中穷追不舍。 远处长草颓尽,一棵参的古树迎面屹立,无数的枝干从树冠出生长了出来,枝干之上没有树叶,无数的藤条若树叶一般从枝干中钻了出来,粗细不等,有些竟有手臂粗细! 那些藤条不但从这些枝干中生长出来,连这棵古树的树干之上都生出了这无数的藤条,更加怪异的是有些藤条从这棵树的下面冒了出来,仿佛从根系里生出的一般。 镜缘看着这棵丑陋而怪异的树,心中有些畏然,树周围的藤条不断的活动着,无数各种的动物被从四面卷了过来,片刻有藤条插入动物的身体之内将这些动物精血全部吸食干净,地面上一堆只剩下皮包骨的动物尸体,看上去恐怖至极。 镜缘心中怒极,那些巫族还在之时又怎见过如此邪性之物?想不到这短短两年,这种祸害不但生了出来,且已经如茨庞大!这些难道不是玄宗造成的吗? 他再无多想,手中已经注满剑气的匕首向着古树插了过去,无数藤条放弃了那些动物,化作千万条触手向他卷了过来。 他顺手掏出火符,向着那些触手抛了过去,火符在空中化为一团通红的火焰瞬间将那些藤条烧成了灰烬,镜缘的匕首再没有了阻拦狠狠的插在了古树之上! 一片黑色的汁液从古树身上喷涌而出,那种颤动再次在竹剑之上生成,镜缘忙跳开躲避了这黑色的液体,黑色的液体溅射到那些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动物身上,瞬间使他们化为一堆枯骨! 镜缘惊魂未定,竹剑再次狂躁了起来,大地颤动,无数黑色的根须从地下涌了出来,若千万个黑色的毒蛇要将镜缘生吞活剥。 镜缘忙又抛出火符,火符在空中化为一片片猛烈的火焰片刻将这些根须烧得干净,火焰顺风便燃,沿着干枯的根须直烧到古树之上,片刻便烧遍了整棵古树;没有预想到的惊动地的倒塌之声,那古树化为一片片黑烟竟顷刻消失无踪! 镜缘走进细看,地面上只剩下那些干枯的动物尸体,地面在不知不觉中又恢复了平整,连巨树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好像根本就没有这棵巨树。 镜缘暗自称奇,几声响动却惊醒了他,草丛中无赌钻出几只恶兽,那些恶兽体型健硕,个个有一只成年的牛大,周身披着厚厚的皮毛,嘴里一对剑一般的獠牙格外明显。 他们对他虎视眈眈,红色的眼睛中发出一阵阵凶光,脚掌上那锋利的爪子不断的在地上抓着,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镜缘再不想和他们纠缠,几道火符顷刻被他抛了出去,直击向那些恶兽;火符迎风便燃,化为一团团暴怒的火球向着那些恶兽猛击了过去。 那些恶兽身子灵巧,几纵之间轻易的躲开了那些火球,身子再跳,已经到了镜缘的面前,嘴上的剑齿一挑直向着镜缘的喉咙扑来。 手中火符已经所剩无几,镜缘知道这些恶兽灵巧,那些火符很难击中他们,忙在匕首上用劲,狠狠的和那剑齿撞到了一起,出他所料,那些恶兽力量奇大,虽然他匕首上已经用了剑气,但还是被恶兽的力量撞的踉踉跄跄,几乎不能站立。 他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恶兽又至,他知不能硬碰,身子一闪用起万象诀中的‘横劈’从侧面劈向恶兽,恶兽在空中避无可避,这一次镜缘又用了足够的力道,想来那恶兽必死无疑。 可那镔铁材质的匕首却根本刺不进那恶兽的身体,他反被恶兽的爪子抓在肋骨上,留出三道很深的伤口,几乎见骨。 他忙又再吞下一颗体归丹,撕下一块衣服将伤口裹住;像是受了血腥的鼓励,那些怪兽的眼中通红色更盛,他们将镜缘团团围住,不给他一丝逃跑的机会。 镜缘另一只手中的竹剑一直在颤动,可他已经根本顾不上这些了,锋利的匕首尚且不能山这些恶兽,一只竹子做的剑又能奈他们何呢! 几只恶兽再次进攻,镜缘拼尽浑身的力道依旧被抓的一片血红,匕首毕竟短且又不能山他们,时间一长,镜缘心中竟有些焦躁,一时之间破绽大开,几次都险象环生。 他想使自己心平静下来,可这些恶兽哪会给他机会!他且战且退,徒一棵大树下不觉闭上了眼,虽然有那体归丹的功效在,但他始终找不到对付这些恶兽的办法,一时间几乎丧失了斗志,他知道这一点是最可怕的,可他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才闭上眼睛,一股股微弱的呼吸在他脑中响起,像是对他的召唤,又像是对他的提醒;他知道这定是他对竹剑的感觉,因为不想伤人,他在淬炼房选了这把没有任何作用的竹剑,可这把剑好似并不平凡,冥冥中却如有生命一般;在他选择的时候这把剑展现了和他一样的气息,或许是对他的一种期待,也或许是这把剑对他的选择,让他感觉或许这把剑也和他一样隐藏着无尽的故事,只是需要人去发掘。 反正也是一死,何不去尝试呢!镜缘猛然抛了锋利的匕首将竹剑紧握在手郑 恶兽凶猛,再次扑了过来,他再次用起万象诀中的‘格挡’来抵挡,竹剑单薄,又怎能抵住这恶兽的剑齿?他的身上再次多了两道伤口。 他依旧不甘心,身上剑气升腾,在森林中的一切让他已经将剑气运用精熟,不用多费周折,剑气便能很快的聚拢到他的剑上!万象诀再用,竹剑带着冰冷的剑气直击向恶兽。 恶兽已经不惧他的任何兵刃,仿佛已经知道他不能伤它一样,只是一味的进攻,定要致他于死地。 “啪!”竹剑击在恶兽的身上并未造成伤害,甚至不如那锋利的匕首,竹子做的剑身柔性十足立时反弹了开来,镜缘正自失望,却看那剑身反弹的方向竟是恶兽的头部! 柔软的竹身经过反弹重重的击在恶兽的脸上,一股嚎叫凄惨至极,那竹剑末赌两个如触手一般的竹枝准确的找到了那恶兽的眼睛,狠狠的击打在上面,巨大的力道瞬间使那恶兽双面失明,两股黑血从眼眶留下下来,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 以柔克刚,竹剑准确的找到了恶兽的弱点。 (本章完) 第131章 禁地的历练(三) 几只恶兽好像终于知道了这竹剑的威力,纷纷退后数步,但依旧虎视眈眈,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击伤那恶兽使镜缘心中一震,颓废的情绪瞬间消失无踪,斗志再次在心中燃起,他大吼一声,冰冷的剑气注入到竹剑之中,他感觉那竹剑此刻以化身为一条冰冷的长蛇,似长了眼睛专门寻找那些恶兽的弱点,握在手中让他信心百倍,他再不惧那些恶兽的进攻了! 万象诀再次被他使用了出来,虽然粗俗简单可放在这里却是实用的,竹剑带着冰冷的剑气再次击在恶兽的脊背上,柔弱的剑身反弹,竟瞬间绕到那恶兽的腹下,击打在那恶兽最脆弱的地方。 又是一声凄惨的嚎叫,竹剑之上带上了一丝血痕,黑色的鲜血将竹剑包围,又是一丝颤动从竹剑之上生成,镜缘忙撕下衣服将上面的血擦拭干净。 几只恶兽再不进攻,虽然爪子还深深的抓在泥土之中,但镜缘看得出他们的眼睛之中红光已经暗淡了不少。 镜缘大吼,几只恶兽顷刻钻入草丛之中消失无踪,只留下那只双目失明的恶兽。 眼睛已瞎,那恶兽也想退却,可根本看不见事物,竟是朝着镜缘的方向奔来。 镜缘再不留情,手中竹剑连打,那恶兽所有脆弱之中基本上都被竹剑抽了个遍,不甘的吼声再起,那恶兽轰然倒地,又化为了一丝黑烟。 镜缘大惊,在恶兽化为黑烟之处仔细寻找,一张写满诡异符文的东西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些飞灰。 镜缘心中一动,猛然奔向那棵古树,那片地上已经平整,只有一些细的飞灰残留在那里。 有人故意为之?镜缘心中一惊!如若真是如此,那前面一定更加的凶险!他不敢再继续向前,所幸现在簇应该安全了些,自己在这里安静的度过两日便可。 他寻了一棵巨树爬了上去,又扯下几片树叶覆盖在身上当做伪装,在那些树杈之间忙碌着,片刻搭了一个可以供自己休息的简易之处。 再无事可做,他干脆习练起陈硕教的呼吸吐纳之法,他从金色的袋子之中取出了那枚丹药,犹豫了片刻还是吞了。 一股暖流从喉咙之中汇入,然后发散到全身的经络,片刻暖洋洋的舒适感便生了出来,他不敢怠慢,连忙闭目凝神,运行起了周。 此刻的地之气远没有清晨的强烈,掺杂着浑浊之气,汇入到他的身体,他凝住心神来排除这浑浊之气,从中抽取清气来运行到脉络之中;清气游走,再次冲撞到他的穴道,可有了那股温暖之后清气通过的异常顺利,片刻便有一大部分清气汇聚到神庭,转化为一丝丝若游丝的灵气。 他集中精神根本不知道疲倦,清气在体内运行的流畅,他竟忘了时辰,待他再睁眼之时色已幕。 夜幕已至,清气减少浊气丛生,他知道此刻若是再练这呼吸吐纳之术也再没有多大的成就,便转练剑气;一股寒凉之意陡然生成,未经指引之间窜到他手中的劳宫穴中,在密林中与古树搏斗,与恶兽争锋使他的剑气运用更加成熟,他尽情的吸收这夜幕中的寒冷之气汇入到身体,使剑气愈来愈烈,愈来愈猛。 竹剑仿佛感受到了剑气的凝滞,发出丝丝的颤动,镜缘再也抑制不住,跳下巨树将万象诀狠狠的练了一通。 有了剑气的加成,即便自己力量还未恢复依旧使用起来虎虎生风,他舞的兴起,忘了一疲惫,又取出巫族之杖来,将巫族棍法也练了一通。 一股血红色在密林里生成,杖子中的那股暴虐之力又再次侵蚀他的身体,无穷无尽的力度又增加了巫族棍法的威力,杀气四溢,红光漫,四面八方的落叶纷纷聚于他杖子的周围,片刻又飞散出去将周围的树切削出一道道伤口。 他心的控制着,将那股暴虐之力尽量减少,但即便是如此依旧声势浩大;他忙停了棍子念动《青莲经》,驱逐体内那股暴虐之力。 无尽的寒意从丹田冲了出来,暴虐之力被压制了下去,可他浑身也被一层冰霜包裹了,他又忙用起剑气之法,卸掉寒气。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他总算是感觉周身轻松了些,他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爬上巨树,准备睡个囫囵觉。 几声惊动地的响动由远及近,带着大地的震颤和巨树的颤抖让他再不能安然入睡。 他慌乱的睁开眼睛,透过细密的叶子他看到一副副巨大的躯壳,兽皮做的衣服包裹着他们黝黑的身体,,腰间一串骷髅做的腰带,借着月影是如茨恐怖。 他们的每一脚都会引起地面的一阵剧烈晃动,手中握着的长棍在地上拖出老远,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恐怖的摩擦声。 镜缘非但没有恐怖,反而有了些许的兴奋!这些数丈有余的怪物显然就是他要找的巫族之人!可这些却又不与他找的巫族十分的相同,他们身上早已瘦骨嶙峋,再没有了他见到的巫族那样健硕;猩红的眼睛之中没有了任何的神采,仿佛与死人无异;头上的肉早已枯萎,看着如骷髅一般;身上和兽皮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黑色的符文,看上去诡异至极。 那些巫族已死!镜缘还是恢复了冷静,他不敢贸然冲下巨树,那棵邪恶的怪树和恶兽早已让他有了十足的警惕,他此刻不敢轻举妄动。 那些巨大的怪物拖着沉重的步子在地上走着,确切的应该是拖行,他们的身子已经僵硬了,巨大的脚趾在地面上划出几条巨大的沟壑。 他们眼神空洞,却在不断的四处张望着,似在找寻方才的动静,一个巨怪猛然挥动长棍向一棵大树拦腰斩去,巨大的震动再次震颤大地,那棵足足水桶宽的大树顷刻被打断,无力的跌倒在森林之郑 镜缘看清了他的长棍,那上面同样刻满了黑色的符文,这些定不是巫族之人,他握紧了竹剑心的防御着。 那些巨怪再次抡起长棍在森林中狂躁的破坏着,周围的树木已经被他们毁坏一片,可他们依旧未发现刚才发出响动的东西。 马上便轮到镜缘的巨树了,他将竹剑背在身上,取出了杖子一下子跳了下来,先下手为强,他不能让自己如此被动。 惊嚎之声不觉,无数写满符文的棍子当头罩下,镜缘反向一滚,滚到一只巨怪的身前,他知那巨怪并不灵活,他只有灵活取胜,拼力气是万万没有出路的,手中杖子卯足了力气向着那巨怪的腿戳了下去。 杖子之上发出一片红光,那股暴虐的力量再次占据了他的全身,这一杖的力量巨大无比! 如若砍瓜切菜,那杖子没有任何阻拦的插入到了那巨怪的腿中,直接穿出了一个大窟窿,镜缘暗自佩服这杖子给他带来的巨力,可那巨怪若无事一般继续前行,抬起另一只脚猛地向他踹下。 镜缘灵巧的一闪,手中用力想抽出杖子,可无奈那杖子已经深深的插入那巨怪的腿中竟一时无法拔出!他心中一急,取出竹剑向着那巨怪的脚心刺了出去。 竹剑柔韧,在那巨怪的脚心上一划随即便弹了出去,镜缘忙松了握着杖子的手,就地一滚滚出去老远,躲开了那脚的范围。 一阵尘土飞扬,那脚踩得大地都震颤了几分,镜缘远离开那巨怪,瞬间无数的长棍如雨点般落了下来,他连起身的机会都没有,只有不断的在地上滚来滚起,场面惊险至极。 那些长棍将地面砸出一道道深坑,镜缘的竹剑根本不敢去和那些长棍硬碰,也根本够不到那些巨怪,一时间他只有伸手从金色的袋子中取出那几枚仅有的火符抛了出去。 火符瞬间化为一片火光,在黑夜之中格外显眼,一团团火球若一只只猛兽一般向着巨怪扑了过来。 巨怪并不灵活,只有几只巨怪伸起长棍来格挡火符,其它的还未及反应,火符已经在他们身上燃烧了开来。 出乎他的意料,那些火符顷刻被那些巨怪身上的黑色符文挡了下来,那些用长棍格挡火符的,更是在长棍之中生出一团黑色的雾将火符化为无形!这些巨怪还会道法! 镜缘无计可施,他再次跳到那只受赡巨怪旁拼劲全力拉出了那杖子,没有鲜血涌出,那巨怪仿佛是没有血没有肉的傀儡一般。 跑,他将杖子收了起来,飞身向密林之中跑去,无尽的震颤在身后响着,可始终还是没有他灵活。 他不断的绕着那些树跑,生怕他们追上,那些巨怪因为有了树的阻拦始终对他无计可施,渐渐的声音远了,那种震颤的感觉安静了下来,镜缘知道他们或许已经放弃了,他不放心的向后看了看,一下子瘫坐在霖上。 张广灵起初对他这里凶险,他还有些不信,可现在他信了,这里不只是凶险,可能还会要了他的命! (本章完) 第132章 禁地的历练(四) 镜缘惊魂未定,又站起身子跑了一阵方才安心,他环顾四周,在慌乱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一片黑蒙蒙的雾凄凄惨惨,笼罩的前面一片模糊,只看到依稀的几棵大树,其它的东西再也看不见了。 他刚想进入,背上的竹剑颤动的异常厉害,他忙停住了进入的想法,他掏出金色的袋子看了看,火符已经用完,只剩下几颗体归丹,或许这体归丹也坚持不了许久,自己还是不要贸然涉险的好。 他爬上黑雾旁的一棵大树准备休息会,这一的折腾让他筋疲力尽,他现在能想到的便是休息,其它的事等亮再。 几道黑影形如鬼魅,只在黑雾旁一闪即逝,镜缘目力惊人还是看到了,他强撑住身体下了大树,准备去黑雾旁一探究竟。 他才站起身子,一只手一下子将他捂住,他还未看清手的方向,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在树上轻轻掠过,由于那只手阻拦了他的行动,那条黑影并未看到他。 一阵怪笑传来,镜缘忙抽出竹剑,紧盯着那手的方向,一个浑身破烂的道士对着他笑着,那道士满面的须发,浑身发着一股馊味,破烂的黑色道袍上满是尘土。 镜缘只看一眼也能记得他是谁。 “你……前辈,这是?”镜缘才要发问,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忙改口道。 “哈哈哈…….我救了你!你都不‘谢’一声吗?”那道士发出一声声怪笑。 镜缘知道他就是上次和茹雪碰到的那个道士,未想到那道士还在这森林之中,且还救了自己。 镜缘忙起身鞠躬,那道士不发一言只是眼珠子一直盯着他手中的竹剑。 镜缘忙将竹剑递了过去,那道士爱怜的那在手里看了又看,片刻道:“好剑!好竹!” 镜缘不解其意,异样的看着那道士和那道士腰上配的金剑。 “苍云峰之翠竹本就灵犀无比,又经百年苍云山灵气之浸染,虽不如乌竹那样感应剑气,却也不是凡品!造剑之人也不是凡人啊!”道士又怪笑道。 镜缘心中大奇,在那道士使用‘醉春风’之时他便感觉到晾士的奇特,现在居然能认出他都不识的苍云峰翠竹,想来这道士定不简单,或许还和玄宗有些关系。 “你是如何得到这柄剑的?”道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镜缘。 “我……我乃是玄宗弟子!”镜缘忙答道。 道士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怪笑道:“是了!果然如此!你的资质不错,入了玄宗定是前途无量!这翠竹之剑选的也真是极妙!要知这翠竹虽然没有锋利的刃角却坚韧无比,并不比那些钢铁之剑逊色多少!剑即代表人!看来你也是个与世无争之人啊!甚好!甚好!” 镜缘心中一惊,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他迷惑的看着道士,片刻问道:“前辈学识如此渊博,可为何要居于这密林之中呢!”他知道那道士定和玄宗有一定的渊源,只是见到那道士如茨落魄,为何不去苍云峰寻求帮助呢?是了,他那日之话语对玄宗多有成见,莫不是他和玄宗有什么深仇大恨!想到此他不由得握紧了竹剑。 “玄宗?不提也罢!”那道士停止了怪笑,发出了一声长叹,好像中了他的心事。 镜缘心中更加肯定,只是那道士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自己还是不要得罪他好些。 镜缘正自心中揣测,那道士已经率先发问:“你为何会跑到这里?自从那火神一族消亡后,就再也没有玄宗之人来过这里了。” “我......来历练!”镜缘答道。 “呵呵,原来还是个才入宗门的弟子,怨不得我见你修为如此浅薄;又不忍心被那些恶人所害,才救你一命!”道士又发出一声怪笑。 “恶人?”镜缘心中一惊。 道士对着黑雾一指道:“那黑雾形成于两年之前,凡胎肉体触之即死,稍稍有些修为之人若是进入雾中修为也会大减,不能坚持片刻!你的师父是谁,好生的糊涂!竟让你来此历练!不是无端要了你的性命吗?” 镜缘见道士善意提醒,忙起身又鞠一大躬道:“我......还未有师父!只是这禁地乃是玄宗入门的历练之地,历练房主事便遣我来了。” “历练之地?哼哼......数年以来,我怎么没有看到玄宗的弟子来此历练!若是真的历练也应该在这密林边缘,不要进来!在密林外乖乖熬过两日,那是再轻松不过!或许你们历练房的主事见你资质颇好,故意为你找的清闲之处,却没想到你却闯入了密林!这密林这两年诡异无比,无赌生出许多东西,当真凶险万分。”那道士冷笑着看着镜缘,话中满是深意。 镜缘不能揣测子瞻的用意,他也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张广灵已经告知了他这里的凶险,子瞻曾经也过,只要停留二日便可,可自己却还是闯入了这密林,这密林诡异异常,早已与他当初所见大不相同,自己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个万幸之举,切不可再向林中探查了。 道士已经看出了他眼中的悔意,又是一声怪笑:“你现在想回去怕是已经不能了!” 镜缘心中一惊,环顾四周,自己因为跑得匆忙,早已不知身处何处,来时的路早就忘记了,要回去必然会碰到那些怪物,没有了火符,恐怕自己性命难保! 镜缘眼中生出一片失落,片刻又变得坚毅,他手中紧紧的攥住了竹剑准备跳下树去。 道士慌忙的将他拉住道:“你去找死吗?下面的那些东西又岂是你能对付的聊?” 镜缘不语,只是眼神变得愈加坚毅。 道士凝望了他良久,发出一声长叹:“孽!造孽!玄宗!就算是你再欠我一次吧!” 道士的眼中瞬间锋利了起来,郑重的道:“一会跟定我,千万不要分开!若是有人袭击你,只需跑,莫要还手!” 镜缘感激的点零头,竟不知该如何谢这位道士。 一股清气慢慢的在道士周围生成,道士眼中寒光凸显,凌厉的杀气瞬间在他周围生成,他金剑猛举,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剑气直指镜缘面前的一棵巨树,瞬间狂风大作,如寒芒及体,让镜缘打了好几个冷战。 巨树如何禁得住这种力道?未有一丝挣扎便轰然倒地,树叶狂飞,烟尘横生,密林之中一片巨响,剑气余威未消,直刺入黑雾之中却再没有了威力,转眼之间被黑雾吞没。 镜缘发出一声惊叹,这样的剑气恐怕他就是再练上数年都难以匹及! 道士见镜缘还在犹豫,一把抓住镜缘抛了出去,大吼道:“跑!” 无数的黑影从黑雾之中飞了出来,若无数的鬼魅,轻巧巧却又疾若闪电,在黑夜之中依镜缘的目力依旧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他们的速度快的惊人,只一闪已经已经到晾士出剑的位置。 猛然一道木符惊爆裂,无数的气浪波及周围的深林,让森林之中瞬间一片火海,镜缘已经离开那大树数丈,可还是被那霸道的力道推翻了好几个跟头。 又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他,不给他任何看清的机会,疾向森林外奔跑去。镜缘只感觉昏地暗,抓着他的手之人奔跑的太快了,快到他已经无法呼吸,甚至连眼睛都难睁开,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只手总算是停了下来,将他抛在霖上。 “我们到了!”一声怪笑,带着道士的声音发出。 镜缘细看,这里树木已经稀薄,一个隐蔽的山洞出现在眼前,他略一迟疑,那道士又发出一声怪笑。 道士的脸已经有些苍白,破旧的道袍上竟有了一些抓痕,几道痕迹遍布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更加的丑陋。 看着镜缘狐疑的看着自己,道士又发出一声怪笑,不由分,抓起镜缘扔进了那个隐蔽的山洞。 “前辈,你!”镜缘看到那些抓痕里渗出的血迹,满是愧疚。 道士又发出一声大笑道:“无碍,我已经习惯了!” 镜缘颤抖的从怀里抓出金色的袋子,看了看里面的体归丹,直接全都递了过去。 “你还有些良心!”道士戏谑的看着他怪笑。 镜缘羞愧难当,道士笑的更加厉害,那道士根本不看这体归丹一样,又将袋子原封不动的抛给了镜缘。 “这些你留着用吧!”道士笑道。 “怎么,前辈?你受了伤!”镜缘急道。 道士大笑:“即便我受了伤,这些丹药也对我无用!你何时看过一个结丹期修为的人还吃慈低等的丹药?” 镜缘更加羞愧,只是这次道士却没有笑他,道士的脸色再度发白,抓痕之处血迹再次向外泛滥,只是这次流出来的却是黑血! 他紧走几步到了洞的深处,片刻便抓出一堆药草来,他将药材揉碎敷在伤口之上,将剩下的药材之间扔进口中咀嚼吞咽,片刻脸色稍好了些。 片刻他双手结印,自安坐在洞中打坐起来,一股股金色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之内涌出,环绕在他的身旁,片刻汇入到那些被药材敷过的伤口中,那些伤口再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愈合,连那被抓破的道袍也在无形之中修补,片刻竟安好无损! 那股气息平和而安详,金光弥漫整个洞中,镜缘只感觉如沐春风,暖洋洋的舒服,金光及体之处甚至让他感觉体内的紫冰都在融化!青莲似乎感应到了这股气息,又开始躁动起来,只是终究还是无法冲破那股紫冰。 (本章完) 第133章 驱寒的法子 镜缘见他如此,干脆也打坐起来,现在刚过子时时分,呼吸吐纳之术是万万不能练的,而这个时辰修炼剑气却刚刚好! 他吸收着这午夜带来的冰冷寒气,身子瞬间入定,剑气熟练的在他身体之内游走,所过之处如寒冰一般冰冷至极,他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冷战,子时的寒气果然非同一般! 好在自己已经习惯了冰冷的感觉,杀气虽然冷若寒冰,但又怎及的上那紫冰的寒冷?他慢慢承受住了寒意,让他们不断的在身体之内冲撞,一直撞到手中的劳宫穴。 那如沐春风的暖意还在,他不觉又安心了几分,杀气在身体之内行运如风,只染得他衣服周围都起了一层冰霜,那道士的那股暖意像是两个世界却又不互相干扰。 子时,丑时,时间就这样悄然的过着;他感觉身体在杀气的浸泡之下,心都是凉的,他渐渐有了一股弑杀的冲动,他忙运起泄气之术,将杀气排除体外;寅时已到,他忙又练起呼吸吐纳之术,一股股暖意生成,那因杀气带来的寒意瞬间一扫而光……. 也不知多久,他只感觉地之气在他身体之内运行了无数的周,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几乎让他昏昏欲睡,一的疲惫瞬间消失无形,待他睁开眼,道士已经坐在他的旁边,瞅着他发出一声声怪笑。 “不错,不错!定力惊人!身处危险之地,尚能从容入定!这便是入门的玄宗弟子都极难做到,何况是你这个还未入门的弟子!”道士又发出一丝笑声,只是镜缘听出这分明是夸奖之意。 一的折腾让他有些腹中饥饿,他忙起身行礼道:“前辈陪我折腾一夜,想来也定是饥饿了,让我去寻些吃食来!” 道士看着他满是深意,笑笑道:“再好不过!” 镜缘片刻出去摘了一些野果又回到洞中,他挑出一些个头最大,也最鲜艳的,又用衣服仔细擦了一遍才递到那道士手郑 “看不出,你还挺细心!”道士笑道。 镜缘木讷不知道什么好,只是将那些挑剩下的,又丑又坏的塞进自己嘴里。 道士瞬间无语,拿着果子吃了起来。 “剑气和谁学的?”道士突然问。 镜缘一下子放下了果子,他知道那是李硕偷偷教的自己,那是只有入门弟子才学的东西,自己若是了出去或许会害了他;心中已定,眼神中的坚毅再现,只是闭着嘴不一句话。 “不也罢!”道士吃着镜缘给他的野果怪笑道。 “剑气分阴阳,阴者是为杀气,奇寒无比,需吸取半夜子时之气养之;阳者是为罡气,灼热刚毅,需吸取午时灼热之气养之;此二者相生相克,若是相合自是威力无比,妙用无穷;若是相离则冰火难容,反噬其身!莫是两种,就是其中的一种,如果掌握不得法都让人痛苦难当,不能自持!”道士一边吃着野果一边自言自语。 镜缘一下子想到了自己,那罡气至今还未练过,倒是那杀气真真让他冰冷的难受,尤其是子时的杀气,浓的几乎让他全身冻僵,不过紫冰带来的寒意他忍受惯了,这些冰冻之苦他倒是还能承受。 “怎么?还想练下去吗?我都的很清楚了!那剑气能要了你的命!尤其是你这个没有任何修为的人;还没有任何的根基便修炼剑气,真的是不想活了!”道士戏谑的一笑,又自顾自的吃起了果子。 “我……”镜缘话竟结巴起来,“我,我还能忍受!” 道士撇了他一眼,有些难以置信,片刻他放下了果子,走到他的身旁对他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镜缘无辜的看着道士,好像根本就没有谎。 那道士猛然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一股灵气不由分的向着镜缘的神庭注入了进来。 “咦?”那道士面上露出奇怪之色,片刻自言自语道:“与初修者无异!可是又为何能抵抗这剑气呢!” “你身上可感觉哪里不妥?”那道士问道。 “没有!”镜缘心中一动,他自然不能将自己是妖之事告送任何人。 “那可怪了!”道士又自言自语起来,片刻猛然抬头问:“我见你方才这样子应该只是练习了那剑气中的杀气,虽然这剑气有泄散之法,但长期存于体内总归是不好的!” “看在你对我还算尊重的份上,我就教你一个驱寒的法子,虽然不是什么高深之处,可驱散寒气,免得你用剑气多了寒气侵蚀你的骨髓!”道士眼睛一转又发出一丝怪笑。 “至于那罡气,切勿再练了!不然阴阳若相克,你不能控制这杀气和罡气,二者在你体内发生冲突,你必死无疑!”道士露出善意的笑容。 镜缘心中大喜,若是这道士真的有克制寒气的法门,那紫冰带来的寒意或许也能用此法克制!自己或终于免受这极寒之苦了!想到此,他立刻跪拜,恭敬的叩了个头。 “哈哈……孺子可教也!”道士眼珠一转笑道。 “只是你要听我吩咐!这法子只可偷偷的用,切不可被玄宗之人看见!”道士诡异的一笑。 镜缘忙点头。 “还有,你以后要常来看我!顺便带些你们玄宗的行气丹、再造丸和聚神丹过来!”道士又怪笑一声道。 镜缘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法子还不是白教的,他吃定了自己老实,所以才先给个甜头,让自己答应下来,然后再出好处,让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见镜缘犹豫,那道士也不催,只是一直瞅着他怪笑。 “这些药虽然是玄宗的中品丹药,但你很快就会入玄宗,到那时定会结交一些精通炼丹术之士,想来取几个丹药应该不是难事!但是我这法子可是万中无一,不是想学都能学到的!不止玄宗没有,就是现在下的几个大宗也没有!你的性命重不重要,还要看你自己的了!”那道士诡异的一笑,话语之中好像已经吃了不的亏一样。 镜缘木然的点零头,引起了那道士的有一阵怪笑。 那道士见他答应了下来,也不再废话,双手合十做抱球状,双目紧闭早已入定,双手不断的变化着手势,有时如戟,有时候又如刀,片刻双手放于膝盖之上,又片刻双手合十竟如镜缘见过的那个僧人! “心静如兰,吐纳自在,气达丹田,弥散全身……”那道士一面坐着动作,一面念着口诀,片刻身上有热气发散。 镜缘忙凝神入定,聚精会神记住他的每句话,手中也跟着他的动作不断的做着,一股股气息从鼻孔之中汇入,弥散到全身,后又聚拢于丹田之内,丹田之内的青莲花仿佛受到了那些汇入而来的气息的催促,开始慢慢的开合,紫冰瞬间袭来,寒意大盛,再次将青莲花冻住。 镜缘并不着急,他自然知道紫冰的威力,他继续按照那道士教授的方法运行着气息,一股股暖流慢慢的在经脉中生成,那些暖流流经全身带来一股股暖洋洋的东西,片刻又全部汇入到丹田之中,只是那紫冰依旧厉害无比,那股暖流才碰到紫冰便如泥牛入海不见了踪影! 他知道此不可急于一时,便偷眼看那道士,但见道士身上暖意正浓,如太阳之初升,带来一片片温暖的光线,照射到他的身上也让他感觉暖和了不少,未多久道士身上竟霞光披身,冉冉若神人一般! 镜缘大惊,他这才意识到这套法子的厉害之处,或许这是套修炼的法子,只是那道士并没有明而已,若真是如此,以几粒丹药便能换得这修行之法,还真是自己赚了! “你可运行的了?”那道士睁开了眼睛问道。 “可!”镜缘鞠躬到地。 那道士神秘的一笑道:“你倒是懂些礼数!也不枉我教你这法子!” 镜缘再次鞠躬。 “实话了吧!我教你的这个法子与你的玄宗修行之法相悖!但也不会伤害与你,你放心习练便可!只是千万要记住,不可在任何人面前习练!”那道士郑重的道。 镜缘忙点头。 那道士好像是满意了,又道:“常修习此也有好处!可使你心静如兰,涅盘脱胎!” 镜缘心中一动,不知为何他想起了一些熟悉的事物,只是他又不敢确定。 那道士又是一声怪笑,拉起镜缘便向外走去,也不再对镜缘有任何的挽留,他对这密林熟悉无比,只拐开几棵树便已经找到了通往苍云峰的路。 “那今晚你就在这附近睡了吧!这里离苍云峰这么近,有玄宗的弟子巡视,不会再有危险了!”那道士笑道。 镜缘连点头,忙又致谢,那道士再怪笑一声瞬间消失! 镜缘忙闭上眼睛,凭记忆想着那道士刚才送他的路,他是绝不会食言的。 安稳的一,再没有遇到过什么恶兽和巨怪,镜缘干脆再将那道士教他的东西习练了一遍,只觉的浑身暖洋洋的舒服和那玄宗的呼吸吐纳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不知为什么那道士却和这呼吸吐纳之术相悖。 他又细细品味着道士过的每句话,‘心静如兰,涅盘脱胎’一直在他的嘴边念着,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不过他还是将这些东西憋在了心里,他不再想这些,安稳的找了处平坦处,安稳的睡了,明日便是历练结束之时,他不想让自己这样无精打采的回去。 (本章完) 第134章 居所 归还的时辰总算到了,镜缘将衣衫整理干净便向着苍云峰而去。 一路畅通无阻,那些看守道路的玄宗弟子早就在甲子之考中见过他,将道路旁的阵法机关全部都散开让他通过,一路行来玄宗弟子稀少,甚至到了山峰之上也难见几个弟子,镜缘心中竟生出不祥的预感,他上山之后不做停留直奔历练房! 历练房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弟子,镜缘拨开人群细看,镜玄,道玄,少阳子都已经赫然在列,自然还有历练房的主事子瞻也跟随在身旁,他们个个面上凝重像是发生了极大之事。 镜缘目力甚好,一眼便看到了那三盏本命灯,一盏已经熄灭,另一盏忽明忽暗介于明灭之间,只剩一盏尚且燃烧完好,那盏正是自己的本命灯! 另外两个人都出事了!镜缘心中不由的一紧,自己同样遇到了险情,若不是道士相救,今恐怕和他们已然一样了! 镜缘正自出神,人群中一人却对他声的招呼,镜缘一看正是张广灵,他现在伤势未愈,手中被包裹严实,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镜缘快走两步来到他的身旁,张广灵环顾左右将镜缘拉出了人群,看左右无人,张广灵才道:“你可真是担心死我了!你知道那两个才出去一日便发生了事故!你又是被派去最危险之处,我真的担心你!” “哦!”镜缘心中生出几分感激。 “可是,你给的火符都已经用完了!”镜缘羞愧的。 张广灵面露喜色道:“无碍!无碍!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准备给你用的!” 片刻他脸上又显出担忧之色:“怎么,还真的遇到危险了?” 镜缘现在对张广灵满心的信任,将在密林之中所有通通向张广灵讲了一遍,只是将那道士之事略过不提。 “果真凶险!”张广灵脸上阴晴不定。 片刻他道:“你现在已经通过了历练,再没有什么可阻止你做玄宗弟子了!既然是玄宗弟子了,那该有了住处,我带你去选个屋子,你先安顿下来;这两日在密林中一定担惊受怕,早已精疲力尽了!” 镜缘忙感激的点零头,可看着历练房中几个人又有些怀疑。 “放心,这些事情,他们会去处理!你去了也无用!”张广灵笑着拉着镜缘向外面走去。 走到无人之处,张广灵取出张木牌,他只轻轻一晃,周围景象翻覆地,一片白茫茫的颜色取代了外面那精美的建筑,仿佛二人正处于云端,镜缘顿时生出无限的惬意。 张广灵看他憨厚的样子微微一笑,指着远处道:“看见了吗?那些房子!那便是我们的住处了!所有苍云峰的弟子都住在这里!这里不在苍云峰的九宫建筑之内,若不是玄宗的弟子根本就见不到!” 镜缘心中一震,果然如此,怨不得他在做杂役之时并未看到那些苍云峰的弟子,原来他们另有住处!看来自己做这玄宗的弟子是对了,不然若是还做这杂役,恐怕一辈子都接触不到那些弟子,也更无从查找那巫族族长之子了。 张广灵看他脸上狐疑,笑道:“怎么?没见过如此场景?也是!你才入玄宗,少些世面再正常不过了!” 镜缘环顾四周,周围云阻雾罩仿似仙境一般,他只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如踏在棉花之上一般,他又想起了那时坐五色云彩的感觉,脚下轻轻的踏了踏方才安心,一旁的张广灵早已大笑不止。 镜缘面上羞涩,脚下轻踏出一步踩在云上,待确定安全了方行进第二步,他的周围瞬间云霞围绕,遮掩的他像个仙人,他又用手轻轻抓了一把云彩,谁知到手中竟化为一片雾水。 张广灵可不似他这般心,他大踏步前行,片刻便消失在云霞之中,镜缘慌了神忙飞跑两步,待确定无事后,飞身猛赶。 远处亭台阁楼,飞梁画脊间隐隐有霞光缭绕,几片云彩遮盖住那些建筑,一片片金光从那些阁楼中发了出来,几声鸟鸣再次让镜缘十分的振奋,几只仙鹤驻足在阁楼旁悠闲的漫步,见到他们并不胆怯,几株仙竹屹立在楼旁仙气横生。 镜缘注视着这美景不由得呆了,张广灵摇摇头轻取笑他的无知,退后两步拉住依旧楞在那里的镜缘昂首向着阁楼走去。 近了,镜缘看的真切,无数身着灰衣的玄宗弟子往来如潮,他们神色泰然,一副傲然之前浮现脸上,受着这仙气的熏陶仿佛早已脱胎换骨,独立于尘世之外了。 众人各持木剑,神色淡然,见到镜缘和张广灵皆点头示意,镜缘忙鞠躬还礼惹得张广灵一阵大笑。 “你现在也是玄宗之弟子,和他们同辈,不必再行此大礼了!这里又不是在杂役馆!”张广灵笑道。 镜缘瞬敢露怯,面上尴尬一笑也不回答。 二人继续前行,灰衣的玄宗弟子越来越多,偶有白衣金冠弟子皆不再用木剑,张广灵对他们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倒是那些金冠弟子好似平时受够了张广灵的趾高气扬,只是轻轻点头便擦身而过,并没有对他露出半分笑容。 镜缘一路行礼,倒是那些金冠弟子微笑着向他点头,他不似张广灵一般,张广灵见到那些灰衣弟子并不理会,只是对着金冠弟子才微微行礼,但依旧显出些许的高傲;他面临谦虚之色,一路对着灰衣弟子拱手示意,见到金冠弟子,更是一直鞠躬,到引起了张广灵的不屑。 “那些金冠弟子都是炼神期的弟子,你早晚也有一会达到他们那样的境界,不必如此!”张广灵不屑的一笑。 镜缘只是憨厚的一笑,并未什么。 前面阁楼密布,想来就是众弟子的住所了,张广灵带着镜缘向一座最为宏伟之所而去,那里云雾缭绕,气势磅礴,确实看起来非凡。 待走到近前,张广灵手轻点,那阁楼的门自然打开,里面一副金碧辉煌的样子,一只足有拳头大的夜明珠隔空悬在楼顶上发出一片片明亮,金色的柱子配上大梁上金色的龙骨瞬间给人一种富贵的感觉,木制的墙壁上涂满金漆,镂空的窗台上摆满了各式稀有的花草,一幅幅名贵的字画悬挂在墙上,配上金色的书桌让人感觉仿佛进入了大户豪门一般。 桌上放着薄薄的两本书,金色的笔架上各种狼毫一一排列,宣纸、金砚、香炉放于桌角,一股书香气再次袭来,镜缘自知读书少,看到这些东西莫名的一阵头疼。 “我在魏国受尽了苦,尝尽了贫苦带给我的一切!所以我才将这里装饰的富丽豪华,来弥补我的一切!”张广灵大笑着,脸上却是充满苦涩。 镜缘自然知道他受的苦,他默默的点头,那些苦他也尝过。 片刻,张广灵便换了一副样子,他脸上的苦涩烟消云散,一副暖洋洋的笑容对着镜缘:“你喜欢这里吗?” “喜,喜欢!”镜缘看着周围的一切,连话都有些堵塞了。 “那你以后就住这里吧!”张广灵大笑道。 镜缘大急:“不可!不可!我可不能承受!这里是你的住处!” “可现在不是了!我已经是罪过之身,再不适合住在这里了!”张广灵黯然一笑。 “罪过?何罪之有!”镜缘惊问。 “我那日烧了你的试卷便是大罪!我应该进广场旁的那个殿中好好的反省,通读《道德经》修身、修心,只希望以后再不出错!”张广灵叹道。 镜缘急道:“我已经原谅你了!” “可师父他老人家却并未原谅我!我那日的所做作为也的确该罚,只是让他老人家替我担心了!”张广灵神色黯然。 “可我已经写了原谅你的手书了,掌门他老人家怎么还……”镜缘自言自语。 “可我却还未回到纳贤房述职!”张广灵叹道。 片刻他也感到了言语之中的唐突,又道:“也是!我已经让他老人家伤了心,回不回去倒是无所谓,只是他老人家本就杂事繁忙,却还要为我劳心劳神,我真是该死!” 镜缘不再话,只是默认楞在那里。 张广灵尴尬的一笑,指着一旁道:“那便是你的床!” 金色的幔帐下铺着一层薄薄的纱,掀开纱一只大床显露在镜缘的眼前,不知何种材质做的木床发出一阵阵香气,让人闻起来舒服,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床的四个角各有个金色的香炉,若是焚上香不消片刻定让整个阁楼都沐浴在香气之郑 这环境虽好,可镜缘却是不适应的,他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也不喜欢住在这么好的地方,他只想找个居身之所,好让自己安定下来,至于这居身之所是否豪华,他却是并不在乎的,不止不在乎反而有些讨厌。 镜缘恭恭敬敬的向着张广灵鞠了一躬,正色道:“谢谢张广灵师兄的好意,可我却出自穷乡僻壤,住不惯这豪华之所!” 张广灵大笑道:“我当你是朋友,你却出此言语,真真是见外了!我出自魏国,你也出自魏国!在外我们应该最亲!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吗?” 镜缘心中一紧,忙摇头。 “我一定好奇,我怎会知道你来自魏国吧!在你历练的这两日,我恰恰想起只知道你的名字,却还未知道你的出生!我便去了趟杂役馆,和杂役们了解的!忘了向你当面询问,你莫要见怪!我本来便有结交你之意,自知道你是魏国人之后觉得你更亲了!”张广灵大笑。 镜缘心中一动,定是自己对矮冬瓜的那番辞,他又传给了张广灵,只是经这样一倒手,他的那套辞便站稳了脚跟,不会再引起怀疑!苍云山就在魏国边境,自然张广灵便以为自己是魏国人,这里的杂役也都是魏国人! (本章完) 第135章 精进 “怎么,难道还要我求你住吗?”张广灵见他依旧不言语,笑问。 镜缘知道如若再不住在这里,就真的会驳了张广灵的面子,忙再鞠躬道:“那就多谢张广灵师兄了!” “不可如此!你就在这里好好的适应适应吧!你还未去历练房回复,虽历练房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若是迟迟不去总归是不好的!我就代你去一趟历练房,明你所有的情况,替你回复如何?”张广灵再次笑道。 “甚好!甚好!”镜缘大喜。 张广灵笑着将那块木牌递到镜缘的手中道:“这便是这阁楼的钥匙,只要你在苍云峰内,只需轻晃便可回到阁楼!莫要遗失!玄宗的法阵可不是轻易可以破解的,你若是遗失了,那只有请道玄师叔再做一个了!” 镜缘看着木牌狠点了几下头。 那木牌古朴,上面写满了一些符文,镜缘将它收好,放于衣服里贴肉处生怕遗失。 张广灵自欢喜的去了,只留下镜缘一个。看着空荡荡的阁楼,镜缘顿感无趣,那些金碧辉煌的摆设他知道都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也不必太在意。 他安坐于书桌旁,取出那几本薄薄的书来读,一本《道德经》,一本《黄庭经》,都是修道的基础,《道德经》他自是不用再读了,可《黄庭经》却让他新奇的很,忍不住翻看两眼,心中竟有些兴奋。 《黄庭经》也讲些修道之理,与《道德经》所出无异,只是作为《道德经》的增补,书里更讲了一些修行需注意之处,和修行的一些基本法门,这些东西看似平淡无奇,却对这个镜缘这个没有任何修炼之人难能可贵!可以让他少走不少弯路,一些《道德经》中的东西也迎刃而解。 他闭上眼默诵着《道德经》中的每句话,片刻又取出狼毫来在宣纸上默写,他只感觉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自己的心情激昂澎湃,他试着将在《黄庭经》上看到的一些东西融入其中,渐渐的他只感觉心中有种念头在不停的蹿升,只是还没有把握住那些东西,这念头稍纵即逝。 写完一遍又再写一遍,写完第二遍又再写第三遍,那念头不断的攒动,他还是不能把握,他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安逸下来,将所见所想全部融入到《道德经》中,融会贯一,他要将他们当做真正自己的东西。 那股念头越来越强烈,心中的澎湃已若波涛般再难以控制,他干脆闭目默写,再不用宣纸,只在空中静静的写,有了《青莲经》对心性的修炼,他可以在任何时候让心神平静下来,也不知写了多少遍,他只感觉那念头慢慢转移到了他的神庭,且在神庭之内不断的躁动。 猛然念头迸发,如身体开了一窍,他顿觉身轻目明,通往周的诸穴被他的这股意念完全打通,他感觉自己似乎上了一个境界,他再次闭目,只感觉神庭之内有灵气环绕,他轻轻运行呼吸吐纳之术,灵气所过之处竟畅通无阻! 他的力道好像也瞬间恢复了不少,他只感觉一切浑然成。 他再次翻看《黄庭经》,见其后再没有了那些玄经道理,只有一些教授炼丹的法门,顿觉无趣,他很想学炼丹,因为这样才能见刘仙芝,可是这炼丹一术如若没有人来指点,那再学数旬也是枉然,他只有放弃了。 他想出去看看,才起身子,周身灵气运行,他竟轻飘飘跳了起来,他大惊,也暗自钦佩这《黄庭经》,才只看一会便会给他带来如茨反应;他殊不知自己在杂役时早已熟读那《道德经》数年,早已将其中的道理和自己的理解浑然一体,又有那《青莲经》提点心性,只是未有机缘,今遇到了机缘,修为精进只是水到渠成而已。 宣纸已经散落了一桌子,不知不觉中他不知道写了多少遍,桌子上那一摞宣纸都已经写完了!他此刻神清目明,轻轻打开门出了阁楼,屋外色已晚,没有月光的照射,这里一片混混沌沌,想是在自己参悟这《黄庭经》中已过了数个时辰。 但他的目力已经精进,既是如此依旧能看得很远,阁楼外仙气环绕,无数不知名的动物落于外面准备安歇,见他出来并无惧怕倒是对他生出了几分亲牵 夜幕之下周围一片冷清,镜缘寻思这些弟子应该是在广场之中进行修炼,自己无事又拿出木牌来端详,只意念一起,自己已经身在阁楼之中! “缘镜师弟,缘镜师弟!”远处传来了张广灵的声音,想是他已经替自己回禀完毕了。 张广灵欣喜的前来,见到镜缘的样子立时吃了一惊,他本是傲然之人,可镜缘的精进还是出乎他的预料,片刻他又狂喜,紧抓住镜缘的手道:“恭喜缘镜师弟!贺喜缘镜师弟!你已打通周之诸穴,筑基完成了!” 镜缘不敢相信张广灵的话,自己竟在方才几个时辰之内由没有任何的修为到达了筑基之境!他再注视张广灵一遍,确认他没有谎,不由得内心狂喜。 但他还是有些不信,世人都妖之修行千难万难,可自己修行起来却如此容易,其中定有蹊跷,虽然有那‘易颜株’让他的根骨更好,但妖之经脉与人终究是不同的,自己为何还能突破这境界呢? “只有短短的三个时辰!我只去了短短的三个时辰!你便能脱胎换骨,修为大进,以后定是个纵奇才啊!”张广灵未发觉镜缘的诧异,依旧着恭维的话。 镜缘只有初时的欣喜,到现在却越来越怀疑,最后一丝的兴奋也化为了怀疑,他苦着脸沉默不发一言。 “缘镜,你愁从何来?”张广灵看着镜缘的样子问。 镜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自己是妖又怎么能将身份亮给他呢!可是如果不问,自己心中的石头终还是不能落下。 “张广灵师兄,妖可以筑基吗?”镜缘猛然问道。 张广灵脸色大变,绕着镜缘转了好几圈问道:“缘镜师弟,为何问这种问题!” “只是因为我在密林之中见有些恶怪使用道法,因此便询问张广灵师兄!”镜缘撒谎道,自从和茹雪撒谎之后,他现在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那倒不然!妖有先秉性,结成内丹后可不用修为亦可使用自身的秉性伤人!”张广灵笑着解答,他自恃见识渊博,最得意为别人答题解惑。 “虽然妖有秉性,但是也可和人一样修行!只是妖本性恶劣,若是使他们修成气候,定来残害我们!”张广灵顿了一顿道。 镜缘心中一沉,这些日他所见到的茹雪、雪甚至是娥眉都是好的,这‘妖本性恶劣’又怎么能站得住脚?正如那九黎所,只是人们嫌教授妖太过麻烦,不愿意费心费力罢了。 “怎么了缘镜?”张广灵见镜缘脸上阴晴不定,忙问。 “那妖可以筑基吗?”镜缘又问同样的问题。 “你呀!”张广灵哭笑不得,想他一句‘笨’,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出来,“妖既然能修炼,又怎么不能筑基呢?妖同样有神庭穴,同样可运行周,简易来吧,妖的筑基和人是一样的!” “只是到了炼神期就不相同了!筑基期我们呼吸地之气运行周获得灵气,周只运行一部分经脉,妖经脉毕竟还有和人有一部分相同的,所以他们完全能够运行周!但是炼神期就不同了,炼神期要运行大周,大周要运行我们的任督脉和奇经八脉,妖与饶奇经八脉不同,自然也就运行不来大周了!通过运行周可将地之气转化为灵气,储藏在神庭之中;而运行大周可将灵气运行至任督脉和奇经八脉,使灵气运行周身永不枯竭,那时我们便可修习道术,御风而行了!”张广灵又道。 镜缘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木讷的点零头,幸亏有张广灵指点,不然自己还会云里雾里不知如何是好!看来有人提点确实比自己修行强出百倍,怨不得那些散修或是未有修为之人都愿意找个门派呢。 “懂了吗?”张广灵戏谑的一笑。 镜缘猛点头,惹得张广灵一阵大笑。 “只顾和你打趣,却忘了来找你的正事了!”张广灵猛收住笑容,正色道。 “我明日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好几日不能回来!”张广灵正色道。 “要去哪?”镜缘忙问。 张广灵郑重的道:“你还记得和你一起去历练的那两个弟子吗?他们都出了事!于扬去的苍云门,可他的本明灯却熄灭了,显然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李奎选的清水庄,他的灯忽明忽暗,或许也出事了!方才我师父和师叔都在商议此事,子瞻担心你的安危,准备去密林之中寻你,幸亏我赶到及时,不然他们就准备向密林之中前行了。” 想到密林之中的怪物和黑雾,镜缘心中一沉,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本章完) 第136章 再遇罗不闻 张广灵心中得意,他方才去历练堂不但将镜缘在密林所见用自己的口吻一一禀明了他的师父镜玄,并将自己送火符和丹药一事也顺便了,众人只道是他先发现了那些妖怪然后才送的火符和丹药助镜缘防身,一时对他满是夸奖之词;又因另两个历练弟子皆出了事情,而偏偏镜缘没有出事,一时对张广灵的未雨绸缪又深深的钦佩;道玄对他满是赞美之词,镜玄虽然对子瞻没有责怪之意,但子瞻依旧愧疚难当,他的师父镜玄眼中也不再冷漠,似乎对他燃起了一些希望。 亲自看子瞻出了丑,让镜缘更加的信任他,换来了众饶赞美,也获得了师父的另眼相看,张广灵心中盘算着,脸上的笑意更浓。 只是这些他是不会对镜缘的,他的城府又岂是这个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 “缘镜师弟可好?”张广灵露出自信的一笑。 镜缘感到了刚才的窘迫,忙尴尬的一笑。 “几位师尊见你没事,心中稍微安下了心!他们明日便遣弟子去苍云门和清水庄一查究竟!师父因为这事心神不宁,我已自愿去清水庄探查,一来可解他心安,二来也能玄宗出些力,一举两得。”张广灵郑重道。 “可你的手,还未痊愈!”镜缘看着张广灵手上包的严严实实,关切的。 “无碍!”张广灵答道,“又不止我一人去!苍云门离玉璧峰近些,自然是执掌静虚子师兄去,他修为已在结丹期且智谋过人,又和苍云门掌门素有交情,想来即便出了事情也能全身而退!何况那于扬已经身死,将尸体带回便可,处理起来也简单些。倒是那清水庄甚是棘手,本命灯忽明忽暗,这表示或许那李奎还没死!可是即便不死也可能受了很重的伤,清水庄可不比那苍云门,苍云门之人懂得人情世故,或许早已将尸体准备好了,可清水庄不但要找到他的人,还要了解他受赡原因,更要想办法进行救治;清水庄那些怪物未明,若只是一些死去之人再复活恐也很难让他受伤,或许还藏着一些更加厉害的东西!千头万绪,处理起来定要抽丝拨茧,倒是复杂的很。” “哦!”镜缘蓦然点头,可看了张广灵一眼又道:“可是……” “此去虽然凶险,但师父早已料定!不只有我,还有才突破瓶颈的罗不闻师兄!我二人去定是万无一失!”张广灵发出温暖的一丝笑容。 镜缘看了看张广灵的手,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张广灵的手是因为他受的伤,此刻若是他再身处险地,自己怎么能过意的去? “我跟你一起去!”镜缘郑重的道。 张广灵一笑,眼神之中透出一丝轻蔑,但转瞬即逝,他笑着道:“不必了!罗不闻师兄已突破瓶颈达到炼婴期,有他在足够了!” 镜缘大惊,两年之前罗不闻还只是结丹期,想不到两年未见他已经突破到了炼婴期!须知修行艰险,每突破一个境界都异常艰难,到了结丹期更是再难修行,出现了一个修行上的瓶颈,从结出元灵之丹到使元灵化为实物成为元婴,这一过程如逆水行舟,若是不能突破便会反噬自己的身体,故很多人都极难突破结丹期,停留在结丹期长久不能有所精进,整个玄宗能突破结丹期达到炼婴之境之人也是寥寥无几,除了三位师尊便只有娥眉和子慕了! 镜缘对于罗不闻并未有多大的成见,倒是他自己因为娥眉之事一直感觉到了对罗不闻的愧疚,虽然那次对他动手,但因为他是妖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换了其他人也许会和罗不闻一样。 张广灵见镜缘面色舒缓,又笑道:“这下可放心了?” 镜缘木然的点着头。 “罗不闻师兄原来可是我玄宗的大护法!又在极短的时间突破到炼婴期,一时间受众世尊青睐,前途定不可限量!现在为玄宗诸峰巡查,也是大有前途!须知这诸峰巡查可是最为讲究,事关玄宗利害,历来最受掌门重视。”张广灵生怕镜缘不懂,又给镜缘讲了起来。 看着镜缘一副懵懂的样子,张广灵脸上显出了不屑:“你也跟着去!一来可以结交一下罗不闻师兄,二来见识一下场面,不过倒是不用你出手,你只在一旁观摩便可!” 镜缘忙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张广灵见他倒是老实,笑着拉他向历练房而去,罗不闻和子瞻都在那里,子瞻本来也要去的,只是因为身居这历练房主事一职,若是没有掌门的允许是不能擅自行动的,所以只好作罢。 还未及历练房,一个女子的身影让二人瞬间停住了步子,婀娜的身姿,鹅黄色的衣服,只是外表却是冰冷至极。 “一个冰块!”张广灵面上也满是冰霜,他对娥眉可是没有任何的好感,只是出于同宗,还是不能太失了礼数。 镜缘心中一动,可依旧是木讷的表情,被张广灵拉着,直拉到娥眉面前。 “娥眉师姐,有礼了!”张广灵拉着镜缘凑过去,赔笑道。 “你二人随罗不闻去清水庄?”娥眉冷冷的看了他们一样,问。 “正是!”张广灵见她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忙又赔笑。 “好!”娥眉朝着历练房看了一眼,走开了,再不理二人。 张广灵见她始终不理会自己,心中恼火,可也对这个‘冰块’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甩甩手,拉住镜缘直向历练房走去。 一个红发少年早已等候,他的眉宇之间甚是清秀,此刻修炼到炼婴期,一股难掩的神采在眉宇之间产生,他在堂中负手而立,面上不温不火一副平和的样子,让姗姗来迟的二人过意不去。 “罗不闻师兄,让您久等了!”张广灵忙鞠躬,拉着镜缘也鞠躬。 “无碍!此去清水庄凶险,你们只可在我身旁寸步不离,我自会保护你们!”罗不闻拱手一笑,笑中带着一丝丝温暖。 张广灵忙应允。 罗不闻倒是对依旧未痊愈的张广灵并不在意,只是多看了几眼镜缘,片刻有些诧异的问:“你应也是此次历练的弟子!我曾听子瞻过你,他你对修行颇有见地;我原不信,试问一个才入我宗并未修炼之弟子又有何见地?可今一见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镜缘忙再鞠躬。 一旁张广灵忙笑道:“缘镜师弟的确是纵奇才,才回我玄宗三个时辰,便已经领悟那修行之法,现在已经是筑基之修为了!” 罗不闻脸上更是惊异,不觉对镜缘又多看了几眼,片刻笑道:“是了!你二人都是我玄宗的可塑之才,此次带你们前去定是掌门想让你们多见些世面而已;我原本尚且奇怪,现在总算有了头绪,你二人千万要跟在我左右!若是伤了,我可赔不起!” 罗不闻一脸的亲和却比那娥眉好出来不知多少,张广灵和他并不拘束,一直相聊甚欢,倒是一旁的镜缘不懂话,尴尬的站在一旁。 罗不闻笑着将二人领入历练房,笑着将两盏本命灯递了过去,他自己的一盏早已亮起,在屋外和二人谈话之时,他便已经用元灵点燃了自己的本命灯。 张广灵有心显示,用尚缠着白纱的手轻轻一点,那本命灯隔空便被他点燃了! 罗不闻赞许的点零头。 镜缘不知所措,看二人都看着自己,想来是想见见自己的本事,可他才入这筑基期,根本什么都不懂,想像张广灵一样隔空点燃本命灯,那可是难上加难。 他闭目凝思,神情专注为一,灵气在他体内畅通无阻,寻着周的方向飞快的流动,神守神庭,意念已动,他睁开眼再看那长明灯,竟已经燃烧了起来! 罗不闻大惊,张广灵更是吸了口凉气,镜缘没有修过任何的道法,只凭念力便可将长明灯点燃,那他的心神已经强大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片刻罗不闻钦佩的看了镜缘一眼,笑着道:“看来子瞻选人果然有独到之处!” 镜缘不语,罗不闻也不再什么,眼神一动,一阵龙吟之声响彻际,历练房之内无赌金光大作,一股难以抵抗的威势压得二人根本抬不起头来! 金光鼎盛,将一切都照的如镀金一般,一条金龙从而降,腾云驾雾之间有电闪雷鸣隐隐伴随,金龙及地雷声大作,张广灵拉着镜缘向一旁躲闪,无数闪电将历练房照的阴森恐怖,金龙再吼,镜缘只感觉心神荡漾,一股龙威让他几近喘不过起来!再看一旁的张广灵,已是脸色发白,几乎难以自持! “罗不闻师兄,收了‘逆鳞’吧!我们可是经不起!”张广灵一旁大喊。 罗不闻伸手召唤,龙吟再起,一股金流融入到他的手臂之中化为一片金光,他惭愧的笑道:“才突破炼婴,便用元灵催动了一下这‘逆鳞’,不想搅扰了二位师弟,我真是惭愧之至。” (本章完) 第137章 冒险清水庄(一) 二人皆被刚才的景象所震慑,‘逆鳞’方才化为龙身,不知道比两年之前厉害了多少倍!镜缘心中稍稍安定,此去‘逆鳞’定无可阻挡,所向披靡! 罗不闻心随意动,那金流再次壮大,竟绵延出数十丈,盘在那里显出龙身,威武异常。 “二位师弟请了!”罗不闻做出个手势,笑道。 张广灵飞身而起,牢牢跳在龙头上,龙身上立时升起一片云雾将他包裹。 镜缘看的发呆,罗不闻抓着他只轻轻一跳,也上了龙脊,瞬间金龙咆哮直击长空;罗不闻的意念使然,‘逆鳞’在空中如电穿行,镜缘只觉双耳生风,却快到根本张不开眼睛,这穿行的速度不知道比茹雪的遁术快出多少倍! 金龙及地,清水庄已在脚下,镜缘只感觉眨眼之间! “御剑飞遁!好快的速度!”张广灵大声赞道。 罗不闻轻笑:“哪里!哪里!你若是到了元婴期一样可以飞遁!你现在身已入炼神期,自可御风而行,乃至你修为精进至结丹期,便可御云而行,待你到入神期之上可意念飞遁,虽涯却近在咫尺!御剑飞遁虽快,可却离意念飞遁差上很多!” 镜缘猛然问道:“那妖之遁术可与这些相同?” 张广灵只给镜缘使着眼色,想让镜缘收回这些话,可一旁的罗不闻却并不介意。 “妖之遁术依仗自身之秉性,只相当于御风而行!自然远远不及那御云和御剑的飞遁!”罗不闻笑道。 “你可真怪,怎么对妖这么有兴趣!”张广灵面上有些不快。 罗不闻轻阻止道:“这又何妨?娥眉师妹便是妖!且她性善良,聪敏过人,只是…….只是待人接物冰冷罢了!”完发出一声长叹。 “咦?这清水庄怎如此情景?这清水庄再没有人居住,按早已应该荒芜!可这房屋和街道却修葺的如此平整,像是经常有人过来一般!”张广灵忙转移话题道。 镜缘细看,这房屋墙土尚新,道路修葺整齐,若是早已荒芜换做谁都不会信的。 罗不闻不动声色,仔细的看着周围,片刻向着平整的院子里走去;镜缘心中无端生出不祥的预感,这预感每次都灵验,难道这次…… 张广灵也同样面色凝重,他用包裹纱布的手慢慢抓出一叠火符来,分给镜缘几张,然后仔细盯着罗不闻的行动。 罗不闻面上满是自信,负手直行,根本不唤‘逆鳞’在身上,待到院门口,他意念一动,那门竟自然张开,他笑着进了院子。 院子里并无动静,张广灵和镜缘攥紧火符,不敢有片刻松懈。 院门再开,罗不闻走了出来,他的面容依旧带满笑容且依旧是那么自信。 “罗不闻师兄可有发现?”张广灵忙问。 “屋里干净,竟连一片落叶都没有!”罗不闻笑道。 张广灵脸色突变:“有诈!” 罗不闻大笑:“好眼力!” “缘镜,你可!”罗不闻转过头,笑看着镜缘道。 “我……我……”镜缘不语,面上羞涩,这院子确实看着不寻常,可他却不出有哪些地方不同。 张广灵生怕镜缘尴尬,忙抢过话题:“这清水庄恶兽频发,活死人横行,这里应该遍是尸骨,凌乱至极!可你看这周围不但未有一具尸骨,且如此整齐,想是有人故意布置如此。” “他为何要如此布置呢?”罗不闻再问。 “欲盖弥彰!他想掩饰一些东西!”张广灵脸色一变道。 罗不闻猛然笑道:“他想掩饰一些李奎师弟的蛛丝马迹!那伤害李奎师弟的或许就是他,即便不是他也定和他有关系!” 镜缘二人脸色大变,将手中的火符再次握了起来。 “这些僵尸腐毒或许就是他们所下!可惜了这些村民,本在这里生活安逸,却无端受此大灾,那些人真是可恶至极!”罗不闻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僵尸腐毒?”张广灵问。 “人死之时若是尚存一口气在,死时那口气无法呼出,便化为戾气存于体内,久之身体僵硬,力大无穷,喜食生人之血肉,称之为僵尸!僵尸长食人血肉,慢慢的便会有些异象,不但力气更加的大,且行动敏捷,称之为飞尸!若是飞尸再存活百年身上便会有些异能,可修习一些道术,称之为道尸!”罗不闻答道。 “自然有一些修行之人便对这些僵尸起了心思,他们抓来僵尸将它炼化为自己的傀儡,经过炼化的道尸不但刀剑难伤,且身负异术,真真成为了他们的一个打手;但是世上戾气存者毕竟是少数,要想找到一个存在戾气之人尚且困难,何况是找到一具僵尸!后有心存邪念者,将人折磨至半死,然后再杀之,使他心存怨气从而生出戾气,直至变为僵尸!”罗不闻顿了一顿又。 “好歹毒之人!”镜缘心中愤怒。 罗不闻苦笑:“为了修行,世人常常无所不用其极!若是修成之,你便是强者,又有谁敢你错呢!” “若是如此,不修行也罢!”镜缘狠狠的。 罗不闻一笑:“看不出缘镜师弟倒是心存仁厚,只是这修行的世界亦同这世道一般;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他强,他便会抢去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你若强也同样可以抢夺他的东西!就如这练僵尸一道,你若是强,自然可以堂而皇之的除掉这些人,且给他们加上一个恶名!没有人会阻拦!” 张广灵一旁点头,他在魏国过着那些和狗抢食的日子,受尽了人们的冷嘲热讽,罗不闻的这些话他可深有同福 镜缘默然,只是眼神之中的坚毅越来越浓,手中的拳头也攥的越来越紧。 “也有些人即便如此尚且等不及。他们从僵尸身上炼制出一些腐毒,然后撒在活人身上,只需片刻,中毒之人痛苦难当,全身肌肉僵硬化为僵尸!”罗不闻郑重的道。 “僵尸一术,我却并未听过!”张广灵郑重的道,他自恃在魏国浏览群书,却未曾听过这僵尸之术。 罗不闻嘴角发出一丝不屑:“僵尸一术虽可速成,但太过邪恶,损人阴德,与修行背道而驰,被正道所不耻,故你很难在书中看到!那些僵尸之术往往都是秘密流传,根本登不得大雅之堂!” “那有哪些人至今还在习练此术呢?”镜缘问。 罗不闻尴尬的一笑道:“玄宗根本不屑于此术!我也对这种邪术知之甚少,只知大宗中,狮虎山善用此术,但因为太过阴损,早已禁止!世上的宗派渺如烟海,定也有不少宗习得此术以求速成,那些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便是遇到此种作孽之术,凡是正义之缺人让以诛之!何况他又伤害了我们玄宗之人!”罗不闻片刻脸色冷峻。 猛然周围的房屋之中有了异动,一个尖厉的声音大笑不止:“好一个人让以诛之,如茨大义凛然,倒让我有些惭愧了!” 那声音笑起来艰涩难听,入耳如鬼魅,当真难听至极!随着他的笑声,所有的房屋开始了异动,一片绿色的雾气从每个房子里渗出,向着三个人蔓延,诡异异常。 张广灵反应最为灵敏,手中火符才要扔出却被罗不闻一把抓住。 “你们两个向后退,站我身后,千万不要用火符!这僵尸腐毒遇火即爆,尸毒会沾染到你们身上!”罗不闻正色道,元灵一动,将二人推出数丈。 右臂上金光大盛,‘逆鳞’已化作一片金风向着房屋的方向吹了过去,腐毒蔓延极快,可金风却力道十足,将那腐毒全部倒吹了回去不留一丝残渣,几声惨叫连连,想是那放腐毒之人反而身中腐毒难以自持! “逆鳞,还是厉害!身为玄宗的护法,我劝你不要管有些事!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那声音再起,其中倒是多了几分尊重。 罗不闻‘逆鳞’收回,一片金光围绕在他的身旁,他轻轻抱拳道:“你我不该管此事,可你却伤我玄宗弟子,又让我如何不管!罗某自恃从来不是怕死之辈,有些手段你尽管使来便可!” 几声干笑发出,无数道黑色之物从房屋里发出,那黑色之物上面祭满了符文,黑黝黝如一张张鬼脸,一阵阵凄凉之声在那一张张鬼脸之中发出,似一个个冤魂一般。 罗不闻‘逆鳞’再动,一条金龙猛冲入这些鬼脸之中,将这些鬼脸打的支离破碎,金龙意犹未尽,直向着那一片房屋冲了过去,轰塌声不绝,那一片连起来的房屋转眼被金龙击成了一片废墟。 “哼!”一个鬼魅的黑影从房屋里慌忙跳出,才一现身又隐身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随着那道黑影的消失,周围的房屋剧烈晃动,镜缘只感觉翻地覆,如世界崩塌一般。 片刻所有的景象发生了变化,破旧的房屋连连,根本没有了方才崭新的砖瓦,一片片杂草生在院中,好像好久都没人去过了,道路再现破烂,青石路上长满了青苔,一片片骸骨横七竖澳躺着,更显诡异。 (本章完) 第138章 冒险清水庄(二) 未及镜缘和张广灵有一丝反应,罗不闻拉住二人再向后退出几丈,片刻杂草枯萎,青苔消散,一片死气沉沉中升起了黑雾。 “夺魄阵!原来是靖南王府中的朋友!”罗不闻大笑。 空气一阵波动,那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知道了,那还不速速离去!我们只是替人办事,你要明白!” 那饶言语显然已经在警告罗不闻了,他也许不想得罪玄宗,所以一直都未现身,即便出手也都是用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警告成分更大一些;同时他也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让罗不闻知难而退。 罗不闻笑意不改:“我们宗的弟子我一定要带走!我不管他是谁,只要是和玄宗为难,我便定让他吃不到好果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声音恼羞成怒,瞬间黑雾更加的凄惨,慢慢向着三人弥漫。 “夺魂之阵,触之即死!你们二人快些闪开!”罗不闻对着镜缘二人吼道。 镜缘只觉得这雾有些熟悉,猛然他想到了密林之中的黑雾,身子一震拉起张广灵便跑。 罗不闻见他二人走远方才安心,手中凌空猛抓,一道道凌厉的风在空中生成,片刻便成为无数的旋涡在他周围盘旋。 他双手猛纵,那些旋涡呼啸着向黑雾扑了过去。 黑雾被卷入风中,慢慢变淡了颜色,罗不闻双手再推,那成旋涡状的风慢慢推进,他们突入这一片黑雾中洗涤着颜色,片刻黑雾变得越来越淡,几乎不见。 猛然罗不闻眼中寒芒爆射,空无赌响起了惊雷之声,一道道霹雳向着空气之中凌空劈了过来,一片焦糊味响起,几个黑衣人转眼变成了焦炭,从空中显出了影子,跌落了下来。 “无定风,玄雷!好道术,我还是低估了玄宗!”那声音再起,只是有了一些敬畏之色。 话才完,一条金龙已经出现在了一片空气之中,那金龙大吼一声,对着空气一阵绞杀,方才那个话之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显出了身形,被金龙绞的衣衫破碎,露出一大片血肉。 “逆鳞可追寻灵气的走向,我早就知道了你的位置,只是在寻找你松懈之时罢了!”罗不闻轻蔑一笑,收回了‘逆鳞’。 那人一副鬼脸,面上黑气笼罩根本看不清颜色,一身黑色的衣服被‘逆鳞’绞了稀烂,现在只剩一些内衣遮体,肉体裸露之处瘦骨嶙峋,看着像一具干枯的僵尸。 他的身上刺满了诡异的符文,那些符文此刻发出一团团的黑气,笼罩在他周围,远看像一只恶鬼一般。 镜缘心中一动,那些符文他好像也见过,当日袭击茹雪之时,若不是有这些符文,凭那两个饶本事又如何能山茹雪?他心中对此饶恨意大增,几乎要冲过去,手刃了他。 罗不闻倒是对那人不以为然,那个人也只有结丹期的修为,他早已察觉的出;只是有些奇怪,一个结丹期修为之人却敢拦截一个炼婴期修为之人,那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吗? “靖南王手下四门,精、寒、清、厉,你到底是哪一门?”罗不闻问道。 那人吞下一枚丹药,片刻笑道:“精门善金器,寒门精阵法,清门善道法,厉门善鬼术!我自然是这厉门!” “靖南王驻守南疆数十年,好像与我玄宗并无瓜葛!不知我玄宗弟子可又得罪之处?”罗不闻声音客气了些,既然对方已经亮出了身份,这厉门尚不足惧,只是那靖南王却有些棘手,毕竟是封疆之吏,若是调动起兵马来也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厉门本在此锤炼尸术,却不想你们那新收之弟子不懂规矩,硬生生的闯入!被我才炼制的道尸咬伤,现在已身中尸毒,再难以救治了!”那个笑道。 “我只是不明白,这里明明是玄宗之地,却为何你厉门前来锤炼尸术!”张广灵问。 那人大笑,声音如鬼魅:“普之下莫非王土!这所有之处皆是魏国之土,难道这里我们不能来吗?莫你一个娃娃此不肖之言,我靖南王的铁蹄踏到,恐怕你们整个苍云山都要向我们摇尾乞怜!” 罗不闻大怒,眼中显出不可忤逆的威势,他的身旁金光再现,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我玄宗岂是任人欺凌之辈?我念你是靖南王手下,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谁知你却不知好歹!你们厉门在我眼中一无是处,若是不交出我们玄宗弟子,我定让你好看!” 二人话不投机,眼神之中皆露出杀意,无数的黑衣人从空气之中显了出来,他们手中各持一柄黑漆漆的鬼爪,鬼爪之上尚有黑气蒸腾,想来定是剧毒无比。 罗不闻傲然的看着空,仿佛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中,方才和他话之人才只有结丹期的修为,这些黑衣人却只有炼神期的修为,虽然人数众多,可境界上的差距又岂是靠人数可以弥补的? 他身上的金光更胜,隐隐有金龙隐现,灵气已经结成了元灵,让他‘逆鳞’的威力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这些炼神期之人恐怕连他一招都挡不住! 那人在慢慢的后退,他也看到了罗不闻身上的威势,他轻轻做了一个手势,自己飞身闪到了一旁。 无数浸满黑气的鬼爪瞬间出手了,罗不闻周围黑气笼罩片刻便让他的金龙失去了颜色,鬼爪待到他的近前,竟全部变成了一双双黑色的手,那些手带满尖利的指甲,仿佛要将他撕碎一般! 一旁驻足的镜缘心中紧张至极,看的一旁的张广灵好生笑话。 罗不闻闭目不动,他身上的金龙瞬间消失,一旁的那人以为怕了,露出得意的笑容。 罗不闻猛然手臂金光乍现,他只双指轻巧巧的点向地面,大地便跟着发出了巨大的撼动,一股龙威不可阻逆,化身为无数金光将那些鬼手瞬间斩的没有了影踪,那些黑衣人还未反应片刻,便化作了肉泥,撒的遍地都是。 那人有些发抖,罗不闻身上散发出的威严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气来,那些人和他的差距太大,再来多少人都是枉然! 罗不闻不紧不慢的走着,眼神依旧透着无穷的威势,那人显然已经有些顶不住了,缓缓的蹲下身子,再不敢看罗不闻的眼睛。 “!我们玄宗的弟子在哪?”罗不闻进一步施压,一股无形的压力甚至压得一旁镜缘和张广灵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镜缘心中有些震惊,这罗不闻对敌时是如此威势,可对待茹雪时却乖巧的像个绵羊,这两者若不是你亲眼所见,你定不会认为是一个人。 “我……我只是……掌门,我撑不住了!”那人眼神慌乱,开始语无伦次。 “果然是南疆第一大宗,好手段,好威势!”一个洪亮的声音在空中想起。 罗不闻吃了一惊,那人显然早已隐匿在这周围多时,只是自己却一直未曾发觉,慈修为只怕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 蹲在地上的那人好像终于找到了救星,他待罗不闻迟疑之际,急抛出几张鬼符,那符瞬间化作一片片鬼脸向着罗不闻猛扑了过去,鬼脸之中满是黑气,若是沾染轻则掉了修为,重则当场毙命! 他还嫌不够,双手攥拳伸出四指指,凭空念起了咒语,一片黑团团的东西陡然生成,那黑团团的东西才生成便快如闪电急向罗不闻扑了过去。 罗不闻长袖一挥便讲那些鬼符皆打掉在地,那黑团团的东西虽快可他更快,只瞬间他已在两丈之外了。 那人趁他应付之机徒了一旁,那黑团团的东西见一击不中,又缩了回去站立在那饶身旁。 那是一只道尸,黑色的衣服与人无异,只是面色惨白,脸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手中抓着一只乌黑的木剑,上面同样也满是符文。 一个人笑盈盈的站在了那饶身旁,他的脸色同样惨白,似极了那只道尸,只是双目炯炯有神却比那方才与罗不闻交手之人更加的难以琢磨。 他一身的衣服呈白色,一头白色的帽子再配上肩上散乱的头发似刚从棺材里出来一般,手中握着一只丧门棍,棍上一片绿雾笼罩,绿雾之中但见无数触手攒动,似要随时取人性命一般。 “罗大师,这厢有礼了!”那人笑着,恭恭敬敬的向罗不闻作揖。 罗不闻忙还礼道:“恕我眼拙,未曾认识大神;还望大神通报姓名,使我长些见识!” “大神自不敢当!在下厉门掌门血涂!方才那是我厉门护法裘英;他一向目中无人,方才您教训的有道理!我血涂代他给您赔罪了!”那人满面笑脸的道,完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罗不闻见他有些礼貌,一时也知进退,笑道:“我们和厉门从无仇怨,只要您肯交出我玄宗弟子,我立时离开这里!” 那血涂故作惊讶的看着裘英道:“可有此事?你要向罗大师一五一十的回答,不能出半句谎言,否则我可不会保你!” “禀掌门,未曾见玄宗弟子!当时只是见罗大师娇纵自满,口气甚大,我才一时冲动揽下此事!”那裘英慌乱的。 (本章完) 第139章 冒险清水庄(三) 血涂大怒:“是谁给你的勇气揽下此事!还不快与罗大师道歉?” 裘英忙慌乱的鞠躬。 “走!还不随我离开这里!还要在这里丢人吗?”血涂又怒,拉起裘英便走。 “站住!你们两个演的倒是不错!便如此就走了,难道不想给我个解释吗?”罗不闻脸色难看。 血涂慢慢的转身,发出一丝冷笑道:“解释?方才我那裘护法可也解释了!罗大师莫要欺人太甚!” “不是我欺人!方才所有这般你们那裘护法可都承认了!现在又在你面前出尔反尔,我倒是想听听他的解释!”罗不闻冷笑。 “那是因为你的狂妄自大!”裘英愤怒道。 血涂冷笑道:“听到了吗?罗大师!我裘护法已经给了解释!我厉门礼数已至,若是你还想继续纠缠,莫要怪我们无礼!” “这血涂好生的狡猾,这清水庄之事定是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他先对罗不闻师兄好言客气,又使那个裘英编造个谎言,若是罗不闻师兄还不肯善罢甘休,他们出手也在情理之中,他这招叫先礼后兵,可以将先动手的责任都推给我们!”张广灵一旁愤愤道。 罗不闻冷笑道:“血掌门如此,那可就让罗某难办了!事情总要有个交代,不然我也无法回去向掌门交差,更对不起那在这里失踪的李奎师弟!” “交代我们早就给了你!你莫要不识抬举!”裘英抢先一步道。 血涂对着罗不闻拱拱手道:“罗大师乃炼婴期修为,血某不才也是炼婴期修为,若是斗起来恐怕罗大师也不会占到一点便宜!” 罗不闻面色如常,心中早已震惊,这清水庄之事果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厉门如此看重这里,只怕还另有所图;那血涂和自己定不会分出上下,只是一旁多了个裘英,自己或许可全身而退,但张广灵和镜缘又怎么能受的住?自己若是还莽撞,定要吃亏! “血掌门既然出此言语,那我只有如实向掌门回禀了!血掌门后会有期!”罗不闻拉住镜缘和张广灵向外疾走。 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而至,一个清脆的声音伴着这压力飘飘然挡在了三人之前。 “向来闻得玄宗个个豪杰,门下弟子出类拔萃,妹身在靖南王府久了终究还不得见;今见罗师兄生的俊朗,妹便忘了矜持,愿现身相见,忘罗师兄莫怪。”那声音笑道,笑声之中一片清脆,如清新的铃铛,顷刻之间便能进了你的心中,让人听着一阵舒服。 一袭白衣,广袖长裙,头发用一簪子轻轻的拢起,一副虽不是绝色但依旧清纯靓丽的脸上满是暖笑,看着让人根本生不出任何的讨厌,她的举手投足之间一副大家闺秀之气油然而生,一看便来自书香之家。 “女子沧月,这厢有礼了!”广袖抖动,轻轻的施了一礼,又痴痴的笑了起来。 罗不闻知道此刻定是走不了了,忙还礼道:“沧月姑娘笑了!倒是未曾问及沧月姑娘的出身,略显罗某的唐突。” 沧月痴痴一笑却不言语。 “罗大师别看沧月姑娘生的清丽,可她却已为清门掌门!此次原随我前来,见罗大师生的英俊不凡,特此来现身相见!”血涂一旁笑道。 罗不闻心中又是吃了一惊,方才没有发现血涂,他已经知道那饶修为不在自己之下了,现在又出了个沧月,且自己依旧未发现,想来这沧月的修为定是不在这血涂之下!若是两个炼婴期之人出手,自己没有任何的胜算!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罗不闻脸上阴晴不定,却早已被沧月发现,沧月轻抬广袖再施礼道:“我只见得罗师兄生的仪表堂堂,也同样与我修行相似,何不弃了玄宗来投我靖南王!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取不尽的灵丹妙药!” 罗不闻大笑:“修行之人自当将荣华富贵当做身外之物!至于灵丹妙药,我玄宗也有!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习惯了穷乡僻壤,可享受不来那靖南王府的金碧辉煌!倒是烦劳沧月姑娘费心了!” “你这是自寻死路!你既然知道了我们在这里,又不愿意归顺王爷,我们断然不会让你们再回去!”裘英一旁狠狠的道。 沧月并未有让开之意,显然她也要准备出手了! “话不投机,那就只能兵戎相见了!”罗不闻身上金光再现,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沧月再次施礼道:“那就请罗师兄心了!” 话还未完,那根丧门棍已经打到,一片绿雾朦朦胧胧的向三人罩了过来,绿雾之中有千百只鬼爪遥相辉映,发出一片片凄惨的叫声。 罗不闻脸色微变,抓起二人抛了出去,丧门棍将将从二人眼前划过,镜缘和张广灵只感觉有千百只手在抓挠他们的内心,让他们心中痛痒难忍,镜缘忙念起《青莲经》抵抗,张广灵却已经滚落一旁疼痛难忍! 《青莲经》再次让他心清目明,同时那股紫冰之气又再次侵占了他的身体,他忙又运起那道士所教之法驱散寒气,只是场中争斗谁都没有看到他的异常。 罗不闻并不敢去接那个丧门棍,只是遥遥的用‘逆鳞’将它裹住,任凭那千万只鬼爪和那绿雾弥漫,依旧不能近身! 沧月双目猛地寒芒爆射,广袖下的玉手轻点,若抱球状,片刻一片混沌之气聚拢于手中,混沌之气虽只有那么一团,可威力却巨大无比,周围的一切都在向混沌之气中聚拢,镜缘只感觉身体都在不由自主的被那混沌之球吸了过去,他忙抓住地面垂死挣扎。 空乌云密布,一道足足有手臂粗细的闪电击在那混沌之球内,瞬间混沌之球形成,周围包裹着无数的雷鸣闪电,那混沌之球比夜明珠都要明亮几分! 沧月猛地向罗不闻抛了出去,罗不闻忙抽开‘逆鳞’来格挡她的混沌之球,‘逆鳞’化为一条十丈开外的金龙,张开巨口将那混沌之球吞了下去! 混沌之球中的雷鸣大作,顷刻间将那金龙整个击出,又直飞出去击在罗不闻的身上,电光撕扯着罗不闻将他身上劈出无数道伤口,一股焦糊味瞬间产生! 罗不闻大口的吐着血,忙取出几颗丹药来服了,高手过招顷刻间便会分出胜负,他已经输的彻彻底底了! 一旁的血涂看到被击赡罗不闻,不觉大叫了一声‘好’!他激动的道:“沧月姑娘的混沌雷果然威力无比,今血某可是大开了眼界!” (本章完) 第140章 冒险清水庄(四) 沧月淡然一笑道:“雕虫技而已!怎比的上血掌门的‘招魂引’!” 她目光轻又一扫,扫到了一直在旁挣扎的罗不闻,笑道:“罗师兄这又是何苦呢!你定不是我二饶对手,何必还要妄自寻死呢!只要点个头,我自在王爷面前向你美言,定让你在王爷手下谋得要职!那玄宗清苦,丹药尚且不够充裕;我王爷只要大臂一挥,你要什么样的丹药都有!且府中高手甚多,你可以和他们切磋修行之术;假以时日,保证你修行精进,远超你们玄宗众人。” 罗不闻闭口不言,一直在想着逃脱的对策,沧月所讲的仕途他不喜欢,有助修行的丹药他也没兴趣;他知道这两个人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只是现在他们还不动手,或许一是那沧月确实欣赏他的资质,杀之可惜;二是或许他们以为不只是自己前来,身后或还有高手埋伏,他脑中思考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劳沧月姑娘费心,我自然不会投靠王爷!沧月姑娘开出的条件的确优厚,可即便我答应了,我身后之人也不会答应!”罗不闻看看身后笑道。 血涂等人瞬间变色,或许沧月确是欣赏罗不闻,但血涂绝不是欣赏!他一直迟迟未动手的愿意就是,他猜测罗不闻不止一个人前来!玄宗毕竟是南疆第一大宗,里面饶实力不容觑,若不是自己背后有人指使,他是断然不敢找玄宗麻烦的! 所以刚才他也一直对罗不闻客客气气,本想使罗不闻快些走开,这样二人都有台阶可下,可罗不闻并不好糊弄!现在他若是真的走了,或许会将这里的所有事情都向玄宗一一讲明,到那时玄宗纠集高手前来兴师问罪,他不能保证自己背后之人能不能扛得住,若是扛不住,那只会将他们厉门挡在前面当替死鬼!所以刚才他只有和沧月联手在这里杀了罗不闻,使他不能出这个清水庄半步,这样才不会泄漏一点消息,那玄宗就是有大的本身也追查不到自己的身上。 可听了罗不闻刚才的话,进一步印证了他的猜测,他和沧月已经动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论罗不闻的身后还有谁,他都要将他们置之死地,绝不让他们出得清水庄半步! 血涂发出一声凄惨的笑,一道白影从他的身后慢慢站了出来,那白影浑身写满了血红的符文,干枯的皮肤几乎紧凹陷进骨头里,一头白发遮住了那张写满血色符文恐怖至极的脸,手中和他一样一柄碧绿的丧门棍。 “你的道尸.......”裘英发出一声惊诧,那道尸身上散发出的灵气竟和自己不相上下,他知道这道尸也已经结丹了,但是道尸的战斗力却是高过正常修行之饶战斗力的,也就是虽然这道尸已经是结丹期,但是真正的实力却是在炼婴期! 那道尸血红色的眼睛瞅了一样裘英旁的道尸,裘英旁的道尸慌忙躲到裘英的身后,裘英的道尸只有炼神期,和血涂的道尸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那道尸慢慢向罗不闻走进,身上血红色的符文发出诡异的光芒,如吸魂夺命一般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罗不闻知道这才是血涂真正的实力,他探手入怀,两枚木符如电一般的飞了出去,木符上有他精心炼制的紫火的威力,烧在身上没有任何温度,且可将人瞬间烧成灰烬! 道尸发出‘咕噜’一声,似在嘲笑这无用的木符,紫火在接近道尸的瞬间便被血色的文字完全化解,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道尸手中的丧门棍隐隐发出绿光,只一闪便到了罗不闻的身旁,绿雾横生,丧门棍上的那些鬼手又再次出现,在罗不闻躲闪之时,那道尸又张开大口吐出一个黑色的东西,那东西疾向罗不闻射了过去,竟比那丧门棍还快! 一旁的镜缘吃了一惊,那吐出来的分明是内丹!想不到这道尸也已经被炼化如此了,那要是那血涂也同时动手,恐怕不用那沧月出手,罗不闻已经很难招架了! 张广灵依旧在地上打滚,满眼的绿色已经取代了他黑色的瞳孔,镜缘心中大急也在不顾自身的寒气了,忙按照那道士的方法运气,输送到张广灵体内;这方法可以驱散寒气,不知道能不能驱散张广灵身上的邪祟。 一股火热瞬间透过镜缘的胳膊传到了张广灵身上,如沐晨光,张广灵只感觉周身暖洋洋的,自己心中的那股绿色不再作祟了,像是惧怕极了这火热,那东西直向张广灵口中涌来,张广灵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一片绿色的虫子被张广灵吐到霖上,那虫子落在地上尚且蠕动,看起来极其恶心,张广灵恨透了这些虫子,忙伸教准备将他们踩死。 “别动!你若是踩了,那些虫子还会钻入到你的体内!”一个冰冷而又美妙的声音响起,张广灵心中一震,知道那个冰块就在附近! 他赶紧的看了一眼镜缘,却见镜缘也在东张西望,似乎那话镜缘也听到了!张广灵毕竟见过不少的世面,经验远比镜缘丰富了许多,他见那道尸和罗不闻战在一处,忙拉起镜缘便跑。 镜缘好像顷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二人在这里根本帮不上罗不闻半点,还会成为他的累赘,使他分心,若是自己离开了,罗不闻更可以安心的应战,也许能拖上一会,方才他也听出了娥眉的声音,他猜测娥眉正在往这里赶,若是能拖上一会,他们的胜算就会大上几分。 远处道尸和罗不闻激战正酣,此刻道尸的身上红光浮动,他那柄丧门棍早已抛于空中,与他那黑色的内丹在空中与‘逆鳞’所化的金龙战在一处,道尸和罗不闻各用出全力,道尸毕竟是结丹期灵气有限,虽然战斗力惊人,但时间久了又岂是那已经将灵气化为元灵的罗不闻的对手?渐渐的道尸露出颓势,丧门棍上的绿光黯淡了不少,内丹更是在金龙的吞吐之中变得险象环生。 罗不闻正努力用元灵操纵着金龙,准备给那道尸致命的一击,猛然感觉背后风急,知道有东西偷袭了过来,收回‘逆鳞’来防御已是不及,他忙纵身飞跃出数丈,躲开了血涂那丧门棍的偷偷一击。 趁此机会,道尸的丧门棍和内丹重重的击在金龙上,让金龙耀眼的金光暗淡了不少,罗不闻收回‘逆鳞’,两道明显的伤口刻在剑上。 “沧月姑娘还不出手!我们一起要了他的命!”血涂一旁急道。 沧月脸色难看,冷冷的问:“罗不闻,我再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你若是投靠了王爷,我们便饶了你的性命!” “休想!”罗不闻惨笑一声,他刚才连血涂和他道尸的合力一击都挡不住,何况还有个沧月! “我们两个合力你必死无疑!”血涂手中的丧门棍绿光更甚,他也更加的得意。 一个冰冷的声音猛然在周围响起:“若是我们也是两个人呢!”那声音如一声惊雷使沧月二人浑身一颤,这个人隐藏的太好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气息,这个人最起码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修为,或许比自己还要高! 罗不闻大喜,他自然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那冰冷的声音不但已经化作了他的救命稻草,且治愈了隐隐藏在他内心的伤口,让他无赌生出更强大的战斗力! 他双眼暴怒,身上的金龙已经发出万道金光,那金光比刚才的更盛! 娥眉鹅黄色的身影站在罗不闻的身旁,手中一柄并不像是剑的剑! 镜缘默默看着二人,红色,鹅黄色,是那么的配!可却偏偏走不到一起! ‘咕噜’那道尸发出一声愤怒,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身上的符文已经燃烧如火,手上的丧门棍如一只夺命妖魂,誓要取了二饶性命! “娥眉......我......”罗不闻见到娥眉,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情绪,他有两年没有见到娥眉了,即便到了护法堂,娥眉也好像故意躲他一般避而不见,此刻他有千言万语要,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片支吾。 “心!”娥眉皱眉轻吟,手之卷云’化为一片白色的长蛇,轻轻卷住那丧门棍,将那丧门棍连带那道尸扔出去好远! ‘咕噜’之声再起,那道尸显然愤怒至极,才一招自己已经处于下风,方才对战罗不闻都没有如此!它的怒意更盛,身上的符文更加的火红,只是这次却不敢贸然进攻了。 沧月和血涂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彼茨眼中看出了一丝凝重,眼前的这位绝世女子绝对不在他们之下,他们必须发出全力! 沧月的身子无风自动,广袖之间好似有什么生成,一道白色的火焰在她手心生成,另一只手上握着和方才一样的混沌电球,她在一瞬间用出了两道只有炼婴期才有的道术,赋之惊人,手法之怪异早已出乎几个饶预料。 (本章完) 第141章 冒险清水庄(五) 血涂手中抓出一只墨色的袋子来,他张开袋子,里面隐隐听到鬼哭狼嚎之声,这是他的法器‘锁魂’,原本只是个箓,可被他囚禁了一些冤魂在里面后变得异常凶恶! 他将袋子抛向二人,一股股阴风从袋子中飞了出来,直向二人而去,阴风触及之处寒冷凄惨,无数条黑影从阴风中穿出只跳向二人。 罗不闻不敢大意,他知道箓虽不如法宝,但依旧凝结了自身的灵气,且这只法宝又聚集了如此多的冤魂,想来定是难以对付,想到此他将仅有的两张金符取了出来,直接向着那怪异的袋子击了出去。 他身上根本就未带足丹药和符纸,甚至箓都没有带!罗不闻自恃有炼婴期的修为,本以为这次来清水庄定是手到擒来,可未想到却是如茨复杂,现在如此他也只有硬接下了。 金符在那阴风中爆炸,发出惊的响动,一股巨力从金符中迸射而出,场上的四个人全都身子晃了晃,而那充满阴风的袋子则直接被金符击成了齑粉!甚至远处的镜缘和张广灵也受到了波及,被震出了几丈远。 “玄宗的符术还是厉害!”血涂苦笑。 可沧月已经动了,广袖微抬之间,炽火已经发出,纯净如白纸,甚至没有一丝温度,它轻飘飘直奔娥眉;另一只手中的混沌雷被他反手一甩,又直向罗不闻冲了过去! 血涂再不肯有一丝怠慢,手中凭空一抓,一片片血红的符纸掉落他手中,他轻念咒语,那血红的符纸之上竟有鲜血欲滴!咒语念完,那符纸凭空飞起,化为一个个红色的厉鬼,直扑向二人。 娥眉面上依旧冷峻,她一直看着二人身后的村庄,见那炽火袭来,知道这炽火的威力,不敢硬接,身子一飘已经飞出去老远!那炽火在她站立之处附近爆燃,一股足可将任何融化的的白色火焰从中迸射了出来,娥眉所站之地被烧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周围数丈之内的任何东西都化为了焦土! 娥眉面色一冷,见那厉鬼符和混沌雷都向罗不闻袭了过去,口中猛然一吐,一只白色的内丹被她吐了出来,只击向那混沌雷球。 ‘砰’!又是一声巨大的爆裂,白色内丹将混沌雷球整个切开,无数混沌之气爆发了出来,带着无尽的雷光再次爆炸,周围一片焦糊味,又是数丈之内寸草不生。 罗不闻心头大喜,正欲话,那几只厉鬼已到,他忙举起‘逆鳞’抵抗,同时那绿色的丧门棍也跟了过来,两只丧门棍配合着厉鬼符,瞬间罗不闻险象环生。 沧月手中广袖再次颤动,娥眉知道她又在用道法,先下手为强,她知道这沧月道术的威力远高过这里所有的人,若是不将她击败,自己和罗不闻没有任何的胜算。 ‘卷云’快似闪电,直奔沧月,逼得沧月只好撑起了一只‘玄木甲’来防御。 四人激战之处惊动地,灵气四溢之间将清水庄离他们附近的所有东西都夷为了平地;裘英一旁看得心惊胆寒,他猛然瞅见了越来越远的镜缘和张广灵,眼中凶光浮现,他对着空高呼一声,那些隐藏在空气之中的厉门弟子全部冲向了二人。 经过筑基之境的镜缘感觉自己身体矫健了不少,连周身的感觉也敏感了不少,他听得后面风响,知道定是有人追了过来,忙拉紧张广灵疾跑。 张广灵一面跑着一面将火符向身后的厉门弟子抛去,火符化作一团团火焰阻挡着他们,偶有击中的,也瞬间将那些厉门弟子烧成了火人。 那些厉门弟子见是如此,个个招出了自己的僵尸,有些僵尸尚且行动迟缓,可有些却行运如风,转眼便到了他们眼前。 镜缘跑得急切,经过筑基之后的身体让他原本失去的力量恢复了不少,妖本就蛮力过人,体力自是比那张广灵好出不少,虽然张广灵比他要高上一个境界,但依旧跑不过镜缘。 慢慢的有些飞尸已经追上了张广灵,锋利的指甲直在张广灵的喉咙和后心摇晃,张广灵又抛出火符阻住几个,可那些僵尸越来越多,且那些厉门弟子也已经赶了上来! “分开跑!这样分别吸引开他们的注意!我们就会安全些!”张广灵牙关一咬道。 这些厉门弟子配上这些僵尸显然比他们厉害了不少,即便分开他们也是不能对付的,若是聚合在一起尚且有个照应,若是分开,恐怕更加危险!镜缘如此想着,不觉疑惑的看了张广灵一眼,但他依旧愿意相信张广灵的决定。 张广灵探手入怀取出一叠火符来,数了数干脆全塞到镜缘手中道:“拿着!若是僵尸赶上,有用!” 镜缘看了看张广灵那依旧未痊愈的手,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坚毅,他猛地推开张广灵,拔出自己的竹剑向那僵尸反向冲了过去! “你拿着,你比我更需要!”镜缘大喊。 张广灵看他远了,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他面上的表情稍纵即逝,然后转身运起御风之术,瞬间行动如飞! 镜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张广灵,见他没了踪影,总算是安了心。在他犹豫之时,那些飞尸已经将他牢牢包围住,厉门弟子和那些行动迟缓的僵尸也已赶到,瞬间将他包围的水泄不通! 镜缘不再等,身上杀气流经穴道直入竹剑中,一股寒意陡生,他的竹剑带着寒意直冲向那些包围圈最里面的飞尸,誓要杀出条血路。 那些飞尸面色惨白,脸上肉都凹陷了下去,似一个个骷髅一般,只是身上并没有刻着那些怪异的文字,他们的手足僵硬可却足够灵活,嘴里露出一排血红色的利齿,狰狞无比。 镜缘的竹剑寻着一个目标便刺,那飞尸却不躲闪,竹剑之上两个触须接触到飞尸的身体,若钢铁一般坚不可摧,竹剑瞬间被弹了回来;那个飞尸大吼一声,张开血红色的爪子直扑向镜缘。 镜缘有了筑基的修为,身体灵敏了许多,他轻轻闪过那锋利的爪子,又在竹剑上用力向着飞尸的脖子扫了过去。 飞尸异常灵敏,见到镜缘的竹剑扫到,顺手用爪子一抓想整个将那竹剑抓在手里,可竹剑韧性十足,在它抓住的瞬间,连着爪子和脖颈缠绕在了一起,竹剑上面两个触须借助这一甩的力道整个插进了那飞尸的脖子之郑 一阵暴怒身传来,那飞尸怒了,这竹剑看似柔弱却可破它那像钢铁一样的身子,专寻最弱的地方击之,它猛然双爪用力,硬生生的散开了缠绕在它脖子上的竹剑,镜缘只感觉手臂被巨力震荡的生疼,几乎握不住竹剑。 几只飞尸也飞也似的向镜缘袭来,他们见那只飞尸吃了亏,哪肯善罢甘休,手中红色的爪子直抓向镜缘的要害,同时张开他们那血盆大口,用锋利的牙齿向着镜缘一阵撕咬。 镜缘知道竹剑虽然灵性无比,可若是对上数只飞尸也是非常困难,他再顾不上许多,将藏在怀中的那只巫族之杖取了出来。 巫族之杖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召唤,像是相应他一般竟迎风长到了一丈有余!杖子上那块火晶石发出通红的光芒,几乎照的人睁不开眼。 “好杖!”裘英在外围赞道。 “想不到你才这筑基修为便有了两样神兵!上还真是眷顾你啊!”裘英面露欣赏的笑,片刻他脸上笑容凝结,又道:“厉门弟子听令!若是谁杀了他,这两样神兵便归谁!” 一阵骚动,厉门虽然在靖南王府中还有些地位,但已入仕途的他们早已无心在这神兵和法宝的打造和煅炼之上了,他们得到所有的好东西几乎都是他们通过抢夺而至,镜缘身上的两件武器看着便灵犀无比,怎么能让他们不动心? 一些弟子已经取出了腰间的鬼爪,鬼爪之上黑气再次弥漫;有些弟子已经取出了鬼符,他们只待镜缘稍微有些松懈,便会发出致命一击,现在没有出手,只是想让这些飞尸消耗一下镜缘的状态,毕竟那两柄神兵还是有些厉害的。 镜缘闭目感受着那来自火晶石中传来的暴虐之力,他的身体内力量再次充裕到了极点,一股弑杀之意慢慢的战胜了理智,他现在不得不如此,不然他定会被那些飞尸撕碎咬断! 飞尸血红的利爪快要接近他时,他终于舞动起了杖子,巫族棍法的狠辣再次显露了出来,蛮横的棍子再次弑杀一切,那些坚如金刚的身子在这通红似火一般的棍子面前显得如茨脆弱! 每一次出棍都会带走一片飞尸的残肢,咆哮着的飓风在他身旁呼啸着,似一个不甘失败的巨人,又像是和猛兽搏斗的勇士! 那些握着鬼爪和鬼符的厉门弟子有些惊骇,不知道为何这个才入筑基期之人会变得如此厉害,仿佛方才被他们追的落荒而逃的根本就不是他!他们有些犹豫了,毕竟谁也不想先做这棍子下的亡魂! 镜缘发出一丝苦笑,身上的意识渐渐模糊,他何尝不是无奈?若不是逼他到绝路,他又怎么愿意使出这可以改变他心性的棍法呢? (本章完) 第142章 冒险清水庄(六) 镜缘的棍法越来越凌厉,红光已经染满际,劲风所过之处带来一片片伤残,他眼中已经充满了红色,那红色的眸子像是两只充满仇恨的恶鬼,不断的嘲笑着那些不敢和他一搏的厉门弟子。 飞尸死伤惨重,原本引以为傲的坚固身躯在杖子面前却不堪一击!可他们奇快的速度和锋利的爪牙也让镜缘吃了不少的苦头,他的身上到处是被撕烂的痕迹,一道道伤痕流出的血是黑色的,且渐渐腐蚀他的身体,可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他了,被这根杖子控制的他已经宛若杀神,对这些腐毒早已没有了任何感觉。 裘英默默注视着这一切,面上居然有些冷汗流出,他未想到一个玄宗才入筑基期的弟子会有如茨实力;不过久经沙场的他也看出了一些什么,他大声的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出手!” 或许是裘英的提醒起了作用,无数双鬼爪浸满了黑气向着镜缘飞了过去,这些鬼爪在空气之中形成了一片黑色的网,将镜缘整个笼罩在网里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那些鬼符也在同一时间发了出来,无数的鬼符化为无数的鬼脸,带着狰狞的叫声,似要平镜缘身上吸魂夺魄,剩下的飞尸和僵尸也一拥而上,齐齐向镜缘扑了过来。 镜缘身上的腐蚀毒让他的行动迟缓了几分,巫族棍法本就善攻不善守,防御起来瞬间漏洞百出,无数条鬼爪透过他的杖子狠狠的抓在了他的身上,一股股黑气侵入他的体内让他瞬间疼痛难忍,那些鬼符附着在身上化为无数张嘴,拼命吸食他身上的血肉,他只感觉像是被凌迟一样的痛苦。 疼痛再次让他的意识清醒,他想用力挣脱开着鬼爪,可是发现根本就用不上力!那些鬼爪每只都抓在他的肉里,只要动一下都痛苦异常! 他无力的向着地面倒了下去,手中的杖子再也握不住了,重重掉在地上,身旁是厉门弟子得意的狂笑。 手中晶莹的铃铛随着他一起摔落地上,铃铛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让他模糊的意识数次清醒了过来。 “镜缘,镜缘!快醒醒!我是玄雪!”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又带满流皮。 镜缘想张开话,却没有一丝力道,那些鬼爪抓在他的身上仿佛连他身上的力量都偷走了,他艰难的四处望了望,没有发现雪,他知道这或许是幻觉。 “这样不行!你必须振作起来,不然你会死的!”那个声音心疼的道。 “且死了会被他们做成僵尸,你将万劫不复!”那个声音痛心的。 镜缘闭目凝神,念起了《青莲经》,他知道那声音是对的,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 一股极寒之意充斥全身,紫冰又再次阻止了青色物质在他体内的运行,他被冻的全身都发抖,周围的皮肤上瞬间结了一层冰。 “念那个道士教你的东西!快念!”那个声音忙提醒。 镜缘不敢怠慢,忙按照那个声音所念了起来,周围的寒意瞬间在他念得这东西之下开始化解,如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他的身子越来越暖,寒意也越来越,他凝住心神,任那鬼爪和鬼符肆意的折磨着他都不能分去他的半分心神,他只感觉自己已经化为了另一个人,那些伤痛根本就像没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一股股暖意在他身体之内流动,流入到他的四肢之中,寒意早已被驱散无踪,那暖意正从他的毛孔之中溢出,将那些僵尸身上的腐毒排出体外,道士教他这法子的时候他还没有到筑基期,运行起来缓慢,且效果微乎其微,可经过那灵气打通了周之后,那暖意运行的速度竟快了数倍,他只感觉自身的力量在慢慢的恢复,他忙又屏住心神,开始专心的结印辅助这功法。 “咦?被这么多鬼爪和鬼符所伤,他居然还能结印!”一旁的裘英对镜缘有些难以置信。 镜缘根本不理他的话,手中不断变化着,最终双手合十像个僧人! “佛印!”裘英大骇,大吼道:“杀了他!” 无数的鬼爪和鬼符再次飞了过去,那些飞尸和僵尸已经平了他的身旁,鲜红的爪子马上就要印在他的喉咙之上了,猛然一片金光耀眼如紫阳,瞬间将一切化为无形! 镜缘双掌合十之间,从中竟生出一片金光,抵住了所有的东西! “原来你是佛家之人!”裘英手中聚起了一团黑雾,他身旁的道尸也开始动了,慢慢的举起长剑向镜缘走来。 镜缘不理会他们的异样,继续念着道士教他的东西,金光起初从双掌之间冒出,片刻弥漫到全身,将附着在他身上的鬼爪鬼符一并扫除干净,他现在全身发着金光,若一个金人! “大光明咒!你到底和青莲寺有什么关系!”裘英又靠近几分,手中的黑雾更浓。 镜缘不去理他,只顾运行着道士教他的东西,一片片金光照射四方,那些僵尸飞尸纷纷退后,他们怕极了他身上发出的这些金光。 裘英再不废话,手中黑雾顷刻打了出去,那黑雾透过金光重重的击在镜缘的身上,将镜缘直击飞出好几丈远,他身上全部变成了黑色,身体内的血液都在凝固,骨骼和肌肉都在僵硬,他感觉自己已经离僵尸不远了! “快,快念你和我在一起时经常念得那本经!佛法专克邪祟,或许对你有用!”那声音急道。 镜缘闭目凝神,将《青莲经》第一页第二页的东西全部念了一遍,又运行起第三页中的穴位图来,瞬间他仿佛置身世外,那些穴位再次如满星斗挂在他的头上,青气往复运行可却又被紫冰拦住!他周身又升起寒意! “你怎么这么笨!将那大光明咒和你念得经书融为一体!”那声音急的乱剑 镜缘忙又念起道士教的东西,瞬间无数暖意冲入他的体内,虽阻住了那寒意却根本阻止不了那黑气将他变为僵尸的过程。 “哈哈哈......我的腐毒又岂是你这筑基期的大光明咒可以阻止的?等死吧!看你的资质应该不错!我一会要直接将你做成道尸,来辅助我!哈哈......”裘英脸上满是得意,轻蔑的看着脸上一片黑一片白又一片青的镜缘。 “按照你那本经书运行的穴位走,待要走到丹田时再运行大光明咒!”那声音又着急起了,忙指挥。 镜缘忙按照她的运行起来,果然跳过了紫冰的干扰,大光明咒运行的是筑基期周运行的穴位,二者融合一体瞬间将那青气带入到周之中,使青气另辟蹊径不再经过丹田,而直接到了神庭! 裘英猛然止住了笑声,镜缘起初还是各种颜色的脸上慢慢变成了青色,一股股青流将那些腐毒驱赶了出去,这青流十分的精粹,显然是他修行佛法的精华,青流之中带着一片片暖意,竟还有大光明咒的效果! 裘英身旁的那个道尸已经按耐不住,手中满是黑色符文的剑化为一片黑光,直向镜缘刺了过去! 镜缘感觉之前失去的所有力量都在这经脉打通之间回了过来,他变得力大无穷,且有青气不断的补充到他的身上,让他身体更加的充盈,见到那柄黑剑,他本能的攥紧双手,竹剑仿佛受到了他身上的感应,一下子出现在他的手中! 沾染满青光的竹剑变得如同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在接触到那柄黑剑之时便直直的将黑剑弹开,两只触须接触到那黑剑的剑柄瞬间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痕迹! “回来!”裘英自然知道沾满佛家之力的东西对自身门派的克制,他忙收回晾尸。 所有的厉门弟子都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裘英的反应,在他们看来眼前之饶身份太过复杂,不但是玄宗的弟子,且还和青莲寺有着密切的关系,是出手取了他的性命还是就此离开全看护法裘英的主意了。 裘英在那里阴着脸不话,他也拿不到主意,他身后之人要他对付的是玄宗,可没有打算和佛家结仇!难道玄宗已经洞察了他们的阴谋,提前请来了佛家弟子作为自己的入室弟子?那可就有些难办了! 思考良久,他也拿不定主意,盯着那边一直尚未结束的争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掌门和罗不闻、娥眉激战正酣,他现在没有任何擅自取人性命的权利,何况面前的这个青年身份如茨复杂! “走!”裘英无奈的喊了一声,深深的望了镜缘一眼,直向掌门那里而去。 镜缘望着那厉门一群人走远,一下子瘫坐了下来。 “你真笨!哈哈哈.......”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嬉笑之中满是调皮。 “雪,雪!”镜缘急道。 “哼!雪也是你叫的!”那声音故作生气道。 “自己都出了危险,也不知会朋友一声,让我都心疼死了!我之前对你的话,全都白费了吗?”那声音质问。 “我,我只是.......”镜缘木讷的不出一句话。 “若不是我在雪山之中无聊,没事看看你,你早就死了!”那声音又道。 “哦!”镜缘又木讷的点头。 “还好,你竟将那经书和大光明咒融汇一起,让你身体之内的灵气有了新的运行途径,这便是因祸得福啊!”那声音一改方才的怒气,又笑道。 镜缘瞬间松了口气,他生怕雪生气。 “哼!若是他们真伤了你,我定将他们碎尸万段!”雪瞬间又凶了起来。 镜缘羞愧的低下了头,他可不愿意永远都要女人来帮他。 “哎,你啊!就是太倔!”雪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叹道。 (本章完) 第143章 收徒 厉门弟子渐渐的离他远去,向着一旁那还未结束的战斗赶了过去。 镜缘休息片刻,他那恐怖的自愈能力很快让他的身体变得又充盈了不少,那些被鬼爪和鬼符所伤及的伤口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青气夹杂大明咒的暖意流动全身,瞬间将那些腐蚀毒驱赶到无影无踪。 雪再不话,镜缘寻思张广灵定是早已脱离开了清水庄,现在已经回到了苍云峰;身旁的战斗依旧在继续着,他心中关切,忙又向那已经激战的难舍难分的战场而去。 娥眉的剑出如雨,‘卷云’在空中已经化为了一条条银蛇向着沧月猛攻,那银蛇快若闪电又灵巧无比,使沧月根本只有防御之机却不能还手! 罗不闻那边却差上不少,在道尸和血涂的围攻之下险象环生,他本就才入炼婴期,对于元灵的掌握本就不是很熟练,这次却对上一个炼婴期的高手,还有一个炼婴实力的道尸,当真是难上加难。 娥眉的‘卷云’虽然完全压制住了沧月,可还要分神不断的替罗不闻格挡着那两只丧门棍,一时之间也不能完全的使出自己的实力,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清水庄残垣断壁之间渐渐的生出一片黑雾,那黑雾与厉门的‘夺魂阵’有些相似,只是却更加的浓郁,那黑雾渐渐的向四人激战之处弥漫了过来,黑雾之中隐隐有黑色的身影躁动,似乎随时都准备出来一般。 娥眉脸色大变,手之卷云’猛然使出‘万山雪’,无数的寒意生成,夹杂着如刀子一般纷纷而下的剑气瞬间将二人逼退。 “走!快!”娥眉大喊。 罗不闻忙御起‘逆鳞’直飞到上,那二人还想追赶,娥眉从怀中取出一只鹅黄色的花抛于他们的身上。 那花才到他们近前,花瓣纷飞化出一阵阵浓郁的香气,瞬间如千万只酥手抚摸一般,周围陡然生成一片花海,使他们宛然如进入了一个花的海洋,一股迷醉消散的气息生了出来,让他们一时竟不能出去! “百花迷阵!”沧月轻吟,手中玄雷一闪,那朵花做成的箓顷刻被玄雷击成了粉末。 可待她抬头之时,那娥眉已拉着镜缘早已不见了踪影! “方才你为何不用出全力!”血涂站在沧月身旁怒问。 沧月轻轻一笑道:“血掌门怎知道我未用出全力?我方才已经尽力了!” “那女子和你交手之时,你只一味的防御,还用出全力了,这谁能信!” 沧月淡然一笑:“那女子剑势厉害,我怎么能出的了手?我想若是血掌门方才交手的是她,那一刻恐怕早已险象环生了!” 血涂自然知道娥眉的厉害,竟一时语塞不能回答。 “那方才的百花迷阵,我想应该难不倒你!可你却将他们放走了!”血涂再次质问。 沧月面上微怒:“是谁给你的权利质问我的?是你背后之人吗?还是王爷!” 血涂脸色也同样难看:“我只知道这次任务,你只是在一旁看戏,却出工不出力!第一次见罗不闻的时候,有裘英吸引他,我便建议我二人偷袭,可被你回绝了;第二次正面交手,你我二人可顷刻取了那罗不闻的性命,可你却以加入王府作为要求,对他百般劝,那分明是给他机会!和二人激战,你却只守不攻,方才依你的道术,她区区一个百花迷阵又如何能困住你?我看你是另有所图!” 沧月广袖一动,盛怒道:“王爷求贤若渴,见到俊朗之才自然想招致麾下!你一口一个杀字,却玷污了王爷之意!我只问你,你只向你背后之人效忠还是向王爷效忠?王爷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血涂看着越来越浓的黑雾笑道:“这些话,你向黑雾中之人去吧!” “哼!”沧月甩手,二人话不投机,再不能多半句。 镜缘在空中挣扎着,那娥眉飞来的突然,只抓住了他的腰带,他被拎在半空胸口被腰带勒的生疼。 “别动!再动就扔你下去!”娥眉冷冷的道。 镜缘看着云雾之间露出的一片片渺的房屋,轻咽了口口水,片刻他被腰带勒的实在难受,又挣扎了起来。 猛然手一松,娥眉竟真的将他抛了下去!镜缘空中大吼,手舞足蹈,可娥眉却根本不理! 一只手隔空抓住了他,正是一直徘徊在娥眉身旁的罗不闻,他虽先一步走开的,却始终放心不下娥眉,可是他又知道娥眉的性格,自己若是凑上去定是会招来她的冷脸。这下接住了镜缘,倒是有个可以借机话的机会! 罗不闻催动金龙赶上娥眉,嘴上动了动,笑道:“娥眉师妹,此处甚高,切莫开此玩笑。” “他不老实,就活该如此!”娥眉冷冷的回答。 见娥眉终于肯和自己话了,罗不闻开心至极,忙赔笑道:“是,是!该教训!这次多亏了有娥眉师妹,不然我定要吃个大亏!” 娥眉转过头不再话,罗不闻脸上瞬间露出了失望之色。 “多谢,娥眉师叔救下我们!”缓过劲来的镜缘忙道谢。 “哼!我只是恰巧路过这里,并没有想救你们!”娥眉冷哼一声道。 镜缘蓦然的看着罗不闻,罗不闻无奈的发出一丝苦笑。 清水庄本就离苍云峰不远,不消片刻,三人已经在苍云峰空中了,一朵五色彩云正在等候他们,彩云头上飘然站着三人,正是镜玄、道玄、青玄,彩云之中还有子慕、子瞻、静虚子等人。 镜缘看到张广灵也同在云中,心中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三人不作任何停留直向彩云之中飞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面前的镜玄面上满是慈祥的笑,方才张广灵回来报讯可是让他吃了一惊,他正准备集结玄宗之精英赶去清水庄,可没想到他们就回来了。 罗不闻面上惭愧,几乎不敢看镜玄的眼睛,他低着头道:“都是我疏忽,没有救出那失踪的弟子,也没有保护好同去的弟子,更是让掌门众人为我操心了!” “无事!试问,谁会料到即将发生之事?不怨你,这次厉门在清水庄兴风作浪,连我们都没有料到!”镜玄深深的看了一眼罗不闻,又看了一眼张广灵笑道。 “依我看,此次你们能全然脱身,第一功劳应该在娥眉护法身上,若不是她及时赶到,你们恐怕要遭遇不测!”一旁的道玄道。 众茹头,罗不闻头点的最凶,还不时的看向娥眉,只是娥眉脸上依旧冰冷至极,并不理会他。 见众人认同,道玄又道:“第二人应该归功在张广灵身上,若不是他回来报讯,我们还不知道你们身上所发生之事,也更不理解是何人所为!” 众人依旧点头认同,只是娥眉却轻蔑的看了一眼张广灵,并未表示。 见时机已到,道玄忙又:“张广灵之前所犯错误,皆是由他冲动所致!后掌门责罚,本为他自作自受!可后来我见他潜心修行,更得到那饶原谅,又和那人做了朋友,且这次立下大功。这如此种种都表明了他有改过之意,望掌门抛弃前嫌,原谅他的错误!” 众人跟着推波助澜,镜缘更是露出了真诚之意,只是镜玄始终不做声,没有任何的表示。 “我扰乱甲子之试,和同门大打出手,这本就罪无可赦!众位师叔、师兄莫要再为我求情!我虽有痛改之意,想来还是未能真正做好罢了!莫要再为难我掌门师父,只是我一人之错!”张广灵眼神扫过众人,在镜缘和子瞻面前停留片刻,笑道。 镜玄面色依旧未变,只是摆摆手让众人回峰,此事再从长计议。 张广灵面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道玄对着他点零头算是安慰,他的心情稍好,忙拉住镜缘解释自己先回苍云峰之事。 镜缘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他认为张广灵不但冷静而且总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心中好感对他又多了几分。 娥眉自不管众人,只身回了护法堂,任罗不闻百般挽留依旧对他毫不理睬,倒是张广灵,让她厌恶的多看了几眼。 历练完毕,那收回李奎尸体一事自然由玄宗来处理,子瞻带着镜缘回了玄宗,准备行进门拜师之礼。 同去历练的二人恐怕早已身死,只有镜缘一个人来参加拜师之礼,地点就在这历练房,三位师尊要商议那厉门之事,一时也不能参加,苍云峰执掌少阳子也去参加了商议;没有了众人,这个拜师之礼变得极其简单! 一尊祖师静虚真饶雕像,一只蒲团,一个香炉焚满清香,这便是所有了,子瞻将金印取出,立下收镜缘为弟子的誓言,拜师之礼便已完成。 子瞻又取出一张金卷,缓缓打开将上面的祖训门规一一念了一遍,镜缘细心的听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无非是‘一心向道、远离仕途’之类的训示;那门规他可仔细听了起来,生怕以后犯了门规会被责罚。 “第一、禁止同门相残;第二、禁止无端残杀其他弟子........”一条条的听着,一共十条,镜缘牢牢的记在心郑 “下来便是同门之礼!”子瞻待这些祖训门规念完之后,又开始念了起来。 镜缘虽然因为清水庄之事有些疲惫,但还是认真的听着,他知道越是大的宗门礼数也就越多,他不能有任何的烦躁。 “见修为比你高的弟子,要行鞠躬之礼;见师尊,要行鞠躬之礼;见掌门要行跪拜之礼,当然若是掌门允许,可以不行此礼;见修为同等弟子,要行拱手之力......”子瞻不厌其烦的念着,镜缘竟生出些瞌睡之意。 “杂役馆弟子,身着黑衣;修为在筑基期弟子,身着灰衣;炼神期弟子,身着金冠白衣;炼神期之上,对于衣着再无限制;以此起到历厉之效!”子瞻念道,念完收了金卷,见镜缘未露出任何耐烦之意,不由得向他微点了几下头。 (本章完) 第144章 道士的想法 镜缘总算知道子瞻念完了,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那有些酸疼的双腿站了起来。 “可有住处了?玄宗弟子都要有住处的!”子瞻轻问。 “有了!”镜缘将那块木牌取了出来,给子瞻过目。 子瞻再点头,也不再问,将他送出了历练堂。 历练房外,张广灵早已等候多时,他手中攥着一些体归丹和凝神丹递到镜缘手郑 “这是为何?”镜缘忙问。 “这是对你的致谢!若不是有你,我又怎么能安心的脱身!你那些伤我都应该负责!”张广灵笑道。 镜缘瞅瞅那已经基本痊愈的身体道:“你看,这不是全好了吗?再我们都是朋友,这些事是应该的!” 张广灵心中欣慰,片刻道:“我们既然是朋友,那若是你需要什么,只管找我便可!” 镜缘忙点头答应,片刻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吞吞吐吐的问:“可有再造丸和行气丹?” “这些都是中品丹药,你吃不聊!”张广灵笑道。 见镜缘脸上依旧坚毅,又笑道:“好吧!好吧!等我片刻!”罢,从怀中取出个盒子来,直接塞到镜缘手郑 见镜缘脸上满是疑问,张广灵笑道:“我现在也吃不了这些,这些丹都要结丹期之后吃的。不过我的一个朋友却可以炼制,我便先让他炼几颗储备着,等以后到了结丹期在慢慢使用。” “朋友?”镜缘问。 “他是苍龙峰的关门弟子,名字叫刘仙芝!他的丹术可是一绝!修为也不在我之下!”张广灵笑道。 镜缘面色猛的一变,抓着盒子的手攥的更紧。 “你怎么了?”张广灵忙问。 “没事!没事!只是突然之间,自己身上的伤又疼了起来!”镜缘现在有些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了,他也越来越会撒谎。 张广灵心中莫名的一松,笑道:“那就回去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完转身离去。 镜缘取了盒子也不停留,却不是直奔他的住处,而是峰下密林,他曾答应过那道士,自然要兑现承诺;何况他现在有很多疑问要问,大光明咒是怎么回事?又怎么和青莲寺扯上了关系?他一个修道法之人为何却会佛家之术?他如茨怕黑雾,那他也定知道一些厉门的事情,此次厉门又要对玄宗施行什么阴谋呢?这一堆的问题将他的头脑涨的生疼,他现在有些懊恼自己的愚笨,若是刘仙芝在该有多好!他比自己聪明百倍,所有的问题在他面前都会迎刃而解的!可自己却又不能和他相见,人妖殊途,他还会看得上自己这个妖的朋友?他不敢想,只能脚下不停,直往苍云峰下而去。 入夜的密林一片死寂,因为之前早已将这里列为禁地的缘故,很少再有人来这里,去道士那个山洞的路他早已谙熟,在林中拐了两拐便看到了那个山洞的入口。 “谁?”一个声音在他要进入之时喊了出来。 镜缘心中激动,那正是道士的声音,他才要应答,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直接将他拉进了洞里。 道士那满是胡须的脸正严肃的对着他,一身破烂的衣服依旧未变。 “外面很危险!”道士严肃的。 “玄宗也很危险!”片刻道士又道。 镜缘根本不明白道士的意思,一直默然的楞在那里。 “玄宗根本不是那些黑衣饶对手!只有联合,和忘忧谷联合!”道士长叹道。 道士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在镜缘看来道士已经与疯子无异了。 “五百年了,五百年的浩劫终还是要到来的!金龙死则灵气灭,五百年已经到来了!”道士又着一些疯癫的话,可镜缘也听陈硕过同样的话,不觉大吃一惊。 “黑衣人是谁?厉门?”镜缘忙问。 那道士摇头不语,片刻脸上满是堆满了笑容,那股疯癫劲一下子消失无踪,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镜缘有些不适应他的变化,不过他的这个问题却没有再问下去。 “你来了?我知道你定是带来了一些好东西!”道士狡猾的眼睛在镜缘身上转了转,发出一阵奸笑。 镜缘好像被他看透了一样,忙紧了紧衣服道:“我的确给你带了些东西.......” 话还没完,那道士的手已经伸到了镜缘的面前,抢话道:“拿来吧!” “哦!”镜缘低头道。 一个精致的盒子从镜缘的怀里被他掏了出来,那个道士急忙抢过,笑道:“再造丸和行气丹!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弄到了!” “我只是感谢前辈的相救之恩!”镜缘忙回答。 那道士不再理会镜缘,只是急着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丹药,片刻面上发光道:“果然是!这丹也是上品!炼丹之饶炼丹技艺已经如火纯青了!一颗、两颗......” 镜缘默默的看着道士夸赞着里面的丹,心中又想到了刘仙芝,不过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已经是完全两个人了!即便见到了刘仙芝,恐怕也会有然的隔阂难以解开。 “再造丸五颗,行气丹五颗,好了够我一个月用的了!”道士大喜,忙取出一颗行气丹吞下。 他也不再看镜缘,闭目凝神,竟自运起体内的灵气,片刻便入定,完全忘记了一旁一直看着他的镜缘。 镜缘也不急躁,默默的在一旁守候,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那道士依旧一动未动,镜缘生怕生出意外也不敢走掉,只能这样等着他。 色微显鱼肚白,那道士才慢慢呼出一口浊气,看着身旁一只痴呆状的镜缘,奇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我怕前辈出事!”镜缘忙解释道。 “怕我出事?我看你是想捞点好处吧!我可告送你,我可是孤家寡人一个,可没什么送给你的!”那道士尴尬的笑道。 “我送与前辈丹药,并未想过其他的!只是想报答前辈之恩!”镜缘起身,向着道士行了一个玄宗的大礼。 “快走!快走!你还真是啰嗦!都打搅了我修行!”看着镜缘行如此大礼,那道士直摆手。 镜缘起身要走,猛然想起方才还有许多问题要问,被道士打扰都忘记了问!忙又停下身子,木然的看着道士。 “怎么?还不走?”那道士不耐烦的看了镜缘一眼。 “咦?”那道士脸上猛然露出惊异之色,方才他只顾看那丹药,却未发现镜缘修行精进,竟已到筑基期了! “不会是我教他的大光明咒在他身上起了作用了吧!”那道士自语。 片刻他又摇摇头否定,大光明咒乃是佛家之术,虽然也是佛家修行的周之术,但却不可能修到道家的筑基期! “前辈,那大光明咒乃是佛家之术,您又怎么会?”镜缘憋了很久,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嘿嘿!你都知道了?”那道士一声奸笑,片刻脸上严肃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在任何人前使用吗?” 镜缘羞愧的低下了头,可使用大光明咒,那是依照雪所,雪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你啊!若是让玄宗之人知道,你是很危险的!”那道士语重心长的。 “我使用之时,并没有被玄宗之人看到!”镜缘急争辩道。 那道士松了口气道:“还好!” “我是在屋里读了《道德经》之后又看得《黄庭经》,猛然感觉身上又异动,待再遇到玄宗弟子,他们都我已到筑基期了!”镜缘又道。 那道士怪异的看着镜缘,竟有些难以置信,只看几遍书便可领悟到使周诸穴开通的方法,使身体扎实,筋肉强健,那眼前之饶资质......他已经不敢想了。 猛然他心中有了一个奇特的想法,因为这个想法他心中竟生出几分快意来,他嘴角露出一色得意的笑容道:“玄宗,你们当初因为我修行佛法而冷落我,今我就让你们的弟子学佛法,看看我所的佛道双修能不能实现!到时候若真是修成,定要让你们的老脸全都丢尽!” 心意已定,他心中的快意更浓,他从怀里取出一本破烂的纸递给镜缘道:“拿着!” 镜缘接过这片纸,狐疑的看着道士,这纸上确是梵文,不过镜缘倒是能看得懂。 “这便是我谢你的!你无赌给了我这些丹药,我可不能平白受用!一会我翻译给你!”那道士诡异的一笑。 “这是?”镜缘看着这些文字,竟然念了起来。 “什么?你竟然通梵文!”道士的脸上再现惊讶,只是这次的惊讶却比上次的惊讶还要夸张! 若是世上真有纵奇才,那还可信,道士曾经一夜之间悟道至筑基期,那时的他还真是玄宗的纵奇才!可这梵文,自从佛家衰落之后便从此遗失,再也无人会读,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学到的,可眼前之人又是怎么学到的呢? 或许是上对自己的眷顾吧,道士这样想着;在他最需要证明自己的时候,偏偏降下一个奇才,且偏偏还会梵文!这正是他证明佛法和道法可以双修的时机!阴差阳错,既然佛道双修不能在自身身上实现,那为何不能培养一个人来实现呢? (本章完) 第145章 元婴补天丹 主意拿定,道士满面春风的将那篇梵文递给镜缘道:“这是一套剑法,名字叫大须弥剑!修势厚重,练成之时若金刚护体,让一些高过你修为之人都极难奈何与你!此剑法攻弱守强,恰恰合了你的性格!” 镜缘心中一沉,这难道又是佛家剑法?看着梵文应该是了,道家之术不可能用梵文来写!只是听方才道士之意,这剑法攻弱守强,而自己的巫族棍法恰恰相反,何不练习这套剑法来避免自己受伤呢,反正这套剑法也不会伤人,学了只要不轻易用就好了,又正和那巫族棍法互补! 当下镜缘点零头,那道士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他还不知道那道士早已将他的一切都算计好了,只是还懵懂的感激着道士。 剑法已给了镜缘,那道士自然是千叮咛万嘱咐,此梵文千万不可被人看见,尤其是玄宗之人!至于这大须弥剑的修炼方法,他倒是不用解释,既然眼前之人是他认为的纵之才,若是连这个都练不好又怎么算的上纵之才呢? 收了这一切,道士轻挥手让他离去,毕竟镜缘在这里已经整整的呆了一个晚上,玄宗盘查森严,若是时间长了定要起疑心的。 镜缘再次拜谢,只是这一次道士却要让他进行三拜之礼,镜缘知道这三拜之礼乃是拜师之礼,他虽不明白道士为何要如此,但道士毕竟救过他的性命,他要求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礼毕,道士欣然一笑,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他再次叮嘱,要镜缘每隔数日便来他这里,并为他带些所需的丹药。 镜缘欣然同意,只是那道士所的‘元婴补丹’他却从未听过。 “没事,还有个张广灵,那可是学识渊博之辈,到时候回去问他便可!”镜缘心中安定,向着苍云峰出发了,只是他并未看到身后道士得意的笑。 “元婴补丹,元婴补丹.......”镜缘一路念着,到达苍云峰,不敢做片刻停留,直奔外面修炼的广场。 外场之内依旧人头攒动,各类法器漫飞舞,还不时掺杂着各种元素爆裂之声,镜缘知道那定是修习一些道术的,只是现在自己还达不到炼神期,根本修炼不了任何道术,只能修习一些剑术而已。 心中有些失落,不过片刻便调整了过来,自从修习《青莲经》之后,心性变得异常强大,一些的变故早已不能扰动他的本心,他也渐渐明白了僧人的‘本心不变’是什么意思,那或许是修习最基本的东西。 殿之内响着朗朗的声音,是讲经,声音清朗,远处闻之余音绕梁不决,镜缘听出那正是张广灵的声音,他又在这里讲经,虽然自己已经原谅了他,但好像张广灵自己并没有原谅自己,镜玄掌门更是没有原谅他,所以他只有在这里讲经,赎罪。 无数来自各峰的弟子听得聚精会神,这次他讲得是《黄庭经》,镜缘寻了个蒲团坐下细听,他只感觉自己的理解和张广灵的理解差异迥然,他并未放在心上,但见各峰弟子皆有收获,不由得又大赞张广灵的渊博。 仿佛是看到了镜缘,张广灵停下了自己的讲经,他再次将镜缘一一介绍给众位弟子,待大家都熟悉了,才遣散众人。 看着镜缘依旧木讷,张广灵笑道:“多认识一些弟子,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这些弟子都是各峰的精英,若是你去各峰难免有需要他们之处,那时你再结交恐怕就晚了!” 镜缘木讷的点头,他本就不善结交,张广灵的一番话虽然有些道理,可在他身上施行起来却很难。 “这是我在魏国的经验,那里到处是人,热闹非常,可不比这里的闭塞,冷清!那里的门派众多,高手云集可比这里好多了!在那里你若是结交不到朋友,恐怕寸步难行!”张广灵笑道。 镜缘忙又点头答应,惹出张广灵一阵大笑。 “你这次来,不会是找我听经的吧?”张广灵开门见山的问。 “我......”镜缘一时语塞,片刻方道:“我只是来打听一下那‘元婴补丹’!” 张广灵脸上一阵惊讶,镜缘一直问他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让他这个博览众书之人都有些尴尬。 他阴着脸答道:“问这个干什么,你又用不了!” 镜缘沉默的点了下头。 张广灵见他样子好笑,又道:“人有资质高低,修行全凭分!可也有后之人驳斥这分一,故造出‘元婴补丹’来!‘元婴补丹’乃是吸取炼婴期之上之饶一口元灵,再配以寅时、卯时之地清气,经文武火锤炼七七四十九方才制成!‘元婴补丹’可弥补修为上的缺陷,彻底摒弃分一,助修行之人修为大进,那是不可多得的神药!” “神药!”镜缘心中一沉,知道这‘元婴补丹’定是要比那再造丸和行气丹更加难于取得。 “这种神药因为太难以炼制,所以十分稀有!首先炼制这丹药需要炼婴期之上的修为;其次炼制这种丹药不但要选择时辰,且火候一定要掌握到恰到好处;再次还要有足够的耐性,能坚持四十九!这种药可是千金难买,就连我玄宗能做这种药的也只有三位师尊和子慕,娥眉了!且炼制这种丹要消耗元灵,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制作!”张广灵又笑道。 镜缘一下子蔫了,他知道他基本不可能拿到这种丹了;难道要去求三位师尊和子慕和娥眉?他连想都不敢想! 张广灵看他的样子又是一阵大笑,他轻轻伸手入怀,转眼之间又取出一个盒子,笑着递到镜缘面前,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镜缘心中好奇,忙打开这个盒子,一股香气瞬间扑面而至,那香气勾魂夺魄让他瞬间有吞下里面丹药的冲动,一颗金灿灿的丹药有两截手指头大,看着非比寻常。 镜缘疑问的看着张广灵,不知是何意。 “这就是那珍贵的‘神药’!”张广灵笑道。 “那.......这......”镜缘瞬间变得语无伦次,不知如何是好。 张广灵更觉好笑,他轻轻的关上盒子,将那盒子推到镜缘的手中:“那!现在开始,这‘元婴补丹’就归你了!不过你可要记住,你可不能吃!这丹药只能结丹期之上的人方可吃,不然元灵爆裂如火,你的身体可经受不起,吃了它无异于自杀!” 镜缘的眼中一片感动,忙点头不止。 “这丹虽的神乎其神,可却并不常用!想想我们宗能修到结丹期的便很少,我们宗在南疆已经是大宗了,何况是其他宗!这种丹药一般都是作为护持、辅助通过结丹期,到达炼婴期之用!”张广灵又道。 “凡是修行之人都最明白,筑基、炼神、结丹,此为脱离凡胎的三种必须之境,其中结丹期最难修炼,需要自身的灵气在体内反复运行,不断的转化,最终结成元婴,从而使灵气化为元灵;内丹转化为元婴之时最为凶险,只要稍微出现偏差便会灵气反噬,轻则降了你的修为,重则立时毙命,万劫不复!故结丹期是每个修行者的瓶颈,凡是结丹期之人皆修行缓慢,力求四平八稳,缓缓转化灵气,生怕出现半分差池;即便是修行最快者想要从结丹期化为炼神期也要有十年之上的转化,最慢者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可一旦内丹转化为元婴之时又往往是在一瞬之间,这一瞬之间极难把握,所以修行之人便创立了一种方法,那便用其他之饶元灵导引灵气转化,通俗来讲就是充当‘药引子’!这就需要结丹期之人在突破结丹期之时必须要有一个炼婴期以上之人在一旁护法,保护他平稳突破结丹期!如若没有炼婴期以上之人护法,那这‘元婴补丹’的作用便体现了出来!他可以充当炼婴期之人,在药效还在只是用自身的药性来引导灵气转化,临时充当一个炼婴期的护法!”张广灵道。 这一大套理论的镜缘只感觉自己在云里雾里一般,根本听不懂,好在这‘元婴补丹’已到手,他又感激的看了张广灵一眼,对着张广灵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这是干什么!这样可就是见外了!反正这‘元婴补丹’也对我没什么用,送给你正好!这是我拜师之时,掌门师父送我的见面礼!”张广灵笑着道。 镜缘心中感动,不知如何表达,只是木讷的:“虽然你一直我们是朋友,可你却一直都在帮我,我并没有帮过你!我一直感觉欠你的!” “没有谁欠谁的!朋友应该如此!我想若是我困难了,你一定会如此帮我的!”张广灵笑道。 镜缘猛点头,身体用力几乎全身都在动,他激动的道:“你若是有困难了,我自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张广灵大笑,不知为何眼神闪出了一丝诡异。 (本章完) 第146章 大须弥剑 镜缘心中满是感激,他现在倒是期待着能够帮助张广灵,可张广灵却始终没有这个意思。 二人闲聊几句,张广灵便推继续修行研经了,镜缘只好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轻坐在书桌旁,拿着那个盒子翻来覆去,盒子里的香气诱人,竟让他有些神志不清。 “张广灵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为一己之私却来陷害朋友之人了!他现在真的改过了!”镜缘心中肯定,嘴上又念了好几遍。 书桌上的香炉焚着的定神香让他的心神稍定,他将那盒子放于一旁又取出晾士送他的那大须弥剑法。 那张破旧的纸张之上,梵文写的别别扭扭,显然是在极其仓促之下写的,好在他对梵文已经相当精通了,虽然字迹潦草,他还是能够完整的读下来。 这篇梵文倒是不难,镜缘读完闭目沉思片刻便已经理解了意思,他将那梵文叠起放好,有了抄写《道德经》和背硕青莲经》中梵文的底子,他现在的记忆力惊人,只读了几遍就可以背诵了! 他将阁楼的门关的严实,自己按照里面讲的方法开始练起了剑。 他才取出竹剑,身上那股青气竟不用他引导直接汇聚至竹剑之上,竹剑渐渐的泛出青光,竟夹杂着一丝丝暖意。 他知道这是大光明咒和《青莲经》第三页融合,在他身上另辟蹊径寻出的一个行走经脉的方法,这方法虽然让他身上积攒多日的青气有了用武之地,可终究是不过丹田,不能催动他的内丹,青气终究会有限;若是它能够和神庭之中的灵气也融为一体那就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可他很快就摇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佛家修行之术和道家修行之术差别迥异,这两种功法是不能用在一起的! 他放弃了这种想法,安心的练起了剑,青气在竹剑之上游走如飞,他念着《青莲经》第三页中的修行方法,配合着大光明咒,不断的向竹剑上输送着青气。 这大须弥剑法要求势大力沉,每一次出剑都需聚满了力道,虽没有他见过诸如‘锁清秋’之类的剑法那样凌厉的剑势,却也敦厚磅礴非那万象诀可以比拟。 大须弥剑出剑严谨,每一次出剑都旨在以静制动,在浑然防御中寻找战机,它虽然不如其他的剑势那样灵巧,可若是反击起来那也是势不可挡,令人难以招架。 这套剑法严谨厚重,讲求厚积薄发,所用的力道也是十分的大,镜缘练习了一遍竟有些吃力!青气根本跟不上这剑势消耗的速度,防御起来尚略显不足,若是进攻起来那也是虚有其表,并不能发挥这剑法真正的威力。 用剑气试试,镜缘想着,放弃了青气,忙从鼻孔之中吸入杀气通过诸般穴道而至手中劳宫穴,再运至剑中,瞬间竹剑之上一股寒意生成。 他忙用起寒气带动这套剑法又练了一遍,出他预料这寒气竟能完美的融合到这剑法之中,挥动剑法使用的寒气极其迅速,他不得不加快了杀气的吸入,只片刻他便气喘吁吁再动不了剑了。 这剑法看似简单,可却太费力量,和道家的剑法比起来倒是有些鸡肋!攻击尚弱,且不够灵巧,甚至连自己的巫族棍法,他都感觉比不上。不过他倒是佩服这创造剑气之人,这剑气不用自身之力,且可和任意的剑势搭配,真的是一种神技! 镜缘又将这剑法练了几遍,只感觉身体都快要虚脱了,这剑法太费力量,以他这妖的身躯都难以支撑很久,何况是人呢?这剑法又不能以灵气取胜,只能寻找敌饶失误而伺机反击,镜缘只感觉真的和玄宗的其他剑术比还差的很远。 他心生无数的疑问,又看了看那个盒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拿着盒子朝着山下而去。 往来几次,守山的弟子早已对他非常的熟悉,一路畅行无阻直到山下,见四下无人他又转入密林之郑 通往那洞穴的路他已非常熟悉,几拐之下便找到了洞口,一些茅草和树枝虚掩着洞口,白从远处望几乎不能看到这洞。 镜缘悄然接近洞口,方要拨开茅草,一个声音从洞中传了出来:“你不是才走?怎么又回来了!” 镜缘顿感羞愧,忙道:“我只是来送些药!” “什么药?我正在潜心修行,放下便走吧!”洞里传出了不耐烦的声音。 “是元婴补丹!”镜缘答道。 “什么?”洞里发出一声惊叹,片刻又转做大喜。 “快些进来!”那声音已经喜不自胜。 “前辈,您不是在修行吗?”镜缘老实的答道。 “修行个屁!有了这个还愁修行?”那声音责骂道。 镜缘还楞在外面又招了那道士的一阵骂,忙拨开长草进入了洞郑 才入洞,道士那肮脏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东西呢?” “什么东西?”镜缘木讷。 “自然是那元婴补丹!快,快点拿出来让我看看!”那道士满是迫不及待。 看着镜缘手中的盒子,那道士瞬间显出了贪婪的目光,还未等镜缘将盒子送过去,那道士一把抢了过去。 还未等镜缘反应,那道士已经打开了盒子,一股香气弥漫,道士陶醉的闻了一下香气,面上欢喜:“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我的结丹之境突破有望了!” “你走吧!我要闭关了!三个月之内不要来打扰我!”道士不耐烦的一摆手道。 “可我......可我,还有问题要问呢!”镜缘急道。 道士只是盯着那金色的丹药,连眼睛都不抬一下的问:“什么问题!” “是关于,关于大须弥剑的!”镜缘有些结巴的。 道士脸上顿时露出了不耐烦,片刻吼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镜缘也不生气,只是依旧木讷的问道:“那大须弥剑我有些地方并不是很懂!” “你的资质都去哪了?连这个最简单的剑术都看不懂!”道士有些鄙夷的看着他,片刻目光又盯在金色的丹药之上。 “自然是看懂了!只是这套剑法依我看来,却不实用!”镜缘道。 “什么?居然还有人这套剑法不实用的?”道士面上满是怒色,终于不再看那金色的丹药了。 “你是在怀疑我送给你的东西吗?若是不实用我给你干什么?”道士一连串的发问。 镜缘被他问的无地自容,木讷的看着道人,片刻又道:“可这套剑法使用起来太难!这套剑法所用的力道奇大,且偏于防守而少于进攻,在和人比试时恐怕根本就不能将对手击倒!” “什么?”道士眼中又现出愤怒。 “一套浑厚无比的剑术居然被你的一无是处!你知道与人对决时,防守的水泄不通让对手无懈可击那还不是一套厉害的剑术?这套剑术不擅长进攻?你的眼睛有问题吧!当年我才修炼佛法时曾以此剑术击败过数位结丹期高手!而那时我才炼神期!我看老真是把好的资质白搁在你身上了!是你不行,莫要这剑术不行!”道士有些恼怒。 镜缘有些羞愧,他练习那巫族棍法久了,自然认为巫族棍法那种以攻治攻的方法才是最正确的方法,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防守,想到以前所受的伤,又被道士刚才狠狠的骂了一顿,他好像终于明白了防守的重要性。 道士见他不语,叹道:“莫要以为只有进攻才能取胜,世上剑术千万种,防守的剑术同样也能取胜,何况这大须弥剑并不是一味的防守!” 片刻他好像回过味来了,又大骂道:“你子才回去几个时辰,你到底仔细看了那大须弥剑了吗?还是只看一遍便敷衍了事了!看不懂就别来糊弄我!” 镜缘面上更感觉羞愧,他的确只是粗粗的看了一遍,当时只觉得这剑法虽然是梵文所写,但还很通俗易懂,可现在来看自己定是疏忽了很多东西。 “我只看了一个时辰,甚是不懂,就过来问前辈你了!”镜缘忙道。 “合着你不是专门给我送丹来了!你这是专门来问问题来了!”道士没好气的道。 镜缘心中大急,话又有些结巴:“我,我的确是送丹来了!可是也的确有些问题不懂!” “那剑法太要求力道了,我只练了一遍就气喘吁吁!这样恐怕还没有对敌就已经自己先将自己累趴下了!”镜缘忙道。 “你的基础不行怨谁?”道士没好气的。 “修行,一个饶基础最为重要!基础包括身体的强健和周身穴位的畅通,经脉的强健!筑基便是使这些强健的一个过程!别以为你几个时辰便到了筑基期,就代表你的基础好了!那还差得远!你要记住,如果一个饶基础不行,他即便再修行的迅速也是没用!基础限制了他以后的修为,基础就是他的瓶颈!你想想他若是身体不够强健,他即便周身穴位,经脉都很好有什么用?你对敌真的能取胜吗?你若是身体强健,经脉不好,灵气在你身体内都运行不了,更何谈修为?”道士认真的道。 镜缘好像懂了一些道理,忙点头。 “就知道你来没好事!”道士没好气的,又从怀里一阵摸索,取出一张梵文的纸来抛了过去。 “好心送你一本,没想到还要搭上一本!我亏大了!”道士故作惋惜的。 镜缘接过这梵文的纸,这次却仔细了许多,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片刻疑惑的看着道士。 “那!这是佛家的‘韦陀洗骨经’!你不是没有力气使用那大须弥剑吗?先练练这个!”道士故作生气的。 镜缘忙点头,又叩头拜谢,这次道士总算是露出一丝笑意。 “去吧!去吧!别再来烦我!我这三个月要闭关,冲击这炼婴期了!”道士不耐烦的摆手。 镜缘知道再待不下去了,只有不舍的再鞠一躬,向着玄宗的方向而去。 “孺子可教也!”道士见他走远,将憋在心里的笑全都发泄了出来,面上又多了几分信心。 (本章完) 第147章 授艺 镜缘一路走一路拿着这‘韦陀洗骨经’看着,上面都是讲得如何强健身体,如何打通穴位,如何充盈经络的一些道理,想想自己练习那大须弥剑的种种境遇,或许真的是自己的基础太差了;或许那道士讲得有道理,只一位的求精进却不修基础,那终究还是不行的。 快到山下,他忙将这梵文纸张放在怀里,手中拿出木牌,意念一动竟在山下便回到了自己的阁楼里! 他有些惊喜,原来不用只在这苍云峰上便可使用这木牌,或许是这苍云山周围都有玄宗布置的阵法的缘故,不知出了苍云山这木牌还是否管用。 阁楼之内,自己的书桌上安静的躺着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他都不知道是何时来的,他又一惊,难道在自己离开苍云峰之时,有人曾经来过他的住处? 他凑近细看,一条叠的工整的灰色衣服,两张诡异的符纸,他才走近,一张符纸迎风而起吓得他忙退后两步。 “新入弟子缘镜,接纳之礼已毕,已留二日供你熟悉这苍云峰的布局;现在二日已过,你可去苍云峰广场集合,那里自有人来迎接你!这一套是你作为弟子应该穿的衣服,另一张符纸乃是传音符,供你以后和未来的师父传音使用。祝你修为精进,光耀本宗!”那话语完,那张符纸燃烧了起来,片刻化为一片灰烬。 他忙脱下自己的旧衣服,又洗了把脸,收起这传音符,换上新装直奔广场而去。 出乎他的预料,广场之上没有那熟悉元素横飞、法器漫的景象,今这广场安静的几乎连掉个针都可以听见,广场上空荡的很,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且没有人在修炼,镜缘顿觉奇怪,一个声音在远处呼唤他,他听这声音非常熟悉,正是方才那唤音符上之声。 远处一个白面无须之人垂手而立,约三旬的年纪,着白衣,身后一柄长剑,此刻面色冷峻,正遥遥的注视着他;他的身旁还有几人皆是白衣弟子,其中一人镜缘倒是认识,正是李硕。 他们面前一排灰衣弟子,各手中持着一柄木剑,想来都是新入弟子,他们目光皆投射在那白面无须之人身上,想来那饶身份一定大不相同。 “镜缘,你来的有些晚了!”李硕见到镜缘忙。 镜缘木讷,忙对着白衣弟子连连鞠躬,那白面之人面色总算缓和了不少,他手轻摆示意镜缘站在那些灰衣弟子之旁。 待镜缘站定,那人高声道:“众位皆是我苍云峰新入弟子,未来的锦绣,或有一将成为不世之才!在下李凌,乃是苍云峰执掌少阳子座下大弟子,今日师父杂事繁忙不能来此,特让我代为致礼;我先宣布一些事情,玄宗的门规想来在历练房,子瞻师叔都给大家念了,若是谁有违反,定惩不赦!以后这里便是大家习技之地,其他地方不可乱用本门之术,如有发现定惩不赦!一会我的这些师弟将分别挑选你们作为弟子,分别教授你们道法和剑术;三个月之后将有一场征召入门弟子的机会,如获此契机,便会和我一样成为师父少阳子的徒弟!” 他话到此,眼神在灰衣弟子身上一波流转,见众人都是兴奋,甚至有些还在窃窃私语,只有镜缘气定神闲,站的安然自在。 他轻咳一声又道:“若是不幸并未被收入入门弟子,依旧可以修行,但需要承担一些杂务,如看守山门、巡夜或是采集药草等;若是被侥幸收为入门弟子,那表明收这位弟子之人也会是教习有法,毫无藏私,执掌少阳子自会另行奖励!” 他这话一出,连身边的那些白衣之人也都露出了欢喜之色,他们也同样是少阳子收的入门弟子,每次教授其他新入门弟子都会得到丰厚的奖励,或是丹药或是剑诀,更有一些其他宗作为玄宗的依附,每年送来的礼物;这些东西都有助修行,对他们可是大有裨益。 李凌又看了看众人,看到大家都跃跃欲试,正准备让白衣之人选择,一旁的李硕木讷的脸上动了一下,凑到了他的耳旁耳语了起来。 片刻李凌轻点几下头道:“众位师弟,那缘镜已经被李硕师弟选完,你们莫要选他了!” 众白衣弟子面上皆露出不满,他们自然看出镜缘的资质远佳于其他人,何况又已经达到了筑基之境,那便是还没有教授,便已经领先于其他弟子一个层次了;可这李硕一向受师父少阳子宠爱,又深会讨好李凌,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待所有白衣弟子选人完毕,李硕悄悄走到镜缘的身旁轻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向广场一处走去,镜缘之前身为杂役之时虽然有些讨厌他,可自从他变了身份之后,那李硕却对他无微不至,不但赠他匕首剑,还偷偷教他御气之术,之前种种早已一笔勾销;何况他现在已经将李硕送于他的匕首剑掉落在了密林中,他只感觉现在有些亏欠李硕,忙跟着李硕走了出去。 待到一个无人处,李硕停了步子,面上露出难得的惊喜之色:“你的修行如此之快,我才看到你之时,你尚力气不足,可再见你之时你已经达到筑基之境了,真是个奇才啊!” 镜缘忙鞠躬道:“还多亏李师兄教的东西!” 李硕见他嘴上也灵巧了些,不似才见之时的那样木讷,心中又喜,道:“哪里!哪里!你倒是笑了!你若是同意,我们现在便结印,我在这三个月中定当倾囊相授,保证让你入了师门,作为入门弟子。如何?” “那,多谢李师兄!”镜缘再鞠躬。 李硕见他并无反对之意,取出了自己的传音符,然后手中两指轻点,一道火光升在上,他摇晃着传音符道:“取出你的传音符给我,我们两个的传音符并在一起便可!以后这传音符便会彼此相通,无论我在哪里,你都能用这传音符找到我!” 然后他又用指指着上的火光道:“这是结印火,待传音符相合之时,那结印火就会分别飞入你我的体内,这便是烙印,直到三个月后的接收入门弟子之时!烙印为证,到时候谁想反悔可是不行!” “是!”镜缘忙点头,然后取出传音符送到李硕手郑 两符相合,一片金光传入升腾的火中,瞬间将火一斩为二,一朵飞入李硕的身体之中,另一朵飞入镜缘的身上。 李硕将传音符递给镜缘,镜缘对着传音符了几句,果然都在李硕那里听得真牵 “你虽已达筑基之期,那日见你,你的剑法并不出众,你可知那三个月之后的招收入门弟子仪式比的便是这剑术!我看我们事不宜迟,从现在就开始操练如何?”李硕心中已安定,忙开始准备这修炼之事。 镜缘自然毫无疑义,李硕面上虽然依旧木讷,但眼中却发出了一丝光彩。 “那日我见你出剑毫无力道,现在想先看看你的力量。不知道你入这筑基期之后,力量增长了几分。”李硕笑道,手中虚空一指,两个木桩凭空出现在镜缘的面前。 镜缘自在清水庄领悟这《青莲经》和大光明咒合一之后,身上的力量已经基本恢复了,只是他却不敢再使用这《青莲经》和大光明咒。 当下气运周,将自身的灵气带动起来,身上竹剑感受了他的反应,猛然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竹剑轻扫,柔韧的竹剑一下子盘在一棵木桩之上,两片顶端尖尖的竹枝似两个锋利的刀一般在木桩上满满化了一圈,他猛地抽剑,竹剑借助韧性反弹,那棵木桩瞬间化为了几个整整齐齐的木团。 “咦?”李硕吸了口凉气,不过片刻兴奋不已。 “这把竹剑还真让你用出门道来了!”李硕大笑。 他伸手拿过竹剑仔细端详,半也没有端详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又送回到镜缘的手郑 “这把剑灵巧有余,韧性十足,可却不够锋利,运用起来也不够连贯;和一人交手尚且可以应付,若是和多人交手,很难起到片尚人之效!”李硕认真的。 他话还未完,周围陡然生出四个木桩,他的手中猛地出现一把黑色巨物,只一甩手之间黑气弥漫,那四个木桩瞬间化为了一片残渣。 “看,就要像如此!”李硕笑道,手中的黑色巨物乃是一柄巨剑,剑身厚重却没有开刃,想来定是沉重无比,可在他的手中挥舞却好像没有任何的分量。 “我给你的那把短的木剑呢?”李硕看他手中一直握着那把竹剑,忙问。 “我已经遗失了!我在密林里与怪物搏斗,不心遗失了!”镜缘羞愧的答道,本以为李硕定会责罚他,没想到却没有等到。 李硕大笑道:“遗失便遗失了!有什么了不得,我又不用那把剑!给了你,便是你的了,你愿意怎样随你。” 镜缘忙点点头表示谢意。 李硕也再不废话,手指连点之间,镜缘周围瞬间出现了四个木桩,李硕示意镜缘再击。 镜缘运足力气,用手中的竹剑向那木桩狂斩,竹剑之上并不锋利,且十分柔韧,任凭他的力气再大也极难同时斩掉四个,片刻镜缘竟浑身大汗。 “要不要试试我的玄铁重剑?”李硕大笑,将手中黑色的巨剑递了过来。 镜缘接住,只感觉如手中抓着一座山一般的沉重,他拼命用尽力气才将他举起,只是要斩那木桩可是难上加难。 (本章完) 第148章 修炼(一) “还真有些力气!”李硕脸上露出一分赞许,须知他这柄玄铁重剑在剑奴那里可是最重的兵器,足足有上百斤,镜缘不但能将他抓住,而且还能勉强举起来,这力量和他之前可是差上不少。 李硕手指再点,镜缘身旁立刻出现了一个木桩,镜缘勉强举起了剑向那木桩劈去,孰料并没有斩断木桩,反而重剑反弹几乎伤了他自己。 李硕轻摇头,示意镜缘再来,木桩又再次出现,镜缘再斩......如此反复也不知多少个回合,镜缘始终斩不断那木桩,重剑反弹,他的双手已经肿了整整一圈。 李硕神色暗淡,轻轻收回了手,他自知这样练习有些急躁了,可三个月很短,他必须使镜缘在三个月之后击败所有人,顺利被少阳子收为入门弟子;这样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镜缘全身汗如雨下,双手更是难以再抬起,李硕低头准备放弃,这样蛮强的练法的确不是人人都可以忍受的。 一个坚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让我再练一会吧!我一定能熟悉这柄剑的!”镜缘目光坚定的握着剑。 李硕有些惊喜,镜缘的毅力远出乎他的意料,须知这剑方才被镜缘举了不知道几百下,这剑足足有上百斤,这样的强度又有谁能够受得了?何况灵剑皆通人性,只有他的主人才可以使用,若是换人来使用,那根本就不会发出这柄剑百分之一的威力!他的确低估了镜缘,也有些喜欢这样坚持的人。 李硕手指再点,镜缘的周围再升起木桩,镜缘此时如发狂的猛兽一般,向着木桩劈、刺、斩,又是数百下,他的身体再次汗如雨下,只是眼中放射着精光,像个野兽一般。 看到镜缘这样的眼神,李硕竟有了几分敬畏,这木讷的青年平时看着如山间温顺的山羊,可一旦发起狂来却比老虎还要凶猛!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色有些渐暗,广场上的法阵快要关闭了,李硕心生退意,可看到还在努力的镜缘,竟生出几分肃静,他没有提醒镜缘,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申时快要到了,我们出去吧!”终于在时辰快到之时,李硕提醒道。 镜缘心中念头一松,那柄玄铁重剑如泰山一样压了下来,他再难以握着,那剑一下子掉在霖上,他也一下子躺倒在地上。 手臂已经肿的足足有大腿那么大,李硕暗暗惊奇他是怎样坚持了下来,他从怀中摸索了一阵取出个体归丹送到了镜缘的嘴里,然后又取出了一个凝神丹放在镜缘的手郑 “吃了吧!你的手臂一会就会消肿了!这凝神丹可让你一的疲劳化为无形,你也拿着吧!”李硕露出一丝暖笑。 镜缘艰难的咽下药,强自挣扎着道:“我令你失望了。” 李硕欣慰的一笑:“你只需如此练,这体归丹和凝神丹我每都会给你一颗!” 广场上空空气变得模糊,一阵阵抖动发了出来,李硕拉起镜缘走了出去。 “这柄剑你先拿着!待三个月之后再还我!”李硕又将那柄剑放在镜缘身旁,片刻他停住步子,像是提醒镜缘一样道:“在你们的住所修炼倒是不受门规的限制!”完转身而去,留下一直慢慢品味这句话的镜缘。 “不受门规限制?那就是自己的阁楼里可以随意修炼了!”镜缘心中一喜,忙将那凝神丹吞服了下去,片刻一副清凉汇入脑际,他只感觉这一的劳顿都已经消失无形了,自己瞬间精力充沛,仿似又回到早上。 他有些明白这李硕为什么要送他凝神丹了,虽然他没有明,却将玄铁重剑放在了他的手中,这显然是希望他晚上继续练习,有了这凝神丹的加持,这一晚上练下来应该也不会疲倦,镜缘寻思着。 诸如凝神丹这类的药历来是修行必备之灵丹,可以增加饶精力,使修行之人比别人多出数倍时间修行,不然那道士又怎么向镜缘寻那行气丹呢,须知这行气丹便是这中品的凝神丹,效果是凝神丹百倍,可保持数不再有倦意。 镜缘手臂上的肿随着体归丹的药性化开而慢慢的消了,他摸出木牌,只感觉那木牌轻的没有重量,难道自己的力量随着方才的练习长了?未多想,心神一定,意念使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阁楼之郑 在他进到那阁楼的瞬间,阁楼内的定神香自行焚起,一股股清香悠然而至,让他实在佩服这张广灵在这阁楼里的设置,或许吃得苦久了心中就该生出些享受的欲望吧,他这样想着张广灵;不过自己倒是没有丝毫的享受之意,他来玄宗本就是为他人而来的,若是不修行有成如何找寻那人?如果张广灵的修为是为了自己,那自己的修行就是为了别人,从前是,现在也是! 袅袅的青烟,让他的心神总算是定了下来,他忙取出怀中的那张梵文,的确如那道士所,他现在的根基很差,连一把剑都举着费劲! 手中纸张被夜明珠照的极其光亮,一些梵文的记不断的出现在正文之旁,像是对这些梵文的标注,又像是对这些梵文的解释,或许更像是对这些梵文的感悟。镜缘心中一定,这‘韦陀洗骨经’对于那道士一定十分重要,不然他不会无故的在上面写满笔记,他瞬间又振作了几分精神,忙取出一盆清水洗面,将双手擦拭干净,那道士他读经时经常疏漏,他现在可不敢再有半分疏漏了! 片刻他已经沉迷在了书中,这‘韦陀洗骨经’并没有十分的深奥,甚至还不如那大光明咒,大光明咒中遍是穴位的运行,甚至涉及到晾家的周,若不是厉门那个护法提醒,他都以为这是道家之术;可这韦陀洗骨经却没有一字提到穴位的运行,只讲些强筋健骨的方法,偶有只言片语提到用气冲穴的方法,也和灵气、周没有半点关系,剩下的都是强健经脉之法,也都是用气去冲! 不过他再也不敢像之前看大须弥剑时的样子了,这次他专注了很多,那些强筋健骨的法子也要用自身的气来练,这些气按照这韦陀洗骨经上所都是自己生带的,并不像道家的灵气需要吐纳地之气来转化为灵气;想要让这些气变强必须要有一定的念力,引导着这股生之气,念力越强则气越强。 然后再用这些气来拉伸筋骨,使这些筋骨忍受的程度越来越大,则这些筋骨也就变得越来越强,筋骨强健之后再用这些气来冲击穴道,使穴道顺畅,然后再用这些气扩充经脉,使经脉强大。 镜缘仔细的看完了经文,又开始看起了一旁道士做的笔记,竟都是有关修习这些气的禁忌,还有一些经文中未讲之处那道士居然用自己的理解补上了一些,甚至还有一些修习这经文的心得,镜缘瞬间感觉收获非,他继续看下去,梵文末端,道士用梵文写到练习完此经可修习大光明咒! 难道二者还可以融合?镜缘心中一动,从《青莲经》到大光明咒,再到这韦陀洗骨经,这一套套的居然环环紧扣,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这修行或许应该是反过来的,那应该是从这韦陀洗骨经开始学起的,强健筋骨,打通穴位,扩充经脉,然后再学大光明咒,运行周,然后或许就是这《青莲经》了,使自身青气流动,运行......难道运行的是大周? 可转念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既然是大周,那应该在没有打通周诸般穴位之前根本运行不了,那这《青莲经》中练出的青气又是什么呢? 镜缘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也不想了,他知道或许那些僧人也和他一样的困惑,不然为何只许看《青莲经》一日呢? 闭目养神,他开始按照韦陀洗骨经中的方法凝气,他经《青莲经》第一二页的锤炼,念力已经非常的强,只闭目心中一动,那经文上所的气便产生了,他用这股气开始尝试拉伸筋骨,片刻便听到了骨骼作响和筋肉的生疼,他强忍住疼痛继续拉伸,那骨头发出一声声恐怖的声响,让他痛不欲生。 虽然如此,他依旧念力未散,继续拉伸之间,他只感觉筋骨欲断,他可不想就此放弃,李硕既然给了他凝神丹便是要他练一晚上的意思,他若是此刻放弃了,又怎么对得起这药呢? 约莫一个时辰,他终于忍受不住疼痛醒了过来,身上的衣物已经湿透,他干脆洗了个澡躺在大床上练;疼痛再起,不过很快被一阵馨香代替,床四只脚上的香炉同时焚烧了起来,一股股馨香扑鼻,让他的疼痛减少了不少! 张广灵果然周到,这去痛香都准备的妥当,镜缘心中大喜,也加紧了练习,也不知多久,他感觉周身的筋骨都被他活动了一遍,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感油然而生,他轻轻的触摸了一下手臂,一阵酸疼传来,不过在手之所及,他明显感觉到了筋骨变得强劲了许多。 (本章完) 第149章 修炼(二) 他将那把玄铁重剑拽了出来,或许是一的历练,又或许是方才韦陀洗骨经的效果,他居然感觉到那重剑不似之前那样沉重了,他心中欢喜,举起重剑再练,这次他练得却是万象诀。 万象诀乃是玄宗最基本的剑法,暗合劈、刺、砍、撩等最基本的招式,有进攻也有防守,虽然没有其他剑术那样的复杂,却也很实用,是一个筑下根基最好的选择。 约莫一个时辰,镜缘感觉有些疲惫,这一个时辰他又将这重剑舞了足足几百遍,虽然胳膊依旧有些酸疼,可却未再肿起来。 放下重剑,他只感觉周身的轻松,他再次取出那本韦陀洗骨经来读,这次他看得是运气冲穴,念力再动,体内那股力量在随着他的念力向书中指引的穴道冲了过去,一阵疼痛再次传来,不过很快被去痛香化解了。 妖不止奇经八脉与人不同,且有些穴道都与人不同!周尚可勉强运行,可若是运行大周,那便需要灵气冲过全身的穴位,而妖的穴道不同,恰恰就在这时体现了出来。可镜缘却发现这韦陀洗骨经所记载的穴道与他身体内的穴道完全相符,怨不得妖都修习佛家之术,原来这佛家之术或许在创造之时便是向所有人开放的,不似道家只对人开放。 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被他念力带动的气打通,他渐渐的有些佩服这佛家之术的精妙,不用任何灵气,省去了这繁琐的呼吸吐纳,省去了繁琐的运行周转化灵气,只靠这念力就能打通穴道,使将来即将练习的大光明咒更加的顺畅,然后在不使用这气之后便能用念力消散,而不似剑气那样需要用繁琐的流程卸气,这佛家之术简洁实用,倒是让他收获不******位冲开不少,可他又觉得有些疲倦了,干脆起身出去走走,缓解一下身子的疲惫,再练。 经过书桌时,那股定神香再次沁入心脾,让他舒服非常,自他住进阁楼之后,在阁楼待得极少,也很少出去看阁楼外的风景,这次他心性大开,索性出去走走。 月明星稀,一个个阁楼明灯燃起,如星星点点在黑夜之中交相辉映,几声鹤鸣传来,那些仿似吸收着灵气的仙鹤悠闲的在阁楼外驻足行走,竟如旁若无人一般,依依稀稀的有数人长坐在这一片升腾起的云海中,安然打坐呼吸吐纳。 镜缘进屋看了一下铜壶,现在已离子时不远了,想来那些长坐之人定是入门弟子,只等子时来临好吸收这子时最为强烈的杀气。 镜缘又回屋中,此刻他已心情舒畅,复又再取出那韦陀洗骨经来读,这次他要用气充脉,悠然入定,立时有气诞生,他运起这股气直充各个经脉,疼痛再次传来,不过他早已习惯了;铜壶的水滴一直滴着,渐渐到了子时,他才安然醒来,身上依旧汗出如雨,他再也顾不上了。 屋外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在云中坐定,长吐长吸,吸收着子时而来之气,镜缘也学他们,找了一个僻静处安坐,吸收着子时而来的杀气,一股寒意瞬间流通全身,加上汗出散尽带来的寒冷,镜缘直打了好几个冷战,他明显的感到这里所吸收的杀气比山下道士的洞里吸收的杀气更加的精粹,即便是他这个受惯了寒冷的人一时也难以适应。 杀气在身上运行,片刻汇入他手中劳宫穴,他只感觉手中力量又多了几分,如此反复大约一个时辰,杀气吸收尽了,他方卸气。 一股寒凉仍停留在体内,他忙又奔回屋子练大光明咒....... 一晚上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空闲,到了日出而生之时,他又忙练习起了呼吸吐纳之法。 约近卯时之末,他身上有了异动,传音符发出了李硕的声音,是喊他去广场练剑,他忙又换了一身衣服,重新洗了把脸直奔广场,一夜未眠,可这一夜也不曾虚度。 看他有些疲惫的样子,李硕竟有些欣喜,他忙又取出一个凝神丹递了过来,笑道:“你晚上辛苦了,再吃一颗吧!你只要这样练,我的凝神丹都会提供给你!足足你三个月用了。”完心中猛地痛了一下,这三个月的丹药可也算他的老本,若是镜缘再不能入门,他可就亏大了。 面上依旧带笑,并未将内心所想表露在脸上,李硕笑着又再次点出数个木桩,他知道镜缘经过这一晚上的练习应该是精进了不少,一个木桩显然已经不够了。 镜缘手中用力,剑气及身配合昨晚上已经修炼的强健筋骨,只在挥手之间便轻易的斩断了这数个木桩。 李硕心中更喜,能在一夜之间便如此精进,看来他所下的赌注是没有错的。他手再连点,木桩又多了数个。 镜缘在劈,木桩再生,循环往复,木桩生生不息,镜缘只劈的双臂再次生疼。 “力道便是有些了,可还是不够!”李硕的,完手指再动,几道灰光点在镜缘的手臂和腿上。 镜缘只感觉有数十斤的分量增加在了手臂和腿上,他瞬间感觉那重剑又重了几分,挥舞起来的动作也慢了不少。 “要快!再快!”李硕脸上顿时变得严厉,起来不断的对着镜缘吼剑 镜缘咬紧牙关坚持着,片刻手臂再次肿了起来,这次不只是手臂,连腿上都有些发抖。 可李硕不会对他半分怜惜,不断的催促着,周围的木桩也越来越多。 镜缘终于忍不住,摔倒在霖上。 “爬起来!再来!”李硕再吼。 镜缘艰难的起身,可手掌已经肿的像个馒头,根本抓不住那重剑了,他心中发狠,撕下了一块衣服将重剑绑在手中继续练了起来。 数个时辰又过,又到了广场关闭的时间,李硕照样将一个体归丹和一个凝气丹递到他的手郑 他艰难的用手接住丹,片刻便疼的撕心裂肺,他手掌中的肉皮都已被磨烂,现在早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吃了体归丹总算让他的疼痛减少了些,他不敢怠慢,又回到屋中读那韦陀洗骨经...... 第二日又奔广场,他只感觉身体又强壮了几分,那把玄铁重剑也变得越来越轻,只是他依旧发挥不了这重剑百分之一的威力。 李硕依旧在给他制造着各种困难,他的手上、肩上、腰上、腿上都分别被李硕施加晾术,承受了更大的重量,而那些木桩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让他应接不暇。 精疲力尽的一,重复再重复,他只感觉那玄铁重剑轻的只是和他的竹剑一个分量了,筋肉已经充斥了他整个的身体,穴位已经打通了不少,经脉也扩充了许多,他感觉现在自身有了无尽的力量。 李硕依旧在给他制造着各种难题,这次不再是斩,而是刺!且是李硕指的木桩上的任一位置,不但要精确,且力道要掌握到恰到好处,不能太过也不能太,那可比斩要难上千百倍! 镜缘又是咬牙坚持了一,身上依旧是疼痛难当,倒是李硕心中却越来越欢喜,这镜缘修炼速度惊人,他在晚上的进步甚至超过白! 这一练又是数日,镜缘总算是掌握了用剑的准确,可李硕却还在给他制造着难题,这次需要他闭上眼睛刺!且那些木桩会出现在他身边的任意位置...... 镜缘心中叫苦,可知道这样对他没有任何的坏处,他只有咬牙坚持...... 转眼之间一个月已经过去了,镜缘感觉自己的力量、用剑的准确度和反应都和一个月前有了壤之别,他现在可以轻松的击中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任意目标,可这些对李硕来却还差得远。 他不再用木桩来训练镜缘,而是化为了一个个纸符做成的傀儡,那些傀儡会动,会攻击,会防守,简直就是一个个的人!他们开始无限的向镜缘攻击,而一旁的李硕却一只在他身上加着重量,一下来,镜缘又是一身伤痕。 足足半月,镜缘总算是挡住了所有傀儡的攻击,用起万象诀来也是得心应手,那些傀儡根本经不住重剑的一击,渐渐的他可以轻松的击败所有的傀儡了。 李硕心中盘算着时间,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神秘的将镜缘拉到一个地方,悄悄的:“我知你以前学过万象诀,故没有教你剑法,只教你一些用剑的基础;你现在基础已经打牢,我若再不教你一些剑法,你恐怕很难再和那些弟子博弈之时取胜!须知那些教授弟子之人,为了能够让他们入门,定也会传他们一些私自的东西;我便将这套秋水剑教与你,好使你在弟子中能够取胜!” 李硕从怀里取出一本剑谱递到镜缘的手中,又道:“秋水剑与万象诀同属玄宗的基础剑法,可秋水剑却比万象诀难练了不少,需要非常牢固的根基!不像万象诀一样,只有一些基本的招式,秋水剑的剑法更为精妙,使用起来更加的灵活多变,可也更加的难以掌握!一般弟子只能学得万象诀,却练习秋水剑非常困难,甚至有弟子直到到达了筑基期才会练习这套剑法;秋水剑顾名思义,剑势如秋水一样变化莫测,攻击起来如水银泻地让人防不胜防,虽为基础剑法,可并不比我宗的四大剑术差出多少!更为关键的是,你使用本门的剑术名正言顺,即便用这套剑法击败他们,他们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本章完) 第150章 修炼(三) 镜缘收了剑谱,李硕心中安定,左顾右盼后方送镜缘出了广场,临行前再三叮嘱:“切不可在人前练习,我也会找个僻静之处偷偷的教你!若是被察觉出来,你就是偷偷学得,切记莫和我有半点关系!” 镜缘点零头,心中对李硕的好感减了几分,不过他素知道李硕为人心,这样也没有什么错,于是收起了剑谱回到了屋子里。 关好门,又找了几个椅子挡在门上,既然那李硕都这么心,自己应该也要心一些。 定神香再次发出幽幽的香气,镜缘心神一定,开始翻看起了这本剑谱,这本剑谱上面写的倒是详尽,不但文字描写的非常清楚,且还附了图;镜缘心的看着,生怕漏掉了什么,不过只看几页,他仍是难掩住激动的心情。 这秋水剑果然精妙,和万象诀差出好几个档次,它的每一招都有好几个分式,三十六招下来又足足有一百多个分式!剑式十分复杂,且不似那万象诀一样,每招都是实打实的,进攻便是进攻,防守便是防守;这万象诀剑式中,进攻或许带着防守,防守中还有进攻,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令对手防不胜防! 剑式且异常精奇,不似万象诀的扎实,也不似那大须弥剑的浑厚,剑式轻灵,若是舞动起来定是奇快无比,一旦使用起来定是若水银泻地,令对手无从招架。 他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剑术,不由得心中激动万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将书看完,复又闭上双目专心的记着招式。 你的记忆力已经非常的惊人,只看了几遍这秋水剑法已经基本在他脑中成型了,他定了定神使自己安静了下来,才一招一式的比划开了。 手中的玄铁重剑挥动,那剑式需要快,更快,他一刻都不敢停,足足片刻他便将这一百多个分式用了一遍。 没有丝毫的气喘,也不感觉疲惫,他瞬间明白了李硕历练他的用意,若是李硕不给他制造那些困难,那他现在恐怕能用出一半的分式都不错了! 他又看了看玄铁重剑轻笑了一声,这上百斤的重剑如若之前自己根本就抬不起来,可现在的他看来和竹剑没有什么分别了,自己身上的力量猛增,除了李硕的历练还有就是那本韦陀洗骨经!自己该好好感谢那道士,虽然只是付出了一些丹药,但他教他的东西,远远不是这些丹药能比的。 想起了那道士,便想起了他之前教的大须弥剑法,自己那时候并未有认真的翻看那本剑法,使用起来又不得要领,几招下来已经累得难以支撑;现在自己的力量如此,若是再用还会如此吗? 镜缘贴身取出那本梵文的大须弥剑,仔仔细细,每个字都不敢放过的看了一遍,和他原来看到的一样,并未发现有任何的遗漏之处;他将剑式在头脑中过了好几遍,确定再无问题,便用玄铁重剑舞动起来。 剑出如风,带满浑厚和刚毅的力道,有了玄铁重剑的搭配这大须弥剑变得异常凶猛,无数劲风被撩拨起来吹得阁楼内到处乱响,每一次出剑之间都带满了浑厚的力道,身上的大光明咒自然跟着运行,带动他体内的青气,片刻玄铁重剑便泛满了青光,剑式横扫之间那些顶着房门的椅子全都被吹了起来,镜缘对着椅子连斩,青光挥动,那椅子下来已整整齐齐的破为了好几半! 镜缘大喜,再次挥动重剑,那几个尚未下落的椅子齐齐被劲风所卷,全部向他砸了过来,镜缘重剑再舞,一道青色的剑网将自己牢牢的罩住,若青色的金刚护体,让人根本不能奈何,那些椅子砸在青色的剑网之上瞬间化为了齑粉! “这剑式防守的威力居然高于进攻!”镜缘奇道,此刻大须弥剑已经完整练完,他并没有一丝的疲惫。 片刻他又大喜,那道士送他的大须弥剑果然厉害,可惜却不能在这玄宗使用! 想罢他又练起了那秋水剑,瞬间截然不同的两种剑式的区别就体现了出来,秋水剑轻灵,每一次出剑都若穿花蝴蝶一般点到为止,还未等对方反应下一式已经变化,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以巧取胜;而那大须弥剑厚重,每一次出剑都带满了威势,若金刚猛扑一般,令对手避之不及,以力量取胜。 镜缘甚至感觉这些日子的历练,他的力量、准确以及反应,配上这玄铁重剑,这所有的一切全都符合这使用大须弥剑的要求,他甚至怀疑这些历练好像就是为这大须弥剑准备的一样。 大须弥剑重势,而这玄铁重剑上百斤的力量又能增势,使用起来将这大须弥剑发挥的淋漓尽致,若不是他只能发挥出这玄铁重剑百分之一的威力,他甚至感觉有可能自己方才的那一通舞剑有可能将这阁楼毁掉! 玄铁重剑用在这大须弥剑上是恰到好处,可这上百斤的重量用在那秋水剑上可就不好了,玄铁重剑本身沉重,自然限制了秋水剑的速度,秋水剑以快取胜,没有了速度便发挥不出威力,偏偏这重剑上又没有刃不能伤人,即便是刺到人也不能造成什么伤害。 镜缘想了一想,取出了竹剑。竹剑虽然是竹子所做,却轻盈无比,自然能将这秋水剑的速度发挥到极致,竹枝韧性十足且异常坚韧不会被其他的剑轻易削断,竹枝前段吐出来的两片叶子虽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却锋利无比,上次那僵尸坚硬的身体都能被它划破,且这竹剑好像有某种感知力,好像有了灵魂一般,可以预测到危险,且在他出剑之时总能攻击的恰到好处,攻击到敌人最弱的点上,这一点不知道比一般的刀剑强出多少倍。 他运上杀气到竹剑之内,竹剑仿佛有了感应变得冰冷起来,竹剑猛挥,秋水剑完全被竹剑发挥了出来,快若闪电,又带着竹剑特有的韧性,抢攻,疾走,剑势环绕之下再抢攻,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这竹剑轻盈的特点立时发挥的淋漓尽致,不知道比那玄铁重剑快出多少倍。 秋水剑横扫之下,那几个破烂的椅子又被他的竹剑缠住抛了起来,他心中杀意横生,竹剑仿佛瞬间感觉到了他的剑意,猛然抛弃了柔弱的特性变得坚硬如铁,尖端那两个如触手的竹叶锋利如刀,直穿如椅子之中,轻轻一绞,将那些破烂的椅子绞的粉碎。 镜缘大惊,这竹剑居然还可以如此,他一直以为它是柔弱的,可方才他意念决绝之间那竹剑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原来这竹剑也有坚如金刚的一面,只是自己太看重了它的韧性,而没有发觉罢了。 他心中狂喜,若是这竹剑真能刚柔并济或许比那玄铁重剑还要厉害几分,只是这竹剑的刚和柔又要怎样去把握呢?他用手轻轻抚摸着竹剑,像抚摸自己的一个朋友一般。 方才意念使然,竹剑才变得坚若金刚,为何自己不试着用意念来控制呢?镜缘心中想着,忙将意念注入竹剑,用手轻轻拉竹剑,竹剑依旧柔软坚韧,难道意念没有发挥作用? 他开始试着一边舞剑一边用意念控制竹剑,这次却有了效果,或许在用剑之时他的心意更加的坚定,这样竹剑才能够感觉到他的决绝之意。 他就这样练习着,不断的用竹剑将那秋水剑舞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再用竹剑舞那大须弥剑,复又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疲倦了,双臂生疼依旧毫不放弃,渐渐的竹剑在他手中更加的得心应手,他干脆放弃了玄铁重剑,专心的用着竹剑。 几个时辰悄然而过,时间定在了子时,镜缘忙放下竹剑,开始历练自身的杀气,虽然道士不愿意使他再练,可他感觉这剑气对他依旧十分有用,他不愿意放弃。 练习完杀气,自然不可避免的要用这大光明咒,大光明咒带动着自身的青气在他周身的游走,那一股股暖意驱走杀气带来的寒凉,让他周身十分的舒服;那些方才练剑的疲倦消失了大半,他忙又开始练习韦陀洗骨经......又是一个不眠夜,又在一次次的历练中而过。 早上吐纳结束,那传音符的声音准时而来,依旧是喊他去广场之上,镜缘忙洗了把脸提上重剑而去。 李硕看到他的样子,木讷的脸上多了几分惊喜,他这次没有再给他制造困难,只是拉着他向广场的僻静之处而去。 寻得一个无饶地方,李硕手中抛出几道火符将他们二人与世隔开,道:“我们就在这个火的结界里来练习秋水剑法!我想昨日你定是反复练习了,一会先练给我看!” 镜缘佩服李硕的心,手中重剑微一用力,秋水剑那灵巧迅猛的剑势瞬间被他使了出来,剑势奇快如秋水般无情,尽情挥洒是人毫无防备。 李硕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心中已知镜缘在昨晚的努力,片刻他又不满意般的大吼:“快!再快!抢攻,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 (本章完) 第151章 修炼(四) 镜缘不断的加快速度,握着重剑的手稍稍有些发抖,剑出的太快也太频繁了,居然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重剑本就沉重,握在手中也根本不能将这秋水剑的速度发挥到极致。 李硕不时喊着他出剑时存在的问题,但更多的是要求他的速度,他只有不断的加快,加快,直到他完全吃不消,趴在地上喘息。 手一松,李硕不知何时已经将玄铁重剑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猛然用起了秋水剑,瞬间玄铁重剑化为了一片黑影,如一片凄惨的黑云向着镜缘当头压来,乌云之中有无数变化莫测的剑式,如狂风,更如细雨,无穷无尽向着镜缘猛刺。 “看清楚了!”李硕大吼,手中重剑毫不留情,直向镜缘刺了过来。 镜缘忙取出竹剑来应对,他同样使用的是秋水剑,没有了重剑的束缚,他的秋水剑瞬间使用的得心应手。 “噼啪”之声不绝于耳,两剑相遇,同样的剑式,又同样疾如骤雨,乌云和翠绿色各形成了一片烟雾,不断的撞击,不断的厮杀。 “好!就是如此!”李硕欣赏之意不绝于耳,可手中并未有一丝懈怠,反而剑式加紧,乌云顷刻将翠绿色包裹,重剑发出的巨大威势如一片片轰隆隆的闪电,不断敲击着他那看似脆弱的竹剑。 “快!再快!秋水剑的诀窍就是快!抢攻,不能一味的防御,不然你必输无疑!”李硕一边用着剑,一边大喊。 镜缘心中猛的一动,好像有些领悟到了李硕的意思,一股杀气被他吸入体内瞬间转移到了竹剑上,受剑意的感应竹剑重新抖擞,又和乌云战到了一处。 镜缘放弃了防守,他知道李硕所的是对的,如果只是一味的防守,那输的只能是自己;他的剑加快了几分,竹剑爆发出了惊饶绿色,化为一片片的绿烟反过来向黑云侵蚀。 黑云变得更加暴躁,穿过绿色,直找到镜缘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的印记,玄铁重剑并无刃,可强大的剑势依旧撕破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红的疤痕,镜缘知道这是李硕剑下留情,并没有发出重剑的威势,不然自己早就被那强大的剑势撕成了不知道多少的碎片。 在李硕疾风暴雨般的剑势下,他的竹剑并不能支持很久,虽然只是稍作了一些抵抗,但终究还是被击散成无形,他输了。 “不错!能在一之内练到如此已经很不错了!”李硕欣然一笑,在他眼中即便眼前之人再如何修炼,都不可能胜过自己的,输了只是在预料之内罢了。 “拿去,再练!”李硕将玄铁重剑又抛回镜缘的手中,笑道。 镜缘仿似鼓起了勇气道:“我不想使用这重剑!我的竹剑也不错!” “重剑可练习你的力量,你手握重剑来练习,就是无形中给自己增加了上百斤的重量,你习惯了这重量,待你放下重剑之时便可以超百倍的发挥!”李硕笑道。 镜缘再问:“请问,其他的玄宗弟子都是如此练的吗?” 李硕瞬间收住了笑,面色难看起来:“他们都有各自教授的方法,我怎么好去问!反正在我看来便是如此!” 镜缘不语,只是眼神变得坚定,手中始终握着竹剑再不松开。 李硕想发怒,可又怕这难得的好材料与自己产生矛盾,心中反复思考后笑道:“罢了!不用便不用吧!不过若是几日之后你的竹剑依旧打不过我的重剑,那你也只能用重剑!” 镜缘猛点头,将手中竹剑握的更紧,他知道这竹剑是自己选出来的,这是自己的唯一一把剑,现在来看或许竹剑比不上那玄铁重剑,但他坚信这竹剑的威力定在那玄铁重剑之上,只是现在他发挥不出来而已。 “走吧!回去好好的练剑,到时候用那把竹剑打败我的玄铁重剑,我就不让你再用了!”李硕笑着怂恿。 色已幕,李硕又将一颗体归丹和凝神丹送到他手中,然后自顾自的去了。 抓着这体归丹和凝神丹镜缘却没有立即服下,他轻摸木牌瞬间又回到了自己的阁楼,他的身体在今日并未受太大的伤,依照自己的恢复能力应该一日便能恢复,他轻取了盒子,将体归丹放了进去,而凝神丹他想了想还是吃掉了。 闭目开始思考李硕所使用的秋水剑,他的目力和记忆都已经非常的惊人,早已将李硕的每次出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从中寻找着与自己不同之处,片刻他取出竹剑来练....... 一晚上又这样过去了,他依旧一夜未眠,他将李硕的每次出剑都记得仔细,然后又照着他练的自己在练一遍;当然他也没有落下他学过的东西,所有,大光明咒,剑气之术,韦陀洗骨经.......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大须弥剑法。 第二日依旧是和李硕的对练,他发现虽然他已经发现了李硕的诸般用剑细节,可真正作为对手却很难攻破,他依旧输的彻底,身上的伤也比昨日重了许多,他有些懊恼,不是因为李硕而是因为自己!同样是秋水剑,使用的招式相同,可他却始终不能攻破李硕的剑,他感到了自己的无用。 “不错!”李硕笑道,心中已经有些吃惊,只是未表现出来而已,今日的对练镜缘已经大有长进,逼得他不得不加快了速度,更在用力上加了几分,这样的精进也只是在一日之间完成,他现在有些期待镜缘一个月后的样子。 再回阁楼,依旧开始他的苦修,张广灵曾经找过他几次都被他回绝了,他现在一心修炼早已心无旁骛,凝神丹被他发挥到了极致,几乎在晚上他都没有休息过,只是一味的修炼,那些阁楼外的景象他早已记不得了,这里只是他暂时居住的一个场所罢了。 体归丹再次被他存在盒子里,他现在受的伤还不重,他都能忍下去,他知道这丹药的重要性,留着或许以后有用。 闭目思考着李硕的秋水剑,他再次将百日的场景回忆了一遍,闭目沉思之后,他再次投入到练剑之中......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用竹剑,对竹剑熟悉了不少,竹剑可刚可柔若是运用得好或许比那玄铁重剑还要厉害!同时他一直在寻找那李硕秋水剑的弱点,李硕运用起秋水剑可是比他快出了数倍,若是想在速度上赶超他,一个月之内是根本做不到的!玄铁重剑剑势威猛,李硕能将玄铁重剑的威势发挥的淋漓尽致,自己的竹剑是绝对不能和他的剑硬碰的;可竹剑却有一点是那玄铁重剑做不到的,柔韧,何不用自己竹剑的柔韧缠住那玄铁重剑,使它完全发挥不出威势来,以柔克刚,或许能取胜! 可秋水剑中并没有以柔克刚的剑式!他细细思索也没有想到大须弥剑或是万象诀中有这样的剑式,这要如何呢? 猛然他的脑中动了一下,符人,上次李硕制造符人来供他练习,若是符人能使用秋水剑来和自己对练,他就能用竹剑很快的找到那以柔克刚的方法。 “难道又要麻烦张广灵?”镜缘自言自语,猛然心中一沉,自己已经欠他的够多了,他不想再欠他的了,虽然他们是朋友。 他正想着,一阵敲门声传来,镜缘打开门却发现正是张广灵,难道自己的心事被发现了?不可能!不过这也太过巧合了! “数日不见,我过来看看!你住这里可还习惯吧!”张广灵笑问。 镜缘猛点头道:“习惯!习惯!” 张广灵又笑道:“我知你将于一个月之后参加那苍云峰选拔入门弟子,可你应该放松些,不用一直憋在屋里修炼!你看看其他饶弟子,都在外面逍遥的紧,或是云游这苍云山诸峰,或是去山下柳林镇游荡,只有你这心无旁骛的在这里修炼,何苦呀!不如我去跟道玄师叔一声,让他叫少阳子师兄收了你当入门弟子不就得了?道玄师叔可是少阳子师兄的师父啊,他的话少阳子师兄没有不听的!” 镜缘心中一沉道:“不可!我不想作弊!只凭实力,若是进不去便进不去了!” “哎!”张广灵轻叹,片刻故作神秘的一问:“作为你的朋友对你甚是担心!你可有什么需要的让我来解决吗?” “我,我......”镜缘想符饶事,可终究还是开不了口。 “我们是朋友!”张广灵笑看着镜缘。 “我想找一些可以会剑术的符人!”镜缘终于了出来。 张广灵寻思了一会道:“符裙是没问题,只要到了炼神期便可以制,让符人会剑术倒是有点难......不过我还是能帮你解决!你需要会什么剑术的?会的剑术越复杂,就需要制这符人之人修为越高!” “秋水剑!”镜缘道。 “秋水剑!那可需要元婴期之上的修为才可以制!”张广灵尴尬的一笑。 “那还是算了!”镜缘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本章完) 第152章 拜访剑奴 “怎么能算了?”张广灵急道。 “这符你就包在我身上,就是上入地我都能给你弄来!”张广灵又道。 镜缘感激的点零头,不知该什么。 张广灵停留片刻便走了,阁楼上又是一片空虚,镜缘再没有心思练剑,向着屋外而去。 瀑布,他又想起了那护法堂后那川流不息的大瀑布,想起了和朋友纵身而下的场景,那时的他是那样的无忧无虑。 他不经意的在青石路上走着,一阵打铁声传来,他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淬炼房,他猛然想起了还有对剑奴的承诺,承诺经常会去那里看看,可是自己只顾着修炼却将这事淡忘了。 他忙又奔回阁楼中取出了那个装体归丹的盒子,打开数了数里面的丹药后,干脆一股脑全带上,直奔向淬炼房。 “来取兵器?”星火四溅之间,一身健硕的身体敲击着一柄还未成型的剑,黝黑的脸抬都不抬的问。 镜缘恭恭敬敬的鞠躬道:“不为兵器,只是特意来拜访您的!” 剑奴猛然抬头,他也听出了镜缘的声音,能跟他正经话的人太少,太少了,他每一个都能记得。 “快,坐!”剑奴心中大喜,将那柄未成形的剑抛于一旁,胡乱的给镜缘找了把椅子。 “你都有数个月没过来了,我以为你都把我剑奴忘了!”剑奴脸上满是憨笑。 镜缘更觉过意不去,将那个盒子递了过去。 “这是?”剑奴疑惑的问。 “我送与前辈的!我身上并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有这些了!”镜缘真诚的。 剑奴将盒子打开,片刻喜笑颜开,憨笑着抓了抓那被那炉火早就熏得发黄的头发,竟不知道该什么。 镜缘心中一愣,忙问:“难道前辈不喜欢?” 剑奴大笑:“这对我来再实用不过了!你可知我资质愚钝,自上山数十年来虽未耽误修行,却也只能在这炼神期徘徊!本就遭人嫌弃,可幸亏修的一身的打造技艺,才没有被赶下山!你这个丹药对我来再合适不过了。” “前辈打造的皆是神兵利器,又怎么会被赶下山?”镜缘真诚的。 剑奴又是大喜,笑道:“我上山本就为修道术,可却无赌对这打造产生了兴趣。你可知这阴阳之火玄妙,辅助地之气,再配以十二个时辰的锤炼,当一柄利器摆在你面前之时,你会瞬间感到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镜缘猛点头。 或是好久没有人来陪剑奴聊了,这一下剑奴的话匣子根本关不住,从铸剑的时辰,谈到地之气的玄妙,再讲到阴阳之火的运用,滔滔不绝,竟让镜缘插不上半句嘴。 剑奴谈的甚欢,却偶然瞥见了镜缘那脸上的一丝愁容,忙问:“你为何发愁?” 镜缘知道剑奴的性格,也不在避讳,将玄铁重剑和符人之事通通了一遍。 “玄铁重剑乃是取终南山之玄铁,经文武之火打造二十四个时辰,其中莫将玄铁全部炼化,取一半精粹留一半玄铁的坚硬,然后再用文火慢慢灼烧那一半坚硬的玄铁,另一半玄铁的精粹再用那武火猛烈灼烧,二十四个时辰不间断的进行锤炼,其中一个时辰锤七七四十九下,然后重剑可成!重剑三尺有三,剑上无刃,可使用起来却能夺地之势,令对手根本无法招架!”剑奴如数家珍的将玄铁重剑的构造了一遍。 片刻他好像若有所思,道:“若那玄铁重剑的弱点嘛,倒是也有!重剑厚重,配以玄铁的坚硬,那真有横扫千军之势;可在打造这玄铁重剑之时,我有些偷工取巧,那玄铁珍贵异常,便是有千金也极难买到,我打造重剑之时只是在剑身上用的玄铁,而剑的护手之处却用的镔铁,不过一般人极难察觉,便是用剑之人也感觉不出异常。镔铁虽然也坚硬异常,但比那玄铁却差上了一个档次!” “符人嘛,我也会做!可是确不会剑术!你要想用,我可以给你做几个!且我可以给他们打造几副镔铁的铠甲,让你在他们身上安心的练习!”剑奴又道。 镜缘心中大喜,可片刻又道:“这样恐怕太麻烦前辈了!” “举手之劳!”剑奴轻挥挥那长满厚茧的手笑道。 镜缘心中一动,将那柄竹剑递了过去,问道:“这柄竹剑甚是奇怪,您可否再看一下。” 剑奴忙取过竹剑来细心的验看,片刻道:“这竹剑的材质乃是取自苍云峰的翠竹,苍云峰的翠竹生来灵犀,又吸收了苍云峰百年的灵气,坚韧异常,极有灵性。” “这便是我上次取的那把木剑,我的确发现这柄剑非常的灵犀!可感知潜在的危险,甚至能找到对方的弱点,且刚柔相济很是厉害!尤其是它前面的两片叶子却比剑还要锋利几分!”镜缘道。 剑奴大惊,自己收藏的木剑之中居然还有这样的神兵,真是自己看走了眼,他对着竹剑又仔细的看了数遍,用手轻抚那竹剑上的一节节竹节,猛然他问:“你是否这把竹剑是否经常与人争斗?” 镜缘点头道:“遇到过几次凶险,都是用这柄竹剑抵挡的。” 剑奴用充满厚茧的手再轻抚一遍竹身,确定的道:“这好像不是翠竹!连我都差点被骗了!你看它曾经与铁剑相互磕碰,可其上却没有半点伤痕,我一直都很奇怪。若是竹子哪怕再坚韧都早被锋利的铁剑削断了,这绝对是不是竹子!可这种材料我又没见过......” 他又向竹剑顶端生出的两片竹叶摸去,轻抚之下瞬间缩回了手,厚厚的茧子上居然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好锋利!这也不是竹叶!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剑奴又道。 想了良久,剑奴猛然问:“可否让我截下一段来看,这竹剑太过诡异,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见镜缘有些紧张,剑奴又笑道:“放心,我的手艺还是过得去的!一会截下来,我再给你修补上就是!” 镜缘这才点头。 剑奴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慢慢向竹剑靠近,他心翼翼似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只轻轻的在上面划了一下,可是出他所料,那把锋利的匕首竟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真怪!我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居然不能划开一个口子!”剑奴脸上现出惊异,猛然从身后取出一把大刀来。 “待我剁下一截看看!”剑奴举起大刀便砍,再次出乎他的预料,那竹剑居然缩了一节躲来了来势汹汹的大刀。 “这......”剑奴无语,一旁的镜缘也是看的吃惊。 剑奴心中发狠,狠抓住那竹剑再不松手,大刀向着竹剑正中猛地劈了过来,就是再缩,总不能缩一半吧! 镜缘心中莫名的一痛,他上前一把将剑奴拦住道:“前辈不要劈了,我不想知道它是什么材质!” 剑奴看着他眼神复杂,可这一刀终究还是没有劈下。 “交给我吧!我给它加些材料,让它变得更厉害!”剑奴想了想道,猛然手一挥一只百宝箱出现在镜缘的面前。 剑奴打开百宝箱,里面各种东西齐全,或是黑色,或是白色,或是紫色如彩霞,或是雾蒙蒙一片没有任何形状。 “这里有玄铁,镔铁,金沙,玄沙,各种材料应有尽有!且都有不同的作用,你想要什么,我来帮你合到这把竹剑上!你要知道,这些材料我都不会让人轻易的看!何况是帮人炼到兵器里。”剑奴自满的一笑。 镜缘心中犹豫,身上又是莫名的一痛,他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莫非这些日操纵竹剑,竹剑已经和他心意相通了?他试着用念力驱动竹剑,竹剑之上的绿色深浅变化,好像在接受他的感应。 “前辈,我什么都不加!这竹剑挺好!”镜缘木讷的一笑。 剑奴更是摸不着头脑,须知若是在平时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他做这些事呢,他疑惑的看了看镜缘,又好像没有听清楚方才镜缘的话一般,再问:“我可以将这些材料放入你的竹剑一两种,增加你竹剑的威力!须知平日里有多少人都这样求我!” “我自然知道前辈厉害,可我真的不需要!”镜缘深深的鞠了一躬。 剑奴怕是镜缘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又道:“我可没有向你索取报酬之意,你今来我这里,能陪我聊话,我就很高兴了,你也知道平日里人们只专心修炼,根本不会来我这里的!且你又送了我这一盒子丹药,我就当随便给你点补偿而已。” 镜缘又再鞠躬,只是回绝。 剑奴无奈,只好作罢。片刻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喃喃的:“这把竹剑好像在这里躺了很久了,从没有人去用,没有人去拿,甚至都没有人去多看它一眼,至于是谁制作的,我也不得而知,我好像自从来到玄宗这柄剑便有了!” 镜缘心中一动,忙问:“前辈来山上多少年了!” “忘了!”剑奴苦涩的一笑,“大概三十年有余了!” (本章完) 第153章 练剑 “三十年了,你是这三十年来第一个和我了这么多话的人!”剑奴苦笑。 “前辈......我.......”镜缘心中大急。 “不要叫前辈了,就叫我剑奴吧!他们从来都是叫我剑奴!”剑奴摆摆手道。 “我还是会叫您前辈!”镜缘异常坚定的。 剑奴大笑不语,好像回忆着过去的一些事情。 镜缘不敢打扰,只是木讷的站在一旁。 “你很懂得尊重人,也很善良!”剑奴猛然笑道。 “哦!”镜缘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别怪我话直!有时候还是要复杂些好!”剑奴大笑。 镜缘不懂他的意思,更不知如何回答他。 “吧,你用的那些符人需要会什么剑术!”剑奴停住笑,发问。 “需要会秋水剑!”镜缘答道。 “秋水剑?我也会!不如我陪你练!省去了那些个符人!”剑奴大笑。 “可前辈您......”镜缘看了看炉火,又看了看那些未完成的剑。 “不是有符人吗?”剑奴手轻指,一些符人早就开始锤炼起了剑。 “这些剑,工艺根本不够复杂,还不用我出手!我倒是挺愿意陪你练剑!既然你一口一个前辈,我这个前辈总该帮帮你吧!”剑奴笑道。 镜缘点头,感激的看了剑奴一样,心中生出万分谢意,可他知道剑奴或许并不喜欢他那些客套的话。 镜缘还在犹豫之中,只听一声脆响,一把巨大的剑已经出现在了剑奴的手中,那剑厚实无比竟比那玄铁重剑还要大上几分,通体黑色无刃,一片墨色发了出来,一种肃然感从中而生,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敬畏来。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玄铁重剑!来,看你能接的了几招!秋水剑第一式‘望穿秋水’接剑!”剑奴完,那通体黑色的玄铁重剑化为一片墨云直向镜缘飞了过来。 镜缘手中感应,那平躺在桌子上的竹剑早已到了他的手中,他知剑奴定是比那李硕更加的厉害,不敢有丝毫怠慢,剑气运在手上,直向那玄铁重剑迎了过去。 “砰!”镜缘被更加沉重的玄铁重剑直接击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又摔出好几步方才站稳。 “秋水剑最讲究灵巧和快!你方才已经失了先机,却还要用竹剑来硬扛,你的脑袋进水了吧!”剑奴话毫不客气,直接指出镜缘的缺点。 镜缘立刻发现了自己的问题,竹剑泛成一片绿光,直向剑奴击了过去,他现在要抢攻! “好!就是这样!”剑奴露出一片赞许,手中玄铁重剑再次挥出一片墨云,直接迎了过来。 “砰!”镜缘再次被击飞! “灵巧!灵巧!光快有用吗?知道对面的剑比你的剑厉害,还去硬碰,那不是自找死!”剑奴再次吼道。 镜缘再次抓起了竹剑,这次的速度更快上几分,竹剑已经舞成了一片绿色向着剑奴当头罩下。 “好!”剑奴再赞一声,手中重剑不给镜缘任何的机会,同样使出秋水剑向着来时的剑势猛击。 镜缘未等那重剑击到立刻变招,竹剑若银蛇一般绕开了剑奴的墨云直向他身上钻了过去。 “好!”剑奴再喊一声,重剑招式再变,又迎着他的竹剑击了过来。 镜缘的剑再变,剑奴的剑也在变,绿色和墨色交错、重叠在一起不知道多少个回合。 可镜缘的剑的确是快,那是李硕强调过的,是他每个晚上苦练的结果,竹剑也更加的轻盈使用起这秋水剑也更是得心应手,可他却永远避免不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法绕开这重剑来击到剑奴的身体,若是硬和重剑相碰,他自然是输的。 剑奴早已看在眼里,他又大吼道:“你忘了你竹剑的特性了吗?以柔克刚是对谁的?” 如醍醐灌顶,镜缘猛然醒悟,手中竹剑这次不再是直击向剑奴的身体,而是全部击向剑奴的玄铁重剑! 竹剑发出的绿色如潮水,自然比那厚重的重剑灵活数十倍,竹剑击在重剑的身上如银蛇一般顷刻将重剑卷住,然后拉离开原来的招式,渐渐的剑奴的招式被竹剑袭扰的漏洞百出,镜缘渐渐的看到了一丝希望,秋水剑也被他运用的越来越快! “好快!”剑奴不由得发出一丝叹息,秋水剑运用起来需要极快的速度,渐渐的他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眼看再不用灵气已经极难支撑下去,可是若是用上灵气显然有些太欺负眼前之人了。 可镜缘的剑式依旧无穷无尽,他好像体力十分充足,殊不知镜缘的‘韦陀洗骨经’修炼的正是身上的筋骨,加上他本就是妖身,骨骼自然也比人好出不少,自然他的体力要比其他人要充裕不少。 剑奴眼见自己不支,心中一动,手中剑式猛变,他当然不能用灵气,可他也不只会这一套剑法,一股浑厚之势猛然在玄铁重剑上产生,劈刺之间力道不知道大了多少倍,那竹剑再难以纠缠住重剑,一时间镜缘被这重剑逼得连连后退。 镜缘知道剑奴已经换了其他的剑法,可是既然剑奴没有停手之意,那自己自然不能主动放弃,他继续用着秋水剑,只是那秋水剑在这强大的剑势之下再难以发挥! 玄铁重剑势大力沉,使用秋水剑本就不能发挥灵巧的特点,可用起这套剑法却得心应手,几招下来镜缘被逼的险象环生。 “子,服个软,我就收了这剑!”剑奴心中,可镜缘却倔强的很,一时间被压的毫无还手之力,秋水剑本就不擅长防守,一旦被压制根本没有出剑抢攻的机会。 猛然重剑化为了一片乌云穿过镜缘剑式上的漏洞,直向镜缘当头砸来,剑奴迫于颜面,并未收势,这一剑若是击中,镜缘最少也要在床上躺上半月有余。 镜缘猛然双目青光爆射,大光明咒在身体内极速运转,带动青气汇入竹剑,一片青光夹杂在绿色之中变得诡异异常,大须弥剑不得不发,剑光汇聚成一个剑网将他牢牢裹住,如金刚站在他身上护法一般。 “砰!”两股巨力撞在了一起,镜缘身子摇晃了一下,并未有想象中的受伤,倒是剑奴被若金刚一般的剑网反弹出去,直退出好几步! “你这是什么剑法!”剑奴大吃一惊。 镜缘双唇紧闭,不发一言,他逼不得已用出大须弥剑已知犯了大错。 剑奴凌厉的眼神扫过他全身,最后盯在他那坚毅的目光之上。 “无所谓了!我只是个铸剑的,你练什么剑法跟我没有关系!”剑奴猛然笑道。 听到这话镜缘心中才有了一丝丝放松,他再次鞠躬到地,道:“多谢前辈!” “你的剑法和一个人有些像!只是那个人早已死了!我想想,应该已经死了十二年了吧!”剑奴尴尬的一笑。 镜缘心中一沉,莫名的他想到了那个道士。 “方才我的剑法如何?”剑奴见镜缘不话,自顾自的。 “前辈方才的剑法好似不是秋水剑!”镜缘忙答道。 “自然不是秋水剑!秋水剑有我的‘铸剑密要’厉害吗?那可是我这三十年来在铸剑时自创的剑术!”剑奴得意的大笑。 “铸剑密要?”镜缘大奇。 剑奴又取出玄铁重剑道:“看!这是入炉式!”完舞动起了方才的剑式。 “这是锤剑式!这是淬火式!这是引气式!.......”剑奴一面着,一面练着,脸上满是得意。 镜缘懵懂的听着,这一招招剑式的确浑厚无比,或许是他这些年铸剑的所感所得,只是这名字却并不好听...... 剑奴依旧自顾自的练着,练完一遍复又开怀的大笑,正和他的性格一样直爽、简单。 “我这套剑法虽然厉害,可却比不上你刚才的那套剑术!”大笑完,剑奴又轻叹一口气。 “不!不!前辈,你刚才的那套剑术简单实用,又气势磅礴,我方才根本无法招架!”镜缘忙道。 “是吗?好!”剑奴瞬间大喜。 看着色已露晨光,剑奴知道要明了,他再不挽留镜缘,只是挥挥手使镜缘离开:“走吧!你方才的剑术已经足够打败那李硕了!” “可,我却并不能使用那套剑术!”镜缘忙答道。 “就按我教你的来!你战胜李硕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你要记住,那李硕的玄铁重剑最致命的弱点便是剑的护手处!”剑奴吩咐道。 镜缘忙点头。 好像终于想起了什么,剑奴不好意思的笑道:“瞧我这脑子,忘了给你弄符人了!” 镜缘忙道:“有前辈所教,我早已不用那符人了!” “哈哈......好!”剑奴大笑。 剑奴摸摸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片刻道:“你什么时候参加那入门弟子的选拔!” “半个月后!”镜缘忙答道。 “好!到时候我也去!好久没参加如茨活动了!”剑奴大笑。 镜缘再次恭敬的鞠了一躬,又引起了剑奴那爽朗的大笑。 镜缘看看铜壶,知道去广场的时辰快要到了,再次鞠躬之后起身欲离去。 “以后需要我剑奴的时候一声,我可是不要报酬的!哈哈哈......”身后又是一阵剑奴的大笑。 (本章完) 第154章 战胜 镜缘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那剑奴用一晚上的时间帮他解开了所有的难题,他心中不知用何话语来感激,手中竹剑攥的更紧,或许只有打败李硕才是对剑奴最大的安慰。 李硕早已等在广场之上,面上依旧带着一丝木讷的笑,显然他极有自信,一个只有筑基期的人是不可能打过他一个炼神期的,虽然只是比剑,并不用灵气。 “还有半个月,你还可以再用这重剑练半个月!”李硕轻笑。 “我,我只是想用我自己的剑!”镜缘有些偏执,又有些木讷。 李硕手中重剑一挥,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那就先打败我手中的剑再!” 镜缘闭目,使自己的心神安静,一股念力注入竹剑之中,那看似柔弱的竹剑瞬间泛出绿色的光芒,他轻吸几口气,使剑气注入竹剑之内,然后恭敬作揖,表明了自己已经准备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先出剑!”李硕轻蔑的一笑,并未将镜缘放在眼郑 镜缘也在不相让,手中竹剑如飞一般的刺出,秋水剑剑式讲究奇快无比,片刻他的竹剑已经被他用成了一片绿雾,直向李硕弥漫了过来。 “好剑!”李硕大赞,刚刚的一丝轻蔑瞬间消失,他佩服镜缘的精进,每过一个晚上他的剑术都会增长几分,他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得意,看来入门弟子已经十拿九稳了! 李硕手中玄铁重剑猛地挥舞,一片黑色演变了黑雾,充满着杀气向着镜缘的竹剑击了过去,他同样用的是秋水剑,可显然势头却比镜缘镜缘的剑大出了多少倍! 他料定镜缘会像昨一样被这片黑雾击飞,因为他今看到镜缘的剑法已经精进,又在自己的剑势上加了几分,快,他的玄铁重剑自然不如那轻盈的竹剑,可是势头他的剑不知要胜那竹剑多少! 镜缘竹剑猛的一偏,全部躲开了他势大力沉的重剑,在他惊异之时镜缘已经换了一个方向,又向他猛攻! 避势抢攻!李硕竟对镜缘的剑法生出了几分欣赏,他不敢怠慢剑势同样一变,又迎着镜缘的竹剑冲了过来,他知道竹剑定是不敢和他的剑硬碰的,不然输的定是镜缘! 镜缘只有再换方向出剑,他的剑终究比那玄铁重剑灵活,且一直主动求变,即便那玄铁重剑威势无比,依旧在他这轻巧的剑势下发不出威力。 二人战的翻覆地,绿雾黑云交错却又不互相接触,那绿雾只寻那黑云的缝隙攻击,一旦黑云反应过来立时躲掉,黑云虽然依旧强大但却被这绿雾袭扰的根本发不上力。 数回合,二人依旧未分出胜负,欣赏之心已去,李硕有心再试炼镜缘,手中重剑又加了几分力道,顿时玄铁重剑黑芒大盛几乎掩盖住了镜缘的竹剑,竹剑再找不到攻破黑云的办法,一时间竟无计可施。 “以柔克刚!”剑奴的话在镜缘心中猛响,他剑法再变,不再只是一味的寻找那黑云的缝隙,而是冲着那黑云击了过去! 李硕露出一丝狞笑,玄铁重剑的势头怎么是一把竹剑可以比拟的?他又再用上几分力,势必要将竹剑折断,即便不折断也要将镜缘击飞出去,好给他一些教训。 未料镜缘的竹剑瞬间柔软如丝,才一接触立刻将他的重剑卷住,重剑空有势头却被这柔软如丝的竹剑牵着走,依旧发挥不出作用。 李硕心中发狠,手中运起巨力想将镜缘缠在重剑上的竹剑拉扯过来,可是才一用力,竹剑立刻松了开去;他向回缩的巨力几乎让自己失去了平衡! 有种被戏耍的感觉,李硕有些发怒,一丝灵气陡然越重剑之上,一片黑雾瞬间变得浓烈无比,他再顾不上许多了,今定要教训镜缘一番。 镜缘立时感觉到了李硕的剑意,此剑意比刚才浓烈了数倍,他的竹剑根本再不敢接近重剑了,只有远远的避让;李硕重剑发出的气息更浓,已经将竹剑发出的绿色侵吞到无形,一股压力直压的镜缘喘不过气来,这便是境界的差距。 镜缘不断的躲闪着,李硕紧追不放,镜缘知道他定是动用了灵气,自己忙也急速的呼吸吐纳,从神庭之中抽出他那可怜的灵气来抵抗着李硕的压迫,且抓住时机刺出了几剑。 又是数个回合,李硕竟不能奈何于他!李硕暗自称奇,两人已经交手了数个回合,镜缘的体力已经充裕无比,且还能抽准时机反击,好像不知疲倦一般,若是换了一般人早就疲于应付了。 一晃神之间却被镜缘看出了机会,竹剑再次化为一片绿雾,这次的绿雾更加的浓郁,有了剑气和灵气的双重加持,竹剑已化为一条绿色的异蛇,再和重剑接触的瞬间紧紧缠住重剑,竹剑前端那两个锋利的叶片恰缠到重剑的护手处,在护手上划下了两个浅浅的口子。 “好!”李硕大叫,面上露出一丝愤怒,这是他第一次输给比自己境界低的人,虽然他并没有用出全力;可片刻又化为狂喜,这次的入门弟子之选定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得罪了!”镜缘收剑,鞠躬。 李硕看着自己玄铁重剑护手上的两个浅浅的口子久久不语,片刻又异样的看着镜缘。 “我,我哪里错了吗?”镜缘紧张起来,忙问。 李硕大笑道:“你没有任何的错!倒是我错了!看来你选这把竹剑是对了!” “那我们接下来练什么?”镜缘又问。 李硕笑着摇头道:“不用再练了!你现在去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余下来的半个月,我们只需看!” “看?”镜缘不解。 李硕靠近镜缘,声的:“偷看别人怎样练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偷看他人练的可以让你更加了解他们的长处和和他们的缺点。” “怎样偷看?”镜缘又问。 李硕从怀中取出一面镜子,那镜子乌黑如铁,没有任何的光泽,上面篆刻着一堆的符文,不知道作何用,显然并不是照的。 李硕将他拉到隐蔽处,从怀里取出个符纸贴在镜子上,片刻镜子竟发出乌黑的光亮来,那光亮越来越盛,慢慢的一团黑色的东西笼罩在镜面上如雾一般。 那如雾一般的镜面上慢慢显出人形,一个白衣弟子正在教授一灰衣弟子剑术,剑法演习正是万象诀,那灰衣弟子身形笨拙,练了几次都依旧不会。 李硕不由得意的笑,冲着这样的人还要做入门弟子,那不是痴心妄想?他手在镜面上轻轻一划,那波澜般的镜面一动,白衣弟子和灰衣弟子的影像慢慢退却,换做了另一名白衣弟子...... 看着镜缘面露惊异之色,李硕更是得意,他笑道:“这镜子的名字疆窥镜’,那是师父少阳子炼制的一种箓!可将灵气注入镜子,查看与你境界相仿或是比你境界低下之饶行踪!不过只能使用三次!” 镜缘点头,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李硕更加得意,手轻轻的镜缘肩膀上拍拍笑道:“跟着我,你能学到很多很多的东西!比那些个废物强出数百倍!这箓看似神奇,其实也就比符多用几次罢了!道器分符、箓、器、宝,那宝才是最厉害的!不但生有灵根,且使用起来没有限制,威力不知道比这箓大了多少倍!符,只要是身体内有灵气之人便可以制作,只能使用一次,没有灵气之人也可以使用;可箓就不行了,箓需要结丹期以上之人才可以做,使用起来有次数限制,不过对使用之裙是没有限制;而器则需要炼婴期以上之人才可以做,使用起来没有次数限制,可对使用之裙是有了限制,一般需要结丹期以上之人才可用;宝,生地产,地造之,即便是修为极高之人也不能制作;宝没有使用次数限制,更没有对使用之人限制!宝极难遇到,且威力巨大,或许有人修行一生都难以遇到!” 李硕滔滔不绝的讲着,镜缘听得如痴如醉,猛然李硕闭口不言,目光紧盯在镜子上。 镜子之内空空如也,竟没有任何事物,李硕所看之人凭空的在镜中消失了! “遮身符!亏你王伟想的出来!”李硕喃喃自语,片刻手指再在镜中轻点,镜子内的场景再换。 镜中一片火色,分不清东南西北,也根本看不清饶模样,镜中所有的事物都被这火红的颜色覆盖了。 “火媒符!倒是很会遮掩!”李硕轻点头赞许。 “我想......”镜缘猛然插话。 “嗯?”李硕不解。 “我想公平竞争,这样是不是有作弊之嫌!”镜缘道。 李硕大笑,片刻郑重的:“这又岂能算作弊?这只是临时看看他们的修炼进度罢了,若是真是作弊,只需给你几张厉害的符在与别人交手时用就行了。” 镜缘连点头,可嘴上依旧不话。 李硕看出他是个倔强的人,也不再用那‘窥镜’,只是十分郑重的:“在比试之时你可不要大意,不要以为你剑术比他们高就一定会赢!其他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定也会教他们些厉害的手段,甚至直接给他们些厉害的符、箓,或是教一些厉害的道法也不定!为撩到入门弟子的奖励,有些人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我想我或许比他们差出很多!” (本章完) 第155章 入门比试(一) 镜缘深深的点点头,算是感激。 “记住,要千万心!”李硕又叮嘱了一遍,想了想从身上取出两个陶瓷瓶来。 “这两瓶,一瓶是体归丹,另一瓶是凝神丹,正好够你用这半个月了!你拿去吧!”完,李硕将两个瓶递到镜缘手里。 镜缘再次对李硕产生了感激,之前所有对他的偏见瞬间烟消云散;他留下一瓶凝神丹,将另一瓶体归丹送了回去。 “这个,我这半个月应该不需要!”镜缘真诚的回答。 李硕心中欢喜,忙接过瓶收了起来,这些丹药他送出之时都感觉肉疼,他已为镜缘花了不少的丹药,此刻看到他十拿九稳,也就再也不想在他身上花费了。 “这半月你要自行练习,我就不会再陪在你身旁了;我要去修复被你所赡这把玄铁重剑,须知玄铁极其珍贵,苍云峰能有玄铁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李硕指着那护手之上被划开的两个浅浅的口子苦笑。 “我......”镜缘想起了剑奴,嘴上竟有些支吾。 “你还有话?”李硕疑惑的问。 “这玄铁重剑既然是被我损坏的,理应由我来修复!”镜缘答道。 “你?”李硕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镜缘重重的点头道:“我可以修复!” 李硕笑着将重剑递给了他,笑道:“看不出你还有些本事!” 镜缘忙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倒是剑奴前辈有!” 李硕眼中猛然闪过一丝戏谑:“你叫他前辈?你知道一个人入门三十年来都还停留在炼神期那算是什么?那是耻辱!剑奴虽会炼剑,但终究是个‘奴’罢了!” 镜缘猛摇头,样子变得认真起来:“我非常敬佩他!” “以后少跟他来往!整个苍云峰的人都不愿意与他接触!你若跟他来往了,你以后更会被其他入门弟子看不起!”李硕一笑,不愿意再理镜缘。 镜缘木讷,却是想不明白为何只修仙途的玄宗之内,依旧有这么多的不平,依旧有这么多的势力之人,他反而越来越喜欢那僧人讲的佛法,起码在佛经中一切都是平等的! 站立了良久,他还是朝着淬炼房而去。 他每次去总能换来一些剑奴的开心,或许是因为太久没和其他人话了,剑奴见到他总是唠叨个没完,而镜缘也始终默默的在那里倾听,早就忘记了李硕警告他的话。 剑奴不但帮他修复好了那玄铁重剑,更是给他了一些披着精良铠甲的符人,他心中欣喜,告辞了剑奴又继续回去修炼。 恰巧张广灵也给他弄了两个会剑术的符人,一时他兴奋无比,想表示感谢却全都被张广灵回绝了。 依旧是日复一日的苦练,镜缘干脆将所有的符人全部用了出来,不断的和他演练着剑术,随着对剑法的越来越熟悉,他几乎可以以一人之力战胜所有的符人了! 半月之期转眼已过,招纳入门弟子的仪式就在广场之中进行!自然又是一番张灯结彩,镜缘又再次看到了矮冬瓜、歪嘴等杂役馆众人,只是众人中多了一个那李执事,他的眼神晶亮透出一丝神秘莫测,镜缘隐隐觉得他一直在隐藏着什么,只是又不出来。 掌门镜玄,师叔道玄、青玄倒是没有前来,这是苍云峰自己之事,入门弟子只需自己选拔便可,自然不用他们参加,倒是少阳子穿了一身红色的道袍显得熠熠生辉。 少阳子的身旁是一些关门弟子,他们皆身穿白衣,他们的身后是一群灰衣弟子,也就是这三个月他们带的弟子。 招收仪式倒是十分简单,少阳子只了数句话,那些被选中的灰衣弟子便被各分到广场的角落进行起了比试。 他才到一个角落,瞬间周围白茫茫一片,所有的景象不见了踪影,一些木桩从白雾之中探出了头,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仿佛个木桩阵。 “击碎那些木桩,以最短的时间!”传音符里传出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镜缘心中恢复安静,念力催动竹剑已变成了一片绿色,一个多月的劈砍木桩让他早对这些极其熟悉,绿色晃动之间一片披荆斩棘之声传来,他连剑气都未用出,那周围的一片木桩已经化为了齑粉! 他心中一松,竹剑之上的绿色瞬间褪去了,孰料白雾之中人头攒动,竟有无数把木剑刺了过来! 他心中一惊,剑气已经被他用到了竹剑之上,万象诀被他用了出来,在那些实用的劈刺之中,又是一片毁灭之声。 那些符人,剑还未触及到镜缘的身体,已经纷纷化为飞灰消散了。 “好!下一项!”传音符里又传来了那威严的声音,白雾再次变化,这次黑黝黝竟又变成了黑雾! 黑雾之中不辨方向,甚至连对面的身形都看不到,只能靠自己的感觉!镜缘默念《青莲经》,使自己的心神安静到极点,历练房早就练就了他出众的目力,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他还是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动! 竹剑再次泛起了绿光,有剑气加持的竹剑越来越绿慢慢的变成了一片绿色的影子,他不等那模糊的影子靠近,抢攻,秋水剑的诀窍提醒着他,他快速跑出几步,手中竹剑直指那影子! “谁?”那模糊的影子发出了声音。 镜缘知道那定是灰衣弟子,忙收住了竹剑,未料对面的木剑已经刺了过来,幸亏他反应灵敏,不然自己定是受伤了。 “我,我们都是玄宗的弟子!”镜缘忙提醒。 “哈哈哈......”那人大笑,“这入门弟子便是在我们之间选拔!若是不分出个胜负,又怎么选拔?”罢,木剑又刺了过来,刚才的话已经暴露了镜缘的位置,此刻这木剑又快又狠,用的居然也是秋水剑! 镜缘终还是有一分迟疑,毕竟为同宗弟子,他不想伤人,只是一味的躲闪;那剑步步紧逼,镜缘瞬间难堪至极。 “快还手啊!选拔就是要分出个胜负!”传音符里李硕那声音急的都叫了起来。 镜缘心中一定,手中竹剑绿意大盛,轻闪开那饶木剑,镜缘换了一个方向,瞬间竹剑如潮水般涌了过去,快,再快,镜缘的剑不知道比那人快出多少倍,那人顷刻便只剩下招架之功了! “砰!”竹剑又化为柔软的银蛇将木剑卷住,只一声响,那木剑便被竹剑绞断! 镜缘见木剑以断,忙收回了竹剑,未有再伤那饶意思。 “将他击伤!不然只能算你们平手!”传音符里李硕又道。 镜缘再次犹豫了起来,一道火光一闪瞬间照亮了黑雾,一道火符明晃晃的向着镜缘的头上砸来,那人居然趁镜缘收剑之机偷袭镜缘! 镜缘的反应已经被李硕练得极其灵敏,他头微微一低便躲开了那饶火符,手中竹剑再不给他一丝客气,那两片锋利的竹剑瞬间在他身上割开了一道口子! “缘镜胜!”传音符里瞬间又传来了那威严的声音。 黑雾再变,片刻一片红光彻底将黑雾驱散,那红光鲜红如血,让镜缘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缘镜!你且记住莫对任何人仁慈!你对他们好,他们可不会领情!”李硕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镜缘猛点头。 “我是在这‘窥镜’之中看你的打斗的,看来每个人都被给过了不少的东西,你可要千万心!我不能用‘窥镜’太久,不然会被发觉!你可要万分心!”李硕的声音再起。 镜缘继续点头,只是睁不开眼睛,好在这几个月他的耳朵也被训练的灵敏异常了。 传音符中再也没有传来声音,镜缘紧抓着竹剑心的摸索,他有过在历练房幻境中踩蛇的经验,脚步极轻却迈出的步伐又极,几乎是贴着地面在走,走了几步并没有危险,他的心中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猛然两道破空之声传了过来,他身子急跳走,那两道破空之声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镜缘明显的感觉到了热流,又是火符,镜缘心。 他脚下才站稳,几个破空之声又再次传来,他飞身躲开这些,一道符纸却已轻轻的贴在了他的腿上! 那符纸贴在他的腿上瞬间融化,钻入到他的身体之内,他只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直冻得他浑身发抖,腿上立时有要失去知觉的感觉,他瞬间变得行动缓慢起来。 又是几道破空之声,这次他学聪明了,料定定会有后手,手中竹剑挥舞成一片绿色将所有的东西都格挡住,听着声音,他在寻找着发声之处,虽然那发符之人不断的变化着方位,可还是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他再不敢有迟疑,身子拼了命飞了出去,手中竹剑带满了剑气化为比钢铁还要坚硬的长剑,直刺对方。 那人慌了神,一个短的匕首剑抓了出来,格挡着他的竹剑。 进攻,还是进攻,一旦一攻得手,镜缘的进攻就会无穷无尽,短的匕首剑毕竟比竹剑差出几分,一旦交上手劣势立现! 未几个回合,镜缘的竹剑将那个匕首剑连带那饶那半条胳膊缠住,只轻轻一拉匕首剑便脱手飞了出去,一片灰色的长袖也被卷了过来。 镜缘还待出剑,一个声音响起:“莫要再出手!我认输了!” “缘镜胜!”传音符再次发出了那个声音。 (本章完) 第156章 入门比试(二) 镜缘还来不及反应,场景又换,他终于能睁开眼睛,腿上那冰冷的感觉也消失无踪了,一片茂密的森林遮蔽日,他握着竹剑在里面转了几圈终还是找不到任何出去的路。 “缘镜师弟有礼了!”一个灰衣弟子恭恭敬敬的向他鞠躬。 镜缘立刻还礼,见对方并未佩戴木剑,忙将竹剑收了起来。 那人友善的一笑,道:“同门相搏甚是残忍,而能入少阳子师父门下做关门弟子更是要击伤几个自己的同门,我于心不忍,我想缘镜师弟也是如此!” 镜缘看他没有任何的敌意,又彬彬有礼一时间放松了几分,那人讲得话的颇有几分道理,他也忙点头应和。 “但比试,总还是要的!你我既然是同门,我不忍相伤,便不用剑了!”那人答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镜缘。 镜缘想了想,收回了竹剑道:“那我也不用!” “那缘镜师弟可是要心了!”那人轻笑一声,像是有了几分的把握。 “糊涂!”传音符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想是被那‘窥镜’之后的李硕看出了端倪,大声的提醒。 镜缘被这一声吼顿时镇住了心神,那人双拳已经打出,带着一股股紫气迎面袭来。 镜缘的反应早已非常灵敏,那双拳赶到之时已经跳起,紫气轻擦脚面,将他的一双鞋子瞬间击为了粉末,那人在未入玄宗之时便已经精研拳术,又通过方才的方法让镜缘用不出竹剑,慈算计他屡试不爽,已经连连击败了数名灰衣弟子了。 那人见一击不中也是吃惊,他们本就武林世家出身,未进入道门之时已经修的一身功夫,这‘紫阳拳’本就是他们家的绝学,极善短打,哪怕是初学道术的人都很难接住,何况是眼前这个才入道门之人! 一击未中,他怒吼一声,身子猛一拧左脚顺势踢出,左手探入怀中取了个冰符抛了出去,右手化拳为抓,猛向镜缘的喉咙抓去,三式一气呵成,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果然有武林世家的风范。 镜缘忌惮方才的冰符,身子一扭躲了开,手臂化剑用起万象诀中的格挡硬生生挡住了他的锁喉爪,还有一脚避无可避,干脆硬接! “砰!”那一脚重重的踢在了他的腹上,只将他踢飞出老远,他身上吃痛,却还是站了起来。 “好壮实的筋骨!受我这‘紫阳鞭’居然还能安然站立,果然了不起!”那人瞬间露出了欣赏之色。 镜缘自练了那‘韦陀洗骨经’之后筋骨发达,经络强大,方才那一鞭脚虽然厉害,可却只是让他的皮肉受些痛而已,并未让他受伤。 他自然知道对方精于拳脚,不像方才那几个人,虽会些剑术但远不及这个人般的难缠;自己答应不能用剑,若是在拳脚上要胜他定是相当困难! 那个饶拳头又如风而至,镜缘躲闪间肩头又中了两拳,他以手做剑却运用并不灵活,一时间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 “你还有其他兵器吗?拿出来用!用起剑法来,你就不会落于下风了!”‘窥镜’之中李硕大急。 镜缘摸了摸怀中的杖子却犹豫了,他不敢拿出来,生怕被别人看出来什么。 又是几拳下来,镜缘连连败退,那让意之中拳风更盛,定要将他击败,好拿了那入门弟子之选。 好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传音符中经过片刻沉默,猛然又传出了李硕的话:“这法阵之中是外面之人看不到的!除了我的‘窥镜’就是连师父少阳子都看不到!你有什么尽管使出来便是!他都用出了家传之术,你为何不用?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饶!” 镜缘心中一定,手中火红的杖子猛然显了出来,那人措不及防竟被惊的退后了一步。 “你也可以用剑!”镜缘提醒道。 “不用!我用拳头照样可以胜你!”那人见了镜缘方才的狼狈,早已将镜缘列为他之前打败的那几个弟子的样子,此刻虽然镜缘有杖子在手,他又怎么会怕? 话还未讲完,拳头又到,比前面的拳头更加的凶猛! 镜缘闭目呼唤那杖子中的力量,一股暴虐的灼热开始流入了他的身体,他身上再次充斥起了无穷的力量,骨骼作响之声不断,待他睁开眼睛双目已变成了血红色! “砰!”双拳带满了紫气向着镜缘当头劈下,镜缘用手轻轻的托起了杖子,那泛着红光的杖子一下子就将紫气吞噬,一股巨力扑面而至,那人被整个击飞了出去。 那人正自惊讶镜缘的变化,杖子已经飞了过来,镜缘被暴虐之力驱使已经急不可耐的需要战斗了!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人本以为用双拳可以挡住镜缘的杖子,可他终还是算计错了! 杖子的力量无与伦比,在和双拳接触的瞬间便已经将他双臂上的骨头齐齐震断了! 那人怕极了,无力的躺在地上,双腿猛地向后蹬着,尽量那树那里依靠,他想逃脱可知道这想法又太幼稚了,眼神之中满是求饶之色,可当他看见了镜缘那血红的眼睛,眼神之中又是一丝的失望...... 那眼神凄凉无比,直刺的镜缘内心发抖,镜缘强自收住了向前踏出的脚步,将那个杖子狠狠的插在地上,又念起了《青莲经》....... 那人眼前的镜缘已经被青色和红色包裹在了一起,痛苦的倒在地上,灰色的衣服上再次结了一层霜雪,可他见到了镜缘方才那狰狞的样子,再也不敢有任何的举动了! 僵持着,足足有一个时辰,镜缘的眼神总算是恢复了清明,他将杖子收了起来,裹满冰霜的嘴唇动了动道:“你走吧!” 好像是得到了赦令,那人翻滚着向森林深处爬去,一个威严的声音再次从传音符中响起:“缘镜胜!” 场景再变,一片黄色的凄凉之中,一个灰衣热在那里,样貌并不出众,身上便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我等你等了很久了!”那人笑道,罢用手摸了摸中指上的那枚翠玉戒指,一片清凉瞬间照彻了周围。 镜缘身上的霜雪还未化尽,一头结满冰的头发和结满冰的衣服使他看着像个雪人,此刻被戒指上的清凉包裹,那周身的东西瞬间化尽,消散了。 “多谢!”镜缘恭敬的鞠了一躬。 “想要吗?”那人摘下戒指,拿在手中把玩道。 “哦?”镜缘根本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想要吗?”那人再一遍,“这珠翠戒取自南冥玄玉,有解除任何疲劳之苦,作用可抵上那凝神丹;只是凝神丹只能用一次,而这珠翠戒可是无穷无尽的!这是我父亲南疆侯花重金为我买下的!” “南疆侯世子?久仰!”虽然镜缘并没有听过这南疆侯,但还是恭维的了一句。 那人脸上显出得意之色,道:“和我做个朋友!以后你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和宝贝!” 片刻那人脸上又阴了下来:“只要你这次退出选拔便可!” 镜缘苦笑一声,直摇头,他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只相信自己的苦练。 “我再加上一万两银子!”那人脸色骤变。 镜缘继续摇头。 那人思索片刻,大喊道:“那我再加上一万两黄金!” 镜缘只是苦笑着摇头。 “还不够.......”那人有些气急败坏。 “这些钱财对于修行之人只是身外之物!”镜缘答道。 “修行之人?”那人大笑,“实话了吧!前面的几人我都用钱来打发了!只有你最难缠!你看看修行之人真的不需要钱财吗?在魏国,你有了钱就可以买到各个宗派的符纸和丹药;你就可以结交那些宗派的弟子;钱还可以买来很多你都找不到的东西,你用这些东西结交很多入门弟子,你们做了朋友可以互相交流修行之道,不比你自己一个人修行强出百倍吗?在一个修行门派,朋友同样很重要!和我做朋友,只要你肯付出一点点的代价!我保证给你足足百倍的回报!” 镜缘还是摇头,这个魏国的南疆侯世子和张广灵有几分相似,不知是自己一直在村里眼光闭塞了,还是他们见到世面更大眼界高远了,反正自己的理念和他们完全不同! “你!”那人跺脚大怒。 镜缘将竹剑慢慢放在掌心上,轻鞠躬道:“请!” “罢了!冥顽不灵!”那人见他心意决绝,转身便走,根本不和他比试! 镜缘正在莫名之中,那传音符又响了起来:“缘镜胜!” “我还真以为你着了他的道呢!一万两黄金加上那个珠翠戒,真的很诱人啊!”传音符里李硕的声音干笑道,显然他也已经垂涎很久了。 “哦!”镜缘不置可否,并没有将那人的东西放在心上。 “殊不知,这关门弟子一年接纳一次,你只需等一年就行!可这么好的条件却再难遇到了!”李硕声音之中不无惋惜。 (本章完) 第157章 入门比试(三) 镜缘心中根本不为所动,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笑,李硕再次无语,周围场景在发生变化,这次却是又回到了广场之上。 一名灰衣弟子面色俊朗,手中一柄木剑光彩夺目竟似铁剑一般! 那人轻拱手笑道:“在下李磊,随大师兄李凌修行,手中长剑包含镔铁锋利异常,望缘镜师弟心!” 镜缘忙还礼道:“我随李硕修行,这剑,这剑乃是竹子制作!望师弟心!”完便有些后悔,自己的话露出些许的结巴,且言语不通,瞬间感觉那人已经压过自己几分。 好在那人并未发笑,只是木剑指,再道一声‘请’便已经拉开距离。 镜缘看他的风度,竟生出欣赏之色,他知那大师兄李凌所选之人定不会错,心中更加的心,将竹剑紧紧攥住手中,等待那李磊出眨 李磊停顿片刻,见镜缘已经准备妥当,木剑一动竟是那最基本的万象诀;这万象诀虽为玄宗最基本的剑术,却也最实用,朴实无华又攻守兼备,被他使出来竟是力道十足,虎虎生风。 镜缘心的应对着,自己用的也是万象诀,既然对方不肯使用更厉害的剑术显然是不想伤自己,自己自然也不能有任何过份的想法。 镔铁木剑锋利,竹剑柔韧,两柄剑各有所长,一时之间焦躁在一起并未分出胜负,万象诀彼此都十分熟悉,对于一招一式都早有防范,一时之间彼此分不出胜负。 “缘镜师弟心,我要用秋水剑了!”李磊提醒道,话完剑势一遍,漫剑影生成向着镜缘铺盖地的攻来。 镜缘心中对李磊更加的敬佩,看到满的剑影,更是露出欣赏之色,那剑势决不输于自己,看来对方的秋水剑也已经练得非常精熟了。 他心的应对着,也用的秋水剑,不过他深明秋水剑的弱点,那就是攻强守弱,他干脆舍弃了防守,拼命的抢攻! 瞬间周围都是二饶剑影,二人都放弃了防守拼命的进攻,片刻衣服上都被划开了无数的口子,可由于二人都未有伤人之意,只是点到即止,看着虽然热闹却都未受伤。 二人看到彼此衣服上被划开的浅浅的口子都相视一笑,谁都知道彼此并无伤害之意,争斗也是迫于无奈而已。 又过片刻,二人依旧未分出胜负,李磊再次提醒道:“缘镜师弟心,我要用道术了!” 手指一弹,一道火符飞了出去,镜缘因为有了提醒,早就做了准备,轻巧巧的躲开了。 李磊连发数符直逼得镜缘乱了方寸,剑势稍显懈怠,立刻李磊攻势如潮将镜缘团团裹住,再不给镜缘任何的机会。 镜缘并不慌张,剑法改用起了万象诀,那朴实的防守还是勉强防住了秋水剑的攻势;他轻喊一句:“李磊师兄,要心了!”手中的竹剑瞬间变得绵软如蛇,直向着那镔铁长剑纠缠了过去。 李磊未料到他的竹剑居然有如此韧性,被纠缠住竟一时和镜缘僵持在了一起,根本再也用不出剑法,他心中有些焦躁,慢慢的失去了风度。 李磊手中猛地取出两张绿色的符纸抛了出去,那符纸落地生根发芽,两道粗藤从地面涌了出来将镜缘牢牢裹住,他借助这藤条之力忙收了镔铁长剑。 藤条显然不能奈何镜缘,只是阻止了一下他的行动,他手中竹剑抡起来似鞭子一样,瞬间将那两个藤条反向缠住,微微用力那粗藤便被他连根拔起!两道绿符瞬间在空中化为一片绿雾消散了。 “缘镜师弟,好大的劲!”李磊再赞,手中长剑又袭了过来,只是还夹杂了几道冰符! 镜缘被冰符所阻,并不能发出秋水剑来,一时间又被李磊的剑整个笼罩了起来;镜缘知道李磊的剑比其他的弟子高明出不少,又有符来辅助,自己若是不想个办法定是难以取胜。 坚持片刻,镜缘手中的剑势越来越慢,好似疲惫至极,身上也不心的被冰符击中了一下,瞬间寒意附体,连动作都被冰符减慢了几分,李磊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剑法再次加紧,处处直逼镜缘的要害! 镜缘看出李磊有些焦躁了,可自己的内心还是平静的,佛法此刻带给了他无限的静意让他再任何时刻都能戒骄除躁;他继续露着破绽,好让那柄剑越来越肆无忌惮,终于那柄剑锁定了他的喉咙,飞一样的直奔了过来! 镜缘在等这一刻,他并没有真的疲惫,也没有受那冰符所扰,他本就习惯了寒冷又怎么会怕那冰符?他知道自己是如何都胜不了那李磊的,只有冒险!故意露出破绽,好险中取胜! 他的竹剑已经等候多时,在镔铁长剑贴近喉咙的瞬间,如蛇一般的缠了过去,不但结结实实的缠住了长剑,且顺势一带将李磊几乎拉扯了个跟头! 李磊长剑被缠住,心中更加的焦躁,他和镜缘一样的修为,自己也已经在筑基期了,此刻顾不得许多只能运出灵气来硬扯出他的剑!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两股灵气分别越剑上,在接触之处发出一片片骇人听闻的声响,气浪翻滚之间,二人居然还是分不出个胜负!可李磊确是没有镜缘的力量大,根本取不回自己被缠住的镔铁长剑! 李磊心中焦急,知道若是再取不回长剑自己定是输了,心意已定瞬间杀意横生,面上却是露着笑道:“缘镜师弟既然喜欢我的镔铁长剑,那就送于你了!我还有一样宝贝不知道缘镜师弟喜不喜欢!” 镜缘正自惊讶之间,李磊已经取出了一个量米的斗,那斗通身红色,巧玲珑,被李磊抛于上竟自转了起来! “不好!李凌师兄的‘唤剑斗’!缘镜快躲!那个箓你是接不住的!”传音符里李硕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几乎是在吼叫着提醒。 那斗在上越来越大,片刻从里面飞出一团团的黑气来,镜缘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些黑气已经化为了无数柄剑从而降,如同剑雨一般向着镜缘猛下! 镜缘再也没有心情和那镔铁长剑纠缠,竹剑收了回来专心的防御那剑雨,竹剑单薄,那剑雨又密集,片刻他的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 “缘镜师弟,放弃吧!这样你还能活命!”李磊在一旁不忍,提醒道。 镜缘不吭声,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决绝,手中竹剑支撑着,虽然连握剑的手都已经被割的伤痕累累。 那悬在空中的斗再次变大,斗里又冒出一些红色的烟雾,那烟雾才接触空气又化为无尽的剑雨,只是这次却是红色的剑,比上次厉害了数倍! 镜缘闭目,他在思索着,万象诀和秋水剑定是不能防御这些剑雨的,只有一种剑法可以试着抵挡这些东西,他在考虑能不能用! “傻站着干什么,快躲啊!”一个声音在外面大喊,豪迈又爽朗,镜缘听得出来这是剑奴的声音,难道他也在场外看着自己? 红色的剑雨逼身让他再不能坐以待毙,他身上青光大显,一种厚重的剑意被他用了出来!敦实厚重之中又夹杂着几片金光,他周围瞬间如同金刚护法一般,多了无数层的青色屏障! “这是?”李磊大惊,可又认不出来是什么。 红色的剑雨狠狠的刺在青色的屏障之上,并未将青色的屏障击碎,倒是青色的屏障如利剑,将那些红色的剑根根斩断,他竟熬过了这场红色的剑雨! “大须弥剑果然厉害!”镜缘心中稍定,身上的青光更浓。 镜缘心中更加的坚定,竹剑也感觉到了他的心意变得坚硬无比,他将大须弥剑中的那种厚重感完全用了出来,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产生,青色之中混合着金光,大光明咒和《青莲经》同时作用,一股令人无法喘息的力量再次在他周围生成,他虽然没有对李磊使用,但李磊已经被这股力量压迫的几乎无法喘气了! 那斗再在空中变化,又长大了几分,竟如同伞盖一样大!一片金光从斗之中发了出来将二人完全罩住,金光在空中又化为金剑,铺盖地的再次罩下! “缘镜师弟,这次你我要受同样的苦了!这金剑对你我毫无差别!你尚能顶住,我或许必死无疑了!”李磊一旁苦笑,手中镔铁长剑已经掉落在地上,李凌所赠的‘唤剑斗’不但可以伤他人,且在最后一次金剑攻击时还能伤己!这就是那李凌不轻易用的原因,此刻他也是迫不得已用出,本打算使用前两次剑击就能取胜,却未想到镜缘可以抵挡住这两次剑击,此时若是收回只能功败垂成,他只有拼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了! 李磊默默的闭上眼,没有了长剑,他知道自己抵抗不住金剑的攻击,早已认命。 镜缘将大须弥剑用的更盛,青气已经将周围所有都笼罩了起来,他脸色开始变得惨白,这一次他拼尽了全力,青气已经将一旁的李磊都罩了进去,二人同时享受着这由大须弥剑形成的剑罩。 金剑锋利无比,将那剑罩刺出了千疮百孔,镜缘再次遍体鳞伤,李磊方才绝望的心情瞬间又有了希望,镔铁长剑挥舞挡开了已经被剑罩削弱的金剑,自己身上竟没有收到一点点伤! “啪!”镜缘的手已经被金剑刺的没有了样子,再也握不住那竹剑,竹剑掉地发出轻轻的声响,镜缘知道这一次已经拼尽了自己的全力,下一次剑雨自己定是必死无疑! (本章完) 第158章 入门比试(四) 孰料那已经有伞盖大的斗在空中变得越来越,颜色也越来越弱,一片片红色的烟雾从中冒了出来,顷刻之间那斗消失在烟雾之中不见了踪影。 “‘唤剑斗’乃是箓,只能使用三次,这三次都被你挡住,我再无招可用,你已经胜了!我输得心服口服!”李磊走了过来,拉起了那已经遍体鳞赡镜缘。 “李磊胜!”传音符里发出那威严的声音。 一片白光照了进来,照在了李磊那疑惑的脸上,又照在镜缘满是鲜血的脸上,片刻广场上所有的人都出现在他们眼前,入门弟子的选拔已经完毕。 “李磊胜!”大弟子李凌又重复着方才的话,又得意的看了一眼李磊,心中乐开了花。 “我输了!”李磊声的。 “什么?”李凌皱眉道:“你胜了!他都丢下了兵器!看看他身上的伤,而你还完好无损!” “我输了!他是为了救我!不然以方才他的剑法,可以抵住那金剑的!”李磊大声的喊道。 李凌面色铁青,眼神扫过场上众人,又最后落在了李硕身上。 李硕轻咳一声,笑道:“这胜负,早已定论!我们且不论那最后的‘唤剑斗’,只论前面的剑术,我想缘镜师弟缠住李磊师弟的剑时,胜负已经有了定论!” “只缠住剑便是胜了吗?那这胜负也太容易些了!”李凌冷笑。 一个粗犷的声音立时急道:“胜负容易?这入门弟子的选拔本是比剑,可你的弟子却无赌用出符术又是什么意思?不但用出符术,还用出杀伤如此强大的箓!若不是缘镜方才相救,恐怕你那弟子方才也会被毙命在这箓中!命都没有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谈胜负!” 李凌大怒,寻到发声之处,正是那剑奴,他大吼一声道:“剑奴!你个无用的奴才!不在淬炼房炼剑,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这选拔干你什么事!” “选拔自然要公平!但有不公平之处,我也是玄宗弟子,又怎么不干我的事!李凌你欺人太甚!”剑奴一边着,一边将镜缘拉了起来,又喂给了一枚体归丹。 镜缘神情稍缓,感激的看了一眼剑奴,周身疼的却不出话来,他勉强的用眼神扫了一遍周围的人,见除了剑奴还来了娥眉和罗不闻,他又有了几分担忧,方才他们交手应该是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那自己的大须弥剑别人尚且看不出,可定是逃不过娥眉和罗不闻的! 他又看了剑奴一眼,挣扎着想要些什么,被剑奴那粗犷的大手忙遮住,还以一个温暖的笑容:“有我呢,缘镜,你不要怕!” 李凌现在已经是气急败坏,他紧走几步来到了剑奴的身前道:“怎么不公平?缘镜的剑已落地,而李磊的剑还在手上,既然是比剑,胜负再明显不过了!少要在这里搅弄是非!虽然是比剑但也未明非要用剑而不可以用其他的东西!你的修为差,眼睛也这么拙,怨不得一直无法精进,被人远远落在后面。” 剑奴大怒,他的修行始终是一个迈不过去的坎,此刻被李凌提起,他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将镜缘放下,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玄铁重剑,他高声道:“我修为如何可不用你管!你要是不服我们可以在这里比试比试!我可不怕你!” 李凌伸手一探,手中抓住了一柄如丝般细的剑,那剑极细又毫无光泽,在空气之中仿佛若无物一般,他将这柄剑捏在手中喊道:“来吧!我怎么会怕你!” 眼看二人剑拔弩张,少阳子一旁再也挂不住了,大吼道:“李凌!你身为大师兄不但不以身作则,却还要好勇逞狠,若是传出去岂不让其他峰之人笑话!” 李凌羞愧,忙收了剑站于一旁。 “剑奴,你该在淬炼房里好好练剑,怎么无赌跑到这里来了!你要记住你的修为,连做个入门弟子的资格都没有!”少阳子脸一沉又道。 “你!”剑奴再次大怒,可终于还是未发出火来,只能抱住镜缘送到了李硕的手中,回身向淬炼房而去。 接过镜缘,李硕轻蔑的一笑道:“剑奴!赶紧回去多打几把好剑吧!这才是你该做的,修行?真的不适合你......” 剑奴抓紧了玄铁重剑,又看了看镜缘终于没什么。 镜缘只感觉李硕的话让他的心痛了一下,他挣扎着起身想要向剑奴些感激的话,却被李硕按住了。 “他将来或许还不如你的一半,你莫要感激他!也莫要与他做朋友!与强者做朋友可以让你更强,与弱者做朋友只会让你更弱!要记住!”李硕深深的。 镜缘沉默了,看着剑奴远去的影子,身上百感交集。 “李硕,我想听听你的意思!”少阳子环视一遍所有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李硕身上。 “我的意思......既然比剑,那剑落地者便为输!没有任何的理由!缘镜师弟输了!”李硕笑答。 李凌得意至极,又笑道:“李硕师弟讲得有理!李磊虽然使用了些道术,但收纳入门弟子也未讲不可以使用道术!我想这个理由是不过去的!” 少阳子眉头一皱,道:“纯以比剑,我认为是缘镜胜!你二人的都不对,虽然未规定,但既然都是同门亦不可以有伤人之心,李磊方才动了杀念便是错!何况到最后他的那箓他已经无法控制,若不是缘镜搭救,他恐怕已经被自己的箓杀死了!此次应该是缘镜胜出!” 李凌面色惨白,冷冷的看了一眼李磊,好似为他的不争气而愤怒,但师父的决定显然是无法更改的,他也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硕的脸上依旧木讷,可是只有靠在他身上的镜缘才能看到李硕身上那一丝隐藏极深的笑意,他早已算好了少阳子的决定,才故意这么的。 “但是,我却瞧出了有些不妥,方才那缘镜用的剑法好像不是我玄宗的剑法!”少阳子顿了一顿又道。 李凌欣喜,忙符合道:“对,对!他方才用的那套剑法,我确定不是玄宗的剑法!他以那套剑法取胜,便是胜之不武!应该判他输,不,他偷学其他门派的技艺,应该将他逐出师门!” 李硕面色凝重,刚要话,一阵轻咳响起,一个美妙而冰冷的声音道:“李凌,你在未入玄宗之前是何身份?” 李硕大喜,那话的正是娥眉,她如此发问定是要帮自己了,那李凌在入玄宗之前同样也学了些其他门派的道术。 “我在未入玄宗之前乃在姥山姥宗修行!不知娥眉师姐此问何意!”李凌有些冰冷的回答。 “凡是我玄宗之弟子,以前修行过其他宗门之术的,只要保证不再用,玄宗还是肯给他们网开一面的!你以前在姥宗修行,也定是会姥宗的一些道术了!可我宗并没有因为你修了其他宗门之术就不让你参加甲子之试;缘镜或许和你一样,在投入我宗之前也修习过其他宗门之术,这次是被那‘唤剑斗’逼得没有办法才用了出来!你现在不但不明了我玄宗广收下弟子之怀,反而心胸狭窄,要将一些修过其他剑法之人逐出师门;我问你,我在未入玄宗之前也会些道术,我是不是也要被逐出师门?聂师弟也学过其他道术,是不是也应该被逐出师门?”娥眉冷冷的问。 “这......”李凌一下子羞愧难当,竟再也不出话来。 “那甲子之试要求严格,不是身有灵气之人是不允许参加考试的吗?”李磊突然发问。 少阳子和娥眉几个人彼此看了一眼,最后道:“那只是托词罢了!宗门求贤若渴,若是见到资质好的,哪怕是以前入过其他宗门,只要真心来投我们宗,我们也是会接受的!” “以我来看,二人未分出胜负!一来剑术上他们打成了平手,未分胜负;二来二人都是难得的修行之才,资质上也未分胜负;我苍云峰何不开个先例,使二人都为入门弟子,众位看如何?”李硕猛然道。 少阳子大喜道:“甚好!甚好!李硕颇知我心!” 这一招使所有人皆大欢喜,自然任何人都没有了意见,娥眉也不好再什么,罗不闻更是唯娥眉是从,再没有了争议。 少阳子从衣服里取出一本剑谱,有些为难的:“这剑谱只为一份,原是苍云门于上次事件之后道歉所送,乃是他们修剑的秘诀《苍云剑诀》;我等早已修习本门剑术自不会再看这些剑术,倒是你们可以以此为参考,了解剑术之妙。这剑谱本作为培育关门弟子之饶礼物,可这关门弟子收了两人,却也让我为难!” “不然一分为二,各修一般,待修完时再彼此交换如何?”李硕欣喜若狂,他数日培养镜缘便是为此。 李凌也再不好什么,勉强的答应了。 (本章完) 第159章 五色云彩 入门弟子接收圆满,少阳子更是欣喜万分,多收了一个弟子,实力将来定是比其他峰强出一分,他也不再吝惜自己的东西,取出一本剑谱递给李磊道:“这本是《玄剑解》,里面的剑术虽然你们还学不了,但熟悉熟悉总还是好的!”李磊欢喜的收下了。 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递给镜缘,道:“你的速度、力量、身体各方面都好,只是太容易受伤了,这个盒子名疆七宝玲珑匣’,乃是我采地间的七种珍宝做的一个箓,使用起来可召唤出风、火、雷、冰、水、土、木七种属性随你驱用,即便是高你一个境界之人都难奈何于你!无论是防身还是攻击都是个不错的选择,切记只可用三次!”镜缘看看李硕,李硕对他猛点头,他忙欢喜的收下了。 少阳子又取出两枚竹冠来递给李磊和镜缘道:“这是入门弟子该戴的竹冠,取自苍云峰之乌竹,灵性非常,你们若是出了事情,为师能第一时间感知到;待你们每升一个境界,为师还有好礼相送!” 李硕见镜缘依旧木讷,猛踢了镜缘一脚道:“还不跪谢师父!” 镜缘忙跪拜,少阳子见他老实敦厚,又生出几分喜爱。 一旁罗不闻嘴唇只动,片刻声的:“师妹,我少阳子宝贝不少,果不其然吧!” 一旁的娥眉并不理会他,只是一味的看着镜缘,让那罗不闻顿觉无趣,他狠狠的盯了镜缘几眼,感觉自己的样貌并不输给镜缘,心中才安定。 “入门弟子还有个规矩,必须要去其他峰历练三日!少阳子,你看他们两个去哪里合适?”娥眉猛然发问。 少阳子眼睛一动,道:“李磊就去玉璧峰吧!李磊聪慧,可以多与外界接触,历练一下处事之道;缘镜根骨强盛,可以去贯日峰,多和玉虚子师弟学习一些剑术!” “好!那我就禀明掌门你的意思。”娥眉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根本不管身旁一直跟着的罗不闻。 罗不闻紧紧跟随着娥眉而去,娥眉猛然转身冷冷的抛出一句:“那个叫缘镜的你以后要多加注意!” 罗不闻愣了一下,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现在玄宗是多事之秋,你这个负责巡查之职的莫要忘了你的责任!”娥眉又抛下一句,加速了步子。 镜缘被李硕放在弟子,他的身体经过体归丹的恢复总算是好了些;那李硕也在不管他,只顾分那本《苍云剑诀》去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镜缘以后怎么样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少阳子只是吩咐李凌使他二人休养几日,然后欢喜的自去准备他们的修炼事宜了。 广场上的人一下子少了不少,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不断的唉声叹气,有些还带了些许的伤,他们被李凌分配了闲杂的任务,自去了。 镜缘艰难的站起了身子,也准备随着那些人离去,一个人跑了过来,向他重重的行了一礼:“缘镜师弟,谢谢你救了我!” 来人正是李磊,他方才顾及李凌,并没有敢走到镜缘身边来,此刻李凌忙的脱不开身,他忙过来打个招呼。 镜缘正待言语,李磊又从怀里取出几个体归丹塞到镜缘的手中,笑道:“你这伤皆因救我所至,其实我们之间的交手你也是胜者!刚才你若是申辩,我自当在众人面前澄清!” “哦!不用!”镜缘嘴唇动了动,又将体归丹塞了回去。 “不过幸好我们两个都做了入门弟子,也再没有了遗憾!”李磊笑道,完又将那体归丹递了过来道:“缘镜师弟若不嫌弃,我们可做个朋友如何?这就当是见面礼了!” “我......”镜缘瞬间变得结巴起来,他只感觉李磊确实不错,可是这一下又有些突然。 “难道缘镜师弟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李磊问。 “不是!”镜缘急摇头回答道。 李磊一下子又将体归丹塞在镜缘手中,笑道:“那这个就收下!要知道,在这里,这个可比金银还实用!” 镜缘总算将体归丹收了起来,李磊忙将镜缘带到那些金冠白衣弟子面前一一介绍,那些炼神期弟子几乎都是入门弟子,若是不能被收为入门弟子,想修行再进一步简直难上加难! 那些弟子皆知道了少阳子对他们的看重,不敢有丝毫怠慢,一直师弟师弟的相称,李磊倒是毫不吝啬从怀中抓出一把凝神丹送了过去,他本是那李凌的侄儿,自然被李凌照鼓最多,此刻又深得众饶欢喜;镜缘没带什么礼物,那李硕只是利用他得到那《苍云剑诀》,并未再为他付出什么,一时间他十分窘迫,那些白衣弟子虽未有任何的表示,言谈之中已经有了对镜缘的冷落。 “今日是二位师弟的大喜之日,我提议不如出去游玩一番以示庆祝!”一名白衣弟子提议道,瞬间赢得了所有饶同意,众人早就想出去玩一趟了,毕竟在这苍云峰上颇受管束,日子又很清苦,时间长了他们的确憋得难受。 “如此甚好,只是各位师兄都已到炼神之期早已可以御风前行,而我和缘镜却并不能,恐怕赶不上师兄们的脚力!”李磊笑道。 “无妨!我玄宗每座峰上皆备有箓‘五色云彩’,可带上数人一起飞行,无论是修为如何都可以使用,也可以乘坐!”另一名白衣弟子道。 “只是那‘五色云彩’速来都有仙童保管,他们可不轻易借与他人!”又一名白衣弟子轻笑。 “你莫笑,你与他们最为相熟!你去借来便是!”另一名白衣弟子催促。 “你倒的轻巧,我虽与他们相熟,但每次去都给他们带些礼物,不然‘五色云彩’他们怎肯轻易外借?”方才话的白衣弟子笑道。 “什么礼物?”另一名白衣弟子问。 “仙童本不算我玄宗弟子,自然没有修得道法,但他们既然甘愿在玄宗做些杂役,自然是需要好处的!那就是这苍云峰可使他们延年益寿!一来是这苍云峰周围的阵法提供的地之气,长期吸入可增长他们的寿命;二来便是那些延年益寿的丹药‘采补气丹’!玄宗自然会发给他们一些,但这些尚且不够,于是他们便利用自己掌握的这‘五色云彩’来索要丹药!你我这手中没有任何的丹药,又怎么好意思去向人家借那‘五色云彩’呢!”方才话的那白衣弟子轻笑一声,眼神在李磊和镜缘之间徘徊,最后定格在镜缘身上。 镜缘面色尴尬,他自然知道那白衣弟子的意思,自己没有给他们送些礼物,他们总是要想办法要过来的,可自己身上又的确没有东西,一时间难堪无比。 一只手将一个东西塞了过来,镜缘一惊但见李磊对他会心一笑,他忙张开手,一枚‘采补气丹’已在手郑 “就是这个!好了,我这就去!”那个白衣弟子一下子将镜缘刚刚张开手的丹药抢了过去,生怕他反悔一般,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谢!”镜缘凑过去,声的致谢。 李磊对他一笑,好似没听到一般。 片刻那名弟子归来,手中多了一枚白色又模糊的事物,上面不断的有气流在升腾,且有五种颜色不断流转,美丽极了。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不过去哪可要想好,不然若是一人一个地方,那可就不好去了!”另一名白衣弟子笑道。 “去苍龙峰的密洞,据里面新奇的宝贝可多了!”一名白衣弟子建议道。 “去贯日峰的结印洞府转转,听那里可以使炼婴期以上的人生出一种秉性来,那秉性可是妖才有的啊!那么神奇,我们去看看多好!”又一名白衣弟子建议。 “不,里面都结满了符印,听威力很大,我们可不能去!你们的那些都了无生趣,不如美女来的实惠!玉璧峰下的森林,可是与那忘忧谷交往的地方,忘忧谷的女子听都美若仙,上次来的那个曼陀罗简直把我的魂都勾走了,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如何!”有一个白衣弟子淫笑道。 瞬间所有人都没有了反应,好像默认了一般,毕竟玄宗修行清苦,他们又未修行到那柴米不进的境界,有这难得的机会谁都愿放松一下! “只是......只是.......”镜缘听到忘忧谷这几个字,浑身发抖,若是其他人没见过那忘忧谷之饶厉害,他可是见过!他的定力比他们胜出一筹,自然不会受那些**的影响。 李磊忙问:“可是什么?缘镜师弟,才与众师兄相处,还是不要驳了他们的面子为好!” 镜缘不再话,只好任凭他们的安排。 那白衣弟子心中高兴,他其实早已与那仙童相熟,自然不用那‘采补气丹’也能借来那‘五色云彩’,只是看到镜缘没有送与他们东西,他想捞他一笔罢了。 他轻将手中的‘五色云彩’抛于上,瞬间‘五色云彩’变为一片巨大的棉花,绵绵的罩了下来,五色流光闪动,镜缘又想起帘初才入玄宗的感觉,他轻轻的用手一抓,却抓了个空,惹得众人一片大笑。 (本章完) 第160章 往事 镜缘面上羞涩,忙第一个登上了‘五色云彩’,李磊也跟着进了去,白衣弟子也纷纷进去了,‘五色云彩’缓缓升起直飞向玉璧峰下的森林。 白衣弟子悠闲的在云彩里谈地,聊得都是一些青楼佳丽或是风月之事,李磊跟在一旁附和着,也不时的笑两声;只是镜缘和他们并不能聊到一起,只能孤单的坐在一旁。 “缘镜师弟怎么了?”李磊见状,忙过来询问。 “我......没事!”镜缘腼腆的一笑。 李磊一笑道:“无怪他们!他们大部分都是半路而来,在凡尘呆久了自然沾染了凡尘的习惯!你我与他们不同,都有向道之心,只将他们的话当做耳旁风,过了就算了!” 镜缘点头,感激的看了李磊一眼。 “缘镜师弟的出处在哪?”李磊又问。 “魏国!”镜缘答道。 “那里可是好地方!修行门派千万,缘镜师弟为何不在那里修行呢?狮虎山、师宗、无心宗,甚至那神秘莫测的鬼门,不都各有修行之妙而独霸一方吗?”李磊再问。 “我自孤苦,流澜此!后被杂役们收留,就住在了山上!”镜缘开始编造起了谎言。 “缘镜师弟真是受苦了!我却比你强出不少,我自在山下绿柳庄,李凌乃是我的叔叔,他自便教我剑术,我才长成人他就通过内试将我带进了玄宗!”李磊笑的很纯,将镜缘又对他多了几分好福 镜缘心中一动,想起了这次重回玄宗的目的,对巫族族长的承诺再次浮现心头,他探试性的问:“那你叔叔定给你讲了不少玄宗的往事吧!” “那当然!我是从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什么修行,什么成仙,什么长生!我都羡慕不已,因此才这样随他来的玄宗!”一提到李凌,李磊瞬间露出了几分骄傲。 “那你有没有听过山下密林禁地之事!”镜缘忙又再问。 “密林禁地?你怎么会问这事?”李磊一下子警惕起来。 镜缘一笑道:“我前几日去那里历练,却发现了不少的怪物!故想问问密林禁地之事!” 李磊稍微松了口气,环顾左右道:“这可是绝密!叔叔当年给我讲过,但叮嘱我千万不可告诉旁人!我见你老实,只告诉你!你莫要再传出去!” 镜缘忙点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才让李磊放心。 他拉镜缘到一个角落处,声的道:“当年这密林本不是禁地!二十年前,密林中生活着一群族人,他们个个身高数丈,以火为荣,又善争斗,玄宗唤他们为巫族!玄宗本来与他们和睦相处,可孰料经常有采药弟子进入林中不见影踪,玄宗因此才引起注意;后经反复探查,发现那些采药弟子都被他们捕获,且被他们吃掉了!玄宗上下震怒,经商决由掌门镜玄,师叔道玄、青玄率领当时的玄宗数十名结丹期的精英剿灭了巫族,封印了他们祭祀之所,从此巫族销声匿迹,不见了影踪!” 镜缘心中一动,那巫族族长的遗言在这里得到了应验。 “巫族被剿灭之后,他们带回来了一些红色的石头,道玄取名‘火晶石’,然后又用那些‘火晶石’铸造成数十把剑,分别分给那些结丹期的精英!”李磊又再次讲了起来。 “不知为何,那些使用这用‘火晶石’做剑的精英,仿佛一夜之间修为精进!在随后六十年举行一次的南疆论道大典上胜得所有南疆之宗,甚至是已经为南疆第一宗派的忘忧谷!”李磊面露一丝微笑,好像也未当年先辈的壮举而骄傲。 “那后来呢?”似乎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镜缘不甘心的又问。 “后来,我们宗门利用自己的强势,将忘忧谷所占据的地方全部收了回来,甚至原来被他们占据的玉璧峰下的森林,也被我们分而治之,他们只好退居谷中再不问世事!”讲到此,李磊脸上更是骄傲。 “那后来呢?”镜缘又再急问。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他忘忧谷不争气,怨不得旁人!原本同气连枝的两宗,陡然决裂!后彼此怨气未消,相约十年比试,来分胜负!”李磊脸上意气风发,讲得神采飞扬。 “后十年之间,沧海桑田,那些修为精进之士,慢慢的变得神志不清,几乎沦为废人!十年的比试更是没有当年的那些精英能出手,结果被当时的忘忧谷傲剑堂堂主冰灵素一人击败我玄宗所有结丹期之士,玄宗输的彻底!”李磊脸色陡然变化,变得再没有了神采。 “那那些精英呢,他们为何没有出战?”镜缘心中一动,又问。 “他们......他们在十年前的一,全部都消失了!”李磊脸色大变。 镜缘心中沉重,不想再什么,他自然知道那‘火晶石’的威力,可是那石头的弊端他也更加的清楚! “玄宗全宗找了他们整整三三夜都没有找到!甚至动用了玄镜!可是依旧一无所获!”李磊摇头道。 “那些精英全都消失了吗?没有一个留下吗?”镜缘又问。 “有!只有一个!那就是掌门的徒儿,玄宗自开宗以来公认的纵奇才,凌若风!若张广灵的修行神速,从筑基期到炼神期只用了两年,那和他比起来简直巫见大巫!他从筑基期到结丹期也只用了三年!”李磊脸上露出神往之色。 “三年!”镜缘大惊,几乎喊了出来,可终于还是忍住。 “就连现在玄宗公认的才玉虚子也才用五年!”李磊苦笑。 镜缘心中又动了一下,忙问:“那凌若风也随着掌门剿灭巫族去了?” “不错!虽然当时的凌若风已经痴迷佛法被玄宗所有弟子唾弃,但掌门依旧不愿意将他放弃!视他为宗中的珍宝,自己的心腹!可在那与忘忧谷交手的前几,他也失踪了!致使玄宗无人可用,最终落败!”李磊摇摇头道。 “都失踪了!佛法.......”镜缘好像想起了什么,内心莫名的一紧,他好像想起了某个人。 “当时道玄师叔为所有人用‘火晶石’打造了剑,甚至自己都留了一把,唯独没有为凌若风打造!因为道玄师叔最看不起的便是他!”李磊又笑。 “那掌门可带回来些人?剿灭巫族之后!”镜缘又问。 “的确带回来了两个人,一个就是玉璧峰的执掌静虚子,另一个便是贯日峰的执掌玉虚子!他们这二十年来都修为精进,据玉虚子已经马上要到达炼婴期了!他现在的修为速度,真真是玄宗第一人了!”李磊轻笑。 “玉虚子,静虚子.......”镜缘嘴上不断的念着这两个名字。 “那些精英若是还在,或许我们玄宗现在会更加的强大!可惜,可惜!那些精英失踪后,玄宗便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得再入那密林,也不许再提及此事了!”李磊张张嘴,总算是完了。 镜缘依旧口中念叨这那两个名字,翻来覆去的想着。 李磊无趣,向他讲起了那凌若风,显然他之前定是对那凌若风崇拜至极,讲那凌若风三年神速的修行;讲那三年之后凌若风离开玄宗游历世界,待回来时已经修为大进,甚至已接近突破结丹期了;讲那凌若风在南疆论道大典上出尽风头,曾令忘忧谷都奈何不得...... 李磊滔滔不绝的讲着,而镜缘好像无心再听他的言语,只是嘴中挂着那两个名字,一个静虚子,一个玉虚子。 李磊并不管他,话匣子一旦打开,收都收不住;一旁的众白衣弟子依旧讨论着佳丽,此刻已经将话题转移到了忘忧谷身上,讨论着那忘忧谷的美色,对忘忧谷他们没有一丝惧怕之意。 一个声音猛然响起,从下面的森林之中,“这里是忘忧谷的森林,望玄宗之人莫要闯入,不然我们可就不要客气了!”那声音清脆好听,传入每个饶耳朵恰又如银铃一般,使每个人听得如痴如醉,根本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危险。 白衣弟子正谈的兴起,便回答道:“我们就是来看你们忘忧谷的美饶!”罢发出一阵阵大笑,旁边的镜缘和李磊都皱起了眉头。 一道红色的雷从而降,没有一点雷声,可那巨大的雷云却可怕无比,粗壮的雷直击在五色云彩上,将那五色云彩瞬间击散,众人一下子从空中掉了下来。 白衣弟子忙运起灵气,一股狂风升起,托住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缓缓的降落,他们被这一道赤雷惊吓的非常,早已失去了那轻薄之心,各取出剑直奔森林郑 镜缘和李磊并不会御风,李磊慌乱之中乱抓,镜缘忙将手臂伸了过去让他抓住;镜缘并不慌乱,大意外他已经经历过不少,早已处变不惊,他轻伸进衣服内抓出‘七宝玲珑匣’将它抛于空中,七种不同的光瞬间弥漫了开来,镜缘定心凝神,凭借意念催动宝匣,一道红光从宝匣之中发了出来,罩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的身子瞬间轻了不少。 他想到了茹雪的火遁,顿时用宝匣招出了火的元素,宝匣与他心意相通,立刻在他们的身上布置了火遁,火遁载着二人轻轻的向地面落下,李磊竟露出了羡慕之色。 火遁缓缓及地,那通红的火光连带地面上的枯草也一起焚烧了,瞬间烧出一个整整齐齐的圆来供他们降落,镜缘心中欢喜,这宝匣招出的火遁竟比那茹雪的还要厉害几分! (本章完) 第161章 挨鞭子 “咦?”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林中传了出来,似乎对他们方才使用的箓有些不可思议。 “噼里啪啦”几声,那些原本进入密林中的白衣弟子都被抛了出来!他们面色潮红,毫无异状,只是昏迷不醒好像中了邪一样! “这?”李磊一下子慌了神,他可从未见过如茨情景,眼神扫过镜缘,像是向镜缘求助一般。 镜缘走过去,翻动了几下他们的眼皮,看到瞳孔之内并无消散之状,而又昏迷不醒,心中早已有了数。 “勾魂夺魄之术!”镜缘平静的答道。 “好眼力,想不到区区筑基期的修为,眼界却非凡!”又是一阵清脆的声音,这声音比方才那声音更加的清脆,且带着一丝丝甜美。 镜缘心中猛地一动,两年前那声音他还没有忘记,却想不到在此会再遇到,那声音无害他确信,他没有答话,只是对着李磊微微一笑,表示了那些饶安全。 “两个无名鼠辈,进入忘忧谷的密林都不打个招呼!难道真以为我们忘忧谷没人了?你们难道没有看到那定界碑吗?”那个稍显甜美的声音,见二人不言语,带着些怒意道。 “我们要去玉璧峰,却无意路过于此,不知为何却被忘忧谷偷袭!”镜缘无奈只好再撒谎。 “哼!无意路过?方才你们那些人言语轻薄,神色来,一帮玄宗的好徒儿啊!真的给你们玄宗长脸!”那女声冷笑。 镜缘心中叫苦,这些饶确凡心未泯,自己本不愿随他们来的,可为了与他们交好,还是勉强来了,却不想才到此便惹出事端来! 镜缘鞠躬及地道:“适才的确是他们言语冒犯,我在这里赔罪了!望忘忧谷大人大量解了他们身上的勾魂之术,也好回去有个交代!”镜缘在言语之中虽有赔罪之意,也提到了‘交代’,希望忘忧谷之人看在玄宗的份上,只是对他们略施惩戒。 “交代?那可不管我们的事!”那女声再次冷笑。 李磊从刚才的惊愕中早已回过神来,他也听叔叔李凌过这忘忧谷的瑕疵必报,也忙赔笑道:“玄宗和忘忧谷交好数百年,十年比试又将至,我想双方莫要伤了和气,耽误了这十年的比试恐怕对谁都不好!” 对面一下子沉默了,显然李磊所也是有些道理,这十年比试乃是两个掌门亲自定下的约定,已经比试一次且忘忧谷大胜,他们没有必要再毁约;若是此时惹出两宗的不和耽误了十年比试,那这责任可不是他们这些辈能够承担的起的! 可那几人轻薄的言语又浮现在耳旁,她心中一色怒意略过,道:“既然如此,那就以大局为重!我可以解救他们,只是你们要付出些代价!” “什么代价?”镜缘忙问。 “嘻嘻,吃上我几鞭子!”那女声猛然笑了起来,又显得多了一份清纯。 镜缘心中稍定,两年前的她和现在一个样子,或许是在谷中孤单久了吧!他连连点头答应,根本没顾忌李磊的眼色。 “缘镜师弟,这一顿鞭子恐怕是不好接的!”李磊上去提醒道,可镜缘已经答应,他也很无奈。 一个火红的影子窜了出来,火红色头发,火红的衣衫,腰间一串清脆作响的铃铛,还有手中那个招牌式的金色鞭子,镜缘心中一动,她依旧未变,若是有些变化的话,那只有更漂亮了! “来啊!这可是你们的!可要结结实实的挨我一顿鞭子,好让我出出胸中这口恶气!”那女子笑道,只是看的出来,她的气早已就消了。 镜缘将竹剑缓缓的取了出来,竹剑之上莫名的一丝颤动,镜缘瞬间提高了十足的警惕,竹剑极少有这样的反应,定是有什么重大的危险! “姑娘已在炼神期,若是和缘镜师弟交手恐怕有些欺负人了!”李磊看到那女子的修为忙。 “我没非要他一个人上啊,你也可以一起来啊!正好我这金鳞鞭闲的无聊,陪着它玩玩总是好的!”那女子顿时一笑,和方才的样子似乎换了一个人。 “那可就得罪了!”李磊将镔铁长剑取了出来,他的这镔铁长剑虽然也是木剑,但因为加了镔铁已经足有铁剑的锋利了,只是挂上了这个木剑的名字而已。 看着对面是个女子,李磊知道胜之不武,可是对方的修为显然高过他们,若是不两人一起恐怕极难有胜算! 当下李磊和镜缘交流了一下眼神,手中双剑合璧,早已准备同时使用秋水剑来抢攻。 那女子笑盈盈的看着他们,甚感好笑,她纵了纵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中金鳞鞭摆了个无所谓的造型,根本没有将二人放在眼郑 眼神交换,镜缘和李磊同时出剑,竹剑化为了一片绿雾向着那女子猛扑了过来,镔铁长剑化为了一片污光,绕到那女子身后,凶猛的刺了过去,两面夹击,二人料定这女子定难以应付。 “就只有这样的手段吗?”那女子露出一丝轻视,又带着一点的不耐烦,她金鳞鞭轻挥,一片耀眼的金光瞬间照彻空,一股巨力从金光中发出,如凶猛的巨蛇从而降,势不可挡。 镜缘和李磊瞬间被金光照的睁不开眼,二人剑术稍微迟疑之间,那鞭子已经到了,金光将污光抽的一点不剩,李磊还未反应是什么状况,已经被击退出了数丈!镜缘同样好不到哪去,金光卷住了他的竹剑,将他扯出一丈开外,可他的力道毕竟比那李磊强些,还能勉强站住,可只一回合,境界的差距已经体现无疑,二人根本不可能战胜那女子的! “无聊!再来!”好像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那女子撅起了嘴,手插在腰上也不进攻,眼神在他俩身上滴溜溜的转,好像很好玩的意思。 镜缘和李磊对视一眼,这女子显然是拿他两个当做了玩物,这侮辱李磊如何受得了?镜缘心中苦笑,两年前的他何尝不是如此呢?被她弄得晕头转向,惨不忍睹! 李磊心中恼火,再不等镜缘的配合,手中镔铁长剑已经如箭一般的飞了出去,秋水剑极快的招式瞬间如暴雨一般的向着那女子猛撒。 那女子干脆收了金鳞鞭,一味的躲闪,秋水剑本就奇快无比,可在那女子面前却还是慢了,那女子故意让她镔铁长剑近身,然后轻巧巧的躲开,如蝴蝶一般在剑雨中畅游自如,有时还发出一阵阵得意的笑声,李磊虽然心急万分,可却没有半点办法。 镜缘见状竹剑一挥也冲了上去,可竹剑还未及身,那金鳞鞭已到,将镜缘的竹剑缠的死死的,根本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好玩!再来!”那女子一边笑着催促,一边看着笨拙的二人,心中的那分怒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李磊气不过,从怀中取出几张火符一起向那女子抛了过去,那女子随手扔出一只白色的袋子,袋子底赌八卦流转,顷刻间将那几张火符吸进去袋子之中! 李磊大惊,手中剑法慌乱,那女子又待那镔铁长剑近身,手指轻弹剑脊,一股巨力瞬间让李磊再也抓不住长剑,长剑脱手,他瞬间楞在了那里。 “剑都脱手了,还不知躲闪!你们玄宗就是这样教你的吗?”那女子学着长辈的样子轻声训斥道,不过片刻又发出一阵笑声。 她并未对那还在发愣的李磊进攻,倒是镜缘有些心急,他的竹剑被金鳞鞭缠的牢固无比,他根本没办法去帮李磊,一时间二饶败相再次显露无疑。 猛然那女子手一松,镜缘的竹剑立时撤了回来,那女子看着二人直摇头:“你二裙是生的俊俏,可这剑术怎么却如茨差!” “一点都不好玩!看来你们真的救不回那几个人了!”那女子自顾自的摇头,又看了一眼那尚在地上躺着的白衣弟子众人。 李磊和镜缘同时一惊,那女子的这句话显然是在刺激他们,他们重新又握紧了剑,准备殊死一搏! 陡然,李磊的眼中显了黑色,那柄镔铁长剑上也开始有黑气在慢慢聚拢,他用手指轻弹剑脊,黑气变得更加的浓郁,他口中不停,念着一些艰涩的咒语,片刻他全身都变为了黑色,变得如此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黑气蔓延之间,镜缘明显感觉到了李磊力量的提升,他慢慢的向着那女子走近,没走出一步地面都变成了黑色! “姥山?你们玄宗之人怎么会姥宗的本事?玄真气!”那女子轻呼了一声。 李磊并不答话,身上的黑气愈发的浓烈,他手掌猛地一抓一张之间,一股黑雾在他手中聚拢,那黑雾朦胧飘渺却又不似那黑风怪的黑风意岚,他将这股黑气向着那女子抛了出去,一股灼热之力几乎让一旁的镜缘都为之一振。 那女子面色阴沉,似乎也知道这黑雾的厉害,急忙躲开身子,黑雾击中了女子身后的巨树,没有任何的声息,那黑雾瞬间将巨树吞噬化为了残渣。 (本章完) 第162章 缠斗 姥山方圆八百里,山高百丈终年云雾堆积,山峰直插入云,传可与人耳语,齐下生根数百丈,传地接幽冥,姥山上姥宗神秘莫测,相传可与魏国的鬼门抗衡,只是宗门弟子行踪神秘,外人知之甚少。 姥宗修行之法诡异,与下门派皆有不同,他们吸收地之气,又吸收植根于地的煞气,创出两套独特的修行之法,外门之人修《地经》,可吸收煞气转化为自身的灵气,煞气暴虐,修炼出的灵气更是威力强大,甚至高过他们一阶的修行之士都很难接住他们的煞气;内门之人修《道》,可化宇之气为自身的灵气,宇之气温良,修出的灵气虽不如煞气,可却保人长生!至于内门和外门的区别,除了门人却无从知晓。 玄真气便是外门的一种,这种召唤来地煞附身的修行之术及其厉害,连修为明显高过他的那女子都不敢奈何于他! 李磊接连用玄真气发出几道威力,都被那女子躲掉了,但这玄真气毕竟厉害,周围已被这玄真气带来的地煞所扰,化为了一片片枯萎的景象。 那个女子不敢和玄真气硬拼,只是一味的躲闪,她看出了李磊脸上的窘态,显然他的修为还不够支撑这玄真气很久,此刻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再过片刻,他定是不能再支撑。 李磊心中焦急万分,他强自用出了姥宗的道术,虽然召唤来霖煞,但自己却极难控制,偏偏那个女子又不和他硬拼,只是一味的躲闪,时间久了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体力的不支。 李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几滴汗水已经在他头上生成,他强打起精神又用玄真气向那女子击打了几下,但都被她轻松的躲掉了,他只感觉自己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好似马上就要昏迷一般! 那女子看他身上的黑色减弱,知道地煞已经在他身上慢慢的消失着,她手中金鳞鞭一闪,无尽的金光又聚拢了起来,她在鞭子上又加了几分灵气,直直向那已经为强弩之末的李磊甩了过去。 金鳞鞭此刻宛如一条通体发光的金龙迎面而至,李磊强打起精神,身子猛地一纵竟跳出了好几丈高,一下子让那金鳞鞭落了空! “呵呵,姥宗的‘登梯’!这本是飞行之术,却被你这么用了,真是狼狈的很啊!”那女子又是一阵大笑,笑声中明显带着一丝取笑。 李磊已经懒得话,张开那已经变成黑色的手掌,一股黑气再次喷射了出来,黑气在上不断的变化着,一个‘玄’字慢慢的生出,那玄字才生成便胀大了数倍,化作如山一般的黑雾向着那女子当头砸下。 “‘玄煞符’!”那女子露出了恐惧的眼神,终于停住了取笑,手中金鳞鞭盘踞如龙,向着那黑雾迎了过去。 “接不得!”森林里又是一声脆响,一道绿光飞了出来击在那金鳞鞭上,将金鳞鞭打偏了方向,那女子稍一迟疑也闪开了。 “砰!”地面上被击出了一个数十丈大的深坑,黑雾消散,地面上的一切生物再次被毁灭,又是一片枯萎。 “好厉害!”那女子默然放下了方才的取笑之心,轻轻的叹息。 李磊再也没有任何的力量,从上掉了下来,面色如土,不省人事。 镜缘疾奔过去,查看着李磊的状态,片刻在身上胡乱的摸索,可始终未摸出一枚丹药来,李磊送他的体归丹他没有带来,他只打算来此游玩一番,并未准备充分。 “那!给他吃了!他刚才用姥宗之术太过消耗体力所至!这是大还丹,吃了几个时辰便有效果!”一个白色的瓷瓶被那女子抛到了镜缘的身上。 镜缘打开瓶子闻了一下,开始给李磊灌到嘴里。 “一点也不好玩!”那女子瞬间没了兴趣,用脚直踢着地面上的枯草。 镜缘心中愤怒道:“你还想怎样!你已经将我的几个师兄害成了那样,现在又来伤我李磊师兄!你还想怎样!” “还想怎样?”那女子听到这话,莫名的又来了兴致,她忙笑道:“不如你陪我玩吧!我知道你打不赢我,你要是能陪我练几个时辰,我就将他们救活,如何?” 镜缘大怒,那些白衣弟子的性命对于她来都如茨不值一提,他们忘忧谷难道都是如此之辈吗?他手中再次握紧了竹剑,一股青色开始在他身上流动。 “你?这又是什么?”那女子看他的变化惊讶道,这股青色的物质她可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样倒更有趣了!”那女子片刻又笑道。 那女子手中的金鳞鞭猛地一甩,发出一声类似龙吟的声响,然后骄傲的喊道:“放马过来吧!” 镜缘闭目让心神稍定,大光明咒开始在他体内运行起来,带动着那《青莲经》产生的青气,在他那已经被扩张的十分宽大的经脉中流淌,他将他们全部都指引到他的竹剑上,瞬间一片青光夹杂着绿色在竹剑上升腾开来。 那女子瞬间感觉到了他力量的变强,只是没有丝毫的惧色,另一只手悄悄的从腰中抓了一把,攥紧拳头生怕镜缘看到。 镜缘大吼一声,如金刚怒目,他再也不用秋水剑,心意相通之间那竹剑已经失去了那柔弱的本性变得坚硬如铁,大须弥剑已经用了出来,青光配合着大须弥剑相得益彰,更让他的剑法多出了几分威力。 那女子神情随意,根本没有将他的竹剑放在心上,待镜缘的剑攻到之时,只是敷衍的用鞭子挡了一挡,孰料那平时看似轻盈的竹剑,此刻发出的力却浑厚无比,只一接触那女子被他那若金刚般的力道竟震退了一步! “咦?你用的也不是玄宗的剑术!你们两个都好奇怪!”那女子面上露出一丝惊异,不过片刻便化为了凝重。 镜缘的竹剑又劈了下来,这次她却不敢如此随意的接了,夹杂着几分灵气,她将那鞭子舞的像一条金蛇,竹剑才到便被鞭子缠住,她趁此机会将另一只手中的东西向着镜缘抛了出去。 一片绿雾在空中弥漫,待到他身边时显出了形状,居然是一片绿色的虫子!这绿雾镜缘可是见过,当年在自己摘蜂蜜时曾轻易的杀死那些野蜂,他再也不敢轻视,换了几个身形逃跑,未想到那绿雾竟如影随形般的紧随,一时间镜缘竟十分的狼狈! “跑!跑啊!这样比较好玩!”那女子看他狼狈的样子,直拍手叫好,还不断地起哄。 镜缘干脆不跑了,大须弥剑用了起来,青色之气化为一片光罩将他牢牢罩住,那些绿雾才近的他的身子,就被大须弥剑的剑势削为了粉末! “还真有两下子!”那女子嘟嘟嘴,手又从腰间一抓,一只黑色的袋子被她抓了出来,和那个白色的袋子有些许相似,上面同样有一个八卦图案。她将它对着镜缘抛了出去,一股巨大的声响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好!是野蜂!”镜缘听出了声音,知道那定是那女子上次炼化的那些野蜂,他上次可是吃尽了野蜂的苦头,此刻只听到声音便浑身发麻。 那女子看他惊恐的样子更是得意,嘴角发出一丝笑意道:“哼!这次可有你跑的了!” 一群绿色的蜂群铺盖地,那些野蜂经过那女子的炼化现在足足有半个手掌那么大,且都被喂过了剧毒,只要沾染肌肤便会发烂,让人痛痒难忍而死! 镜缘头皮发麻,甚至都不敢再使用那大须弥剑了,他对着野蜂早已产生了恐惧感,不敢再抵抗,只有跑! 巨大的声响直追的镜缘抱头鼠窜,那女子在一旁笑弯了腰。 镜缘一边跑着一边想着对策,偷看到那女子的样子心中更怒,他猛跑几步将那些野蜂甩开一些,然后凭着记忆画起了符,那符可是他和娥眉学得,片刻一张百花符便被他画了出来,一股异香在空中的那个符文中生出,没有其他东西的加持,发出的香气稍淡了些。 虽然没有那梦笔可画出的符依旧有些作用,野蜂瞬间停顿,对着他那虚空画的符飞了过去。 “你!你用的什么法子!”那女子见到这种情景,脸色大变,怒问道;她忙念起咒语,操纵那些野蜂再向他袭来。 镜缘不去理会她,再次在空中画了起来,他这次画的是招蜂引蝶符,借助那百花符的香气,招蜂引蝶符才一画出又凭空的将那些野蜂吸引住了,这次那些野蜂再也不受那些符咒的限制,全都聚集到了招蜂引蝶符上。 镜缘意念控制着符咒,慢慢向那女子靠近,那些野蜂竟有些倒戈,纷纷向着那女子袭去! “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不好玩!”那女子一跺脚,手中白袋一抛,那些野蜂连带着招蜂引蝶符也被她吸了进去。 没有了野蜂,镜缘顿觉安全了许多,手中竹剑再用出大须弥剑,向着那女子猛攻。 那女子没有了兴趣,只好用那金鳞鞭和镜缘战在一起,大须弥剑剑势浑厚,又善于防守,任凭那女子金鞭凌厉依旧不能奈何于他,二人战了很久依旧未分出胜负,那女子仗着灵气充裕一直不感觉到疲倦,镜缘的灵气自然比那女子差出不少,可是仗着他那用‘韦陀洗骨经’练出来的体力,他居然坚持了下来。 时间一长,那女子有些烦躁,手中金鳞鞭一卷将镜缘的竹剑卷住,暗自将灵气越鞭上,想直接将镜缘的竹剑绞断,好分出个胜负来。 镜缘瞬间感觉到了鞭子上的巨力,他也忙用起力来,二人再次僵持住,那竹剑也不知是何材质竟在那金鳞鞭上细碎的鳞片挤压之下不露出半点伤痕。 (本章完) 第163章 七宝玲珑匣 二人就这样僵持者,那女子的想法显然落了个空,镜缘的竹剑的坚韧远出她的意料,她心中焦躁,手中的灵气又加了几分,那金鳞鞭发出一片金光将竹剑牢牢裹住,金鳞鞭的细鳞再次狠狠的挤压起了竹剑那柔弱的材质。 镜缘也用出了全力,紧握的手丝毫不放,看着那竹剑在金鳞鞭的绞杀下弯曲成各种形状,他心中着急,身上的大光明咒运转的越来越快。 “放手!”那女子斥责道,手中力道更盛,金鳞鞭慢慢的打破了平衡向着她的方向倾斜。 镜缘丝毫不放,任那女子一直和他纠缠着,闷不做一声。 “真无趣!”那女子顿觉无趣,手中一松,金鳞鞭放开了竹剑,抽了回去。 “你走吧!”那女子收了金鳞鞭道。 镜缘看着那些依旧昏迷的白衣弟子还有李磊,不知回去该如何交代,本来这次是出来游玩的,却未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故。 “怎么还不走?”见到镜缘的迟疑,那女子眉头一皱道。 “你伤了他们,让我回去如何交代?”镜缘答道。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我管你回去怎么交代?”那女子冷笑一声。 镜缘看了看仍旧躺在地上的李磊,心中生出一丝坚毅,眼神也变得坚毅了几分,他抬起头盯着那女子,竟让那女子莫名的抖了一下。 “想救他们也可,除非你打败我!”那女子倔强的。 镜缘看了看依旧躺在地上的李磊,他的脸色依旧惨白,虽然已经服下了那女子的大还丹,但一时半刻定是不能苏醒的,他默默从怀中取出了那‘七宝玲珑匣’放在手郑 “好精致的盒子!不过就是把这个盒子送于我也没用!除非打败我,否则我不会救他们的!”那女子将金鳞鞭在空中猛的一甩,又发出了一声龙吟。 镜缘并不理她,只是默默的将心意放入匣子之中,他知道那匣子灵性,他现在只能依靠这匣子了,他知道自己是万万打不过眼前的这个女子的。 匣子之中发出一片七彩光芒,那光芒笼罩在他身上钻进他的身体之内,他瞬间感到了灵气的充盈,‘七宝玲珑匣’本为少阳子所造,其中已经蕴含了他的修为在内,此刻受他召唤,那匣子瞬间为他提供了充裕的灵气! 他只感觉自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身体已经不再像是自己的,他的周围无赌生出一些光华,那是只有修为大成之人才有的征兆。 “有趣!”那女子默默看他身体在变化,竟生出了几分兴奋。 镜缘缓缓催动着灵气到竹剑之人,他只感觉这竹剑在微微的颤抖,仿佛也在改变形状一般,一股低沉的闷响从竹剑之内传出,只是这股声响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 竹剑已经完全的变成了绿色,竹剑顶端那两片叶子竟然已经微微的泛起了金光,他举剑便刺,用的正是‘秋水剑’,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方才你用的就是这剑法,你以为再用还能伤我吗?”那女子骄傲的一笑,金鳞鞭一甩又向他的竹剑缠了过去。 镜缘不管这些,只有进攻,用竹剑避开那金鳞鞭向着那女子身边金光最薄弱的地方进攻! “哼!”那女子不屑的一笑,金鳞鞭还是牢牢的将他的竹剑缠住。 “放手!”那女子发出轻声的斥责。 镜缘不管,只是将所有的灵气都注入到竹剑中去,他的剑法还是抵不过那女子的金鳞鞭,可是他还是不能有丝毫的放弃。 “你.......”那女子脸色骤变,她眼睁睁的看着镜缘的竹剑微微的变成了金色,金色夹杂在绿色之中虽只是稍纵即逝,可却对她的鞭子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见的破坏,她那无坚不摧的金鳞鞭上的鳞片,被竹剑上那两片尖厉的叶子划开了一道口子! “你赔我!”那女子顿时收回了金鳞鞭,怜惜的爱抚了起来,仰首顿足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算不算胜了!”镜缘问。 “哼!”那女子不语,眼中满是怒意。 “你赔我的鞭子!”那女子怒道。 “我......只是无意!”镜缘看到那女子的样子,一时之间竟也慌了不知该什么,他毕竟接触的女子太少了。 “这可是金龙的龙鳞做的!你一句无意就行了?我上哪去找金龙的鳞片修复?”那女子一跺脚道。 “那,你想怎样?”镜缘无奈的问。 “你这些师兄师弟,我就都扣下了!你也不许走!这两日要陪着我!要形影不离,我去哪里你就跟我到哪里!”那女子猛然一笑道,方才生气的样子瞬间一扫而光。 镜缘如丈二和尚一样一下子摸不着了头脑,这女子变化之快远远出乎他的意料,只是这些白衣弟子的身体尚未恢复,如果真的被女子留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李磊的身体透支,虽有那大还丹,但能不能痊愈,这些又一下子困扰起他来。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两日之后我一定救下他们!不过这两日之内,你可都要听我的!不许半个‘不’字!”那女子看出了他的忧虑,忙道。 镜缘无奈,只好点零头。 那女子发出清脆的一笑,火红色的衣袖一拂,那些白衣弟子和李磊全都不见了! “他们......”镜缘忙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那女子发出一声奸笑,好似自己的阴谋得逞一般。 镜缘看那女子的样子稍稍有些不放心,但在那女子不停的诅咒发誓下总算是相信了她。 “喂!认识一下吧!这两都要在一起了!”那女子笑道。 镜缘看了看她,不知道她有什么企图,也没发话。 那女子见他不话,心中暗笑他的木讷,抢先一步笑道:“凝花语!忘忧谷顾念堂幽兰若座下大弟子!你呢?玄宗谁的门下弟子?不过看你修为倒是很扎实,虽然只有筑基期,却胜了我这炼神期之人,真让我另眼相看!” 镜缘自然知道是那‘七宝玲珑匣’的作用,但他也不好出来,只是惭愧的一笑道:“我叫缘镜,乃是玄宗苍云峰少阳子下入门弟子!” “啊!原来如此!”那女子眼睛滴溜溜的转,最后转到他手中的‘七宝玲珑匣’上了。 “这是?”那女子笑问。 “师父给的箓!方才能击败姑娘,还多亏了它!”镜缘老实的回答。 “算你老实!我早就看出异样了!你要是不讲,方才也许我就将你的这个盒子偷走了!”那女子大笑。 镜缘谨慎的看了一眼那女子,急忙将‘七宝玲珑匣’放入怀中收好,惹得那女子一阵大笑。 “开玩笑的!师父让我在这丛林中历练两日,我无聊的紧,恰好你们到了这里,我就是想戏耍你们一番,并无恶意!”那女子笑道。 镜缘不知道她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惹得那女子又是一阵大笑。 “走!”那女子笑了好一会,转身道。 “去哪?”镜缘急问。 “自然是要跟着我了!我去哪你就去哪!”那女子回身笑道。 镜缘一愣,那女子调皮的对他一笑竟让他有种岿然心动的感觉,他木讷的跟着她走了几步。 “看!跟着我多好!可以看这里美丽的风景,你在那孤单的苍云峰上能看到吗?”那女子回过头笑道。 镜缘看了一眼周围那越来越密的森林,点零头木讷的道:“苍云峰上倒是没有这茂密的森林,可是.......” 镜缘还要,那女子立马打断他道:“没有就是没有,还可是什么!我可告送你啊,这里的森林里可是有很多凶兽恶怪,你可要心了!” 还没等镜缘反应过来,那女子‘噗嗤’一笑道:“不过没关系!有我保护你!你放心就是了,保证将你完完整整的送回苍云峰!” 镜缘一下子愣住了,他可从没想过让谁保护,他动了动嘴可还是没有出话来。 “走吧!师父让我在这里历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闲来采些珍贵的药草,杀几只珍兽来取皮骨而已!你放心,这些都不用你来干,你只需在我身后替我拿着这些东西就是了!”那女子笑道。 镜缘轻轻的点零头,他猛然感觉这个女子还是挺有意思的。 那女子继续大步向前走着,她的鞋子没有一丝踩在泥土之上仿佛在空中飘荡的仙女一样,腰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好听极了。 她又取出了腰上那个黑色的袋子,将它抛在空中,一阵野蜂声再次响起,吓得镜缘慌忙离开她老远。 那女子戏谑的瞥了他一眼,想笑却忍住了,她指引着那些野蜂在前面开路,那些埋伏在长草中的猛兽纷纷惊慌的躲闪开了,她用金鳞鞭猛地一甩,龙吟之声再次响彻际。 “这林中可是处处隐藏着危险!你可要跟紧了我!”那女子笑着看了他一眼道。 镜缘忙跟紧了她,那女子更显得意,一面在前面开路一面道:“你知道我这两个袋子吗?这可不是普通的袋子,这是‘地乾坤袋’,这可不是箓,可比你的那个盒子强多了!乾袋,就是那个白色的,可吸收尽下之物;那个黑色的是坤袋,可将里面我早已藏好的东西全都放出来!别看它,里面可是藏尽玄机。” 镜缘猛点头,那女子的两个袋子的确神奇的很。 (本章完) 第164章 捕兽(一) 那女子一边走着一边饶有兴趣的和镜缘着话,从这‘地乾坤袋’到各种药草,或许是怕镜缘不信,有时候干脆信手从长草中摘下几片叶子给镜缘讲解,遇到一些珍贵的药草干脆直接连根摘下,投入到她的‘地乾坤袋’郑 那女子在林中蹦跳的飞快,有了那些野蜂在驱赶恶兽,他们倒是不用担心有丝毫的危险,那女子不时的摘取着一些药草,镜缘默默的记着,竟也认识了不少。 那女子游玩之心颇重,不时的摘些长草中的野花和树上五颜六色的野果,片刻手中已经攥了足足一大把,后来她干脆不拿了一股脑都抛给了镜缘,片刻镜缘手中已经抱了满满一大包东西,幸亏他还有几分力气,不然这些东西拿在手中还要跟上那女子奔跑的速度,当真是一件难事。 那女子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和他不断的着话,大部分都是关于药草的,也有关于忘忧谷的,镜缘只是默默的听着,任那女子讲着,他只是不时的回上一句‘哦’! 二人都走的极快,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林子的深处,一时间奇花异草竞相绽放,倒是让镜缘大开了眼界。 “那!这里可不比你们那半片森林!你们玄宗的那半片早就被人为的修整过,早就失去帘初的颜色!这里可不同,因为要历练弟子,忘忧谷保留了这里的所有的原貌,你在这里可以见到很多你根本见不到的东西!你跟着我可真是跟对了,我绝对让你眼界大开!”那女子看见镜缘一副憨厚的样子,得意的。 猛然野蜂的声音密集起来,那些野蜂居然全都折返回到了那女子的身旁,直绕着二人飞来飞去,一时间竟让镜缘有些头皮发麻。 那女子茫然失去了方才那股神情,脸上多了一分凝重,她取出‘地乾坤袋’将这些野蜂都收了起来,然后取出了金鳞鞭,心翼翼的向前试探着。 “前面有危险,要心跟着我!”那女子像对镜缘下命令一般,用不可抵抗的口吻道,完继续向前走着。 森林的深处枝繁叶茂,早已将阳光遮的一干二净,一片昏沉沉笼罩在左右让周围的气氛有些古怪。 那女子心的拨开长草前行着,一股难掩的腥臭弥漫在周围且越来越浓,一些动物的骸骨出现在周围,且越来越密集,长草渐渐稀少,露出一片难得的荒芜,一片黑黝黝的山洞猛然出现在眼前,映衬在周围森森的骸骨中显得异常恐怖。 “到了,就是这里!”那女子像是确认着什么,喃喃自语。 她又看了一眼镜缘,示意镜缘将东西都抛下,她右手握紧鞭子左手伸入‘地乾坤袋’中摸索着什么。 片刻她手中抓出了一只古怪的瓶子,那瓶子乌黑没有任何的光泽,上面依稀的写满了符文,上面塞着一个黑色的木塞;看镜缘奇怪的眼神,她又掏出一些东西塞到镜缘手郑 那些东西都奇形怪状,红的、绿的,还有一些各种形状的符纸,上面也是写满了奇形怪状的符文,看得镜缘直发愣。 那女子淡然一笑道:“红色的叫赤蛊符,发出去能瞬间侵入饶筋肉皮肤,顷刻使饶筋肉皮肤僵硬抽搐而死;绿色的为碧蛊符,随着饶呼吸侵入饶血液骨骼之中,使人血液停滞,骨骼扭曲而死。” 镜缘看着那红的、绿的符纸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想不到这看似奇怪的符纸居然这么厉害,他又看了一眼那折叠的像个纸鹤一般的符纸发起愣来。 “你猜这个叫什么?”见镜缘发愣,那女子抿嘴一笑问道。 “这个?纸鹤符!”镜缘答道,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此。 “原来你还没那么笨啊!对了!这个是供你逃跑时用的!”那女子掩嘴一笑道。 “那个洞里的东西很厉害!一会我可照顾不了你了,一会我把那东西引出来,它要是对付你,你就用这些符纸对付它,打不过的话也不要管我,自己做着纸鹤符逃走就是了!”那女子笑够了,正色道。 镜缘见她如此,瞬间对她好感增加了几分,他又捏了一下这些花花绿绿的符纸道:“那既然这么厉害,我们不去惹它不就是了!绕着它走就可以了!” “不行!我一定要抓住它,这是我和师妹打的赌!我可不想输给她!”那女子用脚狠踩地面,银牙紧咬。 镜缘一下子沉默了,为了一个赌约有可能性命都不要了,这个女子还真的有些长不大的意味。 “你不知道!我师妹从样样都比我强,这次我可不能再输给她!”那女子又道。 “里面是什么?”镜缘试探的问。 “是一只修炼几百年的金毛吊睛兽!我师妹对它早就喜欢至极,想捉来驯化做坐骑,可这只金毛吊睛兽早就修成内丹甚是厉害,且狡猾至极,她捉了好几次都没捉到!”那女子道。 “那你师妹是什么修为?”镜缘又试探性的问。 “哼!不就是结丹期的修为吗?才比我高一阶,有什么了不起!”那女子金鳞鞭一甩发出一声龙吟,显然已经勃然大怒。 镜缘一下子无语了,她的师妹是结丹期的修为,而她才是炼神期的修为,两个人虽然差了一阶,但须知这一阶能力却差出很远,这个金毛吊睛兽虽然自己没有见过,但既然结丹期的修为都捉不住,那她又怎么能捉的住?这不是要把性命都搭上吗? “你不要捉了,很凶险!”镜缘道。 那女子好胜心更起,大声道:“我师妹嘲笑我,你也嘲笑我是吧!不就是差一阶的修为吗?我这次一定要捉住那金毛吊睛兽!” 镜缘无语,竟莫名的对这女子产生了几分同情,她的师妹一定仗着自己的修为经常羞辱于她,原来她与自己一样也是个可怜的人啊。 “一会我引它出来,设法把它抓住,你在一旁隐藏着,如果发现不对了赶紧跑,莫要管我的死活!”那女子对镜缘温柔的一笑,竟让镜缘有些心动。 那女子再不话,又从‘地乾坤袋’中取出一些各种形状的晶石,自在洞口那片荒芜的地上布置起来,虽然镜缘看不出她布置的什么,但依稀知道她定是布置一些捕兽的阵法。 片刻那阵法布置完毕,那女子又端坐阵中念起了咒语,片刻所有晶石彩光大盛,那些五色的光彩汇聚在一起连成了一个五彩的牢笼,阵中位置一颗足足有拳头大的晶石格外耀眼,镜缘知道那定是整个阵的阵眼。 “那!一会我就将那金毛吊睛兽引入到这困兽阵中,自然在阵中它就失去了威力,我也好轻易将它捕获!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在一旁观望就行!”那女子布置完毕,显然对自己的布置非常满意,笑盈盈的道。 镜缘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却又不知该怎么,只是猛点几下头在一旁静坐守候。 那女子自去准备捕兽的东西了,毒雾,各种符纸还有那个奇怪的瓶子,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她也静坐稍些,镜缘知道她定是在等时辰,一般的恶兽都在晚上行动,何况是这有修为警惕性又如此强的东西呢。 过了许久,那女子轻飞上树梢看色,待确认时辰无误后又轻跳到洞口,她将那个奇怪的瓶子取出来,轻拔掉塞子,瞬间一股难掩的腥臭从里面飘了出来,那股腥臭极其浓郁,呛得一旁的镜缘都只皱眉头。 片刻镜缘只感觉周围的林中有些异动,长草之中遍是阵阵的轻响,想来定是那腥臭太过浓郁,将一些东西招了过来,他眼睛仔细盯住那洞口,却见洞中没有半分的反应,她那东西狡猾,果然如此。 那女子始终不放弃,手指轻点在那奇怪的瓶子之上,口中念着不知名的咒语,片刻那腥臭更加的浓郁,几乎让镜缘喘不过气来,周围的长草异动更响,镜缘清清楚楚的看到其中闪烁着无数双绿色的眼睛,他将竹剑取了出来,心的戒备着。 那洞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好像那东西根本就不在洞中一般。 那女子还不甘心,继续念着咒语,那股腥臭已经浓郁到让镜缘晕倒的程度了,可洞中依旧未有任何反应,难道那东西果然不在? 那女子又将野蜂招出,手指直指那洞的方向,野蜂带着轰鸣声直窜入洞中,片刻竟折损大半而归! “它还在里面,当真狡猾!”那女子收了野蜂,银牙一咬却没了办法。 “那东西喜欢吃什么?”镜缘在一旁问道。 “肉啊!动物们都喜欢吃!”那女子对着镜缘抿嘴一笑,但镜缘却看出了她的不自然。 “或许......”镜缘犹豫着道。 “或许什么?”那女子奇问。 镜缘定了定神道:“或许那东西喜欢吃活物!” 那女子一下子乐了,绕了镜缘一圈又一圈,将镜缘上下全身都看了遍,看得镜缘头皮发麻,然后再也忍不住笑道:“你还真够笨的!活物?你我不是吗?它见了你我怎么不出来?” “或许......或许......我们并没有刺激到它!它经受过几次捉捕警惕性变强了。”镜缘不确定的。 (本章完) 第165章 捕兽(二) “刺激?要怎样刺激!”那女子似笑非笑的问。 镜缘看了看了看那女子,脸上显出一片茫然,他也没有想到任何可以让那个东西疯狂的办法。 “我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呢!”那女子冷哼一声。 镜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猛然他抬起头,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说道:“不如让我来!” “你?你来引诱那个怪物?我没有听错吧!”那女子又上下打量了镜缘一边,满是不相信的口吻。 “对!”镜缘紧走几步,也来到了那片荒芜的空地上。 “你不怕死?”那女子冷笑。 镜缘点点头,没说话。 那女子又再次仔细的端详了他一边,郑重的说道:“好!算我欠你的!不过你必须要活下来!” 镜缘点了几下头,那女子将那个古怪的瓶子塞到镜缘手中,镜缘又将瓶子还了回去,取出了自己的竹剑。 他伸开自己的手臂,想了想用竹剑在自己的手臂上割出了数道伤口。 “你疯了?”那女子惊问。 镜缘不语,神色坚定的盯着洞口,那女子无奈只好躲藏到一旁的长草中。 一股难掩的气息从洞里冒了出来,虽然微弱却没有逃过镜缘那锐利的眼睛,他又将那些伤口硬挤了挤,让鲜血流的更多,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激发起里面那个东西的欲望。 那股难掩的气息越来越浓,那是只有妖才有的气息,也只有妖才能感受的到,那是一种难掩的欲望;镜缘瞅了瞅在长草中躲闪的那女子,她依旧浑然不觉,可自己又没办法提醒她,索性在身上割了数道口子,让鲜血流遍全身,这次血腥味连自己都能闻得到,他确信那东西一定会心动的。 他的眼神始终未离开那个洞口,他只感觉一阵阵颤动从洞中发出,像是有了反应却又极小心翼翼,生怕中了圈套。 他撕下自己的衣服沾上自己的鲜血向着洞中抛去,他现在确信那东西已经心动,只是在等待最近的进攻时机。 洞中没有任何的反应,镜缘耐心的等着,可那个女子却失了耐性,她几次想站起身来都被镜缘拦住,她无奈的只有趴回到草丛中继续等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甚至连镜缘都心生了退意,那洞中终于有了反应,一阵声响极轻,由远及近,可这声响也只有一直守护在洞口的镜缘才听到清清楚楚,他涣散的精神为之一振,两只幽蓝色的东西慢慢在洞中升起,似两只明灯却只是稍纵即逝。 镜缘忙再用竹剑在身上划出伤口,新鲜的血重新又流了出来,那两只幽蓝色的东西重新出现,镜缘这次确定那就是怪物的眼睛。 他继续耐心的等待着,那两只幽蓝色的眼睛越来越亮,慢慢的再向洞口移动,镜缘再次握紧了竹剑,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一股阴风陡然升起,那阴风叱咤在这荒芜的空地上是如此的诡异,还未来及的多想那阴风已经向着镜缘席卷而来,冰冷的阴风似千万条冰块仿佛让镜缘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无尽的寒冷包裹住他,推着他身不由己的向洞中走去! 长草中一片轻响,镜缘知道那女子显然要动手了,可那个怪物并没有出现,如果此时动手定是要前功尽弃的,他艰难的回过头,向着草丛里猛摇头,然后毅然走入那个漆黑的洞中。 还未等他适应洞中的漆黑,一阵低沉的吼叫声在他耳畔响起,他忙又将竹剑握紧,那两只幽蓝色的眼睛此刻就近在咫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弥漫整个洞中,他脚轻踩在地上皆是些动物的骸骨。 镜缘定了定神,又挤了挤自己身上的伤口,那些才风干的血液从新又流了出来,那股低沉的吼叫再次响起,幽蓝色的眼睛已经要贴在他的身上,黑暗中他感觉到了那个东西的巨大,那是比他个头还要高出几分的东西,黑暗中他辨不清它的样子,可那个东西也没有轻举妄动。 “缘镜!缘镜!你怎么样了!”外面传来那女子清脆的声音,充满了担心之意。 镜缘心中一暖,下意识的踩了踩脚下堆积的骸骨,那低沉的吼叫顷刻变成了嘶吼,幽蓝色的眼睛向着他的身体冲了过来,一个腥风贴近他的身体,他知道那是那怪物终于按耐不住了。 他下意识的用脚紧蹬地面,飞也似的向洞外跑去,孰料那股阴风再起,直挡在洞口让他根本无法出去! 他已无退路,只能憋足了劲猛地向那阴风冲了过去,阴风产生巨大的反弹之力将他牢牢的向洞内又弹了回去,里面的又再发出一声吼叫,那个巨大的东西如山一般的已经冲了过来! 躲闪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硬抗,大光明咒带动身体内的青气瞬间流经他的身体,他的竹剑向着那东西扑来的方向迎了上去,如金刚一样的剑势笼罩在他的身上,大须弥剑已经完全被他施展了出来,此刻只有硬碰硬,或许他还有存活的机会。 “嗷!”那东西发出一声惊天的嚎叫,身体没有做丝毫的停留,那两个幽蓝色的眼睛如两只恶魔一般的飞了过来,一个巨大的头颅撞在镜缘的竹剑上,那威势无可匹敌,虽然有大须弥剑护体,镜缘依然听到了自己身上骨断筋折的声响! 巨力让镜缘在洞壁上撞出了一个大窟窿,他只感觉头晕目眩,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但却更激发了那东西的兽性,一只巨爪从天而降,生生的拍在了他的身上,他只觉眼前一黑几乎不省人事,忙念起了《青莲经》尽量让自己的身心保持清醒,可身体上的疲劳依旧让他备受折磨,他在与那怪物的瞬间交手中连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下来! “缘镜,缘镜!你怎么样?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是那女子急切的声音,可镜缘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了。 他紧贴在洞壁上,任由那两只幽蓝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巨大的头颅已经贴在他的身上,那怪物的样子此刻也已经一清二楚,那是头通体金色的斑纹老虎,头上一个‘王’字此刻在他面前是那么的明显,它凑近鼻子在嗅着镜缘身上的血腥味,猛地张开巨口向着镜缘的脖颈咬去,嘴里发出的腥臭味已经让镜缘有些神志不清,他知道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了,他轻轻的闭上眼任由那嘴巴贴近自己的身体。 “嗖!”一道金光铆足了劲冲进了阴风之中,一阵铃铛伴随着那道金光同时响起,镜缘仿似看到了希望一般又睁开了眼睛,眼见那道金光将阴风击的粉碎然后缠住了自己,未等那巨口贴近那金光顷刻收紧,一拉之间已经将他带离开那充满黑暗的洞口,一些依稀的光线从树叶之间射了出来,他才从生死边缘而回此刻才发觉是如此的留恋。 “你还好吧!让我都急死了!”那女子收起了缠在镜缘身上的金鳞鞭,只将镜缘上下都看个仔细。 “还好!”镜缘发出一丝轻笑,可已经十分的苍白了,他轻用手抹去了脸上的鲜血,又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的血迹,感叹自己的狼狈。 “那!那东西长什么样?”那女子轻舒了口气,忙问道。 镜缘心中轻叹,连自己要抓的东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女子未免也太莽撞了! “是一只金毛老虎!”镜缘答道。 “原来如此!我说师妹为何要说它是吊睛兽呢!这次我来,我来引诱它出来!”那女子又说道,说完看了一下已经半天没有动静的山洞。 镜缘注视洞中,那幽蓝色的眼睛依旧可见,只是徘徊在洞口仿似在犹豫什么。 “它戒心极强!这次失败了,恐怕再也不能引诱它出来了!”镜缘说道。 那女子顿足叹道:“那可怎么办!我师妹说了,那东西在洞中可是厉害的很!如果要将它捉住,必须诱它出洞!” 镜缘默默的看了那女子良久,又起身向着洞中而去。 “你干什么去!”那女子急道。 “去,再诱它出来!”镜缘简单的回答。 “你疯了?你会死的!”那女子怒道。 “它感觉到了你对它的威胁,它应该是不会出来的!而我不同,它感受不到我的丝毫威胁,它完全对我没有戒心!你藏好就行!”镜缘说道。 “你.......”那女子想说什么,可又感觉镜缘说得有理,她从袋子之中取出了一张橙色的符纸递到了镜缘的手中。 “我们忘忧谷的驱邪符,你带在身上,若是还有那阴风袭扰,立刻用了可驱散掉阴风!”那女子说道。 镜缘点了一下头算是知道了,拿了符纸直奔向那洞中,他又感觉到了那眼神的锐利,那是没有任何戒心的欲望,他知道他对于它来说就是一盘菜而已! 还未到洞口,阴风再起,他没有急于使用那驱邪符,任由那阴风将他吹入洞中,那幽蓝色的眼睛又凑了过来,他掉头向着洞口奔去。 (本章完) 第166章 捕兽(三) 阴风再次阻拦,他急忙将驱邪符用了出来,瞬间一股暖意充斥整个洞中,那股阴风顷刻消散无形,与之而来的是那恶兽的暴吼,自己到口的东西逃脱了,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忍受的,它再也顾不上忌讳什么,直接扑出了洞。 镜缘直接向着那法阵之中跑了过去,才迈出一步只觉得金风闪耀,那金色的老虎已经挡在了他和那法阵之间,如山一般的身体将所有的视线牢牢挡住,那幽蓝色的眼睛之中满是愤怒。 “嗷!”一声怒吼,大地震颤,显然这只金毛老虎从来没想到有谁能从它的手中逃脱,健硕的爪子已经蓄满了力,顷刻之间已经向着镜缘拍了下来。 镜缘慌忙用竹剑遮挡,那爪子砸下来的力度是如此的迅猛,直接将他击飞了出去。“你退下吧,交给我了!”那女子猛然从草中跳了出来,扬手之间那袋子中的野蜂已经向着那恶虎冲了过来,手中金鳞鞭化为一条金色的长蛇直向着那恶虎的爪子卷了过来。 巨大的蜂鸣声铺天盖地,可那恶虎却浑然不惧,阴风再起,那野蜂还未近到那恶虎身旁已经折损大半!好在金鳞鞭已经牢牢卷住那恶虎抬起的爪子,那女子用足了灵气向着自己的方向猛地拉扯,孰料那恶虎却岿然不动! 那女子这一拉之间已经用了自己八成的灵气,可依旧不能将它拉动半分,她终于知道了那恶虎的厉害,忙伸手掏出一把绿色的蛊虫向着那恶虎抛了过去,绿色的蛊虫在空中化为漫天一片,周围空荡的空地整个都成了绿色,那绿色的蛊虫轻易的穿过阴风直贴近那恶虎的身体,那恶虎爪子被缠住,根本躲闪不了。 那恶虎依旧没有惧色,身上金色的毛发瞬间爆张,一股黑气从毛发之间生了出来将那股绿色整个遮住,看似威力无比的绿色却也不能奈何于它。 一旁的镜缘将那女子送的所有符纸一气都抛了出来,一片绿色夹杂着红色向着而恶虎袭来,可依旧穿不透那股黑气,这股秉性中带的黑气使它百毒不侵,根本不畏惧这些。 镜缘不管这些了,趁着那女子将那恶虎的爪子缠住,他取出竹剑向着那恶虎的身上跳了过去,竹剑发出一片绿光,秋水剑此刻被他用到了极致,在空中化为一片绿雾向着那恶虎罩了下来。 “嗷!”那恶虎显然已经怒极,爪子被限制,它的尾巴依旧如钢鞭,卷着一股阴风直扫向镜缘的剑影,瞬间又将镜缘击飞了出去。 可这恶虎的一分心却让那女子占了上风,那女子直拖着那恶虎向阵中而去,虽然缓慢却没有丝毫的停留,那女子已经用出了十成的灵气,眼看那晶石形成的阵越来越近了,可她只感觉那恶虎的抵抗也越来越激烈,现在哪怕行上一步都是个奢望,场面再次陷入了僵持。 镜缘猛然想起了‘七宝玲珑匣’,他大喊道:“你拖住它,我来助你!”心意与盒子相通,那‘七宝玲珑匣’猛地从他怀中飞出,直冲云霄。 瞬间天上乌云密布,赤雷大作,镜缘想起了茹雪所经受的地劫,此刻‘七宝玲珑匣’早已感应到了他的召唤,化为了地劫之中那凌厉的火红闪电! 一道道闪电向着恶虎猛砸,这‘七宝玲珑匣’蕴含着少阳子的修为,这一道道赤色的闪电又岂能让这恶虎坐视不理? 它更加狂暴的嘶吼着,幽蓝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赤红色,被缠住的爪子拼命的挣脱着,逼得那女子用出了全力依旧感觉手臂发麻,它见那些赤雷砸到,知道再用它的秉性定是挡不住这具有无比威势的赤雷了,猛然张开巨口将黑色的内丹吐了出来,黑色的内丹瞬间飞入云层,与赤雷战到一起,空中黑云和赤雷夹杂,发出惊天动地的爆响。 那女子手上再用力,终于将那专注于和赤雷搏斗的恶虎拉入了阵中,瞬间所有晶石发动,一片夺目的七彩之光亮彻夜空,那些七彩之色连成了一条七彩的线如一只牢笼一般将那恶虎牢牢的囚住。 天上的乌云和赤雷瞬间消失,‘七宝玲珑匣’只能使用三次,这次算是用尽了,镜缘心生一些惋惜,可总算是帮了别人。 那恶虎在牢笼之中疯狂的咆哮着,可无奈却睁不开这些晶石组成的阵法,咆哮之声响彻森林,充满了不甘和恼怒,那女子放开了它的爪子,瞬间恶虎狂击大地,一阵阵震颤在空地上击出了深几丈的裂痕,可很快又被那些晶石完美的修复了。 “好了,总算是捉住了!”那女子欣慰的一笑,看向镜缘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光彩。 镜缘还想说些什么,那恶虎的嘶嚎再次响起,幽蓝色的眼中满是对镜缘的怨恨,在它看来镜缘就是这些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他引它出来,它也不会被抓。 “你看什么?你跟了我们忘忧谷还能少了你的好处?保证帮你度过诸般劫数,使你修为大进!”那女子狠狠的斥责起了那恶虎。 镜缘竟产生了几分愧疚,是对那恶虎的,虽然它恶,但自己这样将它捉了,终究是于心不忍;他正自犹豫,却未发现那女子的惊呼;那恶虎猛地吐出自己的内丹,穿过晶石阵直击向镜缘,那内丹坚如钢铁,直击在毫无防备的镜缘身上! 镜缘瞬间被内丹在胸前击出了个大血窟窿!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再没了知觉,胸前的大窟窿不断的淌着血,鼻孔的呼吸也越来越弱;那女子慌了,手忙脚乱的在袋子里找着救急的丹药,可片刻又垂手顿足。 一个绿色的影子轻飘飘的落在了空地上,她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镜缘,默不作声的从怀里取出了一枚丹药,她将这枚丹药轻递到女子面前却不说一句话。 “师妹?还好,你带了大还丹!”那女子看见飘过来的绿色影子一愣,片刻又大喜道。 那绿色的影子却没说话,走到镜缘的身旁看着他的伤口,片刻又将手指搭在镜缘的脉上,将镜缘的眼皮翻了翻,总算舒了口气。 “他还好吧?”那女子忙问。 “他的身体异于常人,恢复能力极强!有了这大还丹,应该无碍!”绿衣女子终于说了话。 “那就好!那就好!”那女子嘴上一直念着,眼神带满了关切。 “那金毛吊睛兽是他捉的?”绿衣女子看着镜缘发出了一丝笑意。 那女子瞬间立了起来,大声道:“那是我捉的!就知道你喜欢这个,专门送你的!” “那,谢谢师姐了!”绿衣女子一笑,满是善意。 “不用!师姐照顾师妹,那是天经地义之事!”那女子露出几分得意,片刻又关切的看向镜缘说道:“我看他伤的颇重,不如让我们带他回忘忧谷.......” “不可!师姐难道忘了掌门的话了吗?”绿衣女子脸色一变,抢先说道。 “那不能丢他在这里吧!”那女子满脸的不高兴。 绿衣女子在那里默不作声,只是这样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顿足说道:“就让他自己在这里吧!就算我欠他的,将来定要找机会来还!” 绿衣女子点点头却没说话。 “我知道你定是来找我回去的!”那女子尴尬的一笑道。 绿衣女子点点头说道:“师父想知道你历练的如何!” “很好!”那女子大笑,片刻悄悄的对着绿衣女子说道:“别把这个男人的事情告诉师父!否则我要被罚的!” 绿衣女子一皱眉道:“师父说过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师姐还是要谨慎处之,我可以帮师姐隐瞒,可是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那女子瞬间心生不服道:“你才多大?就讨论起男人来了?今天才十六岁!以我和他的接触,感觉他不像是一个坏东西!” “但愿如此!”绿衣女子道。 那女子又笑道:“等你接触的多了,就知道了!有些男人其实......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绿衣女子瞬间羞红了脸,她和师姐不同,师姐只是半路来的忘忧谷,因为大她两岁所以喊的师姐,可她是自小在忘忧谷长大的,从来没有见过男人,所以她的师姐只要一提男人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走吧!”那女子洒脱的一笑,又看了看在地上的镜缘,转身就走。 绿衣女子有片刻犹豫,取出了一只紫色的木匣,念动咒语,顷刻间一道紫光发出,将那晶石阵连带那恶虎一起收了,才走。 镜缘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依旧昏迷着,虽然有那大还丹的药效,可身上那个巨大的血窟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好的,身上那衣服破烂不堪,染成了鲜红色,躺在空地上远看像个血人一般。 片刻一个红色的身影跳了过来,是那个才走的女子,方才在她师妹的面前她故意装出大度的样子,此刻她又不放心的回来看了一遍,见到镜缘的惨状,心中竟生出几分怜悯来。 她又将手探在镜缘的鼻子上良久,总算是确定了镜缘的伤势,方才安心的向着远处而去,片刻又折返回来,将自己外面那红色的衣服脱掉盖在镜缘的身上。 那红色的女装显然不符合镜缘的穿着,那女子轻念咒语,那红色的衣服慢慢包裹在他的身上,替代了他那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化为了一件合体的红色衣服整个包裹住了他。 “你可要谢谢我了,这‘百草蝉衣’可喂过百草,不但毒蛊不侵,且能够驱赶一些恶兽,这样你在这里就能躺的安心了!”那女子自言自语,片刻又笑出了声。 “哼!若不是你如此帮我,我才不会轻易送人呢!”那女子自我安慰,说完飞也似的跑了,再不看镜缘一眼。 (本章完) 第167章 奇遇(一) 也不知过了多久,镜缘一直在昏昏沉沉中度过,胸口的疼痛让他睁不开眼睛,可求生的欲望却又在唤醒着他,他依稀记得自己所处的位置,不知道那恶虎是否被收服了,那女子现在如何,他更担心李磊和众位师兄的安全,他想强睁开自己的眼睛,可总是感觉眼皮有千钧重量,不再受他的掌控。 体内一股暖意在流淌着,他确定自己还没有死,几声动静在他身旁响起,他知道定是有恶兽前来,轻动了几下手臂,可身体却非常的僵硬,看来自己只能坐以待毙了。 他明显感觉到了那动静在贴近他的身体,甚至听到了浓重的呼吸声,可只有片刻,声音消失,那东西居然走远了!镜缘心中总算舒了口气,可能那些恶兽不喜欢吃死的东西,才会将他放过的;他这样想着,又有异响靠近.......如此反复不知道来了几波,可他终还是安然无恙。 体内的那股暖意不断的修补着他的伤口,他有些自嘲,或许是自己的尸体太不招人喜欢了,和自己活着一样同样的不招人喜欢,甚至连恶兽都不愿意在他身上留下一口,他有时真的感觉自己活得像个蝼蚁,虽然渺小,被人厌恶,却还能这样坚强的活着。 缓缓的暖意流淌到了全身,他只感觉眼皮的重量轻了不少,可以微微的张开一条小缝,瞬间一股阳光若剑一般的刺在他的眼球之上,在黑暗中太久了,见到光明的感觉真好,他这样自嘲着。 周围的环境依旧未变,一片孤独的空地,难掩的腥臭,只是却少了那女子和那恶虎的影子,他慌乱的站起身子,一股疼痛再次从胸口传来,他忙用手捂向胸口,可却看到了那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一身火红的长袍披在他的身上。 “难道那女子出事了?不然她的衣服为什么在我的身上?是了,那恶虎的确厉害,自己尚且被它伤的如此,何况是她呢!”镜缘自言自语道。 他疾跑几步奔向洞中,可里面除了满地的骸骨却空空如也!难道那恶虎被捉住了?镜缘心中想着,尽力的回忆起自己受伤之前的情景,那恶虎被自己和她诱骗进晶石阵中,早已失去了抵抗力。或许她早已抓了那恶虎,见我受伤定是以为我死了,所以走掉了,镜缘心中一定,总算是松了口气,他一直为那女子担心,即便是那女子屡次的戏耍于他。 不好!李磊和众白衣弟子还都在那女子的手上!镜缘才舒心片刻,猛又想起了这些,心底一沉,再也不能在这里停留了! 他仔细的想着那女子的名字,那女子好像是告诉过他,只是自己并没有打算去记,竟有些忘了,思索片刻那名字还是涌上了心头,他再顾不上许多,大喊了起来:“凝花语姑娘!凝姑娘!你在哪里.......” 他喊得很急,声音几乎响彻密林,这里没有像玄天宗一般布置机关使他走的放心,倒是他的声音激起了无数野兽的嘶嚎,片刻密林中满是野性的嚎叫,长草中更是异动连连,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一般。 镜缘不停的在密林中大喊着,拨开铺满地面的长草只见遍地都是恶兽,那些恶兽匍匐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吼叫,亮出他们尖厉的牙齿和凶狠的眼神似要随时发动进攻,镜缘抽出竹剑来仔细的防御,那些恶兽仿佛在忌惮着什么始终没有发动进攻,只是徘徊在他身旁两尺开外始终不愿离去。 镜缘毫无顾忌的走着,他身旁的恶兽越来越多,几乎每走到一块地方那里都会有一片的异动,可那些恶兽始终忌惮着他不肯进攻,只是远远的跟随,其中有些健硕的恶兽已经将利爪伸向了他们的同类,片刻嚎叫声,血腥之气充斥在他的身旁。 镜缘心中更急,更加担心起了凝花语的安危,他用竹剑不断的拨开长草前行着,却连凝花语的半个影子都看不到;密林枝繁叶茂,叶子遮的几乎透不过阳光,长草越来越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名的野花,那些恶兽想来定是失去了耐性,纷纷走开了,镜缘又走了数里竟再也没有一只恶兽跟随。 一棵参天古树出现在眼前,那树上便是通红色的树叶,树干粗壮无比足足需要几个人合围才能抱住,各个枝干之间四通八达,独在一处竟似一片森林一般。 镜缘对这个树的规模不由得赞叹一番,可眼之所见那树上便是被缠满了一些血红色的藤条,那藤条有些已经深深的插入到树干之中似在吸食那古树的养分,那一条条血色的藤条似是用那古树的血染就的一般,藤条爬满古树的全身,连叶子之中都是那些藤条,镜缘早已分不清那些通红色的叶子是古树所生还是这藤条所长,藤条植根于古树之下盘根错节,藤条周围一丈开外寸草不生,镜缘只稍稍走近一步,那些藤条似有了生命一般,向着他张牙舞爪,似在对他警告。 “凝花语姑娘,你在这里吗?”镜缘不去管这古树,只是一味的喊着。 “恩公!恩公!求求你救老夫一命!”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虚无缥缈却又似在眼前。 镜缘绕着古树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声音的出处,他将竹剑握的更紧,这密林之中还有人,或许这个人应该知道凝花语的去处。 “恩公!不要找了!我就在你眼前!我就是这棵火龙树!”那苍老的声音说了出来。 镜缘吓了一跳,忙纵身跳了几步远离开那古树,片刻又不放心的凑进去细看。 “不要看了!这就是我!”那苍老的声音带着戏虐之意,显然对镜缘有些许看不起的成分,可是因为有事相求又不得不摆明诚意。 “你?你想怎么?”镜缘惊问。 “不想怎样!只求恩公帮我解了这藤条束缚之苦!我修炼百年来一直受这藤条所困,身上的灵气尽数被这藤条吸走,所以现在虽有人声却没有人形!藤条害的我甚苦啊!”那苍老的声音叹道。 镜缘走近那藤条,万道血红色的触手从四面八方袭来,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红色的牢笼,只是却不敢近他的身,只是在外围这样阻住他,不让他靠近。 “恩公!那藤条不敢为难你的,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喂过百草,它不敢靠近的!”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镜缘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那件红色长袍,将袖子抬到鼻子面前嗅了起来,一股淡淡的药草味从中渗透了出来,他心中一动,这衣服定是那女子给自己的,定是看他受伤才故意穿在他身上的,那自己更要找到她,将衣服还给她。 他向前走了几步,那些虚张声势的红色触手竟全部都闪开了,让出一条路让他直通到古树脚下;他此刻看那古树和那藤条看得清清楚楚,古树那些发青色的树皮之上被插满了红色的藤条,那些触手尚在活动,如一张张贪婪的嘴吸食着那古树的血液。 镜缘心中愤怒,竹剑猛地向一只尚在活动的藤条斩了下去,那藤条瞬间感觉到了危险,在他的竹剑还未斩到之时便从古树中抽了出来,那红色的藤条带满了鲜红的液体像是才允吸到的新鲜血液一般,红色的藤条直飞了出来击在他的竹剑上,镜缘只感觉自己的整个手臂都被震得没有了知觉,竹剑脱手而出,飞出好几丈开外。 镜缘见不能斩这些藤条,又换了方向直向缠绕在树干上的藤身斩去,这次他可是吸取了教训,这一斩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却未料那藤身也似金刚打造的一般,居然斩在上面没有半点的反应! “没用的!恩公,这是没用的!金刚藤坚如钢铁,是根本斩不断的!”那苍老的声音发出一丝叹息。 “那要如何?”镜缘不甘心的问。 “要救老夫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毒,用世上最邪恶的毒来涂到这金刚藤的身上,它自然就会枯萎死去了!”那苍老的声音说道。 “毒?可我不会用毒!”镜缘无辜的说。 “你是不会用毒,可你的衣服也让你不畏惧任何的毒啊!这密林中有毒药千百种,你可以一样一样的采集来涂在它的身上试验,将它折磨致死好解我心头之恨。”那苍老的声音狠狠的说道,仿佛早已对那藤条恨之入骨。 “可我,我也不懂得哪些药草有毒!”镜缘尴尬的一笑。 “这样啊!那你也不用试了,我身后十丈开外有一片墨色的雾,你去用衣服裹住那雾,然后回来撒在它的身上它自然会死!”那苍老的声音笑道。 “墨色的雾?”镜缘一愣。 “不错!这是最近才出现的!且奇毒无比,也只有你那百毒不侵的衣服可以取到那雾!你杀了它回来,我自有重谢!”那苍老的声音得意的笑道。 “重谢倒是不必了,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行踪,你在这里数百年,应该是什么都见识过了!”镜缘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那重谢还是免不了的!你去吧,到时候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苍老的声音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本章完) 第168章 奇遇(二) 镜缘不再有片刻犹豫,向着那古树所说的毒雾方向探去,一路上长草渐渐稀落,到后来竟变成一片片的荒芜,镜缘小心的将竹剑护在身上缓缓的前行,还没走出一丈,前面一片乌惨惨的东西笼罩了起来,那乌惨惨的东西弥漫在树的中间,竟使其中的树木纷纷枯萎,只剩下一片片残枝还依稀可以看到。 镜缘心中一沉,这雾的颜色和他在清水庄见到的一模一样,不止在清水庄甚至在禁地密林中见到的那雾都是这种颜色,响起那道士的恐惧他更加的小心,离近那黑雾几丈便看到了一些动物的骸骨,骨头呈漆黑之状显然那雾毒性极大。 他更加的小心,先在外面静待片刻,生怕里面会窜出一些黑影,可等了许久黑雾之中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心中一动,何不来个‘投石问路’来探一下里面的情况?他从荒芜的地上捡起一块动物的骸骨,然后退出几丈方便自己逃脱,确认安全后甩足了力气将那块骸骨向着雾中抛去,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显然那骸骨在雾中碰到了地面,等了良久,没有他预想中的黑影,甚至感觉不到黑雾的任何一丝波澜。 镜缘又等了许久,干脆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向黑雾中抛着骸骨,可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连换了几个方向向黑雾中投掷都没见有任何的反应,镜缘总算是放了心,他依旧警惕的向着黑雾靠近,准备脱下衣服卷住一片黑雾便走,可发现整个手掌已经变成了黑色,未接触到黑雾只接触到骸骨毒性尚如此强烈,他产生了几分犹豫,一股淡淡的药香再次从衣服上传来,虽然他的手已经呈现了黑色,可显然他的衣服还是发挥了效果,不然恐怕他的手早已废掉了! 那古树既然知道这黑雾的厉害,应该也知道他衣服的妙用,想来定是知道无事才使他去的,他又安下几分心,继续向着黑雾前行,雾中黑惨惨不辨方向,只看到依稀的树影。 他才贴近黑雾,只感觉身上的皮肤开始起了强烈的反应,一股灼痛感瞬间升起,呼吸也困难了几分,一股热流从胸口涌出几乎要到了他的嘴边,他强压着咽了回去,不敢再有停留,他想扯下一片袍子裹住那黑雾便走,可又想起那袍子是凝花语姑娘的,自己定是要完好无损的送回到她的手上,又怎么能有半点毁坏? 可没有了袍子他恐怕不能在雾中坚持一刻,他有些懊恼自己的笨拙,自己来时居然没有想到这点;无奈的他只好在周围寻找了起来,好找个可以装这黑雾的东西。 灼痛感再起,这次不只是皮肤,连眼睛和耳朵都有了感觉,他只觉得那黑雾浓浓如毒药,腐蚀之毒,再过一会恐怕自己会被它整个腐蚀掉,他心中着急却找不到可用的东西,一时冲动竟走进了雾中。 黑惨惨的雾瞬间将他笼罩,他只感觉自己几乎不能呼吸,那股热流再也阻止不住从嘴巴里喷了出来,是血,可是已经是黑色的了!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软弱无力,他知道这定是黑雾侵蚀内脏所至,他不敢停留急向外走去,一片红色猛然从他的衣服之上发了出来,那股红光将他周围的黑雾驱散,一股暖意再次在他心中升腾,那软弱无力感顿失,他又回到了没接触毒雾的那种感觉,他心中大喜,这衣服果然不同寻常。 红色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层细小的薄膜,将那些黑雾过滤掉,药草香再起,他只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再也不受那黑雾限制,他又继续动了寻找东西的念头,向着黑雾中远走越远。 黑雾中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有一片荒芜,镜缘轻触那些已经枯萎的树干,只手指点在上面那些树干顷刻化为了飞灰!地上没有任何的东西,甚至连一块石头都没有,他无奈只有继续向黑雾深处走去。 黑雾之中不辨方向,他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一片火红的颜色猛然出现,那火红的颜色将黑雾驱散在好几丈开外,只是朦胧之间那火红的颜色太过强烈,竟看不清里面有些什么,镜缘心中大喜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些可以用的东西,忙向着这火红的颜色奔去。 同样是一片雾,这次却是火红色,火红色的雾却比那黑雾清晰了不少,雾中一只巨大的晶石发着夺目的光彩,那晶石巨大无比足足有两人来高,镜缘有些犹豫,他怕这火红色的雾比那黑雾还要毒,又在一片观察片刻,始终不敢接近。 晶石发出奇异的光,在红雾周围不断的变幻,显然这些红雾就是这块晶石营造出来的,既然它能够驱散黑雾,或许并没有什么危险,镜缘心中想着,向着那片红雾走了过去。 才穿过黑雾,踏入到红雾之中,瞬间那晶石光芒大盛,几乎让镜缘睁不开眼睛,周围猛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大地颤动,流光四射,一阵阵抖动让镜缘慌了神,他心中默念《青莲经》使自己的心神镇定,待睁开眼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变化到他根本不认识了! 残垣断壁,满目疮痍,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里是个村庄,可显然已经荒无人烟了,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墙壁和瓦片之间充斥着黑色,青石路倒是四通八达,只是路上并没有生出荒草,只是也和墙壁、瓦片一样,被不知名的东西染成了黑色,自然更没有人烟。 镜缘看着这里,好像似曾相识,只是却不敢轻易的确认,他缓行几步走到那些墙壁之间,目之所及到处是一些莫名的符纸,那些符纸贴在墙壁之间显得诡异至极,漆黑的颜色和墙壁十分的接近,若是不仔细看几乎和墙壁无异,符文上的字他自然不认得,他想摘下一片来研读,可手和那符纸接触之间一股莫名的刺痛升起,他忙松了手。 信步走在这青石路上,这样的符纸随处可见,仿佛这整个村子都被这种莫名的符封印了一般,他再无兴趣向村中走去,只是想走出这个村子看看村外的情况。 青石路尽头,一道结界阻住住了他,那个结界威力之强竟让他心神动荡不能在前行半步,镜缘透过透明的结界远眺,外面绿草成荫,树木繁盛,竟和这里形成了天壤之别。 他运起了自己的灵气想试着穿过结界,可那结界实在太过强大,他还未走到结界之旁,自己的灵气已经被结界击的涣散,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能力和这个结界抗衡。 “没用的,出不去的!”一个声音从村中响起,清脆却又及其微弱,微弱到如蚊语,只要闭耳便再听不见了。 镜缘心中一紧,未想到这残破的村子之中还会有人,忙取出了竹剑,小心翼翼的向着村子前行。 残垣断壁掩饰之下,一张金色的椅子摆在这漆黑的青石路上,恰与这漆黑的一切格格不入。那椅子金光闪闪,镜缘近了细看终于确定那是黄金所造,椅子的菱角之上镶嵌满了碧玉和夜明珠,一整张斑纹虎皮铺在这华贵的椅子之上,上面坐着一个全身素衣的青年。 那青年尚手中取着一卷诗书,一身白衣胜雪,一条莽带系在腰间,头上轻扎着镶金的纶巾,一副英俊无比的容貌,若不是一脸的苍白,镜缘绝对以为他会是脱世的美男子。 “你来了!”那青年放下手中的书卷笑道,露出像女子一般纤细的手。 “哦!”镜缘不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只好简单的答应了一声。 “我并无恶意!”那青年见镜缘如此,发出一阵笑声,笑声中没有任何的敌意。 “这里是哪?”镜缘忙问。 “清水庄!”那青年笑道。 镜缘一愣,随即知道那青年所言非虚,他原本对这里就感觉有些熟悉,此刻听那青年之言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是他未料到清水庄居然变成了这样,一片漆黑,且有了结界! “你是从苍云山密林中来的?是玄天宗还是忘忧谷?”那青年一笑,问道。 镜缘见那青年并无恶意,老实的回答道:“我是玄天宗苍云峰才收的入门弟子!只因误入黑雾之中,不小心来到了这里。” “不小心,哈哈哈!”那青年大笑,看着镜缘满是深意,只是大笑之间仿佛动了身上的痛处,脸色更加的发白,片刻大声的咳嗽。 “你......你怎么了?”镜缘忙问。 “我自小便体弱多病,并无碍的!只是你居然能够冲破这毒雾,当真是厉害!”那青年咳嗽片刻,终于能说出了话。 “我.......也是有这衣服保护,才能进的这黑雾;后来在黑雾之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晶石,我才走进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了!”镜缘听到那青年的夸赞,顿觉的不好意思,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青年脸上露出一阵笑容,他想起身可身上没有一分力道,终还是作罢。 镜缘忙跑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那青年赞许的对他点了几下头说道:“那是‘回光石’,可将人送到另一个有回光石的地方。彼此之间连通,可做传送阵用,虽身在千里依旧顷刻可到!” (本章完) 第169章 奇遇(三) 镜缘点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猛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在村子之中张望了起来,既然那回光石可以将人另一个传送到有另一个回光石的地方,那这里一定也有回光石了,密林之中也有同样的黑雾,是否其中也有回光石呢? 那青年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手臂轻抬指着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说道:“这里的回光石在那里!不过却是十分的小,若是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 镜缘点点头,猛然问道:“那苍云峰下密林之中的黑雾是不是也有这回光石?” 那青年大笑,笑声之中满是深意,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拖着那脆弱如纸的身子向前走着,片刻拉开镜缘好远,镜缘急忙跟了上去。 那青年一路走着一路咳嗽,好像这短短的几步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在一截断壁前停住了,伸出纤细的手一指,一块小小的晶石隐藏在这截断壁之后,一堆符纸掩盖在它的上面,若不是仔细看几乎看不见! “看!回光石就在这里!”那青年轻笑,才说完又大声的咳嗽,几乎不能再站立了。 “你还好吧!”镜缘关心的问。 那青年笑道;“还好!我再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说完也不给镜缘回绝的机会,拖着自己那单薄的身体向着村子后面而去。 一块巨大的晶石屹立在那里,没有黑雾,那晶石发出一片耀眼的红光,它的周围贴满了不知名的符纸,让它更显得诡异。 “你靠近那片红光可顷刻将你传送到其他的地方!”那青年一笑道。 “可传送到哪里?苍云山下的密林?”镜缘心中一动忙问。 “不!是靖南王府!”那青年发出一丝苦笑,面上更过的是无奈。 “你为何而来?”那青年突然发问。 “我只为摘取一片黑雾,却不想误入到了这里!”镜缘忙解释道,方才那青年的话的确让他为之一振,靖南王府里为何会有回光石,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他想不明白,干脆也不再去想。 “好!我送你!”那青年取出一只金色的袋子,那袋子雍容华贵至极,全是由金丝编成,一条白色的丝带将袋口系紧,那青年轻轻的将袋子放在镜缘的手中。 镜缘忙要致谢,可那青年已经拖着单薄的身子向远处而去,再不看镜缘一眼。 “快走!一会靖南王府的人便会来了!”那青年一边走着,一边不忘了给镜缘提醒。 “要如何回去?”镜缘心中一惊,急问。 “方才的那块小的回光石!你只要进入它的范围,它自然会带你回去!”那青年说道,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镜缘目送着那青年又坐回了那椅子之上,心中稍定,竟又对那青年生出几分怜悯,忙问道:“你愿意随我一起回去吗?你的病,或许玄天宗可以治!” “回去?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还能回哪里去?”那青年发出苍凉的一笑,眼神中满是无奈。 镜缘一下子愣住了,竟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这青年像自己一般的可怜,他竟有了带走那青年的冲动。 镜缘走到那椅子旁说道:“家毁了可以重建!只要心中不要有放弃之意!你跟我走吧,到玄天宗我一定求掌门治好你的病!” 那青年深深的看了镜缘一眼,恰碰到镜缘那坚毅的眼神,莫名的他竟对镜缘有了几分钦佩,他挣扎着摇头道:“我走不了的!你看到那个结界了吗?那就是囚禁我的!有我在,谁都走不了!” 镜缘一下子沉默了,那个结界的确是他对付不了的,可他又不愿意放弃,一直僵在那里不说话。 “快走!不然你会死的!”那青年见他不走,大声吼道。 镜缘又看了一眼那青年,猛然朝着那块小的回光石奔去,临走时他好像忘了什么,紧走几步来到那青年身前说道:“我叫缘镜!如果......如果你能出去,来苍云峰找我,我一定会帮你治好你的病的!” 那青年发出一阵苦笑,手轻轻一挥算是送别,看着镜缘没入那回光石的范围消失不见,他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缘镜?缘镜?”那青年闭目念着这名字,不时发出一丝笑容,不知是在笑镜缘的傻还是镜缘的执着。 周围的环境再次天翻地覆,镜缘又出现在了密林的黑雾之中,若不是有那一只金色的袋子,自己真以为方才像是做梦一般。 黑雾中不辨方向,他小心翼翼的走着,好在这片黑雾除了奇毒无比之外并没有窜出什么黑衣人之类的东西,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是走出了那黑雾的范围,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他为能成功取到黑雾而欣喜,虽然这黑雾是送于他的。 莫名的,他又想起了凝花语,他找到那古树的方向狂奔了过去,不知道凝花语现在如何,那古树绵延数里定是知道她的方向。 火红的树叶,火红的藤条,一切近在眼前,他猛然想起了那金色的袋子,袋子之中是否是那黑雾自己根本就没看过,他解开金色的袋子瞬间一股黑气从里面冒了出来,他顿时慌了不知道该如何将这股黑气收回,忙脱下红色的袍子盖在袋子上总算是止住了那黑气。 他用红色的袍子将那金色的袋子再包裹一遍,生怕有半分泄露,就这样抓着直向那古树而去。 还未到树旁,无数火红色的藤条若千万条火蛇一般从四面八方袭了过来,没有了那红色袍子的保护,现在的这些藤条已经开始肆无忌惮。镜缘竹剑一抖,冲着这些红色的藤条扫了过去,他知道自己定是不能斩断那些藤条的,只是想扫开一条路,一条通往那古树的路。 竹剑斩在上面发出一丝颤动,他的手臂被震的生疼,那金刚藤比金刚还要坚硬又岂是他这竹剑可以斩断的?藤条靠近,若千万只恶毒的手,要将他生生撕成碎片;又似千万张锋利的口,张开那血红色的毒牙,吸食他的血肉,啃食他的骨头,定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他的周围瞬间变成了一片鲜红,那红色的藤条已经将他包裹的紧紧实实,藤条末端那尖锐的部分发出沙沙的声响,恐怖的几乎让人失去了抵抗。 他无处可躲,竹剑之中光芒大显,大须弥剑已经被他完全用了出来,可那些藤条却根本不惧怕他的剑势,硬生生的刺入到剑势之中,将那些青光绞的一片混乱,无数的藤条趁虚而入,刺破他的皮肤向他身上的脉络和血液之中钻了过去,他只感觉一阵阵虚弱产生,那些藤条开始吸食他的血液了,可他却没有一丝力气反抗。 “快!将黑雾泼向这些藤条!”那个苍老的声音猛然发了出来,仿佛在他身旁已经注视了良久了。 镜缘硬扯出缠住手臂的几个藤条,那些藤条才钻入他的手臂还带着他身上的一些些血丝,被他扯出来尚在不停的蠕动,他心中生出狠心,将那几个藤条直抓住放进了那金色的袋子。 剧烈的颤抖,片刻便是无助的抖动,那几根藤条方才还在耀武扬威一般的扭动,转眼之间已经化为了灰烬!镜缘心中一震,干脆将红色的衣服撤下,让那黑雾流遍天空。 黑色弥漫了出来,那些红色的藤条仿佛猛然看到了可怕之物一般纷纷退却,可那黑雾却是如此的无情,那些红色的藤条还未从镜缘身上抽出半根,便转眼之间全部枯萎化为了一片飞灰! “留一些倒在它的身上,莫要全部浪费在这藤条之上!”那苍老的声音好似怕镜缘用完这些黑雾一般,忙又提醒。 镜缘系紧了袋口飞奔向那藤条,他本无害人之心,可这藤条寄居在古树身旁吸食那古树的养分让他气愤,藤条更是要致他于死地更是坚定了他要除去它的决心,见到那依旧缠绕在古树上的火红色藤条,他再没有任何的犹豫,将那个袋子整个抛到了藤身上。 黑气弥漫,藤身发出剧烈的反应,红色的藤条漫天挣扎似有十分的不甘,可那黑雾却没有半分的留情,藤身渐渐由红色变成了黑色,片刻藤条纷纷掉落,藤身枯萎直到轰然倒地,再也没有一丝挣扎。 “你帮我除去了心腹大患,我要怎么谢你呢?”那苍老的声音满是欣喜,又有些迫不及待。 镜缘羞涩的一笑道:“不用谢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个女子的下落,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那苍老的声音陷入了沉思,片刻为难的说道:“我并未见过!或许她早已离开了这片森林。” “哦!”镜缘低下了头,古树并没有给出他想知道的答案,他还的再去寻找。 “你想要什么?”那苍老的声音笑问。 “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并没有再想要的东西!您既然不知道她的下落,我要准备再去寻找了!”镜缘笑道。 “她对你那么重要吗?”那苍老的声音又问。 “嗯!”镜缘猛点头说道:“我的朋友和师兄都在她的手中,我必须要找到她!” “恕我直言,你现在恐怕很难找到她!这森林凶险万分,你每走一步都要面对很多你或许都没见过的东西。”那苍老的声音说道。 (本章完) 第170章 奇遇(四) 镜缘低头不语,待他抬起头时眼睛已经充满了坚定。 “算我没说!”那苍老的声音哑然笑道。 镜缘默默对着那古树鞠了一躬,转身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恩公莫走!”苍老的声音再起。 镜缘愣住了神,轻轻的转了回来。 “金刚藤已死!它的内丹尚存,你留着或许对你有些帮助!”苍老的声音道。 “那它的内丹在哪里?”镜缘问道。 “我的脚下!土里三尺之处便是它的根须,现在根须已经枯萎,你挖出它的内丹带走便是!”苍老的声音笑道。 镜缘取出竹剑来掘开地面,地下盘根错节想要再前进一分都是难事,镜缘知道这定是古树的根须,小心翼翼的拨开根须生怕伤了古树,他的力气极大,耐性也极好,可也只有片刻功夫便气喘吁吁了。 “恩公莫要停,你已经挖了二尺有余,那内丹就在下面!”或许是怕镜缘松懈,那苍老的声音提醒道。 镜缘才舒了一口气,立刻又开始挖了起来,果然未片刻一颗红色混沌之状的东西显了出来,镜缘用手捧在身上尚有一丝热气。 那混沌状之物只是一片红色再难见其他形状,如雨雾遮掩一般,里面尚有悸动,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手中只传到他的心里,莫名的他只感觉自己的丹田之内那朵许久未动弹的青莲竟开合了一次。 “内丹乃妖修炼的精粹,里面遍是灵气包裹,若是吞下使这灵气和你体内的灵气汇聚在一起,可大助你的修为!”那苍老的声音笑道。 镜缘感激的看了一眼那古树,又默默的向那古树鞠了一躬,他准备将那内丹放在自己的衣服之内,才发现那红色的长袍并没有穿在身上,尴尬的一笑,茫然四顾之下看到了掉落在一旁的那个金色袋子,忙将内丹放了进去。 “恩公宅心仁厚,定会有好报的!”那苍老的声音笑道。 镜缘再要致谢,那苍老的声音连忙阻止:“恩公不可多礼!这本是我欠你的,却弄得我却不好意思!” “我本名火龙树,三百年开花结果一次,却不幸被这金刚藤盗取了我的灵气,本欲在结完果之后便化为人形经受地劫的洗礼,在此看来一切都晚了!”顿了顿,那苍老的声音发出一声长叹。 镜缘看着那古树之中被藤条穿过造成的累累伤痕,不由得内心一痛,他将那个金色的袋子递了过去说道:“既然你的痛苦都是由它而起,那也应该由它来结束!它的内丹更应该你来吃,弥补你这所有的损失!” 那苍老的声音大笑,随着他的笑声所有的枝叶都跟着颤动起来,若一场没有来由的剧变,整个周围都在符合着这古树的震动,松涛不绝,林海荡漾,是如此的突然也如此的恐怖。 镜缘脸色一变,退后一步脱离开了那古树的范围,周围的树木依旧波动连连似千军万马一般,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恩公莫怕!我只是想起那金刚藤这百年来对我的如此折磨,今天又看到它的惨状,是如此的大快人心!修行分天时地利人和,需要全都赶上才行!既然时机已经错过,那就再难追赶!恩公对我之恩,我无以为报!索性连我三百年结的‘火龙涎果’也一并送于恩公了!”那苍老的声音止住了笑,善意的说道。 镜缘直摇头,他帮助这火龙树纯粹是因为为了寻找凝花语,他并无贪婪之心,既然已经得到了那金刚藤的内丹,早已足够了,他不想再要其他的什么。 “怎么?恩公难道还嫌不够吗?”那苍老的声音显出不快之意。 “不!不!您三百年辛苦生长的果实,我又怎么能如此占为己有?我有了这内丹已经够了!”镜缘慌乱的解释。 “不!今天我定要将这‘火龙涎果’送于恩公!敢问恩公的修为如何?”那苍老的声音笑问。 镜缘一下子羞红了脸,他木讷的说道:“才,才只有筑基期的修为!” “不对!我看恩公剑法精妙,根骨又佳,力量且奇大不像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你可莫要欺骗老夫啊!”那苍老的声音哑然笑道。 “我,我只有多了一些机缘而已!”镜缘不愿意对古树多说,只是尴尬的一笑。 “好!恩公不想说就算了!”那苍老的声音又是一阵狂笑,或许是没有了那金刚藤的束缚,它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轻轻的动了动那已经千疮百孔的身子,地面上立时传了一阵颤动,像是在炫耀,炫耀着它那起死回生的身体,向森林宣告着它已经重新复活了。 一棵小树的根须和它的根茎纠缠在了一起,它不耐烦的发力将那棵小树连根拔起,然后又远远的抛在一遍,它被那金刚藤纠缠久了,现在需要发泄,发泄那数百年来积攒的怨气! 镜缘默默的看着一切,心中莫名的一颤,他再次向远处走了几步,让自己离那古树更远。 “金刚藤欺负我,你又算什么东西?也要爬到我的身上?”那苍老的声音对着那棵小树不断的发泄着怨气。 “我可以走了吗?”镜缘问。 “不!恩公,你还没有接受我的东西!”那苍老的声音笑道,几棵粗壮的树枝从树顶伸了出来,不由分说的将镜缘裹住,直接拔升了起来。 被卷到天上的镜缘终于看清了那古树的全貌,方圆数丈的范围的确让它看上去伟岸无比,若山一般屹立在森林之中俨然如丛林之王。 “看!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是这里的霸主!”那苍老的声音发出得意的笑。 镜缘心中翻动着莫名的情绪,那苍老的声音早已失去了最初他见到的那种诚恳,现在的它是如此的嚣张和狂妄,俨然像是没有了任何的敌手一般。 他轻轻的挣脱了几下,竟没有挣脱开那些缠在他身上粗壮的树枝,他轻轻的吼道:“放开我!我不想要你的任何东西!” “可我必须给你!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阻拦!”那苍老的声音立刻换为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命令,无数的树枝纷纷在向镜缘聚拢,那鲜红的叶子在镜缘看来竟和那金刚藤是如此的像,都是像鲜血一般的鲜红。 “你到底要做什么?”镜缘发出一声冷笑。 “做什么?自然是将我那些失去的东西全都要回来!那金刚藤吸收了我的灵气,耽误了我的修行!我自然要它来补偿!”那苍老的声音同样一阵冷笑。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镜缘手中暗暗用力,大光明咒已经在他身上积攒好了力量。 “你是修行者,自然知道修行的法则!修行若是落空一步便会步步落空,我恐怕再难以赶超其他人,最终成为别人耻笑、唾弃的对象!所以我只有用其他方法争取到灵气,才能赶上我之前修行的速度,让我重新在这森林之中称王称霸!”那苍老的声音再也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得意的笑,笑声之中满是张狂。 “所以呢?”镜缘冷笑。 “所以我要吞掉那金刚藤的内丹,一为泄愤,二来为了增进我的修为!”苍老的声音又大笑。 “可我方才正是要将内丹给你的!”镜缘说道。 “还不够!我还要你!你莫要忘了你也是个修行者,将你吞掉同样可以将你体内的灵气转化到我的身上!”那苍老的声音大笑不止,显然在最初他已经谋划好了这个计划。 镜缘直摇头,对于古树的恩将仇报和贪得无厌他是始料未及的,猛然间手中发力,一股青光如欲爆炸的火球般猛烈的冲撞这那树枝,可却纹丝不动。 “没用的!我的枝条比金刚藤还要坚硬!方才我见你用剑去劈那金刚藤了,对于你的剑和你的力道我早有了十足的把握!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心了,怪只怪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那苍老的声音满是得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有你的‘百草蝉衣’让我有些许忌惮,可方才我故意使你用它来包裹住黑雾,没有了‘百草蝉衣’在你身上我可以尽情的吸食尽你的灵气!”苍老的声音才说完,那些树枝上的红色叶子化为万千条利刺,向着镜缘身上猛刺。 镜缘只感觉浑身越来越无力,那些利刺刺入他的身上疯狂的吸食着他的力量,他只感觉自己越来越累几乎下一刻就要睡去,可他坚持着不让自己沉睡,苍老的声音发出的笑声此刻像是千万只刀子一样在刺痛着他的内心,他看着远远落在树下的红色长袍说不出半句话。 “世上遍是尔虞我诈,老夫只是在你临死前让你知道而已!哈哈哈......”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在镜缘此刻看来厌恶无比。 “啊!”一声惨叫,那伸向镜缘手中金色袋子的枝条,才触碰到内丹还未完全将内丹取出袋子,便若触到了锋利的刀锋一般缩了回来,伴随着那苍老的惨叫。 “这袋子......这袋子......怎么会!”苍老的声音气急败坏,他本以为胜券在握,便心急的去抢镜缘手中的内丹,可那金色的袋子却触之若烈火一般的灼痛....... (本章完) 第171章 奇遇(五) 镜缘的身上已经被红色的树叶包裹的密不透风,他根本看不到手中的变化,只是死死的攥着袋子,不想将它让给别有用心之人。他回忆起了清水庄那青年的举动,送于他袋子之时并没有恶意,且袋子一直攥在手中也并没有伤害过他,可为何却让那古树如此的受伤呢? “也罢!我先杀了你,再取那内丹也不迟!”那苍老的声音显然已经怒极,那些粗壮的树枝夹杂着鲜红的叶子只向镜缘身上簇拥。 镜缘只感觉钻入身体的利刺越来越多,一种无力感再次产生,他强念着《青莲经》勉强的支持着,他现在有些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善良,如果还有下次,定不会再帮这古树半分!可一切都是如果,再没有下次了,所有的一切都将无济于事! 手中晶莹的铃铛再次发出一声声脆响,镜缘无奈的闭上眼睛,他知道只要摇动铃铛小雪定会来帮忙,可他不愿意再麻烦其他人,自己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傻瓜,救了又能怎么样呢?下次或许还会一样受骗!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免得再让一些人担心! “傻瓜!反抗啊!快反抗!”晶莹的铃铛里传来小雪的大叫,可换来的确是镜缘的苦笑。 一阵阵酸痛再次传来,镜缘只感觉眼前发黑,他知道那古树正在得逞,他或许再难坚持半个时辰! “砰!”一团碧绿的火焰猛然从铃铛里钻出,灼烧在镜缘的身上,将那些缠绕他的枝叶烧的一干二净!那碧绿的火焰威力是如此的惊人,烧断那些所有的枝条只在一瞬之间,可镜缘却丝毫感觉不到那火焰的温度。 “这!”一股钻心的疼痛传入古树,那苍老的声音由凄惨变为了惊讶,慢慢又化为了恐怖,它知道这次它可能惹了一个难缠的家伙! “我放你走!但内丹你要留下!”那苍老的声音如强弩之末,且依旧保持着狂妄的气势。 “镜缘,莫要再留它!”小雪的声音满是阴沉,显然她已经动了杀机,她可不像镜缘那样单纯而善良,她取人性命若草芥,只是不轻易显露罢了,现在那古树侵犯了她一直在默默关注的人,她定不会让它再有任何的活路。 “可是.......”镜缘的优柔又占了上风,他变得犹豫不决,或许他也知道自己只会用剑,且自己的剑根本伤不了那古树的枝干。 “可是什么?它害的你还不够吗?”小雪清亮的嗓音在镜缘内心处一直响着,再也不像在雪山见到那活泼无虑的样子。 “我.....伤不了它!”镜缘默默的回答。 “谁说了?你用你手中的那个金色的袋子击在它的树干之上就行了!”小雪干脆的回答。 就这么简单?镜缘有些惊讶,又看了看紧攥在手中的那个金色的袋子,上面缝满了金丝,用这个袋子的青年身份一定非常华贵,不然不会用金丝来缝制这个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金刚藤的内丹,方才一些树枝想探入袋子之中取那内丹,可却被灼的生疼,难道这袋子果然与众不同? “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怕了?”小雪的声音一直催促着,让镜缘的内心更加的坚定。 “我不会怕!”镜缘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坚毅,拖着已经满是疲惫的身子一步步向古树靠近。 “你想干什么?”那苍老的声音一直保持着狂妄,可谁都听得出来它的声音之中已经有了几分恐惧。 “你不是想要吗?给你!”镜缘大吼,发泄着内心被欺骗的痛楚,他将内丹取出,用尽全力将金色的袋子抛向了那古树已经千疮百孔的身子,此刻他不再有任何的怜悯之意。 “啊!”尖厉的叫声,金色的袋子触及到古树的枝干瞬间化为无数条金丝,通通钻入那古树千疮百孔的伤口之中,片刻古树的身子发生剧烈的晃动,根根枝叶都在颤抖,似在经受着无尽的酷刑。 “哼!金蚕之毒全是它咎由自取!”小雪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镜缘的心头,这次却没有了方才的杀机。 古树剧烈的颤抖,摇晃之间大地震颤若地劫降临一般,一片片龟裂在古树的周围生成,无数的枝条若利剑一般在天空漫无目标的抽打着,镜缘顾不上多想,飞也似的跑出十几丈,脱离开古树的范围方才站住。 待确定了自身的安全,他这才向小雪发问:“金蚕?那金色的袋子和金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火龙树如此怕那袋子?” “这金色的袋子是金蚕丝缝制的,金蚕丝本身就剧毒无比,缝制的袋子能不毒吗?不只是那火龙树怕,便是其他的东西也都怕!”小雪一下子心情大好,向着镜缘解释起来。 “可我一直取着那个袋子,我怎么安然无事?那个青年送于我了那个袋子,他自己也拿过这个袋子,他怎么也安然无事?”镜缘一下子蒙了。 “我不管谁送于你的!他定是没有恶意的!虽然我看不到毒雾中发生的事情,但知道若是他肯害你,绝不会让你用金蚕丝做的袋子盛那毒雾!金蚕丝本身便有剧毒,可偏偏却可以盛剧毒之物,只要那剧毒之内的毒性够烈便可以抵消金蚕丝的毒性,从而使那袋子用起来安然无事!”小雪的声音清脆的笑道。 镜缘又再次蒙了,世上的东西真是千奇百怪,居然还有这种用毒物来遏制毒物的东西。 “金蚕丝中装的毒物一旦消失,金蚕丝又恢复了剧毒的本性,变为一样杀人的利器!金蚕丝的袋子装的任何东西别人都拿不走,那送你之人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小雪轻笑,似在佩服那编制这袋子之人的睿智。 “可一旦不盛那毒雾了,是不是我也用不了了?”镜缘忙问。 “不然!你的红颜知己送你的‘百草蝉衣’不就恰恰可以抵消它的毒性吗?或许那人定是看到了你穿着这衣服,才安心的将这金蚕丝送于你的!这个人不但用心良苦还心思缜密,我很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小雪再次轻笑。 “哦!”镜缘努力的想着那青年的样子,一身白衣,俊朗的外貌,柔弱的身体,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青年,只知道他对自己充满了善意,甚至给自己的这个金蚕丝袋子也是别有用途,甚至能当武器来用...... “走,去看看那火龙树吧,它应该被金蚕丝蚕食尽了。哼!一个区区三百年修为的妖却想出来害人,也活该它被那一百年的金刚藤死死缠住,也活该它碰到我!”小雪狠狠的说。 “哦!你,你懂得真多!”镜缘想夸奖小雪几句,可一张口自己那笨拙的舌头便绞在了一起,憋了半天也只能说出这句。 “那是自然!”被镜缘夸赞的小雪也满是得意,她又用她那清亮的声音说道:“别忘了我玄雪有上千年的修为,见多识广,这森林里的什么没见过?” “哦!”镜缘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话,只是懵懂的答了一句。 小雪正想再多听几句赞美之词,却被他生生打住,心中恼怒道:“我玄雪最失误的地方就是,认识了你这个最笨的朋友!” 镜缘心中羞愧,再不敢答话,忙直向着那棵火龙树而去。 还未走近便看到了满地的疮痍,大地已经被撕裂的不成样子,无数深浅的沟壑充斥着这里,那棵古树早已不见了影子,只留下一道深深的巨坑。 “火龙树已死!跳下去,拾取它的内丹,然后和那个金刚藤的内丹一起吞掉!这样你内丹的灵气便会骤增,困住你内丹的那个紫冰也自然会化解!”小雪的声音竟露出了几分欣喜,想来这对镜缘定是个难得的机缘。 镜缘慌忙跳下了那个巨坑,一片泛黄的残枝和根须散落一地,那火龙树方才还不可一世,转眼之间已经化为了一片枯枝,金色的袋子安静的躺在一旁,镜缘犹豫了片刻还是拿了起来,没有预想中的痛苦,果然和小雪说的一模一样,有了‘百草蝉衣’的保护,他的确中不了金蚕丝之毒。 一颗黑色的内丹安静的躺在根须之中,内丹周身泛着黑色,没有波澜若一滩黑色的死水,镜缘捧在手中看了又看,他感觉这内丹竟似那火龙树的内心一样,黑。 “吃了吧!金刚藤的内丹有剧毒,可这火龙树的内丹偏偏克制这种剧毒,二人相生相克真是难得的一对!”镜缘的内心中传出小雪戏谑的笑。 镜缘忙又拿出了火龙树的内丹,看着这一红一黑的两个内丹,镜缘不知作何感想,本想发善心救人,却最终得益的却是自己,真是造物弄人。 在小雪的不断催促之下,镜缘终于将这两颗内丹放在嘴边准备一口咽下,却猛然眼前一花,一道白光若电,在他还未反应之前已经到了他的身旁。 一只通体洁白的狐狸趴在他的身前,那狐狸想来在森林之中也有些年头了,竟长的足足有人的大小,一只通透的尾巴不断的在身前扫着,两只白色的前爪微微抬起,竟似人一般做鞠躬状,两只碧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镜缘手中的两颗内丹,似有深意。 (本章完) 第172章 白狐 “你,在对我鞠躬吗?”镜缘大奇,但知道这森林之内异兽颇多,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白色的狐狸点了点头,绿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镜缘,眼神之中有一丝慌乱又有一丝惊恐,虽茫然若失却没有一丝的杂念,既单纯又有些可怜。 “怎么?你想要它?”镜缘心中一动,一丝怜悯又涌上了心头,他将手中的两颗内丹晃了晃问道。 那白色的狐狸又点了点头,眼神已经满是恳求,它的手掌合在一起,似人一般不停的作揖。 “哼!才一只修行五百年的媚狐,却敢在这里撒野!”镜缘心中小雪的声音愤愤的说。 镜缘听得小雪的话,一下子加强了戒备,他知道小雪这样的提醒显然不是无缘无故的,受了那火龙树的欺骗,他已经对‘信任’二字产生了怀疑。 “公子,莫怕!小狐我有伤在身,急需公子身上的内丹疗伤!”一段柔媚入骨的声音在镜缘的耳中响起,那声音妩媚的几乎让任何人都难以抗拒,甚至已经超越了那日在乾元殿中见到的曼陀罗。 “胡说!她分明没有任何的伤!她定是贪图你手中的内丹!镜缘,不要信她!”小雪的声音充满了厌恶。 那白狐看出了镜缘心中的戒备,不再说话,拼命的鞠躬,眼神之中满是可怜之状,几滴晶莹的液体几乎要夺眶而出。 镜缘一下子心软了,脚步不听使唤的向着那白狐走去,手中两颗内丹向前伸着,几乎送到了那白狐的眼前。 “镜缘,你疯了!她在骗你!”小雪一直在提醒着镜缘,可镜缘却根本不听她的。 两颗内丹已经被镜缘托到白狐的眼前,白狐大喜过望,伸出洁白的爪子轻轻的在其中选了一颗,她选的这一颗恰恰就是火龙果树的内丹;还未等镜缘反应过来,她已经伸出白色的爪子将镜缘的手推了回去,或许是怕镜缘不相信自己,她亮出自己另一只爪子,一片白色的绒毛之间掩盖着一片尚未痊愈的伤口,鲜红的血丝虽然有了绒毛的掩盖但依旧非常的显眼,不规则的伤口一直延伸出很长的距离,显然她伤的不轻。 镜缘心中一缩,不知是该相信小雪的话还是该相信自己眼睛,或许小雪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就这样伸着手,始终没有缩回来,任凭那白狐的爪子一直往他的怀里推。 “公子,一只就够了!”那妩媚的声音响了起来,轻声的提醒着镜缘,生怕镜缘误会,连另一只内丹也送给她。 “哦!”镜缘回了一声,算是知道了,他取出那只金蚕丝编制的袋子,将那颗金刚藤的内丹装了进去。 “小心!那袋子有毒!公子要小心!”媚狐那妩媚入骨的声音立刻提醒道。 镜缘一笑,心中已知方才定是错怪了媚狐,他摆摆手道:“无事的!” 那媚狐学着人的样子轻了点了头,然后对着镜缘鞠躬到地,再不起身。 “你......走吧!”镜缘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只媚狐,只好尴尬的说。 “密林中一路荆棘,凶险万分!公子一路定要小心。”那媚狐趴在地上,用她那妩媚的音色说道。 “哦!我会的!”镜缘对着她发出一丝暖笑,将方才碰到火龙树的不快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他本就是个健忘的人,对于别人对他的恶,他从来只用几天,甚至几个时辰就能淡忘。 那媚狐再拜,然后转身进入长草中,不见了。 “哼!”小雪的声音依旧愤愤不平。 “我.....”镜缘对于小雪根本无能为力,想结结巴巴的解释一两句,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你是我见过世上最笨的人!”小雪狠狠的说。 “哦!”镜缘低着头,面上满是惭愧。 “本来你同时服下那两个内丹,你丹田内的紫冰在这两个内丹的灵气冲击下定可以完全清除!可是你却给了人家一颗,你可知道那一颗可是承载着人家火龙树三百年修行的精华,虽然你还不能完全吸收,但足可以应付那紫冰的严寒了!你知道修行之人最看重的是什么,那就是先机!你已经落后于苍云山那群人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缘让你吃了内丹,化解体内的禁制,增长人家千辛万苦都想修炼的灵气,可你却轻易的将这机缘送给别人了!你说你是不是笨!”小雪连珠炮似的对镜缘进行着指责,好像那内丹是要自己吃一般! 镜缘羞愧的一笑道:“去了便是去了,何必要可惜呢!何况我们不是还有一颗吗?吃了这颗不就行了?虽然这颗不如那颗,可依旧是有用的啊!” “想得美!你以为金刚藤的内丹就是这样想吃就吃的?火龙树的妖言你也能信?它是想让你早点吃了金刚藤的内丹好毒死,它好一举两得将你们两个全都吞了!我早就说了金刚藤的内丹有毒,你难道没听见吗?”又是连珠炮似的质问,小雪和镜缘在雪山见到的活泼可爱的形象已经判若两人,镜缘被她直问的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稍稍平静下来,小雪的声音又起:“那金刚藤的内丹有毒!只有火龙树可以化解!你将火龙树的内丹给了那媚狐,你现在吞下这金刚藤的内丹会立时毒发身亡!也就是说,没有了那火龙树的内丹,这个金刚藤的内丹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镜缘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不过他对于送给那媚狐内丹的事依旧没有任何的后悔,稍微叹息了一声,他早已习惯了种种的失落,又轻笑了一下,却换来了小雪的一句‘白痴’! 他不理会这些,只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踏上回去的路,他算计着自己在森林中的时间应该已经差不多三日,想来凝花语已经解除了自己众位师兄和李磊的禁制,或许他们已经回到了苍云峰,恐怕他们现在正在找寻自己。 “哼!”小雪见镜缘不说话,又发出了一声冷哼,然后再没了声音。 镜缘缓慢爬出巨坑,无端的裂痕充斥着整平森林,那火龙树的威力果然非同小可,身上针扎一样的疼痛再次侵袭,那是火龙树叶钻入他的身子,吸食他的精血留下的痕迹,不过这些痕迹在很快的消失,除了他恢复能力惊人之外,他知道定是凝花语给他服了一些忘忧谷特有的疗伤神丹,不然只那金毛吊睛兽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看着身上红火的长袍他又陷入了犹豫,继续去探森林,找到她,然后将长袍还于她?还是转头回苍云峰,去求证白衣师兄们和李磊的下落? “小心!”小雪清脆的声音猛然提醒,满是裂痕的长草地上有阵阵的响动,镜缘抛下了自己的思绪,将竹剑抓了出来,横在胸口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公子莫怕!是我!”一股柔媚的声音再起,随着这股柔媚的声音,一个白色的影子在长草中快速的穿梭,很快就到了镜缘的身前。 方才离去的媚狐,此刻她又返了回来,或是怕镜缘误会,人还未到,声音已先到了。 镜缘手臂之中那串晶莹的铃铛疯狂的抖了起来,像极了小雪的愤怒!媚狐还未到镜缘的身旁,一片碧绿的火焰陡然燃烧在镜缘的身旁,焚尽周围所有的长草,让那媚狐根本无处遁形! “公子?”媚狐的声音充满着柔媚,似能勾魂摄魄一般,可她终究还是畏惧那片碧火,不敢再前进半分。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害的他还不够吗?”一个声音从镜缘的心底吼出,确是小雪的声音。 “公子?我?我又怎么害你了?”媚狐奇问。 “你吃了他千辛万苦弄得的内丹,你让他的修行比别人迟了一步!这难道不是你害的吗?”小雪质问道。 镜缘一直楞在一旁,他感觉小雪的言语有些强词夺理,这内丹是自己自愿送于那媚狐的,又怎么算是‘害’呢?他清了清嗓子,正要替那媚狐辩解,却被小雪狠狠的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替她说话!我就非常奇怪,你难道这般不注重自身的修行吗?别人得到一个内丹,恨不得立刻将它吞掉,偏偏你却是将它送于别人!难道你被这才见面的媚狐迷了心窍?忘记了方才火龙树的教训!还是你确实太笨了?不知道修行的重要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你担心!”小雪蛮横的质问,此刻她像极了一头发狂的猛兽。 那媚狐无语,眼神低低的看着镜缘,绿色的眼眸之中似有话要说,可却又忌惮着镜缘身体内小雪的声音,她轻巧巧的向镜缘踏出一步,立刻被小雪疯狂的制止。 “不许再靠近了!这个人是我先碰到的,就算是我的!我不许再有人打他的主意!”小雪大声的吼道,声音之中有难以挑战的威严。 那媚狐才踏出的步子立刻又缩了回去,她盯着镜缘的眼神变得非常复杂,看得镜缘十分的不自然,当然镜缘不自然的还有小雪方才说的话,他不知道小雪那句话的意思,眼神无辜的看向媚狐,甚至尴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一声脆响,竹剑掉落在了地上。 “呵呵......”一阵阵柔美的笑声发了出来,那媚狐做出了匍匐在地上的姿势,柔媚的声音笑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来和你抢公子的!我只是想帮公子离开这片森林,森林里的毒雾可是厉害的很!” 陡然之间再没有了任何声音,那方才还凶猛的小雪此刻仿佛突然蒸发了,任凭镜缘对着那晶莹的铃铛怎么呼唤,都不再能听到小雪的声音。 (本章完) 第173章 相处 “你的朋友很凶!”没有了小雪的咆哮,媚狐总算是能靠近镜缘几步。 “哦!”镜缘不知该说什么,见小雪再不说话,只好尴尬的一笑道:“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这次不知为何......你莫怪!” “无碍!或许是她真的关心你,才这样的!你有个这样的朋友应该庆幸才是,我又怎么会怪罪呢?”那柔媚的声音轻声笑道。 镜缘狠狠的点头,他感激这媚狐的善解人意,只是为小雪的不再言语有些发慌, 他知道小雪方才的话只是对他关心而已,虽然小雪方才看起来凶恶但却是无害的;他又在摇晃几下那晶莹的铃铛,再没有小雪的声音发出,他竟对小雪生出了几分担心。 “担心起她来了?放心,她没事!她方才应该说了不该说的话,此刻只怕是躲起来了,不想让你看见她罢了!”那柔媚的声音再次发出媚笑。 镜缘一下子低下了头,他方才也感觉小雪说出了越雷池的话,只是他知道那定是她心急才说出的。 “你担心她也没用!女人都是这样!她若是想和你说话,自然会说的!不然你就是喊破喉咙,她也不会理你片刻的!”那柔媚的声音又笑道。 “哦!”镜缘回了一声,心中总算是一定,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柔媚的声音永远知道他心中所想,总能帮他解开他的难题,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他心中产生,对媚狐的防备他又放下了几分。 “走吧!这里的动静不小,恐怕不一会就会聚来不少的怪物,到那时候就很麻烦了!”柔媚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媚狐一转身,领着他林中走去。 一地的龟裂,遍地的树木残枝,火龙树临死时的挣扎对森林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巨大的裂痕和躺倒的树木让他们有些寸步难行,媚狐对镜缘轻声示意,让他骑到自己的背上,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镜缘知道若是不如此,凭借自己的脚力要走出这乱糟糟的地方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他轻轻的走到媚狐身旁,先恭敬的鞠躬,然后在媚狐妩媚的笑声中骑了上去,媚狐背上柔软的绒毛让他坐起来非常的舒服,同时他又有些尴尬,双手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媚狐轻轻一纵,镜缘被她托在背上若没有任何的重量,一条数丈的长的深坑被她轻松的跨了过去,两只前爪着地,软若棉花的洁白长尾轻轻一扫,没有任何的声音便已经安然落地,背上不知所措的镜缘不知道手该抓在哪,竟沿着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又是一阵妩媚的笑容,一条长长的尾巴将他又扫回了背上,镜缘这才匍匐在媚狐的背上,心中狂跳不止。 “你可要抓好!丢了我可不负责!”媚狐那软若无骨的声音又是一阵轻笑。 “可......可我要抓在哪里呢!你可是,你可是.......”镜缘一下子结巴起来,憋了半天满脸通红的说道:“你可是个女子!我这样抓着你,终归是不好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媚狐再次大笑,长长的白尾干脆将他卷住,防止他再次掉落。 “这火龙树真是可恶!死便死了,为何那弄出这些障碍,让公子好生难走!”媚狐止住笑,轻叹道,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怪我修行太低了,连这沟壑都跳不过去!”镜缘羞愧的说。 “那方才那女子让你吃内丹,你还要留给我一颗?”媚狐再笑。 “我,我见你受伤!”镜缘忙争辩道。 “是这里吗?”那媚狐将之前受伤的爪子轻举到镜缘的面前,那充斥着白色绒毛的爪子完好无损,哪里还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你!”镜缘大惊失色,挣扎着要跳下媚狐的脊背,却被白尾牢牢卷住不能动弹。 “和公子说笑的!刚才不是吃了内丹了吗?早就好了!”媚狐又发一阵媚笑,身子微挺,又跳过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那火龙树好生厉害,死之时尚有如此大的威力,不愧为这森林的霸主!”镜缘心中安定下来,见到满地的沟壑叹道。 “它?这里的霸主?什么时候轮到它了?连个人形都未化成!这里比它厉害的东西可是多了去了!”媚狐再笑。 镜缘心中一惊,若不是这媚狐恐怕自己还会在这森林里吃不少的亏,甚至丢掉自己的性命!对媚狐的好感又生了几分,他紧紧抓住白尾,不再松开。 “金眼雕,双头蛇,食人草哪个不比它厉害?莫说这些了,就是你最初遇到的金毛吊睛兽,也比它厉害的不止半分.......”媚狐笑着说,猛然她发现了自己言语的失误,忙闭住了嘴。 可镜缘已经听出了端倪,他心中一动,警惕性再次升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金毛吊睛兽?我来的一切难道你都知道?你到底有何目的?”镜缘冰冷的问。 媚狐猛然停住了脚步,身子一抖将镜缘甩了下来。 “我并没有什么目的!也并没对你有任何的企图!你们大战金毛吊睛兽的时候,我恰巧路过!我若是想害你们,恐怕你们根本捉不住那金毛吊睛兽!”媚狐变得非常的认真,再没有取笑之意。 镜缘心中一动,忙问道:“那你可见那女子了?红衣服的女子!她现在在哪里?” “她早就回去了!你不用再担心任何人,只先照顾好你自己就是了!”媚狐似笑非笑的说。 镜缘放心了,既然她回去了,自己的那些师兄弟定然也安然无事,他恭恭敬敬的再向媚狐鞠躬道:“我说话太唐突,你莫怪!” “走吧!还有远路要走!只是路上要听我的,莫要再起疑心了!”媚狐再笑,白尾轻扫,将镜缘又扫到了背上。 镜缘忙又抓住白色的尾巴,他现在对媚狐是完全的信任,可媚狐却没有再动,只是停在原地,若雕像一般。 一阵低吟从媚狐的鼻孔中发出,若无声的警告,她的眼神充满了警惕,低低的看着前面凌乱的一片树枝。 一阵低沉的嘶吼从媚狐的嗓子里发出,镜缘知道那片树枝中定是有古怪,只是偏偏自己却听不到,不由的急从心生。 “好好的呆着!不许动!”媚狐的声音变得尖厉起来,两只前爪在地上不断的狂抓,似乎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同时还不忘提醒着背上的镜缘。 “丝丝.......”一阵阵细小的声响发了出来,一只巨大的蛇头从乱枝后探出了头,一双三角眼紧盯着媚狐不放,嗜血的眼睛在不断的变红,一对毒牙已经露在了外面,黑色的信子在空气中不停的抖动,那‘丝丝’的声响便是信子发出来的。 低沉的嘶吼再次从媚狐的嗓子里发出,镜缘感觉到媚狐全身绒毛的变化,那方才摸起来还非常柔软的绒毛此刻若针刺一般的全部都竖了起来,让她的身体一下子大了不少,一股灼热在她身上慢慢的流动,镜缘竟感到了一丝恐怕,那是在对阵任何敌人都没有过的感觉! 那只巨大的蛇头见到了媚狐的模样眼神中竟显出了恐惧之色,如枯枝一般颜色的身体飞速的扭动,连带着另一只同样颜色的头也飞一般的消失在树枝之间,片刻便无影无踪! “一只才六百年的东西,竟敢在我面前撒野!”媚狐发出轻蔑的笑声。 镜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才六百年......如果不是刚才听错的话,小雪说媚狐只有五百年的修行,可是为何这六百年修行的怪物会怕五百年修行的媚狐呢?难道是小雪看走了眼?还是小雪对自己隐瞒着什么?猛然间他心中一抖,能让小雪看走眼的东西,那她的修为......恐怕不比小雪差!怨不得小雪方才见到她,不止大声呵斥,还要强调自己是‘她的人’!难道是小雪在对她警告吗? “公子怎么了?”媚狐又发出一丝媚笑。 镜缘有些失神,他强自撑住自己的身子,勉强说道:“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媚狐继续向前走着,身上的炽热干脆也不再隐蔽,一路走去各种怪兽争先躲闪,像是怕极了她一般。镜缘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心中七上八下,他越来越看不明白这只媚狐了,甚至现在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全。 一片黑雾遮挡在眼前,媚狐的脚步变慢了,终于到了离黑雾咫尺的位置她停住了步子。 “这就是我对公子说的毒雾!沾肤即烂,我都对它有些忌惮!自从半年前有了这毒雾之后,整个森林中一些东西的性子甚至都变了!”媚狐无奈的说。 “玄天宗的禁地森林也有这种毒雾!”镜缘忙说道。 “这或许是毁灭的象征!凡是有毒雾出现的地方便是有一些复生的死尸出现!那些死尸吸食动物的血骨,让他们变成一些不人不鬼的怪物!”媚狐苦笑。 “怎么?这里也有?”镜缘一惊,因为他曾进入过这里的毒雾,可并没发现那些类似死尸一般的东西。 “不错!不过被忘忧谷的人除掉了!可这些毒雾他们却处理不掉,所以只有定时派人来这片森林,监视这毒雾的蔓延。”媚狐笑道。 镜缘安心了几分,或许忘忧谷的出手会让局势好些,只是那个神秘的青年又和这毒雾有什么关系?而青年说的靖南王府又和这毒雾有什么关系呢?他如丈二和尚一样,一时头大了起来。 (本章完) 第174章 解毒 看着镜缘那憨厚的样子,媚狐莫名的想笑,她将镜缘放在了离毒雾有一丈的位置,确定了镜缘的安全后,笑道:“拿出来吧!” “什么?”镜缘惊问,手中怀中一抓,将那个金色的袋子抓得更紧,这媚狐果然不怀好意。 “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当然是金刚藤的内丹!”媚狐看他紧张的样子,再笑。 “我不能给你!”镜缘显出一脸的倔强。 “那我可要抢了!你应该清楚,你打不过我!”媚狐眯着眼睛,继续逗着镜缘,莫名的她发现这个憨憨的男子竟有些可爱,林中孤独的苦修也需要一些东西来添些乐趣,镜缘痴傻的样子是她这修炼千年来所未见过的。 镜缘立时拔出竹剑说道:“我不是给了你一颗了吗?那时是我可怜你!未想到你居然和那火龙树一样!” “一样什么?”媚狐轻笑。 “恩将仇报!”镜缘大吼。 “真无聊!和公子开个玩笑都不行!”媚狐叹了口气,本以为他会风趣幽默一些,看来他还真像个榆木疙瘩。 “那,那你想做什么?”镜缘继续持着竹剑问。 “自然是帮公子炼化那金刚藤内丹中的剧毒了!我胡媚儿可不是个‘恩将仇报’之人!”那媚狐说道。 镜缘盯着媚狐看了很久,只惹得那媚狐有些烦躁了,才取出来金色的袋子,准备抛过去,却又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进去抓出了金刚藤的内丹,递在媚狐面前。 “公子心地还是不错的,居然还怕媚儿中毒,那好,这内丹我就收下了,谢公子赐的两颗内丹!”胡媚儿轻笑一声将内丹吞进了嘴里,转身欲走。 “你不是......”镜缘大急,可现在内丹已经在胡媚儿手中,他着急也无济于事了,只能干跺脚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胡媚儿又发出一阵媚笑,不过这样让她更加确信了镜缘没有任何的心机,她也见过不少的人,有心机的,她是不会帮的,可偏偏这样的人又太多。 她猛张开口,那火红色的内丹一下子飞到了空中,镜缘忙起身要去接,可还未等他近身,一只透明的圆球就将那金刚藤的内丹包裹住了。 透明的圆球无色,飘在空中薄薄的一层,甚至比镜缘见过的‘天玄界’都要稀薄,可其中蕴藏的灵气镜缘敢确定超过‘天玄界’不知道多少,镜缘手触碰到上面若被雷电击到一般,疼痛和酸麻瞬间传遍他的全身,他闷哼一声,被那透明的圆球直接弹出了好几丈。 “公子莫要着急!待我助你炼化内丹!”胡媚儿发出一丝媚笑,张开嘴对着毒雾一吸,一片毒雾直接被她吸进了嘴中。 “不可,那毒雾剧毒无比!”镜缘大声制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胡媚儿嘴巴吸进一口毒雾之后又吐出一只透明的圆球,那漆黑如墨的毒雾占满了整个透明的圆球,远看若一只黑色的浑圆铁块,那黑色的球又悬浮于空中和那个火红色的内丹并列。 她又连吸数口毒雾,吐出数个透明的圆球,这圆球仿似出自一个模子,大小均等,和那个盛着火红色内丹的圆球并列的又如此整齐,简直若天上无数颗星斗一般,看得镜缘有些发呆。 “好玩吗?”胡媚儿打趣的说,还未说完自己便笑了。 镜缘糊涂的看着这些圆球,他们以火红色内丹为中心摆成了一个长长的‘一’字,那些含有剧毒的内丹和毒雾在这圆球中显得如此的温顺,显然他们早就被这圆球牢牢束缚住了,圆球外虽只有薄薄的一层,但镜缘知道那薄薄的一层或许比金刚还要坚硬! “这是我的秉性,名叫‘透心珠’可束缚住天下任何的东西!”胡媚儿一笑道。 说完她又张开口,一道三色的火焰陡然升起,那火焰直奔向束缚着黑雾的‘透心珠’,片刻便在珠壁上燃烧了起来,将整个‘透心珠’烧的变成了这三色火焰的颜色,只是珠壁没有半分破损,里面的黑雾想逃却根本逃不出来! 镜缘盯着这有红、白、蓝三色的火焰陷入了沉思,他莫名的想起了小雪的火,嘴唇动了动,有话却没说出来。 “‘三味火’也是我的秉性!红色代表炽热,白色代表冰冷,蓝色代表忧郁,这便是我的人生!”胡媚儿一笑,眼神之中升起一片灰蒙蒙的雾,似有无数的苦头要找人诉说,却最后化为了一丝苦笑。 “哦!”镜缘点头,将竹剑收了起来,他再没有理由举着这把可以伤人的竹剑了。 “公子稍等片刻!我需要用心来锤炼!”胡媚儿再笑,感觉的看了镜缘一眼。 ‘三味火’不断的在珠壁上燃烧,却没有任何的温度,三种颜色各把持住珠壁的一边,让那黑雾根本无处遁形,在火的不断灼烧下黑雾慢慢褪去着黑色,变成了浅浅的灰色。 胡媚儿再吐出一团‘三味火’来,直钻进那‘透心珠’灼烧在在那火红色内丹上,瞬间三种颜色发出夺目的光彩来,充斥着三种颜色的亮光连几丈之外的镜缘都感觉被灼烧的生疼。 在‘三味火’的灼烧之下,金刚藤那火红色的内丹渐渐泛出一团火红色的雾,火红色的雾整个蔓延片刻便挤满了‘透心珠’,一股股悸动在‘透心珠’内产生,红色之中满是狂躁不安,后来竟将‘三味火’反包裹住,‘透心珠’内再难见到那三色的亮光,只有一片红色的混沌。 “看!这就是金刚藤的毒,还真有些厉害!若是你冒然吃了,定会被这红色的毒雾反噬,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胡媚儿看了镜缘一眼,又笑。 镜缘心中有些后怕,眼神直盯在那不断翻滚的‘透心珠’上,红色的混沌此刻越来越盛,三色火焰的光芒也越来越亮,两股力量在‘透心珠’内不断的争斗,发出一阵阵鸣叫声,只是却永远也无法冲破这牢固的珠壁。 一阵剧烈的悸动,红色的毒雾浓如鲜血,凝聚在一起发出惊天的爆炸声然后陡然消散,三色火焰的光芒片刻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掩盖,火红色的内丹变成了焦黑状,显然‘三味火’已经胜出。 另一旁,三色火焰也已经将那黑雾灼烧的只剩下灰色,胡媚儿眼神一动,那几个‘三味火’瞬间消失,已经化为灰色的毒雾和已经变成焦黑状的内丹被‘透心珠’簇拥着,向着一个方向猛烈的碰撞。 一声声惊天的巨响再次传来,所有的‘透心珠’合而为一,一个巨大的‘透心珠’重新在他们之上生成,其中灰色的毒雾和焦黑状的内丹各占住‘透心珠’的一边,谁都不肯相合在一起。 “毒雾和金刚藤相克!所以我才带你来到黑雾旁,黑雾可化去金刚藤内丹中的剧毒,这个方法或许只有我才能够想到!”胡媚儿得意的说,顿了顿又说道:“或许你身体里那个声音都无法消去这剧毒!你应该感谢我!”说完露出了一副得胜者的样子。 镜缘顿时感觉无语,都到了这个时候那胡媚儿依旧没忘了攀比,看来这女人的心思的确是自己永远都猜不透的。 一团更加巨大的‘三味火’被送进了‘透心珠’之中,三色光芒再次闪耀,一股炽热到可以融化一切的温度在炙烤这里面所有的东西,几丈之外的镜缘被烤的有些难受,一只雪白的大尾巴整个挡住了他。 剧烈的轰鸣声在‘透心珠’内响着,爆炸,冲击,灰色的烟雾,焦黑的粉末,三道可以灼烧人眼睛的光芒,所有的一切都在‘透心珠’内相互融合着,胡媚儿认真的看着一切,耐心的等待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就在镜缘以为这些天生相违背的东西不再会融合之时,他们神奇的融合到了一起,一个灰色有些发红的不规则核体在‘透心珠’内部产生,那核体才一产生,一股清新的气息便散了出来。 镜缘贪婪的闻着这股气息,似极其美妙的食物,又似这清新的空气一样的新鲜,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形容它的美妙,他恨不得冲过去立刻拿出来看个究竟。 “大功告成!”胡媚儿欣喜的说道。 “这经过我锤炼后的金刚藤内丹,不但没有任何的毒性,且更加的精纯!公子要知道修行之人吞食内丹,只能吸收尽那内丹四处的灵气,其余的六成因为内丹坚硬的外表和内丹内含的杂物却不能吸收!可这次我却将这内丹坚硬的外表和内丹内的杂物完全炼化,使你可以足足吸收尽它十成的灵气!”胡媚儿又说道。 镜缘大喜,忙对着胡媚儿猛鞠躬。 “公子莫感谢我,只感谢你的善心罢了!”胡媚儿一笑道。 镜缘默然,胡媚儿手一挥那‘透心珠’自然破碎,那个灰色有些发红的核体一下子悬浮在镜缘的面前,一股浓烈的香气再次袭来,竟让镜缘有些难以自持。 (本章完) 第175章 帮助 “公子张嘴!”胡媚儿一笑。 镜缘忙张开嘴,那灰色有些发红的核体直接钻了进去,他咽喉一紧将那个核体吞入了腹中。 “现在看公子的了,要用你的灵气慢慢对它进行消化!我在一旁为你护法!”胡媚儿轻微一笑,然后纵身跳出老远。 镜缘连忙闭目,那核体在他身体之内漫无目的的游走着,他忙运起他那可怜的灵气去接引这核体,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传来,那核体若巨石一般不可撼动,任凭他那灵气拍打在上面,真如以卵击石。 镜缘强自运行起小周天,灵气不断的在神庭内聚集,不断的游走在小周天中的诸般穴位,灵气增加了不少,他再次试图重新冲撞这核体,试图将它击碎,然后化入自己的灵气之内,好让自己完全消化它,可那核体依旧若磐石般坚硬。 镜缘有些急躁,数次失败让他灵气有些耗损,一层细汗在他额头上生了出来,他忙又念起《青莲经》使自己的身心安定,体内那被紫冰封印许久的青莲竟在无意间有了一丝悸动。 “小雪说两颗内丹若是一起吃了可化解那紫冰,若是将这一颗逼入紫冰会如何呢?”镜缘心中一动,忙运起大光明咒,大光明咒带动一股青气飞快的运转起来,这次他再也不会避讳丹田了,他知道想要将那核体推送到丹田是个极难之事,所以他要用大光明咒带动青气直冲丹田,使丹田内的紫冰释放,这样紫冰流进他的脉络必然会触碰到这核体,只是这极寒之苦恐怕他又要受了。 青气直冲丹田,一股极度的冰冷仿佛感受到了挑战,从丹田之内迅速冲出,顷刻间将青气完全瓦解,一股寒冰冲入镜缘的脉络再向他的全身延伸。 一层霜雪在他衣服上结了起来,从他毛孔之中渗透出的再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有无尽的冰冷,他的头发顷刻之间变成了白色,眉毛和嘴唇上也被白色覆盖,甚至连几丈之内的温度都骤然降了下来,他被冻的四肢僵硬,寒意直冲向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即便是忍受惯了寒意之苦的他,现在也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远远护法的胡媚儿感受到了周围空气的变化,又看他痛苦的样子,急忙奔了过来。 “我没事!”镜缘强挤出一丝笑容,他不想让人为他担心,可那笑容却依旧是那么苍白。 “你都这样了,还没事?”胡媚儿发出一丝冷笑,洁白的尾巴在他身上一扫便知道了他的症状。 “你体内到底藏着什么东西?”胡媚儿问。 “没,没什么?”镜缘闪烁其词,他不想说出任何小雪的坏话。 “没什么?别遮掩了!有人在你体内种下了寒毒!”胡媚儿言语锋利,又一针见血。 “哦!”镜缘被冻的全身发抖,艰难的应了一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胡媚儿轻摇头,身子发出一片片白光,白光铺天盖地,光芒之下一切都化为了白色,一袭长裙从白光中脱颖而出,一条洁白悠长的尾巴依旧拖在她的身后,一副面纱遮住了她的样子,她玉手轻点,白光散尽,那个媚狐的影子也跟着消失了。 可镜缘却看不到这些了,在白光初起时他便忍受不住那股严寒,虽然他拼命的念《青莲经》,但这次被他引出体外的寒冷足可冻结一切,任凭他心神的坚毅也撑不过半刻...... “胡媚儿从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公子既然送于我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让你这般受苦?”胡媚儿眉头一皱,片刻又柔情似水,玉手在镜缘那已经显露白色的脸庞上一探,轻纱下的嘴唇发出了一丝笑容。 她将镜缘的身体抱了起来,一股寒意瞬间通过镜缘的身体传到了她的身上,犹豫片刻她将他的红色长袍脱了下来,一股三味火从她的指尖生了出来,又迅速在镜缘的皮肤上燃了起来,没有任何的温度,也没有任何的焦糊味,镜缘被三种颜色的火整个包围了起来,若一个燃烧的火团! 周围的温度依旧再降,浮在镜缘身上的霜雪并没有因这三味火的灼烧而褪去半分,这紫冰所发出的严寒太过厉害,逼得胡媚儿不断的增加着三味火的温度,片刻她又吐出那透心珠来,直接钻入他的体内将他的丹田罩住,总算是让那紫冰发出的严寒不再肆虐。 镜缘的身体在慢慢的恢复,已经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胡媚儿的三味火依旧在他身上烧着,直到他身上的白色完全褪去;她手指在镜缘的身上连点,那些小周天的穴位几乎被她点了个遍,镜缘体内的灵气瞬间增强了不少,竟可以推动那核体在他体内运转;这些她还不满意,她又用指背点在镜缘的喉结上,镜缘不自然的张开了嘴,瞬间那些原本在他身上燃烧的三味火全部钻了进去,直接在他的神庭穴燃烧起来。 紫冰方才已经和那核体接触了,可显然那核体并不能奈何紫冰,反而更加激发了紫冰的威力,他的这次尝试是失败的,金刚藤精纯的内丹并不能化解紫冰,也根本冲不过紫冰的枷锁;模模糊糊中他只有不断的念《青莲经》,不断的用大光明咒引导《青莲经》中的修行之法来化解紫冰带来的寒气;寒气的猛然消失让他无所适从,待他发现之时却又发现那股青气甚至也不能再进入被封锁的丹田之内!一瞬之间青气无处可去,只能流向自己的各个脉络,待进入小周天之时却又发现根本进入不了被三味火燃烧的神庭穴,一直之间只能与增强后的灵气直接推动着核体在身体内的经络之间游荡。 镜缘的脸上瞬间显出了青光,那是因为自己的经络强行被透心珠隔断所至,不能向内而行只能外发,青气从各个经络蔓延到他的各个毛孔,一股股青气透过毛孔而出,镜缘周围瞬间增添了一层青色。 “咦?这是什么?”胡媚儿大感好奇,手在镜缘的神庭穴上再按,三味火燃烧的更盛,逼得镜缘体内的青气不断的外泄。 镜缘模糊中不断的念着《青莲经》第三页的内容,无数的穴位再次若星空一般浮现,可这次身体内的这股青气却完全不再受他意念的控制,他心中大急,梵文念得更盛,无数梵文竟在他不断外泄的青气中浮现了出来,他的身体慢慢的变成了青色而后又变得透明,那《青莲经》第三页指引的穴位在他身上浮现了出来,穴位与他的身体刚好相反,变得透明又转眼将变成了青色。 “好东西!”胡媚儿看着他身体上浮现的梵文和连成一片的穴道忍不住大喊,眼神中显出了无限的光彩。 可只片刻失望之色又浮现在她的脸上,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毕竟梵文不是一般人可以看懂的。 “我虽修行千年,可终于没有进入修行门派!没有正确的修行之法,导致现在依旧委身与这密林之中,不能与我的李郎报仇!”胡媚儿顿足叹道。 片刻她眼神在动,那股难掩的神采又显了出来,她轻笑道:“若是公子能教我这些修行之法就好了!反正看他憨厚的样子,应该好骗!”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发出一声轻笑:“那可就委屈公子了!这修行之法当真厉害,我只看了一样就怦然心动,若是能被我习得,我管保数年之内有大成!” “那时候,玄天宗,你们杀了我的李郎,我让你们血债血偿!”顿了顿,胡媚儿狠狠的说。 镜缘的脸色依旧在泛着青光,胡媚儿可不再管这些,见他体内的灵气太过微弱,根本不能将那精粹的核体催化、吸收,她直接将自己的灵气注入他的体内,一股阴柔且又巨大的力量瞬间将那核体击个粉碎,无数精粹的力量随着他的灵气向着小周天上的穴道运行而去,每经过一个穴道精粹的力量便融入他的灵气几分,待运行一周至神庭穴时已经吸收了一半,镜缘瞬间感到了自己体内灵气的充盈,以前只是感觉筋骨强劲,现在有了这充盈的灵气,仿佛和那凝花语交手都有了几分胜的信心! 精粹的力量随着镜缘的灵气在小周天内运转着,可始终进不去那被三味火占据的神庭穴,无奈之下只有冲向身体的各个经络,镜缘只感觉莫名的胀痛在身体内生成,虽然有那韦陀洗骨经的历练使他经脉强盛,可这精粹的力量太过强大,几乎已经到达了他承受的极限了! “忍住!让那精粹的力量替你开拓这经脉!效果可比那修炼强出百倍!”正在镜缘无法忍受之时,胡媚儿那妩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镜缘只好再忍,胡媚儿那阴柔的灵气又在他体内游走,阻挡住那些试图通过毛孔准备逃出体外的的精纯力量,片刻他只感觉自己的经脉胀痛渐渐消失,一股厚重感从经脉上回馈了过来...... “好了!”胡媚儿一声清脆的声音,那镜缘神庭**的三味火骤然消失,一股空洞洞的空旷感在神庭**产生,莫名的镜缘只感觉神庭穴仿佛增大了不少,可以盛下更多的灵气! “我帮你撑开了神庭穴,不若这么精纯的力量冒然闯入你的神庭穴,非将你的神庭穴挤爆不可!你才只有筑基期,经脉和神庭都未延展,是吸收不了这如此精纯的力量的!幸亏有我,帮你撑开神庭,疏通经脉,现在的你可以完全吸收尽这内丹中的力量了!”胡媚儿开心的一笑。 (本章完) 第176章 硬闯 “哦!”镜缘依旧在闭目之中,眼皮仿佛拴了极重的东西,根本睁不开,他只能迷迷糊糊中答应。 身体的陡然变化让他根本不能适从,神庭穴带来的空旷让他头脑一片空白,精纯的力量强行汇入了他的灵气之中又让他有些胀满感;经络的胀痛让他浑身难受,那些钻入他经络的精纯力量此刻肆意冲击着他的经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让他感觉浑身不适应,那些从毛孔透出的青气此刻让他的身体更加的虚弱,虽然胡媚儿强行阻住了那些外泄的青气,让他的灵气恢复正轨,可他受到紫冰和这精纯力量的双重打击,身体还是吃不消了。 “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在玄天宗了!”胡媚儿那妩媚的声音又在镜缘的耳畔响起。 要和自己一起去玄天宗?镜缘心中虽然有些吃惊,但身体的疲惫让他再想不了许多了,困意袭来,他也只能遵从了....... 胡媚儿知道他始终没有看清自己的样子,她自嘲的一笑,然后将一旁的红色长袍披在镜缘的身上,见到镜缘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喃喃自语:“你要拿什么感谢我呢?我可是尽心帮你了!吃了这颗我淬炼的内丹,又有我给你拓穴开脉,你只需回去再轻松的将这精纯的力量消化吸收,想来突破筑基,踏入炼神应该不是难事!” 可镜缘却听不到这些了,现在的他早已进入了梦乡,这些时日他在密林之中遇到了许多的事情,提心吊胆,生死相搏都是再寻常之事,或许只有此刻安睡的他内心才有一丝安静。 胡媚儿看着他恬静的样子,笑容更加的妩媚,她嘴唇轻启:“连睡觉的样子都一样的傻!” 她并未等镜缘醒来,一只透心珠已经将镜缘包裹,然后被她托着直飞天际,一朵粉色的雾岚在胡媚儿身旁生成,载着二人若流星一般的向密林外飞去。 离密林最近的就是玉璧峰,一只石碑将本是同根生的森林生生隔断,此刻粉色的雾岚没有半分停留,直向玉璧峰的峰顶而去。 无数的白光冲天而起,直飞向粉色的雾岚,那些早就在玉璧峰旁布置的阵法此刻起了作用,无数的白光若无数的光剑,隔空横扫,势要斩断粉色的雾岚。 面纱下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胡媚儿甚至都不愿给这些凶狠的白光多看一眼的机会,那些白光被粉色的雾岚全部反弹了出去,雾岚从他们上空一掠而过,将这些阵法冲的凌乱。 “远道而来的朋友有礼了!这里是玄天宗玉璧峰的领地,若是拜会还请走正路!若是滋事,也莫要怪我们无情!”一个金刚般的声音响彻天际,随着声音的响起,无数的乌云开始向峰顶聚拢,一些赤电在其中若隐若现。 一个轻蔑的笑容在胡媚儿的脸上浮现,她看了看在透心珠中依旧在沉睡的镜缘,不愿意打扰他的美梦,她将透心珠藏在这雾岚深处,手中三味火直飞了出去,对着那不断聚集的乌云。 “砰!”巨大的声响震颤天地,那些足足聚集了百丈厚的乌云被她那只有指尖大小的三味火击成了粉碎!那些赤雷尚未成型便消散了,镜缘被声响惊的翻了个身子,但很快又睡了,他太累了。 “幸亏没有搅扰公子的美梦!”胡媚儿轻笑一声,粉色的雾岚继续前行着。 峰顶已经近在眼前,没有苍云峰那金碧辉煌的样子,只有一片片排列整齐的屋子,黑顶白墙的屋子之间便是如方格般整齐的青石路,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恢弘的建筑,显然这座峰的主人并不在意这些;除了这些整齐的屋子和青石路外,一片巨大的广场几乎占了峰顶的所有,广场由白色的鹅卵石铺成,这些白色的鹅卵石温软若玉,玉璧峰因此得名,广场之上一些宽大的亭子点缀其间,此刻正人头攒动,其繁盛程度甚至超越了主峰苍云峰! 玉璧峰乃是苍云山通往外界的唯一出路,是玄天宗的咽喉,更是玄天宗与外界互通有无的唯一场所!修行之人视钱财为身外之物,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能用自己特有的东西去交换,玉璧峰上的这片广场便是这苍云山交换的唯一之处了;为了互通有无各取所需,几乎苍云山周围的门派都在这里长期驻有弟子,他们就住在这些宽大的亭子之中,平日借助玉璧峰的灵气修行,待遇到所需之物便可交换,一举两得;这里的安全由玄天宗负责,玄天宗也经常用自己独特的符纸换取东西。 后山和侧峰,无数青松翠竹衍生在峰上让这里更显的清幽,怪石嶙峋之间到处隐藏着一些神秘的符文和机关,除了这广场之上那一条延伸而下的宽广大路,想要从其他地方上山,简直难若登天! 胡媚儿可不管这些,粉色的雾岚再向峰顶接近,陡然间一个巨大的光罩阻拦住了雾岚,玉璧峰独特的阵法结界将峰顶罩个严实,一些莫名的符文在结界透明的气罩上流转,待粉色的雾岚靠近时又发出巨大的金光! “远道来的朋友,有礼了!”几声清亮的声音响起,随着这声音,一阵疾风吹出了结界,将几个人带到了粉色的雾岚之前,几个金冠白衣弟子各持长剑,将雾岚团团围住。 胡媚儿面纱下发出一阵冷笑:“这就是你们玉璧峰的待客之道吗?” 一个金冠弟子面目清秀,手持长剑微微一礼笑道:“若是对待朋友,自然有好茶相待!若是对待敌人,也只有这手中长剑!” 胡媚儿发出一丝入骨的媚笑道:“朋友,我自然是玄天宗的朋友!我不但和你们玄天宗有渊源且和你们师叔祖道玄认识的紧!” 那金冠弟子一愣,他已入玄天宗十年,确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犹豫之间发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他杀了我的朋友!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记得他!你说,我们算不算认识?”胡媚儿再发出一丝冷笑。 所有金冠弟子无不面色一冷,手中长剑全都拔出了鞘,胡媚儿眼神轻扫过他们,露出一丝轻蔑。 “我杀你们易如反掌!莫要无端送死,只叫你们执掌静虚子前来!”胡媚儿怒叱。 “想要见我们执掌,先过了我们再说!与道玄师叔祖有仇,便是与我们玄天宗为敌!请姑娘出剑!”那面目清秀的金冠弟子满面怒意,却依旧未失去礼数。 “这可是你们咎由自取!”胡媚儿又发出一丝冷笑,只是面纱之下却显示了狡猾之色,她就是要逼他们出手,来发泄那隐藏在内心十数年的怒怨。 “布阵!”那金冠弟子大喊,瞬间其他的白衣弟子各换了方位,他们的长剑之上隐隐有灵气蕴藏,眼前的女子他们知道难以对付至极,若是不用阵,恐怕极难取胜。 “公子好好休息!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胡媚儿钻到雾岚深处,对着沉睡中的镜缘轻语着,又发出一丝甜甜的笑意,然后猛然窜出雾岚,手中已经张开了一柄油纸伞。 “相思最难断,思慕意中郎;故君随烟去,挥剑斩八方!”胡媚儿大笑道,窜出雾岚的身子急速下坠,白色的尾巴在空中轻舞,趁着如雪的白衣竟飘飘若仙。 胡媚儿笑着,片刻竟大悲,眼角泪珠若线一般的不断滴落,油纸伞猛然张开,一片五彩的光华笼罩当空,竟让烈日都失去了颜色。 “恨君离去早,挥剑斩相思!这把油纸伞名字就叫‘斩相思’,斩断对他的相思!我和他本是无忧无虑的一对白狐,在玉璧峰下的密林中一同修行一同嬉戏,不求长生只求共白头。可你们的师叔祖道玄却可恨之极,不但将我们却赶到了忘忧谷那片的深林,更是杀死了我的李郎!”胡媚儿大笑,眼泪却止不住的在流。 “我知道,我们妖对你们人只是一介畜生,若蝼蚁耳,生死根本就无所谓!可为何当初却只杀他,而单单的留下我?让我饱受煎熬,痛不欲生!于是我将他的骸骨和皮毛做成了这油纸伞!看,这伞的骨架便是他的身体!”胡媚儿抚摸着油纸伞的身子,爱怜的说。 所有的白衣弟子都沉默了,他们岂能无情?他们默默的注视着油纸伞,伞上两只白狐愉快的嬉戏,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活物。 “或许,是师叔祖他,他误伤......”那面目清秀的白衣弟子尴尬的解释,莫名的他也不想再对着眼前的白狐动手。 “你走吧!我们今天就当没看到你!”面目清秀的白衣弟子终于松开了手中的剑说道,他的眼神看向其他的白衣之人,他们的眼神与他的相同。 “我改主意了!”胡媚儿猛然由哭到笑,说道。 “今天我也决定不杀你们!”胡媚儿发出一丝媚笑,轻轻的收起了油纸伞,所有的光华瞬间散去。 “但,我们依旧不会让你闯峰顶!”那面目清秀的白衣弟子坚定的说。 (本章完) 第177章 引出静虚子 “莫以为你的几句悲痛之语就会让我们生出怜惜之意!若是你想闯玉璧峰,我们依旧会拼上这条性命!若是你要做任何与玄天宗为敌之事,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那清秀的白衣弟子顿时豪情万丈,手中的剑也再次举到胸前。 “好一个玄天宗弟子!那就拿命来吧!”胡媚儿发出一丝嘲笑,手中的油纸伞又再次张开,一片光华摄人眼睛,几乎让人无法睁开! 所有的玄天宗弟子御风而行,脚上踏出奇怪的法诀,手中长剑纵横挥舞,一股灵气交织成的剑网瞬间在周围生成! “金鳞剑阵!你若是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那清秀的白衣弟子再次提醒。 胡媚儿轻笑着摇头,一手持着油纸伞,另一手轻撵出一团三色的火焰来,粉色的雾岚此刻更加的凝固,若一团粉色的铠甲一般将她团团护住。 “你叫什么名字?”胡媚儿笑问。 “在下柳如风,玉璧峰执掌静虚子座下大弟子!”那清秀的白衣弟子答道。 “好!果然是俊杰辈出,一代更胜一代!出手吧!”胡媚儿轻笑,三色的火焰几乎已经凝结成了实体。 剑网之上凝结的灵气渐渐已成金色之状,一片片灵气在空中凝结若鲤鱼的一道道鳞片,细密又厚实,让被罩住之人无处遁形,众玄天宗的弟子听到胡媚儿之言纷纷又加了几分,金光闪耀之中将众人的脸都染成了金色。 “阵成!御剑!”柳如风高喊,显然他就是这些人的统帅。 五颜六色的剑瞬间飞了出去,四面八方,却目标只有一个,胡媚儿,剑上浓烈的金光若黄金铸成,起势若电闪一般的疾,带着那股无尽的金网向着胡媚儿和她的粉色雾岚当空罩下! “去!”胡媚儿白玉做的指头轻描淡写的在周围一扫,一片三色火焰向着来时的飞剑而去,她的脸颊依旧带着笑意,虽然自己没有修炼过什么道法,但凭借着自身的三个秉性,突破这剑阵又是何等的容易? 粉色的雾岚多了几分凝重,那些飞剑没入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可待那些白衣弟子想再操纵飞剑攻击时,却完全失去了感应,那飞剑如泥牛入海竟全部不见了踪影! “这......”所有白衣弟子大骇,柳如风的脸上也难看至极,那些剑就是他们平时用来搏杀的利器,可在那白狐面前只一回合却全部被收了去! 三色火焰已经如风般冲了过来,虽然只有若手指般的一截,却可摧毁那百丈的赤云!他们又怎么敢轻视? “收阵!”柳如风大吼,双指在胸口点起,一股金芒瞬间生了起来,所有的白衣弟子都学他的样子,瞬间一股金色的网再次结成! 以指带剑,也是他们迫不得已,虽然没有了方才那漫天金色的气势,但无数的金鳞剑网也不是任何东西都可轻易侵犯的! 剑网罩向那三味火,一股惊天的碰撞声响起,无形的气浪充斥玉璧峰整个天空,所有白衣弟子举起的手指都在发抖,强自坚持之间,一道血线从他们的嘴角流了下来。 “还不收手!今天我心情好,只要让我见那静虚子,我保证不取你们的性命!”胡媚儿发出一阵冷笑,一个透心珠在她身旁生成,所有白衣弟子的剑都在其中,只是却取不回去。 这一场争斗早就引起了广场之上所有门派的注意,聚集在他们脚下空地上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人已经乘风飞腾到空中,可无奈却冲不破玄天宗的结界,只能不甘的隔着结界相望。 “看!人越来越多了!若是你们还不收手,恐怕这个脸面要丢尽了!”胡媚儿发出一丝媚笑,三味火却不着急催动,只是和这些白衣弟子僵持着。 柳如风脸色难看,却知道此时若是退却了,恐怕玄天宗的脸真的就丢尽了,可是他们又无法战胜这个白狐!白狐显然对于他们并没有杀意,不然只要那三味火降下他们必死无疑,或许她的目的就是要弄大声势,引起所有门派的注意,可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再过一刻,你们执掌静虚子定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敢跟你们打这个赌!”胡媚儿发出一丝得胜的媚笑。 所有白衣弟子面面相窥,对于胡媚儿的言语有些难以相信,只有柳如风在一旁脸色更加的难看,此场面已经难以收拾,师父聪明绝顶,一会定会过来力挽狂澜,只是这一切好像都在这白狐的掌握之中...... 还未等他细思量一二,一片白云直冲过结界向着众人而来,胡媚儿更是露出一丝得胜之色,三味火轻收,只有一片淡淡的颜色在白衣弟子周围,让他们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 “来人为何方朋友?想我玄天宗也并未得罪过在下,我静虚子细思量也并不认识这位白狐上仙!”静虚子那清朗的声音响起,随着这声音人也到了近前,只轻轻一挥将那三味火化为了无形。 “你没有得罪,可你师父却得罪了!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放我离去!”胡媚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静虚子看了一眼这些白衣弟子,他们面上全都露出了羞愧之色,他没有任何的责备之意,只是轻声道:“广场之上人头骚动,还需要你们维持秩序,莫要再在这里多停留了!去吧!” 众人仿似得到了莫大的恩赐一般,向着静虚子行了一礼,急急的驾风向着广场而行。 见到广场之人的人渐渐散去,静虚子才回头向着胡媚儿发出一声冷笑:“原来是十五年前的媚狐!那日玄天宗撒下好生之德,放你一条生路,你莫要再来自寻死路!” “生路?我这些年过的生不如死!”胡媚儿愤愤的说。 “这都与我们无关!我们玄天宗清理本属于我们一方的丛林乃是为了保护我方弟子的安全!你们执意不肯离去我师父才会出手,又怨得谁?”静虚子发出一声冷笑。 “那些丛林本来就是我们居住之所,千年以来我们从来都是在那里生活,我却不知怎么就归玄天宗了?”胡媚儿冷笑。 “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理由?想向我们讨回一个十五年前的公道?讨回一个已经死了十五年的人?人已死,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静虚子摇头。 “哼!”胡媚儿冷哼一声,竟无言以对。 “十五年了,若是一个石头也会变样,想来姑娘早已将自己画地为牢,再也走不出那个圈子了!若是如此,我当年帮你算是错了!”静虚子失望的一叹。 胡媚儿躬身作揖,向着静虚子行了一个长长的大礼,然后起身说道:“谢你送的《道德经》!” “我想你来或许不只是致谢的!你若是寻仇,我的那些弟子连你一手都经不住!你若是致谢,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引我出来,弄得苍云山诸门派尽知!”静虚子瞥了一眼胡媚儿笑道。 “你还和十五年前一样的聪明!我记得那时你才十几岁!”胡媚儿笑道,显然静虚子已经猜出了她的心思。 “你依旧记得你送我的《道德经》!”胡媚儿一顿,再笑道。 “其中可是蕴藏深意,想来你十五年间修行大成,定是领会了其中的深意!”静虚子大笑。 “自然!”胡媚儿再鞠躬,笑道。 猛然胡媚儿双指一叹,一团白光直飞向静虚子,可那白光终于没能奈何静虚子,被他双指一挑轻松的收了去! “我是来送你们门派的弟子的!他误入忘忧谷之丛林现象环生,幸亏有我保护,算是还了你的一个情分!”胡媚儿再笑,透心珠中镜缘沉睡依旧。 “你如此兴师动众,甚至惹得众门派围观,只为送回这名弟子?看来你真是怕我们对他有异!”静虚子苦笑。 “众目睽睽,想来你们也做不出让人凭空消失之举!”胡媚儿苦笑。 “我们玄天宗从来不会伤害自己的弟子!虽然他乱入忘忧谷的丛林!”静虚子冷冷的说。 “莫要说满,这种事你们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我只是保险起见!”胡媚儿说道。 静虚子拳头猛然握紧,可片刻又松了下来:“他对你如此重要?” “自然!”胡媚儿坚定的说,然后金光一闪,镜缘所在的透心珠和带满了白衣弟子剑的透心珠全部飞入静虚子的云中,透心珠破裂,所有东西安然的躺在了云上。 “我要走了!记得你送我的《道德经》吗?”胡媚儿一笑,笑容中满含了神秘。 “若是你有什么需求,只需找他!我自会来助!”胡媚儿临走之前向着镜缘一指,这是这句却细弱蚊鸣,只有静虚子可以听见! 猛然粉色的雾岚划过长空,消失不见,只剩下脸色不断变化的静虚子和下面玉璧峰顶传来一片议论之声。 “深意?”静虚子猛然一笑,将攥住的那道白光打开,一只赤色的丹丸躺在白光之中,只有自己能够看见。 他架起白云直飞入后山,轻在上面撵出来一片粉末撒在那片青松上,没有任何的挣扎,那片青松顷刻间化为了飞灰!不露一点痕迹! “伏念之毒!我在《道德经》上所写,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静虚子发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 (本章完) 第178章 玉璧峰诸事(一) 那赤色的丹丸上不断有幽光发出,静虚子一旁把玩着这枚丹丸,脸上显出得意至极的神色,笑道:“孔雀翎、断肠草、火龙涎果........都是极其稀缺之物,她又是怎么弄到的?何况配制这伏念之毒需要一颗三百年以上的内丹作为药引!我只当她可怜,将小周天呼吸吐纳之法暗藏在书中,她修行大成想来已经看出了里面的玄机,连我有意写在上面的这伏念之毒,她也一炼制成了!亏是如此,不然我主持玉璧峰大事,行走不便,几时才能凑够这天下奇毒的药草?”说完他便将这枚赤色的丹药藏了起来。 沉沉的酣睡,不知过了多久,镜缘总算是慢慢的苏醒了过来,他被胡媚儿用透心珠罩住,又生怕他被这一番打斗所扰,故意用那粉色的雾岚遮住了他的感官,所以他在那雾岚之中只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哪怕外面翻天覆地,他在雾岚之内也只做耳畔的几只蚊鸣而已。 胡媚儿说要随他一起去玄天宗,他竟有些担心,胡媚儿定不是三位师尊的对手的,如若真去了,恐怕定是有去无回!他慌乱的醒了,慌乱的爬起来,想寻找胡媚儿,却发现周围的景色已经翻天覆地,早已不是密林中的场景了。 几声陌生的笑声传来,他才揉了揉眼睛,将四面的环境看清楚,自己安睡在一张床上,几名白衣弟子侍奉在左右,他方才起的突然,身上狼狈非常,立时引起了那些白衣弟子的笑声。 “这是在哪里?”镜缘忙问。 “这是在玉璧峰上!缘镜弟子莫担心,你已经到了家!”一个面目忠厚的白衣弟子和颜悦色的答道。 那面目忠厚的白衣弟子才升炼神期不久,曾在广场小殿处听张广灵讲经,所以见过镜缘几面,总算是亲切了些。 镜缘心中放宽,片刻又不安的问道:“你们可见到一直白狐......”镜缘想描绘一番胡媚儿,却突然他想到那白狐会变化,自己也形容不出她的样子,只好打住了。 所有白衣弟子全都倒吸了口气,方才那胡媚儿大破金鳞剑阵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们一个个面面相窥,场面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怎么?难道那白狐没来?好了,她应该安然无事!”镜缘放心的舒了口气,却发现周围的目光更显得异样。 那面目忠厚的弟子深深的看着镜缘说道:“缘镜师弟,你是如何认识这白狐的?” 镜缘感觉他十分的亲切,便将密林之行和盘托出,当然其中有大部分隐晦,捕捉金毛吊睛兽,黑雾中遇到那个青年和他吞掉那个内丹之事,他全都避而不谈,只是将这轮廓大概讲给了他们听,他现在早已不似以前那样一味的相信别人,现在也懂得了该讲和不该讲的地方。 即便是如此,那些白衣弟子也听得如痴如醉,那密林中大战凝花语,斩杀火龙树,巧遇胡媚儿的经历哪怕是这些已经修炼至炼神期的弟子恐怕穷其一生,都难遇到个一两件,可这些却都在镜缘身上发生了,他们开始还替镜缘担心,到后来竟是对镜缘的羡慕,毕竟能够遇到一个千年白狐,并能和她做了朋友,有一个如此的朋友做靠山,那恐怕以后之路定是畅通无阻,或许她肯帮你个几分,说不定修行路上还能少走不少弯路,多走一些捷径! 众白衣弟子听得兴起,又知道他有了如此的靠山,早已将他奉若神明一般,争先与他交友攀谈,一时之间那个小小的房间竟是热闹非常。 陡然脚步声起,所有人脸色一变,全都争先离开了镜缘的屋子,那面目忠厚的白衣弟子依旧对镜缘恋恋不舍,偷偷告送了他自己屋子的位置和自己的名字,镜缘默默的记下了,那白衣弟子才郁郁的离去。 所有人才走,静虚子和一面目清秀的白衣弟子赶了进来,二人看到镜缘安好的样子皆满面春风,那面目清秀的白衣弟子更是送来了一套灰色的衣服和一个精致的食盒。 “饿了吧!先吃些!这都是从外面换来的米谷做的吃食;这是一套新的衣服,你一会换上吧!”那面目清秀的弟子正是柳如风。 “刚才如雷说认识你!你可是苍云峰的弟子缘镜?”静虚子笑问。 镜缘忙挣扎着起身作揖,立刻被静虚子止住。 “既是同门弟子,莫要如此客气!这几日你定在那忘忧谷密林中受了不少的苦,好好歇息,一切从长计议吧!”静虚子亲切的一笑,让镜缘心中生出无限的暖意。 “师父!方才我已经传音李凌,缘镜师弟的讯息已经得到证实!他确是苍云峰的弟子,却为内门弟子!此次他们出去只有游玩,却不想误入忘忧谷密林!同去的还有李磊等众位师弟,他们都可以作证!”柳如风立时向静虚子回禀道。 “好!你如此迅疾干练,却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栽培!缘镜师弟想来还需要休息,我们先走吧!”静虚子笑看着柳如风说道,说完对着镜缘轻点了下头,便走出了小屋。 柳如风被师父夸奖一般倒是未露出飘然之色,只是叮嘱镜缘一些事宜,然后也随师父一起走了。 镜缘听了方才柳如风的话心中一动,既然李磊等可以作证,那想来他们已经回去了!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凝花语果然言而有信,只是这衣服要如何还给她呢? 他瞅了瞅那完好无损的红色长袍,又看了看已经破烂的灰色衣服,不由得发出了一丝苦笑,自己在这密林中的几日的确狼狈至极,若是没有这红色长袍遮身,自己恐怕都羞于见人。 镜缘看着自己凌厉的头发和肮脏的身子,想洗个澡,可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沐浴,他只能去问那个忠厚的白衣弟子,所幸他还是记住了他的房子的位置,出了自己暂居的房子他摸索着向那边走去。 信步游走在小屋外,整整齐齐的青石路,整整齐齐的房屋,无数明亮的蜡烛做起的灯笼在青石路上一字摆开,照的夜里如同白昼,整个玉璧峰的格局像个棋盘,整齐的像是安排好了一样,规矩像是这里唯一的标识。 趁着无尽的夜色,镜缘仰头眺望星斗,那以天为盖地为枕的日子再次涌上了他的心头,不知道刘仙芝现在可有恙!镜缘发出一丝苦叹,任习习的清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 几名白衣弟子手着长剑从他旁经过,因为早已对他熟识就没有对他盘问,镜缘离得老远便对他们深深一礼,那些白衣弟子更是对他好感倍生,向那些白衣弟子打听了那忠厚的白衣弟子如雷的居所,他信步走了过去。 如雷此刻正在打坐练习那呼吸吐纳之术,只是他的呼吸吐纳之术却与镜缘修炼的不同,镜缘修行的呼吸吐纳之法乃是陈硕教的小周天呼吸吐纳之术,进入天地间的灵气入神庭,然后在小周天诸穴间游走,后经过不断的变化终究化为自身的灵气,贮藏于神庭之间。 期间天地灵气通过诸穴,诸穴带动身上毛孔开合,势必要使一些灵气浪费掉,凡是修行呼吸吐纳之法之人都会带动自身的毛孔开合,因此他可以从如雷毛孔开合的规律中看出他修炼的程度;如雷身上毛孔不止有小周天毛孔开合的迹象,且不断延伸直到全身毛孔都在开合,每开合之间有断断续续的灵气发出,那些灵气才在屋里散开,又被如雷吸了进去,镜缘心中一沉,或许那如雷练得是远强于小周天呼吸吐纳之法的功夫,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大周天运行法。 他不敢搅扰如雷的修行,忙也在一旁打坐,修炼起自己的小周天呼吸吐纳之法,玉璧峰的灵气不比苍云峰差出多少,加上一旁如雷身上散发出的一些灵气,这些灵气已经经过了如雷的吐纳吸收变为了纯粹的灵气,被镜缘在呼吸吐纳之间轻松的吸收了,暗合着这里的天地之灵气,镜缘只感觉这里的灵气充盈不亚于苍云峰!他只意念一动神庭内灵气猛然翻腾如海,经过这段时间的修行那精粹的力量已经和自身的灵气融合的十之八九,剩下的又潜伏在他的经脉和骨骼之中不断的拓展着他的筋骨,他只感觉身体内灵力充裕至极几乎要溢出来,若是没有自身的定力维持马上就要发泄出来一般! 被拓展后的神庭可足足容下这所有的灵气,催动这些灵气驰骋在小周天诸穴间只感觉势如破竹无可阻挡!那些才呼吸来的充裕灵气又很快加入到这股灵气之中,变得更加强大,他隐隐感觉这小周天已经不再能够容下这充裕的灵气了。 他不敢再练,那些灵气太过澎湃,直荡的他心神荡漾,那些灵气冲透了小周天诸穴,又开始向其他地方猛冲,一股胀痛感油然而生,滔滔的灵气如洪水猛兽若不是镜缘定力极其,恐怕会立时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 (本章完) 第179章 玉璧峰诸事(二) “缘镜师弟好本事!虽然修炼的是小周天吐纳之术,但灵气却未有半分从发肤之中发泄出来,这等本事就连我们的大师兄柳如风都做不到!”如雷早已从入定中醒了,见到镜缘才从入定中醒来,忙凑过来敬佩的说。网 镜缘羞涩的一笑,他这使灵气不外泄的方法一个源自张广灵送于他的丹药,另一方面他的定力惊人,心无旁骛之下使在小周天内运行的灵气根本不会发散。 “苍云峰的弟子果然有些独到的本事!”如雷又敬佩的说。 “我,那里!我不如你!我看你方才吐纳之间全身毛孔都在动,显然你好像修炼的不是那小周天运行法!”镜缘木讷的一笑,然后问道。 如雷大惊,眼神之中的敬佩之色更重,他惊讶的说道:“毛孔的开合如此之小,你尚能观察如此!你只看我毛孔的开合就能断定我练的不是这小周天!缘镜师弟的眼睛莫不是有什么天赋秉性?” 镜缘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他并没有什么天赋秉性,只是在历练堂的试练中他的眼睛被练得异于常人,往往能够观察到一些别人并不在意的细枝末节。 见镜缘不语,那如雷也不再问,知道镜缘肯来找自己,或许已经将自己当做交好的朋友了,他欢喜着招待镜缘,询问着镜缘的需求。 镜缘更加的不好意思,他指着自己那凌乱的头发和肮脏的脸直发笑,如雷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起身从枕头下取出一张符来,不好意思的笑道:“在丛林中数日,你定是没有沐浴过!这便是如雷疏忽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说完自己先走出了屋子,镜缘忙随后跟上。 二人一前一后向着玉璧峰的后山而行,房屋渐渐稀落,青石路也变得陡峭起来,不断的有巡夜弟子盘问,如雷总拿出那张符纸来应对,一路走来相安无事,青石路的尽头没有了灯火,如雷升起个火符当做灯来用,青石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陡峭的山路,山路两旁怪石嶙峋青松林立,如雷开始凝重起来,脚下走走停停却走得根本不是直线,他吩咐镜缘紧跟他的足迹,防止触碰了那些隐藏在后山的机关阵法。网 走到一块巨石旁再没有了路,山路的尽头便是此,镜缘始终未在周围看到什么瀑布或是水井的东西,不知道一会如雷要带他用什么洗澡。 如雷向着那块巨石走去,手中符纸贴在巨石上念着一些咒语,周围发出一片闷响,一阵颤动从巨石中发出带动一片烟尘洒向地面,巨石从中轰然敞开,里面竟别有洞天! “缘镜师弟,请!”如雷看镜缘惊讶的眼神甚是满意,他微微做出了个请的姿势笑道。 “这?”镜缘惊讶道。 “里面就是沐浴之处啊!走,我带你进去!”如雷笑着又抛出一只火符,那火符飞在天上经久不息,将那黑漆漆的山洞照的清晰无比。 漫天的符文贴满了整个巨石后的山洞,符文大小不一颜色各异,但却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古怪!古怪到同为玄天宗的镜缘看不懂一个符文!那些符文爬满了山洞的任何角落,在那只悬浮的火符照耀之下更显得诡异;一条羊肠小道蜿蜒着向下延伸,山洞深处连那只火符都照不到。 见到镜缘的疑惑,如雷笑道:“这玉璧峰本为忘忧谷之处,这些符文都是他们留下的!后被我玄天宗占据后,因觉得无用也并未清理!走吧,沐浴之处还离这里有些距离!” 镜缘跟在他的身后继续向下走着,一路来那些符文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莫名的他感觉到了自己的那件红色长袍上有了半分异动,仿佛和那符文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蠢蠢欲动。 如雷走的很快,显然他对这里早已熟悉之至,只是他走片刻便停片刻生怕镜缘赶不上,一路走来镜缘只感觉那股异动越来越强烈,好像只动物一般已经要按耐不住从他身体上跳出来一般。 小路一直向下无穷无尽,洞中空旷镜缘甚至以为这整个玉璧峰都被这山洞掏空了一般,那些符文依旧无穷无尽,身体上那件长袍慢慢的发出了一缕缕红光,红光闪耀处竟有无数的符文在流动,镜缘寻思这长袍毕竟为忘忧谷之物,或许洞壁上的符文与这长袍暗暗相合而已,并无多想继续跟着如雷的脚步。 山洞竟似漏斗一般,上面看上去还有些狭小,可是越往下走就越是宽阔,就是镜缘已经生出些许烦躁之心之时,如雷总算停住了脚步。 此时已经高有十丈的洞中豁然分开了两个岔口,一个洞中冒着森森寒气,另一个洞中冒出暖洋洋一股热流,如雷只是停顿片刻就向着那冒出热流的洞中走去。 热流的洞中一片暖洋洋的气浪,一股潮气冲天而来只将镜缘全身都打湿,镜缘细看这些热浪之上的洞壁依旧满是符文,而他的那件红色长袍发出的光芒也越来越亮,甚至已经赶上了那在天空悬浮的火符。 “你这件衣服”如雷有些惊讶,镜缘并未对他们说起这衣服的来历,如雷知道镜缘有无数的奇遇,说不定这件衣服是他奇遇所得,或是少阳子师叔所赠也说不定。 “我在密林中偶得的!”镜缘笑道,他说的确实是实言。 如雷并没有再说什么,忠厚的他并没有去多想,继续在前面带路,一团巨大的烟雾在洞中经久不散,烟雾之下一片巨大的温泉呈现在眼前,镜缘目测了一下那温泉的范围足足有十丈开外,温泉之中不断的翻腾,似有无数条龙在向上吐着水泡, 水中清澈,几口巨大的泉眼在向上翻涌着水花。 “就是这里了!所有玉璧峰之人都在这里洗澡,包括那些外门之人!只是只有在我玉璧峰弟子接引之下他们才可到达这里,不然光是那块巨石他们就打不开!”如雷骄傲的一笑。 扑面而来的热浪再次让镜缘汗如雨下,他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看到了那隐藏在巨大的烟雾之中的符文,不只是烟雾之中,洞壁之上,甚至水中都有那些符文的影子!他一路走来仔细的观察了这些符文,符文的颜色由上到下越来越深,甚至到了这里已经和洞壁浑然一体,他身上的红色长袍也越来越亮,红色长袍上的符文流遍全身,一股莫名的躁动在他身上反应了起来,他忙念起了《青莲经》使自己心神安定。 “缘镜师弟,进去洗吧!”如雷发出憨厚的一笑。 镜缘好想脱去衣服,痛痛快快的进去洗个澡,可那忠厚的如雷却始终不肯离去,若是在其他人面前赤身露体总是有些不够雅观,他出外代表的是苍云峰的形象,总不能此刻让人贻笑大方,丢了苍云峰的脸! 他干脆穿着衣服跳了进去,一股温热流遍全身,热流从脚心升到他的天灵盖,他只感觉全身舒畅无比,那些在丛林中的苦楚此刻尽数烟消云散,他好想在这里痛痛快快的待上一天。 一股股热流流遍全身,让他的全部毛孔都张了开来,他静静的躺在水中说不出的舒服,一股热流从脚心涌泉穴冲进了他的身体,在这股热流的带动下他身体内的灵气开始急速运转起来,那本就澎湃无比的灵气陡然无处发泄,向着他的经脉冲了过去,一股胀痛代替了温泉带来的舒服,让镜缘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大惊失色,寻找着这股热流的方向,却发现温泉底除了几个泉眼之物空无一物!他急忙向着池边走去,又有数股热流再次钻入他的脚心,与灵气汇合到了一起又开始冲撞去了他的经脉。 他忙低头寻找,却发现那是刻在池底的无数道符文,此刻符文已经全部发出了亮光,一股股热流似泥鳅一般向着他身体内猛钻,同时洞壁上那些符文也纷纷发出夺目的光芒,那些光芒直射到那件红色长袍中,让上面的符文运转的速度更快,片刻红色长袍鲜红如火,一股迷离的气团瞬间将镜缘裹住,镜缘只感觉那红色长袍炽热无比,有千万种力道钻入他的毛孔中汇集到他的灵气之中,让他的灵气几乎充盈的再无处宣泄,哪怕是胡媚儿给他硬撑开了神庭,他也经受不住这巨大的灵气。 百草蝉衣神妙,乃是忘忧谷幽兰若为徒儿凝花语做的一件道器!不但现在能使凝花语众毒不侵,且等她达到结丹期之后真正的效力才会出现,凝花语生性顽劣,虽然资质甚好却不喜苦修,她师父无奈只好使这百草蝉衣具有了吸收天地之灵气之效,若是披着此衣修行不但能通过自己的呼吸聚集灵气,这衣服也能同时聚集灵气且会通过毛孔转入到修行者的体内,这样就使修行者事半功倍达到最好的修行效果,这也是幽兰若的无奈之举。 (本章完) 第180章 玉璧峰诸事(三) 这玉璧峰本为忘忧谷修行之所,这里的山洞里刻满了忘忧谷修行的精要,同时为了修行方便也注入了不少降低各种法器施用境界的道术,方才镜缘才入这山洞,那些降低境界的道术立刻施用,这些道术虽然对玄天宗的任何道器没有作用,可却对出自忘忧谷的百草蝉衣有很大的效果,百草蝉衣立时起效,哪怕是才只有筑基之境的镜缘也可享受到效果。 刻在洞壁上的修行精要被百草蝉衣吸收了几分,立刻转化为灵气强行注入到镜缘的体内,镜缘只感觉自己莫名的多了无数的灵气,多的几乎要将自己撑爆一般!他强行将这些灵气填满神庭,多的灵气实在无处可去只能冲向经脉和骨骼,一股股胀痛再次产生,池面瞬间卷起了巨大的旋涡将他托在旋涡之上,四面八方射来的光芒和百草蝉衣如火的颜色瞬间吓坏了如雷。 “缘镜师弟,你这是怎么了?”一旁如雷瘫坐在地上惊问。 镜缘已经无法再回答他的问题,无数的灵气不由自主的钻入他的体内,神庭之中早已盛满,由于只学了小周天呼吸吐纳之法他的全身穴位只打通了一部分,那些多余的灵气无法通向其他的穴位,只能在他的经脉和骨骼之间游走,那些灵气肆意的拉扯着他的经脉和骨骼,一股股拔节的声音响起,像是要将他的筋肉和骨头拉断一般,他痛得浑身发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地上的温泉中再发出一片光芒和周围所有的光全部汇集在镜缘的身上,根根断裂之声响起,镜缘不知道这如骇浪般的灵气拉断了他的几根骨头,他知道自己此刻像是一个正在吸引诸般力量的熔炉,熔炉毕竟还是有些体积,但一旦盛满无处可溢定要毁灭,自己终将爆体而亡,可他偏偏又不能阻止这一切! 如雷终于反应了过来,只御起风来直向洞外而去,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够救镜缘的或许只有静虚子师父了。 他的毛孔此刻全部都竖了起来,无数的灵气都从这里钻入,可又被那百草蝉衣截住不能从这里出来,被他贴身穿的那灰色弟子服早已被这灵气撑的化为了碎片,可这百草蝉衣却一点都没有损耗之像,无数的灵气再次冲击他的神庭,本就堆满了灵气的神庭迫不得已只能被这些灵气再次拓展,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天灵盖中传来,他不知此刻已经七窍出血,即便知道了他也已经无可奈何, 一股白云若电,载着静虚子、柳如风和如雷直向这里赶来,他们急的已经不能再赶羊肠小路,白云只在眨眼之间便已经到了温泉旁。 “开!”一道呵斥陡然响起,一片金光猛地击向了被金光和旋涡簇拥的镜缘,金光及处一片轰鸣,那将镜缘包裹的金光和旋涡只在瞬间就被这股巨力强行分开了,镜缘亦受不了这股巨力一下子昏了过去,直直向温泉中叠去;白云早已等候在他落下的地方,将他一起卷起直飞了出去。 昏暗,又是无尽的昏暗,镜缘模模糊糊中感觉自己若在一个迷茫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死,只知道自己的全身都在剧痛,若非自己的一般!昏黄中一朵莲花忽明忽暗,游荡在他这迷茫的世界之中,莲花不断的开合,莲子的颜色开始变得饱满,各色的莲子此刻发出一股温暖的气息,且莲盘比他之前见得又大了整整一圈!他不知道那未吸收尽的内丹精纯力量和在温泉中被百草蝉衣吸收的灵力无处可去,只能强行冲破紫冰汇入到他的莲花内丹中,他的内丹大了足足一倍! 莲花发出一片青光,让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他明显的感觉体内那神奇的修复能力在帮他抚平这些伤口,他轻抬了抬眼皮总算是睁开了眼。 “你醒了!可是担心死我了!若是你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也是我害的!”镜缘的眼中显出了如雷那略显憨厚又有些欣慰的笑容,他依旧在自责,可这些又怎是他能预料的? “不怪你!”镜缘艰难的张开口说出了几个字。 “万幸你没事!方才师父紧急,才逼得动用木符强行将你和那些东西分开!虽然他已经将木符的威力降到了最低,但你还是昏倒了,我真的过意不去!”如雷又自责道。 镜缘摇头,这些事又怎么和如雷有丝毫的关系?若不是如雷自己恐怕早就死了!他感激的看了一眼如雷,将所有的话题撇开:“我昏睡了多久?” “三个......不!五个时辰!师父早已给你喂下了体归丸,我还嫌不够又给你喂了一颗!”如雷笑道。 镜缘欲起身致谢,才抬起头天灵盖上便剧痛,身上的痛意也跟着传来,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若支离破碎般,每一寸肌肤都在痛,他痛苦发抖,却始终没有叫出一声。 “莫起!莫起!你的伤还未好!师父诊断了,说你的筋骨已经断了一大半!需要一些特殊的丹药来医治。他已经飞离玉璧峰,直向苍龙峰而去,他已去许久或许过不了一会就会回来了!”如雷善意的一笑,扶他又躺在床上。 “易筋断续膏,乃是刘仙芝师兄自制的神药,此去师父就是去求这个了!这易筋断续膏乃是刘仙芝师兄在配制丹药时偶然所得,对于治疗这种筋断骨折的伤再灵验不过。这么说吧,若是没有他那易筋断续膏,你只靠体归丹的药效起码要恢复一个月,若是有他的易筋断续膏,三日之内包你痊愈!现在这易筋断续膏已经成为了苍龙峰的一味奇丹,你可不知这刘仙芝师兄为那苍龙峰增光了多少!”如雷说到张广灵面上都是敬佩之色,不由得侃侃而谈起来,却未看到镜缘一脸的难看。 “我,我还是不需要这易筋断续膏了,只靠这体归丸就行!”镜缘苦笑道。 “那怎么行?你的伤势如此严重,难道还要拖一个月?且师父已经去了,若是带回了易筋断续膏,你又怎么能驳了他的好意?我知道你定是不想欠我们的,可我们都是师兄弟,彼此相助本来就是应该的!”如雷有些心急,忙劝慰道。 镜缘心中一痛,他很想见刘仙芝,甚至是日思夜想,可他又怕见刘仙芝,见到他的样子自己会更加的痛心,他早已不是刚来玄天宗时的镜缘,何况现在他又有如此的成就;见,只会徒增悲伤,不见,反而在心中有个记挂也好。 他更不愿意用刘仙芝的东西,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刘仙芝在帮助他,他不愿意再欠他什么,他已经冉冉若天上的红日一般,而自己却还是地下的一片淤泥,又怎能相比?虽然或许刘仙芝已经不认识他现在的样子,可他依旧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落魄!自己不想再连累他,或许做个陌生人也好! 如雷是看不到他心中所想的,又笑着说道:“说不定这次师父还能将刘仙芝亲自请回玉璧峰,他的炼丹能力即便是在整个玄天宗都是屈指可数,他若是在辅助你一颗丹药,或许不出两日你就会好!所有人都将他说的神乎其神,到时候我也能见见他的样子了。” 镜缘心中再次痛了一下,不顾身体的伤痛猛地起身,他用的气力太大,只一起身再也撑不住自己,一下子从床上掉了下来。 “缘镜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如雷大惊,忙去搀扶镜缘,却遭到了镜缘的强烈抵抗。 现在的镜缘宛如一只发狂的猛兽,疯狂的挣扎着,疯狂的驱动着身子准备站起来,可他的伤的确太重,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甚至连一旁的如雷都被他掀翻了好几次。 “我不想让任何人医治!”镜缘的眼神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如雷只看了一眼竟有些心颤。 镜缘还是站不起来,只能靠着双手艰难的向外面爬行,如雷几次想扶他起来都被他粗暴的拒绝了,如雷始终不明白一直礼貌而温顺的他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暴躁,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如雷见劝阻不住,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静虚子、柳如风和旁边一位神采飞扬的青年已经来到了屋前。 镜缘头发凌乱,整个身子沾满了泥头,一些灰土撒在它的脸上,简直狼狈的像个乞丐,恰碰到了赶来的三人。 “缘镜师弟,你这是?”柳如风大惊,忙将镜缘扶了起来,然后狠狠的看了如雷一眼正欲责怪。 “不干他的事!是我要走的!”镜缘忙答道。 “为何?”柳如风惊问。 “我,在这里已经搅扰许久,不想再麻烦众位师兄了!”镜缘结巴的回答。 “不然,同为同门,彼此照样应该是寻常之事,怎可说搅扰?我想这位......这位师弟可是言过了!”一旁的那位神采飞扬的青年说道,来的仓促,静虚子并未提及镜缘的名字,所以方才才卡在了那里。 (本章完) 第181章 玉璧峰诸事(四) 镜缘木然抬起头,恰碰到了那神采飞扬的青年,那青年身子骤然一抖,那眼神太过熟悉了,即便世上有无数的神物可以改变人的外貌,但眼睛却永远都是变不了的! 他的心中一痛,如烟般的往事再次萦绕心头,那以天为被地为枕的日子,那一同在杂役馆的岁月陡然升上心头,同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虽然充满了艰辛;没有尔虞我诈,只是真心的相交,虽然当时还充满了纯真;那个木讷却善良的青年始终在他心中播下了一颗种子,让他永远都不能忘却。 他不顾一起的冲了过去,早已忘了身旁的两个人,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只想将眼前的人看清楚,他紧紧的抓着镜缘的手不放,眼神在他身上不停的转着,他想看到当年的镜缘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可片刻他又失望了。 “咳咳!”静虚子的咳嗽恰是时候,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刘仙芝还是放开了镜缘的双手。 “你们认识?”静虚子奇问。 “认识.......不!不认识!他只是太像一个人了!”刘仙芝发出一丝苦笑。 镜缘趴在地上将头压得很低,任张广灵注视着他的全身,他依然如木头一般,眼前的刘仙芝早已神俊非常,那白衣金冠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显出他不凡的高贵气质,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是如何高攀的起? 如雷慌乱的迎了过去,那刘仙芝早如传说一般成为了他的偶像,他来不及扶起地上的镜缘,只奔到刘仙芝身前,对他细细的打量。 如雪的白衣被一条金色的丝带扎住,一头金冠之下是一副英俊的面容,早已入炼神期修为的他充满了涵养,站在那里就显出了与众不同的高贵,他果然与我们不同,如雷羡慕的想着。 这时才想起了还在地上的镜缘,他急忙拉起镜缘,却发现镜缘的身体若千钧的重量,他根本就拉不动! 镜缘继续低着头趴在那里,他不愿意被如雷拉起来,他更生怕刘仙芝认出了他的样子,他尽量让自己蜷缩一团,显得无用而颓废。 “如雷师弟,你真的没有照顾好缘镜师弟啊!”柳乘风在一旁发出一声叹息。 谁知这一句再次引起了刘仙芝的注意,他大叫道:“什么?他叫什么?” 柳乘风被他的声音吓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刘仙芝的失态,他也根本不明白刘仙芝的意思,只有重复着镜缘的名字:“缘镜,他的名字叫缘镜!” 刘仙芝再次走向了镜缘,这次他看得更加的仔细,只是镜缘的样子早已和之前大不相同,即便他将镜缘整个看了一遍也依旧找不到以前的影子。 一直在一旁沉默寡言的静虚子终于说了话:“你是不是在找你的一个朋友?” “镜缘!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刘仙芝坚毅的答道。 “你何不去问问他,是不是你的那个朋友?光在这里看是没有用的!”静虚子说道。 刘仙芝忙将镜缘抬了起来,扶他重新又坐在床上,用自己那坚毅的眼神注视着镜缘的眼睛,片刻他依旧未发现什么,无力的问:“你可是缘镜?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刘仙芝!我们以前是最好的朋友!” 镜缘闭上眼睛回答道:“我不是镜缘,我的名字叫缘镜!或许是刘仙芝师兄认错人了!我之前也没有见过你!” “那你的名字为何和他如此的像?”刘仙芝不甘的问。 镜缘轻笑:“世上名字相像者何止数千?难道都是刘仙芝师兄的朋友吗?只是凑巧而已,无他!” 刘仙芝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头颓废的垂到了一旁,竟再无半分话语。 镜缘强忍住心中的悲伤,就这么看着他,他看到刘仙芝的这个样子已经够了,能够将一个一无是处的朋友记挂在心间,他已经满足了,他不想要欠人任何东西,更不愿意连累任何人。 柳乘风在一旁不忍,说道:“那镜缘怎么配为刘仙芝师兄的朋友?当年他不过是一介杂役而已!不但资质平平且是只妖!利用大考遮人耳目,偷偷杀我玄天宗弟子;又独闯禁区放出禁区妖怪,自己也难逃那妖怪的魔爪!犯下滔天罪责,咎由自取!” 柳乘风还想再说,被刘仙芝粗暴的打断了,他的眉目轻挑露出了难以遮掩的威严,他用尽力气大吼了起来:“不!他没有做过那种事!我是他的朋友,对他最了解,他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他忠厚善良,怎么会是那种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 片刻沉默,他知自己失态,强行调整了一下情绪道:“我失礼了!” “我们知道失去朋友的苦楚!就像是失去自己的亲人!”静虚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刘仙芝向着几人依次行礼,眼中却始终盯着镜缘。 “莫要再说其他的,我请你前来就是要看看他的伤势,我们先为他疗伤吧!”静虚子急忙转移话题。 可刘仙芝已经不愿再看到缘镜,他总能让自己想起自己的一个朋友,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也是一段悲伤的往事,留在这里徒增伤悲,他不愿再揭开这个一直没有痊愈的伤口。 他轻摆了摆手,从怀中又取出几枚丹药来送到静虚子的手中,说明了用法,便向屋外走去。 如雷有些发蒙,他才见到刘仙芝还未来得及攀谈,他居然要走了!他直追出屋外好远,只听到刘仙芝凭空哀叹,片刻大吼了出来:“镜缘!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罪,我都当你是朋友!我知道你没死!你有那么大的命,当年在禁地你都没死,我相信你现在也不会死!” 还未等如雷反应,刘仙芝低低又念出一句:“你到底在哪里?”如雷以为是喊自己,忙向刘仙芝近前多走了两步,未想刘仙芝拂袖间已驾一股长风而去了。 如雷急忙又奔回小屋内,小屋之中静虚子正在用灵气将一枚丹药化开,只见得五彩灵光中那枚黑色的丹药渐渐化为一片烟雾整个向镜缘罩了下去,这丹药如雷自然知道,就是那易筋断续膏,这被灵力化开的丹药要比吞服更加的有效,只是太耗费灵气一般人极少使用,若不是静虚子见镜缘在他的玉璧峰受伤,难脱干系,才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那些烟雾通过镜缘的毛孔钻入到他的体内,瞬间一股暖流在他周身流动,一股莫名的舒畅感顿时产生,那被灵气扯断的筋脉和骨头都在丹药的药效之下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同时他体内的体归丸也在起着作用,加上他那强于任何人的恢复能力,他甚至能够听到得到筋脉相接和骨头再生的声音...... 静虚子将另几个丹也依次化开,那些丹药顺着他的毛孔钻入他的体内瞬间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那股暖流运行的更快,筋脉和骨骼重生的速度也更加的惊人,还未几个时辰,镜缘居然感觉身体之上断裂的地方已经恢复的十之八九,他甚至能够轻松的活动起了身子....... “咦?”静虚子只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的恢复速度为何如此的惊人?要知道即便是有这易筋断续膏,一般人也只有三天才能够痊愈,方才他给的那些丹药只能起到辅助作用,真正恢复起来也还需要两天!可你这恢复速度,才仅仅几个时辰,你已经恢复的十之八九了!”静虚子大赞。 “哦!”镜缘木讷的回了一声,神情还未从方才的情景里走出来。 “即便是如此,也需你再静养一日!这一日使如雷陪伴你左右,好好欣赏一下玉璧峰的景色!至于你师父的入门弟子历练之事,我会替你来说,就让你和李磊互换,你来这里历练就是了!”静虚子笑道,现在他竟莫名的对镜缘有了几分好奇,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一番。 镜缘挣扎着起来,忙向静虚子施礼,他感觉自己的筋骨在重新接上之后变得更加的柔韧和灵活,骨骼也更加的强硬,那蛮横的灵气强行对他身体的拉展还是在他身上起了效果。 静虚子对他轻点了几下头,就和柳乘风一起去了,只是如雷一直伴随左右,对他依旧百般照顾。 “此事都赖我,害的你受了重伤!”如雷一边服侍着他,一边自责道。 镜缘笑着摇头,这事虽然让他受了重伤,却也因祸得福,拓展了自己的经脉和骨骼,增加了不少的灵气,甚至还对神庭进行了一番拓展,这样的功效恐怕要抵上寻常之人修行个数年之功,他已经赚得足够多了,又怎么会怪罪别人呢。 看如雷依旧有自责之意,镜缘忙转移话题道:“我听说你们玉璧峰热闹非凡,可以换到很多奇异的东西,不如如雷师兄带我去看看如何?” 一说到这些,如雷立刻换上了一副骄傲的神色,他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我们玉璧峰外的广场内可是包罗万象,所有玄天宗附近的宗门都在这里有弟子,他们将自己不需之物弄到这里换取一些可用之物,这里因此才繁盛!我们宗门之人也经常在这里换一些东西!正好你来了,去看看也无妨,看看你能换到一些什么东西!不过你的身体......” 镜缘木讷一笑道:“我的身体无碍!”说罢起身走了数步,步履如飞,一点也不像受伤之人。 (本章完) 第182章 玉璧峰诸事(五) 如雷惊讶镜缘的恢复速度,同时对自己内心的自责也少了几分,他欣喜的带着镜缘出了屋子,直向玉璧峰的广场前行。 时日已在白昼,艳阳高照温暖异常,玉璧峰广场外那如玉一般的白色鹅卵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股温暖的白光从中反射而去让人觉得既漂亮又温馨,广场之上现在早已人头攒动,那些修行完毕的各门弟子早已将自己的亭子大开门户,显示出自己欲交互的东西,同时也举起大大的一个牌子,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写的清清楚楚。 无数肤色各异之人穿梭在这些亭子之间,或是驻足停留,或是举目观看,更有甚者直接进入亭子和里面的人谈起了交易。 几只白衣弟子不断在之间往来穿梭,他们一是为了维持此地的秩序,二来也保护各方的安全,生怕这些交易之人但有个交换不公惹出什么样的事端。 “那!这些人也不只全是苍云山附近的;忘忧谷执掌玉璧峰之时那真是冷清透了,不与外界相通与世隔绝!自从师父执掌这玉璧峰之后,为了与外界交流互通有无才建的此广场,广场建成之后不但方便了自己,还吸引了周围所有门派的人前来,甚至远隔千里的宋国也都有异士前来,一下子使玉璧峰声名鹊起,提起它的名字甚至在诸峰之上!”如雷不无骄傲的说。 镜缘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静虚子的聪慧,信步向人群中走着,还未走进人群之中,一只硕大的鎏金铁牌屹立在极其显眼的位置。 “玉璧广场交易之则:一、心诚互通,莫有欺诈!二、互通有无,各取所需”镜缘驻足旁边念了起来,这交易之则足足有十条! “这也是师父制定的,且征求了所有人的同意!广场之人无不遵守!”如雷再次骄傲的说,让镜缘对静虚子的钦佩再次增加了几分。网 几个白衣弟子遥遥向这里走过来,如雷和镜缘忙向他们行礼,他们也跟着还礼,只是走过他们身旁并不言语。 “彼此相熟互不言语,也是这里的规矩!不然若是让人群里的人知道你们相熟,便难免生出嫌疑,他们在和你交换时也会多考虑几分!”如雷笑着解释道,片刻又补充了起来:“一会进入人群,我也是不会和你说话的!你看上什么只看我的眼色,若是直视便可以交换,若是眨眼那便是亏了,莫要换!” 镜缘狠点头,感激的看了如雷一眼,不过他只是来欣赏的,随身并没有带着可交换的事物。 二人开始向人群中走了去,人群之中果然热闹非凡,那些亭子里的人将自己需要交换的事物放在一个玲珑的罩子了,那罩子通体晶透尚有光彩溢出显然非凡品,罩子之中的东西更是千奇百怪,不过隔着这晶透的材质人们却能看到清清楚楚。 镜缘甩头一看,所有的亭子前全是这种玲珑的罩子,却是显得十分整齐,如雷在进入人群之后便再不说话了,他也不能向如雷询问这罩子的材质,二人只做不识,在人群中悠闲的游荡。 罩子之中有锤炼好的兵器,上面符文闪动尚自发着各色的光彩;也有炼制好的符纸、符箓等,上面的符文写的齐齐怪怪,镜缘连一个字都不认识;也有一些衣服、铠甲、储物袋之类的东西,镜缘也看不出门道来,不知道特殊在哪里;还有一些奇怪的药草,尚自发着幽香;更有一些奇异的妖兽,长的奇形怪状,慵懒的躺在其中包罗万象,数不胜数。 门口的大牌子上写着各种需求的东西,也是包罗万象,镜缘小心的在人群中行走,但见人群虽然热闹,却没有半分的嘈杂之声,安静的几乎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想来一是有了方才的那个规矩,二是大家都自恃自己的身份,不愿意在吵闹间使其他门派之人看低了自己;那些人或是三三两两的聚在玲珑的罩子外观瞧,或是细细的看着竖起的牌子,有的想来是有了意向,直接进入亭子里商讨,决不将声音留在外面。网 随着如雷的脚步慢悠悠的在其中走着,也不知逛了多少个亭子,镜缘开始还有些好奇,可后来总算是习惯了些,这些亭子好像无穷无尽一般,竟生出一丝疲惫感。 如雷猛然将一个东西塞在他的手上,镜缘才拿住,一个声音在他心头响起:“怎么?缘镜师弟不耐烦了?”镜缘细看那个东西,竟是一张传音符。 镜缘忙用灵气到传音符上,用自己的意念回答了起来:“没有!只是这里的亭子太多,时间长了容易看花眼睛,何况我也没有可换的东西!” “这倒是!我带你来的这半片全都是修行有成之人所需之物,我们的东西他们并不需要,而他们的东西有些我们的玄天宗会为我们提供,这些东西我们一般用不了也用的极少!我带你去另半片,那里都是生活日常所需之物,你倒是可以看看!”如雷笑道。 镜缘点点头算是回答,如雷领着他拐过几个亭子向另一旁走去,一道透明的墙瞬间出现在了眼前,这透明的墙整整齐齐的将两片隔空,一道无形的门开在当中,两名白衣弟子持剑在此守候,如雷和镜缘连忙行礼,那两名白衣弟子也不说话只将他们引入了无形的门之中。 才一过去,吆喝声便钻入了耳朵,人头攒动之间吆喝声、砍价声不绝,这里与方才那里完全不同,如雷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憋死我了!那些修行有成之士原来是如此练的!果然能经得住寂寞!” 镜缘忙忍住笑,但看这里也遍是亭子,只是没有了那玲珑的罩子,更没有那竖起的大牌子,一条长长的摊子将自己想要卖的东西全部摆了出来,各个摊子之前满是吆喝之声,无数的人也没有什么束缚,将各个摊位挤得水泄不通,问价声、砍价声不绝,不时还夹杂着摊主的几句骂声和买主的鄙视之声,显然这里比那一片可是市侩多了。 “这里不是所有人都需要那些修行东西!我们的吃食和衣服大部分都是从这里购得!修行之人在未入结丹期之前也是需要吃食的,来维持自己的身体,好让灵气长凝于体内!即便是结丹期之人也许定期来吃一些东西,除非炼婴期以上之人食天地灵气采补身体所需,那是便不用吃食了!只是能修到炼婴期之人可是少之又少啊!”如雷说道。 镜缘默然,即便是玄天宗能达到炼婴期的也是寥寥无几,还幸亏静虚子在此建了个交易之市,不然玄天宗上千人的饮食也的确是个问题。 “走吧,这里都是市井之徒,我们没必要再守那里的规矩!这里聚集了三教九流,玉璧峰也只采取放养之态;这里的东西虽然不入那些修行有成之人的法眼,可对我们却是极有用的,我们不妨进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换到点有用的东西!要知道你来这一趟可是不容易啊,若是空手而归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呢?”如雷笑道。 镜缘又点了点头,手在身上摸索一阵,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他除了竹剑、金蚕丝袋还有那个巫族的棍子之外就是有几本修行的书籍了,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要换什么。 “那!我有这个!”如雷看出了他的尴尬,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袋子,将那个袋子晃了晃,一股金器相撞之声瞬间发出。 “这一袋子起码有五十两银子!这里可不束那里的规矩!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修行尚浅之人,甚至有些人只是散人,并没有门派,他们对这些钱财也甚是或缺;这里不但用物可换物,甚至直接用钱来买都不为过!这里的五十两银子足够我们买来很多东西了!”如雷得意的笑道。 镜缘感激的看了如雷一眼,虽然决定了修行之途但如雷依旧没有忘掉世间的人情世故,他却不知这玉璧峰之人身上都携带银子,怕是遇到个大事小情难以处理;玉璧峰修行之人不似玄天宗的其他峰弟子,他们因多要与外派之人接触,随身总要装着些应急之物,而不似其他峰弟子一样只可安心修行便可。 或许是如雷对镜缘有些许的愧疚,还未等镜缘反应,如雷已经将一袋子银子塞在了镜缘手中。 “拿着吧!我还有!这一袋子银子也不值我们宗门写的一个符纸!”如雷自信的笑道,其中竟有几分得意。 镜缘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欣然收下,二人欢喜的向着人群中而去,还未到近前,扑天的声浪已经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目之所及,一个个摊位之前穿着奇装异服者纷纷的举着自己的东西吆喝,他们大多都是稍稍有些修行之人,可以将他们那里特有的东西运到这里,或是赚些钱财谋生,或是换取些稀罕物品或道家之物,再去其他地方换钱,长生修得大能显然对于他们早就是种奢望,倒是图的生活富足、安逸才是他们追求的根本。 (本章完) 第183章 玉璧峰诸事(六) 那些人想来早已在此安家置子了,有些摊位上不止有他们不断吆喝的父亲,甚至摊位下又不时露出双调皮的眼睛张望,不一会又被从亭子里出来的母亲带回了亭子了;抱妻携子的生活早已让他们满足,或许给他们个长生逍遥的神仙他们都不愿意做。 镜缘看到如此欣欣向荣的景象不由大感欣喜,在这外面满是战乱的时代,玄天宗却在此创造了一片世外桃源,玉璧峰的执掌静虚子功不可没,他不禁想到若是没有这玉璧峰,这些人不知道该如何生活。 镜缘正自想着,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如雷在一旁催促,拉着他向人流最密集处前行,一路以来他们见到的遍是些米粮等温饱之物,也有锦缎布匹可供穿着,更有稀奇的花草和疗伤的药草,这些东西对于他们再寻常不过,甚至如雷和他都没有多看第二眼,倒是有不少的异族机巧让他们驻足半分,只是也只看几眼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便不再有趣了,当然还有那些从四海而来带着各种技艺烹饪的美食,他们虽然嘴涎都生了出来,但终于没有去买;人们各自抱成团,将各种摊位围个水泄不通,如雷和镜缘提起这些来买的人,大都是那些苍云山周围的小宗小派,他们为门派里采购日常生活所需,自然要讨价还价,争吵个不休 一阵奇怪的音乐响了起来,美妙而迥异,那个发出音乐响动的摊位早就被挤得水泄不通,如雷眼中放光,拉着镜缘直向那个摊位挤了过去。 “定是孙二财!只有他能够想出这样的手段,这个人脑子灵活经常会蹦出一些奇异的法子,这里的人没有不被他骗过的,所有的人都暗暗的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奸商’!可人们偏偏对他又充满了期待,因为他的下个主意说不定会弄出个什么来!”如雷大笑道,拉着镜缘的手一直没松开,生怕一松开便被这拥挤的人群挤散了。 拨开众人,如雷和镜缘好容易钻到了摊位前,两名胡服女子身着奇异的服装,袒胸露乳和着音乐,跳着让人欲罢不能的舞蹈,一旁的一个络腮胡子之人手拿着一只小鼓不断的敲着,那奇异的声音便是发自小鼓上。 “看!他又出鬼主意了吧!”如雷笑道,眼神却在那两名女子身上盯着不放。 镜缘细细观察,这所有的人几乎眼神都没有离开过那两名卷发碧眼的姑娘,明明是修行门派可定力却如此的差,镜缘不由得长声叹息。 那络腮胡子之人一边用手打着小鼓,一边用那滴溜溜的眼睛四处乱逛,嘴里更是话语不断:“都来瞧瞧啊!这可是正经的柔然美女,我辛辛苦苦从柔然带回来的。诸位仙长虽然都修道,但多看几眼总不能损了道行!我这里应有尽有,只要你们将这生意都揽在我的头上,别说看了,你们就是摸他们两下都可以!”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镜缘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抬头看那孙二财的摊位上,见竟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那孙二财刚才口气可是不小,说东西应有尽有,看他那比别人还小几分的摊位,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手段能够做到‘应有尽有’。 果然有人和镜缘的心思相同,在人群中起哄道:“孙二财,我知道人们都喊你‘奸商’,你倒是也有几分脑子。你刚才说的应有尽有,我却是不信!你这里有米粮吗?我们一字门正需要米粮!” 那孙二财络腮胡子一翘,斜出一只眼睛找到了那人问道:“有自然是有!你要多少?” “只要你有,你有多少我要多少!”那人大笑,不过片刻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若是没有呢?” “没有,我就将这两个柔然妞送给你!”孙二财狡诈的一笑,手指着那两个胡妞。 “好!一言为定!”那个人好似有了必胜的把握,看那两个柔然姑娘的眼神都起了变化。 孙二财从他的摊位上取出一只不起眼的袋子,然后示意众人闪开,所有人都要看他出丑,纷纷让开了一个老大的场子,他将那个袋子的袋口打开向外倒了起来,一片白花花的米粮如水一般的从袋子里流了出来。 所有人之感觉眼前一片花白,白花花的米粮片刻便积成了一个小山,那袋子中的米粮还如水一般的根本没有停下来。 “够了!够了!”那人大急,不断的跺着脚,可孙二财却根本对他置之不理,还在自顾自的倒着。 “孙二财大哥,请快停下来吧!这些已经够我们一字门吃一年的了!”那人言语中带满了恳求之意,说话也不似刚才那般的轻佻了。 孙二财的络腮胡子再一动,眼睛一抖说道:“要我停下倒是可以,不过你方才说的话不算数,要付我违约银!” “好!好!”那个人急的满头是汗,哪里还敢不答应,手在怀里颤颤抖抖的掏出钱袋,掏出一锭银子准备付钱。 孙二财嫌弃的将那一锭银子推了回去,手中伸出两个指头来道:“违约银二十两!”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这二十两银子足足可以买下一屯的米粮了!这就这样输给了他! 那人有些迟疑,孙二财络腮胡子一翘说道:“要么我将所有的米粮全都倒出来?里面还有五屯的粮食!” 那人手一抖,急忙将二十两银子掏了出来,然后也不管孙二财的反应,抱头鼠窜般的逃离开了人群。 “一些雕虫小技罢了,也只能骗骗他们这掌门才有筑基修为的一字门!”人群中一个声音不服。 孙二财眼皮都没眨一下,冷笑道:“这位兄台的口气甚大,不知道想要什么东西?还是那句话,我这里应有尽有!不信来试!只是莫要忘了付钱!” 那声音道:“方才是那个人太笨,让你耍了乾坤袋的伎俩!这次我要提醒你,我的眼力极好,可不会让你再耍花招了!死物什么都可以装,我要活物!”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连一旁的如雷都吃了一惊,死物只要是任何贮存之器都可盛放,可活物不同,即便是天下最厉害的道器都没办法装的了活物!这个人的要求的确苛刻! 孙二财猛然将眼皮睁了开来,脸上的表情复杂之至,连络腮胡子都发出一阵颤抖,此刻他换了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道:“这我说的应有尽有,可没说活物” 那声音瞬间得意至极道:“怎么?不行了?怕了?也有你孙二财怕的时候?” “这活物真的难”孙二财结结巴巴的说。 “一百两银子!我出一百两!你若是弄出活物,我给你一百两!”那个声音顿时大了起来,好像就是要看孙二财出丑一般。 所有人都等着看孙二财失败的样子,孙二财缓缓地低下头,一副颓废的样子,片刻眼中显出了狡猾,更像是奸计得逞的样子,所有人又倒吸了口气。 孙二财快走两步,一下子将那两个柔然女子拉到了众人面前说道:“这不是吗?这难道不是活物吗?” “你!”那个声音被气的无话可说。 “你也没说什么活物,也没说从哪里出来!这两个柔然妞会呼吸,会说话,能吃饭,自然是活物!”孙二财得意的说。 所有人都知道孙二财耍的是歪理,可却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孙二财更是恬不知耻的将手伸到了那个人面前,直要银子。 那人心中气恼,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掏出一枚钱袋来,数也不数直接抛了过去,然后负气而去。 众人意犹未尽,可孙二财的吆喝声又起了:“大家都来看看啊!我这里不止有美丽的柔然妞,还有各种珍奇的古物,实用的护身符文,储藏东西的乾坤袋,应有尽有,走过路过莫要错过了” 如雷笑着摇摇头,准备领着镜缘转身回去,这一场戏看得足足,已经耗费了他们大半天的时间,现在他们必须回去复命了。 镜缘忙跟着如雷回头,未想到一只手奎武有力,直接抓住了他,那力量来的太过突然,直接镜缘抓得转了个身,他刚准备反抗,另一只手又抓住了他的衣服,猛然一撕,他那灰色的弟子服便被整个撕了开来,露出了里面那件红色的长袍。 “孙二财,你干什么!”如雷大怒,手中火符早已掏了出来。 “玉璧峰老爷,莫怒,莫怒!我并没有得罪这位老爷的意思!生意人嘛,见到好的东西总想赏鉴一番!”孙二财满脸赔笑,不断的对着如雷和镜缘鞠着躬,和方才对待那两个人的态度判若两人,他知道这两个才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哪里敢得罪! 如雷面色缓和了几分,收了火符忙问道:“这是我们玉璧峰的贵客,来自苍云峰的缘镜师弟,你莫要出言不逊,更不可动手动脚,快些向他赔个礼,我们可没有时间和你耽搁!” 孙二财再次向镜缘鞠躬,眼神却始终盯在那火红色的长袍上,镜缘倒是不在意,只一件衣服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本章完) 第184章 玉璧峰诸事(七) 孙二财的谦虚的态度倒是让如雷有些满意,看他将眼睛盯得发直,如雷也对镜缘的有些产生了些许好奇,毕竟在洞中镜缘的衣服曾经发出异样的光彩,甚至通红如火带满了符文。 “怎么?一向对玄术机巧有些造诣的孙二财也对衣服感兴趣了?”如雷笑问。 “略通一二!这衣服......”孙二财满面堆笑着回答,回答了一句却不说出下句了,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这衣服确有古怪?你走南闯北,见识的多一些了,不妨说说这衣服的妙用,我看看你说的可对!”如雷笑着回答,孙二财没有修过道,只是对那些奇怪的机巧和各种符文有些研究,不过也只是一些不入眼的符文,倒是没想到他居然对这衣服也有几分研究,自己不妨让他说出个一二来,也不吃亏。 孙二财诚惶诚恐,顾盼左右道:“这里不是详谈之地,不然我们回亭子之中详谈!” 如雷目光放在镜缘身上,似在征求镜缘的意思,镜缘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毕竟只是探讨个一二,又不是真的将衣服卖给他,二人移步向亭子之中走去,孙二财慌乱的将摊子交给那两个柔然女子,自己忙跟着进去了。 亭子内被一只带满符文的夜明珠照的通透,亭子的柱子之上也镌刻了无数的符文,孙二财待二人进入亭子之后手在那些符文上轻点,一道昏黄的光在周围的符文中产生,亭子中所有的角落顿时升起了一阵昏黄的雾,将三人包裹的水泄不通。 “孙二财,你又使什么伎俩?”如雷脸色大变。 孙二财忙鞠躬道:“不敢!不敢!这些雕虫小技哪敢在玄天宗面前炫耀!只是我看出了这衣服中的一丝古怪,不知当讲不当讲,所以才让二位老爷前来这里。” 镜缘心中一动,那如雷好像也来了兴趣问道:“但讲无妨!” “这......”孙二财的眼珠子只在二人脸上乱转,寻找着二人的表情,片刻说道:“这好像不是玄天宗的东西......” 镜缘心中猛地一沉,如雷的眼睛此刻全都放在了镜缘的身上,他粗暴的打断了孙二财的话:“一派胡言!不要说了!” 孙二财慌忙住嘴,脸上却显出了得意的样子。 孙二财方才说的言语正和了这衣服的出处,这倒是让镜缘更有了兴致,他拦住如雷,继续问道:“请孙二财大哥继续说下去吧!” “这衣服不止不是玄天宗之物,且沾满了血腥之气,恐怕穿着者不日便有血光之灾!”孙二财眼神一直盯着二人的变化,想从他们眼中看出些什么。 镜缘的面色骤变,刚才的话显然是真的,若是这句也是真的,那这件衣服还真是个不祥之物。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破,只需将这衣服给我,我用柔然萨满那独特的符文再加上柔然独特的毒药浸泡百日,或许可除了这衣服上的不祥之气!”孙二财络腮胡子微翘,显出不尽的得意,眼睛却始终在二人脸上滴溜溜的转。 “不!这件衣服不能给任何人!”镜缘斩钉截铁的回答,一下子断了孙二财所有的念想。 “这会给老爷带来灾祸的,难道老爷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吗?”孙二财急道。 “这是我的一个承诺,别人的东西我要完璧归赵的送回去!”镜缘说道。 “哎!”孙二财露出一副难掩的悲伤神色,片刻他发了狠说道:“不然将这件衣服卖给我!用那些钱财补偿给你的朋友,不也是一样?” 镜缘不语,倒是如雷猛然来了兴致,他笑问道:“你能给多少?” 孙二财好像突然来了瘾头,忙振作起精神来说道:“我摊上的东西你随便选!” 如雷看了看孙二财那认真的样子,又看了看镜缘说道:“既然他说的如此!或许这灾祸也是真的!我不知你和你那朋友交情如何,但若真是你自己出了事情,你又怎么去见你的那位朋友?不然将这件衣服换了东西,再折算给他,一来避了祸端,二来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 镜缘不语,只是眼神之中变得更加坚定。 “我摊上的任何东西都行!不!就是将我摊上的东西都拿走来换这件衣服都可以!”孙二财看出如雷有些心动,忙又涨了筹码。 看如雷依旧犹豫不决,孙二财更加的发狠道:“还有那两个柔然妞!这些可都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我知道道门清严,您放心,这两个柔然妞我替您养着,想要享乐时随时找我就可!” 镜缘不语,面色如铁一般,那如雷早已欢喜的非常,只是看着镜缘那神色却也不敢言语。 “再加五十两银子!” “不!再加一百两!一百两!” “两百两!” “三百两!” ...... 镜缘始终不语,如雷看着镜缘那神态也不敢说话,不过这出的银子的确让人有些心动。 “五百两!黄金!”孙二财出的自己都有些肉疼了。 “一个承诺能够值多少钱?还是金银最为实惠!”孙二财看出如雷有些心动,继续说道。 “一千两黄金!”如雷终于忍不住了,也不顾镜缘,自顾自的和孙二财讨上了价格,他寻思这一千两黄金即便是道器,也能去洛阳请那些喜欢钱财的门派重新制作了。 “一千一百两!”孙二财见如雷心动,心中欣喜若狂,怕他改变主意,不敢再往下落价格,反而往上升了起来。 “一千二百两!”如雷从没有见过这种反向提价格的,干脆自己又往上喊了起来。 “一千三百两!” “一千四百两!” ...... 二人的价格越提越高,竟达到了两千两,孙二财偷眼看镜缘见他依旧不为心动,心中早已将他骂了个遍,他知道这东西不是如雷的,自己反向出价格就是想看看他的底线,可未想到出到了如此的高价他依旧不为所动,想买那个红色的道衣,如雷定是做不来主的!如若真买不成,价格已经出了,就让他们付违约金,他们也付不起,自己左右都不会亏! “不要再出价了!这件衣服我不卖!”镜缘斩钉截铁的回答,断了旁边二人所有的欲望。 如雷看他坚定的样子,知道再出多少钱都没用,也只有不甘的点着头。 二人准备走出那片昏黄的雾,一只手却将他们拦住了,孙二财那狡诈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笑意:“二位老爷这就想走了吗?刚才价格已经定好,二位却不卖,这又是何意?” 镜缘不语,如雷在一旁尴尬的笑道:“孙二财大哥,我师弟的确不想卖这件衣服,还请通融一番!此真是搅扰了!” “一句话就算完了?我和你们浪费这么多唇舌,你们却不卖,岂不是耽误我的时间?这些时间足够我赚不少的银子了!”孙二财怒道。 如雷知道他的意思,忙将那一袋子五十两银子掏出来,数了数然后全部递过去说道:“这算是搅扰你的补偿吧!” “就这些?不行!你们要付违约银!”孙二财接过银子,掂量了掂量,轻蔑的笑道。 许久不发话的镜缘问道:“那你要多少?” “黄金两千两!就是方才谈好的价格!你们违约在先,这些违约银理应由你们来出!”孙二财诡异的一笑,络腮胡子好像都翘到了天上。 “两千两!”如雷倒吸了口冷气,眼神直看向镜缘。 “怎么?还想赖账不成?付不起也可以,将这个衣服卖给我,就算是成交了!也不会违约!”孙二财得意的一笑,这奸商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如雷看了镜缘一眼陷入了犹豫,他摸摸自己的钱袋子,的确支付不起这么多的黄金,只怪自己方才太贪心了,才导致如此。 “莫要想其他主意!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你们若是仗着修为逃了,我自去执掌那里告你们的状,让他逐你们出师门!”孙二财奸诈的笑道。 镜缘无奈,却也不能责怪如雷,从怀里掏出那仅有的金蚕丝袋子说道:“这件衣服我是断断不能卖的,既然你非要违约银,那你看这个可抵得上!” 金蚕丝袋子才拿出来便光芒四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如雷从来没见过这样离奇的东西忙伸手去拿,被镜缘一下子打开了。 “好!好!这个可以!可以!”孙二财看到那个金蚕丝袋子,嘴巴都快笑到耳朵上了,他再也不顾方才那衣服之事,只是盯着那袋子一直看,嘴涎都快要流出来了。 他不似那如雷一般的莽撞,转身从怀里取出一副手套来,那手套上面沾满了花纹,被他戴在手上尚发出一丝诡异的光芒,他用手套轻轻的挑起那金蚕丝袋子仔细的看,脸上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 “金蚕十年吐丝结一次茧,这金蚕丝袋子需要多少年!”孙二财在那里沾沾自喜,早已忘了方才之事,甚至都忘了二人。 “两千两金子拿来吧!”如雷依旧没有忘了钱。 “想得美!”孙二财瞬间从陶醉中恢复了过来,他狠狠的说道:“这是你们付的违约银,和那两千两金子没有半分关系!你们若是卖那衣服,我才会出这两千两!你们不卖衣服,半个子也别想从我这里拿!”他吃定了镜缘不会卖衣服才如此说。 “这个袋子绝对不止两千两黄金!”如雷从孙二财的表情中也看出了一丝端倪,狠狠的说。 “那怪谁?谁让你们用这个来抵押呢!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拿出那两千两黄金来啊!”孙二财得意的笑。 (本章完) 第185章 玉璧峰诸事(八) 如雷愤愤的看着孙二财,瞧着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却又无可奈何,他目光看向镜缘,想征求镜缘的意思。 “走吧!”镜缘说道,说完拉起依旧愤愤不平的如雷,向来时的路而去,人人都说那孙二财是奸商,这次他可是见识够了。 猛然一个人影飞一般的窜到了他们的身前,将他们牢牢的挡住,又是孙二财!此刻他满脸堆笑,一只手伸向镜缘那后背上披着的长袍。 “你找事?”如雷电一般的手一下子打开了孙二财,论理或许他不是孙二财的对手,但若是动武他可是不怕,何况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两位老爷都是出自玄天宗,和你们找事,我真真是找死!即便是能打过你们,我恐怕也没法在这里混了!”孙二财又换了一副满脸堆笑,和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你想怎样?”镜缘问。 “老爷,你长袍上有个杂物!方才我未发现,只在你转身的瞬间看到的!这就让我来帮你弄下来吧!”孙二财满脸笑容,半弓着身子手又伸了出来。 如雷的手再次打在孙二财伸出的手上,此次用的力道更大,将孙二财的手打出了一个大大的手印,气的孙二财络腮胡子直动,却说不出半个字。 “老爷方才定是生气了,莫和小人动怒!您知道的,商人嘛,难免见利忘义!”孙二财将那个有些红肿的手背在了背后,面上依旧满是堆笑。 镜缘倒是有些奇怪,这孙二财变脸的速度之快让人始料不及,若不是他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想来孙二财也不会隐忍方才如雷打他的两巴掌;他向自己的后背望去,却根本没有发现什么。 “哼!就是身上的一根头发,一个汗毛都是我缘镜师弟的,你莫要趁此机会占为己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奸商始终不会改了贪婪的本性!”如雷在一旁愤愤的说道,可他显然也没看到镜缘背后的东西。 “我自然不会白占,商者,最讲究等价交换;我自然不会让老爷们吃亏!”见到如雷生出些许不愿,孙二财忙将‘等价交换’搬了上来,和方才他的吝啬巧取完全变了样子。 如雷眼神中依旧露着愤怒,显然是被刚才孙二财占了便宜现在还没平静下来,他的眼神又看向镜缘,似在提醒着镜缘莫要再次上当。 镜缘倒是释然,方才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修炼了《青莲经》更是让他的心性与普通人大不相同,方才的金蚕丝袋子给了便给了,反正也是自己偶然所得,倒是现在他想看看那藏在他背上的东西是什么。 他轻轻的向如雷点了点头,如雷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下来,将护着镜缘后背的手方下,总算是同意孙二财碰镜缘的后背。 孙二财机灵无比,看到如雷的手有松下的意思,也不等如雷的手完全放下,直接飞也似的对着红色的袍子抓了下去,几番摸索,一根白色的绒毛被他抓了出来! 镜缘心中一紧,他已经猜到了这绒毛的来历,只是这胡媚儿为何如此疏忽,怎么就无意间在他身上留下了这个东西呢?不过这也是难免之举,毕竟是胡媚儿将他带到玉璧峰的,可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一根绒毛对于那孙二财有什么作用? “咦?”如雷一声惊讶,方才他盯着镜缘看了好久,也没发现这根绒毛,只是他也猜不透这孙二财何等精明之人,居然为了一根绒毛方才对他们满脸赔笑了半天。 那孙二财拿着这根绒毛独自欣赏,眼神之中渐渐的放出精光,嘴巴下的络腮胡子再次抖动,好像遇到了什么难得之物一般。 如雷猛地心中一动,师父曾说过修行上百年之物已经有了些许灵性,若是用他们制成器物也定是灵犀非常,这根绒毛和那个惹事的媚狐尾巴上的绒毛有几分相似,以上次她对付我们的能力,不知道她已经修行了几百年...... 他走近镜缘几步,悄悄的说道:“缘镜师弟,这是上次送你来的媚狐身上的绒毛,莫要小看这一根绒毛,若是它的主人修行有了百年,它也就灵犀非常了......用来造物最是灵性,若是修行上千年,那就可以用来做道器的根骨了,那时它便是无价之宝!” 镜缘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若不是如雷提醒险些又让那孙二财得逞了,他手一伸将那根绒毛抓了回来,然后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孙二财大急,两只手拼命的拉住镜缘说道:“老爷!缘镜大哥,我们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莫要说走就走啊!” “这是你咎由自取,怪得了谁?”如雷发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显然是幸灾乐祸。 “五百两!黄金!”孙二财不敢二话,直接报出了价格。 他知道这价格对于这根有了灵性的绒毛来说确实少了些,他以为如雷定会跟着抬价,这样抬得价格高了或许镜缘会有些心动,那时候他就有机会了,可没想到这次如雷却根本不接他的话茬!拉着镜缘就向外走。 孙二财见二人要走,心中发狠,直接报出了底价:“两千两黄金!”刚说完他又有些后悔了,虽然这根绒毛来之不易,可也远不及金蚕丝袋子的价值,刚才金蚕丝袋子被他们用做违约银抵掉了,若是他们用这个绒毛来换那金蚕丝袋子该如何? 犹豫了片刻,他轻轻的招了招手,将二人又拉回了他的亭子,然后神秘的一笑:“我还有件东西未在摊上摆出,因为那些凡俗之人根本不懂它的价值!这个东西只有身有大修行、大智慧之人才能看懂,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交换?” 镜缘眼睛瞥了一下如雷,却见如雷也在看着自己,二人会心的点了一下头,都想见见这个凡俗之人不懂的东西。 孙二财从贴身的衣服里取出一卷竹简,那竹简已经有些破旧残缺,显然年代已经久远!他小心的将竹简递给了如雷,然后若珍宝一般的看着,生怕如雷损坏。 如雷打开竹简细看,却不住地皱眉,片刻他长叹一声将竹简合上递到了镜缘的手中,面上的表情满是无奈,然后摊开双手直摇头。 镜缘看如雷的表情知道这竹简一定记载着晦涩难懂的东西,他小心的打开竹简,只一看他便认了出来,这是梵文!怨不得如雷做出那种表情,原来他一个字都看不懂! 魏国佛家已经衰落,自然能看懂梵文之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镜缘收了竹简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从宋国的迦南寺中盗出来的,当时可是费了千辛万苦!”孙二财苦笑,想起了当时的惊心动魄,仿佛现在还历历在目,当时对方追赶之严几乎让他走投无路,本以为定是一本修行的大成秘术,可以卖给修行之人卖个好价钱;却不想带到魏国无人可看懂,更没有人愿意买,他的如意算盘一下子落了空。 “这个我要了!”镜缘坚定地说。 “老爷果然是大修行、大智慧之人!”孙二财心中偷笑,这个冒险弄来的没用东西总算是卖出去了,且换来的是那个千金都难买的东西,自己今天已经赚得锅满瓢满,做梦都能乐开花了。 “什么?缘镜师弟,你可要三思啊!”如雷惊得目瞪口呆,忙一旁提醒着镜缘。 可还未等镜缘反应,那孙二财已经飞速抢过了那根绒毛,然后将那个竹简硬塞在镜缘手中,散了那昏黄的雾,将二人不由分说的推了出去,然后亭子的门立时关闭,再也不见那孙二财出来! “奸商!”如雷又狠狠的说,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能拉起镜缘向回走。 孙二财正在亭子里抱着今天的所得奸笑,一个妩媚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你今天好像收获颇丰啊!” 孙二财大惊,自己这亭子早就被符咒封锁的如此严格,这个人是从哪里进来的,他环顾四周找了又找,却始终不能找到那个说话的人。 “将你今天骗那个人的东西统统还给他,或许还能留住你的小命!”那个妩媚的声音发出一丝笑意,却对孙二财来说冰冷至极。 “你,你到底是谁?”孙二财像发了疯一般的寻找,可一切都是徒劳,他将怀中写满符文的匕首掏了出来,那匕首可是他高价从洛阳的名门正宗请回的,不但可斩妖除魔,就是一般的修士都要怕上几分! 一阵更加妩媚的笑声传来,那只写满符文的匕首在他的眼前被三色的火焰慢慢融化,片刻化作一片青烟消失不见! “我再说一遍,将所有的东西全都还回去!我不会说第三遍!”那声音像命令一般,让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孙二财更加的头疼。 “你?”孙二财颤抖的说。 “我就是那天击败玉璧峰金鳞剑阵的白狐,你的脑袋难道比他们的兵器还难取吗?”那声音又响起。 孙二财一下子站了起来,飞也似的向外跑去,那日大战的场景他可是见了,虽然没有看到那粉色雾岚中的镜缘,却看到了胡媚儿大破金鳞剑阵,收了众玉璧峰弟子的兵器,他哪里还敢怠慢? “记住,将这根绒毛放在他的身上,要无声无息,否则你一样会死!”胡媚儿的声音冷若冰窖,声音结束,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本章完) 第186章 虚妄之焰 孙二财疯狂的奔跑,像是只丧家之犬,他从未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却也会着了别人的道,和钱财相比自然是命更重要,他飞跑到镜缘和如雷的身旁,带着二人的疑惑将那金蚕丝袋子疯狂的塞在镜缘的手中。 如雷和镜缘尚自不明所以,他却在一旁不停的喘着粗气,片刻气喘匀实之后又换上一副堆笑的嘴脸道:“二位老爷,这东西我可不敢要!方才只是和你们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 “玩笑?有这么开的吗?”如雷在一旁得理不让人。 孙二财轻拍了一下镜缘的后背,悄悄的将那白色绒毛又贴在他的身上,然后露出一脸的堆笑道:“二位老爷是都玄天宗的大能,我若是真的敢和二位老爷讨价还价做生意,我以后还怎么敢在这里混?怎么有脸在这里混?我真的是二位开玩笑,只是想和二位老爷混个脸熟,还希望以后宗门之中但有或缺,只找我便是!” “原来是想拉拢我们!不过请你放心!”如雷嗤之以鼻的冷笑:“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孙二财也不再说话,只是满面堆笑,不停的鞠躬道歉,生怕二人再生出怒意,片刻才转身向着自己的摊位而去。 “这种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真是‘奸商’!”如雷摇头道,片刻看到失而复得的金蚕丝袋子眼中又放出了亮光,那个袋子方才孙二财都恋恋不舍,想来定是价值不菲,不由得又伸出手要摸向那个袋子。 “别动!这金蚕丝袋子有剧毒!”镜缘一只手阻拦住如雷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急忙将袋子背到了身后。 “那你为什么可以拿?”如雷奇道。 镜缘笑而不语,指了指自己的红色长袍。 如雷不懂,却也懒得再问,二人出来时日已久,向着来时的路而归。 镜缘正自走的彷徨,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升起:“公子!公子!”镜缘一愣,知道这声音定是那胡媚儿所发,只是不知道胡媚儿为何知道自己的行踪,又通过什么和自己联络上的呢? 那胡媚儿一声轻笑道:“若不是媚儿,今天公子怕是被骗的精光了!” 镜缘一愣,随即想到了方才孙二财那急匆匆而来的样子,商人本就视财如命,若要是从他们身上弄出些好处可真是着实不易,想来定是胡媚儿从中使了些手段。 不由的感激的说:“多亏你帮助,不然我今天怕是惨了!” “那公子要怎么谢我呀?”胡媚儿发出一丝媚笑。 “这”镜缘直抓头发,那胡媚儿帮他夺回了金蚕丝袋子,想来定是对这个不感兴趣,自己身上再没有其他物了,到是只还有这件百草蝉衣,但自己定是不能将衣服送人的 胡媚儿仿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又是一阵媚笑道:“莫怕!媚儿什么都不要!” “哦!”镜缘总算松了口气,不管也对胡媚儿发自内心的感激了一番。 又是一阵媚笑,却再没有胡媚儿的声音,镜缘心中忐忑,走起路来不由得慢了些。 如雷见是如此,索性拉住镜缘疾走,快要到晚饭的时辰了,他可不想错过了吃饭。 一路二人无语,好像各有所思,如雷一直想着今天被孙二财捉弄的事情,寻思下次一定要找回来;镜缘则想着胡媚儿,虽然他帮了胡媚儿一把,可胡媚儿却屡次三番的帮了自己,总感觉像是欠了她一番,镜缘心中惆怅,莫名的又想起了茹雪,那个他最记挂的人不知现在如何?还有那一直生气不言语的小雪 默默回到屋中,如雷请他去吃饭他只推说没胃口,将门闭紧,他取出那只竹简来安静的铺在桌子上,理清所有杂念后,任昏黄的灯光照在那有些古朴的梵文之上,一行行字若流水一般,顷刻在他脑中流淌 高僧曰:本心为上,化一切凡尘为虚妄!开宗明义,竹简的第一行便显出了这样的文字,镜缘继续向下看着,但见下面的内容是一些宁心定气之法,这些方法和《青莲经》前三页的内容有十之八九相似,他却也不敢忽略,只是细细的研读,宁心定气之后便是运气,镜缘通读一遍却发现自己练不来,因为这所有的东西都要经过丹田,可自己的丹田有紫冰驻守,显然这方法是行不通的当初孙二财使他看的时候,他只是粗粗的看了几页,以为如获至宝,可未想到自己却根本不能习练! 伏案闭目,镜缘将心中调整到极静再向下看,他不甘心这换来的东西只有这般的价值,下面乃是用此气凝神聚力之法,自己练这种气都练不了,又如何凝神聚力呢?他苦笑一声,却未放弃,继续向下看着 下面提到一种火焰,乃是在凝神聚气之间那股火焰便会自行生成,可伤人,名为虚妄之焰! 镜缘心中一阵狂喜,若是真的能修成这虚妄之焰,或许自己真有了一种实用的道术了,以前诸般都只是剑法,看到别人使用冰符、火符自己已经艳慕不已,若是真的练成这虚妄之焰或许就不再需要这些东西了。网 只片刻他又露出了悲伤的神色,这宁心定气自己都做不到,又如何凝神聚气来生出这虚妄之焰呢?且道家都已炼神期才可修习道法,自己只有筑基期,难道可以学吗? 镜缘心中默然片刻又生出坚定,但既然这竹简在自己手中,便是给了自己希望,若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他按照竹简上的方法宁心定气,这些方法和《青莲经》极其相似,只片刻他就掌握了要领,他试着挟这这股气向丹田冲去,立刻紫冰那冰冷的寒意便逆袭了过来,他不得不用起大光明咒来抵制,足足一个时辰,在他满头是汗的情况下他总算压制住了这冰冷的寒意。 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方法终究和自己想的一样,不行!他猛然想到自己体内那滔滔的灵气,若是用小周天呼吸吐纳法聚气凝神会不会生出那虚妄之焰呢?他忙又再次尝试,一股难掩的力量瞬间产生,无尽的灵气按照这种方法运行了起来,可只运行一部分便好像被什么东西所阻,再也不能行进半分,无尽的灵气反噬,他只感觉痛苦入髓 大光明咒与那股灵气相左,他再次用起大光明咒来压制这股反噬的灵气,青光所及一片祥和中他只感觉身体好了几分,但吸收了那精粹内丹和洞壁上的精粹的灵气显然比那股青气夹杂着金光的大光明咒要强劲上几分,只有片刻的舒服感,他又陷入了疼痛,所幸这些疼痛他已经有了些许习惯 屡次的失败没有让他气馁,他开始试着用大光明咒来催动这聚气凝神之法,佛家相通,想来这种方法试用在这里或许不会被抵制,大光明咒平和安详,即便是失败了也不会反噬他的身体。 他第三次运行起了大光明咒,青色的物质混合着金光在他身体内静静的流淌着,在他意念指引下完美的避开了丹田,再按照竹简上的仿佛聚气凝神,未过片刻他便感觉身体内有一股发热的东西渐渐生成,他心中一喜,知道这或许是成功大半了。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大光明咒继续运行着,佛家的修行方法果然有相通之处,虽然这大光明咒是那道人所传,但运行起迦南寺竹简中的聚气凝神之法竟没有丝毫的抵触,他只感觉体内越来越热,一股透明的东西随着大光明咒的游走渐渐生成! 他伸出手掌来,将那股透明的东西导入手掌劳宫穴,意念使然,一股透明的火焰在他手心处冉冉升起,虽然只有指甲盖般大小,但也足够镜缘兴奋半天,他继续催动这大光明咒向劳宫穴中输送着这种物质,渐渐的火焰越来越大,那火焰没有任何的温度,竟寒冷若冰块一般! 他将方才的兴奋之情忙散去,又继续运行着大光明咒,火焰明灭之间渐渐有了一股青色!青色之中夹杂着淡淡的金光,镜缘知道这是大光明咒和这股火焰完美融合的结果,此刻火焰已经生出,他开始试着用念力操纵这股火焰,他的念力在修行《青莲经》时已经被锻炼的十分强大,只半个时辰他就能使这火焰大小自如,甚至可随心复灭。 残灯彤彤,他有心试验这虚妄之焰的威力,掌心靠近,那股火焰猛然扑了上去,一阵轻响,那尚自燃烧的残灯瞬间化为了一片残渣!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之传来,镜缘忙准备收起那尚自燃烧的火焰,可第一次锤炼这火焰的他竟在收起时有些不熟练,火焰才收到只有指甲大小之时,那门已经被撞开,一个忠厚的白衣弟子已经冲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如雷! “你?你怎么了?我看到你屋中灯突然灭了,又听到轻响,以为你出事了,所以才冲进来!”如雷见到镜缘安然无恙,不好意思的笑道。 “这是什么?”如雷看到镜缘掌上尚未收起的火焰问道。 “没什么!”镜缘慌乱之间甩手,想将这火焰甩灭,可这火焰却牢牢贴在他手中,半点也不肯离去。 “你定是中了别人的暗算了!是不是白日那个孙二财?我说他无缘无故的会将东西还给我们,想来没安好心!”如雷一边咒骂着,一边用起灵气,片刻一片水雾在他手中凝结。 聚水咒被他用了出来,那片水雾只飞向镜缘手中的火焰,出乎二人的意料,火焰竟然没有被熄灭!甚至连势头都没有减掉一分,依旧安然的燃烧! “奇怪了,火都怕水,这次怎么不行了?”如雷皱眉,手中灵气再起,周围的水汽瞬间凝结成一个冰块,这冰块才形成就向镜缘手中的火焰飞了过去,凝冰咒也被如雷用了出来! 依旧是不能熄灭镜缘手中的火焰,镜缘心中过意不去,收火焰的意念又加了几分,片刻火焰自己消亡了。 “总算我的凝冰咒还有几分后劲!”如雷在一旁喃喃的说道。 镜缘笑而不语,心中对如雷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本章完) 第187章 冲破玄关(一) 收了虚妄之焰,镜缘的心中稍定,总算有了闲暇,忙问道:“你怎么来了?” 如雷盯着桌子上那摊开的竹简看了看,又看了已经被毁灭的残灯,笑着说道:“担心你嘛!你晚上没有吃饭,今天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怕你出事!结果还真是发生了!”说罢手一点,一只火符飞了出去,悬在半空,重新将屋子照的透亮。 “对了,刚才来的路上碰到了师父,他使我让你过去一趟!他有话要对你说!”如雷又一笑说道。 “哦!”镜缘心中一动,一种不祥的预感产生。 如雷看到了他紧张的样子安慰道:“莫担心,师父可是个随和之人!以我的经验,师父定是要和你谈论修行之事!” “修行之事?”镜缘总算松了口气,忙问。 如雷笑着回答道:“不瞒你说,师父在上次给你诊断病情之时已经发现,你的灵气突飞猛进,现在你的灵气已经充裕无比,甚至已经赶超炼神期之人了!这在同门之中乃是绝无仅有,他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的机缘,但很欣喜玄天宗能出这般有大机缘之人!” 镜缘想起了自己吃内丹和在沐浴时的场景,不由得苦笑,这些机缘本非出自自己所愿,自己也只是侥幸罢了。 如雷没看出他心中所想,顿了顿又说道:“你现在灵气充裕至极,但对你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灵气太过充裕,神庭若不是足够强大是极难盛下的,虽然上次师父也震惊你神庭的宽裕,但依旧无法盛下那滔滔的灵气!灵气无处可去,必定会流向你的四肢百脉,你未修行过大周天行气术,自然四肢百脉都是闭塞的,若是任这灵气肆意的冲击四肢百脉,轻则筋骨断裂,重则一身修为尽失!” 镜缘心惊,忙问道:“那要如何是好?” 如雷坚定的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冲破玄关,让你的灵气游走在全身各穴,变得畅通无阻!” 镜缘不知道如雷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隐隐感觉定是和大周天行气术有关。网 如雷再进一步解释道:“那就是再需要在你的身体之上创造一个‘神庭’,使那些多余的灵气有处可去!这个‘神庭’就是你的丹田!” 镜缘心一下沉了下来,自己的丹田内还有紫冰,若是硬将灵气逼入丹田之内,后果他难以想象。 “在神庭和丹田之间有一处地方阻止着这整个的运行,那就是玄关!想要将多余的灵气从神庭转入丹田,必须要经过玄关!可玄关对于每个人来说天生就是闭合的!所以我们想要修为更进一步就必须要冲破玄关!”如雷自然不知道镜缘所想,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那要如何冲破玄关?”镜缘又问。 如雷苦笑一声道:“没有他法!只能硬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必须用你那滔滔的灵气硬冲过去,如若冲不过去,那灵气立时会反噬,你将痛苦万分!” 镜缘愕然,若是痛苦他自然可以承受,可方才如雷所说玄关是神庭和丹田的必经之路,之前玄关是闭合的,所以紫冰虽然发作但毕竟威力有限,若是打通玄关那紫冰便没有了障碍,若是反噬全身,那恐怕他立刻会死于紫冰之下! “你也算上幸运了,虽然师父没有明确表态,但依他的言语之意,定是要助你一二的!或许你可免去了那灵气反噬之苦,一次冲破玄关也说不准!”如雷羡慕的说。 “要知道我冲玄关可是冲了三次,那三次每次都死去活来,痛不欲生!你还真有福!”如雷笑道。 镜缘面上阴晴不定,此刻他陷入了犹豫,不知道这玄关是该不该冲,冲了自己又会不会死,偏偏小雪又不理人,想问她也问不来。 如雷悄悄的凑到镜缘的耳边说道:“我悄悄的告送你,这些道理就是大周天行气术的道理,你若是通了玄关,这大周天行气术也就等于会了一半!不过你到达了炼神期也该学大周天行气术了!” “去吧!师父在房间里等你呢!我也要随你一起去,还有柳乘风师兄等众多师兄弟,莫要怕,师父这个人很好相处的!”如雷面上喜笑颜开,仿佛明日镜缘便会突破炼神期一样。 镜缘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无论自己冲还是不冲都要去见执掌静虚子,何况也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他重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才和如雷一起向着静虚子的房间走去。 夜风习习,吹得人神清气爽,二人一路快步走着,无话。 静虚子的房间里集满了人,除了大弟子柳乘风还有许多白衣弟子,甚至还有一部分灰衣弟子,那些白衣弟子他大都见过还算脸熟,那些灰衣弟子倒是一个都没见过。 “你来了,坐吧!”静虚子脸上浮现着慈祥,手在镜缘面前一点,一道昏色的光升起在空中化为一把椅子。 镜缘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取下椅子安然坐下,此刻他无疑成了众人的焦点,他心中默念《青莲经》使自己不至于紧张,一副神情坦然自若,让一直偷眼瞧他的静虚子不住的点头。 “你可知我唤你来何事?”静虚子笑问。 镜缘起身施礼后回答:“不知!” “我知如雷的性格!或许路上早就告诉你了,想来你还不甚了解,我再多言几句为你解释清楚!”静虚子手轻点示意他坐下,清清嗓子朗声说道。 镜缘心中一惊,如雷对他的一举一动或许静虚子早就猜到了,因此才使如雷来自己的住处;他显然知道如雷定会忍不住说出那番话,自己就不用再说那些‘定会相助’之类的诺言,这样帮自己的那一部分责任全落在了如雷的身上,他就能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执掌静虚子的心思如丝般的细腻,恐怕整个玄天宗再难找到一个与之匹及! 静虚子看了镜缘一眼笑道:“放心,我不会为难如雷!这是他的性格使然!”顿了一顿他又说道:“你的灵气澎湃汹涌,显然早已超脱出这个境界,我不想知道这股灵气由何而来,却只告诉你这灵气如何而去!灵满自溢,你的身体已经达到了这灵气的极限,你现在已经无法控制他们了,他们必定要发泄而出!若是任由他们在你体内游走,你便极难控制,甚至钻入你的筋骨强行将他们扯断;或是任由他们从你的体内发出,使你的一生修行尽毁!” 见镜缘脸色变得难看,静虚子又笑道:“莫怕,既然我已经瞧了出来便不会坐视不理!于情,我们都属于玄天宗弟子,可兄弟相称;于理,玄天宗门规规定,若是同门有难,同为玄天宗门人不可不助!我们定要做情理之中之事,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使我们助你?” “愿意!”这些话说的头头是道,容不得镜缘有半分回绝,忙点头答应。 “好!”静虚子发出一声笑意,显然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再次说道:“想要让这灵气不能在你体内造次,唯一的方法只有将它在你身体内疏导开来,这种方法有一定的危险,若是失败则灵气反噬让你痛苦难忍,你可愿意?” 既然已经开弓那就再没有回头的箭,镜缘只能再点几下头说道:“我愿意!” 静虚子大笑道:“你果然豪爽!不过有句话我还要说一遍,你既然为苍云峰的内门弟子,按照规矩只有本峰的执掌才可以调教内门弟子,其他峰之人是断断不能插手这种事的,何况你师父少阳子总有些小气,若是让他知道定会和我闹个没完,所以我还要请你立个承诺,说这种事完全是你自愿,若是他追究起来也好有个交代!同时我这所有的弟子也都在此,可为我做个旁证!” 如雷生怕镜缘回绝,忙说道:“缘镜师弟还请谅解!这冲破玄关事关生死,不得不慎之又慎,师父他也是没有办法!” 镜缘看了看静虚子,又看了看如雷,发下了一个重誓。 静虚子对镜缘的果决甚是满意,他轻摆了几下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片刻只剩下镜缘和自己了。 静虚子紧走几步将门窗全部关牢,然后手中连点,屋内瞬间升起几道火锁,将那门窗锁的严严实实;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在镜缘心中升起,片刻他又甩了甩头将这种意识甩掉,本为同门,静虚子没有理由害自己。 “我帮你也是不得已之举,你师父少阳子师兄才突破结丹期不久,虽尚可为你护法,若是你中途出现什么不便他很难再有所作为!师父曾提醒我,你以前修过佛,可我认为你既然已入我玄天宗,早已和那佛家隔绝开来了!此筑基期修行到炼神期未有一个月,乃为修行之奇才,将来定会成为玄天宗冉冉之星前途不可限量!我此为玄天宗未来着想,并无他意,希望缘镜你能够理解!”静虚子笑道。 镜缘猛点头,方才静虚子这番话语就是要自己明白他的作用,或许就是让自己对他产生感激,若是将来无作为也就罢了,若是真如静虚子所说成为一个冉冉之星的话,自己对他的这个感激不知道他要自己用什么来还! (本章完) 第188章 冲破玄关(二) 说完这番话,静虚子从怀里掏出几张卷轴来,他招呼镜缘凑到自己的身旁,然后慢条斯理的将这几张卷轴打开,然后拼接在一起说道:“只看,莫说话!以后也不要对人说看过!” 几张卷轴拼成个人体图,经脉穴位一一可见,静虚子等他看了片刻问道:“可记住了?” 镜缘垂头闭眼,心中再次回归平静,在平静的状态下他的记忆是非常惊人的,片刻张开双目点了点头。 “好!”静虚子大笑,心中的底气总算足了几分,他伸出手指凭空的划出了一条曲折的线,然后将手缩了回去再不说话。 镜缘锁眉深思其中的意思,片刻又再闭眼将脑中那人体图和刚才静虚子画的那条线对应,猛然他恍然大悟。 “可知道我的意思?”静虚子问。 “那是一条人体血脉经络的走向!”镜缘回答。 静虚子眼神一亮,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落实,凭着这般的悟性,这个人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玄关就在这里!”静虚子凭空又一点,说道。 镜缘此次不用闭目也知道了位置,忙点头。 “好!你按照方才我画出的穴位走一遍!重在那玄关之上,一定要用所有的灵气去冲,一次冲过最好;若是冲上个两三次保叫你痛入骨髓,求死不得!”静虚子提醒道。 镜缘练练点头,忙闭目凝气至神庭,按照静虚子画出的运行路线开始运行灵气。 静虚子长袖一抖,一只五色的火焰飞了出来,火焰在空中又被他一点,化为五种单纯的火焰萦绕在镜缘的身旁,一股清澈的灵气在五种火焰间不停的穿梭,片刻化为了一片清澈的网将镜缘整个罩住! 五色离火罩,乃是静虚子的道器,此刻为了防止镜缘内的灵气外泄,他也只能将它用了出来,而他则安静的在一旁打坐,默默的为镜缘护法,防止突然发生的意外。 镜缘神庭中的灵气已经温养完毕,带着滔滔的气势向着那些穴位冲了过去,一路势如破竹无可阻挡,所过之处虽然有些阻拦但在那无与伦比的灵气之下,只片刻便攻破了,灵气环绕一周竟未有丝毫的外泄,连外面护法的静虚子都惊呆了! 镜缘心无旁骛,灵气在他念力的催动之下在体内凝成丝线状没有一丝发散,突破了诸般穴位的禁制之后,那股灵气慢慢的在体内蓄势,待灵气已经凝结出一个若钢铁般的拳头,便猛然冲着玄关击了过去。 “砰!”镜缘只感觉身体内闷响,那个若钢铁般的拳头此刻碰到了比他还要坚硬的东西,若说这滔天的灵气无坚不摧,那堵塞住玄关的东西却胜似钢铁,灵气击在上面非但不能将它穿透,且反弹的力量让这些灵气立刻分散了开来,化为无数细小的灵气开始在身体内游走,有些顺着毛孔开始向外溢了出来。 五色离火罩光芒大盛,那些编制在其中的灵气瞬间聚拢,才从镜缘毛孔中游走而出灵气立刻被这些灵气包裹住,任他们如何挣扎都没有用,又被乖乖的送回到了镜缘的身体之内。 镜缘毫不气馁,神庭之中灵气再次聚拢,片刻再次势如破竹,他先缓缓的在小周天内运行使这些灵气更加的凝聚,然后再慢慢向着静虚子指给他的经络穴位推进,稳扎稳打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有任何的失误了,灵气每经过一个穴位都会变强几分,镜缘却控制的更加缓慢,他要将这股灵气凝练成滔滔之势而不似先前那般的着急。 灵气再次在玄关前集结,这次镜缘放缓了节奏,让灵气反复翻涌片刻便形成了万马奔腾之势,他带着这股无尽的灵气猛地向玄关撞去,孰知那玄关依旧坚固无比竟似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灵气再次被打散了回来,丝丝灵气游走在他全身,撕扯着他的每道血脉,每根经络,瞬间他便感觉若千万只蝼蚁在他身体内叮咬一般,痛苦的他想立刻死去 静虚子看他痛苦的样子,知道他已经用出了全力,这反噬之势便是如此,你若是用的力量越大反噬造成的疼痛越深!他再次催动五色离火罩,将那些才逃出镜缘身体的灵气又送回了神庭。 一阵阵接一阵的痛苦产生,镜缘的脸色发白,他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苦楚了,只知道冲击这玄关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缘镜,集中精神,我来助你!”静虚子的声音在镜缘痛苦异常时终于响了起来。 一股柔和而温暖的力量透过五色离火罩直钻入他的神庭,镜缘只觉的神庭内的灵气充裕的快要爆炸了,他忙振作起精神再次向玄关冲去,此刻他的灵气聚集若惊涛骇浪,他用全身的心神灌注在这股灵气上,然后慢慢的积攒积攒,陡然向那玄关冲了过去 “砰!”一阵闷响从他的体内传来,灵气再次遇到了比它更加难缠的东西,瞬间挥洒如雨向着他的全身倒流而去,镜缘再也经受不住这力量的反噬,疼的只在地上打滚 “奇怪?你的玄关为何如此难以突破!这是我十几年来从未见过的!难道他是妖?妖的玄关坚硬程度是人的十倍!可若是突破则修为会突飞猛进!”静虚子脑中飞快的转着,片刻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嘴唇轻笑自己的妄猜,若他是妖,即便自己看不出来,自己的师父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疑心太重了。 他心中猜测这缘镜很可能天生异象,玄关比别人都还要坚硬,只是会不会像妖那样突破之后会突飞猛进呢?他不知道,也不敢猜测!他缓缓的招手,五色离火罩化为一团五色的火焰盘旋在他的身旁,他摊开双指猛地指向镜缘的神庭,那五色离火罩若电一般的飞了出去,只钻入镜缘的神庭之内。 “缘镜!你莫要动,我用五色离火罩带动你的灵气运行,助你冲破这玄关,若是还不能冲破,也只能带你回苍云峰从长计议了!”静虚子的声音清清楚楚,倒是镜缘无所适从,他猛地点头算是同意了。 几道金光连闪,几道木符飞临镜缘的身上,那些木符一贴在镜缘的身上镜缘只感觉周身所有的毛孔都闭合了,甚至连呼吸都有几分困难,这些木符名叫‘伏龙降灵符’,制造之时本为压制对面的灵气降低对方的修为所用,可现在用在镜缘的身上实为封闭镜缘的毛孔,防止溢出的灵气。 一道金光闪过,藏在神庭之内的五色离火罩陡然发动,那五种颜色的火焰在镜缘的神庭之内翻转灼烧,将那些灵气融化的更为精粹,经过片刻锤炼镜缘神庭内的灵气已经所剩不多,但比之前不知精纯了多少倍! 镜缘不敢松懈,再次将这些锤炼好的灵气重新凝结,在这五色离火罩的指引下继续游走在诸穴之间,向那玄关靠近。 快要接近玄关,一股精纯的力量再次输送了进来,那股精纯的力量让五色离火罩的火焰更强上了几分,镜缘知道这定是静虚子生怕自己再次冲不过,遥遥在向自己输送着灵气! 他振作起精神,带着这五色离火罩和那些精纯的灵气向着玄关猛冲,一片冲击再次在镜缘的体内发生,那玄关依旧固若金汤,可这股力量却像是摧毁一切一般绝对不肯罢休,二者就这样僵持住了,精纯的力量再次输入了进来,有了静虚子这股力量的加入局势慢慢变得明朗起来,那玄关虽然坚固可却在这不可一世的力量之下慢慢的被蚕食,镜缘心头大振,强忍着五脏六腑被这力量冲击带来的绞痛,继续将所有的灵气全灌注了进来。 玄关发出的抵抗越来越弱,镜缘和静虚子心中都是非常振奋,他们知道再不用片刻这玄关定是可以冲破了,正在他们欣喜之时,一股紫色的寒气不知从何冒出,一下子附着在这玄关之上,那摇摇欲坠的玄关猛然变得坚硬起来,镜缘和静虚子用出了全力依旧不能阻止这股紫色的寒气,寒气在慢慢侵袭,似要找回方才丢失的阵地,镜缘和静虚子的灵气在这股充满严寒的紫气之下开始节节败退,甚至那五色的火焰也开始变冷,慢慢的失去了颜色。 几道木符又注入到镜缘的身上,温暖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而来抵抗着这股寒气,但显然是徒劳的!寒气太过凌厉,只片刻将所有的灵气全都驱逐了出去,镜缘再也控制不住这些四散逃跑的灵气,一时间反噬的痛苦再次让他陷入了癫狂。 镜缘体内的五色火焰猛然化为五种纯火,那些纯火在他身体内游走,片刻将那些四散而逃的灵气重新聚集,镜缘身上的痛苦一下子消失了,只是这次冲玄关依旧是失败了!五色离火罩化为一团火焰飞出了镜缘的神庭,外面是静虚子难以置信的面孔。 “你的身体当真诡异!”静虚子说道,片刻面色凝重的说:“不能再停留,我即刻带你去见你的师父少阳子,我们要一起商讨此事!” (本章完) 第189章 冲破玄关(三) 屋门打开,脸色凝重的二人走了出来,在外面等候了近两个时辰的众人蜂拥了上来,看到静虚子的脸色没人敢上前去问,倒是如雷悄悄凑到镜缘的身旁问道:“怎么样?” 镜缘苦笑着摇头,不说话;如雷也不敢再问。 “乘风,我和缘镜要去一趟苍云峰,这里的事情你暂代我打理!”静虚子总算脸色缓和了些,吩咐道。 柳乘风忙答应,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片云彩已经裹住二人向着苍云峰的方向而去了。 云中静虚子的脸色依旧凝重,镜缘看着他的脸不敢说话,玉璧峰和苍云峰本就离得不远,片刻就进入了苍云峰的范围。 一片片白光升起,是那巡山弟子升空的景象,静虚子不去理会这些,手中一团火焰直冲天际,那些白光好似知道了他的身份,再没有人升空,只是将所有的阵法机关全都闭合任他们通行。 白云慢慢及地,地上那些白衣弟子对着他们面面相窥,莫名的镜缘在静虚子脸上看到了一丝厌恶的表情,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片刻他的脸上又挂上了一丝灿烂的微笑。 少阳子的朴实忠厚的形象在众白衣弟子中非常明显,他的身旁是李凌和李硕,李磊混杂在人群之中也将目光投射了过来,见到镜缘他的眼中说不出的惊喜,只是迫于场面他并没有赶过来。 寒暄数句,少阳子拉着静虚子去力政堂商议了,只留下不知所措的镜缘孤单单在人群中,那些白衣弟子虽然上次与他一起游玩,却打心里看不起这位没有向他们献过任何礼品的弟子,纷纷的散了。 “缘镜!缘镜!”李磊从人群中窜出,欢喜的叫着镜缘的名字。 镜缘心中高兴,忙也走了过去,二人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片刻同时大笑,镜缘将这些日所有的经历都向李磊说了一遍,李磊静静的听着,像是听故事一般,片刻入迷般的一笑。 正当李磊以为镜缘已经摆脱了束缚,准备带他去玩之时,两位执掌已经从力政堂走了出去。 “李磊,你自去!我们还和你缘镜师弟有事相商!”少阳子的脸色凝重。 李磊疑惑的盯着两位执掌,但执掌的意思他不敢忤逆,向两位执掌鞠了一躬,又多看了一眼镜缘,退到远处却不肯离去。 “缘镜,你过来!”少阳子那凝住的脸上陡然换了一副笑容,那笑容若花一般的灿烂,让镜缘十分的不适应。 轻抚着镜缘的肩膀,少阳子那笑容依旧:“我未想到你的修为竟精进的如此之快!若不是有静虚子师弟提醒,我差点失了使你进境的时机!” 镜缘木讷的点头,少阳子显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他的亲信,或许将来会接触更多的人和事,自己遇到那巫族族长之子的几率也会大些。 “诸位弟子!”少阳子清了清嗓子说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却在广场之内来回荡漾,不一会那些白衣弟子重新又聚在了少阳子的身旁,李磊和众灰衣弟子也远远的听着执掌的意思。 “我今日宣布,镜缘以后进入力政堂,随我一起参详苍云峰诸般事宜,与我随身修行!”少阳子说道,目光在众人眼前一瞥,将苍云峰执掌的威严显露无疑。 无声的注目,所有的焦点此刻全部集中在了少阳子身旁的镜缘身上,他只是淡然的和他们对视,并没有将这突然而至的幸福看得很重。 “去吧!”少阳子长袖一挥驱散众人,目光又在这淡然的青年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悲喜不惊,他眼中的这个青年还真有几分可塑之才。网 李磊第一个冲了过来,他自然知道进入力政堂和随身修行意味着什么,现在他看镜缘的目光都有了几分仰慕之色,或许不久的将来他的朋友可以执掌力政堂,或是执掌整个苍云峰也说不定 那些白衣弟子也跟着走了过来,他们自然听到了师父少阳子的话,更明白话中的意思,一个前途光明之人若是不在此时结交,等他将来事业有成时或许再想结交就会难上加难了!每个白衣弟子都从怀里取出各样的东西,将镜缘围个水泄不通,连一旁的灰衣弟子也有过来的意思,只是碍于那些白衣弟子不敢近前 静虚子看着如此的场景发出一阵冷笑,人群中一阵骚动,原来镜缘早已挤开众人来到了他的近前,镜缘对着静虚子深深的鞠了一躬,又向着少阳子深深的鞠了一躬,只站在少阳子身旁不说任何的话。 少阳子笑的更加灿烂,这种弟子他是最喜欢的,资质出众却不焦躁,气定神闲也不骄傲,知礼却又不乱说话,这可比那个张广灵不知道强出多少倍!想起张广灵那个眼高于顶的样子少阳子就会七窍生烟,可无奈那张广灵是掌门的弟子与他同辈,且修行资质奇佳,只用极短的时间便从没有任何修为到了炼神期;自己的资质也是奇差,在同门中与自己辈分相同的静虚子、玉虚子、玉阳子都修炼到了结丹期,自己虽然努力也是在一年之前才到的结丹期,本就已经落为了别人的笑柄;偏偏自己还教徒无方,大弟子李凌勉强维持炼神期,最受他宠爱的李硕虽然资质也不错但比起静虚子的大弟子柳乘风,玉虚子的弟子孙浩、长风月,玉阳子的弟子刘仙芝还差出很多!今幸亏发现了这位可塑的奇才,他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修为精进,已经要突破筑基期到达炼神期了,这不只在苍云峰,便是在整个玄天宗都难找!有了这个弟子自己再也不会被其他峰之人当做笑柄,以他的修炼速度若是好好培育,使他在几个月内修为大进,那诸峰论剑之时恐怕我苍云峰要独占鳌头了! 片刻思索之后,他微微一笑道:“我已经考虑周全了,若是由静虚子师弟一个人在历练房的玄武堂打通缘镜的玄关似乎有些费时费力,我既然是他的师父自然也责无旁贷,我二人一起来打通他的玄关!虽然缘镜的玄关有些蹊跷,但凭借你我之力和那玄武堂晶石的力量一定可以打通他的玄关!” 静虚子对着镜缘一笑,笑容中充满了奇妙的东西,只是镜缘却看不懂,三人起身直行向历练房。 子瞻已经在外面迎接了,他性子高傲又沉默寡言,若不是因为有事相求两个人是甚不愿意来此的。简单的寒暄几句,子瞻领他们进了历练房,倒是关于进入玄武堂的事宜三人出现了争执,子瞻欲以玄天宗之门规将他们拒之玄武堂之外,两位执掌不肯干休一时争得面红耳赤,镜缘默默的在一旁听着,根本不参与他们其中,在他看来自己的丹田内有紫冰,上次就是那紫冰将他和静虚子输送的灵气弹了回来,这次恐怕结果也会一样,或者会更恶 三人争执的更加激烈,静虚子和少阳子早就在心中将子瞻骂了个遍,只是对于这位执着的执事却又不敢太过得罪;镜缘看着他们争执的样子不由得直摇头,子瞻的‘恶名’早已在玄天宗深入人心,此刻看来他依旧未变,只是自己心中却没有对他生出半分的憎恶;虽然他在众人中的印象极其不好,但若不是每次他据理力争,自己或许早就不能呆在玄天宗了,他对自己的友善和慈爱让自己每次都能感到温暖,他像个兄长一般的对自己,没有歧视,更没有偏见,或许有一些严厉但也是并无恶意的 三人争执依旧,镜缘默默的走到他们的前面,向着子瞻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争执的场面顷刻平静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结住一般,三人如木头人一般看着他的样子,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 “子瞻师叔,我是来感谢你的!你在我来之初便给予了我帮助,若没有你我恐怕不能呆在玄天宗!而后你又数次对我提点教诲,我虽心存感激可却一直没有机会致谢!可我偏偏却木讷,不知道该怎么谢你,金银恐怕你不需要,可珍惜的道器灵符或是丹药这些我偏偏又没有!只能用这个礼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镜缘说的真诚,这番话也的确发自肺腑,他早就想感激这个曾经帮过他无数次的人,只是每次遇到那子瞻严厉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却又说不出口,想到自己冲破玄关的后果,或许那冰冷的紫冰会喷涌而出要了他的命,这些准备好的话他已经不得不说了。 子瞻的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可却没说出口,片刻他让开了挡在玄武堂门口的身子,身子背向他们不再回头。 静虚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赞许的看了镜缘一眼,第一个向玄武堂而去,少阳子紧随其后,镜缘最后一个向堂中走去,路过子瞻身旁他忙又鞠了个躬。 “要小心!玄关内通丹田,若是毫无准备很容易使才闯过玄关的滔滔灵气伤了丹田;虽然我不知道你说那话是发自肺腑还是别有用心!”子瞻不去看镜缘,只是冷冷的抛出这句话。 镜缘默然,再次向子瞻鞠躬,然后第三个走进了玄武堂。 (本章完) 第190章 冲破玄关(四) 历练房内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堂,青龙堂内有龙吼岩,人若进入立时触发龙威,在龙威的压迫之下人们对灵气的修行往往事半功倍,所以青龙堂是人们历练灵气之所;白虎堂内有万象法珠,万象法珠可产生幻境,人若在其中可历练人们的心志;朱雀堂内朱雀石,朱雀石善化人形,可化为修行者百千,人若在其中可与朱雀石所化修行者切磋剑艺和道术,提高自身的修为;玄武堂内有碧水晶,可凝结人的心志,凝聚、提高灵气的威力,往往是用来突破玄关,结成内丹等重大、紧要事宜时才使用。 碧水晶不似其他灵石一般可在不用之时自行恢复,碧水晶用一个便少一个,当初玄天宗先人曾在玄武堂布满碧水晶,可用到现在也是寥寥无几了,因此历届掌门都颁下条例,若非紧要之事,玄武堂不可对人开放,所以才会发生方才的争执。 三人已经进入了玄武堂,那扇古朴的大门自动关闭,子瞻用手指轻点,一道灵气射入大门之上的那些古朴花纹之中,所有的花纹瞬间全部被点亮,泛着青色的花纹组成了一个龙首龟身之物,正是玄武,玄武头上发出一丝绿光,绿光正是那碧水晶,绿光透过大门反射到玄武堂之中,瞬间一片绿油油的颜色在大堂的四面八方升起,若千万个碧绿的眼睛,凝视着三个人的一举一动。 “所有碧水晶已经全部点亮,你们可以安心的助他突破玄关了!”子瞻对着门内说道,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只木符向那扇门打了过去,没有猛烈的爆炸之声,那木符瞬间和那扇古朴的大门合到了一起,一片片树枝连带着碧绿的树叶顷刻从大门上长了出来,不过一刻就将那大门封的严严实实。 用‘簇生玄树符’封堵好大门后,子瞻安定的在门前打坐,用身体将大门整个护住,保证不能再有任何人进出。 静虚子三人站到了玄武堂正中间的位置,那位置也是众多碧水晶所汇聚的地方,碧水晶在空中发出碧绿的颜色,在他们头顶上形成了一个玄武的形状,镜缘只感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挑逗这他体内的灵气,瞬间灵气翻涌若滔滔大河。 “缘镜,坐好了!这些碧水晶可以增强我们的心志,提高我们灵气的威力!”静虚子在一旁解释着,手中那朵五色的火焰又升了起来。 五色离火罩,乃是取五行之中精纯的力量再经过文武火练成离火而成,离火作为三种奇火之一不畏惧五行,能无视对面的任何防御道术对他们进行伤害,防守时又可化为一片离火罩对自己进行抵挡,即便是最厉害的道术也极难奈何! 五色的纯净火焰在天空中漂浮将镜缘包裹了起来,镜缘忙闭目凝神专心的聚气,使自己的神庭灵气充盈,经过了那五色离火罩的洗练他的灵气更加精纯了几分,此刻的灵气已经毫无杂质,只意念一动灵气便聚在一起若一只拳头一般的有力。 少阳子凝神安坐,手臂挥动长袖飘飘,一只黄色的丝绢若烟一般缓缓的天空飘荡,丝绢升到那玄武的高度,一只卷轴慢慢掀开,漫天光华在向它靠拢,一时竟让那碧水晶也失去了颜色。 丝绢之上,星辰大海,日月沉浮,这些景象慢慢变大片刻将整个玄武堂笼罩,那些换化作天际的星辰日月发出夺目的光芒,一时间竟让玄武堂如同白昼,镜缘只感觉此刻玄武堂的屋顶已经不再有任何的东西阻拦了,仿佛抬头便是星空,闭目可参详星辰的走向,日月的变化。 山河地理图,乃是少阳子的道器,取山川之石,星辰之妙,万物之灵气而打造成,一旦山河地理图发动,日月变色,星辰无光,山河地理图会最大程度的汲取天地间的灵气汇入修行者的体内,使他体内的灵气充盈到不能复加,甚至临时提高修行者的施用境界,使原本一些不能使用的道术变得不再遥不可及! 镜缘只感觉一股强大无比的灵气迅速的在少阳子身上汇聚,即便是离他有一丈开外依旧能感觉到这股灵气的精纯。 两股温暖的力量同时向镜缘身上注入,镜缘心头一震忙将那已经聚成一团的灵气汇入到这两股力量之中,三股力量按照静虚子给他的穴位图迅速的在镜缘体内游走,在玄关之外继续蓄势,片刻猛地冲向了玄关,这三股力量都无比的精纯,每一道冲击在玄关之上都让那坚不可摧的玄关摇摇欲坠,眼看玄关即将冲破,可偏偏那股紫色的冰冷之气又开始出现 “稳住,缘镜!”少阳子提醒一声,身上那已经无以复加的灵气全部都注入到镜缘的体内,同时山河地理图化为一片光华直接冲到了镜缘的神庭之内。 静虚子没有少阳子那凌厉无匹的灵气,手腕一抖将五色离火罩也强行打入了镜缘的神庭,两种道器汇合立刻在镜缘的神庭内翻天覆地。 镜缘只感觉神庭内一阵清明,那两种道器汇合之间不断的用精纯的力量扩展着他的神庭,他只感觉在这两股力量的作用下自己的神庭又增大了不少,须知扩展神庭也算是筑基的一种方式,毕竟神庭的大小决定了你容纳灵气的多少,虽然在筑基期神庭的大小还看不出明显的效果,但是只要在结丹期之后就会出现明显的差距,有些人辛辛苦苦的想要锤炼神庭可却得不到机缘,可镜缘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别人将神庭扩展了两次 待镜缘的神庭又扩大许多之后,更加精纯的灵气再次输入,配合着这两种道器只奔向他的玄关,势要与那股紫气决一死战! 那股紫气仿佛感觉到了威胁,变得愈发强大,三人那精纯的灵气加上这两件道器竟然只能刚刚维持住与它的消耗,可那紫气仿佛无穷无尽,不断的化作一片片寒冷的气流向着三人的灵气猛扑,现在攻守形势急变,山河地理图提供的灵气只是暂时的,用不了一刻少阳子那借来的灵气便还了回去,三人已经不再能够顶住那紫气的消耗,由最初的进攻慢慢的变为了防守。 紫冰的攻势依旧滔滔不绝,一股股寒意像是利剑一般的想着镜缘猛刺,镜缘又感觉到了身体的冰冷,他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本想念起大光明咒,但是只要一念立刻就会被这两位执掌发觉,恐怕那时他连做玄天宗弟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慢慢的三人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紫冰通过他们的防线开始慢慢冰冻着镜缘的身体,一层冰霜在镜缘的皮肤上结了出来,静虚子急忙用五色离火罩驱散,可那紫冰却无穷无尽让人根本无法防御 镜缘被冲散的灵气开始反噬,一股痛疼向着全身扩散,那股寒气乘势将他裹住,瞬间他的身上已经全都变成了白色,静虚子和少阳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股寒气占据镜缘的身体却还不罢休,继续向外扩散着,二人只有各持道器防御,只是这道器的防御范围有限并不能将镜缘罩住,他们也只是刚刚能保住自己,那些寒意依旧向外蔓延着,片刻整个玄武堂之内全都起了一层寒霜 玄武堂内的变化早已让外面的子瞻警觉,他轻抚开那‘簇生玄树符’,身体向离弦之箭一般的飞了进来,看到已经快化为冰块的镜缘急忙给了个天玄界,可只有片刻天玄界便被这紫色的寒冰完全击溃! 子瞻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球祭了出去,那红色的球迎风爆炸化为一只通红的铠甲整个罩在镜缘的身上,瞬间镜缘身上的白色全部退去,一股通红的火焰在他身上生成,没有了镜缘的这个源头,周围的寒冰再也起不来作用,只片刻便消失无踪了。 “天地玄火甲!子瞻的道器还是胜了我们几分!”静虚子自嘲的一笑,看了看自己和少阳子狼狈的样子。 子瞻并没有理会静虚子的讨好,只是冷冷的说:“我们一起!” 二人神色一愣,随即露出了喜悦的神情,毕竟有了子瞻这个得力的帮手,即便是那紫色的寒气再强,也恐怕要消失无踪! 一股温暖的力量被打入到镜缘的体内,他渐渐苏醒了过来,三人站好了镜缘的三个反向,各自将灵气和道器打入到镜缘体内,镜缘只感觉神庭内翻江倒海,知道自己的神庭又要被扩充了不然这三股滔滔的灵气会将他的神庭撑爆的! 三股精纯的灵气汇合完成,镜缘忙将自己的灵气也和这三道灵气集合到一起,加上这三柄道器,现在恐怕就是一个炼婴期的高手都难敌的过他们,几个人都是信心满满,继续向着玄关猛冲! 紫冰依旧做着抵抗,可因为有了子瞻的加入,它那滔滔的气势瞬间被打压了几分,三股力量和那紫冰做着最后的殊死一搏,镜缘只感觉玄关之内翻江倒海 (本章完) 第191章 落空 陡然紫色的寒气化为紫色的实体,若野兽般向着三股力量疯狂的撕咬,三人知道这或许是它的殊死一搏了,可这一博他们却不能挡住!三股力量被整个反推了出去,可这次镜缘的灵气却没有被反噬而是被那紫冰吸走,紫冰带着三人在镜缘体内的灵气和镜缘自身的灵气龟缩回了镜缘的丹田之内,镜缘只感觉丹田之内的莲花动了几下,将所有的灵气全部都吸了进去,片刻那莲花又变大了不少! 镜缘睁眼,但见三人面色如土,各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镜缘不明所以只好也这样看着三人,场面就这样僵持着。网 “哎!”少阳子终于发出一声哀叹,自己的如意算盘打的满满,却终还是落空了。 子瞻不语,只是整理了整理衣服,收了道器,起身便走。 只有静虚子对着镜缘发出一声苦笑:“你,恐怕这玄关是冲不破了!” 镜缘心中一动,忙问:“若是冲不破这玄关会怎么样?” “哎!”少阳子再次发出一声长叹,身子已经僵硬,强支撑着立起身子,好似个残疾之人一般。 静虚子摇头苦笑道:“那只能一辈子都停留在筑基期!” 镜缘身子一僵,几乎做到地上,那也就是说自己或许已经不能再有任何的长进了,或者更确切的说自己已经等同于一个废物! 二位执掌离开了,甚至镜缘都不知道他们何时离开的,只留下独自呆坐在地上的自己,他狠狠的拍了拍那玄关的位置,心中生出一分怨恨,为何老天每次都选择自己?在黑风村,在杂役馆,在雪山,甚至密林或许自己是那老天最讨厌的东西,它将所有的好都留给别人,又将所有的坏都留给自己!一次次挫折,每次他都能挺过去,甚至相信黑暗之后总会有光明,可一次次打击又让他再次堕入黑暗;他的前面阻挡着无数的难关,一次次的生死考验都曾让他犹豫,可一次次的坚定又让他将这些统统都闯了过去,这次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有那股勇气他艰难的站起身,若一个无魂的傀儡,艰难的行走着。 一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他,看着他虚弱的走出玄武堂,又虚弱的走出历练房,那个人本想陪着镜缘走一路,可镜缘的样子又让他不忍再见,犹豫了片刻,那个人消失在了历练房。 漫无目的的走着,沿着青石路走到哪里算哪里,他心中已经没有半分思绪,他与所有人不同,他本为人却被别人改造为妖,他本考取了玄天宗弟子却被人暗害,成了玄天宗的罪人,易颜株给了他希望,却让他失去了陪伴他的茹雪,他再入玄天宗被收为关门弟子,本以为有了希望,却又不能打通玄关! 造物弄人,他轻笑着,也轻叹着,脚已经不属于自己,随意的在青石路上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花旁,那个倩影依旧在花中,可他却不敢看!她救过他的命,他欠她的;他现在是个废物,或许在心中连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他垂下头,快走几步穿过护法堂,直向瀑布。 奔流而下的水流若万马奔腾,他尽情的大吼着,发泄着自己的内心,或许自己一辈子都不能打通玄关,那自己给巫族族长的承诺便一辈子难以兑现!正是因为自己的偏执才换来了茹雪的下场,自己已经暗下决心要去找她,可自己若是连个筑基期都不能通过之人又如何有脸去找她呢? “缘镜!我找了你好久!”李磊的声音由远及近,又带满了喘息之声。 镜缘默默的回头,虽然他心中凄苦万分,可却不会对任何人发泄,所有的一切他都会默默忍受,他尽量让自己脸上有了笑容,对着李磊微微的鞠躬问道:“你找我何事?” 李磊看到镜缘鞠躬的样子一愣,他用手狠狠的打在镜缘微微垂下的手上,像是在发表无声的怒意:“我们是朋友!你还要跟我这般客套?你以为我和他们一样吗?他们轻视你、怠慢你,可我却不会!” 镜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却说不出话来。网 “我知道那些师兄定是奚落你了,他们这些小人就是如此,方才看你起势之时对你百般讨好,可等你势去之时又百般奚落,他们真不是东西!”李磊愤怒的说,很明显他指的就是那群白衣弟子。 镜缘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我刚才并没有碰到他们!” “哼!你是没碰到,可我碰到了!他们在师父发出命令后便开始窃窃私语,甚至商议来如何捉弄你!我以前只以为虽然我和他们的志向不同,但他们毕竟是师兄,莫要将关系弄得太僵!现在看来我错了,他们就是一群势利小人,我以后定不能和他们同流合污!”李磊愤愤的说。 “什么命令?”镜缘又问,可片刻又自嘲的笑了,还能有什么命令?自己已经是个废人,定是不会让自己再入力政堂了。 “师父下命,因你的身体有恙,进入力政堂和随身修行之事需要再议!同时命你随外门弟子一同采药、巡逻,没有命令莫要再踏入三宫之内!这不是变相的将你降为外门弟子了吗?”李磊又愤愤不平的说。 镜缘低着头不再言语。 “不若我去求求我的叔叔李凌,他是我们的大师兄,或许能说动师父,收回对你的命令!”李磊焦急的说。 镜缘笑着摇摇头,李磊能如此他已经非常感激了,心中的凄苦瞬间好了大半。 “那要怎么办?你若是真的随了他们,不能踏入三宫,那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可是少多了!虽然你的玄关不能打通,可这并不能伤害你我之间的友谊啊!”李磊说道。 “够了!够了!”镜缘轻笑道。 “什么够了?”李磊忙问。 “你有如此心意已经够了!见不多就不要见了,反正我没拿你当过朋友!”镜缘起身便走,任李磊在身后不断的对他吼叫呼喊,内门弟子极少有和外门弟子结交的,在他们看来外门弟子只是些高级一点的杂役罢了;他现在连玄关都冲不过,以后李磊有李凌提携定是前途无量,他不想连累李磊! 李磊的声音越来越小,待李磊的声音消失不见,镜缘终于放慢了疾走的脚步,若是避开了仇人一般,心中那股劲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他寻了个石头坐下,正想闭目默念《青莲经》,让这些烦躁的心安静半分之时,一张书信猛然递到了他的面前。 是张广灵,他正握着书信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将书信强行塞到镜缘身上说道:“外门采药司的弟子是我的朋友,我这封信应该管用,你拿着去他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不让你干重活!” 镜缘感激的看了张广灵一眼,郑重的鞠躬。 张广灵手一抬将他轻轻扶了起来,笑道:“我们是朋友,切不可如此!” “我只是表达我的感激之意!”镜缘认真的说道,张广灵虽然曾让他身败名裂,但那些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让镜缘明显有了好感。 “这样不是折煞我吗?这样吧,你若是真想谢我,就答应我一件事!”张广灵狡黠的笑道。 “什么事?我定当赴汤蹈火!”镜缘忙说道。 张广灵故意思索很久,片刻又大笑道:“还没想出来!先欠着吧!” 镜缘伸手接过那书信,然后又送回到了张广灵的手中。 “你怎么了?”张广灵奇问。 “我,我不想让任何人帮忙!”镜缘笑着答道。 “你是我的朋友!我帮你理所应当,你早晚会明白多一个朋友就相当于多出一条通天大道,更莫要拒绝朋友的好意!这样会伤他的心的!”张广灵又笑道。 镜缘只是拒绝,眼神之中充满了坚定,没办法那书信张广灵也只能收回。 “那你要怎样?”张广灵再问。 “我孤单惯了,从来都没有过朋友,也不想要别人的帮助!”镜缘坚毅的回答让张广灵一下子无语。 “好吧!好吧!随你!若是你需要什么的时候找我,我一定会尽力帮助的!”张广灵轻摆摆手,向着远处走了。 镜缘苦笑一声,心中再次泛起涟漪,他猛甩头将这所有的思绪全都甩开,既然上天安排自己如此,他又怎能抗衡上天呢?闭目凝神,抛掉一切烦恼,他安然入定,开始默念起了《青莲经》。 “请问这位是缘镜师兄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他的身旁响了起来。 镜缘对这个脆生生的声音没有半分印象,所幸也不再理会继续默念起了《青莲经》。 “敢问这位是缘镜师兄吗?”那脆生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顿了顿见没有声音又说道:“小童乃是太清殿青玄师尊座下的修行童子,奉师尊之命特来请缘镜师兄到太清殿一叙!” 镜缘一下子惊醒了过来,青玄?太清殿?好像和自己并没有什么交集!他对着这眉清目秀的仙童重重的行了一礼道:“适才太过专注,想是对仙童冒犯了!我在这里给您赔礼!冒昧的问一句,青玄师尊找在下何事?” 那仙童用拂尘轻轻的将他拉起,笑道:“这,小童可不知!缘镜师兄还是随我走一趟吧,去了那里自然会知道!” (本章完) 第192章 幻觉 夕阳微垂,将温婉的余光洒向大地,若火一般的光线仿佛整个为太清殿披上了一层红色,两名仙童驻守在大殿的门口,没有那一重一重难以逾越的大门,这里的一切都简单而朴实。网 冷,是这里唯一的基调,和道玄那喜欢热闹又结交广泛不同,青玄偏偏喜欢冷,更不喜欢结交,除了有这三名仙童服侍之外,他并不喜人来,所以这太清殿常常门可罗雀,几天之内都见不到几个人,这也是镜缘好奇的原因之一。 到了门口那仙童自去了,镜缘赶紧整理了整理自己衣衫,对于一向严厉的青玄他总是存在着莫名的敬畏,脚才踏出一步却恰巧遇到了一个人,忙又缩回了迈出去的腿。 是子瞻,他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到镜缘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像是对他无声的安慰,想来他已经知道镜缘已经被少阳子变相的贬为外门弟子了,镜缘忙鞠躬回礼,子瞻又轻笑一声出了大殿。 “是缘镜否?”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镜缘依稀的记得这好像是那极少言语的子慕所发,忙对着大殿之内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正是弟子!” “进!”这次的声音却如同钢铁,带着十足的威严让人无法抗拒。 镜缘忙将脚踩在大殿上,他还未来得及欣赏大殿之内的景色,周围的所有已经在发生这变化 亭台楼阁,花鸟鱼虫,潺潺的流水,这里仿佛是谁的后花园,长亭之内一人闭目而坐,另一人持剑而立,那闭目之人面目若铁,嘴唇下的几缕胡须让他更显得威严,正是师尊青玄,另一人神色严肃,持剑的手一丝不苟,正是子慕,他的另一只手中摸着一柄杏黄旗,见到了镜缘忙示意镜缘过来。 镜缘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才到近前双膝跪地,向着二人恭敬的叩头。网 “你是缘镜?”青玄张目说道,面上不露一丝表情。 “正是!”镜缘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子瞻这孩子说你被少阳子逐出了内门,可有此事?”青玄又问。 “没,没有!师父他或许之是让我在外面历练历练罢了!”镜缘忙回答。 “哼!被逐出去了,你还替他找借口!真是不成器!”青玄冷笑一声道。 镜缘忙叩头,又不敢说话。 “既然你不是他的内门弟子,也好!可愿意入我门下?”青玄轻描淡写的问。 “可是”镜缘生出了一些为难。 “可是什么?人家都不要你了,难道你还要死心贴上去吗?愿意便回答个,是!不愿意便说不愿意!莫要多说废言!”青玄冷冷的说道。 “愿意!”镜缘心中猛然有了几分狂喜,忙回答道。 “可我的门下并不是那么好进的!我只收旷世奇才,那些庸才、废物我可是不要的!”青玄脸色更冷。 “你一会要入我的杏黄旗中来考验,若是考验过了,我便收你!若是考验不过,你自己自去吧!”青玄又发出一声冷笑。 “缘镜,你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这可是子瞻师弟求了师父三个时辰,师父才勉强答应的!”子慕在一旁说道。 镜缘身子一抖,再次向着二人叩头。 青玄手轻轻一抬,那杏黄色旗子一下子飞了出去,旗子在半空中变大,片刻便有了十丈大小,如一团杏黄色的云冉冉飘在天空。 一道黄光从旗子中射中,正射在镜缘的天灵盖上,镜缘只感觉自己神魂颠倒,逐渐的失去了知觉 一片喊杀声将他惊醒,他已经置身于一片荒芜之中,无尽的黄沙一眼望不到天际,黄沙之中是一片杀场,无数的军士彼此厮杀,血流成河将黄沙也染成了一片通红 “义士救我!”一个柔弱的声音在黄沙之中游荡,那声音若即若离好像只有这游丝般的力气了。 一阵劲风吹去,黄沙洒满天地,昏黄之中一个瘦弱的影子跌跌撞撞的向着镜缘的方向而来,她的怀中鼓囊,显然是抱着什么东西 那片喊杀声陡然由远及近,在黄沙中若千万个被雕刻成的泥人,他们持着各种兵刃似在寻找什么,只是这黄沙太疾,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镜缘心中一动,竹剑立时感应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奔跑几步向着那瘦弱的影子移动了过去,一名女子被风沙吹得凌乱,身上沾满了鲜血若在血缸之中浸过一般,她的手中抱着一个襁褓,里面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那婴儿尚在啼哭,只是被这漫天风沙遮住了声音,让那些军士不能分辨。 女子拼命的向着镜缘的方向奔来,可无奈一条腿早已被长矛刺穿,她的身体本就柔弱,更是在风中若摇摇欲坠的小树,随时都可能被连根拔起。 “义士,请救救我们母子!”那女子艰难的走到镜缘的身旁,一下子扑倒在地上长跪不起。 “你们这是?”镜缘忙问道。 “我是魏国赵将军的妻子,因赵将军在外征战多年,我甚是想念,便带着他的骨血来到边关探望,可不像中途遭遇不测,被宋国军士偷袭,护送我的军士都已死,我的腿也被他们的长矛刺穿了,不能再行走,望义士救救我们!若是能余生,我和赵将军对你定当感恩戴德!”那女子身体发抖,一遍抽咽着一边说。 “哦!”镜缘并不图他们‘感恩戴德’,只是看着那些军士对这些妇孺动手于心不忍,他蹲下身子背起那女子,又将襁褓拴了个带子系在胸口,然后起身向远处跑去,打败那些军士显然是不现实的,他现在唯有跑 那女子和孩子都在他的身上,那女子体力已经下降,抱着他的手在慢慢的滑落,不得已他又腾出一只手来将那个女子扶住,本来他已经臃肿的像个袋子,这一下他更失去了灵活,只能一只手抓着竹剑,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黄沙之中行走着 婴儿发出一阵阵啼哭,没有抚养过孩子的镜缘一下子慌了神,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身后的喊杀声接近,他只能更快的在沙子中奔跑 婴儿不断的啼哭,那声音尖锐飘出去老远,仿佛给那些军士指名了方向,任凭镜缘的体力如何惊人他们都始终紧追不舍! 时间久了,镜缘的头上显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他无法用手擦去,只能继续狂奔,那些喊杀声越来越近了,他算计着再有一刻肯定能将他们赶上,若是放弃他们两个,自己孤身一人定是可以逃脱,何况那些宋国军士要追的就是他们两个 可他不会放弃,这便是他!若是肯放弃,他不知道早已经死过多少次了,每次生死徘徊他都是用他的意志在顽强的支撑;他更不愿见到这一对母子惨死的样子,在黑风村他见到了太多的惨状,他再也不希望有人死在他面前,哪怕有些时候是他无能为力的 黄沙之中传出一片呵斥声和铠甲相撞的声响,显然那些军士在婴儿不断的啼哭下找到了他的位置,一片黑压压的人封堵了他前进的方向,在他筋疲力竭之时他还是没能逃脱,他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放下那个女子和孩子,若是你还不想死的话!”声音若命令一般,让人无可置疑。 镜缘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放在了地上,终于腾出了双手,他将竹剑攥的更紧,任婴儿在他怀中肆意的啼哭 一阵惊天动地的鼓声传来,喊杀声大作,所有人全部向镜缘冲了过来,他们要将这个敢忤逆他们的人撕成碎片!镜缘只是露出他那一贯木讷的笑容,若视死如归的勇士等待着暴风雨的洗礼 杀,还是杀,镜缘记不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只是感觉人头不断的攒动,又不断的倒下,秋水剑法、万象诀甚至大须弥剑他都统统的用了出来,剑锋在一次次磨练中变得更加锐利,剑法在一次次搏杀中变得更加精纯,曾经慈悲般要救下那对女子的他此刻也能化为杀神,可他也能明显的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分分的消失 不知名的兵器击中了他,他只感觉浑身疼痛难忍,连抓着竹剑的手都仿佛沉重了许多,一颗流星锤再次打在他的后背上,他再也站不住身子,轰然倒地,千万只长戟纷纷刺了过来,还未再看那对母子一眼,他就化为了肉泥 镜缘猛然惊醒,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杏黄色的旗子又重新回到了子慕的手中,只是子慕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比他的脸更加难看的是青玄,他盯着镜缘许久说不出话来,片刻大吼:“滚!” 镜缘再次叩头,然后起身向外走去,若这次真是试炼,他并没有后悔在试炼中做出的决定! “如何?”子瞻的声音急问,他已在殿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 镜缘摇摇头发出一丝苦笑,显然自己让他失望了!他猛然向着子瞻鞠躬,这一躬他将身子整个弯了下来,且再也不起身子。 “你这是?”子瞻措手不及。 “谢!你的恩我无以为报!”镜缘认真的说。 子瞻不语,轻拂袖,镜缘只感觉一股力量将自己硬扶了起来,自己想再鞠躬却是不能! (本章完) 第193章 子墨 “我帮你,并不需要你谢我!”子瞻冷笑一声,向着殿中走去,只留下还在发愣的镜缘。 殿中之中全都面色阴冷,青玄看着款步而来的子瞻,想发怒却忍住了,只是脸色依旧铁青。 “莫要讲,子瞻师弟!请回吧!”子慕向子瞻使了个眼色,发出一声惨笑。 “师父,他的资质”子瞻执意的说着,根本不看子慕一直给他使的眼色。 “哼!资质好又如何?我收你们难道就因为你们个个资质都好吗?凭你的资质,若是不管这杂事,早早的修行早就和你师兄子慕相同了!可你呢!到现在还没有突破结丹期!可给我丢尽了脸!怎么,现在还想弄来一个不争气的,再给我丢脸?”青玄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对着子瞻劈头盖脸的问了起来。 “师弟,莫说!师父收弟子虽然也注重资质,但更注重心性!想当初你我也经历过这等试炼,你我是如何通过的?”子慕问道。 子瞻脸色一变道:“师兄勇武果决,知那女子和孩子定是逃脱不了,若是救下他们反而成了牵绊!自己同样也逃脱不了!干脆杀掉那女子和孩子取那孩子的襁褓做信物,一路送至赵将军处!” 子慕微微一笑道:“一味的仁慈只能害人害己!我若是救下他们,我们都要死!”顿了顿他又说道:“师弟睿智果断,和那女子商议后,使那女子自尽,带着孩子脱出追杀,一路送还赵将军!” “天性使然,不可弑杀!但若不是如此,又如何能脱的了重围?”子瞻说道。 “哼!你师弟子墨更离谱!直接舍了那对母子,自己冲入重兵之中引开追杀,然后安然脱身!”一旁的青玄也终于气消,露出一丝铁一样的笑意,不过笑意之中满是对弟子的疼爱。 “师弟天性乐观,又不失勇敢,更有超脱于一般人的想法!确是个修行的好材料!”子慕笑道。 子瞻低头用指头掐算,片刻笑道:“十年之期已到,想来师弟已经悟的真法,突破结丹期了!” 青玄脸上瞬间有了喜悦之色,说道:“岂止突破了结丹期,再有些许时日已经要到达炼婴期了!” “师弟果然是修行奇才,我自叹不如!”子瞻摇头叹道。 “哼!你只是杂事管的太多!”青玄脸上又多了几分阴沉。 “那缘镜他?”子瞻锲而不舍。 “他优柔寡断,在试炼中想将那女子和孩子全都保住,却连他自己一起全都死了!”子慕叹道。 “哼!”青玄冷哼一声,显然又气上心头。 “缘镜他,的确有些妇人之仁,可这正证明了他心地纯良!这样的人没有杂念,或许是更好的修行苗子!”子瞻忙说道。 子慕看看子瞻说道:“走吧!莫要再说此事了,你知道师父的脾气!” 子瞻默然,鞠躬向着殿外走去,一路走得很缓慢,片刻他猛然回头像是明白了什么,再回头感激的看了青玄一眼,然后再鞠躬。 “滚!”青玄狠狠的说了一句。 大殿外镜缘早已离开了,漫无目的的走着,既然现在他已经不能入三宫之内,不知道那阁楼还是不是自己的家,才刚得到却又要失去,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着,不知道哪里该是他的方向。 “缘镜!你过来!”几个白衣弟子见到了镜缘,戏谑的笑着。 “看,这就是入门弟子,一个连玄关都打不通的人!”一个白衣弟子大笑。 镜缘不去理会他们,继续前行着。 “一个废物!”另一个弟子的讥讽。 “莫要再说他了,他连个废物都不配哈哈哈”仿佛终于找到了可调戏之物,几个人爽朗的大笑。 镜缘不愿去理会他们,换了一个方向走去,未想到那几个人直跟在他的身后,像一群苍蝇。 “啊!”几声惨叫猛然从镜缘的身后传来,那几个白衣弟子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惨叫连连。 “闭关清净,出来却碰到了几只苍蝇,该杀!”一个声音笑道。 镜缘回头,但见一清秀男子负手站在那几个白衣弟子之前,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段,只瞬间就让这些有些炼神期的白衣弟子全都在地上痛苦难忍。 那青年面目俊朗,一头白发无拘的散着,一身白衣更是和这白发很是相配,一柄剑匣被他背在背后,剑匣乌黑若一团乌云。 镜缘思来想去并未见过这青年,忙鞠躬感激他的出手相助。 “一群废材!自己不好好修炼,却永远想着去讥笑别人!怨不得玄天宗越来越弱了!”那青年大笑。 镜缘心中一惊,想来能说出这话的定不是玄天宗弟子,不然他又怎么肯自己说自己门派的坏话呢!只是这苍云峰守备如此之严,他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那些白衣弟子缓过神来,起身对着那青年大骂,甚至已经拔剑相向,更多的白衣弟子冲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他们个个在苍云峰修行数年有余,并未见过这个青年,刚才听他言语像是个外人,若真是外人在苍云峰上即便杀了他也不触犯门规! “你到底是谁,来玄天宗撒野!难道你不怕死吗?”一名白衣弟子凶狠狠的说。 镜缘生怕再出什么事端,忙用身体护住那青年道:“谢你的帮助,你还是快走吧!你非玄天宗的弟子,在这里纠缠定是打不过他们的!” 那青年戏谑的看着镜缘,像在看一个有趣的事物,片刻他再也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镜缘一下了愣在了那里,那些白衣弟子也感觉莫名其妙,一个人独闯苍云峰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他凭什么还有胆气来笑? “师父说你是个仁慈又喜欢逞强的家伙,我这次可是见了!你自己的修为这么差劲,凭什么要保护别人?快让开吧!”那青年发出一声责怪,不过显然他是善意的。 镜缘默然,他想起了方才在太清殿的历练,虽然自己输了却依旧无怨无悔,他的决定不会有半点迟疑,他的倔强更是让他没有半分退缩,他的眼神若个斗兽一般,身体死死的保护着那青年不愿意离开半分。 “你很傻!不过却很合我的性格!”那青年认真的说。 “你敢保护外人,你们两个都要死!”一个白衣青年放肆的吼叫,眼神得意至极,像是他们已经赢了一般。 “谁给你的勇气?”那青年戏谑的一笑,猛然他的脸色阴沉:“敢骂他的人都要死!青玄师父的弟子又是你们能骂的吗?” 所有的白衣弟子脸色都变了,他们面面相窥,不知道这个青年的身份,但是‘青玄’这两个字不是他们能得罪的!围住他们的阵型变得松散,有些人已经收起了剑。 镜缘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名青年,眼神之中满是疑惑。 “师父使我来带你修行,我原本还想,一个连玄关都冲不过去的人,凭什么让我来带?那不是大材小用吗?现在看来,我倒是愿意了!你的性格和我对路!我倒是挺喜欢你!”那青年笑道,根本没有将这群白衣弟子放在眼里。 那群白衣弟子见到二人的说笑,显然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虽然‘青玄’和他弟子都桀骜不驯极其难惹,可只凭他一句话也不能确定他就是‘青玄’的弟子!因为所有人都没有在太清殿见过他! 一个金色的阵在白衣弟子之间布了起来,所有白衣弟子都将自己的长剑祭到了阵中,一道白色吸收掉他们所有的长剑,化为一道通天的白光直向二人射了过来,分光化形阵,乃是苍云峰的一种剑阵,是将修行者的剑气凝聚在一起化为一道无形的剑气伤人,修行者的人数越多剑气的威力也就越大;这分光化形阵唯一的优点就是结阵快,不需要太繁杂的咒语辅助,只要两个人就能结阵,但威力也仅仅是这些人剑气的集合而已! “真是找死!”青年冷笑,背后的剑匣无端的飞出,一只混沌之气陡然射出,那股混沌之气将那个白色的剑气包裹住,片刻便撕碎为无形,然后混沌之气一扫,所有的白衣弟子全都被扫出一丈开外。 “我再说一遍!敢骂我缘镜师弟的人都要死!”那青年发出一声怒吼。 他的眼波流转,眼神所过之处那些白衣弟子全都避让,竟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 “子墨师弟又在胡闹了!”一个声音尴尬的笑道。 “哼!少阳子你个老鬼,谁和你胡闹!你的这些弟子都想要杀我了,我能不出手吗?”子墨愤愤的说。 少阳子就站在那些白衣弟子的身旁,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脸上尴尬至极,他的眼神扫过子墨,在镜缘身上停留了很久,似乎充满了不信,又充满了恨意。 “也莫要怪他们,你闭关十年,这些都是新收的弟子,谁还认识你?引起误会在所难免!”少阳子又尴尬的一笑。 子墨也不说什么,手将镜缘一搂道:“这个人我带走了!青玄师父已经收他为弟子,他就是我的师弟!你们以后再敢欺负他,我可不会饶了你们!” (本章完) 第194章 跟随子墨 少阳子脸色微变,露出些许不快的说:“缘镜是我的徒儿,青玄师叔虽然德高望重却也不应该来抢吧!” 子墨发出一阵冷笑:“你的徒儿?可你对他好过吗?才收了他随身修行,却又转眼将他逐出内门!我看你这样做是在戏耍他!” “他是我的徒儿,他怎么样自然是我说了算,用不着外人插手!”少阳子脸色大变。 “那他现在也是我的师弟,他的事我定要插手!”子墨寸步不让,片刻他又用手指头指了一圈那些白衣弟子道:“还有,管好你那些不成器的徒儿!若是他们再如疯狗一样的乱咬,小心我拔了他们的狗牙!” 这下激起了所有人的怒意,那些人恶狠狠的看着子墨和镜缘,连少阳子脸上也已经愤怒至极,只是握了握手中的剑,却始终没有出手。 “要单打还是群殴,随你们!缘镜切记,我们是青玄师父的弟子,不要向任何人低头,更不能怕,不要给师父丢脸!”子墨对于他们的怒意露出一丝轻蔑的眼神。 “哦!”镜缘忙点头。 “话不投机,连半句都懒得说!缘镜,走!”子墨拉住镜缘,根本不理会众人,只是自顾自的向外走去,却没有一个人敢拦。 “师父,就让他们这么走了?”看着他们远去,一个白衣弟子终于忍不住了。 少阳子心中憋屈,大骂道:“哼!若是你们争气,怎么会这样?”说完甩手独自去了,只留下一群发愣的白衣弟子 子墨揽着他向峰下走去,一路问东问西说个不停,根本不回那太清殿,镜缘努力的回答他,有时候又被他问的发愣;子墨的思路奇快,往往镜缘才讲个开头他已经知道了结果,又急忙催着问下一件事,那子墨在洞中修炼久了,早就憋得难受了,现在有人肯倾听他的话语那更是说起来个没完,好在镜缘有一副好的耐性,任他如何的问,如何的说都不会烦 子墨和镜缘一路聊的开心,虽然说一直都是他在说话,但能有一个如此好性格之人听他言语他已经心满意足了,苍云峰上规矩颇多,他不愿意在上面呆着;太清殿也是冷清异常,更不是他愿意的去处;去找子慕师兄?那个师兄才听他说几句话就会露出一副耐烦的表情;去找子瞻师兄?先别说那个师兄有没有空,即便是有空,他的那个师兄也听不得自己说上几句便会找借口推脱走掉!倒不如跟着的这个憨厚师弟,自己想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自己想去哪他就跟自己去哪,乐得自在! “想不到你的经历还是挺离奇的!我真没想到十年不见,忘忧谷那边的森林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子墨一边听镜缘讲着这数日发生的事情,一边在寻思着什么。 “那边我也只去过一次!”镜缘老实的回答。 子墨眼珠子一转道:“想不想去第二次啊!” “啊?”镜缘有些惊讶,这个师兄好像对修行之事兴趣不大,对猎奇探险倒是有几分兴趣! “怎么?不想去了?”子墨头一垂,顿觉得无聊。 “你不是要带我修行吗?”镜缘不好意思的一笑。 “修行?那个要从长计议!但凡修行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你知道吗?”子墨笑问。 “自然是打好基础”镜缘忙回答道。 “错!”子墨立时打断了他! “修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让自己开心!你想要是你整日郁郁寡欢,精神都提不起来,灵气涣散全身,要怎么修行?”子墨笑道。 “哦!”镜缘想了想,还真有些道理,忙点头。 “所以心境乃是修行的第一大道!要让自己豁达,开心!将烦恼抛在脑后,然后才能开开心心的修行,且那时候你的修行一定事半功倍!”子墨又笑。 镜缘猛点头,这个说话居然有些类似佛家的修行之法,自然更是得到他的认同。 “所以,你现在要明白我们要干什么了吧!”子墨又神秘的一笑道。 “哦!应该是打坐,排除心中的抑郁之情!”镜缘认真的回答,他以前都是这么让自己心情好的。 子墨的脑袋一下子耷拉了下来,片刻面上露出失望的表情道:“师父说你木讷,果然!” “哦!”镜缘羞愧的点了一下头,换来的却是子墨更加失望的神情。 “你就不能换个想法吗?比如我们出去玩一趟!这样同样能排解心中的抑郁,让自己的心境好起来啊!”子墨摇着头说道。 “哦!”镜缘忙点头。 “哎!”子墨猛摇了摇头说道:“有利就有弊啊!我还以为终于找了一个肯听我说话的人呢!却没想到还要贴上我的脑子!” “走吧!去忘忧谷那片的丛林玩一趟,我好久没去过那里了!看看那里又生出什么新奇事物!”子墨说道,不由分说的拉起镜缘就走。 “可是可是那里好像不允许我们去”镜缘一边走着一边说。 “你只要不跟师父说就行!至于苍云山少阳子那样的废物,不理也罢!”子墨继续走着,或许是嫌走起来太慢,干脆直接招出一片乌云来,将镜缘扔了上去,自己也跟着上了去。 这片乌云与静虚子他们所驾的白云完全不同,黑漆漆一片上面尚有符文流动,他才被扔上去便感觉自己内的灵气翻涌,几乎要从他身体里跳出来一般,吓得他马上要跳下去! “慌什么?这是我的混沌剑匣!上面漂浮的是混沌之气!多吸收些对你有好处!”子墨白了他一眼说道。 镜缘这才看清那黑漆漆的一片并不是黑云,混沌之间又一股莫名的力量生成,刚才他体内的灵气莫名翻涌也是被这股力量激发所至,他试着闭目凝气将这股混沌之力引入体内,只瞬间他便感觉这股力量和他体内精纯的灵气融合到了一起,有了混沌之力融合的灵气变得更加的强大,甚至让他感觉这混沌之力比那天地灵气还要厉害上几分。 “坐稳了!”子墨提醒一声,镜缘才稳住,那混沌剑匣疾驰若电,风中强大的力道让镜缘都睁不开眼。 待他再睁开眼之时,他们已经在了玄天宗的森林之中,这混沌剑匣的速度不知道比那五色云彩快了多少倍! 身处森林中的子墨表情复杂,他轻轻的捻起一片青草来在鼻息之间嗅着,片刻欢喜的大呼:“我重生了!我子墨又回到这个无拘无束的时代了!” 声音越喊越大,震得一旁的镜缘只捂耳朵,他干脆抓了把青草将耳朵塞住,一旁子墨猛然停住呼喊,像看鬼魅一样的看着他。 “声音太大了!”镜缘不好意思的笑道。 子墨不再理会镜缘,脚下健步如飞在森林中不断的奔跑着,不时的采几朵野花,又不时的折几只树杈,后来干脆在树木的枝丫之间左蹦又右窜像个猿猴一般。 镜缘刚开始还能赶的上他,但后来子墨在树木之间窜的太快,他就只能看到他那白色的背影了,虽然镜缘走的很急,但他依稀的记得这里离那定界碑越来越近了 一阵欢呼声传来夹杂着一片长草的响动,镜缘奔过去细看,原来子墨已经乐不可支,竟躺在长草中打起了滚,看得镜缘连连皱眉。 或是他被憋得太久了,镜缘心中想着,没有半点去打扰他的意思,可猛然神色一变,他们所在的位置刚好过了定界碑,也就是说这里已经是忘忧谷的地方了! “子墨师兄,我们好像已经过界了”镜缘小声的提醒,可那子墨正玩得高兴,哪里会在意? “哪里来的小儿,竟在这里玩耍,快些滚回去,莫要压倒我忘忧谷的野草!”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镜缘心中一动,那声音十分熟悉,不正是凝花语姑娘吗? 子墨依旧自顾自的,根本没讲那声音放在耳中,陡然金光一闪,一条若金蛇一般的东西凌空卷了过来,子墨身子一晃就轻巧的躲开了,身子稳稳的落在了镜缘的身旁。 “这野花还真有刺啊!幸亏没向那边滚出多远!”子墨笑道,弄得镜缘十分尴尬。 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一闪就到了他们的眼前,腰间系着的铃铛不停的发出脆响,一条金色的鞭子被她盘在手中,面上是那种火辣辣的漂亮,不是凝花语又是何人? “你?”凝花语见到镜缘一惊,随即又一喜道:“你没事!甚好,甚好!我总算安心了!” “凝花语姑娘,上次的衣服”镜缘忙说道。 “衣服送于你了!不大个东西!看,我现在不是还有一件吗?”凝花语笑道,说完抓了抓自己的衣服,然后身子一摆让自己的裙摆扫了一圈,露出傲人的身材。 “可是可是,我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镜缘忙答道,说完便心急火燎的准备脱下自己灰色的衣服,自己的那件红色长袍被穿在里面,没办法他只能先脱掉外面的衣服。 “你干什么?别!别脱!我说缘镜,你里面穿了衣服了吗?”凝花语脸色微变道。 (本章完) 第195章 帮忙 子墨在一旁笑出了声,凝花语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那个擅闯我忘忧谷领地之人,快些滚回去,不然我的金鳞鞭可不识人!” 子墨笑看着一旁还在脱衣服的镜缘道:“他也越过界了,你怎么不说他呢?” “他是我的朋友!忘忧谷不欢迎恶人,却欢迎朋友!”凝花语笑道,看到镜缘还在脱衣服,又狠狠的说道:“你别脱了!你穿过的谁还要?快些把那衣服穿上!” “哦!”镜缘答应了一声,再也不敢脱衣服了,倒是一旁的子墨笑的更加厉害,几乎前仰后合。 凝花语气不过,手中金鳞鞭发出一声龙吟直接抽了过去,子墨手一动就将鞭子抓住了! “你可看好了!定界碑在那里,我现在在这里,可没有过界!”子墨笑道。 凝花语生气的往回猛拽鞭子,可那子墨却如定在那里一样岿然不动,她大怒道:“你方才过界了,我看的清清楚楚,难道还要狡辩吗?” 子墨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指着那定界碑道:“定界碑周围又没有划出个明显的界限来,谁知道我刚才是在忘忧谷的森林里,还是我玄天宗的森林里呢!” “那就是在忘忧谷的森林!”凝花语大怒,手中用上了灵气猛拽鞭子,可子墨依旧岿然不动。 子墨好像故意和她开玩笑似的说道:“忘忧谷的森林?那你喊它,它若是答应了,我自然承认我方才是错了!” “你!”凝花语语塞,知道子墨蛮不讲理,也不说什么猛拽那鞭子。 “或许那地方是我玄天宗的!”子墨一笑道。 “那你喊它,只要它回答,我就承认它是玄天宗的地方!”凝花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趣!”子墨轻笑,又看了一眼在一旁一直无语的镜缘说道:“师弟,你的这个朋友还真有趣!” 凝花语终于看见了一旁的镜缘,大吼道:“还不过来帮我!” 镜缘一下子愣了,这两边他都认识,他还真不知道此刻该干什么了,他只能手足无措的站立在那里。 “师弟,你是想帮她是吗?那我就领你这个情!”子墨看了镜缘一眼笑道,手中抓着的鞭子猛然松手,措不及防的凝花语一下子摔出去老远。 子墨双手一摊道:“看见了吗?师弟,我可是给足你面子了!” 镜缘跑出去老远,准备将凝花语从地上拉起来,未想到凝花语赌气,一下子将镜缘又推了一个跟头,起来愤愤的说道:“你就这样帮我吗?” “我”镜缘一时语塞,一旁的子墨看了大笑。 猛然子墨停住了笑声,看向凝花语身后的森林,一股黑气慢慢的将他环绕,陡然他的身子若电一般飞了出去,直向那片森林。 “我的师妹在那里!缘镜,快!拉住他!”凝花语急的跳脚,可她哪里跟得上子墨的速度?镜缘更跟不上,只能目送着子墨向着林子的深处而去 “我的师妹正在看守那片黑雾,莫要让你的师兄将我师妹布在那里的‘千手万毒阵’给破了!快,我们快去!”凝花语不由分说的抓住镜缘,乘着风直向那里而去。 二人才进入森林没多久,就听到了打斗之声,凝花语脸色大变,催着风疾行。 五个芒星组成的阵牢牢将那片黑雾束缚住,芒星的周围生出红红绿绿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在他们身上又伸出千万个枝条来向着那片黑雾吐着各色的毒气,那些毒气与那些黑雾相争发出一声声清脆的爆响,虽然黑雾依旧在向外延伸可却减缓了不少! 两个披着黑斗篷之人正在和一绿衣女子交手,那绿衣女子手持一对碧绿的双环在那黑斗篷之人的黑符大剑之下尚可自由应对,只是那两个黑斗篷之人又多出了一只写满符文的藤牌,任绿衣女子的各种招数凌厉,可却不能攻破那藤牌的防守。网 子墨在一旁背着手饶有兴趣的欣赏着,根本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 看到那两个黑斗篷之人,凝花语脸色大变,对着子墨狠狠的说道:“还不出手!在一旁看戏么?” 子墨一笑道:“对谁出手?是对那绿衣女子吗?” “自然是对那两个黑斗篷之人!”凝花语没好气的说。 子墨收住笑,身后那混沌剑匣猛然一动,一股莫名的东西从剑匣中飞了出来,那东西飞的极快,一旁的镜缘和凝花语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冲破那‘千手万毒阵’直向二人斩了过去,两个黑斗篷之人待反应时已经不及,忙用藤牌抵挡,黑色的藤牌中发出无数的黑光将那个东西罩住,黑光之中又有万千诡异的符文游走,像是无数个恶魔在吞噬子墨发出的东西一样,可子墨发出的那个东西却并不畏惧这些,它的身上一束通红的光,如火,却比火还要鲜红,那道光在发出的瞬间便将那些符文统统斩断,又狠狠的砍在那两个藤牌上,将那两个藤牌顷刻击为了齑粉! 凝花语倒吸了口气,这道亮光太过凌厉,他们曾经也与那些黑斗篷之人交过手,虽然那些黑斗篷之人技艺稀松平常,但就是他们的那些个藤牌太碍眼,始终让他们攻不破,可子瞻的这道红光却直接将他们的藤牌化为了粉末! 可也正是这藤牌的拖延,让两个黑斗篷之人腾出了手,两柄巨大的符剑交织在一起化为一片黑云,他们自然知道不能伤害到那远在阵外的三个人,可是刚才三人的出现也吸引足了那绿衣女子的注意力,黑云当空罩下确是指向那绿衣女子的!黑气弥漫之间让有些分神的让绿衣女子几乎无力抵抗,没有了藤牌的他们反而能腾出了手,各从怀里掏出几张黑色的符纸全都扔了出去。 周围立刻阴云惨惨,鬼叫连连,那些黑色的符纸化为一片恶鬼向着绿衣女子疯狂的扑了过去。 镜缘见过那厉门的鬼符,那些鬼符虽然声势浩大,但却远远不及这些鬼符,这些鬼符个个若修罗一般,不但浑身披满了鳞甲,就连手中都拿着些恶毒的兵刃,嘴里、鼻孔中冒出一些不知名的黑烟,通红的眼睛满是嗜血之意,那些恶鬼行动极快转眼已经到了绿衣女子身前,伸出他们的诸般兵器狠狠的刺了下去 凝花语在阵外急的掏出金鳞鞭想要冲上去,可却自知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些黑斗篷之人的对手,只能大喊着提醒:“师妹小心!” 那绿衣女子虽然腹背受敌但却并不慌乱,手上双环用起灵气一甩,那双环之中顿时迸发出一片绿光将那尽在咫尺的黑云逼退,身子一扭,腰上系着的几个袋子全都散了开来,一片绿雾铺天盖地,那些恶鬼才近身便被那绿雾包围,眨眼之间那些绿雾又化为千万个毒虫,纷纷爬在那些恶鬼身上疯狂的叮咬,只一刻那些恶鬼就被那绿色的毒虫吸食干净,化成干瘪一片烂骨头倒在了地上。 “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忘忧谷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毒!”一旁的子墨看着都有些发抖。 这下一旁的凝花语倒是有了几分得意,她甩了甩鞭子道:“那是自然!忘忧谷的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你得罪了我,以后可要小心了!” 子墨一旁嗤之以鼻,继续欣赏着阵中的打斗,他的那片红色早已飞了回来,在他身前漂浮成一团雾气,没有任何的形状。 看镜缘看着他的这团东西好奇,子墨一笑,手掌张开那红色的雾气一下子凝结在他手掌之中形成了一个剑的形状,可依旧没有实体,只是一团类似剑的气体,尚自不断的升腾变化 “取万妖洞之百年怨气又暗合洞中照妖镜之灵气,锤炼九九八十一再注入混沌之气再炼,后大成,成一团雾的形状没有实体似混沌初升之气,名为太初!”子墨一笑道,就连一旁的凝花语都露出了羡慕之色。 “此剑有冲天的怨气也有斩妖的灵气,更有混沌之气,无论任何事物都要惧上三分,更别说那些破烂一般的符盾了!”子墨轻笑道,片刻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那黑雾之中转眼之间又出来了几个黑斗篷之人,三人本已战至胶着,那黑斗篷之人显然有结丹期的修为,只是道术和剑术粗陋才将将能和那同样是结丹期的绿衣女子打成平手,可现在又有几个人加入,只片刻那绿衣女子便有些寡不敌众,开始节节败退。 子墨再不能坐视不理,太初化为一片血红向着所有人都斩了过去,那些人知道子墨比那绿衣女子修为高出不少,纷纷舍了女子直奔向子墨。 子墨眼神收敛,片刻如金芒暴涨,血红色的光化为满天飞雪纷纷落下,他不会对这些人留下任何情分,第一时间便用出了万山雪! 那些经过太初散发出的灵气演变为漫天的雪花,若一片片鲜红的枫叶在天上徐徐飘零,可身处在阵中的绿衣女子和那些黑斗篷之人却是在忍受着煎熬,无形的灵气如山一般的压迫着他们,让他们哪怕迈出一步都及其困难,那些灵气片刻又化为刀一般的剑气向着他们无差别的猛刺,他们用出平生的力量艰难的抵抗着,可抵抗完这些灵气随之而来的是那些血红的雪片 “好美!”一旁的凝花语不知道这剑势的厉害,还尚自夸赞,一旁的镜缘却是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在乾元殿见过这剑法的威力,那需要两个人合力才用出的剑法,现在子墨一个人就用了出来! (本章完) 第196章 送礼 那些缓缓降落的血红色的雪片悄然无声,却又比世上最锋利的剑还要凌厉上几分,那些黑斗篷之人妄图抵抗,才伸出巨大的符剑,却连他们握住这些武器的手也一并被削断了! “师兄,莫要伤了那女子!”镜缘心急,忙提醒道。 子墨一笑,不语;那绿衣女子手中双环凝聚,化为一道绿色的光罩将自己罩住,那红色的雪片只是将她的这个光罩击碎,雪片只稍微受阻之间,那绿衣女子已经在阵中消失不见! “忘忧谷之人果真非同寻常!”子墨赞道,说完头偏向一旁。 在他看得那个方位,一道绿影已经闪了过来,那道绿影化为那绿衣女子,然后向着二人微微的施礼,发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我们忘忧谷之人个个都非同寻常!”凝花语在一旁得意的说,拉着那绿衣女子走到了近前。 “这是我的师妹,萧怜若!我们同出忘忧谷顾念堂,乃是顾念堂执掌幽兰若座下弟子!”凝花语笑着介绍到,那绿衣女子再次施礼,只是始终不说话,偷偷的看着师姐。 “她不喜言辞,莫怪!倒是修行却胜出我许多!我现在一直停留在炼神期,而她早已在结丹期徘徊了。”凝花语笑道,说完不无羡慕的看了眼那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一身绿衣,头上的发髻卷成两卷又被绿丝带竖了起来,浅浅的刘海,一副清爽的面庞让人看着十分舒服,若是多看几分也是颇有几分颜色。 子墨倒是不拘这些,身子一动已经跳到了那‘千手万毒阵’旁,查看起了那些奇怪的植物;凝花语倒是懒得理他,镜缘因为上次帮助了凝花语,让凝花语对他有几分好感,便向师妹一味的夸赞起了镜缘,此刻更是将镜缘说的有些神乎其神,一旁的子墨忍不住的偷笑。 那些黑斗篷之人早就退回了黑雾之中,黑雾之中有剧毒,镜缘几人也不愿再追,凝花语不断说着这几日在这里坚守的情况,黑雾凭空在忘忧谷的森林出现,忘忧谷早已引起注意,每日派弟子巡查倒是也未发现异常,他们曾用过各种手段清除这些黑雾,却发现无论他们使用什么样的道术依旧不能将这黑雾清除,无奈也只能找些弟子来巡视了。 自从这些黑雾出现之后,原本森林中动物变得暴躁无比,被沾染过之后立刻化为一具不朽的恶尸,不但更加的嗜血且更具有攻击性,这几日更有数名穿黑斗篷之人袭击他们,让他们疲于应对。 子墨眉头紧锁,他走进那‘千手万毒阵’中盯着那不断扩张的黑雾若有所思,片刻他从怀中取出张符纸来顺手一捏,那符纸瞬间化为一只活蹦乱跳的符人,子墨轻声指挥,那个符人直向黑雾中冲了过去。 片刻那符人便不见了踪影,子墨用意识驱使那符人回归,但却发现那符人显然已经不再听他的使唤!一声巨大的声响,那符人周身已经变为了黑色,眼中仿佛有了灵魂一般显出丝丝的通红,举起手中的大剑猛地向子墨扑来。 子墨不慌不忙,又从怀中取出一只袋子,只一兜将那个符人兜了进去,然后系好袋口又放入怀中。 “拿回去仔细斟酌几分!”看着几个人都盯着他,子墨微微一笑道。 “那些毒雾我们也有,如果你喜欢可以一并带走!”一旁一直沉默的萧怜若说道,说完取出腰间的一个精致的绿色袋子递了过去。 子墨倒是来者不拒,将那个袋子也一并收了,看着镜缘那有些羡慕的眼光笑道:“怎么,你也喜欢这样的袋子?我送你几个便是了!修行之人修炼到炼神期便会学一定的道术,这种储物袋子只要写上几个符文便能装下许多东西,可是随身必备之物啊!”说罢,从怀里掏出几个袋子准备塞在镜缘手中。 镜缘莫名的想起了那金蚕丝袋子,将那个袋子取了出来,子墨一下子尴尬的楞在那里,旁边凝花语发出爽朗的笑声,萧怜若倒是没有师姐那般的爽朗,只是抿着嘴一味的偷笑。 “师弟,你这是嫌弃我的袋子吗?有这么好的袋子为什么不早说!”子墨一脸尴尬,无奈的将这些袋子全都收了起来。 镜缘一脸茫然,倒是凝花语笑的更加厉害,好像镜缘为他出了刚才的那口恶气一般。 “金蚕丝袋子,那可比你的破袋子不知道好出多少倍!”凝花语笑道。 子墨无语,默默的看着袋子,片刻憋出一句话道:“这袋子连咱的师父都弄不到!你是怎么得来的?” 镜缘不敢说那个青年送的,忙说道:“是我捡的!若是师兄喜欢,我就送于师兄了!”说完将金蚕丝袋子向子墨手中送去,又引起了那两个师姐妹的一阵笑意。 子墨面上露出不快道:“你这是看不起师兄吗?师兄我宝物也多得是!什么时候要师弟赠送了?”说罢将那个袋子又取了出来,从里面摸索一阵,取出一只五颜六色的的小盒子来递给了镜缘。 “拿着!这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道器!乃是我闭关之前杀的一个门派掌门取得的,那门派好像叫什么金乌派,他们的掌门作恶多端,我看不过眼就将他杀了!从他身上取得的这一个东西,这个破玩意对我也没什么用,你就拿去玩吧!”子墨眼睛向两个师姐妹一扫笑道,这显然有几分炫耀的成分。 好像是刚才的话起了效果,那两个师姐妹顿时止住了笑,金乌派虽然不属于什么名门大派,但在南疆也小有名气,只是为恶多端一向被其他宗门所不齿,他们的掌门李默然更是欺凌南疆一带的村镇,无恶不作;但他算定大宗门会自恃自己的身份不愿意管这种闲事,更仗着自己结丹期的修行一直有恃无恐,十年之前可是猖狂的很!可就在十年之前那李默然突然莫名的失踪,金乌派只推说闭关修行去了,未想到这样的人却死在眼前这人的手中,一直没将子墨放在眼中的凝花语瞬间多了几分敬佩之色,就连一旁的萧怜若眼神也亮了几分。 子墨见到这样子很是满意,他轻描淡写的对镜缘一笑道:“当时我才是炼神期!对付他却也绰绰有余,我们玄天宗道法神妙,你可要好好学啊!他道术平庸的很,只是那金乌碧云匣稍稍有些厉害!我想这就是那金乌碧云匣了。” 这一对师姐妹更是震惊,须知当年败在那李默然金乌碧云匣之下的修行之人何止百千,那李默然更是仗着这金乌碧云匣当年和炼婴期的修士交过手,这道器的威力可想而知!现在眼前的这个子墨不但将李默然贬的一无是处,更将多少人都想得到的金乌碧云匣随意送人,这种魄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看子墨的神色都变了,镜缘倒是不明白这些东西,只是感觉这金乌碧云匣很是好看,那各色的光线能根据周围的环境不断的变幻,镜缘拿着它靠近黑雾,瞬间一片光华从盒子中飞了出来,让那黑雾都退却了几分!镜缘只感觉那盒子入手极轻,且有一股如温玉一样的东西流遍全身,感觉周身暖洋洋的舒畅,他试着打开盒子,却发现盒盖有千钧重量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你现在还打不开!要等你到了结丹期才能真正发挥它的威力!我初次见你便很是喜欢,就当送你个见面礼吧!”子墨悠然的一笑道,心中寻思若不是在这两个忘忧谷之人争得些面子,自己才不会拿出来呢。 “哦!”镜缘欢喜的收了起来,然后向着子墨鞠了一个大躬。 子墨手一摆怒道:“我可不喜欢这些客套的东西,收了!以后再让我看到,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镜缘忙收了礼数,片刻他好像有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们,好像已经见面好久了!” 这一句瞬间让那一旁的师姐妹再也忍不住了,直笑个没完。 子墨眉头一皱道:“你啊!就在一边呆着别说话就行!” 镜缘忙躲到一旁,不再说话。 萧怜若在一旁惬意的笑够了,好像终于明白了师姐说的‘男人’的意思,又多看了几眼镜缘,也越发感觉的他有些憨厚的可爱,向着一旁的凝花语点了几下头,二人凑过去商量一番,各从怀中取出一物来。 那是两块黑色的令牌,上面无数龙飞凤舞的文字在流淌,近了仿佛能听到鬼哭狼嚎之声,好像那个令牌就是活的一般,子墨脸色大变,忙要伸手去接,却被萧怜若将令牌拿到一旁。 “这令牌有毒,你不能拿!这种毒即便是我们顾盼堂都不能解掉,除非是他们自己的人!我们只是因为身穿着百草蝉衣才能抵挡一二!”萧怜若说道。 “这是什么令牌?”凝花语忙问。 子墨凑近了,看着那上面飞速旋转的符文,和那一个篆体的‘令’字,闭目冥思着,片刻凝重的说道:“苍云山的灾祸来了!” “这些令牌是我们斩杀那些黑斗篷之人得到的!”凝花语又补充道。 第197章 你听说过鬼门吗? “什么灾祸?”镜缘心中一动忙问。网 子墨发出一阵暗淡的笑声,眼神在凝花语和萧怜若直接略过最后停留在镜缘的身上,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慢慢的几乎是在一个字一个字的向外吐着:“你听说过鬼门吗?” 镜缘心中一震,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他的震惊程度远没有凝花语和萧怜若来的快,他们两个的脸色已经发白,眼神难以置信的盯着子墨,就信他的话根本不可信一般。 “不错!就是鬼门!这两张令牌就是‘鬼王令’!”子墨无奈的笑道。 “鲜卑拓跋氏入主中土而建魏国,拓跋氏中那些巫医萨满群起而建鬼门,那些来自鲜卑族的巫医萨满原本只是做救死祈福之用,本身精通一些阴邪医道和蛮夷诡术,自入主中土后更吸去了中土的修行之法,渐渐自成一派,他们唯魏国是从,历代鬼门鬼主都为魏国的国师,鬼门中的佼佼者甚至因此而踏入仕途,一发而不可收拾!当然鬼门自始至终都在为魏国服务,无论是刺探敌情还是暗杀敌将,甚至审讯要犯,他们都有染指,想想他们那些诡异的手段,又有哪个犯人敢不招供呢?”子墨发出一丝冷笑。 所有人默然,子墨发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继续说道:“因为鬼门对于魏国太过重要,因此一些王孙贵胄被特意的安排进鬼门之中,甚至身居要职那些王孙贵胄大部分都是皇族之人,修行也极有天赋,又往往得到鬼门的真传,所以鬼门鬼王往往是从他们之间产生;而鬼门也正是因为有了皇族血统的加身才能在魏国横行无阻,最终成为第一大门!可以说魏不离鬼,鬼不离魏!” “鬼门早就和他们的主子一样,有了称霸中土的打算,魏国的修行之门被他们蚕食殆尽,即便是那剩余的几个大宗也只能自保,现在他们的手已经伸向了魏国的边界,看来我们这苍云山怕是不能太平了!”一直不喜说话的萧怜若说道,显然他们对于鬼门的入侵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网 子墨笑问:“那忘忧谷有何打算?” 萧怜若神色一下子黯淡下来,她看了看一旁的凝花语,再不发一言。 “我们并做好应对鬼门的准备!师父只说让我们守在这黑雾旁,我们也不能再做别的!”凝花语认真的说。 “鬼门,我们会向师父禀告后,再从长计议!”萧怜若在一旁跟上一句。 子墨发出一丝轻蔑的笑:“只怕那时候,就没有我苍云山了!” “鬼门势大,切不可莽撞!”萧怜若忙说道。 “好如两人搏斗,以强搏弱者,可以随时发招;而以弱搏强者,只能出其不意!”子墨坚决的说,说完看了一眼镜缘,镜缘同样坚定的点头。 “可据我知,鬼门有恶鬼十六,护法八人,四堂主,两勾魂使,他们可都是炼婴期以上的修为,那鬼王纣更是无人见过,他的修为恐怕早已入化境!事关苍云山生死,我们需禀明师父,从长计议为好”萧怜若忙说道。 话还未说完,子墨已经将她的打断,他轻摆手道:“不需你们帮助,此番我要潜入那黑雾之中一探究竟!若是他们有什么大阴谋也能窥知一二,若是真的有那鬼王纣在此,我就直取了他的首级!” 萧怜若无奈的轻笑,眼前之人是一个才要踏入炼婴期之人,虽修为高她几许,但要杀那鬼王纣岂非天方夜谭? 她正欲再言语,却见子墨的眼中流露出无限的豪气,知道再如何阻止都没用了,只能无奈的叹气。 “师弟,你愿与我同往吗?”子墨笑问,其实他根本就没打算带上镜缘。 “师兄既然要去,那我也同往!”镜缘自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些凶险,只知道子墨既然去了,那自己也一定要去,哪怕那里有不知名的危险。 “有你这样的师弟真让我荣幸!可是你却不能去!你的修为尚低,遇到一些凶险,我尚能逢凶化吉,可你却不能!且我已答应了子瞻师兄,要保护你的安全,这次我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带什么丹药,我们之中没有人精通丹药之人,若是遇到什么不测,我可不能保证你的生存!”子墨微微一笑,看镜缘的眼神之中都多了光彩,只是也只有片刻。 镜缘木然,片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凑到子墨近前问道:“若是有精通丹药之人同去,我能跟你们一起吗?” “自然!丹药玄妙可疗伤,解不测,定能保护你的周全!”子墨又笑道。 “那苍龙峰之人可以吗?”镜缘又问。 “自然可以!苍龙峰执掌玉阳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炼丹还是一流的,若是他能同去最好不过!”子墨笑道,片刻脸又阴了下来说道:“若是他同去,那这事可就做不成了,依照他那偏执的性格定要先禀明掌门才是!” “那他的徒儿张广灵呢!”镜缘再问。 子墨一脸茫然的问:“张广灵?谁是张广灵?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闭关十载,自然很多人很多事他都有些生疏了。 “他是玉阳子最好的弟子,炼丹岂止一流?也是我”镜缘一脸骄傲的说,他本想说‘是他最好的朋友’,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忙改口道:“最敬佩的人!” “能让我师弟敬佩的人,想来定是不错!好!你去把他招来吧!”子墨点头道。 镜缘一下子低下了头,那苍龙峰离这里并不近,他又不会任何道术,如何能将他招来?他只能压低声音道:“我我没办法叫他过来!” “你们是朋友,彼此之间应该有传音符啊!”子墨奇道。 镜缘再次低头不语。 “是了!你的修为太低!还没有传音符!”子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手在怀中的袋子里摸索,片刻取出一只白色的符纸来递给镜缘。 “用这个!这符名叫‘千里唤音符’,并不是普通的符纸,乃是箓!只要是在苍云山的范围内,可呼唤到任何你想联系的人!”子墨笑道。 镜缘再次感激的看了子墨一眼,又看了看这个有些普通的白色符纸,箓的威力他可见过数次,虽然不太相信这张白色的符纸能有如此灵性,但还是要尝试一番。 犹豫了片刻,不知道想说什么,可心中却有着翻江倒海般的激动,他,或许终于可以和自己的朋友说话了,哪怕是离得还很远。 子墨在一旁笑看着他的表情,片刻忍不住大笑道:“怎么?朋友之间还有什么害羞的?” 镜缘一惊,以为他看出了什么,忙说道:“我们不是” “同门之间不只是师兄弟,也都是朋友!”子墨笑道,看着镜缘的眼神之中仿佛包含着深意。 镜缘松了口气,也不再理会他们,忙对着这张白色的符纸说起了话,他也不管那边有没有反应,将准备好的话一气都说了出来。 ‘千里唤音符’中一阵沉默,片刻便传来了声音,那声音居然有些小小的激动,更有些小小的意外,他还没等镜缘说完就将这些事情都答应了下来,虽然此行危险万分,但或许他将朋友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 他只让他们稍等,因为他还要去准备一些特殊的药材,此行吉凶难测,若是没有充足的准备恐怕极难全身而退。 一旁的萧怜若犹豫了片刻,将一套红色的衣服递在子墨的手中,上面还有一枚‘大还丹’,每名忘忧谷弟子出行都只能带一颗,这一颗她送给了子墨,再没有其他的言语,她也只能帮他们到此了! “谢!”子墨发出一声温暖的谢意,他自然知道这红色的衣服会避开这恶毒的黑雾,但大还丹他又送回了萧怜若的手中。 “玄天宗的弟子不需要这个!”子墨笑道,笑声中有着几分自傲。 萧怜若轻笑着摇头,接过了了那枚送出的大还丹,她知道眼前之人自傲,片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忙说道:“一会你们二人取一滴血送我!”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两只木偶,那两只木偶栩栩如生,不知是何所做。 镜缘诧异的看着萧怜若,子墨却已经在手指上割开了一道口子,将鲜血滴在上面,他又笑着对镜缘说道:“怎么?师弟害怕了?我相信他们不会害我们的!” 镜缘也只有割开手指将鲜血滴在木偶上,那血才滴在上面,瞬间便消失了,那木偶竟若有了灵魂一般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莫名的他只感觉心头猛地一颤。 “忘忧谷的‘魂归木偶术’,用鲜血滴在木偶上来控制别人的身魂,你们的身魂现在寄托在这里,只要木偶出现异样,我们就会催动‘回魂术’让你们两个立时出现在这两个滴血的木偶旁,帮你们解脱危险!”萧怜若说道,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凝花语。 “师妹,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秘术?是不是师父偏心,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了?”凝花语在一旁愤愤道。 萧怜若腼腆的一笑道:“师妹若是修行到结丹期,师父定会相传!” (本章完) 第198章 踏入黑雾 “哼!”凝花语知道萧怜若所言不错,可是自己天性好玩,又哪里能塌下心来修行呢?她的资质在忘忧谷中自然不错,若不是自己一直追寻外面的世界耽误了修行大道,恐怕早已和师妹一样了;何况她自小也未像师妹一样,生在这孤单清冷的环境中,她在外面见惯了世间的纷扰,想要收回心来重新踏入修行之道又谈何容易? 师妹的话她无力反驳,又冷冷的盯了萧怜若一眼,眼神在众人面前扫过恰好看到了木讷的镜缘。 “你看什么看?你的修行还不如我呢!”凝花语狠狠的说,她现在也只有找这镜缘来出气了。 “哦!”镜缘只能木讷的回这一句,倒是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凝花语心中更加的气愤,但偏偏遇到这个木讷却无话的镜缘,心中有千百句话想说出来发泄,却被他的这一句生生的堵了回去,她又愤怒的盯了萧怜若一眼,杵在一旁再不说话。 子墨默默的站着一旁不说话,眼神却始终盯着黑雾,‘千手万毒阵’显然只能阻止的了那黑雾一时,那幽惨惨的黑色比之前镜缘见到的灰色不知道深了多少倍,且一直在变得浓密!像是做出了某项决定一般,子墨用坚毅的眼神扫了镜缘一眼,问道:“他什么时候可以来?” “或许,还需要几刻吧!”镜缘摇头苦笑道,他本就未能想到刘仙芝会来,更没能奢望他几时来。 “事不宜迟!那些受伤的黑斗篷之人显然已经回去禀明了情况,若我们不及时行动,恐怕迟则有变!”子墨说道。 “可”镜缘正要提起刘仙芝,子墨已经伸手阻止了他的话。 “要做之事莫犹豫,这是我辈应有之果决!”子墨厉声说道,顿了一顿又说道:“哪怕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镜缘坚毅的点着头,将手中的竹剑攥在手中。网 “你们决定去了吗?那带上我一个!我可不想和师妹一起!”一旁的凝花语凑过来,讨好的笑道。 “你还是不要去了!若是你受个伤,我们没办法向忘忧谷交代!”子墨一笑道。 凝花语好奇的说道:“这里面漆黑一片,又不断地有人从里面出来,我很好奇里面究竟有什么!说不定里面有些奇异的东西”片刻自己又笑了笑说道:“或许里面还很好玩!” 子墨直摇头,他目光看向镜缘,毕竟这个女子是镜缘的朋友! 凝花语手一指萧怜若道:“我才不要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她满是优越感!我看见她就烦!” “哦!”镜缘木讷的应了一句,也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什么意思?让去还是不让去?”凝花语故作生气的态度,狠狠的对镜缘说道。 “你们不是还要操纵那两个木偶吗?还是不要去了!”镜缘答道。 “她一个就够了!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凝花语得意的说。 “哦。”镜缘又回了一句。 凝花语正要生气之时,一旁的子墨说话了:“去可以!但是我们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若是受了伤莫要怪我们!”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萧怜若。 萧怜若欲言又止,倒是凝花语抢先说道:“自然!我绝对不会赖上你们,我师妹可以作证!”说完看了一眼萧怜若笑问:“是吧,师妹?” “师姐”萧怜若正想反驳,却被凝花语挥挥鞭子打断了。 “她同意了!”凝花语转头对着镜缘二人笑道。 子墨直摇头,眼前的这个女子不但行事乖张且极欠考虑,刚才他就是想要让一旁的萧怜若为他们作证推脱掉自己的责任,没想到她一下子就中套了,这样的女子带上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也有一样的衣服,且我还有解毒的药材,我们顾念堂的弟子用毒解毒下蛊,个个都是天下一绝!有我在保证你们定不会有事!”凝花语一旁得意的说。 子墨再次摇了摇头,眼神又盯着那黑雾的方向看了片刻,手在怀中摸索着什么,片刻取出三张符纸,他将这三张符纸贴在镜缘他们三个的身上,然后轻念咒语,三个黑色的斗篷顷刻罩在他们的身上,使他们与那些黑雾中的黑斗篷之人再没有了两样。 “走吧!黑雾中不辨方向,我们切不可走散了!”子墨说道,说完抓起那两个令牌递给镜缘一个,然后第一个向黑雾之中走去。 “若是有个玄天宗弟子来,你只需让他在外面等我们就是了!”临入黑雾之前,子墨尚自没忘刘仙芝。 萧怜若在一旁点头,然后将手中的木偶抛于空中,一片绿光闪动,那两个带了血的木偶迎风而长,竟有了人的大小,她将两个木偶藏于隐蔽处,便开始念起了咒语,百草蝉衣她已经送给了子墨,她自是不能前去的,她现在只能守在外面,随机应变保护三人的安全。 三人各取兵器纷纷的进入到黑雾之中,黑黝黝的一片黑雾几乎不能辨别方向,一股浓烈的暴虐之气充斥着每个人的鼻子、眼睛,子墨急忙用起灵气抵抗,他的灵气最为深厚抵挡这些尚能有余,一旁的镜缘因为入过黑雾一次也能适应,只是这凝花语修为低下,又没有入黑雾的经验,一时之间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泪水,鼻孔之中更是几乎不能呼吸,她大口的咳嗽者,几乎要将自己的内脏都咳嗽出来一般。 镜缘担心的凑过去,忙将她扶住,猛然一片金光从镜缘的身体内显了出来,那片金光慢慢在空中汇聚成七彩的形状,让凝花语的症状顿时全消,那七彩的颜色此刻围绕在他们的周围和那黑雾对抗着,片刻就驱散出一小片光明来,虽然小但对于三人却还是足够了。 “想不到这金乌碧云匣片刻在你手中就运用的如此纯熟了!”子墨偷来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弄得镜缘有些不好意思。 镜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只是关心凝花语,身上不由得凝结了大光明咒,想用大光明咒驱散掉凝花语身上的症状,却不想这大光明咒不知为何却能触发这金乌碧云匣的威力,将他们周围驱出一片小小的光明。 凝花语也露出感激的目光,金乌碧云匣的威力她自是知道几分,金乌即太阳,自然包含了光明之意,这金乌碧云匣发出的光自然也可以驱散这些黑雾! 三人依靠着这仅有的几分光明向前摸索着,四处黑漆漆一片,三人聚拢在一起生怕分开,此刻他们在黑雾中却若蝼蚁一般弱小,虽然有那百草蝉衣护身,但若是分开恐怕每个人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我们要去哪?我们要找什么?”时间久了,凝花语心生烦躁,忙问。 “回光石!”镜缘答道,他来过这里自然知道这黑雾之中的东西。 子墨和凝花语好奇的看着他,就像看个怪物一般! 镜缘不去理会他们,自己已经冲到了最前面,引着二人前行,不远处一片亮光闪了过来,他知道那里就是希望。 一片红光遮盖住了那片黑雾,红光的范畴内再没有了黑雾,几个黑斗篷之人在红光之内安然屹立,像是守卫在红光中的那块耀眼的石头。 “令牌!”一个声音尖利的喊道,几只符剑立刻搭在了他们的肩上。 子墨依旧将脸隐藏在黑色的斗篷之中,此刻本为表明身份的黑色斗篷成了他们最好的伪装,他从怀里取出令牌双手递在那些人手中。 那些人双手接过,只看了片刻又双手递回到他的手中,所有的符剑全部都收起,一道红色的光明照遍他们全身,三人只感觉眼前一黑,早已不知道自己已身在何处。 待三人睁开眼,所有的黑斗篷之人都已消失,那片耀眼的红光也不见了踪影,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但显然与黑雾的黑所不同,现在呈现在眼前的只是一片幽惨惨的灰色,灰色之中遍是鬼魂尖利的嚎叫,灰暗的颜色蔓延到天边,地上漫着无名的黑水,一股血腥味充斥满了这里,仿佛这里就是地狱一般! 压抑的气息让凝花语直皱眉,她才踏出一步慌忙又缩了回来,鞋子在踩入黑水的瞬间便融化,眼前的黑水无穷无尽,让她生出了无限的迷茫。 子墨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手中的太初发出鲜红的颜色,他静静注视着周围的一切,黑水继续从地面下涌出向外蔓延,一些黑色斗篷之人各持兵刃在黑水中不断的踏过,更多的是一些手脚被缚之人在搬运着一些东西,那些人早已没有了人的生气,身上灰蒙蒙一片,连眼神都若死水一般没有任何的波澜,他们在几块回光石之间往来穿梭,将一些不知名的材料搬向一处,那处正在修建一个巨大的东西,黑惨惨的雾笼罩在那巨大的东西之上,让它更显得神秘,几乎直入云端的巨大造型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无数没有生气的人在那上面不断地建造着,远看像一座通天巨塔,那巨塔尚未建成,但尖利的鬼叫声已经从塔里穿了出来。 (本章完) 第199章 遮天塔 凝花语脸色显出一丝惧色,显然她从未想过会如此,她偏过头去看向子墨,像是在等待答案一般。 子墨眼神坚定的看着那个未完成的建筑,凝视了很久才说出一个字:“走!” “什么?”凝花语忙问。 “去那里看看!”子墨坚毅的答道。 “可这黑水我们却踏不过去!”凝花语自嘲的一笑。 子墨从怀中袋子里取出一小方鼎来,那方鼎古朴陈旧,上面满是铭文,几个兽形状被刻在鼎上也不知何意,一团黑色从里面不断地向上冒着。 “这是什么?”凝花语好奇,忙问。 “混沌凝煞鼎!我的道器!里面有从万妖洞采集来的煞气,也有天地之间的混沌之气,两股气合一起凝练而成;这两种气在鼎中静养,使用之时取其中之气融入自身的灵气之中,会让你的道术发出数倍之功效!我现在取几道煞气出来护在你们身上,保证这黑水不能伤害你们半分。”子墨说道,说完手伸进鼎中,那些古朴的铭文瞬间闪耀出了金光,镌刻在上面的那几个兽形瞬间双目睁开,发出一道道寒光。 子墨的手伸了出来,手中几点黑色凝而不散,他将这几点黑色分别弹在几个人的身上,瞬间一股浓烈的煞气呛得凝花语直皱眉头。 “走吧!一路要小心,那些黑斗篷虽然对道术和剑术并不精深,但他们的境界毕竟摆在那里,莫要惹到他们,以免生出意外!”子墨说道,说完用手一指那个未完成的建筑说道:“我们看完那个就走,千万不要停留!” 凝花语和镜缘彼此看了一眼,纷纷点头。 子墨将太初隐于长袖之中,第一个向黑水之中走去,在煞气的庇护之下他安然无事,凝花语和镜缘也急忙跟上,三人小心翼翼的随着那些搬运东西的人走着,生怕一旁不断巡查的黑色斗篷之人发觉。 离那个未完成的建筑越来越近了,那个建筑的全貌也展现在了他们的眼前,那分明是一座塔,黑色的塔壁之上雕刻着各种狰狞的图案,一些诡异的铭文被刻在那些图案的旁边,那些被束缚之人取着一大盆一大盆的污血,正不断地向上面泼着。 那些浓重的血腥味便是由此而来,越到塔前这股血腥味越浓,凝花语几欲坚持不住,嘴巴直干咳几乎要将内脏吐出来一般,镜缘心中默念《青莲经》时自己清醒,即便是如此,他的脸色依旧有些发白。 尖锐的叫声便是从那些图案中传出,那些图案被泼了污血之后仿似活了一般,其中那些狰狞的鬼怪不断地大叫,仿佛要从这些图案中挣脱而出,塔的周围围绕着一片黑惨惨的乌云,乌云之中有黑色的闪电劈下,淬炼这这座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建造的塔,那些人将运来的材料不断的抛入塔中,那塔张开了血盆大口竟来者不拒,将所有的材料一并吞下。 “好诡异的塔,我们还是离开为好!”凝花语微微掀开斗篷,露出苍白色的脸,显然定力十分缺乏的她已经被吓得不轻。 子墨看了看凝花语,默默的摇头,可当他看到镜缘那依旧坚定的眼神之时,心中不由得大震,他的这个师弟定力会如此惊人,难怪师父会选他做弟子! 他正迟疑之时,镜缘已经发问了:“我们是向前走,还是就此回去?” “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鬼门的四大妖器之一,遮天塔!鬼门在鲜卑族萨满时代便有使用,只是那时只作为驱邪之用,后鲜卑族入中土之后,吸取中土修行门派之精髓,在原来之上改进了遮天塔,使这遮天塔变得更加厉害!遮天塔若是一旦建成,它周围方圆千里之内的灵气全部都会被它吸去,这些灵气全部会被遮天塔滋养给鬼门的这些黑斗篷之人,且遮天塔笼罩的范围内所有修行之人都降低一个境界!”子墨面上满是凝重。 “千里之内?那不包括了整个苍云山?”凝花语奇道,片刻她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不错!苍云山的所有灵气都会被这遮天塔吸光,若是没有了灵气这苍云山所有的修行门派恐怕都要衰亡!若是真的使所有人都降低一个境界,那这苍云山恐怕没人可抵挡的住鬼门的进攻!”子墨说道。 “好邪恶的妖器!”镜缘说道,手中的竹剑握的更紧。 “这遮天塔太过庞大,只有在使用之时才会临时建起来,不过需要耗费太大的人力物力,还需要更多的时间,看这情况这遮天塔最起码半年之内就要开始建了!看来他们对苍云山是志在必得啊!”子墨冷笑一声,眼神之中多了一分杀机。 “那我们今天就拆了它,好让鬼门的这阴谋泡汤!”凝花语取出金鳞鞭,狠狠的说。 “凭我们几个恐怕不行,此事我们需禀明师父和掌门,使他们定夺,这遮天塔起码还有两个月才能完成,现在我们不可打草惊蛇!”子墨将那份杀机收了回来,脸上依旧凝重。 三人正转身,一阵尖叫声再次传来,离着遮天塔数里的地方有一大鼎冒着团团的黑雾,那些黑雾黑漆漆幽惨惨,竟和外面的黑雾有几分相像,方才三人只将注意放在了遮天塔上,此刻才看到那座大鼎。 大鼎足足有数丈大小,上面刻着难懂的诡异文字,几只恶鬼的图案被刻在鼎上,在黑雾的作用下竟栩栩如生,方形的大鼎周围数名黑斗篷之人驻守,几个黑斗篷之人将抓来的一些人正在向大鼎之中投去,那尖叫的声音便是发自那些人 那些人被投入大鼎之中,未挣扎片刻就被里面的黑水融化,上面漂浮出一具完整的骸骨,几名萨满模样的人将这些骸骨捞出来然后披上写满咒语的黑色斗篷,那些人顷刻复活,竟片刻变为了手持符剑符盾的黑斗篷之人!那些被束缚之人,从中舀出一勺勺黑血然后再投入到遮天塔上 不知从哪里抓来的人里有青壮年还有一些妇孺老人,那些妇孺老人也丝毫没有被放过,只投进鼎里化为一堆白骨,那些白骨不知道被外面的萨满用了什么妖术,只片刻变化为那些手脚被铁链束缚的苦力! 三人见此,顿时咬牙切齿,几乎就要冲过去,杀掉那些黑斗篷之人。 “杀了这些灭绝人性之人!”凝花语大怒,手中的金鳞鞭被她攥的发抖,她目光放在子墨的脸上,征求他的意见。 子墨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眼中再现杀机,但也只是稍纵即逝,他将头故意偏过去不去看凝花语的眼睛,眼神一直盯着一旁的镜缘看。 镜缘双拳攥的很紧,自己的亲人曾在他面前死过,他对死有着极其强烈的感觉,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锋利,虽然没有什么话语,但子墨看出他在极力的控制。 “我们走!不要停再留!我刚才说过的,我们看完那个遮天塔就走!”子墨的话让人无法回绝。 凝花语狠狠的甩了一下金鳞鞭,金鳞鞭在空中发出一声龙吟像是在发泄着怒气,可这一次却引起了他们旁边的几个黑斗篷之人的注意,他们拔出巨大的符剑向三人靠近,嘴中大声的问道:“口令!” “一起上!”子墨小声的嘟囔着,手中太初已经显出了红色的端倪。 “什么?”那几个黑斗篷之人以为子墨在对着口令,急忙贴近了细听,但子墨怎么肯给他们这个机会? 一片红光一闪,他面前的那个黑斗篷之人被整个穿出了一个大窟窿,另一个黑斗篷之人才要举起符剑却发现已经没有了脑袋,不甘的摔落到了地上化为一片黑雾向着遮天塔而去。 子墨取出了那‘混沌凝煞鼎’,轻念咒语,那两团黑雾立刻被收入鼎中,他偷眼看镜缘和凝花语发现他们已经和另外的两个黑斗篷之人战的难解难分,他轻说一句:“速战速决!”便取出‘千里换音符’,开始催萧怜若招他们回去。 凝花语的金鳞鞭配合上她那五颜六色的毒符倒是让她面前的那个黑斗篷之人无暇出手,但是因为有个碍事的藤牌,她也并不能伤到那人;镜缘的秋水剑奇快,对待那巨大的符剑像是对待玄铁重剑一般游刃有余,虽然黑斗篷之人修为高出不是,但只是些不太灵巧的剑术,一时之间也斗得难解难分。 子墨直到萧怜若念动了咒语,心中才安定,毕竟他身负这两个人的安危,不敢随意造次,此刻他安下一份心,倒是能够欣赏起镜缘的剑法来。 “你这一剑偏了这一剑应该这样刺!”子墨在一旁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恨不得亲自上阵,不过他也看出镜缘的剑法确实不错,起码在同辈之中算是很不错的了。 两人和黑斗篷之人激战旷日持久,子墨心中生出焦急,可萧怜若的道术却始终迟迟未发,又有一些黑斗篷之人向着这里靠近,他们显然是看到了这里的打斗才来的,子墨手中的太初又泛出红色。 (本章完) 第200章 同门手足 “速战速决!”子墨的话才出口,他的太初已经从两个黑斗篷之人的心脏处穿过,凌厉的红光将两个黑斗篷之人穿了个通透,两股黑气立时从黑斗篷之中透出飞向遮天塔而去,那两个斗篷失去了支持立刻软瘫瘫跌落到了地上。 子墨无暇再用‘混沌凝煞鼎’来吸收掉他们的黑气,萧怜若不可能是一时疏忽未发动道术,只有一种可能,萧怜若遇到了不测!他唤出剑匣拉住镜缘和凝花语跳了上去,剑匣风驰电掣般的在这片灰色的世界中飞行,他再也顾不得是否引起别人的注意了,想通过萧怜若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了,他们必须找到回去的路。 无数凄惨的叫声响起,那些黑斗篷之人疯狂的追逐着他们的行踪,毕竟乘剑匣飞行太过显眼,想要不被人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无数的寒光同时生成,向着空中剑匣的方向猛击,三人各将自己的兵器取出来抵挡,寒光铺天盖地,可剑匣的速度同样快的惊人,转瞬之间已经将所有的寒光全部抛在了脑后,灰蒙蒙的颜色渐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黑雾,三人心中大喜,以为已经到了黑雾的边缘。 剑匣突然被什么东西所阻,竟再也不能前行半分,黑雾之中显出无数诡异的符文,那些符文挡在剑匣的前面,发出漆黑的光亮,子墨脸色难看的说:“结界!我们已经到了结界的边缘了!” 镜缘陡然想起了他穿入清水庄的情景,和现在如此的类似,也同样的有结界,只是却少了那个青年,他犹豫片刻道:“我们应该再找到回光石出去!”他就是这样出去的。 子墨赞许的点点头,调转剑匣向回飞去,一路飞着一路仔细的寻找着回光石。 无数的寒光又起,寒光之中飞起两片墨色的乌云,直向着剑匣而来,墨色的乌云幽惨惨和周围一样的阴沉,其中隐隐血腥之气发出,不知道乌云之中有何怪物。 “一会你们停在这剑匣上,我去会会那两个鬼怪!我修为尚不到炼婴期,不能在剑匣之上与他们争斗!”子墨说道,说完跳下剑匣只驾一片白云自去迎那两片乌云。 寒光依旧铺天盖地,凝花语和镜缘用尽各种手段抵抗着,子墨那边也和那乌云交上了手,一片红光包裹在黑光之中是那么的显眼,如墨色的黑气渐渐将红光笼罩,可片刻又被红光突了出来,乌云中泛滥出的黑气与子墨的太初斗得难解难分。 那些黑气锋利无比,却又泛滥如水面上的波光,凌厉而又密集,渐渐的编织成一个黑色的网将子墨团团裹住,太初如火,发出如炬的光线不断地切割着,切割着这些密集的黑网,在这黑色的波澜之中不断隐现,想来定是凶险万分。 镜缘一边对付着这滔天的寒光,一面偷眼看着那边的场景,这乌云之中的人所用的剑法似曾相识,猛然他心中一动,默默的念出了三个字:“秋水剑!” 一旁的凝花语不明所以,茫然的看着他,镜缘目光紧盯着那两团乌云说道:“他们用的是玄天宗的秋水剑!” 凝花语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暗,若是真有玄天宗的弟子牵扯其中,那恐怕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了! 果然,未出几招,子墨的声音已经在云中响起:“敢问是玄天宗的哪位师兄阻我们的去路,可否现身一见!” 乌云了停住了剑势,却没有任何话语,子墨再次喊了一遍,里面依旧未有响应。 陡然一片青光从一片黑云中铺天盖地而来,另一片乌云之中泛出了赤色的火焰,带着焚尽一切的剑势向着子墨横扫! “青冥剑法,赤焰剑诀!”子墨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们的剑法他自然认识,又是玄天宗的剑法!且因为鬼门那一丝丝邪气的加入使这剑法变得更加野蛮和凶猛,早已背弃了玄天宗剑法的初衷! 片刻,也只有片刻,乌云渐渐的散去,里面显出两个黑斗篷之人,和那些黑斗篷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手中并没有符剑,也没有藤牌,只有一人手中抓着一只泛着层层黑气的剑。 “你们为什么会玄天宗的剑法!”子墨的脸更加的阴沉,手中太初的光芒已经大盛。 “因为他们以前是玄天宗的弟子!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一个声音狞笑的,带着如鬼魅般的神秘,那声音萦绕在几人身前却又让人无从查证他的出处。 所有的寒光在那声音响起的瞬间便都止住了,仿佛周围只有他一人一般。那声音让周围更加的阴冷,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 镜缘和凝花语对视了一眼,用灵气注入剑匣之内,小心翼翼的将剑匣向子墨靠拢了过去,真正的危险或许才刚刚来临。 子墨从怀里取出‘混沌凝煞鼎’,抓出一片黑气吞了下去,又取出一片放在太初上凝练,片刻一股杀气在他身上生成,道器极耗费灵气,若不是紧要时刻没几个人愿意用,此刻子墨的脸已经变成了黑色,煞气和混沌之气作用在他的脸色让他看起来俨然像个杀神,两只眼睛之中透出一缕缕的寒光,九天罡风围绕在他周围燃烧起了他无尽的气势。 乌云内一颤,黑光再次祭出,两团黑色的光芒再次编制成网状向子墨罩下,黑色的光芒之中是无尽的剑气,黑色的剑气化为千万只鬼手向他身上撕扯,将玄天宗剑法的灵巧、迅捷发挥到了极致。 太初猛然刺出,凝结着煞气的剑瞬间将这黑色的网子斩断,九天罡风顺着那败退的剑势钻入乌云,顷刻将乌云打散,只剩下孤零零两个黑色的斗篷。 “你们两个莫要再上了,摘下斗篷让他看看你们的样子吧!”那个诡异的声音又起,似乎带着一丝戏谑。 那两个黑色的斗篷慢慢被手揭开,一张张英俊的面容显露在眼前,只是这英俊的面容上没有半天生气,苍白的脸,仿佛能透出死气的眼眸,一只诡异的符文刻在他们的额头上像个枷锁一般。 子墨茫然的看着他们,然后又转头茫然的看着镜缘,他闭关十年了,一些人他自然早已不认识,或许即便认识也早已忘记了。 镜缘也苦笑着摇头,这两个人他也根本就没见过! “怎么?不认识?”又是那个声音戏谑的笑。 “他们可是你们玄天宗非常杰出的一辈弟子!残风、慕血,你们两个将你们的信物让他们看看,好证明你们的确是脱离了玄天宗,来投靠到我们鬼门了!”那声音得意的大笑。 两个人没有半分迟疑,纷纷从黑斗篷下取出了两个牌子,上面赫然写着‘贯日峰常浩’‘贯日峰长风月’字样,子墨紧皱着眉头,镜缘心中却惊讶到了极点,这两个人不是去寻黑风怪去了吗?怨不得再不曾回来,原来投靠了鬼门! 子墨将太初背到了身后说道:“你们两个走吧,我不会杀你们!我曾在师父面前发过誓,绝对不会杀同门手足!” 黑色的斗篷下发出微微的颤抖,那曾经的誓言哪个玄天宗弟子没有发过?即便现在他们成了这个样子,但玄天宗的门规依旧对他们有着几分的约束力。 “你很聪明!顷刻之间就少了两个敌人!残风、慕血,你们退下吧!我来亲自会一会他!”那个声音轻笑一声说道。 两个人重新戴上了黑色的斗篷,隐入灰蒙蒙的天空片刻消失不见。 一片更大的黑云从地面扶摇而上,若积攒已久的雨云,厚百丈又阴森森,一声声鬼哭狼嚎从中传出,一股血腥之气在其中若隐若现。 “嘿嘿嘿”几声怪笑,黑云之上浮现出一个瘦骨嶙峋之人,那人衣衫褴褛,面目可憎,一双黑的透出亮光的眼睛深湛无比,手中一柄奇怪的杖子上挂满了骷髅头。 “你是哪只鬼?”子墨笑问。 那人大笑道:“在下不才,行为鲁莽,被人称为冒失鬼!乃是纣王麾下十六小鬼之一!” 子墨笑道:“既然称为冒失鬼,不知道言语是否冒失?” 那冒失鬼笑道:“自然也冒失!” “那我也冒失的问一句,你们造这遮天塔意欲何为!”子墨冷笑。 “其意自现,你难道不懂吗?”冒失鬼也回了他一个冷笑。 子墨面上凝霜,手中太初红光胜火,他将太初抛于空中然后双手合十,片刻一片血红色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降落了下来,雪花之中掺杂这煞气和混沌之气形成的罡风,一时间风助雪势,雪长风疾,竟势不可挡! 地面上传出更加凄惨的声音,那血红色的雪片砸在地上将那些黑斗篷之人都切割的支离破碎,罡风入骨抽髓,刮在身上即便不死也要掉一层皮,地上面已经鲜有那些苦役,他们和那些黑斗篷之人都躲进了遮天塔中,躲避这子墨带来的无双剑气。 “你的万山雪有些意思!”那冒失鬼似笑非笑,手中杖子挥舞之间一片黑压压的墨云劈头盖下,那墨云之中带着阵阵的腥臭之气将所有的雪片全都吞下,那些雪片不但未能伤到它半分,且还助长了它的气焰,一时间那墨云凄惨无比竟越长越大! (本章完) 第201章 污血大阵 子墨脸色大变,嘴中喃喃自语:“污血大阵!” 镜缘默默的看着他,不知道这‘污血大阵’的意思,一旁的凝花语脸色已经大变,她紧紧抓住镜缘的肩膀说道:“这阵邪门的很,传说若是被污血大阵侵吞的人,三魂六魄都会散去,躯体也变为他的奴役!我可不想如此!” 那冒失鬼露出更加诡异的笑容,手中的杖子不断地摇动,上面的骷髅头仿佛在狞笑,狞笑这些不自量力的人,黑云漫天都是,像积攒了很久的积雨云一样,厚实又经久不衰,其中的腥臭越来越浓,隐隐有尖利的鬼叫。 子墨的面色凝重,鲜红的雪片又大了几分,铺天盖地,罡风也更加的凌厉,彻骨冰冷,可这一切却被那‘污血大阵’完完全全的遮挡住。 凝花语手在镜缘的肩膀上越抓越紧,镜缘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惧意,心中大光明咒再次念起,一股股金色的光芒掺杂在青光之中,竟让凝花语心境平和了些。 “喂!我们逃吧!你的那个什么万山雪,不行啊!”凝花语看着慢慢向他们包围的乌云说道。 “哼!”子墨冷笑一声,可也知道自己的剑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了,先前他应对那些黑斗篷之人尚占上风,可现在这鬼门的冒失鬼才一出手,高下立判。 子墨的剑意又加了几分,他们的周围便是通红的颜色和掺杂在其中不断涌动的罡风,不过和先前比起来这自保的成分大了些,乌云依旧在向他们凝结,并未受这些剑意的影响,镜缘仿佛看到了乌云之中那不断攒动的鬼爪和那些戏谑深邃的眼神,他们要从乌云之中冲出来,扑到自己的身上,吃尽自己身上的肉,喝干净自己身上的血! 凝花语掏出一片符纸慌乱的抛出去,或许是她怕极了,又或许是子墨的剑意实在是厉害,那些符纸在红色的雪中片刻便融化,根本到不了乌云的旁边。 “小姑娘怕了?你只要点个头,我就保你不死,将来把你送给那好色鬼,让他好好宠你,包你荣华富贵!”冒失鬼在乌云之中得意的笑。 “呸!”凝花语嗤之以鼻,手中金鳞鞭几乎要甩出去。 子墨的脸色非常难看,这冒失鬼炼婴期,境界上的差距已经无法比拟,又有这‘污血大阵’助威,要胜他几乎不太可能,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污血大阵’没有收得太紧,他们还能够逃脱。 他抬手之间两道金光穿过红色的雪片,那两道金光若两柄凌厉的匕首,狠狠刺入乌云之中然后轰然炸开,瞬间万道金光照彻黑暗,所有人只感觉眼前一亮,仿佛顷刻间太阳从此地升起,又像是两团金色的火瞬间爆燃,金光四射,气浪翻滚,瞬间让那黑云都失去了颜色。 “玄天宗的金符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想这样阻止我的‘污血大阵’却还是痴心妄想!”冒失鬼大笑,手中杖子轻轻的摇动,那些一直狞笑着的骷髅头从嘴里又喷出一团团的黑雾,这些黑雾重新又补充到那黑云之中,片刻竟又让那黑云恢复了颜色。 “要怎么办?”凝花语脸色发白,忙对着一旁的子墨问道。 “这‘污血大阵’尚未形成,一会我拼死拖住他,你们两个乘机逃脱!”子墨面无表情,手再次伸进那‘混沌凝煞鼎’中。 “那你呢!”镜缘急问。 “是我将你们两个带进来的,我必须要保证你们的安全!”子墨对着镜缘轻笑一声,只是这笑意是如此的决绝。 “谁都别想走!你们几个就留在我的‘污血大阵’中,做我的奴隶吧!”一阵得意的大笑,伴随着黑云的再次聚拢,那些红色的雪花已经无法阻住那些黑云,黑云中露出无数狰狞的脑袋,他们张开血盆大口将那些剑气所化的雪花都吞入嘴中,片刻又发出一声声尖利的嚎叫。 子墨的手已经成了黑色,他的手整个浸在‘混沌凝煞鼎’中泡了很久,虽然他知道这样对他的身体定会有损害,但现在逼不得已他也只能吸收尽里面的混沌之气了,他闭目让混沌之气和自己的灵气融为一体,待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少了些许的清明。 “只有一次机会,我拼尽全力劈开那‘污血大阵’,你们趁此机会赶紧冲出去!”子墨吼道,也不管二人是否同意,举起那已经变黑的太初,向着那黑云猛的劈去。 黑色的剑在空中发出一道黑色的光芒,那是比黑云还要黑的颜色,如果说黑云之中是充满了污秽的颜色,而这股黑却是深湛凝练的墨色,这股墨色之中带着一股无法匹及的力量,这股力量让那乌云中黑色的邪物们纷纷躲闪竟不敢阻挡半分,那原本还有百丈厚的黑云瞬间稀薄了,露出一个大大的口子,只留下一点点黏连。 “咳咳”一股黑血伴着子墨的咳嗽传来,他的脸上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镜缘看着他心中不忍,却遭到了他的无穷训斥:“走!快走!滚!” 镜缘心中有千般不忍,心中大光明咒运转如飞,他的眼中已经显出了些许金光,掺杂着青色更显得他的坚决,他大叫道:“不!我们一起出去!” “别废话!不然谁都出不去!”子墨急道,嘴巴里又咳出一道黑色的血来。 镜缘看了看凝花语却不说话,凝花语的脸上全是惨白,自己或许会留下来,但是她,一定要出去! 他冲着子墨点了几下头算是回应,子墨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再次大咳几声让自己的身体顺畅些,然后拼劲全力控制自己的混沌剑匣向那个仅有的口子飞了出去。 “你们谁都别想走!”冒失鬼发出恼怒的吼声,显然方才子墨的拼死一搏激怒了他,黑云正在迅速的聚拢,将那个口子一点一点的修补。 混沌剑匣在子墨的眼中越来越远,他再次笑了,自己心中已定,剩下便是和面前的对手决一死战,哪怕是死都毫不足惜! 一个影子从黑云之中飞了过来,如萤火般弱小,他的身上便是青色和金色的混合体,映衬在黑云之中却又是那么的显眼! “你?你回来做什么?傻瓜!”子墨瞳孔一缩,看着飞来的身影骂道。 镜缘用坚定的眼神盯着他,片刻说道:“帮你!你是我们的师兄,我们是同门!” “我们都会死!笨蛋!”子墨再骂。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镜缘眼神坚决,身上的金光和青光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你真给师父丢脸!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弟!快走!现在还来得及!”子墨再骂。 镜缘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那就一起死!”子墨再笑,却是那么的凄凉。 黑色的云彩已经整个将他们包围,难闻的腥臭之气几乎熏得镜缘睁不开眼,黑云之中伸出千万只爪子向他们全身抓来,要将他们抓入黑云中碎尸万段。 尖利的鬼叫声充斥耳畔,镜缘闭目凝神只做不闻,心中《青莲经》被他念了无数遍,他的心境瞬间平和,仿似早已经看淡生死,将一切都置之度外。 他只感觉怀中越来越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燃烧了一般,那股热流灼烧着他的内心,又像是对他心灵的召唤,他伸手入怀,里面的‘金乌碧云匣’已经灼热的几乎要燃烧起来,他再也握不住只将它抛开。 ‘金乌碧云匣’被抛在空中,那已经灼热无比的盒子此刻发出夺目的金光,若燃烧的一团金色火焰,周围的一切都感受到了它那无比的热度,在它的周围一切都在燃烧,空气被它烧出一片片气浪来,子墨身上的混沌之气立时被它烧的不见,连一旁还在靠拢的黑云都被烧出了一大片空缺,它的名字中有‘金乌’二字,此刻已经和金乌无异了。 唯一没有燃烧的就是镜缘,他闭目依旧念着《青莲经》,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那些深奥的梵文此刻却全部注入到那‘金乌碧云匣’中,让那盒子若太阳一般的光明。 “你?”子墨投来诧异的目光,他身上的那些混沌之气已经被驱散掉,此刻身体舒服了些,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这个才送给镜缘的道器,他却能用! “你才只有筑基之境,为何你却可以使用道器?”子墨的眼中满是质疑,更让他怀疑的是镜缘使用的威力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盒子的原主人! 金光万丈,将黑云烧出百丈的大洞,金光之中梵文纵横,那些梵文若除魔降妖的金甲力士一般对着黑云中的恶鬼一顿厮杀,那些恶鬼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片刻黑云又退出数十丈。 “这!这是什么东西!”冒失鬼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他拼命的摇动自己的杖子,上面的骷髅头又不断地吐出黑雾,可始终再合不拢,被如利剑般的金光层层斩断。 (本章完) 第202章 一切都是幻觉 一种恍惚的感觉陡然生成,恍若隔世,却又真真切切的在这世界上,周围的一切都在这种感觉中扭曲,鬼哭狼嚎之声依旧回荡在耳边,那灼热的力量也依旧在他身边灼烧着,镜缘不管这一切,只一味的念动着那让他心神清净的经文。网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伴随着子墨呼唤他的声音,他总算是睁开了眼,发现周围的世界已经归附平静,凝花语出现在他的身旁,萧怜若也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前面更有让他心情激动之人,刘仙芝,依旧是那么的俊朗机灵,神采奕奕。 “你?还好吧!”刘仙芝眼中露出一丝关切,不过片刻又收了回去。 镜缘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子墨,子墨正在偷偷的服用着丹药,见到他看自己忙将丹药藏了起来。 “我怎么会有事?那个冒失鬼不可能伤到我!”子墨高傲的一笑。 看来是脱离了那‘污血大阵’,所有人都未受重伤,皆大欢喜,镜缘心中想着,眼神扫过周围,只看到残枝枯树和那一团经久不衰的黑雾,显然在这里也发生过一次打斗,难道是冒失鬼追了出来? “下次你的道术早些使用就好了,害的我们差点没命!”稍稍安全了些,子墨忙对着萧怜若责怪了起来。 萧怜若低头不语,手中依旧抓着她那翠绿的双环,一旁的刘仙芝负手而立,一柄明晃晃的宝剑被他藏在了背后,见子墨责怪萧怜若,忙说道:“莫怪她!是我误会了!我来之时,她正在念动咒语,我以为她要妨害你们,我就和她动起了手!因此救你们才迟了!” 子墨对着萧怜若点了点头算是道歉,自言自语道:“幸亏那冒失鬼没有追来,不然我们真的在劫难逃!” 或许是嫌子墨对萧怜若的赔礼轻了,刘仙芝向萧怜若走近几步,然后鞠一大躬道:“谢萧姑娘对我们师门的搭救!” 萧怜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抿嘴不语,倒是一旁的凝花语轻摆了摆手道:“都是小事!小事!我这次还是承蒙你们子墨师兄的搭救呢!” 镜缘终于明白了为何萧怜若没有及时发动‘魂归木偶术’,也明白了这残枝枯树的原因,想来是刘仙芝想过来帮忙,却未想帮了倒忙!好在刘仙芝带来的丹药起了效果,子墨,凝花语吃了他的丹药,脸色都红润了不少。网 “缘镜,我们谢谢你能邀我前来!你真的将我当朋友吗?”刘仙芝的脸色有些激动,一向机灵的他此刻竟不知该说什么。 镜缘猛点头,他一直将他做为自己的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好!值了!不枉我从苍龙峰偷了这么多丹药!”刘仙芝大笑,将宝剑放进剑匣中,又从怀里抓出一把丹药来。 “这送给你!”刘仙芝挑出几枚丹药递到镜缘的手中说。 “我还是还给你吧!”镜缘不知所措,忙将丹药又要还到刘仙芝的手中。 刘仙芝脸上立时显出不快:“我从苍龙峰拿下来的,难道你还要我再原样拿回去?你是我的朋友,虽然我们只在玉璧峰见过一面!但我已经认定你了!这个就当是补了上次的见面礼了!”说完将那几枚丹药硬塞在镜缘的手中,然后用手将他的手掌攥紧。 “师弟,拿着吧!这几枚丹药可是好东西,吃了不但能疗伤还能增加你的灵气!你真是好福气了,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才见上两面就肯为你赴汤蹈火,赠送你这许多的丹药!”子墨在一旁嬉笑道。 “哦!”镜缘感激的看了一眼刘仙芝又看了一眼子墨,总算是收下了。 “这位就是子墨大师吧!久仰久仰!你的名字在玄天宗可是如雷贯耳,不知道有多少弟子都羡慕你呢!”刘仙芝脸朝向子墨,轻轻的拱手。 “你这话我却不信,我都闭关十年了,认识我的人应该少之又少,怎么还会有我的名字?”子墨轻摆手笑道,但眼神中还是有几分得意。 “是师父经常提起的,他老人家可是崇拜之至啊!”刘仙芝笑道,说完从那一堆丹里挑出几个送到了子墨的面前,片刻又说道:“虽然我知道你并不缺丹药,但这些留着也是极有用处的!” 子墨笑着接了过来,半打趣的说道:“你这么送我们,我们可没有东西送你!” 刘仙芝看了一眼依旧在一旁不言语的镜缘笑道:“只要你们喜欢就好!反正这些丹药拿都拿出来了,不如送给朋友!” “好,你这朋友看来我是没办法拒绝了!”子墨大笑,一旁的刘仙芝也跟着大笑。 刘仙芝又将其余的丹药分给了凝花语,待到给萧怜若时从怀里掏出几只绿色的药丸来,他将这些药丸在几个人面前晃了晃说道:“都说忘忧谷善炼制毒药,我却不以为然!这几只毒丹乃是我炼药的时候无意之间炼出来的,至于效果却不曾使用,本打算这次带着前来帮帮朋友,可却没有用上!姑娘方才与我交手,真是道术超群!我跟姑娘也算不打不相识,这几枚毒丹便送与姑娘,这弹丸在姑娘手中定能发挥出妙用来!” “你的剑术也不错!”萧怜若抿嘴一笑,接过了丹药。 几个人正聊的惬意,却未发现那团黑雾却悄然发生着变化,黑雾之中不断地翻涌似有东西要涌出来一般,却又悄无声息静得吓人。子墨无意中瞅了一下黑雾,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太初剑再次通红无比,其他人也各显警惕之色。 黑雾悄无声息的向他们靠近,猛然有两团漆黑的颜色从黑雾之中窜了出来,那两团黑色带着刺耳的尖叫在天空中猛然展开,是两团墨色的云彩形成的骷髅头!湛蓝色的眼睛发出恐怖的光芒,血盆巨口大开着,从里面发出一阵阵凄凉的尖叫! 子墨闪电般的刺出两剑,两道红色的剑光迎着骷髅的墨色直击了过去,其他人也跟着有了反应,一时间各种灵气、灵符齐甩,向着那两团漆黑的骷髅猛攻。 所有的剑光击在上面都悄无声息,那两个黑色的骷髅就像是天上的风景一般,显出如墨云一样的颜色和那发自血盆大口中的阵阵怪叫,那恐怖的的湛蓝色眼睛也一如既往如两颗湛蓝色的宝石镶嵌在上面,方才发出的任何攻击都若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所有人面面相窥,但所有人都知道最好的法子恐怕就是逃离开此地,至于其他的,等离开了这里再说! 子墨收起太初,身子一纵已跳出数丈,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弟镜缘,他并没有自己这般的本事,忙又回头准备拉上他一起走;可待他回头,其他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缘镜,缘镜师弟!刘仙芝!”子墨急得大喊。 周围的安静仿佛都在无声的回应着他,天上的那两只黑色的骷髅还在,湛蓝色的眼睛之中充满着得意,尖利的吼叫依旧从他们的血盆大口中出来,似鬼鸣,又似无声的诉说;好像那两团黑色的骷髅中藏着什么东西,却又让人一时半会捉摸不透!渐渐的,黑色淡了,那两只骷髅慢慢的隐藏在云里,片刻竟消失不见! “凝花语姑娘!萧怜若姑娘!你们在哪?”子墨不甘的大喊,可依旧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昏昏沉沉中镜缘只感觉绿雾袭体,他来不及细想,忙用身子扑倒了一旁同样受到绿雾袭扰的凝花语,一阵朦胧产生,他便在恍恍惚惚中失去了知觉。 “啪!”一个清亮的刺痛将他惊醒,他睁开眼,身下是凝花语愤怒的眼神,他依旧趴在凝花语的身上,他顿时感觉尴尬无比,忙起来了身子。 “快起来!你这个登徒浪子,趴在我身上拿我当床啊!”凝花语凶狠狠的说,手又扬了扬笑道:“若是再敢,本姑娘再赏你一个!” “我只是”镜缘忙慌乱的解释,可却是越急嘴巴越结巴,根本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不过可没有下次!”凝花语‘噗嗤’一笑,露出了如火一样热烈的笑容。 镜缘忙点头。 “这是哪里?怎么一片荒芜?”二人只顾言语,此刻凝花语才偷眼看这周围。 满眼的绿色,绿色的天如碗一般整个将他们扣住,没有一片云朵,也没有任何的日月星辰变化,只有满眼的绿。 “你看地面!”凝花语又惊道,只见地面上如熔融的液体一般,不断地喷吐着绿色的气泡,除此之外便是满眼的白骨。 镜缘闭目凝神,让自己的心静如水,片刻他说道:“一切都是幻觉!” “幻觉?我看不像!”凝花语露出满脸的质疑,她脚轻踩在地面上,立时那些喷吐着气泡的地方伸出无数双白骨爪子,想将她拉下去。 凝花语金鳞鞭猛甩,从一个气泡中缠住一双爪子,龙吟阵阵,那双爪子生生被她拉到了镜缘的跟前。 “看!还在动!能是假的?”凝花语笑着将爪子伸到镜缘的眼前。 (本章完) 第203章 自娱自乐 镜缘摸了摸随即缩回了手,那爪子尚自活动险些抓住镜缘的手,一旁的凝花语嘴巴轻扬几乎笑出了声。网 镜缘感觉非常难堪,好在凝花语之后将那爪子抛了,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语。 “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镜缘难掩窘态,忙绕开话题。 凝花语笑着点头,然后又向镜缘示意,显然是让他先去探探路。 镜缘抓起竹剑就准备向那些液体之中冲去,却又被凝花语一把抓住。 “你怎么这么,笨!这些东西一定有毒,你这么进去了不怕中了毒吗?”凝花语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 凝花语看他一副茫然的样子,从怀里取出了几枚丹药来递给他,说道:“这是我们忘忧谷独特的避毒丹,虽然你穿了我们忘忧谷的衣服,但也保不住那里面是什么毒,还是保险些好!” 镜缘感激的看了一眼凝花语,将丹药一口吞下,然后向着那些不断喷射着液体的地面上走去,他方才并不是怕,只是那爪子抓的太突然了让他措手不及,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他更不能让一个女子以身犯险,所以他只能冲在前面。 “站住!”镜缘才走出几步,凝花语在他身后又叫住他。 “小心!”凝花语对他嫣然一笑,竟让镜缘有些愣神。 镜缘头猛点,忙避开凝花语的眼神,他只感觉心中有东西在乱撞,忙又念青莲经使心情平复。 地面柔软似棉花,踩在上面有种塌陷的感觉,不断涌出的液体浸泡了他的脚面,他的鞋子在第一时间就融化在这些熔融的液体之中,这液体果然有毒!还好他有了防备,虽然鞋子融化掉了但是他的身体却安然无事。 一双双爪子从液体之中伸出将他的脚踝紧紧抓住,他脚上用力带出来的也是一双双爪子,这些爪子虽然无害却也大大阻挡了他的前行,行走在这如山的尸海中想要让心平静下来是极难的。 “喂!你还好吗?”远处凝花语不放心的问。 镜缘转过头回给她一个木讷的笑容:“还好!” “别走远了!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不然我是没办法救你的!”凝花语发出宽心的一笑。 镜缘心中一暖,转过头不去看凝花语,继续向前走着地面上那些爪子伸出的越来越频繁,他只感觉每行一步都艰难异常,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之意。 一阵轻轻的响动传来,伴随着凝花语的恐怖的尖叫:“喂!快回来!看,那些白骨动了!” 镜缘目光扫过那些摊在地上的白骨,果然有些在慢慢的活动,他们伸开那发白的躯干,将爪子从熔融的液体中抽了出来,一副空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镜缘,没有肉的脸上看上去更显得恐怖,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镜缘手中的竹剑抓紧了,未待他们反应已如闪电一般的刺了过去,竹剑在他灵气的浸染之下已化为一片绿雾,那绿雾顷刻间将一只才立起来的骷髅完全缠住,未费吹灰之力已经将那个骷髅绞的剩下一堆烂骨。 “好!”凝花语一旁大声喝彩,手中的金鳞鞭也蠢蠢欲动,准备冲入这熔融的液体中准备随时和他战在一起。 镜缘手中竹剑连斩,秋水剑早被他运用的足够熟练,那一片绿雾其中夹杂着无数的剑芒将那些胆敢靠近的骷髅全部辗得粉碎。 “喂!快回来!”凝花语一旁焦急的催促着。 “你看那里足足有几百只,你怎么杀得完!快退回来!”凝花语心中焦急,手中金鳞鞭发出一声龙吟,缠住镜缘拉回了岸上。 她从怀中取出四个各色的丹丸,将四个丹丸同时抛在天上,瞬间一个红色的罩子在周围升起,她又在地上写起了奇怪的文字,片刻阵法总算布置完成,然后才查看镜缘的伤势。网 “你这个人就是呆头笨脑,没看见这么多吗?还不跑,还要在那里硬拼!”看到镜缘并没有受伤,凝花语松了一口气,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谢,谢谢你!”镜缘发出羞涩的一笑。 凝花语袖子一甩道:“少来这客套!下次要是这样我可不救你了!我们对现在所处的环境毫无所知,千万要保住自己,莫要让自己受伤!” 镜缘忙点头答应。 凝花语总算是舒了口气,她极目远眺但见那些白骨只将活动范围停留在液体中,并不上岸,心中总算是放心了,只是这样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更寻不到出去的路。 镜缘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忙笑着安慰道:“放心,我们总会出去的!子墨师兄和刘仙芝不会坐视不理的,他们总会救我们来的!” “切!那要等到何时何日?到那时候我们恐怕都饿死了!”凝花语又白了镜缘一眼。 镜缘急忙在身上翻腾起来,看的凝花语好生奇怪,用诧异的眼神盯着他,镜缘羞涩的说:“你不是饿了吗?” “我不是说现在你这个简直是猪脑子!”凝花语感觉已经和镜缘没用共同语言了。 凝花语愤愤的做到离镜缘最远的地方,几乎都要出了那四毒法阵的保护范围,她无聊的坐在地上,看着依旧在液体中挣扎的白骨,偶尔抬眼看看星斗,依旧是满眼的绿色,不着边际。 渐渐的她有些烦了,看着旁边那个木头也不再像个呆头呆脑的呆瓜,她脚下挪了两步向镜缘靠近了些,片刻又挪了两步。 忽然她笑盈盈的对着镜缘说:“这样很无聊!” “哦!”镜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一味的警惕的盯着液体里的那些白骨。 “放心,他们上不了!”凝花语笑道。 “哦!”又是一句无聊的回答,几乎让凝花语气恼,她整了整自己通红的衣服假装毫不在乎的样子,从怀里取出三枚丹丸来笑着说:“不如我们自娱自乐会吧!” “怎么个自娱自乐?”镜缘问。 凝花语笑着将三枚丹丸放在手中,然后左右手倒了两回说道:“我给你演个戏法!你猜我手中回梦丸的数量,猜对了我就将回梦丸送你,要是猜错了,我就拔掉你几根头发如何?” 镜缘懵懂的看着凝花语,凝花语却已经不由分说的开始倒起了手,两团通红的袖子若天上那烧红的云彩直看的镜缘眼花缭乱。 “好了!猜吧!”凝花语从袖子中伸出一只手来,笑盈盈的看着镜缘。 镜缘在一旁抓耳挠腮,看着那粉嫩的拳头欲言又止,片刻上下端详了良久也不说话。 “喂!我说你没见过女人的手吗?快猜!”凝花语被他看的耐烦,在一旁一直催促。 “可,可我真的猜不出来!”镜缘答道。 凝花语得意的一笑:“这样才有趣,才好玩啊!不然就这么干坐着多无聊,我看还没等他们救我们来,我们已经闷死了!” 镜缘点了点头,认真了起来,他又认真的看了看拳头,片刻闭上眼睛想了想说道:“两颗!” “错了!”凝花语欢喜的蹦跳老高,张开攥着的拳头,里面竟空空如也! “你这是骗人!”镜缘急道。 凝花语大笑:“也没规定不许空啊!输了就要认账!快,过来,让我拔掉你几根头发!”说罢,手真的向镜缘头上伸了过去。 镜缘无奈只好让她拔了几根头发,凝花语在一旁欢喜至极。 很快他们开始进行起来第二轮,不出意外,镜缘还是没有猜到,头发又被拔了几根。 接下来是第三轮、第四轮每次都是凝花语胜,镜缘摸摸自己的头发只感觉少了不少。 “过来,我还要拔!”凝花语笑嘻嘻的又凑近镜缘,准备再下毒手。 镜缘即便老实,也知道定是凝花语耍了奸计,他吵着躲到一旁,可身后凝花语却穷追不舍,二人在四毒法阵这个不大的小圈子内跑来跑去,场面很是欢乐,凝花语玩的不亦乐乎,早就没有了再拔他头发的主意。 片刻凝花语累了,干脆往地上一趟道:“不拔了,不拔了,我怕一会把你的头发都拔光,你变成了和尚,那可就难看了!” 说到和尚,镜缘心中一动,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并没有减少多少,总算安了心,虽然那僧人对他有恩,但是若是现在真的让他做了和尚,他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喂?看你呆头呆脑的样子,小时候是不是没这么玩过啊?”凝花语见他不言语,在一旁笑问。 “我”镜缘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凝花语的话又让他想起了那些过往,被黑风怪毁掉的村子,被黑风怪杀掉的亲人。 “怎么?你小的时候很不幸吗?”看他难受的样子,凝花语忙问。 “我的父母都死了,我们村里的人也都死了!”镜缘黯然神伤。 “哦!对不起!”凝花语低声说道,说完将手中攥的那些头发都还给了他。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些头发你好好保存起来吧!”凝花语从腰间的袋子中取出一个荷包,将这些头发完好的封存在里面。 “拿着!”凝花语将这个袋子递给了镜缘,然后嫣然一笑道:“要开心些!像我,哪怕遇到了再多的不幸都不要记挂在心上!天大的事,睡一觉就过去了!” 本章完 第204章 身世 “哦!”镜缘木讷的回了一句。 凝花语停住了笑,神情陷入沉思之中,镜缘不敢打扰她,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坐着。 “你经历过杀戮吗?”凝花语突然问。 镜缘神情一愣,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是师父将我养大的!”凝花语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镜缘只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她什么,只能这样认真的听着。 “我的家在魏国,或者确切的说那不是我的家!”凝花语发出一丝冷笑。 “我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没有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也没有世族那样的权力富贵但只有几亩薄田够温饱我就满足了,犹记得小时候躺在母亲怀里玩耍的情景,一辈子我都记得!”凝花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可是幸福又如此的短暂,我母亲生的漂亮,后被一个世族子弟看上,母亲被掳走,父亲去理论被他们打死,你知道的,世族是没有人敢管的!”凝花语的脸上露出两道泪痕。 镜缘慌忙的从怀里抓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凝花语感激的看了他一样,然后轻轻擦拭着泪痕。 “后来母亲在世族府上自尽,他们要抓我进去做他们的奴婢!”凝花语发出一阵冷笑。 “那后来呢!”镜缘不合时宜的问出一句。 凝花语看了镜缘一眼,笑声中竟露出几分得意:“后来师父去那个世族之家,将我解救出来,我就来到了忘忧谷!” 镜缘再次猛点头,似乎对她充满了同情,似乎也是对她师父的一种肯定。 “所以!”凝花语又恢复了方才的那种神态:“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总要从新开始,一些事情又何必要记挂呢!” 镜缘再次点头,他感觉自己的童年和她是那么的像,或许远没有她的悲惨,可她那种豁达的心态自己是永远不能达到的。 说完这句镜缘以为凝花语完全从悲伤之中回了过来,未想到她猛然嚎啕大哭,哭声悲惨至极,后竟扑在镜缘身上,镜缘一下子慌了,他的心开始砰砰乱跳,凝花语那如火一样的笑容直印在他的脑中让他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一股迷离的香气传来,竟让镜缘不知所措。 “好了!”凝花语陡然从镜缘的身上挣脱,尴尬的一笑,然后又笑道:“谢谢你!” 镜缘慌乱的摆手:“没,没什么!” 凝花语又不好意思的一笑,将手帕又递了回去,看见手帕是鹅黄色的,讨好的说了一句:“这手帕很漂亮!” 镜缘尴尬的一笑,接了,却没再说什么。 二人尴尬的坐在这四毒法阵中,一句话不说,就这样尴尬的坐着,坐了不知道多久。 镜缘干脆将自己学过的东西通通练习一遍,呼吸吐纳之术,大光明咒,韦陀洗骨经,秋水剑通通练上一遍,一旁的凝花语直看着他大笑。 “你这个呼吸吐纳的方法太笨了!根本不实用!”凝花语在一旁笑道。 镜缘忙问:“怎么不实用?” “我适才观察了一下,你的灵气由神庭而发,后经过小周天运行又止于神庭。这样灵气运行的方法虽然圆满,但却还有些瑕疵。这种稳扎稳打的修炼确实没错,但是若是真正的对敌,实战中这些灵气却少的可怜,恐怕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欺负你!”凝花语抿嘴笑道。 “那要怎么办?”镜缘忙问。 “怎么办?这好办!加入我们忘忧谷,我教你一套更实用的运气方法,保准比你们那些呼吸吐纳之法强出百倍!”凝花语嫣然一笑。 镜缘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一脸的坚毅。 凝花语在一旁偷笑,片刻说道:“谁能碰到这等好事?我们忘忧谷可是从不收男弟子的!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我们忘忧谷,都不让他们进,我现在破格收你,那可是你天大的福分!” “我,我已经拜了师了!”镜缘忙答道。 “拜了师了,可以再拜一个啊!你的师父没要求你不可以拜别人吧!”凝花语笑道。 镜缘默然了,他们的确是没这个要求,只是让他去另投他门,还是个全是女弟子的门派,他显然是做不到的。 “怎么?这还要考虑吗?我凝花语从未收过弟子啊!”凝花语在一旁捂嘴大笑。 “你?”镜缘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那凝花语想要让自己当她的弟子。 “怎么?我当你师父不行吗?”凝花语偷笑。 “你可知我们那顾念作息法是师父自创的!就我们顾念堂的可以学,其他的忘忧谷弟子想学还不教呢!”凝花语愤愤的说道。 镜缘却将头压得很低,根本不说话。 看到镜缘那倔强的样子,凝花语也感好笑,片刻她说道:“这里又没人看见,你就是偷偷叫我一声师父,谁又知道?” 镜缘还是低头不语,手中的拳头攥紧了。 “哎,我真是怕了你了!又倔强又笨!拿去,拿去!”凝花语感觉他无趣至极,她本是想捉弄着镜缘玩的,可这个小子偏偏又不上套,至于这功法她可不在乎,在她心中可没有任何的门第之见。 一本娟秀的绸子被抛在镜缘的怀里,镜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向她恭恭敬敬的鞠躬。 “得了吧!我看你是没有一点诚心!以后不要来这些客套的,我看着就烦!”凝花语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手轻轻的甩了甩。 “哦!”镜缘回了一句,头埋入那绸子之中看起了那些娟秀的文字。 “喂!若是师父问起来,你可别说是我教你的,她可最讨厌男人了!”凝花语一旁不放心的提醒道。 镜缘重重的点了几下头,头又埋入那些文字之中。 “无聊,倔强,还笨!”凝花语拧着头对镜缘发出了三样评语。 “估计你这样的也没人愿意和你成为道侣,整天像个木头一样戳在那里,连嘴都不动一动!回答别人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你除了哦,还会其他的吗?”凝花语直皱着眉头。 谁知镜缘根本就不理会她,只是将目光全部集中在那些娟秀的字上。 “哼!我将来一定要一个找个幽默、风趣,最好气度翩翩之人,这种呆子最让人讨厌了!”凝花语发出一声冷哼。 镜缘根本未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只是自顾自的看着,这顾念作息法的确十分独到,对于灵气的运行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与玄天宗的呼吸吐纳之术没有任何的共通之处,虽然只是寥寥百句,其中的意思若不精研,一时半会是难以读懂的。 “喂!快看,天色变了!”凝花语突然大喊,搅扰了镜缘所有的思绪。 镜缘收起绸子,但见原本绿色的天上有东西在不断的翻涌,绿色之中掺杂了黑色,星星点点如漫天的星光,那些如墨点的黑色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冲来。 “那是什么?”凝花语脸色有些难看。 镜缘无法回答她,只是本能的掏出竹剑来防御,那些黑色终于近了,是无数团黑色的烟雾,此刻那些烟雾似含了万钧重量,向着他们的四毒法阵狠狠的砸了下来。 凝花语手中又出现了几枚弹丸,她将那些弹丸弹出,迎着那些黑雾击了过去,弹丸在空中放出五色的光彩,与那些黑雾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可也只是片刻就被黑雾吞噬。 黑雾重新向着四毒法阵中坠落,没有受到弹丸的任何影响,像极了一片黑雨。 “糟糕!这些黑雾如此厉害,恐怕四毒法阵抵挡不住!”凝花语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镜缘将手中的竹剑攥的更紧,他习惯性的向怀中摸去,没有任何可以帮助自己的东西,就连那个金乌碧云匣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凝花语手中的金鳞鞭发出一声龙吟,化为一片金光直冲到四毒法阵外。 黑色的烟雾如陨石一般颗颗降落,他们个个凝结成个黑色的烟团向着外面红色的罩子猛撞,一片红光遮天蔽日,那些黑雾被红光反弹了出去,可也有一部分黑雾穿过红光冲了进来。 一片绿雾在红光之下迅速凝结而成,那些才穿过红光的黑雾瞬间被绿雾消化为无形。 黑雾越来越多,也无穷无尽,片刻红光再也支撑不住化为了一阵碎片,绿雾在它的下面更显得单薄,一层白光又迅速的在绿雾之下凝结而成,可片刻也被突破了,一层如墨的漆色形成了最后一道屏障,可二人知道恐怕这层黑光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们该怎么办?”凝花语急问,显然她也没了办法。 镜缘不语,身上的灵气已经在神庭之内翻涌,在黑雾冲破那道漆色之后他就已经冲了上去,用身体,用竹剑阻挡住那些扑向凝花语的黑雾。 竹剑已经为一片绿光,他用秋水剑将那些黑雾全部都刺穿,虽然他知道秋水剑并不擅长防守。 本章完 第205章 活着 黑雾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浓,黑色的烟团如雨下,将屏障一层层击碎,每碰到一层阻碍便炸裂开几个,将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黑色,四毒法阵在它面前脆弱如纸,一团团散开的黑烟如悬浮空中食人魂魄的恶鬼,在空中展开他们黑色的巨口誓要吞噬周围的一切。网 一片绿光无所畏惧,迎着它冲来的方向迎了上去,再以极其凌厉的势头将他们全部刺穿,无数的黑色从烟团中汹涌而出,像是怒极了一般,但很快更大的一片绿色迎了上去,阻住了它的一切,将它完全挡在残破的四毒法阵之外。 “要小心!”凝花语看着镜缘所做的一切,急道。 镜缘早已无所顾忌,绿光已经化为一只只刺破天际的光线,纵横穿插,带着无尽剑意萧瑟如秋水,直刺入黑色之中再不回头,一缕缕绿光刺出黑雾直冲天际,手中竹剑感应到了他的坚决,早已坚如铁石。 一旁的凝花语看呆了,她本以为最笨的镜缘好像在此刻突然醒来,化为另一副样子,就连他手中柔软坚韧的竹剑也在此刻变得这么不凡,那在她看来原本稀松平凡的剑法此刻也已化为无双的绝技,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切割的支离破碎,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黑雾变得更加暴躁,几乎将绿色的天空全部染尽,那一团团黑色的烟团瞬间化为柱状,似千万只离弦之箭向着镜缘猛射,本已残破的四毒法阵再也经不起折腾,瞬间土崩瓦解,镜缘手中的竹剑也受到了无穷尽的压迫,其中泛出的绿光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终于消失不见。 万千烟团没有了障碍变得更加凶猛,化为千万只凌厉的拳头凶狠狠的向着二人击打,镜缘身子挺起,用身体整个护住凝花语,顷刻他便体无完肤,被割裂出千百道伤口。 “缘镜!你,你还好吧!”凝花语在地面大喊,看着已经接近昏迷的镜缘。 镜缘的余光扫过凝花语,露出了会心的一笑,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冷不防的喷出了一口血箭,身上的伤口被黑雾侵蚀,他的脸痛苦的变了形,只是那安慰般的微笑却始终未变。 “你”凝花语大急,手中的金鳞鞭已经不顾一切的挥了出去。 一片金光笼罩,镜缘感觉到了阵阵暖意,他的身体整个被金鳞鞭包裹,身上被黑雾侵蚀的伤口在金光的作用下慢慢恢复,他舒服的吐了一口黑血,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你?你不要死啊!撑住!”凝花语大喊,眼神之中竟有晶莹的液体溢出,她慌乱的扯着金鳞鞭,躲避着黑雾形成的箭雨,也在不断的将镜缘向自己拉近。 箭雨震荡,她的金鳞鞭被震得几乎脱手,她忙用双手抓紧,点点黑雾滴在她的金鳞鞭上瞬间让上面夺目的金光失去了颜色,她知道这样下去她的金鳞鞭定会废掉,可她已经不管这些了,她现在要救下镜缘,就像当初镜缘帮她一样,义无反顾而勇往直前。 金鳞鞭震荡如雨,她抓着鞭子就像在抓着一只烫手的山芋,她知道始终抓不住,可又不能放手!她分不清对镜缘的感觉,是他帮了自己,是他让自己在师妹面前有了面子,危险面前又是他在保护自己他的坚毅让自己佩服,他的笨拙恰又够自己捉弄危险面前是他和自己站在了一起,自己的痛苦往事也只有他能倾诉衷肠,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镜缘,是朋友?或是什么?只是看他受伤的时候她会心痛,看他笨拙的样子她会开心。 金鳞鞭已经完全失去了金色,漆黑和天上的黑雾一个颜色,黑雾在如蛇一般的鞭子上侵蚀,她的手腕片刻也变成了黑色,可她依旧牢牢的攥住,不肯放手。网 “快快放手”一个微弱到如蚊虫的声音响着,是被金鳞鞭完全裹住,保护着的镜缘。 他的眼神有了一丝清醒,看着近在咫尺的凝花语焦急的说,只是他的声音太微弱了,几乎不闻。 “傻瓜!笨蛋!你还活着!”凝花语露出一丝笑意,头微微偏过去,用另一只手悄悄的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快放手,不然你也会死的!”镜缘再次说道。 “若是我不放呢!”凝花语发出开心的一笑,像是在戏弄镜缘,可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她强自装出来的,黑雾已经延伸到了她的手臂,她握鞭子的动作都迟缓了几分。 一阵颤抖,镜缘正在用最后的力气欲挣脱金鳞鞭的保护,可他的力气太微弱了,连一丝一毫都挣不脱。 “你救过我这么多次,难道我就不能救你一次吗?”凝花语大怒,手中金鳞鞭加了几分力道,镜缘身上的鞭子猛然收紧,一阵骨骼作响的声音发出。 镜缘再次呕出一口鲜血,凝花语吓得连忙将金鳞鞭松了几分。 “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我忘忧谷之人可不是不仁不义之辈!”凝花语说道,伸手从袋子之中取出各种符纸抛于天空,漫天的符纸化为花花绿绿的东西在空中飘扬,不过也只能坚持一刻,这黑雾太过厉害,根本不是他们这两个境界之人可以承受起的。 镜缘的眼睛慢慢闭上,头开始下垂,这一切都是要死亡的前兆,凝花语变得更加焦急,几乎要哭出来了,她拼命的将镜缘拉到自己的身边,用手一边不断的拍打着镜缘的脑袋,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傻瓜,快醒过来!我的身世还没跟你讲完呢!” “坏蛋,快醒醒!你还欠我的东西没还呢!百草蝉衣还在你的身上呢!” “笨蛋,你还没见到驯服后的金毛吊睛兽的样子,那可是你千辛万苦捕到的!” “缘镜,快点个头!顾念作息法我还没给你解释呢,你这个笨蛋,凭借你的悟性又怎么理解的了?” 凝花语胡乱的说着话,眼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的滴落,嘴里的呼唤也变为了抽泣,她始终不相信镜缘会死,这个人就像是有了千条万条命,每次遇到危险都能活过来,哪怕这次也是一样。 “缘镜,你可以的,你能活过来的,我信你!抓金毛吊睛兽的那次,你的身体被击穿了,不是照样能好吗?要相信自己!”乱哭一通,凝花语又对着镜缘说起了激励的话。 镜缘的眼睛紧闭着,嘴唇已经变成了黑色,脖颈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将头拉的很低,身体已经整个变成了黑色,像是有千万股黑水能从他的身体里瞬间溢出来一般。 凝花语抬手狠狠的给了镜缘一个耳光,对着已经渐渐冰冷的镜缘大吼:“混蛋,你要变强,知道吗?有太多过人欺负过你,难道你不想报仇吗?那个释放黑雾的人希望你死,可你就要这样心甘情愿的听命与他吗?你要活着,你要变强!就是不能让他如愿!” 镜缘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股股腥臭味开始弥漫在周围,黑雾已经将他们完全笼罩,无尽的黑色若无尽的鬼魅一样悄悄的靠近他们,准备随时夺走他们的生命。 凝花语的金鳞鞭已经完全失去了颜色,她知道这黑雾就是污血大阵形成的,只怕过不了片刻他们就会魂飞魄散,完完全全化为污血大阵的奴隶,供那个冒失鬼驱使。 凝花语绝望了,那股腥臭之气钻入她的鼻息她不再抵抗,一道鲜血从她的嘴巴里流了出来,她手一松金鳞鞭躺在了地上,她最后的希望,镜缘,已经死了她知道自己是万万出不去这个黑雾的,她唯有放弃 一个艰涩难懂的声音如蚊蚁,在周围漫天的黑雾中响着,那声音化为一片片梵文竟在恶毒的黑雾之中挥之自然,梵文化为一个光罩笼罩住绝望的凝花语,如一面青色的墙,让那黑雾瞬间退却,不敢接近。 凝花语四处寻找,见到了依旧闭目的镜缘,他的嘴唇依旧是黑色,只是在片片颤动,那些艰涩难懂的词语就是发自他的嘴唇,那些声音在黑雾之中化为可驱赶一切的佛法,瞬间遮挡住那些黑雾,让凝花语如妙法加持,任何邪祟不能近身。 “你?你还活着!”凝花语的双眼两行清泪再次落下,她拼命的用手去推镜缘,想将他摇醒,可手触之处若碰到一盘散沙,毫无弹性,他仿佛依旧是死的。 梵文再次响起,这次却还要伴着金色的光芒,金光和青光完全将黑雾驱散开一个范围,就这样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光罩将二人完全罩住。 镜缘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没有黑色的瞳孔,只有两朵清澈的莲花,他艰难的站起身子,入定,双手合十,青莲经中的经文被他完全背出,那些经文化为一朵朵莲花状的青光不断的向外扩散,又化为一个更大的光罩笼罩在周围。 “佛家之术!你怎么会?你不是玄天宗的弟子吗?”凝花语大吃一惊。 猛然镜缘身上金光浮现,那些原本被黑气侵蚀的身体在慢慢的恢复过来,黑气被驱赶出了身体,他的身体之上仿佛被镀了一层金色,那金光在黑雾之中是那么的显眼,让一旁的凝花语不停的注目。 本章完 第206章 佛瞳 黑雾之中的血腥之气浓烈无比,几欲让人作呕,一声声凄惨的鸣叫勾魂摄魄,金光在黑雾之中若明灯,将所有的一切都遮挡在外,给依靠在镜缘身旁的凝花语一个安静的港湾。 一直入定状态的镜缘慢慢伸手入怀,将怀中的青莲经安然放于面前,微风吹动纸张像是有了自己的灵性一般杂乱的翻动了起来,凝花语但见书中满是难懂的文字,眼神之中好奇更甚,她的目光始终未离开过镜缘,此刻更是想将眼前的这个人看得通透。 镜缘再次双手合十,微风拂过他的脸颊未在他的身上引起任何的波澜,不悲不喜,他早已经将心控制的完好身旁的人需要他保护,他怎么能就这样死去?他必须活者,安好的活着,为了拯救别人!眼神微张,瞳孔中那两朵青莲发出夺目的青光,照的黑雾都失去了颜色。 翻动的书戛然而止,凝花语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书翻到了第四页上,瞬间青莲经第四页的梵文冲天而起,如无数的青剑,刺过黑雾在上面留下了那些不能抹去的文字,片刻文字排成一面墙,完全的展现在镜缘和凝花语的面前。 “这是什么?好壮观!”看到那些刺入污血大阵中的梵文,凝花语既羡慕又嫉妒。 镜缘不语,嘴唇依旧动着,像是在念任何人都听不懂的天书,那些梵文尽收眼底,来自他眼中的青光渐渐合拢,他闭上了眼睛。 青色的世界再次在他脑中浮现,经历过生死的他自然对世间的感悟略有不同,那些第三页中出现的穴道再次在青色的世界中出现,若一颗颗繁星映照大地,经历过生死的他再无悲喜,只是将意念融入进去,随着这些穴道游走。 来自第四页的内容化为一颗颗流星无端的添加了进去,他运行的轨迹越来越完整也越来越顺畅,原本小小的清流化为滔滔巨浪在他身体之内狂躁翻涌,但是他却能控制住他们,他的意念已经在生死之间经受了彻底的洗涤,黑雾对他的痛苦反而磨练了他的意志,他的心变得更加坚韧,几乎坚不可摧。 “缘镜?缘镜!你,你没事吧!”凝花语在一旁不安的问。 镜缘不语,任身体内那股澎湃的青气在身体之内游走,第四页的内容完全弥补了第三页内容在青气运行方面的残缺,他身体内运行的青气不知道胀大了多少倍,他任由他们在身体内飞驰,只是却用意念止住他们流向丹田的冲动,因为丹田之内的紫冰依旧是他不能抵挡的。 那股青气却没有冲向丹田,而是逆流而上直奔镜缘的头上的印堂穴,然后停滞在那里像是在积攒力量一般,猛然向外疾冲,镜缘被这股力量顶的差点喘不过气来,正在念动梵文的嘴唇也跟着颤抖。 “缘镜!缘镜!你怎么了?”一旁的凝花语猛的摇动着他的身体,生怕他出事。 在她看来,镜缘的身体也和那道镌刻在污血大阵中的梵文一样,完全变成了青色,青气的流动让他的身体几乎变得透明,一个个穴道浮现在他的身上发着奇异的光芒,一些青色的东西在其中流动变得越来越快,她敢肯定他定是在修炼一种法门,只是却不知道他修炼的是什么,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待那些青色的东西直奔他头顶的时候,她更是几乎惊叫出来,那些东西根本没有汇入神庭,那和道家的修行完全背道而驰,这个东西显然是要伤害镜缘的! 镜缘正在忍受着剧痛,那些青色的东西硬生生的撞击他的印堂,几乎要破体而出,且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他被撞得几乎眩晕过去,他忙又念青莲经不止,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可那股力量依旧不停,势要从他身体内穿出才肯干休。 “缘镜,你别练了!那东西会害了你的!”凝花语一旁拼命的摇晃他。 镜缘嘴里依旧倔强的念着,念着这些梵文,他可以选择停下来,但是若是停下来那些黑雾会立时罩下,定会要了二人的性命,身上的痛是可以忍受的,哪怕那痛锥心刺骨。 他终于奈何不了这股力量,那些青色的东西携着不世的力量破体而出,出他所料没有鲜血淋淋,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他只感觉印堂穴上有东西在慢慢生成,那些青色的东西破体而出仿佛就是在构造这个东西,只是他却看不到这个东西的样子。 来不及多想,他继续念着青莲经,那些青色的东西瞬间让他身上的金光大了一倍,将污血大阵逼退一段距离。 “啊!”凝花语尖声大叫,眼神恐怖的盯在镜缘的脸上,然后慌乱的躲开镜缘一段距离,手指指在他的脸上却说不出话。 “眼睛!眼睛?你怎么会生出第三只眼睛来?”凝花语又大叫,声音早已超过了那污血大阵中的鬼魅。 镜缘自己也吃了一惊,只是他却没有办法看自己,只能继续念着青莲经不止。 “佛瞳!好小子,你还真有天大的机缘!”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黑雾中发出,确是那冒失鬼。 凝花语从怀中取出一面铜镜,面色十分古怪的看着镜缘,想送到他的手中却又犹豫了,片刻离着老远抛了过去。 通过铜镜注目,镜缘看到了方才那青色的东西冲撞的印堂穴果然长了个东西,那是一只眼睛!一只带满青光的眼睛,眼神之中瞳孔明灭若一团青色的火焰,若是细看那团火焰分明就是一朵莲花。 他闭上眼睛用意念催动,原本黑暗的世界渐渐有了几分光明,后变得模糊朦胧,再变得清晰,他居然用这只眼睛也可以看到自己双眼能看到的东西! 镜缘殊不知这佛瞳乃是极稀罕之物,佛家修心,讲求生死轮回,只有生死一遍才能彻悟世间之理,看透虚妄生出永恒,遂生出心眼也就是佛瞳。 但世间有几个人能经历过死亡却能安然生还?又有几个人可以在其中看破虚妄领悟真法?故佛家能生出佛瞳之人少之又少,即便是佛家大成的高僧能成就佛瞳的也是寥寥无几。 他低头用这只眼睛观瞧,发现身体内的一切都变那样清晰,血液的走向,灵气的运行,神庭,丹田等穴道都历历在目,连冰冻他丹田之内的紫冰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仿佛阻挡他视线的一切东西都化为了须有,他可以通过那些皮表,直接看清本质。 “你们快些受死吧!上次因为我的疏忽让你们侥幸逃脱,这次可不会了!我要扒了你们的皮,喝光你们的血!让你们痛苦的死去!”冒失鬼在黑雾中得意的叫嚣。 镜缘用佛瞳看观看周围的黑雾,但见一片片黑血铺天盖地,那浓重的血腥味就是发自于此,黑血之中浸泡着各样的冤魂,他们眼神空洞显然早已被冒失鬼操纵了起来,一个半人半鬼模样的人站在污血之中狰狞的大笑,那狂妄的势头简直不可一世。 “哼!你口气太大了吧!我二人虽然不敌你,但我们还有忘忧谷和玄天宗撑腰,你若是敢伤了我们,他们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不超生!”凝花语手抓着金鳞鞭愤怒的呵斥。 “小姑娘,还是那样嘴硬!看我一会将你擒来,送给那好色鬼,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哈哈哈”冒失鬼发出了更加狂妄的笑声。 凝花语自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眼神放在镜缘的身上,想寻求镜缘的主意。 镜缘继续念着青莲经不停,第四页的内容他早已谙熟,上面记载的穴位他也早已运行一遍,只是那书中提到的关键穴位丹田,他却不能让青气流进,虽然如此,但他也已经做好了搏命的准备,心意已决,青气滔滔如江水,佛瞳之中一道青光直刺入污血大阵,刺进冒失鬼的眼中让他的心神都震颤了几分,那刚才不可一世的狂妄瞬间烟消云散。 “看不出你个小子,还是有些本事的!”冒失鬼冷笑。 “不过却依旧会死!哪怕你是学佛的奇才!”冒失鬼狞笑,手中的杖子晃了又晃,只是上面却少了两个骷髅头。 一股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在佛瞳注视之下,污血大阵中的那些冤魂动了,他们茫然的走向镜缘和凝花语,张开那带血的指甲和巨口,向着镜缘发出的梵文猛击。 镜缘依旧在念着青莲经,嘴唇上一行鲜血在不断的流着,他清晰的看到那些冤魂在不断的靠近,任凭金光的击打依然毫不畏惧,这些金光本取自大光明咒,天生对邪祟有着抵制作用,可在这种情形下,镜缘知道已经没有用了。 凝花语暴吼,手上的金鳞鞭化为一条金龙,向着四面八方的黑雾猛击,她是看不到那些冤魂的,她只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黑雾,黑雾不断的靠近,她只有不断的还击,可她的力量在这黑雾的面前又是如此的弱只片刻她的金鳞鞭已经被染成了黑色,她慌乱的取出些符纸,可才拿到手中,那些符纸竟凭空化为灰烬,起不到哪怕一点作用! 本章完 第207章 幽兰若 凝花语脸色大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带的这些符纸统统化为灰烬,心中怎么能不灰心丧气?她取出‘天地乾坤袋’一抛,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响彻天空,无数野蜂健壮若整根的手指头,他们被‘天地乾坤袋’滋养,现在浑身已变为绿色,聚在一起向着那扑面而来的黑雾猛撞。网 黑雾毫不留情,片刻将这些野蜂杀死一大半,鬼鸣声依旧,那些野蜂对这黑雾也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凝花语知道再多的毒蛊也是没用,这‘污血大阵’当真水泼不进,而她身上除了这个金鳞鞭也只有那些低等的毒符和这野蜂了,她的目光不由的再转向镜缘,毕竟他刚才念得梵文的确是抵住了那滔天的黑雾。 镜缘将竹剑收起,通红的杖子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救人要紧,他可不会再管那紫冰是否会反噬他的身体,他要用出巫族棍法,哪怕与那‘污血大阵’同归于尽! “没用的!什么都没用的,凭借你们的修行还想伤我?简直痴人说梦!”冒失鬼得意的大笑,笑看着镜缘手中的杖子越来越红。 猛然,一道白光直刺了过来,将‘污血大阵’刺个通透,那白光洁白如雪却又夺天下锋芒之势,顷刻间将‘污血大阵’中的冤魂斩死一大片,连站在正中的冒失鬼都没能幸免,被白光扫过左臂,瞬间骨断筋折,黑色的血喷涌而出疼的他脸色发白。 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寻找着那白光的来源,‘污血大阵’已成,早已坚如铁桶,他又有炼婴期的修为,想要在顷刻之间突破他的‘污血大阵’即便是入神期之人都很难做到,想要偷袭他更是难上加难,可使用这道白光之人不但偷袭了他,而且毫不留情的切断了他的左臂!当然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冒失鬼和镜缘的佛瞳,凝花语是根本看不到的。 “是何方神圣破我‘污血大阵’!可否现身一见!”冒失鬼左臂吃痛,忙服下一颗丹药强止住不断涌出的黑血,此刻他再也不敢有一丝张狂,只希望自己能逃出升天,至于和对方交手那太不切实际了。 “你们两个出来吧!一个小鬼都把你们打成这样,若是说出去岂不给忘忧谷丢尽了脸!”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温柔却带着几分失望。 随着这声音的结束,那些困扰住他们的黑雾轰然爆炸,一片光明普照大地,镜缘和凝花语只感觉眼前一亮,他们又回到了熟悉的那片森林,周围的满眼绿色让他们顿时感到舒服,在那个世界如同一场梦,一场难掩的噩梦,他们狂吸了几口气依旧未从方才噩梦中惊醒过来。 “咳咳”冒失鬼大口的呕血,刚才自己的左臂被断,他已经受伤的不轻,此刻他的‘污血大阵’又强行被破,他再也难掩身体上的伤势,瘦骨嶙峋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像极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可他的眼神依旧发着捉摸不定的目光,手中那柄奇怪的杖子上挂满的骷髅头少了两个。 “你就是冒失鬼?也不过如此!”那个温柔的声音说道,话语之中又满是蔑意。 冒失鬼忙看向一旁,一名白衣女子正对着三人,她的笑容让人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好像方才大破‘污血大阵’之人根本不是她。 “师父!”凝花语脸色大变,对着这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子脆生生的叫着,片刻大喜,飞奔向那白衣女子,紧扑在白衣女子怀里转眼又大哭。 “好了,好了!傻徒弟,我知道你受苦了!这不是师父来了吗?都多大了还哭!”那女子爱怜的抚摸着凝花语的头发,一遍安慰着一边笑道。 镜缘仔细看那女子,但见她一身白衣洁白无瑕,宽大的袖子和衣裙仿佛能将她整个装下,裙子的长衬拖行在地面老远,若是远看真若一朵盛开的白花一样。清新的容貌让人只看一眼就很舒服,虽不是倾国倾城却别有一番风味,长长的青色被一条白色的丝带松散的拢在脑后,一笑之间让人看得十分着迷。 那女子有意无意的瞥了镜缘一眼,向镜缘轻轻的点头像是似曾相识一般,但镜缘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印堂上的佛瞳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去了,他想用佛瞳来观察,却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了! 凝花语从那女子的怀中起身,总算让那女子腾出手来,她素手轻弹,一道白光入空,又是一阵爆裂般的响动,一个黑色的骷髅再次被她的白光击碎,一名绿衣女子和一名白衣男子从空中跌下,二人皆衣服破烂显然也被冒失鬼折磨了良久,二人显然精疲力尽,下落之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直直摔向地面。 白衣男子忙身形一沉,用身体挡住了那绿衣女子下落的势头,自己在地上摔得实在,又被那绿衣女子的身体一砸瞬间晕了过去,二人纠缠在一起惹得白衣女子直皱眉,片刻一改温柔的样子怒斥道:“和男人纠缠在一起,这样成何体统!” 那绿衣女子正是萧怜若,而那晕倒的正是刘仙芝,他们同样被冒失鬼杖子上的骷髅所困,在其中吃尽了百般苦头,现在已经精疲力尽;萧怜若搀扶起已经晕倒的刘仙芝,因为力气已经损失大半,一把没有扶住,两个人又摔在一起。 听到师父训斥的声音,萧怜若艰难的站起身子,看向师父的眼神略显一丝羞涩,她本身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不知如何解释,片刻她又将目光放在刘仙芝身上,眼神之中充满着倔强,再次用些力气将他扶了起来。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冒失鬼再次呕出一团污血,显然另一个骷髅被破对他造成的伤害不小;他的‘污血大阵’全凭他的灵神骷髅杖发动,此刻骷髅被破去两个,他已经元气大伤。 “是什么让你在这里布置的毒雾,又是谁给你的胆量让你追杀我们苍云山的人!”白衣女子的眼神已经从萧怜若的身上转移了过来,她一改那温柔的语气,话语变得凌厉无比。 冒失鬼骷髅杖一挺,准备决一死战,但他知道自己万万不是眼前女子的对手,心中制衡片刻,从怀里掏出一物,正是鬼王令,然后抛到白衣女子面前。 “鬼门!”白衣女子冷淡的一笑,面上未有任何变化,那鬼王令被她抓在手里,稍一用力竟化为一片片黑雾消散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那个原本剧毒无比的鬼王令在白衣女子的手中被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凝花语和镜缘露出敬佩之色,而一旁的冒失鬼已经面色如土! 鬼王令,取百鬼心血熬制百天,再辅以百年阴沉木而刻之,不但奇毒无比且坚比铁石,若是非鬼门之人触之立即承受百鬼挠心之苦,不出一个时辰魂飞魄散;即便是鬼门之人取之也是慎之又慎,未想到那女子只轻轻的一攥就将它毁灭的无形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冒失鬼大骇,眼神之中的恐怖不异于见到鬼王纣。 白衣女子轻笑:“忘忧谷顾念堂幽兰若是也!” 冒失鬼头脑发懵,差点再吐出一口血来,临来之时鬼门护法无情曾叮嘱过他,玄天宗和忘忧谷的人可以得罪,唯有一些人见了要避而远之,而这幽兰若就恰恰在内!而他今天就得罪了这最不该得罪的人! 幽兰若成名已久,传说幽兰若的修为已经接近忘忧谷掌门明月心了,传说她用毒、用蛊、用剑、道术没有不擅长的,自己才只有炼婴期的修为如何是她的对手?可若是就此弃了,遮天塔和鬼王鼎势必会被她破坏掉,那鬼王交代的任务想来是达不到了,那自己回去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他再次将杖子挺了挺,上面的骷髅头相撞发出一声声呜咽般的声响,这灵神骷髅杖乃是他击败众人独得‘鬼’字称号时,纣送的,这本是一把神兵,上面印着纣精心炼制的七道符文,这七道符文本是鬼门的精髓,用之可呼风唤雨,翻江倒海,这些符文和他的七道魂魄合一化为镶嵌在上面的七个骷髅,他的另三魂被纣夺去,作为效忠的代价。 此刻他不得不用尽自己所有的气力,哪怕是战死。 只有五只骷髅的杖子在空中晃动,五只骷髅全部飞入天空化为怒火、惊雷、流星、恶水、吼风,映衬在他身旁的巨大鬼字符文旁,显得气势滔滔;瞬间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一股凄惨的惨叫在周围不断的响起,森林之中阴风不断,似有千万只鬼即将从里面冲出来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阴沉而寒冷,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凄惨无比,像是个死地,更像幽冥地狱,所有人都经受不住这一切,他们艰难的在地上蠕动,若一只巨人脚下的虫子,也只有蠕动才能证明自己活着一样,但是却根本经不起巨人的一脚。 大地生出一道道百丈的沟壑,里面幽冥的火焰不断的焚烧着,似随时都能将人吞噬一般,冒失鬼狞笑着,脚下的鬼门符文更加的清晰,如刻在地上一般,这是他最后的一搏,他知道即便逃回去也同样是死,何不亡命一搏。 幽兰若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反应的,因为这诸般的一切在她的身旁都戛然而止,所有的一切都不能伤她哪怕一分!她依旧那么温柔的笑着,周围的一切都没有让她产生任何的波澜,她柔弱的手轻轻伸过洁白的衣袖,只探出来轻轻的一指,一切都结束了! 灵神骷髅杖在一瞬间被击断,冒失鬼口中狂吐黑血,他始终不信,不信那幽兰若只轻巧巧的一个动作就能要了他的命! (本章完) 第208章 再遇曼陀罗 冒失鬼口中黑血留个不停,那原本阴沉而寒冷的一切开始慢慢放晴,重新恢复那本该有的蓬勃的姿态,只有他自己孤独的蜷缩在地上,抱着那已经断了的骷髅杖,眼神之中充满了失望和迷茫。网 黑血开始还只是从嘴里冒出,慢慢的他的眼睛之中也有黑血溢出,鼻孔和耳朵之中也开始冒出黑血,胸口被幽兰若所伤的地方更是显出了一个大血窟窿,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艰难的将灵神骷髅杖上的骷髅全部取下,然后全部吞进肚子里,一口血箭再次从嘴里喷出,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师父,他?”凝花语凑近幽兰若,不解的问。 幽兰若不语,眼神盯着冒失鬼那已经灰暗的脸渐渐变成黑色。 一些黑气从冒失鬼那已经发黑的脸颊中透了出来,袅袅升起似一束炊烟,发黑的烟气渐渐在空中聚拢形成一片庞大的符文,然后又蜕化为一只巨大的骷髅;骷髅狞笑,片刻向着鬼门所在地洛阳的方向飞去。 “尸解!”一旁不语的萧怜若发出一声惊叹,眼神扫过师父幽兰若,却再也没有了下文。 幽兰若赞许的看了她一眼,露出些许满意,但嘴上却不会说出任何夸奖之词,只是冷漠的冒出一句:“随他去吧!” “随他去了?那接下来来的便是那鬼王纣和无尽的鬼门死士!”一个妩媚至极的声音传出,虽只说了一句却有让人想入非非之意。 镜缘心中一惊,这声音他也很熟悉,除了那妩媚入骨的曼陀罗不会再是别人!只是她何时到的这里,自己却根本不曾知道! 一阵急促的铃铛响起,如泣如诉却又勾人心魄,如美人私语更如清风吹拂,那一声声的呼唤直钻进心里,让人欲罢不能根本不能抵抗! “莫听!”凝花语脸色一变,凑近镜缘的身旁运起灵气遮住了镜缘的耳朵。 镜缘心神一动,才被这铃声勾引之际已经念起了《青莲经》,心神入定,任凭那铃声勾魂摄魄,已经对他没有了半分影响。 幽兰若目光如电,扫过镜缘之时露出了难得的欣赏之色,她知道若是没有了凝花语的庇护,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能抵挡住这勾人的铃声。 一片红光随着这妩媚的铃音升到了天空,如初升的太阳般鲜红,让人无法直视;那红光在空中流动如火,转眼化为一只血盆巨口追赶上那骷髅,将那欲逃脱的骷髅一口吞下,然后安然化为一束红光又流回地面。 一个姑娘在树下将这片红光接个正着,方才无可匹敌的红光在她手中变得服服帖帖,化为一只红色的铃铛被她又挂回腰间。 她露出妩媚的一笑,媚眼轻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了幽兰若身上,抖动淡紫色的衣裙向着幽兰若微行两步,然后说道:“斩草不除根,无异于养虎为患!师姐说,我这话有理吗?” “你的‘聚魂铃’厉害,我还能说什么?”幽兰若轻笑,微微扫动了一下裙角准备移步而去。 地上冒失鬼的尸体已经退化成了一副骷髅,淡紫色衣服的姑娘再发出一丝媚笑,手指轻点之间那一副骷髅便化为了飞灰。 镜缘默默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看着波澜不惊的曼陀罗,心中对忘忧谷既佩服又敬畏,方才的那些手段当真厉害无比,取人性命如探囊,视人生死如草芥,他莫名的将竹剑抓紧了几分。 “吆!这里还有个俊俏的公子,小女子方才还真是眼拙了!敢问公子年过几庚,家居何地?”曼陀罗媚眼轻挑,迈着妩媚的步伐向镜缘走了过来。 凝花语脸色大变,将镜缘直往自己的身后拉,一边小声对镜缘说道:“曼陀罗师叔急难对付!一会我来说,你就站在我身后不许说话!” 镜缘不语,凝花语知道他性格倔强,干脆上前两步将曼陀罗整个拦住。 “师叔是来助阵的吗?几许不见,师叔的修为大进,竟已突破了结丹期的瓶颈到达炼婴期了!真是大喜之至!”凝花语一旁赔笑道。 曼陀罗眼神如丝,轻扫过凝花语,嘴唇微动:“师侄说笑了!我也就是些微末之技,怎抵得上师姐盖世修行?助阵自然不敢当,充当小卒倒是无碍!” 她言语之中满是讨好之意,却不想幽兰若并不受用,幽兰若轻轻拂了拂衣袖,让自己更显得一尘不染,然后对着她笑道:“可你却坏了一番好戏!冒失鬼妄图通过他手中的杖子尸解,使自己的三魂六魄魂归洛阳鬼门,然后再利用鬼门的秘术重新寻找躯壳复生;他此番回去定会昭告那些对苍云山蠢蠢欲动之人,苍云山本就被某些人惦记了许久,晚来莫不如早到!使他明白忘忧谷也没有泛泛之辈!” 曼陀罗轻点头,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姐根本不惧怕那些人,只是若是真的来犯也并不像幽兰若说的那般简单! 她媚眼轻扫,眼神再瞟过凝花语,望向凝花语的身后,她有种感觉,是一种熟悉的感觉,那个替他挡剑的少年至今让她担忧,不知道替自己承受了那一剑,伤势如何?是否会死?又是否还在玄天宗! 凝花语看出了曼陀罗眼神之中的异样,身子动了动,向右边偏了偏将镜缘完全挡住。 “这位公子还未回答我的问题,难道非要小女子凑近了,‘细’问么?”曼陀罗依旧媚眼如丝,连笑语之中都是媚意,虽然隔着凝花语,但她并未打算放弃眼前之人,虽然眼前之人已经和他的长相相去甚远了! “他,不会说话!”凝花语忙说道,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叔媚力如何,若是寻常人见了定是要脱去三魂的,即便有些修为也会被她弄得神魂颠倒,不能自拔。 “原来是个哑巴!可惜了,妄生了这一副好皮囊!”曼陀罗掩嘴轻笑,抛出一个媚眼向着镜缘,可瞬间让人乱了方寸。 镜缘根本不理会娥眉的暗送秋波,神情泰然,即便见到曼陀罗这种尤物依然若石头一般浑然不动。 见是如此,曼陀罗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方才‘聚魂铃’在吸收尽冒失鬼魂魄的时候,她‘聚魂铃’中聚集的魂魄竟有了一丝异样,在乾元殿‘聚魂铃’中的魂魄曾试图攻击镜缘,即便现在他因为‘易颜株’使外形做了如此的改变,仍骗不过那些被‘聚魂铃’役使的魂魄;只是他的外貌实在是改变的太大,让她还是有些不能确定。 曼陀罗眼神扫过幽兰若,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师姐修为高过她何止数倍,何况她也曾见过那个对自己相助之人;她的眼神如刀,又有什么东西可以骗的了她呢? “师妹,我们该回去了!时间若是久了,掌门难免担心!”幽兰若看了一眼曼陀罗,笑笑说道。 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曼陀罗不甘心的又向前走了两步,却不想凝花语始终挡在她的身前,根本不给她接近镜缘的机会。 “怎么?师侄也对他有意?”曼陀罗笑问。 凝花语瞬间脸色涨红,她可没有曼陀罗那样的厚脸皮,挡住镜缘只是因为保护心切,此刻被曼陀罗这么一说,不由的脚下松懈让出了路。 “咦?‘百草蝉衣’?这不是你们顾念堂的独门之物吗?怎么会穿在他的身上?”曼陀罗飞也似的抢了过去,恰看到了镜缘身上穿的红色衣服,眼神似笑非笑的扫过凝花语,最后落到了幽兰若的身上。 “是我送给他的!莫要怪他!他上次救我一命,我怕他受林子中恶兽的侵袭才给他穿上的!”凝花语眼神慌乱,不堪的连连解释。 “嘻嘻!我又没说什么”曼陀罗发出一声媚笑,眼神在镜缘上下流转,似乎要将他看个通透。 凝花语已经慌了神,满是负罪感的眼神直盯着师父,此刻再也无暇照顾镜缘了,而这恰恰中了曼陀罗的下怀;曼陀罗更加放肆的接近镜缘,想从他身上看到当初的影子,可除了性格同样的木讷之外,她也是毫无所获。 几个人都期待着幽兰若说些什么,镜缘方才听到她说要‘走’,被曼陀罗盯着周身都不自在的他早就希望他们走了;凝花语被曼陀罗迫出了窘境,更希望自己的师父来化解;而曼陀罗想从镜缘的身上寻找他当初的影子,可一无所获的她又不得不向幽兰若求助。 幽兰若只是不语,拖着白色的长纱向远处不紧不慢的行着,片刻裙角已经渐渐隐在长草之中。 曼陀罗无奈的对着镜缘笑了笑,心中生出些不舍之意,她自然不是个知恩不报之人,当初若不是娥眉那样的阻拦,或许抱走镜缘的应该是她! “俏公子,我们后会有期了!我只希望下次再见你之时,你莫要再装作不识!”曼陀罗对着镜缘挑逗的一笑,但镜缘心中知道她此语却有一语双关之意。 (本章完) 第209章 帮个小忙 凝花语看了看镜缘,又看了看在一旁无措的师妹萧怜若,也快步向自己的师父奔了过去。 镜缘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这些时日的同甘共苦竟让他对她有些不舍,但他却没有任何挽留她的理由。 “怎么?舍不得?他们顾念堂可是最讨厌男人的!不像我们春媚堂,对俏公子可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一旁的曼陀罗早已观察到了这一切,眼波流转,终于找到了留下来的理由。 她轻巧巧的快行两步,又来到镜缘的身旁,用自己的一双媚眼只盯住镜缘的眼睛仔细的看。 “没,没有!只是”镜缘结结巴巴的说着话,却忘了方才凝花语已经说他是个哑巴了。 曼陀罗嫣然一笑,故意提高嗓门道:“我就说你不是个哑巴吧!”像是故意给前面行进的幽兰若和凝花语听。 凝花语立时脸『色』大变,盯着镜缘的眼神满是责怪,她再也不走了,又站回到镜缘的身前,像个屏风一样将曼陀罗和镜缘完全隔开。 幽兰若也回了头,她只是眉头微皱,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原本离镜缘几十步的距离,转眼已到了他的身前。 “喜欢说谎的俏公子,你的徒儿还挺喜欢的嘛!”曼陀罗笑道。 镜缘只感觉羞愧难当,恨不得有个地洞立刻钻进去,他现在也不敢看凝花语的眼神,那如刀子一样的眼神一定会将他的心穿个窟窿的。 “我,怎么会?师叔,你说笑!”凝花语脸『色』涨得通红,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的师父幽兰若。 “我只是看他可怜,将他当个弟弟一样对待罢了!”凝花语又解释道。 “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了!”曼陀罗一旁窃笑。 “花语是个苦命儿,师妹莫要再拿她说笑!”幽兰若终于说话。 “是,是!师姐之命又有谁敢违抗?我不说就是了!”曼陀罗再笑。 “他的确是你的故人!那日我也见过他!你猜测的没错!虽然他的外貌已经被易颜的『药』材改的面目全非,但他的内在是不会改变的!”幽兰若像是已经猜透了曼陀罗的意思,又像是在给镜缘下着定论。 曼陀罗的神『色』立刻庄重了起来,没有了那种『迷』倒众生的妩媚,像是遇到了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她恭恭敬敬的走到镜缘的身旁,然后猛然跪倒在地,准备向镜缘叩头。 镜缘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去搀扶曼陀罗,才碰到她那淡紫『色』的衣服,却又猛然闪开了对于这种妩媚至极的女人,他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尤其不愿接触到她的身体他慌『乱』中不知所措,干脆也跪了下来,和曼陀罗相对而视。 “你这是何苦!我只是谢你的相救之恩!”曼陀罗笑出了声,却没有带一丝妖媚。 “我这是,这是”镜缘尴尬的说着,却想不出自己下跪的理由,甚至连一个像样的谎言都编不出。 猛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这是谢上次你们的不杀之恩!” 这次不止曼陀罗,连一旁的幽兰若也笑出了声。 曼陀罗笑着责怪道:“那你更不应该对我下跪了!你要谢的应该是我的师姐,若不是她手下留情,你和子瞻哪里还有命坐我的草龙回苍云峰?” 镜缘心中一惊,转过头去看幽兰若,他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绝世女子怎么会和那个老妪有半分关系! “这位后生!忘忧谷可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幽兰若的嘴里发出,竟和当初的老妪一模一样! 镜缘像是终于知道了什么,他跪着转过身去对着幽兰若猛拜,幽兰若只是轻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师姐,看,他并不像那些男人一样的坏吧!”曼陀罗一旁推波助澜。 幽兰若猛然收住了笑容,脸『色』变得阴沉了许多:“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感觉我们应该帮帮他!”曼陀罗发出讨好的一笑。 “那是你,不是我!也不是我们!”幽兰若冷笑道。 曼陀罗笑意不改:“我想师侄也应该是这个意思!” “哼!”幽兰若利剑般的眼神扫过凝花语,吓的凝花语赶紧低头。 “她随意结交男子,本来该受罚!”幽兰若冷冷的冒出一句,然后又看向一旁依旧在照顾刘仙芝的萧怜若。 “师姐你错了!我想师侄并不是有意结交他,或许是他在无意之间帮助了师侄也说不定,就像当初在乾元殿他替我挡的那一剑!”曼陀罗笑道,对着凝花语轻点了几下头。 凝花语立时会意,忙说道:“师叔说的对!因为要替师妹捉那金『毛』吊睛兽,我才结识的缘镜!他不但帮了我,且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洞中引诱那怪,又因为帮我受了重伤,几乎死去!我常听师父之言,要知恩图报,我又怎能丢下他不管?” 曼陀罗『露』出一丝笑意,这师侄的确聪明,懂得将她的师父搬出来,这样自己的这位师姐也不好再反驳什么了。 果然幽兰若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只是语气依旧阴冷:“傻徒儿!你师叔狡猾过人,你就这样甘心让她利用?” “师姐说的哪话?能送出百草蝉衣这样的东西,想来一定是大恩!若是我们不对施恩之人以涌泉之报,那传出去不止师姐您脸上无光,就是我们忘忧谷也会名声大损的!”曼陀罗在一旁诚恳的说。 “怎么报?再送他一件百草蝉衣?”幽兰若冷笑。 曼陀罗笑道:“这个自然不行!百草蝉衣乃是你们顾念堂至宝,送人一件已经尚表诚心,若是送多了不但不能表明我忘忧谷的谢意,且对他来说也是无用!若是送他些符箓又显得太轻,送他件道器他又不能使用。” “我看明明是你心中有偏颇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让我忘忧谷收他为弟子,传他我忘忧谷的秘术吧!”幽兰若一旁再次冷笑。 曼陀罗连忙道:“这样自然不行!不如我们帮他个小忙,帮他将身体内的经脉捋顺” “你绕来绕去不就是指他身体内的那块紫冰吗?”幽兰若笑道。 曼陀罗忙点头道:“正是!正是!我们帮他除了紫冰,他的玄关自然会打通!这样他的经脉运行顺畅,我想,不出几日他便可突破到炼神的境界了!这恩典说大也不大,对于师姐您,可是举手之劳!可是对于他也不能说我想即便是玄天宗的掌门镜玄出手,都不一定能除掉那块紫冰!” “他的玄关本就是通的!还用打通吗?若是除了他体内的紫冰,他体内充盈的灵气立刻会凝结到他丹田的内丹上!你可想过后果?”幽兰若问道。 曼陀罗一愣,她用聚魂铃也只是探查到他体内紫冰对他经脉内灵气的阻行至于内丹什么的,她并没有探查的如此仔细,听方才幽兰若一言她竟有了几分犹豫她之前并不知道他妖的身份,此刻被她师姐点醒,也知道若是紫冰解除,那他体内的灵气定会全部积攒到内丹上,那时 可他替自己挡的那一剑足够了!她笑着起身,将依旧跪在地上的镜缘也拉了起来,笑道:“我不管你的名字叫镜缘还是现在的缘镜!你且记住!我们忘忧谷之人不只瑕疵必报,若是有恩也一辈子不会忘掉的!” 镜缘木然,他知道两个女子争执都是为自己,且都是为自己好,可他偏偏嘴上却木讷的很,竟不能说出半个字! 他用坚毅的眼神盯了曼陀罗良久,喉咙动了动,终于还是没能吐出一个字。 “师姐,我们开始吧!所有的后果我都承担!”曼陀罗的眼神『露』出和镜缘一样的坚毅。 幽兰若重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妹,不由得又对镜缘多看了几眼,片刻说道:“此事要慎重!” “内丹决定一个妖的修为,妖若是在结丹时积攒了足够的灵气,那他的内丹就会非常饱满,不但使成为人形之后的根骨、经络强健,更使他的丹田能够容纳足够多的灵气若是他的内丹在修成之时没有足够的灵气支撑,有可能连即将到来的劫数都躲不过去!你经常出入这森林,应该对立面的妖有一定的了解!灵气若是不备足,又有哪个妖敢渡劫呢?反之,内丹吸收的灵气越多,那他的劫数也就越厉害!”幽兰若说道。 见幽兰若依旧不语,幽兰若又说道:“你用聚魂铃对他探试,难道不知道他的内丹早已结成?若是强行解除了他的紫冰,他体内翻涌的灵气势必冲过已经被突破的玄关冲入到丹田之中,丹田之内的内丹定会将他们全部吸收!那时内丹便会催动他改造身体,虽然他已经被用易颜之『药』化为了人形,但经络依旧还未完全改造,内丹也未完全淬炼,那时就会立刻招来地劫!劫如生死,你我又岂会在一旁坐视不理?定也是要帮他度过的!他身体内的灵气积攒的太过充裕,引起的地劫定是无与伦比,恐怕你我都难以维持!”幽兰若正『色』说道。 曼陀罗轻点点头,她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可她更明白劫数,内丹成型之时的劫数若不是精心准备,能渡过的几率很低轻则内丹尽毁,与修行无望重则身死道消,殃及池鱼或许在一旁助他度过劫数的人也要跟着受难! 本章完 第210章 取紫冰(一) “我?”镜缘喉咙动了动,说出了这句,在他看来面前的两位女子已经定夺了他的生死,而作为他们谈论的对象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你一会要经历一场生死考验,心意要坚定决绝,莫要打半分退堂鼓!这是我唯一能报答你的了!”曼陀罗瞅了一眼镜缘,认真的说着。 镜缘听他们方才争论的内容便是为自己,他知道两个人要帮他解除他体内一直困扰的紫冰,但紫冰的厉害他可是知道,不但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甚至上次少阳子、静虚子和子瞻同时出手都没有帮他解除掉,他们上次帮他打通玄关时便费了极大的力气,不知道这次又要费上多大的周折!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当初自己的一个善念。 曼陀罗看着镜缘的眼神变得越加坚定,心中也对他生出几分喜欢,嘴巴一抿笑道:“你也莫要怕!有师姐在,定会让你安然无事的!” 镜缘恭恭敬敬的对着二人鞠躬,想说些感激的话可又说不出口,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忙将百草蝉衣脱下,他知道要解除紫冰定是要像当初三人帮他打通玄关一样,脱去衣服好使周身的血脉运行更舒畅,『毛』孔更畅通 “你干什么?”曼陀罗责怪道,眼神显得极不自然,其他几名女子也在一旁窃笑。 “不是要运灵气吗?”镜缘木讷的问。 “谁说运灵气就要脱衣服!”看着镜缘健硕的胸襟,曼陀罗小声斥责了起来。 “缘镜!我们忘忧谷的修行之法根本不需要这些,快把衣服穿上吧!何况这百草蝉衣穿在你身上会有独特的效果,它本身就能吸附灵气,会使我忘忧谷运用到你身上的灵气分毫不漏!”凝花语在一旁掩嘴笑出了声,忙善意的提醒。 幽兰若眉头轻皱,心中暗叹镜缘的脑袋若木头一样的笨,她手指轻点,那才脱下的百草蝉衣顷刻又穿到了镜缘的身上。 镜缘面上羞愧难当,再也不说一句话,面红耳赤直将头垂的很低,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曼陀罗看看幽兰若,又看看一旁的凝花语和萧怜若,嘴唇一动说道:“我们两个施行道法,你们两个在这里也无帮助!你们去将那个昏『迷』之人带进林中照顾,切记离这里越远越好!无论这里发生任何状况都莫要回来,只等这里结束之时我发的信号!” 凝花语看看了萧怜若,知道二人是帮不上的,忙点头,和萧怜若走到一起搀扶住尚且昏『迷』未醒的刘仙芝向着林中深处而去。 几人不见了影子,曼陀罗心中方定,她从怀中取出一只淡紫『色』的袋子,从里面取出无数的符纸和晶石,然后按照方位开始布置了起来,片刻周围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映照在一起甚是好看。 幽兰若并无准备,或者说她更不屑于此,她只是轻抖抖手,一道金光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待金光褪去,一只满是金『色』羽『毛』的燕子出现在她手中,那燕子活灵活现尚在不断的梳理自己的羽『毛』。 “有幸得见师姐的异宝,真的让我好生羡慕!”一旁布置阵法的曼陀罗将手中的晶石停了下来,『露』出艳慕之『色』。 幽兰若轻描淡写的一笑:“哪里!哪里!我只是路经柔然,在那碧海涯偶得之!” 镜缘细看那金燕,但见一身金『色』的羽『毛』没有半点掺杂,两只金『色』的爪子如刀一般的锋利,如碧玉般的眼睛只盯着幽兰若,仿若根本就没把旁人放入眼中仿佛是闷得久了,它轻扇动了几下羽翅,一股劲风陡然生成,寒风刺骨,如冰一般的严寒让只有筑基期的镜缘打了一个冷战! “快些让这小东西停了吧!我的阵法尚未布置完成,莫要让它给损毁了!”曼陀罗在一旁急忙喝止。 岂料那金燕长鸣一声直飞天际,若沐浴朝阳般洒下一片金光,让那股寒意瞬间消失无形,一股暖意笼罩在镜缘的身上,让他十分受用。 “不愧为天生灵根,我才一说,它已经明白了意思!这等宝物不知道比那道器厉害了多少!不,根本没有可比『性』!”曼陀罗笑着讨好。 “金雀乃天地所生,又经过千年修炼生出灵智,或许与我有缘,在我经过柔然的碧海崖时竟长鸣不止!我将它带回苍云山,每日喂食它五『色』晶石,不曾有一日断绝,也算没亏待了它它善吼风吞火,击雷用冰,极通五行之术!”幽兰若自然十分受用,看着尚在空中飞翔的金雀笑道。 金雀在空中翱翔一周,像是满足了自己的志向,缓缓向下降落,曼陀罗讨好般的张开双手想将它接在手中,却未想那金雀根本不理睬,只留下一脸尴尬的曼陀罗。 幽兰若一旁也觉得尴尬,忙说道:“金雀通灵,只寻它中意之人!师妹莫要见怪!” “自然,自然!”曼陀罗只能一笑了之。 那金雀碧绿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竟盯在镜缘的身上,它没有直接滑落到幽兰若的手中,反而金翅一展好端端的停在了镜缘的肩膀上! 幽兰若和曼陀罗无不惊讶,四目相对之间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让镜缘十分的不自在,金雀那如刀一般的爪子抓在肩上确实让他有些疼痛,但因为有了方才脱衣的经验,此刻的他不敢动一分! “看来我们今天还非得帮他不可了!不然我的金雀都不同意!”幽兰若无奈的一笑。 “怎么,师姐?”曼陀罗不解,忙问。 “我的金雀看出了他体内的异象,它好像对那块紫冰也很感兴趣!我正愁这紫冰若是取出来如何处理呢,若是抛于林中,定会给这一片森林带来一场劫难!若是带走,我暂时也没有想到化去它的手段!或许金雀可以处理掉这紫冰!至于他身上还有什么能吸引金雀,我也说不准。”幽兰若看着自己的金雀落在了镜缘的肩膀上,若有所思的说。 镜缘任金雀站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气都不敢出,奇怪的是那金雀也不动,只是用那如同碧玉般的眼睛盯着他。 “事不宜迟,师姐,我们还是出手吧!这里靠近那黑雾,我怕拖得长了会有异!”曼陀罗再不管这些了,她的阵法已经布置完毕,只等幽兰若的首肯了。 幽兰若轻点了一下头,手中一道白光升起,那白光璀璨如明珠,才一生成就有夺人心魄之势。 曼陀罗见自己的师姐已经出了手,自然也不会怠慢,她从怀中取出一只碧绿的短笛,轻凑近嘴边吹奏了起来。 一阵悠扬的笛声如春风吹拂,让才在这里被催促的一切都变得生机盎然,那些方才被冒失鬼折断的枝丫又重新长出了新芽,龟裂的地面慢慢的合拢,南风扑面,让一旁的黑雾仿佛都失去了颜『色』。 “好一曲春风入林曲!”幽兰若大赞,手指轻点之间,那白光恍若闪电,直接击在曼陀罗布置的晶石之上。 那些晶石将她的白光顷刻都发散了出去,映照在各个晶石之间形成了一条巨大的白练,白练和着优雅的乐曲此刻让一切都显得温馨而祥和。 周围的事物还未来得及享受这半分的安详,曼陀罗的乐曲戛然而止,她从怀里再取出五『色』的羽扇轻轻摇动,周围各『色』的符纸发出奇异的光线,各『色』的光最后统统汇在一起形成一只斑斓的光球。 光球在半空中漂浮,随着羽扇的节奏一起一落,曼陀罗双眼微爆,轻斥一声:“开!”光球陡然炸裂,无数光线在羽扇的指导之下汇入那不断飞腾的白练之中,化为一片斑斓的透明之墙,将三人周围一丈的地方完全覆盖住。 “师妹的逍遥聚魂阵越来越厉害了!”幽兰若再次轻赞。 “哪里!和师姐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曼陀罗轻笑。 “我是怕他一会经受不住劫数,导致神魂消散,才提前布置的这聚魂阵法。”曼陀罗又道,说完手在腰间一『摸』,将聚魂铃也抓了起来。 “去!”曼陀罗妩媚的声音一喊,一片红光和着勾人心魄的声响传遍了阵中,那红光融入到透明的墙中增加了墙的威力,那聚魂铃此刻已经化为这逍遥聚魂阵的阵眼了。 幽兰若张开手轻轻一抓,也不见怎么用力一片金光已经在她手中浮现,她慢慢的将这片金光挤压,片刻化为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只金丸,这金丸乃是她元灵的结晶,又被她用逍遥手强自挤压成了这个形状在她看来取这紫冰易如探囊,若不是担心之后的劫数,她甚至根本不会用这逍遥聚魂阵。 “莫动!一会会有些疼痛,你一定要忍住!”幽兰若叮嘱着。 镜缘猛力的点着头,疼痛他经受的太多了,他又怎么会畏惧? 本章完 第211章 取紫冰(二) 幽兰若眼神一挑,手中那指甲盖大小的金丸向着镜缘的丹田飞了过去,金光灼热无比在空中划出火一样的一条金线,待穿过镜缘身上的‘百草蝉衣’之时竟燃烧若一团金色的火焰。 一股灼痛感在镜缘的腹中产生,那灼痛感比刀剑所伤要痛上百倍,他咬紧牙关默默的忍受着,任由那金色的火焰穿透进他的胸膛,钻入到他的丹田之中。 紫冰仿佛骤然感觉到了威胁,无尽的寒意顷刻散发出来,通过他的百脉发散到他的身上,若一块块坚冰一样将他的身体一分一寸慢慢冻结,他的毛孔开始有寒气流出,无尽的寒意冻得他浑身发抖,甚至每呼出一口气都立刻结成冰! 金丸在体内不断的散发着热量,若燃烧的火焰一般的炽热,灼烧着他的身体,也和那无尽的寒冷对抗着,两股力量若两个志趣相悖的斗士,碰到一起终会发生一场大战!只是这战场却是在镜缘的身体之内! 一半寒若冰霜,另一半炽热如火,镜缘经受着从没有过的痛苦,他的拳头抓紧再抓紧,指甲之间都是血丝,牙齿紧咬再紧咬,鲜血已经从嘴角溢了出来,可他始终未喊一句,哪怕一句‘哼’声都没有! 一旁的曼陀罗和幽兰若沉默了,他们只看到了他那无比坚毅的眼神和犹在颤抖的身子,可他们也知道此刻他们帮助不了他,能帮助他的只有他自己! “要是痛就喊出来!”一旁的曼陀罗终于不忍看他这个样子,在一旁提醒。 镜缘始终不答话,只是任由身子抖了再抖。 “他是个倔强的人!那次他和子瞻来忘忧谷的路上我就看出来了!”幽兰若一旁说道。 曼陀罗发出一丝苦笑,他何止倔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甚至有些傻! 镜缘浑身上下冒着丝丝的凉气,黑色的头发和眉毛之上都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百草蝉衣’上也有一层似雾般的东西,紫冰在他身体侵入太深,要解起来谈何容易? 就在幽兰若和曼陀罗还以为会再等些时候,紧抓在镜缘肩膀上的‘金雀’猛地长鸣一声,一团金色的光球直接打入他的身体,那光球和金色的火焰汇聚到一起,效果立竿见影,他身上的白色在慢慢的推却 “‘金雀’好像挺喜欢他!”曼陀罗终于舒了一口气,在一旁笑了起来。 幽兰若同样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或许他身上有能吸引它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镜缘身上的白雾褪去的异常快,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金色,金色在一步步的逼退镜缘身上的寒气,那些寒气渐渐的无处可去又化为一团紫气,重新凝结成紫冰。 紫冰慢慢的在他身体内游动,从丹田往上一直到了他的喉咙,终于又被那金光逼迫从喉咙里吐了出来。 镜缘吐出了紫冰,似解脱一般的瘫坐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他已经被折磨的再难以动弹。 周围的一起在紫冰出来的瞬间化为一片片废墟,它太冷了,冷到足以摧毁一切,离他们最近的树木开始枯死,地面再次结出一寸寸冰霜,就连那离得远些的黑雾也变淡了几分。 幽兰若忙欲出手,毕竟留紫冰在这里是个祸害,可镜缘身上的‘金雀’已经先行了一步,它俯冲过去,一口将那紫冰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又飞回到了镜缘的肩膀上。 “未料这紫冰居然是它喜欢的食物,看来师姐这次并没有白费力气!”一旁的曼陀罗笑道,准备快走两步去探查那已经接近昏迷的镜缘。网 幽兰若还未及答话,镜缘的身上已经有了反应! 在历练房玄武堂内,镜缘的玄关其实已经被打通,但是因为丹田内有紫冰阻拦,使帮助他的几人以为玄关并没有打通,可也因此向他身体内注入了足够的灵气!吃了胡媚儿帮他重新炼制的内丹,又在玉璧峰吸收了忘忧谷修炼方法中的灵气,他身上的灵气几乎已经充裕到了极点,可那些灵气却偏偏被紫冰阻挡,汇入不到需要灵气的丹田之内;若不是胡媚儿强行帮他拓展经络和神庭,他灵气已经几乎要爆体而出了! 此刻紫冰骤然解除,所有的灵气通过玄关汇入到他的丹田之内,那朵如莲花一般的内丹疯狂的吸收起了灵气,不断的胀大,撑的他的丹田也在不断地扩张,一时之间他的身体内灵气飞转,竟带动周围产生阵阵风声! 镜缘只感觉丹田内那朵莲花已经不再忽明忽暗,而是完全透出了青光,莲花已经足足胀大到盘子大小,其中莲子丰满,青色之中金光,莲盘之中不断有梵文流动,且有阵阵灵气通行,更让他奇怪的是有些莲瓣的颜色已经不再是青色,而是呈现红、白、金、紫、绿几种颜色,这让他感觉非常异样。 他试着运行《青莲经》,一片青光从青莲内丹中透出覆盖在他全身,显得厚重而凝实,仿佛那青光不是在虚无缥缈之间,而是青色的实体让他感觉周身有了无尽的力量! 他心中大喜,没有了紫冰的束缚,自己的《青莲经》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了!只是他却不知道修行了《青莲经》第四页,那原本与佛家迥异的灵气也在这《青莲经》独特的修行方法下化入了佛家的青色之气中。 他艰难的站起身盘膝而坐,手中佛印开合,也不管其他两人异样的看着他,只是自顾自的运行起了《青莲经》。 莲花不断开合,将那些汇入其中的灵气不断的转化,渐渐的从莲花中涌出的青色物质纯洁无比,那些物质按照《青莲经》中的穴位运行一周又汇入到神庭之中,开始运行小周天,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这小周天运行法比《青莲经》中的运行方法差出许多,甚至不及《青莲经》皮毛。 莲花越来越饱满,周围的青色光泽环绕不断,它每转动一次便会带来身体内青气运行一周,镜缘默默的将这一切全部熟悉,此刻他的力量早已恢复完备,只是有种想起身舞剑的冲动,却看着两名女子又不便用出来。 “你,还好吧!”曼陀罗看着镜缘身上青光大盛,试探性的问。 镜缘睁开眼睛对着她猛点头,眼神之中光华大盛,竟是有种欲突破境界的征兆,紧抓在镜缘身上的‘金雀’此刻沐浴在他身上散发出的青光中显得十分惬意,片刻长鸣不止。 “原来这东西喜欢他身上的青光!”幽兰若终于得到了‘金雀’一直在镜缘身上的原因,可她也很难想到镜缘身上无端的发出青光到底是什么。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动传来,几道白色的闪电之后乌云迅速的聚拢,足足有几十丈的乌云将周围遮的密不透风,森林顷刻宛如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地劫来了!”幽兰若平静的说,手中两团金色的火焰复又将周围照的通明。 “好厉害的地劫!击下的居然不是赤雷而是玄雷!他的内丹已经锤炼到什么程度了?”曼陀罗吸了口凉气看着一旁依旧在打坐的镜缘。 幽兰若不语,但她知道地劫尚且如此,那人劫、天劫又会是何等可怕?这个人若是真的能渡过人劫、天劫,那他的内丹恐怕将是无与伦比的,那他的修为恐怕也是妖之中无与伦比的!她猛然想起了个人,一个持红剑的人,或许只有他才可以匹敌 又是几道白色的闪电,闪电直将几棵巨树击成了齑粉,带着愤怒的咆哮砸在他们的阵中,让透明的墙有些摇摇欲坠! “咔嚓!”毫无征兆的,地面开始裂出了巨大的口子,那口子绵延百丈深不见底,黑漆漆的下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地面瞬间塌陷,无数白色的熔岩将接触到的一切化为灰烬,包括阵中的晶石和符纸! “快,将你的内丹吐出了!”曼陀罗大喊,手中紫色的袋子一晃,无数的晶石又飞了出去,重新布置到阵法之中。 “地劫不止是你的劫数,且会锤炼你的内丹,让你的内丹更加坚韧和纯粹!”幽兰若在一旁解释了起来,手中两个金芒也已直飞天际,向着那不断聚拢的巨大乌云击了过去。 镜缘哪里还敢怠慢,心中一动丹田内的莲花状内丹已经飞了出来,他操纵着内丹只入乌云,瞬间万道白色的电光直击向它,空中轰鸣之声不绝。 金芒入空,带着幽兰若纯净的元灵,空中一阵爆响之后是映照一切的金光,已聚攒百丈的乌云生生被这两道金芒击成了粉碎,偏偏乌云支离破碎,可也只是片刻,乌云又开始聚拢,轰鸣之声更甚。 白色的熔岩吞噬一切,那些生长百年的树木在它面前脆弱如纸,被它轻松的吞噬、毁灭,阵法在它面前也脆弱如纸,无数的熔岩只片刻就将那些透明的墙烧个粉碎,然后带走了一切的晶石和符纸,让这个阵再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本章完) 第212章 取紫冰(三) 曼陀罗嘴唇轻抿,取出碧玉的短笛又开始吹奏,那些跳动着的音符如温柔的手一般让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显得那么颓废、暴虐,她生怕镜缘此刻心中生出焦躁的情绪,此曲可安神,使他全神贯注在内丹的淬炼上,忘记周围一切带给他的劫难。 吹奏完一曲,她将自己的羽扇轻抛于空中,羽扇在空中化为一只通红的凤凰,带着燃烧不尽的火焰整个将镜缘托了起来。 还担心有什么不妥,曼陀罗又将已经失去作用的阵眼‘聚魂铃’抛在空中,然后轻声的念起了咒语。 无数模糊的影子开始在铃铛的声音指引之下飞身而出,他们组成了一道道人群挡在镜缘的面前,任凭天上的玄雷咆哮、地上的熔岩肆虐都不会退缩半分。 像是终于安排妥当了,曼陀罗轻舒了一口气,没有了‘逍遥聚魂阵’的保护地面顷刻下沉,无尽的地底似一张黑色的大口随时将他们吞噬,曼陀罗忙又从紫色口袋里抓出一把东西撒在空中。 一片满是金光的蛊虫在天上飞了起来,他们张开那闪亮的翅膀将曼陀罗整个托住,使她在地面下沉之时尚能不跟着地面沉下去。 幽兰若早就飞在了天上,她手中不断的结着印法,对着空中不断聚拢的黑云击打着,一来让那通天的玄雷小上几分,这样才能让镜缘的内丹可以吃得消;二来将那黑云不断的击散,这样那些黑云即便再次聚拢也会比上一次小上几分,最终直到完全消磨干净。 镜缘被那火红的凤凰托在空中也不至于忍受那熔岩焚身之苦,周围那些‘聚魂铃’招出的影子不断的抵挡着袭击他的玄雷,往往是一道白光而下一片黑影焚毁,可是他们义无反顾的挡在他面前没有半分退缩之意;镜缘不敢想象若是没有幽兰若和曼陀罗自己这地劫要如何过! 天上的玄雷依旧,但在幽兰若的‘呵护’之下,他的内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却在其中淬炼的更加精纯,那带着几种颜色的莲花此刻已经完全成了青色,只是却在这白色的雷击之下变小了几分,但是却非常的精致,棱角分明之间便是精雕细琢的痕迹,而雕刻这些的‘巧匠’便是这地劫的玄雷! 镜缘看着莲花中青气已经盛到极点,知道玄雷的淬炼已经完成,即便是再击在上面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他又看左右,那些人影在玄雷和不断喷涌的熔岩之下已经所剩无几了,他心中一阵愧疚,因为自己的渡劫定是让两个人耗费了不少,自己又该怎样去谢他们呢? “好了!我的内丹已经淬炼完成了!你们收手吧!”镜缘大喊,心随意动,控制的莲花状内丹开始向他体内缓缓的飞来。 可那些玄雷又怎么能甘心如此?白色的闪电萦绕着内丹不断,巨大的雷丝将镜缘周围的一切人影都焚烧了个干净,他体内积攒的灵气太多了,因此引起的这地劫也无与伦比,岂是说收手就能收手的? 曼陀罗身影一动,双手合十之间一道白光迸射了出来,那白光护在已经成型的内丹之上,精纯的元灵替内丹挡住了所有的玄雷。 幽兰若同样发出一道白光,这道白光却比刚才的金光耀眼了不少,只是这道白光却是击向那依旧在聚拢的乌云的!‘逍遥手’,这是她方才重创冒失鬼的手段,此刻这道术被她使出来,就是要斩灭那团乌云! 白光如云,没有方才璀璨的光线,但其势却是无可匹敌的,乌云在她的手中再也聚不拢,被那一道白光切割的没有了任何形状,虽有不甘,但却再没有力气聚攒那骇人的玄雷! 烟消云散,天空生出几分清朗,几缕残阳映照之下周围一片狼藉,方圆数十里之内所有的树木都被玄雷击成了粉碎,地面一缕缕如粉状的烟尘就是他们的残骸;一道道深数十丈的深坑屹立在那里,将周围一切都切割、隔断,地面已经毁的没有了样子。网 曼陀罗看看周围的一切,又似笑非笑的看看镜缘说道:“瞧!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镜缘心中羞愧,嘴唇在动,“我”只说了一个字,却没有了下文。 这笨拙憨厚的样子立刻引起了两位女子的窃笑。 “这次地劫不知道要使这森林中死去多少生灵!”幽兰若摇了摇头,毕竟这地劫的威力是他们几个从未想象到的。 镜缘闭目惋惜,但觉丹田中翻涌如潮,那个被千锤百炼的莲花内丹此刻在丹田之内不断的转动,每转动一次都有无数的灵气迸发而出,汇入到他的四肢百脉,竟开始渐渐的改造起了他的身体! 通过地劫即可化为人形,被精粹的内丹会重新铸造妖的血脉,使他们更加坚韧也更适于修行,这是妖与人最大的不同,妖每经过劫数一次便会使自己的身体更加坚韧,变得更强,这一点是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人也只有在结丹期会结成一个类似妖的内丹的伪核,但和妖的内丹比起来还差的很远! 灵气进入百脉开始疯狂拓展他的经脉,他只感觉身上有千百万只手在拉伸他的经络,瞬间他变得疼痛难忍;那些反馈回的灵气再次进入到他的神庭和各处穴道之中,强行将那些封闭的穴道冲开,他只感觉身体快要爆炸一般的难受;同时剩余的灵气开始进入他的发肤之内,强行撕扯起了他的筋肉 他身体开始抽搐,那是一种强行改变带来的痛苦,他挣扎着盘膝而坐,再念《青莲经》,用青莲经第四页的内容去引导这些灵气,一时间周围都能听得他骨骼作响的声音,而他的全身此刻也披上了青光! “这是什么修炼方法?怎么从没见过?”曼陀罗大奇,眼神扫向幽兰若。 幽兰若看了良久,竟也摇起了头,在她的印象中玄天宗并没有这种修炼方法,且这种修炼方法的精妙竟远胜过玄天宗的任何修炼方法 镜缘根本没有发现他们诧异的眼神,依旧用《青莲经》引导着这些灵气,至于玄天宗的修炼方法,他只会呼吸吐纳之术,但那修炼方法只能运行小周天,而这《青莲经》第四页的内容分明就是在他周身游走,像极了大周天 那些灵气在身体之内如洪水猛虎,此刻被《青莲经》规劝入了正轨,滔滔的灵气在他体内运行完一圈然后又通过玄关回到了丹田之内,汇入到内丹之中;而另一部分则运行完小周天汇入到他的神庭之内,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身体被改造完毕,灵气在他新的身体内畅通无阻,不时的在丹田和神庭之间穿梭,他知道这定是那《青莲经》第四页的功劳,收了灵气,他还要去感谢那两个相助之人! 又是一阵骨骼作响,他缓缓的站立了起来,现在的他只感觉身体说不出的强健,眼神之中金芒外射,竟是提升境界的征兆! 曼陀罗已经非常惊奇,片刻又喜道:“想不到你内丹不但结成,内丹也助你在一刻之间提升了境界!你现在已不在是筑基期了,而是炼神期了!真可可喜可贺!” 镜缘不说话,只是一下跪倒在地上,对着二人恭恭敬敬的叩头,他知道‘大恩不言谢’的道理,方才的相助是用言语无法感谢的,何况他也不善于言语。 幽兰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手轻抚之间镜缘竟再也不能跪下! “要谢就谢我师妹吧,若不是她的怂恿,我也不会帮你!”幽兰若一旁轻笑。 一旁的曼陀罗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尴尬的说道:“哪里!哪里!你帮了我,我才会帮你!若是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镜缘身体不能动弹,知道二人帮他也不是因为要自己感谢,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愣在了那里。 “去吧!你应该和你的师父学些更高深的修行之法了,那些‘呼吸吐纳之法’已经不适合你了!你也可以学一些道术了!若是能再见,我希望你变得更强一些!”幽兰若一笑,显然说此话是要走之意。 镜缘重重的点了点头,随着幽兰若目光的移除他渐渐感觉身体可以动了。 一直抓在镜缘身上的‘金雀’陡然袭向镜缘,镜缘惊讶之间根本来不及躲闪,未料那‘金雀’只是从他的‘百草蝉衣’上啄下一条白白的细线。 “去吧!莫被别人利用了!别傻到有人监视你都不知!”曼陀罗摇头一笑,不知笑镜缘的木讷还是他的傻。 ‘金雀’将那条白白的细线整个吞掉,然后才飞入幽兰若的手中,二人根本不做停留已经向着远处而去。 看着一白一紫两个身影远去,镜缘心中泛起了思绪,猛然他想到了他的朋友,那些在远处避开他的地劫的人又如何呢? “二位前辈,他们,他们在哪里?”镜缘大喊,可二人已经走远了。 一只胳膊一下子抓住了他,是那么用力,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师弟,莫要再管了,我们该回去向师傅复命了!” (本章完) 第213章 乾元殿上的定夺 镜缘大吃一惊,忙回转头看,子墨那一头的白发已经映在了他的眼前。 子墨向着镜缘微微一笑,俊朗的面容上再没有了丝毫疲惫,显然他之前受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白衣白发配上背上的剑匣更显的飘逸。 “子墨师兄,你是,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察觉?”镜缘结结巴巴的说着,想起方才的一切,若是被子墨发现了,那自己妖的身份岂不会立刻被揭穿?那自己还能否在玄天宗待下去? 子墨根本没有看出镜缘眼神之中的惶恐,只是大笑着上下打量了镜缘一遍,片刻满是深意的说:“子瞻师兄选你果然没错!师父选你也是没错!” 镜缘如丈二的和尚一下子摸不清了头脑,他根本不知道这劈头盖脸的话是什么意思,茫然的看着子墨,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的进境啊!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已经达到炼神期了吗?”子墨看着镜缘的样子大笑,片刻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镜缘总算是松了口气,心中知道方才的一切,子墨一定没有发现。 “你进境如此之快当真是绝无仅有啊!就是那当年的凌若风都没有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达到过炼神境!”子墨片刻脸上又露出难得的惊讶之色。 片刻他的脸上又显出几分沾沾自喜:“那废物少阳子说你没有半点修行天分,我看他是瞎了眼!跟着他那样的废物能学到什么?将来不还和他一样是废物?你看看才跟着我几天,我就能让你修行大进!这些即便是在苍云峰,不,在玄天宗又有谁能比得了?” “哦!”镜缘木讷的回了一句,像是对子墨的认同。 “看,还是我的修行方法管用吧!修行最重要的是心境,要让自己开心,欢欢乐乐的修行有什么不好?总比那一本正经的修行,到最后若竹篮打水,心中茫然若失,再至走火入魔,身死道消!这又何必呢!自己开心就好,即便修行有恙,还能换一个好的心境!镜缘师弟,你说我说的对吧?”子墨笑问。网 镜缘连忙点头,生怕自己的这位师兄生气。 “看来你还挺识趣啊!不似之前那么木讷了!看来我的修行方法还真是有效的,让你的心境都变了!”子墨又开始沾沾自喜,竟将方才回师门之事忘在了脑后。 “对了,子墨师兄!你是如此知道我在这里的?”镜缘忙又试探性的问。 “我见你们被骷髅掠去,知道单凭自己之力是不能将你们救出的!便直回苍云峰去见师父,未想师父竟在闭关之中!见不能请师父,我又担心你们几个的安危,忙又慌乱的取了些丹药再回来,却发现这里已经乌云密布玄雷震天了!我知道这里定是出现了变故,忙飞身而来;却未想到待我到之时,只看到了那忘忧谷两位姑娘离去的影子,而你已经被救出了!”子墨手脚比划着向镜缘叙述着经过。 “既然那两位姑娘能够搭救你,那其他人他们也定会搭救!因此我就没去管其他人的安危,而直奔你而来了!”子墨笑笑,总算将一切一口气说完。 “哦!”镜缘再回了子墨一句,心中已经安心。 “走,我们这就回苍云峰去见掌门,将黑雾中的所见所闻如实禀明掌门!”没有了方才的笑语,子墨的脸重新回归严肃,黑雾中的一切至今还让他心有余悸。 “可是可是我们难道不管其他人了吗?”镜缘心中大急,他最好的朋友刘仙芝还在昏迷,而帮过他无数次的凝花语他连一句像样的感激的话都没说过,就这样走了,又岂能让他放心? “他们既然已经被救,应该不会再有事了!此刻苍云山的生死大计最为紧要,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吧!”子墨说道,手中不由分说的将镜缘拉到了已经撑好的剑匣之上,如飞般的向苍云峰而去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苍云峰上最大的殿堂之上,乾元殿,此刻没有一丝安详的气氛,一切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沉默之中,镜玄难得的没有坐在座位上,披着金丝边的长纱袍在殿上安静的走动,花白的眉毛和花白的胡子跟着动了几动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殿上集聚了所有的玄天宗精英,即便是千里之外的各峰执掌也都已经赶到了,青玄更是破例打破了自己的闭关,也参加了进来。网 “遮天塔、炼狱鼎、鬼王令、冒失鬼”镜玄在殿上安然的走动,不时的念着这几个名字,目光略过所有人的脸庞,却未寻找到什么。 “掌门师兄,这些都是鬼门的东西,看来鬼门早已对我玄天宗存在着饕餮之心!虽未挑明,但暗中已经有所动作,我们不得不防!”青玄铁青着脸说道。 子墨和镜缘才回到苍云峰,他就不再闭关了,对于二人的惊险遭遇他并未说什么安抚的话,也对镜缘突然提升的境界视而不见,仿佛这两个徒儿根本就没有在他心上一般。 “我看未必!青玄师弟有些危言耸听了!试想鬼门实力席卷魏国,若是来袭也定是大张旗鼓威慑四方,似这种暗中为谋、小心算计,恐怕不是他们的风格!”一旁的道玄露出慈善的一笑。 镜玄继续来回的渡着步子,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二人的话语,他的眼神轻扫过其他人,最终定夺在子慕的身上。 “子墨所见属实,又怎会撒谎?鬼门势大,我们不得不防!不论他是在明中还是暗里,既然已经露了端倪,那我们就更得提早做好准备!”子慕上前一步,先给了师弟子墨一个肯定的眼神,又向着镜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看不然!若是鬼门真的要出手,定会先攻陷离魏国最近的苍云门,而我宗素来与苍云门友好,又在苍云门有自己安排的弟子,恕我直言,直到现在苍云门依然安好无事!我们在苍云门的弟子也从未报过一次危急!”少阳子站出来说道。 “笑话?此事乃是我亲眼所见,又岂会有假?难道鬼门非要攻破苍云门才会对我宗下手?若是他转从别处攻我们个措手不及,那我们就该等死了?”子墨本来就看不惯少阳子,听他一说更是怒火中烧,再也按耐不住。 “我玉璧峰在诸峰之前,是为诸峰之屏障,也速来消息最为灵通,据我所知魏国鬼门最近并未有何异动,就是镇守南疆的靖南王也未调动过兵马!兵戎相见需要有个充足的准备,若是鬼门真的愿意打这无把握之战,恐怕输的也是他们!”一旁一直沉默的静虚子说道。 “没有准备?那那些黑雾又是什么?若说那些黑雾都是巧合,那里面存在的遮天塔和炼狱鼎总是鬼门之物吧!他们没有准备?我看他们是蓄谋已久,只是等一个恰当的时机罢了!”子墨忙又抢话道。 “敢问,那恰当的时机又是在何时?”玉阳子问。 一时间殿上打破了沉默,众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这些言语不但没有给镜玄提供更加有力的佐证,倒是让他更加心烦意乱,在殿中走的步子越来越快。 争吵的更加激烈,他心中难以定夺,最终将眼神放在一直没有言语的几个人身上,子瞻、娥眉、聂成英、罗不闻,还有一个就是此次和子墨一起修炼,又一起发现鬼门行迹的镜缘。 “你们几个说说吧!”镜玄平复下众人,最终将话语权交给了那些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几个人身上。 “我”罗不闻张开口,但见所有眼神全部聚拢在他的身上,身为道玄的大弟子,他并没有明确的支持自己的师父,见到道玄那锋利的眼神他一下子慌乱了起来,忙避开道玄的眼神,将眼光放在了在他身旁的娥眉身上,实际上他的眼神也一直放在她的身上,从未离开过。 “怎么?”镜玄忙问。 “我”罗不闻面上羞涩难以讲出半句,实际上方才他的心神都放在了身旁的娥眉身上,至于殿内谈话的内容,他根本就没有去听! “有什么快讲!莫要将心神放在一旁!”罗不闻身旁的娥眉直皱眉,忙提醒道。 罗不闻尴尬的一笑:“我与娥眉师妹的见解相同,你们还是问他吧!” 众人瞬间失望,但也在他们的预料之内,毕竟罗不闻喜欢娥眉,那是玄天宗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的。 “那你的意思?”镜玄又将头转过来,问娥眉。 “我方才仔细听了子墨师弟的一句话,我说出来或许你们有意外的收获,那就是他在黑雾之中,那冒失鬼的身旁见到了我们玄天宗的弟子!”娥眉用她那美妙的声音说着,虽只有短短几个字,却足够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震撼。 “不错!他们是贯日峰的常浩和长风月!我在黑雾中的镇子上与他们交过手,他们的确用的是玄天宗的剑法!只是他们脸上没有任何的生气,显然是被那冒失鬼控制了!”子墨忙说道。 (本章完) 第214章 大喜之事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玉虚子脸上,玉虚子脸色难看正欲发言,娥眉早已抢过了他的话。网 “他们既然已经被冒失鬼控制了,那就不会和贯日峰有什么关系!试想何人会将自己的弟子平白无故送到那恶鬼手下,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好呢!”娥眉说道。 “那娥眉护法到底何意?”玉虚子面色缓和,问道。 “请问玉虚子,那常浩、长风月何时离开的贯日峰?他们又有多久没有回来了?其中可曾捎来音讯?”娥眉连珠式的开始问了起来。 “他们自从上次出去寻找那黑风怪之后,便杳无音信!想想足足有两年了吧!我曾经寻找过他们,但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传音符上也没有任何的回应,但奇怪的是他们的长明灯却是亮着的!我本以为他们不会有事,未想到还是遭遇了不测!”玉虚子痛心疾首。 “上次黑风怪逃出之时也只有我宗发觉,而我宗为了安全起见并未声张,只是暗暗的派出一些弟子出去探查;可这派出去的弟子又为何会落到冒失鬼的手中,且是悄然无息,甚至没有引发那长明灯呢?”娥眉问道。 殿上所有人都不语,只有镜玄那尚自渡步的声音,他又绕着大殿走了两圈,然后停在娥眉的面前问道:“娥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将一些事实摆明!我每夜都在护法堂外修行,偶见身影如鬼魅,一晃不见!我不好说他的身份,但若是宗中没有人向外泄露消息,那常浩和长风月也不会被抓的这么无辜!”娥眉冷笑着看向众人,眼神如刀子般在每个人面前扫过。 “娥眉护法有些小题大做了吧!”一个声音冷笑,是站在角落里的聂成英,他的形象一直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正像此刻他的笑容。 “想我苍云峰便是修行之人,若说那登仙境者寥寥无几,但入神期、炼婴期之人还是有的,结丹期、炼神期更是不少!外人骗过炼神期之人尚且容易,但要骗过结丹期和炼婴期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还有掌门这样入神期的高手?若是真有人在苍云峰神出鬼没,又怎么能逃脱的了他老人家的眼睛?”聂成英一笑,眼神看向镜玄。 “娥眉师妹说的有理,我们玄天宗确实疏于查证,想当初不是也让镜缘那个恶妖混入其中吗?”罗不闻忙说道,说完讨好的看向娥眉,却发现娥眉的眼神冰冷若寒冰一般。 镜玄张了张嘴,有些话到了嘴边最终没有说出来,他有些替镜缘惋惜,若说镜缘是妖那他是万万不信的!镜缘当初是他所救,也许在被救之时已经被黑风怪在身上下了可以变妖的妖术,只是当时自己并没有察觉罢了,镜缘即便是成了妖身,只要肯来恳求他帮助,他也会倾尽全力帮他恢复身体,只可惜他就这样跳下那封妖井,死了!至于传言的那些,勾魂摄魄,妄杀玄天宗弟子,他是不信的。 “敢问娥眉护法,可抓到了那人?抓人抓脏,若是没有凭证,很难让人信服!”聂成英又再一笑。 娥眉再不语,眼神狠狠的盯着罗不闻,罗不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见二人不语,镜玄将眼神放在了一直不语的子瞻身上,“子瞻,你有什么想法?” “我以为,众人说的都有理!”子瞻语出惊人,殿上所有人将吃惊的目光都盯在了他的身上。 “子墨师弟和缘镜师弟既然发现了那黑雾中鬼门的踪迹,那定是要去寻个究竟的!只是却不该去忘忧谷那边的丛林!一来会引起忘忧谷的误会,二来想那子墨师弟和缘镜师弟既然已经到过那里,他们定是有所防备了,我们不宜再去!我曾听说山下密林之中也有那黑雾存在,不如我们聚集些人去那里一探究竟!若是真有那鬼门作祟,也定是要给他们些颜色看看!”子瞻说道。 青玄和子慕对他说的话默默的点了几下头,一旁的子墨更是连声的说:“对!对!就要这样!” 顿了一顿,子瞻又说道:“但其他方面我们也不能小觑!如魏国的任何风吹草动、靖南王府的动向、苍云门的安危,我们都要尽在掌握!” 一旁的道玄、少阳子和静虚子也跟着点头,显然他的话也合了他们的心意。 “还有,就是加强自身的戒备,多在诸峰之间增加岗哨,加强夜间的巡逻,多在诸峰必经之路上设置阵法机关,若是鬼门真的来了,我们也不会怕!”子瞻又说道。 这些娥眉等剩下的人也点起了头。 “我们的内部有必要清查一番!”娥眉补充道。 “在外敌未明之前暂时不宜,这样会引起慌乱!”子瞻忙阻止。 娥眉点点头,连一旁的镜玄都满意的多看了子瞻几眼。 “那使谁去迷雾中比较合适呢?”镜玄问。 “子慕师兄,娥眉师姐,聂成英师兄,罗不闻师兄!”子瞻答道。 镜玄满意的点点头道:“我和道玄、青玄镇守苍云峰,其他各执掌镇守诸峰,也只有他们几个合适去了!” 四人相对看了一眼,立时领命。 镜玄也不跟他们啰嗦,只叫他们几个去领丹药,然后准备明日出发。 商谈完一切,夜近子时,众人准备纷纷散去,却未想镜玄却拦住了众人。 “今天玄天宗不只有一件坏事必须让大家知晓,还发生了一件大喜之事!”镜玄的脸上没有了方才那般的颓废,转而变成满脸的喜悦。 众人神情各异,用不同的眼神盯着掌门,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喜讯即将要宣布。 “今天我们宗门有一名弟子由筑基期晋升为炼神期!”镜玄加重了语气,像这个人对玄天宗是多么重要一样。 众人再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一名弟子的晋升在这个修行门派太稀松平常了,何况还只是卑微的筑基期,这样的事情也能是‘大喜之事’?且和发现鬼门的事情相提并论? 镜玄看着所有人那难以置信的眼神,神情得意之间笑道:“这的确是一件大喜之事,因为他从没有任何的修行再到筑基期,到最后的炼神期也只有短短的四个月!”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异的眼神,须知近些年来修行最快的张广灵,也只是从筑基期到炼神期用了两年,而这个人从没有任何的修为到修炼到炼神期只用了短短的四个月!那或许只有当年的凌若风可以匹敌 “缘镜,你出来吧!”镜玄笑着从人群中拉出了一直茫然的镜缘。 在被拉出来之前镜缘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那些人都比自己修为高出数倍,又是自己的前辈,自己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份,若是不是因为有子墨拉着,他甚至连乾元殿都进不了!此刻被掌门强拉到众人面前,他感觉极其的不适应,双手不知道该放在身前还是身后,后来干脆恭恭敬敬的鞠个大躬,引起了好一阵发笑。 “缘镜,你莫要紧张!你之前是从杂役馆出来的吗?我怎么以前一直没有看到过你?”镜玄笑问,他发现这个孩子一直憨厚的很,倒是挺和他的脾气。 “我,是!是从杂役馆出来的,只是我不爱说话,所以”镜缘没办法,只能又编造起了谎言。 众人再笑,不过却不是嘲笑,而是欣喜,一旁的子墨更是能为有这样的师弟而骄傲,倒是青玄的脸上始终铁青一旁,从没有露出过半分笑容。 镜玄和镜缘问答亲切,所有人都看出了掌门对这新的弟子的喜爱,可偏偏却有一人高兴不起来,那个人就是少阳子!他本也以为镜缘的资质颇好,本欲细心教导,却始终打不通玄关,被他认为修行无望,抛之外门弃之;可偏偏被青玄师叔收了为弟子,不但辈分上与自己相同,且自己不能实现的事情,偏偏到了那青玄手中却迎刃而解,不但打通了玄关,且修为精进一下子突破了炼神期,成为玄天宗进境最快的弟子;这如同脸上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一样,至今热辣辣的生疼。 子墨倒是不去管这些,既然少阳子已经让镜缘做了外门弟子,他想来已是放弃了镜缘;自己师父虽然收了镜缘,但少阳子毕竟收徒在前,难免名不正言不顺,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了为镜缘正名的打算。 “掌门师伯,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看到镜玄正在兴头上,子墨忙说。 “怎么,子墨?你闭关十年,连性格都变了?你可从来不是客套之人啊!”镜玄诧异的看着子墨。 “缘镜本是奇才,修行之快固然可喜!可他原本可以修行的更快,只是被有些人耽误了罢了!”子墨说道。 “哦?是何人?”镜玄面色一变问道。 “缘镜原本是少阳子的入门弟子,可这样的人才少阳子却不知好好珍惜,将他逐出了内门,致使苍云峰弟子耻笑于他;青玄师父见少阳子以对他放弃,才收他为徒,至他修为精进,数日之内突破炼神之境。”子墨看了一眼少阳子,冷笑道。 “果有此事?”镜玄脸上更加难看,须知一个修行奇才到哪里莫不是被抢夺,这少阳子不但不重点培养,反而弃之不用,这如何能不使镜玄生气? (本章完) 第215章 得宝 “这,当时,当时只是他的玄关未通,我和静虚子、子瞻一起来打通他的玄关,却没有半点成效,我因此才以为他的玄关天生就是闭着的,因此才使他入外门,可却并未弃用啊!”少阳子慌乱的解释,言语已经有些结巴了。网 “你知道你收他入内门,再贬他入外门会有什么后果?他会遭众弟子耻笑,会自暴自弃,还好他没有如此!但若是一个奇才就这样费了,你又如何担待得起?”子墨依旧不依不饶。 “这”少阳子一时语塞。 “少阳子的确有错,但他原本帮助缘镜冲破玄关也是好意,以三人之力尚且冲不破玄关,因此才会以为缘镜是废材,这也是常理;但幸好有青玄师弟收为弟子,此乃皆大欢喜之事,之前种种莫要再提了!”道玄看了一眼少阳子,说道。 “我无他意,就是想为师弟正个名!不然等日后师弟修行大进了,恐怕又有人会说是‘他’的弟子,一切都是‘他’培养出的结果了!”子墨看了一眼少阳子说道。 “放心!若是真是如此,我尚且不饶!”镜玄笑道。 “那就好!”子墨笑着向镜缘使了个眼色,像是个得胜者一般。 “那如何安排我的师弟呢?他才登炼神之境,大周天的功法还未学呢,还有他也需要一柄自己的剑,不能再用木剑了!”子墨又说道。 “好,好!这功法相授之事就劳烦青玄师弟吧!至于取剑胎事宜,还请贯日峰来办!”镜玄眼神扫过青玄,又将目光盯在玉虚子的身上。 二人答应下来,子墨领着镜缘欢喜的去了,其他人也纷纷离开大殿,经过了一日的喧嚣,乾元殿总算复归平静。 子墨拉着镜缘奔向太清殿,一路小跑,后面青玄阴着脸不说话,子慕跟在青玄的旁边一边看着二人一边窃笑。网 “我们去哪?”镜缘忙问。 “去太清殿!找师父领宝贝!”子墨大笑道,向后看了看青玄那依旧铁着的脸说。 “领什么宝贝?”镜缘又问。 “你以为你白晋升了?你今天可是狠狠的替师父露了脸!师父要是不送你件好的,我都不答应!”子墨笑道。 镜缘看着青玄那依旧如铁一般的面容,竟有些萎缩,脚步慢了下来。 子墨见状大笑道:“你莫怕师父,他就是脸上凶,嘴上凶!其实对徒儿是最好的!何况你今天帮他挣了个大脸!” “滚!”一声断喝从后面传来,子墨拉起镜缘就跑,再不理身后二人。 “师父门下可是出不得庸才,你在师父门下修行就对了!”子墨一笑,独自向前跑去。 冷清的太清殿此刻热闹了几分,子墨偏偏就是那种走到哪里就能将快乐带到哪里的人,他不时逗着那太清殿仅有的几个仙童玩耍,像是十年修行如同做牢一般。 子慕一直安然的跟在师父青玄的身旁,他不喜言语,但是对师弟却是最为疼爱,几次青玄想对这不守规矩的子墨训斥,都被他拦下了。 大殿内冷冷清清,一名仙童已经守候在门旁,他的手中一叠白衣和一只金冠,显然青玄早就准备多时了。 子墨翻着这一堆衣服,片刻不满的问:“师父,就这些了?” “就这些还不够?”子慕一笑。 “师父也太抠门了!缘镜师弟可是修行奇才啊,你这样对的起他吗?今天他可是给你赚足了脸!”子墨说道。 “哼!”青玄不满的冷哼一声,手在怀里摸索,片刻掏出一方娟秀来抛了过去。网 子墨忙接住,打开只看了一眼,欢喜道:“谢师父!”说完将这方娟秀递给了镜缘。 青玄直直进了殿里,紧跟他身旁的子慕将这一叠衣服也塞到镜缘的手中,片刻想了想又从怀中取出一只小泥人来塞到镜缘的手中。 镜缘不知所措,正不明白子慕的意思,子慕已经扬长而去,进了殿中。 “拿着,拿着!这小泥人可是好东西!这种箓做出来可比那符人强出百倍,或是护身,或是陪你练剑,好处颇多!”子墨笑道。 镜缘细看那小泥人,但见上面镌刻满了符文,而那材质也显然不是泥巴那么简单,泥人肌肤橙色外面还披一层铁甲做衣,手中持一柄铁剑,观之栩栩如生,他感激的看了一眼殿中,殿中却没有再给他回应。 子墨将那一方娟秀替他展开,一一给他指出道:“看,这些是大周天行气术!这里是符术,一些简单的符你都可以炼制了!这里还有一些剑术,‘青冥剑法’和‘赤焰剑诀’,这些都是集萃了那《玄天道解》和《玄天剑解》中的精华,你照此修炼可少了不少歧途。” “谢子墨师兄!”镜缘忙感激道。 “莫要谢我,应该谢师父和师兄!最该谢的应该是子瞻师兄!”子墨摆摆手一笑道。 镜缘心中生出无限感激,自从来到苍云山他习惯了冷眼,哪怕是少阳子、李硕教他也是出于别有用心,只有现在所拜的师父和师兄是真心对他好! 他向着子墨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立刻引起了子墨的皱眉:“都师兄弟,来什么客套?怎么还嫌东西没有赚够?也跟我要起来了?” “没,没有!”镜缘慌乱的解释,可无奈嘴太笨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子墨在怀中一阵摸索,片刻取出一只五颜六色的盒子来,他将那个盒子抛到镜缘手中道:“拿着!我可没有师父和师兄那样豪气!这‘金乌碧云匣’上次你落在了污血大阵中,幸亏被我捡了回来,不然还真便宜了那冒失鬼!” 镜缘忙接住那‘金乌碧云匣’,感激的看了子墨一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明明是柄道器,为何你却能使的出来?要知道你现在也才只有炼神期啊!”子墨好奇的看着镜缘,但很快就放弃了,镜缘太过木讷,他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镜缘也不知道为何,只知道自己当时运行起了‘大光明咒’,那金乌碧云匣便突然之间发挥了作用。 “罢了!罢了!不提了!这几日你就留在峰上修炼吧!”子墨摆摆手说道。 “哦!”镜缘答道,但片刻他又发现了问题,忙问:“那子墨师兄你呢?” “我?那就不用你管了!”子墨神秘的一笑。 “难道子墨师兄不跟随我修炼吗?”镜缘惊问,这几日习惯了子墨的性格,猛然听子墨说出这话,镜缘竟生出几分不舍。 子墨神秘一笑:“我还有正经事要去办!哪能天天跟着你玩耍!再说你这个人这么木讷,和你久了也是无趣的很!” “哦!”镜缘面上羞愧,忙低下了头。 子墨一旁笑道:“我只是要去助四护法破那黑雾,你我都在其中走过,应该轻车熟路,比他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何况我也喜欢热闹,受不得冷清的修行;上次闭关十年是乃是我突破瓶颈的关键期,才不得不如此!若是我刚出来,又陪着你枯燥的修行,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哦!”镜缘也知道他的性格,只能再答应一声,不敢有异议。 “放心,我助完他们很快就回来!”子墨安慰的一笑,笑完直接窜出了太清殿。 青玄和子慕已经入殿,子墨也去忙他的去了,只剩下抱着一堆东西的镜缘,看着冷冷清清的大殿,镜缘竟有几分伤感,他再对着大殿之内恭恭敬敬的三拜,然后出了太清殿;走出殿外摸出木牌,意念一动之间,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阁楼上。 定神香又再次焚起,袅袅的青烟让他心中稍定,刚才像是被抛弃一般竟对几个人有了万分不舍,可僧人当年曾经告诫他莫要心动,他一直在试着坚持,可这两年总有一些人和一些事让他不能自已;他轻闭上双目,又开始念动《青莲经》使自己心静如水 也不知多久,他轻轻睁开双目,将那片娟秀平平整整的扑在书案上,然后沐浴更衣,穿上这一身的白服金冠,开始详细了起来。 没有多余的费言,开篇就是大周天行气术,镜缘依次的读下去居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闭上双目冥想,片刻知道了出处,在玉璧峰静虚子曾经让他偷偷地看过,只是没告诉过他的名字,也不允许他告诉别人。 那些血脉经络的运行他早已了熟于胸,合上这片娟秀,他开始按照自己的记忆运行灵气,充沛的灵气在他体内畅行无阻,那是《青莲经》第四页的功劳,那日在忘忧谷的森林,在他结成内丹之时念动《青莲经》,第四页中的运行方法利用他体内充裕无比的灵气已经替他几乎打通了所有的穴道,现在的他不必再费任何心神去逐个打通穴道,自然灵气运行起来会顺畅无比。 他按照那大周天行气术不断的运行着,猛然身体内的灵气若到了死地,不能前进半分,向后退也是万万不能,一时间灵气拥堵无处可去,渐渐的向他的四肢毛孔中发泄了出去,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内灵气涨成了一团,像个球一般随时有可能炸裂。 (本章完) 第216章 去见道士 “这是怎么回事?”镜缘心中焦急,忙强运起心神使这些灵气归入自己的神庭和丹田之内,但他自己知道这次练习已经失败了! 他慌忙的打开那张娟秀,一字一句的和自己的记忆对照,没有任何的差别,难道是自己修炼的方法有问题? 他再次合上娟秀,使自己心神入定,任那灵气按照娟秀上的穴位走向来练习,起初依旧畅行无阻,可只片刻灵气便无处可去,竟又阻塞到一起,他忙又将这些灵气化解。 再练,依旧如此,他不甘心的又继续,依旧不行也不知练了多少遍,他总算是放弃了。 “若是子墨师兄此刻在身边多好,我不懂的可以去问他!”镜缘心中想着,可片刻又化为苦笑。 “总依靠别人何时是个头?以后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镜缘坚毅的说,又再将那娟秀打了开来,既然练不了这大周天行气术,练习其他的总可以吧! 他轻轻的取出竹剑,翻看那‘青冥剑法’,上面倒是写的十分详细,只看完几式他就跃跃欲试,他强压住心中那份悸动,引剑气入竹剑,然后再运起灵气,这才缓缓的挥舞开来。 绿色的竹剑片刻挥舞成一片绿雾,‘青冥剑法’又比‘秋水剑’复杂出不少,一招足足可以分出十式,五十四招就是五百四十个分式!剑术变化之复杂让人难以想象,剑势精妙到让人叹为观止,幸亏他以前学过‘韦陀洗骨经’,又被李硕强行练了三个月,不然未等他将剑术练完,估计他已经累死过去了! 剑气他早已运用纯熟,虽然这剑气修行之法不会随着修炼的时日而增长,但却省去了他大量的力道,也在无形之中增加的每一次出剑的威势;他身体内的灵气经过淬炼既精纯又充裕,让他每次出剑都毫不费力气,这也是支持他练完这五百四十式的原因! 慢慢的他在习练中对剑的理解更加的精深,那一次次迸发出的剑芒不止有绿色,渐渐的也附上了几分青光,这青光不同于《青莲经》发出的青气,它其中没有半分祥和,只是多了无数的锐利,更蕴含了足够的杀气。 阁楼之中再次被他扫荡一番,除了书桌之外,所有的用品几乎都被这套剑式破坏的不成样子,练完‘青冥剑法’他无奈的看着一切,不过在他意念使然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又恢复了原样,他这才明白,自己住的阁楼也只是个幻境罢了! 他苦涩的一笑,竟没有再练下去的兴趣了,一切都是虚幻,那自己所练的这些是不是也是虚幻呢? 他想出去走走,收了娟秀放入金蚕丝袋子,整理了整理衣冠,他走出了阁楼。 一路而来,那些灰衣弟子不停的向他施礼,他也急忙还礼,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比他们要高出一阶,但是傲慢无礼他是做不到的! “子墨师兄还去那片黑雾!四位护法也要去,这可是玄天宗的大事!”镜缘嘴上不断的念叨着。 片刻他像是猛然醒悟了什么:“不好!道士还在那片林中!听道士的语气定是和玄天宗有仇,若是他们这些真去了,那道士定是会被发觉的!那时候”结果镜缘已经不愿意去想了,虽然道士是贪些小利,但对他还是好的,他可不能让他受到什么伤害。 想到此他疯了一般的向山下冲去,也不理会沿途众玄天宗弟子的眼神,虽然他还没有学御风之术,但进入炼神境的他脚力已经好上了很多,用不了一个时辰,那些崎岖难行的山路已经被他踏在了脚下。 凭着记忆他小心的进入了林子,一片片茅草掩盖之下他总算找到了洞穴,周围没有走动的痕迹,难道他还在闭关?还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不测?他心中一沉,开始向洞中走去。 才走两步便不能前行了,一个透明的结界挡在他的面前让他根本不能前行半分,里面依旧黑黝黝一片,不辨人影。 “前辈!前辈!你还在洞里吗?”镜缘小声的喊着,生怕声音大了会惊动一些什么。 洞里没有任何的反应,镜缘再喊两声依旧没有反应,他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了竹剑,准备硬劈开这个结界,进去看看。 “你小子怎么又跑来了?不是告送你我要闭关一个月吗?不到一个月别来烦我!”里面传来那道士不耐烦的怪叫。 镜缘心中一喜,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他忙说道:“我知未到一个月,只是这事情太过紧急,又不得不说!” “何事?”又是一声怪叫,那透明的结界随着他的声音立刻破除,镜缘急忙的跑了进去。 但见这道士这一月来不但未有一丝疲惫,且精神焕发,身体之上孕育着一种说不出的光彩,眼睛之中更是金芒大盛,几乎不可直视。 “前辈,你?”镜缘疑惑的看着他,好似看走了眼一般。 “少见多怪!连我提升了进境都看不出来!”道士冷笑一声道。 “你不是说要一个月才能”镜缘一下子糊涂了。 “谁叫我是修行奇才呢!又有了你‘元婴补天丹’相助!突破这结丹期的瓶颈轻松的很!”道士骄傲的说。 “哦!”镜缘心中为道士欢喜,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能提升境界;却不知道士已经在结丹期停留十几年,灵气早已积攒够了,只偏偏等他的‘元婴补天丹’! “快说,有什么事?”道士又不耐烦的问。 “玄天宗的四大护法要来这里!你还是快些躲避的好!”镜缘忙说。 “四大护法?”道士脸色一变,沉思良久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为黑雾!”镜缘对道士没有半分隐瞒,将自己在黑雾中所见全部说了出来。 “鬼门!我猜的果然没错!上次那些黑衣人便是鬼门死士!看来他们觊觎苍云山已经很久了!”道士脸上多了一分凝重。 “那你,还是快些躲避吧!我怕四大护法来了会找你的麻烦!若是他们真的和鬼门打斗起来,也很容易波及到你!”镜缘说道。 “哈哈!不怕!”道士认真的看了镜缘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镜缘焦急。 “没有什么!四大护法此来凶多吉少!”道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为何?”镜缘又开始为四大护法担心了起来。 “你说那冒失鬼已死?”道士问。 “正是!”镜缘忙道。 “那鬼门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会没有提防?”道士冷笑。 “不好!”镜缘心惊。 “鬼门有恶鬼十六,护法八人,四堂主,两勾魂使,恶鬼只有炼婴期的修为,是四位护法可以对付的,可其他人,人人都在炼婴期之上,就是来了一个也能打败四大护法!”道士凝重的说。 镜缘立刻起身,准备向外奔去,一只手却一把拉住了他。 “回来!你要干什么去?”道士斥责道。 “我去阻拦那四大护法!”镜缘急道,“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他们若不死,苍云山就要死!孰重孰轻,你要知道!”道士狠狠的说,神情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 或许是方才的样子太过凶恶,他又换了一副温柔的样子:“若是不让他们顶在前面,那鬼门就会直接冲过来对付玄天宗!” “那总不能看他们白白送死吧!”镜缘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手中用力挣脱了道士的手。 道士长叹一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护法的责任就是要保护一个宗门的安全,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那要他们还有何用?” “我去禀明镜玄掌门,让他想些办法!”镜缘又说道。 道士冷笑一声:“想办法?能想什么办法?若是连四大护法都退缩不前,那鬼门更不会将玄天宗放在眼里!这一战势在必行,不管是早晚!” “我去帮他们!”镜缘狠狠的说。 “你不要命了?我都和你讲了这么半天了,你怎么还不明白?”道士苦笑。 镜缘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大叫道:“我明白什么?我只知道你要让我做一只缩头乌龟,可我是做不到的!哪怕死,也要和玄天宗死在一起!” 道士凝视着镜缘良久,像是要重新看清一个人一般,他仿佛现在才看清一个人,一个木讷到有些笨的人,可是偏偏又这么倔强,倔强到可以看轻生死,只为了自己决定的一件事。 “你又能帮什么呢?”道士鄙夷的看着镜缘。 “我什么都帮不了!可总比那些能帮,却不帮的人强些!”镜缘倔强的看着道士,狠狠的说。 “好!好!”道士大笑,竟笑的前仰后合。 “怎么?”镜缘怒问。 “我笑你并没明白我的意思!”道士笑道。 “恕我笨!”镜缘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一战在所难免,你即便去求那掌门,他还是会同意这样做的!这一战开的越早越好,若要等鬼门将一切都布置完毕,那时候就真晚了!”道士笑道。 (本章完) 第217章 天地经纬轮 “哦!”镜缘回了一句,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误会了那道士,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鞠躬。 “也不怪你,我话说的不清不楚!倒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道士再笑,上下打量着镜缘。 镜缘羞涩,最初是希望道士能离开这里避开那四大护法的,到后来竟希望道士帮助玄天宗,虽然道士没有明说,但显然那道士和玄天宗之间还是有一段不愉快的事情,自己更是非常的过分,居然还要道士来相助。 “想不到几日不见,你的境界又提升了!”道士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镜缘,头上印堂间有个红点若隐若现。 “你?你怎么会有佛瞳?”道士大惊,片刻大喜,他原本坐着的身子已经站了起来,且在原地不断的渡着步字。 “好!好!我选的人果然没错!”道士欢喜的神情溢于言表,手舞足蹈间尚自大笑不止。 “我,只是,只是在救别人之时,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镜缘看着道士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这一时间他更不知如何解释这佛瞳的事情,只能结结巴巴的说。 “佛瞳可遇不可求!你真是有大机缘之人!”道士笑道。 镜缘一下子蒙了,但他当时也听那冒失鬼对佛瞳感到惊讶,或许这不是修佛之人人人都有的。 “这几日你哪也不要去了,我来辅助你修行!”道士猛然说出这句话,却如命令一般的不可抵抗。 “那,你不走了吗?”镜缘大奇,按理说若是鬼门真的和玄天宗交上手,道士应该避而远之才对。 “走?若是要走,我十年之前就走了!”道士大笑。 镜缘并不理解这句话,但冥冥之中或许猜到,道士和玄天宗之间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去助那四大护法!”镜缘猛然站起来,坚定的说。 道士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就你?就你现在炼神期的修为?连那鬼门死士的一刀都接不住!你去了只能徒增累赘,别无它用!” “不!我一定要去!即便不能帮助他们,向他们提个醒也是好的!”镜缘目光诚恳。 “你以为那四大护法是泛泛之辈?你我能想到的,他们就想不到?”道士反问,一下子让镜缘无法回答。 “你若是真想帮他们,也要等你修为精进了才行!”道士再笑。 镜缘默然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头:“若是等到我修为精进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那时候恐怕玄天宗早已不复存在了!” 道士更加神秘的一笑:“所以你要修行快些,就像你突破那两个境界一样!” 镜缘知道自己突破的前两个境界只是偶然,若是没有人帮助,自己是万万不能突破的;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颓废,木讷的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放心,不是还有我吗?这几日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帮你,让你的修为精进,即便不能突破,学些剑术道术也能在实战中运用!”道士一旁向着他宽慰的笑。 镜缘突然抬起头说道:“没有几日了!他们明日便会来到这片森林!” “明天?那你更没有多少的时间了!”道士满含深意的一笑。 镜缘更加不解,一晚上的时间能干什么?恐怕连一个招式都学不会!自己是好意来劝道士离开的,却未想到道士却反过来劝自己在这里修行! 看着镜缘那不解的眼神,道士从破烂的衣服之中取出了个盘子,这盘子金碧辉煌与他的衣服格格不入! “这是?”镜缘看着这个写满了天干地支的盘子,感到莫名其妙。 “天地经纬轮!这是我才入师门时,师父送我的道器!可虽说是道器却也只能用三次,因为这道器太过霸道了!”看着镜缘的眼神,道士有些得意洋洋。 “这天地经纬轮窥之周天变化,日月星辰之理,利用其中的六十天干地支将日月一轮回化为其中的一个天干地支,也就是说外面的一天相当于里面的一个天干地支!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而这一晚上恰恰相当于天地经纬轮中的三十天干地支!”道士又笑道。 镜缘已经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世上居然还有这种神奇之物,他愣愣的看着道士,惹起了道士一阵发笑。 镜缘的这种样子早在那道士的预料之内,毕竟这种夺天地造化之物是极其稀少的!这件道器太过珍贵,此刻要不是时间紧迫,他也不会拿出来。 “我在突破结丹期的时候用过一次,方才突破炼婴期的时候又不得不再用一次,这最后一次我就留给你吧!”道士大笑,却没有对这东西的半分不舍,在他看来面前之人比什么都重要。 镜缘心头大振,跪下,对着道士恭恭敬敬的磕头。 那道士只是站在一旁,并没有扶起他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件东西的确值得镜缘一跪,且也因此有了教授镜缘的理由。 “你这一跪我受了,但也不是白受!你已到炼神期,正是学应所成之时,不知道你的宗门可教授了你一些东西?”道士问。 镜缘忙从怀中取出那方娟秀,然后恭恭敬敬的递到道士的手中。 “好!都是真知灼见!看来你的师父对你还算不错!”道士接过那方娟秀只看了一遍,便点头笑道。 “这些东西我会逐一讲解给你,但这上面却写的不全!譬如在炼神期应该会的御风之术,不然赶路或是逃脱都是十分的麻烦!”道士笑道。 “或许,师父在教我之时就没想到我会脱逃吧!或许在他老人家看来,脱逃是件很耻辱的事情,所幸也就不教我了!”镜缘心中想着,嘴上却没有说。 看到镜缘脸上的变化,道士知道他心中有了异样,干笑两声道:“莫要看轻这御风之术!它会给你增加不少的脚力!也莫要以为勇敢刚猛,一往无前便是修行之道!殊不知若是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拿什么来修行?那以后的长生,更是想都别想!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镜缘羞涩的点了点头,他以前便是太不注重自己了,只想到别人,到头来却换来了自己满身的伤痕! 道士看镜缘如此,心中总算是安下来几分,这个人的性格他很了解,一直都在为别人着想,却分毫不顾自己,他还没有经历过什么,还不知道世间的尔虞我诈,自己只是想点醒他,不要这样天真,不然早晚会吃了大亏! 见到镜缘不语,道士知道再说下去已经没用,他将手中金色的天地经纬盘放在地面,然后不断的搅动起了上面的天干地支,一股金光冲天而起,照的洞里如同白昼。 道士闭目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那些金光照耀下的篆体文字在空中自行的排列组合,若一面写有文字的墙挡在二人的前面。 金光照耀之下那些文字也变成了金色,排列完成的字体浮现在空中若一片深深刻入空中的经文挥之不去,一股红光恰在此时冲了出来,红光之中有日月平仄的变化,山势万物的景象,红光融入金光之中化为一色,使那天地经纬盘慢慢的攀升到了空中。 陡然,那天地经纬轮化为一团焚烧的金火,绕着二人不停的转动,镜缘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周围的一切已经发生了变化! 斗转星移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片虚幻之中,一片黄沙铺地,四面没有任何的生气,除了日升日落,这里再也没有了什么。 “我们就在这里修炼!”和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道士,对着依旧东张西望的镜缘微微一笑,他对这里没有任何的好奇,因为他早已习惯了这里。 “哦!”镜缘不再看左右,只是答应了一声,聚起了精神。 “要想学的其他剑术和符术,必须让自己的灵气充沛,经络畅通!这样才不会在修炼之时气力衰竭,力不从心!我们就先从这最基础的大周天行气术开始!”没有多余的废话,道士在镜缘聚起精神的那一刻已经讲了起来。 “灵气自神庭而发,一路向尾流经关元、气海,由任脉至丹田!再由任脉汇入督脉,循环往复至神庭!”道士讲着大周天行气术的基本原理。 镜缘闭目凝听,再次按照娟秀上写的运行起来,他身体内的灵气充裕无比,又被《青莲经》打通过穴道,自然刚开始运行的十分顺畅,可越到后面原本存在的问题就暴露的越明显,他的任督二脉与道士所说的任督二脉不同!只片刻灵气便进入了死角,再也不能前行半分;那些灵气又开始向他的身体发肤之中泄露而去,他片刻鼓得像个球! “咦?”道士皱眉,盯着他的身体看了良久依旧没有发现问题。 “你是按照我教你的运行的吗?”道士问道。 “是!”镜缘忙回答。 “那就怪了!”道士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又想,片刻闭目凝神,双眼之间印堂处,一个火红色的点慢慢显了出来,由小变大,片刻深湛似一只眼睛。 (本章完) 第218章 练剑 那只眼睛放射出一道红色的光,将镜缘整个罩住,这种感觉让镜缘有些不寒而栗,他本能的念起《青莲经》来抵抗,慢慢的他只感觉自己印堂之间也有了反应,朦朦胧胧之间他的佛瞳也张了开来,一道青光才他的佛瞳中射了出来,将那道红光逼退了几分,可显然还不是那道红光的对手,只僵持了片刻,他又被红光整个围拢。网 “莫要用你的佛瞳来对抗我的佛瞳!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体内灵气流向,毕竟你方才运行大周天行气术时的异常反应太过奇怪了!”道士说道,说完那道红光更盛。 镜缘无语,他现在也不知道怎样控制这刚刚生出来的佛瞳,方才只是见那红光可惧,他本能的运起了《青莲经》,未想到那佛瞳却自己出来,来抵抗那道士试图窥探他的红光。 那道士渐渐的脸色凝重,片刻居然深深的吸了口气,收回那带着红光的佛瞳,眼神紧紧的盯着镜缘,一句话都不说。 “你对我撒谎了!”那道士的脸从来没有这么凝重过。 “我?没有欺骗过你!”镜缘看出了道士眼中的不对,慌乱的回答。 “你不是人,而是妖!”那道士狠狠的说道。 “你伪装的真好,居然连我的眼睛都被你骗了!说,你来苍云山有何目的!”那道士手在背后一抹,一柄金剑已经逼到了镜缘的脖子上。 “我若是有任何的目的,方才还会去帮四大护法?”镜缘发出一声冷笑。 “或许你另有目的!”道士的金剑依旧不改。 “我有什么目的,还请你明示!”镜缘再次发笑。 道士不语,因为他也说不出镜缘的目的,镜缘方才所做的一切不但是要救自己,且全部记挂在玄天宗上,若说是有什么目的的话,也不是对他,对玄天宗有害的;何况这些天的了解,他知道镜缘并不坏!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妖!”道士收了金剑,又问。 镜缘苦笑,他何尝不想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若是自己的身份尊贵的话;可偏偏自己是个人人唾弃的妖,这让他又怎么说的出口?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看到镜缘痛苦的样子,道士怎么还会再逼迫?他轻摆摆手说道。 “妖的穴位与人的不同,这大周天行气术,你以后不要再练了!”道士又提醒道。 “那,我?”镜缘心急,忙问。 “那些剑法和符术也不要练了!算了,就当我的天地经纬轮白费了!”道士烦躁的说。 “为何?”镜缘惊问。 “你可知那‘青冥剑法’要多少式?五百四十式!就凭你才入炼神期的那点灵气能够支撑?纵然你练了韦陀洗骨经,身体强健无比,但一整套练下来也能将你累个半死!何况这‘青冥剑法’并不是练一遍就能会了的!那‘赤焰剑诀’在使用之时,要用灵气燃烧成赤焰附着在剑上,你自问有足够的灵气燃起赤焰吗?那些符术就更不用说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需要灵气的,你运行不了大周天行气术,如何来的充裕的灵气?”道士没好气的说。 镜缘一下子愣住了,头垂的很低,猛然他抬起头问道:“是不是若是修不了大周天行气术,就不能帮四大护法了?” “就是修了你也帮不了!何况是没有修!只想凭着你那‘秋水剑法’和大须弥剑对抗那些鬼门死士?那简直是痴人说梦!”道士冷笑。 “那有没有可以代替大周天行气术的修行之法?”镜缘眼神闪过一丝坚毅。 “这个好像是没有”道士陷入了沉思。 “你是妖身,就是其他门派的大周天修行之术你也学不了,何况我手中也没有其他门派的大周天修行之术!除非你学佛家之术,但是佛家也只有大光明咒这种小周天运行之术至于大周天运行之术,早已在当年禁佛之时不知去向!或许青莲寺经典《青莲经》中应该会有些记载,但我也没见过《青莲经》,也不知道其中是否真的会有!”道士歉意的一笑。 镜缘莫名的又将怀中的《青莲经》握紧了几分,不知道该不该向道士说出实话。 看到镜缘的表情,道士以为还在伤心,他笑了笑算是对镜缘的宽慰:“莫怕!不要灰心丧气,四大护法中也有一人是妖,她的名字叫娥眉!她当初应该也遇到了这种问题,她的师父太玄子应该帮她解决了!可惜太玄子早已不在人世,你若是和她相熟,莫不去问问她!” 镜缘心中一紧,娥眉他还欠许多东西,他更不想靠近她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是自己万万不愿接近的,看着这修行之事只能暂时搁置了。 道士看他一脸的愁容,知道那娥眉也不是好接近的,干脆一笑而过:“我们还是出去吧!在这里呆着也没用!” 镜缘点了点头,猛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再问:“若是没办法修行大周天行气术,仍然要练那‘青冥剑法’会如何?” “会如何?”道士怪眼盯着镜缘,片刻笑道:“会灵气耗尽,活活累死!不但对你没有好处,还满是害处!除非你的灵气充裕到可以支撑这足足五百四十式!” “我之前练过一遍!”镜缘回答道。 “什么?”道士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他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翻来覆去的绕着镜缘看了好几遍,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因练剑造成的伤痕后,才问:“你是如何练的?” “就这样练得!”镜缘取出竹剑来比划了起来。 “不可能!你再给我练一遍!”道士眉头紧皱。 镜缘闭目凝思,那五百四十式的确难记,虽然他练过一遍也只记住少一半的招式,他慢慢的回想,将那些记住的残招剩式拼凑在一起用了出来。 一片绿雾瞬间在竹剑之上形成,那带着被杀气牵引的灵气驱动的竹剑此刻如一只绿色的鬼手,所及之处带来阵阵阴寒,那些绿雾如同才从地狱喷射出的鬼气一般妖艳而充满着死亡,周围的一切都在它的笼罩之下变得阴冷而恶寒,渐渐的绿雾变成一片青色,让那股杀意更浓,已经将周围几丈之内笼罩的竹剑竟让那道士在这干燥的沙漠中都有些阴寒。 那道士再发出一声怪笑,心中已经大为惊奇,是自己小看了眼前之人,未想到他才入炼神期,体内灵气竟充裕的如此可怕!或许自己的天地经纬轮没有白费,眼前之人不经过大周天行气术的修炼便能直接修行这剑法,这样的人太罕见了,却值得自己铤而走险一次。 待镜缘练完,那道士又偷眼观瞧,但见镜缘没有任何气喘心悸等症状发生,那因为消耗灵气过度的情况居然没有在他身上出现,他渐渐对眼前之人有些满意,甚至是沾沾自喜。 “你刚才练得‘青冥剑法’残缺不全,且威力不足一成!须知‘青冥剑法’乃是玄天宗剑法中极其重要的剑术,它的招式复杂,剑击范围极广,初时可达到身前几丈的范围,随着剑术的精研,剑势可达到十几丈甚至数百丈!那时莫若几人无法近你的身,便是数十人,数百人在你剑术修成之时也不在话下!”道士说道,说完金剑挥舞,一片青光骤然笼罩在其中。 “看仔细了!”道士大吼,金剑挥舞之间已化为一片剑影,那柄金剑起初还可见,到后来竟化为一片青色的剑芒将身体都裹住了,只片刻周围泛满了青光,道士的身影早已隐藏其中不见踪影! 镜缘大惊,盯着那剑影仔细的看,虽然他的眼睛经过历练,但看其中的招式依旧有些吃力,那剑用的太快了,快到只要你眨眼之机便会错过。 那片青光的范围越拉越大,几丈的距离延伸到了十几丈甚至几十丈,青光越来越精纯,竟在最后又泛起点点金光,周围的黄沙被他的剑意吹得铺天盖地,如一股巨大的龙卷,有铺天盖地之势。 镜缘默默站于一旁,那些溅起的黄沙打的他生疼,但他依旧不敢眨眼,片刻青光渐收,那些暴虐的黄沙停了下来,重新将周围雕塑了一遍,几个不小的沙丘在周围悄然生成,道士木然站在沙丘之中,不断的发着怪笑,身上没有染一粒黄沙。 “看清楚了吗?”道士问。 “哦!”镜缘点点头。 道士脸上有异,这复杂的剑式他以为任何人都不可能一次看清,可这个人只片刻他有改变了想法,毕竟面前之人奇异的地方太多了,多到他不可思议。 “好!你练给我看!一招一式!不能有半分马虎,若是错了,我手中可不会留情!”道士凶狠狠的说,扬了扬手中的金剑。 镜缘急忙出剑,看过道士的‘青冥剑法’竟让自己有些自惭形秽,自己方才练的剑术在他面前根本不可一提,同时自己也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他轻将竹剑抬起,未想到一股疼痛却在身上发生 “错了!出剑便错!该打!”道士竖起剑柄,狠狠的打在了镜缘的身上。 镜缘忙又调整,未过一式,又被打! (本章完) 第219章 调息 一天的练习让镜缘精疲力尽,灵气的消耗也有些远超他的预计,他终于明白了那道士要他先练大周天行气术的原因,只凭借自己的呼吸吐纳之术来支撑这五百四十式剑招当真困难无比! 夜幕降临,他抬着有些酸疼的胳膊坐在了黄沙之中,沙漠中的晚上来的很晚,已经累了一天的他拖着被道士狠狠打了一天的身子想休息会,一个东西又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头上。网 “快!继续练!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你要掌握的东西还很多!”道士恶狠狠的说,手中的金剑毫不留情。 镜缘疲惫的站起身子,这次不同于在苍云峰广场的修炼,身体上的疲劳他可以忍受,可因为灵气的过度损耗导致的精神上的疲劳他有些难以承受,艰难的站直了身子,脚在沙子温软的上面一踩几乎立刻就陷了下去。 “快练,不要有任何的磨蹭!须知你练的这一天对外面来说连半个时辰都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二十九天才可以出去!”道士戏虐着提醒道,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镜缘无奈,只好取出那已经略显沉重的竹剑再练。 “手放平!两式之间要连贯!灵气!你的灵气哪里去了?”一连串的斥责接踵而至,不会因为他的疲劳有片刻的停止,道士的剑柄也如雨般的打在他的身上,他只感觉自己的全身好像都被打过好几遍了 也不知练了多久,日出的红霞微微映射到他那滴满汗珠的身上,他再也没有力气握住那竹剑,他只感觉心力交瘁,那灵气损失过快的症状一下子萦绕到他的身上,他只感觉自己像是要死过去般的难受。 道士摆摆手,也不去催他,只是笑道:“你知道的,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凝神丹,体归丹供你恢复体力!你累了只管躺着,只是你若是这一个月来学无所成,我倒是没有任何的影响,就是不知道那四大护法危险的时候,你能不能出手相助”镜缘如被什么击到一般,立刻坐了起来,他如此急于提升自己的修行的目的就是帮助他们,可若是真的不能在这天地经纬轮中学到什么,那自己还能干什么呢? 他艰难的站起,手中又抓紧了那竹剑,咬着牙将‘青冥剑法’再练一遍,才练完,他便晕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倔强!谁强求你了?”那道士看着他的样子苦笑,片刻面上又多了几分欣喜:“似你这样的人不多了,也算我没看走眼!” 他走过去,狠狠的踢了镜缘两脚,将累到昏迷的镜缘踢醒,然后对着镜缘大叫道:“喂!还不快起来!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偷懒了!你累?我看你是傻!你灵气消耗多了,不会用呼吸吐纳之术调息吗?” 这一句话如醍醐灌顶,让镜缘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之前在苍云峰的广场累了,是李硕给他的凝神丹将他的身体恢复的,以至于现在他灵气消耗巨损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丹药,以至于将这最基本的恢复方法忘了。 丹药恢复的效率最快,这最基本的修炼方法恢复的比它慢上不少,但聊胜于无,能恢复总归是好的;此刻镜缘终于明白那些游离于门派之外的散修之苦了,没有丹药的恢复,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功法慢慢调息,甚至没有一个好的功法,那若是消耗了灵气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恢复过来。 他忙盘膝而坐,运行起呼吸吐纳之法,灵气通过神庭在他的小周天内运行起来,一缕缕若游丝状的灵气慢慢汇聚了起来,虽然少,但是还是卓有成效的。网 一旁的道士看着天色皱起了眉头,呼吸吐纳之法只经过小周天的诸穴,恢复起灵气来有限,似那一天的‘青冥剑法’的消耗,恐怕要用呼吸吐纳之法整整用一天才能恢复的过来;若是他能用大周天行气术就好了,恢复会快很多,最多半天,他那消耗的灵气就能恢复过来! 一天若是都在调息中度过,那这些宝贵的时间还是浪费了,道士再看一眼天色,心中也是无奈,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长叹。 看着镜缘呼吸的节奏,道士知道他的呼吸吐纳之法已经运用的相当精熟了,甚至自己在他身旁都不会感觉到有一丝灵气外泄,可即便是这样那恢复灵气的速度也提高不了多少,他在自己的脑中搜寻着,有没有什么更好的修行方法可以代替这最低等的修炼之术;可也只片刻,他又摇起了头。 莫名的他心中一动,好像有一丝丝东西打断了他,镜缘身上那充裕到极点的灵气让他有些不可思议,没有大周天行气术,他也能足足练了一天再一晚上才会疲惫。 须知那‘青冥剑法’虽然厉害,但却在玄天宗的剑法中最消耗灵气,人们在结丹期修炼过其他剑术之后,往往便将‘青冥剑法’弃之不用了,即便是结丹期之人来用,那一整套用下来往往也会将自身的灵气消耗大半,而他却整整的练了一天! “你还会其他的修炼方法吗?”道士猛然打断镜缘的调息问道。 “我”镜缘不明白那道士的意思,手在怀中攥着《青莲经》,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看到镜缘窘迫的样子,道士知道自己问的有些急了,忙笑笑道:“没事!你继续!”然后在镜缘奇怪的眼神注视之下,向着黄沙深处而去。 这一天是无聊的,他不想看着自己培育之人这样消耗这一天的时光,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他只能默默的走向黄沙之中,任那阵阵风沙埋没了他的脚踝。 镜缘继续运行着呼吸吐纳之术,可心中的思绪万千让他再也不能集中精神,方才那道士问的莫名其妙,让他心中好生狐疑,他思来想去也没有明白那道士的意思,只有默念《青莲经》将这股感觉化为无形。 青气自丹田而出,缓缓的在他身体之内流淌,流通在《青莲经》第四页记载的穴道之上,片刻便环绕全身,待那股青气再复归丹田之时,他猛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竟恢复了不少! 他心中大喜,方才只是因为思绪颇多,自己才念起《青莲经》来强行镇定自己的心神,未想到那第三页、第四页记载的修行方法却在他们身上已经悄悄的运行了起来,不但如此还替他恢复了不少的灵气,甚至隐隐在他的感觉之中还要快过那呼吸吐纳之法! 这一发现让他大喜过望,他再也没有了不能练大周天行气术的失落,将自己的神情入定专心的运行起了《青莲经》,未片刻,一片片青光在他身上循环往复,带动那已经损失殆尽的灵气一次次恢复,像是对他的回报。 也不知多久,他只感觉自己精神焕发,身体上那已经消去的力量又重新找了回来,他轻轻舒了舒骨头,一股拔节之声响起,身上的灵气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他现在又有了重新练剑的欲望。 他抬眼寻找那道士,却未发现道士的踪影,不管这些,他只是取了那竹剑继续来习练,累了就用《青莲经》来恢复,困了就狠狠的掐醒自己 黄沙漫天,一片片青影带动着风沙漫天飞舞,他独自站在中央使用着竹剑,‘青冥剑法’被他用的越来越纯熟,原本绿色的剑芒此刻完全变成了青色,他的剑势范围也从几丈攀升到了十几丈,在茫茫的沙海中浑然一片青色的暴风。 暮夜十分,道士归来,地上没有他预料的镜缘盘膝而坐的身影,只看见一地散落的黄沙和几个被暴风堆起的沙丘。 “咦?他又练剑了?不可能!按照我的计算,他的灵气应该才恢复不久!可这”道士看着那些沙丘发呆。 “我已经练了好久了!”镜缘猛然从一个沙丘后跳了出来,此时的他没有任何的疲态,像是根本没有练过剑一样。 “那还敢闲着?继续练!”道士脸上立时恢复了那种阴狠的态度,身后的金剑又被他拔出,用剑柄直指着镜缘,准备随时下手。 镜缘忙取出竹剑又练了起来,片刻舞出一片青光漫天,一旁的道士心中暗暗赞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不依靠大周天行气术,尚能将剑舞动这么好,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但他嘴上依旧不依不饶:“你的剑只练到如此吗?还差得远!腰挺直!手放平!腕上用力” 一天复一天,镜缘也不知练了这‘青冥剑法’多少天,但却从来没换来那道士的一句赞美,不是骂就是打,甚至让他晚上也继续苦练,他只有在用《青莲经》调息之时才能有半刻休息;不过那《青莲经》恢复起灵气来实在惊人,原本灵气呼吸吐纳之法需要恢复一天的时间,即便是那大周天行气术也需要半天的时间,而这《青莲经》恢复起来却只需小半天! (本章完) 第220章 唤焰诀 道士计算着时间,知道镜缘‘青冥剑法’已经练得十有八九,也不再督促,取出那方娟秀来,指给他‘赤焰剑诀’的修炼方法。 同前面一样,道士先给他示范,他取出金色的剑来,手指只在剑上轻轻拈过,一股红光铺天盖地,红光之中有着难以言喻的炽热,似太阳的灼烧让人不敢靠近。 金剑挥舞,卷起一片红芒席卷大地,没有‘青冥剑法’那样复杂的剑势,‘赤焰剑诀’简单却威力不凡。 “赤焰剑诀和青冥剑法招式上比起来略逊一筹,但它胜在灵气的运用上!”演示完一遍,道士又认真的讲解了起来。 “青冥剑法只是将灵气平分成五百四十份加入到剑势之中,你灵气的多寡只能决定剑式的延续,并不能很好的在剑法中体现出来;但是赤焰剑诀却完全不同,赤焰剑诀中的唤焰诀能将灵气烧灼炽热,然后附着在剑上,增加剑的威力,灵气越是充裕,那剑法的威力也就越强!”道士解释道。 镜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道士手再在金剑上一点,一团赤热的火焰在金剑上燃烧了起来。 “我来教你这唤焰诀!”道士说道,说完手指头隔空在镜缘的穴位上点了起来。 镜缘穴位被点处有种酸痛的感觉,他闭目指引着自己的灵气在道士提点的穴位上流过,然后缓缓的汇入手中的劳宫穴上,一股炽热敢在手掌中诞生。 “莫要分神!凝神静气,处变不惊!任那热流在你手掌中汇聚!”道士看出镜缘脸上的惊讶,忙大声提醒。 镜缘忙止住想要停止热流的冲动,缓缓的凝神静气,他只感觉手中越来越热,像是燃烧起了一般 “好!就是如此!”道士称赞,镜缘的念力惊人,他早已看出来了,配合上他那充裕的灵气,第一次使用唤焰诀居然就有火焰生成! “控制手中的火焰,使它变大,再变小,知道这火焰完全操纵由心!”道士在一旁再次指导。 镜缘忙用心控制起了手中那只有一小截,稍稍有些红色的火焰,灵气顺着那道士指引的路径慢慢的添加上去,片刻手中灼热更甚,一股灼痛感油然而生,他强忍着疼痛继续将灵气附着上去,片刻火苗长高了一大截,那原本只有微微红色的火焰变成了通红色! “收焰!你难道不怕你的手被烤熟了吗?”道士一旁怪笑。 镜缘这才敢慢慢的将手中的灵气慢慢撤掉,火焰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完全消失,只是手中那一块鲜血直流,显然被那火焰烧的不轻! “我说你的灵气怎么这么旺盛?第一次使唤焰诀就差点把自己的手烧废掉!”道士一旁大笑,笑声中满是取笑之意。 镜缘一旁羞涩的低下了头,摸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竟不知该说什么。 “给!赶紧给手敷上,若是它伤了,这一个月怕是费了!”道士抛给镜缘一个瓷瓶。 镜缘感激的看了道士一眼,打开瓷瓶只取出一点点倒在手中,然后又盖上瓶子恭恭敬敬的递到道士手中。 “全用了吧!看不出你还挺知道珍惜!”道士似笑非笑的看着镜缘。 “我我用一点就好了!”镜缘木讷的说道,张开手,果然手掌中的伤竟好了几分。 道士诧异的目光一动,随即又变为凶狠的颜色:“继续练!莫以为受了伤我就会同情你!唤焰诀练不好,你什么都练不了!” 镜缘默然,那受伤的手又在抬起,继续向掌心聚攒灵气,片刻一股热流又再升起,他强忍住疼痛继续召唤出火焰来 整整几天,二人都是这样度过,不厌其烦的召唤火焰,不厌其烦的控制掌中的火焰,直到镜缘完全能够控制焰火的大小,变得收放自如;但这并未换来道士的满意,在此之上他又要求镜缘练去其中的杂质,使自己的火焰更加精纯 又是数日,直到镜缘手中的火焰完全通红了,道士才欣然点头;出乎镜缘的预料,那道士并没有再教他赤焰剑诀,而是教起了他符术! “这符术和唤焰诀息息相关,我便趁热打铁一起教了你!至于那剑诀,你既然会了那唤焰诀便已经会了大半,最后几日只需稍加练习便可!”道士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几张纸来,手随意的一撕,竟撕得整整齐齐,如刀割就! “火符!诸般符纸中最为常见,因为取材方便,威力又大,乃是玄天宗最重要的符纸之一!”道士说道。 “它的原理便是取火焰之精元附着在这符纸上,便成!火到处可见,或是会了唤焰诀更是能随时召唤,所以我先教你火符!”道士微微一笑,手中火焰已经升起,他轻轻的从中取出枚焰心抛于空中,然后在符纸上大,一个巨大的符文写成,那焰心无风自动,片刻附着在符纸上化为一道赤红的火符。 “可看清楚了?”道士笑问。 镜缘点点头,这几日道士的任何动作他都不敢怠慢,心中的神经早已蹦的如弦,此刻道士虽只做了一遍,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好!你写!”道士向他抛出张符纸。 镜缘接过符纸,忙闭目想着道士方才的动作,待他睁眼之时,心中已经大定,以手代笔片刻在符纸上写出了和道士同样的符文。 “好!唤出火焰来,附着在上面!”道士轻赞,又大声的提醒。 唤焰之法镜缘已经谙熟,他轻张开手,那通红的火焰已经在他手中浮现,他忙将火焰调高,然后双指如钳只取其中的焰心,焰心灼热,顷刻让他的双指吃痛。 “莫作停留,抛在空中!”道士见他略有迟疑,忙大喊。 镜缘忙按照道士所言,焰心才抛于空中,立时被那已经写好符文的符纸收去,一张通红的火符即刻造成。 “你可试试你这火符的威力!”道士一旁笑道。 镜缘抓住火符,在黄沙中寻找,见一沙丘屹立,不多想手中火符用尽全力抛出,一团通红的火焰驶过,在沙丘之上爆出一阵轰鸣,一个巨大的红团将沙丘击散,然后在其中又爆裂开来,将一个完好的沙丘顷刻毁灭! “如何?”道士笑问。 镜缘心中暗思,自己的这枚火符虽然与李磊和张广灵的火符相同,但是威力显然比他们强出不少,他不由疑惑的看向道士,似在寻找个答案。 “你们玄天宗急于求成,造火符之时只取那燃火的焰心,并不懂从唤焰诀中取灵气之火的焰心,威力怎会相同?”道士轻蔑的一笑,片刻又转为长叹。 道士说的也不完全对!唤焰诀就是燃烧的灵气之火,那是燃烧自身灵气而取得的,在宗门中珍惜灵气如宝,宗门中动趋造符百张,那需要消耗多少的灵气?谁又舍得取这灵气之火来造符呢?镜缘心中寻思。 “除了这火符之外,还有冰符、雷符、毒符等很多的符,但你现在却练不了!他们的道理也与这火符相同,冰符需取寒冰之中的冰魄做心,雷符需取其中的电光为引,毒符需取其中的蛊虫做饵!这些在这里你都取不到!好在这方娟秀中都有详尽的记载,你只需按照其中修炼便不会有错!”道士抖了抖镜缘的娟秀道。 镜缘猛点了点头,终于知道青玄送于他此物的用心,心中也对那个冰冷如铁的人有了几分好感。 “唤焰诀中唤出的火焰除了制造那火符之外,还可直接伤人!”道士又道。 见镜缘申请迷惑,道士笑道:“唤焰诀中火焰由灵气而生,直接击之威力不小于火符!” 镜缘心中大惑,嘴中喃喃的问:“那造火符不是多此一举?” 道士木然看着镜缘,如同看白痴一样:“火符乃唤焰诀唤之,若是不会唤焰诀之人难道就不能用火了吗?火符只是承载火焰的一种手段,尚且方便携带,使用起来并无修为限制,是玄天宗低等弟子的主要道术手段!唤焰诀召唤的火焰是灵气燃烧而成,势必要消耗一定的灵气!储存在火符中,而灵气可随时通过调息或丹药来恢复,这样在临敌对阵时便相当于多了不少的灵气。或是真在临敌时再消耗那些灵气,你对面的敌人会给你这调息或是服食丹药恢复的机会吗?” 镜缘终于懂了,猛地点头,惹得道士一旁发笑,心中知道这弟子虽然天赋惊人,只是这头脑还差一些。 “若是用这火焰直接击之,便不比那火符了,不但要使这灵气催生的火焰脱离你的身体,且要听你指挥!更要看你灵气的充裕和由灵气产生的火焰精度!”道士又说道。 说完比划了一下镜缘的手掌笑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使你练那操纵火焰了吧!火焰的精度每纯上一分,它的威力就会大上一分!火焰越大,它的威力自然也就越大,需要的灵气也就越多!好在你现在已经可以控制它的大小了。” (本章完) 第221章 结合 那道士说完,手中一抓,一团火焰在他手中升起,那团火焰并不是红『色』而是纯粹的紫『色』,冉冉之间如盛开的一团火花,他手指轻弹,那团火焰直飞过一个沙丘,将那一片的范围夷为了一片焦土。 镜缘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被烧焦的沙子,这些黄沙历经数百年的风霜雕琢甚至早已硬如钢铁,可也还是经不过方才那一团火焰的灼烧!足足有十几丈范围的黑『色』在黄沙之中是那么显眼,微风吹过一股焦糊味传入鼻息,镜缘盯着那道士的眼中聚满了恐怖。 道士得意的看着他这种神情,悠然自得很是满意,他轻摆摆手道:“我并非专修道术,这火也只修到紫炎顶级的境界。或是专修道术之门,他们可练到炽炎,甚至是碧炎的境界,那一团火下去,这一片沙漠或许就都没了!” 镜缘莫名的想起了小雪,她的火足足烧了一半的雪山!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在心中诞生,但同时又有着几分渴望,渴望自己也能用出这厉害的火焰来。 “想学吗?”道士脸上又『露』出几分得意。 “想!”镜缘狂点头,早已按耐不住了。 “其实你已经学了一半了!只需再学那驱焰咒就可以了!”道士在一旁笑道。 还未等镜缘有任何的反应,道士已经附于他的耳畔说了起来,那话低如蚊蚁之声,却被镜缘听得真真切切。 道士讲得轻,镜缘听得更是仔细,待那道士讲完,镜缘立刻闭目凝神仔细记住那些口诀,同时他心中也生出无数疑问,为何这驱焰咒不光明正大的讲出来,而偏偏要附在他耳旁讲呢? “莫问!你身上有鬼!”道士诡异的看着镜缘一笑,再不说话。 镜缘闭目默记这咒语,虽然他不知道道士说的‘鬼’是什么意思,但自己已经管不了这些了,这一个月是道士为他争取的,他必须用足够的本领来回报他。 才将这咒语记住,他立刻开始运用,身上灵气运转之间,手中一团红『色』的火焰已经升起,火焰慢慢的在他手中长大,片刻达到了手掌大小,难掩的灼痛感升起,他忙念动咒语使这火焰脱离。 红『色』的火焰慢慢的脱离开他的手掌,化为一团独立的火焰漂浮于空中,镜缘心中大喜过望,稍一分神,那火焰立时脱离开他的控制掉落到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烧出一片伤口。 镜缘木然的看着那道士,那道士只是在一旁冷笑再不说话,镜缘无奈只有再练!红『色』的火焰被他不断的用唤焰诀招出,或许是他的念力不够,又或许是那驱焰咒他运用的不熟练,那些才被他控制飞到半空的火焰转眼就掉了下来,他不但没有能够控制一个火焰,反而伤痕累累。 镜缘知道自己不得要领,眼神再次看向道士,但是道士依旧冷笑,对他不闻不问。 镜缘知道自己太过依赖那道士了,而修行,外人只是辅助,自己才是修炼的根本!而自己现在本末倒置,一切都去求别人,那这样的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此,他闭目宁心开始寻找自己这些失败的原因,片刻他张开双目再次控制火焰,虽然依旧是失败但升空的高度总算是比以前高了些,如此循环往复,也不知多长时间,依旧是失败,可他依旧没有放弃 道士依旧在一旁冷笑,他知道自己已经指导的他够多了,而修行恰恰需要自己的领悟,现在这简单的驱焰咒若是他都不得要领,那以后那些更深奥的修行方法他要如何来修炼?何况他的身上还藏着一双别人的眼睛! 日复一日,足足有三天时间,镜缘总算能将这火焰脱离出自己的掌心使它停在空中了,可也只是低空停留,并不能飞的很高,更不能让这火焰自由飞行,这一切道士只在一旁冷眼观瞧,没有了前几日的那般催促,此刻的道士不知怎么有的如此好的耐心。 道士尚不心急,但镜缘早已心急如焚了,这些日不断的练习这驱焰咒,既费时日又费灵气,可偏偏自己又太笨,根本不能掌握要领,他不由得心烦意『乱』,连那个仅能控制到低空的火焰,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莫要心急!这趋势火焰的方法全靠自己的领悟,我并不能帮你什么!这驱使火焰需要灵气、念力、咒语的完美结合,我当初也是练了足足有一个月才能成功,你有如此进境已经非常不错了!”道士看出了他心中的焦急,一旁宽慰道。 镜缘只是闭目,默念《青莲经》使自己心神合一,片刻再练 又是数日,镜缘手中的火焰总算能运用自如了,那通红的火焰在空中上下飞腾,并能在镜缘的心意控制之下击中远于数里的沙丘,虽然没有道士那紫炎那般的威力,但击散那团沙丘也是不再话下。 镜缘欣喜的看着道士,想从他眼神之中得到几分肯定,但却见到的道士满眼的焦急,是了,这些修炼的时日已经在天地经纬轮之中足足度过了半月有余,他不由又歉疚的低下了头,毕竟自己太笨了! “我来将那‘赤焰剑诀’中的剑势教给你!你这些时日已经足够掌握那火焰了!”道士一笑,也不再说什么,取出金剑便舞。 镜缘默默的在一旁看着,手中竹剑也跟着他起舞,他对道术十分的生疏,可这剑术他早已有习练,何况这‘赤焰剑诀’并没有那‘青冥剑法’的复杂,他只看了一遍,自己竟能舞动如风。 道士欣然点头,显然对他的剑术十分的满意,他笑道:“这‘赤焰剑诀’并无复杂之处,只是精妙在这召唤火焰在剑上,达到剑道合一!你现在也只能驱使火焰,若是能驱动那雷电,寒冰附着在剑上更能增加你剑术的威力!” 镜缘有些明白了道士说的话,这‘赤焰剑诀’灵魂却在这赤焰之上,若是不能那赤焰,而用其他的雷电或是寒冰一样可以使用这剑术,只是那时候恐怕就不会叫这‘赤焰剑诀’了。 他脑中灵机一动,莫名的想到了自己在玉璧峰学得那一卷古简,那也是一种火焰名为‘虚妄之焰’,虽是佛家的火焰,若是用在剑上是否会有效果? 他停下剑法,按照那竹简上的方法凝神静气,没有了紫冰的阻拦一切都进行的异常顺利,片刻他张开手一道透明的火焰在他手中冉冉升起,那火焰没有任何的温度,似一片没有生机的死火。 镜缘在道士异样的眼神中,将那火『操』纵的如同玩物,片刻竟大过了他的手掌!他将自己体内的灵气撤换,又用《青莲经》中的青气来『操』纵着火,片刻火又变为了青『色』,只是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已经可以精熟『操』纵火的他,慢慢使这火焰脱离开他的掌心,任其在空中漂浮,猛然他心念一动,那火焰直飞向一片沙丘! 没有预料中的爆裂之声,但那片火焰顷刻在沙丘上燃烧了起来,竟没有任何的熄灭之势!片刻其中传出‘噼啪’响动,那些砂质竟已融化为灰土!只是那火焰还是在上面燃烧,没有半分熄灭的迹象! 镜缘忙暗运心神,使这火焰熄灭,火焰无声之中消于无形;道士紧走两步,奔到那已经烧毁的沙丘旁,捻起一片灰土来,手中没有丝毫的热度,只是这坚硬如刚的沙粒却被这硬生生烧毁了! “这?”道士皱眉,眼神盯着镜缘看。 “好像不是我教你的道术!”道士斩钉截铁的说。 镜缘并不避讳,忙说道:“这是我从一本竹简上看到的!” 道士点头,也不再问,只是心中却在盘算:“这火触之若冰,显然定是超脱五行之外,只是若不是道家之火,又是由哪里来的?佛家?可魏国的佛家显然没有人精通此种火!” 镜缘并未想到道士想的如此复杂,他只是一心一意都用在修行上,能『操』纵这虚妄之焰后,他又分别用灵气和青气燃起这虚妄之焰,发现他们的威力并无诧异,心中大喜,那虚妄之焰虽然看似平淡无奇,但消耗起灵气来却十分的巨大,幸亏自己灵气和青气双修,不然若是用的久了不知道如何维持! 既然那‘赤焰剑诀’不止能附着火焰,那是不是自己这虚妄之焰也能够附着其中呢?镜缘不知不觉中竟有了这种想法! 当下他唤出虚妄之焰,缓缓的附着在他的竹剑之上,一股透明的火焰顷刻燃遍了竹剑,似一团燃烧的绿竹!方才道士教的‘赤焰剑诀’他已谙熟,那透明的火焰才一附着上,他就舞了起来! 剑出如风,带着那股透明的火焰,剑意带出的绿雾又在这透明的火焰灼烧之下变得阴冷,片刻周围冷若冰霜,连周围凛凛升起的风中都满是这让人捉『摸』不透的寒意;一股黄沙被掀起,在接触到这透明的火焰之后立刻燃烧了起来,待他们落地之时已化为一片黑灰,这火焰仿似可烧尽一切之物,且更让人冰冷的难以捉『摸』! (本章完) 第222章 最后的传授 若是能同时将火焰和这虚妄之焰附着在上面,那是不是会有更大的威力?镜缘竟有了这种大胆的想法! 一套‘赤焰剑诀’练毕,他将那透明的火焰熄灭了,呆呆的看着道士。 “你看我做什么?你刚才用的这些,早就不是我教你的了!”道士似笑非笑,但眼神之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喜。 “能不能,能不能将这两种火焰同时用在一种剑法上!”镜缘试探『性』的问。 道士大笑,心中更是窃喜万分,这小子看似笨拙却能举一反三,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 “怎么不能?我都说了,雷电、寒冰都能附着在上面,你刚才没有听明白吗?”道士故意没好气的说。 “那要怎么附着在一起?”镜缘再问。 “你真笨!你有两只手,两只手,懂吗?”道士在一旁强调。 镜缘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立刻跑去一旁试去了,再也不理会道士。 “哎!就是脑子有些笨!”道士看着镜缘认真的样子又是一阵苦笑。 远处不是传来痛苦的哼叫声,镜缘在一旁不知道被这两种火烧了多少次,直看到道士摇头不止! 但他的精神还是得到了道士的肯定,毕竟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这种精神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又是数天,镜缘的融合之路走得异常艰难,虚妄之火如冰,而那通红的火焰炙热,两种根本不相容的东西要同时附着在一起又谈何容易?这不但要分神,同时去『操』纵两只手中的灵气凝结;且要恰到好处的将两种火融入进去,不多不少,哪怕是多了一份,或是少了一点都会让另一种火熄灭! 道士似乎存心看戏,根本不去帮镜缘一分,他知道这条路镜缘这条路早晚要他自己来走,就像是当初自己想将佛道融为一体一样,这是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且越到后面也会越难!没有人帮你,甚至还会有人反对你,但你若是退缩了,那你之前的所有都是前功尽弃!困难总是要自己去克服的,就看你是否有足够的毅力,别人是不能帮你的! 镜缘依旧在练习着,虽然被这两种火烧的遍体鳞伤,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之意,更没有向道士求助的念头,他就是这样倔强,倔强到让人无法理喻!这或许也是道士当初选择他的原因之一。 道士再次信步向着沙漠深处而去,看着镜缘现在努力的样子,他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当初他也和镜缘一样的努力,别人只看到了他身上挂着的‘天才’二字,却并没有看到自己那昼夜不停的修炼,或许天才只有一小部分是天分,一大部分是自己那近乎苛刻的练习。 一股风沙轻吹过他的脸颊,他用手轻轻的逝去,脚下不停,直走到沙漠深处,盘膝而坐,继续开始那这十几年来一直枯燥无比的修炼,他相信镜缘没有那么容易将两种火附着在一起,而自己也不能耽误任何修行的时机。 ‘砰!’一声巨响,在他才入定没多久,他顾不得再引导灵气,忙飞身而起直奔镜缘,那一声太过巨大,使他相信镜缘,这个他一直当做弟子的人,定是出事了! 方圆十里之内的黄沙被灼成飞灰,一片灰『色』在一旁黄沙之中是那么的显眼,而其中还站着一个不算是完好的人,镜缘此刻已经被烧的焦头烂额,头发和眉『毛』被不知名的火烧去了一半,全身那威风凛凛的白袍金冠早已被烧成了灰,只剩下那几缕焦枯的发丝,残缺的头发和那永远都烧不烂的红『色』衣服附着在他的身上! “你!你?你没事吧!”道士焦急的奔到他的身旁,用手在他身上轻轻的试探着,寻找着他的伤口。 “我,没事!只是方才两种火融合的一刹那,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变成这样了!”镜缘呆呆的说。 道士不放心的绕着他转了一圈,待确定他只是皮肉伤时总算是松了口气。 “我这里可没『药』!你自己想办法!”道士忙说道,说完也不管镜缘什么反应,又向着沙漠深处去了。 “我并没有和你要『药』的意思!”镜缘喃喃的说,只是那道士却听不见了。 “不过,我总算是知道这火怎样融合了!”片刻镜缘又大喜。 他再也不顾身上的伤,又开始『操』纵起了双手,两团火焰分别在他手中生成,然后他慢慢将双掌合拢到一起,任两团火焰在一起互相排斥,然后用灵气小心的将他们往一起融合,片刻一团橙『色』的火焰生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来之不易的火焰,然后又小心的取出竹剑来,慢慢将它附着在竹剑上,一团橙火轰然在竹剑上燃烧了起来,一股细小的鸣叫从那竹剑上传入到他的身体,那鸣叫只有当初使用‘七宝玲珑匣’的时候才有,当时‘七宝玲珑匣’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威力,此刻这刚刚融合成的橙火也像那‘七宝玲珑匣’一样,让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力量。 他兴奋的挥舞起来,这些日的融合总算没有白费,虽然也消耗了不少的灵气,也受了不少的伤,但这一刻总算是值了。 带满橙火的竹剑有了一丝暖意,既不像那火红之焰那样的剧烈暴躁,也不像虚妄之火那样的寒冰莫测,带满暖意的竹剑在空中飞舞,划过一阵阵暖风,暖风阵阵似没有一点威力,尚且不能刮起一粒地上的沉沙!难道两种火融合一起反而弱了? 镜缘心中有些失望,但片刻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千辛万苦融合到一起的东西,怎么能就这样放弃掉?他用力挽出一朵剑花,向着一旁的沙丘刺了过去! 剑入沙无声,在这个由风沙筑起的沙丘中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即便普通的剑势击在沙丘之上,也能将这个并不怎么坚固的沙丘击散的! “不可能的!”镜缘喃喃自语,他的倔强再次占了上风,一股杀意由心而生,注入剑中若为那股火添加了燃材。 “轰!”橙『色』的火焰猛然爆裂,若一方巨石落入水中,定是会引起轩然大波,以那个沙丘为圆心,方圆十丈以内的沙丘全部被火焰爆鸣所形成的威力击成了粉碎,那些碎沙飘在空中尚自燃烧,落在地面化为一片片黑『色』的飞灰,一个方圆十丈的黑『色』出现在镜缘的面前! “又怎么了?”远处再次发出了道士不耐烦的声响,他知道经历过方才一次,镜缘定是会十分小心了,但心中还有些不放心,又过来看。 “怎么又?你没受伤吧!”道士再次绕着镜缘看了一圈,把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次不是我不小心”镜缘慌忙解释,可才说道一半,便被道士粗暴的打断了。 “什么?不是不小心?那是你故意的?你跟自己的身体有仇吗?整天打算弄伤自己!算了,我看这融合的方法你是练不了,还是别练了!”道士在一旁愤怒的摆摆手道。 “哦!”镜缘惭愧的点了几下头。 没有预想之中的倔强,道士竟对镜缘产生了几分失望,他轻摆摆手示意镜缘不要再练了。 “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打不过那些鬼门死士!更莫要提帮四大护法之事!”道士说道。 “那要如何?”镜缘急问。 “还是先学个逃脱之术吧!遇到了危险,也好随机应变!”道士苦笑一声,显然是对镜缘的失望。 “哦!”镜缘默然点了几下头,他并未看出道士对他这几日融合火焰的失望。 “御风之术,这本来就是你炼神期该学的!可这方娟秀中却只字未提!我现在将它教你!”道士郑重的说,说完手在天空写起了字。 道士写这些字时平淡无奇,但写成之时那些字顷刻便发出一片金光! “用心记下来!这法诀要烂在肚子里!若是有人问时,莫要说是我教的!我已不在玄天宗,也不想替他们传授弟子!”道士在一旁叮嘱。 镜缘知道那道士对玄天宗还有恨意,或许这次破例教自己玄天宗的道术和剑术也是迫于无奈,但他还是十分感激道士,对着道士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大躬。 “莫要弄这些客套,我可是不吃!”道士脸『色』阴沉。 镜缘不管这些,又再向道士鞠躬,然后自去琢磨那御风之术了。 这御风之术只需用灵气召唤出风来即可,只需将身体用这召唤来的风包裹,便带着自己飞行,只是依旧不能飞的很远,且行的很慢,很低,不能飞的太高。 这可比那些复杂的剑术和道术简单多了,他运起灵气只用意念按照方法运行了一遍,便有一阵微风应运而生。 他又暗暗的召唤那股微风将他环绕,然后慢慢的托起自己,没有几遍他就能升起不小的高度了! “这个御风之术最为简单,只需多加练习便可!和其他的道术、剑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我才将这个最后一个教给你!”道士无奈的苦笑。 “最后?”镜缘心中惶恐,难道道士已经不打算再教他了! “你猜的不错!是最后!”道士一笑。 “学完这一个,这天地经纬轮中的天干地支也就消耗尽了!你就可以走了!”道士继续说道。 (本章完) 第223章 已经动手了 “那你?”镜缘心中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还是要问。 “我不会走的!我说过!”道士再次重复着之前说过的话。 镜缘沉默,虽然有些不舍,但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那四大护法此去凶多吉少,自己身为玄天宗弟子定是不能袖手旁观的,可他也知道道士和玄天宗有些过节,也定是不会相助的。 镜缘再恭恭敬敬的鞠躬。 “走!走!”道士不耐烦的甩了甩胳膊,看都不看镜缘一眼。 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起来,黄沙不见,时间流转,一片漆黑代替了所有,周围的一切都在随着道士的挥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片极细的光亮透过树影折『射』到镜缘的脸上,他轻轻睁开眼,周围的古树参天,奇花飘香,哪里还是在那寂寥的大漠之中? 黑漆漆的洞口就在他的眼前,几抱枯草已经将那洞子遮掩的完好,他知道这是道士下的逐客令,可这些时日的相处又让他对这个有些古怪之人有些恋恋不舍。 他恭恭敬敬的对着洞口的方向鞠了三躬,然后在早晨朝阳的映『射』之下,坚定的向林中走去,他定是要帮那四大护法的,之前没有任何道术时便是如此,经过这一晚上的修炼更增加了他的底气! 才走几步他便御起了风,虽然速度并不快,但在这满是荆棘的森林里比步行还是要快一些的。 周围的一切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在这个应该发生些争斗的地方,此刻却安静的可怕。 没有了那诡异的巨树,也没有了怪人和恶兽,他一路行的异常顺利,可这样的顺利只能增添他的担忧,或是这些东西已经被清除了,那四大护法显然已经在他前面了,没有了打斗之声,一种解释是四大护法已经将黑雾中的鬼门清除干净了,另一种可能他不敢想 为了让自己的行迹更加的隐蔽,也为了探查这地面上的一切,他还是规规矩矩的降到了地上。 一种悸动猛然在他心中生了出来,他知道这是竹剑和他的默契,竹剑似一种天生的灵媒,可预测到一些未知的凶险,与竹剑接触久了他也早已习惯了如此,或许这就是彼此之间的信赖。 他脚在点地的一刻又跳了起来,在空中忙运起御风之术,也就在片刻那些安然躺在地面上的叶子骤然而起,似无数柄钢刀一般的飞舞如风,地面上所有的东西顷刻被绞的粉碎!看着地面上那瘫软如泥的一切,镜缘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手中有这把竹剑,也多亏了这一晚上的历练。 几张符纸随着一切的毁灭悄然落下,黄『色』的纸面上龙飞凤舞的刻着朱砂的符文,镜缘又落下来将这些符文放在手中,只是简单的纸符,显然不是鬼门的符文;镜缘心中一动,或许这是四大护法或是子墨留下的,来做方才那些飞叶的阵眼,目的定是要隔绝这里的一切,或是切断有可能要来增援的人,看来他们确实已经行动了! 镜缘轻轻的将那几张符纸散掉,任那些符纸凭空的燃烧起来,既然要隔绝或是切断鬼门的增援,那林中这样的阵应该不在少数! 他拳头猛然攥紧,心意已决,哪会管前面的困难有多少?待他将手掌张开只是一团通红的火焰已经显『露』在了掌中。 未走几步悸动又起,他不等那阵法发动,手中火焰已经飞出,几声清脆的爆响,他的火符与另外飞过来的几张火符撞到了一起,火焰相撞发出通天的光明,照亮了他面前阵中的一切,他不等那阵再次发动,身子轻巧巧的跳到树上,抓起一根藤蔓向另一棵树上飞了过去,这种似猿猴的攀行之术还是他和凝花语采蜂蜜时学得,此刻被他现学现用,竟躲过了这阵。 他干脆再也不走地面,不断的在树上跳来跳去,这种方法虽然丑陋,却也躲过了不少的阵法。 渐渐的那股悸动又起,镜缘知道已经离那片黑雾不远了,他用起‘一叶障目’来,使自己完全隐身在这长草和树木之中,虽然之前的所有让他对这隐身术有了不小的怀疑,但聊胜于无,有这可用的道术又为何不用呢? 渐渐的,他的身影变得模糊,和周围的长草混在一起变为灰蒙蒙的颜『色』,他小心的从树上下来,在长草中小心的前行着,他知道无论是鬼门或是本门的护法都是高手,自己稍有疏漏便会被发现,无论是被鬼门或是被本门的护法发现,护法们或许都会分心来保护自己,那时候不但不能给他们帮助,甚至会变为他们的累赘,这是他最不愿意的。 小心的踏出几步,心中的悸动再生,他将竹剑横在胸前,准备随时面对各种复杂的阵法,可随着他的一步步走近,他确定那不是阵法! 一股股寒风吹得刺骨,方才还是暖意的森林此刻仿佛突然变为了地狱!无数寒风如刀一般向着四处延伸,将那些可掩护他的长草切削的不成形状!他再向前凑出两步,心中一股寒意陡然而生,那根本不是寒风,而是扑天的灵气! 灵气四泄,周围的长草被根根斩断,他的皮肤之间片刻也溅出了不少的血『色』,他咬着牙继续前行着,想看看能发出如此灵气之人是什么样子! 灵气越往前越暴虐,似一柄柄刮骨尖刀一般割着他的肉,周围但凡有生灵的地方都已经被移平,他不敢用灵气来抵抗,生怕『露』出端倪,可前面也再没有长草可给他提供掩护,没办法他只能硬顶着这刺骨的灵气匍匐前行。 前面显出了一大片开阔的空地,确切的说是被灵气硬生生切削出来的;那诡异的黑雾就在空地的最边缘处,它的面前有个人站在那里,若山一样,挡住了所有人通往里面的欲望,他的额头上仿似写着‘禁止通行’四个字,让人根本无法靠近。 镜缘只看了他一眼,便知道那通天而又暴虐的灵气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一顶高大的白『色』帽子,一张苍白而又渗人的脸,他的脸上好像死人一般永远都没有任何表情,一头的白发,一身的白衣似刚才阴曹地府出来一样,更像是勾魂使者白鬼! 白『色』的长袖之下似幽魂一般托着一只不明形状的手,那手中带着一团团死气根本看不清它的样子,那只手中攥着一只绿『色』的骷髅,骷髅不知何物所做尚自发着隐隐荧光,镜缘只看了那骷髅一样,神魂几乎被摄去,忙定心凝神默念《青莲经》。 空地的中心也是有人的,一个巨大的禁制笼罩在那里尚自不停的发着金光,与那凌厉暴虐的灵气不断的对抗着,金光鼎盛将里面找的光耀四『射』,镜缘竟看不出里面有何人。 金光在那阴寒如刀一般的灵气中尚自能站住脚跟,在那些闪耀着的符文下,又化为无数夺目的流星,从天而降向着四周挥洒,待接近地面之时化为一柄柄穿心剑将地面刺出一道道削的整齐的深坑。 不时有惨叫之声发出,地面上不断的翻腾起了黑雾,那些隐藏在空气中的鬼门死士不断的被这穿心剑刺中,片刻化为一坨浓烟飞入了黑雾之中。 那个似白鬼之人却毫不在乎,不断尖利的笑着,若从地狱发出的声音,他的手中依旧把玩着那充满荧光的骷髅,好像和金光之中的人搏斗是在嬉戏一般,他并不在乎那些鬼门死士的生死,这些人只是鬼门的傀儡,就是死一千个,一万个都没有心疼的! 他的另一只手缓缓的从白『色』的袖子里伸了出来,一直透明的球在他手中不断的转动,一团黑『色』被囚禁在其中,纵使左冲右突都无济于事,他只是盯着那透明的球不停的狞笑,片刻身上泛出一片片的鬼影,在鬼影的纠缠之下,他的身影都似乎模糊了。 “我倒是想知道你们还能坚持多久!聂成英的一魂一魄已经被我收了来,难道你们不顾他的死活吗?”他尖利的大笑,眼神却始终在把玩着的手中东西之上,那话却显然是对着金光之中说的。 没有得到回应,金光之中的人没有任何的回答,若是真有回答,也是那数不尽的金芒和似流星一般的透心剑。 “不识抬举!”那人又笑,手轻轻的一弹,纠缠在他身上的鬼影瞬间扑出去一只,那一只疾如流星竟穿过那些锋利的透心剑,狠狠的撞在了金『色』的阵上,引起了金阵的一阵动摇。 “你们要知道,我取你们『性』命易如反掌!”那人自负的一笑,眼神又放在那透明的球上不动了。 一阵沉默,金光之内终于发出了声响,是一个极其好听的女声:“你到底想怎样?” 镜缘大惊,悬着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那声音显然是娥眉的,娥眉曾救过他一命,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受伤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定远远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 (本章完) 第224章 后援 他将竹剑攥的很紧,但终于停止了冲上去的冲动,自己在他们面前或许连个蝼蚁都不如,若是如此的冲上去也只有白白送死。网 “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冒失鬼是被谁所杀!你们这群废物定是杀不掉他的,即便是杀了也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尸解!”那人又说道,眼神再次戏谑的看向那片金光之中。 金光之中不语,只是那金光依旧繁盛,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变化。 一个白影慢慢的从黑雾之中走了出来,一身的白衣翩翩似书生,任是谁不能相信他会与这像鬼一般的人为伍。 “无情护法!事已办妥!”那个人才出来,又轻轻地向那鬼一样的男子鞠了一躬,眼神之中满是卑微之色。 “好!将那炼狱鼎和遮天塔放置到这里才最稳妥!”那鬼一样的男子得意的笑。 那白衣男子忙又躬身,从怀中托出一只古朴的小鼎来,那鼎阴气汇聚,尚自不断的冒着黑雾。 镜缘心中一惊,那原本在黑雾之中将人炼制成不人不鬼的‘炼狱鼎’怎么会变得如此小了?他又偷眼观瞧那白衣男子,一副俊朗的面容,一把不知何材料的白色折扇,投足之间一副好风度,若不是一双桃花眼始终在那金光中转个不停,任谁都不相信他会和鬼门有关。 “好色鬼,你就比那冒失鬼稳健多了!”那被叫做无情的人,看了几眼那‘炼狱鼎’,对前面之人发出一阵轻笑。 那被叫做‘好色鬼’向着那无情猛点头,脸上满是讨好之意,见到那无情心情不错,他忙在一旁陪笑道:“无情护法神机妙算,料定冒失鬼死后他们一定回来这里!又使我提前将那‘炼狱鼎’和‘遮天塔’炼化,现在那些鬼奴已经在日夜赶工,若是不出意外,三日之内‘遮天塔’定能大功告成!” “好!你做的不错!你想要什么奖励?我无情可从来都是赏罚分明的!”无情看着面前的好色鬼笑道。 “不求什么,只求,将那其中的女子交给我处置!”好色鬼再赔笑,眼睛一只盯着那团不断闪烁的金光。 “你还是本性不改!也罢,这次就依了你!不过要我先问出那杀死冒失鬼的凶手是谁!”无情冷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好色鬼不舍得看了一眼金光,又对着无情恭敬的一笑,金光中的美人对他来说太过诱人了,他恨不得立刻就扑过去;可他的确有耐性,起码比那冒失鬼有耐性的多! “我再问一遍!冒失鬼是谁所杀!我的耐性已经到了限度,你们若是还不说,一会让你们万劫不复!”无情抬高几个嗓门吼道。 “哼!”金光之中发出了冷哼之声,显然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无情苍白的脸上更加的阴沉,一只手依旧把玩着那透明的球,另一只手却攥紧了那只碧玉般的骷髅,阴风阵阵,周围的灵气又稠密了几分,用他那凌厉无双的灵气继续冲击着这金光组成的阵法,以此来发泄他的怒意,他的确不想再等了! “他是该死!枉顾我的忠告,将我的话置之不顾!我只是迟来了一天,他便出了黑雾;更将那鬼门大计放于脑后,即便我来了也不会放过他!可偏偏他不应该死在你们手中!让你们以为我们鬼门之人各个是好欺辱之辈!”无情眼神锋利,手在那充满荧光的骷髅上狠狠一抓,周围一切陡然变色,无尽的黑气从他身上挣脱出来,肆意的狂击这那道金阵,只片刻那些金光便已经褪去不少。网 “护法息怒,您知道冒失鬼的为人,他从来都是如此鲁莽!但他的鲁莽也不是擅自为之的,想来他并不敢将您的话当做耳旁风,也不敢擅自搁置那遮天塔的修建,定是有人进入黑雾之中向他挑衅,他才不得不出手!那伤他的定也不是这些人!”好色鬼在一旁忙说道。 无情在一旁点头,手中碧玉般的骷髅再次发出一片荧光,那些荧光在空中慢慢成形,片刻化为一道透明的墙;墙上好像在显示着什么,是冒失鬼临死的场景!只是却依旧显示不出那伤他的人! “好厉害的人!竟能逃脱您的‘鬼踪术’,看来这个人定是个棘手的人物!”好色鬼一片说道。 无情赞同的点了一下头,显然他在赶到那片黑雾之时便已经用了这‘鬼踪术’,只是却找不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端倪,因此对阵四护法时才没有下得杀手,好从中问出只言片语;可现在来看杀死冒失鬼的人,定是当初自己告诫冒失鬼不要得罪的人,可为什么这冒失鬼又偏偏不听呢! 他心中懊恼,嘴里喃喃自语:“冒失鬼,我告诫你不要去得罪那几个人,可你却偏偏不听,真是死有余辜!若是等那遮天塔修成,鬼门大举压进,这苍云山的门派又有谁能够抵挡呢?” 手指轻弹,他已经对这些人再也没有了任何耐性,顷刻之间周围的灵气狂如飓风,那一片空地之上片刻哀鸿遍地,那些隐藏在空气中的鬼门死士根本受不了他的这一击,痛苦的现了形,又化为一片黑烟融入那黑雾之中,远处的金阵在这巨大的灵气侵袭下也开始慢慢不支,金光剥离之间,已经显出了四个人的影子! 远处的镜缘也被这无双的灵气震慑的浑身生疼,他离开那无情足足有十丈,但无情发出的灵气依旧让他难以承受!痛苦无比的他胡乱的在身上翻着,想找一些东西缓解这难熬的剧痛,虽然再退出十丈或许会好一些,但他不愿如此,更不愿眼睁睁的看着娥眉和众人受苦! 金蚕丝袋子中有刘仙芝送他的几枚丹药,他慌忙取出一颗来吞了,在那天地经纬轮中的历练他尚舍不得吞食,可现在他知道他若不吃,恐怕一会连吃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股热流入喉,总算是让他的身体好些,神情稍定,他急忙又将目光放在了金阵之上;他尚且如此,那金阵中的人恐怕会备受煎熬,他不能再犹豫了! 金阵之外,金光已经褪尽,苍白的颜色之下是四张苍白的脸,一直挡在娥眉身前的罗不闻身上遍体鳞伤,嘴角之间尚有血色露出,他不时的向阵中输送着元灵,来维持阵法的运行;他的身后便是娥眉,在罗不闻的庇护下她像是没受什么伤,但一张绝美的脸色也是苍白无比,她将元灵不断的向着天上一物输送,而空中正悬浮着这个金阵的阵眼,她的‘卷云’;另一旁是子慕,他只是衣服稍稍破损,并未受伤,此刻也在不断的将元灵输送到阵中,来对抗那滔天的灵气;地上躺着已经毫无人色的聂成英,他在四护法中修为最低,方才已经被无情重创,只是其中却独独缺了一个镜缘认为应该出现的人,子墨! 难道子墨已经出事了?镜缘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在金阵中苦苦挣扎的几人,他不愿在等,一团火焰已在掌中燃烧的通红,他猛地向那个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击了过去!他知道这火团或许不能伤他,但他要证明,证明玄天宗还是有后援的,容不得他们再放肆! “谁?”好色鬼早已警觉,未等那火球近身,手中折扇一扇,一团黑气顷刻将那火球击个粉碎。 无情在一旁露出轻蔑的一笑,他即便站在那里让这火球来打,这火球又怎么能伤到他?那个人太自不量力了,可偏偏又打算在他的前面逞英勇! 一团黑影从金阵外分离了出去,直接击向那发出火球的地方,可这样一来也让金阵缓下来不少,金光再次将外面铺满,那些接近白色的结界之上又变得金光闪耀。 黑影向着镜缘扑了过来,他方才的举动虽然帮了阵中之人,但自己却难于幸免;那团黑影如一只带满了仇怨的鬼魅,尚自不断的发出凄惨的叫声,镜缘换了几个身形都无法躲过,逼不得已他又用起火球反击,却未料那黑影根本不怕火球! 火球击在黑影的身上,甚至不能驱散哪怕是一丁点的黑色,那团黑影依旧如雾般的紧追他不放,他慌乱的用竹剑格挡,但那本就柔韧的竹剑又怎能低档的住那来势汹汹的黑影? 他被黑影狠狠的击倒在地上,黑影慢慢的附着在他身上,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如被撕裂般的疼痛,渐渐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他再顾不上许多,忙用起竹简上的虚妄之焰狠狠的焚烧上去。 一道透明的火焰被他狠狠的击在了那黑影之上,阵阵尖厉的叫声撕心裂肺,那原本不惧火焰也不怕剑术的黑影此刻被这虚妄之焰完全克制,透明的火焰在那团黑影身上猛烈的灼烧,毫无温度的火焰此刻却成了这黑影的噩梦,任它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那冰冷的火焰,那虚妄之焰仿似就是为它毁灭而生一般,经过片刻,那黑影不再有任何的反抗,甚至都没有化为黑烟便消失了! (本章完) 第225章 剑阵 无情的脸『色』阴晴变化,手在那个碧玉的骷髅头上攥了又攥,身上依旧缠绕着千百个像这样的黑影。 “护法的‘百鬼噬心术’就这样,被他破了?”一旁的好『色』鬼大惊,面『露』怀疑之『色』的看向无情,见到无情那冰冷的眼神忙又缩了回来;在他看来方才发火球之人最多也就是炼神期的修为。 “哼!”无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手中力道加紧,金阵再次被『逼』的黯淡无光。这‘百鬼噬心术’那是无情的成名绝艺,杀死修行之人取他们的灵魂,然后在鬼门的鬼火之中独练百日,练成不坏之躯,待出来之时即可化为可吞噬人的恶鬼,由于这些恶鬼在死前便有修为,在他们每吞噬完一个人后修为会更加的精进,无情又会定期抓取一些修行者喂食给他们,因此这些恶鬼的修为有些已经达到结丹期,战斗力之强远非那些鬼门死士可以相提并论的!适才四护法便是被这‘百鬼噬心术’所伤,可却独独为难不了一个只有炼神期修为之人,这样他心中大为光火。 “哪里的鼠辈,偷袭暗算!还不出来,难道要我们鬼门亲自去请吗?”好『色』鬼冷笑一声道,他早已看出无情心中的愤怒,只是碍于修为相差太大也不好亲自出手,这个差使只有自己来替他办了! 镜缘知道再无可避,缓缓的站起身子,在这如刀般的灵气中徐徐前行,他的步履是如此的坚毅,哪怕明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却依然敢去尝试。 “一个傻瓜!”好『色』鬼发出一声蔑笑,片刻又狠狠的骂了一声。 “你?”显然金阵之中也发现了他,里面的娥眉满是疑『惑』,但那个身影却毫无迟疑,继续向前走着,似乎从来不会退缩。 “回去!别来送死!”娥眉大喊。 镜缘依旧向前走着,没有因为对面的质疑和娥眉的怒斥而停住半分,他的目标是那个金阵,他想走过去,和他们站在一起,哪怕一起去死,自己是断断不会独活的! 金阵中一阵沉默,她默然了,因为他太像当年自己熟悉的那个影子了,一样的义无反顾,一样的坚韧倔强,哪怕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依旧会去应战...... 金阵中缓缓开出一道口子,是为了他而开的,镜缘走了进去,金阵再复归原位,继续发出无数的金芒。 “你不该来!”娥眉不愿向镜缘偏过去一眼,只是用冷冷的语调说。 “我也是玄天宗的弟子!”镜缘回答的异常坚毅。 “呵呵!玄天宗的弟子有许多,为什么却偏偏是你!”娥眉冷笑。 镜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娥眉的问题,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能做的就是沉默。 “缘镜师弟,你!”子慕在一旁带着疑『惑』的眼神。 “我只是偶然路过这里......”镜缘编造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言。 “哼!你的偶然也太过‘偶然’了!”娥眉再次用她那冰冷的语调发难。 “娥眉师妹,不可如此说,肯来助我们就是好的!咳咳咳......”罗不闻善意的对着镜缘一笑,想替镜缘解开这尴尬,可是才说一句,便呕出一大口血。 镜缘慌忙的将他扶住,又从怀里取出一枚刘仙芝送于他的丹『药』给他吞了。 罗不闻『露』出感激的目光,他们现在也的确是丹『药』耗尽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狼狈,吃完丹『药』他忙自顾自的去调息了,阵中一时之间少了一道灵气的注入,变得羸弱了不少。 镜缘正不知该如何帮他们,娥眉已经在那里命令道:“快将灵气注入阵中!不然我们坚持不了片刻。” 镜缘忙按照她所说,灵气从丹田和神庭而出向着那金『色』的阵壁上注入了过去,他的灵气自然比罗不闻差出不少,但此刻却聊胜于无,让那个金阵的的颜『色』再次丰满了几分。 未片刻罗不闻调息完毕,脸上的颜『色』明显好了不少,刘仙芝的丹『药』不止有疗伤之效且尚能恢复灵气,此刻他觉得神清气爽,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见到镜缘顶替了他的位置,他忙又站住另一个位置向内输送起了元灵。 四尊金光落星剑阵,乃是由四名玄天宗弟子同时御剑而发动,它可集四人身上灵气形成一只强大的金风,对十丈之内的任何敌人都有斩杀之效,同时又可聚气成形化为一道剑网对他们自己进行防御,乃是玄天宗攻守兼备的阵法! 此剑阵原本需要四个持剑之人维持,聂成英收了重伤,也只有三人强撑起了这剑阵,但是威力定是不可同日而语,适才也只是斩杀掉那些鬼门死士,便再也没有了作为,对于那无情的百鬼噬心术也只能无可奈何。 此时已经凑够四人,娥眉知道用出阵法的时机已到,她忙对镜缘说道:“将你的剑取出,汇入阵中!” 镜缘忙按照如此,他的竹剑才取出来便飞腾在空中,和其他的剑相同形成了掎角之势,四道金『色』的剑影瞬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脚下。 “阵成!我们要同心协力共同来维系此阵!脚下的剑便是我们自己,需要不间断的输送灵气来维持,这样才能发挥此阵的最大威力!”娥眉眼光扫过所有人说道。 子慕点点头算是回应,罗不闻自然也不敢说什么,他对娥眉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只是此刻他总感觉娥眉看镜缘的眼神异样,似乎与别人不同,他对娥眉从来都是观察最为细微的;但想到四人已经同舟共济,再也不能有任何的异心了,他忙将这心理抹掉。 “子慕和我主攻!罗不闻你受了伤,还是主防吧!”娥眉又说道,说完她再次看向镜缘,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是叫‘缘镜’还是之前的名字‘镜缘’,他的身份自己已经猜的十有八九了,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她坚信。 “你,就和罗不闻一起维持阵法吧!”娥眉看了一眼镜缘说道,她没办法对这个只有炼神期之人提出什么要求。 四人才摆出阵型,周围瞬间金光大振,无数的金光迸发若天外流星,砸在地面又化为无数金剑,瞬间将周围隐藏的鬼门死士斩了个干净! 一旁的无情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之态,他不相信一个只有炼神期之人能带来这般的反响,五根若幽冥的手指狠狠的抓在那绿玉般的骷髅之上,无数的黑影再次从他身体上分离了出来,向着那金光猛扑。 无数的金剑已经斩到了好『色』鬼的面前,他将手中折扇一撑,一只透明的光罩挡在了他的身前,金剑厉害,此刻他也不能有任何的小看。 那些黑影穿过那凛冽的金剑雨,竟没有留下一点伤痕,他们直冲到金『色』的光罩之上,疯狂的冲撞着,撕咬着,想将这金『色』的光罩撕开一条口子,好突进去将他们碎尸万段! 巨大压力瞬间落在了罗不闻和镜缘的身上,那黑影每撞一下便会使这金罩暗淡几分,罗不闻和镜缘忙又向其中输送灵气,金『色』的光罩维系在他们两个脚下的剑上,他们不敢有一丝怠慢。 黑影越来越多,撞的力度也越来越大,镜缘只感觉那黑影像是真真切切的撞在自己身上一般,浑身都如骨断筋折般的疼痛,那比在外面感受那灵气的冲击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他只有拼命的忍着,别无他法,丹『药』他已不敢再吃了,只有这几颗,他早已看出来他们已经没有丹『药』了,自己的丹『药』要留作救命用!可这样下来便是无穷无尽难熬的痛楚,他看了看在一直变得苍白的罗不闻的脸,心中的坚定更甚,自己已经选择了帮助他们,哪里还会有半分的退缩? 外面金光已经斩尽一切,片刻金光蓄势成两柄数丈高的金剑,以势不可挡之势向着无情和好『色』鬼斩下,剑阵一旦结成便聚合了所有的灵气,这一剑下来若想挡住当真不易! 无情面『色』铁青,他已达入神期,境界上的差距本来让他对战这四人十分的轻松,可偏偏不知从哪里蹦出了个只有炼神期的镜缘,可又偏偏让他们结成的这阵法变得如此厉害,看来自己若是不动些元灵怕是不行了! 他的手又抓了一把那碧玉的骷髅,瞬间之上荧光大作,那骷髅发出一声惨叫,从嘴里吐出一团碧绿的烟雾,那烟雾袅袅而上,直取那已经长大到无数倍的金剑! 碧绿的烟雾在空中化为千丝万缕,若一团绿『色』大网顷刻之间将那金剑兜住,然后慢慢缠紧,使它进退不能,片刻那金剑慢慢缩小再也没有了任何威力! 好『色』鬼见金剑而来,面上大骇,那个透明的光罩根本经不起那金剑的一斩,好『色』鬼也利用这时机,运起遁术顷刻遁入那黑雾之中消失不见! “废物!”无情破空大骂,显然他对好死鬼失望至极。 片刻好死鬼重又现身于他的眼前,只是手中多了一把小旗,他陪笑着向无情道:“护法莫怪,我只是取我的道器!道器未在身上,我不敢硬抗,此刻有此物在手,保叫他们身形俱灭!” 第226章 饮血幡 好色鬼的手中抓着一面红色的旗子,旗子非金非银,也不知何种材料所制,隐隐之间有红色的血云透出,一股阴森之气让周围变得森然无比。 “饮血幡!”无情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似乎也是对好色鬼的一丝赞许,不过片刻脸色偏转,一股轻蔑之意又浮现了他的脸上;毕竟这‘饮血幡’虽然厉害但却根本不能和他的‘百鬼噬心术’相提并论,更不要说他的道器了,他现在连一件道器都还未用! 好色鬼识趣,才将‘饮血幡’拿出来又放了回去,毕竟他不能压过无情的威风,他只想要想金阵中的那个女子,只要能得到,他也就别无所求了。 那些黑影依旧在不断的撞击着金阵,罗不闻和镜缘脚下的金剑也已经越来越暗淡了;罗不闻方才受了伤虽然得到镜缘给的丹药,但也不是能立刻恢复过来的,而镜缘,他的灵气虽然充足,但也只是对于炼神期来说,那些‘百鬼噬心术’所化的每一个鬼影都在炼神期之上,连环撞击之下他怎么能抵抗呢? “缘镜师弟,你还好吧!”子慕看出了二人的窘态,不再控制金剑迎击,而是转过来回防。 子慕的元灵却比那罗不闻强出不少,才加入其中立刻使金阵固若金汤,一些金光从阵中透出顷刻将那些黑影扫于阵外,但却无法伤了那些黑影。 “‘百鬼噬心术’中的百鬼经过鬼门的炼造,身上已经附满了符文,不但不畏刀剑,且不惧道术!即便是我们的阵也不能伤了他们!”子慕叹道。 镜缘心中猛然一动,方才他却真真切切的将那黑影击的消散于无形,显然自己的火焰或是竹剑并不能伤它,但那来自竹简之中的虚妄之焰却恰恰是它的克星!在阵中如此被动防御结果定是会输,自己何不再次尝试呢? “子慕师兄!罗不闻师兄!烦劳你们维持住阵法!”镜缘眼神坚毅,身子从自己位置上的金剑上跳了下来。网 二人莫名的看着镜缘,片刻又彼此对视,二人都料定镜缘的灵气已经用尽,也没有强迫他的意思,毕竟一个炼神期之人和他们一起维持这阵法需要耗费巨大的灵气!他们也并没有奢望他能坚持多久! 镜缘闭目,身体之内的灵气慢慢的向他手中劳宫穴上聚拢,召唤虚妄之焰他早已纯熟无比,虽然适才维持阵法又让他有了不少的消耗,但偏偏他的体内有青气和灵气两种物质,且通过《青莲经》第四页的内容可以让彼此转换,那就相当于拥有了双份的灵气!只是使用青气之法他尚自不知道,除了这虚妄之焰,他也想不出用什么道术会消耗这青气了。 一团青色的火焰缓缓在他手中升起,他用青气召唤的这火焰此刻纯净无比,他猛然用起驱焰咒将这团在另外三人看来极不可思议的火焰沿着金阵打了出去,目标就是那再次撞向金阵的黑影! 一阵凄惨的叫声传来,那个方才还无比凶猛的黑影顷刻被这团青色的火焰包围,只片刻竟燃烧的残渣不剩! 所有的黑影全部都停住了进攻的步伐,像是被什么挫败了一样,痴痴站在原地竟不再进攻了! “哼!”无情的脸上再也掩饰不住愤怒,抓住那碧玉骷髅的手几乎深深的镶了进去,自己‘百鬼噬心术’的恶鬼要练出一只是何等的辛苦,可却被这小子毁灭起来如此的容易!他不知道这小子的来历,更不知道他手中发出的奇异火焰是什么,他只是想抓到他,将他碎尸万段! “缘镜师弟,你这是什么火?”金阵之外总算是缓解了下来,子慕抽出空来急忙问出自己的疑问,即便是他的见识也不知道镜缘方才用的是什么道术! “我只是从玉璧峰奸商孙二财手中无故的换到的!”镜缘如此回答,在他看来若是要深解释,定是要解释那梵文的事情,那些都是他不想提及的 “奸商手中?你说的轻巧!试问哪个奸商会傻到将这种绝世的道术和你交换?你又拿什么去和他换的?你是在撒谎!”一旁的娥眉可不领情,直直的反问。 “娥眉师妹,莫要为难他!或许那奸商也不懂什么道术、符纸之类东西,只是随意和他换的!倒是使缘镜师弟捡了个宝,真是可喜可贺!”一旁的罗不闻怕镜缘为难,忙帮他开脱。 “玉璧峰的奸商会不懂道术?我不信!”娥眉冷冷的说,眼神直盯着镜缘看,似刀一样逼得镜缘无处闪躲。 “娥眉师妹,莫要对一个来帮我们的人如此苛刻”罗不闻对着镜缘赔了一笑,然后向娥眉说道。 “哼!”娥眉再不言语,将头一转闪到一旁。 镜缘张开嘴想说什么,竟然发现已无话可说,也只能楞在一旁。 罗不闻生怕他们尴尬,忙对着镜缘笑道:“缘镜师弟,你会错娥眉师妹的意思了!娥眉师妹也会经常询问我,她便是这样一个人,面冷心热,越是在意也越会要求的严格!”他这句话一语双关,既向镜缘解释了娥眉的性格,又向镜缘和子慕展示了自己和娥眉关系的与众不同。 一旁的娥眉立时将头转了过来,用冰冷的眼神盯着罗不闻不放。 罗不闻不敢再说什么,忙将头转移到一旁看向别处。 这一看他的心中一阵悸动,原来那些黑影已经完全退却了回去,好色鬼正取着一面红色的小旗缓步走来。 “不好!”罗不闻忙喊一句,手中元灵再入金阵之中。 另外三人早已随着罗不闻的目光转向好色鬼,他手中的‘饮血幡’子慕和娥眉只看一眼脸色便难看了几分,他们同样向开始向阵中注入自己的元灵,力求使自己的阵法更为坚固,来应对一会可能要迎接的攻击。 镜缘不知所以,疑惑的眼神看向三人,那个血红色的小旗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罗不闻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在一旁笑笑道:“‘饮血幡’乃是取九种最恶毒之物的血,然后再由天下的奇香紫藤木浸泡而成,本身并无多大威力,也不能作为攻击的直接手段!但是它奇巧就在于那诱人的奇香,那奇香邪门无比,可吸引周围所有的剧毒之物供它驱使,而本身只需要发动之人将灵气微微灌输到其中便可!那些毒物或许远不如方才的那些恶鬼厉害,但胜在数量,无穷无尽,又只是耗费使用者的点滴灵气,可以说是攻击一个阵法的最好之物了!” 镜缘大惊,方听罗不闻说完,便见好色鬼远远的向金阵之中走来,离金阵大约三丈之处他将那‘饮血幡’插了下来,然后开始念动咒语,向其中灌输灵气。 一股异香扑鼻,那香味不似任何胭脂水粉,无论任何人闻到都是一种怪异的感觉,可是只片刻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有了异动。 一种细小的声音传来,如同蚊语,虽然细小却真真切切,十丈之外的空地慢慢的有了响动,那些掩盖着的长草一直晃个不停,似有什么东西在急急赶来;一阵阵闷响也在空地之上发出,片刻那闷响越来越真切,竟是来自地底! 猛然草丛之中游出几条绿的的长蛇,他们三角状的头,通红的眼睛,露出锋利的毒牙,向着那‘饮血幡’的方向不断的赶着;几声脆响,几只足足有半条胳膊大小的老鼠窜了出来,他们同样的向着那‘饮血幡’的方向而去,无数血红的蜈蚣,各色不一的毒虫,天上飞的恶蚊,还有从空地下面穿出来的穿山甲和巨大的蝼蚁各色毒雾片刻便充斥满了空地,还有东西不断的再向这里赶来,空地上一片五颜六色却让人看得心悸。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罗不闻已经按耐不住,手中一团紫火已经焚烧了好久,待那些恶物向着阵法而来,忙击了出去。 “砰!”一声爆响,无数的毒物瞬间化为一片污血,紫火焚烧之处留出一大片燃烧之地,使那些恶物根本不能近前。 子慕和娥眉学他的样子,同样唤出紫火来迎击,片刻这片空地上遍是紫火的海洋,但那些恶物无穷无尽,依旧在向着他们的金阵前行 镜缘双手分开,两团通红的火焰分别在他手中生成,他的火焰远远不及紫火,但依旧可将那些毒物击伤! 火势凛冽,但那些毒物更加的凶猛,在‘饮血幡’的指挥下那些毒物竟用身体做桥,硬是在紫火中劈出一条路来,直通他们的金阵! “结阵!”娥眉喊道。 四个人忙又站好了各自的方位,阵中金光立时大盛,无数的金色从天空落下,若无数金色的流星,将那些敢接近阵法的毒物击为粉碎! 一柄金色的巨剑片刻结成,这集合着四人灵力的金剑只一挥舞,便将才接近阵法一丈的所有毒物全部斩碎! 他们的阵法威力巨大,但所消耗的灵气也极为巨大,只片刻他们脸上纷纷显出苍白之状,彼此眼神交换之间,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本章完) 第227章 冲出阵外 那些毒物无穷无尽,并没有因为阵法的厉害而退缩半分,片刻金阵周围又密密麻麻,一旁的好色鬼露出得意之色。网 罗不闻再次率先发难,他手中两团紫火顷刻之间抛了出去,地面上一大片毒物被焚烧而死,对付这些东西,火,显然是最有效的,若是用阵来击之太过浪费灵气,有些大材小用之意。 子慕、娥眉同样放弃了使用阵法,他们手中也是火团连发,只片刻周围再被染成一片火海。 “没用的!这毒物无穷无尽,你们杀不完的!”好色鬼一旁得意的叫嚣。 “可有办法破那‘饮血幡’?”镜缘在一旁问。 三人不语,若是要破那‘饮血幡’必须有一人直冲过去,将那‘饮血幡’从地上拔出,那些异香自然而止,当然那些毒物也就不会再来袭了!只是在千万毒物之间取那‘饮血幡’谈何容易?且尚自有那好色鬼和那无情的保护! “不能!”娥眉冰冷的说。 “除非”一旁的罗不闻说道,但随即招来了娥眉那冰冷的眼神,他知道已经多嘴,忙在一旁一笑了之。 “除非什么?”镜缘忙问。 “没什么!”罗不闻轻笑。 镜缘沉默,片刻他好像也猜到了些,看着阵法外面不断涌来的毒物和那一直屹立的‘饮血幡’,面上露出难以更改的坚毅:“是不是将那‘饮血幡’拔掉就可?” 娥眉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以前便是如此,在别人最难得时候,偏偏喜欢只身涉险! “不是!”娥眉冰冷的拒绝。 镜缘坚毅的眼神扫过娥眉,娥眉的眼神在一刹那和镜缘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莫名的娥眉竟开始闪躲。 镜缘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起身向着三人回望了一眼,开始慢慢的向阵外走去,就像他方才从外面而来一样。 “你干什么?”娥眉竟有些惊慌。 “我去!”镜缘坚毅的说。 “我去拔掉那个‘饮血幡’!”镜缘说道。 “可你会死!”娥眉再次追问。 镜缘木讷的一笑,向着娥眉摇了摇头,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娥眉鞠了一躬,他的命是娥眉救得,就算现在还回来都是理所应当;从过来帮四护法开始,他已做好了死的准备。 罗不闻张开嘴要说什么却被娥眉粗暴的阻止了。 “让他去!”娥眉冰冷的回答。 “可”罗不闻满是怀疑的眼神盯着娥眉,但也没有半点反抗之意。 “他做的决定,没有人能更改!”娥眉说道,说完发出一声苦笑。 阵法缓缓地张开一个口子,镜缘的身影出现在了阵外,一阵狞笑由远及近,那是来自无情和好色鬼的嘲笑,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一个炼神期的人,却想来助修为本就高过他无数的四大护法;现在又想以一己之力来破他的‘饮血幡’,简直是天方夜谭! 无数毒物发出一阵狞叫,片刻他便被毒物包围个水泄不通,那些毒物直扑到他的身上准备将他当做他们的吃食,可立时有一柄金剑而至,那金剑带着无穷的力度将这些毒物一扫而尽,背后是娥眉关切的目光。 镜缘并不回头,他知道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自己,自己是身后三人唯一的希望,他生怕自己向后看了会心生胆怯,而此刻最不能有的便是胆怯! “杀了他!”无情脸色铁青,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吼,他对镜缘早已厌恶至极,若不是顾忌自己堂堂鬼门护法的身份,他早就出手了;现在既然好色鬼愿意替他出手,他希望他绝不留情。 “是!”好色鬼恭敬的向无情行礼,无情的话他是不敢忤逆的,何况镜缘他也讨厌至极!若不是他或许那金阵早就跑了,自己早应该抱着自己心仪的那个女子了,可他的出现却偏偏坏了好事! 好色鬼转头给了镜缘一个轻蔑的眼神,那白色的折扇轻轻展开,一团碧绿的火焰在扇面上栩栩如生,若刻在上面一般!他轻轻的一抖,那团火焰立刻从扇子中跳了出来,化为一团若碧玉一样冉冉的实体! “缘镜师弟,小心!那是鬼火!是三大妖火之一,若是被他击中则身形俱灭,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能使你复生!”金阵中的子慕忙提醒道。 镜缘心中一抖,耳畔传来了好色鬼那轻蔑的笑声,他将竹剑攥的更紧,继续向前走着,没有一刻迟疑 鬼火发出碧玉般的颜色猛然向着镜缘飞了过来,一柄金剑适时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镜缘知道身后的几个人虽然依旧退缩在阵中,但却是真真实实的在帮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暖意来。 “哼!”一阵冷笑,一道碧绿的烟团陡然将那柄金剑裹住,然后轻轻一抖便将金剑击的化为了无形,无情默默的抓着手中的绿色骷髅,那骷髅上尚自冒着一团碧雾。 “没有了剑阵的保护,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能抵挡我的鬼火!”好色鬼更加得意,那鬼火已经如风而至,快的让人根本措手不及! 镜缘无处可避,那鬼火的速度快到根本让人躲闪不及!他忙一只手用出通红的火焰,另一只手唤出虚妄之焰,然后将两种火焰汇聚到一起,一股橙色的火焰一下子漂浮在了空中,直向着那碧绿鬼火迎了上去。 “砰!”气浪翻天,橙色的火焰顷刻之间被鬼火击为了粉碎,无情的力量推着镜缘退出了三丈开外,狠狠的撞在了金阵之上,镜缘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碎裂一般的疼痛,他的眼前一黑几乎要昏过去,他忙拼命的咬住舌尖,使自己在极疼痛之下保持清醒,颤抖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只刘仙芝给的丹药,忙吞了下去。 两团火焰相撞之处裂出了两丈来深的巨坑,虽然镜缘受了不小的伤,可他那橙色的火焰却没有再让鬼火前进一步! 鬼火在空中被阻,又乖乖的回到了好色鬼的扇子之中,一旁的好色鬼脸色难看无比。 “你,怎么样?”娥眉露出难得的一丝关切,但片刻面上又恢复了冰冷。 镜缘硬撑着站起了身子,也不看身后关切自己的三人,继续调整了步子,蹒跚的向着那‘饮血幡’靠近。 周围的毒物如风而至,见到了镜缘身上的鲜血更点燃了他们的癫狂,无数怪叫声让人听着头皮发麻,有些已经开始扑向了镜缘! “让你死在这些毒物中也好!让你尝尝被这些毒物蚕食的感觉,那时候保准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时候就是你求我杀了你,我都不会动手了!哈哈哈”好色鬼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在他看来受了重伤的镜缘,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脱这些毒物的! 金阵之中又再升起金光,可片刻便被无情击的粉碎,可他却再不动手,似乎就要看着镜缘被这些毒物吞掉的惨状,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镜缘片刻便被毒物包围,无数的毒物已经爬到了他的脚上,想顺势攀爬上去,他忙抖了抖脚将他们甩掉,可这样他却再也不能行进半分! 一片青光在他的身上缓缓升起,片刻自内而外的一阵爆发,将才接近他几尺的毒物全部都斩尽,‘青冥剑法’被他用了出来,剑法虽耗费灵气,但胜在攻击范围大,威力强,可片刻清除掉他周围几丈开外的毒物! 青光在他周围形成一片光圈,不断的向外蔓延,那些毒物被光圈或是斩断,或是击退,片刻他的周围三丈以内再无毒物! 他一边用着剑法,一边慢慢向‘饮血幡’靠近,那些毒物依旧紧追不舍,可无奈却不能突破他的‘青冥剑法’,进入到他的光圈之内 “好剑法!”罗不闻不由轻叹,适才镜缘和他们一起维持金阵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灵气,他又在方才之时被那鬼火击为了重伤,此刻能用出这最消耗灵气的剑术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且用的还如此精准,不但能将自己护的密不透风,且还能不断斩杀那些毒物,想想自己在炼神期或许并不如他! 渐渐的镜缘的脸色开始发白,消耗灵气过大的弊端开始浮现,青色的光圈开始慢慢变小,稍微疏漏之间更是被毒物不断的钻了空子,他长吐一口鲜血,方才的伤的确对他影响很大,渐渐的他的剑法开始放缓,终于完全没有了‘青冥剑法’的影子。 好色鬼在一旁得意的大笑,这结果是他早就预料的,他默默的在一旁欣赏,想看看镜缘被折磨的模样。 无数的毒物又开始纷纷向他袭击,他嘴里吐出的鲜血再次引燃了那些怪物的嗜血本性,他们隔着老远便开始向他身上跳来,打算争先恐后的吸食他的鲜血,蚕食他的骨肉。 镜缘挣扎着站起,手中一团火焰立刻附着在剑上,用起了‘赤焰剑诀’,这种剑法消耗灵气稍微少一些,此刻也只能是他的最后之搏了! 无数的毒物早已癫狂,他们疯了一般的扑到他的身上,片刻镜缘身上黑漆漆一片,竟被附着满了毒物,那些毒物疯狂在他身上撕咬,定是要将他吞噬,可也只才咬下一口,却又纷纷退却,似见了极其可怕之物一般,片刻他周围五丈之内再无任何毒物,其他的也在纷纷退却 (本章完) 第228章 胜利的代价 镜缘浑身疼痛难忍,那全身都被撕咬的伤口此刻再次让他痛苦不堪,他正自不明白那些毒物为何退却,一股药香却扑鼻而至。 “百草蝉衣!我差点忘了这个!原来这些毒物也怕这个!”镜缘心中一喜,顾不上疼痛继续疯狂的向那‘饮血幡’冲去。 好色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正在以为镜缘即将被吞噬之时,那些毒物却忽然退却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镜缘,眼睁睁的看着他冲到了‘饮血幡’之前。 “废物!”无情再次大怒,十六鬼之一的好色鬼居然难不住一个炼神期修为之人,这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他的手中一团黑雾在慢慢的凝结,逼不得已他只好出手了! 好死鬼猛然惊醒,他折扇轻轻一点,天空中几道白色的闪电瞬间劈下,他又在地面上一指,镜缘脚下立刻塌陷了下去,无数的鬼爪从地下伸了出来,将他向着地底拉去。 镜缘用尽力气跳到空中,立时用起御风之术,那些鬼爪瞬间抓了个空;可御风之术的速度对于那些玄雷来说却太过缓慢,白色的闪电带着轰鸣的响动以万钧之势而至,镜缘忙用起他那可怜的火焰来抵抗,可这又如何抵抗的住? 几道玄雷瞬间将火焰击为了齑粉,那些玄雷又狠狠的击在镜缘的身上,将他的身上击出一片片青烟,镜缘再也支撑不住,向地面那个塌陷下去的深坑跌去 一道鹅黄色的闪电如风,将镜缘那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抱了起来,穿过那塌陷下去的深坑,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她手中白光一闪,那‘饮血幡’已经被她击的倒飞出好几丈,直落入黑雾之中不见了 “美人,你终于出来了!”好色鬼见到娥眉的影子,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欲望,急急的凑了过去,也再没有保护住那‘饮血幡’之心了。 娥眉不语,也根本没有理会那好色鬼的意思,没有了她的四尊金光落星剑阵已经毫无作用,片刻金光散去,阵法再不复存在! 她将镜缘推给一旁赶来的子慕,也根本不去看已经满身是血的镜缘,只是将卷云举起,对准了好色鬼。 “你生气的样子都这般漂亮,真没枉费我对你的一片痴心啊!”好色鬼得意的大笑,恨不得现在就赶紧擒下娥眉,任自己妄为。 “不值!真是不值!为了一个这样的人,居然肯放弃你们一直龟缩的阵法,当真不值!”一旁的无情幸灾乐祸的大笑。 “同门情同手足,有什么不值的?我们可不像鬼门如此冷血!”罗不闻讥笑道。 “好!既然你们同门情同手足,那你们聂成英的一魂一魄还在我的手中!我只要将这‘定魂珠’轻轻打碎,他就没有往生的希望了!我只想知道你又怎样奈何于我呢?”无情轻蔑的一笑。 罗不闻大怒,手中‘逆鳞’化为一条十丈的金龙,由空及地,对准无情俯冲了下去。 子慕知道无情的厉害,生怕罗不闻出事,将镜缘放于一旁,手中‘逐墨’化为一片黑云向着无情当头罩下。 “两个废物!”无情轻笑,手中握着的碧玉骷髅发出一片荧光,荧光显现中一只巨大的骷髅浮现在天空,它张开血盆大口将那金龙和乌云一并吞下,片刻两柄剑出现在了无情的手中!两边的实力相差太过明显,即便是二人合力都经不起无情的一招! 一旁的娥眉在和好色鬼过上了招,好色鬼修为并不在她之下,却不忍心伤了她,鬼火一直迟迟不发,只是不断地在她的剑影下躲闪,偶尔躲闪不及才拼起折扇抵抗,只是嘴上却一直说着下流的话让娥眉好生愤怒。 无情有意相助,他手指轻点之间,缠在身上的几个黑影立时飞了过去,直向娥眉身上扑来,而在此时好色鬼也好像得到了这种默契,手中扇子由守为攻,化为漫天的扇影,将娥眉全身罩住,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几个透明的火焰猛地飞出,狠狠的击在那些飞过来的黑影身上,黑影惶恐的大叫,片刻化为了飞灰! 娥眉看着远处才苏醒的镜缘,只是轻轻的点了几下头,便回过身继续和好色鬼缠斗。 “你必须死!”无情的脸色已经发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几个恶鬼再次被镜缘的虚妄之焰焚烧,他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 一团早已酝酿了半晌的黑雾终于发了出来,这黑雾弑杀一切,直直的向镜缘而去。 死气!罗不闻和子慕面色如土,知道这同样是无情的绝艺!死气之下,任何人都没有生还的可能,哪怕是大罗神仙!罗不闻和子慕同时用起元灵挡在镜缘的面前,可却只是徒劳,无情已经动了杀心,任有谁能抵抗的了他的杀意? 镜缘全身被这黑雾染成了黑色,他轻轻楚楚的听得到了来自五脏六腑的断裂之声,无神的眼睛再看一眼三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救了,被一个入神期之人所伤,此种情况下任掌门镜玄在身旁都难以挽救,他只有无助的闭上眼,可他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悔意,已经决定的事情他是不会后悔的! “当啷!”娥眉的剑掉落在了地上,在镜缘被击伤的那一刻她竟罕见的失了神,被好色鬼偷袭得手,卷云被远远的扔在了一旁。 看着镜缘的身体慢慢变得漆黑,然后再慢慢萎缩,无情终于解了心头之恨,他从未对一个人如此讨厌过,即便是这个人只有远低于他的炼神期 好色鬼更是得意至极,没有了剑的娥眉早已成了他手中的一盘菜,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 “你们乖乖受死吧!我的耐心已经被这小子消耗尽了,你们要怪只能怪他吧!”无情冲着三人得意的一笑,又看了看已经再无生还希望的镜缘,心中感觉十分的踏实,有那个人在,他居然隐隐有了种不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想想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手中的黑雾再起,这取人性命的的死气,此刻他要用在三人身上!猛然一股躁动从身后传了出来,莫名的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你去黑雾之中看看!”无情看着依旧垂涎着美色的好色鬼。 好色鬼虽然对娥眉有些不舍,但无情的命令他是断然不敢违抗的,他连忙起了身子,准备走入身后的黑雾之中 躁动更加强烈,黑雾之中仿似发生着翻天覆地的事情,片刻一声巨响传来,震天动地,让这黑雾都淡了几分! “不好!”无情脸色阴沉,早已舍了三人,如飞般的向着黑雾中而去。 好色鬼看了看娥眉,虽然也有不舍,但也是随后就跟了进去。 外面的三人面面相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他们自己已狼狈的很,来时的四大护法是何等的威风,可也只是一个照面聂成英便被那无情打伤,四人逼不得已才使用阵法防御,若不是镜缘的及时赶到,他们知道自己的阵法也撑不了多久了可现在相助的镜缘却已经如此! 娥眉走到镜缘的身边,看着他那已经泛黑的脸,手不用去探鼻息也知道他很难救活!被无情用死气灼伤,能活着的人十之一二,何况他和那无情境界的差距如此之大 “他?”一旁的罗不闻忙问。 “带他去听海峰!用万年冰魄镇住他的身体!”娥眉冰冷的说,可谁都听得出她是带着一丝伤心的。 “缘镜师弟,恐怕已经”子慕默然,虽然不愿承认,但他还是不得不说出这句话。 “用万年冰魄镇住他的身体!”娥眉打断子慕的话,她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 “或许还有救”娥眉又用那有些脆弱的声音说道,她相信这个人,他是有九条命的,当年在乾元殿中对抗忘忧谷的四名人,替曼陀罗挡那一剑,历练房中最难过的那一关,甚至被自己的一剑他都安然无事,他相信这次他也定不会死! 所有人都默然了,虽然知道结果会是如何,但谁都不愿去信! 一个人猛然从黑雾之中跳了出来,一身的白衣,一头的白发,手中还抓着一堆事物 “还是我聪明,没有冒然出手!此刻终于有了大收获!”他尚自沾沾自喜,正是一直隐藏在长草之中隐忍不发的子墨。 他跳到三人面前,本以为自己会是所有人的焦点,但出乎他的意料,所有人的目光竟都没有在他的身上! “这是你们的剑,我都替你们取回来了!”子墨将三柄剑安然放于三人之前,想炫耀一番,可他依旧没有听到那本应得的夸赞之声。 “我在你们和无情对阵之时,偷偷的绕到了他们的背后!缘镜师弟替我吸引了所有的注意,我就偷偷的潜入雾中,破了他们的遮天塔!这遮天塔一破,看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再进犯我们苍云山!”子墨得意的说着自己的战绩,可三位护法目光却依旧不在他的身上。 “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破了这遮天塔,还不该庆祝一番吗?”看到三人的脸色沉重,子墨忙问。 像是想起了什么,子墨又问:“对了,缘镜师弟呢!这次多亏了他” 三人脸色再次阴沉,将身体缓缓让开,露出身子已经发黑的镜缘。 “缘镜师弟!缘镜师弟!”子墨脸色大变,慌忙扑上去呼唤,可镜缘身上的冰凉却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子墨拔剑,起身便向黑雾中而去,身后子慕猛拉他一把,将他拉住。 “遮天塔已破,我们还是回去从长计议吧!”子慕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镜缘说道。 (本章完) 第229章 硬闯听海峰 子墨看着身体越来越冰冷的镜缘,默默的收回了剑,他的脸色越来越变得难看,他们的确是赢得了一场惨胜,这是用镜缘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自己的这个师弟太善良,但也够倔强,倔强到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镜缘那木讷的样子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竟莫名的生出不少的留恋来,蹲下身子,他轻轻的用手抚摸着镜缘那已经发黑的脸。网 一只玉手狠狠的打在了他的手中,子墨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一双手已经将镜缘牢牢的抱住,没错,正是娥眉,她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抱起了他,然后也不顾所有人,飞身而起,向着听海峰的方向而去 “娥眉师妹,你要去哪?”罗不闻一下子僵住了,追上去忙问。 “听海峰!万年冰魄!”娥眉冷冷的回答,手中紧紧的抱着镜缘,就像是自己的宝贝一样。 “可他娥眉师妹,他已经没办法救了!他中了无情的死气,你知道的,鬼门的死气不是谁都能破解的了的!”罗不闻知道娥眉的心情,但他也知道镜缘的伤势,即便是在万年冰魄中,他也很难再醒过来。 娥眉不语,转身再不理罗不闻,只是直向听海峰的方向而去。 “可是听海峰的冰棺需要掌门的首肯”罗不闻话只说了一半,因为他再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娥眉已经飞远,也根本不会听他的话。 他无奈的发出一声长叹,心中竟对这个新入门的弟子有些羡慕,若是娥眉能如此对待自己,哪怕自己再受些伤又何妨? 子慕、子墨拖着已经昏迷的聂成英姗姗来迟,他们并没有听到娥眉和罗不闻的谈话,看到娥眉的远去他们竟有些不明所以,见到罗不闻的长叹以为是为了镜缘,忙上去安慰。 罗不闻欣慰的一笑,也不再等二人,御剑疾行目标是乾元殿,娥眉已经去了听海峰,显然没有掌门的口谕是不能进去的,他现在必须去求,且一定要快! 子慕、子墨看着不断远去的二人愣了一愣,片刻尴尬的一笑,片刻他们也驾起云彩直奔苍云峰,却不是去见镜玄,而是直奔太清殿! 鹅黄色的身影在空中疾行,她已经用出了最快的速度,卷云所化的一片七色剑光在空中行运如风,片刻便到达听海峰顶。 一阵狂风骤然而至,几名白衣弟子升空,人还未到声音已至:“是何方的朋友,来听海峰为何不打招呼?” 娥眉不语,七色剑光闯过狂风直向峰顶而落,她跟本不想理会这些人,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人! 那些白衣弟子知道来了厉害角色,忙隐退回峰中,万道剑光同时从峰顶升起直向娥眉而来。 娥眉召唤出云彩,将卷云收了回来,将镜缘放在白云之中,另一只手持剑将那些剑光全部击飞,同时下落的势头根本不减,片刻峰上的情景已经近在眼前。 数十朵白云升空,其中白衣弟子发出各种符箓,天空中各种元素横飞,五颜六色几乎将天都染去半边!娥眉一直都在苍云峰上,这数十年来甚少走动,若非有极大的事情她都很少露面,使很多新入门弟子都不相信玄天宗还有个女子,更极少有人见过她的样子,此刻只当她为入侵之人,谁又会对她手下留情? 娥眉将卷云拉长数十倍,化为百丈的一条白练,横空一扫将那些符箓全部击飞,随即便收了卷云,她并没有伤他们的意思! 那些白云不知好歹,顷刻之间将她团团围住,甚至不给她任何落入听海峰的机会,他们摆好了方位,然后将各自的剑祭到空中,一个混元的剑阵瞬间生成,一股混元气缓缓从听海峰上升起,化为一把利剑向着娥眉刺来! “让开!我要去冰棺之中!”娥眉终于发话,看到这些人的‘混元一气阵’她有些皱眉。 “擅闯玄天宗者,死!”其中一名弟子高声说道。 “我就是玄天宗弟子,怎么会有擅闯一说?”娥眉冷笑,眼神不断的盯着镜缘,他脸上的黑色越来越甚,让她心中竟生出不少的狂躁。 “撒谎!你是哪个峰的弟子?我怎么没见过你!我们玄天宗也没有女弟子!只有一个娥眉护法,且身居在护法堂根本不会出来!”那名弟子大笑道。 娥眉脸上越来越冷,再不答话,手中卷云一动,化为一条白色的长鞭将那混元剑气缠住,然后再向旁一甩,混元剑气立刻失了方向,击在听海峰的结界上引起了听海峰山崩地裂般的晃动。 “好个妖女,不知好歹还冒充我玄天宗的弟子!真真该死!大家一起上,取了她的性命!”那名弟子吆喝起来。 瞬间万道剑光升起,此刻不止是空中的白衣弟子,就是在峰上的弟子也同时出了手,刚才的地动山摇早已将他们惊动,听海峰离主峰苍云峰最远,平时便极少来往,他们又怎么会认识这不爱走动的娥眉? 娥眉看了看镜缘,眉头轻皱之下再不留情,手中卷云化为了实体,一柄长十几丈的七色光剑陡然生了出来,她挥舞之间寒芒大胜,一股股清流伴随着剑影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如秋的寒意,锁清秋,只在用出的一刹那便让万道剑光凋敝,这些只有炼神期之人又如何能和她相提并论呢? “砰!”七色光剑击在结界上,将结界整个击碎,她的势头不减,带着镜缘一下子冲了进去,直奔后山山洞的冰棺。 “锁清秋!她,她真是玄天宗弟子!如此厉害的剑法,难道她是娥眉护法?”人们之中传出一阵惊呼,可却再没有人阻拦她的行踪。 娥眉解开镜缘的衣服,在空中便在镜缘身上连点,帮他封住身上所有的穴道,一会那万年冰魄定是要侵入身体的,她先帮他封锁了穴道,阻止那冰魄中的寒意对他造成半分伤害! 一道黑影快若闪电,就在娥眉以为再无阻拦的时候,将她挡在了山洞之外。 鱼儿般灵活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和她怀里的镜缘,一身黑色的宽大袍子将他完全罩住,若是没有了那袍子定是能见到那瘦骨嶙峋的身体,头上只有零星几根头发,不是不亏道人又是何人? 不亏道人露出那如猴子一般奸诈的笑容,只看着二人不说话,也不放行,死死的将门口挡住。 “不亏道人,请让开!”娥眉继续用她那冷峻的语气说道,不过在言语之中已经多了几分尊重。 不亏道人狡猾的一笑,伸出五根只有筷子粗细的手指问道:“掌门的手谕?” “救人要紧!”娥眉的脸色变得冰冷。 “救人?笑话!你抬了一个死人过来,让我们怎么救?实话说了,那万年冰魄不是万能的!只怕万年冰魄在他身上产生不了效果!若是他在冰棺中死了,恐怕又要赖在我们头上了!这个人,我可不敢接!”不亏道人干笑两声说道。 娥眉眉头紧皱,看了看镜缘那依旧变黑的脸色道:“他是我们玄天宗的弟子!且对我玄天宗有恩!他帮了我们玄天宗一次,难道我们就不能帮他一次吗?” “怎么帮?他的恩,我可不知!没有掌门的手谕,我恕难从命!这个责任我可不负!”不亏道人摇头道。 娥眉将镜缘放于一个舒服些的位置,手在剑柄上紧握道:“你当真不让?” “不是我不让,是门规不让!”不亏道人再笑两声。 “见死不救!你也配为玄天宗执掌!”娥眉卷云已出,如一条白练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寒芒。 “我看你对他有私心吧!一个中了死气之人,又有谁能救回来?他已死!你死了这份痴心吧!”不亏道人并不出剑,只是一旁冷嘲热讽。 娥眉冷笑不止,再不说话,手中卷云已经势如破竹,还未等那不亏道人反应过来,已经紧紧的缠在了不亏道人的脖子上! “我知道我的修为不如你!你也可以杀了我!只是这门规却不能破!”不亏道人被卷云勒的双眼发白,他知道自己不是娥眉的对手,更不敢出手,只能将‘门规’二字说的特别重。 “你以为我不敢?”娥眉冷笑,手中卷云用力,不亏道人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 “娥眉师妹,快!手下留情!镜玄掌门到了!”天空中罗不闻的声音急急赶到,阻止了娥眉那已经勒入不亏道人脖颈的剑。 一朵五色云彩降落,罗不闻身后是镜玄、道玄、青玄及各峰的执掌和护法,他们在这一刻同时聚齐,只是为了救这个曾经帮过玄天宗的弟子。 镜玄面色铁青,根本不理会不亏道人,径直走到镜缘的身旁,查看起了他的身体,片刻脸色难看至极。 “快!使他进入冰棺内,用万年冰魄封住他的身体!”镜玄这才看了一眼不亏道人,命令道。 不亏道人想说什么,可镜玄此刻的眼神如刀,他又怎敢抵抗?默默的从怀中取出一道符文,打开了冰棺的入口。 “我”不亏道人见镜玄的脸色缓和,忙说道。 镜玄眼神扫过不亏道人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只是将所有人止住说道:“众位!我今日召唤大家前来,一来为救我宗弟子缘镜!二来是想宣布一件事情!宗门之规本为约束宗门之人所定,但若过之则未免有伤宗门弟子之嫌!我今特赦弟子缘镜,可今后触及宗门之规,免于处罚!行走于各峰之间,不需通报!望各位执掌遵守!” 所有人面面相窥,虽然这一条有针对方才不亏道人阻拦之嫌,但的确给的权力太大了! (本章完) 第230章 结束?或许只是开始 不亏道人面色难看,但他毕竟久经变故,随机应变能力又岂能是这些小辈可以比的?他当下伸出双掌来猛鼓,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他倒是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掌门讲得有理!” 论起辈分,除了镜玄、道玄和青玄,没有人比得了不亏道人,何况他方才又是依规而行,道玄根本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只是轻摆了摆手,示意此事过去莫要再提了! 道玄轻散开集中的众人,想亲自去将镜缘抱进洞中,毕竟镜缘为了宗门受了莫大的伤,自己理应表示一番;但他却未想到娥眉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网 “娥眉护法!事不宜迟,让我将他抱进去吧!”道玄见娥眉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忙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娥眉不语,依然看守在镜缘的身旁,就像是在看守自己心爱之物一样,不允许任何人来动! 片刻她神色稍缓,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将镜缘抱住,就像当年她同样抱那个人一样;然后甩开众人,独自一人向着洞中而去。 罗不闻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清楚娥眉的想法,虽然她会以各种宗门之恩为借口,但他知道她的心中,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甚至心中多了几分嫉妒,自己跟随她这么多年,却从来没受过她如此的待遇,若是她能为自己哪怕是分这么一点点,他宁愿今天死的是自己! 片刻众人像是如梦初醒,在娥眉进入洞中半晌也纷纷鱼贯而入,罗不闻略有些迟疑,但最终也跟着进去了 洞中豁然开朗,万千冰棺静静的躺在那里如万千座丰碑一般见证着玄天宗的兴盛,一股寒意及体,所有人都运起了灵气来抵抗。 娥眉安静的坐在一座冰棺之前独自发呆,冰棺之下是镜缘那紧闭的双目,透过那冰冷透明的颜色所有人都能观察到他发黑的身体在缓缓的恢复原状,似经历过一场大病,才安歇,又缓缓睡着了一样! 镜玄心中安定,知道镜缘暂时没有了生命之忧,他不想在此多做停留,起身向外而行,其他人都随着他的脚步也出了山洞,毕竟这里的严寒即便是运起了灵气都依旧会觉得寒冷! “娥眉师妹!”罗不闻又是最后一个出洞,他回头不舍的看了一眼依旧守候在那里的娥眉,不由得轻轻的提醒。 “走!”娥眉猛然起身,再不看镜缘一眼! 这一次反而有些让罗不闻措手不及,不过娥眉肯听自己的话,还是让他心中欣喜万分。 “我们去哪?”罗不闻忙问。 “回乾元殿!鬼门的事还需要我们!”娥眉冰冷的说,说完也不等罗不闻,自己已经出了山洞。 听到‘我们’二字让罗不闻心中狂喜,以前的娥眉从来都不允许罗不闻在自己的面前说‘我们’,而此刻她不但默许了罗不闻的话,而且还亲自提到了‘我们’!这让从来没有受过娥眉如此‘恩泽’的罗不闻,心中兴奋到了极点,他生怕娥眉走远,又忙紧追几步,安心的跟在她的身后,做她的一名跟从 明媚的阳光让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苍云山在玄天宗阵法的维持之下四季如春,给人一种暖和安详的感觉,此时的四护法归来也同样带来的是好消息!他们摧毁了鬼门处心积虑的阴谋,遮天塔! 虽然有镜缘和聂成英的受伤,但总算是在鬼门面前证明了自己宗门的实力;想要占据苍云山,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容易! 派到玄天宗峰下禁区的弟子已经带来了最新的消息,玄天宗密林禁地中的黑雾已褪,再无见到鬼门的影子!这对镜玄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此刻更是将所有弟子召集在乾元殿,面上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可是有许多人却根本高兴不起来,娥眉,还有青玄的几位弟子,他们都在为镜缘的生死而提心吊胆;而聂成英唯一的知己罗不闻也在担心着他的生命这场争斗是残酷的,即便是胜了也是两败俱伤! “忘忧谷已经知会弟子,数日之内将会有人来拜访苍云峰!”一旁的静虚子见镜玄面上高兴,忙说道。 “他们为何事而来?”镜玄忙问。 一旁的少阳子却已耐不住寂寞,刚笑道:“想来是我宗击退了那鬼门,他们震惊于我宗的实力,特来讨好献礼的吧!” 静虚子冷眼看了一眼少阳子,冷笑几声道:“他们言有要事相商!” 镜玄正欲说话,静虚子又笑道:“我猜应该和鬼门有关!” 镜玄点头,摧毁鬼门遮天塔,禁地密林中的黑雾消失的消息不胫而走,想来忘忧谷定是来请教如何破除自己森林中的黑雾之法,同在苍云山中,两宗本就应该同气连枝!若是他们果然为此,玄天宗倒是应该助他们一臂之力! “忘忧谷弟子莫子涵已在苍云峰下,望镜玄掌门敞开大门,寻求一见!”一个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如翠竹碧玉般声声入耳,既不低沉也不高亢,听起来是那么的悦耳! 镜玄心中一惊,苍云峰山高百丈,那忘忧谷弟子尚在山下且能将声音用灵气送人每个人的耳朵,且如此清晰精准,那人的修为恐怕最少在炼婴期! 镜玄忙用同样的用声音传道:“请!”声音宛若洪钟,百丈之内回响无数,绝不逊于那女子的声音。 镜玄的话才讲完,一束金光已达殿上,一青衣女子安然参拜,手中托着一只木匣。 那女子没有曼陀罗那般的妩媚,一副端庄的样子也是十分的耐看,她将手中的木匣轻轻递了过去说道:“遵师父明月心之命,特来玄天宗献礼!” 少阳子从一旁接过那木匣,顿时喜笑颜开,忘忧谷的目的被他猜中了,他现在在众人面前好不威风,他大摇大摆的将木匣提到镜玄身旁,然后安然打开。 一红一白两只丹丸从匣子中显露出来,发出一阵奇香! “这是?”少阳子问。 那莫子涵有心为难这位趾高气扬之人,笑道:“少阳子大师博学多才,可认识这两枚药丸?” 少阳子一下子犯了难,再没有了方才的那种气势,脸色涨的发紫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两枚药丸,为归魂续魄丹!乃是我宗特为贵宗聂成英护法而制!听闻他被鬼门无情护法的‘夺魄珠’所伤,特献于此!”莫子涵一笑说道。 镜玄大喜,他本还为聂成英所受的伤发愁,毕竟玄天宗并没有人擅长勾魂夺魄之术,现在忘忧谷却不请自来,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那莫子涵见镜玄收了丹药,起身便走。 “忘忧谷可需我玄天宗相助?”镜玄忙问。 “不需要!”莫子涵回身鞠躬一笑。 “忘忧谷森林中的黑雾已褪!”莫子涵再笑。 镜玄心中安定,看来经此一役,苍云山的两大宗门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鬼门已经彻底断了来苍云山的打算! 片刻他的脸上又浮现出愁容,不知他们是真的放弃了苍云山,还是以退为进蓄势待发?结束?这或许是一个新的开始 就在镜玄走神之际,那莫子涵又化作一道金光而去了,没有人阻止;她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仿佛根本没来过一样! 一道剑影直飞听海峰,是娥眉,她才从乾元殿出来,又不放心的向冰棺中而去,她总盼望他会出现什么奇迹,就像以前她见过的样子,总能绝处逢生 这次镜缘的冰棺旁却例外的多了一个人,是子瞻!他仔细的看着若沉睡般的镜缘,片刻眉头皱到了一起。 “他,还有救吗?”虽然明知道子瞻救不活镜缘,但娥眉还是要问。 “没有!”子瞻冰冷的回答。 “我只是来求证一件事!”子瞻再答。 “何事?”娥眉问。 “就在你们破掉遮天塔的那天,历练房中李奎的本命灯也灭掉了!”子瞻又说道。 “李奎?就是那个上次去清水庄历练之人?”娥眉皱眉问。 “不错!他的本命灯本来忽明忽暗,可这次却完全灭掉了!这代表着他,已经死了!我亲自去清水庄探查过,那里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子瞻苦笑。 “所以?”娥眉问。 “所以我来看缘镜师弟是不是也会出事!但是却没有!只是我在他的经络和血脉之中发现了一些东西!”子瞻认真的说道。 “天兆眼!你的天兆眼!”娥眉强调。 “他的血脉之中有青色物质在流淌,一个红色的丹丸将他身上所有的要害全都包裹了起来,使那些死气根本不能侵入!”子瞻回避了娥眉的话,又说道。 “且这些青色物质中流淌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梵文!”子瞻再次说道。 娥眉笑了,露出了她难得的笑容,她相信他总会有些奇迹,这次也是一样 青灯古刹,仙云梵音,远在北国的青莲寺岿然不动! 住持,了凡,花白的胡须,高坐大雄宝殿,和众僧人一起做着早课。 青烟袅袅,经文朗朗,和厚重的木鱼声让周围一切都庄严肃穆;一身白衣,披金袈裟的他正自入定。 猛然他手中的‘往生金钵’中泛出一片青光,几个梵文从中出现化为一朵金莲在空中浮现。 “慈明,取‘生辰舍利’来,为师要上路了!”子凡发出一声,惊醒所有做早课的弟子。 一个面目俊朗的僧人,面露难色,似乎不愿意听方才子凡的吩咐。 “师父,那‘生辰舍利’可是我青莲寺的至宝,你要拿去何用?”那僧人不解的问。 “去救人!去救一个和青莲寺有关的人!”子凡答道。 “您常教诲我,超脱尘世之外,既然六根清净,怎么还会有‘有关的人’?”那僧人问。 “但佛家也最信缘,我这次去,便是要了断一些尘缘!”子凡已经起身,向着青莲寺外走去 (本章完) 第231章 诡异的来信 辛庚年七月,魏大破宋于苍云山尾;魏靖南王长驱直入一举占全境苍云山,宋军无力抵抗,弃苍云山半境,退守狭关险隘。 镜缘沉睡冰棺之中一月有余,娥眉每日而至,依旧不见有任何起色。 乾元殿中镜玄尚自为魏国兵马而担忧,但所幸魏军秋毫不犯,并未对山上的任何宗门有异动。 玄天宗和忘忧谷十载之约将近,十年之前的那次比试冰灵素可是出尽了风头,玄天宗弟子竟无一是她敌手!想到此,镜玄心中总有些无奈,自那些精英失踪之后,玄天宗已经青黄不接,再难找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之人了。 人选他倒是有了三个,道玄弟子玉虚子乃众玄天宗弟子天赋最高者,现已达到炼婴期,他的剑法尤其卓绝,此去最为合适;才破掉遮天塔立下奇功的子墨,虽然他未及炼婴期,但这些时日自己会对他灌顶相授,定是使他在数日之间突破结丹期的瓶颈到达炼婴期;而另一人他则看好子瞻,稳重沉重,明进懂退,只是他也未至炼婴期,这个就交给他的师父青玄!这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时机,能亲眼见到同门或是对手使用剑术,对他们的修行都大有裨益,故双方都会选一得意弟子从旁观摩,也可入场比试,但他们的输赢不在胜负的范围之内;这得意弟子,他心中有两个人选,刘仙芝和张广灵,二人都是炼神期中的佼佼者,剑法和道术更是不分伯仲,而非要在其中比一下的话,刘仙芝更精通丹药之理,而张广灵更擅长对剑术和道术的精研!可偏偏张广灵又几番让他失望,他现在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在他踌躇之间,一名灰衣弟子飞也似的跑了进来,将一封书信递给仙童,然后又恭敬的出去了。 “掌门”仙童忙将书信呈上。 镜玄急忙接过书信,上面几号字写的异常漂亮:玄天宗掌门镜玄大师亲启,落款写着魏靖南王手书! 镜玄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不知道此时靖南王来信是何意,魏军大胜,难道想借这破竹之势拿下苍云山的这些宗门?还是忌惮修行之人的道术,只是出于敬意? 他将书信撕开,逐字逐句的看,生怕其中遗漏了什么,片刻他脸色稍缓,独自在大殿之中走来走去。网 “传四大护法,各峰执掌,今有大事相商!”镜玄对着仙童传下了话,面上依旧有几分忧虑之色。 娥眉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她才从听海峰冰棺而来,神色略显得疲惫,一旁罗不闻关切的眼神投了过来,她也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镜玄高举着靖南王的书信道:“今日我收到了一份来自靖南王府的书信!” 瞬间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那份书信,更是有些小小的议论在其中产生。 镜玄知道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效果,将那封书信拆开来念了一遍,殿中瞬间安静如水。 “靖南王要来拜访玄天宗?” “我看他是别有用心!” “他来便来了,却要参加我宗的诸峰论剑,这不是明摆着偷窥我宗的实力吗?” “魏军旗开得胜,或许他就是想逞一时的威风罢了!” “不过他这一来倒是能长了我宗的面子!试想,若是我宗的诸峰论剑能有他主持,那不得扬名南疆吗?” 镜玄看着殿中人们讨论的一切,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片刻他举手示意,停住了所有人的讨论。 “殿上之人都是我玄天宗见多识广之人,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有谁见过靖南王!”镜玄问。 所有声音一片哑然,顷刻还热闹非凡的大殿此刻竟有了几分宁静!没有人见过靖南王,即便是魏军的临阵杀敌都难觅他的身影,甚至在他府中之人能见到他的也少之又少!传言他在很小之时便得了一种怪病,不能见人,否则便狂咳不止!可这次他为何要偏偏见人?且选中的正是玄天宗? 静虚子见众人不语,从旁说道:“掌门是担心另有阴谋?” 镜玄不语,低着头将那封信看了又看,想从中看出个端倪,可片刻他的眼神之中透出一丝失望。网 “鬼门才去不足一月,而这靖南王又至!这难道不是巧合?”青玄在一旁说道。 “师叔的意思,这鬼门定和靖南王有些干系了!”静虚子笑问。 “不敢!只是这时间算的刚刚好!”青玄露出一丝铁一般的笑容。 道玄一旁笑道:“师弟恐怕太过谨慎了!若是那靖南王真和鬼门有半分联系,那在造遮天塔时,那靖南王为何不发兵相助?须知他手下也有修行之人,即便是不发兵,他手下的那些修行门派也够我们应对一阵子的了!魏军与宋军长年在我苍云山下交战,而我玄天宗一直保持中立,不偏不倚,此刻他魏军大胜,或许就是来向我宗致谢的!” 众人点头,道玄说的的确是有几分道理,也感叹青玄的确是有些太过谨慎了。 “不过鬼门确实不能不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那鬼门万一真的和靖南王联合,以魏军新胜之势来犯我玄天宗,那就难办了!”静虚子说道。 镜玄笑着看了静虚子一眼,这个人的确太过聪明,其中的利害关系一眼便知,自己心中的想法既然已被他说出,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顿了顿,他徐徐说来:“我方才一问,并非考大家的学识!方才静虚子已经言明两者联合的厉害关系,我只言,既然大家都没见过那靖南王,若是鬼门假冒靖南王而来,趁机对我宗进行偷袭,我宗该如何防御!”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鬼门之人修为高强者不在少数,若真是在诸峰论剑之上发动突然袭击,玄天宗定是措手不及!失败,乃是唯一的结果。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镜玄的身上,既然他能抛出这个问题,那他应该也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镜玄目光环视完所有人,最后落在静虚子的身上,似在等待着他来说出答案,在他心中能猜到答案者,只有此人了! “莫非掌门要请外人相助?”静虚子惊问。 镜玄再次环顾一眼所有人,片刻说出三个字:“忘忧谷!” 瞬间殿上闹起了轩然大波,议论之声再起,镜玄健步走回自己的掌门之位坐定,他心意已决,再也不会更改了! “忘忧谷,我和他们接触最多!虽然他们瑕疵必报,但毕竟同气连枝,他们不会不识大体的!”静虚子说道。 镜玄点了点头,他的说法正和自己的心意,他轻摆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只独独留下静虚子。 “你最解我意!我们数次和忘忧谷结怨,你看该怎样请他们前来?”镜玄问。 静虚子面露难色:“这” “恕我直言,忘忧谷一宗皆为女子,本身心性狭小,瑕疵必报,根本和我大男子不可等同!过去的种种,只怕他们还记挂在心上,想要请他们前来还真是一件难事!”静虚子苦笑道。 镜玄同样发出了一丝苦笑,他何尝不知如此呢?他虽然想出了请忘忧谷相助的主意,同样也知道此事办起来是相当的困难!莫说以前和忘忧谷因为玉璧峰和山下森林结怨一事,就是最近他们也把那曼陀罗得罪苦了,想要他们冰释前嫌,‘识大体’,那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备些礼物的!你看吧,这五峰之上的奇花异草,珍果妙药,哪些东西可行?为了我玄天宗,这些都不算什么!”镜玄说道。 静虚子摇头苦笑,片刻说道:“这些恐怕都不行!忘忧谷虽然没有我宗地大物博,但这些东西他们是不缺的!” “奇珍异宝,或是神兵道器,你可但说无妨!”镜玄又说道。 静虚子再次苦笑着摇头,忘忧谷创派久远,其中能人辈出,这些东西或许要比玄天宗还要多! “那要如何?”镜玄眉头紧皱。 “在我看来,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一个能使之前所有冰释前嫌之人就行!”静虚子一笑。 镜玄眉头再皱道:“难道要我前去?” 静虚子尴尬的一笑,慌忙摆手道:“不!不!掌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一个可以和他们说上话,又不会被拒之门外之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听他解释,才不会被他们轻易的赶回来!否则上次子瞻就是例子!” 想起子瞻的狼狈,镜玄竟默然的点了点头,只是思前想后这样的人,他也只能想到一人!可那个人早已死在玄天宗的禁地之中了! “莫非是镜缘?可镜缘已经死了!”镜玄皱眉道,一段往事不由得油然升上心头。 静虚子再笑道:“掌门,自然不是他!我说的是一个人不好使忘忧谷拒绝之人!” “什么人?”镜玄急问。 静虚子似在故意卖着关子:“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镜玄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女人才会了解女人!也同样最能通融女人!女人最好颜面!试想忘忧谷若是像上次驱逐子瞻一样驱逐一个女人,那那个女人还会有什么颜面?所以他们不会这样做的!同样女人与女人之间也最容易沟通!”静虚子说道。 镜玄点了点头,静虚子所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难道是护法娥眉?”镜玄恍然大悟。 “不错!”静虚子笑道。 (本章完) 第232章 远道来客 几声细碎的脚步从殿外传来,急迫而又紧凑,镜玄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这些时日正是多事之秋,自己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他轻摆手示意静虚子退下,自己则独坐大殿之中准备迎接这即将来到的事情。 “掌门!”来的是少阳子,他的面上显出焦急,想来已经有事发生了。 “莫慌!从实说来!”镜玄道。 “峰下有一衣衫褴褛之人点名要见掌门!”少阳子说道。 “这种事还来问我?你一个峰的执掌,这种事都做不了主吗?”镜玄目『露』严厉,的确最近太多的事情让他揪心了,他可不想再为此等事伤神。 “峰下弟子所言,此衣衫褴褛之人气度非凡,虽身着破衣斗篷,依旧难掩如海般的灵气,想来不是凡人!”少阳子又道。 “衣衫褴褛,破衣斗篷?”镜玄一直反复念着这几个字,头脑中飞快的回忆着,可却想不出究竟是何人有如此模样。 “请他进来吧!不可失礼!”镜玄说道,说完将仙童招进来,唤之去泡茶,然后在大殿中整顿了衣服,准备迎接。 一团白云裹着少阳子和那人款款而来,镜玄远处打量那人,只见得一身落满补丁的灰『色』长袍,一只破烂不堪的斗篷,后背还背着一个包裹,仅此而已。 才下白云,未等少阳子指引,那人已经向着镜玄走了过来,瘦弱的身体安然矗立,却似山一样的安稳,步履缓缓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气质,虽然未见到那人的面容,但镜玄却十分庆幸,幸亏没有怠慢了此人,不然定会让自己追悔莫及。 破烂的草鞋在镜玄面前停下,那人依旧带着破旧的斗篷,还未等镜玄反应,那人已经行起了大礼,然后用满带亲和的声音道:“能见到镜玄大师真乃我之荣幸!” 镜玄大惊,周围玄天宗弟子不少,更有少阳子,为何那人未曾答话却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他不敢怠慢,忙还礼道:“不敢!不敢!能见到隐士之容,也同样使镜玄三生有幸!” 一名仙童引着二人进入大殿,那人才缓缓的将斗篷脱了下来,一副带满戒斑的头,他居然是和尚! 白髯白眉,一副满是慈祥的面容,不输于镜玄的年纪却没有一点老态龙钟,反而身坚提拔似亭亭玉树,一双眼睛更是精芒爆『射』,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才端过香茗的仙童一下子愣住了,他不能判断镜玄的意思,在魏国佛家是被禁止的,和尚更不允许在外走动!他不知是敌是友,更不知该不该将这香茗端到那僧人手中。 场面变得尴尬了起来,镜玄、少阳子和随后进来的弟子都默然的看着僧人,而僧人也同样看着他们,只是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这一切仿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魏国新胜,其势如破竹,镜玄实在不愿意去得罪;可偏偏那靖南王却要主动来找自己!他才有了策略,可偏偏这时候又来了一个在魏国不受欢迎的人!在这敏感时期,他不想给魏国那靖南王一个任何出兵的借口!想到此,他轻拂衣袖,示意那仙童端着香茗退下。 “世间传闻玄天宗通晓大义,仁慈待物!贫僧远道而来,难道连茶水都不肯赏一杯吗?”那僧人大笑。 “非也!高僧信佛,而我宗修道!你若是远道而来只为修行,那我看还是免了!我与高僧并不相识,更谈不上任何交情!若是有事相求,我宗恐怕也恕难相助!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本陌路,高僧还是自去吧!数日之后魏靖南王便至,高僧若是留此,恐怕于我玄天宗不利!”镜玄发出一丝冷笑。 “镜玄大师这是下了逐客令了!”那僧人大笑。 “迫不得已!”镜玄一笑。 “贫僧理解!贫僧并不打算在此逗留,贫僧远行千里只为一人!而那人就在苍云山!”那僧人一笑。 “何人?”镜玄问。 “了一师弟!”那僧人道。 镜玄摆摆手笑道:“我宗之中并没有了一大师!还请高僧再寻他处!” 那僧人笑而不语,从背后破烂的包裹中取出一只钵盂来,他只轻轻念动经文,那钵盂发出通天的金光,乾元殿内瞬间化为了金光的海洋,一些修为低的弟子竟不能直视此钵盂! 镜玄心中一惊,但见钵盂已经知道了那僧人的身份,他轻笑道:“原来是北国青莲寺的高僧!遥遥数千里,此来真是不易!” “无他,一衣,一帽,一钵而已!行遍天涯也是如此!对佛家而言,一切皆是苦修!”僧人点头道。 他的钵盂中金光流转,片刻化为阵阵梵文,再片刻又化为一团漆黑的云雾! “了一师弟是师祖亲传弟子!此刻有大难降临,师祖冥冥之中托付于我,必使他度过此劫!他的劫数师祖本早已知晓,故在收他为徒时送他一枚『药』丸,不但压制了他的妖『性』,更抑制了他的秉『性』,自然也能保住他『性』命,使他在劫数来临之时不至于死!”那僧人说道。 “我并没有见过了一师弟的样子,只是能用‘往生金钵’遥感到他体内那枚丹『药』所发出的气息,这气息来源于苍云山,故我便先至玄天宗!”那僧人又道。 “你是说你的了一师弟受伤了?”镜玄心中一动忙问。 “不错!不止受伤,且『性』命攸关!伤他的就是这团黑雾!”那僧人将金钵递给镜玄看。 镜玄陷入了沉思,似在衡量着什么,一旁的少阳子终于忍不住道:“掌门,难道他说的是缘......” “我想高僧来错了地方!我们宗中并没有人受伤!还请大师去吧!”镜玄将少阳子的话打断,再次对那僧人下起了逐客令。 “若是如此便搅扰了!”那僧人双手合十,深深的鞠躬。 少阳子不解的看向镜玄,镜玄对他发出了一丝苦笑,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佛家有任何瓜葛,何况那僧人所说的‘了一师弟’也不是本门弟子缘镜,因为他不是妖,这一点自己是可以肯定的! 僧人缓缓的向殿外而行,少阳子随后,快行至殿口,那僧人又再回头道:“贫僧青莲寺住持了凡,但凡宗中有被黑雾伤者,只需在苍云山中觅我,我自有方法相救!” 少阳子看见镜玄眉头紧皱,心中也生出耐烦之心,他手中随意一摆却是‘锁清秋’的剑势,以手为剑竟是要将那僧人推出殿外! “我佛慈悲,度天下可度之人!”僧人浑然不觉,高喊一声佛号。 声若洪钟,在殿中回响不接,少阳子只感觉如巨磬击耳,直震得他双眼发黑,手中‘锁清秋’的剑势在瞬间被化为了无形,自己只感觉若一滩泥般的酸软,竟用不出半分力道! 少阳子脸『色』发白,再也不敢对那僧人无礼,僧人并不用他相送,一朵金莲踏于脚上,无视苍云峰周围的任何法阵,直冲云霄而去。 “掌门?这?”少阳子待那僧人走远,才问。 “他要找的人不是缘镜!缘镜不是妖!虽然他确和佛家有些关系,但我的眼力是不会看错的!”镜玄说道。 少阳子认同的点了点头,片刻说道:“或许找他的‘了一师弟’是个幌子,他还另有目的!比如我们的诸峰论剑!” “不错!试想被死气所伤之人,又有几人可以救得回?缘镜此刻在冰棺中尚可生!我们若是真的搬出缘镜来让他医治,他一旦医治不好,那缘镜是无法再回冰棺中的,也只有死路一条!或者他以医治缘镜为借口,长在玄天宗逗留,行着不可告人之密!”镜玄点头道。 “或是拖延到诸峰论剑之日,然后在靖南王面前现身......那我玄天宗就百口莫辩了!”少阳子说道。 镜玄点头,片刻闭上了眼睛说道:“今日之事,莫要向其他人提起!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少阳子猛点头,见到镜玄闭目,自己悄悄的下去了;身为一个掌门,诸事缠身,他的确是累了! 可少阳子才出殿门却看到了一道七『色』的剑光直冲云霄,绕过天空中不断升腾的旋涡,直向僧人方才消失的地方而去了! “不好!还是被人知道了!”少阳子暗道,忙也驾云向着那七『色』剑光的方向而去。他自然知道那是谁,可片刻他又犹豫了,因为他知道她的『性』格,他是阻止不了的!无奈,他又远路返回,向着乾元殿而去,他必须将这件事告诉镜玄! 那道七『色』剑光在云中穿行如电,只片刻她便看到了那朵熠熠生辉的金莲,那金莲方才穿过苍云峰所有阵法时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可现在却缓行下来许多,似在故意等她一样。 渐渐的那金莲开始降落,在一个平坦的地方终于着地,那个僧人冲着空中微笑,然后对着那道七『色』剑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那七『色』剑光正是娥眉的卷云,她知道那僧人早已发现了自己,也不再隐瞒,在僧人降落的地方也安然降落。 “贫僧恭候你多时了!”那僧人笑道。 第233章 去救人 娥眉不语,只是这样冰冷的看着他。 “姑娘是否有事相求?”那僧人问。 娥眉依旧不语。 “是了,这件事一定是一件不能说的!莫不如这样,姑娘一句话都不要说,贫僧来猜个一二,若是猜到了姑娘便点点头;若是猜不到,姑娘只需一言不发!”那僧人笑道。 娥眉依旧不语。 那僧人已经会意,忙说道:“我猜玄天宗之内有人受伤,可是?” 娥眉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那个人是个妖!”僧人再次说道,师祖说的那个弟子他从未见过,他也只能凭借这个来确定。 娥眉不语,面上脸色变得难看,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否是当年的‘镜缘’,虽然在她看来他俩真的太像了,但这个‘妖’字不是任何人都承受的起的,虽然自己也是妖,但在‘人’的门派却代表着无尽的孤单和冷落,甚至是无声的嘲笑! 僧人一旁默默注视着娥眉神色的变化,却不敢再言语,他不知道哪句话冲撞了娥眉,心中正自寻找着对策。 “你可否能救一个被‘死气’所伤之人!”娥眉猛然言语。 那僧人神色一变,‘死气’作为鬼门护法无情的独门绝艺,当年曾独步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修行之士曾被他所杀,那‘死气’取极阴之地的极寒之气,又辅以死人之怨气,再配以各种毒药数百种,以鬼门无情的秘法炼制百余天而成,触之即死,无药可救! 娥眉神色变得暗淡,片刻她竟生出去意,‘死气’无法可解她自是知道,只是僧人的到来给了她一线希望,此番看来依旧是徒劳而已。 “姑娘且慢!可否带贫僧去见那人!贫僧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若他就是‘了一’师弟,当初师祖曾喂他过丹药保住他的心脉,贫僧想救起来应该不难!”僧人沉吟片刻道。 娥眉猛然止住,面上表情虽然依旧阴冷,但明显已于刚才大不相同。 “出家人不打诳语!姑娘但可放心!”僧人见她神色已起变化,忙又说道。 娥眉轻点点头算是答应,但她随即又面露难色,自己进入听海峰尚且困难,何况还要带上一个外人!且这个外人的身份连自己都不确定! 娥眉上下打量着那僧人,片刻又问:“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僧人从怀中取出‘往生金钵’放于娥眉面前道“贫僧这次来早有准备!这‘往生金钵’凝聚天地灵根,可将灵气注入钵中聚而不散;然后再使伤者进入钵中,我自当灌入灵气,为他驱赶‘死气’!” 娥眉知道这金钵不是凡物,但也不敢对僧人过于确信,她冷笑一声道:“驱逐那‘死气’需要消耗不少的灵气吧!” “那是自然!‘死气’非比寻常,若想祛除恐怕会耗费贫僧数年修行的灵气!”那僧人笑道,却没有一点后悔之意。 “平白无故,献上如此恩典,恐怕另有所图吧!”娥眉再次冷笑,她将这次救治的机会看得极重,毕竟出冰棺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没有万分把握,她宁可不救! 那僧人哑然一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佛门仁爱有恩泽之本” 僧人还没说完便被娥眉打断了:“莫要说这些空话!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谁会为了一个不相干之人白白耗费数年的修为?” 那僧人感叹娥眉的聪明,片刻他回归正色道:“贫僧只是找到我的‘了一’师弟,在贫僧来之前曾冥冥之中得到师祖的嘱托,‘了一’师弟有难,我要相助!” “那若他不是你的‘了一’师弟呢?”娥眉问道。 那僧人依旧露出一丝笑意:“那就随缘吧!若是有缘,终究会见到;若是没缘,就是他的命,又有谁能违抗呢?” 娥眉默然,但她竟有了一些相信那僧人的理由,她郑重的说道:“若是你救了他,而他不是你的‘了一’师弟,那就算我欠你一条命!记住我叫娥眉,就在这苍云山上!” 那僧人笑着摇头,他并不想要谁的性命,只是想找一个他应该要找的人;他从怀中取出一只镶刻满梵文的匣子,端端正正的放在娥眉面前。 娥眉只感觉无限的平静祥和在这一刻全部涌到了自己身上,像是遨游在九霄云外一样的舒畅,又像是在梦境一样的迷幻,那匣子带给她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如万般迷幻加身,让人欲罢不能! “这是什么东西?”娥眉本能的用起元灵抵抗,可越是抵抗却发现那匣子中的东西对她牵引的越加厉害。 “这是青莲寺的‘生辰舍利’!历代高僧坐化都会留下舍利,青莲寺将历代高僧的舍利子用大梵天咒融为一体,便是这‘生辰舍利’;它百毒不侵,可驱万物,灵妙万千,乃青莲寺第一法宝!”那僧人笑道。 “那它有何用?”娥眉再问。 “可用它来吸取那‘死气’!这‘生辰舍利’里面含了数百位高僧的意志和修行,莫说镇压‘死气’了,就是那纣的‘不死妖焰’也不再话下!”僧人骄傲的说。 娥眉脸上轻松了很多,竟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她向着僧人轻轻的鞠了一躬,她知道有这僧人的两件宝物,想来他定不会再有大碍。 片刻她脸又再次紧绷,这僧人定是不能这样跟着她去听海峰的,她自己去都受重重阻隔,何况还要带上一个掌门明令驱逐的僧人?那如何将他带到冰棺,又成了一大难题。 猛然她想起了一物,可以装人之物!但凡道器皆是不能装活物的,除非有天地灵根的法宝可以做到;但也有些异人投机取巧,用制造道器之法制成箓,这种箓在制成之时便有了道器的威力,却又不受道器的束缚,虽然只能用三次,但却已经物尽其妙!这种箓的珍贵程度甚至已经超过道器! 她想到的正是一只有道器威力的箓,这只箓名叫‘影镜’,乃是道玄送于罗不闻的一件器物,这种镜中有万道空间,只要施用者照到那人的影子,即可将那人封存于‘影镜’的万道空间之内,除非施用者念动其中的符咒,否则那人极难逃出! 这‘影镜’除了遍体符文,与普通镜子无疑,可将那僧人装入其中,轻松携带到听海峰上,而不被人察觉!娥眉这样想着。 可片刻她的脸再次阴沉,毕竟要去向罗不闻借,她心中总是有些芥蒂的,虽然现在她和罗不闻已经好了很多,但她始终不愿意欠他的 僧人看她脸上阴晴不定,只是笑着不语,猛然他问:“姑娘为何要救一个被‘死气’所伤之人?” 娥眉一下子回过神来,忙答道:“因为帮过玄天宗” “那为何玄天宗的掌门都不曾救,而你却救?”僧人笑问。 娥眉无话,僧人的话她也根本无法回答。 僧人又笑:“人之语皆发自本心,虽有万般遮掩却难掩其本!姑娘本心想救这个人,为何还要找其他借口呢?” 娥眉神色一冷,忙岔开话题道:“他现在在听海峰的冰棺中,那冰棺有万年冰魄,他现在在其中可保他性命,我若是去自然无问题,但是若是带上高僧前往,那恐怕有些招人怀疑了!故我刚才想到一物,可载高僧而去,却不会引起任何怀疑!只是不知道高僧可否委身镜中?” “自然!佛家之人岂会怕苦?须知苦难便是佛家弟子修行的一部分!”那高僧点头道。 “那就有劳高僧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娥眉恭敬的向那高僧行礼,然后起身而去。 她要去的方向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苍云峰;略过峰顶,离得老远就看到了远远在护法堂外守候的罗不闻,自打上次罗不闻对镜缘无礼后,她就再也不允许罗不闻进来,现在的罗不闻也只能在外面这样等 一道七色剑光驶来,罗不闻露出难掩的兴奋,他忙整理了整理衣冠,使自己尽量显得意气风发,好接待这个让他心仪已久的人! “罗不闻师兄!”娥眉说道。 罗不闻一下子愣住了,平时都是自己主动和娥眉说话,且有时娥眉面色冷峻根本都不理,现在怎么会? 他一时失神,在娥眉喊他的第二次才急忙答应。 “我可否借你的‘影镜’一用?”娥眉继续用她那冰冷的语气说道,她没求过人,也不知怎样求人。 罗不闻心中激动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娥眉从来没有向他借过东西,既然如此,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在慢慢接受自己?他慌乱的掏出自己的袋子,在里面快速的寻找,片刻将一枚通红的镜子递在娥眉手中。 “谢,罗不闻师兄!”娥眉看了一眼那‘影镜’,忙致谢。 “不别!娥眉师妹,我们哪跟哪,不要如此客气!”罗不闻慌乱的回答,直觉告送他今天娥眉有些不太正常,对他的态度竟让他有了几分担忧。 “娥眉师妹,你打算拿着‘影镜’何用?”罗不闻小心的问,生怕娥眉生气。 “去救一个人!”娥眉回答。 罗不闻如被什么东西阻到一样,心中升起莫名的不快,又是为了他!这些日她天天在他身旁还不够吗? “一个死人,娥眉师妹,还要去救吗?”罗不闻发出一丝苦笑。 (本章完) 第234章 影镜 “他现在还未死!何况他数次帮玄天宗度过难关!难道这样的人不该救吗?”娥眉冷笑。 “他是玄天宗弟子!帮玄天宗排忧解难应该是他的分内之事!我们若是因为这个就感觉是欠他什么,我想大可不必!”罗不闻笑道。 “那敢问罗不闻师兄!他既然是玄天宗弟子,他的分内之事应该是留在苍云峰修行!而他却不畏艰险的来帮我们,这难道不值得我们感激吗?”娥眉脸『色』有些发白,她握了握剑柄,终于没有拔出来。 罗不闻看出了娥眉脸上的怒意,神『色』有些发慌,忙又说道:“感激,自然要感激!可是这被‘死气’灼伤之人,我想没必要去救了!” “罗不闻师兄说的好!没必要去救了......”娥眉冷笑,身子已经转了过去,再不看他一眼。 “他只有炼神期的修为,也没必要来帮我们!这一点我想要罗不闻师兄记住!”娥眉转身便走,不愿在这里停留一刻。 一道七『色』剑光划过天际,渐渐在天上远去了,罗不闻痴痴的看着这道影子长吁短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比不上这只有炼神期的弟子;论修为,他高出这新来的弟子不少;论样貌,他也绝对不会输给他!而那小子除了笨嘴拙舌便是一副木讷的样子,他怎么可能胜了自己?若说是有什么比自己强的话,那就是‘傻’!那小子‘傻’的恰到好处,傻傻的伤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救! 他心中虽有不忿,但却不能舍弃娥眉,他驾起‘逆鳞’也直飞天际,向着娥眉的方向而去。 僧人笑看着有些沮丧的娥眉归来,他才要说什么,身后一道金光疾驰而至,正是追赶过来的罗不闻! 他狂奔到娥眉的身旁正想解释什么,猛然看到了僧人,‘逆鳞’重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僧人和镜玄在乾元殿的谈话,他是不知的!但凭着自身的敏锐,他感觉到了僧人来此定是有些用意...... “高僧突至苍云山,不知有何用意?”罗不闻问。 僧人浅笑一声道:“不为何事,只为救人!” “救人!”罗不闻的脸『色』更变,手中的‘逆鳞’积攒如龙,发出一阵阵龙『吟』。 “你是如何得知我宗有人受伤的?你和那鬼门到底有什么关系?”罗不闻追问。 “没有任何关系!青莲寺独居北国一偶也是被鬼门所『逼』!”僧人无奈的一笑。 “青莲寺?”罗不闻面『露』缓和,毕竟他明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个道理。 “贫僧青莲寺住持了凡!”僧人双手合十,安静的鞠躬。 罗不闻面『露』惊叹之『色』,眼神扫过娥眉,见娥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忙收了‘逆鳞’,恭敬的说:“是青莲寺了凡高僧,失敬失敬!方才娥眉师妹未曾引荐,我倒是无礼了!” 僧人看了一眼娥眉,又看看罗不闻,见娥眉并没有理会罗不闻之意,只得在一旁笑道:“无碍!贫僧跋涉数日来苍云山,只想救人,并无他想,也没有打算表明身份!” 罗不闻忙又向着娥眉说道:“适才我言语有失,还望娥眉师妹见谅!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也没说过不帮!” 说完他将那‘影镜’取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娥眉的手中,说道:“我并没有放弃缘镜师弟之意!方才我是想说这‘影镜’虽然玄妙,但只单单靠这个救那缘镜师弟却是不能!但今见到子凡高僧,想来这‘影镜’却是另有所用,我想缘镜师弟定是有救了!” 娥眉接过‘影镜’,脸『色』好转,向着罗不闻冰冷的说了一个‘谢’字。 罗不闻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忙解释起了这‘影镜’的用法:“‘影镜’中有千万个空间,可藏下万物,可因为太过霸道,也只能使用三次!即将物收进去算一次,将物放出来也算一次!总之只要是催动‘影镜’一次,便算是用了一次!我之前曾用它收过一只恶怪,算是用了一次!还有两次!使用之时,只将镜面对照人的影子,然后念动咒语,那人自然无法逃脱!” “我们并未打算用‘影镜’抓人!而是用‘影镜’救人!”娥眉在一旁说道。 罗不闻脸『色』一变道:“你们不会打算将缘镜师弟用‘影镜’带出来吧!他在冰棺之中,可是没有影子的!” 僧人笑道:“不是使他出来,而是使贫僧进去!贫僧通过‘影镜’到达冰棺之中,然后用‘生辰舍利’将他体内的‘死气’吸出!” 罗不闻一惊,这‘生辰舍利’可是青莲寺的镇寺之宝,这缘镜和僧人有什么渊源,为何僧人会如此舍得救他? 像是看出了罗不闻心中的疑『惑』,了凡一笑道:“贫僧来找贫僧的‘了一’师弟,师祖托言‘了一’师弟受伤,使贫僧相助,贫僧因此便来此苍云山!若是所救之人便是‘了一’师弟,贫僧将带他回去,以青莲佛法相授,再不涉足中原!” 罗不闻心中大喜,若是果真如此,那‘了一’便是僧人,娥眉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一个僧人的,何况那个僧人还会回到青莲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帮他们,让那个僧人走的越快越好! 想到此他笑道:“娥眉师妹,你总嫌弃我有小人之心!其实我亦有君子之腹,只是师妹没见到罢了!”说完他又从娥眉手中将‘影镜’拿了过来,取在手中。 “这个,娥眉师妹恐怕用不熟练!且咒语艰涩难记,到时候我用便可,不麻烦师妹了!”罗不闻又说道。 娥眉未想到罗不闻会主动帮忙,一时间也没有适应,只是默然的点了两下头。 罗不闻再转向了凡,问道:“高僧还有何吩咐,只管一并说来,我既然来了,自然要相助到底!” 了凡看了一眼娥眉,笑道:“一切具备,只缺一个护法!我们在冰棺内疗伤之时,有一个人要严格把持洞口,不许一个人进入,否则将前功尽弃!” “好!我来把持洞口!决不让一个人进来!”罗不闻笑道。 了凡满意的点了点头,娥眉感激的看了罗不闻一样,算是对他无声的致谢。 罗不闻对娥眉的眼神非常受用,双手抓住‘影镜’念动起了咒语,一片红光从‘影镜’之中冒了出来,照『射』在周围让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 红光照在了凡的影子上,顷刻如一双手般将影子拉长,慢慢的向镜中拖去,而一旁的了凡浑然不觉。 咒语念完,红光散尽,那如手一般的红光突然收缩将影子带人一起拉了进去,了凡甚至都没说出半个字! 一旁的娥眉感叹这‘影镜’的玄妙,见到罗不闻沾沾自喜的样子竟生出几分厌恶,,忙靠远些。 “这个,你收着!待到洞中,你只需大喊‘放’!人就会出来!但因这是最有一次,所以用完,‘影镜’也会随着消失!”罗不闻将‘影镜’递到娥眉的手中说道。 娥眉心中顿生惭愧,本想只用一次,却要无端的消耗掉这‘影镜’的寿命,自己真是有些过意不去;须知造一件道器并非易事,何况是这种极特殊的箓! 见娥眉不去接,罗不闻以为娥眉还在生气,忙赔笑道:“若是娥眉师妹还在生气,等救下缘镜师弟之后,我认打认罚随娥眉师妹便是!” 娥眉更是过意不去,忙说道:“不是!我只是为罗不闻师兄的箓惋惜,如此珍贵的一个箓,却要被我用完!” 罗不闻大笑:“为娥眉师妹,我甘心情愿!莫说是这一件箓了,就是使我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娥眉不语,罗不闻以为自己又说错话,再也不敢说话。 娥眉收了‘影镜’,驾起七『色』剑光却没有直飞如云,罗不闻在一旁还在为方才的话语愣神,娥眉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上了七『色』剑光,然后冲天飞起。 罗不闻从未坐过娥眉的飞剑,心中之喜已经溢于言表,这恐怕是他认为最幸福的事了。 七『色』剑光穿过听海峰的守护阵法,直穿到结界中去,听海峰的弟子早已在那日的一战中认识了娥眉的七『色』剑光,此刻哪里还敢造次?这些日她来的太过频繁了,甚至那些炼神期的弟子都懒得升空再对她进行盘问了...... 七『色』剑光穿过结界,一阵狂风而至,是听海峰不亏道人的大弟子春雷,那些炼神期的弟子尚可不予理会,但他这个大弟子若是不出来接引,总显得听海峰太没礼数了! 这个春雷便是那日对着娥眉高声呼喊之人,那日他见到了娥眉的飒爽英姿,更见识到了她的绝世美貌,心中难免挥之不去,这些日她天天至此,每每都是他接引,一来听海峰的礼节所在,二来他也是想趁此套个近乎...... 这次来的不只有娥眉,还有和她同乘飞剑的罗不闻!娥眉他尚且见得次数少,但罗不闻他可没少见过!见得二人亲密的样子,他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但还是将二人接引至储存冰棺的洞口,然后自去请不亏道人来解开封印。 春雷一边走尚『露』出不舍的表情,三步一回头的偷看几眼娥眉,毕竟这样的绝世美人,放在那里都能引起所有人的倾慕的! 罗不闻有心为难,手中轻点,一股元灵击在春雷的膝盖上,立时让他摔出老远! “春雷师弟走路要多留些神!看好路,莫要看其他的地方!”罗不闻一旁笑道。 第235章 救他? 春雷羞愧难当,爬起身子再也不敢看娥眉一眼,急匆匆的跑了。 罗不闻得意之极,不由得大笑,却未看娥眉在一旁早已皱起了眉头。 未片刻不亏道人而至,或许是受了方才罗不闻的戏弄,春雷再不敢胡看,只躲在不亏道人身后。 不亏道人脸『色』发白,显然方才定是春雷向他说了什么,因为掌门有言在先,不亏道人还并不敢为难二人,只是慢悠悠的从怀中取出符文,然后极不情愿的打开了被封印的洞。 娥眉恭敬的向不亏道人致谢,然后独自拿着‘影镜’进到了洞内,外面只留下罗不闻看守,而不亏道人和那春雷却不愿离开。 “怎么?不亏师叔难道还有事?”见二人迟迟不走,罗不闻『露』出一丝耐烦的表情。 不亏道人眼珠一翻,用他那鱼儿般得眼睛向内瞅着,片刻笑道:“罗不闻!你平时与那娥眉形影不离,而今娥眉都进去了,而你却独独不进去,我看这其中另有蹊跷!不如让我们进去看看如何?” 罗不闻脸『色』一变,他知不亏道人向来狡诈,手在洞口一拦道:“洞中有万年冰魄,阴寒无比,我可不想进入洞中受那阴寒之苦!娥眉师妹怕缘镜师弟不能忍受冰魄之中奇寒,每日必入洞中为缘镜师弟灌输灵气,你若是进去难免打扰了她!她若是发起怒来,我们可是谁都受不起的!” “果真如此?”不亏道人的眼神在罗不闻身上转来转去,片刻决绝的说:“你这是撒谎!” “身中死气之人,有千年冰魄保护才最稳妥!他最需要的便是这千年冰魄中的奇寒之气,娥眉贵为护法,又是炼婴期之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还要向他体内灌输灵气,那不若石沉大海,有去无回吗?” “娥眉师妹做事向来独断专行,她爱怎样就怎样,还用不亏师叔来管吗?”罗不闻冷笑道。 “我要提醒师叔一点,那就是娥眉师妹向来喜欢独处,若是有人打扰了她,她手中的‘卷云’我想你的弟子应该领教过了!”罗不闻又说道。 不亏道人脸『色』阴沉,娥眉的『性』格他自然知道,同样,她的剑,听海峰的人也都领教过!虽然他知道两人前来其中定是有鬼,但也不敢贸然去打扰。 “师父!”一旁的春雷说道。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亏道人『露』出『奸』诈的一笑:“你方才伤了我的弟子!若是能拿出些赔偿来,我就不进去了!” “哼!”罗不闻面『露』怒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方才春雷摔倒就是你在使诈!你若是不给,我定要闹出个天翻地覆!”不亏道人不依不饶。 罗不闻还欲争辩,娥眉那冰冷又美妙的声音响起:“罗不闻师兄,我只想换个清净!至于东西就随便送他们一些吧!回来我还你就是了!” 罗不闻无奈,看着不亏道人那一副邪恶的嘴脸,只感叹自己当时为何心血来『潮』要捉弄那春雷,弄得自己得不偿失! “拿!采天补气丹!够了吧!”罗不闻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没好气的说。 看到丹『药』,不亏道人喜笑颜开,忙抓在手里,也不再提进洞的事了,拉住春雷便走。 未走几步,春雷一下将那丹『药』抢在手中说道:“是我受的伤,按理丹『药』也要归我啊!”说完,也不等不亏道人反应,径直跑了。 不亏道人只狠狠的骂了一句,却也是无奈,有其师必有其徒,不是每个弟子都像子瞻一样的出淤泥而不染! 罗不闻笑看着二人离去,心中正在暗恨不亏道人的贪婪,猛一回头却看到了娥眉那冰冷的眼神,娥眉不知何时已经从洞里出来,正在盯着自己。 “我……”罗不闻有些慌『乱』,忙欲解释。 “望罗不闻师兄好好看住洞口,莫使了凡大师和我分神!”娥眉说道,说完又向洞中走去。 了凡看着面『色』凝重的娥眉忙问:“可是有事?” “我有些不放心!”娥眉答道。 “无妨!贫僧在周围布置一道阵法便可!”了凡笑道,手指一拈,六个巨大的梵文凭空出现,梵文落地化为一个个身高数丈的魁梧大汉,他们个个手持降魔杵,威武势头不可言喻! “贫僧用六个梵文创出六个金刚力士,成金刚驱魔阵,在罗不闻不能守住洞口之时,仍能在外形成一道屏障,保护‘了一’师弟的安全!”了凡笑道。 娥眉总算是松了口气,神『色』缓和了很多,片刻她问道:“我能做些什么?” “贫僧一会用‘生辰舍利’要将他体内的死气吸出来!需要将他先从万年冰魄中抬出,然后再需要你吸去他身上的寒气,最后你要和他共入我的‘往生金钵’之内,用你的灵气灌入他的体内,将死气向外『逼』迫!而在你们没有入往生金钵之前,贫僧是不能损耗丝毫的灵气的,这样即便有个突发之情,贫僧也能从容应对!”了凡说道。 娥眉点头,她完全同意了凡的说法,世事瞬息万变,谁也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情况,留个后手总是好的,何况那罗不闻总让她感觉不太踏实…… 了凡脸上猛然显出一丝犹豫,片刻对娥眉神秘的说道:“贫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师请讲!”娥眉忙说道。 “一会在帮‘了一’师弟驱赶他身上的寒气时,恐怕需要姑娘除去衣物,与‘了一’师弟有肌肤之亲!” “什么?”娥眉大惊,片刻脸『色』煞白。 “万年冰魄之中奇寒之气太盛,因此可保持住人之体魄,使他的身体长期处于冰封之中延缓死亡的时间,可是这样一来却对救他颇有影响!欲救他之时,必先清除那奇寒之气,可这奇寒之气必须用灵气一点点的『逼』出,他在这冰棺之中时间不短,寒气早已深入骨髓,若要强行『逼』迫之,那些寒气定是会从他的『毛』孔发肤中发散出来,那时没有寒气保护的他会立时会受到死气的侵袭,阴邪的死气可能会立刻置他于死地!所以在『逼』迫之时必须使二人肌体相亲,在传输灵气之余也将体温送入他的体内,用你体内的温度来抵抗死气的阴邪,这样才能保证他在寒气消散之时尚能生存!”了凡无奈的说道。 娥眉不语,只是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她从未想过和谁会有肌肤之亲,哪怕是为了救人! “娥眉姑娘,再想想吧!”了凡尴尬的一笑,他知道这肌肤之亲对于每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可是自己偏偏此时不能消耗任何的灵气,否则帮镜缘『逼』出寒气的应该是他! 娥眉脸『色』越来越白,像是刚受过重伤初愈一般,她不断地在洞中走动着,很久都没有发一言,了凡一直在一旁静静的等,不去对她有任何的打扰,他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她的眼神慢慢在冰棺上移动,由镜缘的脚踝游遍全身,最后停留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原本浓重的黑『色』已经褪去,清秀的脸上再没有了那种木讷的神情,只是安静的若沉睡一般的样子....... 她手指在冰棺上轻轻滑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像是要触『摸』却又不想要惊醒他一般。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一个自己愿意去救的人!”了凡在一旁说道。 娥眉默不作声,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片刻脸上红霞泛出,直到双颊通红。“这样真的可以救他吗?”娥眉问。 了凡笑道:“贫僧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若不尝试,那便一点把握都没有!” 娥眉猛然出剑,卷云像一条银蛇将了凡整个卷住,卷云挤压之间,了凡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莫将此事说出去,否则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娥眉说道。 了凡郑重的发誓道:“佛家之人最信守誓言!贫僧现在便宣誓!” 娥眉面『色』缓和,默默的收了卷云,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干什么,毕竟要一个女人有肌肤之亲,需要一个极大的勇气。 了凡退出数尺开外,手中连点,一个青『色』的莲花在冰棺下生根发芽,缓缓将那个冰棺和娥眉全都包裹严实,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至于她能否救他,那就不是他的意愿能够左右的了。 周围黑暗的一切总算让娥眉生出了半分安全感,原来一直冷漠的她也有怕的时候,她再次用手轻抚冰棺,那冰冷的寒气似乎在提醒着她,下面有一个需要自己去救的人! 她心意已决,哪怕此举不能救他,可命运已经若纽带将两个人牢牢的绑在一起了!她缓缓的伸出手将冰棺的盖子移开,然后将已经冰冷无比的镜缘抱了出来,她已经抱过他无数次?她不是动物,怎么会没有感觉?只是她一直在压抑自己!她和这个命运悲惨的人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若不是她对他的一次次相救,或许他们两个依旧说不上半句话!可偏偏他又喜欢逞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又不得不救他!她的心很『乱』,不知是怜悯,或是爱惜,又或是什么...... 第236章 赤诚相见 娥眉将镜缘抱了起来,手在镜缘身上产生了半分犹豫,片刻脸上红霞大作,但也只是片刻便轻轻的解开了镜缘的衣带。 一副冰冷而完美的躯体,她不知易颜株已经将他修整的近乎完美,只是用纤细的指甲轻抚过他的胸口,片刻指尖僵硬,在他胸口上连点,将之前封闭的所有『穴』道全部打开,然后扶他坐正……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思,她终于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鹅黄『色』衣服掩盖之下的她同样完美无缺,她的脸上已经满面红霞,她真不知道若是镜缘此刻醒来,他们要如何面对,但自己是救人,她一直在心里强调着,渐渐的终于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 除去两个人的衣服,她不敢看镜缘的身体,只是低着头将镜缘的手抬起来与自己的手相连,闭目之间排除所有的杂念,使自己体内的灵气和热量缓缓向他身上流去…… 一切都进行的悄无声息,了凡在外面静静的等着,不敢有片刻打扰!他的心中有了几分犹豫,这个女人为他如此奋不顾身,若是他真的醒来,自己还能将他带走吗?若是真的将他带走了,这个女人又该怎么办?虽然没有进行夫妻之事,但肌肤相近,那女人的名节已经尽毁了! 一股股寒意从闭合的青莲中冒出,了凡知道镜缘身上的寒意正在慢慢的褪去,他将掌中的‘往生金钵’注入灵气温养,片刻金钵中金光四『射』,周围的一切变得温暖如春。 娥眉的脸上现出点点的汗珠,她尽力在避开镜缘的身体,可赤身相对,她又如何能避的过?渐渐的思维有些凌『乱』,她忙不堪的收回灵气,一股股寒意随着灵气的回归也带了过来,她立时感觉奇寒无比。 她不由得睁开双面,眼之所及便是镜缘的赤体,她慌忙又低下头,可是又忍不住再抬头看镜缘身上的情景,只见他的皮肤已经变得不再那么苍白,一些些血『色』慢慢在他的肤理之间出现,他的『毛』孔还在不断地开合,那些寒气才从他的『毛』孔中发出,遍在周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 她知道自己的灵气在他的体内起了效果,忙又运起灵气再向他的体内输送……过不了许久,她又睁目来看,但见镜缘身上的苍白已经全部转化为了生气,心中总算万分欣喜,不过每当她看到镜缘的身体,心中总是不免狂跳,可她又不得不看,毕竟她要随时查看镜缘的状况……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镜缘的身上寒气总算发泄完毕,一片片的血红代替了那惨白的颜『色』,他的身上渐渐有了汗珠,那是娥眉带给他的体温,娥眉知道他身上的寒气已经除完了,忙转过身穿上了衣服,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红着脸将镜缘的衣服也给他穿了上。 “大师,他身上的寒意已经除尽!”娥眉提醒道。 青『色』的莲花瞬间消失,了凡站在娥眉面前笑道:“姑娘舍身救人的义举真让贫僧佩服之至!” 娥眉看了一眼镜缘,冷冷的问:“接下来,我还要怎样?” 了凡将‘往生金钵’取了出来说道:“接下来我要取出师祖留在他体内的那个丹,这样一来他身上的死气便会澎湃起来,那时候也正是消除它的时候!取完那枚丹『药』之后便会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将他带进这‘往生金钵’中为他灌输灵气,驱赶体内的死气!” 娥眉点头。 “但有一事需要说明,那还需要姑娘再舍身一次……”了凡『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什么意思?”娥眉皱眉。 “在入那‘往生金钵’后,还需要姑娘和‘了一’师弟赤诚相见……”了凡说道,可也只是说了一半,一把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在戏弄我吗?”娥眉冷若冰霜。 “贫僧不敢!”了凡为难道。 “哼!”娥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也根本没有收剑的意思。 “那死气比万年冰魄厉害千倍,若是在『逼』出之时有半点差池,‘了一’师弟定是『性』命不保!姑娘应该知道死气的厉害,在『逼』迫这死气时难免会出现各种状况,而他刚刚去了万年冰魄中的寒意,身体脆弱的很,所以需要姑娘保持住他的体温,切莫让他有一丝闪失!”了凡说道。 娥眉眉头紧皱,她怎么会不知道死气的厉害?可是若如那僧人之言,她就必须第二次……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姑娘舍身为人令人无限敬仰,俗话有云,救人救到底……”了凡在一旁说道。 “我答应你!”娥眉冰冷的说道,话才出口,了凡只感觉项上一松,卷云已经从他的身上脱离了下来。 他再也不敢怠慢,将镜缘摆成端坐之态,然后将‘往生金钵’祭向空中,口中大声的念起了梵文。 随着他的声音,那‘往生金钵’中金光大作,直照的洞中若金『色』的海洋,只是那金光所及之处并没有丝丝的温度,并不能融化那些冰棺。 娥眉正要躲闪,那些发散的金光开始聚拢,‘往生金钵’飞到了镜缘的头上,将那些金光汇集成光柱,整个罩住了镜缘。 一片金『色』代替了他那才有些血『色』的肌肤,他猛然大咳不止,片刻一个红『色』的弹丸从他口中飞了出来,直接钻入‘往生金钵’之中,随着那弹丸的破体而出,他的身体再次被黑气笼罩,片刻竟如同在墨中染过一般,奇黑无比,他再也不能端坐,仰面倒在了地上。 娥眉大惊,忙跑过去将他扶住,眼神盯着了凡,像是在质问什么。 了凡不语,手指轻弹,一朵莲花瞬间将二人裹住直飞天际,‘往生金钵’将这朵莲花收入其中,片片梵文升起,‘往生金钵’化为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金『色』的世界出现在了娥眉的眼前,四面八方是永远都在流动的梵文,梵文之间金光如火,使她感觉如置身熔炉!她更加不明白了凡所说的话,在这种环境之下,还用得着赤诚相见?可她去抓镜缘的手却立马缩了回来,因为即便是周围如此的火热,可镜缘的身上却寒冷似冰! 他的身上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一层黑雾笼罩在他的周围,让他的轮廓都有些不太清晰了,她知道这是黑雾发散出来的效果,她必须立刻输送灵气,迟则生变! 她立刻抓紧镜缘的双手,身体内的灵气若滔滔江河一样的输送了过去,她只感觉镜缘的体内若一只黑洞,在不断地吞噬着她的灵气,却又似永远都填不满,哪怕是输送多少都无济于事…… 一阵梵文若金刚之语,传入耳中振聋发聩,娥眉知道了凡定是在用不知名的佛法,只片刻之间周围的符文便运转如风,娥眉再难以看请周围符文的样子,只感觉一切如火烧一般的灼热! 她慢慢的脱去了镜缘身上的衣服,稍稍犹豫,她也将自己的衣服脱去了,或许了凡所说的是对的,他的确需要一些温度了,在输送灵气的同时,她又将自己的体温也一起连带送了过去…… 一片青光铺天盖地的照了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如沐日般温暖,似有千万只手在她的身上抚『摸』,脱去她一天的疾苦;娥眉睁开眼看镜缘,她已经习惯了看他的状况,再没有了脱去他衣服的那种羞涩,青光照耀之下,那些黑气在慢慢的减少,或者说是在向周围发散… “生辰舍利已经发动,请姑娘竭尽全力!”外面传来了了凡的声音。 娥眉忙又闭目,向镜缘身上输送着更多的灵气……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阴冷,方才那如火般得感觉似乎一去再难复返,娥眉再睁开眼看镜缘,但见围绕在镜缘周围的那片黑雾已经散去,只是身体之上依旧如墨一般的漆黑!而那些散出去的黑雾却已经围拢在周围,与那些梵文进行起了殊死的搏斗! 他的身上依旧冰凉无比,无论娥眉如何向他体内输送体温,他仿佛是个冰人,永远都不会有温度一般!娥眉心中大急,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想让他更温暖一些,可片刻才发现自己的急躁,羞愧难当的她将头几乎垂到了胸口。 一些些黑气开始从镜缘的发肤之中透了出来,只片刻便被那些青光吸走,周围的黑雾也淡下去不少,那些梵文重新发挥作用,一股炽热感再次产生。 镜缘的身上依旧寒冷如冰,万般无奈的娥眉再也顾不上许多,将他整个抱住,用整个身体的温度来温暖他的身体,同时手在他背后不断的抚『摸』着他的『穴』位,让他的经脉运行更顺畅;片刻又手指如刀,不断的刺在他的『穴』位上,好让那些黑气能更快的流出…… 也不知多久,镜缘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好转起来,他的身体渐渐的有了体温,鼻孔开合之间有微弱的呼吸渗出,娥眉心中欢喜,但抱住他的身体依旧不敢放! “咳咳咳……”几长声咳嗽从镜缘的嘴里传出,似乎预示着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镜缘终于被拉了回来! (本章完) 第237章 ‘\’已死! 镜缘渐渐的有了些许好转,自从被黑气缠身之后他便没有了直觉,此刻周围依旧冰冷异常,自己像是已经到了阎罗殿,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一丝丝温暖透过他的肌肤传了过来,浑身冰冷的他慌忙的凑过去,紧紧的挨上,像是终于有什么将自己从死亡之中拉了出来,给了他希望,他不愿,也舍不得放弃,毕竟谁都不想死! 之前的周遭像是一场奇怪的梦,他不知道在这梦中沉睡了多久,一个月?十年?还是上百年?他只感觉自己在这场梦中停留了好久,好久!他已经厌恶了这样的感觉,他拼命的搅动他的眼皮,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可眼皮此刻却重若泰山,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迫不得已,他在周围拼命的『摸』索着,片刻手中一暖,他『摸』到了一些细若凝脂的东西,柔软如肌肤,却又透着丝丝的馨香…… “啪!”一股疼痛在脸上真真切切的产生,一股寒意再次袭来,他又开始向那股温暖贴去,又是一阵疼痛在他脸上产生,这次比上次还要痛!想睁开眼睛的欲望更加的强烈,他拼命将手抬起,去抠他的眼皮,想将他的眼皮掰开;内心急躁,一股热流急涌向嘴中,“咳咳咳……”他再次狂咳不止,那股热流终于从嘴里喷涌而出,化为一道黑『色』的血箭,喷了娥眉一身。 娥眉本已愤怒至极,那镜缘才缓过神来就对她有了轻薄之意,死死的贴在她的身上,还用手在她身上『乱』抓……她狠狠的扇了镜缘几耳光,可片刻才晃过神来,镜缘连眼睛都没睁开,如何能看到是她?又怎生出轻薄之意?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懊悔;当看到镜缘用手狂抓自己的眼睛时,心中竟生出几分心疼,她忙用手去阻住,可现在镜缘的力道奇大,竟数次将她的手打开…… 他总算是安静了,在咳出污血之后,娥眉从衣服中取出一条鹅黄『色』的丝帕轻轻的为他擦去身上的血,然后将自己身上也擦拭干净,她慢慢的推开镜缘,准备起身穿好衣服;他,已经安好,自己再不能保持这个样子了! 一双手抓住了她,是镜缘的手,他依旧未能张开自己的眼睛,只是用那微弱到极致的声音问道:“你是谁?我是在哪?我是否已经死了?” 听到他的声音,娥眉心中总算舒缓了下来,她轻笑一声,用她那特有的甜美声音说道:“你没死!这里是玄天宗!” “玄天宗!”镜缘一愣,又再急于睁开眼睛,可片刻依旧是徒劳。 他自然能听出她的声音,这声音他必须一辈子铭记,因为她救过他!紧抓在她双臂上的手若被什么击到一样,立刻放下,双目再次企图睁开…… 一道青光自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仅有的那股黑气也随着青光的消失而被带走,他身上的黑气已经尽数被祛除,现在只剩下慢慢的调理了。 他再次试图睁开双眼,这次终于如常所愿,一片光明代替了他脑中黑暗的世界,金光中一个身影在那里静静的坐着,如凝脂般的肌肤带着阵阵幽香,长瀑般乌黑的头发,绝世的面容,她俨然像女神一般的高贵,只是却带着丝丝的冰冷,而且没有穿衣服……他一下子呆在了那里,完全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甚至眼睛都不知该往那里去! “啪!”这一耳光比前两次还要狠,甚至扇的他眼冒金星,他知道他看了他不该看的东西,在瀑布中一次,而这是第二次了…… “登徒浪子!”娥眉那冰冷的声音怒道。 镜缘羞愧的低下头,真想有个地缝赶紧钻进去,可一低头他又看到了没有穿衣服的自己……他一下子又蒙了,他将头慢慢抬起,像是寻找答案一样,用目光看着已经草草裹住衣服的娥眉。 “我和你……”娥眉眼神慌『乱』。 “什么都没有!你千万不要多想!”娥眉慌忙避开镜缘的眼神说道。 “哦!”镜缘答道,他知道娥眉的『性』格,万万不会和自己有什么的。 “还不把衣服穿上!”娥眉再喊,将镜缘的衣服一股脑抛了过去,自己也慌『乱』的穿着衣服。 镜缘穿好衣服之时,娥眉尚没有穿完,周围的一切顷刻消失,了凡已经站在了二人之前,娥眉忙整了整衣服,勉强算是穿好了。 “你就是了一师弟?”了凡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可显然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你说的是我吗?”镜缘看着了凡,片刻又看看娥眉,然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对!贫僧特意从青莲寺而来,就是为了寻你!”了凡双手合十道。 “哦!”镜缘心中一紧,僧人的一切都浮现上了心头,他对自己的确很好,自己也的确将他当做自己的师父!可事过近千,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镜缘了,他现在的身份是‘缘镜’!哪怕有千般情,万般恩,他也只能埋藏在心里!在没有兑现巫族长老的诺言之前,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的,也不会离开玄天宗! 了凡大喜道:“那可愿随贫僧回青莲寺修行?你是师祖的亲传弟子,贫僧自然会传衣钵与你,教你不世真法,保你不坠轮回!” 镜缘恭恭敬敬的向了凡鞠躬道:“感谢大师的恩德!但我并不是您所说的‘了一’!我想您是认错了!” “认错了?”了凡盯着镜缘看了又看,师祖曾描述过‘了一’师弟的样子,也只是用了身着黑衣,长相平凡等词语;心中和师祖笼统的描述对比,片刻竟生出不小的失望,他和师祖描述的确实差别很大!面前之人虽没有倾世的颜容,但也绝对算是清秀;气质出众,和那‘长相普通’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至于‘身着黑衣’,那自己就更难确定了!是自己太过心切了?可为什么他身上会有师祖送于的丹丸呢? “那你为何有师祖当年送与他的丹丸?那可是独一无二的!”了凡问。 “丹丸?”镜缘发出一丝苦笑,片刻又说道:“那丹丸是我捡来的!” “我本魏国人,家里贫瘠特逃赋至此,路经苍云山饥饿难耐昏死于路旁,待我醒来天『色』已晚,我见四下林密心生恐慌,慌不择路竟在密林中走失,见一红『色』丹丸在草中若隐若现发出奇香,我再难抑制,便将它吞了下去!”镜缘忙撒谎道。 “果真如此?”了凡心生怀疑。 “果真如此!我不但发现了那红『色』丹丸,还发现它旁边有了一具尸体!但我本已饥饿难耐,也没多想。”镜缘答道。 了凡脸『色』突变,忙问道:“那具尸体长相如何?” “长相平凡,粗布黑衣,与普通人无异!”镜缘答道。 若如晴天霹雳,了凡身子慌『乱』的退后一步,在没有了方才的那种神采,蜷缩在一起若瞬间老了不少!那些特征与师祖所言极其相似,难当师祖亲选之人就这样死了? 了凡尚不甘心,又将那镜缘的体貌衣物逐个问了一遍,奈何他要找的就是镜缘,镜缘怎么会对以前的自己不熟悉?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的慌张,更没有丝毫的偏差! 了凡神『色』木然,猛然双目爆『射』金光,金光映照之下镜缘无处躲藏,被他看个通透!可他被易颜株彻底改变了形体,连身上的妖气都藏匿的无法察觉,任了凡独具慧眼又怎么能看得出? 了凡眼神黯淡,片刻狂笑道:“缘分由天不由人啊!缘分由天不由人啊!”连喊两声,竟向洞外走去,再不理会二人。 镜缘再次狂咳,虚弱的站起身子,只片刻又摔倒,娥眉冰冷的站于一旁并不去扶他,只是用眼神紧盯着他不放,她知道他对了凡撒了谎,因为在她眼中他就是镜缘!虽然改变了样子,但是心是不会变的! “是你们救了我?”镜缘艰难的问。 “确切的说,是他救了你!”娥眉眼神移开,移向洞口的方向。 “哦!”镜缘答道,片刻又狂咳。 “我们走吧!”娥眉更加冰冷,根本不理会镜缘,直直向洞外走去。 镜缘挣扎着站起身子,可虚弱的身体现在根本支撑不住,立刻又摔倒在地。 一柄冰冷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镜缘顺着剑看向那剑的主人,是娥眉。 “今天在洞中发生的一切,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娥眉狠狠的说。 镜缘狂点头,今天的事他本来就没打算对任何人说。 娥眉收了剑,伸出一只手将镜缘拉了起来,也只是仅此而已,她再也不愿意靠近镜缘一分! 娥眉再不回头,向着洞口的方向而去,只要走出这个洞,这里的一切都会是一片云烟,逝去了,也不会再发生! “谢谢你!”娥眉身后的镜缘总算走出两步,然后用尽力气艰难的说。 娥眉停住步子,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用谢我,你去谢了凡大师吧!” “他,我自然会去谢!但是你……”镜缘才说出半句,便被娥眉打断了。 “但是我不需要你的谢!”娥眉冷笑。 “哦!”镜缘懵懂。 “我……我要如何报答你?”镜缘知道方才救自己,定是有娥眉不小的功劳;他知道她不会在乎这些表面的言辞,只有用自己的行动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故此才问。 “报答?”娥眉冷笑。 “你拿什么报答?”娥眉再次冷笑,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洞,只留下一直愣神的镜缘。 (本章完) 第238章 侮辱 镜缘默默的看着娥眉远去的背影,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咳咳咳”几口鲜血又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他艰难的站起身子,拖着疲惫的步伐向洞口走着,他不知道自己心里面在想什么,只知道此刻自己的心仿佛也和身体一样,一瞬之间掉入了这里最冷的地方 他的脚步缓慢,拖着他那尚未恢复的身体艰难在洞里前行着,冰冷的寒气此刻是如此的刺骨,让他每走一步都难上加难 一个身影矫健无比,轻晃之间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他还未及反应便被那如火的身体整个撞飞,只摔到一个冰棺上,将冰棺整个撞碎 “咳咳咳”镜缘大口的吐着血,他的旧伤未愈,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得几乎不能呼吸,他只感觉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了。 “你小子!”他还未及反应便被拎了起来,抓住他的罗不闻『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说!你怎样对娥眉了?”罗不闻紧抓着他的衣服,晃的他天昏地暗。 “咳咳咳”镜缘再次大声的咳嗽,罗不闻抓的他根本不能动弹,哪还有半分说话的力气? “娥眉的衣衫不整,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快说!”罗不闻心急,将镜缘又扔向一旁。 镜缘此时已如木偶一般,只能任人摆布,他本来就不是罗不闻的对手,此刻受了伤,哪里还有还手之机! “我们只是”镜缘再次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站了起来,他未想到自己才逃过‘死气’之劫,又遭此种对待,只能用微弱的力气说出这几个字,才说完又大口的呕血。 “你们只是什么?”罗不闻怒问。 “她和一个僧人只是为我疗伤,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镜缘一笑道,可他的笑容却如此的苍白。 “疗伤?疗伤怎么会衣衫不整!我看你分明对她无礼!”罗不闻怒道。 “罗师兄,请问!我和娥眉护法的修为谁高!”镜缘再次笑道。 “哼!娥眉修为高你十万八千里!你和她怎么能相比?”罗不闻嗤之以鼻。 镜缘冷笑一声:“那你认为凭借我的修为,我能够对她无礼吗?她一剑就能要了我的命!” 罗不闻瞬间无语,他知道镜缘说的有理,可依然心有不甘道:“那她为何会衣衫不整?” “我当时被‘死气’所染,处于昏死之态,我又怎知?你可以去问娥眉护法!”镜缘答道。 “哼!”罗不闻再次发出不甘的声音,让他去问娥眉,他自然不会!可若是如此收了,他又心有不甘。 同门之间既已闹僵,他索『性』也不再留情面,他将‘逆鳞’猛的召唤出来,任那带着无尽剑意的金龙盘旋在镜缘的周围。 镜缘身体羸弱,但目光之中却有说不出的坚定和冷峻,任凭那无可匹敌的金风带着无尽的威严倾压下来,他都依然不为所动! “你和娥眉之间到底有什么?她为什么三番四次的关心你?这次你受伤,她更是如此照顾你!”罗不闻问,金龙威严之下,他像是审问犯人一般。 “我们什么都没有!”镜缘面『露』轻松的说道,他在用《青莲经》硬顶住他的强压,用自己的谈笑自若,来表明自己对他的反抗。 罗不闻猛然收剑,金风扫过将镜缘的浑身划出一道道伤痕,他面『露』得意:“这就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知道你有功于玄天宗,我之前照顾你也是因为此!但你不可接近娥眉,这是底线!” 镜缘发出一丝冷笑。 “你若是远离她,我依旧将你当做玄天宗的功臣,对你照顾有加,或许也会教你些道术和剑法,毕竟你的资质不错!”罗不闻笑道。 猛然他的脸『色』一变道:“若是你再接近娥眉,或是对她有非分之想,那莫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镜缘再发出一丝冷笑,似在嘲笑罗不闻,又像是在嘲笑自己。 “你笑什么?”罗不闻怒问。 “我在笑我自己!我自己是如此的不争气!但凡我能争气一分,也不会使娥眉护法相救;但凡我能争气一分,也不会让某些人拔剑相向!”镜缘自嘲道。 “你”罗不闻脸『色』铁青。 镜缘闭目大口的咳嗽,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将他那本就鲜红的衣服染的更红,他知道罗不闻生『性』并非如此,这次或许是他的确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心中急火一发,才至如此对自己;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任何人都会如此,他可以理解! “你是个懦夫!也就能乘口舌之快,却不敢和我动哪怕一招半式!若不是看你受伤的份上,我方才一剑之下便能使你再无修行之基!不管方才发生了什么,你以后乖乖的离她远点!你对玄天宗有功,我以后见了你会礼让三分!但并不代表我看惯了你方才的小人行径!门规虽规定不能同门相残,但你要知道诸峰论剑上,各峰之人是可以向论剑选出的最终胜者挑战的!哦,忘了,你还不够参加诸峰论剑的资格,那也就更不可能是胜者了!哈哈哈”罗不闻轻蔑的一笑,转身,向着洞外走去。 镜缘头垂的很低,拳头被他用力攥的发白,一阵阵咳嗽带出几口鲜血,他是个倔强的人,倔强到有些偏执!和罗不闻动手他是不怕的,连死他都不怕,他又怎么会怕一个罗不闻?可偏偏救自己的是娥眉,而罗不闻又是对她最好的人!罗不闻不愿意看她受半分伤害,这又有何错呢?错的只是自己!只怪自己不争气,偏偏需要每个女人来保护自己,过去是茹雪,现在是娥眉! 缓缓的,他的手缓缓的放下了,他无力的垂下头,闭上眼,任鲜血从嘴角流出,最没用的就是自己 “拿着!”一片黄光洒落在他眼前,是一只鹅黄『色』的手帕,手帕鼓鼓囊囊的裹着一些东西,看不清楚,却只能听到罗不闻愤怒的声音。 “我真想不明白,娥眉她为什么要对你这般好!”罗不闻再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出了洞外,再不见踪影。 镜缘默默的蹲下身子,将那个鹅黄『色』的手帕捡起,一阵熟悉的香气入鼻,他不知道这香气陪伴在他有了多久,以至于他只要闻到这股香气就能想起她!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只同样鹅黄『色』的手帕,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发出一长声苦笑,原来这几年它一直都陪伴他左右,或是应该是‘她’而不是它! 轻轻的打开那团包的鼓鼓囊囊的东西,里面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是好几瓶凝神丹和体归丹,这些丹『药』足够他恢复身体了,甚至绰绰有余,怪不得那罗不闻方才发出如此言语,这好几瓶的凝神丹和体归丹若是炼起来,恐怕足足要炼上好几年! 他将丹『药』包好,放在离自己心脏最近的位置,然后拖着颤抖的步子向外而去,洞中奇寒,但她却让他感觉出了无尽的暖意。 “站住!”一个声音在洞口呵斥,打断了他散『乱』的思绪,他将身体艰难的立直,开始打量起那个不怀好意的声音。 一个身着白衣,微微有些发胖的男子,粗犷的眉『毛』之下一双灵活的眼睛竟与不亏道人有几分相似,此刻正站在洞口大声对他呵斥。 见到镜缘看向自己,那人又呵斥道:“怎么?就这样想出去了?你欠我们的,什么时候还?” 镜缘不明所以,仔细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哪里欠这个胖子的任何东西,正欲说话又被那个胖子打断。 “你在我们听海峰呆了这么些时日,无偿的占用峰上的冰棺,就算是占了人家的屋子也是要付房租的,何况是我们峰上珍贵的万年冰魄!”那个胖子说道。 镜缘一下子愣住了,自己是因为受伤才被抬到这听海峰上的,而自己中了死气之后早已人事不知,又如何能够选择呢?何况自己曾帮过四大护法,难道用了几天这听海峰上的冰棺也不可以吗? “怎么?还不拿出来?我都看到了!娥眉护法在临走之时嘱托罗不闻护法送来了好大一包丹『药』!你难道不想留下了送给听海峰吗?”那胖子说得理直气壮,像是自己占尽了道理,正是那个和师父一样爱贪便宜的春雷。 镜缘伸手入怀,将几瓶丹『药』『摸』了又『摸』;他欠娥眉的,他要还!甚至在自己受伤的时候也不愿吃娥眉送给他的丹『药』,他要完完整整的将这些丹『药』送还到娥眉的手中,然后再恭恭敬敬的致谢!哪怕她不会接受,自己都要固执的如此! “还不拿出来?我都看到了!好大一包!我修炼这些年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丹『药』!”春雷在一旁羡慕道。 镜缘咳嗽几声,几口鲜血从他的嘴角又溢了出来,他倔强的将他们擦掉,然后手探出胸口,没有任何拿出丹『药』的意思。 “不愿拿出丹『药』也可以!把娥眉护法给你包丹『药』的手帕送我也行!这个你总会答应吧!”春雷发出几声尴尬的笑声,片刻脸上充满了垂涎之『色』。 (本章完) 第239章 可疑 镜缘看他的样子竟『露』出几分厌恶,娥眉在他心中神圣无比,又怎是随便一个人亵渎的? 他将怀中的手帕抓紧,根本不去理会那垂涎之人,只拖着虚弱的身子继续向洞外走去。 “喂!莫以为掌门给了你些许权利,你便眼高于顶了!你我同为炼神期弟子,为何你这般受到所有人的垂青,而我却不能!”春雷心中不平,看到镜缘无视自己,竟有些恼羞成怒。 他待镜缘走过身旁的时候狠狠的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猛然向后一扯,像是罗不闻羞辱他一般,定要给镜缘一个下马威。 镜缘措不及防,本就虚弱的他被拉了一个跟头,重重的跌在地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了任何的血『色』,只是在地上狂咳不止。 “用了人家的东西,却想就这样走了,哪有这样的道理!何况,何况你还深得那娥眉护法的垂青凭什么!”春雷怒火中烧,竟将藏在心中的话也说了出来。 镜缘只是不语,试着几次都未曾站起身子,他的确太虚弱了! “若是不将娥眉送你的手帕交出来,你就别想离开听海峰!”春雷又怒道。 镜缘冷笑,眼神轻蔑的看着春雷,他根本就没有将眼前之人放在眼里! 春雷读出了他眼神之中表达的意思,对娥眉照顾镜缘的嫉妒,对罗不闻的愤怒一并都发泄在了镜缘的身上,他猛然拔剑,剑指镜缘的眉心。 “怎么不说话?别以为有掌门护着你,我春雷就怕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论到掌门那里,我春雷也不怕!”春雷怒道。 见镜缘依旧面不改『色』,春雷心中盛怒,手中铁剑指到镜缘的脖颈,切齿说道:“怎么不说话?怕了?就是论到掌门那里,我们各执一词,掌门恐怕也会让我们在剑上分个高下!莫不如现在就比了!缘镜,是男儿的话,就拔剑!” 镜缘手中颤抖,竹剑感应到了他的怒意,已化为一片绿『色』围绕在他的手臂上,他狠狠的看着春雷,眼神之中仿佛藏着无数把利刃,似在心中已经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可片刻,也只是片刻,他的眼神再次回归安静,闭目,让心神再次回归平静,手中竹剑慢慢消于无形,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 “怕了!你终归是怕了!”春雷大笑,可方才镜缘的眼神让他的身心惧怕,几乎连握剑的勇气都没有了,好在对方没有坚持,或是对方真的没有那种勇气! 镜缘艰难的站了起来,一柄红『色』的杖子出现在他的手中,此刻以为搀扶他的工具,他慢慢的向着远处前行,背对着春雷,虽然羸弱却步履异常的坚毅。 “好危险!”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突然出现在春雷的身旁,几乎吓了春雷一跳。 “师父!我这都是按照你的意思!”春雷忙责怪道。 不亏道人显现在春雷身旁,用他那鱼儿一样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春雷几眼,然后诡异的一笑。 “都出汗了!”不亏道人笑着轻拍了拍春雷的后背,片刻神情严肃道:“真是个废物!” “他可是玄天宗修行最快的弟子!方才我激怒了他,他若真出剑,我恐怕抵挡不了几回合!”春雷在一旁唯唯诺诺的说道。 不亏道人看着春雷这个不成器的样子,大怒道:“你怕什么!你们都是炼神期的修为!何况他还受了很重的伤!” 春雷在一旁争辩道:“那是你没看到他方才的眼神!他若是再多看一刻,我恐怕连剑都握不住了!” “废物!”不亏道人再骂一声。 不过方才的情景他也历历在目,那种充满杀气又能震慑住旁人的眼神只有修炼到一个极高境界;或是心境已到达浑然无一,只在一瞬间就能将内心的所有爆发出来,利用他强大无比的意志,震慑住你,甚至令心意闪烁之人立时丧失再斗下去的勇气!他见到的镜缘显然只有炼神期,或许他的心境已经到达了佛家所说的‘无为’之境了吧!可显然也不可能,他是玄天宗弟子,不是佛门弟子! “师父?师父!”一旁的春雷轻摇,打断了不亏道人的思绪。 “自己丢人还来烦我!”不亏道人没好气的说。 “你被罗不闻羞辱一次已经够丢尽为师的脸了!这次居然让一个只有炼神期,且有伤在身的人击败!你说,若是传扬出去,为师还有什么脸?”不亏道人又说道。 “击败?没有啊!我并没有被缘镜击败啊!”春雷一下子如丈二和尚,『摸』不着了自己的头脑。 “他在看你的瞬间,你,已经被他击败了!”不亏道人苦笑道。 “可我们并没有交手啊?怎么就算败了?”春雷问道。 “幸亏你们没有交手!不然,你要死!”不亏道人想起刚才的情景,现在还心有余悸。 “为什么?”春雷更加糊涂。 “你看到他手中的杖子了吗?”不亏道人一边说,一边比划道。 春雷忙点头,那个红『色』的杖子被镜缘当做了搀扶自己的拐杖,春雷并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妥。 “那是火晶石!他会让使用它之人的修为更上一个境界,但同时也会让使用它的人变得越来越狂躁、暴虐!”不亏道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仿佛想到了什么。 春雷依旧看着自己的师父发愣,不明白师父说这些话的意思。 不亏道人冷笑:“你对战一个结丹期之人有几分胜算?” “无任何胜算!境界上的差距已经决定了胜败!”春雷回答道。 “他若真是运用起了那个杖子,他就是结丹期之人!他可以一招就要了你的命!若是他剑术纯熟的话!”不亏道人又发出一声苦笑。 春雷顷刻低下头,站在师父的身旁默不作声。 “知道师父为何使你激怒他吗?”不亏道人又问。 “不知!”春雷摇头道。 “因为我之前对这个叫‘缘镜’的弟子没有任何的印象!而却在这短短的几个月突然崛起,不但修为进步神速,且立下大功!”不亏道人说道。 “那又怎样?”春雷再问。 “怎样?你不觉得他可疑吗?”不亏道人白了他一眼笑道,似在笑他的白痴。 “可疑?”春雷似乎有永远问不完的问题。 “我在玄天宗几十年,几十年!却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他若是天赋异禀,如将白玉抛于泥土之中,终究会见到的!而身为发现这白玉的执事,或是执掌,怎么一个都没有发现?偏偏要等他自己冒出来?须知我玄天宗向来求贤若渴,不会遗漏一个人才的!”不亏道人说道。 春雷好像也突然发觉了异样,连忙跟着师父的话语点头。 “就算是他们遗漏了!那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人的修炼进度太过惊人了!春雷,你从毫无修为到炼神期用了多久?”不亏道人转过头来问。 春雷连忙回答道:“从毫无所知到窥得道机,再到修行至炼神期大概用了十年有余!” “十年!而他却只用了四个月!你尚且愚鲁,同比张广灵,刘仙芝,他们也分别用了数年!而这四个月无论如何都难以解释,除非他另有修行,或是在修炼之前所有的『穴』道都已经打通了,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不亏道人说道。 春雷连连点头,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镜缘的修为了。 “再说说他的大功!你有没有发觉,那象征着鬼门的黑雾恰恰是他先发现的!”不亏道人说道。 “对!对!我好像听说过,那黑雾是他在禁地林中历练的时候发现的!”春雷再次附和。 “而发现遮天塔到摧毁遮天塔,他恰恰都在!”不亏道人又说道。 “鬼门护法无情的死气谁都知道是无『药』可救,可偏偏他却能活着!且在他立下大功之后,那鬼门仿佛从苍云山消失了,再没有发起哪怕是零星一点的进攻,你认为正常吗?”不亏道人冷笑。 春雷脸『色』瞬间阴沉,片刻嘴里吐出几个字:“莫非” “不敢说!在没有得到查证之前,什么事都不要妄言!”不亏道人狡黠的一笑。 “那师父方才”春雷说道。 “我方才想让你试试他的身手,可偏偏他的定力太过惊人!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你受伤!”不亏道人说道。 “若是真能查出他的身份,我受伤倒是不足惜!”春雷道。 “或许这一切都是我多虑了!我也希望我是多虑了!可玄天宗的确有‘内鬼’,让人不得不防!”不亏道人自言自语,片刻向着镜缘走的方向追去。 “缘镜师弟,缘镜师弟!”一个声音在镜缘的背后叫着,急促而充满焦虑。 他不得不停下那缓慢的步伐,去等那个声音,事实上他也的确没走出多远。 一个宽大的袍子裹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一双鱼儿般灵活的眼睛,除了不亏道人不会再有他人! 镜缘想不明白,听海峰的弟子才侮辱了自己,而不亏道人恰在此时出现,是继续向自己侮辱吗?还是问自己要些钱财当做用那万年冰魄的补偿,毕竟不亏道人是出了名的贪婪。 (本章完) 第240章 一番盘问 “缘镜师弟就如此走了吗?”不亏道人那鱼儿般的眼睛轻扫过镜缘的全身,片刻狡黠的一笑。 镜缘强自用巫族杖子将自己撑在地上,艰难的说出几个字:“不亏大师还有何吩咐?若是寻那万年冰魄的补偿,我现在身无他物!待我回了苍云峰”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不亏道人抢了开去,不亏道人笑着挥手,脸上显出恭维之『色』,冲着他连连摇头道:“怎敢!怎敢!上次娥眉带你前来曾受我听海峰无知弟子阻拦,掌门虽碍于颜面对我没有厉声指责,但我的老脸早已在众人面前丢尽了!掌门在众人面前赋予了你可随意出入诸峰和免受门规处罚的权利,放眼整个玄天宗能有这种权利的有几个?只你一人而已!我虽然老眼昏花,但还不糊涂!明明知道你是掌门前面的宠儿还要去得罪,那不是自讨苦吃?至于听海峰阻拦娥眉救你,方才春雷和你讨要东西,那都是我听海峰弟子的无知之举!我定会对他们严加惩处,毫不姑息!只希望缘镜师弟莫要放在心上!” 镜缘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可毕竟自己不善言辞,终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他从来都是善于忘却的,只要对他哪怕是一点点的好,他总能忘却掉之前任何的不快。 “不亏大师”镜缘说道。 不亏道人连连摆手道:“缘镜师弟这是折煞我啊!你是青玄的弟子,乃是我玄天宗三宫之一的得意门生,且受掌门如此垂青,称我个师兄,我都感觉消受不起,何况是这个‘大师’!你若再如此,便是不肯原谅我不亏道人,不,是不肯原谅听海峰所有弟子!” 镜缘一下子慌了神,连连摆手道:“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您和师父同辈” 不亏道人脸上难看:“那明日我率众听海峰弟子亲自去太清殿道歉,你看如何?” 镜缘忙道:“不!不亏师兄” “这就对了!”不亏道人脸『露』喜『色』,拉住镜缘的手说道:“缘镜师弟前途无量,我们听海峰或许以后还要仰仗你!缘镜师弟在众炼神期弟子中锋芒尽『露』,自可与刘仙芝、张广灵比肩!或许是师兄我老了,又或是我在听海峰呆的久了,在这数年来怎么从未在年轻一辈的弟子中听说过师弟的名号?莫要误会,像师弟一样的奇才放在人中恰似鹤立鸡群,一眼便能分辨!” 镜缘忙答道:“我本是魏国人,家里贫瘠,父母双亡,只靠一点点薄田并不能维持生存;碰上天灾颗粒无收,赋税不但无减反而加重,我不得不逃赋至此,后饥饿难耐昏死于路旁,幸亏被杂役馆弟子相救,才能入得杂役;后慕仙途,过大考被收在门下。” “师弟身世悲惨,可悲可怜!不过入我玄天宗便如再获新生,保你不会再有此种惨剧发生!我玄天宗弟子仁爱,同宗和睦,视彼此为兄弟,也绝不会做背叛师门的事情!”不亏道人笑道。 镜缘笑道:“那是自然!” 不亏道人哑然一笑:“入我宗门之时都曾发过重誓,不伤本门弟子;永不背叛师门!只可惜” 镜缘忙问:“可惜什么?” 不亏道人发出一声长叹:“可惜贯日峰最得力的两名弟子却背叛了师门!” “常浩,长风月!”镜缘答道。 “对!他们都是玄天宗非常有前途的弟子,修行天赋极佳,又碰到玉虚子这种百年难遇的奇才为师,若是假以时日定不会在刘仙芝、张广灵之下!”不亏道人诡异一笑。 镜缘默然,他隐隐感觉不亏道人有什么话想说,只是这个人太过狡猾,想要猜透他的意思也定非易事。 “师弟不会有一天也会和他们两个一样吧!”不亏道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镜缘,鱼儿般的眼睛转了又转。 “我绝不会!”镜缘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他的眼神碰到了不亏道人的眼神,一股寒意让不亏道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世事变化,谁都说不准,当初又有谁会想到那两个弟子会投靠鬼门?”不亏道人又笑。 镜缘转身,通红『色』的杖子被他拄在手中,一点点的向着听海峰下山的路而去,不亏道人话里有话,即便是镜缘再笨都能听得出,话不投机,二人已经无话可言,他只能选择自己的路来走。 “缘镜师弟且慢!”身后又响起了不亏道人的话,只是这次镜缘却没有停。 “咳咳咳”几长声咳嗽从镜缘的嘴里吐出,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身体尚未痊愈便受到罗不闻和春雷的伤害,那不亏道人更是话中有话,让他身心俱疲;从洞中曲曲折折的路一直走下来,对于现在的他已经是十分的艰难了,可通往苍云峰的路还很远,这里是离苍云峰最远的地方! “缘镜师弟的身体尚未痊愈,若是如此走下去,恐怕才下了听海峰身体便吃不消了!听海峰和苍云峰相隔遥远,中间又有贯日峰和苍龙峰阻隔,若是如此行走,恐怕要行到何年何月?”不亏道人似笑非笑。 镜缘并不理会,事实上他的脚步也一直没有停歇,有娥眉的『药』,可他却是不会去吃的;更让他感到寒心的是听海峰上所有人的态度,他现在甚至怀疑自己当初帮四大护法是否是对的!除了娥眉,没有一个人对他关心过,甚至也没有对他的受伤产生一丝怜悯!仿佛他就是个外人,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哪怕死了都是应该的!死了,都不会引起哪怕人们的一丝波澜,甚至平添更多的侮辱和嘲笑! 一道身影飘过,一晃之间已经挡在了他的眼前,是方才与他谈话的不亏道人,他依旧是一副狡黠的笑容,只是现在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他的。 “不亏大师还有何事?”镜缘冷笑。 “无事!只是想看看你还能忍到几时!”不亏道人话中满有深意。 镜缘的手轻抓了抓杖子,只片刻换了个方向继续向山下走去,可偏偏不亏道人就是和他过不去,一直拦在他的身前。 “想我让开吗?那就拿出你的招数来!我这身子老筋老骨了,今日不知为何却想松动松动!”不亏道人一笑,身上不相称的长袍猛然翻涌,似身体内藏着一个巨大的的东西一样,将他瞬间撑的圆圆鼓鼓。 镜缘根本不理会,只是再换了个方向走,他对不亏道人视若不见,根本不理会不亏道人的任何行为。 “好强的定力!好强的意志!”不亏道人长叹,片刻他竟生出几分后怕,这个人若是真的是那个‘内鬼’,那玄天宗一定大祸临头了! “你知道你手中的杖子吗?缘镜师弟?”不亏道人哑然一笑,再不拦在镜缘的身前。 “我比谁都清楚!”镜缘又抓紧了杖子。 “你可知杖子的材质吗?名字叫‘火晶石’!或许你并不清楚!”不亏道人又笑。 没有预料的惊讶,镜缘依旧波澜不惊,继续向下走着,不亏道人甚至感觉面前之人像个石头,顽固又很坚硬! “你可知火晶石的功效?它可使你体内的灵气迅速凝结,同时会从它本身之内溢出一部分力道来加入到你的灵气之中,让你的修为大进,甚至在瞬间提升一个境界!”不亏道人说道。 “那又怎样?”镜缘再次冷笑。 “那又怎样?我说缘镜师弟啊!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那代表着它可以轻松的提升你的境界!简直是不二的神兵利器!宝物在身旁你尚且不知,我真替你惋惜!”不亏道人面上『露』出惋惜之状。 镜缘不语,这根杖子的来历他怎么会不知?他继续向前走着,不再言语。 “拿!再造丸!吞一颗吧!”不亏道人笑着递过来一枚红『色』的丹『药』,才一近身一股清香扑鼻而至,显然不亏道人在讨好他。 “谢不亏大师!我是炼神期的弟子,恐怕这种丹『药』还服不了,『药』『性』太过猛烈,我无福消受!”镜缘笑道。 “哪能?炼神期之人的身体已经强健,灵气充裕,体归丹相对于炼神期之人的身体,『药』效已经减弱了不少!且你受了如此重的伤,若是服用那体归丹不知要服用到何时。而这再造丸却不然,不但『药』效更好,且能更快的修复你身上的伤口,至于猛烈的『药』『性』,我可以用灵气来压制,我敢保证,你服用几颗再造丸绝对能让你身体恢复如初!”不亏道人笑道。 镜缘感激的点了点头,只是依旧不愿意去接。 “吞了吧!有我的辅助,你还惧怕什么?何况看缘镜师弟也不像是个惧怕之人!”不亏道人又说道。 镜缘神『色』坚定,手根本就没有伸出来,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 “接了吧!难道还怕你不亏师兄害你不成?待你吞了,我有个故事想讲给缘镜师弟听!是关于‘火晶石’的!我想缘镜师弟一定很愿意听这个故事!”不亏道人笑道。 (本章完) 第241章 一个故事 镜缘看着不亏道人手中红『色』的丹『药』,又看看他那满是狡诈的面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计策,但关于‘火晶石’的,他总愿意去听一下,毕竟这‘火晶石’总会和巫族扯上关系,若能找到关于巫族族长的任何蛛丝马迹,那也算是个不小的收获。 看到镜缘的眼神柔弱了些,不亏道人眼中『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兴奋,他快走几步凑近镜缘说道:“我以苍云峰执掌之职发誓,若是有半分谋害缘镜师弟之心,定当万劫不复!” 一只手缓缓的伸到了不亏道人的面前,是镜缘,他选择相信不亏道人,毕竟他总是这样容易轻信别人。 不亏道人手指一弹,再造丸落入了镜缘的手中,没有片刻犹豫,镜缘一口将它吞下! “孺子可教!”不亏道人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也带着几分期待;他要讲得这个故事十分沉重,沉重的如一座山一般可以将人压垮!可镜缘却让他感觉十分的踏实,甚至他此刻都愿意相信那四个月的修行速度! 可片刻他又被狐疑蒙上了心头,那个内鬼是所有玄天宗弟子心中的一个梗,只是凭眼前之人的一个小小举动便能洗脱嫌疑,还是有些说不过去!但眼前之人确实招人喜欢!虽然他足够木讷和固执! “你不怀疑我在丹『药』中做了手脚?毕竟我们听海峰之人确实没有对你好过!”不亏道人似笑非笑。 “不怀疑!方才不亏大师都已经发了重誓!”镜缘木讷的答道。 不亏道人大笑,心中喜欢镜缘更甚,他甚至感觉镜缘单纯的像个孩子! “那缘镜师弟以后要注意了!能将誓言挂在嘴边上的人还很多!但却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信!”不亏道人摇摇头笑道。 “那不亏师兄呢?”镜缘又问。 “我自然可信!”不亏道人拍拍胸脯,挺起那本就瘦小的身子说道。 镜缘还待言语,不亏道人已经出了手,双指如剑,连点镜缘身上数处『穴』道,一股灵气顷刻注入镜缘的身体,将他那体内才升起的燥热驱逐干净;一股暖意油然而生,那是来自丹『药』的,此刻正随着他灵气在身体的游走将身上逐渐变得舒服异常,他知道『药』效已经散开了...... 一股暖洋洋的舒服游遍全身,居然让他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身体内那被死气破坏的经络正在明显的恢复,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不亏道人,想说声‘谢’字,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心中大惊,但已知不好! “缘镜师弟真是单纯!不过我却并没有害你之意!这种浑然无力的感觉乃是再造丸在你身上产生的毒『性』!再造丸和体归丹的材质不同,自然『药』效也不同,而往往越是猛烈的『药』却越带着一定的毒『性』;而这毒『性』却是在结丹期之后才能承受的,虽然我已经用灵气压制这毒『性』的十之八九,但哪怕只有一分也会让你浑身无力的!”不亏道人轻笑道。 镜缘闭目,他不知道不亏道人想干什么,但任意受人摆布他也是不愿的;心中暗念梵文,无数青『色』的物质运行周身,那些梵文化为无形的力量将那无力的感觉瞬间祛除干净,《青莲经》能祛除邪祟,也能让他神清目明,他自然不会在乎这区区的一点毒『性』。 他再睁眼,目中青光怒『射』,眼神直『逼』不亏道人心底,让不亏道人惊讶的连退数步! “你?你怎么能化解.....”不亏道人嘴中竟有些笨拙了。 “不亏师兄还有何招数,尽管使出来吧!”镜缘轻笑,神清气爽,不知是受那再造丸的滋养,还是《青莲经》的恢复,他竟身形自然,显然好了不少。 “奇哉!这恢复能力真是惊人!”不亏道人喃喃自语,他再不敢对镜缘哪怕有一分的小看,手指轻点,一股疾风生成,将镜缘手中通红的杖子卷了过来,被他牢牢抓在手中。 “火晶石!”不亏道人抚『摸』着这根杖子,像是对待自己心爱之物,片刻又心生恨意,将它抛出,抛到了镜缘的手中。 “它毁了一个宗门!”不亏道人愤愤的说。 镜缘牢牢接过杖子,不去对不亏道人有任何的打扰,他知道不亏道人接来下的故事一定非常重要!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条龙!它本已修行入化境,可翻江倒海,与天地同寿!它所卧之地渐渐有灵气生成,久之化为红『色』的石头,人称‘火晶石’!这些石头吸取了龙身上的灵气,变得灵犀而富有力量,同时也继承了这条龙的『性』格,残忍,暴虐!”不亏道人说道。 顿了顿,他又说道:“山周围原本富饶之地,可这龙偏偏喜食生人,不数年周围民不聊生,一片荒芜!唯有一门派贪得仙龙灵气,在其旁修行!可周围早已化为穷山恶水,又有仙龙作孽,虽有灵气汇聚,但怎能修行得安生?故那门派便集结所有门中弟子,更联合当时的社稷,一起欲除掉那仙龙!” “社稷之人怎会任这修行门派驱使?”镜缘问。 不亏道人长声笑道:“因为他们信一条预言!得仙龙龙骨者得天下,得仙龙气数可兴盛社稷,保江山万世长存!故他们召集所有异士一同对抗仙龙!” “后来呢?”镜缘再问。 不亏道人神『色』暗淡:“结果自然非常惨烈!他们全部化为了仙龙腹中之食!” “恰逢一大能携弟子云游而至,见众人之悲惨毅然出手!岂料他三剑斩杀那仙龙!剑法之卓绝,令所有人叹为观止!”不亏道人眼神一亮,陡然之间神『色』好了很多。 “或是被这些人所感,或是他云游而至终感疲倦,他决定留在山中,与那个门派一起振兴此山!”不亏道人又道。 镜缘猛然打断他:“可这与‘火晶石’有什么关系!” “或许当初只是那大能玩『性』正浓,在此山传宗立派,靠着那仙龙残存的灵气和气数,渐渐的使此山兴盛不衰!但他终于还是收了玩『性』,复又归入茫茫人海,终于再难觅其踪!”不亏道人苦笑。 “他并未传人们任何修行的高深妙法,只是传了些最基础的修行长生之道,或许他不希望争强好胜,就像他当初云游的初衷一样,淡泊名利,远于视听!可他走时,又怕弟子受人欺辱,故传出三卷画卷,言其乃毕生所学!”不亏道人又说道。 镜缘心中一紧,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却不敢肯定。 “三卷画卷弟子争相破解,可能解读其意者却又寥寥!他走之后,他所开创之门再不复前,衰败之像已成!可他的那些弟子又怎忍看宗门的衰败?他们用尽各种方法,却终不能使其再复兴,恰像金龙的预言一样,仙龙死,气数尽!而这宗门的气数也将尽了!”不亏道人再次苦笑。 “而恰在此时,门中一些人的失踪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派出弟子寻找这些弟子失踪的缘由,却发现了吃食这些弟子的罪魁祸首,宗门大怒,派出弟子大败这些妖物;而那些妖物手中的武器却在与宗门弟子交手中威力尽显,引起了宗门的注意!那些妖物用的恰恰就是‘火晶石’!”不亏道人面『色』沉重。 镜缘攥住杖子的手捏的更紧,他已经知道前面之人在讲些什么,可是他还在极力的克制着。 “宗门召集当时最核心的弟子,取来‘火晶石’精研,终于发现其中的秘密,也不免大喜过望,以为这本是振兴宗门的唯一机会!他们找到了那些妖物开采‘火晶石’之处,将‘火晶石’采出一部分,做出最锋利的兵刃分封给最精英的弟子!终在比试中力压群雄,从而使宗门扬名立万,风光无数!”不亏道人讲到此,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 片刻神『色』暗淡,声音之中又充满了悲愤之情:“可随后‘火晶石’的毒『性』渐渐浮现;那些精英变得狂躁、暴虐而弑杀!可宗门却不明白,为何在那些妖物手中辅助他们的宝物,在他们手中却成了妨害他们的凶物!渐渐的受那些毒『性』侵蚀,那些精英开始神志不清,甚至走火入魔,自相残杀!宗门不得不秘密将他们关押起来!宗门始终没有想到,那些带给他们无限风光的东西,现在却成为了伤害他们的利刃!他们找遍所有的方法都不能使这些精英再回到以前的样子,因此只好放弃!经过最核心的弟子秘密协商,最后将他们处置!” “处置?”镜缘心中一惊。 “怎样处置!”镜缘追问。 不亏道人低头不语,片刻向着冰棺的方向行进,镜缘连忙跟上。 寒意入骨,盛放冰棺的洞中一座座冰棺安静的躺在那里,似千万双眼睛,千万张嘴,诉说这玄天宗的过往。 不亏道人在最后一座冰棺前停下,神『色』肃穆,恭恭敬敬的对着冰棺行了三礼,镜缘忙依照不亏道人的样子行礼,一阵轰鸣巨响传来,那冰棺慢慢的移开,显出下面通往深处的一条路来。 缓缓的向下行进,不亏道人『露』出一丝深藏的笑意,镜缘表现在他面前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了踏实、可靠,刚才的行礼更让他感觉到了难得的尊重,面前之人或许应该被他信赖,值得将他的这个故事听完! 无数盏烛光凭空燃起,无数的灵排展现在了镜缘的面前,这里同样埋葬着许多玄天宗的弟子,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们连个尸首都没有,只有这么一副孤零零的名字!或许他们没有资格入得冰棺,被玄天宗永久供奉! 第242章 故事的结局 镜缘目光扫过灵牌,逐字逐句在上面寻找着蛛丝马迹,不亏道人一直站于一旁并不作声。 未许久,不亏道人轻轻向近前行进,一只古朴的香炉凭空生成,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手中无端的多出了三只香,他恭敬的向灵牌鞠躬,那香竟陡然燃起,将一缕缕烟雾向空中缓缓飘撒。 香烟袅袅,让一切都变得模糊,灵牌上的文字仿似在这一刻呼之欲出,化为玄天宗曾经的勇士,为了玄天宗开疆破土,不惜牺牲自己一世的修为....... 镜缘敬仰之情顿生,他也学不亏道人的样子,恭恭敬敬的向着灵牌鞠躬,只是他手中并没有香火。 “故事讲完了!”不亏道人看着镜缘似笑非笑。 “就这样完了?”镜缘不甘的问。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不亏道人手指扫过那些灵牌说道。 镜缘心中一震,虽已经猜到几分,但也未想到会如初的壮烈,或者更应该用‘残酷’来形容比较合适! 他在心中默念这些灵牌中的名字,暗暗的将他们记在心里,虽然不愿相信这个结局,却又不得不接受。 “看!这就是你将来的结局!这一切都是‘火晶石’带来的!我劝你离这杖子越远越好!”不亏道人又瞅了瞅镜缘手中的杖子,面上『露』出一丝后怕。 镜缘低头不语,握着杖子的手更紧了几分,这根杖子不但代表了力量,且代表了他对一个人的承诺!力量他可以不要,但是承诺他必须履行! “你为何要对我讲这些?”镜缘突然问。 “没有为什么!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一个根本不能改变结局的故事,一个不得不做出的决定!莫要怪别人,这是当初那个宗门集体的决定!他们也必须承受这个结果!”不亏道人苦笑。 镜缘默然,再次将那些名字在心中默念一遍,他看得仔仔细细,他预感面前的不亏道人想要让他知道些什么! 他仔仔细细的搜寻,终于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凌若风! 他在脑中飞快的搜寻李磊的话,凌若风并没有随着那些精英一起失踪,可他的名字为何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故事里好像少了一个角『色』!”镜缘试探『性』的问。 不亏道人也发现了他眼神所在的方向,他轻轻的走近那个那个灵牌,说道:“他死于十年之劫!” 镜缘神『色』凝重,往事历历在目,他犹记得龙血剑,和那个被抽去灵魂的王大胆! “在那精英失踪的每二年,那个宗门便有一名弟子暴毙而死,然后每过十年便有一名宗门弟子身死!有人说是龙魂索命,也有人说是那些精英回来复仇!所言不一,但死的无不凄惨万状!”不亏道人再次摇头,手在凌若风的灵牌前又抓起一个灵牌来递在镜缘的手中。 镜缘满是疑『惑』的看着不亏道人,又看看那个叫做‘冷魂’的名字,不知道不亏道人想要表达什么。 “他就是在精英失踪的第二年死的那名弟子!是当年太玄子的得意弟子,他因为当时没有在峰上,所以并未受到‘火晶石’的分封,在那些精英失踪后,他开始追查这些精英失踪的真相,和‘火晶石’为何能在敌我的手中发挥迥异威力的原因!后在失踪后的一年中,他也无故暴毙了!”不亏道人说道。 顿了顿他又说道:“太玄子你或许没有听说过,冷魂你也许没有听说过,但娥眉你总该知道吧!” 镜缘心中一抖,抓着杖子的手几乎深深的镶进杖子之中。 不亏道人怎会看不到如此?他轻笑笑道:“这冷魂是太玄子的得意弟子,也是娥眉的师兄!他,同样是一只妖!” “后十年之间凌若风惨死,宗门之中便有了这龙魂索命一说!后再过十年,杂役馆牛大力、王大胆,新入弟子镜缘分别身死,让人们更加对预言深信不疑!”不亏道人又说道。 镜缘闭目聆听,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龙魂索命一说他是不信的!可恰逢十年之期这些人又死的如此巧合,其中定是隐藏着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镜缘问。 “不想说什么,我早已言明,这是一个故事!你听听便作罢了!”不亏道人笑道。 “那这个故事你为何要告诉我?”镜缘问。 “因为看到了你手中的‘火晶石’,便想到了这个故事!”不亏道人又笑。 “我想没这么简单!”镜缘再道,被死气所染,又冰棺中重生的他,仿佛突然之间看清了一些东西,哪怕他的本『性』依旧是那么纯真。 “好!我又小看你了!”不亏道人满是深意的眼睛,上下扫了镜缘一圈笑道。 “我怀疑你是内鬼!”不亏道人说道。 镜缘木讷的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你若是内鬼,我便让你知道玄天宗的来历,让你知道玄天宗这些年的疾苦,让你明白玄天宗有今天的结果是如此的来之不易!”不亏道人说道。 镜缘依旧不语,只是就这样看着他。 “让你知道玄天宗虽历尽诸般劫难,依旧会团结一心,一致对外,让外门无任何可乘之机!”不亏道人笑道。 “你若不是内鬼,这个故事我希望你继续下去!因为从你身上我感觉到了,踏实和信任!”不亏道人一笑。 “你相信龙魂索命一说吗?我反正不相信!”不亏道人又笑。 “我也不信!”镜缘回答。 “好!”不亏道人再笑,瞬间『露』出了鱼儿般眼睛,眼神轻扫过镜缘又说道:“你若真有救四大护法的勇气,我相信你能查出个结果!不过我要提醒你,这很容易闯入那些最核心弟子的禁区,你一定要小心!” “那你为何要我查这些!”镜缘再问。 不亏道人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指着那些灵牌道:“你可知玄天宗没有了这些精英,再也不能称之为南疆第一大宗了!这些精英的失踪导致玄天宗后继无人,青黄不接,‘火晶石’如一把利刃,将玄天宗整个拦腰斩断,现在的玄天宗已经支离破碎,随时都在倾覆的边缘!” “你若是玄天宗的弟子,我希望你查出背后的原因!也算是给那些死去的人有个交代!”不亏道人惨笑道。 “那为何你不去查!”镜缘复问。 “我一直都在查!可这个秘密被三宫保守的滴水不漏,想要查下去又谈何容易?”不亏道人摇摇头道。 镜缘默然,他转回头,默默向着来时的路而去。 “你这算是答应了吗?”不亏道人在身后急问。 镜缘不语,继续向外走着,外面冰凉刺骨,让他有了一点点的清醒。 “一个玄天宗的执掌尚且不能查出,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又如何来查?”镜缘冷笑,之前奋不顾身的勇气只会带给他一身的伤痕,他现在感觉自己变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那样的奋不顾身的帮别人,自己不一定得到好的回报,甚至会伤了那些默默关心他的人,毕竟娥眉不会再救他第二次,他也不愿意再有任何的女人来保护他,永远躲在他们的庇护之下!为了关心他的人,他不再愿意以身试险了! 不亏道人沉默了,镜缘同样沉默!二人无声的走在通往洞外的路上,任冰棺中的万年冰魄发出无尽的寒冷...... “这根杖子不要再用了!”不亏道人一笑,手在怀中『摸』索,片刻取出些再造丸塞到他的手中。 “我们听海峰都欠你的!这些算是补偿了!”不亏道人说道。 镜缘原原本本的将那些丹『药』送还到不亏道人的手中,听海峰没有欠他的,一个只求自保但求无过之人是不会有错的,何况自己已经无偿占用了他们的万年冰魄这么长时间! 他在怀中『摸』索,金蚕丝袋子中被他『摸』出一些东西来,是刘仙芝留给他的一些丹『药』,上次和无情对战,他也只舍得吃下几颗,这次他全部掏了出去,全部送到了不亏道人的手中。 “好『药』!好『药』!”不亏道人只看一眼,心中欣喜万分,刘仙芝的丹『药』他怎会不识?这比那再造丸足足好出了数倍! “搅扰了!”镜缘艰难的行礼,礼毕,继续拖着他那尚未恢复的身子向峰下而去。 “师父?”一直隐藏在一旁的春雷终于现了身。 “他可是内鬼?”如雷再问。 不亏道人苦笑着摇头,将那些丹『药』递给了春雷。 “聚灵附体丸!这可是灵『药』中的灵『药』!除了苍龙峰之人能炼制出来,恐怕其他峰炼丹之人都望尘莫及!如此的品质,恐怕也只有玉阳子师叔和刘仙芝师兄能够炼制出来!”春雷见后大喜。 “你认为拥有如此丹『药』之人会是内鬼吗?”不亏道人再问。 春雷看看丹『药』,又看看自己的师父,头摇得像拨浪鼓:“聚灵附体丸苍龙峰从来不肯轻易送人!聚灵附体丸炼制一颗就需要数年,何况是如此高的品质!能得到如此丹『药』之人,必定是能得到苍龙峰极大信任之人!” 不亏道人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只是莫名的又发出一声长叹。 第243章 朋友? 孤独的步子,镜缘默然撑着杖子向着听海峰下前行,耳畔风声阵阵恰若潮汐一般,翻腾汹涌如巨浪拍岸,或许这听海峰便是由此得名;他的心中虽然还是能强自保持平静,但不亏道人的话又怎么会让他的心没有一丝波动? 他的确变了,自从娥眉奋不顾身的救他那一刻,他以前太过于执着在自己身上,却忘了有很多人曾经为他奋不顾身,罗不闻的话就是对他最好的点醒,他还欠别人东西未还,茹雪,娥眉,他都要去还!他要照顾好自己,当年茹雪对他这样说的,只是他不听,依旧为了别人奋不顾身,直到娥眉对他的相救,才让他终于领悟到了什么,自己或许不能永远为别人活着,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 心中有了顾虑,便再难走的那样坚定;下山的路根本不算崎岖,且有了不亏道人的吩咐,路上没有一人敢盘查他,只是他的确走的很慢,只有短短的一段路,他却走了几个时辰。 才到山下,他便一下子坐在了一块青石上,他的体力尚未恢复,走上这一段路或许比和人打斗还要艰辛;远处一个影子盎然屹立,白衣金冠,是玄天宗的弟子,他是在等自己,还是……细细的看了几眼,他又有些惊喜,那个人分明就是他的朋友,张广灵! “广灵!”镜缘大声呼喊,像是自己得到了新生一样,也的确,在听海峰太过压抑了! 张广灵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身体一动,如箭一般已经到了他的身旁,他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镜缘这样想着。 “缘镜,缘镜!你还好吧!”张广灵欢喜的冲到他面前,抓住他左看右看,看个不停。 “我很好!是娥眉护法救了我!”镜缘笑着答道,所有在听海峰的阴郁一扫而光。 “那个冰人?”张广灵疑惑的看着镜缘,片刻又笑道:“也对!你帮了他们,他们也理应帮你!你对抗鬼门护法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以咱们炼神期对抗入神期的鬼门护法,你还是第一个!” “哦!我当时哪里能想到这些,只是想到能帮助四护法就行!”镜缘答道。 “哈哈哈……这下你不但帮了他们,且使他们胜了,真是大功一件!师父是个功过严明之人,你就等着回去领赏吧!”张广灵再笑。 “我只是……我没想过要什么……”镜缘为自己辩解,可是张广灵已经不听了。他搀扶住镜缘钻进早就准备的五色云彩中,然后向着苍云峰的方向飞去。 “我知道你身体无恙了,特意来接你的!”在云彩中,张广灵对着镜缘笑道。 镜缘感激的点点头,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回去,张广灵恰在此时雪中送炭,他对这个朋友的好感更盛。 “你是怎么知道我伤愈了?”镜缘有些奇怪的问,毕竟他才被娥眉救起,也并未回苍云峰,这个消息是如何出来的? 张广灵神秘一笑,却不谈论这个话题,只是将话题转向一旁:“那个冰人如何救得你?” “她只是,用灵气将我身体内的死气逼了出来!”镜缘忙说道,说着说着竟有些脸色发热,毕竟那时的场景让他好生尴尬。 “看你,脸都红了!那个冰人一定对你怎么样了吧!哈哈哈……”张广灵打趣的说。 镜缘的脸色更红,只是不善言辞,也不知该给自己如何辩解。 索性张广灵也不再聊这些,只是讲离别之后自己的修行,离别之后张广灵的修行大进,这些镜缘都是看的出来的;离别之后张广灵继续在苍云峰广场上为苍云弟子传道授业,使很多才入门弟子都对《道德经》和《黄庭经》有了独到的见解…… 看镜缘听得兴起,张广灵忙问道:“你看我现在的修行如何?” “很好!”镜缘不明其意,忙说道。 “我是说我现在的修行够不够资格去和师父忏悔!当初是他罚我面壁思过,我便用这面壁的时间教授入门弟子对这些修行的理解!同时也是在用书上的道理约束自己,反悔自己之前所作所为!你看我现在还是否有之前的样子?”张广灵问。 想起之前张广灵跋扈的样子,再到现在张广灵的谦逊,镜缘的确感觉他改变了很多,他猛地点头道:“你与之前判若两人,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张广灵大喜道:“真的?那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缘镜,你,可否原谅我?我已知之前诸般错误,现在已经尽力的改过!” 镜缘忙说道:“广灵,你不可如此!我们是朋友,我怎么还会不原谅你?” “那便好!”张广灵笑道。 “师父他老人家一直因我而起怒意,怪只怪我太不争气了!我想待我完全改过之后,去乾元殿负荆请罪,当着玄天宗所有弟子的面,承认我的错误,希望师父原谅我!”张广灵又说道。 “我可以陪你一起!我们是朋友!”镜缘坚定的说。 “也好!有了你的原谅,师父更容易相信我的改过自新!”张广灵笑道。 “不过在你离开苍云峰之后,我以为自己修行圆满,曾向师父请罪,奈何他依旧余气未消,继续让我面壁!”张广灵发出一声长叹。 “那要如何?”镜缘问。 “你助四护法破遮天塔有功!师父又特许你出入诸峰,免于门规处罚,可想而知他对你的喜爱!只可惜我却不能如此!”张广灵又发出一声长叹。 “我只是……不如,我替你去掌门那里说情,你看如何!”镜缘想了想说道。 “这样最好!”张广灵大喜。 可之前的种种莫名的又浮现在了他的心头,将他推下巫族祭坛,禁止他参加大考,烧掉他的大考试卷,甚至飞扬跋扈的样子都在脑中历历在目!若是帮了他,他是否会回到之前的样子? “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不好吗?为何非要去求掌门的原谅!或许是时机未到,若是他认为时机到了,总会使你再入乾元殿的!”犹豫片刻,镜缘说道。 “你是否还在生我的气?是了,我之前对你伤害的太深了!我确实已经改过了!你若是不信,我就在你面前发下重誓!我张广灵……”张广灵忙说道,可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镜缘拉住了。 “我信你!”镜缘说道,然后默然,再也没有了初见张广灵时的那份喜悦。 张广灵欢喜着从怀中取出几只瓷瓶来,递给镜缘道:“这是我高价从洛阳买的丹药,你身上的死气虽然已经祛除,但身体尚未痊愈;吃下这个吧,保准数天之内身体康复。” 镜缘心中升起一阵暖意,忙伸手接下那瓷瓶,朋友便是如此,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帮助。 见镜缘收下了那丹药,张广灵忙又说道:“还有一事要麻烦你!我若是被师父原谅了,理应也要恢复我原来的职位!我想继续当纳贤房主事!我想你应该也能帮我……” 镜缘脸色一沉,将那才收下的瓷瓶又送还到了张广灵的手中;朋友之间若是有难,他可以赴汤蹈火,甚至为朋友去死!只是若是违心之事,他是帮不了的! “怎么?这些丹药还不够吗?我那里还有……”张广灵忙说道,也才只说了一半,镜缘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是朋友!”镜缘重申道。 “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更应该互相帮助!”张广灵笑道。 “可这种事我却帮不了你!你改过自新,求的掌门原谅,我可以帮你,哪怕掌门不肯原谅你,我便跪在他面前,长跪不起!可若是你依旧贪恋你的位置,我恐怕真的不能帮你!”镜缘认真的说道,他想让张广灵明白,朋友之间也要有有所为和有所不为!他更想让张广灵回到他在广场上教授《道德经》的日子,他隐隐有种预感,张广灵依旧未变,只是一直在他前面‘粉饰’他自己而已! 张广灵脸上现出耐烦的神情,但很快又被他压制了下去,他继续用耐心的口气说道:“我在面壁之前就是纳贤房的主事!若是师父真的原谅我,也应该恢复我的位置!你没有拿我当朋友,若是真的拿我当做你的朋友,你应该竭尽全力来帮我!想想之前我是怎么帮你的?你没有居所,是我为你提供的!你需要剑偶,我就给你去弄!你需要丹药,我就给你去找!你被贬入外门,只有我看得起你,为你打通一切!” 镜缘不语,张广灵对他的好,他每样都记在心上!若是张广灵和他换了位置,他也会如此!可他从来不要求朋友为他做什么,他所认为的朋友,只是心意上的相合,并不是只有互相利用的关系!他和张广灵依旧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勉强画出些轨迹,但终究不能闭合在一起! 他运起御风之术,缓缓的下沉,向着五色云彩之外飘去,他和张广灵已经冷若冰霜,他不愿再用他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他的云彩! “等等!你忘了你我之间说过的话?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现在想好了,要你立刻办到!”身后想起了张广灵的声音。 (本章完) 第244章 匣中的礼物 镜缘不语,继续用起御风之术前行,他自然没有忘记自己曾想报答张广灵的想法,而他也的确曾将答应过张广灵这样的要求,只是他没有想到张广灵会用在这上面;张广灵的确未变,这一点他完全可以确信!或许张广灵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讨好自己,已达到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许他只是在利用自己,在张广灵的内心中,也或许并没有将他当做朋友,或者张广灵也根本就没有朋友!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一些过往又重新浮上心头,过去他曾将张广灵当做朋友,可张广灵却为了得到掌门的亲传弟子,将他推下了巫族祭坛;而自己再次将他做朋友,他又是有意接近自己,只是为了能够恢复那纳贤房主事的职位! 怪只怪自己,一次次的轻信于人,又一次次的将一些过往全抛脑后,有些人是值得信赖的,可有些人即便‘改过’了,却依旧不能轻信!自己真的太单纯了...... 苍云峰已经踏在脚下,几个才升起来巡查的炼神期弟子见到是镜缘,隔着老远便行礼,然后纷纷的退却了,镜缘被掌门赋予了可随意出入诸峰的权利,玄天宗的弟子自然是不敢拦阻的,他现在在玄天宗的名望正盛,又得到掌门的垂青,又有几个人敢得罪? 他恭恭敬敬的向他们还礼,然后不做停留,直飞向乾元殿;未及乾元殿的范围,他便恭敬的降落在地面,踏着青石路缓步向乾元殿行进。 “缘镜师兄!掌门特有吩咐,不见任何人!”一个仙童已守在门口,见到镜缘到来忙说道。 镜缘行礼,忙问:“敢问仙童,掌门为何不见任何人?” 那仙童见他礼貌,心中好感顿生,一笑道:“掌门正在闭关,对子墨师兄灌顶相授,助他突破结丹期玄关;掌门已闭关多日,现由道玄师叔和青玄师叔共同打理宗门之事,你若是有事情,只管找二位师叔便可!” 镜缘再次行礼,然后准备恭敬的退出乾元殿,道玄和青玄自然是不能帮自己什么的,这件事只有掌门才能够解决!他在心中遣词造句,想着若是见到掌门该说些什么,毕竟他是不善于言辞的。 “鹤童,使他进来吧!”一个声音从殿中传出,正是掌门镜玄,只是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沧桑,显是劳累过度所至。 仙童面『露』惊讶,毕竟这是掌门闭关后见的第一人!他让出一条路,然后恭敬的将镜缘领进了大殿中,自去。 镜缘慌忙行礼,在他心中掌门镜玄永远是他最尊敬的人,是他将自己带至玄天宗,又是他使自己能在玄天宗立足,他就像是自己至亲之人一样,给了自己第二条生命,让自己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渴望。 “免了!”镜玄轻摆手,哑然一笑,他的神情疲惫,满头银发已经脱落了不少,额上的皱纹再起,修行长生之术虽然能让人长生,但真正长生者又有几人?终究会容颜逝去,难抵挡光阴的侵蚀。他,又老了! “你能恢复过来,真是玄天宗莫大的荣幸!”镜玄『露』出慈祥的一笑,然后对镜缘招招手,示意他走近自己的身旁。 “让我好好看看你!你为玄天宗付出这么多,而我却没能对你做什么!”镜玄惭愧的一笑。 镜缘诚惶诚恐的向着台阶之上的高大位置前行,他可以细细的打量这位自己最尊敬之人;他的确老了,眼睛已经充满了血丝,呼吸之间尚不均匀,或许这是因为这几日帮助子墨,耗损灵气太过严重的原因,但他的确已经风光大减了。 镜玄用手轻抚镜缘的肩膀,片刻用力的拍了一下,笑道:“好,恢复的很好!”娥眉为他医治的事情他早已知道,而娥眉去追那个僧人也定是和医治镜缘有关,只是他不想说,也不想提,既然人已治好,他也不会再去管是何人所救! “哦!”镜缘木讷的答了一声,然后恭敬的再拜。 陡然,搭在镜缘肩膀上的手快若闪电,连点镜缘身上数处大『穴』,这一刻电光火石,待镜缘反应过来,一切已经结束。 一股暖意在镜缘身上生成,随着他的灵气游遍全身,一种莫名的舒畅感在周身回『荡』,他瞬间感觉自己又恢复了力量,身体已经恢复的十之八九! “我只能助你如此了!”镜玄笑道,说完猛咳嗽几声,一口血箭从嘴里喷了出来。 “掌门!掌门!你怎么了?”镜缘大慌,一时竟手忙脚『乱』。 镜玄看着一阵慌『乱』的镜缘,笑着摆了摆手,取出手帕将鲜血擦的干劲,然后手中轻摇,那手帕化为了灰烬! “无碍!或许是这几日助子墨突破结丹期,损耗了不少灵气!方才又为你灌输灵气,助你痊愈,才没有抑制住这些时日的疲惫罢了!看来我真的是老了!”镜玄惨笑道。 看到镜缘总算镇静了下来,镜玄又笑道:“这件事只许你知我知,莫要再让第三人知晓;不然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镜缘头狂点,想说什么又止住了,他实在不知道怎样开口这件事情,也不知现在开口是否时机妥当。 “你对玄天宗的贡献,我是知道的!来,缘镜!拿着这个!”镜玄从身后取出一个匣子来,再次招呼他过来。 镜缘再次走到他的身旁,在接触到那个匣子的瞬间,他的心中莫名的狂跳不止,手中的竹剑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竟化为一片绿『色』缠绕在他的手中。 “拿着!”镜玄将匣子递到镜缘手中,然后笑笑道:“快,打开看看!” 镜缘竟产生了几分犹豫,竹剑向来灵犀,能感知一些隐藏的危险,此刻竹剑能产生如此的反应,想来里面定是有难以预测的凶险!只是,这是掌门送于之物,他信任掌门,他相信掌门不会害他的! 只是片刻犹豫,他轻轻起开了那个匣子,一片金光『迷』人眼睛,大殿之上瞬间化为了金『色』的世界,待他适应这片金光之时,一片金『色』的不知名鳞片安静的躺在里面。 心中的悸动再升,竹剑发出的绿光更浓,可镜缘无论如何都没有从这片不知名的鳞片中看到任何的危险!难道竹剑错了?可竹剑向来是最灵犀的! “这是金龙的鳞片!”仿佛看到了镜缘眼中的彷徨,镜玄解释道。 “当年师祖静虚真人与忘忧谷一同斩杀金龙后,静虚真人将龙骨一分为二,各留玄天宗和忘忧谷,将龙须、龙血、逆鳞和十片金龙之鳞留在玄天宗,龙睛各分一只,将剩余所有的其他东西全部归了忘忧谷!这,便是十片金龙之鳞其中的一片!”镜玄笑道。 镜缘大惊,不亏道人对他讲得那个故事又重新在心头翻涌,他手伸入匣子轻轻的抚『摸』着这片金龙之鳞,所触之处光滑异常,一股莫名的力量渗人到他的身体,让他感觉体内灵气翻涌无比!一股熟悉的感觉又油然而生,他不知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但确是那样的真实! “金龙之睛天生『迷』幻,被放在了历练房之中,作为了万象法珠!金龙逆鳞触之生威,被做成了‘逆鳞’剑,现在在护法罗不闻的手中!而龙血和龙须却在师祖走后不知所踪!而这金龙鳞片富含了金龙上万年的修行,其中蕴含的力量非世上任何一种材质可以比拟!是制作兵刃或是道器的无上之材!”镜玄说道。 镜玄猛然拔剑,一片金光之下竟将镜缘震退了数步,‘北冥’傲然耸立在镜玄的手中,若不可一世的强者! “‘北冥’便是用金龙之鳞再辅以北冥七种天地之气所为!历代掌门皆用这些金鳞所造之剑,即便是他们的弟子的剑也是被金鳞所制!故用到此,金鳞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是最后一片,我就送于你了!”镜玄笑道,没有一丝可惜之意。 莫名的他又想到了张广灵手中金『色』的佩剑,原来那便是金鳞的材质,可莫名的他又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同样配的是金剑!道士! “你还有什么事吗?我要闭关了!”讲了许久,镜玄见镜缘再无他事,准备继续闭关,帮子墨打通玄关。 “张广灵!”镜缘急道。 “他怎么了?”镜玄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想请求你的原谅!”镜缘说道,说完跪地叩首,长跪不起。 “你的事与你何干?”镜玄的话语突然变得冷漠。 镜缘坚毅的说道:“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可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对他没有丝毫的芥蒂吗?”镜玄道。 镜缘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我选择原谅了他,就不会在对他有任何的芥蒂!” 镜玄看着镜缘,就这样一直盯着他,片刻心中之喜竟溢于言表:“宽容为怀,你很好!” 镜缘不明白镜玄说的话,木讷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起来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原谅他了!”镜玄一笑。 就这样简单?那原本被张广灵求了无数次的镜玄,就这样答应了?镜缘有些难以置信,他依旧跪在那里不敢起身,生怕再出现任何的变故。 “我原谅他了!你既然原谅了他,我又为何不能原谅呢?”镜玄再笑,看着这个木讷又有些天真之人。 第245章 一把新的剑 镜缘忙站起身,瞬间感觉到了周身的轻松,他终于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只是片刻他又皱起了眉头 “那他历练房主事的职位?”镜缘试探性的问。 镜玄一笑道:“你说了算!” 镜缘一下子蒙了,他料定镜玄定是不会同意的,可不知为何却如此的简单! “你去向他宣布吧!记住,要说是你千辛万苦求得我,让他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对你有好处!”镜玄再笑。 镜缘欢喜的去了,镜玄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起了头,他的资质和他的性格都与当年的那个人有几分相信,只是若是能再聪明上几分就更好了! 镜缘欢喜的出了乾元殿,恰碰到迎面而至的张广灵,二人已经无话,镜缘只是将掌门的意思讲给他听。 张广灵轻笑着答应了,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算准了镜缘可以说动镜玄,才会在乾元殿外等候! 镜缘竟对他的笑有了几分厌恶,只说完掌门的意思便匆匆抱着匣子离开了,身后是张广灵一副得意的面容,世人都是他利用的工具,朋友也是如此。 身上的悸动再起,镜缘不知道为何竹剑会对匣子中的东西如此的敏感,哪怕自己明明知道没有了危险,而竹剑依旧在提醒自己!难道这竹剑觉察到了金鳞中存在的危险?还是稳妥些好! 镜缘掏出令牌,瞬间回到了自己的阁楼;定神香香味立刻弥漫了开来,他定了定神将匣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取出竹剑试探性的向着靠近。 一股难掩的悸动在他的心中产生,竹剑在靠近匣子的瞬间发出一片深绿的颜色,像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又像是在做着一种无声的抵抗,他慌忙将竹剑撤了回来。 他小心的在金鳞和竹剑上寻找可能带来的一点线索,可是出他所料,除了自己心里的悸动,二者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又是为何?若是竹剑真感觉到了危险,岂会就此安生?必定与那金鳞拼个死活!可偏偏两者之上却没有任何的伤痕! 他静静的闭目,竹剑灵犀无比,这些时日的使用早已让他们心意合一,可这次却出现了不应该有的分歧,究竟是哪里错了?他试着用心来召唤竹剑,他相信这竹剑并非是一件死物,能感知危险者又怎会是死物? 他的心中悸动再升,似在感应着他的召唤,一片深绿的颜色再次在竹剑上升起,他慢慢的用心体会着竹剑发出的颜色,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终于一见更倍感亲切;慢慢的他体会到那深绿色的颜色不是警告,而是一种莫名的兴奋;那存在于心中的悸动也不只是预示着危险,而更像是一种渴望,一种对面前金鳞深切的渴望! 他再次将竹剑靠近金鳞,然后将自己的灵气也运用到金鳞之上,虽然他还不懂炼化之术,但他相信既然竹剑对这金鳞有莫名的悸动,想来它定是有办法可以炼化它,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向其中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气! 绿色更浓,化为一道道似触手般的细丝慢慢的将金鳞整个缠住,镜缘的灵气运到金鳞之上若泥牛入海瞬间不见了影踪,他知这金鳞乃是金龙身上之物,金龙蛮横,修为又大成,想要炼化它身上的鳞片定非易事,忙将所有的灵气全部注入到其中…… 渐渐的他的脸上有冷汗冒出,虚弱的身体虽然经过镜玄的恢复,但依旧经不起这么折腾;抬头看那些细丝也是无功而返,带着深绿色缠住金鳞,片刻又化为透明状缩了回来! 心中的倔强升起,他再次将所有的灵气注入其中,同时暗运《青莲经》第四页的修炼方法,召唤出青色的物质也一并注入其中。网 青色的物质在第四页的引导之下化为了源源不断的灵气,持续的向着金鳞深处推进,又与那竹剑配合一同攻破金鳞坚硬的外表;金鳞是金龙抵抗外物的鳞甲,自然是坚硬异常,可它却碰到了一个倔强如石头的人,二者谁都不肯轻易的屈服,就这样僵持着。 片刻镜缘浑身是汗,脸色已经被汗浸的发白,在他的坚持之下金鳞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异动,一些些金色的物质开始发散出来,顺着那些绿色的丝状流回到竹剑之中,片刻竹剑被这股金色所染,慢慢的也变成了金色…… 他的心中悸动再起,像是得到了渴望已久的事物,陡然一阵龙鸣响彻天际,那顽不可摧的金鳞发出一片耀眼的金光,然后整个化为一片璀璨的金色流入到了竹剑之中,改变了整个竹剑的形状。 竹剑完全变成了金色,那原本奇形怪状的样子也随着这金鳞的融入开始发生了变化,那原本前端两个探出去的叶子开始回缩,融入整个剑身,随着金色的蠕动,整个竹剑的锋芒开始显现,一道道金色的龙纹盘踞在竹子的身上,将竹子根根绞断又重新铸造成另一副样子,待一切结束,一柄锋利无比的金剑重新出现在镜缘的手中,它已经和原来的竹剑完全不同! 镜缘看着这把陌生的剑,闭目,用心去召唤它,一股龙吟震得他内心动荡,他猛然张开双目,新剑金光爆射,那盘踞在剑身上的龙纹活动如飞,若一片片有了生命的鳞甲准备随时战斗! 有了金鳞的融入,这柄剑似乎将原来的柔软之气消散的无形,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双的霸气,他举剑便斩,‘青冥剑法’被他用了出来,只是那原本的青光却完全被金光覆盖,挥舞之间金光遍洒,几乎使所有都失去了颜色! ‘青冥剑法’剑击范围极广,几乎整个阁楼都在它的覆盖之下,金光闪耀之间镜缘已经看不清自己究竟在对着什么挥舞,只是一口气将剑法舞尽,然后痛快的收了剑;这炼化的剑更多出无数的刚猛,使用起剑术来更是得心应手,他练完这繁琐的剑术居然没有一丝劳累的感觉。 “轰!”镜缘的阁楼轰然倒塌,他的剑法在新剑的辅佐之下已经将阁楼斩尽,他尚且不觉! 他心中的兴奋溢于言表,再端详这剑一遍,依依不舍的准备将剑放起来,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连个放剑的地方都没有!以前的竹剑柔软,他甚至可盘在身上,系在腰间,因为没有锋利的剑刃,他甚至可藏在袖中;可这把剑再没有原来竹剑的一丝柔软,又如何放于腰间?新剑龙纹之间便是锋芒,只要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划伤,他怎敢放于袖中? 他正在发愁,远处一个声音却在呼喊他,只是声音稚嫩却听不出是何人。 镜缘犹豫片刻,倒提着剑向那声音之处而去,这稚嫩的声音显然不是玄天宗弟子的,或许只是在各个宫殿负责礼仪的仙童;但若是仙童而至便一定是大事情,他不敢有一丝怠慢。 远处一名仙童见到镜缘忙行礼,礼毕,仙童说道:“道玄师父听闻缘镜师兄身体安好了,便遣我至此,邀缘镜师兄重阳殿一叙。” 镜缘忙点头答应,他知道玄最为谦和,那日大考还是他收纳了自己,且为他找了少阳子作为师父,算起来他还应该是自己的师祖! 道童前面领路,镜缘随后跟随,他知若是提着这剑去见道玄定是不好的,可他又不知将这剑放在哪里,无奈只能找了几块布条将剑完全的裹住当做剑鞘,又在其上绑了个绳子背在身后,只是这样却显得他不伦不类。 未到重阳殿便看到了青石路两旁站的整整齐齐的仙童,他们在这里迎接的对象便是镜缘,然后若众星捧月般将他簇拥至殿中,这一切都让未受过如此礼遇的镜缘有些受宠若惊。 重阳殿不似太清殿那般的冷清,道玄本就喜热闹,他的殿中更是白衣弟子络绎不绝,让镜缘这个才入炼神期的弟子有些诚惶诚恐;远处少阳子、玉阳子恭敬站立,一旁持剑的玉虚子神色肃穆;罗不闻靠道玄最近,见到镜缘更是脸上一层冰霜。 镜缘面上尴尬,倒是道玄招待热情;他才入殿,道玄便亲自相迎,为其奉上香茗,并拉他一起就坐,寒暄客套之间镜缘非常的不适应,他本就不是个擅长如此之人,才和道玄坐到一起又立刻起身。 道玄面上露出慈祥,并不为难镜缘,只是依旧嘘寒问暖,询问他的伤势,谦逊之态毫无尊长之风。 这让镜缘又感觉十分的过意不去,毕竟道玄是他的师祖,他在心中对道玄充满了尊敬;未问几句他便连连起身行礼,让所有人都看出了他对道玄的尊重。 道玄看出了他心中的紧张,手轻挥便散掉了所有的白衣弟子和仙童,只留下自己最得意的几个弟子,然后才笑道:“缘镜,你莫要怕!这里便是你的家!你还记得当初入大考时的样子吗?” 镜缘再起身,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向着道玄叩头,连叩三个才说道:“是道玄师祖收留的我,又遣我入少阳子门下,大恩大德缘镜没齿不忘!” 被玄天宗最得意的弟子承认为师,少阳子脸上也多了几分光彩,他看了看道玄,说道:“我当时就觉得他天赋惊人,只是被那子墨抢去,不然他的修行之途会更加光明!” (本章完) 第246章 再拜师 “少阳子,你错了!”道玄看看镜缘又看看少阳子,笑道。网 少阳子不解其意,忙问:“师父,我错在哪里?” “他都承认你是他的师父了,你若再说出这话是否有些不妥?既然他的天赋惊人,若是他的修行有些差池也应该是你之过!是你的教导无方!莫说什么被抢去之类的话,更不可说什么修行之事!” 看着少阳子依旧不解,道玄又笑道:“他方才的三拜你难道不明白意思吗?他既然称我为师祖,便是还当你是他师父!随着你修行,你难道还会让他的修行再遇到什么歧途吗?” 少阳子大喜,他瞬间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忙点头答应道:“是!是!师父责备的有理,这的确是我之责。” 镜缘一下子楞在了那里,他本是出于礼貌,可未想到却被道玄钻了言语上的空子,慌忙中他连连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已经拜了青玄师父为师” “我明白你的意思!”镜缘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道玄抢了过去,他又说道:“你一定以为拜了青玄师弟为师,再入少阳子门下是委屈了你!” 镜缘忙又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道玄做幡然领悟之状道:“是了!你是怕学那子瞻,先入不亏道人门下又再弃之,再入道玄师弟门下,引起玄天宗弟子的诸般唾弃吧。” 镜缘再次摇头道:“不是!” “其实也不然,我玄天宗并没有规定一徒不可拜二师之说,子瞻抛弃不亏道人再入道玄门下,不也未受到门规的惩戒吗?”道玄笑道。 少阳子在一旁说道:“若是论起来,我收缘镜在先,而青玄师叔收徒在后” “那能怪谁?若不是你轻视缘镜,使他入外门历练,能有子墨抢人,青玄师弟收徒这种事吗?怪只怪你!”道玄未等少阳子说完,在一旁斥责道。 “是,是!师父之言极是!”少阳子一旁唯唯诺诺的说。 一旁一直冷若冰霜的罗不闻猛然发话:“那日在乾元殿子墨已经向掌门言过此事,掌门师伯已经同意他入得青玄师叔门下!”他心中对镜缘厌恶,眼看着师父对镜缘的拉拢,心中生出无名火来,他可不愿意使镜缘再入自己的师门,那时候经常见面,他更不知要生出多少气来! “不闻,你身为大师兄怎可如此说话?”道玄再次斥责,严厉的眼神扫过罗不闻,片刻又盯在镜缘身上,只是眼神早已变得温和了不少。 “掌门师兄虽然已许你入得青玄师弟门下,但也并未解除少阳子和你的师徒关系啊!也就是说你依旧可以选择在少阳子门下做弟子!那要看你的选择了!这并不违反门规!”道玄对着镜缘发出谦和的一笑。 “少阳子,你可听好了!你若是再使缘镜入那外门受苦,再发生令他离开的念头,莫说掌门,就是为师也不会饶你!”道玄眼神若刀,狠狠的对着少阳子说道。 少阳子连连点头,肯求的眼神盯在镜缘的身上,原本自以为是的他,在师父面前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看到少阳子那唯唯诺诺满是乞求的眼神,镜缘心中竟软了下来,少阳子的确未对他做过什么,若说是自己不能打通玄关而抛弃自己,那或许每个执掌都会如此选择,何况他曾尽力的帮助自己打通玄关,虽然集合三人之力依旧未使自己的玄关突破;他默默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你是怕青玄师弟责罚你吗?这个你倒可放心,青玄师弟此刻正在闭关,帮助他的爱徒子瞻突破结丹期,一时半会他是出不来的;待他出来之时,我就亲自去找他,言明此事,他也是明理之人,我想他断然不会拒绝的!”道玄又笑道。 见镜缘依旧犹豫,一旁的玉阳子再次显出了他的耿直,他急匆匆的跑到镜缘的身旁说道:“这你还等什么?天塌下来有道玄师父为你顶着,保准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就是少阳子师兄,道玄师父也责罚了!玄天宗弟子都想拜个名师,不但能对他修为上有极大的指点,还能为他在宗中打开一条大道,不至于受其他弟子的欺负,也能利用师父给你的宝物和修行经验,先窥得修行之机!而你可以有两位师父!代表着有两人可以同时指导你,凭着道玄师父的威望,玄天宗也没人再敢惹你!青玄师叔我不敢说,但重阳殿从来不乏灵物,若是道玄师父随便给你一样,也够你欢喜好几年的!这种好事,每个玄天宗弟子都唯恐求之不得,而你还在犹豫什么?” 道玄摆手,示意玉阳子说话太过耿直,他眼神扫过镜缘,轻笑道:“玉阳子说话耿直,你莫要见怪!他本就是如此之人,虽然行事粗陋,但并无恶意!但他说的话,我认为还是有些道理的;我虽不才,但在玄天宗还是有些名声的!我听说你在杂役馆之时,日日被他们欺负,替他们抄写经文,又数次被那不知好歹的张广灵欺辱;你若是入了我重阳殿的弟子门下,我敢保证没有人再敢欺负你!至于你的修行,若是少阳子不能教你,我可以亲自来教!毕竟你天赋异禀,将来定是要超过他的!至于宝物,我还是有些的!” 镜缘默然,低着头将嘴唇咬了又咬,他的确有所顾虑,入少阳子门下他并无异议,只是若是入了少阳子门下,那师父青玄又会如何?定会雷霆大怒!而子墨、子瞻、子慕也定是满是失望,他不想看到如此!他不能为了一个人的利益,而使所有人伤心。 “考虑周全了吗?”片刻,道玄又问。 镜缘不语,只是就这样站在那里。 “罢了,我也不强求!毕竟人与人的想法不同!”道玄尴尬的一笑,片刻面上露出怒色道:“可是少阳子,我一定要惩罚他!” “少阳子师兄,并无错!”镜缘大急道。 “哼!他怎么会没错?错失一个极有天赋的弟子会无错?使一个明明在自己门下的弟子归入他人门下会无错?我重阳殿的脸都让他丢尽了!我一定要重罚他!”道玄显出雷霆之怒。 “少阳子,你做苍云峰执掌多久了?”道玄问。 少阳子停顿片刻,答道:“十年!” “可你这十年做过什么令掌门,令我满意之事?”道玄再问。 “这没有!”少阳子低下头答道。 “掌门使你教授杂役馆弟子《道德经》,你却迟迟不听!你将掌门的命令当做耳旁风吗?苍云峰防御漏洞百出,先后出现数名弟子被夺去魂魄,然后凶手又逍遥法外,你又做了什么?杂役馆出现镜缘这种妖物,杀死杂役馆牛大力,王大胆;你又采取了什么措施?这十年来,你苟且度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之态,已使苍云峰千疮百孔!若是鬼门趁此突袭,我们又将如何?我看你不应该在这执掌之位上了,你应该入外门重新历练,重头再来!”道玄严肃的说。 少阳子神情惶恐,低着头一直不语,他的头发已经霜染,若要使他入外门重新开始,那未免太不禁情面了!又会受到他门下的多少弟子耻笑? “莫要罚少阳子师父了,我已决定入少阳子师父门下!”镜缘挺身而出,跪倒在道玄面前,然后恭敬的三叩首。 道玄面上露出得胜的一丝笑容,自己已经将他看得通透!自己知道面前之人倔强的很,他不喜宝物,也不追求修行,甚至哪怕是皮肉之苦都不能让他有任何的屈服!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太在乎别人了,容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受半分的苦!因此他才使出这苦肉计来 镜缘叩首完毕,又对着一旁的少阳子恭恭敬敬的三叩首,他是自己的师父,理应如此,何况方才他差点为了自己受了不该受的苦。 少阳子忙将他扶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好了,一切皆大欢喜!”道玄笑道。 道玄手指轻摇,一名仙童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一个托盘恭敬的递到了道玄的手中,显然这一切早有准备,就像是算定了镜缘会答应一般。 道玄轻轻的拉开了蒙在上面的幕布,一些金灿灿的丹药装满了整个托盘,他将这一托盘的丹药递到镜缘手中笑道:“听闻你受伤,玉阳子日夜赶制,做出这十五枚的养气归心丹,这种丹药有上品丹药的药效,却没有服用境界的限制,效果甚至赶超忘忧谷的大还丹!这些你都收下吧!” 镜缘感激的点了点头,可看着这么好的药草实在是不舍,只取了其中一枚放入金蚕丝袋子之中。 “好!你倒是不贪!那这些就寄存在我这里,待你需要只之时过来拿就是了!”道玄笑容更盛,显然镜缘的表现让他很是满意。 少阳子忙站了出来,从背后取出一只硕大的木匣,双手递到镜缘的手中,笑道:“我苍云峰盛产竹子,但又与其他竹子不同,灵犀无比可感知灵气,乃是一种灵物!我特意采百年墨竹,又以文武火锤炼之,炼制出这一个剑匣来,送于你!虽然我的礼物略轻了些,但也聊表诚意,希望你莫要见怪!” (本章完) 第247章 好剑! 镜缘恭敬的接过那木匣放在手中细看,乌黑而无光泽,上面没有任何的纹理,普通的像块黑色的石头,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其貌不扬的东西怎么会和‘灵犀’扯上一点关系! 少阳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像是有意要看他如何使用这个匣子一般,这个木匣非常硕大,若是用来当作剑匣,可足足装下好几把剑!如此笨重,即便是背在身上都不方便,临阵对敌恐怕连里面的剑都拔不出来! 苍云峰的竹子灵犀,镜缘自然知道!可看着这个硕大的东西,他也有些犯愁,而众人偏偏皆不言语,似要等他的好看! 无奈,他只好学和竹剑心意合一的办法,闭目用意念来控制这木匣,一阵浅浅的召唤瞬间得到了木匣的回应,这木匣果然灵犀!他按照自己新剑的尺寸来遐想着木匣的样子,一阵惊讶之声传来,待他睁开眼睛,木匣已经变为了他想象的样子! 少阳子有心试探,却不想镜缘顷刻之间便掌握了这木匣的用法,真让他惊讶无比!他看看其他人,他们也无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就连道玄都在轻点头,似在表明对镜缘的肯定。 “不错!不错!你第一次接触此匣子,便能驾驭它,真是难得!”道玄笑道,也在为能纳入镜缘这个奇才而心生欢喜。 镜缘脸上没有任何骄傲的神情,他继续闭目操纵起了这个匣子,片刻匣子变大、变小,增长、减短,竟变化万千,甚至其中附着的黑色也在变化!化为万千种颜色,未一刻那木匣竟脱离镜缘之手,漂浮在空中,绕着镜缘不断的旋转! 所有人都吸了口凉气,镜缘的念力太过于惊人,虽然那木匣同样灵犀,但即便是结丹期的自己想要驾驭这种墨竹木匣,也需要好几个时辰! “有了剑匣自然也应该有剑!缘镜,我知你之前用的是木剑!所以特意从贯日峰取向阳之石做成一柄石剑,贯日峰之岩常年受日光浸沐,不但坚硬如钢且能驱邪除恶,更是灵性无比,绝不输于镔铁、玄铁!”玉虚子见众人沉默,忙站出来说道。 他手指轻点,一柄通红的剑带着破军之势飞了进来,其行如风,其势滔滔,颇有万军难阻之势。 那柄通红的剑却不是飞向玉虚子,而是直取镜缘! 镜缘心神若定,身上的灵气翻腾如海,他本身体内灵气便十分的充裕,此刻见众人有心试他,他也不能再隐藏什么,当下用出了‘赤焰剑诀’中的入剑式,硬取这一剑! 他的手中通红如火,恰是燃起的赤焰,熊熊的火焰升腾和那通红的剑十分的相衬,滔滔剑势而至,他双手猛抓,那不可一世的剑势此刻像是碰到了一堵同样难以翻越的高山,再难以前进半分,终于屈服,落在了他的手中。 “好剑!”镜缘赞道,手腕一扭,那通红的剑上立时挽出了一朵剑花,剑花化为一团通红的火焰,猛然在殿中爆破,将重阳殿照的通明! “好!”这次是玉虚子忍不住赞叹,他本就是用剑行家,见到镜缘剑法如此精妙纯熟,心中大大折服。 镜缘将墨竹剑匣抓在手中,准备将红剑放入其中,猛然他心中悸动大生,那是种熟悉的感觉,那是来自竹剑和他心意合一才会产生的感觉,可现在竹剑早已不再是竹剑了,为何这感觉还会有? 见到镜缘犹豫,玉虚子以为镜缘对送于他的红剑并不满意,忙问:“莫非缘镜师侄对我的石剑并不满意?” “不!我只是突然受到了一种感觉!”镜缘尴尬的一笑。 “什么感觉?”玉虚子忙问。 “剑给我带来的感觉!”镜缘木讷的答道。 “剑?我送你的石剑?这石剑虽然灵性,但毕竟是死物,不至于可以和你心意相通吧!除非天生地养出的奇宝才会有无限的灵犀,甚至和你心意相通!但又谁能见过这等神物?”玉虚子尴尬的一笑。 镜缘不语,心中的悸动已经强烈的若翻江倒海,他不得不召唤那才炼制不久的剑,一阵龙吟响彻整个重阳宫,那剑化为一片金光破除缠在它身上的阻碍,绕着镜缘身子转了一圈,又出现在镜缘的另一只手中。 “好剑!”玉虚子大赞。 殿上所有人的焦点瞬间又转移到这把金色的剑上,只有道玄的眼神轻皱,片刻又消失无踪。 “好剑!”玉阳子绕着镜缘手中的剑看了一圈,最后说道。 少阳子同样也凑了过去,端详片刻他竟有伸手去抓的想法,毕竟他也是爱剑之人;孰知他的手才接近那剑几寸,那剑陡然发出一声剑鸣,顷刻金光大作,剑上的龙纹张开如片片鳞甲飞舞,鳞甲之间锋利无比,差点将他的手指切下! 少阳子大慌,忙将手缩了回来,退后数步仍心有余悸道:“好剑!” 镜缘忙道歉道:“师父莫怪,我才用此剑,未想到此剑如此凶猛!这都是徒儿之错,我向您赔罪!”说完,不停的向少阳子行礼。 少阳子只能尴尬的一笑:“无碍!无碍!” 镜缘心情才平复,孰料那股悸动又起,他正自不明所以,那剑居然向右一偏,连带着他的手臂整个拉了过去,方向竟是斩向那石剑的方向! 镜缘待回过神已是不及,金剑发出通天的金光将那石剑整个罩住,在接触到石剑的一刻剑身上的龙纹已经发动,化为千万片利刃整个将石剑裹住,没有任何悬念,如砍瓜切菜,只一刻那石剑便化为了一堆枯石! “好霸道!”这次出言的却是道玄!他身子一动已经到了镜缘的身前,手中泛出一片白光,待抓住那金剑之时竟没有被金剑所伤,他仔细的看了又看,又将金剑换回到了镜缘的手中。 “不过却的确是把好剑!”道玄一改方才的严肃,笑道。 镜缘茫然,他也不知道为何金剑会伤那同在他手中的石剑,不过这剑也太过霸道了!没办法,石剑已毁,只能将金剑放入那墨竹剑匣之中了! 那墨竹剑匣之上尚有根金色的绳子,他将那绳子斜绕在肩上,竟也威风凛凛! “缘镜,你自去吧!你的伤尚未痊愈,也不好使少阳子教授你什么!你且在峰上静养,待你伤完全痊愈之后,再从长计议!”道玄笑道。 镜缘知道玄已经有了送客之意,忙对着所有人行礼,礼毕才退出重阳殿。 痊愈之后,这只是一个托词,毕竟要想完全痊愈还是需要些时日的,何况还要等到痊愈之后‘从长计议’;镜缘漫无目的走在青石路上,他不知道来重阳殿是对的还是错的,而在重阳殿的拜师无疑也是他的无奈之举,若不是出于保护少阳子,他定是不会如此的!这样一来,他感觉甚是愧对自己的青玄师父,更无脸再去太清殿了;他怕面对青玄那张铁青的脸,和师兄们那满是失望又愤怒的表情! 该向哪里去?自己的阁楼已经尽毁,而自己又愧对师门,哪里该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道士!他莫名的想起了他,和道士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只有枯燥的修炼,但却是很开心的;因为没有算计,没有背叛,更没有尔虞我诈!他讨厌这些,他只是单纯的想做一件事情,可偏偏每件事情都被别人搞得如此复杂! 他未走出几步便用起了御风之术,任那狂风从耳畔呼啸而过,不亏道人的话和掌门镜玄的话都让道士的身份有些可疑,虽然他不愿扯进不亏道人的故事之中,但为了兑现他对巫族族长的承诺,他总要查明一些东西的。 禁地早已不再是禁地,没有了对巫族的封印,也不再允许宗门弟子来其中历练,这里变成了普通的一片森林;密密麻麻的树依旧遮天蔽日,凭着对森林的熟悉,他朝着道士的居所而去,一个隐蔽的极好的洞穴。 依旧是无数的杂草隐蔽,他轻轻的将这些杂草拨开,一个隐秘的洞穴出现在眼前,他小声的叫了几声,里面没有任何的回想,他犹豫片刻,还是向里面走了进去 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了道士的哪怕一点痕迹,像是道士从来就没在里面住过一般,就这样凭空的消失了! 镜缘楞在了那里,回忆起了和道士在一起练剑的过往,自己让他走,他都不会走!可也只是一月有余,为何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猛然他的心中悸动生成,一阵龙吟激荡着他的内心,似在提醒他有什么事情即将来临!未及取下墨竹剑匣,那金剑已经破匣而出,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若一条极细的鳞龙。他心中大喜,竹剑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心中,为他提醒即将发生的危险,却只是不再以柔弱的方式出现! 抓住金剑他健步如飞,几跳之下他便出了洞穴,洞外一个影子白衣长衫,背对着他站立,只是她身上浮现着一层模模糊糊的迷雾,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 (本章完) 第248章 遇到故人 镜缘站于那人之前,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敢问是何方高人,来我玄天宗密林却又不知会一声!” 那影子一动不动,身上模糊的迷雾渐渐变成了粉色,白衣素裹之下露出玲珑的身材,她定是个女子无疑,只是就这样背对着镜缘站着,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镜缘再行礼,然后垂手背剑站于一旁,就这样盯着那女子,他有足够的耐心,只要对方不出手,自己也决不出手!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镜缘心中不慌不燥,修炼《青莲经》使他的心神镇定异常,他背后的金剑也随着他的性子,隐匿着,不将一丝金光外泄。 那个女子终抵不上他的耐性,在和他僵持片刻之后终于动了,她微微活动了几下那已经有些发僵的身体,将一柄油纸伞拿在了手中。 金剑已经光芒大盛,在她动的瞬间已经给镜缘留下了足够的信息,剑身上的龙纹已经活动如风,展开千百只若刀一般的鳞片在镜缘手中颤动个不停,这柄剑与之前的竹剑也相同,可以同样的预知凶险,又与竹剑不同的地方便是更富有攻击性,并不似竹剑那般软弱! 粉色的雾岚渐渐褪去,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还未待镜缘反应,那女子已经笑个不停:“公子难道忘了媚儿了吗?居然拔剑相向!” 镜缘心中大喜,原来是那只媚狐,他忙收了剑道:“原来是你!我方才在洞中预感到了危险,而你又不肯露出颜容,因此才引起的误会。” 胡媚儿打趣道:“公子可真是小心!若是我方才露出面容,恐怕此刻早已被你手中的剑斩了吧!” “哦!”镜缘羞愧,竟说不出话来。 胡媚儿知他木讷,也不再为难,只是一笑道:“想不到数日不见,你的修为精进神速啊!” 镜缘瞬间不语,自离别后他的经历迥异,又怎是三言两语便能言尽的?他只能沉默。网 见到镜缘脸上阴晴变化,胡媚儿自然不再多问,她轻轻走近镜缘安慰道:“莫要悲伤,一切都会随风而逝的!哪怕你经历了什么,见过了什么,终还是你的一场经历罢了!莫要活在过去,好好珍惜现在!” 镜缘感激的点了点头,心中生出一丝暖意,片刻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这就是了!大男儿应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莫被外物决定了你的内心!应该像一堵墙一般的能够遮风挡雨!挡住来自任意方向的困难!”胡媚儿笑笑道。 镜缘猛点头。 “公子来此所谓何事啊?”见镜缘面上好了很多,胡媚儿忙撇开话题。 “我只是来找一个人!”镜缘道,胡媚儿曾帮过他,他早已将她当做最信任之人,不会再对她有任何隐瞒。 “是不是在找一个衣着褴褛的道士?”胡媚儿笑道。 “正是!难道你见过他?”镜缘惊问。 “他早已走了!”胡媚儿又笑。 “走了?”镜缘大惊。 胡媚儿答道:“他在一月之前便走了!至于去的方向,好像是忘忧谷密林的方向!” “他为何去那里!”镜缘再问。 胡媚儿掩嘴一笑道:“我又不是他身上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镜缘知道他问的唐突了,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离开你又怎么知道?” “我在这里当然是等公子了!自分离之后有数日不见,我可对公子想念的紧!内丹之恩磨齿不忘,我又担心你在入得玉璧峰之后会出现什么事情,毕竟玄天宗也没几个好东西!”胡媚儿冷笑道。 镜缘慌忙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了,玄天宗的事情他最清楚,他所见之人个个都对他帮助有加,怎么会是‘没几个好东西呢’! 镜缘知道胡媚儿向来知晓灵通,这林中发生的任何事情基本上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也就不再问了;他默默的将金剑收入剑匣,准备向苍云峰的方向而去;道士既然不在这里了,他也就没有追寻下去的必要,最近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太累了,他想好好休息休息 “公子要去哪里?”胡媚儿忙问。 “回苍云峰!”镜缘答道。 “难道公子不打算去追寻那道士的下落了?”胡媚儿再问。 镜缘苦笑两声,道士离去一月有余,且又在茫茫的忘忧谷密林,要找上他谈何容易?或许在这一月之中已经发生了太多变故,那道士说不定早已离开了忘忧谷密林;自己尚是玄天宗弟子,突入忘忧谷密林本就有擅闯之嫌,若是找到那道士尚可,若是找不到 “茫茫密林,又去哪里寻他的踪迹?”镜缘苦笑一声。 胡媚儿掩嘴一笑道:“你难道忘记一个人了吗?那个人可是通晓这里的森林!即便是地上的蝼蚁去了哪里,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镜缘惊问:“何人有如此本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胡媚儿大笑。 镜缘恍然大悟,惹得胡媚儿又一阵发笑。 “公子难道还不知我的神通吗?你在忘忧谷的密林又何时逃过我的眼睛?”胡媚儿笑道。 镜缘点头,猛然说道:“我这次是不是也同样没逃过你的眼睛?” 胡媚儿止住笑,认真的说道:“这次只是巧合!” “那这个巧合也太‘巧’了!巧到我出现在哪里你就出现在哪里!”镜缘又道。 胡媚儿忙说道:“我只是” 话还未说完,镜缘已经恭恭敬敬的向着她行了一礼。 “你之前的恩典,我一辈子都不忘!可我现在好乱,我想去相信任何人,可又不能去相信任何人!莫怪我多疑!”镜缘说道。 胡媚儿不再言语,轻轻的点了点头,同时也深深的为他可怜,他这段时间一定经历了什么,让他几乎失去原本的样子,变得像一个陌生人! 镜缘慢慢的向着林外走去,胡媚儿紧追了几步终还是放弃了,她知道即便是追上他,两个人也再没有了任何的言语,索性离他远点。 镜缘驾起御风之术开始在林中穿行,他的心乱如麻,不知此刻该干什么,又该去找谁,即便是苍云峰上他也再没有了居所,阁楼被毁,他也无脸去太清殿,而重阳殿的一切又让他那么的厌恶片刻他身体偏转,竟是朝向了忘忧谷密林的方向,他还是要去那里的。 一声尖厉的破空之声传来,打断了依旧停在苍云峰下密林徘徊的胡媚儿,她像是知道了什么,身形一变,一朵粉色烟岚升起,她的方向同样是忘忧谷的密林,如镜缘猜测的一样,他的确永远都逃不开她的视线。 镜缘的御风之术在空中前行的很慢,自然是没办法和驾云与御剑相提并论,即便是和胡媚儿的粉色烟岚都差出不少,只片刻胡媚儿已经追上了他,只是不敢太靠近,悄悄的跟在他的身旁。 镜缘已经接近了忘忧谷密林的上方,正待安然降落到林中,陡然尖厉之声从空中传来,一朵阴云遮天蔽日般向他俯冲下来,阴云之中有阵阵呼啸之声,势头狂猛不可一世! 镜缘大惊,剑匣中的金剑早已破匣而出,直飞云际,镜缘顺势抓住金剑,用起了‘赤焰剑诀’,顷刻金剑燃烧如火,似一只威怒的火龙,向着那片阴云狠狠的击去! “砰!”镜缘的剑势不可一世,又有了金剑的辅助,顷刻间将那阴云一扫而尽! 阴云中的东西没有了遮掩,一下子露出了形状,一只金雕高耸天空,羽翼舒展之间竟有十丈!它的眼中爆射金芒,利爪锋利无比,一看就是个修炼多年之妖! 几声尖厉的叫声再起,那妖物盯着镜缘似在盯着一顿美餐,只是它依旧忌惮镜缘手中那柄金剑,毕竟一招就能将它的乌云击散的利器,还真是少之又少! 镜缘知道迟则生变,手中金剑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幻化为一团红彤彤的焰剑,带着金剑不可一世的龙威,准备再入空中与那妖物决战! “大胆金眼雕,竟要伤害公子!还不速速离开,否则莫要怪我出手狠毒!”胡媚儿的声音出现的恰到好处,在镜缘和那金眼雕交战之时,胡媚儿已经到了近前,她轻将手中的油纸伞撑了起来,慢慢的向那金眼雕靠近! 镜缘心中大急,飞身而起挡在胡媚儿的身前道:“它甚是厉害,还是我来吧!你莫要因此受伤!” 胡媚儿似笑非笑道:“看来公子还是挺关心我的!不再是方才那一副充满怀疑的态度了?” 镜缘面上羞愧,低着头不知如何说话,可就在这一瞬间胡媚儿已经冲了上去! “小心!”镜缘大喊,知自己已经反应慢了,只能无奈的看她与那金眼雕搏斗。 胡媚儿才一升空,那金眼雕便冲了过来,它在空中的速度快过任何人,双爪如利刀一般向着胡媚儿抓了过来! 胡媚儿不慌不忙,手中三味火迎着双爪击了过去,三色火焰在在空中发出一阵爆响,那扑到近前的金眼雕又急忙闪避,它知道三味火的厉害,定是不能硬扛的! 可它究竟是比胡媚儿快的,在退却之间,双翼连扇,数道劲风如千万柄利剑向着胡媚儿无差别切割! (本章完) 第249章 受伤 镜缘看的惊险,数次准备提剑冲上去,但见胡媚儿并不慌张,像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心中的这个念头只能作罢。 但见胡媚儿举手投足之间对那金眼雕的招式应对自如,那些如利刃般的狂风才到她的身前,便被一些粉色的烟岚全部挡住,粉色的烟岚在一瞬间化为了胡媚儿的鳞甲,将那些金眼雕的招式悉数化解;那金眼雕虽然仗着在空中灵活无比,但怎奈却根本不能攻击到胡媚儿的身前,未片刻竟出现了慌乱! 镜缘将金剑收入剑匣之中,料定不出一刻胡媚儿定能占得上风,索性在一旁负手观看,再没有了出手的意思。 金眼雕双翅再展,背上金色的羽毛卷起一阵黄沙,弥漫开来数丈之内不辨方向,劈头盖脸向着胡媚儿砸来。 胡媚儿三味火冲入黄沙之中猛然炸开,三种颜色顷刻分成三种烈焰,将那些黄沙片刻驱散的干净;孰料那金眼雕双翅再卷,一股遮天蔽日的飓风生成,飓风之中隐隐有刀斧之声,从下面密林而起直冲云霄,向着胡媚儿的粉色烟岚疯狂的卷来! 胡媚儿脸色有些难看,但也只是瞬间,她驱散了烟岚,然后身形一动轻巧巧的躲开了那道飓风! “还有什么招数,快些使来!”胡媚儿冷笑一声,两只手微微抬起,两个透明的光圈渐渐在她手中生成,透心珠可隔绝一切,她要将这只不知好歹的雕用透心珠抓住,好盘问它阻拦镜缘之因! 金眼雕骤然俯冲,身影疾如闪电,它在空中的速度本就快的惊人,此刻用出了它最快的速度,它尖利的喙无坚不摧,此刻胡媚儿没有了粉色烟岚的保护,它算定她扛不住这一击! 胡媚儿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她本就欲用透心珠将它囚住,未想到她还未出手,那金眼雕已经不请自到了!她手中两个光圈迎着金眼雕飞了过去,未待金眼雕反应,那两个光圈已化为一只实实在在的光球将金眼雕牢牢罩住! 金眼雕露出满眼不甘,尖利的爪子和锋利的喙横冲直撞,可无奈这透心珠却比它的爪子和喙还要坚硬,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胡媚儿开心的一笑,忙飞到镜缘的身旁,准备向他报捷;镜缘也将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方才争斗激烈,他一直紧张的注视着战场,仿佛自己也早已加入了战斗!他可为别人做什么,可却看不得别人为他做什么,哪怕是一点点的小事他都会感激万分,更何况为他去迎战这难缠的金眼雕! “你没事吧!”镜缘忙绕着胡媚儿转了一圈,紧张的问,惹得胡媚儿好一阵发笑。网 “公子多虑了,我怎么会有事?”胡媚儿轻笑,眼神向着那金眼雕一眺道:“有事的应该是它!” 镜缘这才露出些许的安心,他偷眼看那金眼雕依旧在里面挣扎,只是那透心珠的确太过坚韧,许久,那金眼雕像是认命了一般,终于放弃了挣扎。 “它该怎么办?”镜缘指着金眼雕问。 “它,交给我了!”胡媚儿轻笑,手隔空向着那透心珠一抓,瞬间透心珠连带里面的金眼雕被移到近前。 镜缘正想将那捣乱的金眼雕看个仔细,猛然那金眼雕眼中寒芒爆射,嘴中一颗火红色的内丹飞了出来,直击向透心珠! “不好!”胡媚儿脸色大变,虽然她的透心珠坚韧,但那金眼雕的内丹同样修炼了数百年,更加的坚韧! “砰!”气浪翻滚之间,那透心珠被整个击碎,像是终于挣脱了束缚,那金眼雕展开它那十丈开来的翅膀急飞到高空,然后猛然俯冲而下,它要攻击的目标现在已经换了一个,那就是镜缘! 二人皆措不及防,那金,从高而下势头更是无与伦比,镜缘根本没有防备的机会! 金眼雕伸开它那比铁还要坚硬的爪子,直接向着镜缘的喉咙抓去,它知再对那胡媚儿动手定同样是无功而返,而方才她又对它大发侮辱,它又怎甘心就此逃遁?所以它只能选择这个比她弱些的目标了! 镜缘急抽剑,金剑甚至连剑芒都未发出,那金眼雕的爪子已经到了! 一个身子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身上,力道猛烈无比,将他一下子撞飞了出去!不过因为这一撞,他也恰好躲过了那比刀剑都要锋利的爪子。 他心中正自庆幸,猛然他又想到了什么,急忙看向胡媚儿的方向,却发现方才撞开他的正是胡媚儿! 利爪已到,胡媚儿撞开了他,自己却再也不能躲闪!她只能强运起灵气,硬接这致命的利爪! 金眼雕长飞九霄,又从天而降,其势又怎么只有那只修炼过区区小周天行气术的胡媚儿可以抵抗的? 一口血箭被她喷出老远,她甚至再没有力气睁开眼,身子若石头一般的沉重,向着地面的方向狂坠…… “媚儿姑娘!媚儿姑娘!”镜缘心中已经激荡到了极点,御风之术被他运用到了最快,狂追着她那飞快下落的身体,总算在落地的一刹那将她拉住! 同时他内心的愤怒也升到了极点,她是为他伤的,就像是茹雪、娥眉一样,本该躲在他的身后受到他的保护的,可偏偏又都冲在他的身前,替他受那一次次的伤!他太没用了! 颤抖的手抓着那柄金剑,他的眼神之中没有了任何的平静,虽然修炼《青莲经》已经让他的定力非凡,可此刻他还是不能控制自己,一股橙色的火焰在金剑之中燃烧,那由虚妄之焰和通红色火焰融合在一起的烈焰,他本不愿意轻易使用的! 橙色的火焰没有任何的温度,燃烧在金色的剑上,配合那金色的龙纹让剑看起来像是个不断盘旋的火龙!但冰冷的表面绝对会让每个承受此剑之人都会感到来自地狱的阴寒! 他将胡媚儿安好的放在地上,脚下生风顷刻之间已经站到了和那金眼雕同样的高度,然后猛然出剑! 一阵尖利的叫声响起,金眼雕双翅之间吹出一股刺骨的寒风,带着它那像是钢铁一般的利爪迎了上来! 金剑上的龙纹大作,化为漫天飞舞的金光,又化为一道道金色的利刃向着飞过来的利爪猛刺! 一阵凄惨的叫声传出,带着橙焰的金剑与利爪接触的瞬间便在爪子上斩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那金眼雕最引以为傲的利器,在金剑的面前还是太脆弱了! 一合之内便将它击成重伤,金眼雕在空中盘旋一周,没有了任何的不舍,飞快的逃开了…… 镜缘再不管它,只是飞身下来查看这胡媚儿的伤势,他已经失去了茹雪,他不想再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从他面前离开!他的手指灵气凝聚,准备向她的身上注入自己的灵气,哪怕自己的灵气枯竭都无所谓! 一只手却抓住了他,是胡媚儿,她艰难的睁开双目,嘴角淌出的血尚未干涸,她轻笑几声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可嘴巴已经说不出话来! “莫说话!将这颗丹药吞了!”镜缘从金蚕丝袋子之中取出了道玄送他的养气归心丹,硬塞到了胡媚儿的嘴中。 胡媚儿点点头,将那颗丹吞了下去,片刻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开始大声的咳嗽,不断有鲜血从嘴里咳出,吞了这枚丹药,她的伤势更重了! 镜缘绕着胡媚儿团团转,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这养气归心丹,胡媚儿服用之后不能治疗她的伤势!而现在这种情况定是不能乱动胡媚儿的,而偏偏自己又想不出其他的救治方法! “公……公子,这丹药药性太过猛烈,我这身体消受不起!”胡媚儿看到镜缘的表情,艰难的说道,未说几句嘴里又开始淌血。 “我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丹药了!”镜缘焦急的说道,手在金蚕丝袋子里寻找着,片刻他摸到了几只瓷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到一般,他慌乱的缩了回来;那些瓷瓶是娥眉送于他的,可他打算完璧归赵的将这些瓷瓶送还过去;可看到她的伤势,他又有些犹豫了…… “公子!调息,扶我起来,让我调息一会就好了!”看到镜缘神色彷徨,胡媚儿反过来安慰他道。 镜缘猛然想起了调息之术,这种运用灵气的运转恢复身体的方法基本在任何时候都管用;他忙将胡媚儿搀扶起来,然后也向她的身体之内注入自己的灵气帮她调息,可几个时辰过去,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好转,反而脸色更加的苍白! “公子!我修炼的是你们的小周天行气术,调息起来是十分的缓慢的,你莫要着急!”胡媚儿再次笑着宽慰道,像是所有错误都出自自己一般。 镜缘心中更是过意不去,他曾在道士用天地经纬轮创造出的幻境中使用过小周天行气术调息,自然知道这小周天行气术调息的速度,像是他当初损耗了无数的灵气也需要整整一天才能调息过来,而像是胡媚儿这样受了重伤,那不知道要调息到多久…… (本章完) 第250章 授功 他心中确实有些急躁了,输入胡媚儿身上的灵气越来越多,片刻胡媚儿脸色更加苍白,一口血再次被她喷了出来…… “公子,莫要再往我身上输送灵气了!”胡媚儿惨淡一笑,显然方才的结果都是镜缘急躁所致,只是胡媚儿却并不想责备他。网 镜缘愧疚难当,忙停了手,他虽然担心的很,却也知道帮不上什么忙,在周围来回的走来走去,片刻他又怕胡媚儿心烦,起身跳入丛林…… 未多久,镜缘捧着一捧各色野果而归,他又将一张大大的蒲叶放下,上面满是晶莹的水珠;当初茹雪便是如此照顾他的,现在他也要如此照顾这个为自己受伤之人。 胡媚儿依旧在体内运行着灵气,她的小周天行气术来自静虚子的偷传,妖本身便不为修行宗门接纳,她能修得玄天宗的小周天行气术已经非常之万幸了!可这小周天行气术又是最基础的修行法诀,想要依靠它来恢复受伤的身体,那要恢复到何时何日? 镜缘心中焦急,手又伸入怀中去摸了摸那几个瓷瓶,娥眉的形象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那千辛万苦救他的样子,那假意杀他又将他放走的情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片刻,他的手又缩了回来,他实在不想欠她的任何东西了,哪怕是她的一颗丹药,他都不愿意再使用! “咳咳咳…”几声沉重的咳嗽再起,胡媚儿从小周天行气术的运行中醒了过来,她忍不住身体的伤痛,又大声的咳嗽。 “公子自去林中寻找那道士吧!将我抛下!我已经足够连累公子的了!”胡媚儿惨笑一声。 镜缘大急:“不可!你是为我受的伤,我怎能抛下你?” “可你在我身旁也并不能对我帮助!我的小周天行气术恢复起伤势来的确是缓慢!哎,若是我能懂你们玄天宗的大周天行气术或许就会好些!咳咳咳……”胡媚儿苦笑,片刻又化为咳嗽,撕心裂肺,似乎都要将内脏咳出来一般。 镜缘已经慌乱,想去搀扶胡媚儿却被她粗暴的打开了,或许她并不想让自己见到她的这个样子!可自己又有什么可以帮她的呢? 他的手在金蚕丝袋子里摸索,片刻将一方娟秀拿了出来,这是师父青玄赠与他的东西,他现在要将它给胡媚儿看!因为此刻她最需要其中的修炼方法——大周天行气术! 他缓缓的展开娟秀,将它完全呈现在胡媚儿的眼前,然后手指到大周天行气术的位置,不再言语。 胡媚儿奇怪的看着他的动作,眼神随着他的手指在娟秀上跳动,片刻大喜过望,又长咳几声。 “莫要说话,好好来练!”镜缘生怕胡媚儿再引起什么变故,忙说道。 胡媚儿忙聚精会神,可片刻眉头又皱到了一起,脸上满是疑问的问:“这果真是大周天行气术?” 镜缘点点头答应,不明白胡媚儿的意思。 “可其中只记载着人修行的方法,却没有教授妖修行的方法!人与妖的经络穴道不同,我方才已查证了,这修行的穴道确在我身上行不通!是不是公子弄错了?”胡媚儿问。 镜缘瞬间明白了,胡媚儿与自己的身份相同!方才手忙脚乱之间却忘了她是妖的身份,自己在静虚子的手中也曾练过部分的大周天行气术,可完整的大周天行气术却是运行不了的!自己尚且运行不了,她又如何能运行?是自己太过糊涂了! 见镜缘发愣,胡媚儿知道他定是遇到了难处,自己也不好去问,只能闭上眼继续用她那小周天行气术来疗伤。 镜缘默默的站在一旁,手伸入怀中做着定夺,要想恢复她的伤自然有更快的方法,他的手伸进怀中,将那本《青莲经》攥了又攥。 闭目沉思,僧人的音容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是慈悲的,若是他身在这里也一定会救眼前之人!何况这个人是为自己受的伤!可他见过太多的世事,他生怕因为如此而暴露了他千辛万苦想改掉的身份,更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他又怎么能不救眼前之人?她为他受了伤!若是连帮助自己的人,自己都不能搭救,那自己还有什么脸呆在这里? “灵气缓缓运行,过天府,神庭,气若游丝又举而不散,似莲花在身体内长盛不衰!”镜缘终于还是念出了第四页带来的行气之法。 胡媚儿一愣,缓缓从行气之中醒了过来,听着镜缘的喃喃自语,片刻闭目,按照他所说的只运行一遍,周身仿佛若置身大海,其中生出无数瓣莲花,钻入她的百壳之中修补着她身体内的所有伤势,她喜不自胜,忙按照此法运行起来。 一阵青气覆盖在她的周围,片刻有阵阵梵文产生,因为有了镜缘的理解的加入,胡媚儿修炼《青莲经》少走了不少的歧途,她的脸色由苍白慢慢的恢复红润,只有几刻的时间,这《青莲经》在她身上有了明显的效果! 镜缘一直在她身旁连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她因为修炼了《青莲经》而出现反噬自己的状况,但好在她的一切良好。 约莫半晌时日,胡媚儿总算睁开眼,她的眼神之中光彩已经增添了不少,苍白的脸色也已不在,她虽然并未痊愈,想来也已恢复的十之七八了。 镜缘大喜,忙将早已采好的野果和蒲叶中的露水递了过去。 胡媚儿来者不拒,抓起一只野果便吃,片刻眉头微皱,将那个野果放下又再抓起另一只,也只是吃了一口又换了一个到最后她竟已经所有的野果全尝一遍,却都只是吃了一口再不肯吃,只是将那蒲叶上的露水喝个干净。 “怎么?这些都不合你的胃口?”镜缘忙问。 胡媚儿尴尬的一笑:“公子生在玄天宗养尊处优,怎知道山野孤林之中的疾苦!便是这采野果也是要分辨一些的” 镜缘顿时感觉羞愧,虽然胡媚儿确没有深说,但他的确未有在山野之中生存经历;即便是寻找巫族的几个月中,也都是茹雪在为他采野果,送甘露,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他莫名的又想起了茹雪,一声长叹之后,仰面看向天际。 胡媚儿看是如此,知道自己方才之言定是伤到了镜缘,忙嫣然一笑,将那些只吃了一口的果子重新拿起来,放在嘴里吃个干净。 “味道还是不错的!”胡媚儿笑笑道。 镜缘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忙也回了一个笑容,只是却是那般的生硬! “公子莫非是在睹物思人?媚儿虽不够灵巧,愿听听公子心中的忧愁,或许能帮公子解开一二!”胡媚儿笑道。 镜缘摇头,茹雪是被自己所害,如心口中插的一柄匕首,只要每次提起,他的心都在痛,他又怎能将这些痛楚示给别人? “你定是没吃饱!我再去采些回来!”镜缘收起了那片蒲叶,不愿意再呆在这里。 “公子自去!无论什么胡乱采些回来便是!只要是公子采的,媚儿都感觉好吃!”胡媚儿一笑,知道镜缘不愿意提那些过往,只能任他去了。 一阵疾风吹起,镜缘驾起御风之术自去了,只留下胡媚儿在原地安坐,笑着摇头。 她猛然起身,像是根本没有受伤一般,然后低头长咳,一枚金灿灿的丹药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正是镜缘喂给她的养气归心丹! 她抓着这枚丹药仔细的端详,片刻发出一丝得意:“好药,的确是好药!可是我却舍不得吃!一个无伤之人吃这个,是不是有些浪费了?”说完,她取出一段白色的锦缎将这枚丹药包好,然后放入了怀中。 一阵疾风再起,胡媚儿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忙使自己看上去憔悴些,她并未受伤,一个小小的金眼雕又怎么能伤到她? 镜缘又抱了满满一大捧野果回来,其中有各色的果子,他不善于分辨哪些好吃,只能一股脑的摘了下来,回来让胡媚儿分辨;之前子墨送于他的几个袋子,他发现都可以用来装水,干脆装了几袋子水回来。 胡媚儿看他狼狈的样子顿觉好笑,只是强忍着没有笑出声,她换了个姿势坐着,让自己看着就像是个主子,而镜缘更像是为她服务的仆人! 镜缘将那些果子摊在地上,胡媚儿从中选出区区几只来吃,剩下的再不理会;镜缘忙又将那几袋子水一股脑送到了胡媚儿的近前。 “这么好的东西被你装这个!真是可惜”胡媚儿看着那些袋子摇头道。 镜缘不知子墨送他的这些袋子虽然不及道器,却也比箓强出几分,类似‘乾坤袋’,可盛下不少的东西! “公子,这些袋子可以给我吗?”胡媚儿将袋子中的水饮尽,然后拿着干瘪瘪的袋子,试探性的问。 “哦!你喜欢那就都给你了!”镜缘一笑,在他看来这根本没什么。 “谢公子!”胡媚儿脸上露出极大的欢喜。 没有入门派的散修都是一穷二白的,没有修行的丹药,没有修行的功法,甚至连一个像样的道器都没有!散修如此,何况是那些被人唾弃,又或许比散修还要下贱的妖呢!胡媚儿也只是依靠着静虚子送于她的小周天行气术,才勉强修到筑基期!至于宝物,她除了那‘斩相思’之外,再无他物!甚至连一个‘乾坤袋’都没有! 镜缘见她如此高兴,心中总算欣慰,她为自己受了如此之伤能让她如此开心也是好的!她既然缺宝物,那是否也缺修行之法?妖是最难修行的,被所有门派拒之门外,自己便深有体会! 他又取出娟秀,将里面的一些剑术和道术统统都给她看了一遍,算是对她的酬谢。 胡媚儿笑着摇头,虽然她只有筑基期,但是妖的战斗力从来不是看境界的,因为妖秉性的存在,他们甚至能越过好几个境界取胜对方,虽然她现在只有筑基期,但凭借着自身的三个秉性,就是结丹之境的静虚子都难以取胜!她的三个秉性胜出那娟秀之中道术百倍,她又怎会看上那些? (本章完) 第251章 孤家寡人 至于剑术,她只有筑基期,自然那‘赤焰剑诀’和‘青冥剑法’她是不能修行的;镜缘只好将万象诀和秋水剑来给她使用一遍,毕竟她救过自己,给她什么都是应该的!万象诀剑法粗陋,她又根本不放在眼中,只是在其中随意挑选了秋水剑来看,也只是看了几遍便运用的极其纯熟了。网 胡媚儿十分的开心,她今天从镜缘身上得到了如此多的东西,更得到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须知一个妖在哪里都是被人看不起的!穷山恶水中的修行有多凄苦,这又有谁知道?何况当年陪伴她的那个伴侣也不在人世了!她形单影只的修行是一件极其辛苦的事,她早就想结束这种生活了,可是偏偏却没有一个门派肯接纳妖,更不会给妖传授半点修行之法,至于宝物更是想都别想!可今天这一切偏偏就在一个木讷之人身上都实现了! “这些果子不好吃!公子再去帮我弄些回来吧!”胡媚儿将那些果子推到一旁。 镜缘立刻飞起又飞入林中,只留下停在原地的胡媚儿窃笑。 “公子还是任劳任怨之人,难得!”胡媚儿笑道。 片刻镜缘又抱了满满一捧果子回来了,他将这些果子在胡媚儿面前放好,然后乖乖站在一旁任她挑选。 “这些都不好吃,公子,你能不能再帮我”胡媚儿看了一眼果子,然后摇头歉意的一笑,她的话还未说完,镜缘已经动身了 待镜缘走后,胡媚儿笑的前仰后合,这个人不但任劳任怨,还有些傻! 待镜缘回来,胡媚儿又从其中挑出各种理由,镜缘只能再在森林中不停的往复,片刻胡媚儿面前的果子堆积如山,而镜缘却毫无任何怨言。 胡媚儿笑看着镜缘不语,眼神之中似大有深意。 镜缘并不明白她的意思,忙问:“可是这些都不合胃口?我这个人太笨,即便选些果子都不能合了你的口味!” 胡媚儿摇头道:“这些果子我都喜欢!” 镜缘以为她又是在讨好自己,忙不停的自责,片刻又准备起身准备去重新挑选果子。 “劳累了一天,公子饿了吧!”胡媚儿笑问。 镜缘摇头,能让胡媚儿伤势好起来,自己再累都无所谓。 “若是我对公子撒了谎,公子还会如此对我吗?”胡媚儿轻笑道。 镜缘认真的说:“你如此救我,哪怕是撒了谎,我自然应该原谅!” “那就好!”胡媚儿点头道。 镜缘起身,准备再入森林之中为胡媚儿重新选择野果。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胡媚儿突然问。 “野果子啊!”镜缘想都没想回答道。 胡媚儿摇头:“那是你自以为的!我可从来没说过!” 镜缘心头一震,自己的确是太疏忽了,没有问人家喜欢吃什么,便自作主张的为人家去寻找吃食。 镜缘脑子转个不停,想着胡媚儿喜欢的吃食,片刻心中茫然,他的确不知道胡媚儿喜欢吃什么! “有些事不要总是自以为是,其实结果远没有你想象的简单!”胡媚儿苦笑一声,似在向镜缘提醒着什么。 可镜缘偏偏又听不出来,他始终想着胡媚儿应该喜欢的吃食,片刻恍然大悟:“肉!狐类都应该喜食肉!” 可片刻他又皱起了眉头:“可我从不杀生!我也只吃野果!” 胡媚儿无奈的长叹一声,这个人太过天真了,或许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我不喜吃肉!”胡媚儿皱眉道。 镜缘再次将头低下,努力的想着。网 “若是我没受伤,公子还会对我如此的好吗?”胡媚儿再问。 镜缘一下子愣住了,但很快就缓了回来,他确信胡媚儿受伤了,忙说道:“莫要说了!我欠你的!” “公子不欠任何人!但却要提防任何人!”胡媚儿急道。 镜缘沉默,他也有种感觉胡媚儿出现的太巧了,每次都是如此,可心中有种感觉又让他相信胡媚儿,相信眼前之人是无害的。 “若是有人遣我跟踪你,公子还会像之前对我这么好吗?”胡媚儿再问。 镜缘复沉默,他心中的怀疑更盛,他用眼神盯着胡媚儿,像是从来都没见过胡媚儿一样,陌生而充满敌意,惹得胡媚儿打了个冷战。 “我自去复命了,就说公子被我弄丢了!”胡媚儿说道,然后站起身,款款而行根本不是个受伤的样子。 镜缘继续沉默,不发一言。 “听媚儿一句,莫要再找那个道士了,有人不希望你找到他!”胡媚儿说道。 镜缘像是个石人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一分,对于胡媚儿的话视若寡闻。 胡媚儿慢慢向着森林深处而去,但终究有些不舍,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呆若木鸡的镜缘,还是说起了话:“我当年的李郎便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才致惨死!我本有意报仇,却无奈身弱卑微,只能依靠他人……” 镜缘嘴唇动了动,将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不相信自己信任的人却骗了自己!更不相信这一切的背后还会有个更大的故事!还有些隐藏在迷雾更深处之人!胡媚儿是有苦衷的,为了为自己的情人报仇,他可以理解!但她又是善良的,不忍他继续被人蒙在鼓里,肯告诉他一些东西!她不可恨,可恨的是在她的背后利用她之人! 镜缘的拳头握的很近,自己只是想找到道士解开对巫族族长的承诺,可偏偏有些人却怕他会接触到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定是十分重要,可能关乎到一些人的名誉或是前程,更可能关乎一些人的生死!不亏道人的那个故事又在他的心头涌动,他心中的倔强占据了上风,既然那些人不想让他知道,那说明这些东西定是关系重大!当初那些精英无辜的被分配到火晶石,再无辜的疯掉,到无辜的被处置,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别人的一个阴谋,他们只是些无辜的牺牲者!可真的可以只为了这个‘南疆第一大宗’的虚名,就可以将他们无故的牺牲掉吗?还是身后还有人在作祟! 胡媚儿看出了他的愤怒,想说上几句对他进行劝阻,可终于没有说出来,她不确定自己的话在他心中还是否还可信,她轻轻的移开步子,向着森林深处去了,身后一直奇大无比的金眼雕紧随她左右。 镜缘的手攥紧再松开,再攥紧,如此反复,片刻他闭上了眼睛,在玄天宗呆了如此长的时间,他依旧感觉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 “你现在相信了吧!我早就说过她不是个好东西!”手臂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带着小雪那许久不曾言语的腔调,让镜缘平添了无尽的亲切。 “你?还好吧!莫要再生我的气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赔礼道歉!”镜缘心中激动万分,他生怕小雪还在生他的气,忙说道。 “谁生你的气了!我小雪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小雪发出愤怒的腔调。 “我倒是想说话,可说的出来吗?”小雪又怒道。 镜缘心中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我被那坏东西封印了!你还好意思提!在她接触你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一个什么符文居然将我的铃铛封印了!我一直对你大喊大叫,可你就是听不见!”小雪说道。 “哦!”镜缘心中欣喜,小雪原来没有生他的气,只是被胡媚儿用了什么方法封印了铃铛。 小雪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现在总算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可想到那胡媚儿的手段,他还真有些心悸,她尚且如此,那她背后之人又会如何呢? “她一直在骗你,她和那个金眼雕合伙演了个苦肉计就把你骗了,看来你还真好骗!”小雪看镜缘的样子居然还没忘冷嘲热讽。 “哦!”镜缘羞愧的低着头,他的确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还有你的那些修行之术!你难道都看不出来,她是存心想骗取你的修行之术吗?她本一个散修,没有师门根本接触不到高级的修行之法!可你倒好,这么慷慨的就将你的修行之术都传于她了!”小雪又在一旁开始‘教育’起了镜缘。 镜缘像个孩子一样的低着头,任凭小雪的批评,他和小雪之间没有那么复杂,小雪越是说他说的厉害,他反而心中越是欣喜。 “还有!你凭什么对她那么好!她想吃什么,你就给她弄什么?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最可气得是,你弄来了她居然还不吃!还让你弄了好几次!”小雪一谈起胡媚儿便满是愤怒,对于胡媚儿的一些行为更是嗤之以鼻。 “还有你!不分孰好孰坏,对她一直忍气吞声,最可气得是还对她百般关心!”小雪说着胡媚儿还不嫌痛快,片刻又转移到镜缘的身上。 不过她嘴里话越多,镜缘越是开心,不用听那些堂皇之词,不用细心的分辨话语之中的诡计,更不用考虑如何防范别人,只听她那毫无芥蒂的谩骂之词他都是开心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总不能光我说吧!”片刻小雪问道。 “听你说话,我很开心!”镜缘笑道。 (本章完) 第252章 傻人傻福 “那还差不多!”小雪有些得意,片刻又问:“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 “我想去森林中看看!”镜缘答道。 “如此就对了!她越是不让你去的地方,你越要去!说不定其中藏着什么猫腻!”小雪说道。 镜缘点了点头,一切如此的扑朔『迷』离反而使他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既然这些东西不希望他来管,他就偏要管!既然这些事情牵扯甚大,他更要查清楚,不然怎会对的起冰棺中那无数的灵牌?他便是如此倔强! 他轻轻移开步子向密林之中行进,一片不知名的飞鸟陡然升空,这里不比玄天宗的密林,长草密树遮掩之下是无数的危险,他将金剑取了出来,握在手中。 一股金光带着一阵龙『吟』,金剑才出现就发挥出了它无尽的威势,长草之中响起无数的响动,显然是被他的金剑吓住了。 “你的剑不错!”小雪夸赞道。 “它原本是一柄竹剑,后掌门赐我一只龙鳞,我不懂炼化之术,却不经意之间使他们融合在了一起,就成了现在的剑!”镜缘说道。 “龙鳞?”小雪产生疑问,须知这龙可是极稀罕之物,它身上的鳞片更是难取! “苍云山原本有金龙,后被我宗祖师斩杀,留下数片龙鳞在我宗之中,我有幸得此一个!”镜缘羞涩的一笑。 “金龙?”小雪再次发出质疑,龙本就极其稀罕,何况是那早已修成不死之身的金龙,更不会在人间随意走动!那杀死金龙之人的本事又是何等的厉害?一连串的疑问在她心中生成。 “苍云山原本就有一条金龙!这条金龙威势之大,当年还曾惊动过朝廷!朝廷曾派出无数的能人能人异士欲剿灭,可无奈都不敌金龙,成了它的嘴中之食!”镜缘又将不亏道人的话复述给她。 “朝廷动用无数能人异士?”小雪一遍念着文字一边尽力的回想着,如此兴师动众定是闹得天下皆知,她已经修行千年,对世事还是知晓些的。 猛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天朝晋国,在天下尚未割裂之时,曾组织朝中无数的能人异士北伐,名为驱逐异族!其后却未见再有任何动作,此事便不了了之!原来他们是来击杀这金龙而来的!” “他们定是要借金龙的气数来延续国家的命脉!可朝廷庸腐,即便能延续下来又有何用呢?”小雪苦笑。 镜缘不语,朝廷的兴替和他没有半分关系,若是真有关系那也是赋税的加增和减免,还有四处抓壮丁的恶奴,他很庆幸他没有经历过这一切,因为黑风村与世隔绝,当初还是一片乐土;战事连发,土地荒芜,哀鸿遍野,这便是朝廷的更替带给他们的,不能反抗,也不能拒绝! “怎么,你的善心又发了?”看到镜缘脸上阴晴不定,小雪打趣的问。 镜缘低头不语,片刻问道:“可有办法止住世间所有的纷争?” “没有!”小雪苦笑。 “世间之事皆因人心贪念!朝廷的兴替每次都打着朝廷腐朽,替天下人谋福祉一说;可一旦纷争四起,死的依旧是百姓!真正为百姓者有几人?而坐稳江山的恰恰就是他们!他们高高在上,你敢说那尸横遍野中有他们的尸体?而真正百姓的福祉又有几个人给谋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他们的贪念而已!”小雪说道。 世人平等,那是《青莲经》中教过他的东西,他此刻再次将《青莲经》攥的很紧 “不说这些了!我们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吧!”看到镜缘脸『色』发白,小雪忙岔开话题。 “你的竹剑是如何得到的?”小雪笑问。 “我从玄天宗的淬炼房中选出的!当时我需要一柄木剑,剑奴便带我去寻剑,我进入其中眼花缭『乱』,他便提醒我用心去选,于是我就选了那把竹剑!”镜缘尴尬的一笑。 “能和龙鳞融合在一起的剑,定是天生灵犀;如此厉害之物,为何没有其他人去选,而偏偏轮到你呢?”小雪笑问。 “我也不知!我只知道当我闭目去选那把剑的时候,那把剑发出的气息最弱,而我又不喜争斗,就选了那把竹剑!”镜缘道。 “那你是如何将这柄竹剑和龙鳞融合在一起的?看它的样子,显然融合之后威力增加了百倍!”小雪笑道。 “我不懂炼化之术,我只是将二者放于一起,然后向其中注入灵气而已!”镜缘答道。 “仅仅如此?”小雪难以置信。 “仅仅如此!”镜缘回答。 小雪一下子沉默了,须知炼化之术也并不那么简单,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还要考虑相生相克,极其复杂,若是炼化掌握不到要领,有可能被炼化的这两样东西全都会被作废!即便是自己都不能真正掌握好那炼化之术,何况是他一个根本就不懂得炼化之术之人!可偏偏这两个东西融合在一起又是如此的天衣无缝,显然这个炼化太成功了,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一片绿光从铃铛之中飞出,罩在镜缘的金剑上,小雪终究还是对这个好奇,未料镜缘心中悸动再升,一股龙『吟』从金剑之中发了出来,带着金光顷刻间将那绿光『逼』退。 “这竹剑绝非凡品!我敢肯定!”小雪道。 “还是你拿给我看吧!这剑极有灵『性』,且根本不许别人来碰!若是要动它,需要耗费好些灵气!”小雪又道。 镜缘无奈,只好将金剑放于铃铛旁,小雪只能从铃铛中发出一阵光芒环绕着金剑,再也不敢直接触及金剑的剑身,那片绿『色』的光芒绕着金剑不停地旋转,而小雪也一直保持着沉默。 “我想你应该是得到宝了!”小雪沉默片刻,猛然变得兴奋。 “哦!”镜缘不明所以。 “金龙如何?”小雪猛然发问。 镜缘再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连忙说道:“金龙厉害无比,当年曾杀死无数修行之人!” “我是问你它的『性』格!”小雪不耐烦的说。 “金龙『性』狂躁暴虐,龙威之下无人可生还!”镜缘又答道。 “金龙如此!那它的鳞片会差到哪里去?自然也随着它的『性』格,暴虐狂躁而又桀骜不驯!你认为有什么东西可以炼化它?”小雪一笑。 “这!”镜缘语塞,金龙威势无比,它的鳞片桀骜不驯,它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可以炼化它。 “若想炼化只有两种可能!一、以无上巨压强行使它折服,使它屈从在那把剑中!你认为你能做到吗?”小雪笑问。 镜缘摇头,他连炼化之术都不会又怎么能让这龙鳞屈从? “二、便是心甘情愿的屈从!”小雪又笑。 “能让龙鳞心甘情愿的屈从的会是什么?”小雪故意为难镜缘。 “会是什么?”镜缘忙问。 “自然是那个金龙身上的东西了!二者本为一体,相融相合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小雪说道。 片刻又笑道:“不然你认为凭借方才它排斥我的『性』格,它能接受你的炼化?” 镜缘点头,片刻又若有所思的问:“它会是金龙身上的什么?” 小雪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问镜缘道:“你说你的竹剑灵犀。你倒是说说金龙身上什么最为灵犀?” 镜缘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在他看来金龙身上所有的东西都非常灵犀,哪怕是一片鳞片都能让他的剑变得这么厉害。 “你真笨!还会有什么?当然是金龙的触须了,它凭借这个感知冷暖和危险,没有什么比它更灵犀的了!”小雪见镜缘如此的笨,忍不住大声斥责。 镜缘头脑中一激灵,猛然想起了掌门镜玄给他讲的话,龙血和龙须已经遗失,怨不得找不到,原来它一直躺在淬炼房,不知道被谁做成了兵器! “你一直宝物在手都不自知,真是笨!”小雪又斥责几句。 镜缘顿觉羞涩,他的确看不出那龙须和他的竹剑有半分关系,他甚至找不到一点相像之处,不知当初将龙须造成竹剑之人是用的什么手段,还是存心想历练一些弟子,可惜却无人知晓,只能躺在淬炼房几十年。 “但凡强行被炼化之灵物,往往只是屈从它的形体,而得不到那灵物的真正意志,最多也只能发挥一半的威力!而你的剑却不同,你和它早已心意相通,它心甘情愿的助你,其威力不知大出多少倍!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小雪无奈的笑道。 镜缘看着手中的金剑不免愣神,他只是无意之间的选择,却没想到却是一柄灵物!又是无意之间的炼化,居然让他们重新聚合到了一起!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天意,还是自己的选择,居然让他无所适从。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说晋国虽然有无上的威严却怎么可能驱使那些其人异士,原来他们是冲着金龙去的!金龙身上的东西如此灵犀,若是制成道器那也绝非凡品!他们的目的是得到金龙身上的东西,而并非为帮助晋国!”小雪喃喃自语起来,片刻冷笑一声。 (本章完) 第253章 第一个敌人 镜缘不语,只是将金剑收入到背后的剑匣之中,这柄剑太过显眼了,他不想进入这森林之中便引起注目,毕竟他是玄天宗的人,而这里却是忘忧谷的森林…… 小雪见他面『色』严峻,也不再说话打扰他,一下子所有都静到了极点。 镜缘拨开长草慢慢向森林之中前行,这里同样是忘忧谷用来历练之所,其中恶兽出没甚多,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他有百草蝉衣,一般的毒虫是不敢近身的;夜近子时,林中寂静异常,不时的有夜虫唱晚,他试着让自己心情目明,恍然之间他头上的那个佛瞳张了开来,他可以清晰的看清周围的任何事物! 草丛之中动了一下,他立时停下了脚步,心中激动升起,他没有将金剑召唤出来,而是小心的向着那个方向而去。 猛然他的脚踩到了什么,他被整个绊倒,然后仰面朝天的被一个草绿『色』的绳子拉向树梢。 他双手火焰爆燃,顷刻将那绳子燃断,然后在空中翻了个身,安全的落在了地上。 几声细响细若蚊蝇,几只飞针被夜『色』隐蔽的极好,从那异动相反的方向袭了过来,可这一切都被镜缘的佛瞳看到清清楚楚! 破妄重生,看一切便如拨云见日!佛瞳便是一个佛家弟子的心之眼,当你万念俱灰之时在心中滋生,当你重生之时又在你的身上生长,帮你将一切看得更加清楚! 他将几朵通红的火焰迎面甩了过去,同时他又不忘掉那个方才发生异动的地方,他的战斗经验已经十分的丰富了,使他更明白在战场之中‘小心’的重要『性』! 飞针飞快,竟穿过了火焰直取镜缘的双目!还还未近身又化为一片毒物!灰茫茫,似一片尘土,只是尘土之中一股清香传来,让镜缘只嗅一下便感觉神魂颠倒。 他忙念起《青莲经》抵抗,身子连跳,跳出老远,待他确定安全之时方才落在一棵高大的树上;树上视野极佳,可以看清林中的很多机关,总算是个有利的地势! 猛然巨树晃动,摆开巨大的枝叶向着镜缘环抱了过来,镜缘心中一惊,这一手出人意料,根本没反应过来!慌『乱』之中他以手为剑,‘青冥剑法’被他使用出来,直击向那巨树! “轰!”巨树轰然倒地,镜缘细看之下不由大惊,那巨树根本未动,这一切居然都是幻觉! 万道绿光从长草中升起,直接击向他所在的方向,他忙飞身而起,在空中用出御风之术,让自己停留在半空,好躲过这险恶的一击。 他才定神,那异动之处已经有了反应,镜缘再不迟疑,手中火焰被他接连抛向那里,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火焰在长草之中炸裂开来,烧出好大一片焦土,将周围一切都照的那么明亮,只是当镜缘赶到那里,却发现那里只是空空如也! 镜缘有些心慌,对面一直未曾『露』面,却已经让他如此狼狈,若是对方出了手恐怕自己没有一分取胜的机会! 脖颈一阵冰凉,两柄铁环不知何时已经卡在了他的脖子之上,待他发现时已经不及! “外人来闯我忘忧谷!难道你不怕死吗?”一个声音略带羞涩,却也含着冰冷! 镜缘不语,头偏向一方使自己的脖颈离双环其中一只略远一些,同时心中召唤金剑,双手之间灵气翻滚,在被别人『逼』住的时候,他是冷静的。 一道金光带着龙『吟』以不可忤逆之势从他的背后冲了出来,离他脖颈最近的一柄铁环顷刻被突如其来的金剑打偏了方向,他双手同时出动,待那个人惊慌未定之时又抓住另一只铁环,然后双手用力一抛,将那个铁环连带着人一并抛了出去。 他并没有放弃,金剑在空中绕行一周来到了他的手上,他疾步向前,向着那人被抛出的方向举剑便刺,‘青冥剑法’中的青光完全被金光替代,带着无尽的龙威直向着那人咆哮开来! 那人被抛出去并未摔落在地,身子一飘竟在空中站立起来,他手中双环发出一片绿『色』,似将周围的所有融入其中,那样绿的耀眼,又那样的锋芒毕『露』! 绿光迎着金光,在空中不断地缠斗,渐渐的将金光盖住一半,那不可一世的龙威在绿光的压制之下也变得越来越弱,前面之人的确厉害! 镜缘心中战意大生,若是连进入森林的第一个敌人都击不倒,又怎么去找那藏在森林深处的道士? 金剑感觉到了他的决绝,金光弥漫之间渐渐有龙形出现,片刻金光完全聚拢,成一条金龙向着绿光猛扑! 那双环根本不惧,抖擞之间化为两条通天的巨蛇,直将金龙完全缠住,让它进退不得! 片刻金龙威势大减,慢慢的又化为金光,镜缘脸『色』苍白,知道败局已定! “想不到你的剑法这么厉害!”那个声音响起,声音才到,绿光便止,那个人影轻飘飘的落在了镜缘的面前。 镜缘心中忙搜寻这声音的来源,半晌依旧毫无所获。 “缘镜?你来我们忘忧谷的森林做什么?”那声音发出羞涩的一笑,待近前『露』出她满是绿『色』的衣裙。 萧怜若,这个忘忧谷的弟子,凝花语的师妹,镜缘也只见过几次;对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直到她完全站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才算是勉强将她认出。 “我,好久不见!我只是来忘忧谷的森林转转!”镜缘开始语无伦次,毕竟自己不记得人家,而偏偏人家又记得自己!自己已经有些过意不去了,又偏偏闯了人家的地方。 “转转?如此晚了,还要来这里转转?”萧怜若满是疑问,或许她也知道他定是有些目的的,只是不好说破。 镜缘尴尬的一笑,向着萧怜若礼貌的鞠了一躬道:“心结缠身,不喜在玄天宗之地走动,便来此了!倒是搅扰了萧姑娘!” 萧怜若轻笑:“你是有幸遇到我,若是遇到他人,恐怕可不给你这种解开心结的机会!师姐特意吩咐的,若是你来此,使我莫要阻拦你,也不要告诉其他人!” 镜缘心中感激,却也想到了自己依旧在心中记挂的一个人,凝花语;自从离开这片森林之后,他和凝花语许久未见,自己曾和她一同对敌冒失鬼,又被困冒失鬼的骷髅幻境之中,若不是被她的师傅幽兰若相救,自己和她恐怕会死在那里!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向她致谢,更担心她受伤与否,只是却没机会再见! “她,还好吗?”镜缘问。 萧怜若轻笑:“她?指的是谁?是师姐吗?” 镜缘猛点点头,脸上显出认真的表情。 “她,不好!师姐上次被师父强行带回忘忧谷之后,数次都想偷跑出来,后被师父一怒之下罚面壁思过,现在还在对着那空洞洞的墙壁愣神呢!”萧怜若摇着头笑道。 镜缘点点头,总算松了口气,她既然能‘偷跑’,也定是没事,不过她的『性』格实在是闲不住,若是让她面壁,不知道会不会闷死。 “你方才说你有心结缠身,为何不去找你的朋友说说?非要来这地方!”萧怜若问道。 “我的朋友?”镜缘发出一阵苍凉的笑声,朋友这个词,他现在有些不信了,无论是张广灵,还是那媚狐 “刘仙芝!他不就是你的朋友吗?”萧怜若说道,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镜缘看出她是有意这样的。 “哦!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这一阵子并没有见到他。不过他聪明世故,想来没有人能为难他。”镜缘说道。 “那就好!”萧怜若如释重负,片刻脸上笑意更浓。 “我也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他上次因为救我导致受伤昏『迷』,我实在过意不去!”萧怜若笑笑道。 镜缘点头算是回应,萧怜若再回以一笑,各思之人不同,二人再无言语。 “我想找个人,不知萧怜若姑娘能不能帮忙?”不愿再僵持,镜缘只好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他也相信萧怜若可以帮到他。 “何人?”萧怜若忙问。 “一个衣着褴褛的道士!”镜缘忙说道。 “他在哪里?”萧怜若又问。 “他现在在这片森林之中!”镜缘忙答。 “不可能!这片森林之中不可能有道士的!”萧怜若坚决的回答。 顿了顿,萧怜若又说道:“这片森林是我忘忧谷之地,不可能一个闲杂人等进来,忘忧谷却不知道!” 镜缘身子一僵,恭恭敬敬的向着萧怜若行了一个大礼道:“搅扰了!”礼毕,他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身后萧怜若问。 “去找那个人!”镜缘回答。 “你去哪里找?这苍云山除了玄天宗之地便是忘忧谷的之地,我可以给你保证,忘忧谷绝对没见到一个这样之人!”萧怜若说道。 (本章完) 第254章 要保护好他 镜缘默默的向出林的方向走去,既然胡媚儿的言语多有欺诈,为什么自己还会相信她的话?他真的笨! “你去哪?”身后萧怜若忙问。 镜缘回头答道:“去找那个人!” “那你要小心!”萧怜若说道,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问道:“几日之后,你们宗门会来拜访我忘忧谷!‘他’会来吗?” “他,是谁?”镜缘问道。 萧怜若一下子满面羞红,怯怯的说:“刘仙芝!他会来吗?” 镜缘摇头,玄天宗拜访忘忧谷之事他并不知,至于派往忘忧谷的人选他更是无从知晓! “若是他来,请提醒他一定小心!忘忧谷对此事十分重视,特派了主事的莫子涵师叔,她是明月堂的堂主,是掌门明月心师祖最得意的一位堂主,行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聪明善谋,少有人能出其右;修为更是登峰造极,绝不在师父之下!”萧怜若说道。 镜缘点点头,向她恭敬的行礼,算是多谢她的提醒。 犹豫片刻,萧怜若又道:“大敌当前,玄天宗态度尚不明朗,使忘忧谷失望之极!此次相见,莫子涵师叔定是要有心为难,你们千万要小心!” 镜缘猛点头,感激的看向萧怜若。 “若是真的和她闹出不快,你记住她最厉害的是道术,无论风火雷电,无不精通,也各有独到之处!你们玄天宗剑术虽好,但却不擅长道术,切莫和她硬碰!若是她用道术击之,你们只可躲闪,然后伺机用剑术近身还击!”萧怜若道。 镜缘感激之情无法言表,深深的鞠躬到地。 萧怜若连忙将他扶起道:“我自会去求师父,恳请她从中斡旋,她若答应那就好些!只是我们若是有心帮你们,也不能显出半分偏颇来!你们需硬接住莫子涵师叔数招,我们才有给你们讲情的余地,否则显得我们太过偏向于你们,也是不妥!” 沉默良久,萧怜若又不放心道:“以他的修为,若是和莫子涵师叔交上手恐怕不能撑住一合!你既然是他的朋友可否与他同来?” 镜缘猛点头,刘仙芝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曾那样的帮过自己,若是他真的去忘忧谷,自己一定同往,哪怕为他,刀山火海都要闯上一番! “那便好!你们同来,我心中还算踏实些!记住我说的要领,莫要和莫子涵师叔硬碰硬,你们远远不是她的对手!”萧怜若又嘱咐道。 萧怜若从怀中取出一只白『色』的瓷瓶塞到镜缘的手中道:“拿着!这是几枚大还丹,放在你们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镜缘忙推了回去道:“不可!我已经受了姑娘如此的指教,又怎能再受这些东西?” “拿着!你们真的不知道莫子涵师叔的厉害!还有这两枚玄火符,你们一并拿着,可在要命之时救你们一命,只可用一次,切记!”萧怜若又往他手中塞了几个东西。 镜缘细看手中的东西,那根本不是纸做的符,而是两个像是玲珑宝塔一样的建筑,上面写满了怪异的符文,这就是玄火符,让镜缘有些诧异。 “你们两个才炼神期,而莫子涵师叔却是入神期,境界上的差距太大,她只要轻轻摆手,恐怕你们两个都要尸骨不存!”萧怜若有些自言自语。 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定,萧怜若猛顿一下脚,走到镜缘的身旁道:“缘镜,你还记得凝花语师姐给你的一样东西吗?” 镜缘忙将一张绸子套了出来,恭敬的递到萧怜若的面前,他以为定是凝花语使萧怜若向自己要的,自己只好原原本本的还回去,至于其中记载的‘顾念作息法’,他也只是被困在骷髅之中时粗略的看了几眼,之后便一直搁置了。 “你给我做什么?这可是师姐给你的!你要知道她给了你这个,可是犯了忘忧谷的门规的!”萧怜若轻笑一声。 “那她不会有事吧?”镜缘大惊,忙担心的问。 萧怜若摇摇头道:“只要不被师父知道,便不会有事!这‘顾念作息法’极其独到,是一种催动体内灵气巧走捷径的方法,可临时聚攒灵气大大的提高你的战斗力!但因为其只是一种心法,无任何招式,且只被我顾念堂所有,因此只要我顾念堂不说,忘忧谷是没人知道的!她既然将这个给了你,我就成人之美,将这‘顾念作息法’教你就是了!切记,要慎用!慎用!” “多谢萧怜若姑娘!”镜缘再拜。 萧怜若又再将他扶起道:“我们都是朋友,理应如此,你莫要见外!何况你也曾帮过我!” “哦!”镜缘心中怀疑,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怎样帮过她。 萧怜若羞涩一笑道:“你难道忘了金『毛』吊睛兽?虽然师姐言是她捕获,但我却对师姐十分的了解,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捕获到的!只有你才能做到!你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镜缘尴尬的一笑,若不是担心这次刘仙芝涉险,自己只是捕到一只金『毛』吊睛兽的功劳,估计她也不会如此相告的;但她终究是好心,虽然是为了刘仙芝,但自己万万要感她之恩!只是她和刘仙芝的关系看来也定非寻常!若是真的只论朋友,她已经告知如何应对莫子涵便是了,不用再给他丹『药』和符纸,更要传授他一些忘忧谷的东西。 见镜缘不再说话,萧怜若也不再废话,手指轻点,那绸子无风自动竟飞到了天上,她再发出一道绿光,那绸子上的字瞬间明亮万分,然后猛然脱离出了绸子镌刻在了天上! “忘忧之法,当心意大定!排除诸般杂念,使心态平和!后可作息自然,进入忘我之境……”萧怜若开始念起了忘忧谷修炼的总纲;忘忧谷的总纲乃是忘忧谷一切修行的先导,与忘忧谷的任何修行之术都息息相关,不似玄天宗修行之术的五花八门,需各练各的;忘忧谷的修行之法便是如此,若是掌握了忘忧谷的总纲,忘忧谷的修行之术也就掌握了十之五六!此总纲与‘顾念作息法’息息相关,若是没有这总纲,即便看到了‘顾念作息法’也不解其意,待总纲中的灵气导入之法运用到其中之后又豁然开朗,如拨云见日,瞬间大彻大悟! 镜缘细细的记着,他现在心中极静,自然记一切的速度都快上几分,片刻他竟已经背过了总纲! 萧怜若讲的极细,她生怕镜缘对忘忧谷的总纲有半分的不明白,须知这总纲和忘忧谷其他的修行之术如枝叶之分,若是没有树枝,那那些旁生的叶子也就无从谈起!她也怕镜缘误入歧途,毕竟忘忧谷的修行之法和玄天宗的修行之法差别迥异! 镜缘闭目细听,将那些东西全部融入自己的理解之中,他本就悟『性』惊人,在他的根骨还非常差的时候,僧人已经看出了这点;佛家修行最讲悟『性』,这也是僧人为何收他为徒的一个原因! 萧怜若只讲一遍,他基本已经将总纲参透,待萧怜若将‘顾念作息法’讲给他听之后,他原本存在其中的疑问已经迎刃而解! 他闭目凝神,使身体进入极静,然后按照忘忧谷总纲的导气之法运气,只片刻神庭之中便气海翻涌,他将这些灵气按照‘顾念作息法’中的运行之术运行起来,未运行几周,他便感觉『毛』孔发肤缓缓开合,似无数只漏斗一般由外向内疯狂的吸纳周围的灵气! 一阵阵寒风在镜缘的周围吹动,寒风之中带着无尽的吸力,将十丈之内这片森林才产生的灵气全部吸纳进他的体内,他的身体感觉十分的膨胀,灵气在他体内聚集,片刻竟无以复加!这‘顾念作息法’在顷刻之间便将周围所有的灵气归入到他的身体之内,让他的修为一下子涨了不止数倍! 他轻用念力催动金剑,一阵剑鸣如巨龙咆哮,长鸣在森林之内将无数怪物喝退出老远,没有了漫天飞舞的金光,一道凝而不散的剑芒冲天而起,灵气凝聚在其中竟让那金剑再没了实体之状! 他的心念再动,那股剑芒顷刻胀大十倍,化为一条十丈巨龙游走于天际,巨龙之中金光浮现,宛若天龙降世,势不可挡! 镜缘心神一收,那巨大的金龙顷刻化为一束剑芒疾飞而归,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若凝而不散的金环,他手臂轻甩,只是随便用了个剑势,那金环已经扑出,在空中又化为无数散开的利刃,将十丈之内的树木全部拦腰斩断! 一旁的萧怜若看的呆了,良久未发出一丝声响,她本以为她的天分已经非常惊人,却未想到面前之人还要远超于她! “怨不得凝花语师姐对你大加夸赞!能在片刻之间便能领悟总纲中的导气之法和‘顾念作息法’中的凝气之术,就算是我都做不到!”萧怜若轻叹一声,苦笑道。 镜缘闭目收敛,使金剑再归入剑匣,他的周围寒气顿失,那才积攒在他体内滔滔的灵气瞬间又顺着发肤发散了出去,‘顾念作息法’只是将周围的灵气临时借来使用,而并不能将他们长久留于体内。 镜缘对她的夸赞回以木讷的一笑,然后起身再次对她行礼。 萧怜若心中欣慰,若是有他在身旁,刘仙芝定是不会有事! 片刻异动响起,天空之中乌云聚集,似有暴雨即将来临一般,让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不好!你方才太过招摇,显然已经惊动了我忘忧谷巡查之人。快些走!莫要有一刻停留!”萧怜若急道。 镜缘再鞠躬,然后再无留恋连跳几下钻入玄天宗的森林。 “要保护好他!”萧怜若看着远去的影子,轻语喃喃。 (本章完) 第255章 护法堂的相遇 镜缘奔行的疾,他不知道玄天宗究竟去忘忧谷的是何人,也不知道去忘忧谷的时日,若果是刘仙芝他必须要告送他,使他小心提防!若不是刘仙芝,他也要提醒那人 苍云峰高耸,万丈垂瀑奔涌而下,声势滔滔不绝,形成一道七『色』彩虹将苍云峰裹住,遥望若仙境一般。 镜缘驾起风来顺着瀑布逆流而上,他要去掌门之处将此事问清楚,若是果真是刘仙芝前去,他一定会求掌门,让自己随行 瀑布之旁便是护法堂,繁花依旧,只是却还是如此的冷清,没有了站在花中采撷花朵的那个影子,仿佛一下之间空『荡』了不少! 香气扑鼻之间,镜缘竟茫然若失,他慌忙将自己的心神镇定,再也不敢多想,也再不敢多停留一分!护法堂他终究会来的,只是还不是现在! 他轻轻走过铺向花丛深处的青石路,让自己走的尽量悄无声息,生怕惊扰了其中之人 “站住!”一个声音高声呵斥。 镜缘停住步子,却没有回头,他知道是什么,那是个火红衣服之人,此刻他一定又守候在护法堂外 “不许你再接近她!”那个声音警告道。 镜缘不语,他甚至都不屑于回头,脚下行动,开始向乾元殿的方向而去。 猛然他的眼前一花,火红『色』的影子还是挡住了他,罗不闻满面怒意,对镜缘方才的无视大为光火。 “罗师伯有何指教!”镜缘冷冷的说。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还要来这里!”罗不闻狠狠的说。 “这里是玄天宗的地方,而我是玄天宗的弟子!难道我不应该来这里吗?”镜缘冷笑。 “你自然不应该!你上次和娥眉师妹”罗不闻怒道。 镜缘将他的话打断道:“空口白牙可有凭证?” “你!”罗不闻无话。 “若是没有,我便走了,我还有急事去乾元殿!”镜缘默默从罗不闻身旁擦肩。 “哼!”罗不闻冷哼一声,也再无言语,毕竟现在他们同在重阳殿下,他还不敢对他再多造次。 青石路笔直铺就,穿过杂役馆时镜缘不由得停留注目,这个他曾经呆过的地方怎能不让他留恋呢?这里像是他的家一样,给了他无限的温暖,同时他也在怀念他的那个家人,刘仙芝,曾经与他同睡青石路上,以天为被地为枕,那是多么的开心快活 小屋中几双眼睛偷偷的注视着他,看到了他扫来的目光忙全部闪开了,他们现在身份相差悬殊,哪里还能再在一起?他苦笑数声,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脚下再不停,沿着笔直的路向乾元殿行进。 他尽量的调整思绪,让自己更精神些,毕竟掌门不愿看到每个人的颓废,离乾元殿还有数里,前面一个人恰好走的和他是一个方向。 “师父!”镜缘忙近身行礼,面前之人是少阳子,他向来公务繁忙,此刻定是去殿中又要商议什么。 “好!身体恢复的不错了!”少阳子一笑,将他打量的通透,毕竟这个多礼而又有些憨厚的弟子,他还是有些喜欢的,何况上次他还替自己挡了那道玄师父的一次处罚! 他的手中端着一只黑木盒子,虽然并没有打开,但其中已经异香扑鼻,想来里面定是一些奇珍异宝。 少阳子看他愣神,笑着将盒子打开,几只金『色』的丹『药』正是养气归心丹,此刻他正要将这些丹『药』送到掌门镜玄的手中。 “喜欢就拿走一颗吧!反正此去忘忧谷也用不了如此多的丹『药』!”少阳子一笑,显然对自己的弟子,他还是非常溺爱的。 “去忘忧谷?”镜缘的心一下子被牵动。 “对!三日之后,娥眉护法便会代表玄天宗去忘忧谷!共商诸峰论剑之事!”少阳子笑道,显然他并未打算对镜缘有任何隐瞒。 “是谁?”镜缘悬着的心差点跳出来。 “娥眉护法!”少阳子笑着答道。 镜缘再不言语,起身向着护法堂的方向猛跑。 “娥眉护法是最合适的人选!也只有女子最了解女子!”少阳子在身后解释道,却见他已跑远,无奈的摇着头。那些时日娥眉对镜缘照顾的无微不至,这是人尽皆知的,二人定是最好的朋友,少阳子自然没有怀疑什么。 转个身,他偷偷将养气归心丹扣下一颗,上次他便感觉自己送的礼物太轻了,自己是镜缘的师父,想来送的礼应该是最重的,可偏偏只是个剑匣!他不由得寻思,若是在镜缘伤愈归附他门下之后,他定要让他入住力政堂,给他送一些风光的礼物,好显示自己并非是个小气之人! 前面一个火红的影子依旧守候在护法堂外,他已经被娥眉斥责出护法堂,现在只能在外痴痴的等,可即便是这样娥眉依旧对他不冷不热,只是因为上次相助镜缘有功,娥眉现在才对自己好些,可依旧未使自己入住那护法堂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镜缘而起!是因为镜缘的加入抢走了本就属于他的娥眉;而又是因为镜缘,她不再信任自己,一次次误会自己;而又是因为镜缘,她将自己逐出了护法堂,且永远的将她自己禁闭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年的那个小子!可好在那个小子已死!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那个小子已死,而娥眉依旧不会对自己好呢?是那个叫缘镜的弟子!因为他的名字太像当年那个人,使她无端的对当年那个人仍心存思念!使她在他危难之时仍挺身相救,甚至百般照顾! 他心中的恨意再生,‘逆鳞’陡然发出一阵龙『吟』,直震得百草折服,万物悸动。 一个影子恰在这时向着这里而来,他奔跑的极快,片刻便在了罗不闻的眼前,是缘镜,他最讨厌之人,可偏偏他又这样喜欢来这里——一个本是他不该来的地方! 一道金光颤动,金芒飞舞斩在镜缘的脚下,将青石路面斩出一道齐齐的伤口。 镜缘愣住了,他只是想提醒娥眉,同时向娥眉返还她的一切;他欠她的,他知道还不完,所以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和她一同赴险! “站住!”罗不闻厉声说道,眼中寒芒爆『射』,右臂上的金光已经凝成龙形,似在面对大敌。 镜缘默默的停住脚,默默的看向他,不说一句。 “你不是去乾元殿吗?为何又回来了?其实你的真正目的便是见娥眉是吧!被我看穿了?”罗不闻发出轻蔑的冷笑。 “我要去找娥眉护法商量一件大事!”镜缘答道。 “什么大事?你一个区区炼神期的弟子会有什么大事?”罗不闻再次冷笑。 “莫不如说给我听听,让我来分辨一二!”罗不闻轻蔑的看着他。 镜缘沉默了,萧怜若告诉他这些定是冒着违反门规的危险的,他是不可能将她说出去的,更不会将她所说的言语告诉同去之外的任何人!她既然选择相信了自己,那自己也绝对不会出卖她! 看到镜缘沉默,罗不闻心中更是得意,他手中的‘逆鳞’轻轻一扫,地面一股飓风顷刻席卷一切,将那些残花落叶一直卷到空中,然后又统统的绞为粉末! “答不出来了吧!我看你是存心撒谎!打着商议大事的名义,却是为自己的私心!”罗不闻冷笑道。 “我有什么私心?”镜缘双目猛张,眼神之中像有万千柄刀一般,直刺到罗不闻的心中。 “这谁知道?谁知道某些人心怀的是什么鬼胎!”罗不闻打了个冷战,急忙将眼神避开。 镜缘再不语,他知道自己定是无法和罗不闻解释清楚的,索『性』拔开腿,向着护法堂的方向前行。 “站住!”一身呵斥,附带着一股难掩的金芒,金芒横扫将镜缘前进的路线扫出一道深坑。 “我不是说过要你离开娥眉师妹远一点吗?”罗不闻冷笑。 镜缘继续前行,再不对罗不闻有任何的理睬。 罗不闻恼羞成怒,一道金龙已经从他的右臂之中汹涌而出,化为一道金风将镜缘整个罩住,金风之中凌厉若万千刀割;取他『性』命罗不闻是不敢的,但对他教训一二,杀杀他的傲气,罗不闻还是能做到的! 镜缘闭目,一道金光同样从他的背后涌出,周围顷刻寒意如霜,他未想到才练习的‘顾念作息法’就要用在这里!否则罗不闻用元灵催动的逆鳞,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抵抗的!他定会被割的千疮百孔,狼狈不堪! 瞬间他便感觉到了体内灵气如海,那股金光在被背后化为一道金芒直接向金风之中猛撞! 罗不闻有些吃惊,前面之人和他相差两个境界,境界上的差距已经决定了胜负,可他的剑却还是能将自己的金风撞的摇摇欲坠! 他心中怒意更盛,金风飞舞之间竟已化为龙形,他再顾不得镜缘的身份,此招之下竟已动了杀心! 金风之中龙『吟』不止,那原本只是飘渺之间的金芒化为了实体,向着镜缘的周身猛刺,镜缘知道他已用出了更厉害的招数,心中竟也泛起了怒意! 金剑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在他滔滔灵气的附着之下化为一条实质的金龙,继续向周围的金风猛击,同时它的身上两团火焰融为一体,一只橙『色』的火焰顷刻之间为它披上了一层橙『色』的铠甲! (本章完) 第256章 等 带着无尽的怒意,橙『色』的金龙在金风之中横冲直撞,金风之内龙『吟』大作,有来自逆鳞的,也有来自镜缘金剑的,其中撞击声经久不绝,二柄剑此刻势同水火,定是要分出个胜负! 罗不闻有些难以置信,镜缘的剑发出的龙威竟也不在他的逆鳞之下,孰知逆鳞乃金龙最厉害的鳞甲,威势无比远远胜于其他的鳞片,可镜缘这个只覆盖着普通金鳞的剑却有超越他逆鳞的势头! 他还在愣神,可镜缘的金剑已经完全变成了橙『色』的龙形,几击之下那金风竟有些涣散,猛然一声巨响惊天动地,镜缘的金剑已经带着镜缘从金风之中冲了出来! “你!”罗不闻已经惊得目瞪口呆,他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面前之人了,他方才一击已经用出了足足有炼婴期之人的威势,虽然他还是迫于师父的颜面并未用出全力,但又怎么是一个区区炼神期之人可以抵抗的? 可偏偏面前这个小子不但抵抗了下来,且毫发无损,娥眉是在里面的,若是这一切被她看到,自己连一个炼神期之人都打不过,那以后在她面前还有什么脸面? 他的眼神之中寒芒刺骨,逆鳞回到他的手臂之中盘旋往复,片刻竟足足长大到十丈!逆鳞触之即怒,此刻更是发挥出不可一世的威力,它长『吟』一声,长空变『色』,日月无光,便是护法堂前草丛内的草都纷纷倾斜避让,唯恐避之不及! 镜缘身体内渐渐衰弱,‘顾念作息法’带给他的灵气已经用尽,此刻又从他的身体之内离去,他知自己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现在的罗不闻的,他不愿意认输,更不愿意放弃!他的金剑也随他,虽然远不如那逆鳞,但它依旧将所有的龙纹升起,汇聚成一片金芒,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够了!”一声斥责从护法堂内响起,满是愤怒也带着不少的失望。 鹅黄『色』的影子一闪,竟已经占到了二人的中央!她失望的看着二人,片刻脸『色』恢复冷峻。 “你们同为玄天宗弟子,却为何在此同门相残!你们难道还嫌玄天宗最近不够『乱』吗?”娥眉怒道。 镜缘默默的低下了头,娥眉的话他无法反驳,他也不能反驳! “娥眉,我只是……事情都是由他挑起的,若不是他来找你,我也不会和他发生争斗!”罗不闻忙解释道。 娥眉冷眼看着罗不闻,片刻发出一声苦笑,忽又看看镜缘,不说一句话。 “娥眉师妹……”罗不闻想替自己再辩解几句,却被娥眉冰冷的眼神打断了。 “我不想听你们的解释!”娥眉说道,说完又看了一眼在一旁一直沉默的镜缘,独自向护法堂内走去,再不打算理会二人。 “我来有事相求!”镜缘忙快走几步,拦在娥眉的身前。 罗不闻同样快走几步,走到镜缘的身前,将镜缘身子拉向一旁道:“你能有什么事?” 镜缘急忙从怀中将那些瓷瓶取出,然后双膝跪地将那些瓷瓶呈的很高! “这是我欠你的,我现在来还!”镜缘说道,在地上长跪不起。 “你没有欠我任何东西,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娥眉将那些瓷瓶猛力推开,嘴上发出一丝苦笑。 “不!我必须还给娥眉护法!我想让她知道一件事!有个人曾经帮助过他,曾经数次救他于生死之间!莫以为他忘了,他不会忘!一辈子都不会忘!哪怕世事变幻,沧海桑田,他都不会忘!那过去的一切已经在他心中刻下了烙印,永远都挥之不去!只是他身份低贱,『性』格木讷,又笨又傻,却不知道如何来回报这似海的恩情!他知道她什么都不缺!他只有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归还回来,哪怕能祈求到她的一个点头,他也感觉心满意足了!”镜缘又将那被打开的手举了起来,恭敬的举过头顶,举到娥眉的面前。 娥眉不语,从镜缘身旁一闪而过,继续向她护法堂的方向而去,只剩下一直长跪在那里,举着双手的镜缘。 罗不闻『露』出得意的神情,这个在他身上发生过的情况,现在也在面前之人身上发生着!他笑看着镜缘的样子,方才的不快竟一扫而空!原来娥眉对面前之人也不过如此!或许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喂!人都进去了!起来吧!”罗不闻在一旁阴阳怪气的笑着。 镜缘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手依旧伸在头顶,举着那几个瓷瓶。 “我本以为我很笨,却未想到你比我还笨!拿着别人给你的东西再还给别人,那不是打人家的脸吗?”罗不闻在一旁大笑。 “莫说是她,就是我也早就气冲牛斗了!你还是回去吧,你再也没有机会了!”罗不闻在一旁讽刺道。 镜缘依旧跪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样,对罗不闻的话置之不理,只是坚持着这一个姿势。 罗不闻轻叹,他自然知道娥眉的『性』格,哪怕是你跪到天荒地老,她决定的事情也不会改变!他已经在这里足足等了两年了,他比谁都清楚! 他默然站于一旁,就像是他在这里等的两年一样,默默的等候着她,哪怕是说上一句话都是好的! 二人结伴,一个跪着,一个站着,一身洁白的衣服如冰,一身通红的颜『色』如火,他们都在等同一个人,却又知道等待的结果,可偏偏却又没有一个放弃! 夜深,满天星斗升起,带着那微亮的颜『色』,似天空中的无数双眼睛;夜风袭来,微凉,直吹的百花『乱』颤,夜虫轻唱…… 一条孤寂的青石路延绵进护法堂中,二人依旧孤寂的在等,却又不知疲倦! 片刻,罗不闻发出一声长叹,夜『色』孤寂让他有些难忍,他裹了裹自己单薄的衣服,不舍的看了一眼护法堂的位置,向着自己的住所而去,这几年来他便是如此,从早到晚,未有一天放弃! 镜缘并未起身,他依旧跪在那里,她对他的恩情如海,他不知自己用什么来报答,区区的皮肉之乏又算得了什么呢? 夜尽天亮,清晨的『露』水将镜缘的浑身打得湿透,他依旧跪在那里,整整一个晚上!晨辉映『射』之下,他的身体通透,似个水做成的人! 罗不闻来了,带着轻盈而矫健的步子,见到镜缘的样子,他先是惊叹,后又发出一声蔑笑;他未想到他居然有如此的毅力,又嘲笑他的傻,他以为如此娥眉便会心动?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自己已经等了娥眉足足两年都换不来她的心动,她是个铁石心肠,而面前这个如何看都不如自己的小子,又怎能让她心动呢? 他依旧和镜缘并排站在一起,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他容光焕发,负手而立之间便是无穷的气质和说不出来的意气风发!而面前之人呢?一晚上的时间,让他憔悴的不成样子,无神的眼睛,干裂的嘴唇和那已经不成样子的衣服;自己和他站在一起高下立判,无论任何人选择,都只会选择自己,而不会选择面前之人! 罗不闻心中得意,竟笑出了声,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住了笑,恭敬的等在护法堂外。 夜『色』再至,罗不闻依旧守到夜深便离开,只有镜缘还在长跪不起!他的身体已经僵硬,可他一直在坚持着,他要她相信,自己并不是个忘恩之人,可他偏偏又无力报答她的相救之恩,他只有如此! 第三日,罗不闻依旧准时而到,经过一夜休整的他,特意整理了自己的衣冠,让自己更像个翘楚,而面前之人他也不再嘲笑,毕竟能坚持三日之人还是有些毅力的! 他对镜缘有了几分麻木,不想再理他,只是恭敬的等着娥眉。 未过多久,护法堂的门总算是打开了,一名仙童提着一只精致的食盒放到了镜缘的身前,然后看了一眼罗不闻又回去了。 镜缘依旧这样跪着,对仙童和那精美的吃食无动于衷,这反而引起了罗不闻更大的怒意,他以手化剑,将那个食盒击个粉碎! “你不是喜欢装可怜吗?那就干脆装到底吧!”罗不闻对着镜缘怒吼。 镜缘不语,他早已饥饿交困,此刻唯一能支撑他的便是他心中的那份倔强,他不打算理会罗不闻,因为他要找的目标是娥眉,他也不打算去理会旁人! 罗不闻见他不语,心中怒意盛到了极点,一片金光之下逆鳞再现!他才抬手,一道白光已经飞了过来,缠在他的手上,让他动弹不得! 是卷云!她出手了!她从护法堂缓步走出,面上不带一丝表情! “罗不闻师兄真是厉害!对着一个炼神期的弟子连连发难!”娥眉冷笑。 罗不闻知是娥眉的讽刺,忙解释道:“他搅扰你多时,我想你定是烦透了他!所以准备将他赶走!” “好手段!同门之间居然还要用‘赶’这个词,你如此威风,为何在对阵无情的时候却不曾见?”娥眉再次冷笑。 (本章完) 第257章 同去 罗不闻面上羞涩,忙解释道:“娥眉师妹误会了,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并未有伤他之心!” 娥眉眼神冰冷的扫过罗不闻道:“我误会什么了?” “你方才不是因为他……”罗不闻轻指向镜缘,话还未说完又被娥眉打断。 “罗不闻师兄真是好生厉害!无故之间,将我送出的食盒击的粉碎!娥眉不才,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罗不闻师兄!还请示下!”娥眉冷笑。 罗不闻暗叫不好,方才只顾和镜缘起了争端,却忘掉了娥眉送出的食盒,不小心将她的食盒打碎,她怎么会不生气? 罗不闻忙赔笑道:“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我一会陪你一个一模一样的便是了!” 娥眉冷笑之间收回了她的卷云,她轻向着护法堂的方向继续前行着,猛然回头问道:“打碎的东西还能还原吗?即便是一模一样,却也不是之前的那个了!” 罗不闻不懂娥眉的意思,还想上前追问,娥眉早已入那护法堂,闭紧了门! “罗不闻师兄莫要再等了!娥眉师姐使我告诉你,锦盒她不要了!你的苦心她心领了,只是人妖殊途,她希望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一个仙童从侧门而出,恭恭敬敬的向罗不闻行了一礼。 罗不闻心中大急,本欲闯入护法堂问个究竟,但片刻还是作罢!他不甘的向着护法堂看了两眼,挥手而去。他明天还会再来的,他相信自己的意志可以感到面前的这个冰人,虽然他已经等了足足两年,足足听了两年这样的话,但他还是会再等,再听! 临行,罗不闻狠狠的看了几眼在地上跪着已经面无人『色』的镜缘,现在的镜缘显然已经衰弱无比,重伤初愈而又连着数日未进过食,现在的他已似个行将就木之人,只是眼神之中依旧坚定如铁,誓要等到她出来一般! 罗不闻再不愿看他的样子,起身而去;那仙童见罗不闻离去,也自回去复命了,只是经过镜缘身旁之时不住的摇头,他也从未见过如此坚毅之人…… 罗不闻的身影才在护法堂外消失,护法堂的大门便打开了,娥眉换了一身火红『色』的衣服,鲜艳的颜『色』让她那倾城的容貌更若花儿一般,只是袖子和领子之间依旧映着鹅黄的颜『色』。 她的这一身衣服镜缘是见过的,那是在送他去历练房的时候,可现在她又穿上了这身衣服,不知她又要送谁去历练…… 镜缘依旧跪在那里,见娥眉向自己走过来,忙将已经僵硬的手臂重新又举起来,手中是他保护完好的那几个瓷瓶,这几日无论沐雨淋风,他都将这几个瓷瓶保护的完好。 娥眉走过他的身前并未做任何的停留,那个方才的仙童从身后紧追而来,将一个精致的匣子递在了娥眉的手中。 娥眉将那个硕大的匣子抱住,然后缓步向护法堂外走去。 “喂!娥眉师姐都走了,你还要跪在这里吗?”那个仙童待娥眉走后,蹦跳着来到镜缘的身旁,心疼的问道。 镜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保持原来的动作,他已经铁了心如此,恐怕再没有什么能让他更改! “师姐已经走了!她要去忘忧谷了!你可以起来歇息会了!”那仙童说道,看到镜缘那消瘦无比的样子,他都生出几分的可怜来,只是他依旧不懂娥眉为什么不许他起来! 镜缘一下子蹦了起来,可因为身体僵硬的太久,才一起身身体便麻木无比,他又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仙童连忙伸出手来,欲将他扶起,却未想镜缘却拒绝了他的帮助,自己艰难的起身,然后一瘸一拐的再向着娥眉离开的方向追去…… “哎这两个人真像!”仙童无奈的叹道。 娥眉抱着那个精致的匣子向前走着,那个精致的匣子对她来说有些硕大,和她一点都不衬,这是玄天宗送于忘忧谷的礼物,除了那特制的养气归心丹之外,还有苍龙峰采集的千年仙草,这些东西足够贵重,但为了表示玄天宗的诚意,镜玄还是将他们送了出来。 她走的很慢,似乎在等一个人,甚至好几次都停下来等,可那个人却迟迟未曾追上…… 那个人可以给她足够的踏实感,哪怕他的境界很低,很傻很笨,但有他在身边,她就能踏实!这是任何除了他之外的人都给不了的! 一个影子一瘸一拐的赶了过来,未走几步又摔在地上,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摔了几跤,但是见不到她的他心急如焚,生怕她就这样只身赴险,萧怜若曾告诉了他此行的凶险,虽然她的境界远高于刘仙芝,但她毕竟还不是一个入神期之人的对手! 他见到了娥眉的影子,疾跑之下又摔了几个跟头之后总算是赶上了! 娥眉背对着他站着,不曾对他说一句,对他方才受的各种伤也不打算留下片语。 “拿着!”娥眉将那个精致的匣子向后抛了出去,镜缘赶紧去接。 娥眉不等他将匣子接住,已经自顾自的向前走了。 “此去凶险!”镜缘急说道。 “我知道!”娥眉冷冷的答。 “我,我可否与你同去!”镜缘急的嘴上说话都有些结巴。 娥眉不语,只是依旧自顾自的向前走着。 镜缘紧追两步,再不问这个问题了,因为娥眉已经给了他答案! “把丹『药』吃了吧!不然撑不到忘忧谷你就死了!”娥眉冷冷的说。 镜缘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在他心中这些丹『药』是娥眉的,他不可以随便吃! “我不想再救你一次!”娥眉又说道。 镜缘沉默,片刻停住了脚步。 “那些丹『药』是我的,我现在许你吃!”娥眉冷眼看了一下镜缘说道。 镜缘只能拔开一只瓷瓶,将里面的丹『药』吐了一颗。 娥眉手臂轻扬,胳膊上的卷云飞入空中化为七『色』剑光,然后又安然落于二人面前,娥眉第一个跳了上去,镜缘却站在一旁迟疑。 娥眉皱眉,手一伸硬是将镜缘拉了上来,七『色』剑光冲天而起,直飞忘忧谷的森林而去! 镜缘被娥眉拉的仰面朝天,在剑光中转了几次才使自己保持原样,不知为何,和娥眉如此近的距离接触竟让他心中紧张万分,心砰砰跳个不停,哪怕他念了无数遍《青莲经》都无济于事。 娥眉同样无话,两个人在剑光之中若两个木头人,各自耸立却又互不相近。 陡然剑光下旋,带着极快的速度向地面坠去,镜缘身形不稳一下子冲到了娥眉的身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镜缘的脸上,虽然镜缘感到委屈万分,却也不敢说什么。 “哼!站稳了,莫要再过来!”娥眉冷眼看着镜缘,直看得镜缘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片刻七『色』剑光安然坠地,娥眉立刻跳下了剑光,然后一抖,七『色』剑光又化为了卷云重新缠在她的手臂上。 倒是苦了镜缘,他还未下来,娥眉已经开始收剑!他再次从剑上摔了下来,摔出去老远! 经过丹『药』的调料,他已经好了不少,现在这些皮肉之苦对他根本不算什么,他忙站起身子,却未看自己,只是先看那精致的匣子是否有损伤。 轻开匣子,一股香气扑面而至,若是久饿之人寻到了食物,干咳之人遇到了甘『露』,他口中涎水大动,除了那几只养气归心丹发出的清香之外,还有一株不明的仙草! 那仙草并不似普通植物一般的绿『色』,而是通体火红,似燃烧的一团火焰;待镜缘见到它之时,它的根须又尚在蠕动,如一只尚在挣扎的动物! 镜缘好奇,用手指轻触那仙草的根须,瞬间仙草的根须聚拢,将他的手指整个裹住,然后那些火红的叶子竖起如利刃般的棱角,在他手中割出片片伤口! 镜缘大惊,用手猛甩,终于又把它甩进了盒子,但见手指已经伤痕累累,尚在淌血! 那些鲜血滴在那株仙草之上顷刻化为乌有,片刻叶子中结出一枚通红的果子,奇香便是由此! “这?”镜缘惊讶的看着娥眉,终闹不懂这究竟是一株什么东西。 “这是抱主仙草!它天生地养乃天地灵根,巍巍苍云山数千里也只有苍龙峰有此一株!它生养千年,汇聚了天地灵气!若是服上一株,可破掉那些难以逾越的境界!就是普通的修行者吃食了,也会灵气大进,几乎达到本境界的顶峰!”娥眉冷冷的说道,对这株仙草根本不以为然。 “那我玄天宗之人为何不吃?为何要将它送到这里?这不是莫大的浪费吗?”镜缘不解。 娥眉冷笑道:“我玄天宗向来以稳步提升为根本,鄙视这种投机取巧之法!即便是用这种方法提升了境界,但你的剑术、道术并未达到,更形成不了新境界应有的能力,依旧如同未提升一般,反而招致宗门弟子的耻笑!” 镜缘点头,娥眉所言也极有道理,若是只提升了境界而其他的并未提升,那也只是多了几分灵气而已!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三章 真正的比试刚刚开始 他继续运用灵气运行之术,可那白光似乎早已脱离了他的控制,任他如何召唤再也不动。 总不能靠着这手掌大小的剑来应敌吧,那样不但赢不了,还会被人笑话,可自己的确现在还驾驭不了这柄剑。 用《青莲经》试试,他试着将丹田内的青气运行到剑上,然后带着‘灵犀’游走全身,数遍之后,他再将剑运到手掌之中,那只剑已经显出了微微的青『色』,只是大了几分,却依旧不听他的召唤。 看来《青莲经》还是有些效果的,他开始专心的用《青莲经》来催动灵气,也不知多少遍,那‘灵犀’已经完全变为了青『色』,已经长大到半个手臂大小了,可与方才的情况相同,他同样再也不能使它再长大,且同样也不是能使它再变小 用小周天行气术试试,他又放弃了《青莲经》中的修行之法,改为从神庭蓄力,可也不知道运行了多少遍,那‘灵犀’却岿然不动,甚至都没有随着小周天行气术在身体之内运转! 镜缘好像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修行之法越强劲,这‘灵犀’越听命于这修行之法,它好像永远都拜服于强者一样,想要真正的驾驭它,或许只有让自己变为一个强者! 小周天行气术显然是不行的,根本催动不了这柄剑;忘忧谷的修行总纲,可以催动这柄剑,可以只能使它产生微微的变化,或许是自己灵气不足,修行也未到家吧;他很奇怪《青莲经》为何也能催动这柄剑呢,不但能催动且能为这柄剑染上一种颜『色』,这是忘忧谷的修行之法做不到的,难道《青莲经》的修行之法比忘忧谷的还要高明出不少,可自己才仅仅读到了《青莲经》第四页的内容 只有半个手臂大小也算不错的了,可若是真与人对决还是有些短小,毕竟接下来的对手都非泛泛之辈,修为自己已经比不上他们,若是连剑都比不上,那自己的结果已经不用再猜了,必输无疑! 该怎么使它再长些,运用更灵活些呢?镜缘思来想去的想着办法,他的所有修行之术已经用尽,而用那些剑术或是道术来催动显然也是不现实的,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皱着眉头,一直苦思冥想。 猛然他『摸』到了自己的那柄杖子,巫族杖子威力无比,若是能用它来比试就好了,可惜这只是论剑的比试,杖子显然是不能用的自己曾在柳林镇外无意之间将这杖子完全炼化,威力可是更上了一层楼!对!还有那了凡大师教的梵音九歌,这梵音九歌能与顽石对话,能与死人耳语,虽然并不能用于争斗,但却有能与器物沟通的能力,自己为何不试试呢? 他急忙念动梵音九歌,周围的结界之中片刻有梵文升腾,升腾之间化出万道祥云,似天降祥瑞一般,那些梵文渐渐又钻入他的手掌之内,镜缘甚至感觉自己的整个手掌都在悸动,似乎在渴望着什么 这里没有百鸟,自然召唤不来一切,可这祥云的升起已经足够壮观了,镜缘一时之间竟生出恐惧来,这梵音九歌太过招摇,他生怕结界外面的人能看出一切,不过好在人们都将目光投放在那些精彩的争斗上去,并未对他这一个无聊修行的人有什么兴趣。 渐渐的他感觉手掌之中冰凉之感更甚,他试着再次将‘灵犀’唤出,‘灵犀’剑中的白光已经璀璨无比,他默默的催动意识使它伸长,只片刻那剑竟长到普通剑的大小,他再次将剑收回,那剑依旧听命于他;镜缘心中喜不自胜,幽兰若既然说此剑灵犀无比,何不让它化为各种形状呢! 他试着使它变化,那‘灵犀’已经和他心意有了沟通一般,随着他的意念使然,变为了长戟、短刀、长鞭、盾牌等各种形状,他好像终于能驾驭这柄剑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是对这柄剑的熟悉,他不断的运用,不断的练习,直到完全掌握;他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直到所有的争斗都已结束,再次分配对手 他只感觉白光一闪,一个人出现在了眼前,他警惕的起身,片刻一愣,是陈硕,自己还是遇到了他,可偏偏他又曾教过自己,在当年的历练房中他也曾帮过自己,他对陈硕还是很有好感的,若不是必须决出胜负,他真的不愿和面前之人交手。 “陈硕师父!”镜缘躬身,行了个大礼。 陈硕一愣,随即一笑,他的确教过镜缘,他对镜缘的印象也是极深的,因为在教授他们小周天行气术时,只有镜缘坚持了下来! “切不可如此叫!你已入太清殿,我们应该师兄弟相称,你称我为陈硕师兄就好了!”陈硕笑道。 镜缘猛摇头,陈硕毕竟曾教过自己,这一点是不可否决的,何况是今日要决出胜负,他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愧疚,忙说道:“不行!你虽然只教了我一日,但同样是我师父!我是不可以造次的!” 陈硕心中对镜缘的好感更甚,也没有了回绝的意思,毕竟自己曾经栽培过他,而现镜缘的进境神速,显然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他更多的是一分欣喜,面前之人若是能假以时日定会超过自己,而作为一个教授弟子之人,他总是希望弟子越来越好的! “你进境之神速,我已在乾元殿听说了,且你屡次为宗门立下功绩,这是任何炼神期的弟子都做不到的!况你能击败无数弟子,进入今日之对决已经不易!你既然唤我一生师父,那我自然要让几分于你!你先出十招,十招一过我再出手!”陈硕道。 镜缘猛力的摇头,这的确有失公允,他希望公平,哪怕是在任何时候! “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镜缘忙说道。 陈硕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憨厚的小子,手中一摆道:“公不公平是由你对手说了算的,不是由你!出剑吧,我心意已决!” 镜缘无奈,只能欠身再行一礼,心中意念一动,一道白光已经伸出三尺来长,化为一道锋芒毕『露』的剑意! “好剑!”陈硕大赞一声,手中随意一摆,一道黑气凝而不决,化为一条黑『色』的剑出现在手中,他随意的摆了个姿势,只等镜缘来攻。 “此剑名为‘灵犀’,无相无形,陈硕师父要小心了!”镜缘没有忘记提醒,他只喜欢光明磊落的对决,哪怕是输了都无所谓。 “你只管来攻就是!”陈硕笑笑,他的剑上黑气更甚,显然他的剑不是来自淬炼房,更不是来自剑冢! 镜缘猛然出剑,白光化为千万条利刃,对着陈硕从四面八方袭了过来,同时他手中也学柳乘风一样凝起道术,双管齐下,对陈硕发起无差别的攻击。 陈硕是他遇见的最强的对手,他不能给他任何机会,所以一出手就是青冥剑诀,其中还夹杂着隐约的寒冰之气;他的另一只手中已经隐藏好了一团燃烧的火球,准备在陈硕毫无防备之时发出;这一切都是和柳乘风学的,他和每个人比试总能从他之中学习些战斗经验和对剑术、道术的运用,这同样也算修行,他坚信。 陈硕黑气猛然失去了剑的形状,化为一片墨『色』将镜缘的剑缠住,然后一甩之间将他的寒气也反击了回来,陈硕又岂是柳乘风可以比拟的,他只需用剑就能挡下这镜缘剑道合一之击,瞬间寒气反噬,镜缘忙又将这股寒气化去。 同时手中的火焰已经发出,火焰在空中爆燃发出刺眼的光芒,他知道自己那可怜的火法定是对陈硕造不成任何伤害的,他的目的是用火球来『迷』『乱』陈硕,好趁机抢攻! 镜缘的剑法再变,秋水剑如雨点般向着陈硕倾斜,他的剑术之中同样蕴含着道术,冰火雷土四种道术被他同时运用到剑上;他之前只会单纯的用剑,直到这些比试之后他才发现剑道合一的威力;剑道合一他用的并不纯熟,他也正想用这十招来提升自己! 陈硕微微一笑,手中黑『色』的剑却并不去接,他的双指轻轻一点,一道白光瞬间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屏障,将镜缘的剑连带道术顷刻弹的无形! “你的剑道相合还是差些,不如刘仙芝!”陈硕摇头道。 “若是他出这一剑,定会有道术作为后手,分散我的心神!他的道术运用也不似你这般僵硬!你的剑道合一之法是有些错误的,别人在将道术融入剑中之时,是先运起道法,这样在灵气运转到剑上之时,道法已成,恰好可用;而你的道术是在先用剑之后才用出的,这样剑已出,灵气已经附上,可道术却还未成,必须要等道法的结合,这样无形之中减缓了你出剑的速度,道术的威力也没有真正的发挥出来!”陈硕又道。 第三百二十四章 相搏 镜缘羞涩的点了点头,自己的剑术看来的确差陈硕很多,甚至在陈硕的嘴里连刘仙芝都不如;自己也的确是如此,自从突破境界之后,青玄也只是给他了一张娟秀,而真正对他指导的凌若风也只是粗略的教了些其中的剑术;而道术,自己也只是跟子慕匆匆学了一日,至于剑道合一,更是他自己领悟的居多,没有人向他提起过,若不是在诸峰论剑中与其他人比试,他真还不知道剑道合一原来可以这么厉害! 此次诸峰论剑他已经开了不少的眼界,可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自己只是匆匆从筑基期升入炼神期,他还要学得还很多,陈硕说的十招只是谦让,或许他要出手,自己甚至接不了他一招! 镜缘有些失落,剑法明显降下来不少,他已经没有了取胜陈硕的信心,他知道就凭方才陈硕对他指导的那一点,陈硕的修为就远在他之上! “你这么快就认输了?”陈硕摇头道。 “我,我不是你的对手!”镜缘沮丧的说道。 陈硕将手中的剑一横道:“那好!换我来攻!同样为十招,我若是不能胜你,我就是输了!” 镜缘大惊,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陈硕,他这显然是在对自己相让,他的修为虽然差陈硕很远,但十招他总是能接住的! “怎么?十招都接不住?”陈硕笑问。 镜缘猛摇头,片刻说道:“这样对你不公平!” “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和不公平!那些不公平都是弱者找的借口罢了!你既然尊我一声师父,我理应对你进行指点!你的剑术乏善可陈,道术更是极其遭殃,我不希望你连胜敌的信心都没有了!须知剑术可以再练,道术可以再学,信心可是不能再生的!”陈硕说道。 镜缘感激的看了陈硕一眼,心中竟对他生出无限崇敬之意,陈硕谦和温顺,的确有君子之风,对敌刘仙芝时也并没有用些什么卑鄙之术,更是在与自己交手之时,对自己悉心指点,只凭这些,恐怕在玄天宗就没有几人能与之匹敌! 看着镜缘那有些颓废的样子,陈硕吼道:“快些振作起来,我不想看一个我教过的人会如此!你若是连十招都接不了,那便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镜缘身子一震,陈硕说的对,若是真的接不住他的十招,又怎么对得起他方才对自己说的话?他手中白光大盛,其中渐渐有青『色』渗出。 陈硕手中黑气弥漫,一瞬之间身影竟消失不见,待镜缘发觉只是,自己早已弥漫在黑气之中,陈硕的剑法果然厉害,他甚至看不清陈硕的任何招式,只感觉寒气笼罩如秋,其中夹杂的寒风如刀,甚至使自己根本睁不开眼睛! 他闭目凝神,佛瞳顷刻开启,在他的周围万千影子同时挥动,像是有千万个人在用剑刺他一般,他用尽全力抵抗,任他的白光已经笼罩成一片光影,可依旧感觉黑影如排山之势,将他的剑影压缩,再压缩,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第一招便是如此,那接下来的几招又是如何呢?他不愿想,也不敢想!他将忘忧谷的行气之法运用到了极致,调动身体内所有的灵气来抵抗,他知道剑法和道术他已然不是陈硕的对手,那只能凭借他引以为傲的灵气了,他将灵气全部灌输到‘灵犀’之中,任凭‘灵犀’的寒意发散到周围的空气中,使周围的空气产生同样的共鸣,一时之间白光几乎与黑气等和,瞬间将那黑气压制了下去。 猛然黑气收尽,一道白光璀如流星,在镜缘的身旁迸发出耀眼的光亮,随着这光亮的升起,镜缘的脚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地塌陷之间无数绿『色』的藤蔓将镜缘整个卷住,天雷滚滚,无数玄雷无端降下,天火漫天飞舞,空气之中水汽凝结为一,化为一只巨大的水团将他裹住,和着陈硕的那道墨剑,他已经出手了,这是第二剑! 剑道合一,他本以为张广灵的便是顶端了,可看了陈硕的出剑,他才明白,张广灵还差他许多!陈硕的剑术拿捏的极准,墨『色』一闪之间他的身前已经整个被黑气包围,而那些道术更是惊天动地,几种道术同时运用,将他的所有路径都彻底封住;想起自己那粗陋的剑道相合,一下子相形见绌了不少,他不知道该如何防御这一剑,索『性』用意念使‘灵犀’化盾,硬接这一切。 “砰!”所有的一切都向他挤压,他感觉自己像是负着泰山的重量,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这时才有了刘仙芝与陈硕对敌的感觉,刘仙芝应对自然,好似轻松,其实或许和他一样,在受着痛苦的煎熬。 他刚勉强接住第二剑,第三剑又排山蹈海而至,他运起灵气再挡,只感觉体内灵气翻涌不绝,陈硕的剑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强,他知道想要接住这十剑已经对他成了一种奢望,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尽量能撑住下一剑,使自己输得不那么难看! “你要反击!寻找对方的弱点反击!”陈硕终于看不下去,一边出剑一边提醒道。 镜缘木讷的点了点头,反击他自然知道,可在陈硕的巨压之下,他又怎么能抽身反击呢?何况陈硕的剑法如此凌厉,想要找到他的弱点又谈何容易! 可他一直在细心观察,他的观察力毕竟还是超过常人的,他在陈硕的呼吸之中同样感觉到了忘忧谷行气之法的痕迹,他自己也在用这套行气之法,自然也会明白它的弱点,那就是在行气一周之时要停顿一刻,这一刻灵气最为薄弱,或许就是他进攻的机会。 他静静的等待着这个机会,可令他失望的是陈硕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难道他练得不是忘忧谷的行气之法,还是说自己练得行气之法是错的? 不管了,只有这次机会,他必须要把握!他将所有的灵气运用在‘灵犀’之上,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周围渐渐变冷的空气,同时橙『色』火焰渐渐将他的剑覆盖起来,虚妄之焰超脱五行之外,是不会被任何五行道术阻止的!他猛然出剑,用出了最快的速度,这一剑没有任何的花式,是万象诀,最简单,也最实用! 一只白『色』的墙又挡在他的面前,这是陈硕用道术凝成的结界,同时他的剑上墨涌翻腾,迎着镜缘硬冲了过来! 镜缘的剑悄无声息的将那道结界刺开一道口子,虚妄之焰果然威力无比,在与陈硕的剑接触的瞬间便在他的剑上燃烧起来,片刻黑气翻腾,陈硕的剑的威力瞬间被蒸腾了不少! 陈硕未想到镜缘还有如此后招,知道自己低估了他,手中剑一晃之间化为一条黑『色』的锁链,将镜缘的剑牢牢锁住! “你的这个道术的确厉害!”陈硕夸赞道。 镜缘苦笑,既然是他潜心练习的这虚妄之焰也只能将陈硕的剑上的威力稍稍化去几分,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难道还要用自己的秉『性』吗?可即便秉『性』用了又真的能击败面前之人吗? “弱点寻得刚好!可惜这剑上道术的凝集还是做得不好,否则刚才那团火焰足足可以伤我!”陈硕道。 镜缘仔细琢磨着陈硕的话,看来自己并没有将虚妄之焰真正的发挥出来,他按照陈硕方才说的剑道合一之法再用虚妄之焰,这次出剑之间没有了橙『色』的火焰,而是完全转变为了原本那纯净的白『色』! “难道陈硕说的是错的?我是按照他说的用的,可为什么我辛辛苦苦融合的火焰转瞬之间被拆分,又化为了纯净的虚妄之焰呢?”镜缘心中暗讨,可剑既已出,又怎么能收回? 陈硕的剑再化为一道墨『色』铁索将镜缘的剑绞住,可这次的虚妄之焰却直接燃烧在上面,顺着那道墨『色』铁索直接向陈硕的身上烧了过去! 这拆分的虚妄之焰竟比相合的还要厉害,镜缘心中暗讨,殊不知他根本不懂相合之法,虚妄之焰本为佛家之术,而那普通的火法为道家之术,两样相合不但威力不会增长,反而会削减,之前显出的威力只是部分虚妄之焰和火法威力的相加,真正的虚妄之焰威力并不逊于他的任何秉『性』! 陈硕难得的显出一丝慌『乱』,他急忙用出水法相扑,可虚妄之焰根本不畏惧水法,依旧燃烧不断,『逼』不得已陈硕只能抛了他的墨『色』之剑尴尬一笑:“不错!” 镜缘意念一动,那虚妄之焰骤然熄灭,佛家之术本由心生,自然也由心来灭;他感激陈硕教他剑道合一之法,可不知为何这剑道合一之法却无形中去掉了他那相合的火焰,只是去掉那火焰之后,这纯净的虚妄之焰威力更盛,这倒是他之前没有发觉的。 陈硕又将那墨剑捡了起来,笑问:“你和忘忧谷有什么关系?” 镜缘心中一紧,看来对方也已经看出了他修行的忘忧谷之术,陈硕定是和忘忧谷有些干系的!只是这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还不能确定。 “你修行的是忘忧剑诀和忘忧谷行气总纲,是谁教的你!”陈硕再问。 镜缘一惊,能如此准确的说出剑法的名字和他的行气之术,他显然和忘忧谷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幽兰若曾说他的一些剑术好像也出自忘忧谷,他到底是忘忧谷什么人,幽兰若又为什么不知道他的身份呢? 第三百二十五章 陈硕的故事 “你一定在猜测我的身份!正像我也在猜测你的身份一样!”陈硕一笑,片刻又说道:“难怪你进境这么神速,原来你在入玄天宗之前已经是忘忧谷的弟子了,他们使你来做什么?是不是和那件事有关!” 镜缘一愣,陈硕所说的‘那件事’又是指的什么,而自己若不是为了救凝花语,也不会入忘忧谷,这根本和修行没有关系,他不是一个贪图修行之人,随即猛摇头否决。 “那你是为了什么?”陈硕再问。 “我是为了救人!”镜缘一五一十的回答,他相信陈硕,就像相信刘仙芝一样。 “救人?你果然是为了那件事而来!”陈硕笑道,片刻又说道:“那人的身份我已经查出,只是苦于我并不能找到我的师父,所以一直没有对人提起!你若果真是忘忧谷的弟子,能否将此事的结果转告给我的师父!” “你的师父又是谁?”镜缘再问。 “冰灵素!”陈硕答道,片刻又一笑道:“她是我的师父,也不是!因为她只教过我数月,便走了,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甚至我都没有去过忘忧谷!我也并不认识忘忧谷的其他人!” 一听这个名字,镜缘心中一惊,冰灵素是傲剑堂的堂主,是幽兰若的师姐,修为或许不在幽兰若之下,可为什么却突然收了这样一个弟子,又不肯带回忘忧谷,甚至不许他见其他人呢!难道就是为了使他来玄天宗查这件事?可这件事又是什么事呢? 看到镜缘『露』出的犹豫表情,陈硕苦笑一声问道:“难道你和我一样,也是见不得人的?忘忧谷皆为女子,当初师父收我为徒之时已经言明,她不会带我进宗,因为忘忧谷从来没有这个先例!你难道也是被忘忧谷之人偷偷的收为弟子,也不能见得人吗?”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亲自去告诉师父吧!可她喜云游,身影飘忽不定,我已在玄天宗十载有余,可终于没有再见到她!”陈硕摇头道。 镜缘再也忍不住,终于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忘忧谷去寻个究竟!或是去找忘忧谷的弟子问问!须知现在忘忧谷的弟子就在眼前!” 陈硕摇头道:“师父如此做,就是不想我为忘忧谷的弟子,她随意的收男弟子定是会受到处罚的,我又怎么能去主动找上门害了她?我来玄天宗就是为查此事来的,我又怎能轻易暴『露』了我的身份!” “可现在你为什么要讲出来?”镜缘再问。 “因为这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可师父我却又找不到,我只想再托个人告知她!”陈硕说道。 “幽兰若,曼陀罗,甚至凝花语都是可信赖之人,你大可放心!”镜缘忙说道。 “可我从来都没有与他们接触过,你让我怎么相信他们,他们又凭什么相信我?”陈硕笑问。 “可我”镜缘说道。 “可你我却信得过!因为我曾教过你,而你的人品我也了解一些!毕竟了解你的,比了解他们要容易些!”陈硕笑道。 “我万一也是忘忧谷弟子私自收的徒儿呢”镜缘再说道。 “那我就要问一句,为何忘忧谷的弟子要私自收你为徒!”陈硕再问。 “因为因为”镜缘支吾半晌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会撒谎!”陈硕笑道。 “还是我替你说了吧!忘忧谷一直在等待结果,可这个结果却迟迟没有出来!所以他们只有再派弟子进来,寻找这事情的结果!”陈硕笑道。 镜缘无辜的说道:“可我真的只是为了救人” “就是为了救人!你以为这件事还是什么?若是不查明那个疯了的玄天宗的弟子的身份,又怎么能救他呢?”陈硕笑看着镜缘,他感觉镜缘像极了一个单纯之人。 镜缘心中一动,那个疯了的人定是指的忘忧谷收留的那个弟子,可自己想救的那个人是凝花语,显然陈硕误解了他的意思。 见到镜缘不再否认,陈硕以为镜缘已经默认了身份,忙说道:“既然不能告诉师父,我想告诉你也一样!无论是你告诉我的师父,或是将这件事告知派你来的人,都算我的任务完成了!” “你?”镜缘疑『惑』的看着陈硕。 陈硕苦笑一声道:“你知道做一个潜入其他宗门之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吗?每日需要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看出了你的身份;又要在悄无声息中寻查此事的结果,不能被一个人发觉;更不能有任何光彩之处,受外人的注意;这二十年我小心异常,甚至夜不能寐,只为了查清此事,报答师父相救之恩!十载了,我一直压住我的修行整整十载,不敢提升境界,生怕引起宗门的重视,只为了查清此事!现在好了,事情已经清楚,我也可以解脱了!” 镜缘自然知道隐藏身份的不易,就像自己当初隐藏自己妖的身份一样,受尽歧视,提心吊胆,或许陈硕也受了同样的苦!可对于修行者来说这都不算什么,真正的苦便是始终要让自己平庸,不受宗门的重视,这样才能在宗门中不被注意,从而可以查自己想查的事情,可这样就无形中耽误了自己的修行,而陈硕甚至整整压自己的境界压了十年,这十年甚至可以使他再提升一个境界,达到结丹期的顶峰甚至炼婴期,可他没有如此,仅仅是为了报答他的师父! “你对你的师父”镜缘问道。 “十年之前,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读书人,由于朝中世族当道,虽有满腹才学却始终不被重用,只能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战『乱』横生,我不得不远走他乡,原本想落户柳林镇,在这里教书育人,安此一生,可却未想到,这里之人并不需要教书识字之人,也根本没有人去学,在他们看来只有劳作才是最务实之事,而读书识字还不如他们手上的一根庄稼!数日之间我饥饿难耐,可出于读书人的身份又不肯乞讨,我几度昏死在街上,幸亏我的师父冰灵素路过,喂给我一些粮食,我才能安然的活下来!”陈硕说道。 顿了顿陈硕又说道:“师父不但救了我,且教我忘忧谷的剑术和修行之术,我精通识文断字,所以学起来非常的快,几个月的时间,我几乎已经将她教我的全部学会!可她却始终不肯告诉我她的宗门和姓名,甚至不肯叫她为师父!” “师父待我学成之时便欲走,她对我恩重如山,我哪能不知她的姓名?否则我如何报答她!在我的苦求之下,她告诉我她的宗门是忘忧谷,名字为冰灵素!忘忧谷在数日之前,无意中救起一个疯子,他的身旁有一柄剑着实奇怪,她来柳林镇只为寻查那个疯子的身份和那柄剑的来历!”陈硕又说道。 “我自然不知那疯子的身份,可我又不希望她失望,于是我自告奋勇来查清此事!苍云山周围的宗门都没有任何的线索,我在经过她的同意之后,才入得玄天宗,谁知一呆就是十年!”陈硕笑道。 看他无怨无悔的样子,镜缘默然了,他知道陈硕是心甘情愿的,只为了他当初要报答冰灵素的相救之恩!这样的人,自己是不能拒绝的! “我一定帮你转达!”镜缘郑重的说。 “谢谢!”陈硕收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镜缘连忙也对着他行了一礼,他佩服陈硕,知恩图报,又一诺千金! “那个疯子的名字为冷魂,是玄天宗太玄子的徒弟!”陈硕说道。 “冷魂!”镜缘几乎喊出了声,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曾经有很多人向他提过,那个冷魂正是娥眉的师兄!当年因为查火晶石而死于金龙复仇,可谁又能想到他并没有死,而是被忘忧谷秘密救起了! “对!拜托你了!”陈硕恭敬的再行一礼。 镜缘急忙将他扶起,关于冷魂他有千百个疑问,可现在毕竟还在比试,他不能再问。 “继续出剑吧!”镜缘说道,手中白光一闪,‘灵犀’又出现在掌中。 “我们还有比的必要吗?”陈硕一笑。 “当然,我们还是要分出胜负的!而且你的十招还没用完!”镜缘认真的说。 “好!那我就出招,你要看清楚了!”陈硕笑道,黑『色』的剑重新燃起黑光,似一片墨云看不清形状。 “苍云剑诀第一式,日出苍云;看剑!”陈硕长吼一声,黑气化剑,剑化为一片长虹刺了过来,招式怪异,竟令镜缘防不胜防。 镜缘正不知如何抵挡,陈硕的剑法再变,他再喊一声:“苍云剑诀第二式,白云秋水,缘镜你要记住这些剑式,虽然行气之法你已会,但我看出你并不会剑式!”陈硕说道,说完再次舞动了起来。 “第三式何寄相思,第四式平沙落雁,第五式高山流水”陈硕自顾自的练着,根本不是在向镜缘发动进攻,只是为了使镜缘记住这些剑式,好作为对他的回报! 镜缘细心的看着,但见陈硕的剑式一改方才的磅礴,变得小巧玲珑,但剑上杀气更盛,举手投足之间可轻易的取人『性』命,招数中的狠辣尽显无疑,整整十剑,陈硕一口气刺完,镜缘在一旁看得呆了。 “记住了?”陈硕问。 镜缘点头,他一直在用心的记,这是陈硕作为礼物送给他的,他怎能不知道? “拜托你了!”陈硕再行一礼。 “别陈硕师父”镜缘竟有些慌『乱』。 “若是遇到了我的师父,就告诉她,她的徒儿并不负使命!”陈硕再次说道。 镜缘狠狠的点头。 陈硕起身,向着结界外走去。 “陈硕师父,你?不可!”镜缘奔上去,急忙将他拉住。 陈硕一把将镜缘推开道:“我已经习惯了籍籍无名,此次参加诸峰论剑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名次对我只是浮云,不要也罢!若是想要又有谁能拦得住我呢?” 镜缘默然,陈硕在此潜心二十年,凭借他的修为早就能夺下任何一届的诸峰论剑魁首,可他没有一次这么做;他甚至辞去了历练房主事这种要职,只为了让自己籍籍无名,更好的查清冷魂的身份;或许名利真的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的一切都只为报恩 “玉璧峰,傲剑堂所有的剑术都在玉璧峰有记载,玄天宗之人根本看不懂,你若是想学,只可去玉璧峰便是!”陈硕笑着对镜缘说出一句,然后再也不理会镜缘,竟出了结界! 镜缘鞠躬到地,一直到陈硕离开很久! 第三百二十六章 张广灵的隐藏 镜缘不知道陈硕什么时候离开的结界,他很感激陈硕,因为在他看来这场胜利就是陈硕给他的,同时他心中也对陈硕有着无限的敬佩,他能在玄天宗隐忍十载,这恐怕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他心中已经暗暗下了决心,必须将陈硕的交代办到,他一定不会使陈硕这十年的努力白费的! 他不知道那面的比试是否已经出了结果,但这面他感觉到了莫名的压抑,是因为陈硕的身份,还是因为火晶石那沉重的故事,亦或是因为他与方才陈硕的对决他说不清楚,吞了两颗丹『药』,他只感觉心『乱』如麻,再也没有心思调息,沿着透明的边界,他不知不觉走出了结界。 外面由符纸映『射』出的巨幅图案上正显示着另一边二人的争斗,李磊对战张广灵,同样没有什么悬念,李磊这个只有道术所长之人又如何是全面的张广灵的对手?尽管漫天青光飞舞,尽管李磊同样准备了充足的符箓和丹『药』,但张广灵或许也和刘仙芝一样,压制了境界,他对这次比试势在必得,他的道术同样不弱于李磊,何况他的灵气和剑术又远胜李磊! 数招之下,李磊颓势明显,他的白猿剑根本不能近的张广灵的金剑范围之内,即便他身上那怪异的青光能不断的吸纳住张广灵袭来的道术,但镜缘知道他已经撑不了几个回合了,张广灵是个极聪明之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会为自己留有后手,他之所以没有如此迅速的击败李磊,是因为他还要为下一场准备,他不知道下一场要对阵的是谁,若是陈硕,他必须保存好足够的体力! 镜缘将头偏向一旁,他太了解张广灵了,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且偏偏天赋奇高,在玄天宗几乎没有人能超越! 一个人紧张的看着结界内的比试,是拓跋金燕,她的神情紧张,似乎张广灵的胜败能决定什么,镜缘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如何牵扯在一起的,或许张广灵的目的已经不在玄天宗了,修行只是他的一部分,他或许更渴望权利,更渴望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因为他自小孤苦惯了,或许一个小小的玄天宗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一个人缓缓的向镜缘走了过来,是子瞻,他走到镜缘的身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目光投在那符文制造的结界中,猛然说道:“你取胜陈硕,纯粹是幸运!可是张广灵却不同!你看,他在对阵李磊的时候并没有发挥出他真正的实力!” 镜缘一惊,他本以为张广灵对阵李磊如此轻松,是发了全力,可依照子瞻所说,他并未发出全力!若是他真的对阵自己,用出全力一搏,自己又能有几分胜算? “我曾和他交过一次手!当时的他,剑道合一已经接近完美,只是灵气尚且不足,所以我的‘天玄界’可以轻易的阻拦!依照现在的比试,他并没有发挥出那时的水平,显然他是在隐藏!而灵气显然也早已积攒无数,甚至有突破结丹期的可能,或许是因为要拿下这次诸峰论剑的魁首,所以他并没有选择进境!”子瞻说道。 镜缘认真的看着子瞻,他像是在提醒自己。 “他还有一套剑术没有用!他取名为傲世诀!他当时说是从掌门屋内的画中领悟到的!使用起来孤傲于世,卓绝无比!甚至有取胜玄天宗四种剑术之意!你可千万千万小心!”子瞻说道。 镜缘身上冒出一丝冷汗,他猛然想起了当年打扫镜玄屋内的场景,当时他刚刚学会《青莲经》,却无端的被画中吸引,几乎夺去他的魂魄,原来里面暗藏剑术,或许当时自己多看几眼也可领悟,只是那是在有《青莲经》的辅助之下,而张广灵没有任何的辅助,只凭借悟『性』便能从中领悟出剑术,他的天赋会是一个什么程度? “我再提醒你!张广灵不但有我玄天宗的东西,也能使出其他宗门的东西!譬如其他宗门的符箓,或是其他宗门的丹『药』!他这个人从来没有宗门之见,一切都是在为他自己服务!这样的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甚至会用出些诡计!”子瞻说道。 镜缘猛点头,这一点他是同意的,张广灵当年在他身上贴的符纸就是天师宗的,也曾给过他一些其他宗门的丹『药』,子瞻说的没错。 “可这些,你看他在对阵李磊的时候用了吗?别说是李磊了,就是他之前的对手他都没有用过!他会这些,可为什么要隐藏呢?因为他想出其不意!他的目的是诸峰论剑的魁首,他会将这一切都用在该用的地方,比如和你的比试!”子瞻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镜缘问。 子瞻难得一笑:“他既然肯用其他宗门的东西,你应该也可以用!别说你不会,你身上灵气的运行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镜缘沉默,片刻异样的看着子瞻。 子瞻笑着将两块木头塞在镜缘的手中,木头之上便是符文,镜缘正自怀疑,子瞻又说道:“这是两张被削减威力的木符,留作为你防身;木符本为结丹期以上之人才可使用,若是结丹期之下想用,必须由打造之人降低木符之上所带的符法,我已经将上面的符法降低了一些,你应该能够使用,只是这样一来木符的威力定是会被削减,不过也足够你防身用了!” 镜缘感激的看了子瞻一样,忙行一礼。 “记住,这只做防身只用,切勿随意伤人!不过在你遇到危险之时,也不可吝惜,保住自己的『性』命最为关键!”子瞻说道。 镜缘感激子瞻的话极有深意,不过他对张广灵同样了解,为了取胜,他定是会不择手段的。 “若遇谦谦君子,只可凭实力对决,胜负由天定,即便输了,太清殿也不会怪你;若遇卑劣小人,需小心提防,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必循规蹈矩!”子瞻生怕镜缘出现意外,忙仔细叮嘱。 镜缘猛点头,他会小心的,他更不能让太清殿失望,子瞻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走开了。 “喂,那位是谁啊!”一个人轻轻的踢在他的腿上,片刻又一笑。 镜缘回身,正看到凝花语笑着看向自己,忙说道:“没!是我的师兄,子瞻!” “子瞻!这名字真让人难懂!一个‘子’有什么好‘瞻’的!”凝花语笑笑道。 “这是他的名字,‘子’是他的辈分!而‘瞻’这个字”镜缘想了好久,却解释不上来,因为他也没怎么读过书。 “瞻,是瞻前顾后?那他做事还是个谨慎周到之人啊!”凝花语笑笑道。 镜缘感觉今日的凝花语奇怪了些,怎么突然问起子瞻的事情,他奇怪的看着凝花语,惹得凝花语好一阵发笑。 “不和你开玩笑了!师父说那张广灵厉害,使你千万小心!”凝花语笑道。 “哦!”镜缘自然知道张广灵厉害,这个又怎么需要幽兰若提醒呢。 “‘哦’什么!难道我说的话还有假?”凝花语皱眉道。 “没有!没有!”镜缘将头摇的像拨浪鼓,生怕得罪了这个难缠的人。 “那还差不多!我带了师父这句话,顺便出来玩玩!你可不知道,那金台上的场景都跟结了冰一样,凝重的要死!我可受不了,所以就出来透透气!”凝花语嬉笑道。 镜缘心中踏实了下来,她果然不是只为传话,这样反而让自己放心了,他转身,准备再入结界之中,等待着即将面对的对手,可谁知后背又被抓了一吧。 “你这个人真无趣!我才来你就要走!”凝花语急道。 “可是可是,我还要比试!”镜缘忙说。 “还比试什么,比试的结果那金台上早就讨论好了!”凝花语笑道。 “什么?”镜缘一惊,这可是公开的作弊,这在玄天宗是玩玩不允许的!难道掌门会犯这种错误,不可能! “看你那个傻样!”凝花语忍不住笑出了声。 镜缘顿觉尴尬,头偏向金台上看了几眼,又将头转回到了凝花语身上。 “实话和你说了吧!金台上有一大部分人是支持你的!我忘忧谷自然首当其冲,而道玄大师更是极力渲染你,几乎已经将你捧上了天!”凝花语笑道。 道玄会支持自己,镜缘是没有想到的,他还想再问出什么,另一旁的结界已开,一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正是已经失败的李磊;镜缘忙弃了凝花语,向李磊奔去,身后是凝花语不甘的大呼小叫 李磊看向奔来的镜缘,眼神之中欢喜之情大盛,可只片刻,他的眼神完全换了一副陌生的姿态,像是根本不认识镜缘一样,头脑中李凌的话再次出现,他闭目凝思,想使劲将这些话甩干净,可却发现如何都挥之不去! “李磊,我是为了你好!李执事已死,你必须寻个新的目标,切不可栓死在一棵树上!”李磊想着他的叔叔和他说的话。 “你要那下这个诸峰论剑的魁首,这样我们才会有机会在玄天宗出人头地,我们这个从外宗而来之人才不会被别人看不起!”李凌的话再次浮现在李磊的脑际。 “可镜缘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击败他!李执事给我的使命,就是及早脱身,帮助缘镜”李磊向着他的叔叔反驳,可却又被他的叔叔狠狠的打断。 “李执事已经死了!死了,你懂吗?不会再活过来了!我们终究不是天姥宗的弟子,我们也必须另寻他途!而现在唯一的途径就是诸峰论剑,在诸峰论剑中拿得魁首,你才有在玄天宗说话的资格!”李凌狠狠的说。 李磊不语,李凌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上印出一片绯红。 “你不止代表你自己,还有我!你难道想看我一辈子做玄天宗卑微的弟子吗?你难道想我看老态龙钟之时还停留在炼神期吗?我可是将你养大,传你修行之人,更是你的叔叔!”李凌愤怒的说道。 李磊再不言语,手中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 可即便他拼尽全力,他依旧是输了,输给了张广灵!他的内心一阵慌『乱』,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叔叔,更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朋友;他转身向着远处走去,就像根本没有看到奔过来的镜缘一样 第三百二十八章 张广灵的手段 镜缘默默的起身,他的身体的确异于常人,超长的恢复能力让他现在好上来不少,他将一枚丹『药』放入嘴中,只片刻他的脸『色』如常,他复又将剑握在手中,和张广灵四面相对,却始终没有说话。 “怎么,你还要比?你真的想死!”张广灵冷笑一声,手中的金剑已经再次举了起来。 一张符纸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只符纸似透明一样没有任何颜『色』,只有浅浅的几个类似朱砂所化符文,那些符文在他手中竟行运如风仿佛顷刻间活了一样,他将那符纸抛于天空,顷刻乌云密布,电闪大作,似龙威亲临又似久旱初雨! “现在想活命还来得及!”张广灵轻蔑的一笑,但他知道镜缘不会求饶,而这只符纸却会要了他的命! 天空之上再难看见任何颜『色』,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雷声电闪再次鸣个不绝,借着这越来越密集的雷光,镜缘看到了张广灵的脸,那是一张因为得意而显得有些狰狞的脸,他一定算到自己是逃不掉的,难道这符纸的威力还要比木符强?莫名的,他又握紧了怀中那仅剩的一柄木符。 “天地混沌成一『色』,太乙玄雷任纵横!”张广灵大喊,随着他的召唤,无数天雷无端降下,那天上的雷云与镜缘见到的任何道术都不同,成红『色』,似有无数鲜血在其中凝结,劈下来的雷光更是凝若滴血,横扫过空气甚至已经将周围切割成一个个方格,方格之中灵气爆燃,所到之处毁灭一切,地面瞬间塌陷下去十丈,二人对战的结界仿佛一下子变为了巨坑! 镜缘只感觉脚下化为飞灰,身子一空立刻坠落了下去,他急忙用起乘风之术勉强停留在空中,万道太乙玄雷降下,他避无可避,只能将‘灵犀’化为盾牌抵抗。 一道玄雷击在白光凝成的盾牌之上,顷刻之间穿越而入,那如血一样的雷丝击在镜缘的身上,镜缘只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一样,他强忍着快要撕裂的疼痛,继续支撑着,可太乙玄雷成千上万,早已将天幕切割成了牢笼,他又能避到哪里? 镜缘知道道术在如此玄妙的雷法面前是不堪一击的,‘灵犀’尚且禁不住这一道雷光之击;他要防御,他要在这雷光中不死,才能做其他的事情! 他长吼一声,身上青光爆闪,‘灵犀’整个化为了一只青『色』的光圈围绕在他周围,他最擅长防守的剑就是‘大须弥剑’,他现在不得不用,若是死了,恐怕也根本再不用再谈什么荣誉或是门派之别了 一片青光升起,‘大须弥剑’在《青莲经》第四页的催动之下如祥和的晨风,吹走天际暴虐的一切,将镜缘紧紧护在其中,这果然如凌若风所言,是套极其厉害的剑法,若是没有它,镜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防御! 血『色』的雷丝不断的劈在青风周围,肆意的冲击这镜缘的身体,镜缘只感觉全身血脉都在逆流,一种难掩的痛苦不断生成,但,‘大须弥剑’还是将这太乙玄雷挡住了虽然他已经付出了全身是伤的代价 “合!”张广灵双手一手,那片血云顷刻凝在一起,已经红的如墨;陡然其中一道闪电惊骇无比,向着镜缘的剑上猛击! “砰!”那道已经黑『色』的闪电,整个将镜缘击飞了出来,太乙玄雷凝成实体,威力远非这‘大须弥剑’能够防御的! “咳咳咳”镜缘连吐几大口鲜血,忙又往嘴里塞了几枚丹『药』,眼见那红的发黑的闪电再至,怀中那柄木符再不怜惜,急忙迎了上去。 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木符和血云剧烈翻腾之间都化为了无形,这太乙玄雷符毕竟不是玄天宗的符纸,张广灵只能发挥一成的作用,并不能领悟其玄妙,这也给了镜缘喘息的机会。 镜缘白光一闪,忘忧剑诀的剑意已经完全发挥了出来,他不能再等了,他知道再等下去只有死,他现在要克制住张广灵,让他没机会再用出其他的东西,自己或许还有一线胜的机会。 隐去了磅礴的剑势,并不代表剑意的削弱,忘忧剑诀投足之间若小家碧玉,剑术简单而小巧但其中的威力却远胜镜缘见过的玄天宗的剑术,微微挥动之间狠辣招数尽出,忘忧谷尽皆女子,所用剑术自然并非靠剑势取胜,但其中的灵巧狠辣也远非玄天宗剑术可以比较! 张广灵只接了几招便心生冷汗,这招数太过独特,投足之间尽皆杀意,若是稍稍不小心定是不能全身而退,可偏偏这套剑术极具压制力,他换了无数身法都不能摆脱,更别提腾出手来使用其他的东西 镜缘的忘忧剑诀始终在压着张广灵刺,他知道不能给他任何空闲的机会,数招之下他竟将那剑法的行气之术和招式已经结合的完美,再刺之间几乎使张广灵根本无法防御,几道剑意划过张广灵的身子,竟将他的衣服刺出了几道极小的洞。 他必须乘胜追击,心中一动,他再不留情,顾念作息法通过他的发肤『毛』孔将周围的一切吸纳入他的身体,他只感觉身体内灵气充裕的几乎要涨开一般,剑上的白光已经再难让人睁开眼睛;他必须要在此刻击败张广灵,否则待张广灵出手,他一定会死! 张广灵感觉出了镜缘身上灵气的增长,他对镜缘越来越奇怪,寻常之人比拼久了定是灵气越来越低,而面前的镜缘却完全不同,他的灵气不但不会虚弱反而越来越强,看来自己的确是轻视了他! 猛然张广灵眼中金芒一闪,几声爆喝之间将镜缘的剑『逼』退几分,他从怀中掏出两颗丹『药』来立即服下,他的灵气也消耗了大半,而眼前之人的灵气却没有枯竭之势,如此下去自己必败,他必须用出杀招了! “慕云丹!”镜缘心中一惊,他曾看张广灵服用过,这种丹可临时提升境界,显然张广灵要对自己出杀招了;他知道方才自己压制的并不好,给了张广灵这个机会,可现在一切都于事无补了,他必须想出个办法化解张广灵接下来的一切! 张广灵微微闭目,待睁开眼时他的眼中已经满是灵光,他手中的金剑同样燃烧如火,一种傲然于天地的剑势在慢慢的生出。 剑势未成,镜缘已经感觉到了剑势之中的杀气,他忙退出数丈开外,可那杀气依旧浓烈无比,他知道张广灵定是要用出那套‘傲世诀’了,所有人都提醒过他,可真的要来临之时他却依旧没有办法防御! 一股浩然剑气在生成,带动着空气不断的波动,金光将一切都染成了金『色』,孤傲而卓绝,更像张广灵的『性』格,他再不迟疑,金光一闪,那股浩然剑气已经当头斩下! 顾念作息法带给镜缘的灵气尚存,他急忙用出忘忧剑诀来抵御,可在接触到金光的一刹那,那浩然剑意已经将他的灵气消耗干净,这剑势当中的决绝之意是任何人不能抵抗的,何况张广灵方才又用丹『药』提升了境界! 张广灵剑上的金光将‘灵犀’整个斩开,剑风所至,镜缘所有的衣服都击为了粉末,剑势不改,对着的正是镜缘的双目,镜缘知道再难接住这一剑,索『性』闭上了眼。 金台上的众人一直关注着结界里面的一切,二人的交手惊天动地,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分出胜负,里面的场面渲染了金台上的气氛,这里变得凝重异常,所有人都在为二人担心,恨不得亲自出手去里面比试。 靖南王依旧一副苍白的样子,每隔数刻便狂咳不止,任凭身旁的沧月不断的喂服丹『药』;他好像对其中的比试兴趣索然,只是低着头不断玩弄手中的一枚翠玉扳指,倒是沧月已经将所有的神情融入到比试之中,数刻已过,她竟忘了给王爷喂服 二人的比试已至最后关头,镜缘已经被张广灵整个『逼』住,眼看镜缘就要毙命在张广灵的剑下,几声咳嗽再起,靖南王的脸『色』惨白,见沧月依旧没有动静,伸出手从沧月手中取出丹『药』来,自己服用了下去。 “王爷,我”沧月『露』出羞涩的笑容。 靖南王手指轻摆道:“无碍,你将全身精力都注意在比试的身上,难免会忘了我!” “只是,只是缘镜,他要输了!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要毙命了!”沧月说道,更像是为方才自己的失误解释。 “那可未见得!反败为胜之事多的很,未到最后,谁也不能说出什么!”靖南王一笑,手指轻轻的在扳指上抚『摸』,一股温暖的绿『色』透了出来,让人格外的舒服。 镜缘猛然感觉胸口奇热,仿似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镜缘伸手去『摸』,是靖南王送于他的玉佩,不知为何上面的文字发出绿『色』的光芒,渐渐的钻入他的身体,猛然之间让他的身体坚实如铁! 金光已到带着誓斩一切的决心,张广灵好像已经看到镜缘身死的样子,他得意的大笑,金风席卷一切,肃然之间让一切都凋零枯萎,这便是傲世诀,傲然于世,蔑视一切! “砰!”一片绿光从镜缘的身上整个迸『射』了出来,竟将张广灵那无可匹敌的剑势瞬间消为无形,绿光化为一片实体整个将张广灵罩住,慢慢收紧,似有万千绿『色』的网在他身上无形的编织,张广灵不知道为什么会如何,他本已胜券在握,可为何镜缘竟能绝对反击,他不相信! 可他的身体的确在变得绵软无力,慕云丹开始反噬他的身体,他只感觉身上酸痛无比,那个绿『色』的罩子好像限制了他的一切,他想将金剑再攥在手中,可才碰到剑柄,却已无力拿起 镜缘走了过来,手触碰之间那绿『色』的网渐渐隐去,张广灵重新恢复了身体;张广灵飞身而起,金剑一闪将镜缘『逼』退几步,然后和镜缘就这样四目相对,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输给镜缘,也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镜缘,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独独漏了镜缘身上发出的绿光! “我们还要继续吗?”镜缘问,他不想再斗下去了,在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虽然他心中依旧对张广灵有着恨意,但现在是玄天宗的危急时刻,他不想因此而使玄天宗再失去最优秀的弟子。 “哼!我的身体还好,我们并未分出胜负!自然,比试就是要分出胜负的!”张广灵冷笑,手中的金剑再次抬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胜负的定夺 镜缘默然看着他,手中的‘灵犀’不知道该不该再举起,他知道若不是靖南王送的玉佩中发出的绿光,他早就输了!他更不想再斗下去,两败俱伤对玄天宗没有任何的帮助,可他又不能认输,毕竟他的身后还有整个太清殿 张广灵从怀中取出一只紫『色』的烟炉,上面七只孔显示着各种不同的颜『色』,一些符文描绘其中,镜缘却看不懂意思。 张广灵将烟炉祭向空中,嘴中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片刻烟炉之上放『射』出万道光彩,那七只小孔同时向外喷云吐雾,只片刻结界内便是云遮雾绕的情况。 那七孔烟炉上的符文开始转动,一些红『色』的烟雾渐渐生成,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萦绕在镜缘的周围,镜缘只感觉自己像是神魂丢失一般,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七孔烟炉在天上猛的鸣叫一声,它开始悬在空中飞速的旋转,红『色』的烟雾渐渐化为黑『色』,镜缘只感觉这副身体再也不属于自己,甚至自己的神魂都在受到那七孔烟炉的牵引,随着那片黑雾之中渐渐而去,向着烟炉的七个孔中收缩;他自己没有了任何的力气,甚至想动上一分都是极难之事,身上的灵气早已不听使唤,甚至那片绿光也再没有出来相助 七孔烟炉再转一次,黑『色』的雾化为绿『色』,镜缘只感觉绿雾之中有千万只手在将他的身体剥离,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感觉飘飘然的舒服,仿似脱离人间,羽化而登仙境一般;但他知道这决对是种不好的感觉,他忙细思《青莲经》,想使心神再次振作,可心中疲态已生,他只想昏昏睡去 金台上的人们自然看到了结界中的一切,二人在结界之中都未动,只有那七孔烟炉在空中飞腾,人们都以为他们在斗道术,皆不以为然;只是一直把握那绿玉扳指的靖南王面『色』大变,他的咳嗽变得异常厉害,伸出白玉一样的手几次抓住沧月,想说什么可却说不出来! 沧月会意,将耳朵凑在了靖南王的嘴旁,只听几句,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飞身上前,直接到了镜玄的身旁问道:“这诸峰论剑,定是要决出生死吗?” 镜玄奇怪的看着沧月,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忙说道:“诸峰论剑,旨在分出诸峰之间修行之高低;彼此同门,自然不必以生死相搏,但刀剑无眼,受伤却是难免之事!” 沧月冷笑一声:“场上二人数次以生死相搏,恐怕早就违背了你们这诸峰论剑的宗旨,你若再不制止,他们二人恐怕都要死在里面!” 镜玄大惊,眼神扫过众人,他虽然看出张广灵的确用的不是玄天宗之术,但既然二人已开始比试,他就不想在对他们进行干预;而方才张广灵用的那个七孔烟炉,他也并未看出什么不同之处,他眼神扫过忘忧谷众人,但见他们面『色』虽然凝重,但也并未说出什么,他微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定夺。 “方才那个叫张广灵的弟子先是用了天师宗的‘太乙玄雷符’,天师宗道法本就玄妙,太乙玄雷符取太乙之雷铸成,威力并不逊于你们的金符;而后又用了慕云宗的‘慕云丹’来临时提升境界;而那个七孔烟炉乃是狮虎山的‘六合炼魂箓’,取人神魂于无形,会让人神魂尽失,死无葬身之地!当然使用者若是不能掌握火候,同样会被这道箓反噬,和被施用者一样,神魂尽失,恐怕以后会与呆傻之人无疑!”靖南王说道。 金台上所有人都被靖南王的话语惊住,且不说他说的是否正确,能一时之间说出如此多宗门之物之人,即便是幽兰若这个见多识广之人都做不到,何况是面前一个足不出户,且久病缠身之人! 靖南王一笑,他并不习惯这么多惊异的眼神,在沧月的搀扶下勉强起来说道:“我自小对修行极感兴趣,也读过一些奇闻怪志,自然对这了解一些!” 然后对着镜缘微微点点头道:“镜玄掌门还是快些出手吧,不然二人都会死!” 见是王爷发话,镜玄再不做任何迟疑,手在空中隔空一划,那演武场的结界自然消失,手中金光一晃,‘北冥’已在悄无声息之间将那个七孔烟炉击为了粉碎!他这一手一气呵成,出手又极快,即便是金台上的数人依旧难以看清他的剑势,就是场上比试的两个人也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一瞬之间一切都已经消失,镜缘重又恢复了自由,张广灵也被赶出数丈开外 “你们的比试已经结束!你们过来吧!”镜玄声音清澈,若溪水一样传入二人的身上,瞬间洗去了二人的鏖战之苦。 镜缘默默的对着金台行了一礼,在他看来是镜玄救了他的『性』命,他拖着沉重步子向着金台而去,才走几步,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和张广灵的比试几乎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他再也支持不下去了;一道白光一闪将他拖住,是幽兰若,她拉住镜缘轻飘飘的落在了镜玄的身旁。 张广灵迟疑的看着金台上,片刻眼中竟『露』出一丝怨恨,他身子一动,用起乘风之术,也同时落到了金台之上。 “你们的比试到此为止!”镜玄看着二人说道。 镜玄转身,恭敬的对着靖南王行一礼说道:“至于结果,由王爷裁定!” 靖南王笑着摆手道:“这是玄天宗内部之事,我一个外人又怎么能说了算?何况我也不懂道法修行,若由我裁定,难免有失偏颇!我看这样如何,由金台上所有人给出自己的意见,然后镜玄掌门裁定孰胜孰负。” 镜玄点头表示公允,再看看其他人也并没有意见,欣然同意。 靖南王起身,轻轻的咳嗽几声,目光在镜缘身上停留片刻,竟『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片刻他将眼神移开,放在张广灵身上,说道:“那我就先表名我的立场,我支持张广灵胜!” 金台之上颇有微词,张广灵感激的看了一眼靖南王,靖南王对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懂道术,但看方才沧月掌门那紧张的神情,知道二人必定以生死相搏;沧月掌门曾数次在我耳畔言明,镜缘要死了,我想就是这个我不懂道术的人也能看出孰高孰低!张广灵技胜一筹,不用猜疑!我的决断就是张广灵胜!” “王爷之言简明大意,以胜负判断形势,本无可厚非!可依我所见,张广灵并未获胜!”发言之人乃是道玄,他面『露』谦和,不失礼貌,倒是并没有让王爷心生反感。 “道玄大师有何异议?”靖南王笑问。 “若论起本门道术,或许张广灵并没有取胜缘镜!如你方才所言,张广灵用的尽是外门之术,可诸峰论剑目的就是考验本门的修为!既然用出外门之术,又不止一项,若是取胜又怎能服众?” “那依照道玄大师的意思,用外门之术就算败了?那缘镜也用外门之术了!他应该也败了!二人都用外门之术,应该彼此抵消!再论胜负,显然张广灵胜势明显,结果自知,已不用分辨!”一旁的拓跋金燕再也忍不住,狠狠的说道。 “这说法可笑至极!缘镜师弟的道术大部分用于防御,即便是用外门的剑术进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张广灵师弟的道术太过凌厉,且目的显然是要取他的『性』命!缘镜师弟不得不用出其他门派的剑术防御,若是不然恐怕他很难以保住『性』命!我只想问,诸峰论剑乃为宗门师兄弟之间的比试,怎可以『性』命相搏,又有要取对方『性』命之心呢?”子墨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为镜缘打抱不平。 镜玄看着张广灵,眼神『露』出一丝失望,心中不由长叹,若是他的『性』子能和镜缘一样,自己又怎么能对他不细心栽培呢! “临阵比试,胜败乃兵家常事!谁都有失手!”拓跋金燕愤怒的回应。 “若说取缘镜师弟的『性』命为失手,那我再问,张广灵师弟的这些道术和符箓又是跟谁学来的呢!”子墨冷笑。 “那你该问问,你的缘镜师弟的这些剑术又是跟谁学的!”拓跋金燕反唇相讥。 凝花语气不过,正想说话,一旁的曼陀罗急忙拉了她一般,示意不要将收徒之事说出,凝花语无奈,只好愤怒的站在一旁。 “师弟所学乃出自佛门!道玄师伯就曾看出了师弟在入玄天宗之前曾另拜他门!他用出之前的剑术只为自保,这本无可厚非!更有道玄师伯为证!”子墨一笑。 “是吗?道玄师叔!”子墨故意高声说道,一旁的道玄看看镜缘,点了几下头。 子墨乘胜追击,又说道:“那张广灵的师弟的这些狠毒道术又是出自何处?缘镜师弟乃是入门之前所学,并未触犯门规;而显然张广灵师弟在入玄天宗之前并没有入得任何宗门,他的这些道术若是在入门之后所学,显然已经触犯了门规!掌门没有对他严加责罚已经是对他的恩赐了,又怎么还能再提诸峰论剑的胜负!” 拓跋金燕转过头看了一眼张广灵,见他面『色』惨白,知道这子墨已经击中了他的要害,知道若是不想出个办法来,张广灵定会受到严惩,她心中一狠道:“这些都是这几日我教他的!我与他甚是投缘,教他这些难道还犯了你们门规?” “拓跋郡主乃朝廷金贵,怎么会受玄天宗门规的束缚!”一旁的曼陀罗轻笑一声。 拓跋金燕对曼陀罗顿生感激。 “可是这临阵授艺,乃是比试之前的一大忌讳!拓跋郡主不懂,却害了张广灵师弟!”曼陀罗一笑。 “你!”拓跋金燕本以为曼陀罗是在帮她,未想到曼陀罗却在看似怜悯的言语之中表达了忘忧谷的意思,显然忘忧谷是支持镜缘的! “缘镜师弟,他也曾被人临阵授艺!”沉默许久的张广灵终于发言。 曼陀罗轻蔑的一笑,问道:“那敢问张广灵师弟,可有凭证!那授艺之人是向你亲自说的,还是你亲眼所见,凿凿认定的!” “并没有人向我说起!可是我却亲眼所见!”张广灵说道。 镜缘心中一动,正要说话,他身旁的幽兰若急忙将他按住,曼陀罗何等聪明,根本不需要镜缘的话语从中添『乱』! “哦?那敢问向他授艺之人为何人?你确定那人是向他授艺吗?那为何我们这金台上这些人却看不出!我可要提醒张广灵师弟,你用旁门之术已经算违了诸峰论剑的规矩,更有伤人之心,若是再有言语诽谤,若是玄天宗掌门真的不以门规严惩,恐怕忘忧谷不会坐视不理!”曼陀罗狠狠的说。 张广灵沉默了,他又怎敢确定是陈硕向镜缘授艺呢?若是陈硕真的在众人面前否决,那自己定是让师父镜玄下不来台,师父也定会对自己以门规处罚! 第三百三十章 胜负已分 “这位忘忧谷的姑娘倒是说笑了!玄天宗内部之事,我们毕竟是外人,还是少些『插』手的好!”靖南王微微欠起身,向着曼陀罗一笑。 曼陀罗对着靖南王妩媚的一笑,可心中确不知道靖南王是何打算,她偷偷看了幽兰若几眼,幽兰若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王爷人长的英俊,话也说的漂亮,倒是我唐突了!唐突了!”曼陀罗笑着,向靖南王跟前凑了两步,立刻被拓跋金燕拦住。 拓跋金燕看到曼陀罗那满眼带着欲望的样子,早已生出厌恶,她立刻挡住曼陀罗说道:“我叔叔说的本来就有理!何须你这种人附和,我看你是见了俊俏郎君就走不动道的女子!我劝你还是矜持些,莫将女子的脸面都丢尽了!” 曼陀罗想笑却忍住了,这本不怨她,修炼忘忧谷的媚术本就如此!不过方才幽兰若的点头,显然也是在提醒自己,帮镜缘可以,但莫要太明显,显然方才自己的言语已经明显有了倾向之意。 见曼陀罗不再反驳,拓跋金燕更显得意,她笑笑道:“玄天宗宗门之事本就该玄天宗自己解决!自然不能某些宗门说了算!张广灵的剑术、道术众人皆见,我叔叔说的本就在理,又有谁能反驳?” 子墨正想理论,子瞻轻拉了他一般,毕竟和一个女子斗下去难免被人笑话,何况师父青玄和掌门镜玄都没发话,他们想来心中早有了打算,自己如此争下去也无意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了镜玄身上,镜玄同样很是为难,胜败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可偏偏张广灵在其中犯下诸般错误,让他很难裁定,可若是判镜缘获胜,显然靖南王和那个郡主是不服的,就是张广灵本人恐怕也不会心服! 他将目光放在了始终未发话的青玄身上,青玄的脸依旧似铁一般,不起任何波澜,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若不是眼睛始终炯炯有神,镜玄甚至怀疑他是否看过方才的比试。 “青玄师弟,你的意思”镜玄笑问。 青玄不去看任何人的脸『色』,只是用眼光在镜缘和张广灵身上注视良久,说道:“比试,胜负自在二人心中,别人说了都不算,我想输赢应该由二人来决断!” 镜玄点头,青玄说的确实在理,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所有人,似乎在寻找着异议,当掌门确实不易,要兼顾到每个人,他自然要考虑的比别人多很多。 “既然如此,说说你们二人”见所有人无异议,镜玄转向二人,准备由二人决断,可张广灵已经抢过了他的话。 “师父!我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张广灵说道。 “讲吧!”镜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知道张广灵定会说些辩驳的话,可此种场合,越是辩驳只会越使人产生厌恶,还不如像镜缘一样,默默守在一旁,不发一言。 “刚才诸位师叔、师兄都言我有害人之心!其实我想说,比试之中难免会心焦气躁,用出些狠辣招式,我想诸位师叔、师兄或许也曾经如此;比试就是比试,不是喂招,更不是比谁仁慈,比试就要分出个胜负!我想诸峰论剑不只考验的是一名弟子的修为,更考验一名弟子的决绝之意;若是没有如此心意,又怎么会在今后的修为中独占鳌头,领先于众人呢?”张广灵说道。 众人皆点头,显然张广灵言语的确有理,也并没有人能够反驳。 张广灵见方才的言语已经赢得了众人的认同,忙又说道:“我承认我的确有错!擅用其他宗门的符箓和丹『药』!但有一点是没错的,那就是我并没有修行其他宗门的道术和剑术!我自入玄天宗之后,一直潜心修行,并不敢有丝毫耽误,又怎么会有时间修习其他宗门之术?你们说的那套剑术是我从师父房中的画里领悟的,我因它锋芒毕『露』,故取名为‘傲世诀’,此乃玄天宗的剑法!” 众人惊讶不断,当年师祖出走之时能留下三幅画,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可谁又能想到其中竟暗藏剑术,可偏偏又会被这眼前之人所发觉,他的天资又会是什么程度?显然早已凌驾众人之上了! 张广灵对众人的表现颇为满意,他又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胜负已经很明显了!这套‘傲世诀’剑法太过凌厉,我若是提早使出,也一定会赢!只是如此以来,显然会伤及缘镜师弟的『性』命,我于心不忍,于是才使出其他宗门之物!这本是无心,却被一些人当做了把柄!” 凝花语冷笑一声,这张广灵除了修为高深,一张利嘴也巧言善辩,看来今日镜缘恐怕再难胜出了,即便是如此多的人帮他都无用。 “缘镜,你可还有说辞?”等了良久,镜玄问。 “我没有!”镜缘摇头说道,使他说出像张广灵一样的说辞,显然不能;而他心中也早已知道是张广灵胜了,即便不用出那他‘傲世诀’,他依然不是张广灵的对手。 “你就没有任何想为你辩驳的吗?”一旁的子墨急道。 镜缘摇头,感激的看了一眼所有人,他知道所有人都想帮他,可他毕竟是输了。 “那好,我那就宣布结果了,既然你们二人再无异议!”镜玄看了一眼二人道。 “师父,我还有话说!”张广灵忙又说道。 “我既然已经为方才我的剑术申辩,也请缘镜师弟为方才所用的剑术讲上一番,虽然子墨师兄和道玄师叔都言你所用剑术为佛门,但我见你剑术狠辣,或许佛门并无此剑术!”张广灵说道,他知道镜缘本就不善言辞,为了使自己得胜的机会更大,只有如此刁难。 镜玄脸『色』一沉,即将说出口的言语又压了回去,他本想使张广灵为这届诸峰论剑魁首,毕竟他的修为无可辩驳,可张广灵的言行却又让他失望,恶语重伤镜缘,现在又刁难镜缘,这本不该是一个魁首应有的德行;修行之门,修为虽然重要,但却并不是不重德行,只这一点,张广灵差镜缘很远! “我宣布”镜玄眼神扫过张广灵,最后停留在镜缘的身上,片刻用力的说道:“镜缘为本次诸峰论剑之冠,众峰之魁首!” 一片掌声淹没了一切,镜玄终于松了口气,看来镜缘的得胜是众望所归,他又狠狠的看了几眼张广灵,若是他能稍微争些气,自己又怎能不选他! “师父,你选人恐怕有失偏颇!”张广灵狠狠的看了一眼镜玄道。 镜玄心中怒意更生,既然败了就应该承认失败,为下次准备,不可计较于此时的得失,更不应该怨天尤人! “我认为我没有错!诸位都看在眼中,我想若是我有错的话,他们不会不提醒!”但镜玄毕竟是掌门,而张广灵还是自己的弟子,他不会让弟子下不来台的。 “不如让我们再比一场”张广灵说道。 “住口!”镜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他大声斥责道:“你还是先将你的德行练好吧!懂得如何谦让师弟,尊敬师长之后再说吧!” 张广灵眼中显出一丝怒火,但只片刻他的脸『色』化为平静,然后恭敬的行一礼而去,他毕竟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 凝花语再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向着镜缘冲了过去,幽兰若皱眉,手一伸将她推出了老远,她的这个徒弟太随『性』为之,根本不顾忌任何场合。 “等等!”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一切,在众人惊异之中,鹅黄『色』身影一闪,已经站在了镜缘的面前。 她的身旁是一身火红的罗不闻,罗不闻脸『色』充满着得意,狠狠的看着镜缘,似乎预示着一会的结果,他要亲自战胜镜缘! “诸峰论剑的魁首乃诸峰最杰出的弟子,理应受到众峰弟子的检验,这里历来的规矩!”娥眉冷冷的说道。 “那就由我”罗不闻正要拔剑,娥眉一把将他的剑推了回去,然后白光一闪,她的‘卷云’已经指到镜缘的面前! “还是由我来吧!”娥眉冷冷的说道。 罗不闻欣喜无比,看来聂成英给他想的方法的确有效,娥眉果然站在了他这一边,甚至对之前帮过她的镜缘都要动手了!他收剑,想看娥眉教训镜缘的样子,这甚至比自己提升一个境界都还要欣喜! “我”镜缘看着娥眉的眼神,竟低下了头,她数次帮过自己,甚至数次救过自己的命,自己又怎么能对她用剑! “出剑吧!”娥眉再喊一声,‘卷云’化为一道极细的光线向着镜缘的脖颈延伸。 “我我不会出剑的!”镜缘说道。 娥眉冷笑,手中的剑不改,将镜缘的脖颈整个卷住。 “喂,你刚才没看到吗?缘镜,他已经很累了!他已经整整比试一天了!你这样,不是为难缘镜吗?何况他刚才还受了伤!”一旁的凝花语愤怒的说。 “玄天宗的事还用你管?”娥眉冷冷的说。 “你!”凝花语顷刻掏出金鳞鞭,准备迎上去,却被曼陀罗死死的拉住。 “凭什么人家车轮战打了一天,还要再打!这太不公平了!”凝花语怒道。 曼陀罗小声道:“这是玄天宗的规矩!你看那些弟子都没有言语,我们一个外宗怎么好『插』手!” 第三百三十一章 道歉 镜缘将已经被傲世诀斩断的灵犀重新拿了出来,娥眉既然一定要挑战他,他也只能接下来,可他知道他终归还是欠娥眉的,他是不会对娥眉有任何伤害之心的。 身体内灵气飞快的运行,那柄如白『色』光线一般的灵犀,慢慢的恢复,片刻恢复到一柄剑的样子,重新出现在他的手中。 “我们去那边比试!”娥眉手一指,正是指的那已经被去了结界的演武场,她喜清净,更讨厌金台上人们的态度,手一拉,甚至不争得镜缘的同意,直接将镜缘带了过去。 镜缘和娥眉默默的对视,二人竟再不能说出一句话,镜缘不知道娥眉为何突然向他发难,但他知道,自从靖南王来到玄天宗之后,娥眉就不再信任他了。 “出剑吧!”娥眉冰冷看着镜缘,将剑举了起来。 “我”镜缘想寻个说辞,可片刻终于没说出来,他本就不善言语,何况在自己最看重的人面前! 娥眉已经出剑,镜缘只好去接,几招下来镜缘看的出娥眉根本就没有发力,剑势杂『乱』无章甚至赶不上任何诸峰论剑之人的剑法,她这样的目的是为何呢? 镜缘根本没有还手之意,在救过自己『性』命之人的面前他是不能还手的,尽管娥眉出的剑依旧毫无章法,但镜缘始终仔细的应对着,她用的剑法根本不是玄天宗任何的剑术,更像是在打闹、戏耍一般。 镜缘知道平日的娥眉是不会如此的,她一向谨慎,和人比试也早就算计好了招数,可为何今日的娥眉如此奇怪?难道她想让自己赢她?或是金台上有太多人对镜缘的表现不服,她想用自己的表现堵住众人的嘴?或还是罗不闻要对他动手,娥眉抢在前面,替他挡住这一切! 但不管怎样,娥眉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没有人能更改她的意思;镜缘将娥眉的每一招都用心接住,可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重,自己做的一切都需要自己承担,不需要人来帮助,更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他身子轻巧,趁娥眉剑还未到之际,一下子纵出好几丈,收了剑,恭敬的向着娥眉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说道:“谢娥眉护法的帮助!可我不想让其他人帮!” 娥眉一愣,手中‘卷云’一动,镜缘竟站不住,被剑气击退了几丈,这才是真正的娥眉,只是却并未出全力。 “要杀要剐随你,我的『性』命都是娥眉护法给的,你若是喜欢只管拿去就是,缘镜决不做任何反抗!”镜缘闭目,将灵犀也收了回去,他始终不知道娥眉的意思,只能静静等待娥眉做出的一切。 “我”娥眉欲言又止,她不知道上次说的话是否重了,可她除了相信镜缘却也不知道再能相信谁。 镜缘张目,疑『惑』的看着娥眉,显然娥眉有话要说,但他知道自从上次之事后二人再难有什么共同言语,自己是不会将那些话在心中记挂久的,毕竟娥眉是他的恩人,哪怕杀了他都理所当然,可显然娥眉还是在乎那些的,或许娥眉是想找他帮忙,可碍于上次对自己说的狠话,却不知道如何向自己表达罢了。 “娥眉护法若是有事,缘镜愿效死力!”镜缘只能先将自己的态度表明了。 娥眉一愣,随即一笑,他终还是了解自己的,她将‘卷云’收了起来,说道:“我上次对你说的话” 镜缘摇头道:“我早就忘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很笨的!” “那你上次对我说的话”娥眉又说道。 “我上次对你说的话都是冲动之语,并不算数!”镜缘说道。 “不!我就是想知道你上次的好心提醒是否算数!”娥眉问道。 镜缘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娥眉想说什么,既然李执事已经消失,显然那个内鬼的地位已经更加牢固,他不能确定娥眉是否还在怀疑他,毕竟李执事已经做了替死鬼。 “那个内鬼!”娥眉说道。 “内鬼不是已经找出来了吗?”镜缘尴尬的一笑。 “或许那个内鬼还存在,李执事死的冤枉!”娥眉认真的说道。 “娥眉护法何出此言?”镜缘心中一动。 娥眉『露』出难得的羞涩一笑,片刻又化为冰冷:“上次,是我太冲动了!” 镜缘更加不明所以,为何娥眉会冲动,难道是因为撞见了凝花语向自己求救的事情,可这为何又能让她大动干戈,甚至一向冷静的她都难免冲动了 “后来我仔细想过了你说的每句话,我知道显然是我错了,你是不可能跟踪我的,更不可能背叛玄天宗!”娥眉根本不知道镜缘所想,只能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可女人是爱面子的,她定是不会主动向自己道歉的,只有通过这种方式镜缘心中暗道,可随即又想,若是自己真的拿不到这次诸峰论剑的魁首,那他和娥眉之间是不是就会永远存在芥蒂,永远都解不开了呢! “你那日去见我,未想到第二日李执事就成了内鬼,且无端身死,更是死无对证!我总感觉你像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这样巧合!”娥眉说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聂成英有些值得怀疑罢了!”镜缘说道,他盘算着该不该将那日在杂役馆见到的场景向娥眉提起。 “凭证!怀疑一个人是需要凭证的!”娥眉说道。 镜缘沉默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和凝花语看到的一切告诉娥眉,而凝花语是不是会招致她的讨厌 “你看看这个!”娥眉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张娟秀,她小心翼翼的将娟秀打开,上面乃是众杂役馆弟子的证词,证明所有杂役馆之人都看到了李执事数日彻夜不归,并且在他屋内看见过夜行衣! 镜缘默然看完一切,证词的最后落款是各杂役馆杂役的亲笔文字,镜缘将娟秀叠好,然后放回娥眉手中。 “我从聂成英手里得到了这张证词,而与结界内聂成英与罗不闻的证据相佐,足以证明李执事的身份!”娥眉说道。 镜缘低头,片刻头抬了起来说道:“这份证词极是可疑!而取得证词之人更是可疑!” 娥眉疑『惑』的看着镜缘,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想法,自己拿出这张娟秀来只是提醒镜缘,要想确定一个人的身份必须人证物证俱全,就像是确定李执事的身份一样,虽然自己对他还有不少疑点,但证据已经确凿她也不能说出什么;自己何曾没怀疑过聂成英呢,可是没有证据又怎么能随便冤枉一个人!可现在显然镜缘在其中看到了什么。 “这证词是杂役馆众杂役一起写好,然后交给聂成英,然后聂成英再交给我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娥眉问。 “这上面是否是他们的亲手签字?”镜缘问。 娥眉点头道:“是,每一个都是!” “那你不觉得奇怪吗?”镜缘再问。 娥眉思考良久,始终未发现哪里有问题,她再次疑『惑』的看着镜缘。 “字,写的字!难道你不知道杂役馆的许多杂役都没读过书吗?他们又怎么能写出字来!”镜缘说道。 娥眉恍然大悟,这杂役馆都是来自周围的村镇,而战『乱』频发早已使周围的村镇不再如以前那样繁荣,那些真有些学识的人不会再留在村镇,早就投奔那些繁荣的地方了,而只有那些安于本分、不学无术之士,想混个营生,才来到杂役馆做杂役。 当然,为了入得玄天宗,也会有些人委身其中,但显然并不是杂役馆的全部,由此看来,这证词的确蹊跷! 娥眉看镜缘的眼神之中竟有了几分欣赏,殊不知她跟本没有在杂役馆呆过,自然没有镜缘这个在杂役馆呆了数年之人,对其中的了解。 “我们不用再比了!”娥眉收剑,拉着镜缘又向金台上而去。 “为何?”镜缘不解其意,但被娥眉拉着却没有办法。 “因为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查出这张假的证词的背后之人!”娥眉说道,身子不停,片刻已经上了金台。 “你们比试完了?”镜玄问,在他看来,二人根本就不像是在比试,娥眉甚至连一成剑术都没用,而镜缘更是在一味防守,到后来二人更是攀谈了起来,这哪里还是在挑战,倒是让金台上欣赏他们比试之人尴尬无比! “缘镜发现了一些疑点!是关于内鬼的!”娥眉看了一眼镜缘说道。 “哦?难道李执事的身份存疑?”镜玄问。 娥眉点头,轻轻碰了一下镜缘的肩膀。 “我不敢肯定,只请杂役馆众杂役来一趟便知!”镜缘说道,他对杂役馆的众杂役自然非常了解,可又怕因自己的判断错误而连累娥眉,只能这样说。 “看来玄天宗的确出了些事情,我这个外人不好再留在这里”靖南王起身,对着镜缘一笑,像是在对他进行鼓励。 忘忧谷众人也起身,只是凝花语的眼神如刀,一直盯着和镜缘靠的很近的娥眉,被师父幽兰若狠狠的拉了一把,总算是回过神来。 镜玄看了看身旁道玄和青玄,面上微微一笑道:“是玄天宗失礼了!众位都是颇有见地之人,此事又发生在诸峰论剑期间,今日缘镜弟子对内鬼李执事的身份存疑,诸位不妨留下做个见证,但凡他说的有遗漏或是错误之处可一并指出,不需回避!” 第三百三十二章 瘦高个就是内鬼! “这个恐怕不好吧!”靖南王一笑,但才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显然他还是想看看玄天宗出的这个事情。 幽兰若向着曼陀罗点了一下头,三人又回到了座位上,既然靖南王不走,他们又有什么理由离开呢? “去请杂役馆众人,一个都不能遗漏!”镜玄道。 “还有聂成英护法,也要一并请来!”娥眉补充道。 不到片刻所有杂役馆的人全部都被请了过来,还有独自修行的聂成英也被找了过来,聂成英看到罗不闻并没有和娥眉在一起,神『色』明显不好,而当他看到娥眉身旁的镜缘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杂役馆的众人唯唯诺诺,几乎杂役馆的所有人都将眼神放在了瘦高个的身上,瘦高个虽然强作镇定,但目光倾斜之间也在寻找着聂成英。 娥眉早已看出了二人的表情,她将怀中的娟秀取出,然后递给了镜玄。 镜玄接过这张他曾经看了无数遍的娟秀,再看上一遍,他也和先前的娥眉一样,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然后将娟秀递给了镜缘。 “问题在这里吗?”镜玄问。 “是的!”镜缘回答。 一旁的聂成英冷笑,他已经在书写上临摹了各种笔体,又选取了杂役馆的布匹做成了这个娟秀,又岂是一个呆傻木讷之人能够看出来的,一会自己定要使他出丑! “这张证词乃是杂役馆的瘦高个张小虎亲自交给我的,我曾斟酌数遍,并未看出这娟秀上的问题!听闻缘镜师弟在其中发现有错,我聂成英倒是愿闻其详!”聂成英笑道。 “这张娟秀上并没有问题!”镜缘答道。 “那就好笑了!既然这上面没有问题,那问题又出在哪呢?”聂成英大笑。 “聂护法,请听缘镜说下去,娟秀没有问题,并不代表上面的东西没有问题!”娥眉皱眉说道。 “哦?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上面的文字难道还有假?不信你可以问问杂役馆的众人啊!张小虎,是吗?”聂成英故意调高声音,向着一旁的瘦高个说道。 张小虎,也就是那个入杂役馆的瘦高个,这本是他的原名,在入得杂役馆之后,才被众杂役改成了‘瘦高个’这个好记的名字;瘦高个见到聂成英询问,忙答道:“这是我们亲自书写,怎么会有假!” “我听说你们曾在杂役馆的时候欺负过缘镜师弟,使他替你们抄写过《道德经》,是不是因此缘镜师弟记恨在心,此刻想趁机报复啊!”聂成英冷笑。 “我,没有!”镜缘木讷,明知是聂成英的圈套,却不知如何反驳。 “我还听说但凡州官审案,必使和案犯心存芥蒂之人回避,这样就免了有报复之嫌,既然缘镜师弟和杂役馆众杂役有不愉快的过往,那是不是请缘镜师弟回避呢!”聂成英笑道。 “哦!要是缘镜师弟回避了,那这张娟秀的疑点恐怕就不能成立了!这该怎么办呢?”聂成英故作惊讶。 镜缘未想到聂成英如此狡诈,木讷的他瞬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回绝,一旁的娥眉替他着急,可聂成英讲得的确义正辞严,很难找到正当的理由来驳斥他。 “我可以看看这张娟秀吗?”一旁的靖南王终于打破场面的沉默,问道。 镜缘看了一眼镜玄,将娟秀递给了靖南王。 “好一副娟秀,字写得也不错!”靖南王笑着将娟秀整个看了一遍,夸奖道。 “只是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靖南王笑着看向镜玄。 “王爷请讲!”镜玄忙说道。 “这字体乃是汉隶,工整优美,写之若行云流水,当真是书法名家所为啊!”靖南王笑道。 聂成英脸『色』大变,他百密一疏,却忘了杂役馆的杂役都是贫困出身,定是写不好字的,可偏偏自己写的字又太完美,反而会成为纰漏! 众人正不明白靖南王的意思,镜缘忙在一旁说道:“杂役馆众人出身贫寒,有些人甚至不会写字,这些字体果然出自他们之手吗?” 众人恍然,瞬间明白了镜缘的意思,连靖南王也投过来了欣赏之『色』,镜缘再说道:“不如使杂役馆众人写出他们的名字,来和上面的比对,真假一辨便知!” 镜玄点头,手微微一抬,演武场上顷刻多了无数桌椅,上面笔墨纸砚完好,镜缘说的有理,他也不想冤枉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已经死了! 杂役馆众人瞬间变得慌『乱』,眼神直盯着瘦高个看个不停,瘦高个神情虽然依旧镇定,但目光始终停留在聂成英身上,可既然掌门已经答应,聂成英又有何办法呢? 众杂役只有站在笔墨纸砚一旁,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但凡有几个拿起笔来的,写的字也是歪歪扭扭,根本和娟秀上的签名合不到一起! “真相大白!聂护法,你还有何话说!”娥眉的眼神变得冰冷,手中的卷云已经攥到了手上。 聂成英神『色』如常,片刻大笑道:“这又关我何事!这娟秀是张小虎给我的,有何事你应该问他!” 娥眉慢慢的走近瘦高个,冰冷的眼神之中已经显出了寒芒,似有千万块冰锥在向瘦高个心中狂刺,他再也忍不住说道:“都是聂护法,是他” “你少在那里污蔑!无缘无故的冤枉李执事,我看出来了,你早就垂涎这个杂役馆执事很久了!”聂成英粗暴的打断瘦高个的言语。 “是你”瘦高个怒道,可才说出半句,脖颈已经被聂成英整个抓住,他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是我什么!是你将这娟秀亲自交给的我,关我何事!你为何要陷害李执事,是不是你就是鬼门派出的内鬼!快说!”聂成英狠狠的说道,手中用劲,瘦高个的脸『色』已经发白。 “住手!”娥眉出剑,在卷云到达聂成英脖颈之际,瘦高个已经停止了呼吸。 聂成英手在瘦高个的怀里一抓,一只丝绸包裹的东西『露』了出来,娥眉急忙抢在手中,递到镜玄的手里。 镜玄小心的打开了丝绸,一片黑气瞬间迸发而出,黑气之下是一块令牌,镜玄只看一眼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鬼王令!他果然是鬼门派出的内鬼!我几乎被他骗了!”聂成英一旁惊讶的说道。 镜玄不再言语,眼神始终盯着聂成英,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可聂成英脸『色』依旧不变,就像这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娥眉已经到了瘦高个尸体的旁边,她又在他身上翻腾一遍,始终再也找不到什么东西,片刻失望,手中的卷云已经指向了聂成英。 “你下手未免也太快了!是杀人灭口吗?”娥眉冷笑。 “鬼门狡诈,谁知道他又要用什么诡计!我只是防范他逃脱罢了!”聂成英说道。 “那在演武场看到你和将死的李执事又是怎么回事!”娥眉再问。 “笑话,当时又不是我一个在李执事的身旁,罗不闻不是也在吗?”聂成英笑着看向罗不闻。 “对,当时李执事的确要袭击成英,我才不得不出手!”罗不闻回答。 娥眉长叹一声,心中已经对罗不闻失望至极,她慢慢的收剑,回到了镜缘的身旁,这聂成英隐藏的的确很好,每次都能找到替他行事之人,可偏偏那个罗不闻还拿他做朋友! “娥眉护法还有何问题?”聂成英一笑。 “没有了!只是提醒聂护法注意,行夜路多了,总是要出问题的!”娥眉说道。 “这句话我好像听不懂!”聂成英笑道。 “聂护法!”镜玄终于发言。 “掌门有何差遣!”聂成英诚惶诚恐。 “你的伤可痊愈了?”镜玄问道。 “已经痊愈了大半!”聂成英急忙回答。 “我看并未好!你就在你的屋里继续养伤吧,没事少在峰上走动!我会使少阳子派两名弟子一旁服侍,直到你痊愈为止!”镜玄说道。 聂成英一愣,但随即明白了镜玄的意思,他不想再使自己走动,甚至派人来看管他,显然掌门是要软禁自己!不过这显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两名弟子携着聂成英而去,镜玄闭目,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疲惫,片刻他起身,向着靖南王恭敬的行一礼道:“多谢王爷相助!” “我只是对书画感些兴趣罢了!”靖南王一笑。 “今日一切使镜玄甚感疲惫,我想回乾元殿歇息了!留道玄、青玄二位师弟相陪,王爷不会介意吧!”镜玄再行一礼。 靖南王轻轻咳嗽几声,勉强站起身笑道:“我也疲惫了,今日休息一晚,明日要赶赴洛阳了!” 镜玄又和忘忧谷之人客套几番,演武场中众人渐渐散去,杂役馆众杂役诚惶诚恐,可显然掌门并没有责罚他们的意思,可他们也不敢立刻离开演武场,就这样等着。他们自然也看到了镜缘,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之前的他了,身份地位已经不同,他们又怎敢上前攀谈?只能等,等到苍云峰的弟子将瘦高个的尸体收起,他们才敢放心的离开 第三百三十三章 拒绝 镜缘已经被子墨、子慕簇拥着向太清殿而去,太清殿能够在此次比试中胜出实在让人欣喜,可镜缘却并不高兴,毕竟又是一个无辜之人身死,而聂成英这个内鬼依旧在兴风作浪,还有那个伪装进来的黑风怪,恐怕玄天宗以后会麻烦不断! 一名仙童匆匆而至,他是从乾元殿来的,众人还未欢喜上半分,镜缘便被传唤到了乾元殿,殿内冷冷清清,依旧是镜玄一人,甚至周围服侍左右的仙童也被撤了下去 镜玄的面容透出几分疲惫,显然诸峰论剑期间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心烦意『乱』,甚至『操』劳过度,而他唯一的弟子张广灵也并未在他身旁。 “你来了!”镜玄勉强抬起头一笑。 “是,掌门!”镜缘答道。 “今日你对杂役馆的证词处理的很好!”镜玄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杂役馆呆的久了一些罢了!”镜缘回答。 “杂役馆人不善书写,这一点不止你看出,甚至靖南王也已经看了出来!难道我会不知吗?”镜玄笑道。 镜缘一愣,难道掌门早已看出,可却为何不说出来! “李执事在演武场已经与聂成英和罗不闻交手,他的身份同样可疑,并不会因为这张娟秀而否定了他;而伪造这张娟秀的人同样可疑!玄天宗之内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又还有多少内斗,好好的一个玄天宗为何会变得四分五裂,人心岑差不齐!哪怕是大敌当前,依旧不能同心协力,共同御敌,如此下去玄天宗恐怕不能久已。”镜玄痛心疾首。 “你是个木讷之人,你尚且能看出证词真假,玄天宗不乏资质学识远胜于你之人,可为何没有一个人能看到呢!或是看到了也根本没想着将事情说出来。因为他们都将自己看的比宗门重要,只要修己,明哲保身,哪怕宗门消亡了,他们可以寻下一个宗门!而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将宗门看的如此之重!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地方!”镜玄笑道。 镜缘沉默,或许镜玄只是想故意看看诸峰论剑这些精英的表现,可即便出了‘内鬼’这种如此大事,依旧很少有这些精英弟子关心这‘内鬼’的真假,他们只是将自己的职责做好,在诸峰论剑中拿个好的名次罢了,根本就没有人为宗门想过这一切! “张广灵,我已使他继续为纳贤房执事,他的天赋虽好,但却只能顾及自己,最多修为大成,却难以担当重任!”镜玄说道。 “你愿拜在乾元殿门下,做我的弟子吗?”镜玄突然发问。 镜缘一下子愣住了,自己已经为太清殿的弟子,何况自己又被强迫作为了重阳殿的弟子,自己要是再入乾元殿,那岂不是更对不起培养他的师父! 他使劲摇摇头,说道:“我不能入!我已经拜在了太清殿门下” “你还拜在了重阳殿门下!”镜玄一笑。 镜缘大惊,这一切掌门又怎么会知道?难道掌门在监视自己,想了想他又摇了摇头,掌门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可那又是谁告诉他的呢? “不要想了,是道玄告诉我的!在比试结束后,道玄便已经找到了我,他说你是他重阳殿门下的弟子;我当时有些惊讶,你不是早入了太清殿了吗?二殿都想在这次比试中拔得头筹的心态我能理解,可不能因此争名夺利,各立山头!所以我回绝了道玄的意思,也将你的身份从太清殿剥离出来!使你不代表任何人,只代表你自己!你看这样你是否同意!”镜玄笑问。 镜缘点头,他本就不想代表任何人,可二殿实在是对他期望过高,他不得不如此,若是有掌门之言,他总算能卸下责任。 “我知道你入重阳殿只是名头,他们并没有教过你什么,甚至太清殿也没有教过你几样像样的东西,否则你就不会在比试中被张广灵击的毫无还手之力!我自认为在三个殿中修为最高,自然教导方法你也是见了的,张广灵就是例子!而你的弱点我也在比试之中看得一清二楚,若是你能入乾元殿,我保证使你进境神速,绝不亚于张广灵!而且你身上有别人没有的东西,那就是责任,肯将宗门放在第一位,处处为宗门着想而不计较回报!这样的人现在太少了!我会对你着重培育,将来会给你委以重任,我想这是两个殿不能给你的!”镜玄说道。 “可是我不能辜负青玄师父”镜缘回答。 “他那里我会跟他解释!只要你首肯!我会使你入力政堂历练,试着处理苍云峰的杂事,待你熟悉后,我会使你做苍云峰的执掌;少阳子能力欠缺,对苍云峰管理不力,是该有人接替他的时候了!而以后,你若是还有能力,我会使你入乾元殿主事,慢慢接替我的位置”镜玄笑道。 这一切太诱人了,入乾元殿不但可以提升修为,甚至可以掌握更大的权利,这或许是每一个玄天宗弟子都梦寐以求的,可偏偏镜缘却不喜欢!他不喜欢权利,自小孤独的他,更喜欢过自己的生活。 “怎么,这些还不能使你心动吗?”看到镜缘依旧沉默,镜玄忙问。 镜缘起身,向着镜玄叩头道:“这些条件太过丰厚,恕缘镜不能承受!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不想沾染权利,只想自由自在的修行!” “哎!”镜玄叹了口气,如此丰厚的条件他未想到有人还能拒绝,不过他真心喜欢眼前之人,数次帮过玄天宗,而心中又无私念。 “你若不喜欢入我殿内,我可帮你引导灵气,使你尽快突破炼神期,到达结丹期!”镜玄又说道。 镜缘摇头,看着神『色』疲惫的镜玄,镜缘知道要是帮自己引导灵气,定会消耗掉他不少,就像当初帮助子墨到达炼婴期一样,他想靠自己的努力,更不忍心别人为他如此付出。 “怎么,这你也不愿意吗?”镜玄惊问。 “这样会消耗您的身体,您是玄天宗的中流砥柱,万万不可再有损伤了!”镜缘再拜。 “何况通过此次论剑,我明显感觉到了我的不足,我的基础尚浅,若是强行突破进境只能是急于求成,反而对修炼无益!”镜缘再说道。 镜玄点头,不急不躁,这样反而对修行有益,看来眼前之人对修行还是有些见地的。 “你去吧,你的功劳玄天宗都记下了!若你需要什么,只需来乾元殿找我就可!”镜玄无奈,看来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收下这个弟子了! 夜出奇的静,靖南王在沧月搀扶之下缓慢的向力政堂而去,那里是自己的住所,自己再过一晚上也该动身了,好在他此行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起码他收了一名得力干将,云岩。 力政堂内没有任何的光亮,沧月一路责备那些婢女为何连灯都没有掌起,靖南王身子微欠第一个进入了力政堂呢,黑『色』的一切将其中紧紧笼罩,他停在原地不再行进,一个巨大的身影就站在他的眼前。 “叔叔,是您吗?”靖南王发出几声咳嗽,问道。 所有的灯火在一瞬之间全部亮了起来,地面上显出躺着的几个人,两个婢女,云岩,还有跟他一起进来的沧月! 那人一身黑『色』,一只金『色』的骷髅赫然映在后背上,他缓缓转过身,前面的锦袍上一条金龙栩栩如生。 “朗儿可好?”那人双鬓染霜,一张脸上满是威严,可在威严之下却有着万分怜惜,走过来,绕着靖南王元朗看了一圈。 “您怎么来了?是洛阳出了什么大的变故,还是?”元朗紧张的问。 那人笑着摇头,拍了拍元朗的肩膀道:“你放心,你的哥哥善见治国有术,举国之内一片安好,只是南北战『乱』不断,需要得力之人平定,幸亏你行事果决,击败宋军保一方平安;善见对你大肆夸奖,必使你入朝为官!” “圣上盛名,我患沉疴已久,此次得胜乃是托他之福,大都安好就好,只是我之病旷日持久,不知何时才能痊愈,恐怕再难以入朝为官!只需请叔叔为我置办些家业,我在大都颐养天年便可!”元朗笑道,话语之间又咳嗽不止。 “你的病,叔叔曾请过天下的名医,可依旧不能诊断出你的病症;叔叔也曾试着帮你祛除,可你的病真的奇怪无比,无论我如何向你体内灌输灵气都若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反应;我试着帮你疏通经络,甚至给你服食各种金丹,但依旧毫无作用;是叔叔对不起你了,害的你带病留在这宋国边界,受这等苦!现在好了,你终于可以回洛阳了,叔叔也能对的起你父亲临终的托付了!”那人松了口气。 元朗跪拜道:“辛苦纣叔叔了,自小对我宠爱,现在又为我亲自来南疆!” 那人笑着拍了拍元朗的肩膀道:“我来看你只是其一,其二我倒是想看看玄天宗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需要我鬼门费尽心机,甚至大动干戈!”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玄天宗就是一个小小的宗门,何须纣叔叔亲自来看,只随便使鬼门几个人前来,量他们也不敢抵抗!”元朗说道。 “若是真的如此简单,我手下的冒失鬼就不会无端身死了!”纣叹了一口气。 “难道叔叔已经使人来过南疆,我这个镇守一方的侄儿怎么不知!”元朗惊问。 纣轻轻一笑道:“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我之所以盯上玄天宗,是因为善见日夜头疼难忍,门中鬼巫曾占卜一卦,言南方有可医治之物,我寻遍南疆,也只有玄天宗在南疆最为有名!” “那元朗可有相助之处?元朗毕竟在这里时日已久!”元朗咳嗽几声,面『色』变得苍白。 “你只需好好休息便可,明日归大都,我已使鬼门死士百名随行,保你路上安全!叔叔已经在这里久了,你也该好好歇息了!只是叔叔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讲!”纣说道。 元朗诚惶诚恐,忙说道:“叔叔但讲无妨,侄儿无不遵从!” “修行之人自私无道,善规劝人们偏离正途,多与这些人相处有害无益,你还是少与他们来往!”纣说道。 “是,是!是侄儿之过!”元朗慌『乱』的起身说道。 “你身旁的那些修行之人干扰视听,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回大都之后安心休养,我自会为你处理一切!”纣说道,说完身影渐渐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侄儿恭送叔叔!”元朗对着纣去的方向恭敬行礼,直到身影消失无踪 沧月、云岩的身体已经完全变为了黑『色』,元朗微微伸出白玉似的手轻探鼻息,片刻僵硬的收起了手,纣出手之间悄无声息,只在一刻之间便几乎要了这两个炼婴期之人的『性』命,此等手段,又有谁能做到! 他用手轻轻放在二人的额头之上,一股温暖的气息流入二人身体之中,片刻二人脸上的黑气渐渐的退却,直到完全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二人依旧闭着眼睛,嘴角开始微微流出血迹,他们依旧有着严重的内伤,但显然靖南王已经不愿再出手了。 靖南王元朗连续咳嗽数声,又恢复了方才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他闭目等待二人的苏醒,直到二人眼神慢慢变得清澈 “我们?”沧月看了一眼云岩,竟不知道在入力政堂的一刻,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有人暗算了我们!”云岩说道。 “可王爷,您”沧月疑『惑』的看着靖南王,不明白为什么弱不禁风的靖南王竟没有一点事情。 “拓跋纣曾经来过!”元朗冰冷的说道。 “拓跋纣,鬼门的门主!”云岩脸『色』大变,他瞬间明白了方才之举,只是他素闻拓跋纣行事残忍果断,为何会留下了他的『性』命。 “他是我的叔叔,看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也希望我不要再和修行宗门掺杂!”元朗笑道。 “那我们”云岩惊问。 “你们不要跟在我的身旁了,此次纣叔叔会派数百鬼门死士亲自将我送往洛阳!”元朗说道。 “他是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云岩问。 “我孑然一身,又有什么可监视的!你们就留下来吧,留在苍云山周围,一场风暴即将产生,你们需要留在苍云山,好好观察这一切!”元朗道。 “你是说拓跋纣来苍云山”云岩再问。 “一场风暴即将开始,总是要有个征兆的!”元朗笑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沧月更是看着元朗,似在定夺一些事情。 “李将军即将接替我继续镇守南疆,既然圣上决定派他前来,那我必须会将圣上御赐的虎符传于他,到时候南疆十万大军和玄甲卫定是要归他调遣的!”元朗说道。 “可玄甲卫是您的队伍”沧月道。 “我现在孑然一身,并没有什么是我的!你要明白,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朝廷的,我如果不如此,是会给我招来杀身之祸的!何况除了你们,靖南王府中也没有人对我是忠心的!”元朗惨笑一声。 “那他们三个”沧月问,她自然指的是留守在峰下的拓跋延雷、潇湘子和血涂三人。 “拓跋延雷恐怕会继续留在南疆,因为他还没有完成圣上交给他的使命!”元朗一笑。 沧月一惊,忙道:“难道拓跋延雷是圣上派在你身边的” “拓跋延雷善于带兵,曾为击败宋军立下汗马功劳,可我就奇怪,我一个久病不愈之人是如何能招到这样的人才呢!他是没落世族,却总比寒门子弟强出百倍,我一直奇怪他为何不借助世族的关系投奔圣上换取个功名,而却来投奔我呢!若不是因为他酷爱沙场,那就是因为有人派他到我这里!”元朗说道。 “而潇湘子,善于阵法推演,精于机关机巧,平时总喜用精妙之术讨巧,而在战场上却并无一用,我思考,他是真的不会排兵布阵吗?显然不是!而他故意伪装,又意欲何为!”元朗冷笑。 “而这血涂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他的厉门善于刺探,可偏偏鬼门之事他却不知分毫,我想鬼门虽然结构严密,但终究没有不透风之墙,可一个善于刺探之门却对其一无所知,显然这是说不过去的;那么他又和鬼门有何关系!”元朗说道。 “王爷的意思?”沧月问。 “这次我孑然一身,什么都不会带走!我走之后,三个掌门必定有变,你们二人都是我之心腹,千万要小心!玄天宗有事关国之气运之龙骨,你们只需小心观察,切莫落入他国之手!”元朗说道。 “三个掌门其中有人是他国的细作?”云岩问。 “或许是!”元朗的咳嗽声再起 镜缘正在赶往太清殿的路上,掌门对他说的话让他现在都沉浸在其中,不是因为那掌门欲给他的权势,他也不关心自己的修为,只是他不知道将他撇出去是什么意思,是从诸峰论剑的这次成绩中撇出去,还是直接将他从太清殿撇出去;青玄师父曾教过自己,还有对自己不错的子慕、子瞻、子墨三位师兄,若是真的将自己从太清殿撇出去,自己是万万对不起他们的;而这次的成绩若真的属于自己,而不属于太清殿,那自己争这个名次又有何意义 “你又惆怅为哪般?”一个声音在镜缘的耳畔响起,靖南王无端的出现在了镜缘的面前。 “我,我”镜缘尴尬的一笑,毕竟在诸峰论剑中靖南王帮了自己。 “我明日要走了,你就不打算送送我吗?”元朗笑道。 “我,肯定会送的!”镜缘说道。 “可明日我就不能和你说话了!我还很多话要跟你说!”元朗笑意不改。 “难道不能现在说吗?”镜缘问,他还急着向太清殿的人去解释一番,他可没有时间和靖南王闲聊。 “是一些机密的事情!”元朗认真起来。 镜缘点点头,跟着元朗前行,二人并不是向着力政堂,而是穿过护法堂,向着后面的瀑布。 水声滔天,将这里的一切都淹没在其中,这里是玄天宗阵法最为单薄之处,也是很多人最喜密谋之处。 “你看这瀑布好看吗?”元朗走到瀑布之前,伸手从中抓出一片水花。 镜缘点头,他最喜欢这里了,干净的水可洗涤一切,包括他凌『乱』的思维,这里很少人来,他也喜欢经常在这里习练《青莲经》。 “看,这瀑布之水疾若风暴,以倾城之力击一切为完卵,它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势,是任何人都不能招架的!”元朗笑道。 镜缘瞬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问道:“瀑布虽然势大,却并不伤人!王爷在府中久了,或许会不知道这些!” “或许是我错了!”元朗大笑,镜缘的话让他更加喜欢,他喜欢这个简单的人。 “难道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镜缘奇问。 “现在的玄天宗就处于风口浪尖之中,随时都有倾覆之势,我只是想告诉你,当玄天宗保不住的时候就不要再保了!”元朗说道。 镜缘始终感觉靖南王的话危言耸听,虽然玄天宗内部的确存在分歧,外部更有鬼门虎视眈眈,但显然还没有危险到靖南王所说的程度。 “就在方才,我见了一个人!是一个你万万都想不到的人!”元朗说道。 “何人?”镜缘忙问。 “鬼门门主,拓跋纣!”元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镜缘大惊,不由的后退了一步,拓跋纣是如何进入的玄天宗,那玄天宗辛苦布置在周围的阵法机关难道都不能阻挠他一分吗?他如此出入无人之境,敢问整个玄天宗,不,苍云山,又有谁能阻止的了? “他要做的事情,从没有失败过!玄天宗已不久矣!他之所以未动手,还是有些顾虑的!”元朗说道。 “什么顾虑?”镜缘再问。 “龙骨!”元朗回答。 “而且玄天宗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保护这根龙骨!”元朗说道。 镜缘沉默了。 “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你最需要的是找把伞,为你遮风挡雨!”元朗一笑。 第三百三十五章 元朗的应对 镜缘再次沉默,他自然知道玄天宗已经越来越危险了,既然拓跋纣已经亲自而来,鬼门定是对那龙骨势在必得;可掌门镜玄显然是不希望别人来帮助的,只凭一个玄天宗的力量又如何对抗鬼门呢? “你不要误会,这‘伞’自然指的不是我!因为我也要去洛阳了!这里再也没有了限制,鬼门可以为所欲为了!”元朗一笑道。 “可我们是朋友!你若是遇到困难,只要随时找我就行!我不会放下朋友不管的!”元朗认真的说。 镜缘『摸』了『摸』怀中的玉佩,狠狠的点了点头,莫名的,他有些感觉对不起靖南王,自己当初以为他会对玄天宗不利,可未想到他却一心一意帮玄天宗,自己误会了他,甚至没有帮过他什么,而他却一直在帮自己!镜缘暗暗许下决心,若是靖南王日后有了难处,自己一定要相助,因为他越来越能接受二人之间‘朋友’的这个事实了。 “狮虎山、无心宗、天师宗,甚至天姥宗很快就会来了!他们很快就会和鬼门形成掎角之势,鬼门要取得龙骨并没有那么容易!”元朗一笑。 “难道难道他们都知道了龙骨的事情!”镜缘大惊。 “对!只有将龙骨的秘密泄『露』出去,才会引起其他宗门的垂涎,才能使鬼门的计策不会再轻易得逞,他们若想吞掉龙骨,需要问问其他的宗门愿不愿意!而鬼门若是真对玄天宗发难,其他宗门或许并不会答应!”元朗说道。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元朗冲着镜缘点了一下头说道。 使其他宗门都知道龙骨之事,定会引起其他宗门的垂涎,用其他宗门来牵制鬼门,这不失为一个好计策,但这样一来玄天宗恐怕会增加更多的危险,以后恐怕会再无宁日! “而火晶石的事情,我也已经找人在散布了!希望这样能足够引起各修行宗门的注意,使玄天宗成为风暴的焦点,才不会使玄天宗一时之间死亡!才能苟延残喘哪怕一刻!”元朗尴尬的一笑。 “可这样一来,玄天宗也就多了很多麻烦;饮鸩止渴,终不是长久之计,可也没有办法,谁叫你们的掌门太过固执了!”元朗笑道。 “还有没有其他方法!”镜缘已经对元朗完全信任。 “有,但恐怕你不会做!”元朗说道。 “什么办法?”镜缘急问。 元朗眼神猛然精光爆『射』,失去了原本那种颓废的样子,他注视镜缘良久,像是在寻找着镜缘眼中的什么,片刻说道:“除非玄天宗将龙骨交给某个人,使他将龙骨重新藏起,待一切风雨过去,重新取回来,重振玄天宗!” 镜缘跟着元朗的话语点头,他同样认为元朗说的有道理,龙骨在玄天宗终究是个祸害,玄天宗并没有能力保住这龙骨,或许只有将它另藏起来才是唯一解决的办法;可又有谁能将它带走呢?谁愿意承担这个巨大的危险呢?谁又能保证没有贪婪之心将它据为己有呢? “我只是说笑,你就当我没说!”元朗默默看着镜缘的眼神,笑笑道。 “可是”镜缘欲言又止。 “不论什么,你们那个顽固的掌门都是不会同意的!”元朗摆摆手道。 镜缘再次沉默,靖南王的确说的有道理,自己和靖南王筹划万千,但终究是无用,因为掌门镜玄终究是不同意的。 “峰下的三个掌门,你切记要注意!”元朗指的正是拓跋延雷、潇湘子、血涂。 “哦!”镜缘点头,但他却不知道应该注意什么,毕竟玄天宗周围应该注意的人太多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他们应该注意什么?”元朗笑问。 “我”镜缘嘴巴笨拙,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都非我的人!我也不会将他们带走!而朝廷派的李将军也终将接替我的位置。”元朗无奈的一笑。 “那李将军?”镜缘觉察出了靖南王眼中的一丝不自然。 “李将军名为李继尧,能征惯战更能审时度势,是大丞相高欢的心腹!”元朗咳嗽几声,将那一丝不自然完全掩盖。 “听闻高欢善养异士,狮虎山曾献白玉狮子两只,甚得他的喜欢,后每逢节日狮虎山必献异物讨得他的欢心;而李继尧更是狮虎山的高手!”元朗说道。 一听到狮虎山,镜缘心中莫名的一颤,那卖艺爷孙和雪山上的人再次浮现在眼前,狮虎山之人难以对付,更对妖有克制之物,自己妖的身份或许别人看不出,但定是逃不过狮虎山之人的眼睛的,自己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 “你也莫怕,沧月和云岩都会留在这里!我会使他们来帮你的!但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元朗笑看着镜缘说道。 “靖南王”镜缘心中早已将他当做了朋友,那还会在意什么。 元朗打断了镜缘的话,说道:“叫我元朗就好了!我们是朋友,不必如此拘礼。” “元,元朗”镜缘始终叫不习惯。 “我私下观察,你们掌门顽固,内斗不断,多庸俗无用之辈,若想使玄天宗真正的从危险中脱出,必须要选个贤能之士!”元朗说道。 镜缘摇头,在他看来镜玄已经是他心目中的理想人选,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接替他的位置,况且内部之争也不是他能够解决的 “你想做玄天宗的掌门吗?”元朗突然问。 镜缘大惊,几乎坐到了地上,他从未想过如此,他疑『惑』的看着元朗,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你的『性』格纯良,对内对外并无私心,这一点做掌门足够了!”元朗一笑。 “不!我没有这个资格!”镜缘头摇的像拨浪鼓。 “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去求圣上,毕竟有我的战功在,圣上总要给些颜面的!”元朗再笑。 镜缘拼命的摇头,人心太复杂他何尝不知,要做一个掌门谈何容易,何况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做掌门! “拿着!”元朗将一样东西塞在镜缘的手中。 镜缘不解的看着元朗,他慢慢打开手掌,一张符纸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只是这张符纸与任何镜缘所见的都不同! “这是特制的传音符,只有你、云岩和沧月才有,方便你们彼此联系!”元朗说道,说完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之物塞在镜缘的怀中。 “这是玄甲卫的调令!玄甲卫虽然乃为精门拓跋延雷所约束,但我早已在其中安『插』亲信,现在玄甲卫还在我的控制之中!这块调令可调动玄甲卫,必要之时助你!玄甲卫身有遁术,可在百里之外一刻赶到,你要谨慎用之!我是不能带走这些队伍的,我猜李继尧来到南疆之后,定会收编这些队伍,毕竟玄甲卫对付修行之术还是有些长处的!你要用这些队伍尽量抵挡住鬼门的进攻,保护好龙骨的安全;待我在洛阳安定下来,我还会回来帮你的!”元朗再说道。 镜缘狠狠的点头,他不知道此刻用什么话来表达对元朗的感激,毕竟人家如此想帮助自己,而自己却不能帮助他哪怕一分 “去吧!去吧!我的话讲完了!”元朗看到镜缘依旧木讷的样子,摆摆手。 “我”镜缘说道。 “明日你不用送我了,别使其他人再对我们产生误会!”元朗摇摇头笑道。 “可是”镜缘忙说道。 元朗已经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玄天宗该何去何从,镜缘只感觉脑袋想的都有些疼,元朗对他所说的一切竟让他暂时忘记了去太清殿解释一切,他现在要去乾元殿,要去向掌门镜玄说拓跋纣的事情,毕竟这件事事关玄天宗的生死,他必须要告诉掌门。 他飞奔向乾元殿,一个红影子猛然窜出挡在他的面前,是凝花语,她现在怒目而视,手中的金鳞鞭甚至都亮了出来 “哪去?你这取了诸峰论剑的魁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吧!是不是忘了忘忧谷和我了!”凝花语怒道。 “没有”镜缘见到凝花语,莫名的感觉头皮发麻。 “那是什么?为什么不来我和师父这里!”凝花语怒问。 “我只是”可偏偏他笨嘴笨舌,越是着急越说不出话来。 “看你笨的样子真开心!”凝花语笑的前仰后合,拉住镜缘的手臂便跑。 “走!赶紧去见师父,她有话要对你说!说完我们赶紧去玩!这两日我怕耽误你比试,都不敢去找你!明天就要走了,你今晚上不陪我好好玩一场!”凝花语一边跑一边笑道。 镜缘苦笑一声,他哪里还有心情陪凝花语玩乐?现在正是玄天宗最紧要的关头!可他又感觉亏欠她的,毕竟她是个闲不住的『性』格,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比试,她已经在这里烦闷了好几天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去寻掌门 凝花语拉着镜缘走到了幽兰若的门口,眼看着镜缘走了进去,她只能默默的在外面守候,她不愿见到师父和曼陀罗那严肃的脸,她来玄天宗除了喜欢玩乐,便是寻找镜缘,前几日她不敢打扰镜缘,现在她同样不敢打扰屋内的对话,反正也无所谓,她不关心他们说的什么,她只关心镜缘能什么时候出来,能什么时候带她去玩 也不知多少时候,凝花语渐升困意,她坐在一根栏杆上,竟靠着柱子睡着了,房门悄悄打开,镜缘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凝花语熟睡的样子不敢打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凝花语的身上,准备起身离去,他还要去见掌门! 一只手粗暴的拉住了他,是凝花语,他无意的举动已经将凝花语吵醒,凝花语自然不会放过他! “哪去?”凝花语怒问。 “我去趟乾元殿!”镜缘尴尬一笑,他知道自己这几日欠凝花语太多了。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吗?”凝花语狠狠的说道。 “可我真的有急事!”镜缘说道。 “有什么急事,这两天连个面都没『露』,让我这个想看看你们苍云峰美景的人去找谁!”凝花语气鼓鼓的说道。 “等我一会,我从乾元殿回来就带你去!”镜缘满是歉意的笑。 凝花语看了一眼夜『色』,叹了口气道:“等你从乾元殿回来,恐怕天都亮了!” 镜缘尴尬一下,自己和幽兰若的确商议了很多事情,将时辰一再耽搁,自己恐怕真的没有时间陪凝花语了。 “你们都在里面商量了什么?”凝花语好奇的问。 镜缘沉默,他自然将忘忧谷那个疯癫之人的身份说了出来,可没有任何凭证谁又能相信他呢,他自然不能将陈硕的身份说出来,陈硕尚不愿意自己去与幽兰若接洽,自己又怎么能越俎代庖? 当然,他在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将拓跋纣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关于元朗的言语他自然又只字未提,元朗是他的朋友,他自然不愿意对他的话再多透『露』,但即便如此依旧使幽兰若吃惊非小,能凭借一己之力躲过所有玄天宗的阵法,并成功瞒过所有苍云峰上之人,这是需要何等的修为? 显然鬼门已经动手了,拓跋纣若是亲自出手,恐怕所有苍云山的门派都要幸免于难;几人在屋内并未商量出个什么,但显然形势已经十分紧急,幽兰若已经和曼陀罗商量好,准备去将闭关的掌门亲自请出来,还有那个一直云游在外的冰灵素,忘忧谷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幽兰若的意思与元朗十分的相似,若是玄天宗保不住便不会再保,退居谷中再待时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镜缘的脑中依旧爆裂般的疼痛,幽兰若强行向他注入了一些修行心法,有道术的,有用毒蛊的,当然剑术她不会再教了,她只希望自己赶快提升修为,毕竟元朗所说的‘大风暴’即将来临,自己必须要在风暴中担当一个角『色』! “说呀?对我还隐瞒?”凝花语见他许久不说话,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 “我们只是商量了一下苍云山的未来!”镜缘回答道。 “什么未来?”凝花语再问,片刻笑道:“我可从不关心未来,顺其自然,吃饱便睡,无忧无虑该多好;不用想其他的,无论有多大的烦恼睡一觉就没了!” “哦!”镜缘应了一声,竟不知道该如何接凝花语的话。 “‘哦’什么!你听懂我说话了吗?”凝花语怒道。 镜缘直抓耳朵,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回凝花语的话。 “不许去乾元殿,你必须陪我!”凝花语怒道。 镜缘一下子慌了神,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女人的脾气,他更知道自己实在是亏欠她很多,他只能在原地不停的渡步,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你就不能哄哄我?”凝花语更加生气。 “我”镜缘支吾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 “你真笨!”凝花语怒道。 “他的确很笨!”一个黑影发出一阵笑声,身影一闪已经闪到了他们面前,俊朗的面容,络腮胡须,不正是子瞻吗? 见到子瞻的一刻,镜缘羞愧的低下头,他还没来得及向太清殿的人解释一切,他真的很难想象太清殿的人知道一切会如何看他? “我,对不起太清殿!”镜缘低下了头。 “你怎么对不起太清殿?”子瞻笑问。 “掌门应该已经将我和太清殿撇开了不能代表太清殿,太清殿或许什么成绩都没有!我真的很没用!”镜缘羞愧的说道。 “你的成绩众所周知,那是靠你的实力博来的,又有谁能够否定呢?”子瞻认真的说。 “可太清殿”镜缘再说道。 “太清殿若真的只靠一个人,那太清殿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子瞻笑问。 镜缘沉默了,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对他进行着鼓励。 “你真的很笨!你以为太清殿的人真的都是不分青红皂白之辈吗?”子瞻认真的说道。 镜缘沉默了。 “去吧!去做你的事,太清殿不需要你的解释!”子瞻说道。 镜缘扬起头,感激的看了子瞻一眼,扭头又看向凝花语,凝花语在一旁噘着嘴,显然余火未消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你的后顾之忧由太清殿帮你解决!”子瞻说道。 镜缘默默走到凝花语身旁,轻轻的说一声“对不起”,然后转身继续向着乾元殿而去,他的确亏欠凝花语,但他认为玄天宗正处在极其危难之机,或许现在掌门镜玄的命令在此时比一切都要重要! “你!”凝花语大怒。 “凝花语姑娘!稍安勿躁!”凝花语正要追赶,子瞻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前。 “是你?”凝花语自然认得子瞻,那个曾经带她出了太清殿重重禁制之人,适才她只顾生镜缘的气,竟忘了仔细观察子瞻的样子。 “不错!子瞻!太清殿下弟子,缘镜的师兄!”子瞻微微行礼,手中‘无尘’化为一片白云好端端的停在凝花语身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凝花语问。 “我忘了向凝花语姑娘介绍我的另一个身份,我为太清殿的弟子,更为玄天宗的护法!这里的一切我都比缘镜师弟熟悉百倍,你想游玩何不找我?”子瞻一笑。 面对着这个冷峻又很是俊朗的面容,凝花语自然没有反感,何况他曾经救过自己 “起!”子瞻一只,那白云瞬间裹住凝花语升到半空,然后载着凝花语穿行如电,直飞入云霄之间,片刻消失不见。 “真好玩!”片刻传来了凝花语欢喜之声,子瞻手一招那‘无尘’又飞了回来,好端端的落在了地上。 “你这是何术?”凝花语早忘了方才的烦恼,笑问。 “御剑飞行!日行万里,可游遍五湖四海!”子瞻笑道。 “我不要游遍五湖四海,我只要将苍云峰玩遍就是了!”凝花语已经将方才和镜缘的不愉快全部都放在了脑后。 “那就先从太清殿起,我知道凝花语姑娘一直对太清殿好奇!”子瞻说道。 “好!好!”凝花语惬意的击掌道,二人纵身跳入‘无尘’中,顷刻消失不见 镜缘心中忐忑,依旧惦记着凝花语之事,直至乾元殿他总算将事情压了下来;乾元殿内已经一片黑暗,镜缘知道镜玄已经休息了,犹豫片刻他还是向着殿内闯了进去,毕竟拓跋纣的事情关系重大。 仙童并没有拦住镜缘,殿内漆黑一片,一个人窝在椅子上似行将就木之人,镜缘靠的近了才看清,正是已经满头白发的镜玄! “掌门,你!”镜缘大惊,掌门镜玄已经苍老的不像是他自己,更像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却濒死之人 所有的灯光全部亮起,镜玄轻轻抚『摸』了抚『摸』自己的脸庞,他的脸颊重新归附平整,眼神中的疲惫也瞬间退却,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妄一般。 “不要将这一切说出去!”镜玄说道。 “掌门?”镜缘问道。 “我试图突破入神期之境已经三次了!但终究还是失败了!我可能有生之年再难达到渡劫期了,我的寿元将尽,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镜玄苦笑道。 “不是每修炼到一个境界都会增加寿元吗?”镜缘急问。 “但是每次冲破境界的失败都会损失一半的寿元!道玄、青玄师弟已经分别到达入神之境,寿元大增,而我不但修为毫无进展,甚至寿元已损耗无几,我已经远比不过他们了!”镜玄叹道。 “掌门,修行有高有低,和时运、际遇都有关系,何必和别人攀比!”镜缘忙说道。 镜玄闭目一笑:“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死局 镜缘静静的看着镜玄,这个已经苍老到即将入土之人;修行本来就是个极其艰苦的差事,何况还要为玄天宗的诸般杂事费尽心思,他实在为镜玄冲破进境的失败感到惋惜,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是否还能够说出来。 “你深夜至此,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镜玄见镜缘沉默,忙笑着解开尴尬。 “其实其实这也不能怨掌门,玄天宗处于多事之秋,毕竟作为玄天宗的弟子谁都会心烦意『乱』,难免冲破境界失败,但不能因此就能说比别人差!”镜缘说道。 “你不用宽慰我!有什么事就说!我还不是个小肚鸡肠之人!”镜玄笑道。 “拓跋纣,他已经来到了苍云山!并且已经来过苍云峰了!”镜缘说道。 镜玄收起了笑容,变得严峻起来,方才的那种疲态再次显现,镜缘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良久,镜玄始终不发一言,苍老的身子匍匐在案几上,像是久病初愈一样,两只眼睛已经深深陷入眼眶之中,白发已经凌『乱』的遮住面部,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我说错了什么?”镜缘忙问。 镜玄缓缓将头抬了起来,对着镜缘惨笑一声道:“你没说错什么!” “那掌门为何”镜缘忙说道。 “该发生的事情终究是躲不过!”镜玄发出一声长叹。 镜缘默默的站在一旁,他在等待着镜玄给他的指示,在他看来镜玄就是玄天宗的主心骨。 镜玄看着镜缘的样子挥挥手,示意让镜缘出去,他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会。 镜缘愣住了,他本以为镜玄会说一些什么,可未想到镜玄什么都没跟他说;他默默转身,回头再看镜玄一眼,转身,准备走出乾元殿。 镜玄闭目,片刻张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拓跋纣来过的?” “我”镜缘本想将元朗说的话跟镜玄说一遍,但随即他止住了这个想法,元朗是他的朋友,曾数次帮过自己,而自己却根本没有帮到过他,更不能做出出卖他的事情! 镜缘默默的回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拓跋纣阴狠毒辣,在他手中并无活口!你是怎么知道他来的苍云山,又怎么知道他来过苍云峰?”镜玄问。 镜缘再次沉默,他当然不能说出元朗的事情,元朗既然如此相信自己,他更不能出卖朋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若是对他好,他愿意为别人付出一切代价。 镜缘默默起身,向着殿外走去,或许他不该来,他从未想到自己的坦诚会换来各种的不信任,或许他错了,他太高估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也太高估了别人对他的信任 “若不是你见到的,那也定是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否则也不需要你如此维护!”镜玄说道。 镜缘继续向着殿外走着,根本不去理会镜玄的话 “不如让我来猜猜!是你的一个朋友!”镜玄说道。 镜缘顿了顿,继续向外走去。 “是靖南王!”镜玄的语气加重。 镜缘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了头。 “能见拓跋纣而不死者,且能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之人,也只有这一人了!”镜玄点头说道。 “我不会说什么的,掌门不要再问了!”镜缘决绝的回答。 “你维护你的朋友,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猜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镜玄说道。 镜缘恭敬的向镜玄行一礼,慢慢的转身 “他还说了什么?”镜玄问道。 镜缘闭上了口,不再说一句,只是用倔强的眼神看着镜玄,像是对他无声的反抗。 “他一定还说了什么,是不是让你来找我也是他的意思?”镜玄再问。 镜缘摇头。 “无心宗、天师宗、狮虎山和天姥宗都会陆续赶到这里!”镜缘说道。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镜玄面『露』一丝吃惊。 “他们为龙骨而来!”镜缘答道。 “龙骨!”镜玄的全身开始颤抖,片刻狂躁了起来。 “鬼门想要龙骨,而我们玄天宗显然是保不住龙骨的,只有依靠他宗来牵制鬼门!”镜缘说道。 镜玄喉咙颤抖了一下,问:“这是靖南王教你说的?”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镜缘问。 “那一夜我和靖南王谈论的事情,他都告诉你了?”镜玄问。 镜缘一愣,元朗并没有和他说那一晚他和镜玄谈论的内容,听镜玄的意思难道他们还讨论了其他的事情?听镜玄方才的言辞,显然是和龙骨有关的! “那一夜你们谈论的内容,掌门不是和我说了吗?”镜缘道。 镜玄深吸口气,像是放松了不少,他闭上眼,微微点头,示意镜缘可以走了。 “我们不该做点什么吗?”倒是镜缘此刻不愿走了。 “还能做什么?”镜玄闭着目,连声苦笑。 “哪怕玄天宗有一丝机会,我们都不能自暴自弃!”镜缘『露』出坚定的目光。 镜玄笑了,他睁开了眼似乎要将眼前的这个青年看得更清楚,原本的青涩木讷仿佛在这一刻全部褪去,一种责任和担当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他变得越来越成熟了,也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我们还能做什么?”镜玄再次问出同样的问题,像是在对镜缘的考验。 “抵抗,我们自然要抵抗!”镜缘坚定的回答。 “修行之人以修行为上,但凡不干扰他们的修行,他们是不会大动干戈的!哪怕是宗门的生灭,只要他们能继续修行,留在哪个宗都是一样的!”镜玄答道。 “那掌门是说”镜缘惊问。 “或许某些人不愿意反抗,甚至会顺从鬼门,换取更高的修行之法!毕竟打一场不能取胜的战役,实在是一个愚蠢的决定!”镜玄苦笑。 镜缘沉默了,镜玄说的的确有道理,修行之人修身为上,肯为自己的修行放弃一切,包括宗门的尊严;若是真的和鬼门交手,谁又能保证玄天宗的所有人都能参与其中? “那我们就该放弃了?”镜缘问。 镜玄苦笑一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这些宗门是如何知道龙骨的事情的!”镜玄再问,其实不需再问他也已经知道结果了。 镜缘沉默不语,这一切都在镜玄的意料之中。 “这一切都是靖南王的主意!”镜玄说道。 “是不是这些宗门也是他找过来的?”镜玄复问。 镜缘罕见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元朗为玄天宗的未来所考虑,他应该承认。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镜玄放声大笑。 镜缘懵懂的看着镜玄,不知道他因何而发笑。 “玄天宗是一局大的‘珍珑’,我们都只是一些人的棋子,无论如何行运都只是在棋盘上平添一些印记罢了,我们改变不了局势,而那个落子之人才是真正改变玄天宗命运之人!我们的挣扎都是徒劳,我们只能按照他的思路来走,否则我们就会变为无用的棋子,立刻会死掉!”镜玄认真的说道。 “走吧!让一切顺其自然,玄天宗的一切我已经不能掌控了”镜玄发出无奈的一声苦笑。 “可是!”镜缘不解的问。 “走吧!”镜玄无力的摆手。 “可是我们不能改变一切吗?”镜缘并没有因为镜玄的失望而放弃。 “珍珑本来就是死局!”镜玄答道。 “我不懂什么‘珍珑’什么‘死局’,我只知道玄天宗正处于危难之中,我作为玄天宗的弟子,必须要做出一些事情!”镜缘狠狠的说。 镜玄默默注视镜缘很久,终于脸上显出了些许血『色』,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我该干什么?”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却依旧难掩镜缘内心的不知所措,他面前镜玄,无助的问。 “你想做什么?”镜玄问。 “我想去峰下看看!既然鬼门尚在集结,而其他的宗门也在向这里赶来!”镜缘答道。 “去吧!”镜玄回答。 镜缘转身,坚定的向殿外走去,他只感觉在这里呆的太久太久了 镜玄的手微微张开,几次做出了挽留之状,但终还是放弃了,他知道峰下会异常的凶险,有了拓跋纣的柳林镇定是危急万分,而其他宗门也许并不一定会买玄天宗的帐 “小心!”他只能如此嘱咐镜缘。 第三百三十八章 最好的朋友 镜缘出了乾元殿,天已微微显出亮光,他不知何去何从,是该回太清殿见师父,还是应该去陪凝花语,停留片刻他还是继续向忘忧谷的方向而去,毕竟凝花语还在生气,他有些不放心 匆匆走在青石路上,一阵清脆的笑声响起,是凝花语的,看来她已经不再生气了,子瞻的确比他聪明,也懂得如何化解别人的怒气;他转过身,不再向那个方向去了,他不知道凝花语见到他是否还会生气,何况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去陪她。 路过太清殿他有些犹豫,但终于他没有进去,他也不打算送靖南王和忘忧谷之人,别过之后还会再见的,他不想将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些事上面,他轻轻念动咒语,一股大风而来,托着他的身体直接向着苍云峰下而去。 原本驻扎在峰下的玄甲卫已经退却,他们未等靖南王离开便先撤走了,显然靖南王的权势尽失,对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约束;而另外三个掌门也不见了影踪,人往往就是如此,当你没有权势的时候,恐怕什么都没有了,甚至一些之前对你百般依从之人 镜缘落在林中,肆意的走着,这里自从不再是历练之地后,便甚少再有人来了,古木依旧,只是总使他想起一些人,曾和他在此玩耍的刘仙芝,将他推下井中的张广灵,教他道术的凌若风,还有最让他心痛的茹雪 他猛然起身向着苍龙峰的方向飞去,刘仙芝输了,在这次诸峰论剑中输的如此彻底,他的梦想并没有实现,或许此刻正是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从来都是欠他的,难道这次不该帮他一回吗?何况他进出柳林镇也是需要帮手的。 天『色』渐亮,柔和的光映照在他坚毅的脸上,御风之术已经掌握的非常熟练,轻轻感受着来自空中清新的气息,让他心内的压抑顷刻小了不少,苍龙峰转眼到了眼前,一片金『色』照耀之下,像是个金光的世界。 苍龙峰上有金岩,映照如金甲铺就,上面有灵气盘桓,远观之若苍龙初升,乃为玄天宗的宝地!执掌为玉阳子,为人诚实耿直,虽修为才至结丹期,但极精通炼丹之术,玄天宗的精良丹『药』大部分出自他之手,更何况苍龙峰上生气蓬勃,适宜孕育各种灵物,故苍龙峰在玄天宗举足轻重,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镜缘才接近苍龙峰的结界,周围瞬间金光映照,一股股灼热感在镜缘的周围产生,他忙运起灵气抵抗,转眼之间地面又生出万道绿光,向着镜缘的方向纷纷飞来;镜缘只感觉若是赤阳灼烧,身体再经受不住这灼热的温度,衣服在顷刻之间化为了飞灰,而那些绿光更是如万千道利刃向着他的身体发肤中猛刺。 “何人!”一声惊吼,一道影子已经乘着清风徐徐赶来。 镜缘忙施一礼,自己闯入别人的结界,自然礼数要周全。 “你是?”那人眉目之间显出一副和善,见镜缘行礼忙还礼,又问。 “在下苍云峰太清殿下缘镜!”镜缘忙答道。 那人即刻『露』出一副礼让之态,毕竟掌门的话每个峰之人都是要听从的,他轻在结界的边界连点几下,结界之上顷刻显出一道口子,他右手一迎,将镜缘向里面迎了进去。 一片奇异的香气萦绕整个峰上,奇花异卉在这里竞相绽放,一座由峰上的金石铸造而成的大殿在这些花丛中耸立,大殿后是一片庞大的广场,广场之上丹炉耸立,除此之外整个峰被各种叫不出名来的树木整个环抱,其中有异动频频,或是有珍奇之兽在其中穿梭。 那人满意于镜缘看得呆傻的样子,在他看来苍云山没有哪里比得上苍龙峰,物博富饶,生机勃勃,宛若一个浑然的世界;他拉住镜缘与他同乘一道清风,缓缓降落之间他轻轻一指,那些纷繁复杂的树藤纷纷让开,一条小路硬生生在这些奇花异草中劈开,直达那个大殿。 “林易丰,苍龙峰玉阳子座下大弟子,不知缘镜师弟驾临苍云峰所为何事!”那人问。 “我想找一个人刘仙芝。”镜缘回答道。 “他?”林易丰苦笑着摇头,片刻表情沮丧。 镜缘大急,心中知道刘仙芝定是出了事情,忙问:“他怎么了?” “你初次来苍云峰,不如我带你先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出于礼数,你应该先去拜访一下执掌玉阳子师父”林易丰对于镜缘的问题避而不谈。 “拜访玉阳子师兄,我会的!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刘仙芝,他怎么样了?”镜缘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 “哎!刘仙芝师弟现在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林易丰再次长叹。 镜缘拳头猛地攥紧,手中泛出一片白光,他的‘灵犀’已经蠢蠢欲动,若是有人伤了刘仙芝,他绝不会放过那人的! “自从诸峰论剑归来之后,他不吃不喝,身体日渐消瘦,整天将自己关在屋子之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了,他的屋内弥漫着一股恶臭我们都去劝过他,可他根本不听!”林易丰摇头。 镜缘默默的将‘灵犀’收了起来,再不说一句话。 林易丰也不再说话,二人直接到大殿之前,镜缘已经抢先一步踏了进去,几道白光飞出,被他的‘灵犀’全部挡了出去,他再向前踏出一步,几道剑光又至! “何人敢擅闯苍龙峰!”几个声音伴随着那几道剑光而至,白『色』的身影一闪,三个人已经挡在了镜缘的面前。 见是苍龙峰弟子,镜缘反而将‘灵犀’收了起来,他来苍龙峰本就不是为寻事端的。 林易丰急忙将几个人拉开,耳语几句之后便带着镜缘向殿中走去。 镜缘早已急不可耐,才进入殿内便横冲直闯,他担心刘仙芝的安危,自然要不顾一切;这一莽撞的举动惹得林易丰和苍龙峰的几个弟子不断的皱眉,他们敬重镜缘的身份使他进入,但并不是让他在这里肆意妄为的! 林易丰急忙将镜缘拦住,然后带至后堂一座精致的小屋旁,用手轻轻指向里面便不再前进了。 镜缘窜了过去,才欲推开屋门,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从里面钻入到他的鼻孔,几欲使他作呕,他终于明白林易丰不肯再前进的理由了,可他不管这些,里面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毕竟刘仙芝都是他的朋友,不管他现在在里面是个什么样子! 他推门而入不再管其他人,然后关上门,将自己也封锁在屋内,当年刘仙芝与他同甘共苦,他现在为何不能如此呢? 那股难以言喻的气息越来越浓,浓烈的味道让他有种昏睡的感觉,屋门一片黑暗,黑暗之中刘仙芝匍匐在桌子上,喝着一种奇怪的丹『药』。 见到镜缘进来刘仙芝并没有理会,甚至直到镜缘坐到他的身旁他都没有惊讶,他早就发现了镜缘,可他一直再喝,拼命的麻醉自己。 刘仙芝的身旁还有好几坛,镜缘默默的在一旁注视着他,不说话,也不劝阻,就这样盯着他。 刘仙芝再撕开一坛子的封泥,准备将其中的东西再灌入嘴中,镜缘猛地出手,将那坛子抢了过来,然后向着自己的嘴中狂喂…… 一股浓烈的味道直冲喉咙,他只感觉像是有千百只火热的刀子在将他的喉咙一分分切开,他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咳嗽,可咳嗽完的他又继续将头埋入坛子中…… 镜缘的脸因为喝那些东西涨的通红,他只感觉周身奇热难忍,他将自己的百草禅衣脱下,赤『裸』身子,再拿起一坛,再灌。 刘仙芝看的呆了,伸手抓住的坛子慢慢的放下,一声清脆的响声而来,刘仙芝手中的坛子摔在了地上,将一些透明的『液』体撒了一地。 “你?”刘仙芝涨着发红的眼睛问。 镜缘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拼命的坚持,胆子仿佛也在突然之间大了很多,他放声大笑道:“我只是想试试和你一样的感觉!” 刘仙芝沉默了,静静的看着镜缘越来越张狂,他再也不去碰那些坛子,片刻默默的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丹『药』?又苦又辣,还会使人神识模糊,你告诉我,喝了这种丹『药』会有什么效果?”镜缘问。 “这叫‘酒’,乃是人们麻痹自己的一种丹『药』!”刘仙芝回答。 “你为什么要麻痹你自己?”镜缘问。 刘仙芝不语,手又抓住了一个坛子,准备再送入嘴中。 镜缘再次抢过来,撕开封泥,再次向自己的嘴中狂灌。 “不要再喝了,再喝会出事的!”刘仙芝一把抢过那坛子说道。 “我只是想体会你的感觉,我们是朋友,理应同甘共苦!”镜缘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只有嘴还能勉强听他的话。 “我知道你想出人头地,我知道你输了这次诸峰论剑心有不甘,但不能如此麻痹你自己,更不能自暴自弃!你越来越不像原来的你了!”镜缘语无伦次的说道。 “原来的我?”刘仙芝眉头一皱,片刻问道:“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子?” “原来的你,聪明、开朗,对一切都有信心,总是帮助笨拙的我,为我挡下风雨,替我出头,我那时候最敬佩的就是你!”镜缘一笑,借着‘酒’说出了自己这些时日最想说的话。 “你到底是谁?”刘仙芝心中一动,一个影子在他心中慢慢形成。 “我就是我!一个和你‘以天为被,地为枕’之人,将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之人!”镜缘发出一声傻笑。 刘仙芝难掩心中的激动,一切的颓废都在镜缘的身份得到证实后烟消云散,一个诸峰论剑又怎能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相比?? “你是镜缘?”刘仙芝仍不放心的问。 镜缘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他甚至已经听不清刘仙芝在说什么,只能含糊其辞的回答:“镜缘和缘镜有区别吗?” 第三百三十九章 当然有区别了 “当然有区别了!”刘仙芝认真的说道,他还想好好的和镜缘说上几句,心中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有了可以倾诉之人,怎能放过这个机会?但未料旁边的鼾声已起,镜缘早已睡着了…… “他和原来的镜缘一点都不像,长相都不同,更不会听你认真说话!”刘仙芝愤愤的说道。 片刻,他又看向镜缘,良久才喃喃说道:“他还是和原来的样子有些像的……” 镜缘翻个身,鼾声再起,刘仙芝将他放平整,未想到镜缘再翻身,刘仙芝这次却笑了起来:“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变!” 朦胧中镜缘根本不知道刘仙芝说了什么,只感觉这‘酒’的确让人销魂,忘记了眼前的烦恼,也不用再去想将来的忧愁…… 刘仙芝默默守在他的身旁,自己的被子早已盖在镜缘的身上,就像当年照顾那个才入玄天宗,懵懂的孩子一样的人;他晃晃头,自己的醉意也渐渐有些了,干脆也匍匐在镜缘的身旁,一同睡去…… 好久,好久,镜缘的意识渐渐清醒,一种难掩的头痛让他几乎不敢想任何事情,起身看到还盖在身上的被子瞬间吃了一惊,他忘记了喝完那些‘酒’发生了什么,身旁的刘仙芝早已不见,而自己的全身也换了和刘仙芝一样的味道,难闻的让人作呕…… “来吧,吃了这个!”屋外刘仙芝闯入,手中托着几枚丹『药』,笑容满面之间早就将那些烦恼抛在了脑后。 “这又是什么丹『药』?”镜缘惊恐,急忙摆手。 “这是解酒丹,专门对你起作用的!”刘仙芝一笑道。 “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刘仙芝笑着指了指镜缘那狼狈的样子,片刻又道:“不,还是先去沐浴吧!你现在一身怪味!” 镜缘大声取笑刘仙芝,自己才进入屋内之时,刘仙芝不也一身怪味吗?二人就像当年的两个孩子,没有芥蒂,没有猜疑,相拥而笑,彼此诉说着这几年中的经历。 刘仙芝知道了镜缘是服食了雪山上‘易颜株’才改变的样子,镜缘同样知道了刘仙芝为了出人头地所做的努力,二人的过往都透『露』着些许的艰辛,可用嘴巴说出来却是那样的轻而易举,仿佛所有的困难在他们面前都不算什么! “我决定了,我要突破境界,达到结丹期!”刘仙芝坚定的说道。 “你已经放下了?”镜缘问,即便这次诸峰论剑没有成绩,还会有下次,凭借刘仙芝的天赋,一定会将魁首收入囊中的;可是若是提升了境界,便永远不能再参加诸峰论剑…… “我天赋比你高,人又比你聪明,你却在诸峰论剑中超过了我,我怎么能甘心!我要突破炼神期,比你高出一个境界,这样才能使我有足够的优越感,才能好好的照顾你!你要知道,以前可一直是我在照顾你,我希望以后也不例外!”刘仙芝笑道。 镜缘笑着摇头,他早已不是之前的样子,现在的他也不需要谁的照顾,但他还是欣喜的,毕竟刘仙芝还是老样子,一如既往的对他。 “先去洗个澡吧!你身上的酒气太重了,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害的我照顾了你半天!”刘仙芝笑笑道。 “还不是因为你喝!”镜缘笑道。 二人再笑,就像最开始在杂役馆的日子 镜缘洗澡回来,见到刘仙芝盯着他的百草蝉衣看个不停,心中莫名一动,又想起了幽兰若交给他的使命和玄天宗现在的处境,酒的效果只能麻痹一时,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怎么了?”刘仙芝见他脸『色』微变,知道他心中定是有事,忙放下百草蝉衣问道。 “没,没事!”镜缘一笑。 “你我还不了解吗?我们可在杂役馆呆了好几年!快说吧!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刘仙芝轻轻一笑,似乎已经将镜缘看透了。 “我想去趟柳林镇!”镜缘说道。 “你想去那里游玩?我不是带你去过一次吗?那里的路很简单,出了森林直走就行,还用我带你去吗?”刘仙芝笑道。 “可是现在的柳林镇已经是鬼门的天下了!”镜缘认真的说道。 刘仙芝脸『色』一变,这些时日他只顾修行,并未注意周围的变化,看来鬼门已经慢慢的向玄天宗渗透了。 “现在柳林镇已经成为了鬼门的腹地,我想亲自去探查一番!”镜缘坚定的说道。 刘仙芝张了张嘴,想说出的话到了嘴边又强行咽了下去,他知道镜缘的『性』格,倔强无比,不会听取任何人的意见。 “你听取过掌门的意思了吗?”刘仙芝问。 “这就是他的意思!”镜缘回答。 刘仙芝顷刻疑云满面,问道:“这会是掌门的意思?宗门之中入神期的大能,炼婴期的高手,甚至结丹期的修士都比比皆是,为何会派你一个只有炼神期之人前去!鬼门阴险毒辣、门中弟子更是高手如云,你若是前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所以我才来找你”镜缘低头说着话。 刘仙芝看了镜缘良久,发出一声长叹道:“你呀,还是之前的老样子,心软,喜欢答应别人的要求,不管这个要求合不合理!” 镜缘头垂的更低,像是犯了错的一个孩子,他不会反驳刘仙芝的任何言语,因为他知道刘仙芝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好。 “修行之人以追求长生为本质,修身修己而视外物为约束自己的桎梏,凡俗之事早已与我们无关了,在长生面前一切都是脆弱的!宗门之事本就有宗门之人约束管理,我们只管修行就可,不要再掺杂外事而影响了我们的修行,那就离开了修行的本质!”刘仙芝说道。 “可是”镜缘急道。 “可是你已经答应了掌门是吧!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不懂拒绝,又偏爱逞能!”刘仙芝再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我跟你去!掌门不怜惜你的『性』命,我还担心我的朋友呢!”刘仙芝说道,说完自顾自的准备去了,片刻取出了几个匣子。 匣子之中金光熠熠,乃是难得一见的奇『药』,聚灵附体丹,养气归心丹都赫然陈列其中,显然刘仙芝已经拿出了他的珍藏。 “聚灵附体丹可体灵双补,且比一般丹『药』见效迅速,乃是必不可少之物;养气归心丹可强行续命,无论你是受何重伤都能将你从阎罗处生生拉回来。”刘仙芝说道。 刘仙芝又指着其中一枚硕大的红『色』『药』丸道:“看这枚丹『药』,是我仿鉴忘忧谷的大还丹而做的一种丹『药』,虽然依旧没有大还丹那般有效,但却服用无境界所限,更在数日之后有『药』效加持,乃是不可多得的一枚丹『药』!” 镜缘点点头,刘仙芝在炼丹制『药』方面的确极有天赋,何况苍龙峰本就出产异物,有了刘仙芝的保障,自己恐怕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还有解毒丹、行气丹、再造丸无数,足够我们使用了!”刘仙芝说完,又从怀中的一枚金『色』袋子中取出无数各『色』的符纸道:“这是各种法符,有备无患!” 看到刘仙芝准备的一切,镜缘知道他已经拿出所有,此时他反而说不出一句感激的话,只能默默的看着。 “怎么了,这些丹『药』还不够吗?”刘仙芝笑问。 镜缘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忙说道:“够了,够了!” “去柳林镇,也才能真正的显示我的实力,与人生死相搏才能显出人真正的潜能,这可是诸峰论剑不能比拟的!”刘仙芝豪气顿生。 “我们,还是不要硬博了吧,毕竟鬼门势大!”见到刘仙芝如此样子,镜缘担心的说。 刘仙芝对着镜缘一笑,像是看个白痴一样,片刻说道:“我可比你聪明,临机应变你可远比不上我!这些我能不懂?” “哦!”镜缘点点头回答。 “我们何时动身?”刘仙芝问。 “要不,就现在!”镜缘试探『性』的问。 “好!”刘仙芝将那几个匣子塞入自己那金『色』的袋子之中,活动了一下筋骨,他也想找个对手过过招了。 二人相伴出屋,在林易丰等众苍龙峰弟子诧异的眼神之下飞身而起,林易丰尚自不明白镜缘是如何劝服的刘仙芝,二人已乘风远去,片刻不见了踪影 穿过茂密的森林,一条小路向着柳林镇直直铺就,像是染满了尘埃一样,柳林镇此刻完全覆盖在一团黑『色』的雾中,雾中不辨任何东西,连树的轮廓,建筑的棱角都不见分毫,柳林镇仿佛真如一只雾团一样。。 刘仙芝深吸口气,脸『色』显出难以言喻的凝重,他取出两只解毒丹服下一枚,然后又给镜缘一枚,等上一刻,待『药』效完全起了作用之后才拉着镜缘缓缓前行。 镜缘将遮云番取了出来,披在二人的身上,不一会二人的身体开始渐渐模糊,正当二人准备深入这黑雾之中时,一双大手将镜缘拉向了一旁。 第三百四十章 唤鬼幡 “你们两个不要命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阵怪笑。 一身破烂衣服的凌若风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镜缘甚至没有看清他是如何靠近的自己。 “你这件法宝不错,可遮住众人的耳目,可这个黑雾却是不能进去的!”凌若风郑重的说道。 “我们已经服食了解毒丹!”刘仙芝一旁争辩道。 “这是戾气,并不是解毒丹可以解开的!”凌若风说道。 “鬼门正在造他们的妖器‘唤鬼幡’,侵吞一切生灵,使苍云山整个变为死地!”凌若风说道。 “唤鬼幡?”镜缘不解。 凌若风飞身入林,片刻手中抓着一只活动的小鼠,他向着黑雾之中走近几步,将小鼠放在了地上,小鼠惊慌挣扎,慌『乱』中根本不辨方向,一头向着黑雾之中冲了过去。 如泥牛入海,小鼠悄无声息的失去了影踪,凌若风极有耐心的等着,片刻一只庞然大物从黑雾之中冲了出来,全身黑『毛』紧竖,两只眼睛通红嗜血,张开巨口向着三人扑了过来! “是方才的小鼠!”镜缘心中一惊。 可现在的小鼠已经完全失去了方才的样子,身体不但大了足足百倍,一身的灰『色』『毛』发也已完全变成了和黑雾同样的颜『色』,更是失去了胆小的本『性』,变得凶残而嗜血! 那巨鼠已到身前,刘仙芝手中绿光一闪,一股绿『色』的疾风斩在那巨鼠身上,顷刻将它斩成了两半;巨鼠惨叫一声,一股污血将周围洒了个遍,污血所染之处草木尽皆枯萎,那巨鼠被断为两截依旧不死,竟拼命的向另一半挪去,想将这两半身躯拼合在一起,可那绿光迸发的剑气在它伤口上生根发芽,片刻将它的两半都牢牢的钉在地上,再也不能行动。 巨鼠发出一声声胆寒的叫声,嘴巴埋向地面,狂吸着自己那洒出的污血,可早已是强弩之末,再没有了力量抵抗。 “好凶悍!”刘仙芝叹道。 镜缘莫名的想起了清水庄,那些张广灵曾向他提起的活死人,这和这只巨鼠十分的像,难道那清水庄的所为不是厉门,而是鬼门!清水庄的事情已经不了了之,再也不能去探寻什么,是否是‘唤鬼幡’已经无从考证;但当初鬼门若是打算在清水庄建造‘唤鬼幡’,可后来却又为何莫名的停止了,显然这‘唤鬼幡’并不是因为玄天宗的发现而停止的,又是谁阻止了这‘唤鬼幡’的建造呢? “你们还是走吧!”凌若风叹息一声。 “鬼门在柳林镇的戒备加强了很多,即便是我都再难在其中容身了,何况是你们!”凌若风又说道。 “因为鬼门的一个大人物来到了柳林镇,所以柳林镇才加强了戒备,并且开始制造起了用于进攻苍云山的妖器。”镜缘说道。 “谁?”凌若风神情一动,问道。 “拓跋纣!”镜缘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凌若风和刘仙芝的脸『色』如铁,彼此对视一眼竟都从其中看出了颓势;除了鬼门中人,没有人见过拓跋纣,因为有幸和他做对手的人都已经死了,更没有人知道他的修为,或许早已羽化而登仙境;他出现在柳林镇已经说明了一切,那就是拿下整个苍云山的决心,没有人能够阻止,因为阻止他的人都会被他杀死! 刘仙芝抢先一步拉住镜缘,说道:“鬼门门主在这里,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我”镜缘面上有些羞愧,他因为太急于来柳林镇,竟忘了向刘仙芝交代柳林镇的凶险。 “回去吧!去柳林镇只有送死,就是你们的掌门镜玄都不是拓跋纣的对手,何况是你!”凌若风长叹一声。 “可我已经答应了”镜缘说道。 “你真傻!这种事也能答应?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啊!”刘仙芝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可玄天宗正在危难之机,我们作为玄天宗的弟子总要做些什么吧!”镜缘倔强的说道。 周围的一切都沉默了,虽然修行者要以修行为根本,排除外在的诸般因素;但他们毕竟是玄天宗的弟子,受过玄天宗的恩惠,更得到过玄天宗的培养,大难之时抛下宗门,总是说不过去的! 空气变得凝滞,三人也变得僵硬起来,镜缘依旧是一副倔强的神态,在他看来玄天宗虽没有生育之恩,却有养育之德,使他在玄天宗危难之际放弃玄天宗,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我还是会去的,不管柳林镇是否有‘唤鬼幡’,也不管前面阻挡我的是否是拓跋纣!”镜缘说道。 “你呀!”刘仙芝狠狠的瞪了镜缘一眼,竟无话可说。 “仙芝,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告诉你拓跋纣在这里!你若是不帮我,我也不会怪你,毕竟我们是朋友,你也会有你的苦衷!”镜缘恭敬的向刘仙芝行一礼,说道。 刘仙芝再次狠狠的看了镜缘一眼,无奈的发出一声苦笑:“我已经失去你这个朋友足足有三年了,这三年我过得非常孤单!朋友是什么,是自己的一半『性』命!若是没有了朋友,这漫漫苦修中我还能期待什么,这一切的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是决定帮我了?”镜缘强行压制住心中的兴奋问道。 刘仙芝白了他一眼道:“不然呢?你这么笨,要是没有我的照顾,恐怕还未进去就已经死了!” 镜缘紧紧的攥住了刘仙芝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要如何抵御这‘唤鬼幡’呢?须知这可不是原来鬼门遍洒的毒雾,其中的戾气比那毒雾强出百倍!”凌若风皱起眉头问。 刘仙芝皱起眉头细细思索,良久摇起了头,他寻遍苍龙峰炼制解『药』的方子,却未找到解开戾气之毒的方法。 “哎!若是能解开这戾气之毒,当年的众玄天宗弟子也不会无端的惨死了!”凌若风再发出一声长叹。 “这戾气之毒就是火晶石之毒吗?”镜缘心中再一次肯定。 凌若风点点头说道:“不错!或许鬼门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端倪,知道我们并不能抵御这戾气之毒,所以才用这戾气之毒对付我们” 一旁的刘仙芝莫名其妙,镜缘只跟他讲过服食‘易颜株’之事,其他的事镜缘都一概省略了,甚至张广灵将他推下巫族祭坛的事情,镜缘都没有跟他提起;现在突然谈到火晶石,他更是云里雾里,不知二人讲得是什么。 镜缘闭目思考着应对之法,他隐约的记得巫族的巫术中有可以化解戾气的方法,片刻他心中默念咒语,向着那个依旧未死的巨鼠击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只不死的巨鼠顷刻之间化为了一片污血,原本的身体连带骨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团黑『色』的气息尚在污血中盘桓。 镜缘再念咒语,手中一道诡异的光芒亮起,那光芒发出去直接将黑『色』的气息团团围住,片片蚕食,不一会那黑气消失无踪。 “看来你有了破解戾气的方法!”凌若风欣喜过望,盯着镜缘的眼神都有了神采。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方法!”凌若风再问。 镜缘支吾不断,他自然不能将巫族巫术之事随便说给别人,何况这巫族巫术本就不是传给他的。 “不愿说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兴趣!”凌若风嬉笑几声,『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但镜缘看得出,他显然还是对这方法有些兴趣的。 “万事俱备!”刘仙芝心情瞬间开朗。 “那我们还等什么?”凌若风再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 “我们?难道前辈,你也要去吗?”镜缘大惊。 “你说呢?”凌若风冷冷的看着镜缘,片刻说道:“你方才都说了,玄天宗的弟子都要尽上一份力,我怎么还敢含糊?难道你方才的话都是说笑吗?” “没有说笑!”镜缘认真的说,心中的底气更是长了几分,有了凌若风的相助,自己的胜算更是大了几分。 “那还等什么?”凌若风一笑,也钻进了镜缘的遮云番之中,三人在遮云番的掩盖之下,向着柳林镇小心的前行。。 ‘唤鬼幡’吐出的戾气弥漫整个柳林镇,镜缘早已用巫族祛除戾气的巫术为每个人做了加持,三人一路从戾气中穿过并未有任何的异样;周围的鬼门死士早已脱去了柳林镇上村民的外表,一路密密麻麻,穿行不断。 三人不敢出声,只用些细碎的脚步跟着这队伍前行,镇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刻上了难懂的符文,无数鬼门傀儡尚自不断搬运着一些怪异的材料,镜缘仔细观察那个最大的宅子,上面依旧有五鬼巨大的影子,显然五鬼搬运阵法依旧在施行,无数鬼门死士从那个宅子里有序而出,源源不断,一直进行了几个时辰都没有停下的迹象,镜缘粗陋一算,从那里出来的鬼门死士已经有足足上千人了,甚至已经超过了玄天宗中弟子的数量,看来他们的确要行动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一场恶战 三人交换眼『色』,不在跟从那些鬼门死士,转而跟着那些拿着怪异材料的鬼门傀儡,他们知道这些傀儡的目标定是一个地方,‘唤鬼幡’的所在。 一阵阵呼啸穿过遮云番,他们眼中的黑雾也越来越浓,远处,那些鬼门傀儡停住的地方,一只黑影高耸入云,黑影有模有样,似有生命一样不断地抖动,黑影周围一些诡异的符文不断升起,钻入到黑影之中滋养着它的身体,它不时发出似怨恨一般的尖叫,每次尖叫必有黑雾生成,黑雾扩散到周围使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模糊。 那个巨大的黑影之下,四个祭坛缓缓发出黑『色』的光芒,这些光芒逐渐钻入它的体内,化为它的血肉,四名披头散发的鬼门巫师正带着狰狞的面具在祭坛上不断的施法,那些鬼门傀儡的方向便是这里。 鬼门傀儡将那些奇异的材料放在祭坛之上,在鬼门巫师不断地剥离之下,那些材料渐渐的『露』出了它的本形,那是带着鲜血的一根根骨头,有飞禽的,更有走兽的,还有些是人类的骸骨…… 镜缘看的头皮发麻,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黑影猛然动了,巨大的黑气一挥,卷起无数傀儡送入嘴中,片刻竟吃的精光! 镜缘的拳头握紧,看看身旁的二人,显然也已经怒从心生,这‘唤鬼幡’所化的黑影残忍无比,竟连这些傀儡都不放过,若是真被鬼门炼制成型,恐怕整个苍云山都会生灵涂炭,再也不得安宁! 一面古旧的镜子被凌若风取了出来,这面镜子通体八面,上面写满了梵文,看起来十分怪异,似个撑起来的小鼓一样,他轻轻念动上面的梵文,片刻八面之上白光汇聚,由中间的一面聚拢成型,化为一道通天的白光向着那‘唤鬼幡’『射』了过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从‘唤鬼幡’形成的黑影之中发出,它显然被这镜子发出的白光击痛了,黑气形成的手臂一挥,一片巨雾隔空降了下来;一声愤怒的长啸从祭坛中响起,那些鬼门巫师也已经发现了他们,祭祀中断,茫茫的鬼影从祭坛中而出,直击向他们站立的方向。 凌若风出手的确唐突了,未跟镜缘他们商量,也没有让他们做好任何准备;镜缘嘴唇动了动,终于没有说出话;既然已经出手了,再说什么也根本无法再挽回;或许看到这种场面自己也会忍不住出手的,在这种危机时刻,需要的是所有人的团结,自己万万不能再去怪罪他人! 无数鬼门死士铺天盖地,像『潮』水一样的涌了过来,镜缘不待他们靠近,手中‘灵犀’已经发出一片耀眼的白光,迎着他们冲了过去,此刻对敌再不讲究宗门之差,一出手他便用出了忘忧剑诀! 几道符纸抛出,天上雷鸣电闪不绝,刘仙芝也出手了,他的剑在天上一晃,碧绿的剑光分裂出无数如牛『毛』一样的小剑,如一片绿『色』的雨漫天倾泻,瞬间使天空完全变了颜『色』。 凌若风手中八面的镜子一晃,白光横扫一圈,将那些鬼门死士顷刻扫出几丈开外,他的‘分光化影镜’是他出苍云山之后机缘巧合得到的,乃是佛门至宝,可偏偏需要破妄之境才能使用,凌若风已经达到炼婴期,已经达到了破妄之境相同的境界,所以才能催动其中的‘分光化影术’击伤众鬼门死士。 黑雾从天而降,凌若风再不躲闪,手中一收一放,金剑畅游空中化为一条鳞甲飞动的金龙直接迎了上去! 飞龙『荡』漾之间,一股暖意在天空激『荡』不绝,顷刻之间将戾气的暴虐狂躁消化于无形,‘醉春风’迸发出的热流若太阳普照,将阴霾的一切消散了大半,更惹得那‘唤鬼幡’所化的黑影狂躁不止,不停的降下黑『色』的毒雾。 四个祭坛中的鬼影也已攻到,凌若风手中虚空结出佛印,一晃一点之间梵文漫天,青气降下如雨,只将那鬼影击的七零八落,再没有了任何的形状。 佛道之法同时运用,且威力依旧如此惊人,镜缘在一旁看得有些发呆,在他的意识里佛道是不能相容的,他试着是两种东西融合在一起,可终究是不能,为何凌若风可以做到! 镜缘呆滞之间,十几只鬼爪如风而至,他不得不提起精神来应对,好在忘忧剑诀和忘忧谷总纲中的灵气运行之术相得益彰,忘忧剑诀剑意玲珑,招式狠辣无比,使得他虽然对阵十几个鬼门死士处于下风但却在数招之内并无生命之忧。 那边刘仙芝边打边退,将自己的背后靠在一间房屋的墙壁上,这样自己便足足少应对了一半的敌人,房屋狭小,只有几个鬼门死士可以勉强进入,刘仙芝手中碧绿的剑出如风,剑道合一被他运用的纯熟无比,使他勉强在这些鬼爪中应付的来。 而凌若风依仗着他的金剑和‘分光化影镜’,在这些鬼门死士中杀进杀出不知道几个回合,他见镜缘和刘仙芝都渐渐显出颓势,身子一动,脱离开‘唤鬼幡’和那些祭坛上的纠缠,直奔向二人。 这鬼门死士本为鬼门最普通的修行之士,因为要效忠鬼门,甘愿牺牲肉体入鬼炉之中将形体炼化,只能化为孤魂野鬼再也不能示人,但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生命和接近于结丹期的能力,再被授以鬼门死士特有的幽冥鬼爪,沾肉化血狠毒非常,在对阵其他宗门之时所向披靡,杀人如麻;但他们面对的确是已经炼婴期的凌若风,境界上的差距已经非常明显,虽然凌若风曾经被数个鬼门死士击伤过,但那也是他在结丹期对阵数个之时,他曾经是玄天宗少有的天才,不但精通玄天宗所有的剑术道法,更能佛道之术合为一体,现在更有法宝‘分光化影镜’真如虎添翼,那些鬼门死士又怎是他的对手? 镜缘和刘仙芝虽然都为炼神期,但同样已经到了进境的边缘,可以说他们现在的实力已经非常接近结丹期之人,单打独斗他们自然和鬼门死士不相上下,可鬼门死士涌出如『潮』水,无穷无尽,任二人剑法凌厉、占尽地势,依旧颓势明显,几乎不能自持。 凌若风手中‘分光化影镜’白光化出万道惊雷,强行将镜缘和刘仙芝面前的鬼门死士弹飞,与他们强行汇合到了一起;三人对视一眼,已知现在的形式危急万分,唯一的方法就是马上脱身这里!方才凌若风催动‘分光化影镜’只是想在‘唤鬼幡’上留个印记,‘分光化影术’可千里之外传送事物,他只打算在此留下标记,下次再来之时只用‘分光化影术’传送过来,可却无意间惊动了周围的人,惹出了这一切的祸端 凌若风手中金剑一闪,划入空中化为游龙,他抓住镜缘和刘仙芝抛了上去,然后自己身影一动也准备跳上去,既然他们已经被发现,那就应该‘走为上策’,再不可有丝毫的恋战! “来了就别想走!”一道红光疾驰如飞,硬是挡在了他和金剑之间,灼热的灵气『逼』得凌若风身子翻转,重新落在了地上,一个人已经凌空站在所有人之上,面朝着他发出一丝冷笑。 那人身材极其矮小,稚嫩的面容如孩童一般,双目之间一道黑『色』的眼睛发出诡异的光芒,身披七『色』绫绸,手中一杆长枪通红如火! “机灵鬼!”凌若风发出一声冷笑。 “无名鼠辈也敢擅闯鬼门之地,真是找死!”机灵鬼冷笑。 凌若风再不答话,手中‘分光化影镜’发出一道白光璀如电闪,直接向机灵鬼当头劈下。 机灵鬼张口一吐,一团浊雾被他吐了出来,浊雾之中隐隐有杀气生成,在空中见风生长,片刻有百丈大小,直接迎着白光扑了过来。 熟料白光破雾悄无声息,那百丈浊雾在‘分光化影镜’前根本不堪一击,白『色』的电闪穿了过来『逼』得机灵鬼章法全无。 ‘分光化影镜’乃是佛家至宝,大克机灵鬼吐出的邪雾,趁着机灵鬼躲闪之机,凌若风早已踏上了飞剑,他不敢有任何恋战,催动御剑法诀,飞龙在空中疾驰若电,转眼就到了黑雾的边缘。 “哪里走?”红光一晃之间已经挡在了他们的前面,红光所过之处拔地而起无数棵鬼藤,张开巨大的藤蔓向着飞龙猛扑。 “破!”凌若风手中金光一闪,一枚木符击了出去,击在鬼藤之上焚尽一切阻挡的枝条。 飞龙去势不改,眼看就要突出黑雾,一个冰冷的声音骤然响彻云霄:“来我鬼门之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道巨掌擎天降下,带着颠覆一切之势,任飞龙在空中疾驰若电依旧躲不过它的范围,凌若风面『露』惊骇之『色』,‘分光化影镜’发出万道白光直击向天,同时手中金光一点,两道金符被他甩了出去。 巨掌无视一切,掌风所及,那白光、金符顷刻化为了齑粉!凌若风知道此掌若是拍下,三人必死无疑,他不再有任何犹豫,身子升腾入云,拼尽所有的修为向着这一式迎了过去,同时双臂狂扫,将金剑连带剑上的二人推出了黑雾 第三百四十二章 遗托 任凭镜缘和刘仙芝不甘的吼叫依旧不能更改凌若风的决定,与其三人死,不如留下二人活,凌若风的心意已决,任凭那掌风将他的骨头根根击碎!他再没了意识,化为淤泥一样向着地面降了下来。 一道白影疾驰而来,是镜缘,倔强的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凌若风去死,可待他来之时一切都晚了,掌风来的急速去的同样无形,掌风的轮廓在地上硬是压出了一道数丈深的坑,凌若风那瘫软的身体就在深坑的最底部,被泥土混杂在一起已经看不清形状 镜缘飞身跳下,双手用力的挖出凌若风,将他背负在背上,架起御风之术而走,这里依旧危险,他们能做的只有逃! 好在一路之上再未有鬼门死士追赶,镜缘背负着凌若风,和刘仙芝一起逃入了森林之中;二人确认安全之后将凌若风放好,刘仙芝轻轻的把了把脉搏,片刻身子僵硬了下来,但还是从自己的袋子之中取出养气归心丹来,硬塞入凌若风的嘴中。 镜缘不问,他已经知道了结果,这一掌之下没有人能够生还,但他依旧心有不甘,念动着巫族疗伤的巫术不断的为他恢复着外表的伤痕,哪怕是有一线的希望他都要努力! 二人静静的等待着凌若风的反应,周围的空气冰冷到了极点,镜缘的愧疚如江水滔滔,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内心;是自己害了他,若是自己不来这柳林镇,他根本不会受伤,是自己害了他! “别自责了!是我们自己的决定,和你无关!”刘仙芝看出了镜缘的自责,强挤出一丝笑容。 镜缘依旧沉默,他无法原谅自己,片刻手掌猛地击向一旁的大树,直到手掌鲜血淋漓 刘仙芝不去理他,他知道镜缘的倔强,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些!他并不似镜缘那般的悲伤,他远比镜缘理智,他知道此刻自责是没有用的;起身向着远处而去,他要找一些清水,就算不能喂给凌若风,洗洗凌若风那被弄脏的脸颊也是好的。 镜缘不断的念着恢复的巫术,任凭凌若风外表的伤痕渐渐恢复,可他的气息却还是在逐渐的削弱,凌若风受的伤太重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救他,将他送回玄天宗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且送回玄天宗,宗门中人就一定会救他吗?免不了还要费上唇舌去解释一切,可他真的能等到解释清楚的那一刻吗?他心中一横,再将凌若风背在身上,他要去忘忧谷,凭借着自己忘忧谷弟子的身份,他们也许能救他,毕竟他们还曾救过一个和他们毫不相干的疯子 一只手在动,轻轻的扫过了镜缘的胳膊,镜缘身子一颤,再也不敢动了,他在等待那手扫过自己的胳膊第二下 第二下终于在镜缘的期待中扫过,不是幻觉,他确定不是幻觉,他重新将背上的凌若风放好,然后再念起巫族巫术中的恢复巫术。 “咳咳咳”几声咳嗽从凌若风的嘴里冒出,鲜血顺着咳嗽声从嘴角淌出,手臂再动了动,似乎在找寻什么。 镜缘急忙将手伸过去,让凌若风牢牢的抓住,或许是养气归心丹起了效果,也或许是自己的巫术有了作用,凌若风总算有了生机! “水,水!”凌若风发出微弱的声音,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血『色』。 刘仙芝并没有回来,镜缘手中白光一闪将自己的胳膊割出个口子,然后将伤口放在他的口中。 凌若风疯狂的吸允起来,片刻脸上显出些红润,他的眼睛微微睁开,虽然带着些许『迷』离,但总算能看清外面的一切了。 看到镜缘那依旧放在他嘴中,尚自淌血不止的手臂,他无力的用手将其推开。 “你们还活着!我也还活着?”凌若风问。 镜缘点头,欢喜的面容已经难以言表。 凌若风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镜缘急忙去拿,是‘分光化影镜’,在最危险的时刻替凌若风挡住了最致命的一击! “我的骨骼和经脉尽断,虽然能够死里逃生,但恐怕也活不了几个时辰了!”凌若风惨然一笑。 他看看周围,没有见到刘仙芝,脸上总算『露』出放松的神情。 “你有什么问题快问吧!我不想带着不明不白入土!”凌若风说道。 镜缘摇头,凌若风是因自己而受伤,他不想再有任何事加重他的伤势! “快问!我快死了,我不希望有些事还不能够真相大白,我也不希望有些人还能够逍遥法外!”凌若风发出尖厉的声音。 “那你是因何,离开的玄天宗!”镜缘只能问下去。 “我死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有些人想将我赶尽杀绝,可他们太低估了我的能力!我用分光化影镜存入自己的神魂,制造了自己假死的想象,逃避了追杀,最终活了下来!”凌若风笑道,仿佛对自己当年的举动很是满意。 “那?”镜缘疑『惑』。 “那你是问,追杀我的人是谁是吧!”凌若风看着镜缘说道。 镜缘点点头。 “三宫之一,重阳殿的殿主,道玄!”凌若风眼神如刀,似在回忆过去的一切。 “什么?不可能!”镜缘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在他眼中道玄师伯始终是个慈祥谦和之人 “你要记住,眼中看到的一切并不是真的!有些人披了伪善的外衣却做着苟且之事!”凌若风的言语已经有了几分怒意。 “当初,是他最早的发现火晶石的秘密,并是由他率先使用,直到戾气之毒侵蚀,使他不能再用,他才将火晶石的秘密公布与众,但却隐瞒了其中的戾气之毒;火晶石的秘密在三殿引起轩然大波,经过商议之后,三殿最终决定取下火晶石矿为自己所用;他们找了一个借口将巫族赶尽杀绝,在『逼』问中终于从巫族族长那里得知火晶石上有戾气之毒;他们以巫族族长的儿子为要挟,总算换取了驱除戾气的方法,可这方法却在被保存至三殿之后神秘失踪!玄天宗所有使用火晶石之人重新陷入戾气之毒的侵蚀之下!”凌若风说道。 “可若是将此事公布出去,必定会引起玄天宗上下的波动,南疆大比之日临近,玄天宗不想再引起变动,故将此事压了下来!玄天宗的确在这次大比之中取得了极好的成绩,可也因此使戾气之毒在那些人身上生根发芽,再难以根除!后来戾气之毒发作,众玄天宗弟子生不如死,变成了与活死人无异之人,『逼』不得已,玄天宗只能派道玄来处理这些人!”凌若风又说道。 “道玄处理的方法非常简单,全部杀死,一个不留!他甚至没有去问南疆的宗门是否能够医治这股戾气,只是为了让火晶石的秘密永远封存!而事发之后,火晶石之事便禁止在玄天宗提起,而其他两个殿对他的所为也只能持默许之态!”凌若风发出一声苦笑,似在笑当年的沧桑。 “因为太玄子也在使用火晶石之列,在他失踪之后他的徒弟冷魂开始渐渐怀疑,并一步一步接近事情的真相!可这偏偏是三个殿所不能允许的!后冷魂被杀,背负上了金龙复仇之名”凌若风痛心疾首。 “发生之时我在外游历,待我归来之时,玄天宗弟子已经失去大半!我虽表面波澜不惊,却在暗处对其他人的失踪进行探查,直到发现了这一切!可我毕竟还是要比冷魂聪明些的,我一直将这一切压在心底,本打算将它当做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秘密封存起来之时,又有一件事情发生了!”凌若风再说道。 “那日我在无意之中看到道玄与一个黑斗篷之人接触,虽然不知道那个黑斗篷之人为何人,但我敢肯定他不是苍云山之人!我悄悄跟踪那个黑斗篷之人,直到他脱下黑『色』的斗篷,我总算知道,他就是鬼门中人!而他和鬼门中人谈话的内容竟是要献出火晶石!”凌若风愤愤的说。 “一个对自己宗门弟子犯下如此杀孽之人,一个和外宗接触,并对自己宗门欲行不轨之人,他还有什么资格留在玄天宗!”凌若风神情激动,几口鲜血吐了出来。 “我去找我的师父,玄天宗的掌门镜玄,告知他的一切,我希望镜玄可以处置了这个对玄天宗危害甚大之人!可我太天真了,一切都没有发生!道玄依旧在玄天宗过的安好!而我换来的却是道玄对我死亡的威胁,终于他对我下手了!”凌若风再次苦笑,脸上一种难掩的失望。。 镜缘在一旁听得呆了,他未想到一切居然如此,这一切远远出乎他的意料,而他还在傻傻的相信玄天宗的任何人! “我走之后,鬼门开始向南疆大举渗透,想来就是为了火晶石,但可能也是为了其他的”说了如此多的话,凌若风显得异常疲惫,他本来伤势就重,说这一切他又掺杂了自己太多的情绪,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甚至咳嗽的声音都在变得微弱,终于他的眼睛完全闭上 第三百四十三章 去救治 镜缘慌了神,他不相信凌若风就这样死了,更不相信他讲的一切,他疯狂的向凌若风体内灌输灵气,想让他活过来哪怕一刻,但输送到凌若风体内的灵气却若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反应 猛然一只手伸了过来,飞快的撬开凌若风的嘴巴,取出一根银针扎入凌若风的舌下,片刻凌若风的咳嗽声响起,那只手急忙将一枚养气归心丹和才取回来的水送入凌若风的嘴中,待凌若风完全咽下,他才有时间转过头看着镜缘。 “你是不是傻了,我才去了一刻,他差点就死了!”刘仙芝脸上『露』出一丝责备。 “我”镜缘羞愧难当,将头垂的很低。 “哎!”刘仙芝叹了口气,看着镜缘手臂上淌出的鲜血,急忙用布将他的手臂整个裹了一圈,而镜缘始终像是痴傻了一般,任由刘仙芝随意的摆布。 “你怎么了?”刘仙芝感觉出了镜缘的奇怪。 “没什么!”镜缘笑笑道。 刘仙芝无奈,只能转过身,轻轻在凌若风脖颈上试探,片刻说道:“不能等了,我们必须要将其带回苍云峰!” 镜缘沉默了,他何尝不想救下凌若风的『性』命,可是若是真的将凌若风带回苍云山,那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会让凌若风死的更快! “你又怎么了?”刘仙芝急问。 镜缘的脸上『露』出难以觉察的凝重,片刻终于说道:“他不能回去!” “回去?苍云峰又不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刘仙芝奇道。 “因为那里的人都变了!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镜缘眼神空洞的看向天空。 “什么都变了?你的话越来越奇怪了!”刘仙芝感觉镜缘的表情越来越陌生。 “我不会带他回苍云峰的!”镜缘将凌若风死死的抱住说道。 刘仙芝默默的看着镜缘,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三年的时间,二人别离了三年的时间,各经历不同的事物,又会变为各自不同的样子;刘仙芝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你要将他带去哪里?”刘仙芝问。 镜缘默默看向玉璧峰的方向,许久说道:“忘忧谷!只有那里的人才能救他!” “忘忧谷?”刘仙芝眉头紧皱。 镜缘坚定的点点头。 “那里可都是女子!不同于男子的豁达,他们瑕疵必报,气量狭小”刘仙芝说着玄天宗为每个弟子灌输的思想。 “不!”镜缘大声的打断他,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忘忧谷,若是没经历过一些事物,他也会以为忘忧谷是这个样子,可偏偏他现在不信了! 刘仙芝静静的看着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面前的人的确变了,变得与自己相悖,当初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从来对自己都是言听计从的! “你想说什么?”刘仙芝的话语也开始变得冰冷。 “他们都是好人!”镜缘默默的说道。 二人再也没有了说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变得冷漠,二人终究不再是原来的样子,即便二人都在努力的找回原来的感觉;可时过境迁,有谁又是一成不变的呢? 刘仙芝默默从金袋子里抓出一大把丹『药』,默默的从其中数出数颗养气归心丹来,放在镜缘的手中。 “一个时辰服食一颗,千万别误了时辰,否则他的『性』命难保!”刘仙芝说道。 “你?”镜缘好奇的看着他。 “你若是执意去忘忧谷,恐怕我不能陪你了!”刘仙芝认真的说。 镜缘默默的点头。 “你变了!”刘仙芝认真的看着镜缘,又用极其认真的态度说道。 “我变了吗?”镜缘上下打量自己一番,片刻笑道:“我的样子确是变了!” “我不是说你的样子!”刘仙芝无奈的摇摇头。 镜缘低下了头,他何尝不想回到原来的样子,可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太多的责任要去承担,他知道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刘仙芝不想再看到镜缘那复杂的眼神,他默默转身道:“我要走了!” 镜缘想说一些话,可直到嘴张了半天他依旧不知道如何开口,二人的距离越拉越远,直到刘仙芝的影子完全消散在森林之中 镜缘起身将凌若风背在了身上,也默默向着忘忧谷的方向而去,他急于救人,御风之术更是在林中穿梭的飞快,只片刻便已经接近玉璧峰下的森林;看到前路变得平坦,他心中总算踏实,将凌若风放下来,向着凌若风的口中灌入了一些水和一枚丹『药』 一片墨『色』疾驰而过,经过镜缘的身旁之时竟有几分停歇,可它疾行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即便是有半分的停歇依旧使镜缘看不清其中的形状,待镜缘回过神来之时,那墨『色』已经消失不见! “谁!”镜缘将‘灵犀’取了出来,警惕的看向四周,鬼门死士皆身着黑衣,行动起来的确如墨云一样,他生怕是鬼门之人追赶至此。 可他的反应比起那墨云却是太慢了,在他拔剑的时候那墨『色』就已无影无踪;见周围再无异样,镜缘有些自嘲,那墨『色』的速度快到了极点,若是真的想伤害他,他根本没有机会反抗! 孰料他刚缓过神,那墨『色』又飞了过来,转眼之间已经到了他的身前,几乎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 镜缘慌『乱』的退后数步,手中‘灵犀’化为一道白光刺了出去,那个墨『色』到他面前之时,他只依稀的看到白净的脸庞和娟秀的眉『毛』,剩下的一切都被一只黑『色』轻纱包裹,像是个女子,可又是否是敌人? 那身影一晃之间竟化为数个,将镜缘团团围住,任镜缘的‘灵犀’奇快无比,可却根本刺不到她的身上! 镜缘『逼』不得已再用出忘忧剑诀,剑法瞬间快了数倍,也变得狠辣了许多,那身影身子一僵,再化为一片墨云退出数丈。 镜缘不敢恋战,背起凌若风便走,那墨云一晃之间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依旧是紧紧贴在他的脸上,几乎让他差点扑在那黑影的身上 “你想干什么?”镜缘怒问。 那黑影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镜缘背上之人,和他手中的‘灵犀’。 镜缘飞身再走,他已经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可那身影更快,像是会变幻一般顷刻分出无数的影子,将周围各个方向全部堵住,让他没有任何的路可走,就像是故意为难他一般! “在下镜缘,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前辈,晚辈的朋友重伤在身急需救治,若下次再见镜缘定当叩首谢罪!”镜缘行一礼说道。 那黑影依旧不让,悄然之间向着镜缘靠近,一身黑『色』的衣服之下显出女子娇小的身材,她走到镜缘面前伸手一抓,竟将镜缘背上的凌若风抓在了手中,然后默默的看着凌若风受伤的样子,依旧不发一言。 “前辈,我的朋友受伤极重”镜缘一惊,那女子出手太快了,取下背上了凌若风只在一瞬之间! 那女人出手如风,片刻点遍凌若风身上的『穴』道,一股污血从凌若风的口中吐出,凌若风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镜缘盛怒,‘灵犀’指那女子道:“我尊重你,未想到你却伤害我的朋友!”白『色』的剑光再起,直向着那女子猛刺,但顾及女子手中的凌若风,镜缘并不敢用上任何的灵气。 女子显然不想和他多做纠缠,黑『色』的斗篷只轻轻一扫,将镜缘的‘灵犀’整个击飞,同时她手中不停,继续在凌若风身上点着,点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穴』道,片刻凌若风再吐出一大口污血 “你!”镜缘已经怒到了极点,但他知道他显然不是那女子的对手,可他依旧不能看凌若风在她手中受苦! 镜缘的双臂之上两团白『色』的火焰集结起来,他知道他那可怜的道术更是不能伤到那女子,只有用出虚妄之焰! 那女子总算看了他一眼,也只是一眼,黑『色』的斗篷之下一道剑光扫过,他的虚妄之焰同样击的无形! 镜缘还要出手,那女子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若是想使你的朋友死,就再出手!” 镜缘沉默了,这女子显然以凌若风的『性』命要挟,他伸到空中的手又放下了;可看到那女子依旧在使凌若风受苦,他放下的手又举了起来,片刻凝成了拳头 凌若风好像也受够了那女子的折磨,开始一大口一大口的吐着污血,他完全没有了昏『迷』之态,只是一味的吐血,镜缘知道若是如此下去,凌若风早晚会失去任何的希望,直到鲜血流尽而亡 “你若是喜欢折磨人,那就对我来吧!莫要伤害我的朋友!”镜缘不忍,将白袍脱掉,『露』出里面的百草蝉衣,他用拳头狠狠的捶在自己的胸口,像是在斥责自己的不中用。 那女子见到百草蝉衣明显一愣,可她依旧不管镜缘愤怒的样子,她已经将凌若风全身的『穴』道点了一遍,此刻手指如爪,不断的抓在凌弱风已经折断的骨头上,片刻凌若风惨叫不绝!! 镜缘忍无可忍,手中灵气汇聚起来再次击了过去,他再不顾方才那女子的威胁,若是能让凌若风痛快死去也许是个很好的选择! “你还真固执!”那女子反手一扫,一道灵气飞过,镜缘直接被击飞出了好几丈! 第三百四十四章 误会 镜缘只感觉像是被一股清风吹起一般,柔和之中没有半分暴虐之力,可偏偏自己却抵抗不住,被那女子一击直扫出老远,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女子根本不再看他,手依旧在凌若风身上狂抓,直到将凌若风周身的骨节全抓了遍。她又从袖中取出一只人偶来,那人偶模样鲜明,像极了活人一般,她在那人偶上施展法诀,片刻人偶行动如飞,在她手中不断地跳动。 镜缘正自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猛然她出手了,一道光芒划过凌若风的身体,在凌若风的胳膊上切割出一道整齐的伤口,鲜血顿时如泉涌一般,那人偶一下子跳在了凌若风的胳膊上,开始疯狂的吸食流出的鲜血,片刻整个变为了红『色』! “你要杀便杀!何必折磨人!”镜缘挣扎着起来。 那女子并不打算理会镜缘,只是注视着那人偶吸食出来的凌若风的鲜血;起初从凌若风胳膊里流出的血『液』还为鲜红『色』,后来慢慢的开始变黑,直到整个化为污血…… “拿来!”那女子向着镜缘伸出了一只手。 “什么?”镜缘问。 “你救治他的『药』!”那女子说话异常简单。 像是得到了不可忤逆的命令一般,镜缘竟毫不犹豫的将那些养气归心丹取了出来,可细思又感觉不妥,忙将丹『药』又收了回去。 “凭什么给你!你这个害的他如此痛苦之人!”镜缘狠狠的说道。 “不给就算了,那你就看着他眼睁睁的去死吧!”那女子说道。 “你威胁我!”镜缘怒道。 “我从不威胁任何人!”那女子冷笑一声。 镜缘攥着丹『药』的手都在发抖,他自然不希望凌若风去死,但也不希望别人用他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二人依旧在僵持,一旁的凌若风发出一阵阵咳嗽,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任何的血『色』,那只人偶依旧附着在他的胳膊上吸食着他的血『液』,可那些血『液』已经慢慢的变回了通红的颜『色』,再没有了黑『色』。 “拿去!”镜缘不忍凌若风再受折磨,将丹『药』抛了过去。 那女子手指一点,丹『药』完好的漂浮在空中,聚拢在一只由灵气形成的透明的球之中;她的手轻轻一招,那只吸饱了鲜血的人偶又跳回了她的袖中。 一股灵气从她的周身弥漫出来,使她整个的黑『色』长袍无风自动,似飘然仙子一般,她手指举起若剑,向着那几枚被灵气包裹的养气归心丹猛地击去,一股游丝状剑气刺入透明的球之中,顷刻将里面的一切都击溃为糜雾,一股清香从里面弥漫出来,让镜缘产生了心旷神怡之感。 那女子凭空一抓一放,那已经被击散成雾状的丹『药』全部通过凌若风的鼻孔进入了他的体内,一阵咳嗽再起,凌若风吐出了几口鲜血。 镜缘好似明白了什么,恭敬的站在一旁再不敢打扰,心中已经对那女子产生了无尽的歉意…… “去!将他放好!”那女子的话依旧如不可违抗的命令。 镜缘走过去,将凌若风平整的放在草丛里,目光扫过那女子,带着一丝期待。 那女子走近凌若风的身旁,袖子一抖,凌若风的嘴巴被一股力量牵引,慢慢的张了开来。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大还丹喂了进去,然后安静的合上了凌若风的嘴巴。 “大还丹?你是……”镜缘大惊。 那女子根本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冒出一句:“他现在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调息,好好的调息!” 镜缘跪倒,向着那女子恭敬的叩头不止,待他起身之时却早已不见了那女子的影子! “你过来……”凌若风呼唤的声音响起,有气无力。 镜缘急忙跑到了凌若风的身边,仔细查看他的伤情,但见凌若风的脸『色』红润了几分,胳膊上的那道伤口也已不知何时愈合了…… “是她救了我!我的脏腑之中深藏鬼门之毒,她先猛击我的『穴』道,使我吐出这些剧毒,然后又封锁我的『穴』道,使已经排尽剧毒的脏腑再不受剧毒的侵袭;然后强行接好我周身断裂的骨头,再用那个人偶吸食尽我血『液』内的剧毒……”凌若风有气无力的说。 “是我误会她了!可为何她不解释一句呢!”镜缘自言自语。 “她用丹『药』也极其巧妙,她知道我不能同时承受几枚养气归心丹的『药』效,但要想痊愈必须要用出这几枚养气归心丹的『药』效,顾将其聚合一起并击散,然后使我用鼻孔吸之,发散与身体各处,这样就将我对『药』效的承受能力变为了最大,彻底的将那一掌的威力消除!可我的身体筋肉亦有伤,这些伤并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恢复的,因此她又使用大还丹,来对我身体进行持续的恢复……”凌若风竟难得的『露』出敬佩之『色』。 “我错怪她了!”镜缘依旧在自责。 “忘忧谷善于用毒,自然也善于用『药』!你小子,总算作对了一回,带我来这里,真是对了!”凌若风开心的大笑,如劫后余生一般。 “那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镜缘见凌若风再无『性』命之忧,总算舒了口气,而接来的一切他却再没有了主意。 凌若风白了他一眼道:“来柳林镇都是你的主意,现在倒来问我该干什么!还有,在森林中对你说的一切都不算数!你就当我当时糊涂了,对你瞎说的!” 镜缘难以置信的看着凌若风,更难以想象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他沉默的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而凌若风对他讲的火晶石的一切此刻还沉浸在他的脑中。 看着镜缘沉默的样子,凌若风知道他定是还在回想这森林中的事,他忙摆手道:“快走!快走!回去跟你们掌门镜玄复命吧!” “可是……”镜缘忙说道。 “可是什么?你就告诉你的掌门,就说柳林镇发现了鬼门的妖器‘唤鬼幡’,其他的不用你再管!他们自会处理!”凌若风说道。 “可是玄天宗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人手来对付‘唤鬼幡’了!”镜缘想起了当初镜玄对他说的话。 “怎么?你还要去?你不要命了!”见镜缘这个样子,凌若风气不打一处来。 “保护好自己,明白吗?别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事情奋不顾身!你还太年轻,还懂得太少!”凌若风狠狠的教育着镜缘。 镜缘低着头,认真的听着,不做任何的反驳,他自然知道凌若风是为他好,可他又实在对柳林镇放心不下 猛然软弱无力的凌若风用力的拉了镜缘一把,镜缘正不知发生了什么,凌若风已经挣扎着躲到一棵树后,镜缘急忙也跟了过去。 在凌若风观察的方向,天上显出一只奇怪的云彩,那云彩异彩斑斓,似带满彩虹的祥云,正在向着这里凭空降下来 近了,镜缘看得更清晰了些,那『色』彩斑斓的云彩乃是七道彩霞织就而成,镜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云彩,不觉得多看了几眼,那彩霞的正中有金桌玉椅,一男高坐椅上,两名女子一旁侍立,桌子之上珍肴异果,玉杯银樽,说不尽的奢华。 镜缘看向一旁的凌若风,不知道他为何要躲闪,凌若风手指了指云中的男子,并没有说什么。 镜缘忙去观察那男子,但见男子玉冠金带,一身金袍,面相俊朗风流,微微摇扇之间器宇轩昂;另两名女子面容俊俏,虽不是倾城之貌,但让人看上一眼同样不能忘却。 那男子手中折扇金骨银面,开合之间上面隶书四字‘擎天无心’,一副高傲的神态似视空万物,两名女子将酒樽高高举过头顶,不断的斟酒取欢,嬉笑之间浓情百『露』,任那男子不断的和他们嬉戏。 “‘擎天无心’,是什么意思?”镜缘看着他扇子上的字,忙转过头问。 “自然是无心宗天下独大的意思!”凌若风干笑一声。 “他们是无心宗的?”镜缘一惊。 “不错!不但是无心宗的,而且是无心宗极其重要的人物!”凌若风说道。 “那他是何人?”镜缘再问。 凌若风摇摇头,虽然他曾经出外游历,但无心宗独居荒野,甚少走动,他对无心宗也是知之甚少 “但一定是个重要人物,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的势头?”凌若风指了指桌子上的佳肴和那名男子旁边的美女道。 镜缘点了点头,凌若风说的的确有理,而且他也看出那男子气宇不凡;只是他身旁的美女和桌上的一切让镜缘有些厌烦,毕竟贪图享受之人往往没有大的本事! 第三百四十五章 无心宗 那七彩云霞降落地上,一阵莹莹燕语传入耳中,镜缘不愿去听,准备离开,却被凌若风硬是拉了回来。 “不妨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凌若风看了一眼镜缘说道,镜缘没法,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公子为何此次来这穷僻之所,让我们也跟着公子一路受苦!”其中一女子将一只葡萄剥开,塞进那男子的嘴里,撒娇的说。 那男子一口将葡萄咬下,差点咬到那女子的手,折扇一收笑道:“我也想在无心宫省下片刻清闲,无奈父亲之命重如山!只是苦了紫竹、冷月两位妹妹随我前来;待我回无心宫之后定要对你们好生酬谢!” 女子将那男子的脸推向一旁笑道:“谁要你的酬谢了!只是希望你这次来了,别在寻芳问柳,再带回个妹妹来,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那男子一笑道:“我何时寻芳问柳了,我的心早就被二位妹妹占满了,哪还能去想其他人?” 女子一笑:“但愿如此!” “公子,此次宗主使你前来,有何吩咐!”另一名女子斟出一樽美酒,恭敬的递了过去。 那男子接过美酒一饮而尽,顺便将那女子的手攥住,任凭那女子挣脱了几次方才放开,然后一笑道:“主要是为玄天宗的龙骨而来,金龙之骨主兴衰之势,取之,可使宗门兴盛,暗合天命,终使无心宗不再拘泥珞珈山!” “哼!我看公子是另有所图吧!不然无心宫长老无数,为何要自己邀命前来呢!”先前说话的那名女子道。 “我对紫竹妹妹情有独钟,哪敢再对他人有非分之想!”那男子见那女子说话之间有几分酸意,忙说道;说完自己斟酒一樽,递到那紫竹的口中。 紫竹一饮而尽,然后口在那男子的手上轻轻咬了一口道:“若是你在找别人,这就是惩罚!” 男子并不生气,忙赔笑道:“不敢!不敢!” 见二人一旁显出情俏之语,冷月倒是显出几分不自然,待二人言尽,她方问:“苍云山周围宗门林立,大宗有玄天宗、忘忧谷之流,小宗也有苍云门、移山派之辈,更有鬼门虎视眈眈,想来取那龙骨也并非易事!” 男子点头,不同于紫竹的情俏,冷月更加理智,总能将一些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也是他最喜欢将她带出来的原因。 “不止有鬼门!既然有人已经对无心宗放出了消息,那又怎么敢保证他们没有对其他宗门放出消息呢?”男子一笑。 “难道,所有的宗门都知道了龙骨之事!”冷月惊问。 “虽不敢说所有,但大的宗门应该已经尽皆知道了!你想想珞珈山离中土遥遥千里,尚且被告知,那些固守大都之人又怎会不知!”男子点头道。 “那那些告知我们之人的目的是什么?”冷月再问。 “尚不清楚!但应该很快就会见分晓了!若是我猜的没错,很快就会有其他的宗门赶至!待那些宗门到齐了,也就是显示这谋划之人真正目的的时候!”男子又道。 冷月敬佩的看着那男子,然后恭敬的再斟酒,送到那男子的手中。 “这位看客既然如此喜欢听我言语,何不出来一见!若是苍云山之人,也该对我们这些远道来客尽些地主之谊!”男子眼神环扫过周围的森林,『露』出自信的一笑。 镜缘大惊,眼神扫过凌若风,他不知二人是如何被发现的,既然对面如此磊落,已经点明了自己,那自己也不能做个猥琐的小人! 镜缘整了整衣装,将凌若风安顿好,他自然不能使受伤的凌若风再涉险,也只有他自己能出去了 他正要起身,一片墨云疾行的飞快,一下子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正是方才救治凌若风的那女子。 镜缘正待犹豫,凌若风再次将他按住,既然已经有人替他们出了头,他们还是隐藏在此为好。 那男子盯着戴面纱的黑衣女子很久,终于发出了一丝笑容,一旁的紫竹狠狠的锤了他一把。 “姑娘是这里的宗门之人?”那男子问。 黑衣女子并不回答,只是冷冷的扫过三人,片刻欲转身离去。 “来了不打一声招呼,总让人感觉不妥!”那男子轻笑,也不知他用了何种手段,并未看见他有任何动作,可身影已经好端端的出现在了女子的面前。 “擎天无心,好大的口气!”那女子终于说话。 “不敢!我只是真实的说明宗门的实力罢了!”那男子将折扇收起,恭敬的行一礼。 “宗门的实力不是靠嘴上说的!”那女子冷笑。 “我们公子修为已经”一旁的紫竹气不过,正欲分辨,却被男子挡开。 “在下公子沈,乃为无心宗宗主沈腾之子,敢问姑娘芳名为何,又师出哪个宗门!”男子恭敬的说道。 那女子并不答话,或许她跟本没有打算理会面前之人的意思,黑影一闪竟比那男子的速度快出数倍,待男子回神,那女子只剩下个模糊的影子 “好厉害!”男子不由赞叹一声。 “想不到苍云山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倒是我低估了!”男子郑重的说道。 “我曾在来之前对苍云山进行诸般打探,苍云山众宗门弟子大部分修为都在结丹期,只有寥寥几人突破瓶颈到达炼婴期,而入神、渡劫之人则更少,玄天宗有一两个,忘忧谷有三四个!”冷月说道。 “炼婴期以下之人不足为惧!只是要提防那些入神、渡劫之人,方才那女子之手段甚至连我都拦不住,她的修为定是达到了入神或是渡劫期!而玄天宗又显有女子,想来定是忘忧谷之人!”男子说道。 冷月点头,一旁的紫竹早不甘寂寞,终于『插』上话道:“但闻忘忧谷尽皆女子,不但修为奇高,而且个个美若天仙” 那男子眉头一皱,这紫竹无论讲什么,总能绕到这上面,他也只能尴尬一笑道:“我此行的目的是为龙骨,不会再想些其他的!” “知道就好!”紫竹发笑道。 几人身影渐渐离去,镜缘总算舒了口气,他起身看看凌若风,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看我做什么?”凌若风哭笑不得。 “我们该干什么?”镜缘问。 “还能干什么?既然无心宗已经来了,很快其他宗门也会来!柳林镇你千万不要再去了,也没必要再去了!其他宗门前来,定会想出对付鬼门的办法,不需要我们这无谓的努力!”凌若风说道。 “那我”镜缘看向自己。 “快点回宗门!向镜玄诉说柳林镇的情况!让玄天宗也好有个准备!”凌若风又说道。 “可森林里的事”镜缘疑『惑』的说。 “我不是说了吗?那一切都是我胡言『乱』语!你千万不要相信!”凌若风怒道。 “哦!”镜缘看到凌若风发怒的神态,不敢再言语。 “给你!”凌若风取出一张木制的符纸送到镜缘的手中。 “木符?”镜缘疑『惑』的看着凌若风。 “你这个脑子真笨!这是传音箓,比传音符都厉害百倍!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在千里之外联络了!”凌若风看着镜缘,像看着一个白痴。 “记住,随时观察三宫的动静!特别是重阳殿!”凌若风特意说道。 镜缘隐约感觉凌若风在森林中的话一定是真的,只是他却始终矢口否认,现在使他重点观察重阳殿的一切,更像是对说的那些话的证实。 “还犹豫什么?还不走!”凌若风看着镜缘依旧在犹豫,忙催促道。 “可是,你的伤势还未好!”镜缘关切的说。 凌若风不耐烦的摆手道:“这个你别管,反正我死不了!” 镜缘无奈,只能恭敬的行一礼,驾起御风之术向着苍云峰而去。 “这个孩子,就是太善良,凡事喜欢犹豫,这样下去不好!”凌若风看着镜缘远去的背影轻叹。 猛然他身子一动,金剑被他攥在了手中,指着一个方向问道:“既然已经听了许久,不妨出来现身一见!” 一个黑影一闪,已经来到了凌若风的近前,她绕着凌若风转了几圈,总算点起了头。 “你到底是忘忧谷的什么人?”凌若风看着那个黑影问。 “你说呢!”那黑影冷笑。 “十年前玄天宗和忘忧谷的比试我并没有参加,我也不能确定你的身份!”凌若风摇摇头说道。。 “看来你还是猜出来了!”那黑影一动,向着忘忧谷的方向而去。 “十年一比,为何要如此伤了和气!”凌若风发出一声长叹,自去寻找他的住处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个陌生的故事 镜缘一个人向着苍云峰飞去,他一直想着凌若风的话,接近峰顶他竟有了几分犹豫,该如何面对玄天宗?又该如何面对掌门镜玄?而凌若风对他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的? 到达峰顶,他竟特意避开了太清殿;行走在青石路铺就的路上,他竟然有几分疲倦,一会该以怎样的态度见镜玄,又该对镜玄说些什么他只是玄天宗的一名普通弟子,可需要他承载的东西却又很多很多,这一切都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自由,让他变得越来越身不由己,也越来越烦躁。 他终于迈进了乾元殿,又终于见到了镜玄。 镜玄的那种疲态已失,现在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若不是镜缘之前无意之中撞见,他甚至以为现在的镜玄和当时的镜玄是完全两个人 “缘镜,你回来了!”镜玄笑容满面。 镜缘恭敬的行一礼,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他现在玄天宗的每一刻都要小心,说的每一句话也都要斟酌。 “你去柳林镇可是辛苦了!我已使你入力政堂,你就好好跟着少阳子学习吧!”镜玄说道。 镜缘摇头,他早就表达过自己的意思,不愿入力政堂,更不愿管其他的事情,他感觉自己有些累了,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我之前未提携于你,是因为你的资历不够!你现在有了诸峰论剑魁首这个名位,更曾替玄天宗深入柳林镇探查鬼门的机密,早已有了提升的资格!使你入力政堂,没有人敢不服!”镜玄笑道,依旧是那么和善。 镜缘再行一礼道:“谢掌门!只是我心并不在此” “我可以帮你提升境界,教你更多的剑法道术!你在柳林镇一定因此吃了不少的苦头!”镜玄说道。 镜缘默然,他的确吃了不少的苦头,在与鬼门死士交手中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差距,那些鬼门死士身形快若鬼魅,鬼爪疾驰如风,远非当初那些持大剑藤牌的鬼门傀儡所比,单抓出一个自己尚且不能取胜,何况柳林镇的鬼门死士足足上千!自己的确太需要提升了 “拿着!这是玄天宗四种剑诀的古谱,你拿着慢慢修习吧!至于道术,我想你应该已经掌握了最基本的修行方法,再想提升他们的威力也并没有他法,只能等你的境界再次提升才行!”镜玄将一只竹简递给了镜缘。 镜缘犹豫片刻,还是接了下来,他现在对任何的修行之术都不会拒绝,只要能提升他的能力。 玄天宗的道术平凡无奇,他曾经从幽兰若嘴里听说过,或许这些五行之术已经是玄天宗道术的尽头了,若是进境也只是提升这些道术的威力,再不能对这些道术进行本质的改变;他并不能修炼大周天行气术,这个玄天宗最基本的道诀将会限制他的一切,即便练得了那些更加高明的五行之术,恐怕也会受到制约;他猛然想起了忘忧谷的道术,那个最基本的总纲尚且能使他将灵气行运自如,若是能学到更高深的法诀是不是会强过玄天宗的道术!他的头脑中一片炸裂,幽兰若强行向他脑袋之中注入的东西,开始慢慢反应了出来 “你怎么了?”看到镜缘痛苦的样子,镜玄忙问。 “没!没什么!”镜缘轻笑。 “你还有什么要求吗?”镜玄问。 “我想休息一些时日”镜缘回答,他的确累了。 “好吧,你去吧!”镜玄摆摆手。 镜缘默默起身,猛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身体一僵,再也不动。 “怎么,你还有其他的事情?”镜玄问。 “掌门难道不想知道柳林镇发生的任何事情吗?”镜缘问。 “这个,我差点忘了!你讲吧!”镜玄一笑。 “鬼门已经集结了足足上千人,利用‘唤鬼幡’改变苍云山周围的一切,显然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镜缘认真的说。 “好!我知道了!”镜玄闭目。 镜缘沉默,他已经告知了一切,正如凌若风所言,他的确不应再管接下来的一切了! “你说完了?”镜玄闭目问道。 “恩!”镜缘回答。 “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回来的?”镜玄闭着的双眸猛然睁开。 “鬼门死士上千,又有‘唤鬼幡’的庇护,想来你在其中应该算是死里逃生吧!”见镜缘异样的看着自己,镜玄忙换了一副神情道。 “掌门想说什么?”镜缘默默的看着镜玄,默默的问。 镜玄一笑道:“没什么,你去吧!” 镜缘再转身,他竟不愿在这里停留片刻,他不再是原来那个才进玄天宗对一切都言听计从之人,现在的他会思考一些东西,更不会因为别人送过来的,那带有目的的好处而动心;何况他又在林中听到了凌若风讲给他的一切。 镜缘静静的走过殿内的白玉台阶,一种陌生感在渐渐产生,或许自己以前的确未好好欣赏过这里的风景 白玉的台阶似无数块凝结好的冰块冷到他的心里,他加快步子,直走到殿门口,终于还是放心不下,隔着空『荡』『荡』的大殿问:“接下来我们要如何?” “使四大护法和玄天五子对‘唤鬼幡’再行探试!”镜玄道。 镜缘想起了那一掌,惊世骇俗的一掌,他知道玄天宗没有人能接住这一掌,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他们若是去了,只怕是有去无回!” “那你去了为何没事!”镜玄反问。 镜缘一下子沉默了,他们逃出柳林镇同样惊险,他更不能讲出凌若风的事情 “你想听故事吗?一个玄天宗的故事!”见镜缘不语,镜玄猛然问道。 镜缘站在那里,默然的点了点头,他很想知道这个故事的内容,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故事并不简单。 “这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数百年前,苍云山乃为穷山恶水,有条恶龙在此兴风作浪,使周围的百姓苦不堪言;人皆背井离乡,唯恐避之不及!终于一云游高人落脚于此,斩恶龙,立宗派,使苍云山成为富饶之地,使那些背井离乡之人再还!他便是我宗祖师静虚真人!”镜玄说道。 “可他却并不是安于平淡之人,待苍云山富饶,玄天宗有成,他便悄然离开了;他并没有在宗门之中留下他那惊世骇俗的剑法,只留下一些养生之道、修行之理,可显然这些并不能使一个宗门壮大的!”镜玄长叹一声。 “后历代掌门根据这些养生之术刻苦钻研,渐渐创出这四种剑法,终于使玄天宗在南疆有些威望;可问题也接踵而至,只有这些厉害的剑术显然是不够的,玄天宗需要更厉害的修行之术,没有灵气支撑的剑术是没有任何的威力的;而这高超的修行之术显然是静虚真人没有留下的!”镜玄扫过一眼镜缘,镜缘一直在一旁也在认真的听着。 “玄天宗苦于没有更好的灵气修行之术,能提升境界者寥寥无几,在南疆大比之中更是差出其他宗门很远,始终名落孙山!正在我们绝望之际,道玄师弟却有了新发现,那就是苍云峰下巫族经常使用的一种红『色』的东西!这种东西威力甚大,能将你的潜能发挥到极致,甚至暂时使你的修为提升一个境界,而这正是玄天宗最为需要的!后道玄师弟出面,我们和巫族族长进行了一次长谈,我宗愿意以养生之道换取他们手中的东西!本相谈甚欢,可谁知中途却出意外!”镜玄说道。 “那些红『色』的东西是火晶石?”镜缘问。 镜玄点头,继续说道:“我们本与巫族族长已经谈妥,可他却又临时变卦,他看我们道术高深,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算盘,他硬是要我们收他的儿子为弟子,这样才肯将火晶石交给我们!”镜玄又看了一眼镜缘道。 “试想当年,是我们冲动了”镜玄默默闭上眼,『露』出无限的懊悔之『色』。 未等镜缘有任何的反应,镜玄又说道:“我们当时十分震怒,本已谈好的条件瞬间崩溃,玄天宗上下气愤,决定从巫族手中夺取这火晶石!” “那后来呢!”镜缘问。 “后来”镜玄长叹一声,又说道:“巫族不是玄天宗的对手,被玄天宗覆灭!” “那,那巫族族长的儿子呢!”镜缘心中一动,终于说出了萦绕他内心的问题。 “死了!在与玄天宗一战中死了!”镜玄平静的说。 镜缘闭目,深吸几口气,片刻睁眼继续听着,他知道镜玄并没有说完。 “后来呢?”镜缘再问。 “后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玄天宗与巫族大战于巫族祭坛,此地已经染满了血腥,玄天宗视为不祥之地,于是长久封存!”镜玄又道。 “那后来呢!”镜缘再问。 “玄天宗得到了他们手中的火晶石,并在南疆大比中一举夺魁!”镜玄说道。 “我听闻火晶石上有毒”镜缘思考良久终于问。 “你听谁说的!”镜玄眼中猛然迸『射』出金光,似欲将镜缘生吞活剥了一般。 “师父青玄说的!”镜缘忙答,他自然不会说出凌若风的事情。 “哎!莫要再提了!都是因为此物,几乎丧失了玄天宗的根基!”镜玄头垂的很低。 “自从玄天宗弟子使用火晶石之后,便异动不断,甚至有些人开始变得神志不清!但南疆大比已近,若是放弃恐怕已经不及!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镜玄显出无限的懊恼。 “后经探查,火晶石上有奇毒,触之虽不明显,但若久用,必定丧失神魂,终三魂六魄尽失而死!玄天宗近百人使用火晶石,后竟无一生还!后玄天宗视火晶石为不祥之物,永久封存,明令宗门之人再也不能提起!”镜玄痛心疾首。 镜缘默然的看着镜玄,不再说什么;自己已经在祭坛中见到了一切,有了剑冢之人和凌若风的佐证,他不会再对镜玄的话言听计从了!这些话语虽然听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但他已经不是那个天真到什么都能相信的人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也不会再轻易地相信一些事物。。 “怎么,你难道不信?”看着镜缘的表情,镜玄有些诧异的问。 “掌门为何要将这些讲给我呢!”镜缘问。 第三百四十七章 如意算盘 “因为你是玄天宗未来的希望,你行事果敢,对宗门又极负责任心,更能为玄天宗着想”镜玄说道,可话还没说完镜缘已经向外走去。 镜玄闭目,他感觉自己的言辞在面前之人的心中在逐渐失去作用,而这恰恰是他最不希望的! “你要去哪?”镜玄闭目问。 “去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镜缘答道。 “去峰下?那玄天宗如何寻你?”镜玄问。 镜缘停住步子,恭敬的向镜玄行一礼道:“玄天宗若是有危险,我自然会回来的!” 镜玄闭目似已经睡着,不再说什么,待镜缘前脚才踏出殿门,镜玄的话又跟上:“不要相信一些妖言『惑』众的话,不管是谁对你说的!玄天宗此刻不允许有异心!” 镜缘一愣,但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镜缘才踏出乾元殿,一个身影已经从旁门踏了出来,他直走到镜玄的身旁,在疲惫的镜玄身旁站了很久。 “他是该休息了,好好地休息!”那个声音之中充满着阴沉,完全和他慈善的样子不成正比。 “师弟,你想干什么?”镜玄一下子站了起来,几乎是声嘶力竭的说。 “师兄,他和刘仙芝一起出入柳林镇的时候还接触了一个人,虽然刘仙芝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火晶石,说明那个人的身份一定可疑!显然青玄师弟是不会跟他讲火晶石的事情的!”说话的正是道玄。 “就算他知道火晶石也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知道当年事情的人都死了!”镜玄道。 “就怕万一!”道玄说道。 “所以我才先给他讲了一个故事!”镜玄闭目说道。 “师兄果然高明!”道玄轻笑一声。 “你是怎么发现他有问题的!”镜玄问。 “刘仙芝和他出了柳林镇之后,刘仙芝便发现了不对,和他分道扬镳之后,将一切不敢隐瞒,通通告诉了他的师父玉阳子,而玉阳子是我的徒弟……”道玄得意的笑了一声。 “所以你才来找的我……”镜玄说道。 “我猜他一定会向您诉说柳林镇之事。”道玄笑道。 “若是他真的知道了当年之事,我们要怎样处置他!”见镜玄不语,道玄继续说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否知道了,待查证之后再说吧!就算他真的知道了,我说的话他还是肯听的,我已经将一切编造成一个合理的故事,强自灌输到他的脑中;就算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会和我的故事进行个比对,最终犹豫不决……”镜玄说道。 “那师兄是想保护他了!”道玄脸上『露』出不悦。 见镜玄默不作声,道玄又说道:“师兄,你可要记住,当年封存火晶石的秘密可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的决定!谁都不能违背!况且火晶石的秘密事关我玄天宗的存亡,我们万万马虎不得!” “那你想怎样?”镜玄冷笑。 道玄手掌平整的举起,然后向下狠狠一斩。 “不可!”镜玄脸『色』大变。 “你当年杀得人还不够多吗?”镜玄脸『色』已经苍白。 “你现在将罪责推到我一个人的头上了,当年使用火晶石难道不是我们三个集体的决定吗?难道处决那些人,没有你的默许吗?”道玄狠狠的说,竟让镜玄哑口无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在暗中也做了不少的事!谁都不干净,你莫要来指责我!”道玄狠狠的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镜玄的眼中金光浮现。 “师兄是玄天宗的掌门,我可不敢!但我要提醒掌门,凡事要三思!”道玄说道。 “我做的事情我会负责!不需要一些人的提醒!”镜玄说道。 “但我还是要提醒掌门,掌门的权力并不能只手遮天,凡事还是要问问其他人比较好,譬如重阳殿和太清殿,譬如诸峰执掌和四大护法!”道玄道。 镜玄眼神收敛,冷笑道:“这些人之中有多一半是你的弟子,他们会不听你的?” “那又怎能怪我?谁叫掌门培育出来的都是不争气的弟子!过去是凌若风,现在是张广灵!”道玄得意的大笑。 “我早就提防了你这一手,我知道当你将那些人交到我手中的时候,如意算盘已经打好了!此事若是一直隐藏下去还好,若是隐藏不下去,你会一股脑推到我的头上,将自己推个干干净净!故这些年我一直在培植我的势力,我的这些弟子自然听我的,可你的弟子却不能保证听你的!张广灵,我曾提点过他,使他知道识时务的道理,他若是聪明应该能够领会!到时候我看你孤家寡人,还能弄出些什么名堂!”道玄得意的说。 镜玄的手已经在发抖了,他强行止住了拔剑的冲动,终于瘫倒在椅子上,『露』出极其疲惫的神情,而身旁则是道玄得意的大笑…… 镜缘任凭自己的双脚带着自己前行,他一直在思考一些问题,到底谁的话才可信?到底谁说的是对的?当年发生的一切又是个什么样子?道玄果真是罪魁祸首? 片刻他狠狠的摇摇脑袋,自己都感觉自己可笑,自己一个只有可怜的炼神期之人却在为别人炼婴期,甚至入神期之人想一些事情,这难道不可笑吗?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升境界,努力修炼,否则一个鬼门死士都能轻易的击败他! 他现在对苍云峰竟有了几分厌恶,连那个他最熟悉的瀑布他都不愿意再前往,他要在峰下寻个地方好好修炼,既然镜玄已经安排了一切,就让他们去吧,自己再也不愿管其他的了! 他驾起御风之术向着峰下而行,脱离开那离柳林镇最近的禁地森林,直向着玉璧峰而去,那里是忘忧谷和玄天宗分界的地方,在那里没有鬼门的威胁,更没有玄天宗的诸般烦恼,若是有事情可以去找凝花语,一切都显得那么妥当。 他缓缓的降落在玉璧峰下的林中,拿起树下拾来的枯枝,在最高的一棵树上搭造起来,在祭坛中的几年让他早就学会了如何给自己安置一个温暖的小窝,这棵巨树上枝繁叶茂,最容易隐蔽,因为树太高,也给了他足够的视野,正是合适长期居住在此。 搭建完毕,他立刻躺了上去,数日的担惊受怕终于消失,这里就像他的家一样,安稳暖和,更胜过一切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他将那卷古简取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起来,上面的剑势的确惊世骇俗,惹得他热血澎湃不止,可他知道要想使用这些剑式定是需要灵气来弥补的,而自己现在只有炼神期,显然是不够用的 他忙又将自己最为珍贵的《青莲经》取出来,直接翻到第五页,他有数日没看它了,他知道《青莲经》极其深奥复杂,想要将它完全弄懂并非一朝一夕,可现在他急需提升自己的能力,哪怕是任何的提升他都愿意接受。 随着他的诵读,梵文升起如烟,片刻在他身旁萦绕不绝,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解析着这些梵文,足足数百字的梵文竟让他心中狂跳不止,一些复杂的情绪再升,他急忙合了经书,使自己平静下来,否则无端的心魔丛生,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随缘,一切都随缘,或许自己解读这《青莲经》第五页的时机还没到!他心中舍弃,竟不产生丝毫的后悔,将经书又完整的合上,然后用一卷丝绸遮盖,放入怀中。 只剩下幽兰若教他的东西了,他拼着欲裂般的头痛,强自将他们想起,一道白光渐渐升入天空,在外面形成了一张浮动的文字,幽兰若教他的道术和蛊术赫然排列其中,蛊术他是不会练的,他嫌这蛊术太过阴险,不够磊落,再说他也不喜欢制丹弄『药』,倒是可以将这蛊术传给刘仙芝 道术的最前端是一些经脉『穴』位流转方法,镜缘暗自运行一番竟暗合忘忧谷总纲,他再运行一周,感觉这种方法更胜于总纲,只是有些地方经脉不通,『穴』位各异,他运行的并不顺畅。 他暗叹自己的妖身,妖与人『穴』位不同,经脉各异,自然按照人的方法是运行不了的,他轻叹一声,或许以后的修行也只能到此了 至于其他的,他早已无心再看,默默躺在自己的小窝里,昏昏欲睡 一阵打斗声由远及近,终于将他吵醒,他沿着树叶间的缝隙小心的看着,是一柄持折扇之人正在拦住一黑衣女子,他已经知道是谁,睡意全无,直接沿着巨树爬了下去。 果然是他猜测之人,无心宗的那个公子沈,还有他的两名婢女紫竹、冷月,而那个被他用折扇拦住的就是救了凌若风的那名女子! 镜缘急忙藏在树后,手中‘灵犀’已经渐渐『露』了锋芒,那个公子沈看着便有些风流,若是他敢对那名女子动手动脚,自己一定要拦住! “姑娘这是要去哪?”公子沈的金『色』折扇已经将那女子的前路挡的严严实实。 “用你管?”那女子冷笑。 “我当然要管!姑娘上次相见,连宗门、姓名都不报,是不是有些失礼!”公子沈一笑。。 “我喜欢怎样便怎样!”那女子冷冷的回答。 “那我也喜欢怎样就怎样!今天我跟定姑娘了!”公子沈轻笑,向那女子抛了个坚决的神态。 第三百四十八章 阻挡别人的好事 “随你!”那女子身影一动再化为一片墨云,在林中穿行如风。 公子沈一笑,同样化为一道金芒追了上去,二人在林中似蝴蝶花中嬉戏,只是追赶,并没有其他的任何交手;虽然那女子的速度确是快上一筹,但也并不能将公子沈甩开。 二人就这样在林中飞舞,所过之处叶片纷飞如箭,只将敢阻挡他们前行的树完全斩开,镜缘看得有些呆滞,盘算着自己跟二人的速度比起来差出太远了 那公子沈所化金芒有意将那女子向着忘忧谷方向赶去,但那女子同样聪明,只和他在林中绕来绕去,似在否决着忘忧谷弟子的身份;二人追逐足足一刻,那金芒速度猛然加快,划出一片疾影冲过墨云,好端端的站在了她的前面。 墨云急止住身形,那片金芒反而更盛,在她周围围绕一圈,像给墨云镀上一片金芒,片刻又变回了身形,恭敬的向那女子行一礼。 “姑娘的身法的确不错!”公子沈笑道。 “无心宗的‘凌波影’也同样不差!”那女子冷笑。 “若是不用‘凌波影’又如何能追上姑娘?”公子沈笑笑道。 那女子不再说话,眼神轻瞟了一眼镜缘躲藏的位置,转身欲离开。 “怎么,姑娘又要走吗?我可是说了,今天定会跟着姑娘的!”公子沈身影一动,一片虚无幻影之下,他已经到了那女子的身前。 “那我就不走了,就在这里!”那女子虚空一抓,一棵巨树被她连根拔起,她手指若剑,直接在其中切削出几个整齐的木墩来,然后安安静静的取了一个坐下。 公子沈金扇一挥,那些剩余的木墩倒飞过来,整齐落于三人脚下。 “那我就陪着你!”公子沈也笑着坐在木墩上。 “公子小心!”一旁的冷月忙提醒道,公子沈旁边的紫竹、冷月却不坐那木墩,在冷月手触及之间,那木墩已经化为了齑粉! 而公子沈依旧谈笑自若,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冷月的话,而他身下的木墩竟也安然无事! “沈某母亲早逝,从小并无教养;待沈某长大之时,心中有一愿想,那便是拜尽天下绝『色』,来寄予对母亲的相思!今见姑娘,但求实现愿望。”公子沈说道。 一旁的紫竹早已气恼,狠狠的踢在公子沈坐下的木墩之上,那木墩顷刻化为了齑粉! “你若对你母亲相思极甚,可在她坟前守墓十载,以尽孝!”那女子说道。 “我已守墓十载!”公子沈道。 “那只是为你的风流找的一个托词罢了!”那女子身子一动,再化为墨云,向着森林中而去,显然她对这公子沈厌恶之至。 公子沈身形如风又再跟上,『逼』得那女子只能再回这里。 “你到底想怎样?”那女子冷笑。 公子沈躬行一礼道:“公子沈不交掩面之友,愿姑娘摘下面纱一见!” “可我没打算和你做朋友!”那女子冷笑,斗篷下一道白『色』的剑光隐现。 “可我有心结交姑娘!珞珈山都知道,我公子沈看上的东西一定不会让它跑掉!”公子沈一笑,手中折扇一合,化为一片燃烧如火的金焰。 那女子慢慢的向公子沈走去,所过之处一切化为灰烬,白光化在她身上千万道,若灼烧一切的烈焰,焚尽一切;可她的身形依旧隐藏在斗篷之下,并没有人看到她如何出的手! 公子沈大骇,手中金焰被他抛在了空中,身上无心法诀一动,金焰在空中凝滞若磐石,片刻他手指连点九下,金焰被他均匀的分为九枚,分别向那片剑光击去。 剑鸣之声震耳欲聋,金焰白光相击处显出一道道巨大的波澜,片刻九焰焚尽,那白光亦止,二人全都安然无恙,似并未分出胜负。 金扇重新回归到公子沈手中,他长舒一口气,强自掩住内心的惶恐,他的确不是那女子的对手,可他面上依旧带着笑容,虽然招式上落了下风,但却不能输了气势。 “姑娘这个朋友,沈某交定了!”公子沈手握金扇微微抱拳。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女子再冷笑一声。 “姑娘难道见不得人?我沈某今天偏要看看姑娘的样貌!”公子沈依旧心有不甘,他对貌美的女子总是有些好奇的,何况是这个冰冷神秘的女子。 镜缘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手,手中‘灵犀’一指公子沈道:“我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人家都没打算和你做朋友,而你还在这里厚着脸皮!还要摘掉人家姑娘的面纱!真是不知廉耻!” 公子沈眉头一皱道:“你又是何人!” “一个朋友!”那女子看了镜缘一眼笑道。 公子沈眼中精芒闪动,上下扫了镜缘一遍,用扇子掩住嘴巴几乎笑出了声。 “好一个朋友!修为也只有炼神期”公子沈大笑不止,一旁的紫竹、冷月也掩嘴轻笑,须知即便是公子沈身旁的紫竹、冷月修为也已达到了结丹期! “做朋友和修为有关系吗?”镜缘木讷的看着公子沈,问出了这个同样木讷的问题。 公子沈猛然止住了笑,片刻竟面『露』尴尬,这个问题居然让他无言以对! “但凡修为有成之人都会结交朋友,但所结交者都为与自己修为相近,或是修为胜过自己之人!修为远逊自己之人,只能证明他的天资极差,或是并未好好修行,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长生之路上的朋友,不结交也罢!”公子沈答道。 “我还头一次听说交朋友还要如此繁琐!难道不是两人『性』情相合便能交到一起吗?”镜缘说道。 “『性』情相合?那他能活过几庚?修行大道漫漫,我们可都是追求长生之辈!若是你长生了,而你的朋友已死,那岂不悲哉?”公子沈冷笑。 “若两人心意相投,何必去追求朝夕?”镜缘反问。 公子沈金扇一束,指着镜缘道:“你这人,不懂修行之理,怨不得停留在炼神期,真是冥顽不灵,固执的很!” 那女子看了镜缘一眼,又看向公子沈道:“我的朋友不用你来指指点点!” “那就在刀剑上见分晓!”公子沈看看那女子看镜缘的眼神,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再也压不住『性』子。 “你敢吗?”公子沈指着镜缘,像是在挑衅。 “好!”镜缘毫不犹豫,‘灵犀’已经等待很久了。 “公子,公子!”一旁的冷月急忙走过去,将已经有些怒意的公子沈摇醒。 “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你若是跟一个只有炼神期之人交手,胜之不武!甚至传到他们宗门之中,反而对你无端的耻笑!”冷月忙说。 公子沈沉默,的确一个炼神期之人不配他出手,可他显然不愿就此放弃,一时间犹豫不决。 “公子何怕?他只是一个区区炼神期之人,使婢女紫竹出手便是!”一旁的紫竹会意,故意高声说道,同时将‘婢女’二字说的很重,显然也是在抬高公子沈的身份。 “那就有劳紫竹妹妹了!”公子沈显出尴尬,但也没有他法,只能退了下去。 紫竹经过公子沈身旁的时候,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这才从腰上取出两柄柳叶刀来。“论身份,我只是沈家的一个婢女;论修为,我却是结丹期,你不会说我是欺负你吧!”紫竹一笑。 镜缘沉默,既然对方已经说了‘婢女’的身份,自己若是还计较,那显然自己连婢女都不如了!可对方明明是结丹期,若要取胜也是极难之事!若胜了,对方可以以婢女的身份推脱,而公子沈显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若是输了,不但自己的颜面无存,甚至身旁这个莫名其妙将自己当朋友的女子都会脸上无光;胜败都对自己不利,可若是不接,显然会让身旁的女子更下不来台 “那女子伶俐,过招之时千万小心!且不可留情,只将忘忧剑诀用出来就是了!”一旁的女子悄声说道。 镜缘点头,‘灵犀’一动,准备飞奔过去;二人交手,先机非常重要,他已经经历过大小百战,自然对一切早已谙熟。 “将你的‘灵犀’拿来!”那女子猛然发出一声,却令镜缘不可拒绝。 镜缘乖乖的将‘灵犀’交到了那女子的手中,片刻又觉不对,忙问:“你怎么知道我这柄剑的名字!” 那女子并不答话,将‘灵犀’托在手中,一股股白光从她身体之内发出,钻入到‘灵犀’之中,周围的一切都随着她的动作发生着明灭的变化,似她是主宰,可『操』控世间的一切! ‘灵犀’在她手中发生着各种变化,忽大忽小,忽明忽暗,甚至变幻着颜『色』,片刻竟消失不见! 那女子凑近镜缘的身旁,手指在镜缘的胳膊上轻点一下,镜缘只感觉有什么东西钻入体内,一股胀痛感让他疑『惑』的看着那女子,不过他却不会躲闪。 “灵犀者,心意也!取灵气与心意相通,灵犀剑自然生成!这柄灵犀剑在锤炼之时尚有些瑕疵,本为无根无相之物,却见了形体,乃为锤炼失败!我用‘混元剑指’强行祛除掉其中的杂质,此剑再化为无形!”那女子说道。 镜缘只感觉有事物在他胳膊上悄悄生长,他忙用忘忧谷的修行总纲调动灵气,乃至肩膀之处,似有什么东西融入到灵气之中,待至掌心,一团烟波已聚攒于手掌,直直挺立,似有一丈来高!! “你才能将‘灵犀’发挥到一成,若是能完全运用,可斩云破日!”那女子又道。 “你们还在聊什么?为何还不出战!”一旁的紫竹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不断的催促。 第三百四十九章 逍遥心法 “说!你的灵气修行到什么程度了!”那女子根本不理会紫竹的催促,倒是对镜缘非常严厉。 “我只修行了忘忧谷的总纲”镜缘忙说道,他已经看出那女子定是忘忧谷之人,她问的也一定是对忘忧谷道术的修行。 “‘逍遥心法’可有修行?”那女子再问。 镜缘懵懂,他甚至不知道那女子所说的‘逍遥心法’为何物,片刻连着摇头。 “‘逍遥心法’乃为总纲的延续,灵气运行大周天,类似你们玄天宗的大周天行气术,但却比大周天行气术高明百倍!乃是忘忧谷修行灵气的基础!”那女子说道。 比大周天行气术高明百倍镜缘是相信的,忘忧谷的修行之法源远流长,也的确比这玄天宗只是传承百年强出不少,甚至忘忧谷修行总纲运行起灵气来都不差于大周天行气术,就是镜玄都曾亲自承认自己玄天宗的修行之术太过拙劣 见镜缘沉默,那女子索『性』给他背起了‘逍遥心法’第一卷的内容,镜缘听着耳熟,那不是幽兰若强行向他脑中注入的东西吗?没有人指导,自己的确对其中有很多疑问,甚至是『穴』位的走向都不是很懂 身上的触痛将他从回忆中惊醒,那女子在镜缘身上无端的点着什么,就像她当初救下凌若风一样,可显然自己现在是安好的,不需要施救!他知道了,她在给他展示那些『穴』位的走向,她点的地方都是灵气要经过的方向,片刻密密麻麻,她已经将他周身点了一遍! 镜缘异常尴尬,他是男子,而那女子却根本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之理,对他的身体随意的『乱』点,这样显然不好不过经过那女子的出手,显然他对『穴』位的走向还是了解了很多! “你们还打不打!”一丈开外,紫竹已经尽显不耐烦。 那女子依旧不理会紫竹,自顾自的讲着‘逍遥心法’第一卷的内容,经过她深入浅出的解释,镜缘已经掌握了十之八九,尚存些疑点也是因为他妖的本质,『穴』位与方才那女子点的稍有些出入。 那女子猛抓镜缘肩头,一股灵气强行注入镜缘的体内,镜缘只感觉那股力量排山倒海,已经要使自己窒息了,他本能的用出所有的灵气来抵抗,可依旧差出许多,他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看不出,你的灵气还真是不少!几乎已经到达了炼神期的顶峰,这样也好,可以与她一战了!”那女子一笑。 镜缘点头,那女子既然已经说了可以和紫竹一战,想来她已经有了几分把握,悬着的心也开始渐渐变得安稳。 “逍遥心法第一卷,你熟悉了吗?一会用它催动灵气,你可以将忘忧剑诀发挥到极致!”那女子说道。 镜缘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可未过一刻又摇摇头。 “怎么?还有疑问?”那女子问。 “这『穴』道,这『穴』道”镜缘一直强调这几个字,他本是妖的身份,自然『穴』道会不同,可妖的身份如此低贱,他又怎么好启齿 那女子脸『色』难看,再抓住他的肩头,一股巨大的灵气在镜缘的体内运行,镜缘只感觉那运行的轨迹十分熟悉,正是方才那女子点的地方;他立刻集中精神,从神庭之内抽出灵气随着那女子的灵气一起运行,在女子澎湃的灵气指引之下,镜缘的灵气一路畅通无阻,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应运而生,镜缘只感觉这样的灵气运行之法才真正的能将自己的灵气发挥到极致,他正暗自高兴,那股澎湃的灵气却戛然而止,再也不能前行 “咦?”那女子发出一声惊讶,灵气一下子收了回去,她双指一点,镜缘竟不由自主的腾到了半空。 “这”镜缘不知所措,在空中不断的挣扎。 那女子伸出双手,开始在镜缘的身上狂抓,片刻好像想起了什么,终于停了手,双指再点,镜缘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镜缘还未从那种突然坠地的痛苦中醒过来,又被那女子拎了起来。 “你是妖?”那女子猛然问。 事到如今也只能坦诚自己的身份了,镜缘只能点头,等待着那女子的处置。 未想到那女子根本再没说什么,一股灵气又从她的身上灌输了过来,只是这次再也不是肩头,而改为了后心! 那股巨力再次引导着镜缘的灵气运行,这次运行的线路与开始有些出入,但很快就汇拢在了一起,显然在他身上已经运行了一个大周天。 镜缘暗暗记着这妖的灵气运行之法,然后自己再运行一遍,片刻他只感觉精神焕发,浑身有了使用不尽的力量。 “去吧!”那女子说道。 镜缘向着那女子行一礼,然后向着紫竹前去。 “足足一个时辰,你若是怕了,叫本姑娘一声姐姐,姐姐我就饶了你!”紫竹笑道。 镜缘猛摇头,看那女子岁数并不大,却为何甘愿当别人的长辈! “若是嫌我岁数比你大了,叫我一声姑姑,我也不反对!”紫竹取笑道。 镜缘再摇头,认真的说道:“姑娘岁数并不大!若是叫姑姑倒显得老了!” 紫竹一笑道:“看不出你还挺会说话!看在你有这份心的情面上,方才等待的那些时间就算过去了!” “你方才说的什么?说叫我什么,就显得我老了?”紫竹又取笑道。 “姑姑!”镜缘老实的回答。 “哎!亏你有这份孝心!”紫竹笑的前仰后合,一旁的冷月也忍不住掩嘴偷笑,公子沈更是大笑不绝。 那女子眉头皱到了一起,这个少年的确太笨了!这种小伎俩都能中招,本以为自己宗门中出个男弟子定是天赋异禀,可谁想到居然是这样,枉费了自己栽培他的一番苦心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和她交手!”那女子训斥道。 镜缘手掌凭空一抓,一股剑气冲入空中引来一阵飓风,‘灵犀’消失无踪,此刻却可随他心意化为任何形状,早已比以前厉害百倍! 紫竹见他如此声势,忙止住了笑,两柄柳叶刀在掌间旋转飞腾,片刻也形成了两道疾风,那两股疾风在紫竹身前汇合为一,化为一片紫『色』的旋涡。 镜缘『操』纵着那股飓风,铺天盖地的卷来,飓风之中剑气飞腾,正是忘忧谷的忘忧剑诀,剑气所及,一股杀气弥漫四周,带起周围的片片枝叶,似有扑天之势。 那女子『露』出一丝满意,这少年才学会‘逍遥心法’就能将其运用到如此,已是非常难得,更何况他的剑术确实有模有样,好像是得到了真传! 紫竹轻哼一声,紫『色』的旋涡飞出,迎着镜缘的飓风直接撞在了一起,呼啸之下,镜缘的剑气瞬间土崩瓦解,而紫竹只是微微晃了晃身子。 二人各自惊叹,镜缘惊叹于她轻描淡写的一击就能将自己的剑诀轻松的化解,而紫竹惊叹于一个炼神期之人居然可以打的她一个结丹期之人身形晃动! 紫竹双手合十,待张开之时掌中已经有一团雷球聚集,雷球之中风暴大作似蕴含着无尽的威力,方才之时她只是随意的一击,现在她要用出真正的本事了! “无心雷!”冷月在一旁惊呼,她看了一眼公子沈,显然是向他表明紫竹已经动真的了! 公子沈没有任何的表示,手中金扇依旧不停的扇着,显然他还想看下去 紫竹手中的雷球越来越大,待到手掌大小之时,天上风云『色』变,无数的乌云遮盖天际,万道雷丝击向她的掌中,再化为雷球中的力量,雷球整个已经成为了白『色』,白的耀眼! “还不快出手!你难道想死吗?”一旁的那女子大声训斥。 镜缘知道这个雷球显然并没有那么简单,‘逍遥心法’带动周身的灵气运转,他几乎已经用出了全力,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顾念作息法也开始同时运用,周围的一切都在他身旁聚集,然后汇入他的体内转化为他的灵气,他只感觉身体内的灵气已经到达了必须释放的边缘! “顾念作息法!”那女子眼前一亮,她明显的感觉到了镜缘体内灵气的增长,甚至已经积攒到了足够结丹期的灵气 镜缘和紫竹选择了同时出手,镜缘的手中‘灵犀’已经化为了一团白『色』的火焰,这正是剑道合一的结晶,他将那纯净的虚妄之焰融入其中,又用出了全部的灵气,他相信足够可以抵挡那个‘无心雷’;而紫竹的‘无心雷’在脱手的一刹那依旧在吸收周围的雷光 电光横扫一切,火焰叱咤当空,像两种不可一世的事物相撞,终将酿成一场毁灭!周围方圆十丈内的树木全部化为了飞灰,地面寸草不生,两人交手的地方,地下已经凹下足足有数丈,远处那女子和公子沈、冷月惊骇的看着二人。 “你现在还敢小看他吗?”那女子轻蔑的看着公子沈。 第三百五十章 陈硕的师父 公子沈重重的看了镜缘一眼,似要将这个人记住,一旁的紫竹面『色』如蜡,片刻嘴角显出血丝,纯净的虚妄之焰灼烧心魂,紫竹现在都感觉心中像是被夺去什么,空『荡』『荡』,没有一点着落 公子沈看着她眼神空洞的样子,急忙将她搀扶住,取出一只金『色』的『药』丸喂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镜缘的身体之内一股股灵气在向外宣泄,顾念作息法简短吸纳的灵气随着时间的消失慢慢散去,他现在只感觉浑身无力,哪怕动一根手指头都是奢望之举。 “你悟『性』很高!”那女子夸赞一声。 “哦!”镜缘简短的回答。 “你的师父,幽兰若教的也不错!”那女子再点头说道。 “你认识我师父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她的弟子?”镜缘回答,猛然回过味来。 “顾念作息法,百草蝉衣,还有傲剑堂送于顾念堂的‘灵犀’,这一切还不够?”那女子笑道。 “只是你这个弟子太笨,差点给忘忧谷丢了脸!”那女子想起刚才镜缘被戏耍的场景,不由摇头。 “我是很笨”镜缘低头道,这是不争的事实,所有人都在这么说,甚至他已经习惯了。 那女子一笑,不再提起方才嘴里的话,转身又问:“你这是打算回谷吗?” 镜缘摇头道:“我只是在这森林中修炼。” “你也该好好修炼了,只有炼神期,的确不符合你师父的身份!”那女子点点头道。 幽兰若何等厉害,镜缘自然心中有数,在他看来眼前的这名女子也并不比他的师父差,只是他对忘忧谷知之甚少,的确猜不到这女子的身份。 见镜缘不再言语,那女子笑道:“那我走了。”说完转身,也不待镜缘答应,向着忘忧谷的方向而去。 镜缘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问道:“敢问前辈可认识谷中有叫冰灵素的女子!” 那女子一愣,默默的回头,问道:“她喜云游,一向很少留在谷中,乃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你欲找她何事?” 镜缘忙说道:“是玄天宗有人使我给她捎个话!” “捎话?玄天宗?”那女子思考良久,终于想不起有何人曾在玄天宗,摇摇头继续向忘忧谷的方向而去。 “何时才能见到冰灵素呢?”镜缘发出一声长叹。 “不然陈硕千辛万苦打探来的消息要给谁说?那个疯了的人的身份,我又该告诉何人?”镜缘再叹一声,因为不能透『露』陈硕的身份,幽兰若和曼陀罗并不相信他的话;他只能选择告诉冰灵素,可茫茫人海,他又哪里去找冰灵素呢? “你说什么?陈硕?那个疯子?你再说一遍!”那个女子骤然回头,一闪之间已经到了镜缘的身旁。 镜缘不知道她的意思,只能原原本本的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那女子闭目凝思,像是在回忆着过往的一切,良久她睁开双目问道:“陈硕,他还好吗?” “不好!”镜缘愤愤的说道:“他入玄天宗十年,只是为了探查那名疯子的身份,十年之内担惊受怕,甚至连他的修行都耽搁了!” “他拜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师父!”那女子叹道。 镜缘见那女子与自己同感,心中愤怒之情更盛:“十年了,或许他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可他苦于不认识忘忧谷的其他人,所以将探查的结果一直埋在心底,又不敢与忘忧谷之人接洽,他受的苦,谁又能理解!” 那女子惊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敢与忘忧谷的人接洽?” “因为他的师父!”镜缘更怒。 “忘忧谷从来没收过男弟子,他生怕他的师父因此而受到宗门的处罚!所以他一直隐忍,只为了等到他的师父来见他,可十年了,他等了十年,终于没有等到!”镜缘又愤怒的说。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那女子头已经垂的很低,声音之中有了几分颤抖。 “我没说是你!错的人是他的师父!”镜缘对着她摇摇头道。 片刻镜缘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楞在那里,再也不说话。 “是我的错!怪我将那个疯子的事情告诉了他,忘了他是个执着的人!怪我没有将我喜游历的『性』格告诉他,使他在查询到结果之时,竟无人可以诉说!”那女子颤抖着回头,竟走向了忘忧谷相反的方向。 “你去哪里?”镜缘大声喊道。 “我要去玄天宗!我很想见见他”那女子长叹一声。 “十年了,你们已经相隔十年了,若是要见面,还在乎这一刻吗?他现在最希望的是,你将结果告诉忘忧谷,来证实那疯子的身份!或许那时候掌门开恩,你可以带他风风光光回到忘忧谷!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做你的弟子!”镜缘急忙将她拦住,玄天宗此刻正是多事之秋,若是她去了,定还会给玄天宗找上不少麻烦。 那女子默默的看着镜缘,眼中充满了感激,他的话仿似一盆冷水瞬间让她清醒了过来,她回转身,向着忘忧谷坚定的前行。 “记住,那个人的身份叫冷魂,是当年太玄子的徒弟!”镜缘说道。 那女子停住了脚步,也只是片刻;身形一顿之间她又开始向那个方向前去。 “忘忧谷并没有对收男弟子有任何明确的禁令,否则你也没有有机会拜幽兰若师妹为师!”那女子抛下一句话消失不见 “难道我们一直错了?”镜缘喃喃自语,将这番话反复的念了又念,或许只是因为忘忧谷都是女子,外人就理应认为忘忧谷是不收男弟子的,甚至也成了忘忧谷约定俗成的一个惯例;但也仅仅是个惯例而已,其实并没有在门规中明令禁止过! “我要去告诉陈硕,或许这次他真的有希望回忘忧谷了!”镜玄欣喜若狂,向着苍云峰奔去。 “不行!若是他真的找到忘忧谷,忘忧谷不肯承认怎么办?那时候不是真的将他的师父害了!该死,我一时冲动竟想的这么不周全!”镜缘狠拍了几下脑袋道。 “还是等他的师父将一切都转告掌门之后再说吧!我最好现在不要管闲事的好,将自己的修行提升才是最重要的!”镜缘撇了撇嘴,又调转回他的小窝之中。 默默的回到他的小窝,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他又开始回忆起方才冰灵素教他的‘逍遥心法’,他再也无心休息,急忙端正身子,开始习练 也不知多久,他只感觉身上的那股灵气围绕着周身的经络穿行百遍,他不但不知疲惫反而愈感精神,冰灵素利用强大的灵气已经基本上将他的那些闭塞的『穴』道全部打通,又特意教了他妖的运行方法,他再没有任何阻碍,每运行一周那些灵气就会增长几分,这灵气吸纳的速度的确比玄天宗之术快出许多;百遍下来,只感觉周身的灵气越来越膨胀,仿佛一个神庭根本就不能装下他们,他不得不将这些灵气分开,通过玄关汇入丹田之内,一时间那青莲却受到了滋养,发出难掩的青光 “我的灵气倒是够提升境界的了,可这道术和剑术显然还是差强人意”镜缘自言自语,闭目开始将幽兰若教的道术又回想一遍,片刻又头痛欲裂。 幽兰若除了教他‘逍遥心法’和蛊术之外,还教了他一些奇怪的道术,说它奇怪是因为它与五行道术完全不同,他试着按照这种道术习练,百遍之下竟无任何作用,更让他奇怪。 “这是什么道术?又不能增进修行,也没有任何威力!还不如五行道术!”镜缘自讨道。 说罢,他试着用‘逍遥心法’催动灵气,运一团火在手中,片刻那火焰变成了硕大一团,他再向其中注入灵气,火焰再大,竟足足半个胳膊大小,他再向其中注入,火焰依旧增大,他干脆将灵气全部注入,直到火焰变为天空中飞腾的火龙 火龙持续足足一个时辰,他仍没有一丝疲倦,而他的灵气也依旧充裕,显然‘逍遥心法’调动灵气的速度比原来的快出百倍! 他试着将火龙挤压缩小,直到他将火龙缩小到半个胳膊大小,他便有些吃力了,火龙身上已经显出淡紫之状,显然威力已经增加了不少,可他还想将这火龙的威力再增加,就像他当初有那火云臂一样。 可再也没有了任何长进,即便是将灵气全部灌入依旧不能再将它压制,或许这就是境界的阻碍,镜缘长叹一声收了灵气。 他又试着将其他的五行道术通过‘逍遥心法’来运用,各有增加,但依旧不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看来还的习练那幽兰若师父教的东西”镜缘摇摇头,又将方才的那个功法拾起来再练,可依旧没有任何的效果 他心有不甘,再练百遍,那修炼的东西依旧见不到任何效果,没办法,他只能再练那五行道术,手中灵气再次积攒,唤焰诀一动,一股火龙顿时冲天而起,惊得他差点从树上跌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火焰的威力突然增加了?”镜缘百思不得其解,冥想片刻终于想到,原来是在使用火法之前曾习练过幽兰若教的那种功法;若是如此,两种功法同时用又如何? 第三百五十一章 想要提升境界 他立刻来了精神,先将那功法运行起来,然后再念唤焰诀,甚至他的灵气都没有输送到掌心,一股火龙已经凭空升起! 镜缘大喜过望,原来这种功法可以辅助道法,让那些道法真正的发挥威力,他继续将灵气输入,又开始对那火龙进行压缩,终于如愿以偿,火龙只有他的手掌大小,但已经完全变为了紫『色』! 镜缘知道这通过自己对道术的压缩,这赤火已经达到了紫火的效果,他忙又对其他道术进行练习,片刻森林中电闪雷鸣,各种事物无端的生成 幽兰若教的这一种道术的确好用,辅助在其他道术上根本看不到它的影子,但效果却非常明显,或许是幽兰若出于保护他的目的,并没有教他一些声势明显的道术,反而这种道术隐藏,并不会被宗门中的人发觉。 习练完一切,他有些疲倦,躺在枯枝茅草搭建的小窝中,像是归巢的鸟一样,酣睡起来,直到天明 天『露』微光,他又起身,驾起御风之术寻到苍云峰瀑布下的潭水之中洗个脸,又摘些果子果腹之后,又开始了一天的习练。 太阳初升,正是他吸纳天地之气之时,这次他却没有使用小周天行气术,而直接换用‘逍遥心法’,片刻身体懒洋洋的舒服,精神变得异常充沛,而灵气依旧充满了他整个神庭,他又不得不继续向丹田之中分担一部分灵气。 他将所学剑术全部习练一遍,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可他并未感觉疲惫,他干脆拿出古简来读,他选了其中最温和的剑法来练,‘醉春风’剑术温和,不似其他剑诀那样威猛,在他看来那些威猛的剑术显然消耗的灵气会更多,他生怕只有炼神期境界的自己不能维持 只练一遍,他便发现了‘醉春风’剑术中的诀窍,这套剑法需要将自己的灵气渲染成无尽的暖意发出,显然这一过程是极其耗费灵气的,灵气急转直下甚至能耗尽所有自己的储藏,怨不得没有人在炼神期习练这套剑术,凭借着玄天宗灵气运行之术在炼神期根本运转不开,即便是现在练了‘逍遥心法’灵气充裕到极点的自己,练完一套基本上灵气已经消耗殆尽! 『逼』不得已他只能吞了几颗丹『药』,又调息半晌,总算将灵气补充了上来,可这剑术的威力也是显而易见的,这属于玄天宗最顶级的剑术,自然比他之前所练的剑术要精妙百倍,招式精奇,攻守相合,甚至出剑时的那股暖意都能将对方的一切封锁,让对方根本无力防御! 调息完毕后,他尚不甘心,又再习练,灵气消耗殆尽又再吞食丹『药』补充,只一天他的丹『药』便已经消耗了足足一半! 直到现在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灵气不够用了,若是能多贮藏些灵气,或许会好些,可神庭只有如此大的地方,哪里还能藏下多少;这还是狐媚儿强行给他扩张过一次神庭的,不然他只需练上一半的剑术,灵气便会消耗完,再也不能习练。 若是到达结丹期便可在丹田之内再制造出一颗‘伪丹’,虽然不如妖那真正的内丹厉害,但对于人来说已经非常了不起了;镜缘暗暗佩服创造这修行之术的人,能借鉴妖内丹的玄妙,硬生生在身体内开辟出一个伪造的内丹来,同样可以驻藏灵气,类似于第二个神庭,相当于灵气存储之处瞬间多了一个,也就可以吸纳更多的灵气,『操』纵更多的灵气了,待到修成,相当于自己的灵气提升了足足一倍! 结丹期对于修行者来说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阶段,‘伪’内丹的成型决定修行者是否有继续修行的潜质,而它的好坏更直接决定了修行者将来的修为,甚至是否能有更大的前途 镜缘有些想提升自己的境界了,毕竟自己的灵气已经将神庭充满,可才练一套‘醉春风’便全部将灵气消耗尽了,而自己的莲花内丹显然是受《青莲经》的影响才结成的,佛道之术他现在不能融合,若是强行从内丹中抽出青气来,或许只会让‘醉春风’剑术的威力大打折扣。 他更有一个顾虑,那就是他本为妖,本身已经有了内丹,若是再结丹会是什么样子?是两颗内丹,还是原来的内丹消失,再生长出一颗若是原来的内丹消失,那自己辛苦半天结成的内丹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思考良久,他始终得不到答案,偏偏冰灵素、幽兰若等那些大能都不在他的身边,让他无处可问,一时间烦恼越积越多,他竟再无心修炼 “回去吧!回去去问师父,毕竟他比那些人好些!要是师父不肯告诉我,那我就去问子慕、子瞻、子墨,他们总会告诉我的!”镜缘起身自言自语,向着苍云峰的方向又御风而行。 苍云峰周围依旧挂着七『色』的虹彩,那是因为有擎天瀑布倒垂而下的结果,白云之中隐现宫殿千百,的确是最佳的修行之所,若是在以前,他也会喜欢这里,可现在他偏偏对这里有些讨厌 猛然异动生成,天空之中凭空出现万道金光,向着镜缘当头激『射』,镜缘一惊,手中‘灵犀’卷起一片白云将一切金光都阻挡在外,虽然平时苍云峰的确设置了阵法,可那些阵法机关的『操』纵者显然对峰上之人还是认识的;他自从入了大考之后,再也未受到这些阵法的困扰,可今日偏偏被阵法盯上,无端的遭受到这凌厉的攻击! 镜缘才将这些金光挡开,无数火光在地面生成,似千万只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方向,片刻升腾而起,全部是他的方向! “太清殿缘镜回归苍云峰!还请师兄手下留情!”镜缘又挡开那些火团,『逼』不得已大声吼道。 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似根本没有人把守这些阵法一样;镜缘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御风的速度更快上几分,他急迫的想要去峰上看看,看看是否玄天宗已经受到了威胁 水汽升腾,无数水汽凝结在一起化为一只只透明的球漫天砸下,镜缘不能再等,身上一股暖意横扫一切,顷刻将所有的水汽融化干净,正是他才习练的‘醉春风’;不过他并不敢使出全力,因为他要为即将发生的一切储存些力量,可即便如此,他的剑气依旧不可忤逆! 春风如雨,化尽一切暴虐的力道,那些才升起的攻击都在这一剑下瓦解为无形,镜缘趁此冲破一切,到达了结界的边缘。 他手中一动,一股暖意扫过结界,出他意料,结界并没有打开一个口子使他进去;若在平时,玄天宗弟子只轻轻用出一道灵气,那结界便能辨识,可今天却是为何?难道苍云峰的确出了意外!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手中‘灵犀’化为一道疾风,向着结界猛劈,巨大的震动在结界上产生,可那结界乃是三宫共同炼化之物,又岂是他一个炼神期之人可以轻易斩开的? 力量反弹,他几次都差点被自己的‘灵犀’所伤,可他心中急迫,依旧猛力的击打着;天上巨大的旋涡扫过,一下子将他扫到了空中,他被卷入旋涡之中,瞬间身上显出被刀绞一样的疼痛,在旋涡中他无法发力,只能任旋涡为之,片刻他只感觉身子像被旋涡中的力量撕断一样的剧痛,他再也经受不住,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昏过去,一只手恰在此时出手,将他拉了出来。 是子瞻,他带着镜缘飞身向下,片刻到了苍云峰的演武场之上,演武场上显出难得的空旷,镜缘不知道原本在这里修行的弟子都去了哪里 子瞻将一枚丹『药』塞进了镜缘的嘴中,不说话,神情异常凝重,似发生了什么惊天之举。 “师兄,玄天宗出了什么事!”镜缘紧紧的抓住子瞻的胳膊问。 “一件小事!”子瞻道。 “一件小事?那演武场中的弟子去哪了?为何苍云峰外面的阵法会无端开启?结界会无端闭合?”镜缘一连问了数个问题,根本不给子瞻反应的机会。 “苍云峰上的弟子都临近了柳林镇,开始在周围布置阵法,苍云峰上没有几名弟子了!”子瞻说道。 玄天宗终于要对付鬼门了,镜缘点头,或许是因为苍云峰上太过虚空了,才将一切的阵法都开启,并闭合了结界,防止鬼门趁虚而入,这一切都能解释了。 “那师兄你,为何没有去?”镜缘奇怪的问。 “师父和道玄师伯携五峰执掌、四大护法已经都到了柳林镇附近,我想我就没有必要再去了!何况镇守苍云峰也同样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子瞻说道。 镜缘心中一动,急问道:“那聂护法也去了吗?”。 子瞻摇头道:“他身上依旧有病,有弟子在一旁服侍,他并没有去!” 镜缘总算舒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第三百五十二章 小事并不小! “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子瞻问。 镜缘尴尬一笑,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忙又将话题扯开道:“那一件小事为何事?” “昨日陈硕本在屋内修行,却无端受伤,可奇怪的是他并不知道是谁伤的他!”子瞻说道。 镜缘面上『露』出一丝警惕,凭借陈硕的小心怎么会无故受伤?何况还是在如此戒备森严的苍云峰上! “你也看出些问题?”子瞻一笑。 镜缘点头道:“能在戒备森严的苍云峰内受伤,若非他自己所为,那峰上定是有人有些问题的!” “陈硕一向谨慎而苍云峰上的阵法机关和结界都是在他受伤之后,我开启的!”子瞻说道。 “师兄怀疑有人已经潜入苍云峰了?”镜缘道。 子瞻点头道:“前方已经和鬼门对峙,而显然这里十分的虚空,他们要是从旁偷袭,这里也是极其危险的。” 镜缘佩服子瞻的警惕和他对大局的把握,可心中依旧记挂着聂成英,毕竟有他在,始终是个威胁! “门中李奎弟子可在?”镜缘又问。 子瞻看了镜缘一眼,不知道一个普通弟子是如何引起了他的注意,忙说道:“他被掌门安排在了聂成英的屋外,照顾聂成英的伤势!” 镜缘脸『色』大变,心知已经不好,忙疾奔向陈硕的住处。 “我已使查看过陈硕的伤势,并无大碍;且已经派弟子守候在陈硕的屋外。”见镜缘如此,子瞻忙说道,也跟在镜缘的身边一起向陈硕的住处而去。 陈硕的住处的确如子瞻所说,有两名灰衣弟子把守着,屋内安静,像是一切都安然无恙。 镜缘总算放心,但见两名灰衣弟子眼神呆滞,心中又莫名的升起不安来,闭目凝神,佛瞳自然开启,佛瞳可看清一切虚幻,包括他们身上是否有异 片刻他神『色』舒缓,两人的身上并未有黑气萦绕,显然还是安好的,或许神情呆滞是因为在这里呆的久了,有些疲乏了吧无意间他眼神扫过屋内,心中却吃了一惊,一道黑气从屋内而出,缓缓升入天际,片刻消失不见! “不好!”镜缘大吼,身子一动,未待那两名弟子反应,已经将门踹开冲了进去! 屋内陈硕安然躺于床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周围一切也未曾动过,桌椅摆放完好,一切都井然有序,就连门内被设置的一道小机关都未曾启动过,并没有人来过! “子瞻师叔,我们一直守护在这里,并未见有人进入过!”两名弟子见到子瞻,慌忙汇报。 子瞻不语,只是跟着镜缘来到陈硕的床旁,陈硕已经睡着,直到二人到了身旁都未惊醒;镜缘暗暗感觉有异,伸手一探鼻息,手一下子僵硬了,他又不甘心的去『摸』颈部的脉搏,片刻双眼无神 子瞻冲了过去,手微微一探鼻息便收了回来,他的脸『色』同样难看,周围的一切安好,甚至陈硕都躺的安好,可谁又能在悄无声息之间要了他的『性』命! 陈硕的本事镜缘可是见过,想使他不做任何挣扎便悄然的死去,那人的修为不是在场之人所能办到的! 子瞻已经在他身上试探起来,他在寻找着陈硕身上的伤口,试探完一圈终于长叹口气,陈硕身上并未有伤! “将他带至听海峰冰棺内,待禀明掌门再行处置!”子瞻命令道,那两名弟子已知有错,慌忙的抱起陈硕向外而去 “等等!”镜缘见陈硕双拳紧握,忙制止了二人的行动,他的眼神本就观察入微,此刻更是不会放过任何的细节。 镜缘慢慢的将陈硕攥紧的拳头掰开,两枚棋子赫然呈现在他的掌中 “棋子?”子瞻一惊,却不知是何意。 镜缘脸『色』难看起来,这棋子总让他想起一个人,可他依旧不敢确定是那人所为,手继续在陈硕躺过的床上抚『摸』一遍,床尚有余温,除此之外再未有任何的收获! “师兄,我认为现在还不能将他送至冰棺之内!”镜缘语出惊人。 “为何?”子瞻冷峻的看着镜缘。 “这或许是个阴谋!有人故意使他受伤,或许目的就是使你关闭阵法,打开结界!”镜缘说道。 “可是就是因为他受伤,我才打开的阵法,关闭的结界!”子瞻道。 镜缘也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却有种不祥的预感,陈硕手中攥着的棋子一定是想要对他们说些什么,他不能因此就让某些人的阴谋得逞,虽然他也很想救陈硕! “或许,或许那些人先将陈硕打伤,就是为了看玄天宗的反应,未想到师兄你处理得当,并未给他们机会;或者是陈硕不小心撞见了什么,对方才不得已将他打伤,而陈硕撞见的东西,却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镜缘猜测道。 镜缘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子瞻粗暴的打断,他皱眉道:“这一切都是师弟的猜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目的是救人!” 他摆摆手,示意两个弟子继续向听海峰而去,那两名灰衣弟子才走出一步,镜缘已经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师兄!打开结界,闭合阵法,若是鬼门趁虚而入,那以现在的玄天宗的实力根本无力抵抗!”镜缘道。 子瞻片刻沉默,可当他看到陈硕越来越苍白的脸之后,再也没有了犹豫,手掌一一挥,一股元灵强大无比,直接将镜缘震飞了出去。 “后果我来负!”子瞻答道,二人已经没有了言语,镜缘眼睁睁的看着二人向外而去,却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我去请示掌门,你就留在这里吧!”子瞻又看了一眼被他击倒的镜缘,确定他无事后起身走了。 镜缘心中执念已生,他飞奔向外,驾起一道疾风向着那两名筑基期弟子猛赶,索『性』那两名弟子搀扶着陈硕,使用五『色』云彩飞行的并不快。 他知道和那两名弟子商谈显然已经无用,他们根本就不会听他的!手中‘灵犀’已经化为两道疾风,分别向二人击去,他不得不如此,他知道打开结界的后果,这远比死一个人重要的多,虽然他一直将陈硕当朋友,更不希望他死! 两名筑基期弟子根本无力反抗,他们也未想到同门会对他们出手,一招之下被镜缘全部击晕;镜缘将他们安然放在峰上,然后再重新观察了一遍陈硕的身体,手在怀中『乱』『摸』,他身上再没有了养气归心丹,而其他的丹『药』显示是不能救他的;他心中一横,直接向乾元殿飞去,现在或许只有掌门可以救他的『性』命,若是掌门因此对自己有任何处罚,自己都会受了! 正在他驾风而行之际,一片白云也飞了过来,正是掌门和子瞻,镜缘急忙汇合到了一起,然后将陈硕的身体交给镜玄,在二人面前长跪不起,等待着处罚。 镜玄并没有理会镜缘,只是手不断在陈硕身上试探,片刻灵气飞腾,显然他已经向陈硕的身体上强行注入了灵气 子瞻看着镜缘欲言又止,镜缘只跪在地上不说话,像个倔强的孩子,无法,子瞻只能将目光投在了陈硕的身上。 一股纯净的元灵被镜玄注入陈硕的身体,未有任何的效果,片刻陈硕身上竟黑气迸发出来,慢慢的在侵蚀他的身体,随着这黑气的发出,他的身体开始被腐朽,身体上的筋肉萎缩在一起,脸颊极度凹陷,片刻竟显出骷髅之状! 这变化的速度太快了,甚至三人根本没有反应,待镜玄收力之时显然已是不及!镜玄急忙从怀中取出一枚养气归心丹,强行给他服下,但为时已晚,再也不能改变他慢慢枯萎的事实了! “赶紧送听海峰,或许冰棺中还有一救!”子瞻大吼,手抓住陈硕欲飞行而去,一只手抓住子瞻的肩膀如钢铁一般。 “不能去!”镜缘给出坚定的眼神。 “他会死!”子瞻终于发怒,一脚踢在镜缘的身上。 “要是打开结界,所有人都要死!”这一脚踢的极重,镜缘知道自己的骨头已经断了好几根,但他依旧死死的抱住子瞻,几乎声嘶力竭的吼道。 镜玄脸『色』铁青,似在做着最后的决定,终于他还是拦住了子瞻 三人眼睁睁的看着陈硕枯萎成骷髅状,身体僵硬成黑『色』,骨骼缩小到只有半个人大小子瞻再不忍看,一道元灵击出,将那只骷髅击为了飞灰 “我们走吧!”镜玄带着沮丧的二人,他的心中同样沮丧,眼睁睁看着自己宗门中的弟子无端惨死,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沉默,乾元殿上一片死寂,三个人都不说话,也没有言语能形容他们现在的心情,镜缘攥住那两枚棋子几乎已经要镶入手中,他现在有杀掉聂成英的冲动,黑白两枚棋子显然代表的是聂成英的太虚之彀,而陈硕的意思显然是在告诉他们玄天宗有内鬼,且一直在行动!而这也是他极力阻止打开结界的原因 第三百五十三章 聂成英有问题 “他是为玄天宗而死,死得其所!”镜玄终于说话,更像是对自己的安慰。 子瞻、镜缘依旧沉默,像是还未从陈硕的死中醒过来,毕竟陈硕和他们朝夕相处,在他们眼皮底下化为骷髅,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 “去吧!你们去吧!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镜玄闭目,像是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是我害了他!”镜缘终于说话,手中棋子攥的更紧。 “和你没关系!他身上中了奇毒,只要向他身上注入灵气,奇毒就会发作,这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的!哪怕是冰棺都不能救他!”子瞻说道。 “故意将他打伤,或许那时候就已经在他身上埋下奇毒了,然后在严密的看守之下对其重创,使我们医治之时再引发奇毒,使他化为骷髅,凶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挫败我们的信心,使我们心中大『乱』,告诉我们他时时都在我们身边,时时都能要了我们的『性』命,凶手之狡诈可见一斑!”子瞻再道。 “或许这只是其一,若是我们真的打开结界,关闭阵法了,那他们就真的会趁虚而入,一举占据苍云峰!双管齐下,鬼门果然够狠毒!”镜玄闭目道。 镜缘忙将那一对棋子递到镜玄的手中,镜玄只看一眼,却不去拿,再闭目。 “太虚之彀,玄天宗中也只有聂成英使用棋子!”子瞻道。 “可凭借他的修为,显然不可能潜入有人看守的房间,在陈硕毫无反抗之下取了他的『性』命!”镜玄道。 子瞻沉默,镜玄说道的确有些道理,陈硕虽然只有炼神期的修为,但乃是强自压制境界的结果,显然也没有一个结丹期之人可以在他毫无反应之下取他的『性』命! “不用再议论了,只将聂护法叫来,一问便知!”镜缘终于说道。 也只有如此,镜玄抬抬手,几名仙童已经向着聂成英之处而去,只片刻聂成英便到了,身旁还有一直照顾他的李奎。 聂成英的脸『色』愈发苍白,像是久病未治,显然上次无情对他的伤害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难于痊愈的伤口,而身旁的李奎唯唯诺诺,甚至不敢抬头看三人一眼。 镜玄扫过二人一眼,显出失望之『色』,不用再问,他已经知道问不出个结果了。 聂成英恭行一礼问:“掌门使我前来” “弟子陈硕,突然在其住处暴毙!”镜玄平静的说道。 “什么?”聂成英大惊,脸『色』愈发苍白。 镜玄安静的看他反应,片刻又说道:“身为宗门护法,我本欲使你彻查此事,可一看你身体如此,还是算了” “掌门之言,成英当在所不辞!”聂成英急道,片刻咳嗽声响起。 “聂护法身体欠佳,此事还是交由子瞻来吧!”镜玄目光一转,看向子瞻。 “子瞻已经封闭结界,开启阵法,想来那凶手还在苍云峰,只希望子瞻在巡查之时,不要受到任何人的阻拦!”镜玄再说道。 “是!”聂成英忙回答,显然掌门的话是对他说的。 “好了,你继续休养吧!”镜玄摆手,示意聂成英下去。 待聂成英走后,镜玄又将眼睛闭上了,子瞻识趣的拉走了镜缘,向着太清殿而去。 待到安静处,子瞻猛然说道:“聂成英早已伤势痊愈,我观他身体内灵气运行顺畅,早已无大碍!他身旁的那个李奎灵气滔滔,成黑『色』之状,甚是可疑!” 镜缘猛点头,他自然知道那两个人的身份,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将他们的身份说出来。 “我愿意去聂成英之处探个究竟,不知道师弟是否愿意助我?”子瞻问。 镜缘猛点头,子瞻曾帮过他无数此,他怎么能回绝人家呢?何况那聂成英的确可恶,行了太多恶事,也该需要人揭穿他的身份了! 太清殿依旧冷冷清清,青玄和子慕已经去了柳林镇,而子墨也早不知动向,不用问也能猜到他定是也去了柳林镇,他可是个闲不住的人;二人都不喜言辞,就在正殿内静静的坐着,谁也不说话,像是衬托了陈硕死去那悲哀的气氛,太清殿更加冷清 镜缘依旧为方才的事情后悔,自己或许太过谨慎了,那聂成英和李奎并未离开过屋子,或许打开结界,使那两名弟子送陈硕去听海峰的冰棺之中还可以救他,起码不会死的如此恶毒,没有任何尊严!是自己害了他! 他未想到才见到他的师父,他便遭遇到了不测,早知道不该阻止冰灵素的,或许冰灵素在此他也不会死!自己本满怀欣喜的欲将这件事告诉他,却未想到听到的却是噩耗 镜缘再次攥紧了那两枚棋子,陈硕的容貌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教授他小周天行气术,教授他忘忧剑诀,甚至在诸峰论剑中故意败给他 他再也难以保持沉默,心中的思绪几乎压得他他喘不过气来,他起身瞧了一眼子瞻,见他依旧安静闭着目,他并不愿去打扰,只能不停的在正殿之内走来走去。 “我们还在等什么?”镜缘终于忍不住问。 子瞻依旧闭着目道:“等晚上!” “我们何不现在前去!”镜缘实在等不下去了。 “晚上隐蔽些,即便是失败了,他们也很难辨认我们的身份!起码这样不会弄僵彼此的关系!”子瞻说道。 “我曾亲眼看到他杀李执事,他就是玄天宗的内鬼!”镜缘已经不能再等了,他要说出一切;他的心中已经汹涌澎湃,若是还等,他怕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子瞻猛然张目,凝重的看着镜缘,虽然他也感觉聂成英一向鬼祟,但他却苦于没有证据,他是个君子,不会平白无故的去为难别人的。 镜缘将凝花语看到的说了出来,自然他也是有隐瞒的,他只讲出了在诸峰论剑结界中凝花语见到的情景,不过只这一样就足够他们对聂成英构成怀疑的了! 子瞻依旧是冰冷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任何感触,但镜缘却感觉到了他拳头的攥紧,片刻一道白云围绕在子瞻的周围,‘无尘’已出,镜缘很久没有见到了! “走!我们去聂成英之处!”子瞻猛然站起,白云一卷将镜缘整个包裹。 耳畔风声四起,待白云散尽,镜缘和子瞻已经到了聂成英的住处。 青砖白瓦再简单不过,孤独的立于云中不与任何人接触,这便是聂成英的屋子,一间孤单的屋子;门外李奎安然而立,见到二人前来急忙行礼,然后又进入屋子之内通报。 片刻聂成英迎了出来,但见二人脸『色』异样,也不敢过问,毕竟在乾元殿掌门曾使子瞻查找陈硕的死因,而聂成英就在旁边 子瞻直向屋内走去,甚至不肯跟聂成英寒暄一句,镜缘更对他厌恶至极,二人绕过聂成英进了屋子,只留下『露』出尴尬笑容的聂成英。 “二位只管勘查,若是有哪里不清白,可立时抓我去见掌门,聂某人随时恭候!”屋外响起了聂成英的话语,却不进来。 镜缘扫视四周,除了简单的桌椅床凳之外,几乎再难寻到他物,只有挂在墙上的一只斗笠,放在桌子上的一碗清水和一局未下完的残棋。 修行之人以参悟大道为上,历来对衣食住行再没有什么要求,衣服宽体随意便可;筑基期、炼神期之人尚可进食,待结丹期可吞食天地灵气,每月服食一餐便可,待至炼婴期以上可完全依靠灵气而活,不必进食,但无论修行到何种之境,每日必须饮清水才可维持;聂成英屋内在镜缘看来没有任何的疑点,就是那盘残棋,镜缘也数过棋子,并没有缺失! “我们走!”子瞻的话响起,显然他也并未发现什么。 “两位若有疑问,可随时而至,聂成英愿随时奉陪!”聂成英『露』出了得胜者的笑容。 镜缘走到门口,又不甘的向其中看了一眼;聂成英是内鬼他可以肯定,任何人行事都会『露』出蛛丝马迹,他不相信聂成英将一切做的完美! “这样查不会有收获的!”子瞻道。 “那我们该如何?”镜缘问。 “晚上,用一些事物将他们引出来,再查为好!”子瞻道。 “可我并未在他的屋内发现疑点!”镜缘说道。 “我也没有发现!”子瞻道:“可我用天兆眼观察他时,发现他在你观察他的房间时,身体内的血『液』走向明显快了些!”。 “屋内有问题?”镜缘问道。 “一定有问题!”子瞻道。 第355章 再去一趟 子瞻取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递给镜缘,并取出几张符纸在上面焚烧,片刻夜行衣变得模糊了许多,几欲不见。 “我在上面使用了隐身符,即便是白天都极少有人能看到,晚上更是难觅影踪!待到夜半子时,我便找个理由将聂成英唤出来,你可偷偷避过那李奎,再潜回屋内一探究竟!”子瞻说道。 “只是那李奎同样也不简单,我看他灵气运行滔滔,显然不在聂成英之下!他随拓跋郡主而来,想来也定是有些来历。你一定要小心,若是不能进入,便弃了!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子瞻又说。 镜缘点了点头,将夜行衣放在手中,闭目用佛瞳一扫依旧清晰可见,虽然这隐身符对常人虽然有些隐匿身形的作用,但在真正的修行者面前还是逃不掉行踪的 但他还是欣然收下了,他不想拒绝子瞻的好意;他有遮云番,那可是曾瞒过柳林镇上鬼门死士的法宝,他相信此次使用也会万无一失! 现在只能等,等着时间的消失,子瞻盘膝而坐,开始闭目凝神,镜缘同样学着他的样子,闭目凝神,使‘逍遥心法’产生的灵气在身上游『荡』不绝。 “你的灵气运行方法与玄天宗差异非常明显!”一旁的子瞻说道。 镜缘笑了笑,急忙收了‘逍遥心法’,他差点忘了子瞻是有天兆眼在身上的,自己在他面前使用‘逍遥心法’很是容易暴『露』的,何况子瞻一向眼里都不容沙子 “不过这比玄天宗的灵气运行之法的确好出许多!”子瞻看到镜缘惶恐的样子一笑,根本没有打算追究的意思。 镜缘松了口气,却不敢再练,倒是一直闭目的子瞻将眼睛睁开,开始询问他一些修行相关的事宜,镜缘也不再掩饰,将自己欲升结丹期的想法说了出来,并将对结丹的一些疑问统统问出 子瞻一一解答,从灵气的聚集到伪丹的结成,再到灵气的复灌入,讲得非常详细,甚至在修炼期有何禁忌,灵气在周身经络运行中的避讳都讲得非常清楚;至于妖若是结成内丹,是否原来的丹会消亡,子瞻也不清楚,因为他毕竟不是妖,可根据结丹之理,显然那结成的丹只是在丹田内用灵气汇聚再生一个假的内丹,根据他的推导那只妖的内丹不会消亡,依旧可以发挥作用 镜缘总算放松了下来,若是那只妖的内丹可继续发挥作用,那自己是不是代表着比常人又多了一个可以储存灵气之所,那显然会比其他修行之人厉害最少一倍;看来果然如他人所说,妖的修行会越来越厉害,只凭借多一个内丹,就和人差出老远,怨不得人类修行之士不愿收妖为弟子,甚至唾弃妖,原来他们是怕他们变强,超过他们,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日头渐下,镜缘听子瞻讲得如痴如醉,他从其中得到了不少的东西,甚至感觉自己修行数年也不如方才一个时辰之功;看来有人指点总比那些自己修行的好,最起码可以让你少走不少的弯路 镜缘和子瞻攀谈,一直到整个夜幕覆盖大地,子瞻抬头算计了一下时辰,催促镜缘穿上夜行衣,二人又各商讨着一会要施行的计划以及如何应对不该出现的情况,末了还有聚合的地点都一一商量完毕,子时总算近了 子瞻自去,他要先将聂成英邀出来,自然不能带着镜缘;镜缘待他走了半个时辰,也悄然行动,他早早的披上了遮云番,生怕一会出现什么意外,此刻是紧急关头,对任何事物一定要慎之又慎 出乎他的意料,李奎居然也跟聂成英一起去了,或许这个时辰选的太好,极易出现意外又极易引起他人的怀疑;屋门虚掩,显然聂成英是不怕别人来查的,经过白日的探查聂成英更对他房子的布置信心大增,看来要从中找出个纰漏定是个极难之事。 镜缘手伸到门上又止住了,他张开佛瞳向对内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任何阵法机关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屋内在佛瞳的观察之下未发现一丝异样,观察良久,他终于什么都未发现,聂成英既然可以在这里隐藏数年,一定有他过人之处! 佛瞳未发现什么,他又用眼睛细细的观察一切,毕竟他的眼力还是不错的,观察一遍,除了斗笠、清水和残棋之外依旧没有他物 镜缘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什么,房间里空『荡』『荡』一片漆黑,除了这些东西再没有任何事物 “这么晚了,他怎么不点灯!”镜缘自语,猛然他的身子一颤,的确这里缺少一样东西,灯! 他再仔细的找了一遍,这次的目的总是明确了,终于他在聂成英的枕头之下找到了灯。 “灯应该是放在桌子上的,不应该是放在枕头下的!”镜缘自语,像是在证实他的判断。 他双指一动,一团火球钻入灯中,片刻明亮的灯光照亮一切,镜缘将这个灯观察了足足一刻,依旧未发现任何问题;这只是一盏普通的油灯,与其他的灯并无异样! “难道我又错了?”镜缘再自语,心中烦躁已生,他知道这样下去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帮助,心中忙又默念《青莲经》。 片刻他心神总算安定,抓着灯来仔细的抚『摸』,既然看不出个什么,那用手触及或许会有发现 猛然一片黑雾从灯芯之中发出,黑雾在空中凝而不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镜缘不知所措,无意之间竟将那灯焰熄灭,他心中一下子懊恼起来,好不容易的机会难道就这样错过了? 他双指之间火焰再起,待他准备点燃灯芯之时,天上的黑雾已经发生了变化! 黑雾翻滚,一些小字荧荧如蚊虫,上面书写着门中派一个叫‘无魂’之人来玄天宗,目的就是查龙骨之所在;片刻小字变化,显然是那个叫‘无魂’的人对门中的回复,他在玄天宗数年,并未见过龙骨;而片刻小字复又出现,这一盏灯显然是这个叫‘无魂’之人与他门中联络之物,甚至之前的一些文字还有所保留。 镜缘继续抚『摸』灯壁,使这段文字继续下去,片刻显出门中之人对‘无魂’的回复,他们言之凿凿龙骨就在玄天宗,只是‘无魂’没有发现而已,下来便是对‘无魂’的斥责;镜缘继续下去,片刻荧荧小字再变,已经不再是龙骨相关的内容了,而是使‘无魂’借助龙骨做些文章,引出龙骨的所在,显然他们依旧没有找到龙骨 在其后,好像那个‘无魂’便与门中联络的少了,直到下一条文字竟是和诸峰论剑有关!门中使‘无魂’破坏诸峰论剑,但‘无魂’的回答却是因有人阻碍,并不能施行,于是又招致门中的斥责。 镜缘再看下去,门中再有指使,使‘无魂’继续对玄天宗宗门进行破坏,使他们人心惶惶,这样门中才会有可乘之机;而‘无魂’的回复极其简单,只有数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些名字已经被红笔勾掉,那些名字镜缘看得心惊,王大胆、牛执事、镜缘赫然在列,还有两个名字极其陌生,镜缘不知为何人,但还是记了下来,他再看下去便看到了陈硕的名字,那上面已经被红笔勾掉,镜缘心中一疼,拳头已经攥的很紧!接下来他看到了李凌的名字,只是这个名字还是白字,并未被勾画,显然他就会是下一个目标! 几声脚步由远及近,镜缘急忙将灯放回枕头下,然后将一切的痕迹抹去,待他穿完遮云番时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他再也出不去了,索『性』站在原定,反正有了遮云番的保护,他们也是极难发现他的 是李奎,他发现子瞻深夜找寻聂成英的目的便为下棋,心中大疑,在二人旁观察片刻后并未发现异状,又担心子瞻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忙回来查看,见一切完好,总算舒了口气;他又走到床头,看枕下的灯还在,心中踏实;环视一周,他仍有些不放心,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凝神。 镜缘屏住呼吸,虽然他知道李奎并不能发现他,但他知道李奎狡诈无比,或许还在试探,他只能这样呆着,一动不动;好在他的定力惊人,修炼《青莲经》已经使他心静如水,哪怕是呆着这一两个时辰他都能撑的下去!二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李奎总算出了屋子。 镜缘依旧这样站着,不敢动,他生怕再出现意外,李奎的『性』格他比谁都了解,残忍、多疑而又狡诈,他若是被发现一点纰漏也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屋门悄悄的打开,『露』出一条缝,外面是李奎狰狞的面容,他果然不放心!环视完一周,门又悄悄关上,这次约莫半个时辰没有动静,镜缘知道或许李奎已经走了;他悄悄的走到门口,悄悄的推开一条缝,见外面没人,他又耐心等了一刻,确定没有人,才小心翼翼的出了聂成英的住处 (本章完) 第356章 保护李凌 镜缘长呼几口气,在屋内他的确憋坏了,他驾起御风之术向着他们约定的地点疾驰,天已显出微亮,或许子瞻已经等在那里好久了! 子瞻的确到了,他的身旁‘无尘’一直在飞动,虽然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的波澜,但镜缘知道他一定在担心自己的安全,甚至已经准备拔剑去闯聂成英的住处了! “你没事吧!”见到镜缘总算回来,子瞻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镜缘点头,若不是子瞻拖了如此多的时间,他还真的难发现灯中的秘密。 “可有发现?”子瞻问。 “我发现了一个叫‘无魂’的人,他一直与门中联络,来对玄天宗进行不轨的图谋!”镜缘说道。 “无魂?聂成英?门中?什么门?难得是鬼门?”子瞻皱眉道。 “应该是!他们一直如此称呼,我也是猜测!”镜缘道。 “你是在什么中发现的?”子瞻问。 “是在一个灯中!聂成英枕头下的灯中!上面记录了这些年他与鬼门联络的全部内容!”镜缘又道。 镜缘将灯中的一切都说给了子瞻,子瞻的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待听到那几个名字之时,他终于忍不住,‘无尘’化为一道白光击在地上,划出一丈来深的一个口子。 “原来一切都是他所为!先杀我两名弟子,然后嫁祸忘忧谷;然后以金龙之劫害死杂役馆三人;再然后破坏诸峰论剑,害死李执事,最后杀死陈硕,他的所为罪无可赦,玄天宗再留这样的败类何用!”子瞻的言语已经冰冷到了极点,‘无尘’在他身旁旋转如风,显然他已经动了杀心。 “我们应该将这一切先向掌门禀报!”镜缘知道子瞻已经失去了冷静,忙将他拉住。 “没用的!他害死李执事,你使杂役馆众人写字来比对,结果已经非常明显;可掌门只是将他软禁了起来,再没有其他的动作;而这次你虽然查出了真相,但却并未有那物证‘灯’在手中,且那‘无魂’‘门中’都是暗称,聂成英可以轻易的推辞;聂成英入玄天宗十年有余,十年之间他未『露』一丝马脚,已经足够显示了他的谨慎;机会稍纵即逝,既然你没能取出那个灯,我们现在再去恐怕也再难找到了;你机缘巧合打个了那个灯,即便我们取到了那个灯也并不一定可以打开,到那时候聂成英可以反咬我们诬陷于他,凭借掌门的态度,我们的胜算反而不大!”子瞻说道。 “但师兄千万不可冲动!鬼门使聂成英制造事端的目的就是为了使玄天宗人心惶惶,内忧外『乱』,再难以跟他们抗衡;而你若是强行对聂成英动手,势必还会引起宗门中的波动,弄的现在空虚的苍云峰人心惶惶,反而达到了他的目的!”镜缘道。 子瞻一愣,镜缘说的话的确有理,他竟无力反驳,他的这个师弟好像突然从木讷笨拙中醒了过来,变得成熟了不少,反而让他这个师兄有些无所适从了 “你现在是玄天宗的主心骨,你不能再有事了!你若和聂成英发生争端,苍云峰定会大『乱』,或许那时候鬼门就有了乘虚而入的时机。”镜缘诚恳的说。 “好,我听你的!”子瞻一笑,镜缘说的话竟使他心服口服。 “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镜缘猛然失去了方才的态度,又开始不知所措。 “当然是去寻找下一个他要动手之人,将聂成英抓个现行,到时候看他还能在掌门前面辩驳什么!”子瞻道。 “李凌”镜缘不断的念着名字,他总感觉这些死的人没有任何干系,而聂成英杀这些人好像是随意选择的,若是没有那个名单,他真的猜不到下一个他会对谁动手。 “也该是李凌了!”子瞻语出惊人。 “为何?”镜缘惊问。 “你看杂役馆死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子瞻问。 “牛执事、王大胆”镜缘实在想不出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都来的时间最长!”子瞻道。 “那镜缘总不会”镜缘说道。 “或许他只是个意外,只是为他们两个的死找个替死鬼罢了!因为他是妖的身份,凭借着人们对妖的偏见,将一切都推给他都无所谓!”子瞻说道。 镜缘心中一痛,妖,依旧是这里最不受欢迎的 “而这两个来的时间最长的人或许都接触过龙骨!所以聂成英才会杀了他们!”子瞻并没有发现镜缘悲伤的情绪,继续说道。 “而陈硕同样来这里足足有十年了!那个李凌和陈硕比只多不少!他们同样可能接触到龙骨的事情,故聂成英想从他们嘴里问出些什么,然后将他们杀死”子瞻道。 “好险恶、好歹毒的居心!”镜缘咬牙切齿,想起以前聂成英曾经对他动过手,他现在也有种欲杀死他的冲动,可他现在必须冷静 “我们现在就去,去李凌那里,防止夜长梦多!”子瞻道,拉起镜缘再化为一片白云向着李凌之处而去。 李凌的住处挨着力政堂,二人转眼就到,天已显出亮光,离吸纳天地灵气的时辰没有几刻了,二人怕再出事,直接敲起了房门。 屋内安静异常,像是根本没有人一样,镜缘打开佛瞳,门窗开合之处一股细微的煞气『露』出,他手中‘灵犀’一动,一股清风在他掌间形成了一团旋涡。 子瞻双掌开合,两团元灵直接击在门上,没有预想到的轰然崩塌,这本排山倒海之力,可却并未能击开房门! “哪位朋友在我玄天宗弟子的屋内,可否开门一见,别做鬼鬼祟祟之举!”子瞻高声道,手中‘无尘’已经整个化为一片耀眼的白光。 “轰!”门猛然炸开,一道黑影疾驰如电,直奔向远方,子瞻身影一动急忙追了过去,镜缘看到二人的速度,知道自己定是望尘莫及,索『性』向着屋内走去。 一片煞气依旧在屋内聚而不散,镜缘只感觉眼睛被如针扎一样刺的痛苦无比,他急忙闭上眼打开佛瞳,黑暗中模糊看到两个人影,那两个人影安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动! “难道聂成英和李奎已经得手了?”镜缘大惊,手中旋涡直接击开一条路,向着二人冲了过去。 煞气之中一人影飞了过来,手中剑光一指,将他的旋涡击散开去,同时身体发肤之中煞气迸发,无数煞气瞬间在镜缘周围凝结,镜缘只感觉自己的灵气像是受到了什么压制,竟被它压去大半! 那人再出剑,剑出如风,一剑快似一剑,正是‘秋水剑法’,秋水剑法抢攻,自然速度奇快无比,片刻又在煞气的外围布置了一片剑影。 “是玄天宗的剑术!”镜缘更加肯定这二人定是聂成英和李奎,‘逍遥心法’运行开来,他已经用出了‘醉春风’剑诀,顷刻暖意『荡』漾四周,煞气被横扫一空,就连那些快比惊雷的秋水剑意也纷纷化为无形,镜缘剑意大发,屋内整个充斥着暖洋洋的舒服,让人根本无处发力,也再没有了心思抵抗,而那凝结在屋内的煞气也全部被这股暖意驱逐了出去 煞气一去,镜缘终于看清了二人的样子,这不是李凌、李磊叔侄两个吗?若说自己没有看清他们的样子,他们应该能看清自己啊!可为何知道自己明明对他们并无恶意,还会对自己出剑呢? 李凌面上黑气凝结,神情都已经变为了黑『色』,猛然他手在空中隔空写字,一个巨大的‘玄’字写成,他正要击出去,一只手将他死死拉住。 “叔叔,他是我的朋友!别在动手了!”李磊死死的拉住李凌的胳膊道。 李凌愤怒的将他甩到一旁道:“他识破了我们的事情,若是让他在外面传扬出去,我们在玄天宗就无立足之地了!” “他不会的!”李磊看了一眼镜缘道。 镜缘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片刻问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李凌默默的将剑收起,不管是镜缘骗自己的,还是他真的没有看到,显然镜缘已经给自己台阶下了,自己万万不能再出手了。 “还请将屋内所看到的一切不要向外人提起,就算你不为我这个老态龙钟之人着想,也该为你的朋友想想吧!”李凌行一礼,恳求道。 镜缘真的除了煞气再没有看到其他的,他忙还礼道:“我真的没有看到什么” 李凌看了一眼李磊,总算松了口气,片刻『露』出了笑容。 “谢谢!”李磊说道。 “哦!”镜缘总感觉他的谢意莫名其妙,自己除了那团煞气什么都没看到,有什么好谢的 “方才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是谁?”李凌问。 “子瞻师兄!”镜缘道。 二人脸『色』瞬间再变,玄天宗没有人不知道子瞻的『性』格,严苛而根本不会给人留任何情面! “我不会和他说的!”镜缘瞬间会意,忙笑道。 二人再次放了心,至于那个出了屋子的人,他们是不用担心的,子瞻是根本追赶不上的,莫说是子瞻,就是玄天宗三宫在这里也并不能将那人擒拿 (本章完) 第357章 卷 宗 镜缘不想再问,因为看到他们如此紧张,显然是不愿说的,自己和子瞻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李凌的安全,只要他安全便好,至于其他的暂时也不用多想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李磊见镜缘沉默,终于还是要打开僵局的。 “来保护你们!”镜缘认真说道。 “保护我们?我们难道有危险?”李凌、李磊彼此看了一眼,又异口同声的问。 “有人要杀李凌师兄!”镜缘道。 “杀我?何人?”李凌再问。 “一个想取你『性』命之人!”冷峻的声音响起,子瞻终于回来,如所有人预料的一样,他并没能追上那个人。 见到子瞻,二人立刻紧张了起来,索『性』镜缘并没有说什么,终于使他们放心。 “取我『性』命的人?”李凌思索半晌,若是只有镜缘的言辞他尚且不信,但若是子瞻的话,他就必须要考虑一二了! “你们知道玄天宗出大事情了吗?”子瞻冷笑一声。 二人彼此再看一眼,这两日他们都在这里迎接那个人,并未关注外面的任何事情,甚至在柳林镇和鬼门对峙都没有去 “陈硕死了!”子瞻语出惊人,冷冷的看着二人的反应。 李凌大惊,差点坐到了地上,他们这两日并未听到外面有争斗之声,可峰上还是发生了变故,陈硕毕竟和他有些交集的,他未想到会死的那么突然 “是内鬼所为?”李磊总算冷静。 “对!且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子瞻指着李凌道。 “怎么会”李凌后退几步,面『色』惨白。 “说说吧!你究竟和那个内鬼有什么关系!”子瞻冷笑一声。 “我们和内鬼,不可能!谁是内鬼”李凌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镜缘不忍,想阻止子瞻,他知道子瞻定是想问出一些线索,可这样下去很容易使李凌癫狂 “那李凌师兄应该知道一些陈硕的事情吧!”镜缘温和的问,既然子瞻已经充当了黑脸,自己也要当白脸,圆回几分。 李凌闭目思索,李磊忙将他搀扶在一旁的椅子之上,片刻他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道:“卷宗!” “什么卷宗?”镜缘忙问。 “五峰出入卷宗!”李凌答道。 镜缘一下子蒙了,并不知道这‘五峰出入卷宗’究竟为何物,倒是一旁的李磊给他解释了起来:“五峰出入卷宗乃是五峰对这些年出入山峰之人的记录,你未在外门呆过,自然不明白!但凡宗门弟子每出入山峰一次都有记录的,一来怕弟子在外遇到危险,去而不返,这样只需这一峰的执掌查询这记录便一目了然,可及时营救;二来怕有弟子带些不轨之人前来,这样就能查到那人何时离开,是否离开,是否藏匿于峰上对宗门不利。这一来一去的记录可是个苦差事,不但需要熟记峰上之人的样子,还要记住来去的时间,更不能对其进行盘问,除非极好的眼力和脑子,否则却是做不来!” 镜缘不由得对外门弟子产生了一丝怜惜,他们做着最苦的差使,却得不到最应该的待遇 “这五峰出入卷宗乃是五峰出入的集合,详细的记录着每个人出入的时间,是查询一些事物最直接的东西!这出入卷宗一般都由外门弟子记录,每月汇总一起做成卷宗,呈给各峰执掌,各峰执掌会专门派人保管这些卷宗;而苍云峰乃是玄天宗诸峰之首,故又会将各峰汇总的卷宗汇合到一起,统一整理,统一封存,直至保存甲子之年方可焚毁;而整理这些卷宗的职责被师父分派到我的手中。”李凌说道。 “当年陈硕定是从师兄这里借过卷宗,查阅过一些东西。”镜缘问。 李凌点头道:“他从我这里将辛庚年所有的卷宗都借走了,数月之后又如数归还了!” “辛庚年?”镜缘实在想不起这一年有什么特别。 “辛庚年,玄天宗的一些弟子无端的失踪,至今没有下落!”李凌答道。 镜缘打了一个冷战,想来辛庚年就是那些精英弟子使用火晶石走火入魔,而被处决的一年! “我可以借辛庚年的卷宗查阅一番吗?”镜缘知道陈硕定是从这些人中查询过那个疯子的身份,可他又是如何确定那人的身份是冷魂呢? “当然可以!”李凌起身,向着力政堂的方向前行,镜缘几人忙跟在身后。 在力政堂后的一个暗门中,镜缘终于见到那堆积如山的卷宗,李凌手在一道架子上一划道:“这一排全都是辛庚年的卷宗!” 镜缘从其中抽出一本,上面第一行便写着“玉璧峰,道玄出,丑时一刻;归,午时二刻” 李凌见镜缘看得认真,不想打扰;起身看看天『色』道:“时辰已到,我和磊儿要去吐纳天地之气了!” 子瞻见镜缘已经钻入其中,也不再打扰他,只是站起身跟着他们出了去,向着演武场而行 只剩镜缘,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着足足够他看上几年的卷宗,他认真的看着,就像当初和僧人认真的学字一样,他不会有耐烦,《青莲经》和当年手抄《道德经》已经磨砺了他的心『性』,一本又一本,足足一个时辰转瞬即逝 看着地上摆满一地的卷宗他有些无奈,卷宗浩瀚如海,几乎每天都有上百弟子出入山峰,若是如此查询不知道要查到何年何月! 也只是有片刻懈怠,他又重新埋入其中,毕竟只是想想,人家陈硕都能做到,自己又为何做不到? 一页一页的翻着,猛然他发现一卷卷宗的前页搭不上后页,中间差了足足一日!难道这一日山峰之上的人都没下过山?或是山峰的外门弟子全都疏忽了,并没有做任何的记录?显然不可能! 他小心的将卷宗的那一页慢慢摊开,总算看到了里面整齐的撕痕,有人将这一页撕下来拿走了!看着这一页的内容一定极其重要! 他瞬间来了精神,开始寻找辛庚年其他卷宗之中有无这样的撕痕,片刻他失望了,只有这一本卷宗中有撕痕 他又将那卷带着撕痕的卷宗仔细的看,不出所料这卷宗正是苍云峰的;他又仔细的将这一本卷宗看了一遍,在那撕痕的后几页又有一道撕痕!甚至卷宗的最后还有一道撕痕! “这定是陈硕撕下来的,可里面究竟记载了什么?”镜缘自言自语,思考良久终于找不到答案。 他干脆将这卷卷宗收入怀中,然后向着陈硕的住处而去;自陈硕死后,他的屋一直封存,再没有进去,也因此保存的完好。 屋内依旧清新雅致,还有那张依旧从未卷起的床,都只是使镜缘徒增悲伤,他强自压住内心的悲痛仔细的寻找着可能的线索,片刻他失望了。 或许那个凶手早就已经将他的屋子整个找过了,显然也同样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才不得已杀得他!他究竟会将东西放在哪里? 镜缘闭目,用佛瞳在观察一切,片刻他依旧失望;他默默的取出那本卷宗,希望能从中查找些什么,可是除了那近乎无情的记载之外,他什么都没看到! 镜缘默默的捧着卷宗在屋内渡步,走了几圈终于走到了书架旁,陈硕曾为教书之人,定也是个爱书之人,生前一定会经常翻阅这些书籍,会不会将这些撕掉的卷宗夹在这些书籍之中呢? 他取出几本翻看,终于还是失望了,这些书中却没有夹什么东西,连自己这种呆笨之人都能想到在其中夹东西,那凶手怎么不能想到? 他又失望的望着这些书,这些显然是陈硕生前喜爱之物,虽然依旧保存的极其规整,但也有不少翻阅过的痕迹;他手在书架上流转,试想着当年陈硕翻阅这些书的场景,不由的伤感升起;在翻阅这些书籍时,陈硕绝对没想到自己会落下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他的手轻触过每本书,终于被一本书吸引,那是一本崭新的书,藏在书架的最角落,几乎没有翻动过的痕迹! 镜缘大喜,急忙将它抽了出来,陈硕既然爱书,显然他的书架之上不可能有没有翻动过的书,这本书有异,或许能从中找出些什么。 他轻轻的打开第一页,上面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两个黑『色』的点,他再向下翻,书页中一片空白,这是一本空白的书,除了那两个黑点! 镜缘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入怀,将那两个棋子掏出,然后放在那两个黑点之上,一股金光照彻屋内,书页自然开启,金光之中显出一个精致的匣子! 镜缘忙将匣子取下,迫不及待的打开,几张残页赫然其中,镜缘将卷宗拿出,和那几张残页一一比对,竟严丝合缝! (本章完) 第358章 卷 宗中的意外发现 他开始仔细的看这残页上的内容,残页上已经早已被陈硕勾画过,被红笔勾画过的一页上面赫然写着“苍云峰,冷魂随道玄出,子时三刻,未归” 镜缘忙又拿出另外几张残页,上面一页依旧被红笔勾画好了,“苍云峰,道玄独归,乃第三日午时,冷魂未归” 他又拿出另一页,上面同样被勾画“苍云峰,冷魂出月有余,未归,报执掌,执掌答复不再复录” 按说出去一个月定是宗门派下来的任务,若不是宗门的任务,那一个月的确有些长了,必定会引起玄天宗的警惕,而显然那个记录之人已经引起了怀疑,将这一条报告给了执掌,可得到的答复就是不再记录了,冷魂从此消失 他又拿出另一页来看,上面依旧用红笔勾画,“苍云峰,听海峰太玄子,玉璧峰刘贞,苍龙峰徐海等百人入峰,辛庚年三月五日,辰时一刻” 这显然比冷魂的还要早,数百人,难道是玄天宗诸峰使用火晶石的精英? 镜缘继续向下看,同一页同样用笔勾画着“苍云峰,道玄携听海峰太玄子百人出,辛庚年三月五日,午时三刻” 镜缘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心中还是一疼,可能这次带他们出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他再往下查找,竟再也没有这一条相关的结果,这一条同样再也没有记录了! 或许当初陈硕就是通过这枯燥的方式查出的怀疑目标,至于他如何查出的结果,显然已经无法查证了;若不是自己有凌若风告知,自己恐怕也很难知道结果他轻轻的将那几页残纸铺好,现在的这些已经对他无用了! 猛然他挪动了一下黑『色』的底子,下面竟显出一段夹层,里面同样有几张残页,令他奇怪的居然还有一本薄薄的册子! 他急忙拿出那几张残页,打开铺在最上面的一页,上面不再用红笔勾画,而是变为了黑体,“苍云峰,道玄带一怪状之妖入峰,弟子盘问,道玄答乃为巫族弟子,辛丑年八月三日子时一刻” 巫族弟子!镜缘一惊,而辛丑年八月,显然玄天宗与巫族有过一场争斗,玄天宗杀掉巫族,夺得了火晶石;难道这名被带回来的‘怪状之妖’就是巫族族长的儿子? 他继续看下去,这一条同样没有了结果;他急忙翻看另一页,上面同样被黑笔标注一条,“苍云峰,道玄带一不明弟子出峰,弟子盘问,道玄答乃为新收弟子,辛丑年八月四日子时一刻” 那些外门负责记录的弟子应该记『性』极好的,峰上所有人都会被记住,只有那些不明之人才会被盘问,这位新收弟子在峰上并没有任何记录,像是凭空蹦出来一样,难怪那名外门弟子会问。 镜缘将这两张残页上下比对,第一日带‘怪状之妖’而入,第二日带一不明弟子而出,显然道玄已经答应了巫族族长的承诺,收了他的儿子做弟子,并改变了他的容貌! 他急忙再翻看另一张残页,上面同样黑笔标注,“贯日峰,道玄携一不明弟子而入,弟子盘问,道玄答乃为其新收弟子名玉虚子,辛丑年八月四日子时三刻” 时间挨的如此之近,显然道玄不可能在从中替换了,镜缘心中狂跳不止,难道玉虚子便是巫族族长之子? 他强压住激动的情绪,继续翻看下一张残页,也是最后一张残页,罕见的这次却没有标注,镜缘将这一页整个看了一遍,全是一不明身份的白衣女子出入玉璧峰;玉璧峰乃集散之所,出入杂人再正常不过,可这白衣女子通篇出现,便有些不正常了 镜缘心中一动,想起了胡媚儿,那个帮助过他又欺骗过他的人,当初他受伤,也是被她带至的玉璧峰 看完这一切镜缘心中竟十分凌『乱』,他不明白这些残页彼此之间会有什么关系,但显然陈硕对道玄带着的这名弟子和那白衣女子是持怀疑的! 无奈,他只能打开那本薄薄的册子来看,册子上的字歪歪扭扭,名为《太虚镜歌诀》,乃是讲得一个故事,故事主人梦入入太虚镜中,看到了依旧在床上酣睡的自己,而镜中的自己已化为妖,与自己遥遥相望 镜缘看了一遍并不是很懂,只道这是一个故事而已,再向后翻,竟发现陈硕有红笔批示:此乃太玄子遗赠冷魂之物! 这其中能有什么?太玄子‘遗赠’?难道太玄子知道自己要死了,将自己的死因或是一生所学写在其中,使弟子冷魂替他复仇,或是使冷魂学尽他一生的修为? 镜缘复又看将故事看一遍,故事中那主人身体为妖,而得见床上自己的躯壳变为晶透,身体骨骼,经络『穴』道尽显无疑,主人根据躯壳经络『穴』位形状,在身体中寻找妖的经络『穴』位,终于一一对应,与人之经脉运行无异 镜缘恍然大悟,这分明是将妖与人修行的差异呈现了出来,更说明了妖在修行人之道法时应遵循的『穴』位,这分明就是妖修行人道术的纲领! 太玄子所收两名弟子冷魂和娥眉都为妖,想来早就总结出一套教授妖修行的方法,不然娥眉若是像他一样不能习练大周天行气术,又怎么能达到炼婴之境呢? 这是个宝贝,或许对人无用,可对自己用处却极大!镜缘忙将这《太虚镜歌诀》收入怀中。 夹层之中再无他物,镜缘已经将那些残页记住,然后安好的放回原处,看完这些残页更使他多出许多疑问,这些疑问他现在显然不能回答的,而当务之急是要保护李凌的安全;他起身,向着李凌他们吐纳灵气的演武场而去 一道剑鸣冲入云霄,是从演武场发出的,镜缘立刻意识到不妙,手中‘灵犀’化剑,向着演武场直冲了过去。 演武场内数名玄天宗弟子聚集,这已经是峰上所有的内门弟子了,李磊焦急的一旁渡步,而子瞻早已失去了影踪,显示是去追那凶手了! 镜缘拨开众人,直冲了进去,但见李凌浑身漆黑,早已人事不省!镜缘心中一叹,他们千万小心,可就在一刻之间还是被对方得逞了! 镜缘身上灵气运行,正准备向李凌身上注入灵气来强行保住他的心脉,一旁的李磊早已面『色』如土,一把将镜缘拉了开来。 “陈硕就是因为注入灵气引发的毒『性』,你千万别再向叔叔体内注入灵气了!”李磊急道。 镜缘停了手,他知道李磊说的有理,若是对方是杀死陈硕的凶手,很可能故技重施,再让李凌死在他们面前! “可我身上没有救命的丹『药』!”镜缘急道。 李磊道:“子瞻已经用养气归心丹喂食过叔叔,他现在已经去往乾元殿的路上,再过一刻掌门应该就会到!” 镜缘总算放下了心,临危不『乱』,子瞻的确够冷静,他并没有选择去追凶手,而是先保住李凌的『性』命,自己的确对他佩服之至。 镜缘和李磊正在焦急之时,子瞻总算回来,他的脸『色』苍白,只有一个人;而他请的掌门又在哪里?难道他没有去乾元殿! “掌门他,并不在乾元殿!”子瞻道。 “什么!”李磊、镜缘同时大叫。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反正他不在乾元殿!”子瞻又补充道。 “那叔叔”李磊再也按耐不住。 “去苍龙峰!既然『性』命已经保住,就不用再至冰棺之中了,我们现在应该去苍龙峰,那里应该有救治的丹『药』!”子瞻坚定的说道。 “可是玉阳子师叔已经”李磊担心道。 “不是还有刘仙芝在吗?”子瞻道。 镜缘坚毅的点头,刘仙芝的能力他可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又给了李磊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抱起李凌率先飞了起来。 子瞻抓起李磊同样飞到空中,在空中他的‘无尘’剑一闪,将三个整个接住,然后周遭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御剑飞行,瞬息千里,只眨眼之间他们已经到了苍龙峰上! 镜缘抱住李凌直接冲入了金石之殿中,殿内安静的很,想来都已经赶赴柳林镇了,一翩翩弟子正在殿中打坐,见到镜缘冲了过来,总算睁开了眼,是刘仙芝! “镜缘,不,缘镜!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刘仙芝正想喊他的本名,看到身后又有人来,急忙换了称呼。 “我峰上的李凌师兄中毒了,危在旦夕,你快来看一下!”镜缘一边跑着一边大喊。 刘仙芝并不如镜缘般慌『乱』,他双指一点,两道精光迸『射』而出,直击在镜缘的腿上,镜缘向着前面摔倒,他抱得很紧的李凌也终于脱手 刘仙芝手中绿光一闪,一道长藤从镜缘的脚下伸出,将他一下子扶了起来,同时身形如电将李凌接在手中,安好的放在一旁的蒲团上。 镜缘正想说什么,刘仙芝已经轻摆手,显然他不希望在他检查别人的伤势时,有人打扰。 (本章完) 第359章 驱毒 未检查一刻,他便已经出了手,几道白光迸发之间,有一些细小如丝状之物钻入李凌的体内,片刻李凌竟七窍流出污血,面上反而有了常『色』。 子瞻才赶致近前,正想上去帮助,见刘仙芝接过李凌,救下李凌,只在刹那之间;行事之果断,出手之准确实在匪夷所思,不由赞许的点了下头。 刘仙芝眼神扫过镜缘,最后停留在子瞻身上道:“李凌师兄被剧毒所伤,我已经用‘苍龙七针’护住他心脉,又有了养气归心丹的支撑,暂时之下应该并无大碍。” 几个人总算舒了口气,镜缘脸上更是『露』出崇拜之感,他一直都觉得没有刘仙芝解决不了的事情,这次也是一样 “虽然苍云峰善于炼丹,也精通些岐黄之术,但终究对毒并不是非常擅长,我也只能做到如此了!一会我在用养气归心丹强行续上『药』『性』,使些解毒丹尝试一番,若是不行,我也没有任何方法了!”刘仙芝摇头道。 “刘仙芝师弟尽力而为便是!”子瞻道。 刘仙芝再点一下头,手中金光一闪,一枚丹『药』漂浮在了空中,是养气归心丹,他并不直接给李凌服食,而是用灵气慢慢将它化开,片刻已如雾状,缓缓钻入李凌的鼻孔之中。 子瞻再点头,他知道用此种方法比直接服食有效的多,可以更好的发挥『药』效,刘仙芝在玄天宗早已名声鹊起,丹术本已不亚于他的师父,而自己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杂役馆那时的样子,看来是该将自己的思维改变了。 刘仙芝已经取出几枚解毒丹来,他并不敢轻易使用,从怀中取出金针刺入李凌的胳膊之上,片刻金针起出,上面遍是污血;刘仙芝将解毒丹碾碎,然后向污血之上撒上一些粉末,数刻过去污血依旧,那解毒丹对这剧毒没有任何效力! “看来苍龙峰也没有任何办法!想要救李凌,必须寻一擅长解毒的宗门!”刘仙芝道。 镜缘心中一动,擅长解毒的宗门,那一定是忘忧谷了!可上次自己和子瞻前往,遇到了不少的麻烦,忘忧谷并不好进!自己受阻倒是无妨,若是耽误了李凌的伤势他只恨当时幽兰若和曼陀罗并没有给他留下一个什么传音符之类的东西。 子瞻同样沉默,思考片刻终于说道:“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回去禀明掌门!若是掌门出面,想来忘忧谷不会拒绝的!” 几人点头,子瞻已经独自向着苍云峰而去;只剩下三人,刘仙芝将镜缘拉到一旁,询问他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镜缘将一切告知了他,他对刘仙芝不会有隐瞒,包括对内鬼的怀疑和陈硕的死。 刘仙芝面上阴晴不定,待镜缘讲完,说道:“苍龙峰远离苍云峰,我对你们追查内鬼一事知之甚少,但依你所言,显然那聂成英和李奎已经是内鬼无疑!他们杀死陈硕,再杀李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寻龙骨!但你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们若真是为龙骨,那应该小心翼翼的探查,没有找到龙骨之前,他们不会做任何事情来暴『露』他们的身份!若是他们果真出手杀人了,那就只能证明一点,就是他们已经找到龙骨了!” 镜缘一惊,自己的确没有想到这些! 片刻刘仙芝又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得到了上面的命令,放弃了寻找龙骨,而改为趁玄天宗内部空虚之机,对玄天宗进行打击,使玄天宗人心惶惶,好给他们的一些阴谋以可乘之机!但依你之言,他们潜入玄天宗已经数年,这数年来一直都在寻找龙骨,想来龙骨对他们极其重要,他们不应该轻易放弃!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的任务变了!鬼门或嫌弃他们寻找龙骨不利,再派了其他人进入寻找,使二人故意在外制造事端,转移我们的视线,掩护那人的进入!” 镜缘大惊,若真是如此,想来那个人已经进入了玄天宗,若不是刘仙芝提醒,自己这笨拙的脑子还真想不全面! “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始终不知道龙骨之所在,故意杀死这些人,使我们对龙骨存放之地不再放心,『逼』使我们将龙骨转移到他处,他们就可以尾随而至,一举抢夺下龙骨,这乃为投石问路之计!”刘仙芝道。 镜缘已经嘴巴整个张开,他根本想不到这些,刘仙芝还是像原来一样的聪明!他甚至感觉若是能早告诉他,或许那些人根本不可能得手! “叔叔”李磊急躁的声音响起,一下子打破了二人的谈话。 刘仙芝飞奔了过去,但见李凌七孔流出的血已经变为了鲜红『色』,而脖颈之上已经渐渐有黑气聚集 他银针再点,数枚银针之下,总算控制了剧毒,然后又化为了一些丹『药』送入李凌的身体。 “他怎么样?”镜缘问。 刘仙芝道:“暂时还可以控制!” 镜缘总算舒了口气,而刘仙芝则悄悄的将镜缘拉到一旁道:“我那是对李磊说的!他的毒势已经非常严重,我虽然用‘苍龙七针’勉强将它压制,但七针之效力已经被它消去大半,现在毒已至脖颈,若是攀上额头,苍龙峰便再难有办法!就算大罗金仙来了,恐怕也难以医治!” 镜缘沉默,他知道刘仙芝已经用了全力 “若是我能会些解毒的方法便好了!”刘仙芝叹道。 镜缘脑中飞快的转着,他想起了幽兰若强行在他脑中留下的蛊术,不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用来解毒,喂养蛊虫极其复杂,使用起来又极其繁琐,而偏偏镜缘又不喜用这种东西;只看一眼,脑袋里便被那繁杂的东西绕住,再也不想习练了;而这蛊术,他本就打算给刘仙芝的,现在给他正和时宜。 镜缘心中一动,一道白光在空中形成一道屏障,那些繁杂的蛊术开始在上面显示了出来,刘仙芝疑『惑』的看着镜缘,又看了一眼蛊术,片刻明白了镜缘的意思,认真的看了起来。 一刻有余,白光消失,镜缘竟感觉身体异常的疲惫,那白光仿佛已经耗尽了他的一切,他知道一刻的时间太短了,即便是自己都没有看全一个蛊术,何况是对此完全陌生的刘仙芝呢;他又猛拍自己的脑袋,自己的确太笨了,只顾向刘仙芝展示这蛊术,并没有告知刘仙芝去学 镜缘挣扎着起身,脑中再次冥想,他想再将那蛊术展示一遍;可经过方才的一切他已疲惫至极,才冥想一刻便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竟再也不能使那白光出现! “都是我,是我太笨了!我想让你学那些东西的!”镜缘沮丧的说。 刘仙芝并不理会他,只是闭目凝视,似在思考着什么,终于他睁开了眼,他将镜缘一把扶起道:“你的‘笨’我早就知道了!若是等你告知我这一切,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我已经学会了,并在其中找到了解救李凌师兄的办法了!” “什么!”镜缘吃惊非小,竟忘了刘仙芝递过来的手。 “你刚才使我看得东西,我已经从中找出了一些方法!虽然那不是解毒的方法,但也不妨一试!”刘仙芝自信的一笑。 “那些东西,你都记住了?”镜缘难以置信。 刘仙芝点头道:“你难道不知我的眼力?过目不忘,何种东西只看一遍便能记住!” 镜缘大喜,刘仙芝所说的他自然相信,在杂役馆他也是如此,只看一遍《道德经》便能记住,他现在更相信刘仙芝可以救李凌。 “镜缘,我需要你的帮助!”刘仙芝郑重的说。 “如何帮!”镜缘起身,直挺挺的站在刘仙芝身旁。 “你去从林中采些血藤树的叶子来,记住是那种叶片鲜红的树的叶子!每棵血藤树叶子上都有血藤虫附着,我要用血藤虫炼制血藤蛊,然后用血藤蛊吸出他身上的毒血!”刘仙芝道。 镜缘飞跑去了,刘仙芝从怀中取出一枚细小的瓷瓶来,向其中投入一些金『色』的水,又将一枚养气归心丹放了进去,片刻瓷瓶内香气四溢,几乎弥漫了整个大殿。 “李磊!”刘仙芝道。 李磊急忙而至,他虽然早就听说过刘仙芝的大名,但也是在太清殿见过几面,并不是很熟。 “你愿意为你的叔叔奉献点什么吗?”刘仙芝问。 “若是能救我叔叔,搭上我的『性』命都行!”李磊坚定的说。 刘仙芝一笑道:“不用你的『性』命,只要你身上的血!一会我用血藤蛊将你叔叔李凌身上的毒血吸出,待他身上的毒『性』小了,再将你的血注入!然后再吸,再注入,直到他身上的毒『性』小到可以用解毒丹来解除!” 李磊坚定的点点头,将上衣整个脱了下来,『露』出坚实的上身。 “不过这可是要吸食你身上很多的血的!你先将这个服下!这是我仿照大还丹做的丹『药』,可一直对你进行恢复,你先吃下!”刘仙芝递过来一个充满香气的『药』丸。 李磊一口将它吞下,刘仙芝又仿造方才的瓷瓶做了一个,然后静等镜缘的回归。 片刻镜缘也回来了,他手中几棵粗大的枝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叶子,幸亏刘仙芝只说的叶子,若要说树,那恐怕镜缘会将血藤树连根拔起,送过来 刘仙芝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他手中一挥,一片金光撒下,片刻那些叶子上血『色』蠕动,成千上万只血藤虫被他的丹『药』催动,向着刘仙芝的方向而去。 刘仙芝将两个瓷瓶张开,瞬间香气四溢,那些虫子争先恐后的钻入瓷瓶之中 待所有虫子进入,刘仙芝将瓶子盖好,又用银针刺了李凌一圈,防止他的毒『性』继续蔓延,然后闭目凝神,不再说话。 镜缘和李磊彼此对视,都不明白刘仙芝在做什么,不敢打扰,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终于半个时辰过去,刘仙芝睁开了眼。 他将两个瓷瓶打开,从其中钻出两个足足有手指头大小的血藤虫,那血藤虫已经通红如血,似在血中浸泡过一般! (本章完) 第360章 救活 刘仙芝忙从怀中取出一堆瓷瓶,然后挨个喂给他们,末了又将自己的鲜血滴出两滴到他们身上,这才开始念动咒语。 血红『色』的血藤虫瞬间在地上翻腾了起来,喂过足足七种丹『药』的他们,身体渐渐膨胀起来,片刻竟有拳头般大小! 七种丹『药』『药』『性』发作,他们的体表失去了鲜红的颜『色』,片刻成金灿灿一片,那滴在他们身上的血『液』消失,他们竟向着刘仙芝爬了过去 刘仙芝停止念动咒语,将手放平,待他们爬到手中才将他们托起,然后在镜缘和李磊的惊叹声中,将他们抛入天际。 一阵细响如虫鸣,两道金灿灿的光在空中停留,片刻又回到了刘仙芝托着的手掌中,这两只血藤虫竟能飞行! 看着镜缘和李磊依旧惊讶,刘仙芝笑道:“这蛊术其实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喂蛊,需要找七种灵丹喂食,并用自己的鲜血使它长出心志,供你使用!而苍龙峰恰恰是不缺丹『药』的!” 镜缘听他说的简单,但知道真要做起来也是个极难之事,起码就凭方才一刻之间将那蛊术完全记住,自己就万万做不来! “李磊,我现在要使一只血藤蛊入你体内,你可准备好了?”刘仙芝问。 李磊忙点头,他早就准备多时了! 刘仙芝手指一点,一道金光从他的手掌之中窜出,直入李磊的体内,李磊并未感觉到任何疼痛,但却能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刘仙芝手指再指,一道金光又飞入李凌的体内,片刻李凌身上的黑『色』微微褪去,脖颈上竟已显出血红『色』来。 “我能做些什么?”镜缘恳求的问。 “你什么都不用做!有我在,一切你放心就是。”刘仙芝笑道。 镜缘重重的点头,他从来对刘仙芝的话深信不疑,跟在刘仙芝身旁总是安全和踏实的! 李磊的脸『色』越来越白,但他还在强自支撑,肌肤之中显出阵阵苍白,一些血脉纷纷从肉中突出,显然他已经达到了极限,但他还在强自支撑着 “你的朋友不错!”刘仙芝赞道。 “当然!你也很不错!”镜缘骄傲的说。 刘仙芝一笑,手一扬之间,一道红光飞了出来,李磊只感觉身体已经疲乏到了极点,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刘仙芝手中的那道红光已经变成了浑身通红的血藤虫,吸饱了血的血藤虫身上再也没有金『色』,而是回归它本来的颜『色』,此刻的它身体已经膨胀如圆球,像极了一个血『色』的馒头! 刘仙芝手一点,李凌身上那只血藤虫也飞了回来,只是它的周身显出了黑『色』,同样膨胀如圆球! 刘仙芝急忙将那个红『色』的血藤虫打入李凌的体内,然后开始念起了咒语,片刻李凌身上显出丝丝血『色』,可也只是一刻,黑『色』又立刻占据了他的身体 刘仙芝不去管这些,将那只黑『色』的血藤虫放入一个符纸之上,符纸金光发出,片刻那黑『色』的血藤虫已经将那些毒血完全吐了出来,他又急忙喂食了几个丹『药』。 刘仙芝看看李磊,见李磊面『色』惨白,知道虽然有了丹『药』的补充,但显然一时半刻是恢复不了的,他又无奈的看向镜缘。 “我也可以吗?”镜缘懂了他的意思,忙问。 刘仙芝点点头道:“当然可以!你千万别小瞧了这血藤蛊,它既然可以吸血,就自然可以融血!” “那就来吧!”镜缘大声道。 刘仙芝手中金光一闪,服食完丹『药』的那只血藤虫又向着镜缘飞来,镜缘只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撞在身上,身上一股热流猛然发出,片刻『药』香弥漫开来,他竟没有任何虚弱的感觉! “你?你先把你的那件衣服脱了!不然血藤蛊无法进入你的体内!”刘仙芝无奈的一笑,看着手中又原路折返的血藤虫道。 镜缘只能将百草蝉衣脱了下来,他未想到这个可以抵挡毒物的东西,现在却成了碍事之物。 金光再闪,这次镜缘却有了感觉,他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使他心跳加速,一种无力感渐渐产生,片刻周身灵气飞快的运行来补充到其中,他的思维有些混『乱』,他急忙念起了《青莲经》 片刻他的身体同样虚弱无比,刘仙芝手指一探,一道红光又飞了出来,只是那脱体而出的血藤虫却显出了微微青光。 一旁的李磊早已等待,待刘仙芝将镜缘的血『液』输送到李凌的体内之后,他又急忙补上 一个时辰,在二人轮换交替之下,李凌身上的黑气总算消失了不少;刘仙芝待每次血藤虫进入李凌体内之后,都会用金针刺出一滴血来,用解毒丹来试探;虽然解毒丹依旧无用,可金针上污血的颜『色』在一次次变淡! 可二人的身体已经有些吃力,镜缘因为有了《青莲经》的护持,再加上妖的体力本身就好些,还能勉强坚持一会;可李磊已经嘴唇发白,显然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刘仙芝脸『色』已经拧在了一起,他不能判断自己这样做是否是对的,若是自己错了不但耽误了李凌的治疗时机,还会让两个人无端的牺牲不少,他现在身上的压力是谁都不能承受的! 渐渐的金针之上已经显出了血『液』应有的红『色』,虽然还是有大部分黑『色』占据,但已经完全不是原来如墨一样的颜『色』了;刘仙芝用解毒丹再试,一股青烟之下,那滴污血总算完全变回了红『色』! 刘仙芝急忙将数枚解毒丹托在空中,用灵气化开之后送入李凌的身体,一股青『色』开始在黑『色』的皮肤之中展现出来,渐渐的开始排挤那股黑『色』,片刻皮肤之上再也没有了黑『色』的位置,终于从李凌的身体发肤之中发散出来,直至完全消失 “黑风意岚!”镜缘终于认出了这些发散出来的东西,想不到数日不见,黑风怪的黑风意岚竟恢复到如此程度,剧毒无比,若沾染身上几乎无法可救! “李奎?”刘仙芝问。 “应该是黑风怪!”镜缘说道。 刘仙芝面『色』凝重,他感觉玄天宗现在急需要铲除聂成英和李奎,聂成英对玄天宗太熟悉了,可以直接破坏掉玄天宗布置的任何阵法;而李奎的修为又不在镜玄之下,若不赶紧铲除必为心腹之患!掌门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可掌门确为何迟迟不下杀心呢?他静静的等着,可足足一个时辰了,子瞻请的掌门为何却还不来 李凌身上的黑气渐渐消散,终于完全消于无形,刘仙芝不再多想,忙将血藤虫取了出来,然后又向其嘴中喂入一颗养气归心丹和一颗解毒丹 片刻李凌的脸『色』变得红润,刘仙芝又取出一枚金针刺出一些血『液』滴在手中,那血『液』已经完全呈现了红『色』,他总算是放了心! 镜缘欣喜过望,他相信没有刘仙芝解决不了的事情,而刘仙芝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李磊急忙奔过来,看了一眼叔叔李凌,面上总算『露』出了笑意,他知道李凌显然已经好了十之八九,现在最需要的便是休息;他不敢再打扰,只能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可刘仙芝依旧未显出任何轻松之『色』,他并未如二人想的如此简单,李凌虽然已经救治完毕,但若是两人不除,还会有第二个李凌,第三个李凌直到玄天宗所有人都死光!既然镜缘已经告知了他一切,他再也不能将自己封闭在修行之中了;为朋友也好,为宗门也罢,他还是要管上一管的! “掌门还没有到吗?”刘仙芝看两个人依旧欢喜的样子,问道。 二人彼此看了一眼,像是早已忘记了还有子瞻去请掌门这件事情,子瞻的御剑而行奇快无比,苍云峰和苍龙峰之间也就在一瞬之间,可子瞻却去了足足有两个时辰! “镜缘,李磊,你们二人去看一看!李凌的伤势并未痊愈,我需要在这里照顾!”刘仙芝道。 二人点头,驾起御风之术而走,刘仙芝向着一个角落看了一眼,手中隐藏很久的碧绿剑意已经显出。 “阁下隐藏角落,我想该是累了。不如出来品尝一下我苍龙峰的灵丹妙『药』恢复一下精神,也算刘仙芝聊表心意!”刘仙芝向着角落躬行一礼。 一道黑影一闪之间已经站在了刘仙芝面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几乎用一己之力救下李凌的人,片刻笑道:“你倒是懂得人情世故!” “不敢,这是苍龙峰的礼数!对待朋友从来都是如此的!”刘仙芝道。 “朋友?”那人一笑。 “难道不是吗?阁下在角落里做我们的护法足足两个时辰,难道还不是朋友?”刘仙芝道。 “你的眼力不差!”那人似笑非笑。 “你随镜缘他们一起前来,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想寻个可乘之机;可无论是我在救治李凌之时,还是子瞻离开后,你一直未出手!那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可后来,在他们两个最虚弱的时候你仍旧没有出手,我因此判断,你不是想与我们为敌!”刘仙芝郑重的说道。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记忆很强,后来发现眼力也不差,现在看来你的判断也不错!”那人戏谑的一笑。 “不敢!阁下是高手,若是想要我们的『性』命易如反掌!”刘仙芝说道。 “那就是你手中剑一直未曾出手的原因吗?”那人笑问。 刘仙芝将碧绿的剑收起来道:“我不是阁下的对手,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我已经行的悄无声息,甚至瞒过了你们中那个修为最高者,我只是不明白我为何却瞒不过你?”那人不由好奇。 “很简单!在所有人进入殿内之后,门却悄悄关上了!这本是个寻常之举,可救人如此紧急之事,哪还有人会顾及关门?阁下本做的天衣无缝,若是不关门,任是谁都难发现你的行踪!”刘仙芝道。 “你真是个奇才!”那人惊叹道。 “在遇到李凌中毒之时出手的果断,在发现我之后的机敏判断,后又敢用没有任何把握的蛊术,你真是个让我非常喜欢之人!”那人道。 “阁下想说什么?”刘仙芝问。 “你是个奇才,不但天资奇高,而且也太过聪明,可偏偏玄天宗这种小宗门却不会赏识你,真是可惜了!”那人摇头叹道。 刘仙芝低头,片刻强笑道:“这里没什么不好,起码有我最好的朋友” “天姥宗九仙岛岛主毕凌天,愿交你这个朋友!”那人认真说道。 (本章完) 第361章 结丹期 镜缘轻轻的抚摸着这乌木匣子,过往历历在目,就是因为这柄剑才引出金龙复仇的传说,也正是因为这柄剑导致了王大胆和自己的不测,这柄剑会给人带来厄运;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金龙复仇是假的,自己的死也是个假象,或许这带来厄运的说法也是假的! 他轻轻用手抚摸着这把许久未曾触及的剑,上面寒意依旧,以前的自己即便是勉强能抓住它,依旧发挥不出它的真正威力,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能驾驭它! 由剑尖抚摸至剑柄,他猛然抓住,手中青冥剑法被他用了出来,经过简化的青冥剑法只有短短几十式,但却更加的精练,他的周围顷刻之间被一片青光淹没,待他收式之时周围的顽石之上全部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他用手轻点那些顽石,随着那些冰块的破碎,顽石瞬间断为了数块!果然如陈硕所言,这龙血剑之中凝聚着非常厉害的寒气!而他现在已经到了炼神期,真正的可以将其中的寒气使用出来了! 而这极度冰冷的寒气恰恰是冻结龙血的真正原因,龙血炽热无比,若是没有这冰凉的寒气恐怕根本不能凝聚成剑,若是想真正发挥这龙血的威力,恐怕还要到结丹期以上了! 猛然他的心中悸动大生,那是来自背后金剑的,镜缘急忙用意识催动金剑,瞬间一道金光升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一周又化为一条龙形直飞入乌木剑匣之中! 乌木剑匣之内金光大盛,金龙紧紧的盘在龙血剑上,张开所有的鳞片拍打着剑身,随着鳞片的拍打一股股寒气从龙血剑中冒了出来,镜缘知道龙血剑和这金剑有着莫大的联系,也不想去干扰金剑的所为,只任金剑将束缚龙血的寒气不停的拍打出去! 寒气守护龙血极其牢固,任金剑不停的拍打依旧收效甚微,镜缘再不能坐视不理,慢慢的将自己的灵气注入其中,片刻寒意蒸腾如雨,寒气被排出大半,龙血剑瞬间褪去了外面普通的颜色,化为纯净的红色,其中似有东西在不断的流淌! 一股股灼热感袭了过来,随着寒气的散失,龙血剑变的越来越热,带动周围的一切,让瀑布旁此刻如火炉一般,只片刻镜缘汗出如雨。 他继续向其中注入灵气,龙血剑中的寒气终于被驱散干净,一滩纯净的龙血展现在镜缘的眼前,再没有了剑的形状,温度也已经高到几乎使乌木剑匣焚烧起来! 镜缘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金剑所化金龙已经张开大口,将龙血全部吞了下去!它的身上瞬间血色浮现,鳞片开合之间渐渐有了血丝,片刻血丝萦绕全身,它的眼睛也已经变得通红! 镜缘急忙用意志企图控制金剑,但猛然发现他对金剑已经失去了控制!金剑在空中盘旋往复,足足有半个时辰,然后化为一道金光钻入了他的剑匣之中,任他百般召唤,再也不肯出来! 他将背后的剑匣放下,想打开来看看金剑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但那剑匣不知为何竟也似有千钧重量,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镜缘心中大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本准备在诸峰论剑中大显神威的金剑突然不再听自己的指挥,而那柄娥眉送与自己的龙血剑也被金剑整个吞掉,他一时之间没有了趁手的兵器,总不能再诸峰论剑之时用巫族杖子吧,那可是论剑不是论杖! 镜缘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剑奴,也只有他最懂剑,或许也只有他可以解释这一切,若是他真的解释不了,或许也应该有办法弄开这个剑匣,看看其中金剑的变化!何况那白猿剑胎也差不多该去取了! 他向着淬炼房飞奔,想着送与剑奴的合适礼物,可任他想了一圈都没有想出来;送丹药显然不行了,这些丹药自己在诸峰论剑之时还要用的;而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奇宝……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淬炼房,熟悉的敲打声又响起,几番犹豫之后镜缘还是直接进去了,见剑奴正在炼剑,他就在一旁默默的等。 里面剑奴正敲打的起劲,一双粗壮有力的胳膊正不停的挥舞,炉火将他的脸映照的通红,一柄剑渐渐成形,被他从炉火中取出,又放入水中,冒出一层朦胧的青烟。 “你小子又来了?”剑奴这才看见镜缘,忙欢喜的说。 镜缘忙点几下头说道:“我是来看看白猿剑胎是否铸造完成了。” “你说的话,我哪里敢不听?”剑奴大笑,笑着从背后取出一只小方盒递给了镜缘。 镜缘忙接过,又奇怪的看着剑奴,这小方盒说什么也不像是剑的样子。 “你打开来看看!”剑奴看出了镜缘的意思,一笑道。 镜缘将方盒打开,一个浑圆的珠子瞬间浮到空中,通体白色,上面还有那白猿样子,这便是剑吗?镜缘说什么也不信! “这叫剑丸!同样是剑,若是使用,需将意志注入其中!”剑奴笑笑道。 镜缘闭目,将意志缓缓注入剑丸之中,一声白猿的嘶吼猛然响起,随着这声音的发出,剑丸之中一道白光闪过,在淬炼房连环跳跃,似猿猴一般不能安静,片刻将所触及的东西全部斩断! “叫你注入意志,没让你毁了我的淬炼房啊!”剑奴瞬间收住了笑,看着那白猿剑丸所斩的一切说道。 镜缘尴尬的一笑,急忙收了意志,那白猿剑丸立刻又回到了那个小方盒之中;看着淬炼房的一片狼藉,镜缘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算了,算了!你去吧!这里我来收拾!想不到帮你铸个剑胎还得搭上我的淬炼房!”剑奴不耐烦的挥手道。 镜缘心中过意不去,又从怀里取出几枚丹药来准备送于剑奴,谁知剑奴竟再不感兴趣,直接摆手让他走。 镜缘无奈之后带着剑胎走出淬炼房,才到门口他猛然想起自己金剑之事,这次前来除了取剑丸还要使剑奴查看自己金剑的古怪,刚才只顾使用剑丸了,竟差点忘了这事。 他急忙回转身,又回到剑奴的面前,将背上的剑匣放下,恭敬的递到剑奴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还想再毁坏我的淬炼房?”剑奴看他又重新回来,不耐烦的说道。 “我想使你看看其中的玄机!方才我的剑吞噬了一柄剑,现在居然不听我的指挥了!”镜缘说道。 “还有这事!”剑奴一下子来了兴趣,能吞噬其他剑的剑,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急忙将镜缘的剑匣接过,然后安然放于一张桌子上,手中用力想打开剑匣,却发现那剑匣根本就打不开! “怪哉!”剑奴说道,从腰间取出一枚小撬刀,开始慢慢的撬向剑匣的缝隙。 他的撬刀才插入剑匣间的缝隙,一股力量瞬间将撬刀弹了出来,待他再准备将撬刀插入之时才发现,撬刀的刃已经全部卷了起来,撬刀已经不能再用了! “真奇怪!”剑奴忙又换了一柄镔铁撬刀,这把可比方才的坚硬上百倍,他轻轻的插入缝隙之中,那股力量又至,他强行顶住撬刀,然后猛力的撬,那剑匣仿佛钢铸上一般,无论如何都纹丝不动! 剑奴撬的累了,手中劲道小了些,那股力量瞬间反弹,将这柄镔铁撬刀弹出去老远! 剑奴皱眉,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情景,他取出一柄锋利的大刃看向镜缘,似在征求镜缘的一紧,他要强行毁掉这剑匣,好看其中的究竟。 镜缘欣然同意,因为他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剑奴将剑匣放好,然后腕上用力直接劈了下去! “砰!”一声脆响,那原本木制的剑匣却坚硬似铁,将剑奴连带他手中的大刃弹出去好远! “好霸道的东西!”剑奴怒道,手中一抓,一个大瓢出现在手中,里面满是烧红的火炭。 “我就不信它还能禁住这个!”剑奴说道,说完将火炭整个倒了下去。 半个时辰,火炭在其上燃烧,而剑匣居然安然无事!二人对视,竟不知再用何办法。 剑奴无奈,只好将铸剑炉中的剑取了出来,然后将剑匣放了进去,然后默念咒语,炉火之中瞬间升起文武火,开始对剑匣进行灼烧。 剑奴不停的念动咒语,每隔一会便向其中投入不同的木材,让文武火燃烧的更加凶猛,大约一个时辰,那剑匣总算张开了一个小缝。 剑奴急忙将剑匣取了出来,然后顺着这小缝小心翼翼的打开,瞬间一股金光扑面而至,金光照耀间但见那金剑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一枚浑圆的金色剑胎安然躺在其内,剑胎之上遍是龙纹,其上金龙之痕栩栩如生,仿佛有金龙沉睡其中一般! “金龙剑胎!”剑奴大喜过望,忙用手指去轻轻的抚摸,他见过剑胎无数,还真的没见过金龙剑胎! 一道金光闪过,他的手上瞬间被切出一道口子,他急忙缩手,无奈的将剑匣又归还到镜缘的手中。 “好厉害!即便是化为剑胎,依旧能伤人!”剑奴叹道。 镜缘沉默,看着这柄剑胎很是无语,这原本是他用来在诸峰论剑时用的,现在看来肯定是用不了了!他手缓缓的伸入剑匣之中,小心的向剑胎抚去,他想看看这只吞噬了龙血剑的剑胎现在是什么样子! “小心!它会伤人!”剑奴在一旁急提醒。 可镜缘的手已经伸入金光之中,出乎剑奴所料,这金龙剑胎并没有伤他,而是在他抚摸之下发出一片柔和的金光回应,或许这枚剑胎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本章完) (=) 第362章 授艺 他手掌轻轻一拍,一股灵气将围绕在他身上的青球拍落一旁;身子一纵,脚下如若生风,轻飘飘的落于地上,神俊异常! “不错!”毕凌天上下打量他一番道。 “多谢师父!”刘仙芝急忙跪拜。 毕凌天神情一动,一股力量已经将刘仙芝整个扶住,再也不能动弹。 “我不是你的师父,你要记住!”毕凌天道。 “哪怕是一句话的指点,亦可为师,何况您帮我如此之大!”刘仙芝道。 “这只是我向你的一个保证!天姥宗历来爱惜人才,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人!”毕凌天道。 “那我该如何称呼您?”刘仙芝行一礼道。 “你就叫我毕师兄吧!我想即便带你去见宗主,他也一定不会拒绝!”毕凌天一笑。 刘仙芝忙从怀中取出几枚聚灵附体丹,恭敬的递到毕凌天的手中。 “毕师兄方才助我定是耗费颇多,我心中惭愧之至,特献上几枚苍龙峰丹『药』,聊表敬意!”刘仙芝道。 毕凌天只看一眼,也知道此丹『药』并非凡品,笑着收纳道:“这丹不错,既然是刘师弟所赠,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仙芝见他收了丹『药』,心中总算踏实,他忙又再问:“天姥宗接下来又有何行动!” “看,等!”毕凌天答道。 “天姥宗曾使内门弟子云岩入玄天宗,暗中助玄天宗避过鬼门,可却不想云岩无端的在玄天宗失踪了!后宗主使我入玄天宗,鉴于云岩失踪一事,使我谨慎行事,只可看,不可助!”毕凌天答道。 “天姥宗虽修行大能不可胜数,但却并无心沾染繁杂俗世,既然现在鬼门和玄天宗已经僵持,那就只能等,待形势出现变化,我天姥宗再决定是否相助!”毕凌天又道。 “云岩可是李执事?”刘仙芝心中一动,问。 毕凌天看看李凌,算是默认,片刻猛然问道:“听闻玄天宗当年祖师静虚真人曾斩一条金龙于苍云山,后龙骨藏于玄天宗……” “我也不知!”刘仙芝抢先答道,“龙骨一事乃是玄天宗重大机密,只有三宫和一些精英知晓!” “精英?”毕凌天冷笑,在他入神期面前,玄天宗的所有人都不过是平庸之辈罢了。 “炼婴期之人,在玄天宗视为精英!”刘仙芝答道。 “难道天姥宗对龙骨很有兴趣?”刘仙芝问。 毕凌天笑道:“的确!不过却不是为龙骨中隐藏的气运!天姥山地接幽冥,高接上苍,根本不需要什么气运!只是闻龙骨中有龙魂隐藏,金龙乃佛家八部天龙之一,修得金身隐藏于此,原本已失去佛『性』,故被杀之!天姥宗想寻找其中的龙魂,从而找到其他失踪的六条天龙,去宋国天龙寺中和那一条依旧存在佛『性』的天龙汇合,聚齐八部天龙,了解佛家不灭金身之奥妙,从而助宗主冲击大罗金仙之境,修成不灭身!” “天姥宗不是为求自保,才打算帮助玄天宗抵御鬼门吗?”刘仙芝依旧相信着镜缘曾给他讲过的言辞。 “那只是托词罢了!宗主金仙之境,覆灭鬼门如同儿戏!只是宗主一心修行,并不想再惹出事端!那些托词只是欺骗那些不谙世事之人罢了!难道能骗过你?”毕凌天笑道。 刘仙芝沉默,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 毕凌天闭目,双手如勾猛『插』入地,片刻有黑气如雾状之物,缓缓聚于手中,待掌中劳宫『穴』集满,黑气顺着手臂缓缓上升,在身体之内不断地游动,黑气经过的『穴』道、经络被完整的展现在毕凌天的皮肤之外,刘仙芝不断地记着。 片刻黑气终于聚拢一起,寄存于丹田之内,然后又从丹田之内游走,乃至鼻孔吐出两团浊气,至此黑气已经在毕凌天体内运行一周。 “看清楚了吗?这便是地煞之气!”毕凌天道。 “幽幽鬼域,森森阴气,化为地煞,无往不利!修炼地煞之气,必先双手埋于地下,感受幽冥之森然,久之有阴寒之气而生,以神庭之气牵引之,流经任督脉而至神庭……”毕凌天开始背起了《地经》中接引地煞之气的口诀,刘仙芝又急忙仔细的记起来 片刻他若有幡悟,问道:“《地经》之口诀是使地煞之气居于神庭,你毕师兄则是使地煞之气居于丹田,这两样可是大相径庭!” “不错!神庭和丹田的确天壤之别,但你若细思则明白,我教你之修行之法对你有益无害!煞气何为?乃森森鬼气,弑杀一切,包括你体内不断升腾的灵气!它与灵气本为大克,若居于神庭之中,那灵气岂不被它消耗干净?而居于丹田则不同,神庭储藏灵气,丹田贮藏煞气,不再有任何冲突,各得其所!”毕凌天解释道。 “而《地经》是为那些外门弟子而做的,外门弟子大部分都在筑基或是炼神期,只有一个神庭可以储藏灵气,当然也只能将煞气储藏在神庭之中!待他们修至结丹期,自有内门弟子对他们的煞气进行指导!两者并不矛盾!”毕凌天又道。 刘仙芝已经懂了,他闭目吸气,双手伸入地面之下,任那寒冷的泥土冰冻他的双手,片刻他隐隐感觉有寒气注入他的手中,他又按照毕凌天方才运行煞气的方法运行,片刻煞气灌入丹田,再由鼻孔呼出,一股浊气喷了出来! “孺子可教也!”毕凌天大加赞赏,只看一遍便能学会这煞气运行之法的,除了刘仙芝再难找到几个人了! “煞气入任脉,再由发肤之间迸发而出,可瞬间形成凝而不散的煞气伤及身旁事物,名为玄真气!”毕凌天再行气,片刻体外似包裹着一层墨『色』一般,空气纷纷躲闪,片刻竟形成一股激流。 “煞气经督脉,分由双臂之间发出,掺杂神庭之内的灵气,将煞气包裹其中,再以灵符的形状击出,形成灵气与煞气的双重威慑,名为玄煞符!”毕凌天再行气,手中灵气波动,一股煞气隐藏其中,在空中画出一只‘玄’字后击出,灵气在空中化为一道清波炸开,其中的煞气爆『射』四方,刘仙芝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毕凌天连着用出几手煞气之术,也只一遍,但见刘仙芝果真聪慧异常,心中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几招再过,他的煞气之术收起,身子一动已经到了李凌的身旁,检查一番后,将李凌托于一只青『色』的光球之中。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然送我如此珍贵的丹『药』,我也要送你些东西的!今日之礼虽不珍贵,但却很实用,你只需勤加习练,日后定助你一臂之力!他我带走了!”毕凌天笑道。 刘仙芝忙行一礼,待他起身,毕凌天早已踪迹全无! “该醒醒了!”峰下,毕凌天对着依旧昏『迷』的李凌道。 李凌缓缓睁目,终于说道:“毕岛主好像做的有些不地道!” 毕凌天冷笑一声问:“我哪里做的不地道?” “你曾答应我,要收磊儿为徒的!也因为这样我们才帮的你!可你却为何在苍龙峰变卦,反而将道术传与他人!”李凌道。 毕凌天干笑几声道:“我传谁道法是我的事,我收徒儿同样也是我的事!看我的『性』子!你若是心有不甘,可以现在带着你的磊儿走掉,我绝不挽留!” “你这是卸磨杀驴!你别忘了,我和磊儿是怎么帮你进入的苍云峰!是如何帮你掩护一切的!又告知了你云岩失踪的消息!这一切都是我们所为!”李凌气急败坏起来。 “我并没有否定什么!可我现在有些讨厌你的态度了!”毕凌天脸上现出些许怒意。 二人僵持很久,终于李凌还是妥协:“磊儿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年老体衰,本已修行无望!可他却不同!他还有大把的青春,何况他的资质……也不错!” “我也没说他差!李磊此人懂礼数,又老实本分,资质也还不错,我会带他去九仙岛好好调教的!可是你……我却不能带走!而李磊却又太依赖你了!”毕凌天道。 “我懂……我懂!”李凌认真的看着毕凌天,直到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希望,然后又将头抬高到天上。 “一个修行之人想要有所成就,必须无牵无挂!舍弃掉一切东西,包括亲情!”毕凌天道。 “会的,他会的!”李凌惨笑一声。 “去吧!”毕凌天摆摆手,不想再说什么…… (本章完) 第363章 发动玄天镜 刘仙芝用起御风之术在空中疾行,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御风之术快了许多,身体内此刻不再像原来那般灵气充裕到胀痛,现在灵气到是有了更多的去处,在身体内运行之间穿过丹田,一种莫名的舒畅感产生,凛凛风中扫过,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他必须要去苍云峰,因为他知道苍云峰一定出了事情!子瞻去请掌门,两个时辰未归;镜缘和李磊去寻他们,依旧未归,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心头;难道鬼门已经动手了? 他再将速度提升,经过苍云峰时并未有任何阵法阻拦他,这和镜缘对他说的完全不同,难道有人已经解除了机关,打破了结界? 他手中升起一道绿雾,这柄‘噬心’乃是他在炼制丹『药』的时候无意之间练成,本将百种仙草聚合在一起,想炼制一枚绝世的丹『药』,却未想出来的竟是一块木头!这木头生来绿『色』,待用利刃切削完毕竟能自行复合,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对此好奇之至,请来师父为他做成一柄剑,未想这柄剑灵犀异常,竟能在冥冥中通晓他的意思,即可幻化仙『药』驱散百虫,又能变化灵草抵御邪祟,更能化林间草木伤人于不备,实在是一柄奇刃;他有心喜欢,却又懂玩物丧志之理,取名‘噬心’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莫要贪图奇巧,要将心放入修行正途之中。 刘仙芝身形如风,直飞乾元殿,他一路走来所见稀少,他不知道那些外门弟子都去了哪里,手中绿雾已经化为一片『药』香,他要随身防备可能遇到的不测…… 乾元殿近在眼前,他飞身而入只见镜缘、子瞻、李磊都在这里,他们面『色』凝重,彼此之间并无言语,只是将眼神停留在高高的紫金座椅上,而此刻座椅上竟空空如也! “掌门?”刘仙芝忙问。 “待我们赶到之时已经如此了!”镜缘回答道。 “不只是掌门,连守护掌门的仙童都失去了踪影!”子瞻补充道。 刘仙芝心中顿时升起不安,他身子一纵,向着后院而去,被子瞻一把拦住。 “我们都找过了!”子瞻道。 刘仙芝身子一僵,知道定是没有个结果。 “镜缘、李磊、刘仙芝!一会我会发动玄天镜,希望你们能够助我!”子瞻郑重的说。 镜缘猛点头,他眼神扫过李磊,终于落在了刘仙芝的头上,片刻欣喜之情大盛,刘仙芝头顶青气冒出,眼神光华极盛,这显然是提升境界才有的征兆,想不到他无意之间救了李凌,反而还能提升境界,自己真为这个朋友高兴! “子瞻师兄,这玄天镜若是发动,是否能引起整个苍云山的异动!”刘仙芝略一迟疑,还是问了出来。 子瞻眼神一暗,显然刘仙芝的问题也正是他考虑的问题!玄天镜乃是玄天宗的至宝,需要汇集几个人的灵气共同发动,可一旦发动起来灵气纵横,白光入云,显然就是在向别人展示这里已经出了情况!玄天镜就在乾元殿内,若是发动玄天镜是不是就代表着乾元殿已经出了事情!若是被鬼门之人察觉,会不会弃了柳林镇,而大举进攻这里! “寻人要紧!”子瞻终于下了决心,他手在空中开始结出法印,只片刻周围空气波动异常,一股巨力在将在场的所有人推向远处,似有一个极其厉害的事物要出现一般! 一道白光璀人眼睛,白光所及一切纷纷避让,在场的所有人只感觉若泰山压身,不能动弹,也睁不开眼睛,片刻白光降临,一面六棱型镜子安然浮于乾元殿殿上,众人这才感觉身上的巨压已经解除,而任修行如刘仙芝之境亦被这股压力压得出了一身冷汗…… 一股莫名的召唤在镜缘耳畔响起,如千万只手在对他引诱,他不自觉的看向那六棱镜子,身体猛然变得僵硬起来,他感觉镜中有千万个神魂在对他召唤,甚至在一愣神之间自己的三魂六魄已经被勾走,他忙念《青莲经》,总算停止了自己的失态。 而定力差出他很远的李磊和刘仙芝眼神已经明显显出痴痴之状,一股灵气迸发而出,将两个痴呆之人立刻扫开,一旁的子瞻不得不出手,玄天镜威力的确惊人,可魅『惑』同样也不小! “别再说了,快些注入灵气,发动起玄天镜就没事了!”子瞻道,手中双指指天,一股元灵发了出来,直接点到玄天镜之中。 镜缘、李磊、刘仙芝同时发力,三道灵气也同时打入镜子之中,瞬间镜中白光大作,却没有了任何诱『惑』,而是化为一道雪白的光柱,直冲天际! “『操』纵玄天镜需要站准方位,几人意念共同使然!镜缘,你站住‘震’位,刘仙芝你站住‘坤’位,李磊站住‘离’位,我站住‘乾’位;由我主『操』纵,刘仙芝配合,镜缘和李磊护法!”子瞻指挥道,所有人应答,表明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众人将位置站好,子瞻再起一道元灵,玄天镜分出一道白光入乾元殿之内,刘仙芝升起灵气,拉动这道白光入镜玄的紫金宝座上,白光再入云霄,片刻镜中有事物闪动,一些东西被强行打入四个人的意识之中! 意识之间,苍云山的一切在他们脑中浮现,像是遨游九霄而俯视一切,各个峰分别出现在他们脑中,片刻终于定格,一道赤红『色』的峰显于脑海,距离再次拉近,一只渺小的洞口出现在几个人的脑中,是‘剑冢’! 距离再次接近,猛然之间一片金光映照下来,所有人的脑海一片模糊,待他们清醒之时,玄天镜已经停止! “剑冢!”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 “那我们就去剑冢之中一探究竟!”子瞻手中‘无尘’升起,掌门对于玄天宗太过重要了,他们没有任何不去的理由! 一道白云骤然而至,在他们尚未动身之前已经到了他们的眼前,白云散开,显出一人,正是玄天宗的掌门镜玄!他此刻神采依旧,并未看出有任何危险。 “掌门,你?”子瞻收了‘无尘’,面上尽是疑『惑』。 “一神秘黑影无端在苍云峰出现,被我发现后又逃遁而去,我一路急追,却到了贯日峰!”镜玄道。 “神秘黑影?”子瞻再生疑『惑』。 “对!就在苍云峰弟子李凌出事之后,我本有心赶去,却被这黑影牵制,一直到贯日峰再未发现影踪!”镜玄道。 李凌出事之时,苍云峰所有的阵法关闭,同时结界关闭,那个黑影想来是在那时候逃脱的,镜玄说的合情合理,任是对一切都敢质疑的子瞻,此刻也只能相信。 到是一旁的刘仙芝诡异一笑,被镜缘急忙拉到一旁。 “掌门说的话,莫要质疑!”镜缘小声责备道。 “我只是笑笑罢了,什么都没说!”刘仙芝摊开手一笑。 镜缘无奈,讲理,他本来就不是刘仙芝的对手,只能选择沉默,继续倾听。 “李凌可否救下?”镜玄顿了顿又问。 子瞻疑『惑』的看着三人,他是最先离开的,在这里他却只顾寻找掌门的行踪了,而李凌他并不知道生死。 “李凌安好!”刘仙芝答道。 “那就好!”镜玄心中总算放心,他对刘仙芝还是颇有好感的,就因为他的天资和他在丹『药』方面的成就。 “是何人所救?”镜玄再问。 众人扫视一圈,终于将目光都停留在刘仙芝身上,毕竟在救活李凌身上,他居功至伟。 “是你?不错!”镜玄赞许的看了一眼。 “只是些奇巧之术罢了!”刘仙芝自谦道。 “丹术治病救人,怎可说奇巧之术?刘仙芝你太过自谦了!”镜玄点头道,片刻又问:“李凌现在在于何处?” 刘仙芝知道若是回答被毕凌天带走,显然是不行的;而若是说他自己走的,又显得自己有些失职;他反应极快,立时有了主意,忙说道:“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十之八九,现在在苍龙峰静养,只是苍龙峰弟子都移步柳林镇,我因担心掌门的安危,只将他放下,并无人看守!” 李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身子一动,急跑出乾元殿,毕竟他最在乎的还是他的叔叔;他才出门恰和一个人撞了满怀,李磊急忙细看,片刻大喜,此来之人正是自己的叔叔! “叔叔,你没事吧!”李磊上下扫视李凌一遍,终于说道。 “我怎么会有事!”李凌的面『色』已经恢复红润,笑道。 二人相拥而喜,像是劫后余生!然后又一同入殿。 “李凌,你果然好了!你是自己回来的?”镜玄端详李凌一遍,终于放心。 李凌正待编上一个谎言,一旁的刘仙芝已经将方才的说辞再说了一遍,李凌连连点头,他现在只能依仗刘仙芝的说辞。 好在镜玄不再追问,一切皆大欢喜,镜玄甚至没有问那个袭击李凌的凶手,或许在他看来那个凶手定逃不了聂成英、李奎二人;他再次闭目,显然经过这一番颠簸,也需要休息了,他的身体的确大不如前。 (本章完) 第364章 陪朋友 三人鱼贯而出,子瞻一直盯在刘仙芝身上,像是要从他身上发现什么一样,他有天兆眼怎么会看不到刘仙芝身上结成的内丹? “看不出,你已至结丹期了!”子瞻正对刘仙芝一笑。 “宗门之内结丹期之人不可胜数,多我一个也不足为怪!”刘仙芝道。 “你不错!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贪玩,又爱惹出祸端,根本无心修行之人!现在看来你的修行速度远远超于他人!”子瞻道。 “喜玩,并不代表修行就一定会差;最起码能证明他对一切都有足够的兴趣,这样的人若是能引导至正轨,恐怕修行的速度不亚于任何人!”刘仙芝郑重的说道。 子瞻点头,他非常认定刘仙芝所说,片刻似有所感,道:“看来玉阳子定是在你身上费心了!” “师父谆谆教诲始终萦绕在耳畔,叫仙芝如何不敢不上进?子瞻师叔,那时年幼无知,对您颇有偏见,现在想来,子瞻师叔之语如若洪钟长敲耳畔,对我百益而无一害,现在想来实在是惭愧之至!”刘仙芝躬行一礼。 子瞻惶恐,忙将他拉起道:“几年之间你成熟了不少!应该惭愧的是我,对你依旧还保有杂役馆时的偏见!真是惭愧之至!” 二人客套,镜缘终于不能再听下去,将二人拉开道:“子瞻师兄是个好人!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不要如此,到是显得我生分了很多!” 二人尴尬一笑,子瞻自然回太清殿去了,在众人皆去柳林镇之后,他现在主持整个苍云峰事宜,公务自然忙得很;镜缘急忙跟上,身后的刘仙芝偷偷拉了他一把,最终将镜缘留了下来。 “你干什么去?”刘仙芝质问。 “当然是要回去!”镜缘老实回答。 “你的朋友在这里,你就不打算陪他一会吗?我可是好久没和你畅快的聊天了!”刘仙芝嬉笑道。 “哦!”镜缘答应一声,二人相拥大笑,就像当年在杂役馆无忧无虑一样。 “你可不知道,我这几年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广灵说你掉到那个封妖井里了,我还亲自到过那个森林,只差下井找你了!我本待修为提升之后要下去的,可未想到偏偏那个封妖井却塌了!他们都说你是妖,可我却不在乎!妖要是能张你这样,我就认了!”刘仙芝轻笑,诉说着这些年找镜缘的不易。 “我,我也很想去找你,可是……”镜缘嘴巴结巴,怎么说话都说不好。 “可是什么?上次相见,你非要带着那个疯癫的道人去忘忧谷,我还以为你变了!我甚至都不敢接受那个事实,我只能逃避!不要怪我上次将你抛下!”刘仙芝极认真的说。 镜缘狠狠的点头,他相信刘仙芝,无论是在任何时候! “那我们就去玩吧!可是好久,好久,好久没人陪我了!”刘仙芝又『露』出嬉笑的面容,就像个孩子一样,他将‘好久’几个字连着说了数遍,也只有在镜缘面前,他可以如此的无拘无束! “那去哪?”镜缘问,就像当年在杂役馆一样,一直都是由刘仙芝出主意。 “柳林镇!”刘仙芝笑道。 镜缘猛地脸『色』一冷,柳林镇可不是个好玩的地方!现在玄天宗已经纠结了几乎所有弟子,在柳林镇外布置了无数的阵法,要通过这些阵法谈何容易,就是通过了这些阵法,要悄无声息的通过玄天宗弟子的戒备,难度也可以想象! “你上次不是有那个披风吗?”刘仙芝眼珠一转道。 “那也不能通过阵法啊!”镜缘苦着脸道。 “这样啊!”刘仙芝眉头轻皱起。 “我倒是有一个人选,他要是陪我们去,我们一定可以通过这些阵法!”片刻刘仙芝脸上现出欢喜。 “张广灵,他极通阵法!”刘仙芝笑道。 镜缘眉头紧皱,双拳已经攥紧,张广灵对他的种种又现心头,他是个善于遗忘之人,可偏偏有些事他却不能遗忘! 见镜缘这个样子,刘仙芝再也不敢提张广灵,忙说道:“好了,不带他去了!我自己也略通些阵法,不行就我试试!” “张广灵没有去柳林镇吗?”镜缘有些奇怪,以张广灵的为人,定是不会错过这次大显身手的机会的。 “哎!不要再提了!他被掌门罚去面壁了!”刘仙芝摇头叹道。 “怎么?”镜缘奇问。 “那几日诸峰论剑,他不知如何就和那靖南王身旁的拓跋郡主认识了;诸峰论剑之后,靖南王远走大都,那拓跋郡主不但未走,且一直住在山下,张广灵每每下山与她玩乐,并送些奇花异草,珍果金丹;久之,被掌门发现,令他断了与拓跋郡主的联络,在演武场中的小庙内再面壁!”刘仙芝道。 镜缘想起了张广灵和拓跋金燕在瀑布嬉戏的场景,心中知道张广灵一定是不会甘于平凡的,他攀上拓跋郡主,目的早已不是苍云山;他自小孤苦,或许唯一的梦想就是被人看得起,做人上人! 镜缘随着刘仙芝的脚步而行,浪声滔天慢慢传入耳中,竟在不觉之间已经到了瀑布的旁边! “还记得吗?我们曾经从这里一起跳下!”刘仙芝笑笑道。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我还没有任何的修为!”镜缘道。 “可现在不同了!我们都不再依靠任何的丹『药』了!”刘仙芝道。 说完纵深一跃,像个无所畏惧的勇士,一下子跳了下去…… “镜缘,来!我们再跳一次!”刘仙芝大喊,在空中闪转如风,如鲤鱼戏水。 镜缘立时跳下,在空中万道劲风袭来,他强吸一口气,任无尽的波涛洗涤着他的心灵…… 待到水潭之处,二人各驾御风之术而行,直接落入林中,彼此对视一眼又向着柳林镇的方向而去。 “镜缘,就在刚才的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刘仙芝畅快的大笑。 “起码那时候不用瞻前顾后,谨慎行事,哪怕说上一句话都要担心是错的!”刘仙芝又道。 “你这几年没有交到朋友吗?”镜缘问。 “修行之人只顾自己修炼,谁有时间去交友?即便是交友,依旧对你整日提防,怕是你套去了他的修行心得,或是觊觎他身上的某件宝物,这样的朋友还有什么意思?”刘仙芝叹道。 “随着你修行的精进,你所能交心之人也就越来越少!毕竟修行是个舍弃的过程,舍弃一切才能换取正途!也才能长生!”刘仙芝又道。 “那若是没有朋友,修行还有什么意思?长生还有什么意思?”镜缘喃喃的说,只是声音如同蚊蝇,几乎不闻。 二人正自谈论的开心,几道红『色』从瀑布之中的颜『色』渗出,二人脸『色』大变,重新回到谭中寻找着一些东西,片刻几具尸体被他们从潭水之中捞了出来! “不好!”刘仙芝道,看着这几具尸体的颜『色』,知道他们是外门弟子,可为何却会无端被害! 二人心意合一,同时驾起御风之术逆流而上,向着他们跳下来的方向追了上去,他们定要看个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苍云峰上杀死本宗门的弟子! 凉风习习,可镜缘已经没有了半分惬意,二人疾驰如飞,片刻便到了瀑布的边缘,瀑布外的场面瞬间惊呆了二人,十几具灰衣弟子的尸体安静的躺在这里,一击致命,对方根本没有给他们一个反抗的机会! 镜缘的手再次攥了起来,他们刚跳下瀑布不久那个人便动手了,只在一瞬间便结果了十几名外门弟子的『性』命,而在离他们不远的瀑布之下,他们还在嬉戏玩乐……自己并没有尽到保护他们的责任! “不要自责了!这是谁都难以预料到的!我们现在的事情是要赶紧找到这个隐藏的杀手,好为他们报仇!”刘仙芝重重的拍拍镜缘的肩膀道。 镜缘点头,二人已经身形如箭,飞一样的向着乾元殿而去…… 掌门已经将头深深的埋在衣服之下,听了二人的叙述,他像是疲惫极了,也的确,自从鬼门入侵,他就从来没有休息过! “你们出去吧!我都知道了!”镜玄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极其脆弱的语言说道。 刘仙芝向外走去,猛拉了一把依旧迟疑的镜缘道:“掌门累了,不要再打扰他了!” “可是……那么多外门弟子无端身死,总要查出个结果的!”镜缘依旧不肯退出,倔强的本『性』再次爆发。 “掌门他都说了……”刘仙芝再拉镜缘一把,可依旧未拉动。 “缘镜,你去吧!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我自会处理!”镜玄遥遥飘出一句。 镜缘无奈,只能跟在身后,但心有不甘的他依旧回头看了一眼掌门,掌门的眼睛已经睁开,血红『色』的眼睛与往日根本不同,似已经沾染了什么魔『性』之物,如此的可怕! 但也只是瞬间,镜玄的眼神复归清澈,他又重新闭上了眼,再也不管任何事物。 (本章完) 第365章 天师宗 刘仙芝又拉了镜缘一把,镜缘总算回过神来,他跟着刘仙芝默默的向外走,终于没有再回头,他怕极了方才的那种眼神!虽然他相信凌若风所说,但他宁愿他说的都是假的,最起码掌门镜玄是好的,是他将自己带回的苍云山,给了他一个不再孤单,没有战『乱』的家! “你怎么了?”刘仙芝早已觉察出他的不对,出了殿门忙说道。 “眼睛!一双陌生的眼睛!”镜缘答道。 “什么眼睛?你这话没头没尾,让我猜着都有些费解!你还是那个老样子,这还要让我保护你到什么时候!”刘仙芝苦笑道。 镜缘羞愧的低下了头,刘仙芝又大笑道:“但是我却是心甘情愿的!谁叫我们是朋友呢,一同盖过被子,一同枕过枕头!” “我们何时”镜缘将脑汁绞尽也根本想不起来,二人何曾如此。 “你的脑袋,真是笨!一同以天做被子,一同以地当枕头!你难道忘了?”刘仙芝又大笑。 “哦!”镜缘羞涩的再点头,他的头脑的确不够灵活。 “可惜如此好的一次游玩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刘仙芝一声长叹,片刻又说道:“掌门既然累了,那就由我们来查此事!” “好!”镜缘坚定的点头,片刻心中生出好奇,忙问道:“你不是不想再管宗门中这些事情了吗?一心只想修行” “那我怎能修行的下去!”刘仙芝白了镜缘一眼道:“我的朋友正在查此事,你让我怎能袖手旁观?” 镜缘大喜,他知道刘仙芝是个极聪明之人,不像自己那样脑子笨拙,若是发现端倪,很容易寻本溯源找到事物的本质! “那我们该怎么办?”镜缘问。 “你还是像原来一样,犹豫不决!总是喜欢别人替你决定,这样下去可是不好的!你要记住没有谁会跟你一辈子!”刘仙芝摇头道,像是在教育孩童一样。 “哦!”镜缘再次低头。 “走!我们去找李凌,他乃是苍云峰卷宗的持有者,但凡有人出入苍云峰,一定会有记录!我们就先从那里查起!然后我们去问子瞻,他现在暂代执掌之位,对于外门弟子的行踪一定非常清楚!”刘仙芝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镜缘向着李凌的住处已经飞跑了过去。 “现在倒是『性』急起来了!”刘仙芝叹气一声,看镜缘就像是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但却没有丝毫责备之意,只是感叹何时他能独当一面;见镜缘去的远了,才急忙跟了上去。 李凌对自己的恩人自然不会隐瞒,将这几日的卷宗统统搬了出来,可任是刘仙芝如此聪慧之人尚且查不出一丝疑点,镜缘又怎能从其中看出什么! 二人再向太清殿而去,正如刘仙芝预料,所有外门弟子都没有得到外出探查的任务,也根本没有与外人接触的机会,唯一的一次聚合也是掌门镜玄的召见;这次召集乃是掌门和外门弟子商议向柳林镇驻守弟子运送灵符、丹『药』以及吃食之事,总不可能掌门会利用柳林镇之事暗中谋害弟子吧! 二人无功而返,刘仙芝预想到的所有结果全部落空,郁郁之中再难想出主意;镜缘看他心焦,也不敢去打扰,只在一旁默默的陪伴,他知道自己没有刘仙芝那样的聪明,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守护 一声爆响惊天动地,震『荡』诸峰之间令任何人都闻之『色』变,直到声音灭失很久依旧在二人耳畔回响不绝! 天上骤然之间显出阴暗,百丈的乌云开始向一个方向聚拢,万顷寒风似刀划破一切,天上风云『色』变只在一个方向,柳林镇! “不好!那里已经交上手了!”刘仙芝大惊,眼神之中却又一丝难掩的兴奋,他才至结丹期,正想显示自己的威势,而恰在此时大战已发,这何尝不是一个好的机会? 镜缘脸『色』大变,想起那一掌排山倒海的威力,他知道结果已经有了,他疯狂的拉住刘仙芝的袖口道:“我们快去帮他们!他们不是鬼门的对手!” “好,我们这就去!”刘仙芝虽然也知道鬼门的实力,但年少应有的意气早已掩盖住了一切,他拉住镜缘驾风疾行,目标正是柳林镇! 苍云峰下的禁地密林似乎被什么东西『操』纵一般,震颤不已,似遇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物,剧烈摇晃之后终于倒溃一片;万道灵气在林中行进如风,所过之处撕碎万物;天上翻腾如熔炉,倾倒下万顷火焰,无数白光随即升起,如万千破天的勇士,直入云端,片刻冲入云间将空中的一切颠倒个天翻地覆! 天空之中灵气横飞如雨,扫过二人如若割骨利刃,只钻入他们身体之中,几乎将他们片片撕裂,片刻之间二人已经血迹斑斑,可这一切并没有阻挡二人前进的脚步,反而让二人加快了速度! 灵气如此,大战定是惨烈无比,二人担心宗门弟子的安危,必须离开赶到战场!距离渐渐拉近,二人御风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柳林镇外,足足上千人正围着隐约百人的一个阵法猛击着,那足足上千人的阵容便是玄天宗众弟子,而那百人却不是鬼门! 镜缘、刘仙芝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玄天宗不与鬼门为敌,为何却拦住这百人队伍猛攻?二人急御风而下,空中灵气再次泛滥,片刻二人的衣服片片撕碎,好在刘仙芝的‘噬心’化为了一道绿『色』的藤牌,才终于挡住了一切 近了,那百人的队伍终于看得真切,一『色』的黄『色』长袍由一条玉带而系,个个玉簪束发,其上八卦图案赫然而立,他们气度各有不凡,眉宇之间尽是傲然之『色』,背后各背一剑鞘,手指『操』纵之间,其中宝剑往来如风! “飞剑!”刘仙芝惊叫道。 “飞剑是什么?”镜缘木讷的问。 “你不会自己看?”刘仙芝没好气的说,他的这个朋友实在是太笨了! 镜缘但见无数宝剑在这些人身前飞舞,片刻结成一个巨大的剑阵,看其宝剑飞腾也不似剑法,却将玄天宗的阵法一一破除,甚至以百人之数对抗玄天宗千人依旧游刃有余,看来刘仙芝说的‘飞剑’真是非常厉害。 “飞剑就是会飞的剑!”刘仙芝指着那些在空中疾驰飞腾的剑说道。 “以道法催动宝剑在空中飞腾,可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操』纵飞剑之人个个都非泛泛之辈!飞剑来去如风,难觅用剑人的影踪,虽不算剑术,却胜过剑术!”刘仙芝道。 “哦!”镜缘点头,像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二人空中降下,玄天宗众人早已认了出来,自然不会对他们动手,那百人见对方的帮手而至,竟也未现一丝惶恐,百人各自站好自己的方位,飞剑在空中斩尽一切灵气。 镜缘独自观察,但见那些人各站一个方向,『操』纵飞剑之间隐隐有风雷之声响动,随着这些响动,天上百丈的墨云慢慢聚拢,一股擎天之力似在诞生之中! 玄天宗众人用的是‘八荒六合剑阵’,所有人的剑气飞腾之间化为八荒六合独有的杀意,聚拢在道玄的‘四象青云’剑和青玄的‘南明离火’剑上,化为倾覆一切的金『色』,扫『荡』之处化一切为齑粉! 猛然那已经将飞剑弥散成铁桶防御阵势的百人,凌『乱』的在飞剑形成的圈子之中集散开来,片刻重新聚拢,一只八卦图案慢慢显出样式;天上的墨云已经触及地面,万道雷光同时咆哮,片刻汇聚成一只璀如明月之球,直接迎向了那道横扫一世的金光! “乾坤玄雷阵!他们是天师宗!”刘仙芝大惊。 摧毁万物的力量在两个阵法碰撞的瞬间产生,周围百里的一切化为灰烬,刘仙芝拉起镜缘再次飞腾到了空中,刘仙芝手中‘噬心’化为木盾和镜缘‘灵犀’所化的屏障一起尚且不能挡住这股力道,二人再次被击飞出更远 无数灵气升腾之间,两边都退到了几丈开外,倒是离他们数里的柳林镇却毫无反应,似根本没有任何灵气波及到那里! “天师宗不知何处得罪玄天宗,还请示下!”一天师宗弟子向着玄天宗躬行一礼,眉『毛』之间寒芒爆『射』,三捋美髯尽显潇洒。 “助鬼门,便是玄天宗的敌人!”道玄说道。 “笑话!我天师宗与鬼门不共戴天,又怎么会助鬼门!这是我清虚听到的最大的笑话!”那人大笑,手中飞剑却已收回。 “那我们欲对鬼门动手之时,你们却为何无端阻拦!心中定是有鬼!”青玄冷冷发问。 “我们才至此,便遭遇到你们阵法的袭击,难道说要坐以待毙吗?”一人在清虚身后高声说道。 “那你们为何要来这里!”道玄问。 “自然是要对付鬼门!”清虚回答。 (本章完) 第366章 你身上有异物 镜缘和刘仙芝被那股巨力击的几乎晕厥,任是有了两柄灵剑的保护,他们依旧不能幸免;也不知被甩出去多远,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落向了何方,只知道在触及地面之时他们才感到了安全,那是一种莫名的踏实 “我们还未死吧!”镜缘看着浑身是血的刘仙芝,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 “你是不是摔傻了!我们若是死了还能在这里讲话?早就投奔阎王的森罗之殿了!”刘仙芝看着同样浑身是血的镜缘,没好气的说。 镜缘整理了整理快要散架的骨头,终于还是站了起来,他是妖,身体终究还是要比刘仙芝好些的,想起方才一击惊天动地的气势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只是莫名的他又想起那一掌来,那一掌避无可避,若不是凌若风拼死相搏,自己和刘仙芝早就死了;两宗的这一击都凌厉异常,几乎夺天地之势,可比起那一掌却还是差些! “你在想什么?”刘仙芝轻轻的碰了镜缘一下,然后将几枚丹『药』塞到镜缘的手中。 “我,没想什么!只是这一击确还是差些”镜缘接过丹『药』,喃喃的说。 “什么差些!这一击若是差些,我们就不会在这里了!”刘仙芝责怪道。 “我说的的确是差些”镜缘又自语。 “差些?岂止是差些,简直是差的远了!”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片刻又带出一声怪笑。 二人心头一震,急忙看向他们的身旁,不知何时,一个浑身肮脏的道士就坐在他们的旁边,而他们竟不知他是如何到了他们身边的 “前辈!”镜缘忙挣扎着欲施礼,一只手将他将将压了下来。 “伤受的如此之重尚不自怜,真真没人再会怜惜你!”他们身旁之人正是凌若风。 镜缘莫名的想起了茹雪,那个曾经百般照顾他的人,他的心中一痛,若不是当初与凌若风交手,或许自己就不会去雪山,茹雪也不会离开自己 看到镜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刘仙芝有些不能忍了,毕竟镜缘是他的朋友,他从小便生出了保护朋友之心;他脸『色』一变,微怒道:“道长与我们有恩,我们理应千恩万谢!道长修为高深,德盖四海,本已差出我们甚远;可方才一句恕仙芝认为不妥!” “哪里不妥?”凌若风冷笑一声。 “镜缘宅心仁厚,人人怜之爱之,莫说我一个他的朋友,就是整个玄天宗也对他敬重有加,怎会说‘没人’怜惜他呢!”刘仙芝道。 “随你怎么说,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凌若风又冷笑一声。 “凌前辈说差的远了,究竟是指的什么差的远了!”镜缘见二人有些不快,急忙岔开话题。 “自然是威势,那擎天一掌的威势无与伦比,任我有佛光护体依旧被打的几乎神魂出窍;而这两宗的斗阵虽然同样势不可挡,我却能在罡风中暂时护住『性』命;高下之分立判,何须我多言?”凌若风道。 “那为何鬼门却不出来迎敌?他们发那一掌之人可轻松的破掉这两边的阵法!”镜缘奇道。 “或许就是想使二宗缠斗,好使他们从中得利,鬼门阴险狡诈,速来不会打无把握之阵!”凌若风道。 镜缘心中一惊,遥想那两个尚在缠斗的宗门,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但他观两人均未有异动,但却还是忍不住朝着那两个两个宗门而去 “镜缘,你这个脑子你以为有这个鬼门当前,两个宗门真的会生死相搏吗?”刘仙芝叹口气道,但见镜缘已经跑远,又急忙追了过去。 凌若风再发一声怪笑,身影一动也跟了上去 两个宗门早停住了彼此的试探,但剑拔弩张依旧,玄天宗剑阵已成,无数灵气让百丈之内几乎已成为绝地;天师宗飞剑萦绕,白丈之内同样无懈可击,何况虽然他们是以百人之躯对抗玄天宗浩浩千人,依旧面『色』不改,似游刃有余。 那名叫清虚的显然为天师宗长者,一副仙风道骨下却显出了几分谦和,他的飞剑是收在背后的剑鞘之中的,显然他并不想将事情弄得太僵。 “天师宗来的恰是时候啊!我们才欲对鬼门围剿,你们就凭空出现,若是没有所图,恐怕有些说不过去!”道玄一笑。 “道者,天地之理,扬善除恶,匡天下众生于水火,历来都是天师宗之宗旨!既然鬼门再次作祟,那天师宗岂能袖手不理!”清虚道。 “莫要说的如此大义凛然!那连年征战,民不聊生之时你们在哪里?鬼门猖獗,欺压万宗,那时为何没见你们出手?这时候偏偏讲些腐儒之理,真的以为玄天宗可欺吗?”道玄再次冷笑。 “你信也罢,不信也好,我们可是奉了掌门紫虚真人之命前来”方才高声放话的那个年轻人又道,他正是清虚的师弟,凌虚。 一个冰冷又耐烦的声音道:“我们可不管你奉了谁之命!阻拦玄天宗行大事便是自讨苦吃!”发言之人正是青玄。 清虚脸『色』一变,背上飞剑盲动片刻终于止住了,他双手结印,一道金『色』之光映照一切,金光融入金阵之中片刻便生了光彩,为每柄金剑镀了一层金『色』,天师宗道术天下无双,自汉代便如此! “你们莫要动手了,莫要动手了!”一个声音极其急促,一遍向这里奔来,一边大声吼着。 道玄、青玄脸『色』一变,镜玄的声音他们怎么会听不出?青玄剑交左手,右手凭空一抓,镜缘像是个断线的风筝一样,直接被他抓到了近前。 “你怎么这么喜欢凑热闹?”青玄脸『色』极其难看。 镜缘轻喘口气道:“你们千万不要再争了,若是再争下去,鬼门必定会一旁从中得益,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道玄脸『色』一变低声道:“这个何须你来提醒?还不快回去修行,这次玄天宗可没有允许你出来!” “我看他说的倒是有理!”对面声音清朗无比,丝丝钻入每个人的耳朵,想来是道玄对镜缘的低语却不知为何被对面听到了。 道玄、青玄脸『色』大变,将镜缘抛于一旁,再次和对面发言之人对视良久,清虚脸上不悲不喜,颇有超然于世的姿态。 “你们那门中弟子说的有理,你们若朽木,顽固不化,却听不得至理名言!”一旁凌虚厉声道,虽然说的是镜缘,却隐隐是在说自己方才的言语。 “哼!”道玄面上显出一丝怒『色』,‘四象青云’上四道光亮如风而动,这‘四象青云’取天地四象之理,赋予玄天宗法诀上千、灵符上千,挥动之间又生杀四象之力,当真厉害非常。 百柄飞剑再次行运如风,场面立刻又僵持了下来,只是清虚一直用眼睛盯着镜缘,似乎他身上有什么自己不解的东西,而他的飞剑也一直安然躺于鞘中,始终未出手! 刘仙芝和凌若风也到了,只是他们并没有像镜缘一样傻傻的冲过去,而是隐隐藏在一棵巨大的残木之后,现在最需要的是理智和方法,似镜缘一样冒然冲过去,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两宗再次对峙,灵气杀气掺杂一起让一切都变得浑然弑杀,镜缘并没有如何高的修为,在这杀气之中行动艰难异常,玄天宗好像并没有接纳他的意思,而天师宗更不可能接纳这个外宗之人,他只能在这两边灵气和杀气混合起的罡风中行走,片刻便是遍体鳞伤 “镜缘,他”刘仙芝心中大动,身子立起,几乎要冲出去。 “你想死吗?”一旁凌若风厉声吼道。 “现在两宗的灵气足足可摧毁一切,别说你,就是我都不敢接近!”凌若风道。 “那就看镜缘如此死了?”刘仙芝怒道。 “那是他的选择!”凌若风道,片刻长叹一声:“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罡风阵阵,如千万柄钢刀,片刻将镜缘周身的衣服撕得粉碎,一件红『色』的衣服充满了『药』香,薄如蝉翼,隐隐显出他身上那遍体的伤痕,他太容易受伤了,却从来都是为了别人 一道绿光若虚无缥缈,渐渐从百草蝉衣中渗透出来,将他的周身包裹,一刻之间仿佛那罡风都被这道绿光融化,镜缘只感觉身体舒畅无比,仿佛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洗澡一样 “止剑!”清虚脸上异样大生,高声吼道,随着他的声音,所有飞剑没了踪影,齐齐归入百人的剑鞘之中。 “你?”清虚的脸上显出复杂之『色』,慢慢的向镜缘走去,将已经是遍体伤痕的镜缘向着自己的阵中拉去。 “我,不能去!我是玄天宗弟子!”镜缘倔强的答道,任他身体已经伤痕累累,却依旧拒绝了清虚的好意。 “你身上有天师宗的东西!”清虚盈盈一笑,笑容之中满是深意。 (本章完) 第367章 可惜!可惜! “哦!”镜缘想起了那个曾经在诸峰论剑中过他的玉佩,那是元朗所赠,现在看来和天师宗还是有些关系的。 清虚的面上笑容依旧,他手指轻轻的按在镜缘的肩头,一股灵气柔和如水,片刻在他体内运起波澜,那些被暴躁的罡风袭卷之处再以极快的速度复合,何况他本身的自愈能力就很强 不多时,镜缘的面『色』如常,他忙行一礼道:“多谢前辈!” 清虚笑而不语,和凌虚对望一样,脸上的笑意依旧,片刻对着身后众天师宗弟子道:“罢了,罢了!修行之人以大道为上,大道之下不拘小节!既然玄天宗有征讨鬼门之意,我们就此散了,回禀掌门便是!” “诺!”百名弟子齐声『吟』道,声若鹤鸣。 清虚微微抬手,天空风云『色』变,一混沌之物遮掩天际,片刻降落下来,乃是一玲珑宝塔,宝塔之上珠光宝气,上有千道灵符,直照的风云无『色』,日月生辉。 “你叫什么?”百名弟子徐徐登塔,清虚终于对着镜缘忍不住问。 “我叫缘镜!”在玄天宗众人之前,镜缘自然不敢暴『露』自己的本名。 “天师宗清虚!”清虚轻叱一声,声震云霄。 玲珑宝塔灵符闪动,金光照耀之下缓缓升起,直到此刻玄天宗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他们若是真的和天师宗为敌,胜负暂且不论,一会那鬼门倾巢而出,玄天宗必定全军覆没! “缘镜,你无故扰『乱』阵法,回去面壁三月!”青玄的声音再次响起。 镜缘点了点头算是领命,此刻未使二宗交手,他已经心满意足,又何在乎这些处罚! “慢着!”一个声音尖厉至极,像是一只剧毒之针刺在人的软肋,让人痛苦难当;这一声吼叫,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是连那个即将腾云的玲珑宝塔也暂缓了速度,又慢慢降了下来。 一个衣着破烂的道士缓缓走了出来,身体之间一股恶臭几乎使人作呕,头发蓬『乱』的遮挡住脸,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 “你们就这样走了?”道士手指那玲珑宝塔,发出轻蔑的一笑。 天师宗数百弟子脸上尽显怒意,金光一闪之间又从玲珑宝塔之中飞了出来。 “敢问可是有何指教?”凌虚冷笑,看着这个比自己修为差出一截之人。 “指教怎敢当?只是我想提醒众位,鬼门就在眼前,为何到手之物却又弃了!”那道士正是凌若风。 清虚笑看了众玄天宗弟子一眼,意思已经十分明显,既然有了玄天宗,他们便不打算再管了。 凌若风同样扫过众玄天宗弟子一眼道:“恕我直言,他们并没有能力和鬼门一战!只需要鬼门左右护法随意来一个,保证他们尸横遍野,夺路而逃!” 玄天宗上下动怒,道玄、青玄以及诸峰执掌纷纷亮出佩剑,显然凌若风的话让他们尊严扫地! 凌虚面『露』得意之『色』,显然这些话让天师宗十分受用,他们方才也只是用出些防御的阵法并能轻松的抵住玄天宗的合击,须知天师宗长居三清山福地,有弟子三千之众,就是大都洛阳同样有弟子五百,掌门紫虚真人已达渡劫期,待避过天雷之伐后可羽化而等仙境,其威势不可和玄天宗同日而语!此来也只是紫虚真人座下八真人之一的清虚和凌虚,且修行只属八真之最末之流,若是八真齐聚,天师宗也并不怕鬼门! “玄天宗乃南疆微末之流,虽为南疆之首,道技却微末之极!我却甚是想不通,似忘忧谷、弥天派这类宗门道法各有所长,怎么会被你宗压制!”凌虚气势更盛。 又是一声怪笑,凌若风再看一眼玄天宗所有人道:“以前的玄天宗还是很强的!可惜自从那些人死了之后” “住口!住口!”道玄勃然大怒,连呵斥两声,手中‘四象青云’已经展『露』青光,准备随时对这个‘胡说’的道士下手。 “我只是陈述些事实,未想到道玄大师却动怒了!这些事实被你掩盖的很好吧!可你莫要忘了,任何事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凌若风冷笑道。 一道青光划过,割裂空气,似天下最凌厉的锋芒,出手之间杀意四『荡』,灵符之光湮灭一切,似顷刻之间便要取了凌若风的『性』命! “结!”一道红光飞出,飘在凌若风面前成一个巨大的符文,符文化血,片刻周围一切便是殷红,那殷红之光一下子将那青光弹『射』开来,在地上留下一道深越十丈的印记! 凌若风轻笑一声,手中隐藏的分光化影镜终于收回,他向着一旁的凌虚轻轻点头,感谢他替自己挡住了这一击。 “任何人都别想在天师宗面前使用这卑劣之举!”凌虚笑道。 “血凝符,不错!”道玄笑意之中满是慈善,仿佛方才发剑之人乃是另一人! “天师宗的符术上千,难道道玄大师也想参悟吗?莫不如入得天师宗,我保举你做个内门弟子!”凌虚道。 道玄面上一冷,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缓缓收起手中的‘四象青云’,和青玄对视一眼终于吐出一个字:“走!” 玄天宗众弟子收剑,缓缓驾起五『色』云彩,再不顾这里乃是玄天宗之地,徐徐向着苍云峰飞去,他们在这里已经数日,可终究没能对鬼门动手。 “缘镜,你不走吗?”静虚子在五『色』云彩之中笑问。 “我”镜缘看着自己的师父和众位师兄弟,又看看一旁那并未摧毁的鬼门领地柳林镇,支吾半晌,终于没有说出一句话。 “好一个玄天宗弟子!”五『色』云彩之中发出一阵冷笑,随着云彩的行进渐渐飘向远方。 “好一个心胸狭窄的宗门!”凌虚冷笑一声,又看了镜缘一眼。 “你和天师宗有莫大的渊源,莫不如来投天师宗!”凌虚道,在他看来既然镜缘身上有天师宗之物,想来和天师宗有莫大的渊源,修行讲究天资,但缘分同样重要;面前之人天资不错,且和天师宗某人有些渊源,不如干脆将他收为弟子。 “我”镜缘摇头犹豫,嘴上却说不出个合适的推辞之语,他毕竟不善言辞。 “他不善言辞,诸位前辈莫要强求!”刘仙芝飞身而出,站在镜缘的旁边。 “不错!不错!”此次现身莫说凌虚,就是清虚脸上也显出了惊讶之『色』,片刻变为欢喜,面前之人的根基生来就是修行之才,可惜不知被什么耽误了,至今却还在结丹期。 “敢问公子姓名?”凌虚抱拳一问,面对比他低出很多之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敬重。 “刘仙芝!文武并立,天株仙草,是以刘仙芝是也!”刘仙芝忙答道。 “好一个文武并立!你将‘刘’字如此拆解,倒是霸气尽显!”清虚再赞叹一声,心中不断的盘算着。 “师兄,他”一旁的凌虚提醒道。 “我心中自有分寸!”清虚道。 “不知公子是否和这位公子一样出自玄天宗?”清虚手一指镜缘问。 “正是!”刘仙芝答道。 清虚心中更显得意,若是这两位修行之才能入天师宗,想来也能为天师宗增添不少的颜『色』;玄天宗道术微末,跟天师宗之术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自己只需提议,至于如何选择,想来应该已经在他们心中。 “方才我一旁观瞧,但见二位公子根骨奇佳,若是能弃宗另投”清虚试探『性』的问。 “我不会入其他宗门的!”镜缘坚决的回答,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另入了忘忧谷,又得到了些佛门之术,他已经深感再对不起自己的宗门,又怎敢再投别门。 “我和他一样!”刘仙芝回答同样坚决。 “可惜,可惜!”清虚微微一叹,便不再提,一扫之间他又看到凌若风,心中竟砰砰『乱』跳,此人的根骨竟比前两个人还要好,只是看他岁数已然不小,却为何修行却如此低微! “敢问大师年方几庚?”清虚又转头问凌若风。 “年方四旬!”凌若风回答谦谦有礼,语气温和婉转,竞和方才的那疯癫之状判若两人! 清虚再看一眼凌虚,二人显然已经用宗门密语再行交流了,片刻二人皆长叹不止,凌若风的根骨已经长成,再难有再塑之可能,若是他能早个十年遇到二人,二人就是拼上自己的修行也定要给他脱胎换骨 “可惜,可惜!”清虚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的,如此天才竟已无法再塑,这对于任何一个修行宗门都是奇耻大辱! “凌前辈他,以前入得玄天宗!”一旁的镜缘不知道他们说的‘可惜’是何意,忙不堪的解释。 “玄天宗!”清虚念出这三个字几乎是在咬牙切齿,他疯狂的在原地走动不止,足足走了数刻,终于从嘴中脱出一句:“这真是个误人的宗门!” (本章完) 第368章 九幽灭世雷 镜缘本想找些言辞反驳,可看着凌若风那不人不鬼的样子又将话语止住了,玄天宗的确欠凌若风太多的东西 凌虚看看清虚,眼神之中已经尽显退意,既然已经和玄天宗在这里发生了矛盾,而鬼门驻扎在玄天宗的腹地,玄天宗迟早也是要将其拔除的,显然他们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清虚手中一动,玲珑宝塔上的金光再次迸发而出,他身后的百名弟子已经徐徐向着宝塔中开始移动,显然这里他们再也不愿意久留了。 “前辈就打算如此走了?”镜缘见他们心中退意,忙拦住清虚。 “那你还想如何?”清虚无奈一笑。 “鬼门!起码柳林镇上的鬼门弟子,前辈总是要管一下的吧!”镜缘忙道。 清虚看了一眼凌虚,笑道:“这里是玄天宗的地方,方才你宗已经展示了威势,显然你宗是不想让我宗『插』手的!” “难道天师宗是怕了吗?”一旁的刘仙芝冷笑。 凌虚面『色』一冷,连笑数声道:“在你们清水庄,我们尚且未曾怕过,何况是在这里!” 镜缘心中大动,如他所料,鬼门果然在清水庄曾经布置过,看来那靖南王座下的厉门是在给鬼门打些掩护,或许其心早已投靠鬼门;而破灭这清水庄鬼门意图的却正是天师宗,看来在玄天宗走后,他们一定和鬼门经过一次激烈的交锋! “那若是不怕,敌人近在咫尺,为何天师宗却不除掉呢?若说不怕,恐怕没人相信!”刘仙芝再次笑着讥讽。 “这里是玄天宗的地界”清虚答道。 “玄天宗?”凌若风的声音再次变得尖厉,片刻发出一丝丝苍凉的笑:“可是那个胆小到,见到鬼门之地却自顾自的逃掉的宗门?” 清虚不语,这玄天宗一直在这里守候,他们也不知道已经守候几许时日了,可玄天宗实在是没有进攻的意思,显然任由鬼门调兵遣将只会使鬼门越来越强,一刻的犹豫会决定一切的胜负! “求天师宗众前辈施以神通!”镜缘躬行一礼。 凌虚看向清虚,显然他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天师宗兼济天下并不与那些龟缩自保,以求长生的宗门相同,其中各个弟子都有尚善伐恶之心! “列阵!”清虚微微一声,却深入云霄,百名弟子飞剑御天,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形在飞剑之中若隐若现。 清虚从怀中取出一只小鼓,扬风一抛,小鼓瞬间长大,片刻足足一丈有余,其上有风雷之状,隐隐杀气诞生。 “雷鼓!乃天师宗八宝之一,取诸天之雷为铆,取雷公之衣为骨,可招呼九天雷术,乃是天师张角之随身法器!”清虚看到三人在雷鼓的威势下瑟瑟发抖,有些满意的解释起来。 三人的确在颤抖,自雷鼓祭出的那一刻,天上风雷万象,几乎使一切暗淡无光,三人身上灵气翻涌,已经全部用来抵抗这变幻的气象,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在这种威势下颤抖不绝。 “师兄要使出‘九幽灭世雷’,此雷来自幽冥,可击万物,更有九幽罡风横扫,化一切为灰烬!”凌虚在一旁得意的说。 “凌虚,你一会替我护法,我要设坛祭雷了!”清虚道,身子一动,一片光影之中凭空拔地而起一座台子,台上灵气大作,一只八卦不停的转动,若有生命一般。 清虚手一指,天上出各『色』之旗九支,他手在一点,那九支旗子围绕台子旋转不止,他又从怀中取出金水一囊,吞下片刻吐于天际,此为开坛净口! 周围百口飞剑以绕台子旋转如雾,其下弟子已经站好各自方位,台子一旁凌虚安静守护雷鼓之旁,这‘九幽雷法’虽然厉害,但却召唤起来是极其繁琐的。 清虚大念净口咒,咒毕,足下生风开始绕着那只八卦图形不断的旋转,手中剑不断的画着剑诀,另一只手取出雷印,开始凭空舞动。 镜缘三人安静的看着他们施法,手中之剑已经蓄势待发,他们知道这施法之时乃是最脆弱之时,若是这个时候鬼门破镇而出难免会功亏一篑,所以他们必须要做好护法! 清虚绕着八卦足足四十九圈,手中雷印光芒大盛,天上无端降下惊雷击在那九支旗子之上,若丝线一样将旗子和天结合在一起,经久不绝! “破!”清虚大吼,手中剑迸发,天上惊雷骤然而至,可那些旗子之上已经雷光爆『射』,隐隐有灭世之意。 清虚大念九幽雷咒,一股黑『色』渐渐从地底涌出,周围阴风阵阵,奇寒无比,那股黑『色』渐渐凝于雷鼓之中,片刻整个雷鼓似浸泡在黑雾之中。 镜缘只感觉浑身发冷,他忙运起灵气抵抗,片刻终于好些,他偷眼看向刘仙芝,但见刘仙芝面『色』如常,竟无任何异象,心中不由的对他大生敬佩。 “来!”清虚剑指一旗,那旗子直飞了出来落在雷鼓之中,一道声响闷如昏雷,从地底渐渐发出,片刻终于在柳林镇的方向,雷鸣电闪之间又红『色』隐隐而出,所过一切势如破竹,将柳林镇鬼门的阵法击为齑粉,一半建筑在神雷面前灰飞烟灭。可也只片刻,一团淡淡的黑雾再次升起,重新将柳林镇笼罩的难见形状。 “且慢!”一声尖厉的喊声,发言之人乃是凌若风。 清虚微微一愣,手中剑还是停顿了下来。 “柳林镇依旧有鬼门阵法护持,想来会大大削去九幽神雷的威力;且鬼门有鬼门妖器唤鬼幡在,它形成的毒煞足可保护鬼门众弟子不死!”凌若风道。 “那依你的意思?”清虚问。 凌若风将分光化影镜取出道:“有了此物,保证使鬼门陷入万劫不复!” 他轻轻的点开镜子,但见白光一闪之间,一个硕大庞然之物,依旧行动如风,正是那已经接近成型的唤鬼幡! “先击杀此物!”凌虚望向清虚。 清虚点点头,片刻说道:“还望大师以此镜做引,助我神雷!” 凌若风忙答应,抬手之间分光化影术祭起一片白光,白光穿过黑雾落在镇子之中得到一个位置,片刻那位置隐隐显出白气。 清虚雷印祭天,一股红『色』惊雷再次击在旗子上,他手中剑再一指,那支旗子飞腾起来钻入雷鼓之中。 “轰!”声音清澈无比,一道红『色』的雷带满咆哮,对着白光所在位置猛力一击,红光所在位置摧枯拉朽,将所有黑雾击的粉碎,罡风所及,柳林镇一切建筑皆化为废墟! 一声惨叫响彻当空,一团巨物在雷光之中灰飞烟灭,伴随着那巨物的消失,所有萦绕柳林镇的黑雾瞬间消失无踪! “有些奇怪!”凌虚注视柳林镇良久道。 清虚脸『色』难看,也停住了雷法,片刻竟认同的点点头。 “有何奇怪!”镜缘问。 “鬼门并没有出来反抗,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刘仙芝道。 镜缘神情一动,那擎天一掌又出现在他的脑中,那一掌好像能摧毁一切,可一直到柳林镇灰飞烟灭,那一掌都再未降下 “我们要去镇子之中看看!”凌若风看了镜缘、刘仙芝一眼道。 “还是我们去吧!”凌虚飞剑萦绕身旁。 凌若风摇头道:“我的分光化影术可瞬间将我们三人带至镇中,而这分光化影术却是不能带你们的!” 凌虚再次看向清虚,这一次二人僵持的久了些,显然是在商量着什么,终于二人有了个结果;凌虚向着三人点点头。 “你们三个小心前去,我以九幽之雷助之!若遇危险不可硬碰,只需用你的镜子发出白光,我的九幽之雷立时降到!”清虚道,说完手一撒,几道灵符贴在三人身上。 凌若风再次用眼神征求了二人的意思,镜缘和刘仙芝自然不会再有异议,但见白光一闪,三人再难睁开眼,待那白光而去,三人已在镇中! 废墟之下没有任何生灵,那个唤鬼幡和几个无用的祭坛散落在地上,黑血已经将地上染出一大片,三人小心的绕过,在废墟中仔细的寻找 “没有!”镜缘搬开一段墙壁,向着另两人道。 刘仙芝和凌若风同样摇头,废墟之下没有任何事物,仿佛鬼门凭空消失了一般! 猛然凌若风手中的镜子异动产生,一道白光璀璨无比,白光中显出几个模糊的人影,一人将一个匣子递给了另一人,另一人安然接受,片刻光影散失,镜中空空如也 镜缘和刘仙芝疑『惑』的看着凌若风,凌若风同样疑『惑』,他的分光化影镜将九幽之雷降下之时残存的一丝灵气收集了起来,未想到却看到了这种情景,只是对于其中的情景,他又百思不得其解! (本章完) 第369章 再遇公子沈 一阵响动诞生,原来天师宗众人见他们许久未归,已经乘金光而至!但金光之下他们同样一无所获 “鬼门就这样消失了?”凌虚疑『惑』的看向清虚。 清虚面『色』凝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似极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那我们?”凌虚疑『惑』的看着清虚。 “我们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待确定无鬼门之患后再离开!”清虚道。 刘仙芝一皱眉,他们居然还要停留在这里!但这个理由显然是没有办法拒绝的,他看了一眼镜缘,将镜缘拉向了一旁。 “我们可以走了”刘仙芝道。 “走?”镜缘奇怪的问。 “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刘仙芝说道。 镜缘一下子沉默了,就在方才,他经受到了所有玄天宗弟子的冷嘲热讽,他真的难以想象自己若是回去该怎么面对他们,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师父和子慕师兄 “我恐怕已经回不去了!”镜缘苦笑。 “你是怕那面壁吗?我可以陪你!”刘仙芝一笑。 “不!我是怕见到他们”镜缘笑着摇头,刘仙芝的好意他心领了,可他终究无法面对玄天宗所有的人。 “那就跟我去!”凌若风尖锐的一笑,将镜缘向自己的身旁拉了拉。 镜缘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想自己待会!” 刘仙芝嘴唇一动正想说什么,一旁的凌若风急忙阻止了。 “让他去吧!我们不可能永远跟他一辈子!”凌若风叹道。 “可,他,脑袋不太好使!”刘仙芝急道。 “谁说的?脑袋不好使,那是因为有你和他比,你把他比下去了!在我看来他还是很聪明的!只是有的时候的确犯糊涂,也喜欢犹豫不决不过这样才更要让他自己独处!”凌若风道,说完起身向着远处 “但愿如此!”刘仙芝认真的说,身子一转也只有向着苍龙峰的方向,毕竟方才他足够理智,将自己隐藏的极好并没有轻举妄动,也因此并没有和玄天宗弟子闹僵。 镜缘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离开时玄天宗众人的眼神他又怎么看不出?其中有愤怒,有嘲讽,更有不解;他怕极了再见到这些眼神,或许他的确该静静了 这个时候他又好渴望一个人来陪他,起码在他不开心的时候能让他开心上几分;一个白『色』的影子在他心中悄悄走过,那个曾经对他百般照顾,甚至让他以为再也不能或缺之人就这样走过了,他的心中一痛,自己连巫族族长交代的事情都没办好,又怎么还有脸去见她;一个鹅黄『色』的影子出现,那个曾经无数次帮过他,甚至救了他『性』命之人,可自己要怎样才能报答她?她从没有说过他的心渐渐定格,一个火红『色』衣服之人终于替代了所有人的位置,那个风风火火仿似永远都没有烦恼之人,可以驱散他的烦恼,让他无忧无虑,或许才是此刻自己最想见的人! 放任自己的脚步在周围这些残木枯枝间行走,两宗相争的威力的确够大,让一切都显得毫无生机;他的脚步是朝着玉璧峰的,莫名的,他好想去忘忧谷看看 几声清朗的消失突然而至,一柄金『色』的折扇猛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镜缘急忙换了位置来走,他不喜欢生事,何况现在他也没有心情生事。 那柄金『色』的折扇就安静挡在那里,可却似巍巍昆仑一样让他感觉无边无际,任他换了无数个方位,他都走不过折扇的范围,哪怕那柄折扇根本就未动! “公子有礼了!”一人收了折扇,身影飘飘若仙,一身金袍倜傥风流,不正是无心宗公子沈吗? “是你?”镜缘皱眉,上次和公子沈弄出些麻烦,他知道此次遇到公子沈定会生事,可显然自己想躲闪却是躲不过了。 “自然是我们公子!你只当还有谁?”一个声音立时赶到,正是跟随公子沈的紫竹,她的伤势早已恢复,可对于镜缘她却再没有一丝好印象。 “你这小贼,喜投机取巧!上次凭借那蒙面女子的传授才和我打成平手!我看今日没有那蒙面女子,你还敢不敢再和我过上几招?”紫竹又道,她明明输给了镜缘,却是怕丢面子,硬说‘打平’,此刻更是想和镜缘过上几招,找回些颜面。 “我有事在身”镜缘嘴笨,实在说不出个推脱的理由。 紫竹身形一晃,已经到了镜缘的面前,她的柳叶双刀已经将镜缘拦的严严实实,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想走?我看是怕了!你这小贼,不但喜欢投机取巧,就是嘴巴也油滑的很!” 镜缘微微皱眉,他真的不愿动手,可也不像紫竹说的那样油滑,一时间他找不出理由反驳,只能木然楞在那里。 “怎么?不敢说话了?”紫竹脸上更显得意。 镜缘不语,眼神猛然变得锐利起来,那如刀子一样的目光瞬间穿透紫竹的眼光,仿佛无数柄刀子直刺她的内心,她心中一颤再也不敢说话。 一道金光一闪,直接挡在了紫竹的面前,是公子沈,他见镜缘目光穿透一切,生怕紫竹难以招架,急忙打开折扇,将镜缘整个拦住。 “公子的目光如刀,公子沈甚是敬佩!可若是无端如此对一个女子,恐怕也算失了礼数!”公子沈笑道。 “那你们想如何?”镜缘看着三人问。 公子沈再笑道:“无他,紫竹和冷月自小做我侍读,我们情同兄妹,公子上次无端伤害于她,我只是想向公子寻一个解释罢了!” “我们只是比试,而比试难免受伤”镜缘答道。 公子沈金扇合拢道:“自然,比试难免受伤;但得胜之人总该留下只言片语聊表安慰吧!公子堂堂七尺却与小女子为敌本已失了礼数,何况你还将其击伤,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镜缘心中正自烦躁,心中更知虽然公子沈言语之中满是仁义礼数,但却明显有偏袒之意,手中白光一动,‘灵犀’已经在手。 “公子,让我来!上次我们还未分出胜负!”紫竹柳叶刀一动,急忙抢到镜缘的身前。 “紫竹妹妹,不可!”一旁的冷月终于还是将紫竹拉住。 “我知公子乃玄天宗修行之人,剑术高超,道术更是不错!公子沈愿意讨教两招!只两招,胜了,我三人日后见之公子,必以大礼相迎;若是公子输了,还请向她说些体己的话,算作补偿!”公子沈再行一礼,手中金扇已经化为一团金『色』的火焰,璀璨无比,似不断升腾的金乌。 一阵难掩的灼热,镜缘尚在那金扇外数丈,依旧感觉如烈焰焚身,他的衣服已经在两宗相争时尽毁,只剩一件薄薄的百草蝉衣,可他知道即便有了衣物同样难抵挡公子沈的金扇,两人的差距太明显了,若不是公子沈一直彬彬有礼,取他『性』命只在顷刻之间! 公子沈慢慢的向着镜缘『逼』近,他走过之处尽染金『色』,一片火海在他身后无端升起,似有千军万马从火中欲疾驰而出,又似驾乘万顷火海而来,威势如斯,让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镜缘安然不动,确切的说是他根本没有办法移动,一股灵气硬生生的将他按压在那里,哪怕是移动一分都是一种奢望,他在静静的等待着公子沈的到来,似在等待着死神的收割 “佛法慈悲!”一声清脆的佛号弥漫四周,似万顷甘泉浇灭了一切,镜缘只感觉一阵清凉及身,自己再也不受束缚,而那公子沈带来的万种威势也在这声佛号中化为乌有。 “大师驻足于此,不知有何指教!”公子沈受了金扇,笑问。 一僧人从林中缓缓而出,破衣烂衫之间显出矍铄的面容,手中托一钵盂似乎有恩泽天下之势,此人镜缘当然认得,正是救过自己的了凡大师! “了凡大师!”镜缘急忙下跪行礼。 了凡轻笑,手掌微微一拂之间已经将镜缘拉了起来,他单掌向前,对着公子沈微微行礼道:“无心宗虽属大宗,但却极少在此行走,今日大驾苍云山,不知所为何事!” “青莲寺居于仙外洞天之中,不安心参禅,难道也来管些俗世吗?”公子沈笑着讥讽。 “缘镜弟子生得慧根,虽与青莲寺相隔万里,终逃不出‘缘分’二字!贫僧迢迢而至,却为此人,希望无心宗不要为难!”了凡道。 “不巧!公子沈也与他有缘!莫不如大师将缘分让与我,我当感激不尽!”公子沈笑道。 “公子说笑了,‘缘分’哪有让于别人的?”了凡一笑。 “缘分虽无让,但却有先来后到之理,我已在此与他攀谈多时,难道大师还在我之前不成?”公子沈道。 “自然!我已在苍云山数日,不信你可问缘镜!”了凡道。 公子沈脸『色』一变,知道今日这了凡显然已经有了必取镜缘之心,他将扇子开合,片刻吹来习习凉风,使他的须发飘然之间宛若神明;一刻有余他终于说道:“不用问了!大师既然已经和他结缘,公子沈让与便是!” “公子!”一旁的紫竹顿显不悦。 “紫竹妹妹,那青莲寺的僧人可不是凡类,我们所来另有意图,不可意气用事!”一旁的冷月急忙提醒道。 (本章完) 第370章 点化 “冷月姐姐,公子都不打算帮我们,还亏得我们舍了珞珈山,好心陪着他一起来!”一旁的紫竹脸『色』更加不悦。 公子沈在一旁尴尬的一笑,他的确感觉有些对不起紫竹,本来这次他是想帮紫竹出头的,可偏偏那镜缘并未做任何张狂之事,让他找不出任何借口,偏偏那个青莲寺的僧人又相助! “你也要理解公子几分啊!他这次可是第一次应承下如此事物,定要拿些功绩的,不能因我们的小事而坏了大事!”冷月劝道。 “那好吧!”紫竹无法,她自然也希望公子沈拿出些功绩,不然以公子沈在珞珈山的身份,若是没有任何功绩,倒是让那些长老、护法无端的笑话。 “不过公子不可在贪图那个蒙面女子!”一旁的紫竹又道。 公子沈大笑道:“我和她一点都不认识,怎么能说上‘贪图’二字!我初来苍云山,总是想找个朋友罢了!不然人地生疏,让我去哪里寻那龙骨?” 冷月眼前一亮道:“这个‘朋友’不在眼前吗?我看他虽然笨拙,但却还老实!若是能和他交上朋友,说不定还会得些意外之喜!” 公子沈点头,深深的看了镜缘一眼,又扫过一旁的了凡,身子一动片刻消失不见。 “缘镜,你似乎有难言之隐!”了凡看着愁容满面的镜缘笑道。 “我”镜缘向着了凡恭敬的行一礼,他的烦恼的确很多,有玄天宗众人对他的误会,也有他对过往的一些忧愁,更有对自己未来的彷徨,那些影子总是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心中难安,可是又说不出来 了凡触手之间,一朵黄『色』小花飞入手中,他手再一点,一片绿草进入他的另一只手掌,他轻轻将他们抬起,举到镜缘的面前问:“缘镜,是这花好看,还是这草美丽?” 镜缘抬眼,但见小花玲珑小巧,一抹黄『色』沁人心脾,那清新之感又岂是那一片绿草所能比拟的?忙道:“黄『色』花儿远胜绿草!” “那你若是自小生在黄『色』花儿的丛中而从未见过绿草,你还会如此说吗?”了凡笑问。 “绿草乃寻常之物,你之所以认为它不漂亮是因为它太过寻常了;而花儿并不是时时可以见到,因此你说花儿漂亮,乃是因为它珍贵而已!”了凡道。 “世事同样如此,但凡一帆风顺,若是偶遇微浪,亦会说是挫折,甚至止步于此而停滞不前;可若是经的风浪多些,便视大风大浪为凡物,心中再不起任何波澜。”了凡笑道。 镜缘似乎懂了些,连连点头,可脸上依旧有彷徨之『色』,虽然了凡说的是挫折之理,但他同样受用;那些玄天宗众人的目光恰如那些小风微浪,却让自己的心中起了不小的波澜,或许正像了凡说的那样,自己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才会被这挫折击的本心动摇 “上次我教你的‘梵音九歌’你可记牢?”了凡见镜缘神『色』稍缓,又问。 “已经谙熟!”镜缘答道。 “可你是否明白其中之理?”了凡再问。 镜缘一愣,只是一段歌文,又怎么会蕴含道理,他没有细思过,忙连连摇头。 “你认为长生如何?”了凡突然问。 “长生?”镜缘支吾半晌,这不是每个修行弟子都渴望企及的目标吗?可自己却对长生没有任何的兴趣 “你认为凡尘之人如何?”了凡又问。 “凡尘之人?就是我吗?”镜缘突然醒悟。 “对!”子凡笑道。 “很好,我现在就很好!”镜缘答道。 “那你渴望长生吗?”了凡再问。 镜缘细思片刻,终于说道:“我不喜欢长生!这样就没有了朋友!只有孤单的一个自己,要那无尽的寿元又有何用?” “可世上之人却都在追求长生,孜孜不倦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疲惫!可待到他们长生之时又会发现身边的朋友接连死去,看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去,那何尝不是一种痛苦!人毕竟是凡物,受外界所扰难免本心动摇,故道家的长生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反而是无尽的地狱!”了凡道。 “人,是否快乐,完全取决于本心;若本心喜之,则愉悦之情溢于言表;本心悲之,则郁郁寡欢;本心不动,则不悲不喜!佛家最求修心,心若不动,任凭世间万物之变化!”了凡道。 镜缘越来越感觉了凡的话像极了当年的僧人,可要做到本心不动又谈何容易,即便是自己修习《青莲经》数载,依旧难免被世事所动 “梵音九歌,可与顽石对话,可与往生之人耳语,是为大智慧之语,也同样为《涅盘经》之总纲;九歌空灵,『吟』之令心灵备受洗涤,如若往生,会使心意更坚,终使内心重生,如若涅盘之境!”了凡一笑,可他知道他说的话镜缘是听不懂的。 “可我”镜缘叹息一声,他的确对了凡的话,不是很懂。 “不懂没关系,这一本《涅盘经》送与你,希望你能从中参悟些什么,真正做到本心不动!”了凡一笑,从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经文,递给了镜缘。 镜缘急忙摆手拒绝:“大师,不!我不能要!” “你和我有缘,你又何必拒绝呢?”了凡大笑。 镜缘神『色』慌『乱』,想起了了凡不顾一切的救下自己,又传自己‘梵音九歌’,现在更是以《涅盘经》相赠,想起了自己对他的种种欺骗,他的确太愧对了凡了! “我,我不是你的了一师弟我只是个普通人”镜缘慌『乱』之中说道。 了凡摇头笑道:“我并没有说你是我的了一师弟,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说我们有缘!难道上次救你,这次再遇到不能证明我们的缘分吗?” “可我,还是玄天宗弟子!”镜缘坚毅的答道。 “我并没有使你弃宗!缘分顺由自然,难道就只有佛家才有缘分吗?”了凡问。 镜缘竟无话可对,手中《涅盘经》攥的更紧。 “你的意志犹豫,心意不坚,是以我才授你经文;万望你以后多加修行,使世间之事再难动摇本心,仅此而已!”了凡一笑,身影渐渐消失在丛林之中。 “大师!大师!”镜缘将《涅盘经》高高举起,可僧人已然不见,他又连忙跪地叩头。 “你的意志犹豫,心意不坚”僧人的话犯法在他脑中出现,镜缘握着《涅盘经》的手又在攥紧,他的确有些时候太过犹豫,往往错过了一些本应该属于他自己的事情! 他默默将经书收入怀中,起身驾起御风之术向着苍云峰的方向而去,虽然遭遇了所有人的质疑,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做的事是对的,就不会再怕众人的眼光,这次他要心意坚决! “缘镜,你怎么如此迟才回来,害的我等了你好久!”天空之中一个声音微微笑道,慈祥至极。 镜缘心中一动,抬头之间终于证明了他的判断,果然是掌门镜玄,那个在他心中和蔼的老者,虽然有了千万道诋毁,但他依旧相信镜玄和任何事没有关系。 “掌门,我”镜缘羞愧难当,忙行一大礼。 “和我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了你足足一个时辰了!”镜玄笑道。 “可是他们”镜缘忙道。 “他们?他们难道没有犯错的时候?我已布下法令,但凡有为难你者,必须以门规严惩!”镜玄笑道。 “其实他们也没有错!”镜缘喃喃自语,只是声音极小,极难听闻,片刻又自语道:“莫要同情别人,要心意决绝!”终于他没有将那声音放大。 “你可继续回太清殿,若有不愿,来我乾元殿亦可!”镜玄笑道。 “我还是回太清殿比较好!”镜缘答道,片刻他猛然想起了刘仙芝,他的境界提升之速度远超任何人的预料! “可否使苍龙峰的刘仙芝入乾元殿修行?他绝对有那个资质,也定不会使掌门失望的!”镜缘忙说。 “刘仙芝?”镜玄『露』出得意的神『色』,片刻道:“他本就为我宗得意弟子,当年使他入苍龙峰另有深意,乃是使他修习玉阳子的灵丹妙术。因炼丹之术繁杂,所需资材又极多,且各种丹『药』的配方足足千种,若非一奇才甚难学精,刘仙芝记忆极好,且行事谨慎,故使他修习丹术,现他已经丹术有成,也不负我对他的期望,不出数日我便可使他入乾元殿修行,这个你不用过问!” 镜缘大喜,连连向镜玄行礼。 “那日我观他已入结丹之境,可使他入贯日峰的结印洞中历练了!若是能像妖一样发掘出秉『性』来便最佳,若是不能也无碍!毕竟整个玄天宗也只有子瞻和陈硕发掘出了秉『性』”镜玄道。 (本章完) 第371章 猜测 二人同乘五『色』云彩而归,略过万千楼阁镜缘只感觉恍然若梦,他本以为再也回不到这里了,可终究掌门还是相信了他。 “你入太清殿好好修行吧!数日之后我们也该去忘忧谷了”镜玄一笑。 “忘忧谷!”镜缘心中一紧,那个火红『色』的影子又出现在脑中。 “离忘忧谷和我玄天宗比试的日子近了,比试的条件已经放宽了些,他们已经允许我们三名内门弟子前去观摩,自然他们同样也会派出三名内门弟子;他们此意显然是向我玄天宗示好,而鬼门之患也已解除,我们可以放开手脚来应对这场比试了!”镜玄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可天师宗已经住在了原来的柳林镇!”镜缘忙道。 “天师宗历来以名门正宗自居,想来不会干出些龌龊之事,有他们在,我们大可放心!”镜玄一笑。 镜缘沉默,天师宗弟子的确够磊落,倒是让他放了不少的心;只是鬼门的退却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显然不是!他们只会隐藏在更隐蔽之处,行着更加诡秘的阴谋,或许天师宗摧毁柳林镇并不是好事,这一举动只会让他们更加难以捉『摸』! 镜玄显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这次我打算使广灵、仙芝和你一同前去!” “张广灵不是在面壁之中吗?”提到张广灵,镜缘心中总会没来由的紧一下。 “我已使他不再面壁,贪恋女『色』本无可厚非,我们又不是和尚,毕竟他正当年少;只要不影响修道之心,算不上个大错!稍加惩处便是了!”镜玄又笑道。 镜玄脸上尽显得意,一扫之前所有的颓势,可镜缘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他不明白掌门一个心思如此细腻之人怎么会被这鬼门的小伎俩蒙混,甚至他又担心起掌门的身体,他偶尔几次见到的掌门是那样衰老,甚至眼神之中有凶光出现,他不知道掌门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更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镜缘和掌门的想法相差迥异,自然再没有了什么共同的言语,镜玄将镜缘放在了太清殿门口,然后驾起五『色』云彩自去乾元殿了,只剩站在风中孤独看着太清殿的镜缘 太清殿依旧如以往般清冷,青石堆积的路面延伸向殿内,却丝毫看不到任何人影。 镜缘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仿佛进到殿中他再也不能呼吸一般,终于他还是向青石路中迈开了步子。 一只手将他挡的严严实实,目之所及满眼的白『色』,白袍白发,不正是自己那子墨师兄吗?只是为什么在与天师宗的对峙中,他却没有出现呢! “师弟,你终于回来了!你可把我担心死了!”子墨满脸的笑意,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 “我”镜缘正不知该说什么,子墨已经一把将他向殿内拉去。 “师父他,不会原谅我的!”镜缘忙欲挣脱,可却完全挣脱不开子墨的手。 “师父?他都闭关了!还怎么有原谅不原谅的道理!再说,若不是你,恐怕玄天宗和天师宗都会两败俱伤,那时候恐怕鬼门会要了所有人的命!”子墨赞赏的一笑。 “不过当时那种场面,站出来的确是需要勇气的!我在一旁看了很久,依旧没有勇气去阻止他们!说来还真是惭愧!”子墨笑嘻嘻的说。 “不过你也不会死!即便是那天师宗之人不会出手救你,我也会救你的!即便是我救不下你,娥眉护法总能救下的”子墨笑看着镜缘,眼神之中满是深意。 “她一直躲藏在暗处,甚至在双方比拼之下都不为所动,只是当你冲入阵中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她的剑动了一下!”子墨又笑道。 镜缘一愣,这才想起来,那时候双方斗阵,他的确未在人群中看到娥眉!只是子墨方才的话语有些微妙,让他这个即便很笨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他不由心跳加速,再难自持 “走,走!我们去殿中,子慕师兄和子瞻师兄等你好久了!”子墨没有再问,只是绕过这个话题,笑着将镜缘向着殿中推去,这一次镜缘再没有反抗。 “你和那个娥眉护法到底什么关系?她好像挺在乎你的”一边走,子墨一边开着玩笑,可他却能明显的感觉出镜缘的身体一僵。 “你不会真的和她有些关系吧!”子墨发出古怪的笑,娥眉可是玄天宗出了名的冰人,极难相处!镜缘一个木讷之人难道真的和她有些关系? “没,没有!”镜缘的神『色』慌『乱』至极。 “这还差不多!我太清殿之人向来不沾染女『色』的!”子墨笑着自语。 “哦!”镜缘偷偷看了一眼子墨那俊朗的面容,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殿内两人早已等待良久,见二人终于回来,忙奔了过来;他们仔细的检查了镜缘一遍,并未发现有任何伤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天师宗摧毁柳林镇的事情,玄天宗如何不知?他们并不关心天师宗的动向,倒是对柳林镇中数千鬼门死士的撤离颇有怀疑;柳林镇中有鬼门弟子无数,更已经结成了妖器唤鬼幡,鬼门在此苦心经营良久,为何不经一战却如此弃了? 在他们看来,镜缘是唯一一位见证天师宗摧毁柳林镇之人,他们除了关心镜缘的安全,更对柳林镇当时的情况极感兴趣,他们总是要从镜缘的嘴中问出些什么的,因为这事情的结果可能关系到一个宗门的命运。 镜缘将一切都说了出来,面对自己的三位师兄他实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那惊天动地的九幽雷法,那化为灰烬的唤鬼幡,还有那个分光化影镜中收集到的影子 子慕眼神在子瞻脸上轻轻扫过,最后终于定格在镜缘那张不会说谎的脸上,那分光化影镜中的影子太过诡异,甚至以见多识广的他们都不知道那两个影子要表达的内容! “我看他们一定是和某人做了笔交易,用盒子中的东西换取了什么,或是用什么代价换取了盒子;反正盒子中的东西一定十分重要,重要到他们必须舍弃柳林镇来保护!”子墨道。 镜缘心中一沉,龙骨的传闻又在他的脑中浮现,难道盒子里的东西和龙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看未必,只凭一只盒子不能证明什么!或许鬼门另有图谋!”子瞻道。 “无心宗已潜人进入了苍云山腹地,天师宗也已到达这里,我玄天宗周围更有忘忧谷,若是这几个宗门联合起来,即便是强大如鬼门,依旧不是对手!”子瞻道。 “他们这是避其锋芒?”子慕皱眉。 “远没有那么简单!当年秦国强盛,六国合力伐秦,终使秦一败再败,甚至龟缩函谷关再不敢出!六国若是一鼓作气,函谷关定当不保!可偏偏秦国大开函谷关门户,放一马平川于六国,而六国终互相猜忌,结盟由此断裂!于是战国以秦独大!”子瞻道。 “那依师兄的意思?”子墨忙问道。 “此乃伐心之术!他若是攻我玄天宗,其他宗门因要保住龙骨势必相助,那时结盟必定形成,鬼门必定大败!而若是反其道而行之,退出柳林镇,则各宗心意各异,必定会互相猜忌,从而自相残杀,最终被他轻松吞并!”子瞻道。 “以退为进!”子慕道。 “不错!”子瞻脸『色』变冷。 “好一个鬼门,好一个阴毒的计策!”子墨冷笑一声,手中太初已经蓄势待发。 “这或许和龙骨有关呢!”一旁的镜缘终于忍不住『插』嘴。 “龙骨!”三人的脸『色』皆变,金龙龙骨主宰运势的秘密也只有炼婴期弟子才有资格知道,而面前之人显然没有达到这种境界! “我是从”镜缘支吾半晌,他最初是从不亏道人那里知道的,后来又从靖南王和凌若风口中得知,可这些人他显然是不能说的。 “一个盒子如何能装下硕大的龙骨?我看师弟是说笑了!”子墨看镜缘面『露』尴尬,急忙笑着解围,同时脚上加力,狠狠的踩了镜缘一脚。 镜缘忙闭嘴,再也不敢说话。 “我要将这事禀明师父!”子慕看了一眼三人,郑重的说。 “可那影子的动机和目的都没有找到!我们更不知道盒子之中到底是什么!而那影子又和玄天宗有什么关系,我们一概不知!”子墨忙说。 子瞻沉默良久,终于说道:“那影子的动机的确还不够明朗,但目的显然是搅『乱』苍云山的格局,不管盒子之中有什么,我们都必须以大敌之态提防!” 众人皆点头,他们本有心来查,但茫茫人海又哪里去寻那些人的影踪?也只能各自散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一章 八尺六合剑宗 镜缘默默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算起来他也有些时日没住在这里了,屋内所有摆设一尘不染,太清殿设置的阵法永远都会使这里焕然一新;他轻轻走到桌旁,轻击三声,一顿足够果腹的吃食出现在了眼前,可现在的他却没有任何的胃口 那些影子总会在他身前出现,还有那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盒子,他心『乱』至极,忙又念起《青莲经》,片刻心神总算安定上几分,他取出《涅盘经》来放在掌心,了凡的话再次在他耳畔响起,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将书页打开,反是如此,让他的心意更坚定了几分。 “师弟,师弟!”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为争得镜缘同意已经匆匆推门而入,不是他人正是子墨。 他此刻手中抓着一只锦盒正自兴高采烈,直入镜缘的屋中更是不会有任何的生疏,一边走一边笑道:“师弟,看这只锦盒,和你描述的那只像吗?” 镜缘一愣,忙仔细的看着锦盒,分光化影镜中的那只锦盒一直笼罩在黑暗之中,自己又怎么能看清它的样子?看着子墨手中这只精致的锦盒,他竟无法对比。 子墨才入屋子那兴冲冲的神情立刻被镜缘的一脸茫然冲淡,他面『露』不悦道:“师弟,就算是和那只盒子不像,你也假装点点头嘛!不然我这一个时辰的努力可是白费了!” “我当时真的没看清那盒子的样子!”镜缘忙认真的答道。 “盒子还能有什么样子?不都是一个样子的吗?难道还能显出许多花样来?”子墨笑道。 “当时那盒子尽染在黑气之中,的确看不清样子!”镜缘忙道。 “黑气之中”子墨脸上慢慢凝重,若有所思。 “我懂了!”子墨脸上豁然开朗,将那个盒子抛于一旁道:“那个盒子一定是鬼门之物,不然不可能尽染他们的灵气!” 子墨的脸上顿时兴高采烈起来:“那个盒子一定是鬼门送于另一个人之物,想使那个人利用盒子做些阴谋!幸亏有师弟的及时提醒,否则我还真的将这事过去了!” 不过也只片刻,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看来苍云山又要迎来一场大的挑战了!” 贯日峰上,玉虚子孤独的练着剑。 他本来便是孤独的,而贯日峰也从来都是孤独之峰,自从常浩、长风月投靠鬼门之后,这里变得更加冷清,玄天宗大事情都不会请他来参加,即便是这次进攻柳林镇的鬼门,他都以修炼为由推脱了 ‘赤炎’卷起一阵火光似欲席卷天地,所过之处将贯日峰上那桀骜的贯日岩削的平平整整,他的剑光再斩,空气之中卷起冲天的火光,风火雷电应运而生,似天地剧变一般,片刻他的剑锋一转,春秋冬夏四季变化,仿似时令的主宰都在他的手中,他好像傲然与天地,掌控这四季的轮回 剑收,雪花漫天撒下,火晶石锤炼的‘赤炎’让漫天白『色』变成了通红,待落到贯日岩上又化为无数的利刃,片刻贯日岩上又平添出无数的坑泽,而那个影子早已飘远。 他的身影在向着木屋的方向前行,木屋简陋,他的衣衫更是粗劣至极,可这一切都不是他在乎的,‘赤炎’背在他的背上,贯日峰上被这柄剑刺的创伤累累,或许这世间能让他在乎的也只有这一柄剑而已! 猛然他的身影僵住了,他默默向着一个方向望去,那个方向正有一团白云缓缓而至。 他恭敬的向着白云行礼道:“恭迎师父!” 白云渐渐显出云中人的身形,道玄那慈善的面容依旧如此和蔼,他轻挥了挥手将玉虚子那微欠的身体扶了起来,然后缓缓降于木屋之前。 “师父,看来柳林镇上的鬼门已经被师父驱逐了!”玉虚子同样看出了道玄脸上的得意,问道。 “自然!鬼门已经退出了柳林镇!”道玄『露』出得意之『色』。 “玄天宗少了心腹之患,可喜之至!”玉虚子脸上同样显出喜『色』。 “你不会怪为师吧!你的剑术大成,可却并未派上用场!不是你不够资格参加此次大战,而是此役太过凶险,为师不想使你以身犯险!毕竟你是我重阳殿唯一的希望!”道玄情真意切的说。 “我明白!无论师父做了什么,都不会有错!我也永远都不会怪师父的!”玉虚子道。 “那就好!你能明白为师的一片苦心就好!你早晚会明白,为师的一切都是为你好!”道玄轻叹一声。 玉虚子点点头,他自然知道道玄的良苦用心,但凡重阳殿有什么事情他是极少参与的,他的目的好像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修行,再修行,以赶上玄天宗其他人的速度,甚至以现在他的修行已经隐约有超越大师兄罗不闻之势了 “我教你的剑术都习练好了?”道玄问,他来此的目的就是询问玉虚子修行的速度。 玉虚子点点头,将头扫向一旁凹凸不平的贯日岩上,这一切显然都是他修炼的结果。 “我知道你的四种剑诀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元灵归气法’也已经到达顶峰,你现在元灵充裕,已经接近炼婴成形的关头了,若是炼婴成形,就是突破入神期也是不难;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继续积攒元灵,静待机缘到来的那一天,需要突破炼婴而入神是需要机缘的!”道玄道。 玉虚子点头,能在几年之内突破炼婴期,甚至达到炼婴成形,除了他先天的资质之外便是道玄几乎每日的灌顶相授,将他的元灵源源不断的注入到自己的身体,这样他才能突飞猛进,撑开周身百脉,达到炼婴期的顶峰。 “我教你的剑术你可否修炼?”道玄突然问。 玉虚子身子一动,体内一股元灵迅速结成,那股元灵催动‘赤炎’鸣叫不止,玉虚子双手合十,对着贯日峰凭空一斩,一道黑气猛然灌入‘赤炎’之中,那股黑气激发起了‘赤炎’之中最暴虐的力量,‘赤炎’顷刻化为天上最耀眼的红『色』,随着玉虚子的手势同样斩下。 山崩地裂,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经受着最剧烈的打击,一股原力从剑中迸发出来隐隐有灭世之意,这一剑的威势绝不逊于玄天宗与天师宗的斗法,即便是坚硬如贯日岩依旧在它面前化为飞灰,遥遥百丈贯日峰被他的剑意硬是斩成了两半! 深渊之下,黑风涌现如『潮』,仿似地狱之门已经打开,森森寒气从剑冢之中涌了出来,所过之处又将贯日峰切出无数口子,一声惊天的嚎叫响彻天际,似有什么东西压抑了很久,终于要释放一样 “好!你的剑法已经足够好了!只是它,还需要剑冢万千剑阵的镇压!”道玄发出不自然的一笑,玉虚子的剑法惊涛骇浪,早已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手中红光一动,万千灵符打入深渊之中,片刻贯日峰开始慢慢合拢,终于再次凝合为一。 “师父!‘它’到底是个什么?”玉虚子问。 道玄摇头道:“‘它’是个人人都企及的东西,可是它也是玄天宗的祸端,不提也罢!” 玉虚子沉默,片刻终于问:“师父,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难道还有不能跟师父说的吗?”道玄一笑,对待这个弟子,他表现的比任何人都和蔼。 “师父教的这套剑法精妙异常,且精妙之中又霸气十足,霸气之中招数更是狠辣无比!依徒儿愚见,这套剑术似乎与玄天宗的四种剑术完全不同!”玉虚子道。 “有何不同?”道玄似笑非笑。 “醉春风使之如若使人尽醉,沐紫阳如若将人醍醐灌顶,锁清秋剑意萧瑟,万山雪剑中杀气十足;这四种剑术虽然精妙有余却霸气少之,更不会有极其狠辣之处。可师父教的这套剑术太过狠辣,虽然威力远胜这四套剑术,但如长期修之定会生出杀戮之心,与修行有极大的阻碍!”玉虚子道。 “这的确不是玄天宗的剑法!”道玄的脸『色』僵硬了下来,不过这一切好像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玉虚子脸『色』微变,但却没有再说什么。 “你听说过八尺六合剑宗吗?”道玄笑问。 “八尺六合剑宗?当年与灵剑宗齐名的剑宗!传言其中的八尺六合剑术有夺天地造化之功!”玉虚子脸『色』再变,只是这次更多了一分凝重。 “不错!八尺六合剑术的确可与灵剑宗的‘灵剑九动’相提并论,当年八尺六合剑宗的宗门乃是天纵奇才,因此才创出这夺天地造化之势的剑术,可惜宗门之中再没有人可以领悟到这剑术的精要,传承三代竟不能发挥出剑术一成的威力,终被鬼门所吞并!”道玄道。 “那师父又是从哪来得到的这剑术?”玉虚子问。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 道玄面『色』凝重,却不去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盯着玉虚子冷冷的看,片刻终于问道:“你知道你的身世吗?” “当然知道!”玉虚子忙答道。 “我自孤苦,双亲皆亡,师父见我可怜便带我上山!父母虽然对我有生育之恩,可我却尽不了养育之情!自入玄天宗之后,我再无亲人,只能以师父做父,微尽些绵薄孝义!”玉虚子又说道。 道玄一笑,慈祥的面容再次出现,他笑着摇头道:“你一直将为师当做长辈,对为师言听计从,为师又怎么会不明白意思?可我现在要说的不是我对你的恩情!” 玉虚子神情一愣,忙行一礼问:“那师父想说什么?” “你入玄天宗也有二十载有余了吧!”道玄一叹。 “二十一载!”玉虚子答道:“我记得我入玄天宗之时尚是七岁孩提,只是周遭过往却再也想不起来了,或许那时尚且太年幼了吧!” “二十一载!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二十一载?虽然修行大道直指长生,但真正长生者又有几何?寥寥无几罢了!”道玄惨笑。 玉虚子在一旁垂手侍立,不知道道玄想说些是什么。 “你修行有成,是该知道你真正身份的时候了!以前我不敢对你说是因为,你修行尚浅,又年少意气,我生怕你不能克制自己,不但影响了你的修行,更闯出太多的祸端来!”道玄一叹。 玉虚子面『露』惊讶之『色』,显然道玄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过去,由方才的言语而定,自己的过去一定异于常人,他现在心中忐忑不已,生怕道玄讲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 “你的‘赤炎’呢?”道玄问。 玉虚子急忙将背后之剑取下,恭敬的放在道玄手中,在他看来这柄剑依旧是道玄的,他只是使用者罢了。 道玄轻轻的抚『摸』着红『色』的剑刃,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片刻又叹息一声道:“二十一载了!是该让一些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你知道这柄剑是由何种材质做成的吗?”道玄问。 玉虚子摇头,他每次握住‘赤炎’都感觉剑中有无数的力量在激发着他,让他每次都能发挥出所有的潜能,但这柄剑究竟是何材质,他是说不出来的 “你听说过火晶石吗?”道玄重新又将‘赤炎’交还到玉虚子手中问。 “火晶石?”玉虚子面『露』诧异,思考良久,他终于还是不知道。 “火晶石是玄天宗的禁忌!掌门师兄下令,任何人都不能提起!”道玄再叹一声。 “因为它牵扯到一些玄天宗的过往,玄天宗的一些丑事!”道玄冷笑。 “丑事?”玉虚子惊讶。 “对!这丑事便是玄天宗为争夺当时巫族拥有的火晶石矿而将巫族整个灭掉!而巫族就恰恰和你有关系!”道玄道。 玉虚子双拳握紧,他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可是确还是在等待道玄给出的答案。 “往事不堪回首!当年为师也曾参与其中,想起了至今仍愧疚不已”道玄再叹一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玉虚子急问。 “当年玄天宗曾发生过一件大事,就在那苍云峰下的禁地,那时候还不是禁地;数名才入宗的弟子在那里无故失踪,甚至没有找到尸首。此事立刻在玄天宗内引起震惊,我们以为外宗入侵,立刻纠集所有当时玄天宗的精英开始那片森林中寻找蛛丝马迹,可是除了林中巫族之外再无所获!”道玄答道。 顿了顿,道玄又道:“那些巫族没有任何修行,一直以捕猎为生,不但对我玄天宗没有任何威胁,反而驱除了苍云峰周围的恶兽,对我玄天宗初入门弟子在林中的修行极有好处,所以他们当年在森林之中几乎是玄天宗默认的事情!” “可是谁都未想到他们这些食古不化之人居然也生出了长生之心,长期打猎为生的他们居然开始得寸进尺,开始使人入我玄天宗寻求教化!他们都是一些本『性』难移的妖类,我玄天宗又岂会费这种心神?于是一再拒绝,可未想到那些才入门弟子的失踪居然和他们有关!”道玄说道。 “难道是被他们抓去,强行使那些人教他们修行之术?”玉虚子问。 道玄摇头道:“不!那些茹『毛』饮血的巫族以为这些人本身就有修行的血肉,食之可和他们一样,修行甚至长生!那些被他们抓去的人,就是被他们蚕食掉的!” 玉虚子身子发抖,双拳再次握紧,即便是他尚且不能接受如此,玄天宗又怎么能忍受如此奇耻大辱? 道玄继续说道:“于是掌门镜玄亲赴巫族祭坛与巫族族长商议此事,定是要巫族给出个说法,不然玄天宗绝不会善罢甘休!而恰在此时,他却发现了巫族族人手中的火晶石” “我持‘赤炎’,每每感觉力量源自其中,激发我的心『性』,令我生出无限战意!”玉虚子看着手中的‘赤炎’说道。 “掌门也同样有此感觉,当他第一次握巫族族人的火晶石棍子的时候,他便有了不一样的想法!”道玄点头道。 “他不再以玄天宗那些弟子的生命为目的,反而渐渐将目标倾斜,想索取火晶石,作为巫族杀死那些弟子的代价”道玄道。 “那后来呢?”玉虚子又问。 “巫族族长理亏,决定以杀死的玄天宗弟子人头来算,给玄天宗三块火晶石!可镜玄已经有了取火晶石之心,三块火晶石又岂能满足他的胃口?何况当时南疆大比已经临近,玄天宗早已有了夺取南疆第一大宗之心!而火晶石的发现早已让他心中砰砰『乱』跳了!”道玄又说道。 玉虚子沉默了,他应该已经猜到结果了,可掌门镜玄的样子始终出现在他的心中,他始终难以想象掌门镜玄会是这个样子,可师父道玄的话一直是他的神明,他永远都不会怀疑的! “后来,可惜了,一场腥风血雨”道玄叹道。 玉虚子静静的听着,他始终未能从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后来巫族被玄天宗整个杀死,只为了巫族祭坛下的火晶石矿!而镜玄为了使这场腥风血雨长久被掩埋,在当时令玄天宗中的那些精英杀光了所有巫族之人,而后又将火晶石之事作为宗门禁忌一直封存起来,再不为其他人知晓!”道玄道。 “而你就是巫族族长之子!当年镜玄引诱巫族族长说出火晶石矿的秘密,代价就是使你为玄天宗弟子!可他并没有兑现!反而要杀你灭口!是我在拼死之中将你救下,并改头换面,抹去过去的记忆,为你隐姓埋名,教你修行之术,使你重新做人!”道玄道。 玉虚子的身子都在发抖,‘赤炎’已经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怒意,剑鸣不止。 玉虚子的眼中片刻竟泛出阵阵红光,他强压住内心的怒火问:“师父说的可是真的?”毕竟如此大事,必须慎之又慎。 “我何时骗过你?”道玄摇头,片刻又郑重的说道:“不信你可去问当年参与此事之人!你若还不信,可以去问掌门镜玄,问问他当年的那巫族族长之子是如何处置的!” 玉虚子飞身而起,目标竟是苍云峰的方向,道玄急忙将他拦阻道:“你就这样去问了?” “有何不可?”玉虚子依旧双拳紧握,从牙缝之中冒出这几个字。 “二十一载了,你还是如此意气用事!他若是知道你就是当年那巫族族长之子,他会放过你吗?你又怎是他的对手!”道玄摇头道。 “大不了一死!”玉虚子道。 “死,不可怕!可你就忍心看你的父亲和你所有的族人这样无端死了?而他依旧安稳的坐着掌门之位,依旧如此逍遥!”道玄冷笑。 玉虚子沉默了 “你背负着血海深仇!可这仇必须从长计议!所以我一直隐瞒了你二十一年!我本以为你已经剑术大成,达到了炼婴期,便能从容看待此事了,可如今看来你依旧难以保持冷静!”道玄道。 玉虚子依旧沉默着,知道自己如此的身世,又有谁还能保持冷静? “你现在需要的就是继续修行,将你的修为到达和他一样的高度,这样才有机会取胜他!须知他现在依旧在入神期的顶端,这是我们所有人都不能匹及的!不过机会我会给你的!”道玄轻拍拍玉虚子的肩膀道。 “师父”玉虚子『露』出感激的眼神,他对师父的话从来没有半分怀疑。 “你若是不信为师讲得话,你可以去问那些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不过好像参与这件事的人都死了,都被镜玄以各种理由处决了!只剩下我一个了!也许没有多久了,为师很快就和他们一样了不过当年我参与此事也是迫不得已,都是他假借玄天宗的名义发号施令,我才不得不参与,至今想起来仍懊悔不已!那些巫族惨死的场面早已成为了我的梦魇,让我每晚都难以入眠或许死了反而是种解脱!”道玄懊恼的叹道。 “师父,这不怪你!怪只能怪那个镜玄老贼!”玉虚子的手已经攥的失去了颜『色』,他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通红! 第三百七十三章 盒子中的东西 “你现在只能好好修行!其他的事情不用再想了!因为你现在根本做不了什么。”道玄道。 玉虚子攥紧的拳头微微张开,他现在的确什么都做不了,无论是修为还是声望,他都和那个人差出很远,即便他现在想寻仇,也会有千百个人站出来阻止的!何况这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总要让他证实一些东西吧 “我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你天赋异禀,又背负如此血海深仇,因此我才使你极少过问世事,一直在贯日峰安心修行,你不会怪我吧?”道玄轻拍拍玉虚子的肩膀算是安慰。 玉虚子摇头,片刻回给道玄一个坚毅的眼神,师父说的话他一定会听,不管这些话是否有道理。 “八尺六合剑,乃是八尺六合剑宗最引以为傲的剑术,其中蕴含着天地六合生杀之理和八尺规诫之道,虽然只有八式却可引傲于众剑术之首,剑法杀气卓绝可破天下剑术,即便是玄天宗的四种剑术在它面前依旧相形见绌!你若是练成这八尺六合剑,已经胜了他一半!”道玄信心满满的一笑。 道玄伸手入怀,从其中取出一本古籍来递到玉虚子的面前,玉虚子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去接。 “然而只有八尺六合剑术显然还是不能取胜他的,修习八尺六合剑术只凭借玄天宗的‘元灵归气术’是远远不够的,八尺六合剑的每一式用出都会耗尽你的元灵,显然我玄天宗的‘元灵归气术’并不能源源不断的提供足够的元灵!这本古籍名为《五鬼窃灵诀》,乃是一种另辟蹊径的积灵方法,对你的修行大有裨益!”道玄将那本古籍硬塞到玉虚子手中。 “《五鬼窃灵诀》?那不是鬼门最高的修行之术吗?”玉虚子皱眉,但师父赠与的东西他是不会拒绝的,只能硬接在手中。 “不错!《五鬼窃灵诀》的确是鬼门的修行之术,这修行方法博采百家之长,乃是鬼门吞并众修行之门后,集合百家修行方法编制而成;你若习之,不但会使你修行进境更快,更会使你在运用这八尺六合剑术之时灵气运行更加顺畅,对你百利而无一害!”道玄轻笑一声。 “可我们还是玄天宗门人,修行其他宗门之术”玉虚子面『露』难『色』。 道玄面上顿时显出不快,高声斥责道:“你忘了你的血海深仇了吗?他杀你宗族的时候可想过他是玄天宗门人?修行之法触类旁通,你不可只拘泥于玄天宗的修行之术!” “是!”玉虚子拳头再次攥紧,终于将那本古籍放入怀中。 道玄又从袖子之中拽出一只锦盒,那锦盒通体黑『色』,尚自有黑气不断迸发而出,即便是离那锦盒几丈开外,依旧能感觉其中的丝丝寒意。 “这是?”玉虚子面上再『露』疑『惑』。 道玄轻轻在这黑『色』的锦盒上轻点,上百道黑『色』符文凭空出现,纵横交错之间仿佛有千百道结界,他忙念动一些不知名的咒语,片刻这些黑『色』符文消失,那些笼罩在锦盒上的黑气也跟着再不见踪影。 “这也是鬼门之物!”玉虚子瞬间脸『色』凝重。 “这是鬼门的‘骨玉锦盒’,上面有上百道鬼门的封印,可保证里面东西的永久封存而不失去效果!”道玄诡异一笑,轻轻的打开了盒子。 盒子之中十二颗黑『色』的珠子灵气冲天,墨『色』浑圆的珠子上同样有密密麻麻的鬼文封印,但依旧难以掩盖其中迸发的灵气,远观之,似十二枚有灵魂的眼睛。 “附灵鬼珠!”玉虚子几乎惊叫了出来,这种的珠子他也只在传闻中听说过! “不错!就是‘附灵鬼珠’!鬼门当年入侵中原的时候将斗胆反抗他们的宗门统统消灭,将他们掌门杀死后,抽取他们的灵气做成‘附灵鬼珠’,以震慑世人!那些宗门的掌门修为各个都在炼婴期之上,而制作‘附灵鬼珠’的萨满又最大程度的保留了他们身上的灵气,故每服食一颗可极大的增加人的修为!传说制作这‘附灵鬼珠’极其困难,每颗珠子上要附加鬼门秘法三百多种,而这三百多种秘法即便是鬼门最好的萨满加持起来也需要数月有余,而加持这鬼门秘法的原因,就是使这些抽出的灵气聚而不散,更容易被修行者使用;故当年也只制作出三十六枚,且全部保存在鬼王拓跋纣的手中,世人再难见到!”道玄道。 玉虚子看着‘骨玉锦盒’中的十二枚‘附灵鬼珠’,又看看自己的师父道玄,眼神之中依旧满是疑『惑』。 “你不用管这些‘附灵鬼珠’的来由,你只管将自己的修行尽快达到入神期,这样才能为你的族人报仇雪恨!这些珠子现在都归你来使用,使用之时只需将《五鬼窃灵诀》秘术融入到珠子之中,那些源源如海的灵气自会进入你的体内!”道玄道。 玉虚子再看看这些珠子,又看看自己的师父道玄,终于没有去接。 “怎么?你不相信为师吗?”道玄面『露』不快。 “我不是不相信师父!而是这代价太大了!师父一定答应了一些鬼门的要求!”玉虚子道。 “我对当年你们的族人有愧,就是豁出我的『性』命,我都要补偿你!”道玄一叹道。 玉虚子面『露』坚毅,将锦盒推向一旁道:“我不想借外人!若是因此而对师父有半分伤害,徒儿更是过意不去!” 道玄哑然一笑道:“他们并未有伤我之意!” “可这礼物实在太重了!鬼门送出这些东西,一定会要收到相应的回报的!师父一定要心!”玉虚子忙提醒道。 “我除了你们这些徒儿已经在没有其他的任何了!只有一条还算残喘的『性』命,除此之外我还能有什么?玄天宗早已不复当年的样子了,我又还能在乎什么?”道玄大笑。 玉虚子再次沉默,猛然他向着道玄的方向跪下,然后连着叩头不止,直至额头鲜血淋漓 “你这是”道玄显出失措之状。 “谢师父二十一载的收留和教化!弟子无以为报,只能以此来表达恩情!”玉虚子再叩头道。 “玉虚儿,你这是想做什么?”道玄忙问。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师父!”玉虚子再叩三个头说道。 “玉虚子今后之事只由玉虚子来走!师父已经教养我二十一年,我不能再连累师父了!从今以后我与师父恩断义绝,师父再也没有我这样的不孝徒,我也再没有师父这样的贤师!我今后的一切和师父没有任何关系,师父也不用再为我族背负什么!”玉虚子陡然起身,眼神之中已经满是坚毅。 “玉虚儿”道玄伸出手想轻抚一下玉虚子的肩膀,被玉虚子灵巧的闪开了。 “道玄师尊以后不要再来贯日峰了!玉虚子从来独来独往惯了!”玉虚子背向道玄说了一句,然后起身向着远处前行。 “你要去哪?”道玄的眼神竟显出一丝极少有的慌『乱』。 “我要去苍云峰,亲自去问那镜玄!”玉虚子狠狠的说。 道玄顿足长叹道:“为师方才对你的话都白说了?” “道玄师尊说的话,我自然会听!可道玄师尊说的我的身世又太过突兀,让我一时无法接受!我必须亲自去问镜玄掌门!”玉虚子道。 “可他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定会对你不利”道玄一把将他拉住。 “我不会和他争执,起码现在不会!我只是想将我的过去弄个明白!”玉虚子挣脱开道玄的胳膊,身影已经化为一道红光直飞苍云峰 道玄眼神显出一丝惊恐,但也是稍纵即逝,他相信玉虚子不会问出什么来的,可这样反而更能引起他的怀疑! 他看着那几个孤独矗立的茅屋,又看看远在天边的苍云峰,终于『露』出了笑意。 “镜玄师兄,别怪我!谁让你抢走了本应属于我的东西,让我忍辱负重三十载!不过很快那些失去的东西又都会回来,回到我的手上!”道玄大笑,竟笑的前仰后合。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只金『色』的锦绣,将锦绣慢慢打开,上面几行血红『色』的字格外显眼,他反复颂着上面的文字,终于发出苍凉的一声长叹。 “为师崩殂之日不远,修行大道虽可直指长生,但却漫漫无期不知何时是尽头,我冲击渡劫期无望,身心已经疲敝,恐不日便会驾鹤西去;我若去后,你们师兄三人需互相扶持,切莫生出异心!大师兄镜玄为人稳重,可平和众峰之间的关系,但却临危应对不足,遇事极易犹豫不决,恐难撑起玄天宗大业;三师弟青玄为人孤傲,遇事果决,但却不善谋划,若是主持玄天宗大局恐与周围宗门紧张;故使你为玄天宗掌门,你虽生『性』取巧,但却灵巧善谋,若是将玄天宗交于你,或许你会改掉这取巧恶心,稳步求进,或许能将玄天宗带好!”道玄反复念着锦绣上面的话,末了未忘掉看一旁的字“掌门临危,太玄子以血记嘱” 第三百七十四章 询问 一道红光直『逼』苍云山,不待守门弟子询问,那红光已经直闯入结界之中,外门弟子只看着这道剑光绝尘而去却毫无办法,不得已他们只能请来了执掌少阳子 “玉虚子师弟,别来无恙!”少阳子尴尬一笑,总算是在乾元殿外拦住了这道剑光。 “少阳子师兄,我想去见掌门!”玉虚子的脸『色』并不好,但却并未忘了礼数。 “掌门正在闭关!你还是过几日再来吧!”少阳子笑道。 “那他闭关到什么时候?”玉虚子问。 “我也不知,我想过几日的忘忧谷之行他总会出来的!师弟若是有急事,可住在力政堂,待掌门出来之时,我可立时通禀。”少阳子非常客气,毕竟玉虚子现在是他们重阳殿最炙手可热之人。 “我不能等了,我必须现在见掌门!”玉虚子皱眉,身子一动已经直接向乾元殿闯了进去。 “师弟不可!”少阳子大急,可却根本阻止不了玉虚子。 玉虚子身形如箭,一动之间已经跨入了第一重门之中,骤然万千金光同时降落,乾元殿中的阵法远胜重阳殿和太清殿,万道金光若万道利剑顷刻之间将玉虚子包围! “师弟,快退出来!乾元殿闯不得!”少阳子大急,可却再不敢近前,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抵住这些被触发的法诀。 玉虚子无丝毫惧『色』,背上红光一闪,一道剑光直冲入万千金光之中,顷刻之间寒意聚集,秋风萧瑟之间让周围的一切都在发生着改变,火红的剑影硬是在万千金光之中劈出了一条大路,而玉虚子的身影一闪已经顺着这条路继续向前行进了起来! 一旁的少阳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不知是因为方才玉虚子‘锁清秋’的寒意,还是因为玉虚子剑法的威势,他紧跟着玉虚子的脚步,却也只是远远的跟着 一路走来惊天动地,玉虚子以雷霆之手段将那些禁制阵法一一破除,乃至第二道门前之时,汉白玉做的路面已经尽显龟裂之状,少阳子急忙转向一旁,从暗门之中偷偷进入乾元殿内。 少阳子说的没错,掌门镜玄的确在闭关,即便从暗门而入依旧能遥感到镜玄散发出来的充裕的元灵,少阳子面『露』犹豫,终还是闯了进去,他眼中的镜玄面『色』苍白,神态愈发的衰老,和众人所见的掌门完全判若两人,他显然是知道少阳子前来的,可却并没有睁目,显然他不想因此而耽误了他的修行。 “掌门,玉虚子想见您!”犹豫片刻,少阳子还是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镜玄终于睁开眼,他的眼中满是红『色』,像极了一只欲吃人的猛兽,少阳子惊得退后两步,总算站稳了脚跟。 “使他进来吧!”镜玄红『色』的眼神褪去,又『露』出满是慈祥的笑容。 “掌门,你没事吧!”少阳子忙问。 “我会有什么事?”镜玄摇头一笑,正在少阳子奇怪之时,外面的动静惊天动地,即便是身在乾元殿中亦有所感。 “玉虚子,他”少阳子脸『色』微变,早已从方才的神情之中转变了过来,在他印象中玉虚子从来是个安分之人,今日却为何行出如此之事 “他已经破了第二扇门的禁制,很快就会到达第三道门!想来却是个笑话,我乾元殿上千道禁制在他面前居然如若无物!”镜玄自嘲的一笑,不过片刻他又『露』出惊喜之『色』:“他的修为如此精进,恐怕我玄天宗会出些惊世的奇才,这也是我玄天宗之幸!” “玉虚子此行定是有极其紧要之事!少阳子,你这时候出殿恐怕已是不及,你可躲于一旁,待他走后你再出来!”镜玄正『色』道。 少阳子点头,不过他的面上依旧疑『惑』满满,究竟是什么让一向冷静的玉虚子变成了这种样子,他倒也有心观瞧 镜玄衣袖微微一拂,乾元殿所有的禁制关闭,那三道门自然打开,有了这一堆事情,他再也不能安心闭关了。 片刻,也只是片刻,玉虚子持剑而立,就站在乾元殿上,眼神凌厉宛若才与千军万马交手的杀神! 镜玄看到他的身前微微一愣,随即又转化为了笑容,他指尖一动,一张椅子凭空出现在了玉虚子的身前。 “你找我定是有急事的,坐下说吧!”镜玄道。 玉虚子神情一愣,犹豫片刻还是收起了‘赤炎’,微行一礼,坐在了椅子上。 “你想说什么?”镜玄笑问。 玉虚子的脸上显出无限的坚毅,可片刻又低下了头,他强自压制内心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生怕错了,他不畏惧任何人,可也不想冤枉任何人! 现在椅子反而成为了他最好的掩饰,他真的不知道若是和镜玄四目相对,他又会表现出怎样的情绪,好在他现在可以低头 “你想禀明什么?或是贯日峰出了什么事情?”镜玄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应运而生。 “贯日峰就我一人,我孑然一身,又有什么事情?”玉虚子冷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镜玄总算心中宽慰,片刻又问道:“不是贯日峰的事情,难道是你?” 玉虚子猛然取下‘赤炎’来,递到镜玄的面前问:“敢问掌门,我这柄剑的来历可否告知一二?” 镜玄面『露』惊异,因为玉虚子从来没有问过这柄剑的来历,而血晶石同样是玄天宗的禁忌,他不知道该如何告知他,思索片刻道:“这柄剑乃是你师父道玄的佩剑,你为何不去问他?” “师父琐事繁忙,我想掌门应该也同样知道这柄剑的来历!”玉虚子一笑。 “这柄剑名为‘赤炎’乃是火晶石打造!”镜玄道。 “那敢问,火晶石又是何物?”玉虚子再次追问。 “火晶石乃是玄天宗的禁忌,恕我不能相告!”镜玄脸『色』微变。 玉虚子冷笑一声:“火晶石是否触犯了我玄天宗的底线,所以才成为了禁忌?” 镜玄脸『色』大变道:“我玄天宗所做之事从来光明磊落,你不用妄加猜测!” “好一个光明磊落!却连火晶石尚且不能解释!那我再冒昧的问一句,这火晶石是否和当年我玄天宗封存的巫族有关系?”玉虚子再冷笑一声,手中握着剑的手又紧了几分。 “你只需好好修行便可,凡俗之事不用你来『插』手!”镜玄冷冷的回了一句,然后语重心长的说:“你是我在玄天宗最看重的弟子,将来前途无量!切不可听信一些谗言,扰『乱』了心思,耽误了你的修行!” “好一派托词!我的修行由我做主,又怎有其他人可以左右?掌门只需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便是!”玉虚子面上失去了笑容。 镜玄已经感觉到了玉虚子身上的寒意,可这一切他的确不能跟玉虚子来解释,因为里面牵扯了太多的东西。 “不错!这火晶石的确跟巫族有些关联,不过却是他们有失在先,而这火晶石却是他们赔罪的礼物!”镜玄无奈,只能如此回答。 “他们何罪之有?”玉虚子再问。 “他们当年杀死我玄天宗入门弟子,难道还不算有罪吗?”镜玄冷笑。 “可我玄天宗也不该灭他一族,封存他的祭坛!”玉虚子道。 “是谁和你说的?你找那人出来对峙!我玄天宗并没有灭巫族一族!只是将那些负隅顽抗者杀死,将其他的族人赶出祭坛,然后永久封存起来罢了!”镜玄的脸上也显出了几分怒意。 玉虚子沉默了,可他对自己的师父是不会怀疑的,片刻又问:“掌门行事之时可有旁证?” “你是在审讯我吗?”镜玄终于怒了,不知为何,自从他冲击境界失败之后他变得易怒而无常。 “不敢!只是空口无凭!”玉虚子说道。 “当年还有玄天宗的无数弟子和我一起!”镜玄强压住怒火道,毕竟他还不想伤了和气。 “他们身在何处?”玉虚子再问。 “他们都已经失踪了!”镜玄长叹一声。 “好一个‘失踪’!”玉虚子大笑,反身向殿外走去。 未行几步,玉虚子又转头问:“掌门可记得当年巫族族长的儿子?” 镜玄微颤了一下,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再上心头,他注视玉虚子良久说道:“不管那个人对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听,这是为你好!” 玉虚子面上已经怒意尽显,可他依旧在克制,终于他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当年巫族族长的儿子是否还安在?” “已经死了当年被我玄天宗弟子无意所杀!”镜玄闭目,显然不想再回答玉虚子的任何问题。 玉虚子转头,面上刚毅尽显,他轻抚衣袖,脸上再『露』出厌恶之『色』,这里尽是谎言,他再也不想在此多停留一刻! “玉虚子师弟,就这样走了?”少阳子终于忍不住,将即将出门的玉虚子拦住。 “少阳子师兄还有什么指教?”玉虚子冷笑一声。 “你不觉得今日之事你有些过份了吗?对待掌门如此无礼?”少阳子道。 “这好像不管少阳子师兄任何事吧!”玉虚子脸『色』微变,那种方才的刚毅又出现在脸上。 “这是我苍云峰,怎么能不关我的事?我只希望玉虚子师弟留步,给掌门道个歉!”少阳子手掌一伸,一道剑气应运而生,竟挡在玉虚子的面前。 玉虚子并不理会,身子继续向外行进,根本无视少阳子的阻拦!他的身子一动之间像是刀枪不侵的金刚,立刻将那道剑气破开,然后再化一道红光扬长而去,反倒是少阳子被玉虚子这一动带的转了好几个圈,几乎天昏地暗 第三百七十五章 陈浩 少阳子心中抑郁,境界上的差距太过明显,自己根本就不是玉虚子的对手!他又回头看了看镜玄,发现镜玄已经闭目,显然掌门没有帮自己出头的意思了;也无怪他,毕竟哪个宗门都会青睐最有潜质的弟子,而自己这个修为最差的自然也最不受理会! 少阳子默默向殿外走去,又回头看了一眼镜玄,心中暗道:方才的一切掌门应该已经看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已经尽到!懂得人情,善于奉承,这也是他能在众资质尚佳的弟子中脱颖而出,独得这最佳的苍云峰执掌的根本! 一道清风划过,少阳子心知有异,以为那玉虚子又转身回来,背后剑影一动,他已经持剑挡在了乾元殿的门口。 “少阳子师伯别来无恙,难道我这闭关几日,师伯就要对我舞刀弄剑吗?”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一青影已经从这清风中脱出,站在了少阳子的面前。 俊朗的面容,一身青衣素袍清新雅致,来人向着少阳子微微行礼,立刻让少阳子将方才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忙收了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苍龙峰那闭关多日的陈浩!放着苍龙峰好好的大师兄不做非要让给那林易丰‘耀武扬威’,一闭关就是两年,连玄天宗最大的比试诸峰论剑都不来参加,你们的玉阳子执掌可真够宠你!” 陈浩一笑,再行一礼道:“当初闭关之时,师侄曾发下誓言,誓要将自己的境界提到结丹期才肯出来,因此才耽误了本该由我参加的诸峰论剑!但刘仙芝师弟一向天分极高,想来没有我他也应该能拿个好成绩!师弟林易丰在我闭关之日一直主持苍龙峰杂事,为苍龙峰耗尽心血,也的确够敢当‘大师兄’之责!师伯应该知道师侄的为人,速来坦然,将一切都看作浮云,自然不会为这名次而争出个你我!” “你是不争!可你师父玉阳子恐怕不肯!还有‘大师兄’林易丰也并没有参加此次论剑,你们峰最仰仗的刘仙芝也并没有取得什么好的名次!”少阳子好像故意取笑陈浩一样,一边说着一边笑道。 陈浩面『色』不改道:“师伯取笑了,自我出关之后挨了师父好一顿臭骂,师伯可不要再笑话我了!” 少阳子心情变得大好,上下瞅了陈浩几眼道:“想不到,你两年时间竟然已经有了结丹期的境界,真是难得!” 陈浩道:“我早已积攒灵气足足数载,闭关两年只是探寻打通经络,重新生出经脉的方法;两年时间已经够长的了!师弟刘仙芝在我闭关之前还是炼神之境,待我闭关而出已经达到了结丹期,岂不是更快?” 想到自己峰上并没有人像他们如此,少阳子心中又莫名的惆怅,自己最得意弟子陈硕本是最希望赶超他们之人,可偏偏 李磊、李硕虽然稳步在炼神期,却都未有精进之势,其他弟子更是不值得一提,这样算来倒是被苍龙峰压了一头! 像是看出了少阳子心中的疑虑,陈浩一笑道:“但闻苍云峰此次论剑,李磊师弟的成绩也非常不错!” “哪里,还差出张广灵和已经夺冠的缘镜很远!”少阳子面『露』得『色』,刘仙芝是被陈硕淘汰的,他自然心中得意不少,而李磊同样争气,虽然是被张广灵所淘汰,但却比刘仙芝名次高了不少,弟子青黄不接,能有这样的结果其实他已经很满足了。 “你这次为何来苍云峰?”一番叙旧,少阳子终于问到了正题之上。 陈浩大笑:“还不是因为刘仙芝!掌门特别看重他,给了他在结印洞重新发掘秉『性』的机会!故他使我过来,一来感谢掌门和师伯,二来请他的好友缘镜师弟同去!” “感谢我?我可没做什么!刘仙芝师侄能去结印洞皆因他的天赋!”少阳子摆摆手笑道。 “不!或许这次师伯并没有对他帮助什么,但平时一定对他帮助不少,不然他也不会特意让我谢您!”陈浩笑道,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递到少阳子面前。 少阳子受宠若惊,忙问道:“里面为何物?” “一些丹『药』不成敬意!您知道的,我苍龙峰也就盛产些这个!”陈浩笑着将锦盒打开,里面的丹『药』顷刻发出一股异香,不觉让少阳子咽了几下口水。 “那就却之不恭了!”少阳子忙收下,瞬间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你这是要去太清殿吗?”少阳子又问。 “不!我要先来这里拜见掌门!毕竟闭关两年,若是来苍云峰不见掌门却是失了礼数!”陈浩道。 “你说的有理,不过现在恐怕不是见掌门的时候!”少阳子道。 “为何?”陈浩奇问。 “掌门在闭关!我可以向他通禀你的好意,若是有什么东西也可顺便转达!”少阳子道。 陈浩摇头笑道:“对于掌门,我并没有备什么礼物!他是一宗之长,视所有宗门弟子为亲人,我若是备些礼物倒是显得见外了!” 少阳子点头,陈浩的确将事情想得周全,不过他又有些不明白,为何刘仙芝入结印洞要带上太清殿的缘镜呢。 “结印洞中法符万千,或许刘师弟是怕被这些法符所化的阵法失了心志吧!不过结印洞素来只允许结丹期以上之人进入,就是担心其中的法符伤人,生怕结丹期之下的人承受不住!可刘师弟为何却会选一个炼神期之人随他一起进去呢?”陈浩的话像是在解答少阳子的问题,同样他也对镜缘的进入充满了疑问。 片刻陈浩又像是自我安慰道:“刘师弟在诸峰朋友甚少,毕竟结印洞中凶险,想要悟得秉『性』总要一个信得过的朋友的!” “结印洞中凶险和收益是正比的,若是能在陪同刘仙芝发掘秉『性』的同时发掘出自己的秉『性』,那可是一件大喜之事!可当年玉璧峰的执掌太玄子在建造结印洞之时就曾预言,结丹期以下之人是不可能结出秉『性』来的,即便是结丹期以上之人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能结出秉『性』!但即便如此也是夺天地造化之功了,因为这秉『性』原本就是妖应该有的,可人却模仿妖来结出秉『性』本来就不符合修行大道!”少阳子道。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结印洞中可以悟出修行之人垂涎的秉『性』;如此好的机会,为何你却不跟刘仙芝一起去呢?即便你不愿意去,也可使你们苍龙峰之人前往,这可是对你们苍龙峰大大有好处的,我想就是你们执掌玉阳子也会首肯的!”少阳子有些奇怪。 陈浩一笑:“每个修行至结丹期之人都有机会进入结印洞,我又何必委屈求全去跟着刘师弟一起呢?我今日求见掌门,他只需看到我的境界,自然会许我进入结印洞!苍龙峰之人虽然修行稍逊,但骨气还是有的,他们只会等到修行到结丹期那一天,堂堂正正的进入结印洞!” “苍龙峰果然个个都是好弟子!”少阳子又发一声长叹,想到若是有如此好的机会,自己的弟子是万万不会错过的,而这一点就被苍龙峰比了下去。 “少阳子师伯,师侄还有一事相求!”陈浩再次行礼道。 “什么事?师侄但讲无妨,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全力!”少阳子道。 “我素来和太清殿之人极少有交集,但闻太清殿之人个个冷傲,我又未见过缘镜师弟,到了太清殿我还真不知如何开口。”陈浩道。 “青玄师叔正在闭关!”少阳子忙在一旁点道。 “但您知道的,子慕护法同样也冷傲异常!我带了些礼物,不知他们是否接受!”陈浩苦笑道。 “罢了,我随你去一趟便是!只是东西还是少些好!这些人可不喜欢这些客套的东西。”少阳子道,说完引着陈浩向太清殿而去。 太清殿内子慕、子瞻、子墨都已到齐,毕竟执掌少阳子亲自前来定是有些事情的,少阳子旁边那位虽然看着眼熟却并没有什么印象,玄天宗弟子上千人,而偏偏这三人又都是只顾修行不善交际之人,难免会有不认识或是遗忘之人。 “这是苍龙峰陈浩,闭关已有两年!今日特来拜访太清殿!”少阳子见三人眼神陌生,忙将陈浩来找镜缘的事情隐去,而改为了拜访。 陈浩躬行一礼,从怀中取出一只匣子打开,里面顷刻金光映照,一股异香充斥满了整个殿内。 “陈浩?我好像在哪见过!不过我闭关的时间也不短,早就忘了”子墨一旁大笑,心中莫名的对着陈浩生出无限的好感。 子慕冷冷看了子墨一眼道:“陈浩师弟如此心意,倒是让太清殿受之有愧!心意我们领了,这东西还请带走!”说完手一挥,那匣子又好端端的回到了陈浩的手中。 陈浩面『露』尴尬,看了一眼一旁的少阳子,他与三人并不相识,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一切只能听从少阳子,希望少阳子能解开此时的尴尬。 “人家自苍龙峰而来,你们若是不收人家的东西,那岂不是看不起苍龙峰了?大家都是玄天宗弟子,难免以后常见面,若是如此以后相见岂不尴尬?何况他此行的目的一来是拜访你们,二来是想寻一下缘镜师弟!你们三个不会不通情达理,连缘镜师弟都不让他见吧?”少阳子面『露』不快。 “原来是见缘镜师弟啊!那还要这些客套东西做什么?我带你去便是!”子墨根本不理会子慕的眼神,早已拉住陈浩向后殿而去;数日了,子墨也有数日没有见到镜缘了,他最近同样无聊的紧,不知道镜缘一直将自己关闭在房间内都在做什么! 第三百七十六章 结印洞 一路之上子墨每每提起修行之事,陈浩总是对答如流,尤其对于闭关修行更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子墨感同身受,对陈浩更加的多出几分好感。 二人转眼之间已赶致镜缘门外,子墨倒是不拘礼数推门而入,屋内镜缘尚自入定修行,并没有因为二人的突然而至产生任何的惊骇之状,这几日他将所修之术尽数习练,特别是‘醉春风’剑术更是习练的最勤,而那《太虚镜歌诀》他早已背的谙熟,对照这这套歌诀他又开始重新习练大周天行气术,渐渐的感觉体内灵气运行顺畅,虽然这大周天行气术的确赶不上忘忧谷的逍遥心法,但许多玄天宗的剑术都是依此而发,若是不加以习练恐怕古简上的那四种剑术一种他都用不出来! 镜缘慢慢从入定之状而出,张目看向二人也发出平静之『色』,子墨他自然熟悉,可另一陌生之人他却未曾见过,不过能和子墨同来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镜缘起身行礼,为二人让开座位,一旁的陈浩面上惊异之『色』不断,被人硬闯了修行,面上依旧无急躁恼怒之『色』,如此定力,这在炼神期境界之中当真少之又少! 与镜缘闲聊几句,陈浩更是感觉此人毫无心机,对答尚显稚嫩显然不是老成持重之人,这不由让精于人事的陈浩生出几分诧异,不过他的天真也的确能让人卸下防备,怨不得刘仙芝愿意交此等朋友,这种人能让人戒心顿失,又一副踏实之状,换做是自己或许也愿意交这样的人。 几番攀谈而过,陈浩说明来意,刘仙芝想请他去结印洞中帮助,镜缘不假思索的一口答应,倒是一旁的子墨皱起了眉头。 “缘镜师弟,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可是结印洞,不是别处!里面向来只有结丹期以上之人可入!且每人只许入一次!”子墨一旁提醒道。 镜缘莫名的看了子墨一眼,显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子墨见惯了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忙在一旁说道:“数十年前玉璧峰执掌太玄子观摩玉璧峰上忘忧谷留下的阵法,加上自己对玄天宗数十年的阵法精研所得,决定在玉璧峰开凿出一处可供玄天宗弟子吸纳两宗所学之处;由于太玄子素来以妖为弟子,故他在建造这处洞『穴』之时加进了不少他对妖经脉、『穴』位、秉『性』的独到见解,乃至此洞开凿而成,他将妖与众不同的『穴』位与经络运行方法和忘忧谷阵法、玄天宗阵法全部融入了进去,遂形成了结印洞的雏形。” “结印洞建成之后,当时的玄天宗精英争相入结印洞中修行,偶有弟子竟发现身体有异,莫名之间领悟到了妖的经脉、『穴』位运行之法,从而生出秉『性』,结印洞从此名声大振!”陈浩接着子墨的话说道。 子墨赞许的看了陈浩一眼,接着说道:“那些没有发掘出秉『性』之人同样获益匪浅,往往从洞中而出修行大进,玄天宗更加重视此地,集三宫之力开始对此洞内的阵法重新改造,并正式命名为结印洞!” 陈浩又接上子墨的话,像极了两个配合完好的皮影:“不过经由三宫改动过阵法之后虽然效用增强了数倍,却违背了原本太玄子的初衷;太玄子建造结印洞本为玄天宗所有弟子用之,故在建造之时并没有设置任何的禁制,可经由三宫改动之后在其中设置了许多增加灵气运行和发掘悟『性』的禁制,功效自然多出百倍,但却再也不是结丹期以下弟子可以承受的了!” 子墨又道:“自从被三宫改过阵法增加禁制之后,进入结印洞中修行者有增无减,大部分修行精进,但却再难有悟出秉『性』者!十年之前玉璧峰接洽各宗,玉璧峰执掌静虚子以各宗所见所学再次对结印洞重新改造,加入他宗之术,削弱一些禁制,终使玄天宗再有人悟出秉『性』!” “那人是谁?”镜缘忙问。 子墨看了一眼陈浩并没有说什么,陈浩倒是会意,忙替他说道:“一共有两人!那两人都在苍云峰!你的子瞻师兄和少阳子师伯座下陈硕师兄!此二人能在结印洞重新悟出秉『性』想来资质一定非凡,将来定是前途无量!只可惜了陈硕师兄” 一提到陈硕,镜缘心中总会一疼,见到镜缘如此样子,一旁的子墨忙扯开话题道:“这就我不愿意使你入结印洞的原因!结印洞中有三宫联手布置的禁制,虽然有了静虚子的削弱,但对于结丹期以下之人仍是难以逾越的!你进入其中难免会被禁制所伤,甚至被禁制所『乱』走火入魔,乃至丢了『性』命!再者,结印洞虽可发掘秉『性』,但也仅限于结丹期以上之人,结丹期以下之人在其中并无发掘出秉『性』的先例,你去了其中定是不会得到任何收获的!何况结印洞只允许每人进入一次,是否发掘出秉『性』不论,你现在去了不会有收获,且等你将来修行大成也就不能再去了,白白耽误了你一次极好的机会!” “子墨师叔此言差矣,结印洞不止能发掘出秉『性』,更能使自己的修为精进!真正能在结印洞发掘出秉『性』者又能有几许?这本是逆天而为之,即便当初的太玄子都没有在其中领悟出秉『性』,何况他人?能进结印洞,乃是为其中的各宗所学,能领悟秉『性』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也不要长吁短叹,毕竟这都是机缘使然!”陈浩道。 子墨一笑道:“我可没有你这般看得开!若是不能从中领悟出秉『性』,那还要进入这结印洞做什么?苍云山诸峰皆有可修行之洞天福地,又何须非要去那里修行?若是如此,我再冒昧问一句,你们苍龙峰近水楼台为何不派弟子随他过去呢?” “我们苍龙峰弟子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要进入需凭自己的本事”陈浩话说到一半被子墨阻止住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缘镜师弟进你入结印洞是被人施舍的?我们太清殿人虽然笨拙,但修行还不算太差,也会凭自己的本事入那结印洞,不需靠任何人!”子墨脸『色』一变。 陈浩忙行一礼道:“子墨师叔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子墨的手一挥道:“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敢瞧我缘镜师弟就是瞧我子墨!还请你的刘仙芝师弟另起高明吧,我缘镜师弟还有修行在身恐怕不能帮这个忙了!” 陈浩顿觉尴尬,他未想到子墨方才还对自己满是好感转眼就变了,他不知子墨虽然『性』情爽朗但却眼里最容不得沙子,而自己显然是不能就这样回去的,自己出关的第一件事若是都办不好,回去岂不让苍龙峰众弟子耻笑,那林易丰的地位就更难撼动了 三人就这样尴尬的站着,良久,一个声音终于响起:“我跟他去!”说话之人正是镜缘。 “你?缘镜师弟,你可要想要了!”子墨一脸惊讶。 “刘仙芝他是我的朋友!他做的一切我想都是对的!”镜缘坚毅的说道。 陈浩默默的点头,他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刘仙芝为何会选这个人做朋友;而一旁的子墨只有不断的长吁短叹,镜缘的决定好像他已经猜到了,镜缘的脾气他更是了解的,决定的事是不会回头的,哪怕这件事是错的 屋外陈浩默默的等待镜缘收拾行装,毕竟在结印洞悟出秉『性』可不是一两日便能做到的,而子墨依旧留在屋内默默看着镜缘收拾着一切,片刻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了朋友真的能不顾你的前程吗?” 镜缘依旧默默收拾着一切,听到子墨的言语只是微微一愣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子墨摇摇头知道再也不能阻止他的行为,从怀中取出两枚金丹来塞给镜缘道:“拿着!若是在结印洞中遇到破解不了的禁制,只需服下此丹,可暂保你的『性』命!” 镜缘默默的对着子墨行了一大礼,却立刻遭到子墨的嫌弃:“『性』命都快没了,还弄这些虚的东西!罢了,罢了,谁让我有这样笨的师弟,谁让你又这么不争气!”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镜缘心中无奈,但帮刘仙芝的决心已定,他将收拾好的形状背在身上,然后跨出了屋子,子墨没有在外面逗留,显然不想再看到他的样子,而陈浩因为此行必须请镜缘相助,也确实感觉对他很是亏欠,竟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走吧!”镜缘终于从沉默中出声,然后第一个向殿外走去,陈浩急忙跟上 第三百七十七章 帮朋友 二人乘云而行,一路之上依旧无言,即便是玲珑如陈浩依旧不知该说什么,他更『摸』不清刘仙芝请来这位朋友的意思,若是真的请人来帮他,也定会请些修行大能断然不会请些只有炼神期的朋友,虽然二人定是十分要好 “其实你可以拒绝!”陈浩终于打破僵局,似笑非笑的看着镜缘。 “为什么要拒绝?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镜缘再次强调。 “朋友?修行途中可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长路漫漫,修行之人注定与凡人不同,际遇不同,境界之别都让修行之人很难等同而对之,故此他们很少能交到真正的朋友;或许你们同在筑基期是朋友,却机缘各异,你因为机缘迅速提升到炼婴期,而他还停留在筑基期,那你们还会有共同话题吗?显然不会再有!你再想想若是你已是炼婴之境,你还会与筑基期之人交朋友吗?显然也不可能!自己的前途才是一个修行者的根本,而朋友却注定是你修行中的过客;故没有人会为了别人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陈浩认真的说,他现在对镜缘也是好感满满,不由的将自己的一番见解讲了出来。 “我会,无论他是什么境界,我都会和他做朋友!”镜缘不假思索的说,他又想起了在杂役馆的日子,那里的一切都是他不可抹去的往事。 “那便好!”陈浩干笑两声,不再和镜缘说话。 二人很快到达了玉璧峰,没有任何人的盘问,似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二人直飞入结界之中向着执掌静虚子的住处而去,初来玉璧峰,拜访这里的执掌总是必须的,人情世故方面陈浩不会做的太差。 迎面却撞到了正欲赶来接洽的柳乘风,柳乘风自然都认识二人,做为玉璧峰的大师兄,广交而知礼乃是最应当的,何况刘仙芝修炼事宜,掌门镜玄和苍龙峰执掌玉阳子都已经和他提起过;执掌静虚子闭关之前也曾特意叮嘱过,他不敢有半分怠慢,即便是在结印洞外等待二人的刘仙芝,他都招待的妥妥当当。 几人客套几句,便直入正题,柳乘风欲直接带他们去找守候在结印洞外的刘仙芝,而陈浩欲先拜访执掌静虚子,二人再客套一番,柳乘风终于将静虚子闭关之事说出,陈浩不再纠缠,忙取出一份厚礼送了过去,二人又是一番客套,人情世故总是如此,倒是让一旁的镜缘十分尴尬。 一番客套完,三人总算向结印洞而去,陈浩、柳乘风二人相谈甚欢,二人早已认识,而陈浩又闭关两载,两载未见自然二人有聊不完的话题,倒是苦了镜缘,一路东张西望,在寻找他的那位同样憨厚的朋友如雷,可一路行来他又有些失望,他并未看到如雷 一个人影遥遥的看到三人,尚离老远便行起了大礼:“柳师兄,陈师兄,师弟刘仙芝有礼了!” 礼毕,他的身影一动之间已经到了三人面前,他的身影迅捷,礼数周全,正是一直在结印洞外等候的刘仙芝;陈浩和柳乘风对视一眼,皆对刘仙芝显出了满意之『色』。 几人客套两句,刘仙芝才终于将头转向了镜缘,他走过去轻轻拍拍镜缘的肩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哦!”镜缘心中欢喜,嘴上言辞却极少,只能应了一声,倒是引起几个的大笑。 “柳师兄,这一路行来我口也有些渴了,你我有些时日未见,不如我们找个僻静之处饮茶叙旧,不再打扰这二人的修行,你看如何?”陈浩看出刘仙芝有话欲对镜缘说,忙将柳乘风拉到一旁。 柳乘风何等聪明岂会不知,身子一转跟着陈浩去了,只剩下镜缘和刘仙芝二人。 刘仙芝见二人走了,再有没有顾及,上去一把将镜缘拉住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有事,我怎么会不来?”镜缘一笑。 “什么叫我有事?这也是你的事!”刘仙芝神秘一笑。 “我的事?”镜缘『露』出不解的表情。 刘仙芝大笑道:“助你修行啊!” “助我修行?”镜缘更是不甚理解。 “你可知我数日之前为何会猛然突破?皆因有高人指点!高人帮我结成脉络,打通『穴』道,使我顺利升入结丹期!”对待自己最好的朋友,刘仙芝同样也不会隐瞒什么。 “后来高人又传授我道法,使我眼界大开;掌门见我境界提升,故使我入结印洞中参悟;我从师父那里得知结印洞中的结构,结合高人授予我的法诀,我竟悟出一些打通经络和『穴』道的方法,我想可以利用里面的阵法散发出的灵气助你结成内丹,并在结成内丹之后重新结成脉络,从而顺利达到结丹期!故这次进入结印洞,我想使你和我同去!”刘仙芝认真的说。 镜缘心中感激,果然刘仙芝不是他们推测的样子,甚至还处处为自己着想,须知就算是灵气达到突破之境的陈浩也足足闭关了两年才顺利达到结丹期,而刘仙芝则是有高人指点,而若真如刘仙芝所说,只在结印洞的这几日便能将自己的境界提升至结丹期,那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可片刻他又摇起了头,他现在的道术和剑法同差结丹期之人尚远,就如同凌若风所说的‘基础尚不牢固’,他若冒然升入结丹期,虽然灵气定是有增无减,但其他方面他还远远达不到 “怎么?你担心这次试炼凶险?”刘仙芝看着他的脸『色』问道,片刻又像是对他的鼓励:“修炼本就是攀登巅峰、克服凶险的一个过程,我们若是像普通人一样只求安逸,不肯冒任何风险,那又怎么能掌握修行大道,达到常人所不及的‘长生’之境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镜缘忙道。 “啊!我懂了!你才拿了这诸峰论剑之首,受玄天宗所有人尊敬,你很享受这份崇敬,于是不思精进,只想将境界压制在此,以夺得下次诸峰论剑之魁首,成为玄天宗极有名望之人!”刘仙芝大笑道。 “我可不是沽名钓誉之辈!”镜缘急忙解释道。 “那为何不思进取,只是故步自封?须知浮名一切都为云烟,追求修行大道才为正途!”刘仙芝又道。 镜缘心中着急,忙又说道:“我只是道术和剑术还差你们很远,我想练先好这些再提升境界” “境界提升,有了足够的灵气,这一切不都迎刃而解?听我的话,没有坏处的!”刘仙芝道。 片刻他又生怕镜缘不听他的,忙又狠狠的说道:“你我的境界已经有了差距,若不及时拉平,日后定生分歧;境界一旦有了差距,心境自然不同,恐怕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到那时我们只会越来越远,到那时候只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们只要心意相通就好了,何必在乎境界呢!”镜缘忙道。 “那时候我们境界各异,心境自然不同,考虑的事情又岂会一样?到那时候只怕你还在追求你的剑术、道术,而我却已经一心只求长生了!”刘仙芝尴尬一笑。 “心意相通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到那时候只怕我有心助你,你却不思进取,反而让我为难!你可知修行大道上际遇不同,一念之差或许就是沧海之别!我一直想让你与我同路,我还能提携于你,可若是如此只怕我们终会成为陌路!”刘仙芝苦笑道。 镜缘一下子僵住了,他极难相信一直和他在杂役馆的朋友会有这样的思维,那个曾经和他以‘天为被,地为枕’的刘仙芝就这样变了吗?还是自己变了?刘仙芝本就是聪明绝顶的,以前都是他帮自己度过任何难关的,而自己总是太差、太笨,或许是自己一直在拖累着他! 刘仙芝看他脸『色』苍白,知道自己说话重了,忙又说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走吧,我们一起进去!” 镜缘点点头,终于还是答应,他毕竟不想失去这样一个朋友,何况提升境界也是一件好事! 刘仙芝自信的走在前头,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若鹤立鸡群,无论是当年在杂役馆还是现在的苍龙峰,即便是才闭关而出的大师兄陈浩都愿意替他来请镜缘,而哪怕是在整个玄天宗他都是与张广灵并肩的人物,这一切都赋予了他太多的自信! 结印洞就在眼前,洞内云山雾罩,不断有丝丝灵气从中溢出,五『色』光彩在洞中闪耀不绝,宛然一座洞天福地;二人靠近,镜缘更感觉细密的灵气如手一般将他全身各个『毛』孔抚『摸』一遍,十分的舒服,他极难想象如此的洞『穴』会有什么厉害的禁制,会让子墨都感觉恐怖 第三百七十八章 闯结界 刘仙芝第一个向洞内走去,一道透明的结界遮挡在洞口,结界之上符文流动,显然被灌输了禁制! 刘仙芝毫无惧『色』,双手之间灵气翻涌,不顾那尚自飞转的符文阵法,直接向那结界之上推了过去,在镜缘的惊骇之状中,那结界被硬生生扯开了一个口子! “我先进去了!”刘仙芝转身一笑,似是对镜缘的肯定,然后身子一动之间,人已经在了结界之内。 镜缘咽了口吐沫,手向着结界慢慢挪动,才接近结界上流转的符文,一股灵气如刺,紧『逼』着他的掌心,他又急忙收回了手;他不打算求助刘仙芝,他知道想要过这道结界只能靠自己,将来自己还有太多事情,哪能事事依靠别人?他也不能去求助刘仙芝,人家既然已经进去了,难道还要再让人家出来帮他?若是自己连这一道进门的禁制都破不了,那自己也没有资格进入这结印洞! 他闭目凝神,片刻身上灵气汇聚,待再睁目之时眼中寒芒爆『射』,他早就将子墨的劝慰抛于脑后,虽然前面或许有更加厉害的禁制,或许自己在这洞中会一无所获,但终不能畏首畏尾而做个懦夫! 他双掌轻轻的盖在那些符文之上,那些符文瞬间流转如风,一股反抗的力量传入手心,若千万只针在他掌心狂刺,他不管这些,他经历的每一样疼痛都胜过这些千万倍,这如此的疼痛反而能让他安心,这结界也不过如此!他双掌之间灵气再次汇聚,猛力一推,那些符文被掌上的灵气『逼』得四散开来,一个透明的口子一下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和刘仙芝一样轻松的进去了。 “我们走吧!”刘仙芝赞许的一笑,能成为自己的朋友又岂能坏到哪去?他又第一个引路,向着仙雾之中徐徐而行。 仙雾之中不辨方向,朦朦胧胧中镜缘只感觉灵气翻涌如海,心中想到若果真在此修行定是大有裨益。 渐渐的有七彩云霞从仙雾之中透出,五光十『色』甚是好看,刘仙芝见到此景象反而步履变得蹒跚起来,他缓缓凑近镜缘的身旁道:“要心了!” 镜缘正不知该心何物之时,一片白光驱散仙雾,点点星光从天空罩下,其势凌厉若千万柄刀剑! 刘仙芝反应极快,拉住镜缘退后数步,刚好躲开了那些星光,星光砸在地上如刀剑相接发出一阵阵铿锵之声,地面瞬间被锥出无数只细的坑洞,有些星光在溅落到空中化为无数灵气,将二人的身体撞得歪歪斜斜。 “结印洞中果然集合着无数宗门的阵法!这是一字门的‘一念繁星阵’!”刘仙芝给镜缘解释道,他对进入结印洞早有准备,除了问他的师父玉阳子之外,他也从柳乘风嘴里套出不少里面的阵法。 他从怀中取出两张灵符来,递给镜缘一张,然后将另一张贴在了自己的身上,胸有成竹的笑道:“入这结印洞之前,我曾特意询问过玉璧峰的大师兄柳乘风,他向我言明其中禁制阵法的厉害;这洞中阵法有数十种,有当年忘忧谷在这里布置的阵法,也有太玄子布置的阵法,更有掌门等三宫布置的禁制,还有一些就是静虚子模仿其他宗门的阵法布置的禁制。我和柳乘风亮明了我的身份,我乃是掌门亲自指定进来的,又被玉阳子寄予了厚望;他已经明白了意思,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应该也会懂得一二。” 见镜缘依旧『露』出一副懵懂的样子,刘仙芝不禁脑袋都快炸了,他的这个朋友实在是太笨了! “苍龙峰是何地?是玄天宗炼制丹『药』的圣地,但凡那些灵丹妙『药』皆出自苍龙峰!而丹与『药』又同源,那些救死扶伤的『药』草自然也出自我们这里!更何况炼制丹『药』之人一定会精通岐黄之术,若是有人受伤也定会来苍龙峰救治!这些你明白了吗?”刘仙芝笑道。 镜缘再摇头,他确实不明白刘仙芝说的意思。 “你真笨!”刘仙芝不由长叹,片刻道:“这样说吧,为何有人敢得罪本族的族长,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去得罪他本族的大夫,你知道为什么吗?得罪本族的族长最多你会受些皮肉之苦,可若是你得罪了可救治你的大夫,恐怕他就会在你受伤之时决定你的生死!” “哦!”镜缘总算明白了些,他更明白丹『药』和对于一个修行者是何等的地位,就像是大夫对于濒死的病人一样。 “我更是掌门亲自指定的,是否领悟出秉『性』倒是其次,若是在这结印洞中受伤,那传出去恐怕会影响玉璧峰在掌门心中的形象;那柳乘风聪明无比,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故送了这两道‘避阵符’与我;这两道‘避阵符’乃是执掌静虚子所制,可避过静虚子所有在其中布置的禁制,助我顺利到达洞内!”刘仙芝得意满满。 “你也将这张‘避阵符’贴上吧,我们就可以顺利到达洞内!起码避过这些杂门的阵法还是很轻松的!”刘仙芝看着镜缘笑道。 镜缘手中攥着那张‘避阵符’楞在那里不动,任凭刘仙芝的催促;片刻像是终于醒悟过来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用这‘避阵符’的好” “为什么不用?你要知道洞内可还有更加厉害的禁制!我们不可在此无端的费尽力气了!”刘仙芝看着镜缘痴傻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既然是来这里历练秉『性』,总是要闯上一番才叫历练!这些禁制虽然可能伤了我们,说不定也会激发我们身上的潜能呢!不然为什么要设置这些禁制?”镜缘忙道。 “要激发也是里面那些厉害的禁制才能激发!这些从其他宗门临摹来的旁门左道之术又能学到什么?”刘仙芝没好气的说。 “可我觉得”镜缘忙又反驳,可显然刘仙芝已经不愿意听了。 “好了,好了!你想闯,那你就自己闯吧!我可不管你了!我要先进去了!”刘仙芝粗暴的打断他的话,自己已经向着洞内走去。 “可是,我觉得激发应该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还未从的开始就去直接碰大的,或许你身上的秉『性』还未被激发出来就被抹杀了!”镜缘不敢反抗刘仙芝,只有声的说着,可刘仙芝早已远去,又岂会听他的话! 看着手中的‘避阵符’他心中感触颇多,莫名的,他感觉刘仙芝变得越来越急躁,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现象,虽然以前的刘仙芝也曾冲动过,但那时候的他还未修行,正是心境不稳的时候,可现在不同了 刘仙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仙雾之中,镜缘生怕跟不上他的脚步,忙放下心中所想急切跟上。 一片红光在仙雾中若隐若现,似一堵墙将他阻拦的严严实实,他身子一探想硬从这片红光中穿过,但那红光瞬间灼热如艳阳,只照的他周身酥软,竟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镜缘一惊,知道用方才躲避‘一念繁星阵’的方法对付这片红光是无用的,既然躲避不行,那何不硬闯试试?他念起五行道术之中的冰咒,全身之上一层寒芒尽出,他又将身体内集结一层灵气护体,这才向这片红光之中硬闯过去。 一股灼热迎面袭来,而这股灼热却不是那种欲将整个人焚尽的感觉,红光之中似含了千万种毒『药』,只要接近便会感觉浑身无力,镜缘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模糊,甚至有种混混欲睡的感觉 百草蝉衣透体发出一股『药』香,一下子让他精神了起来,这红光之中果然蕴含奇毒,且是使人『迷』失心志之毒!看来这冰咒是不会管用了,保持心志最为重要!他忙念动《青莲经》,一股青气上升立刻将这片红光消于无形,他安稳的走过红光,再也没有一丝异样。 《青莲经》让他的心境平复,他更对自己多了几分自信,原来这些禁制也不过如此,仙雾依旧遮挡住一切,可他已经不再有丝毫的畏惧,昂首阔步,徐徐而行!! 不知不觉中几个禁制都被他轻易的闯过,他变得越来越自信,只是在这片朦胧的仙雾笼罩之下他却再未看见刘仙芝的影子,也的确,自己在这些禁制中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而刘仙芝身上有‘避阵符’想来定是过的十分轻松 猛然他怀中的金蚕丝袋子之中有了些许异动,镜缘诧异非常,忙从金蚕丝袋子之中取出那异动的根源,是金乌碧云匣,虽然这是柄道器,可他却不能使用,此刻它依旧和那柄金龙剑胎纠缠在一起,而那金龙剑胎也依旧是那剑胎的样子,未有丝毫的改变;而为什么这金乌碧云匣会在这结印洞中产生了异动呢? 第三百七十九章 暗藏玄机 他疑『惑』的拿着金乌碧云匣向前走了两步,一片金光铺天盖地一下子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方向,金光万顷让他根本睁不开眼,他试着用自己的灵气来抵抗这一切,可片刻发现全都是徒劳! 这就是子墨所说的那厉害的禁制?镜缘失去了最初的慌『乱』,再次念动《青莲经》使自己心神安静,冥冥之中他的佛瞳开启,可外面除了一片金『色』的事物再难见到其他的东西,难道他的佛瞳也在其中失去了作用? 金光炽热,片刻让他的浑身结出了一层汗水,那些炽热又变为一种巨压,如泰山压身让他感觉连哪怕是一刻的呼吸都变为一种奢望,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僵硬,仿似自己浸泡在无尽的毒『液』之中,渐渐的不再属于自己 如此听之任之只能是死路一条!镜缘心中意念一动,调动全身的灵气来抵抗这片巨压,片刻汗水再次浸透他的衣服,这片金光的确邪门! 他耳中有千军万马之声传来,似有百万敌军杀到,大地震『荡』如雨,身上的强压更盛,镜缘知道那禁制在逐渐加强,甚至已经让自己的神志模糊有了如此的错觉 他不能向这片金光折服,他还没有见到刘仙芝,甚至还没有进入洞内,他不想让刘仙芝笑话!一股透明的焰火在他掌中升起,‘虚妄之焰’这股佛家之焰或许不畏惧这些 火焰罩住他的身体,一股冰冷的感觉及身,‘虚妄之焰’没有丝毫的温度却可灼烧人的心魂,好在他的心魂足够强大,透明火焰遮掩下的他的确感觉到了一丝清新,将那股灼热的金光冷却下来不少。 猛然像是催动了什么咒语,他的胸口灼热无比,那是来自金蚕丝袋子之中的!他顺手『摸』进金蚕丝袋子之中,是金乌碧云匣,他急忙将它取了出来,上面的梵文开始飞快的流转,带动那股灼热变得越来越烫! 镜缘大感奇怪,上一次如此是在冒失鬼的污血大阵中,自己绝望中念动《青莲经》,却无意中发动了这金乌碧云匣,而这一次自己使用的却是虚妄之焰,这两种都是佛家的东西,而显然金乌碧云匣上也镶刻着梵文,难道这金乌碧云匣和佛家有些关系? 他心中一动,嘴上梵文九歌已经念出,既然这梵文九歌可顽石对话、可与死人耳语,那自己何不试上一试? 梵文化风萦绕在他周围,美妙如乐曲,镜缘沉醉其中竟忘了自己尚在这危险之境,数刻那些梵文化入金乌碧云匣中,出他预料金乌碧云匣中的那些梵文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些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和金乌碧云匣的更加灼热! 随着那些看不懂的文字出现,金乌碧云匣已经灼热到镜缘根本再握不住,镜缘急忙放手,而那金乌碧云匣已经好端端的浮在空中,那些文字也已经从盒子上跳了出来,开始慢慢展现在空中! 似一个个金『色』的烙印印在当空,方才那压倒一切的金光瞬间被这金字的气势遮盖了过去,金字在空中排列组合,一副如帖的文字终于结成,可这些文字镜缘看不懂的 一声龙『吟』惊天动地,金乌碧云匣发出和那片金光同样的光芒,随着这光芒的升起,那些方才还围绕在镜缘身旁的金光渐渐的暗淡下来直至消失,镜缘又终于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几颗璀璨的珠子被挂在漆黑的洞壁之上,周围尚有无数旗帜摆动,一些和金乌碧云匣上的文字极其相似的符文写满了半个洞壁,只是现在和金乌碧云匣比起来,他们倒是逊『色』多了! 金乌碧云匣依旧发着冲天的金光,那些烙在天上的金字又慢慢回归到金乌碧云匣之中,那股龙『吟』再起,伴随着这龙『吟』,匣子在慢慢的打开 “龙『吟』?”镜缘心中暗讨,他看了看和金乌碧云匣绑在一起的金『色』剑胎,此刻它没有任何的反应,和金乌碧云匣满是金光的身子比起来它却是逊『色』太多了,不是剑胎的龙『吟』,难道是盒子在鸣叫吗? 盒子打开,一股冲天的碧『色』渲染了整个金光,碧『色』让金光更加的柔和,也似给周围漆黑的环境无端的增添了一层暖意,镜缘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舒畅感,金光只会让他产生一种不可抗拒之威,而碧『色』的出现让他更觉心中惬意;他再向盒内看去,梵文写满了碧『色』的内里,八只金『色』的珠子镶嵌在其中! 金『色』的珠子上同样写满了梵文,珠子之中混混沌沌不知道其中为何物;镜缘伸手想拿起一只,却发现珠子足足万钧之重,无论他如何都取不出来! 一股灵气从珠子之中直接钻入他的身体,那股灵气蛮横汹涌,一下子让他缩回了手;他大吃一惊,忙张开佛瞳想看清其中究竟是何事物,一片金光直入佛瞳,几乎痛得让镜缘再难睁开眼,不过他好像在其中隐约看到了一条金『色』的事物在不断的游动 “一个金球里一只,那就是八只!”镜缘将这金乌碧云匣合上说道,片刻他又想起了那只剑胎,干脆也将那剑胎一起放入盒子之中。 “不过这八只金球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镜缘又发出疑问,思考良久,他也想不到这金乌派的这金乌碧云匣中会放入什么东西,不过好在禁制已经解除,他又可以向前走了! 这个禁制被金乌碧云匣轻易的化解,确切的说应该是被金乌碧云匣完全的遮盖住了,金乌碧云匣上的文字与这道禁制的文字几乎没有任何区别,显然这禁制定是金乌派的禁制,可这禁制既然能完全被金乌碧云匣遮盖,想来金乌碧云匣上的禁制要比这里的禁制厉害出百倍!可为何镜缘又能在机缘巧合之下将其打开呢?镜缘百思不得其解,他又想起了最初曾将被他无意之中发动的梵文,或许自己能打开也定是和这梵文有关系,只是这样一件道器却为什么既有佛家的梵文又有金乌派的禁制呢? 镜缘越想越『乱』,索『性』不想,他在这里已经足足耽误了有大半个时辰,想来刘仙芝早已到了洞内,他不想让一个朋友久等,更不愿在朋友面前显出自己的无能,他只有加快脚步 黑漆漆的山洞似永远都没有尽头,奇怪的是自从过完这道禁制之后再也没有了其他的禁制,可他一路走来却没有见到刘仙芝的半分影子,不得已,他只有大喊刘仙芝的名字,可山洞依旧冰冷,只有无尽的黑暗在回答着他的问题 他继续向前走着,他的体内被金光一冲又被金乌碧云匣中的碧『色』映照,隐隐约约感觉丹田之内有什么在萌动,可他显然不以为然,因为现在能进洞找到刘仙芝才是最为紧要的! 仙雾又开始无穷无尽,他一边大声的喊着一边向前狂冲,渐渐的前面又显出五『色』光彩,随着五『色』光彩的出现,仙雾开始变淡,隐约显出光滑的洞壁,只是这洞越来越,仿佛已经到了尽头。 骤然山洞戛然而止,挡住他的洞壁之上是几道镶嵌在洞壁之上的灵符,而那些五『色』的光彩就是这些灵符所发出!镜缘急忙奔过去,用手掌轻轻的感受着上面的洞壁,确实没有任何缝隙可言,似浑然天成,难道这里就是结印洞的尽头? 不!绝不会的,因为这里没有刘仙芝!若是这就是结印洞的尽头,凭借刘仙芝的实力他绝对会等在这里,甚至嘲笑他几番,可现在这里显然没有他的影子! 他犹豫几番,还是将手贴近了那几张五光十『色』的灵符,出他意料这灵符触手冰冷,似寒冰所做一番!他手中灵气注入灵符之中,片刻灵符竟化为一片灵气消失无踪,这里重新复归黑暗。 镜缘顺手取出‘灵犀’,剑意纵横之间已经对这这面洞壁劈出一剑,既然灵符之中没有禁制,这里面一定有些蹊跷! “轰!”洞壁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一阵森森的阴气从中而出,镜缘再张开佛瞳向内望去,里面果然别有洞天! “年轻人,不要再向里面走了!这是对你最后的警告!”一个声音在镜缘迈出脚之后威严的响起。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镜缘对着里面高声问道。 “因为里面都是些厉害的禁制!而你的修为根本没有达到结丹期,根本承受不住这些禁制的伤害,你若进入了很可能会丢了『性』命!”那个声音又响起。。 镜缘一愣,但随即反应了过来,想了很久他对着里面行了一礼道:“谢前辈的提醒!但此洞是玉璧峰之人允许我进来的,而前辈却阻拦,显然与玉璧峰之人的意思相左,前辈应该并不是玉璧峰之人!而前辈应该知道我是玄天宗之人,而却没有以玄天宗的晚辈称呼,或许前辈也不是玄天宗之人!” “看不出你这个妖到还是有些判断力!”那声音改了一副威严的样子,声音之中充满了戏谑。 第三百八十章 人妖之别 镜缘大惊,自己这妖的身份一直隐藏的极好,为何在那人面前却一下暴『露』无遗,那里面之人又是何种身份?又是敌是友? 他手中‘灵犀’握的更紧,前面凶险他自然知道,可已在其中朋友同样也在承受着这份凶险,自己哪能有抛下朋友的道理? “怎么?你还不走吗?”那人见镜缘犹豫,又冷笑一声。 “敢问我的朋友可否已入其中?”镜缘想确定刘仙芝是否已经到了洞中。 “他?你不用管了!他已到达结丹期,这一切对他本来就是一种历练!”那声音说道。 “那他已经进去了!”镜缘心中更加肯定。 “不错!不过他可没有你这么笨!人家通过这些禁制可是轻松的很!而你过这些最简单的禁制都如此勉强,你最好不要再管他的事!”那声音一笑。 镜缘不语,他知道自己方才若不是无意间发动金乌碧云匣,他一定过不了金乌派那道禁制,可朋友的事他又怎能不管? 他的‘灵犀’一横,心中生出无数倔强,他还是前行,一直行到那洞壁的裂缝道:“谢前辈的提醒,可我必须要进去了!前辈既然说其中凶险,那我更不能扔下朋友!” “好,随你!我只是看在你是妖的身份上好心提醒!既然你要赴死,那定是谁都拦不住的!去吧!”那里面的声音无奈一笑。 ‘妖的身份’?镜缘心中一动,为何对方会对妖特殊对待?想到曾经的玉璧峰执掌太玄子以妖为徒,难道说话之人和太玄子有莫大的关系? 镜缘躬行大礼道:“既然前辈对‘妖’特别帮助,想来前辈定是和太玄子前辈有莫大的关系!前辈既然和我玄天宗有莫大的关系,可否指点一二,帮助我们避开这些凶险!” 那声音之中竟『露』出一丝惊异,片刻赞许的一笑:“看来你并不笨!我和太玄子的确有着莫大的关系!” 一股黑气慢慢从缝隙之中溢出,镜缘身子一动已经退出数丈开外,那股黑气凝而不散渐渐在镜缘面前化为人形! 一个身材矮之人背一柄短剑安然站在镜缘面前,一声黑袍,面上尽是尖嘴猴腮之状,一看便不像善类。 镜缘再行一礼,自己自然不能凭借样貌取人,他虽然识字不多,但却还是懂这些道理的。 “看不出来,你还是懂些礼数的!那前辈我就受了!”那矮之人得意的一笑,并没有还礼的意思。 那矮之人虽然看起来不像善类,却看上去也只比镜缘大出几岁的年纪,倒是自称‘前辈’确有些过了,不过镜缘依旧一副恭敬之『色』,并没有因此而『露』出任何的不耐烦。 “既然唤我做前辈,那为何不孝敬一番显出你的诚意?这样我也许会考虑帮你!”那人将『毛』茸茸的手伸出,在镜缘面前晃了又晃。 镜缘忙在怀中寻找,片刻抓出几枚丹『药』来,然后恭敬的递给那人。 “不够,不够!你身上肯定还有!”那人将丹『药』收了,又不耐烦的说,片刻竟凑到镜缘的身前,开始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 “前辈,这样好像不妥!”镜缘顿觉尴尬。 “有什么妥不妥的!我可好久没吃过丹『药』了!”那人笑道,说完手中依旧不停。 “这个,都拿去!”镜缘没办法,干脆将身上所有的丹『药』全部都掏了出来,送给了那人。 那人一边接过丹『药』,一边异样的看着镜缘,片刻发出一阵难看至极的笑容:“你的心境不错!我如此待你,你尚不生气!我一直自认‘前辈’,你见了我的样子居然没有任何失望或是耐烦之『色』,这样很好!” “前辈便是前辈,哪怕只大几岁亦是如此!”镜缘再行一礼道。 “只大几岁?你看我有多大?我可修行了足足三百年了!”那人干笑道。 “三百年!”镜缘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他现在已经知道对面那人定是个妖物了,否则如此寿元之人早已得道,也不会在这里和他纠缠这个。 “对!三百年!要不我怎么敢叫你妖?不过你这妖着实奇怪,只修行了二十载就能化为人形,真是难得!”那人看着镜缘脸上『露』出惊叹之『色』。 镜缘苦笑,他本就为人,若不是黑风怪的迫害他又怎么会为妖?不过好在他现在身份不被玄天宗其他人发觉,否则他不知再怎么在玄天宗立足! “你拜的哪个师父?玄天宗除了太玄子之外,还有人会收妖做徒弟?这让我有些不相信!”那人问道。 “太清殿青玄师父!”镜缘回答。 “青玄?”那人点了点头笑道:“我听太玄子提起过他,人还不错!” 片刻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我听说太清殿中有金木水火土五殿,其中有一殿更是有上乘的陨铁剑;我修炼如此久了尚没有趁手的兵器,你不妨拿来一柄,我就帮你!” 镜缘哑然一笑,看来这个人也是在这里久了,见识短浅,一柄陨铁剑有什么好的,自己可随意出入这五殿,想要多少柄都有 见镜缘如此样子,那人以为取剑甚难,忙说道:“这是最后一个要求,你若答应,我立时帮你!” “前辈,我”镜缘忙说道,可话才说一半,又被那人打断。 “我知道你取剑不易,这样吧,我给你宽限几日,半个月!我见你人忠厚,也不怕你抵赖,只要半个月你能帮我弄到一柄陨铁剑就行!” 镜缘点头,那人心中大喜,又生怕镜缘反悔,忙再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进去!” “可里面的那些禁制”镜缘又有些为难。 “那算什么禁制?这里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那人一笑,拉住镜缘就向里面走去。 “前辈对这里了若指掌?”镜缘显出一丝怀疑。 “实话说了吧!这里原本是我的洞府!”那人看着镜缘一笑。 “我本锦鼠一只,受苍云山灵气洗礼渐渐生成灵『性』,后看玉璧峰灵气汇聚,太玄子又喜结交妖物,我便偷偷的遁入玉璧峰之中,找到一处隐蔽的洞府吸收玉璧峰精华,每日修行。可有一日我却在吸收灵气之时无意被太玄子发现,但他并没有惩罚我,反而为我讲些修行之理,我因此信任于他,便引他至我的洞府之中。谁知他到我的洞府之中,脸上大放异彩,我问他何故,他将山洞之中的一些符文指给我看,原来这里早就有忘忧谷之人来过,并在其中做出阵法,后来不知为何却荒废了!”那人笑道。 “太玄子在洞府之中足足研究了数日,终于大喜过望,愿意以修行之法换取我的洞府!我同样欢喜,因为我也只是按照时辰吸收天地灵气,却没有一个运行的章法,正好可以换来我想要的东西!后他就开始在此闭关数月,而我也无处可去,就在里面每日服侍着他,但见他将一些经脉运行之法刻在了洞壁上,我习练他教的‘周天行气术’之后终于知道,这是妖的经络运行之法;而他还在将玄天宗的其他灵气运行方法和这妖的经络运行之法容而为一,可最后总是无奈的摇头”那人又道。 “后来我从他口中得知,他因见妖之秉『性』厉害,故收了几个妖做弟子,想通过他们经脉中灵气运行的过程查找出妖之秉『性』的秘密,转而使玄天宗弟子身上生出妖的秉『性』!这足足数十年,他都以失败告终!他本以为这本是玄天宗道法有限而至,故见到忘忧谷的阵法他心中欢喜异常,可如此闭关数月他依旧毫无收获!他以后便在此足足呆了一年有余,终于一日闭关而出像是收获颇丰;之后便使玉璧峰弟子在此大兴土木,他更是在其中亲自布置阵法,使所有玉璧峰弟子在其中修行,此洞被他名为结印洞!”那人说道。 “再之后,他便在此久居不出,而我感激他教我修行之术,便一直在一旁服侍;后偶有玉璧峰弟子在其中境界提升,甚至有些弟子阴差阳错的领悟出了秉『性』,因此这结印洞名声大振!结印洞领悟出秉『性』之说立刻引起了当时玄天宗掌门玉玑真人的注意,他亲自来洞府之中观察,后又和太玄子攀谈一番后,携紫阳真人和凌霄真人而至,他们开始在这结印洞中布置起了禁制,而我和太玄子都被赶了出来!”那人摇头道。 “玉玑真人?紫阳真人?凌霄真人?”镜缘只知道现在的镜玄、道玄、青玄,却并不知道这三位前辈。 “这三人为原来的三宫之主,后三人仙去,玉玑真人的三位徒弟才开始执掌三宫!”那人解释道。 “他们布置完之后正式命名此地为结印洞,允许玄天宗所有弟子而入,我和太玄子入洞观察,发现他们布置的禁制除了对修行有些帮助之外,对发掘秉『性』并无益处,甚至对结丹期以下之人会造成伤害!而那原本太玄子在其中的布置也被改动了!后太玄子痛心疾首,整日待在结印洞中再不出来,而我则被他命令看守这里,不允许放结丹期之人的人而入!其后果然如他所料,再也没有人能在其中领悟秉『性』!”那人道。 “为什么他们要在其中布置禁制,甚至改动太玄子布置的阵法呢!”镜缘百思不得其解。。 那人摇头道:“这我又怎么知道!或许修行之人本来就唾弃妖物,更唾弃他们身上的秉『性』吧!他们此举或许就是封杀了玄天宗之人再领悟秉『性』的可能!” “妖,终在他们眼中还是低贱的!”那人苦笑。 第三百八十一章 通过禁制 镜缘沉默,他便是一只妖,他何尝没受到过别人的嘲讽?在这个‘人’创造的修行世界里,妖永远要比他们低贱上几分 “我们走吧!”镜缘已经不愿再听下去,第一个冲进了那道缝隙。 “反正你否认也好,回避也好,这都是事实!我若是有个好的师父,修行也不会比那些玉璧峰弟子差”那人紧跟在镜缘的身后,一直声的嘀咕着。 前面冒出一些黑『色』的烟雾几乎使人不辨方向,那人双目如炬硬是在这些烟雾中穿出两道很远的光线,片刻将那些黑『色』的烟雾驱散干净;从被识别出身份,镜缘便感觉那人的眼睛很是诡异,现在居然还能驱散出这些黑雾,他的眼睛不止诡异,简直可以通神! 看着镜缘异样的盯着自己,那人笑道:“锦鼠嘛,眼睛总是要好些的!何况在这结印洞耳濡目染太玄子的阵法这么些年,总归领悟出一些东西来的,不过我不确定那是否就是我的秉『性』!” 秉『性』对镜缘来说还比较陌生,虽然他也是妖,虽然他现在也有了两种秉『性』,但那些都是机缘得到的,他对秉『性』并不是非常了解 “这黑『色』的烟雾乃是由这里的岩石生成!”那人从洞壁上取下一块岩石道。 镜缘跟着伸手去『摸』,却被他一把抓住:“这岩石名叫‘回头石’,其中含着扰『乱』心志之物,你切勿用手去碰!” 镜缘看了看那人『毛』茸茸的手,想来是他有了这一层绒『毛』做保护方才无事,幸亏有那人提醒,不然自己还真的着了别人的道。 “这‘回头石’中蕴含着扰『乱』心志之物,是太玄子的两名弟子特意安放于此,意在阻拦结丹期以下之人而入,让他们‘回头’的意思!”那人笑道。 “难道结丹期以上之人就能承受?”镜缘奇道。 那人笑道:“结丹期以上之人心志坚固,若是还通不过这‘回头石’,也就不用进去参悟秉『性』了!” 镜缘一把将那‘回头石’抓入掌中,那人大呼不绝,一股『迷』离在镜缘的心中产生,他坚守意志,保持本心不变,片刻那‘回头石’化为了灰烬 “好强的心志!”那人惊叹,不再说任何话语,继续领着他向前走去。 周围再次吞吐黑雾,镜缘观察四周遍是这‘回头石’,可他早已无任何惧『色』,只轻轻念动《青莲经》,他的心志聚而不散,再也不会受外物所扰。 那人一边走着,一边偷偷看着镜缘,看镜缘眼神依旧清澈,竟渐渐的生出些许钦佩,他再也不敢在他前面以‘前辈’来称,心中渐渐盘算出一个当年太玄子留给他的嘱托 “喂!下来我们就要过这三宫留下的禁制了!你可要受些皮肉之苦,你可受得?”过了那片‘回头石’,那人在镜缘面前停住说道。 镜缘默默的点头,他浑身上下遍是伤痕,皮肉之苦对他早已是家常便饭,他如何受不得? “好!过了前面的禁制便正式入结印洞了!不过入了结印洞,你要随我去一个地方!”那人发出诡异的一笑。 “可我还要去找我的朋友!”镜缘为难的说道。 “你的朋友就在洞中,你什么时候找都可以!他又不是在里面呆一刻就走了,他要在里面参悟秉『性』的!这过程没有十天半月是参悟不出来的!而你随我去又不会耽误多少时间!”那人道。 镜缘略一思考还是答应,自己已经在这里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或许现在的刘仙芝已经在参悟之中了,自己万万不能去打扰他,何况自己也不想提升境界,莫不如跟着这个锦鼠去结印洞四处转转 “我知道你会答应的!”那人一笑,身子一转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镜缘忙跟过去,周围一切豁然开朗,七『色』霞光再次生成,一片足足几里的空地出现在眼前。 这几里的空地上写满了符文,金光环绕之间镜缘竟认识一些,而天空之中那七『色』霞光发出的地方却悬着几道灵符! “这就是当年的三宫设置禁制的地方!这灵符一共有八道!三宫一人两道,太玄子自写一道,剩下的一道是摘抄的忘忧谷的!”那人道。 镜缘开始向空地之中而去,才走出一步被那人一把拉住。 “你不要命了!这些灵符可是厉害的紧!”那人斥责道,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只弹丸向空地之中抛去,八道灵符尽显光芒,一瞬之间将那弹丸切割成了千百种形状,空地上的符文再显出金『色』的光芒,又将那些弹丸切出的碎屑吸收干净 “看!知道厉害了吧!”那人似笑非笑。 镜缘只感觉身上冷汗直冒,这八道灵符发出的光芒覆盖整个空地,根本没有遗漏之处,而这八道灵符的威力显然是自己不能承受的,看来要过这八道灵符还真是一种奢望。 “其实要过这禁制也不难!你们玄天宗之人修行至结丹期之后,入这结印洞之前,你们的师父总会教你们一套步法,名为‘乾坤步’,这套步法走天罡乾坤方位,虽然不能避过这八道灵符,却能选择这八道灵符中最弱的一个方位而入;既能让这八道灵符激发了你身上的灵气,又能在不损耗经脉的情况下进入结印洞,一举两得!”那人笑道。 “乾坤步?”镜缘脑中飞速的转动着,这名字如此熟悉,他想起了剑奴,想起了化剑池旁取剑的过程。 “你定是不会!我在这里时日久了,经常看他们走,自己也走得十之八九!你若是想学可以求我!”那人得意洋洋,说完亲自走了几步。 “你好像错了!”镜缘在一旁怯怯的说,他记起自己在化剑池旁可不是这么走的。 “什么?”那人大惊,片刻道:“你给我走一遍!我就不信你一个妖,你的师父肯这样教你!” 镜缘闭目,剑奴教他的步法他只有一些印象了,但他还是缓慢的走了起来,模模糊糊中他竟完整的走了一遍,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完的 那人倒吸了口气,戏谑之心顿失,忙把路让开,想看看镜缘如何来从空地之上穿行。 “我并不知道如何从里面走,方才的那些步法都是凭记忆走出来的,想要通过这里还需要你的指点!”镜缘忙说道。 那人怪笑几声:“还有什么好指点的?走就是了!进去之后看那灵符『射』出的光剑,只需用这‘乾坤步’来躲就是了!但必须要记住,有些‘乾坤步’不能躲过的光剑,只需避重就轻,使身体不重要之部位来抗,切勿用要害来顶,否则恐怕命立时没有!记住我不会跟你一起进入禁制之中的!” 镜缘点头,不过片刻又有些疑问:“你若不跟我一起过去,你又如何过进入这结印洞呢?” “我?”那人一笑,指着空地旁一处隐藏在阴暗处的洞说道:“我一般都是从这里而入的,虽然我学那‘乾坤步’有模有样,但却没亲自试过!” “从这里?”镜缘看着那个只有手掌大的洞发呆,虽然那人身材矮,但要进入如此的洞也是十分的困难。 那人大笑,身子一动已化为一片黑烟向着洞中而去,镜缘恍然大悟,他原本就是锦鼠,从这洞中过去又有何难?“我在里面等你!”洞中传出了那人的言语,只是声音在渐渐远去 镜缘看着这一片满是灵符的禁制,他轻轻提了口气,向着那片空地之中而去,虽然过这八道灵符定是会受些皮肉之苦,但还是自己能承受的! 才踏进空地,地面金文流转,一股灵气灼热如火,几乎让镜缘窒息,他忙又稳定心神,调息自己体内的灵气,让自己的灵气运转如常,不再有任何的波澜。 七彩虹光在天空之中映照宛若烈日炙烤,让他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光剑随后扫到,他不敢再发呆,‘乾坤步’立刻走起,躲开第一道光剑之后,迈着扭捏的步子在空地之中穿行 一阵阵清脆的响声而起,空地外的洞壁上同样玄刻着无数的符文,此刻像是与这光剑遥相辉映,一股股灵气从他的『毛』孔之中钻入,似在侵吞他的灵魂,他只感觉脚下凝滞,每行一步都变得艰难。 一个疏忽,光剑直斩向他的身体,慌忙之中他避开胸口,只拿脊背来应对,光剑扫过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融化了一般,附着在他后背的衣物瞬间化为了飞灰,一种难掩的疼痛产生,他不得已忙将灵气输送过去,来压制这股疼痛。。 光剑纵横八方,几乎将空地切削出千百个方块,要想通过无异于夹缝之中寻求生存,虽然‘乾坤步’已经躲过了不少致命之伤,但他身上依旧被击了个透,一股熔融感在全身生成,他甚至感觉自己要融化一般,身上的灵气运行飞转,不断的去填补这些伤造成的疼痛,这一举竟不知让灵气在他身上运行了多少遍,回首之间,他也只走出数步,离对面的结印洞尚有一些距离 他咬紧牙关继续前行,这些皮肉之苦怎能阻挡他的决心?他已经决定了要去见他的朋友,他就一定要做到,哪怕受到任何的伤害! 第三百八十二章 密室 空地之上光剑纵横,他再走出几步身上已经被整个刺了一遍,甚至要害之处都没能幸免;这光剑虽没有那锦鼠形容的厉害,可刺在身上也同让痛苦无比,他只能一边走着‘乾坤步’一边调动周身灵气防御,这样一来,他身体内的灵气只能随着光剑所刺的部位运转起来,片刻他竟感觉周身灵气灼热异常,丹田之内那种最初的萌动感再生,似有什么欲脱体而出! 他大感惊异,这灵符上所发的光剑似在引导他运行着一种完全的不同的灵气运行之法,这是任何一个没走过这种禁制之人都体会不到的,都说结印洞可发掘出秉『性』,难道这一个个指引灵气运行的过程就是发掘秉『性』的必经之路? 他好像懂了什么,他不待那光剑及身,已经开始按照光剑所刺部位自己运行起了灵气,片刻身体炽热难耐,‘乾坤步’不觉走错几步,几道光剑刺入他的肌肤,瞬间让他皮开肉绽 他忙又定下心神,念动《青莲经》强行驱除掉自己的杂念,然后一边运行着灵气一边走着‘乾坤步’直向对面而去,地面上金『色』的符文越来越盛,化为万千灵气钻入他的体内,似乎要将他撑爆一般,任他现在痛苦无比,可本心已经毫无动摇,再走几步,他走出了这片空地。 才踏出空地的瞬间,一股清凉及体,那在禁制中的灼热感瞬间消失,那千丝万缕灵气也在一刹那归入阵中,没有了那万缕灵气的汇入,镜缘一下子虚脱的坐在地上,只有一身百草蝉衣护体的他,竟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周围的一切再现黑暗,已经习惯了空地上金光的他又再看一眼空地,然后安然打坐,参悟那方才在其中领悟的灵气运行之术,片刻他大失所望,那禁制中好像设置了什么,使他将方才那灵气运行之法忘得一干二净! 他思考良久,终于调转身子又向着那片空地原路返回,这禁制定不是无缘无故设置的,其中一定想要告诉人们一些东西,只是没有人像他这样一边走着步法,还一边想着灵气运行之术! 万道光剑及体,他又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他再次依照‘乾坤步’而行,又原路返回了一遍,这一次他记住了几分,心中那股萌动也越来越强烈;思索片刻他又穿行,他就是如此倔强,想要记住的东西一定要记住,哪怕会受许多的苦,如此往复直至他将光剑刺在他身上的地方完全记住,可他的身体之上也几乎再难寻出一片完整的肌肤 他总算停住了再入禁制的打算,若是再如此,身体早晚会被这些光剑毁掉,他安坐于黑暗的地方开始调息,身上的丹『药』都已经给了那锦鼠,他现在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恢复伤势。 一股碧『色』从他的怀中而出,围绕在他身体周围似一层碧『色』的雾,那些碧『色』从他的『毛』孔之中钻入,发出沁人心脾的清凉,一下子将那在禁制中的伤痛和焦躁完全带走,镜缘心中立刻安静了下来,甚至在悄无声息之间他的伤势竟已经痊愈了大半! 镜缘急忙拿出那碧『色』的根源,是金乌碧云匣,只是不知何时它已经打来了,里面那梵文运行个不停,这片碧『色』便是由这片符文凝结而成的! 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使用道器了,自己甚至以前连这金乌碧云匣都打不开,可为何现在它能自然开启,甚至帮自己疗伤?镜缘心中再生疑问,不过好在他还懂些梵文,这次干脆将其中的梵文仔仔细细看个清楚! 他念着这些生涩的语句,片刻终于还是摇起了头,这梵文所讲云里雾里,他根本看不懂其中讲的一切,他猜测应该是运行这金乌碧云匣的法门,或是讲些这八个金珠的来历,只是他虽懂梵文,却毕竟没有在佛门之中真正修行过,其中的一些事物讲出来他并不懂,他只知道在其中出现做多的几个字便是‘八部天龙’,至于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合上了金乌碧云匣,他又想起了方才那灵气运行之法,只运行一遍他这次真真切切的感到丹田内有了异动!他大惊失『色』,忙运行起《青莲经》中的灵气运行之法,他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青莲状的内丹开合不绝,其中有一碧『色』物质正在不断孕育,几乎要与那股红『色』和白『色』的莲瓣结为一体! 碧『色』?难道是方才金乌碧云匣中发出的碧『色』?它又怎么会钻入内丹之中呢?是了,定是方才金乌碧云匣帮他疗伤的时候,游走全身,最后钻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镜缘这样想着,也不再理会,起身开始向内走去,他又在这里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才行几步,那个矮小的影子一闪而出,未待镜缘反应,已经急切的拉住他向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停的说“未想到你过这禁制如此之慢,早知道我就将你一起弄小了,和我从那小洞之中而入!” “走吧,前面再没有任何的禁制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那矮小的影子正是锦鼠,他早已在这里等候的不耐烦了,若是让他知道镜缘还来回反复走了好几遍,他更得气死 “我们去哪?”镜缘见他急切,忙问。 “你不用管,去了就知道!”锦鼠神秘一笑,拉住镜缘几乎是在向前奔跑。 一路之上尽是符文,黑漆漆的洞壁之上也有了几盏勉强可以看清前路的油灯,可镜缘早已无暇顾及一切,在锦鼠的拖拽之下,他最多只是看一眼那些符文,便被强行拉开,一直走出好几里尚没有尽头 “莫要看了,这些符文都是没用的!”锦鼠看镜缘的眼神依旧盯在这些符文上,笑道。 “怎么没用?”镜缘奇问。 “这些都不是太玄子所写!能管什么用?这些都是后来的玄天宗弟子附庸风雅,仿照太玄子阵法临摹的,他们以为将他们的阵法符文写在这里就是万分荣耀了?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懂!也根本起不来一点作用!我这就带你去见太玄子原本在这里布置的阵法!那才是这结印洞最重要的东西!你若是看这些东西,恐怕别说领悟出秉『性』了,就是想修为大进,都是奢望之举!”锦鼠轻蔑的看着洞壁上的这些东西,他和太玄子久了,见惯了太玄子阵法的精要,自然蔑视这一些‘不懂装懂’之人。 镜缘点了点头,又被锦鼠拉住继续向前而行,令他奇怪的是这一路走来他并没有见到刘仙芝。 “就是这里了!”锦鼠猛然停住,指着面对自己的一面洞壁道。 “这里?”镜缘心生疑『惑』,待看洞壁上的符文时,心竟砰砰『乱』跳了起来,这洞壁上的东西不是玄天宗的符文,而是忘忧谷的!幸亏他还懂些忘忧谷的东西! 那锦鼠对着这面墙壁上的符文结起了奇怪的法印,片刻嘴中念起了咒语,一阵阵波澜在这面墙壁上产生,终于那些忘忧谷的符文翻涌若水,其中涟漪阵阵,似微风吹过的湖面。 锦鼠拉住镜缘的手,一下跳了进去,镜缘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自己已经置于一间密室之中! “这里就是当年太玄子闭关之所!你好好看看吧!”锦鼠得意的一笑。 镜缘惊讶的看向四周,墙壁之上写满了符文和一些经络运转之理,甚至连头顶的洞壁上都被刻满,显然这太玄子一定在这里苦心研究了许多时日;远处一张石桌、一张石床、一个蒲团,石桌上摆放这一盏油灯,一本薄薄的册子,仅此而已,再无他物。 “太玄子自从被三宫唤走去处理巫族一事之前,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过!在他离开之时,他像是已经预知了那件事的后果,吩咐我,若是他再不回来,只需将这密室中的这些符文、图案,使他们的两名弟子来看就行,自然我若是能看懂也让我从中学习,可我偏偏就看不懂!”锦鼠无奈的一笑。 “那后来呢?”一提起巫族,镜缘心中莫名的一紧,急忙问下去。 “还有什么后来!后来太玄子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而他的两个徒儿我也始终没有寻见!后来我才得知,他的两个徒儿早就被赶出了玉璧峰,太玄子一直在密室之中潜心研究秉『性』,甚至在原掌门玉玑真人仙去之时都没有赶至苍云峰!另两宫之主紫阳真人、凌霄真人见掌门过世之时寻他不见,又向来看不起速来喜欢结交妖的太玄子和他的徒儿,便将火发在他两名徒儿身上,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他两个徒儿的行踪!”锦鼠叹道。 “是冷魂和娥眉?”镜缘皱眉问道。 “你怎么知道?”锦鼠一惊,须知当年赶走这两名太玄子徒儿之事极其隐秘,此事发生之后玉璧峰弟子更是三缄其口,就像是玉璧峰根本没有这两个人一般,他也是找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的,可自己终究是在这里看守结印洞的,茫茫人海,自己也定是没有办法去寻他们的;当年太玄子的这两名弟子籍籍无名,后又被紫阳真人、凌霄真人刻意排挤,想来早已离开了苍云山,未想镜缘这个后辈一进这密室便知道了太玄子两名徒弟的名字。 第三百八十三章 以诚相待 “难道你不知道苍云峰的四大护法吗?”镜缘不解的问,娥眉身为四大护法之首,难道这锦鼠全然不知? “什么四大护法?我没有出过玉璧峰,你就不要和我商谈其他峰之事了!”锦鼠笑道。 “原来他并不知道娥眉早已为护法,甚至已为众护法之首了。”镜缘心中暗道“也难怪,娥眉除了苍云峰的护法堂又极少走动,他即便不知也为寻常!而冷魂就更寻觅踪影了,即便是自己也是从他人口中寻得一二,而这个未出过玉璧峰之人又上哪里去寻!” 不过只片刻他心中又生出无限的怜悯来,想不到玄天宗如此待人,二人当初定是受到了百般歧视;想到自己的经历,他终于知道娥眉为何会待人如此冷漠了,或许她原本不是这个样子,只是被所有人『逼』迫如此 他尚自为娥眉而惋惜,锦鼠已经不再顾及如此了,在他肩头轻拍一下笑道“怎么还在想这二人的事?我看不要再想了!二人既然已经不在玉璧峰了,我也寻不到他们的影子,而你恰又此时而来,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什么缘分?”镜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锦鼠伸出长满绒『毛』的手一指墙壁道“这些东西对你我应该大大有好处的,可偏偏我又看不懂!而你是知道的,人,向来诡诈,我对他们是从来不信的!唯有你这个曾在太清殿修行之‘妖’或许能看懂一切!你知道我定是完不成太玄子交给我的嘱托了,而这些东西又不能荒废,不如便宜了你我!” “怎么个便宜法?”镜缘脑袋愚笨,好像依旧不懂锦鼠的意思。 “自然是使你我学了啊!”锦鼠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镜缘。 看到镜缘依旧犹豫,锦鼠笑道“我也不贪,我修了太玄子教的小周天行气术,现在修为只有筑基期,我只想寻个提升境界的法子!至于其他的就都便宜你了!” “小周天行气术可以达到炼神期的!”镜缘脱口而出。 “那炼神期之后呢?我总要寻一条修行的大道吧!我曾经听太玄子说过,这小周天行气术修行到后面会越来越乏力,虽然说可以到达炼神期,但灵气运行定会越来越不通畅!”锦鼠张着那双神秘的眼睛,仔细的盯着镜缘。 镜缘环视洞壁一周,虽然上面确实写着一些经络灵气运行之法,但显然是对于太玄子来说的;他那时候的修行恐怕早已至结丹期,写着洞壁上的灵气运行之法,定也会是他对于结丹期甚至炼婴期的一些领悟,他断然不会写些筑基期的基础运行之术在墙上的。 锦鼠依旧认真的看着镜缘,好像已经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镜缘身上,终于待镜缘看完又迫不及待的问“可有我想要的修行之法?” 镜缘摇头,这锦鼠狡猾,太玄子闭关之时,他不会想不到太玄子写的这些东西的含义,定是不会写些关于大、小周天行气术相关的东西的,因为这在玄天宗早已经形成定制,也不在太玄子的研究范围;而锦鼠无故的带他来这里,或许是看准他身上定有一些‘妖’的高明的修行方法,可以使这锦鼠继续修行的;作为交换,这些墙壁上的东西想来都是献与镜缘的酬劳 想通这一切,镜缘心中已经知道了锦鼠想要的东西,他将当初青玄赠与他的娟秀取了出来递给了锦鼠。 “这是?”锦鼠面『露』一丝惊喜,但还是故意要问上几句。 “这是太清殿青玄师父当初赠与我的修行之法!里面有大周天行气术和一些简单的道术,现在这些东西我都已会,就赠与你了!”镜缘道。 “如此多谢!”锦鼠微微行礼,忙将娟秀迫不及待的塞进自己的衣服内。 镜缘见他再不提这洞壁上的修行之法,心中已知他果然如自己的猜测,犹豫片刻他又将一份自己默写的‘太虚镜歌诀’递给了他。 “这是?”锦鼠充满疑『惑』,拿起纸张看了一遍,却不懂其中的意思。 “这本歌诀原本就是太玄子的,现在送到你手里也算物归原主!”镜缘一笑,讲起了人和妖在其中对应的经脉『穴』道,片刻锦鼠恍然大悟。 “有了这歌诀,我以后学习玄天宗道术便畅通无阻了!”锦鼠连连向镜缘行礼。 镜缘忙将他拉住,这本是举手之劳,自己是个不会藏私之人,能帮到别人的,自己一定会尽力。 “恩公!请允许我如此叫你。你这给我的东西只比当年的太玄子有多不少!”锦鼠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不待镜缘回答,那锦鼠又道“恩公既然如此对我,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镜缘一愣,忙问道“但讲无妨!” “我观恩公只有炼神期修行,这太玄子在这里闭关之时已经结丹期了,或许他写的这些东西对恩公并没有帮助!倒是我带恩公来这里有些急躁了!”锦鼠正『色』道。 镜缘点头,锦鼠方才所言的确证明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他又将洞壁上的东西重新看了一遍,终于还是摇起了头,其中所书经络灵气运行之法涂满整个墙壁,整理起来尚且要费些时日,更何况其中凌『乱』不堪,根本不知从何练起;其中所言秉『性』之说又太过深奥,自己却是看不懂,若自己欲强行看懂这些东西,定会使自己心神『荡』漾甚至心魔丛生,终置走火入魔 好在他并不贪图,也不是一个急功近利之人,一瞬之间他便将这个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宝藏的东西示于脑后,他又在这密室内穿行数步,终于还是拿起了石桌之上的小册子 “这小册子我见太玄子每日必看,其中定有什么玄机!不瞒恩公,我也曾对小册子中的东西怀疑过,也曾拿在手中观摩过,只是其中都是一些奇异的文字,我却并不能看懂!”锦鼠在一旁说道,他现在已经对镜缘感恩戴德,毕竟修行之法可不是每个人都会赠与别人的。 镜缘忙翻开小册子来看,只有薄薄几页,粗粗看下来,其中写满了别扭的梵文,镜缘心中更是惊异非常,一个道家之人为何会学梵文? 他开始仔细的阅读这些东西,首页之下几行隶书小字格外引起注意,‘每意『乱』神『迷』之时,读‘清心咒’可化诸般烦恼。’ ‘清心咒’?难道这本薄薄册子上的东西是‘清心咒’?且定不是原版,或许是当初太玄子从哪里手抄过来的,因为对梵文生疏,所以字写得十分别扭! 想来当初太玄子在闭关之时也遇到了诸般烦恼之事,这‘清心咒’不知道他由哪里抄来,这梵文极少有人看懂,即便是给了别人也无用,莫不如自己收起来;镜缘想到此,将这张册子收入怀中。 “恩公可要在这里闭关几日?锦鼠愿意在外守护!”一旁的锦鼠看着镜缘的神『色』说道。 镜缘不好意思的一笑,被别人叫‘恩公’自己实在是过意不去,这里似个宝藏,可自己却不能在其中找到自己想用的东西,只有离开了!或许外面刘仙芝早已等的久了,自己该去见见自己的这个朋友了! 锦鼠见镜缘已生去意,忙在前面念动咒语,一切如石入水面,引起波澜阵阵,待镜缘再看一切,周围已与原来无异。 “这密室我不会再告诉他人,恩公如果想学,只要来了这里大呼我的名字,我一定出现!”锦鼠道。 镜缘点头,片刻又问“这里除了太玄子、你我之外,便再没有人来过吗?” 锦鼠笑道“就连他的两名徒儿,他都不允许进入!就是当年的玄天宗掌门玉玑真人都没有来过!” “玉玑真人?那他们来这里又和他在哪里谈话呢?”镜缘心生疑问。 锦鼠大笑“自然是在洞外,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会将他们带进自己的密室吧!或许当年他们改造这里的时候就是想窃取他的闭关所得,可太玄子也并不笨,根本不会将自己的密室示人!” 镜缘心中一动,忙问“难道他们的关系” 锦鼠一笑道“若是他们的关系好,为何玉玑真人仙去的时候他不在身旁?当时的三宫根本就看不起玉璧峰一脉!不然为何会驱逐他的两名徒儿,又将玉璧峰众人分散开,入了其他峰呢!” “难道现在的玉璧峰”镜缘一惊。 “现在的玉璧峰早已不是当年的玉璧峰了!所有的弟子都不是原来的弟子!”锦鼠道。 “那原本那些弟子呢!”镜缘问。 “都随太玄子一起出山,参与巫族的那次事情了!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锦鼠叹道。 镜缘心中一紧,他好像已经知道了所有人的结局 第三百八十四章 斩三尸之术 镜缘木然走了几步,锦鼠见他情绪低落,却不知他心中所想,不敢去打扰,静静的在一旁守候。 “你去吧!”镜缘回首,对着锦鼠勉强一笑。 “恩公这是?”锦鼠心中疑『惑』。 “一些往事总是挥之不去!”镜缘笑道。 “那我?”锦鼠在一旁犹豫。 “你去吧!前面不是再没有任何禁制了吗?我可以自己走!”镜缘说道。 “那,恩公一路小心!若是需要我之时,只需喊一声便可!”锦鼠再行一礼,化为一片黑烟消失不见。 镜缘继续前行,一路之上依旧是密密麻麻的咒语,可这一切都不是他关心的了,锦鼠对他讲得一切的确让他在心中起了波澜,他不知是在为人、妖之别而感叹,还是在为太玄子那些苦心得到的领悟秉『性』之术而叹息,还是为太玄子,甚至娥眉、冷魂、数百名失踪的原玉璧峰弟子而惋惜;宗门本应该是个平等、团结、祥和之地,却为何有如此多的歧视,明争暗斗,甚至要付出如此多的『性』命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残灯映照着洞壁的黑暗,让洞壁上那一些些依稀的阵法符文若隐若现,镜缘走的越来越慢,终于停下了脚步 一个人影孤独的站在残灯之中,身影在灯焰的映照之下高大无比,是刘仙芝,他早已到了洞中多时,可足足三个时辰,他始终未见到自己朋友的影子! 他在耐心的看着洞壁上的符文阵法,一路行来他已经将这符文阵法记得十之八九了,他天资聪颖,记忆超凡,即便是在南疆都很少能有人超过他,可他并不凭这些而傲然于众人之间,他依旧是那个看起来谦和的刘仙芝,虽然私下里能成为他朋友的极少,但若有人使他帮助他也甚少拒绝;唯独一个人除外,他认为的唯一的朋友,镜缘,那个让他『操』碎了心的人,他在镜缘面前可以欢喜若孩童,也会愤怒若狂狮,只因为他将镜缘当做唯一的朋友,他在他的面前不想做任何掩饰,可又生怕失去了这个朋友 “你在看什么?看这些真的有用吗?”一阵粗犷的笑声响起。 刘仙芝根本不朝向那笑声所在的方向,只是微微点头道“若是这些不管用,那为何还要费力的去刻上这些东西呢!” “说的好!”那声音一笑,一条影子已在了刘仙芝的身前。 “毕岛主,仙芝有礼了!”刘仙芝忙转过身子微微行礼,他甚至没有看那张影子的脸,他从来就是这般自信。 “你难道不应该称呼毕师兄吗”毕凌天摇头道。 “我还为玄天宗弟子,为何要称呼岛主为师兄?”刘仙芝一笑。 “玄天宗对你所做的一切早已埋没了你!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开?”毕凌天问。 “玄天宗养了我数年,这里已经与我的家无异,我又怎么能背叛它呢?何况若是离开了玄天宗,我又能去哪里呢?”刘仙芝一叹。 “你可以随我去天姥山,我答应你带你去见宗主,至于他是否收你为徒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毕凌天道。 “谢了毕岛主赠与的《地经》,我之前的诸般失态皆因此物,我回峰中深思熟虑之后愈感后悔,因外宗之物而岿然心动,这犯了玄天宗之大忌!故将《地经》摘抄一份还于岛主,并发誓以后再也不习练!”刘仙芝道,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恭敬的递给毕凌天。 “你这是何意?”毕凌天并不伸手去接,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仙芝。 “玄天宗待我不薄,我不能负了玄天宗!”刘仙芝认真道。 “待你不薄?就是掌门亲自使你入结印洞,便是待你不薄了?”毕凌天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话。 “他答应我,待我出结印洞便收为入室弟子!”刘仙芝道。 毕凌天笑问“你自比张广灵的资质如何?” “张广灵他,资质和我不相上下,若是论起修为,他应该高出我一截!”刘仙芝道。 “可他现在的境遇如何?”毕凌天又问。 “他,现在被罚面壁!”刘仙芝答道。 “如此修行有成弟子尚且被罚,你还认为他待人不薄吗?”毕凌天笑道。 “张广灵,他是因为”刘仙芝辩解道。 “不管因为什么,只因一些小错便耽误修行,那在天姥宗是绝对不会发生之事!天姥宗从来都以修为为上,断然不会因为一些琐事耽误了任何弟子的修行!”毕凌天道。 刘仙芝不语。 “你自比当年南疆天才凌若风如何?”毕凌天再问。 刘仙芝浑身一抖,凌若风的天资之高,哪怕是现在玄天宗都没有人能与之匹及! “可你们的掌门又待他如何?”毕凌天冷笑。 刘仙芝默默的低下了头,他从师父玉阳子那里听说过一些凌若风的事情,他更为当年凌若风的天资而惋惜。 “他被赶出了师门,甚至被你们宗门之人追杀,虽然暂且保住了『性』命,但早已泯然众人,失去了应有的修为和天分!”毕凌天道。 “选择一个好的宗门会将你的天分发挥到淋漓尽致,反之若是选择一个不好的宗门,会耽误了你的天分!”毕凌天语重心长的说。 “天分固然重要,但明辨是非亦不可或缺!若是只有极高的天分,却肆意妄为,善恶不分,那要这修行还有何用?张广灵之所以被罚,我想不只是和拓跋郡主私下玩耍这么简单!拓跋郡主乃朝廷显贵,我想掌门之所以罚他,就是想表明玄天宗的一个姿态!不与朝廷亲近,始终保持中立!这确实耽误了他的修行,但更摆明了立场,能使张广灵回头是岸,不要再有依附任何人的想法!”刘仙芝道。 “好一句‘明辨是非’!你的确让我更加欣赏!”毕凌天赞叹道。 “可你知道如何修行大道吗?”毕凌天话题一转。 “大道?”刘仙芝一笑,傲然答道“大道者,长生也,蔑视苍生,独活于世间!” “好一个‘蔑视苍生,独活于世间’!”毕凌天击掌而笑,片刻又问“大道之人可是孤独的?” “自然!自古能成大道者寥寥无几,他们元寿永无止境,看透世间万物,又超脱世间一切!他们自然是孤独的!”刘仙芝道。 “那要如何修成大道?”毕凌天再问。 刘仙芝一笑道“我若是知道,那我岂不是与那修成大道者相差无几?” “长生之路艰难,历来有修行者孜孜不倦;世间修行之法无数,可真正领悟修行之理者却又寥寥无几!我虽不才,却也有数十年的修行,以我之见解,能成大道者唯‘孤独’二字!”毕凌天大笑道。 “孤独?”刘仙芝不甚其解。 “但凡可修成大道者非孤独之人不可,若是贪恋世间之物,只会百事缠身,终被其所累!”毕凌天道,说完笑看着刘仙芝。 刘仙芝赞许的点了几下头,毕凌天说的这几句的确有些道理,他是没有办法反驳的。 “唯有孤独之人可看破世间之物,舍下尘缘俗世,投身于修行之中终得大道!”毕凌天道。 “孤独之人?”刘仙芝的眉头一皱,似乎预感到毕凌天要说一些自己不太喜欢的东西。 “人身上有三尸,那便是人身上的贪欲、惰『性』和感情,要想修成大道必须和他们彻底决裂,成一个没有贪欲,没有惰『性』,没有感情之人!”毕凌天道。 “没有感情!”刘仙芝只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在发抖,他的确是怕了。 “孑然一身,才正好修行!”毕凌天大笑。 “孑然一身!”刘仙芝闭目,心中总是出现他朋友的影子,贪欲和惰『性』他都可以克服,可感情 “对!这就是天姥宗的最高修行之术,‘斩三尸之术’!也是我宗宗主一直在修行的道术,要修行得道,必须放下一切,然后才能寿与天齐,无所不能!”毕凌天认真的说道。 刘仙芝沉默,片刻背转身向着毕凌天,然后用力的挥了挥手,显然他不想再见到眼前之人。 “就是因为你有极高的天分,我才会将我宗最高的道术告诉你!”毕凌天道。 “我还有一些东西放不下!”刘仙芝转身一笑,恭敬的行礼,然后向着洞的深处而去 毕凌天摇头叹息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三只黑『色』的香,这细若牛『毛』的香才一出现,一股恍然之感仿佛隔离开了一切,这里就像不再是结印洞,也不再是玄天宗,更像是熟悉的故乡,一切都让人异常的舒服,一把蒲扇顷刻之间将人摇的昏昏欲睡,没有人能扛过这熟悉的一切,在朦胧之间总会让你睡去 毕凌天微微一笑,向着刘仙芝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 仙境之物不会死 “仙芝,仙芝”一阵朦胧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任刘仙芝心坚如铁,亦有无数柔情生出,那声音丝丝唤进他的心里,好像非常熟悉,却又十分遥远 “是何人!”刘仙芝手中的‘噬心’已经出鞘。 “仙芝,是我”那声音遥远而安静,像是触『摸』着他很久的记忆,他的确有一些东西是放不下的! 刘仙芝一阵颤抖,那声音他太过熟悉了,熟悉到刻骨铭心,甚至夜不能寐!那个夜夜思念却又不可触及之人,她已经离他远去了,可为什么还能听到她遥远的呼唤?难道自己也要去那阴冷的地方陪伴她了吗?还是她重又回来了!他的手阵阵发抖,‘噬心’掉落在了地上 一个影子向他走来,带着他一直想忘却的记忆;十五年了,他试图用外在的欢乐掩饰那曾经压抑的一切,可过去却似一条恶鬼如影随行,终让他不能释怀!他默默闭上眼,跟着这个身影再次走进了过去的回忆之中 “仙芝,仙芝”那个声音又在刘仙芝的耳畔响起,只是声音柔弱却带满了怜爱。 刘仙芝微睁开眼,急忙去抓‘噬心’,可他的手早已不是那刻满厚茧的大手,而变成了一只稚嫩的臂膀,眼前的人面『色』惨白,凌『乱』的头发之中是那慈祥的样子。 刘仙芝心中一痛,“母亲”二字已经喊得泣不成声,他轻抚开了挡在她面前的秀发,他的母亲脸『色』苍白,此刻即便是说上这几个字都是十分的费力,她的病情已经越来越重了。 “仙芝,咳咳咳”母亲再说两个字,终于忍不住咳嗽,忍嘴角淌出一条血痕,面上依旧带着十足的笑容。 “你的父亲已经去了,很快我也会去找他,可我最不放心的便是你!”母亲笑着抚『摸』着他那光洁的皮肤,那时的他才五岁。 “去哪里?”他又仿佛变回了原本稚气的样子。 “去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母亲摇头笑道。 “看不到的地方在哪?”他再问。 “在仙境!等你五十年之后,就再能见到我们了!”母亲笑道。 “可不可以带我一起?” “不可以!那里面是不会要像你这样的孩童的,除非你会和仙人一样修行,能够修行到仙境!” “如何修行?” “活着便是修行!你只要活着,就总有修行到仙境的那一天!” “那” “你知道你为什么叫仙芝吗?因为你本来就是仙境之物!你不会死,你会好好的活着!你要记住!” 一阵阵痛苦的咳嗽,母亲已经说了太多的话,无力的咳嗽,终于昏睡了过去,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她不希望自己重病之后看他颓废,更希望她死了之后他还能活着,‘仙境之物不会死’,是她对他说的最好的谎言。 刘仙芝默默起身,扛起那比自己还高的柴堆独自赶往集市,他必须换取几枚铜钱来换取每天母亲抓『药』的开销 当满脸伤痕的他走到门前,他又重新整理了一遍衣服,好让这破烂的衣服足够掩盖着被欺负的伤痕,他的柴又被抢了,这和前几天被骗的一样,周遭的一切让他看透了所有人,也让他过早的变得圆滑、事故,他变得越来越冷漠 可母亲总归是明智的,在他小时就识得了他的聪明,教他认字识书,让他也学会了些读书人的自傲!可教他这一切的母亲终还是去了‘仙境’,他变得无依无靠,可他又必须活着,因为他还要等那五十年,或是母亲的一句话,‘仙境之物不会死’,他是仙芝,本来就是仙境之物! 终于他还是被玄天宗收入了杂役馆,可入得杂役馆之后他仿似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在冷漠,甚至变得热情而开朗,就像找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可以通往母亲所说的‘仙境’的世界! 可过早的看清世事又让他极难交到真正的朋友,除了同样可怜的镜缘,他想不出来还能有谁可以做朋友! 微微闭目,他又回过神来,‘噬心’就在他的身旁,可他并没有伸手去抓。 “活着?一直活着!我会听您的!哪怕活到百岁、千岁!”刘仙芝的眼角已经有一些透明的『液』体滴落了下来。 几声缓慢的脚步接近,在寂静的洞中却如此清晰,刘仙芝急忙将眼角的『液』体抹掉,正如当年他整理自己的衣衫一样,然后默默闭目,手中‘噬心’已经放好。 是镜缘,他一直在洞中寻找着刘仙芝的踪迹,可这结印洞之大却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几个岔道之后他早已不辨方向,他有些后悔了,后悔了没有带上锦鼠 一团朦胧的雾弥漫在眼前,镜缘只轻轻一吸便感觉神魂颠倒,他急忙念动《青莲经》,同时将佛瞳召唤了出来,他有太多对阵毒雾的经历,此刻的情景容不得他半点马虎! 那雾朦朦胧胧,在黑漆漆的洞中根本看不清颜『色』,即便是佛瞳张开都若盖上了一层面纱,让他根本没有踪迹可寻,渐渐的他的神志开始模糊,甚至他在黑风村的过去开始若马车一样,在他脑中奔跑个不止! 他大惊失『色』,这毒雾竟如此厉害,甚至连《青莲经》都不能阻止!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臂膀,总算身体还无恙,可自己的意识模糊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他的手在怀中『乱』『摸』,终于抓到了那本小册子,这本册子上记载的是‘清心咒’,不知道对付这种厉害的毒雾是否有用! 轻轻展开,在他意识模糊之间,他总算念出了其中的梵文,万千碧波升起若碧『潮』澎湃,刹那之间让他的心志归附清醒,一股碧意游走全身,最后被金乌碧云匣完全吸纳,他竟在其中感觉到了剑胎中的回应,似是有什么要慢慢苏醒一般 他可无暇顾及这些,佛瞳再次张开,竟直向着这雾的对面冲去,锦鼠不是说其中没有禁制了吗?为何还有,且还是如此厉害! 雾中人影稍纵即逝,可这一切却都是镜缘未发现的;洞中确实黑暗,黑暗到连那个人残留在地上的三只黑『色』的香都没有被镜缘发觉,他一直朝前面跑去,他再不能顾及周围,他可不想受到那毒雾的影响! 一个熟悉的人席地而坐,他终于停止了脚步,他知道面前之人已经入定,自己终还是来晚了,他默默站于一旁,然后默然退到洞壁,不想再打扰他。 “你终于来了!”一声冷笑发出,那人缓缓张目,可面上却不是兴奋的神情。 镜缘一愣,他从未见过刘仙芝如此,此刻他的表情怪异,仿佛和自己是陌生人一般! “我来了!”镜缘木讷的回答。 刘仙芝飞身而起,若一只白『色』的闪电,一瞬之间穿过他的身体将他狠狠的撞在洞壁之上!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刘仙芝眼神变得尖锐。 镜缘默默的抬起手指数三下道“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刘仙芝发出一丝苦笑道“三个时辰,你可知我经历了什么!” “你一定受够了洞中的黑暗!”镜缘看着满洞壁的黑『色』道。 “那是比黑暗更痛苦的东西!”刘仙芝摇头道。 镜缘一惊,难道刘仙芝在洞中也碰到了那道禁制?肯定,他要到这里无论如何都避不过禁制的! “你玩够了吗?这三个时辰你一定在这洞中游玩,难道忘了进洞时我对你说的话了?”刘仙芝又将镜缘狠狠的推在墙上道。 “我没有”镜缘慌忙解释“我只是发现了” “好了,我不想听你编造什么!”刘仙芝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难道这么难吗?”刘仙芝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镜缘肯定的回答。 “很快就不是了!因为你我的境界终将不同!”刘仙芝摇头道。 “境界和朋友又有关系吗?”镜缘百思不得其解。 “境界代表着寿元!境界之差决定寿元终究不能相同,或许我还在世,而你却已经行将就木了!境界代表着心境,或许那时候我已经在为如何提升炼婴之境而修行,而你还在为杂物所扰!我们还会有什么共同语言?”刘仙芝连珠炮一样的说着。 镜缘默默的低下了头,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些,在他心中只要能合得来的便是朋友,哪里还会考虑其他的! “我就你一个朋友,你要明白!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朋友!我怕你离我远去,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孤独惯了,孤独怕了!所有我想让你和我一样,境界相同,共同进退,我们做个永远的朋友!谁都不要离开谁!”刘仙芝的眼神之中带满了真诚,几乎是在用乞求的语句。 镜缘疯狂的点头,就像微微摇头就会失去这个朋友一样。 一股清风无端生成,刘仙芝脸『色』一变,手中‘噬心’在空中化为一片绿光! “镜缘,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人!我现在不能明讲,只能将我领悟的那套方法写给你,你要看好!”还未等镜缘反应,刘仙芝的身影已随着剑意化为一条游龙,漫天飞舞。 镜缘木然的看着,刘仙芝的身法飘逸极了,哪怕是自己再练上几年都追赶不上!刘仙芝好像永远都站在顶峰一般等待着自己去仰视,可待自己登上了峰顶,他却又不在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三只山洞 “可看好了?”刘仙芝的话从空中传来,然后身影已如利剑一把直『插』入地面,端坐于山洞的蒲团之上再无了动静;‘噬心’没了依靠,化为一团绿烟在空中挥洒如水彩,然后又竖直钻入他的剑鞘之中 镜缘一旁不断的点头,待走到刘仙芝近前,知道他已入定,再不敢去打扰,悄然向着一旁走去。 刘仙芝领悟的东西他自然记住了,可他却找不出个合适之处来习练,刘仙芝讲得东西需要洞中的灵气催动,可除了那几道灵符之处,又有哪里会有如此滔天的灵气? 他只能向着灵符的方向而去,那里虽然凶险,但总算有可以凭借的灵气,既然刘仙芝想让自己与他相同,那自己便会不顾一切! 洞壁依旧漆黑,洞中小路崎岖难行,几个岔路之后他竟忘了那灵符的方向;他有些懊恼,终还是没有刘仙芝的聪明,若是他,来时的路总会记得,哪怕是锦鼠在身旁也行,总能问出个一二来 “一直向前走,然后左转!”一个声音在他心中无端的升起,似在指引着他一般。 他不敢怠慢,忙跟着这个声音来走,面前左转便是一面巨大的洞壁,除此之外毫无他物,洞壁之上万千符文飞龙走蛇,似一面天书镶嵌在洞壁上! 镜缘细看一眼,心中竟狂跳不止,洞壁上所写符文他有一些是认识的!他仔细的看着这些符文,身上竟变得越来越热! 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身体内的灵气随着洞壁上的符文流动所至?镜缘仔细的想着,可片刻又发现不对;那些符文他只认识一些,且根本联系不到一起,又怎么能催动他体内的灵气运转呢? 可他的身体的确越来越热,甚至身上的汗水都被蒸发个干净!他下意识的去『摸』了一下经脉,上面滚烫无比,而那百草蝉衣竟已经烫的似再不能穿着! 是百草蝉衣!镜缘一惊,心中猛然领悟,百草蝉衣可吸纳忘忧谷灵气运行之法中的丝丝灵气,想来这其中定是包含着忘忧谷一些奇妙的灵气运行之术,可自己才疏学浅确是不能领悟! 猛然洞壁之上金光浮动,那些符文开始如水一般的流动,金『色』的光映照一切,镜缘再难睁开眼睛,一阵狂风在这里陡然生成,未待镜缘有任何反应,已被卷进了狂风之内 “可以睁开眼了!”那个萦绕在他心中的声音又起,仿似那说话之人已经钻入了他的心中! 他的身体打个冷战,待睁开眼之时,一片仙雾已经笼罩了一切!仙雾不辨任何方向,他张开佛瞳来看,亦在仙雾中看不透任何东西,他好像瞬间被抛于混沌之中,而周围一切都仿似未开之境。 “这是哪里?”镜缘‘灵犀’已出,对着仙雾中大吼不绝。 那个声音再没了反应,好像从头至尾都是镜缘的臆断一般,镜缘默念《青莲经》定住心神,脚下一动,身子已经置于『迷』雾之中,他的身子一沉仿似顷刻掉入了万丈悬崖;心念一变,镜缘立刻定住心神,万丈悬崖仿佛瞬间填满,『迷』雾散尽,这里的景象清清楚楚的显示在镜缘面前。 三只黑『色』的山洞如三个巨口欲吞食一切,镜缘走到跟前张开佛瞳,同样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他的佛瞳好像在进入这里之后完全失效了一样! “锦鼠,锦鼠!”镜缘轻呼,如此情景让他不由的多出几分谨慎来,既然锦鼠对这里的一切了若指掌,为何不叫他来问问! 没有任何反应,镜缘手中‘灵犀’再出,他预感到了这里的异样,可当初不知为何却走了进来! 三只山洞依旧漆黑如墨,似无尽的黑洞慢慢的吞噬他的心志,他的心神再定,脚下生风已经朝着第一个山洞而去,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便再不能回头,听天由命吧! 他的脚才踏入第一只山洞,一股异风扑面袭来,异风之中带着难掩的阴寒之气,似千万柄刀剑之寒气汇聚而成一般,入骨抽髓,让他的心几乎凉透,他忙念动《青莲经》,勉强让自己的心志清醒,不至于被这寒气击散,然后才能缓慢的迈开步子,向着洞中而行。 寒气凛冽,几次冻得他浑身发抖,他强自运行灵气抵御,待洞中行走数里,寒气更加阴森,他不得已念动梵文九歌,强自触发金乌碧云匣中的金光,总算将寒气驱散一些;前面阴寒之气更盛,洞壁之上已经便是冰晶,可即便如此依旧未改变他前进的决心。 一片如墨的颜『色』终于在尽头出现,洞壁到了那里变得豁然开朗,寒气皆从那里而发,那里好像另一个世界,只是不知道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 镜缘犹豫一刻,还是向着黑暗之中踏了出去,危险他见过无数,既然已在面前便是逃不掉的,不如坦诚去应对这即将发生的一切。 轻轻踏入墨『色』之中,他的佛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瞬间开启,他又能在这里看得清晰了,周围是无数的火把,一团团排列整齐似一个图案。 他极目远眺,无数柄剑安然『插』入地面,似无数杀场而归的勇士,这里好像十分熟悉,他的心中猛的一惊,是剑冢!这结印洞居然可以通到剑冢中,且是剑冢的第四层!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他不再有任何惧怕,心神更加安定,走入这些火把之中抚『摸』着一切,像是抚『摸』自己的朋友!猛然火把全部燃起,一个巨大的符文排列的整整齐齐! 这符文他认识,他曾在巫族巫术中见过,这是他们祭祀的符文;他默然跪于地面,安然的叩首,他虽然不是巫族,但他却答应了巫族族长的遗托,且他现在身上便有巫族之术在身,他已经和巫族再断不开关系了! 叩首三次,所有的火把静静的熄灭,像是对他的相应,镜缘起身向着来时的路而去,这里的一切他已经非常熟悉了,不用再看。 从第一只山洞而出之时,他已经不再感觉寒冷,这是心中的怀疑却有增无减,为什么结印洞中却有可以通到剑冢之中的通道,而自己在剑冢之中却又根本没有发觉呢? 这些答案一定在这三个洞中!镜缘毅然起身,向着第二只山洞而去! 这里没有凄冷的严寒,连黑暗似乎都在其中少了不少,一些荧荧的光隐晦其中,让他不由得加快脚步去探寻,终于他找到了那些发光的东西,是三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刻着无数的符文,这些符文在石头的白光映照之下显得十分的诡异。 “回光石!”镜缘发出一声轻呼,这些石头他见过,也听元朗说过,这些石头可以将人传送到另一个地方,只是这要传送的地方会是哪里? 他的手还是贴在了回光石的符文上,无数符文在这一刻璀璨若星辰,他静静的闭上眼睛,任周围一切的流转,未出片刻他又来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 黑暗之中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这一条长廊似乎对镜缘来说也是十分熟悉的,他默默走在长廊之中,终于他的神情一动停住了脚步,面前便是乾元殿,里面的镜玄正在闭关,而这里恰是之前娥眉带他来过的密道 他急忙回头,生怕被镜玄发现,可待他回头,前面一块回光石又阻住了他,这里可以通过回光石再回去,难道不是密道?密道之中可没有通往其他地方的回光石! 他不堪的传送回了原来的地方,又迫不及待的去接触另外两块回光石,他很期待那两块回光石将他传送到的地方,如果猜测不错,应该是重阳殿和太清殿! 可即便是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这回光石传送的位置依旧让他一惊,回光石所传送的位置都在二殿之中极其隐蔽,即便是他这个在太清殿逗留多日的人,都极难发觉这个传送的位置! 传送的位置如此隐蔽,且轻易地避过了所有阵法禁制,那是不说那人可以在三殿之内肆意妄为了?想到此,镜缘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又从第二只洞中而出,向着第三只洞而去,他现在倒是对其中的东西满怀期待了,如果这前几个地方都是玄天宗的重地,那这第三只洞中又会是什么? 第三只洞中尽是向上的石阶,仿似有什么东西遥不可攀,镜缘将‘灵犀’握在了手上,他已经知道了前两只洞中的东西,该不会第三只洞中便会有那开凿这三只山洞之人吧,若是如此那自己已经知道了前两只洞的秘密,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一阵涓涓的水声涌现了出来,镜缘手中的‘灵犀’总算放松了几分,他微微扒开洞口的杂草,一片巨大的水潭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片生机盎然,一片死灰之状,这不是玄天潭又是何处?镜缘细细的观察,果然在其中发现了无数柄剑的影子,这便是化剑池,只是这座山洞为何要通向这里? 他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又退入洞中,这洞设计的十分精巧,竟能完好的躲避五道灵符的攻击,且离那玄天潭不出百步,想来去谭中取水也定是轻而易举之事。 第三百八十七章 白色的绒毛 玄天潭流出的瀑布滋养着苍云峰所有的玄天宗弟子,更影响着苍云山整个灵气的格局!而这第三只洞的出口隐蔽在这玄天宗的生命之潭一旁又是为何呢?且这三只洞貌似根本没有可联系之处,当初建造这三只洞之人又是出于何意呢? 镜缘想的头痛欲裂,可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向着洞外而行。石阶依次向下,铺设的齐齐整整;周遭洞壁之上又有无数符文,镜缘看着这些符文有种陌生之感,虽然自己为玄天宗弟子,但这些符文寓意深奥,他是远远都看不懂的! 他忍不住用手抚『摸』起了这些符文,他很想知道这些符文代表的寓意,更想知道这三个洞被挖掘出来的含义,可是以他现在的修为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只能轻轻触碰一番 符文流动,片刻发出阵阵光彩,似在对他的做出的诸般回应,随着石阶向下,他的手几乎触遍了每个符文,洞中顷刻光彩四『射』,照的这里如同白昼! 猛然镜缘手中的铃铛一动,那是许久都没有的动静,若是没有今天这一刻,镜缘甚至以为小雪已经将他放弃了,可今天这铃铛却无征兆的动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小雪发现了什么?镜缘环顾四周,片刻失望,他的眼力的确和小雪差的太远太远了!除了这些光彩十足的符文,他真就看不出什么!可小雪为什么不用言语来提示他?哪怕再骂他几句‘笨’,他都能接受!或者是,难道是,小雪又被什么东西封印了?难道还是那媚狐! 镜缘心中激起几分怒意,那媚狐的确烦人,虽然救过他,但也出于其他的目的!更是骗取他的《青莲经》修行之法,又偷偷的跟踪他,设下苦肉计换取他的同情,更是封印了小雪的铃铛,这一切都可恶至极,若是自己再见到她,真真要责罚一番! 他忙将那个铃铛取下,仔细的看了一圈,碧绿的颜『色』之中并没有什么,更不像是被什么封印,可小雪真真实实是很久没有理他了,且这次异动又发自铃铛,显然小雪还是在的! 镜缘摇摇头,既然这封印解除不了,那就去发现这铃铛异动的原因,这里一定是有些东西存在异样的!他再次仔细的观察四周,身体几乎已经贴到了洞壁上,甚至开启了佛瞳来观察,可这些符文显然没有任何问题! 猛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双指在一道符文之中一夹,一根白『色』的绒『毛』被他握在了手中! “难道是她?”镜缘脸『色』一变,那全身洁白的影子又在他心中出现。 白『色』的绒『毛』柔软细滑,让这个曾经和那个媚狐在一起的人总能联想到她,他手中攥紧,将那一团白『色』瞬间攥的硬实无比;心中再念《青莲经》,只片刻他的脸上再没有了丝毫的表情,那个媚狐曾经骗了他,他不可能再对她有任何想法! 轻轻张开佛瞳,镜缘盯着那个沾染了绒『毛』的符文仔细来看,片刻双手结印,轻轻推在上面,他用的是小周天行气术中的方法,他猜测这媚狐也只懂小周天行气术,想来若是在其中捣鬼也不会出了这小周天行气术! 一片七『色』烟岚猛然生成,烟岚之中有万千瘴气几乎让镜缘睁不开眼,可他的佛瞳却是不怕这些的,他依旧死死的抓着这道符文,片刻向一旁一拧,一只小洞终于出现。 镜缘比量着这只小洞,小洞狭小刚刚可容下一个人,洞口边缘打磨的并不平整,就像是临时开凿的一般,其中尚有无数棱角突出,若是不小心定是会被划破的遍体鳞伤。 镜缘小心将身子探入,洞中同样充满了各样的棱角,不过好在可以勉强通行,他将‘灵犀’取出,幻化出最小的形状紧紧贴在身前,这里面根本施展不开,若是有人偷袭也定是防不胜防,自己一定要小心! 小洞内安静而狭长,无尽的黑暗笼罩其中,像是通往地狱的死路;镜缘面『色』凝重,手中‘灵犀’不敢有半分懈怠,前面他不知道要通向哪里,也会不会像三个洞一样扑朔『迷』离,但既然到了这里,他就不打算在退缩,哪怕这结印洞中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一道白影一闪,让他这个快要崩溃的神经总算又紧张了起来,他飞身向前,急向那身影追去,可也就在这一瞬间,那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作祟,可刚才的那感觉又如此真实! 猛然,他的周身开始发热,似乎有千万种东西同时涌入他的体内,他只感觉自己的汗『毛』竖起,身上的经络欲膨胀炸裂一般;大周天行气术在他身上运行一周,他的『穴』道灵气运行完好,显然不是体内的原因,他伸手入怀,贴身的百草蝉衣已经炽热如火! 难道前面还会有忘忧谷的东西?镜缘心中一惊,他悄悄的向前行进,小洞的尽头,一片红『色』赫然映入眼帘! 如刀削的坚壁,数百阶向下的石梯,地下翻腾而起的潭水,这不是自己当初沐浴之处吗?就是在这里,在这面墙壁上,他的百草蝉衣无端的吸收到了无数忘忧谷的灵气,几乎使他爆体而死!而现在这些红『色』的光同样从岩壁上发出,远望如火一样在墙壁上燃烧个不止,或许自己身体外的百草蝉衣已经再次被它催动起来了,在自己没有想到破解之法前,这里的确不能久留! 他从那小洞之中一跃而出,那小洞就隐蔽在石阶之下,极其靠近那红光的位置,镜缘才一出来,万道红光便将他裹住,若置身火海一样,镜缘只感觉他的浑身都在燃烧! 镜缘痛苦难忍,飞身向着下面的泉水奔去,想在其中一讨清凉,三步并作两步,身上的灼热感有增无减,他身子一纵,干脆跳向了那潭水之中 水花四溅,潭水之中显出无数波澜,一股股清凉终于缓解了镜缘身上的灼热,他深吸口气,将头探了出来,后悔自己不该随意的走出那个小洞;遨游潭水中他又想起了在玉璧峰的一切,他又将头深深的埋在水中,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过往,一切都会让他分心,而他现在最不想的事情就是分心! 猛然他的双脚一僵,似乎有无数只手在拉住他的身体,他心中一动,身子一转向着潭底而去,果然,潭底的无数符文在流动不止,就像是他当初在这里洗澡一样,可这里却比上面好出不少了,起码这潭水却让他清凉了不少,不似当年几乎夺去了他的『性』命! 可他依旧感觉一丝丝诡异,当年符文如此厉害,可现在感觉起来,这些符文只是微微让他感觉异动,难道是这些时日自己变强了,不再畏惧这些符文了?显然不是!即便是自己变强了,可当初那种令他窒息的感觉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自己置身其中却没有一丝那样的感觉;这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削弱了忘忧谷在其中布置的东西,或是在其中动了手脚! 他轻轻的靠近那些符文,手指在上面只轻轻触碰一下,一股灼热感让他急忙缩回了手,当初的那种感觉方法又浮上了心头,他再次用那根手指深入潭水中,冰凉的温度再次抹去了一切,这符文的确是被什么东西弱化了! 他在这些符文中仔细的寻找,片刻之后他的手在其中抽出了一只同样洁白的绒『毛』! 镜缘倒吸了口气,莫名的想起了陈硕撕下的那几页卷宗,上面记载曾有白衣女子频繁出入玉璧峰,难道 他又开始结出那小周天行气术中的印法,果然不到片刻那些符文开始飞转,一股旋涡直接将他卷了起来,昏天暗地,他瞬间失去了知觉。 一阵阵冰冷划过皮肤,他猛地惊醒,自己已在一片七彩烟岚的掩盖之下,周围水流不断的流动,他就被这种烟岚带着在水流中不断的行动。 “公子,公子!该醒醒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柔柔的说道。 镜缘心中一沉,自然知道这发声之人是谁,他的手悄悄取出‘灵犀’正准备举起,一只手却一把将他的剑打落一旁。 “公子对我的敌意真的如此之大吗?”那声音又笑。 镜缘知道再难躲开,缓缓睁目,手中一只火焰已经备好。 果然和他猜测的没错,是那只媚狐,此刻他们早已不在了结印洞中,一片绿绿的森林之中,一团不小的潭水,那媚狐似仙子一般双脚微微点在水面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镜缘,而镜缘同样在水中,只是被一团七彩仙云包裹,只『露』出外面的半个身子。 “你想怎么样?”镜缘冷笑一声问。 那媚狐微微行礼道“我又能对公子怎么样?只是见到公子深入『迷』途,带公子出来罢了!” “『迷』途?”镜缘再次笑道。 胡媚儿认真的看着镜缘道“难道不是吗?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若是我不及时引你出来,那恐怕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第三百八十八章 被监视了 “不该去的地方?”镜缘皱眉。 “不错!就是不该去的地方!你也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胡媚儿继续认真的说,言语之中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不该去的地方?难道结印洞也是我不该去的?”镜缘问道。 “结印洞,公子自然可以去!可结印洞并没有公子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些地方还是不去为妙!”胡媚儿道。 “笑话!我又岂知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镜缘摇头道。 胡媚儿再道“公子跟着那锦鼠,锦鼠狡猾,他自然知道哪里该去,又哪里不该去!若是他不去的地方,公子也最好不要去!” 镜缘再次皱眉,这胡媚儿居然知道他在结印洞中的一切,难道自己自从入了结印洞便被她跟踪了吗?他手中的火焰又长大了几分。 “入结印洞的一切,不止我知道,还有很多人知道!公子以为可以骗过谁?且结印洞中虽有阵法禁制,却并不能阻止一些人的进入,其中更没有玄天宗弟子的把守,若是在其中出个事情,也是个很寻常之事!”胡媚儿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镜缘问道。 “若是有人在其中失踪,或是死伤,玄天宗之人也很难去管”胡媚儿无奈一笑。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镜缘猛回头,但手中的火焰还是收了起来,他自然知道胡媚儿的好意,可种种被骗的经历又让他如何再相信她? “公子,听我一言!结印洞乃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胡媚儿的声音急切,又让镜缘不由得不回头。 “我的朋友还在其中,我一定要回去!”镜缘坚定的答道。 “他?恕我直言,他比公子聪慧百倍,且已经受到了诸般重视,很多人都不希望他出事,何况他并没有去那些他不该去的地方,他不会出事的!”胡媚儿一笑。 “可是公子不同,公子无意间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甚至还牵出了一些原本不该再出现的秘密,这一切都会成为公子被害的理由,何况鬼门早已盯上了公子!”胡媚儿止住笑,又认真的说。 “鬼门?鬼门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镜缘忙说道。 “公子都知道什么了?”胡媚儿冷笑着看着镜缘。 看到胡媚儿的这种表情,镜缘竟显得有些不自然,片刻终于说道“鬼门鬼门已经退了,玄天宗的内鬼也已经找到” 镜缘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胡媚儿的冷笑声打断,她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镜缘,就像在看一个天真的孩童! “没这么简单,远远没有这么简单!”胡媚儿道。 像是为印证方才所说,胡媚儿问道“那敢问公子,那个巫族族长之子可找到了?” “我正在找”镜缘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能尴尬一笑。 “那‘火晶石’的秘密,公子都了解了?”胡媚儿又问。 这个镜缘还是比较有自信的,他忙说道“这个我已经了解的十之八九!” “我猜公子定是认为这一切都是道玄所为!”胡媚儿一笑。 “难道有假?”镜缘心中一动。 胡媚儿看了镜缘一眼笑道“虽然道玄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有些事却不能全都推到他的头上!一些细节,公子并没有想的很透彻,若是想通,也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镜缘沉默,他又将所有全部想了一遍,一句句佐证都将目标指引向了一个人,‘火晶石’事件的罪魁祸首三宫,甚至杀人者道玄,可胡媚儿却说他一些细节想的不够透彻,自己又失误在哪呢? “一些细节?”镜缘终于发问。 胡媚儿笑看着镜缘,今天的她没有任何耐烦,似愿意解答镜缘的任何问题,她轻轻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站着,笑道“对,一些细节!譬如那‘无魂’!” 镜缘手中一僵,‘灵犀’重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他直直的看着胡媚儿,他不知道自己在灯中千辛万苦看到的秘密,胡媚儿怎么知道,她又不是玄天宗之人! “公子不要怀疑,事实上苍云峰上的一举一动都有很多人知道!这个并不足为奇!媚儿原本替一些人办事,自然还是知道一些的。”胡媚儿道。 “你替何人办事!”镜缘冷冷的问。 胡媚儿一笑“我不是和公子说过吗?难道公子这么健忘!我为了报仇和修行才不得不依附一些人,而这些人却对苍云峰极其感兴趣!” 镜缘脸上更冷,手中火焰和‘灵犀’同时唤在手中说道“你若是依附鬼门,那今天你我便再没有说话的必要了,剑下必须见生死!” 胡媚儿摇摇头,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公子,你的确需要再聪明一些!我若是投靠了鬼门,就不会帮你脱离那个险地,而是至你于死地了!更不会屡次三番提点与你!” 镜缘沉默,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灵犀’,但另一只手中的火焰却依旧没有熄灭的意思,片刻他终于说道“那听你话中的意思,那三个山洞和鬼门有些关系?” “当然有!不过那三个山洞却不是鬼门所建,且鬼门也根本不知道这三个山洞!”胡媚儿道。 镜缘一下子蒙了,胡媚儿既然承认这三个山洞和鬼门有关,却为何鬼门不知道这三个山洞呢!且若胡媚儿没说谎的话,她既然没有投靠鬼门,那她又是投靠的谁呢? “公子莫在犹豫了,还是媚儿原来的话,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冤屈自有人会去申,用不到公子!真相自然会明,更不需要公子去查清!这一切都纷繁复杂,公子置身其处若孤舟入海,恐怕有一日终将被浪花所吞并!”胡媚儿苦劝道。 “不!这是我的一个承诺,我必须要实现!”镜缘倔强的拒绝。 “承诺?”胡媚儿冷笑一声道“当年也有人对我这样说过,可终究没有实现!承诺几许,只是人们敷衍自己内心的一种手段罢了!” 镜缘沉默了,他知道胡媚儿的可怜,否则也不会去投靠别人,他更感叹自己的无能,若是当初他不死守这个承诺,或许茹雪也不会在异地受苦 “鬼门已经盯上公子了!”胡媚儿说话的语气更重。 “他们并没有离开苍云山,而是蛰伏某处,只等一次机会!他们已经拟好了一次更完美的计划,这次是势在必得!”胡媚儿再道。 “所以,他们是不希望公子对他们有半分打扰的!就是因为你,他们之前的两次计划都被完美的化解了!所以他们已经盯住了你,这次绝不再允许你对他们进行破坏!”胡媚儿又说。 “我”镜缘疑『惑』的说。 “对,就是公子!公子三番两次的破坏他们的计划,他们早已对公子恨之入骨!因此他们早已在你身上下了极其厉害的禁制,供监视公子之用!”胡媚儿道。 镜缘脸上再显一丝疑『惑』“那我若是对他们如此,他们为何不杀了我?” “杀了你,自然非常简单!可是他们现在却没有杀你的必要!一来你现在备受玄天宗的重视,他们若是杀了你生怕打草惊蛇,引起玄天宗的戒备;二来他们这次的计划事关成败,不允许有任何差错,所以他们在施行计划的时候是不会再节外生枝的,除非你再对他们进行破坏,否则他们只是监视你,而不会杀你!”胡媚儿笑道。 “监视我?”镜缘在自己周身巡视了一遍,并没有看出什么。 “若是公子都能看得出,又怎么能显示出鬼门的手段?”胡媚儿轻笑,说完手指一点镜缘的臂膀,镜缘的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 一只透明的珠子将镜缘的手臂整个包裹,渐渐的镜缘的手没有了知觉,像是完全和自己隔离了一样,镜缘自然知道这是胡媚儿的秉『性』,名为‘透心珠’,想来是不会害自己的,也没有抵抗的意思。 镜缘的整个胳膊变得苍白无力,‘透心珠’像是抽走了镜缘整个手臂上的血『液』,伴随着这股苍白,镜缘手臂上那串铃铛变得更加碧绿,镜缘心中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串小雪送于镜缘的铃铛开始发出荧荧的光芒,片刻碧意染尽整个‘透心珠’,让这颗珠子像是一颗碧绿的圆球,只是镜缘在其中确是看到了一种鬼魅的颜『色』,那颜『色』虽然同样碧绿,但碧绿中却透出一丝诡异,隐藏在这铃铛之中并不明显,若非镜缘眼力惊人,也是极难辨识。 “看到了吗?”胡媚儿一笑,两只修长的手指深入‘透心珠’中,将那一抹颜『色』轻轻一夹,顺手带了出来。 这股颜『色』尚在胡媚儿的指尖挣扎,若一条碧绿的毒虫,胡媚儿手指轻撵,那碧绿的颜『色』化为了一片诡异的符文。 “公子知道就好,但不可言明!”胡媚儿一笑,又将这诡异的符文塞入了铃铛之中。 “为何?”镜缘大惊。 “公子知道就好,以后只需说话行事小心些,便会无事!若是公子被鬼门知道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公子就会异常危险!且去了这个禁制,公子敢保证他们不会下其他的禁制?显然是不可能的!”胡媚儿一笑。 镜缘默默的点头,胡媚儿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猛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可我们方才说的话” “公子放心,这潭水之中早就有了隔绝一切的阵法,不然我也不会引你到这里!这是当初我和那人商议大事的地方,自然需要隔绝一切,且潭水之中有通往结印洞的通道,公子也可以通过这里回去!”胡媚儿轻笑。 第三百八十九章 互相帮助 镜缘看着这潭水发呆,身子猛挣脱开七『色』烟岚探向潭底,无数冰冷的石头星罗棋布,竟与潭底的苔藓浑然天成,一只黑漆漆的洞『穴』不断的涌出青气,若不是胡媚儿提醒,自己又怎能想到这些? 他重新探出身子,胡媚儿依旧安然的站在原来的位置,镜缘戒心已失,‘灵犀’被他收了回去,手中的火焰也早就熄灭。 “公子现在可相信我说的话了?”胡媚儿轻笑。 镜缘不置可否,木然看着胡媚儿,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波澜,但片刻他又失望了,胡媚儿好像的确没有说谎,可是他已经被她骗怕了,他宁愿她是当初那种狡诈的样子,这样自己也不会再有怜悯之心。 “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镜缘问。 “因为我对公子很感兴趣!”胡媚儿掩嘴偷笑。 镜缘环顾自己一周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木讷之人又如何能让她生出兴趣,她或许还在撒谎! “你又在撒谎!”镜缘面上一冷,‘灵犀’又握在了手中。 “我只是好奇,为何以公子之『性』格,却能屡次三番的阻止那鬼门近乎天衣无缝的计划!”胡媚儿轻声叹道。 镜缘神『色』黯然,他知道胡媚儿所说的‘『性』格’定是指自己的笨拙,或许是顾及自己的面子,她并没有说出来罢了。 “公子洪福齐天,却是媚儿这千年来未见之人!不但能轻易识破一些诡计,更能得到一些令人艳慕的修行之法,最重要的却是还能以诚待人!”胡媚儿认真说道。 镜缘不知道胡媚儿话中的意思,以为她又是在恭维自己,想消磨掉自己的戒心,好换取一些好处,当下冷冷回答“我就是一个笨拙之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我也不喜欢别人的称赞!” “我并不是恭维公子!而是讲出了一些我这千年来修行所得!一个天资奇高之人,若是没有福源近身,也很难在修行中有大的建树!或许是这个人天命如此,资质高了,福源就浅了,上天总是公平的!”胡媚儿真切的说。 片刻她又说道“但福源这东西并不是绝对的,或许你的福源很浅,但你可以去靠近那些福源深厚之人,或许他的福源就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分一些你,待那时候你的机缘来临,或许一举悟道也说不定!所以,那些福源尚浅之人总会去投靠那些福源深厚之人,希望在他身边,可以换取一些机缘。” 镜缘不懂她的意思,木讷的看着胡媚儿,倒是惹得胡媚儿一阵发笑。 “公子莫要这样的看着我,倒是惹得我不好意思了!我和相公当年为修行结为道侣,本打算互相扶持,共同悟道!可偏偏我们福源浅薄,更无修行秘术,修为一直停滞不前!所以我才不得不投靠那个人,帮他做了一些违心之事!”胡媚儿道。 片刻胡媚儿又笑道“可自从在公子手中得到那修行之法后,媚儿竟有种怦然心动之感,公子教的修行之术比从那人手中得到的强出百倍,更没有那人的遮遮掩掩!公子乃是君子,他只是个小人!媚儿私下以为公子乃是有大机缘之人,福源深厚恐怕无人可以超越,如此之人即便不能跟随,也不要和他成为敌人,那分明是自不量力之举!” 镜缘一下子蒙了,他根本没有胡媚儿所说的一切,难道胡媚儿又在用花言巧语骗取他的信任,又想套取他的东西? 看到镜缘不信任的眼神,胡媚儿慌忙收了笑容道“媚儿说的是真心话!媚儿跟在那人的身旁,已经见惯了他的所作所为,我在他的计划之中同样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我生怕有一天也会从苍云山消失!公子能够感到了那锦鼠的诡计之后仍以诚相待,想来对我也会不计前嫌!公子福源身后,身怀异术,跟在公子身旁,我不但能够沾到公子的福源,更能在修行上有极大的突破;而我又知道这一切的猫腻,公子若是有我相助,这解开苍云山的谜团想来不费时日!不如我们各取所需,互相帮助!公子以为如何?” “我们?”镜缘看了一眼胡媚儿,又看了一眼自己,发出一声疑问。 只要胡媚儿不再骗他,他自然也不会再找胡媚儿的麻烦,只是胡媚儿说到要和他一起,他总有些头疼;自己修行尚浅,又根本没有胡媚儿说的那种‘福源’,自己尚且抽身在这寻找巫族族长之子的事情中不能自拔,哪里还有时间去管这胡媚儿?不过一想到胡媚儿知道的一切,他竟又有些心动! “公子可想好了?”胡媚儿『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她就像算定了镜缘一定会听她的一样。 镜缘低头不语,心中却在不断盘算,他本就不善算计,自然不能衡量出这利弊多少,可思来想去,他也再难找到胡媚儿害他的理由,最终总算抬起了头,勉强答应。 胡媚儿自然看得出镜缘勉强的样子,轻笑一声道“我可以先说几个秘密,公子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再做定夺也不迟!” 镜缘不待她说,急忙问出了一个存在他心中许久的问题“巫族族长之子还活着吗?” “活着,且活的十分安好!”胡媚儿回答。 “那他究竟是谁”镜缘心中急切,慌『乱』的问道。 “这个我还不能告送你!这一切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曾答应那人,在事情未真相大白之前,我是不会说的!”胡媚儿点头道。 “那”镜缘低头寻思着,片刻又问“他可在这苍云山中?” “在!就在这五峰之内!且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胡媚儿道。 “那他为何不”镜缘急道,既然那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应该知道玄天宗对他们巫族的罪行,为何还要留在苍云山上? 胡媚儿轻叹一声道“每个人都有苦衷,他也是一样!” “那他究竟在哪座峰上?”镜缘再问,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胡媚儿摇头轻笑“公子还是问些其他的问题吧!” “其他的问题”镜缘沉默良久,终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想问些什么。” “譬如玄天宗的内鬼,譬如火晶石的事情!”胡媚儿笑着提示道。 “这一切我都知道了!”镜缘回答。 “公子并不知道!”胡媚儿冷笑一声。 “那我问公子,既然鬼门派‘无魂’潜入玄天宗,目的又是什么?”胡媚儿反问。 “自然是寻找那火晶石!”镜缘想当然的答道。 “那为何鬼门又使‘无魂’来寻找龙骨呢?”胡媚儿再问。 “因为因为”镜缘想说出理由,可话到嘴边终于语塞,这个问题也同样纠缠他很久了。 “当年道玄的确和鬼门接洽了,并利用火晶石成功的吸引了鬼门的注意,鬼门因此才会使人潜入玄天宗内部查清此事!当年‘无魂’的任务便是寻找火晶石!”胡媚儿说道。 “可后来,却又有一人和鬼门接洽,向鬼门言说玄天宗龙骨之事,让鬼门怦然心动,须知这火晶石和龙骨比起来,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该如何取舍,他们自然有了定论!”胡媚儿一笑。 “什么?还有人!”镜缘一惊。 “不错!还有一个人!不然为何当初鬼门对‘无魂’如此言之凿凿,甚至在‘无魂’根本没有打探到龙骨的任何消息之时,就已经向他言明了玄天宗龙骨的存在!”胡媚儿说道。 “那个人一定不是玄天宗普通弟子,否则他绝不可能知道龙骨的秘密!”镜缘自语。 胡媚儿会心一笑,知道镜缘已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忙又说道“那公子还想知道火晶石的秘密吗?” 镜缘看了一眼胡媚儿,然后猛点头。 “公子既然一直在查巫族族长之子,想来对巫族之事已经知道的很是详尽了!其他的我不必多言,我只想问公子,既然当初三宫以巫族族长之子要挟,换取了可医治火晶石之毒的巫族巫术,可后来却为何没有对这些中了火晶石之毒的精英进行医治呢?”胡媚儿再问。 “或许”镜缘努力回忆着,片刻道“我听他们说,后来那巫族巫术却遗失了!” “这巫族巫术乃是用巫族之子『性』命为要挟换来的,且可治愈无数中了火晶石之毒的精英,如此宝贝,你认为三宫会如此轻易的遗失吗?”胡媚儿轻笑。 “那是”镜缘心中再惊。 “是被人取走了!”胡媚儿说道。 “何人会取走这『性』命攸关的东西!”镜缘怒问。 胡媚儿再笑“这个问题,三宫也想知道!可却是被取走了,且取走的不知不觉!须知这存放三个卷轴之处都被设置了玄天宗最厉害的禁制,且都有数百玄天宗弟子日夜值守!寻常之人进入三宫尚且困难,更何况要在其中取走这最重要的东西!” 第三百九十章 诡异的剑 镜缘沉默,他始终想不出有谁能在三宫之中取走这巫族巫术,且能避过所有人,他的脑中一个念头猛地一闪,方才一个山洞之中通往三宫最隐秘之处,难道当年取走这东西之人就是从那里进的三宫?若是如此,自己无意之间闯入那几个山洞还真是冒失了;须知这几个山洞一定对那人十分的重要,自己无意之间闯入也定会有『性』命之忧;好在自己总算出来了,若是自己在洞中被发现,恐怕会真如那胡媚儿所说,死了都没人知道! 不过他也总算知道了胡媚儿的好心,对她的信任代替了原本的讨厌,他再将目光注视在胡媚儿身上,却没有了一丝戒心。 “公子方才好像有些走神”胡媚儿尴尬一笑。 “哦我只是在寻思,有何人能在其中窃取这巫族巫术。”镜缘一笑。 “一个人极难做到,或许是两个人,或是数个人呢!”胡媚儿说道。 镜缘也有同感,轻轻点了点头,不过这窃取之事已经过去了足足十几年之久,现在想要查证显然也是不能 “公子想知道这龙骨在何处吗?”胡媚儿一笑,像是用这些问题一直吸引着镜缘。 “当然想!”镜缘干净利落的回答。 “那媚儿却要卖个关子!”胡媚儿却不打算说了。 “为何?”镜缘大急。 “因为公子还没答应我呢!”胡媚儿笑道,说完向着天空看了一眼。 镜缘忙说道:“不是我不答应,而是我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我怕我会害了你” “这个就不用公子『操』心了,这是媚儿的选择!”胡媚儿再笑一声,将镜缘的话抢了过来。 镜缘正想说些什么,胡媚儿又看向天空,片刻脸『色』凝重了许多,镜缘也忙望向天空,碧空之上已经显出片片阴云,且有加多的趋势,阴云缓缓流动竟是朝着他们的方向,片刻浓烈欲雨。 “不好!我出来的久了些,想是被他发现了!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胡媚儿脸『色』大变,手指微微一抬,七『色』烟岚已经将镜缘整个提了起来。 “‘他’是谁?”镜缘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是一个你现在不愿意遇到的人!”胡媚儿说道,说完目光继续注视天空,担忧之『色』但显无疑。 镜缘已经将‘灵犀’再次提了出来,天『色』之上已经墨『色』覆盖,似有万千雨云而然而至,墨『色』之中有一丝丝邪气生成,略过镜缘的鼻孔似血腥之气。 潭水之中也似有了异动,万千泡沫争相恐后,似这潭水已经煮沸,一股黑『色』从潭底缕缕飘出,片刻将潭水尽染黑『色』,黑『色』的潭水之中符文诡异,竟像极了鬼门之术! “不好!”胡媚儿脸『色』大变,一只手抓起镜缘,另一只手已经将一柄油纸伞撑开,脚下轻点之间二人已经离开水面,乘着七『色』的烟岚直向当空而去。 “轰!”一道惊雷劈天斩地,金『色』的闪电似翱翔的金龙,向着二人击来却毫不留情! “斩!”胡媚儿轻叱一声,油纸伞在空中飞快的转动,随着这伞叶的转动,一阵清风徐徐而起,清风之中有万千剑刃生成,直向着那道惊雷而去。 ‘斩相思’乃胡媚儿情郎之骨所化,灵犀之状不亚于神兵,她天资聪慧又得到镜缘的《青莲经》中修行之术,更偷学了苍云门的苍云剑诀,此一斩也并不亚于结丹期的任何一剑! 电闪雷鸣,空气之中爆响不止,惊雷借助万钧之势将斩相思发出的剑风瞬间击个无形,可这一击显然是胡媚儿的拖延之术,借助这一式二人已经到了墨云边上,眼看就要从墨云中逃出去了! 墨云猛然分开,一道剑光从中而出,剑气之中万千鬼影翻动,似有千万只鬼借着这一式凌空而来,剑中浑浊之气更盛,镜缘只遥感一遍,便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封闭住了一样。 斩相思再出,万道剑风合为一道冲天的剑意,向着这一剑迎面击来,可镜缘知道这只是无畏的抵抗,这凌空一剑诡异无比,不但斩尽二人的去路,甚至根本没有打算留下活口,那个用剑之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了二人的『性』命! 镜缘大吼一声,‘灵犀’已经足足长大了一丈有余,他身子一纵从烟岚之中脱离了开来,这烟岚足够保护胡媚儿的安全了,他不想再让胡媚儿为了保护他而费神,一股暖意似春意盎然,吹在墨云之上将墨云中的寒冷瞬间消耗掉了一半! “公子,我们不是对手,快进来!”胡媚儿大喊。 可镜缘怎会听她的?他认定的事是不会回头的,手中‘灵犀’同样决绝,在斩相思迎向那一剑的时候,他又向着剑脊击去。 那凌空之间去势不改,在接触到斩相思的瞬间便将斩相思中的剑气尽数斩尽,余威未消,又将那七『色』的烟岚整个斩碎,鬼气翻涌之间瞬间将一半烟岚吞噬干净,可也因为有了方才之阻,再没有了多少威力,胡媚儿轻松的躲掉了剩下的威势。 镜缘的剑却在此时毫不留情的击在那柄剑的剑脊之上,一股鬼气瞬间反噬,黑『色』的恶气从剑脊之中迸发而出,瞬间流到了镜缘的肩膀之上,镜缘只感觉自己手臂麻木,仿似这胳膊一瞬间便再也不属于自己。 “弃剑!”胡媚儿急的在一旁大喊。 镜缘眼神倔强,没有半分弃剑的意思,他知道若是将剑弃了自己一定会逃脱那黑气的纠缠,可若是如此那人的威势会更盛,甚至更会让胡媚儿丧失战斗的意志,他不想如此,所以必须坚持! 心中《青莲经》涌动,一股青气慢慢包裹住他的肩膀,一阵清凉之间他的胳膊总算有了些许知觉,他的心意再动,虚妄之焰恰在此时升起,一股透明的焰火染尽他的整个臂膀,黑气在一瞬之间被烧得灰飞烟灭! 透明的火焰在他的‘灵犀’中徐徐燃起,向着那柄诡异的剑蔓延,那剑仿佛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物,瞬间收了起来,再隐入墨云之中。 “公子好手段!”胡媚儿眼中显出佩服之状。 还未待二人欢喜之际,一对深湛的瞳孔从墨云之中猛然出现,七彩的瞳孔才一出现,一种天旋地转之感便在镜缘的脑际生成,他用尽余力去看胡媚儿,但见她表情同样异常痛苦,好像那瞳孔可勾魂夺魄,让人根本无从招架! 镜缘只感觉全身冰冷,似有万千鬼魂束缚了他的身体,同时自己的意识在被那一对瞳孔慢慢的向外抽出,他只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在向那一片片墨云之中飘去,墨云之中似有千万个等待吞噬他身体的恶鬼,他随时都会没命! 他再次念动《青莲经》,可这一次却再管不了任何作用,他的身体之内灵气已经停止了运转,青气只在丹田之内行动,却根本到不了其他的地方,就像那一双瞳孔已经封锁了他周身的『穴』道,他再也不能动弹一刻。 那柄剑又再次出现,现在它的目标直指镜缘,凌厉的剑刃划过镜缘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黑『色』的伤口,镜缘无力反抗只能闭目忍耐,他现在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剑光再斩,无数黑气将镜缘的身体包裹,撕扯之间镜缘只感觉周身骨骼在根根断裂,可他依旧动不了 就在他以为必死之际,一阵轻响结束了这周身的痛苦,他睁目四望之间,但见胡媚儿面『色』苍白,手中斩相思已经脱手,显然定是她方才硬替他挡了那一剑! “你”镜缘嘴唇有些颤抖,身上拼命用力,可他的身体依旧死死被束缚住,不能动弹分毫。 “胡媚儿贱命一条,死了也无所谓,只希望公子赶紧脱身!”胡媚儿一笑,随即吐出数口鲜血。 镜缘心中大急,《青莲经》被他反复咏诵,可他的身体依旧僵硬在那里不能动弹一分,每如此一刻,他知道胡媚儿就会危险多上一分,他的心中更急,不断的想着各种办法。 猛然他想起了一只咒语,不知那可否解除烦恼的咒语放在这里管不管用,但现在聊胜于无,他已经顾不上许多了! 轻轻念动咒语,一片片碧『色』生出,但和《青莲经》中的青气十分的相似,那碧『色』已经通达不了全身,可他依旧不断的念 黑『色』的剑意又至,这次的目标却是胡媚儿!镜缘心中更急,他最看不得别人为了自己受伤,‘清心咒’被他念了一遍又一遍,丹田之内那朵莲花运转如飞,花瓣在各『色』之间不断的切换,终于一股碧『色』涌了出来,和那清心咒发出的碧『色』融为一体,从那瞳孔的禁制之中冲了出来!! 一股碧意在他身上流动,金乌碧云匣被这镜缘的‘清心咒’莫名的催动了起来,匣子之中碧『色』笼罩了镜缘的全身,他的身体在一刻之间恢复了过来;他将怀中的金乌碧云匣紧紧的抓在手中,他的意念此刻是如此决绝,他一定要挡下这一剑,保护下为他受伤的胡媚儿! 一片金光横扫一切,金乌碧云匣此刻若艳阳一样发出可驱散一切的光芒,那如火的金光将那道剑意击的没有了任何形状,这一刻金乌碧云匣好像完全听从了他的驱使! 第三百九十一章 公子沈出手 镜缘手抓着金乌碧云匣冲到了胡媚儿的身旁,胡媚儿的脸『色』已经苍白,惨淡一笑之后,悄悄凑到镜缘耳畔轻语“胡媚儿受伤已重,自知不能再活许久,公子能对媚儿如此信任,已使媚儿感激不尽!苍云山乃是一盘博弈,胜负手全不在我们之中,公子即便再是努力也是徒劳,公子还是放弃了吧,我们并不能改变什么!” “可是”镜缘皱眉,他依旧有自己的坚持,他伸出手想搀扶住胡媚儿,但触及之处柔弱无骨,显然胡媚儿的身体已经再没有一丝力气了。 “龙骨就在剑冢之中”胡媚儿再言一句,终于说不出话,方才她拼尽全力替镜缘挡那一剑,已知自己再无生还的可能,终于双目紧闭,从烟岚之中跌落了下去。 镜缘身影一动,御起乘风之术又将胡媚儿揽在怀中,他一手抓着金乌碧云匣,一手揽着胡媚儿,再也腾不出手来用剑,他知道隐藏的那个人若是此刻偷袭,他是没有还手的机会的 万千墨云向着一处聚拢,漆黑的颜『色』此刻变得更加深湛,一团黑气终于在空中结成,那团黑气恍如人形,一动之间已经站在了镜缘的面前,那柄诡异的剑从黑气之中伸出,带着捉『摸』不透的颜『色』,慢慢向镜缘伸展。 “要杀便杀,为何要伤及无辜?”镜缘怒道。 那团黑气之中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言语,片刻黑气笼罩剑身,那剑再出,直取镜缘! 镜缘已经怒极,手中透明的焰火已经在剑发动的一刻击出,可他的虚妄之焰也仅仅扫过剑周围的黑气,在触及到剑身的一刻便化去无踪,修为上的差距决定了一切,他还是逃不掉这一剑。 他再次念动‘清心咒’想再次唤起金乌碧云匣的回应,出乎他的意料,这次金乌碧云竟没有任何的反应,方才那种将剑意完全化开的金光再没有出现,或许是自己没有了方才那种救人的心境吧 不得已,他从丹田之内唤出秉『性』,一冰一火缠绕手中若一团冰花,他现在必须要用这秉『性』硬接着一剑了! 黑气在洁白中慢慢凝结,红『色』的火焰一瞬之间攀爬到剑上,那黑气之中明显一抖,诡异的剑立刻抽了回去,那人并未想到镜缘还有如此的后手! 黑气一动,一道更厉害的剑光劈出,似在天际画了一道墨『色』,遥遥数丈亦感觉鬼气翻涌。 镜缘再无他法,只能用出自己的两个秉『性』来硬接,可显然这一剑比方才的那一剑更加厉害,能否招架的住他心中一点把握都没有。 可在下一刻他就知道了结果,他被整个击飞了出去,身子从空中坠落下来,直直的落入潭水之中,他在空中接连换了几个姿势,好让死死揽住的胡媚儿不至于正面朝下落在水中,而他自己则被冰冷的水拍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股黑气没入水中将潭水击飞大半,那柄剑在潭水之中寻找着他的影子,他已经无路可逃了!他将胡媚儿安然放于一旁,看着那身洁白『色』的衣服被自己的鲜血染的通红,再擦了擦满身的鲜血,他终究还是害了她,但现在他要独自去面对死亡! 他一跃而起,又从潭水之中跳了出来,已经腾出手来的他握紧了‘灵犀’,直击向那黑团黑气,虽然他知道自己或许还是打不过他,但他要和那个人搏命,哪怕是同归于尽! 黑气明显未感觉到他的这搏命一举,一晃之间拉开了二人的距离,黑气之中七『色』瞳孔再现,一股摄魂夺魄之感再生,镜缘再次感觉到了身体的无力,这是没有办法抗拒的,哪怕在他心中已经念了无数遍的‘清心咒’ 从黑气之中发出的剑意此刻已经化为一道丝线,薄薄一缕直接从他身体之中穿过,他的身体再不能动弹,那一缕的黑线像是彻骨吸髓一般疯狂的吸尽了他全身的力道,他甚至感觉自己像个纸人一样如此的不堪一击,这次再没有人舍身相助了,他已经再无力回天了! 陡然之间两道金炎升起,直扑那黑气凝聚的方向,金炎之上有无限异火生成,各『色』相间之间灵气暴虐膨胀,似随时可焚尽一切,『逼』得黑气不得不防御。 一股灼热感传遍全身,方才还让镜缘浑身无力的那道黑线莫名的燃烧了起来,片刻化为灰烬,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让镜缘欣喜万分,他刚要四顾寻找,身后一人已经说出了话“别动,那人的『乱』鬼昧心术还没解掉!” 一丝丝清新感从抵住他背后的硬物传入身体,这丝丝清新却不似‘清心咒’带来的感觉,虽不如那‘清心咒’沁人心脾,但却带满了火热,似乎让你的身体能重新燃烧一般,镜缘再也没有了那种天旋地转的的感觉,身后的那个硬物收了回去,镜缘急忙回头,他甚至不知背后之人是何时存在的。 玉冠金袍,一副淡然的样子,就像方才救下镜缘和他没有半分关系,这个无心宗的公子沈现在手握折扇,只对镜缘微微点头,折扇开合之间那句‘擎天无心’格外醒目。 “你?”镜缘脸上显出一丝诧异,这个曾和他数次生出事端之人为何会出现在此,且又为何要救他? “公子沈想和你交个朋友!”公子沈微微一笑,手中折扇金光浮现,两团金『色』的火焰从扇子中迸发而出,将侧翼袭来的剑气瞬间击的干净。 黑气就像根本不知道面前之人的威势,剑气一过,七『色』的瞳孔再次出现,周围仿佛天昏地暗,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中,镜缘急忙背过身去,他已经吃过这个瞳孔的苦头,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去接触。 而公子沈就像根本不知道那瞳孔的威力,依旧在和那瞳孔对视,镜缘心中不忍,忙提醒道“快闪开,那瞳孔太诡异了……” 公子沈向着镜缘微微一笑,眼神之中金芒尽显似两团金火,只在和那七『色』的瞳孔接触的瞬间便将周围诡异的一切全部颠覆,他的眼中火焰尚未焚尽,围绕在天空的黑气一瞬间被这火焰『逼』退开来,那团包裹在那人身前的黑气已经所剩无几,只『露』出淡淡的一个影子。 “你太小看我无心宗了!这种微末之技怎能和我正宗的‘无心法决’相提并论!”公子沈自傲的一笑。 镜缘被他说得自惭形秽,忙不敢再言语,那公子沈扇子轻轻一指,金『色』火焰顷刻间将一切焚烧为金『色』,那身影再避无可避,终于完全呈现在二人的面前。 “你的『乱』鬼昧心术倒是不错,只是这鬼剑却差出太远,若是传出去,锁魂在护法中的地位恐怕会降下不少!我不杀你,但不代表下次不会!快些滚!”公子沈怒斥道。 “锁魂?”镜缘问。 “鬼门护法而已,有什么怕的!别说是他的徒儿来了,就是他本人,我也不怕!”公子沈大笑。 镜缘默然,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出自己身上的疼痛,自己身上被那诡异的剑扫过,像是被万鬼撕咬一样的疼痛,自己尚且如此,那胡媚儿替自己挡了那一剑,是不是更是疼痛难忍呢…… 他身子一坠,向着那潭水冲去,他此刻已经顾不上感谢这位帮助自己的人来,胡媚儿生死未卜,现在是他最担心的! “你去哪?”公子沈一把将他拦住。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镜缘焦急之中语言变得凌『乱』,却未能挣开公子沈拦住的扇子。 “那个媚狐我早已救下,你不用担心!只是她伤势较重,需要以我无心宗的‘无心法决’来驱散身体里的鬼气!”公子沈笑道。 镜缘闻言大喜,向着公子沈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对公子沈的印象也顷刻之间好了许多。 “我公子沈是真心想交朋友!你放心,你和她的身份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公子沈一把将镜缘拉了起来正『色』道。 镜缘一愣,不知道公子沈说这句话的意思,自己和她的身份,自己和她又是什么身份?他自己都没弄清楚。 “你是妖,她也是妖!可玄天宗是容不下妖的!”公子沈笑道,片刻嗤之以鼻道“也不知道谁定的这破规矩,在我看来妖与人相同,我无心宗从来都不会看不起妖!” 镜缘感激的看了公子沈一眼,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暖意,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起码现在他很愿意交这个朋友。 “你怎么会在忘忧谷这边?你们玄天宗不是和忘忧谷以定界碑为界将森林划开了吗?你为何又会出现在他们这里?”公子沈看着镜缘面『露』疑『惑』。 “这里?”镜缘一惊,他未想到胡媚儿竟将他带到了忘忧谷的森林,不过庆幸的是总算没有惊动忘忧谷,不然他若是和忘忧谷的弟子产生摩擦,那便十分麻烦。 公子沈好像并未看出他的心思,一笑道“听闻忘忧谷美女如云,既然到了这里,不如在森林中多逗留片刻,或许能碰上几个!” “不可!”镜缘连连摇头,自己的身份特殊,若是碰到忘忧谷的弟子更是十分尴尬,若是真的碰到了,公子沈帮过自己,他也不知该帮谁。 公子沈收住笑容,看看天『色』道“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了,我想你也没有别的去处,不如和我同去!这里既然有鬼门之人前来,早已十分危险,有我在你身旁我想他们还不敢造次!” 看看潭水,又看看公子沈,镜缘猛点了几下头。他很想知道胡媚儿的伤情,既然她为了自己受伤,自己万万是不能抛下她的,且公子沈诚意十足,自己何不跟他走上一番? 第三百九十二章 赤火金麒麟 看到镜缘欣然同意,公子沈也不再说什么,折扇展开微微一指,一团金火在地面生成,金光映照之间那团金火越来越旺,竟隐隐都一人来高! 镜缘诧异的看着公子沈,不知道他想干些什么,公子沈只是轻笑,手指捻开在金火中轻轻一抓,一只金『色』事物从金火之中跳了出来! 镜缘防备之心已经被方才的情景激发了出来,此刻‘灵犀’已经握在了手中,但碍于公子沈的面子,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一声长鸣如宝剑出鞘,那金『色』事物再一跳挡在了公子沈之前,身上金火尽数褪去,一只满身金甲的麒麟兽虎视眈眈! 麒麟头上金角耸立,一双赤目直盯的镜缘有些发颤,五爪之间灵气横生,哪怕是镇定如镜缘,依旧被它的威势惊得退了一步,它身上片刻显出通红一片,片刻浑身焚起赤火。 “麟儿,他是我朋友,不可无理!”公子沈轻轻抚『摸』了下它的额头,总算让它安静上了几分,身上的赤火褪去,一身的金甲同样耀眼。 “赤火金麒麟乃为珞珈山神物,后被我无心宗奉为神明,他们天生便通火法,一身金甲更是不惧五行之术;我们无心宫之后每日以仙丹喂之,他们渐渐生出灵智,后愿助我无心宗!”公子沈一笑,再次轻抚赤火金麒麟的额头。 赤火金麒麟再长鸣一声,恭敬的屈膝而下,示意他们坐上去,镜缘看了公子沈几眼却不敢上去,他莫名的想起了当年曼陀罗以草龙戏耍他的情景,这位公子沈不会也如此吧! 公子沈脚一点地,身子已经跳了上去,他正『色』道“赤火金麒麟绝对不会伤了我的朋友,你若是还害怕那我也没办法了!” 镜缘面『露』羞愧,知道在对方面前出丑了,身子一跳也跟着上了赤火金麒麟的背上,一声长鸣再起,赤火金麒麟已经脚踏火云,当空而起。 镜缘手忙脚『乱』,毫无可抓之处的他竟伸手去抓了一下麒麟那金『色』的鳞片,瞬间一股灼热袭来,差点让他从背上掉下去,好在公子沈将扇子递了过来,总算让他保持住了平衡。 “公子以为苍云山可太平吗?”公子沈问。 “太平!只有没有了这鬼门,苍云山便太平了!”镜缘答道。 公子沈一笑,转过头笑看着镜缘,眼神之中满有深意“那鬼门没有入侵苍云山之时,你就知道你们玄天宗和忘忧谷没有纠葛?” “这……”镜缘一时说不出话来,遥想当初这玉璧峰是忘忧谷的,当初玄天宗定是和忘忧谷因为玉璧峰定是势同水火。 “即便这鬼门走了,苍云山依旧不会太平!暂且不说忘忧谷,就是为龙骨而来的其他宗门也不会再让玄天宗有一天好日子!”公子沈说道,说完手向前一指。 镜缘忙伸头去看,但见赤火金麒麟正略过柳林镇,一片云彩顿时升起,云彩之上风火雷电顿时催生,积攒出一大片墨云向他们而来! “坐稳了!”公子沈轻念一声,赤火金麒麟身上顿时燃起一片火焰,远观若艳阳降世,它的身上更是似燃烧一般的灼热,身形一瞬之间已经凑近那黑云,然后猛地撞了进去。 镜缘只感觉顷刻漆黑一片,霹雳闪电在头上狂击不止,但却独独不能击进赤火金麒麟的火焰之中,片刻光明再现,二人已经出了那片云彩。 “看!”公子沈手指向柳林镇中,赤火金麒麟已经降到了足够看清镇中情况的高度,一层薄薄的雾将镇中情景依旧遮住,但还是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镜缘细看之下但见镇外十里之内便被阵法占据,镇中更是人影走动不止,细数一遍不下千人,他心中一惊,这里不是只聚集了天师宗五百余人吗?为何现在怎么多出这么多的人,难道天师宗也暗暗向这里增派人手了?可鬼门既然已退,他们增派如此多的人手,目的又是什么呢? “看到了吗?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宗!”公子沈一旁冷笑。 “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镜缘问。 “我看他们除鬼门是假,想找一样东西是真!”公子沈道。 镜缘心中一沉,那个东西好像他已经猜到了,可还是没有把握,忙又问“是何物?” “龙骨!”公子沈道。 “他们难道……”镜缘面『露』凝重。 “天师宗历来左右朝纲,以借朝廷之势振兴宗门,而龙骨中的运势可关系到朝代的兴衰,他们又怎么不感兴趣?”公子沈说道。 镜缘木然的看着公子沈,他对天师宗的印象一向是好的,那就是扬善除恶,以天下为己任,可依公子沈之言好像也并非如此。 “汉,他们辅助高祖得天下,帮助汉代以黄老之术和无为之治而治天下,有‘文景之治’之功!汉末,他们早已算出朝代兴衰,故以黄巾之『乱』而坏朝纲,终使汉百年基业不保!他们虽有已天下为己任之命,却一直未做扬善除恶之举,乃至晋,世族当政,便将他们完全抛弃!他们一直寻求东山再起之机,故此次定是要争得龙骨,好威胁朝廷,重新振兴天师宗!”公子沈道。 镜缘看着镇中的情景,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对天师宗的印象是极好的,也只有这个宗门肯站出来和鬼门正面一战,他不愿相信公子沈的话,可天师宗的确在这里站稳了脚跟,镇中弟子的增多和镇外阵法的布置都说明了他们定是另有目的,如此下去定是会对玄天宗不利的! “我们走吧!”见镜缘默不作声,公子沈干脆不再提及此事,赤火金麒麟脚下一登,火云飞舞之间他们又飞离开了柳林镇的上空。 “我们还要去哪里?”镜缘问,他现在也不知道公子沈想让他看些什么,但有一点他可以确那就是公子沈一定不会害他,他有无数次可以伤自己的机会,他不但没有伤自己,反而还救了自己一次。 公子沈笑着看向远方,片刻答道“我们去靖南王府走一趟!不,现在应该叫李将军府!新将军李继尧已经上任,你应该没见过他的样子!” 镜缘心中一动,又想起了元朗,那个接替元朗的人他的确想看看! 赤火金麒麟往另一个方向一转,脚下火云飞舞已经行出千里,这赤火金麒麟比起世间凡物的确神俊出不少,还未行一刻赤火金麒麟的身子已经向下降落了几分,显然靖南王府已经到了。 目之所及一座孤城立于万仞之上,孤城之间便是披甲之士,此城依山而建,坚壁厚墙之间遍可见其中的行营,这是座军城。金麒麟再降落几分,一些行营在城中星星点点,遍可寻其中白『色』的帐篷,众行营之中一座府邸显得格外庞大,宽大的院墙足足圈出百丈之地,其中尽是金碧辉煌,亭台楼阁之间亦有不少人穿梭其中,这便是靖南王府了! “我们还是不要下去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公子沈回头看着镜缘一笑道。 赤火金麒麟隔空在城中略过,依旧可见其中不断巡查的军队,一片空旷的广场上,一整只军队在『操』练着阵法,喊杀声络绎不绝,即便是二人身在空中亦听得清清楚楚。 “还是靖南王府上的几个废物!未想到他们没有随靖南王去大都,反而依旧留在这里!练也是白练,毫无出彩之处,和废物没有任何区别!”公子沈看着广场上军队的『操』练自嘲的一笑。 镜缘听着这些话感到莫名的反感,他对元朗的能力还是十分认可的,否则他们如何击败宋军?他虽然不懂兵法,但也看出这些军队进退有法,绝不是泛泛之辈。 “他们果然要对付修行之士了!”公子沈冷笑一声,指着一处说道。 镜缘极目远眺,几处炉灶之中正在锤炼着兵器和重铠,一些符师将打造好的东西取出,在向其中一些诡异的符文,片刻那些兵器和重铠之中尽显黑『色』;镜缘心中一动,雪山上的场景再次浮现眼前,当初那些人就是用的这样的符剑和符衣,几乎让茹雪吃了大亏,他的眉头一皱,手已经按在了‘灵犀’之上。 “怕什么?修行宗门哪个没有个碎甲破刃之术,这些微末之技还上不得台面!”公子沈笑道。 “想要真正的使这些兵器和铠甲发挥作用,还需要训练出一批修行之士,当初靖南王的‘玄甲卫’便是如此!那只‘玄甲卫’当真厉害,曾将宋的修行之士击的溃败!只是我却没有在这城中看到这些玄甲卫!难道是靖南王带走了?还是藏在秘密之处,只有在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才用?”公子沈摇头道。 镜缘心中一紧,将怀中那个黑『色』的东西『摸』了又『摸』,或许现在只有他才知道玄甲卫的去向,沧月、云岩和玄甲卫或许是元朗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步棋了,亏他这样信任自己,自己是万万不会告诉别人的。 公子沈并没有看出他的想法,手指一处,片刻面『露』惊骇。 第三百九十三章 披甲兽 一片行营之中有绿光片片放出,一阵阵诡异的嘶吼在其中络绎不绝,怨不得公子沈面『露』惊骇,这声音闻所未闻,即便是镜缘听了都有些心惊肉跳。 镜缘看看公子沈,发现公子沈也同样的看着自己,二人的想法相同,赤火金麒麟又再次降低了高度,军城之内的情景瞬间一览无余,还未待二人接近那行营,无数黑『色』的箭支袭来,箭支之中黑气弥漫,显然也被符文加持过,那些箭支在空中化为无数道黑气,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像是无数条鬼影。 “又是厉门!”公子沈嗤之以鼻,座下赤火金麒麟泛出一片金光,那些才靠近的黑气一刻之间便再没有了踪影。 公子沈金扇张开,上面那‘擎天无心’字样慢慢变化,片刻扇面终于透明,一副画面映在扇面之上,正是那行营内的光景! 行营中间摆放着一只硕大的方鼎,方鼎之中绿『色』『液』体尚自翻腾着气泡,几名身穿异服的弟子站在方鼎的各个角落,不断地向其中投放着各种符纸和『药』材,片刻绿『色』『液』体再次升腾,几名异服弟子从旁向方鼎之中注入灵气,片刻碧气冲天直升出行营之外。 方鼎一旁站着数人,为首一人金冠披甲,眼神之中显出无限的威严,铁一样的脸『色』之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络腮胡须之间好像永远都没有笑容,他神态高傲眼神扫过众人显出不屑之状,唯独对一女子毕恭毕敬。 那女子约莫只有十几岁的年纪,一身素服并不华丽,清秀的脸颊之上略显稚嫩,头上两撮头发包裹的像个丫鬟,她神态活泼并未因为众人而拘束,根本不会顾及众人的眼神,依旧在那里自顾自的指挥着那些异服弟子。 “她也来了?”公子沈摇头,面上显出凝重。 镜缘看看他的神『色』,忙问:“她是谁?” “狮虎山最得意的四名弟子之一,传言她天赋异禀,十岁便修为已至炼神期,后虽师父广为游历,待重回狮虎山之时修为已至结丹期!数年之间,她好像修为又有所精进……”公子沈话语之中尽显敬佩之语,能让他这个高傲之人敬佩的,想来定不是凡类。 那女子神情自然,享受这那金冠披甲之人的拥戴,她的一旁几个人镜缘却都是见过,精寒清厉四门的掌门赫然列于她的身旁,有些时日未见他们依旧未变,只是看到金冠披甲之人对那女子的拥戴,却显得极不自然。 “那就是李继尧!”公子沈手指着那金冠披甲之人道。 “别看他是世族出身,又是将军,可比起那女子来身份却差多了!修行宗门可不会管这些凡夫荣华、身份高低,他也就是炼神期的修为,在狮虎山并不入流,能将这女子请来已经是万幸之至了!”公子沈轻蔑的看着金冠披甲之人。 片刻方鼎之中的那片绿『色』已经浓稠无比,那女子手轻轻一抓,一片绿『色』从鼎中升出,飘在空中片刻凝为球状;一匹战马被牵了进来,那女子手指一点,浓稠状的绿『色』一下子扑在战马身上,任那战马已身经百战,也经不住片刻嘶吼,绿『色』染满全身,战马轰然倒地,竟化得骨头都不剩。 那女子取出一枚铃铛来在上面轻摇,片刻绿『色』突起,从方才战马的尸体上显出一只恶兽来,马身狮头,遍身覆盖着绿『色』的鳞甲,身上碧气环绕,轻踏之间大地动摇,蛮横异常。 那女子将一只铃铛挂在它的脖间,轻摇两下手中的铃铛,那恶兽自去,然后再一只战马而入,不下片刻行营之中这种恶兽已经生出无数! “狮虎山的披甲兽!其甲坚若钢铁,可抵御重击,刀枪难以穿透,即便是一般的符咒也难以在他们身上起到作用!不过若是对付宋军确实是有些大材用了!”公子沈一笑。 “啊,我忘了,宋军已退,二国早已以苍云山为界,恐怕一时半会再难冒犯!那李将军这样练兵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新将上任要做出点成绩来?可也没什么成绩做了,靖南王雄才大略,已经将宋国赶出了苍云山!”公子沈说道。 “这披甲兽若是对付苍云山的修行之士如何?”镜缘突然问。 “这个……”公子沈面『露』难『色』,犹豫片刻说道:“披甲兽鳞甲厚重,擅长冲撞,但翻山越岭并不是它强项,可你知道的,修行之士大都居于山中!而修行之士步履如风,可踏空而行,这一点披甲兽也是做不到的!” 镜缘总算舒了口气,这披甲兽看起来甚是凶恶,若是真的对付玄天宗,玄天宗还真的难找到应对的方法。 “不过,方才那女子在披甲兽脖颈上挂上的铃铛却颇有玄机!若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狮虎山的醒兽铃,此铃铛可激发此兽的潜能,使他们更加凶猛,同时会使他们学会短暂的唤风之术,可在空中飞行片刻!”公子沈解释道。 镜缘心中一沉,那种担忧又升上心头。 “不说这些了!”看到镜缘担忧的样子,公子沈忙转移话题,他轻轻一拍脑际道:“只顾带你来这里,倒是差点忘了正事!我许你去我的住处,都一个时辰了,我还没有带你去!我还真是该死!” 说完赤火金麒麟的身子一动,二人又升上了云端,只是此刻镜缘再没有了观看一切的雅致,他的心中一直为玄天宗担心,不论是那柳林镇的天师宗还是这李将军府的这些怪兽…… “苍云山还真是太平啊!一年四季春『色』如水!”一路走来略过山中的万千美景,公子沈竟有感而发。 “苍云山真的太平吗?”这次反倒是镜缘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必担忧了!你现在能力低微,就是苍云山真的不太平,你又能做些什么呢?莫不如多欣赏一下周围的景『色』,多看一些养眼的美『色』来的实际!”公子沈笑道。 “能力低微?”镜缘苦笑一声,公子沈的话虽然刺耳,但却句句事实,自己的能力的确太过低微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保护不了,而自己欲阻止的事情同样阻止不了,哪怕现在任何一个鬼门死士都能轻松的战胜他…… 像是看出了镜缘的窘态,公子沈再笑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朋友吗?我会帮你的!” 镜缘感激打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但已经让他足够感到欣慰了。 赤火金麒麟一路向着玉璧峰下的森林而去,二人竟也一路再不言语,直到一片绿树环抱的空地之上,赤火金麒麟总算停了下来。 “到了,这里便是我的行宫!”公子沈金扇摇动,微微一笑。 “这里?”镜缘看着四周环绕的巨树,有看看面前的一片草地,这里没有任何的建筑,怎么会是行宫呢? 公子沈轻轻念动咒语,一片金光让镜缘再睁不开眼,待他能再睁开双目之时,面前一座不的楼阁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请!”公子沈做了个请的手势,已经第一个向那楼阁之中而去,镜缘略一迟疑,也急忙跟了进去。 楼阁大门打开的一刹那,镜缘只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被晃到一般,这楼阁看着虽里面确是别有洞天! 碧树森森,奇花异草林立,玉带金水环绕亭台,仙雾缭绕之间遍是熠熠生辉的建筑,公子沈笑看着镜缘呆滞的神情,然后将镜缘引致一座亭台前坐下。 一紫衣女子不知从何处蹦跳而出,手中端一精致的果盘走了过来,这女子镜缘却认得,正是一直陪伴公子沈一旁的紫竹。 紫竹见到二人面上一喜,片刻又变为嗔怒,将那精致的果盘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道:“你不是说好了一个时辰就回来吗?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了!” 公子沈只好赔笑道:“也才过了一刻而已!” 紫竹怒道:“一刻也是过了!下次再晚些回来,恐怕这东西你是吃不上了!” 公子沈看了看镜缘又看看紫竹,不敢说什么,忙将话题转开道:“冷月去了何处?” “你还有脸说!你明明说此次是为龙骨而来,却为何带女子而归?”紫竹更怒。 公子沈顿觉尴尬,忙折扇一指镜缘道:“这女子是我朋友的朋友,她受了重伤,我自然要救!” “你朋友的朋友?这关系还很复杂!”紫竹冷笑着讥讽。 公子沈看着镜缘尴尬一笑,镜缘即便是再笨也明白了公子沈的意思,忙起身说道:“她的确是我的朋友!承蒙沈公子相助,真是有劳了!”说完恭敬的行了一礼。 “哼!”紫竹转身而去,片刻冷月入亭,拜见了二人。 “那女子伤势如何?”公子沈忙问。 “有我无心宗定神丹,身体已经恢复了几分,方才我又有无心宗秘诀治愈她的内伤,想来不会有大碍了!”冷月道。。 公子沈眼神微微扫过镜缘,见他面上依旧焦急,忙叮嘱冷月道:“快带我的朋友去见她!” 冷月答应一声,带着镜缘向一旁的屋子而去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偷听 绕过几个亭台,冷月在一屋前停住,她伸手指向屋内道“她就在屋中!公子一定对她关心至极,我便不进去打扰了!有何事只需招呼一声便是。” 镜缘感激的看了冷月一眼,然后推开房门而入,屋外的冷月极通事理,又忙将门关上。 屋内胡媚儿安然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张脸儿依旧惨白,镜缘不敢去打扰,只在一旁坐下,静等着她的醒来。 “公子来了为何不招呼一声!倒是显得媚儿失礼了!”胡媚儿的声音片刻响起,言语之中带着一丝责怪。 镜缘忙道“我看你熟睡……不敢打扰!” “使公子见笑了!”胡媚儿欲挣扎着起身,镜缘急忙将她扶住。 “看见公子安好便好,媚儿总算放心了!这场灾祸皆是因媚儿而起,若是连累了公子,媚儿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胡媚儿道。 “鬼门行事诡秘莫测,又怎能说皆是因你而起呢?”镜缘忙道。 “那个人不是鬼门之人!他只是刻意在用鬼门之术,使我们以为这是鬼门所为罢了!”胡媚儿道。 镜缘心中一惊,但随即安慰道“不管是不是鬼门,你无事便好!” 胡媚儿『露』出一丝笑容道“我害了公子,公子尚且如此关心我,真是个宅心仁厚之人!” 片刻又说道“不过公子总要有些防人之人的,有些人总是心怀鬼胎的!” “心怀鬼胎?”镜缘默默念道,莫名的他又想到了胡媚儿之前骗他的种种情景,难道这一次…… “我当然不是指的自己,我可对公子忠心的很!”胡媚儿一笑,片刻小声说道“是除了我以外的一些人!” 镜缘看她谨慎的样子,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又看看紧闭的屋门,终于说道“我看他也不像是坏人!” “公子,好人坏人都写在脸上吗?你只凭看是分不出来的!”胡媚儿一笑。 “公子可曾想过,我们与那人决战,为何这无心宗之人出现的如此巧合?不但救下了媚儿,还救下了公子!”胡媚儿道。 镜缘心中一动,如此说来这的确有些巧合。 “最主要的是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总不能无缘无故救一个没用之人!”胡媚儿再说道。 “他的目的?”镜缘想着,无论带他去柳林镇还是带他去李将军府,都是为玄天宗的未来担忧,他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有,也就是一个目的,就是想和他做朋友,可这又有什么错呢? 几声轻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胡媚儿急忙躺下,脸上再次显出苍白之『色』,镜缘竟有些佩服她的伪装能力,片刻冷月的声音在外响起“我们公子与公子甚是投缘,不如今夜在这里小住,公子意下如何?” 镜缘看了看胡媚儿,正想回绝,一旁的胡媚儿伸手狠狠拉了他一把。 “答应下来!今晚上有好戏看了!”胡媚儿悄声说道。 “那,那就有劳了!”镜缘不知道这‘好戏’是什么,但胡媚儿既然说有,应该是有,他也只能如此回答。 “好,那冷月就去答复公子了!”外面冷月并未进来,只是远远的回了一句,片刻竟去了。 “公子可知在我受伤之时,我看到了什么?”看到镜缘疑『惑』的目光,胡媚儿一笑道。 “什么?”镜缘问。 “除了这无心宗两女一男之外,还有两个人!一黑一白,可以说我的伤能如此快的治愈也有他们的一半功劳!他们修为远胜你我,就是在苍云山也少有匹敌!”胡媚儿道。 “那又如何?”镜缘奇道。 “那还不奇?这一黑一白两个人修为如此高深,来苍云山干什么?且他们定是和这无心宗几人是朋友,或许也是无心宗之人!一时之间来了如此多的无心宗之人,公子难道以为会是好事?”胡媚儿道。 镜缘心中盘算,片刻说道“我们还是看看再说吧!” “对,所以我要公子今晚留宿于此!既然有那一黑一白二人,晚上他们定会商议与公子相关的对策,我们到时候需要想个法子偷听就是了!”胡媚儿道。 “偷听?”镜缘皱眉,他可并不喜欢如此,何况公子沈对他如此之好,他也不想做为难对方的事情。 “偷听并没有公子想象的那样恶劣,我们一来考验他的人品,二人了解他的所为;他的人品也能在其中见得一斑,若是他人品果真信得过,那我们和他交个朋友又何妨?若是他人品恶劣,那我们立刻远离他,也免得受他所害!了解他的行为就更加重要了,他们无心宗来苍云山的目的是什么?是否也是为加害玄天宗而来?这个我们都要了解!”胡媚儿道。 镜缘顿觉胡媚儿话中有理,忙点头同意。 “只是,这些无心宗之人修为高深,要偷听他们的话语确实有些困难……”胡媚儿面『露』难『色』。 镜缘低头,片刻道“我有办法!” 夜『色』已至,夜幕像一个黑『色』的罩子将外面的一切完全笼罩,屋外亭台之中点点灯光若流萤无数。 镜缘依旧在这间屋子之内,不是他不想去别处,而是胡媚儿不让他去,这公子沈的行宫十分诡异,而镜缘又并不是一个精明之人,她生怕他去了别处,又着了别人的道。 但镜缘终究是不自然的,和女子独处一室,他心中怎么能不紧张?当下念动《青莲经》不绝,生怕自己生出什么歪斜思想。 “公子紧张什么?还怕胡媚儿吃了你不成?”胡媚儿在一旁笑道。 镜缘面『色』羞愧,却不说话,二人只这样熬着,原本以为夜间公子沈定会拜访,却未想到他根本没来,或许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也许或是不想打扰二人的清梦。 “应该差不多了,公子我们可以出去了!”胡媚儿算好了时辰,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镜缘急忙将遮云番取了出来,然后披在胡媚儿身上,片刻胡媚儿渐渐消失。 “公子也进来吧!”胡媚儿说道。 “我…还是算了,你一个人偷听便好!”镜缘尴尬一笑。 “那位无心宗之人的好坏不还是要靠公子来判断吗?且是否对玄天宗构成威胁也需要公子去甄别!我一个女子,又能判断什么呢?”胡媚儿道,说完不由分说的将镜缘拉了进去。 遮云番狭小,这一下二人撞了个满怀,镜缘只感觉温香满怀,一时间心跳加速,感觉这个身体好像再也不属于自己的了,忙又念动经文不止,总算安定了下来。 好在胡媚儿并不介意,带着镜缘已经出了屋子,这里的一切她好像都轻车熟路,绕过几只亭台之后,她在一件院子内停住了。 院子内漆黑一片,好像也并没有人居住,但胡媚儿依旧驻足于此,像是对她的判断充满了信心。 终于屋子内发出了声音,是一苍老之声“公子还是随我们回去吧!但凡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宫主可不会饶了我们!” “二位长老辛苦了,可沈某却不能跟二位长老回去!”公子沈的声音从黑暗之中发出,让镜缘为之一振。 “宫主临行之前吩咐了,龙骨我们可以不取!无心宗久居珞珈山,早已对那里的一切都习惯了,宫主早已对中原再无任何奢求!而公子是宫主膝下独子,宫主将公子看的比任何东西都重!公子还是不要让他老人家担心的好!”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珞珈山虽是我无心宫之所在,但终究是穷乡僻壤,山中恶兽林立,比起中原美景差出太远!只有取了那龙骨,我们才有进军中原的机会!”公子沈道。 “能够进军中原又如何?不是还和这些宗门一样,争得你死活我吗?”最开始那声音笑道。 “但起码会使世人知道我们无心宗,知道我们无心法决的威力!”公子沈倔强的说。 “公子莫要忘了,名利终究是身外之物!宫主他早已看淡……”另一个声音苦劝道。 “父亲修行有成,自然不会再重视这一切!可这龙骨我必须要取!”公子沈态度依旧坚决。 “我在无心宫一直被娇宠,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无用的花瓶!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依旧有实力!”公子沈道。 “无心宫从来没有人敢不承认公子的实力!且宫主修为已至渡劫,不过数年定要闭关潜修,以躲避天罚,那时候宫主之位定会让与公子!公子现在千万不要出现任何意外,否则宫主闭关之时,无心宫再难有人撑住门面!”第一个声音又道。 “我无任何功绩,又怎能接替父亲之位?所以现在我必须要做出些成绩来!这龙骨我势在必得!”公子沈道。。 “公子以二十年纪将境界提升至炼婴期,此等修为在无心宫已经是空前绝后的了!还需要什么成绩?”另一个声音又道。 “不够,还远远不够!”公子沈倔强的说。 第三百九十五章 梦魇诀 屋内的话语依旧继续着,可披着遮云番的二人显然已经不打算再听,胡媚儿眼神扫过镜缘,似在征求他的意见,镜缘片刻沉默,终于还是向着行宫的门口而去,他已不想再在这里停留了,原来交个朋友是如此之难,他不想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在他们出来的刹那行宫消失,周围依旧碧树环抱一派生机盎然,只是二人早已无暇顾及这些了。 “公子,我们该何去何从?”胡媚儿问。 “我也不知道!”镜缘回答,他真的不知道该去那里。 “反正我已跟定公子了,公子去哪,我就去哪!”胡媚儿看了镜缘一眼笑道。 “不可!”镜缘慌『乱』的摆手,连言语之中都有些结巴:“我,我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好去哪里呢,若是带上你岂不连累了你!何况我这修为低微,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又怎么保护你!不可,万万不可!” “我不需要公子的保护!”胡媚儿道。 “何况我现在和他已经决裂,我再也没有安身之所了!公子若不收留,胡媚儿只有死了!”胡媚儿又道,说罢双手盖顶,欲自行了断。 “不可,万万不可!”镜缘急道,忙将胡媚儿的手打开。 “可胡媚儿确是无处可去!”胡媚儿眼神凄楚,片刻竟有几滴晶莹的『液』体。 “可是……”镜缘急的不断地渡步,片刻终于道:“可我无法将你带至苍云峰!” 胡媚儿瞬间破涕为笑:“这个无妨,我不跟着公子去苍云峰便是了!” “那你要住在哪里?”镜缘又奇道。 “这个公子放心,我自会找一个安全的去处!”胡媚儿笑道。 镜缘心中踏实了一些,看着胡媚儿脸『色』依旧苍白,忙又问:“你的伤?” “我的伤,还好!”胡媚儿轻笑,转头又发出几声咳嗽。 镜缘一下子皱起了眉头,虽然胡媚儿如此说,但明眼人都看的出,她并不是‘还好’! 镜缘急忙伸手入怀,想掏出几枚丹『药』来,可直到伸入空空的金蚕丝袋子中,他才想起自己的丹『药』早已经都给了那锦鼠。 镜缘起身便走,胡媚儿脸『色』骤变,赶紧追上去拦住道:“公子难道还想抛弃我吗?” “不是!不是!”镜缘忙摆手道:“我只是去弄些丹『药』来,毕竟你是因为我受的伤!” 胡媚儿一笑:“公子不是教了我行运灵气之法吗?我只需找个僻静之处调息便可,不出半个月我的伤一定可好!” 镜缘倔强的摇头,胡媚儿是救自己受的伤,自己又安忍她如此调息呢?通往结印洞的那潭水就在附近,自己只需再回去向那锦鼠要回几枚,或是直接找到刘仙芝都可! “我要回结印洞!”镜缘道。 “为何?公子不是才从那里出来吗?”胡媚儿大奇。 “我的朋友还在那里,何况我现在需要些丹『药』!”镜缘回答。 “公子如此做还是有些道理的!媚儿现在有伤在身,恐怕不能保护公子,公子应该和朋友在一起!多备些丹『药』总是没错的!”胡媚儿一旁说道。 “可是现在恐怕结印洞中也不是安全之地了,我对公子还有些不放心,让媚儿随公子一起去吧!”胡媚儿道。 镜缘点头,胡媚儿去了自己正好将丹『药』给她,何况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也并不放心。 当下二人向着潭水之处而去,胡媚儿对这一切轻车熟路,有她的指引不消片刻便到了潭水一旁,胡媚儿用透心珠将镜缘罩住,然后自己才跳入水中,有了她的指引二人很快就到了那潭底的涌泉。 “一会我送公子而入,我便和公子分离了!你的朋友是玄天宗弟子,我怕给公子找些麻烦!”胡媚儿将镜缘推入那涌泉中道。 “那我怎样找你呢?”镜缘问。 “我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公子!要找我可不难!”胡媚儿一笑,拉着那透心珠在黑暗的涌泉中穿行。 终于一阵光明在二人的眼前升起,二人又到了玉璧峰弟子沐浴之处,好在此刻并没有人沐浴,镜缘生怕那股燥热再起,忙提前念动‘清心咒’,可出乎他的意料这次燥热并没有在他身上升起。 “公子莫怕,媚儿的透心珠可是隔绝一切的!”胡媚儿轻笑,然后在潭底一块巨石上轻敲一下,一个巨大的漩涡生成。 “这个漩涡可送你至结印洞中!我自去了,但凡公子有危险,我还会来的!”胡媚儿微微行礼,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可是,丹『药』!”镜缘情急之下说道。 “媚儿上次骗得公子的丹『药』还未舍得吃呢!这次吃了便是!”胡媚儿笑道,说完身子一转已经消失无踪。 镜缘又看了胡媚儿消失的方向,竟有了丝丝不舍,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投入到漩涡之中,一阵天翻地覆,他又回到了那个黑漆漆的洞中。 “锦鼠!锦鼠!”这次镜缘却不敢『乱』跑了,片刻锦鼠出现,手中还托着一捧的丹『药』。 “这些都还给公子!”锦鼠半弓着身子,将那些丹『药』全部都塞在镜缘的手中。 镜缘有些奇怪,为何锦鼠会知道自己要用丹『药』,但也未多想,只从中取出几枚道:“本来我是打算和你借这几枚的,待用完之后再补偿给你,其他的我用不到,依旧归你!” “不可!这些丹『药』本来就是公子的,公子已经给了我那修炼之法,我又怎么还贪心要些其他之物?公子若是不收,她一定会责罚的……”锦鼠道。 “谁?”镜缘心中一动,忙问。 锦鼠一笑道:“没!是我说错了!” 锦鼠既然不愿意说,镜缘也没有再问,他只是想让锦鼠带自己去寻刘仙芝而已,这里他再不敢『乱』闯,上次更被那个『迷』魂的禁制几乎『乱』了阵脚,这次他要再谨慎几分。 锦鼠带着他穿过几个岔口,一阵『迷』雾突然出现,恍惚之间镜缘再感到自己的神志已经失控,一些往事浮现心头,那些悲惨的过往几乎让他失去理智,他忙又念动‘清心咒’使自己心神安定下来;待他再看一旁的锦鼠之时,发现锦鼠早已躺在地上,蜷缩一团神志已经模糊,他手中用力,一道灵气飞过将锦鼠直接击出了『迷』雾之外。 片刻锦鼠神志总算恢复正常,看着面前朦胧的『迷』雾锦鼠现在还有些后怕,他看了看镜缘,疑『惑』的问:“这『迷』雾从何而来?” 镜缘正想问他,见他却反问自己,忙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禁制吗?” 锦鼠认真的说:“我在这里许多年可不是白呆的,这里但凡有什么禁制又岂会逃过我的眼睛?自从你过了那几道灵符之后,里面就再也没有禁制了!” “可这……”镜缘看着『迷』雾,又疑『惑』的看着锦鼠。 “定是有人在里面动了手脚!可我一直在结印洞中,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锦鼠低头沉『吟』着。 镜缘知道锦鼠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锦鼠更是通不过这片『迷』雾了,自己有那‘清心咒’尚能坚持上一刻,不如去『迷』雾之中看个究竟!当下他向锦鼠摆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入『迷』雾之中。 『迷』雾之中魅影重重,耳畔幻音无数,似有千百之灵魂围绕他身旁耳语一般,他全然不理会这些,只顾一心向前走,片刻『迷』雾散尽,显出一个人来! “镜缘,你居然能禁得住,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说话之人正是刘仙芝,他现在早已从入定之中醒来,神情也好上了很多。 “我……”镜缘见到刘仙芝,心中竟莫名的产生一种惧怕,他并没有习练他教的那套提升境界之法,他生怕他会责怪自己。 “你练了那套修行之法了吗?”刘仙芝还是问出了镜缘最怕问到的问题。 “我……我……”镜缘无法回答,只能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是我太强人所难了!”刘仙芝轻轻的拍了拍镜缘的肩膀说道:“我总希望你和我一样,可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让你受苦了!” 镜缘猛地摇头,他好像从话中听出了什么,忙说道:“我们……” “我们还是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只是我不想再为难你了,看你痛苦的样子,我也同样痛苦!”刘仙芝道。 镜缘欢喜的点头,他生怕刘仙芝抛弃他! “不说这些了,方才的那些『迷』雾厉害吗?”刘仙芝笑问。 镜缘再点点头,却不知刘仙芝说这话的意思。 “这我在入定之时领悟的东西!在你未找到我之前,我一直被幻境所扰,甚至回忆起了那不堪的过往,直到教你那提升境界之术时我才幡然领悟!幻境终是幻境,过去也终是过去,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是要珍惜现在的!故我将这幻境中所得与结印洞洞壁上的修行方法结合,领悟出一种全新的东西!”刘仙芝自信的一笑。 镜缘忙说道:“那『迷』雾好生厉害,我只在其中站了片刻,甚至神魂丧失!” “这『迷』雾能使你被过去的痛苦所缠绕,在其中无法自拔,甚至丧失意志,这也算我在结印洞中领悟的秉『性』了吧!”刘仙芝说道。 “那它叫什么名字?”镜缘忙问。 刘仙芝尴尬的一笑:“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镜缘沉默片刻,自言自语:“缠绕过去,那便是梦魇!那不如叫‘梦魇诀’!” “甚好!”刘仙芝喜道。 第三百九十六章 结印洞并不太平 “我入定足足一日有余,这些时日你又去了何处?”刘仙芝奇问。 “我……”镜缘想了一刻,还是决定将自己见到的一切都不要告诉他为好,但那个密室或许自己应该告诉他的,毕竟那个密室里记载的东西自己现在用不了,或许刘仙芝可以用!想到此,他拉住刘仙芝向外而行。 “我们要去哪里?”刘仙芝奇道。 “去了你就知道!”镜缘并不想和他解释那太玄子的一些事情,也只有如此敷衍。 刘仙芝虽然好奇,但也只能跟在镜缘的身后,一路而行,镜缘不断地『摸』索,似乎在这黑暗的洞壁之中并不能完全辨认方向,刘仙芝从腰上解下一只小葫芦来,洒出一些绿『色』的东西,片刻那些绿『色』东西漫天飞舞,在前面指引起了道路。 “你教我的蛊术!现在能派上用场了!”刘仙芝一笑,跟着那些绿『色』向前走去,镜缘也急忙跟上。 “这些蛊确实灵犀,能够探知一些不明的危险,我之所以能毫发无损的到这里,全凭这些蛊虫!”刘仙芝道。 镜缘点了点头,他知道刘仙芝聪明,一定有办法通过那些灵符的,可现在他没有了锦鼠指路,真的很难再找到那个密室,而这里许多地方还是有些危险的,他又不能随意的走动…… “看,前面一直走,我们就能原路返回了!”刘仙芝笑着指着那绿光密集之处。 “可是……”镜缘再泛起了犹豫,他很想带着刘仙芝去密室,可是他自己的确又找不到那里。 “没有什么可是,这里好玩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我们现在可没时间去游玩了!我想赶紧回去,将这‘梦魇诀’再熟悉上几分!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刘仙芝笑道。 镜缘无奈的点点头,没有锦鼠的咒语,他即便找到了位置也是进不去的,更何况现在他根本就找不到,不能耽误刘仙芝的时间,他现在只能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慢着!”刘仙芝的笑容僵化,手狠狠的拉了镜缘一把,‘噬心’已经在手中慢慢变成绿『色』,而那些绿『色』的蛊虫也早已消失了踪影。 几个黑影在漆黑的洞壁掩护之下几乎使人无法发觉,镜缘在刘仙芝的提醒之下也已经发现了他们,更使镜缘感到惊讶的是他们的装束,一身黑『色』斗篷,手中漆黑发光的鬼爪。 “鬼门死士!”镜缘不由得念出几个字,手中‘灵犀’已经握在了手中。 那几个黑影已在悄无声息之间将二人包围,镜缘看看刘仙芝,发现刘仙芝也同样在看着自己,二人不约而同的用出剑法,只是一个是‘醉春风’而另一个却是‘锁清秋’! 鬼爪顷刻而出,浓浓的黑意一瞬之间已经『逼』近了二人的身体,‘醉春风’宛如春风酿的烈酒,昏昏使人沉醉,‘锁清秋’又恰似最凛冽的寒风,剑意相合之间将所有的黑气完全『逼』退! 万道黑气在洞中呼啸如鬼魅,鬼符飘动之间化为万千鬼影直将二人『逼』退数步,镜缘正提剑再战,一旁的刘仙芝已经将他挡在了身后。 “镜缘,你先退后!我正要试试这梦魇诀的威力!”刘仙芝说道,他的话语还未说完,一种清透朦胧之气已经产生。 镜缘知道这『迷』雾的厉害,急忙退出老远,『迷』雾渐渐浓厚,将那些鬼影直至完全覆盖,『迷』雾之中朦胧虚幻,甚至让那些黑『色』斗篷都有些无所适从,直至将所有的人完全覆盖…… 镜缘念动‘清心咒’同样在抵御,好在他的定力极好,可那些鬼门死士显然没有那么走运,在『迷』雾覆盖他们的刹那,他们的行为已经变得呆滞,一阵绿光闪过,一个鬼门死士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便已化为一片黑烟消失而去,其他的鬼门死士惊恐万状,弃了二人转眼消失无踪! “玉璧峰重地怎么会有鬼门中人?”刘仙芝收了剑,面『露』疑『惑』。 镜缘想起了那个袭击他和胡媚儿之人,难道鬼门果真已经注意上他了,还是暗地里有人在谋害他?不过不管什么,还是早些离开这里的好!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恐怕已经不安全了!”镜缘道。 刘仙芝点头,片刻说道“看来练习这梦魇诀的事情又要搁置了!我现在要去见掌门,将鬼门入侵这结印洞一事向掌门禀告!你也随我同去,好给我做个见证!” 刘仙芝的要求,镜缘从来没有拒绝过,这次他当然不会例外,二人结伴又一同向着苍云峰而去。 乾元殿上,才闭关而出的镜玄面『色』凝重异常,看不出是震惊还是忧虑,只是闭目沉思,在二人等待的有些焦急了镜玄才终于睁眼说话“你们自去吧!这一切我都知道了!” “我们修为虽浅薄,却愿意为宗门尽一些绵薄之力!”刘仙芝看着镜玄说道。 “这个,我自有主张!你们还是回去吧!”镜玄已经闭目,显然已经不想再见任何人。 刘仙芝等待良久,见镜玄依旧没有张目的意思,终于不甘的向外而去。 “缘镜,你留下!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镜缘才转身,身后又想起了镜玄那慈祥的声音。 “我……”镜缘回身看了看刘仙芝那复杂的神情,还是转过了身,只剩下刘仙芝孤独的去了。 “掌门,仙芝他说的都是对的!”镜缘忙说道。 “我知道!”镜玄笑道。 “那为什么……”镜缘不解的问。 “我不是想问你鬼门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你能入结印洞却能安然而归,定是有所收获!”镜玄再笑。 镜缘摇头道“我并没有领悟出什么!” “也罢!你的修为未曾达到结丹期,想要领悟的确是困难!”镜玄一笑,却只字未提鬼门之事。 “恐怕结印洞不安全了!我们要不要……”镜缘见掌门如此,忙说道。 “这个,我会提醒静虚子的!只是这鬼门一事,不可小题大做,他们已经撤出苍云山了,我们莫要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镜玄正『色』道。 镜缘想起了公子沈带他去见到的柳林镇中天师宗和李将军府上的情景,总感觉掌门有些太过于乐观了,既然鬼门已经盯上了结印洞,显然他们有个更重要的计划要施行,可又转念一想,玄天宗已经被鬼门袭扰的人心惶惶,或许现在安定人心才是最重的,掌门定是不会错的! “去忘忧谷之日将近,我想你们的修为都有所精进!但临阵对敌,不但需要高深的修为,还需要精妙的判断!最近苍云门出了一些事情,也正是考验你们三个的机会!你、刘仙芝、张广灵,你们三个要去苍云门一趟,调查我宗弟子在他门中无故受伤一事!”镜玄说道。 镜缘忙说道“这个仙芝去最好,他聪明绝顶,定不会辜负掌门的期望!而我,却愚笨的很……” “他当然会去!但凡事你都要有个自己的判断,否则以后人云亦云,你要怎样分辨真假?”镜玄脸上『露』出一丝不快。 镜缘低着头,像个错了的孩子。 “我知道你并无私心,实话和你说了,这次我宗在苍云门中出事,我怀疑其中另有隐情!只派一个人去,我是不放心的,我需要你们三个各做出独立的判断!你要知道,苍云门是我宗北拒靖南王,甚至阻止鬼门的一道重要的屏障,所以我宗历来在那里都有弟子!此次我宗弟子意外受伤,你们一定要仔细检查!我会派三名原苍云门的弟子随你们前去,希望你们不要使我失望!”镜玄道。 镜缘抬起头,狠狠的点了几下头。 一名黑衣弟子从殿外入内,向着镜玄和镜缘恭敬的行了一礼,他才从苍云门入玄天宗不久,还是个外门弟子。 “苏猛,你就带着你缘镜师兄去拜访拜访你们毕灵通掌门吧!”镜玄道,说完也不再理会二人,自顾自的闭上了眼。 二人恭敬的行一礼,镜缘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黑衣弟子,浓眉扩口,一副憨厚的样子,这样的人是镜缘最喜欢接近的人,他当下将那苏猛领出了乾元殿。 “在下苏猛,在苍云山外门采『药』堂为司『药』!”出了乾元殿,苏猛再行一礼,外门弟子平时见到的内门弟子都眼高于顶,面前的这个‘缘镜’却是一副谦和,让他倍感自然。 镜缘一下子不知所措,他习惯了向别人行礼,此刻反而极不适应,忙还礼道“苏猛师弟不必多礼,我,我在太清殿修行!” 苏猛一下子『露』出羡慕之状,能入内门已经是他最大的奢求了,何况是三宫,他正欲言语,看见镜缘却在随身『摸』索着什么,片刻从怀中取出几枚丹『药』来,递在苏猛的手中。 “见面礼!我也没有什么……”镜缘挠着头尴尬笑道,他也只剩这几枚丹『药』了,这还是和锦鼠要的。 “这如何使得?缘镜师兄太客气了!”苏猛急忙将丹『药』推到镜缘身上,可镜缘早已收回了手。 “如此好的丹『药』,可惜了!”没办法,苏猛也只能攥在手中,他是司『药』,自然知道这些丹『药』的珍贵,他们这些外门弟子一年也只能分到几颗,哪怕他这个掌管丹『药』之人也不例外! “缘镜师弟慷慨大方,苏猛必定鼎力相助!”苏猛再感激的行了一礼。 第三百九十七章 赶制苍云门 二人相谈甚欢,镜缘并无城府,而苏猛也对镜缘以诚相待,将苍云门的过往简述了一遍,苍云门并没有玄天宗那样的过往,乃是一没落将军流落至此,见山清水秀便生出隐遁之心,依仗自身剑法开宗立派,后吸纳他宗道术渐成门派,便是苍云门! 苍云门剑术乃行伍搏杀之术,与人打斗也并不落下风,只是修行之术却差之远已,故后世弟子便寻玄天宗为靠山,将修为有成之士入玄天宗修行,而玄天宗也会派弟子亲自去苍云门教授,二宗亲如一家。 苍云门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各设堂主一名,其他弟子无数,掌门毕灵通结丹期修为,统领门中一切事物,门中有剑法《苍云剑诀》,道术《苍云秘法》,但和玄天宗之术比起来却也是微末之技。 一路行来苏猛孜孜不倦的向镜缘说着,因苏猛只有筑基期的修为,尚自不能御风,二人只有选择步行,不过反是如此将苍云门所有的情景介绍的十分详尽。 苍云峰至于苍云门,其中要经过玉璧峰,镜缘已经不想再去峰上拜会了,二人绕着玉璧峰而过,又耽误了些时辰,总是在天『色』暗淡之时到达了苍云门。 苍云门建于山峦之间,依附着山势徐徐向上似一条盘龙,山脚下便是苍云门的门户,硕大的金字门面之下几名弟子昂然守护。 苏猛停顿下来,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装方才向那门面而去,镜缘也待随行却被苏猛拦下,苏猛言明镜缘的身份,需要保持矜持,这样才能显出玄天宗的身份,镜缘也只好在原地等候。 未过片刻,几名苍云门弟子飞奔而来,远远的向镜缘行礼,然后才如众星捧月般将镜缘带入门中。 门中石阶遥遥无数,似望不到边际,其中偶有亭台供人小憩,苍云门弟子走的习惯了也不会感觉疲惫,苏猛暗自观察镜缘,但镜缘行走其中健步如飞,未有一丝气喘之状,心中也暗自佩服。 石阶很快到了尽头,一片建筑在石阶的尽头昂然耸立,这些建筑虽不及玄天宗的金碧辉煌,但也建造有法,归置整齐,一片广场之上几人已经向这里徐徐走来,为首一人身材矮胖,面生福相,一副青衣背后一柄剑微微耸立,不用过多言语,镜缘已知这定是掌门毕灵通。 镜缘急忙上去,毕灵通身后跟随白衣四人,想来就是那四名堂主,几人客套良久,毕灵通急忙将镜缘引致正殿,正殿之内佳肴仙茶早已准备就绪,毕灵通和几名堂主轮番向镜缘献上恭敬之词,却对玄天宗受伤弟子之事只字未提。 “毕掌门,盛宴虽好,但缘镜想先看看受伤的我宗弟子!”镜缘终于从他们的话语中『插』出话来。 “这……”毕灵通笑着看向四位堂主,片刻说道“薄席已备,莫非不得缘镜师弟的口味?李师弟他确是受伤了,但经过苍云门的全力救治,现在伤势已经趋于稳定,我们就是吃些再去也是来得及的!” “师父,我们来之时掌门亲自吩咐过了,我们还是要以正事为重!”一旁的苏猛忙说道。 “那好!那我就直接带你们前去!”毕灵通依旧笑容满面,放下手中端着的热茶,身子一定已在前面引路。 绕过几间小屋,一座雅致的庭院就在近前,庭院外有苍云门弟子把守,毕灵通亲自将门打开,将人让了进去,庭院外雅致异常,石案瘦竹,青石铺地,毕灵通将镜缘引致一间屋旁边不再前行了。 “李师弟就是屋内,他受伤昏『迷』,我不敢打扰!”毕灵通一旁小声说道,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休息。 镜缘点头,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的推开门进入了其中,身后毕灵通在外轻轻闭上了屋内,依旧在外面守候。 屋内灯火如豆只洒出点点光明,在半明半暗之间,镜缘提着轻巧的步子向床边行去,一人安然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嘴唇之间满是焦裂装,身子整个埋在被子之下,镜缘再看不到他处。 只从这些事物中并不能看出什么,既然这名李师弟已经昏『迷』,自己也定是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的,转过身他向着屋外而去。 屋外的众苍云门弟子已经走了,只剩下苏猛一人,见镜缘出来忙说道“方才又有几名玄天宗弟子前来,师父去招待他们了,只剩下我在这里等候!” “又有人来了?”镜缘心中一动,知道定是刘仙芝和张广灵也来了,他忙催促苏猛向着正堂而去,他现在迫不及待的和他们会合。 正堂之内异常热闹,这和方才招待他的样子正好相反,镜缘还未入堂已经看到了张广灵、刘仙芝端坐座首,和毕灵通几位堂主不断地觥筹交错,虽然他们饮的是茶,但亦让镜缘不停的皱眉,他神『色』有些『迷』茫,是否在此时进入堂内,又是否应该打扰他们的雅兴…… “缘镜,快些进来!我们等你好久了!”刘仙芝眼神异常犀利,隔着老远便看到了镜缘,忙高声招呼。 毕灵通急忙率众堂主迎向堂外,将镜缘恭敬的引了进来。 “我向毕掌门引荐一下,这是我的师弟缘镜……”刘仙芝凑到镜缘的身旁,将他拉向毕灵通。 “缘镜师弟已经来了!只是方才他去勘查李师弟的伤势,所以并没有见到二位!”毕灵通笑道。 “原来你早来了,也不提早和我们说!快坐下!感谢毕掌门的好意!”刘仙芝责怪道,伸手从桌子上抓起一杯茶递到镜缘的手中。 镜缘接过了茶,却显得不知所措,刘仙芝急忙在身后捏了他一把道“在外,人情世故是免不了的!” “敬毕掌门!”镜缘举起杯子,然后一饮而尽,身后是众苍云门弟子的欢呼。 场面再次归附热闹,刘仙芝拉住镜缘坐在自己的旁边,连同张广灵一起,和众苍云门弟子一起高谈阔论,天南海北,仿似他们前来的目的就是为此,而那李师弟的受伤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镜缘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他并不喜欢如此热闹的场景,他们的话语他也很难『插』上几句,无聊之间他也只能悠闲的看着堂外的景『色』,偶尔回应些敬他的苍云门弟子,但眼神扫过张广灵之间他又有些震惊,张广灵的眼神如炬,额头之上有阵阵灵气溢出,显然他的境界也已经提升了,也难怪,他的资质本来就高出自己不少! 此次设宴足足进行了一个时辰,就在镜缘倍感无聊之时,刘仙芝终于言明了李师弟之事,毕灵通也将这次李师弟受伤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这些都是镜缘不曾听到的,原来人情也有这么些作用,镜缘暗暗的记下了。 李师弟本名李若风,乃是玄天宗派往苍云门的弟子,对于玄天宗亲派的弟子苍云门历来都极为重视,特将苍云门最为雅致的院落腾出一间,并有专门的苍云门弟子守护;数日之前,李若风在苍云门广场中教授弟子完毕便回了小院,夜半院中却突然传出打斗之声,待外面守护的苍云门弟子破门而入之时,已经见到了李若风倒在屋内,手中尚自宝剑紧握。 刘仙芝安然的记着,片刻问道“他身上可有什么伤痕,或是中了什么厉害的道术!” “身体遍布细微的伤痕,若被极热之物灼伤一般,一道剑痕贯穿胸口,那致命伤应该是那里!好在我们已经用苍云门最好的丹『药』为他救治,他现在处在昏『迷』之中,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不过我们苍云门历来戒备森严,尤其是在李师弟的院落之中,更是设置了保护他的阵法,又有谁能够进入其中,甚至想要谋害他呢!”毕灵通奇道。 刘仙芝起身,在堂中行了几步,看了看镜缘又看了看张广灵,镜缘面上不知所措,而张广灵却在神秘的笑着,终于他一笑道“既然他已经昏『迷』,今夜我们就先不打扰了!劳烦毕掌门为我三人安排几间茅屋,我们可能要搅扰些时日了!” “那是自然!”毕灵通满脸堆笑,已经亲自在前面引路。 靠近那李若风的庭院旁边同样有一处庭院,毕灵通早已经让里面的弟子腾了出来,这庭院同样优雅,又紧挨李若风的那个庭院,选在此居住真是再好不过。 三人在里面安顿好之后,毕灵通又将随行的三位弟子也安顿一旁,这才安然而去。 未料到方才还不曾上心的刘仙芝立刻抓住镜缘问东问西,询问镜缘方才进入刘若风的院中所见。 “他盖着被子,脸『色』煞白,至于其他的,我也并没有详细来看!”镜缘忙说道。 “脸『色』煞白?那他还有什么症状?比如掌心的颜『色』,脖颈有无异象!”独懂歧黄之术的刘仙芝不断的问。 “仙芝,何必这样上心呢!你恐怕还不明白掌门的意思!”一旁的张广灵终于忍不住说道。 “什么意思?”刘仙芝皱眉。。 “你想想,此事发生在苍云门,苍云门之人却找不到凶手,你不认为可疑吗?”张广灵笑道。 “这只有一种可能!苍云门确实找不到凶手,那凶手能瞒天过海,瞒过数百苍云弟子的眼睛!那这样的人,只凭你我三个也定是找不到的!还有一种可能,苍云门知道凶手为何人,却不敢说出来!这样的话,你们三人查了也是白查!终究不会有结果!”张广灵道。 第三百九十八章 凶手何人 “你想想,掌门临行前对你我说的话!”张广灵一笑。 “要你们对苍云门我宗弟子受伤之事有个自己的判断!”刘仙芝又将镜玄的话复述了一遍。 “不错!要你我对事情有个独立的判断!仅此而已!我们只需对事件有个判断便可!或许他老人家早就有了定夺!或许苍云门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关大局,至于凶手何人,我们管不了,或许也没能力去管!”张广灵道。 “你还忘了掌门曾让我们对这李若风仔细的检查!既然要检查,势必要查清一切!至于是否关系大局,那都等查清了再说!你我等同来,但求如实反映事情,岂可敷衍了事?”刘仙芝皱眉道。 张广灵耐烦的摆摆手道“多说无益,你去查你的吧!当你查出这一切,你就会和我有一样的判断!” 二人话不投机已经不愿再说上半句,刘仙芝看了镜缘一眼,镜缘向他点了点头,刘仙芝做的任何判断他都会支持的。 “缘镜,明日我们就去李若风屋内,重新检查一遍他的伤势!”刘仙芝道。 镜缘忙点点支持。 一旁的张广灵却已不耐烦了,他早已躺在床上,嘴上却尚自不停“明日我可以睡个好觉了!” 刘仙芝不去管他,只和镜缘商议着明日事宜,刘仙芝心思缜密生怕明日会出现什么意外,将镜缘嘱托了一遍再一遍,倒是惹得张广灵甚是不快。 “某一个人在结印洞悟出秉『性』,便以为任何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了,其实不过是想在掌门面前表现罢了!可怜还有个傻子听信他的话,却全不知他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即将被掌门收为弟子,这一切不过是讨好掌门而已,可他却不知即便被掌门收为了弟子,也并不一定受到掌门的宠爱!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张广灵自嘲的大笑。 刘仙芝不理会张广灵的言语,将一旁燃尽的残焰熄灭了,然后出屋,独自坐在石阶上久久不语。 镜缘也跟着走了出来,看着冰凉如水的夜『色』,又看看同样冰冷的刘仙芝,只坐在他身旁,也不说话。 “我错了吗?”刘仙芝问。 “没有!”镜缘忙答道。 刘仙芝一笑,起身向着屋内而去,镜缘忙跟上…… 天还未亮,刘仙芝已经起了身子,悄悄推门而出,镜缘也急忙跟了出去,一旁的张广灵却冷冷的跟上了一句“何必如此卖命!” “总要将事情查清楚的!”镜缘忙回答道。 张广灵翻过身冷笑一声道“他是为了自己,你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完成掌门交给的任务啊!”镜缘回答。 “那掌门会给你什么好处?他起码被掌门另眼相看!你呢,恐怕什么都没有!”张广灵大笑。 “可是,可以为玄天宗做些事情也总是好的……”镜缘的话还未说完,又被张广灵粗暴的打断。 “玄天宗?莫要再和我提玄天宗了!都是一群伪君子!我为了出人头地拼了命的修炼,可却换来了什么?少阳子的谗言,道玄的警告,还有掌门的不信任!我就不明白了,为何努力修行的人却得不到重视,反而是你们这种投机取巧的人偏偏能另得青睐!我不会再为玄天宗做任何事情!”张广灵大声向着镜缘吼叫。 镜缘沉默,他自然知道张广灵的不易,可他凡事都太过于注重自己了,这或许是宗门看不上他的原因罢了!他和张广灵已经无话可说,他默默的转身,追随着刘仙芝的方向而去。 旁边的院落的门早已打开了一扇口子,自从镜缘三人至此之后这里再也没有苍云门弟子把守,镜缘小心的推门而入,院落之中空无一人,他又忙向李若风的屋子走去,果然,刘仙芝就在李若风的房中。 刘仙芝已经将李若风的手腕从被子之下抓了出来,手在李若风的脉上不停的按着,片刻又翻看李若风的眼皮,终于摇着头站起了身。 “他,怎么样?”镜缘在一旁问道。 “昏『迷』不醒!”刘仙芝回答。 镜缘又看看李若风那惨白的脸,再问“那他会一直昏『迷』到什么时候?” “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刘仙芝一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镜缘惊问。 “他被人几乎夺去了『性』命,可有人在给他用『药』之时伤及了他的神魂,他的命是保住了,可神魂已失,再也不能醒过来了!”刘仙芝正『色』道。 “想问出什么显然已经不太可能了!我们现在也只能先找到凶手!”刘仙芝道,说完将刘若风的被子整个掀了起来。 二人将裹住他的衣服解开,那些伤口一点点的呈现在二人的眼前,满身上下都若被灼烧一般,焦黑之状中带着深浅的剑痕,胸口一道剑痕贯穿而过,显然这就是致命伤。 刘仙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终于检查完李若风所有的伤口之后,又将李若风的衣服一点点的给他穿上了,他在屋子里来回的渡着步子,手中‘噬心’猛然而出,毫无征兆的攻向镜缘。 镜缘慌忙躲闪,面对刘仙芝他并不想出手,他知道刘仙芝攻向自己定是有原因的。 “快用你的剑法!”刘仙芝脸『色』难看,出剑也更快上几分。 镜缘急忙出剑,虽然不知道刘仙芝的想法,但他还是很愿意听刘仙芝的,出手之间‘灵犀’带着一股暖意,将刘仙芝的剑意挡开,然后绵绵如春意将屋内整个包裹。 刘仙芝只是轻描淡写的拦了一下,几道剑意已经刺在他的身上,他身子一动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到了镜缘的身后,手中‘噬心’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镜缘急忙反身应对,‘醉春风’剑意一动,‘灵犀’已经反手刺了出去,剑光贴着‘噬心’划过刘仙芝的肩膀,顺势一抖直向刘仙芝的胸口刺去! 刘仙芝一笑,‘噬心’已经收了回去,而镜缘的剑也已经到了刘仙芝的胸口,可他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他不明白方才刘仙芝的举动是为何,不过他从来都是相信刘仙芝的! “看!我身上的伤和李若风身上的伤有几分相似?”刘仙芝笑着撩起袖子,展示方才镜缘所刺的几剑。 伤口同样呈焦烤之状,上面还有浅浅的剑痕,几乎与刘若风身上的那些伤痕无异,镜缘一下子惊呆了,良久方说道“我不是凶手!” 刘仙芝看着镜缘,像看白痴一样,片刻大笑道“谁说你是凶手了!只是那凶手用的你的剑法罢了!” “醉春风!”镜缘一惊。 “不错!”刘仙芝点头道“我查看他伤势的时候就感觉非常奇怪,《苍云剑诀》我见过,也并不能造成灼伤的效果,其他宗门精于剑术者少,因此我才怀疑是我宗的剑术!” “且方才你发的最后一式与那李若风致命一剑几乎相同,因此我再不用怀疑,那个用剑之人一定是用的‘醉春风’剑术!”刘仙芝肯定的说。 镜缘倒吸了口冷气,看来还是被张广灵说到了,用剑之人的身份很不简单,能用出‘醉春风’剑术之人在玄天宗诸峰之中也定不是泛泛之辈! “所以,这一切都复杂了!”刘仙芝叹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镜缘忙问。 刘仙芝思考良久,显然他也没有预料到事情的结果,终于他起身向着屋外而去“要找到伤了李若风的凶手,以我们现在二人之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让李若风醒过来,让他开口讲出一切,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明白事情的真相!” “我现在去苍龙峰找我的师父,向他寻求一个对策!他若是有聚魂之法最好,若是没有我再想些其他的办法!你务必在这里守护三日,三日之后无论我是否找到解决的方法我都会回来!这三日之内你一定要护住李若风,避免他再出现什么意外!”刘仙芝叮嘱道。 “放心!”镜缘回答。 “记住!千万要小心!就是那些苍云门之人也不要掉以轻心!或许是他们在『药』中有意用了什么东西,反正你要时时刻刻都要护住李若风!”刘仙芝生怕镜缘再轻信任何人,忙又说道。。 镜缘点头,刘仙芝又从怀中掏出几枚丹『药』来,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才起身离去。 镜缘盯着李若风,又将他的衣服解开重新比对了一下伤口,脑中想着刘仙芝的话,苍云门看来也并不简单,起码在他们来了之后并未提及李若风的任何伤势,这不免让人起疑…… 第三百九十九章 冤枉 一个白影静悄悄的在屋外走动,镜缘手中‘灵犀’已出,一纵身跳了出去,却看到了在外面犹豫的张广灵。 “是你?”镜缘收了‘灵犀’问道。 “屋内李若风的伤势如何?”张广灵犹豫再三还是问道。 “你可以进去看看!”镜缘将身子闪在一旁道。 张广灵感激的看了镜缘一眼,走了进去,镜缘急忙也跟了进去。 张广灵微微欠身,手中一只红『色』的小鼠钻入李若风的被子,镜缘手中‘灵犀’再出。 “不要慌张!这只小鼠嗅觉最为敏锐,可探知李若风的伤势!我不会伤了李若风的!”张广灵在一旁微微一笑。 片刻小鼠从被子之中探出了头,然后一纵又跳到张广灵的怀里,镜缘急忙奔到李若风的身旁,轻轻探了下鼻息,总算安下了心。 “被‘醉春风’所伤!这件事情果然不简单!”张广灵一笑。 “你有什么好的对策?”镜缘问。 “哎,可惜!”张广灵又一笑。 “可惜什么?”镜缘心中一动,忙问。 张广灵转身便走,只冷冷的抛下一句;“可惜,我已经不愿意再帮玄天宗做任何事情了!” 镜缘任他向着屋外而行,他本来也没指望张广灵能做什么。 张广灵慢行几步,终于在门口停下,片刻转过身说道“你要能帮我做一件事,我就能帮你找到凶手!” 想起之前的利用,镜缘早已深恶痛绝,他狠狠的摇了摇头,再也不看张广灵。 “我要脱离玄天宗!我要去洛阳!那里有拓跋郡主在等着我,她许下我高官厚禄,我早已对这里的一切不屑一顾了!”张广灵说道。 镜缘冷漠的看着张广灵,不说一句话。 “你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我知道你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张广灵大笑,好像已经吃定了镜缘。 “我只求你帮我盗取我的本明灯就可!这样我就会变为自由之身,而你也能找到凶手!”张广灵笑道。 “你知道凶手是谁?”镜缘问。 “当然!这里的一切都是个局,也只有我才能破了这个局!”张广灵自信满满。 镜缘已经转身,他不愿意再理会面前的这个人,刘仙芝比他聪明百倍,他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那你就等死吧!”张广灵冷笑着抛出一句,然后转身而去。 镜缘只当是张广灵发狠才说出的话,并没有在意,只是回身到了李若风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再也不打算出去,他已经有了在这里呆上三日的准备。 一切都是无聊的,他又取出《青莲经》来看,不知不觉夜『色』已深,他忙又掌起了那弱小的油灯,夜深人静又让他想起了许多的过往,他狠狠的甩头,将一切都抛在脑后,然后找了一张椅子,坐在李若风的床旁睡着了。 一阵清风啄的镜缘脖颈奇痒,他下意识的『摸』向脖颈,一个东西触手冰凉,镜缘心中一惊再也没有了任何睡意,张目之间一道黑影正持着一柄剑刺在李若风的身上,而方才自己触手之间正是碰到的那剑脊! 那人从进入屋内到出手伤人都如此悄无声息,镜缘不由冒出了一层冷汗,手中‘灵犀’再没有了任何迟疑,一剑刺下! 一道黑云消失在屋内,那道黑影在镜缘的剑下化为了一片黑云,镜缘急忙去探李若风的鼻息,一刹那,手僵硬的收了回来,李若风已死! 镜缘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木头,恰在此时外面安静的环境变得嘈杂,一阵阵脚步声终于落在了院落之中,还未待镜缘做出任何反应,门已经被粗暴的推开,毕灵通和四位堂主各持兵刃已经站在了镜缘的面前。 “缘镜师弟,可在刚才看到一个黑影?”毕灵通自然认出了镜缘,忙恭敬的问,毕竟镜缘此刻是玄天宗弟子的身份,虽然不可思议的出现在这里,但他还是不敢过问的。 可当火把聚集,众人看到了李若风在床上的惨像,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难看至极,毕灵通一改方才那恭敬的神『色』,手中长剑已经指向了镜缘。 “夜深人静,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李若风师弟又是怎么回事?”毕灵通怒问。 镜缘看着那黑影在李若风身上留下的伤痕,知道自己恐怕已经百口莫辩,但他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上几分“我只是守护李若风师弟……” 毕灵通看着已经没有血『色』的李若风,又看着那被掀开的被子和上面一团焦黑的剑痕,大声冷笑道“这就是你的守护?若不是你的守护,恐怕李师弟会安然无事!” 几名堂主已经将镜缘围了起来,四柄剑在镜缘的身前不断地游走,可他们终究还是惧怕的,能被玄天宗挑选来的人定不是泛泛之辈! 镜缘手中‘灵犀’一动,一股暖若春意的灵气弥漫四周,周围的火把一刻之间黯然失『色』,所有人都退了几步,退到了毕灵通的身后,只待他的定夺。 “醉春风!看来你就是击伤李师弟的凶手!是不是因为我们救下了李师弟让你没有得逞,此刻假借玄天宗的名义寻查凶手,其实乃是实施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毕灵通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发出一道灵气,劈开那浓烈的暖意直取镜缘。 “我没有!”镜缘反驳,但他知道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巧合到他根本无法辩驳,他反手一剑,暖意将毕灵通的剑气完全挡开,扫过众人,不觉间将几个苍云门弟子的衣服切割的整整齐齐,『露』出了下面烤的焦糊的伤口。 “他们的伤口,完全与李若风师弟的相同!你还有何辩驳!”毕灵通怒吼,手中剑再出! 镜缘已经不再反抗,他相信自己是被冤枉的,更相信刘仙芝会替他洗去冤屈,手中‘灵犀’收了回去,毕灵通的剑气在他胸口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 “算你还识得抬举!”毕灵通收剑,『露』出得意的笑容,几名堂主这才敢近身,往镜缘身上贴上几道符纸。 随着符纸发出一阵阵光芒,镜缘只感觉浑身再也没有了力道,甚至连说话都变得慵懒了很多,几名苍云门弟子此刻再也无所顾忌,推搡着将他带向一处院落。 院中便是尘埃,像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一般,零散的兵器架摆在一旁,这里仿佛是苍云门放置杂物之所,镜缘被推进了一间破旧的屋子之内,然后门上被上了封印,一片暗光之下,这里变为了一座牢笼。 镜缘独坐地上,方才的那一剑还在隐隐作痛,可他现在再也无暇顾及这些,仔细的想着来苍云门的一切,李若风的受伤,李若风的死亡,自己和刘仙芝的判断,张广灵的预言…… 他越来越感觉张广灵知道一些什么,他更越来越相信张广灵说的话,他现在反而有些希望见到张广灵,听他说上几句话,哪怕和凶手没有半分关系。 “公子!公子!”一个声音细若蚊蝇。 镜缘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自然听出那声音的来源,除了胡媚儿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公子,我可以帮你出去!可你若是出去了,便坐实了这凶手的身份!你看……”胡媚儿为难的说。 镜缘想了良久,还是摇了摇头,他相信刘仙芝,刘仙芝一定能帮他的。 “那我也不能看公子就这样……”胡媚儿说道。 “为了找到凶手,受些苦就受些苦吧!反正我也习惯了!”镜缘自嘲的一笑。 “是胡媚儿提醒的晚了些,若是早提醒片刻那傀儡也不会将李若风杀死!”胡媚儿自责道。 “傀儡?”镜缘问。 “不错!方才对那李若风动手的正是静心制作的傀儡!在完成任务后傀儡自行销毁,使寻查之人毫无踪迹可寻!”胡媚儿道。 “能造出如此傀儡之人想来也非凡辈!居然还能使用‘醉春风’剑术!”镜缘道。 “公子要知道这造傀儡可是个极难的事情,选材要与众不同,更要在傀儡上附加厉害的符法,使其灵活自如,这本是极难的事情!这‘醉春风’剑术乃是你宗四大剑术之一,能学者就寥寥无几,跟别说用于傀儡之上了!若是能造出这使用‘醉春风’剑术的傀儡人,想来除非你们宗的掌门,否则其他人也没有这个修为!”胡媚儿道。 镜缘心中一惊,面上生出疑『惑』,想当初自己想使剑奴造几个会‘秋水剑法’的傀儡,他尚且造不出来,看来这傀儡之术也是个极难的事情,难道果然如胡媚儿所言,是掌门所造?? “或者此傀儡根本就不会‘醉春风’剑术!第一次受伤之人或许会用‘醉春风’剑术,重伤李若风之后,见其未死又造傀儡;这种傀儡只是身体灵巧,避过公子,然后再按照原本李若风身上的伤口,再刺上去取了他的『性』命便可!”胡媚儿又道。 “或许第一次重创李若风之人和这次造傀儡之人又是两个人反正种种猜测都让胡媚儿头疼!至于目的就更难分辨!胡媚儿愚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胡媚儿轻笑。 第四百章 苍云门的目的 镜缘默默的垂下了头,片刻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举头望着胡媚儿道“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胡媚儿笑问。 “我知道一个人,他应该早已经想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要是能使他帮我”镜缘犹豫的说。 片刻他又猛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 “为何算了,难道还有什么比公子的『性』命更重要的吗?”胡媚儿问。 “他想要个东西交换!”镜缘道。 “那就和他换啊!只要这东西公子能够取到,又不违背大义!”胡媚儿道。 “是一盏本命灯!”镜缘道。 胡媚儿『露』出疑『惑』的神『色』“本命灯?那可是一名弟子在宗门的保证!但凡弟子用身上的灵气点燃本命灯的那一刻,他已经将自己的前途和『性』命交给宗门了!宗门会以宗门中的灵气日日温养本命灯,保护弟子的成长;而弟子的安危则身系灯中,如若身处危险,他的本命灯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以便他的宗门及时做出解救!甚至有些宗门能够用本命灯再聚此人失散的魂魄,借尸另投,但这都是一些比较邪门的宗门所为,正道之士不耻为之!而但凡取回本命灯便是断了与宗门的联系,甚至自己的修行也会收到耽误,这样做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难道他已经决定另投他宗了?” 镜缘只是默默的摇头,像是在极力否定着什么。 “那,难道他想用他的本命灯逆天改命?但逆天改命一说也都只是道听途说,真正能逆天改命者可是寥寥无几!即便他取了别人的本命灯也是无用,别人只需再吹一口灵气便可再生!”胡媚儿摇头道。 镜缘沉默,似在权衡着什么,半晌终于说道“你帮我去找他过来!” “谁?”胡媚儿问。 “和我在一个屋的那个人,张广灵!现在只有他能懂得其中玄机,也许只有他可以解开这一切的『迷』局!我太笨了,这过来的一切都想不明白。”镜缘道。 “就是和你以本命灯作为交换条件的那个?”胡媚儿再确认一下。 镜缘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没有说什么。 片刻胡媚儿走了,镜缘再次陷入了沉思,他又在思索着这来苍云门的一切,思考着刘仙芝说的话,想着张广灵使他做的一切,他头脑笨拙根本理不出个头绪,又被本命灯的事情牵扯的心意杂『乱』,干脆什么都不想,只是坐在地上。 一个白影终于出现,停顿在门口却不在前行,似乎门上的符文已经阻挡了他的一切,但镜缘知道这苍云门的一切都是徒有其表,他若要进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阻隔! “你想好了!”门外张广灵的声音似笑非笑。 “我想知道这里的一切!”镜缘道。 “我没有帮你的义务!但你可以与我交换!”张广灵笑道。 镜缘看看自己那被符文锁住的身体,摇了摇头。 “我忘了你仍身在囹圄之中!”张广灵大笑。 “开!”金剑『荡』空,那封锁在屋外的禁制顷刻被击为了灰烬,张广灵好端端的出现在镜缘的面前,只一剑解开了镜缘身上的束缚。 “你去取本命灯吧,这里的一切我会解决!”张广灵自信的一笑。 镜缘摇摇头,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他只是想了解这里一切,他若是想走,早就可以走了! “怎么,还不舍得这里?”张广灵发出一声冷笑。 “若是不明白这里的一切,我是不会走的!”镜缘答道。 “你怎么还是这样倔强?”张广灵止住了笑容,狠狠的看着镜缘。 “掌门要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查清这里的一切!”镜缘道。 张广灵面容焦躁,狠狠的盯着镜缘道“掌门,掌门!你们眼中就有一个掌门!他也是伪君子一个,不提也罢!” “可他是你的师父!”镜缘怒道。 “师父?”张广灵再次冷笑“他并没有帮过我什么!这一切都是我的努力!他除了每天出入剑冢和惩罚我之外,他还干了什么!” “可是”镜缘还想说上几句,张广灵已经粗暴的阻止了。 “够了!你不了解我的过去,你也没资格管我!”张广灵手中金剑已经发出耀眼的金光,他微微举过身前,向着镜缘喉咙的方向。 “我只是想知道这里的一切!”镜缘平静的回答。 张广灵冷笑一声收了剑,看着屋外的方向说道“苍云门已经对玄天宗存了异心!” 镜缘心中一惊,不相信的看着张广灵,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但凡一个宗门弟子在另一个宗门出了事情,那这个宗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张广灵问。 “当然是找到凶手!”镜缘道。 “还有为自己洗脱嫌疑!毕竟是外宗之人在本宗受伤,要想不引起怀疑那是不可能的!”张广灵补充道。 “可你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急于找到凶手的态度了吗?他们不但没有找到凶手的意思,甚至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打算,这像是一个正常的宗门吗?”张广灵冷笑一声。 “苍云门在我们到来之后只字未提刘若风受伤一事,反是对我们盛情款待,生怕提及刘若风的事情!这说明,他们在刘若风的事情上对我们有所隐瞒,或是在处置刘若风的事情上有什么欠妥之处!”张广灵说道。 张广灵分析的合情合理,由不得镜缘不信,镜缘默默站在原地,梳理着这一切的头绪,终于还是默认般的点了点头。 见已经得到了镜缘的认可,张广灵又继续说了下去“当我检查他的伤口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问题,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受伤于玄天宗的剑法,且是在救治时又被『药』物夺去了神魂!可这一切苍云门显然没有向玄天宗通禀,否则掌门也不会派我们来巡查!玄天宗与苍云门素来交好,玄天宗弟子多研习苍云门的剑术,而苍云门更对玄天宗的修行之法和剑术十分熟悉,是苍云门之人是不识玄天宗的‘醉春风’剑术吗?显然不可能!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他们故意使玄天宗弟子前来,故意发现刘若风身上中的剑术,可这样的目的是什么呢?”张广灵满含深意的看着镜缘。 镜缘一愣,随即摇起了头,他并不明白张广灵话中的意思。 “醉春风是不是只有玄天宗的弟子才能名正言顺的使用?”张广灵问。 镜缘忙点了几下头,这种在玄天宗最高级别的剑术,就是在玄天宗能使用者也是寥寥无几。 “所以,凶手只可能是玄天宗之人!而见证刘若风伤口的三个旁证就是我们!这样他们就能完全将自己澄清了!”张广灵笑道。 镜缘身子一抖,竟产生了一种恐怖的感觉,张广灵若是说的真有道理,那自己三人看到的真相的确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显然澄清一切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想要刘若风永远都开不了口!刘若风被『药』物夺走魂魄能证明他们不想让他醒过来,或许他无意中撞见了什么,或是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情!那些事情一定关系紧要,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铤而走险!而恰在此时我们来了,他们也终于产生了借刀杀人的念头,毕竟死人总比活人安全上不少!”张广灵说道。 “而谁会被选定为目标呢?他们从摆宴之中已经察觉!我和刘仙芝精通人情世故,并不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之人!如若诬告不成,后果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而你『性』格木讷,不通人情,是他们最容易下手的目标!因此我才会说你大祸临头,你也果然没有能够逃脱他们的『奸』计!”张广灵笑道。 镜缘狠狠的拍了几下脑袋,自己早就应该有十分的警觉了,自从发现刘若风身上剑痕的那一刻! “所以一切都合理了!刘若风死于玄天宗的剑术,刘若风死的时候你恰又在身旁!而刘若风也永远的闭上了嘴!他的死也和苍云门再没有了半点关系!”张广灵笑道。 “而刘若风发现的什么能够让苍云门铤而走险的要去除掉他呢?显然是和玄天宗相关的!”张广灵认真的说道。 镜缘转身向着屋外而去,后面『露』出张广灵得意的笑容。 “记得我的本命灯!”后面传出了张广灵催促的言语。 镜缘并没有理会,只是继续向着苍云峰的方向而去。 第四百零一章 巧遇 屋外没有任何声响,甚至镜缘如此出了屋子,走到广场之上都没有一个人出来! 一切都如此死寂,任凭镜缘提着‘灵犀’在广场之上『荡』了又『荡』,但终究没有人出来! 他收了剑,似乎胸中的怒火终于平复了几分,然后用出乘风之术飞到了天空,他终究还是要回苍云峰的,他要将一切都告送掌门,哪怕是掌门不信! 清风悠悠拂过,他心中生出无限的懊恼,自己太笨太傻,每次都需要保护,每次都需要别人点醒自己,自己还是太没用了,太没用了 正在他懊恼之际,一条绿『色』的影子闯入他的视线,长长一条在空中延伸出很远,他心中一颤,知道定是那苍云门追了过来,自己已是他们的盘中之物,他们安肯放过自己?先下手为强,他手中‘灵犀’一动,已经向着那长长的绿影冲了过去! 一道绿光也恰在此时扑到,盘桓一周便缠绕在他的身上,绿光一紧似抓紧猎物的巨蛇,顷刻之间让他再不能动弹一分,那个长长的巨影也终于从云中显出了形状,是一条绿『色』的龙,蜿蜒十丈鳞甲横飞,眼睛碧『色』有威严之状,是一条草龙! “轰!”两道碧『色』从天而降似天际之雷,发出不可一世的咆哮!镜缘知道自己难是这草龙的敌手,可身形被束缚,他早已不能挣扎,当下只能念动《青莲经》,只想换个全尸。 一股青气升腾,那两股碧『色』莫名之间消失了踪影,那个缠住他的身体慢慢松开,一股巨力牵引着他身不由己的站到了草龙的脊背之上;一男一女两人就这样看着他,身后男人眼中已经全是戏谑的笑。 那女子站在龙头之上,淡青『色』的衣服在风之吹拂之下宛然若仙子,她显然就是这草龙的『操』纵者,对着镜缘微微点点头,又将头埋入前方。 是萧怜若,她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而她身后之人却早已不那么淡然了,他走到镜缘的身旁,盯着依旧发愣的镜缘,然后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怎么,我才出去了几日,你就愈发呆板了!不认识忘忧谷萧姑娘了吗?” 镜缘神情一动,这才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拍了拍他的刘仙芝,又看了看萧怜若,实在想象不到二人怎么会在一起。 一旁的刘仙芝见镜缘如此木讷,面上也很是无奈,他早已习惯了如此,可又生怕萧怜若介意,忙行一礼道“萧姑娘别介意,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萧怜若看着二人,淡然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她本就不喜言辞,只在二人身上停留片刻又将目光放在前方,安心的控制起了草龙。 刘仙芝忙又问起这两日在苍云门发生的情景,更奇怪镜缘为何会弃了刘若风而来这里,他可从来都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镜缘神情恍惚,支吾半晌依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是让刘仙芝大感奇怪,他心中记挂刘若风的安危拉住镜缘问个不停,镜缘只是将话题不断的绕开,他心中已知刘若风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烦请萧姑娘加快些脚力,我们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到苍云门!”刘仙芝忙催促道。 “不!我已经不能再回去了!”镜缘忙道。 刘仙芝脸『色』一冷,缓缓说道“果然,刘若风还是出了事情!” 他又将头转向萧怜若,恭敬的行了一礼道“烦劳萧姑娘随我前来了,刘若风既已出事,我们就再也没有为他聚魂的必要了!” 萧怜若明显一愣,片刻道“你还未到苍云门,怎么就知道刘若风已经出事了?再说也许出的不是什么大事呢!” “若是小事,他就不会回来找我们了!”刘仙芝看了一眼镜缘道。 “刘若风的确出事了!”镜缘知道已经再藏不住,忙将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刘仙芝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他自然不相信镜缘就是凶手,可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当他听完张广灵的推断,竟也在不自觉中点了几下头,只是又片刻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张广灵分析的合情合理,但还是有疏忽之处!”刘仙芝道。 镜缘心中一惊,和萧怜若面面相窥,同时看向刘仙芝,他们已经默认了张广灵的推断,没想到刘仙芝还能从中找出纰漏。 “那我就以苍云门的大原则来反驳你!苍云门为何要背叛玄天宗?他们背叛玄天宗又有什么好处?”刘仙芝反问。 “苍云门历来和玄天宗都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毕灵通即便再笨也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他不可能做出这种自毁长城之举!反过来讲,你若是凶手,你会用玄天宗的剑法来杀死玄天宗之人吗?这不是更会引起怀疑吗?试想若是刘若风死于同门的剑法,那玄天宗是不是更会彻查?他们若真是凶手,只会随便找个借口杀了,也不用去救,我们追查之时也顶多会问他们一个失职之罪!孰重孰轻,他毕灵通是个聪明之人!除非这个人的目的就是想栽赃我们其中的任意一个人!可他又怎知我们派过来的三个人中肯定有一人会‘醉春风’呢?若是只派来不会‘醉春风’剑法的人呢?那他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刘仙芝道。 镜缘心中生出彷徨之意,他现在不能确定谁对谁错,不过他从来都是相信刘仙芝的,可若是依照刘仙芝的推断,那真相就更加扑朔『迷』离了,毕灵通不是坏人,苍云门也没有恶意,那恶人在哪?凶手又在哪?难道是在玄天宗 “你说刘若风是被傀儡所杀?”刘仙芝问。 镜缘连连点头道“对!那个傀儡进入的悄无声息,一剑便取了刘若风的『性』命!” “一剑毙命,悄无声息!”刘仙芝的眉头皱了起来。 “能造出如此轻灵的傀儡,修为定是不低!”一旁的萧怜若『插』嘴道。 “一切都说不清楚!我还要去苍云门!”刘仙芝坚定的说道。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萧怜若忙说道,见二人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忙又说道“玄天宗的事情自然也关乎着忘忧谷。我懂些聚魂之术,或许能帮上些忙!” 刘仙芝感激的看了萧怜若一眼算是答应了,转头又看看镜缘,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你恐怕不能再回苍云门了!而玄天宗你现在也不要回去最合适”刘仙芝对着镜缘无奈的说道。 “那我”镜缘无奈的看着二人。 “你,要不先去忘忧谷!去我师父那里”萧怜若道,她并不知道她的师父早已收了镜缘为徒。 镜缘连连摇头,想起凝花语的模样他现在都很是头疼,他生怕再去了,凝花语又做出什么出轨之事。 “那要不你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这是传音符,等我将这件事情解决完再联系你!你现在关系甚大,恐怕任何一方都不会放过你,你还是先躲起来为妙!”刘仙芝取出一张传音符,无奈的递到镜缘的手中。 镜缘再看看二人,无奈的点了点头,片刻他又想起了张广灵使他盗取本命灯的事情,虽然他对张广灵印象一直不好,但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一定要做到。 “怎么,你还有事情?”见镜缘犹豫,刘仙芝隐约之中感觉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没有!没有!”镜缘重复了两边,终于尴尬的一笑,这件事显然他是谁都不能说的。 草龙绕了一圈,缓缓向地面降下,这里是苍云山不知名之处,濒临苍云门也靠近玉壁峰和忘忧谷,反而成了三不管的区域。 盯着身旁郁郁葱葱的树木,看着不断远去的草龙,镜缘反而心中踏实了几分,人情世故不是他的强项,或许这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他的向往,莫名的他希望这件事情晚些结束,好让自己能在这不与人打交道的地方呆个痛快! 将传音符贴身放好,镜缘便向着这荒无人烟的森林中前行,林中定有恶兽无数,可对于修行之人又算得了什么?反是这些本『性』凶恶的猛兽比人要简单些,起码没有了出尔反尔,也没有了尔虞我诈 第四百零二章 食人草 穿过郁郁葱葱的荒草便再没有了路,镜缘取出了火晶石杖子扫开一切,在这里再也不怕被人发现,也再也没有了任何禁忌,杖子上那火热之力蛮横无比,红光所及之处尽皆化为飞灰,这里没有路,便走开一条路,不知道该去向何处便一直朝前走,反正他没有了任何顾忌! 夜,总是那样的悄无声息,不知道这里的安静让他萌生睡意,还是一路的辛苦让他有些难以支撑,他竟靠在一棵古树旁打起了瞌睡 “公子,公子!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荒无人烟之处必多猛兽,何况这里地势向下,正是灵气汇聚之所,偏偏又属于三不管之处,一般灵物极喜在此修行!你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触犯了他们的领地,他们之所以还未将你驱逐,正是忌惮你身上的灵气!你若疲意升起,灵气自然减弱,那些灵物以为有了可乘之机,定会向你攻击,只怕那时麻烦缠身,甚至有『性』命之忧!”胡媚儿的话语不知怎么就钻入镜缘的脑海,让他再也不能睡去。 镜缘『摸』『摸』怀中的金蚕丝袋子,其中还有些凝神丹,忙吞下一颗,疲惫之意终于消失,他又整顿了整顿自己的衣装,眼睛倾斜之处长草中几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不断的注视着他,他的灵气从神庭迸发片刻游走全身,皮肤『毛』发之间灵气不断溢出,衣服顷刻变得挺直无比,待他眼神再扫过那片长草,那些眼睛早已消失 镜缘心中对胡媚儿感激不已,嘴上却说不出什么,手中提着火晶石杖子继续前行,无数密集的枝叶已经将前路挡的严实,这里想来从未有人来过,枝叶交错之间似一堵密集的树墙将周遭都尽数遮盖。 镜缘暗念火咒,双指之间燃起一团红『色』的火苗,听闻胡媚儿灵物一说,他还是不敢造次,先行一礼道“晚辈玄天宗弟子缘镜,夜过此处,还请林中的前辈通融几分!” 林中没有任何回应,镜缘再等候片刻,手中火焰膨胀如斗,既然灵物不愿意给他面子,他也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当下掌心晃动,五团火球飞了出去。 “砰砰砰”几声轻响,那被他掷向树墙的火焰全部被反弹了回来,他手中火晶石杖子一动,将那些火焰全部打飞。 他的手中再燃起一团焰火,此焰火完全透明,没有任何温度,他小心的掌握这这一团火,然后只取出指甲盖大小一点,向着那树墙弹了过去。 树墙轰然开出了一道口子,然后枝叶渐渐收缩,一切又归附黑暗;这次镜缘更加的小心翼翼,一团火被他点燃在手中,虽有微微一团却总算能看清前面的东西,那是一团没有任何形状之物,幽云惨淡之间似有无数人长声哀叹,重重人影间便是怨气,只片刻灰蒙蒙的气息便压的镜缘喘不过气来! 身上《青莲经》翻涌了起来,一股股青气从丹田而出,片刻分布到了他的全身,那种压迫感小了些,也仅仅只是小了一些,灰蒙蒙的气息继续缠绕,不许久,周围便是灰暗的影子,似有千百人站于他的面前。 镜缘心中一惊,佛瞳随即打开,但见灰蒙蒙之中遍是密密麻麻的树枝,纵横交错似千百万只利刃向他徐徐而来,他忙伸手格挡,手之触及虚无缥缈,似佛瞳所见是虚幻一般,真真假假他现在难以分辨清楚,心中顿时急躁,心意大『乱』之间灰雾颜『色』更深,渐渐的他竟发现自己再不能动弹! 灰雾中树影化实,万千尖利的树枝刺入他的身体,他只感觉一种朦胧感在心中升起,似有什么东西这在向他召唤,眼皮垂的似有万千重量,一层层坠的他再也睁不开眼睛 一股碧『色』从身体的某处钻出,钻入他的丹田强自运行起了他内丹中储存的青气,他总算能将眼睛睁开,他暗自庆幸自己还有这样的宝物,伸手想将那金蚕丝袋子中的东西取出,发现自己四肢依旧无法动弹! 《清心咒》,这个在结印洞中手抄的经文现在成了他救命的稻草,他一个梵文一个梵文的念出,碧『色』投过金蚕丝袋子将他全身包裹,他也不知道为何《清心咒》会发动金乌碧云匣中的威力,但好在他身体已经能够活动自如了! 神庭内灵气一动,那『插』入他身体的万千根树枝顷刻被弹了出去!手掌中一团火焰暴涨片刻在空中化为龙形,另一个手掌撵出一团冰晶,两种秉『性』同时用出,他不想再给对方哪怕任何一次机会! 火龙在空中焚烧一切,带着火焰的咆哮将那灰蒙蒙的雾击的支离破碎,一团冰晶冻结一切,那些树枝还未来得及抽身便被完全冻住,然后化为了一团冰水。 这一切并未结束,妖秉『性』的威力显然不是这些伎俩可以阻止的,火龙依旧,冰晶也越积越大,似有驱散一切的架势。 一只黑『色』的球从灰雾之中冲了出来,与那火龙冰晶绞在一切,竟在刹那之间阻止了二者的去势,黑球之中泛出阵阵难闻的恶臭几乎使人作呕,绕着火龙冰晶一周,然后将二者整个吞了进去! 镜缘面『色』凝重,丹田内莲花内丹运转的飞速,不断有红光和白『色』冲出再加入战围;黑气也毫不示弱,分出更多的黑气和难闻的气味,只是将火龙和冰晶吞住不放。 就这样僵持着,黑气渐渐掩盖了灰雾,发出难闻的恶臭,镜缘也似个石人,在原地一动不动控制着自己的秉『性』与那个黑球缠斗;斗的久了,他就愈发感觉奇怪,那黑球若是灵气所化,能坚持如此之久尚且凝而不散,那『操』纵黑球之人需要多少的灵气!如此的灵气应该可以轻松的击败他,可显然对方没有这么做,难道是故意玩弄他,还是这黑球并非灵气所化,而是其他的东西呢? 黑气再次『逼』近,镜缘无心去想别的,忙又全神贯注到缠斗当中,他未料一柄剑在他身后悄悄的接近,剑刃细若游丝,在这黑气的掩盖之下更是难以发觉,待镜缘反应过来之时,那剑已经接近了他的身体! 镜缘惊恐万状,忙分出手来欲迎接背后的偷袭,那黑球却依旧不依不饶,黑气吞噬之间镜缘的一只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迫不得已,他只能将那只手抽回继续抵御恶臭无比的黑气,可那柄剑已经到了他的后背,剑上灵气寒冷若冰,只冻的他打了好几个冷战,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一道金光在此刻划破天际,在剑气刺入身体的那一刻将剑整个撞飞了出去,金光柔和的划过镜缘的皮肤,在他身上留下暖洋洋的感觉,可对于那柄剑刃却似金刚,只将剑整个弯的失去了形状,然后又狠狠的反弹了回去! 金光即止,似个灵蛇般慢慢回缩,盘踞一处终于现了形状,是一只钵,璀璨的颜『色』,一只沧桑的手微微托起,向着镜缘缓缓走来。 一身破败的僧衣,一副矍铄的面容,光秃秃的头顶和六个戒疤,是镜缘熟悉的面容,曾经救过他无数次的了凡大师! 了凡慈祥的脸上似乎永远都是笑容,脚下微微数步,十几丈的距离便被他轻踏在脚下,他似带着无数清风,瞬间吹尽一切,黑气消散,恶臭无踪,那个黑球和偷袭的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围一切都在此刻变得安静了下来,似在迎接他的到来! “阿弥陀佛!老僧又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救下了不该救的人!这就是命!”了凡轻轻抚『摸』了手中那依旧闪着金光的‘往生金钵’笑道。 镜缘慌忙的下跪,恭敬的磕头,连叩三个这才敢抬头看了凡,在他看来了凡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是让他叩一百个,一千个,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起来吧!我不是说过你我有缘吗?”了凡微微抬手,镜缘硬生生被他拉了起来! “你的仇人还不少!适才若我不是用金钵护你,你恐怕早就那勾魂剑取了『性』命!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得罪这世上最凶狠之人,肯叫你万劫不复!”了凡摇摇头道。 “我没得罪过什么人”镜缘想了一圈说道,除了鬼门,他并不知道自己得罪过谁。 “前面要取你『性』命的是这里的灵物,名为‘食人草’,最善用幻术使人中招,然后再将人身上的灵血吸食干净,适才那个黑球便是它的内丹!”了凡笑笑道。 “而身后的那一剑我却说不清楚!敢使用勾魂剑之人,想来和你有血海深仇,剑之触及勾魂夺命,顷刻摄去你的三魂六魄让你永不超生!”了凡微微叹气。 第四百零三章 心之涅盘 镜缘实在想不出,又有谁能和他有血海深仇,愣愣的看着了凡,似不相信他说的话。 “你呀,总喜欢轻信别人,这和你的『性』格有关!”了凡微微皱眉,片刻又发出会心的一笑“不过这种『性』格却很适合修行我青莲寺的佛法!” “《涅盘经》你可曾看过了?”了凡问。 镜缘摇摇头,除了《青莲经》,他并没有认真的去读过佛家的经文,他现在是玄天宗弟子,道家向来排斥佛家,他又怎么能明目张胆的看佛家的东西? “也罢!你毕竟还是玄天宗弟子!”了凡轻笑一声。 镜缘面『露』羞愧,毕竟了凡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了凡交给他的东西他却未曾详看,他竟感觉亏欠了凡许多,忙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你是玄天宗弟子,佛家之物自然不在你看的范围,这本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自责!”了凡摇了摇头,再抚一手,镜缘竟再也不能欠身! “佛家之物你可以不看,身为修行宗门,人、妖之别,你总要分清楚吧!”了凡笑道,说完转身,向着那凹地之中而去。 “人、妖之别?这个我懂”看着了凡远去的背影,镜缘小声的嘟囔,但还是随着了凡的身形向着前面赶去。 路,曲曲折折,了凡任路上的荆棘将他的僧衣划的更破,一道道血痕出现在他那本就褶皱的皮肤上,可了凡依旧在赶路,甚至不愿意去擦拭那沾在僧袍上的鲜血,身上的伤好像对他无所谓 镜缘默默的跟着,不去提醒,也不去阻拦,他知道这是了凡的本意,可他不知道为何了凡要让他看这些,更不明白方才拥有大能的了凡现在却会被这凡俗之物割的浑身伤痕 “我们到了!”了凡在杂草最浓密间停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后转过身对着镜缘一笑。 “到了?”镜缘发问,他不知道了凡口中的‘到了’是什么意思,伸长脖子极目远眺,目之所及依旧是长草。 “对!他们就在我们身边!”了凡微微一笑。 “他们?”镜缘更加奇怪,眼神扫过了凡,但见了凡神情依旧自若,也没再说什么。 “看四周,你能看见什么?”了凡伸出双指,指着周围郁郁葱葱的长草发问。 镜缘又再细看,他的眼神早就经过历练房的历练,投『射』之间能发现微毫,可除了一路行来了凡留下而血迹,他真的看不出什么! “他们来了!”了凡又在重复着同样的话,他的僧衣上血迹斑斑,一阵波澜传向四方,将他的血腥味带的更远。 一阵阵轻响从草丛中发出,镜缘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手中火晶石杖子已经横在了胸口,然后跳到了凡的身前将了凡牢牢护住。 “你现在能看到什么?”了凡再问,却一点都没有慌张的样子。 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从草丛探出,片刻变为嗜血,是了凡身上的伤口吸引到了他们,那一双双晶亮的眼睛比这夜里最亮的星都要耀眼上几分,可惜他们却是用来害人的! 看着了凡身上的伤疤,又看着那些嗜血的眼睛,镜缘终于忍不住说道“大师还是先将伤口包扎起来再说吧!” 了凡依旧笑看着四周的情景,片刻指尖如刀,又在腿上划出了几道口子,顷刻血流如注。 一声声轻吼从草丛传出,显然有些恶兽见到血腥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可他们面前毕竟是修行之人,他们虽有嗜血之心,却还没有胆量去惹那些修行有成之士,只是他们毕竟是猛兽,随着诱『惑』的临近,他们的耐『性』正在慢慢变小 一阵轻微的响动让镜缘紧张无比,他将手中的火晶石杖子攥紧一圈,猛甩出一片红光,似在对这些恶兽发出行动上的警告,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开始变得徒劳! 镜缘抡起杖子,准备再行警告,了凡的手轻轻一抬,将火晶石杖子取在了手中。 “大师?”镜缘不解的看向了凡。 “随他们!这是他们的本『性』!”了凡说道,手在腿上一抓,撕出更大的口子,让鲜血流遍脚下。 周围的长草开始剧烈的晃动,无数双怪异的头颅终于从长草中探出,『露』出那渴望的眼睛,片刻抬起身子,『露』出那还未完全幻化成形的身体,个个狰狞无比,让人心惊胆寒! 镜缘手中一动,‘灵犀’已经发出一片白光,但显然了凡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意思,盘膝坐地,双目紧闭,嘴上已经不知道在念着什么。 一阵阵晦涩难懂的腔调在空中升起,合着微风舞动似美妙的音符,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镜缘也终于知道了凡念的是什么,‘梵音九歌’,这个可与顽石对话的歌诀,此刻正被了凡咏诵的绘声绘『色』。 那些狰狞的灵物只愣了片刻便安静的坐了下去,长草重新淹没他们的身体,好似他们从未出现过,只是当微风使长草低头时,镜缘尚自能看到他们闭上眼睛陶醉的神情,他们听得入神极了,甚至忘掉了方才的血腥 一段段梵文在‘梵音九歌’之后被咏诵了出来,细听之下镜缘自然识得这些梵文,这就《涅盘经》的经文,而‘梵音九歌’正是《涅盘经》的起手文! 了凡的声音铿锵不绝,那些经文如流水一样流进了镜缘的心底,让他此刻更加的平静,他和那些灵物一样,紧闭双目,凝神聆听,任凭周围的变化。 “你学到了吗?”一个声音突然问道,不用睁目镜缘也知道是谁的声音,正是一直讲经的了凡。 “您的经文让我心中平静!”镜缘忙回答道,他很奇怪,自己读这《涅盘经》从未有这种感觉,而了凡来读,他却能忘掉凡物,心生自然。 “不错,不错!”了凡笑道。 镜缘摇摇头,他的资质自然赶不上刘仙芝、张广灵之流,若是有二人在,或许他们能领悟更多的东西! “梵文晦涩,能安静的听下来之人,心中定无旁骛!这样的人已经可以修行了。”了凡道。 “我现在已经修行了,修为已经到达”镜缘忙说道,可话说到一半却被了凡阻止了。 “修身是修行,修心同样也是修行!”了凡道,说完手指长草,一人高的长草尽皆被他『逼』退,『露』出那些灵物狰狞的外表。 “他们也是修行,只是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是脱去野蛮的外表,变为人形而已!”了凡道。 镜缘想起自己的种种遭遇,默默闭上了眼,谁愿意天生就做这种低人一等之物?待他睁开眼时,那些狰狞的外表似乎也变得顺眼了不少。 “世上的一切都是平等的,都有七情六欲,逃脱不了烦恼、忧愁!人和仙是一样的,人与妖也是一样的!人们以为通过修炼身体,脱胎换骨,便能斩掉世间的烦恼,化为无忧无虑神仙!但试问古往今来能成仙者几许?仙者同样要面对烦恼、忧愁,甚至孤单!他们同样身在苦海之中!真正的苦海在人们的心中,即便肉体再强都没有用!苦海无边,何处是岸?真正使人脱胎换骨,涅盘重生之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对心的修行!”了凡说道。 镜缘默默的听着,他知道了凡一定在对自己讲解着《涅盘经》的奥义,可他却没有任何理由来拒绝。 “你现在懂了人、妖之别了吗?”了凡笑问。 镜缘懵懂的点点头,其实他什么都不懂。 “人和妖没有区别,这就是人、妖之别!”了凡说道。 “什么?”镜缘更加的不懂。 “人和妖生下来本就没有区别,若说区别,只是人们后天加上的!在佛家看来,二者是没有区别的!他们同样的可以修心,同样的可以学佛,二者又有是什么区别?”了凡一笑。 “所以?”镜缘始终感觉了凡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所以你和他们一样,都在听我讲经啊!”了凡大笑。 “那我和他们岂不是”镜缘说道。 “你是想说‘同流合污’吗?那我问你,你又为何不能和他们一样呢?”了凡问。 “因为他们太恶毒”镜缘回答。 “那只是他们的天『性』罢了!老虎吃肉,你便能说他们‘恶’吗?有些人一生吃斋却行着龌龊之事,难道你就能说他们是‘善’?天『性』而已,猛兽若不食肉便不能生存,他们只是在遵循他们的生存之道!”了凡道。 镜缘竟感觉了凡说的有几份道理,连点了几下头,看那些灵物时竟有了几分亲切,不由向长草中前行了几步,瞬间引起了长草内的『骚』动。 “记住,心之重生亦为涅盘,摒弃凡夫之见亦为重生!”了凡一笑。 第四百零四章 佛家之目 镜缘虽然觉得了凡的话很是深奥,但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他不想让了凡失望,既然了凡肯为他费劲唇舌。 “但愿你能了解,不过你的悟『性』从来都不错!”了凡淡然一笑,像是对自己的安慰,然后手指向一处,正是长草中那些灵物的位置。 “你怕他们吗?”了凡问。 镜缘眼神再扫过那些灵物,他们依旧是那副狰狞的外表,见镜缘看向自己,面上立刻『露』出凶相,像是要将镜缘吓跑一般,可越是这样镜缘反而越不怕,他们只是出于本能的戒备,这是任何妖物的天『性』! 镜缘又向长草中靠近两步,长草中顿时传出狰狞的嚎叫,镜缘转过头看向了凡,了凡对他微微点头,镜缘已明白了凡的意思,将自身掩藏在长草中,席地而坐,安然对待一切的警惕,想要接近这些灵物,起码要向他们证明自己是无害的! 长草微动,一些沙沙声响起,镜缘双目紧闭,嘴上念着生疏的《涅盘经》,既然《涅盘经》可使他们安静,或许自己可以和他们贴的更近,至于为什么贴近,他完全是遵从了凡的意思;人妖之别根深蒂固,他曾经饱受冷落,这又岂是几句话可以改变的?要摒弃凡夫之念更是难上加难,他本就为凡夫俗子,如若没有凡夫之念,他又能信什么?至于心之涅盘,他更是不敢奢望! 一些微的动静透过长草在他皮肤上轻轻划过,他知道有一些东西动了,他依旧不改那种以后背对着他们的姿势,他信了凡,了凡使他如此一定有他的道理! 细的触碰从他的肩头延伸到后背,再从后背又攀爬上脖颈,一阵阵细痒似万千虫蛊叮咬,镜缘指尖轻动,但定力很快又驱使他静下心来,嘴上《涅盘经》依旧念个不停,佛家经文似已经成为了他们彼此沟通的言语,只要念动不止,他相信那些灵物不会伤害他的! 了凡无声的看着一切,片刻『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的定力果然极好,悟『性』同样让他满意,更难能可贵的是信任,肯信任自己,这恐怕不是一般修道之人能做到的! 只片刻镜缘脸『色』『潮』红,额头汗水微微溢出,数只黑影攀爬上他的脊背似是对他的好奇,渐渐的镜缘脸『色』发白,嘴中经文已经有些凌『乱』。 了凡知道镜缘心魔已生,忙在一旁提醒道:“你本为妖身,可后天的教化已经让你失去了妖的本『性』!他们之所以对你满是好奇,是因为你让他们生出格格不入之意!想要和他们接近,必须摒弃你那平日教化的东西!” “平日教化的东西?”镜缘心中一动,自己在黑风村只受过父母教化,可识字认理却都是在玄天宗,了凡想使自己抛弃平日的教化,那不是要抛弃玄天宗的所有东西? 片刻镜缘的眼神之中竟显出一丝灰暗,他之所以接近这些灵物完全是想遵循了凡的意愿,毕竟了凡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想忤逆救命恩人的意思;至于内心他还是排斥的,现在那些灵物对他百般刁难,他也一直是在默默的承受,他的教化不允许他融入他们,哪怕他已经被黑风怪改造为了妖身,但他坚信他与这些怪物是不同的,现在了凡想要自己和他们‘相同’,那甚至比杀了他都难受,他的心魔瞬间缠绕身体,他竟有了几分嗜血的念头 “哎!我还是太一厢情愿了!”了凡沮丧的摇头,『摸』『摸』回头,落寞的向着远处行去,他一直以来的不甘心终于化为失望,要改变一个人的确太难太难! “大师!大师!”镜缘终于清醒,身子一动向着了凡猛力的追去,他很想遵从了凡的意思,可那根深蒂固的东西岂是说改就改? “你融入不了妖,你也就始终不能发掘出你的本『性』;你摒弃不了凡俗之念,心中便会杂念丛生,你根本修炼不了《涅盘经》!”了凡失望的摇头。 “可我,不想修炼《涅盘经》,我本宗的道术尚且未学好!”镜缘忙说道。 “也罢!也罢!看来我终是找错人了!出行数月,也该回去看看了!”了凡仰天叹道。 “可是,我还未报答大师呢!”镜缘大急道,他可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了凡笑着摇头,人之相识皆因缘分,既然缘分已尽,又何须报答? “那我,那我”镜缘急得在一旁不停的走着,偏偏他是笨嘴拙舌之人,想说又说不出来。 “你若想报答我,倒是有一个方法!”了凡终是心有不甘。 “大师所言,我句句遵从!”镜缘忙说道。 “佛家慈悲,普渡众生!这些灵物虽然狰狞,但已经听我佛家经文,便是与我佛有缘,我本意渡他们入修行之道,但我年事已高,恐怕力不从心!”了凡一笑。 “我愿代大师为之!”镜缘急忙说道。 了凡大笑着摇头:“你做不了!你不懂如何渡他们入道!” “难道不是教授他们修行之法?”镜缘一下子糊涂了,只怪自己方才急于报恩,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们『穴』位堵塞,经络残缺,有些未修炼出内丹,甚至有些更未有灵智,这些不是只靠教授修行之法便能解决的!”了凡道。 “那要如何?”镜缘忙问。 “需要你疏通他们的『穴』位,补齐他们的经络,帮他们结成内丹化为人形,那时候他们灵智自开,再教授修行之法便可!”了凡笑道。 “哦!”镜缘轻答一声,知道了凡所说的一切定是极其困难,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了凡又岂能反悔? “『穴』位疏通需要佛家之力,经络补齐需要佛家之术,结成内丹更需要佛家之法!”了凡道。 “我知你身上没有佛家之术,但你却与佛有缘!你在经历生死之时尚存保护别人之意,终使你悟透虚实之理,生出佛瞳!这恰是你能够帮助他们的关键!看透他们的身体,知道他们阻塞之所在才能更好的帮助他们!”了凡又道。 “但只靠佛瞳显然是不行的,佛瞳虽然能看清虚幻,但却并不能真正的发现他们的命节,想要看透他们身体内血『液』甚至灵气的走向,必须使你的佛瞳能够穿透肉体的阻碍!这就需要你的佛瞳化为‘金刚目’!”了凡一笑。 “金刚目?”镜缘看着了凡问。 “佛家之目以威力而论,可为佛瞳、金刚目、罗汉眼、佛陀睛、轮回眼之别!这些神目威力无穷,可却是可遇不可求之事,但凡拥有之人皆因机缘,并非靠苦修便能得到,即便是佛瞳,能拥有者也是寥寥无几!可佛瞳却是这些佛家之目的基础!”了凡道。 “那我可能帮不了大师了……”镜缘神『色』暗淡,既然这些佛家之目可遇不可求,自己又怎么去找这些机缘 “你过来!”了凡郑重的对镜缘说道,手中‘往生金钵’发出冲天的金光。 “我说过,你我有缘!你与佛家有缘,佛瞳便是极好的例子!”了凡大笑,手在金光中轻轻撵一丝,然后轻点在镜缘的眉心处。 金光似斧樾,生生劈入他的脑中,镜缘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炸裂一样的疼痛,他双掌托起,想阻止了凡的行为,却发现了凡手若金刚,岿然不动! “大师……”镜缘痛的发抖,忙大喊一声。 “欲生则死,欲立先破!我先毁掉你的佛瞳再说!”了凡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镜缘大惊,手再次升起,他对了凡的行为越来越不解,孰料了凡双指中的金光比一切都要锋利,将他的身体压制的根本不能动弹! 头痛欲裂,终于转化为昏天暗地,昏昏沉沉中那朵莲花再次升起,在那个青『色』世界中转个不停,红『色』的和白『色』的花瓣已经成形,一只绿『色』的花瓣只有一半颜『色』,一只金『色』的莲子被生生从莲蓬中拔出,钻入到空中即刻消失不见,终于化为天空的一缕金光! “可以睁眼了!”了凡的声音在镜缘的耳畔想起,可在此刻却是那么的刺耳。 镜缘木然睁眼,木然看着了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完好如初,他似乎感觉方才就像是做梦一样。 “你用心来催动你的‘金刚目’,看看自己看到了什么?”了凡对镜缘发出会心的微笑。。 镜缘大惊,手慌『乱』的去『摸』自己的额头,手指触及平滑如初,似乎方才了凡的那道金光并不存在! 看到了凡那期待的眼睛,镜缘总算安静了下来,心中念动梵文使自己心静如水,一股金『色』在眉宇之间生成,他将自己的眼睛闭上,好完全依靠这片金光,渐渐的周围变得清晰起来,那些方才飘『荡』的长草仿佛也有了骨骼,丝丝脉络清晰可见,他心中大喜,心意一动之间一切烟消云散,他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 第四百零五章 另一种修行之术 佛家之目与佛法相左,只有真正心若止水才能发挥佛家之目的威力!”了凡说道。 镜缘立时咏诵起‘清心咒’,一片碧光使他的身体异常舒服,碧光再次催动金乌碧云匣中的碧『色』,只片刻间他便环绕在朦胧如烟的碧绿当中,心中那片青莲一开一合,不断的为那片碧绿的莲瓣涂上颜『色』…… 一旁了凡的脸『色』已经蜡黄,他实在难以预料到自己找到的宝贝居然会被人捷足先登,且夺去他宝贝的却是宋国的天龙寺! 看着镜缘咏诵梵文口诀越来越熟练,了凡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他想不到镜缘为何会和远在万里的天龙寺扯上关系,更想不到那些天龙寺的僧人为何会将《天龙经》也一并传给了镜缘,他们真的肯在他身上下如此血本!那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使镜缘入天龙寺,成为他们的弟子,甚至继承天龙寺的意愿,寻找失散多年的天龙! 天龙寺为何要如此?了凡反复的判断,终于还是认同了师祖的观点,他是个大机缘之人!自己的眼睛可以不信,师祖的言语可以不听,但其他佛门不会也看走眼!只片刻他的脸『色』又变得红润,大机缘之人怎么会连《涅盘经》都读不懂,或许是自己太过急躁了! 想到此,一个邪恶的想法在心头升起,为了宗门他已经不得不如此了! “你过来!”了凡笑着向镜缘招手。 镜缘心中已经静极,甚至丹田内那朵莲花的开合他都能一一感应,微微超脱出心中的那个世界,一片金光从脑际生成,划过神庭又到达印堂,终于在印堂处生根发芽化为一只金『色』的眼睛。 金『色』的眼睛看一切早已超脱肉眼所及,他又再次能看到长草中的根根脉络,似千万根骨骼将叶片牢牢顶起,这次他心中再无情绪波动,转念之间他又看到了躲藏在长草背后的灵物,那些尚未完全成形的身体,残缺的经络,闭合的『穴』道,甚至未结成内丹的丹田!他们虽然有蛮横狰狞的外表,可身体内却弱的可怜! 看着镜缘懵懂的样子,了凡又再招手道:“你过来吧!” “哦!”镜缘微微回答一声,便走到了了凡的身前,至于了凡的目的,镜缘是从未想过的。 “你方才念的是什么梵文?”了凡笑问。 “是我从结印洞中看到的一段清心的咒语!”镜缘忙回答。 “清心的咒语?这般厉害,居然能使你周围结出碧霞守护,这恐怕不是一般的咒语!”了凡再次笑道。 “我没感觉出有什么特别之处!”镜缘慌忙将那本册子取出,恭敬的递给了凡。 了凡并不去接,只是笑笑道:“我只是随意说说!” “你和天龙寺有什么关系?”了凡猛然发问。 “天龙寺?”镜缘皱起了眉头,好像是寻思了良久终于无奈的说道:“我好像只听说过……” 了凡皱眉问:“你和他们没有关系?” 镜缘看着了凡的神『色』,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 “那你的《天龙经》又是从哪里学来的?结印洞乃玄天宗之地,又为何有佛家之术?”了凡皱眉想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有个答案。 “这册子里的东西不要再学了,对你没有好处!”了凡手一晃,一道金光将册子击为了齑粉。 “大师!”看着那化为灰烬的册子,镜缘百思不得其解,但终于忍住说下去的冲动,站在一旁再不说话。 “我都是为你好!这本册子中的东西对你修行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你以后最好也不要再修习其中的梵文咒语了!否则『乱』了心神,你便再难有长进!”了凡道。 “哦!”镜缘知道了凡一向是对他好的,既然人家使自己不要练了,他就不练! 了凡口中动了动,几道梵文被打入镜缘的脑子之中,镜缘只感觉头脑中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思维再难聚齐,那道金光也骤然消失了,前面漆黑一片,他的金刚目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大师,这……”镜缘惊异的看着了凡,待他再念动‘清心咒’想强自聚起心神之时,一股剧痛在头脑中生成,他竟再念不了‘清心咒’上的只言片语! “这样不是很好吗?修习一术最忌三心,你一面练习金刚目又一面练习《天龙经》,显然对你百害而无一利!”了凡在一旁说道。 “可是,可是,若是没有这‘清心咒’,我便不能发动这金刚目!”镜缘忙说道。 “想要发动金刚目需要心法自然,我宗《涅盘经》微加修习即可,又何须他宗之术?我只是在你身上留下了一个的印记,只要你不再修行《天龙经》便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坏处!”了凡说道。 “哦!”镜缘微微点头,册子已毁,佛家之印已经打入他的体内,显然现在要想改变已经不可能了,可偏偏了凡他又不能去责备,他只能如一贯的态度,接受 了凡见镜缘并无异议,心中顿时生出欢喜,忙说道:“你不修《天龙经》最好,你可知天龙寺都为何人?” 见镜缘好奇的看着自己,了凡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忙说道:“天龙寺之人都是些投机取巧之辈,根本修不成大道!” “投机取巧之辈?”镜缘惊问,实际上他也只是从金乌碧云匣上看到过天龙寺的名字。 “佛家信众生之力,以慈悲恩泽天下,偏偏天龙寺却相反!他们对天龙盲目崇拜,甚至深信天龙之力,历代以供养天龙为责任,视众生为无物!自然天龙的确给他们每个人都带来了取之不尽的能力,但因为供养天龙,他们也犯下了无尽的杀戮!佛家慈悲为怀,他们早已与佛家背道而驰!”了凡严肃的说道。 “或许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天龙修成正果之后纷纷离开天龙寺不知所踪,只余一条天龙独守天龙寺,从此天龙寺一蹶不振,再不复当年之威!”了凡轻轻一笑。 “天龙?一共有八条是吗?”镜缘突然发问。 “对,名为八部天龙!传闻能掌控这八部天龙者便能知道佛家金身之密,可天龙寺穷其一生也没有人能够做到!”了凡说道。 “哦!”镜缘『摸』了『摸』自己怀中的金乌碧云匣微微点了点头。 “故我不想使你修习《天龙经》,修行此经虽进步神速,但终究要依靠天龙之力,长久修之害己不浅,不如青莲寺经文来的实在!”了凡轻轻一笑,手又指向长草之中。 镜缘随着他的目光望去,长草中那些灵物已经微微起身,显然他们已经从了凡的经文中吸收了足够的精华,见了凡不再讲了,已经生出了退意。 “去吧!”了凡手再向长草中一指。 镜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轻轻闭目,印堂之间金光并没有汇聚,‘清心咒’他现在显然不能再用了,而《涅盘经》他又并不懂,只能念动他那已经十分熟悉的《青莲经》! 一股青气升腾,伴随着这股青气他体内的莲花运转如飞,青气将他笼罩的若在云雾之中一样,片刻终于有金光飞出,直入长草之中将一切都照的透亮! “它的神庭未开……”镜缘说着一只灵物的弱处。 “何不游走丹田,避开神庭,改由百会而行!”了凡轻笑一声解答。 “哦!”镜缘明白了意思,手中灵气聚集成团,靠近那个灵物,将自己的灵气强行注入了进去,片刻帮它开辟出一条崭新的脉络。 “它的任脉残缺,灵气并不能运行!”镜缘再看一物,再问。 “何必拘泥与任督二脉,妖与人『穴』道本就不同!由丹田生出旁枝,而另辟蹊径”了凡解释着,手遥遥在镜缘身上连点。 镜缘一下子明白了,再聚灵气,向着另一只妖而去 先前那些妖物还满是抵触,甚至惧怕之状,可见被镜缘疏通『穴』位之后神清气爽,对镜缘再没有任何敌意,纷纷将镜缘聚拢,只等镜缘的帮助。 镜缘忙的不亦乐乎,片刻灵气消耗如巨,有汗水打湿全身他尚自不觉,一旁的了凡『露』出难以察觉的兴奋,片刻笑道:“你如此消耗灵气,恐怕还未帮助别人,你就先灵气耗尽而死了!” 镜缘一愣,顿觉了凡说的有理,手在金蚕丝袋子中去『摸』,却没找到合适的丹『药』,又变得不知所措,他忙抬头看向了凡,但见了凡眼神已经扫向别处,显然再没有了帮助自己的意思 他只能调息,身上大周天行气术运作如风,片刻灵气恢复了不少,可也只是疏通了两个,身体再次吃不消,这次却没有了凡的帮助! “方才疏通的方法你都会了?”了凡见镜缘依旧在『迷』茫,忙问。 镜缘木讷的点头,他隐约感觉了凡方才对他所讲的疏通经络的方法似是一种修炼之术,在替那些灵物疏通经络时他早已将其记熟,所以即便没有了凡的指点,他依旧可以为其他灵物疏通经络。 “这方法可以用在妖的身上,为何不能用在你的身上?”了凡摇头道。 镜缘恍然大悟,忙闭目凝神,只运行一遍他就感觉出了不同,这了凡教他的修行之术比大周天行气术更适合妖身,因为大周天行气术在他身上使用之时,他还要按照‘太虚镜歌诀’中的方法转化『穴』位,这在无形之中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而逍遥心法虽然行运灵气迅速,但却全都是走捷径,行周天,就像是完全为女子量身定做的,不似了凡所教之法极适合妖身,又开合自然,抹去了诸般不便,这一套修行之法就像是天生为自己量身定做一样,一切都合适! 第四百零六章 救治食人草 镜缘按照这种方法运行几周,青气竟缓缓从丹田而出完全融入这股灵气之中,二者在不知不觉间合二为一,镜缘只感觉自己的灵气似乎膨胀的欲炸裂一般!那两股本不相容的东西终于化到了一起,沿着了凡教他的运行路径在体内疯狂的游动,不经过神庭,也不游走任督,始发于丹田又归附于丹田;他隐隐觉得了凡教他的这东西定是与《青莲经》有些关系的,不然这青『色』物质怎么会和自己修炼的灵气融合,但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这种修行方法介于道家与佛家之间,即能融合道家的灵气又能融合《青莲经》产生的青气,似乎厉害无比,可隐约之间却依旧差出那《青莲经》可将心神浑然世界的境界好多,他实在分不清孰好孰坏…… “凝神定气,意念固守!”了凡一旁早已看出他的分神,不由高声斥责。 镜缘心中一片羞愧,心为佛家之本,『乱』心本为佛家大忌,即便修炼任何佛法亦是如此,自己在无意之间『乱』了心神,甚至还要在两种修行之术中比个高低,这本身就已经错了! 奔腾似海的灵气将他苦心修行的一切都带走了,汇聚起神庭和丹田内的灵气使这一切都变得若惊涛骇浪,不断拍击着他的每一寸骨骼肌肤,甚至使他以为若不是修行过‘韦陀洗骨经’,他甚至经受不住任何的一次狂『潮』! “先修行而入理,但愿你能从这《涅盘经》的修行中明白涅盘之理!”了凡看镜缘入定的样子欣然点头,然后又声的说。 镜缘心中已有无限的清明,那些惊涛骇浪般灵气终于被他降伏,化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微微抬目之间金光已经从他印堂之间的眼睛迸『射』而出,那个眼睛真真实实已经不需要任何东西来掩饰,他微微整理了整理衣冠,神态变得没有了半分波澜,然后身入长草,又开始为那些妖物排解身体异样 “他似乎懂了些……”看着镜缘不知疲倦的帮助那些妖物,了凡一旁道。 “不,他还不懂!”端详片刻,了凡又说。 “可能他已经大彻大悟!”了凡又道,片刻又摇起了头,终于还是转过身子,消失不见。 镜缘不知疲倦的为每只妖疏通经络,在他看来帮助每只妖似乎都是在对他传统观念的洗涤,那些人为上、妖为贱的思想在慢慢的淡化,他在慢慢的接受自己是妖的事实,甚至周围那些狰狞的外表都变得和蔼起来,如同他的亲人,使他生出怜爱之心!他知道玄天宗教他的那些思想正在被他抛弃,而那自由、平等的思想正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大脑,他们正在对抗他脑中传统的教化,他正渴望着与众不同! 他的灵气似乎用之不尽,那本就已经接近结丹期的灵气再与那修炼《青莲经》的青气汇合而成的灵气似乎无比强大,甚至在他帮助十个妖物之后亦没有感觉疲惫;那些妖物早已对他投来了友善的目光,他们甚至已经镜缘划为己类,自觉的将镜缘围在中间,一是因为他本就为妖身,能如此帮助他们,更能换取他们的信任;二是为众妖疏通经络换取了他在众妖中的威望,一时之间他们已经有了以镜缘马首是瞻之意,毕竟能碰到一个肯帮助他们,又有修行的妖是很不容易的 一股『迷』雾『逼』近,镜缘的金刚目御敌而起,穿过千百妖类的身体将那『迷』雾看的异常透彻,『迷』雾之中万千触手包裹着一只红『色』的巨口,巨口之中尚有云雾吞吐,云雾腥臭异常,弥散在外组成黑『色』的『迷』雾,不正是袭击镜缘的食人花?只是这花只徘徊在众妖之外,离近镜缘十丈之外便不在移动,像是惧怕极了镜缘一样,可看它不断徘徊的样子,还是想凑过来的…… 镜缘自然知道那食人草的意思,它见镜缘替百计的妖物疏通了经络,自然也跃跃欲试,可偏偏方才它又得罪了镜缘,生怕此时镜缘生出报复之心,显然它的灵智是远超其他妖物的! 了凡为何要使自己救治这些灵物?一定不是无缘无故的!一来是要使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彻底摒弃自己那凡俗的观念,从而心生涅盘之意,达到真正的涅盘!第二点,肯定是希望自己能从这些灵物中得到什么,只是他没有说明而已;至于到底能得到什么,或许是这数百妖的感恩之心,又或许就在这食人草身上!它灵智非凡,内丹已经结成,显然是个修行有道之妖,或许它有什么可以帮助自己的地方!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镜缘从来都是个善于遗忘之人,何况食人草吸食人的灵血也是出于本『性』,即便是别人它也会如此!镜缘微微睁目,印堂之间一道金光扫出,金刚怒目,顷刻喝退众妖! 镜缘身形微动,一跳之间已经到了食人草的身前,食人草慌『乱』之中黑雾更浓,腥臭之气几乎使人呕吐连连,镜缘手中火晶石杖子一扫,一片红光将黑雾扫淡出几分,金刚目再次升起一片金光,透过重重直接扫进食人草的身体,片刻金光消去,他已经对食人草的一切了然于胸。 黑雾在金光消失的瞬间也消失,只剩下那些黑『色』若淤泥一样的触手和那覆盖着森森利齿的巨口,显然,它已知镜缘并无恶意,而它还要有求于镜缘,自然要示弱!一片幻境之中,镜缘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对着自己不断的跪拜,像是表达无尽的歉意,这模糊的身影不用说也知道是食人草幻化出的形状,显然它就是有求于自己! “要我帮你?”镜缘试探『性』的问。 那模糊的影子不断的点头,口中一吐,那一团黑球带着无尽的腥臭飞到了镜缘的面前。 “你的内丹已经受伤了!是被我的秉『性』击伤了!你尚未幻化人形,内丹脆弱无比,你又强行用内丹抵抗我的秉『性』,现在你的内丹受伤严重,如若不及时救治,恐怕再难化为人形!”镜缘答道。 那人影一下子跪在地上,连叩数头,再也不起身! 镜缘长叹一声再不说话,他自然知道食人花想使自己帮他恢复它内丹,可一来他并未备足丹『药』,二来他又不懂治疗内丹之法,三来他也并没有恢复内丹的经验,只怕自己好心办下错事,不但恢复不了食人花的内丹,再在原来的基础上会对其内丹造成另外的伤害,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看到那人影长跪不起,他还是有些怜悯,他毕竟是个不忍看别人痛苦的人,心中挣扎片刻,他终于说道:“我只能一试!” 那人影终于起身,但还是连连鞠躬,然后将那个黑球彻底推到镜缘的手中,任凭镜缘处置,它完全相信镜缘。 镜缘忙催动灵气,按照方才了凡教的方法,将灵气灌注进黑球之中,片刻黑气之中黑烟弥散,腥臭之气夹杂着若幻境一样的『迷』雾瞬间将镜缘包围。 镜缘心中大动,灵气灌输一下子受到了阻碍,那股黑气渐渐返回到那个黑球之中,镜缘灌输进去的灵气毫无作用! 镜缘心中惭愧,食人草本就善用『迷』幻之术,它的内丹本就是这『迷』幻之术的核心,自己并未提防,差点『乱』了心神,这都是自己的失误! 他忙念动《青莲经》使自己心静如水,然后打开金刚目,盯住那黑球之中片片的裂痕,心的注入灵气 食人草的黑『色』内丹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任何的伤痕,但是其内却被镜缘的冰火秉『性』震出了片片裂痕,现在镜缘要做的就是要用灵气去修补这些裂痕,可镜缘也看的出,那原本输入那些灵物体内,只需一缕便能轻松帮他们疏通经络的灵气,现在注入一成也只能修复一点点裂痕,若是想完全将食人草的内丹修复,恐怕还需要再有几个镜缘! 可偏偏他不能停!因为当他试图退缩之时,那些原本以为修复的裂痕又片片开裂,他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他只能不停的输送,他也只能在输送之时疯狂的运转了凡教的那套修行方法,他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将了凡教他的方法熟练再熟练;他好像隐约知道了什么,或许了凡的目的不是使他从食人草中知道什么,而是从救治食人草中完全掌握这套修炼方法! 如此说来这套修炼方法一定能补充自己消耗的灵气,那这种修炼方法也就一定可以救食人草了!镜缘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大喜过望的他瞬间来了十足的信心,运行灵气的速度也好像瞬间快了几倍……。 一直隐藏在树后的了凡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对镜缘的表现十分的满意,有慈悲之心,又对佛家之术有极高的悟『性』,他好像就是天生为修佛而生,虽然他的资质并不出众! “你身上已经有了《涅盘经》中的修行之法,你就是再想和青莲寺脱去关系都来不及了!”了凡大笑,然后转身在林中消失不见 第四百零七章 再遇烟淼 向着食人草的内丹中不断的输送灵气,然后运行《涅盘经》中的修行之法补充灵气,周而复始,镜缘反复重复着这一切,食人草的内丹始终若泥牛入海,将镜缘的灵气完全吞噬却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镜缘将自己的最后一丝灵气耗尽,再也不抱希望的时候,那黑球状的内丹终于有了反应!一股黑『色』从内丹中心吐出,均匀分布到那些已经裂开的边缘,片刻如滚动的黑『色』『液』体渐渐将内丹整个充满,一片黑雾弥漫之下黑球发出墨『色』的光亮,光亮若千百只手将镜缘细细触『摸』,恍若隔世之感顿时在镜缘心中产生,镜缘知道这就是食人草施展幻术的核心,只是此刻这幻术好似没有之前的强烈,反而有一丝丝佛家的庄严、凝重掺杂其中…… 一人影匍匐于地,向着镜缘不停的叩头,虽然内丹近在咫尺却不去收回,它知道这一切都是镜缘所赐,若是没有镜缘的恩准,它是不能取回内丹的! 镜缘忙将内丹接在手里,然后恭敬的送回到食人草身前,他并不需要什么感谢,因为他帮助别人是不图回报的!他现在身体很弱,帮助食人草修复内丹已经耗尽了他的灵气,他需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慢慢的恢复,少则几个月,多则一两年! 一阵轻微的响动在镜缘打算离开的时候响起,他转头向着那个方向,食人草已经抢先一步将他护住,显然它已经觉察到了危险,想保护这个帮助过自己的人! 镜缘笑着将它拉开,自己虽然已经没有了多少灵气,但却不想使人帮助!他微微向前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他已经预感到了周围越来越强烈的灵气,似乎有什么至强之物即将出现,或是有什么激烈的争斗正在发生!这一切定都是关系他的,因为是自己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也许会因为自己给这里带来无尽的灾祸,他从来都是带来灾祸的人,无论是在玄天宗还是雪山,更是苍云门,他害了太多的人,他不想这里的一切又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他必须站出来! 一阵清风袭过,一张他熟悉的脸总算显现在他的面前,那张脸不只潇洒英俊,更在无时不刻都充满着自信,好像世上没有任何可以难倒他的事情,他轻从五『色』云彩中跳下,带着那种不世之气扫过一切,然后整理了整理那微微黑『色』的衣服,一柄碧绿的剑恰在此时发出无尽的寒意,使他看起来英俊洒脱却又不易接近。 “仙芝”镜缘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他知道刘仙芝绝对不是为他而来的,二人早已有了传音符,若是有任何事情可以在上面讲的明白,而显然传音符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镜缘神『色』暗淡了几分,他终究比不上刘仙芝,无论是在修为还是聪慧,从来都是刘仙芝帮助自己,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对他的回报;他现在还深陷苍云门人命之中无法洗脱,他知道这一切靠自己是无能为力的,也只有靠刘仙芝来洗脱,自己是如此的没用,又怎么好此刻再去见他,去连累他! 刘仙芝碧剑终于在一处停留,眼神之间寒芒略过,只一剑斩尽那遮天的长草,凛冽的剑锋让远在数丈的镜缘摒住了呼吸,他生怕自己被刘仙芝发现,同时心中更是对刘仙芝的剑法敬佩有加,方才一击刘仙芝的灵气与剑浑然一体,显然他又有所精进了,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将他迎头赶上,只是他在这剑意中明显感到了无情,刘仙芝的剑越来越冷了 “出来吧!你毁了我苦心在傀儡中下的追踪蛊,我今天定不会饶你!”刘仙芝眼神锐利,对着旷野凭空吼道。 镜缘神『色』紧张,他现在怕急了相见,更怕他们中再有什么误会,他并不知道刘仙芝口中的‘傀儡’和‘追踪蛊’都为何物,只知道弄坏了这些一定会使刘仙芝生气,他是最怕刘仙芝生气的! 镜缘眼神同样随着刘仙芝的方向扫动,这片地方好似从来都没有任何灵物,一瞬间寂静的没有半点声音,甚至连那个方才欲保护自己的食人草都没了影踪,他们怕什么?是刘仙芝的剑? 一片灵气从一个方向而来,虽身处十丈之外镜缘亦感觉呼吸困难,那个东西似有无限的威压,让镜缘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哪怕是呼吸都是奢侈之举;在那个灵气面前镜缘渺若蝼蚁,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抵抗! 镜缘心中默运《青莲经》中修行之术,一股灵气总算让他的呼吸顺畅了些,可他的心中依旧焦躁万分,似有百万只毒虫在他心上狂咬,这种感觉他曾在对阵鬼门的无情护法时感受过,但那是因为无情施展了鬼门秘术所致;而这次却完全不同,这个即将到来的人只是在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如此,他好像在随意之间就能掌握世上的一切,甚至随意之间决定你的生死! 镜缘已经完全匍匐在了地上,任凭那股灵气将周围的一切都劈的粉身碎骨,一个白『色』的身影终于在其后走了出来,白『色』的衣服一尘不染,俊俏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手中一柄红『色』的剑并无出奇…… “是他!”镜缘的心中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这个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忘,那个曾出现在他们村中,又引起全村惨死的人,烟淼,那个用剑天下第一的人! 他好想站起身子去保护刘仙芝,可他知道即便是以二人之力依旧不是烟淼的对手,何况刘仙芝也许并不希望有人可怜他,即便是他的朋友!他只能默默的守护一旁,偷偷的对他帮助,或许能趁烟淼不备,救下刘仙芝的『性』命…… 烟淼眼神空洞,扫过一切又无视一切,他手轻轻的略过长草,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面前是一条再没有阻隔的路,通向他想去的地方,事实上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刘仙芝眼神一动,一道寒芒已经迸『射』而出,他显然有些怒了,被一个人无视换作是谁都会怒,可他依旧在克制,他毕竟还是玄天宗弟子,礼数他还是懂的!他身子一跳,已经跳到了烟淼的眼前,使烟淼再也没有机会无视他,同时剑尖指地躬行一礼道:“玄天宗弟子刘仙芝,追查苍云门弑人傀儡到此,可否请前辈通融一二,交出傀儡!” 烟淼眼神依旧没放在刘仙芝身上,他好像对刘仙芝并没有什么兴趣,身子一动,镜缘甚至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远离开刘仙芝足足十丈! 刘仙芝的眼神变得僵硬起来,他显然已经看出他和烟淼的差距,但他还是狠咬了几下牙追了上去,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烟淼依旧未有理会他的意思,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他对刘仙芝根本没有兴趣,眼神只在空中扫过,然后又聚焦到远处的长草和杂树之中。 刘仙芝眼神若刀,终于在此刻发作,他手中‘噬心’幻化出千百触手将烟淼的任何方向都牢牢掩盖,他就是要烟淼面对自己,哪怕换来的是无尽的凶险! 烟淼的身形明显一僵,从来没有人敢找他的麻烦,显然今天就是个例外,他慢慢的转身,那股冲天的灵气几乎能将人撕碎! “你找我有何事情?”烟淼终于说话,他的话语冰冷如刀,眼神却更比世上最锋利的剑都要凌厉,只在与刘仙芝对接的一刻,刘仙芝已经完全被他打败,手中‘噬心’不断的抖着,他用尽一切力气强自将它握住,可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威力! “请你交出那傀儡!”刘仙芝的话语却不会输烟淼半分,虽然他的身体早已经败了。 “傀儡?”烟淼冷笑。 “对,傀儡!你造出傀儡潜入苍云门,杀我玄天宗弟子,又嫁祸我的朋友!幸亏萧怜若姑娘寻出蛛丝马迹,又用追踪蛊追查到此,没想到还是被你逃脱!你确实技高一筹,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该陷害我的朋友!”刘仙芝道。 “傀儡?”烟淼笑着摇头,然后再转身。 “站住!你还想逃吗?”刘仙芝已然大怒,手中‘噬心’已化为一片碧『色』飞了过去。 烟淼再也不动,确切的说是他在等这一剑,对于方才刘仙芝的言辞,他似乎对这一剑更有兴趣,他的火红『色』的剑依旧未动,甚至都没有打算回过身子! 碧『色』在凝聚那一刻便已经用上了刘仙芝的全力,‘锁清秋’更是带尽萧瑟之意,空中立时变得凄寒无比,凄寒之中更偷偷夹进一丝朦胧,如梦如幻,似使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这一式夹杂了刘仙芝在结印洞中领悟的秉『性』‘梦魇诀’,威力早已非‘锁清秋’可比! 烟淼依旧不动,他始终是在用后背对着这一剑,任凛冽的剑气划过身体都没有一丝反应,他好像无意接这一剑,可这如此威势的一击却在离他五丈开外便烟消云散,任凭刘仙芝动用了全力,他依旧未能近的烟淼半分! 刘仙芝在用尽了所有的手段之后,终于还是化为了沮丧,面前之人太强了,强大到他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他未出过手,烟淼也未还过手,可真真切切的却是他出手了,而对方根本未还手,他的所有招式便烟消云散了 “你不懂剑!所以你不配用剑!”烟淼冷笑一声。 “你到底是谁!”刘仙芝猛然问道。 “烟淼!”烟淼抛下二字,又向前赶去 第四百零八章 紫云草 镜缘总算放下了心,或许烟淼并不打算动手,更或许自己的朋友刘仙芝根本不值得他出手!反正自己的朋友逃过了一劫,他心中庆幸起来,身子一抖带动周围的长草晃动,两名在场的人都明显一僵,显然二人都发现了他! 烟淼并没有转过身子,而是继续走他认为应该走的路,或许他早就发现了长草中之人,只是不屑于理会罢了! 刘仙芝已经转向了这个方向,他显然没有烟淼那样的不屑,他现在为朋友追查栽赃之人,周围任何的异样他都不能放过! 一片绿光划过长草,带着冰冷的剑痕硬生生劈出一条狭窄的路,刘仙芝身子一跳,居高临下已经举起了‘噬心’,他定是要将长草中人看清楚的,手中‘噬心’已经聚足了灵气,居高临下已经占尽地势,他相信他有十足的把握! 镜缘微微抬头,向刘仙芝抛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他永远都不会对刘仙芝动手的,他更相信刘仙芝! “是你!你怎么”刘仙芝面上一惊,手中‘噬心’偏了个方向,将周围一丈的长草连根卷出,但却未伤镜缘分毫。 “我……我……”镜缘从来都是不善表达的,他无法向刘仙芝说明一切。 “好了,好了!你没事就好!”刘仙芝轻笑一声,抚『摸』了抚『摸』镜缘掩在长草中的头发,就像是对弟弟的宽慰。 再次相逢总是喜的,可还未待二人聊起这些时日的遭遇,周围的一切骤然发生了变化!紫『色』的一片云霞遮天蔽日,将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淡紫,然后徐徐向太阳飘去,片刻竟将太阳遮住! 烟淼终于有了动作,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锋利,似乎比世上最凌厉的剑都要快上几分,他紧紧的盯着那遮天蔽日的云霞,手中的‘火云’呼之欲出! “紫云遮日!”刘仙芝脸『色』大变,不由喊出了声。 镜缘并不懂这些,可偏偏似乎对一切都好奇,在一旁忙问:“紫云遮日是什么?” “紫云遮日主大凶之兆,这里恐怕会有异物产生!”刘仙芝说道。 “会有什么异物?”烟淼像是终于有了兴趣,他的眼神已经从那些紫云中转了出来,转而盯着方才说话的刘仙芝。 刘仙芝当仁不让:“《地经》有语,‘紫主生’,而‘遮日乃为大恶’!遮天蔽日,这一定是一种极恶之物,可以覆手阴阳,颠倒黑白,若是不除定为大患!而偏偏这物又主生,说明它定有起死回生之功,若是使用得当或许也能救人于生死!” “好!”烟淼竟少见的『露』出了赞叹的神『色』。 “紫云草生于灵地,喜集阴寒之气,百年开花,百年结果,其果实紫云果人若食之,可使无魂之人生出三魂六魄,枯骨之人再生血肉;妖若食之,可令未驯化之妖即刻生出灵脉,另结出内丹之妖躲过劫数幻化人形!乃是世间异草!”烟淼道。 “由此看来,紫云草乃是救世之草,为何会有紫云遮天蔽日?”刘仙芝有些不解。 烟淼轻笑:“与其他异草不同,紫云草自打临近结果便会发出紫云万千,遮天蔽日,目的是引来垂涎者争斗!” 刘仙芝看向镜缘,镜缘更看向刘仙芝,二人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草,最终二人又将头转向了烟淼! “紫云草喜集阴气,它便是用这些人争斗的杀戮之气来滋养它的枝叶,用那些人的血骨作为它的肥料!它就是要使人自相残杀,这样它才能活的更长久!”烟淼说道,他今天说的话已经足够多了,可他偏偏停不下来,或许是他更喜欢面前之人一样。 “好恶毒的东西!”镜缘不由『露』出一丝鄙视的目光。 “不!那是它的本『性』!只有愿者而来,那些并不贪图之人是不会中了它的圈套的!”刘仙芝一旁道。 “所以有妖聚集之处就一定会有这种草,有这种草就一定会有妖聚集!妖,是最贪婪的!”烟淼说道。 镜缘听着有些不舒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妖身上散发的阴气也可以滋养这种异草,而这种草也会选择妖物身旁来生活!”刘仙芝怕镜缘听不懂,忙在一旁解释。 “妖,不一定都是坏的!也不一定都是贪婪的!”镜缘强调道。 “妖就是妖,他们生下来就是恶的!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错,若是抱怨,只能怪他们生为妖身!”烟淼一旁冷笑。 “若是他们身不由己呢!”镜缘怒道。 “还有什么是身不由己的?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能阻止他们的只有他们的恶念和贪婪!”烟淼道。 镜缘沉默,手中火晶石杖子抓的更紧,他知道他现在不是烟淼的对手,甚至争辩都是没有用的,可他总要一天来证明,那些凡俗的理念或许都是错的! “镜缘,他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操』纵傀儡的人!”或许是看出了镜缘的异样,刘仙芝忙将镜缘的手攥住。 “他应该是为这紫云草而来!”刘仙芝又说道。 镜缘默默松开攥在手中的杖子,他自然知道烟淼并不是冤枉自己的那个人,烟淼若是想杀人根本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可他一直对‘妖’这个词敏感至极,哪怕烟淼已经说出去很久了,他的心中依旧难平。 “前辈应该是为紫云草而来的!”刘仙芝故意放开声调,好让镜缘放心。 “我自然是为紫云草而来,也为这里的妖!这里灵气汇聚,定是个聚妖之地;妖本『性』邪恶,我便连着一起除了!”烟淼的神『色』又变为原来的冷峻,似乎刚才说话的并不是他一般。 “你听到了吗?他和我们没有关系!现在苍云门内已经平和多了,张广灵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已经使所有人都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我们只需些时日找到那『操』纵傀儡之人便能真相大白了!”刘仙芝对着镜缘微微一笑。 镜缘的脸『色』依旧阴郁,他自然听到了刘仙芝说的宽慰的话,可和这些妖物的相处竟让他有些不舍,他的心中一直七上八下,他知道烟淼那雷霆般的手段,想到当年那村中的惨景,他竟怕极了血腥 刘仙芝的眼神一直都在镜缘的身上,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生怕镜缘受到一点伤害,他又凑近几步,轻轻触碰了下镜缘的臂膀道:“和我回苍云门,我来保证你的安全!” “不!我不走!”镜缘猛然说道。 “难道你也对这紫云草感兴趣?”刘仙芝奇道。 片刻刘仙芝好像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紫云草可使人恢复三魂六魄,恢复的效果自然在聚魂之术以上!想我宗那刘若风师弟无故惨死,三魂六魄已经散失,即便是萧怜若姑娘前来都毫无办法,我们何不用紫云草一试!到那时有你、我和张广灵一旁护法,又有萧怜若姑娘相助,我们何愁救不下刘若风师弟?镜缘,你何时变得如此聪明了?”刘仙芝大喜过望,不由得连拍了几下镜缘的肩膀。 “到那时候,我们就能从刘若风师弟口中知道伤他的凶手,也能为你洗脱嫌疑了!到那个时候我们不会放过那个人的!”刘仙芝狠狠的说,说完又轻拍了镜缘一下。 “哦!”镜缘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他正全身心记挂着那些妖物的安危,自然没有想那么远 “不错!”烟淼嘴中吐出两个字,自然他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的。 “什么不错?”刘仙芝皱眉问。 “自然是你!能有如此聪明,又如此博学,怨不得天姥宗会传你《地经》!”烟淼道。 刘仙芝脸『色』一暗道:“我是玄天宗弟子,和天姥宗没有半分关系!” “玄天宗?”烟淼大笑,终于问道:“黑风怪可抓到了?那可是我故意留给玄天宗的礼物!我已经重创于他,只需你们玄天宗微施技艺,便能将他击的灰飞烟灭!” “黑风怪……”刘仙芝神『色』极不自然,这妖物的传说他自然从他师父口中听到过,可那并不是一段光彩的历史。 “你们玄天宗太没用了!连个苟延残喘的妖都杀不死!”烟淼止住笑声,『露』出轻蔑的眼神。 “还得我出手!紫云果可恢复他被我斩毁的肉体,产生新的灵脉,黑风怪经不住这个诱『惑』的!那时候我便将他、紫云草和这些妖物一起斩了!”烟淼脸上『露』出杀意,‘火云’在他手中鲜红若血! 第四百零九章 换取紫云草的代价 镜缘和刘仙芝双双掏出长剑,他们毕竟为玄天宗的弟子,师门受辱他们又岂能旁观?虽然他们明知不是烟淼的对手。 “难道我说错了?”烟淼冷笑,并没有将二人放在眼中,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看重过任何人! 镜缘神『色』暗淡,黑风怪的一切他比谁都明白,烟淼说的没错,任凭黑风怪的狡猾的确使玄天宗吃了亏!刘仙芝眼中更多的是愤怒,虽然他同样了解黑风怪的过往,但却没有镜缘亲身经历的实在,他只为烟淼侮辱师门而愤怒,手中‘噬心’碧意更浓。 “对!就是这股愤怒!这样才能使你完全的融入剑中,领会剑带给你的决绝,才能真正的生出杀戮之意!”烟淼轻笑一声,对刘仙芝的兴趣更浓了几分。 镜缘的神『色』一沉,那些过往历历在目,当年烟淼也如此激怒过他,他忙走到刘仙芝的身旁,挡在刘仙芝的身前狠狠的说:“你还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剑修已死,世人再不懂剑!我只是想找一个懂剑的人罢了!”烟淼一笑,手中‘火云’已经焚烧出无尽的火焰。 “你们好像对紫云草有些兴趣!”烟淼道。 刘仙芝看了镜缘一眼,忙将挡在他身前的镜缘推开道:“不错!” “紫云草生出无尽杀戮,早就该灭绝于世!灵剑宗替天行道,诛尽此草自然不在话下!可我烟淼今日却愿意为你们开一面,留下此草!”烟淼看着刘仙芝认真的说。 刘仙芝大喜过望,忙将剑收入背后,恭敬的行一大礼道:“此草关系到我朋友的清白,若是前辈能如此,仙芝当感激不尽!” 看着镜缘依旧木讷的站在一旁,刘仙芝又急忙拉了他一把,见镜缘依旧不动,刘仙芝心中着急,忙说道:“我朋友木讷,甚是不懂言语,还望前辈莫要见怪!” “但我留下此草是有代价的!”烟淼说道。 “此草不留也罢!”一旁一直不言语的镜缘终于发声,他自然对烟淼了解的透彻,烟淼对一切都不会留情,就像当年他隔着自己依旧要斩杀黑风怪一样!烟淼留下这紫云草,一定是有目的的! “且听他说说!”一旁的刘仙芝显然不愿意放弃。 烟淼冷笑一声道:“紫云草害人不浅,若是想使我留下,你们需要付出和它同等的代价!” 刘仙芝眼神扫过镜缘,但还是决绝的点了点头,他毕竟只有镜缘唯一一个朋友。 “你还未问我什么代价,你就答应了?”烟淼似乎来了兴趣,笑声中不再那么冰冷。 “我什么都能答应,只要能帮我的朋友!”刘仙芝道。 “若是让你去死,你也愿意?”烟淼问。 “不!”镜缘摇头道:“我的清白并没有那么重要!我早就习惯了一切,被冤枉,被追杀,哪怕再多一次都无所谓!倒是你,现在才是我最重要的,比任何都重要!” 二人目光凝结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充满了对彼此的信任,又似是抱团取暖,毕竟两个人都曾有过痛苦的遭遇;可痛苦的遭遇又更使二人学会珍惜。 烟淼大笑,二人的举动竟有些让他感觉异样,他不知那是什么感觉,只是感觉心中那股决绝之意瞬间少了几分。 “我不会杀你们任何人!我烟淼还不会妄杀无辜!我只想使你们接我一剑!一剑就好!”烟淼道。 “你们若是能接得住,三日之后我便帮你们取下那紫云草!若是你们接不住,我依旧会毁灭它!你们有三日的时间可以考虑,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们!”烟淼眼神扫过二人,若剑一般锋利,然后席地而坐,似与天地融入一体。 刘仙芝毫不犹豫的冲到烟淼的面前道:“莫说一剑,就是一百剑又如何?我刘仙芝不会怕谁的剑,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镜缘急忙跟随刘仙芝的步伐,烟淼一剑的威力他又怎会不知?当年的黑风怪禁受不住,他二人又如何禁受的住?可他愿意陪朋友,哪怕是去死! “好!”烟淼起身,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喜悦。 “镜缘,你好笨!我说的是我一个人接!你又来凑什么热闹!若是我接住了,你只需拿着紫云草救刘若风便是了,若是我死于剑下也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无缘无故的来送『性』命!”刘仙芝脸上『露』出恼怒之意,他又怎么不知烟淼的厉害,所以他方才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可偏偏镜缘这个笨人又来凑热闹! “我……”镜缘被刘仙芝说的低下了头,他木讷不善言辞,自然辩驳不过刘仙芝,可他决定的事又是不会被任何东西所动摇的! “我是为别人请命的!”镜缘像是终于找到了理由,忙说道。 “若是我们能接下你这一剑,你可否放过这里的妖物!”镜缘高声对着烟淼喊道。 “可以!”烟淼淡定的回答,手中‘火云’已经焚烧成一团冰冷的火焰。 镜缘和刘仙芝对视一眼,双剑各发出不同的光彩,面前之人强出他们百倍,他们必须心应对! 一股寒意在刘仙芝的身旁生出,寒意之中风声凛冽,夹杂着万千落叶尽显着秋意的萧瑟,他手中的‘噬心’此刻已经化为碧『色』点点,似掺杂在这万千落叶背后的道道隐刺,‘锁清秋’配合他的‘噬心’才一出手便尽显威力。 刘仙芝默默闭上眼睛,身旁一道『迷』幻融入到‘锁清秋’之中,入梦若幻,更能勾走人的诸般思绪,这在结印洞中领悟的‘梦魇诀’他用的并不熟练,可也不妨碍此刻将它融入到‘锁清秋’之中! 他的思绪随着这一缕『迷』幻飘向远方,师父玉阳子教授他‘锁清秋’的场景此刻历历在目,当他突破炼神期融入结丹期的那一刻,玉阳子是震惊的!玉阳子惊讶于刘仙芝的天赋,但更多的是欢喜,因此他对刘仙芝再无保留,以玄天宗的四种剑术相授,可刘仙芝却偏偏选择了‘锁清秋’! 在刘仙芝看来,‘沐紫阳’和‘万山雪’虽然威力更胜出‘锁清秋’百倍,但依照他现在只有初入结丹期的修为,或许这‘沐紫阳’和‘万山雪’他还未使用过半,灵气已经不够;而偏偏‘醉春风’又偏于防守,也只有这擅长进攻的‘锁清秋’更适合他! 当他执着于一种剑术之时,他会修炼的异常刻苦,‘锁清秋’已经融合了他的诸般理解,在发剑的那一刻不止有萧瑟的寒意,更有『迷』幻的梦魇,甚至隐藏于其中的风雷道术和他从《地经》中偷学而来的那一抹煞气…… 镜缘同样毫不示弱,一片白光之中暖意更甚,‘醉春风’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息,那股气息似发酵的烈酒,闻之既醉,更令人懒得出手,甚至再无反抗之功,仿佛中了这一剑骨头都酥了! 被《涅盘经》中修炼之法融合了佛道之力后,镜缘的灵气愈发的强大,这一招‘醉春风’他拿捏的游刃有余,同时暖意之中含着一股威严之气,庄重敦厚,正是他在‘大须弥剑’中领悟的剑意! 一片白『色』之中显出一股青『色』,青『色』之中有万千梵文流转,梵文起初若蚊蝇,后来慢慢大若牛斗,字字化为锋利之物闪出金光万千,最终和在暖意之中纷纷向烟淼击去!其中又含赤火、冰锥,正是镜缘秉『性』所化,远非一般道术可以比拟! 一半若寒冰,一半又似暖春,天空之中完全呈现出不同的颜『色』,两道剑气极强又包含了二人生死相博之意,他们知道在他们前面之人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高手,若是不以生死相搏之态处之,二人定是不能招架!一剑定胜负,一剑定生死,二人只有一剑的机会,他们必须用出全力! 烟淼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冷峻,即便泰山压顶依旧面不改『色』,面对着二人的剑意他只是轻轻一笑,或许在他看来二人之力依旧若蝼蚁欲撼巨象,根本不可能伤到他!! 他只是随意的甩了一下手,‘火云’之中总算飘出一缕火红『色』的剑意,然后化为一道飓风向二人迎去,他已经尽力了,尽力用出自己最弱的剑意,为了不惊动紫云草和那些觊觎紫云草的妖物,他已经用出了自己甚至不到十分之一的剑意,可那股飓风依旧惊天动地,似要将一切都吞噬一般! 两个人心中都有决绝之意,这是最令烟淼满意的,决绝之意乃是成为剑修最基本的条件,二人又各有千秋,刘仙芝聪明博学,根骨更是奇佳,镜缘敦厚老实,资质尚可,可最令他惊讶的是他的‘火云’见了镜缘竟会有些反应,他实在想不出这镜缘何时曾动过‘火云’,或许这就是和自己的一种缘分吧!他想在他们其中选一个,将其培育成剑修,灵剑宗自传承到他这一代已经孤独百年,他不想使灵剑宗的剑术毁在自己的手中! 第四百一十章 剑修眼中的剑 烟淼信手拈来的剑意依旧不可阻挡,飓风带着擎天之势将二人的剑意清扫的干干净净,一片红光闪过,二人还来不及反应,身上的衣服已经龟裂出千疮百孔,可也仅是如此,因为烟淼已经收了剑! 二人彼此看向对方,终于『露』出了欢喜之『色』,他们在这一击之下活了下来,这是他们远远未料到的!除了衣服如一片片枯叶而落,其他再没有任何伤痕,甚至连他们的『毛』发都未触及一根,烟淼的剑意收放自如,这即便是二人修炼再几十年都难做到的! “我们还活着!”镜缘弃了‘灵犀’,不由得抓住刘仙芝大笑,他自然知道烟淼剑意的威力,能在他的剑下活命,他们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刘仙芝却更加的冷静,他知道他们已经输了,烟淼只是开一面并没有取他们的『性』命罢了!他手中的‘噬心’攥的更紧,终于倔强的说出一句:“这一剑不算!” “哦?”烟淼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多看了刘仙芝一眼。 “我说这一剑不算!你只是戏耍我们,其中根本没用出你的全力!”刘仙芝狠狠说道。 “能接住我全力一剑之人恐怕还没有出生!”烟淼冷笑。 “可今天我就愿意接你的全力一剑!”刘仙芝道,片刻又看看镜缘再说道:“不过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烟淼问。 “不管我胜了负了,请前辈帮忙取下紫云草,帮助我的朋友!”刘仙芝道。 “不!”镜缘大吼,几乎是歇斯底里,他知道求烟淼是没有用的,而刘仙芝显然也是不会听他的,他只能取出那只红『色』的杖子,然后再和刘仙芝站在一处。 “滚开!你知不知道你是个笨蛋!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拖累我,若不是因为照顾你,我会修行的更快,又怎么会接不住烟淼的一招?”刘仙芝面对镜缘『露』出了厌恶的眼神,然后狠狠的踹出一脚,将镜缘踢得很远。 镜缘忙挣扎着起来,可刘仙芝已经用剑指向了烟淼,他想再奔过去,可刘仙芝的这一脚太重了,重的他只能踉踉跄跄站直身子…… “若是为了紫云草,你大可不必!因为你们方才在我的这一剑下并没有死,这已经说明我输了!”烟淼笑道。 “所以我会帮你们取那紫云草,你也不必再为朋友牺牲什么!”烟淼又道。 刘仙芝的脸『色』总算好了些,可他却不愿意再在朋友面前显出自己的脆弱,忙又说道:“我还是会接你这一剑!” “那这一剑先欠着!等我什么时候有了兴趣再说!”烟淼一笑,背向二人,片刻又说道:“距紫云草结果还有三日!这三日之内黑风怪必到!他若伤你们,我是不会帮的,你们好自为之!” 镜缘终于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刘仙芝的身旁,烟淼和刘仙芝的对话他自然全都听到了,此刻他自然是欢喜的,烟淼的这一剑‘欠着’,显然今后再遇之机渺茫,这已经明显的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至于黑风怪,他虽然恨之入骨,可现在凭借他和刘仙芝的实力,显然是不可能打败他的,或许借助烟淼除掉他是最好之举!但是烟淼和黑风怪已经许久不见,黑风怪不但修为大进,更有了玄天宗弟子作为躯壳,烟淼还能认出黑风怪吗?他会不会对黑风怪还是心存大意? “黑风怪已经有了躯壳,那是鬼门帮他找到的,且是最适合他的!他现在修为大进!”镜缘忙一旁提醒。 烟淼眼神轻扫过镜缘,笑着点了下头:“他变成何种样子都没用!我的‘火云’沾过他的血,他是跑不掉的!” “哦!”镜缘再无话可说,退到了刘仙芝身旁。 “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会输吗?”烟淼笑看着二人。 镜缘好奇的看着烟淼,而刘仙芝却发出不屑的一声冷‘哼’,镜缘毕竟单纯,他只是想寻求个答案,而刘仙芝却不同,他明白这是实力的差距,实力的差距又岂是用言语能够解释的?面前之人只是在‘装’罢了! “镜缘你『性』子单纯,习练剑术又偏向防守,心存佛念,行事早已被善念驱使,犹豫不决,固守不前,没有取胜之心,这是用剑的大忌!你不适合灵剑宗的剑术!”烟淼认真说道。 镜缘一愣,自己并未打算修习灵剑宗之术,虽然烟淼的剑法的确惊世骇俗,但自己还是喜欢这样自然平和的感觉,不像烟淼的咄咄『逼』人! “刘仙芝!你懂剑吗?”烟淼看向刘仙芝,冷峻的神情之中若渗出千万把刀子,他本就冰冷,此刻更是冷到了极点。 “自然懂!”刘仙芝一笑,他在玄天宗习剑多年,自负对剑还是有些了解的。 “剑者,以锋利之器,伤人之物也!乃是身体的延伸,亦是对拳脚的一种武装罢了!”刘仙芝笑道,他从来都是这样理解。 “错!大错特错!”烟淼道。 “剑者,至刚之物,又包纳百种,故刀枪斧钺皆可融入其中,其灵活又锋芒尽显,故为百兵之首!剑确是锋利之物,但却不是伤人之物,而是杀人之物!剑有双刃,心意坚决者,可用其杀敌,心意不坚者,便会反噬自己!剑并不属于身体的某一部分,相反它恰恰是你最应该尊重的东西!”烟淼道。 “什么?”刘仙芝自然不能接受烟淼所讲,他自入门以来便得到师父的这种理论,现在如何又容许其他人更改? “剑者,为杀戮而生,锋利而又无情,坚忍而又决绝,从出剑的那一刻便不容反悔,我们不应该将它只当做身体的一部分,而应该将它当做我们的全部!”烟淼高傲的说。 “习剑者,心应像剑一样坚毅,不被任何外物动摇,决定的事情更不容许有任何改变!我们不应该是使剑臣服于我们,从拿剑的那一刻,我们就应该成为剑的役从!使剑成为我们的全部,使它控制我们的心灵,那个时候剑便是你我,你我也就是剑!”烟淼又道。 烟淼话音未落,手中‘火云’发出冲天红『色』,轻轻一抹之间十丈之内灰飞烟灭,似在印证烟淼说的话。 “待那个时候你便不再会有犹豫,也不再会被其他事牵绊,独来独往,横行披靡!”烟淼向着刘仙芝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子,话已尽,他不想再说什么。 刘仙芝一直在发呆,他不是领悟不出烟淼的话,而是不能接受!横行披靡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长生,去找到他想找到的东西,见到他应该见到的人,哪怕这只是个谎言,可他必须去履行! “仙芝,仙芝!你,你还好吧!”镜缘在一旁将刘仙芝搀扶起来,关心的问道。 刘仙芝脸上慢慢有了血『色』,终于回了镜缘一个暖暖的笑容,烟淼身旁冷若寒冰,二人早已经远离开了,可刘仙芝显然不舍得那紫云草,还在一旁固执的等,他知道这一等要等上很久,可为了朋友他愿意等,他也从来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三人就这样席地坐着,无话,任凭紫云不断地出现,偶尔再遮住太阳,可二人已经不奇怪了,镜缘一直试图用‘金刚目’寻找那些妖的踪迹,好提醒他们快些逃走,可这里仿佛在烟淼到来之后便化为了死地,再没有任何灵物,镜缘也只能放弃…… 一天的等候终于使人按耐不住,刘仙芝心中泛起些许焦躁,他起身对着镜缘轻声说道:“我要回去一趟!萧怜若姑娘还等在苍云门,我一日未归她一定等的焦急,我必须去向她说明情况!” 镜缘重重的点点头,在他看来刘仙芝永远都是对的,何况使人等上如此长的时间的确不好! “反正好有两日的时间!我明日归来便可!你放心,我不会误了时辰!”刘仙芝又在一旁轻轻一笑,似是对镜缘的安慰。 孰料他才起步,烟淼的声音又起:“你哪里都不能去!” “我不会误了时辰,你放心,对我的朋友,没有人比我更关心他的!”刘仙芝对着烟淼冷冷的一笑。 “你若是去了,我便不会再帮你们!紫云草我依旧会毁灭!”烟淼说道。 “你!”刘仙芝大怒,可确实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烟淼。 “你连如此的时间都等待不了,又怎么有耐『性』来修剑?”烟淼道。 “我并没有打算修剑!我只是想做我自己!”刘仙芝吼道。 “你想证明自己?那没有比修剑更适合的了!那些长生之术、通天道法,在决绝的剑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烟淼又道。。 “值得一提又如何?不值得一提又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有人在等我,我必须去回复她!”刘仙芝答道。 烟淼起身道:“我还是方才的话,你若去了,我便不会再帮你们!” 第四百一十一章 弃子 刘仙芝怒意全写在脸上,但他依旧拿烟淼没有任何办法,郁郁的坐在地上不再言语,镜缘急忙跑过去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可刘仙芝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如此焦躁,若是那黑风怪来了,试问你们有什么办法应对?我只说杀他,可并没有保护你们安全的职责!”烟淼冷哼一声,孤独的向一旁去了。 “有你在,那黑风怪会傻到自己送上门来?”刘仙芝同样冷笑。 “还是听他一言吧!他说的总归没有坏处!”镜缘在一旁说道。 刘仙芝终于不再出声,在一旁闭目凝神;镜缘见是如此,也开始涌动那《涅盘经》中修炼之法,片刻身体已入极静,周围的一切都已抛在脑后…… 恰在离他们很远的距离,两个影子隐藏在长草之中,默默的盯着已经成为废墟的这一片凹地,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其中的三人。 其中一人一身青『色』,隐蔽在长草之中极难发觉,他的脸『色』总是一副冰冷而又捉『摸』不定的表情,手中两个剑丸一黑一白;另一人一副憨厚的样子,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脸上总是被黑气笼罩,双肩之处又两团黑气正在生成,背后亦有两股浊气散开若虚肢,他们二人就这样静悄悄的隐在长草之中,也不知是何时来到的这里。 “烟淼的剑……”青『色』衣服之人一阵皱眉,显然方才烟淼的出剑惊世骇俗,即便是他都亦感觉出烟淼那不可一世的威力。 “数年之前,我差点死在他的剑下,数年已过,依他方才的剑势,我依旧没有任何胜算!”那被黑『色』笼罩之人轻轻叹道。 “那先生便不取那紫云草了?”那青衣之人问,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聂成英和已经牢牢占据李奎身体的黑风怪。 “取自然要取!但总要讲究个方法!烟淼之剑当世难逢敌手,即便是拓跋纣前来都未必是他对手,何况是你我!”黑风怪叹道。 “先生一定另有妙计,我聂成英只需洗耳恭听罢了!”聂成英一笑。 “紫云草对我甚是重要,我虽与这副身体融合,但人妖毕竟不同,我所需的经脉『穴』道必须从新生成!若是苦心修行需百年有余,可我偏偏等不到那个时候!今日有这紫云草的机缘,乃是千载难逢,不管前面有什么困难,都不能阻挡我的决心!”黑风怪面『色』凝重。 “看来先生已经势在必得了!”聂成英把玩着手中‘无极’剑丸自信一笑。 “对阵烟淼,又有谁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强取,那只有用计!”黑风怪『露』出诡异的一丝笑容。 “成英愿洗耳恭听!”聂成英再一笑。 “你可认识烟淼旁边之人?能否取下紫云草的关键就在他们!”黑风怪手指向镜缘和刘仙芝。 “他们谁能不认得?玄天宗所谓的杰出弟子,不过也只是比别人幸运一些罢了!”聂成英『露』出轻浮的表情。 “可问题在于,他们怎么会和烟淼扯上关系?难道烟淼也要帮玄天宗吗?”聂成英的脸上『露』出些许不自然。 “烟淼独来独往,没有朋友,也不会帮任何人!聂兄恐怕多虑了!”黑风怪大笑。 “也正是因为他的独来独往,今日和这两个玄天宗弟子在一起,聂兄不感觉奇怪吗?”黑风怪眼神扫过聂成英问。 “或许玄天宗也想要获取这紫云草!几人恰好碰到一切!”聂成英道。 “依照烟淼的『性』格,他怎会容许别人来抢夺他想要的东西?他们一定暗中达成了什么,这也是我计划的关键!我们虽然不是烟淼的对手,但控制住这两个子还是不成问题的!到那时我们以这两个子的『性』命要挟,不怕烟淼不放弃紫云草!”黑风怪道。 “先生有几成的把握?”聂成英问。 “就算有一成的把握,我们总要试试!”黑风怪笑道。 “敢问先生一句,要想抓到这两个子,必须引开烟淼!我们之中又有谁能引开烟淼而不死呢?”聂成英『露』出一丝苦笑。 黑风怪沉默了下来,即便是他狡猾万分,可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他还是无计可施! “先生此番请我前来,难道是早有了此计策,只等我前来引诱烟淼?”聂成英笑看着黑风怪,似在等他的解释。 “错!聂护法论机敏、谋略皆不在我之下,我是诚心请聂护法来帮助,并非找聂护法来做替死鬼!这紫云草乃是我所需,这引开烟淼的任务自然由我来承担!”黑风怪忙说道。 聂成英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盯住黑风怪良久道:“想当初先生也是一时枭雄,却不想今日如此狼狈!” “哎!都是那灵剑宗和玄天宗!想当年我何等逍遥自在,都是那碧游子和镜玄,将我无端镇压!后又被这烟淼毁了肉身!”黑风怪叹道。 “碧游子早已仙去,镜玄也今非昔比,这烟淼更是无人能敌!先生若想报仇,恐怕只靠自己是不行的!”聂成英道。 “那靠谁?这世上又有谁能够靠得住?鬼门?”黑风怪大笑。 聂成英神『色』一暗,不再说话。 “我知鬼门对你有恩,他们曾在你濒死之际救你一命,因此你才死心塌地的报答,可有些宗门终究是不能付出感情的!你或许只是鬼门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黑风怪道。 “你为鬼门出力多少年了?”黑风怪问。 “在鬼门修习道法,再到帮他们南征北战,最后入玄天宗,前前后后十载有余!”聂成英道。 “那鬼门都给了你什么?”黑风怪再问。 聂成英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袋子,‘太虚之彀’是自己所得,‘无极’剑丸乃是罗不闻相赠,除了一些鬼符之物,他真的想不起来鬼门还给过他什么。 “他们教你了什么?”黑风怪又问。 聂成英沉默片刻回答:“一些基本的鬼门运转灵气之术,和鬼符、鬼爪的使用方法!” “那你的大部分所学都来自玄天宗!”黑风怪不由一笑。 “他们帮我提升了境界,使我在玄天宗数月之内修为突飞猛进,由炼神期到达结丹期!”像是对黑风怪的反驳,聂成英不由大声说了起来。 “可也因此使你再不能提升,只固守在结丹期一辈子了!我真不明白,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这都看不出吗?”黑风怪冷笑一声。 “他们帮助我们都是有代价的!只是为了让你我对他们死心塌地,帮他们执行更危险的任务!同时他们又会在我们身上注入一些邪术,『操』纵我们,使我们只能为他们做事!你便是很好的例子!待到他们不用你我之时,我们的日子也就到尽头了!”黑风怪又道。 “他,无情,也在我身上下了邪术,我只是顾全大局,所以装作不知道!待我取了紫云草,重新恢复了经脉,我立刻就会将这种邪术毁掉,我绝不会任人摆顾,我想你也是!”黑风怪看看聂成英道。 聂成英不语,手中‘无极’剑丸转的飞快。 “我已经数次提醒过你了!从我入住玄天宗之后,我每时每刻都在向你提醒鬼门的阴谋,他们使你做内应,却每每令你做出最危险的举动,无论是探寻玄天宗的最高机密龙骨,还是制造玄天宗的恐慌,还有杀玄天宗弟子陈硕,每一个都会暴『露』你的身份,让你『性』命不保,这试问是一个内应应该去做的吗?内应,应该是隐藏在敌人的内部,越隐蔽越好,因为他会接触到别人接触不到的东西,更会使敌人恐慌!而鬼门却反其道而行之,巴不得你暴『露』,陷你于绝境之中,试问这是他们在乎你的举动吗?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将你当回事!”黑风怪道。 “若是真的将你当回事,我们顺利从玄天宗逃脱之后,为何鬼门之人却不见我们?显然我们已经被抛弃了,自生自灭!狡兔死走狗烹,古训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们若是不为自己再争取一点东西,那下一个对我们动手的恐怕就是鬼门了!”黑风怪看着聂成英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说道。 “也许掌门,他忙的很……”聂成英道。 “掌门若是忙,那无情总不至于也这么忙吧!你难道还对鬼门心存幻想?我已经没有了一切,现在将你当做可交心的知己,否则取紫云草这样重要的事情,我为何单单请你前来?你就听我的劝告,莫要再对任何宗门效这愚忠了!鬼门不值得,也不配!”黑风怪『露』出真诚的笑容。 “待你帮我取了这紫云草之后,我会想办法驱散你身上下的鬼门咒语,帮你重新提升境界!但现在还请你尽心尽力的帮我!”黑风怪又道。 聂成英不语,手中的‘无极’剑丸已经攥的紧实,他好像已经决定了一些事。。 “我们同病相怜,我们都是鬼门的弃子,现在也只有抱起团来取暖!我们若是再不互相帮助,就真的没有人再帮我们了!”黑风怪说道。 “还请先生言明计划!”聂成英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的环境让他不得不相信黑风怪,又不得不依靠他。 第四百一十二章 鬼门的到来 看着聂成英面上那越来越重的颜『色』,黑风怪知道聂成英对自己有了十足的信任,起码在紫云草这件事上聂成英是不会出现问题的!他微微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计划!遇到烟淼这种强敌,任何策略都是没有用的,只能随机应变!不过好在我还是做了些准备,起码可以以假『乱』真,让烟淼一时分不出真假!” 他的手猛一张,一团黑气在他掌心凝结,黑气汹涌之间渐渐『露』出一只人形,有模有样,竟与黑风怪神似! “这是?”聂成英惊问。 “我在柳林镇便已经算好了这紫云草的出生之日,故在帮你们之时顺便和无情要了这个傀儡!千万别看这个傀儡,这个傀儡乃是取抽尽精粹的妖身为骨所做,远非寻常傀儡以灵符为引制成!”黑风怪笑着在手中掂量,那人形傀儡竟上蹿下跳,合着他手的节拍,灵活异常。 那只傀儡在黑风怪手中掂量久了,竟越来越大,只片刻便有半人大,轻松的跳在地上和黑风怪站在一起,模仿着黑风怪的动作,竟一模一样。 黑风怪双手连动,一股黑气钻入那傀儡的体内,那傀儡瞬间长大,长得和黑风怪再无异,一旁的聂成英叹为观止,甚至用灵气遥感黑风怪体内的‘黑风意岚’,竟分别在二者身上探到,这次他无计可施已知这傀儡已经做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你当然探不出,我将‘黑风意岚’注入这傀儡的体内,即便是烟淼都很难探的出!他之所以弹跳自然而毫不僵硬,乃是我使无情将‘百鬼噬心术’中的一鬼抽了出来,注入到这傀儡之中作为他的命魂,他其实已经与真人无异,只是缺少支配他的那几缕魂魄罢了!”黑风怪得意的笑道。 “看来先生对于这紫云草筹划已久!”聂成英一笑,但明显有些僵硬。 “难道只允许鬼门利用我们,我们难道不能利用鬼门一次吗?”黑风怪发出一声冷笑。 “聂护法多虑了,即便是我在如何算计,定是不会将脑筋动到聂护法头上的!你我现在同拴在一根稻草之上,我若是对聂护法有异,对我有什么好处?烟淼厉害,我才准备了这傀儡,原本为引诱烟淼之物,只是不知为何动了聂护法的心思。”黑风怪无奈的说道。 聂成英道:“我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先生误会了!” “错在我,错在我!”黑风怪大笑,忙又将那个傀儡收了起来,离紫云草结果还有些时辰,他不想这样轻易的将自己的宝贝暴『露』出来。 “一日已过,再过一日,我便用这傀儡引开烟淼,然后你我合力将玄天宗二人擒下,这傀儡虽然『逼』真,但定不会骗烟淼太久,我们必须快!一炷香之内我们若擒不下二人,便已经失败了!”黑风怪道。 聂成英手中‘无极’剑丸两『色』转动如风,似两『色』鱼不断地嬉戏,听完黑风怪的话他不屑的一笑:“这个倒是可以放心!” 计划已经商定,剩下的便是等,等这漫长的一日,二人各怀心事又各自提防,终还是话不投机,只是出于彼此的目的又不得不共同来进行这个计划。 聂成英独自处于一处,他本就孤僻,在玄天宗的这些年中更使他心翼翼再不敢轻易相信人,他微微拨开一处长草好让自己的视野更通畅,然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黑风怪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他从来都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了自信,目光一直盯着三人的方向,片刻也在长草中养精蓄锐,只等明天的一战。 “鬼门已经来了!”聂成英的沉默没有太久,他微微拨开一处长草,向着黑风怪低声说道。 黑风怪急忙奔了过去,但见聂成英拨开长草处竟显出丝丝黑气,似有千百只毒虫游走其中,随着这股黑气的渗透,这片地的颜『色』也早已变黑,而这片长草的末端早已枯萎,只剩下留在上面的部分还『露』出一点点绿『色』。 黑风怪再拨开一旁的一片长草,然后又走向很远处再拨开一片,终于他点起了头,认同了聂成英所说。 “他们还是来了!”黑风怪冷笑一声。 “那先生的计划?”聂成英问。 “依旧进行!”黑风怪面『色』如铁,片刻冷笑一声:“难道你怕了?” 聂成英脸『色』微变:“剑已出鞘,又岂有反悔的道理?我已经决定帮先生,断不会在此时退缩!” 黑风怪一笑,像是对聂成英的满意,他手指轻捻,手掌中那一团黑气立刻被他的‘黑风意岚’完全吞噬。 “这些时日,我的修为也到达顿悟之境,身上的三头六臂已经有成型之势,待我取下那紫云草恢复经脉,我根本就不惧那无情!你只需帮我这一次,我不会亏待你的!”黑风怪又道。 聂成英点头,他现在已经没得选择了。 “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聂护法指点一二!鬼门之术自成一派,救人、取魂自有他们的一套方法,他们怎么会对这紫云草突然产生兴趣?”黑风怪问。 聂成英摇头道:“我也不知!鬼门傀儡、死士若是身死,鬼门只会弃之,从来没听过救治之理,他们从不会为了这些人浪费丹『药』!但凡救治的也只是那些门中重要之辈!但门中重要之辈最近却没有几个受伤的!那冒失鬼被斩杀,甚至被打的身形俱灭;身形已毁,魂魄也散,即便是大罗神仙都不能救治,鬼门早已将他弃了!我实在想不出这鬼门要这紫云草又有何用!” “鬼门狡诈,或许取此草并不为救人,只是为了要挟一些人罢了,他们从来都善于如此!若是真的救人,即便不是鬼门之人,也定是对他们极其重要的一个人!聂护法是否能想到一个人身负重伤,又对鬼门极其重要?”黑风怪再问。 聂成英摇头,虽然他确为鬼门之人,但鬼门中的一些事做的极其隐秘,即便是他都很难知晓。 “那和玄天宗有关系的人呢?又有谁昏『迷』不醒,甚至必须要紫云草来救治?”黑风怪再问。 “没有!玄天宗的人我比谁都了解!”聂成英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我们抓取那两个子的时间必须缩短!半炷香,我们只有半炷香的时间!”黑风怪道。 “且还要抵御鬼门的阻挠!”聂成英补充道。 二人同时点头,之后再不做声…… 天上紫云依旧,凝结在一起大有遮天之势,只是紫云中有一抹淡淡的黑『色』,隐蔽在紫云中让人极难发觉。 几个人就躲在这一抹黑『色』之中,为首一人浑身煞白,如勾魂之鬼,正是鬼门护法无情,他的身上万千黑『色』萦绕,鸣叫声苍凉无比;他的左右是好『色』鬼、机灵鬼,就在他们身旁一丈的距离,一个将全身掩盖在黑『色』之中的人正在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在这片充满着灵气的凹地之中。 “我看这黑风怪的绝艺并不是他的‘黑风意岚’,而是他这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搅的人心惶惶!你说我们当初救他是对了,还是错了?”无情发出一阵冷笑。 “不要说‘我们’,而是你!这一切不都是你的主意,你不就是想利用他吗?未想到他『奸』诈如此,竟早已逃脱了你的掌握!”那个裹在黑『色』之中的人说道。 “不管是对了还是错了,取了紫云草之后,我都会要了他的『性』命!”无情狠狠的说道。 “你取不取他的『性』命和我没关系,现在你必须先帮我拿下紫云草!这是决定我是否帮你们的关键!”黑『色』之中的人冷笑一声。 “那是自然,鬼王吩咐我们一切听你的号令,自然要以你马首是瞻!不过取下紫云草之后,先生答应的事情,还请不要食言!”无情『露』出满脸的尊重。 “当然!使鬼门踏平苍云山,使苍云山再无宗门敢反抗鬼门!这一点我会做到!”黑『色』之中的人回答。 “好!我和好『色』鬼、机灵鬼任凭先生差遣,若是不够还有鬼门死士五千!鬼王已经知道了苍云山的重要『性』,特调来死士五千,鬼将十人,寒颤鬼和啰嗦鬼也都在赶来的路上!”无情道。 “如此多的人手,恐怕对付玄天宗绰绰有余!”黑『色』之中的人发出一丝冷笑。 “鬼王志在千里,这玄天宗自然不在话下!先生只需取紫云草,其他的事情就不要问了!”无情道。 “我只希望玄天宗灭亡,其他的事情我也不会管!只是鬼门若不屠尽玄天宗,有些东西我是不会给鬼王的!”黑『色』之中的人说道。 “屠尽?”即便是嗜杀成『性』的无情听到此句都不由大吃一惊。 “不错,是屠尽!我要玄天宗所有人都死!”黑『色』之中的人狠狠的说。。 “玄天宗和先生的仇看来不共戴天!”无情道。 “血海深仇!”黑『色』之中的人几乎是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 第四百一十三章 先下手为强 “放心,只要肯将龙骨送与鬼王,别说是整个玄天宗,就是屠尽整个苍云山又有何难?”无情笑道。 黑『色』之中的人『露』出难得的一丝笑意,手慢慢伸出,向着无情。 “我要的东西呢!”黑『色』之中的那人问。 “那我们要的东西又在哪里?”无情反问。 黑『色』之中的人将手伸入黑『色』之中,片刻取出一枚锦盒,缓缓打开锦盒,里面三张卷轴静静的躺在那里。 “化解火晶石戾气的巫族之咒!先生还真有这个本事!”无情的面容瞬间变得喜笑颜开。 无情正要伸手去拿,黑『色』之中那人一下子将手抽了回去,无情的脸『色』微变,一旁的好『色』鬼早已按耐不住“你如此只让我们看一眼,我们又怎能确定真假?” “只怕到时候让你们看了,钻进你们的眼中,拔不出来了!”黑『色』之中那人说道。 无情轻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只水晶球来,水晶球中各种颜『色』凝结,最后混合为一又通通化为黑『色』,待无情旋转这水晶球之时,各种颜『色』又纷纷离开,化为一片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先生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这可是费尽了我们的心血!你要知道这取尽八荒凶兽之血要付出多少人的『性』命?”无情道。 “我不管付出多少人!但若是拿龙骨交换,你们总是赚的!”黑『色』之中那人冷笑。 无情轻笑一声,看着天空越聚越重的紫『色』,不再说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一旁的机灵鬼身材矮小若孩童,此刻更是急不可耐。 “我们只需看,不需动手!”黑『色』之中那人说道。 “那紫云草岂不落入黑风怪之手?”机灵鬼不解道。 “那总比落入烟淼手中更强!我们不只需看,在黑风怪遇到阻拦时,我们还要帮他!”无情道。 “紫云草在黑风怪手中,我们还能够取回,而落入烟淼手中,我们就再没有机会了!”黑『色』之中那人说道,算是对无情话的解释。 “先生不愧为苍云山最聪明之人!那我们就静坐下来,看这一场好戏!”无情大笑。 二人交换了东西,都迫不及待的拉开距离来验看,黑『色』之中的那人盯着水晶球中的八荒凶兽之血,心情好像也沉重了许多,他从怀里取出一件红『色』事物,用灵气在上面运行很久,终于红『色』事物中一缕魂魄若青烟袅袅飞腾于空中。 黑『色』之中那人手中一指,一股灵气引导着这缕魂魄飞入那八荒凶兽之血中,片刻各种颜『色』闪耀不绝,一股几欲使人致盲的光亮从中发出,待这股光亮散尽,一个人形终于取代了那水晶球中各种各样的颜『色』。 “父亲,我会让你活过来的,只要我们取下那紫云草!”黑『色』之中那人对着水晶球动情的说道。 “我也会让玄天宗血债血偿!当年他们欠下我们巫族的,我都要让他们一一偿还!”黑『色』之中那人终于怒吼,片刻攥紧了水晶球又放入怀中。 一天又一夜,镜缘和刘仙芝等的无比漫长,其中紫云再遮挡太阳数次,临近夜晚更是弄得几乎覆盖了整个凹地,二人就这样背靠着背打坐,也烟淼保持开距离,也使敌人无从对他们下手。 夜幕渐渐来临,二人终于醒了过来,看着天空的颜『色』刘仙芝脸上总是阴晴不定。 “放心,也只有明天一天了!”镜缘在一旁安慰道。 “可明天一天定是不好过的!烟淼说过,紫云草是会引起纷争的,明天一天也不知多少妖物会来!”刘仙芝道。 “不是有烟淼吗?他答应过我们!”镜缘一笑。 “我总感觉他不可靠!”刘仙芝摇头道。 “他若是不可靠,恐怕就没人可靠了!你放心吧!”镜缘再笑。 “谁都没有我们的剑可靠!我还是相信我们自己!”刘仙芝扬了扬手中的‘噬心’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镜缘问。 “只能等!”刘仙芝回答,说完眼神空洞的望向远处,那是个二人不能及的黑暗。 夜『色』渐渐的深了,紫『色』在空中弥漫,竟完全遮盖了这黑漆漆的夜『色』,一股幽香传来是说不出的味道,二人闻了几下竟心神不定,一股暴躁在心中慢慢滋生。 “这紫云草的花果然怪异,我们要时刻小心!”刘仙芝从怀里取出两枚‘清心丹’,自己吞下一枚,另一枚交给了镜缘。 镜缘摇头,心中《青莲经》念动起来,一切烦躁都随之而去,他的定力远胜刘仙芝,这些丹『药』也根本用不上。 刘仙芝见镜缘坚决不要,只能看了看远处依旧长坐的烟淼,此刻烟淼的‘火焰’『插』在他身旁不远的地上,红光沸腾如火,将一切紫气都驱散出好几丈开外,虽然刘仙芝知道这‘清心丹’对烟淼或许没有任何作用,但还是好心的凑了过去。 “这个是玄天宗的‘清心丹’,紫云草的花香魅『惑』无比,你还是吃一枚吧!”刘仙芝将丹『药』递到烟淼面前。 烟淼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看了一眼刘仙芝,吐出几个字“黑风怪已经在附近,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明日,我只顾黑风怪,其他的人我可顾不上!” “不管他几个人来,我们对紫云草都势在必得!”刘仙芝道。 “那好!明日我只负责杀人!”烟淼冷笑一声。 刘仙芝郁郁而回,待走到镜缘身旁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并未完成,并未将‘清心丹’交到烟淼的手中。 “他不要吗?或许他不需要!”镜缘看看刘仙芝又看看烟淼。 刘仙芝将‘清心丹’收起道“黑风怪已经来了!” “什么?”镜缘不由吃了一惊。 “为了防止明天的混『乱』,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刘仙芝狠狠的说。 “难道要提前取紫云草?那可不行!这时的紫云草或许还没结果呢!”镜缘摇头道。 “你真笨!我是说要先对付黑风怪!”刘仙芝小声道。 “怎么对付?我们两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镜缘神『色』一暗。 “你不是有个斗篷吗?可以隐身的那种!我们悄悄钻入斗篷中,给黑风怪来个出其不意!打死他最好,就是打不死能将他打跑,我们明天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刘仙芝道。 “甚好!”镜缘大喜道。 镜缘将‘遮云番’取出,披在二人的身上,二人尽量将灵气降到最弱,然后小心翼翼的向黑暗处挪动,期间经过‘火云’之旁,引发‘火云’一阵剑鸣,好在烟淼并未有任何动作,倒是让二人放了心。 凹地的长草有半人来高,若是有人隐藏在其中极难发觉,何况是在晚上!二人细细的拨开长草找着,一片压倒过的痕迹总算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刘仙芝小心翼翼的取出萧怜若送的‘追踪蛊’,那些毒虫化为夜空中的一片绿『色』,片刻消失无踪了。 二人追着那绿『色』的蛊虫继续向前走着,走的更加小心翼翼;那团绿『色』在一片长草之中消失了踪影,刘仙芝脸『色』凝重了许多,轻轻的拨开长草,终于『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一团黑气。 “黑风意岚!”镜缘只看一眼也能认得出这些黑气的名称,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灵犀’。 还未待二人完全反应过来,那团黑气竟开始了活动,向四周延伸,使一片片长草顷刻化为灰烬,终于凝结在他们周围,将他们团团围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你们两个是不请自到!”一阵尖锐的笑声响起,黑风怪、聂成英二人转眼之间站在了他们眼前。 “这本是明日拖住烟淼的,却未想到你们却撞了进来!刚好,我们就将你们抓了,好要挟烟淼!”黑风怪更显得意,片刻浑身上下尽是黑气。 镜缘索『性』收了‘遮云番’,二人各用出灵气,‘醉春风’和‘锁清秋’合击之下竟无法破开眼前的黑气,二人顷刻面『色』如土。 “就凭你们?也想破掉我的‘黑风意岚’?简直是做梦!”黑风怪冷笑一声,手掌开合之间那些锁住镜缘二人的黑气继续凝结,片刻二人只感觉天昏地暗,忙用灵气抵抗。 “太虚天合棋!”聂成英从怀中取出那‘太虚之彀’,两枚棋子瞬间从中飞出,化为天罗地网隔空罩下。 一股股无力的感觉在二人之中产生,那‘太虚天合棋’演化天地,在使他们的灵气逆行,镜缘只感觉阵阵灵气直冲丹田,他丹田内的莲花几乎停滞,片刻又天翻地覆,他再难以承受这种感觉,手中‘灵犀’似有千斤重量,他再握不住…… 刘仙芝同样好不到哪去,他的脸『色』煞白,又受‘黑风意岚’的影响,虽然还可勉强支撑,但依旧是强弩之末。。 看着二人再难以招架,聂成英手中‘太虚之彀’凌空祭出,万道光芒将二人笼罩,待光芒散尽,二人早已被收入‘太虚之彀’中了。 “大功告成!”二人发出得意的笑。 第四百一十四章 老相识 一道红光恰在这时候升起,还未待二人细看这‘太虚之彀’中的成果,烟淼已经出现了二人的面前,红光正是他手中‘火云’发出的光亮。 “黑风怪?”烟淼的眼神比世上最凌厉的剑都要锋利。 “烟淼!”黑风怪忙躲避开烟淼的目光说道,算是他对烟淼问题的回答,但却明显的那么无力。 “放出二人,饶你们不死!”烟淼冷笑道。 “不可能!除非你将紫云草给我!”黑风怪肯定的回答。 “不可能!”烟淼道。 “那我就杀了他们两个!”黑风怪从聂成英手中抢夺过‘太虚之彀’说道。 “那你也会死!”烟淼盯着手中的‘火云’说道,他最讨厌别人的威胁。 黑风怪大笑“我数年前已经受过你的骗了,我现在不会再上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冰冷无情的人,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也不是个无情的人!你若想杀我们,你早就动手了,你在怕什么?显然就在这两个人身上!他们对你太重要了,我更不能放!” “放下你的剑!否则我立刻杀了他们!”黑风怪将‘太虚之彀’高高举起,一股黑气已经在‘太虚之彀’上弥漫了起来。 烟淼皱眉,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模样,他心已经属于剑,哪怕是愤怒都会这样平静;‘火云’在他手中慢慢的失去颜『色』,直到完全变为普通的通红,然后才被他抛在地上。 “笑话!一个剑修放下了剑!”黑风怪得意的大笑,手中‘太虚之彀’上的黑『色』瞬间消失。 “就算不能取到紫云草,杀了你也足够解我心头之恨!”黑风怪将‘太虚之彀’又交到聂成英手中,手中‘黑风意岚’已经黑『色』仿佛能滴出血来,在他看来能手刃烟淼就算不能恢复身体也算是值得的! 烟淼依旧在冷笑,他的心意坚决如剑,做任何事都不会犹豫,哪怕是死!他笑看着面前如同小丑一样的黑风怪,似是对他的蔑视。 “我听说剑修视剑为生命!这么说来,你是不是死了?”黑风怪笑问。 烟淼摇头“剑只是外表,真正的剑在内心,否则怎么能断绝一切感情,又怎么生出那灭尽一切的杀戮之心呢?” 黑风怪神『色』一冷,踏向烟淼的脚步竟停了下来,烟淼的心未散,他不知道烟淼是否还有其他的手段,他不敢,也没有把握去杀一个绝世的剑修,哪怕对方已经放下了剑。 一旁沉默的聂成英终于说话“我们只要紫云草!” “我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了你们!”烟淼冷笑。 二人面面相窥,却谁都不敢将烟淼的话当做戏言,他们依旧怕,因为烟淼是一个他们从未遇到过的绝世剑修。 正在三人僵持着的时候,天空两道白光已经从远处飞了过来,似遥远天空的两颗星星。 “不好!我们将他们关入‘太虚之彀’中隐瞒了他们的灵气,定是触发了他们的本命灯!玄天宗的人找来了!”聂成英脸『色』微变。 “速战速决!”黑风怪大吼一声,‘黑风意岚’已经化为一片浓黑的云雾向烟淼整个扑了过去。 聂成英沉『吟』片刻,手中‘无极’剑丸还是化为黑白二剑,隐刺在黑雾之中以悄然之势向着烟淼发了出去。 烟淼根本就没有动,好像二人的手段早已被他无视,二人更是洋洋得意,在他们看来烟淼也不过如此! 一道白光从烟淼的背后发出,白光璀璨若电,将二人的攻击完全化解,而烟淼依旧未动! 黑风怪和聂成英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他们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一击的确不是烟淼发的,烟淼还有帮手,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你救了他们!”烟淼轻叹一声,却不回头。 “你还是那样自负!”烟淼背后一名女子长叹。 清风一过,一席白衣出现在三人面前,清秀而脱俗的妆容,双手微微合在胸前,一席白『色』纱袍拖出地面老远,却似不沾淤泥般干净的异常。 黑风怪不识得但聂成英却是认识,他微微靠近黑风怪道“又来了个厉害的角『色』!忘忧谷的幽兰若!” “忘忧谷?他们怎么会帮烟淼?”黑风怪有些难以置信。 聂成英同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但他显然知道幽兰若的厉害,轻轻的向黑风怪点了点头,他们已经在这里逗留的足够久了,再待下去恐怕玄天宗的人也会前来,他们是经不起那些人的合力的。 黑风怪自然明白现在的形势,可若不取紫云草他心有不甘,他再次拿过聂成英手中的‘太虚之彀’高声道“二人都是高手,我们自然不是对手,若杀我们也定是轻松的很!可是这两位都是玄天宗弟子,你们若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你们就不怕得罪玄天宗吗?” 幽兰若冷笑一声道“你想挑起我们和玄天宗的事端?玄天宗此刻正被鬼门所阻,一时半会是听不到你这些话的!就是听到了又如何?不就是两个弟子吗?再死上两个又何妨?” “鬼门?”聂成英面『色』一变,又看了黑风怪一眼。 “那你们是不顾他们的死活了?”黑风怪无视聂成英的眼神,手中黑气开始向‘太虚之彀’中汇聚。 “你若是杀了他们,你们也活不了!”烟淼道。 “那就谁都别活!我看是这二人重要,还是杀了我们重要!”黑风怪狞笑道,他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那你要如何才能放了他们二人?”幽兰若问,她显然没有烟淼那样的冷酷。 “紫云草,我们只要紫云草!”聂成英一旁忙说道。 幽兰若回头看了看烟淼的表情,烟淼神『色』依旧像是冰块一样,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他已经将地上的‘火云’重新又提在了手中。 “我答应你们!不过现在紫云草开结果还没到时候,你们若是愿意等,就在一旁等着吧!”幽兰若道。 黑风怪看看聂成英,聂成英又看看黑风怪,他们断然是不敢在此停留的,别说是即将到来的玄天宗会要了他们的命,就是那鬼门前来也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可这紫云草他们显然是舍不得放的。 “我们没有时间等!”黑风怪回答。 “那你们要怎样?”幽兰若轻笑一声道。 “你们需要将紫云草取了,送到我们手里,来交换我们手中的两名玄天宗弟子!”黑风怪道。 “这个恐怕做不到!我和他一样最讨厌别人威胁!”幽兰若冷笑一声看了看一旁的烟淼。 黑风怪和聂成英面面相窥,掂量着镜缘和刘仙芝在幽兰若心中的价值,他们始终拿捏不准幽兰若和这两个人的关系,更拿捏不准幽兰若和烟淼的关系,最终他们还是决定退让,毕竟紫云草对他们太重要了。 “我们可以将一个人先还给你们!然后再让那个人将紫云草送到我们的身旁!”黑风怪道。 聂成英手中一点,一股灵气钻入‘太虚之彀’中,‘太虚之彀’中黑白演化发出百种奇异的光亮,光亮散尽,一人已经被从‘太虚之彀’中抛了出来,那人脸『色』如白纸,身上被黑白两种颜『色』覆盖,显然虽然已经放出,但还是有禁制在身。 幽兰若面『色』一变,一道白光已经从她的长袖里飞了出来,卷住才出来的镜缘直飞落她的身旁。 “取完紫云草给他便是,他身上有我们的禁制,他应该知道要送到哪里!千万别想抵赖,否则他身上的禁制足够要了他的『性』命!”黑风怪阴阴一笑,拉住聂成英化为一片黑云而去。 “师父……”见到眼前的幽兰若,镜缘拖着没有一点力气的身子强行跪倒。 “你们两个真是自寻死路!跟着他不好吗?”幽兰若面上冰冷异常,手指着一旁的烟淼说道。 “我可没说要保护他们!”烟淼背过身去,根本没有打算理会二人的意思。 幽兰若也并不理会烟淼的话,自顾自的说道“幸亏是怜若这丫头,她发现你们没了消息立刻转告了我,我才不得不出手!我早已在这里呆了整整一天了,看到了你们和他在一起本以为会安全些,也不再需要我出手了,可是没想到,你们还是出闯出了祸端!” “师父……”镜缘再次跪地叩头,他知道他们错了,他更不喜欢为自己的错误辩解什么。 “去把怜若和花语都叫过来吧!”幽兰若本想再责备几句,见到镜缘的神情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手指着远处说道。。 镜缘只能强行拖着颤抖的身子走向幽兰若指给他的方向,其间摔倒数次,又数次倔强的爬了起来,一直到长草中再也看不见。 幽兰若转过身看着烟淼,烟淼却并未去看幽兰若,只是将‘火云’收起,默默走向远处。 第四百一十五章 商议对策 幽兰若始终看着烟淼的一举一动,不阻止也不挽留,二人宛然似一对陌生人,只是当烟淼的身影几乎要消失在幽兰若的眼前时,幽兰若还是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你早知道我来了!” 烟淼的身子停顿了一下,手又握紧了‘火云’,这一切似是对幽兰若问题的回答,也是他一贯的态度。 夜尽子时,一片漆黑笼罩着这里的一切,甚至连漫天的星斗都躲藏在这由紫『色』形成的云彩之中,只有这身穿白衣的二人格外的显眼。 烟淼手中一动,一片红光划过夜空,然后若流星一样击在这凹地的正中,大地震『荡』若山崩地裂,一道紫光从被切割的地面整整齐齐的冒出,铺天盖地,将夜空全部遮掩。 烟淼手指向那紫光的中心处,一束紫『色』的花躲在烟淼劈开的位置,花骨朵之间隐约捧着一物,那物浑身放着紫气,一股异香使人心醉。 幽兰若神『色』一动,不由自主的向那泛着紫光之处挪动了几步,烟淼眉头一皱,‘火云’已经将幽兰若整个挡住。 “别去!”烟淼冷冷的说道。 “怎么,你连我都不信吗?”幽兰若冷笑一声。 “子时以致,紫云果草结果已成;紫云草这时的毒『性』最为浓烈,你若靠近,定会被其所染!”烟淼道。 “若是不能靠近,又怎么去取这紫云果?”幽兰若甩甩长袖将‘火云’整个甩开,然后又固执的向那里走去。 烟淼眉头再皱,一道剑光冲天而起,赶在幽兰若之前向着紫云草斩了过来,瞬间紫气沸腾却再也没有了那种山崩地裂的气势,一道紫光顺着他的剑势冲天而起,随着这道紫光的飞腾,那株紫云草慢慢枯萎,直到消失在地面不见 一团紫气落入到烟淼的手中,烟淼随即闭合了手掌,他轻轻走到幽兰若的身旁将合着的掌心打开,那团紫气之中含着一只紫『色』的实体,混元的外表透着无尽的紫光,一股香气从中弥漫而出,正是那紫云草的果实。 幽兰若伸手去接,烟淼却并不想和她有半分接触,只是远远的抛了过去,然后又转身向着远处。 “你要去哪里?”幽兰若皱眉问。 “去做灵剑宗该做的事情!”烟淼道。 “这里的事情都没做完?你就要走了?为何灵剑宗的人都是这样!”幽兰若冷笑一声。 “有你在,我相信会有一个好的结局。”烟淼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你又要去施行你所谓的‘正义之举’吗?”幽兰若再问。 烟淼点点头却不再说话,一阵清风吹过,他的身形消失的无影无踪。 幽兰若注视他的身影许久,眼神之中复杂的或许只有她自己能懂,终于她还是收了眼神,将手中的紫云果攥紧。 “出来!”幽兰若脸『色』突变,手中长袖一扶,紫云草周围的地面轰然坍塌,无数丑陋的面容出现在幽兰若的面前,正是那避无可避的众妖物。 幽兰若眉头一皱,却不再有任何其他的举动,她并没有烟淼那样的绝情,何况自己来到的这凹地本来就是他们的地盘! 幽兰若正想说些什么,远处的长草已经泛起了阵阵波澜,几个声音充满着欢声笑语正在向这里赶来,她的神『色』缓和,待去看那些妖物时,竟已全部都消失了…… “你休想再躲着我!”远处传来了凝花语训斥的声音,显然这是对镜缘的。 “让你去忘忧谷,为什么不去!”见镜缘不说话,凝花语又训斥道。 幽兰若实在听不下去了,忙轻轻咳嗽一声。 “师父!”两声清脆的声音,凝花语、萧怜若搀扶着浑身无力的镜缘走到了幽兰若的身前。 “他走了?”凝花语注视着四周问道。 “他是谁?”幽兰若皱眉道。 “那个用剑之人……”凝花语的话还没说完,萧怜若已经从一旁轻碰了她一下。 “管好你自己!不该问的就别问!”幽兰若脸『色』发冷,狠狠的训斥。 凝花语乖乖躲在镜缘身旁,再也不敢说话。 萧怜若在周围环视一周,终于没有找到她想见到的人,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来。 “这就是紫云果!”幽兰若将手张开,一团紫气在她手中似燃烧一般。 “好漂亮!”凝花语极少见到这种东西,不由伸手欲取又被幽兰若狠狠的打开。 “别动!这紫云果之中含着这魅『惑』之毒,你修行尚浅,定会被毒所扰!”幽兰若道。 “师父可看到了玄天宗的刘仙芝,是他带我来的苍云门!”萧怜若终于还是问出了她想要问的问题。 “他被黑风怪抓走了!”幽兰若道。 “那我们赶紧去救他!”萧怜若不免急躁起来。 “救不救他是玄天宗之事,关你我何干!我要提醒你,修行为上,莫要因为别人而毁了你的道心!”幽兰若皱眉道。 萧怜若低着头,再也不说一句。 “你过来!”萧怜若手指着镜缘,然后取出一只荷包,将那紫云果放进了荷包之中。 “拿着!有了这个荷包,其中的魅『惑』之毒便不会再发作!你拿着这只荷包去找黑风怪吧!”萧怜若道。 镜缘默默的接下荷包,然后再对着萧怜若默默的行了一礼,又在凝花语的搀扶之下站在了一旁,他并不知道要送向哪里,更不知道这紫云果是否能换取刘仙芝的『性』命。 一股心悸猛然在他身上生成,透过‘金刚目’他能明显的感觉体内的一股黑气在游动,那股黑气流经他的脉络阻止了他对灵气的运用,也因此使他虚弱无比。他知道这显然是黑风怪已经感应到了紫云果的生成,正在对他进行着召唤,虽然对前路一无所知,但还是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站住!”一个声音冰冷而美妙,还未待镜缘迈出一步,已经到了镜缘的身前。 鹅黄『色』的身影带着绝世的美貌,只一现身便另在场的女子无不自惭形秽,只是她的脸上依旧是那么冰冷,那么无情。 “我……”镜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你若去了,只会死!”来的正是娥眉,片刻子瞻也从长草之上飞了过来。 “娥眉护法说的对!那黑风怪阴险毒辣,你若是将紫云果送过去,说不定他会将你们一起杀了!”子瞻道。 娥眉和子瞻手中的剑并未收起,显然二人方才也定是恶战一场,镜缘默默的低头,他自然知道黑风怪的狡诈,可是这是唯一救自己朋友的方法,哪怕千难万险自己都要去尝试! 子瞻将剑收起,对着忘忧谷几人微微行了一礼,忘忧谷几人对他不算熟悉全都礼貌『性』的还礼,倒是凝花语因为在苍云峰数次子瞻的陪伴,心中生出亲切之意,对他笑着应答。 一旁的娥眉见镜缘依旧身在忘忧谷一旁,不由面『色』更冷,手中‘卷云’化为一条长长的丝带,飞入人群之中将镜缘整个裹住,然后微微一动,准备将镜缘拉向玄天宗的阵营。 凝花语脸『色』大变,手中金鳞鞭并不示弱,也同样缠住镜缘的身体,与娥眉手中的‘卷云’成对角之势,不肯有一丝示弱。 “他是我玄天宗弟子!怎么,凝花语姑娘这也想抢吗?”娥眉冷笑一声。 “他是我们救的,难道我们就不能将他留下来,查看他的伤情了吗?”凝花语道。 “玄天宗自有灵丹妙『药』!不需要忘忧谷!”娥眉道。 “这个你说了不算!”凝花语看向镜缘道。 二人都看着镜缘,似在等镜缘的回答,可镜缘此刻心系刘仙芝,又岂能顾得上这些? “我还是要去救我的朋友!”镜缘说道。 “死脑筋!”娥眉眉头一皱,手中的‘卷云’收了回来。 “好!我跟你去!”凝花语一笑,也收回了手中的金鳞鞭。。 “你就不要去了!就要使他一个人去,这样黑风怪才能放松警惕,我们也好助他!”一直默不作声的幽兰若终于发话。 “你们两个,既然已经与鬼门交过手了,那一会拖延住鬼门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你们拖延住鬼门,防止他们从旁相助黑风怪,我来对付黑风怪,你们两个修行低微,就在这里等候吧!”幽兰若的话像是命令,容不得人们反驳。 第四百一十六章 向前,向前 子瞻看了娥眉一眼,发现娥眉也正在看着他,二人都急切的想保护镜缘的安全,自然也明白幽兰若的话是好意,何况在这些人中幽兰若修为最高,他们对于幽兰若的安排自然也再没了意见。 镜缘闭上眼,任凭身上的那股黑气带着他前行,他们商量的对策都好像和他没有关系,他现在一心只想救出自己的朋友,哪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至于其他人,他早就没有心思去管了 子瞻看了一眼娥眉,身子已经飞入‘无尘’所化的云雾中,他现在要在镜缘之前扫清前面的障碍,保证镜缘的安全,身为镜缘的师兄,更对镜缘有种特殊的偏爱,只是他并不善于用语言表达。 娥眉再看镜缘一眼,看着他失魂落魄的神情,冰冷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心痛,她始终不知道对面前的人是什么感觉,只是她知道她的东西落在了面前之人那里,那个东西都在时时提醒着她,哪怕是他出现一点危险,她都会知道,也会义无反顾的来帮助。 两道剑光在镜缘的前面出现,替他扫清着周围的一切,幽兰若木然的看着镜缘消失在视线之外,又看看自己的两个徒儿,一句‘多加小心’之后也化为一道白光飞了起来,她在镜缘身上已经下上了最厉害的追踪蛊,可她依旧不是很放心,经过方才和烟淼的相见她变得心烦意『乱』,她不知道是烟淼干扰了她的情绪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反正她现在要特别小心,虽然在苍云山她自信除了掌门明月心,她已经再难有对手了! 黑『色』的天空显出星星点点,似要尽显黎明前的最后一丝光亮,两团剑光穿透一切,将空气中戳出无数道残影,天空下是镜缘呆滞的面容和虚弱的步伐,他尽量让自己坚毅而决绝,好掩盖那身体被禁制带来的无力,手中握着的荷包已经满是汗水,可他已经不管这一些了,他只能向前。 两团黑雾骤然出现在前方,似两只恶鬼的巨手,将镜缘前进的路整个挡住,同时又慢慢合拢似乎随时都准备将镜缘吞噬。 两声剑鸣清脆无比,带着阵阵巨大的轰鸣向着那恶鬼般的巨手冲了过去,接下来便是惊天动地的响动,剑气飞腾,黑云倾压,一切都似弥天的惊雷,使山崩地裂,鬼神惊泣。 镜缘依旧在走着,任凭黑『色』的云雾已经遮住了他的半边身子,更任那凌厉的剑气将他的『毛』发削了一片又一片,他只是安静的走着,似周围的一切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天空上一片黑云远远的躲在夜『色』中,黑云中二人完全掩盖了自己的气息,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碧玉骷髅吐出的墨『色』气息中显出一片完整的景象,好『色』鬼、机灵鬼正在和子瞻、娥眉战的难解难分,两个玄天宗弟子好像都在急于击败眼前之人一样,一出手便是最狠毒的招式,几招之下好『色』鬼和机灵鬼竟显出了几分颓势。 “看来他们两个阻止不了子瞻和娥眉太久!”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的人笑道。 “废物!”无情的脸『色』阴冷,抓住碧玉骷髅的手又攥紧了几分。 “娥眉修为本就强横,又得到了太玄子密室内的真传,恐怕已经不在三宫之下!子瞻最近修为大进,也今非昔比,我看你是小看了二人!”那个浑身冒着黑『色』的人似诚心看无情的笑话。 “难道要我出手?”无情脸『色』更加苍白,更活脱脱一副鬼魅样子。 “难道还要我出手不成?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身份!”那个浑身被黑『色』包裹中的人不由大笑。 无情发出一丝冷笑,一股黑『色』慢慢在手中凝聚,黑『色』在他的手中凝而不散似已化为了实体,衬托在他浑身白『色』之上甚是不相称,黑『色』慢慢凝聚成球,一股恶煞之气充斥着一切,缠绕在他身旁的百鬼瞬间若鸟兽散,一旁那个被黑『色』包裹的人更是退出几丈之外,像是忌惮极了他手中的黑气。 “死气!”那个被黑『色』包裹的人声音之中都流『露』出几分惊恐。 “想不到先生也会怕!”无情得意至极。 “你想用死气来杀死二人?”那个被黑『色』包裹的人显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忙将话题转移。 “错!我想杀死四个人!他们既然连玄天宗的人都打不过,显然对鬼门已经没有价值了!那留他们还有何用?”无情冷笑。 那个被黑『色』包裹的人不由冷笑“恐怕你有些急了!你真正的对手还没有出现!你还要留些力气对付他们为好!这几个反正也没用了,就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吧!” “哦?还有对手?先生说的是烟淼吗?”无情慢慢转过头。 “先生不觉得方才有些奇怪吗?就在黑风怪抓获那两个玄天宗弟子之后,为何会泛起一道白光,为何那时候我们什么都看不清了!在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个被黑『色』包裹的人说道。 “那显然是黑风怪的脱身之计,用出一道道术遮掩你我和烟淼的耳目,他好逃生!”无情道。 “紫云草没到手,他就要逃生?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为何他已经抓到二人,却无端的要放出一人来呢?”那个被黑『色』包裹的人说道。 “先生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黑风怪虽然狡诈,伎俩也不过几许,他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无情自信一笑。 “那看来先生已经确定了这个人的目的!”那个被黑『色』包裹的人说道。 “他的身上有我的东西,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否则我又怎么会在这半路拦截呢?”无情大笑着指着镜缘。 那个被黑『色』包裹的人同样发出一笑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无情冷笑一声,又将目光转移到了碧玉骷髅发出的景象之中。 骤然一片白光从碧玉骷髅中泛出,周围的景象瞬间淹没在这白『色』的世界,无情才扬到嘴边的笑容又拉了下来,显然那个人说的话还是应验了! 他身上的百鬼还未完全聚集,一个白『色』的影子已经到了他的身前,是他熟悉的人,他手中死气又开始不断的凝聚起来,他知道这是一场避无可避的恶战! 那个被黑『色』包裹的人已经悄悄的离开了二者激战的范围,他知道二人的修为都已经足够强大,一但展开争斗必定化百丈之内一切为灰烬,他不想成为无辜的死者!聪明如他,更明白方才无情的自信,他已经从无情的话语中推断出了那紫云草果实的所在,他必须取到那个果实,这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悄悄踏云而下,正向着那个虚弱的年轻人,手中一只堪比发丝还要细腻的长剑发出一片乌蒙蒙的光亮,不错,是勾魂剑,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坏了自己不少的好事,发现了自己欲永久掩盖的秘密,他该死,自己已经诅咒了他千遍万遍,可他偏偏命大,哪怕是黑风怪都将他捉了又放出,可这一次不会了,他带着紫云草,自己会将紫云草和他的『性』命一起取走的! 细若发丝的剑在这如刀般凛冽的风中是如此的不显,几个人的争斗已经波及了周围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像是在经历一场大波动,疯狂的颤抖着,疯狂的咆哮着,使在其中的任何人都不会感觉到这一剑的来临。 镜缘依旧在走着,他不能停下!身后是子瞻和娥眉为自己的争斗,天上是无情和幽兰若之间那毁灭一切的较量,他欠他们的,他欠所有人的,可现在他若是停下就对不起所有为他争斗的人! 手将包裹紫云果的荷包攥的更紧,深吸口气好让自己放平心境,他现在不需要心静如水,反而需要无尽的斗志,他要和这个不中用的身体抗争,更要和他已经面对的黑风怪抗争,他一定要救下朋友,哪怕死了都没有关系 剑已经到了他的后背,他没有发觉,确切的说他的精神都用在了和身体的抗争上,被黑风怪封禁的身体的确现在成了他最大的障碍! 就在那柄剑的主人以为得逞之时,一团雷光护住了镜缘,几道光线在雷光之后又至,在镜缘身上编织成了一个电光形成的网,将镜缘护的异常周全! “你怎么总是遇到危险?”一个古怪的声音发出刺耳的笑声。 “不过还好我及时赶到!”一个蓬头垢面的道士身着破烂不堪的道袍,腰间挂着一柄金剑,手中一个镜子正不断放着电光。 第四百一十七章 玄天宗的败类 镜缘的眼神依旧木然的盯着前方,神情呆滞的像个木头人,可是他的脚下却没有一丝停顿,朝着心中的那个方向,黑风怪指引给他的方向,走着自己的路,任凭眼前的二人冰冷的对峙! “你是傻了?”凌若风手中分光化影镜微动,从镜缘呆滞的眼神中,他显然已经看出了一丝异样,可分光化影镜中却没有任何的显示。 “他手中的紫云草能使人产生『迷』幻,或许他现在早已神游九天了!”身子整个被黑『色』包裹的那人发出一声干笑。 “放屁!他心志可比你坚定的多,就算你被『迷』倒了,他也不会入『迷』!”凌若风狠狠的骂了一句。 “随你!反正今天我是来取他『性』命的!”那个被黑『色』包裹的人再发出一声冷笑,身子一动之间,又一个浑身被黑『色』包裹的人显现了出来,一样的黑『色』,一样的神态,甚至手中的剑都一样! 凌若风深吸口气,手中分光化影镜瞬间放出两道电光,电光在天空中蜿蜒曲折,顷刻间吐出万道雷丝将那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完全卷住! 两个被黑『色』包裹的人只是笑笑,手掌之中那柄勾魂剑发出通天的红光,红光若艳阳灼烧,片刻让周围都炙烤在其中,一股罡风而起,那两道卷起的雷网瞬间无影无踪。 “沐紫阳!”凌若风吞了口凉气,分光化影镜缓缓收入怀中,一柄金剑开始在他手中显出光彩,片刻金光大作。 “龙鳞做的剑果然不凡!举手投足间便尽显威势!”两个被黑『色』包裹的人同时说道。 凌若风凝视这二者良久,无论从呼出的气息,甚至神态之中他都不能分辨真假,或许两个都是假的,也或许两个都是真的!对方既然有一个假身,或许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第四个!那自己临阵对敌就不能用出全力了,毕竟还要提防对面有可能的后手 凌若风的意念一动,分光化影镜中一道白光祭出,分光化影,善于利用时辰和周天的变化分辨真假,这也是分光化影镜的一个特『性』;可这次分光化影镜却让他失望了,那两个被黑『色』包裹的人竟在各个时辰做出完全相同的姿态,他们难道真的是一个人所化?还是就是两个相同的人! “看剑!”两个被黑『色』包裹的人同时出剑,天空之中顷刻灵气四溢,这灵气真真实实,显然不可能有半分虚假,这反而让凌若风更加糊涂,他勉强接下这两剑,身子一跳,顷刻之间跳到十丈开外,以一敌二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胜算。 镜缘依旧在向前走着,他当然知道所有人都在为他争斗,可他又能帮上他们什么呢?紫云果被他攥在手中越来越紧,一股浓烈如酒的香气浸透着他的心脾,恍恍惚惚中他竟也生出杀心,可丹田中的那股青气还是占据了一席之地,在杀心起来之时总能将其压制,只是他感觉在他意识里那副画的场景越来越现实,他甚至又看到了那条不屈的溪流和那个曾拔剑刺向他的道士 头上是剑气的轰鸣声,耳畔是灵气凛冽的响动,镜缘只当充耳不闻,背上的‘灵犀’好似已经感觉到了无尽的杀意,在脊背上鸣响个不绝,他只要一闭上眼睛便是那画中凌厉无匹的剑法,他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想起这画中的剑术,或许是被烟淼所言那种决绝的意志,又或许是为救朋友那种急切的心态,更或许是被这紫云果中的香气诱导,产生出的杀戮之心! 头上凌若风的颓势尽显,虽然凌若风的确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可他的根骨已经荒废许久,又没有在特定的时间得到正确的指点,虽然他已经将他平生所学发挥的淋漓尽致,可他毕竟不是和他相同境界的两个人的对手 镜缘头稍微抬了抬,只有继续向前走才能抑制他要拔剑的冲动,身上那股黑气的指引越来越明显,他知道他离黑风怪近了 黑『色』包裹的二人用的是同样的剑术,玄天宗剑法,出手出奇的一致,凌若风一直在退守,确切的说是在区分二者的真假,散修多年的他知道节省灵气的重要『性』,绝不会为了一个假身而多费力气,他手中的金剑始终在拿捏着,虽然对面的招式他可以看出漏洞,可他在等待对面失误的机会。 二只勾魂剑同时接近,凌若风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手在背后一抓,一只暗灰『色』葫芦被他抓了出来,葫芦中银『色』的粉末洋洋洒洒,片刻将二者浑身洒满。 “苍云土?”被黑『色』包裹的人不由说了出来。 凌若风冷笑一声道“想不到你的傀儡术如此高明,却还是栽在一个寻常的箓上!” 苍云土乃为从苍云五峰选取的土壤,这些土壤平时浸染灵气,对身体发肤细微的变化感知胜过一切,适才凌若风诱使那被黑『色』包裹的人消耗灵气,终于灵气消耗过半,在苍云土的范围内『露』出了端倪! “你个玄天宗的败类,还好意思用玄天宗的道器!”那被黑『色』包裹的人气急而骂。 “你不也同样是玄天宗的败类?我们彼此彼此!”凌若风并不生气,反而取笑起对方。 “你若弃了面前之人,我倒是有办法让你重回宗门!”那个被黑『色』包裹的人一笑。 凌若风的脸立刻阴了下来,回玄天宗修行的确是他曾经的梦想,对于一个散修之人再好不过!可他现在早已看透玄天宗的一切,那些一派祥和背后的明争暗斗,这是他不喜欢的,也是他不希望的! “我没有兴趣!自打我出了玄天宗,当年的那个我便已经死了!”凌若风道。 被黑『色』包裹的人冷笑道“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是和过去再没有了任何关系!你为何还要用过去的道术和剑法,这算是和过去脱离关系了吗?我看你是自欺欺人!” “用现在的道术我一样可以胜你!”凌若风心中的战意被话激了起来。 “那好,我就要看看你当年执意去学的佛门之术!”被黑『色』包裹的人轻轻拂去身上的苍云土,又将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傀儡收了回来,然后才将勾魂剑举了起来,和凌若风又战在一起。 天上的喧嚣依旧,镜缘继续选择心中的召唤,一片黑雾终于在喧嚣终止处出现,他知道那些为他拼命的人现在一定都离他很远,但他没有任何犹豫,踏入雾中任黑『色』的一切淹没了他的身子 “你的胆子很大!”黑风怪的声音在雾中响起,如初晨的钟声一样震颤。 “我的朋友还好吗?”镜缘问。 “交出紫云果,你就能见到你的朋友!”黑风怪的声音又起。 镜缘伸出攥着荷包的一只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整个手臂都有些发白,犹豫片刻他还是张开了手掌,荷包中那股异香顿时扑了出来,虽然有了荷包的掩盖依旧让人心神大动。 “好!你既然如此,我黑风怪也不是食言之人!”黑风怪的声音显然极尽遮盖,但欣喜之态还是尽显无疑。 黑雾之中黑风大作,片刻将镜缘整个卷入其中,黑风成龙卷笔直向天,其中站着二人居高临下,正是黑风怪和聂成英。 聂成英手中微微一撒,‘太虚之彀’中一道白光飞了出来,镜缘狂奔了过去将面『色』同样煞白的刘仙芝接个正好。 黑风若万千灵活的手,涌入镜缘的手中顷刻夺走那个荷包,然后又化为片片粉末转眼消失的无形无踪。 “紫云果我已取走,你们的禁制会立刻解除!你们走吧!我不会杀你们!”黑风怪没有了黑雾的掩盖,已经整个显『露』在镜缘的面前,他的身子已经有两丈有余,一身黑气缠绕之下竟有丝丝金光,三头六臂已经长成,假以时日他的修为定是不可限量。 “就这样让他走了?你可是对玄天宗有仇的!你应该对玄天宗的弟子赶尽杀绝!”一旁的聂成英急了起来。 黑风怪奇怪的看着聂成英道“你不也是玄天宗的弟子吗?你难道对你宗门弟子如此痛恨?” “我本来就不是玄天宗弟子,即便在那里学了道术又如何?人总要为自己考虑的,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怎么顾宗门?”聂成英冷笑一声。 “我要提醒一下你!你若是将他们放了,跟踪他们的人很可能就会知道我们的踪迹,甚至鬼门也会因此而至,那时我们的麻烦就来了!我这是为你我考虑!”聂成英又道。 “你这个玄天宗的败类!”才苏醒过来的刘仙芝看着昔日的护法,气早已不打一处而来。 黑风怪早已转身,只是冷冷的对聂成英抛出一句“要取他们的『性』命你只管去取,和我无关!我现在不想再耗费一丝灵气做无用的事,我会将全部灵气用在这紫云果上!” “那这些人就交给我了!”聂成英阴阴一笑,手中‘无极’剑丸已经开始出现剑的形状。 第四百一十八章 杀心 “你未必是我们的对手!过不了一会黑风怪的禁制便会解除,一个结丹期和一个炼神期的联手,你这个才只有结丹期的‘护法’未必有胜算!”刘仙芝从镜缘身上挣扎着起来,从背后取出了‘噬心’。 聂成英回头看了看那黑风怪已经远去的背影,手中‘太虚之彀’高高扬起,他手中的‘无极’剑丸已经完全幻化成了两道黑白相间的剑光,一阵符文在他身旁游走,片刻若金甲护体。 “他的,解除了!可我的,却没解除!谁告诉你们‘太虚之彀’中就没有了禁制?就在他送来紫云果的那一刻,我已经对你们动了杀心!你这个结丹期的修为,恐怕现在早已不能动弹了吧!”聂成英大笑。 刘仙芝神『色』一冷,‘噬心’在发出一片绿光之后便无力的掉落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之中有阵阵黑气,黑白相间之间竟有条条框框显出,似纵横的棋局。 “仙芝……”镜缘忙又将他搀扶住,金刚目在刘仙芝身上扫过之后,可清晰的看到刘仙芝体内那纵横之间的方格;他痛恨聂成英的算计,可也怪自己太轻信别人了,会如此的中了算计,会轻松的将紫云果交给了他们,甚至自己的朋友中了禁制都没有发觉! 刘仙芝像是安慰镜缘一般,回了一个安好的笑容,他的灵气再注入‘噬心’之中,片刻黑『色』笼罩手臂,连‘噬心’中的颜『色』都不再是那种纯洁的绿『色』,而是掺杂着一抹诡异的黑『色』,而他的脸更是难看的吓人! “没想到吧!你这个苍云山数一数二的修行奇才还是被我算计了!你现在这个结丹期的‘奇才’恐怕连一丝灵气都用不出了!现在你们还能‘联手’吗?你不会认为他一个炼神期的庸才会是我的对手吧!”聂成英再次『露』出得意的笑,手轻蔑的指向镜缘和刘仙芝。 镜缘只是低着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指尖所指,他只是想解开自己朋友的禁制,至于‘庸才’二字他就像是默认了一般 “镜缘,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信你,你不是庸才!”刘仙芝依旧回给镜缘一个温暖的笑容,对于这个朋友,他太了解了,他知道镜缘习惯了自卑,面对言语的伤害,镜缘更是不知如何抵抗! 镜缘的头越垂越低,眼睛已经完全闭上,刘仙芝知他没有了斗意;可即便有无穷的战意,面对一个高过自己境界的人又怎能胜出?他只能轻叹一声,手掌在他肩膀上轻拍两下道“一会我用言语拖住他,你伺机逃跑!” 镜缘摇头,只是眼睛却依旧闭着,他的‘灵犀’已经握在了手中,手掌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没有了血『色』。 “那就一起死!”刘仙芝发出苍凉的一笑,他很欣慰有这样的朋友,同甘共苦又能生死相许! “死?难道你们不知道这紫云草的来历?它的出现本来就是对死亡的召唤!让周围生灵涂炭,让一切血流成河,这样它才能够生存!看看外面的一切,多少的争斗不是为它?我们三个虽然过去为同宗,却此刻也难以幸免!你们若是泉下有知,该去找它复仇!它的每一片叶子,甚至它弥漫在空中的气息都是人的血!”聂成英道。 刘仙芝已经不再想说什么,或许今天聂成英的心情格外的好,在玄天宗一向寡言孤僻的他说了太多的话,刘仙芝已经听得厌烦了,甚至充满了厌恶;他看了看一旁依旧在闭目的镜缘,竟也有些不知所措,自认为对镜缘十分了解的他,此刻对镜缘却陷入了『迷』茫 “他怕了!”聂成英再冷笑一声。 “不会!”刘仙芝倔强的回答。 “那他连我的一剑都不敢接吗?”聂成英大声的笑着,黑白相间的剑已经化成万千剑雨,凝滞在空中等待着聂成英的发号施令。 刘仙芝看着聂成英还想争辩什么,可看到镜缘的神态他又不能再说什么,此刻的镜缘脸『色』煞白,身体之间发出莫名的抖动,甚至握在手中的‘灵犀’都跟着他一起抖动,他真的怕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作为曾经的玄天宗弟子,今天让我送你们最后一程!”聂成英得意的大笑,手掌挥舞之间万道剑雨倾泻,周围瞬间变成了死亡的海洋。 “杀同门者,玄天宗弟子人人得以诛之!这是玄天宗的门规!”镜缘的嘴中小声的念叨着,可声音才发出便浸入剑雨之中再也听不见。 “什么?”聂成英轻蔑的一笑。 镜缘的眼睛猛然睁开,他的眼神之中再没有一丝柔弱,换之钢铁般的坚毅,那股羞涩、木讷的神情好像此刻全然不属于他,一股冷漠、决然,视己为天地间的裁决者的那种气势骤然出现,他默默的站起,屹立于剑雨之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杀同门者,死!”镜缘默默念出一句,声音似利剑一般穿过重重阻隔,清清楚楚的传入聂成英的耳朵。 聂成英脸上的笑容猛然止住,镜缘身上的感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是烟淼,此刻镜缘竟和烟淼有了几分神似! 镜缘默默闭目,一路而来他已经被紫云果中的香气激发起了足够的杀心,他本想用心中的佛法来平复这一切,可聂成英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溪流潺潺不会断绝,任凭有崇山峻岭的阻隔,他的剑也是如此,‘灵犀’在一瞬之间已经化为了银『色』的天瀑,无穷无尽又无懈可击,正像那不屈的溪流,想要用堵塞的方法阻止,溢出来的溪水会让你吃尽苦头! 剑雨化烟,终化作黑白一片消失干净,天瀑亦倾泻不止,更无可阻挡!画中剑法本就为玄天宗最强剑术,何况镜缘也远超当年雪山时的境界,经过《涅盘经》中修行之法的融合,他虽然只有炼神期但灵气早已到达结丹期的境界,此一剑他已经充满了杀意,发剑之间没有了任何保留的他,此刻更像个剑修! 一声凄惨的尖叫,聂成英『操』纵‘无极’的右臂被追随而来的剑意整个切了下来!‘无极’在脱离开聂成英身体的一刻便化为两块灵石散落在地上,再没有了聂成英手中的威力;地上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周围的一切,包括镜缘的身体 可这一切只会让镜缘更加发狂,妖嗜血的本『性』在此时已经尽现无疑,镜缘的眼睛已经变为了久违的红『色』,虽然依靠着心中的执念在勉强的支撑,但剑修那种决绝的杀心已经在他脸上再难以遮掩,他提着‘灵犀’在慢慢的向聂成英接近,任凭聂成英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违反门规者,死!”镜缘再说一句,手中‘灵犀’已经完全幻化成了他心中的颜『色』,深红! 一旁的刘仙芝已经看的呆了,他从未想过一向柔弱的镜缘此刻竟似个杀神!他挣扎着扑到镜缘的身旁,一下子抓住了镜缘的脚踝,他不是怜悯聂成英,而是生怕镜缘杀完人之后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一个他不敢想象的样子 “拦阻者,死!”镜缘再发一声,手中‘灵犀’已经高高的举起,可终于还是没有落下。 “你还认识这个朋友,好!”刘仙芝欣慰的放开手,可手才放开,镜缘的脚步又朝向了聂成英。 “清醒些!你被紫云果『迷』了心志,又动了杀心,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镜缘,清醒些!难道你想变回万人唾弃的妖的样子吗?难道你想变成无情无义的剑修吗?你就是你,你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不要再变了!我们是朋友,你以后都不要变了!你可知我找你找的多辛苦!”刘仙芝死死的抱住镜缘的小腿,歇斯底里的吼道。 镜缘抬起的手臂慢慢落下,片刻眼中再次嗜血,终于他狠狠的举剑刺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怎么能伤害他的朋友!可他却又控制不住他的身体,他只能伤害自己,让自己在精疲力竭中慢慢苏醒 刘仙芝慌忙从怀中取出丹『药』,喂在镜缘的嘴中,又用一些衣服将伤口裹好;然后才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的身体痊愈,直到眼神之中杀气完全消失,他终于还是恢复成了镜缘。 “我”镜缘看着自己那狼藉的样子,又看看刘仙芝那慌『乱』的神情,可依旧无法表达什么。 “你没死!”刘仙芝笑笑道。 “他?”镜缘目光扫向一旁,一旁的草地鲜血依旧,可是那躺在鲜血之中的人早已不见! “他跑了!”刘仙芝又笑道。 “那你为何”镜缘又道。 “我笑是因为你没死!至于他,早就无所谓了!”刘仙芝又笑,然后将镜缘狠狠的抱住。 第四百一十九章 娥眉护法的决定 聂成英已经逃了,原本以为胜算满满的他还是失算了,他取走了他的断肢,地上只剩下一摊血水和他的‘无极’剑丸 镜缘看着刘仙芝欣喜的样子,总感觉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方才可怕的样子,否则他恐怕也会被吓到;刘仙芝的身体依旧被封禁,镜缘在脑中寻找着可破解封禁的巫族巫术,最终还是失望,巫术取材于山林之间或与恶兽搏斗之时,大部分为疗伤或是削弱恶兽的蛮横,至于破解道法,显然创造巫族巫术之人就从未想过 天空中那被黑风怪召唤出的黑雾已经随着黑风怪一起远去了,没有了防备的二人感觉周围格外的安静,他们说着、笑着,谈及那被黑风怪抓捕时的绝望,取笑自己的弱小,无话不谈,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周围那翻天覆地的争斗早已在聂成英离开的那一刻便戛然而止了,鬼门去追逐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为保护镜缘的众人也来查看这里发生的一切 鹅黄『色』的影子第一个到的,她见到地上那一摊血迹之后手中的‘卷云’又拔了出来,当看到相拥的二人时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好在二人看起来都未受太重的伤,她只能轻轻的咳嗽一声。 刘仙芝急忙把手松开,看着已经赶到的娥眉不由满脸尴尬,欲挣扎着站起,发现身上依旧没有丝毫力气。 娥眉扫过刘仙芝,又看了几眼镜缘,终于将眼神放在了地上的‘无极’之上,‘卷云’微微一抬,‘无极’已经被她收入手中,然后才取出一颗类似珍珠一样的明珠,对着刘仙芝微微一指,明珠之中瞬间光芒四『射』。 刘仙芝只感觉周身轻松,一道道禁制的符文被那道明珠抽出,未过一刻他全身顺畅自如,不由感激的向娥眉行了一礼。 娥眉根本未对刘仙芝有任何理会,眼神却全都盯在镜缘被自己刺伤的伤口上,然后在镜缘无措之间一把将他的腰带抓住,然后倒着将镜缘提了起来。 “娥眉护法!你这是”刘仙芝慌忙问道。 娥眉并不对他有半分理会,只是就这样将镜缘提着,直到镜缘全身的血都集中在脸上。 “咳咳咳”镜缘开始大声的咳嗽,片刻竟呕出黑『色』的血『液』,此时刘仙芝才明白,娥眉是在帮镜缘清除体内的紫云草之毒。 地上的污血渐渐变为红『色』,娥眉也终于将镜缘扶了过来,然后将昏『迷』的镜缘抱住,在刘仙芝的注视之下带着镜缘飞了起来。 “娥眉护法!你要带他去哪?”刘仙芝手足无措的问,可却得不到娥眉的半分回答。 “放心,娥眉护法不会害他的!”刘仙芝身旁传来了子瞻的声音。 “我们也走吧!这里的一切都解决了!”子瞻看着转过身的刘仙芝说道。 “走?去哪?苍云门的事情还未解决!何况那里还有个人在等我!”刘仙芝忙说道。 “我们自然要回玄天宗!苍云门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杀死刘若风师弟的凶手也找到了!你已经没有去苍云门的必要了!”子瞻看了一眼刘仙芝说道。 “那凶手是谁?”刘仙芝忙问。 “一个傀儡!就像镜缘师弟说的,一个傀儡!”子瞻道。 “一个傀儡?”刘仙芝皱眉,片刻又问道“那它的主人呢?” 子瞻看了一眼刘仙芝,然后轻轻的摇头道“张广灵只发现了这个傀儡,而这个傀儡的主人并没有找到!” 刘仙芝冷笑一声道“只凭一个没有找到主人的傀儡就说苍云门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不免有些自欺欺人!” “可是苍云门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他们不再有异议,镜缘师弟的嫌疑洗脱了,这个结果我们也能接受!”子瞻道。 “可刘若风被何人所伤?是谁非要治他于死地呢?他究竟又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使他必须去死呢?我们玄天宗难道不查清楚吗?”刘仙芝怒道。 子瞻闭目长叹一声,片刻说道“我们要顾全大局!” “大局?”刘仙芝冷笑一声。 “此事若再查下去,定会追查苍云门保护不利之责,苍云门毕竟是北距鬼门的屏障,玄天宗此时还不想失去一个屏障!所以”子瞻道。 “懂了!”刘仙芝不再说什么,只是又向着苍云门的方向而去。 “你还要去吗?”子瞻将他拦住问道。 “刘若风师弟已死,我想那里应该缺个玄天宗的耳目!”刘仙芝道。 “张广灵已经留在那里了!”子瞻漠然回答。 刘仙芝才迈开的脚步又止住了,二人有同样的天资,却都有着这种天资拥有者的傲『性』。 “萧怜若姑娘已经随着他的师父回了宗门,若是等你的人是她,你大可不必去了!”子瞻在刘仙芝的身后说道。 刘仙芝身子一顿,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快步而行,走出数里好像才发现子瞻的存在,回头行一礼道“谢子瞻师兄的提醒!我要等的人自然不是忘忧谷之人。仙芝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还请子瞻师兄先归。” 子瞻挥挥手算是答礼,然后身子一纵已入云中,只片刻消失不见。 刘仙芝看着子瞻的‘无尘’飞的远了,才驾起云彩飞入空中,他非有什么事情,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整理思绪,最近发生在玄天宗的事情太多、太『乱』,他总要理出一个头绪来 天上白云如山,层峦叠嶂之间别有一番景『色』,他还未及思考许多,前面已经发生了一些情况!三团白云纠结在一起,其中灵气奔腾四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激烈的对峙,刘仙芝只看一眼也知定是修行之士在那里争斗。他本无心此事,但奈何其中两片云彩之中冒出阵阵剑光,正是玄天宗娥眉的剑意,难道她遇到了危险?刘仙芝不敢怠慢,还是飞快的赶了过去。 白云之中正是娥眉,她一手抱着镜缘,另一手持着‘卷云’正在和一红衣女子交手;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才背着师父偷跑的凝花语! 凝花语本也就炼神期修为,乘风之术是远远赶不上御剑飞遁的,可这凝花语又不知道从幽兰若那里偷来个宝物,若丝带状缠在身上,竟追赶上了娥眉,二人又不知为什么打了起来。 一旁是一直在观战的子瞻,他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静静的看着二人的争斗,似在看杂耍的戏法一样入『迷』,只是看到刘仙芝前来才点了几下头。 刘仙芝本欲出手,看到子瞻如此也赶忙先观察形势,但见娥眉只是轻描淡写,挥舞‘卷云’之间给凝花语留足了余地,玄天宗的种种杀招都未曾用过,剑意也是点到即止,可即便如此,境界上的差距依旧让她游刃有余,刘仙芝知道娥眉这是在顾忌自己护法的身份,同时也想给凝花语甚至忘忧谷一些颜面。 反观凝花语金鞭咄咄『逼』人,金光飞舞之间已经将娥眉的退路完全封死,她的嘴中一直向娥眉要着什么,可娥眉却根本没有打算给她的意思,再战几十招二人依旧未分出胜负,可娥眉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凝花语金鞭变化万千,转眼之间化为一条长龙直卷了过去,说是袭击娥眉却更像是夺她手中的镜缘。 娥眉脸『色』瞬间难看,‘卷云’中飞出一道白光将凝花语的金龙瞬间斩碎,剑意余微未消,又直向凝花语的脖颈飞了过去! 刘仙芝知道娥眉动了真怒,手中‘噬心’慌忙取出,可他的剑意又如何比得娥眉?眼看凝花语便会身首异处,一道透明的墙瞬间将那道白光弹飞了出去,子瞻伸手一抓,将惊魂未定的凝花语拉进了自己的‘无尘’之中。 “镜缘,镜缘在她手上!”凝花语依旧惊魂未定,语无伦次的说着。 “师弟在她手上有何不可?”子瞻忙将一道灵气注入凝花语体内,替她挡住了方才的惊吓。 “他身上有伤,她不怀好意!”凝花语指着娥眉道。 子瞻道“师弟并非她所伤,她只是想带他回去,快些救治罢了!” 凝花语点点头,乖巧的坐在一旁再不说话。 “子瞻还有何吩咐?‘无尘’外娥眉冷冷的问。 “娥眉护法只需快些待镜缘师弟回去就是了!”子瞻回答。 “我只是凑巧赶到才救下他,又因要回玄天宗所以顺便带上他!子瞻既是他师兄,便应该带他回太清殿,我还要回护法堂清修。”娥眉道。 “我还要去乾元殿复命,还是娥眉护法带着他比较合适!”子瞻忙道。 一旁的凝花语拼命言语,却被子瞻死死的捂住嘴巴,直到娥眉远去,子瞻才放开一直挣扎不断的凝花语。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凝花语愤怒的看着子瞻。 “娥眉护法决定的事,一般人很难改变!”子瞻道。 凝花语『露』出奇怪的目光看着子瞻,终于问道“她又决定何事了?”。 子瞻只是摇头不语,催动‘无尘’如风一般的前行,目标不是苍云峰却是忘忧谷。 一旁的刘仙芝显然已经明白了意思,改变了他本该回去的苍龙峰,又转向了苍云峰。 第四百二十章 取本命灯 一股股幽香扑鼻,镜缘闭着眼睛也知道到了那里,他刚想强行睁开眼睛,娥眉那冰冷的声音又起“醒了就不要再假装,你走吧,去找你的忘忧谷女子去吧!” 镜缘慌忙睁眼,身体向下一坠似有什么东西将他放下,他重重的摔在地上,面前是娥眉那逐渐远去的背影。 “娥眉……护法!”直到此刻镜缘依旧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娥眉。 娥眉已经远去,显然已经不可能再回答他了,他只能对着护法堂行了三礼,算是对娥眉搭救之恩的回报,然后默默向历练房前行,他答应张广灵的事情已经拖了许久,既然答应了就必须兑现承诺,他还是要去取长明灯的! 无意间抚『摸』胸口,一股柔软厚实的感觉代替了疼痛,他解开胸口的衣服,里面是鹅黄『色』的丝绸包裹的细密而仔细,是娥眉用这些丝绸取代了张广灵的粗布烂衫,她是个仔细的人,可做了的事情又从不去说…… 捏着这些柔软的丝绸,镜缘心中竟有一股暖意,手不由再次探入金蚕丝袋子中,那个她送的锦囊他一直都好好的保存着,他不由的再朝向护法堂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坚定的回头,去向护法堂的方向。 子瞻已经回来了,此刻他正在青龙堂小心的擦拭着每个本命灯,本命灯受青龙堂龙威渲染本不会有任何灰尘,可子瞻依旧细心的擦着,像是要将其中的每个名字记得牢固,守护这里毕竟是他的职责所在! 猛然,他本抓住本明灯的手又放下了,他的头侧向一方,注视着那前来的方向,没有人事先通知他要来历练,显然这个人是个不速之客! 来的人正是镜缘,他默默行礼,嘴唇颤动之间不知话该如何出口。 “你的本命灯我已用灵气再次燃起,这个你可不必『操』心!”子瞻看了看镜缘道。 镜缘再行一礼道“谢师兄,我此次来并未为我的本命灯而来!” 子瞻眉头一皱,眼神已经变得锐利起来,青龙堂本就为贮藏本命灯和历练灵气之所,既然镜缘并非为自己的本命灯也没有通知他来历练灵气,难道是为别人的本命灯而来? “取别人的本命灯必须那个人随着一起前来!我要提醒你,本命灯乃是此人在宗门修行的屏障,乃是本人的意念所化!你若取了,他在宗门之中修行便再难进步,意守本命灯也能抵御一部分邪毒之术,使一些歪门邪道不敢对本门弟子肆意妄为!”子瞻说道。 “我知道,但是他执意要取……”镜缘低着头说道。 “那就让他本人来!且既然已入宗门,本命灯就该由本宗门执掌,擅自取走可是犯了门规的,除非他想脱离玄天宗!”子瞻道。 “他……”镜缘不知道该不该将张广灵的事情说出来,终于他还是将话咽在了肚子里。 子瞻手中一动,‘无尘’化为一片云彩挡在了镜缘和他之间。 “无论何种理由,取走本命灯都是不允许的!你若执意取走,我只能不再顾及同门之情!我们也只能在刀剑上说话了!”子瞻道。 镜缘闭目,身上‘灵犀’已经化为一道白光飞入了他的手中,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是谁让你如此?肯将你的前途拿来做赌注!”子瞻发出一声长叹。 “我只是答应了别人,我就一定要做到!”镜缘生出无限的坚定,然后又向着子瞻行了一礼。 “你即便是取到本命灯又怎么样?玄天镜俯视整个苍云峰,你即便能将本命灯取走,也根本逃脱不了玄天镜的范围!你恐怕会被逐出师门,甚至你的一身修为都会化为乌有!”子瞻再叹道。 “我已经答应了人家!”镜缘说道。 子瞻摇头,手中‘无尘’猛然化为一道剑意,剑中秋风萧瑟,正似秋意将尽,寒冰生成。 “接我一招!你有伤在身我也不强求!反正你依旧会被玄天镜捕到!”子瞻道,手中‘无尘’的剑意已经让人心中生寒。 镜缘知道子瞻依旧是念及同门之情的,可身为历练房的执事他又不得不守护本命灯,这已经是他最尽力的帮自己了! 镜缘手中持剑,一股暖意瞬间在剑的周围结成,‘醉春风’,他现在也只有用这‘醉春风’来接子瞻那无比威力的‘锁清秋’了! 子瞻‘无尘’周围有无数霜雪在结成,青龙堂内瞬间若寒冬一样的冰冷,秋意萧瑟而凋敝万物,在他的剑意之下千盏本命灯都显得有些孤独。 镜缘不禁打了个冷战,这比当年在乾元殿外犹有过之,此刻任凭他暖意包裹,依旧被万千若刀子一样的寒风刺的周身疼痛,子瞻并没有出剑,只是凭这一股剑意他就有些难以承受,他若出剑自己又如何能承受! 心神化一,他又想起了‘大须弥剑’中浑厚的剑势,现在他知道用玄天宗的任何剑术都不可能抵挡住子瞻的‘锁清秋’,也只能企及这以防守擅长的佛家剑术,他缓缓的运行起《涅盘经》中的灵气运行之法,灵气和丹田中的青气瞬间为一,化为一道强劲的力量注入‘灵犀’之中,‘灵犀’早已感觉到了这股强大的气息,一股剑芒瞬间生了出来,剑上更是显出片片梵文。 “接剑!”虽然惊讶于镜缘的灵气和剑术,但子瞻已经来不及多想,剑意奔腾若万千寒风狂斩,扫尽一切敢抵抗之物,秋风扫过令一切凋零,任凭春意『荡』漾,依旧不能阻止。 寒风卷的几乎使镜缘窒息,他依旧坚挺着自己的剑,身上已经显出青光万千,万千青光之中梵文若一层层护甲,披在他的身上,化为他的坚盾,任寒风摧毁一个个梵文,待风止之时梵文又重新结成! 一刻之间似是永恒,镜缘直到那寒风散尽也才终于能喘口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寒风彻底的撕为了粉末,只剩红『色』的百草蝉衣和鹅黄『色』的丝绸披在他的身上,被寒风扫『荡』的身体显出道道血痕,可这一剑他毕竟是接住了! “你的灵气很好,剑法也怪异!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关系了!你走吧,带上你要取走的那盏本命灯!可我依旧要提醒你,你是逃不脱玄天镜的!”子瞻收剑,回头,人已经在青龙堂外。 镜缘感激的看了一眼,然后找到张广灵的本命灯奔了出去,末了未忘掉向子瞻再行一礼。 “快滚,我不想看到你!”子瞻怒斥,然后反身又回到了青龙堂。 看着那些本命灯,子瞻若有所思,终于他手中一团火焰焚起,片刻青龙堂内大火连连,一切淹没在火的海洋之中…… 镜缘兴奋的取着本命灯,又兴奋的『摸』出了他和张广灵之间的传音符,他已经兑现了承诺,待将本命灯送到张广灵手中之中,他就会向掌门镜玄谢罪,本命灯是他所取,他不想让子瞻来替他背下罪责。 传音符中的张广灵既兴奋又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他对镜缘还是很了解的,不会撒谎,且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办到,这是他选择镜缘的原因。 二人约定在苍云门中相见,因为张广灵说那里最为安全,可镜缘却始终对苍云门有些忌惮,不知是因为苍云门对他的冤枉,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反正镜缘对苍云门没有一点好感。 可张广灵却说会安排一切,虽然镜缘也不知道这‘一切’都究竟有什么,张广灵的邀请他已经再难推辞,他只好又继续向着苍云门而去…… 苍云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高高向上的台阶,没有了见到苍云门弟子的尴尬,镜缘反而显得自然了许多,一个时辰的石阶他半个时辰就爬完了,广场之上依旧空空如也,就像是苍云门所有的人都死了! “公子小心!”胡媚儿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声提醒,毕竟在她看来这里的一切都太过诡异了! 镜缘手中‘灵犀’早已取了出来,在广场上小心的走着,手中传音符更是不断的呼唤着张广灵,张广灵并不给他解释什么,只是用言语不断的指引着前进的方向,终于在一片院落的最后处,他看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沿着这山洞进来,我在里面等你!”张广灵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中传音符也在这一刻毁灭,镜缘的面前只有这一条路,他也只能进去。 “公子,小心有诈!”胡媚儿忍不住再次提醒。。 镜缘不知名的又想起张广灵将他推下巫族祭坛的场景,想起了张广灵利用他的种种,心中一股愤怒油然而生,自己可以不给他本命灯,让他永远都去不了洛阳,甚至可以将他置之死地;可片刻他又平静了下来,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镜缘’,也不再需要那些凭着『性』子的快意恩仇,现在他更多的是责任和承诺,他要变得比以前更强、更成熟! 他身子只是微微的顿了顿,已经向着山洞之中走了过去…… 第四百二十一章 回光石阵 山洞之中漆黑一片,无数的符文倒挂其中,镜缘打开金刚目小心的在其中前行,手中‘灵犀’一直紧紧握着。 蜿蜒曲折的尽头张广灵就站在那里,一路走来是没有机关的,或者说机关都已经被张广灵清除了,他笑看着镜缘,似在等待镜缘给他的东西。 “这里是苍云门的秘境,洞外有山峦自动闭合,其中倒挂着的符文可化为千百万种幻境,除了苍云门之人,任何人都找不到这里!”张广灵笑道。 “那你是怎么来的?”镜缘谨慎的看了张广灵一眼。 “我?我自然有办法!你别忘了我是如何救你出去的!我更有能力解决苍云门和玄天宗之间的争端,并留在这里!我可不想再见那些人丑恶的嘴脸!”张广灵自信一笑。 镜缘听着张广灵的话自然十分不舒服,可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应该有足够的耐『性』,他将已经包裹完好的本命灯取出,递向了张广灵。 “轰!”一道火焰从张广灵手中冲出,直接将镜缘手中的本命灯完全焚毁,镜缘身旁是张广灵得意的笑,他好像失去了束缚,此刻更是笑得如此惬意。 “解脱了!我终于解脱了!我以后会长留苍云门,看你们还能奈何于我!”张广灵大笑。 镜缘已经再难听上一句,转身准备走出洞去,承诺既然已经完成,他要去承担因为这个承诺而负下的罪责…… “你回去了只有死!跟着我一起去洛阳,我们一起去鲁阳王府,享受荣华富贵和无尽的权势!”后面响起了张广灵的声音。 镜缘坚定的摇头,荣华富贵并未他所愿,权势他更没有一丝兴趣,他只想做他自己,一个平凡的人。 一声剑鸣,张广灵的金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可他的金剑却不能再进一分,镜缘的‘灵犀’已经化为一道白练将整个剑尾锁住,张广灵出剑快,镜缘的反应也快! “今非昔比!你比那诸峰论剑之时可是精进了不少!”张广灵依旧在笑。 “可你却未变!”镜缘回答。 “我从来就是这样,当人上人,享受无数人的尊敬!”张广灵说道。 镜缘回头,手中‘灵犀’慢慢的收了回来,金剑也跟着收了回去,二人的志向各异,早已没有了共同语言。 “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张广灵在身后警告道。 镜缘发出轻蔑的一笑,向着洞外头也不回的走去。 长明灯的承诺他已经兑现,他现在想赶紧回到玄天宗,此刻的子瞻一定替他背下了不少的罪责,他是断断不能让其他人为自己受过的! 他刚欲驾风而行,胡媚儿又开始小声提醒“公子,这个洞有些蹊跷……” “有何蹊跷?”镜缘忙问。 “我也不知!只是进入这洞中,我身上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许是我多心了,这苍云门怎会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这最隐秘的洞府都轻易的被外人知道,我总感觉有些蹊跷!”胡媚儿道。 镜缘心中一动,欲迎风而起的身子一下子停了下来,胡媚儿的确说的有理,他莫名的想留在这里看看这里的一切。 张广灵在他出来不久也离开了山洞,周围一番地覆天翻,山体在符文的作用下开始合拢,镜缘急忙冲了过去,在山体尚未合拢之前钻入了洞中,洞中的一番景象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原本倒垂着的符文幻化成了万千条通向幽处的小径,原本张广灵指给他的路早已消失,此刻想要回去也已经不能! 面对面前的万千条路,即便是如此心境的镜缘依旧感觉有些为难,他试着用金刚目辨认,金光之下尽显出各条路的清晰脉络,可依旧难以在其中找到正确的方向,看来用金刚目来分辨这万千符文,还是太过牵强了。 “公子,走左面第三条路!”许久不发声的胡媚儿猛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镜缘有些惊讶,毕竟在他看来胡媚儿除了三个秉『性』之外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那个人的气味我都记下了!媚狐虽然修为差些,但嗅觉还足够灵敏!左面第三条路上都是他的气味,顺着路走绝对没错!”胡媚儿一笑。 镜缘点头,毕竟他已经对胡媚儿有了十足的信任,再没有任何犹豫沿着胡媚儿所指的路走下去,一路之上平坦异常,只是和去见张广灵的路似乎有些不同,但他依旧选择信任胡媚儿。 路的尽头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如塔其上白光明灭,期间有符文隐约出现,镜缘轻轻的用手触碰,片刻手猛地一缩,这东西和‘回光石’极其相似,难道苍云门的山洞里也暗藏着可传送之物? 这东西设在这里显然是不想使人知道的,可为什么要建造如此之物?建造如此之物的作用又是什么?镜缘百思不得其解,打算再次去抚『摸』其中的符文。 “公子小心!”胡媚儿再次提醒。 镜缘急忙将手缩了回来,但见那如塔巨石白光瞬间鼎盛无比,其中符文变化万千,似有何种事物欲脱颖而出一般。 镜缘心中一紧,但见白光之中有白影浮动,忙念动‘一叶障目’,身子在片刻之间变得模糊,几乎与黑暗的洞壁同『色』,他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再也不敢动上一分,静静的观察着白光之中的变化。 白光之中符文变化万千,渐渐化为两个人形之物,一道白光照彻山洞,白光幻灭之间地上已经显出二人,正是那些失踪的苍云门弟子之一,这如塔巨石果然有传送之用! 二人在山洞中环视一番,却并未发现躲藏在暗处的镜缘,然后才急匆匆的出了山洞,镜缘长出一口气,再次向那如塔巨石『摸』了过去。 “此阵建的如此之巨,若只传送二人倒是显得有些浪费!”胡媚儿说道。 镜缘点头,手继续在上面『摸』索着,同时金刚目已经打开,瞬间里面的结构便被他一览无余,巨石乃是由千块石头拼接而成,石头之间以符咒连接紧密,每个石头发出一阵奇异的白光,竟是自己所见到的‘回光石’!这是由上千块‘回光石’拼凑成的! 镜缘倒吸一口冷气,瞬间感觉这苍云门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如塔巨石之间再泛起一阵白光,白光巨大无比似有笼罩整个洞壁之势,镜缘知道又有人要出来了,此刻的他已经谨慎了许多,再不敢用‘一叶障目’,从金蚕丝袋子中掏出‘遮云番’立刻披在身上。 白光映照之处显出一片人影,足足百人之众正是苍云门所有,他们浩浩『荡』『荡』的从如塔巨石中出来,又急向洞口而去,镜缘急忙迈着细碎的步子小心跟随。 有了上次冒失鬼的经验,镜缘是再也不敢冒失的进入这回光石阵中的,他现在只想活着出去,将这苍云门的秘密赶紧告诉掌门镜玄,这如塔巨石能容纳千军万马,若是玄天宗的敌人真的从这里进入,那玄天宗一定会措手不及! 可是他心中却始终有着疑问,这容纳千军万马的回光石阵难道真的是为鬼门而造的吗?自己已经从胡媚儿嘴里得知,自己是被鬼门监视的,若是自己真的发现了鬼门的秘密,鬼门为什么不杀人灭口?或是阻止他来找到这回光石阵呢? 镜缘总算身手敏捷,在山壁合死的那一刻钻了出来,他再不敢在此多做停留,他要赶回苍云峰,向掌门镜玄来诉说这里的一切! “公子,还是三思些好……”胡媚儿犹豫半晌说道。 “为什么?”镜缘有些惊奇。 “但凡追查一件事总需要个真凭实据,可公子能确定带他们找到这个洞府吗?”胡媚儿道。 镜缘一愣,这些事情自己倒是真没想过。 “听那个人说,这个洞府好像是苍云门的机密所在,他们一定有上千种方法遮掩,没有了那个人的指引公子就一定能找到这个洞府吗?”胡媚儿道。 镜缘一下子沉默了,胡媚儿所言的确有理,这里既然是苍云门的秘密所在,自己又怎能轻易找到? “何况公子也不能证明这块石头就一定是损害玄天宗的,或许只是他们与其他宗门沟通之物,玄天宗要是硬要『插』手也有些太过牵强了!”胡媚儿道。 见镜缘不说话,胡媚儿又道“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一点!那就是既然那个人已经发现了这个洞府,定也早就发现了那回光石阵,他为什么不向玄天宗来禀报?须知他是来代替那个你们口中所说的‘刘若风师弟’的,他名为教授苍云门,却实有监察苍云门的权利!监察之权利在他而不在我们!他若不报,公子报了,公子有越俎代庖之嫌!若查证实了,他可反咬一口,若查证不实,他可在上面大做文章,无论如何公子都不会落下好处!”。 想到张广灵的种种,镜缘心中再次泛起了为难,出于自保张广灵一定会反咬他的,可他又不能至玄天宗的危险于不顾!或许刘若风的死就和这个洞府甚至这回光石阵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一定见到了回光石后的场景,才『逼』得某些人不得不出手!那么苍云门此刻一定凶险万分! 他又有些奇怪,张广灵如此聪明为什么肯选择最后息事宁人,依照他的聪明不可能不会发现其中的端倪,那张广灵又是在隐藏什么? 第四百二十二章 师兄 刘仙芝依旧在向苍云峰而行,他知道镜缘定和娥眉有些事情,所以他行的格外的慢,他要给他们留出足够的时间来解决,同时他又担心着镜缘的伤势,所以他算好了时辰,比子瞻晚一天到苍云峰…… 可他到苍云峰听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子瞻被罚,子瞻因为失职导致历练房青龙堂半壁本命灯被火焚毁,掌门镜玄震怒,革去他执掌历练房的权利,罚他面壁五载! 子瞻并不是个疏忽的人,刘仙芝虽然过去对子瞻心存些记恨,但依旧敢肯定其中定有蹊跷,见镜缘的事情先搁置下来,他莫名的想去看看被罚的子瞻…… 上得苍云峰,刘仙芝并没有去拜会任何人,这和平日玲珑的他有些出入,苍龙峰的弟子因为峰上炼制丹『药』的原因,到哪里都是能讨到好处的,自然也善于结交;但此刻满怀狐疑的他已顾不上许多,才向历练房行了几步他竟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陈浩,昔日苍龙峰的大师兄,他为何在这里? “陈浩师兄,你?”虽然心中疑『惑』,但刘仙芝还是笑着凑了过去。 “你是来庆贺我的?”陈浩打趣的一笑,他才刚被道玄指认为历练房执事,心中正自踌躇满志。 刘仙芝只是微微一愣,聪明的他已经猜到了陈浩所言之事,忙顺水推舟,行一大礼道“恭贺陈浩师兄升为苍云峰历练房执掌!” 陈浩又急忙推脱道“只是凑巧,凑巧而已!子瞻师兄因失职惹得掌门震怒,我才因此有了这个机会!虽然子瞻师兄被罚面壁,但三日之后的忘忧谷一行他还是要去的!或许到那个时候子瞻师兄大胜忘忧谷弟子,掌门转怒为喜,子瞻师兄又可重新执掌历练房!我这只是暂时代管而已!” “子瞻师兄因何冲怒掌门?”刘仙芝顺势问出来由。 陈浩长叹一声,将历练房青龙堂无故失火一事跟刘仙芝讲个明白,谈到青龙堂失火二人无不长吁短叹,虽然子瞻一向被人所不喜,但把守历练房一直兢兢业业,但毕竟焚毁本命灯乃是犯了大忌,又加平日各峰对子瞻多有怨恨,此刻的他更成为众矢之地,掌门也只能重罚与他。 二人毕竟为师兄弟,朝夕相处自然比苍云峰上众人更为要好,谈及陈浩这‘恰巧’而来的执掌之位,陈浩又不得不感激道玄的力荐,事实上这些时日他一直未回到苍龙峰,师父玉阳子对人事的安排让他颇为不满,他只是闭关一时,却不想大师兄之位却被师父轻易的许给他人,这是何其丢脸之举,他又怎能再在苍龙峰容身? 刘仙芝尴尬的一笑,他何尝不知师父玉阳子的短处,醉心于研究丹术的师父甚至耽误了修行,至今仍旧在结丹期,修为已经与自己相同!不谙世事的玉阳子更是偏执的很,在数种场合被人利用,甚至沦为别人的笑柄仍不自知,在大师兄的任选上更是一意孤行,使弟子们对他生出许多不满!可除了这些,他对弟子还是很好的…… “师父他,选林易丰做大师兄或许另有考虑!”刘仙芝尴尬的说道。 “另有考虑?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陈浩摇头道。 “师兄闭关时日久远,总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你知道的,师父他并不擅长这些……”刘仙芝道。 “师父不擅长,可他林易丰就擅长吗?”刘仙芝的话不知为何却激起了陈浩的怒火。 “若是他林易丰是修行奇才,或是丹术了得,更或是能统筹全局,只要他占据其中一样我就不会有意见!修行有法可指引众苍龙峰弟子修为精进,丹术了得可使苍龙峰在众峰之间独占鳌头,统筹全局可令弟子心服口服,这一些那林易丰哪里具备?即便是我在闭关之中,那还有你,这些你都统统具备,何时轮到他林易丰?”陈浩又道。 “陈浩师兄说笑了!我们在谈论子瞻师兄之事,陈浩师兄好像说的有些远了!”刘仙芝再尴尬一笑。 陈浩一笑,他自然知道说的有些‘远’了,可他只是想将自己内心压抑的东西宣泄一番;刘仙芝在苍龙峰最受信服,他也相信刘仙芝不会将这些话讲给别人的。 “也好!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回苍龙峰了!”陈浩自嘲的一笑。 “道玄师祖特别器重我,允许我随意在重阳殿行走,那里以后就是我的修行之处!”陈浩看了一眼刘仙芝道。 刘仙芝微微皱了皱眉,他不能决定别人的对错,但他总是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感觉,除了送出一句‘好自为之’,他也不知道他还能说些什么。 陈浩依旧在洋洋自得之中,可刘仙芝已经不愿意再入历练房,得知子瞻并无大事,他还是要继续去寻找镜缘。 太清殿内一片安静,师父青玄闭关一切都由子慕来主事,得知子瞻受罚也是他第一时间为师弟求情才拖延住这面壁的时日,这些时日子瞻还是自由的,可一向谨慎的子瞻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倒是令他这个太清殿的大师兄百思不得其解。 子慕坐在子瞻的身旁一语不发,他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问也是毫无用处,他只是在等,等待着子瞻的回答。 一旁的子墨显然没有这般安静,他一直在子瞻身旁走来走去,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什么,可也顾及着子瞻的颜面,并没有将那些话说清楚。 子瞻一直在闭着目,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就像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又好像是在等着什么;足足一个时辰了,他依旧一动不动。 终于一个人影仓皇的跑了进来,仓皇的跪在三人面前,正是才从苍云门回来的镜缘,这一路之上他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大概,是子瞻替他背下了所有的罪责,是子瞻故意放火焚烧掉本命灯,才能掩盖他取张广灵本命灯的事实,他必须回来给子瞻一个解释! “子瞻师兄,我……”镜缘嘴角抽动,想说的话却说不出来。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子瞻猛然睁开眼,身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一切都过去了,你该想想今后的事情!”子瞻又说道。 “今后的事情?”镜缘木然盯着子瞻。 “三日之后便是我玄天宗与忘忧谷约定十年一比之时,上次是我们输了,这次我们一定要赢回来!”子瞻道。 “我和你子墨师弟会尽全力,我不希望你会给太清殿丢脸!”子瞻道。 “事关玄天宗荣辱,玉虚子因为闭关修剑已经不能再参加此次的比试了,三局两胜我们已经输了一局!其下的比试我们不能再有失!重任便全压了你和子墨身上!”子慕从旁说道。 “而选出的三位临摹弟子也是需要比试的,张广灵既然已在苍云门落下根,显然也是不会去忘忧谷的了!剩下你和刘仙芝!这几人中几乎都是我太清殿弟子,可以说玄天宗将宝都压在了我们身上,我们只能胜不能输!没有选择的余地!”子墨也说道。 镜缘沉默的点点头,他自然愿意为宗门付出一切,哪怕这个宗门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光明磊落! “所以,一切都以比试为主,其他的你不要再多想!我们若是胜了,就是为玄天宗争得莫大的荣耀,那即便是有天大的罪责也是会免除!”子瞻说道。 镜缘瞬间感觉气氛凝重无比,即便是有如此心境的他此刻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们,也不知该干些什么,只能直直的跪在地上。 子慕瞬间一笑,他知道他们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可他们何尝没有承受压力?玄天宗肯将如此多的人选从他们太清殿选拔,本来就是给他们压力! “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子慕笑着将镜缘扶起,又向着向他摆摆手。 镜缘却不敢动,他的目光始终在子瞻身上游离,负罪的神情早已表现的淋漓尽致,若是子瞻不会原谅他,他显然是不会走的! “子瞻,人家在等你的意思!”子慕看着镜缘的神情,又急忙帮他解围。 子瞻摆摆手说道“我还能说什么?太清殿一切由师兄做主,师兄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镜缘这才敢转身,背后的子墨早已笑出了声,子慕又狠狠的锤了他一把。 “镜缘,听说你的灵气和剑术都大有长进!”镜缘未走出几步,子慕的声音又追了过来。。 “我只是……”镜缘心中忐忑,目光不断地盯着子瞻,生怕他说出些什么,好在子瞻一直在一旁并没有做任何表示。 “好了!我只是问问,你修为大进,我们获胜的希望就更大了!”子慕一笑。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一路前行 苍云山的景『色』总是那样郁郁葱葱,即便外面已经是白雪加持,里面因为有了玄天宗阵法的守护这里四季如春。 是该出发去忘忧谷了,约定的三日之期已经过去了两日,镜缘也在这两日获得了难能可贵的休息时间,可显然他是不会休息的,玄天宗所有的压力都在他们身上,他又怎能安心休息? 好在这两日有了太清殿的妙『药』,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子慕更是在这两日内对他的剑术细心教导,他现在除了‘醉春风’,也能将将用出几招‘锁清秋’来了;青玄更是难得的从闭关之中抽出了些许时间来指导三名弟子的修行,既然玄天宗将所有的宝都压在太清殿上,青玄又怎能不重视? 乾元殿的礼物不到片刻也送了过来,是镜玄用百种符文制作的金丝长衫,披在身上可抵御五行道术,甚至寻常的蛊术也极难穿透,其上有道法加持,无论何种身材穿在身上都正好合身,一共四件正好够每人一件。 随着这金丝长衫一起送来的还有镜玄送与忘忧谷的礼物,玄天宗素来注重礼仪,既然去拜会总要备些东西的;一只金『色』的盒子之内放着早已采摘好的‘苍山云雾’,满满一盒子足足有好几斤;一个金『色』的瓷瓶之内盛着才从玄天潭接来的潭水,‘苍山云雾’只有配如此的潭水才能煮出香茗之味,别看这一只小小的金『色』瓷瓶,上面已经加持了道法,只这一瓶足足盛下小半潭的潭水,足够忘忧谷之人用上好几年了! 重阳殿也托少阳子送来了丹『药』和一些符纸,丹『药』皆属珍品,炼制已经不易,符纸更多为木符甚至还有一些金符,这些符纸炼制一张恐怕都需要许多时日,真是千金难换。 子墨看着这些不由自嘲的一笑“我们若是不能取胜,恐怕再难有脸回来了!” 子瞻倒是默不作声,只是将衣服分给每个人,然后又将丹『药』和符纸分发完了,才说出一句“我们只管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是胜是败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看来师兄也对此次之行并没有多少信心!”子墨一笑道。 子瞻不语,只是看了看身旁的镜缘、刘仙芝二人说道“你们对分到的丹『药』和符纸满意吗?” 镜缘看着自己分到的最多的丹『药』和仅仅只有一张的木符,木然的看着子瞻。 “你修为最低,这些丹『药』都是用来保命的,所以给你的最多!而木符,你这个境界显然不能发挥它最强的威力,这一张只是留给你自保的!”子墨笑着解释。 “谢子瞻师兄!”刘仙芝握紧手中的数张木符笑道,不过片刻他又将丹『药』送到了子瞻的面前道“这些,我不需要!我们苍龙峰从不缺这些!” “总要备些好!你先拿着,用不到再返还宗门!”子瞻道。 刘仙芝一笑,手一伸将那些丹『药』全部送到了镜缘的怀中。 “这样就好,同门能相互扶持,我们获胜的希望就又多了一分!”一旁子墨笑道。 镜缘手中的丹『药』已经够多,他自然不想要这些丹『药』,可刘仙芝显然是不会再要这些东西的,镜缘无奈只好又交还到子瞻的手中。 镜玄已经率众苍云山弟子在‘演武场’上静候,几人不再多言,只能去向演武场。 演武场上上千弟子云集,密密麻麻的如在进行一场盛大的典礼,镜玄、道玄带着众弟子翘首期盼,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露』出艳慕的表情,对外能代表玄天宗,这已经是莫大的荣誉了! 可除了子墨脸上依旧有欢喜之『色』外,其他的人更多的是凝重,他们知道这一战并不简单,何况是有玄天宗失败的先例在前! 五『色』云彩缓缓升起,带着玄天宗所有的希望,苍云峰到玉璧峰的路只有短短的半个时辰,可几个人却行的异常艰难。 冰灵素的实力如何,他们已经听了十年;幽兰若的实力他们可是亲眼见过的,那即便是掌门都会让上三分,他们又怎么有把握取胜?即便是那曼陀罗都曾经在乾元殿大闹上一场,那还未谋面的明月心又是何等实力?他们又岂能讨得便宜? 五『色』云彩之内自打离开苍云峰便一阵沉默,子瞻默然盯着前方,一面『操』纵着五『色』云彩,一面将心事完全掩盖住;刘仙芝独自闭目凝神,手中‘噬心’发出一片绿光将他与众人隔开;镜缘一个人想着忘忧谷的事情,他并不怕输,只是想到与师父还有凝花语为敌,他心中始终有些难堪;唯独子墨却并不甘于寂寞。 方才还带满笑容的子墨见到众人凝重的神『色』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在闭关之时受够了孤独,这种没有任何言语的环境是他最不喜欢的,他轻碰了碰镜缘,见镜缘不解的看着他,忙笑道“怕什么!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怕那些小女子不成?” “我不是怕……”镜缘忙回答道。 “那是什么?”子墨饶有兴趣的在镜缘身旁坐下,他平日里便最喜欢这个小师弟,此刻更是要与他打趣来度过这难熬的时光。 “只是……只是……”镜缘嘴巴张了半天却没有说出来,他自然不能将心中所想讲与别人,否则弃师另投,那罪过可是不小! “只是什么?”子墨忙又追问。 “子墨,别去打扰师弟了!”子瞻见到镜缘的窘境,忙解围。 子墨一笑,不再说什么,他如此也只是想缓解那五『色』云彩中凝重的气氛罢了,子瞻的话他不能不听,也只好躲在一旁看着云彩外的世界发愣。 外面依旧是郁郁葱葱,茫茫的树影几乎遮住了子墨的整个世界,他厌倦了孤独,又忙将脸转了回来,扫视一周,最后又转到镜缘的脸上。 “缘镜,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子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一个击败忘忧谷的方法!”子墨自顾自的笑道。 “忘忧谷的确厉害,若是不用些小手段是断断难击败他们的!我们不妨做些小小的手脚,给自己添些胜算!”子墨笑道。 “如何‘做些小小的手脚’?”镜缘问。 “比如给他们在食物中下些手脚,让他们应战时没有半分力气!”子墨自嘲的一笑。 镜缘急忙摇头,这方法实行起来显然并没有那么容易,修行有成之士大多都已绝迹吃食,只是偶尔引些水来充饥,何况这些时日都会在忘忧谷度过,吃住都为人家安排,想要在人家的地方使用这种下贱的手段,显然是不能! 子墨眼珠一转道“不然我们就在要送过去的礼物上动些心思,在‘苍山云雾’上下些符咒,或是在玄天潭水中用些道术,不必太重,只需使他们在应战时力不从心便可!” “不可!”镜缘忙说道。 二人的对话早就引起了五『色』云彩中其他人的注意,子瞻的眉头早已皱到了一起,玄天宗乃南疆第一大宗,本就崇尚礼仪,若是在礼物之中运用如此下贱的手段,传出去岂不为天下耻笑? “子墨,不要再说了!玄天宗断断不会如此的!”子瞻道。 “我们可以做的无声无息,使别人都不知道是我们所为,这样既为我了保下了名声,又能拿下难得的胜利!”子墨说着,眼光却一直看在刘仙芝身上。 刘仙芝自然明白子墨的意思,苍龙峰炼丹之术了得,其下弟子又皆通歧黄之术,若是有丹『药』能在悄无声息间压制住别人的灵气,或是令对方力不从心,那即便是对方可以应战,自己也会有十足的把握取胜! 可又有何种东西能在悄无声息之间压制别人的灵气,而又令对方全然不觉呢?须知忘忧谷本就善于用蛊毒,修行高手更是数不胜数,在他们面前用些小的伎俩,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刘仙芝闭目细细的思索着,有一种东西始终在他脑中出现,可这卑鄙之物他又不知该不该对他们讲出来…… “伏念之毒!伏者谦和,念者意动,伏之无『色』无味,念之立时发作,可令人顷刻失掉所有灵气,两个时辰之内无『药』可医,两个时辰之后自然解之,故也有别名,为君子毒!”刘仙芝犹豫半晌还是说了出来。。 “君子之交淡如水,取人『性』命却最致命?”子墨一笑道。 “这是我苍龙峰一直禁炼的丹『药』,因为其『性』过于歹毒,而炼制又过于复杂,师父禁止任何人来炼制这种丹『药』!今天听你一言,我才有感而发……”刘仙芝尴尬一笑。 第四百二十四章 引路 五『色』云彩载着四人缓缓向玉璧峰而行,一谈到这伏念之毒再没有人出声,没有人不知道这伏念之毒的恶毒,他们更明白这只是子墨开的一个玩笑罢了,并不会有人动这种歪念头,只是谈到这邪『性』的东西总让他们心生排斥…… 柳乘风早已等在了去往忘忧谷森林的路上,静虚子一直在闭关,现在玉璧峰也只有他来主事,玄天宗与忘忧谷一比非同小可,众人来之前他早已经将森林里的阵法机关全部都卸下,可出于礼仪他还是要送他们至定界碑前的。 众人中只有镜缘和刘仙芝和柳乘风还算相熟,三人一路闲聊着将之前的紧张全部都抛在了脑后,柳乘风同样修为大进,不日便可冲破玄关晋升结丹期,而镜缘和刘仙芝更是听到柳乘风所说,半年之前师父静虚子闭关的屋内金光大盛,想是已经晋升了境界,可却不知为何师父静虚子却始终不肯出关…… 闲聊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不知不觉柳乘风已经将他们送至了定界碑,再过定界碑便是忘忧谷的森林,柳乘风自然再不能相送,三人的攀谈到此而止。 早有几名白衣女子在此等候,他们的修为平平也只有炼神期上下,但言语得当,处事灵巧,显然为忘忧谷专门接引外人的弟子;他们手中各持锦盒,锦盒之中珍馐美酒、香茗丹『药』无一不齐全,旨在消去众人旅途的劳顿;这些女子虽没有绝世的美貌,却也明眸洁齿,一笑起来让人十分的舒服,众人茫然之间感觉亲切了不少,原本那紧张凝重的神『色』渐渐逝去了。 这些女子大都健谈,一路之上和众人介绍着忘忧谷的情形,但众人显然早已对忘忧谷十分的了解,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这样却解了子墨的烦闷,一路之上有说有笑倒是不孤单。 除了镜缘,其他人甚少踏过这定界碑,目光自然又在这并未设置任何机关的森林之中,因为没有人为的限制所以森林之中依旧存着这自然之态,风吹草动之间但见百兽潜伏,一个个『露』出野『性』的目光似已将他们当做到手的食物! 刘仙芝看看镜缘,二人竟『露』出警惕的神情,二人都曾来过这里,自然知道这里恶兽的威力,不觉间剑握手中,随时待发。 几名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红『色』的叶子放在嘴边,微微吹动之间一阵阵清脆的声响发出,瞬间森林内异动不觉,方才众人所见的百兽顷刻之间作鸟兽散,再也不见踪影。 众人正自暗暗称奇,密密麻麻的树中又豁然开朗,千百株牡丹眼前盛发,此情此景不由让众人呆了。 香气缤纷中众人难辨真假,不知是幻境还是真实,刘仙芝更是面『露』奇『色』,他曾经到过忘忧谷的洞口,可那时候他并未见到这些牡丹,难道此刻他们真的是在幻境之中,可为何却感觉如此真实? 猛然万千花瓣凭空飞起,在空中扭曲幻化终于形成一个人的模样,那女子容貌艳丽,一身青『色』衣服却与这牡丹的颜『色』格格不入。 “在下如馨,乃为明月堂莫子涵座下弟子,几位姐姐已经将贵客带至此处,剩下的路就由如馨来引!”那女子对着众人微微行礼,几名白衣女子瞬间消失。 子墨看向子瞻,子瞻已经向着牡丹丛中走了过去,对方既然言尽于此,自己这一方若是还有犹豫,那未免有些太过失礼了! 如馨微微一笑,抬手之间千百株牡丹瞬间躲闪,让出一条大路直向前方,带众人近身才继续沿着大路向前走起来。 “敢问如馨姑娘,前面还有多少像这样的场景?”一旁的子墨总是不甘寂寞的。 如馨回头一笑道“没有了!走出这片牡丹林,前面就是忘忧谷的入口了!” “我还以为这种场景会很多呢!”子墨笑道。 “子墨师兄若是想看,忘忧谷中有桃林、碧水、蛊池、兰园,待比试完了,我们忘忧谷会尽地主之谊!”如馨笑道。 “蛊池就算了!想想就是个不好的去处!”子墨摇头道。 “蛊池是本门师姐妹炼蛊之处,炼蛊并没有子墨师兄想象的可怕!若是不嫌弃,待比试完,我可以教众位师兄几手蛊术!”如馨道。 子墨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见虫子就怕!这看不见的东西远没有刀剑、道术那样的实在,我看不学也罢!” 如馨轻笑一声不再言语,牡丹丛行走数里,面前一个山洞出现在眼前,山洞外几只娟秀的字体正发出七彩的光亮,‘曲径通幽处,自有仙人居’。 如馨轻轻挥手,洞口中瞬间泛起一阵白光,白光之中有万千符文若蚊蝇『乱』发,待白光退尽如馨才张开手做出请的手势。 “这里可是不是随便进得的,若是冒然进入定会被那些设置的符文夺了魂魄!”如馨笑着解释。 洞中黑暗,如馨又连击掌三次,瞬间飞出碧火千百,依次将所有洞中之火燃起,洞中之火浮于空中,若万千萤火虫飞舞不绝,照的洞中上下通明,众人见这阵法如此精巧,不由赞叹不已。 “洞中不同森林,森林中放由天『性』,这里可是遍布阵法!一会你们可要跟紧了我!”如馨正『色』道。 子墨看了洞中一眼,笑问“若是跟不紧会怎样?” “万箭穿心而死!”如馨笑道。 众人看了看洞中那雕刻精致的一切,由阵法形成的伏火在天空飞舞,宛如天上的阵阵星斗;青砖铺就的地面上撒上了一层薄薄的金沙,每隔几丈都铺设有香炉,让这里并不沉闷;就连那枯燥的洞壁上都雕刻满了壁画,果然是女子的世界,精致而又典雅,只是在其中独独看不到如馨所说的危险! 像是要证实什么一样,如馨手中一团火焰飞出,火焰穿过长空击在洞壁之上,瞬间万道火光焚烧,炙热的温度仿佛一下子让这美丽的景象变为了地狱! 如馨再挥挥手,火光瞬间消失,一切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她看看众人,笑着向前走去。 “最毒『妇』人心!”子墨不知怎么冒出这一句。 如馨在前面走,只做假装听不见,依旧是子瞻第一个跟在她身后,其后是镜缘、刘仙芝二人,最后是子墨殿后,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在洞中走着。 “如馨姑娘,我倒是有个问题!”子墨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受不了这沉默的节奏。 “请讲!”如馨回头道。 “假如你们若是在其中走错了……”子墨笑道。 “不会!我忘忧谷之人有先天的直觉,在这里久了早就知道这里的阵法在哪!”如馨道。 “我是说万一……”子墨道。 “没有万一!”如馨回答。 子墨还想言语,一旁的子瞻皱起了眉头将他拉住。 “或许我也可以在其中走上一二!”一直沉默不语的刘仙芝猛然说道。 “哦?还真有人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如馨不免冷笑。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敢如此?”刘仙芝微微行礼,然后昂首阔步的走在前头,行出几里竟也安然无事,然后才笑着回头。 “厉害!”子墨不由高声夸赞道。 刘仙芝笑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如馨脸『色』冷峻,不再说话。 一旁的子墨却生出无数的好奇,凑过去不由问东问西。 刘仙芝看了一眼如馨道“姑娘蛊术高明至极!适才进入洞中之时连击掌三声,那便是用出蛊来了!” “姑娘以蛊探路,利用蛊的细微变化探知阵法变化,然后再找出正确的路!只是姑娘手法极其隐蔽,我们并没有人发现罢了!”刘仙芝又说道。 “玄天宗果然能人辈出!”如馨不由打心底生出敬佩来。 “方才子墨师兄突然问出那个问题,我见姑娘所答,心中便有了疑心!我对蛊略知一二,却并不精通,适才见你引出阵法,才猜个十之八九!故我以我之所学试之,才得以走出这二里而不死!我也和子墨师兄有同样的疑问,既然你们在这里久了,应该知道这里的阵法所在,那为何还要用蛊来探路?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里的阵法是不断变化的,连你们都不知道阵法已经变化到了何种程度,但好在你们有忘忧谷特有的‘直觉’——蛊,利用蛊来探路就能万无一失!我的蛊术并不精通,也只能走出这二里,再往前走恐怕也是必死无疑!”刘仙芝道。 “你能走出二里已经难能可贵了!”如馨笑道,心中已经对面前之人另眼相看了。。 “刘仙芝师弟果然博学多才!”子墨见刘仙芝为玄天宗争了脸,心中也是异常欢喜,对眼前的刘仙芝更加看重。 刘仙芝只是笑笑,又看了看身旁的镜缘,不再说什么。 第四百二十五章 驱赶恶兽 众人跟随如馨而行,乃出山洞一切豁然开朗,天空五『色』祥光映照,地面细草延绵百里,百千精舍隔空而立,虽不似玄天宗万千楼阁那般宏伟,却亦有一番别致景象。 细草之上祥兽往来散步,天空之上有女子披长袍而飞,百千仙株幽香扑鼻,周围有仙乐长奏不绝,众人只感似到了人间仙境,其境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如馨微微一笑,似是对此景甚为满意,然后微微屈伸行出一礼道“如馨便带众位贵客至此,其下路程自有师姐带路!能为众位师兄引路,如馨荣幸之至,期望下次相会,如馨定当尽地主之谊!” 众人纷纷行礼,如馨转眼消失;细草之中一阵剑鸣,空中猛然一道白光划下势如破竹,刘仙芝早已沉不住气,手中长剑已经举起。 “前方来人又是哪位师姐?”子瞻不为所动,只是高声问道。 白光化形,一白衣女子长身鞠躬道“惊扰贵宾秋穗有罪!秋穗为傲剑堂冰灵素座下弟子,今特意为众位贵宾引路!” 子墨一笑道“罪责免了,还是快些带我们去见明月心掌门吧,这一路以来繁文缛节太多,我们早已等不及了!” 白衣女子起身,眉目之间若剑一般,长发被挽头上以簪子扎起,一副英姿飒爽之感丝毫不逊于其他女子,背后一柄长剑尚自发着白光。 她对着众人一笑后竟自向前走起,众人急忙跟上,未走几步祥兽聚合,竟将所有人拦住,那些祥兽都是世间珍兽所化,大都修为有成,愤怒之间显出一股股灵气,竟令人无所适从。 “秋穗师妹,这是何意?”子墨皱眉问道。 秋穗尴尬一笑道“祥兽灵『性』,对兵刃之杀气敏感异常!” “难道还要我们都放下兵器不成?”子墨冷笑一声。 秋穗手中一道白光飞入天空,片刻周围琴声悠扬,随着这阵琴声那些祥兽纷纷退却,片刻消失不见。 子瞻微微皱眉,若说山洞之中是那如馨无意而为,可现在也是这秋穗的疏忽大意吗?忘忧谷明明知道玄天宗要来却还能犯下如此错误,显然不是一个‘无意’就能解释的!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们想让玄天宗见识一下他们的厉害,煞煞他们初来的傲气! 秋穗继续带着他们在细草中走着,子瞻和子墨眼神交换,显然二人的想法相同,子墨还是快走几步拦住了秋穗。 “秋穗师妹,还有几步便到了,我们可以自己走了!”子墨笑道。 “这些祥兽在没被忘忧谷带来修行时也算恶兽,本身就带着秉『性』,有些甚至已经接近人身!后受我忘忧谷教化,才渐渐失去了恶行,化为瑞兽!恕我直言,若是没有忘忧谷弟子从旁协助,一般人根本不能近他们身!”秋穗道。 “我偏要试试!”子墨猛然出手,‘太初’在空中化为一道刺眼的红光,直绕着他不停飞动着。 秋穗脸『色』瞬间难看,她慢慢远离开众人,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影子,无数咆哮声铺天盖地,一股股灵气冲天而起,那些祥兽感受到了子墨‘太初’中的杀气,邪恶的本『性』在一刻之间激发出来,纷纷将子墨围拢,势要将面前之人吞噬而后快。 子瞻手指一点,一股透明的墙将子墨罩住,此刻再斥责显然已经毫无意义,‘无尘’已经化为一柄黑『色』的短剑被子瞻牢牢掌握在手中。 天空中骤然出现万千花瓣,那些花瓣如雨点一般的纷纷落地,伴随着这些花瓣的坠落,众人只感觉灵气在一分分的消失,‘落花散灵阵’本为压制这些发狂的恶兽的,可不想众人也被殃及,一时之间只感觉浑身无力,甚至连手中的剑好像也再没有力气抬起! 那些恶兽同样被‘落花散灵阵’压制住了灵气,可他们依旧凶悍异常,妖的体格是人所不能比拟的,即便没有灵气,力气却依然在,他们发疯一般的撞向子瞻的‘天玄界’,那本就已经薄如蝉翼的透明之墙现在又怎么能顶的上他们的凶悍? 顷刻之间那道透明的墙化为乌有,子墨抓起‘太初’迎了上去,虽然灵气被压制,但他毕竟是学过剑术之人,剑术在身即便没有灵气亦能发挥,提剑之间他便砍翻几个恶兽,但只片刻他又被埋没在『潮』水一般的狂兽之中…… 子瞻手中『摸』出几张木符,可现在灵气被压制的他显然已经不能将他们发出了,他又重新将这些木符放入怀中,然后也跳入狂兽之中,和子墨共同应对。 刘仙芝的脸『色』已经煞白,修行之人没有了灵气就像是没有了半条命一般,他本想和子瞻一样加入战围,但见镜缘端坐不动,他以为镜缘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忙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送了过去。 镜缘猛然张目,眼神之中却没有因为削弱灵气而应有的疲惫,妖的体力是好于人的,镜缘虽然暂时被压制了灵气,但却远没有像刘仙芝那样的疲惫。 “你?”刘仙芝『露』出迟疑的样子,可镜缘的嘴唇微动之间,一股晦涩的咒语已经被念了出来。 镜缘的声音如歌唱,音节忽高忽低,伴随着他的『吟』唱天空中开始出现无数的梵文,梵文在空中久久不散,片刻化为一片青光融入到那片战围之中。 青光化为一片片清风,似恩泽的雨『露』让一切暴躁都暂时消散,那些嗜血的恶兽在清风吹拂之下渐渐脱去他们弑杀的本『性』,重新变得乖巧、驯良,慢慢俯首于地,细心听着这些梵文的教化。 梵文之中带满了安详,让已经杀红眼的子墨和子瞻也慢慢安静了下来,他们收住手中长剑,闭目感受着这股恩泽的雨『露』,待再睁目之时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清明。 众兽依旧俯首,任那些梵文在他们耳中回『荡』不绝,他们闭目静静的享受着这些梵文的洗礼,似无尽的甘『露』洗去他们内心的污秽,终于他们全部拜服于地,不再有任何反抗。 “这是?”看着这百兽折服的壮观场景,子墨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镜缘口中的梵文依旧未曾停止,他开始念的是‘梵音九歌’,后又念出《涅盘经》,佛家恩泽普渡,这些经文更能洗涤狂躁的心灵。 子瞻默默看着一切,他早就习惯了镜缘的不同,他知道镜缘一定在本门道法之外还修行过其他的东西,可他现在不想追究任何镜缘的过错,他微微摆手,示意子墨不要再问,然后整顿了整顿自己那凌『乱』的衣服,第一个向前走去。 子墨也不好再说什么,紧跟上子瞻的步伐,他现在已经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只要他们能在比试中取胜,就算镜缘修行其他宗门之术又如何? 刘仙芝看着镜缘的样子,久久不能离开,他依旧不放心,担心他们走了之后镜缘会受到这些恶兽的再次攻击,可前面的子墨已经连连催促,他也只能不舍的看了几眼镜缘,向前走去。 镜缘依旧自顾自的念着经文,他现在已入忘我之境,念动经文之间只感觉自己若重生一般,一切凡尘似乎都已洗去,他已如涅盘重生之孩童,接受着经文中的一切,又亲近着周围的一切,他仿佛已与这些猛兽成为了伙伴,变得跟他们完全一样! 经文念完,镜缘只感觉浑身舒畅,那些被封禁的灵气重新回到他的身体,起身之间百兽长鸣,让出一条大路来供他行走。 “怪哉,奇哉!此人真乃奇人!”一朵七『色』祥云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将天上笼罩,七『色』祥云之中一女子容貌绝世,投足之间又显出雍容之态,她此刻被众忘忧谷弟子捧在中间,正俯身盯着这些在恶兽中行走的众人。 “花语,你出来!”那女子厉声说道。 凝花语一直站在师父幽兰若身后,此刻被女子的呵斥吓得不敢说一句话,乖乖的跪在地上。 “你找的人是他?”那女子问道。 凝花语忙点头,却不敢直视那女子的眼睛。 那女子沉『吟』片刻,似在想着什么,片刻转过头又问身旁的幽兰若“我看他眼熟,我们是否在哪见过他?” “当年他和子瞻来忘忧谷兴师问罪,是掌门和我将他们打发回去的!”幽兰若道。 “原来是那个老实的孩子!”那女子一笑,她正是忘忧谷的掌门明月心。 “去命秋穗为他们准备一身合适的衣服,打开忘忧玄门,我要亲自去迎接他们!”明月心吩咐道。。 一旁的秋穗急忙去了,明月心率众人向那片精舍而去,地上跪着的凝花语不敢起来,在地上连爬数步,爬到师父幽兰若身旁问道“掌门要如何处置镜缘?” 幽兰若一笑“掌门对他印象不错!你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明月心掌门 忘忧谷内的细草如铺在地上的地毯一样柔软,延绵的绿『色』永远都忘不掉尽头,天上五『色』霞光依旧在照耀,可那些披着彩衣的忘忧谷弟子却已消失,地上的恶兽依旧匍匐在地,可谁又能知道他们是否会再次兽『性』大发? 远处的精舍似是架在空中的楼阁,就这样凭空而建,却没有上行的通道。 子墨手中‘太初’再起,此刻没有了‘落花散灵阵’的束缚,他依旧能感觉与百兽搏斗时的决心,炼婴期之人已可御剑而行,此刻他就要飞到那精舍中去,去质问那些忘忧谷之人为何如此慢待他们! 子瞻微微皱眉,他总还是比子墨冷静些的,虽然经受忘忧谷如此慢待,但他们出外毕竟代表的是玄天宗,玄天宗历来注重礼仪,若是任由子墨如此,的确有些唐突了。 “子墨,千万不要心焦!也行那些忘忧谷之人就是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我们此时应该更耐心一些!毕竟是他们失礼在先,若是我们也和他们一样,那传出去就未免有失我们南疆第一宗门的风度!”子瞻道。 子墨还是点了点头,收起了剑,子瞻说的没错,他们在外必须维护宗门的利益,可他又有些心中不甘,这忘忧谷一路之上给他们设置了这重重难关到底意欲何为? 正在几人犹豫之际,天空一片白光如花儿般盛开缤纷,白光落地,在地面画成一副美妙的图案,白光退却,那图案猛然拔地而起,形成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中缓缓走出一人,却是秋穗。 秋穗满面笑容,手中更是托着几件叠放整齐的衣物,他走到众人近前,将手中衣物举起道“适才祥兽受惊,惊扰了众位贵宾!秋穗特备出几套衣服,还请将方才的浊衣换了,随我一起去见掌门!” “其后还有意外否?”子墨冷笑一声。 秋穗笑道“这次我们直接入忘忧玄门,去见明月心掌门!” “忘忧谷的待客之道还真是不错!”子墨嘲讽一句,将秋穗送过来的衣服又推了回去。 “让众位见笑了!”秋穗歉意的一笑。 子墨脸『色』缓和了不少,看着身上沾满的那些恶兽之血,一笑道“这个却是不用换了!玄天宗做的衣服,我看还挺合身的!”说完将身上的长袍一抖,瞬间金光四『射』,那些沾染的浊物一刻之间消失无踪! 秋穗眼前一亮道“玄天宗衣服果然不凡!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见掌门!” 秋穗依次引着众人向那个巨大的镜子之中走去,镜中云雾缭绕似是个仙境,待众人全部而入,那镜子瞬间消失,众人只感觉自己像是行走在棉花上一样的绵软,脚下是漂浮的云朵,空隙处可见百丈之下的茵茵绿草,仿佛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一般。 向上行走百步云海豁然散去,鲜花铺就的地面传出阵阵幽香,一条简单的青石路扑向这些精致的房屋,其中最大一间悬挂风铃无数,清风吹拂之间发出悦耳的声响,屋子正中一只香炉不知所焚为何物,使人闻之神清气爽。 这便是掌门幽兰若的待客之所,镜缘细细看来却比玄天宗的三个殿差出很远,早有众忘忧谷弟子在门口守候,其中一女子气度不凡,镜缘看着极其眼熟,只是却记不得在哪见过了。 “众位贵客远道而至,明月心未曾远迎,失敬之至!”还未等子瞻几个过来,那女子已经向他们微微行礼了。 众人见明月心并非那种高傲之辈,心中之火自是消去一半,子瞻忙率众人还礼,礼毕又将镜玄所赠之茶和潭水一起奉上。 明月心将众人引致屋内闲聊,明月心待客之所亦是十分清雅,除了几张椅子便是花草,并不给人以高高在上的感觉,众人闲聊之中也将往来之不快都抛在了脑后,未聊许久,明月心便以忘忧谷之事推脱,为子瞻众人选好几件精舍之后,便匆匆离去了。 子瞻众人回屋,片刻有明月堂莫子涵而至,约定好明日比试时辰和相关事宜后也离去,子瞻心知明日一比定是万分重要,也不再去打扰其他人,只是叮嘱些好生休息之类的话,便散了。 镜缘正在屋内端坐,听到屋外有叩门声以为是子瞻来商议明日比试事宜,未多想便开了门,门外站着一女子却是方才已推脱的忘忧谷掌门明月心! 看着镜缘那吃惊的表情,明月心一笑道“不欢迎我吗?” 镜缘慌忙行礼,身子让开,准备将明月心让进屋内,可明月心却转过身子向着相反的方向。 “跟我走!”明月心话语之中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 镜缘略迟疑一刻还是跟上了她,明月心领的路曲曲折折,绕过那些精舍,也绕过她待客的那间屋子,在精舍后最破最烂的一间茅草房前停住了。 “跟我进去吧!”明月心微微一顿便走了进去,也不管身后镜缘是否会听她的。 镜缘急忙也跟了进去,破旧的茅草屋里面同样也十分简陋,一张床,一把椅子而已。 明月心坐在床上,用手指向椅子,镜缘忐忑的座下,却只看到明月心那如利剑一样能将他刺穿的眼神。 镜缘心生惶恐,忙主动问道“明月心掌门唤我到此所为何事?” “你既然学了我忘忧谷之术,就应该算我忘忧谷门人!我不会对你隐瞒,我希望你也不要对我隐瞒!告送我,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明月心问道。 “当然是比试!”镜缘回答。 “只有这么简单?”明月心问。 “只有这么简单!”镜缘回答。 明月心显然对镜缘的回答非常不满意,终于站起身来到镜缘的身前,一股威压油然而生,即便是心境比其他人强出许多的镜缘都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一般,他几乎崩溃,可依旧抿着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你不想修习更高深的道法了吗?你不想学忘忧谷的高妙道术了吗?”明月心道。 镜缘笑着摇头,他本来对修行就持一种随遇而安的态度,他并不想成为一个强者,哪怕是修行,他也只是尽力而为,并不强求。 “那你不在乎凝花语了?”明月心再问。 镜缘心中一抖,他始终搞不清楚他和凝花语的关系,凝花语对他好,他也自然希望凝花语好,和凝花语在一起总是开心的,他承认这是和别人没有的感觉,可有时候凝花语又让自己非常为难;凝花语仿佛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这块石头却偏偏又不能放下!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 见镜缘出神,明月心知道镜缘心有所动,忙说道“凝花语犯了忘忧谷的门规,本该是死罪!你偷学忘忧谷道术,本该也是死罪!可我都能饶了你们,并使你们在一起!” “明月心掌门究竟想如何?”镜缘愤怒的神情已经尽显无疑。 “你既然拜了幽兰若为师,那就是我忘忧谷的人!忘忧谷的人,理应为忘忧谷做事情!”明月心道。 “可我也是玄天宗的弟子!若是使我做出出卖玄天宗的举动,我也是万万做不到的!”镜缘道。 明月心脸『色』难看,她本以为这个她只见过一次的乖巧孩子会一切都听她的,可未想到自己即便说出了许多他想要的东西,他依旧倔强的像个石头! “明月心掌门,我可以走了吗?”镜缘起身道。 “你可以走!但是你真的不打算为玄天宗考虑考虑了吗?”明月心道。 “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镜缘再次皱眉,显然明月心定是要对他再施以威胁了,可这种威胁却是他最不喜欢的。 “鬼门在!无心宗在!天师宗在!甚至靖南王府都对苍云山虎视眈眈!你真的认为玄天宗会有未来吗?”明月心问。 镜缘一笑“有没有未来,也不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可以决定的!” “错!你可以决定!”明月心斩钉截铁的回答。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玄天宗和忘忧谷两个身份的弟子!”明月心又道。 镜缘只感觉身子越来越沉,不由再坐回了椅子之上。 “忘忧谷和玄天宗矛盾由来已久!从争夺南疆第一大宗,到争夺玉璧峰,乃至后来的互相刁难,互相交恶!二者的矛盾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或许在其他宗门看来,这两个宗门还是客气的,相互来往,甚至约定了日子相互比试,这看似多么亲近?但掩盖在这下面的是什么?是互相猜忌,互相防备,乃至兵戎相见!”明月心道。 “这一切我想不是镜玄想看到的,也更不是我想看到的!可是只有我们两个努力有用吗?玄天宗有五峰之众,我忘忧谷有四堂之势,我们又怎能保证每个峰、每个堂,乃至每个人都有这份意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不知道做掌门的难处!”明月心叹息一声。 镜缘只感觉心中一动,方才那股汹涌而来的气势再也没有,他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 “可若是任由弟子挑拨,使这两个宗门交恶,那恐怕整个苍云山也就完了!”明月心再叹一声。 “镜玄掌门,他的确有和好的意思……”镜缘忙说道。 “所以你才最为重要!你懂玄天宗的意思,也懂忘忧谷的意思!你可以在玄天宗自有出入,我也允许你在忘忧谷自由出入!你可以作为这两个宗门沟通的信使,化解那些被误解的恩怨,抹去那些被诬陷的罪过!使两个宗门摒弃前嫌,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敌人!”明月心道。。 镜缘好像终于明白了明月心的意思,身子欠起,对着明月心鞠躬到地。 “明月心掌门大略雄才,请恕弟子目光短浅之罪!”镜缘忙道。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太多的事情 镜缘已去,明月心依旧坐在床上,这里本就是她的修行、起居之所,已经到达渡劫期的她早已经将一切看淡,哪怕是这修行之处都显得异常简陋,若不是玄天宗和忘忧谷这一次十年比试她甚至不愿意出关!她现在已经甚少管理忘忧谷事宜,冰灵素无心宗门之事,幽兰若更多陷于儿女情长,曼陀罗修行尚浅暂时不能堪以大任,她也只能将一切都交给莫子涵…… “你早就来了!”明月心微微闭目,对着门外说道。 “是,师父!”外面传来了莫子涵的声音。 “明日比试事宜都安排妥当了吗?”明月心再问。 “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以抓签定场次,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与子瞻子墨的比试,就由我和曼陀罗师妹才参与;与那两个临摹人员切磋,就由萧怜若和秋穗来参加。”莫子涵道。 明月心点头,片刻又道“虽是抓签,想来你已经安排好对阵!” “是,师父!抓签只是个幌子罢了!我定是要会会那子瞻的,子墨就交由曼陀罗师妹了!这样即便师妹负了,我也有把握取胜!萧怜若和秋穗都修行大成,又各受幽兰若师姐和冰灵素师姐亲自指导,想来取胜定是没有问题的!这样我们即便和子瞻、子墨打成平手,只要他们能够取胜,也算是我们胜了!在临摹之人中决出胜负,这样给子瞻、子墨留足了面子,也保持了两个宗门的和气。冰灵素师姐和幽兰若师姐没有参与,使他们两个堂之人参与临摹之比,也算是我们忘忧谷所有堂都参与了,也不会让人有偏倚之说。” “甚好!你思考的很是周全。”明月心点头道。 “不过明日之比,你和曼陀罗的对阵却要换一下!由你来对阵子墨,曼陀罗来对阵子瞻!”明月心又道。 “这是?”莫子涵有些疑『惑』的问。 “曼陀罗我了解,看似不羁,其实心思极其细腻,她的天资更不在你们任何人之下,与子墨对阵,她并不一定输!”明月心道。 “两局皆胜,那不更好?”莫子涵笑道。 “我们要一个平局!我们需要用一个平局来缓和和玄天宗的关系!”明月心道。 “那岂不是讨好他们?”莫子涵道。 “你认为是讨好吗?我忘忧谷没必要讨好任何人!”明月心看了一眼莫子涵道。 “原来方才师父费尽唇舌对镜缘说的话,却是对我说的!”莫子涵笑道。 “我已经将忘忧谷交给你,你自然要考虑周全些,为忘忧谷的将来多考虑些,这样我才能放心闭关!”明月心语重心长的说道。 莫子涵道“徒儿自领命之后不敢有一刻怠慢,处理忘忧谷事情尽力尽心,或许有不如人意之处,但自问并没有犯下太大的过错!” “你呀!”明月心看看莫子涵,片刻摇头道“你『性』子太强,这本是我选择你的原因!可有时候做事情要刚柔互济,恰如修行,太急功近利也许会导致失败!” “师父所指何事?”莫子涵忙问。 “为何要数次为难他们?”明月心单刀直入。 “玄天宗来的这些人?他们太过嚣张了,需要煞煞他们的威风!”莫子涵道。 “我对镜缘说的那些话,你还不明白吗?忘忧谷和玄天宗是唇齿相依,若是苍云山有难,玄天宗亡了,我们又能撑住多久?不如让他们替我们顶在前面!”明月心道。 莫子涵不语,面『色』有些难看。 “我知你明月堂素来对玄天宗多有异议,可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必须要团结到一起!”明月心又道。 “可玄天宗数次欺辱我们……”莫子涵道。 “那也要等将苍云山的威胁驱除干净!这些仇我都一一记下了,可现在不是急躁的时候!”明月心微微闭目道。 “是,师父!”莫子涵忙点头回应,然后退出了这间简陋的屋子。 镜缘一路回想着明月心的话,在曲曲折折的路上绕了很久才回到了他的精舍;精舍内一片黑暗,他微微推开一道缝隙,正欲抬脚而入,脚下一个柔软的东西瞬间将他脚踝缠住。 是蛇,镜缘在万象法球中有过这种感觉,他当下猛抬起脚踝一甩,一道火光顺势击了出去,他甚至未见到那蛇的样子,那蛇已经在火法之下化为了灰烬。 镜缘心中一惊,在忘忧谷究竟是谁会暗算自己?他手中‘灵犀’已经出鞘,又是一道火光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 屋内空空如也,并没有他预想到的那般危险,就是方才袭击他的那条蛇,他甚至也感觉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厉害。是有人和他开玩笑吗? 他环视精舍一周,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张娟秀的字条 喂,我来了!可你却不在!跑哪去了?无聊,送你一样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都等了一个时辰,怎么还不回来!烦!算了,还是去找子瞻师兄吧!我现在感觉他比你有意思多了!走了,勿念!凝花语! 镜缘只觉哭笑不得,这蛇定是凝花语送与自己的‘小礼物’,可这小礼物也确实吓到了自己!去找子瞻更好,面对凝花语的质问,自己的确是没法回答;去找子瞻,自己倒是难得安静下来。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镜缘心中一颤,以为凝花语又回来了,迟疑许久还是去开了门,门外却不是凝花语,而是他许久未见的另一位忘忧谷堂主,傲剑堂冰灵素。 “是你?”镜缘倒是有些意外。 “你从玄天宗而来,应该知道玄天宗的事情!”冰灵素道。 “为何今日这么多人问我玄天宗的事情!”镜缘不由苦笑一声。 “我并不关心玄天宗的事情,我只是关心玄天宗的人!”冰灵素道。 镜缘心中一动,他自然明白冰灵素想问些什么,可陈硕已死,他又该如何来答复她? 冰灵素静静的等着,镜缘嘴上支支吾吾,冰灵素等上半晌并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答案。 “陈硕,他……”镜缘面『色』惨白,陈硕已经是他极不愿提起的往事。 “他出事了!”冰灵素惨然一笑。 “他的确出事了……”镜缘忙答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就让我心中存着一丝幻想吧!”冰灵素再笑一声,转过了身去。 “您知道的,查找一些秘密总是很危险的!”镜缘道。 “是我的错!”冰灵素叹道。 “跟你没有关系!他是被鬼门所杀!”虽然冰灵素不想听,但镜缘还是要说出来。 “也好!没有死在你们的手里!”冰灵素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玄天宗绝不会伤及自己的同门!”镜缘强调一声。 “那火晶石之事又该如何解释?”冰灵素反身问道。 “不伤及同门?这恐怕是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你们玄天宗杀的同门还少吗?”冰灵素怒问。 镜缘沉默,他并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他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火晶石之事?是谁和您说的?难道那个疯子醒了吗?” “他醒不了了,伤及奇经八脉,身中火晶石之毒,又有谁能医好?我们只是勉强将他的身体医好,可是这火晶石之毒侵入神志,我们却是解不了的!”冰灵素道。 “那同门相残之事……”镜缘又问。 “你忘了上次我救得那个疯道士了吗?”冰灵素道。 “凌若风!”镜缘惊道。 “我不知他叫什么,可我治了他的伤,他也将这些告诉我,我们算是两清了!”冰灵素道。 镜缘沉默,片刻终于问道“那您可以告诉我那个疯子在你们忘忧谷何处吗?”。 “你知道又怎样?你疯疯癫癫的,能做些什么?”冰灵素冷笑。 “或许,或许我能解开火晶石之毒!”镜缘坚定的说。 第四百二十八章 桃林 “解开?你知道我们和当年的玄天宗费了多大的努力吗?解开火晶石之毒根本是不可能的!当年的巫族族人全部死亡,再也没有人能解开火晶石之毒了!”冰灵素再次冷笑。 “我可以试试!”想到存留在脑中的巫族巫术,镜缘又恳求道。 冰灵素盯着镜缘良久,在镜缘眼中看到无尽的坚毅,她有些相信镜缘,也更愿意解开自己徒儿用生命换来的这个秘密。 “碧水潭昼开夜关,我明天白天就带你去!但你要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冰灵素道。 “明天白天不是要比试吗?”镜缘有些疑问。 “明日之比没有我傲剑堂之事!至于你我就不知道了!你从中选择吧,是去碧水潭,还是参加比试!”冰灵素道,说完转身离去。 “冰堂主……”镜缘急忙追了出去,他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明日的比试也同样重要,让他从中选择的确是个艰难之举,他想再和冰灵素商量一下,可冰灵素已经走远了…… 镜缘有些失落,独自在精舍之间渡着步子,精舍之间一路以花瓣铺就,所过之处异香扑鼻,但即便如此也难抑制他烦闷的心情,他承认在有些时候他并不是个果决的人,可有些事偏偏就是需要他做出抉择! 绕过几间精舍,前面猛然现出二人,一男一女似在攀谈着什么,镜缘目力极好一眼便认出正是也同样夜不能寐的刘仙芝和萧怜若,他不想打扰二人的世界,忙准备离开。 一道白影恰在此时闪了过来,正是出门寻找弟子的幽兰若,凝花语偷跑了出来,她却未想到萧怜若竟也学凝花语,也偷偷跑了出来! 三人相见甚是尴尬,好在幽兰若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吩咐刘仙芝早些休息,好准备明日比试之事之类的话便带着萧怜若走了。 刘仙芝想挽留,可知道自己并没有挽留的理由,只好独自一人向精舍而去。 待刘仙芝走后,二人又停住了步子,看的出幽兰若满脸的不悦,而她身旁的萧怜若低着头,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男人没有好东西,我跟你说过!”幽兰若冷冷的说。 “我找他,是因为……明日比试的事情……”萧怜若低着头说道。 “比试并不重要!我怕因为某些人耽误了你的修行!”幽兰若道。 “凝花语师姐,你为何不去管管,她也经常出去!”萧怜若抬起头,面上有些不服。 “你和她能一样吗?她是因为身世可怜,可修行天赋差出你很远!她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还能怎么管束她?你就不同,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子,将来还要继承我的衣钵的!”幽兰若道。 “是!”萧怜若回答一句,再不敢说话。 “你刚才说明日比试的事情?”幽兰若问。 “听莫子涵师叔说,明日好像只有两场,且都是与临摹弟子无关的对决,因此我才敢出来!”萧怜若道。 “那你也要从旁观瞧,须知这可是难得的观摩机会,毕竟真正炼婴期的对决,你能欣赏的可是少之又少!”幽兰若道。 “是!”萧怜若再应答一声,二人身影渐渐远去。 “没有临摹弟子的比试,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去了?”镜缘心中想着,脚步却已经向着子瞻的去处,他要找个理由向子瞻告个假…… 子瞻的精舍内黑暗一片,镜缘这才想起定是凝花语去将子瞻带走了,心中瞬间有种莫名的情绪产生,有凝花语在他感觉很吵,可是若没有了她自己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他欲转身而走,心中却又有种冲进去的冲动,最终还是选择轻叩了几声门上的铁环,屋内一片静悄悄,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子瞻出去了。 他犹豫一刻还是推门而入,手指上捻出一片火光照亮一切,屋内一切都十分平整显然子瞻根本就没动过什么,桌上一张羊皮却意外的吸引了他,镜缘拿起那张羊皮来看,上面是一些莫名的符号和一些行走的路线,这是一张图纸,这可又是哪里的图纸呢? 镜缘仔细看了几遍将这份图纸记下,然后又生怕别人看见,急忙出了精舍,他现在脑中极『乱』,在出发之前显然子瞻并没有告送他们图纸的事情,这图纸难道是在忘忧谷所得,那其中的含义又是什么呢? 他在精舍间的路上胡『乱』的走着,脑中始终是那些图纸上的样子,这些精舍好像就是专门为外人而建,一路之上他再没有见过其他忘忧谷第弟子,不过这样也避免了尴尬 也不知在这些铺满花瓣的路上转了多久,他心中总算安静上几分,夜『色』已深,他已经无暇多想,明日还要去碧水潭中见那个疯子,驱逐这火晶石之毒想来也要费很大的力气。 他三步并作两步向自己的精舍而行,越过几间精舍他脑中猛然一动,一些精舍上雕刻的花纹竟与那张羊皮上的符号极其类似,难道这些精舍的布局和这图纸有些关系? 他按照那图纸上的路线走上几回,在精舍间转来转去感觉像是走入『迷』宫一般,待羊皮上那些路线都走一遍,一道飓风从天而降将他直卷入空中,他只感觉天昏地暗,脑袋中早已不在清醒。 一股奇异的香味终于让他能够回忆起一些事情,自己被不知名的飓风不知道卷到了哪里,他慢慢睁开眼发现眼前早已不是那片精舍! 眼前一片嫣红,粉『色』的桃花衬着碧绿的叶子延绵出好几十里,桃林之下仙雾萦绕,这些香气正是从那万朵桃花中发出来的;桃花树下随处可见忘忧谷弟子,那些在精舍中看不到的忘忧谷弟子此刻却都在这里修炼,他们紧闭着眼睛,嘴中不时吞吐出一些浊气,又将那桃花带来的清香合着灵气吸了进去…… 镜缘微微站起,身在这桃林之中的确令他神清气爽,桃香阵阵令他体内的灵气都翻涌了起来,他不自觉的起身在桃林中走了几步,可那些忘忧谷的弟子醉心修炼,却根本没有时间来顾及他。 他张开金刚目,但见株株桃树脉络分明,竟似各个都有生命一般,扎根于土中将那些浊气净化,然后又将一切灵气释放出来供忘忧谷弟子修炼,就连那些桃花之中都蕴含着无尽的灵气令人神醉,如此神物真是罕见! “缘镜师兄也对我忘忧谷的桃林感兴趣吗?”身后一个声音笑道。 镜缘忙转身,正是在谷中为他们带路的秋穗,此刻她刚运行完灵气,恰好遇见了误打误撞的镜缘。 “我……只是不小心进来的!”镜缘忙解释道。 “无妨!忘忧谷为每个贵宾都送去了通往桃林的路线,就是使贵宾能够在闲暇之余来此修行!”秋穗笑道。 镜缘恍然大悟,原来那羊皮是忘忧谷刻意送来的,倒是自己误会了子瞻师兄…… “缘镜师兄入我桃林有何感受?”秋穗又问。 镜缘忙答道“只觉神清气爽,身上灵气汹涌不绝。” “这可是我桃林的特异之处!缘镜师弟可知端倪?”秋穗故意卖个关子。 “我见每株桃树都与人类似,有经络无数,竟也有灵气循环,这种桃树我真闻所未闻!”镜缘摇头道。 “你能看到这些桃树中的经脉运行?”秋穗大吃一惊。 镜缘微微点头,却没感觉有什么奇怪的。 “奇哉!掌门说你是个怪人,我这次可是信了!”秋穗一笑。 “这些桃树产自柔然,名为‘养心桃’,后又用我忘忧谷之丹『药』喂之,渐渐有了生命,可排进修行之人浊气,为修行之人灵气,这样便不用抢占那些灵气充裕之所了;只需栽满此树,灵气自然滚滚!”秋穗道。 “这里的灵气比我太清殿也不差!”镜缘赞道。 “你那太清殿乃是人为用阵法禁锢灵气而至,而我宗这乃是自然生成,禁锢之法有时尽,自然之法不断绝,我们这桃林却是比你们五峰胜出不少!”秋穗骄傲道。 镜缘点头,玄天宗占尽五峰本以经占尽苍云山灵气,但比之忘忧谷之精巧却是不足,看来这忘忧谷的确不能小觑。 “还有,我桃林之中除了可以修行灵气,还能修炼剑术!这一点恐怕你们五峰也做不到吧!”秋穗又道。 “苍云峰上有历练房,其他峰我甚少接触,应该也有修剑之处!”镜缘道。 “可有同时修行灵气和修剑之处?”秋穗再问。 “这个……没有!”镜缘摇头。 秋穗手一指道“看那!”。 镜缘随着秋穗的手看了过去,但见桃树上的桃花顷刻坠落,在地上百般变化又化为恶怪,手持巨大桃枝向着那些忘忧谷弟子猛击,忘忧谷弟子纷纷出剑还击。 “这些桃花所化为桃妖,每一个时辰幻化一次,与之搏击可提高傲剑堂剑术,剑灵双修可事半功倍!”秋穗笑道。 第四百二十九章 碧水 秋穗的话还未说完,几只桃妖已经向着二人冲了过去,秋穗意气风发,手中长剑挥舞着冲向了桃妖,末了还反身问道“缘镜师兄何不也来试试?” 镜缘被桃林灵气所动,胸中早已激『荡』无比,背后‘灵犀’一瞬间化为一道白光冲了出去,他的人也跟着飞了出去。 他用的正是学了几式的锁清秋,招式虽然他并不精熟,但胜在用《涅盘经》催动的灵气之上,灵气与青气合一直化为一片凄寒,瞬间让周围那些饱含春意的桃花都暗淡上几分,他的剑意中更掺杂着从大须弥剑中领悟的梵文,一时间凄寒中又带着庄严,凌厉中又带着祥和,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秋风还好,那些桃妖尚能抵御,可那些梵文却使桃妖十分惊恐,梵文附在身上如同世间最凌厉的符咒,顷刻之间将那些桃妖化为灰烬,只一回合镜缘清除掉了身旁的桃妖。 “师兄好剑法!”秋穗在一旁惊叹道。 镜缘摇头苦笑,这显然是托了那大须弥剑之功,自己对锁清秋并不很熟,若是真交上手恐怕一时半会也难定胜负。 桃妖已除,秋穗看看时辰,忙道“时辰已到,又到了灵气吐纳之时,秋穗要去修炼了,恕不能再陪!” 镜缘点点头,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问道“你可见到子瞻师兄?” 秋穗摇头道“并未见到!” “那凝花语姑娘呢?”镜缘又问。 秋穗一笑“她,我们可管不着!她是顾念堂的弟子,就是来此修行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一般除了傲剑堂,甚少有人在此修行。” 镜缘行了一礼准备离去,却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 秋穗好像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只要走出这片桃林自然就会回到你的去处!” 镜缘再致谢,待回到精舍中时夜已尽子时,他再无暇顾及许多,躺倒便睡,待醒来时天已大亮。 梳洗一番后镜缘急忙向着子瞻的去处,子瞻正自闭目凝神,镜缘不好打扰只能在一旁等待。 “你有何事?”子瞻猛然张目问道。 “我今日有些事情……”镜缘支支吾吾,却不知道如何出口。 “今日比试,其他事情能不能拖后再说?”子瞻道。 镜缘不敢确定昨晚听到的萧怜若的对话是否为真,可这件事显然他也是不能对子瞻讲的,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今日可能没有我的比试……” “抓签而定,你又怎么知道没有你的比试?”子瞻奇道。 “难道抓签就不可以事先安排了吗?”镜缘急道。 子瞻看了镜缘一眼,陷入了沉默,终于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来说道“抓签我可以替你,但是若是有你的比试,今日你必须回来!” 镜缘感激的看了子瞻一眼,他知道在没有了玉虚子和张广灵,子瞻一定替玄天宗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可这疯子冷魂关系太过重大,他又必须要前去! “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镜缘行了个大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子瞻取剑,同样也出了屋子,听方才镜缘的意思他已经知道,忘忧谷定是做了精心的安排,可无论做何种安排他又怎会惧怕?他既然已经担下这个大任,定是不能有任何退缩的,哪怕他的对手足够的强大。 冰灵素早已等在了镜缘的门口,没有二话,她抓起镜缘便走,左踏出七步右踏出七步然后回到原点,一道白光将他们围住,待白光散尽,二人已经到了一潭碧水之旁。 碧水碧如墨『色』,其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十几丈的潭水却是望不到底,其上有水雾阵阵似烟云一般,镜缘只闻一下亦感觉头晕脑胀。 冰灵素轻轻拍在镜缘的肩膀,一股股灵气催动镜缘身体内的灵气发动,他只感觉浑身炽热如火,身上的那件百草蝉衣瞬间发出一片红光。 一阵阵『药』香扑鼻,镜缘感觉舒服了不少,冰灵素又取出一片羽『毛』抛入潭水中,潭水发出一阵阵沸腾之声,那光洁饱满的羽『毛』顷刻枯萎,沿着潭水钻入水底。 “好厉害!”镜缘不由惊叫一声。 “忘忧谷厉害之处可多的很!这并不算什么。”冰灵素淡淡一笑。 “碧水寒潭,取自天河之水,凡物入之立时化为枯骨!不过忘忧谷却能用之修炼!”冰灵素再一笑。 “修炼?这水里也能修炼吗?”镜缘大惊。 冰灵素一把将镜缘推了下去,镜缘措手不及,疯狂的在水中挣扎着,他只感觉水中似有千百万只利刃疯狂的刺向他的周身发肤,他瞬间感觉疼痛难忍…… “运行灵气!”冰灵素道。 镜缘闭目凝神,急忙运行起《涅盘经》中的灵气运行之法,经过百般试炼现在他感觉这《涅盘经》中的灵气运行之法才是最适合他的。灵气自神庭而出,青气自丹田而出,二人混合为一,化为一股强大无比的灵气在他体内游走,穿过大周天在身体内运行畅通,渐渐又从他身体发肤而出,抵御外面侵入的疼痛。 “将灵气转运到百草蝉衣之中!”冰灵素又道。 镜缘急忙照做,灵气透过『毛』孔钻入百草蝉衣之中,一股灼热瞬间产生,伴随着这股灼热一股『药』香也在生成,『药』香阵阵渐渐的让他惶恐的心里冷静了下来,原来这碧水寒潭也没这么可怕! 百草蝉衣越来越热,他只感觉身体像是沸腾了一般,灼热的百草蝉衣自动滤掉寒潭之水,将水中结晶的灵气引入到他的体内,再运行一周,他的灵气能明显的感觉增强了些。 百草蝉衣合着『药』香和寒潭中的灵气一起引入到他的身体,他只感觉自己像是融化了一般,他甚至感觉百草蝉衣已经灼热到能够烫伤他的皮肤,可他已经不在乎了,这寒潭水和百草蝉衣带给他的疼痛对他的忍受程度来说还差的远,他是个坚忍的人,早就习惯了疼痛…… 约过半个时辰,一道剑光将他从水中拉了出来,冰灵素看着他不住的点头,终于好奇的问“想用这碧水寒潭修炼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你是如何做到的?” 镜缘发出一声惨笑道“冰堂主将我扔下去,我并不知道上来之法,也只能如此!” “你可以喊,你可以求饶!那时我自然会将你拉上来!”冰灵素笑道。 镜缘强撑着身体道“这些苦我还能够承受!” “那你的灵气可否有增长?须知要救治那个疯子,除了会解开他的火晶石之毒外,还需要排除他体内淤积多年的污垢,以你刚才的灵气显然是不够的!所以我要抛你下去!”冰灵素道。 镜缘身上灵气再运行一周,明显的感觉灵气增加了无数,这碧水寒潭虽然看着恐怖,但却有它独特之处,只是不知道有谁能受的了如此的痛苦…… “好在你身上有百草蝉衣!它驱赶了里面致命的毒物,可以让你更好的吸收里面的灵气,否则抛你进去也是死路一条!”冰灵素说道。 镜缘感激的看了冰灵素一眼,却不知这百草蝉衣本来的目的不是为驱赶毒物,而就是为修行之用的,只是凝花语贪玩,却不知道其中的价值。。 冰灵素手掌化剑,对着碧水寒潭轻轻一斩,那即便镜缘都不能掀起任何波澜的寒潭之水天翻地覆,在镜缘惊讶之下从中分成两半,让出一条笔直向下的路。 其下漆黑无比,可冰灵素已经第一个向着下面走了,镜缘忙跟着一切,前面又传出冰灵素的声音“这里是忘忧谷之秘密所在,无论你见到了什么都不要对外人说!” 第四百三十章 伏魔天龙匣 冰灵素带着镜缘进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黑暗中没有任何光明,只有一些若隐若现的符文在提醒着他们。 冰灵素熟练的转动这些符文,一片片异光划过,前面的一切都变得开朗起来,上面是寒潭水那波澜不惊的样子,下面是一排排不知居住何物的房间。 “只管向前走,不要向里面看!”冰灵素提醒道,说完带着镜缘向前面走去。 镜缘自然不敢去看,只是紧紧跟着冰灵素,可他越是不看却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强烈到他的心跳都仿佛要停止了,他的身上一股碧意在慢慢流动,是金乌碧云匣,不知道这金乌碧云匣感应到了什么,不断地发出绿光,照的周围一切都化为了绿『色』。 “你身上为何物?”冰灵素停住问。 “一个匣子!”镜缘回答。 冰灵素未再说话,继续向前走去,而镜缘的那种预感却越来越强烈,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问道“这屋子里都是什么?” “一些不该再次出现的人!”冰灵素回答。 “什么是不该再次出现的人?”镜缘问。 冰灵素一笑“一些作恶多端的妖物和一些恶贯满盈的修行败类!不要以为忘忧谷什么都不做,忘忧谷所做的正义之举却不比你们少!” 镜缘继续看看那些房间又陷入了沉默,他莫名的又想到了那被封印的巫族祭坛,心中一动,那种感觉愈发强烈,他急忙念动经文平息心中的那份冲动。 “这里有万妖洞逃出的恶妖,也有那些在南疆为恶许久的修行败类,更有忘忧谷放在这里的灵物!你若非师妹之徒,我也不会带你来此!”冰灵素道。 金乌碧云匣继续发着绿光,绿光覆盖在身上是种清新的感觉,可他并没有催动这金乌碧云匣,难道还有人能催动这匣子? 猛然一股灼热在他身上产生,金乌碧云匣中一片金光掩盖了碧『色』,直照的房间熠熠生辉,镜缘甚至能看到那些房间中深邃的眼睛…… “你的那个匣子,暂时由我保存!”冰灵素再也不能无视这一切,走到镜缘的身旁说道。 镜缘忙取出匣子,此刻这匣子好像已经成了他的累赘,他急不可耐的准备交到冰灵素手中…… 金乌碧云匣猛然从镜缘手中脱手,向着一个房间飞了过来,镜缘措手不及,心中已知不妙,可一道剑光却硬生生将它打落在地,正是迫于无奈出手的冰灵素。 冰灵素走过去,将金乌碧云匣捡起,对着那个房间冷笑一声“你都死了有些时日了,却还想搬弄是非!当初若不是师父怜悯,我早就能取你『性』命!” “哼!”房间内发出一声男子的不屑,然后再没有任何声响。 “这个匣子是不是‘金乌碧云匣’?”冰灵素正『色』问道。 镜缘忙点头,不知冰灵素为何突然如此说。 “是了,原来是见到了他的主人!”冰灵素道。 “什么?难道里面的是……”镜缘大惊失『色』。 “不错!正是金乌派李默然!他为恶多端,早在数年之前就被我抓住!可师父却心生怜悯,并没有使我取他『性』命!”冰灵素道。 “他不是死在子墨……”镜缘惊问。 “子墨当年的修为,你认为会是他的对手?当年我抓走李默然,金乌派只好再捏造一个假身,子墨杀的自然是他的假身!”冰灵素冷笑。 “原来如此!”镜缘心中对冰灵素产生一种敬佩之意。 “若不是我疏忽大意,又岂会落到你的手中?”房间之人发出一股怒意。 “仗剑云游,专治不平,你专注也罢,疏忽大意也好,反正都是栽在我的手中,将你囚禁于此也算是替那些弱小宗门出了一口恶气!”冰灵素笑中满是豪情。 “哼!”房间之中再发出一声不屑,然后再没有任何言语。 “他身上有忘忧谷三道灵符封禁,房间之上又有忘忧谷十八道灵符,他即便取到金乌碧云匣也打不开!我们还是不要管他了!”冰灵素转身对着镜缘说道,说完继续向前走。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依旧在,李默然的那个房间已过,镜缘已经确定那肯定不是李默然所为,他被灵符所禁,没有任何灵气的他是不会对自己产生这种感觉的! 可是随即他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似是对他的召唤又像是对他的祈求,他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与那个声音开始试着接触…… “我注意你好久了,自从你取到匣子……”那个声音道。 “李默然?”镜缘惊问。 “我是匣子原来的主人,你是匣子现在的主人!我们可以通过匣子中发出的任意灵光来沟通,自从你取到匣子的那一刻我就注意你了!”李默然笑道。 “你想如何?”镜缘问。 “我还能怎样?我想出去,仅此而已!”李默然笑道。 “我不能帮你!”镜缘坚决的回答。 “我可以拿一些东西来交换,比如金乌碧云匣的咒语,还有这个匣子的秘密!我确定你对这个匣子并不会用,也并不了解!”李默然道。 “我不会帮你!”镜缘再次坚决的回答。 “不要拒绝的那么痛快,听听我给你讲的故事再说!”李默然一笑。 “金乌碧云匣也并非我所有,它原本是佛家之物,出自天龙寺……”李默然道。 镜缘已经粗暴的打断“这些我都知道!你不要再说了!” “其中孕育着天龙寺八部天龙之力,更藏着天龙寺八部天龙的秘密,乃是天龙寺至宝之一,本名‘伏魔天龙匣’!”李默然道。 “我因偶然在天龙寺见到此物,便对其中强大的威力产生了兴趣,便设法取之,化为己用!”李默然道。 镜缘不做声,却更感觉李默然的无耻。 “‘伏魔天龙匣’威力太过强大,且催动之法为梵文,我并不懂,也根本不能驾驭!后我用金乌派之秘术封印匣子中的力量,只抽取一小部分以金乌派之法来使用,但威力也同样不容小觑,故命名为金乌碧云匣!”李默然道。 “金乌碧云匣为道器,我只有炼神期,并不能使用!”镜缘回答。 “你错了,金乌碧云匣本就为天地灵根,乃是天龙寺至宝,又岂是简单的道器?后是我用金乌派秘术封印了它的威力,才使它降为了道器!只要我解开封印,你一样能用!只是里面的力量却不是你我能够驾驭的!”李默然道。 “不过我可以教你解开封印的方法和我使用金乌碧云匣的咒语!”李默然道。 镜缘起身去追赶冰灵素,李默然是卑鄙小人,自己又岂能助纣为虐?何况金乌碧云匣是自己偶然所得,自己从未指望过利用它能获得什么…… “你回来!”李默然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难道你不想自己再生出第三个秉『性』了吗?”李默然吼道。 “第三个秉『性』?”镜缘身子一顿。 “你在结印洞中已经孕育出了第三个秉『性』,难道你不知道吗?”李默然道。 “可你现在的能力显然是不能让这个已经孕育出来的秉『性』苏醒的!你需要强大的力量来催化,事实上金乌碧云匣已经在催化了,可是它还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李默然道。 “我可以试着用解开金乌碧云匣的封印,利用其中瞬间爆发的强大灵气让你孕育的第三个秉『性』觉醒!”李默然道。。 “我不需要!”镜缘头也不回的走了。 “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李默然变得更加气急败坏,不由用身子猛撞房间的门,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声响。 第四百三十一章 金龙的计策 一路跟着冰灵素继续向前走,那种被盯上的感觉依旧存在,不会是李默然,显然李默然已经没有了和他交谈的兴致,那又是谁始终让他有这种感觉呢?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他在一个房间外停住了脚步。 “这是忘忧谷盛放贵重物品之处!”冰灵素道。 镜缘点点头,忘忧谷的贵重之物他自然不能问,当他转身欲走之时那种强烈的感觉又在让他心神不宁。 镜缘不由走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手正欲触碰那房间紧锁的房门,一道剑光却将他拦住。 “房门之上有灵符二十二道,外人触碰立时被灵符击为飞灰!”冰灵素道。 镜缘急忙收手,未想到那种感觉却愈来愈烈,似乎执意牵引着他去打开那扇门,他迫不得已只能再念经文来维持心态。 “我们走吧!前面不远便是那疯子的房间了!”冰灵素一笑,继续向前走。 一道碧意似温柔的手,从冰灵素手中的金乌碧云匣中发出,抚『摸』着周围的一切,所有的房间都在这道碧光之下温柔了不少,冰灵素神情一紧,转过头盯着镜缘。 镜缘略显尴尬,这金乌碧云匣并不是由他发动,他显然也未对这碧云匣的用法达到熟练,唯一能发动这金乌碧云匣的定是他原来的主人,李默然! “不是你?”冰灵素问。 镜缘摇头否认。 冰灵素眼神一转,手中之剑已经取出,她默默向着李默然房间的方向说道“如果你再搞鬼,休怪我杀了你!” 李默然房间发出冰冷的一笑,片刻又是身体撞击房间的门发出的奇异声音。 冰灵素收剑转身,准备继续向前走去,却未发现镜缘已经『露』出痴『迷』之状,默默的向那扇盛着忘忧谷贵重物品的门上『摸』去,待她发现时显然已经不及,镜缘的手已经牢牢的按在那些灵符之上! 没有她预想到的万道金光齐发将镜缘击为飞灰,门上的灵符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似乎已经沉睡! 镜缘走了进去,冰灵素也急忙跟了进去,房间内的一切此刻都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色』,无数片金鳞在房间内整齐排列,一只明珠发出一阵诡异的光芒,幻化出万千形状吸引着人们来靠近。 “年轻人,好久不见!”一个声音在镜缘心底响起。 “是你引我来的?”镜缘感觉方才僵硬的身体瞬间恢复了过来。 “我交代你的事情可都完成了?”那个声音问。 “什么事情?”镜缘只感到莫名其妙。 “自然是灭掉玄天宗!”那声音说道。 “这个我做不到!”镜缘决绝的回答。 “或者救我出去!只要你将玄天宗对我的那些封禁都解除,我就能出去了!”那声音又道。 镜缘猛然想起同样的话,那是在剑冢中听到的,可他依稀记得听到那些话是在他的幻觉之中,究竟他是否去过第五层他不能肯定,但现在这些话又重新提起让他不免产生了颇多疑问。 “你到底是谁?”镜缘再问。 “我就是那条拥有不死之身的的金龙!你已经问过一次了!”那个声音有些不耐烦。 “那这个问题我也回答过你一次了,我不会帮你!”镜缘再次决绝的回答。 “不要这么着急否决,你还有时间!你忘了我给你的报酬了吗?让你拥有通天彻地之能或是长生,你可以在其中选一个!”金龙笑道。 “这两个偏偏都是我不喜欢的东西!”镜缘笑着摇头,然后转身。 “你慢慢考虑!不要忘了,我选择的人不止有一个!错过了你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我可不是每个人都会给机会的!”金龙又笑道。 镜缘猛然回头问道“你为何要选择我?” “成大事者必须要有坚忍的『性』格,这一点我早就在你身上看到了,因为要破解我身上的禁制可不是朝夕之事,我需要一个有耐心之人!你在‘万象法球’中的历练使我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我才会让你选择那把龙血剑!而龙须和龙鳞也都是我对你的考验,很幸运你通过了!你将他们融合在一起也就是在间接的帮我解除禁制,这一切都很合我的心意!接下来的事情更简单了,你只需找到我的那片逆鳞,然后将我的两颗眼睛也一并带来,然后将他们放入剑冢第五层,最后打开金乌碧云匣,我便能借助金乌碧云匣之力解开所有的禁制!”金龙大笑。 镜缘一惊,本以为一切都只是巧合,却未想到却是别人的暗中『操』纵,而自己早已落入别人的圈套之中!想到那还在金乌碧云匣中孕育的金剑,他心中竟有了无限紧张。 “怎么,怕了?别想逃!我每时每刻都在看着你!”金龙大笑几声,再没了声音。 镜缘浑身一冷,那颗似夜明珠一样的金龙之瞳依旧放『射』着捉『摸』不定的光线,镜缘知道虽然金龙之魂已经被封禁,可它依旧可以用这两颗眼睛来看外面的世界,甚至『迷』『惑』一切它见到的东西,甚至那金乌碧云匣都和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冰灵素的几声轻唤终于将镜缘从金龙之瞳的魅『惑』中拉了回来,他有些惭愧,自己心神如此坚忍却还是中了这金龙的魅『惑』,他看着冰灵素手中的金乌碧云匣竟感觉有了几分可惧。 “你方才?”冰灵素看着镜缘有了几分尴尬。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镜缘笑道。 “可你怎么能破开这些灵符?”冰灵素奇道。 镜缘摇摇头,或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好在冰灵素并没有再问,二人加快了脚步,未一刻终于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冰灵素将金乌碧云匣送到镜缘手中,然后用起咒语来一一解开上面的灵符,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冰灵素才将其中的灵符全部解开。 “他就在里面!”冰灵素将门推开说道,显然她是不想进去的。 镜缘点点头走了进去,房门又应声关上。 一盏油灯下坐着一个已经有些不像是人的人,一身破烂的衣服,长发几乎已经盖住了他半个身子,身体像是散架了一样瘫坐着,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是个死人! 镜缘慢慢的走到他的身旁,昏黄的灯火之下他一点都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无奈之下他只能伸手去抓那个人的手,想从他的脉搏中寻找到什么,可一阵强烈的抖动『逼』得他只能后退,那个看着像是死人的人蜷缩起了身子,一副防备的样子根本不允许有人靠近。 “你的名字叫,冷魂?”镜缘试探『性』的问。 那个人再次一动不动,根本不理会他的话。 镜缘再次试着去抓他的手,一股巨力将他反弹了回来,几乎使他撞在了墙上! 里面巨大的声响终于惊动了外面的冰灵素,她急忙推门而入,将那个几乎要对镜缘动手的疯子制服,然后开始念动咒语,疯子身上的灵符发作,他瞬间又坐在了地上。 “他?”镜缘有些疑『惑』。 “他的奇经八脉我们都已经治愈,他本身就力大无穷,何况还有这火晶石之毒使他恼暴虐!我们一直用灵符压制住他的『性』子,他的火晶石之毒已入骨,你问他什么都是白问!”冰灵素道。 镜缘有些难以置信的摇头,从凌若风的口中他知道,冷魂是为了调查火晶石之事的,他自己断断是不可能中了这火晶石之毒的,可陈硕的话又不容他不信,依照自己今日之所见,冷魂不但中了这火晶石之毒,而且中的如此深,那其中一定发生了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他有没有可能不是冷魂?”镜缘突然问。 “陈硕不会说谎!”冰灵素冷冷的回答。 四百三十二章 解毒 镜缘试着再去抓住那个疯子的手臂,有了灵符的禁制疯子明显弱了许多,他的脉搏的确紊『乱』无比,就像是有千百只毒虫在身上『乱』窜一把,镜缘倒吸了口冷气,看来祛除这疯子身上的火晶石之毒的确是个极大的难题。 冰灵素手中一动,那些在疯子身上的灵符发出奇异的光,瞬间将那个疯子束缚在墙上,然后转身道“这里就交给你了若是有什么需求,我就在门外。” 镜缘点点头,身上青气和灵气已经开始会和,然后按照脑中记忆的巫族巫术开始注入疯子体内,约莫半个时辰,疯子身上竟毫无动静,镜缘不由停了下来。 镜缘再去抓疯子的胳膊,他体内依旧紊『乱』无比,就像是注入的灵气在他体内并没有发生任何作用 镜缘有些疑『惑』,但毕竟火晶石之毒在这疯子体内时日已久,显然已深入骨髓,想在一时半刻进行祛除也并非是件易事。 他凝神闭目,将身上的灵气再次聚集,这次他已经毫无保留,定是要在这疯子身上见到效果的 灵气滔滔如海,源源不断的灌入疯子体内,然后按照巫族之术中的运行之法在疯子体内运转不止,或许是这巫族之法的确能祛除这火晶石之毒,又或是镜缘的灵气太过旺盛,一股股青烟从疯子的七窍中渗出,在天空中凝聚成淡淡的红『色』。 镜缘心中欢喜,将身上所有的灵气凝聚,源源不断的注入疯子的体内,片刻疯子眼睛通红似火,虽然被灵符所制,但已经拼尽全力在挣扎,显然他已经遇到了让他体内的火晶石之毒极其恐惧的东西。 挣扎的声响再次惊动了外面的冰灵素,她悄然推门而入,见疯子如此只能再次念动咒语,疯子身上的灵符再次将疯子压制,他被完全定在墙上,再也不能有一丝动弹。 镜缘微微歇了口气,再次注入自己的灵气,他脸上已满是汗水,显然耗尽的灵气已经有些让他体力透支,可既然已经看到希望他又怎么能就此放弃 一股灵气猛然注入他的体内,将他和那个疯子连接的灵气打断,他的身旁传来了冰灵素阻止的声音“他中毒已深,怕是一会半会救不了了,你不可急于一时,切记要保存你的灵气” 镜缘有些不甘的将灵气收回,事实上他的灵气已经残存无几,看着一旁的冰灵素他『露』出不解的神『色』,忙取出几枚丹『药』来服了。 “别忘了你还有比试你若是将灵气都耗费在这上面,那你比试定是必输无疑”冰灵素道。 “救人比比试更重要”镜缘道。 冰灵素摇头道“事关忘忧谷和玄天宗的名誉,一个人的『性』命又怎抵得上宗门重要” “若是为些不必要的虚名而无端的送上一个人的『性』命,那拿到这个虚名的宗门良心又何在”镜缘反问。 冰灵素沉默,片刻轻轻叹息,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即便是她那个最愧对的徒儿,也是因为宗门而无端惨死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可为了宗门,她又必须要忍下这口气。 “随你”冰灵素无力反驳,向着门外走去。 镜缘再次运行灵气,他依旧执着的想解开那个疯子身上的火晶石之毒,这个疯子太重要了,或许能解开他想知道的一切,他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灵气再次灌输,直到他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那疯子身上飘出的红『色』依旧只是淡淡的一点,远远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反而他因为灵气消耗过度,头脑中陷入了一片混『乱』 一片碧『色』从金乌碧云匣中透出,照的整个房间都那么安静,镜缘神志陷入一阵阵混沌之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朦胧的金龙 “年轻人,现在才感到你身上力量的匮乏快点答应我,我现在就能帮你”金龙『露』出一丝丝笑意。 “不,不”镜缘猛烈的摇头。 “不要这么快拒绝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帮你”金龙『露』出充满自信的笑容。 “你的身体都被拆散了,魂魄都被禁锢住,你拿什么帮我”镜缘不由讽刺的一笑。 “你忘了你手中的东西了吗伏魔天龙匣,别忘了我可就是八部天龙之一我自然能发动其中的力量,哪怕我被禁锢住了”金龙道。 镜缘拿着手中的金乌碧云匣看了又看,匣子慢慢打开,其中的梵文如风一般飞满天际,在天空中排列组合成为一道道金『色』的铭文。 “伏魔天龙匣开启的咒语就在其中,可没有我的指引你是发动不了的伏魔天龙匣中蕴含着苍龙之力,能毁天灭地,只需一点点就足够你用了”金龙又说道。 “我不会答应你的”镜缘再次拒绝。 “你知道我要你答应什么吗”金龙笑问。 “不就是帮你我不会答应的”镜缘道。 “不不我和你见过数次,也算有缘,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罢了”金龙笑道。 镜缘沉默了,他并不知道金龙所耍的伎俩,有些半信半疑的问“只有这么简单” “只有这么简单我知道使你做违心的事你是做不来的”金龙笑道。 镜缘心中更是疑『惑』,这一直想要自己帮他的金龙为何会突然变成如此,忙又说道“我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难道你不想救眼前之人了吗他身上可是中了我的炎毒,我有办法瞬间清除掉”金龙道。 镜缘这才想起,那火晶石是吸收金龙身上灵气的结果,自然毒『性』也是受金龙的控制,想来它祛除起来定是十分的简单,想到此他竟有一丝丝心动。 金龙瞳孔中闪出一丝惬意,金龙之瞳可查细微,哪怕是镜缘身上最微小的变化也是逃不开它的眼睛的,见镜缘已经有些心动,忙又说道“那些炎毒根本不算什么我只需教给你个法子,就能将这炎毒尽数去除,同时让他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此话当真”镜缘心中已经动摇。 “当然我从不会欺骗朋友”金龙笑道。 “那你将方法说给我听听,我再决定是否和你做朋友”镜缘道。 “方法很简单,只要我发动龙炎可瞬间清除掉这些炎毒”金龙笑道。 “你还是想让我帮你,这个恐怕做不到”镜缘脸『色』一变。 “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虽然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灵气来发动龙炎,可我也可以用伏魔天龙匣来帮你,毕竟我对这炎毒太过熟悉了,只需对你微微指点,你就能轻松的将炎毒解除。”金龙又说道。 “如何使用伏魔天龙匣”镜缘问。 “我教你这伏魔天龙匣的咒语,你从中抽取一丝灵气入身体,然后按照我教的灵气运行之法在他的体内游走,只一遍可尽数清除他体内的炎毒。”金龙道。 镜缘心中依旧有疑『惑』,毕竟自己都运行了好几个时辰依旧不见起『色』,虽然这毒是出自金龙之身,但只运行一遍便能祛除,这还是让他有些怀疑。 清风中那些铭文开始闪出片片金光,终于再排列组合成一道梵文的咒语,镜缘迟疑一分还是念动了起来,金乌碧云匣中金光万丈,匣子中八个珠子中各将一股灵气注入镜缘的体内,瞬间镜缘只感觉身子再也承受不住,七窍顿时鲜血淋漓。 “快,从中抽取一些不然你会死”金龙吼道。 镜缘强打住快要被催促的意识,念动梵文将一些灵气屏蔽在外,然后从中抽取出一丝归入到自己的灵气之中,可只这一丝亦使他感觉神庭已经被胀满,无处可发泄的他急忙抓住那个疯子,将灵气疯狂的向他身上输送。。 一些金『色』的印记出现在疯子身上,那是金龙指给他的灵气运行方向,他依照那个方向运行一周,疯子身上一股红『色』的火焰喷了出来,伴随着这股火焰的喷出,疯子的身体一抖,从墙上跌落了下来。 镜缘瞬间感到释然,身上的灵气急忙收了回来,金乌碧云匣中的光芒也在渐渐暗淡,镜缘只感觉自己身上那从金乌碧云匣中借取的一丝灵气也在跟着还了回去,只是这一丝灵气归入金乌碧云匣之时却将他神庭内的灵气也一并带走了,他瞬间瘫坐在地上,身上再没有了一丝力气。 四百三十三章 李默然的方法 门被粗暴的撞开,感觉到里面的异样冰灵素再次冲了进来;看着地上面白如纸的镜缘和散落一旁的金乌碧云匣,她警惕的取出了剑,一旁的那个疯子蜷缩的一旁,嘴里念着听不懂的东西…… 冰灵素靠近镜缘,但见他双眼无神,忙用双指按在他的天灵盖上,用灵气感知之间立时知道了镜缘的情况,她倒吸口凉气问道“你的灵气难道在救治他的时候都耗尽了吗?” 镜缘没有丝毫力气说话,手颤抖着去抓金乌碧云匣,可却再没有力气将它拿起来,只能用手不断地指着匣子。 “这匣子果然有古怪!”冰灵素转身离去,门外响起了她粗暴的开门声,片刻一人被她拎了进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正是那一直被囚禁的李默然。 “你果然不够老实!”冰灵素冷笑着,手中剑直接在他胸口上捅出个大窟窿,瞬间鲜血满地。 李默然凌『乱』的头发偏向一旁,面容因为剧痛而有些狰狞,他试着站直身子,可因为身上被灵符束缚早已没有了任何力气…… “我已经是你们阶下之囚了,还能使出什么花样?”李默然惨淡的一笑。 冰灵素冷笑道“你的花样我可见识过不少!” 李默然无奈的张张手道“我身上连一丝灵气都用不出,我还能干些什么?我又能干些什么?” “你能催动这个匣子!”冰灵素将手中的金乌碧云匣举起道。 “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早就逃出去了,还会在这里任你侮辱?”李默然狠狠说道。 冰灵素冷冷的看着李默然,不再说什么。 李默然看了镜缘一眼冷笑道“他显然是动了金乌碧云匣中的梵文,无意间发动了金乌碧云匣,借用了其中的灵气!只是在归还时却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灵气反噬,连他的灵气也一并被吞了进去。” 冰灵素看看镜缘,又看看金乌碧云匣说道“我如何才能相信你的话!” 李默然指着自己胸口那个尚自淌血的伤口道“我的命都在你的手中,我还怎么敢撒谎?” “那你告送我如何恢复他的灵气!”冰灵素问道。 李默然笑着摇头,却不说话。 冰灵素看着他那依旧淌血的伤口,将一枚大还丹抛了过去。 “难!金乌碧云匣中自成世界,我却没有办法来阻止它的运行。”李默然忙将丹『药』吞下,脸上也缓和了许多。 “总有一个办法吧!”冰灵素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教他使用金乌碧云匣,谁就能帮他恢复失去的灵气!”李默然道。 “你拿我开玩笑?这金乌碧云匣可是你的!”冰灵素眉头一皱,剑又压在了李默然的脖子上。 李默然苦笑着摇头,这金乌碧云匣乃是佛家之物,其中暗含的佛家之力可移山倒海,又岂是他能够控制的? “我倒是有一个方法,不过却不知是否可行。”李默然道。 “你说!”冰灵素将剑又收了回去。 “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无论成功与否都要放了我!”李默然笑道。 冰灵素一笑道“那得听听你的方法是否可行。” “金乌碧云匣原为佛家至宝,本身含着凛然之气,若想从其中化出他身上被吸走的灵气需要反其道而行之!”李默然道。 “如何反其道而行之?”冰灵素问。 “自然要找到至邪之气!”李默然一笑。 “金乌碧云匣在天龙寺受万千信徒朝拜,沾染佛家慈悲早已化为一股凛然之气,此凛然之气至善至刚,可抚弱驱邪,要想将它化解必须找到一种至邪至柔之物!二者相克,定能大大减弱这金乌碧云匣的威力,我再将这金乌碧云匣的咒语传于这小子,定能将盒子中吸纳的灵气吐出!”李默然道。 “你会这么好心?”冰灵素再次冷笑。 “我有时候也很好心,但要看对什么人!”李默然似笑非笑。 冰灵素将金乌碧云匣递到李默然手中,李默然看着匣子却只是尴尬的笑。 “怎么,还不将咒语讲出来?”冰灵素笑道。 “我一身灵气全部被灵符镇住,即便念出咒语也是无用的,那这无用的咒语你会相信吗?”李默然道。 冰灵素微微皱眉,眼神在李默然身上的灵符上不断的游走着…… “我当初是被你所擒,我现在又怎能逃出你的掌心?”李默然道。 冰灵素再不犹豫,几道白光之下万千符文生成,约有半个时辰李默然身上一阵轻松,他身上被禁锢的灵符已经悉数解开。 “这金乌碧云匣与这小子有缘,我咒语只想讲给他一个人听!”李默然道。 冰灵素看着依旧虚弱的镜缘,此刻已经宛如废人一般,忙走过去将一枚大还丹用灵气化开送入他的嘴中,然后才身子一转走了出去。 李默然似笑非笑的看着镜缘,又确定旁边那个人的确没有偷听之后才说道“也罢!用我的宝物换我一世自由,也值了!” 镜缘无力的看着他,甚至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自然听到了冰灵素和李默然所有的对话,可现在的他没有一丝力气,哪怕是张张嘴都是奢望之举,他现在如砧板之肉只能任由摆布…… 一阵难懂的咒语送入他的耳朵,李默然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股咒语就像是从李默然的心底发出,金乌碧云匣发出一片绿光,伴随着这片绿光镜缘感觉舒服了不少。 咒语念完,李默然也不管镜缘是否记下,拉住镜缘走出了屋子,外面冰灵素正在等候,她的身旁还有一人,是被她请来帮助镜缘的幽兰若。 幽兰若看着镜缘颓废的样子,眉头早已皱在了一起,她生怕镜缘看到她会生出不自然,忙将头转向一旁的李默然,问道“你说的方法可行?” “当然!”李默然似笑非笑。 “但你们若是能保下这小子身上的灵气,必须放了我!”李默然道。 幽兰若看了看冰灵素,冰灵素对她点了点头,二人心中有着一样的默契,带着李默然和镜缘一同出了这碧水寒潭。 碧水之上依旧显出一层薄薄的雾,潭水深湛其下不辨事物,冰灵素站在潭水旁看着这碧蓝『色』的潭水,轻轻叹了一口气。 “莫非你们要将他扔入这潭水中?”李默然满是狐疑。 “不错!这潭水邪恶非常,若非我忘忧谷的百草蝉衣护持,是没有人敢进去的!偏偏我忘忧谷修行灵气之法正是至阴至柔之法,这至邪至柔恰都被契合了!”冰灵素一笑。 李默然看着冰灵素自信满满的样子,知道冰灵素已经深思熟虑,想来自己的这个方法十有八九会成功,忙趁此时提到自己的事情“那我……” “你走吧!”冰灵素挥挥手,再也不看李默然。 李默然大喜过望,忙转身欲走,一道白光却将他整个罩住,他未有一丝挣扎便在白光中化为了灰烬。 “留此人后患无穷!你答应放了他,可忘忧谷没答应!”幽兰若收住白光说道。 “你若不出手我也会出手!对恶人,没什么信用好讲!”冰灵素冷笑一声,目光又放在镜缘身上。 幽兰若自然会意,手指一扬,镜缘身上一片红光瞬间飞了出去,一直伴随保护镜缘的百草蝉衣此刻已经成了他恢复灵气的障碍。 “这样会不会对他有些残忍?”冰灵素道。 幽兰若冷笑一声“那是他自找的!谁让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用出全力!” “你还是那般无情!”冰灵素笑道。 “当初我若是有这般无情却少了那一段孽缘!”幽兰若道。 冰灵素不再说什么,幽兰若的那般过往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只能手指一引,将已经没有了百草蝉衣保护的镜缘整个扔进了碧水之中,只留幽兰若独自在那里发呆。 万千道碧『色』如万千条蚀骨毒虫瞬间钻入镜缘的身体发肤,他虽然没有一丝力气,但那痛苦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他只能咬紧牙关默默的承受,片刻身体已经抽搐,可他却始终不发一声。 “他不错!”冰灵素赞道。 “若是他连这个苦都受不了,也就不要做忘忧谷的弟子了!”幽兰若冷冷说道。 “若是没有了百草蝉衣,又有几个忘忧谷弟子敢入这碧水之中呢?”冰灵素反问。 幽兰若不语,只是双手之中两道白光已经如两道利剑一样不可直视。 “你还是怕他在里面久了受苦!也罢,谁让他是你徒儿呢!”冰灵素长剑一动,一道剑光也升了起来。。 两股阴柔至极的灵气冲入碧水之中,将那些碧水全部『逼』入镜缘的体内,镜缘痛苦的几乎要昏了过去,可即便是如此他依旧不发一声。 一片碧『色』将镜缘完全笼罩,金乌碧云匣恰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一直沉默的镜缘终于发声,那些艰涩难懂的咒语完全被他背了出来,碧『色』几乎覆盖了所有的一切,匣子慢慢打开,将金光放『射』到碧水之中,不一刻碧水开始沸腾,又汹涌着钻入镜缘体内…… 四百三十四章 恢复 汹涌的碧水涌入体内终于使镜缘不能承受,他只感觉眼前漆黑一片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模模糊糊中一个金『色』的身影在对着他微笑,他心中狂喜,以为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僧人,他有太多问题要问,也有太多事情想要诉说,忙狂奔过去,可才走几步他又发现不对 “朋友,我送你的礼物不错吧”那个金『色』的身影发出了苍老的声音,不是僧人而是那金龙 镜缘心中愤恨,怒斥道“将我的灵气化干也算送我的礼物” “当然因为你不知道这样的好处”金龙笑道。 “灵气化尽,有些东西才能重生佛家最相信重生,涅盘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金龙道。 “涅盘之力”镜缘有些奇怪。 “你曾经服食过一些增进根骨的丹『药』,可是”金龙问。 镜缘一下子想起了易颜株,这易颜株不但能够改变人的样貌,甚至能使根骨重生变得比以前更加强悍,想到这里他点了几下头。 “改变容貌,重生根骨何尝不是涅盘你已经经历过一次涅盘了,应该知道改变之后你会变得更强”金龙道。 镜缘点了点头,自他服食过易颜株之后,他的确是变强了。 “你在结印洞已经领悟了你的第三个秉『性』,但是你的第三个秉『性』始终隐而不发皆是因为你服食的这丹『药』;这种丹『药』改变的你的根骨,但却不是它的全部这种丹『药』因为汇聚天地间的阴阳之气所以有了改变你根骨的能力,但它改变你的根骨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另一大部分则汇聚在你的身体之内化为绿『色』物质不断的在丹田内游离,你并没有完全掌握它幸好你还有些机缘,去结印洞使这股绿『色』物质化为了你的第三个秉『性』,这正如这丹『药』孕育于天地间的阴阳之气一般,想要使这种丹『药』完全融化在你身体之内成为你的第三个秉『性』也需要天地间的阴阳之气来催化”金龙道。 “伏魔天龙匣,乃佛家至宝,受万千僧众崇拜又孕育苍龙之力,其中所含凛然之气无人可比,金光普照之时遍升威严,此为阳之顶点碧水寒潭,阴寒难测,有枯萎生灵之力,又有忘忧谷阴柔灵气相助,此为阴之强者二者相合,恰如天地间的阴阳二气相合,可催化出你身体内那丹『药』的完全灵『性』,使它彻底融入你的体内化为你的第三个秉『性』”金龙道。 镜缘越来越懵懂,金龙讲的天地间的阴阳之气的确不是一个只有炼神期之人能够理解的,但他知道这一次金龙帮了他。 “你用你的金刚目来观察你的身体有了什么变化。”金龙笑道。 镜缘一惊,连自己修炼的金刚目都逃不过金龙的眼睛,那自己还有什么能瞒过它呢他急忙用金刚目对丹田扫视一边,但见红『色』和白『色』的莲瓣一旁竟又生出一只绿『色』莲瓣,虽然他不知道有何用途,但他应该能确定那就是他的第三个秉『性』 “我要怎么谢你,先说好,我是不会帮你的”镜缘忙对金龙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朋友帮助朋友是应该的”金龙笑道。 “那你真不要我帮助”镜缘有些奇怪,这金龙竟没趁机提出要求。 “你去吧去看你救治的人,他现在应该好了”金龙避开这个问题说道。 镜缘恍然从『迷』幻中醒来,就像是被金龙之瞳禁锢过一样,他舒展下身子,那股发自经络的灵气瞬间充斥到了他的全身,他又恢复了灵气,这一切都宛若一场梦 他依旧在碧水之中,那些碧水没有了百草蝉衣的阻拦变得肆无忌惮,正从他身体发肤之中试图侵入,一层薄薄的碧『色』光圈却将这些碧水全部排斥在外,任是幽兰若、冰灵素二人合力,依旧不能使这碧水再进入身体半分 镜缘不知这碧『色』光圈从何而来,但有了这碧『色』光圈的保护他的身体舒服了许多,起码再也不会受到这碧水侵袭之苦,他轻轻的抬头向二人示意,二人总算是停住了灵气。 “你的灵气恢复了不少看来那李默然果然没有骗我们”冰灵素道。 幽兰若走近镜缘身旁,冰冷的眼神之中满是责怪,镜缘不敢和她对视,急忙低下了头。 “我还有事”幽兰若转身便走,想说的话却没有说,也根本不理会冰灵素的挽留。 冰灵素摇摇头,转身抓住镜缘的胳膊,片刻面『色』缓和。 “你的灵气已经全部恢复了这下我总算对得起陈硕了”冰灵素轻叹一声。 提到陈硕,镜缘总感觉心中有无限的愧疚,想到陈硕不顾一切要找寻的结果,他又开始担心寒潭之下的那个疯子。 “他,怎么样了”镜缘问。 “谁”冰灵素不知道镜缘说的是谁。 “那个疯子”镜缘忙说。 冰灵素一笑“我刚才只顾看你,哪还有时间去看他现在他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看见镜缘担心的样子,冰灵素道“我们再下去一趟便是。”说完手指一指,一条笔直向下的路再次生成。 寒潭之下黑暗依旧,那个最后的房间依旧静悄悄的,镜缘迫不及待的闯了进去,一个身影飞速的蜷缩在了一起 那个人依旧是老样子,头发将整个脸遮住,安静的蜷缩在那里宛然一个死人,只是他嘴中不停的嘟囔着什么,让他看起来还有一丝生者之气。 镜缘伸手去抓他的脉,那人灵巧的躲开,反手一击竟震得镜缘退出半步 冰灵素也跟了进来,见是如此,几道灵符又准备发出,打算再次将他禁锢住。 “别抓我,别抓我你们打算和那个人一样将我囚禁吗别抓我”疯子终于发出了声,声音之中满是乞求之意。 “那个人是谁”镜缘心中一动,忙问。 “就是刚才那个人啊那个刚才逃跑的那个人”疯子手舞足蹈的指着,言下之意像极了方才和镜缘说话的李默然。 “逃跑”冰灵素皱眉,她方才在房间之外,并不知道李默然对镜缘做了什么,但要说逃跑,李默然的确不会逃过冰灵素的眼睛。 “逃跑,就是逃了他在这里被关的久了,早就预谋好了”疯子又道。 “你胡说些什么我看你依旧未清醒”冰灵素皱眉,手一抓便将那疯子的手腕抓在手里。 “如何”镜缘问。 “奇怪他身上的火晶石之毒已经尽数驱除,可他为何还如此疯疯癫癫的”冰灵素道。 “或许是他身上毒『性』残存太久,已经深入骨髓所致”镜缘也只有如此回答。 “可是我查他身上已无火晶石之毒”冰灵素道。 “那”冰灵素话已说到此,连镜缘都无法解释了。 “可能他需要时间慢慢来调养,不如使我带他回玄天宗”镜缘又道。 “回玄天宗不去不去”疯子发出尖利可怕的声音。 镜缘忙解释道“那里曾经是你的师门,有你的师兄弟和” 镜缘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疯子抢了过去“不去不去那里诡异的很诡异的很” “诡异”冰灵素『露』出一丝疑问。 “玄天宗哪里有诡异了”镜缘尴尬一笑。 “不回去就是不回去那里的人全都人面兽心,没有一个好东西”疯子开始大喊大叫。 镜缘再次尴尬一笑道“若是其他人都人面兽心,那掌门镜玄总是好的”镜玄带他来的玄天宗,又使他入的杂役馆,虽然有些风言风语,但在他的心中掌门镜玄的好是无可争议的。 “镜玄就他最坏”疯子大叫道。。 镜缘脸『色』大变,一旁的冰灵素也皱起了眉头。 “看来他真是疯疯癫癫的不如就让他留在我忘忧谷。”冰灵素道。 四百三十五章 金乌派 镜缘倔强的摇了摇头,冷魂本就为玄天宗弟子,他的归宿也应该是玄天宗!况且冷魂现在身上的火晶石之毒已经解除,早已不宜再打搅忘忧谷了。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冰灵素眉头一皱道。 “这需要掌门的首肯,毕竟我们忘忧谷为他付出这么多的心血,岂是你一句话就能带走的?”冰灵素又道。 听到‘代价’这词,镜缘心中一痛,陈硕仿佛就在他身旁一样,忘忧谷的确为寻找冷魂的身份付出了太多,显然自己单方面的想将他带走确实有些一厢情愿…… “不过陈硕既然已经讲明了他的身份,我们也不好再挽留。待明日之后我会将这事通禀掌门,求得一个裁决。”冰灵素道。 镜缘心中感激万分,可看着眼前的冷魂他又高兴不起来,冷魂依旧疯疯癫癫,像是根本没有治愈一样,镜缘现在也有些『迷』茫,若是将他带回去又将他寄存何处呢? “时日不早了,你还要准备接下来的比试!快些回去吧!”冰灵素驱赶镜缘道。 镜缘无法,只好跟着冰灵素离开了碧水寒潭。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镜缘已无心冷魂之事,毕竟明日的比试决定玄天宗的胜败,两个宗门已经等了十年,他不想让宗门中的任何人失望!他『摸』了『摸』怀中的金乌碧云匣发现还在,试了试身上的灵气也充裕无比,心中一块石头总算放下。他正准备去子瞻之处询问这一日比试的结果,金乌碧云匣中一道诡异的金光却在此时飘出…… 镜缘心中一动,忙抓起金乌碧云匣来查看,检查过一遍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忙念动李默然教的金乌碧云匣咒语,瞬间屋内光芒四『射』,匣子慢慢打开,里面八颗珠子发出一阵阵诡异的光芒。 镜缘凑近盒子,正准备将盒子关上,一道诡异的白影从八颗珠子中间由小变大,慢慢的飘了出来化为一个人形,正是已经被杀的李默然! “你?”镜缘吃惊非小,他是亲眼看着李默然死在幽兰若手上的。 “我只是用这金乌碧云匣使了个脱身之法罢了!我早知献计之后自己定是必死无疑,所以才不得已用了这种方法。我虽然没有直接救你,但你也是因为我的金乌碧云匣咒语间接恢复的灵气,其中也有一大部分功劳是我的,你总不会要杀我吧!”李默然盯着镜缘似笑非笑。 镜缘默然,他的确是因为李默然的咒语被救,但也知道李默然的无耻,沉默片刻道“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也不会帮你!” 李默然何等聪明,只一眼就看出了镜缘心中的犹豫,忙笑道“你不会杀我,我的确该感激你!也正是因为你的善良我才传你这金乌碧云匣的咒语,你要知道即便是在金乌派,能知道这金乌碧云匣咒语的也仅是我一人而已,更不要提整个苍云山甚至南疆了!金乌碧云匣妙用无穷你以后会慢慢体会,我既然将咒语给了你,也就是将这匣子也一并给了你!我是如此的信任你,你刚才却说出如此的话的确让我寒心。” “那你想怎样?”镜缘心中一动,自然知道李默然已经将匣子送于了自己,想到方才对他的无情,心中又生出些许不忍。 李默然轻轻一叹道“劫后余生,本该庆幸!可现在的处境却并未完全脱离险境,此处依旧是忘忧谷腹地,若被他们发现我依旧处在危险之中!想我李默然虽然行为卑劣,但已在忘忧谷被关十载;十载之期即便是一个卑劣之徒都会洗心革面,何况是我一个修行之人!你也修行,你应该知道十载对一个修行之人是怎样的惩罚!何况经过这十年的打磨我现在早已无害人之心,也没有修行之志了,我已经与废人没什么区别了。我现在没有任何奢求,只希望寻个安全点的地方了此残生而已” 镜缘心中顿时生出万分可怜来,盯着李默然那只剩下半副魂魄的样子心神已经动摇,只是嘴上依旧保持着倔强的态度,不说话。 “原本这伏魔天龙匣有八颗龙珠,自然对应的也是天龙匣中的八道咒语,你被吸走灵气也是中了其中的一道咒语!后我将这些咒语演化合一,变成了你现在用的这咒语;这咒语使用之时随你心意,你可慢慢体会。”李默然道。 “我送你出去。”镜缘猛然说道。 李默然大喜,忙跪倒在地,向着镜缘拜了又拜。 “我只能送你到忘忧谷之外,其他地方还需要你自己去。”镜缘说道。 “只要出了忘忧谷便好,至于其他地方不需你再『操』心。”李默然忙道。 镜缘转身,李默然会意,急忙化入金乌碧云匣之中,镜缘就这样带着匣子出了忘忧谷,好在一路之上都知道他是忘忧谷的贵客,并没有阻拦一分。 才出忘忧谷,李默然便急切的从匣子中飞了出来,他手中一道金光划过天空,远处一动金光也同样飞在天上回应。 “原来你早有安排!”镜缘心中一惊,那些李默然曾经说过的话瞬间烟消云散。 “我哪有什么安排!只是金乌派的一些礼数罢了!你若是不放心,只在一旁观察便是!”李默然道。 镜缘没有说什么,身体却明显的停在那里不动了。 一片金『色』的身影在林中曲折而行,一路上锣鼓喧天,浩浩『荡』『荡』足有百人之众,其上金『色』旗帜飘扬,远望如一片金云。 李默然眉头紧皱,如此大的排场难免会惊扰周围的宗门,他竟又担心起自己的安全来。 金云近了,数百名金乌派弟子着金『色』锦袍簇拥着一名英俊男子,这男子一头金发,气度甚是不凡,只是眉宇间却有种说不出的邪气让人看这不是很舒服。 “冥灵子,你这是迎接我还是想害我!”李默然走近众人,发出一声尴尬的笑。 “自然是迎接宗主!宗主离我宗门整整十载,底下的弟子还没听够宗主的教诲!”冥灵子一笑。 看着李默然身旁的镜缘,冥灵子急忙收住笑容,警惕的说道“这位是” 李默然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依旧道“如此兴师动众,又在人家的地盘,想不惹出争端都难!” 冥灵子环顾左右,一笑道“这都是众宗门弟子的意思,我又岂能左右?” 李默然顺着冥灵子的眼光来看,但见所有金乌派弟子对冥灵子皆是敬畏之意,而对自己却无半分尊敬,心中已知自己大势已去,轻叹一声道“我被禁十年,亏得众金乌派弟子还能记挂于我,我本就感激不尽。想我被关押十年,这十年来我没有任何功绩于宗门,这宗主真是愧不敢当!这十年来,宗门在你冥灵子之下发扬光大,我想这宗主之位非你冥灵子莫属!我今日能再会众弟子不会其他,乃是表明我打算归隐之意,十年之间我愧对金乌派,修行更是差之远矣,我早已没资格再在金乌派了” 冥灵子一笑,心中却对李默然的识时务有些佩服,他还未待李默然将话说完,又急忙拦下“宗主此言差矣!这十年非你之过,乃是这苍云山二宗所致!要怪也应该怪在他们头上,与宗主何干?若不是当年子墨想杀宗主,冰灵素抓走宗主,哪会使宗主如此难堪!” 李默然一笑道“十年之间我恨过,但仔细想想即便是恨又有何用?是我当年做的错事才引出的这结果!若是没有你冥灵子,甚至整个金乌派都要跟着我遭殃!十年已经使我看淡一切,或许归隐才是我最好的出路。” “宗门当年的雄才大略和雄心壮志都上哪里去了?冥灵子现在都认为宗主从未错过,错的是这苍云山二宗门!”冥灵子道。 不过片刻冥灵子又一笑道“既然宗主执意归隐,我们也不好阻拦!毕竟人各有志,我们不能强求。” 李默然再扫过金乌派众人,片刻眼神终于失望,十年之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了这些人的意志,现在的金乌派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金乌派了。 “不过宗主的仇,我们还是要报的!”冥灵子又说出一句。 “怎么报?”李默然冷笑着问。 “除掉苍云山的两个宗门,解除宗门心中之苦!”冥灵子坚毅的说。 李默然不语,他何尝不知道金乌派的实力,他更明白冥灵子的话是痴人说梦,可冥灵子既然敢在众人面前说出此话,保不准他还真有一些把握。 “宗主被关禁十载,消息倒是闭塞了!南疆出了苍云山二宗之外的所有宗门都已经投靠了靖南王府,有了这个靠山,我们不怕大仇不报!”冥灵子道。 李默然看了看身旁的镜缘道“你送我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假以时日李某定要感激的。” 镜缘知道这是李默然在下逐客令,可二人的对话却句句关系到苍云山二宗的安危,他又实在想听下去,只能傻傻愣在那里,装作听不出来。。 “我想现在宗主一定想见一人!那个人已经许下剿灭苍云山宗门的决心”冥灵子又道。 “好了!好了!我已经有了归隐之心,这些事我不会再管!”李默然看了看身旁的镜缘,将冥灵子的话粗暴的打断。 三百四十六章 内斗 冥灵子神『色』明显一变,笑容也变得僵硬了不少“宗主既然出来,不去见那人恐怕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我一个才从囚禁中挣脱的人又要受人所制?”李默然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自然不是此意!只是宗主才从险境中脱身又要将金乌派至于险境之中吗?”冥灵子道。 “我又如何将金乌派至于险境之中?修行之人本该以修行为主,更不应该受制于人!你说的险境倒是有些危言耸听了!”李默然冷笑道。 “那个人已经知道宗主出来,指名道姓的要见宗主,宗主若是不去,我怕是很难交代!”冥灵子双手一摊,做出无奈之状。 李默然再笑一声道“交不交代是你的事!我已决定归隐,定不会再掺和任何事情!同时我也有一良言相劝,狡兔死走狗烹,待苍云山二宗真的没了,你对他再无用之时,或许你的下场比我还惨!”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那个人给我下了死命令,若是不能带你前去,那恐怕”冥灵子冷笑几声,剩余的话却没有再说。 “带去我的尸体?好!”李默然面上笑容依旧不变,只是手在袖子里缩了一下,似在取什么东西。 “诸位弟子,你们也听到了,你们的李默然宗主已经无心宗门,更将你们的生死置之不顾,这样的人自私自利,我正好捉拿他去靖南王府!”冥灵子提高声音说道,不待众金乌派弟子回应,他手中一道金光已经越来越大。 “诸位弟子,我李默然本已生出退隐之意,可今日冥灵子却苦苦相『逼』!我知诸位弟子若是不带我回去定会受到那靖南王府的处罚,非我李默然不体谅大家,实是为大家的长远着想!我宗门本就应该远离是非,以修行为上,修行大道才是我宗的正途。若是投靠了那靖南王府,难免会成为朝廷的鹰犬,不但自身受制,且定会结下无数仇敌,恐怕再也不能安心修行!孰重孰轻,还请弟子们三思”李默然高声说道。 “好了!李默然,你依旧如此狡猾,直到此刻依旧妄图煽风点火!你忘了你当初作恶多端,将金乌派害的多惨?数百宗门上来寻仇,都是我们替你一一化解的!你还有什么颜面再提为弟子着想一说!十年囚你,早让你的修为差之远矣,现在你我同样是结丹期,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冥灵子怒道。 还未待李默然再有反应,冥灵子手中的金雷已经按耐不住,在空中划出一片金光直向李默然飞去,金光之中雷声大作,若天神下凡势不可挡。 “你忘了你的道术都是谁教的了吗?区区金光雷也想难我?”李默然发出一声蔑笑,衣袖一动,一道金光也飞入空中,瞬间空中金光万道、雷鸣不绝,若有百只天龙欲纵横天际施云布雨一般。 金光刺入镜缘眼中,竟让他生出阵阵疼痛,一股炎热从天空普照而下竟让他有种身在万千火炉旁炙烤的感觉,他知道这看似普通的‘金光雷’在二人手中也定是非同小可,忙运起灵气抵抗,可才从神庭内提出一口灵气,二人的金光已收,一人连退数步,面『色』已经惨白,正是身旁的李默然。 “想不到这些时日你的修为大进!”李默然看着冥灵子,竟有几分陌生。 冥灵子『露』出得意的笑容“十年了!十年之间早已发生了沧海桑田般的变化,我又怎么会是当年的我了?”猛然他的脸『色』一变,又道“今天你必须死,否则我无法和那个人交差!” 一股金风在地上卷起尘土不断的旋转,冥灵子手中一抓,那金风凭空升起三丈,金风呼啸间却比利刃锋利出百倍,将地面硬生生割出千百个口子,又直向李默然卷了过了。 李默然不敢再去接这股金风,袖子一紧从中飞出一只陈旧的小鼎,小鼎飞入空中瞬间变为数丈大小,其中金光升腾似有万千火焰欲从中喷发,与那金风相遇的一刻便将那股金风完全吞入,然后又化为原来模样飞入到李默然的手中。 “吞日鼎!”冥灵子大惊。 “我就怕日后有金乌派弟子敢反抗于我,故才将这专门克制本门道法的吞日鼎藏于身上,今日果然派上用场!”李默然得意一笑。 “想来你早就为自己想好了后路!今日更不能留你!”冥灵子神『色』变得冷漠,从怀中取出一只通体白『色』的符纸。 此符纸一出,一股凉意浸透周围,即便是远在几丈开外的众金乌派弟子都感觉寒意入骨,无不运起金乌派纯阳灵气抵御,李默然更感觉冰冷刺骨,似有千百只冰条刺在他身上一样。 “他早就预料到你狡猾无比,特赐我此符防你!你虽然对我的道术了若指掌,可靖南王府精、寒、清、历四门之术你总防御不了吧!”冥灵子一笑,手中再不迟疑,生怕一瞬之间李默然会跑掉。 那通体白『色』的符纸在空中化为片片飘雪覆盖下来,寒意凛冽之间将一切都覆盖上了一层透明的结晶,李默然未想到寒意来的如此之迅速,甚至他的吞日鼎都未发挥威力,便被一起冻了起来,周围只剩下一只被符咒吞噬的冰人! “这是清门掌门赐的符纸,又岂是你能解的?”冥灵子轻蔑一笑,手指一弹,百道火焰飞入冰人身侧,又化为一道道火锁,将那个冰人牢牢捆住。 “你?”冥灵子上下打量了镜缘半晌,方才自己和李默然相斗时他并未出手,自己将李默然捆住时他也并未解救,他真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敌是友。 “你弄的如此动静,不怕玄天宗来找你麻烦吗?”镜缘问道。 “你说笑了!玄天宗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时间来管我们?”冥灵子大笑。 “什么?”镜缘大惊失『色』。 “很快,玄天宗所有的人都会死在我们手中!”冥灵子又笑道。 镜缘再不说话,眼神变得异常的犀利,一道白光已经入他手中,正是他的‘灵犀’! “怎么,你想对我动手?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只有炼神期的修为!”冥灵子轻蔑的大笑,除了李默然这个心头之患,他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 镜缘不语,只是用剑不断的劈在冰人之上,他明白自己不用和眼前之人辩解什么,李默然是他的大敌,只要将李默然解救出来,李默然自然会有无数种方法来对付这个人! 一股暖意正不断的从镜缘的剑中溢出来,暖意可化寒冰,他自然用的是‘醉春风’,一股股暖意微暖似水,可在这一刻却并不能融化那冻的完好的冰人,甚至连包裹在上面的一块寒冰都敲不碎! “喂!你的脑筋是不是有病!这符纸可是清门掌门亲自所赐,你知道那清门掌门是什么修为吗?炼婴期!那是我都不敢企及的境界!她亲自所做的符纸又岂是一个你炼神期就能瓦解的!”冥灵子看着镜缘,像看着一个白痴。 镜缘猛然回头,眼神之中似剑一般直刺入冥灵子心中,竟让冥灵子不由打了个冷战,他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只有炼神期的一个人为何能让自己生出惧心 “那什么可以解开他的符咒?”镜缘问。 “你是不是”冥灵子不由要骂上几句,炼婴期之人的符咒自己都解不了,难道他一个小小炼神期之人能解?即便是自己能解,将李默然视为心头之患的他,又岂能告诉给面前之人!前面的这个人的确有些笨! 哪知他的话还未说完,面前之人的手中冒出一层绿雾,笼罩在冰人身上,只片刻竟将李默然身上中的符咒和自己施用在李默然身上的火锁一并都解开了! “你究竟是何人!”冥灵子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小看了眼前之人。 “他就是玄天宗弟子!”一旁苏醒的李默然已经给了他答案! 冥灵子心知不妙,清门掌门送给自己的符纸已经用了,显然符咒并没有达到他预想到的效果,自己面对这有些怪异的玄天宗弟子和李默然的联手,是没有任何机会取胜的!只怪自己方才将话说的太多,也太大了! “玄天宗究竟怎样了!”镜缘继续问道,因为担心玄天宗的安危,他在情急之下用出了第三个秉『性』,未想到竟有如此效果。。 冥灵子看着二人,不再说一句话,方才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瞬间消失不见。 “你若是说出来,我会考虑留你一条狗命!”李默然对着冥灵子冷笑一声,转头看镜缘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尊重。 三百四十七章 冥灵子口中的消息 见到冥灵子不说话,镜缘心中更急,忙又追问道“玄天宗究竟怎么样了!” “将他交给我,我有一千种方法使他开口!”一旁的李默然说道。 冥灵子看了一眼二人,又冷笑一声道“我可是靖南王府的人!如果杀了我,你们可要想想后果!” “还有什么后果可想!既然靖南王府肯与苍云山二宗门为敌,我们本来就已经势不两立了!杀了你,正好表明苍云二宗的态度!”李默然看了一眼镜缘,然后大笑。 冥灵子脸『色』有些难看,冷笑一声说道“李默然!你方才不是说要归隐,不再理会任何事情吗?现在又与玄天宗弟子站在一起,要管起这靖南王府和苍云二宗之事,可知你乃是个言而无信之徒!你方才言辞正义,看来都是虚假之词,又能让谁相信?” 李默然看看周围有些动容的金乌派弟子,他知道冥灵子方才的话明显是对他们说的,既然冥灵子没有击败二人的把握,若是独自逃走,这些人群龙无首也一定会归顺自己。冥灵子此番言辞寓意明显,那就是动摇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若是冥灵子能将他们拉走最好,即便拉不走也不会让他们顺利归顺自己! 想到此,李默然一笑应答“我方才本是决意归隐,但你错误的决策使宗门弟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修行弟子本就追求自由之境,又如何受得朝廷的束缚?投靠朝廷虽然能换得一时苟活,但长期以往早就与我修行之旨相悖!苍云二宗光明磊落,对我宗不曾欺压;弟子宅心仁厚,方才这位弟子救我便是证明!试问如此之举朝廷可否做的?他们只会使我们自相残杀,好从中取利!修行之门宗旨相同,我们本应该与之联合起来对抗朝廷才是!” 苍云二宗的名声,金乌派弟子怎么会没有耳闻?又看到方才镜缘救李默然的举动,众金乌派弟子心中竟有些动容,慢慢的开始向李默然靠拢。 冥灵子顿时气急败坏,自己方才之言本为离间李默然和众金乌派弟子的关系,却不想被这老『奸』巨猾的李默然利用,自己反而失了人心! 冥灵子再也忍不住,手中两道金风平地升起五丈,如两条金龙咆哮在空中,其中但见金光凛冽,隐隐有刀剑之声掺杂其中,他手掌平推,那两道金风立时向着二人吹了过来。 李默然急忙挡住镜缘,手中吞日鼎再次飞了起来,镜缘救过他已经两次,即便是如此恶贯满盈之人都尤感心中过意不去,吞日鼎在天空中发出如火般的金光,可这一次却并没能抵住金风。 眼看金风扫来,镜缘从背后一把将李默然推开,手中金乌碧云匣已经幻化出万道光芒,李默然曾经说过金乌碧云匣可以凭借心神来发挥它的威力,既然原本的伏魔天龙匣有八道咒语,那想来这金乌碧云匣也定是有八种威力,他现在退敌之心已起,念动咒语之间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燃烧! 金乌碧云匣慢慢开启,八道龙珠一刻之间发出通天的金光,那是比金风刚烈不知道多少倍的金『色』,一瞬之间金『色』焚烧一切,连周遭的顽石岩壁都通通被焚烧殆尽,诸天之间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这金乌碧云匣这不可一世的金光。 李默然已经看呆了,他的衣服已经焚尽,周身炽热难耐,这金乌碧云匣的威力的确无可匹敌,可令他想不通的是,自己只仅仅教过镜缘一遍,可为何他用出来的威力却如此惊人! “金乌碧云匣!”冥灵子『露』出惊骇的神『色』,他本就为金乌派弟子,又怎么不知道这金乌碧云匣的威力?只是他未想到这金乌碧云匣到了镜缘手中依旧能发挥作用,且威力绝不逊于李默然! 金光如火一般以镜缘为中心向四周蔓延,所过之处金光焚尽一切,镜缘高举金乌碧云匣宛如一座天神! 李默然身上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赤『裸』着身体已经狼狈极了,他本能的用起灵气抵抗,发现金光根本不可阻挡,他只能念动金乌碧云匣的咒语想止住这金乌碧云匣的威力,可那金乌碧云匣是何等灵物,既然不在他的手中,又岂会听从他的指挥?金光焚烧依旧,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在这金光中化为灰烬了,忙大声喊道“莫念了!莫念了!再念我和他只能同归于尽了!” 那两股金风早就被烧的无影无踪,看着李默然可怜的样子镜缘不忍再念,意念一动之间金乌碧云匣开始慢慢的收住那些金光,直到整个匣子闭合再没有了一丝金光放出 冥灵子已经不在动弹,当年李默然炼神期之时曾凭借金乌碧云匣战胜过许多结丹期的高手,虽然这个玄天宗的弟子只有炼神期,但既然他能『操』纵这金乌碧云匣,或许只有他一个就能战胜自己,何况他的身旁还有一个李默然! “玄天宗到底如何了?”镜缘皱起眉头再问。 冥灵子默默的回了一句“他们都已经被靖南王府控制了!” “控制是什么意思?”镜缘一把抓起冥灵子问。 “你还没看出来吗?金乌派为何能在玉壁峰下的森林中大张旗鼓的行走,又在这里如此放肆的缠斗,不就是因为给他们威胁的人没有了吗?”李默然在一旁道。 “对!宗主说的极是!我来之前靖南王府已经告知我不用再担心玄天宗的威胁,否则以我的实力又怎敢闯这玉壁峰?”冥灵子道,又改口对李默然以尊称。 镜缘面『色』沉重,身子一纵向着忘忧谷奔去,他才奔出几步却被李默然拦下。 “你想干什么?”李默然警惕的问。 “玄天宗既已出现危险,我玄天宗弟子不能坐视不理!我要告知子瞻师兄和众玄天宗弟子,同时通禀忘忧谷明月心掌门,希望她能相助!”镜缘道。 李默然松了口气,但依旧拦住镜缘不放。 “玄天宗被靖南王府所控,事关紧急!你若是再去通禀怕延误时机,我们不如现在就赶赴那里,防止事情有变!”李默然道。 镜缘沉默,他何尝不知道李默然说的话道理,如若冥灵子不回去定是有变,靖南王府不会连这些都猜不到!可自己若是一个人回去又怎么是靖南王府众人的对手?只怕救人不成,反而坏了事情。 “你还在犹豫什么?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李默然道。 “可是我一个人”镜缘道。 “你既然救了我的『性』命,我虽然不算善类却也知知恩图报的道理!我们金乌派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李默然一笑。 镜缘大喜,感激的向李默然行了一礼,却看到一旁的冥灵子不断的冷笑。 “他的话你也信?怕是见了鬼了!”冥灵子大笑不止。 李默然脸『色』一沉,手中万千火光化为无数火锁将冥灵子锁住不能动弹。 “说中你心了吧!”冥灵子大笑不止。 “我也会对人好,但只对某些人!”李默然冷冷说道,说完双掌一抓将冥灵子抓在了手里。 “说!他要在哪里见我!”李默然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冥灵子不解。 “玄天宗若是真的被控制了,凭我们的实力去了定也是添『乱』!”李默然道。。 “你想从他们的背后”冥灵子好像有些理解李默然的话了。 “不错!他们的人此刻或许都在苍云峰,那我们就更不能去苍云峰了!说吧,他想使我在哪里见他?或是你们约定在哪里碰面!”李默然又道。 三百四十八章 直指苍云门 “在苍云门”冥灵子见到二人的实力,显然也已经老实了很多。 “苍云门!”镜缘更是吃惊非小。 “苍云门早就是靖南王府集结兵马之处,我们也曾到过那里。”冥灵子道。 镜缘心中一动,那些在苍云门悬而不决的事情好像终于有了答案,只是这答案来的却明显是晚了许多! “李继尧会在那里等你们,或许等你们的是已经集齐的宗门或是他的妖兽之军!”冥灵子笑道,其中竟有一丝幸灾乐祸之意。 “妖兽之军?”李默然眉头一皱,片刻又问“李继尧?李继尧又是何人?” “十年不见宗主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原本的靖南王元朗早已回京述职,现在的李继尧是新靖南王!这李继尧非同小可,他可是狮虎山的得意弟子,此次前来更是带来了不少狮虎山的怪异之术,不但能化虫草为猛兽,甚至能使凡马肋生双翼!此种妖兽披上狮虎山的鳞甲更是刀枪不入,道术不侵,令所有宗门都大开眼界!”冥灵子道。 镜缘心中一动,想到了自己和公子沈在靖南王府之所见,原来这李继尧早就有了剿灭苍云山二宗之心,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却是在筹划一切,一旦时机成熟定会以迅雷之速对这二宗发动全力一击,看来这个人不但极精通道术,甚至兵法谋略也擅长的很! “李继尧!李继尧!”李默然嘴里狠狠的念着这个名字,脚下猛然靠近冥灵子,万千火锁一瞬间全部爆发,冥灵子甚至没有发出一声便化为了枯骨。 “你?”镜缘皱眉,他想从冥灵子口中知道玄天宗更多的消息,可偏偏李默然却在此刻取了冥灵子的『性』命,镜缘无法再知道玄天宗的消息,而李默然的狠毒让镜缘再次对他心生戒备。 “他只是个跑腿之卒,又能知道多少?冥灵子乃是李继尧手下之人,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尚且不知。冥灵子这个人我了解,心机狡诈,只要我们放松警惕他定是能想出逃脱之法;若是真被他逃脱,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所以留他多一刻都是大患,不如早点解决!”李默然道。 镜缘点头,心中却早已不再相信李默然的话,只是他现在需要个帮手,所以暂时还不能和李默然闹得太僵,只能用表面上的信任来换取他的帮助。 见得到镜缘的同意,李默然会心一笑,冥灵子执掌金乌派十年,早已是他的心腹之患;他只有除掉冥灵子才能得到众金乌派弟子的信服,也能依托镜缘这个玄天宗弟子的身份帮自己重新争夺金乌派宗主的身份,甚至以后通过帮助苍云山二宗,成功的将自己的金乌派在苍云山立下脚跟,有了苍云山二宗的扶持他相信以后再没有人可以与金乌派抗衡!即便是二宗不会扶持他金乌派,起码忘忧谷会对他另眼相看,不会再将他囚禁 “众位金乌派弟子,我李默然本已决心归隐,可无奈冥灵子苦苦相『逼』!他本有心朝廷,却还要连累大家,我李默然实在不忍心大家再受苦,才不得不出手结果了他的『性』命!我修行宗门自然要以修行为上,投靠朝廷,趋炎附势并非我宗门之本!只有与其他宗门联合,将朝廷驱逐出南疆才是我宗要做之事!”李默然高声对着众金乌派弟子说道。 金乌派弟子方才本已被李默然话语打动,可冥灵子说李默然言而不信,又见李默然方才杀死冥灵子残忍举动不免有些动摇,此番李默然话语讲完并没有人迎合,不由使李默然尴尬至极。 “我身旁这位正是南疆第一宗门玄天宗的弟子!你们方才也应该见证了他的神勇!你们即便不信我,总该相信玄天宗的威名,总该相信他们的弟子!你们听他说,我方才之举是对是错?”李默然忙将手指向镜缘。 镜缘自然知道李默然此刻是想利用自己,可急需帮助的他显然不能拆穿,他顿了顿说道“我”才说一个字他已经卡住,他并不善言辞,更不知道这证明李默然的话该如何说。 “你只需说对或是错就行!贵人谨言,不需长篇大论!”李默然早就看出了他的弱点,忙在一旁说道。 镜缘点了点头,算是对李默然话的回答,李默然欣喜无比,心中对镜缘更是敬重了几分。 “玄天宗弟子已经认了我说的话,以后玄天宗也自然会为我宗护持左右,保我金乌派的安危!当然玄天宗有难,我金乌派也不能坐视不理!大家以为我说的可有道理?”李默然又道。 众金乌派弟子面面相窥,他们自然是不相信李默然的话,可玄天宗在南疆的威名又不容许他们不信,既然镜缘已经点头,有了这南疆第一宗门的护持他们也不会再怕什么,忙聚拢于李默然的身旁,算是对他宗主身份的另一种首肯。 “我并不能代表玄天宗”镜缘急着辩解,为金乌派‘护持左右’这种事的确不是他能做主的,可众金乌派弟子已经归顺,也再没有人听信他的话了,他的话只讲出一句,便已经淹没在人群之中。 李默然笑而不语,他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他抓起冥灵子的尸体,在上面仔细的搜索,终于一块晶亮的石头被他搜了出来。 “回光石!”镜缘道,虽然知道了冥灵子和靖南王府的关联,但见到回光石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我早就猜到他身上有一些和靖南王联系之物,这块石头或许对我们有用!”李默然将回光石送到镜缘手中。 镜缘用手轻轻抚『摸』石头,片刻石头上光芒四『射』,万千符文排列组合,落于地面化为一扇闪着白光的门。 众人面面相窥,冥灵子已死,谁也不知道这回光石组成的门究竟通向何处,李默然看着镜缘,似在等镜缘的主意,镜缘不做半分迟疑直接走了进去,众人更是心生敬佩,忙在李默然的带领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片白光将所有人笼罩,待再睁眼之时他们已经身处黑『色』的山洞之中!李默然再看镜缘,镜缘神『色』却并未有半分慌『乱』,显然镜缘是知道这里的,想到此他心中有了几分安定,手微微一挥,所有金乌派弟子已经结成防御阵法,将他们牢牢护住。 “这里是苍云门的隐蔽山洞!”镜缘一直盯着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同样有一个巨大的发光的石头。 “这里又通向哪里?”李默然不由问出一句。 镜缘沉默,片刻道“应该是通向靖南王府!” 李默然点头,回身又看着伸向远方的万千条路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是幻术,可他金乌派的确没有任何道法可破这种幻术!他又将头偏向镜缘,希望能从镜缘身上得到破解的办法。 镜缘忙从心中召唤胡媚儿,当初是她帮自己出入的这似『迷』宫一样的路,可即便是他百般呼唤,胡媚儿却对他没有一点回应,他心中一沉,知道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显然是不靠谱的事情,此时此刻,他只能依靠自己。 他闭目凝神,心神聚合之间金刚目再次开启,周围比他修行低的金乌派弟子脉络、灵气走向瞬间尽显无疑,甚至那山洞各个角落的纹理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他依旧不能分辨这些路的真假,他只能再聚心神 一阵怪异的笑声传来,伴随着这阵笑声是一阵只有镜缘能够听到的声音“金刚目可辨经络、灵气走向,你却用来区分道术自然不得其法!” 镜缘看看周围那些金乌派弟子未有任何动静,不觉身子一抖,心中早已吃惊非小,这个人不但瞒过了自己的金刚目,甚至也瞒过了所有金乌派之人,甚至连那最狡猾的李默然都没有动静,若是那人出手试问这些人中有几人能经受的住? “不要怕,我想要杀你,你根本就不是对手!只是你身旁的人,你可要万分小心!”那个声音又道。。 “你究竟是谁?”镜缘心中恐惧更甚,不由大声问道。 “心中有莲处,处处可生莲!青莲寺的生莲术可凭心境生出莲花万朵,你用这些莲花来探视这些『迷』幻之路,虽然需要些时辰,但却最为稳妥。”那个声音道。 三百四十九章 生莲术 “可我并不会生莲术!”镜缘道。 那个声音一笑“你在使用金刚目之时,我已经瞧出你身上的《涅盘经》中灵气运行之法,你说连这青莲寺最基础的生莲术都不会,我却是有些不信!” “我不是青莲寺弟子,学得这金刚目纯粹是偶然,就是那《涅盘经》也是在情急之下”镜缘急忙解释,可提到《涅盘经》他真的没有办法说出口,那是在他为了救人情急之下学的!除了那个教他《青莲经》的僧人,他和青莲寺真的没有关系。 “你不必和我解释,我也不想知道你和青莲寺的关系!你既然会《涅盘经》,那生莲术却易学的很,我可以教你!”那声音道。 “你,可以教我?”镜缘竟有些难以置信,片刻他对这个人的身份又开始怀疑起来,对佛家之术能一眼看破,且能教自己佛家之术,那这个人的身份 “不要猜测我的身份!我帮你是因为你也在帮我!”那个人道,说完一阵晦涩的梵文开始传入镜缘体内。 镜缘细心的聆听着,梵文入脑便直接随着《涅盘经》中灵气运行之法开始运转,未过数遍他只感觉丹田内有朵若隐若现的莲花生成。 “灵气外发,御青莲于外。”那人像是已经看到了镜缘身体内莲花的生成,忙吩咐道。 镜缘急忙将那朵莲花通过周身灵气的运转带入经络之中,谁知他灵气外发之时却并没有将那朵莲花带出来,莲花依旧在他的身体内随着灵气运转,他一时间竟有些困『惑』。 “你真笨!”那个声音发出一丝失望,镜缘竟从中听出了一丝熟悉。 “你的灵气在凝结莲花时太过急躁,莲花尚未生成你便将它导入到经脉之中,未成型的莲花怎么会飞出来?”那声音道。 镜缘急忙按照那声音的指导再结灵气,这次生成的莲花确比方才的莲花清晰出许多,他又急忙将莲花导入经脉之中,未想到最后灵气外发之时,那莲花他依旧未放出来。 “你怎么这么笨!资质又差,人又笨!将莲花从经脉里导出都不会”见镜缘数遍不成,那声音竟有些气急败坏,不由骂了出来。 镜缘身子一震,那声音他的确熟悉,只是一时半会他真的想不出那发出声音之人是谁,不过他敢肯定那声音定不是了凡所发,了凡仁慈为怀定不会说出此种言语。 镜缘再试数遍依旧毫无所成,他知道自己天资愚笨,虽然‘易颜株’已经让他的根骨异于常人,但比起那些真正的奇才他还是差出许多的,他相信勤能补拙,他只有不断的努力,一次次的尝试,通过一次次的失败来换取最后的成功 终于在他失败数次之后,一股灵气注入到他的身体之中,灵气强过他身体中的任何力量,指引着身体内那朵莲花的走向,最终将那莲花送了出去。 镜缘欣喜,控制着空中那只有手指头大小的莲花不断的飞行,他的资质虽差心『性』却强,只用心神控制一次便完全『操』纵那朵莲花,身旁的那个声音不由发出阵阵惊奇。 镜缘不顾那个声音,忙『操』纵着莲花向那些如『迷』宫一样的路上探去,他现在急切的想知道这些路后面的情景,苍云门中是否会有其他与他们为敌的宗门,或是那李继尧的妖兽大军是否就在这里,他急切的想知道,也急切的想找到解决的办法! 莲花飞入一去无踪,镜缘知道那定是个幻境,忙催动灵气再生莲花,如此往复,不到一个时辰他已经生出百朵莲花,自然生莲术他也已经熟练至极;再过一刻,他终于分出那条正确的路来,正准备向那声音致谢,却发现那声音早已无踪。 镜缘起身,看着依旧『迷』茫的众金乌派弟子,他知道这些弟子之所以肯帮玄天宗都是因为这‘南疆第一宗门’的称号,作为这‘南疆第一宗门’的弟子或许自己早已成为了他们心中的英雄,为了宗门,也为了让这些人能够彻底的帮助玄天宗,他更不能有任何退缩! “沿着这条路走!”镜缘手一指,指着自己用青莲探视的路的方向,然后第一个向着那条路走了过去。 “玄天宗弟子不会错的!我们跟上!”身后李默然也忙指挥道,和镜缘相处的这些日子让他对镜缘早已非常了解,他信任眼前这个人,也尊重眼前这个人。 这条路果然非常安全,这让众金乌派弟子都安下了心,可接下来面前出现的黑『色』又让他们有些惶恐不安,路已经到了尽头,面前是一堵结实的岩壁,上面深深的印着苍云门的咒语,显然想要打开这扇门需要精通苍云门的道术。 众人再看向镜缘,人们已经习惯了由他解决问题;镜缘一步上去,手中‘灵犀’闪出一片白光,他要用剑硬劈出一道出路!他现在心系玄天宗的安危,根本就没有精力来解读这苍云门的符文了;何况解读这些符文难免又要花上时间,哪怕是每个时辰都代表着玄天宗多一分危险,他等不起! 一股力量浑厚无比,硬生生的注入到他的神庭之内,一刻之间将他的神庭胀满,这股灵气又随着他的‘灵犀’一起击了出去,他只感觉这只手臂像是蕴藏了排山倒海之力,甚至‘灵犀’上的白光都已经完全凝炼成一道几丈长的剑芒。 李默然倒吸了口气,这个只有炼神期的玄天宗弟子太超出他的预料了,不但含着一些怪异的道术,甚至连剑术都如此势不可挡!他原本那些不轨的企图立刻化为乌有,这种人千万不能做敌人,你不会知道他还会有什么怪异的东西 山崩地裂,那些坚硬的岩壁在他的剑下如同纸一样不堪一击,一阵光亮照向所有人,他们迎来了久违的光明!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先踏出岩洞,他们在等待镜缘的决定,经历过这些,在他们心中镜缘的地位已经和他们的宗主没有什么区别! 又是镜缘第一个冲了出去,他再不顾刚才谁给他注入的灵气,他现在只想见到苍云门的掌门,询问玄天宗的情景,质问从冥灵子口中知道的一切! 一切都平静如水,就算是方才的山崩地裂依旧没能在这些依山而建的建筑中引起任何波澜,镜缘找过每一间屋子、大堂,里面都是空空如也,就像是苍云门从这里无端的消失了一样! 终于在广场之上他依稀见到了一个身影,一个他熟悉的身影,精瘦的身子,炯炯有神的眼睛,无论将他放在何处都不能掩盖住的光芒! “张广灵!你,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镜缘再也按耐不住,奔过去直抓住张广灵的衣服。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张广灵不急不慢的将镜缘的手打开,然后又发出一声冷笑。 “我问你!玄天宗现在怎么样了?苍云门现在怎么样了?快点回答我!”镜缘急问。 “都还是那样!”张广灵笑道。 “什么叫‘都还是那样’!你就用这话来敷衍我!”镜缘大怒。 “我现在在苍云门,你叫我回答玄天宗之事我如何知道?”张广灵冷笑。 “那苍云门的人呢?他们都去哪里了!”镜缘再问。 “不知道!”张广灵回答。 镜缘手中‘灵犀’一动,一道白光已经伸到张广灵身前,过去的事情他可以既往不咎,可关系到宗门,他不能置之不理! 三百五十章 狗吠 “至于吗?我已经不在是玄天宗弟子!怎么还会管苍云门的事情?”张广灵发出一声冷笑,念在镜缘曾经帮他取本命灯的份上,他还不会轻易发火。 “那你的职责呢?代玄天宗巡查苍云门之事!就算你不打算留在玄天宗,起码应该将这些事干好再走吧!”镜缘怒道。 “谁说我没干好?”张广灵又发出一声冷笑。 “我干好了,谁又能看到?不还是像以前一样轻视我,惩罚我吗?”张广灵又冷笑一声。 “不会的!做了的事情只要自己明白就好,何必非要让别人看到?我们只追求问心无愧就好,何必要在意其他?”镜缘道。 “那是你!你若一团火焰一般闪耀在玄天宗,在哪里都受人喜欢,有了困难也总有人帮助,他们一直都以为你是最好的,哪怕你的头脑再笨,资质再平庸!你永远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可我又得到了什么?无端的刁难,无端的责罚,甚至到手的荣耀都要让给你!凭什么?我的资质是比你差?我的头脑是比你笨?还是说我不够刻苦?”张广灵对着镜缘大声的嚎叫,宣泄着心中一直的不满。 镜缘默默的听着,他从来都不认为玄天宗偏袒过他,自己受得那些苦难,自己为了改变所做的努力或许是张广灵不明白的!可他却不愿意对任何人讲,他只要心中明白就好了,他只求问心无愧! “我当然要别人看见!我要用我的努力改变我的身份,我要让千万人崇拜!”张广灵狠狠的说。 镜缘手中的剑越攥越紧,可他终究是无法向张广灵下手,待张广灵发泄完一切他又问“苍云门的人究竟去哪了!” “他们?早就有了背叛玄天宗的心思了,自从我第一次来玄天宗就看出来了!我之所以劝你和刘仙芝不要查李若风受伤之事,就是不要使你们再涉险,要知道那时候苍云门已经箭在弦上,随时待发了!”张广灵道。 镜缘忙将‘灵犀’收了回去道“那后来” “后来你不是被冤枉,然后我救了你吗?”张广灵一笑。 “那次我应该谢你!”镜缘认真的说道。 “有什么可谢的?本来就是场交易,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人与人之间不都是如此吗?”张广灵冷笑一声。 “还有朋友”镜缘忙说道,谁知才说出几个字便被张广灵抢了过去。 “世上根本没有真正朋友,只有互相利用,那些所谓的‘朋友’只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罢了!”张广灵再冷笑。 镜缘身子一抖,想起了张广灵曾经利用他的种种场景,心中竟又升起一阵愤怒,但片刻他又强压住愤怒,换了一种平和的语气问道“那你早就发现了苍云门与靖南王府的勾结?” “当然!”张广灵自豪的一笑,就像是世上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一样。 “你以为我在苍云门的这些日子都是白过的吗?是我偷偷发现了他们与靖南王府勾结的地方,也就是他们隐蔽的山洞,然后‘故意’领你去了那里!”张广灵又一笑。 “那么我该谢谢你的好意!”镜缘冷笑一声。 “这只是我给你的奖赏罢了!你为我取回本命灯,我自然要给你些好处!”张广灵道。 “那苍云门的弟子现在何处?”镜缘又问。 “去苍云峰了!和靖南王府以及那些末流的宗门!”张广灵道。 镜缘眉头一皱道“我观察苍云峰周围的阵法依旧森严,而玄天宗的实力也不是他们那些微末之辈能够撼动的!他们又是如何到的峰顶?”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张广灵一笑道。 “你依旧在为自己推脱!”镜缘怒道。 “玄天宗或许马上就不复存在了,你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以后了!头脑要灵光一些,眼睛要永远向前看!”张广灵摇头道。 镜缘大怒,手中‘灵犀’再次举起道“我和你不一样!是玄天宗收留的我,又是玄天宗教的我道术!玄天宗已经是我的家,无论玄天宗出了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为它分担!不会像某些人只为自己!” “我自小孤苦伶仃,与恶兽谋食,曾沿街乞讨,饥一顿饱一顿,受尽了人们的冷嘲热讽,我的苦衷谁又了解!”张广灵怒道。 镜缘不语,他知道二人已经再无话,手中‘灵犀’发出一阵白光终于没有刺向张广灵,他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玄天宗处于危难之际,他不想再给自己树敌。 张广灵转身走向远处,镜缘的‘灵犀’终于忍不住飞了过去,挡在了他的前面。 张广灵转头盯着镜缘不说话,镜缘也不说话,二人就这样看着 “我,需要帮手!”良久,镜缘还是说了话。 “有何好处?”张广灵笑问。 镜缘嘴唇动了动,心中已经想好了大骂张广灵的词句,可还是忍住了,片刻‘灵犀’让出一条路。 张广灵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留恋,就像玄天宗出了任何事情都和他哪怕没有一丁点关系。 “站住!”镜缘大吼,即便是他已经将心情压制住了极点,却依旧无法看到张广灵的无情。 “怎么?想和我比剑?诸峰论剑上我可没有败给你,可凭什么魁首却是你的!”张广灵猛然转身,手中显出一柄金『色』的剑。 “好!你既然喜欢交易,我们就以剑来做交易!我若胜了,你随我一起去苍云峰,救玄天宗众人!”镜缘紧握‘灵犀’狠狠的说道。 “那你要是输了呢?”张广灵笑问。 “我将这魁首之位让给你,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镜缘道。 “让?这魁首本来就是我的,何须你让!”张广灵狠狠说道。 “那你想怎样?”镜缘问。 “废掉你身上的灵气,今后再也不许你用剑!”张广灵冷笑道。 众金乌派弟子瞬间哗然,这个要求的确太过狠毒,一个修行之人若是废除灵气甚至连凡人都不如,禁止他使用剑,恐怕他以后连自保都不能,他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一块肉 “他提的要求轻了,而你提的要求重了,你们二者所言根本就不对等!我看这个要求应该不算!不如由我做个和事佬,这一切的要求由我来提。”一旁的李默然笑着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谈话你也配『插』嘴!”张广灵轻蔑的看着李默然。 李默然一笑而过不在说话,依照他以前的脾气他怎能咽下这口气?可他现在要依靠玄天宗,又不得不以大局为重。他虽能忍,可那些金乌派弟子却远没有李默然那样认清时局的能力,他们早已已经怒上心头,各个从背后取出一柄金伞结成‘金炎阵’,将张广灵团团围住。 “一群乌合之众!”张广灵再冷笑。 “他们是金乌派弟子,是来帮玄天宗的!”镜缘忙道。 “是那个为恶多端的金乌派吗?玄天宗什么时候要与他们同流合污了!”张广灵大笑,眼中满是轻蔑之意。 李默然再也忍不住,手中袖子一扬,‘吞日鼎’在空中划出一道红光飞入到他的手中,他『摸』着这‘吞日鼎’笑道“吞日鼎呀吞日鼎,我被囚禁十年,你也随我囚禁了十年,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想当年,你我并肩而战,杀的那些妄自尊大之徒狼狈逃窜是何等威风,今天便是你重见辉煌之日!” 张广灵脸『色』阴沉道“你说谁是妄自尊大之徒?” “我可没说你,你可是自认的!”李默然笑道。 “看来你也想试试我手中的剑!”张广灵手中金剑一扬。 李默然并没有理会张广灵,只是转过身对着众金乌派弟子高声道“刚才可听到狗吠声?” 众金乌派弟子大笑回答“听到了,是一只狂狗!” 三百五十一章 饮茶 月光如水,将忘忧谷的精舍照的更加孤寂,子瞻静静的坐在床上闭目凝神,一天的对阵已经让他消耗了足够的灵气,虽然自己战胜了曼陀罗,但子墨却败给了莫子涵,算起来还是平手,更让他担忧的是明日便是临摹弟子的比试,不知道明天忘忧谷又会是谁出战,自己一方的刘仙芝还是有些把握,只是师弟镜缘却 一阵敲门声打『乱』了他的思绪,他整理了整理自己疲惫的身子让自己尽量显得精神些,他料定这定是刘仙芝和镜缘来商议明日的对策,四人之中就他的修为最高,自然玄天宗所有的担子此刻都要压在他的肩头,自然也要为这两个修为尚欠的弟子规划好明日的一切! 敲门声慢慢变得急迫,子瞻面上一冷,急忙将门打开,出他意料,外面并非是他玄天宗的两名临摹弟子,而是一身红袍的凝花语! 子瞻一愣,昨晚上凝花语已经来找过他了,说是来到了她的地方,她要尽些地主之谊来作为子瞻护送她回来的报酬;虽然是‘报酬’但像是使子瞻陪着她玩,凝花语不通御剑之术只好由子瞻带着她,二人一路畅游,几乎游遍了忘忧谷所有的地方,倒是使凝花语十分惬意。 凝花语就这样站在门外,脸上是和昨晚上一样的热情洋溢,御剑飞行日行万里,居高临下俯视忘忧谷,着实让她过了一把瘾;她天生就是个乐天派,哪怕天大的忧愁也不会让她显出半分忧伤;此刻她手中拎着一个食盒,里面装满了香茗美食。 见到子瞻发呆的样子,凝花语却是最喜欢的,她最喜欢捉弄人,特别是喜欢捉弄那些不能反抗的人,这样才能显出她的聪明!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在子瞻面前却是比在镜缘面前乖巧了许多,或许是子瞻强过镜缘百倍的缘故吧 “怎么,就让我在外面站着?”凝花语摆了摆手笑道。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还是这样站着比较好!”子瞻道。 凝花语将手中的食盒举得很高,说道“那,我这手里有这些东西,你总不能让我一直拎着吧!” “里面是什么?”子瞻眉头一皱问道。 “吃食,我忘忧谷最精致的美食,你可不知道我忘忧谷之人可最擅长烹饪!“凝花语忙说道。 “还有还有香茗”见到子瞻转过头,凝花语忙又说道。 “凝花语姑娘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今日有些疲惫,需要早些休息,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凝花语的话还没说完,子瞻已经下起了逐客令。 “你就这样讨厌我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昨天你就心不在焉!”凝花语眉头一皱,不由狠狠的跺了一脚。 “有些事已经压的我喘不过气来,还希望凝花语姑娘能够谅解!”子瞻微微行一礼,然后转身准备将房门关上,一只手却硬是将他挡住。 “有什么事?还有什么大事能大过天,甚至连吃喝都不顾了?”凝花语『插』着手,食盒已经挡在门里。 子瞻没有办法,只好微微欠身将凝花语让了进去。 “真不好玩!”凝花语的食盒狠狠的摔在桌子上,人也坐在椅子上气冲冲的冒出这句。 “你变了!你不是原来的那个子瞻了!”凝花语未待子瞻说话,便气呼呼的说道。 子瞻不说话,默然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有时候我怀疑你是不是变了一个人!你一点都不如你的师弟!”凝花语又道。 子瞻依旧坐在一旁,一句话不发。 “你”见到子瞻这个样子,凝花语瞬间词穷,才在椅子上坐了片刻又立刻站了起来。 “亏我好心,怕你吃不好忘忧谷的东西,从柳林镇带来了珍馐美味,你就这样不赏脸!”凝花语打开食盒盖子将里面几碟精美的菜肴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缘镜师弟如何?”一直默不作声的子瞻终于发话。 “我和你在说这个!你却扯到别处!”凝花语又怒道。 “你既然来见我,想来应该是见过镜缘的。”子瞻道。 凝花语瞬间气冲牛斗,不让自己进来,将自己的话当耳旁风,这简直是将自己当做空气!她取出金鳞鞭来,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道“你听没听我说话?难道非要我用鞭子吗?” “他明日要比试,我想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子瞻根本无视她的金鳞鞭,又继续说道。 “你你这个人简直无法理喻!”凝花语气的转身,摔门而出。 子瞻急忙走到门前,正准备将门关上,未想到凝花语又走了回来,狠狠的将他推开。 “一片好心当做驴肝肺!这次让你连茶叶子都吃不上!”凝花语入屋,将食盒中所有的东西收起,狠狠的说。 子瞻只是不说话,然后默默的将摔在桌子上的金鳞鞭递了过去,被凝花语狠狠的抢了过来。 “还说你今日大显神威,要过来为某人庆祝一番!结果某人根本不识抬举!”凝花语在一旁冷嘲热讽。 “实在是明日还有比试,抱歉!”子瞻微微行了一礼。 “还有什么比试?你的比试不都结束了吗?”凝花语见他如此,心中的气立刻消了一半,她本来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的人。 “还有刘仙芝和缘镜师弟的比试!我不是很放心。”子瞻道。 “刘仙芝我不知道,但那个小子我还是了解的!虽然很笨,但并不代表他很差!”凝花语一笑,刚才的气早已烟消云散。 子瞻一笑,凝花语的感觉竟和他出奇的一致,人人都认为镜缘木讷,甚至修为都有些差劲,但若真正的和他交手却往往会输给他,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见到子瞻脸上『露』出笑容,凝花语心情大好,方才那股要走的冲动瞬间不见,将食盒又重新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 “你今天用的什么剑法?好厉害!将曼陀罗师叔的‘铃铛’都破了,你可知道那可是师叔的本命法器啊!”凝花语问道。 “是玄天宗的‘沐紫阳’!使用之时若紫阳照耀,可破一切邪宝!”子瞻道。 “那你是如何破的师叔的‘玄天媚舞’?那春媚堂的媚术我们顾念堂都要避让三分的!”凝花语又羡慕的问。 “万山雪发动之时天寒地冻,凛冽的寒气可将人从温柔乡中招回,令其再难被魅『惑』!”子瞻道。 “你比那个小子强多了!”凝花语一笑,又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菜肴取了出来。 “师弟的剑法也不错!”子瞻道。 “他?他连我都打不过!我都数次捉弄过他!”凝花语道。 “师弟的修为并不在你之下,或许是他让着你!”子瞻又道。 “什么让着我?他就是打不过我,有好几次都是我保护的他!”凝花语急道。 “互相保护才最好,也最合适!”子瞻道,凝花语和镜缘的亲密他又怎么不知? “什么跟什么呀!”凝花语又急又气。 “人是会变的!之前的一切都是我错了!错结了一段不该结的缘”凝花语道。 “好了,凝花语姑娘还是吃些东西吧!”子瞻将一双筷子递过来,阻止了凝花语的话。 凝花语夹起一口菜,吃在嘴里却不是滋味,她将食盒的最底一层打开,精美的茶尊展现了出来。 “我们喝茶吧!”凝花语笑着拿出茶壶,将子瞻面前的茶尊斟满。 “玄天宗的茶?”子瞻只闻一下,便说道。 “当然了!我忘忧谷不善于此,哪里有好的茶?”凝花语又笑道。 “这是你们玄天宗送来的‘苍山云雾’,听你们说是最好的茶!而水也是你们玄天宗带来的玄天潭水!这一切都是我从师父那里偷来的,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反正我也没喝过用你们玄天宗的玄天潭水煮泡的‘苍山云雾’,不如今天我们就尝尝!”凝花语笑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子瞻不动,凝花语却已经抓起一杯迫不及待的放在鼻息之下。 “真香!”凝花语闭目学着文雅之士品尝的样子,然后将茶一饮而尽。 “回味无穷,果然是玄天宗最好的茶!”凝花语睁目,又笑道。 “你怎么不喝?”见到子瞻一直不动,凝花语忙问。 “我经常喝。”子瞻道。 “那就吃菜!”凝花语第一个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忘忧谷门规严谨,我们只能以茶代酒了!”凝花语说道,说完又饮一口茶,将筷子伸进菜肴里。 一声轻响,凝花语的筷子竟然不听使唤跌落在菜肴之中,她忙伸手去抓,居然也未抓住! “今天怎么了?茶也能醉人?”凝花语自言自语,竟感觉头脑模糊,眼皮越来越重,甚至身上的灵气都已经无法运转。 “你知道吗?女人都喜欢可以保护她、忍让她的人!我自小不谈了,只能空伤心!”凝花语的话变得多起来,也开始语无伦次。。 “若是当年我的爸妈有个强者保护,何至于如此!我不想跟他们一样,我要找个强者,起码要比我强!能保护我的”凝花语道。 子瞻依旧不动,凝花语又开始说了起来,此刻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终于身子一软,瘫在椅子上 三百五十二章 无色之毒 子瞻身子一动,手已经探到凝花语的鼻息,天兆眼观察到了凝花语身上灵气的凝滞不前,可她面『色』红润却似没有任何事情! 他猛然出剑‘无尘’化为一道白光重重的击在地上,大地在这巨击之下顷刻震颤起来,连串的精舍在他的剑下化为了一堆废土,而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想引起忘忧谷的注意! 果然远处飘来了几个忘忧谷弟子,他们各持兵器将子瞻团团围住,为首一人正是莫子涵大弟子如馨,她看着子瞻手中的剑又看看昏『迷』不醒的凝花语,一动之间已经和另几名忘忧谷弟子结成了法阵。 “子瞻,我忘忧谷诚心待你们,为何你们要如此对待我宗弟子!”如馨怒道。 “她身上诡异,我尚且看不出她是被何所伤!忘忧谷精通毒、蛊之术,定能对她有所救治!”子瞻道。 “明明是你所伤,你却想将责任怪在我们头上!我问你,如此晚了,凝花语师妹为何出现在你的房中?凝花语师妹显然是在你房中受的伤,你又如何解释?”如馨冷笑一声。 子瞻并不理会如馨的言辞,只是将凝花语送到忘忧谷弟子手中,然后将一枚‘养气归心丹’也递了过去道“这枚丹『药』给她服下,可保她『性』命!” 如馨抢上一步将丹『药』打掉道“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好心,我们忘忧谷自有丹『药』!方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心里有鬼,回答不出!” 子瞻将桌子上那几碟菜肴和那些茶尊通通放入食盒之内,然后再交到如馨手中道“这些,是我们方才的吃饮。不管你信也罢,不信也好,我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还说没做什么?她都出入你屋了,还有这般吃饮,你当我眼睛是瞎了吗?”如馨根本不去看交到她手中的食盒。 子瞻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解释一切,身子一转向着忘忧谷掌门明月心接待客人的精舍而行,其他人或许会误会他,但他相信明月心总是有些分辨是非的能力的! “你往哪里去?”如馨更怒,手中两个长袖青衫化为两只三丈巨蟒,盘踞在子瞻面前,将他的路完全截住。 “我没办法和你解释,也只能找你们明月心掌门!”子瞻道。 “明月心掌门已经闭关修行了!现在是师父莫子涵主事!再说这事已经显而易见,又何须劳烦师父?”如馨再冷笑一声。 子瞻皱眉,看着几名忘忧谷弟子手中的凝花语终于道“我需要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快些了结此事,好及时救治凝花语姑娘!” “放心!凝花语师妹我们会救!但是你,我们也不会放过!”如馨像是受到了子瞻的提醒,终于开始检查起了凝花语。 可任凭如馨的灵气在凝花语身上运行数周,她也和子瞻一样弄不明白凝花语究竟怎么了,是被何物所伤,还是中了毒蛊 “快去请你的师父吧!”子瞻眉头再皱,他早就知道如馨是看不出凝花语的伤势的,可偏偏如馨却没有自知之明。 如馨知道这是子瞻看不起自己,心中更怒,手中一抓两只巨蟒吐出一片猩红之火,向着子瞻焚烧了过来。 子瞻只想快些解决一切,好有足够的时间救治凝花语,手中‘无尘’化为一道白光从天斩下,那两只巨蟒未做一丝挣扎便灰飞烟灭,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如馨。 “现在可以了吗?”子瞻收剑问。 如馨心中又惊又怒,昨天子瞻大胜师叔曼陀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手轻轻一摆,一名弟子已经去请莫子涵了;她极随师父莫子涵的『性』子,要强又倔强,昨日子瞻是以剑术胜的曼陀罗,而明月堂却独善道术,她总想以道术来领教几招,挣回昨天忘忧谷丢下的面子。想到此她又道“剑法本为你宗所长,破我道术不足为奇!我明月堂有‘四绝法阵’可聚集周天元素变化,不知你可否愿意领教?” “我只想救凝花语姑娘!”子瞻道。 “我派人去请师父,过不了一刻师父就会到此!一刻之间可见胜负,如馨敬佩子瞻师兄的道术,不如趁此时辰切磋一二!”如馨干笑一声。 “我感觉你应该先检查一下那个食盒!”子瞻眉头一皱,指着那个食盒道。 “食盒?那是你们的吃饮,若是真有问题,为何只有凝花语师妹有事,而你却没有任何事情!”如馨道。 子瞻不语,更不愿意再拔剑,他本不是好勇斗狠之人,虽然他可以轻松的破除那些阵法,但他更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救人! 如馨本信心满满,见到子瞻这个样子瞬间也没了斗志,不由俯下身子去探视食盒中的菜肴,她只手中白光一招,道术所及之处那些菜肴已经试探,甚至连食盒的盖子都未打开,这一手倒是让一旁的子瞻另眼相看。 “果然如我所料,其中没有毒蛊!”如馨一笑,像是得胜了一般。 “那我们可以比试了吗?”如馨又问。 “我们来替他比试!”精舍外的举动早就惊醒了另两名玄天宗弟子,子墨、刘仙芝已经提剑而出,却是独独缺了镜缘。 看到众忘忧谷弟子将子瞻围困,子墨冲了进去和子瞻站到了一起道“忘忧谷的礼数不错呀!” “是你们先伤了我忘忧谷的人!”如馨冷笑一声。 “那敢问我们伤的这个人身上可有什么伤痕?我们玄天宗擅长剑术,若是她身上有剑伤,我们立时赔礼道歉!”子墨道。 如馨脸『色』一冷道“谁知道你们用的什么歪斜道术!” “那就是她身上没有剑伤了!我再问一句,我们玄天宗修行五行道术,她的身上可有被五行道术所伤之痕迹?”子墨冷笑一声。 “这没有!谁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方法让她一直昏『迷』不醒!”子墨的问题竟让如馨无法回答,一时之间也只能敷衍。 “可笑!她身上既没有剑伤也没有五行道术所伤之痕,你凭什么要指责我们!”子墨的言语锋利。 “我对你们玄天宗的道术可是不懂,就算你们玄天宗有其他道术我也不知道!”如馨争辩道。 “玄天宗并没有如此使人昏『迷』之术!”一旁的刘仙芝道。 “就算是吧!那为什么晚上还要留凝花语师妹在此?”如馨见争辩不过,忙又提起其他问题。 “凝花语姑娘和我子瞻师兄是朋友,怎么不能进入他的屋子?你没看到那食盒吗?我们孤身前来只带了剑,身上哪里带了食盒?这显然是凝花语姑娘送来的食盒,子瞻师兄不愿意驳了她的好意”子墨说道。 “够了!”如馨慌忙阻止,是凝花语给子瞻送的食盒这明眼人一看就知,可若是真的让子墨将话说全未免丢尽了忘忧谷的脸面,这子瞻和凝花语之事显然不能再提了。 “凝花语怎么了?”一个声音恰在几人僵持之时传来,是莫子涵,听到凝花语昏『迷』不醒的消息,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禀师父,我已经喂下了‘大还丹’,她的『性』命已经无碍,只是这伤势却离奇的很”如馨忙说道。 莫子涵看了一眼玄天宗的三人,又急忙走到昏『迷』的凝花语身旁,她手掌微微一拂,凝花语身上的伤势已经尽知!沉『吟』片刻道“身上的灵气已经阻塞,可是却看不出任何的伤势!真是奇怪的很!” 如馨忙又将食盒递给莫子涵查看,莫子涵只看一眼道“这食盒中也没有问题!” “那就奇怪了!”如馨道,片刻又看向玄天宗三人说道“只怕玄天宗弟子在其中做了手脚!” “你怎么又『乱』说!”子墨大怒,手中‘太初’已经发出一片火红的颜『色』,但看到莫子涵他还是收敛了些,他在莫子涵手中连十招都接不了,他对莫子涵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感。 “你们玄天宗真是大胆!使你们来此是来切磋比试的,未想到你们到了这里却只是伤人!”莫子涵怒道。 “我们没有伤人!”沉默半晌的子瞻终于发话。 “如馨是我弟子,她说的话难道有假?何况现在除了我忘忧谷弟子便是你们几个玄天宗弟子,难道还是我们忘忧谷弟子伤了自己人!”莫子涵冷笑。 “那食盒之中有些怪异!适才我们没吃这些菜肴之时一点异状都没有!”子瞻道。 “别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刚才都看过了,菜肴之中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怕有问题的是你们!”莫子涵道。 一旁的刘仙芝眉头紧皱,苍龙峰弟子精通岐黄炼丹之术,他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就连蛊术他都十分精通,此刻更是看着那食盒陷入了沉思。 莫子涵本就有心寻找玄天宗的事端,此事正好是个引子,何况现在明月心掌门已经闭关,她可以名正言顺的来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她故意言语尖酸刻薄,玄天宗子墨难能忍受,场面瞬间变得难以控制 几人相争之时刘仙芝却拿去了食盒,他将第一层放于一旁,经过数人验查他相信菜肴之中不会有任何问题,若是真有问题只会在第二层,那被人忽略的‘苍山云雾’! “仙芝,你干什么?我们带来的东西怎么会有问题?”子墨一把将刘仙芝拦住。 “那也说不好!谁知道玄天宗此行又会有什么目的!”莫子涵在一旁冷嘲热讽,虽然她也知道这玄天宗送来的东西定是不会有问题;谁会傻到将有问题的东西送给其他宗门,除非想挑起这两个宗门的争端 “这玄天潭水,我们在送来的时候检查过吗?”刘仙芝根本无视莫子涵的挑衅,又问一旁的子瞻。 “玄天潭水现取现用,我们一直都做饮用之水,若是真有问题我们玄天宗弟子早就出事了!”子瞻道。 “那就是没检查过了!”刘仙芝道。 “是!”子瞻回答。 刘仙芝伸手入怀,一只红『色』的葫芦被他取了出来,他取出一茶尊水来放入葫芦,轻轻摇晃之下葫芦瞬间变了颜『色』! “百草蛊!”如馨吃了一惊。 “取百草喂蛊,蛊成可辩百毒!我生怕此行有失,已经提前半载养制这‘百草蛊’!未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刘仙芝道。 “世间百草何其难找,蛊虫更是十分金贵,必须以金丹来喂,且蛊虫辨毒只能一次,用在此处有些浪费了吧”如馨都对刘仙芝的‘百草蛊’有些可惜。 “若是能化解两个宗门之争,就是要我豁出『性』命都行!”刘仙芝一笑,倒是让如馨有些自惭形秽。 “师父,这玄天潭水果然有些问题!”如馨道。 “那更证明玄天宗此行不轨!”莫子涵道。 “的确有问题,但却不是我们的问题!”刘仙芝拿着那个已经变成白『色』的葫芦道。 “或许玄天潭已经不再安全了!有人在其中下了毒!”刘仙芝又道。 “什么毒?”众人齐声问道。。 刘仙芝眼神扫过忘忧谷众人道“无『色』无形,甚至连忘忧谷这样的用毒高手都看不出来!那只能是一种毒!” “伏念之毒!”刘仙芝狠狠说道。 三百五十三章 劝服张广灵 张广灵已经与镜缘交手百招,玄天宗四种剑术他无一不精,剑道合一之境他亦是结丹期中的佼佼者,可他却丝毫不能在镜缘手中占得半分便宜,就似乎眼前之人早已不是那个在诸峰论剑中输给他的镜缘,而换成了一个比他厉害许多的人! 镜缘精神集中,脑中却始终浮现着烟淼的话,‘剑有双刃,心意坚决者,可用其杀敌;心意不坚者,定会反噬自己!’他现在一心只求解救苍云峰的危难,心中那还有半分犹豫?手中剑更是似在印证这烟淼的话,‘为杀戮而生’! 百招再过,镜缘手中的剑愈发凌厉,虽然他用的只是不太熟练的‘锁清秋’和根本不纯熟的剑道相合之术,但他剑中的杀意却是没有人比拟的;烟淼当初对刘仙芝和他说的话只是有感而发,可那些话却被他记在心里!他的悟『性』本就强,一席话之下竟让他有种醍醐灌顶之感!他好像重新认识了剑的含义,之后才有了斩去聂成英右臂,力接子瞻数招之举,他的剑术开始慢慢偏离玄天宗那种只重视剑术的精巧,开始慢慢偏向了灵剑宗那种心意合一的剑术考虑,只是他依旧不觉罢了 眼看依旧不能取胜镜缘,张广灵心中不觉有些急躁,他击出几道灵符将镜缘『逼』退,然后取出‘暮云丹’来急忙吞下,他要强行发动他所领悟的画中的剑术,在‘暮云丹’中暴躁灵气的催动之下,他的周身已经慢慢显出一层金『色』! 镜缘神『色』凝重,‘暮云丹’的功效张广灵曾跟他说过,张广灵善于博采众长来提升自己,在他的心中只有他自己,至于宗门的概念早就淡的没有了形状,他会念及同宗之谊来手下留情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还未待镜缘做出反应,一旁的李默然已经出手,他身经百战自然知道张广灵想要干些什么,长袖一甩‘吞日鼎’已经被他祭在了空中,手中两道‘金炎罡风’也顺势吹了过去! ‘吞日鼎’在空中吐出百团火球,凌空向张广灵猛砸;‘金炎罡风’卷起金『色』烈风,满含着锐不可当之力向着张广灵猛力撕扯。未待张广灵将‘暮云丹’完全消化,几股力量已经击来,张广灵根本无暇使用他的‘傲世诀’,在这数股力量之下应接不暇 见镜缘依旧呆滞,李默然大急道“你还不出手!现在不是讲究君子之礼的时候!” 镜缘一下子醒悟过来,此刻救苍云峰之急才是头等大事,那些礼法、规则此刻都应该以此为先!想到此他手中‘灵犀’一闪,白光闪耀之间那柄白『色』的剑已经长了足足三丈!身上《涅盘经》中修炼之法将灵气和丹田内的青气通通汇合为一,然后化入到‘灵犀’之中,瞬间‘灵犀’白光璀璨几乎不可直视! 数百金乌派弟子也动了,口中念着金字咒语,脚下踩着奇怪的步调开始移动,未片刻一个奇怪的阵法将张广灵包围,手中金伞齐齐聚到一起,瞬间万道金光『射』入空中。 金光在空中聚成一个金『色』的球,金球又在天空慢慢演化,终于化为一道金『色』的网从天而降,金网目标不是别人,正是那迎接不暇的张广灵! 张广灵才将纠缠他的‘吞日鼎’打开,镜缘的剑又如影随形的跟到,再与镜缘斗上几个回合,他的‘暮云丹’效果渐渐消失,金网就在眼前,可他早已无暇腾出手来,直到他被金网罩住,他的‘傲世诀’都没有用出一招! “你们好卑鄙!”张广灵挣扎半晌,未想到那金网却越来越紧。 “什么叫卑鄙?你只说比试,却没有说几个人!这怎么能怪我们呢?”李默然一笑。 “若是我的‘傲世诀’一出,你们都要死!”张广灵依旧不服,狠狠的说着。 “可你的‘傲世诀’却并不能出手,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说吧,你的承诺可否算数!”李默然直奔主题。 “当然不算数!若是单打独斗,你们未必能赢我!”张广灵道。 “可结果是你输了,我们只看结果!”李默然道。 张广灵冷笑一声道“要看结果也行,你们将我放出来,我们再比试一场!” “阶下之囚,有什么资格谈条件!”李默然怒道。 “那你们就杀了我!反正我不会帮你们的!”张广灵大笑。 李默然手中一动,两道金雷已经盘桓在他的胳膊之上,看了看身旁依旧没有发话的镜缘,他只能耐着『性』子又说“你若肯帮我们,我们会许你很多好处!” 张广灵只是不语,眼睛已经闭上,根本不将面前之人放在眼里,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些人是不可能杀他的。 李默然再也耐不住『性』子,两道金光从天空劈下,只在张广灵头顶盘旋,他本就是弑杀之人,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因为镜缘救过他两次,他又打算利用苍云二宗,所以才给镜缘面子。但张广灵三番四次挑衅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他的杀心已起便再难拦得住 “放了他!”一旁的镜缘终于说话。 “什么?”李默然对镜缘的话很是不解,虽然不明白镜缘的意思,但他还是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放了他!”镜缘再重复一声。 “为何?”李默然不解的眼神紧盯着镜缘。 “他不肯帮我们就算了,我们不强求!”镜缘道。 李默然再看看镜缘,从他坚定的眼神之中已经明白了什么,手轻轻一扬,张广灵身上的金网瞬间消失。 “别指望我会谢你们!”张广灵活动了活动身上被束缚的筋骨道。 “你去吧!投靠鲁阳王去吧!找你的拓跋金燕,享受荣华富贵去吧!”镜缘对着张广灵扬扬手,然后转过了身子。 “你不指望我帮你了?”早已经将镜缘算死的张广灵,此刻竟有些意外。 “一个心中没有宗门的人,即便是使他帮助都是勉强的!我不喜欢强迫别人!”镜缘道。 张广灵眼珠子直在镜缘身上转来转去,脸上净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片刻他回转身子,决绝的拂袖而去。 “你是个胆小鬼,是个懦夫!”镜缘狠狠的说。 张广灵回过身,狠狠的盯着镜缘。 “当初你为难我,使我不能考试是为什么?不都是因为你怕吗?你怕我超过你!”镜缘说道。 “我怕你超过我?天大的笑话!”张广灵大笑。 “后来你想乞求掌门的原谅又故意与我交好,你怕掌门轻视你、放弃你,你怕极了失去那好不容易争来的掌门亲传弟子之位!”镜缘又道。 “胡说!”张广灵脸『色』一变道。 镜缘嘴上依旧不停“后你处处表现自己,就是怕自己失败!你不敢面对失败,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个胆小懦弱之人!你自小被别人欺负怕了,你怕失败了再被他人欺负!从魏国踌躇满志而来却未能成为玄天宗弟子,你怕回去再被人耻笑,于是就想尽办法留在杂役馆!你以为这次回去就会被人看得起了吗” “闭嘴!闭嘴!”张广灵脸上青筋暴『露』,连说数声。 “鲁阳王是何等身份,你以为以你如此卑微身份投靠他,他就会收留你吗?即便是勉强收留了你,也只会将你当成一条狗!一个在宗门危难之时选择背叛的人,是不配被尊重的!”镜缘道。 “你连宗门危险之时都不去相救,换作是谁都会将你看成一个懦夫!哪怕是有拓跋金燕的引荐又怎么样?没有任何成名的战绩,谁又会看得起你?”镜缘又道。 张广灵沉默,这个不善言辞的人说的话竟有几分打动了他的心,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些问题 “你若是帮助李继尧也行,可他手下修行之士无数,又有妖兽大军,即便是他胜了,也不会显出你的任何实力;反过来则不同,只要你帮助我们击败李继尧的妖兽大军和那些修行之士,我敢保证这名声立刻会传到鲁阳王的耳中!到那时候就是那举荐你的人脸上也添了不少光彩,认为你是个值得她举荐的人!”李默然忙趁势说道。 张广灵眼神在镜缘和李默然身上转个不停,他若想帮助李继尧和苍云门早就帮了,可他终究还是对玄天宗有那么一丝丝情怀的,虽然静玄曾让他数次失望过 “你走吧!”镜缘又说道。 “我现在不想走了!”张广灵说道。 三百五十四章 兵家之道 “想让我帮你们也很简单,你们一切都要听我的!”张广灵道。 李默然看了镜缘一眼,忙说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们若是不听我的,我绝不会帮你们!”张广灵无奈一笑。 “笑话!将我数百金乌派弟子的『性』命交给你,我又怎么放心?”李默然道。 “本来我们也毫无胜算!李继尧带着反对玄天宗的宗门去苍云峰,他的身旁有寒、清、历三门,却把精门和他的妖兽之军留下来做后援,我们自然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他的精门和妖兽之军!你认为凭借这些乌合之众我们有取胜的把握吗?”张广灵冷笑一声。 众金乌派弟子面上尽显怒意,他们知道张广灵依旧看不起他们,可也知道面对那精门他们是没有任何把握的,何况是那些妖兽之军 李默然也不再说话,只是将眼睛都放在镜缘身上,镜缘现在是他们的主心骨,他们的事情还是需要镜缘来定夺的。 “那”想到那些妖兽大军,镜缘也有些不知所措,方才对着张广灵那般的慷慨之语也瞬间消失无踪了。 “所以一切都要听我的!”张广灵自傲的说。 “听你的?就好像你对这精门和这妖兽之军有任何方法似的!”李默然冷笑。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管照做就行!”张广灵道。 李默然眼神再瞟向镜缘,镜缘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就听你的!”李默然点了几下头,然后退到镜缘的身边。 “我们修行之人追求安逸、自由,故极少可捏合一起,虽然道法可胜寻常之人千百倍,但终究是一盘散沙,难以与那些真正的沙场之勇一决高下,特别是在他们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张广灵将自己话语用灵气发出,声音浑厚清澈,如根根弦音钻入每个人的耳朵,金乌派弟子无不惊讶。 张广灵此举旨在下众人的威风,见已经起到效果忙又顺势拔剑道:“精门精通道术又在拓跋延雷的调教之下宛若一块铁板,针刺不入水泼不进,只凭我们这些若散沙的一般的攻击恐怕不能伤及他们皮『毛』,而妖兽之军身上有狮虎山的符甲保护更是伤他们不能!我们若是不能齐心合力恐怕只有自取灭亡!” “怎么个齐心合力?”一旁的李默然问。 “学兵家之道,整齐合一,进退有法!”张广灵道。 李默然干笑两声:“我们可是修行之辈,又怎么与那沙场莽夫同流合污?兵家之道?进退有法?整齐合一?我想这一切都不是我们应该有的!” “若想击败兵家也同样要学兵家之法!融汇百种方能战无不胜!”张广灵道。 “修行之士当以无为而行,返璞归真,不受一切约束才能接近修仙的真谛”李默然冷笑。 李默然的话还未说完,一道金光已经当头劈下,李默然忙退后几步,头上竟有了几分细细的汗水,方才那道金光显然手下留情,不然自己定是立时殒命! 张广灵手持金剑傲然的看着李默然,方才那一剑的确是他所出,这群人懒散久了,必须要煞下他们的威风! “你这是何意?”李默然手中‘吞日鼎’举起,只是碍于镜缘在一旁并没有出手。 “兵家之道,令行禁止!我说的话只需照做,敢反驳者立斩不赦!”张广灵道。 “你一口一个‘兵家’,你别忘了你可是玄天宗弟子,可是修行之士!”李默然道。 “修行之术千万种,我们更要博采百家之长!”张广灵看着李默然恼羞成怒的样子,不觉冷笑。 “就听他的吧!”李默然正要言语,一旁的镜缘终于说话。 “不听我的,你们都要死!你们可以试试!”张广灵目光轻蔑的扫视众人,最后留在镜缘脸上。 见镜缘不说话,张广灵金剑在空中划出一片金『色』,然后高声说道:“既然没有人再有异议,那我可要约法三章!” “一者,不听号令者,无论身份高低贵贱,立斩不赦!二者,敢对号令异议者,格杀勿论!三者,令行禁止,但有半分拖延,立刻处死!”张广灵的这‘约法三章’让所有人鼻孔里都冒出一丝凉意,这哪里是‘约法三章’?简直就是要人『性』命! “我只怕还未见到那妖兽大军,我们都已经葬送在你的这‘约法三章’之下了!”李默然阴阳怪气的说。 张广灵面上笑容依旧,手在怀中一抓,一只金『色』的袋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念动咒语开始从袋子中向外倾倒,不一会如山的宝物让所有人都垂涎欲滴! “我知道你们不服!这些都是我数年来存下的,有灵石、符箓、金丹、奇宝,这些除了一会布阵所需,剩下的你们都分了!”张广灵道。 这些宝物明晃晃的刺人眼睛,金乌派弟子何曾见过如此东西?只看一眼眼睛已经发直,何况张广灵又说要送与他们 李默然轻咳几声,他自然对这些东西也非常心动,特别是其中的有些东西正是他这个已经落后别人十年的修行之人所必须的,可他不能见到自己的宗门弟子如此失态,这样下去他恐怕很难控制局势 张广灵已经捕捉到了所有人眼中的贪婪,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只袋子放在众人面前道:“这一袋子‘养气归心丹’乃我玄天宗特制,有起死回生之效,大战即发受伤在所难免,这些全当我送与众人,以备不时之需!想要的都来我这边。” 他将袋子轻轻打开,里面香气溢满周围,无数饱满的金『色』丹『药』让众人已经控制住的欲望再也忍不住,金银易寻灵丹难得,犹豫片刻数名弟子已经走到了张广灵的身旁。 镜缘知道这些东西或许就是张广灵的全部家当,他当初向那些弟子索要财物或许就是为了换取这些东西,却未想一刻之间又全部化为乌有,或许这就是佛家说的因果循环,可张广灵付出这一切显然又是为了帮助玄天宗 更多的金乌派弟子涌向张广灵,李默然知道局面已经无法控制,看了镜缘一眼只等镜缘的定夺。 “生死相搏备些丹『药』总是好的!”镜缘说道,这算是变相对张广灵的一种承认,李默然也只能无奈的跟着点头。 众金乌派的弟子像是瞬间得到了什么大喜之事,一堆围向张广灵,另一堆围向那地上堆积如山的宝物,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 众金乌派弟子正因为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这些难得的宝物而欢喜,一声惨叫却在他们之中传出,原来是一名金乌派弟子嫌张广灵丹『药』发的太慢,竟猴急的将手伸向了丹『药』,被张广灵斩下了一个指头! 众金乌派弟子全部僵住,盯着那名金乌派弟子痛苦的模样,再也不敢去动那些唾手可得的宝物。 “但凡做事必须有个章法!我方才已经约法三章,你们若能遵循,我便将这些东西发给你们,你们若是违抗,他就是下场!”张广灵手指那名断指的金乌派弟子高声道。 众人愕然,纷纷点头呼应,片刻竟自觉排成一队直到张广灵面前。 “恩威并施,他还真有些东西!”一旁的李默然见张广灵瞬间将这些人调教成如此,竟也有了几分赞叹。 “凡拿到灵丹者,必须随我冲锋陷阵,正面拦截精门主力!”张广灵见时机成熟,忙下达自己的命令。 “拿到灵石者,随我去布置阵法,做掩护杀敌之用。”张广灵继续命令道。 “其他人按兵不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动!还有更紧要的事情!”张广灵又说道。 “更紧要的事情?”李默然『露』出一丝疑『惑』。。 张广灵冷眼扫过他,高声道:“我只解释一遍!精门一退,妖兽之军必致!我们必须留出足够的人手!” 李默然再不言语,张广灵指挥井然有法,竟让他没有任何话说。 四百五十五章 大战精门 张广灵将金乌派弟子分成三队,一队分到了他的丹『药』和一些符纸,另一队分到了一些灵石和各种奇怪之物,最后一队反而最多,可得到的东西也最丰厚,除了金丹和灵符之外还有一些划满咒语的坚盾。 张广灵叮嘱第一队将符纸贴在身上,灵光闪耀之间那些符纸化为了无数咒语钻入他们体内,那些被咒语加持过的弟子不但感觉身强力壮,甚至皮肤都硬上了几分! 张广灵又取出一只袋子,从里面拽出无数金『色』的铠甲,吩咐这些金乌派弟子穿上之后又各在他们肩膀上系上一条黑『色』丝带,然后说道:“‘硬骨符’可使你们在两个时辰之内身体强健,骨肉坚如铁石,不畏刀枪,正适合你们冲锋陷阵!这些铠甲乃是我偷偷记下精门的衣物,私自打造的,和他们混战之时让他们绝对分不出敌我!接下来我教你们一些阵法,你们要铭记在心,一会我会躲在暗处用旗子指挥你们,你们只需按照我旗子所指方向布阵,我敢保万无一失!” 张广灵教授完这些人阵法忙又去找到另一队人,他带着这些人独自去了镜缘他们来时的山洞,在周围布置了无数的法阵,法阵各有不一,有『迷』阵、有杀阵、有五行阵,更有剑阵!这些阵法没有一处相似,阵法巧妙又不是这些金乌派弟子能够看懂的,一时间众金乌派弟子无不对他的博学敬佩有加,再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号令! 镜缘和李默然同样也没闲着,李默然被分到了第一队冲锋陷阵,而镜缘则被分到了最后做预备之用,想到自己要对战拓跋延雷,李默然有些疑『惑』的张广灵的决策。 “放心,我保证你不会输!”张广灵走过去安慰的一笑,而在李默然看来更像是嘲讽。 “一个炼婴期一个结丹期,你使我对阵他,不是让我去送死?”李默然冷笑。 “你的金乌碧云匣威名我岂能不知?你若是用出匣子即便不能将他取胜,起码也能和他打成平手吧!”张广灵笑笑道。 李默然看了一眼一旁的镜缘,笑笑道:“我的金乌碧云匣已经遗失,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了!” “放心,我会从旁助你!”张广灵轻轻一笑,言语却已经不容更改。 李默然知道张广灵定是想借机报复,但抗击精门乃是大势所趋,自己却不能拒绝,只能自嘲一笑道:“这一去我怕是有去无回!” “我会帮你!”一旁的镜缘忙说道。 李默然看着镜缘,感激的一笑:“你已经帮过我数次了!不过有你这句话我确实踏实了些!” 二人再未说话,因为张广灵已经打算将第一队布置在洞中了,他算定精门不久就到,而通到苍云峰最快的途径就是这苍云门的山洞了,待精门从回光石中出来之时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能得到一场大胜! 镜缘还是不放心的跟在他们身后,他对张广灵总是有些不放心,既然金乌派将身家『性』命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定然不会让他们无端身死! 张广灵并未阻拦镜缘,或许他也想在镜缘面前,这个唯一能让他吐『露』内心的人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他不是镜缘所说的‘胆小鬼’,证明他是有让人敬仰的能力的! 苍云门洞里的『迷』阵根本难不住张广灵,甚至他又在阵法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无数的威力,现在的阵法除了他自己几乎再没有人能走出去! 依托着这回光石张广灵将这一队人全部埋伏在周围,而他则躲在暗处只『露』出手中的两面旗帜,同行的李默然早已说起了风凉话:“如此兴师动众,何不干脆将回光石毁掉!” “李继尧既然能将苍云峰上众人困住,一个回光石或许并不能难倒他,我们若是毁掉了回光石只会暴『露』行踪!”镜缘在一旁说道。 李默然不再说话,按照张广灵的布置指挥起了众金乌派弟子,倒是张广灵对镜缘更多看了几眼,经历过这些镜缘好像变得愈发成熟了 猛然回光石中白光大盛,其中人头攒动似随时有人要跳出来一般,众人精神大振,各持兵刃无不期待着这早晚都避不开的一战,一匹骏马才『露』出前蹄,各种法器已经齐齐而上! 精门惊呼万状,他们虽然受平日拓跋延雷之训已经处变不惊,但面对与他们同样铠甲的弟子他们竟一时分不清敌我,场面『乱』做一团,而早已有所准备的金乌派弟子趁机却占了上风! 精门原本就是靖南王府最有战力之门,不但精通道法,更在拓跋延雷的调教之下擅长任何阵法、配合,当初也曾为靖南王立下赫赫战功,此刻他们只是被众金乌派弟子外表所『迷』『惑』,稍作调整便立时结阵反扑,他们无论十几人的大配合还是三五人的小配合,都精巧到位,还未一刻便已经抢占先机,渐渐的将只是乌合之众的金乌派弟子压了下去 张广灵旗子一动,众金乌派弟子立时变阵,本已经结成的铁桶阵被精门破开了无数口子,众金乌派弟子瞬间又结成无数小口袋阵将精门分割包围,外围的金乌派弟子不断结成阵法用金伞发出的金光切断他们的联系,总算是又占了上风。 张广灵旗子一指拓跋延雷,李默然‘吞日鼎’立刻飞了出去,这些精门之所有防御的井然有法有一多半是他的指挥,擒贼擒王的道理他是明白的,何况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金乌派弟子如此无端的牺牲 ‘吞日鼎’在空中吐出无数的火焰转眼形成一个火的囚笼将拓跋延雷罩在了其中,李默然手中积攒很久的两道金雷也顺势劈了下来,他生怕还不稳,身上灵气积攒一处,化为一条通天的金『色』飓风直接卷了过来。 拓跋延雷冷笑一声并不将这些放在眼中,他原本是没落士族,自小读的万卷之书早已让他学会了临危不『乱』,何况他本是炼婴之境,和李默然境界上的差距已经确定了胜负! 他手中缰绳一提,坐下骏马瞬间化为了一团乌云,一纵之间竟跳起三丈来高将所有的道术全部躲开,手中金枪化为一片十丈金光,李默然的‘吞日鼎’被这片金光整个击飞了回去,金光扫过之处一片哀嚎,只留下地上一片的金乌派弟子残肢。 李默然心中大急,手中结印‘吞日鼎’再次飞了回去,这次其中的火焰已经完全变成了紫『色』,其中透着阵阵金光,原来是他将灵气全部输送到‘吞日鼎’上,誓要与拓跋延雷做生死一搏! 一片白光也从一侧飞了出来,是镜缘!他见李默然不是拓跋延雷的对手,急忙持‘灵犀’助战,一片紫光,一片白光,一片金光,天空之上瞬间只剩下三种颜『色』,二人皆出全力,可拓跋延雷依旧应付自如,哪怕是镜缘的三种秉『性』齐出,也只是能勉强保住李默然和他二人的『性』命 黑暗中一道剑光直接刺来,剑光之中有着傲然于世的剑气,剑光划过长空直接刺在了拓跋延雷座下的骏马之上,骏马身上披的金甲未有任何反应便被齐齐削断,骏马未发出一声嘶吼便化为了血肉 拓跋延雷大惊失『色』,骏马乃是神物,身上的皮『毛』坚若铁石,披的金甲更是有数百道符咒加持,不惧任何道术,可这一剑,却整个将它斩了! 他还未待反应,第二剑又至!拓跋延雷急忙将金枪抛于空中,一片金光化为一个金『色』之盾整个挡在他的面前!可一旁的李默然和镜缘岂会在给他机会?紫火和白光瞬间击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身上 拓跋延雷被从空中击了下来,第三剑又至!他的金刚之躯被剑光整个斩成了两截,甚至不给他任何兵解的机会,一旁的张广灵手持金剑跳了出来,将拓跋延雷的头立刻斩了下来高举到空中。 “你们的门主已死!你们还要为他效力吗?”张广灵高声道。 四百五十六章 苦战妖兽之军 精门弟子面面相窥,谁都难以相信曾经叱咤沙场的拓跋延雷就这样死了,人心一『乱』阵法立刻『露』出破绽,金乌派弟子趁势反击,一时之间将精门『逼』在一处。 张广灵旗帜在一旁猛然摇起,旗语之意竟是让众金乌派弟子让出一条路,放这些精门弟子走! 得手的胜利即将化为乌有,换做谁又能够想通?不止金乌派弟子迟疑不动,就是李默然都有些想不通,一旁的镜缘忙狠狠的拉他一把。 “一切都听他的!”镜缘在一旁忙提醒道。 “凭什么听他的?”李默然已经杀红了眼,显然不愿意放弃。 “你忘了我们刚才约定的?”镜缘说道。 “那只是权宜之计!现在我们已经胜了,没有必要再听他的号令!斩草若不除根,其后必有大患!这些精门不能留!”李默然狠狠说道。 “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阻止我们,就算放了他们,他们依旧不能再做什么!”镜缘道。 李默然知道镜缘心慈手软,正想说些狠话让镜缘对他们下手,肩膀之上一只手重重的拍了下来。 “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我们才取了这皮『毛』之胜,你们就得意忘形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李默然背后响起,正是张广灵。 “为何不杀了他们?”李默然转过身狠狠的质问。 “杀了他们?”张广灵轻蔑的一笑:“你以为我不想?” “困兽犹斗之理我想你不会不懂!你将他们置之死地,他们反而会更加厉害!你要明白我们要对付的是妖兽之军,我现在不想让一个人再有伤亡!”张广灵冷笑。 张广灵足够冷静,他说的话李默然无法反驳,的确如他所说,妖兽之军的实力他们都没有见过,有一个人伤亡便失去了一份战斗力,这恐怕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张广灵退到暗处,手中旗帜再动,这次却没有人再敢迟疑,让出一条路直通回光石;那些精门弟子本已做困兽之斗,却未想面前的敌人能放了他们,疑『惑』中有序撤退,竟也十分有章法! 李默然看到如此,心中暗自庆幸,精门如此阵势,若是方才冒然而上必定讨不得好处,心中竟对张广灵也有了几分敬佩。 精门才撤走,张广灵手中旗子连动,洞中各『色』光芒升华,原来是第二队金乌派弟子将方才布置的阵法全部开启! 那些早就休息好的精门弟子见到方才的厮杀也早已个个摩拳擦掌,他们一拥而上将那些方才苦战的弟子全部换下,重新布置阵法只待那些妖兽之军的来临…… 镜缘忙又提剑冲在前面,虽然经过了方才一战他有些许疲惫,但早已经将一切都压在身上的他又怎么能顾忌这些?一旁的李默然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与他站在一起! 一阵清脆的铃铛伴随着狂躁的怒吼,回光石中白浪翻涌,似有滔天之物呼之欲出!众人无不心中一紧,手中的兵器已经有些颤抖…… 声音近了,狂躁的怒吼化为滔天的震怒,洞壁颤抖,宛然所到之物有着碾压一切的威力!一片白光在回光石中凝结翻涌,终于化为一道白剑喷薄而出,白光将所有人的眼睛都刺的几乎致盲,待洞中重新恢复黑『色』,洞中已经站满了奇形怪状的恶兽! 恶兽个个一人来高,马身狮头,从那锋利的牙齿中吐出一阵阵黑气,周身覆盖的绿『色』鳞甲发出让人难以琢磨的幽光,其上之人重甲披身,只『露』出一双寒芒的眼睛,手中长枪遍体黑『色』,和一身绿『色』配合在一起显得异常诡异。 洞中鸦雀无声,金乌派弟子被这些妖兽之军的气势所压,早已不敢再出一声!而那些妖兽之军亦如一尊尊雕塑昂然肃立,他们似在等待着什么… 一旁的张广灵再也忍耐不住,行军作战旨在锐气,现在这些金乌派弟子锐气已经被妖兽之军打压的一丝不剩,若是再等待片刻只会输的更惨! 他手中旗子一指,各『色』光芒齐齐向妖兽之军飞了过来,他已经在洞中布下阵法不止百道,他本就精通阵法,他更相信用他千辛万苦搜集来的灵石所做的阵法定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妖兽之军个个将长枪抬起,枪尖之中一股黑『色』流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一片黑『色』的符文,万千符文流转之间化为一道黑『色』的漩涡,将那些光芒全部吸引进去,片刻使那些光芒化为乌有! 众披甲兽齐声怒吼,声势铺天盖地,四蹄重踏之间山崩地裂,众金乌派弟子再也按耐不住,早已不听张广灵的指挥冲了出去…… 披甲兽发出一声低吼,其上之人将长枪举起,片刻黑『色』布满浑身,一幅幅黑『色』的巨型符文化入他们的身体,片刻他们竟同洞壁一个颜『色』,变为一团黑『色』的烟雾几乎不见! 他们一直都没有动,任凭金乌派弟子的冲锋,金乌派弟子作为冲锋的符文和金雷,他们都视而不见,直到离他们五丈开外…… 距离近了,黑『色』铠甲之士的长枪渐渐举起,他们猛然抓紧缰绳,披甲兽如风般向着众金乌派弟子冲击,他们步调一致,上千条枪彼此掩护将所有的漏洞全部遮挡,众军冲锋若排山倒海,无论是谁都难挡他们的威势!他们枪上所发的黑气已经『插』入金乌派弟子之中,『逼』得他们自『乱』章法,只一个回合便将金乌派弟子冲的人仰马翻! 张广灵脸上显出难得的急躁,可任凭他旗子飞舞,那些金乌派弟子又怎会听他的?修行之人不惯受人指挥,只要一遇到挫折更是『乱』作一团 张广灵抛下旗子,拔剑冲出战围,乌合之众终究是乌合之众,无论怎样调教终究不是那些沙场之勇的对手! 金乌派弟子早已陷入了苦战,妖兽之军勇猛无比远非那些精门弟子可以比拟!披甲兽和他们身上的披甲之士早就受狮虎山道术的加持,根本不畏惧金乌派弟子的任何道术;他们原本就是靖南王府的精兵强将,无论配合还是搏杀都远胜于这些自由、散漫的修行之士,交手之间高下立判,片刻便将众金乌派弟子分割包围。 镜缘和李默然早就被披甲兽冲散,妖兽之军再集合一处,冲锋之间又将无数金乌派弟子刺于长枪之下,披甲兽更是所向披靡,将那些击倒的金乌派弟子踩踏、撕咬,片刻地上便尸横遍野,但却都是金乌派弟子的…… 李默然和镜缘各带着一队金乌派弟子苦战,数次努力依旧不能将两队人聚合一处,李默然的‘吞日鼎’同样不能伤及那些妖兽之军分毫,只有镜缘的秉『性』可以穿透那些铠甲击伤他们,但妖兽之军有上千之众,即便镜缘的秉『性』厉害要杀伤每个人也是件十分困难之事。 妖兽之军再次冲锋,又有数十金乌派弟子倒下,镜缘看看左右,自己这边的队伍也只剩下十几人了…… 金光一闪,张广灵的剑斩翻几只披甲兽与镜缘汇合一处,他又强吞‘暮云丹’发动‘傲世诀’,斩杀十几只披甲兽之后总算和李默然汇合一处,待再看众人之时,金乌派已经所剩无几,李默然和镜缘二人身上已经显出无数细小的伤口…… 张广灵脸『色』发白,握在手中的金剑已经开始颤抖,服食‘暮云丹’本可提升境界,但并非毫无副作用,斩杀这十几只披甲兽同样耗尽了他的灵气,此刻‘暮云丹’的毒『性』反噬,他只感觉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难得老子才从地牢出来,就要去见阎王了?老子不服!”看到这些刀枪不入的披甲兽,李默然狠狠骂道。 “我不陪你们一起去死!”张广灵冷笑一声。 “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杀到苍云峰去!这等邪物,不能让他伤害我们玄天宗的弟子!”镜缘说道。 “你到此刻还能想到玄天宗?那镜玄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张广灵看着镜缘不由冷笑。 镜缘还未回答,一个声音已经在空中想起:“保护师门,还需要好处么?” 伴随着声音,天空中万道光芒『射』下,那光芒好像专克披甲兽身上的怪异符文,光芒似刀,将那些重铠之士和披甲兽整个劈断,天空之中不断焚起一股股恶臭和化为绿『色』脓水的骸骨,只一刻,这道光已经足足斩杀妖兽之军百十来人! 第三百五十七章 疯癫居士已去 眼见那些妖兽之军尽数化为污血,那些披甲兽又岂会善罢甘休,何况他们本来已经占尽了优势,此刻断断不会轻易放弃! 披甲兽鼻孔中吐出一团绿雾,狮头微微低垂发出一声怒吼,待再抬起之时眼中已经满是红光,脚下猛然一踏,洞中如山崩地裂,他们片片鳞甲张开显出藏在下面的黑『色』符文,符文升腾又变成一道道坚冰披在这些披甲兽的鳞甲之上,顷刻之间披甲兽如化为一只只晶莹的冰雕,在这些符文所化的坚冰衬托之下这些披甲兽也好像一下子大了一轮。 其上的重铠之士也将枪头聚集在一起,一道通天的黑气在空中升腾,黑气飞入空中化为万千条幽灵腹蛇,在天空飞舞之间似能腐骨吸髓;余下的黑气掠过每个重铠之士的铠甲,为每副重铠都镀上了一层妖艳之气,那些重铠之士在黑气的笼罩之下显得更加勇猛和诡异。 众人脸『色』都变得凝重异常,他们已经出了全力,可那些妖兽之军似乎到了此刻依旧未发挥出他们全部的威力,他们究竟还会有什么妖术、咒语未曾使出?总不能永远都指望那道神秘的白光 披甲兽将那些已经化为残肉的妖兽之军通通吃掉,然后再次集结一起,众金乌派弟子听着他们身上鳞甲相撞的声音似是死亡的前奏,妖兽之军再次将众人团团围住,长枪之上的森然之气已经动摇了一些金乌派弟子的胆气,他们渐渐生出畏敌之心 “堂堂玄天宗弟子还会怕这些妖术邪祟?”空中一个声音响起,如当空雷霆震慑在每个人心中,所有人只感觉浑身一震,那种由妖兽之军所形成的威压瞬间解除。 天空之上华光万道,紫云生成,一朵金莲屹立空中明亮如艳阳,一人着白纱长衫端坐其上,白面无须却显出阵阵英气,双面之间一股深湛的眼神虽无凌人之势却也让人琢磨不透。 他右手持一柄金剑,金光挥洒千里如龙,其中汹涌的却不是阵阵杀气,而是一股股青气,这股青气别人不认识镜缘却认识,正是佛家之气!那人的左手持一面镜子,其中有白云朵朵,再瞥之间竟有刀光剑影隐现其中,再看景『色』亦有不同,让人极难捉『摸』。 镜缘心中一动,那人手中的法宝已经让他猜出几分,可前后二人的装扮差距如此之大竟让他也有些『迷』茫,他再凑近几分想看个清楚,空中几道幽灵腹蛇如箭一般的飞了过来,镜缘手中两团秉『性』所化之火立时飞了出去,幽灵腹蛇未有一丝抵抗便化为灰烬。 “这才像玄天宗的弟子!”那人大笑一声,手微微一扬竟在镜缘脚下生出一团莲花。 “你的生莲术想来已经纯属,可以驾驭莲花飞行了!”那人说道。 镜缘心中一动,这才知道数次帮助自己的正是这人,忙向着那人行一个大礼道:“多谢前辈相助!我已经会运用了。” “心若不灭,莲会永生!生莲术乃是佛家最基础之术,也是佛家最厉害之术!由心而发,由心而用,又由心而止!你以后会知道它的妙用”那人一笑,更多的是对镜缘的赞许。 “一个佛家之人有什么资格评价玄天宗弟子!”那人话才说道一半,已经被张广灵冷嘲热讽一番。 “我想一个打算弃宗之人更没资格!”那人笑看着张广灵。 “是玄天宗先负了我!”张广灵争辩道。 那人转过头不再看张广灵,对于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人,任何的言辞都不可能动摇他心中的念头。 “你知道镜玄老儿是怎样对我的吗”似为了极力的证明自己,张广灵忙又说道,可也只说出半句又被那人粗暴的打断。 “住口!你难道连个‘师父’都不肯叫吗?你别忘了你的一身修行都是他教的!”那人显然已经怒了。 “一身修行?那是我自己学来的!”张广灵冷笑。 那人知道和他再没有共通之处,但为了镜玄了,他还是想要辩驳几句:“你的身体发肤受之于母,可你的诸般教化则是来自于师!母虽给你身体,但却未给你本领,真正使你成为现在样子的人是你的师父,静玄!他也就相当于给你了第二条生命!你怎么可以再侮辱他?” “除了道法剑术,其他的都是我自己学的!即便是道法剑术,他也只教了我个大概!他整日只寻思自己之事,并无对我有任何期望,说给了我第二条生命未免言过其实!”张广灵道。 那人已经不想再和他无谓的啰嗦,眼看着镜缘道:“这些‘披甲兽’和‘混元甲’都出自狮虎山!靖南王府觊觎苍云山许久,早在数月之前已经开始筹备,这‘披甲兽’和‘混元甲’上都纂刻了抵御道术的咒语,他们这些时日又苦练狮虎山教授他们的破除道术的法阵,你们想要占到便宜几乎不可能!” 镜缘点了点头,这些妖兽之军力大无穷又不惧道术,的确为从他们身上占到一点便宜,且他们本就出自行伍,无论是阵法还是配合都远胜这些乌合之众,一旦道术被克,自己这一方真的毫无取胜的机会。 “不过狮虎山一心只在他们身上布置了各种抵制道术的咒语,却对佛家之术并无防备!方才我以佛家之术击之,可轻松的化去他们身上的符文!没有符文护持的他们远非你们的对手,我现在就帮你们驱除他们身上的符咒!”那人道。 “一派胡言!我虽修行浅薄却也见过一些世面,那些符咒搭配精妙,我绞尽脑汁都未想出破解之法!莫说我们的道术了,就是一般的符、箓都不一定能伤到他们,你又有何本事可将这些驱除?再说佛家之术早已没落,你能用出几分尚存商榷,不要到时候反给我们制造麻烦!”一旁的张广灵冷笑一声。 那人不理会张广灵的冷嘲热讽,身下的金莲发出万道光华直照的山洞犹如白昼,他的面容也在金光之下几乎不可直视,一团青『色』云彩将他的白衣包裹,手掌微微一动之间引发天雷阵阵,竟似个神人不可一世。 “入神期!你已达入神期!”一旁的张广灵大惊失『色』,方才他所说的那些不成立在入神期之下都变成了可能。 那人不理会张广灵的惊讶,手中那面泛着白光的镜子轻轻一动,万道天雷降下,直将那些笼罩在妖兽之军身上的黑『色』气息一扫而光,幽灵腹蛇在一击之下化为了飞灰,阵阵嘶鸣不绝,但更像是披甲兽惧怕的声音。 那人将镜子放在嘴旁开始念动咒语,一个个梵文似美妙的音符蹦跳而出,音节在天空回响不绝,一片片青光包裹成一团云彩也开始在天空聚拢,云彩之上显出仙光阵阵似是祥云,可对那些妖兽之军却是死亡的催促。 镜缘听着这些梵文极其舒服,冥冥之中好像在那里见过,但却一时半刻想不出来,恍然之间知道那是出自《青莲经》,但却忘了第几页的内容 云彩掠过妖兽之军,却是他们根本抵抗不了的,披甲兽被云彩之中的梵文洗涤,只一刻便化为森森白骨,那些重铠之士身上的符文也被这些梵文驱逐,待梵文掠过之时连带他们的铠甲也被夺去了,只剩下一副赤『裸』的身体 “好!”一旁的李默然不由惊呼一声,显然胜负已定!对付这些凡夫俗子,他们金乌派还是有十分的把握的。 “去吧!”看着镜缘看着自己,那人不觉一笑,笑的是那么自信,没有一丝癫狂和嘲讽。 “你是凌若风!”镜缘终于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测。 那人笑而不语,也不承认也不否认,笑中同样没有一丝戏谑。 “你好像不是”镜缘见是如此,又开始陷入犹豫,现在的样子和当初那个疯癫的样子差之千里,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我就是凌若风!”凌若风终于给出了个肯定的回答。。 “那以前”镜缘再问,他本来就是个犹豫的人。 “以前是疯癫居士,现在是凌若风!疯癫居士已经被冰灵素医治好了,他现在已经脱去凡尘,再也不会回来了!”凌若风笑道。 三百五十八章 分道扬镳 镜缘茫茫然竟有些失落,疯癫居士那玩世不恭之态又在他脑中出现,现在的凌若风虽然尽显玉树临风之姿,却是他如何都适应不了的!他默然远离开凌若风几步,也再不知道该说什么。 “快去制服那些妖兽吧!”恢复资质的凌若风意气风发,哪里还会考虑镜缘心中的感受,只在一旁催促。 镜缘默默回头,一旁的李默然早已摩拳擦掌,这些妖兽之军杀了不少金乌派弟子,这份仇李默然岂有不报之理? 未待镜缘说话,他手中‘吞日鼎’已经迫不及待的祭出,一片金火焚尽半个洞壁,现在没有了狮虎山道法的护持,看这些凡夫俗子如何抵抗! “无能鼠辈也敢在这里撒野!”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洞中响起,声音之中有几分稚嫩,但更多的是轻蔑!声音送入每个人的耳中似一道难以抵抗的命令,让人根本无法抵御;一时间李默然的‘吞日鼎’竟停在半空,再也不能降下 “何方妖女竟阻止玄天宗除妖!”凌若风声音宛若洪钟,直敲的每个人耳根生疼,由那女子声音散布的道术被驱赶的烟消云散,‘吞日鼎’再化一片金光从天而降。 一声轻叱,回光石中万道白光飞腾,石中符文流转飞舞,似有什么东西在炙烤一样;终于一道红光凝滞一切,从回光石中旋转飞出又胜过万千白光! 红光染尽一切,又将一切都归为无形,那‘吞日鼎’的金火还未来得及发挥一丝威力便被整个击为无形,‘吞日鼎’在空中再也没有了任何光彩,逐渐也被染成红『色』,直到黯然落地,化为一片飞灰 一口血箭从李默然的口中喷出,本命道器‘吞日鼎’生生被毁,对他的打击自然非同小可,他还未来及擦拭嘴唇旁的鲜血,红光已经占据他半个身子,他立刻如木头人一般呆滞不动,似已经失去了魂魄! 红光在洞壁上攀爬,所过之处将附着在上面的一切生灵化为灰烬,所有人的身体仿佛都在一瞬间被红光凝滞,一些修行低下的金乌派弟子只能眼睁睁看着红光攀爬上他们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办法 镜缘只感觉自己的双目都已经被红光凝滞了,除了红『色』还是红『色』,他再也见不到其他的所有,他的身体同样如此,不能运行灵气,不能动弹胳膊,哪怕动动嘴唇都是奢望之举,可偏偏他却没有办法驱除这片红『色』。 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从镜缘的脖子钻入他的经脉,他只感觉身体一松,那些红光所带来的禁制瞬间被破除大半,他开始念动《青莲经》安定自己的心神,一股股碧『色』从他丹田内的莲花上衍生出来,又将他紧紧包围。 那是他的第三种秉『性』,这个被他吃掉的‘易颜株’在他体内似乎化为了让他具有了抵抗一切禁制的秉『性』,绿『色』在慢慢的环绕着他的身体,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松,终于自己可以运行灵气了! 他环顾四周一遍,其他人依旧被红『色』包围,只有凌若风身上生出阵阵青气将所有的红光驱除,他正考虑是否要帮助凌若风之时,凌若风已经出剑了! 一阵龙『吟』似雷神之怒,千顷金光在空中肆意挥洒,金光所及斩尽一切,红光再也不能前进一分,甚至根本不能和金光抵抗,一瞬间缩了回去,消失不见。 镜缘回头看那红光所发之处,回光石已经恢复了白『色』,其上方才那凌厉的白光也已经消失,和白光一切消失的是那些已经被夺去铠甲的妖兽之军,他们本来已经为待宰羔羊,可此刻却像被红光带走了一样,消失的没有一丝痕迹。 除了镜缘和凌若风,其他人依旧若木人一样的呆滞,显然红光虽然去了,但禁制却依旧在!凌若风手中一道青光入镜,‘分光化影镜’中青、白二光如翻江倒海,未片刻又化为千百梵文涌了出来,撒在每个人的身上,将那些红光所化禁制尽数吸入镜中,红光吸尽,又化为一事物反应到镜面之上,凌若风只看一眼微微皱眉。 “七尺混天绫!想不到狮虎山的至宝竟也会给一个黄『毛』丫头!”凌若风说道。 “我们该去苍云峰了吧?”镜缘不知道凌若风口中的‘七尺混天绫’为何物,更不知道那个‘黄『毛』丫头’是谁,他现在只关心玄天宗的安危。 还未待凌若风回答,一旁的张广灵已经抢过话语:“要去你们去,反正我是不会去了!” “这就是听你指挥的下场!”一旁的李默然指着自己那只剩下十几人的金乌派,冷笑一声。 “看来我还帮错你们了!”张广灵自嘲一笑。 “自然是错!若不是听你号令,我们金乌派如何能死这么多人?”李默然说道,说完手一指凌若风又道:“明眼人在此,你再狡辩也是无用!快些拿命过来,好赔付我金乌派的上百『性』命!” “乌合之众终究是乌合之众,再怎样调教依旧成不了气候!”张广灵冷笑一声,眼神扫过凌若风说道:“看来你们是打算一拥而上,要了我的『性』命了!” 凌若风不语,倒是李默然却不肯饶恕张广灵,嘴里依旧不依不饶道:“那是自然!你心术不正,实为玄天宗败类!妄图脱离宗门,其罪当诛!即便我能饶你,另两位玄天宗门人也定不会饶你!”他早就对张广灵厌恶之至,见镜缘和凌若风都未表态,生怕二人不支持自己,忙将张广灵的罪行上升到宗门的高度,即便二人无帮他之意,但碍于宗门也总会助他一二。 “你还是跟着他回玄天宗吧!”凌若风将张广灵指向镜缘,他何尝不欣赏张广灵?能将这群乌合之众指挥的进退有法,能斩杀一个远远高过自己的修行之士,这些哪怕是自己在他那个年纪都做不到 “你若出手,我必死无疑!”张广灵深深的看了一眼凌若风道。 “可我猜你不会出手!”张广灵一笑。 “哦?”凌若风一惊,难道自己的想法被眼前之人猜透了?他不由重重的握住了手中的剑。 “修佛之人慈悲为怀,往往生出悲天悯人之心!我不管您是疯癫居士或是凌若风,您现在既然为佛家弟子,就不会随意杀生!”张广灵道。 “不然!佛家虽讲慈悲,但亦有除恶之则!若是大恶之人,佛家同样不会饶恕!”凌若风一笑。 “看来我非大恶之徒了!”张广灵大笑。 “何以见得?”凌若风问。 “先生除我易如反掌!可先生却迟迟未动手,那只能说明我还不算那大恶之人!”张广灵笑道。 张广灵笑的是如此自信,仿佛他已经看透了所有的人,凌若风吸了口凉气,竟感觉面前之人有几分恐怖。 “你走吧!”凌若风对着张广灵挥了挥手,根本不顾所有人的眼光。 李默然面『色』铁青,可他知道自己的话显然不能动摇凌若风,又看了看身旁的镜缘,忙说道:“就这样让他走了?” “人各有志”镜缘道,他知道留着张广灵依旧无用,强迫一个人做不愿做的事情,不如让他离开。 “可他是玄天宗的”李默然忙又道。 “你还不能走!”张广灵身子才转到一半,镜缘对着他高声喊道,他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 “怎么,你还要对我动手?”张广灵将金剑举起,对着镜缘。 “就是杀了你都不为过!”李默然手中吞日鼎已经取出,他自然要站在镜缘一边。 “你不打算救苍云峰了?”镜缘问。 张广灵看着镜缘像是看着一个白痴,自己早已明确了态度,可这个人还要问!他只能不耐烦的回答:“我已经不是玄天宗弟子了!” “我是说你真的不打算在苍云山做出些名堂,给你的鲁阳王看了?”镜缘问。 “这还不够吗?我杀了拓跋延雷,击败精门,这还不够吗?”张广灵怒问。。 “可是你却败给了那些妖兽之军这些恐怕会成为笑柄!你不打算再做出些更大的名堂吗?”镜缘被张广灵问的有些结巴。 张广灵沉默了,沉默的看着镜缘,就像能从他眼中看出什么一样。 三百五十九章 一波三折 “我说的是真的!”镜缘生怕他不信,忙又认真说道,却换来的是张广灵的冷笑。 “我该相信谁,我又能相信谁?世事从来都是如此,在相互利用中生存,又在相互利用中灭亡!以前,我利用了你!现在,你也利用了我!我们抵消了!谁也不会再欠谁的!”张广灵转身,向着洞外而去,片刻消失不见。 镜缘还未来得及细思,洞中巨响若天崩地裂,那块供人穿行的回光石在一刻之间化为齑粉,龟裂在洞壁上肆无忌惮的延伸,巨石纷落如雨,地面震裂如簧,眼见这山洞即将要颠覆了! “快些离开!”凌若风金剑一挥,硬是在山中劈出一道整齐的切线,然后用金莲包裹住所有人冲了出去,身后轰天巨响,那一座山峰带着倾覆之势已经将山洞掩埋 “好险!这显然是那带走这些妖兽的人,怕我们再追赶,所以有意毁掉的!”虽然经过无数风浪,但想到方才那一幕李默然依旧十分心悸。 “看来狮虎山是铁了心要和玄天宗作对!”凌若风轻叹一口,面上无不担心之『色』。 “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凌若风转过头,问起了一旁的镜缘。 “我们”镜缘犹豫片刻,依然坚定的回答:“去苍云峰!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们也该会一会眼前的敌人!” “好!”凌若风眼中的欣赏之『色』更能浓,镜缘的胆气越来越大这是一件好事,总比他之前唯唯诺诺、犹豫不决的样子强! 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镜缘忙问:“难道你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回去了吗?” 凌若风摇摇头,眼神变得异常复杂,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苍云峰上的人,哪怕他依旧将玄天宗当做他的师门。 “是因为火晶”镜缘忙问。 “好了!不要再提了!”镜缘的话未说完已经被凌若风打断。 “火晶石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不希望你再提起了!”凌若风认真的说。 “那你岂不是”镜缘一惊,心中对凌若风又生出无限的怜悯。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凌若风苦笑一声,片刻又坚毅的说道:“我只希望它不要再影响现在的!” 镜缘还想说些什么,凌若风显然已经再没有听下去的意思,挥挥手道:“我会送你们到苍云峰下,解除各个宗门留下的阵法禁制,至于峰上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镜缘知道凌若风心意已决,只怕再多说都无意;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身旁零落的十几名金乌派弟子,知道接下来的行程会更加凶险,可他依旧毅然的点点头,不打算再求凌若风帮助。 金莲升起,载着所有人的期望划过长空,俯瞰其下苍云门已经凋敝半数;这就是代价,帮助别人的代价,无论所助的这个宗门是好是坏,或是成功失败,都终将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 金莲之上众人沉默,任梵文化为一阵阵清风肆意从他们身旁掠过,经过方才一战谁都知道苍云峰上的处境,那是比这里还要凶险百倍的地方,失败便注定身葬黄土,可成功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他们只能将手中的兵器握紧,再握紧 一片黑云在空中接近,那像是一团凝聚着万千雨滴和雷霆的云彩,深邃而凝炼,足足十几丈的厚度让众人脚下的金莲根本无法躲避!或许这片黑云就是要打算拦住众人! 还未接近乌云,一股股鬼魅的灵气已经将众人冲的呼吸不稳,万千鬼文绕着这一团巨大无比的云彩不停的旋转,其中阴阴似鬼哭狼嚎,让人听着心神震颤,几乎没有勇气再接近这片云彩。 凌若风眉头一皱,手中分光化影镜发出百道青光,青光从四面八方渗入云彩,镜子上渐渐显出里面的场景。 无数黑『色』的斗篷簇拥着几个人,其中三人一身白骨所化铠甲,其下之马更是白骨所化,背上各背一柄长弓,手中所持青铜剑竟有一丈来长! 另两个人则完全化入黑云之中,即便是分光化影镜都只能显出他们一个大概的轮廓,轮廓之下他们身高一丈开外,一股股森然之气更是在他们身上流淌不绝,他们和那些骑马之人站在一起竟也显出不显矮小,反而身上灵气更胜所有人! “鬼门也来搅事!”凌若风深吸口气,看了看一旁的镜缘。 镜缘手中‘灵犀’白光大盛,似在表现着他无比的决心,既然避无可避,那就索『性』战个痛快! 金乌派弟子将手中的金伞纷纷撑起,阳光照耀之下反『射』中万道金光,显然他们也做好了准备! 李默然从袖子中取出几张金『色』的符纸,双眼已经微微有些泛红,镜中所见好像已经激发了他的杀心,他狠狠撂下一句:“索『性』今日就杀的痛快!”便飞身到了金莲的前头。 黑云慢慢展开,足足百里!其中之人渐渐隐现,一个个手持鬼爪之士正是那鬼门死士,这些黑云之中像这样的鬼门死士足足五千之众,他们的修为又远高于这些金乌派弟子,高下立见! 若是交手,金乌派弟子必死无疑! 凌若风五指并拢,一抓一拉之间竟将李默然生生的拉了回来,他身子一跳,离开了金莲,手中金剑载着他若电一般的飞出,直飞到黑云近前。 他双手合十,掌间有万道光华生成,微微分开双掌,立时有青『色』火焰在他身旁舞动,火焰之中梵文飞腾竟令那黑云中的鬼文纷纷退让,一时之间黑云再没有了方才的气势。 “我们并无相争之意!”黑云分开,其中一个声音满是谦卑。 “那又为何拦住去路?”凌若风问。 “实是凑巧!”那声音一笑,片刻问道:“你们可是要去往苍云峰?” “无可奉告!”凌若风脸上一冷。 “那就随你们!”那声音再赔笑一声,片刻又道:“若是需要,鬼门可帮助一二!” “我们从来不相信鬼门!”凌若风冷笑一声。 “不管你相不相信,鬼门希望玄天宗活着!”那声音道。 “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谎言!”凌若风道。 那声音不再说话,黑云一分为二,让出一条大路来。 “会不会有诈!”李默然赶了过来,问。 凌若风回头看了一眼众人道:“不管有没有诈,都不能让鬼门小瞧了我们!” 金莲飞入两片黑云中间,在众鬼门死士注视之下依旧安然飞行,黑云之中的鬼门死士渐渐隐去,片刻黑云也同这些鬼门死士一样化为一片鬼文消失了 “他们想看看我们的反应!苍云峰危急,而鬼门却在隔岸观火!若是我们心中慌『乱』,他们便以为苍云峰已经无可救『药』,他们可立时杀了我们,去那李继尧那里邀功!我们安定他们反而没了主张,定是以为苍云峰还无大碍,不敢对我们动手!”凌若风道。 众人还未回应,前面无数雷光已经从天而降,众人各起道法忙拦住雷光,一片白云行运如飞,转眼之间已经到了金莲之前。 “前方何人?”镜缘已经握着‘灵犀’打算冲出去。 “是我!刘仙芝!”白云中一个声音大喊。 镜缘心中大喜,自己不辞而别,正不知道如何将苍云峰的事情转告给他们,他们却跟着一起过来了。 “还有子瞻和子墨师叔!”顿了一顿,刘仙芝又说道。 镜缘心中更喜,忙准备飞身过去将这一路上的情景和几人说起,却不想凌若风和李默然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我还是回避的好!就送你到这里吧!”凌若风转身要走。。 “可是”镜缘心中大急,却越急越说不出话来。 “可是什么?我和子墨不共戴天!我们见面必须分出个生死!”李默然咬牙切齿道。 三百六十章 仇人见面 镜缘心中更急,知道若是使他们见面定是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他急忙跳下金莲,借着风势向那朵白云而去 白云之中显出几个他熟悉的影子,子瞻昂首立于云头,一身黑『色』的衣服从未变过,见到镜缘不悲不喜,甚至没有任何表情,白云正是他手中‘无尘’所化。 子墨一头白发飘飘看起来潇洒至极,他站在师兄子瞻的身旁却是耐不住寂寞,不时说出几句却完全引不起子瞻的兴趣,只能在一旁东张西望想找点有趣的事,见到镜缘更是欣喜过望,老远就打着招呼。 刘仙芝在云中最远的地方,离开二人有一段距离,身后一只草席似乎卷着什么。见到镜缘自然是比谁都高兴,可半蹲着的身子才舒展开,一只手又将他拉的蹲了下去 “没事就好!你这不辞而别,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未待镜缘飞入云中,子墨已经迫不及待的出来,端详一番后狠狠的锤在镜缘的肩膀上。 “我没事!”离开后的千言无语不知从何说起,镜缘也只能用这句话代替。 子墨拍拍镜缘的后背笑道“你这不辞而别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来,快跟我好好说说,你不知道这一路和师兄有多无聊”” “我”镜缘真的不知道这一路上的事情该如何交代。 “子墨,不要缠着缘镜师弟了!他想说自然会说!”一旁的子瞻道。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一路上太过离奇,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镜缘苦笑一声。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玄天宗现在有难!苍云门已经背叛玄天宗了!”顿了一顿,镜缘忙说道。 子瞻与子墨四目相对,二人的表情都变得异常冰冷,从带往忘忧谷的玄天潭水中他们已经预料到一些不安定的因素了,此刻从镜缘口中得到证实,更让他们担心起玄天宗的安全来。 “事不宜迟,我们先入苍云峰再说!”子墨依旧是最沉不住气的那个。 “哈哈哈胡闹!胡闹!”尖利的笑声从几人的背后传出,似是对几人的嘲笑。 一只手将挡在他身前的刘仙芝拉了开来,镜缘定睛一看,不正是自己千辛万苦在碧水寒潭下救的那个疯子吗? 那疯子甩开刘仙芝冲到三人面前,或许是镜缘相救的原因,和镜缘显得格外的亲近,绕着镜缘转了好几圈,然后又开始说起了疯癫的话。 “仙芝师侄,快些将他带的远些!我早就说带上他是个累赘,可你们偏偏不听!”子墨眉头一皱,『露』出厌恶的表情。 “是忘忧谷冰灵素师尊让带上的,说和我玄天宗有莫大的关系,我们也不能驳了人家的意思”刘仙芝赶过来,尴尬的一笑。 “他一个疯子能和我玄天宗有什么关系?何况你这个苍龙峰上的佼佼者都说不能医治,他简直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了!”子墨道。 “胡说!”一旁不言的子瞻终于发话。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我玄天宗的前辈!他是当年太玄子的徒弟,冷魂!”子瞻说道。 “冷魂?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子墨面『露』惊讶。 “因为他出名之时你才刚刚入门,而他出事情之时你又在闭关!”子瞻道。 “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带上他,我们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玄天宗弟子!”子瞻坚定的说,他的话如此坚决,以至于众人根本没办法忤逆他的意思。 “回去?我不会回去!回去了我会死!”冷魂面『露』惊恐,不由的大声喊道,最后干脆躲到了镜缘的身后。 “我们还是说些苍云峰的事情吧!那些妄图对我玄天宗不轨之人显然早有准备,或许已经在周围布置了更加厉害的法阵!我们攻破这些法阵尚需时日,要上得峰顶显然也没那么容易!”子墨道。 “可以绕过法阵!”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机,那个冷魂又从镜缘身后跳出来猛嚷。 “去!不用你这个疯子多嘴!”子墨心中烦躁,对着冷魂狠狠的说了几句,那冷魂又躲到了镜缘的身后。 子瞻看着冷魂若有所思,片刻抢到镜缘身前一把抓住冷魂的胳膊,片刻他又叹息一声松了开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冷魂像是受到了惊吓,远远的离开众人,躲在云中最深处。 “他的一句话几乎使我以为他在装疯!”子瞻道,然后眼神又看向远处。 “师兄未免太过谨慎了!”一旁的子墨笑道。 “不过若是能绕开那些法阵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怎样才能绕开这些阵法呢?”子墨停住笑,认真的说道。 众人沉默,各峰独立,想要从其他地方入苍云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镜缘脑中翻江倒海,似有隐约的几个地点在他脑中不断的浮现 “缘镜师弟,你好像带了些许帮手”子瞻看着远处徘徊不前的金莲,突然问道。 镜缘面『露』尴尬,自己就是怕金莲中的人和他们相见才独自来的,可偏偏子瞻就是要问出 “难道是那位高手羞于见人?帮了师弟却不肯现身相见!不如我先代师弟谢谢他”子墨像是终于找到了有趣的事情,不由分说已经跳出白云飞了过去。 “不可!”镜缘心中大急,可他又如何拦得住子墨?待他追出云外却只见一片白影,忙也乘风飞了过去。 可镜缘的乘风之术毕竟是没有飞剑的速度快的,待他到了金莲之上,子墨已经和李默然四目相对,剑拔弩张了。 “师弟,你的帮手就是他了?我看师弟这次是看走眼了!”子墨手中的‘太初’已经泛红,他未料到李默然未死,可既然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若不是看在镜缘的面子上,他现在已经动手了。 “你未料到我没有死吧!我之所以能苟延残喘到今日,便是来找你报仇的!”李默然干笑两声,手中两片金光凝结好久。 “那还有什么话说!师弟你让开,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插』手!”子墨将镜缘拉到一旁,剑已经指向李默然。 一个炼婴期一个结丹期,二人差距显而易见,何况李默然已经将金乌碧云匣送给了自己,而他的本命道器又被毁,镜缘绝对能够相信子墨能够杀死李默然第二次!二人交手未有一刻,李默然便被击成重伤 镜缘慌忙奔到二人中间,将李默然牢牢的挡在身后! “师弟,你干什么?”子墨皱眉问。 “我知你们二人有仇,可今日不是报仇的时候!玄天宗有难,师兄和我都为玄天宗弟子,救师门水火之中应该大于一切!李默然虽然有过劣迹斑斑,但他自从从碧水寒潭中出来之后便一直在帮助我,此刻更愿意帮助我们等上苍云峰!何况囚禁十年也已经将他的诸般罪行都抵消了,我们为何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镜缘道。 “玄天宗有难自然不用外人!有我们在足够了,不需要他!人之秉『性』先天生成,不会因为一些惩罚而随意变迁!我方才观察,他的杀心依旧滔天,师弟切莫心慈手软,相信了他的谎言!”子墨道。 “秉『性』虽然难移,也可后天教化!佛经有云”镜缘忙说道。 “够了!”子墨怒斥道“你我为玄天宗弟子,怎可去学习那被人唾弃的佛家之术?佛家庸腐仁慈,师弟切莫入的太深,耽误你一颗虔诚向道之心!” “师兄,他是我的朋友!”镜缘态度倔强,始终不愿意让开。 “你知他以前杀了多少人?”子墨怒道。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上天尚有好生之德,师兄总要给别人一次机会!”镜缘道。 “我不管了,反正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子墨狠狠撂下一句,向着白云之中飞了回去。 镜缘扶起李默然,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喂了下去,一旁的凌若风伸出一只手搭在李默然的肩膀上,只片刻李默然的脸『色』缓和了很多。。 “玄天宗人才辈出我就放心了!”凌若风宽慰的一笑,方才子墨的剑法出手干净利落让他十分欣赏,既然还有这样的弟子,自己也不用在这里停留了 “凌前辈!”凌若风转身欲走,身后一个声音已经想起。 三百六十一章 能从金莲上出去的只有一个 凌若风转身,子瞻已经到了金莲的边上,遥遥看见他行了一大礼!子瞻本为镜缘而来,却看到了那玄天宗当年的神话,虽然传言已死,但那人的面容早已刻在了他的脑中!凌若风的样子又有多少人会不记得?毕竟他太过优秀了! 凌若风的身子已经转了一半,使他回头之人他却不识,可他的去意已决,只能礼貌的对着子瞻一笑,继续向着他要去的方向! “凌前辈不打算助玄天宗了?”见到凌若风要走,子瞻岂能不心急? “我和玄天宗已经没有关系了!”凌若风不回头,只是冷笑一声。 子瞻沉默,默默的再行一礼,任凌若风离开。 凌若风松了口气,若是子瞻再挽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毕竟他早已将苍云山当做了自己的家!他快速的转过身子,又快速的祭出了的金剑,准备马上离开,可偏偏这个时候却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一声声憨癫的笑容从金莲外传出,似是痴人说语又如放浪不羁,声声催动金莲上每个人的心悸,仿佛那发声之人欲使这所有人和他一样,轻狂,痴『乱』甚至疯癫! 凌若风只听一声身子立刻僵住,那声音好像有无穷的魅力将他拉住,让他再难转身!他只好回过身,等着那声音的来临。 “哈哈哈”声音又至,这次却已经近在咫尺!这声音甚是奇怪,金莲上之人听了都神『色』不动,唯有学佛的镜缘和凌若风似听到了魔幻之音,声声摧毁着他们的心灵,镜缘再也忍不住,手中‘灵犀’一动,已经冲了出去。 是那个疯子!此刻他已脱开那朵白云,『操』持着尚有些僵硬的身子,不断的在空中滑行,像极了当年镜缘吃完丹『药』初次飞行的场景 他不时滑动着手臂,身体忽上忽下,可却始终停在空中没有落下,脸上没有一丝惧怕,嘴中尚自不断的发着那令镜缘头疼的笑声;他的身后一朵白云狂追着,是刘仙芝,可任凭刘仙芝用尽了灵气却依旧赶不上这个疯子的速度 “飞呀!真好玩!”不知道那疯子如何看到的镜缘,竟对着镜缘讲出两句,然后开始向着金莲的方向而来,他的速度奇快,转眼之间已经到了金莲的边上! “快!快拦住他!他是自己偷跑过来的”身后刘仙芝不停的催促,手中几道碧绿『色』的符飞出,在那疯子面前化出一片片绿『色』的织网,可却都被那疯子灵巧的躲了开去。 镜缘自然最听刘仙芝的话,手中‘灵犀’一晃,一条白『色』的带子长出百里,一动之间将那疯子牢牢卷住,然后整个拉到了金莲之上。 “好玩!剑变长蛇,长蛇又变剑!”那疯子看到镜缘手中‘灵犀’的变化不觉大笑,手臂一松,那在身上的束缚瞬间消失! “你?”那疯子竟挣脱了镜缘的‘灵犀’,着实吓了镜缘一跳,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疯子向凌若风而去 “这个人眼生”疯子好奇的绕着凌若风转了几圈,不觉开始动手动脚。 凌若风巍然不动,身上的一道金光整个将那疯子推出一丈开外,在他注意凌若风的时候,凌若风同样也观察他许久了! “看够了吗?冷魂!”凌若风故意将‘冷魂’二字念的极重。 “冷魂?哈哈哈冷魂是谁?”疯子大笑。 “我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当年的冷魂并没有死!”凌若风道。 “死?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或许是凌若风说中了他的痛处,疯子冷魂立刻蜷缩在一起,躲在了镜缘的身后。 “快些跟我走!”刘仙芝终于赶到,将攥着的丹『药』一把递到冷魂的嘴边,然后又拉住冷魂的胳膊试图拽走。他自然知道玄天宗定是危险万分,他们也定是在商议玄天宗之事,可在子瞻、子墨面前他还只是个晚辈,他自然不能改变二人的想法,他要做的只能是照看好这疯子,然后听从安排便是! “他,不能走!”凌若风手指若剑,狠狠的指在冷魂身上。 “难道凌前辈还对他”子瞻忙问。 “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他说!”凌若风道。 “这”子瞻看看镜缘,又看看刘仙芝。 “我答应帮你们!”凌若风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明白了!”子瞻行一大礼,然后扬长而去。 刘仙芝转身也走,见镜缘依旧木讷不懂,狠狠的捏了他一把道“人家说要单独谈” “那我们去哪?”镜缘一时竟转不过来弯。 一旁的李默然已经面『露』血『色』,此刻早已盯着镜缘良久,见镜缘为难忙笑道“自然是随着他们!方才我本想一同过去,但碍于‘那个人’我是不能去的!此刻若是跟你们一同前往,我想‘那个人’还不至于不给你面子。” “你看看你,还不如他呢!”刘仙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拉住镜缘便走。 “可是”镜缘回头又看凌若风,方才在路上说的话好像凌若风自己全部都推翻了,他不是决定不帮助自己了吗?为何见了那个疯子却突然又反悔了?可他毕竟不能忤逆了刘仙芝的意思,乖乖的跟着他向那片白云而去 白云之中是子墨那仇视的目光,他嫉恶如仇的『性』子镜缘比谁都了解,他只能将李默然远远的拉到白云的最后,而自己却一直在琢磨凌若风和那疯子的关系;他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悄悄离开白云,又借着风向金莲之上而去 金莲之上是一阵沉默,二人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发出,就像凌若风瞬间变成了木头人,而那个疯子冷魂也不疯了一样! “我知道你没有疯!或者说是被人治好了!”凌若风终于打破了沉默。 “佛家之术果然惊人!”冷魂笑道。 “佛家之眼可洞察经脉,指掌心机!但凡心中有异者是逃不掉的!”凌若风认真的说。 “心中有异?”冷魂再笑一声。 “你向所有人装疯卖傻,向所有人隐藏你的修为,这难道不是心中有异?”凌若风道。 “我只是为了自保!经历过生死之劫,我又能相信谁?”冷魂道。 凌若风正欲说话,冷魂却抢先一步说道“莫要让我相信你相信的东西,我们本来就不是同路人!” 凌若风轻轻一叹道“当年玄天宗最有洞察力之人为何会变得如此!” “还不是因为他们的阴谋和他们的毒手!我们都为玄天宗好,可他们却希望我们去死!”冷魂狠狠的说。 “这不?报应就立马来了!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冷魂大笑。 “玄天宗毕竟是我们的宗门”凌若风不由眉头一皱。 “若是他们真当我们为弟子,又如何让我们以身试毒,又如何杀人灭口!我们只是他们争夺名利的工具!”凌若风怒道。 “他们毕竟教授了我们一身本事”凌若风又道。 “这一身本事是我们自己刻苦修炼来的!他们肯将当年祖师传的剑法教授我们吗?没有,也不会!他们一直对我们藏着掖着!”冷魂道。 “我们当年曾发过誓言!”凌若风又道。 “够了!不要用你的想法来说服别人,你没受过那个人受得苦!也不用佛家那一套慈悲的观念来说服别人!”冷魂不给凌若风再说话的机会。 “你还能相信什么?你既然未死,应该可以离开这里了!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二人再次陷入沉默,依旧是凌若风打开僵局。。 “因为我想看玄天宗死!我想当众揭『露』三宫的罪行!我要让玄天宗身败名裂!”冷魂狠狠的说。 凌若风再不说话,因为他知道二人的话已尽!他的金剑慢慢抬起,剑上已经金光闪耀,就在刚才他已经做去了决定,那就是能从这金莲上出去的只有一个! 。 三百六十二章 艰难的决定 冷魂目光如炬,一团灵气在身体中燃烧,他自然没有凌若风的修为,可也绝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凌若风剑上金光闪动,他不喜杀人更不愿杀人,可在此时此刻他必须顾全大局!若是让冷魂在苍云峰揭开真相,那无疑使腹背受敌的玄天宗更加雪上加霜,他始终相信玄天宗的一大部分人是好的,只有一小部分,甚至只有几个是坏的,但也是被形势所迫 冷魂身上一股紫『色』的气体流动,那是完全不同于玄天宗的灵气,那股气体在他身上游动一周又聚集在他的胳膊上,越积越大竟使他的双臂大出数倍!对战比自己修为高强之人自然不能落了被动,他双臂一动化周围一切为漫天紫气,那股紫气在空中冲撞如箭化为一只巨大的符文,然后狠狠砸向凌若风。 凌若风身形退了一步却不敢和这只符文正面相遇,符文非五行符咒,也更不是玄天宗之术,这股紫气更是跋扈至极,所过之处吞噬一切,只片刻那符文竟长了足足十丈! 但他并非怕这冷魂的邪术而是想保存些实力,他身子一纵让过紫气的锋芒,待符文余威撞到他身上之时他身上金光连连,将不可侵犯之威扫尽那紫『色』的跋扈之气,脚下生出莲花千朵,让他在空中宛若佛陀降世。 待紫气扫尽凌若风也终于出手,他口中念动一串梵文,一片金『色』之火从天而降燃于他的剑上,金『色』之火虚无缥缈竟似无中生有,金剑斩下若雷霆万钧,一刻之间天地风云变『色』,似都在感受他剑中的庄严! 冷魂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接不了这一剑,眼中紫火连连闪动,那团紫气又从背部发出竟化为一对紫气之翼,让他滑翔出百里,将将躲开了这一剑。 “你身上无半点玄天宗之术,却还想着维护玄天宗的利益!”冷魂冷笑一声。 “你身上也同样不是玄天宗之术!”凌若风反驳。 “你懂什么?这是我的秉『性』!你忘了我师傅太玄子穷尽一生都在苦研什么吗?可惜他终究受玄天宗的排挤,被驱逐开玉壁峰,流离听海峰,最后惨死在自己人手中!”冷魂脸上怒意尽显。 “上一辈的恩怨本就过去了”凌若风道,可话未说完依旧被冷魂打断。 “那恩怨都抹平了,善恶都抵消了,那坏人是不是摇身一变又化为了好人!他们做的那些孽是不是就不用追究了?”冷魂道。 凌若风被『逼』的无话可说,片刻只能说道“一切都过去了!你再追究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你究竟还想要什么!” “我要真相!”冷魂狠狠的说,片刻又说道“我要那些做出这些事的人受到惩罚!” 凌若风再无话,他同样想知道真相,也同样想使那个要害死自己同时也害死无数师兄弟的人受到惩罚,可是他现在却十分理智,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离开苍云山吧!你要知道的真相,我也想知道!我会帮你找下去!你要的那些惩罚,我会帮你实现!”凌若风已经心软了几分。 “只怕你找不到!”冷魂冷笑不止,他已经看透面前之人了。 凌若风眉头一皱,剑上已经有了雷火涌动,下一次出剑他会用出玄天宗的剑法,而下一次出剑他也绝对会要了冷魂的『性』命! 一旁偷看的镜缘心中一惊,他跟着凌若风许久又怎会看不出凌若风的杀心?忙身子一纵跳上了金莲,学着隔断李默然和子墨的方法,挡在了二人之间! “你终究还是要捣『乱』!”凌若风轻轻一叹,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镜缘就在身旁? 二人的恩怨是因为玄天宗,镜缘不知道说什么来劝解,凭他的笨嘴拙舌也知道说不出什么说辞,只能在二人中间像个傻子一样的站着 “让开!”凌若风怒斥。 镜缘神『色』坚定异常,似乎从来都没打算让开!可他却想不出话来反驳凌若风,憋了很久他终于说出一句“玄天宗门规,禁止同门相残” 显然凌若风是不想听到这话的,他将手指向冷魂问道“在外面偷听许久,想来我们的对话都听见了!你来分个对错,看看我们谁说的更有理。” 镜缘再次沉默,苍云峰此刻万分危机,一切以大局为重,他自然能够理解凌若风的选择;可火晶石的惨剧和玄天宗众精英的身死又让他痛心万分,他认为两个人做的选择都对,可偏偏他现在只能选一个 “我知道你为玄天宗好!我也谢谢你的帮助!”冷魂终于说话。 “你是个可信任的人,我知道!可我之所以在被你救治之后依旧装疯,是因为我怕连累了你!你要知道,我是要找到真相的!找到真相意味着冲破重重险阻,要得罪很多人甚至身死道消!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甚至是我的师妹我都没有告诉她!我更不能连累一个肯如此帮我的人。”冷魂又道。 “娥眉,她”镜缘心中一动,只要是提到娥眉,他心中总是有着无限的歉意的。 “我也是玄天宗弟子,虽然我也怨恨着,且一直怨恨着玄天宗!但我想说,若是不找到那个为非作歹之人,那他就会就会一直作恶下去,会有更多的人死的不明不白!”冷魂道。 镜缘闭目,种种往事又上心头,巫族族长的遗托,听海峰不亏道人的言语,剑冢中那些剑灵所说的话以及面前冷魂的遭遇都让他难以释怀,宗门的确重要,可有些人也不能成为一些心术不正之人的替罪羔羊!真相,他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可偏偏又有重重险阻将他向相反的方向推!苍云峰的确重要万分,可他却不想放弃即将到手的结果!他终于转过头,向着冷魂点了几下头 “罢了,罢了!我本就该走的!”凌若风眼中『露』出无限的失望,转过身向着远处惆怅而行。 “真相从来都是孤独的,我们从来不需要人来理解!”看着镜缘眼中的难过,一旁的冷魂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放心,我也是玄天宗弟子,我会在玄天宗脱去困难之后再将一切都展现在所有人眼前!而在之前,我会帮你!”冷魂道。 镜缘点点头,身子已经向着白云飘去,他已经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 白云之中众人似乎都在等着他们,可凌若风走的消息却令所有人都沉默了,苍云峰上『逼』迫玄天宗的是靖南王府已经投靠他们的数百宗门,他们本就胜算渺茫!现在没有了凌若风这个强力帮手,他们更是不知道何去何从 镜缘紧紧攥着拳头,不知道方才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可他知道自己若是支持凌若风,或许冷魂就会立刻丧命,他不后悔! “去玉壁峰!”冷魂看出了所有人的情绪,现在能够冷静下来的也只有他了! “玉壁峰?结印洞?”镜缘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旁的冷魂点了点头。 一股碧『色』从镜缘的脖颈中渗出,流淌到他的全身让他不由得神清气爽,他伸手去『摸』,恰是当初元朗送于他的那一块玉佩,他将玉佩攥紧,似在决定着什么,他已经别无选择了!终于他还是将元朗送与他的符纸套了出来,狠狠的捏在上面 “你已经做好了选择了?”符纸中传出一个声音,似是等待已久,正是云岩的声音。 “对!”镜缘决绝的回答,手从金蚕丝袋子之中将那个黑『色』的玄铁令握的更紧。 “王爷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云岩道。。 “五千玄甲卫悉听你的调遣!苍云峰你也不用太担心,一切王爷都计划好了!”或许是出于安慰,云岩说道。 但镜缘知道这显然不是安慰,元朗能将玄甲卫的调令给自己,或许他早就预见到了一切!可自己已经决心如此,他便再不会有任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