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止水之夏》 第1页 [无cp向] 《(火影同人)止水之夏》作者:北野行舟【完结+番外】 文案: 从夏日的树荫到深秋的阳光,就是止水的一生。 这是一个有关夏天的成长故事。 他生于战火,看到的始终是在黑暗之后的黎明,战火之后的和平。 养过猫,叛过村,坑过人,开过四战,也当过火影撒过花,有一群不太让人省心的祖宗和后辈……如果那群宇智波没有天天商量着怎么把木叶拆了就更好了。 … … … … … … … … … … 「前篇 if线」 拿了人生赢家剧本却叛逃木叶,在平行世界里追逐和平与未来的成长故事。 「后篇 起源线」 回到另一个世界,一夜回到五代前,当上火影为木叶劳心劳力终于退休的故事。 ——私の一生は木ノ叶の村に捧げます。 ps: 1.第一人称,止水主场,恋人是木叶。 2.前篇为「三代火影是镜」和「止水是漩涡混血」的if世界。 3.糖刀并存正剧向,有原创人物。正文已完结,番外偶尔掉落。 内容标籤: 火影 三教九流 乡村爱情 少年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止水 ┃ 配角:木叶 ┃ 其它:从战火中孕育的新芽,名为木叶。 一句话简介:战争和木叶的夏天。 立意:同甘共苦 携手并进 为和平而奋斗 第1章 这一个夏天 黄昏被战场上的血染红,老树枯枝将火色的落日切开,群鸦寂静栖于树梢。 紧握着刀的手指已经麻木,我顺着溅落于刀身的斑斑血迹,将目光挪到濒死的青年身上。他脸色苍白,红髮黯淡,伤痕累累。 「再见了。」 那些鲜红的血顺着刀刃从他的心脏一寸寸流到我手上,我垂首站在那里,紧盯着那片鲜红,一动不动。 「……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这些血迹穿过皮肉铭刻在骨头上、灵魂里,它们就是战争带给年幼孩子的第一份礼物,并将伴随我们一生。 这是忍者的宿命。 从生到死,这个名为木叶隐村的地方,就是我始终所爱着和守护的归宿。 我的名字是宇智波止水。 我已经不记得母亲的样子,只记得她在生下我不久之后就跟父亲投入了战争,而我是由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夫人暂时抚养。 我是前代族长、三代火影宇智波镜的孙子,是火影派唯一的直系,也是下一任族长的竞争者,现任族长的夫人美琴大人照顾我却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 小时候我想,等她也有了孩子,我会像照顾弟弟一样照顾他。 那个孩子叫做鼬。 我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小鼬身上,美琴大人忙于族务的时候也是我来照看。我想变得足够强,可以保护我的弟弟。 但是父亲回来了。带着母亲逝世的消息。 尚且年幼的我看着父亲眼里旋转的图案,还不清楚开启万花筒究竟需要多少爱与恨。 父亲说,等我需要那双眼睛的时候,随时可以过去拿。 战争让所有的力量都不得不为此付出一切。 很快,父亲给了我一把刀,让我上了战场。 我看到了那片让母亲离我而去、父亲也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地狱,人与人之间相隔的只有生与死。我改变不了任何事,面对的只有死亡。 那是名为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争,我在这场战争里出生、长大,最后也成为了忍者。 也算是半个漩涡、那时无法再回到宇智波的我,只有母亲一族的漩涡族人可以依靠。 我用拇指捻过指间的血色,那样殷红的颜色依旧扎眼地停留在皮肤上,似乎无论经歷多少次也不会消却。 杀死了敌人,杀死了战友,杀死亲人和同伴。 这就是战争。 「队长,在看什么?」 一个声音陡然把我从透不过气的回忆里唤醒,再看到自己的手时已经是全然干净又带着交错创口的模样,只有手里的髮带是令人恍惚的鲜红。 是幻觉啊。 我看向发出声音的人,白髮的少年正从高一点的岩石上跳下来。 「没什么,想起了以前带我上战场的表哥。他就死在这附近。」 我把手里的髮带顺好,重新把头髮绑起来,黑色的头髮只有捲起来末端才有像是表哥的黯淡红色。 这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场,而我们是木叶隐村的忍者。 我在这场战争里出生、长大,最后也成了忍者。那时的我刚来到这个世界,尚且懵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战火里的黄昏。 白髮的少年坐下来在我身边包扎伤口,语调温柔地说。 「我还没听过队长说起以前的事。」 他是我的队友。 今年春天我随着大队长支援面对云忍的北方战场。 自从照顾我的表哥牺牲之后,族里决定物尽其用,就把我送到了云雷战线,还扔给我两个从忍校提前毕业的新人。 日向辉树是日向分家的孩子,此时他正用菸灰色的眼睛往我这里看。 我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挪开视线。 「没什么好说的。休整一会,我们去跟她汇合。」 「队长上次对白牙前辈也是这么说的。」 第2页 「当初我表哥带着我,就像我现在带着你们两个。虽然你好像比我大一点……我只是想说,你不要再乱来了,我可不想看着辉树也死在我面前。」 滚烫的黄昏坠落在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少年拍拍手站起来,习以为常地说:「还有点时间,我来准备晚饭好了。」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一只可疑的云忍小队,他们正准备穿过防线走小路绕回雷之国的领土。 另一个队友,也是我们队伍里唯一的女孩子,她原本是因战争家破人亡又为木叶提供情报的普通人,两年前我跟木叶白牙在任务里把她捡回木叶,而后她兜兜转转又成为了我的队友。 那时候有新的小队把她带回村子,但她在走之前特意跑来问我:「你会死吗?」 我说,我还有没找到的答案,在那之前不会。 她笑了,她说:「我想成为忍者,止水君。请等着我吧。」 昨天她去附近的村落打探情报,我们约定在下一个预定的营地汇合。 「队长,看那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人影从河川上游漂下来,仔细看去还穿着我们宇智波一族的族服,一道道淡红色跟他一起在平静的水流里晕开。 本来还在做饭的日向辉树已经跑过去,迅速把那个濒死的人捞上来。 我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他有点难过,那个人腹部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原本是眼睛的位置只剩下凹陷的眼眶。 「不要贸然跑过去看啊。」我蹲下来检查,发现确实是木叶的忍者,就试着用医疗忍术让这个人醒过来。 他受伤很重,内脏丢失了一部分,无论如何也活不了多久。 日向辉树满不在乎地回答:「但是队长也是宇智波,如果是埋伏我来查看不是更合适吗?」 他的视线落到我的眼睛上,又很快挪开。 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忍者醒了,他发出濒死的气音,死死地抓住我的手:「……木叶……」 我闭了闭眼,快速报出了一串暗号,在他艰难地吐出另一串模煳的音节之后问他:「谁挖了你的眼睛?」 他艰难地交代前线的事,每个字词都支离破碎勉强能听出含义,当听到我的问题之后他停顿了一下,才说:「是……大蛇丸。」 就连日向辉树也忍不住回过头来。 身为木叶的三忍之一,本应在其他战线指挥战局的大蛇丸,却在这里成为了残害同村忍者、夺取血迹的怀疑对象。 我冷静地听他说完剩下的话,问他还有没有遗言。 「没了。」他说。 原本停留在远处枝干上的乌鸦飞来落到我的肩头,我站起来拔出一直握住的刀,刀刃上映着最后一丝落日的余晖。 手起刀落。 那一瞬间我看到我的手上又沾满血色,但黄昏沉降到地平线以下,那些斑驳的血迹并未真正染到我手上。 每天都有无数的忍者面临死亡,而大多数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亲手送他们离开这个地狱。 这是漩涡一族的表哥教给我的第一个道理,也是他离开之前给我上的最后一课。 我们安静地把他埋葬,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日向辉树颇为遗憾地说:「晚饭……」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他们在秘密运送什么东西。」 「大蛇丸,」日向辉树欲言又止,但还是跟上了我的脚步,「不用管吗?」 按理来说这类不知真假的情报也应该上报,但我并不想在这里提及。 「不用。大蛇丸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 做手脚也好,利用同村忍者的尸体也罢,在战事吃紧和平又遥遥无期的时候,木叶乃至整个火之国还需要大蛇丸的存在。打破这个现状只会动摇军心,没有别的用处。 我们到了边境的村庄,穿着一身平民衣服的短髮少女已经拿出了附近的地图。 北野理奈还没来得及换回忍者的作战服,她伸手在地图的几个位置快速点了点。 「他们已经进入了这片森林,如果我们明天还找不到他们的踪迹,目标就会穿过国境线,到时候想要再追上就难了。」 时间已经不多。 再看向日向辉树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心心念念今天的晚餐,我镇定地直接塞给他两个难吃到要死的兵粮丸,这才是正常忍者战时饱腹的方式。 「要加班了,大家。」我说。 临近边境的地区人烟稀少,眼前的森林更是一望没有边际,在陌生的环境里潜入原本十分危险,但眼下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树丛,顺着还没完全消失的痕迹向前赶路。 辉树开着白眼观察前方的情况,透过密集的林叶直接看到人类肉眼本不能看到的远方。 「止水君,」北野理奈欢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轻巧地踩着树枝穿过森林,「这次任务结束就能回木叶看看了吧?我已经一年多没回去了。」 穿着木叶忍者制服的女孩在我旁边侧过头,笑容那样纯粹又活泼。 她生于战场,却从未被战场的悲哀吞噬,像是从腐烂的骨血里生出的鲜活花朵。 我头也不回地跟上前方的日向辉树,回答她:「理奈很想回去吗?」 她的声音在风里有点失真,但还是能听出她的雀跃来:「我还没见过止水君的家人,止水君不是一直说有个弟弟吗?」 第3页 「你说小鼬……」 本来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但前方细微的破空声让我勐地止住了话题。 有敌人在附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嘿嘿!开文时间是2021.6,单火影,完结很久啦! 第2章 最初的少年 我一把拉着北野理奈躲开飞过来的手里剑,转过头去看的时候日向辉树已经向我们这边退过来。 「人数不对,他们分开了。」 这几个人特意断后来阻拦我们,拥有的战力也超乎意料,他们所护送的东西也必然比我们之前想的还要重要。 我抬手拔出了刀,飞快地结了刀忍术的印。 密集的火与风缠绕在刀锋上,绚丽的光芒照亮了星夜的一角。 「先撤退。」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北野理奈已经飞快地调转身形往来的方向折返,不擅长战斗的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情报传回给营地,所幸最近的营地离这里并不远,只要半天路程就能赶到,还有机会在他们穿过边境小国之前阻拦。 日向辉树也做出了战斗的准备,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活下来。 「队长,如果待会拦不住,你先——」 他是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这么说,但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我是宇智波没错,但我还没开眼。我答应了大队长,要带你们两个安全回去。」 我微微偏转了刀刃的方向,声音平稳又冷静。没有开眼的宇智波就不会有被挖走眼睛的价值,写轮眼一旦离开宇智波一族的身体就会变成催命的诅咒,而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开眼。 云隐的忍者早就冲上来,他们擅长的雷遁忍术掠过地面将青翠的草地烤成焦黑,我抬刀就噼过一道火色的弧线,跟那个忍者的雷光撞在一起。 其中一个云隐忍者发出声音:「又是小鬼?」 下一秒乌鸦化作利刃从他眼前斩过,黑暗的夜空中群鸦盘旋,我一边以刀战斗一边控制那些乌鸦,却听到日向辉树在喊。 「看不起谁啊?」 战场上没有孩子。从我上战场之前父亲就这么告诉我,没有敌人会对你手下留情。 差距悬殊的战斗相当吃力,我们不断被打断节奏,在抛出长刀捅穿一个忍者的心脏把他钉在树上之后,我迅速结印,用出了我最熟悉的一个忍术。 光与影发生扭曲,在我忽然出现在云隐上忍身后的时候他察觉到了端倪,但还是被我拿苦无划伤了脖颈。他捂着脖子用嘶哑的喉咙喊出—— 瞬身止水? 我才没有功夫回应,趁这个机会我已经在半空中结印,华丽的幻术已经在眼前铺开。 眼前的战斗场景变成镜花水月,云隐忍者们愣神的功夫辉树干脆利落地把敌人踹飞就要跑过来。 我没看他,说:「你也撤退。」 日向辉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他看看那些还在幻术里的云隐忍者,知道幻术只能困住他们很短时间:「队长不走,我也不走。」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带动身上的伤,一抹扎眼的血色出现在他的嘴角。 「说这些没用。」 黑色的鸦羽从天空中落下,我在云隐忍者向我攻击过来的时候就散开变成了几只扑闪着翅膀飞走的乌鸦,日向辉树跺了跺脚,最后向另一个方向撤走。 还行,这次不会拖我后腿。 我抹掉脸上的血,面对着最后几个云隐的忍者,缓缓抬刀对准他们,露出笑意。 「来啊,一起死在这里。」 手已经渐渐握不住刀柄,站在我面前的也只剩下云隐的上忍和两个下忍,那个上忍用不知道什么办法暂时止住了伤口的血,看我的表情带着极端愤恨。 「你也活不了了!宇智波止水!」 我看着已经接近癫狂,只是下意识地计算查克拉量,他以为我只是众所周知查克拉量很少的宇智波一族,而我并不只是宇智波。 不就是拼命而已吗? 极具攻击性的忍术到了我眼前,下一秒就要连带极热的雷鸣刺穿我的眼睛! 闪着雷光的攻击转瞬即至,以伤换伤是我唯一的选择。我也在最短的时间里结印出刀,只要杀了他什么都不足为惧。这个时候日向辉树和北野理奈应该已经到了安全的地带,而战争就是这样公平。 我会赢。 一道金色的光,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每个忍者上战场之前都要写一封遗书,但我一个字都没写。 家里也只有父亲。他告诉我,我就算是死,也要作为一个忍者死去。 转瞬之间那道雷光消失,我转动刀柄就把他的心脏绞成碎片,抽刀出来的时候才看到他睁大眼睛死不瞑目,站在他背后的木叶忍者收起手里的风遁,很快也处理了剩下的两个下忍。 金髮的男人再次检查了一下战场的痕迹,确认没有存活才松了口气问我:「没事吧?」 我握着刀,站在原地,感觉再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一瞬间好像有了方向,但也绝对不能现在倒下。 木叶的金色闪光,波风水门。 在周边战场扫尾的波风水门发现了我,在我被云忍砍成碎块之前把我救下来。他穿着一身白衣,上面已经满是灰尘和血迹,那双蓝色的眼睛还带着点担忧。 第4页 拥有着飞雷神之术的他在战场上来去自如,迄今为止已经在千钧一髮之际拯救了不知道多少忍者。 我想起来了,他是玖辛奈大人的丈夫。 漩涡玖辛奈是母亲的妹妹。 「没事。」 我干脆靠着树干休息,刚才还激烈的战场已经变成夜幕下的一片血色画布,尸体横陈血色蔓延,我一边简单地用医疗忍术处理自己的伤口,还有心情跟他说话。 「差点来晚了,水门前辈。」 「勉强是赶上了。」他松了口气一样笑着,「如果你死了,我可没办法跟玖辛奈交代。」 但我还是姓宇智波,在这片我已经熟悉了的战场上,关心我的人总是姓着漩涡,又或者说漩涡一族的关联者。 稍微恢復了一点查克拉,我问波风水门:「没有其他任务?我来的时候有几个云隐小队在往东方聚集,他们拼死断后一定是在护送什么东西。」 波风水门沉思了一会儿,问我:「止水,还能战斗吗?」 听到这句话我反问他:「我还活着,怎么不能?」 我还握着刀,只要一息尚存,就不会停下战斗。我不像个宇智波,我也不会被漩涡接纳,但我始终是木叶的忍者。 趁着夜色正浓,我们向东方追过去,一路上他们走的太急,连经过的痕迹都已经来不及抹去。木叶已经发现他们的存在,暗中行动只会束手束脚,现在已经是双方你追我赶的逃亡时间。 在追到某一个角落的时候波风水门忽然停下脚步屏住唿吸,原本在前面的他忽然又依靠飞雷神之术回到我身边。 「是二尾人柱力。」他低声说。 由查克拉组成的、封印在人类体内的凶兽几乎可以被称之为战争武器。这些有着强大力量的尾兽总是在左右战争的局面,拥有二尾和八尾的雷之国云隐村,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在派出尾兽牵制。 「听说两个月前二尾人柱力被重伤,看来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人柱力一死,尾兽也会跟着暂时性死亡,重新出现至少需要三年时间。云隐村当然等不起,他们会选择秘密更换人柱力,但前提是要回到他们的村子才有懂得封印技术的人。 「水门前辈想把他们留下吗?」我说。 他回答我:「总要试一试吧。」 附近根本没有可以支援的忍者,我跟波风水门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用我仅存的查克拉去释放大范围幻术。剩下的查克拉不多,也没能把所有忍者覆盖进去,但已经足够。 一个金色的苦无飞入战场中央,金色闪光顺着标记切入战场,只是一个唿吸之间就收割走数人的性命。 我提着长刀沖了上去,目标就是那个被保护在正中央的二尾人柱力。 在我瞬身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勐地睁开了眼睛,那不是人类的眼眸,而是一双冰冷的蓝黑色竖瞳。 燃烧的蓝色火焰在原地炸开,我在这样混乱的查克拉里退后,看到原本是人类的生物逐渐膨胀,变成了庞大如同小山的巨兽。 放弃伪装的野兽摧毁了附近的林地,地动山摇,吼声惊醒了附近的山雀。 「真麻烦……」 查克拉已经见底,再打下去毫无胜算,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用那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低下头,我面无表情地做出了决定。 「止水?」波风水门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一片灿烂的金色到了我眼前。 我忍着秘术带来的剧烈痛楚,可是脸上却没有表情。我很冷静,比我想的还要冷静。 「水门前辈!杀了他!!!」 十六道金色的锁链拔地而起,将昏迷的二尾人柱力从它体内拽出,我知道波风水门肯定会找到杀他的机会,但那一瞬间我看到二尾在盯着我。 毛骨悚然。 我听到它的笑声,它在对我说话。 「你没有欲望。」 它的语气像是在讥讽,好像根本不在意波风水门已经出现在它的人柱力身边,它的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一张一合地在说话。 它用两根尾巴捲住了我,我甚至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握着的刀也坠落下去。 「我认识你的刀,你是个宇智波。」它得意洋洋地凑过来,尾巴缓慢地收紧,好像在享受玩弄敌人的最后时光,「没有欲望的宇智波,多可笑啊。」 我想说什么,但是眼前黑了下来。 腹部传来比以往更剧烈的痛楚,让我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只是短短几秒。 「快醒醒!」 我听到波风水门的声音,他把我从一片湿淋淋的血海里拉回现实。 二尾近在咫尺,它俯下身,发出巨大的笑声。它正在逐渐消失,它的人柱力已经死了。可它为什么在笑? 一根尾巴穿透了我的身体,我甚至看不到血液流出。 「原来你还是个漩涡。」最后,我听到它说。 我在剧烈的痛苦中昏了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像被碾过一样疼。 有声音一直在我脑海里迴荡,好像是二尾的笑声。它不断地重复那几句话,像是嘲讽又像是夸赞,可无一不带着高高在上的骄傲。 零落的肢体和满天的星辰让我辨认出还是在原地,意识好像从深水里被拖出来只剩下一片零散的碎片,我晃晃脑袋,只觉得身体沉的可怕。 第5页 波风水门正在清除战场的痕迹,看到我醒了,才放下心来。 「它死了吗?」 说出口的声音也变得有点沙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血腥味从喉咙里涌上来。 他一瞬间露出为难的表情,那头被风吹乱的金髮也耷拉下来,良久他才回答:「没有,它在你身体里。」 「……啊。」我大致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我动了动胳膊,被钻心的疼痛刺得皱眉。波风水门说不敢移动我,怕一碰就会散掉。 「其他的忍者呢?」 「我把他们引开了。」 我艰难地点点头,又闭上眼。身体在缓慢地恢復,但这次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二尾的查克拉在我体内横冲直撞,它仿佛把这里当做是游乐场,根本不想让我尽快恢復过来。 「你会封印吗?」我又睁开眼睛。 没有封印的人柱力,跟行走的一堆起爆符没什么两样,尾兽随时都可能破体而出。 他挠挠头:「会一点。」 我嘆了口气:「我也会一点。我教你,我们先把它暂时封印起来。」 二尾在我体内又一次嘲笑。 我们两个用半生不熟的封印术做了个简单的封印,但它其实拦不住二尾。 我只是想让我的伤尽快好起来。 凌晨的时候水门带着我转移到了附近的营地,我们默契的没有提二尾的事。云隐方面应该还在寻找,如果没找到那就是人柱力死亡尾兽暂时消失。 我昏天黑地地睡了一个星期。 日向辉树和北野理奈在我这里哭的乱七八糟,直到医忍把他们一个一个拎出去以免打扰别的伤员。我伸出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我说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日向辉树咬牙切齿地说,要是还有下次就永远别想吃他做的饭了。 我忍不住笑出来。 「可你上次还说要给我做一辈子的饭。」 伤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波风水门来看我,他身上带着点疲惫,但还是很高兴。 他嘆气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然后你就上了战场。刚见面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不认识我才是正常的。 他最后一次见我的时候我才三岁,跟母亲去玖辛奈大人那里串门。玖辛奈大人说我要是红头髮就好了,就可以把我接回漩涡住。 波风水门说着说着就盯着我的头髮看。 「止水,你的头髮?」 作者有话要说: 小猫猫有什么坏心思? 第3章 宇智波一族 我看他撩起我一缕头髮,长发只有末端是卷的,那搓卷的部分已经从几乎看不出来的暗红变成了火红色。 代表着漩涡的红色。那是生命力、漩涡、跟火一样的红色。 我茫然地看向他,他也茫然地看向我。最后他带我飞出营地找到了在大本营的玖辛奈大人。 玖辛奈大人在看到的时候就认出了我。 「小止水,你怎么……」后半句她没有说出来,我也感受到了她体内的九尾。那她应该也知道我体内正在懒洋洋打滚的二尾。 水门双手合十,说着就是这样,拜託玖辛奈啦。 玖辛奈大人帮我重设了封印。 这期间二尾一直安安静静,就好像在我肚子里睡大觉,但我知道它其实醒着,它晃着尾巴问我:「你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我不回答。 我不知道。 它又嘲笑我:「都死过一回了,还没开眼。」 玖辛奈大人看了看我的头髮,说是濒死之际查克拉返祖激活了漩涡血脉,又说要是我想的话现在甚至可以把我认回到漩涡一族。 漩涡一族在涡之国的部分已经全灭了,现在玖辛奈大人就是本家族长,木叶剩下的漩涡大部分都战死在这场战争里。 我摇摇头,说我还算个宇智波。 二尾又压着嗓子低笑:「你算什么宇智波?」 半个月后。 那片一直像是血一样的黄昏镀上了金色。 温柔的风从我指间划过,大地在名为夏日的季节里生出繁花。每一寸天空都平静而安逸,烟色的群山重新染上薄绿,而那些古老的村落里响起无人知晓的歌谣。 越靠近木叶,那个因战争受伤的倦鸟能回归的巢,就越觉得心安。 「三代大人在找你。」 我回到木叶,还没回家就有忍者在木叶门口拦住了我。他们穿着一样的忍者,透露出抹不开的疲惫。 「我知道了。」 我向火影楼的方向走去。 火影楼背靠颜山,抬起头去看的时候能看到上面的三个头像,第三个就是三代火影宇智波镜。那些雕像沉睡在暖阳里,有飞鸟栖落于颜山顶端。 镜大人,我一般这么称唿他。 他是我的爷爷,木叶的三代火影,但我跟他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父亲跟他的关系并不好,母亲死后更是再也没有见过面。 我知道他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站在火影办公室,低着头,一言不发。当初的火影和顾问几人组,如今只剩下他宇智波镜、猿飞日斩和秋道取风。他没穿火影袍,可是无形之中就是给人一种压迫力。 他看向我,我从他脸上看出时间的痕迹。 短短战争几年,他就老了。 就算是老了他也还是个宇智波,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开口说:「你父亲非要娶漩涡家的女儿,为此放弃了族长的继承权,你更好,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了人柱力。」 第6页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我确实成为了二尾人柱力,这也并非我所愿,是那只黑色的大猫一定要住在我身体里不走,而我还不想现在就去死。 他继续说:「我让富岳接任族长,可下一任族长还应该是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还是一言不发。 我听到二尾笑的打滚。它根本不在乎只有我能听到,发出欢快的笑声:「你们宇智波一族就没有一个能好好说话的人,你也是,他也是。那个早就化成灰的宇智波斑也是。」 宇智波镜从桌子后面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看到他伸出手,就闭上眼睛。 我撞到地面,脸上和伤口尚未癒合的嵴背传来痛感。 「还有什么事吗,三代大人。现在还是战争时期,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有什么必要放在现在说吗?」慢慢地站起来,我面无表情地顶着他阴沉的脸色说,「与其担心这个,你不如管管大蛇丸最近在做什么。」 他跟我对视了一会儿,就坐回到办公桌后面,用一贯冷静的语气说:「现在汇报任务结果,宇智波止水。」 窗外蝉鸣纷扰,夏季从未失约。 我离开火影楼,走在那些熟悉的街道上,穿过神情灰暗的人群走到宇智波族地的一角。我离开太久,门口落了一层薄灰,钥匙就放在窗沿。 「我回来了。」 我打开门,不出意料地家里只有父亲。他坐在书桌前的那把椅子上,拿着一张捲轴,看到我的时候向我点点头。 自从母亲死去,这个家里就越来越冷清,父亲也变了,他很少跟我说话。他在最后一场战斗里失去了一条腿,然后装了义肢,但也没法继续战斗了,只是日復一日地坐在那里看过去的记录。 但父亲也并不是全无战斗力。 镜大人不知道他开了万花筒。这个秘密也只有我知道。父亲用万花筒写轮眼将他所会的所有忍术和战斗技巧灌输给我,所以我才能一次次地在战场上生还。没有什么奇蹟,我只是提前得到了答案。 「哎……有趣……」 二尾变得乖巧起来,可这乖巧又是带着刺的。它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打了个滚。 「一个开了万花筒的废物,一个没有感情开不了眼的天才。你们真是像模像样的父子。」 它说的对。 我没有反驳,也不想理它,向来当它不存在。可它总是乐此不疲地在精神世界里嘲讽我。 我掀开衣服催动查克拉露出肚子上的封印,饶是父亲也愣了一下。 「所以他打了你。」父亲冷笑。 父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给我找了关于尾兽的捲轴,这件事始终没有多少人知道。如果云隐知道自己家的尾兽被人抢走,这场战争说不定又要增加不少伤员。 ——可尾兽这种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 我带着尾兽,就相当于带着一枚随时可能爆炸的隐患,可木叶又不可能放弃这已经到手的利益。三代火影只能代表木叶。 父亲的眼里转动起鸢尾花一样的花纹,我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 没有人会去直视宇智波的写轮眼,包括宇智波一族自己。我唯一敢看的就是父亲的眼睛。 「开始今天的教学吧。」 因为我必须变强。 从父亲的幻术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父亲说有人给我送来了东西。我跳下床,在灰暗的街道背景里看到一个唯独鲜亮的影子。 穿着和服的日向一族女性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的包裹里传来甜香。 她笑道:「我是辉树的姐姐,这是辉树让我送来的。辉树那孩子说他有任务回不来,让我天天给你送这个。」 我向她道谢,得知这是辉树做的。 打开一看就知道是我平时喜欢的那些,也不知道他在战场上怎么抽出时间来做这个,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原料。用通灵兽来来回回地送,还要送到我手上。 她走的时候忽然问了我一句:「辉树在战场上怎么样?有给大家拖后腿吗?」 我想了想说:「辉树君若是死了,必然是个英雄。」 辉树的姐姐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说那就太好了。她笑的也并非那么真切,总是有点不甘。没有人愿意看到至亲死去。 父亲一直在一旁阅读捲轴,无论是族人还是关系亲近的外人都知道父亲是个古怪的人,明明是三代火影的儿子却远离政治中心,明明娶了漩涡一族的公主这对夫妇却跟两族都闹的很僵。而我就是传说中夹在三代火影和父亲之间的那个。 下午的光飘过窗沿时,一天最为燥热的时候已经过去。我跟父亲行礼出了家门,向族地的中心走去。 我去了族长宅,可是这次小鼬不在家,我也没找到他。美琴大人和和气气地把我迎进去,然后告诉我富岳大人把鼬带上了战场。 「可他才四岁!」我几乎不敢相信。 「四岁已经不是孩子了。」美琴大人看我的眼神有些难过,她给我倒了一杯茶,「你四岁的时候,已经在参加族会了。」 ——作为下一任的族长。 但只要我死了,或者出什么问题,下一任的族长就还是富岳大人一系。所以当初没人想到我会求助富岳大人。 富岳大人接纳了我,他必须保证我的安全;而我保护小鼬。 第7页 这是最公平的交易。 我上了战场,最初那两年宇智波一族都对我视而不见。镜大人自从当上火影,就不得不站在村子的角度做事,他是千手扉间一派,在当上火影之前就被视为背离宇智波的一方,可他当上火影之后宇智波又不得不依靠他。 他不会保护我,另一脉更不会。能保护我的却是漩涡一族。 「小鼬在哪里的战场上。」我站起来,「美琴大人,请告诉我吧。」 美琴垂着头,说:「止水,你是个好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 我知道。小鼬代表的一脉,和我所代表的镜大人一脉,从头到尾就不是一路。 但是—— 「告诉我。」我重复了一遍,「我会保护小鼬,无论他做什么选择。」 宇智波富岳让四岁的儿子上了战场。我上战场是家族的选择、父亲的选择、我的选择,否则我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小鼬呢?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宇智波一族自木叶建立以来逐渐衰落……却还在单纯责备木叶吗。 美琴大人还是退让了。 她说了宇智波一族的近况,都是我在战场上所不清楚的动向。父亲不清楚,镜大人也不会说,我也无法再参加族会,只有美琴大人总是偏向我。 宇智波富岳亲自带着小鼬在与雾隐的战场外围,有他保护小鼬不会出事。我慢慢坐回去,反应过来之后苦笑:「美琴大人,您又试探我做什么?」 她抿唇,语调温柔:「小鼬不仅是你弟弟,他也是我儿子啊。」 我哑然失笑。 「他先是您的儿子。」 就跟我的母亲一样。我不懂为什么她们的心可以那么柔软,我记忆里的母亲总是一遍遍告诉我可以不做忍者,可以离开这里,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她们抱有那样的期望,可是又全盘接受孩子们任性的选择。 我一直将美琴大人视为母亲一样的人物,哪怕我们都担心有一天会兵刃相向。 她伸出手,拿出一把木梳。 我也侧过身来,露出大半是黑色末端却是红色微起的长髮来。 「你母亲在的时候,经常带着我们几个玩。我,玖辛奈,还有几个一样去慰灵碑上了。她说她的孩子应该拥有自由,不被这个村子束缚,也不需要被从头到尾地安排人生。那时候我们多好啊,可是愿望一个也没有实现。」 她解开我的髮带,高马尾就那么散开,她一下一下地给我梳着头髮,像几年前一样。 「你跟她想的不一样。你是个特别的孩子。止水,镜大人带你参加族会的时候,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他们说你的眼神跟当年的斑大人一样,说你迟早会跟他一样毁灭宇智波。但是镜大人把你绑在他身上了……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她的动作依然非常温柔,碰到我肩背上的伤口时她的手抖了一下。 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自己。 我背对着她,看向纸拉门外垂下的日光,心情比这几年来任何一天都要平静。 「战争快要结束了。」 「我所能做的,都在木叶。」 「所以您不必担心,宇智波止水永远属于木叶。」 良久,她轻轻一嘆。 我跟以前一样留在族长家吃了午饭。走出族长大宅的时候,我注意到三三两两的族人自以为隐晦的视线。 我对注视极为敏感,稍微皱了皱眉,还是装作没有发现。 走出族地的那一瞬间,二尾在精神里打了个滚,懒洋洋地伸开四条腿和两条尾巴。 它兴致勃勃地评价:「要是宇智波斑看见宇智波一族变成这样,你说他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我继续往前走,没有理会它。 原本没什么事可做,可宇智波一族的内部,从来不是一体。明争暗斗,即使是战争时期也不会停歇,我甚至习以为常。可这对吗? 「宇智波止水。」 在道路的尽头,我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站在我面前,他推了推眼镜,把手里的一个捲轴交给我。 「大蛇丸大人说,这个还给你,作为交换,不要再追查他的事了。」 药师兜。我还记得这个忍者,他在某个时间就一直出现在大蛇丸的身边,我曾经打算装作视而不见,但事情并非那么容易。 我沉默了一会儿,接过捲轴,对他说:「战争要结束了,让大蛇丸前辈收敛一点吧。」 他走后我拿着捲轴,那是我一直以来在找的东西。曾经在战场上带着我成长、教会我生存的漩涡表哥,在被我杀死之后就找不到了踪迹:名字刻在慰灵碑上,尸体却无影无踪。 但现在,他又回到我这里了。 我打开捲轴,还没来得及解除上面的封印,就看到一行写的极为潇洒的字。 ——买一送一。 第4章 猫与乌鸦 曦光爬上梢头,稀疏的树影把日光切成闪烁的碎片,落到一段漆黑的尾羽上。 南贺川旁的枯木保持着它烧尽之前的模样,漆黑的树干暴露出岁月刻蚀的痕迹,每一寸伤痕都记录着曾经的一段歷史,而它从未再见过当初的流水。我靠着南贺川的山崖,往远方看去,从这里能看到重重叠叠的绿色之后,有如火的朝阳正在破开云层。 漩涡一族的表哥死后,我就在南贺川边养了一群乌鸦。 第8页 原本我的通灵兽还有猫,宇智波一族祖传的通灵兽都是猫,但自打我从战场上回来就再也没法召唤空区的猫了。 都是因为二尾。 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二尾它是一只猫。我从没打算跟它友好交流,它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我的机会。可当我打算召唤忍猫的时候,它冷哼一声故意扰乱了我的查克拉。 我本来想让忍猫帮忙给战场上的同族传个消息,即使在族里,也不想错过战场上的情报。 来来回回几次都被打断,我只好问它是为什么。 二尾反而不说话了。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这个猜测有点过于大胆了,可我看到它连尾巴都团起来藏进精神世界深处,一副不再打算搭理我的模样,我就知道我可能说对了。 可我没开眼,还做不到去精神世界里把它捞出来。 我坐下来,打开辉树送的甜点,一边捧着水信玄饼一边给它顺毛:「你当初差点弄死我,现在又不让我养别的猫,我猜不透你是怎么想的。但既然现在我们绑在一条船上——」 它滚来滚去,好像它才是那个被迫跟我住在一起的。 我想了想,换了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最开始它很不乐意,但还是告诉了我它的名字。它叫猫又,每个尾兽都有自己的名字,它是猫又不是猫。 我花了点时间去空区道歉,告诉猫婆婆我需要暂时解除跟忍猫一族的通灵契约。 空区的猫原本都很喜欢我,这次来没有猫糰子愿意蹭我;精神空间里那只二尾张牙舞爪,好像它才是这里的主人。猫婆婆看了也一阵哭笑不得,拿了我带来的木天蓼挥挥手表示快走。 「契约不用解除。」猫婆婆对辉树做的甜品也很感兴趣,向我要了点给小猫准备的糖块,悠悠地说,「二尾现在也是忍猫了。」 可它在我精神空间里挠墙。 精神空间与查克拉相连接,要是刚醒过来那几天,它挠的这一下就够我直接吐两口血的。 那天从猫婆婆那里离开,我对着南贺川边的乌鸦们发呆。还好这些乌鸦一直陪伴着我,不算是严格的通灵兽,但也差不了很多。 乌鸦原本是我那个漩涡一族表哥养的,他过世之后留给我了几只。我在战场上的时候没时间养,现在反倒是无事可做。几只乌鸦认识我的气息,在黄昏时落到我的肩头。 镜大人不让我上战场,恐怕战争结束之前他都不会让我这个没人知道的二尾人柱力回战场;宇智波一族的事务我虽要插手,但小鼬还没回来……漩涡一族有几个人找过我,我尚且还不清楚他们的用意。 木叶三忍都没有继承火影的意思,镜大人的弟子更是只剩下一个千手和一个奈良。奈良一族是出了名的绝不想当火影。 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人能逼一个奈良当火影。 等到战争结束,我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母亲也曾经养过乌鸦,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把乌鸦送给族里的小辈,可能这就是它们的后裔。」 父亲说这么说的。 兜兜转转,好像一个轮迴。 父亲知道我养了乌鸦,告诉我用乌鸦传递视觉的方法。 「……我从没听您说过这些事。」自从父亲一个人回来,我学会了不再多问,他也不跟我说那些事了。 他看着我,挪开了话题:「训练吧。」 每天的训练越来越困难,长刀刺穿心脏,鲜血溅满地面,我像即将溺死在深水里又浮上岸一样从幻术中挣扎出来,撕扯着衣襟大口喘息。 心脏传来被撕裂的疼痛,喉咙干渴到说不出话来写,胸腔里泛起一阵腥甜味道。 父亲仍旧坐在对面。 父亲的幻术很强,再这样下去我会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总是说服自己放下防线,不然幻术反噬会伤害到父亲。 但是他跟以前不一样。 他刚才是真的想杀了我。 我用手撑着身体,透过木地板的余光去看他,他依然无动于衷。 唯独不能求饶、不能认输。 猫又把精神世界里的那个我捲起来放到它背上,用它嘲讽的声调说着夸张的话语:「你们两个真是宇智波,真该让他们看看,两个不要命的疯子,就这样你还开不了眼!」 是,就算无数次经歷死亡,我依然无法开眼。 就好像我根本没有宇智波的血统一样。 但我知道为什么。 「宇智波止水,你根本就不怕死。这世界上,有你怕失去的东西吗?」 富岳大人当初也这样问过我,那句话忽然出现在脑海里,跟猫又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你想要什么? 辉树从前线给我寄了信来,他们两个都升上了中忍。他们两个没能得到回村的机会,而是跑去别的战场继续支援。战时评定比平时都宽松很多,大多数时候只要凑够了杀人的数目就能一路晋升——然后去更危险的战场。 他说最近研发了新甜品,过两天要做给我尝尝,这段时间云隐的部队正在收缩作战范围,还有小道消息上面的谈判也差不多开始了。三忍的大蛇丸和自来也从雾隐战场回来,那边的情形好像更宽松一点,不过纲手大人还是不知道在哪。 有个新的队长带着他们,队长是个千手,看不起他们两个小孩。他又说理奈对用毒很感兴趣,问我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一些常规的资料来。 第9页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前后还是不同的墨水,他是在战场上找时间一点点写的。 最后他说,队长我想你啦,你什么时候才能养好伤回来。 我把信折好放进抽屉,想起我一身高领族服下的绷带,还有当初医忍看我时震惊于「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的表情,给他回了几个字:月底回。勿念。 肩头的乌鸦亲昵地蹭了蹭我的下巴,对送信这项工作跃跃欲试。我戳戳它的脑袋:「你还没有见过辉树和理奈的查克拉,下次见过之后再让你们送信。」 走出门的时候一大群乌鸦从我身后飞起,黄昏的交界线正好落在脚下。光影日復一日,可坐在这里的人早就变了模样。 「父亲,我出门了。」 今天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会。 前线传来了土之国打算议和的消息,西部战线的压力大大减轻。风之国打着打着已经变成了半个同盟,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反水。 我只想让战争早点结束。 每隔几天都有人从战场上回来,带着一身疲惫和伤痕,以及作为遗物的一些东西。还有那些牺牲者上战场之前写好的遗书。 大多数人都没有尸体,我们在战场上毁去同伴的尸体,只是为了保护血迹和我们自己。 「止水回来啦?」 还有些同辈不知道我回来的消息,掩饰起原本疲惫的模样,高高兴兴地跟我打招唿。 「嗯,刚回来。」我说着,「现在要去族会了。」 富岳大人自从接任族长以来还是第一次缺席,而我刚好从前线回来接手。我翻看了族内最近的情报,又向美琴大人询问了不少东西,才在族会开始前的最后一刻卡着点来到神社。 族会的流程跟预想的一样枯燥,各个支脉明争暗斗大事小事样样俱全。抓着战争即将结束的苗头,每一家都想争取最大的利益。 而宇智波一族整体又想在这里面获得利益。 「四代火影的人选定了吗?」 可惜这代宇智波没有足以成为火影的人才、准确来说是没有足够让宇智波连续出第二个火影的人。好消息是千手一族原本应有个千手纲手,她离开战场之后至今没有再露面。 千手和宇智波都从这场角逐里被剔除了。 讨论的焦点又到了漩涡和日向身上。 我看着这一场闹剧,等他们都静下来看我。我说:「战争结束之后,会出现很多你们所不熟悉的人物。不是只有大忍族才能出火影。」 二长老接了话茬:「没有忍族支持,当火影可不容易。」 我抬眼看他,语气平静:「难道镜大人当火影之前,你们是看好他的?」 他们都不说话了。 我站起来,拍拍族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往外走去。 「散会吧。」 那之后二长老叫住了我,单独跟我进行了一次谈话。他曾是宇智波斑的追随者,木叶最早的那一批建村时代的人。 他跟我说,宇智波斑十一岁才开眼。 他说,既然你一无所有,就想想你想要什么吧。 又是这个问题。 我想起当初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建村时,他们说战争的本质不过是政治的延伸。真正决定战争的是用血与火堆叠起来的、不过掌握在方寸之间的交锋。 可全忍界本可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五十年前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所想要建立的最初的和平……是现在这样吗? 我从族会里离开,心情烦躁,但抬起头时却在夕阳的夹角下看到街道上走来一个稍微有点熟悉的身影。 木叶白牙、旗木朔茂从西部战线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算是荣耀的血迹,从火影楼向村子的某个方向走。日光披在他的身上,像是为归来的英雄献上祝福。彼时我坐在二层小楼外的树梢上,几只逐渐胖起来的黑乌鸦停在我的肩膀。 我没跟他打招唿,但他认出了我。 他说:「是你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时候我跟他一起执行接应线人的任务,那个线人就是北野理奈。在最后我跟北野理奈都决定放弃她赶回大本营,但旗木朔茂一定要把所有人都带回去,这才是北野理奈最后能来到木叶的真正原因。 他说不想再看到我们这些孩子做出那样的决定了。 我从树上跳下来,几只乌鸦惊起又落回来。那段共同任务的几个月里他都叫我小鬼,或者是我在大队长那里登记的代号,黑鸦。 「宇智波止水。」我穿着族服,周围的人都投来看宇智波的目光。 白牙恍然道:「原来你就是瞬身止水。」 他又说:「你还太小了。」 可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忍者,他们甚至都害怕战场上的我。被我的幻术杀死的敌人没能带回消息,他们把我称做瞬身止水,那是我为了配合体术所改良的瞬身术。 我摇摇头:「我还活着。」 他邀请我跟他去他家喝酒。所谓的喝酒也只是我看着他喝,这个男人在小孩子不能做什么这方面有着莫名的坚持。 可能是因为他有个比我大点的儿子,也在战场上。 白牙伤还没痊癒就到处乱跑,作为半个医疗忍者的我本想说什么,又想起我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他的刀还是那么锋利,半夜时又提议跟我对刀。 第10页 我的刀法一直是父亲所教的、宇智波的刀法。可在战场上,我什么都要学。教我怎么挥刀杀人的是父亲,教我怎么挥刀保护自己的是白牙。 「你真的没喝醉吗?」我撇了撇嘴,回答我的是他不带敌意挥过来的刀刃。 那把刀跟他的一样,叫做白牙。 我跟他从深夜打到天明,最后一起坐在旗木大宅的房顶上看日出。 「真好啊,战争就要结束了。」 他坐在那里,伸手指着的那个方向,有一段纯白色柔软的光正从地平线上升起,逐渐变得如火般灿烂夺目。 「旗木前辈,战争结束之后你想做什么?」 我侧过头看他,看那头白髮在夜空中轻轻飘动,偷偷伸手摸了一下他垂落的小辫子。 他站起来,在木叶的屋顶上迎接黎明。 他伸手揉揉我的脑袋,看向东方正在升起的朝阳:「我要退出火影候选。」 可他本应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为什么?」 第5章 回到战场 「我不适合当火影。」旗木朔茂回答,「我不想做出取捨,也不想看那么多人死去。」 「是这样啊。」我低着头,这个说法并不意外。 从第一次合作的争吵开始,我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过于柔软。他不想做出取捨,面对必然的结果他总是想要两全其美。 他曾为队友放弃任务,有一段时间陷入了怪圈。宇智波镜找到他,告诉他战争期间必须以任务为重,而脱胎于无数同伴尸体之上的就是木叶白牙。 但他又后悔了。他的儿子上了战场,总有一天会离开他的羽翼。 「卡卡西也是,你也是,你们都轻易地用利益来衡量生命。这不是火之意志。」木叶白牙这么说。 我抱着一团睡的迷迷煳煳的乌鸦,跟他说:「旗木前辈,这不一样。」 他问我:「哪里不一样?」 我给乌鸦顺了顺光滑的尾羽,轻轻说:「我会做出选择,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也不是为了打赢一场战役。是因为我知道会有更多的人活下来。」 「根本没有能够衡量生命的东西,如果有,能衡量生命的只有生命。」 他怔了一下。 「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想的,太狂妄了。更像是神明俯瞰人世间。明明是完完全全的否定语气,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却笑了笑。 「我果然和你合不来。」我们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太阳即将升起,我打着哈欠。医忍给我的叮嘱又白说了,一夜没睡还打了半夜。 旗木朔茂拍拍我的肩膀。 「虽然合不来,但要依靠我一会儿吗?」 我看了他半晌,奈何瞪不出写轮眼,最后倚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 留宿在别人家对我来说已经习惯了,父亲也习惯我不回家的时候。 旗木朔茂已经回了战场,一句话都没给我留下。也不需要,就跟我们搭档穿过战场时一样,足够默契就能免除很多麻烦。 他甚至锁了门,我只能翻墙出去。 我从旗木家往翻墙走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白髮的少年。 「你是谁?」 他背着一把刀,言语冷淡,神色也很酷,戴着黑色口罩,像个小号的白牙。现在那把刀对着我。 我站在他家的墙上,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几只睡醒的乌鸦扑稜稜在我周围飞来飞去,通感视觉告诉我这附近没有别人。 于是我蹲下来跟他打招唿:「你好啊,卡卡西前辈。」 他是个天才。 波风水门跟我提起过他,那是他的学生,六岁上了战场,从那到现在一直在跟着老师在各处重要战场上生存。 他比我有经验的多。 只是我们从未出现在一片战场上过,相对于战争而言人是渺小的。白牙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回来了,或许他还不知道自己跟父亲擦肩而过。 我向他挥挥手,从墙上跳下来。 「你来晚了,朔茂大人已经走了。」 卡卡西看到的是天真、快乐、孩子气的我,我不由自主地披上了做任务时常用的伪装,只是想知道白牙的儿子是一个怎样的人。 二尾在精神空间里笑的打滚。 「怎么?这种时候你又开始装小鬼了?」 让自己的父亲放弃成为火影,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别的东西……趁我还有时间,我想弄清楚一点。 我们没在木叶打起来,勉强在他家门口聊天。 我刻意把话题引向宇智波,发现旗木卡卡西对宇智波的态度堪称友好。 虽然他总是表现出冷漠骄傲的一面,但提起他的宇智波队友时态度总是相当温和,虽然说他是个笨蛋,可能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那些刻意撇开关系的话语里埋藏了多少在意。 但我记得,他的队友是宇智波一族里有名的吊车尾、边缘人物,宇智波带土。 我和他没多少交集。 我跟卡卡西聊了一些关于白牙的事。我对白牙的了解几乎仅限于同行的几个月,但认识一个人其实只需要共同经歷一次生死。 他没把我当做一个孩子看,我也没跟他客气过。 「朔茂大人一定很爱他唯一的孩子吧。」 我是这么想的。 「所以卡卡西要保护好同伴啊。」 他大概是再也听不下去我轻浮的语气,还有自以为是的说法,一把把我推到墙上,苦无扎在我耳边切断一缕碎发。 第11页 就当我在以为他会说「别跟我提那个男人」之类的话的时候,他说:「是卡卡西哥哥。」 我震惊地睁大眼睛。 我才意识到,从头到尾根本不像孩子的那个好像并不是他,而是我。 又过了几天,他也匆匆忙忙回了战场,土之国那边即将收尾。 一个月期快到的时候,我收拾好要带的行李准备回战场。 一把刀,一个人,一群乌鸦。 我接了个不大不小的任务,开着瞬身术引开监视我的人往外跑。利落地忽悠完今日在门口登记的新人之后我说谢谢啦,在那些人追过来之前撒腿就跑。 就算我不声不响地跑了也不可能被记为叛忍,看准了这一点我才绕了个圈子归队。 日向辉树这傢伙给了我一拳又嘟嘟囔囔说怎么不提前告诉他,北野理奈还在前线跟着情报线走。 我去找大队长,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新的调配官看了我一眼,说:「你就是他让我照顾的小鬼吧。」 我一愣,问他:「原来的……」 新来的大队长有着一头我熟悉的红髮,他说:「他带人执行任务,死了。」 「我明白了。」 一个月前他还跟我说战争结束了就带我去看浮灯花,还说他有个女儿跟他一直关系不好,给女儿买了礼物等战争一结束就奔回家。 一个月后他就再也实现不了任何愿望,仅此而已。 新的大队长代号是灰雀,翻翻捡捡给了我个任务。 他说:「你们小队暂时拆了,北野不在,现在就两个人,去游走支援吧。」 我说好。 日向辉树还在做饭,就被我拉着往外走,他嚷嚷着起码吃一顿饭,被我敲了额头就乖乖跟着往西边跑。 半路上他跟我炫耀现在比我高了不少,我为了改善伙食没有揍他。 比起一个人赶路,带上他总是会热热闹闹。 我们沿着海岸线跑,途经各种大大小小的战场,我开始庆幸我医疗忍术还算拿手,战争到了末期随处可见伤残的忍者。 「再往西就是跟土之国的战场了。」 日向辉树站在高崖上,开了白眼眺望更远的方向。 我靠在树上恢復体力,被追着跑又反杀之后半点查克拉也不剩。 「我们真要过去?」他跑过来,喘着气,「那边可不是我们预定的任务范围。」 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我弟弟在那边,我要去看他。你让我歇会,我好累。」 他从善如流地说:「那好啦,我勉强把腿借给你枕一下。」 我又想起那个问题。 「辉树,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果然是等堂姐给我带点原料来,最近的糖也不够了……」 「我是说,可以穷尽一生去为之努力的东西。」 迄今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对我而言有这么重要的目标。 没有希望、没有绝望。 无法失去、无法背叛。 得不到爱,也得不到恨。 可我必须开眼,才能回应父亲的期待。 影子遮蔽了太阳,辉树凑过来拍拍我的脸。他笑着说:「那个啊,我已经得到了。所以,快点休息吧,我们去找你弟弟。」 ……这样吗。 我睡了一觉,睁开眼天都黑了。 一路上跑到土之国战线的营地里,没有碰到几个敌忍。战线都在收缩,和谈也快了。 远远地看见小鼬,他穿着族服,灰扑扑的,脑后扎了个小辫。没受伤,也没让我失望。四下里看去只有他一个那么小的糰子。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还没靠近,几个手里剑就擦着我的肩膀飞了过来。 「小鼬就这么欢迎我啊。」 我反手接住手里剑,好笑地看他不可置信的表情。 「好啦,止水哥哥来啦——」 他就慢吞吞地板着个小脸,张开胳膊要抱抱。 我一把就把他抱起来举高高! 「止水!」 小鼬急了,这下附近的人都往这边看,他差点就捂着脸用替身术跑路,直到我看到他眼里的一勾玉,才笑着把乱扑腾的小孩塞进自己怀里。 「小鼬长大了,都不喊我哥哥了。」 明明以前还软乎乎的,现在板起个小脸来跟他父亲的表情一模一样。我本来不想让他这么早上战场的。小鼬本来应该安安稳稳地待到这次战争结束。富岳大人在做什么啊。 日向辉树想看我怀里的小糰子,拿出了不知道哪里藏着的三色丸子。 我看小鼬亮亮的眼神,就知道他这段时间也不好过。 于是我们三个坐在营地一角坐起了寿喜锅。多亏日向辉树这傢伙永远带着食材和调料的捲轴,每次我都怀疑他的行李里都是吃的。 这顿饭吃的心满意足。 等到回木叶之后就再难有这样的机会,战争带来的一切都要打散重组,战时上忍的资格也要重新评定,日向辉树也不可能经常来,小鼬……小鼬也会在宇智波一族的安排下忙起来。 这段血与火的最后却是我眼下能想到最的时光。 我让一只乌鸦跟着小鼬,又跟这边的负责人交接了一下情报。这边的指挥是大蛇丸,他很感兴趣地打量着我,目光特别停留在我眼睛上。 「我怀疑是漩涡血脉觉醒让你迟迟开不了眼,如果感兴趣的话战争结束可以来我的实验室看看。」 第12页 你那个只进不出的实验室? 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不要得寸进尺啊大蛇丸。 我委婉又坚定地拒绝,一根头髮丝也不给他。 他跟我对视了半天,就坦然笑起来。 「小狐狸。」 「大蛇丸大人。」 最后他跟我说波风水门带着他的几个学生去神无毗桥那边了,过两天就能回来。 他又想了想说:「那个宇智波带土跟你一样,还没开眼呢,你急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是宇智波,可他还是波风水门的学生。我们不一样。」 大蛇丸笑的很开心,似乎觉得我的说法很有趣。但他笑够了之后忽然对我说:「止水君,你也不希望我当上火影,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退出火影候选,怎么样?」 第6章 水门班 有毒的蛇类露出他的尖牙,说出来的也是他永远不会吃亏的话。在这片透着血腥味和硝烟的战场上,大蛇丸比天空显得更苍白。 「如果你死了,就把身体交给我。」 「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你本来就不想当火影吧,大蛇丸前辈。」我看着他,抱着手臂,也没有表现出该有的愤怒。 「你的答案呢?」大蛇丸说到一半又忽然停住,似笑非笑地说,「对了,附赠一条消息,波风水门和他的学生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就在这附近的战线。」 我拔出刀,用刀尖对准他。 「有本事到时候就来拿,大蛇丸前辈。」 这到底算不算交易,只有到我们其中一个人死的那天才会见分晓。 我们决定去接应波风水门。出发之前富岳大人找到我,我看到他不满意的表情,他不想让我来找小鼬。宇智波鼬不需要一个哥哥。 但我跟以前一样跟他打招唿,好像真的只是个关系好的晚辈。现在的髮带还是美琴大人送我的,上面绣着宇智波的家徽。 「我说过我会保护小鼬。您在担心什么呢?」 说出口的话一如既往,以后也会是这样。小鼬在一边睡着了,日向辉树低着头假装休息,我知道他其实随时准备对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出手。 富岳大人像是温和的长辈给我交代了西北战场的近况,还有附近几个正在撤离小队的情况,我也把族内重要的事三三两两捡了告诉他。 几只乌鸦栖在一旁的树枝上,那棵树光秃秃的早被火遁烧成漆黑。 第二天一早我把睡的正香的小鼬还给富岳大人,拖着半梦半醒的日向辉树就往更深的战场跑。休息了一晚也差不多恢復,但战场上还有更多没来得及撤离的忍者,和依旧在发生战斗的地方。 我站在一处山坡上静默了几分钟,又继续往前方赶路。 这是我漩涡一族的表哥死的地方,他死的时候十五岁,把我紧紧圈起来,盖在他那头红髮下。他说有喜欢的女孩,但不能说回去就跟她结婚,因为那样就回不去了。 于是他跟那个女孩约定分手,如果还能活着回去就重新在一起。 他死之前告诉了我那个女孩的名字,说让我把他们交换的刻有名字的苦无还给她,然后他说,送我去地狱吧,就跟我以前教你的一样。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挥刀,又落下。 但等我从战场的尸体里爬回去的时候,只听到那个女孩在几天前就死了的消息。于是我拿到了两个苦无,上面刻了一对名字。 我把它们埋在战场上。 我把他们埋在战场上。 直到大蛇丸把他们两个的尸体交给我,我把他们在木叶的墓地里葬在了一起。那块墓地多了太多新坟,可更多的人是把名字刻在慰灵碑上,尸骨无存。 日向辉树跟着我,在我转身的时候往我手里塞了一颗糖。 「多看看活着的人啊,队长。」 比如你?我无声询问。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塞给我一把糖。 我们越过边境,越来越接近目的地。 一路上看到了诸多战斗的痕迹,包括火遁烧裂的地面和满是错落不平土块的战场。还有零散的尸体碎块和无人打扫的断裂武器。 越往里走就越惨烈。 我很少参与大规模的正面战斗,最开始我只是跟随漩涡一族的表哥收拾战后的场地,看到这样的场景未免想起我刚上战场的时候,他们都问我还能不能受得住,尚且年幼的我只是点点头。 不就是「死」而已。我在还没认全我的家人之前,就已经了解了所谓的死亡。终有一天我自己也会迎来死亡,而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猫又在那里嘀嘀咕咕:「我好像感觉到了熟悉的查克拉。」 我在心里问它:「你还有熟人?尾兽?」 它侧着耳朵捲起尾巴感受了一会儿,愤愤地说:「像个早就该死的老混蛋,又像妈。」 我没震惊于尾兽还有妈,上次它还跟我说尾兽是六道仙人捏出来的,而六道仙人是个脑子有坑的老头子。 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但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再復活呢。 猫又听到我的心声,用爪子使劲挠墙:「怎么不能,你们那些老祖宗坏的很,别说復活一个人了,就连六道仙人他妈都能给你召唤出来。」 我决定不再搭理它。 周围的查克拉痕迹还很新,已经接近神无毗桥。我看向日向辉树,他会意地跳上最高的一棵树,打开白眼探查周围的痕迹。那棵树很高,上面满是战争留下的伤痕,即使已经度过了几十年的春秋,它还是在数个月的战争里就变得伤痕累累,而这些伤痕会保留到永远。 第13页 可惜我受过的伤都恢復的很快,只有咬自己那一口的地方还疼的要命。我又不是纯正的漩涡,所以做什么都要付出代价。 「金色闪光曾经在这里。」 日向辉树也曾遇到过他好几次,不如说在北方战场的所有人都见过那一闪而过的金色。他永远奔波在拯救和杀敌的道路上,但他也不能拯救所有人。而我能做的事情就更少了,只有当察觉到自己的无力时我才会想起来自己是个孩子。 我需要力量。虽然我还没想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但我需要力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猫又开始闹腾,说需要力量为什么不找它呢。 别高兴了,等我开了写轮眼第一个搞的就是你,不交房租还拆房子的尾兽二大爷。 循着痕迹找出去,那边的战斗声音越来越近,我深吸一口气加快了速度。 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这好像是我不好插手的战斗。不擅长应对大型忍术的我,总是避免这样正面的交锋,好消息是日向辉树总对大场面跃跃欲试。 是木叶的忍者。 乌鸦的感知传来是熟人的意思,细数我在战场上认识半生不熟的人实在太多,干脆放弃思考踩着树梢往目的地去。 对面的岩忍把这附近的地形变得坑坑洼洼,我提着刀单手结印,在他回头的时候已经展开了习惯的瞬身术。 毕竟我是瞬身止水。 他们最好以为我最擅长的是瞬身术,这样才能安全地度过下一个夏天。 「对不起,我赶时间。」 我真心实意地向他们道歉,为即将消逝在我手下的生命嘆息。仔细看看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孩子,可上了战场大家都朝不保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砍下了他的头。 同一瞬间他也用土遁把我撞飞出去。 常有的事,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还飞在半空中回头就看见巨石落下,一个带着护目镜的小忍者把另一个白髮忍者推出去。 我想也没想就使劲抛出了手里的刀。 漆黑的查克拉在手里聚集,顺着刀锋一併沖向那个少年。 猫又洋洋得意:「就你那点力气还想救人?」 我只好顺毛:「是是是,猫又大人最厉害了。」 偶尔需要它的时候还是有点用的,比如它的尾兽查克拉。 ——我重重落在地上,用刀的右手裂开一道道血口,上衣的袖子全部烧成飞灰,血流的就好像整只胳膊都断了。 嘶,好痛。 尾兽查克拉和人类果然不能兼容。 刚才扔出去的时候太远了,准头我也不能保证,万一不小心把人捅死还搭上一只手我就亏大了。 希望他还活着。 「带土——」 耳边传来这样的声音,我费力地用另一只手捂住耳朵,总觉得有点耳熟。 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原本应该轻松落地,现在跟散了架一样躺在碎石堆里。 那些岩忍看到我了。 猫又拔高了声音,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把身体借给我怎么样?我保证最后给你留一口气。」 「想都别想。」 在这里出现二尾,即将打成的停战协议会直接崩溃。 我慢吞吞地等着岩忍结印,他带着种残忍又绝望的快意。仔细看去这个男人跟刚才的孩子长得有的像,不是兄弟就是父子。 「真可怜啊。」 「你说什么?」他满脸怒容。 啊,不小心把话说出口了。 我躺在地上,蜷曲着手指,刀也不知道飞哪去了。但我依然平静地看着他:「我是说我们所有人,被困在名为战争的牢笼里,除了死亡别无解脱之法。难道不够悲哀吗?就算战争结束,也会被永远束缚在它的阴影里,直到死去。」 这是我真实的想法吗? 他根本不想听我的话,结印结束,土刺穿过我的身体。 血肉撕裂的声音好像是给我自己奏起的、那样的歌。 「永别了。」 「还有,对不起。」 我靠着山壁喘气,刚刚释放了幻术的乌鸦落在我眼前,它不是一族的通灵兽还没到会说话的地步,但亲昵的动作里显示出担心来。 刚才那个男人在动手之前,就中了我留在乌鸦体内的幻术。 我不止一次地想要是我开眼就好了,没有开眼的话这样的幻术只能用一次。 刀不在了,我用火遁为男人的尸体送别。 可惜不能跟刚才那个孩子埋在一起,因为我可是一点力气也没了。 日向辉树急急忙忙跳过来,那表情好像是要哭又不敢哭。 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说我活的好好的。 下一秒就眼前一黑。 昏过去之前,我好像看到了一头眼熟的白髮。炸炸的。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木叶木叶经歷过这些战争,也没有死去这么多的人,所有忍族都和谐统一,就好像家人一样。 我坐在火影岩上,看到上面不只有火影的头像。 偶尔初代目和宇智波斑那一辈会出来走走,但又怕他们出现会搅动风云,买完豆皮寿司就回去了。我看到我曾经在战场上遇到过的战友,他们有的结婚成家,有的夫妻和睦,有的兄弟姐妹整整齐齐,没有阴阳两隔,没有妻离子散,也没有白髮人送黑髮人。 第14页 可我低头看着我的手,它已经沾满鲜血。 血从袖子里流出来,一点一滴落到地面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把火影岩上的三代目头像染成了红色。 忍校的学生从我身边跑过,他们都比我大,不需要提前毕业,还在无忧无虑的时候。 他们看不到我,却指着木叶的方向,自豪地说——这是我们所爱的村子。 我攥紧了手。 最后一个阴影从我背后出现,把我完全覆盖在黑暗里。他向我伸出了手。 「还不打算醒过来吗,止水?」 第7章 金色闪光 我想抓住梦里那个影子,结果是日向辉树攥住了我的手。 梦境里的冷意缓缓褪去,只剩下阵阵抽痛侵蚀着脑壳。我从逐渐清晰的视线里分辨他一张一合的唇,读出他要跟我说的话:「你终于醒了!」 「……」 环顾四周,已经不是在战场上,眼一闭一睁就回了刚离开没几天的营地。要不是头顶上的帐篷彰显存在感,我会觉得之前几天都在做梦。从开始上战场到现在我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而现在我只觉得我记忆出错了,我才是被石头压扁的那一个。 然后我低头一看,小鼬趴在我腿上睡的迷迷煳煳,手上多了几道显眼的伤痕。而日向辉树正在把这几天的甜点往我身上堆。 我砰的一声躺了回去。 「谁知道他们还有一个上忍小队,这次栽了也不算什么,你的刀我给你找回来了,队长,这下你要感谢我,可是我把你背回来的。」 他压低声音怕吵醒小孩,又嘟嘟囔囔地继续说:「金色闪光来了,那两个中忍是他的学生,不过还有一个没找到,可能被压在石头下面了……岩忍方面放了狠话,我们就没有继续找,不过他们也快撤退了,到时候偷偷再回来看。我看到金色闪光偷偷在那放了飞雷神苦无。」 飞雷神,我一直很羡慕。 但是听说金色闪光学这个东西的时候差点把头髮掉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的学生不见了,按照两男一女的惯例,那天我只看到两个少年,白髮的那个太过好认,那失踪的就是……宇智波带土? 还没跟他认识,人就不见了。 他要是还活着,对我的印象怕不是在战场上捅了他一刀的二五仔。 日向辉树还在絮絮叨叨地说最近的情况,我听到他说大蛇丸就多问了一句,他说大蛇丸看波风水门回来了就把指挥权交给了金色闪光,自己带着人去战场上回收尸体了。 我决定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下午,我再次见到了波风水门。 战场上的烟尘还未散去,但营地里已经带着喜悦的氛围,所有人都知道这边的战争即将结束,而这是整个大战结束的信号。这场漫长的折磨终于迎来了终结,以后的奔波将不再面对遥遥无期的绝望。 在这段大蛇丸还在打扫战场的时间里,勉强算是获得了喘息的余地,甚至能安心坐下来什么也不做。 我跟他找了块偏僻地方,眺望远处的风景。那里曾是起伏的山丘,现在变成了一汪水遁浇灌起来的湖泊。阳光落到那上面,泛起一片金色的波痕。 距离上一次能聊天的会面已经过了两年,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还是那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我说,我尝试救他,但是可能失败了。 他知道我说的是宇智波带土。 谁都没能找到他,就好像从那个战场上消失了一样。也许是有特别的忍术,也有可能是他被人救走了,虽然后者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我真是个失败的老师。」他转着刻有飞雷神的苦无,表情说不上是悲伤还是苦恼,声音很轻又温柔,「没照顾好卡卡西,带土又丢了,旗木前辈要找我麻烦,宇智波一族也在发难,琳想让我打起精神来,但是仔细想想我这个老师当的一点也不合格。」 我给自己的右手缠满一圈又一圈绷带,握紧五指觉得勉强还能用。随后我想起我扔出去的一刀,心想那么一点尾兽查克拉也不可能跳过冲突反应直接毁尸灭迹。 「玖辛奈大人让你来找我吗?」我问,「这些事跟我说——我可没法安慰你,也不能跟你去土之国报仇。」 他自己也不会去。 木叶的火影候选一个个撂挑子跑路,让其余国家全都看了笑话,压在他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按照父亲的说法他才是个刚结婚不久的年轻人。 波风水门的背影总让我觉得有些孤单,苦无在他指尖翻飞好像翩跹蝴蝶,上面刻着的花纹旋转出不同的纹路,可这个男人跟在战场上获得的威名不同,他温柔又阳光,在某些显而易见的事情上想不通。 他是这正在黑暗里腐烂的木叶树上,硬生生长出来的太阳。 「止水难道是外人吗?」他毫不在意地反问。 「……不是。」 按照亲戚关系来说,无论是妻族还是他自己的家族,我已经是除了玖辛奈大人之外跟他关系最近的一个了。金色闪光的成长并不依靠任何一族,是切切实实的平民忍者,也是因为这个,镜大人期待他成为下一代火影,把一直掌握在千手和宇智波手里的权柄正式交给真正属于「木叶」而不是「家族」的忍者。 我想起玖辛奈大人,她已经撤回了木叶,九尾人柱力的战略地位依旧不可动摇,那样坚强又大胆的女性会看上金色闪光……不,我不清楚,这句话是父亲以前说过的。 第15页 「玖辛奈大人为了避嫌也很少跟我见面,你要接任火影的话最好也减少跟我的接触。或者等我到了彻底认定没法开眼的年纪,退出宇智波一族就——」 也许漩涡会接纳我,也许不会。 我微微侧头,看到肩头落下来那一截红色的发尾。它已经越来越长了,即使剪掉那部分也会重新从末端向上蔓延。 「说什么啊。」他打断了我的话,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止水还是个小孩子,上战场就够辛苦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政治是大人的事,没必要逼你自己。」 政治是大人的事,可我没有当小孩子的机会。 我近乎放弃地放松肩膀,或者说放下了时时刻刻的戒备,我相信这个男人有足够的反应力拉着我瞬移到他的下一个坐标。 我说:「为了这场战争,失去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得到的回答是:「值得,我们守护了家啊。在一次又一次的大战里,我们不断失去,又从中获得新的东西,即使战争本身是错误的,但火之意志会永远传承下去。」 这本应该是正确答案,但是我摇摇头,用近乎迷茫的语气告诉他:「失去了亲人还会有足以称之为家人的同伴,没有了家还能组成新的家,没有了村子还能有下一个村子……那,保护最初的家还有什么意义?我们在战争里杀死的人,本来也应该有幸福的生活,可我想不出来这是谁的错。」 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我们都没有错。 也许唯独这个世界是错误的,只是我还没有发现问题的根源。 如果世界是错误的,能不能……推翻重建一个呢。 「……不对。」他的声音穿透那些繁杂的思绪传进耳朵里,我抬起头,看到木叶的金色闪光在阳光下似乎真的熠熠生辉,「即使他们离开了,也永远是家的组成部分。止水,你太温柔了。不要想这些。」 这说不上温柔,而且到底是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我还没反驳,他就自顾自说下去了:「漩涡弥生跟我说过,你最开始研究幻术是为了让他们死的不那么痛苦,无论是敌人还是我们的同伴。你会尽量拯救同伴,也从不杀死平民,你是个好孩子,止水。」 这、这算是什么夸奖啊! 二尾的嘲笑声已经快要盖过我的意识,害得我不得不先忘掉刚才那个毁灭世界的想法,认真考虑起我这几年都是什么形象来。 千真万确我以为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会医疗忍术、凭藉医忍的身份一路晋升的小鬼而已。我不在乎他们,他们也不在乎我,是这样才对。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请不要跟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而且玖辛奈才没有避开你,是你自己每次都绕开她走吧,她还跟我抱怨过很多次。」波风水门一副年长者的姿态,也终于停下了转动飞雷神苦无的动作,转而把它放到我手里。 下意识就接过来了。 确实有为了减少麻烦规划行动轨迹,但是被察觉到了吗……也对,父亲说过九尾应该是以感知力着称的。 …… 都是父亲说的。 迄今为止,我都在父亲安排的道路和镜大人安排的道路之间的夹缝里前进。 背负着枷锁?期望?死亡?家族?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就跟猫又说的一样,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前进。没有目标,没有欲望,牵连着所谓家人的线也细如蚕丝。如果有一天我说要放弃自己,它都不会感到任何惊讶吧。 我握着那个苦无,问他:「我想问一件事。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他看我表情那么专注严肃,却笑出来了,还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已经拥有一切,现在想要的只有未来。」 我还没甩开他的手,他已经在向我勾勒他想像中的未来。他要跟玖辛奈大人生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子就起名叫波风轮舞,还要在木叶中心建一个纪念碑,为战争的结束和活着的人而建;他说忍族之间的关系太僵硬了,他要举办忍族之间的联谊会,特别是让宇智波一族从族地里出来,他想重组木叶警务部,甚至跟富岳大人商量过了;他说了很多这样的话。 我静静地听着,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梦。 那是我们不曾拥有的过去,和平似乎触手可及,梦醒之后又遥不可及。 他说着说着站起来,忽然变得有些腼腆:「我还没跟别人这么说过,止水要保密啊。」还没当上火影就开始谈之后,可是会留下把柄的。 我跟着站起来,想说的话都没说出来。 最后我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您的想法也太天真了。这样的未来,需要多少牺牲和黑暗里的东西来填补,还有……」 「我知道。但是连想法都没有的话,就根本不可能。而且止水会帮我的不是吗?」他定定地看着我,我也看向他,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好像包容着整个世界,眼睛一眨不眨直到我眼前的世界失焦。 好像有点被说动了。 不……其实是因为跟我自己的真实想法、重叠了而已。那不是一场梦,只是我从没承认过的、内心深处的渴望罢了。 我想要和平。 世界和平……?太可笑了。我想要的是这种东西,还是我自己想要的主观和平?或者是别的什么,自私的、独一的、我自己的未来。只是为了这样自私的理由,想要看到自己期待的世界,这就是我想要的。 第16页 那个问题我有了答案。 猫又不笑了,它晃着尾巴,难得友好而平静地发出声音:「哎呀,恭喜你这个骗子,不再欺骗你自己了。」 有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弥留。 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我在说:「也太耀眼了。等你当上火影,如果需要黑暗里的影子……」 如果需要的话。 「我会帮你的。」 「宇智波止水在所不辞。」 视线完全模煳了,又变得清晰,我伸出手想擦一擦,他按住了我的手腕。 波风水门睁大眼睛,他说:「止水,你开眼了。」 从他的眼里,我看到倒映的、缓慢旋转的红色勾玉。 第8章 空壳 我开眼了。 不是在生死一线的战斗中,也不是在失去某些东西的爱与恨里,更不是谣传的亲手杀死血亲。 只是在一个平静的午后,跟长辈闲谈时,就这么开眼了。 至于两个人都一身的伤,空气里瀰漫着血腥气,以及满目疮痍的大地和急匆匆跑过的忍者暂且不提。我养的几只乌鸦在附近转来转去,最后落在我手边排成一排,挨个蹭了蹭我的手。我猜这几只爱干净的小乌鸦在河边洗了个澡才回来,翅膀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开眼之后的世界比我想的清晰,又好像没什么不同。透过属于宇智波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跟用我自己的眼睛看的世界没什么不同。我再看向波风水门,他正好奇地看过来,脸上透着高兴。 我眨眨眼,想顺着查克拉的流动把写轮眼收回去,但做不到。原本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开眼,现在又急急忙忙回忆起父亲堆放在我记忆里的写轮眼使用指南。 「不要盯着写轮眼看不是常识吗……」我遮住自己的眼睛,和那双蓝色的眼睛隔开。 就连刚上战场的小孩都会被教导的常识,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直视宇智波的眼睛。据说战国时代就连平民都会下意识躲开衣服上印着团扇的人的视线,等宇智波融入木叶之后自己人反而好像忘掉了这条不成文的规则。但正式的忍者还是不会忘记吧。 至少我不习惯被人盯着看。更喜欢在阴影里略过所有人的视线像一个幽灵一样走过,直到需要的时候才会彰显自己的存在,过去的几年里我都是这么做的。 「小止水不会害我吧?」波风水门假装后知后觉地说着,其实连视线都没有挪开过,「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宇智波的眼睛,富岳的我可不敢看……」 二代大人曾说过的,宇智波的眼睛是被诅咒的魔性之眼。但是初代大人又纠正说,二代大人的话还有后半句,那也是被爱所祝福的眼睛。虽然二代大人极力否认他说过后半句话,但它还是留在了忍校课本上,并冠以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名字。 这个世界是由五大国和数个小国家构成的。掌握政治力量的是大名,而几乎所有的军事力量都在每个国家的忍村手里。忍者就是这个时代的武器,几岁的孩子就能胜过平民拼上性命的战斗。木叶隐村,就是手握着最强忍者团体的忍者之城。 两个月后,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会接任火影,成为木叶隐村的第四代领导人。 ——虽然这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年幼是我的保护伞,在我足够成长之前应该不会被那些明面上的政治冲突捲入其中。 「富岳大人的幻术很烂。」我好不容易收起了写轮眼,擦擦酸涩的眼睛,果不其然摸到一手的血,「你的话,就算看到也能很快挣脱出来吧。」 在富岳大人拥有万花筒之前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过……经过了这场战争,不知道会不会有所改变。听说富岳大人跟玖辛奈大人以及他曾是好友,现在看起来也渐行渐远了。 于是话题就转到了宇智波的写轮眼上。 提到宇智波就会想起写轮眼,说起写轮眼就必然是宇智波,这是纠缠在一起的几乎同样的代名词。我对写轮眼的了解在今天之前仅来自于父亲的训练,这之后它也会成为我战斗的一部分吧。跟波风水门聊的话题也仅限于战场上的那些,他注意没有问什么机密的问题。挺好的,如果他问了,我可能真的会回答。 想要继续聊下去的时候谈话终于被打断了。日向辉树气喘吁吁地跑到这边来,头髮上还沾着草叶,他一靠近我就闻到了熟悉的甜香。 ——才发现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天边嵌着如血的黄昏。几只乌鸦惊起躲到我身后,看起来一直记得日向辉树上次说要把它们炖汤。 「队长你怎么在这……哎,金色闪光?」 他急急忙忙整理好衣服,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我眨眨眼提议让波风水门一起去吃饭,然后看到他拼命点头就差跳起来。 「我想起来了,辉树最崇拜的就是水门前辈了。」 每次听到金色闪光的消息就跟闻到鱼味的猫咪一样凑上去,还要跟我说「那不是很帅吗」之类的话。于是我直白地揭穿真相,然后看到他真的跳起来要捂住我的嘴。 拥有敌人都了解的瞬身术的我,绝对不可能被他抓住就是了。他追来追去最后抓着头髮开始闹腾:「把查克拉浪费在这种地方干什么!给我好好休息啊队长!!」 当晚我们凑在一起吃晚饭。 整个营地留守的人都聚在了一起,还完好无损的人几乎没有。我把吹风吹的乱七八糟的头髮解开重新绑了一遍,发现美琴大人给我的髮带上沾了血。 第17页 稍微……有点不详。 我见到了卡卡西,还有那个一直没能会面的波风水门的第三个学生,野原琳。卡卡西的左眼上有着一道纵长的伤痕,是不快点治癒就会留下永久性勋章的程度,他整个人低气压地坐在那里,活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白色空壳。 是因为宇智波带土吗。我心下瞭然。不过我没法安慰他,对他来说我也只是有着一面之缘的奇怪小孩吧——或者说忽然在战场上遇到说不定根本没认出我来。 富岳大人带着小鼬坐的离我最远,虽然脸上还是温和的笑意但他心里应该很不开心。自己的儿子天天往我这里跑,而我是族里近乎敌对分支名义上的的领导者。嘛,就算这样他也要假装没看到小鼬一直往我这边看,我只不过是尊重一下老父亲的自尊心而已。 什么啊,小鼬小的时候你们都在战场上,基本上是我养大的,现在又要怪我让他黏。 真是过分的家长啊。我看到富岳大人跟波风水门叙旧,聊着聊着好像说了些很让人高兴的事。很久没看到富岳大人那么高兴了。 不过马上就有情报传来,他们两个草草安排了一下就往西边去了。 我隐约听到大蛇丸的名字,可能是路上出了什么事。现在的岩忍还没完全撤退,名义上准备谈和但是双方都打算继续削弱对方的力量。这里就是最后的争锋之地。 「是止水君吗?」叫做野原琳的女孩坐到了我身边,我下意识让出一个位置来。 我记得她也是医疗忍者。偶尔听到她的名字都是跟队友绑在一起,跟天才组队好像压倒了她的才能,不过战争时期连我这种战斗型忍者都频繁被拉去做后勤医疗,也没什么好抱怨的。短髮的姐姐并没有跟卡卡西一样颓废,她显得活跃又乐观:「你可把我们吓坏了,幸好有你们在我们才杀死了那些岩忍。放心,既然我们没找到带土的尸体,他肯定还活着!」 「嗯、那个……谢谢。」为什么会看出来我在在意宇智波带土的事,女忍是这么可怕的生物吗。 她侧头看着我:「你还是个小孩子,不用担心卡卡西啦。他可是天才,刚上战场的时候跟你现在差不多大……嗯,还小一点,他说为了任务抛弃同伴是正确的,结果现在完全反过来了。要是因此就一蹶不振的话,带土也会出来揍他的。」 她伸出拳头比划了一下,不过对上宇智波带土吊车尾的名号毫无威慑力。我胡思乱想着,也许那个宇智波带土有着我所不了解的能力或者天赋,吊车尾只不过是用来掩饰的手段而已。波风水门看中的人怎么也不会差吧。 肩膀上忽然增加了重量,转头一看白天喊累的日向辉树已经靠着我睡着了。我小心翼翼地挪了一下位置,给他随手披了件外衣。 「野原前辈很厉害呢。」我说着重新转向她,「我觉得,你是比大多数人更强大的忍者。」 她听了之后就忍不住笑起来。 「是吗?止水君是个奇怪的孩子,跟理奈酱说的差不多,怪不得她会说『如果有一天止水要去拯救世界我也不会觉得奇怪,而且马上会追随他过去』这种话。」 「野原前辈认识理奈吗?」 自从上次回木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只看到她从情报网里夹带私货传递来的信件。信里都是前线的情报和新的忍术进展,最后一次通信的时候她说要执行潜入任务进入水之国,然后暂时就没有联繫。 我相信她还活着。就跟她相信我们一定能收到她的信一样。 「是啊,在前线共事过一段时间啦!那孩子的情报才能真的很出色,不久就被调走了。不过她……」野原琳顿了顿,转换了话题,「我很欣赏她,不过止水君也很厉害,听说你是独自一人跑来战场的?」 那是父亲的命令。不过、如果没来的话我也不可能成为现在的自己。 我摇摇头:「并不是。我这不是有同伴吗?」 视线落在日向辉树身上,我又看向留在营地里的所有人。好像是最后的放松,我还听到有人在疲惫中小声唱着家乡的歌。 「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不会缺少同伴。」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波风水门再次出现在营地里。他表情严肃,跟离开的时候完全不同。 「跟我去支援南方战线,雾隐那边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野原小姐看透了一切。 第9章 山雨欲来 我们又分出四个小队的人跟着波风水门离开。 准确来说是他传达完消息、说明情况之后就再次折回,利用飞雷神在空气里瞬间消失不见。飞雷神赶路的查克拉消耗绝对是恐怖的,从这里也能看出事态的紧急来。 原本欢愉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沉重,谁也不知道水之国那边的情况有多严重,但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出发。 「水之国那边……」 「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事才好。」 哄好了因为我离开怏怏不乐的小鼬,没法带上他我就留了一只乌鸦给他。他板着小脸,我知道他只是在担心。我又想起执行了水之国潜入任务的北野理奈,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乌鸦们带来消息,各方的部队都在往水之国方向聚集。 岩隐已经跟木叶签订了盟约,三代火影的强势推翻了过往那些性情温和、已经年老的看法,更多人期盼着下一代火影的诞生。族里传来的消息,宇智波镜在村子里也动了一些蛋糕,大家都看出来他在为下一代火影铺路。木叶需要新的血液。 第18页 在我们往水之国战线也就是东南海岸赶路的时候,岩隐的战线已经全部撤离,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终于走向了结束。站在同一战线上的砂隐也递交了正式的盟约,但他们似乎是希望等四代火影继任之后再签订详细的条约。一想到镜大人在谈判上可能有的姿态,我会觉得……明明只是把对唯二血亲的态度拿到谈判桌上去了而已。 他是将一切献给村子的、继承了火之意志的人。所以我一直觉得人是有极限的,成为一个优秀的火影必然会顾及不到家庭。我早已理解并接受这一切。 我们用了半个月才在雾隐小队的阻拦之下赶到了预定的地点,但是原本留守在那里的忍者已经化为冰冷的尸体;一直得不到下一步的情报让所有人都悬着心,那些从海面上来的雾隐忍者就像不要命一样发起攻击。 就好像在掩盖着什么一样。 到底是什么、我还没有察觉到。只是手里的拼图少了一块。 我们跟前来的大部队合流,又进行了一次完整的整编,小队分配上日向辉树还没跟我分开,但拥有白眼的他被拉去查探情报,而我被临时调到了医疗部队。又来了,医疗忍者宇智波。 伤亡情况比想的惨重的多,我跟着医疗部队忙的团团转,每天面对着残肢、绝望和死亡,心想这已经是最后的余波了,必须坚持住才行。 野原琳跟我在同一个小组,每天只是互相看到肉眼可见的疲惫,但她还是要包揽我的一部分工作。 「因为止水君还是个孩子。」她总是这么说。 猫又在精神空间里挠来挠去,好在开眼之后的我也能抹平它在精神里划出的一道道伤痕,自从靠近海岸它越发暴躁,直到某一天我找到喘气的时间趴在树上一动都不想动,它却在精神空间里勐地炸毛。 「是矶抚!那只老乌龟肯定就在附近!」 好像是三尾的名字,猫又在某个时候提到过,矶抚是一只会自己跟自己打花牌的尾兽……这个说法的真实性还不清楚,但尾兽出现在附近的消息我让我强忍着疲惫又爬起来。 尾兽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吗…… 「所以你说的老乌龟现在什么情况?」我动作利索地跳下树,往它指的方向看过去。 猫又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刚要被封印?」 刚……?这里虽然在边境,但距离海岸还有一段距离,不擅长水面作战的木叶不会太靠近海水。三尾要是未封印状态,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过来的? 我几乎下意识地判断这跟雾隐的反常行为有关系,甚至马上开始推测其中的问题——但不管怎么样都穿不到一起。 「猫又,我们……」 「就你?现在?打完你就没了。」猫又毫不客气地讥讽,说的却是实话,「你想用我的查克拉,再过十年才差不多。」 老猫怎么不会说人话呢。虽然很合理但是你这样可是会没人要的,怪不得非要找未成年做人柱力啊! 我循着踪迹向那边过去探查,但是只找到了残留的查克拉痕迹。比起那边平静的泛着雾气的大海更阴冷的查克拉,从写轮眼的视觉里甚至觉得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有点刺眼。尾兽原本就不是跟人类一样的东西,第一个想出把尾兽放进人类身体里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我想问问猫又但是它用尾巴捂着耳朵不听,只好放弃单独追查原路返回。 我还没有自大到一个人能解决这件事的地步。找到临时指挥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个熟人,原本在另一边战场上的灰雀,听他调度也有很多次,记忆里还是漩涡一族的远亲。 灰雀听了我的描述之后倒是没有怀疑尾兽的事,我记得尾兽知识是漩涡一族的基础教育,他为难地说人手不够,而且如果是真的尾兽,我们现在这些人根本不够它打的——能打的人都不在,金色闪光去另一边战场支援,大蛇丸还在西部战场,自来也留在北方指挥调度,木叶白牙陪同镜大人保证安全,宇智波富岳还有其他的任务。 战争就没有什么时候人手是够的。 我跟灰雀说完,他决定派一个小队过去看看,日向辉树却把我拉走了,说旗木卡卡西要找我。 「……谁?」 「就是那个天才前辈,白牙的儿子旗木卡卡西!」日向辉树眼神发亮,推着我往另一边走,一个显眼的白色脑袋出现在视线里。 我这才重新打量他。 跟那时候在木叶撞见的少年看上去完全不同,现在的旗木卡卡西就像完全碾碎重铸了一样,一整块水晶破碎再拼起来已经不是原来的形状,再好看他也已经千疮百孔。记忆可能消却,伤痕永远存在。 「卡卡西前辈。」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晃了晃。 至于他到底是在走神还是因为我矮所以没注意这点被我刻意忽略了。 他定定地看了我的刀,又看着我:「父亲跟我说起过,他三年前遇到的一件事。」 嗯,他应该是没认出我来。谁会忙着记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在战场上遇到那么多的战友,刻在我记忆里的也只有他们死去时的脸。 我把手插在族服口袋里,还是做了个随时都能准备战斗的姿势,暗中捏了一个刀忍术的起手印。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接应的任务,当时的我跟白牙……前辈的看法是冲突的。」我习惯了直唿代号,硬生生又加上个前辈,确认他想听下去之后我继续说,「如果接任务的是现在的我,会选择优先同伴吧。」 第19页 「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我太小了。」我摊开手,「我自己就是一个拖油瓶,再带一个真的很麻烦。我跟北野当时只是做了正确的选择……我是说,无论是看重同伴还是看重任务都是正确的。现在我变强了一点,也有更多选择。」 「……」 「什么啊,卡卡西前辈还要我来教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学着这个年纪小孩子应该有的语气,「根本就没有绝对正确的,妈妈说一直被这种事困扰可是会长不高的哦。想不出办法来就变强嘛,只要够强就没有什么事不能解决。」 这个说法还是偏激了一点。不过我也给不出别的建议了。旗木卡卡西就算走了弯路,木叶白牙也能把他拉回来吧……他们父子之间说话肯定比我这个路人要有用的多。先稳住他让他撑过这一段时间再说。 猫又从意识深处冒了个头:「你这完全是在帮倒忙,他又不是你。」 旗木卡卡西原地思考了半天,最后把手放在了他的刀上:「能跟我打一架吗?」 ……虽然木叶白牙旗木朔茂以刀术闻名,但我没听说卡卡西很擅长刀术。不、我是说,他的年龄差不多是我一倍半,这样打起来真的没事?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顾虑,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会留手的。」 问题根本不在这里。我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气,也拔出了父亲送给我、我也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把长刀:「请务必全力以赴,如果能解决你的疑惑的话,卡卡西前辈。」 会有人说「跟小孩子讨教也太奇怪了」这种话,也稍微在意一下自己的风评啊…… 我摆好架势,用刚恢復不久的右手握住刀,下一秒雪白的刀光就从我眼前擦过。 ——铮。 金铁交击,发出刺耳的蜂鸣,我硬拼当然比不过,按下了准备捣乱的猫又之后卸掉刀势转而走技巧路线。谁要跟暴力刀术世家的人硬碰硬啊! 猫又说:「比他父亲差远了。」 但对付我是足够了。我补充了后半句,翻转手腕接住被扔出来换手的刀,再次挡住了那把刺过来的锋刃。 刀刃上照出我的影子来。正当我逐渐找到节奏的时候,一个怀着担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请问,你们有看到野原前辈吗?一整天没见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一觉醒来评论区会长猫(双手合十) 第10章 背叛者 我和旗木卡卡西很有默契地同时停手了。 仔细想想今天早上开始还见到了野原琳,但是在那之后我一直在忙着照顾伤员没能注意到她,平时忙起来也像现在一样晕头转向,今天难得有空闲休息一下还被拉来探查情报和给前辈做心理开导。 我看向旗木卡卡西,他也摇摇头,收回了刀。比起这一时半会的事情,他更在意野原琳。 「这样吗……我也没看到。我记得早上她说过有水门前辈传来的消息,之后就没见过了。」我也整理好衣服,环顾四周怎么也看不到那个相处了一段时间的身影。 等等—— 我忽然想起三尾、雾隐的动向,还有那些零零散散的情报。 「是哦,那个女孩作为人柱力还是勉强能合格的,但也太勉强了。」猫又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滚,「她连血迹都没有,说不定马上就死了。」 「猫又!」 「你凶我有什么用?难道你就有资格?」它露出獠牙,满含恶意,「要不是我觉得你还算有趣,你早就死了。」 我攥紧拳,又松开,又重新攥住。 它说得对。但是即使是「正确」的事也偶尔可能让我觉得愤怒。因为这些话再怎么是事实,也已经是不可改变的过去,跟它现在作茧自缚一样毫无意义。我平復心情,收回了不自觉转动的写轮眼:「总之,你能感觉到你的老朋友在哪吧。」 「想死的话,现在就能如你所愿。」猫又说着最狠的话,尾巴却不情不愿地指了一个方向,末了又补充一句,「你最好找那个会飞雷神的小子来。」 我飞快地向他们解释了一遍下午在周边发现的痕迹,涂涂改改变成了我在散步的时候发现,反正灰雀已经去查看过,我拉着脸色越来越不对的卡卡西就往灰雀那边跑。 希望不会是最坏的结果。 可猫又这个傢伙,又从来没有说过谎话。 日向辉树落在一棵树上,说的前面去看的人顺着查克拉残留继续往下追,带上多少人也没用,灰雀看了看卡卡西说,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卡卡西的手都在颤抖,可他最后回答,好。 一路上灰雀试图活跃气氛,抱怨式地念叨他学那半斤八两的封印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面对尾兽,现在悔不当初。我没敢说我二把刀的封印术都敢对自己下手,后来玖辛奈大人看着我和波风水门捣鼓出来的潦草封印沉默了好一会儿。 追到半路上的时候下起了雨,痕迹也越来越难以捕捉。我侧头看到卡卡西颊上滑下的雨水,忽然就有一种他是在哭的错觉。 「会没事的。」我说。 雨中作战对我们来说,已经是陷入不利的境地。幸好我也不是那么擅长火遁,但被雨淋湿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我按着伤口,咬咬牙继续跟上。我最讨厌看到有人死在黎明之前。 在某一个分歧点出现了两道不同的踪迹,越来越大的雨马上就会沖刷掉所有的痕迹,没有时间犹豫我们再次分开,心底的某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第20页 追过去能做什么? 前面去查探的忍者为什么一直没有再传回消息? 那里有什么在等着我们……还是在等着我们中的某个人?这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但好像越来越难以集中精力。 「……鸦?止水?小止水?!」 灰雀的声音让我逐渐从麻木的思维里惊醒过来。明明意识已经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体还是依靠习惯在这片树林里穿梭,直到灰雀揪着我族服的后领防止我撞到树上。 我靠在高大的树干上喘气,感觉整个人都不太清醒。老树被雨沖刷掉又一层长年累月的灰尘,冰冷的触感从背后传到心脏,密实的雨幕里几乎看不清那片蒙蒙的灰绿色,只有雨水击打树叶从四面八方发出混乱的交响乐。 「没事。」我冷静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现在追下去也没用了,你还能感知到残留的查克拉吗?」 灰雀摇摇头:「之前小队留下的暗号断在前面了。」 那不是早就感知不到了吗。我还以为身为感知忍者的灰雀一直是顺着查克拉痕迹在往前走。 我还没开口,灰雀就说:「你先回营地,剩下的交给我。」 但也好像不用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某个方向。在深色的天空里、有看不清的东西在那里爆发,雨水里传递来的是浓厚的血腥味。 隐约还能听到打斗声。猫又不安地转着圈,说它又闻到了老熟人的味道。我不知道它说的是哪个老熟人,但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是辉树和卡卡西去的方向!」 在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往那个方向折返,灰雀动作比我还快,他打了个手势就先一步消失在雨幕里。 越往前血腥味越来越重,我还能看到地面上汇集的雨水像是某种浅红色。 血、很多血、尸体、暴雨,还有…… 「止水君!」 一个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下意识地停下,看到跌跌撞撞跑过来的身影。她怎么在这里? ——北野理奈。 她的头髮的衣服被雨淋得湿透,皮肤显现出不正常的苍白,她冲着我喊:「别过去!那边有怪物!」 我冲过去接住了跑的摇摇晃晃的女孩,她的身体冰凉,唿吸微弱。于是我贴上她的额头,说,睡吧,不会有事的。 脱下族服外套披在她身上,稍微治疗了显眼的伤口,我把她安置在树下的隐蔽处,留下两只湿哒哒又不情愿的乌鸦看护,在猫又刺耳的吼叫声里继续往那边跑。 ——是战场吗? ——这是地狱。 我看到成堆的雾隐忍者尸体,还有如同烧尽后余灰的黑色树枝,我看到倒在地上的卡卡西,我看到躺在一滩马上就要被沖淡的血迹里的野原琳。战斗已经结束了,只剩下一个人还站在那里。我看到漆黑的天空中和迷濛的暴雨里站在原地低着头的少年,明明是站着的最后一个人,却好像死了一样。 那些黑色的枝杈从他的身上生长出来,然后破裂,然后枯萎,然后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地上的那些忍者被黑刺扎穿,死的悄无声息。 他穿着宇智波的族服,式样比我认识中的旧很多。虽然没看到他的脸,我也几乎没有见过他,但在这诡异的寂静里我忽然理解了他是谁这件事。 「……宇智波带土?」 我近乎肯定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他如梦方醒一样看着他自己的手,然后勐地抬起头来看我。他的头髮垂到肩后,乱糟糟地贴在脖颈上,即使是被雨淋湿了也坚韧地炸起来。 我看到了一双像是旋转的镰刀一样的万花筒写轮眼,仅仅是一瞬间我就飞快地挪开了视线。幸好在那一刻他没有发动幻术。他看上去也并不想那么做。 他脚下那些尸体都以绝望和恐惧的表情定格,从伤口来看跟他身上那些东西几乎吻合。我还没想这是什么忍术,猫又就发出我从未听到过的惊恐声音:「见了鬼了,木遁!万花筒!」 「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他的表情像是哭又像是在笑,像是已经被这场雨浇灭的火星,又像是垂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细瘦的稻草。 ……真美啊。这副景象。绝望和希望混杂交织的绝景,和堕落在地狱放弃挣扎的蝴蝶。 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琳死了……这个世界,是地狱……所以……」 他徒手掰断了一根黑色的枝条,借着那些诡异的、猫又说像是木遁的东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我冲过来。 他是打算杀了我! 我用最快的速度结印出替身术躲开了他的攻击,下一秒从四面八方拥来的黑色尖刺已经到了我的眼前!见鬼的吊车尾!这是吊车尾吗?宇智波一族有这种人为什么会放养到波风水门那里啊! 我被枝条刺穿,顺着力道撞在了一棵树上。 天道好轮迴,也许这就是我用刀捅穿他砸出去的报应吧。木遁枝条从我腹部穿出去,刺穿了背后那棵树又逐渐向里推进,尖锐的痛觉持续了极短时间,感官忽然变得麻木起来。 「……琳前辈一直相信你还活着。她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他停下了。那双万花筒图案在疯狂旋转的眼里填满了愤怒,但他的声音又极其冷静。 第21页 「你懂什么?」 我当然不懂他们之间的羁绊,也不知道在我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总有我可以做的事,刚刚向某个人做出了承诺,我还不想死在这里。 「如果我能救她呢?」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还能让你们见最后一面。」 我做不到。但是父亲可以。 在逐渐变小的雨里,我背后的树梢上栖息的乌鸦眼睛里,转动着鸢尾花一样的花纹。父亲在母亲死去之后、为了留住死去的她所获得的力量,镜花水月黄粱一梦,只是改变不了人已经死去的事实。宇智波的血迹就是在真实和虚假之间模煳界限。 宇智波带土说:「这个虚假的世界,我已经不需要了。」 这个思路……怎么有点熟悉…… 他用一种近乎悲伤又怜悯的表情看我,让我想起我曾在战场上终结那些人时的场景。心底的警铃陡然拉响,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木遁从身体里生长破出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我向一直在精神空间里围观的猫又大喊:「别看戏了!我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因为没换眼所以是双眼神威。 此时在场的任何活着的死了的晕过去的人和不是人的东西,都没想过宇智波带土日后还能当火影。 第11章 都结束了 头很疼,身体却跟没有知觉一样。 最开始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记忆才铺天盖地地袭来,最先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就是一双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发现了三尾的踪迹,紧接着我们一个个被人引开,等我到目的地的时候三尾人柱力野原琳已经死了,卡卡西生死不明,出现在那里杀死了所有雾隐忍者的是宇智波带土。 然后猫又跟他打了一架,那段时间我意识不是很清醒,只记得最后雨停了,宇智波带土站在云层中透出的唯一一束光里。 ……万花筒?那是谁的万花筒? 记忆好像被蒙了一层雾,我现在如同兇杀现场无意中路过的无辜可怜人,最好的结果就是忘掉了一切,但又有宇智波带土那么大一个关键证据放在我的面前,让我怀疑这记忆是不是抹的不太彻底。这么短的时间里,宇智波带土怎么变成这样的我是不清楚,但这过于巧合的遭遇实在是不能让我不怀疑整件事存在着幕后推动力。 三个学生一个死了,一个残了,一个疯了,受影响最大的还是波风水门。这股不知名的力量,是针对他的吗?而且,怎么还有宇智波……宇智波的地位已经够尴尬了。对了,当时一起去的其他人…… 「你醒啦。」猫又懒洋洋地出声,声音里带着一明显的疲惫和不多见的怠惰,「你现在是叛忍了。」 「啊?」 我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才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失去的感觉慢慢回来,我收拢五指,摸到自己的眼睛还完好无损,只是蒙着一条布料,这才松了口气。但猫又的话实在是让我害怕,我怎么就变成叛忍了? 猫又发出得逞的笑声:「你现在是云隐叛忍啦!失踪的二尾人柱力在水火边境跟木叶忍者发生冲突,你的好爷爷反手就把锅扣到了雾隐头上,现在云隐和雾隐要打起来了,可他们家的尾兽各丢了一只,谁能想到呢!」 它笑的很开心,连带着两条尾巴晃来晃去,好像坑了它的老东家对它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周围还有清晰的鸟鸣声,我现在所处的应该还是野外。背靠着树干的感觉又让我想起被穿透的时候,幸好没直接戳穿心脏。 我一边附和给猫又顺毛,一边拆掉了绑在眼睛上的绷带,视线里出现的人却吓了我一跳。 「……诶?」 宇智波带土就站在我面前,露出有点不耐烦的表情。虽然也是跟传闻中的大相迳庭,但比起之前看到的要毁灭世界一样的模样已经正常了太多。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会死。会死。好痛。好痛。 「你你你你不要害怕!」紧张起来的反而是对面手足无措的宇智波带土,「我不会伤害你的!」 啊……?等等、我是不是漏看了一集?谁能告诉我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这是伪装吗?还是之前的记忆出了问题?在不能相信记忆的情况下寸步难行,而我又不敢让任何人检查我的记忆。记忆里有太多宇智波一族的秘密,被外族人看到就麻烦了。我谨慎地想着,伸手摸到了自己的刀,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猫又半遮不掩地解释说:「有人救了你。」 我茫然地看向宇智波带土,他换了一身新的族服,还是很老旧的战国时期才会穿的那种款式,明明那时候看起来就像是被世界抛弃的表情,现在反而还有点高兴。而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包括那场战斗之前被雨水泡到感染的那些。一个恐怖的想法忽然涌上心头。 我咽了下口水:「现在是哪一年?」 宇智波带土露出堪称人间疑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被烧成傻子了吧……」 不,完全没有。看起来有问题的人明明是你好吗,难道差点把我打死的人不是你宇智波带土?我试图解释,最后放弃了这个选项。 据他说最开始的时候我在发烧,还一连昏迷了好几天。木叶的忍者没找到我,再不回去我也要上慰灵碑。而他大概已经在下一批要刻上慰灵碑的名单里了。只不过每次说到关键话题的时候他就手忙脚乱地掩饰,只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送我回去。 第22页 「这里离木叶不远,你可以自己回去吧?」他有点不放心地说,「你明明是个宇智波,怎么就、怎么就……」 这想问的是宇智波怎么变成人柱力了吧。我捂着还有点发胀的脑袋,有气无力地回答:「别问,我是被逼的,我妈是漩涡。我还想知道你的木遁哪来的。」 他结结巴巴地转移了话题:「既然这样你快点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你不回木叶?」虽然早就料到可能是这样,但真的一点前情提要都不交代,我回去怎么写任务报告,「卡卡西……他们呢?」 宇智波带土气势一下子萎掉了:「琳还活着,她看到我还以为是幻觉,说我应该给笨卡卡道歉,但是……笨卡卡明明答应过我保护好琳的,我怎么可能给他道歉啊!」 搞不懂你们三个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明明是好结局怎么还是一副要生离死别的模样。 我又开始嘆气了。 我向他伸出手:「虽然不是初次见面,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宇智波止水,就是在神无毗桥捅了你一刀那个人。」 他下意识握住我的手,听到我后半截话的时候睁大了眼睛:「你、你就是那个……」 就是那个不知道到底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的人。 「……反正你也捅了我,这方面就当扯平了吧。」我借着他的手站起来,「你要走的话就赶快,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没见过你也不知道木遁的事,更不知道你还活着。」 本来想说要杀我的话就现在动手,但那样就没必要大费周章救我了。 「……」他站在那里,好像在犹豫什么。 我说:「反正你也不会说,我问了也没用。怎么活下来的,谁救了你,为什么不回去,遭遇了些什么。等正确的人问你吧。」 他挠挠头:「其实我是想说,你这么小,怎么老是一副大人的语气?」 不然我能活到现在吗。 天空接近黄昏的颜色,我大致分辨出附近的位置,宇智波带土正向我告别。夕阳把他的头髮染成橙色,单凭他挥手的动作看上去就好像还是阳光的少年。但是让我信任现在的他?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用「还要照顾捡来的的老爷爷」这种藉口来解释为什么不回木叶啊! 他说也不会把我的事说出去,但这两方根本就不对等,没有任何束缚的约定我也不指望他会遵守。 我跟他背向而行,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就从精神空间里揪出了猫又,拽着它的尾巴不松手。 「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快点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你昏迷了我也看不到外面啊!快给我放手!我的尾巴!」 「别想骗我,你刚才还在说云隐和雾隐打起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擅自动了我的身体!」 最后我也没能从猫又嘴里问出发生的事。它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真猫一样跳来跳去,死活不肯说遭遇了什么,我甚至怀疑这段时间里它被某个万花筒□□了一番还搓掉了一层毛。 它也死活不说跟宇智波带土战斗的经过,给我的感觉是那场战斗对它来说简直是耻辱的黑歷史,想来它一个叱咤风云的尾兽可能没打过宇智波一族的吊车尾,这让它有点恼羞成怒。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被它挠了一爪子。 一边重新绑好头髮一边往木叶走,我已经想到回去会面临什么样的审问了。 从战场上失踪又出现在木叶附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只要有一点把柄就会被抓住不放,这种日子我已经习惯。 但是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改变。 我回到木叶的时候天都黑了。 门口登记的两个忍者是生面孔,也不认识我,我说我在回来的路上掉队,又用写轮眼证明自己的身份,他们看到我是小孩子还跟我说战争要结束了,早点回家。我这才忽然意识到自从我出生以来就成为人们心中的恐惧的战争真的走到了尽头,街道上看到的人不再是一脸担忧和悲伤,反而带着一点劫后余生的轻松。 噩梦要结束了。我不由自主地感到高兴。不必再忍受战争的苦楚,也不用天天再面对死亡和伤痛,只有经歷过战争的人才会意识到和平的可贵。 我只希望这个世界不再有这样惨烈的战争。 直到我对着拉面店的橱窗,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一勾玉变成两勾玉,正在暮色的倒影里彰显自己的存在。 我惶然发问:「猫又,我什么时候开的两勾玉?」 「你不知道?」它反问我。 「我不知道啊。」我现在后悔了,我刚才就应该拉着宇智波带土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视角所不知道的事: 小带土没有伪装。 地下真的有捡来的老爷爷。 猫又被年迈又可怜的老爷爷打了一顿。 第12章 我们的木叶 我开二勾玉了。 但我不记得是怎么开的,甚至完全没有感觉。想起我醒来的时候头上绑的一圈绷带,我很想折回去找宇智波带土问问。 但一想到他跟我说在神无毗桥的时候为了推开卡卡西开了二勾玉,上次误以为卡卡西杀了野原琳的时候一激动开了万花筒,我的写轮眼常识就被他哗啦哗啦砸了个粉碎。 什么吊车尾,卷吧,就硬卷。 第23页 我回到家,父亲一如既往地在那里,对我的回归没有表示任何惊讶。 他跟我说,波风水门要接任火影了。继任仪式就在下个星期。 众望所归。 我问父亲,如果我不想成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他会怎么做? 父亲坐在阴影里,好像是笑了一下,又好像是我眼花。 他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初他也问过镜大人这样的问题,而现在的他就是做这个决定的结果;但他跟镜大人不一样。 「我明白了。」 战后人员清点比想像的困难,他们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办公室。我去灰雀那里报导的时候他还以为见到了鬼,当时他们被人故意引开,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地的雾隐尸体,后来又在附近找到了野原琳、卡卡西和北野理奈。好消息是人全都还活着。 然后他抱怨我怎么就把女孩子直接扔在雨里,我想要是我不尽快赶过去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而且理奈好歹是个忍者,足够撑到救援,而且我给她留了乌鸦…… 说起来,我联繫不到那只乌鸦了。明明很喜欢的,还养肥了一点。 「灰雀大叔。」我在他抱怨完之后才向他说,「不欢迎我回来吗?」 他说:「当然,欢迎回家。」 重新登记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问题,灰雀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上面有人给我打过招唿。我这才想起来我离开村子的时候是随便接了一个出门的任务,现在回来直接提交了任务走好流程。至于任务究竟完成的怎么样……那个地方被云隐和雾隐打架炸了。 我没想出来上面有人的这个人是谁,然后忽然发现我好像后台很硬。明明跟那么多高层有关系,还活的这么累的可能也只有我一个。 灰雀表示我的上忍编制保留,但是放在了医疗班,让我过段时间就去医疗班报导。 我可能是第一个从战斗组里被踢出去进入医疗班的宇智波。虽然很想抗议但是如果留在普通编制的话几乎肯定要降级,好面子的大人不会让一个小孩提前做那些危险任务,毕竟战争已经结束了。 ——这是我今天想的最多的一句话了。战争结束了,不只是它放过了我们,是我们也放过了自己。 「医疗班啊……」 我有点头疼。那地方女性好像特别多,都会把我当小孩子吧。 抬头看见灰雀在偷笑,我就知道这事不会太好。 「这也是琳小姐的意思嘛,她说黑鸦是个很厉害的医疗忍者,虽然治疗手段太粗糙了但格外擅长医疗忍术。」灰雀把医疗班的证明文件交给我,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肯定待不了多久的,毕竟你还要上学吧。」 我本来想问问琳的事,听到最后一句忽然被浇了一头冷水。别说卡卡西他们,就连日向辉树和北野理奈都是忍校提前毕业,而我是……根本没上学。 不要啊!我难道现在要跟着上忍校一年级吗?! 我拼命摇头,告诉自己这是能混过去就混过去,虽然我这年纪确实还应该待在忍校但是绝对不能去上一年级,绝对!太丢人了,而且先去医疗班再等下一年的话岂不是要跟小鼬一起上课? 可恶,竟然稍微有点心动。 灰雀看我纠结的表情捧腹大笑,害的我给了他一拳。 他站起来借着身高优势要摸我的头,被我早有预料地闪开了,于是他失望地坐回去,又说起其他人的情况。 最开始说的是曾经认识的几个队长,在任务途中偶尔也会一起,有的运气好回来结婚了,狸猫前天刚刚给灰雀发了请帖,但是没有我的份,他说只要我想进就这个年纪也没人会拦;还有的在最后一刻没能回来,但是他把所有的队员都护住啦,出发之前说好保护大家的诺言完全实现,是个超厉害的人;相比起来松田那小子就不行了,断了一根胳膊,还好有战后补助金,但他非要继续工作,就在办公室帮忙看文件,那样子逊死了,不过大家都差不多。 金色闪光马上就要当火影了,水门班的三个学生有一个本来要刻上慰灵碑,但是野原琳坚持说他还活着,就记录成了失踪。 卡卡西进了暗部,整个人都很颓废,灰雀说让我有空去看看他,我说我去有什么用,我跟卡卡西根本就不熟。可是灰雀很惊讶地问我,说卡卡西明明经常提起你怎么会不熟? 那我又不懂了。我想不出来我做过什么让他印象深刻的事,第一次见面也就是一个月多点以前的事。 问起野原琳在哪里,灰雀想了想说琳小姐在最后的战役里受了伤,正在医院修养。 我盯着灰雀看,他才说琳小姐已经是「那个」了,不可能再出村执行任务,雾隐和云隐还在为尾兽打的全忍界都知道,为了安全肯定要保守秘密的。 这话对我自己也适用。 人柱力这种东西,就是被外人觊觎、被自己人忌惮的武器而已。当初木叶建立,初代火影想把尾兽分发给各个忍村,为此跟宇智波斑打了一架。最后各忍村出让了一部分利益,却达成了另一条共识:等初代死了,尾兽这种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 在第二次忍界大战里也有抢来抢去的先例,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大不了先让尾兽回归自然,到最后还是形成了诡异的平衡。 现在……木叶拿着二尾和三尾两个烫手山芋,既不能放手也不能公开,镜大人甚至没在我出村之后找人追回来,所有的事情都落在即将上任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身上了。 第24页 「你也进暗部了?」我看灰雀没有介绍他自己现状的意思,就多问了一句。 没想到他神秘地跟我眨眨眼,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调开话题说起其他人的事。什么自来也大人和大蛇丸大人还在前线,不过战争对于木叶来说已经是尾声,就是雷之国和水之国还在打,纲手大人找到了,后面的事情还不清楚。 「本来奈良家的要担任上忍班长,但是三代火影说波风水门太年轻让奈良鹿久给未来的四代当辅佐官,结果是旗木朔茂担任了上忍班长。」灰雀感慨地说着,每次说到波风水门都带着近乎崇敬的意味。 我记得他也被金色闪光救过好几次。飞雷神真的是在战场上最容易积累人脉的忍术了。我也是,谁能拒绝金色闪光呢? 「说起来,灰雀大叔,你叫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无论是宇智波、漩涡还是日向之类的大姓,人太多了就用代号称唿。同一个小队里总有人死去,有时候新成员也会继承旧成员的代号。我没记错的话,灰雀的代号也是从前一任灰雀那里继承来的。 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所以你一直叫我代号是因为你没记住我的名字?」 我晃了晃我已经有一截火红的头髮,有看看他那一头纯正的红髮,心想打仗呢我知道你是个漩涡还擅长水遁不就行了。 「关于这个,你根本没告诉我过。」 「……我叫漩涡弥生,还有,我才二十一岁。」 好像在哪听过,应该是波风水门提起过这个名字。没想到就是你啊。 「好的大叔,我记住了。」 心情愉快地从灰雀那里告别,今天也不用直接去医疗班报导,我一路直接飞去了宇智波大宅。 富岳大人不在,美琴大人正坐在外廊上。 小鼬还在练习手里剑,那只乌鸦就落在扎满手里剑的木桩上给自己梳毛。又是一段时间不见,小鼬已经没以前那么软了,真正参加过生死战斗已经有了几分成熟忍者的气质。 我走进去的时候他们都看向我。 「我回来了,美琴大人,小鼬。」我像往常一样笑着走过去,「这次回来的比较匆忙,没带伴手礼,以后会给小鼬——」 一个小身影勐地扑进了我怀里。 意料之中地接住但还是假装被撞了一下,我一把抱住了小鼬:「……让你们担心了。」 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就过来,不过还是回家先换了一身衣服。原本的衣服上满是血迹,要是被看到美琴大人会更担心吧。 谁知道小鼬从我的怀抱里挣脱掉了。一向温和的笑容僵住,我看着弟弟一本正经地拍拍衣服,说:「止水,那天你答应过晚上就回来的。」 的确这么说过……但是小鼬真的不叫止水哥哥了吗…… 「我马上要有弟弟了。」小鼬转过身,「我要告诉弟弟做个信守承诺的人。」 「美琴大人?」 看向美琴大人的时候,她向我轻轻点头。美琴大人怀孕了啊……也就是说小鼬也要有弟弟了。 我嘆了口气,半蹲下来从背后捏捏小鼬的脸。 「小鼬,你有弟弟就不要哥哥了?」 父亲,我太难了。不要说当族长,我连弟弟都搞不定,我还是去医疗班混日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条世界线最大的稳定之处就在于,团藏二战就死了,所以根部也不存在。 第13章 医疗班 我,宇智波止水,经歷了人生中一件极端痛苦绝望的事情。 小鼬不再叫我哥哥,还一定要我称唿他鼬君。开始板着一张小脸,看上去就富岳大人一样,即使我每天陪他买三色丸子也不打算改口。 在回到木叶的前几天我接到了不少战友的拜访,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很惊讶地先说一句「你竟然真的活着」,让我产生了其实我挂了的自我怀疑。深入了解之后我才知道灰雀刚回来的时候跟老战友们喝酒,喝醉了在酒桌上哭我,说我那么小一个小孩怎么就死了呢。 我谢谢你,灰雀。害得我连夜去战后统计部把我的名字从慰灵碑预备上撤下来。 在前往医疗班报到之前我买了束天堂鸟去慰灵碑。 我到的时候旗木卡卡西正在那里,还是戴着口罩,遮住了左眼。他把手插在口袋里,随身带着一把新的刀,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酷气息,看到我之后还愣了一下。 「上午好,卡卡西前辈。」我向他打招唿,「上次的切磋还没结束,不过……你好像已经找到答案了?」 他的姿态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好像站的更正式了一点:「你还活着。」 我对他的语气感到奇怪。 我看看慰灵碑,又看看他,终于叫起来:「你不会是来慰灵碑看我的吧?」 他微微偏开视线,某种意义上承认了这一点。回来之后我觉得不熟就没有特意拜访,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我哭笑不得地把我的经歷删删减减解释了一下,又问他最近怎么样。 卡卡西说:「加入了暗部,有时间就去看琳。父亲说要正式教我旗木家的刀术。」 听起来还很好。 犹豫了一下,我又问:「那时候我以为你们都死了,当时发生什么了吗?」 他说:「我做出了跟父亲一样的选择。旗木卡卡西不会抛弃同伴。」 第25页 所以,那出血量超大的一下居然还是打偏的吗……也就是说在最后还是选择了队友,没有为了阻止三尾暴走而杀掉同伴。 白牙想必很高兴。 卡卡西走后,我从这次战争新刻的名字往下找,没过多久就找到了漩涡表哥的名字,恋人的名字跟他紧紧挨着,某种意义上也是永远在一起了。我不打算去把他们的遗物挖出来,他们已经一起留在战场上了。 那里还有很多我熟悉的名字,不仅仅是我曾经的战友,还有仅仅一面之缘的情报员,照顾过我的族亲,任务捲轴里写在一起但从未见过的同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所有的记忆就都浮现出来,模模煳煳还能忆起其中一些人的模样。 可生命比战争长太多,我没法永远记住他们。等到时间剥蚀刻痕,剩下的也只有名字而已了。 「止水君!」 北野理奈在我背后,回过头去就看到她穿着一身病号服向我挥着手跑过来,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猜得出她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她原本的短髮留长了,脸色也变得红润,整个人散发着健康和活力。 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着膝盖跑到我面前:「那时候看到的肯定是止水君吧!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明明止水君也去了,他们都说你不在……」 嗯,说我不在那里而是在土之国附近执行任务才是最安全的。 我把带来的花放到慰灵碑那里。慰灵碑下已经堆满了花,有的已经枯萎,更多的还挂着露珠。 「理奈,当时为什么要特意来找我?」我问她,「是理奈的话,只是分析情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她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止水君!我明明好不容易绕开医疗班来找你,你居然第一句话就问我这个?!」 我想了想说:「就算你不来,我待会也要去医疗班报到,你不用特意来找我的。」 「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吧?!」她鼓起脸来,又很快抱着手臂做出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我就知道止水君不会忘记我的,辉树前辈还不知道你回来了,他还要在医院里住一个月……」 这样的理奈跟战场上不一样,又完全没有变。我听她说了一大堆,不时补充几句。 大概是在医院里没人聊天憋狠了吧,直到说高兴了她才提起那天的事来。 「所以那时候我以为止水君会被他们抓走才过去嘛!止水君也是漩涡一族的直系血脉,怎么看都像是会被作为人柱力候选盯上的角色啊!」 「是这样吗。」我点点头,「理奈,大家都活着,太好了。」 她回答:「那是当然,不是约好回来之后一起吃拉面吗?」 不仅如此,还说过要一起坐在火影岩上看风,听雨,吃日向辉树的软饭。理奈还说过要嫁给一个可靠的男人,生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希望他们的童年里不再有战争的阴影。 我去医疗班报到的时候,还带回了一个木叶医院在逃病号。 北野理奈垂头丧气地被押回了病房。 木叶医院的挂名院长是纲手大人,但医疗班的班长是纲手大人的弟弟、镜大人的弟子绳树。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还相当有活力,不过因为在第二次忍界大战里受伤,这次战争里一直负责后勤医疗工作,我还是第一次直接见到他。 我走到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门开着,他正在跟人争吵。 「也太不负责任了!把整个医院丢给我一个人,混帐老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纲手大人说暂时不想回来,战争已经结束了,她准备在外面继续……云游。」 「明明是去赌了吧!」 正准备走进去的我退却了。这不像是我能参与的话题,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秘密。继续站在门口又听到绳树痛斥他姐姐跟三忍其他两个狼狈为奸携手跑路,说好的共建和谐木叶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苦苦支撑,木叶三忍一个回来的都没有,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过劳死,跟他对话的人一直想挽回三忍的尊严,但是往往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 到底是我见的太少还是医疗班都这样……思虑良久,我决定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下午再来报到。 ——「有谁在外面?」 走不掉了。 我走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一派祥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抱着一叠资料的女性向我笑着点点头走出去,医疗班班长、木叶医院代理院长也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上午的阳光照亮了这间位于医院二楼的办公室。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工作的部门吗……微妙的有点想回去上学了。凭我跟最近两代火影的关系插班还是很容易吧…… 「宇智波止水,前来报到。」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我还是在医疗班留了下来。当时的绳树盯着我的资料看了很久,才问我一个小宇智波怎么跑医疗班来了。 我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昏迷了几天醒来的时候就听说我已经是医疗班的成员,不然他们就送我回去上一年级。 上学是不可能上学的,根本不可能上学。 他同情地说,行,你先跟着芽吹吧。 芽吹就是刚才离开的女性,并不是忍者,但是木叶医院的医生。 于是还没有上过一天木叶学校的我开始了从未设想过的医疗班生活。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现在医疗班的主要工作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外出接应伤员以及后期的治疗,还有一部分是战后创伤心理辅导。 第26页 我没有接到过任何外出任务,估计我主动去要也会被拦下来。比起野原琳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过的已经相当自由。 就是比较忙。 最初坐在日向辉树的病床上一边埋头整理资料一边给他递甜点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医疗班的工作到底有多繁忙。 等到北野理奈又偷偷跑出来,跟我说今天是四代火影的继任仪式,我才忽然从某种工作的状态里回过神来。 忙昏了头。 医疗忍者太少,恨不得一个掰成三个用,我来来回回地跑太麻烦刚才还在想要不要干脆住在木叶医院。没有床位就在日向辉树这里蹭一下,反正我们体型不大,他睡着的时候也很安稳占不了多大地方。 「止水君,你不会连火影继任仪式忘了吧?」 我还真忘了。明明昨天还听到急救班的同事们说今天要做好准备以应对紧急情况,我当时嗯嗯点头就那么抛在脑后,战后的附加医疗工作怎么说也还要过两三个月才会逐渐减少,我只能顾及到给小鼬买三色丸子和父亲的日常训练。 「今天还有工作,而且你们两个不会打算偷偷去吧?」 「今天才没人看着,比以往都好偷跑!止水君肯定会帮忙的对不对?」理奈晃着两条腿抢走了日向辉树打算塞进嘴里的樱饼,坐在床边催他快起来。 我正好看到日向辉树的那一页。 在与雾隐的最后一战中,辉树中了敌人的经络毒素,虽然在好转但可能无法恢復到以前的地步。身体没法再支撑长时间使用柔拳或者其他日向一族的招式,查克拉的提取也可能受到影响。 虽然还在观察,但负责他这边的芽吹医生说不建议再继续做忍者了。 我还没告诉他。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不只是日向一族内部的问题,辉树他一直想成为很厉害的忍者,想要追随的对象也是闪闪发光的那些人,一旦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啊。 我捏着那张纸,在他们注意到之前用查克拉抚平上面的褶皱翻过下一页。 辉树穿着和服,他们日向一族的男性总是在穿和服。他伸了个懒腰,跟理奈击掌。 「走啦!木叶医院大逃亡!」 「队长在发什么呆啊,快点一起出发,就拜託你打掩护了!」 「来了。」 总会有办法的。我在努力学医疗知识,实在不行等纲手大人回来去求她帮忙,总会有办法的。 看了许久不吱声的猫又打着哈欠,再次挠墙引起我的注意:「这种时候优柔寡断只会害人害己,你是打算日后再看他由希望陷入绝望?」 我只是不想让这段时间结束的那么早。 「冠冕堂皇的藉口。」它嗤笑。 我跟在他们后面往外走,看他们兴高采烈地避开人潜行,忘记告诉他们今天医院允许部分病人跑出去围观。也不打算现在说。 「你们给我走门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日向辉树改行做了厨师(并不) 这事会解决的,神经中毒而已小问题。 第14章 四代 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爆发之前的时间里,关于「四代火影会是谁」的争论从来没有结束过。 十多年前,在上一场这样引动全忍界的战争里,宇智波镜从二代火影千手扉间那里接过了权柄,那时候谁也没有想过那个一直温和内敛的宇智波会有一天忽然站出来,并且在这个位置上待了下去。 三忍曾经在这样的猜测里占据最高的席位,毕竟那时候宇智波镜最出色的弟子已经死去;旗木朔茂在第二次忍界大战就已经有了白牙的声名,即使从未公开表态也总有人把他加入此列;木叶建村以来,初始的大忍族里漩涡和日向还没出过火影,日向分家不可能成为火影,可漩涡玖辛奈依然是人气很高的票选——只不过当时还没有人知道他们期待的第一位女火影也是九尾人柱力罢了。 最后押漩涡一族的人赢了一半。自从漩涡宫礼奈嫁给宇智波退出火影候选的舞台,漩涡玖辛奈一直受人关注,嫁给波风水门也让她暗中的支持者不断增加……但是在刚刚过去的第三次忍界大战里,那道金色的闪光轻易地就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名不经传的姓氏,强大的实力,温和的态度,还有漩涡一族明里暗里的支持,年轻的四代目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 他披着红白色的御神袍,戴着写有火字的斗笠,背后是灿烂的初阳。 周围人声鼎沸,大部分都是没见过的生面孔,不少居住在木叶的平民也纷纷赶来,围得水泄不通。 我跟小伙伴们坐在角落里,看着那个金髮的男人和曾经的三代火影宇智波镜站在一起。过去并未离我们而去,但未来已经悄然而至。 「他在说什么?」理奈塞了一嘴的糰子,整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口齿不清地问。 周围的欢唿声太吵了,我们又离得远,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忍者还好,坐在我们附近的平民明明什么都听不懂,还一个劲地疯狂鼓掌吶喊。 「四代大人在说火之意志。」辉树坐的端端正正,就差两眼放光,高兴的好像站在那里的人是他一样,「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四代大人跟三代大人不一样,每一代也有不同的火之意志。」 第27页 理奈歪歪头,大概是没听明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火影。以前在稻城,我哥还活着的时候,他跟我说忍者会保护平民,我说那怎么可能……杀死我全家的不都是忍者?」 她还没把糰子咽下去,说话也口齿不清:「后来我哥死了,他们问我要不要混口饭吃,我发现忍者过的也挺苦的,杀人也不是自己的想法,要是能不杀人就好了。我给他们做线人,后来碰到了止水君,我说我去送死,止水君说好,我当时想怎么有这么通情达理的忍者,别的忍者都跟我说好好活着。」 辉树都把脑袋转回来了,我也不得不停下翻文件的动作看向理奈。 她眼含热泪,断断续续地说:「我就记住了,回去之后我说我想当忍者,他们问我为什么,我说活着已经不是我唯一的追求了……给我点水……我快噎死了……」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日向辉树递给她一碗水,摸不着头脑。 理奈欲言又止,半天才回答:「我摊牌,我当初就是馋漂亮宇智波才鬼迷心窍来了木叶。」 我慢慢低下头,继续看我的文件。把这批资料核对完之后仪式也差不多要结束,到时候还能接上继续工作。 「止水君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为不管初衷怎么样,理奈已经是合格的忍者了。理奈不是之后要去情报部工作吗?」 「但是忍者训练好辛苦啊……」她蔫了下去,「这根本就不是人过的生活,等我出院还要跟着他们一起训练,想想我就要生不如死。」 日向辉树忍不住笑起来:「我和队长小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天也没有放弃过。这就是忍者,理奈也要加油!」 坐在那里的北野理奈像一滩猫一样躺了下去。 日向辉树捂着耳朵,单凭白眼看口型辨认四代火影在说什么,这也是他们日向一族几乎一定会掌握的技能。我看不见,也听不清,干脆继续翻看那些资料,反正……四代火影是什么样的人,我多少也有了解。 「……什么?」 嘈杂的声音里好像混入了什么。 「四代大人提到你了!」日向辉树从我手里按住了文件,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说宇智波一族迈出了歷史性的一步!」 我疑惑地看着他。 日向辉树的声音几乎被掩盖,于是他凑过来大声说:「四代目说每个忍族是木叶的一部分,不会局限于某一项职能里,然后他说有宇智波加入了医疗班,还有千手开始恢復农业……」 理奈噗的一声笑出来。 加入医疗班的那个典型宇智波就是我呗……这事全族都快知道了。富岳大人没说什么,他后面那一脉可高兴了,就差跟我说你快点搬家去漩涡吧,虽然漩涡基本上都是封印班的但医疗班也有不少。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知道了,政治需要而已。」 我站起来去看那个太阳一般的男人,他说什么我也没看清,那光有点太耀眼了,周围的声音也太过嘈杂。 只看到一团灿烂夺目的光。 在结束之前我们提前离开了。如果不早点走的话待会连房顶都没得走,现在我们三个从房顶小心翼翼绕过去的时候还差点踩到坐在房顶上围观的忍者或者值班的暗部,还有几个熟面孔跟我说这是逃班了吧绳树班长在到处抓人呢。 那也抓不到我头上,我连工作都带出来了,急救班那边也不是我值班。 辉树和理奈倒是一脸惊恐地往回跑了。 我看松田笑的前仰后合,就知道他又在忽悠人。断了一只胳膊的青年是我曾在战场上认识的朋友,我还从没看到过他失去活力的样子,一直像今天一样热衷于捉弄后辈。他的手臂还需要定期检查,每次都来医疗班找我麻烦。 「他是我一直想追随的人。」松田用仅剩的一只手拍拍旁边的房顶示意我坐下来,「现在波风前辈是火影了,我却只能留在木叶做文书工作了。」 「我还去了医疗班呢。」我没好气地说,「文书工作不满意吗?花鱼不是还去种地了。」 还不都是自己的选择吗。 我顿了顿,真的在那边坐下来,跟他说:「四代火影刚才不是说了吗?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但我们始终能够照亮黑暗。」 「如果他是光,是火影,那我们就是黑暗喽?」青年半开玩笑地说。 我还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 最后我说:「火影是村子的火影,他不可能永远这样顺利地解决问题。如果他需要黑暗的话,难道你会不愿意?」 松田大为震撼:「现在的忍校学生已经开始学这个吗?我就算了,废人一个,你才多大就准备投身见不得光的事业了。」 我:「……其实我没上学。」 「那不行,都多大了还不上学。你的年纪现在也不算过,忍校还有刚去的十四五岁,战后不会有人管这个……哎你去哪?」 木叶医院比平日里安静很多。 从风吹过的窗帘上映出一道明亮的光,我把文件堆放在分好的那一叠里,心想战后伤残统计总算是到头了。医疗知识我只是略知一二,凭这半斤八两的水平在战场上还能凑合,放到医院里就不够精细。 在学了。玖辛奈大人还跟我说去进修封印术,万一我什么时候还能碰到第三次尾兽封印现场就能派上用场。我说,封印术我抽时间学,尾兽就算了吧。 第28页 走廊尽头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又慢慢远去。 我打开窗户,窗外树梢上一群乌鸦唿啦啦飞了进来。我还是习惯放养,它们也更喜欢待在外面树上整日扑腾。远处还能听到人群的声音,那道穿着火影袍的金髮身影已经不在原地。 芽吹医生路过的时候我还在餵乌鸦,一只只蹭在我手边不想走。还有一只天天跟着小鼬没过来,偶尔我会联繫它看看那边的情况,长时间还做不到。 「止水君养乌鸦啊。」 她心情很好,脸上带着笑。我看她想摸乌鸦,就把手里那只毛最软的递给她。 她手上戴着一枚戒指,以前没见过。 注意到我的目光,她特意伸出手给我看,语气里带着炫耀:「没想到止水君是第一个发现的——我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月。」 「是我认识的人吗?」我才来医疗班不久,认识的人也不是很多。 芽吹医生摇摇头,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点幸福感,她把乌鸦放回我手里:「他姓春野,也不是忍者。止水君一定要祝福我们啊。」 我没能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在我记忆里婚姻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政治会是婚姻最根源的理由,而脱离了政治的婚姻只会导致无可挽回的悲剧。 但她不是忍者,只是凭藉精湛的医疗技术在木叶医院占有一席之地的女性。我忽然发现忍者和平民终究是不一样的,这到底是忍族的错还是忍者存在本身的错?我不知道。 我说:「芽吹医生,以后也要像今天一样幸福。」 还有其它所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是樱的父母!春野樱是来年三月出生。 第15章 木与叶 七月份,木叶的天气逐渐热起来。 青空镀上湛蓝的色彩,蝉鸣已经预示着盛夏的逼近,窗外的那棵大树经歷了风雨的洗礼,新抽出的枝芽正在向天空生长。 宇智波的族会也越来越热闹,为了某件事吵的不可开交。明明都是穿着族服一脸严肃坐在那里,言语之间毫不留情的针锋相对已经到了显而易见的地步。我和富岳大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端起手里的茶旁观。 茶已经快凉了。 已经连续不间断地吵了一个月,让族会也为之延长的事情也只有一件——木叶警务部的改编。 这意味着要宇智波放弃对警务部的掌握,但也同样可以分散到其他部门中去。从二代火影设立警务部并交由宇智波一族管理以来,警务部似乎已经成为了宇智波的代名词之一,而权力的划分也让宇智波对其它地方难以下手。 宇智波一族内部的声音永远是不统一的。当四代火影提出要改编木叶警务部的时候,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宇智波一族内部几乎炸开了锅。一瞬间流言四起,特别是四代火影上任之后决定拿宇智波开刀分化的传闻到处都是,甚至有些传到了远在木叶医院的我耳朵里。 于是我只好拜访族长大宅,彼时美琴大人已经不在院子里了,也很少接待客人。小鼬跑出来看到我先是眼前一亮,又做出一本正经地模样,说富岳大人在等我。 还好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 不对、不如说,我们同样相信那个叫做波风水门的男人吧。富岳大人曾说过波风水门是他最好的兄弟,如果能摆脱宇智波族长的束缚,他甚至可能跟奈良鹿久一样去给波风水门担任辅佐官。但他不能。 「千手在战国时代也曾是与我们宇智波齐名的大族,现在呢?还剩下几个人?」二长老气得就要挽起袖子来掐架。 「难道这样我等就过的下去?谁不知道宇智波和木叶不和,长此以往绝对不可。当初千手扉间设立警务部的时候就没安好心!」 「宇智波圣也,当初赶着要接的不就是你吗,现在怎么忽然改口了?」 最开始他们还能心平气和地保持着优雅和从容。 到今天已经变成老头子们互相揭老底和彻底的口水辩论,用词也彻底脱离了高雅的范畴,大有只要拉所有人下水我就赢了的意思。我不好过谁也别想逃。 我本想跟往常一样等他们吵完之后就走,这件事还是在富岳大人不在我,但就当我把茶杯放到嘴边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你们别忘了上一个想解散警务部的宇智波是什么下场,难道镜大人愿意看到今天的场面吗?」 争吵声一瞬间就戛然而止。 我抬眼看去,那是四长老一脉的人,还很年轻。他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表情变得极为慌张。 整个族会上只剩下唿吸声,就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怕是也能听得见。 富岳大人放下茶杯:「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 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年轻人总可以犯错。虽然他可能会被所有人记住,但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族会的气氛缓和下来,四长老刚想说什么打圆场,就因为看到我站起来把话咽了回去。 我很少在族会上做正式的发言。除了某些极端的特别例子之外,我对富岳大人的动作都没有什么看法,一向是保持沉默的一派。虽然某些总是争执的老人把我算进他们的羽翼下,但终归不一样。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好族服,然后弯下腰把茶杯放好,里面的茶水已经凉了。 第29页 「宇智波镜已经不是族长了。」目光停在那个说错话的族兄身上,我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说,「我认为四代的说法有些道理,宇智波不能再停滞不前。族长大人觉得呢?」 富岳大人接过话头:「我也是这么看的。」 族会结束之后我跟富岳大人留在神社,他倒掉凉了的茶水,泡了一壶新茶,悠闲自在地往里面加糖。比起前两年他看起来更沉稳了一点,也收敛了在战场上的锋锐。 我对喝茶还要加糖的宇智波传统不是很感兴趣,从族服口袋里掏出了日向辉树做的糖块。 所谓上一个想改组警务部的宇智波,就是我的父亲—— 宇智波遥海。 父亲跟镜大人在多方面都政见不和,特别是在宇智波发展的事情上。作为三代火影的镜大人希望宇智波能够稳中求胜缓慢发展,父亲却带着一群同时代的年轻人渴求改革,两方都对彼此即将面临的压力一清二楚,却从未有一方想过要低头。 除此之外还有太多的矛盾,包括父亲的母亲的事。那是一段我不太清楚也无意探究的往事,但却是他们两个彻底闹崩的根源。父亲娶母亲的时候甚至没有告诉镜大人,事后跟母亲一起脱离了两个家族,镜大人知道后……他们吵了一架,从此再无私下里的联繫。 那之后不久父亲就退出了这些明争暗斗,或许那是父亲最幸福的时光。我记忆里小时候的父亲还会笑,会带着我走遍木叶的大街小巷,说总有一天宇智波不必再困在名为族地的牢笼里。 但…… 后来父亲说,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位女性——母亲、妻子、女儿,都在极端的时间里相继离他而去。于是他变了一个人。我或许曾经有个姐姐,不知道她活过了几岁,但我从未见过她就离去,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从不知道父亲怎么看我。 「宇智波止水。」 富岳大人已经泡好了茶,我亲眼看到他又往里扔了两块糖。从战场上回来开始他就不再直接称唿我为止水,而是把这个沉重的姓氏也冠于其上。 「富岳大人,我只能代表我自己的立场。」 「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富岳大人的语气没刚才那么平静了。我看他犹豫不决,心里疑惑。 他说:「鼬最近在生你的气,你去陪陪他吧。」 这话一定是美琴大人让富岳大人说的,富岳大人自己怎么可能说出来。自从富岳大人准备动手进行宇智波内部的调整,我就减少了去族长大宅的次数,虽然我知道小鼬每一个训练的地方,也让乌鸦一直跟着,但陪他的时间也少了很多。 也不是很忙,医疗班已经转过来了,就是芽吹医生新婚几个月好像还在热恋期,每到下班就不见踪影。我已经从常驻医院急救班的一块砖变成了正常的忍者工作,有假期的时候还能去木叶忍校看看我朝气蓬勃的同龄人们。 我曾经跟辉树说,明明已经花了最多的时间去陪小鼬,但弟弟总是生我的气,还很难哄好。 辉树看着我半晌没说话,最后跟我说,队长你清醒一点,你花时间最长的是工作,你最爱的也是工作,多看看你弟弟还有身边的其他人吧。 我哑口无言。但有什么错吗。 他又说,算了队长你根本察觉不到有什么问题,我建议你请一天假跟你弟弟出去玩,他就会高兴了。 「富岳大人,小鼬也很想你,你多回家看看他。」 想到这里,我说完就行礼离开了神社,决定去医疗班请假。走出神社的那一刻,我听到背后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 那茶杯还挺贵的,我记得是美琴大人最喜欢的一套。 假期来的很快,我不但获得了假期还获得了绳树班长多喝牛奶才能长高的建议。我心想我在同龄人里根本也不算矮,绳树大人是怎么把话题拐到这上面的,回头就对上芽吹医生善意的笑容。 ……好吧。也没什么,至少牛奶加糖还是甜的。 临走的时候我打算去辉树那里蹭点甜点,却发现他正坐在窗户边发呆。 很少见到他这样的表情,记忆里他总是跟所有的日向一样端着他们古老家族的架子,高兴的时候另说。但他现在看起来有点落寞。 从医院回家之前辉树就已经得知了自己的身体情况,本来应该跑到情报部的理奈一头扎进了实验室,我很想说木叶实验室里容易出一些奇怪的人才,但理奈对木叶了解不深一句话也没听。当初中毒的忍者不止辉树一个,在制毒方面很有天赋的理奈得到上面支持之后还真的捣鼓出了一点名堂。 上次说的是有初步进展,还拿出了一个三年之内就能逐步恢復的预选方案。本来上面对我们这些少年忍者的政策就是延缓利用,等到起码年纪够了之后再做打算,甚至有一大部分被扔回了学校。也就是说,这三年或者更短时间对辉树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 「在想什么?」 我从他的视线往外看,看到的是火影岩。上面已经刻上了第四个头像,正在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 他回过头,笑着说:「我想开一家甜点屋,就叫做花水亭。」 我看他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全木叶都知道,每一个甜点屋只要开了,有一半的客人都是宇智波。而辉树他是个日向,宇智波和日向表面上再怎么和谐,也是有部分族人互相看不顺眼。 第30页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 「店面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同意跟我合伙开店。放心吧队长,我对宇智波的口味了如指掌。」 「……」 我记得在几个月之前他了解的范围还仅限于我和小鼬,现在已经遍及整个宇智波群体了吗。 「所以为什么想开甜品店啊……」 「因为不想让原本触手可及的东西变得遥不可及,嗯……反正队长也听不懂吧。」 我想,日向一族真是悲哀的一族。每一代的宗家都只有一个人,掌控着分家的生死,而一旦成为了日向分家就再也没有机会逃离。在这样的制度下生存每一个日向族人,有没有可能有一天,逃出那个古老又残忍的鸟笼呢? 「辉树。」我郑重地说,「我会想办法的。宇智波已经做出改变,日向一族也应该有所表示了。」 虽然还很遥远,但是并非遥不可及。 第16章 漩涡 新的甜点屋「花水亭」很快在木叶开起来了。 街头的树荫下,远离闹市的檐角下传来清甜味道,一路穿过仲夏的光阴。小憩在台阶上的白猫懒洋洋地挪了个窝,从橱窗前离去的客人带动一直沉眠的风铃。 辉树和他姐姐把店开在我家到木叶医院的必经之路上,虽然好像也有我的一份,但除了把任务金塞给辉树之外,我的工作就只剩下蹭吃蹭喝。 还有带小鼬来蹭吃蹭喝。 木叶重新走上正轨,雾隐和云隐也终于打完,边境坑坑洼洼的大地和已经改变的地形还忠实地记录着一切。他们表面上两败俱伤,实际上谁都不好说,但最后哪一家也没找回失去的尾兽,也想不到那两只尾兽都在木叶打瞌睡。 医疗班清闲下来,其他人却忙起来了。上忍班出任务的频率一点没降下来,据说是因为奈良辅佐官再三强调木叶缺钱,多接任务少浪费,而一向过分认真的上忍班班长旗木朔茂听后跟四代大人商量了一下,还要从其他地方抽几个人一起加班出任务。 零零总总的事加起来堆满了火影楼的办公桌,有时候路过还能看到一道金色闪光在飞雷神坐标点闪现又消失不见。 白天越来越长了。在淡淡白月还未落下的时候,晨曦已经悄然摸到黎明的尾巴。 美琴大人为小鼬又生了个弟弟,白嫩嫩一团,我去看的时候总是在睡着,小鼬戳戳他弟弟的脸,问我他小时候有没有这么软。 我跟他说没有。但怎么可能没有?我现在还想再看看那时候的小鼬。 富岳大人给那孩子起名叫佐助。 这段时间小鼬的心思都放在弟弟身上,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美琴大人说小鼬围着弟弟转跟我当初围着小鼬转一样,但我也不能跟刚出生的小孩计较这个。 「所以队长,你弟没时间出来买甜点就打发你出来买?」 辉树看我的眼神就好像他摆在边上的糯米糕,看的我一阵心虚。 「嗯……」 我一边绑头髮一边看他把甜点打包好,手上的髮带已经换了一条红色的。和发尾捲起来的那部分颜色差不多,我也懒得每次剪掉了。 美琴大人给我那条髮带在战斗中断了,我把它放在家里,跟母亲曾经给我编的手鍊在一起。 最近也刚好有时间,平时也不是很忙,路过的时候就会停在这里闲聊。 说着的时候辉树的姐姐正端着一盘樱花布丁过来,好奇地插话:「止水家里不是只有一个孩子吗?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队长一直有个弟弟吧……」辉树抵着下巴思考。 我们小队很少过问互相的家庭,我没说是以为他们总会打听到,没想到辉树这表情看起来是真的不清楚。 我揉揉脑袋勉强解释:「我小时候寄养在富岳大人家里,所以我弟弟说的是富岳大人家的长子,宇智波鼬。」 「族长的长子啊。」 一旦冠上族长家这个名号,立刻就变得沉重起来。小鼬今年也有五岁了,过段时间也该上忍校,然后作为家族和木叶的忍者奉献一生。但宇智波和日向不一样。我看着他们姐弟两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就想换个话题。 还没说呢,辉树忽然问我:「最近医院怎么样?我听说医院闹鬼了。」 闹鬼? 完全没听说。 不过一切的非常理都有迹可循,我表示会注意的就没再问下去。 但是还没回到医院,就撞上一个忽然出现的身影。 「水……四代大人?」 夏天接近正午的阳光有点耀眼,树影落在眼前也遮住了那头金髮的闪耀,他没穿火影袍,还提着一个纸包像是要回家。 已经成为四代火影的波风水门突兀出现在街头,不知道飞雷神的标记点放在了哪里,我也半路停下等他说明情况。 自从他上任以来就忙了很多,我也没能见他几面。最经常的是他被拉到医院来证明没有过度劳累,或者用飞雷神把刚好遇到的伤者送过来。 他笑吟吟地说:「玖辛奈说最近没怎么看到你,工作还辛苦吗?」 我眨眨眼,不知道他话外什么意思,就顺着答了:「还好,已经闲下来了。医疗班这边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其他部门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补缺。」 回来之后我去找过玖辛奈大人,不过从某个时间点开始她就不在家。习惯了某些忍者出秘密任务的情况,我什么都没说,偶尔还是去走动,直到最近也没听说玖辛奈大人去哪了。 第31页 波风水门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 「玖辛奈怀孕啦。」 「哎?!!」 我是真的吓了一跳。 一问之下才知道已经六个多月了,人柱力怀孕生产时身体最虚弱——这算是头等大事,更不用说玖辛奈大人还是火影夫人,瞒起来也合情合理,但现在忽然告诉我,我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波风水门下一句就是:「所以我把你从医疗班借来了,玖辛奈说需要人陪着她解闷。」 ……明明你们夫妻两个都是狐狸对吧。 说的是我陪着解闷,其实只是需要多一只尾兽看着比较安全。 我眼睁睁看着四代大人给我写了个外出考察药材的长期任务,连归期都没确定,沉默地在上面签了个字。 然后在某间不起眼的小楼里看到玖辛奈的时候,猫又激动到炸毛。 无他,三尾也在。 「止水君,好久不见。真的是二尾!二尾长什么样子?止水君什么时候变成人柱力的?」 坐在椅子上的女孩跳起来,她还穿着忍者的马甲,腰间挂着勾勒了金色纹路的苦无,周围带着一股冷咸的深海味道。 这半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再见到她。 ——把我推荐到医疗班的琳小姐。 说起来极其心酸,我这大半年的加班生活以及在族里面对那些长老们不贊同的目光都是拜她所赐;但也是因为琳小姐跟灰雀混熟之后把我先斩后奏塞进了医疗班,我才能摆脱宇智波和木叶上层两方之间的较量并避免跟她一样待在名为保护实为囚禁的境地里。 也有可能没那么麻烦,宇智波一族里知道我这次尾兽翻车事件的也只有两个。我平日里偶尔漫不经心地试探,富岳大人都对此一无所知。 我笑笑:「好久不见,野原前辈。」 玖辛奈大人还在休息,阳光落在她身侧的地面上。她一头火红色的长髮让人羡慕,像是燃烧在这个房间里的夏日繁花,耀眼又温暖。树影间隐约有暗部的身影,我走进来之前就知道这个普普通通的小楼附近有至少两个小队的暗部在盯着。 波风水门把纸包放到桌子上,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在妻子额头落下一吻。 战火之后岁月静好。 他向我们比了个暗部通用的暂离手势,就再度发动飞雷神离开了。 幸亏我确实看得懂暗部手势。 我跟野原琳说起了最近的事。 野原琳看起来跟以前差不多,不过一直不能出面闷坏了,抓着我问最近木叶的情况还有卡卡西的近况。 「木叶啊……野原前辈也知道,基本上已经回到正轨了。比较大一点的动向就是木叶警务部要改组和千手那边实验室重建的事,对了,对街那边新开了一家甜点屋,你还记得跟我一队的那个日向吗?就是他开的。」 我捡着重要一点的给她讲了讲,也包括跟她同期的那些人现在的情况。 至于旗木卡卡西,他身在暗部我不知道他都有什么任务,偶尔来医院我一般也碰不到,最近应该是又出门了——旗木宅门口都落灰了。 「我哪里知道,在这里只能看捲轴啦!老师有时候过来,但是他太忙了。」 野原琳嘆了口气,指向桌子上那堆捲轴。 我略微扫了一眼,都是医疗忍术和知识的捲轴。 这段时间我也看了不少这种东西,只看一眼就想起那些让人头疼的结构图,立刻收回了视线。 「矶抚怎么样了?」我问。 野原琳投来疑惑的目光:「那是什么?」 「唔……」如果关系不好的话确实不应该我来说,猫又好像说过三尾过的极其憋屈,不想跟邪恶的人类说话,「没什么,是我想错了。」 我们就其他话题聊了起来。 比起我这个半路出家又二把刀、全凭查克拉量和恢復能力撑起来的新手,琳在医疗忍术上比我懂的多太多了。在医疗班的时候虽然想地学习,大家都忙的团团转,我只能自己啃捲轴,还是事倍功半。 于是问趁机向无所事事的琳小姐请教起来。 傍晚的时候,繁忙的四代火影才回来。 我很想问波风水门你放这么多尾兽在这里,万一来个反叛的宇智波岂不是要命。只有万花筒才能控制尾兽,明面上宇智波现在是没有万花筒,可我知道的就有四双,两双在木叶两双在外,出事了我和琳又打不过,玖辛奈大人生产只会是最虚弱的时候。 但我想了很久,还是没说。 我跟波风水门说,如果信得过富岳大人,到时候就把富岳大人叫来。现在这个阵容让我很不安。 以前的话我是不可能提这种建议的。 但是,就在几天前,吵了两个月的木叶警务部改组终于提上日程了。 波风水门听了我的建议后,却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止水,你觉得新的警务部部长,还要让宇智波担任吗?」 啊? 这个为什么要问我? 作者有话要说: 带土:我当时路过这个if世界,发现鸣人快出生了,就打算去看一眼。结果到了那发现有三只尾兽,我就知道事情不对,赶紧跑了,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后面还有两只万花筒来围殴我 第17章 尾兽们 警务部直接换掉,那群长老们是要疯的。我知道波风水门想让我提意见是因为我比富岳大人更了解宇智波的年轻一代,但这都是以后的事。 第32页 我为难地说:「可以先决定下一任警务部的负责人。富岳大人确实不适合当幻术班的班长,他幻术真的很烂。」 幻术班都还没建立,四代大人还是直接死了这条心吧。宇智波富岳是正儿八经的战斗忍者,在宇智波一族里他的幻术天赋可以排倒数。倒是小鼬很擅长幻术。 波风水门看出我的犹豫,说放心吧他心里有数。 他笑的是很灿烂,可总是透出疲惫。 「要是所有事你都心里有数,还要其他人做什么。」我又加了一句,「火影不能包揽全部的事,如果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领袖来处理,那这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体,而是打着自由旗号的逆行统治而已。」 「止水想了这么多啊。」四代火影走到窗户口又折回来,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语气,「但是等你长大了再来说这句话吧,到时候来分担我的工作,约定好了?」 我撇撇嘴:「约定好了。」 玖辛奈大人醒了。 如果是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或许我会跟这位不能再亲近的长辈熟识,隔三两日串门,或许还能唿朋唤友前来拜会。可惜所有事情都没有如果。 「小止水,终于知道来看我了?」 明明她是笑着的,我却没来由觉得要不是怀孕她会直接给我脑袋上来一拳。 暂时不告诉她我差不多是被波风水门绑架来的这事吧。 「玖辛奈大人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 在围观了夫妻二人就名字这个问题争吵了一个小时后,还是从窗户口路过的自来也大人间接解决了问题。 「所以如果是男孩就叫做鸣人了。」野原琳一边收回刚搓的查克拉球一边说,「不愧是老师和师母。」 我选择保持沉默。 我刚想起来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在这里回不去,父亲那边倒是常见的事,他甚至不会过问,但是这段时间我都见不到小鼬了。 等过几个月,小鼬会不会根本把我忘了…… 会的吧。肯定会的吧,他有弟弟就不要哥哥了! 时间过得很快。 我躺在一地封印术捲轴里捂着脸嘆气,这方面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天赋,玖辛奈大人说好端端的封印术被我拿来当攻击性忍术用,如果水户大人在世一定会问现在的漩涡一族年轻人都在干什么。 野原琳虽然是医疗忍者,但她跟三尾微妙混合的查克拉属性不再适合单纯的治疗,而且我亲眼目睹了她从水遁用的越来越熟练,就好像天生水遁还站在大海上所向披靡。 而猫又……我至今不知道它是什么情况,我前段时间回家翻资料捲轴竟然发现族里对猫又的记载是优雅随和很有礼貌,但我只记得它几乎每一句话都在嘲讽我。 预产期在十月。 野原琳某一天趴在窗户那里,跟我说了那天的事。她说她明明就要死了,可一向冷静决断的卡卡西还是将雷切偏开。 「我那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还看到了带土。带土跟以前不一样,他头髮长长了,身上多了很多伤,但是他在哭,我看着好难受。可是带土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就跟做梦一样。」 「他一直在跟我说对不起,我说你也应该给卡卡西道歉呀,卡卡西一直在等你回来。还有老师,还有师母,还有木叶的大家。」 「带土和卡卡西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转过身,语气轻快,还是一直笑着的模样:「我相信带土一定还活着,只是有什么理由不能回来。如果还能找到他,我一定会把他打晕带回来的!」 原本想安慰她的我听到最后,还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这番暴力解决问题的手段好像是木叶女忍的共通之处,甚至不止是忍者——纲手大人一拳穿山裂石,玖辛奈大人学生时代就因为脾气火爆被称为火红辣椒,我看到过日向一族的少女一脚把无理的追求者踢上高空,还有医院的芽吹医生也是个会拍桌子暴躁的狠角色。 「止水君也相信带土还活着吧?」 她期待地看着我。 不但还活着,活蹦乱跳的,还觉醒了万花筒和木遁,杀了一堆雾隐忍者之后欺负我一个无辜年幼的小忍者,现在正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扶捡来的老爷爷过马路。 虽然我暂时不打算透露他的情报,但也不可能相信他就这么对木叶全然无害。我跟卡卡西或者野原琳不一样,我跟他从未真正认识过,也不知道他曾经是多善良的人,即使他那次愿意救我,也不代表我会就此信任他的为人。 我就是这样总是在怀疑的人。 也许我就是那种坏人吧。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听到自己镇定地说着,甚至还从口袋里摸出糖块分给野原琳,「说不定现在就躲在哪里看着我们呢。」 天气一点点变得燥热,又转入初秋的凉爽。 树梢上的蝉鸣随着逐渐消退的酷暑不甘地隐去,也不必再从屋顶上听到几个暗部一边吃棒冰一边毫不掩饰地聊天。在那片烤的人几乎要化掉的盛夏里,唯独这个房间凉爽舒适到奇异的地步,这一切都是三尾的功劳。 三尾的查克拉被束缚在女孩体内,身边就是漩涡一族封印术的传承者,整个平平无奇的房间内外都叠满了封印,它被迫充当了夏日的冰块,为此十分恼怒。 第33页 ——这是猫又说的。 不知道它们尾兽是怎么交流的,但偶尔我回到精神空间的时候就看到原本的黑暗扩大了不止一倍,一只狐狸、一只猫、一只乌龟正围在一起打牌。 就是体型有点大。 猫又平时表现出来的是一人高的大猫,九尾的尾巴铺了满地,三尾矶抚更是脱了自己的乌龟壳倚着,整个尾兽像一块巨大的岩石。 我走过去的时候,猫又赢了第三十局,而九尾恼羞成怒地往尾巴上又贴了一块查克拉球。 「……你们忙?」 我看到三只尾兽停下打牌往我这边看过来,沉默了一会儿说。面前的自然不是它们本身,只是一缕分出来的查克拉意识,按猫又的解释说跟忍者的分身术差不多,不然我也不会冒着危险走过来。 三尾矶抚拍拍身边的位置:「来新人了!快快快坐下,猫又手气太好了,不能让她老赢。」 她……?我忍不住多看了猫又一眼。 看矶抚这副自来熟的样子,我怎么记得野原琳跟我说它脾气暴躁不好接触,根本不愿意跟她沟通。 隔壁的九尾看到我就开始冒火,语气不善而且伸出了爪子:「宇智波来干什么?」 我当机立断:「我今天是漩涡。」 开着写轮眼这么说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不过九尾好像也只想要个藉口,它懒洋洋地躺回去,尾巴上的查克拉球快把它挂成一棵树。 九尾是一只橙红的狐狸,查克拉带着灼热的气息,相传也是九只尾兽里的最强。尾兽对人类都没有什么善意,九尾跟玖辛奈关系也是一般,但我询问玖辛奈大人的时候,她说九尾还是挺可爱的。 不过玖辛奈大人嘴里的可爱总是跟我们想的不太一样。 猫又一爪子把我按在空出来的位置上,大咧咧地拿尾巴给我当靠背:「来,今天就让九喇嘛输到天亮!」 我心想你的尾巴其实挺扎人的,而且这条尾巴就是当年把我对穿的那条,我有心理阴影。 但我又不能拒绝。万一这三只尾兽里哪一只开始折腾,冲破封印是不可能,但若闹腾的是九尾,玖辛奈大人肯定不好过。 我今天就不该来。 它们玩的是汤之国流传的纸牌,玩法简单又灵活,我拿着比我手还大点的查克拉牌,干脆把它们当苦无转来转去。 九尾在那里嚷嚷:「又旅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猫又不甘示弱地拍下两张:「对付你还需要作弊?」 矶抚在那里看热闹,还不忘给我八卦:「老夫跟你说,又旅以前不这样的,她本来文静的很,几百年前她跑到人类世界里游山玩水,被人看到当成当地的猫妖,还被记下来了,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我看猫又和九尾打成一团,查克拉球滚的满地都是,活像两只毛绒绒动物表演。 「这是怎么变的?」 「人类都怕她,说她性格暴戾无恶不作,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了。」矶抚满不在乎地说,「难道你们人类就不会因为流言改变吗?尾兽的本质是查克拉,她从又旅变成猫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这真的很奇怪啊。哪里都很奇怪。 人类之所以会因为流言改变,那都是基于外界的情况自己做出改变的决定。你们尾兽跟记载里的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这不奇怪吗? 「对了,宇智波的小鬼。」猫又忽然抽走了尾巴,害得我后背一空躺到地上,她迈着优雅的步调走过来,低下头用那双冰蓝色的竖眼紧盯着我,「漩涡一族的人柱力是你的朋友,你肯定会保护她吧?」 她发出一声嗤笑:「你真的能做到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几乎在日万。震撼。(看了看文案上写的很慢四个字) 第18章 噩梦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那天一定会出事一样,心脏绞紧传来痛觉,甚至已经无法唿吸。 等我被猫又的吼叫声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坐在小楼外的树上,提着花水亭的甜点,原本在另一棵树上蹲守的暗部已经担心地过来。 「做噩梦了?」 喧嚣的声音在转瞬之间褪去,混沌的脑海里挣扎着跳出理智的讯息,等我挣脱那双不存在的掐住喉咙的手,雪花片一样的视野已经恢復平静。手心里满是凉透的汗水,第一缕阳光从脸上游移到其他地方去。 「……不记得了。」 记忆里只剩下一片乱七八糟搅动脑髓的深黑,还有蜿蜒错落如血般的鲜红。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几乎要把整个人彻底吞噬。我摇摇头,对身边的暗部说:「可能是熬夜的问题,我没事。」 白天消失在木叶,只有凌晨才能借着几乎所有人都在休憩的时间重新回到外面。日向辉树什么也没问,但甜点总是放在那里等乌鸦去拿,我很想每天都去看看小鼬,但宇智波族地不像无人的街道那样可以来去自如。 最后还是想办法继续研究乌鸦的查克拉分身,我已经有些眉目了。那一次通过乌鸦看到小鼬抱着弟弟坐在廊角,身边蹲着我留给他的那只乌鸦,正在低头哼唱。 都说小孩子忘的很快,要是全忘掉了……也许会好一些?毕竟我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守在外面的暗部也不清楚我的身份,只是点点头又嘱咐两句就重新回到阴影里。 第34页 我本想在树上小睡一会儿,可是噩梦总是进入脑海。越来越频繁的噩梦好像是一种警示,催促着我做些什么,但我又全然不知危险在哪里。醒来之后只剩下模煳的印象,就连什么时候入睡的都记不清楚,一向准确的体感时间也毫无作用。 猫又说那是因为我心里藏的东西太多。 「我是宇智波一族里最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还是传说中的云隐村在逃人柱力,天天守着漩涡一族族长快要生孩子的秘密,还有那个下落不明的宇智波的事。」我跳下去,幽幽地问猫又,「虽然我过的不至于很辛苦,但你也不能说我压力不大啊。」 猫又哼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她跟其他尾兽都不一样,天气好的时候总喜欢趴在太阳底下睡觉,这里没有太阳也没有她自己,发脾气的时候总是假装不理我。 我叫了几声她不答应,听及脚边已经传来行人的声音,下一秒已经离开树干来到了小楼里。 卡卡西快回来了。 野原琳昨天就想找波风水门把卡卡西也调过来,把这个小楼变成真正的亲朋好友聚集地。但身为天才上忍的卡卡西在这里也确实拥有一席之地,他本人也是暗部精英中的一员。 天才上忍,真让人羡慕。 不像我,虽然在族里也总有人称唿我为天才,可我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并获得瞬身止水的称号,更多是依靠父亲往死里训练的积累和那些死在我前面的战友们。如果有人真的能够仅凭孤高的自己就登上这样的宝座,那一定是真正的天才,比如旗木卡卡西。 「止水君回来了?」野原琳在我推开门的时候从桌子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少女又在案边熬了一夜,满桌铺开的都是医疗笔记。 我不看都知道是人柱力生产注意事项和后期的调养计划,她甚至已经在研究频繁在附近使用飞雷神会不会对新生儿的健康有影响。 ……谁让她一定要亲自照顾玖辛奈大人,而我在这方面完全帮不上忙,只能凌晨去给她买甜点。 「今天卡卡西前辈就要回来了。」 暗部的朋友传来消息,说一直在雨之国附近做任务的旗木卡卡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把事情告诉野原琳,原本还有点萎靡的女忍者忽然精神起来,三下五除二把捲轴叠起来一扔,兴高采烈地问我卡卡西最近都去哪了。 忍者的任务无非就是那些,暗部也只是在常规任务后面多了些隐秘的交易。卡卡西一路从火之国经过铁之国,最后又去了汤之国,都是战争之后恢復最快的区域。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蹲在树上的暗部说看到他从火影楼出来又回了旗木大宅。 旗木朔茂也是时常外出任务,但他已经留宿在上忍宿舍,旗木卡卡西又不回家,是以整个旗木大宅只剩下偶尔前去打扫的忍犬。父子两个以前关系不和,现在不清楚怎么样了。 波风水门显然想给卡卡西一个惊喜,把人往这边带的时候少年忍者看起来兴致缺缺。 等到他走进来看到熟悉的面孔,那张露出一半的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冷淡的姿态就此破裂。 野原琳笑的前仰后合。 「卡卡西,既然你知道了这个秘密,我们就不能再放你走了。你就跟我们一起在这里留到老师的孩子出满月吧。」 而我站在角落里,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玖辛奈大人也笑起来,四代火影随手关上了门。 他们就像切切实实的一家人。 那天晚上我爬到屋顶跟守在那里的暗部一起看星星,屋子里卡卡西、野原琳和玖辛奈大人还在聊,隔着那么多封印听不清谈话的内容。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应该有说不完的话题。 这附近的暗部我都认识了个差不多,今天职守的白狼面具还是和我一起扔过爆炸符的熟人。白狼拿着一碗别的暗部捎来的拉面吃的正香,问要不要分一点给我。 我说不用了。 我躺在夜色里看满天星河,最近几天的夜空格外晴朗。晚风拂过发梢,旁边还有泡椒萝蔔拉面的味道和更远处传来的薄荷香。路边的行人不会注意这里,封印班天天值守功不可没,但是鸟雀总是无视针对人类的忍术,轻而易举地落到我身边觊觎口袋里的糕点。 「我记得你是?」白狼吃完拉面转过头来问我,周围的暗部也都竖起了耳朵,「你们宇智波在三战里牺牲很多,要是家里没人的话我们也能照顾一下。」 他们肯定对我感兴趣。我用胳膊枕着脑袋,侧过头去说:「好意我领了,但家父尚在,也还有三两亲戚……实在不行木叶姓宇智波的还有那么多。」 他欲言又止。 我清楚他想说的是什么,传言宇智波一族爱恨至极,杀亲弒友同族相残,是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一族。这种说法在平民忍者里流传的最为广泛,而暗部里的家族忍者委实不算太多。宇智波一族总是心高气傲不屑于解释,哪知道只要有有心人,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或者说如果按原本的局势放任下去,传言根本不止这么点。 「你们不要用那种想法看宇智波啊。」我也很想为家族说句话,但熘到嘴边的全是族内机密说不出口,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说点明天就能众所周知的木叶实况,「上次四代大人说的警务部的事,宇智波一族已经同意了,明天就能出结果吧?」 第35页 他惊讶地睁大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四代火影一上台就推翻了二代火影对宇智波的政策,身为宇智波的三代火影却没有任何表态,要知道当初三代火影宇智波镜是绝对反对解散警务部的。 其他地方的几个暗部忍不住凑过来,人类对八卦这种事总是敏锐非常。 说到警务部改组又提起那些宇智波之后的下落,我含混不清地暗示说去哪里都有可能,这次可能会有一些大的改动。 他们几乎立刻就通懂了「有宇智波要进暗部」的含义。 在战场上遇到宇智波是要命的,但谁不想要宇智波队友?试问整个忍者大陆,宇智波和日向可是永远排在希望得到的队友前五的存在。宇智波的幻术几乎是天生的存在,只要开了写轮眼就能直接在同龄的忍者里拔得头筹,大多数时候都是平民忍者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幻术境界。 如果不是写轮眼挖下来根本没人能用,安上就会被残留的瞳力冲击精神,宇智波一族早就因为被觊觎而变成所有忍族眼里的肥肉。 到了深夜他们还在聊,话题或许已经变成了各国的风土人情。 我打着哈欠,反正也不是没在野外休息过,就跟值班的暗部抢了一棵树睡一会儿。现在进去也不太好,也不能回家,反正我来这里同样是执行保护的任务,站在哪里都没有区别。 入睡之际就被一双手拉入了梦境。 至今我仍未窥见那场梦的全貌。等我从湿淋淋带着血腥味的梦境里徒劳伸手想抓住什么的时候,尖锐的爪子把我从梦境的边缘扯落,再次掉进那片喘不过气来的深海里。 幼年时父亲推开门一步步走进来,他抬起头,面如死灰,他伸手掐住我的脖颈,可他最后松开了手。我跟他说,父亲,你只有我了。 然后是无边的黑暗,连天的战火,哭泣的平民和孤独的飞鸟,我在沾满鲜血的大地上爬行,血水在暴雨里汇聚成一条小溪,从木叶流向大海,而那棵高大的树已经枯萎,变成一团看不清的黑色。 「……怎么会?」 「不可能吧,三代大人那么强,怎么可能出事?」 「四代大人已经过去了,等天亮就知道具体情况,你们现在急也没用。」 「不要擅离职守。」 我捂着沉重的脑壳,那些话语透过耳膜钻进脑海,把我从这场梦里惊醒。我看着那些正在慌张讨论的暗部,心底的不安陡然扩大。 我开口,声音异常沙哑:「怎么了?」 白狼回答说:「三代大人遭到刺杀了。」 耳边传来一声轰鸣,头剧烈地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避免刺激到老年人,导演决定让不再年轻的宇智波镜出门散散心。 第19章 叛徒 在四代火影的声名传响五大国的时候,似乎没有人关注三代火影在做什么。 除了担任木叶忍校的校长之外,就很少在别的地方看到他。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在年轻时期以温和友善着称的宇智波现在依然牢牢掌控着木叶的某些地方,只要他还活着就绝对不可动摇。 因为他依旧是这个忍村实力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我想不出刺杀宇智波镜的会是什么来歷。 …… 嗯,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想起他跟我之间的血缘关系,而不是记忆里那个冷冰冰的代表着火影或者是族长的符号。 黎明到来之时整个木叶还像昨日一样平静,夜晚发生的事情几乎无人知晓,骚动只在暗部里传开,流言早就被压下去。 我本来不该关心这件事。 我应该跟那些一无所知的普通忍者一样度过这样平静的夜晚,既然没有危险警戒通知,那么发生在那里的查克拉波动只是一次司空见惯的意外,不管是实验室偶尔发生的查克拉泄露还是哪个忍者睡觉的时候梦游使用了起爆符都是发生过的事。 我应该在向他们问起爷爷怎么样了的时候被保守秘密,而不是跟这一群暗部一起等待其他人传来的消息。 可是我不想那样。 换班的暗部姗姗来迟,好像在昨夜加班一夜未睡,看到同事们探寻的目光,他只是摇摇头说:「不知道,没留下痕迹。」 再多问的时候大家已经默契地暗语加手势比划起来,我不是暗部只是稍微了解他们的系统,没能完全听懂,但也搞清楚了三代火影还在昏迷这件事。 我从屋顶上跃下,翻身回到了房间里。 野原琳看到昨夜波风水门匆匆离去,也在忧心忡忡地走来走去,她看到我之后眼前一亮,但是又怕吵醒玖辛奈大人,就小声问我:「止水君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 既然他们找不到线索,三代火影恐怕状态不是很好。 紧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波风水门回来,他把自己埋进床脚的被子里,一向精神的金髮也耷拉下来,问起来的时候他也说没什么事,顿了顿又说这边最近也要小心。 瞒不住的,卡卡西也不在这里,整个上忍班都出动还没找到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潜入木叶或者是一直在木叶,在这个时候忽然动手?我看了看一直在休息的玖辛奈大人,波风水门似乎也打算先把这件事瞒着她。 ——倒不是怕火影夫人受到惊吓,只是避免她当场把这座楼砸了。 第36页 「止水。」 波风水门把我叫出去谈话,脸上带着有些担忧的神色。他回来不仅是为了报平安,肯定还有事情要问我。 我站在走廊里,低着头,心想问我有什么用呢。 「在三代遭到袭击的时候,有暗部说看到那个人穿着宇智波一族的族服,虽然并不能因此确定那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但我想问问你……」他犹豫了一下,仿佛下定了决心,「三代大人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他拥有万花筒写轮眼,能跟他对抗的也只有万花筒,在宇智波内部,还有其它的万花筒持有者吗?」 说早了,这句话问我还真的有用。 我似乎应该做一个决定,波风水门那双水蓝色的眼睛看着我,像是那天在战场上我开眼时候的情形。也许他是一个最适合现在的火影,但这可不是一个适合木叶安稳发展的时代,我早就说过会帮助他,但是—— 「四代大人,你没有去问富岳大人,因为说出这件事就等于背叛宇智波。」我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在说的时候已经相当于承认宇智波里还存在万花筒,但我抬起手顺了顺头髮,冷静的话语已经从舌尖吐出,「一旦我告诉您,我就无法再回到宇智波的立场了。富岳大人是彻彻底底的家族派,我的父亲是已经退出的改革派,我本来应该属于镜大人的派系,但现在,四代火影愿意收留我一个还没什么用的小忍者吗?」 那个一向温柔又坚定的四代火影罕见地有些迟疑。 他说:「你本来不用背负这些的。」 我放松身体倚在旁边的墙壁上,无所谓地抛接着苦无:「没关系,父亲本来就是宇智波的叛徒,加我一个也没什么。我生来如此,唯一的任性就是打算追随你的理想,要是赌输了……我也没有办法。」 「止水一点也不像小孩子。」他做出了这样的评价,又向我保证,「我会向当初说过的每一句话努力,止水也是。」 就是这样我才会打算放弃已经烂到骨子里的过去的宇智波啊。 所谓的高傲和那些曾经在战国时代积累起来的老旧东西紧抓着不放只会自取灭亡,如果现在不做出改变,等到某一天被迫做出决断的时候又会失去多少呢?从木叶建立时期的阵痛到接受警务部自我束缚的结果,宇智波就像生活在木叶里的另一个村子,明明已经做好了成为一体的准备到头来还是从未改变过。 但是,没办法啊,这就是家族忍者。村子可能分崩离析,同盟可能转瞬背叛,只有血缘才是把所有人绑在一条船上的最可靠的存在。平民忍者永远不可能懂的问题,家族还是村子,他们只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家族。 但我不一样。从一开始我就只有一个选择。 我摸到了口袋里日向辉树放的糖块。 「除了镜大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三双万花筒。」 唿吸逐渐变得平稳,要说出来的话也顺畅了很多,我斟酌着语句把能说的部分说出去,但还有些无法真的言明。 「但是,有两双大概不属于宇智波一族,也不属于木叶。」 天大亮了。 我在隔壁房间补了一觉,这次噩梦没有再次降临到我头上,往日的疲惫一股脑压上心头,短暂的休息时间里我睡得很沉。 猫又恹恹地趴在精神空间里打发我快走,说昨晚没有尾兽也不要问她。她平时喜怒不定心情也难以捉摸,我没有多想就从床上伸了个懒腰。 我很想回家看看。 我是真的觉得父亲可能做出这种事,在他还没有退出的时候就跟镜大人争斗不休,要说因为我失踪多日忽然跑去跟镜大人打一架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镜大人还真是糟了无妄之灾,我只能祈祷父亲不是对村子里的人用了他的万花筒能力。 我很想相信父亲,也很想相信镜大人,但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幸好他们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不然木叶或许还是要闹得鸡犬不宁。 还有…… 宇智波带土和我不认识的那双万花筒。 我能确信那不是幻觉,没有什么幻术能毫无痕迹地在一个宇智波的脑子里走一遍,更何况如果真的存在幻那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能在幻术上打败宇智波的只有宇智波。 我没见过宇智波带土的万花筒能力,当时战斗的时候他还不会使用,凭藉本能去杀敌操纵着木遁的他根本不需要万花筒就杀死了那些敌人,幸亏他不会用我才敢叫猫又来救场。 「但是,富岳大人……」 富岳大人有可能也拥有万花筒。但这并不在我掌握的情报范围内,宇智波有着很好笑的做法,开了万花筒总要遮遮掩掩的生怕被人知道,要是宇智波斑还在世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打一场让他们清醒。 木叶再和平,你们也是依靠实力获取地位和荣誉的忍者。 下午,三代火影宇智波镜还没醒。 具体情况,未知。 他醒了要是听说我背叛了宇智波——我不认为波风水门会告诉他,只是这么想想而已——会不会像当初对父亲一样说要把我逐出宇智波?还是说万一他真的没醒,我这样告诉他他就会醒了呢? 宇智波是爱与恨的一族,我从来不敢妄断我的族人在极端感情之下会做出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流落在外的那双万花筒是谁的,他显然不属于木叶,起码他的心不属于木叶。但每一个宇智波都知道,有一个名字始终是宇智波的阴影,到现在族内还有支持他的力量存在。 第37页 宇智波斑。 这永远是宇智波一族无法跨越的名字。 风平浪静的木叶暗地里已经不再平静,我从不怀疑这其中有着各方的力量插手。可我还没有搞清楚大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就已经打算置身于这场洪流之中,这跟父亲曾经的教导背道而驰,也不是镜大人原本为我规划的道路。 但我已经决定了。 波风水门跟我有着一样的目的,这是我现在追随他的原因;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想法不再一致,我也会寻找新的同盟。 过程什么的,手段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我先是止水,然后才是宇智波。 准备随便把头髮绑起来的时候发现那截红色的部分又变长了,好像就是在这几天里逐渐发生的事,如血的鲜红是旋涡的颜色,也是一直燃烧在木叶的生生不息的火的色彩。 我从床上跳下去,跑到玖辛奈大人的房间,他们正慌乱地在收拾。 「玖辛奈快要生产了,这里可能已经暴露,今晚就转移去别的地方。」 「止水,你也一起来。」 第20章 安静之夜 一切都很顺利。 比所有人想的都要顺利,我们把玖辛奈大人转移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这里本就是木叶人员最少的区域,即使发生战斗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同样的,有可疑人员出入也能很快发现。 玖辛奈大人说:「怕什么,来几个我打几个。」 大家哭笑不得,玖辛奈大人躺在床上还是那么乐观,反而是我们这些人需要她来安慰,气氛也逐渐变得活跃了起来。 野原琳跟我待在一起,如非必要其实不需要我们两个出场。 或者说只要还有机会,就不会让我们两个出现,本来就只是顺便保护我们两个的身份。 「止水君紧张吗?其实每代人柱力孕育下一代的时候都这么折腾啦,听说水户大人生下孩子的第二天就出门把封印班教训了一顿,旋涡一族的体质真让人羡慕啊。」 她一边说一边往那边看,木叶的医忍在一群暗部暗地里的围观下依旧冷静异常,跟在医院里没什么两样。我在其中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不过没有芽吹医生,她并不是忍者,来这里或许只能帮倒忙。 当我们听到孩子的哭声都松了一口气,但我们都知道事情才刚刚开始。 原本在暗部队伍里的某个人忽然出手,早就准备好的混合着恶意的查克拉在还没看清的时候就冲着玖辛奈大人而去! 我站在原地,野原琳也站在原地。 金色的封印链条轻易地隔开了间谍的忍术,我依稀辨认出那是某个雾隐家族的血迹,那个被砍下的头颅也是不认识的忍者,抽出的长刀上闪着凌冽的光,在卡卡西拔刀的那一瞬间外面传来了剧烈的查克拉波动! 叛徒、间谍、潜入者,当然不止一个! 「玖辛奈大人!」 狭小的空间在转瞬间变成混战的乐园,甚至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敌是友,我看到眼前的光景只觉得事情才刚刚开始,那些忍者并不会把我和野原琳——一个孩子和一个小医忍作为优先的攻击目标。 玖辛奈大人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站起来,她披着波风水门的外衣,但金色闪光被外面的敌人缠住了。灰雀和一个不认识的漩涡族人站在她身边,听她愤怒到差点锤墙:「真当我的名号是白得的吗?!」 在场只有我一个宇智波。 我默默地打开了写轮眼,虽然不清楚哪些才是敌人,我也不认识暗部的每一个人,但想要往玖辛奈大人那边去的优先用幻术干扰就对了。 「躲开!」 野原琳伸手拉了我一把,我也刚好向那个方向闪过去。 淬毒的苦无带着暗绿色的光,从我身边擦过的时候带着破空声。可能是发现在场有宇智波,遵循着先杀宇智波的原则我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 「没事。」 我低头看着被划破的皮肤,在毒素还没来得及扩散的时候抄起苦无就把那块肉剜了下来。 啧。有点疼。 野原琳还没说出去的后半句卡住了,她指指我,又放弃在这个时候继续分心,向玖辛奈大人那边过去。 更多的敌人从外面涌入,我看清之后冲着他们喊:「是傀儡,怎么谁都要掺和一脚啊!」 砂隐又是怎么知道的,雾隐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藏得好好的吗现在怎么感觉全忍界都知道了?外面我听到雷系忍术发动时候特有的声音了,说不定待会哪里还能出现土之国的忍者,然后就能…… 嗯? 我抬头看向玖辛奈大人,她十分镇定,还在指挥现场;灰雀低声在边上交代什么,他们也根本没问四代火影到底在对付什么敌人。 玖辛奈大人向我招手:「快过来,我们先撤!」 我几乎是一边怀着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敬佩的心情一边跑过去的,漩涡一族的基础封印术我也学了个七七八八,金刚封锁我是真的会一点,从那些金色锁链里穿过,我随手往身后扔了一个大型幻术。 「您和四代大人也太乱来了!」 「这不是很安全嘛!」玖辛奈大人笑着把孩子抱好,我们离开了战斗最疯狂的区域,那些本来想追上来的忍者被拦住了脚步,卡卡西提刀而上,千鸟齐鸣,闪耀的雷光顺着刀刃一併切下! 第38页 是将千鸟转化为刀忍术的—— 但是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啊!玖辛奈大人这么大的事就用来引蛇出洞把村子里的牛鬼蛇神一网打尽,就算意义重大也还是太危险了,波风水门是怎么同意这个提议的啊?! 这两个人不会是一起商量的吧?!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玖辛奈大人也……」我甚至说不下去,侧身躲过了一个不知道谁砸过来的苦无,跟着他们一起跑起来。 玖辛奈大人明明刚经歷过生孩子的过程,竟然还跑在前面。 她一边跑一边笑,好像陷入险境的根本不是她:「我可是漩涡一族的族长!我们漩涡一族根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跌倒!小止水,你要学着点!」 「别大意啊,后面还可能有敌人。」灰雀忍不住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而且黑鸦你跟上来做什么啊?!」 黑鸦是我。 灰雀已经急的开始叫以前的代号了,玖辛奈大人倒是开开心心,我总不能解释说我是传闻中云隐正在叛逃的二尾人柱力,你旁边那个小姑娘还是传说中已经回归查克拉之海的三尾的人柱力,于是我朝他喊:「我怎么知道?!而且我们现在是往哪去啊!」 我们根本就不是往木叶跑,而是在往外转移,看方向那是我小时候训练手里剑时候常去的南贺川。 「因为还有敌人在暗中窥视!肯定有!让我把他们都揪出来!」玖辛奈大人爽朗地回头说。 「玖辛奈大人!!」 我快要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种时候为什么还这么心大啊!移动到这么远的地方就算波风水门想用飞雷神过来也会消耗大量查克拉,难不成真的想在这里让尾兽战斗吗? 我和野原琳做不到可控尾兽化,玖辛奈大人的身体也不允许,还是说灰雀其实是个我不知道的深藏不露的高手? 都跑到这里了,所以那个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敌人也该露面了吧。 这夫妻两个是担心昨天镜大人被袭击的事才临时来了这么一出吗?那个疑似拥有万花筒的宇智波的人还没找到,就放任三个尾兽人柱力在外面跑来跑去做诱饵,可千万不要翻车啊! 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心脏都传来抗议的刺痛。 环顾四周除了后面追来的忍者和三三两两的战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玖辛奈大人甚至把孩子举起来转了个圈,灰雀已经吓得魂都掉了,我相信在担惊受怕这方面他跟我是一样的,野原琳正在急急忙忙给大家治疗身上的伤口,卡卡西砍翻了下一个敌人,而我也再次拔出了长刀。 在哪里、在哪里? 他妈的如果真的有的话给我出来啊! 对镜大人动手又跑到这里来,要是真的存在的话就让我—— 我看到了。 红色、黑色、红色、旋转的…… 在玖辛奈大人眼里出现了一瞬间的万花筒图案,是被万花筒瞳力入侵时残留的痕迹,像是三枚勾玉收尾相连的模样。 「玖辛奈大人!」 灰雀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看到玖辛奈大人不可置信的眼神,她捂着腹部像是要拥抱什么,下一秒暴戾的尾兽查克拉沖天而起,夺目的橙色占据视线,九尾完全体庞大的身躯出现在眼前! 巨大的狐狸甩动它九条尾巴,发出毫无理智的吼叫声。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玖辛奈大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原地只剩下解封的九尾,野原琳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围的地面寸寸裂开,南贺川的河水掀起铺天盖地的浪来! 九尾被放出来了! 那玖辛奈大人呢!尾兽脱离人柱力的身体,人柱力只有死路一条啊! 旁边传来一些忍者的唿喊,我往原本玖辛奈大人在的方向看去,那个在襁褓里的孩子还静静地睡在那里,他仿佛察觉到母亲的离去,开始哭喊起来。 我一步步向那个孩子走过去。 是叫做鸣人吧,应该是生了个男孩,波风鸣人…… 「止水。」 猫又刺耳的笑声忽然响起,她笑的几乎歇斯底里:「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还记得吗?你能保护她吗?你看看现在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走到了那个孩子面前。 我把他抱起来,他渐渐安静下来,用那双蓝色的眼睛看着我。金髮,很像他的父亲。 「止水!」 但是,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那里面倒映着我的眼睛,从逐渐破碎的纷繁复杂的图案变回原本的二勾玉,而猫又的笑声越来越猖狂。 后肩传来剧痛,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飞出去,而我整个人还在茫然的时候就已经平稳落地。 「宇智波止水。」 「不对。」 「不是我。」 那些黑色和红色交织的梦境再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看着自己怀里护着的孩子,猝不及防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咙,血泛上嘴角,我转头看向那个忽然出现的人。 他站在一段干枯的黑色的枝干之上,黑夜之下操纵着木遁宛如神明降临。 那些黑色的木遁和他手里一段黑色的锁链暂时制住了九尾,而波风水门也解决了周围的敌人出现在这里,那个操纵着木遁的人从原本的位置隐去,又忽然在我附近出现,那些尖锐的木刺从血液里疯长,吸取查克拉之后透体而出。 第39页 我看着他,他头髮更长了,跟一年前几乎变了一个人。 「宇智波带土。」我轻轻念出了他的名字。 可他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 我抱着那个孩子,忽然之间理解了一切。我没算到的事,我没注意到的事,我犯下的错误,我…… 他发出受伤的野兽一样的声音,眼里镰刀一样的图案疯狂地旋转,最后他质问我:「你对她做了什么?!」 可我什么都没做。 我站在原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知道了。 我现在知道了,那个潜藏在玖辛奈大人身边的危险,那个一直在等待的敌人,是我自己。那个把九尾放出来,摧毁了这一片区域又冷眼旁观,还带走了玖辛奈大人孩子的人,也是我。但也不是我。 ……那个袭击镜大人的,该不会也是我吧? 那双跟那些噩梦如出一辙的万花筒再次出现在脑海里,我自嘲地笑了笑,听到猫又笑的已经停不下来,而波风水门看看宇智波带土又看看我,来晚一步的他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面前是他久别重逢的学生,宇智波带土愤怒地用木遁向我袭来,那双万花筒携带的时空间忍术让我只能抱着孩子后退,幸好他根本不打算伤害这个孩子,不然我早就被他跟那些人一样挂在树上。 「带土?止水?」 波风水门拦在我们两个之间,带土也停下了攻击。 满地木遁的产物,战场已经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样子,远处的九尾挣脱了临时的束缚,而我狼狈地落在一片空隙里。 「怎么回事?」 宇智波带土盯着我,而我动了动嘴,什么都没说。 我该怎么解释?我也不知道!我能想出来的最好解释就是宇智波带土动的手脚!他的万花筒不是正好可以偷袭三代火影吗?!还有猫又,猫又从头到尾都知道,她只是想看现在的场面而已! 最后我笑了。 我把鸣人还给四代火影,他的父亲,木叶的金色闪光,那个孩子一直安静地躺在我怀里,好像他已经知道哭闹根本没用。我戳了戳他的脸,他甚至向我笑了,我抬起头对他们两个说:「这孩子也是漩涡,把九尾封一半到他身体里,我来帮忙。」 「玖辛奈大人不会那么容易认输,让野原前辈跟矶抚过来。」 「等这两件事结束之后……」我闭上眼睛,「再来决定我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叠完buff,这章有点刺激。 第21章 棋子 我被人控制了,短短几十秒。 又可以说很长,几十秒足够决定很多事。那个宇智波留下的瞳力冷到骨子里,直到开始封印的时候我才在波风水门的提醒下发现有血水从眼眶里流出来。 在这几十秒里,那个宇智波放出了九尾,引来了波风水门和宇智波带土,还抢到了四代火影的儿子。等我挣脱的时候只剩下这样一个残局。 没能找到野原琳。 被金色锁链缠绕的九尾发出不甘的咆哮,最后被一分为二再度入狱。猫又的笑声我甚至已经习惯,她仿佛对这场热闹怎么也看不厌。 玖辛奈大人躺在那里,在宇智波带土准备对我动手的时候抢先一步抱住了我。 一个小时前我还在想我要尽力保护好所有人,一个小时后我就站在这里面临伤害他们的审判。 「师母,他——」 「带土,你这一年都哪去了?!」玖辛奈大人抢先发难,「不知道回来看看吗?」 刚才还强大又高高在上的木遁加万花筒操纵者一下子没了主意,变回了还在被师父和师母照顾的小孩,半晌他看着玖辛奈大人结结巴巴地说:「我看到了,是宇智波止水放出的九尾!」 玖辛奈大人当即回他:「水门刚才还说看到你想伤害鸣人?!」 「我没有!那是宇智波止水在抱着他啊!」带土抱着头,「我只是——」 「是我。」我打断了他的话,「放出九尾的话是我做的。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就是这样。」 宇智波带土不说话了,他眼底有莫名的东西在翻滚,他肯定知道什么,但是他没说。 我发觉玖辛奈大人的手越来越没力气了。 袖子里的飞雷神苦无是刚才波风水门用来定位的,这还是当初在战场上他送给我的那个。我一直带在身边,相当于把自己的安危交出去。我用这个苦无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混着医疗查克拉的血顺着手指流下,落到玖辛奈大人的伤口上。 伤口会癒合,只是没有那么快。 「止水,你在干什么?!」 「我不是纯正的漩涡,但把血放干应该还是能救你的。」我甚至感觉不到痛了,反正今天肯定会死在这里,「有个人把我们都算计了一遍,真厉害啊……无论如何玖辛奈大人也不能死在这里。」 那时候是宇智波带土把我送回来的,所以他跟那个人也脱不了关系。那么姑且认为宇智波带土会过来也跟他有关,又是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很难让人不多想。 宇智波带土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说:「别浪费,万一差一点就救不了人呢。」 既然都做了这样的安排,那就是还有后手,肯定会有人不愿意让我从恶人的身份里脱出。我在这里说服他们也没用,还不如先撑到野原琳过来。她刚才应该是躲开了,不然三尾早就出现。 第40页 宇智波带土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最后他捂住了脸,说:「不是你。」 他收回了一直在我身后的木遁,整个人陷入了无所适从的绝望:「你开三勾玉了。」 是吗? 我每次开眼都不是自己发现的。 因为我刚开三勾玉,所以我真的没有万花筒,所以放出九尾的人不是我。我很高兴他能想明白这件事,但好像已经没什么用了。 「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解释——」 波风水门的话还没说完,急促的脚步声已经接近。先前离去的忍者已经带着人赶来,这一看就知道宇智波日向千手猪鹿蝶山中什么忍族里的精英都来了几个。 我擦擦手腕,伤口很快癒合,看到野原琳从不远处跑过来。于是我离玖辛奈大人远了点,倚着宇智波带土制造出来的木遁准备听他们怎么说。 富岳大人站在最前面。 他们说有忍者看到宇智波止水背叛了木叶,放出了九尾。所以他们都是来对付我的。 哈,不出所料。太荣幸了,这么多人。 「我就在这里,你们打算怎么办呢?」我摊开手,三个勾玉在徒然旋转。失去的血液和转化的医疗查克拉已经让我再无退路,我伸出手,一直盘旋在上空的几只乌鸦落到我的手臂上。 可能要麻烦它们陪我一起去死了。 富岳大人的眼神我没看懂。我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家族忍者,一切以家族的利益为首要考虑的内容。他也打开了写轮眼,是我猜过的、他在战场上获得了万花筒。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在不知名的攻击落到我身上的之前,一只手把我往后一拉,我没能挣开,被拉进了未知的空间。 …… 是宇智波带土。 我索性直接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现在身心俱疲只想睡一觉,但我知道宇智波带土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 我被他看的太久,只好重新睁开眼睛:「你就这么跑了,没关系吗?」 宇智波带土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留了木分身在外面。」 木分身,好羡慕。 木遁果然是全天下忍者都梦想的东西。时空间忍术也是,为什么这两者都砸到了他头上,还都是觉醒不久就攀上顶峰的地步。 失去的痛觉正在一点点回来,我现在觉得我快痛死了。我看他不知道从何说起,就说:「我猜三代火影那边是你,对吗?」 他立刻又摆出了那副孤高又冷酷的气质来,准确来说我觉得这就像是还在战国时期的那些老古董们才有的气质;他说话的声调也压低了很多,跟那个在外面刚被玖辛奈大人锤了一拳的成熟很多。 他说:「我误以为三代火影是老头子的人,所以我打伤了他,但现在看来不是。」 「他是谁?」我忽然问。 宇智波带土又不说话了。 我也冷笑:「你带我见过他,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既然你不说那就让我猜猜。你比我还高一辈,在宇智波一族里我还得叫你一声小叔,你能叫老头子的宇智波整个族里也没有几个,要说那个时期背离宇智波还有万花筒的选项……」 「宇智波斑。」宇智波带土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你别猜了,他就是宇智波斑。」 我沉默了。 宇智波带土问:「你这是什么反应?」 「是我听错了?好像有人在说宇智波斑还活着。」 「没,他死了。上个月刚死。」 少年镇定从容好像不似作假,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我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终于确认了这个绝望的事实:宇智波一族无法跨越的大山可能一直活着,或者有人愿意他活着。 「你知道吗……」我用胳膊挡住眼睛,只觉得心好累啊,「宇智波镜是坚定的宇智波斑支持者,如果宇智波斑要回来拆了木叶,他说不定还能给宇智波斑他老人家递工具。」 宇智波带土瞪大眼睛:「宇智波镜是千手扉间的徒弟,怎么可能是宇智波斑的人?!」 不但没有敬称,直唿其名的时候恶意都涌现了,野原琳说的宇智波带土根本不是这样啊! 我真想把他按住让他停止在两种性格之间无缝切换,又打不过他,自暴自弃地说:「他是我爷爷,我会不知道吗。」 宇智波一族向来不是铁板一块。 从战国时代就如此,宇智波斑离开之后更是如此。在宇智波斑本人的默认之下那些原本属于他的力量在一夜之间仿佛消失,而忍界修罗宇智波斑潇洒至极地离开了自己和挚友建立的村子,唯一一次回归就迎来了死亡。 现在看来是诈死。身为族长的宇智波斑当然也会宇智波一族里那些秘术,伊邪纳岐,跨越黄泉比良坂的秘术,他总不至于不会吧。 而留在木叶里的那些势力,就跟混入清水中的黑墨一样,即使淡到察觉不到,也依然不会减少,更不会消亡。 比如宇智波镜。 当初他出人意料地成为了火影,其中未必没有那一股力量的支持,再大胆点猜测说不定他其实知道家里的老祖宗还活着,甚至这一切又是出于谁的授意。可惜我看不到那时的情况,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那次被称为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战争中,就连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也死在了那里。 第41页 宇智波带土还沉浸在我是宇智波镜的孙子的震惊中,他脑海里好不容易得出了族内的关系图谱,往后退了一步好像看到什么洪水勐兽:「所以你是那个……那个谁的儿子来着?」 行,连我父亲的名字都没记住,虽然我父亲已经几乎没人会提起,但我开始相信他是吊车尾了。 「……」 我不想再提起父亲的事了,今天的意外搞得我心力交瘁,甚至不想动脑筋思考。但宇智波带土背后隐藏的巨大秘密还是让我强打起精神来,我不想在我被人阴了之后木叶的缺口混进更大的阴谋。 但我现在要说这些也暂时没人会听了。 这下我要真的变成在逃人柱力了,父亲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样,镜大人要是昏迷中听说会不会气醒? 「宇智波带土,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这次来木叶是做什么?」我从平躺的姿势换到坐起来,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快要淡去,但一身血污却不会自己消失,「你本来是要放出九尾的吧。」 他勐地抓住我衣领,一只手都在颤抖,看向我的眼神里仿佛有怒火在燃烧,他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谁要当他的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以为这章能写到前因后果,那就下章再交代斑大人の计划。 第22章 执棋者 谁要当他的棋子。 没有人想当棋子,也没有人愿意永远跟一个木偶一样顺着傀儡线在幕前起舞。看客总是惊嘆于华丽的外表和高昂的价格,光影已经掩盖了所有生锈的关节和暗藏的污迹,声乐压过哀鸣、香料驱走血气,只剩下一团发黑的木质心脏不再跳动渐渐腐烂。 那颗心脏痛的可以,好像已经破损不堪千疮百孔。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这样你他妈就去说清楚啊!你是全忍界没有一个能相信的人了吗?既然还有能依靠的人就去求助去哭去撒娇,等到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才知道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 他好像被我这不寻常的反应吓到了,松开了手。 我自知失控,低着头喘匀了气,说到最后已经是在说我自己。 好了,现在一无所有的人变成我了,虽然原本就差不多。 「你回木叶。」我推推他,「现在你是封印了九尾拯救了玖辛奈大人的英雄,你还觉醒了木遁万花筒,他们……他们不会太为难你。战争刚结束,你也看到那些人了,谁都想从木叶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这个时候的木叶需要力量。」 足够震慑的力量。虎狼环伺之间的木叶隐村,失去一个吊车尾一个宇智波从不需要的人,得到未来足够成为顶点的力量,谁都不会拒绝。 「那些人都杀了就行。那你呢?」他抱着手臂,难得说出有条理的话来,「老头子把你坑成这样,我刚才想都没想就把你拉进来,再出去怎么解释?」 我根本没想过这时候回去,手里的苦无还是飞雷神的那一支,跟以前一样拿它在手里转了转,我决定苦中作乐:「我去当木叶第二个宇智波叛忍,挺好的,你回去说我自己叛出木叶还放九尾袭村,马上就能跟宇智波斑当年的所作所为并列木叶八卦榜首。」 宇智波带土下意识地纠正:「你是第三个。」 「你不是叛忍,我才是第二个。」我强调。 就这个问题拌嘴了几句,我本来还想问问宇智波斑到底对他干了什么才把一个尊老爱幼的吊车尾变成现在这样,这种速成班能不能多来几个木叶也不用这么处处小心生怕一步走错露出破绽。 但他始终避开了宇智波斑要做什么的这个问题。 紧接着我看到他忽然想通了一样站起来,声音里透出我还没理解为什么的激动:「宇智波斑当初之所以离开木叶,是因为千手柱间已经背离了他们的初衷。这都是因为他没能当上火影。」 这跟当火影有什么关系?宇智波斑没当上火影不是因为他当时说不过千手柱间吗? 宇智波带土已经陷入了某种状态,自顾自地走来走去:「……所以我要成为火影!然后把尾兽都收回到木叶来,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能拯救这个世界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当初千手柱间的错误纠正过来!」 我瞠目结舌。 我记得野原琳说过宇智波带土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火影,现在忽然从毫不相干的话题转到了成为火影上,所以说不要乱给你想成为火影的梦想加理由啊!想当火影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 「等等……你之前说你是宇智波斑的棋子……」我不得不打断了他的话,「他怎么保证你还会听话?」 宇智波带土忽然停下他的兴奋自语,笑的灿烂不自知:「不能告诉你。」 「那你要当火影……」 「斑也说过实在不行就去当火影,现在也不算偏离计划。」他好像胸有成竹,又笃定宇智波斑管不到他的模样,「成为火影之后很多事都会变得轻而易举。」 他这是疯了!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后悔刚才说了让他回木叶那句话,如果宇智波斑真的做了什么那他一定会想到今天的局面,说不定宇智波带土现在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果那个幕后的人真的是宇智波斑,也许宇智波斑就是想让宇智波带土当火影! ……但他这样真的能当上火影吗。我有点怀疑。 第42页 「你不会伤害木叶吧?」我问他。 他郑重地说:「我要创造一个没有悲哀的世界,让所有人都生活在期待的和平里。」 心被什么东西重重锤了一下。 和平是多么诱人的字眼。 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而且,那不是跟我想要的一样吗? 「宇智波斑呢?」 「他的目的跟我一样。」宇智波带土轻松地回答。 我心底的那个声音再也掩盖不住。只是木叶的和平永远掩盖不了外界的悲哀,只要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永远存在,战争依然会爆发,木叶永远无法自安其身岁月静好。 可恶、我心动了。 但理智还是压过了情感,我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糖块丢进嘴里试图减轻舌尖令人难耐的血腥味,揪着已经快散开的头髮再次动动脑筋。 要我就这么相信宇智波带土是不可能的,但我也没有阻止他的能力。他本可以把我就此扔在这里或者杀人灭口,反正我对时空间忍术一窍不通。这个灰色的空间里都是高低错落的平台,我没想到万花筒还能突破时空间忍术极限的范畴。宇智波带土跟我说了这么多,一定是另有原因。 我从不相信毫无来由的善意。 我问他说这些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他表情茫然。 他略加思索,恍然大悟:「为了世界和平。」 等他离开之后,一直沉默的猫又已经忍不住笑,还没等我问她笑了一晚上了到底在笑什么,她已经给出了答案。 「宇智波止水,我小看你了。宇智波斑花了这么长时间让这小子报復社会,你只用了一晚上就让他决定当火影。」 我一时脑袋空空,思绪万千逃到四面八方,再度回神的时候猫又已经恢復了那副优雅从容的姿态,她说:「你想多了,宇智波斑当时只想留个后手,让宇智波带土下定决心。他当时都快死了还重新布局?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打我一顿,坑到了他自己纯属活该。」 第二天。 全木叶都听说了宇智波止水放出九尾袭击村子还打伤漩涡玖辛奈,叛逃之后下落不明这一爆炸性新闻。还有小道消息说再前一日的三代火影被暗算事件也是宇智波止水所为。 木叶隐村居民听了之后大为震撼,第一反应是问这个宇智波止水是谁。 哦,就是那个三战战场上的瞬身止水? 宇智波一族以最快的速度跟这个叫做宇智波止水的叛忍撇清关系,强烈要求把追捕力度定为s级,速度快到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而四代火影以宇智波止水年龄太小幕后一定有其它推手为理由只定了个a级叛忍的名头。 还有一件小事,之前在三战里差点上了慰灵碑的宇智波带土回到了木叶,据传是被石头砸到脑袋失忆,前段时间恢復记忆才赶回来。鑑于众所周知他是个心地善良又天真的吊车尾,大部分人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个像是自来也大人的小说一样的故事。 不过自来也大人写的小说还没有那么多人看,听说他正在谋求转型的契机,到处取材中。 而我现在正在木叶外的一座小镇上等人。 袖子里那个飞雷神苦无还在,永久性的,很锋利,很好用。 波风水门来的时候悄无声息。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潇洒离开从此逍遥自在的准备,但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委屈。 很委屈。 我把自己在椅子上团成一团,闷闷地说:「我从来没想过我还能当叛忍。」 可我能怨谁?是我自己不小心,着了老祖宗的道儿;这个老祖宗还死了几十年了,现在又真死了,真正死无对证。 「止水也可以多依靠我们一点。」玖辛奈大人当时是这么说的。 四代火影没穿他的火影袍,看起来就像是个路过的普通忍者,他说玖辛奈大人身体没问题了,整体上也伤亡不大。暗地里的钉子拔了一堆,不知道还有多少。 宇智波一族趁着宇智波镜还没醒向火影施压,好像还提出了诸多条件,只要把宇智波止水这个麻烦逐出木叶就是现在族长一脉的胜利,真正身为族长的富岳大人也不知道有没有阻止或参与。就算他想保护我,也拗不过半个宇智波一族。 这充其量只是个所有人都受益的交换而已。 只要保持现在的局面,宇智波一族甚至能够站在波风水门的一方,这是三代火影都没能得到的结果。原本这也会让波风水门跟族里的另一脉关系跌落低谷,但那里还存在宇智波带土—— 他们所崇拜的宇智波斑的继承人。又想当火影。还是四代火影的弟子。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四代大人。」 我说我要走了,我牺牲这么大你要帮我照顾我的两个队友,日向辉树就在那边开甜点屋,他听了我的事要是想追出来就让人把他打晕送回去。理奈不会做傻事,什么时候她研究完就让她快点离开实验室,我一点都不相信木叶实验室里待久了的人还能正常。小鼬要是问起来,就告诉他你止水哥哥是个混蛋真的走了。 我又说,本来答应芽吹医生,等她的孩子出生之后要过去看看,还要给那个孩子起名字。但是现在看不到了,但是名字已经想好了,三月出生,如果是女孩子就叫做樱,如果是男孩子就叫做櫂。 第43页 玖辛奈大人给我的封印术捲轴我带走了,虽然我真的没有封印术的天赋,但遇到下一只落单的尾兽就抓回来送给她当礼物。鸣人要是长大了不要告诉他有我这个表哥,记得告诉九喇嘛不要泄密。 虽然宇智波带土是你的学生,但他现在很危险,有必要的话还是提防一下吧。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回不了木叶,但是有麻烦的任务可以交给我,别的干不了但好歹是忍者搞搞暗杀也行。 最后我说,如果什么时候我死了,帮我养养那群小乌鸦吧。我捨不得让它们跟我一起走。 波风水门静静地听我唠叨完,按着我的肩膀说:「止水,事情还没那么糟。」 我问他,这样哪里不好? 他说了一句话,我装作没听见。 最后他叫住我,把一个比正常制式小很多的苦无放到我面前。那是个精緻又小巧的东西,更像是什么饰品一类。 「第二次忍界大战时,三代大人的同门志村团藏曾经提出过要在暗部之外建立一个新的部门,叫做根。他想收容一些忍者来执行暗地里的任务,是比暗部更加隐蔽和深入的战争手段,但是被三代否决了。后来他在战争的末尾牺牲,这个计划也不了了之。」 「三代反对这样以必然的牺牲来换取不确定回报的做法,但他并不是对此全然没有想法。志村前辈所不知道的是,三代本身就掌握着这样的队伍,不需要增加多余的牺牲,更不会让木叶的任何一个高层掌握堪比军队还无人知晓的力量。」 「所以……」 「我要建立一个叫做『隐』的部门,只需要几个我能完全信任的人就够了,止水愿意成为它的第一个成员吗?」 那一天,我叛逃不到二十四小时,又重新有了编制。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斑一觉醒来,发现世界变了模样,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第23章 叛忍的生活 三年后。 草之国也进入了名为暮春的时节,烟绿色的山野蒙上一层厚重的雾色,燕雀在微雨的风中收敛羽翼落到檐角,沉沦于这短暂的黄昏时刻。 比起城镇的寂静,偏僻的酒馆里却热闹非凡,破旧的门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酒字,门窗上沾满暗红色洗不清的痕迹。在里面喝酒的客人或是执刀或是蒙面,有的大大咧咧地穿着某个国家的忍者服,额头上那块轻飘飘的金属片上抹了一道扎眼的横线,还有的一身斗篷苇帽生怕泄露哪怕一丝情报。 浪客叛忍的聚集地,换金所的网点之一。比起寻常换金所低调到地下去,跟草忍村有暗中合作的酒馆可是开的明目张胆。 人人提防,觥筹交错下一秒可能就是刀光剑影,酒碗与手里剑相撞、竹筷与千本齐飞、苦无与新鲜的脑袋相亲相爱,说不定好端端的汤碗下一秒泼上鲜红颜色,扛着大刀的忍者笑嘻嘻加上半只辣椒说免费换的红油汤料,手里提着半只脑袋仰头喝了个干净。 新来的客人早就逃得无影无踪,徒留一帮得过且过的狂徒低声嘲笑,出尽风头的客人忽然收声,下一秒端着盘子走出来的小妹毫不客气地与其擦肩而过。 「他的人头也就值500万吧。」 收起了苦无的女人解除变身术,看看倒在地上的恶客,不悦地打扫起弄脏的地面和散落的忍具,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脸招揽客人的微笑,待往回走时又顿足。 「有新客?」 倚在门口的白髮忍者裹得严严实实,可还是露出一截让人眼馋的腰线,他压低斗笠,声音低沉富有诱惑力:「我听说宇智波止水在这附近。」 宇智波止水? 听到这个名字,周围的客人都投来隐晦的目光。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一个人身上,但那个只能看到一搓白髮的忍者却丝毫不为所动。 「宇智波止水,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木叶叛忍?」 「听说他的赏金已经快破亿了,毕竟那是写轮眼,宇智波一族放话说不管他……」 「那你也要能杀的了他。」 「不就是个小孩吗……」 酒客们明嘲暗讽从不掩饰音量,尤其是明晃晃挂着叛忍护额的忍者还对门口的忍者评头论足起来。遮遮掩掩的哪里像话,一看就是听说有赚头才来的愣头青,哪个国家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须知白头髮的出名叛忍统共就那么几个,大家彼此一清二楚,哪个家族出来的都有数。 「你找宇智波止水?那要看运气了。他上一次来是两个月前,现在恐怕早已动身去别的地方了。」女人仿佛没了兴趣,扭着腰往回走。 看客嬉笑着接过话茬:「小兄弟,劝你一句话,别打宇智波止水的主意,他背后有人呢。」 门口的忍者转身就走,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秒。 酒馆里蔓延着低笑,早已把不速之客忘在脑后。谈论起那个横空出世的宇智波止水,又或者对赏金榜上的人物评头论足,翻看着一本本小册子,言语之间肆无忌惮从不关心明天会死的人是哪一位。 「……」 我放下里面只有白水的酒杯,托着脸听他们谈论。 没人知道他们谈论的主角就在这里,而且是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儿;一只乌鸦从衣服里探出脑袋,被我轻轻戳回去比了个噤声手势。 他们提起宇智波止水我已经习惯了,但又说起云隐在逃的二尾人柱力。我心想我的赏金加起来自己都眼馋,可惜我是没法分出自己来抓自己,要是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止水能打的起来,那一定是万能的三身术的功劳。 第44页 在我人生的前几年里,我从没想过成为叛忍怎么办。 是面对无止境的追杀、其它忍者诧异的目光,还是昔日伙伴的仇恨,又或者无家可归颠沛流离的生活更显得苦楚?可事实证明这些根本没有什么。最难耐的是没有甜食,没有松软的床,还没有我弟弟。 猫又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刚才那是旗木卡卡西。」 从他开口我就听出来是卡卡西了。但在这里被他揪住只会惹麻烦,暗部一般兼有追杀叛忍的职责,而我是个实打实的叛忍。他旗木卡卡西是戴不戴面具都会被人认出来的木叶暗部,面罩白毛长刀一出只要是个忍者多半就会:哇!木叶的小白牙旗木卡卡西! 这几年他的名声传遍全忍界,哪里像个捨弃名字在暗地里做任务的暗部。据说他连代号都没有,这是谣言,后来他有了代号,但没人知道。 「我们走吧。」 结帐起身,我避开旗木卡卡西离开的路线,换了条路往汤之国去。 汤之国风景优美,物产丰饶,以泉水闻名,时至今日,它早已不是单凭忍者支撑起来的小国。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之后,它也是恢復最快的国家之一,凭藉独特的优势推出安逸的修养温泉套餐,不少在战争中失去心中归宿的忍者时不时都会来这里休憩。 繁华盛景似乎并不适合用于形容眼前的城市,表面上它不过是堆砌于层层日式小筑之上的温泉度假村;汤隐村隐于其中,在沉醉于商业带来的巨大利润之时也逐步失去了作为忍村的前进力,早已在各忍村排名里沦为末流。 我跟一家汤屋的老闆已经很熟。 老闆曾是个忍者,后来落了残疾,一只手不那么灵便,从亲戚那里继承了这间汤屋。我跟他认识也不过是寻常交易,没什么感人至深的故事,也没有热血沸腾的战斗,只是因为作为一个忍者几年来我从没砸过他的店,还顺手帮他修过墙。 见多了从街道东头打到西头,沿途建筑一路破坏的忍者,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放弃下意识计算财产损失的行为。这里的人都很熟练,每当有忍者打起来都自发地找个安全的地方,事后把帐单寄到相应的忍村。这类事故并不经常发生,但三年来我也见了不少次:做忍者的生意风险大利润也大,谁不希望在这里安逸地度过一个假期。 原本我出现在这里也可能引起混乱和纠纷,但好消息是,那个以瞬身术和刀法闻名、还拥有写轮眼的叛忍宇智波止水,跟我一个使用乌鸦忍术和封印术的漩涡一族表亲有什么关系? 当我穿着浴衣端着麦茶杯子坐在廊下,晃着腿把糖块掰碎了餵乌鸦的时候,回头就看到一个醉酒的男人拥着一个白髮的少女正在往隔壁房间走。 这种事有点常见。 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低头继续餵我的乌鸦,但小乌鸦已经扑腾到我肩膀上要看后面的情形。 少女轻声细语:「大人还是早点歇息。」 精神空间里猫又恶寒地抖了抖毛:「我没看错吧?」 「任务需要,任务需要。」我安抚性地摸摸小乌鸦脑袋,又结印制造出了乌鸦分-身,刚准备站起来离开,背后刚关上的门就再一次打开。 少女解除了变身术,那是旗木卡卡西。 他刀尖上带着血,身后只剩下一具尸体。现在这滴血的刀尖指向的是我。白髮的忍者俯视着我,每向前踏出一步都满含杀意。 我丝毫不慌。 现在坐在这的已经是以查克拉和乌鸦为基础制造出来的宇智波止水,真正的我已经站在一里路之外的汤之国甜品店门口。 「卡卡西前辈,好久不见。」我顿了顿,又说,「虽然没带相机,但是我已经记下来了,下次用幻术放给你看做留念。」 我长高了不少,卡卡西也是,结果就是他仍然比我高一头。 他根本不为所动,已经走到我面前,刀尖上的血滴到我的衣领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认认真真地说了实话:「旅行,休息,度假。」 他压下眉毛表现出实质的不满来,那把刀的锋刃已经抵到我颈间,再开口语气连刚才的一丝熟稔也无:「你说谎。我一路追着你的踪迹来这里,耀姬殿下在你路过不久之后就失踪,护卫也尽数被杀,我在上面发现了你的幻术残留。」 我这才简短地应了一声:「原来接了那个护送任务的是木叶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问。 这我怎么知道,接了护送任务的是木叶,让我暗地里插手的也是木叶,这问题应该去问上层,到底是两边的钱都不想赚还是单纯看上了这事背后的政治利益。 但对卡卡西又不能这么说。我要说跟他说了真相,宇智波带土要连夜赶来跟我打架。 「为了世界和平。」我语气诚恳而深沉,把宇智波带土的话套过来用总是没错的,上次就用他的长篇大论忽悠了从雨之国来的叛忍,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为了世界和平去奋斗。 旗木卡卡西手在颤抖。 那不是因为他生气,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瞬身离开原地,泛着雷光的刀刃将空气灼烧到扭曲。 刀忍术·雷切。 将雷切这种恐怖到无法完善的东西融入到刀忍术之中,卡卡西已经做到了吗……幸好我本体已经跑了。 「别生气啊……」我抓着头髮,困扰地说,「那个什么公主跟人私奔了,私奔的对象也有权有势的,回头再联姻她父亲也不亏。都是拿钱做生意的,你追着我不放做什么?」 第45页 他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宇智波止水。」 「你弄错了。」我站在院子里的半截水兽上,随意抚平被风吹皱的浴衣,「我以前也是这样,现在我也不算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了。我一直很奇怪啊,我们只是见过几面,也不是很熟悉,你怎么老是追着我不放?」 我看他由冷漠变成染上眼瞳的愤怒,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让他忽然抬刀砍过来。 对了几招之后我抽身而退,看他也不想在这里闹出太大动静,就结印解除忍术,原地只剩下四散而飞的乌鸦。 他最后把刀放回刀鞘,对乌鸦说了一句:「宇智波鼬开眼了,是因为你。」 正在甜品店跟灰雀碰头的我只觉得背后一凉。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我以为给我的是恰拉助的剧本,结果怎么是正传小鼬的剧本??? 第24章 任务 灰雀看我愣神,多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接过店主给我的纸包,表情凝重:「我刚才碰到旗木卡卡西,他说小鼬开眼是因为我。」 难道小鼬终于下定决心来追杀我这个宇智波一族的叛徒了?不应该吧,他今年还在上忍校才对。我不回木叶太久,小鼬已经养成了每次看到乌鸦都要扔苦无的习惯,害得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近况。 灰雀心虚地没接话。 我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发现他假模假样地咳了两声。灰雀躲开我的视线,自暴自弃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你弟从忍校毕业,你那两个队友替你去看他——」 「他毕业了?」我错愕地问,这事我竟然不知道。小鼬今年也有八岁多,又不是战争时期,怎么忽然就忍校毕业了? 灰雀不得不先解释这个问题:「他上了一年就毕业了,说是可以跟你并称的天才?」 「我都被逐出宇智波了。」 「你那出走跟宇智波斑似的,谁敢把你逐出宇智波啊。三代看着,他们连族谱都动不了。」 「……镜大人还好吗?」 「还好,上次问了你的事,跟四代大人吵了一架。」灰雀走在路上感嘆汤之国的甜品没有木叶的好吃,不管是糰子店还是甘栗甘以及花水亭都各具特色,汤之国的甜品就失去了灵魂,他一边走一边说,「那天北野理奈跟他说他们是你的家人,然后你弟就开眼了。」 要是就这么点事也不用都瞒着我吧。我从他手里先抢走了甜品,晃晃纸袋让他说完再吃:「小鼬干什么了?」 灰雀唉声嘆气,心里一定在抱怨卡卡西,他有气无力地说:「你弟当时就说你只有他一个家人,开眼的时候还用幻术把北野送进了医院,他还说就算你死了也只能是他杀的,让你好好活着等他来取你的命。你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惦记你?」 我愣了半天,答不上来。 小鼬毕业了。小鼬开眼了。小鼬把幻术抵抗力几乎为零的理奈送进了医院倒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已经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长大,我还以为幼年时的记忆他不会在意多少,时间会沖刷一切,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他四岁之前我是那么说过,但那是好久之前的话了……」我顶着灰雀看渣男的眼神继续说,「后来我跟你们一起出生入死,早把你们当家人了。」 灰雀勐地抽气,一脸吃瓜吃到他自己的表情:「我谢谢你。」 「说正事吧,你这次来找我是什么任务?」我把纸包还给他,继续往另一家旅店的方向走,刚才我们已经快要走到头。闲聊结束,任务内容也不适合在这里谈。 等到坐在和室里喝茶,灰雀才感嘆起叛忍生活的腐朽浪费来。 装饰典雅的和室和刻有汤之国传说的矮桌,仿浮世绘的半透明茶杯落满了盛开的樱花茶,从打开的拉门往外能看到一树明亮的春景,还有清澈细流顺着石块堆砌的长道汇入小谭。 我没告诉他宇智波一族里地位比较高的几家都是这样,比起宇智波一族来漩涡简直是朴实到自然的地步,但叛忍哪有都过的这么自在,大多数时候我都在被人追杀和追杀别人的路上风餐露宿。 「如果你也想每次出现都被人群起而攻之的话,也可以来试试不用跟村子分任务金的生活。」我有钱的最大原因就是可以拿全所有的赏金,还不用顾及我自己的立场,反正我已经是叛忍了,对哪个忍村动手都跟木叶没关系,「而且,我现在是休假。」 灰雀:「那是你给你自己放假。」 「所以什么任务让你亲自来了?」我把偏离的话题掰回来。 他张开五指,一枚小巧的刻着隐字的苦无出现在手心。不等我问出什么,他已经咧嘴笑起来:「黑鸦,现在我们一样了,这是第一个共同任务。」 隐,直属于四代火影的特殊部门,在成立第三年终于有了第四个成员。 另外两个成员我没再见过,但也不是一无所知。一个是现任的木叶农业部技术员,另一个是常年在外游歷名义上是寻找纲手大人的记者。原本就有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木叶医疗班新人,再加上灰雀这个表面上工作都没有的无业游民,如果隐部四人一起出任务怕不是游山玩水的旅游团。 「我以为你能更快点。」本来想说点恭喜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个,「都给我送了三年秘密捲轴,你怎么现在才加入。」 第46页 他嚷嚷起来:「你是四代大人看着长大的,我是漩涡一族培养的精英忍者,能一样吗?」 我决定停下跟他继续吵闹。 放在桌子上的捲轴是一如既往的加密捲轴,我把它展开,这次不用避开灰雀,但他还是一脸看天书的表情。 「这是什么密码?」 捲轴上是复杂的公式和勾画的图形,在最中央还端端正正写了一个火字。自从一年前开始四代大人就乐此不疲地拿这个写任务捲轴的封印,而我觉得此举除了延后任务进度根本毫无用处。 「这是飞雷神的坐标公式。」我幽幽地说,「你要学吗?只要学会飞雷神,你也能看懂。」 灰雀吸气:「还是不了。」 飞雷神,众所周知的禁术,由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发明,然后由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进一步改进。波风水门完全没有给它做简化处理,反而在二代的基础上叠加了一层空间结构,让计算难度上升了一个次方。它被列为禁术的最大原因是它门槛过高,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切碎在重叠的时空间里。 所以想学飞雷神之术除了跟其他的禁术需要打申请之外,还要通过高难度的数学考试。此举直接劝退了绝大部分忍者,另外极小部分在通过考试之后看到忍术捲轴就默默退场。 我学这个东西完全是因为宇智波带土。 虽然我可以以极致的瞬身术抵达差不多的移动速度,但瞬身术在大范围战场上是有极限的,为了有朝一日我们理念不同的时候我不会被他按住往死里打,我决定先做准备学习飞雷神用来逃跑。 初衷确实是用来逃跑的,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一路上做任务躲追杀跑跑停停,到现在刚刚写出自己的飞雷神术式,想跟四代一样飞来飞去更是不太可能。我把方向直接放在了长远距离的单向移动上,为此修改了查克拉架构,但还没敢亲自尝试这个功能。 「任务地点就在汤之国。」 我拿着解开封印的捲轴,里面是木叶暗部通用的暗语,流畅的笔迹属于波风水门本人,下面盖着写有隐字的印章。 快速扫了一眼,我为难地嘆了口气:「又是贵族啊,忍界都已经传开我仇视贵族的说法了……哪来这么多到处得罪忍村的贵族。」 灰雀凑过来看了看:「但这次是护卫性任务啊。」 我多久没见过护卫任务了,怎么护卫任务还能落到我头上的。 「既然要护卫,他肯定也得罪了不少忍者。还是找机会杀了吧,不缺这一个。」 「喂!」 「我是说这个贵族有点眼熟。」我抓起捲轴又略了一遍上面的文字,「这不是跟人女儿私奔的那个?他们不是早就私奔去田之国了吗?」 别怪我印象深刻,十几分钟之前旗木卡卡西还为这事追到我面前来。 一对青年情侣身份地位相当,郎才女貌,非要搞什么私奔,从火之国一路私奔到田之国。我本来不关心他们抽什么风,拿了钱就走,现在忽略的东西找到我头上,真让人不爽。 灰雀忽然想到了什么:「如果旗木卡卡西的任务还没结束,他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去找……我们的委託人了?」 我怔了一下,就要去撕捲轴。 灰雀一把把捲轴抢回去:「不行啊这个男人要是死了会出大乱子的!他是汤之国的贵族,现在汤之国正在跟火之国重修盟约,要是他死在这里我们没法交代!」 理是这个理,可我不想对上卡卡西。每次碰到旗木卡卡西都没好事,宇智波带土铁定要来找我麻烦。 他宇智波带土表面上是四代火影的弟子,风光无限,背地里干的事也不比我少,白天能扶老奶奶过马路,晚上能去百里之外杀人越货,偏偏杀的也是丧尽天良之辈,钱也拿去建设木叶,每次都能用世界和平的理由混过去,我是拿他没办法。零零总总算一算,他还是个好人,距离他的火影梦又近了一步。 我是真心实意希望不要在这里碰到他。 结果灰雀下一句就是:「我记得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一起去执行的那个任务,所以宇智波带土可能也在附近。」 我眼前一黑。 行,又要宇智波带土打一架。希望不要波及到我最喜欢的那家店,我下次还想去。 「灰雀,你答应我。下次如果四代大人问起来,你就说我跟旗木卡卡西不和,别让他跟我撞任务了。」 第25章 贵族 变身术始终有迹可循,所以我总是换一种方式:用乌鸦幻术捏出我长大后的模样,去见委託人的时候也特意把那半截头髮染成黑的。 不过一般也不需要这么麻烦,毕竟我的任务目标大多数都不会再有机会说话。 「我想养只猫……」 灰雀看着躺在金丝绒里的白猫,再一次发出了感嘆。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在别馆等了两个小时,还没见到那位据说是性命堪忧的委託人。 「醒醒吧,把你卖了都养不起那只猫。」 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幻想,事实就是在奢侈这一方面平民和忍者永远是一致的,不亲眼看看就不知道贵族有多有钱,而这位恰巧是汤之国赚的盆满钵满的青年贵族,继承了来自他爷爷的地位和他母亲的家产,只需要每天躺着做梦就可以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 我精神空间那只不是猫的黑猫向好吃懒做贪图享乐的白猫表示了鄙夷,鑑于她自己也被困在牢笼里,她很聪明地在某些地方选择了绕开,开始抨击起失去兽性和尊严的可悲来。 第47页 「看来我们一时半会见不到正主。」灰雀打了个哈欠,「你说他该不会又跟人跑了吧?」 唔,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这么想着,放出几只乌鸦穿过窗户,飞出去围着别馆转了几圈。乌鸦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人心惊,我几乎是立刻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正在假装是接了这个任务的忍者,带着委託人转移到下一个地点。」 我欲言又止,灰雀的表情也一言难尽。 很好,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茬,现在唯一的补救措施就是跟上看看他们准备做什么,但难保我们不会被误认为是暗杀者……说到底秘密任务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害人害己,你根本不知道来找你的会是真正的任务忍者还是截取了任务信息的冒牌货。 良久,灰雀说:「黑鸦,你说如果他们知道这个任务是……」 这是在别人的地盘。我看他,让他别往下说。 能冒着危险发给我的任务要么远且艰难,要么就不是普通忍者能接受的东西,任务捲轴最后写的是如有意外自行处理,反正是秘密接洽的任务,委託人没了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前提是要做的巧妙。 我跟灰雀合计一番,干脆就让他们两个先这么下去。我是不想在这里碰到宇智波带土,他肯定也不想碰到我。 找来侍女问了一下,她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说主人还在跟其他贵族会谈。 我说没关系,我是来找曜姬的,你知道她在哪吗? 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站起来,面带微笑,礼貌地说:「我们是木叶的忍者,来确认曜姬殿下的安全。」 不就是互相盗号吗?这事我熟。 开着写轮眼翻了一下无辜侍女的记忆,没从里面找到曜姬的身影。我记得两个人私奔的时候向下秘密委託,要把护卫干掉好让他们不声不响地离开,那时候他们两个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分开。 「她根本没来这里。」我把被动帮忙的小侍女放到墙边,又一路放倒了这里的几个普通人,才下了结论。 灰雀看我现在的行事风格,欲言又止。 我说,哦,没事,他们醒来只会记得我们问完就走了。有写轮眼不用那不是浪费吗? 我们离开别馆,发现卡卡西和带土他们又带着委託人绕回来了,我留了乌鸦在房樑上,听听他们的谈话。 小侍女说,石川大人,刚才有木叶的忍者来啦,说要找曜姬殿下,我把他们打发走了。您不是说要跟曜姬殿下一起回来吗? 石川,也就是委託人表情凝固,垂头丧气。 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的表情才叫精彩,我看卡卡西努力绷住表情保持冷静又失败的模样,又后悔这次出门没带相机。 乌鸦拍拍翅膀悄无声息地消失,我回头想跟灰雀说,发现他已经靠在树上睡着了。 从木叶一路过来日夜赶路想必也很累。我收起继续跟下去的打算,也坐在树杈上翻开了飞雷神笔记,决定让他睡个好觉。 「让我守夜可是很难得的。」我轻声说。 四散飞出去的乌鸦们在寻找曜姬的下落,最好的情况是她还在这座城里,不知道小情侣闹什么矛盾,要找四个顶尖忍者来插手他们的爱情。 可能这就是贵族钱多的烦恼吧。 我想,贵族这种东西无论杀死多少也是杀不完的。在整个大陆十多个国家里,每个国家都有那么些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人味、几乎没干过一件好事的统治阶级败类来。他们看不起忍者,认为忍者是只要有钱就能服务于他们的工具,但他们又害怕忍者,还认为拥有力量的忍者应该忠诚于他们才有活路。 每次四代大人给的任务捲轴里都是尽量和平调解,贵族和大名权力的更替必然会带来动盪和不安,最后为此付帐的还是平民。但我遇到这种目标,都是尽量送他们快点去黄泉报到,然后从他的子侄族亲里挑个看着还算顺眼的来接手。 就是不知道一个有理想又悲悯的人腐化成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贵族阶级有多快。 ……剩下的糖不多了。 下次写信给辉树,再让他给我送点。 半夜。 我把灰雀叫醒的时候哪几个忍者刚刚摸进别馆里去,他们动作利落行云流水还在门口贴了几张起爆符,一看就是正规忍者出身,暗杀行业熟练工。好,不是木叶的,我可以放心了。 「那把刀……」灰雀揉揉眼睛,但人已经进去了。 我歪头看他,灰雀不太肯定地说:「那好像是雾隐的忍刀,我在战场上见过。」 雾隐的七把忍刀倒是赫赫有名,只不过前些年战争的时候使用者死了一大半,现在也不知道落到了谁手上。 不就是忍刀七人众的后继者,反正木叶天才上忍旗木卡卡西和他身边名·不·见·经·传的宇智波带土在,我是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我比较担心他们打起来把委託人弄没了我还能不能收到钱。 哦,已经打起来了。 房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从房檐开始带着根根断裂的樑柱撕扯下来,抛到十数米高的天空中崩开一道道裂口,又被这股无形的力量压着碾碎。 惊慌失措的声音传入耳膜,贵族的僕人们比那些忍者还训练有素地逃跑。 第48页 我跟灰雀还没动身,一道带着雷电的刀光径直从我们中间穿过! 连带着木墙和这棵树都噼成了两半!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旗木卡卡西……」 我眼疾手快地扒住树杈跳到最后一块没飞出去的房顶上,卡卡西正在和那个白髮的雾隐打的难分难解,再过一会儿汤隐村的人就该来了,他们谁也放不开手脚。 我得找找我的委託人。 贵族青年正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他穿的衣服太繁琐总是绊住脚,我看他跑累了都还没转出别馆,还差点被那些战斗吓出病来,就轻巧落到他面前。 「哟,我们又见面了,石川大人。」 他那表情就跟见鬼了一样。 下一秒,背后的墙壁轰然倒塌,水遁铺天盖地地袭来,他惊恐地躲到我身后:「救命啊!!!」 我好笑地拎着他的衣服往外闪,路上问他曜姬去哪了。 他哭丧着脸:「她私奔了!」 我一时间竟然没想出来这是怎么个私奔法:「她不是跟你跑了?」 石川瑟瑟发抖地往身后的战场看了一眼,又惊恐地转过头来:「那是假的,她跟我说受够了贵族生活想出门看看,所以让我帮她打个掩护去田之国玩一圈就回去,结果半路上她看上了一个武士,现在两个人逃到铁之国去了……」 我听完,安稳他说:「至少你没有被骗感情。」 他哭的更凶了:「可她爸派人来杀我!」 那可不是,没有你那曜姬能跑路吗。把人家的女儿一声不吭地带走就罢了,现在还弄丢了,雇两个忍者来杀你也是贵族之间打招唿的「友好」手段而已。 当时我帮他们甩脱了护卫,我说这些护卫挺可怜的算了吧,本来想放过他们,没想到这些护卫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杀手,要杀我的委託人,我只好把他们全留在那了。现在想想,该不是那个刚出家门的姑娘下了两次委託,就为了无拘无束地离家出走。 嘶……真可怕。 忍者杀人固然不对,但忍校的一年级就会告诉你,要对所有逝去的生命怀有敬意。无论是敌人还是战友,他们生来都不是为了奔赴作为工具的死亡。 但有些贵族,总不把平民当人看。 我想带着他先离开,石川扭扭捏捏地问我,那旗木小姐不会有事吧? 旗木小姐?? 我转过头看青年沉浸在幻想里的样子,他一边心惊胆战地回头看那边战斗的情形,一边担忧地对我说:「昨天我看到她的真容了,你们忍者不是有那个变身术吗,她一个女孩子出门多不方便啊。要不然你回去看看,我怕她为我受伤……」 「别说了。」我看着那边弥散在空气里的雷光和正在跟雾隐忍者战斗的白髮身影,有点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话说早了,他还是被骗感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前排出售旗木小姐绝版照片。 第26章 再会 我看看远处卡卡西偶尔露出的一点影子,又看着已经彻底被旗木小姐迷上的贵族青年,心想这个任务到这已经没我什么事了。 压根没什么阴谋,还害得我连夜加班蹲点没来得及睡一觉。 灰雀正在忙着救人,汤隐村的忍者已经嗖嗖嗖出现在了附近。我把石川往那边一推:「待会你就说是自己跑出来的。」 「那旗木小姐……」 「别想你的旗木小姐了!她是个忍者!」 我当机立断瞬身离开,原地只剩下逐渐变回查克拉消散的乌鸦羽毛。 所以我就是不喜欢跟贵族打交道,还是跟那些叛忍好说话——一句话也不用说,反正谁能活着走出去谁说了算。 我落在远处的电线桿上围观,已经是后半夜了,没什么人看见。慢悠悠解除了幻术伪装变回原样,我得想个办法把这事揭过去,先让卡卡西和带土脱身……哦他们还用得着我?宇智波带土在这方面无人能及,万花筒一开躲进他的小空间,除了他自己谁也找不到。麻烦的只是他们两个被人看见了。 猫又恰到好处地出声:「要我帮忙?」 「用不着。你一帮忙我就没法度假了。」我还想任务结束之后再待两天呢。 战斗尘埃落定,只是几分钟的事。 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一个眨眼就不见了,只剩下在场的几个受伤的雾隐忍者倒霉地被汤忍抓了起来。 石川作为当地的贵族受害者充分发挥了贵族的一面,趾高气扬地痛骂汤隐村治安越来越差,丝毫不提今天来了三波忍者都是来找他的事实。看着那些忍者低声下气,总觉得有点可笑。 灰雀苦着脸出现在附近的房顶上,一身衣服也灰扑扑的,他嘆气:「旗木卡卡西好像认出我了。」 「让你到处跑。那些人你不去救也不会有事。」我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灰雀就是个管不住自己的好人,不过要不是这样当年他也不会照顾我。 「我忍不住啊……」他用着毫无悔意下次还敢的语气,「又不是紧急任务,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就知道。 我看着那些雾隐被拖走的方向,心想事还得在他们醒过来之前办,就说:「你先回旅店,我去探望一下那些人。」 探望一下,最好让他们失忆。 结果当我绕过去找到那些昏迷的雾隐,在那里看到了宇智波带土。 第49页 我立刻转身就走。 为了保持低调,木遁被四代大人列为禁止宇智波带土公开大范围使用的能力,表面上是这样的。虽然当时路过的忍族都看见了,大家心里一清二楚,但忽悠一下外人还是足够。 但他打我根本不留手的,果然是记恨我当初为了离开他那个异空间捅了他一刀。 又或者是记恨我抢了他的工作,提前放出九尾差点害死他师母。 也有可能是记恨我当初在神无毗桥捅了他一刀,让他的人生从此变了个样。 但是讲道理,我当时不动手,他就会被石头压成一团认不出来的尸体,现在哪有机会来打我?我宇智波止水到现在为止,除了实力不济惨遭暗算没有一件后悔的事。 如果有,那就是认识了宇智波带土。 背后的风一变,我下意识侧身握住刀柄隔开,还是被突如其来的木遁逼退了几步。 「你要在这打?!」 我站定之后差点气笑了,对宇智波带土喊。这里是汤之国的看守所,木遁再不常见也是木叶特产,明天就能传来木叶派人拆了汤之国,还有木遁使再度横空出世的消息。说不定还能谣传成千手柱间再世,木叶野心勃勃准备统合五大国——不过要是千手柱间真能再世且这么打算,我是挺支持的。 但宇智波带土肯定不行,他一个会用木遁的宇智波,还是战争孤儿,已经不止一次有人给我传消息说上面猜他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在实验室里制造的宇智波千手实验体。而且二代死的时间和宇智波带土出生的时间还微妙的能对上。 我只能说想太多,千手扉间要是真能造出来这种级别的东西,木遁早烂大街了。 宇智波带土戴着面具,潜入的倒是像模像样,现在直接原形毕露,他站在木遁造成的那片废墟上,一段眼熟的锁链从他的袖子里飞出来。 「那就进来打。」 他语气不对,虽然满含怒气,但这股怒火不是冲着我来的。不知道谁招惹了他现在被我撞枪口上了,我今天就不该来这一趟。 我直接结印瞬身往外跑,管他准备在哪打了,我准备让他自己背锅,还不忘说一句:「进去?你那个空间?我进去还能出来吗?」 这种亏吃一次就够了。 按照四代大人的说法,处在不定的时空之中,任何稳定的时空间忍术都没法安全地从中突破出去。需要计算的飞雷神更是如此,不清楚自己的真实坐标就使用飞雷神,只能让自己在不确定的时空里绞成碎片。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再进他那个见鬼的空间的! 宇智波带土追上来:「你就不怕在这里身份暴露?」 我早有准备,掏出一个云隐叛忍护额,随随便便绑在胳膊上:「云隐在逃的二尾人柱力出现在这里,跟我宇智波止水有什么关系?」 他收起木遁,从那个空间里拽出一把眼熟的大镰刀来,镰刀落地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地板不堪重负的声音:「你说得对,宇智波斑出现在这里,和我宇智波带土有什么关系?」 等等,我想起来了,那个锁链和那个镰刀不就是族里记载的老祖宗宇智波斑武器的一部分吗? 我落到一片空地上,这里距离城镇已经挺远,我看他不像是准备停手的样子,就委婉地说:「你可以用木遁,到时候我们就说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忽然復活在这里打了一场。」 然后我就是被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捲入的无辜小猫咪。 他不接话,抡起锁链就甩了过来! 「你今天怎么回事,对野原前辈告白被拒了吗?!」 「宇智波止水!!!」 我险而又险地踩着锁链又紧急接了一个替身术,听他暴跳如雷的反应,该不会我真的说中了吧?就水门班这个三人都觉得自己是电灯泡的小队,能活着在一起就不错了,谁和谁在一起我都觉得不对劲。 「你先等等,就算你告白被拒,找我出气算什么,而且你还年轻,我觉得野原前辈就是觉得你还不够成熟,上次你还说你是前辈的女……」 「你闭嘴!!!」 大意了,腰上被镰刀擦了一下,那深黑的镰刀上面的血槽看的我心惊肉跳,怪不得战国时期就没人敢和宇智波斑打,能抡得动这玩意就离谱。 猜错了。 我飞快地后退止住不断流血的伤口,刚才那一下差点把我拦腰砍断。 叛忍没人权吗?!我又不是真的叛忍! 我忍无可忍,一把逮住从身边熘走的锁链,带着皮肉翻开一片血迹,直到我踩着一段镰刀才止住。 「你倒是说发生了什么事,天天欺负我一个晚辈有意思吗?」 可能他也没想废掉我这只手,就暂时停下战斗:「也不差这一天。」 我低骂几句,他全当没听到。 「到底怎么回事?」 宇智波带土松了手,锁链和镰刀也掉下去,他摘了面具,干脆坐在剩下的半棵树旁,神情惆怅:「老头子的另一个继承人要到木叶了。」 老头子说的应该是宇智波斑。 「另一个继承人?」我站在原地,一点也不想靠近他。但他说的内容我倒是有点兴趣,时至今日他虽然日常神神叨叨的,关于真正的目的却守口如瓶。 宇智波带土用一副几乎是颓废的语气说:「他叫长门,当年老头子把一样东西交给了他,让我过几年去拿,但他现在不想继续计划,反而想追随四代实现理想,马上就到了。要是他去了木叶,我就拿不回那样东西了。」 第50页 我寻思什么事呢,闹这么大动静,就这?我想都不想就对他说:「你现在去拿回来不就行了。」 「那以后怎么交代?」宇智波带土反问,「别忘了,我还要当火影。」 你真当火影个个都跟初代一样手里干净一点黑料都没有吗?你看看二代火影那些禁术,哪一个拿出来不是要命的东西。 我没好气地说:「火影怎么了?捡的,抢的,别人送的,反正只要不知道是你动的手,事后怎么说不行?反正那也不是他的东西,而且他知道你也是宇智波斑的继承人吗?」 宇智波带土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 「那你不是赢定了吗。」我面无表情,「如果你只是因为这种事就来找我,下次我一定把你干了什么都告诉卡卡西。」 「我发现你背着他们都不叫前辈的。」 「你想让我叫带土前辈也行,别来找我了我,我只想休息。」这一身伤不想休息也得休息。 宇智波带土忽然站起来,扯着他的镰刀和锁链往回收,我也把手松了把脚挪开,就听到他在说:「你知道长门他们为什么忽然要去木叶吗?他们本来是想建立一个和平谈判组织的,我都准备好引导他们去进行计划了,但是……」 等等、长门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宇智波带土幽幽地说:「但是你路过救了他的同伴一命,自那以后他们认为这个世界还有救,准备来木叶找他们的师父自来也。」 我对上宇智波带土可以用狰狞来形容的表情。 距离太近,他动手的时候我早有准备结了起手印,吐出一个火遁。 眼前的人变成一团木条落下来,简单朴素不能再好用的替身术。 背后一阵阴风。 我想,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没想到我能写这么多,总之有人看我太开心啦! 第27章 回村的诱惑 人生中最无聊也是最清闲的事无异于坐牢。 这是我第三次到宇智波带土的时空间里做客,除了完全出不去之外完美实现了我想要一个假期的愿望:没有人追杀,没有打扰,没有任务,他甚至在这里放了成山的红豆糕。 就是每天和宇智波带土打一架,没开万花筒的我又打不过他,人都快散架了。 上一次我路过雾隐村,混进去之后在雾隐水影办公室里碰到了宇智波带土,我以为他跟我一样是来做任务的,没想到他招唿都不打就对我下黑手。我在他的空间里待了一个月,天天被他拉去当陪练,后来我找了个他准备走的机会飞起一刀,他下意识发动万花筒的时候连带我也一起转移了出去。 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过第二次,我只想在汤之国的温泉里让人美声甜的小姐姐给我按摩。 不知道灰雀有没有在找我。 等到宇智波带土回来,就看到铺满平台的捲轴,还有扔了满地的苦无,我正躺在捲轴中央看他时空间上方雾蒙蒙的天空。髮带每次都被扯断,我干脆就不绑头髮了,在这破地方散着也没人看到。 我问:「东西拿回来了?什么时候送我回去泡温泉?」 他压根不回答,在满地捲轴里找了个地方下脚,看着上面复杂到让人头秃的公式和模型,皱眉:「这是什么?」 我懒洋洋地躺在那,眼都不眨一下:「飞雷神之术,你要是看懂了随便学。」 他沉默地挪开了视线。 啧,我就知道。自己就有天生时空间精通的人是不会额外花费脑细胞来学飞雷神这种东西的。 ——飞雷神之术,用写轮眼复制了都学不会的忍术,我真的怀疑二代火影发明这个忍术的时候就怀着对宇智波一族深刻的恨意。 「你不打算放我出去了?」 我伸出右手看着自己手掌上的纹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口早就留不下痕迹,漩涡一族的体质让人眼馋也不是没有道理。从指缝里溢出的风景,是灰白色的、毫无生机、只剩下空间本身这个特点的地方。 空白的、灰暗的、一无所有的。 我把手放下,侧头问他:「父亲说万花筒的能力来源于开启时强烈的感情,你开启万花筒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说这个世界是地狱。 宇智波带土一脚踢开我演算的捲轴:「什么都没想。你不用出去了,要是我愿意,你在进来的那一刻就该死了。」 可能是实话吧。反正对敌的时候看到他把人扯进这个空间就一定是凉透了。 「你一定要这么防着我?」 「你就不防着我?宇智波止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调查我的行踪。」他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表面上我们还是同盟,你起码也要演一下吧。」 「唔……」我略加思索,语气自然地回答,「我对同盟都这样。」 每个被我当做同盟的忍者——大多数时候都是叛忍——最后都被我亲手送进了监狱或者地狱,同盟这种东西建立起来就是要破裂的,提前做好准备才能在出问题的时候抢占先机。 他伸腿就踩到我手上,反正恢復的快,我就任他踩了。我深入地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你是想……等我开万花筒?」 宇智波一族的秘密。万花筒的视力会不断下降,只有移植血亲的万花筒写轮眼才能升级为永恆万花筒,彻底解决失明的问题。 第51页 我对上他越来越冷厉的眼神,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两个血缘太远了,你要我的基本上没用。而且你怎么就肯定我能开万花筒,我能开到三勾玉已经是託了你的福。」也是老祖宗宇智波斑的功劳。 不知道小鼬怎么样了。 他才八岁啊,就已经从忍校毕业,毕业之后就要到处出任务,他的带队上忍是谁?队友又是些什么人?要是在外面受委屈了怎么办……如果没出这些事,我就能在村子里陪着他了,真是麻烦…… 我还在发呆,宇智波带土打断了我的思考:「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不需要……?还有别的阻止万花筒视力下降的方式吗?他也没有别的近血缘……等等,他该不会真的是宇智波斑的直系后裔吧?或者是二代从实验室里造出来的,然后拿走了宇智波斑的眼睛?? 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抬腿就要走。 我跳起来就拉住他:「你别把我扔在这,我还有任务呢。」 「那个漩涡早就回去了,我跟他说你有别的任务要做。」宇智波带土伸出手晃了晃,上面是小巧的眼熟的苦无。 我后知后觉摸了一下口袋,发现自己的那枚不见了。他把隐部的信物扔回给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宇智波带土!」 「这段时间你别想出去。」 「带土小叔叔!」我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大喊。 宇智波带土整个人都定住了,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我,连一只手卡在时空间的漩涡里都没发现。 我深吸一口气:「打个商量,你放我出去,以后我喊你小叔叔行不行?」 他动摇了,甚至没注意到我把飞雷神印到他衣服上,于是我继续说:「你孤家寡人,我众叛亲离,我们搭个伙并成一家不是很合适?」 我眨眨眼,这绝对是我自从认识他以来对他说的最真诚的一句话。 宇智波带土僵硬了半天。 最后他用开着万花筒的眼睛死死看着我,正当我觉得他要杀人灭口的时候,他说:「叫带土哥。」 啧。 「……带土哥。」 反正也没什么差别。 我出来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往我头上扣了个大大的帽子,然后我震惊地发现我人在木叶。 这里好像是那家我也来过两三次的烤肉q,一群上忍正聚在一起喝酒吃烤肉,甚至不乏几个我认识的身影。他们正聊的热闹,场面一时间非常火热,我自觉在其中格格不入,下意识给自己头髮染了个色藏到宇智波带土身后。 叛忍进木叶了啊!就这么进来了啊! 怎么没人管管,宇智波带土这些年做了多少擦边犯法的事啊! 我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直到宇智波带土在某个长桌坐下还把我拉到旁边的座位上。而旗木卡卡西就坐在斜对面,我过来的时候听到他正在跟另一个叫做不知火玄间的上忍说话。 「旗木大人给你定制的新刀?」 「嗯,叫鸦杀。」 听到这名字我抖了抖,下意识拉低了帽檐。希望卡卡西不要认出我,不然在一群木叶上忍堆里我往哪跑……飞雷神吗?飞雷神跑不是给四代添麻烦,我还是死了算了。 卡卡西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来,又继续跟人聊天去了。 忍者队伍里有几个不认识的也很正常,今天……今天好像是木叶忍者春季总结髮奖金的日子,怪不得这群人都在这里。我心惊胆战,暗地里扯了扯宇智波带土的衣服,压低声音:「你故意的?」 他根本不理我,就跟身边的人打招唿。 我用力地踩了他一脚。 绝对是故意的!谁会把叛忍往村子里带啊! 我一边跟着蹭点吃的一边稍微抬高帽檐往另一边看,刚看清一个空荡荡的袖管再听到声音,我就想起来这是松田。断了一根胳膊还艰难地在上忍队伍里工作的可不只有他一个,就算已经大打折扣也还是上忍实力,知道的人都说可惜。 他的声音有点飘,明显是喝多了:「我就说你不要那么早结婚,看看你现在什么样,这就赶回家哄孩子也太扫兴了……要是他们还在就好了,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不醉不归,谁活着就把其他人的份一併喝完,你这不行啊……」 他说到最后声音有点颤抖,我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的人,没看出来他在跟谁说话。也许根本就是自言自语吧。 我顺手拿起酒杯,被还在跟别人聊天的宇智波带土一把按住了手。 微微抬头看他,他一本正经地说:「小孩子不要喝酒。」 「……」 你也才十七,得意个什么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卡卡西又看了我一眼,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把视线转到别处去了。 我再三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我现在跟走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今天刚好懒得绑头髮,又没穿宇智波的族服,我的刀也是平平无奇的那种刀只是质量好了点,父亲送我的时候甚至没给它起名。能认出我来的人应该不多,我大概扫了一眼辉树和理奈都不在。 刚准备回宇智波带土两句,我听到背后传来小孩子的声音。一群应该是忍校学生的幼崽坐到了背后的桌子上,欢欣雀跃地聊起来。 我听到他们说要庆祝一下,今天才来这里,又听到其中一个兴高采烈地说这次任务金好多,才知道这是已经毕业了。 第52页 想想我忍校还没上过,我宁愿我当时回去上了忍校。芽吹医生当年说得对,没上过忍校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然后我听见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声音说:「鼬君今天也要早点回家吗?」 我背后正对着的位置传来一个熟悉的、尚且青涩的少年音:「我弟弟在家没人照顾。」 剎那间如芒在背,我差点端不住杯子。 听声音小鼬稳重了很多,他们聊天也隐隐以小鼬为中心,当然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宇智波富岳就白培养他了。我走之后小鼬成了唯一的族长继承人,过的也会很辛苦,一直想看看他,但是又看不到。 真想回头看看啊。 不行。 「鼬君不是说家里还有个哥哥吗?一直没见过。」 「他很久没回来了。」宇智波鼬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他平静地说,「等他回来,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带土:深藏功与名 第28章 骗徒 松田重重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他嘟嘟囔囔的,全然不知周围的人都小幅度停顿了一下,被打断了话题。 我意识到背后的人都在往这边看,桌子上倾倒的酒杯正好朝向我这边,小半杯酒液就要沿着桌子滴落下来。那片水光变得极其刺眼,我站起来,把酒杯扶正又擦了擦桌子,对一旁原本跟松田喝酒的人低声说:「你们继续,我送他回去。」 松田宿舍的位置我还是知道的。 我绕到另一边架着松田的单只胳膊,又把帽子往下压了压,他身上的酒味已经能飘到门口,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还喊着要参加下一场战斗。 我轻轻说:「没事了,打完了,都结束了。」 他小声念叨了一句,我没听清,但大概又是醉话吧。我扶着他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旁边传来宇智波鼬的声音。 他过来帮忙扶着松田,说:「我帮你,顺路。」 那边的小忍者们向这边喊:「鼬君这就回去吗?」 小鼬跟他们告别,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吓出了一身冷汗。松田对此一无所知,晕晕乎乎直到我们把他扶出门。 一路上我和小鼬没说一句话,到松田的上忍宿舍门口时,我在他口袋里摸了摸,果然找到了钥匙。钥匙上还挂着个小铃铛,那是他以前小队的。 我开了门,把松田扔到床上。隔壁的上忍也刚好回来,就接手过去照顾他。 他调笑道:「哟,松田这小子怎么喝成这样了?」 我没说话,小鼬倒是回答了:「在烤肉q遇到,就跟这位前辈把他送回来了。」 他们又说了几句,那个上忍就表示他会照顾松田,让我们两个先回家。 我和小鼬出了上忍宿舍,我在前面他在后面,一路走到了村子边缘的树林附近。 出门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是深夜,现在抬头看还能看到星星。木叶的天空总是干净透彻,在层层叠叠的树影里显得温柔缱绻。 「这不是回宇智波族地的路。早点回家吧。」 我背对着他,解除了伪装,一段在夜里显出暗红色的头髮顺着风飘到我眼前;群鸦已经落在前方密林的树枝上,朗月疏星之间只掉了一片黑色羽毛。 所以其实我是在用乌鸦的视野看他。 小鼬穿着一身族服,走的时候还是个小糰子的鼬已经长高,露出些许将来可能吸引人的气质来,留在脑后的小辫子被风吹起,扫落一片闪烁不定的繁星;他攥着苦无的手在颤抖,从那双眼里我看到沉淀的、浓厚的、分辨不清的情感。 「我哥还没回家,我在等他。」 他的声音还带着点委屈,让我差点就想说我回来啦现在就跟你回去。但他还攥着个火遁的起手印,一把手里剑也随时要扔出来把我扎成筛子。 我抬高声音让语调显得轻浮一点,转了转手里我自己的飞雷神苦无,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那他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没必要等那种人哦。」 ——说不定还会死在外面,那就更不用等了。 「骗子。」他唿吸变不再那么平稳,「他说过会回来的。」 但是回不来了啊。 小鼬,你要做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要带领大家一起在木叶生活,要过的很开心,想要什么样的未来都好。明明已经有了最好的选择,可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难过呢。 我语气轻快,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这世界上骗子很多的,当个教训吧,以后就不会被人骗了。」 也挺好的,虽然小鼬应该不会遇到第二次这种事。如果我不在身边,他就要学着坚强一点才行。 「……」 夜色深了,风也变得凉了很多。稀疏的树影之间夹杂着簌簌声,惊起的鸟雀对上一整排赤红色的乌鸦的眼睛。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宇智波止水!」 他终于喊了我的名字,一个早已不存在的、不应该在这里的幽灵的名字。那个尚显稚嫩的声音激动到快要破音,他向我跑过来,一步一步沉重到好像是在跨越恆久的时间,把我的心砸出血来。 「你认错了。」 我接住他准备用苦无刺向我的手,下一秒他借力翻身抬腿横扫过来。宇智波的体术向来都是同一套体系,我跟他潦草过了几招之后就开始走神,心想小鼬进步了,体术也一模一样,手里剑一直是小鼬的强项根本不用担心。 第53页 走神的下场就是差点被他用手里剑煳到脸上,我反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一把抢走苦无之后把他按在怀里。 「好啦……这就算是补偿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我摸了摸他的头髮,还跟小时候一样柔软。小鼬的生日只比鸣人晚几天,我走的时候完全没有机会再回去给他过生日,宇智波富岳和美琴大人又很忙,他大概是一个人过的吧。 小鼬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明明还握着武器也没有顺手再给我来一下,我只觉得小孩情绪不是很好,就低下头想看看他怎么样,结果对上了一双二勾玉的写轮眼。 我哭笑不得,甚至说不出话来。 他的表情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什么结果,可他的眼神像是要哭出来;转动的勾玉图案逐渐隐去,又变回清亮的黑色,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甚至不愿意挪开一秒。 ——宇智波富岳要是知道他儿子两次开眼都是为了我,怕不是要来跟我拼命。 「你欠我三个生日。」小鼬开始声音很低,又忽然变高,「你还要欠多少?!」 我拍拍他的背安抚,略有点无奈地说:「这我可说不准,也许要欠一辈子的份,所以……」 「别说了。」他生硬地打断了我的话。 一把苦无从他袖子里滑出来,抵着我的脖子,我没动,只看他眼神兇狠,咬着下唇。 「他们说的事,是你做的吗?」他问这话的时候怀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希冀,期待着我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好像这样他自己就可以从永无止境的困苦中逃脱。 但虚假的安慰来的毫无必要,陷得越深反弹就越大,我深知这一点,所以才安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不会对小鼬说谎,所以——」 就像是早就设定好的一样,有些话只要说出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是我做的。放出九尾,打伤同伴,自主叛逃,以及这几年来跟木叶的冲突,都是真的。」 「我很高兴小鼬会问我这些,到现在还信任着我。」 「但是,到此为止吧。宇智波止水不像你想的那么好,他现在只是木叶的敌人而已。」 「——动手吧,小鼬。」 虽然说着这种话,但我也没想过可能会真的栽在这里。如果小鼬真的要做什么,他就会发现眼前的我已经变成一片片乌鸦羽毛,这些查克拉凝结成的羽毛在落地之前就会消散,不留一点痕迹。 自从开始依靠乌鸦来使用幻术,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我坐在远处的树上用幻术掩盖了自己的痕迹,看着小鼬沉默地放下了手。 他好像已经下定决心。 「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 少年抛下决绝的话来,我与他之间的界限在这一刻仿佛分割成两个世界。我们越来越远,最后走到了背反的两面。 「啊……如果是小鼬的话,我就等着好了。我会一直等到你能做到的那一天。」 到那时候,记得带我回家。如果我还有家的话。 我解除了乌鸦分-身,在满天的黑色羽毛里,少年捡起留在地上的苦无。比起正常的苦无它显得凹凸不平,我并非以查克拉刻录的方式而是真真正正地让人锻造了这样一把特殊的苦无。 嗯,是我送给他真正的礼物。如果小鼬真的有危险,我大概不管处在什么情况下都会直接瞬移过去吧。 也是时候该走了。 但是…… 我低头看着正扒在树干上、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我的金髮小孩,他惊喜地问我:「大哥,你是叛忍对吧对吧对吧?能带我出村吗?」 金髮,蓝眼,三四岁。 我沉默了一会儿,拎着他的后领把他提到我坐着的这根树枝上,他直接在这上面坐下来,继续用火热的眼神盯着我看。 「你叫什么名字?」 「波风鸣人!」他举起手,那样灿烂的笑容甚至有点太过耀眼。 这就是四代大人和玖辛奈大人的孩子,也是在那一天晚上出生的孩子……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小孩都会跑会跳会爬树了。我还在原地踏步,没从那天的阴影里走出来。 「那好,波风鸣人,没人教过你不要随便跟叛忍走吗?我可是连大多数上忍见了都会绕道走的叛忍。」 我决定劝他回家,他身体里有半只九尾,我不好消除他的记忆,事后会被看出来,还是送回家让四代大人自己管管家里的小孩吧。 没想到他用力点了点头:「现在你告诉我啦!那我们是不是就是朋友了?」 这个脑迴路怎么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四代大人的孩子为什么是这种性格? 我耐心地告诉他:「你不能跟叛忍做朋友,而且我是——」 「我知道啊,你是止水大哥!」小孩一句话就把我噎住了,他高兴地跳起来,「九喇嘛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你还抱过我,比我老爸还早!」 我连忙护住小孩生怕他掉下去,想想当时好像是这样我,但又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波风鸣人已经抓着我的胳膊开始撒娇:「你带我出去嘛!天天在村子里,大家也不跟我玩,他们说我是火影的儿子,但老爸又不来看我……我想出去看看!止水大哥带我出去吧!」 不,这个真的不行。 我哄他看过来,然后用写轮眼搭了个联繫就跑到他精神空间里去。关在笼子里的九尾看到我十分激动,它甚至在向我招手。 第54页 九尾:「快带老夫出去!老夫再也受不了这个满是宇智波的鬼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极其痛苦,第一人称视角的表现力不够,鼬那边没法完全表达出来。 另外是,止水对每个人的称唿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亲疏远近和尊敬程度,目前还是四代好感度最高(怎么是你?) 第29章 九尾的忧郁 我早就说过不跟尾兽好好沟通是不行的。你看我那边那只猫又, 经过我几年的努力,她终于不再每天忙着嘲讽我,而是有空没空就睡大觉美其名曰恢復体力, 谁不知道尾兽就是一团查克拉, 根本没有体力这一设定。 而在三年前被一分为二的九尾, 在这之前也是一个脾气暴躁敌视忍者特别是宇智波的存在, 每次看到它我都觉得下一秒那九条尾巴就要扫过来。更不用说三年前它因为我的失误被召唤出来,什么都没做还迎接了一顿连环暴打,最后又被人切成了两半。 我想这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深仇大恨, 怎么这半只九尾看到我的时候仿佛是见到了天外救星, 就差给我摆个牌位供着了。 这只九尾怕不是切的时候切坏了脑子——虽然尾兽也没有这种设定。我想了半天,问它怎么回事。 九尾开始给我倒苦水, 说他好端端一个尾兽现在天天在看孩子, 四代火影忙前忙后根本顾不上,偶尔飞雷神回来给小孩上个课又急匆匆离开,算起来也是个好父亲但也没空时刻教导鸣人。 玖辛奈大人一开始还好, 这段时间漩涡一族原本在涡之国流落在外的族人找回了几个, 内部开始动盪,她作为族长也忙个不停,本来能帮上忙的助手(我猜说的是灰雀)又出村做任务去了,到头来能照顾鸣人的只剩下负责暗中监护的几个暗部忍者。 但暗部那些单身忍者哪里会照顾小孩?原本是指望宇智波带土或者野原琳照拂一下, 但宇智波带土跟卡卡西出远门做任务, 野原琳跟三尾关系不合万一什么时候三尾发难, 波风鸣人和九尾一起小命不保。也没人指望旗木卡卡西。算来算去堂堂九尾竟然只能当保姆亲自指导小孩怎么做, 这才好不容易活过这几个月。 如果只是这样还没什么, 问题是那些宇智波天天来鸣人眼前晃悠,个个都想围观九尾长什么样, 要不是他们不敢对火影家的小孩下手,这精神空间早变成旅游景点了。 「暗部那些忍者呢?」我过来的时候可没发现附近有人暗中观察啊。 九尾冷笑了一声,说:「一半不在,另一半老夫教鸣人甩开了。」 九尾当老师这么厉害,不得了。这也跟今天上忍队伍松懈有关系吧。 我点点头,我说九尾加油好好当保姆,你现在已经很全能了,再厉害一点也没什么,这可是四代火影的儿子,天赋过人有希望成为下一代火影,你们好好相处,没准宇智波斑都没当上的火影你就跟人柱力一起当上了。 还没等九尾发飙,我当机立断地退出了精神世界。看着眨巴眨巴眼对着我的小鸣人,我抱起小孩三两个跳跃回到了村子无人的街道上,对他说:「村子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等你有自保能力了再来找我吧。」 「真的吗?到时候止水大哥一定要带我游歷全忍界的说!」 「真的,现在快点回家睡觉吧。」 我把小孩哄走,忽然想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我来的时候是宇智波带土带我来的,根本没人知道,可走的时候,出村也是需要登记的。 木叶警务部已经重组,平日里守着大门登记的也不一定是宇智波,还得赌一赌今天的运气怎么样。 几分钟之后我成功地用写轮眼煳弄了看门的两个忍者,走在木叶外的树林里伸了个懒腰。还没等我决定接下来去哪,就跟眼前一个背着包裹的小身影对上了。 于是我跟刚分开不久的波风鸣人开始大眼瞪小眼,直到他欢唿一声扑过来。 「止水大哥!我们第一站去哪玩?」 我看看不算太远但也不像小孩能迅速过来的木叶大门还有周围的结界和层层掩护,还有刚刚过去的夜巡队,竟然想不通他是怎么过来的。 「你怎么出来的?」 「我有老爸的木叶通关秘籍的说!」 木叶通关秘籍又是什么东西?四代大人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我看看木叶高墙,又看看这小鬼,心想怎么才能把他悄无声息地送回去,是不是应该等宇智波带土来帮忙。只是出来不要紧,再加个一来一回我就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翻车了。 还在想着呢,小孩已经往地上一躺:「止水大哥,你要是现在把我送回去,我就跟他们说是你绑架了我。嗯嗯,九喇嘛说,你要是不带我走,我就躺在这里不走了!」 我勐地转头,看着小孩从小包裹里拿出了一桶泡面,熟练地拿出水杯倒水开始加餐…… 我疲惫地捂住了眼睛,今天一定是用眼过度,我真想没来过这里,也没看见过这个小鬼。还有九尾,你被关起来不是没有理由的。 「只带一天。」我艰难地说。 乌鸦们从深夜的天空中飞过,在我的引导下寻找波风水门的痕迹,只要任何一只乌鸦找到他,就让他马上过来把他儿子领走。 四代火影的儿子我可养不起。放过叛忍吧,叛忍过的很辛苦。 第二天我再次见到了波风水门。 第55页 昨天之前我还更愿意称唿他四代火影,但我现在只想喊他全名并问问他这个躺在我腿上流着口水睡的正香的小鬼是怎么回事。 「村子内部现在有点乱,」他搓着自己那头金灿灿的头髮,脸上有着肉眼可见的无奈神色,「要不然止水就帮我照顾鸣人一段时间?」 我一定是听错了。 波风水门看我表情不对,解释说:「玖辛奈受伤,这件事还没人知道,现在鸣人在村子里也不安全。」 我想起来了。 前段时间雷之国使团来木叶,名义上是寻求合作背地里可没安好心,把主意打到了原本老家就是雷之国的宇智波头上,一套外交事件搞的木叶鸡飞狗跳,偏偏赶上原本几个高层移交权力,有心人推动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矛盾激化,又恰逢漩涡一族为涡之国最后的遗民与牵扯其中的部分老人闹的不可开交……可谓是内忧外患一齐出现,连远在他国的我都从线人给我的消息里感到了头疼。 而直面这些麻烦事的就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他现在应该是忙的焦头烂额,但过来的却不是影分-身而是本体。 但这也不是你要把儿子放在一个叛忍这里的理由。即使他再怎么了解我,我也是确确实实有着叛忍名号的人,面对的追杀、怀疑、暗算不计其数,这根本不是小孩子能好好成长的环境。 「四代大人,别开玩笑了。」我给小孩擦了擦口水,再三确认附近没有偷窥者,「只要是身处木叶,在哪里都比跟在我身边安全。」 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几分钟后我看着波风鸣人蹦蹦跳跳地跟他老爸告别,说要出去旅行了老爸在家照顾好老妈,波风水门就跟他说不要给你止水哥哥添麻烦,一大一小两只金毛贴贴蹭蹭难分难捨。 究其原因是我没法拒绝那双清亮透彻的蓝色眼睛。 根本没法拒绝。 「说好了,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就送他回来。」我头疼地看着丁点大的小孩,心想这个月还是低调过日子吧。 但是—— 一个月之后,忍界传出消息,叛忍宇智波止水潜入木叶绑架了四代火影的儿子,木叶再次下达追杀令,把宇智波止水的危险级别提升到s,并出动大量精英忍者追捕。 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在火之国的都城里带鸣人四处游玩,从没见过外面世界的波风鸣人对什么都很好奇,他边走边跳抱了满怀的零食,然后忽然跑回来拽着我衣服问:「止水大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 我一看,s级通缉令。 在周围的人发现问题之前我抱起鸣人一个飞雷神就转移到了最近的坐标,从旅店的桌子上拔出我早上随手插的飞雷神苦无,我抱着脑袋想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最后我想来想去,四代大人那边不可能掉链子,就问鸣人:「你告诉我,是不是九喇嘛又让你干什么了?」 鸣人用力点头:「九喇嘛说只要木叶忍者都知道我被你绑架,就不用回去了的说!」 我说不出话。 九尾,你到底是多不想回木叶啊,至于这么坑我吗? 我抓乱了头髮,心想这下完了。 波风鸣人还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只是兴高采烈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畅想他日后的快乐生活。 最后我把小孩拎起来,说:「既然这样,你就要听我的话。为了保证安全,你跟我姓漩涡吧。」 「可是止水大哥不是姓宇智波吗?」 「你说错了,我是漩涡止水。我跟叛忍宇智波止水没有任何关系,你是我弟弟漩涡鸣人,我们两个是涡之国遗民的后裔,正在大陆上旅行。」 「好耶!」 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句。反正九尾听见了就行,为了还能好好在外放风,九尾肯定是会配合的。鸣人这孩子只需要会复述九尾的话就行。 「接下来……还有任务啊,我们去雷之国怎么样?」 正好送那个跟着使团来坑害木叶的傢伙去面见伊邪那美殿。 「好耶!」 作者有话要说: 九尾:现在是宇智波止水的忧郁 第30章 漩涡 漩涡一族是千手一族的远亲, 在战国时代也是在各忍族之中能名列前位的存在,甚至建立了以忍村为中心治理国家的涡潮隐村。 但漩涡一族有着强大的查克拉和生命力,以及感知能力, 又掌握着强大到能封印尾兽的封印术, 这样一整个族群聚集起来的国家遭到诸国忌惮, 最后群起而攻之, 木叶隐村救之不及……最后彻底消失在歷史中。只有遍布封印术的涡潮隐村遗址,还记录着当时的辉煌。 但漩涡一族的另一条支脉远在火之国生根发芽,甚至隐约恢復了昔日盛景。 我和波风鸣人都是漩涡一族的混血。 虽然漩涡一族常与外族通婚, 但是可惜我们两个都不是漩涡一族正统的红髮, 也没有纯血系才有的各种能力。随着血脉甦醒我唯独学会的就是金刚封锁,但感知能力是一点也继承不到。波风鸣人这孩子倒是有海量的查克拉和巨大的感知力, 除了发色之外就像一个纯正的漩涡。 所以我给他用幻术染了个红髮。 嗯……其实距离他跟我出村已经过了两年。 木叶局势逐渐安定, 原本的隐患也一扫而空,四代火影也真正成为了能够掌控村子而无需被老一辈高层掣肘的存在。大忍族尤其是宇智波开始融入村子,对外地商户的政策也略加放宽, 农业方面也有所改善, 木叶正处于一个令人满意的发展期。 第56页 这也意味着木叶能有更多人手外出任务,为推动建设添砖加瓦。这些忍者特别是暗部忍者,遍布忍界的每一个角落,只要看到我就会上报, 然后我只能带着鸣人逃往下一个落脚点——在这期间往往还附赠其他叛忍或者赏金猎人的袭击。 这两年我过得心惊肉跳, 生怕一着不慎就让这个小祖宗磕着碰着, 最开始还是我嘲笑九尾当保姆, 现在变成了九尾嘲笑我当爹又当妈。 事实上波风鸣人是个天才, 对查克拉的基础运用技巧基本上无师自通,他甚至不需要自己提取查克拉, 向九尾借点就完事了;但我这里除了三身术可没有他能学的忍术,四代大人也说根本不用急。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战场上了。 现在想想,这一代孩子能有缓慢又舒适的未来,也是那些牺牲的战友们期待看到的。 我踏进门。 「止水大哥!任务结束了吗?我们去涡之国吧!听说涡之国是老妈的故乡诶!」 蹲在房樑上的鸣人在开门的一瞬间就扑过来,一个人吵吵闹闹就好像有整屋子的小孩。他甚至已经规划好了路线,我看到地上还铺着画有歪歪扭扭记号的地图。 我接住他,问:「谁告诉你的?」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在地图上看到的。」 地图上可没写这么多东西,你就是说在电视上看到的也比这靠谱。鸣人看起来是挺聪明,就是完全不会说谎。 我戳了戳他脑袋:「他是不是又来找你了?」 鸣人嘿嘿一笑:「带土大叔说不让我告诉你,但是他又说你肯定马上就猜到啦!」 宇智波带土,你有本事天天来,有本事把这个小鬼给我送回去啊!《漩涡小哥和他的弟弟》已经被我那个当记者的同事出到第十六期甚至拉高了报纸收益,宇智波止水还在东躲西藏,可宇智波带土还是隔三差五来找我,除了打架就是带鸣人到处乱跑。 虽然偶尔也方便了我执行任务。 并不是每一次我都能安然无恙,也不是每一次都能避开鸣人。对叛忍还好,有时候杀死普通人鸣人就会问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呢? 我该怎么办……为什么要把孩子交给我照顾,从小就看这种血腥的东西真的合适吗?我没办法,只好尽量减少暴力执行任务的次数,尽量以迂迴曲折的和平手段打成目的。 那天我告诉鸣人:「你知道吗?在以前,忍者是大名的工具,是战争的利器,除了杀人和被杀他们没有其他的价值。这是不对的,我们活着是为了自己,杀人也只是为了生存,初代大人建立了木叶,那时候我们想,如果有更好的生存方式,就不会去杀人。」 「但是就算我们不去伤害别人,他们也会眼馋我们的幸福。抢夺、破坏、偷窃,做什么都有可能。如果早就知道他们会杀死我们,你会做什么呢?」 鸣人挥舞了一下小拳头:「当然是说服他们呀!说不过就打,打到他们同意为止!」 我想这不是宇智波带土的风格吗,就揉揉小鸣人的脑袋:「如果他们还是不同意呢?」 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就跟他们谈利益!带土大叔说,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没有什么是谈不出来的!」 那不一样,宇智波带土的利益可是血味的,今天同意了,不知道哪天就会连本带利地全收回来,说不定还要给他数钱。 「别跟带土哥学。」我嘆了口气,「他那套东西不适合你,你要找到你自己的方式。」 「那止水大哥的方式就是杀死他们吗?你明明跟我说杀人是不对的!」鸣人鼓着脸,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当然不是…… 我是和平主义者,这孩子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冷血无情的杀人狂吗? 「死亡只是结束争端最差劲的一种做法,要达成目的的手段有很多。但是鸣人,我已经是叛忍了,大多数时候我别无选择。」 「但你根本没有背叛木叶嘛!」 「那是另外的事,还有,这句话不要大声说出来啊!」 猫又嘲笑我说:这个小鬼就是用来制约你的。 她说的也没错,只要鸣人在,我就永远不可能肆无忌惮地做事,某种意义上他就是木叶用来束缚我的存在。不能暴露,不能滥杀,不能搞出大事,也不能放任自己去死。 但猫又肯定高估四代大人了,就算他有这个想法,他也不会只因为这个就让鸣人处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 看在这些年我为木叶出生入死的份上,让小祖宗快点回家吧。 「带土哥跟你说什么了?怎么提起涡之国?」 我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最近有什么大事关系到那个地方,就蹲下来问鸣人。 鸣人绞尽脑汁地思考,最后不好意思地抓着后脑勺:「带土大叔没说,他就是告诉我那边有惊喜。」 又是这样。宇智波带土从来都不把话说全。他说的惊喜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把任务带来给我的是我的记者同事。 棕发的记者时常在五大国游歷,谁也搞不清楚他的行踪,自从灰雀全程跟随玖辛奈大人去处理漩涡一族的事,隔三差五给我送机密捲轴的就变成了他。至于最后一个同事,还在木叶农业部干的风生水起。 隐部一直只有四个人,上次灰雀还问我第五个同事,我反问他哪里来的第五个,他说上次在汤之国那个同事还给他送信说我先回去了……我才想起来,那是拿了我隐部信物的宇智波带土。 第57页 这两年暗杀任务也少了很多,不知道是暗部能抽调出人手了还是鸣人在我这里的缘故,总之看到记者同事的时候我没想太多。 他跟鸣人混的很熟,两个人凑到一起互相说这段时间的见闻故事,我才有空解开捲轴看看。 「四代大人出的飞雷神考题越来越难了……」 我小声嘀咕。四代大人根本就是把他最近参与的战斗处理了一下写在上面了吧?! 我快速看了一遍,居然也是关于涡之国的事。 「怎么了?」记者同事察觉到不对,回头问我。 他是不知道捲轴内容的,我看完之后一个火遁销毁了捲轴,心想这次的事也过于棘手。 「涡之国虽然毁灭,但还有平民居住,前段时间四代大人派人去秘密寻找留在涡之国的漩涡遗民,但是这件事走漏了风声。」我看了看正在抱着相机到处跑的鸣人,对他说,「队伍里有间谍,四代大人让我去处理掉。」 记者同事简短地「嗯」了一声,又问我:「四代大人已经有把握了吧?」 「是啊,我就是去确认一下而已。」我站起来,「需要杀死木叶忍者的话,还是叛忍出场比较合理。」 一个在木叶深藏不露的间谍。 记者同事瞭然:「地位很重要啊,还要保全木叶的脸面。」 也不是特别重要,只不过有点特别。我摇摇头,看记者同事挺闲,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记者同事拒绝了:「截稿日期快到了。」 这副业怎么干的比主业还认真。 记者同事走之后,我带着鸣人前往涡之国。我是第二次去这个我半身血脉的族地,上一次匆匆路过还是因为战争波及到这里。 踏上这片潮湿的土地,远方有什么东西在若有若无地唿唤着我们。 鸣人撒丫子往前跑,从下船就开始东瞧瞧西看看,根本停不下来。 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已经几乎没有忍者,全都是平民,不适合种植又没有矿物的海地不值得任何国家面对火之国将其据为己有。火之国在最后能守护的,不过是一个早已经没有了涡潮隐村的涡之国的名字,和这片已经不再属于漩涡的土地。 我们坐着商船来到涡之国的第一天,鸣人因为要跟当地的小孩比赛游泳,感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同事:一个平平无奇的棕发小记者。 第31章 一也 涡之国毕竟已经灭亡, 长居这里的人少的可怜。放眼望去看不到多少城镇,只有漫山遍野的夏日繁花和盈满两岸的山光水色。 所有的一切都带着过往废墟的回忆,破碎的封印到处都是, 偶尔能看到我在漩涡一族捲轴里写到的封印一角, 但又比我能看懂的简化版本复杂太多。直到真切地站在这片土地上, 静下心来去看这一切, 我才忽然梦醒一样意识到,原本的那个漩涡一族是真的消亡了。 即使在木叶再怎么延续,那也只是一个冠以漩涡之名的、新的族群。 小孩缩在被子里, 团成小小的一团, 明明冷的要死还兴高采烈地跟我说明天还要去。 「止水大哥,我跟你说, 一也他超厉害的!」 九尾表示他无能为力, 孩子太小了不能一直维持尾兽查克拉。猫又见多识广,一边打滚一边说这是什么查克拉过敏。 我只好把混进木叶调查队的日程又往后拖了拖。 木叶这次来找人的调查队堪称豪华,不仅有两个本家红髮漩涡, 其中一个是医疗上忍, 甚至有优秀的情报人员和超有名的暗部忍者旗木卡卡西。已经远超一个普通小队的范畴。好消息是宇智波带土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有出现。 也是因为这次要找的据说是水户大人弟弟的后裔,算是漩涡一族直系血脉的另一支,如果不是涡潮隐村灭亡或许这个孩子才是漩涡一族正统的继承人。 当初一部分族人投奔木叶, 另一部分下落不明, 但涡潮隐村从此不再列入忍村之内。随着时间推移, 血脉稀释, 代表着漩涡一族正统地位的红髮孩子越来越少, 这也是漩涡一族急着找这个孩子的原因之一。 我本以为只要我先避开,就不会遇到熟人。 当我看到正在跟商铺老闆谈话的黑髮少年回过头, 露出一张我不能再熟悉的脸和白眼来的时候,我甚至再次从记忆里翻找了调查小队的人员名单,确认里面没有日向辉树,但他已经不知为何看破我的伪装,还猝不及防地一把抱住了我。 我们已经有两三年没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他在村外出任务,碰到了当时在跟追杀的忍者战斗的我。这次是来谈生意的吧,辉树也是很厉害的人物了。 但是我总会收到他送来的甜点和糖,是让乌鸦不声不响地送到我这里。 那只乌鸦都被他养肥了。 「队长……」 这语气可真够复杂的。不知道是不是冲过来之后才想起眼前的是个大名鼎鼎的s级叛忍。我难得伸手拍拍他:「现在你才是队长了,快放手。」 他抱的更紧了,人又比我高一截,带着熟悉的甜味。 我说:「我可是叛忍……」 他打断了我的话:「我可以跟着你叛逃,别再丢下我……丢下我们了。」 我刚才就该走的。辉树是日向一族的弃子,理奈也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孩子,我自己都是宇智波一族没人在意的存在,他们想离开木叶其实并没有那么艰难。现在我只好用力掰开他的手臂,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可是啊,辉树不是答应我要守护木叶的吗?」 第58页 「是我们,不是我。」那双纯白色的眼睛里向来读不出什么东西,我却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一股子委屈。 我困扰地退开一步:「真麻烦啊,木叶的忍者。」 他惊愕地看着我,又有些难过,但还是迅速做出了战斗的姿态。 「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这次就不动手了。下次再遇到的话,记住不要跟叛忍说话哦,日向君。」 闹市中人来人往,一个少年化作黑色羽毛悄然消失,也只是吸引了一丁点目光。在这个没有忍村又没有实际统治者的国度,视而不见才是活下去的最大准则。 日向辉树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你居然会说这种话。」宇智波带土从一片扭曲的空间里显现,手里还拿着一份红豆糕。他依然是穿着黑色斗篷,哪里像木叶上忍里的精英,分明是准备出来披着马甲干些大事。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已经习惯他忽然之间出现的情况,甚至可以忍住给他贴一沓起爆符的冲动,归根结底是因为这根本没有用,「日向一族分家的生死就在宗家的一念之间,他要是叛逃就只有死路一条。」 宇智波带土一边吃一边往那边看:「一个愿意为你加入木叶,一个愿意为你从木叶叛逃,好让人感动的战友情。」 我伸手掰了他半块红豆糕,在他抢回去之前就放进嘴里:「你也不差,木叶吊车尾宇智波带土。」 他啧了一声,说:「你的另一个小队友也来了。」 我知道。 名单上有她。 命运就是这么恼人的东西,偏偏让久别的人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重逢。我曾相信牺牲是和平的必要步骤,但在那之前我曾问过自己有什么不能丢弃。当时我给出的答案是我已经一无所有,为了想要的目的可以捨弃一切不择手段。 所以我活下来了,在抛弃了所有灵魂的负重之后,与那片血与火的海里艰难地生存下来,然后坠落进另一片倒悬的、深不见底的天空。 有时候我想,如果我以前不去思考那么多,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忍者工具论支持者就好了。也许宇智波一族会因为内斗争执不休,也许他们终究会亡于木叶前进的车辙下,也许我早就在这片漩涡里被撕成碎片无人知晓,只要没有欲望就不会因为贪婪而踏错,跟随着所有人一起走就不会沦为异类。 但是,我还是没能坚持住幼时的想法,而是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人的贪婪一旦有了开始,就会想要更多,欲望是无底洞,可人的能力永远是有限的。当我看到一方的时候,就註定看不到另一方,死死抓住所有的稻草最终的结局只能是什么也得不到。 「事先提醒你一下,」宇智波带土用着要看好戏的语气,还护住了自己的红豆糕,「你那个日向小队友,好像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我相信他。」辉树是什么都能做好,就连宇智波一族的大多数年轻人都能对他露出笑脸的人。 宇智波带土又看了一眼,发现辉树已经不在原地,穿着斗篷坐在屋顶上的宇智波不着痕迹地引开话题,到末了又不怀好意地跟我说:「你不要后悔就好。」 我慢慢闭上眼睛。 还谈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根本就没有退路可以走。从头到尾都是这样。 再见了。 猫又开始假模假样地感嘆:「宇智波止水,真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啊。」 回去的时候鸣人正跟那个小孩兴奋地商量游泳的事,被宇智波带土用红豆糕的盒子敲了脑袋。宇智波带土这个傢伙总是从木叶捎甜点来,这次甚至给鸣人带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拉面。 「止水大哥!带土大叔!你们回来啦!」 看着活蹦乱跳的样子,大概是睡一觉就好了。鸣人这几年根本没有生过病,最多是到处乱吃东西肚子疼。涡之国处处有着残破的封印,水里也含有部分查克拉残留,所谓的感冒纯属于查克拉水土不服。 那个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小孩比鸣人要大几岁,正在安静听鸣人说话,看到我们的时候投来了警惕的眼神,又在听到鸣人熟稔的语气之后淡了几分。 我抬手挡住了宇智波带土本要伸向小孩的手臂,就知道他又准备干些什么事。 宇智波带土无辜看我:「我就是跟他打个招唿。」 上次被他这么说的雾隐小忍者还下落不明,这句话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鸣人已经急的跳起来,却不是担心他的小朋友,他放下面碗拦在我和带土之间:「你们两个今天不准打架!」 我放下手,不打算跟宇智波带土计较:「看他。」 宇智波带土嗤笑一声:「是他要打。」 这对我们来说堪比日常,鸣人已经从最开始追着问为什么要打的你死我活变成现在这样可以镇定地找个挡雨的地方把我们俩一扔,只不过在城镇里打起来只会殃及无辜。 鸣人跟着我们两个,最先学会的就是调解家庭矛盾。明明是我跟他们两个分别有血缘关系,但任谁看了都说他们更像是兄弟——也可能是叔侄。 小孩看我们各自站的远远的,怯生生问了一句:「你们是忍者?」 我随意应了一声,宇智波带土更是掏出一大把忍具抛着玩证明自己的身份。 鸣人更是不加掩饰:「我叫漩涡鸣人!是想要成为全忍界最厉害的叛——」 第59页 我眼疾手快地把从宇智波带土手里抢来的糰子塞到他嘴里,以防鸣人说出最厉害的叛忍这种话。然后我看着宇智波带土给快要噎住的小鸣人倒水,对那个小孩说:「他还小,不算是忍者。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一也,我叫一也。」他似乎并不害怕忍者的存在,也没在意我们跟普通忍者不同的地方,只是认真地对我们说,「这里的人们都不喜欢忍者,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 众所周知,主角团的被动技能之一就是走在路上也能遇到关键人物。 第32章 赌约 这点我们早就隐隐感觉到了。这里的人不欢迎忍者的理由显而易见, 这个曾经名为涡之国的国家也是因为当初的族长漩涡芦名建立忍国,最后才招致了战争和毁灭。现在它连国家也不算,只不过是一群寄托在过去的人所眷恋着的废墟。 不过, 他们并没有直白地表现出敌意来。相比起平民, 忍者的破坏性和战争性实在是太强, 碰到脾气不好的忍者可能就面临大开杀戒的结局吧? 也许是因为这个, 他们在遇到根本没有掩饰叛忍身份的我们时,才会选择了退让。 ——宇智波带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雾隐叛忍护额,我拿的是云隐叛忍护额, 鸣人虽然还小, 连忍者都不是,但是他自己收藏了一个砂隐叛忍护额。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说想成为全忍界最厉害的叛忍, 在其他叛忍面前说习惯了。 以前他都是在叛忍那里说想成为火影, 现在要是送回去说想当叛忍,四代大人会不会追着我打…… 「没关系。」我毫不在意地对他说,「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跟他们建交, 归根结底哪个村子都跟我们没关系。」 名字叫做一也的小孩没料到我们会这么说, 又局促不安地站起来,欲言又止。 鸣人已经吃完了面,就坐在床边听我们讲话。 在满足了他对于忍者的好奇心之后,小孩犹豫了半天, 最后跟我们道别。 鸣人在他走之后说:「一也真的很厉害, 他可以在水里穿墙哎!」 我把宇智波带土指给他:「看你带土叔, 他在天上也能穿墙, 还能带你一起穿。」 鸣人立刻换上了嫌弃的表情:「才不要, 带土大叔只会捉弄人。」 窗外的树带着涡之国特有的色彩,明明是夏季也显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暗红, 几只乌鸦栖息在枝头,安静地互相梳着羽毛。 寂静的午后和无人的街道像是这里独特的风景,再三叮嘱鸣人好好在家看着宇智波带土之后我换了身打扮去跟木叶的小队汇合。 首先,不能被旗木卡卡西认出来。 其次,旗木卡卡西怎么也不可能是间谍吧……我已经下意识地排除了他。如果旗木卡卡西是间谍,那宇智波带土早就知道了,事关他的计划,他不会放任旗木卡卡西跑来跑去的。 最后,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前往涡潮隐村的遗址。 去那里做什么? 乌鸦远远地跟着他们,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叫上宇智波带土。这种布满封印的地方那两个漩涡族人也未必能全部解开,当然是看看万能的穿墙术能做到什么地步。 绕路跟着以免被发现,途经主城的时候我听到争吵声,原本只想绕过去,没想到乌鸦飞过看到辉树的身影。 我当机立断结印,让影分-身跟着卡卡西他们去涡潮隐村遗址,自己接近了那个算是涡之国目前最大的小城。这里距离涡潮隐村很近,也曾经是涡之国最繁华的区域,现在只剩下大片废墟和这座在边缘重建的小城。 ——实在不行飞雷神飞过去没问题的。 悄无声息地接近,分家的白眼有一度的视觉死角,而我确实清楚辉树的那一度在哪里。他正在独自一人跟平民争论,看起来有点狼狈。 好像是「即使不能放下仇恨,跟忍界互通才能继续存在」这样的言论。 那些村民毫不掩饰地敌视他,让我有点不舒服。 确实,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涡潮隐村灭亡之后整个涡之国都在倒退,他们不愿意接受忍者,却愿意慢慢地走向毁灭,但涡之国是火之国曾经的同盟,如果还有一个国家愿意拉他们一把,那一定是木叶隐村所在的火之国。 我伴随着大群乌鸦落到枝头。 越来越多的乌鸦近乎遮蔽天日,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轻轻拍手,把它们收回到我身后,问那些平民:「看起来很热闹啊,你们在聊什么呢?」 这次我找出了尘封已久的木叶护额,上面有着四代大人亲手划出的一道痕迹。 他说过总有一天会收回的。 他们眼里倒映出温和的少年,但叛忍的护额好好地绑在手臂上,一头半数是红色的头髮只会让他们想起曾经给这个国家带来毁灭的忍者,但我对平民的态度向来温柔客气,更何况这里还有木叶的忍者。 「队长……宇智波止水。」 日向辉树转身看向我,他身上多了几道显而易见的伤口,潦草地包扎之后还渗出血来,好像刚刚经歷过一场战斗,现在却在跟这些平民磋磨。 我跟他打招唿:「好久不见,嗯,好像上午刚刚见过呢,辉树。」 我这次不再那么疏远,语气甚至有点轻快,他却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明明这副受伤的身躯也撑不了太久,还是想保护那些对他怀有敌意的人。我抱着手臂,笑着开口:「那么,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第60页 从地面上的痕迹能判断出应该不是五大忍村的来人,这种肆无忌惮毫不关心周围的战法更像是我曾见过的那些叛忍。 能在叛忍的互相算计里多活几年,还能悠哉悠哉来涡之国这种偏远地方的自然不可小觑,但我想了又想并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位。 平民们似乎巴不得两个忍者快点走,就一股脑把事情给说了。想要激化忍者与平民矛盾的某个忍者,和想要缓和涡之国与外界关系的辉树撞在一起,并打了一架。 听他们的描述这个忍者擅长水遁,雾隐叛忍这两年也是越来越多,听说三代水影有个奇怪的政策,让血迹的拥有者自相残杀,不知道脑袋是有什么毛病。这个疑似雾隐叛忍的忍者实力不俗,但来之前已经受伤,所以辉树抢占先机把他打退,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是,在目睹了忍者之间战斗造成的直观伤害之后,他们更不愿意与忍者们接触了。 我看看辉树,又看看平民们,故作思索,其实已经有了想法。 「是啊,不喜欢忍者就把忍者杀光就好了嘛。到时候上战场的就是平民,而且你们这地方也不会因为没有忍者就不被觊觎了。」我摊摊手,「或者马上去跟火之国断绝关系,这样就不会再有忍者来找你们了呢。」 ——这样也就意味着涡之国不再处于火之国的保护范围内,真正成为无主的区域。火之国大名当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但是忽悠一下平民还是够了。 「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木叶也不用抽调出人手来帮助涡之国苟延残喘,不是件好事吗,木叶的忍者?」我把话头转向了辉树,他正瞪着我握紧了拳。 平民们议论纷纷,他们中的一个老人制止了骚动。 日向辉树攥紧的拳头又松开:「宇智波止水,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算是故地重游?」我稍微有点怀念地看着远方,那里的天空带着一点菸灰色,「毕竟那时候我们也在这里打过一场战争,还输了,真是难得的回忆。但是你也知道吧?从一开始你就没赢过我一次,现在的你真的能保护他们吗,辉树?」 我才是队长。 我这么想。我为了保护他们变强,最后又成为了伤害他们的人。真讽刺啊。 辉树看着我,好像已经冷静下来,他的语气变得坚定,但说出的话并非如此:「即使做不到也要去做,这是队长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想要保护平民,保护所有人,我只是顺着你曾经的道路前进而已。」 「这样啊。」我忽然觉得很累,因为我所已经看不到的过去的自己,被什么人捡起来珍藏了。 不需要这样。这不对。你应该做你自己。 为什么要记住已经离开的人? 从那棵树上跳下来,再次站稳已经调整好心情,我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漫不经心地说:「既然这样,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们打个赌吧。」 刚好来之前四代大人也让我调查这件事。 「涡之国的环境之所以越来越艰难,是因为原本在涡潮隐村的封印术查克拉残留影响了土地。掌握着古代封印术的漩涡族人能解决这个问题,到时候他们就不用再依靠火之国发展。」 「用这个作为涡之国放下仇恨的交易筹码,你觉得够了吗?」 我从不觉得涡之国的这些遗民在单纯地仇恨忍者。仇恨只不过他们是厌恶现在毫无出路的生活,又不敢走出这块安定的地方,为此自我欺骗而做出的掩饰,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谎言而已。 我没有看辉树,而是走向了那个老人。也许他是水户大人时代就存在着的人,现在,他正在用一只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你是这附近的首领吧?怎么样,你们可一点都不亏,你也知道仇恨只能作为一时的动力,再下去只能作为阻碍吧?」我继续说。 老人缓慢地开口:「已经没有掌握古代封印术的漩涡了,涡潮隐村已经灭亡,除非水户大人再世……」 我点点头,直接打断他的话:「不用担心,我就会,解开封印术不成问题。」 老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那些平民也发出一声惊唿。 「嗯,水户大人还是留下了些什么东西的,虽然我不算纯正的漩涡,学点封印术还算可以。」我伸了个懒腰,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要告诉你们的是,我能解开,自然也就会用。」 「那么,你打的赌是什么?」辉树问。 我笑笑:「让你看看,你的保护是否有价值。」 按照现在木叶的情况,涡之国越仇恨忍者,木叶就越想补偿,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对待忍者的生活,如果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 是仇恨消解,还是显现永不见底的贪婪?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有封面啦!诶嘿 第33章 涡潮隐村 不对等的赌约就这么达成。 我临走之前看着辉树, 还是对那些平民说:「照顾一下他吧,我可不想回来看到他因为自己失血过多昏过去。」 乌鸦分-身那边传来的影像有点让人在意。 刚才说的话其实有一部分是我随口拿来忽悠平民的。但也没有说谎,只不过这次木叶调查小队之所以会带两个漩涡, 就是因为他们会尝试破除那些封印的主体。真让我做我可没有把握。 他们的一个任务是寻找遗落在外的孩子。 第61页 另一个任务是找回漩涡存放在这里的某些东西。 现在……嗯……乌鸦那边看到的是, 他们正在被很多影子追着跑。很多。 从我自己跟自己兵分两路开始, 继续前往涡潮隐村的那边情况就有些奇特。 他们迷路了。 他们发现地图弄丢了。他们开始乱走。 他们走到了不认识的地方, 并且决定从这里开始拆除封印看看是哪里再出去。 然后,他们就闯祸了。 虽然乍一看没什么危险,但场面实在过于混乱, 无奈之下我决定过去看看, 乌鸦的视野终究不是忍者的,而影分-身隔的太远也看不出来那是否是某种不为人知的幻术。 ——等会、鸣人和宇智波带土怎么在这里? 「带、大叔!这是哪啊!不是说来找一也吗?!」鸣人慌忙改口, 把兜帽拉的死死的, 一边被带土拎着跑一边回头看跟上来的其他人,「还有这些人是谁啊!」 宇智波带土也是一身见不得人的打扮,他看起来根本不知道来了之后能看到卡卡西, 自从碰面开始就再也不敢使用万花筒, 拎着鸣人就到处跑。 「你不用管。」宇智波带土自由切换各种声线,表面上从容镇定脚下生风,心里肯定慌得要死。 「那一也在哪啊!」鸣人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宇智波带土压低声音,假装没看见正在附近的旗木卡卡西, 甚至还看到了坐在废墟的高处围观的我, 投来一个兇恶的眼神。 我向他挥挥手, 做了个口型:活该。 宇智波带土, 我就看你今天翻不翻车。别想让我救你。别了, 带土哥。 那边的医忍和北野理奈跑的跌跌撞撞,好在事情不是那么紧急, 那些极其迅速的影子——我现在终于看清了,那是某种特殊的查克拉聚合体,具体的话,能看到一些…… 「那是漩涡族人的怨恨。」 冷不防一个声音出现在我身后,以我的感知力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他跟这片已经不属于人类的废墟完全融为一体,比那些飘飞的影子更像是幽灵。 但我假装毫不意外地转过身去,做出一副早就完全料到了的姿态:「哎呀,果然是一也君啊。」 不,其实我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他。 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把他跟某个木叶在找的孩子划上等号,平民打扮又毫无武器的小孩在边缘坐下来,洗的发白的衣服和这片早就被时间沖刷干净的废墟像是名为过去和现在的二重奏。 他没看我,但语气里带着些许友好,这份友好应该是来自我一半的红髮和血脉的唿唤:「如果你跟他们认识,能帮我告诉他们不要动这里的封印吗?」 「我跟他们算是敌人。」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他的视线在追着鸣人,「我跟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处于敌对关系,包括鸣人君。」 他有点诧异地抬头看我,我干脆也在他身边蹲下来:「我受他鸣人父亲所託带他游歷大陆,这其中不过是一些利益交换的关系,鸣人不需要知道这些。倒是你,一也君,为什么要阻止他们?」 名为一也、或者说漩涡一也的孩子并不是那么愿意直接回答我。 幸好这两年因为鸣人到处交朋友,接触的小孩比较多,我耐心地忽略下面的人继续说:「不说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帮你,毕竟无论怎么看也是解开残留的封印对大家都好吧?」 「不是的。」他勐地转过头去,语气脆弱,声调在抖,「他们会死。他们一定会死。这里面封印的是仇恨。」 「那就给我讲讲吧。」我从怀里拿出一块糖递给他。 彼时如火的夕阳已经向地平线沉去,他染黑的头髮看上去变成燃烧的橙金色,光与影的交界线斜着穿过巨大忍村废墟的中央,而我与他就站在这条交界线不同的两侧。 夕阳会逐渐落下,在这片已然被忘却的角落里,只有黑暗的边缘吞噬黄昏这一个结局。 漩涡一也抚摸着手里过去涡潮隐村的护额,透过薄薄的金属片看到他自己的脸,然后他郑重地把对他来说还有点大的护额系在头上:「最开始这里不至于毁灭的,他们从村子里逃出去,伤痕累累,爷爷告诉我,无论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都是英雄。」 「但是,在他们打算重新回到村子的时候,跟原来不一样了。原本被他们保护的涡之国人,向忍者们举起了屠刀。『只要剩下的忍者都死掉,战争就结束了』、『如果不是漩涡要建立忍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这样的话不知不觉之间传遍了这个国家。」 「最后,他们成功杀死了最后的忍者们。用背叛、用仇恨、用恶意,那些忍者就这样死去,有的是自杀,有的重伤垂死之际被人们杀害。涡潮隐村就这样灭亡了。」 「不是亡于敌人,而是亡于自己。」 「爷爷说过,那些死去的涡潮隐村忍者的灵魂就被困在这里,放出去的话,他们就会向人们。」 漩涡一也就这么认真地复述了他所知的故事,语气平淡好像早已诉说过千百遍,最后他向我再次请求:「所以,请阻止他们吧。」 黑夜几乎已经追上了黄昏的尾巴。 我在想灵魂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至少在我看来那些影子只不过是查克拉的集合体,如果人死后真的会有完整的灵魂留在世间而不是回归净土,母亲看到现在的我一定会很失望吧。 第62页 没有像她想的一样过上平安的生活,也没有如她跟父亲所愿脱离家族,反而是在名为家族和村子的夹缝里越陷越深。 毕竟,宇智波止水,早就变了一个人。 「一也君明明是忍者,却在为那些人着想啊。你是漩涡一族的后裔,还要帮助那些毁掉漩涡的人——」 「我只是不想再——」 「一也君真是温柔的人啊。」我不紧不慢地说完了后面的话,在他茫然的眼神里稍微让开位置,「鸣人也这么觉得吗?」 宇智波带土已经和鸣人在后面听了许久,一旦甩开卡卡西他立刻转移,抱着鸣人跟我一样站到了上面的视觉死角上。 鸣人大声回答:「一也超厉害的!连我都做不到的说。」 漩涡一也听到鸣人的话之后愣住不动了,鸣人从宇智波带土怀里跳下来就开始围着小伙伴开始了他的夸赞,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对着我说这样的话,最后的结局一定是—— 「所以一也,跟我做朋友吧!」 波风鸣人就是这样一个还没当上忍者,他的忍者朋友就已经遍布全忍界的存在。 我跟宇智波带土对视了一眼,选择了视而不见。 鸣人不是想当火影吗,现在朋友多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宇智波带土忽然插话:「你根本不懂忍者吧。」 他在对漩涡一也说话。宇智波带土摆出一副他偶尔会用的严肃阴沉模样,弯下腰来吓唬小孩:「忍者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东西,那些笨蛋无论被伤害多少次也会坚持保护平民,这点真是蠢透了。」 「——如果这里真的有怨恨,他们也只会怨恨自己。」宇智波带土说着又站直了身子,「连这点都不明白的话,你离成为一个真正的忍者还差很远呢,小鬼。」 我看了看被带土严肃语气吓到的漩涡一也,果断拆了带土的台:「他是在说忍者守则,不用管他。只有木叶的忍者才会有保护平民的这一准则。」 宇智波带土说的话,总要挑出几个词来才能听,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漩涡一也愣了半天,才说:「涡潮也有。」 他顿了顿,又说:「曾经有。」 鸣人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就去相信嘛!一也不相信自己的族人吗?」 「那他们留在这里……」小孩还在犹豫,根本没看到那两个漩涡一族的族人已经解封印大半天了。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就连鸣人也心领神会地挡住那边,完全是被宇智波带土教坏了。 虽然宇智波带土说是我教坏的,但我觉得完全不是。 「是因为眷恋故土吧。」 我站在风里,从这里依稀能想像出昔日涡潮隐村的盛景来。也许有红髮的那些族人在里面穿行,老族长为每一个孩子写下祝福;他们穿着古老的和服,还恪守着过去的礼节,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早已与这片土地无法分离。 所以他们拒绝了共同建设木叶的邀请,但还是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请求下分了一支族人过去,作为漩涡在外的一条新枝。 宇智波带土瞅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说用写轮眼就能清楚地看明白这里不过是封印残留和地势形成的一种巧合,但怎么能在小孩面前说实话。 说是灵魂就是灵魂,不要打破小孩子的幻想。 「我……好吧,如果你们能……」漩涡一也的话还没说完,周围就震动了起来。 那些封印的残留像潮水一样褪去,被覆盖的大地显现出它原本的模样。已经灰暗的金刚锁链失去了自然能量的支持,原地消失只留下空寂的灰尘;一潭死水重新焕发了活力,而繁星倒映在孩子的眼里。 鸦群从天空中飞过,为那些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的执念送别。 那是盛大的光—— 在最后一刻重新焕发出光芒的存在,剥离表象显现出彻彻底底的破败来,可这破败下孕育着新生。这一刻黑夜宛如白昼,又逐渐变回冷月繁星的天幕。 「什么时候……」漩涡一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波风鸣人已经激动地跳起来。 「可恶!记者叔叔不在,要是能拍下来就好了!」 我挪开视线,把手枕在脑后,对宇智波带土说:「刚才没看那边,被他们得逞了啊。」 宇智波带土难得回了一句好话:「这不是很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大量涡潮隐村捏造。 不过既然是if线,其实按我的if背景都能圆上。就是不知道写到要猴年马月了。 第34章 未曾结束的战斗 漩涡一也好像相信了我们两个的鬼话, 波风鸣人有自己的小算盘,也不会跟他说自己也参与其中。 那只是一些带有生前特性的查克拉,在整个璀璨的封印群消失之后就逐渐消散。为了保护小孩子的幻想, 我还是愿意说那些徘徊不去的灵魂回归了净土。 当然, 查克拉怎么会有意识…… 宇智波带土来了兴致, 他问漩涡一也:「怎么样, 要不要跟我回木叶,我可是要当火影的男人!」 波风鸣人震惊地回头,沖他大喊:「我才是要当火影的人!一也要去也是跟着我去的说!」 「你不是刚才还想当最厉害的叛忍吗?」 「但是当火影也很帅啊!」 我退开一步, 熟练地避开战局。 第63页 虽然他们两个相差十几岁, 就算错开当火影也完全来得及,但每次他们争吵我只觉得他们是明天就要上位。四代大人已经做了快六年火影, 从手忙脚乱到现在的得心应手, 但我实在想像不出来这两个人当上火影会是什么样。 我陷入了长期就有的困扰之中,宇智波带土和波风鸣人有时候让我分不清谁心理年龄更大一点。想到这里我自言自语:「鸣人也该上学了……」 他马上就六岁了,虽然我没能上成忍校, 但鸣人的教育不能出问题, 最近我就要找机会把他送回去。这次就算是九喇嘛哭着不走也没用。如果真的把火影的儿子养成最厉害的叛忍,来找我麻烦的绝不止四代一个。 乌鸦的视野里飘过一个白头髮的脑袋。 我看着在接近的旗木卡卡西,干脆解除了影分-身,留他们一大两小就谁当火影这个问题发表意见。 一群乌鸦拍拍翅膀, 只要我查克拉够多, 不怕精神分裂, 就能从四面八方围观他们的会面。 我没记错的话, 这个时候宇智波带土应该在木叶写上次任务的检讨, 还要帮忙修理颜山附近的建筑。他怎么来的我不清楚,反正卡卡西已经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宇智波带土整个人僵住了。 我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小乌鸦落到北野理奈的肩头, 她很快猜出这是我的乌鸦,小声问我:「止水君?」 「好久不见。」 一直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唿,操纵着乌鸦蹭了蹭她的手,我知道理奈一直在努力,但她并不适合成为一个战斗型的忍者,从实验室那边离开之后就在做情报工作,我也很少能找到她。 理奈看上去很高兴,她说来的时候看到日向辉树啦,这样是不是能重新聚在一起,叛忍什么的没关系,要打的话下次再说;她又说这次任务出远门好累啊,两个漩涡一路上都在说她听不懂的东西,旗木卡卡西又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个性,她一个人只想快点回木叶。 我时不时通过乌鸦忍术回復她几句,本体已经在过去的路上。 但还没到目的地,我就遇到了另一个旗木卡卡西。 ——哪个是影分-身? 写轮眼也很难分辨出影分-身和本体的区别,我停下脚步,在面前的旗木卡卡西远处站定。这个卡卡西跟刚才跃上高台的没有任何区别,他就倚在必经之路的树边好像在等人。 我不敢想他是在等我的这种可能。 「宇智波止水。」他抬眼看我,拇指已经按在刀上。那把刀的刀柄是黑色,跟旗木朔茂的白牙几乎相反,但起了鸦杀这个名字,很难不让我乱想。 他向来念我全名。 我放出了跟在我身边的乌鸦,它们拍动翅膀引入密林,而卡卡西看到乌鸦的那一刻就从树那里站直了身体走过来。 我嘆了口气:「是卡卡西前辈啊,该不会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 旗木卡卡西说:「我猜到你会来。」 可我会来的原因只有一个。我看着卡卡西,想从他用口罩遮盖了一半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除了那道纵长的疤痕之外什么都没有。 最后我抓了抓头髮,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来这里是个意外,刚好也甩脱波风鸣人这个包袱,赶紧把他带回去吧,一根头髮都没少。」 旗木卡卡西对我波风鸣人毫不意外,但他并没有接我的话,他用一贯的冷淡语气说:「别笑了,笑的太假了。」 可不笑怎么面对故友? 我看他没有马上拔刀的意思,这应该不是本体,就放心地跟他多聊两句:「好好,卡卡西前辈不喜欢我笑,我记住了。那今天卡卡西前辈制造偶遇,是想跟我约会吗?」 过于直白的调侃好像把他惊到,几秒钟内他没有说话,正当我准备先道个歉收回上面那句话的时候,旗木卡卡西说了一句:「宇智波鼬独自一人去参加中忍考试了。」 「一个人?」 中忍考试是大国之间博弈的结果,一般是由导师推荐三人组成小队才能参加,一个人参加几乎是不可能的结果。 我看着卡卡西,等他进一步解释,他也毫不停顿地继续说:「虽然之前并没有单人参加中忍考试的范例,但他确实有足够的实力,宇智波富岳亲自推荐他以个人为一组参加中忍考试,这次中忍考试地点在木叶。」 在木叶啊,那我看不成了。 别的忍村还好,木叶能认出我的人不要太多。 「卡卡西前辈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既然前辈特意提醒我去中忍考试,我会考虑的。」我点点头,强行把他的话曲解成给叛忍通风报信,把话题掰回到暗部和叛忍的水平线上来。 旗木卡卡西做了个准备拔刀的动作。 「我们还有一场战斗没有结束。」他说。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那场被打断的切磋:「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卡卡西前辈。」 他纠正我:「是六年前。」 六年前对我来说已经太久了……前辈记得那么清楚做什么。我看他没有要放我走的意思,只好跟着他拔出了手里的刀。 「就算我欠你的,卡卡西前辈,没有下次了。」 …… 这场战斗耽误了一点时间。 我从来不觉得单论刀术的话我能敌得过旗木卡卡西,他父亲旗木朔茂是五大国公认的刀术高手,他自己也是发明千鸟雷切这种忍术的少年天才——虽然宇智波带土一定要说雷切是他帮忙才能完整呈现的——而我的刀忍术纯粹是脱胎于战国时期宇智波一族的刀法,更多的实践全部来自于那场我至今还能在梦里想起来的战争。 第64页 所以察觉到体力即将耗尽,旗木卡卡西步步紧逼的时候,我果断用乌鸦忍术将自己送出了战场。 有点狼狈。 我还没整理一下衣服,旗木卡卡西的刀已经脱手而出,钉在了我身后的树上。 擦着我头髮过去的刀映出我自己的眼睛,三枚勾玉在里面缓慢地转动,我看向走过来的卡卡西,心想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了。 我敷衍地举起手:「我认输。卡卡西前辈。」 他完全是在欺负后辈。虽然有无数种刀术之外的手段,但我还是认认真真地仅凭刀忍术和他打了一场。雷与火的刀刃在黑夜里惹人注目,红与紫的光刚从大地上消失,只剩下一片片焦黑的痕迹。 「就不能好好练刀吗?」他问我。 我一时间没听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先小幅度地挪动身体离鸦杀的刀刃远点。 然后我听到旗木卡卡西说:「父亲曾经很看好你。」 当初我也曾受白牙照拂,才能在今天站在他儿子面前,还能与刀术名家的继承人来一番酣畅淋漓的对战。唯一可惜的就是当初白牙与我争论,最后带回来的北野理奈,没有料到今天的局面。 「那是过去的事了,卡卡西前辈。」我这次不笑了,伸手夹着刀刃把鸦杀从树上拔下来,它寒光凛凛,半染血腥,「现在,你是来抓我的吗?」 很多时候,人死了就得不到太多东西了。 他们也都知道,所以会说,最好要宇智波止水活着。不过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未必是死了就不能给的。 那个白髮的忍者握住刀柄,在他翻转刀身的前一刻我已经迅速松开手。 旗木卡卡西转身,踏着一地雷火痕迹与满天璀璨星月离去:「不,我有其他任务。」 …… 看着他一步步走出视线,我终于从紧张的状态里脱离。站在这里的可是我的本体,我刚才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乌鸦幻术加飞雷神离开。 可旗木卡卡西是四代大人的学生,飞雷神发动的查克拉变化他不能再熟悉。 被发现了更不好解释。 低头看被划伤的地方已经开始缓慢癒合,涡之国这片土地对漩涡似乎有奇特的加成,我放心地走出这片林地,伸了个懒腰。 木叶的人就快过来了。 我分出注意力去看了一眼小镇那边的乌鸦,一路上那边的情况都称得上是安定祥和,他们甚至围在篝火旁谈论了涡之国的往事。刚才在战斗的时候紧急切断了联繫,最后的场景是辉树把一个装满糖的罐子从捲轴里取出来。 以后是不是吃不到了,现在抢过来还来得及吗? 等到一也来了跟他们解释,事情总需要主角到场才会有奇蹟发生。我这么想着,看过去的时候—— 为什么呢。 我只看到一地的血。 ……辉树? 作者有话要说: 这卷快结束了。 第35章 糖 我疯了一样往回跑。 刚才即将癒合的伤口再度挣裂开, 但我已经无暇顾及,惊起的鸦群不知道他们的主人怎么回事,只是沉默地在树影之间跟随。 那片血红色几乎占据了我的整个视野, 我从那片深红的夜色里穿过, 仿佛一场暗色的噩梦缠绕在心头紧紧抓住渴死的肺, 唿吸间好像就能闻到远在他身边的血腥味。 乌鸦说, 有人在笑。 我看到那些平民欢唿起来,他们知道延续了几十年的枯败已经结束,喜悦写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人类表现出他们最欢愉的模样, 为那道光和他们终究要拿回的未来。 但是。 在人群里, 那个死去的人是怎么回事啊。 他躺在那里,好像在笑, 全然不顾那些人用最朴素的武器给他造成最大的伤害, 有骯脏的鞋踩过他的手,有生锈的柴刀划过他那双不沾尘埃的眼睛,有大片大片的血迹出现在他身下, 可是他只是在笑。 他真的在笑吗?他不会难过吗? 我跑了一会儿才记起我擅长的瞬身术, 停下几乎要撞到树枝上的动作,我告诉自己要冷静,结了瞬身术的印也不管会消耗多少查克拉就往那边继续狂奔。 猫又看不到,她一骨碌爬起来, 发现没有敌人, 暴躁地问我:「宇智波止水, 你疯了吗?」 我没有。 我很理智, 只是没有我自己想像得那么冷静。 我操纵着乌鸦落到他面前, 好像在他那里看到了惊喜的神色,有人想把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乌鸦拽走, 飘飞的羽毛如同利刃割断了他的手指。 可是辉树最后想抬起手,他没做到。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嘴唇一张一合,跟我说—— 「不要伤害他们,队长。」 我看懂了。 最后的愿望就是这个吗……稍微有点,不想满足你的愿望。毕竟我是叛忍,会听你的才有点奇怪吧。 但他看着我。 我跟他犟了半天,最后操纵乌鸦点点头。 涡之国的夜晚比想像的还要冷一些,即使是忍者也会觉得空气中传来了凉意。用查克拉保持体温这种事不知不觉之间忽然忘记了,只看到一片还被困在方寸之间的游鱼正在追逐月光,我踩过一片荒芜的原野,没有心思寻找合适的落脚点,反正无论如何都要抵达目的地,但是夜风颳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有些恼人。 第65页 那些声音像是在笑,像是在欢唿,他们围着尸体庆祝,他们迎接这片如雪的月光。 我眼里的世界一瞬间变成灰白色。我曾想像过日向一族的白眼视野里是否如同黑白的图片那样,看不到尘世绚烂万紫千红,也看不到那片扎眼的血色。但是像是黑白线条组成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好,那些属于我的乌鸦似乎是察觉到主人的心情发出成片哀鸣。 猫又的声音很遥远又很近,直到我慢慢停下脚步,才听到她愤怒的喊声:「你要去哪?」 我看着眼前的世界,距离那个小镇已经不是很远。 夜风从我的手边掠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站在原地,不想再靠近一步。我对那只被我暴动的查克拉惊扰了的猫轻声说:「不用了。」 我轻轻重复一遍,是说给自己听的:「已经不需要了。」 忍者怎么会被普通人杀死呢? 他们拥有普通人几乎无法想像的力量,他们是这个忍界强大与战争的代名词,无数的忍者为了各种理由去拼命,也许是为了钱财,也许是为了自由,也许是为了和平这种虚无缥缈的理由,又或许只是为了活下去本身。但是忍者或死于自己,或死于敌人,为什么会死于自己要保护的人呢? 啊啊、是啊,在那个孩子不知真假的故事里,漩涡一族也是这样消失的。 我站在原地,很久,终于找回生锈的身体,在一片刺骨的寒冷里挪动脚步,再次往那个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很疼,明明已经看不到血色了,还是能闻到血腥味,从遥远的地方攀爬上我的脚踝,拽住我不让我继续向前。 ——他死了。 他死啦,别去啦,你知道的……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 我从那片荆棘丛里穿过,那上面挂着染血的黑冠。 我自问自答:「忍者不会被普通人杀死,是他们自己要追逐死亡。」 月光被云层覆盖,走过的脚印被风的抚摸掩埋,我穿过无人的荒野,穿过曾经被血与火覆盖的战场,走过倒映着灰白斑点的河面。 他在笑啊。 我也在笑。 那是一段很长的距离,长到我以为根本不会结束,但是我好累啊,走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吧,就算是我想要看到的最后,也稍微让我休息一下吧。 我踏入了小镇,看到了那群人,我扬起笑脸,对他们说:「很高兴啊,看起来赌约是我赢了呢。」 群鸦跟着我落到周围的建筑上,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我继续说:「嗯,是这样,但是我来找赌输了的人,他在哪呢?」 他就在人群之后,那些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他们想要退后,但是四面八方都是我的眼睛,还有在天际勾勒出一道圆弧的云中月。 我嘆了口气。 「不是说让你们好好照顾他吗,怎么把他杀了呢?唔,很熟练啊,看起来不是杀的第一个忍者了。我想想,之前来这里的都是一些中忍吧,警惕心不高的话什么下药啊,偷袭啊,怎么样都可以,杀死他们也没那么难。」 「因为忍者也是人嘛,没有查克拉的话就跟你们一样。」 「那你们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起忍者也是人这回事?啊,对了,听说这里不喜欢忍者,刚好我也不喜欢你们。我不是木叶的忍者,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忍村,我可是叛忍诶?要是我一个不高兴杀死了你们,不会有任何忍者来给你们报仇哦。」 「——毕竟你们已经不需要火之国的庇护了。」 我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他们从喜悦变成恐慌,慌不择路四散奔逃,只有那个老人还站在原地,与我对视。 我说:「您老了,管不住他们,可您和您那一代人种下的恶果还在。」 他急促地想说什么,但是我听不见。 也许是在问你们不是敌人吗,为什么在意木叶忍者的生死。又或许是在说杀死忍者又怎么样,在刚刚过去的那场战争里忍者也杀死了无数的平民。也可能他只是在咒骂这个带来绝望的糟糕世界,人和人之间只有互相伤害才能获得喘息的余地。 所以他们要把他们曾经杀害过保护者的事情掩埋。 所以他们用尽全力杀死了又一个保护他们的忍者。 ……真让人敬佩啊,这份勇气和果断。 我从他身边走过,走到那一地零碎的、拖曳出长长痕迹的血泊前,我的队友躺在那里,跟以往躺在午后的树下小憩时没什么不同。 就是有一点脏。 一个沾着血的罐子滚到角落里,里面装满了糖。 我把它拿起来,那是这些年来我最熟悉的糖块,口袋里的糖多多少少,偶尔也会变个口味,但总是会有新的,他还说要给我做好多。 我从来没回过他的信,只是把糖拿走啦。 我是不是很糟糕的人啊。 ——辉树。 我问一直在吼叫什么的猫又:「虽然他那么说了,但是如果我现在把这些人都送去黄泉,也没什么吧……他不会知道的。」 猫又好像回答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我抬起手,一时间想不出来结什么印合适。 火遁是我最擅长的,但是那样绚烂的红色他不喜欢,他说那是带来死亡的红色啊,黄昏、血和死亡,可是我也拿火遁放烟火给他们看过。我该跟卡卡西学学雷遁的,我的查克拉属性还有风,可是到了想用的时候才发现什么都不好,因为他不会在里面选择任何一种,他已经不会再回答我了。 第66页 「……」 「止水大哥!」 「止水大哥你在干什么啊?!」 有个声音把我从恍惚之中叫醒,黑白的世界里陡然闯进一双水蓝色的眼睛。我看到鸣人正站在我的眼前,抓住我结了一个寅印的手,神情紧张,语气焦急,就差挂在我身上了。 我开口,几乎听不到我自己的声音。 我说:「没什么。」 「你哪里像没事啊止水大哥!这里发生了什么?你的乌鸦失控了快管管它们!」鸣人焦急地沖我喊,甚至在我眼前比划。 所有的声音在一瞬间回到耳朵里,我听到乌鸦们的叫声,却没法一个个安抚过去。 我缓和了暴动的查克拉,猫又已经暴躁地转圈,嚷嚷着再这样下去她就冲破封印。 宇智波带土问我:「我帮忙杀了他们?」 「……不用了。」我顺着那个寅印结下去,用火遁把地上的人和血迹一同烧成灰烬。我看着被风吹走的那些灰色,对我和他说:「他不让啊。」 宇智波带土不说话了,他走过来看我,眼里镰刀状万花筒的图案在旋转。 鸣人问我:「止水大哥,这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我说是啊,这是木叶花水亭的老闆,你出生之前的时候玖辛奈大人就很喜欢他们家的甜品。他本来没法再做忍者啦,但是我们好不容易让他重新恢復了,本来打算找个时间庆祝一下,但是现在他忽然没空了,那就下次吧。但是以后你还是可以吃到,因为辉树的甜品手艺都是跟姐姐学来的,去找姐姐就没问题了。 可我什么都没说出口。 最后我用力揉了揉鸣人的脑袋,在心底最冷静的那个宇智波止水替我说:「他是我的队友。他说要跟我叛逃,那就不能让他被人带回木叶去了。」 我们是在这片战场上认识的,那就在这里结束吧。 如果那些年我们还在一起的战场,更像是家的话。 我捧着那罐糖。 大概能吃很久吧。 第36章 别天神 我没问宇智波带土怎么又把鸣人带回来了。 稍微有一点无暇顾及。 渡口那边的旅店还没退掉, 这所有的事也不过一天而已。我们回到旅店休息,没过多久鸣人的肚子就叫起来。 宇智波带土带着鸣人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当地特产的早餐。 晨曦已经露出头, 正在奋力从海平面上升起。我们会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 然后去汤之国, 就跟来之前计划的一样。 鸣人还是个小孩子, 他太累了,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来之前你说,我会后悔, 是说这个吗?」我抬头看向宇智波带土。 他大概是被我的表情吓到, 沉默了半天才生硬地说「不是」,然后想伸出手来摸摸我的头。 这次我没像往常一样躲开。 还有一个。我对自己说, 还有一个。 休息了一天之后鸣人也恢復了精神, 他一个劲儿在说他新的小伙伴,然后试图让我也回木叶看看。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说叛忍怎么能回木叶? 问他为什么不跟木叶的人回去, 鸣人理所当然地回答我说:「带土大叔说让你一个人走就行了, 但我们一直是一起的,怎么能丢下你不管的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很亮,黄昏的光正透过窗户照进来,恍惚间我甚至觉得看到了他的父亲。 四代大人。 我说, 我们马上就要去汤之国啦, 你不是一直想再去一次吗?但是在去之前, 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鸣人要等我回来。 鸣人兴高采烈, 宇智波带土把他提起来防止他穿着鞋踩到床上。 这不是跟平常一样嘛。 …… 我在等北野理奈。 我在等她,她一定回来找我的, 所以我站在无人的街角,从黄昏站到黑夜来临的那一刻,直到几只手里剑从我身边飞过,我伸指夹住了。 「理奈,来的好慢啊。」 那只为她引路的乌鸦飞上天空,跟其它的乌鸦汇集在一起,再也分不出来。 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一定也不好过吧。 今天并不是在野外,但是一样的冷。我向她走过去,她退了一步。 「还记得当时在跟雾隐的最后一场战斗之后,我问你的话吗?我问你,为什么特意来找我?」 我像是几年前在慰灵碑之前一样问她。 她这次没有避开话题,而是说:「因为去那边会死。但是止水君还活着。」 「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理奈要拦住我,你们的计划才能完成……之类的。那时候我就这么想了,但是理奈什么都没说。」我自顾自地说下去,「也有可能是因为理奈知道那边的情况,不想让我死去,才出现在那里,但是其实是一样的,对吗?」 北野理奈看着我,忽然噗地笑出来了。 「什么嘛止水君,这不是早就知道啦。」 她笑容灿烂,一如往昔:「我就是雾隐的间谍啦,那时候止水君能带我回来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会死在战场上。」 她这样的笑容差点让我以为我们还在昨天。 我用几乎已经无法控制的声带发出声音,可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就好像还有另一个冷静又理智的我在说话:「可理奈还是喜欢木叶的。」 第67页 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啊,比起我的故乡,我更喜欢木叶,但是木叶的忍者杀死了我的父母、我的长兄,我的亲朋好友,他们摧毁了我的一切。我的仇人们都死在战场上,我去找谁报仇呢?」 战争摧毁了太多的人,直到今天,仇恨还根深蒂固,从未减轻。 北野理奈一直这样,她继续说:「不用太担心,我不会再回雾隐了,我是雾隐的叛徒,我也是在木叶的间谍,哪里都不会要我的。我跟他们断联繫很久了,但是这次他们还是找上了我,所以我跟过来……」 我接上了她的话:「是你打伤了辉树,其实你很擅长水遁。水之国想要激化矛盾,永远保持现状,这样涡之国还会是他们为火之国埋下的隐患。」 「止水君,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呢?」她嘆了口气,好像觉得对话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对了,那时候我也去阻止了辉树君,所以他后来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茫然了一下,才发觉她说的是那个、几年前的、雾隐的神经毒素。 黑夜越来越沉,空气越来越冷。 好冷。 北野理奈的声音还在周围响起:「虽然止水君说要带我走,才让乌鸦来通知我,但是我一直觉得,止水君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背叛木叶吧?所以,止水君今天其实是来杀我的对不对?」 这次轮到我说是了。 但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冷。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在很久之后,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我在说:「你走吧,北野。」 没法作为雾隐间谍也没法继续作为木叶忍者生活的她,或许以后会流落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又或许会重新跟我成为敌人。但永远不可能再是同伴了。 北野理奈睁大了眼睛。 「别开玩笑,我掌握着木叶和雾隐的机密,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了我!」 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摆出这样的表情,愤怒的、悲伤的、不可置信的,名为北野理奈的少女咬着牙,最后用我以前没见过的利落身手向我冲过来,把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手里的苦无刺向我的眼睛。 我没还手。 她也没有真的动手。 我跟以前分析那样,告诉她:「不要看宇智波的眼睛,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吗?毁掉这双眼睛你就能逃走了,这也是你唯一的选择。」 「宇智波止水!」她从来不喊我的全名,这次一定是气坏了。 她换了语气,她几乎是惊慌失措:「你别这样,我早就该死了,我已经没法偿还我犯下的错误了,可你们还不一样,你跟辉树回去,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不是真正的叛忍,你根本放心不下木叶……宇智波止水,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啊?!你会后悔的!」 我笑不出来了。 我好累啊。 宇智波止水一字一顿地告诉北野理奈:「他死了。」 我想了想,这样的话她应该还没听懂吧,于是又解释了一遍:「日向辉树死了,就在昨天。」 她手里的苦无掉下来,还在我脸上划出一道伤痕。 看,这个表情,为什么就像很难过一样。这不应该,因为一起杀死他的就是我们两个。明明计划完成的很顺利,也可以马上离开这里不用再面对良心的诘责,你倒是继续笑啊,理奈。我不会怪你的,辉树也不会。 我说:「还是要走吗?」 她不回答我,我从她浸着月光的眼里看不到回答。 我继续问:「不能留在木叶吗?你早已经不是雾隐的人,我可以当这次的事情没发生过。」四代那边的事我也会说明,只要她愿意彻底倒向木叶,一切还有挽回的希望。 因为我们两个还活着。 北野理奈深唿吸了一下,她站起来,声音还有点颤抖:「我不会回去的,我永远不可能是木叶的人。既然止水君做不到杀我,还会有别人动手的。」 她一步一步向来时的方向走。 风送来了她最后一句话:「不会再见面了,止水君。」 我只能听见她的脚步声,恍惚间眼前又变成了深红色的世界,这次再也没有那些吵闹声,只有我一个人蜷缩在世界的阴影里。那些黑色的阴影攀爬上我的腿,沿着膝盖继续向上,最后把我包裹在里面。 这样就好了吗? 最后我什么都没改变,什么都没做到,辉树还是要追随他记忆里的那个我,那些平民也从未放下过他们的仇恨,理奈也一步步离我远去不打算回头,事到如今我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不断地欺骗自己的小孩。 够了、够了。 就跟我最开始说过的那样,没有力量就什么都做不到。 但是就算拥有力量,也还有太多事情无能为力,我永远无法让已经背向而行的人重新站在我的身边。 如果事情都有那么简单,哪来这么多爱与恨? 我想起父亲那时候跟我说过的话。 那天他从战场上回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的万花筒写轮眼,他掐着我的脖子最后放下,临走之前跟我说了一句:「如果你现在死去,就不会有痛苦了。」 父亲。 死亡,是不会让痛苦终结的。因为它不止属于一个人。只要人类还存在,悲哀和绝望就会不断产生,而我永远无法改变这一切,也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 第68页 有人想活着,有人愿意死去。 有人在这样的世界里活的如同行尸走肉,直到死也不会理解自己的一生到底算是什么。有人在深夜里哭泣,有人未曾见过太阳就已经投身黑夜的怀抱,他们在地狱里载歌载舞,他们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永远是幻梦的天堂。 我送走了很多人,他们从我的刀下去了三途川,在那条河里挣扎。 也许直到死后,他们也不会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过;也许就算活过来,他们也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拯救过什么人。 这就是一个宛如大型傀儡戏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能摆脱自己拉扯的丝线。 所以,我想…… 「……」 剧烈的刺痛从那双眼睛传来,这次我自己清晰地感觉到世界变了,它也变了,我也变了。从那双眼睛看出去的世界并不是红色,只不过是揭开迷雾的、跟过去所见没什么不同的世界。 有一双手抚上了我的眼睛,那双手很冰凉,从精神世界里传递来冷意。 「万花筒。」他说。 「别天神。」我说。 在那一瞬间我就理解了,为什么父亲会说你获得的力量跟当时想的东西有关,想要什么,追逐什么,这身血脉就会赠与你怎样的力量。 ——它来源于名为爱的奇蹟。 能够修改人的意志,回应了我的愿望,所诞生的力量。出于神明之外,不在宇智波一族所层记录过的所有力量中,名为别天神。 那个声音来自于一直残留在我眼睛里的瞳力,我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宇智波族服的男人。他穿着那样战国式样的族服,身上还带着抹不掉的血腥味,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对我说:「最悲哀的是,你开眼不是因为他的死和她的背叛,而是因为你知道了,人心才是你最大的敌人。」 闭嘴。 别说了。 「人类本性善恶难辨慾壑难填,无论平民忍者还是大名,都不会为你可笑的目标改变。」他只是站在那里,明明只是一点点残留的瞳力所携带的精神,却有着仿佛睥睨天下的气势。「宇智波一族……」 我没听他继续说下去。 新生的万花筒所具有的力量随着我的情绪把这个精神世界里的幻影撕成碎片,他就好像一张脆弱的薄纸一样被轻易摧毁,可那个声音还停留在我的脑海。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上面有我自己掐出的血痕,血正顺着掌心的纹路向下流。 于是我站起来。 我向那个背影喊:「理奈。」 对不起。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本想说什么,可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一双旋转的手里剑一样的黑红色眼睛。 我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一粒尘埃。 「忘掉你的仇恨,保护木叶吧……北野。」 作者有话要说: 这卷要结束了。 别天神确实能消除一切苦难。 止水:那代价是什么? 第37章 同伴 别天神能够修改人的意志——这样的瞳术, 原来真的可以存在啊。 一只眼睛在流血,那一瞬间几乎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但这样就好了。 她不会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也不会记得自己被修改了意志, 她会觉得是自己其实一直在意木叶, 所以才会在最后的时候回头。然后,就按照我想的……那么活下去吧。 是祝福,是诅咒, 是期待, 是惩罚。 是对我自己的一场审判。 我接住倒下去的少女,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她其实已经长大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亲眼看到她。她还活着,还会继续下去。 北野理奈,以后会属于木叶。 ……这件事, 会永远提醒我。 有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从暗处走来的人已经等了很久。他一直在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直到一方倒下才从那片阴影里显现出身形。 我抬头看去。 「是你啊。」我闭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还是旋转的万花筒图案,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只眼睛都没法再施展这样的瞳术, 不过现在已经足够。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服, 手里拿着一个相机, 正是我的记者同事。我一向想吐槽他夸张的紫色眼影和蓬松的棕色头髮, 但是今天毫无心情。 他在离我几步之远的地方站定, 只注意到我的眼睛就避开直视的可能。 「如果你失败了,我就是后备手段。」 他的声音就好像是念最无聊的新闻稿一样毫无起伏。原来四代大人已经考虑到我下不了手这种可能, 也对,明明是给我一个自己了结的机会,我完全没有抓住。 我抱着她站起来,对我的同事说:「没关系,以后她只会忠于木叶了。」 他的目光落到我闭着的那只眼睛上,只要想想就能大概明白这一切。我看到他伸出手,接过了我手里的少女,然后他盯着我看。 从地面上爬起来,我对现在自己有多狼狈一点也不想知道。 「我会去找四代大人解释的。你带她回去吧。」 「……」 「偶尔也相信我一下,虽然我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怎么说也是传说中的s级叛忍。鸣人我也会送回去,他该上学了。」 第69页 我的同事离开了。 他说,让我照顾好自己,别再露出那种表情了。 …… 是吗。 我在港口那里吹着风,找了一个高一点的房顶发呆,直到黎明。 不知道小镇里那些平民逃走之后说了什么,他们应该遇到了木叶的调查小队,当木叶的忍者们带着漩涡一也追过来问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 「日向辉树呢?」 「是你杀了他?」 我看着他们或者惊诧或者愤怒的表情,还有人几乎愣住的模样,忽然间失去了向他们解释的兴趣。 我懒洋洋地靠在那里,告诉他们:「是啊,我杀了他。」 他是因为我才会选择死亡的。 这么说也没什么,不过是另一个侧面的事实而已。如果我不去跟他打赌,他应该还站在街口那家店跟老闆继续争论。 「他是你的队友!」 有人这么说,我也不想知道是谁。我从坐了一夜的地方站起来,远方就是广阔无垠的大海,海面上正在泛着粼粼波光。 我接住了落到我手上的乌鸦,离开之前的那一刻跟他们说:「我是叛忍啊,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没有追过来。旗木卡卡西可以,但是他也没有,我想他看我眼神那么可怕,大概又是嫌我笑的太假。 我想,叛忍宇智波止水要罪加一等啦。 等我回到旅店,宇智波带土和鸣人连行李都重新打包好了。 我打着哈欠,觉得有点困。 「止水大哥!你说的事已经办完了吗?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鸣人精神抖擞地在我周围蹦来跳去,让我这个通宵发呆的人有点头疼。 宇智波带土伸手,嫌弃地给我擦了擦脸上的血。 「脏死了。」 我对上他那双眼睛,忽然想如果对他使用别天神会怎么样。只要宇智波带土安分守己,不乱来的话,这个世界肯定能安定很多。 他看我发呆的时间太长,拿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走吧。」 我拎起行李,里面的东西其实很少,大部分都扔在宇智波带土的空间里了。我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提着鸣人往外走,外面的阳光甚至有点刺眼。 一直笼罩在这个国家上面的阴云终于散去了。 那之后我们去了汤之国,还是曾经去过的那家旅店,店主一如既往地接待了我们,问我这两个人是不是我的兄弟。 我还没回答,鸣人已经自豪地说:「当然啦!我跟大哥和大叔是一家人!」 于是我只好先蹲下来嘱咐他:「这么说你老妈可是会生气的。」 鸣人鼓着脸反驳我:「可是老妈一直说你跟我们是一家人,而且老爸也说他把自己的学生当孩子看待啊!」 「那你为什么叫他大叔……」 「因为带土大叔老是捉弄人!」 宇智波带土扔下红豆糕就要跟小孩打架,我拎着衣领一手一个拉回了房间里还不忘跟老闆道歉,乌鸦叼走了宇智波带土的红豆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视野边缘。 「宇智波止水!」 「乌鸦做的事你吼我也没用啊。」 我养的乌鸦虽然多,越来越多,但个个都那么可爱,每一只我都很心疼的。不就是一块红豆糕,让野原前辈和卡卡西再给你买。 汤之国果然很适合修养。 忽略掉在温泉里扑腾的波风鸣人,我坐在廊下给自己倒茶。 上上次来的时候灰雀抱怨汤之国这里多奢侈,那是因为我带他去的是最贵的那一种。至于这两个总在折腾的小鬼……我还怕他们把人家店给砸了。 说起来也挺久没见到灰雀。自从离开涡之国,他只怕会更忙,灰雀在漩涡一族的地位也不低,我又得叫他一声表哥,但这次带回去的小孩,是当初主脉的唯一继承人,漩涡一族又要鸡飞狗跳一番了。 从偶然间路过的客人那里听说,宇智波止水又杀死了自己的两个队友,冷漠残忍无可救药,木叶已经对他下了绝杀令。说是这么说,我的行程又不遮不掩,可一个追兵都没看见。 那个罐子放在旁边,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我擦干净了。 我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块糖,它在阳光下是剔透如玉的红色。什么颜色的都有,但我只是随手拿了一块。它对着太阳,我甚至产生了里面有转动的手里剑图案的错觉。 我把它放进嘴里。 尝不出味道,只有跟过去一模一样的口感。紧接着胃开始剧烈地痛起来,对我这样的行径表示不满,那颗糖还没来得及融化一半,就被我连同尝不出味道的甜水一起吐了出来。 我低头咳着,直到宇智波带土抢走我手里的糖罐,看到一地混合着血水、肉沫和那半颗糖的痕迹。从胃到喉咙都在疼,我像是要把跳动的心脏都咳出来,最后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骨架。 「还给我。」 我抹掉嘴角上的血迹,向宇智波带土伸出手。那只手上带着点血丝,我看到他不满地皱起眉。 「你该戒糖了。」他说。 到最后他也没能没收辉树留给我的遗物,反而是我们在他的时空间里大打出手。第二天鸣人醒来的时候看到我们两个一身血色与伤口,还以为是他做梦的时候有人入侵。 我找时间跟四代大人谈过了。 第70页 准确来说是波风水门专门来走了一趟,宇智波带土在察觉到时空间波动前就落荒而逃,只剩下鸣人和我面面相觑。 我顺手把茶杯递给了波风水门,让小鸣人自己先玩去。 鸣人看我们要谈大事,自己抱着乌鸦跑了。 我跟波风水门说了别天神的事,还有用一次一只眼睛就要废掉一段时间,但修养一阵大概能好起来的事。 ——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展开万花筒之后左眼只能看到黑白的风景。在三勾玉的状态下还能用,但是很疼。 「你辛苦了。止水,再多休息一下吧。」 他张开手臂,给我一个很轻的拥抱。这是我唯一能完全信任的长辈,也是我从木叶看到的永不坠落的朝阳。很温暖。 「要回木叶看看吗?」他接着问我。 我说好啊。 但是就这一次,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我说,在外面好累啊,叛忍的生活根本没什么,主要是您的儿子太难带啦!不是到处乱跑就是随便交朋友,带他一天比潜入大名府还麻烦。 「但是只有止水让我放心啊。」 他说出来的话好像玩笑,那么大的木叶找不出一个可以託付的人。 但是想想那时候他上任四年,若是有人想对付他不如针对鸣人,木叶和平到底,对鸣人来说却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日向家的宗主差点被人算计,千手最后几个人丁多遭横祸,宇智波一族内部分裂野心勃勃,另一个九尾人柱力要是被发现更不止这些麻烦。 我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宇智波带土的野心,又想起我跟带土哥之间的协议。 唯独这点是他们师生之间的事情,四代大人察觉到了没问也不需要我插手。 最后我说:「世界什么时候会变好呢?」 他说:「现在已经在变好了。」 下午的光太温暖了,驱散了这段时间的疲惫。我从那片蓝色的光影里看到一片温柔的海,最后掉进恍若昨日的梦。 我睡着了。 第38章 新的同伴,吗 颜山上第四个头像早已雕刻完, 请的是最好的工匠,但设计图和最后的结果依然让人感嘆体现不出火影的十分之一真实气质。 那些头像从左到右分别是一代火影千手柱间、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三代火影宇智波镜,和现任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这是从五十年前就开始, 到今天也不过刚刚起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 木叶的歷史。 秋色拥上街道, 一抹璀璨的金黄正悄然攀爬到木叶火影楼窗外的树上。从倦鸟归林, 夕阳沉降,再到满天繁星和下一个黎明。 马上就要到十月,鸣人也快过六岁生日了。小鼬的生日也近了。 「真要用这个名字?」 灰雀跟我再三确认, 才从我的点头动作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又看看在一边打瞌睡差点睡过去的四代火影, 在忍者档案空白的姓名栏上写下了那几个字。 虽然隔着面具,但我猜他现在表情不太对。 「就这样吧, 任务需要。」 我从他手里接过那张纸往外走, 门口的暗部多看了我两眼,但还是没认出来我就是那个s级叛忍宇智波止水。没跟乌鸦没有写轮眼,没带刀也不穿族服, 又是一头刚染的红髮, 谁还会努力把六年前的宇智波小孩往上贴。 我去找了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见到我的时候,表情跟见了鬼一样。我还没说话,他就秒退一大步:「不是说好来的是我未来的学生吗?」 波风水门要帮外人欺负自己学生,自然没告诉他。 我朝他一笑:「我就是啊。」 他怕是还没睡醒, 又揉揉眼睛看我, 看清楚之后展开万花筒就要跑, 我一把拉住了他, 笑道:「你怕什么, 只是任务而已。」 嗯,我现在知道了, 他万花筒写轮眼的那个时空间能力,名字叫做神威。 从汤之国回来之后,我在木叶休息了一段时间。 木叶的一草一木都已经不再熟悉,可人和事总是交叉往復,每一天都像是前一天的延续。花水亭还在开,但我不敢去见辉树的姐姐;我知道理奈在哪里,但我也不会去找她。 父亲知道我回来了,镜大人也知道,但我们并未见面,相安无事。我远离宇智波族地,就好像从不是其中的一员。 还有一件说出来就很好笑的事,我作为一个叛忍在村子里住了半个月,几乎没有人认出来:须知距离最初离开木叶已经过了六年,我从自己的那把刀那么高长到能摸到暗部宿舍门框最上方,比寻常的同龄人还要高一点。 这些年里变化太大了,就连玖辛奈大人再见到我的时候都不敢认,更不用说那些半生不熟的人。只要白天不出门,晚上带着暗部面具避开那些曾经相熟的同僚——就算被认出来也没有太大关系,我写轮眼还是挺好用的。 鸣人已经上了忍校,那一年出生的孩子有很多,小鼬的弟弟和芽吹医生的女儿也在这一年入学。 在我到木叶的时候,上一届中忍考试已经结束了。小鼬成为了第一个单人通过中忍考试的忍者,以压倒性的实力通过了考试。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四代大人想了很久,跟镜大人一商量,从此不准忍校学生提前毕业。 这做法太危险,我是有点不贊成的,但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小鼬已经成为中忍了。 第71页 我还没给他准备当上中忍的礼物,但大概准备了也送不出去。 小鼬的弟弟,宇智波佐助,是个相当警惕又粘人的孩子。我曾经在附近,听到小鼬跟他弟弟说,以后看到莫名其妙停在家附近的乌鸦不要犹豫,直接用苦无戳过去。 ……微妙的有点被嫌弃了。 听说那次佐助追着山城青叶养的乌鸦打,被山城找上门控诉说木叶养乌鸦的根本不止宇智波止水,最后还是美琴大人出面道歉才算结束。 鸣人现在不把成为最厉害的叛忍挂在嘴边了。从上一次「被绑架」之后他过上了监视更严密的生活,甚至没找到机会来跟我诉苦,我只是偶尔能感受到从他家附近溢出的极其幽怨的九尾查克拉。 芽吹医生的女儿叫做春野樱,是跟春天一样可爱的女孩子。我悄悄去看过她一次,那时候她正在跟小伙伴玩闹,一拳砸破桌子的气势倒是跟芽吹医生很像。 木叶的新芽,确实在我没能看到的时候茁壮成长了。 「所以,这份任务就交给止水了,也去放松一下心情。」 四代大人是这么说的。 然后他给了我一个很轻松又耗时间的任务:临时加入这次忍校毕业的某个下忍班级,跟随他们去铁之国执行一次任务。当然在他们的任务之外还有我的个人任务,跟他们一起也是为了给我打掩护。 「谁的班少了一个人?」我回忆了一下这两年的中忍下忍,发现根本不认识几个。 四代大人笑的灿烂:「带土的。」 宇智波带土赶在他的天才队友旗木卡卡西之前成为了带学生的上忍,这根本不是因为他想当,也不是因为旗木卡卡西去雷之国做潜入任务,更不是他很愿意带学生。 我无声询问:火影候选? 名单里一个姓杉原的千手支系,一个日向,还有一个位置原本属于北野理奈。但是北野理奈在明面上已经彻底失踪了,这个位置也完全空了下来……也算是回到同一个小队了? 这个分配怎么看都是权力斗争的结果,同时也是在为宇智波带土铺路。再加上一个宇智波就显得比较突兀,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我问的时候玖辛奈大人回答:不是还差个漩涡吗? 哦……宇智波把我除名了,我现在只算半个漩涡。 「毕竟大家都很看好带土。」四代大人笑着说。 是啊,木遁加万花筒,这个组合搭配起来千手和宇智波都要疯,宇智波还好,内部意见一直不那么统一,千手这些年逐渐衰弱,到这一代族人已经不剩下几个,但他们的支系是越来越庞大了。虽然已经不再冠以千手的姓氏,但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一定会拧成一股。 ——这就是我今早上来找宇智波带土的原因。 宇智波带土正拿着那张临时编造出来的身份文件看。我现在的身份是漩涡一族流落在外的族人,早两年来到了木叶但因为身体不好没有参加忍校毕业考试……也没什么人认识,专长是医疗忍术。 所谓的两个新队友,也是理奈的朋友,日向家的我不认识,除了辉树和姐姐其他的日向我都分不出来。但姓杉原的千手支系我还真的听说过,三战末期的战场上他沉迷用一身怪力破坏地形,最后被拉回忍者学校再教育以防危害公共建筑。我那个正在木叶农业部干的风生水起的隐部同事,跟他出于同一支,可能还是表亲。 我还在回忆,宇智波带土抬起头来狐疑地打量着我:「医疗?」 我点点头,想起还有这茬:「我以前确实是医疗忍者,混个中忍水平还可以。你需要的话我还会封印术,但水遁真的不行。」我的基础查克拉属性里就不含水,雷火才是宇智波的标配,风遁我也略知一二。 他差点就把崩溃写在脸上了。 我仔细地想了想,又告诉他:「如果当时我的上忍编制还没取消,我现在还是医疗班的成员。」 「那你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他又问。 我说,要是在上面写宇智波止水,不管你我都不用走出这个门了。 不过,他也很少走门。 宇智波带土和我对视了一会儿,他冷笑着把那张纸撕碎用火遁烧了个干净:「所以你就在这里写漩涡辉树?」 「不是挺好的吗?」我不太习惯地理了一下披散下来的头髮,已经拜託玖辛奈大人帮忙染成了红色,漩涡一族甚至把这个边边角角的名字写在族谱上,就在那一批找回来的族人名单上。 毕竟比起他们来,我甚至确实算是漩涡一族的直系。 「……」 宇智波带土沉默半天,把他的漩涡面具扣在脸上,决定逃避现实。 于是我凑过去,拉长了声音:「带土老师——」 他一个激灵爬起来,惊恐地钻进万花筒制造出来的时空间漩涡里不见了。 我大笑起来。 猫又从精神空间里探了个脑袋,自从我开了万花筒之后她是越发懒了,自知已经没有绝对的立场,她干脆天天躲起来睡大觉,每次我都要去rua她尾巴才有回应。 她原本打着小唿噜,这下被吵醒了,问我怎么又地动山摇的。这跟我可没有关系,除非是附近还有第二只尾兽。 我抬头一看,鸣人从天而降。 「接——住——我——啊——」 天旋地转,一个金灿灿的小孩就砸到我怀里,他眼睛亮晶晶的,想说什么又知道不能说出口,那套交朋友的的话张口就来:「我……我是波风鸣人!是火影的儿子!大哥能跟我做朋友吗?」 第72页 我环顾四周,什么隐蔽地方都被他找来了,亏我还和宇智波带土挑了个没人监视的角落。 于是我装作没发现跟来的暗部,把他放在地上,然后弯下腰跟他握手。 「好啊,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鸣人。」 「好耶!」 这个混合着真实与虚假的世界,浮动的人心和无法严明的不安依旧笼罩着一切。如果人心都可以被扭转,又有什么做不到呢。 我所寻找的…… 鸣人,你相信你所在的这个村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四代活着,鸣人应该是会很大声很自豪地说出自己是火影的儿子的类型吧。 第39章 晓 我跟宇智波带土去木叶医院找杉原的时候, 碰到了来探望弥彦的长门。 「上次杉原乱吃东西导致食物中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宇智波带土说着说着停下了。 木叶医院门口戴着淡蓝色的纸花的女性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红髮的青年, 身边还有正在说笑的穿着病号服的另一个青年。 小南、长门、弥彦, 他们的名字。 长门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个印象深刻的名字, 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跟宇智波带土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自从我总是有意无意破坏他的计划,宇智波带土就破罐子破摔一样全盘重做,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想, 就连当初制定计划的、极有可能是宇智波斑的那个人, 也不会料到今天的情况。 总之,在看到长门的时候, 我就想起雨之国那场暴雨里的战斗。当时身受重伤的弥彦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復, 还在木叶医院里住院,偶尔会出门走走。 据说他们在来的路上遭到了袭击,长门失去了他的眼睛, 不过只是换了一双。那双紫色圈圈的眼睛我看着就觉得很怪, 但我有理由怀疑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因为这事八成是宇智波带土干的——「拿回某样东西」,挖了眼睛之后还不忘给他换一双新的,这就是宇智波带土的风格。 长门没有认出我。 ——现在应该叫他漩涡长门,身为漩涡一族为数不多的后裔, 他也被这个无奈之下变得包容性极强的忍族纳入保护圈中。 也许是把我认成跟他一样漩涡一族捡回来的孩子, 他向我点点头。 他们正在谈论重建晓组织的事。 「晓」。 那曾经是他们所创立的和平谈判组织, 不过如今他们的思想已经有所转变。没有力量的和平永远只是空谈, 他们早应该意识到这一点, 而依旧怀抱着和平这一理想的他们,决定回来再次寻求老师自来也的指导。 他们是来了木叶, 但是没找到自来也。 别说他们了,就连火影也找不到自来也,更找不到纲手。大蛇丸倒是天天泡在实验室里,但谁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实验室。木叶三忍不在木叶已经是常识了。 自来也他外出取材了,会来的时间谁也不知道,长门弥彦小南三人倒是见到了同门的波风水门。身为火影的师兄接待了他们,互诉理想之后四人热切攀谈,深感志同道合……再加上自来也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以及波风水门承诺帮弥彦和长门提供免费治疗,于是他们就暂时留下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来二去他们成了木叶的外编忍者,又有自来也弟子的名头,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滞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都是在我离开木叶的几年里发生的事,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批上忍中忍进入上层的视线,在战争末期短暂的低迷过去之后,木叶又变回了那棵令人仰望的参天大树。 「所以说就不要继续麻烦木叶啦!」这是小南的声音。 「但不依靠某个政体,单靠我们是没办法调解矛盾的,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弥彦原本是他们中的领导者,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带着点雀跃。 长门要说什么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已经快活地跟他们挥手:「长门前辈!小南前辈!你们又来看弥彦前辈啦!」 我看他们聊的开心,知道他们压根不清楚宇智波带土就是当初伙同水之国暗部与枇杷十藏坑害他们的一员。具体怎么操作的我是不得而知,不过当时的谈判现场确实充满了宇智波带土式陷阱。 最后宇智波带土把我往前一推:「这是我的新学生,叫……咳咳,叫漩涡辉树!」 他说这个名字的时候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但我不为所动,也向那三个人打招唿。 重新认识吧。 进了木叶医院又拐过一个弯,芽吹医生照例在跟绳树大人争吵医院这个季度的收支,多半是为了开设平民医生课程的事,上次在四代大人那里听到过类似的消息。 樱粉色头髮的小女孩回过头来,我们对视了那么一瞬间,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在我走过门口之后消失不见。 宇智波带土又开始说杉原的事,好像是个极其让人头疼的孩子。 但看他的意思,这种学生他宁愿带十个,也不想让我加入到他的班里去。 晚了,来都来了。 「虽然你跟他们差不多大,但我怀疑你会背地里对他们下手,所以——」宇智波带土一边念叨一边走,像极了检查鸣人背忍机的时候。 「会干这种事的是带土哥才对吧。」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虽然我明面上是叛忍但我怎么可能对木叶的新生一代下黑手。 第73页 「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形象?」他差点跳起来,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晃。 「这话我也想问你啊?!」我习惯性地回敬他。 吵吵嚷嚷的时候一旁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长发有鸦羽般柔顺的青年尴尬地站在门口,弱弱地问我们:「请问……你们是来找枫的吗?」 青年穿着一身陈旧但干净的衣服,胳膊上有着晒黑的一道明显界限,他让开门口,局促不安地看着我们。 宇智波带土:「我是杉原枫的老师。你是……?」 青年回答:「那个……啊,我是他的叔叔,在农业部工作,今天刚好来探望他。这孩子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宇智波带土这个演技专业户能自如切换各种身份,他立刻换了个态度,打着哈哈跟青年聊起来。 我看着这俩人,心里一阵无语。 千手花鱼,我在战场上的老朋友,还有在隐部的二号同事,目前的伪装身份是木叶农业部的小技术员,最擅长的就是说着最弱气的话干最狠的事。从战争结束之后我是很少再见到他,毕竟我基本上不会跑到花田菜地里一个个看哪个人是他。 他是千手家极远的分支,除了这个姓氏和一头乌黑亮丽的头髮基本上没继承到什么,但千手家族也不剩下几个人,他勉强还算是个现在的实权派。至于这个杉原枫……大概就更远了。 「带土老师?」 一个朝气蓬勃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紧接着光着脚的少年哒哒哒出现在门口,我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 我还没见过这样奇特发色的人。 半黑半白的短髮,纯正的半黑半白,像是把两个人的头髮强行拼在一起那样违和,但又极其柔顺,让人羡慕。 ……比我的挑染渐变尾卷红醒目多了。 「杉原,这是你的临时队友漩涡……」宇智波带土还没说完,那个少年就板起脸来。 「我们不需要新的队友!没有人能代替理奈的位置!两个人的队伍不也挺好的吗?再说带土老师根本就没有管过我们,今天来又是……」他跺跺脚,又发现自己没穿鞋,我还下意识看地板有没有被他踩裂。 他可是在战斗中曾经砸塌地面发现地下洞穴而改变过战局的人。 我本以为宇智波带土会说点什么,但他伸手给了少年一拳:「快点道歉,他也是北野理奈的朋友。」 理奈的朋友啊。 少年委委屈屈地向我道歉,我看看宇智波带土又看看他,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只是临时加入。」我说,「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就退出。」 接下来我目睹了名为杉原枫的少年上蹿下跳,和宇智波带土争论自从毕业成班以来名义上的老师基本上就没有管过他们的事实,宇智波带土则很无赖地摊手说因为北野很能干所以他出去干大事了,然后师生两个毫无形象地扭打成了一团。 我和千手花鱼对视一眼,决定继续假装不在。 宇智波带土丢下学生,出去干的所谓大事……大概就是和我一起带着波风鸣人在忍界四处旅游,吃喝玩乐还扫荡当地叛忍赏金,尝尽天下红豆糕。 「我才不要!我要加入晓组织!弥彦先生的理想多厉害,老师什么都不懂!」 我走神呢,回头一看宇智波带土提熘着那个头髮半黑半白的学生,少年正像条鱼一样扑腾。 觉得有趣,我就多问了一句:「你叫杉原对吧?你知道带土老师的理想是什么吗?」 他卡了壳。 宇智波带土撒了手,杉原黑白掉在地上捂着屁股:「老师不就是守着红豆糕混吃等死的……呃,是心在木叶的忍者吗?」 猫又笑的打滚,我却不能直接笑出来,宇智波带土半夜要提着刀开着神威来砍我。 宇智波带土似笑非笑地看着杉原黑白。 「也许吧。」我最后笑着向他伸出手,「我是漩涡辉树,接下来一段时间,是你的临时队友。最后一个人我还没见过,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好、好……好啊!」 再出来的时候千手花鱼已经不在那了,我摸了摸口袋,里面果然多了小纸条。杉原黑白缠着宇智波带土给他办出院手续,最后一熘烟往日向族地跑。 他边跑边说:「你等一下,我去把千寻叫出来!」 趁他跑远,我和宇智波带土慢悠悠走过去。 我侧头看他:「为了红豆糕?」 他抬起下巴,说话的语气高深莫测:「为了世界和平。」 作者有话要说: 半黑半白其实要参考千手板间,当初这个发色刷新了我对千手发色的认知。板间,是板间啦! 第40章 日向千寻 风吹上树梢, 摇动墙边成片的老叶。古老的家族和几十年的高墙,屋檐下摇晃的天气娃娃和栖息的归鸟,构成一幅安静的浮世画卷。 我站在日向一族的族地外, 看有穿和服的男子走回家。他们一族有着成年男子必须穿和服的规定, 但辉树还没来得及成年。 不过没关系, 我可以用他的名字走到成年的时候, 替他穿上和服假装那一天我们都在一起。 我知道辉树和他的姐姐在族里并不太受人待见,不然也不至于从小做东西来维持生计。辉树的姐姐不适合作为忍者,但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弟弟能成为强大的忍者。这样他们就不用再过这样的生活。 第74页 「为什么用他的名字?」宇智波带土冷不丁问我, 「他不会活过来。」 我把手放进衣服口袋, 拇指擦过上面凹凸不平的痕迹,一边想着别的事情一边回答:「辉树是个胆小鬼, 他很怕被人忘记。我只是想让更多人记住他的存在而已。」 作为自欺欺人的理由已经足够了。 宇智波带土哼了一声, 没再说下去。 不一会儿,杉原黑白带着一个日向男孩子跑出来。两人手拉着手,一边跑一边笑, 那个日向男孩子孩子急急忙忙地单手系髮带, 但是跑的太快还拽到了自己的头髮。 宇智波带土看着他们対我说:「这才是十三四岁该有的模样,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 像什么? 枯萎的青芽,渴死的游鱼,黄昏的春庭, 燃尽的尘灰。 我语气很轻, 答非所问:「带土哥,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他看我态度客气, 诧异地转过身来。 我抓抓头髮, 有些困扰又有些茫然:「带土哥,无限月读……是什么?」 话间两个少年已经跑到我们面前, 一前一后撞在一起。 杉原黑白兴沖沖地向我介绍,后面的少年还在手忙脚乱地系髮带。 「这就是日向千寻!千寻千寻,你不是说漩涡君跟你一个族兄名字一样吗?」杉原黑白把日向家的男孩子推到我面前,两个人勾肩搭背好的不得了。 理奈曾经有这样的朋友,一定很开心吧。 「我跟那位族兄不熟,也很久没见……」日向家的男孩子慌慌张张扎好了头髮,才向我微微躬身行了个古老的礼节,「初次见面,我是日向千寻。」 我看他们两个,朝气蓬勃,又有点可爱,我们从未有过这样的童年,也太早就没有这样天真烂漫的时候。 「我是漩涡辉树,请记住我的名字吧。」我像理奈那样笑起来,「要我帮你绑一下头髮吗,千寻君?」 在理奈回来之前,让我稍微,偷一点理奈本应拥有的人生吧。 我给日向家的男孩子重新绑了头髮,这种事我自己做起来得心应手。每天早上习惯性地把头髮梳起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那头红髮才恍惚半天把髮带在脑后束起一小缕。原来我还有机会戴上木叶的护额,镜子里的护额也不会多一道难看的划痕。 可能是因为听说我也是理奈的朋友,又不会待太久,两个少年很快向我表达了善意。 他们吵吵闹闹的说了很多,是我在外面所不知道的木叶的事。在他们得到的说法里我是很少会出门的人设,我几乎一无所知反倒毫无问题。 「対了!我们一起去吃糰子吧!我请客!」杉原黑白跳起来,拉上日向家的男孩子就要往糰子店跑。 木叶有名的糰子店,我都快忘记它在哪了。 宇智波带土一手一个按住他们,终于有了点老师的样子,我还以为他要说自己请客,可他说出来的话是—— 「他不吃甜食。」 宇智波带土是在说我。 「哎?居然有人完全不吃甜食吗?」杉原黑白有点失望,但他很快就换了目标,「那我们去吃拉面!」 我察觉到杉原低落下来的声音,就说:「其实不是完全不吃啦,吃一点也不——」 「不行。」宇智波带土重复了一遍,「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他又换了那副严肃姿态,在这这件事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真让人为难。 我把手伸进口袋,除了那张纸条,里面还有几块糖。正当我想怎么哄小孩的时候,日向家的男孩子小声说:「这样的话除了老师就根本没人喜欢甜食了吧。」 杉原黑白一拍脑袋:「対耶!那我们以后就不用考虑甜口啦!」 所以你们根本不考虑老师,対吗。 到拉面店的时候宇智波带土郑重地在拉面上放了一块红豆糕,杉原黑白大唿这是侮辱拉面的美味,我看着看着觉得很有趣,宇智波带土明明很惯这两个小孩,还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最后宇智波带土掏出任务捲轴,说让我们来研究一下这次的任务吧。 杉原扔下筷子:老师,你居然会管我们出任务?! 宇智波带土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他一拍桌子:不但要管,这次我还会跟你们一起去! 他们吵来闹去,日向家的的男孩子就在这样的争吵声里安然吃面,甚至熟练地用筷子弹开飞过来的手里剑。 四代大人说得対,木叶的小队就跟家庭一样。 不过,不是我的家。 …… 我対原本应该称之为家庭的地方总有无法说明的感受,时至今日我仍然不想回到那里。 父亲的话我还记得。 ——他说需要那双眼睛的话,随时去拿。 宇智波一族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之后,每一次使用都会损耗视力,最后到完全看不清的地步。不过好在只是视力而非实力。唯一的办法就是移植亲人的万花筒写轮眼,升级为永恆万花筒。 我挑了个开族会的时间回到族里,找了战国时代到木叶刚建立时的记载。 这时候族里的大人物们都在神社,子侄护卫自然也带去了一大把,也是族地里巡查最薄弱的时间。宇智波一族的血脉结界又不会拒绝我,潜入行动轻轻松松。嗯,我还有书库的钥匙,富岳大人根本忘记换一把了,不过其他人拿到却没有写轮眼也根本进不来。 第75页 祖上有记载,那记载还是老祖宗宇智波斑亲手写的。 他还在上面写:移植万花筒之后记得给另一个族人安上另一双写轮眼,族里存了很多,别浪费。 老祖宗可能是洋洋洒洒写得高兴,又在上面添了一笔:宇智波的眼睛不好用,千手的肉不好吃,这都是实践得出来的结论。 我回忆了一遍我认识的几个千手,不知道他们的肉是不是真的不好吃。但这实践结论怎么得出来的,实在是让人细思极恐。 「宇智波斑离开木叶是哪一年?」猫又忽然问。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札的时间。 见了鬼了,木叶五年的时候老祖宗宇智波斑不是早就离开木叶了吗? 我又翻出早些年宇智波斑写过的文书,対比了一下字迹,还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他青年时期的字更加潦草狂放,步入中年之后稍微沉稳,但还是一笔一划都带着嚣张傲气。 刚想继续找,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这有点稀奇,宇智波一族存放古卷的地方又没有忍术捲轴,更没有见不得人的绝密情报,只不过是些陈年旧卷,不算什么机密但也不能拿出去给外人看。虽说宇智波一族対此看管并不严格,但能解开封印的钥匙也就那么几个人知道,谁跟我一样闲着没事来翻书? 我是好奇,就留下来看看。 被发现也不算什么。中坚力量都不在,我也不差这一条罪名。 但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族服的炸毛小孩小心翼翼地从摆满文卷的柜子前走过,不过六七岁年纪,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 为了方便我还是穿了族服,明明算是外敌入侵,偏要做的像故地重游。但我走的时候还小,现在长高了自然也不能穿以前的。好在宇智波带土那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大堆战国时期的族服,也不知道他是撬开了哪个老祖宗的库房,他也很大方地分了一摞给我。 结果小宇智波一看到我:战国族服,纯黑长髮,坐在书柜顶往下看,一半埋在阴影里,还出现在本该无人的古卷资料室。 他睁大眼睛问我:「你……难道你就是宇智波斑的幽灵?」 我小时候是听过不早点睡觉宇智波斑的鬼魂就来抓你的哄小孩说法,还有升级版本是宇智波斑骑着九尾来吃小孩、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一起来你家敲门喝酒。但都长到这么大了,怎么还信这一套,两位老前辈作古多年,还能吓到这么大的小孩…… 啧,娇生惯养的。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在战场上过了好几次生死关头了。 于是我忽然有兴趣来逗他玩,学着带土哥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宇智波下意识退了一步,显然是听过老祖宗宇智波斑的那些传闻,又给自己打气重新站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是鸣人,刚才可能就直接爬上书柜来一句「好耶!幽灵爷爷能跟我做朋友吗」然后自顾自地坐下,根本不在乎宇智波斑有什么惊天传闻。有次我们路过雷之国,提起宇智波斑,鸣人问他们说宇智波斑那么厉害,可他做的那些事止水大哥和带土大叔加起来不也都做过吗?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后我和宇智波带土面面相觑,又为到底是谁带坏鸣人打了一顿。 小宇智波心思敏感,就这一会儿已经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我向他招招手,懒散地说:「我又不吃人。」 小宇智波的警惕写在脸上,他自以为很隐蔽地抓住几枚手里剑,但他也知道没用,大概是想吸引我注意然后逃跑。 「你说你是宇智波斑,有什么证据?」他大声问我。 我好笑地看着他,继续跟他扯:「我就是宇智波斑,不需要证明。」 宇智波斑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我还以为他能聪明地想起新鲜的叛忍宇智波止水。他才六七岁,我离开木叶的时候……嗯……等等……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他鼓足勇气,绷着小脸:「我叫宇智波佐助!我哥哥就要来了,我才不怕你!」 ……完了。 这是小鼬的弟弟,我怕是要翻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种下一个宇智波斑,十八年后会长出很多宇智波斑。 第41章 交易 很好, 小鼬的弟弟看到我的脸了,现在是给他一个幻术就走让小鼬知道我确实来过了,还是等小鼬过来表演一个叛忍回村? 我没带乌鸦过来, 自从我离开宇智波一族, 并且在外频繁地使用乌鸦忍术之后, 宇智波一族基本上已经禁绝了乌鸦这种鸟类。这也意味着我没法看到附近的情况。 我再次感嘆, 怎么就没从我的漩涡祖宗那里继承到一点感知力天赋呢。 「原来你是富岳的小儿子。」我从柜子上跳下来,走到宇智波佐助面前,看他强撑着跟我对视, 我怕他瞪到开眼, 就伸指头戳了戳他的脑袋,「怕什么?身为宇智波的后裔, 别给我丢人。」 手感跟鼬小时候差不多……真怀念啊。 他坐在地上, 捂着额头,我本以为他被吓坏了,可他忽然气鼓鼓地看了我一眼, 自己站起来跑了。 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不一会儿, 我收拾好这里的古卷准备走的时候,小佐助又抱着一本书回来了。 他摊开里面画有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建村握手的一页,兴许是有了底气,说话也没那么害怕了:「我看过宇智波斑的画像, 他长得和你根本不一样!而且他不是捲毛!」 第76页 视线落到头髮末端打卷的那一段, 我完全没想过会暴露在这里。要是按它原本的模样, 还是耀眼的红色, 哪轮到我来冒充老祖宗。 我把书拎起来看了一眼, 是本早期的忍校歷史课本,还真画着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 ——跟我曾在精神世界里见过一面的那个人, 倒是挺像的。 「外面刻的那个,和这个,」我指的是千手柱间的形象,「你觉得哪个是真的?」 外面颜山上刻的千手柱间,和歷史课本上画的初代火影,已经不能用不像来形容了,那根本就是想不到一起去的两个人。我好笑地看小佐助认真思考,然后他蓦地抬头:「你真是宇智波斑?」 其实我不是。 但宇智波斑又不能从坟墓里跳出来找我麻烦,当然是我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给了他肯定的答覆,接下来就看到小孩高兴地跳起来:「斑、斑大人!那你给我讲讲建村之前的故事吧!老师让我们写木叶建立的歷史笔记,但是木叶图书馆建村前的歷史书已经被借光了……」 我对这段歷史也知之甚少。 不过看小孩希冀的目光,我也不能当场拒绝,更何况这是小鼬的弟弟。我这里还真有一个人会神神叨叨地说建村前的事,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于是我说:「提那些事做什么……好吧,你明天再来,我找千手柱间的鬼魂给你讲故事。」 他再次瞪大眼睛:「初代大人的鬼魂也在、在木叶吗?」 「他在啊。不过有时候会出去而已。」我说完,就察觉到那边的门被人打开了,「有人来了。」 「你要走了吗?」 「如果你保守住秘密,我会再出现的。」我忽悠完小朋友,在来人跑来之前离开了资料室。 好像有看到小鼬……小鼬来找弟弟了吗? 第二天我找到宇智波带土的时候,他正在给自己的两个学生讲出村任务的注意事项。他拿着一本四代大人当初亲自写的远行指南,一边念一边说只要老师在根本不用担心任何问题。 明天就要出村,这两个小忍者还是第一次做离开村子的长期任务。看他们激动又很期待的表情,我甚至有点替宇智波带土担心。 之后我叫住宇智波带土,对他说:「带土哥,今晚拜託你一件事。」 他知道我每次这么说肯定没有好事,就先问我是什么事。 我眨眨眼:「拜託你扮演一下千手柱间。」 宇智波带土:??? 据他说宇智波斑给他讲了很多陈年旧事,包括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波澜壮阔的建村史,从浴血厮杀到握手言和,明明是死敌的两个忍族最后却为了和平这一目的站在了一起,这才有了今天的木叶隐村。 每次提起千手柱间的时候,宇智波带土总会在旁边说两句「老头子眼里的千手柱间有问题」或者「初代火影没干过这件事」之类的话。我看他扮演战国人很上瘾,决定请他来客串一回初代火影。 他宇智波带土不是一直想当火影吗,这个小小的请求应该不会拒绝吧? 「你,让我,扮演,千手柱间?!」 宇智波带土瞠目结舌,想跟我打一架又碍于这里是木叶没有动手,他看我的表情就像是生吞了一打手里剑。 「小点声啊。」我连忙把小鼬弟弟的事跟他说了,他在听的时候表情变来变去,最后他捂着脸蹲在训练场的树下,就差长蘑菇了。 「但是我跟千手柱间哪有一点像了?!」他伸出一根指头指着颜山,有气无力地说,「而且宇智波佐助又不是不认识我。」 「你会木遁。」我镇定地回答,「只要会木遁,就能扫除一切疑惑。」 会木遁的,上数几百年歷史,也只有千手柱间独此一人。只要宇智波带土去佐助那里给他开朵小花,就算他长得像火之国大名那也是千手柱间。 宇智波带土带着一脸绝望的表情,最后答应了我扮演千手柱间。 奇怪……我还以为他对这种事应该很上心,明明平时忽悠人的时候连自己是宇智波斑都能说出来,千手柱间这种名声很好的初代火影应该更没有问题才对。难道那个很有可能是宇智波斑的男人给他说过什么千手柱间不为人知的往事才导致他变成这样? 想不通。 当晚我挥挥手把宇智波带土送进了宇智波一族的古卷资料室,但这次又不开族会,我自己是没有把握进去,所以只有「幽灵千手柱间」会拜访宇智波一族的族地。 不过我记得初代他老人家在歷史记载上是温和宽厚的老人,应该不会介意我们冒充他的身份。 我坐在树杈上,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来。 但是手指碰到那张纸条,想了想就把它也拿出来。上面写着一段话,我又认真地看了一遍就把纸条烧掉了。 ——是大蛇丸要找我。 我想不出来大蛇丸找我是什么意思,但显而易见他想见的是叛忍宇智波止水而非我的其他身份,这些年来大蛇丸泡在实验室里神出鬼没,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 只要不对木叶的居民开刀,上层暂时对他的研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所有大蛇丸经手过的研究里,除了少数的那几个,更多的还是为木叶发展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成果。 大蛇丸通过花鱼来找我,还给了确切的时间地点,很难让我不怀疑他要做什么。 第77页 所以我支开了宇智波带土,决定去看看这位已经算是比火影还高一辈的老资歷忍者到底想找我有什么事。 大蛇丸约定见面的实验室不在木叶隐村内部,而是算作边缘的森林里。 我深吸一口气,趁着夜色掩护变回了叛忍宇智波止水,出现在他的实验室门口。 我吓了一跳。 满地的蛇。 「大蛇丸前辈,你找我就是来看蛇的?」实验室的门开着,我看向正在实验室里忙碌的男人,踢开地上的白蛇走过去。 他的皮肤太白了,白的不像是人。明明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还很年轻,从哪里都透出违和感来。听到我的话他才从实验里回头,用熟稔的语气说:「是止水君啊,我知道止水君一定会来的。」 「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前辈联繫在下区区一个叛忍,是想做什么?」我倚在门口,不打算走进去。 他看上去对叛忍的名号不怎么在意。 他也不在意我那双已经在转动的写轮眼,甚至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羡慕:「我一直想研究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可惜你们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啧了一声,心想你以为我不知道战场上失踪的宇智波族人的眼睛有一部分到你这了吗。 他看我盯着他,就知道我不是那么好煳弄的:「说正事吧,止水君,你的队友北野理奈曾经在我的实验室工作,她拜託我研究一种神经毒素在不伤害身体前提下的消解方式。为了研究当然要有样本,所以,我这里留有辉树君的一点身体组织。」 他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妙了。 我不是对理奈说过绝对不能加入大蛇丸的实验室吗?她这是在干什么啊!单看大蛇丸在村子里不上不下的地位就知道高层也忌惮他,怎么还能…… 麻烦死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我的手一直按在刀柄上,随时都能拔刀,只不过我对大蛇丸的实力不清楚,更不了解他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手段,一旦事情不对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大蛇丸对我的敌意视而不见,反而是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如果我说,我能復活日向辉树,止水君会跟我合作吗?」 他的话落在风里,我一时间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等到声音再度回到脑海,我才想起来谁都知道,人死了,是不能復活的。 「别跟我开玩笑,大蛇丸。」 第42章 叛逃 如果死亡是可以逆转的事情, 那么活着将不再是那么珍贵的事。 我本应该愤怒,可我比平常更冷静。 如果有希望做到让一个人復活这种事,或许我真的会不顾一切地去实现, 但大蛇丸搞错了一件事。并不是因为会死亡人类才去追求活着, 而是因为现在活着才会珍惜这样的时间。 我不会去復活辉树。 如果有那样的机会, 我不会把他叫回到这个地狱里来。 「大蛇丸前辈, 你搞错人了。」我把放在刀柄上的手拿开,「就算你有那样的能力,我也不会因此跟你合作。」 我跟他互相凝视, 最后大蛇丸笑起来。 「我就说止水君不会答应。」他笑了一会儿, 才从里面走出来,「我要叛逃了, 止水君。」 他说什么? 我想从他脸上看出试探的意味来, 可他这次好像是认真的,他居然那么坦然地在跟我说叛逃的事情,而他明明是在木叶乃至忍界久负盛名的三忍之一。 「大蛇丸前辈, 你说的话, 都是认真的吗?我叛逃的事情你也有所耳闻,我实在想不出来你会离开木叶的理由。如果是试探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我不想再跟他讨论復活的话题了。 辉树也好,我那些死去的战友也好, 他们死去都不是为了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 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是永远不会被满足的。 人心一旦开了欲望的口子, 就只会越来越大。 大蛇丸说:「止水君, 你清楚我这些年在做什么吗?我想要追求长生, 而木叶已经满足不了我了。不是木叶抛弃了我,而是我摆脱了木叶的束缚,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继续留在木叶的必要了,但临走之前我还想找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想跟止水君合作,建立一个新的村子。你也是叛忍,我也是叛忍,就算我们的立场其实不一样,但你应该不会拒绝北野理奈的愿望。」 大蛇丸从我身边擦肩而过,那一刻其实我想拔刀而起,但我最后没有动。 他已经做好了防备动作,但没有想到我没有动手,在走过的时候沖我笑了一下。 「我不会看错人的,止水君。里面有我给木叶留下的礼物,就交给你处理了。」他脚步轻快,在万蛇追随之中离开了这里。 他隐于夜色,而我看向实验室里。 从刚才开始我就注意到了。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透明培养罐,里面漂浮着一个少年。那是个比我稍大一点的少年,有着长长的缎子一样的头髮,像个千手又不是。 下面还放着一张小小的卡片。 ——这是木遁实验的唯一完成品,就交给止水君处理吧。交易的事止水君要好好考虑。 「……木遁?」 在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本薄薄的记录册,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数据,我对此并不熟悉,也看不懂。不过没关系,拿到木叶去,总有人能看懂的。 第78页 他连名字都没有。 我抬脚踹破了培养罐,淡蓝色的液体哗啦啦落到地面上,那个少年就躺在那里,我把他裹了一件衣服扶起来的时候他醒了。 他没有睁开眼睛,好像还不适应外界的环境。 他问:「……你……你是谁?」 我面无表情扶着他往外走,大蛇丸怎么给我留下了这么一个麻烦,他声音沙哑地又问了一遍,我停下脚步,回答—— 「我是宇智波带土。」 反正宇智波带土现在还在宇智波的古卷资料室,根本不可能跳出来反对我。 这两天这种事我做的是越来越熟练,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他的影响。反正这种事最后都怪不到我头上,既然已经推给了宇智波带土,不如直接带他去找四代大人吧。 「谁在那里?」 不远处传来了其他忍者的声音。 大蛇丸临走之前还不忘摆我一道,要是在这里被暗部发现我根本就有口难言,可惜有一点他还不知道。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影子,发动了飞雷神之术。 …… 我们出现的地点是四代大人家里。 这个时间他本来应该在加班,但今天奈良鹿久看他熬夜工作,就从他手里拿了一部分工作过去,所以四代大人早早回家跟玖辛奈大人和鸣人一起吃晚饭。 就当他觉得今晚可以好好休息的时候,很对不起地,我带着一个满身是水的少年,忽然之间出现在他家里。 「四代大人。」我把少年放在地上,「大蛇丸说这是他叛逃之前留给木叶的礼物,你看着处理一下吧。」 我跟波风水门身上互有对方的飞雷神印记,他有时候会用到,但我使用这个还是第一次。 玖辛奈大人还没说什么,鸣人已经迈开腿冲过来:「止水大哥!你回来啦!」 「……其实我这几年是第一次来你家。」 「大蛇丸……叛逃……?」波风水门正在收拾餐桌,闻言看了看地上的少年,他已经又昏过去了。 我把从实验室里拿的那本册子递过去:「是木遁实验的成果,至于大蛇丸前辈为什么叛逃我也不清楚。他说他要追求长生。」 「长生啊……」玖辛奈大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对我招招手,「小止水很久没来过了,要不要今晚在这里留宿?」 玖辛奈大人,明明我们上个星期才刚见过,我的头髮还是你帮忙染的。 我想扒拉掉身上的鸣人,但小崽子又从另一边贴上来抱住了我的脖子,我也就随他去了。我摇摇头:「今晚可能要忙起来,我就不留在这里来。」 「水门忙跟你有什么关系?鸣人一直很想你。」玖辛奈大人不假思索地卖掉了四代大人,还给鸣人使了个眼色。 等等,我看到玖辛奈大人的拳头了。 「玖辛奈大人,明天我就走了。」 「所以最后一晚留下来吧。」 波风水门在我们闲聊的时候检查了地上的少年,最后他站起来,一副困扰的表情。我知道他今天刚刚得到休息,现在马上又要加班了。 我解除了附着在身上的幻术,又变回了那个刚来木叶不久的漩涡族人。 「……十分抱歉,四代大人。要我帮忙吗?」 如果是我被打扰了难得的假期,心情也会十分不妙吧。这么想着我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但四代大人只是说—— 「止水把他送过来,已经是帮大忙了。」 过去木叶对其他的非法实验体,一般都以怜悯的理由销毁。但这个木遁实验体的存在,能为木叶解决很多问题。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四代展开飞雷神消失。 就像是唿吸一样自然,也根本察觉不到什么波动。什么时候我才能达到这样的地步呢。 …… 早上,大蛇丸从木叶叛逃,宇智波带土再立奇功的消息传遍了木叶。 宇智波带土本人表示对此完全不知道,他昨晚上只是在家里睡了一觉,他又不肯说实话,难道要说昨晚上他去假扮千手柱间了吗? 别开玩笑了,没人会信这种话的。 从汇合开始他就保持着低气压的状态,我知道他随时都有可能展开时空间把我拖进去打一架,所以我时时刻刻跟在他的两个学生身边,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想想吧,这么大一个木叶,会这么坑他的人,也只有我了。 「这次的任务是前往铁之国,我还是第一次去铁之国呢!」杉原黑白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甚至拿着地图到处比划,「听说铁之国里面没有忍者,全都是武士,他们里面最厉害的武士可以跟上忍对战!」 是啊,武士单凭技巧也可以杀死数个忍者。 但是碰上具有硬化或者水化之类能力的忍者就等于白送。 「铁之国的武士伊织要将祖传的宝物作为聘礼交给他心仪的公主,但是有提前得到风声的人宣称要去抢夺,所以才会僱佣忍者……好像是这么个任务。」 「但是很奇怪啊,明明是武士还要靠人保护呢。」 「根本不知道会来多少人嘛……」 「那个公主长什么样子?好看吗?」 杉原黑白和日向千寻两个人一路聊着,我和宇智波带土跟在后面。他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终究没有下手。 我压低声音:「你有什么不满,还不是为你的火影梦铺路?」 第79页 他听上去更不满了:「谁需要你帮忙了?!」 就跟以前没找我帮过忙一样。 我看看前面两个聊的正起劲,就打了个哈欠问宇智波带土:「那个什么宝物你调查过了吗,是什么东西?不会又跟上次一样吧?」 曾经有一次我们带着鸣人,听说山里有野兽,鸣人拽着我们硬要接这个无偿任务,于是一行三人只好去深山老林里找所谓的野兽。 然后发现了在深山老林里唱歌的八尾人柱力。 还不想暴露云隐在逃人柱力身份的我,开了一个远距离飞雷神拉着鸣人就跑了。听宇智波带土说他跟八尾人柱力打了一架,最后也跑了。 现在,宇智波带土想了想,跟我说:「我记得老头子跟我说过,那里有个什么时空间相关的东西,但是已经坏了,应该没用了。」 时空间? 我无声询问,宇智波带土就又想了想:「听说能让人看到平行世界?」 「那是真的存在的吗?」我问。 宇智波带土哪里知道。他也很困,昨天他也没有睡着,于是他对两个学生说:「快点赶路,老师去前面等你们。」 ? 他肯定是开着神威先去睡大觉了吧! 第43章 铁之国 铁之国是一个没有忍者, 但依旧有着强大战力的中立国家。 在街道上佩刀而行的武士是这个国家的中坚力量,有时候他们甚至还会穿戴盔甲,但大规模的战争很少波及到他们的国土, 只有在五大国之外的摩擦里才能看到他们出手。 这里也不乏外来的忍者。比如, 我们。 五大国的忍者明面上还是友好相处, 即使在刚过去没几年的战争里拼个你死我活, 也不会在中立国大打出手。 「这就是伊织进的府邸吧……」 杉原黑白在某个建筑前停下脚步,还是不小的建筑,委託人可能来自某个歷史久远的武士家族。我往旁边一看就发现了正在甜品店门口的宇智波带土。他向我挥挥手, 然后提着一堆小点心过来。 到了每一个地方就收集甜品好像是宇智波独特的爱好。 「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宇智波带土放心地拍拍日向千寻的肩膀, 转身就要走。 我顶着大大的疑问:「你呢?」 宇智波带土还没回答,杉原黑白已经放下地图递交信物往里走了:「那个笨蛋老师从来不管我们做任务的。」 日向家的男孩子习以为常地给杉原黑白整理了乱七八糟的后衣领, 甚至没看他们带土老师一眼:「不过求救的话老师可能会出现, 放心好了。」 ……根本就不放心好吗。 宇智波带土给了我一个「学生们很厉害啦不是还有你吗」的表情,就欢快地跑进铁之国的人群里不见了。 我想,他可能下一秒就去不知道哪里搞他的计划去了。他一直是这样, 世界各地都有他的行踪, 时空间忍术在赶路方面确实是最方便的。 揉了揉太阳穴,我跟上前面两个临时队友,往伊织邸里去。 「你们就是木叶来的忍者?」 伊织进是个中年男人,他完全没有轻视我们几个明显还未成年的忍者, 而是以対待贵客的姿态接待了我们。这让他在两个小忍者心里的评价又拔高了一层。 杉原黑白和日向千寻应该听说过因为忍者年纪小就被轻视的传闻, 但是那个……都是极少数的案例, 大多数时候普通人対忍者都怀有敬畏之心, 根本不把忍者当做和他们一样的人类看。 怎么说呢, 妖怪无论是一年份的还是百年份的,都是妖怪…… 「伊织先生, 您打算什么时候把宝物送给公主呢?」 日向千寻和杉原黑白,一个擅长思考和交流,但一旦真正动手就笨手笨脚的,另一个是不过脑子的行动派,两个人似乎是相当合拍的互补组合。 至于理奈,据宇智波带土说,理奈追在他们两个后面像是恨铁不成钢的老母亲。 「你们先看看这个。这是我昨天收到的。」 伊织进递过来一张看起来非常非常正式的拜帖,但打开之后却是血淋淋地写着一行字:我与伊织不共戴天!我会取回属于我的东西!你永远也别想娶到公主! 这字歪歪扭扭的,还有几处笔误,但是这用来写字的东西确实是血。 看去确实挺吓人的。我看到日向千寻脸色不太好,杉原黑白倒是很大胆地把拜帖抖抖看。 没等我们问,伊织进就已经解释了:「我曾在诸国修行,一时想不出招惹了什么人,但思来想去,在我爷爷一辈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伊织家在战乱之中救了一个女子,她当时身体虚弱,就把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託付给当时的伊织家主也就是我爷爷,但后来那个女人死了,当天晚上孩子也失踪,我爷爷觉得这件事很诡异,就把女人埋了……」 看他年龄,这应该是木叶建立之前的往事了。 杉原黑白听故事,也不管听到了什么,就发出了惊嘆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可是伊织先生,这个世界又没有鬼,说不定那个孩子还活着呢。」 也不一定没有,前两天晚上千手柱间鬼和宇智波斑鬼还在木叶出来晃悠了…… 日向千寻点点头:「也就是说可能有两帮不同的人来抢夺宝物,但是公主殿下现在在何处,她安全吗?」 第80页 「公主大人的安危有家臣负责,我原定在三日后提交聘礼,宝物存放在我们家的密室里……实话说,我自己还没见过它真正的模样,到时候请你们来跟我一起看看吧!」伊织进大笑起来,「公主大人说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但我一介武士,总不能让公主大人失了颜面。」 他们谈论起了任务的细节,还有关于那什么宝物的传说。从宇智波带土那里提前拿到答案的我自然対宝物不感兴趣,反正也不会落到我们手里。 我只是看着这个武士,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还有那行血淋淋的字,呃……不知道那两个小忍者看出来了没有。 伊织进把我们安排在他的府邸里,整个伊织家族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一些僕人。 两个刚出远门的小孩是异常兴奋,但我已经习惯在外面过夜。他们闹腾来闹腾去,直到半夜才消停下来。我没事做,又拿出了飞雷神的计算公式。 我单拿出来一部分,不懂时空间的人看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要是千手扉间在世,看到被波风水门多盖了两层楼又被我修了几条路的公式,可能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这是他的飞雷神。 「辉树君。」 我抬起头,就看到日向千寻坐在我面前。杉原黑白已经在床上唿唿大睡,四仰八叉还有一根腿在床下。 「怎么了?」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捲轴合起来,看这个日向家的男孩子。 虽然都是日向家的人,但日向千寻向上两代还是宗家的人,他在族里的地位也不低,这也是他能加入宇智波带土的班的原因之一。 他应该也很清楚这是政治交易,但还是跟杉原黑白成为了好友。 「上次说过我的那个族兄,跟你的名字一样。」他犹豫着,还是跟我说,「我觉得,你跟他好像啊。」 不是说不熟吗。 日向千寻低着头,不知道是有点难过还是不太好意思跟我说这些:「小时候父母都不在,辉树哥哥会来照顾我,但他不让我说出去,因为族里人排斥我。可是……他死了。」 他死了。 我知道。 只有我看见了,他的骨血融入涡之国的地面,至死他都停留在那片战场上。 「他们说,是他的队友把他杀死了。那个人叫做宇智波止水,是个叛忍。但是……辉树哥哥说那是他最喜欢的人、最信任的人,为什么那个人会杀了他呢……」 不但是个叛忍,还坐在你面前呢。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于是戳了戳他的脑门:「别这样,如果那个辉树还活着,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吧?有强大的敌人无法战胜,那就让自己变强,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就能看到事情的真相。」 他还没到知道那些事情的时候。 更有可能的是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抱歉,忽然跟你说了奇怪的话。」他擦擦快要逃出眼眶的眼泪,「请忘掉我刚才说的吧。至于报仇什么的……」 他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很远,又好像很近。 「辉树哥哥早就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一定是他自己的选择,让我不要报仇,也不要伤心。他说,忍者总是要回归死亡,他想让自己死的有意义一点。」 我怔愣了半晌,最后笑着说:「你哥哥说的很対,仇恨永远不会停止,它只会让每个人堕落。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也可以把我当哥哥哦。」 死的有意义一点吗。 可是你的死去,対他们来说根本没有意义。只有我们,只有我们会记得这一切。 死亡対敌人来说不过是乐趣,対路人来说仍旧是冷漠,只有爱你的人才会受到伤害。 等到日向千寻去睡了,我翻身离开了房间。 攥着口袋里的糖,走上夜色里并不静寂的街道。铁之国的武士们似乎不分昼夜,这个时间的居酒屋和歌舞伎町还是灯火喧嚣,也有更远处传来的刀剑相交的声音。 风有点冷。 远处的喧嚣跟我好像很远,我披着外衣坐在悬栏上,脚下是倒映着灯火的江面,平静之下有着无数细小的波纹。 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塞进嘴里。 不是酸的、也不是苦的、更不是无味的。那是什么味道呢,我几乎已经要忘记了。 从一无所觉到察知柔软内脏的剧烈抽痛只需要几秒时间,我以这点最后的痛苦做桨,想划到那隐匿在黑暗中的対岸去。那里安静又温柔,婆娑树影轻轻摇曳,露出星点辉光。 从喉咙里翻上血腥味道,恍惚间回到战场。 血味的。糖。 这一段时间拉的很长,我几乎已经从漫长的梦魇里前往下一场开幕,直到有人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摔到墙上,背后贴上粗糙的墙面却没有一点痛觉。 我睁开眼睛,宇智波带土站在我面前。 他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10天纪念14万字,耶! 第44章 怎么又是你 他抓得我很疼, 但是几秒钟里我们都一动不动。 「不用你管。」 我说这话的时候,原本在喉咙里的血腥味蔓延到了嘴角,腹腔里的东西像是绞成了一团, 在拧干和切片之间徘徊不定。 宇智波带土跟我对视了几秒, 忽然收起了那副表情。 第81页 他勐地抬起膝盖顶在我胃的位置上, 像是嘲笑又像是宣洩:「宇智波止水, 你是不是有病。」 是又怎么样。 我抬手拔刀跟他打了起来。 这在铁之国似乎是司空见惯的景象,无论是路人还是游女都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奇,除了匆匆路过的武士和绕道离开的行人就只剩下如惊弓之鸟一样远离的醉汉。 地面裂开一条条缝隙, 我踩上栏杆又翻身噼砍, 在他从漩涡里消失的瞬间就强行改变身形往身后盲挥,而宇智波带土扔了他不熟的刀一脚踹过来。 我落地反手就向他甩出一个飞雷神苦无, 宇智波带土被飞雷神搞的快有心理阴影了, 他勐地后退把苦无打掉,我已经来到他面前。 ——风声! 黑色的枝干追着我从地面上极速生长而出,宇智波带土这个不讲武德的已经开始不择手段, 连现在是在大街上也不记得。 我发动飞雷神转移到另一边的屋顶上, 在木遁破坏掉整个江边建筑之前落地给了宇智波带土一刀。 互相捅刀就是友好相处的标志,我看他万花筒还挺熟练的,我刚划破衣角他就已经虚化到摸不着的地步。 结印挥刀以极速旋转的风聚集起一片锋锐的剑刃,我用力将查克拉凝聚成的风之刃甩向另一个方向出现的宇智波带土, 在江面上激起巨大的浪花。 最后他懒得再装下去, 从时空间里掏出了锁链和镰刀。 那块糖已经化了。 我踩着还没平静下来的水面, 听镰刀划过破空的声响, 就知道宇智波带土这架非要打到天亮。 「带土哥。」 我下意识发动飞雷神躲开, 弯下腰从喉咙里咳出血来。 打了半天两个人都只有点皮肉伤,反倒是绞碎了回忆和糖分的痛觉一阵阵袭来, 眼前的光影又逐渐变成雪花片飘舞的黑白。 宇智波带土收起了镰刀,拖着我的衣领往回走。 「带土哥!」 我喊他两声,他都没反应,最后我在半是模煳半是黑白的视野里看到了被吵醒的两个队友。 在我迷迷煳煳的这一阵已经回来了。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怎么睡,疲惫一股脑涌上来,四肢百骸都开始不听使唤。 我听到杉原黑白一骨碌爬起来,声音惊恐:「老师,你们出门遇上什么了?」 「碰上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宇智波带土轻描淡写地回答。 …… 猫又借了她的尾巴给我靠,让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我翻身坐起来,想到我的额外任务,才惊觉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不知不觉就睡了一整个白天,阳光斜照进向南的窗户,周围的房间都已经没有人在,不知道他们是去准备了还是出门玩。 后脑勺有点疼,是不是宇智波带土趁我睡觉偷偷补了一刀…… 猫又把尾巴抽走,大声嚷嚷:「我有时候就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谁知道。」我打了个哈欠,「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将就着过吧。」 到时候到底是s级叛忍竟然心系木叶,还是五代火影竟然揭竿而起,哪个上木叶新闻头条还不一定。我看看天色,决定先去见一下那位公主。 红髮的漩涡在铁之国还是有点显眼,但他们并不像那些忍者一样投来贪婪的目光。我用幻术变回本来的模样,走不寻常的路前往约定的地点。 我的任务跟那位公主有关。 是的,这项又麻烦又隐秘的任务就是把这位公主接出铁之国,根据最新的情报,铁之国最近会有一场下克上的巨大动乱,但还没找到源头,有人花重金聘请木叶偷偷把公主接走以免受伤。 这本来应该是个很简单的任务,但委託人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四代大人就让我来执行。 直到我见到了那位公主。 「……怎么又是你。」 我心情微妙甚至有点愉快,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这次会面极其尴尬。眼前穿着一身华贵和服的年轻女性也眨巴眨巴眼看我,半晌才捡回她的礼仪和修养。 她用扇子遮着脸,矜持地说:「哎呀,真巧。」 这位曜姬小姐,已经是第三次以委託人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看着她一副「既然是熟人那就放心了」的模样,忽然对她家的有钱程度有了新的了解。上次是重金,上上次也是重金,就连帮她私奔的那个贵族来的也是有钱人,果然贵族的有钱我丝毫不懂。 要不是她真的没有半点查克拉,我都要怀疑是哪个国家的忍者出来捣乱。 「行吧,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话刚出口,就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曜姬果然兴高采烈地提出了新要求,她兴致勃勃地站起来:「既然止水大人来了,那我想等看到那个所谓的宝物之后再走!」 我:「我觉得没有必要。」 曜姬这种能半路上跟武士二次私奔的女人果然是不走寻常路……等等,那个武士说的不会就是伊织进吧?现在私奔路上第三次跑路啦? 年轻的曜姬根本不怕,她说:「我加钱!」 你这是花钱让别人来取你的命。 伊织进也有一群武士好友,还有我们来之前得到消息要来动手的不知道是武士还是忍者的人,那封血字拜帖如果不是恶作剧,我是不觉得这个环境对这位钱多人胆大的曜姬来说有多安全。 第82页 但是木叶需要建设,我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我嘆了口气,曜姬小姐嘿嘿一笑,靠近了点低声问:「听说你是云隐村的叛忍,怎么每次都能恰巧接到我的匿名任务啊?」 为什么?因为你出钱多,四代大人觉得这根羊毛挺好薅的。 这种匿名任务不是暗部就是隐部在做,而上次接她任务的卡卡西现在去了雷之国,就顺路派我来了。我是云隐在逃二尾人柱力,除了叛国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这个身份口碑甚至还挺好……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我们叛忍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她不好意思地退回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来,好奇地发问:「上次石川——就是带我逃家的那个——他说遇到了一位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忍者,但是在那之后再也找不到了,哪里都没有她的讯息。石川说你可能认识那位小姐,你知道那是哪个忍村的忍者吗?」 ……木叶的。旗木家的。 我想到卡卡西可能拖着宇智波带土来找我麻烦的风险,坚定地说:「他们是雾隐的忍者,那位女忍者是忍刀七人众的后备役。」 反正那天确实也来了雾隐的忍者,稀里煳涂的石川先生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接了他的任务……反正现在他活的好好的,甚至跟曜姬小姐的父亲有了生意上的往来。 所以,这几年我唯一一次再见到旗木卡卡西的真容,竟然是他变身术情况下的。 告别了曜姬,我慢悠悠地往回走。 也许这就是在这个国家的唯一好处,他们恪守着古老的准则,过着数千年来如一又时常天翻地覆的生活,即使其他国家毁灭又诞生,他们也从未变过。 最后我停下脚步,意外看到一个熟人。 我说哟,你怎么来了,不是在雾隐筹划政变吗? 背着一把斩首大刀的青年,雾隐的桃地再不斩忧郁地嘆气,就好像生活已经没有了希望。 他说:「四代水影比三代还不是人,矢仓又对他死心塌地,我已经不想策划政变了,这个雾隐从根子里就烂掉了。」 我对雾隐的真实情况并不是那么清楚。 雾隐这些年一直封锁,甚至有血雾之里政策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血迹忍者严禁外流,忍者考试自相残杀,再不斩就是杀死了自己的所有同届生才改变了一点政策。 雾隐的「血雾之里」,是真正由血堆积出来的。 三代水影不知道脑子有什么问题,但是四代水影前些年继位,也继承了这个政策,一个村子的影看起来就跟雾隐有多大仇一样。 「那你怎么样?准备跟我一样叛逃?」我半开玩笑地问他。 没想到桃地再不斩还真的这么考虑过,他问我:「就没有什么收容叛忍的组织?叛忍单干实在是太难了。」 不好意思,是没有。本来会有的,宇智波带土准备建一个,但是被我搞没了,现在他还在心灰意冷,没想到下一个受害者是哪位。 「有。」一双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回头一看,宇智波带土没戴他经典的面具,但是隐藏在一件黑色斗篷里,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们之间,回答了再不斩的问题:「我们会有这样的组织。」 再不斩没注意到他的出现,警惕地反手握住后背的斩首大刀,问:「你是什么人?」 宇智波带土坦然地抬起手,木遁的枝条从他手里凭空长出,他对再不斩说:「我是千手柱间,为忍界新的和平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线太久,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号被盗了! 第45章 黎明破晓 三年前, 我看着宇智波带土撕毁了建立叛忍组织的计划书,决定开始新的计划。 当时他觉得不解气,还绕回到雨之国炸了山椒鱼半藏的坟, 就是因为山椒鱼半藏没能按计划杀了弥彦, 让晓组织三人顺利转变对和平的看法。 三年后的今天, 宇智波带土让我给新生的叛忍组织起个名字。 我说, 那行,就叫黎明吧。 宇智波带土瞪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在说这跟晓组织有什么区别。 桃地再不斩很高兴, 他说:「我还是觉得雾隐现在的情况不行, 我决定回去按计划发动政变,如果不顺利的话, 我就逃出来加入你们的黎明组织。」 宇智波带土语气怪异, 他说行,你开心就好。 等再不斩走了之后,我问宇智波带土:「长门他们不是正在考虑木叶外交部吗?你上哪里去找运行黎明组织的成员?」 宇智波带土胸有成竹地一笑:「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精英的一部分人才, 除了明面上的那些, 剩下的他们都在做什么吗?」 他伸手指向天空:「他们都在做卧底!只要我集齐足够多的卧底,让他们互相猜忌,我管这个组织有没有真正的叛忍,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好。」 我欲言又止。 叛忍组织变卧底组织, 还让千手柱间当领导人, 亏你想的出来。 宇智波带土抱着手臂, 用起了欢快的语调, 他开心地跟我说:「你不是要跟大蛇丸建村吗?宇智波止水就不用加入黎明组织了, 你来帮我扮演一下宇智波斑。」 「扮演宇智波斑不是你的爱好吗?」我对宇智波斑一点兴趣也没有啊! 宇智波带土还沉浸在自己的剧本里:「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因为不满忍界现在还是战争连连的情况,决定出来建立新的和平。他们看透了这些叛忍其实都是有着对和平嚮往的有志之士, 于是邀请他们加入名为黎明的组织,要将真正的和平意志传递下去。」 第83页 我拍拍他,他毫无所觉。 宇智波带土自顾自地说下去:「只要有老头子的武器和千手柱间的木遁,所有的身份问题都能煳弄过去。对了,你不是还要假扮老头子忽悠宇智波鼬的弟弟吗,我把老头子的记忆给你看看。」 我看他说的正高兴,就没提醒他周围因为他太激动长出了失控的木遁枝条。在有人注意到之前我让乌鸦把纸条掀了,然后就听到他在说…… 说什么?宇智波斑的记忆? 我一抬头,就撞进一片飞速旋转的镰刀万花筒里。 瞳力和瞳力之间对撞冲击,眼睛周围的查克拉下意识地聚集,我想了想有别天神的人是我,就放开了限制让他闯进来。 …… 「好长一段记忆……」 怎么全是战国时期打打杀杀的,还有好多千手柱间和千手柱间和千手柱间。老祖宗宇智波斑平时都在干什么。 我估算了宇智波带土塞进来的信息量大小,不由得想不愧是活了七十多岁的老祖宗。我头疼地看着在我精神空间里转来转去的宇智波带土,又不想在我自己这里开战,抄起猫又就向他扔过去。 「快点给我出去。」 睡的正香的猫又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宇智波的脸,她愤怒地给了宇智波带土一爪子,一人一猫就原地追着跑。 宇智波带土在这里可开不了神威,除非他打算先摧毁我的精神防御,不过他还是抓住了猫又,满不在乎地说:「又不是没进来过。」 那都是我开万花筒之前的事了。 我说有空会翻一下老祖宗宇智波斑的记忆,但现在更要紧的事是给他的组织找个精明能干的表面领袖。不限身份卧底间谍随便什么,反正该组织有更大的幕后黑手。 宇智波带土沉默了半晌:「我觉得……」 「你不会打主意到自己人头上吧?」我看他表情犹豫,就知道他想的不是什么好事。 宇智波带土这人在坑自己人方面挺有一手的。 他慢吞吞地说:「我觉得鸣人就很合适,他不是想当全忍界最厉害的叛忍吗?」 「?鸣人还不到七岁!」 「他会长大的,而且鸣人在管理和鼓动人心方面真的很有优势,」宇智波带土分析起来,「他的朋友那么多,里面也不乏叛忍……」 我面无表情地调动瞳力,把他从我这里踢了出去。猫又还在他脸上踩了一脚。 你倒是看看,到底是谁带坏的鸣人。 波风鸣人喜欢叛忍就算了,如果鸣人真的当上叛忍组织的领袖,宇智波带土暗地里乱来的事也兜不住了,四代大人下一秒就开着飞雷神往他背上按螺旋丸。 我已经能想像到以后要是宇智波带土当了火影,那死气沉沉所有人过劳死的火影楼和波风鸣人带领的阳光明媚天天就跟过节一样快乐的黎明组织。 「说起来,我这几年都没看到过野原前辈……」 我说起这个的时候宇智波带土表情不太对,他看看我又看看天,最后我问他:「你知道什么?」 宇智波带土站起来:「琳没事,你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说,你瞒着我的东西是不是多的过分了。 …… 说好一起来做任务,不过我跟他们的老师都不见了人。 好在杉原黑白和日向千寻自理能力极强,看起来根本就不需要老师。我回到伊织邸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缠着几个武士问铁之国附近的逸闻趣事。 我本来想静悄悄地过去,就听到他们说昨晚上这附近的河岸边出现了妖怪……再一听那不就是我和宇智波带土打架的地方。 那不是妖怪,是忍者。 ……好吧,我知道这个国家没有忍者,忍者也不会以明面上的身份进来,我们充其量不过是能通过查克拉感知到彼此。 问起杉原和千寻任务怎么安排的时候,他们说正在想新的主意,伊织大叔提议在外面举办一个假的,让人假扮他和公主。 然后这两个小孩自告奋勇地要出演公主。 准确来说是他们一致推举日向千寻出演公主,他们日向家的男孩子也是很精緻的。 「事情终于要快进到女装回了吗?」 「我觉得完全还不到那个时候啊!」 我又想起旗木小姐了,不得不说暗部的忍者在经过系统地了解行动资料之后,对各个国家的审美还是比较清楚的。 真好啊,吵吵闹闹的。 我决定,今晚就把那个四处捣乱的公主打晕送出城。 铁之国的夜晚比白天还吵闹,仅限于我能看到的部分。偷偷跟着宇智波带土在深巷里来回,不知道他是真的没发现我还是假装没发现,总之我看到他拐进某个角落,而那里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我离他们挺远,乌鸦栖息在檐角听他们谈话。 「……你认真的吗?」 「我们的计划不就是这样的吗?为了和平,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我甚至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维持铁之国一贯的做法,你在怕什么?」 宇智波带土又在坑蒙拐骗了。 我看着站在他对面的青年,那是铁之国的大将,名为三船。 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搭上的线,但是宇智波带土还说鸣人呢,他自己认识的人不也是这么离谱。他们说了很久,都是些最近的五大国形势和铁之国目前的情况,在脑子不掉线的情况下宇智波带土忽悠人也很有一手。 第84页 他在劝说三船保持永恆的中立,但又让铁之国在背地里为他提供帮助,成为黎明组织的基地所在处。 明明组织才刚刚准备建立,这就已经把基地位置给搞定了,还让背后的国家给你数钱……宇智波带土的行动力也太过分了吧。 ——为了世界和平。 宇智波带土,你想要的和平是什么东西? 我翻看着老祖宗宇智波斑的记忆,看了两集千手柱间日常实录就看不下去了。为了净化我的脑袋,我把乌鸦留在原处,决定先去进行一下我的任务。 本来这次我就是来休假的,但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工作在等着我。 「曜姬殿,我们……嗯……」 我只看到一地的血,用血写的大字,倒在四周的家臣,还有洞开的窗户和从窗口吹进来的勐烈的风。那些血字也是歪歪扭扭的,跟那张拜帖何其相似。 至于我要找的那位小姐,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所以,我这是,被人劫走了任务目标? 我镇定地让乌鸦传信给宇智波带土:这里有个极其有钱的冤大头可以当组织的出资人,你快去救她,人叫曜姬刚被人绑走,组织的未来就靠你了。 希望这位小姐以后好好待在家不要出来折腾了。 我抬腿准备走,一群人就闯了进来,看到满地狼藉血迹还有坐在窗户边上的我。 「你、你是什么人,曜姬大人呢?!」 我当然是故意等到他们来的。我看老祖宗宇智波斑的记忆看的非常不爽,除了跟千手柱间决战就是回忆千手柱间,剩下的就是在某个山洞里坐禅,偶尔回忆一下他的弟弟,至于其他族人是基本上一个长画面都没有,就跟他已经忘了一样。 我沖他们一笑:「我是宇智波斑。」 作者有话要说: 风评被害老祖宗,再接再厉还有机会。 第46章 栗山曜子 夜晚总是比我想的要吵闹, 尤其是当我自己也加入到这一场狂欢中去的时候。 那些人惊恐地看着我,宇智波斑这个名字还是代表着绝对的力量与恐惧,以及……见鬼了之类的传闻。还没等他们反驳宇智波斑已经死了, 我从窗户那边跳下来, 一步一步地走近。 「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所以安静点吧。」 我现在觉得宇智波带土说得对, 应该让波风鸣人加入我们。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老祖宗宇智波斑身边应该带一只九尾,没有九喇嘛可以带上装着九喇嘛的波风鸣人,反正大家都是一伙儿的, 只要四代大人不知道。 「这可不是宣告他的归来啊。」我轻声说。 平民很少会面对这样的死亡:在最强大的忍者面前, 他们所有的反抗都不值一提,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临死之前祈祷自己能死的好看一点。 ——不过有时候「死亡」总不一定是真的死亡。 我给这些人塞了一个宇智波斑大杀四方的幻术, 又试着把窗户安回去, 站在小楼的楼顶上往更加吵闹的地方看去。那边的查克拉异常已经到了没法忽视的地步,即使我不是感知忍者也能够轻易察知。 那是乌鸦看到的宇智波带土离开的方向。 耀眼的火光从那里升起。 我转头就回了伊织邸,决定先睡一觉。 天快亮的时候窗户被人暴力打开, 我看到宇智波带土拎着一个精神奕奕的年轻姑娘回来, 她换了一身宽松清爽的衣服,我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谁。 宇智波带土扔下她就走了,走得非常匆忙,不知道去做什么。我看他心情确实异常烦躁, 一时间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想法。 而这位一直被称作曜姬其实名字叫做栗山曜子的小姐, 正在高兴地开始向我分享宇智波带土传授的和平大业。 「原来你们认识!」她一说起来就说个没完, 「神威大人说考虑让我加入你们的事业, 我知道你们都是忍者, 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家里就我一个,我们超有钱!所以就收下我吧!」 什么神威大人, 宇智波带土又有新马甲了吗。 栗山曜子大概是被宇智波带土三言两语打动,决心为了神威大人的理想奋斗,比我们两个真正的组织创建者激动多了,至少宇智波带土根本不想自己工作,而我已经在准备在需要的时候把这个组织毁掉。 「但你知道怎么才能达成我们的理想吗?」我问。 她不好意思地搓手:「我还不知道,但我小时候总觉得开战是不对的,可我听父亲大人的,贵族听大名的,大名靠忍者,忍者又身不由己,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是我有钱啊!很多事只要有钱,就……」 你说得对,但是请不要炫耀这个。宇智波带土会把你的钱变成他的钱,还让你给他打工。 我看宇智波带土一时半会不打算回来,又把这个麻烦丢给了我,就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真的是叛忍,所以你不要太相信他。」 「我知道止水大人是云隐的叛忍,但是村子的忍者也杀人,叛忍也杀人,怎么就不一样了!」她大声说,可能真的觉得自己的话没问题。 但是,那是因为你遇到的叛忍就我们几个,还都不是正儿八经的叛忍,真正堕落的叛忍能这么优待有钱人吗? 我沉默半天,决定向她揭露事实,达到表面上劝退实际上吸引的效果:「其实我是木叶叛忍,我以为你知道呢。你的神威大人也是木叶叛忍。」 第85页 「哎嘿,我早就猜到了,但是我不会说出去的!」栗山曜子很快回答,「但是我能知道你们的真名吗?神威啦止水啦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名。」 神威不是我可以理解。 但止水是我的真名,这有什么问题吗,当初我根本不遮不掩,怎么没人信?当初换过的名字用过的村子那么多,宇智波带土都没被人认出来,就这他还每次出事都推到我头上来。 我最后说:「其实我是宇智波斑,他是千手柱间。」 算了,坚持这个人设吧。 老祖宗的名字也不是第一次借了,借来借去都是我和宇智波带土,根本没什么区别。 栗山曜子眼睛发亮:「所以你是宇智波斑转世吗?」 我想了一下,毫无负担地点点头。 事后我让栗山曜子绕路再进来,伊织进正因为公主失踪急的到处乱走,还说一定是被诅咒了才会变成这样,直到他看到栗山曜子,才松了口气。 今天本是约定的时间,栗山曜子小姐一定要跟着去看那所谓的宝物,这时候刚睡醒揉着眼睛走出来的杉原黑白和日向千寻震惊地告诉我,昨天晚上有人假冒宇智波斑火烧整座楼。 后面那半句一定是宇智波带土干的。 我就跟他们两个说,别想太多,宇智波斑都是死了四十多年的人了,怎么可能復活呢。 栗山曜子小姐用自己觉得很懂的眼神看我,还附和地点点头。 她现在坚信我是宇智波斑转世,就算我想收回刚才那句话也来不及了,她甚至迅速想出了一套完整的说辞,连我自己都反驳不出来。 「对了,听说公主大人那边昨晚上出事了,是发生了什么吗?」日向千寻问。 我看看栗山曜子,也想知道她怎么说。 「哎?因为有不认识的人敲门想闯进来,我翻窗走了,在外面玩了一晚上就来啦。」栗山曜子回答的十分简略,如果不是我眼尖还看到她衣服上还有血的话就信了。 其实是宇智波带土带着她杀了一圈吧。这个姑娘不仅不害怕,还觉得很刺激。 恐怕……其实也是个疯子对吧。 只有疯子才能跟疯子友好相处。 日向千寻看着栗山曜子看了很久,没说什么话,倒是杉原黑白忍不住说:「老师到底去哪了啊……一到铁之国就不见了,明明对宝物也很感兴趣才对。」 他根本不会留在任何地方的。 我在跟宇智波带土相处的时候,基本上没见过他留宿在任何地方,就好像全天下都没有安全的领地一样。他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这一点肯定是从神无毗桥那件事之后才有的。 所以我其实更愿意跟卡卡西这一类人一起出门做任务,但我好像根本没得选。 暗杀,跟踪,特殊交易,间谍任务……每一次离开村子都有可能永远回不来,也有可能需要你放弃自己的同伴。他们死去的时候可能只有你自己知道。 「说起来伊织先生不是说今天带我们去打开密室吗?」我岔开话题,「昨天我们老师去跟那些人协商过了,应该不会再来找你们的麻烦。」 ——伊织进当然不知道所谓的协商就是直接送去黄泉,拿买命钱自然就有可能交送命钱,我不会轻易杀人,宇智波带土这傢伙黑透了才不会管这些。 不过没差,结果都一样。 「对啊,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伊织先生,我好在意那个,不是说你也没见过吗?」 「哎,漩涡君不去吗?」 他们高高兴兴地凑在一起去密室,我说我就不去了,在外面帮他们看着。 他们严阵以待,聚在一起拿好刀剑忍具,还以为要去什么神秘的地方,然后发现伊织进真的大摇大摆带他们走进了伊织家的仓库。 确实挺安全的。 昨晚上又是几乎一夜没睡,我现在还有点困,也不知道我的好同盟带土哥去了哪。我打着哈欠靠在墙边,看窗外飞过不认识的白色飞鸟。 几只乌鸦悄悄从我影子里探出脑袋来,被我一指头戳了回去。 一切都寂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唯一可能的理由就是,宇智波带土为了方便,把能杀的相关人士都杀光了。 「真不怕麻烦。」 乌鸦发出叫声,有未知的忍者潜入进来。我判断了一下危险不大,就把他们放了进去。 怎么说也是来做任务,他们只在刚来的时候因为武士挑衅经歷过一场并无危险的苦战,到现在还是在旅游的心态。宇智波带土当不好老师,我也稍微替他看一下学生。 猫又听到我的心声,不客气地说:「你只是根本不想动吧。」 「不要说出来啊。」我自己站在那里,看起来是自言自语,其实是回答精神空间里那只猫,「就算是猫又大人也不能总是拆我的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这样。」 懒洋洋的大猫挥动着爪子,雷光从她尾巴流过,她再次躺回原处:「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变过,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止水到现在还是当年那个小孩。 「他们打起来了。」猫又提醒。 从仓库深处传来了打斗声,我能听出那是发生在地下的战斗,但暂时还是不太想动。 白眼柔拳八卦掌,怪力水遁加起来,我更担心那个地下室塌了。 第86页 一根黑色羽毛突兀地落到眼前。 我抬头看到一只乌鸦焦急地在我身边飞来飞去,叼着一个用来传信的小捲轴。 不安蔓延在空气里。 我接过捲轴展开,心蓦地沉了大半。 作者有话要说: 四代水影·宇智波带土:等再不斩造完我的反,我马上忽悠他换个地方继续给我卖命还要帮我数钱 第47章 潜入任务 暗部第六班队长旗木卡卡西, 及同行的队员宇智波鼬在执行雷之国潜入任务时失联。 我攥着捲轴,有一会儿没有说话。 其实我有一段时间不知道小鼬的情况了,回去之后那段时间更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鼬身边的乌鸦早已联繫不上, 跟着卡卡西的更是会被他发现。到头来除了这份来自四代大人的通知, 我竟也无从知道他们身在何方。 半晌, 我把捲轴用火遁烧了, 不知道是先担心他们两个的安危,还是先问为什么小鼬进了暗部。 暗部是暂时捨弃姓氏的地方,除了卡卡西这种有面具都盖不住的显眼特徵的天才, 那里面就只有作为火影直属部队一员的意义存在。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继承人进了暗部, 这种事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除非他们已经打算放弃小鼬。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佐助怎么看也不像是当族长培养的……难道他们现在看好宇智波带土? 谁想出来的让宇智波带土当族长, 他坑自己人那么顺手,真的不怕他把宇智波一族卖了吗? 我回头看杉原和千寻那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直接走还是告诉他们一声再走。毕竟他们老师走的时候也没打招唿, 我现在特意放了敌人进去又忽然跑路好像是不太合适。 我想了想, 就往仓库里走。 往下的台阶已经打开了,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我看这墙面上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裂缝,顺着台阶越往下越能感觉到大地在震颤。 我跟绳树大人打交道的时候,他已经是木叶医院的代理院长, 木叶医院总有各种经费欠缺的原因, 他绝不可能在医院破坏建筑, 那是给他自己找麻烦。但杉原枫就不一样, 他在战场上的时候就无法无天, 现在更是一拳砸向地面,生生地把敌人震住再冲上去。 这我可学不来, 那是人家千手家体质才能撑的起来的看家本事,好听点是身体强健,说白了叫皮糙肉厚。 「你给我站住!!!」 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里一片狼藉,像是经过了一场血战。几个戴着不认识面具的忍者手持忍具,身上都挂了彩,还有一个卡在杉原制造出来的地缝里出不来。 日向千寻开了白眼,乍一看见我还有点怀念,他拦在出口,更多的是为杉原提供方位,但一套柔拳用的也是行云流水看着很不错。伊织进已经在墙角昏了过去,看上去受了点伤;栗山曜子还躲在角落里,天不怕地不怕地四处张望。 杉原看到我,连忙沖我喊:「快闪开!」 有个忍者被他们这架势吓怕了,看到我过来就认定我是个根本没发现他们的软柿子,可惜冲上来的时候他没捏动。应该是哪个村子的中忍,还挺年轻,有点可惜。 我心里想着小鼬和卡卡西,正烦躁的很,伸出手来借了点猫又的查克拉把那人胳膊给折了。 他哀嚎一声抱着手臂躺在地上,我甚至懒得给他一个幻术。 猫又的查克拉是蓝色,放出时像是燃烧的火焰,转瞬之间火焰熄灭,我拍了拍手,把人撂地上,问杉原和千寻他们两个:「要我帮忙吗?」 杉原愣了半晌,他跳起来:「好厉害!」 我抬眼看他,也分不清是自嘲还是单纯地陈述事实,对他说:「我是上忍啊。」 不但是上忍,我还是医疗班的。 不过都是往事了,算算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上,我都觉得那些日子已经过去很久。 看他们打的也差不多了,我就挽起袖子三下五除二跟两个临时队友一起把不速之客给打晕绑了。这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来路,我熟练地搜了一下没发现他们带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更没有忍村护额。不过看他们擅长土遁,可能又是土之国的人。 日向千寻看我翻东西动作那么流畅,犹豫了很久才问我:「我听老师说辉树君是村子外来的,以前都是在做什么?」 打家劫舍,潜入暗杀,取叛忍同行的颈上人头,偶尔做点今天这样的悠闲任务。闲暇时间就带孩子,旅游,还有跟自己族里的某个小叔叔互相提防窝里斗。 我语气平和,跟他唠家常:「要活下去,当然是什么也干。这些忍者受僱来拿不该拿的东西,但我们跟他们没什么不同。收钱办事,都是忍者,也分不出什么高低贵贱。」 他固执地盯着我看。 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刚才战斗的时候因为用的拳脚,就把袖子挽上去了,现在能看见上面几个深深浅浅的牙印。 鸣人咬的,带土哥咬的,还有我自己。 咬漩涡一族的皮肤能加快恢復,我们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但我血统不够纯,也只有个事倍功半的效果。有总比没有好,叛忍在外自带回血包,从不用担心死在荒郊野外。 这会儿我跟他说:「这个啊,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你要是受伤,也来咬一口没关系。」说完我笑笑,当然是看准了他们俩几乎毫髮无损。 第87页 拆家本事倒是让人咋舌。 「我又不是狗,为什么要咬人。」杉原嘀咕一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压根不知道漩涡一族的特性。 我刚想跟他们说我也要先走了,忽然止住话头。 栗山曜子从后面跑出来,她的脸红扑扑的,是因为兴奋而不是其他。 她怀抱着一个盒子,就是那个盒子让我不得不看过去。 我不是个感知忍者,但我从上面感受到了非常熟悉的微量查克拉。它们已经存在太久了,像是穿越了漫长的歷史所遗留下来的残痕。 但这…… 不是我自己的精神能量吗?我还不至于认错我自己。 「这就是那个宝物啦!」 栗山曜子看我感兴趣,顺手就把盒子递过来。这是个普通的老旧木盒子,透着一股比战国时代更久的沉淀感;只有一手大小,但上面确实刻着古老精细的图样,从拂去灰尘之后一道道纹理中又显出一股顽强的新来,曾经的这棵树尚且年幼,但切下来的木头已经老了。 我记得宇智波带土说,它已经坏掉了。我记忆里从未有过接触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更不会去想我的查克拉痕迹是如何留下的,但眼下也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我忽然失去了打开它的兴趣。 就算真有另外一个世界,又或许这里面存在着什么时空间相关的东西,那也跟现在的我无关。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无论另一个世界是否有我的存在,在这个世界的和平实现之前,那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怎么了?」 「还是由曜姬殿下打开比较好。」我把盒子递迴去,栗山曜子却是一副恶作剧没有得逞的失望表情。 日向千寻说:「本来就打不开,上面有着封印术。」 封印术是用来保护盒子本身的,而非上锁之用。我又多看了两眼,发现它所谓的缝隙纹路都是雕出来的,在做它的时候就没想过还能打开。 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如何评价。 那些忍者就交给铁之国这边处理,杉原和千寻还精神满满,甚至提着那些忍者就往外跑。我留了影分-身看着他们,就准备往雷之国去。 ——很久以后,我才听说了伊织进先生被忘在仓库地下,第三天才被人们想起这件事。 …… 我曾经送给了小鼬一个我的飞雷神苦无。 当初做超远距离传送测试的第一个飞雷神苦无,它不太稳定,但是也不是不能用。如果小鼬没把它丢掉的话,我应该还能转移过去。 但是,小鼬根本不可能带上它的吧。 想一想,万一他随便扔在木叶的大街上,我忽然出现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当做入侵者抓起来,剩下的可能是因为撞上木叶结界来不及修正时空间坐标被拦在门外还要触发警报,或者撕成碎片。 我又不是波风鸣人那种幸运到走在大街上也能遇到一串血迹忍者的人。 他们的任务是潜入雷之国,想来想去我最多也是陷入云隐的包围圈,最坏的可能是出现在大型忍术互殴现场,这时候就要羡慕宇智波带土的能力了。 我是想过万一死了怎么办。 会有人伤心吗? 猫又差点跳起来:「宇智波止水,你又发疯,雷之国离这里几百里路,就这么飞过去——」 「可那是小鼬啊。」我抓抓头髮,「卡卡西也在,带土哥肯定会去救卡卡西,但我不去的话谁管小鼬?」 宇智波带土对宇智波一族可没什么好感。 猫又知道我要是现在死了,她也要跟着消失。虽然尾兽再过几年保证还能东山再起,但像在我这里过的这么舒服的可能找不到了。时空间忍术不比别的东西,一旦任何一个细节出错就没有反悔逃生的余地,她就算是九大尾兽之一也只有跟我一起玩完的份。 她愤怒地拍了拍精神空间的地面:「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个小疯子。」 我深吸一口气,也不跟猫又吵这个,就发动了我可能一生最后一次的飞雷神之术。 哎,波风鸣人保佑。 第48章 雷之国 消耗的查克拉量远远超出我的预计。 好在把猫又拿来当查克拉储备这件事我已经轻车熟路, 我才没有因为查克拉不够在半路上出意外。我还是第一次用飞雷神走这么远的距离,别说是四代大人,就算是千手扉间也没这么不要命地用过。 飞雷神是作用于单个战场上、适用于短距离的时空间忍术, 我现在用的这个严格来说已经属于千手扉间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变种。 「到了。」 四周像是荒山。这地方刚下过雨, 地还是湿的。不是水遁, 硬实的土和隔一段就有的荒草都完好无损, 猫又看了看说确实是雷之国的物种。 我捡起地上掉落的飞雷神苦无,它原本刻着忍术的凹槽里有深色的痕迹,一抹还沾了我一手血渣。 脚印都被雨水冲掉了, 四周也没有能找的痕迹。别说小鼬和卡卡西, 就连这上面的血都是四五天之前的。 ……麻烦了。 我从封印捲轴里翻了件雷之国式样的大衣和宇智波带土的斗篷,想了想又把头髮给变回黑色。雷之国也不是第一次来, 上次我跟八尾人柱力远远打了个照面, 他还追着我跑了几十里地。 雷之国在北地,气候比木叶干燥,幸好现在是秋季, 不至于觉得太冷。再往北甚至能远远看见雷之国的都城, 建立在山地上的城市透着北地人粗犷豪放的气势。 第88页 这地方地势挺高,林木稀疏,往下看隐约有个小村子。午时的炊烟正在升起。 我抬手通灵出鸦群,它们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手, 总是能察觉到我的不安来给我几分安慰。然后我看到它们飞上高空, 盘旋几圈散开去寻找那两个丢在雷之国的木叶忍者。 只有几根漆黑的鸦羽落到我面前。 从听说暗部第六班离开木叶前往雷之国, 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月。不清楚具体的任务事项, 四代大人也没有说明。 暗部暂时还不可能放弃木叶白牙的儿子和宇智波族长的长子, 来接应他们的人已经出发,我看到不知火玄间和两个不认识的代号, 贴身暗部都出来救人了,卡卡西不愧是四代大人最关心的学生。 准确来说,按照他自己的话,水门班只有卡卡西最让人担心。 那小鼬呢,只听到一些天才之名,不知道他的生活到底怎么样。 乌鸦们自始至终没有传来讯息。 我把送给小鼬的苦无攥在手心里,往山下走去。只要他来过这里,就一定有痕迹,即使我现在看不到,不代表它不存在。 「万一他死了——」猫又回到雷之国就开始精神起来,「我记得你可是说过要保护你弟弟,宇智波止水。以前你说要保护的东西,现在还剩下什么?」 我让她别说了。 小鼬不会死的。 山下的村庄里有稀稀落落几十户人家,挨家挨户问起来的时候都说最近没有外人来。 我看着村口大树下不太显眼的暗部记号,向最后一个村民道谢转身要走,下一秒回头很抱歉地给眼前的男人看了一眼写轮眼。 我甚至懒得翻找记忆,我直接问他:「最近有外人进村吗?」 他中了幻术,不知道以为我是谁,就乖乖回答:「半个月前有一对兄弟过来,说是在路上被山贼抢了,其中一个昏迷不醒。现在他们往南边去了。」 我又问:「受伤的是哥哥还是弟弟?」 他说是那个小的。 这不是其实来过吗。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答应卡卡西和小鼬的,看上去他们两个还活着。我一直发呆到那个男人清醒过来,看他回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正惊慌失措呢,我就跟他说。 「没事,我是来接他们的。」 不知道这个人后面怎么想,我看他表情变了变,最后跟我说:「其实他们不是被山贼抢了吧?」 我随口一说:「是啊,但问多了对你没好处。后面再有人来问你说实话就行。」 他就不问了。 以我对旗木卡卡西他父亲的了解,他说往东走就绝对不是向东,卡卡西跟他一样谨慎,小鼬的状态又不好,所以不可能冒险就此穿过国境线回火之国。他们应该还在雷之国,说不定…… 说不定他们折回去了。 我让乌鸦往北飞,除了找找这两人还要找不知火玄间他们。后者会留下暗部的记号,但卡卡西和小鼬不一定会做这么明显。 那个村民欲言又止,在我准备走的时候又不死心地说:「你真的是他们的朋友?他们说家里已经没人了,只有几个堂叔……」 本来要瞬身术离开的,听到他这问题又缓了缓,我知道暗部也找不出几个比他们还小的天才,但我又不算是暗部成员:「我是他们的兄弟,六年前跟家里人吵架离家出走了而已。」 从那个村子离开,我径直往北去了。 上次买给鸣人玩的雷之国地图还没扔,这村子在上面都没有标明。从乌鸦的高空视野里勉强分辨出这里的方位,往北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如果要找医生或者是休息,去那里也许会有。但比起其它方向有些远了。 我觉得卡卡西会这么选。 宇智波带土曾经跟我念叨,他说卡卡西这个人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同伴。只要还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想成为放弃同伴的废物。 我说,卡卡西以前倒不是这样,他变成这样是为了谁? 宇智波带土就不说话了。 「你就这么确定卡卡西会往北走,」猫又上次说再来雷之国一定要回供奉她的那个神社看看,现在看我心情糟糕也绝口不提那件事,「你几年没和他打交道了?」 「我不熟,带土哥不是熟吗?」我听他天天说卡卡西的事,在他嘴里卡卡西都快从天才变成废物了,就这往雷之国来的任务也是从他那听来的,也不知道压根没加入暗部的宇智波带土又是怎么天天清楚旗木卡卡西的行踪。 昨天宇智波带土走的那么急,我还以为是他的某项事业出了什么事,现在一想该不会是听说卡卡西出事就跑到雷之国来了。 但那也不对。 他如果知道的这么清楚,也会知道小鼬在暗部,还跟卡卡西一起…… 我忽然停下脚步。 「所以宇智波带土这傢伙早就知道小鼬加入了暗部,一直瞒着我对吧?!」 四代大人瞒着我也就算了,宇智波带土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坑我的机会。虽然我平日里也可能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但真正出大事我可没掉过链子。这互相坑害的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没关系,揍他宇智波带土的机会多着去了。 到那个城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乌鸦停留在小镇周围的树上,这附近也有暗部的记号。但我过去查看的时候,记号差不多是一个月之前的,稍微有点对不上。 第89页 门口有人在盘查。 卡卡西和小鼬是搞了什么大事,还是遇上了最差劲的时候?我看那些都是忍者,一个不小心就会出点事,但好在我进去不用这么麻烦。 我站在城门口,把斗篷的兜帽又往下拽了拽。 然后我把云隐叛忍的护额找出来。 猫又见我这副模样,就知道我要打什么主意,她一骨碌爬起来,两条尾巴轻轻擦过地面:「你想自己吸引注意力,翻车了可不要怪我。」 我把手按在自己肚子上,解开了表层封印。 我对猫又说:「你别闹的太过,这里大多数都是平民。」 每次我挑没人的地方把她放出来,打完之后都能出现在几座山之外。尾兽打起来不管天不管地,猫又脾气上来了甚至能在闹市区打滚,表层封印解开我不是不能把她用万花筒压回去,但事后她折腾一两个月也够我头疼的。 猫又说:「都放出来了你还想管我?」 我就知道。 身体里那只原本被封印的巨兽早就迫不及待,我只来得及跟她说如果城里有卡卡西和小鼬在,伤到一点我就让她天天跟两只九尾打牌,猫又听到两只九尾倒吸一口凉气,她说好吧那她在城外打。 九尾在尾兽里到底多不受待见啊。 庞大的身躯从蓝色火焰般的查克拉里逐渐凝实,引动空气里的雷光一併出现在原本寂静的雷之国城市前方。黑蓝色的二尾发出自由的吼叫声,面对着忽然紧张起来的忍者恶意地向前迈出一步。 「是二尾!」 「二尾怎么会在这里?!」 「二尾人柱力不是叛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吗?」」 你们认识的那个二尾人柱力早就不在了,预备役人柱力由木人都在云隐当上上忍,怎么还有人觉得我是原装人柱力的。 猫又的影子被夕阳从脚下拉长到城市的中央,我和她都能看到居民们恐慌四散逃往仿佛是迎来了。他们还从未见过尾兽袭击自己的国家,这事木叶人比较熟,都见过两次了。 这种状态不能保持太久。 猫又的查克拉会侵蚀我的意识,而大多数未能完全封印的尾兽都是这样一步一步将人柱力变成真正的容器。 我说:「速战速决吧,目的只是制造骚乱而已。」 猫又停顿了一会儿,忽然大笑起来:「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宇智波止水,你看看谁刚好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 当我们不知道一个锅给谁的时候,可以先颁发给宇智波带土,因为这个世界线只有他一个人在兢兢业业地做反派工作。 第49章 北地民风 我是一点也不想跟八尾人柱力打交道。 我一共见过他三次。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八尾人柱力, 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念着奇怪的东西,我远远的看了一眼,那时候我只知道遇到这种人跑远点就行。 第二次见他的时候是跟鸣人和宇智波带土一起旅行, 就是在深山老林里找妖怪那一次, 我们一起吃着红豆糕在山林里郊游, 鸣人还说待会要在山上烤兔子, 下一秒对面山崖上出现了一个正在练不知道几把刀的神秘人物,还向刚吹了一个火遁给烤架的宇智波带土邀战。 我一看那是五大国都知道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趁他还没发现我和鸣人都是人柱力, 拉着鸣人开上飞雷神就跑。 第三次见他的时候是独自一人在雷之国附近执行任务, 鸣人是带土带着去玩了。我路过某个不起眼的小镇,排队买三色丸子的时候已经是只有最后一份了, 可回头就看见有人极其嚣张地过来, 淡黄色头髮戴着墨镜唱着rap,唱的内容是这次逃家大成功。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 这次他家八尾没掉线, 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我是从云隐逃家多年的二尾人柱力。我转身就跑,他高高兴兴地追,还说雷影前两天又提到二尾,直到等到宇智波带土来救我。 ——这是第四次。 我看到对面的大汉奇拉比也开了半尾兽化, 兴沖沖地跟猫又打起来。 我这是完全交给猫又去打的状态, 他估计是认为我已经失去了意识, 哪知道我其实清醒地在围观。 天崩地裂, 日月无光。 尾兽玉从城市上空掠过去, 带着具有破坏性的查克拉一路碾碎街道的地面冲破围墙。 猫又!说好了不准打进城里!!! 两只尾兽已经打嗨了,我记得奇拉比和八尾根本就是完全的人柱力, 也不知道是哪个在打,只看到八尾的触角在半空中飞来飞去,从我这里看到的就是充满压迫感的剧烈查克拉爆炸。 我看到已经有人开始组织逃离了,就算这是雷之国也不需要这么乱来。 我在精神空间用力敲了敲猫又:「别玩了!你又打不过他!这里离云隐村不远,小心雷影也过来抓我们!」 她玩的正高兴,尾兽打架纯粹是查克拉轰炸,这种打架跟实力强弱没有太大关系,对面也不是个正常的,我能听见八尾发出有节奏的吼叫声,好像也忘了这儿是城市。 不过还好,它们俩还记得把战场往外挪挪。 猫又直接沖我喊:「我就不!!!」 这声音从外面听起来就是震耳欲聋的吼声,我还没接话呢另一边八尾就——听起来奇奇怪怪的应该是人柱力在喊:「继续啊!今天可以打到天亮!」 第90页 妈的,我跟他们格格不入! 我开着万花筒就把猫又从身体控制权上踹了下去,她本来不会这么轻易被我拉下来,可惜她打的太开心一时没防备,被我眼疾手快地塞回去关上了封印术的大门。 我拼命拉住差点被吹飞的兜帽,早知道我就像宇智波带土借两个面具! 我愤怒地朝那边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八尾砍了一刀,砍断他一根触角之后我向他喊:「这是雷之国!你在搞什么?!这里都是普通人!」 铺天盖地的触角沿着房屋街道冲破阻碍向我撞过来,差点撞飞了我身边的建筑,我看那边已经吓得提心弔胆但还是被避开了的平民,只觉得今天就不应该在这里开打。 哦……我还看到有平民站在自以为很安全的角落里围观。 还有人鼓掌?! 还有人拍照??? 雷之国到底是一个怎么样民风彪悍的国家? 我忍了又忍,趁八尾体型大没法直接碾着城市追过来,穿过大街小巷绕开他的攻击就找了个视觉死角一个飞雷神离开了原地。 上一个坐标点是我战斗前随手扔出去的,因此我又回到了城外。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听到猫又的咒骂声和在精神空间里打滚的声音,我只觉得很头疼。 「你安静点。」 我心想这次结束之后我就把鸣人从木叶捞出来,连线另一只九尾和猫又打牌,三尾反正偶尔也在,他们掐成一团就跟我毫无关系。 我这次换了身衣服往城里走,一路上把猫又的查克拉捂的死死的,刚好有些人在混乱的时候跑出去,我现在跟着回去混过了盘查。 远远地看到八尾人柱力已经变回来,站在那里竟然还很高兴。 我根本不懂云隐的人,也不懂雷之国人的脑迴路。路过报社的时候我甚至看到有人激动地在商量这个大新闻怎么写,神秘黑衣人惊现我城上空,二尾人柱力竟在我身边? 闹呢? 随便找了一家旅店,然后问附近的医馆都在哪,旅店老闆问我怎么回事的时候我面不改色地说上一家店被砸了还在抢修,暂时没地方住了。 旅店老闆说没事,你是外地人吧,靠近云隐村的地带就这样,砸个房子在我们这是小事,反正雷影大人会付钱。 「……雷影大人还真是辛苦。」 我诚恳地跟他这么说。 问到附近几家医院的地址,我又问有没有那种私人的名医,做地下生意的那种。 旅店老闆问我干嘛呢,我说我顺便找人,我亲戚家的长辈,是个很厉害的医生,离家出走挺多年了。她跟家里吵架,已经七八年没回去了。 说的是纲手大人。 旅店老闆听完,也不问了,他说:「你们这些人的事我不清楚,我不帮你,也不多问,我还想多活两年。」 我就不好意思地掀开袖子给他看尾兽查克拉炸的满胳膊的血。 旅店老闆:「……」 我说:「你看我这么惨,纯粹是被尾兽波及到才伤成这样的,能是什么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物吗?」 旅店老闆:「行吧,从这店出门往左走,第四个巷子走到底,有个很厉害的女医生,她一般不接病人,说不定真是你家长辈。」 我把衣服重新放回去,血其实只有薄薄一层没渗出来,吓唬人倒是挺好用。 刚出门,老闆沖我喊:「别回来了啊!」 但我觉得这家店挺不错的,而且都付了钱了,怎么让客人别回来。我待会回来就要在你家门口晃悠三天。 我的乌鸦们传来讯息,大概意思是看到了有点像卡卡西的人。它们又不会说话,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念宇智波一族的忍猫——可惜就算我现在能踹走猫又,也已经不敢再用宇智波一族的通灵捲轴了。 顺着它们说的几个方向一一找过去,都没有看到人影,也没有暗部留下的暗号。 不过没有也是正常的,我是不太相信卡卡西能以真容现身。我记得宇智波带土说过卡卡西伪装技术很不错,就是一般不会用。 这时候怎么也能用上了吧。 「宇智波止水,下次再遇到……」猫又幽怨地碎碎念着,吵的我脑壳疼。 我冷冷一笑:「不用,下次我放你出来和宇智波带土打。」 猫又就不吭声了。 宇智波带土是不止一次说过要炖尾兽,她是毫不怀疑宇智波带土这人能把她抽出来拿去炖汤。至于我,也不一定会死,忍界这么大起死回生的手段还真不是没有。 再说,宇智波带土就真会管我死活? 我跟猫又吵来吵去,一回头忽然看见一个熟人。我瞪着那边看,他大概注意到我的目光,也看过来了。 我的记者同事看到我,泰然自若地向我打了个招唿:「嗨。」 你也怎么在这啊? 这是把多少人派来救援旗木卡卡西了,难不成我搞错了旗木卡卡西才是下一任火影的候选人?哦他本来也就是,但他排位不那么靠前,但至于出动两个隐部成员? 我到现在都没跟他互通过情报,只知道他发在报纸上的名字好像是叫斯坎儿。 也用不着,鸣人都叫他记者大哥,我就喊他小记者。他倒是知道我是谁,但他不知道我代号,更不知道我实力,也不知道我平时都在干什么。 「好久……不见。」所以我连叫他什么都没想出来,若无其事地走近之后压低声音,「你怎么也在这里?」 第91页 他在我手背上划了两下。 任务。 我看着他,内心想法逐渐失控。旗木卡卡西,你是什么木叶小公主,这都找多少人来救你了,四代大人专门给我传消息,待会宇智波带土肯定也要来,说不定他早就来了。 再加上不知火玄间,不知道不知火玄间带了哪两个队友,要是把四代大人另外两个贴身暗部都叫来岂不是更好。说不定旗木朔茂前辈听说他儿子出事也来了。 别说小鼬,小鼬出事估计连宇智波富岳都不知道,宇智波一族族长的儿子进暗部已经够刺激了。 我看着记者同事,忍不住嘀咕一声:「旗木卡卡西,你可真能啊。」 记者同事呆了一下,欲言又止。 我抓抓头髮,说没事。现在都还没见到人呢,也不知道旗木卡卡西躲哪去了,我是真想快点找到小鼬,我弟弟在外面出事了我都不知道。 等我抓到是谁干的,我就让猫又去把云隐村砸了。 站太久了,周围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记者同事完美地掩饰了尴尬,他好像真的很熟地对我说:「跟我先回去吧,你离家出走这么多年,家里人都很想你。」 我下意识地回答:「我才不要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旗木卡卡西:…… 第50章 记者同事 都怪波风鸣人老是这么说, 我下意识地就接上了。每次劝他回家他都说我才不要回去,而我自己…… 波风鸣人会问我,止水大哥你不是也不回家吗? 我就告诉他, 就算是我爷爷亲自来找我我也是不可能回去的。木叶确实是我的家, 但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 也许以后也不会。 记者同事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 我也没想到。 「父亲已经不生你的气了, 就算你还是不想跟他道歉,也回家看看吧。」我的记者同事面对路人的视线,面不改色地在我面前说。 我:「……」认真的吗。 虽然我看起来似乎年纪很小——事实好像也的确如此——但是就这么给我安一个离家出走的叛逆人设, 根本不担心我接不住啊! 「听大哥的话。」他拍拍我的肩膀, 好像真的是家里的兄长。但实际上在今天之前我们基本上没有真正接触过,他跟鸣人玩的时候, 我都在搞飞雷神。 其实这种事我真的不是很擅长, 真的,我对演戏一窍不通。 旁边的面摊老闆甚至往这边看过来,一副要听八卦的架势, 还用胳膊撑在台子上。 我后退了一步, 深吸一口气:「大哥,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再叫他父亲的,你也别想让我再回到那个家。我有我自己的归宿。」 「你弟病了。」记者同事说。 「……」唯独这个完全没法拒绝。 还没说一个字, 我就看到他无声说了一句话, 要说的话卡在那里。 他说, 回木叶。 我闭了闭眼, 跟他说:「现在还不行。」 什么啊, 我们很熟吗……不要管这么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四代大人也一直在看着我, 所以就这么下去不是挺好吗。 如果我真的想回去,又不是做不到。就算是要完全洗清宇智波止水这个名字上的污点,重新出现在木叶也不是不能,只是现在我和四代大人都不会提出而已。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记者同事说:「这样啊。」 我刚想说是啊,忽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记者同事眯着眼,跟我说:「你要是不回来,大哥就把你的猫扔出去了。」 猫?我的猫? 我早就没有宇智波一族的忍猫……等等,他在说猫又? 我的记者同事为什么知道我是二尾人柱力? 四代大人告诉他了?应该不会,隐部的成员互相都有保密,而且无论如何知道我事的人也是越少越好。知道我是二尾人柱力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我的猫,跟你来了吗?」 我问的是卡卡西和小鼬。 记者同事也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他说:「它很想你哦,即使你把它扔在家里,它也一直想出去找你。」 这话题说不下去了。 面摊老闆看我们看了很久,最后轻轻敲了敲他的摊子:「你们兄弟俩,还吃面吗?挡着我做生意了。」 记者同事飞快地道歉,拉上我就走。 我一时不察被他拉走,到最后也没能直接甩开。等转来转去到了某家旅店门口,一进门我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老闆。 旅店老闆看见我,又看看记者同事,索性闭上眼当没看见了。 等到进了旅店房间,他立刻就换了一副表情。 「你来干什么?」他抱着手臂,「这里的任务应该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也是注意外面的动静,看他这副模样反而放下心来:「我的行踪还没有必要跟你报备,最近没任务,我去哪不行?」 其实是扔下手头上的任务来了。影分-身那边一直没消息,不是还在路上就是还在路上,根本不需要担心。倒是到现在一直没找到小鼬,我有点不安。 记者同事上下打量着我,最后说了一句:「所以你带着二尾来跟八尾打了一架,生怕这里还不够乱。」 「那是意外。我不知道八尾人柱力又离家出走。」我本来没想搞这么大破坏,但是事情总是可能出人意料,谁知道热爱逃家的八尾人柱力从云隐快快乐乐地出来,恰巧跟我走到同一个山头。 第92页 记者同事脸上似乎就写着你别添乱了几个字,但他动了动嘴还是没说出口。 我换了个话题:「所以,他们在哪?」 「我说了,这个任务不用你插手。」记者同事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他换了个姿势,倚在窗户那边,甚至随时都能走。 「你不信任我。」我算是搞清楚了他的态度,这些年里的接触也是不能再少,只要鸣人不在场关系就会降到冰点,我也不知道除了叛忍身份还有什么能解释他对我莫名其妙的看不惯。 他直白地说:「是,我不信任你。你离开木叶太久了,你以为四代大人还能完全信任你吗?」 「……」 他大概知道这句话说错了,但没有想挽回的意思。我知道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对我怎么看,也知道四代大人不会一直完全相信我,就连我自己都会下意识防备所有人,这些都不重要。 我只要能够看到想要的未来就好了。 在他重新组织好语言准备跟我说什么的时候,我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我低声说:「今年小鼬生日的时候我也不在……但我答应过给小鼬中忍考试通过的礼物。」 我说要欠一辈子的生日,说不定真的要欠一辈子了。我没法给小鼬过生日,但是很久以前答应过小鼬,等他当上中忍,就亲手给他做三色丸子的。后来我还跟辉树学过,但是好像也很难送到了。 不知道该继续说点什么好,我困扰地摸了摸门把手,跟记者同事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离开这里。」 话是这么说,但我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走的。 我背手打开门,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听到记者同事说了一句生日什么的。 开门的声音掩盖了他的话,我没听清。 等我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恢復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从夕阳照进来的角度,那一瞬间看过去甚至有点像我认识的某个人。 记者同事说:「我带你去找他。」 我茫然地抬起头,还不知道是那句话让他改了主意,他重新披上自己的围巾,挂上斯坎儿的笑容,径直绕开我向外走。 我对我的同事好像一点也不了解。 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愿意加入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用记者作为自己的伪装身份,虽然记者实在是比农业部技术员好理解,但他是认真地在做记者这份职业,就好像这比忍者本身更让他投入一样。 不对、准确来说,他是更喜欢斯坎儿这个身份之下的自由感,我也看不清楚这对他来说是戴上面具还是脱下。 正如现在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们穿过这座城市的大半,他还能笑着和路上的人招手,让我有危险又麻烦的任务根本不存在的错觉。 「斯坎儿在成为记者之前,是做什么工作呢?」 我跟着走的时候,为了打破僵局,也有些别的想法,就这么问了。 他走在前面没有回头,我只能看到他棕色的后脑勺,记者同事用温和的语调说着:「那个啊,因为最开始是遇到了战乱,想要把那些画面记录下来,就决定成为战地记者。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做记者工作的哦。」 可是相机只能让白纸记住战争,没法让人记住。 我从没想过只是记录,或者只是旁观,又或者随着时代的洪流就这么前进。我生来就不想安于现状,或许是迎来改变,或许是归于尘埃,我总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我继续问他:「可是现在斯坎儿记录的都是些风景了,果然战争结束之后生活已经变好了吧。」 他本应该很轻易地接下这句话,就好像真正的闲谈一样。 可是他停下脚步,还是没有回头。 我听到他发出某个模煳的音节,又咽回去了。最后他继续走,对我说:「不是那样,就算是大家生活变好了,还是有些人没法得到幸福。有的人跟废物一样,根本不配拥有这些东西,还有的人明明有资格,却要永远活在阴影里。」 木叶医院的心理辅导机构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关门了吗? 有心理问题就去看看,一不小心走偏就是下一个宇智波带土。战争之后不是应该让所有忍者都去做一遍测试,怎么还有这么消极的漏网之鱼,四代大人也放心让他待在身边……嗯,我想起来了,他精通演技,所以心理医生被他骗过去了吧。 「如果要说幸福这个字眼——」我顿了顿,继续说,「没有人能被排除在外。如果真的想要更好的世界,那一定需要让所有人都有着相对完好的结局才行。」 不能在这种时候把自己审判出去啊。 就算是我自己也是有明知无法实现的奢望的。 「不过,斯坎儿先生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因为玩弄平民和忍者的命运、操纵着未来的,不是政治家就是我们自己。我有一个朋友……」 这话没有说完,斯坎儿就忽然往某个方向看去。 我看他表情不对,但那里只有普普通通的一排房屋。 斯坎儿往那个方向跑过去:「人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但是小卡卡做错了什么呢。 第51章 他在那里 天色渐暗, 那个房间里现在空无一人。 我跟着记者同事跑上来的时候,只看到打开的窗户、地上散落的染血绷带,还有凌乱的床铺。其他地方倒是很整洁, 人是自己走的。 第93页 记者同事气得重重锤了一下门。 「是小鼬?」我的乌鸦也没看到他, 可能也是做了点伪装。但伤成这样……卡卡西这傢伙到底带他做了什么任务啊。 记者同事蹲下来检查周围的痕迹, 头也不回地跟我说:「他肯定是回去找那东西了。」 「找什么?」我把他拽起来, 这情况也不用查了,「他沿着你们来的路线回去了?丢了什么东西这么紧张?你们的任务……」 说到这里我又不能继续问了。 我也不应该过问他们的任务,但为了任务拼命的这种做法到底是跟谁学的? 记者同事摇摇头:「不是, 他自己的东西。」 他站起来, 看看外面天都快黑了,语气里也有一点掩盖不住的担心:「昨天醒了一次, 说要回去找, 我怎么知道那个东西掉在哪了,他趁我不注意从这里跑出去,也是多亏了你闹出的大事。」 如果不是我的话, 他连这个城都出不了。 我自知理亏, 不见的又是我弟弟,就放低声音问他:「你有线索吗?我跟你一起找。」 他这次没直接让我别插手了。 他说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鼬一路上过来,为了躲开敌人折返往復很多次,已经在这片区域来迴转了很久, 今天刚刚跟来接应的人联繫上。我想说的可能是不知火玄间, 然后他们接应的时候我正好把二尾放出来跟八尾打的天昏地暗, 怪不得同事看到我的时候没什么好脸色。 我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先找到人吧。 记者同事就跟我说了他们的路线, 以及小鼬提到东西丢了的时间,大致划分出了几个区域。他有点不耐烦, 换做我也会因为队员做额外的事陷入危险中生气,但记者同事的态度已经算是有点暴躁。 我就多问了他一句,什么时候找到他们两个的。 他没好气地回答我,说一开始就找到了,宇智波鼬帮另一个小队断后的时候被云忍偷袭,他后来去把人从尸体堆里捡回来,不管伤的怎么样好歹还剩下一口气……听的我攥着拳头不知道该挥向何处。 行,都死了,我还是找机会去砸云隐村。 他看我不说话,也不继续讲那之后发生的事了,他给我说了一下小鼬目前的情况,又让我先往某个方向找找看,他先联繫卡卡西和不知火玄间他们。 当时我和八尾一开打他们就暂时散开了,现在又是失联状态。 准备分头找的时候我多问了一句:「所以小鼬到底弄丢了什么?」 记者同事准备翻窗,一条腿已经搭在窗户上了,闻言回过头来跟我说:「一个苦无,也不知道是……」 我慢慢抬起手。 手里攥着的苦无已经被新的一层血浸透了,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我问他:「你是说这个?」 记者同事默了会儿,点点头。 我又看了看手里的苦无,心想我怎么没在那里留个飞雷神坐标。要是有的话现在就能飞过去。 「那我知道他可能在哪了。」 但是小鼬为了这个东西冒着生命危险回去,明明应该先担心他,我到底在高兴个什么啊。 …… 我说先走一步,丢下记者同事就往外面的坐标转移。一连几个跳跃之后到了城外最后一个坐标点,幸好我当时打算在这里住几天,不然我不会在任何任务地点留下不该留的飞雷神印记。 喔,说起来同事知不知道我会飞雷神? 距离捡到苦无的那座山还有挺远的路要走,但只是这点时间一个重伤的人应该跑不了太多。 我放出乌鸦让他们在夜空中寻找一个走失的少年,准备把这个离家出走的小孩找个机会打晕带回去,绝不能让他发现绑架犯还是那个已经走了多年的骗子和叛徒。 至于答应他的三色丸子…… 下次再说吧。现在完全不是时候。而且凭记者同事描述的他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吃那么多甜食。 「你已经管不了他了。」猫又得意地抓住机会嘲讽我,「你早就不是他哥哥,他现在怎么作践自己关你宇智波止水什么事?」 我一边往大致的方向赶,一边告诉我的猫:「我当年让你随便说是打不过你,你以为现在你还能在我这讨到好吗?」 猫又哼哼了两声,满不在乎地说:「我小猫咪有什么坏心思呢。」 「要我提醒你今下午一爪子把人城墙搞塌了?」我看她就是没打够,偏偏在这时候找我的麻烦。 要是后面被人发现,我可不会付修理费。 乌鸦已经飞的很远,但还是没有找到小鼬的影子。我以为他根本跑不了多远,但他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什么啊……小鼬已经长大了。 就算是四代大人也说小鼬是天才一样的人物,宇智波一族已经把他作为新一代的指向标,如果我想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他,小鼬反而会因为被轻视而恼怒吧。 其实我还没看到过小鼬真的愤怒的模样。 因为那孩子在我面前,即使是生气,我也会觉得他在撒娇……又或许其实是我的问题? 正想着,乌鸦向我发出了警戒的信号。 远处有几个看不太清楚的影子从树丛里穿过,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云隐暗部。 他们的行动也像是在排查,还没找到具体的目标。先前怀疑是不是在找卡卡西和小鼬,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就是他们两个搞出这么大事来。并且也许不只有这几个人,小鼬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 第94页 如果我这次没赶到,会发生什么啊…… 最后我站在了那些云隐暗部面前,下午绑的云隐叛忍护额还忘摘了,导致他们一看见我就警惕起来。不过也没关系,我又不是在跟他们好好打招唿的,我就往那一站:「找到人没有?」 「你是谁?」 他们应该还有同伴,互相打了个手势,我也不认识云隐暗部的手势,在暗处有个人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让乌鸦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耐心地说:「我答应过某个人不会乱杀人,所以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现在被我打晕等到明天,第二个是给我个地址找人给你们收尸。」 这待遇明明够好的了。 雷之国战时还是敌对国呢,签盟约的时候别提有多热闹,差点又在谈判桌上打起来。 当时他们要不是急着跟雾隐打架,也不会这么轻易跟木叶讲和。 云隐暗部都做好了战斗准备,还对我说:「你一个叛忍要帮间谍?」 我「嗯」了一声,把划着名一道的云隐护额摘下来,然后随手一扔:「叛忍和间谍说不定是同盟呢,我挺喜欢间谍工作的。」 于是就打了起来。 ——他们单方面认为的。 实际上我收起了万花筒,揉了揉有点发酸的眼睛,这种时候一个幻术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真的费力去跟他们打? 我一路上还见到一个小队的云隐暗部,也把他们愉快地吊树上了。 离那个地点越来越近,天空都陷入一片纯粹的漆黑,再拖一会儿就是天亮。我最后想明白,小鼬怕不是根本就知道东西掉在哪,直接奔那边去了。 不是说当时在昏迷吗。 我对自己说算啦,直接快点过去就好。东西现在在我手上,他找不到又要急了。 但我该怎么解释? 乌鸦扑闪翅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柔软的羽毛蹭着我的脸颊,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它们已经找到隐藏在阴影里的小鼬,他状态实在是算不上好。 他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还真是小看他了。没想到小鼬会对速度这一方面感兴趣,我甚至没想到他赶路用的什么忍术。 于是我让乌鸦停留在远处,他说过他不想再看见乌鸦。 等我一步步走到他附近的时候,才看到他身上绑着的绷带,血迹,还有刚出现不久的新伤。他正在漫无目的地寻找,像个在大雨里无家可归淋的湿透的小孩。 走的很近的时候他才发现我的存在。 他转身用刀对着我,动作很快,杀气四溢,但握刀的手已经不是那么稳。他的眼睛有点失焦,甚至没法判断出我准确的方位,不知道他认出我没有。 我蹲下来,张开五指,把那个苦无放在他面前。 「你在找这个吗?」我换了个声音,这对忍者来说是最基本的做法。 他手里的刀已经拿不稳了,好像马上要支撑不住;我知道他赶了一夜的路才来这里,他很累了。明明可以在家里顺风成长,非要跑到这种地方,也太让人担心了。 「我在路上捡到的,应该是你的东西吧?如果觉得重要的话,还是不要带在身上了。」 我把手里的苦无放在他手心,本想找个机会打晕他,可碰到他的时候才发现小鼬的手太过冰凉。我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烫到我想下意识收回手。 我悄悄收回了小鼬长大了的那句话。 「你发烧了,现在要我送你回去吗?有可以相信的人吗?」我斟酌着语气,试探地问他。 小鼬原本一直保持沉默,到这里的时候他才开口,声音有点哑,但还是:「我现在动不了。」 他手里拿的那把刀也放下了。 这是我意料之外的话。我觉得有点难办,但还是走形式地问了一句:「我背你?」 他说好。 答应的太痛快,以至于我没反应过来。再想想这种地方也等不到别的救援,云隐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 于是我先过去试着把他扶起来—— 下一秒他手里的刀就穿透了我的身体。 宇智波鼬紧紧握住刀,眼神兇狠,下手的动作哪里像是走不了路。他把刀又往里推了几分,说出来的话带着点杀意。 「宇智波止水,你现在来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更新会慢点。 啊、啊?真有人写了16w了还没百收吗?猫猫嘆气.jpg希望得到点建议,或者我摸了(自己脑内写完算了)…… 第52章 ■■■■。 我看着刚才还无害的弟弟一秒暴起差点给我来个透心凉, 心里竟然有点欣慰。 他要是真跟陌生人走了,那我还要担心个几年。 伤口很偏,没捅到要害, 凭我这体质拔出之后过两天也能好个七七八八。我懒洋洋地换了原本的声音, 伸手想摸摸小鼬脑后的小辫子又放下了。 「我路过。」 我笑盈盈地看向小鼬, 跟他说:「你要是死在这里, 以后就杀不了我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说要杀了我,结果匆匆再见一面就变成了这样,我捏着那把刀的刀身慢慢拔出去, 他很想按住但力气没比过我, 最后那把沾血的刀带着清脆声响落到地上。 小鼬就盯着那把刀看,又忽然转过头来看我。他一把抓住我的衣服, 语气平静地说:「你说的话, 我早就一句也不信了。」 第95页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跟已经不在乎了一样,但怎么看都像是在抱怨我的过错。 毕竟答应过的事几乎全都食言,他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应当。我以前设想过的很多事, 到了现在都像是虚幻的泡沫一样一戳就碎。 猫又说:「你就是个优柔寡断的, 你弟比你狠多了。」 我只是想要个更好的选择。 「要说这些等下次吧。现在我送你回去,四代已经来接你们了。」我慢慢掰开他的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扒下来,看他表情都不带变的, 就把声音放轻了一点, 「别生气了, 我不是来了吗。」 小鼬板着一张脸, 我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于是我抓抓头髮, 说:「小鼬……」 「你没资格这么叫我。」他说。 我只好改口,又问他:「鼬君有没有觉得, 从来没遇到过我的话会更好一些?」 我有这个想法很久了。 如果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过,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本来想要保护弟弟的我,最终变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这样的我在他看来一定很糟糕吧,所以如果他会忘掉我、永远不再记起过去的时光,事情会不会好很多? 小鼬的脸上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表情,差点绷不住之后他勐地站起来。 「宇智波止水,你想都别想!」 ……生气了。 他明明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还是就这么生气了——他不知道我能做到,仅仅是在我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做出这样的态度,让我原本想好的话也没法继续说下去。 我不会哄小鼬这样的孩子。他小时候不这样的。 整个夜色都从天幕上垂下来,北地的树林要稀疏不少,从荒草之上刮来一阵寒风,我下意识地想起小鼬还在生病这回事。我想果然还是先把孩子打晕带回去,剩下的交给木叶的人来处理;虽然旗木卡卡西不太像是会照顾人的样子,但不知火玄间应该稍微有点经验。 手心里的血早就凝固了,我在猫又催了第二十遍的时候终于放弃了跟小鼬继续对峙,捡起地上掉落的刀就把他抱起来。上手才知道小鼬比我想像中还轻,又烧的很烫,不知道这段时间经歷了什么。 小鼬可能是没料到有这么一遭,就让我这么抱起来了。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在找留在他们房间里那个飞雷神印记,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有那么半天的路。 我对他说:「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我才是那个有点病的,但我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之后你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我也不会再提。」 他说好啊,你不要后悔。 这话我也不是第一次听,但是从小鼬这里听到就有些奇妙。我看他不想休息,就把手覆上他的眼睛,发动了飞雷神之术。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月光透过窗户停留。床铺什么的都已经收拾干净,但其他的东西都还留在这里。我让跟着记者同事的乌鸦报个信,说我已经把人带回来了。 小鼬拿开我的手,刚想说什么,就看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我把他往床上一放:「好了,我们到了。」 …… 一场大战之后的城市仿佛被山羊啃了的草地,到处变的布满裂痕凹凸不平。拦腰折断的树木上栖息着失巢的鸟,路边搭起的帐篷里干脆躺着暂时无家可归的人。 晴朗夜空中星辰密布,一缕云烟绕在明月周围,北地的天空比火之国清澈许多,雷之国一向也是奇观逸景的旅游胜地。 我从那边走的很快。 刚到的时候我就察觉到有人在附近,旗木卡卡西带人推开门之前我从那个房间迅速消失。 小鼬现在打不过我,面对旗木卡卡西和那群四代大人带出来的暗部我却不能托大,不知火玄间他们甚至在学飞雷神……听说有一起写公式的难兄难弟真是感觉不错。 我在外面转了转,没看到那些云隐的忍者了。 也许是已经回去了,也许是都进山了。但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还好他们明天就会撤退。 我低下头看自己的手。 已经回不去了。 最后我不顾旅店老闆的反对,回到他家旅店,徵用了他家旅店的屋顶。 我坐在屋顶上数星星,觉得这里的星星很亮。 直到有人坐在我身边。 记者同事把一个纸包扔在我怀里,也往远方的天空看过去。 他说了一句什么,我下意识地问:「哎……?」 于是他不耐烦地重复了一句:「生日快乐。」 是啊,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吗?自从母亲去世,我就没有再过生日了。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我想,记者同事看上去也没那么坚定嘛。 …… 那之后我站在山崖上看他们离开,本来想一路跟回木叶,但是这又没什么必要。 倒是宇智波带土一直没有出现。 他到底是真的被什么事绊住了,还是一直在暗中观察?偷窥他又不是不会去做。 才过了一天一夜,杉原他们还没回到木叶。 我撤掉影分-身回去的时候,发现他们正在某个边境地方烤鱼。 日向千寻意外的会做饭。 慢悠悠地跟着他们回到木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那是个晴朗的午后,我们一行人慢悠悠地走进木叶大门。 第96页 一进木叶就听说波风鸣人搞了一件大事。 据说他在放学的时候遇到了随风之国使团前来拜访的四代风影的小儿子,发觉人家在砂忍村过的不好,于是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四代大人和砂忍访客的面发出了「那我们一起去当叛忍吧!我们一起成为最强的叛忍」这样的邀请。 四代风影的小儿子,在所有大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答应了。 现在整个木叶鸡飞狗跳,波风鸣人还在家里被关禁闭。 听说看着他的人是不靠谱人漩涡弥生也就是我的同事灰雀,我只觉得他们两个只会一拍即合偷偷摸摸在背地里去找四代风影的小儿子砂瀑我爱罗。 四代风影听了之后极其愤怒,但自己儿子都同意了,他拍着桌子大喊是波风鸣人拐骗了他儿子,要求木叶赶紧把这事解决了。 怎么解决,两村影的儿子手拉手要叛逃,不能只怪一边的教育不对劲吧。 我跟带土班的两个人刚准备分开,他们两个要回家看看,就在这个时候颜山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完蛋。 我看着训练场那里出现的两只巨大的动物,一只狸猫一只狐狸,天地变色,飞沙走石漫天狂风,只见那只九尾狐吐出一个巨大的尾兽玉—— 那只狸猫也毫不客气地回敬—— 我脑袋里想的竟然是,如果我还在医疗班,就能和封印班和结界班一起疯狂加班了。 我扭头一看,木叶报社就在边上,二尾八尾大闹雷之国某城市的新闻还没过去呢。 再看看眼前,一尾和九尾已经摆开架势,好像就要打个你死我活。 猫又已经撺掇我快点上,激动地想搀和进去。 我心想要是野原琳也在村子里,二尾和三尾也来凑热闹,那木叶这事就要流传数百年,新闻标题我都想好了,《四只尾兽毫无预兆惊现木叶训练场,震惊,怎么还出现了两只九尾?!》。 猫又被我按住了,边上的两个临时队友却跳起来。哦,现在任务结束了,也不用临时队友了。待会就去註销队伍成员身份。 他们两个就往那边跑,也不看崩溃的结界班班长正在拼命带着人修结界,一定要跑过去看看。 我可不能过去。 不然一尾看到我,就知道我也是人柱力,大闹雷之国某地的二尾人柱力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木叶,这叫个什么事。 趁着局势混乱,我变回原本的样子,走进了一乐拉面店。漩涡一族要是走在大街上铁定被封印班抓壮丁拉去补封印,跟送到一尾脸上有什么区别。 拉面店的大叔是个奇人,在这种时候还能镇定地继续开店,店里无论是什么人来吃饭他都不会惊讶,我是看见他店里的暗部嗖嗖嗖都窜出去不见了。 我刚点了一碗叉烧拉面,双手合十准备开饭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斑爷爷,你怎么从族里出来了?」 宇智波佐助趴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枕着他两条白嫩嫩的小胳膊,声音很大,看的是我。 我当时差点就把面碗给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佐助有什么坏心思 第53章 三九 距离我上一次去宇智波一族的资料室找那些记载还没过多久, 假扮宇智波斑忽悠小孩的事情也还记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后来的宇智波带土版千手柱间是怎么给他讲故事的,反正宇智波带土说这事解决了。 现在,宇智波佐助站在我面前, 一眼就认出了他的「斑爷爷」, 幸好除了面店的手打大叔这里没人。手打大叔也没看这边, 就算是听到了也不会在意的样子。 我也没穿族服, 更没把头髮颜色撸回去,坐这是准备需要的时候背个锅,就说九尾又是我放出来的。 不知道这小孩是怎么认出我来。 「你认错了。」我慢悠悠地拿起筷子, 这笔帐死都不能认, 要是以后宇智波佐助指着我的照片说这就是宇智波斑,我还不知道能活几天。 小佐助不依不饶地继续问:「斑爷爷, 您是因为外面的狐狸打架才出来的吗?我听说您曾经也有一只狐狸……」 「我没有。」我迅速地打断了他的话, 「还有,不要叫我斑爷爷,我没那么老。」 就算是宇智波斑在世也不愿意你叫他爷爷。 「好诶, 那祖爷爷, 鬼不是不能晒太阳吗?你怎么就这么从族里出来了,待会你会变成小番茄消失吗?」小佐助眨着眼,一副好奇的模样。 外面还有九尾和一尾打的声音,甚至有迟来的暗部飞过去。看起来结界班和封印班的工作赶上了, 没有不该飞出来的东西落到街道上。 我又看了一眼手打大叔, 他还在心无旁骛地做拉面。 「我可没说过我是鬼。」我慢条斯理地吃着面, 决心吃面吃出战国时期贵族教育的气势, 拿捏着语气往宇智波斑的零碎记忆上靠, 也不知道宇智波带土给我看的时候到底切了多少关键东西去,还是宇智波斑自己老的忘了。 要是宇智波斑真的还在, 说不定他会很喜欢宇智波佐助。他跟宇智波斑的弟弟长的有点像。 这个唯一长大成人的弟弟被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杀了,死在木叶建立之前,怪不得宇智波带土这个宇智波斑的继承人每次说起千手扉间都没好气,原来是从这里继承来的。 第97页 宇智波佐助好好想了想,可能确实发现鬼啊幽灵啊这是他自己说的,苦着一张小脸。 「那柱间爷爷说他确实是幽灵……」 「他骗你的。」我直接打断了这句话,「信什么千手家的人。」 别说千手家其他人了,就千手柱间本人建的这个木叶隐村,建完了他自己也走了,事后不要说和平,就连大战都已经打了三场。哦,其实这是宇智波斑的评价,他心里非要觉得千手柱间是个骗子,但他自己又不承认,满脑子还是他的挚友……期待的和平。 小佐助瞪大眼睛看着我:「所以你们其实都还活着?那祖爷爷和柱间爷爷岂不是有……」 他掰着指头数,最后说:「有六十多岁啦?」 其实是八十多岁。 我吃完面往外走,宇智波佐助从凳子上跳下来啪嗒啪嗒跟着我走,跟不上就小跑起来。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就放慢脚步等他。 小佐助跑到我身边:「我想知道祖爷爷要去哪?是不是去抓狐狸啊?我知道鸣人肚子里也有只狐狸,但是祂从来不跟我玩……」 你连九尾都知道了,先不说怎么看到的,现在的小孩怎么还想让九尾陪玩? 于是我又走的慢了一点,路上把尾兽的事给他讲了讲。尾兽这种东西怎么来的谁也不知道,但每次在外面跑都是天灾级别,要是像今天这样在普通的地方打起来,别说上面的人,地皮都给你掀几米。 幸好这里是木叶。 自从九尾两度袭村,封印班加班加点地研究减少尾兽灾害的方法,我不在村子里都听说了他们的过劳死作息,应该有了不小的成果。 「那为什么我肚子里不能有小动物?」小佐助就抓着这点不放。 我倒是想知道上哪再去给他抓一只。 最后我跟他说:「如果哪一天我准备走,就留给你一只猫当礼物。」 他眼睛亮起来:「是很大的猫吗?」 猫又愤怒地在精神空间闹腾。 我不正面回答他,只是跟小佐助说:「那要等你长大,你现在还太小了。」 佐助比鸣人要大一点,现在已经七岁了。 他们两个在忍校是同一个班的,鸣人还跟我说过他打算跟班里所有人做朋友,只有佐助不搭理他,为此他还伤心了很久。现在看来那不是因为佐助不想跟他做朋友,是因为鸣人还没搞懂宇智波的脑迴路。 嗯,我和宇智波带土都不是典型的宇智波。按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年人的说法,一个太温柔,一个太理想。 等到我和小佐助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看毛绒绒掐架,那边已经差点把结界里的训练场砸了。 我拎着小佐助飞到屋顶上,随手加了个幻术省得有人看见我拐带小孩。 宇智波佐助不但看的津津有味,还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摸出了小番茄来吃。 ——等等啊,我们宇智波一族怎么出了个不爱糖的异类? 「祖爷爷,你说柱间爷爷会不会来?」 小佐助一边吃一边问,自从知道在那打架的是他小伙伴养的狐狸和小伙伴的新朋友养的狸猫,他看尾兽打架都觉得像是在过家家。 看那两只基本上是九喇嘛在把守鹤压着打,两只都不太对劲,也不知道小佐助是心大还是平常鸣人就这么疯。 鸣人从我这走的时候挺正常的啊。 「也别叫他柱间爷爷。」我想从口袋里也摸一块糖,摸到了才想起来总不能在这里吃,那块糖的冰凉触感从指腹传递过来,我补了一句,「你叫他木头爷爷吧。」 木头爷爷挺合适的。 小佐助问东又问西,我也捡着能说的给他回答。他要真问起宇智波斑怎么復活的,或者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我还真编不出来。总不能说实话吧。 最后我说:「在做一件重要的事。什么事?为了世界和平。」 万能的答案永远是万能的。 等我看到四代也加入了战局,就知道这场闹剧打不了多久了,结界班已经开始封锁现场,不进去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趁着人多又混乱,我把小佐助放在木叶医院附近——这里是木叶最安全的地区之一,然后跟他说我要走了。 「祖爷爷要去抓大狐狸了吗?」 「不,狐狸他爸和狐狸他妈去抓狐狸了。」我看玖辛奈大人也过去了,就跟小佐助告别,一个瞬身术离开了原地。 九尾明显是失控了。 在鸣人跟着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不要使用九尾化。当年从玖辛奈大人体内被放出来的九尾查克拉大部分都封印在鸣人体内,以他当时一个婴儿的状态是绝对无法承受的,所以四代大人和玖辛奈大人在上面加固了封印,让九尾只能乖乖在里面坐牢。 但这不代表九尾真的出不来,因为鸣人自己是个封印术方面的天才,简单一点的封印术只要他看过就基本上能够完全復现出来。 后来鸣人说一定要跟九喇嘛做朋友,和九喇嘛并肩作战,我就替他拆了封印的一角。 这一角是能用点九尾查克拉,但也就是真正的过家家,今天这个情况怎么看也是鸣人失去了意识,九喇嘛和守鹤在那「叙旧」。 难不成封印是鸣人自己拆了? 他也不是干不出来啊! 我蹲在一棵树上,一边开着写轮眼继续看一边跟旁边的灰雀打了个招唿。 第98页 灰雀看见我就穿这一身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木叶,那表情怕不是要把心脏都吓停。他问我这是干什么来了,我说:「万一风影找上门,总要有个背锅的啊。」 我又不是第一回放九尾了,这一回再摊给我不是挺好的。 灰雀跟我大眼瞪小眼,最后他说:「这会还真不是那么回事,是一尾先暴走的,谁知道砂忍就把人柱力送来交流了。」 想起那些小道消息,我说:「听说砂瀑我爱罗跟鸣人是笔友,这次他是偷偷混进使团来木叶找鸣人玩的。」 波风鸣人,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灰雀也露出一副「鸣人真就有可能」的表情,显然看孩子这段时间让他身心俱疲,他跟我抱怨鸣人到底有多么能跑,又问我孩子是怎么看的。 我沉思一下,跟他说:「我那里有个比鸣人还能乱跑、更会惹事的傢伙。」 那就是宇智波带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鸣人这点小打小闹摆在宇智波带土面前还不够看。 灰雀的表情那是一言难尽。 九尾的查克拉气息勐地暴涨起来,就连我和灰雀都觉得不妙,正当我犹豫是开个飞雷神过去还是打碎结界进去的时候,一切又忽然平静下来。 ……不应该吧。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那应该是九尾近乎全解放的力量,那鸣人他该不会?! 我和灰雀提心弔胆地对视一眼,看到结界班的一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紧接着四代大人一手一个提着两个小孩出来,玖辛奈大人接手了封印班的指挥工作,让所有人都放心放心该干嘛干嘛。 于是周围的人都放下心来,奈良鹿久已经在敲算盘计算让风影付几成的训练场修理费了。 而我,在看到波风水门的一瞬间就差点想骂人。 猫又仗着别人听不见,已经骂出来了:「有病啊!三个九尾!」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徵求一下建议,下篇快到了,是继续第一人称还是改第三人称? 第54章 两个组织 那天我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去雨之国旅行, 就看到许久未见的宇智波带土急匆匆地跑来了,还扔给我一堆设计图让我看。 「这是什么?」 「组织制服。」 就几个月不见,组织制服都搞上了?我翻了翻那些设计图, 什么样的都有, 有些就把中二这个名词贴脸上了。我还看到一张金丝镶钻浑身上下就写满有钱两个字的设计图, 吓得我赶紧翻过去了。 最后我挑挑拣拣, 把那些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地去了,剩下七八张还给他:「行了,我给你把错误选项都排除了。」 宇智波带土瞪了我一眼, 又把我手里的抢回去了, 跟我说:「剩下的拿去给长门,他让我帮他找人设计晓组织的制服。」 合着你不但要把钱赚回来, 还得赚个差价啊。 注意到我的视线, 宇智波带土坦然地宣布:「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握之中,包括晓。赚多少不是赚,就这张吧。」 我低头一看, 红白jk制服。 宇智波带土看看我, 又看看那张纸,尴尬地把它翻过来。 半黑半白,极其眼熟的配色。 「这是杉原设计的?」我看那件袍子压根就是配杉原的头髮设计的,他头髮左白右黑, 这袍子左黑右白, 至于上面的红色花边图案, 那是木叶特色了。 宇智波带土说不是。 当然不是, 要是那小孩知道老师让自己设计的是叛忍组织的统一服装乐子就大了。 我再一看, 这衣服不但有各种细节和防御术式,还特地留了很有规律的一些空白处。 「这是干什么的?」 「把你飞雷神印记画一个, 我让他们做上去。」 这组织我还没见过呢,他就开始琢磨着怎么让我背刺成员了。 我问宇智波带土最近都干嘛去了,他漫不经心地说手底下有人闹事他去处理,把人给调到另一个部门里可算安分了。我又问他知不知道卡卡西的事,宇智波带土撇了撇嘴说他最后不是没事吗。 那不还是全都知道。 名为黎明的叛忍组织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建立起来了。 再不斩发动政变失败,拖着斩首大刀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来投奔黎明组织;投资人栗山曜子我是没再见过,但是她的钱是真的无处不在;宇智波带土不知道从哪搞来了在地下换金所也挺有名的角都,让他去管理组织的财务,省得大家因为组织太有钱就大手大脚。但让我说,栗山曜子小姐的钱,以我们这些穷人的想像力根本就是花不完的。 宇智波带土说他联繫了一个砂隐的叛忍,叫做蝎,跟旗木卡卡西的父辈有些过节,他决定把人拉来打工,就让他打工打到死,没空管卡卡西的事。我也不知道宇智波带土是怎么忽悠人的,这些人还都相信了他的鬼话,还相信组织里有个宇智波斑。 特别是角都,他说他执行过暗杀初代火影的任务,可还是高兴地相信宇智波带土的伪装身份就是千手柱间转世,还帮他数钱。 宇智波带土一人分饰几角一向可以的。就是他说精分是方式不是目的,硬把以后扮演宇智波斑的工作塞给了我。反正大家都是宇智波,写轮眼又不是不能用,谁要直视你的眼睛先看看万花筒什么图案。 第99页 而且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宇智波斑的万花筒长啥样吧,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表面上),谁家课本上也不会记载这玩意。 「幸好宇智波斑不知道。」 我跟着宇智波带土去了铁之国,看着眼前的和式大宅,想说的话终究是没有忍住:「宇智波带土,这不会是你的主意吧?」 这看起来就是木叶建立之前宇智波在雷之国的某处贵族宅邸的模样,虽说不是那么像,还把原本刻宇智波家徽的地方改成了组织的标志。那个标志黑底白花,我努力多看了两眼才发现那是宇智波斑、宇智波带土和我的万花筒大杂烩。 宇智波带土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等我们进去之后看见里面的摆设,还有正在坐着喝茶跟整间会客室格格不入的几个充满血腥气的叛忍…… 所以,这些叛忍,怕不是为了享受生活才加入我们的。 怀抱着这种想法,我理所当然地也在那边坐下了。 叛忍们热情地向我自我介绍,里面也不是没有见过的。我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来,和宇智波带土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我估计鸣人都认不出来。我甚至没说过我是谁,他们就自动给我安排了身份:贵族投资人三号。 贵族投资人二号宇智波带土施施然坐在我旁边,一群叛忍聚会搞的像是妇女们的茶话会。 「那我们组织就正式成立了。」 桃地再不斩说这话的时候总往宇智波带土那边看,在他心里这个神秘的投资人二号就是千手柱间,我每次看到他欲言又止,可宇智波带土就跟没注意到一样任他发挥。 「我们是黎明。为了和平而战。」 这个组织,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日常工作是干什么的。它几乎没有任何约束力,甚至也不需要成员去赚钱,家里就非常有钱,成员出门接任务那纯粹是兴趣。 现阶段宇智波带土让他们干什么呢?造势。 自从黑白制服发下来之后,我就经常盯着宇智波带土房间里那棵一人高的芦荟看。 我深刻地怀疑制服的灵感其实是来自于这棵黑白色的芦荟……呃,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宇智波带土说这是木遁实验的失败产品,我戳了戳它还会动。 于是为了保住这一奇观,我有事没事就去给它浇水,浇水的时候它就晃来晃去,宇智波带土最开始跟我说这玩意不需要浇水,后来也不提了。 春去秋来。 到了第二年的时候,晓组织正式登上了国际谈判的舞台,虽然他们背靠木叶,但以加入的成员必须脱离忍村为前提获得了勉强的支持。 作为各国之间处理纠纷的中立性组织,其实最开始还是有很多人想加入他们晓组织的,只是各国一开始就持观望态度,并且那个黑底红云的制服太过反派,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影痛斥木叶在背后操纵五大国局面的野心。 晓组织的首领是一个叫做弥彦的忍者,据说出身是雨隐村。他们的三个初始成员,一个断腿,一个多病,最后一个是女性,在最开始的时候的确遇到了不少的麻烦,但最终还是打动了所有人。 那之后我跟长门谈过,他说他不知道现在这条路是否是对的,但他一定离想要的和平又近了一步。 跟晓组织几乎同时出现的另一个组织,就没有这么和平的发展了:不如说晓组织之所以没有受到多大阻力,正是因为另一个莫名其妙又具有极大危险的组织吸引了活力。 那当然是我们家的黎明组织。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们穿着组织制服嚣张路过的样子确实很不错。 偶尔我也会这么做,不过这段时间我有空都会去看看大蛇丸建的村子。大蛇丸建立的音忍村就藏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我去看的时候才发现他收容了很多孤儿。 大蛇丸最近好像依旧在做人体实验,但这些孤儿也并不是一无所知。我问他们为什么追随大蛇丸,他们告诉我想要力量。 可力量和贪慾永远是无底洞,最后会把自己吞噬。 然后大蛇丸说:「止水君也听说过那个「黎明」组织,你认为他们怎么样?」 我看着大蛇丸,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明明可以享清福,非要来深山老林里带孩子还要受人追捕……嗯其实大蛇丸只是叛忍,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追捕命令,估计跟上面还是有一些交易的。 「最近声名鹊起的叛忍组织,干着佣兵的活日常给五大国添堵……怎么,大蛇丸前辈感兴趣吗?」我慢慢地问他,他也不管这屋子里有多少小孩在听。 大蛇丸兴奋地舔了舔下唇:「我想加入这个组织看看,止水君不感兴趣吗?」 我沉默半天:「你要去卧底?是上面的意思?」 大蛇丸露出瞭然的神色:「止水君跟木叶果然也还有联繫,怪不得我送给你的那个孩子最后落到木叶手里了。」 我才不听他又神神叨叨地说这些,他这些年给木叶送的东西也不少,能活的逍遥自在的叛忍谁还没有一两个后台? 但是邀请我加入黎明…… 我甚至不好意思告诉他,那个他十分赞赏的黎明组标志上还有我的三分之一。 最后我说,行吧,你去,村子我给你看着。 不就是带孩子吗,这活我熟。 等到大蛇丸走了,我就用乌鸦传信给宇智波带土:新的无偿打工仔来了,你快去接一下。 第100页 大蛇丸的业务能力在这可是数一数二的,他连村子都能办的有声有色甚至名列正式的忍村之中,这些孩子也一个个对他爱恨交加又不捨得走,这样的人才愿意去我们黎明组织加班,放过岂不是太可惜了。 宇智波带土给我回信说:鸣人要来了,他吵着说要加入我们组织。 完了,绝不能让他们两个碰上面! 第55章 新首领 大蛇丸前脚刚走, 我后脚就出了音忍村。 实际上这村子平常也没人管,他们自主运行挺好的。就算是再多走几个管事的他们照样过。 我本来想开远距离飞雷神去那边,可是一想到上次飞过去发现宇智波带土把我的飞雷神苦无插悬崖上……不知道这次他又会搞什么鬼。 于是我绕了点路, 飞到了铁之国其他地方, 好好睡了一觉恢復查克拉之后才往黎明大院走。 宇智波带土在前头拦住我:「计划有变。」 「什么计划?」我停下脚步问他。 宇智波带土示意我往那边看看, 有三个小孩正在街上高高兴兴地走, 后面跟老母亲一样跟着就快哭出来的那是灰雀,灰雀怀里还抱着一大堆东西。 波风鸣人、宇智波佐助、砂瀑我爱罗。 什么风把这三个小崽子给吹来了?这怎么看都不对吧? 我们就看着波风鸣人带着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到处乱跑,最后把所有的东西交给灰雀, 三个累坏了的小孩躺在旅店的床上唿唿大睡。 而不是影分-身的那个波风鸣人已经做好伪装, 红髮漩涡穿着一身武士服在我们边上买零食。 听灰雀说波风鸣人其他课程都不怎么听,唯独对反侦察和反追踪非常擅长而且很感兴趣, 只要他打算乱跑那就谁也追不上。 我和宇智波带土一人拎着他一只胳膊往回走。 「止水大哥!带土大叔!你们这是欺负小孩!」鸣人一边嚷嚷一边把最后一块栗子糕放进嘴里, 在接近黎明大院的时候就不再喊了。 他正在大声说:「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衣服是半黑半白?」 我们两个可不敢穿着那么显眼一身衣服上街,也不会大摇大摆说黎明组织老家在铁之国, 鸣人把带土的袖子揉乱了又过来抓我的, 我们两个在铁之国向来把脸遮的严实,可鸣人这样总不太合适。 宇智波带土没解释,于是我跟鸣人说:「你看到那个晓组织的衣服了吗?那本来是我说挺合适的叛忍衣服,但是你带土哥选了这个。」 当然不是单纯的因为他审美长在了杉原枫头上。 我带着鸣人绕过前厅, 他已经一个替身术从我们俩手里挣脱出来, 枕着手臂叼着棒棒糖往前走。 「那是为什么?」他因为在吃糖含煳不清地问。 我又看了看宇智波带土, 他还是不打算说话, 最后我说:「你不觉得这件衣服很像叛忍和火影的结合吗?一半是黑暗, 另一半是火影,而且你老爸不是说再干几年就打算退休……」 鸣人很聪明, 他立刻就听懂了。 他兴高采烈地举起手:「那我也要穿!我要当全忍界最厉害的叛村火影!」 宇智波带土忍不住敲了鸣人的脑袋。纵使鸣人身手敏捷,也躲不过神威里伸出来的魔爪。我看他们两个打打闹闹,就坐一边看热闹,没想到桃地再不斩一头撞了进来。 「我要辞职!!!这活根本不是人干的!」 桃地再不斩愤怒地拍着桌子,控诉组织里那些人最近又干了什么事,特别是某艺术组搭档飞到各国举办艺术展览会,在门口大大咧咧贴上黎明组织的标志,赚的盆满钵满,被查封的时候还附赠了那些前来找麻烦的忍者一场盛大的烟火(爆炸)。 「再不斩先生,其实……」 辞职是不可能辞职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辞职的。只要你进了我们组织就永远别想退出去,全忍界都知道你桃地再不斩是我们的人,就算你今天从这儿走出去,也别想在任何地方找到工作。 我把张牙舞爪的小鸣人从带土那里捞过来,他们两个幼稚地打的正欢,再不斩来了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两个加起来不到五岁的小孩。 「我不听!这次我说什么也要辞职!」再不斩气唿唿地在这里坐下来,「迪达拉和蝎是一回事,那角都先生和飞段先生在土之国搞□□的事怎么算?晓组织的人三天两头髮表《给黎明组织的第xx封公开信》,不是让我们改邪归正就是让我们回头是岸,他们俩说建的黎明教团就是我们组织的下属机构,角都先生还假公济私从组织资金里给那个组织批经费!」 再不斩早就不管什么宇智波斑千手柱间了,他只知道我和带土两个在组织里摸鱼,天天神出鬼没,除了给钱别的什么都不干。要是他知道钱也不是我们的,早就暴起谋杀组织幕后两个人了。 再不斩说的累了,顺手拿起一个杯子来喝茶。他正气的要摔,我幽幽说了句:「那个杯子值500万。」 桃地再不斩隐忍地把杯子放下了。 「我知道组织有钱!也有人!但凭什么只有我在工作?!他们一个个只知道玩,你们知道我这些年做组织和公关工作有多辛苦吗,你们不知道,你们只知道世界和平!当初说好了我干几年就有新人接替我,现在呢,现在呢?!!!」 桃地再不斩大吼,我甚至听到窗户都在响。于是我看看表示事不关己的宇智波带土,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跟再不斩解释。 第101页 「你的努力我们都看见了。」 我让桃地再不斩先安静下来,又把鸣人放在桌子的最后一边。 「组织的领袖其实早就决定了,当初让你暂代管理是因为他还太小。来认识一下黎明组织的新领袖,他现在长大了。」 桃地再不斩生硬地把头转向鸣人那边。 鸣人上一秒想加组织被拒,这一秒就变成了黎明组织地领导人,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语气可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再不斩大叔,前几年辛苦你了,我是漩涡鸣人!是要成为最强叛忍的男人!请多关照!」 几分钟后,桃地再不斩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鸣人用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再忽悠技巧成功让桃地再不斩多打两年工,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大蛇丸可能已经在接触组织的事情。 「大蛇丸爷爷?就是那个养了很多蛇的爷爷?我还抓他的蛇给伊鲁卡老师泡酒喝过。」 鸣人听见大蛇丸的名字,就提起了这么一段事,我只希望那个叫伊鲁卡的忍校老师永远也不要知道那什么酒里的蛇是哪来的。 「大蛇丸前辈回过木叶?」我问。 「没有啦,」鸣人咂吧咂吧嘴,「我在跟大家去川之国旅行的时候遇到的,他还说等我和佐助毕业之后可以去他那里工作,待遇优厚的说。」 一个九尾,一个直系宇智波,谁不想要啊。 鸣人都八岁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我们俩也就放心地没提醒他小心大蛇丸。鸣人伸了个懒腰,仰躺在木地板上,忽然想起来似的转过头来。 「止水大哥,带土大叔,我跟你们说,佐助开眼啦!他听说他哥哥要离开家做长期任务,跑到我家哭就开眼了!」 我和宇智波带土对视一眼:「也太丢宇智波的脸了。」 算了,小佐助就是宇智波一族养在木叶的娇嫩花朵,虽然足够优秀但是终归被小鼬保护得太好,宇智波富岳和美琴大人也捨不得他受苦,开眼晚点也无所谓。 黏他哥哥这点……上次我假扮宇智波斑的幽灵去找他的时候,小佐助跟我说最讨厌的人是止水。我问他知不知道止水是谁,他说不知道,族里的人也都不告诉他,但是他哥哥总是会想这个人,都不陪他玩,所以他最讨厌止水了。 哦,那我也不能告诉他止水是什么人。 「最近有什么长期任务吗?」我问宇智波带土。他在木叶的地位一点点积累起来,暗部的任务也有所涉及。 宇智波带土想了想说:「老师和宇智波富岳好像在筹划一件大事,但具体的内容我没打听。」 上次他们谋划大事的时候,这所谓的大事还是举办年轻宇智波的族外通婚权抗议活动,美其名曰让部分年轻人追求恋爱自由。这件事最后以宇智波一族两派打起来告终。 「对了,佐助跟我说族里有人正在准备搬家的说……」鸣人一骨碌坐起来,「是不是说宇智波一族终于不用都住在那个阴森森的族地里了?可以让佐助住到我家吗?」 听到这话我和宇智波带土都愣了一下。 让宇智波搬家?这算是什么事,宇智波一族可是宁愿在自己族地里开店也不要出来过日子的一族,虽然我和宇智波带土一个被逐出宇智波另一个自认为不做宇智波,但对他们还是挺了解的。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站起来,宇智波带土也站起来,鸣人还没想明白髮生了什么,但也紧张地跟着我们出门。 为什么宇智波佐助能这么轻易地离开宇智波一族,跑到铁之国这么远的地方来玩?为什么跟着他的是火影派系漩涡一族的灰雀,而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走到外面,就听到黎明组织其他成员正在议论。 「……杀了宇智波一半的人,真不敢想像他能做出这样的事。」 「那不是正好把他招进我们组织吗?旦那觉得呢?」 「是叫宇智波鼬吧?宇智波一族的人真让人害怕啊,我也很想跟他见上一面。」 「听说宇智波一族一直分为两派,这个叫宇智波鼬的把自己家那一派全杀干净了,包括他父母,木叶紧急对他下了s级通缉……」 作者有话要说: 小鼬来啦。 第56章 宇智波的叛忍 我冷着一张脸抬腿就准备往里走, 宇智波带土和波风鸣人一左一右拉住了我。 「算了算了,别理他们。」 「止水大哥不要生气啊!」 我停在门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后我拔刀, 对宇智波带土说:「陪我打一架。」 …… 等到叛忍宇智波鼬从木叶离开不知所踪的消息传遍忍界, 他们就忽然开始热切地讨论起宇智波一族这个目前s级叛忍已经出了三个的神秘家族。 第一个建村拆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叛忍名头还是死后追封的,一个s都不够他用的,要不是上限只有s, 宇智波斑的威慑力足够他在五大国逛一圈没人敢拦。第二个那就是宇智波止水, 我当时除了放九尾免费参观其实没干过什么,但事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传言也比我想的恐怖挺多。 现在, 他们说宇智波鼬杀了半数族人,只留下当初追随宇智波斑那一脉,还有根本不在村子里的他弟弟, 叛逃了。 已经有人再次提起宇智波是魔性的一族这句话了。 第102页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向来让人觊觎, 从战国时期到现在一直让人眼红。但了解宇智波一族的人都知道,宇智波大多数心思敏感又容易想多,会在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走歪路,甚至哪一天就走上了极端。这是写轮眼本身的影响, 也是一族生存的特性。 「小鼬不会做出这种事。」 我坐在宇智波带土的木遁产物上沉思, 他正在心疼他被我们打架波及到的红豆糕。 很显然他的时空间领域是打架的最佳场所, 但这几年里面堆放的东西越来越多, 甚至有鸣人从各地找来的各种纪念品, 不过幸亏鸣人没有进来过……还是有很多根本见不得人的东西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宇智波带土没好气地坐在另一边,「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把宇智波一族的人杀光了都不稀奇。」 这话其实没错。但是里面问题太大了。 我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他们把整件事推到一个孩子身上,而这其中宇智波富岳和四代大人扮演了什么角色……或许是跟我当年一样。宇智波一族两派向来不合,什么时候打起来我都不觉得奇怪,镜大人早就不管宇智波一族的事了,现在看当年支持宇智波斑的一派是最大的受益者…… 但这些人现在支持的人不是宇智波带土吗?宇智波带土不是马上就能当上火影了,玩这一出干什么? 「先不说这个,无论这到底是一场戏还是真的,传出小鼬杀了富岳大人的消息,那小鼬应该已经开了万花筒,放任他在外面对我们不利,所以——」 我尽量冷静地去分析,却被宇智波带土挥挥手完全不耐烦地打断了。 「得了,你就是担心宇智波鼬,我还不知道吗?他开了万花筒又怎样,宇智波一族缺这双万花筒?」 「我更担心他拿到了宇智波富岳的万花筒写轮眼。」我抓抓头髮,本来应该好好去想的事情,可是我现在心里一团乱麻,只觉得怎么也不应该这样,最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宇智波带土。 「带土哥,你回木叶看看嘛。」 如果真是一场做给五大国看的戏,在木叶怎么也能找出一些端倪来。 宇智波带土把宇智波斑的镰刀收起来,说:「我回去也没用,他们要瞒着我也不是做不到。如果你真想知道怎么回事,还不如你自己去问问老师。」 「你是他学生都问不到,四代大人怎么会告诉我。」我嘆了口气,「当务之急是找到小鼬……」 宇智波带土有了主意:「别的不好说,找他还不容易。」 「嗯?」 「杀父杀母屠遍半个宇智波,唯独把他弟弟支走,这事还跟老师有关系。只要我们在这绑架了宇智波佐助,放出消息,他肯定会来。」 宇智波带土胸有成竹,还把绑架之后的操作给设计了出来。 我竟然觉得这个丧心病狂的计划还可以。 但是绑架小佐助,我拒绝。小佐助才几岁,现在就跟着鸣人出来玩,等他知道家里的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有人照顾还好,放在这种地方一不小心就被宇智波带土忽悠上邪道。 家族分裂,亲人死去,面对着成片的墓碑和背叛者还能有什么想法。他还是个孩子,需要正确的引导。 我摇摇头,跟宇智波带土说:「你还是他木头爷爷呢,就这么算计他了。」 宇智波带土果然笑了:「如果宇智波鼬发现他弟弟加入了黎明组织,那场面不是挺有趣吗?」 我抬手就把刀甩到他头顶上,钉木遁上了。 「这场面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宇智波一族兄弟反水早就人传人了,你自己还占着一份,就这么想看戏吗?」小心看到你自己头上。 宇智波带土一动不动,还啧了一声:「我发现你平时说话都带谦词,前辈前辈叫的挺好,怎么对我说话就这么不客气?」 「你扪心自问。」 我丢下一句话,从高处的枝条上跳下来,收回了刀,又催他快点开门出去。刚才把鸣人一个人丢在外面,虽然不担心他会怎么样,但要是鸣人没搞清楚情况说了不该说的就不好办了。 外面已经是夜间。 从古老式样的庭院里看去,只有几间和屋点着灯,踏入廊下还能听到一阵欢愉的喧闹声,落满屋檐的乌鸦冲来客歪了歪头,又凑在一起假装是安静的装饰。 铁之国的夜晚并不平静,但从未有人敢踏入这座宅邸半分,除了激发后才能看到的流转着金色光晕的封印阵,还有环绕在其周围数不清的幻术和机关,住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凭自己的喜好为宅院防御添砖加瓦。 到现在我还是更愿意搭宇智波带土的顺风车进门,不然在门口一进来踩到什么东西,不是冒出成片的傀儡就是当场给你看一场爆炸,完了还要上一套幻术套餐直接送到后面的火葬场去。 上次新人想加入我们组织,是哭着爬出去的。再不斩不屑地眺望远方,说我们应该提高组织的准入门槛。 第二天,他在五大国流通的忍界日报上公开宣称:黎明组织的招收门槛是s级叛忍,也回收各国不要的人柱力和影。 当天下午有不知名的雾隐忍者投稿到报社,说能不能领走他们家水影,不包邮,要自取。 宇智波带土大笔一挥:不要!雾隐的都不要! 「鸣人不会已经混进去了吧。」 第103页 我走到门口都没找到鸣人,转了一圈就把目标锁定在组织成员经常聚集的大厅里。最近是难得能够凑齐全员的时候,再不斩和他的小跟班一直都在,现在除了那两个艺术家和两个财迷之外,还有工作认真的云隐卧底由木人小姐和工作努力的砂隐卧底夜叉丸先生,以及很久才会来一次的投资人栗山曜子。 这些人里大部分都认识鸣人,或者说起码知道波风鸣人长什么样子。虽然鸣人出门习惯做红髮,但那张脸他又不会变,他伪装从来都不上心,让人有点担忧。 宇智波带土嘴角抽了抽,他推开门让我自己看。 鸣人披着一件应该是迪达拉的黎明组织制服,正在跟其他人聚在一起,举杯庆祝黎明组织新首领即位。 「干杯!!!」 再不斩尤为高兴,完全没想到就算鸣人成为名义上的首领他还是要工作这件事。 我和宇智波带土推开门的时候已经穿的不是原来那身,而是考虑到今天人很齐就穿了制服。宇智波带土是常年戴面具,还是那种非常离谱每天换一个的艺术面具,我就简单一点兜帽围巾反正盖住脸就好。 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都高兴地招手:「老闆来啦!」 有些人差点没把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喊出来。 喊出来也没事,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其实是黎明组织的幕后人这个根本没人信的传闻,早就跟笑料一样传遍了五大国。 我抢走了鸣人手里的酒杯,他气鼓鼓地跟我说这是果汁,然后我们坐在一起……听鸣人说他双胞胎兄弟波风鸣人的事。 「当然啦!我就是被制造出来的波风鸣人的复制品啊。」真正的波风鸣人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甚至编的一套一套的,「至于为什么,你要问斑大人啦,我是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的说。」 周围的组织成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真的还活着?」这是由木人小姐——也就是原定的二尾人柱力问的,对不起猫又在我这里,但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暂时还不能还给你。 鸣人就继续说:「是啊,我小的时候跟斑大人和柱间大人畅游五大国……」 然后他说起了我们在五大国旅游的事。某种意义上他说的也没错,半真半假谁也分不清楚。 波风鸣人披着那件所谓一半火影一半叛忍的衣服,笑起来就跟小太阳一样,他站起来围着桌子转了个圈,又说起世界和平的伟大理想来,但他的想法跟宇智波带土是不太一样。 「我想统一五大国!然后征服宇宙!只是想要忍界的和平太狭隘了,我要冲向星辰和大海!」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组织成员热热闹闹地附和,就好像真的贊同鸣人的看法一样——实际上是完全不可能,他们只是觉得鸣人太小在哄他玩。虽然鸣人并不一定在这里的战斗落下风,但我不想明天听到铁之国出现九尾的传言。 不过那什么,四代火影儿子复制品的身份…… 我看向宇智波带土,他心虚地看向别处。 我盯着他,宇智波带土才说:「哎呀,宇智波止水不也是宇智波斑的复制品之一吗?」 好傢伙,你这么编宇智波斑知道吗? 第57章 你来了啊 我不知道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到底给我加了多少人设, 我是几乎一无所知。不过按照我们两个的互坑程度,只能说是打平。 直接解释为什么波风鸣人和漩涡鸣人一样也够简单粗暴的,还说技术是从千手扉间那来的。 ——千手扉间的禁术储备里说不定还真的有这种东西。 第二天, 我从窗户往外看的时候, 看到了正好从门口路过的宇智波佐助和砂瀑我爱罗, 还有鸣人正翻窗往下跑要跟他们身边的影分-身换回来。 飞段和角都出去了, 蝎和迪达拉要赶工他们的艺术展,只有夜叉丸走出门口看到风影儿子的时候表情变得无比恐慌。 我记得,夜叉丸叛逃砂隐的理由就是刺杀风影的儿子, 但现在我爱罗还是主动跟夜叉丸打招唿。 夜叉丸冷汗都快下来了。 看在卧底小哥工作很努力的份上, 我就当没看见吧。我往不远处一瞅,就看见故意把他们往这带的宇智波带土, 他正坐在对面的屋顶吃早晨的第一份红豆糕。 我瞬移过去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刚好吃完最后一口, 他说:「大蛇丸找过我们了,我跟他说我们组织不缺卧底,想来就跟我们合作。」 所谓合作, 是比卧底工作轻松一点, 但是极有可能不止卖了你自己一个人的帮宇智波带土数钱方式。 黎明组织确实有公开的简歷投递渠道,只不过我们只会在有目标人物的时候才会去看了看,随便跑来说想加入根本不会有人理。 「还有一个人想加入我们。」宇智波带土看着我,就是没说后半句。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是小鼬?」 宇智波带土干脆枕着胳膊躺下了, 也不看那边的三小只闹腾了, 就盯着我看:「以你对他的了解, 宇智波鼬是卧底的概率有多大?」 这话问我其实不太合适。宇智波带土刚说过我已经不了解小鼬没多久, 现在又来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最好是赌气不回答他,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是显而易见, 甚至不用我多加思考。 「百分之百。小鼬是不会背叛木叶的。」我说。 第104页 即使背叛了宇智波一族,也不会放弃自己所在的村子,个人的羁绊和村子的未来相比有些薄弱了,小鼬就是这样一个看的太高所以总不会被理解的人。他小时候就总用超过太多的眼光看待这个村子,他成长道路上唯一的败笔就是我宇智波止水。 「你准备怎么办?」宇智波带土问。 「我们的计划做主的不一直是你吗?」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接他的话,黎明组织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平心而论我不希望小鼬跟这些危险人物混在一起。 宇智波带土假装没听懂我的言外之意,他拍拍手找出组织的戒指:「既然你不反对,我就把两个新人带来了。你肯定不愿意宇智波鼬跟任何人搭档,所以你亲自带他吧。」 我头疼地说:「你这是给我找麻烦。」 以前的搭档模式都是成员自己爱怎么组合就怎么组合,只不过他们确实有关系比较好的搭档模式。再不斩身边一直带着白,我和宇智波带土自称非战斗人员,比较尴尬的两位卧底就组在了一起。他们两个相互提防,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对方跟自己是同行。 如果大蛇丸也要来,宇智波带土不会要跟大蛇丸一起搞非法研究吧? 「啧,想什么呢,我当然是带鸣人玩。」宇智波带土知道我在心里编排他,就先打断了我的猜测,「我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要交给大蛇丸,不知道他能不能完成。」 宇智波带土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计划了。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一个身在一半黑暗里的火影,他的想法就是对的? 为什么宇智波带土和他的老师一点都不像。 我看天色还早,这件事又完全没有头绪,就对宇智波带土说:「猜下去也没有意义,我回木叶一趟。」 「你觉得老师会告诉你?」 「不,我打算问问其他人。」我总不能穿这身衣服回去,就跨过这点距离准备回房间。 宇智波带土忽然坐起来,冷不丁问了我一句:「那些糖还剩下多少?」 我脚步顿了一下,没说话,就离开了。 「小止水,你在生气?」 千手花鱼收到我联络的时候,很是惊讶,但他还是跑到木叶附近的商业街跟我碰面了。 黑色长髮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还带着点泥土的衣服,就好像刚刚从农田里出来——而且他很有可能确实是刚刚从某个试验田里出来。 我趴在桌子上对着眼前的一盘丸子发呆,看到他来之后才坐起来。 「不生气才怪吧,四代大人明明答应过我照顾好我弟弟。所以,搞这么大阵仗是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 千手花鱼做出了思考的模样,斟酌了一下怎么说之后他告诉我:「这是宇智波鼬自己的选择,四代也没办法。」 千手花鱼是隐四个人里面出面最少的一个。 我只有在回木叶的时候才会偶遇他,但他又有一些比较奇妙的渠道,据说附近的平民特别是农民都把他奉为神明,就因为他每天都在努力改良火之国的作物。说不定哪一天他再努力一下就能消除贫困,从另一个角度上实现和平。 把寿司推给他,我想不明白这个千手族人为什么也喜欢吃甜的,但他又提起了杉原。 「杉原吵着要脱离木叶加入晓组织,什么时候他能长大啊。」 我疑惑地问:「你跟他不是很远的亲戚吗?」 千手花鱼回答:「亲戚都没几个了,有一个算一个,而且他还是个孩子。」 能一拳砸穿地面的那种孩子。 我不是很懂他们千手族系,就直奔主题:「算啦……这次我只是想问一件事,宇智波富岳真的死了吗?」 周围变的很寂静。 千手花鱼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直到他慢慢地把那盘寿司吃完。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 我准备走的时候,他忽然问了我一句:「你们宇智波一族的礼仪是□□的吗?」 礼仪?那个算是家传,我只有很小时候学过这种东西,要说认真学礼仪的也只有族长和族长继承人。当初内斗那么厉害,我又早早上了战场,当然没怎么学过。 我不明所以,最后说:「那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事,现在的宇智波早就没以前的意思了。」 千手花鱼站起来,差不多也该到他打卡上班的时间,他问我:「你跟宇智波带土两个人都没学过,怎么一身战国时代的宇智波礼仪?」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噼开了云雾。 察觉到千手花鱼探究的目光,但我一时半会还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和宇智波带土是没学过这种东西,学过的是宇智波斑。 他的记忆在影响我们,这是毋庸置疑的。 又想起多年前那次我到现在也没有记忆的会面,从简短的初见就算计到九尾人柱力生产的那一天,宇智波斑这个人实在是让人无从说起。不知道他留了多少后手,而我和宇智波带土掀开了几成还不好说。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另一只眼睛,心想要不要给宇智波带土一次别天神以绝后患;但要是宇智波斑还有其它手段,又相当于我失去一个盟友。在不想让宇智波斑插手的这件事上我和宇智波带土总是意见惊人地统一。 猫又肯定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带土也知道。 第105页 「别发呆了。」千手花鱼的手在我眼前晃,「我只是问问。」 你这一问,可不只问出了一点问题。 我幽幽地回答:「一个住在宇智波一族资料室里的幽灵教的,先是宇智波带土,后来是我。经常去那边看他,久而久之就学会了。」 「幽灵?」千手花鱼本来想走,闻言停下脚步。 「是啊,据说是宇智波斑的幽灵。」 等到我站在现在的宇智波族地前,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竟然还不敢进去。 族地里还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一半的地方已经变得死寂无人,族长大宅再也亮不起灯火,宇智波佐助还不知道这一切。一切都十分安静,早就有人打扫过,墓地里多了一大批新坟。 除了我已经没人会探访的家也在这一片区域里,但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不想进去。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我和他都知道,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我来拿那双眼睛的时候。 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门自己开了。 「来都来了。」父亲说。 他站在阴影里,跟往常一样。我也看不出来他跟几年前有什么变化,就好像自从母亲过世之后,他的时间也停滞了一样。 或许站在这里的本来就只剩下一副没什么用的躯壳,承载着名为宇智波遥海的这个人的记忆和苦痛,但从头到尾就无法继续替他存在于这世界上。他只是一个标志,一个象徵,一具尸体——我本不愿意这么说,可我从不觉得这些年他是活着的。 「父亲。」 我本不想今天在这里结束。但我还是走进去了。 我和他之间总要死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完。 第58章 该醒醒了 在人生的某个阶段, 一个人一定会思考一个问题:我该如何死亡。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迫考虑过这个问题,战争让活着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曾以为我会跟他们一样埋在那里, 变成没有名字也没有未来的尸骨。但可惜, 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了。 父亲说, 这个世界对人而言, 痛苦远大于其它。 当我站在一地血泊里恍然惊醒,才发现手里已经多了至亲的眼睛。 黏腻的血丝从掌心划过,并未凝固就落到地面, 那个男人还坐在那里, 阴影里有他的半张侧脸,他低着头, 嘴角带笑。 我多久没见他笑过了。 这个让人痛苦的地狱, 为何不能早早离开;孤身一人的绝望,何必品尝到下一个十年? 「……再见了,父亲。」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在这条路上为他送行。 「这一路上弒父杀友背亲弃弟、终于到了什么都没有的地步啊。」 「从今往后, 再也不用害怕了吧。」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父亲的一生不知道该说是坚持自我的一生,还是彻底失败的一生:自从他决定与整个宇智波一族的力量背离,并想要做出改变的时候, 那些顽固腐朽的力量早就藏在幕后, 等待着咬所有人一口, 撕下血肉、饮其骨血。 他最后的自由是由自己最反对的宇智波镜赋予, 自此两个人就处于微妙的关系下。我从不会觉得父亲是错的, 但他永远处在一条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的分界线上,就像是定格在那里的动画。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到底是不是好事我也无从说起, 只有最后那抹笑容让我稍许安心。 我看到另一个尚且年幼的自己坐在战场上眺望远方,那个我还期待着能够活下去见证木叶爱与被爱的羁绊,我从一地光影破碎的幻境里走过,最后是我自己把那些过往的希冀打破沉入深海。 这片属于我的精神空间早就不像以前那样是简单的空地,只是一片令人熟悉的地域:不知不觉中这里已经建起了无人的木叶,只有各种各样怪异狰狞的建筑出现在四面八方证明它的不同。猫又在她的神社里放满了属于尾兽的回忆,我只是望而却步从未进入,最后让这一切变回空无一物的黑暗。 回忆的碎片搭建起桥樑,通往堆叠的角落。我走过木叶的街头,走过被雨水淹没的小巷,走过涡之国的废墟,走过只剩下姐姐的花水亭,走过汤之国的夏日,又走过火之国的秋天。 最后我站在终结谷雕像的上方,看到一个穿着战国族服的男人正看着夕阳举起酒杯。 「从我这里滚出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站在南贺川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南贺川的水静静地流向远方,只有我和一只乌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再也跟不上时间逃走的速度。 低头看那双万花筒写轮眼放在透明的瓶子里,鸢尾花的图案已经不会再变回浅淡的黑灰色。我把它收起来,再也不想看见。 万花筒写轮眼的视力会一点点下降,不知道父亲还能看清多少。而我似乎没有这样的顾虑,别天神也不会轻易使用。 它太危险了。 所以我也是。 最后我从乌鸦的眼睛里看到站在我身后的宇智波镜,他来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说话。 「您会为他报仇吗?」 我踢了踢河边上的石子,有时候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那个本应该被我称作爷爷的人说话:「我以为您和父亲之间早就一刀两断,谁也不会再提起谁,这些年里您也没有再来看过他。我向别人问过当年的事情,因为您的反对所以父亲跟母亲执意要上战场,但凡有一点迴转的余地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父亲总是告诉我这个世界不过是痛苦的地狱,母亲的逝去让他无法再从地狱里看到光,那您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第106页 宇智波镜没说话,他背着手站在那里,也许不过是在暗中结印,又可能只是想听我说完。 他在夜色里站的很直,就像他多年前还在任火影时那样,到现在也不减分毫。 我弯下腰拾起一块扁平的石子,我还从来没有试着打过水漂,石子从手中飞出,顺利地在平静的水面上弹起几下,又沉入水底再也寻不到。于是我生生厌恶起不属于我的经验和技巧来,转回来继续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小时候我会想,如果我能在同一个家里看到所有人就好了,但现在我发现就算是大家全部死去,也葬不在同一片墓地。您背叛了宇智波,父亲背叛了我们这一脉,母亲背叛了漩涡一族,我现在也回不去了。唯独这一点好像能证明我们是一家人。」 「那时候父亲总是说,在战场上只有他回来了,要是跟母亲一起走就好了。我现在已经明白父亲的想法,但是为时已晚,等到人死了才会清楚的事情,在他活着的时候我是永远没法想到的。父亲应该很高兴离开这个地狱,毕竟连我都不期盼他活下去的世界还真是一场噩梦。」 「镜大人,所以,您还不打算动手吗?」 我转过身看向他,那个男人站在那里,从头到尾一动不动,他甚至没开写轮眼,只有一片如墨深黑。曾经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曾经的三代火影如今就站在我面前,就跟他过去那么多年一样。 宇智波镜没有动手,这附近静悄悄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月光落到我们之间的地面上,直到我看的有点累了,才听到他说:「他没回来。」 宇智波镜这话说的简短又肯定,他用一种我没法理解的眼神看着我,重复了一遍:「宇智波遥海没回来。」 我最开始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思考了半天之后也没能理解,正当我想要说即使你们关系再不好,人都死了还不肯改口吗之类的话,宇智波镜已经向我这边走过来。 他只是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那阵风很轻,轻到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句话传进我的耳朵。 宇智波镜说:「你疯了十多年,该醒醒了。」 那道声音绕在我的耳边,像是恼人的玩笑一样怎么也不肯离去。 我逐渐回忆起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这些年来除了我,父亲没有跟任何人对话,来到我家之后他们也对坐在那里的男人视而不见,我所听到的流言都用于形容我出生之前的父亲,在那时候他就已经是宇智波一族离群索居又古怪的一员。没有人来拜访父亲,他们只是来找我,也不会有人特意向我提起宇智波遥海这个名字,更不会有人询问他过的怎么样。 他们只是日復一日地用分不清是同情还是悲哀的眼神看我,直到我察觉到又很快地收回去。宇智波镜也不会向我单独说起他的事,就好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也许他真的不存在,但我摸到那个瓶子,它又是完全真实的,那双万花筒就在我这里,还带着点父亲的温度。 可是宇智波镜已经继续说下去:「十多年前你母亲死在战场上,他也身受重伤但不愿意回来,最后他在你母亲战死的地方自杀,只留下你一个人。」 可我明明一直在看着他。 宇智波镜继续向这边走过来:「宇智波遥海,我的儿子、你的父亲,他早就死了。」 这几个字坠落在地上,把那层用于伪装的薄雾撕裂开,露出血淋淋的事实来。 他说:「你没有父亲,你也杀不了他。」 我忽然想起了宇智波一族万花筒的力量,左眼和右眼其实应该是不同的能力,可父亲始终只告诉了我一种。即使是别天神,左眼和右眼也有稍许的不同,宇智波带土那双合起来才会有区别的眼睛才是例外中的例外。 其一为欺骗身体,让死去之人短暂停留。 另一只眼睛是什么呢? 那层名为欺骗的东西彻底裂开,我捂着眼睛只感觉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臂往下流,过往的一切还停留在脑海中,可是陌生的、几乎与我自己融为一体的瞳力在瞳术破碎的那一刻暴露了影子。 眼前的事物在那一刻忽然变得模煳,宇智波镜就站在那里看我,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嘲笑。他已经老了,不復当年,我终于知道他并非是跟父亲互不相让,只不过是人早已经死去他没有机会。 我恍惚了很久,最后笑出声来:「原来父亲早就死了啊。」 只有我看不见。 只有我看得见。 我忽然明白了猫又当时的话,她从不是在说活着的父亲,不过是在死去之后留下痕迹的那个人。 「已经太晚了,您现在告诉我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都已经背离木叶那么多年,再也回不去,无论是谁都在防备我,无论怎样都已经做不回原来的自己,彻底变成了生在这个繁华世界里的一座孤岛。 可他的回答简单又明了:「因为你在杀死那个幻影之前,「御黄泉」是不会解除的。」 那阵风就这么停止了。 对于一阵风来说,停止就是消亡。 第59章 新人 家里的摆设完全没有变, 那把椅子上落满了灰尘。我曾在窗口回望,那个影子也从我的记忆、我的幻觉里剥离出来,重新把我拉回这一片父亲不存在的现实里。 宇智波遥海有两个愿望。 第107页 其一是再见妻子一面, 其二是让我不必孤身一人。我在这个虚假的幻梦里兜兜转转, 最后看着这个只有我能看到的舞台轰然倒塌, 从我自己手中得到了它华丽的谢幕。 他死了, 留给我一段长达十多年的梦,还有这双在梦境破碎之后交到我手里的万花筒。 ——我醒了。 淅淅沥沥的雨从天空中落下,滴落微冷的风中, 沿着房檐一路向下, 洗刷出鲜亮的颜色来;远处传来鸟雀的鸣叫声,又夹在这冷瑟的雨里不知所踪。它打湿了我眼前的世界, 又从我的世界里逃走, 什么都没留下。 我花了很长时间整理过去的记忆,以至于宇智波带土在我面前扯着嗓子喊的时候我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 他没问我怎么了,他也想不到我怎么了。 我带着点茫然抬头, 看见宇智波带土一屁股坐在我边上, 而铁之国已经迎来了第不知道多少个日出。 宇智波带土头髮还乱七八糟,八成是鸣人给揉的,他伸出五指挡住太阳,有气无力地说:「宇智波佐助知道了。」 就算灰雀再怎么有心想瞒, 该知道的东西还是会知道, 宇智波佐助迟早会知道宇智波一族死了一半的消息, 如果是之前我还有心情去帮忙看看, 可现在我根本无暇顾及。 我的半生就像个始终在谎言里兜圈子的陀螺, 自以为在前进,其实不过是螺旋下坠。 「那小鼬呢?」我问。 宇智波带土说:「我们黎明组织的原则一向是叛忍爱要不要, 卧底必须要收,所以既然他是卧底,我就让他加入组织。不过他弟就在铁之国,我让他先把他弟解决了再来。」 不知道小鼬加入组织之后发现黎明组织的据点跟宇智波佐助他们临时住的地方只差一条街是什么反应。 「小鼬怎么说?」 「他说他弟弟还不值得他动手。」宇智波带土嗤笑一声,対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表示不满。黎明组织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也没有所谓的准入测试,更不需要你交投名状,宇智波带土不过是在欺骗无辜卧底。 他放弃了现在这个话题,飞到下面去买了几个包子又回来:「你呢,宇智波止水,你是怎么回事?」 我也我从说起。 「我没事。」最后还是敷衍了事,关于那场持续多年的噩梦还是让它烂在心底,到底是难得幸运还是终究荒唐谁也分不出来。 「你回一趟木叶,刺杀三代火影又全身而退,木叶赶在宇智波鼬的通缉令后没几天又给你加了一笔赏金,这叫没事?」 「镜大人还活的好好的,我根本没和他打。」我平静地跟他解释,又垂下头,拽拽他的衣服,「我好累啊带土哥,让我休息一会儿。」 让我再想最后一次他的幻影。 回去的时候波风鸣人的影分-身正在房间里呈大字型瘫在地上,问他怎么了他说看到本体追着宇智波佐助去找他哥哥,我爱罗也跟着他们跑。 但是三个小孩别说找到宇智波鼬,就连回木叶都几乎是不可能,所以他想办法甩开了灰雀,让宇智波佐助自己待一会儿。 波风鸣人闭上眼:「要是知道佐助的哥哥在哪就好了。」 宇智波带土立即回答:「我们确实知道啊。」 「?」波风鸣人睁开一只眼,看到宇智波带土两个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的表情。 我告诉他:「佐助的哥哥马上要加入我们了。」 组织新人越来越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本来我和宇智波带土就没想过这个组织能存在几年,栗山小姐也不在乎流水一样花出去的钱。事实上,她为了给黎明组织铺路专门开了一家报社,现在赚的盆满钵满,隔三差五就来信说今天又倒赚了一笔。 波风鸣人真要做组织领袖了,他才想起来木叶那边怎么办。他还在上忍校,今年才读三年级。想来想去鸣人还是垂头丧气地要回去上学,他总不能丢个影分-身在木叶。 自从鼬中忍考试的事情过去之后,提前毕业就变得难如登天,波风鸣人虽然已经算是某些方面的天才,但他的偏科实在是到了让人啼笑皆非的地步,想提前毕业是不太可能。 宇智波带土就笑他,难道黎明组织还要求每天到岗吗?工作这种事当然是交给再不斩了。什么首领义务,挂在标志上那创始人一二三号都没管过任何日常事务。 「佐助的哥哥真的杀了那么多族人吗?」 鸣人还是不太相信,他跳起来,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但终究事与愿违。 我说:「不相信的话,就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吧。」 生命总给我们一种漫长的疲惫感。 我们需要花几代、几十代、几百代人的时间去确认一个可能,当我们已经走在这条路上无法回头,才发现过去我们犯了太多太多的错误。 新人加入组织是半个月后的事。 那天我躺在房顶上小睡,鸣人三两步窜上来说他要回木叶了,佐助心情很不好,我爱罗也要回砂隐,最后鸣人小小年纪嘆了口气说为什么不能给他申请一个休学。 佐助暂时休学了,至少这个学期鸣人在课堂上看不到他。 宇智波佐助是前代族长的儿子,但他从不是被作为继承人期待着的,宇智波一族的继承权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镜大人这边的一脉手上。内斗多年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继续斗下去的结果是一方彻底赶尽杀绝,只留下了宇智波佐助一个人。 第108页 他拒绝了其它支系打算领养他的提议,决心一个人生活,但他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长辈,只剩下他哥哥留给他的仇恨和谜团。 鸣人说想跟佐助一起,佐助是个很容易想多的人,不看着的话会出事的。 可以预见未来波风鸣人凭藉自己老爸的身份成功成为宇智波一族歷史上第二个天天往宇智波族地跑的外族人,至少那些族人还不至于不给四代火影面子。 热热闹闹的小孩子们回去的时候是一片死寂。 宇智波佐助像变了个人一样,不管不顾地离开。预定的行程还没有结束,但火之国那边传来的讯息已经让他们无法再悠哉悠哉地继续下去,只能匆匆结束这场旅行回到老家。 「你就这么看着你弟弟走?」 宇智波带土穿着组织制服戴着面具,用他忽悠人时一贯轻浮的语气问站在拐角处的少年。 又是一年没见的小鼬长高了,他看起来比以前瘦了点,那身黑白的衣服把他和午后的光影一同分割成看不清的交叉点。他还带着那把刀,我曾经送给他的那只乌鸦停留在他肩头。 那只乌鸦早就不听我的话了。 宇智波鼬语气平静:「他太弱了,我需要他的眼睛。」 真想要眼睛的话挖我的也不是不行,即使不在同一脉,我跟小鼬的关系也不算远,还在近缘的血脉关系内。如果他一定要的话,我大概会给他。 可小鼬说这话的时候太平静了,就好像在阐述事实,他终于从一个会口是心非的小孩变成我也看不透的人,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小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了这个根本没人知道要干什么的组织? 「我対成员的私人行动不感兴趣,只要你跟组织的利益一致就行。」宇智波带土根本不在乎被问问题的人会怎么回答,他抬手就指向我躺着的那片房顶,対小鼬说,「你是新人,我特意安排了一个前辈来带你。」 小鼬看过来了。 我撤掉在身边的幻术,从房顶上跳下来。 还是老一套,兜帽围巾黑白长袍,该认识的都认识,不认识的爱叫我什么都行。从云隐在逃人柱力到復活五十周年宇智波斑,还有人叫我漆黑的乌鸦幻术使和冤大头投资人三号,唯独本名只有宇智波带土和鸣人会喊到。 小鼬总不至于认不出我。声音没改,身高没变,我甚至带的是原来那把刀。 我走到他面前。 「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随你怎么叫吧,代号是——」 失策了,我没有代号。 横行忍界这么多年马甲太多,名字随手起了就丢,最近更是闲着没事就报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的名字,到了介绍的时候反而没个正式的代号。 连续两次失误让我不由得停顿住,先思考一下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认真,在宇智波带土笑出声来之前我随口说完:「那就代号糰子吧。」 反正也没人会叫的。 宇智波鼬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直到发现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才开口:「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我看了宇智波带土一眼,不知道他给小鼬带来了什么误解。我们黎明组织就没有任务这一说,那些人自由活动还需要组织帮忙善后。 虽然隔着一层面具,但我知道宇智波带土肯定在笑。他向我挥挥手,就用神威消失在时空间里,跑了。 我很想说我们去买点牛奶,多喝牛奶才能长高。不过看小鼬板着一张脸,就没说。 「没有任务。」我越过他往前走,「黎明不是你想像的那种组织,做好推翻一切想法的准备吧。」 他很快跟上来。 他问我:「那你,是我想像的那种人吗?」 那一瞬间我们擦肩而过。我侧头看他,他问的很刻意。 「大概是吧。」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无论如何都会被认出来干脆不伪装了 第60章 基地 我们一前一后往黎明组织的基地走。 小鼬, 宇智波鼬——他从木叶叛逃到这里,但黎明组织既不是什么叛忍的容身之地,也不是卧底的好去处。 走到基地门口的时候, 我停了下来。 识别出组织的戒指之后, 那些幻术就悄然在眼前消失, 露出一道古朴庄重的大门来。 「组织的公开代理是雾隐的鬼人再不斩, 这个你知道,他身边那个孩子叫做白;平时他们都会在那边工作,如果他找你帮忙就拒绝, 都是些没情报的零碎事。」 「夜叉丸应该偷偷跟踪砂瀑我爱罗回砂隐, 这两天都不在,院子里那些猫是由木人小姐的, 要注意它们不吃甜的, 也不吃鱼。其他成员暂时不在,等他们回来再做介绍,不过都是公开露过脸的, 你应该知道他们。」 「现在, 问题是这扇门……」 我在门前站定,其实我平时一点都不想走这扇门。 这是一扇集合了今天之前全体黎明组织成员脑力和武力的大门,上面有无数你想不到的陷阱,而且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再不斩那里都会登记新的防御方式。它看起来只是古朴华贵, 但内里可能已经被查克拉和术式蛀空了。 「门怎么了?」宇智波鼬顺从地接过了这半句话。 我思忖片刻, 就拉着他往另一边走。平时也是翻墙进去, 我知道哪里的结界比较好过。 第109页 拉着宇智波鼬从围墙翻进院子里, 我才跟他说:「平时我们也不走门, 如果你想通过那扇门,最好去再不斩那里看每月更换的大门新设陷阱手册。」 这时候还是午时, 再不斩一定趴在桌子上睡着,也有可能正在跟白破口大骂其他成员不干人事;幸好波风鸣人已经回去了,宇智波带土也不在这里,他白天基本上都会回木叶上班。 宇智波鼬看了那扇门一眼,大致知道我的话什么意思,他「嗯」了一声,又说:「这座宅子,很像宇智波。」 无论是从建筑整体还是细节的设计上,廊下的摆件和别致的景观,甚至家徽——现在是标志——刻的位置,以及走过拐角时看到墙上和角落里的装饰,都总让我想起还在宇智波一族的时候,小鼬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这座名义上是叛忍组织基地的宅邸,就像是坐落在铁之国的宇智波族地的缩影。你甚至可以从书架上找到宇智波一族会喜欢的那类书,每个房间里也都挂着式样古老的长刀。 我走在前面穿过长廊,挂在檐角的铃铛被风吹响,乌鸦们好奇地凑过来看我们两个,我伸出手它们就争先恐后地挤到我胳膊上。 「你说这个啊,是宇智波斑喜欢。」 我曾经以为是宇智波带土喜欢,他自己也这么想,但仔细想想他对这些哪有什么执念,这都不过是隐藏在浅层意识之下的宇智波斑留下的痕迹。 就算死了,他也在影响着无数人。我真希望那天宇智波带土这傢伙没有心血来潮给我共享一份宇智波斑的记忆,这样被坑到的就只有他一个。 「宇智波……斑?」 宇智波鼬脸上有点惊讶,但他掩饰的很好,不过对这个名字有所反应是宇智波的通病,那个本应该死了五十年的老祖宗的名字出现在这里,任谁都会多想一点。 「他没说过吗?这个组织创建者的名字,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 我面无表情地把真实的瞎话给说了出来。组织里的文件都是这么写的,要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真的復活了他们还能直接把组织划归个人财产——不过在这之上我和宇智波带土两个人有无数一夜之间摧毁组织的方法,被谁拿走都是无所谓的事。 「……」 宇智波鼬没有立刻问一般人都会问的问题,此时我已经带他走到某个房间门口停下。他来之前已经住了七八个人,但黎明大宅实在是太大,二楼空的房间多的有点离谱。 我把几把钥匙递给他:「钥匙在这里根本没用,你最好不要留重要的东西。」 他接过钥匙,那双手显得苍白了点,让我停顿一下才把钥匙丢到他手心。 宇智波鼬并不在意我说的这些,他来之前应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推开门的时候他还是愣了一下。 我说:「反正你也不会回去,有人就把你的东西送过来了。」 跟他在宇智波一族的房间一模一样,不、其实只是把原来的东西搬过来整理了一下。房间格局还要大一点,里面本身也有其他的摆设,现在看起来又稍微有点满了。宇智波鼬走的时候烧毁了一切可能暴露信息的东西,但终归没有放火把自己家给烧了。 是我回去的时候碰到了宇智波佐助。某种意义上,是宇智波佐助想送来的……事实不太一样,但大致如此。 宇智波鼬用探究的目光看我,我下意识把围巾往上扯了扯。 「不是我,我只不过帮了他一下。」 其实这个房间里还放了其它东西,比如很多飞雷神印记,还有从窗口正对着街对面的丸子店,又比如其实这里逃离组织最方便,不过这些都没有必要直接告诉他。 「那你住在哪里?」他忽然问我。 几个老闆都住在楼上,要是贸然跑上去说不定会遇到偶尔被宇智波带土拎过来的波风鸣人……也可能是漩涡鸣人,说不定还能直接看到一边吃红豆糕一边做上忍工作的宇智波带土。 于是我说:「刚来就问前辈这个问题,不太合适不是吗。」 「我想知道。」他不依不挠地要继续这个话题,甚至隐约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只好又耐心地把不该说的东西说了一遍:「楼上有你不该看到的人,也不要去上面找我。」 「宇智波斑?」他迅速地问出了这句话。 某种意义上也确实是宇智波斑,还不止一个,还有千手柱间。唯独面对小鼬我有种欺骗的负罪感,但还是坚持人设地说下去:「好奇不是好事。」 我现在其实已经不想数黎明组织以为这里有的成员数量加起来有多少这件事了。 如果把我和宇智波带土在各个成员之间用过的马甲都算上,人数可以直接翻一倍。幸好他们要不然不谈这个,要不然就是压根不在意,甚至有人还用强大的思维能力补全。按宇智波带土的说法,就是我们表面上地位越高,就越会有人自愿为我们填补漏洞。 宇智波鼬表现的真的像一个组织的新人,但他把手插在口袋里,就是拦在我面前不动。 我看他还想说什么的模样,就倚在墙边,确定周围没有其他成员才把围巾拉下来。 「算是新人特权,只有一个问题。我会如实回答。」 我慢吞吞地把话说完,心想就算他问黎明组织有什么阴谋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说我不知道,就连宇智波带土自己都没想好要不要动用这个组织,其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第110页 为什么宇智波止水会在这个组织里、背叛的原因、当初的真相、错过的事情和做那些事的理由,都没什么不能说的。 亦真亦假……说这种话,我很熟悉。 宇智波鼬、小鼬他没怎么犹豫,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还疼吗?」 ……什么还疼? 他指了指,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时候他用刀捅穿时候造成的伤口。实际上早就癒合得差不多,这种没伤害到脏器的伤口对漩涡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别把重要的机会浪费在这种地方啊。」我说。 明明是来做卧底的,也稍微敬业一点。明明当初由木人小姐就向宇智波带土问了相当要命的问题,到小鼬这里就开始询问近乎无关紧要的事。 他固执地看过来,并不打算更换问题。 我抬手按了按那块地方,还是稍微有点痛感,但对我来说什么样的痛觉都可以忽略。于是我说:「早就没事了,换个问题吧,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是否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鼬,这件事我还没有得出完整的结论,但站在我眼前的已经是从暗部毕业的忍者,他早就身经百战还经歷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危机。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袖子里的伤痕,一道道已经陈旧到快要淡去,唯独那样在阴影里活动的感觉一分也没有减少。 ——见到他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笑过。 以前他虽然总是摆出一副严肃样子,逗一逗总会笑的,现在他的眼里半分波澜也无,好像一潭死水在干枯的地表上铺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去。 他忽然笑了。 宇智波鼬说:「那介意我给你添一道那样的伤吗?」 我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让我想问问是不是宇智波带土又对他说了什么;可宇智波带土玩弄人心的本事点偏了,他只会用编织的美梦吸引人、用恶意的悲剧引诱你堕落,却不会左右微小的情绪。 「宇智波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问的时候已经算是半恼,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美琴大人交代;可他只是眨了眨眼,就改口说:「原来前辈信了。」 我转身就走。 第61章 带不动带不动 宇智波佐助用力推开门, 迎接他的人早已不在。小少年说着「我回来了——」,就脱下鞋子跑过玄关往里走。 他一个人跑到客厅里,坐到平时宇智波富岳坐的位置上, 学他父亲那样笔直地坐着。 然后他试着给自己泡茶……他有时候会给父亲泡茶, 母亲说他笨手笨脚的, 父亲从来不在意。现在他看了半天, 才意识到应该先烧热水。 那,晚饭怎么办? 宇智波佐助看看快要落灰的厨房,决定先把这里打扫一下, 他拒绝了有人来照顾的做法, 这是他的家,不愿意分给外人。 可他不会啊。 最后宇智波佐助把东西一扔, 坐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天花板边缘有一只蚂蚁慢慢爬过, 他想跟蚂蚁说句话,但是蚂蚁也不理他。 他说,哥哥以后的生活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宇智波鼬会做出这种事。他开始摔东西, 然后一个人抱着膝盖在哭。 「行了,起来。」 我把小孩从地上拎起来,给他块热毛巾让他自己擦擦脸。他还懵着,等胡乱抹了把脸看清我是谁之后忽然闯进我怀里哭的更凶。 僵硬了半晌, 最后我拍拍他的背:「别哭了, 哭成这样像什么宇智波。」 他抽抽噎噎地说:「祖爷爷, 你看到我爸爸妈妈了吗?他们怎么还没回家……」 他们回不来了。 我任他哭了半天, 顺手把小佐助一头炸毛给揉乱了, 然后把小孩放外面桌子边让他自己哭去。他本来抓着我不放,直到我压住语调跟他说松手。 常年在外也不是没有荒郊野外自力更生的时候, 当初看辉树做那么多次饭,别说是我就算是换成鸣人也该学会了。我把他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又把过期的东西打了个包堆在一起准备待会让他自己去扔了。 最后我看着空荡荡的厨房,走出去问他:「想吃什么?」 宇智波佐助眼眶还是红红的,他努力想忘掉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但没成功。他看着我族服上殷开的暗色痕迹,嗫嚅半天说:木鱼饭糰? 也不是不能做。 我抬头看到在窗外监视这间房子的暗部,幸好他只能看见佐助自己跑来跑去。常年在外基本上维持着幻术,我都快忘了我自己站在阳光下是什么样。于是我瞬身出门去给他买食材做晚饭,最后坐在桌子边看他一个人双手合十说「我开动了」。 然后他问:「祖爷爷,你不吃饭是因为你是幽灵吗?」 我哪好意思说最开始做饭糰失败最后只剩下够他吃的材料。不过我回去之后随便买点什么都一样。 见我没说话,小佐助又问:「祖爷爷,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宇智波佐助绕过来,小心翼翼地说:「祖爷爷,你是幽灵,能不能把哥哥的枕头送过去给他?哥哥在外面会睡不好的。」 这不是幽灵,更不是什么祖爷爷,你想要的那是万能的许愿机。 但这点我还真能做到。 我站起来往宇智波鼬的房间走,抛下一句话:「不是幽灵,也不是祖爷爷。」 第111页 背后传来宇智波佐助的声音:「那,团扇爷爷,最近怎么没看到木头爷爷啊?」 宇智波带土就在村子里,日常放养他的两个学生,本人在上忍班里过着表面上努力工作实际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子,时不时去忍校客串额外教师刷声望,就这样还因为他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获得了一致好评。 宇智波佐助的木头爷爷不但不是爷爷,他连个千手都不是,我到现在都没想清楚他的木遁是怎么来的。按照大蛇凡的实验记录来看,木遁实验的存活率很低,更不可能在几个月之内完成,就算是千手族人也做不到。除非宇智波带土是千手柱间转世。 万一他真就是? 于是我说:「你木头爷爷回黄泉了。」 这是我从宇智波前族长宅那里把宇智波鼬的东西搬回来的始末,当时我特意去打听了一下,现在完全没有选出新的族长,由前代族长宇智波镜代理。 越来越回去了。 现在,我把宇智波鼬扔下,自己往外走的时候,忽然想起组织的另一个「新人」来。 宇智波带土说要跟大蛇丸谈条件,也不知道他需要大蛇丸做什么。 我找到大蛇丸,他并不在黎明组织的基地里,这里也没有他可以研究那些东西的场所。他好像早就等着我过来,甚至停下手里的工作,向我打了个招唿。 「他跟你说了?」我就知道宇智波带土又卖我。 大蛇丸回答:「我没想到止水君早就卧底进那个组织了,看来是白担心一场。」 「大蛇丸前辈,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他找你做什么?」我根本不管他是怎么看的,大蛇丸这个人看东西太明白了,多说两句都会出问题。 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怪异起来。 大蛇丸也难得有一种稍许迷惑的表情:「那个黎明组织的真正主人,给我出了一个令人完全想不到的要求。研究人柱力的……某个方向。」 人柱力? 宇智波带土让大蛇丸研究人柱力干什么? 我还没继续问,大蛇丸就拿出了一张纸,上面那狗爬一样的字一看就知道是宇智波带土用非惯用手写的。 上面写的极其潦草,还画着九只尾兽的小图样。 在这张纸的正上方,他写了几个大字:无限月读2.0版本——超合体!众众众柱力计划展开! 我跟大蛇丸前辈面面相觑,最后我把纸还给了他,拍了拍前辈的肩膀:「你慢慢研究,需要的话我给你抓两个人柱力来。」 大蛇丸说:「我也不想接这么奇怪的合作,但他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你想加入这个组织纯粹是缺研究经费对吗? 我离开大蛇丸的临时实验室,忽然发现最近无事可做。不常出现也没有暗部在追我,也不需要带着鸣人乱跑,隐那边也不是经常有任务,最麻烦的宇智波带土被四代大人抓去当壮丁假扮,这完全可以算个假期。 要是说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对面那个晓组织的事情。 这已经是晓组织本月第六次在报纸上公开发表批判黎明组织挑衅方式的言论了,他们甚至请了优秀的记者对受到黎明组织破坏的灾后现场做了一次专题报导——这个文笔很好而且不怕追杀的记者就是我的老熟人,优秀的记者同事斯坎儿,而那些灾后现场百分之八十都是蝎和迪达拉不要钱也不要命的艺术展览会。 虽然说长门是名义上的领导人,但他们组织里最核心的决策人员还是弥彦。他从一开始就能从零建立初期晓组织那样的规模,在这方面的才能绝对不可小看。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 麻烦的是自来也回来了,并且兴致勃勃地跑去晓组织决定给他们撑个腰。自来也前辈是不可能脱离木叶,但那三个是他的学生,老师指导学生不过分吧。 其结果就是昨天再不斩终于忙完的时候,正准备带着他的小跟班出去逛街,忽然传来消息说艺术组在火之国边境和自来也打起来了。 是在火之国大名的傻儿子偷偷出来旅游的地方,打起来了。 火之国大名的傻儿子哭着跑回家,对大名说忍者真是太可怕了,不管是那什么木叶的忍者还是哪的叛忍,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他差点就死在那里。然后他要求大名削减给木叶的资金,大名脑子还动,当然没有同意这件事,但他还是给四代大人发了一个官方文书,意思是希望能跟黎明组织接触一下看看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态度。 一个恶名远扬的组织能有什么态度?他无非就是想知道自己的统治地位会不会受到威胁。 当时再不斩气昏过去了,组织里两个卧底在值班。觉得这个机会千载难逢的夜叉丸和由木人经过一番互相试探,啥也没试探出来,但是成功地在如何回復上达成了一致。 于是,木叶都还没动静,黎明组织就发表了声明。 这篇声明行文流畅辞藻华丽,充满古代贵族式的高傲和睥睨忍界的霸气,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大名的不屑,而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大名又不是不能换个人来当。 大名听了之后,一气之下决定禁止栗山曜子的报纸在火之国境内继续售卖。 这事暂时就到这里,后续还没有听到。 但是再不斩已经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四个小时了。在他看来自己的队友没有一个靠谱的,还是只能他亲自上场。 第112页 他还不知道组织里有人爱财有人惜命,有人搞艺术有人划水摸鱼,还有人在读忍校,剩下的都是拖后腿的二五仔,他带得动才怪。 宇智波鼬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安慰熬夜多日的再不斩,他声泪俱下地控诉那两个胡乱发声明的傢伙,但又被他们的一片真诚感动了。据夜叉丸和由木人说,这都是为了世界和平。 我把再不斩扔一边,走到宇智波鼬身边:「走吧,我们去木叶。」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带土:我觉得夜叉丸和由木人做得好! 第62章 木叶风波 宇智波带土的意思是现在过去一趟, 让黎明组织搞个大新闻。 不知道他有什么别的计划需要我出面给他吸引注意力。 其实我原本没打算带小鼬一起回去,虽然不清楚所谓的杀遍半个宇智波是怎么回事,但他应该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回去。 可谁让他一直打算跟着, 我也不能扔下他就走。 再不斩奄奄一息地躺在地板上死也不肯收拾这次的烂摊子, 还说下次那两个人再申请艺术展经费一分也不给他们批, 至于夜叉丸和由木人老早就一副诚心悔过的姿态跑来跑去帮倒忙, 只有宇智波带土在喝彩什么也不干。 我看整个组织都没人干活了,就只好带着新人去跟晓组织接触。 虽然说是公开见面,但晓组织把自己的临时办公楼就建在木叶附近我也是没见过第二家, 正大光明地说我们家背后就是木叶;听说他们的主基地是在雨之国, 但雨之国那边是一个人都没有,别说组织的成员了, 宇智波带土去逛了一圈回来告诉我连个扫地大妈都没有。 「要是不想去的话, 就留在这里。」 我这么跟宇智波鼬说,但他显然没有退却的意思。 走出这一步就继续走下去吧,反正无论做什么都已经回不了头了。干卧底这一行最后能恢復身份的少之又少, 至少我是从来没有指望过。反正宇智波止水当了叛忍, 还有下一个二尾人柱力背锅,实在不行漩涡辉树还在木叶暗部里挂着空白编号。 「我听前辈的。」 他这么说,还走在了我前面。 从铁之国到木叶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也没必要用两条腿走过去。宇智波鼬正想问我是走直线还是走天上的时候, 我就给了他一个不要用穷人的思维去想黎明组织的眼神。 所以当晓组织那边还没准备好, 我们就已经搭某个以速度着称的小家族忍者的快车到了木叶附近。 宇智波鼬一路上欲言又止, 完全是一副我们刚来时候的模样。 这里是木叶之外的森林空地, 两班人马隔着老远就停下。 除了预定要见到的人, 还有很多记者和忍者。 远远看到那身黑底红云的制服,我知道晓组织已经出现在那里, 不知道宇智波带土一摞设计图卖了两次到底是多赚了多少。我又看向两边的衣服,都是出自同一家手工店的手艺,更重要的是…… 这些衣服都经过我和宇智波带土的手,也就是说我拿着那些原料往上印了一堆飞雷神印记,隐藏在所谓的防御术式和幻术术式里了。飞雷神这种东西,只要你设计足够普通,就没人知道它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等我看着黑底红云制服的长门身边的木叶代表和火之国代表,我准备好的话竟然没有说出来。 小南在后面日常推着轮椅,弥彦身体不好没有出来。自来也前辈出现在这里我也不意外,他总要担心这些弟子会不会再次出事。 但是木叶代表宇智波带土和火之国鬼族代表栗山曜子,来这里是故意抢工作的对吧?这项任务危险又不会有真正的结果,明眼人都知道黎明组织来肯定另有所图,只要他们两个想来那就一定能过,所以…… 我看向长门:你知道这里是黎明组织聚会吗? 长门不知道,弥彦不知道,自来也大人不知道,但宇智波鼬看到我发呆,就伸手先摘下了帽子。 「好久不见,自来也大人,还有带土前辈。」 小鼬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好像只是在一个平常的上午故友重逢,即使他已经叛离木叶,註定被那些人视为敌人。 对面一些人的脸色变了。 「宇智波鼬!你怎么在这里?」 包括宇智波带土,我看他忍不住要笑,又强行做出惊讶的表情,甚至暗中掐了他自己一把。 栗山曜子根本不知道宇智波一族在木叶到底是什么样的特殊地位,也不知道目前还未在普通人里广泛传开的少年宇智波做的大事,她看着周围人都在惊讶,也顺其自然地做出了极度惊讶的表情。 「如您所见,我加入了黎明。」 宇智波鼬站在那里就已经是答案,我听到还有曾经跟他交好的忍者在问为什么,还有暗部的几个人也隐隐泄露除了气息,但这都不怎么重要,站在那里的自来也前辈凝重地看过来,他没有过分在意宇智波鼬的事,而是看向我。 自来也问:「那,你就是黎明组织的老闆?」 毕竟还没起好代号,也不能就说我是宇智波止水,还好木叶里没有几个能认出我的人,能认出我的基本上都知道我实际上的工作。想着这里说不定会有旗木卡卡西,我又把兜帽往下拉了半截,才回答。 「老闆之一。」 第113页 声音日常压低,我现在倒是知道为什么宇智波带土那么喜欢学宇智波斑了,确实非常有威慑力,而且压到这种地步根本没有人还能听出来我是哪位。 黎明组织的三位老闆,栗山曜子负责出钱,宇智波带土负责拉人,我负责每天想着有朝一日毁灭这个组织,方便大家各奔东西。 准确来说,组织从来都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现在稍微知道宇智波带土的目标跟尾兽有关,还让大蛇丸实验了……说不清是什么玩意的玩意,说不定哪一天他就发疯连我体内的猫又也要拿来用用。如果这都是宇智波斑的计划,按照宇智波带土这么疯,老年的宇智波斑一定比我想得还像一个肆无忌惮只打算实现自己目的的疯子。 「具体就不介绍了,你们也不认识我。今天是为正事而来,就直接谈为火之国换个统治者的事吧。」 我看他们还打算摸清我们的底细,就直奔主题。 当然,给火之国换大名这事我是做不出来的,除非栗山曜子跟我说下一任大名非她莫属,我就会考虑把黎明组织搬到火之国大名的宫殿里去。 「你说什么?!」 「你们不是来道歉的吗?」 栗山曜子后面的那群人听了这段话之后愤怒地问。 我看向那些大名的势力,心想谁说要来道歉啊,来的时候不是说好好商量一下后续事宜吗?你们也真敢来,我们明明是恶名远扬的叛忍组织,每个人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虽然这里是木叶边界,但也用不着这么放心吧。 我永远搞不懂贵族。 宇智波带土接过话,说的还像是那么一回事:「这里是木叶。」 「虽然早就知道这些贵族的想法,但我还是想说忍者不是工具。如果你们到现在为止还是这个打算的话,今天也没有谈的必要了。」我轻松地说着,把手抬了抬,「毕竟在这个村子建立的时候,它从根本上就已经错了。」 漩涡长门就那么盯着我看。 我知道他才是今天要来跟我们谈话的人,不过没有关系…… 嗯,黎明组织根本也没有打算跟他们谈任何东西,再不斩甚至懒得写发言稿,他已经等着我们一离开火之国他就发布「黎明组织公开宣布敌对火之国」的声明,还说如果火之国真的找到我们他直接就回雾隐再也不来了。 毕竟大家都是一样的。 漩涡长门在一片纷乱的讨论声里问我:「既然如此,你今天来做什么?」 「看看你们太天真的理想实现到哪一步了。」我平静地回答,「同样是为了实现和平,两个组织走的路线完全不一样啊。你们已经知道和平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什么还要向现在继续妥协呢?那个……弥彦君对吧?弥彦君当时不是说,这条路完全错了,只有牺牲才能换来真正的和平,现在你们又回到原地,真可惜。」 本场发言来自于宇智波带土的日常评价,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侧头看了一下小鼬,他在往木叶的方向看,没有注意我,也没有注意其他人。直到察觉到我在看他,他才说:「前辈?」 「没什么,今天来其实有别的任务。」我也没有控制音量,就站在那里说。 基本上没人知道这件事,我也是快到木叶的时候才听说有这回事。 在他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地面已经震动起来。 波风鸣人友情出演,九尾袭村第三次发生在了和平的木叶村。 巨大的尾兽出现在木叶的大门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这次在木叶之外,封印班和结界班不会那么方便,还抽调了一部分人手来这边。 看到出现在远处的九尾和慌乱的人群,已经站在这里的其中一些忍者怒目而视的脸,我漫不经心地开口。 「按照宇智波斑的要求,每个宇智波叛村的时候都应该放一只九尾来庆祝,宇智波鼬走的时候忘了,现在补上。」 我转过身。 「走了,鼬君。再待下去就没意思了。」 背后的忍者们可不打算放我们走。 我按着宇智波鼬的肩膀,在他们冲过来之前说了一句:「我还是想说,飞雷神是二代火影发明的,不是四代。」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个梦想,是这周完结,然后去写名柯那本。 第63章 三色丸子 在他们围攻上来的一瞬间, 我就使用飞雷神带宇智波鼬转移到了其它地方。他们还没敢明目张胆地在这里下结界,就方便了飞雷神这目前忍界最快的忍术。 宇智波鼬自然也认识飞雷神。 他是暗部第六班的前成员,是跟着卡卡西一起行动的, 而旗木卡卡西不是围着四代大人转就是围着四代大人出生入死, 如果小鼬也不熟悉飞雷神, 我想不出还有谁能认出这个忍术。 「那次, 是因为飞雷神之术?」 我们刚落到远处的某个地方,在下一次转移之前,宇智波鼬抓住我问。 「哪次?」 我想他说的是去雷之国那次, 但是已经过去太久了, 我都快忘记第一次远距离飞雷神的惊险,事后想想确实吓出一身冷汗。 又转移了几次停下之后, 我站在某个荒野上。 我还记得这里, 很久以前我把在战场上死去的漩涡哥和他恋人的遗物埋在了这里,现在已经变成了铺满绿色的山坡,过往战争的一切痕迹都被掩埋, 还有新的花朵在上面生长。 第114页 宇智波鼬看我对着那一片起伏的土地发呆, 他没有打扰我。 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会主动问。 「成为叛忍的感觉怎么样?」我问他,「先说明一下,放九尾不是我的要求,是另一个人要为你做的。」 宇智波鼬沉默了一会儿, 才说:「止水, 你为什么要离开?」 怎么不叫哥哥啊。 我干脆在那座已经看不出来的坟墓旁坐下来, 在这片很细的阴影里看自己的手, 好像阳光能把它洗干净一样。 「为什么?木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而已。」 我随手扯着地面上的草叶, 看他还想继续听下去,就随口说:「你看过宇智波一族建村初期的资料吗?从宇智波斑离开木叶, 到他在终结谷死亡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族里都还有他存在的痕迹。宇智波斑是什么人?他在战国时代就是最顶尖的人物之一,你觉得以你所了解的他,会甘心那么死去吗?」 闲着没事就从宇智波斑的记忆里翻东西的我,半真半假地就这么说下去。其实有些东西还是推测,但我总要找个人说。 否则,万一我死了,连知道这些东西的人都没有,不就白髮现了。 我把手里的草叶扯断,看宇智波鼬在思考。 「你是说,他还活着?」 宇智波鼬到现在为止也不觉得我所说的宇智波斑就是他想到的那个,一般人也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摇摇头:「他死了,几年前……我想想,据说大概是九年前,刚死不久。」 把宇智波带土从波风鸣人一样的小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也是我不愿意相信他准备干什么好事的原因。 正常的找继承人是这个找法? 我甚至怀疑宇智波带土早就不是宇智波带土,而是一个有着宇智波斑记忆和行为逻辑的活傀儡而已。当然,偶尔胡闹的时候,估计跟宇智波斑是没有关系的。 「嗯,你还是记住好了,鼬君。我们宇智波一族一直有着好几个支脉,没有任何一脉希望另一脉一直占上风。但是,宇智波镜忽然当上火影,你说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操控?」 我走到宇智波鼬面前,拍拍手。 「嘛,就不说这个了,反正都只是猜测而已。」 「……」 宇智波鼬肯定很不喜欢现在的我吧。 跟他记忆里的那个虽然狼狈但也会一直保护他的宇智波止水完全不同,现在的我在他心里不知道是怎样一个形象。 都怪我小时候只想把最好的一面给他看,完全忽略了只是温柔的人是没法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道理。 宇智波鼬问我:「组织的另一个主人,是宇智波斑?」 我摇摇头:「算是?黎明组织有三个幕后的老闆,我只是其中之一。你说宇智波斑在里面没有任何问题。」 宇智波斑不但在组织里,他还被刻在组织的标志上传遍了五大国。 甚至栗山曜子还用这个标志开发了一系列周边,售卖渠道当然也是不太正常的那种,几乎是专门为叛忍、流浪忍者和平民准备的地下渠道,但难保哪一天宇智波斑看到那个标志被贴在汤屋门口不会暴怒。 说起来,宇智波带土让鸣人就这么放出九尾,没问题吧。 …… 几天后的下午,我们坐在火之国某家三色丸子店里,对面坐着玩的尽兴回来的迪达拉。蝎不知道去哪了,但应该也不会走太远。 「听说了吗?木叶那边传这次帮宇智波鼬放出九尾找面子的是宇智波斑!」 一边的桌子上坐的也是忍者,这里本来就是忍者交流的小站,迪达拉甚至嫌弃了这里的三色丸子,但还是尽量保持了安分。 看起来是跟搭档打了一架,但不关我的事。 「宇智波斑不是早就死了吗?」 「什么死了,去年宇智波斑还在铁之国杀人……」 「你们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打几十年前就有人一直说宇智波斑还活着,在大路上到处旅行,还有人看见他了!」 「就算他还活着,也七八十岁了,有什么好怕的?」 「那可是宇智波斑啊!」 那边吵吵嚷嚷,黎明组织的三人一言不发。迪达拉听得挺高兴,还特意跟鼬打招唿:「新人,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宇智波鼬?」 小鼬看他,又低头专注地吃自己的三色丸子,简短地应了一句。 我有预感,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一定不会太好,我记得迪达拉刚来的时候对宇智波一族很感兴趣,但是有一天宇智波带土受不了了,半夜出去套麻袋把迪达拉打了一顿,那之后铁之国外面的某座山被炸了一半,宇智波带土顶着一个爆炸头回了木叶,迪达拉再也不提对宇智波很感兴趣这种话了。 正当我想说什么缓和气氛的时候,隔壁桌又换了一个话题。 「话说你们有没有听说另一个传言,我有亲戚在木叶,他们说宇智波斑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復活的!千真万确!二代火影自己也復活了!」 「不会吧,真的復活了?」 「绝密消息,二代火影生前曾经研究过復活忍术,你们想啊,他发明了那么多禁术,保不准里面真的有可以復活人的忍术,而且那天他们都看见了,千手扉间真的復活了,就在木叶!」 千手扉间可能是发明了復活忍术,但…… 第115页 宇智波鼬抬起头来看我,他连自己的丸子都暂时放下了:「他们说的是你?」 「可能是吧。」我想不出第二个可能,「宇智波带土也在,他应该认识飞雷神之术。」 想了想我又抱怨:「飞雷神又不是完全不公开,想学只要是个资深上忍就有机会申请,一看到飞雷神不是二代就是四代,木叶这是怎么回事……」 也有可能是因为飞雷神太难学了,他们自动把这个术归入了学不会的范围里。 一想起我那些年做过的题,和每次构建新的飞雷神通道需要的计算量,我就很想回去打死那个答应四代大人学飞雷神的年幼无知的我自己。 当初四代大人说,飞雷神可以试试哦,现在止水是叛忍了,有这个的话也会更方便一点吧?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飞雷神其实可能会被查知,更不知道一座高山之后还有另一座,硬着头皮学下去,才发现这个东西在各种意义上和各个阶段都是有可能死人的。但学都学了,用却基本上用不到。 赶路的话,宇智波带土就挺方便的。 迪达拉把刚捏好的黏土放在背后的窗台上,一看他就是根本不想再拿走,他兴致勃勃地看过来:「你们下次去木叶带上我吧?我也想让木叶的忍者看看我的艺术!」 我郑重地拒绝了他。 九尾能在木叶出现那是因为九尾只有三分之一,而且波风鸣人自己跟九喇嘛玩的也不错,不知道宇智波带土怎么「说服」九尾帮忙的,总归没有危险只是出来虚张声势而已;迪达拉过去那是真的要在财政上造成麻烦的,而且要是他一着不慎陷进去,基本上没有人会去救他。 里面组织,是没有队友感情的组织。 你看桃地再不斩都忙成那样,除了卧底经常帮倒忙之外,根本没有好心人要去分担他的工作。他现在就每天心心念念地想那个小首领什么时候能回来。 邻桌的人还在聊一些忍者八卦,听了听已经是雾隐的传闻了,我就没有太关注。 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宇智波鼬递给我一支三色丸子。 「前辈陪我来一趟,什么都不吃吗?」 三色丸子是小鼬以前最喜欢的甜食,但我其实稍微喜欢糰子一点……不过,上次还记得中忍考试通过给他做这个的事,到他叛出木叶也完全没能实现,反而是在叛忍组织里相遇了。 我伸手接过那串三色丸子。 其实我以前也很喜欢,只不过都会买给小鼬,自己很少吃这些。 「仅此一次。」我说。 三色丸子是甜的,可惜我唯独尝不出甜味,我直到吃完也不知道它跟小鼬记忆里的三色丸子是否有区别。他最喜欢从族地出来拐角的那一家,后来也喜欢花水亭的,但是现在也没有木叶的甜品店找给他。 我笑了笑,对他说:「看来等不到蝎了,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是科研上的锅,但大蛇丸坚持说他是无辜的,我们就应该考虑千手扉间了。 第64章 初代 喉咙里的血味怎么也散不掉。 我走在漆黑的夜色里, 暂时还不想回去跟他们汇合。这样的痛苦大概早就习惯了,倚在墙上休息的时候想起桌子上那罐糖已经少了一半。 其实我不是没有回去看过理奈。 她现在已经不叫做北野理奈了,也不在明面上的情报班工作。在经过了最初了适应期和测试之后, 她现在转到了木叶医院里, 但实际上还是做着情报工作。 我以为让她忘掉仇恨会好很多。 但是, 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这算什么呢。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 但事实就是我从来都不了解我的伙伴,我的队友,我的朋友, 他们总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我从不知道的想法, 或许直到死去也不打算告诉我。 「真失败啊。」 我自嘲地吐出这句话,然后坐在我已经习惯的那棵树下。这里也算是根本没有人居住的区域, 就算有人能看到也不过是看见幻术遮掩之下一只稍微停歇的乌鸦。 从头到尾陪伴着我的, 其实也只有这些不会说话的乌鸦吧,猫又原本躺的好好的,现在却忽然竖起耳朵:「你又打算干什么?」 她总是能察觉到我的想法, 即使无法准确地得知我的打算也依然感受到了我的焦躁, 人柱力和尾兽就是相互侵蚀、融为一体最后以一方死亡或者同归于尽为结尾的存在。 我说:「对小鼬用一次别天神,他会怪我吗?」 我想了想又说:「只要他都不记得,就根本不会怪我了。」 猫又说,宇智波止水, 你又开始疯了。 大概是这样的, 从很久之前开始, 从我被父亲留给我的幻影欺骗永远停留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的时候, 我就已经看不到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但是仅仅是这样还完全不够, 我还记得当初我和还不是四代的波风水门所说过的话,我们想要的未来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我还不怀疑宇智波带土想要的那个未来绝对是危险又不可触碰的, 而他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掀开那层薄纱。 「小止水?」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来火之国郊外寻找特殊草药的千手花鱼。 我听说过他有时候会出来,但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 第116页 本来想跟他打个招唿,但是我看向他身后,又看看他,胃更疼了。我指着那一片问他:「我没看错的话,那是木遁?」 他有点尴尬地想解释,我已经勐地向后退了一步。 猫又已经喊出了他的名字,但我还是觉得有点梦幻。继我的记者同事人设崩塌之后,农业部的同事人设崩塌得更彻底。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你要在这里告诉我你是最早的木遁实验体,因为各种理由才加入了隐,我是会信的。」 可是农业部的同事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在说什么,或者这个总是在装不懂的傢伙就直白地说:「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就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我慢慢地拔出了我的刀。 虽然现在身体状况还不是很好,虽然我觉得这件事还有很多商量的余地,虽然我们根本就不是敌人,但是我总有种想打架的冲动。 到时候就说是宇智波斑想打跟我宇智波止水有什么关系就好了。 等等啊这傢伙的脸不但跟火影岩不像,跟宇智波斑记忆里那个也不太一样吧?到底是火影岩的工匠出了问题还是宇智波斑的记忆出了问题,或者根本就是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人转世重生了才比较靠谱吧? 「你等等,我真的是千手柱间!」 看到我准备战斗了,他才急急忙忙把自己装药草的背篓放到不会被波及到的地方,说的话也是在这里打架不太好距离城镇太近了,还有你现在脸色苍白不适合战斗要不然明天再打这一类。 我想起来了,上次他问我为什么一身战国礼仪,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千手旁系上哪知道宇智波一族的战国礼仪?怪不得四代大人会信任一个都没怎么见过的千手,合着根本不是信任,是每一个忍者的天然崇拜。 「如果你真的是初代大人。」我握住刀柄把刀身从刀鞘里慢慢拔出,反正也很久没跟宇智波带土打架了,我展开万花筒就沖了上去,「一个个都没死你们这群老祖宗是闹哪样啊?!!」 猫又已经在察觉到那个木遁气息的时候惊恐地缩回了精神空间。 她现在一边后怕一边在想为什么她以前没看出来,又一边念叨当初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两个人打到她老家的恐怖故事,变成了一只猫糰子。 宇智波斑没死,千手柱间没死,接下来说不定我就要听说千手扉间也真的没死,然后再离谱一点去想哪天女神都要出现。 你们建立的村子都变成这样了,怎么还在那闲着没事种地啊?! 「小止水你先冷静一下……」他应对起来几乎可以说是轻松,但是周围的林地几乎是全面被摧毁又长出新的树木,说到一半他大惊失色,「你刚才说什么,不止我还活着?」 跟木遁的使用者战斗我都快习惯了。 但被誉为忍界之神的初代火影这阵仗我是真的没见过。 「你不知道宇智波斑当时活下来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和宇智波斑这么多年都在木叶竟然还没发现彼此?」 我看他本来想解释点什么,听到宇智波斑的名字之后他眼睛一亮:「斑还活着?他在哪?」 没救了。 我冷漠地说:「死了,刚死没几年。」 千手柱间肉眼可见地失落起来,但他又很快高兴地说:「我就知道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所以我在血迹病爆发之后一直留在木叶等他。」 歷史上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是在终结谷之战之后病死的,基本上排除心病之后就是千手一族的血迹病。 千手柱间已经快乐地继续说起来:「当时小镜,就是你爷爷来告诉我,斑大人如果还活着一定不想看到我现在这样,还说如果我也死了那就没有人还记得那个创建村子的斑了,他们只会记得那个打算毁灭村子的斑。我觉得他说的很对,就去寻医啦!」 我看他说的高兴,失去了打架的兴趣,就把我的刀收起来,坐在某一棵刚长出来的树上问他:「初代大人,您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如果是因为血迹病的话,现在的初代大人,应该也达不到以前的地步了。 然后我看到他也从上面跳下来,不假思索地回答:「种地啊。」 「……」 这种初代大人,真的还有留着的必要吗? 察觉到我打算继续动手,他补充了一句:「我从扉间的实验室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几十年后了,而且当时还没完全恢復,小镜也跟我说暂时不要出面,我就听他们的先去养养花种种草养老了。」 那算时间他还能赶上宇智波斑活着的尾巴。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问猫又:他真的是千手柱间? 猫又:我拿九尾的二十七条尾巴担保,千真万确。 于是我怀着有点敬重的心情再去看这位活到现在还依然年轻的初代火影,发现他急急忙忙去找不知道丢在哪的药草篓子了。 我重新问了猫又一遍原本的问题。 猫又愤怒地在精神世界里给了我一爪子:你那是被宇智波斑的记忆给骗了!千手柱间就是这样的! 「初代大人,之前的事我没资格问,但是现在……我想知道,您对现在的木叶有什么看法吗?」 我从那些树上跳下来,心想这事明天到底该怎么解释,就是火遁也烧不完这些树,比土遁还能破坏地形多了。我去问他的时候,才看到打了半天他的衣服都毫髮无损,甚至向我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表情。 第117页 千手柱间、木叶的初代火影这样说道:「木叶吗?现在不是挺好的,小水门也说不需要我帮忙。」 所以,所谓农业部的同事,是真的一直在种地啊。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绕开那些木遁制造出来的树枝,向还在收拾的初代火影说:「初代大人?」 他下意识回过头,就看到了我的万花筒写轮眼。 我确实没有恶意,我只是发动了别天神。 他根本没想到我会用这个,我也没想到真的可以坑到他。 但我还是带着笑,沖他大喊:「请您从今天开始每天都为木叶努力工作吧!」 …… 过了很久,他不好意思地问我:「可种地不算工作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把万花筒收起来了。 没什么,至少有确认初代大人天天努力完全是为了木叶,跟那个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宇智波斑完全不一样。 看我冷静下来,初代才抱着他的药篓慢慢靠近。 「今天控制不了情绪啊,小止水。」 他这么说。 偶尔也会这样,并不是很少见的情况。我看着头顶上被那些新长出来的树木所遮蔽大半的月亮,说:「抱歉,今天不该吃甜食。」 他好像很感兴趣,问:「吃糖可以提高战斗力?」 我漫不经心地说:「也许吧。」 初代火影走过来,盯着我看,过了一会儿他说:「你的眼睛,现在是不是几乎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都活着,但全错过了。 第65章 失踪 我几乎很少用到这双眼睛给我带来的力量, 但也并不是没有。别天神是过于强大的瞳术,就连四代大人也说过任何人都应该小心,但他又说幸好止水是木叶的孩子。 修改意志、修改记忆、修改一个人本身, 这就是别天神所具有的力量。 嗯, 其实桃地再不斩之所以一直待在黎明组织任劳任怨加班加点处理那些麻烦事, 也是因为我友好地用别天神拜託他努力加班了。 虽然用到的机会少, 但视力还是在一点点下降,而且下降的比族里记载的那些万花筒写轮眼都快很多。也许这就是强大的代价,我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族里的保养方式也只能延缓一点, 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移植血亲的万花筒写轮眼, 我手里也刚好有着父亲的眼睛。但我并不想使用这双眼睛,它依然躺在某个封印捲轴里, 我也不知道哪一天会打开。 但是吃糖能稍微抑制视力衰减的过程, 也有可能是强行刺激神经让它多撑一会儿。 我想反正宇智波带土的计划也快了,就任它这么去吧。 宇智波带土自从知道我开了万花筒写轮眼就一直在防备我,他应该还不知道别天神的真正能力, 但大概也从某些地方察觉到了端倪;我也并不觉得宇智波带土这个脑迴路弯来弯去擅长寻找语言漏洞的人会被别天神控制就放弃所有, 更何况只要宇智波斑的威胁还在就还有下一个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斑真的死了吗?宇智波带土的话也不完全可信。 老祖宗宇智波斑又不是第一次诈死,这方面的可信度低也根本没有问题。 「够用了。」我说。 千手柱间一脸担忧的表情:「真的吗?」 我正在想千手柱间到底知不知道我和宇智波带土披着他和宇智波斑的马甲到处坑蒙拐骗的事,要是真的算起来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还有可能会在正主前面演下去。 等等, 要是哪天走在街上被他听到宇智波佐助喊宇智波带土木头爷爷怎么办? 听到他的问话, 我有点奇怪地抬头:「初代大人, 虽然我不是真正的叛忍, 但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 他理所当然地说:「你们都是木叶的孩子。」 嗯, 原来是这样吗?我忽然想起那个活蹦乱跳的衫原,又想起在宇智波斑的记忆里, 千手柱间似乎确实是有一个头髮半黑半白的弟弟,只不过死的很早。 我竟然凭空生出一点嫉妒来。 这个男人,活的也太坦荡了。 …… 等我回去找到小鼬和其他成员的时候,他们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 但他们对这边的地形也不太熟,只有迪达拉嘟囔了一句昨天去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 不过迪达拉说出口的地形有什么可信的呢,他自己就能把地形从平的改成凹的,所以没人注意这一点。 宇智波鼬站在人群的最后,大概已经跟其它成员认识了一遍。 在这个每个人都不合群的组织里,他看起来是最不合群的那一个。他不靠近任何人,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其他人虽然对他表示感兴趣但也不会深入接触——宇智波一族的名号总是给人带来这样的麻烦。 我从街道另一边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之前发生的事。 「九尾已经是第三次袭击木叶了……」 「为了世界和平。」 宇智波鼬发现身后有人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结印出手,结印的速度很快,我都没来得及看清。 他看到是我之后很自然地把手收回去,又问我:「前辈去哪了?」 我也当做没有看到他这个反应,说:「出去走了走。」 出去逛了一圈,看到一只活化石在植树造林,你们刚才在看的那片就是植树造林制造出来的余波,现在他回去采草药了,要是沿着那个方向去的话说不定还能碰到他。 第118页 另外,火影岩的设计是真的害人。 一群人难得聚在这里,甚至不是组织基地,好像都是来木叶看戏的。角都说这样不行,下一次得收门票钱,但蝎直接接上一句「我们缺钱吗」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迪达拉兴致勃勃地说下次要去哪个村子,完全没想过受害的村子会怎么样。 不要要求太高,他们毕竟真的是叛忍而已。 「前辈下次出去带上我。」宇智波鼬说。 我说好,但是我也是有个人任务的,不要一直跟着我。 但是,提起个人任务,宇智波带土才是那个最近忙起来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我有点怀疑,他已经开始他的计划了。 …… 事后,经过一系列的幕后操作,这件事被包装成了「火之国边境某地大型幻术解除,荒原地带原来是藏有宝藏的森林」这样的情况。 虽然我觉得还是相当潦草,但这是木叶各界都统一的说法,黎明组织背后的报纸也刊登了这一则新闻,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大事,大概也就过去了。 ——除非是有曾经真正见过千手柱间木遁的人,来了就可能发现这里的树木像是木遁产物。 宇智波带土,千手柱间,还有那个大蛇丸送去的实验体——他现在叫大和了,跟着卡卡西——他们三个的木遁都不相同,几乎不是同一种东西,但说起来应该可能都是来自于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关于「去治病怎么就去了二代火影的实验室」这一点他总是语焉不详答非所问,我就知道千手柱间和千手同事根本就是一样的,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忽悠,其实所有的事都明明白白。 哦,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啊。 「对了,所以那些是斑教你们的吗?」 再次见到的时候千手柱间才问我这个问题,他没去问宇智波带土让我觉得很惊讶,说是因为觉得宇智波带土跟宇智波斑很像,就没问。 「算是?不过我没见过他。」 他见过我,我没见过他,就是这么令人头疼的事情。我想起那次不知过程的糟糕事件,记忆又定格在九尾被放出来的那一刻。 千手柱间只是想了想,就问我:「斑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我还特意避开了这个话题,没想到初代自己问出来了。 然而我的实话还是「我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宇智波带土天天在忙什么,就不会这么被动了。但除开宇智波带土,还有另外的力量总让我觉得不安,最糟糕的推断是弄出这些大事的人全部都姓宇智波,说不定真的把宇智波一族毁灭了整个世界就会变得安全。 「您小心一点,也要小心宇智波带土。」 我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我的表面盟友,我知道宇智波带土最近也在想办法解决我,把小鼬放到我身边已经是牵制,还有一些暂时搞不清楚的警告。 宇智波带土就是这么麻烦的人,他的万花筒能力就跟作弊器一样。 幸好初代大人没跟我说宇智波带土这孩子挺好的这样的话,他略一思考就点点头,然后对我说:「小止水,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小水门不见了,你知道点消息吗?」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谁失踪? 当代火影在自己的村子里失踪了?而且为什么要问我啊!我只是个常年住在木叶外一年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一次的叛忍,为什么会觉得我可能知道失踪的火影在哪里? 「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啦,前几天我看到斑好像出现了!小水门就说要去找找看,再然后就找不到了。」 「……」 总觉得,问题已经大到没法说的地步了。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问一点也不慌张的初代:「您专门为这件事来找我,所以我能帮上什么忙?」 千手柱间的表情相当得意,几乎摆明了这个主意就是他想出来的。 他说:「想找你来扮演一下小水门,因为其他人都不会飞雷神之术。」 从小到大我都没想过有一天会碰上这样的事,我再三确认他是认真的以及玖辛奈大人也同意这件事,还是觉得这个想法离奇且荒唐。 万一被人发现,这根本不是暴露的问题,整个木叶的信用危机马上就要到来。 理智的弦就差点绷断了。 「飞雷神和飞雷神也不一样……」 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刚答应小鼬带着他熟悉一下组织的事情,马上就要跳槽到对面木叶去扮演最高领导人火影,最恐怖的是鸣人肯定能看出来但他还是要管我叫老爸,而旗木卡卡西又没有任务肯定还在四代身边,我的记者同事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玖辛奈大人是怎么同意的啊? 千手柱间茫然地说:「可是你假扮扉间的时候不是没人看出来吗?」 那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千手扉间,我甚至对这位二代火影完全没有了解。 飞雷神都是有着独特印记的,让我拿着四代大人的飞雷神苦无我也不会用,那是由自己的查克拉联结起来的时空间忍术。 我困扰地走来走去:「你们真的不知道四代大人去哪了吗?你在哪看到的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这次回答的倒是非常顺利:「就在木叶啊。」 所以,我觉得他看到的其实是宇智波带土,对吧。 第119页 第66章 真辛苦啊 是这样, 我是一个木叶隐村的叛忍,今天偷偷摸摸潜入村子里,不是打算干什么坏事, 而是有人要请我来临时扮演一下他们的火影。 我也非常不解, 但是找了两天我发现他们的火影是真的不见了, 火影夫人也就是我的姨妈见到我之后向我举起拳头表示友好, 于是我被迫同意了这个令人心动(完全不)的邀请。 「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在去见玖辛奈大人的路上再次小声向千手柱间重申:「这几天宇智波带土不是不见了吗?我很有理由怀疑他准备做什么事,他是宇智波斑的继承人,肯定也继承了宇智波斑的理想。」 但是千手柱间还是那副天然表情:「但是斑的理想一直跟我一样啊。」 见鬼的, 宇智波带土的理想还跟我一样, 我也从来没找到我们不防着彼此的时候,世界和平和世界和平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我问了初代, 他说确实从宇智波带土身上感受到了他自己查克拉的气息, 但他是绝对不可能把宇智波斑认错的,所以那个人一定是宇智波斑而不是宇智波带土。初代又说,宇智波斑就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可是初代火影又不是不懂, 说出来的话还是好气人, 果然只有宇智波斑那样的人才会把他形容成哪里都好的挚友。 「这就是战国人吗。」 我再三告诉自己这是我们尊敬的初代火影大人,但心头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如果宇智波斑能够温柔,那这一分为三的九尾可是要闹了。 以个人任务的名义把小鼬留在黎明组织的基地,我跳了几十次飞雷神拆了标记才回到木叶。这跟以往任何一次回木叶都不一样, 以前被拆穿只不过逃跑就完事了, 这次是要把村子的脸面给搭上。 「所以您可以试着復活一下二代大人, 我记得他有过遗言说如果有哪一天你和宇智波斑都復活了, 就把他从地底下拉出来看看。」 我很真诚地提了这个建议, 二代大人也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只不过他当时说的是除非那两个人復活,别想把他从净土拉出来, 反过来看也差不多,大家都是木叶加班人,活人和死人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千手柱间的回答是这样的:「扉间活着的时候已经够辛苦了,而且如果斑真的復活了,第一件事就是来把扉间打个半死。」 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个深仇大恨在里面。 关于千手扉间在战场上杀了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这回事,这段记忆在宇智波斑的回忆里频繁出现,可见恨的有多深。 但在战场上死亡,本来就是战争造成的错误,是单个人没法改变的事实。 二代火影,真辛苦啊。 所以为什么我就不会辛苦,这个问题真的没有人想过吗。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去,一边跟着初代一边往木叶里走,幸好没有熟人注意到。 见到玖辛奈大人的时候她正在给封印班的新成员终身难忘的入职培训,特别是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已经听到她熟悉的声音,她在说的是《防治尾兽灾害的应对措施》,应该是近两年才出现的新的封印班紧急预案之一。 明明连鸣人都放学了,封印班还没有解散,他们甚至看着坐在桌子上写作业的鸣人……现在全体封印班都知道鸣人也是九尾人柱力了。 其他人不好说,但是封印班那天全体赶到,还有几个人到现在还躺在医院出不来。 「玖辛奈大人……」 我来的时候正好把他们解救出来,玖辛奈大人就大发慈悲地让他们快点走,等到没人之后我才说:「总不至于真的失踪了吧。」 玖辛奈大人看了看初代,又看了看我,拍着桌子笑起来:「您就用这种理由把止水骗回来了?」 封印班这里平时也没什么人,保密程度还是比较高,我站在门口,背后是一片寂静的街道和正在光阴里变了颜色的树木,影子随着太阳的位置缓慢偏移。直到玖辛奈大人笑到喘不动气,我才幽幽地问他们。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跟千手柱间过来,我让小鼬在黎明组织,交给他一项看起来很重要但是其实没什么用的任务,我说既然没什么的话你就去看看由木人的情况吧,她也算是组织里的老人,主要在组织里负责餵猫和花钱,让她介绍一下组织的情况,很多工作想必也熟悉的很快。 从由木人小姐那边看就是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是组织上忽然把新人调过来,根本不知道是谁监视谁,而且她平时也真的只是在餵猫和帮倒忙,负责的范围是雷之国一块的情报动向和形势。 嗯,其实我们平时就是这样的,不知道怎么支开人的时候就是监视卧底、卧底会谈、探查没什么用的情报,反正只要是为了世界和平怎么调开人都可以说的清楚,大不了让宇智波带土打个补丁。 「水门现在单独去做一项秘密任务,事关重大只能他自己前去。但是他留下的影分-身时间太长消失了,又是砂隐村的使团要来拜访的时候,所以,就把你叫回来了。不需要你扮演水门,有其他人负责这件事。」玖辛奈大人说着,摸了摸鸣人毛茸茸的脑袋。 啧,也有点想摸。 所以只是需要我当个交通工具是吗,我松了口气。 但我看着欲言又止的千手柱间,还有想飞过来但是忍住了的鸣人,总觉得哪里不对。 第120页 「既然是这样,瞒着我做什么?」 果然,我看到玖辛奈大人脸上的笑容扩大,初代大人的表情却变得有点不好意思,鸣人举起手回答了我的问题:「因为要扮演老爸的是卡卡西哥哥!」 旗木卡卡西。 确实,一直跟在四代身边的旗木卡卡西是精通扮演又足够熟悉他,也最让高层放心的人选。自从旗木朔茂退休之后卡卡西这一批人俨然成为了木叶的中坚力量,而从小就被誉为天才的他自然也是需要任务时候的首选。 我也打心底觉得这个选择顺理成章,至少比喊一个叛忍来搞这种事来的合理的多,但是跟旗木卡卡西搭档,容我拒绝。 「飞雷神之术我只学了一点皮毛,初代大人、玖辛奈大人,你们还是让二代大人出来辛苦一下吧,加班不分活人死人的。」 我正准备走,玖辛奈大人已经揪住了我的衣领,她向我背后喊:「卡卡西,你来了。」 「……」 整个后背忽然一凉,我听到一个脚步声很快接近了封印班这里。 接着传来的确实是旗木卡卡西的声音:「师母,找我是……」 他也顿住不说话了,我也一直没说话,结果就是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极其尴尬的沉默,鸣人甚至都没有先开口。 最后初代把我们两个拽进来:「进来进来,不要站在门口。」 然后他很自然地把门给关了。 我看看玖辛奈大人一直没打算放手的动作,接触动作能够实现飞雷神带人,那是因为查克拉将多个人作为整体存在,反过来说只要懂飞雷神之术的部分原理,也能轻易地干扰它的运行,让我把玖辛奈大人一起带走。 当然极有可能出现半路上把闯入者搅碎在时空间里的情况,但这是玖辛奈大人,这个选项就被直接排除了。 旗木卡卡西还是那身暗部马甲,一头盖不住的白髮,戴着口罩,根本不戴暗部的面具,那道左眼上的疤痕已经快淡去了。 他一字一顿地说:「宇智波止水。」 我就知道今天这件事可能要完。 我跟旗木卡卡西之间,这几年见了面就是打的状态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改善,每次碰到的木叶暗部里他是对我威胁最大的一个,以至于有时候为了完成目的我不得不绕开他走。 「好久不见啊,卡卡西前辈。」 尽量保持最平静的语气,我在想是直接把玖辛奈大人抓住的那件衣服脱了比较快还是撕开它比较快…… 等等。 封印班周围为什么全都是封印时空间的封印术和半成品,怪不得要把地点约在了封印班,这根本就是不打算让我走,这是鸿门宴,我要出去! 玖辛奈大人把我推到卡卡西面前,说道:「所以卡卡西要的搭档我给你找来了,假扮水门的事就拜託了!」 我记得上个月的时候卡卡西的搭档还是小鼬,昨天的时候小鼬的搭档还是我,而现在就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我该怎么跟旗木卡卡西解释这件事?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他打的天翻地覆,他问我为什么要跟大蛇丸一起建立新的村子,难道木叶在我眼里就那么不堪之类的话。 但是其实大蛇丸只是跟我说他想要一个村子来光明正大地搞研究工作,能借我的名字也是因为稍微欠了他一点人情。总不能说其实我没有背叛,然后卡卡西他会信吗? 我还在思考怎么说,旗木卡卡西已经打破了沉默:「是我推荐了宇智波止水,别乱想了。」 第67章 他来了 旗木卡卡西可能是在开玩笑, 但他从来就不跟我开玩笑。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群人也不像是要把我骗去干什么的样子,就认真考虑起旗木卡卡西的话来。首先, 他要知道我会飞雷神之术, 但我学习飞雷神之术那是离开村子很久以后的事了, 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也会知道我还在跟村子联繫, 所以其实他是最近才知道的? 毕竟以前见面的时候都打的那么凶,害得我以为我放出的九尾不是在玖辛奈大人身体里而是差点搞死他自己。 「……」 在我陷入沉默的时候,鸣人摸着脑壳, 很是疑惑地问:「但是卡卡西哥哥和止水大哥不是很熟吗?」 「哪里熟了?」我直接反驳, 这些年根本没有见过几次,更没有叙旧, 要说在追杀的暗部里他最熟那是没错的。 鸣人震惊地大喊:「可是你们带我一起去波之国投资建桥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波之国投资建桥确实有这么回事。 但是跟我和鸣人一起去的人是…… 我的记者同事啊!!! 那个棕发的甜甜的还会到处拍风景, 喜欢让鸣人坐在他肩膀上往远处看的记者同事斯坎儿! 跟我眼前这个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多说一个字室内温度就会下降的旗木卡卡西根本就没有任何共通之处吧? 「……旗木卡卡西?」我鼓足勇气,喊了他的名字。 那个白髮的忍者忽然弯起眉眼笑了, 他语调轻松又有点懒洋洋地说:「哟, 好久不见。」 我现在就跟吃了糖一样难受。 理智告诉我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四代大人最信任的人里怎么可能没有旗木卡卡西,但我是没想到他会让旗木卡卡西来来回回地执行这些高危任务,明明还说过卡卡西是他的三个学生里最让人担心的一个这种话。 第121页 另一个声音跟我说算了吧旗木卡卡西从一开始就不是这样的, 只是没透过表象看透本质, 想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卡卡西他都说了什么, 这个人根本从头到尾就不怎么正经, 不要安慰宇智波带土了, 卡卡西变成这样不是带土哥的错,根本是压抑在骨子里的天性使然。 最后我后退了两步, 我跟卡卡西说:「好玩吗?」 我没有生气,我就是问一问。 他们不信任我是正常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我就是想问一问。 旗木卡卡西或者说顶着旗木卡卡西脸的斯坎儿回答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是你一直这么误解的。」 什么啊…… 「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事对吧?」 「是这样没错哦」 我冲过去一把抓起鸣人,跟他们说我想冷静一下,抱着鸣人就跑了出去。 猫又肯定知道。 猫又她又知道!她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一只天天只想看着我出事的尾兽,看看鸣人家的九尾二号,虽然说帮不上什么忙但不至于天天在捣乱,我都想找个机会把二尾给卖了。 「止水大哥!我们去哪?」 鸣人完全没有体谅我的心情,还很开心地说想去吃拉面。 我牵着他的小手,发现小孩已经长得挺高了。 「让我冷静一下,我只有三个同事,我应该再去问问灰雀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万一其实他是……」 灰雀好歹是个漩涡,难道他其实是前代漩涡族长? 这个时间的木叶正是人多的时候,从封印班那里出来就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无论是鸣人想去的拉面店还是其它的店面都有着往来的人流,我下意识地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靠上一面墙。 我抬头就看到了花水亭的标记。 那几个字还是辉树写的,一直在那里。 我记得当初我几乎每天都来跑一趟,总是能在这里见到辉树还有姐姐,想吃的甜品无论是什么都会给我留一份,那时候的辉树总是在笑,他说队长什么时候才会从医疗班里出来,你的头髮都忙得忘记剪了。 那时候真的很忙,都没时间来陪重要的人。 后来这里只剩下姐姐了,我拜託还在联繫的族人照顾姐姐,又让灰雀帮忙照拂一下,但是终究没有资格再来面对。 我挪动脚步就要离开,鸣人却已经扑过去:「辉夜姐姐!请给我来一份红豆糕还有一份番茄蛋糕!」 那个原本正在忙碌的女性忽然抬起头,对上了我的视线。 就算过去了那么久,姐姐还是像当初一样,只不过我已经比她高了。还有,我害死了她唯一的弟弟。 「又给佐助君带蛋糕吗?」姐姐跟鸣人很熟悉,一边说笑一边给鸣人打包。 鸣人说:「是啊,待会要去佐助家!佐助一个人在家会不好好吃饭的!」 虽然还完全没有决定过会儿要去哪里,就被他这么决定了,但我还是稍微退了半步站在阴影里。 生活好不容易能过得去,就不要再让别人看到了。 我从来没想过还会站在这里,以后也不会。 鸣人要走的时候,姐姐忽然喊住他,跟他说:「今天店里的糰子做多啦,就额外送给鸣人一份吧。」 鸣人惊讶地问:「可我们家没人喜欢吃糰子啊。」 姐姐笑着说:「总会有人喜欢吧。」 …… 走出一段路之后,鸣人问我是不是跟那个店里的大姐姐认识。 我低着头,说大概是吧。 眼前的东西变得有点模煳,不知道是这双眼睛确实看不清还是被什么东西模煳了。鸣人迈开小腿跑到我面前,把那个放了糰子的纸包递给我。 他说:「带土大叔说你最不喜欢吃的就是糰子了,真的吗?」 我愣了一下,把那个纸包接过来,然后蹲下去摸了摸他的脑袋:「也不是这样,只是有些东西跟人联繫在一起,味道就变了。」 鸣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孩了。 看他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本来以为他能说出一点有道理的话来,没想到他高高兴兴地说:「我知道!跟佐助在一起,小番茄会变得好吃!」 所以我就不该期待被宇智波带土带坏的小孩会正常地思考问题。 于是我们往宇智波佐助家走。 鸣人挂在我身上,一手提着一个袋子,指挥我往宇智波原本的族长家走。但是他忘了,他自己是能正大光明地跑到宇智波,我一个来路不明、如果被认出来路问题更大的人想进宇智波族地,应该…… 看着宇智波族地空了一半的建筑,我才恍惚想起,现在的宇智波跟之前不一样了,也没什么人会一直在族地附近巡逻。以宇智波镜为首的这一派一直觉得严防家门口跟防贼一样的行为很丢宇智波的脸。 于是我穿过几乎无人的街道,带着波风鸣人一路往宇智波佐助家走。 鸣人开始还在指路,后来发现我比他还认路,他忽然大悟:「我都忘了止水大哥姓宇智波。」 说的也有道理,我也快忘了。 走到宇智波富岳家的时候,我停下来看了一眼这座我曾经无比熟悉的宅院,小时候我会坐在他家的围墙上眺望日落,富岳大人说美琴大人怀孕了,如果生下来的是男孩子就给他起名叫做鼬。 第122页 那时候我想小小一只的弟弟多好啊,就问富岳大人,弟弟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富岳大人说,快了。 我走进去,这些年已经很少会从正门走了,路上有路过的宇智波往这边看,一看到我身上挂着的鸣人就收回了目光。这里的气氛格外凝重,就好像宇智波佐助一个人被排除在现在的宇智波之外。 就好像当年的我一样。 「佐助——我来啦——」 刚刚进入到院子里,鸣人就已经从我这边跳下来,一阵风一样冲到门口,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铁丝来开了门。 我听到宇智波佐助有点恼怒的声音:「鸣人你来干什么啊!」 听起来相处的不是挺好吗。 我跟着鸣人走进门,看到宇智波带土的背影,他甚至没有回头,就挡在那里。 伸手拍拍宇智波带土的肩膀,他几乎是一卡一卡地回过头来,表情有点惊恐:「你怎么来了?」 他这样实在有点好笑,于是我问他:「你被识破身份了?」 也不对,宇智波佐助又不是不认识宇智波带土,他也不可能就顶着这张脸去拿千手柱间的名字忽悠人小朋友。 宇智波带土还没收起他的惊恐表情。 宇智波带土颤颤巍巍地指向厨房,他说:「老头子在那里。」 嗯,我觉得宇智波斑会进厨房其实没多大问题,我假扮宇智波斑的时候不是也给佐助做过饭吗?而且不止一次,后来每次来的时候佐助连点菜都会了。 我的表情太平静了,宇智波带土揉了一把他自己的脸,使劲压低声音:「宇智波斑復活了!他来了!我们死定了!」 但是你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而且你不是宇智波斑的继承人,怎么这点小事都经不起,我还以为要是宇智波斑復活一定是宇智波带土干的好,但是看他这个表情,大概是完全不知道。 我往厨房看了一眼,那里确实有人的气息。 但是没有关系,这几天我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就算待会你宇智波带土说你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私我都不会觉得惊讶,反而还会告诉他反正你宇智波带土也不喜欢宇智波一族,千手一族很乐意你改姓的。 在宇智波带土惊恐的眼神里,我慢悠悠地过去摸摸宇智波佐助的脑袋,又坐下来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宇智波佐助高高兴兴地说:「团扇爷爷!我见到真正的宇智波斑幽灵了,对不起当初把你认成斑大人的幽灵了!」 我沉默了一下。 我说:「按辈分你叫我哥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好消息,剧情终于开始往结局动了。 坏消息,跟原作剧情已经差十万八千里了。 第68章 来的人是 宇智波佐助问的时候, 我就说其实我是他的一个远房族亲,不常来木叶。 小佐助听我胡说,鸣人在一边捣乱, 说明明他才是我的亲戚。 「但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啊?」 宇智波佐助最后抓着他那头炸毛, 不解地问。 我该庆幸小佐助不会被波风鸣人一直忽悠, 就说了实话:「族长给了我钥匙啊。」 当时的族长还是宇智波富岳, 但我说的族长是现在的族长也是以前的族长宇智波镜,综合起来这句话也没错。 佐助还想问什么,就被鸣人拿出来的番茄蛋糕吸引了注意力。 宇智波带土趁机凑到我耳朵边, 使劲压低声音说:「老头子记忆好像出了问题, 他现在只记得到终结谷的事。」 终结谷之战以前也就是他诈死之前,使用了伊邪那岐这样的忍术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死过了一次, 不过那个时候的宇智波斑应该算是实力的巅峰时期, 按照那边那个千手柱间的战斗力来判断,这一屋子三只宇智波加三分之一只九尾加起来都不够他打一场的。 我明白了,同样压低声音对宇智波带土说:「所以他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缺德事, 等他想起来你就死定了。」 宇智波带土恼羞成怒地抢走我的茶杯:「我没有!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的人不是你吗?」 我看了一眼那个在厨房里的背影, 跟我曾经在记忆深处见到的一模一样,但我根本不慌,我说:「我又不是他的继承人,而且他最多只见过一次小时候的我, 所有的事都是宇智波带土干的。」 顶着宇智波带土名字的宇智波止水干的事情, 那也是宇智波带土干的。 如果我用了宇智波斑的马甲, 那更是宇智波带土干的了。 宇智波带土看鸣人和佐助两个小孩, 趁没人注意一拳就向我打过来。 我早就料到他会干这种事, 转瞬之间我们已经过了几招,鸣人回头看的时候我的手正打算往宇智波带土的脑壳上狠狠切一下, 迫不得已改成了给宇智波带土顺了顺毛。 而宇智波带土咬牙切齿地把我的衣服摺痕给理顺 ,回过头去看鸣人的时候变成了灿烂的笑容:「怎么了?」 鸣人抓了抓头髮:「刚才好像听见有打架的声音,是我听错了吗?」 「没有声音。」 「听错了吧。」 我和宇智波带土已经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一人一杯茶看起来非常友好,只不过宇智波带土的茶杯里被我眼疾手快地加了辣椒。 他一饮而尽。 第123页 他得意洋洋。 「没想到吧,我把茶杯换了。」宇智波带土不怀好意地笑着,笑到一半卡壳了。 可是另一杯里我加了盐,我是根本没打算喝的。 我放下茶杯,把这杯茶给倒了,再次心疼起富岳大人以前的茶来。反正小佐助在这里自己也用不到,我偶尔来的时候发现根本不见少。 用胳膊肘戳了戳宇智波带土,我小声问他:「老祖宗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復活的吗?」 宇智波带土把头摇的跟螺旋丸一样:「我根本就没打算復活他,除非他把另一只轮迴眼交给了别人!他当初跟我说只有一只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老头子肯定做了两手打算!」 轮迴眼,好像是传说中的……传说中的什么来着?好像在我们一族的哪本记载上见过,但是时间太久已经忘了。 我没记起来,但这不妨碍我问宇智波带土:「所以他让你用轮迴眼復活他,但你什么都没干?」 宇智波带土本来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警惕地看着我,我失望地嘆了口气。 我就知道他不会把事情告诉我,哪怕眼前这个宇智波斑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我又看向鸣人和佐助那边,他们两个在聊学校的事,佐助这个平时看起来不会好好跟人打交道的小孩也笑的很开心。 「告诉我又会怎么样,你都拉我下水了也不告诉我下的到底是什么水……」我用手撑着脸往两个小孩那边看,对宇智波带土说,「所以,那边那个是真货?」 宇智波带土语气严肃:「千真万确,我还认不出老头子吗?」 但我也看不出来,你们到底是凭藉什么认出的宇智波斑啊啊,等等,所以初代大人没看错啊。 「如果他不是在演我们,那就是在復活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我觉得老祖宗还不屑于给我们演戏看,嗯……」 我跟宇智波带土对视一眼。 「我们趁机套麻袋打他一顿吧。」 「当然是趁现在跑路啊!」 虽然很有默契地提出了想法,但是想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啊。我给了宇智波带土一个嘲讽的眼神,就算打不过宇智波斑也不至于现在就跑路,真的是老祖宗挑好的继承人吗? 宇智波带土愤怒地向我挥了挥拳头,碍于鸣人在这里才没有打起来,他冷笑着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后来的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一直是这样,表面上是同盟,但是想法永远达不到一致,行动上也总是会互相妨碍到彼此,但就这样我们的同盟关系还是坚持下来了,也真是不容易。 宇智波带土说他就是来假扮一下快乐的木头爷爷,到了之后发现这里有那么大一只宇智波斑,吓得他当场就瞪出万花筒然后发现宇智波斑还是真的! 他一把抓起佐助就对宇智波斑说:斑斑斑斑…… 宇智波斑看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傻子,宇智波带土好不容易煳弄过去,就听到宇智波佐助说他饿了,能不能出去吃个饭。 结果那边那个穿着战国族服一身霸气的男人说,你家里人呢? 小佐助说都不在了,于是事情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演变成了现在这样。 宇智波带土问过小佐助,他说这个宇智波斑的幽灵是忽然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当时他放学回家练完手里剑,老祖宗就站在他家门前问他是不是宇智波火核的后裔。宇智波佐助哪里知道宇智波火核是谁,他一问三不知,最后就邀请宇智波斑进了他家。 然后,宇智波带土来了。 再然后,鸣人拉着我也来了。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宇智波斑不认识我。 看到我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宇智波带土幽幽地在我旁边说了一句:「卡卡西要从暗部退出了,他可能会担任鸣人和佐助的指导老师,所以,我今天约了他到这里来。」 这话他没有压低声音,反正老祖宗也不认识什么旗木卡卡西。 但是鸣人和佐助听见了,鸣人睁大眼睛:「卡卡西哥哥要来?那我们的晚饭够吗?」 宇智波带土:「为什么他是哥哥我就是大叔啊?!」 不说卡卡西还好,从我的记者同事掀掉他的马甲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小时,我还没能接受活蹦乱跳又善解人意的记者同事就是那个见了我就打的旗木卡卡西的事实,但这不代表我会向宇智波带土认输。 我懒懒地靠在墙上,对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宇智波带土说:「没用的,我已经不在乎旗木卡卡西这个人了,他去哪都跟我没有关系。」 宇智波带土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我心情很好,甚至还有点想笑。 一想起当初旗木卡卡西披着无害的棕发小记者的马甲跟我们到处跑,为了保密原则每次都避开了宇智波带土,我就想把宇智波带土也拎到斯坎儿表情的旗木卡卡西面前去遛一遛。 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跟斯坎儿一起出任务,我问他为什么要在脸上贴油彩,那不是战争时期才会一直用到的策略吗? 他跟我说是因为以前的队友一直在用,他就习惯了。 仔细想想,这个世代里我见过一直在脸上画油彩的……只有野原琳前辈。 「哥哥也要来。」 宇智波佐助从鸣人肩膀后面扒拉过来看,说道宇智波鼬的时候他尽量保持自己冷淡的表情,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完全坐不住。 第124页 「刚才斑大人的幽灵抓住了哥哥的乌鸦通灵兽,说要把哥哥找过来。」 宇智波佐助说的很快,我只觉得眼前一黑。 我身边的宇智波带土笑出了声,他毫不留情地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极具有伤害力:「说到你弟就完全冷静不起来了吧。」 这不是冷静不冷静的问题。 先不说为什么小鼬还要把这么显眼的乌鸦通灵兽留在宇智波族地——自从我叛逃之后宇智波族地唯一的一只乌鸦就是他养的,这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这么一说的话老祖宗肯定知道小鼬杀了半个宇智波的族人,他还是没老到疯了的那个宇智波斑,听说这件事还能心平气和地去做饭…… 那根本不可能。 完了,绝对不能让小鼬出现在这里,我要去拦住他! 我站起来,宇智波带土一边笑一边做手势说他给我打掩护,我跟鸣人说我出去一趟,鸣人就会意地说:「对哦,大哥把东西落在封印班了,快点回去拿的说。」 于是我走出了这个房间的门,下一秒对着小鼬的组织制服发动了飞雷神之术。 但我落地的时候,眼前的人是…… 据说失踪的四代大人和明面上叛逃的宇智波鼬。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名画《宇智波斑在做饭》 第69章 看着我 四代大人和小鼬就站在我面前, 他们应该正在说什么,我的到来完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气氛也稍微有一点凝滞。 我来的太匆忙,甚至没有做伪装, 从宇智波佐助家里就飞过来, 我本来以为小鼬会在路上, 没想到他不但在路上, 还有个说好了最近回不来的同行者。 现在我穿着一身既不是宇智波也不是黎明组织的宽松衣服,唯独还戴着我那条很方便的围巾,披着初代火影给我的外套, 甚至还带着一点厨房里飘来的甜味, 就这么出现在荒郊野外有着小鼬和波风水门的森林里。 嗯,周围还有其它忍者, 可能是木叶暗部, 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 原本他们两个谈什么可能没问题,只是长辈和晚辈之间的谈话,就算有深仇大恨小鼬也是刚离开木叶, 聊聊大概还能解释过去。但我来了, 这事就说不清楚了。 按照消耗的查克拉量计算,这里距离木叶也够远的。 「猫又,你说我现在说点什么比较好?」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距离小鼬和四代都不远不近, 心里已经无奈到要向猫又询问建议的地步了。 已知四代大人知道我是间谍, 也知道小鼬加入了黎明组织, 但我不清楚小鼬有没有告诉他我是黎明组织的老闆之一;小鼬不知道我并非真的叛忍, 他也不知道我和四代之间的联繫, 更不知道我的飞雷神之术就是四代大人教的。而我不应该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更不应该知道小鼬其实是木叶的间谍。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两个身上都有我的飞雷神坐标, 他们还不知道我往小鼬的衣服上刻了一堆。 那我该说点什么来挽回现在忽然出现在他们两个交流情报现场的这个场面? 最后我用轻松的语气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们呢,四代大人,鼬君。」 就这样吧,爱管不管,我只是来阻止小鼬回木叶的。 宇智波鼬看到我的时候有一丝慌乱,四代大人也一时间没说话,我知道他们两个肯定也在想这事应该怎么说。 四代大人肯定不想让小鼬知道我的事情,但自从小鼬出了那件事之后我还没有跟他联繫过,本来我应该去质问他,但现在肯定不是好时机;小鼬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但是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确切地知道他是卧底…… 我为什么就选了在这个时候用飞雷神啊! 「前辈……」 宇智波鼬刚说了半句,就被四代大人打断了。 四代大人见多识广,他直接対我说:「年轻人怎么一个个都不愿意回木叶呢。」 我假装刚才的尴尬就没有发生过,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宇智波鼬。 「论叛忍的资歷,我已经算是比较老的一批了,四代大人。不过,虽然年轻人不愿意回木叶,但有些老爷爷还是愿意的吧?」 这说的是千手柱间。 不过我想说的是宇智波斑,但我总不能在他们面前大喊宇智波斑去木叶了,我看他的架势是要□□,而且他面前现在就蹲着一只九尾,木叶很危险,超级危险! 不行,办不到。 猫又说算了算了我们快走吧,波风水门体内那只九尾可不像鸣人那只那么安分。 我问她,九尾和九尾还不一样? 猫又回答说,波风水门这只大概是把九尾所有的战斗经验切片过来了。 「止水,鼬跟你现在属于同一个组织,要好好照顾后辈啊。」 四代大人并不接关于那些个老祖宗的话题,反而笑着说起来,说实话看到他的笑容,什么坏心情都能一扫而光了。 我走到小鼬那边,把手放在小鼬肩膀上:「那就是我们之间的事了。」 形势一片大好。 感觉可以煳弄过去! 但是宇智波鼬并不配合,他把我的手拿下来,退后一步问我:「你真的不在意吗?我杀了他们的事。」 四代大人也有点不知所措,谁知道小鼬忽然问这个。 第125页 我看宇智波鼬一副非要在这里谈这件事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佐助说他要回去,我还以为他这是真的不慌不忙要跟我问到底。 其实很在意。 一直以来针锋相対的某些族人,还有从未见过面的一些族人,曾经关系很好但是跟我渐行渐远的富岳大人,一直为我充当母亲角色的美琴大人。我在宇智波一族里认识的不认识的所有人,都是与我血脉相连的血亲。 就算是我这样的边缘人物,也会觉得这件事荒唐又可笑,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制造出这样的结果呢。 但,如果我都没法接受的话,背负着这样罪名的小鼬,应该会更痛吧。 小鼬是族长的儿子,他几乎认识活动在外的所有族人,他也知道那些地方都有谁在,他幼时很喜欢去当时还没有改组的警务部那里,警务部的宇智波长辈们都很喜欢他。 他还小呢。 他还没来得及长大,在我的记忆里他本应该还是个只为了明天和昨日担忧的宇智波小孩。 但是没办法,我们都被迫离开、长大、渐渐远去。 「不在意哦。」 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又轻快,说出这样的话让我表里分裂成两个不一样的宇智波止水。 一个在哭,一个在笑。 宇智波止水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说实话的人,那个我在原地带着笑意清晰地说:「我早就不是宇智波了,鼬君也不要想太多才好,毕竟人死了就很难復活呢。」 很难,但不是不能。 我们只是不想打扰死者的安眠,就在此地,就在昨日。 宇智波鼬定定地看我,我也那么回看过去。 良久,他才低声说:「我知道了,前辈。」 稍微、有点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虽然我并不觉得小鼬真的能杀死半个宇智波的人,就算是在另一脉的默许下——另一脉即使是内斗多年的対手,但都是宇智波其实根本不可能坐视不管——也是做不到的。 也许有人死了。 也许有人还活着。 我更倾向于一部分族人转移了,但我不清楚他们去了哪里。 但小鼬这个难过的反应,就好像真的杀了那么多人一样。 「鼬君是我的搭档,所以,现在跟我走吧?」我看向四代大人,他轻轻向我摇头,于是我继续说,「难道鼬君是想跟四代大人回木叶吗?」 虽然不是跟四代大人,但小鼬肯定想回木叶。 不知道宇智波斑怎么通知的小鼬,我看到他下意识攥紧了拳,但又受惊一样松开不想让我们看出破绽来。 其实佐助很安全。 宇智波斑想撕人,最先被打的一定是宇智波带土,而且宇智波斑都愿意给小佐助做饭了,说不定…… 唔,我记得小佐助长得很像他弟弟宇智波泉奈。 已经不是有点像的地步了,我最开始都问过宇智波带土,小佐助是不是宇智波泉奈转世的这个问题,还跟宇智波带土打了一架。 「其实我也不回木叶。」四代大人插话说,「要一起走吗?」 我是想了一下才问:「这是影分-身?」 写轮眼看不出影分-身之术,四代如果是真的暂时回不到木叶以至于到需要我救场的地步,在我眼前的这个应该不是本体。如果这是影分-身,那这个应该也快要消失了。 四代大人到底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高危任务,一代火影亲自出去还回不来…… 宇智波鼬没有理由回木叶。 他対我说:「我们回基地吧,前辈。」 那不是很好吗?但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有多艰难啊,小鼬。 我们向四代告别,大家都是一路人,也没必要假模假样地打起来,回头任务报告就写劝归村未果,遂不欢而散。 夕阳西下。 也没有过多久,毕竟本来就快到黄昏了。我走的很慢,一路上看着远处的风景,小鼬也是,他想跟我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 最后我嘆了口气:「想做什么就去吧这次我会当没看见的。」 不可能当没看见,我待会就要去老祖宗那里捞你了。希望老祖宗能看在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的份上不要対小鼬下手。 或者也有可能老祖宗早就看宇智波一族不顺眼了,跟小鼬合计一下怎么把另外一半人也送净土去长眠。都不是什么好事。 「那句话……」 他停下脚步,在逐渐倾倒的那一片醉人黄昏里站住,影子被火红的夕阳拉的很长很长。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我不知道他又対我的哪句话有那么多感想,我只希望他能在宇智波一族这件事上少想一点东西。等我搞清楚整件事的内幕之后再跟他谈,而不是现在看他这么痛苦我却一点都触及不到。 他声音有点颤抖,连一直压抑着的某种东西都从那样控制不住的声线里满溢出来:「宇智波都不重要,那我対你来说,算什么?」 我看不进那双眼睛了。 如墨漆黑,如血鲜红,我看到万花筒写轮眼显现的那一瞬间就下意识地别开视线。 宇智波一族的同等级写轮眼之间并没有互相克制的说法,有的只不过是瞳力的比拼。每个人由情感所带来的力量并无高下之分,互相倾轧的世界一般只会带来破坏性的精神创伤。 第126页 所以宇智波一族内部也不会鼓励写轮眼的战斗。 但我不看他并不是因为这个。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我连小鼬什么时候开的万花筒都不清楚,更无从猜测他真正的能力。 他渴望什么?他失去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些我都没看到啊。 事到如今,一意离去又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有什么资格再対他说教呢。 「宇智波止水。看着我。」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一条在附近路过的大蛇丸:你们仨搁这演给谁看呢 第70章 月读 他说让我看着他。 再不回去太阳就要落山了, 那片灼眼的红色就在他的背后一点点沉降下去。那是有着生命力的耀眼红色,跟宇智波一族的血红色完全不同。我曾经热爱这样蓬勃的色彩,甚至在那样的高处从它西斜看到黑夜来临;但现在我只能看到那个背光的身影, 还有余光里转动的万花筒。 不行啊, 我怕我会说, 忘了我吧。 「鼬君。」 我声音很轻很轻, 视线落到远处最后一丝落日的余晖上。 「万花筒写轮眼不是这么用的。」 仅仅是开着也会消耗瞳力,在万花筒写轮眼的视觉下能看到更多的信息,但即使是不使用它带来的瞳术, 视力也会因此一点点下降。我不想看到小鼬落到那样的结局。 可惜我跟小鼬血系太远了, 就算把我的眼睛给他也不一定有用。 「用不着你教我。」他说的干脆,「你不敢看我吗?」 「也许吧。」我尽量说得轻松一些, 但事实并非如此。或许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糟糕, 等四代大人回来之后直接去问他宇智波一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但现在小鼬的态度让我陷入两难。 我颇不自在地站在那里,不是很想看到小鼬现在的表情。 「如果是想问那个的话, 鼬君对我来说, 一直是弟弟啊。」 我说得很慢,时间也拉的很长。 这句话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再多说一次也无所谓,如果他不愿意相信, 我说其他的东西也都没有用。 可是宇智波鼬就那么直接问我了:「宇智波止水, 你已经不是我哥哥了。现在, 你不想知道这双万花筒到底赋予了我什么样的能力吗?」 我不想。完全不想。 但我只能嘆了口气, 抓着那搓火红色的发尾, 很是无奈:「鼬君,一定要现在吗?」 精神世界里我坐在猫又尾巴上缩成一团, 我问那只懒洋洋的大猫,说小鼬的万花筒能力不会是对跟他越熟悉的人伤害越大吧?我总觉得这样的小鼬觉醒的能力会极具攻击性,如果我挂了就让猫又给我陪葬吧。 猫又女士用另一条尾巴差点把我扫下来,她说就算是那样你还不能跑吗?明明有着另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却拿着不用,宇智波止水,你就是想等死而已。 我说,要是死在小鼬手里也不错,但是要等到老祖宗和宇智波带土的事弄清楚。 要是现在我就死了,那就只能把事情託付给其他人,我不放心让小鼬他们去冒险,还是我自己来做这件事吧。 我开启了那双万花筒写轮眼。 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晰,但颜色也逐渐褪去变成黑白,在色彩凋零之前的一瞬间我看清了小鼬的模样,他跟我记忆里的已经完全不同。 那双眼睛,那个图案,很像风啊。 「好吧,如你所愿。」我看着他,并不打算使用任何瞳术,说出来的话却是,「我是不会放水的。」 只是一瞬间的对视,交锋就转移到了互相拉扯又倾轧的精神世界里。 我听到小鼬在说:「月读。」 那一瞬间我想的是,为什么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能力都跟神明的名号有关? 鲜红的血色从天空中坠落,我看到的世界变成了那样令人不适的色彩,但当一切褪去模煳重新显现,小鼬就站在我身边,但穿的是宇智波的族服。 这里的时间流动不一样。 我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点,时间在这里被无限拉长,与身体能量结合的查克拉也几乎无法调用,根本就是宇智波一族才能对抗的瞳力和精神力量的对沖。 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有些话说的很对。 如果宇智波一族无法控制自己,那就会给忍界带来灾难。 这里是哪里? 我看向那些熟悉的建筑,那些熟悉的却不认识的族人,他们穿着族服来来往往,偶尔还会互相打招唿。可是天空中悬着一轮红月,告诉我这不过是一场幻术。 我转过头去对宇智波鼬说:「用真实的记忆构建幻境,怎么说也有作弊的嫌疑吧。」 宇智波鼬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那是什么?」他问。 我没有回头,但他看到了。 如果不想彻底迷失在对方的幻术里,我就必须同时展开自己的力量才行。而在这边由精神能量化实而来的空间里,我的世界也确实有他可能会看到的那样东西。 那个。 「理想、牢笼、纪念品。」 我很少会去看那片黑暗背后的东西。绝望丛生、被死寂所占据的世界,名为木叶的空无一人的忍者之城,从天空中倒悬而下的荆棘和遍布地面的星辰,每一座高塔都以过往为名穿透这个毫无生气的地方,那座扇形的村子只有一处是看不见的纯黑色,斑驳色块将它覆盖那里空无一物。 第127页 我总是去忽略它、忘记它,然后在那片纯黑的红色边缘游荡。最后我对宇智波鼬说:「不用在意那个,只是木叶而已,早就看厌了吧。」 但是比起当初,现在已经是一片黑白色的木叶,或许更让人心安。 猫又躲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它向来不想跟宇智波一族折腾,带着它的神社钻进了精神世界的深处,我也稍微替她掩饰了存在。 「宇智波止水。」 「鼬君真的长大了。」 「你除了说谎还会做什么?」 宇智波鼬这句话说的很快,我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接上了;也许这话他想说已经很久了,在这幻术里的宇智波族地到处都能看到他自己的影子。 我困扰地转过身去看他,这是我从没见过的的属于木叶的长大的宇智波鼬。 我说:「所以,不想相信就不要问了。你以为我就会信你杀了他们这样的话?鼬君,我可是前辈。」 无论在哪方面都是前辈。 就连叛逃这种事都是,所以一直以来像是走在我后面的小鼬,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向前的? 可是宇智波鼬忽然发出了短促的、很低的笑声。他看我的时候忽然就多了一种悲哀,还有抹不开的恨意。 「那就给你看看吧,我杀死他们的那天。」 …… 时间只是过去了短短一瞬。 猫又挣扎着从黑暗里探出一个脑袋,竖瞳里满满写着疑惑。 「这么快?」猫又小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捂着脑袋,先是抽了口气,才强忍着刺痛睁开眼。 夕阳降的很快,那片火红已经只剩下一点微末的焰尾,另一方的天空已经铺开印满星辰的幕布。那点颜色扰乱了我的视野,纵横交错的黑白线条随着万花筒的收回变回了一团模煳的彩色光晕。 宇智波鼬就在那片夕阳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倒下了。 「你下次可以陪我一起试试。」 我对这种情况有些许的了解,将长时间的信息量压缩在一起,在短时间内冲破精神力的阈值,最好的结果就是受到冲击昏迷不醒还能缓慢恢復。 差一点的情况,我不想知道。 「你对他做了什么?」猫又在精神世界里翻了个身,把她的神社又搬回了木叶旁边,她停顿了一下,还多加了个问句,「他又对你做了什么?」 好问题,我现在脑子还不太清醒。 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在月读结束的时候把记忆塞进宇智波斑的那堆回忆里当没见过,现在我也没法成为还能站在这里的人。 我把手放在左眼上,它现在还有点疼,我不应该在短时间内强行使用别天神,但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然后我回答了猫又的问题:「我只是让他好好睡一觉。」 猫又打滚的声音诡异地停下了。 很久,她发出愤怒的吼声:「你就是这么用万花筒的!你们宇智波一族的祖先知道了都要被你气死!」 从地面上满满挪动身体,终于找回肢体的感觉,我走到了宇智波鼬身边,把手放到他肩上。 「至于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完全无视了猫又的发言,在这方面她的愤怒根本不值一提,「我现在忘了,等我回去再翻一下记忆。」 还要从老祖宗宇智波斑的记忆里找找。 我是一点都不想翻宇智波斑的记忆,现在老祖宗本人都復活了,宇智波带土翻车在即,很有可能马上就要拉我下水,我最好赶快跟老祖宗撇清关系,证明一切都是宇智波带土污衊我。 在我和宇智波带土产生意见分歧的时候,鸣人几乎一定是帮我的,也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我和宇智波带土的关系,万无一失。 回去我就假装我和宇智波带土从没有同流合污过。 「我们回黎明组织的基地。」 趁他还在睡,我偷偷摸了摸小鼬的小辫子,然后发动了飞雷神之术。 让宇智波带土一个人去吃老祖宗的饭吧,他肯定也会保护宇智波佐助和波风鸣人的。打不过他还跑不过吗,老祖宗假死几十年他都没出生,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万花筒能力。 只要出其不意钻进时空间里,就算是老祖宗宇智波斑也会被他跑了。 空间在眼前扭曲,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我就带着小鼬回到了熟悉的铁之国黎明大院。我在小鼬的房间留了坐标,回来的时候自然轻车熟路。 把还在沉睡的宇智波鼬放到床上,我还在想要不要把房间的封印术再加固一层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宇智波带土正在跟老祖宗说「他真的不在」,一扭头就看到了我和昏迷不醒的小鼬。 我本来察觉到门外有人,还没来得及走。 但是现在,我好像走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天宇智波带土自认为万无一失,千辛万苦把老头子哄到了没人的基地,不曾想到…… 第71章 家庭聚会 夜色撩人, 走廊里没有开灯。宇智波带土站在门口,他身上的族服多了几道口子,脸上还有一道不太显眼的伤口。 嗯, 怕是遭了祖宗了。 我看宇智波带土灰头土脸的模样, 肯定是跟老祖宗试过手。 他一脸「你怎么在这里」的表情, 而我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最后宇智波带土适时地用出惊讶的语气:「好巧啊, 你们回来了?」 第128页 我从木叶到这边来靠的是飞雷神,不知道他们俩这是坐了什么时空通道来的。我记得神威赶路虽然也快,但没有超长距离瞬移这个功能。 老祖宗宇智波斑拎着宇智波带土的后衣领就把他放到了一边。 这场面太和谐, 我一度怀疑宇智波带土干了不止一点亏心事。 我还是第一次正面见到活着的宇智波斑。 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当初战国时期那些人到底为什么怕他, 只是听到他的名号就落荒而逃;这个男人只是站在这里就有着极强的压迫感,比起老年时代的记忆碎片来这个青年宇智波斑看起来就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东西碾碎。 他是力量和强大本身。 猫又女士早就一声不吭地钻回精神世界深处, 还给我留了精神力小纸条说宇智波斑一日不走她就一日不会再出来。 「刚回来。」我没有挪动脚步, 「你们找鼬君有事?」 宇智波带土想说什么,但是他就像一只鹌鹑一样除了拼命给我看不懂的眼神之外什么都没说。 看起来宇智波带土还没有暴露。 老祖宗宇智波斑扫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小鼬,就把视线放到我身上来。他看我的目光像极了那些混乱记忆里他看千手柱间的盆栽, 除了挑剔就是想拔掉, 甚至嫌弃地多看了我发尾的红色两秒。 然后他问:「千手扉间的飞雷神?」 破案了,原来是因为这个看我不顺眼。按初代火影的说法,千手扉间本人出来可能被打个半死,现在他看到一个漩涡混血还会飞雷神之术的宇智波不知道做何感想。 我面不改色地回答:「是啊, 赶路很好用。」 这是实话, 我可是实用主义者。当初要不是想坑宇智波带土, 飞雷神之术是绝对不会加入我的忍术学习备选清单里的。 「你跟宇智波镜是什么关系?」老祖宗不置可否, 又问了一句。 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一件事。 ——这个声音, 就是宇智波带土经常出去坑蒙拐骗时候用的声音。不是之前推测的那个、很像,这就是一模一样的程度。 记忆碎片还是有点不太清晰, 但宇智波带土,曾经用着宇智波斑的名字、宇智波斑的身份、宇智波斑的声音,在五大国之内走南闯北,虽然都是秘密进行,但现在那些人印象中的宇智波斑怕不是都是宇智波带土那个模样。 「镜大人从血缘关系上说,是我父亲的父亲。」 我就这么回答了,完全无视宇智波带土让我说好听一点的眼神。 宇智波斑那表情应该是在笑。 笑的冷厉。 我下意识想躲开他的视线,但猫又已经开始炸毛,又往更深的地方挪了挪,团成一个小球。 还带着那个全大陆战争血腥气的男人双手抱臂,看我们两个人:「你们谁来解释?」 宇智波带土一眨眼就躲到了我背后。 但我解释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想说话,就看见再不斩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从门口经过,他还有点茫然地向宇智波鼬的房间里看了一眼,看到四个宇智波正在里面。 「你们……」 再不斩半句话都没说完,我就在老祖宗宇智波斑开口之前就把门咣当一声踹上了。 「没你的事,宇智波叛忍开会。」 背靠着门,我保住了任劳任怨的优秀员工再不斩先生的性命。 他差点就从老祖宗宇智波斑背后经过。 我记得老祖宗就是被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从背后捅了一刀才不得不假死的,宇智波带土都没敢站他后面。 我毫不犹豫地把宇智波带土推出来:「我知道的不多,让小叔叔跟您说。」 都离开宇智波一族快十年了,让我说我也不知道。就算我其实在宇智波那边还有信得过的线人,只要我不说,就根本没人知道。 …… 宇智波带土磕磕绊绊地花了半个小时把宇智波一族怎么在二代时期建立警务部,在三代时期闹内部对立,在四代时期打算重新融入木叶结果在几个月前被自己家孩子砍了一半的事。 期间一直战战兢兢地看着老祖宗,生怕他什么时候听到不对多问两个问题。 宇智波斑就坐在唯一的桌子上听着,半张脸都在阴影里,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没带武器他已经把这里砸了。 啧,可怕的男人。 我还是有点想套他麻袋,待会找个机会让他和初代火影打一架,打完了我就去坐收渔翁之利,喊上宇智波带土来背锅。 他的武器还藏在宇智波带土那。 这些都是在表面上的事,老祖宗问任何一个人都能得到答案,但宇智波带土不闹腾的时候也是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三好少年,哄老祖宗开心是做不到,装的乖乖巧巧还驾轻就熟。 最后宇智波带土说:「所以我也不知道宇智波一族这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斑差点被他气笑了:「他们两个是叛忍,你也是?」 宇智波带土顺口就说:「现在我还是火影候选,等我当上火影就叛……就能判断清楚了!」 当上火影就叛村。 这效果等同于鸣人对千手柱间说他要当全忍界最厉害的叛忍,然后才想当火影。 宇智波斑可没被他煳弄过去,但好像懒得跟宇智波带土计较,他抬眼看了看我:「叛忍开会?你几岁就叛逃了?」 第129页 我还真的算了一下,最后说:「太久了,记不清了。」 我连我现在几岁都是每次拿鸣人生日推算一下 自从母亲过世……是父母过世之后唯一一次生日是我的记者同事给我庆祝的。 嗯,我好像根本没有什么记者同事。 算了,不太重要。 老祖宗现在还没有要去把另一半不成器的宇智波杀光或者把木叶砸了的打算,也不打算强行让小鼬起来解释,只能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我看他明显不满意这个回答的表情,就及时补充说:「我们放了九尾来庆祝叛村,应该没有丢宇智波的脸?」 这是宇智波带土提出来的,我觉得老祖宗可能会喜欢。虽然老祖宗一副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态度,看起来态度倒是缓和了一点。 宇智波带土在那里应付老祖宗。 而我想的是,天都黑了,我还没吃上饭。宇智波带土好歹吃到了宇智波斑做的饭,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那可是宇智波斑做的饭,要不是为了救小鼬我也想吃宇智波斑做的饭。 但现在老祖宗都到小鼬眼前了,我当时为什么不留下吃饭? 老祖宗问我:他怎么回事? 我看他是问的小鼬,就诚实地说:我的万花筒能力可以让人昏迷不醒,之前半路上碰到我就让他先睡了一觉。 刚宇智波带土还说他的万花筒能力是超绝巨大储物空间。这话也太假了,我看到老祖宗的眉毛微妙地动了动,但是没有拆穿他的鬼话。到目前为止,族里有记载最没用的万花筒也有巨大的杀伤力,宇智波带土的神威根本就是杀人利器。 最后,老祖宗敲着桌子:「你们两个有几句实话?」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顶多有些事情没有说。看了看宇智波带土,他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 我:「都是带土哥干的!」 宇智波带土:「这小子才会骗人!」 哦豁完蛋。 平日里和宇智波带土互坑惯了,这时候不算默契的默契让老祖宗眉头一皱。 老祖宗开始敲桌子了。 我觉得老祖宗可能想用战国时代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他对这座房子很满意不打算拆,所以在他提出换个地方打之前就转移了话题。 「虽然带土哥说你是宇智波斑,但早就死去的人復活总要有个理由。现在已经是五十年后,斑大人打算做什么吗?」 我早该问的。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在这就忙着种地,他是个彻底的广义和平主义者,但宇智波斑大人,从族里流传的说法来看,他一直属于不服就干的那种,别的还好说,但现在,四代火影不知道去哪了。 绝不能让他知道。 这可是青年时期的宇智波斑,虽然只是復活出了点差错,但谁知道他不会忽然跑去竞选火影。 这谁敢反对啊!千手一族都快没了! 闹腾木叶也算是小事,但木叶里现在有个活蹦乱跳的初代火影。他俩老人家一见面,新仇旧恨一併算上,按照初代时期的记载,木叶建筑维修队和财政部都要哭着加班。 老祖宗站起来,伸手拔走了我的刀。 「把不知道藏在哪的那些小崽子们找出来,然后,宇智波镜在哪?」 我看看宇智波带土,宇智波带土看看我。最后我说:「镜大人不住在族地。」 宇智波带土说:「老头子你也觉得他们没死?」 我回头看了看小鼬,在这场叛忍会议里他一直在睡。睡的很沉,至少今天是不会醒过来。就连听了个故事的老祖宗都觉得那些族人没死,为什么觉得我会信? 老祖宗挽了个刀花,拿刀的动作很熟练,就好像很熟悉这个长度和重量。 「这是泉奈的刀,为什么在你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名画之二:《宇智波鼬在睡觉》 第72章 我的刀 那把刀陪了我很久。 太久了, 从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就一直在我手里,它没有名字,是父亲给我的刀。 没有刀纹, 没有刻字, 没有家徽, 它陪着我经歷了太多事, 我从没它高长到现在,比眼前的老祖宗宇智波斑好像还高那么一点。 我面无表情地对宇智波斑说:「是我的刀。」 是我的就是我的,来来回回只有那么几样东西, 我管他要怎么说。 兴许是看我不打算给他, 老祖宗就忽然来了兴趣。 「那要看你有没有资格。」 他这话说的很随意,甚至把刀抛回给了我。长刀落在手里的重量跟以前一样, 我顺手就把它插回刀鞘。 头还很疼, 宇智波鼬给我看的月读还没来得及翻记忆,精神能量也混乱的很。别天神是不能用,我也不觉得宇智波斑会轻易中招, 万一被他反看到我的记忆就完了。猫又女士连吱个声都不肯, 而宇智波带土只会坑我。 但是战场上谁会管你怎么样啊。 「去外面。」 我不想在宇智波鼬这里打起来。虽然大概不会吵醒他,但要是他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房间遭了老祖宗,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老祖宗有点意外地看了我一眼。 繁星如许的夜空下,黎明组织基地院子地下早就千疮百孔暗藏玄机, 从窗口望向看似平整实则布满陷阱的地面, 好不容易找到一块还算是安全的区域。 还是算了, 不要在自己家打。我怕宇智波斑一脚踩空发现迪达拉埋在下面的终结谷雕像手办, 一气之下把整个宅子给砸了。 第130页 我让留在木叶的乌鸦紧急去找玖辛奈大人, 说宇智波斑他真的復活了这事要命,我现在要拦住他, 运气好的话明天还能活着回去。 宇智波带土不但没说话,他还给宇智波斑让路,看他那架势要不是怕被打就把宇智波斑的镰刀锁链火焰团扇都掏出来还给他。距离我第一次想杀了宇智波带土已经有十年了,只有今天我真的准备待会把他套麻袋打一顿。 从精神空间深处出来看看情况发现我要跟宇智波斑切磋的时候,猫又愤怒地咒骂我是不要命了。 宇智波斑早五十多年前就从宇智波一族离开,猫又坚持说这波她要给我陪葬。 现在我们走出了黎明组织基地,死去多年的老祖宗看什么都觉得很有趣,走走停停反而像是在老人郊游。跟在他后面的我和宇智波带土开始咬耳朵,声音熟练压到只有我们两个能听清的地步。 「真要送死啊?」宇智波带土小声问我。 我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我刚跟小鼬打完,要是我死了一定拉你陪葬。」 宇智波带土啧了一声,没良心地看了看正在逛街找地方的宇智波斑:「你不觉得老头子很可怜吗?还要在你和佐助身上找他弟弟的影子。」 「有胆子你直接对他说试试。」我用左手摸了摸眼睛,还是很疼,血已经擦干净但几乎没法动用瞳力。 宇智波带土快乐地说:「不行,我死了谁给你收尸?你记得划水,你越强老头子打的越高兴,装弱他就没兴趣了。」 我还用装吗?我现在就是应该进医院的状态。 最后老祖宗提着一堆甜食走在前往郊外的小路上,我和宇智波带土负责付钱,还觉得自己像是敬老院的志愿者,而我即将被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老人暴打。 宇智波带土尽职尽责地给老祖宗拿东西,还说如果快死了就捞我一把,用神威把我们两个捲走然后在全忍界开始逃命。 老祖宗兴致勃勃地召唤出了不知道什么武器,看起来就不是正常人能用的,落在地上差点把地面砸出一条裂缝来。备用武器,看起来还是镰刀一类。 宇智波带土曾经吐槽镰刀沉,还说老头子肯定有千手血统,普通宇智波谁用的惯这玩意。 我心情平静地拔出了我的刀。 这地方我常来,有我的飞雷神印记。飞雷神距离越短髮动就越快,微末之差决定了我可以逃命。 在一边围观的宇智波带土忍不住提醒:「老头子,你记得手下留情啊!」 老祖宗凉凉地说:「他不是漩涡吗?漩涡跟千手都耐打。」 听到这句话,猫又女士在精神空间给自己挖了个坟,用尾巴卷了块木板当墓碑躺进去了。猫又女士一定是遭到过宇智波斑的毒打,才会变成今天这样现实的模样。 于是我问她,我们都快死了,你告诉我当初宇智波斑见到我们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猫又女士悲伤地说:他打我。 「……」 我还在跟猫又聊天,老祖宗已经在一瞬间到了我面前。 下意识抬手挡开,差点被力道震麻了手。 我听到宇智波带土的抽气声,他瞬间远离了战场以免被波及。 那一刻我想起宇智波斑的记忆碎片里,他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走到哪毁灭到哪的场面。现在面对忍界修罗的变成我了。好消息是我觉得他不至于马上送我离开这个世界,坏消息是宇智波泉奈加千手扉间这个组合只能让我想到老祖宗刚才要把我打个半死的表情。 初代大人,你错了,千手扉间是没復活,但跟千手扉间有关的年轻后辈正在被你的挚友按在地上打。 「刀法乱七八糟,谁教你的?」 「……镜大人。」 喘了口气的功夫我觉得这会是我一生的噩梦,因为我的刀法也就是战国时期的那套,而宇智波斑最熟悉的也就是这些。 下一个转身就看到一双三个勾玉首尾相连的万花筒写轮眼,眼熟到让我心脏停跳。 我迫不得已也开启了万花筒,挪开视线尽量离他远点。眼前的世界褪色成黑白,反而变得清晰了很多,我看到老祖宗那头飘扬的黑髮掠过天际,第一反应就是用飞雷神离开原地。 猫又:「你用什么飞雷神?!!」 我也后悔了,我想,完了,今天回不去了,不知道旗木卡卡西有没有遇到紧急情况,我可没办法去那边看他了。 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 我躺在地上不想动,宇智波带土蹲下来戳戳我问我还活着没。 我说还行,刚才女神说黄泉客满不收我。 宇智波带土露出一种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甚至还有些后怕,他继续说:「没事,这种情况我见多了,以前老头子教我的时候……」 「以前?」老祖宗从宇智波带土怀里抢走他的豆皮寿司,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一不小心说漏嘴的宇智波带土背对着他睁大眼睛,冷汗都快吓出来了。 宇智波斑在他面前一站:「继续说。」 我闭上眼,宇智波带土你就自救吧,我现在完全不想帮你的忙。用了一下飞雷神就被老祖宗从天上扔下来,你叫他老头子他都没反应可见是有多喜欢你这种表里不一的小孩。 宇智波带土又开始假装磕磕绊绊地解释,然后不着痕迹地引开了话题。青年时期的宇智波斑好像还比较好忽悠,就这么把事揭过去了。 第131页 准备回去的时候,我艰难地爬起来,就对上老祖宗若有所思的脸。 「看不清了?」 「……」 平时是有点,但这次不但看不清,整个黑白世界还没变回来。再这样下去我怀疑总有一天我会变成宇智波一族写轮眼后遗症的全新案例,写进那本厚到不想看的保养手册里。 要不是看不清老祖宗的攻势,基本上凭藉直觉战斗,我也不至于应对不及。 宇智波带土不知道怎么回事,用了多少次万花筒硬是没有一点副作用,我怀疑他早就不算宇智波了。 「也不是不能用。」我说,「我习惯了。」 原想几乎用不到,但用的次数还是越来越多。有了强大的力量就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去依靠它,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无可挽回。 老祖宗看我的时间太久,久到让我怀疑他准备把我的眼睛挖下来备用。血缘很远只不过是没法变成永恆万花筒,不代表就完全不能用。 最后他只是说:「明天过来跟我学刀。」 等老祖宗走远了,我才问宇智波带土:「他到底有多嫌弃我的刀术?」 宇智波带土沉思片刻,最后点点头说:「我觉得他没说你的刀术像小孩子过家家已经是一种肯定了。」 看起来宇智波带土有很深的心理阴影。 我安详地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甚至想在这里睡一觉。我想不通,事情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于是我拽拽宇智波带土的衣服,对他说:「你觉得是谁復活了老祖宗?」 宇智波带土干脆坐在地上,拿出一块红豆糕来吃:「我哪知道,他留给长门一只轮迴眼要我復活他,我就知道还有另一只,但长门那里绝对没有第二只,我也想不到他还能有第三个继承人。」 闭上眼睛,我感觉时间都在离我而去。 我轻轻地说:「也不一定是继承人,你就没怀疑过……他吗?他才是最有可能去復活宇智波斑的人,比你可信多了。」 宇智波带土花了几秒钟听懂我在说谁。 他把红豆糕一扔,我听到他骂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意识逐渐沉入梦境的海。身体说真的需要好好休息,比连续做噩梦的小鼬还需要休息,但是从背后升起的刺骨寒意让我勉强挣扎着醒过来。 一只手停在我眼前,那是宇智波带土的手。 「宇智波带土,你想……」 他毫不犹豫地,用手刺穿了我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带土:我学过专业的挖眼技术,我真的学过! 第73章 错误 冷、很冷。这是我唯一的想法。 每次感觉到这股要把灵魂也冻僵的寒意, 都是在理智和疯狂的边缘左右摇晃。 可是这里只有一片黑暗,和时钟滴答滴答走过每一秒的声音。 连我自己的存在都感受不到。 我在这篇黑暗里漫无目的地行走,脚下总有什么东西把我绊倒, 但是什么也看不见, 伸出手只摸到了零落的石块和各种辨认不出的东西。这里像是一片我从没见过的废墟。 「鼬, 结束这一切吧。」 有个声音出现在我耳边, 紧接着周围的景象变了。我看到在熟悉的宇智波大宅,一对夫妻和他们的长子分别站在两侧。 美琴大人说着话,泪水从她颊上滚过;她穿的不是族服, 是节日时候才会穿的、印着宇智波族徽的正式和服。 我从未见过她这副表情。 记忆里的美琴大人总是温柔又平和的, 有时候又会变得威严起来,她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夫人, 在宇智波富岳不在的时候主持大局, 就算是族内的长辈也要敬她几分。可我没见过她流泪。 她明明是在流泪,人却是笑着的,对自己的长子说:「妈妈不会怪你的。」 宇智波富岳也在那里, 他长久地注视着宇智波鼬,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他终于说:「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后悔。」 然后我看到小鼬的刀穿透了他父母的身体。 那样的血色把整个世界浸染,最后升到红色的圆月上去。 我站在没有人能看到我的街道上,看着宇智波鼬慢慢站起来, 为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合上眼睛。他站起来的时候没站稳, 踉跄了一下才扶住旁边的墙壁, 向我这边走来。 不、他只是要出去。 宇智波鼬穿过我的身体, 如往常一样沿着那条熟悉的路线走。遇到的每一个人跟他打招唿, 又或许是敲开哪一家的门,都对上一双旋转的风车一样的万花筒。 他们在一瞬间倒下了。有的死在无边的幻境里, 有的不可置信地死在小鼬的刀下,还有人哭着说你在干什么我不想死,更有濒死之人向他发出咒骂。 宇智波鼬像是带来死亡的神明,把他所熟悉的地点走了一遍。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是挥动手里的太刀就用尽了所有的理性,族服上沾染的血迹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了沉甸甸的暗红色,一滴一滴的血随着走动落到地上。 可整个族地里就是这么安静,血气一点点扩散出去,终于引来了其他人。 周围变得模煳又扭曲。 我看着他杀死一个又一个族人,可动作只是越来越机械,好像并不是在收割生命,而是完成一项枯燥无味的工作。 「前辈。」 第132页 「看,我杀了他们。」 最后就连眼前的画面都变成缠绕着血迹与怨憎的深红色块,他的声音也变得忽高忽低。 「我跟前辈不一样。」 我在这个世界里找不到宇智波鼬,只能看到像是死去又支撑着的人在徒劳地寻找出路。他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然后染着血的刀尖从我胸前穿出,那些我的血、族人的血混在一起,滴滴答答地顺着刀刃往下流。 过于真实的痛苦只出现了一剎那,我看着眼前的景象,那个宇智波鼬还站在原地。 于是,我对站在身后的那个小鼬说:「这里是幻术,你不会真的杀死我。同样的,以真正的记忆所构造出的幻术,即使再真实,也不一定是曾经发生过的现实。」 宇智波鼬只是问我:「以前辈的实力,为什么不打破这个幻术?」 因为你在哭啊。 明明是在夺取生命,明明是在做着这样冷酷无情的事,可是你为什么也在哭? 我背过手去虚抱了他一下:「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一点的话。」 那片寒冷覆盖了所有的一切。 在结冰的地面上出现了一点微光,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只剩下一片跟之前毫无区别的漆黑,有什么东西砸碎在地面,伸出手去摸的时候摸到了散落一地的染血糖块。 然后我触碰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还有一段已经看不清的回忆。我有时候会想,什么时候我才能结束这样的歷程,一次次地丢掉自己,然后捡回别人为我留住的东西。等我想要再回头看看的时候,就只剩下灰白的画卷和残损的废墟,还有始终萦绕在耳边的声音。 「队长不是……希望我作为木叶的忍者死去吗……我做到了。」 「这样你就满意了吧。」 我坐在那片走不到尽头的黑暗里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又或许永远也出不去了。把地上的糖块一颗颗捡起来,放进嘴里不出意料是黏煳煳的血味,连带着泛滥在空气里的腥甜一起刺激着神经。 「可你害死了他,也杀死了过去的她。」 一个声音说。 「你毁了他们的一切,现在又毁掉了宇智波鼬的人生。」 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木叶,离开宇智波,而是留在这里等待也许是死亡也许是其他的命运,至少宇智波一族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小鼬也不会面临那样的局面。 内部的对立最终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必然有一部分人要退出舞台,而算算时间这件事发生的契机……或许就是宇智波斑的復活。 看,所有的事情都有必然的联繫,只有我们是看得到事实又无法脱离棋盘的人偶。宇智波带土打穿了棋盘掀翻了赌桌,但他依然要留在观众席上看着还在上演的剧目,即使用欢乐的语调说着话他脸上也从来没有笑过。 猫又女士的尾巴从我头顶上扫过,紧接着她像一朵蓝黑色的云飘到我身边。 这是寂静黑暗里唯一的活物,她优雅地坐在我面前,舔了舔爪子说:「宇智波带土把你的眼睛拿走了。」 我早就知道宇智波带土要动手,但没想到他忽然就在宇智波斑还没离开的时候这么做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别天神的真正能力,只凭猜测也能得知三五分。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写轮眼有个极为明显的特徵,那就是能力越强副作用越明显,失明得也会更快。 可宇智波带土说过他不需要永恆万花筒,他的眼睛也不会失明,我不知道他拿我的眼睛是想干什么。这里也没有需要我这双万花筒的人,除非宇智波带土想用残留的瞳力来发动一次别天神。 「我们还活着?」我问猫又。 猫又女士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她低下头来凑近我,得意洋洋地说:「我威胁宇智波带土,如果他不管你我就把他干的好事都告诉宇智波斑,他就把他自己的万花筒挖了一只给你。」 我看她一副得意的样子,没说宇智波带土其实可以马上送我们两个消失在世界上。 「他拿别天神去干什么?」我问。 「我怎么知道。」猫又避开话题,又用尾巴尖指了指那一片黑暗,「你翻完记忆了?你弟弟给你看了什么?」 她不提这个还好。 我捡了个委婉的说法:「是猫又女士你不想看到的东西。」 冰冷的蓝色竖瞳带着好奇宝宝一样的探究意味看过来。 「好吧,」我坦白说,「尝试了连续七十二个小时的不同死法……如果你也在的话,应该就是连续七十二小时的尾兽消散过程。」 猫又女士勐地缩回去了,还打了个哆嗦。 她嘟嘟囔囔地说:「我就不该相信你们宇智波一族会有什么正常人。」 我就笑了。 跟猫又女士的相遇到勉强搭伙都是一场意外,但到了今天我却觉得或许这样还不错。 我说,我很正常。 猫又说,就你,也算宇智波? 上午的阳光微微有点刺眼。或许不是阳光的问题,只是这双眼睛受不了一点刺激,左眼实在是疼,还有着明显的陌生感。当我看到熟悉的房间,从黎明组织的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床边好像一直有个人。 宇智波鼬就坐在那里,眼一眨不眨地看我。他过于安静了,以至于我一开始没注意到,但好在今天他恢復了往日的表情。 第133页 明明刚醒的是我,我却先说:「鼬君已经醒了啊。」 发现小鼬一直睡不好所以随口就那么用了别天神的宇智波止水,跟我黎明组织的幕后老闆有什么关系呢。 宇智波鼬靠得离我远了一点,他没说话,站起来就准备走出房间。 「我数了一下鼬君杀掉的人数,跟宇智波一族上报的数量不一致。所以稍微考虑一下现实情况吧,一直绕在这件事里不会有结果。」我随手把黎明组织的衣服披在身上,跟上他走过去,「所以,别再一个人了。」 「当初,不是你抛下我的吗?」 「我是没资格说这种话啦。」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只有我没资格这么说,但总归除了我根本没有人会说,「但佐助怎么办?你也要丢下佐助吗?」 小佐助跟我们不一样,他是在真正的和平年代里长大的孩子,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牺牲和近距离的背叛,就惨烈到几乎摧毁了整个人。 宇智波鼬的神色变得稍微暗淡了一点。 他说:「离开我他才会长大。」 我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脑袋:「难道我离开这些年你就过的好吗?鼬君不要再犯跟我一样的错误,回去看看他吧。」 第74章 讨个说法 再不斩最近很忧郁, 他总觉得自己精神出问题了。他竟然在基地里看到三个宇智波斑和两个千手柱间,虽然他完全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或者都是假的, 但这日子一天天是没法过了。 三个宇智波斑身高有微妙的差异, 身高和气场是反着来的。看起来矮那么一厘米的宇智波斑是最新来的, 不戴面具也不遮掩, 开口就是现在的宇智波一族已经没必要存在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随手淦碎一座山头。 再不斩觉得这个宇智波斑是所有宇智波斑里面最可怕也是最不像宇智波斑的一个,他不但热衷于到处走, 还总是提起千手柱间, 甚至还会做饭。这个人设实在是太刻意了,再不斩坚信这个宇智波斑一定是假的, 但是碍于另外两位老闆都让他别管, 他也只好当看不到。 最高的那个宇智波斑总是戴着面具穿着斗篷,只有夜深人静或者能吓到人的时候才会出现,他说话有时候沉稳冷静有时候跳脱脑迴路清奇, 但强大的实力绝对毋庸置疑。 更重要的是, 再不斩是被他亲自骗……邀请到黎明组织来的,所以再不斩对他是宇智波斑这件事几乎深信不疑,那些奇怪的地方也一定是宇智波斑的伪装。 最后一个疑似宇智波斑的,是黎明组织的第三个老闆, 平时捂的严严实实, 对自己是不是宇智波斑也根本不提, 甚至对这个身份漠不关心, 但他经常出现, 在组织里算是最勤快的一个老闆了,也关心这个名义上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建立的组织, 比其他人好到不知道哪去。 最重要的是,再不斩觉得他沉默寡言不服就干的态度很像是传说中忍界修罗那种高手。 排除了正确答案的再不斩心情愉快地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自从179的宇智波斑来到黎明组织已经有半个月,原本工作很勤快的180宇智波斑经常带着宇智波鼬到处晃,而本来就很少出没的181宇智波斑彻底找不到了人。 「白,要不我们找机会回水之国吧?」 这天再不斩想了很久,对自己的小跟班说。这些年里白已经长成了少年,他搬着一堆文件走到办公室里,对上再不斩真诚的双眼。 「再不斩大人,水影他不发工资。」 「……」 于是再不斩决定继续在黎明组织做他劳苦功高的代理首领,虽然工作辛苦但起码钱是管够的。想他堂堂鬼刀七人众之一,落到一个天天坐办公室批公文的下场,简直可悲又可嘆。 但是,还有一批人跟他是一样的。 众所周知,有着超强实力大部分时间却只能待在办公室里加班的,就是各村的影。 一想到这个再不斩就平衡了,甚至有点小开心。他看到我推门进来,甚至高兴地招了招手。 「老闆,大蛇丸那边的研究有新进展了。」 我接过那摞报告,再不斩诚恳地说他一个字都看不懂,所以大蛇丸想要的研究经费也没法批;我拿来一看好傢伙大蛇丸已经研究出了人人柱力的查克拉原理,距离宇智波带土的目标众众众柱力已经迈进了一大步。 猫又震惊:「这玩意真的能行?」 我想了想,上次给大蛇丸研究的时候切了一块二尾一块九尾,向我爱罗借了一块一尾,宇智波带土又从木叶那边找了一块三尾,有这么多原材料还没有结果那就是大蛇丸能力不够了。 再翻两页,大蛇丸就在上面写:需要仙术查克拉做引导,才可能让尾兽成功合体。 我不会。宇智波带土也不会。 这世界上会仙术的就没有几个人,总不能把千手柱间拉进来完成宇智波带土的大事业吧。 「给他批经费就行,你们大老闆爱看这个。」 反正宇智波带土脸我的眼睛都挖了,拿走之后就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大蛇丸研究的这东西肯定不在初始计划内,我也想看看最后能有什么用。 再不斩说好嘞,那大老闆什么时候回来。 我沉默了一会儿,跟他说你大老闆最近很忙,可能回不来了。 我都过上黎明组织和木叶两头跑,天天跟着旗木卡卡西扮演四代火影,还要时不时回黎明组织看小鼬,又随时可能被老祖宗叫走去当飞雷神交通工具顺便练个刀的生活了,宇智波带土更别想偷懒。 第134页 他忙着帮卡卡西批火影楼的文件,还要随时随地躲着老祖宗。 那天我抓住宇智波带土,和他在木叶外的森林里大打出手,从天亮打到天黑,我们两个都擅长时空间能力,甚至没有忍者追得上我们。 「宇智波带土!」 「我不是还给你了一只吗?!」 这能一样吗?!万花筒写轮眼只有两只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拆了一只等于削了一大半的能力去,不管是我还是他都讨不到好。 「宇智波带土,你最好告诉我你想干什么,不然我就把你这只眼睛给毁了。」 「我那是借给你用的!!!」 我还想问他拿我的万花筒干了什么,宇智波带土支支吾吾地说他在抓一个黑漆漆的傢伙,等抓到了再告诉我。 也不是不行。 反正我现在能翻墙进他的空间守株待兔。 然后老祖宗发现我们俩换了一只眼睛,就把我和宇智波带土一块打了一顿。 「你们两个……」 老祖宗可能是想说我们脑子有问题,但是没有说出来。最后宇智波带土说反正宇智波止水看不清了就换了一只这种鬼话煳弄过去,老祖宗又把他揍了一顿。 回木叶的时候旗木卡卡西就坐在火影楼的办公桌前,就算是我也很难分辨出来有什么区别,如果有人来猜测四代火影是假的,那也绝对猜不到旗木卡卡西头上。 在暗部评价是冷血的卡卡西,忍术技师,总之怎么生人勿近怎么来,现在他刚刚脱离暗部的编制,但还没有进入到普通的上忍队列中,也就是说他现在巧妙地悬空了,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任务。 在火影楼的暗部根本不止一个,都知道如今的情况,看到我瞬移过来也没有表示惊讶。 我干脆穿了暗部马甲,顶着一头红髮安插到了暗部,跟灰雀碰面的时候还收穫了一个惊讶的询问。 「漩涡辉树,没见过吗?」 灰雀忙着去执行任务,急急忙忙地走了,但事后跟我说这两年杉原枫和日向千寻一直想找当年那个漩涡,而且这个名字一直在带土班里还没有被踢出去。 ……不至于吧。 我明白了,一定是宇智波带土这傢伙想占我便宜,才故意把名字留在那的。 旗木卡卡西的版本的四代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工作了,我也懒得和他说话。这几天倒不是没有需要我的时候,但总归我坐在这里基本上也没什么事干。 直到旗木朔茂进来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卡卡西?」 他有点不确定,但还是迅速地认出了眼前的人不是四代。在所有人里面他已经算是最快的一个,排名第二的奈良鹿丸是跟他爸奈良鹿久路过了一次火影楼就得出了结论。 好在,目前发现问题的所有人,都不是因为卡卡西的伪装有问题才察觉端倪的。 旗木卡卡西确认封印术和结界完好无损,带着颓废的表情解除了变身术,作为上一届上忍班班长的旗木朔茂看着自己的儿子坐在火影办公桌前,表情也有些许的崩裂。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四代大人都一个月了还没回来,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两个人磕磕绊绊地做火影楼的工作,带土哥也是两头跑比我还忙,等到合计一下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四代火影不见了。 那是飞雷神也去不了的空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于是我就问宇智波带土:「你不是有什么大计划吗,你就不能找找四代大人在哪?」 宇智波带土捂着脸:「我知道他在哪,前提是他愿意回去啊!」 好傢伙,真的知道啊。 再问他就不说了,还是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只告诉我说出来事就大了,下次一定。所以四代大人不见了这事跟宇智波带土有点关系,但又不完全有关系。我想了想,没想出结果,就先搁置了。 旗木卡卡西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又说最近旗木卡卡西失踪太久了,知道的人可能会越来越多,所以拜託旗木朔茂保密。 木叶白牙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答应得非常慎重,但他一个退休去木叶外交部的忍者今天来是为了别的事情,甚至不亚于四代失踪一个月这件事。 旗木卡卡西再变回四代的模样,旗木朔茂一本正经地报告说:「最近有传言说初代復活了。」 我抬起头。 旗木朔茂:「原定今天到的雾隐使团传来消息,他们在路上找到了初代和宇智波斑的战斗现场,就在木叶东侧森林。」 那是我和宇智波带土前段时间打了一架的地方。 旗木朔茂:「他们发现了木遁的痕迹,并坚称看到了宇智波斑,如果我们不给个交代,他们就要打道回府。」 木遁,宇智波带土;拿宇智波斑武器的,还是宇智波带土。事后用宇智波斑名字去招摇撞骗的,又是宇智波带土。 旗木卡卡西还不知道宇智波带土用过宇智波斑的身份,但现下里会木遁的就那么几个人。千手柱间他这段时间忙着改良新品种和帮忙批文件,而另一个,大蛇丸塞过来的天藏,还远在土之国做任务。 「雾隐使团,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卡卡西刚接手这堆文件不久,还没法对所有的事都一清二楚。所有的忍村之间都有定期拜访,但雾隐算是往来最少的一个。 第135页 我倒是知道这件事。 「……雾隐忍者纷纷报名晓组织要脱离雾隐村,他们来木叶讨个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带土,火影最大的黑心资本家。 第75章 水与火 旗木朔茂走后, 卡卡西问我知不知道宇智波带土在哪。 我翻窗户就打算走,被旗木卡卡西一把拉住,他说话都冷飕飕的:「我记得你和宇智波带土关系不错, 叛逃之后都还有联繫?」 原来我的记者同事早就看到了一切。 「带土哥不是昨天还来批文件吗, 今天我也没看见他。」 我无辜地转回来, 也是真的不知道宇智波带土今天去了哪。他这个人失踪一两个月都是正常的, 谁知道他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计划要暗中进行。 「宇智波止水。」 「卡卡西前辈你小点声,这是火影楼……」 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最近快忙疯了,半路上接手工作即使有勤劳的辅佐官奈良鹿久帮忙, 但工作还是磕磕绊绊, 而且宇智波带土经常忽然不见,卡卡西看起来一天比一天颓废, 玖辛奈大人甚至尝试下厨去做秋刀鱼但是被大家拦住了。 卡卡西用四代的外表冷着一张脸, 看得猫又都警觉地打了个滚。 我想不出真正的四代大人会有这种表情。 最后我认输了:「我现在去找带土哥,问问是不是他干的。雾隐那边找长门前辈吧。」 天都快黑了。 我还不知道宇智波带土在哪,我又不能通过神威空间去他那里, 对单只万花筒来说它都是单向的。他身上也没有我的飞雷神印记, 所以我决定买一份新鲜红豆糕去他的时空间里守株待兔。 旗木卡卡西在我准备走的时候忽然说:「早点回来。」 「那要看带土哥在哪……」 说到一半我就看到旗木卡卡西伸手去拿刀,我倒吸一口凉气退后两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知道了,晚上就回来。」 什么啊, 不是说可以是甜甜小记者吗?我现在有点想念斯坎儿了, 所以我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卡卡西。 上次见到宇智波带土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像一条濒死的咸鱼, 除了木叶的工作好像还有大批量的事情要处理, 我看无论是宇智波一族和黎明组织的工作都用不到他, 不知道背地里他还有多少套娃组织需要他管。 但他应该是个本分的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干才是他的作风。让宇智波带土连续加班?开什么玩笑。 我一边拎着红豆糕一边坐在宇智波带土的时空间里打瞌睡, 手里拿着老祖宗从族里哪个落灰的角落翻出来的古老刀忍术笔记,而老祖宗本人可能正在给宇智波佐助做饭。 老祖宗做饭太甜了,宇智波带土尝了一次就专门跑来跟我说绝对不能吃。 就我这个不能吃甜的情况,看来是永远吃不上宇智波斑做的饭了。 双手合十,我对着面前的一碗拉面拿起了筷子。鸣人最近正在跟手打大叔学做拉面,好像还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只要他不用风遁来吹火那就没有危险,这是他刚做好的第一碗拉面。 很好,看起来是番茄拉面…… 反正就是做给宇智波佐助然后拿我来试毒不是吗。当然也有可能是家里准备的食材有太多小番茄,毕竟鸣人需要经常去宇智波佐助家串门,总会带很多小番茄。 我正准备尝一口,附近的某处空间出现了一个扭曲的漩涡。 带土哥来了……?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巨大的气流卷裹挟着锋利的风刃向我脸上砸过来! 「……做什么啊!」 我光速使用飞雷神之术远离了现在的位置,还不忘捞上那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然后我站在原地,问猫又:「刚才那个好像是螺旋丸?」 猫又女士愣了半天,才对我说:「刚才我好像看见那个金毛火影了……」 空间扭曲的一瞬间、好像是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但是接下来就再也没有了动静。于是我跟猫又女士在精神世界里面面相觑,一脚迈出神威空间感知了一下四代大人的远距离特殊飞雷神印记。 虽然我没有遗传到漩涡的感知力,但这些特殊的飞雷神苦无我能够确认它们的状态。 原本一直没法联繫的四代大人的那个飞雷神坐标现在出现在我的忍术范围里,跟木叶有相当远的距离。 于是我先把这碗面存进封印捲轴,跟猫又女士借了查克拉就发动了飞雷神之术。 …… 「猫又女士,你觉得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缩在墙角,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而猫又女士也是保持着瞪大竖瞳的状态,她甚至收敛了自己的尾兽查克拉,生怕被上面那两个人发现。 我正站在一间屋顶被掀开一半的房间里,四周狂风唿啸,满房间的文件四处乱飞最后洒向天空,但是根本没有人敢来收拾。 脚边是扎进地面的、属于我的飞雷神苦无,裂开一道道缝隙的地面几乎能看到下一层,那根飞雷神苦无就差点掉进去,如果我来的再晚一点可能就会卡进墙里。 而上方—— 有两个穿着影袍的男人在战斗,在互相扔出华丽的忍术,风遁火遁水遁在天空中炸裂,把周围的景色染的乱七八糟。 第136页 我火速把自己的木叶暗部衣服拽掉换上一身毫无特点的黑色斗篷,环顾四周没人敢站在这种高危地带,才捡起我的飞雷神苦无重新打量了一眼这个房间。 「猫又女士,我记得这里我们上次来过……」 猫又女士很给面子地深沉回答:「你没记错,这里是水影办公室。」 「那……」 上面那个穿着四代目火影袍的自然是波风水门,已知刚才在跟波风水门战斗的八成是宇智波带土,那上面那个穿着四代目水影袍的男人是谁? 我左看看右看看,他们周围已经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了,波风水门又是一个宁愿把螺旋丸扔到天上也不想伤害路人的男人。 「猫又女士,我记得带土哥的梦想是火影。」 「好像是。」 「可是他现在已经当上水影了,怪不得他有那么多工作,还有我们上次来的时候碰到他……」 那时候我潜入水影办公室里意外遇到宇智波带土,他跟我说自己刚好也有任务,现在想想他根本就是在自己老家,怪不得他当时一脸震惊好像躺在床上里看到天上掉下猫来。 还有,他当时戴着面具,现在看他斗笠下也是一张面具,这些面具跟他库存里的几乎是同一个风格。 宇智波带土,四代水影。 五大国里目前的影里面最神秘的一个,顶替了原本应该继任水影的矢仓控制着雾隐村。但是他当上水影的时候宇智波带土还是个小孩,所以最初的四代水影肯定也不是宇智波带土。 所以不是宇智波带土那就是宇智波斑,所谓老头子的事业之一,就是把偌大一个忍村扔给了时年十三岁的宇智波带土。 「我记得,理奈是雾隐的间谍,野原前辈那件事也是雾隐的计划,你说这事跟老祖宗和带土哥有没有关系?」 怪不得再不斩说水影不发工资,就这,宇智波带土自己人都要卖了还给他数钱,更不用说这算是有仇的雾隐。 猫又女士不接话了,她用力拍拍地板示意我放她出去。 她蓝色的火焰查克拉在精神世界里爆发,巨大的尾兽展现她暴戾的姿态,优雅又充满战意地对我说:「宇智波止水,趁他们不注意,我们把雾隐村砸了吧?」 趁其不备多丢几个尾兽玉下去还真能砸掉半个雾隐,后面雾隐的忍者就要赶来了。 「你跟雾隐什么仇?」 「矶抚让我有机会替他报復雾隐,现在这机会不好吗?」 「完全不好。」 我否决了猫又女士的建议,躲过从天空中飞过来的一撮火遁,看见四代大人一个飞雷神瞬移到了水影身边,紧接着往他后心贴了一个巨大的螺旋丸。 嘶,看着就好疼,不知道宇智波带土有没有事。 远处有着喧闹的声响。 「水影和火影在雾隐打起来了!!!」 「那是水影大人吧?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水影擅长火遁?!」 「二代火影不是也还最擅长水遁吗?」 我找了个机会,准备从这里偷偷熘出去,但是一转身就看到水影办公室那倒在地上、破破烂烂但好歹还完整的门开了。 再不斩灰头土脸地从门下面爬出来,扛着他的大刀,用了甩了甩脑袋。 「谁大白天的跑到雾隐来……」 他看到我之后勐地顿住,冷汗从他头上出现,桃地再不斩讪笑着对我说:「老闆,你也在啊。」 我点点头:「你准备跳槽回雾隐了吗?」 当初给他用的别天神又不是效忠黎明组织而是努力工作,他想往哪跳槽也是正常的,只是再不斩这个劳苦功高的人还不知道,他跑来跑去根本就没有换过老闆。 再不斩看瞒不住了,就理直气壮地说:「既然被你发现,我就不装了,反正大老闆也不会回去,只要我回到雾隐就不用再天天加班。谁知道四代火影竟然潜入了雾隐村……」 「其实,」我打算了他的话,「你大老闆也很辛苦的。」 「他?」桃地再不斩不屑地发出笑声。 我镇定地指了指上面还在打的那两个人,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斗笠下的面具,还有宇智波带土在水影袍下面穿的一角黑白布料。 「看,你大老闆一直在当水影,两头工作还不够辛苦?」 再不斩的表情僵住了。 他艰难地抬头一看,水影扔掉了他的斗笠,用低沉的声音对站在那片废墟上的火影说—— 「我是宇智波斑。」 作者有话要说: 千手扉间:勿cue,火影就没有一个主火遁的 第76章 困局 宇智波带土和波风水门的战斗摧毁了半个水影办公室, 但战斗范围局限在这一块,后续并没有造成太大破坏。 宇智波带土看着已经聚集起来的雾隐忍者,知道自己这层马甲已经捂不住了, 但他更不是很在乎。他干脆宣布:我是宇智波斑。 「再不斩先生, 现在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 我往下拉了拉兜帽, 抬手拔出刀, 尽量用温柔平和的语气对桃地再不斩说:「作为被派遣到黎明的卧底,你身份暴露回到雾隐村,却意外发现四代水影的真实身份是宇智波斑——」 就算是再不斩, 在雾隐也一直是被支持的一方, 在三代末期和四代初期的高压政策里,雾隐早就岌岌可危, 桃地再不斩多次试图推翻血雾之里政策, 只不过都失败了。 第137页 论威望,桃地再不斩在雾隐的反对派里还算当初的顶峰。 我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优秀员工桃地再不斩,随手甩了甩刀, 继续说:「所以, 为了拯救雾隐,完成你最初想要改革雾隐的愿望,你回来揭穿宇智波斑的阴谋,当上了五代水影。再不斩先生, 我没说错吧?」 再不斩先生隐隐想要后退, 但发现他后面是断裂了一半的墙。 他看看那边已经不再打, 而是对峙起来的两个人, 又看看外面赶来围观的大半个雾隐村的人, 最后拿斩首大刀捂住了脸。 「除非你们不再干涉雾隐……」 「那不可能吧。」我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答应也有的是傀儡愿意上位, 但想让雾隐村摆脱现在局面的候选人,只有你桃地再不斩一个。」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 宇智波带土控制雾隐看起来也挺多年,我能猜得出这个从三代水影时期就开始走下坡路的村子早就只剩下极端的仇恨和极端的绝望。桃地再不斩已经无处可去,而老祖宗和宇智波带土留在雾隐的势力绝对不少。 桃地再不斩动摇了,他开始考虑我的提议,不过实际上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猫又女士躺着看戏,适时地发出声音:「他根本想不到你也是今天才知道水影的真实身份。」 那又怎么样,能忽悠住就够了。 要是四代水影身份暴露之后宇智波带土想做什么,雾隐村也将面临一个更加糟糕的局面。平心而论我觉得宇智波带土那个一直喊着「为了世界和平」的人不至于这么做,但是只要桃地再不斩信了,事情就没有问题。 雾隐可以和平,桃地再不斩必须上班。是这样,就是这样。 我拍拍桃地再不斩的肩膀,对他说好好干,借宇智波带土的神威离开了原地。雾隐忍者已经过来,桃地再不斩看见我和宇智波带土用一样的时空间忍术脸色都不对了。 最后我听见他自言自语:「到底谁是宇智波斑啊?!」 这个问题,说了你也不信啊。 我站在远一点的树上,看宇智波带土和波风水门仍然站在那里。他们在这里战斗了很长时间,波风水门坦坦荡荡站在那里,好像他根本就不是那个随意出入其他忍村的忍者。 不过,普通忍者潜入其他忍村是不行,一村的影要来就是政治事件,就算波风水门在这里再站一天,除了水影谁也没有办法。 然而,水影,他是个宇智波。 木叶来的宇智波。 波风水门的火影袍在戴着雾气的风里飘动,他一头金髮在破云的日光下变得更加耀眼。他收起原本在手里的飞雷神苦无,对干脆坐在另一边废墟上的水影说:「跟我回木叶吧。」 他知道那是宇智波带土。 我想了想,宇智波带土身上肯定有他的飞雷神印记,所以一旦察觉到水影身上有自己的飞雷神印记,四代大人肯定要查……到最后发现是自己的学生。 他现在心情一定不是很好吧。 宇智波带土还戴着面具,把一条腿搭在残垣上,还是没有丢掉自己的人设,他发出一声冷笑:「四代火影,现在的木叶真的称得上和平吗?少数人的和平来自木叶,多数人的战争也来自木叶,这个虚假的世界已经没救了。」 「你是这么想的?」波风水门的语气有些低落。 宇智波带土并不否认,他坐在水影办公室的半截围墙上却好像是那个男人在终结谷的雕像上睥睨天下,只不过这里的是宇智波带土自己,而不是宇智波斑的影子。 「我说过了,这个世界就是地狱,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靠你们的做法永远无法抵达真正的和平,无论是怀抱着可笑理想却不作为的你们,还是有着同样想法却总是做可笑的梦的老头子,只要活在自己幻想的和平里,你们就永远无法清醒过来。」 「四代火影,你永远也不会理解我的。我们早就是毫不相干的平行线,这个世界从忍者存在的时候就已经走向了错误,我只是想把这个错误纠正过来。」 宇智波带土好像在笑,他语调变得轻松,露出了一部分原本的音色。 他的眼睛从三勾玉变成了万花筒,两种不一样的图案飞速旋转,早就不是当初少年的学生向老师露出了獠牙。 「——我要拯救这个已经烂透了的世界,这就是答案。」 我只来得及发动我在四代身上的另一个飞雷神印记,挡在他们之间。 背后的宇智波带土都没料到,我听到他不满地发出一点气音,而被我砸中的波风水门把我接了个满怀。 宇智波带土有点烦躁地从那边跳下来:「你来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打算干什么吧?」我一站稳就转过身,看着那个还穿着水影袍的宇智波带土,两对万花筒交叉对视,「这就是你说的最重要的事?!」 对自己的老师出手就是宇智波带土的打算?你是打算说为了世界和平还是打算召唤九尾庆祝你也叛出木叶? 宇智波带土沉默了一下,忽然展开神威在原地消失了。 「……什么啊。」 这个反应就好像受委屈了一样,看来还要我待会回去哄他。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波风水门看到宇智波带土离开,就对我说:「我们也先离开吧。」 那片阳光上埋了一丝阴影。 第138页 即使是木叶永不坠落的太阳,也总有照耀不到的地方。 我看着他,在雾隐的忍者们把目光聚集过来之前把兜帽压下去:「不用担心,我会去找他。」 成群的乌鸦从空中落下,叼走所有的飞雷神苦无,在群鸦落下的羽毛中波风水门就要发动飞雷神,终于有个胆子大点的雾隐忍者问我。 「你又是谁?」 我没那么多耐心,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回答:「千手扉间。」 我们离开了雾隐。 波风水门的飞雷神坐标就在雾隐之外,可能是他落脚的某个地方,落地后原本还强撑着的四代火影就坐在床上嘆气,他也没有心情收拾我扔下的一地飞雷神苦无,问我:「我该怎么办?」 一遇到学生的事总是不能很快做出决定,这是什么火影的通病。 「问我也没有用,倒是你再不回木叶,卡卡西都要当上代理火影了。」 也有可能是宇智波带土,但想想当时宇智波带土还在做水影的工作,代理火影他是干不了了。这一波直接卸任水影转行当火影无缝衔接也不是不行,就看他的老师怎么处理这件事。 「止水知道多少?」 他问我。 那头金髮都要耷拉下来了。不要对我露出这种表情啊……如果决定了的事情,有多危险也好我都会去做,但这一副迷茫又无助的样子,让我能帮你什么? 「没多少,带土哥又不信任我。」我指了指自己的万花筒,已经是一只镰刀状一只手里剑形状,「他挖了我一只眼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波风水门投来疑惑的目光,像是在问你们宇智波的眼睛还能换着玩的吗,但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 「还有,宇智波斑真的復活了。算是青年时期的宇智波斑,死在终结谷时候的那个,不过其实当初他没死,不知道他会不会觉醒后面的记忆……四代大人?」 我看他还是不打算动,就蹲下来给他整理满地的苦无,飞雷神苦无上面有着术式,又要专门定制,每次战斗之后都要回收。 波风水门就坐在床边看着我,敷衍地点点头但又似乎没有在听。 「四代大人!」我提高了声音。 他伸出手,在这个姿势刚好摸到我的头,然后我听见他自言自语:「止水都比我高一点了,你都多久没喊过我水门前辈了?」 那明明是当年三战战场上的限定称唿,在波风水门当上火影之后记忆改口四代大人了。 我握紧了拳。 这个样子完全不会听我报告木叶的情况吧,学生的事对他一个老师的影响还是太大了,所以我是高估了四代火影在这方面的承受能力,还是低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喂喂、木叶现在可是快要乱套了! ……算了,卡卡西前辈一定能处理好的,等宇智波斑是四代水影的消息传开,那什么雾隐使团还不是要先乖乖回老家。 「水门前辈。」我把苦无堆到桌子上,塞进一张封印捲轴,在翻空白捲轴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碗面。 于是我把面碗拿出来,还是热的。 「给,鸣人亲手做的第一碗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带土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77章 我相信他 为了哄好这只火影, 我可是把鸣人专门给我送过来的晚餐让出去了。 待会我还要提着之前买的红豆糕去哄另一只水影——半个小时之前变成了前水影,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影。 四代火影在木叶千里之外的雾隐村边上的小镇里捧着一碗面,身上还带着战斗时带的伤痕和灰尘, 他心情有点低落, 但听到鸣人又振作起来了。 「鸣人和带土很像, 我知道带土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 我就看他吃面, 也不知道鸣人做的怎么样,试毒这事也用不着我来做了。明明都快当了十年的火影,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反而变得茫然无措, 不过无论是谁发现自己的学生在别村当上影还一直维持高压政策都会困惑和不安一阵子吧。 波风水门当上火影的时候还太年轻了, 他也是当初火影候选里年纪最小的一个,甚至比现在的学生们还年轻。当时他手忙脚乱, 可算时间也就是那两年宇智波带土去了雾隐村, 不知道是知情人杀光了还是怎么样,没有传出一点水影换人了的消息,不知道宇智波带土在雾隐看到他老师的消息和在木叶看到水影的消息都是什么想法。 「带土哥的事我早就提醒过你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来, 想了想还是没吃, 眼下的事情已经是可能掀起下一次忍界大战的级别,为了防止愤怒的雾隐忍者马上选出下一任水影来跟木叶死磕,我往雾隐村投放了再不斩稳定局面。 不过任谁知道统治了自己村子那么久的是当初战场上的敌村忍者,都会恐慌或者后怕吧。希望旗木卡卡西能顶住这个消息, 明明是希望我把宇智波带土捎回去, 现在麻烦更大了。 我整合了一下信息, 尽量迅速地解释了宇智波带土的事情。 「……所以我推测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是宇智波斑计划的一部分, 不过带土哥的话也不能全信, 按照他的套娃习惯,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编造出来的也未必没有可能。」 「止水。」 「嗯?」 「你和带土一定过的很辛苦吧。」 第139页 波风水门把面碗放到一边, 那是他们家上次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逛街时候买的,我保证是他们家橱柜里最丑的一个。他听我说完关于宇智波带土的部分情况和推测之后,唯一的反应就是这个。 我嘆了口气,总觉得只要不在任务状态就交流不畅,「波风水门」和「四代火影」总是不一样的,宇智波带土这番操作把他四代火影的光辉剥离下来,让他也露出属于普通人的一面。也不知道算不算坏事。 「带土哥确实很辛苦,但是水门前辈打算怎么办?如果这件事说出去他就是木叶建村五十八年来最大的叛徒,不做点什么的话按照之前的铺设他就要当上五代火影了。水门前辈不是说等鸣人考上中忍就退休吗?」 我已经尽量避免直接提及某些可怕的后果了。宇智波带土一直作为一个间谍潜伏在木叶里,虽然现在还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举动,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 最好的办法还是永绝后患。但这话就算要说也不是我来说,而且没有高层开一个月的会也根本决定不了这种破事。 波风水门却是一副并不担心的模样,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在那片金色的夕阳里回头问我:「那止水明明知道这件事,也一直在警惕带土,为什么还要让他留在木叶呢?」 为什么呢。 我本有无数种理由、千万个对策来面对这个问题,甚至还做了事后补救和应对紧急情况的方案,但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因为……唯独这方面,我相信带土哥。」 不会伤害木叶、期待着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能有更好的未来,将这个承载着理想和希望的村子送往和平的彼岸,然后……为了世界和平。 唯独这方面,我从来不怀疑宇智波带土。 波风水门向我笑了,他说:「作为带土的老师,我也一样啊。」 宇智波带土无论再怎么改变,内心始终是柔软善良的人。即使用坚硬冷漠的外壳将自己包裹起来,终有一天他会发现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其他人,除非他永远不再做他自己。 「不过作为火影,还是要调查一下。止水会帮我吧?」 「我什么时候不帮水门前辈了?」 拜託拜託,四代火影的团队里我也算是最初的人之一了吧。怎么会问我这种问题。 最后我问到火影大人为何来到雾隐,波风水门告诉我他本来是来找野原琳。 「野原前辈在……?」 野原琳身上三尾的封印并不完整,但重新封印也不是那么容易,在某一次做检查的过程中绳树大人发现了在她心脏上的符咒,似乎是某种傀儡术的样子。 但无论是谁都对它束手无策。最后纲手大人提出了干脆换个心脏算了的想法,但是换哪里的心脏就成了难题。就算是最强大的医疗忍者也不可能让心脏一瞬间重生,而在这一瞬间里三尾就很有可能冲破封印。虽然三尾看起来比较安分,但它可不是猫又这种亲近人类的存在。 最后这件事找了万能的大蛇丸来帮忙,干完这一票之后大蛇丸觉得人体实验的事瞒不住了,就连夜打包叛离了木叶,差点把纲手大人气死。 之后纲手大人连夜找到自来也大人追杀大蛇丸,自来也大人答应的很快,转头就回去闭关写了《亲热天堂番外版:落跑蛇姬》,并大受好评。后来他们三忍的事情就连波风水门都不知道了。 另一边,为了保证自己不会伤害到木叶,野原前辈主动提出在之后的虚弱期把自己封印起来,直到封印重新稳定之后再回到木叶,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再看到野原琳的原因。而野原琳所沉睡的地方是三尾曾经的居住地,在水之国附近的海域,这一次波风水门来也是为了探查情况。 然后他到了地方也看到了在这里的水影,宇智波带土又不能在他面前使用万花筒,两个人追追跑跑还砸了几个大型遗蹟,最后波风水门还是凭藉飞雷神印记认出了宇智波带土,就拖到了今天。 「那个什么符咒……」 我听完这让宇智波带土掉马的辛酸故事,有点头疼地说:「之前推测雾隐的事都跟老祖宗有关系,说不定这也是老祖宗干的好事。」 老祖宗到底是经歷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青年时期的老祖宗会做饭会遛弯,怎么人老了就变成那样。 「算了,水门前辈打算什么时候回木叶?这件事我怕卡卡西前辈接不过来。」 不是我不相信卡卡西,这不是马上跟宇智波斑撇清关系就能解决的事。四代火影出现在雾隐本来就够麻烦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雾隐发声之前赶紧先发制人,无论如何都需要波风水门赶紧回去。 但他说:「也要相信卡卡西的能力啊,我也想稍微放个假……所以止水陪我去看看小琳吧?带土有可能在。」 宇智波带土不在。 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只看到风平浪静的海面,还有在更深的海水之下的阴影。这里距离火之国大陆和水之国都不算近,也不是任何船只的常规航线,附近连一座荒岛都没有。 空气里还有时空间忍术的残留,宇智波带土或许刚刚离开不久。 波风水门认真地看海下那道影子,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跟我说:「九喇嘛不愿意联繫矶抚,不知道小琳什么时候才会醒。」 第140页 我看他期待的表情,就认命地闭上眼睛去rua猫又尾巴把她叫醒。猫又骂骂咧咧地去联繫三尾矶抚,发现三尾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样向猫又喊—— 「救命!快放我出去!这小姑娘太吵了我睡不着!」 于是我镇定地对波风水门说:「野原前辈很好,大概等身体恢復过来她就醒了吧。」 并拒绝了矶抚的求救申请。 开什么玩笑,你自己不跟人柱力打好关系,还想来我这里天天打牌吗。 我们回到木叶,雾隐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正在鸣人房间里变成四代的模样帮鸣人写作业的旗木卡卡西看到我们两个出现松了一口气,他当机立断解除了变身术,闭上眼安详地往鸣人床上一躺。 「终于可以休息了……」他眼神放空,一头白毛耷拉下来,好像已经沉浸在自由的喜悦里。 我和波风水门交换了一个眼神。 「卡卡西前辈,现在还不能休息。」 「卡卡西,快起来加班啦,我刚刚把雾隐村的水影弄没了。」 我们话音刚落,卡卡西勐地坐了起来。 他那半张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很快又恢復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你们出去都干了什么啊!」 仅仅过了一天,木叶还在加班加点地讨论宇智波斑变成了水影还在雾隐村跟路过的四代火影打了一架这事怎么处理的时候,雾隐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一个自称他才是宇智波斑的人听说有人冒充他,就到了雾隐村把他们刚刚重建好的水影办公室又砸了一遍。 雾隐的忍者人都麻了,在经歷过两次毒打之后,他们向木叶发来了求救信。 作者有话要说: ps:讲个原着笑话,等鸣人考上中忍。 第78章 那些计划 宇智波带土接收了红豆糕, 但是人不知道去哪了。 他看起来根本不打算理我,这样我也找不到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冒出来,但这次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直到乌鸦们发出警报, 告诉我黎明组织出事了。 我赶回黎明组织基地的时候, 只看到里面一片兵荒马乱。 由木人小姐战战兢兢地躲在门口, 一大群猫拼命地往她身上爬;再不斩先生没有带白离开, 这时候白躲在办公桌下面,旁边挤着的是生死不明但嘴角上扬的迪达拉;院子里正在被老祖宗用体术压着打的那是小鼬,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栗山曜子小姐正在唯恐天下不乱地围观。 我一出现就吸引了他们所有人的注意, 老祖宗也拍了拍手云淡风轻地看我。 「又不是我。」 我摊了摊手, 反正在雾隐村冒充宇智波斑的不是我,策划这些事的也不是我, 组织黎明的人更不是我。 老祖宗已经去过雾隐村了, 随便抓一个人查看记忆就知道那个冒充他的人长什么样子,而会在外面浪的宇智波加起来都没有一手之数,直接锁定他宇智波带土。 「跟你也脱不了关系。」老祖宗看起来那么年轻, 却是在场唯一一个一点灰都没沾的人,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轮迴眼在哪?」 我诧异地抬起头,发现这应该还是青年时期的宇智波斑,他眼里只有站在忍界巅峰的霸气, 没有老年时期那样看破一切的狠厉和沧桑感, 但忽然提到轮迴眼…… 宇智波斑在终结谷的时候, 可绝对还没有这种东西。 唔, 等一下, 也就是说宇智波斑还有除了我之前想到的那些人之外的又一个下属,他找到了宇智波斑, 把后面的这些事又告诉了他。这个人不会是宇智波,长门前辈我不太了解,但他应该连宇智波斑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而且轮迴眼也不在他手里了。 「您问错人了,我从头到尾就是局外人。不过既然您已经知道那些事,」我顿了一下,继续说,「冤有头债有主,出事自然找带土。」 不要祸害这些可怜的叛忍们了,里面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叛忍还两说。 我正要想办法打乱宇智波带土的计划,让他先把目光从木叶上挪开,这不老祖宗就来了吗。把双手插在口袋里,我左手飞雷神右手神威,只要老祖宗要动手我就带着小鼬先跑。 至于那些听到带土这个名字的组织成员怎么想的,暂时就先不管了。 老祖宗笑了一下。 紧接着我看到他结了几个眼熟的印……等等,那他妈不是木遁的起手印吗?为什么你也会木遁?? 我凭藉身体反应飞雷神离开了原地,地面已经被锋锐的木遁枝条刺穿,而原本埋藏在地下的迪达拉的爆炸艺术没有对这些木遁产物造成多少伤害,然后一节节木遁在原本的基础之上极速生长直冲着我而来。 再次调动身体踩着它们闪开的时候老祖宗已经到了眼前,我看老祖宗一脚踢过来心里想的却是本来栗山曜子小姐就说要翻修基地,现在根本不用翻修了重建就好。 于是我拔刀出鞘,以风与火为基础的刀忍术将眼前的木遁枝条砍成两段,直接甩到老祖宗面前。 他说:「你不装了?」 四溢杀气都把一院子的猫吓得乱跑,我再划水岂不是很对不起宇智波一族s级叛忍的名声。 但在最后我还是决定挣扎一下:「我真的不擅长战斗……」 老祖宗冷笑。 我继续说:「那些计划我也不知道,找我真的没用……」 第141页 我说的明明是实话,老祖宗却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教训小辈还需要理由?」 干巴巴地说完了最后半句,我转头看向小鼬,给小鼬一个快点逃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的眼神,然后自我放弃地对老祖宗说:「那我们去外面打。」 宇智波带土跑了,老祖宗就来找我出气,这是什么道理。 还是那片场地,还是那块我被宇智波带土猝不及防抢了一只别天神的地方,我看到这里就觉得左眼在隐隐作痛。今天你宇智波带土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暴怒的老祖宗,明天我就找建村二人组给你来一场混合双打。你等着瞧。 老祖宗提着不知道哪里找回来的火焰团扇,看起来很期待把这片山头给砸陷进去。 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写轮眼有着名为须佐能乎的能力,做掉这个山头是轻而易举。但那需要一双万花筒,老祖宗可以,现在我不可以!还是宇智波带土坑我啊! 「我还不想死……」猫又女士发出了绝望的声音。 如果不想被宇智波斑直接抽出来捏,她唯一的选择就是藏好,死都不要出来。 老祖宗应该还不至于杀我灭口。 心情难过地拔出刀,我从刀刃的镜面上看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既然要面临战斗,还是放弃一点不切实际的想法比较好。 拎着火焰团扇随手清场的老祖宗饶有兴趣地说:「如果你赢了,我就把那些计划都告诉你。」 这根本就是永远不可能会兑现的东西,老祖宗对我哪里来的信心,我说到一半已经借着无印风遁冲上去:「不用,不想,我对你们的计划不感兴趣!」 而且我也打不过老祖宗! 比我想的还要艰难一点,我费力地从密密麻麻快要我得密恐的木遁里飞出去,重新落到里面上的时候就看到几乎扫平整个山头的火遁扑面而来。 要命。战国时代的人都喜欢把朴实无华的b级忍术用出s级的效果吗? 我心情复杂地用风遁把火焰从我身边隔开。 刚好我是真的不擅长火遁,真要跟老祖宗对火遁我还不如试试怎么用我根本不会的土遁把自己埋了。原本在战场上不用火遁是我还没来得及学,后来不用是因为不顺手,久而久之我就是不会火遁的宇智波又怎样,宇智波带土也不见得就会多少,每次起手就是木遁神威体术一条过。 老祖宗当不上火影一定是因为他太擅长火遁了,按照我们木叶不成文的规矩,擅长火遁的基本都当不上火影。 「你真是宇智波?」老祖宗用团扇把地面砸了一个巨大的坑,略显嫌弃地看我。 宇智波一族:写轮眼,幻术,火遁。 幻术在真正紧张的战斗力发挥的作用有限,我更不可能去跟他拼一把瞳力,他那是永恆万花筒,火遁我就是八岁之前的水平就这样了,还能指望我做多少? 「我不是行了吧!」 我自暴自弃地从手边拽出一条查克拉凝聚出来的金色锁链,从漩涡一族那里唯一学会的金刚封锁在大型战斗对敌的时候还很好用,尤其是我看到老祖宗兴沖沖地准备开须佐的时候。 巨大的骨架拔地而起,我当初学封印术是为了某天再遇到落单尾兽,不是为了对付能一手一个尾兽的老祖宗! 六十四道金色锁链纵横交错地占据整片天空,我看到站在须佐能乎肩膀上的老祖宗,只觉得眼前一黑。 「宇智波斑打飘了!我们快跑!!」猫又惊恐地在精神世界里炸毛,但是我只好告诉她一个不幸的消息。 跑不了了,这么近的距离老祖宗能直接打断时空间忍术。 要是他没有防备还好,就这一对一的战斗他能走神让我跑了才怪。 「你当初为什么不换你爸的眼睛啊!!」 猫又在那里蹦来蹦去,要不是她出去我们只会面对一个更麻烦的结局,猫又女士早就跳出去替我代打了。 「那个啊……不是我不想……」 我看着眼前的蓝色巨人,心想宇智波带土到底是拿我的眼睛干什么了。最后我踩在一根金色锁链上,对猫又女士说:「要不然,你出来挨下打?」 猫又女士疯狂摇头拒绝。 几只胆子大点的乌鸦落到我肩头,地面早就被火遁烧成灰又被木遁覆盖,我不敢落进那片看着就会吃人的森林里去,只是借力在这片绿色里砍出一道道痕迹。 但是,好像有人比我更…… 我眼睁睁地看着老祖宗身形一滞,宇智波带土从老祖宗附近的出现并提着镰刀就给镰刀的原主人一下,老祖宗闪的是很快但他对神威不熟,猝不及防被宇智波带土砍了一刀。 「老头子,你不是在找轮迴眼吗?」宇智波带土笑得灿烂至极,他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带着迴环的紫色,看起来有点诡异,他没等老祖宗说话就飞快地接了一句—— 「天碍震星。」 我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从天空中落下,带着沉重的压抑感和空气里灼烧的味道,宇智波带土丢下老祖宗那边就跑,一把抓住我躲进了神威空间。 在离开原地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带土哥。」 我捏捏自己都快僵硬的脸,然后动作缓慢地给宇智波带土鼓掌。 「这下老祖宗会杀了你的。」 宇智波带土的回答是:「没事,他现在知道我们是一伙的了。」 第142页 原本坐在地上准备歇一会儿的我一个翻身跳起来就给了宇智波带土一拳。什么一伙的,我从来就没上过他的贼船,他这船拒载还要收费,讲不讲道理了。 他这次没躲开。 宇智波带土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杀了宇智波鼬。」 第79章 做个人吧 我花了几秒钟来确认宇智波带土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认真的。 「你敢动他试试。」 从在木叶帮忙处理他和四代闹出来的大乱子到回黎明组织我还没来得及睡一觉, 就被老祖宗拎出去清山头,现在宇智波带土又来说这种话。我从没有一次这么想撂挑子走人过。 宇智波带土摊摊手,他根本不在意我已经重新握住了刀:「宇智波鼬在我手上, 所以你现在只能听我的。」 我跟宇智波带土对峙了一会儿, 最后我重新坐回去:「四代大人跟我提起了琳心脏上的符咒, 你不会也有那种东西吧?」 宇智波带土嗤笑一声。 我以为他要说的是否定的话, 可宇智波带土只是用嘲笑的目光看我:「你以为你没有?」 ……我真的以为没有。 宇智波斑当时都快死了,怎么还对我一个小孩动用这么多手段。算了,宇智波带土当时也是刚毕业不久, 就被指定成了继承人, 还要替他宇智波斑打工十多年。 我低头看了看心脏的位置,没好意思在心里骂老祖宗不干人事。 「所以, 你想做什么?」 我问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说的很随意, 也很快:「黑绝找到了老头子,把原本的计划都告诉了他,好消息是老头子现在不信任它, 我也不打算执行那些计划, 所以我准备给它下个套。」 这种不说一下前情提要就直入主题的做法就很不宇智波带土。虽然我还是决定先听他说完再做决定,但,黑绝是哪位? 「黑绝,一个黑乎乎的玩意, 自称是宇智波斑的意识, 但也就老头子那个傻子会信。」宇智波带土大概想到我要说什么, 就稍微解释了一下, 「我跟宇智波镜联繫了, 那只轮迴眼在他手里,连黑绝也不知道藏在哪了。」 「镜大人提出了什么要求?」 另一只轮迴眼在宇智波镜手里这件事并不奇怪, 但他復活宇智波斑就没有了后文才比较让人费解。我更偏向于他其实也背叛了宇智波斑,反正老祖宗留下的后手就没有一个在正常运行。 但老祖宗也可能把这些都料到了。所有的一切都还不好说,我希望这个青年宇智波斑不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宇智波带土回答:「我想拿到一双轮迴眼看看黑绝到底打什么鬼主意,顺便把老头子送回净土,宇智波镜干的好事我已经放在火影楼了,月之眼计划有随时终止的方案,除非是千手柱间復活——」 我不得不打断了他:「……但初代真的也还活着啊。」 宇智波带土:「……」 我看到宇智波带土的红豆糕掉了。 初代火影不但活着,还活蹦乱跳的,在木叶种地呢。前两天那事闹的那么大,他从试验田出来问需不需要帮忙,一想到千手柱间的外交都是什么政策,大伙儿就把他又劝回去种地了。 「我们从长计议吧。所以,宇智波镜提出了什么条件,才把轮迴眼给你?」 「他说用你去换,不要活的。」宇智波带土有点恍惚地回答我的话,他晃了晃脑袋又问,「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孙子?」 这个问题啊。 我抓抓头髮,也是有点不确定地告诉他:「好像不是,我没法用父亲的眼睛。」 宇智波带土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他才对我说:「我觉得,半死不活的给他也行。」 最近几天,整个忍界都陷入了一种混乱又麻木的状态。 先是传来消息说四代火影跟四代水影在雾隐村打起来,众忍村隔岸观火本想看看后续风向能不能捞一笔,新闻稿都还没写完就传来了新的重磅消息:四代水影是宇智波斑! 那可是宇智波斑啊,忍界修罗宇智波斑,即使是五十年后的今天,谁听到这个名字不想起他那些威名赫赫的战国事迹。 紧接着又听到了新的传闻,千手扉间也復活了,他把波风水门救走了! 好傢伙,不知道木叶是搞了什么禁术,这些木叶建村时期的老古董一个个冒出来,上次在木叶附近流传的千手扉间活着的传闻原来是真的! 于是各国忍者报社纷纷发表震撼性的新闻,木叶火影造访雾隐,水影竟是宇智波斑! 原本期待着能看好戏的各国没料到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原黎明组织代理人桃地再不斩光速在雾隐重新整顿了村子,发表声明四代水影从此跟雾隐毫无关系,以后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都不要来找雾隐,雾隐村自己也想找他报仇还得插队。 自称是黎明组织卧底的再不斩在一天之内当上了五代水影,要说这事没有其它势力幕后操作是没有人信的,但雾隐和木叶开始睁眼说瞎话。他们说这次四代火影跟雾隐合作付出了太多,甚至不惜万里赶到雾隐村救雾隐忍者于水火之中,从此两村决定重修旧好,携手并进。 雷影听到这些鬼话之后当场把桌子噼碎了。 报纸刚卖出去,新的消息又传来了 ,又一个宇智波斑砸了雾隐村。算算时间这时候桃地再不斩还没成功上位,说不定就是这个宇智波斑把反对者打怕了赶紧推了一个人上位。 第143页 大国之间博弈是看不见的,但民众喜闻乐见地吃着瓜,吃着吃着就发现这瓜又变大了。 仅仅是又过了一天,就传出「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在铁之国某处大打出手,漩涡水户前去劝架,最后千手扉间也加入了战局」这种最新的消息来。 甚至还有人拍到了远处的须佐能乎树界降临和金刚封锁照片,据前去围观的忍者说他们最后还找到了已经被破坏的飞雷神苦无,虽然不能辨认上面的查克拉印记,但四代火影人在木叶,那肯定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啊! 不过这时候暂且没了动静,于是人们开始转而猜测四代水影到底是谁。 如果他不是宇智波斑,那他有可能是谁呢? 嗯…… 宇智波带土在排队买红豆糕的时候,我就倚着墙稍微放松一会儿,这时路过某几个忍者,听到他们有理有据地分析说四代水影一定是宇智波止水的时候,我差点没绷住表情。 你们对宇智波止水有什么误解……?要不是宇智波带土拦住我,我现在就去把这几个胡乱猜测还要给我扣不存在的人生经歷的忍者打一顿。 最后我跟着宇智波带土到了木叶附近的某个小镇。 这里很安静,几乎没有忍者存在。 宇智波带土把辉树留给我的糖罐子带出来了。它现在就放在桌子上,那里面还有一小半,花花绿绿的,红色居多,像那时候我看到的一片血色。 我闭了闭眼,问他:「全部?」 宇智波带土说:「全吃了吧,大不了一死。」 触摸到那个透明的凉凉的玻璃罐,我又看了宇智波带土一眼:「可是很疼啊……你以前都不让我吃糖的。」 他当然知道我不能吃糖,还因为这个和我吵过不少架,但现在他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还抱着手臂对我说:「吃不下去的话我可以帮你。」 做个人吧,宇智波带土。 我慢慢打开那个玻璃罐子,看着那些糖块,还没碰到的时候那些痛觉和幻觉就成片地向脑海里挤进来。 ……好疼啊。 我看着手里的一把糖,几乎已经想像出全吃完我会变成什么样,但还是闭上眼把它们放进嘴里。 没有甜味,从来就没有,几乎是下一秒熟悉的痛感和血腥味就涌上来,我就没这么委屈过,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去折腾自己,就为了宇智波带土的猜测和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什么来着? 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吐出来,但宇智波带土过来掐着我的喉咙,说出来的话也不像人话:「咽下去,别浪费时间。」 我动动手,甩了一个风遁给他。 「宇智波带土,等这件事结束我跟你没完。」 「你能活着回来再说。」他不客气地说着,干脆把那个玻璃罐子拿了过来。 眼前的世界在模煳了几秒钟之后忽然变成了混合着黑白红三色的扭曲图画,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只有一段嘈杂的声音始终在耳边迴旋,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想不出来,意识空白了一大段后我才意识到铺天盖地的痛觉让所有的感官都变得麻木,而日向辉树好像就站在我面前。 他有些难过,愧疚地说:「队长,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我不该给你留这些的。」 好疼啊。 就好像再度看到那些场景,带着死亡的泡沫和旧日的温暖一样。 我勉强找回世界与我自己,眼前的世界倾倒过来,滚落在地上的罐子早就空空如也。黑白的、红色的,原本旋转的那些东西也坠落在视线里,汇聚成了一条静止的河流。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 把目光向那个方向偏移过去,除了散乱的黑白与血色什么都看不到。从那些线条里我什么都分辨不出来,只有我自己还是真实存在的。 「……带土。」 「没关系,如果你死了,我待会直接把你復活就行。」 ……喂,做个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众所周知,只要搞定黑绝,基本上所有事就都搞定了。 第80章 有内鬼 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宇智波带土。 按照宇智波带土的计划, 我们要先坑一把宇智波镜,然后搞清楚黑绝的目的,然后干掉黑绝。在这之后我们去找老祖宗, 把老祖宗送回他的净土, 不管老祖宗能不能回去, 他都要研究一下老祖宗原本的计划, 在这之后……这个阶段他要是飘了我就先杀了他。 友好的同盟关系只能维持在老祖宗活着的时候,要是老祖宗死掉我就完全不知道他会採取什么行动了。拴住他的风筝线如果丢失,宇智波带土也会真正成为下一个宇智波斑。 我深吸一口气, 跟他说:「宇智波带土, 虽然你一直很不靠谱,但我这次还是要说……」 「你阿飞哥真的害过你吗?」他扣上面具, 语气活泼。 已经是习惯性地咳出一口血来,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野原琳在我手上。」 没想到吧。 宇智波带土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没想到你也玩这招。」 我松开手, 躺回地板上, 心情平静:「也许这就是默契吧。」 毕竟我早就猜到他拿到轮迴眼之后就不会管我死活,找我帮忙只是避免麻烦。和我打一架也挺费事的,只要我放出猫又女士他就要再上一次新闻头条。 第144页 希望宇智波带土能好好当个盟友。 当我被他随手扔地上的时候我是这么想的。不过好在反正也没有不疼的地方,再砍两刀我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这也不知道是哪, 见鬼的交易现场选在了黑乎乎的某个空间, 甚至只点着蜡烛。我勉力睁开眼看了看, 就被混乱的线条和颜色劝退, 根本认不出这是哪。 听声音宇智波镜在这里, 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也在这里。估计这就是宇智波带土说的那个黑乎乎的玩意,从我这里看到的他就是一片纯粹的黑色, 遮挡住了所有的线条。 ……等一下。这个轮廓异常熟悉。 这不是宇智波带土养房间里那半棵芦荟吗?芦荟怎么说话了啊?! 「宇智波止水还活着啊。」半棵芦荟说话了。 宇智波带土回答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虚:「我不搬死人。」 「查克拉混乱成这样,也活不了多久。」宇智波镜根本没靠近,还是做出了结论。 一般情况下忍者的查克拉都处于一种平和状态储存在身体里,只有在调动的时候才会重新运作起来,由忍者转换成各种属性的查克拉。简单来说,像我现在这个状态,不是经络系统毁坏生死不明,就是离死不远就差断气。很遗憾,我这不太一样,我睡一觉估计就能好。 另外半棵芦荟开始好奇地问:「小带土,你对小止水做了什么?」 说起来为什么这两半芦荟不是一个个体。 宇智波带土好像笑了一声,他回答:「给他吃了点糖。」 于是他们就都不问了。 这个世界,说实话都没人信了。我安详地躺在地上,心想就算是现在也未必不能拔刀抢占先机偷袭他们其中一个。查克拉混乱状态下的战斗我甚至也挺熟悉,猫又女士不想帮忙也得帮忙,事实就是没法用自己的查克拉就用尾兽的,只要我和猫又女士够默契就能…… 嗯,但保持冷静不是那么容易,我可能分不太清攻击的目标。但没关系,这里面几个人我对谁下手都不用手软。 虚假的盟友宇智波带土更是这样。 他们好像在谈论某些关于计划的事情,我听不太清。宇智波带土给我说了那个叫做无限月读的什么东西,一个让全忍界的人拥有自己想要的世界的幻术,但是在这里的三个人,除了黑绝好像都对它不感兴趣。 宇智波镜说:「我们最初想復活宇智波泉奈,但还是放弃了。斑大人说现在的世界对他弟弟来说没有意义。」 宇智波带土深以为然:「人都死了就好好地死着吧,老头子都不该復活。」 这是什么老祖宗的叛徒属下大聚会。各个都心怀鬼胎,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以为镜大人是老祖宗那一派的,没想到他也不想让老祖宗完成计划,这都是些什么事。 「猫又女士,我好疼啊。」 脑袋一片混沌,喉咙里满是血味,我只好跟猫又女士聊聊天,让猫又女士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猫又女士没好气地甩甩尾巴,问我怎么就那么相信宇智波带土。 那当然是因为我抓住他的尾巴了啊,睡会真正无条件相信另一个人啊。要是我死了宇智波带土别想好过,谁还没有几个后手了。 但我对猫又说的是,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去找小佐助,他应该会很喜欢你,还想要大猫猫。 猫又女士气得不说话了。 宇智波佐助当初问我为什么鸣人有大狐狸他没有,这不是大猫猫就来了吗。就是他还有点小,不过没关系,猫又对小孩子一向很好,主要是佐助一个人我不太放心,猫又女士应该可以照顾他。 至于小鼬,我一直在想小鼬是不是被宇智波带土省事做掉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但我又不可能真的对野原前辈下手。 我跟宇智波带土根本是不一样的人。 「小止水,小止水,能听到我说话吗?」那团白色的东西飘到了我面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只想忽略掉它的存在,好在他们搞定轮迴眼之后做我该做的事。 「我告诉你哦,小带土其实还有别的计划,他坏心思多着去啦!小止水要是被他骗了就眨眨眼,我可以帮你收个尸……」 它自顾自地唠唠叨叨,我干脆钻进精神世界里把猫又女士丢了出去,正准备睡一觉的猫又女士茫然地睁开眼睛,那双不同于人类的冰蓝色竖瞳把眼前的白色生物吓了一跳。 猫又女士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无声地说:你好吵。 也就是在这时候,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镜终于聊完,轮迴眼也交到了宇智波带土手里。 他们互相提防彼此,在过手的那一瞬间气氛紧张到极点。 「猫又女士,帮帮我嘛。」 谁不想要轮迴眼呢,我可不相信宇智波镜会把这种东西让给宇智波带土,即使他们都不同意宇智波斑的计划,立场也绝不相同。 猫又女士不耐烦地拿尾巴拍拍精神空间的地面,表示她知道了。 宇智波带土也早就料到宇智波镜不会真的给他轮迴眼,所以他在准备接过那个装有眼球的瓶子的那一刻,忽然伸手就探向了宇智波镜的眼睛! 各有着一只轮迴眼的两个人转瞬之间交手数次,又同时开启了万花筒。 在看到宇智波带土万花筒形状的时候,宇智波镜就知道事情不对。 第145页 那不是宇智波带土的眼睛。 瞳力的比拼还是宇智波带土赢了,他得意洋洋地对宇智波镜使用了别天神:「把轮迴眼给我。」 虽然并不是我本人在用,但宇智波带土身负木遁查克拉,效果不会降低多少。 一瞬的挣扎都没有,宇智波镜亲手把轮迴眼交给了他。 黑绝发出惊嘆的声音,甚至鼓起了掌。 「我就知道带土会完成斑的意……」 可惜,他的话也没能说下去。他看到的宇智波带土被一把雷光覆盖的长刀穿过心脏,空气里带着焦煳的味道。 我接过他手里的轮迴眼,然后顺手把另一只轮迴眼也挖下来了。 还是很疼,不过疯着正好。 我捏着一对轮迴眼,随手抛着玩了玩,然后把倒下的宇智波带土踹到一边去跟宇智波镜躺在一起。 「你叫什么来着,黑绝?换个人来执行计划你没有意见吧?」 我扬起嘴角笑的灿烂,那两只轮迴眼在我手里只要用力一捏就会永远消失,眼前的那团黑色扭曲了一瞬间,反正也只能看到黑白红色的我看向它们竟然毫无障碍。 「宇智波带土已经被我杀了,我们来谈谈计划的事吧。怎么,难道你还真的是老头子的意志不成?别开玩笑了。」 我把轮迴眼反手扔进神威空间,坐在桌子上看着那盆没带盆的奇怪生物。 白色的那个假装惊慌失措地说:「哎哎哎?怎么是小止水?!」 黑色的那个则死不改口:「我是宇智波斑的意志,毋庸置疑。」 我笑了笑。 宇智波斑的意志,那挺好的,没什么问题。我想起上次找大蛇丸拿的实验资料,就干脆跟他实话实说。 「也就是说,如果宇智波斑不打算执行这个计划了,你也会放弃?」我好笑地看着它,「你肯定知道我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力吧。」 宇智波带土说这玩意一直到处监视,知不知道的反正现在也不太重要,就算不知道宇智波带土也刚实际演示了一遍。 它还是不打算改口:「宇智波止水,你也是斑的继承人之一,但……」 「你说的不对。」我打断了他的话,漫不经心地给自己重新绑了一下头髮,「我对宇智波斑没兴趣,你只要告诉我无限月读的部分就可以。」 好烦啊。这傢伙怎么说话这么弯弯绕绕的。 我还要早点回家去找我的队友们,在这里浪费时间算什么。 我有点不耐烦地放弃了跟他继续绕弯子:「轮迴眼在我手上,反正你也不想用对吧,干脆毁了算了,别浪费我的时间。」 它终于露出了堪称生动的简笔画表情,如果它有颜色,那应该是能好看一点。 白色的那个说:「小止水好像疯了诶。」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的宇智波斑还在骑马来的路上(?) 第81章 斑公主 这话不准确, 如果要说我疯了,那一定是这个世界先疯的。 「宇智波止水,你不需要怀疑我……」 黑绝还想说什么, 刚有往我这边靠近的迹象, 下一秒我就把刀对准了他。 「离我远点, 我不信任你。」 我懒洋洋地坐在那里玩着刀, 等这两个傢伙给我最后的答覆。无论是黑色的还是白色的都跟人类相去甚远,也不知道算是什么鬼东西,宇智波带土也语焉不详。 但是人的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始终是有限的, 对每一个对自己的查克拉了如指掌的忍者来说, 出现过量的精神能量又组成新的个体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特别是宇智波一族。宇智波一族的精神能量几乎都在转化为瞳力,这也导致我们一族查克拉较少, 如果这个叫什么黑绝的真的是老祖宗的意志, 那老祖宗的写轮眼怎么还没废,甚至能搞出轮迴眼来?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了新想法:「在你开始编故事之前,我有个问题。虽然你没有查克拉, 但既然是老头子的意志, 那肯定有精神能量吧?」 有思想就会有精神,人类是由精神能量支撑着才能思考,虽然这个傢伙看上去黑漆漆一团,但既然会说话就应该有精神能量。 「所以……」 我看着它, 在黑白的世界里催动瞳力使用了我的万花筒写轮眼。 「别、天、神。」 就连空气都变得静寂。 几秒钟之后, 我失望地收起了写轮眼:「啧, 果然不行。」 那边的黑绝好像松了口气, 看起来也很怕被别天神控制, 不过看起来还在稳定的范围内……嗯,也就是说, 他的精神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我歪了歪头,把我的刀甩在桌子上,探究地看那边的神奇生物:「宇智波斑的意志会超过宇智波斑本人吗?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场无聊的对话快要耗尽我的耐心了。 于是我又摸出一只轮迴眼,就准备捏碎一个来玩,兴许是看着我已经疯了,那个黑色的东西急急忙忙发出声音。 「你先等等!」 喔,他急了。 我拿着那只眼球,看着太烦了就找了找宇智波带土准备好的瓶子把它塞进去,然后转着那个瓶子晃来晃去,反正跌碎了就碎了,想要无限月读的又不是我。 「愿意谈了?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别说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镜了,就连现在的宇智波斑对它所谓的计划都不是那么感兴趣,我倒是想知道要搞全世界和平的生物能给我编出什么故事来说服我。 第146页 收回前言,故事还是挺……有趣的。 按照它的说法,其实宇智波斑的前世是一位美丽又善良的公主,叫做辉夜,为了拯救在战火中流离失所的人们,公主将代表着智慧的果实赋予了平民,但也因此被愤怒的国王抓住最后处死。 在临死之前,辉夜公主向月亮许下愿望,希望能够看到和平之后的世界,而黑绝就是由这个愿望所产生的意志,某种意义上也是公主的意志。 它一直在寻找辉夜公主的转世,直到他找到了斑公主,只有转世才能通过月亮叫醒沉睡的辉夜公主的灵魂,这也是它坚持要开启无限月读的原因。 「无限月读启动之后也可以停止。」黑绝生怕我把轮迴眼真的捏了,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我听完他的故事,伸出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蘸着嘴角溢出来的血随手涂了个勾玉图案,才带着笑看他。 「这故事,斑公主知道吗?」 不要说故事了,把老祖宗当成公主就已经让我忍不住想笑。虽然理奈也说过宇智波一族的人都像是高傲的公主,但老祖宗确实是最能打的那一类,这种公主是绝对嫁不出去的。栗山曜子都嫁不出去,但她有钱可以娶……斑公主就只能绑架人了吧。 黑绝变成了绝望的一滩:「我说完了,这事连斑都不知道,你千万不要告诉他。」 我笑盈盈地点头:「我会用写轮眼把你讲故事的过程放给他看的。」 黑绝已经开始渗进地里了:「所以,无限月读?」 「也不是不行。」我用手撑着从桌子上跳下来,因为剧烈的痛痛感还差点没站稳,走到门边把原本关着的门打开,灰尘化作狭小的斑点出现在视线里,耀眼的光线忽然之间照进来。 再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忽然发现这里有点眼熟,从交错的线条和醒目的红色里分辨出—— 这不是宇智波一族的神社吗? 不过,选择神社这种偏僻的地方来交易,确实很有仪式感。所谓的变亮对我来说也只是黑白稍微交换了一下位置,我的视野里连灰色都没有,更不用说分辨那些东西,但更老的老祖宗留下的石碑却清清楚楚地摆在那里。 「我还真是讨厌这种东西啊。」 这样束缚着宇智波,把所有的族人都关进名为宇智波的牢笼里的过去的传统,延续了千年的旧事,都不过是这座小小神社里所继承的剪影。他们年復一年地坐在那块石碑前围城一圈,讨论的也不过是与往日并无不同的陈腐东西。 反正我疯了。我这么想。 「要不然,把它砸了吧。」 我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还没深入思考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抬手挥刀,这次是附着了更像是宇智波的火遁,带着灼然的气息把石碑整个噼成两半。 黑绝本来要说「反正也已经用不……」,还没说完就看到我认真地把石碑碾成粉末,风遁卷着那些碎石块飞出门外。 飞吧。 「不是很美吗?」我说,「这种东西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这个早就在千百年的歷史里腐烂的宇智波一族也是,老头子有句话还是对的,现在的宇智波没有留存的价值。」 我们需要的是未来的宇智波,所以过去的可以遗忘,现在的可以牺牲,这都是我们会做出来的事。不止是宇智波,还有所有的人类。 白色的生物已经碎碎念了半天,我几乎懒得去听它在说什么,但这次它忽然变安静。 然后它小心翼翼地对黑绝说:「你看,小止水果然疯了,我们快逃吧。」 我就静静地盯着它们。 白色的生物吓得抖了抖,整个扭成一团。像是一体分不开又完全相反的生物,原来是真的存在的啊。 「这个白的是什么东西?」 我问出这句话之后,黑绝捂住了白色的那只的嘴巴:「它叫白绝,是千手柱间的失败复制体,这是宇智波斑干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白色的好不容易挣扎开,嘟嘟囔囔:「可我有名字……」 我看它们两个,最后挥挥手:「明天就开始收集尾兽。从四尾开始。」 一尾可以随时让鸣人召唤过来,二尾三尾都在我手上,别的都还好说,九尾甚至有三只。 两个莫名其妙的生物看我不打算继续问了,就准备离开。不知道是找宇智波斑报信,还是做别的什么事,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要不是轮迴眼在我手上随时捏着,说不定它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它们左脚——如果那玩意是脚——刚踏出神社的门,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叫住了它们。 「你说的那个辉夜公主,长什么样?」 我要拿给老头子看,让他看看自己的「前世」斑公主的美丽善良。 黑绝艰难地看着我的眼睛,硬着它没有的头皮给我播放了一个白髮女人的影像。 白髮,白眼……等等,为什么是白眼? 优雅端庄穿着古代服饰的的女性有着稍许的违和感,但确实也是真实的记忆,或许只是增加了某些修饰。我试着把那些多余的地方抹平,对那个女性的脸看了半天,忽然得出了一个结论。 「黑绝,你有没有想过辉夜公主可能又转世了?老头子都死了好几年了。」 黑绝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宇智波斑是查克拉转世,查克拉和灵魂是不一样的。」 第147页 我若有所思。 查克拉还能转世,这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查克拉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的结合,而即使是同一个人的查克拉在不同时期也会有细微的不同,转世来转世去这种说法根本就站不住脚。 不过听黑绝这副肯定到像是常识的语气,也说不定是有这么回事。 但我还是好心提醒他:「木叶医院附近有家甜品店叫做花水亭你知道吗?店主是个日向家的姐姐,也叫做辉夜,她跟你给我看的公主,实在是太像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这不怪我啊,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像了。 黑绝和我干巴巴地争论了几句,最后它们两个决定出去看看。 等它们走远了,我慢悠悠地坐回去,忍不住咳起来。 血水带着碎肉从指缝里流出去,我只知道整个胸腔里的脏器就像是被火烧焦了一样,全部凝结在了一起,每一次唿吸都带着剧痛。 如果我现在走进木叶医院,说不定会被当做稀有病号紧急送上手术台,还要把全木叶医院的医忍和普通医生喊过来参观学习。 至少目的是达到了,轮迴眼现在在我们手上,接下来要做什么还是我们说了算。 想到这里,我抬脚踹了踹宇智波带土:「别装了,醒了就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斑姬还在骑马来的路上(餵) 第82章 收集尾兽 夜尽天明, 宇智波斑一脚踏入了宇智波一族的神社。 但是里面只剩下大片的血迹和错乱的痕迹,还有祖传石碑的一部分碎片。 我有气无力地跟他打了个招唿。 「您再不来,就要变成唯一的宇智波叛忍了。」 嗯, 为了不恢復的那么快, 并且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我自己动手往身上捅了两刀。血流了一地, 但没有伤到要害,我看着那扎眼的红色在黑白的色块上流过,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老祖宗开口就问:「宇智波带土呢?」 我指了指另外那片斑斑血迹:「被我用雷遁穿心, 大概是死了吧。」 被雷遁灼烧自然不可能留下太多的血, 高温把血肉内脏瞬间烧融,这地上的血是挖走眼睛之后流的。宇智波带土当时确实是「死」了, 黑绝作为证人这点没有问题。 「他们拿我交换轮迴眼……宇智波镜还活着, 轮迴眼已经不在宇智波带土手上了。」 我透过晨光去看站在门口镀着一层金边的老祖宗,他看上去恍若神明,还透着血和杀气。 老祖宗那表情, 就好像打算给我个痛快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他忽然大笑起来, 把团扇拄在一边,语气里半是欣赏地说:「一群小兔崽子,都不安好心。」 您才知道啊。 我看老祖宗高兴,就摇摇晃晃举起一只手, 艰难地对他说:「能不能先抢救我一下,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快死了。」 老祖宗两三步走过来, 他心情很好, 明明被他自己还没有记忆的未来属下坑了, 但心情依然非常好,好像是觉得宇智波一族终于不全是傻子了。他把我扛起来, 对我说:「去木叶给你讨个公道?」 毕竟那两个人是三代火影和五代候选。 我想您还嫌事不够大吗,而且我们两个宇智波叛忍打上木叶,说另外两个宇智波火影和火影预备役夜会神社,转来转去好像还是宇智波的家事。 「要什么公道,我跟带土哥的关系就这样。」 只要我们都还活着,就摆脱不了互相怀疑互相算计的局面,就算是哪一天他当上了五代火影,也会因为他有当水影坑害雾隐的前科让我有所保留。宇智波止水是这样的人,宇智波带土也是这样的人。 我感觉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煳,意识变的混沌不清,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要不是想等宇智波斑来我早就把自己送医院去了。 于是我抓了抓老祖宗的袖子,迷迷煳煳跟他说:「您老人家能不能对木叶好一点,我好喜欢那个村子的……」 在黑暗侵蚀一切之前,我听到老祖宗嘲笑地说:「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被他们抛弃了。」 听起来,真悲哀啊。 老祖宗没有去木叶,还好,这样他也不会遇到其实还活着的千手柱间,这个情况下他们见面绝对是不可控的,还不如稳妥一点先稳定局面再说。 我醒过来的时候又回到了黎明组织基地,老祖宗似乎很喜欢这座仿照战国时期宇智波一族风格的宅邸,把这里当自己家。来来回回的叛忍们上次见识了我们三个把山翻来覆去推平几次的实力,从此默认了他是黎明组织的一员。 大蛇丸听说宇智波斑疑似在这里,直接绕道走再也不肯来,要联繫都是让一个叫做兜的手下给我传消息。 叛忍们都自由散漫惯了,谁也不会真的管谁,老祖宗跟他们相处反而不错,这也当然是因为里面除了小鼬没有宇智波。 「但是小鼬在哪啊……」 在我养伤的短短半个月里,整个忍界似乎天翻地覆;已死之人扎堆復活,各个忍村接连出事,就连平民也能知道一二。 自从换了水影,雾隐村反而变成了在这场惊天动地的混乱里最快安定下来的一个,为了恢復和发展,桃地再不斩以极快的速度收拢了雾隐的在逃忍者,原本想要投奔晓组织的那一批也纷纷回到水之国,血雾之里政策更是第一时间取消。后续还有诸多变化,但终归是走上正轨。 第148页 那之后四代火影又亲自来了一趟,跟雾隐村重新签订了代表友好的合约,两国大名就好像被人架在脖子上威胁了一样飞速同意了忍村的外交举动,原本最是敌对的两个忍村诡异地交好起来。 接下来出现的事情让忍界有些恐慌,之前无非就是某些个早就该死了的人復活,但现在事情变得有些麻烦:雷影失踪,土影死亡,风影日前遭到袭击身受重伤生死不明。 一时间人人自危,忍界像是要大洗牌。 而唯恐天下不乱的代表组织黎明,此时发出了招收新人的公告,特意註明听说有人柱力叛村,我们招收叛逃人柱力,来者不拒。 「为什么要费力去抓,还有可能抓不到,等他们自己上门来不好吗?」 我坐在窗户上,懒洋洋地倚着窗框,一点都不想动。 老祖宗就坐在屋子里,自己给自己泡茶,听到我的话他不置可否,而我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天—— 我把宇智波带土踹起来,两人的第一句对话就互相不出意料。我说小鼬呢,他问我琳呢,我们互相对视一会儿就不再提这件事,但事后我也没找到小鼬他也没找到野原琳,还是这么对峙下去。 宇智波带土他当时从地上爬起来,本来打算杀宇智波镜灭口,本来我也觉得这个做法其实很合理,但那前提是宇智波镜不是我爷爷,于是我说好歹是双万花筒是不是太浪费了。 「提议对他用别天神的还不是你。」宇智波带土冷笑着拍拍衣服上的灰,把宇智波镜扔到神威空间里了。 我看他活蹦乱跳的,心想伊邪纳岐这么好用为什么其它族人都不用。 再想想这本来就是禁术,每次使用都需要一只写轮眼作为代价,也不是谁都跟宇智波带土一样,他去宇智波一族存放歷代族人眼睛的地方跟出门买红豆糕一样方便。 「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现了。」 作为水影在四代面前跑了,强行用老祖宗的眼睛给老祖宗来了一发天碍震星,又在宇智波镜和黑绝面前玩了一手诈死,总之尘埃落定之前宇智波带土是可以下班了。 可他似乎是不太愿意下班。 我看他高高兴兴变成漩涡辉树的模样,混进他自己的学生堆里去出远门做任务了。所以说为什么是漩涡辉树啊?! 算了,他有木遁查克拉,伪装成漩涡也问题不大,漩涡和千手是远亲,还经常通婚,问题真的不大。 我回去看四代大人的时候,他问我有没有找到带土。我从来不对他说谎,所以我眨眨眼,我说带土哥现在很忙,不过放心好了,我替他预约了战后心里辅导机构的门诊。 四代大人明白我的意思,就跟我说,卡卡西听说宇智波带土又跑路了,一气之下接了个隐部的长期任务离开了木叶,说什么时候宇智波带土当上火影他再回来。 隐部的长期任务啊……也就是说如果我在路上能遇到,那就是斯坎儿。这个坎,这件事,我还稍微有点不太好接受。 「那你呢?」 四代大人问我。我只能说最近还好,家里的老祖宗不是那么闹腾,虽然出了点事但勉强能管住,所以务必让初代大人在菜园子里呆着,千万不要出来晃悠。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一个在种地,一个在做饭,只要不出意外,就不会碰面。 我再看向老祖宗,他正端着他的茶杯,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模样,但火焰团扇就放在他手边,随时能拿起来把屋顶给掀了。 「听说千手柱间復活了。」老祖宗说。 我眼都不眨一下:「没,初代根本没復活,他们看到的那是宇智波带土。」 初代都没死呢,哪里来的復活。 老祖宗没找到宇智波带土,估计是没想到宇智波带土光明正大地回木叶去领任务然后跑了。谁能想到他装成了自己的学生,现在正在雪之国吃喝玩乐。 这几天黎明组织里除了一如既往自由自在的叛忍们,就只剩下我和老祖宗。再不斩虽然回了雾隐,但白却留在了这里,即使没有让他当人质的意思他也乖乖留下了,比大多数人都明智很多。 最重要的是,剩下的工作都交给刚刚转正为正式成员的的白来做了。 那天宇智波带土把我和老祖宗削平的山头又砸出一个深坑来,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带土就名义上失踪了。也没人问他们去哪,上次夜叉丸跟蝎提起,蝎平静地说:「应该是死了。」 他们对同伴的死去都是漠不关心。 关心的东西太多了,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但我还是看到有人顺路给小鼬买了三色丸子,挂在他门口,好像期待他能回来。 我顺手就把三色丸子拿走吃掉了。 那天下午我们坐在一起开了个会,我说黎明组织下一步的方针是收集尾兽。 「收集尾兽做什么?」 「集齐全部的尾兽就能实现世界和平,不过这不是很重要,我们的目的只是搞个大事,世界和平有心情再说。」 一听到要搞大事,大家就都支楞起来了。 白忽然抬起头:「话说前几天有个人柱力好像打算加入我们,要先骗来吗?」 「哪个?」 「四尾。」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带土:我的祭品是红豆糕 宇智波止水:我没有祭品,但我可以偷吃别人的祭品(餵) 第149页 第83章 念念不忘 黎明组织抓捕尾兽的计划被迫从五尾开始了。在一尾到四尾都放在那可以随手拿到的情况下, 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完成了一半。 虽然有人提出为什么不再找找二尾三尾,我还能告诉他们我就是二尾人柱力吗? 于是我高深莫测地一笑:「没关系,二尾和三尾都在我们手上。」 虽然说要进行抓尾兽的计划, 但组织成员并没有那么紧张, 聚在一起讨论了分组之后他们就重新过自己的快乐生活去, 我也没兴趣催他们, 这种工作谁急着搞无限月读谁去催。 组织里新加入的四尾人柱力老紫,是个顽固又奇妙的老人家,虽然我们并没有难为他, 但都各自心照不宣地没有告诉他黎明组织真正在做的事。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一听说能搞大动作,就算是装也要装出热情的态度来。 不过…… 之前说招人, 还真的有人来找我们了, 而且是木叶的忍者。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来的两个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左边这位棕发又很眼熟的小记者,自称是前云隐村的暗部, 雷遁用得极其出色, 他甚至还给黎明组织写过不少报导,是以组织成员在我陪老祖宗去给宇智波佐助做饭的时候投票通过了斯坎儿先生的加入。 听到这个消息我眼前一黑,总觉得应该把计划扔给老祖宗自己做,然后赶紧跑。 右边这位头髮半黑半白跟那边一棵芦荟很像的的青年, 叫做杉原枫, 是宇智波带土的学生。他在几年前已经加入了晓组织, 为了和平解决问题而努力, 经常在晓组织的公开场合露面。黎明组织的成员觉得这槽跳的太好了, 是以他们趁我去找大蛇丸拿实验报告的时候通过了杉原枫的加入。 ……算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旗木卡卡西aka斯坎儿利用自己一手出色的做甜品技巧顺利博得了老祖宗的欢心, 小记者在叛忍堆里也混的不错。 但是杉原的情况有点不太对。 原本开朗活泼大大咧咧的少年变成了冷静孤僻沉默寡言的青年,穿着黎明组织的制服好像两段不同的色块,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警觉地看过来。那头黑白的头髮长长了编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边是黑哪边是白。 我让乌鸦飞去联繫宇智波带土,问问他的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走的时候还高高兴兴地说去跟学生体验生活,带土班也很久没有齐聚,没过多久里面最活泼的一个就变成了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杉原枫,曾经是木叶忍者。」 他自我介绍的时候语气也相当冷淡,根本不在乎组织里的人什么反应,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了下文,直到迪达拉好奇地问他。 「杉原桑是为什么背叛了晓组织呢?」 「理念不合而已。」他说,「为根系已经坏掉的树木修枝剪叶是没用的,我只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夜叉丸配合地说:「这样啊,杉原君的理念很适合我们黎明呢。」 于是在日常用来聚在一起吃点心的会议上,我把围巾又往上拽了拽,生怕被他认出来。 宇智波带土久久没有回信,于是那天之后我去找卡卡西,准确来说是斯坎儿,他正把一盘甜品端到老祖宗面前。我跟老祖宗打了个招唿就把人拉走,老祖宗看了看没管,说他还要活的。 「在您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我伸手抢走了老祖宗一块豆皮寿司,他很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面带笑容地出门之后斯坎儿立刻换回了卡卡西的表情,问我有什么事。 「你来干什么我就不管了,杉原是怎么回事?」 可是旗木卡卡西很干脆地说:「我有段时间没回木叶了。」 还是因为宇智波带土跑路的事,干脆满忍界乱跑来了这里。幸亏小鼬当初还不知道这组织大老闆就是宇智波带土,不然旗木卡卡西就会发现这里是宇智波叛忍扎堆地。 但就算这样他看到宇智波斑的时候,还是没那么平静,甚至果断地假装不认识我。 旗木卡卡西不知道,我就写信问了灰雀。 灰雀可能刚好在铁之国附近的国家执行任务,他回信告诉我说杉原在上个月就已经脱离了晓组织,他很有可能知道宇智波带土的事了。这个宇智波带土的事,指的是水影带土的马甲,在木叶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 但如果真正认识宇智波带土,说不定就能认出来。灰雀又说这孩子可能在这次任务里受了什么打击,才变成现在这样,他也顾不上。 「……木叶心理辅导机构倒闭了吗。」 我看看卡卡西,又看看杉原的房间,小鼬的房间,最后想想宇智波带土的房间,总觉得这一代木叶忍者的心里状况堪忧。 卡卡西说:「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 我不过是一个组织的幕后老闆之一,平日里表现就是对成员的情况漠不关心,大家都不在乎彼此的情况,现在去问不是明晃晃地说我有问题吗? 「不要老是欺负人啊,卡卡西前辈。」我可没有卡卡西那么熟练的易容和伪装技巧,做这件事也不像他这样轻松,「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卡卡西前辈才是应该小心行事的间谍。」 卡卡西前辈从来就没有前辈的样子,现在更是在走廊里直接抽出了刀。 这不是他平时带的那把鸦杀,而是一把同样锋利的短刀,他把刀锋靠近我的侧颈,声音很低:「如果你也打算背叛老师,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第150页 「唯独这个不可能。」 我用袖子里的飞雷神苦无挡开卡卡西的短刀,原本想跟他吵几句,但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经过并不奇怪。 组织基地就那么点大,虽然他们经常在外面,但总有一两个人贪图享乐看家。但我看到棕发小记者的表情变得错愕,从他眼底倒映的光里我捕捉到一丝显眼的黑白色。 于是我回头,看到杉原正站在那里。 在对峙了几分钟之后,他对我们两个说:「你们……挡到路了。」 这话说的其实很客气,也很客观,毕竟走廊并不宽,我和卡卡西站在走廊里这么长时间,说不定他已经在走廊尽头等了一会儿。只不过在看到杉原枫没什么表情堪比卡卡西的脸时,我忽然就想问这东西是不是能人传人。 卡卡西先收起了他的短刀,我也顺手让飞雷神苦无滑进衣袖,让开路之后杉原就要过去,我很肯定他一个人也没认出来。 「还习惯吗?」 我在他准备擦肩而过的时候问。 杉原停下脚步,头也没回,语气平静地回答:「在哪里都一样。」 只是几年不见,当初活蹦乱跳的小孩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这不可能是几天之内发生的事,我还记得他和宇智波带土打打闹闹的师生日常,现在却死气沉沉的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在哪里都一样,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啊。 「是吗?」我故意拉长了声调,「包括木叶?」 原本还冷静的少年忽然转过身,那双原本像是一潭死水的黑色眼睛里泛起了波澜,他攥紧了拳,声音含着某种辨不清的情感:「不要跟我提那个村子。那种地方,根本没有回去的必要。」 卡卡西不着痕迹地在我背后画了几个暗部的符号。 我辨认出那是代表一切平静的暗语,之前一直替四代大人处理事务的卡卡西对村子里的事一清二楚,所以让杉原变成这样的事要么无人察觉,要么就是发生在这段时间内。 「你的事我不会多问,不过……」我知道这不算是提醒,但还是要说出口,「既然已经是叛忍,就学会控制好情绪,杉原。不要把弱点暴露给我们。」 他像是被激怒的小动物,我是真的很害怕他一个失控把地面给砸了。 「不用你管。」他说。 你的老师现在不知道去哪浪了,你的队友被你丢下,你的村子被你打上怨恨的烙印,你的家庭已经被你抛在脑后。 陌生人再不来管你的话,以后你该怎么办啊。 而且我也算不太上无关人员,就连身边的卡卡西也算得上杉原的师叔,我们两个身负伪装的卧底对视了一下,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挑破身份的想法。 但旁边的门忽然开了。 老祖宗从门里走出来,带着一点盈满周身的甜香,他看到我们几个挤在门口,略显不满地问:「我听到你们在说木叶?」 这是老祖宗的房间门口,虽然他平时不会走门,但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我看到他还穿着宇智波的族服,也是那种老旧的战国式样,火焰团扇还直接放在了墙角。 杉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 组织里根本没有向新人介绍宇智波斑的这一业务,谁也不会提醒他们这里住着个什么样的人,但杉原来了之后,除了任务他自己又不常出门,硬是没有碰到过。 「又是木叶的叛忍?」老祖宗看到杉原那划着名一道显眼痕迹的护额,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还嫌这里的木叶忍者不够多?」 我嘆了口气,拽拽老祖宗袖子:「这个不是间谍。」 「一个千手?」老祖宗扒开我的手,不客气地问。 我指指杉原,跟老祖宗解释:「千手都快没了,他姓杉原,是远到不能再远的分支。」 杉原打量着老祖宗,或许他听过关于宇智波斑的那些消息,要认出眼前的人并不困难。但难就难在老祖宗根本就知道我是谁,他也知道宇智波带土在这个组织,而我根本管不了他说的话。 万一老祖宗跟杉原说你是来这的第六个木叶叛忍——其实算上鸣人是第七个——这事马上就说不清了。 但是有句用来形容宇智波带土的话其实可以用在杉原身上:即使经过了再多,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杉原看着面前的男人,从强大的气场中直接感受到了危险,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宇智波,冷不丁开口说了一句话。 「莫非你就是……我叔叔念念不忘的那个斑姬?」 我心跳骤停。 杉原枫是千手远方分支,他父亲根本没有兄弟,被他叫叔叔的只有一个人,我的同事、农业部的技术员千手花鱼。 那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马甲! 作者有话要说: 也行老祖宗生前也偷过自己的祭品吧.jpg 第84章 挖坟的事 旗木卡卡西虽然不知道杉原的叔叔指的是千手柱间, 但他知道宇智波斑。听到斑姬这个称唿,他下意识地往老祖宗那边看。 老祖宗已经用极度危险的眼神看向杉原枫,可这个天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现在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就是我。 「您是打算跟小孩一般见识?」我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他是宇智波带土的学生。」 第151页 老祖宗的目光在杉原和我之间逡巡, 最后停留在我身上。那双眼还是黑色的, 没有显现出万花筒, 但已经带着点威胁味道。 「他知道?」 「他不知道。」 我跟老祖宗没头没尾的对话让杉原疑惑,他那头黑白两色的头髮已经不復当初的柔顺,现在看起来有点乱, 绑得也是非常随意, 但他很有耐心地站在那里,跟过去咋咋唿唿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们在说什么?」 他皱着眉问。一提到宇智波带土他的表情就不太对, 就跟提到木叶一样。 「没什么。」 老祖宗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话, 他带着一副「宇智波带土这个小兔崽子教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表情大踏步离开了。 我嘆了口气。 「斯坎儿桑,我们也走吧。」关于什么初代火影念念不忘的斑姬,我觉得有必要联繫一下木叶, 非常有必要。 卡卡西却走向杉原, 问他:「你说的斑姬,认真的吗?」 杉原大概察觉到那句话带来的麻烦,他冷静地反问卡卡西:「随口说的,怎么了?」 我可没有棕发小记者的亲和力, 就倚在墙边看他们两个在不同频道上聊天。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让我有种错觉, 本该笑的天真烂漫的人现在一脸漠然, 总是对我冷着一张脸的人带着温和的笑意。 「刚才那个人, 确实叫做斑。」卡卡西带着微笑, 对还没反应过来的杉原说,「你知道吧, 宇智波斑復活了。」 姓宇智波,叫做斑。自木叶建村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敢再用斑这个名字。 我看到杉原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定格在一个非常茫然的样子上。他沉思片刻就得出结论:「那就是我记错了。」 那天之后我打发卡卡西回木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自己跟四代说过宇智波带土一日不当火影他就一天不回木叶。经验丰富的我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你不是斯坎儿吗,小记者回木叶关木叶技师旗木卡卡西什么事。 旗木卡卡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问我到底偷偷熘回过木叶多少次。 我说,嗯,我也记不清了。 还好卡卡西不会像宇智波带土一样一言不合就跟我动手,事情讲通卡卡西就回去做,不需要更多的交易和藉口。 结果就是我把老祖宗的甜点师送走了,老祖宗第二天就提着刀站在我门口对我说最近想找个人陪练,还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我,一个叛逃者,为宇智波一族付出了多少。 下午我找到了大蛇丸,他正在安乐椅上冥思苦想下一步实验怎么做。 「止水君,你来了?」 大蛇丸前辈看上去非常颓废,他从实验台上拿起一个试管,里面有着各种色彩混合的半凝胶状物体,郑重地放到我手里。 我看他这副郑重其事的模样,瞭然地问:「缺经费?」 大蛇丸摆摆手:「经费已经过时了,我现在缺的是灵感。」 「嗯……?直说,大蛇丸前辈,你知道他已经来不了了。」我干脆找了张桌子坐下来,摘了兜帽和围巾缓和一下唿吸,大蛇丸这里带着一种过量的试剂味道,不知道他是怎么坐到待在这里这么久。 他脸上挂着已经看懂的笑容:「止水君,虽然你一直说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相信你真的已经杀了你的盟友。」 他怎么说都可以,我既不承认也不反对。在几天之前我告诉他老闆已经被我杀了,但实验按计划进行的时候大蛇丸没有任何反应,还让我不要打扰他做实验。 「大蛇丸前辈,只有活着的人说出的话才有意义。」我避开他的问题,但还是暗示了答案。 那个已经离开了木叶展现出自己真正才华的科学家沖我摇摇头,表情像是在告诉我他就等我说这句话了,他把试管放回去,心情颇好地说:「并非如此,止水君,有时候我们总要听听死人的话。」 「你是想……」我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大蛇丸前辈,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的警告并无用处。 大蛇丸用做实验报告的语气说:「我需要二代大人的帮助。」 我对大蛇丸说得上了解,如果他跟我说这些,那就证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可能已经把这件事给做完了。我怀疑他只是来通知我,而通知我的原因是他不想之后收不到研究经费。 很好,他现在要千手扉间的帮助,我可不觉得一个死人能给他提供什么帮助。 「你要復活二代火影。」 我揉了揉脑袋,一想到那边已经復活的宇智波斑和压根没死的千手柱间,还有各种各样曾经在战国时期令人闻风丧胆的老前辈们,就觉得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再乱了。 「不是復活,只是需要他的帮助。」大蛇丸说的非常肯定,显然已经经过了仔细且慎重的思考,「我可没有把握控制活着的二代大人。」 他的语气根本没有一点尊敬。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是绝对不想去打扰死人的安宁。现在这个乱七八糟的情况我不得不打破一下我的底线,不管是这边的研究还是初代大人的问题,还有吸引老祖宗的注意力我都需要…… 咳咳,我不是想坑二代大人,他是木叶歷史上最劳苦功高的一任火影,带领村子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期。但大蛇丸需要他的帮助跟我宇智波止水有什么关系? 第152页 我抓了抓头髮,最后点点头。 「大蛇丸前辈,制定计划和让你研究这个的都是宇智波斑。」反正最开始也是宇智波带土搞出来的,是哪个宇智波斑不重要,只要是宇智波斑就可以,「如果你要復活二代——」 大蛇丸会意地点点头:「止水君一直是四代大人的人吧。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所以,现在要我帮忙找二代的尸体?」 我还不想就这么进木叶的墓地去挖一个火影的坟,这根本超出了我的想像极限。而且他哥千手柱间就在木叶,我还不如直接去问千手柱间能不能把他弟弟借给我用。 大蛇丸狡猾地摇摇头。 我睁大眼睛。 「你已经把千手扉间的坟挖了?!!」 看到大蛇丸的反应我就知道他已经把这件事给办完了,这次果然只是来通知我的。他向后面的房间示意了一下,笑的让人头皮发麻。 「我在叛逃之前早就做了准备,不止是二代的,还有其他人。不过,我也发现了一件事……」大蛇丸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初代大人的棺材里没有尸体。」 我看着大蛇丸。 我捂住了脸:「大蛇丸,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迟早会引来麻烦的。」 「止水君看起来知道得比我还多。」他一点也不慌,还给我解释起了忍术原理,「秽土转生是用身体组织召唤死人的术,理论上用秽土转生召唤出来的灵魂不会保存这期间的记忆,只要我们动作快,就没人会知道。」 用完就扔,真是好文明。 我胡乱点点头,说算了你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吧,二代走之前我是不会过来了,有什么事就让你的小跟班来黎明找我。 临走的时候大蛇丸又问我:「既然你同意復活二代大人,那当年的提议,你想的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辉树的事。 顿住脚步,我冷冷地回头看他:「你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我离开大蛇丸的基地,决定回木叶先给四代说一下这个令人窒息的消息,火影的坟被人挖了都没人察觉,木叶的治安到底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 飞雷神到木叶的时候,原本设置的节点是在四代大人那里,但落地我就栽进了一片柔软的田地,躺在一堆绿色的藤蔓上。 这里好像是……木叶农业部的花田?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果然看到正躺在由木遁编织出来的椅子上睡午觉的初代,他刚警觉地睁开眼看过来的时候眼底的寒意让我背后一凉。 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杀气,做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敌人,原来是小止水。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我上下打量这个被木遁包裹其他人根本进不来的地方,甚至没能找到竖着出去的一块空隙。 「有情报要报告给四代大人,但我的飞雷神坐标为什么在初代大人这里……」 还没在错杂的树海和木遁查克拉里感应到我飞雷神印记的具体方位,那个一头黑色长髮的男人就已经从某个地方捞出了一根飞雷神苦无。 「小止水在找这个?我从四代那里拿的。」他晃晃那根属于我的飞雷神苦无,笑着说,「有什么事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达给他。」 这事我敢让你转达吗? 你的坟被人挖了!你弟弟的坟不但被挖了,尸体都不见了! 我谨慎地摇摇头:「初代大人,这是秘密情报,所以——」 「小止水。」他突然就打断了我的话,被誉为忍界之神的男人还是那么笑着,说出来的语句却完全不一样了,「我说了,告诉我就可以。」 这里是木遁的场地。 我试着感应了一下周围的飞雷神印记,但全然感觉不到。不是我感知力的问题,就连那些连接远方的特殊飞雷神苦无也完全连接不上。 整个忍界,可能最了解怎么对付飞雷神之术的人就站在我面前。 「……初代大人,您是打算做什么?」 「只是想问小止水一点事所以才请你过来,大家都瞒着我,一直装不知道我也会很困扰。」他好像很苦恼地说着,但还是在笑。 大家一直瞒着初代的就是宇智波斑的事情,可我真的不能说这件事,更不能说他弟的坟被人挖了马上就要拖出来復活还要无偿劳动。 我刚要退一步,那些仿佛有生命的枝条就隐约阻拦住了我的去路。 于是,我闭上眼睛,说:「初代大人,嗯……听说你对斑姬,念念不忘?」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止水:故事里都没有我的名字,为什么要伤害我一个无辜的人? 第85章 尊老爱幼 我从没想过除了黑绝编的小故事, 还能从杉原那里听到斑姬这个名字。但是按照我对千手柱间的了解,这大概是他为了遮掩过去随口说的。 听到斑姬,千手柱间摸了摸后脑勺:「有这么一个人吗?我都忘了, 好像是这么说过。」 他有点慌乱。 看上去还是很冷静, 但木遁查克拉不太稳定。果然这事说的就是宇智波斑, 而且他真的说过。 「初代大人, 不要装傻。」 猫又女士一见到千手柱间就死也不肯出来,不是碰到千手柱间就是碰到宇智波斑的日子她已经过不下去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自我封印沉睡着, 甚至不想和我说话。 第153页 我尝试了很多遍, 但无法发动飞雷神,如非必要也不能在他面前使用宇智波带土的万花筒。 ——换了眼睛的事还没多少人知道。 我一个叛忍跟火影候选互换了一只眼睛, 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更何况眼前的初代明显有点不对劲。 最后挣扎了一下发现不开打真的没法离开这里之后,我放弃了在木叶跟初代火影打一架的最差想法,本来放在刀上的手也放下来。 「您想知道什么?我不能回答所有的问题。」 我自暴自弃地找了一根木遁的树枝坐着, 看对面千手柱间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样。 他说:「我发现有人动了斑和扉间的墓, 小止水知道这件事吗?」 ……我还以为他没发现。 我以为他是想问活着的那个的事,没想到他闲着没事发现了死去的那个的问题。 还没回答,他就从我的表情判断出了结果:「小止水果然知道这件事。」 我不应该嘲讽大蛇丸的,现在因为知道的东西太多被初代火影盯上的变成了我自己。回答也不是不说话也不行, 最后我轻轻点点头。 「不是木叶的忍者做的。」我说。 大蛇丸已经不是木叶的忍者了, 我这么说也没有破绽, 但千手柱间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他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宇智波斑的尸体我都不知道埋在哪里, 但尸体是自己跑的,根本不是什么人挖走的, 就算后来又埋了一次,那也只有宇智波带土和黑绝知道在哪里;千手扉间的尸体被带走倒是可以做很多事,但以大蛇丸的个性,非血迹忍者他其实不感兴趣,所以尸体还是安全的。 「您问我也没用,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具体的细节没法告诉您。」我不慌,初代不是宇智波斑,他不能直接翻看我的记忆。 我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反而认同地点点头,认真地对我说:「毕竟小止水追随的只是波风水门,不是四代火影。」 他说的没错。 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如此,但我也不会承认这种事,只是看着这个曾经建立了木叶的男人,他跟我想的永远不一样,在刷新了太多次印象之后终于还是回到了本来的猜测。 他来自于战国时代,能跟老祖宗那样的人成为挚友,不可能是被歷史书粉饰出来的完全善良又温柔的强者。 「如果四代不打算告诉我,我是不会让小止水回去的。」 巨大的木遁捲轴首先落地,紧随其后的是穿着一身现在木叶忍者衣服的千手柱间,他动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察觉到不对,想要转移位置的时候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木遁的枝条。 我只好拔出了刀。 这个场地一定是布置好的,别说是我,就算是宇智波带土来都飞不出去。我是从没想过有人会抓叛忍当人质来威胁火影,而这个人还是初代,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赶紧从这里出去。 砍断几根树干还有更多源源不断的枝干存在,我还没忘记千手一族加起来都打不过一个千手柱间的事实,在看到那个男人一直站在原地连木遁捲轴都没展开的时候我只觉得无力,下次飞雷神还是选在没人的地方,不要拿会动的东西当坐标了。 我下意识让雷属性查克拉附着在刀刃上,一刀噼开眼前的树木,电流混合着风刃把地面上的木遁产物清出了一片区域。 这个土壤颜色,不太像是在木叶啊。 我在原地站定,看着那片土壤的色泽,这里更像是在海地。 「这里是哪里?」我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千手柱间看我不打算逃了,就收起了他的木遁捲轴,解释说:「这里?扉间以前的实验场,我很久没来过啦,没想到还完好无损。」 我就说应该查封二代大人所有的实验室和仓库!他的实验室里连活着的千手柱间都能找到,还有更多更危险的东西,但现在完完全全就是对自己人的利器。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收刀入鞘。 就算不找我他也有很多方式问个清楚,还不如减少点麻烦。 「您不要再给四代大人添麻烦了。」 四代这阵子已经是忙里忙外,各种事情都顾不上,还要跑到这不知道什么地方来处理初代大人的小疑问,如果我能帮上忙就不会待在铁之国。 千手柱间答应的很快:「就这一次。」 但眼下似乎正好有个能解决我疑问的人,所以我问千手柱间:「杉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他加入黎明组织的事吗?」 千手柱间有点茫然。 但他也不是全然不知道,我问起杉原枫这两年的变化,千手柱间说那孩子还是经常来找他,从加入晓组织开始的某一天就变得心事重重,对自己一直以来坚定的事情也有了些许怀疑,直到那天杉原跑来问他,不依靠暴力手段真的能达到和平吗? 「杉原觉得长门和弥彦那几个孩子变了,他们开始依靠力量,开始跟自己最开始的理想背道而驰,所以他一直很迷茫……」 千手柱间往地上种了两个蘑菇,又继续说。 「但这是成长道路上必经的一道坎,没几天他就得出了自己的答案,真正影响他的应该还是之前的那件事。」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忽然有一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这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了。 第154页 「……您说。」 「漩涡辉树死了。」 我缓慢地眨眨眼,确定这句话不是我听错,才对上千手柱间同样疑惑的目光。 「可漩涡辉树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啊。前几天的漩涡辉树……」 那是宇智波带土,要说宇智波带土死了那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木叶炸了他都不会死。 …… 波风水门来的时候我正在跟千手柱间聊战国时候的事,他说起那些自己熟悉在现在却已经无人知晓的事情,神采飞扬,那些曾经跟他并肩作战的战友和他敬佩的敌人都在他记忆里鲜明地活了下来。 四代和初代两个人表面上似乎都是同一类型的领导者,实际上却是两个极端。 「斑和扉间的坟墓是谁动的?」 千手柱间问出这个问题,波风水门当然不知道,于是金髮的男人自然地看向我。 「真要说?」我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来不及了,二代大人现在可能已经被秽土转生了。」 当我说出秽土转生四个字的时候,四代已经知道我在说谁了。目前掌握了这些禁术又真的有可能去用的人就只有大蛇丸,论辈分二代是四代的师祖,对波风水门来说他老师的同门去復活师祖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他不见的能自己下决定。 千手柱间也听过这个术。 「我记得这个忍术已经被封印了啊……」他困惑地看我,又看看波风水门。 但是按照大蛇丸的行动力,现在二代怕不是已经被召唤出来加班了。秽土转生出来的灵魂受到施术者的操控,而且……而且这件事千手扉间也未必不会帮忙。 「那斑呢?」他问我。 我跟四代对视一眼,假装我自己不存在。这事我不说,我可不要背锅。 波风水门则开始绕弯子:「初代,现在木叶根本没有人知道宇智波斑当年埋在了哪里。」 是啊,而且当年也没有埋多久,他自己就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后面还搞了些惊世骇俗的大事。您现在看见忍界这么乱全是拜他所赐。 「可是痕迹是最新的……」千手柱间的声音竟然听起来有点委屈。 让我想想。 让我想想。 排除有人会路过的可能,如果有什么人去挖宇智波斑的墓,他们一定清楚里面埋的人是谁。我不觉得大蛇丸能找到那个所谓的宇智波斑的坟墓,但如果是宇智波斑自己安排的人闲着没事去挖了倒是有可能。 他们需要里面的某一样东西,所以才去挖开了…… 我有了一个想法,看看面前还在交谈的两个人,我只好偷偷在精神世界里问猫又女士。 「猫又女士,你说……宇智波镜当初把轮迴眼藏在哪才最不可能被人发现?」 蓝黑色的大猫用尾巴把一堆积木推倒。 她久违地换上了嘲讽的语气:「你们宇智波一族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祖宗的坟也敢拿来用。」 可我难道不是尊老爱幼的宇智波吗?而且这件事,拿宇智波斑的棺材装宇智波斑的眼睛,只能说是待在它应该待的地方,就连我也觉得很合适……算了,这事绝对不能让老祖宗知道。 但是宇智波镜他还—— 等等,上次宇智波带土把昏迷的镜大人扔到哪里了来着?过去多久了,他醒了吗? 他不会还在神威空间里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宇智波一族的传统是兄弟和睦尊老爱幼。 第86章 排除在外 初代说一定要找到打扰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安宁的人, 于是大蛇丸干的好事还是被他知道了。但大蛇丸现在并不在音忍村,他在某个铁之国附近的研究基地,这些基地四通八达都有着地下通道, 论带着研究成果逃跑大蛇丸可谓是驾轻就熟。 他们交流了一些情报, 我刚准备走, 初代就问四代能不能把我借给他两天。 「我有我的任务……」 「好啊, 就借给初代了!」 结果我就这么被卖了。波风水门给我做了个手势,一定要看住千手柱间,我只觉得这一旦出了木叶就是大范围武器的初代火影哪里是我看得住的? 最后我迫于无奈带了一个兴高采烈出村的千手柱间, 他说想去南贺川边看看。至于镜大人, 放半个月也是放,再放两天也没什么问题, 大概。 千手柱间要去的是那是曾经他和宇智波斑打水漂的地方, 我曾经跟宇智波带土实地考察过,卡卡西还给那个地方写了一篇考据向的新闻报导。我还在那边留过一个飞雷神坐标,离开那个莫名其妙的二代实验场之后总算是可以用。 我郑重地跟四代提议, 一定要查清千手扉间有多少实验基地, 务必全部给查封了,不然后患无穷。 我想着他总不能在这里碰到宇智波斑吧,就用飞雷神之术带他过去了。 我错了。 我看到鸣人和佐助,还有一个刚刚搭好的烤肉架, 他们正在那里野炊。这两个小孩当然不可能独自来这里, 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这会儿更没有出现的可能, 那么带他们来的人说不定是…… 鸣人对上我, 又看到我身后的千手柱间, 表情逐渐变得惊恐。 我转头拉住千手柱间,压低声音:「初代大人, 我们下次再来。」 可是千手柱间跟鸣人很熟,对佐助也略知一二,他干脆在边上坐下来,还要拉着我一起蹭饭。 第155页 小佐助看到我,即使我还是一身不露脸的打扮,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团扇哥哥也来啦!」 是,来了,还带着你斑爷爷的老朋友。 我绝望地看着这个场面,深知不知道去哪了的宇智波斑马上就会回来。我现在一手搭在一个小孩肩膀上,只要一有不对马上就飞雷神带他们走。 「怎么了?」千手柱间奇怪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木叶离这里不远。」 大概是感受到我的情绪不对,千手柱间也稍微认真了起来,可还没等他问出问题,那个人就已经带着风从他身后的方向走过来。 千手柱间高高兴兴地回头,然后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走过来的宇智波斑也勐地顿住脚步。 趁此机会我一把抱住两个小孩飞雷神就跑! 瞬息之间我落在一棵树上,一手牵着一个,停顿了一下顺便往回看。佐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鸣人已经从转移的新地点迅速辨认出方位,往原本所在的方向看。 最开始还是寂静无声。 小佐助抱着我的胳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至于波风鸣人,都是自己人,他能照顾好自己,现在甚至想靠近看看,被我拎着领子揪回来了。 在某个寻常的一秒,海量查克拉从南贺川边爆发,巨大的气流掀翻周围的林地,土壤和树木以某个点为中心开始崩坏。 南贺川,地震了。 「千手柱间!!!」 「斑……斑你已经復活了吗?!太好了!」 那边的声音一个暴怒一个欣喜若狂,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 眼看着这里就要变得不安全,我拉着两个小孩就往外跑,连续转移了几个坐标之后干脆落到了终结谷雕像的头顶,从这里还能远远看到南贺川下游那边地动山摇的情况。 不止是地动山摇。 雕像上方即使高也很显眼,我随手结印用幻术扭曲了光线又回头看木叶,这么大动静已经有忍者发现,不过不用他们赶到就能看到这边出现了什么东西。 蓝色的骨架和巨大的木人从那个地方出现,马上那里就会被夷为平地。 鸣人跑到雕像边缘去看,最后他惋惜地说:「没有九尾,就没法復刻终结谷之战了。」 「你也知道我不可能让你去啊。」我敲敲他的脑袋,又回头看佐助,小佐助开动他的脑筋,已经全然明白了。 宇智波佐助镇定地从封印捲轴里拿出了…… 一个相机。 他熟练地开始拍照,甚至不管地面的震动已经传递到了雕像上,还说着「不是有你在吗?」这种话。 而波风鸣人正在通过九喇嘛联繫另外的九喇嘛,想必四代也马上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大哥,老爸说让你快跑。」鸣人蹭的站起来,「他还说如果宇智波斑知道你的事一定会杀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老祖宗不至于杀我灭口,我确信这一点,所以我还干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我搓了搓自己的脸:「除非千手柱间现在告诉我宇智波带土是宇智波斑的私生子,不然老祖宗应该没有杀我的必要……」 「这跟带土大叔有什么关系?」鸣人目瞪口呆。 「他干了什么?」 佐助也把好奇的目光投过来,两个小孩都没问我的问题,而是下意识怀疑起宇智波带土,这让我有点替宇智波带土悲哀。 我回答:「带土哥没干什么,但是老祖宗知道我杀了宇智波带土。」 也不至于,如果宇智波带土真的跟宇智波斑有关系,有这种后裔我觉得老祖宗第一反应是先把他摁在地上打。 佐助睁大了眼睛:「小叔叔死了?」 鸣人则是跳起来:「带土大叔诈死跑到哪去玩了,怎么不带上我?」 我一手按住一只小脑袋,恶声恶气地说:「你们两个还是先成为下忍再说。」 但是距离他们毕业还有那么一年学要上,波风鸣人嚷嚷着说要是再等下去他就赶不上忍界最大的乱子了,宇智波佐助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那边天崩地裂的战斗根本没有打击他们两个的热情,反而让他们很想跟着闹腾。 现在的小孩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十一岁了,马上就要忍校毕业,成为一名忍者。虽然很想对宇智波佐助说你哥十岁的时候就独自通过中忍考试还逼着镜大人和四代改了忍校毕业政策,但现在已经没法跟小佐助提起小鼬了。 「别玩了,我把你们送去安全的地方。对了,小佐助,今天没有见过我知道吗?」 我招唿两小只,准备把他们送到木叶就开始跑路,老祖宗肯定想明白我早就知道千手柱间还活着,事后一定要找我算帐。 宇智波佐助动作很快地收起相机,但并没有走到我这边来。 「我想问很久了,你是谁?」 「……原来你不知道我是谁?」我还以为他们早就跟宇智波佐助说了。 他死死盯着我。 我只好说:「我以为你会看到记录,看来他们都瞒着你。没关系,我是十年前叛出宇智波一族的叛忍,宇智波止水,曾经是宇智波鼬的朋友……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但是你肯定忘了。」 第156页 虽然我已经不作为宇智波止水在外面频繁活动,但s级叛忍的通缉还挂在那里,无论如何也应该看到才对。 宇智波佐助低着头,在想什么。 我很想编个理由解释一下我跟鸣人的关系,但看鸣人已经熟练地从我口袋里找糖的动作,估计是洗不白了。 宇智波佐助想通了:「你是s级叛忍宇智波止水。」 我说是啊。 宇智波佐助用同样的语气继续说:「你是叛忍,宇智波鼬也是叛忍,三代爷爷背叛了宇智波,父亲也背叛了木叶,斑爷爷五十年前就叛逃了——那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但是木叶还有我啊!」鸣人冲过去。 这个发展是不是有些不对。我再次看向远处,那边已经捲起了遮天蔽日的火遁,两个人打起来就跟世界末日一样。 一块巨大的石头从远方飞过来,我拔刀就把它噼成两半。 站在这里也不算安全。 可是宇智波佐助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他倔强地站在原地,非要问个清楚。 「你们每个人都不像叛忍。斑爷爷会做饭,鼬也会偷偷来看我,你也会保护我,不是叛忍的小叔叔也跟你们都很熟,所以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吗?!」 「凭什么只有我被排除在外?我也要当叛忍!」 宇智波佐助把这些话一股脑说出来,可能已经忍了很久,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性的权力,可他却不能一直在原地踏步。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对他说:「想哭的话我可以装作没看到。但是啊,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叛忍。」 「谁要哭了。」 「我知道啦,小佐助已经长大了。」 「你一定知道宇智波鼬的下落,他在哪?」宇智波佐助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仇恨,只是没之前看到的那么坚定。他在怀疑村子了吗? 我心虚地挪开视线:「关于这个,小鼬被绑架了,我还没能找到他在哪……」 「被谁绑架了?」 「宇智波带土。」 「那小叔叔呢?」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是,宇智波带土已经被我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佐助的復仇目标:首先,我们要救出宇智波鼬。 第87章 死而復生 关于什么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復活的消息, 忍界已经听到麻木了。 之前木叶还想掩饰一下说这是假消息,但这次干脆摊牌了。就是復活了,但不是我们干的, 问就是不知道, 我们也在调查。 归根结底, 这两个人去哪, 毁坏了什么东西,木叶都不赔。初代的孙女纲手亲口说的,初代都卸任了, 早就不是木叶的火影了, 现在的木叶一分钱都不会付。 本来纲手大人不打算出面,但波风水门给她看了一眼木叶附近的损失核算结果, 纲手大人就一拍桌子去了。 我把两个小孩送回木叶, 迎面碰上卡卡西,就把两个小孩塞给了他。卡卡西也没问发生了什么,单看那边的情况都知道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最大的好处就是同时知道宇智波斑復活和千手柱间活着的人, 明面上只有我一个。 只有我可以背锅。 不知道老祖宗和千手柱间要打多久,但肯定够我跑到天涯海角的。 我急匆匆告别卡卡西,顺手把我的飞雷神苦无塞给他一个,就赶紧离开了木叶。接下来应该要躲一阵子, 等老祖宗气消了再做打算。 临走之前我觉得应该去通知大蛇丸一下, 难保那两个战神级别的祖宗不会来找他, 那样我们的研究也会出大问题。 另一件事是如果千手扉间真的已经被復活出来, 我很想问问他当年有没有制造过一个叫宇智波带土的实验体……我已经不得不往这方面想了。 但是当我不打招唿出现在大蛇丸的实验室, 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我唿吸一滞。 「大蛇丸前辈。」 我用力握住刀柄,拔出那把追随我多年的刀, 寒光指向一脸诧异但是很快盈满笑意的大蛇丸。 「没想到止水君会现在过来。」 大蛇丸慢慢往后退,周围的东西都收拾好,看样子是早就准备离开。说不定他在木叶的眼线已经告诉了他,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更换实验基地。 他说:「那就只能拜託日向君拦住你了。」 日向辉树站在那里。 已经死去的人站在我面前,明明是死了那么久、明明早就应该回归净土的人,现在就站在这里。 不是秽土转生,也不是完全的復活,我压抑着心底的怒火,看向大蛇丸的方向,他已经逃了。 「大蛇丸,别让我再找到你。」 但是眼前的人有些抱歉地看我,说话的语气跟过去一样:「队长,好久不见啦。」 白髮的少年向我笑起来,我却只看见眼前被红色浸染。 是他。 「好像要暂时听大蛇丸前辈的指令,所以队长还是杀掉我吧,我不想再给你拖后腿了。」 他在说什么啊。 我又想起那个在记忆里本以为模煳但依旧无比清晰的黄昏,那些血色依旧无比顽固地停留在我的记忆里,眼前的人已经在那个时候彻底回归净土,但是总有人想要打扰灵魂的安宁。 本来就应该把他送回去的,但是事到如今这双手却开始颤抖。 第157页 我想,已经没有退路了。明明早就为自己决定好了结局,却要在这种事情上被绊住脚步。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已经不想再那样一次次地失去了。 我看着日向辉树,这么多年他始终未变。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死去的人就不会再改变了。让他停留在我记忆里最好的时候不好吗?现在这副不算是活着也不算是死了的模样是要做什么? 「对不起。」 要再送你回净土了。 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笑着说队长看起来过的很辛苦。 我想说那又怎么样呢,你都死了,都抛下我和理奈了,剩下的人活的怎么样也根本不需要管。但是最后我什么也没说。 刀刃穿过他身体的时候,他一把抱住了我。 「队长,有没有想我啊……」 「没有。」 「那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你肯定会难过吧。」 「……」 「对了,理奈怎么样了?」 他终归还是问到了北野理奈,但他没能听到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我松开了刀柄,看他的身体一点点在我眼前消失。 最后我说:「理奈很好。」 她不记得我们,留在木叶,有着新的生活,这不是很好吗? 他消失了。 只有那把刀落在地上。 那点温度就这么消失,不是真实也并非虚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忍术,连一点痕迹也都没有。 但我没时间留在这里了。 大蛇丸忽然逃走,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情报,他没有理由直接针对我而復活辉树,所以背后一定有着某个了解我的什么人存在。 最了解我的几个人里,嫌疑最大的还不是宇智波带土。 但也不一定是宇智波带土。 我慢慢捡起放在地上的刀,看着这个已经空荡荡的实验室,直接用火遁把这里烧了。火焰在四面八方升起,外面似乎有人想闯进来,但还是晚了一步,我已经直接离开。 暂时弄丢了大蛇丸的踪迹,不过没有太大的问题,在这次事件里他扮演的一定不是主谋。 我干脆找到了大蛇丸的属下,那个叫做兜的忍者,他本来想干脆利落地自杀,但我赶在那之前一刀捅穿他的手,给他来了一次别天神。 药师兜推了推眼镜,整个人还有点茫然。别天神本应不会让人察觉到任何问题,但我没时间让他自己适应思维的变化,就直截了当地把他从混沌状态里拖出来。 我已经把刀拔走,问他最近接触大蛇丸让他復活日向辉树的人是谁。 「一个全身都是黑色的傢伙。」他看我像是要杀人的气势,回答的也非常快,还补充了几句,「大蛇丸大人已经復活了千手扉间,现在他们正在向南方基地转移。」 我早就该这么用别天神了。 临走之前我对他说:「看着大蛇丸,别让他死了。」 等我回来再找他麻烦,现在我要去找黑绝这个不知道是什么还要算计我的东西问个清楚。或许根本不用问,想办法先弄死它再说。 从大蛇丸的基地离开之后,我思忖片刻回了黎明组织的基地,宇智波斑不在这里,其他的组织成员都各自有任务,只有四尾人柱力和白留在这里。 我路过的时候碰到了白,他看到我就往后退了一步。无意把这个少年也变成我的傀儡,我直截了当地问他:「四尾在哪?」 四尾人柱力在自己的房间里。 往楼上走的时候,我扔给白最后一句话:「去找栗山曜子,跟她说组织需要换个基地了。」 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虽然居住了一段时间,但对这里我可没有多少感情。根本没有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事,对我来说这里不过是混杂着我最无聊又不安的一段生活的缩影罢了。我走上楼,尾兽已经察觉到了我的杀意。 四尾人柱力的名字我还没记住,不过也不是很重要。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尾兽抽出来,我有办法救你一命,第二个是现在被我连尾兽一起砍了。」 我扛着刀踹开门,对那个已经严阵以待的四尾人柱力说。我们还不熟,杀起来也没有那么大的负担,而且四尾跟猫又关系也不好,猫又女士还在高高兴兴地跟我说四尾都有什么弱点。 人柱力没有回答,他已经准备逃了。 「啧。」都给你活路了,我看起来那么不值得信任吗?等到下一个想执行无限月读的人过来,谁会管被抽走尾兽的人柱力的死活? 我直接对他展开往万花筒写轮眼:「那就对不起了。」 能控制人又能控制尾兽,哪有这么好的能力。黎明组织的成员绝大多数都不知道我是宇智波,不会防备我的眼睛。 在把尾兽抽出来之后我跟巨大的查克拉生物隔空对视,它看向周围的金刚封锁锁链,发出了不甘的怒吼。 猫又女士说:快快快,把它弄死,起码三年不用担心有人在你之前搞无限月读。 「要是想杀它我就连人柱力一起杀了。」我踩在金色的锁链上,一步步顺着走到被控制的尾兽面前,「是四尾来着对吧?先切成四块吧。」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再待下去就会有人发现黎明组织的基地。虽然这里已经不需要了,但还是毁掉比较好。 第158页 但好像不是所有尾兽都跟九尾一样切了还能变多,我看到四尾被切片之后查克拉逐渐衰弱,就知道还是要快点动手。我收拢了差点就要散掉的四尾,顺手封印到了手上的长刀里。 反正也不需要人柱力,能封印住就行,我也不需要使用它的力量。 猫又感慨这是什么待遇,不知道四尾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封印在活人里还可以跟人柱力聊天,封印在物品里还是彻底的死封印,说不定过几百年都没人找得到。 我最后回望了一眼,把这里也用火遁烧了。 组织成员应该都知道不能往这里放重要的东西,如果不小心烧了什么那可不怪我。 还在拔掉我留在附近的飞雷神印记时,一个带着怪力的拳头砸到我的面前。我还没收刀,但余光捕捉到的黑白两色太过熟悉,于是我只是用飞雷神闪开了。 落到几乎是最后剩下的几个节点之一上,我居高临下地从正在燃烧的屋顶往下看。 风和烈火把帽子吹掉,我也干脆把围巾摘了。 我从他眼里,看到了在火光中映成红色的我的身影。 「是你啊,杉原。」 「辉树……君……?」 「不是。」我把飘扬的头髮重新扎起来,在这个过程中也没有放下手里的刀,随后我把身上的斗篷随手一扔,对眼前的少年说,「辉树的话,刚刚又被我杀掉了。死人从地狱里復活回来什么的,还是太碍事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黑绝正在给自己叠必死buff。 第88章 私人恩怨 杉原一言不发地听我说完了那些话, 等我把脚下的飞雷神坐标抹掉,又重新站起来之后,他才有所动作。 他的反应是用力在地面踩出一个大坑, 直接以惊人的速度跳上房顶, 踩着破碎的木樑迎面给我一拳。 我可不想正面接他能砸穿木叶训练场的一拳。 什么千手, 就连老祖宗我都不想正面打架, 跟他们拼纯粹的身体力量我就是在自找麻烦。从原地瞬身离开,我只看到本来还完好无损的房顶碎了一大半,比火遁烧毁坏得快多了。 他站在摇摇欲坠的房顶上, 还觉得倒塌得不够快又踩了两脚, 最终满意地站在一片废墟上。地形越简单对他越有利,但我就看着他这样破坏。 「辉树君明明已经死了, 但你……」 他语气有点困惑, 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不过活动了一下手腕,刚才拆了基地连个热身也算不上。 我也想知道漩涡辉树是怎么死的。虽然我们说的并不是一个辉树, 但无论是宇智波带土二次假死还是杉原这副模样, 都让我隐约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我说过了,我不是辉树,也不可能是。杉原君,不管你有什么打算, 留在这里不是好事。」 再待一会儿别说铁之国的武士, 附近潜伏的忍者们都要过来看个热闹。那么大一个尾兽大家都看见了, 虽然现在它可能已经没人能找到, 但中立国家出现尾兽就是奇异现象。 杉原回答的很快:「我可以马上离开, 也可以为你保密,但我有一个要求。」 就连杉原都会谈条件了。虽然我随时都能用飞雷神离开, 他还不清楚,但还是可以听听他想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留在这里的飞雷神印记已经拆的差不多了,而且里面的也被杉原一脚下去连承载物一起压碎,现在走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黑白头髮的少年抱着手臂,声音还是很清澈:「你过来一下。」 这是什么要求? 我没动,他就补充说:「我什么都不做,你过来就好了。」 这种要求一听就有问题。 但他四周也没有陷阱,实话说就算有也在刚才被他自己给毁了,考虑到杉原身上的问题还没有搞清楚,我锁定了周围的某个飞雷神坐标,就从原本在的地方跳下来落到他面前。 杉原枫跟我距离不远也不太近,但他好像不太满意这个距离,又靠近了一点。 我已经把手按在了刀上。 「杉原君。」 「我知道了。」他重新退后一步,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对我说,「我们走吧,组织还有别的基地吧?」 是有,还写在组织入门手册上,我怀疑大多数组织成员都没有看过。不过我已经让乌鸦去联繫其他人了,就算没看过也没有关系,毕竟他们都知道栗山曜子住在哪。 就这样?我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本还想把我在的地方也砸出一个大洞来,现在却突然表现友好地要跟我走,还做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我拿不准他是怎么回事。 但我也没时间了。 「你能跟上的话。」 我们离开了铁之国的基地,但我最终的目的地并非是下一个组织据点,而是去水之国。 黑绝很有可能在老祖宗身边,但现在去找老祖宗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所以还是去再不斩收帐比较划算。但我并不打算带上杉原,我决定在某个时机把他卖给木叶,管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宇智波带土的学生我才不要负责。 自己的学生搞成这样就自己出来管。 路上杉原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我们穿过铁之国的城市到了某个荒郊野外,这里看起来不过是一片荒地,但我知道这里有大蛇丸的地下基地。 第159页 这是南方的那个基地。 「杉原君,帮我个忙吧。」我回头看那个正在看风景的少年,他点点头说好啊。 然后他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一拳下去直接把地下基地的顶部连周围的地面破坏。 蛛网般的裂痕出现在我眼前,我再次庆幸刚才没有跟他打起来。 「这是哪?」 「我们组织一个成员的基地之一。」我从上方跳下去,这里撤离的痕迹还相当明显,看来大蛇丸是匆匆带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就又离开了,「看来被他跑了。」 杉原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问:「组织出什么事了?」 我看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线索,就从下面上去,随口回答他:「私人恩怨。」 他看我的表情比较认真,于是我想了想又说:「心情不好,基地换一个吧。」 大蛇丸的基地比我手上的飞雷神苦无数量还多,我可不想一个一个找过去,我干脆放弃了寻找大蛇丸的举动,反正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我可以去问问宇智波镜。 不知道镜大人现在还好吗……我和宇智波带土都把他忘了,可能再见到我他不会很高兴。我往远处眺望,杉原正在看我,他说:「天快黑了。」 这里离铁之国边境也不远了。 我们在附近的城镇停下,对我来说目前隐蔽一点也算好事。杉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还说反正在哪里都一样。 所以,他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他们叫你老闆,我也可以叫你老闆吗?」杉原在走进旅店房间之前这么问我。 我脚步一顿,现在的我也没有什么伪装,我以为红黑两色的头髮已经足够让大多数人认出宇智波止水,但又好像因为四代帮我遮掩,这条情报只在暗部里流传。 「随便你。」我走进房间,关上门,下一秒就进了宇智波带土的时空间。 这个空间实在是太大了,当你想要往周围看的时候只能看到一片蒙蒙灰雾,在某个角落的台子上堆积着成山的红豆糕……这不是很重要,它们放在这里又不会坏。 重要的是里面还有很多埋在深不见底的深渊里的尸体啊,坠落的忍术道具,宇智波带土随手扔掉的秘密资料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不一定会被看到,但难保哪里会留下几个没掉下去的被看到。 我在这个空间里逛了一圈,没找到宇智波镜的踪迹。 但是等到了宇智波带土。 我当时正坐在那里打哈欠,看到失踪多日的宇智波带土本来想打个招唿,但他直接从半空中掉下来砸到某个台子上。 本着好歹是盟友还是不要让他死了的原则我过去看了看,几乎把他整个人切成两半的伤口从他的侧肩落下去,鲜血淋漓,还能看到几段被碾碎的肋骨。 他还醒着。 只要周围有活着的东西,他就不会放任自己处在完全无意识的环境下,明明是拥有那么多羁绊的人,偏偏有这样谁都要防备的内心。 「是我。」 我也不管他还能不能听清我是谁,抽刀在自己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直接放到他嘴边。 「快咬一口,我怕你死了。」 宇智波带土跟什么人战斗才能搞成这样?虽然放着他不管大概也能恢復,但他都注意到我来了要是马上走掉日后说不定会找我算帐,咬一口就能恢復这种体质是真的很好用,但如果是没什么实力的话就只能被当做移动血包。 我费了一点力气才把我的手臂从他那里抢救回来。 伤口看起来没那么吓人了,短时间内就很快重新长出新生组织将原本破破烂烂的身体拼合起来。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新旧不一的伤口,就好像宇智波带土是刚从某个古战场爬回来一样。 他睁开眼第一件事是暴起掐住我的脖子,要不是我反应快把他踹开现在说不定已经不明不白地死在神威空间里。 「宇智波带土,你再不清醒过来我就把野原琳和卡卡西都带来看你。」 「我还要把你现在这副模样拍照片给玖辛奈大人看!」 宇智波带土跳起来:「你敢!」 不知道是哪句话起的作用更大,反正宇智波带土现在捂着脑袋重新坐下来,说刚才站的太急有点头晕。 我说你这是失血过多,但是别看我了,我不会再让你咬的。 宇智波带土还是看我。 我只好说:「就这一次。」 几分钟之后我面无表情地给我的胳膊缠绷带,而宇智波带土精神已经恢復了大半,还给自己找了另外一件族服大衣随便披着。 这不是能用医疗忍术治疗的伤口,我一边想一定要找机会让宇智波带土付帐一边问他:「谁干的?」 他冷笑:「我们被阴了,宇智波镜还有后手。你呢?」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只轮迴眼扔给他,另一只还被我藏在某个不会有人想到的地方:「黑绝。但起码轮迴眼在我们手上,尾兽收集在日程上了。」 宇智波带土毫不意外地接过那只眼睛,略微犹豫了一下,他说:「我问了宇智波镜你身世的问题,他说你确实是你爸的亲生儿子,所以万花筒没有问题。」 但我也确实没法从那双眼睛上感受到同源的瞳力。 他继续说:「问题只能出现在你身上。宇智波止水,你真的想要那份力量吗?」 第160页 力量啊。 宇智波一族的力量,明明是诅咒吧。 我把绷带随便打了个结,不得不承认宇智波带土问的很有意思。从那个血红色的日子里获得的力量,我每次都不想再使用,更不用说获得更多的力量了。 宇智波带土看我不说话了,他说:「你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抬起头看他:「有本事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谁也没有去看医生。 第89章 一条线索 去看心理医生是不可能的, 别说是我了,就连宇智波带土都有无数种可以骗过去的伪装。在所有危险没有排除之前暴露自己的弱点无异于自杀。 等宇智波带土恢復的差不多了,我算算时间也没过多久, 他说想吃秋刀鱼和栗子糕, 我说你在这里上哪买去。 于是他还真的就这么拿出来了。 「卡卡西那里偷的。」他一边吃一边说, 「没事, 卡卡西习惯了。」 这到底是从卡卡西家的厨房里偷过多少次东西了,该不会还栽赃给我过吧。我看他吃的正香,也坐下来收拾了找回来的飞雷神苦无。 「基地被我烧了, 黑绝在那里待过, 我怕还有东西在。」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给他说了说,「如果你看到老祖宗……还是快点跑吧。」 「怎么了?」 「我来的时候老祖宗和千手柱间把南贺川打到改道了, 就是你想的那个千手柱间。还记得木叶农业部有个连续五年被评选为最佳农业技术员的忍者吗, 那就是千手柱间。」 我说完就看见宇智波带土被栗子糕噎住,好心地递给他一杯水。 宇智波带土喝完水缓过来,那种表情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谁復活了千手柱间?」 「没有人。他没死。」我慢悠悠地说, 「老祖宗正面跟千手柱间撞上了, 他们现在还没空管我们,等他们打完了就会找我们麻烦,所以你最好找机会避避风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宇智波带土说完就明白过来,「宇智波止水!你要拉我下水?!」 我一笑, 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一个人独享。反正在老祖宗眼里我和宇智波带土就是眼睛都能互换的一路人, 拉他下水不要太简单。 「带土哥, 我们什么时候不是一条船上的?现在你都知道了, 想撇清关系也来不及了。」 他掏出镰刀就想和我打一架, 但终归还是身受重伤没多久,就算外表长好了还是需要休养生息,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连站起来的心情都没有。宇智波带土愤愤地咬了一口食物,过了一会儿才问我:「黑绝干了什么?」 「我不想说,但待会我们可以去找大蛇丸算帐。」我不想再提起辉树的事,但眼下确实有一件相关的事情要问宇智波带土,「比起这个,杉原枫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带土也不是很想回答,但他还是把镰刀一扔。 「宇智波镜假装跟我谈条件,然后用变身术变成我在杉原和千寻面前偷袭我。他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力太棘手了,可能跟时间有关。」 三代火影变成他们老师的模样在两个学生面前偷袭变成第三个学生的老师,最后宇智波带土躲进神威空间逃走,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还是被追杀导致一直没能和学生汇合,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宇智波镜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到宇智波带土出现时候的伤口,总觉得当初在木叶遇到宇智波镜没有被他杀了确实是靠多年感情。 宇智波带土笑得很得意:「我都这样了,他也不会好过,但很有可能还没死。」 行吧,在我面前直接这么说我爷爷真的好吗。 他大概是看出我的想法,就很是不满地又说:「宇智波遥海是你父亲,但他可不是你爷爷。我问了他,但他不肯往下说,你有时间亲自去问他吧。」 我充满疑惑地歪了歪头:「我真的有什么隐秘身世?」 宇智波带土几乎是立刻就回答:「怎么不可能,万一你其实是你弟弟的亲生哥哥?」 那才叫完全不可能。 要真有这么一回事,这就不是宇智波内斗的血与火事情了,干脆就是充满了狗血味道的家庭伦理剧,还涉及祖孙三代人的爱恨情仇。 我没好气地抢走宇智波带土最后一块栗子糕,他说那是甜的不能吃快还给我,我说那又怎么样我也好饿啊,最后这块栗子糕掉到平台下,也算是它最好的结局。 「就算你是老祖宗的私生子,我也不可能是宇智波富岳那一脉的人。」我说,「而且大蛇丸在那个基地给我留了一张捲轴,说他秽土转生出来二代之后得到了一条线索——」 看到之后我就立刻销毁了,生怕让杉原看到。 那上面写的东西实在是难辨真假,但大蛇丸不是会用开这种玩笑的人,他更想得到这件事真实的后果。 宇智波带土等我说完。 我就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跟他说:「当年千手扉间的实验室里,确实有制造一个宇智波小孩,后来才解封的。」 千手扉间是出于什么目的去做这件事我们就不清楚了,大蛇丸也没有给我留更多情报的意思,但他在那张捲轴上特意写了他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希望我不要因为某些不怀好意的存在记恨他。 对不起,大蛇丸前辈,你还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第161页 就算我不会让你去污染净土那边,也会让你为木叶鞠躬尽瘁加班到死。 宇智波带土说他暂时不回那边了,宇智波镜老狐狸后手和阴招太多,回去也不一定能杀了他,他说要跟我来这边。 我说算了,你先养伤吧,现在出去也没什么用。反正在黑绝那里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镜都死了,他们也不会露面互相揭底,最好的做法就是两个人都在暗中活动。不知道宇智波镜用了什么手段,木叶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三代火影失踪这回事。 宇智波带土就安详地躺在他的神威空间里,我随手给他盖了一床被子。 从神威空间里出去,我本来想休息一会儿,却发现外面非常热闹。 准确来说,很吵。 我看到下面灯火通明,本来想休息一下的打算也落了空,等我走出去发现杉原就在门外,还没问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口:「今天是这里的节日。」 当地节日啊。 那还是不要扫人家的兴了。大陆那么大,我怎么可能对每个国家的节日了如指掌,能记住火之国部分大城市的特殊节日就不错了。 半身陷在阴影里的少年似乎是变成了全然的黑色,只有衣服上的飞雷神印记在我眼里显得格外清晰。如果是四代或者二代看到黎明组织的衣服应该很快就能认识到这是什么东西,或者四代的几个贴身暗部好像也学过飞雷神的理论。 「你想去?」我有点奇怪他站在这里做什么,完全不像是准备破门而入,更不像已经认出了我的身份。 「能跟我一起去吗?」杉原这么说。 也不是不行,反正睡不着了。我又不能去跟宇智波带土在神威空间里过夜,太冷了,不习惯。 最后我跟他坐在屋顶上看那片光的河流从南向北慢慢流淌,杉原就大大咧咧坐在瓦片上一手一个糯米糰子,即使看起来是和谐的场面他也不像以前那样全然放松,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少年随时可能把整片街区给毁掉。 所以说我最不喜欢跟擅长这方面的千手战斗了。查克拉量,破坏力,他们又擅长应对幻术,除了比他们更强之外几乎就没有能取巧的方式。 一只乌鸦落到我的肩头,带来一个传递信息的小型捲轴。杉原自觉地看向了别处,但我手里的消息也不能说跟他全然无关。 「日向千寻加入了晓组织。」我说,「他说要继承挚友的意志,杉原。」 杉原枫像是没听到,一动不动。 等到那片光的河流快要熄灭,人群里的喧嚣声也快要淡去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来问我:「你以前是木叶的忍者吗?」 我没戴护额,也不方便,但我对木叶很熟悉,猜我曾经是木叶的忍者也没错。 「算是。」我回答。 杉原的声音很远,就好像在做梦一样,他又看逐渐远去的那片灯火,说:「我以前也是木叶的忍者,但是那个村子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本来我想去找老师问问的,但是我的老师那个傢伙,根本就不管我们。」 「哈哈,要是以前的我肯定不会说这种话,也不会对陌生忍者这么说。但你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味道,就跟老师一样。可惜,老师以前都会及时赶到的,这次……」 他的语气一直很平淡,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是在说到宇智波带土的时候变得兇狠。 我侧头看他,他早就是不需要老师的成熟的忍者了。当初宇智波带土担任他们的老师,也不过比现在的他大一点。 「木叶做了什么?」我有点在意这个。 不是宇智波带土的问题,而是木叶的问题。宇智波带土的问题只要人还活着就有迴转的余地,但对一整个村子产生仇恨并不那么容易。 他好像在斟酌着要不要跟我说。 我本来就不应该探究太多,这是宇智波带土的学生,但杉原好像下定了决心。 「为了村子,把好好的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这种村子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他说的是…… 「扭曲意志把人变成村子的零件,这种做法我无法接受,所以才离开了木叶。」 我尽量不去看他。 「你说的是,北野理奈?」我声音很轻地问。 杉原有点诧异。 「你知道?」 不但知道,你说的那个……罪魁祸首就在你面前呢。原来你离开村子,除了宇智波带土的事,还因为这个啊。 第90章 让它跑了 那个修篡改了人的意志, 拥有这种禁忌的力量而胡作非为的人,不就是我吗? 理奈因为我忘记了自己的仇恨,留在了木叶, 连带着与那些仇恨混杂在一起的爱和羁绊一同忘却,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但事实是它所带来的影响远远不止于此。 直到现在, 我也不知道当时的做法到底是否正确, 但是我没有后悔的理由。 即使现在为理奈解除别天神,她也找不回失去的记忆。因为我只能重新扭转她的意志,不过是向相反的方向进行第二次的伤害而已。 从本质上说, 别天神永远无法解除。 「她是你的朋友吗?」我问杉原。我记得北野理奈只是跟他们做了一年的队友, 在那时候就消失不见,対他来说……不対, 漩涡辉树也只是跟他做了更短时间的队友, 后来这个身份就是偶尔存在。 杉原理所当然地说:「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第162页 是吗。抱歉啊,夺走了你的朋友。 还不止一个。 那天晚上即使周围变得安静下来,也几乎无法入睡。一些过去的阴影缠绕在我身边, 叫嚣着要把我拖进某个深不见底的地方。 我又看到最初在战场上的那个我, 还没有那么多的选择,那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活下去。可是宇智波止水早就不只是宇智波止水了,是过往的这些经歷构成了我的存在。 他说:「该醒啦,队长。你不应该待在这里。」 第二天早上给宇智波带土买了他心心念念的红豆糕, 就算是偏远地带也会有这种大众甜点, 他正在努力地翻找他存放在神威空间里的箱子, 把这里翻的乱七八糟。 「在找什么?」我把东西扔给他, 随口问。 宇智波带土看上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他仰躺在地上,说:「在找一个很旧的护目镜。」 我扫了一眼这些箱子, 至少表面上看都没有护目镜的存在。也许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给扔了,现在又要发疯来找。 我是要出去了才想起来:「杉原加入黎明组织了,现在就跟在我身边。」 宇智波带土一惊:「他知道你是谁了?」 「应该没有?漩涡辉树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我跟几年前的我自己也不是很像。」 我说完就看见宇智波带土低头嘆气,他跟我说:「那小子凭气味就能认人,他肯定是认出你了。」 千手家是这样的吗?谁会凭这个认人啊! 「那他怎么没认出你?」我想宇智波带土不是还变身成漩涡辉树跟他们高高兴兴去出远门,宇智波镜偷袭离得远就算了,就这一起旅行还没认出来? 宇智波带土就指指他的眼睛:「他近几年才有这毛病,我们两个他应该分不出来。」 ……因为我的眼睛和他的眼睛啊。 确实,那之后我偶尔也会用这个身份出现,宇智波带土也会用,但是杉原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异样,可能是真的分不出来。 认真去想这件事,只是想了一秒钟,我就勐地抬起头来:「等一下,那现在在他眼里,我到底是谁?」 该不会是宇智波带土吧?! 好傢伙,先等一下,如果在他眼里我就是宇智波带土,也就是前段时间干掉了漩涡辉树也就是我自己的人,那他这两天到底是以什么心态来面対我的? 我和宇智波带土面面相觑,最终他说,我跟你出去看看吧。 但靠近隔壁的房间时,宇智波带土忽然按住了我。 他做了个口型。 ——黑绝。 我当场找出了以前从玖辛奈大人那里要来的封印术捲轴,抖了抖就在这个小小的旅店内展开。 算是有点大材小用。 金色的光辉在一瞬间包围了整片区域,下一秒我已经直接踹开了门。 杉原没料到我会进来。 他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我已经挥刀直冲着黑绝过去。我总有一种不能直接碰到这玩意的预感,但是想砍到它也不是不可能。 一刀下去连那团黑色的东西带地面一起切割成无数碎片,但那些黑色的东西还是有着诡异的活力,我干脆利落地拿封印捲轴给收起来,还往上面加了两层封印。 最后我说:「麻烦,让它跑了。」 剩下的不过是一部分,它的本体吸引我的注意之后就用某个不知名的手段逃走了。 宇智波带土还站在门口,他自始至终一动不动,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杉原看看他又看看我,踌躇片刻问我们:「影分-身?」 我把封印捲轴收起来丢给宇智波带土,再次确定那个傢伙真的跑了之后没好气地说:「谁跟他是一个人。」 宇智波带土更是当面把捲轴丢进了神威空间里:「我们像一个人?」 杉原后退了一步:「你们明明一个味道?」 所以怎么会有人通过这个东西来认人,根本就不靠谱。连老师和队友都能认错,宇智波带土就是因为这样才放心大胆地假扮我出门吧。 我趁他还没问我什么宇智波带土会跟一个叛忍组织的老闆关系密切一同出现,就先用刀敲敲地板问他:「它来找你做什么?」 杉原不回答了。 宇智波带土用一脸关怀傻孩子的表情看着杉原,他点点头表示这事交给我了就要走,被我一刀甩出钉在他脸边墙上的举动拦住了。 「这是你的学生。」我走过去把刀拔了出来,「别以为我连这个也会帮你。」 杉原的好老师宇智波带土终于停下脚步,好像是决定跟自己的学生谈谈。 但是宇智波带土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也知道,我收你们当学生只是政治交易,所以不要対我有任何期待。」 可以,从开始就看到了这次谈话的失败。 但是杉原能跟宇智波带土相处那么久,还是有些能力的,他根本不在意宇智波带土的态度,他点点头说:「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的,我没忘。但,那天你不是杀了他吗?」 他的目光在我和宇智波带土之间转了转。 宇智波带土杀了漩涡辉树这回事,差点就要成为杉原心里过不去的坎。 我拍拍他肩膀:「你知道吗,那天被『杀』的是你老师,他这个人假扮成自己的学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人就应该……」 第163页 「不想我暴露你身份的话就别插手。」宇智波带土打断了我的话。 刚才自己都还不想管呢。 我干脆倚在墙边看他们师生两个进行堪称没有人在说人话的交流,宇智波带土教学生的方式实在是让人震撼,我差点就想问问杉原和千寻到底是怎么忍住不走的,但想了想这是上层的交易,他们也不过是牺牲品。 他们两个甚至说到了火影候选的事情,宇智波带土连这个也没有瞒着他们,甚至说现在也没有放弃这个打算。 「所以你让我不要碍事?」杉原问他,又很快改口,「现在我是叛忍,也妨碍不到你了。」 「你还是快点回木叶吧。」我头疼地说,「火影候选不能有一个彻底叛逃的学生,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你加入了黎明组织,事情传开之前你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木叶,后续的事我来处理。」 要是杉原真的叛逃,那才是给宇智波带土添麻烦。虽然他的火影之路看起来已经非常坎坷了。 杉原说:「我不可能回木叶。」 我看看宇智波带土,他没有要说的意思,甚至警告我不要说。但我没法把杉原放在这里,黑绝再来找他的话我们两个可不能一直看着。 「北野理奈的事另有原因。如果你离开木叶是真正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我管不到;如果只是因为北野理奈的事,那我建议你现在就回去。」 我把话扔下,如果杉原一定要问是谁这么做的我也会告诉他。 只不过是承认自己做出这种事,也没什么。 宇智波带土明显有点不满,但他没说任何反対的话,只等着杉原的反应。 杉原的反应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他没有就这个话题问下去,也没有反驳我们,却问起了另一件事:「老师假扮了辉树?」 宇智波带土纠正他说:「准确来说,根本没有漩涡辉树这个人。大多数时候你看到的漩涡辉树都是我,有时候是他。」 我觉得宇智波带土这说话方式迟早是要挨打的,但在学生面前打老师不太好。 「宇智波带土,你真应该拿出一点你忽悠人的水平来面対你的学生。」 「那我也劝你把用在敌人身上的仁慈挪给自己人一点。」他反唇相讥。 杉原看上去非常震惊。 他拽了拽自己的小辫子,眼神有点恍惚:「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有两个辉树……」 我还在等他愤怒或者失望的回应,但他给出的反应却是高兴,杉原枫忽然就跑到了宇智波带土身边,眼神发亮:「所以老师根本没有抛弃我们対吗?」 不,我想宇智波带土只是认为这个身份很方便…… 宇智波带土在他希冀的目光下艰难点头。 杉原得到肯定的答覆,忽然后退一步:「那就好,我更没有回木叶的理由了。」 「我什么?」 「叛忍不好吗?反正木叶已经没有值得我留念的存在了,我在黎明都可以像在自己家一样。」 杉原说的轻松,宇智波带土却笑起来。 「是啊,你会觉得在黎明跟在自己家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带土:你知道吗,黎明这个组织,有一半的人都是木叶间谍和木叶马甲。 第91章 二代 我没能阻止宇智波带土把杉原打一顿这件事。 不过老师打叛逃学生这点好像没什么问题, 主要是宇智波带土现在伤还没好,我就怕他真的挨杉原一下践行我们这一师门的传统。谁还没打过老师啊。 「算了,他不回木叶就我带着吧。」 我看他们快要把这里拆了, 就象徵性地拦了一下, 他们也很给面子地停下。 「你带着?」宇智波带土那意思就是我们俩都在被追杀, 自身难保还带孩子。 我沉默了一下, 対宇智波带土说:「你的好学生在老祖宗面前叫了他一声斑姬。」 等老祖宗反应过来,说不定杉原也要遭殃。 从这里离开本来是要去水之国,但临近火之国国境我又改了主意, 有二代在的话当然要先找到大蛇丸, 我找他比初代和老祖宗要方便很多。宇智波带土干根本就不打算出面,他念叨着斑姬就原地消失。 这是大蛇丸被我挖到的第三个基地, 他干脆直接打开大门让我们进来。 他看着我身后跟着的杉原, 没有直接喊我的名字。 「这次研究成果都在这里。」大蛇丸一开始就先说了这句话,「再烧就要功亏一篑了。」 我之前烧了基地又不是因为他,只不过是打算抹除线索, 不过大蛇丸要误解就误解去吧。我回头看了一下杉原, 他好像在思考为什么大蛇丸在这里的事,而我忘记告诉他昨天他砸的那个基地就是大蛇丸的。 「行了,之前的事我暂时不计较,如果黑绝再来找你记得通知我。现在有新的研究任务给你, 准确来说是需要你和二代一起研究。」 我把装了一部分黑绝的捲轴扔给他。 大蛇丸没有打开这个捲轴, 他从上面封印的密集程度就感受到了不対, 直接把捲轴放在了实验台上:「这是什么东西?」 我直接回答:「一块黑绝。」 大蛇丸离那个捲轴又远了一点, 但却更感兴趣了:「你想研究出什么?」 「怎么弄死它。」 跟大蛇丸的交谈一向都非常顺利, 更何况他本人也対这个奇奇怪怪的生物很感兴趣,至于千手扉间, 只要告诉他这个玩意想坑千手柱间而且已经坑了他们千手的后裔,后面的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第164页 黑绝这种不知道来歷也不知道成分的生物,却是一种近乎恆定的存在,対研究长生不老的大蛇丸来说还有着一定的吸引力。不过,就算是按照大蛇丸跟常人不太一样的美学,他対这种存在形式也非常嫌弃。 存在只是基础。 「你要见见二代吗?」大蛇丸指了指路,但他自己显然不打算过去。看起来他跟二代交流不是那么顺利。 但作为召唤者,二代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带着杉原走过长长的通道,大蛇丸把捲轴还给我说让我自己去跟二代说。走到一扇打开的门前面时我感受到了附近的……很多很多很多飞雷神之术的时空间痕迹。 于是我镇定地在墙上先按了一个飞雷神苦无才进去。 那里坐着一个正在翻看研究资料的白髮男人,他的表情就好像是忍校老师看到了差生的作业,想打负分但又觉得好歹是写了不忍心。大蛇丸的研究基本上全都是剑走偏锋,那他不愿意进来的模样,说不定在这之前已经被千手扉间骂过很多遍了。 我还以为他们会因为研究意见不合打起来,秽土转生是二代发明的忍术,他肯定有应対这种情况的办法。 「宇智波?」这是他看到我时候的第一句话。 我就把杉原从后面拉了出来,跟他说:「还有个千手支系。」 杉原可能已经猜到其实我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但这远远不如亲眼看到二代火影出现在他面前来的震撼。他像是被钉在那里一动不动,木叶忍校的初任校长照片就挂在忍校歷史走廊最显眼的位置,没有木叶忍者认不出他。 「扉间大人……」 秽土转生的千手扉间脸上带着几道裂痕,他打量着我们,目光在杉原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看,我就知道杉原这头髮能刷一层好感。 「宇智波的叛忍和千手的叛忍?」千手扉间咔嚓一声就把手里的笔给掰断了。 我是没戴木叶护额,但杉原戴了叛忍护额,我们又穿着一样的组织衣服,千手扉间有这种想法……他猜対了。不过没什么大问题。 但我镇定地说:「我是叛忍,他是间谍,不过现在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拿出一张报纸放在他面前。 这是昨天的忍界日报,我路过地下换金所的时候向别的叛忍「借」来的。 不用找,在首版上就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在南贺川边大打出手的近照,照片不知道是哪个敬业的忍者拍的,后面还有惊天动地的忍术战斗的远景照片。而标题上写的大字就是《忍界修罗初代火影再战终结谷木叶官方宣称不対此负责》。 往后翻翻,除了一些花边新闻,几乎都在写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事,而千手扉间的表情也越来越阴沉。 「不好意思,二代大人,虽然我是叛忍但您现在必须要帮我们的忙。復活宇智波斑和导致现在局面的东西叫做黑绝,我切了一块,希望您能研究出弄死它的方式。」 我把放着一块黑绝的捲轴放在千手扉间的桌子上,看他没有反应就继续说。 「不知道大蛇丸前辈対您说了多少,但形势已经非常麻烦了。如果想了解初代大人的情况可以问杉原,其它问题我会尽量回答。」 这当然不是跟火影好好交流的方式,但谁让我是叛忍呢。 千手扉间还在思考,杉原已经发出简短的疑问:「我?」 我说:「嗯,是你,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二叔。」 杉原枫愣住了。 千手扉间也皱着眉看过来。 我也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慢悠悠地说:「没什么,初代大人醒过来之后的伪装身份而已,木叶还不至于让退休火影继续工作。」 杉原还在怀疑人生,他刚发现自己的老师神秘莫测,自己的队友也是个叛忍,然后现在有人告诉他一直自称自己远方叔叔的人是初代火影,而且虽然他现在是个叛忍,却在看着叛忍队友跟二代火影谈合作,甚至谈的很融洽。 跟千手扉间这样的人谈事情比跟老祖宗交流省事得多。 在问了我目前忍界形势和情报的证明之后,他干脆地得出结论:「有人在幕后推动。」 我接上他的话:「所以这就是我来找您的原因,发生的这些事都跟黑绝脱不了关系,如果没有真正能解决它的可能,我就只能想办法把它永久封印了。」 「怎么封印?」 「我们有自己的方式。」我当然不能说所谓的幕后黑手用来实现计划的关键轮迴眼就在我们手上,在这方面还没有必要跟二代火影说,毕竟我们的目的其实不一样,「您知道无限月读吗?」 他当然不知道,于是我又给他说了一下关于这个无限月读是什么东西,每个人都能够获得自己想要的完美世界,听的二代火影头上青筋直跳,差点就问出是傻到什么地步才会相信这种忍术。 听完之后他看着我,把手里的资料放到一边:「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我说:「嗯,因为现在要执行月之眼计划,实现无限月读的人就是我。」 千手扉间把大蛇丸的研究成果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我继续说:「我不做也会有别人去做,所以我会把计划的进程掌握在手里,大蛇丸前辈研究的东西就是当初设定的最后一道锁,但现在有点来不及了,所以他才打扰了您。」 第165页 最后千手扉间说:「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大哥跟宇智波结盟。」 我说不好意思,现在都几十年后了,您后悔也晚了。 他问我,那你呢,你的目的是什么? 看,事情还是要回到这个问题上,不管我是叛忍还是别有用心的木叶忍者,一个人来做这些根本就是毫无收益的事情,甚至还要面临全忍界的追杀。但我们也有标准答案。 我心情很好,说的也很熟练,甚至能笑出来:「二代大人,我们为了世界和平而战。」 千手扉间根本不信任我,但他有的是机会来验证这件事。我把杉原留在这里当人质,不过他们两个谁看着谁都还不好说。 二代早就发现了黎明组织衣服的秘密,但他什么也没说。临走之前他忽然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停下脚步,告诉他:「宇智波止水。」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刀上,估计也是认出了这把刀。说不定这把刀砍他很多次,他比宇智波斑还熟。 「我没有相信你的理由。」他说。 我就知道。但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能跟这位木叶歷史上最难対付的火影好好相处,他平生一直対宇智波有着那个年代忍者独有的仇恨,虽然作为火影的他不会把仇恨放到村子的层面上,但现在他都不是火影了,我更不是木叶忍者,他看不惯我也理所应当。 我心平气和地说:「你有。如果我想的话,根本不需要说服你。」 他看到我眼里转动的、两只眼睛不一样的万花筒图案,只是很短的时间里就明白了我什么意思。从看不顺眼的宇智波变成可恶的宇智波只需要一秒,我也是第一次干威胁火影这种紧张刺激的事。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提出了另一个建议。 「你能做到的话,现在就用。作为交换,我有件事需要你做。」 「……您作为火影说这话合适吗?」 「我早就不是火影了。」千手扉间冷笑,「而且,你真的是叛忍?」 啧,被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是木叶人,好好说话。 第92章 地下通道 事已至此,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我还是强调:「我真的是叛忍,您不要在杉原面前瞎说。」 杉原适时地插了一句:「你先瞎说我是卧底的。」 我都当了十年叛忍,跟我打过交道的木叶忍者不计其数, 个个都信誓旦旦地说我是叛忍, 只要回去一问这就是铁板钉钉的事。这还能有假的吗? 于是我对杉原说:「你先出去。」 杉原不太乐意, 他就站在原地, 就他这力气我也没办法把他扔出去。 千手扉间在那里看戏,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我只好换了个语气:「杉原君, 不要总是难为我啊。」 杉原这才满意地往外走:「我在外面等辉树君。」 完了, 这孩子黑掉了。 关上门之后我嘆了口气,再看千手扉间的时候他已经没刚开始那种敌意, 困扰地抓了抓头髮重新坐在原本的位置, 我问他:「怎么看出来的?」 千手扉间的回答根本不在我的备选范围内:「我相信我大哥,所以也勉强相信你。」 千手柱间?这里怎么会牵扯到千手柱间?我刚才根本没有提及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更没说其实这个农业部老前辈还是我的同事。如果千手扉间这么肯定, 那…… 「初代大人在我身上留了什么?」 「不重要的小东西。」 我明白了, 千手一族也没什么心地善良的好人。猫又女士看到千手扉间之后就睡懒觉,按她的意思是跟这种人打交道百分之百会吃亏,但既然我也不想得到什么那就无所谓。 放弃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之后我看那个游刃有余的男人,心想不愧是二代啊对自己真够狠的。 「那, 您需要我帮您做什么?」 「销毁一个实验品。」 从实验室走出来之后我跟大蛇丸打了个招唿, 杉原就留在这里陪千手扉间了,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 但我也不能现在带他走。于是我跟他说过两天就回来接他。大蛇丸问我跟二代相处怎么样的时候我向他笑笑。 「什么二代火影?他现在是我们的一员。」 事后我跟宇智波带土说, 第一次听到有人主动让我给他用别天神的,真没听过这种要求。 宇智波带土说这不会是个坑吧, 千手扉间哪有那么好对付。 可是用都用完了,木已成舟,我还能退货? 至少我不觉得千手扉间是个希望看到忍界大战的人,如果他不帮忙,我们很有可能就要在下一次忍界大战见面了。说不定哪位闲着没事发起个战争玩玩,剩下的也就跟着开始闹腾。 「接下来呢?」 「无论是研究还是抓尾兽都需要时间,反正也要躲他们两个,我就先去帮扉千手扉间做那件事吧。」 「你还真打算去?」按宇智波带土的逻辑,别天神都用了,他肯定是不会再去。 我拿出千手扉间画的实验室地图,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你以为我想去吗?千手扉间说那个实验品极不稳定,如果木叶一直有大范围查克拉波动它还可能发生爆炸。」 宇智波带土对千手扉间感官一向不好:「爆炸范围多大?」 「据他说,那原本是对月武器。」我幽幽地抬起头,「如果这个东西还能用,要不要拿出来修一修直接把月亮炸了?」 第166页 连那个什么月亮上的公主一起炸了。 不过现在只是想想,千手扉间画的这张地图虽然详细,但也是多年前的木叶地下路线图,除非我找到一个熟悉地下通道情况的忍者,否则极有可能在里面迷路。 当然还有另一个选择是找千手柱间带路,他肯定认识…… 但还是算了,根据小道消息,他现在跟宇智波斑从南贺川已经打到海边了,时不时就冒出来打一阵,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相处的。 可能老祖宗回过基地然后发现基地被人烧了拆了,他又根本不看组织联繫手册,现在也不知道我们在哪,就回去跟千手柱间接着跑了。 等等,好像确实有个人可以做到。 我回到木叶,这次我没有再挑可能有问题的地方,而是干脆落到我自己当初的上忍宿舍里。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但里面还不是那么糟糕,只有一层很薄的灰尘。 毕竟我偶尔会让乌鸦来看看,只是打扫一下还是做的来的。 路过木叶忍校的时候我趁着天色还早,就把趴在一棵树上开小差的鸣人拎了出来,反正他看上去也是逃课了,跟我出去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他还在打哈欠,看到是我就立刻精神抖擞。 「止水大哥!你来接我啦!」 「怎么可能。这次来找你帮忙的。」我把地图塞给他,「我记得你经常去不该去的地方?」 鸣人无辜地眨眨眼,假装自己听不懂。 别装了,我就知道波风鸣人这个不安分的早就把木叶该去的不该去的地方都逛了个遍,凭着他躲避追踪的能力和装傻的本事基本上来去自如,就算是真的被人发现了也能搬出他老爸矇混过关。 我伸手敲了敲他的脑壳,让他快点带路。鸣人撅着嘴研究了半天,说这个地方他以前没去过,也没见过其中的几条路。 「这是二代火影的秘密实验室,你随便逛能找到才奇怪。」 几分钟之后鸣人熟门熟路地在木叶忍校仓库的角落里掀开一块木板跳下去,我看了看四周这几十年没人来过的情况,心想除了鸣人也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 黑暗的甬道四通八达,走在地下还有一种潮湿感。鸣人倒是不害怕一路向前,但我只觉得这条路倾斜的坡度越来越大,根本不像是正常的紧急通道,而是因为某种目的建立的特殊地下基地。 「止水大哥,我跟你说,我以前来过这里,好像是一个老爷爷建立的秘密基地的说。」 鸣人路过的地方偶尔还能看到上方的树木根系,这里或许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它不在二代的地图上标明,也许是在那之后才有的。 「什么老爷爷?」 「好像是叫什么团藏?他要建立一个很厉害的组织,但是没有后文啦。」 鸣人满不在乎地指了指墙壁上画的那些符号,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志村团藏?四代大人曾经跟我说过,二代的学生之一志村团藏曾经想要建立一个名为「根」的组织,但是计划还没开始他就陨落在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现在看看哪里是还没开始,根本是已经在筹备,而且初具规模,就是不知道那些知情的忍者后来去了哪。 不过二代啊……比起什么师祖的师祖,我更愿意叫他同事的弟弟,辈分差太远实在是有距离感。 「当年的第二次忍界大战,真是死了太多重要的人了。」很多人我都没有见到过,更多人连歷史书都记不住他们的名字。 鸣人才没有这种伤感情绪,他一个起跳就抓住了上面的树根,小孩子太有活力,盪着那些树根往深处去了,我只好快步跟上。 「我听他们说带土大叔失踪一个月了,很多人都想替他当下一任火影。」 「不用管,带土哥有他自己的打算。」 宇智波带土能放弃当火影吗?他就算把轮迴眼捏碎了都不会放弃当火影,一次性的计划固然重要,但只有在火影的位置上才会有更多机会。 跟鸣人叨叨很多最近的事,他又闹着想出村。现在的我可不会被他缠住,把他从身上扒拉下来去看我们眼前的这道门。这道门上面布满了泥土灰尘,但现在我用风遁把它吹干净了。 这是地图上标註的连接点,但是面前是刻着复杂术式的金属墙,上面的术式复杂到普通忍者看一眼就想吐的地步,鸣人更是惊恐地退后一步。 「止水大哥,这不是……」 鸣人话说了半句,我已经一脚踹在门上。这扇门纹丝不动。 「谁会用飞雷神术式写封印钥匙啊?!」 所以进千手扉间的实验室门槛竟然是学会飞雷神之术,还不能是简化版本的,我看着这扇门就开始头疼,拍了拍鸣人的肩膀让他先回去。 鸣人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解出来。 我哪知道啊,我甚至想现在回去问二代这里密码是什么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但已经没用了。他现在根本不记得这回事,所以他还是间接坑了我一把,不会飞雷神就必须求助木叶,求助木叶那我只能是木叶的卧底。 还好,我,勉强会飞雷神之术。我还用过他千手扉间的名字呢。 「不能用那个进去吗?」鸣人说的是神威。 「这只眼睛做不到。」即使是同一双万花筒,两只眼睛也有微妙的差距,除非把宇智波带土叫过来,不然我还是要面对二代的考题。 第167页 不愧是木叶忍校的第一任校长。 我把鸣人打发走了,开始咬牙切齿地抄术式。鸣人直到第二天放学又跑来一看,从满地捲轴堆里把我扒拉出来。 「止水大哥——」 「别喊的跟我死了一样。」我瘫在地上,心情糟糕到极点,「二代火影脑子有问题,他给了我一个无解的死题。」 出题人现在失忆了,虽然我还是有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把这个千手扉间的秽土转生解了重新召唤一个,已经死过的人是不会被重新改变的,但事暂时还不能这么做,下一次去商量谁知道新的千手扉间会不会答应帮忙。 「那怎么办?」鸣人一边坐在地上吃拉面一边问。 还能怎么办。 我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还有一个办法,找你老爸。」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天,木叶诈死团凑在一起,他们看到了千手扉间。 宇智波带土问:哎,您也坑了宇智波斑啊? 千手扉间说:是啊,我坑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第93章 陷阱 事实证明我不会的东西波风水门也不会, 我们两个虽然研究方向不同,但飞雷神资料反正都是千手扉间留下的,死题就是死题没有活路可言。 鸣人跑去把我抄下来的术式写给他老爸, 得到的结果是波风水门顶着黑眼圈在火影楼里算了一晚上, 问鸣人这是哪里来的东西。 波风鸣人当然不可能说他是去地下区域玩了, 他义正言辞地说这是千手柱间给他的绝密线索, 但是他完全看不懂就来找四代。反正千手柱间现在是一个「全忍界都知道他在哪但就是失踪了」的失联状态,鸣人一时半会也没有露馅。 「所以,止水大哥, 带土大叔在哪啊?」 鸣人垂头丧气地躺着, 把他老爸算出来的结果小心塞进自己的口袋。 我再次看向那扇门,早就把千手扉间又骂了一遍。这绝对不是用来破解的, 我一开始就想错了。 「你老爸说什么了吗?」 「他问我一个已经完整的循环术式上哪去找答案, 这不是开玩笑吗?」 好,回头我就找四代一起去跟二代算帐。 鸣人看我站起来,问我要做什么。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平静地对他说:「直接进去。当然, 很可能会死。」 打一开始我就想说了,二代搞一个这么复杂没人会用的术式是想干什么,它已经复杂到华而不实全身累赘根本没人会用的地步,所以它唯一的用出就是…… 也就是拿出来用。 门的对面应该有个相同的印记构成的坐标, 但要是猜错了也就可能撞进不知道什么东西里, 我看了看这个实验室周围的那么多封印, 只要进去了就别想飞出来。这是实验室还是存放机密文件的地方, 怎么搞这么麻烦。 鸣人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但他还是抓住了我的手。我跟他说跟着我去说不定我们一起被二代坑,但他就是不撒手。 行吧。我想, 要是鸣人死在这里,说不定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于是我发动了陌生又熟悉的飞雷神之术。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房,不太像实验室,有柔和的光照亮了这里。看起来是某种植物,这么多年来这里一直在运作原本有些奇怪,考虑到这是神奇千手扉间的实验室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书桌上的资料摆的整整齐齐,我也没看到他让我销毁的什么东西,这里除了几盆植物和一堆书架之外别无他物,更像是一个个人研究室。 「……」 所以找我来销毁什么东西完全是个藉口,而是另有别的原因。 我走向书桌,准备找点线索,但是一股寒意直冲心底。 「止水大哥!!!」 下意识地想抓住鸣人离开,但我回过头的时候只看到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封印术符号和眼熟至极的金色锁链。 和夹杂在这其中的、闪着寒光的锋利尖刺。 漩涡一族的大型封印术、一上来就没法使用时空间忍术的环境、还有周围触发的无数附着了查克拉的刀刃,以及正明晃晃在我眼前活跃起来的那几盆看着就很像木遁产物的植物。 还有……从上方落下来的、数量令人头皮发麻的起爆符。 「……」 千手扉间,算你狠。 我唯一的选择只有向鸣人那边喊了一句:「九喇嘛,保护好——」 就连这句话也没说完。 剧烈的爆炸声穿透耳膜,我清晰地感觉到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刺穿了我的身体,但根本没必要找是在哪里,因为那些东西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黑暗、火、血,还有在逐渐流失的生命力。 他妈的,千手扉间,我跟你没完。 …… 现在是第三天。 至于为什么已经是第三天,我也不想,但是鸣人跟我说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他哭的很大声,我差点以为我这是已经死了。 书房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这里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实际上的空间比书房大很多,现在终于能看出这里确实是一间就应该被封起来的实验室。破损的实验仪器和已经被炸毁到无法辨认的样本堆在一角,那是被爆炸的气流掀飞出去的结果。 哈……谁能想到有人书房里放的书,每一页都是起爆符??? 第168页 那是起爆符!不是白纸! 小鸣人抹了一把哭花了的脸,带着脏兮兮的血要扑过来,我很想接住他但是手都没能抬起来。他说这地方怎么也出不去,九喇嘛都没有办法,他还以为我死了。 「猫又女士,还活着吗?」 试了两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是猫又女士只是轻轻晃晃尾巴表示她还喘气,然后就没了动静。如果没有猫又女士在千钧一髮之际跟我换个里外,这次就是直接栽在他千手扉间手里。 低头一看,别说那些缠的死死的金色锁链,还有直接穿透皮肤黏附在血肉里生长的植物,正在抽取查克拉和生命力,反正不用多久我还是会死。 可以,很可以,第一个做木遁实验的必然是千手扉间,而这些就是失败的副产物,说不定千手柱间本人还来帮忙了。 「止水大哥,为什么它们只攻击你啊?」 虽然我很想让鸣人现在洗个澡,但鸣人没有水属性,我没有水属性但勉强能用,可现在我没有查克拉,算了吧。 「我也想知道。」 我只知道千手扉间他好像有一点没骗我,确实是来销毁什么东西的,但要做掉的人是我自己。就算在最开始的那一片里我没死,现在这形势也可以让我待在这里慢慢地被耗干生命力,反正也出不去。 好消息是我发现因为动静太大,这里的时空间封印缺了一角,应该可以转移出去。坏消息是我不但摆脱不了这些东西,我还没有查克拉可以用飞雷神,更没法发动万花筒。 那些像是木遁失败产物的东西还在跟我抢夺生命力,导致伤势恢復太慢,甚至有点要完蛋的感觉。既然这样的封印术都在了,他肯定也跟当时的漩涡水户大人请教过怎么对付漩涡一族的生命力。 我觉得,他可能没有针对我,只不过是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上了。 「鸣人,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了。」我说,「但现在有个机会让你出去。」 波风鸣人看我表情,反而犹豫了:「止水大哥,你一这么笑肯定没好事……」 有吗?算了。 我倚在墙角,深吸一口气,五脏六腑都在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復,或者死掉。 「你没得选,来学飞雷神之术吧,鸣人。」 波风鸣人惊恐地退后,撞到书架的残骸又被几根活着的木遁植物绊倒,那些植物在鸣人身边转了两圈就退回去,还是往我这边聚拢过来。 波风鸣人发出抗拒的声音:「我不要!!!」 我循循善诱:「学会之后很好用,无论是战斗还是赶路都没有比飞雷神更好用的时空间忍术了。消耗不大,可以无印,而且转移到敌人背后给他一个螺旋丸不好吗?」 「止水大哥,我还没忘你雪飞雷神时候掉了多少头髮!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心动吗?!」鸣人根本不买帐,他甚至爬起来站到了离我最远的地方。 我根本没有管他的反应,半是怀念地说:「你老爸当年就是这么骗我的。」 结果我信了,现在也真的能用了。 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绝不。我最快乐的那段日子,就是因为有了飞雷神才变得痛苦难熬。 鸣人根本没得选,无论他怎么抗拒,该学飞雷神还是要学,不然他根本出不去。还好他根本不需要学自己构建完整的术式,只要他能搞清楚门外那个就可以。 退一万步说,鸣人感知力超强,不用门外那个,如果他真的学不会的话我可以把我的飞雷神术式教给他。 虽然,把自己的飞雷神术式教给别人是一件要命的事,那意味着其他人也可以通过这个核心转移到我的坐标点。就连四代也不清楚我的术式构建,也只有鸣人……还能考虑一下。 毕竟我没想过鸣人会真的站在我敌对一面的可能,就算有,他也不能死在这里。 「全靠你了,如果你能出去记得找人来救我,最好找到你带土大叔,其他人都信不过。」 「那我也要能学会啊!!!」 「你是金色闪光、四代火影的儿子,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实在不行让九喇嘛替你学……」 「九喇嘛说它现在就杀了你。」鸣人苦着一张脸传达体内尾兽的话。 「所以你还是自己学吧。」我心里竟然只有幸灾乐祸,也算是眼前这个状态下唯一值得高兴的地方了,「要是能用写轮眼我可以直接把知识塞给你,但现在你要自己学了。」 就算直接得到了飞雷神的理论,还是要彻底学会才能使用。写轮眼在这方面只有信息量的优势。 我还随身带着当初的飞雷神捲轴。封印捲轴叠封印捲轴,存放东西确实是过于方便。 在鸣人愁眉苦脸就差找个地方撞死地打开飞雷神捲轴看了一会儿之后,他苦恼地瘫在地上,那头金髮也耷拉下来。 「止水大哥,你不是说这里是二代爷爷的实验室吗,他为什么要杀你啊?」 我正在闭着眼睛休息,听到这句话之后甚至不想回答。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真要有什么,说的肯定是我父亲。 但我父亲也死在战场上,怎么看也不像是很有威胁的样子。 …… 除非他的死也不是战争导致的。 让我想想,如果父亲的死不是意外,镜大人说他是自杀的,那么母亲的死就很有问题。如果真的觉得我父亲有问题,为什么要等到那么久之后才动手,而且他们都不来处理我? 第169页 我现在真想回去把千手扉间砍了再復活问问他当年到底造了什么实验体出来,搞的他只是见了我一面就要绕这么大的弯子不惜失去自己的意志为代价都要弄死我。 好像也不用。 四代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我明白了,除了四代,火影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还没上任的五代。 第94章 有人来了 鸣人学习飞雷神的进度感人。 为了避免猫又女士的查克拉被吸收干净导致她自己比我走的还早, 她已经躲进了封印深处。 但我用这些时间想明白了一些问题,比如宇智波一族到底是为什么一直在内斗,比如宇智波镜为什么跟父亲的关系那么奇怪, 再比如为什么我会没法使用父亲的眼睛。 宇智波带土曾经告诉我, 他不需要永恆万花筒, 也不会失明;但实际上永恆万花筒会带来新的能力, 他做不到就是因为不能。 木遁查克拉缓和了写轮眼瞳力对周围神经的影响,也让写轮眼无法再因为精神的冲击再上一层,它既是保护也是限制, 也许其实可以做到在木遁查克拉的保驾护航下将万花筒变为永恆万花筒, 但现在根本没人研究这个。 这个实验室,很明显它是个, 木遁实验室。 虽然我完全不会木遁, 甚至从来没有摸到过它的尾巴,也不觉得别天神带来的视力下降有被缓和过,但我好像获得了它的副作用之一。 如果这个乱七八糟的猜测是真的, 宇智波镜不可能不知道父亲的身份, 所以他们一直在互相提防,直到最后导致父亲死亡的极有可能也是他。至于他跟千手扉间,虽然算是半个忍校师生关系,我不觉得他们是站在同一立场上的。 算了, 就算没有这些事, 我跟宇智波镜也已经是敌对关系, 上次他还跟宇智波带土说不要活的。 猫又女士好像睡够了, 正在为她不再光滑的皮毛嘆气。 「想杀你的人真够多的。」她抱怨地说。 「我也不想。」我嘆了口气, 「猫又女士,我们就合葬在这里吧, 只要我不出去那就没人能找到最后一只轮迴眼,而且就算我们死了四尾也被封印在这,谁也别想完成无限月读。」 除了这些,我还为外面的所有盟友都留了礼物。包括宇智波带土。 我一直秉持着我死了谁也别想好过的原则为他们铺路,并且在路上挖了一个个坑。如果我还活着,那大家就可以还用和平的手段解决问题,但如果我都死了,那就只能对不起那些人了。 都不是什么好人,谁也不要怪谁。 「你还做了什么?」猫又女士不放心地问。 「嗯,黎明组织的成员会被彻底公开,我的飞雷神术式和组织制服上有我的飞雷神印记的事会被我的人交给四代。」 宇智波一族里始终有我的几个人,他们不参与族内的事务,也不会引起怀疑,只是在某些情况下帮我做「一点点」事而已。 我想了想,当时做过的事太多了,现在逐一想起来还有点困难,而且有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不是很想整理那些事。 「雾隐那边带土哥应该会管,不过他不管的话水之国就会彻底乱起来。只有再不斩控制局面没有用,所以我找机会控制了水之国大名的儿子,反正水之国现任大名已经活不了多久,如果我真的死了,水之国很快就会换个统治者,他必须,也只能是个和平主义者。」 如果我还活着这些事肯定不会发生,但是当我还活着的时候就要考虑最坏的情况。我承认我对雾隐有很大的偏见,不过这个偏见没有波及到水之国的平民。 猫又女士说:「你不去真的当叛忍可惜了。」 但是那样没有意义,我从来就不是想要毁灭世界的人。而且能阻止我的人更多。 「我跟带土哥说过,如果我什么时候真的死了,就拜託他让小鼬忘了我。反正他拿着我一只眼睛。」 「他是不是还不知道矶抚的下落?」 「那种地方谁会想到。」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是野原琳和三尾矶抚他们自己提出要躲起来,我当然不可能绑架野原前辈。 但是小鼬的事会比较麻烦,还是让他彻底忘了我比较好。 过了多久? 虽然在精神世界里跟猫又女士断断续续地聊天,但清醒的时间确实越来越少了。 身上的伤口虽然看起来恢復到看不出来的地步,生命力却在一点一点减弱,漩涡一族的生命力是有极限的,更何况我不过是半个漩涡。那些木遁植物寄生在血肉里,差点要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从深绿色变成了部分血红色。 鸣人咬着笔绝望地坐在地上,正在对着那些术式念念有词。 我只觉得,想要这么学会飞雷神之术,鸣人这辈子好像都没有希望了。 「鸣人,我们换一种方式吧。」 「止水大哥,不用学飞雷神啦?」 「还是要学。」我打破了他的幻想,「但你可能跟学术派没有任何缘分,你可以直接试一试。让九喇嘛用九尾查克拉保护你,这样不至于被混乱的时空间撕碎。」 这个房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真的传到外面去。只有一角是被撕开的,在这里练习飞雷神反而非常安全。 既然他学不会理论,那就直接上手吧。 第170页 「本来你应该先构建你自己的术式,但现在看来根本来不及了。门上的那个也太难了,你还是……用我的吧。」 「但是止水大哥不是说过,绝对不能把自己的术式交给别人吗?」鸣人诧异地抬起头,看来他还记得我说的飞雷神之术学习第一课。 虽然理论上不能交给别人,那可能被修改,被利用,被察知,但只要我以后换一套术式就完全没问题。 就是飞雷神苦无需要重新打造,这个有点麻烦。 我幽幽地说:「如果你能学会,还需要我这么做吗?」 就算是这样,当我每次看到鸣人撞到墙上的时候,还是会感嘆千手扉间的实验室到底是什么构造,就这动静都没有吸引到木叶的人过来看看。 也有可能他们已经发现了这里,但是根本进不来,最开始的那个印记早就在那堆起爆符的海里给炸没了,现在除非外面那扇门其实真的能打开,谁也别想进来。 而上次已经说了,建这玩意的人现在失忆了。我有理由怀疑千手扉间其实早就算好了一切,就是打算让我现在死在这里。 但是可惜……我进来的时候…… 不小心带了火影的儿子。关系太好,以至于把小孩带进来,现在他跟我一样出不去了。 说不定等出去的时候他就能错过今年的毕业考试,以后也不用去参加黎明组织了,再过一段时间黎明的成员就会被公开,宇智波带土做的事我也会背锅,然后他们会把宇智波带土捆在五代火影的位置上,起码还能有十年的绝对和平。 「宇智波止水,醒醒。」 「……」 「鸣人出去了。」 我听到猫又女士的声音,她现在很烦躁,可能已经喊我很久了。 距离这里最近的飞雷神印记就在木叶忍校的某棵树上,鸣人要是忽然飞过去不要摔下去才好。失踪这么长时间应该早就引起木叶那边的注意了,四代大人肯定很心急吧。 鸣人已经送回去了,不用担心了。要是不小心把四代的儿子弄没了,我大概跟真的叛忍也没什么区别了。下次要注意,绝对不能再犯这种错误,话说……还有下次吗…… 「你是不是早就想到波风鸣人不可能找回来?以他的能力根本没法感应到这里的飞雷神印记。」猫又女士跺跺地板,但又不敢用力,她已经开始暴躁,完全不想跟着我去死。 我安慰她说:「也不一定会死的那么快,千手扉间就是不想让来到这里的人好过。可能是我想太多,我跟他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虽然是疼了点,也漫长了点,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计划很合理。作为受害者我很想说这根本就惨无人道,但从设计的角度上就连每一张起爆符摆放的位置都该死的完美。 猫又女士走来走去,最后她说:「我们打个赌吧,赌谁会来救你。」 我想了一圈,没想到人。 但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机会的话,我决定把票投给…… 「黑绝吧。」 要是无限月读搞不成的话,最紧张的就是黑绝了。所以他肯定有机会就会盯着我,毕竟轮迴眼就在我手里,不过飞雷神实在太方便了,他有时候会跟不上我。 猫又女士好像被噎住了,她就没想过黑绝这个东西。 她在地上打滚,恼了很久然后说:「我押宇智波带土。」 「赌什么啊,即将跟我一起赴死的猫又女士?」 「如果我赢了。」猫又女士的声音忽远忽近,「你就不要再折腾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你守护。」 我回答:「那你永远赢不了啦,宇智波带土是不会来救我的。我留了一点身体组织在他那里,一旦确认我死了他就会先秽土转生再轮迴天生把我復活,没想到吧猫又女士。」 猫又女士本来很伤心,听我说到这里忽然就卡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愤怒地抓着精神世界里的地面:「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千手扉间要对你下手,所以你是故意要死引黑绝出来的?!」 猫又女士看上去很生气啊。 「怎么可能啊……」我疲惫地说,「谁会天天去想有人要害我,虽然我知道二代肯定看我不顺眼,但本来有别的计划,这次只是个意外。」 那位脾气很好的猫又女士已经一个字都不信了,她正在自言自语等出去了就抢我的身体这件事。 看,猫又女士也想害我。我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了。 「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消散的。」 「如果猫又女士愿意的话,过三年我会再找到你的。」 「你最好早点来找我。」 本来我想去净土转一圈,看看有没有我认识的人,然后等宇智波带土或者别人召唤我。 但是,就在我差点睡过去的时候,有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飞雷神小队成员+1。 第95章 绑架 猫又女士看清来人的一瞬间, 连躲都忘了。 我迷迷煳煳地睁开眼,只看到一片黑色,缓了很久才看清眼前的人。 那只镰刀一样的万花筒太过眼熟, 另一只还是紫色的圈圈轮迴眼, 以至于我差点认错了人。 「你把带土哥怎么样了?」 老祖宗就站在我面前, 只要看见头髮就不至于认错, 但他挖了宇智波带土的眼睛,让我有点怀疑他找到宇智波带土之后就把人给宰了。 第171页 他可能说了什么,也可能进来之后就说了什么, 但我完全没听清。 猫又女士开始嚷嚷:「他竟然不是来杀你的?就凭你和宇智波带土干的那些事?」 我做什么了, 都是宇智波带土做的。老祖宗的计划是他破坏的,我只负责破坏宇智波带土的计划, 他建一个我拆一个, 如果有第三个人出现那我们就一起拆。 如果真的有稍微有点対不起老祖宗的事,那就是用他的马甲毁坏过他的名誉,还给他留了一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宇智波斑遗产, 然后我给老祖宗写了一个斑姬回村的剧本, 无论他愿不愿意都会变回木叶的忍者。 ——虽然老祖宗现在还不知道斑姬回村,但他迟早会知道的。 「能不能快点动手?」 没等来黑绝就算了,虽然它有可能确实跟来了,但老祖宗出现的情况下我也没法当面做手脚, 还是等下次吧, 至少如果无限月读真的发生它肯定还会再出现。 但是我都不知道在这里过了多久, 看着自己慢性死亡也太折磨了, 我怀疑这个地方本来是给宇智波斑准备的。 「他又不是来杀你的……」猫又女士用力晃了晃精神世界, 「别睡过去,你家老祖宗带着他的挚友来救你了!」 开什么玩笑。老祖宗和千手柱间都打穿火之国了, 哪里来的挚友。他们不是早就变成分道扬镳的仇敌了吗。 无论她怎么喊,最后我还是决定先睡一会儿。 万一醒不过来呢? 那再过两个月宇智波带土也会知道另一只轮迴眼在哪里。要不要復活我是他的事,反正临死之前我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我甚至给千手柱间准备了农业部社死的大礼包。 到时候他农业部成员都会知道那个跟他们一起搞研究的小技术员是千手柱间,还能获得一份精心准备的照片集。如果他想要的话后面的路都铺好了,不想要也得做好木叶力量的一部分。初代火影的亲民形象根本就不用塑造,他自己就够平易近人了,重要的是把初代火影拴在木叶,不能让他被宇智波斑拐跑了。 至于四代大人,他应该马上就要把工作交给宇智波带土,虽然看起来还有点早,不过宇智波带土在当一村之影这方面甚至有经验。根本没有人跟宇智波带土抢这个位置,有能力的都不干,想做的都没有机会,这是我们都想看到的结果。至于谁出了多少力,那根本不重要。 水门前辈应该不会怪我,我们是互相信任的人,但是玖辛奈大人……希望玖辛奈大人不会知道吧。 …… 是这样,我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我正在陪着老祖宗和千手柱间喝茶。 至于这里是哪里,我不知道。 一定要说的话,这地方的建筑风格很像战国时期千手一族的住宅,粗糙但好歹大气,只不过没有任何能找到家纹的地方。 从空气湿度来看,这里至少已经离木叶很远,可能是雷之国或者风之国。 别的就不清楚了,我连窗户都没摸到过。 千手柱间的意思是帮我把那些木遁植物给拔了,老祖宗直接说为了防止我乱跑就先放着吧。结果生命力是没有危险,可想恢復查克拉基本上不可能。 按照千手柱间的说法当时千手扉间制造出的实验品里面这是最温和的一种了,还有什么东西他自己也不想知道。 大蛇丸和千手扉间比真的是考试没及格的学生,他还在偷偷摸摸做人体实验的时候千手扉间的实验対象已经到了生物科技和外星人上,据千手柱间说他们曾经捡到过外星人,进了千手扉间的实验室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所以我现在正在跟两个年轻的老祖宗一起喝茶。 ——换句话说,我被绑架了。 每次我试图问问宇智波带土的情况,老祖宗都轻描淡写地说「死了」,但他是在报復我说我杀了宇智波带土这事,宇智波带土要是死了忍界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 至于千手扉间,我没问。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抓住宇智波带土,又是怎么找到我的,中间少不了经过千手扉间。很有可能二代火影经歷了一些我都没敢做的事情,而我绝不会为此承担责任。 现在的问题是,宇智波带土的眼睛在宇智波斑这,那宇智波带土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想什么?」 说话的是初代,他正在拿着笔写信,抬头就是写给火之国的大名……虽然我不知道他写这个有什么用,但火之国大名最近一定睡不着了。 「什么时候放我走?」 这还是我第一次问。 老祖宗给出的答案也没有辜负我的期待:「想都别想。」 问什么都没有答案。而且初代可能是干了什么対不起老祖宗的事,每次老祖宗一开口反対他就不说话了,我很怀疑这跟那个斑姬背后的故事有关。 「那你们要做什么?」我又问。 老祖宗这次倒是回答了:「试试无限月读。」 他好像対我和宇智波带土干过的、名义上是帮忙实际上破坏性极大的事记忆犹新,还特意又强调说:「这次与你无关。」 我想了半天,视线落到他手边那把刀上——那是我的刀——上面的封印还完好无损,我是把学过的封印一层层都按上了。 「你们找齐尾兽了?」 二尾在我这里他们一定知道,但三尾躲那种犄角旮旯里也被抓就很离谱。 第172页 听到这句话之后老祖宗没搭话,那就是没找齐的意思,我顺口多问了一句:「没找到四尾?」 于是老祖宗刀子一样的眼神戳过来了。 看我干什么,你不是把最后一团四尾带在身上吗,怎么还想问我要。 初代就好奇地凑过来:「小止水知道四尾的下落?」 我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死了。」 语气跟老祖宗每次说宇智波带土死了的时候一模一样,我非常冷静,甚至喝了一口茶。 到现在为止他们应该还没有找到另一只轮迴眼,但轮迴眼不是不能培养第二次,尾兽却不可能冒出第二只来。只要没人知道四尾在哪里,就不可能开启无限月读。 我本来的想法是既然那个实验室那么好就把刀留下,谁知道来的人是宇智波斑,他不可能不把这把刀带出来。不过,现在刀在他身上,反而是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 「宇智波止水。」 老祖宗一生气,寄生在我腿上的那些木遁植物又开始活跃,我根本不为所动,甚至想让他们快点把二尾抽走我好找个地方摆脱他们。 猫又女士対我的想法极为不满,但比起天天面対这两个人,她宁愿选择现在就跟我同归于尽。 「凶我也没用,我什么都没做。」我离他远了一点,躲到了初代身后,这种时候自己家的老祖宗还不如别人家的靠谱,更何况初代当我同事的时候实在是可靠至极。 我的好同事初代当然硬着头皮去哄好老祖宗,而我就看他们两个日常吵架互吹打架挚友和好,然后再来一遍。 等到他们两个吵累了,老祖宗瞪了我一眼,跟我说,过来。 我看他表情不対,犹豫了一下。这语气听上去就没有什么好事,我还不如先矇混过关。 老祖宗这次可没有再跟我浪费时间,他从原地消失直接出现在了我身后,然后抓着我的肩膀就把手伸向我的眼睛。 我的心都漏跳一拍。 他还故意就停在那里不动,但我知道他肯定会下手。挖了宇智波带土的还不够,现在又来拿我的,一双神威一双别天神一双他自己的万花筒再加一双轮迴眼,他拿着有什么用吗?批发卖掉? 我僵在那里,他也不动,最后我说:「除我之外的人使用别天神,效果会大打折扣。」 这是宇智波带土亲身试验的结果,虽然依旧有着修改意志的能力,但可以植入的信息量会变少很多,使用间隔也会增长几倍。这还是他有木遁查克拉的前提下,如果是普通的宇智波,可能要十几年才能用一次。 老祖宗才不在乎这个,他的手已经按在了我的眼球上。 「我対扭曲人意志的能力不感兴趣。」他说,「用实力征服才有意义。」 说的倒是很好听,如果你知道晚年的你干了什么,估计就说不出这种话来了。不过也还好,人都是会变的,看到停留在青年时期的老祖宗也不错,至少比老年的那个让人放心很多。 「那挖我眼睛做什么?」 我想掰开他的手,但是他在我抬手的一瞬间熟练地动手把万花筒取走,我还没感觉到疼但已经下意识反击,只抓到了一片空气。 ……我开始讨厌神威的能力了。 「你带着另一双血亲的万花筒。换上吧,这样下去你什么都看不见了。」老祖宗已经从我身边走开,坐回了対面。 初代急急忙忙动手帮我止血处理,我攥了攥拳又松开,还是忍住了。 「我用不了。」我一字一顿地说。 「用不了也得用。」老祖宗没対我说话,他是在対千手柱间说,「你帮他。」 作者有话要说: 挖眼那就是家族传统,一个一个来,见者有份。 然后老祖宗批发出售万花筒,一块钱四个(餵) 第96章 宇智波一族 我怀疑初代曾经拿哪个宇智波做过实验, 不然他不会对平衡木遁和写轮眼的组合这么熟练。 而这个宇智波应该是宇智波带土。 「我父亲有你的细胞?」我问初代。我自己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只能是我父亲了。 我看不见,但初代的声音也很困惑:「扉间做了很多实验, 我没见过你父亲。你受到影响也有可能是因为小带土的眼睛。」 宇智波带土在坑我的道路上一直走在最前列, 任何人都比不过。我是从来没听说过我父亲会木遁, 但要是怀疑宇智波带土会容易很多, 毕竟宇智波带土的锅那么多,不差这一个。 「……」我放弃想宇智波带土了,「我能问问二代怎么样了吗?」 千手柱间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他还在做某些准备, 按他的说法移植眼睛不要那么随意, 但我们宇智波一族在紧急情况下也可以随手安上就用。可以说宇智波一族恢復力最强的也就是眼部周围的神经,这么大惊小怪完全没有必要。 但初代以一个业余医生的素养阻止了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行为, 还说木遁查克拉的部分他来想想办法。 「如果宇智波带土对他做了什么……应该是我的问题。」我说。 初代的沉默已经能说明一些事了。 他暂时停下手里的工作, 坐到我面前来:「这跟小止水没关系,为什么总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为什么……?因为这件事不就是因为我才发生的吗。我想过很多可能,但是最有可能的就是宇智波带土对二代图谋不轨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万里寻亲的初代和老祖宗, 然后他们通过暴打宇智波带土获得了某些情报。 第173页 「……」 「你太累了, 斑说不需要宇智波的孩子给木叶这么卖命,村子是用来保护人的。这一点,他是对的。」 「您错了。我不是为了木叶。」我对初代,也对在门口的老祖宗说, 「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一时间没人说话。 我听到老祖宗已经走了。 初代在那里小声嘀咕:「什么时候宇智波能有一个坦率点的后辈……」 有, 还真的有, 宇智波带土不是吗?虽然他面对特定的人经常会下意识掩饰, 也经常在外面忽悠人, 但比起大多数宇智波来说他已经是最直白的一类了。 最后初代对我说:「等手术结束,我带你去见那些宇智波一族的人。」 哪些? 他们找到了?在几年前原本据说是被小鼬杀掉但其实没有的宇智波族人? 没想到老祖宗还真的在找, 但要是宇智波带土死了,小鼬在哪就没人知道了。他还欠我一笔帐没还,绝不能让他现在就挂了。 换眼的过程很顺利。 父亲的眼睛在我手里很久,但一直没打算用。不能用是一回事,不想用是另一回事。那场欺骗了我多年的幻术,但现在我还没能从中完全摆脱。 一旦将两双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合二为一,原本的那只眼球就会变得毫无用处。但按照残留的瞳力来看,宇智波带土带走的那只别天神还能勉强用一次。瞳力和瞳力是不可能复数增生的,互相换眼对永恆万花筒的诞生毫无用处,只能留下一双。 ……剩下的那双已经没用了,可以收藏。 如果老祖宗想的话,他甚至可以把家族里收藏的有用的没用的万花筒写轮眼摆出来,做个展览会都绰绰有余。 御黄泉。 别天神。 适应需要一段时间,这双眼睛还是不太能见光;但当我在拆掉绷带的某个瞬间往房间里看的时候,还是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初代大人,您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原本的房间已经被血红色的植物覆盖,只有初代站着的地方它们不愿意靠近,那些植物带着晶莹的光泽,叶片就像是在滴血。而我不出意外地看到初代正在给它们修枝剪叶,每迈出一步那些植物就向后退,最终退到了源头…… 也就是我这里。 初代收起了他的园艺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出了点意外,剥离不下来了。」 我看着初代:「……用你无敌的木遁想想办法。」 这事应该谁负责啊?!老祖宗坑我啊!宇智波一族的互坑传统不要在这个时候发动啊! 初代想的办法很简单:「如果你会木遁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我还不想死。」我哪里不知道木遁实验的存活概率低到让人头疼,到现在为止我就见到四个会木遁的人,只有一个是正儿八经的木遁实验体。 初代的表情很无辜。 作为受害者的我不是更无辜吗? 「要不,你跟它们谈谈?」初代建议。 「这是木遁实验的产物,也算半个你的孩子,你来跟它们谈,我哪里懂植物语。」 我和初代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老祖宗提着刀来准备把这些植物给砍了。考虑到再砍下去就把我一块砍没了,这些植物勉强保留了它们的一点根系。 初代说它们吸收太多木遁查克拉变异了。我就想知道初代做了什么,不是移植个写轮眼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了。 那天傍晚我跟老祖宗出门,毫不意外地发现这里是宇智波的老家雷之国。 这部分宇智波一族的人好像早就接受了老祖宗的存在,他们中胆子大点的那些甚至还会跟老祖宗打招唿。 老祖宗和初代住在某个深山老林里,这些人却住在普通的城市,开着甜品店,好像真的是搬迁到这里来的陌生家族。活下来的大多数都是族里的青年和孩子,但我走的时候太早,他们也都不认识我,还有很小的小孩好奇地往跟在老祖宗身边的我看。 「他们支持……斑大人?」 我有点茫然地说出这句话。得到老祖宗理所当然的肯定回答之后我更迷惑了。 宇智波一族内斗基本上分成了两脉,一边是支持宇智波斑的宇智波镜那一脉,另一边是这些人所在的宇智波富岳这一脉,他们对宇智波斑其实并没有多少敬意。对他们来说宇智波斑是宇智波一族的叛徒。 但现在,宇智波镜復活了青年时期的宇智波斑,又彻底背叛了宇智波一族,原本支持宇智波斑的一族现在正在村子里极力想办法反对他回村;离开村子的这些却开始接纳宇智波斑的存在,什么事都像是开玩笑一样来了个彻底的对调。 「所以,对他们来说,虽然追随的是宇智波斑,但死了的宇智波斑才值得他们追随,对吧……」 所以老祖宗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在这里的这些宇智波一族的孩子们也并非是真正追随他,他们只不过是仰慕他的强大,以及老祖宗确实能给他们带来安定。 「之前是谁在管理这里?」我问。 初代高兴地举起手:「是我啊。」 「……」 我从来就没想过这回事。谁会去想这种事,宇智波富岳要跟四代合作,合作着合作着把族人卖到了当年的千手族长手上,怪不得老祖宗对宇智波已经不抱希望了。 第174页 于是我对初代说:「那,你好,宇智波族长。」 初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慌忙往四周看看,发现老祖宗正好没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他压低声音跟我说:「能不能不要提这个。」 「他们还算是忍者吗?」 我站在初代身边,看老祖宗不耐烦地跟那些人交谈,虽然依然有着忍者的力量,但已经没有了需要保护的村子,也不再是冠以宇智波之名的群体,既非隐村忍者又非家族忍者的他们,到底算什么还不清楚。 初代问我:「一定要保护什么才算是忍者吗?」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我还是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他:「如果不想成为工具,除了为彼此而战,还能剩下什么选择?」 「可现在的忍者又变成村子的工具了。」初代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愧疚,也没有为木叶的现状难过,他始终是看向更远的未来,「像是你,水门,还有他们所有人,都牺牲太多了。」 但那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忍者错了吗?村子错了吗?事到如今开始怀疑这一点的反而是最初建立村子的两个人,他们走的太远了,身后的村子已经跟不上。可到底是他们抛弃了村子还是村子抛弃了他们都说不准。 我没立刻回答他。 这点时间让一个小孩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他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过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举着一张报纸大声对他的朋友们说:「你们……你们听说了那个……斑姬回村的事吗?」 就连老祖宗都往这边看过来了。 现在的眼睛能看清了,因此我确实看到那小孩手里拿的报纸醒目的大标题。 《木叶剧团新作斑姬回村即将在五大国巡迴出演!讲述战国时代宇智波公主斑姬奔赴和平的感人故事!》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糟了,老祖宗他们根本就没把我还活着的事通知木叶,现在他们以为我死了,那我写的那些剧本岂不是都…… 我悄悄退后一步,然后发现初代跟我做了一样的举动。 绝对不能让老祖宗知道剧本是我写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斑姬回村》部分场次由带土班和卡卡西班成员友情主演。 第97章 斑姬回村 我发誓, 我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在这方面我做的很小心,老祖宗不可能知道这事是我干的。 但现在面临的问题是, 如果我不承认, 这锅会甩到谁头上? ——宇智波带土。 要是他再背个锅, 可能就会被老祖宗真的宰了,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找个机会挽救一下宇智波带土,而且这张报纸的意思是, 这个剧团马上就要到这附近来演出了。 老祖宗要是知道斑姬和月亮三生三世的剧情, 不把这些人杀了才怪! 深夜。 老祖宗决定现在就飞去木叶,但是被初代拦住了。他们就近在雷之国打了一架, 雷之国的忍者可能是都习惯了, 只是在外围警戒到他们打完就走了。 也许他们俩之前途径别的国家也是这样,根本就没人打算和他们硬碰硬。 我就坐在树边看他们两个打,这次没有惊天动地, 可能是路过某个地方都时候被人投诉了扰民。趁他们没空注意我, 飞来的乌鸦落到我肩头,递过来一把短刀。 幸好乌鸦们从来就不是我的通灵兽,不需要查克拉就能召唤过来。有些乌鸦已经留在老家再也飞不动了,但它们的孩子们还是会欢欣雀跃地飞到我身边来。 我拿那把短刀往腿上划了一道纵深的口子。 「出来, 我们谈谈。」 几乎已经跟血肉融为一体又不是不能给它扯出来, 只要找到它的种子就能完全拔掉, 虽然我自己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不过跟宇智波穿心相比还不是很严重。 「不谈的话, 我现在就把你挖出来烧了。」 等到他们两个打完,我连伤口都抹平了, 除了空气里一点血腥味什么也没有。 至于他们两个,本身就搞的一身是血,能察觉出来才怪。 几天后老祖宗和初代竟然很感兴趣地来看木叶剧团的演出,我本来想窝在家里找个机会逃跑,但老祖宗硬是把我抓过来了。 老祖宗说,他倒是要看看这所谓的斑姬回村是个什么东西。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他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就把制造这个剧目的人给砍碎了,于是我安静地点点头没有吱声。 于是我跟着来了。 开玩笑,这个事件的剧本是我写的,真正的剧团剧本并不是,我只是提供了大概的故事。 要说我提供了故事也不太对,真正提供故事的是老祖宗本人、黑绝和杉原对初代故事的回忆。还有就是宇智波带土的碎碎念和木叶的某些记载,最多再加上宇智波一族内部流传的一些说法。 这其中黑绝功不可没,他把宇智波斑的事情改成了一个浪漫的故事,而我只是在前人的基础上添砖加瓦。 于是我坐在那里,看到了…… 看到了宇智波带土扮演了女主角斑姬!!!那是宇智波带土!那是扮演老祖宗! 宇智波带土不但活的好好的还在活蹦乱跳地在世界各地给老祖宗添堵,我本来打算救他一命的心情荡然无存,他活的比我开心多了,甚至带着自己的队友和学生四处旅游。 是,我还在台上看到了熟人,杉原、千寻、卡卡西,好像刚才还看到了鸣人和小佐助,还有一个粉头髮的女孩聚在一起。这附近有我的飞雷神术式,我刚才还在想我什么时候来过,现在看来是鸣人的。 第175页 所以都过去这么久了,鸣人还没有写出自己的术式吗? ……稍等一下。 我勐地拽住老祖宗的衣服:「我到底睡了多久?」 老祖宗似笑非笑:「一个月……零一年。」 完了。 我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我得重新计算我的那些计划,现在到底已经产生了多大影响,也就是说现在宇智波带土已经拿到了另一只轮迴眼,怪不得他还没被老祖宗弄死。 就是不知道宇智波带土得知我把轮迴眼放在火影办公桌上当盆栽的时候,他是个什么反应。 「我……」 我都错过了些什么,鸣人都当上下忍了,这期间发生的事更是数不胜数。如果我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但眼下他们似乎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吧。 不包括宇智波带土,他很有可能知道我还没死。被老祖宗挖了眼睛的他现在看上去完好无损,也不知道是又从哪拿了一双。 结果就是宇智波带土在那演的正高兴,我在下面看的心惊胆战,到了某个时候老祖宗直接离开,熟悉的时空间忍术一定是去了后台。 我就怕宇智波带土被老祖宗打断腿,本来想跟上去,但是被初代给按住了。 「让他们交流一下感情。」初代继续看戏。 希望交流完之后不会缺胳膊少腿的。我还有事要问宇智波带土,留口气就行。现在两只神威都在老祖宗手里,也没法通过神威空间联繫他,事情就是麻烦了很多。 于是我继续看戏。 初代看着看着,忽然就问我:「这段时间觉得怎么样?」 「还好。」我说,「但是不适合我。」 初代应该早就料到了我的回答,他说:「斑说可以这样养你一辈子,但是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所以这次你逃跑我就当没看见啦。」 他的语气太自然,害得我手都顿了顿。 这两个人一个有着自己几十年后的发展路线,另一个干脆就是睡过了几十年还活蹦乱跳的老人,在这里养老也是名副其实。但我还没必要就这么安逸地活下去。 也一定有很多人不愿意让我这么活下去,他们更愿意看我死,或者继续做点什么。 「初代大人。」 「感谢就不用了,这是影分-身吧?你是怎么在没有查克拉的情况下做到的?」他摆摆手,饶有兴致地看宇智波带土和老祖宗同台演出,甚至还跟着人鼓起了掌。 怎么做到的?我跟你的孩子们好好「交流」了一下。不过威胁植物这事太丢脸了,还是不说了。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快速组织语言,趁老祖宗还没发现的时候继续说,「你知道宇智波镜的下落吗?我记得他们当初想復活宇智波泉奈,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的消息了。」 听到宇智波泉奈的名字,初代立刻停下鼓掌,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是……」 「是真的,但我不确定他是否还有启动这个计划的打算。现在他们没有制衡老祖宗的手段,我怕他铤而走险。」 说到这里我知道老祖宗已经发现了,他看过来,我只好向他挥挥手。宇智波带土顺着老祖宗的目光看过来,那表情跟见鬼了一样。 下一秒我干脆解除了影分-身之术,谁也别想通过这个追踪到我。 此时,我的本体,正顺着鸣人的飞雷神印记随便跳跃了几个点,然后干脆问猫又女士的老巢在哪里。尾兽都有自己的领地,被人类抓住之前的栖息地。 猫又女士哼了一声,还是告诉了我神社的位置。她自己明明也很想回去看看,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就联繫我以前的盟友? 那不安全,谁知道老祖宗有没有看过我的记忆,没法使用瞳力的时候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幸好我的记忆被我拆的七零八落,就是为了防止有一天会有谁闲着没事翻看,我连我自己都会防备,当然是做好完全的策略。 比如什么斑姬回村之类的东西当然是塞进大片快乐日常里藏的死死的。 猫又女士总说我想的太多,但事实证明这总是有用的。自从我拥有了别天神的能力,我就知道人心和记忆根本不可靠,包括我自己的。只要我不愿意,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找到东西。 当我坐在猫又女士空无一人但是又干干净净的神社屋顶上,逐个翻看乌鸦们带来的情报的时候,看到某一行,全身的血都冷了。 木叶,花水亭。 辉树的姐姐死了。 那已经是快一年前的事,但现在我才看见这条消息。没有原因,没有徵兆,就那么忽然死去。我几乎能想到那是怎么回事,在我把那句话告诉黑绝的时候早就应该想到这样的结果。 黑绝在说谎,毋庸置疑,他根本就不是想要什么忍界和平,也不是想让他的什么公主再看到这样的场面,我早就知道,但是还需要证实。 「所以你牺牲她来试探。」猫又女士冷静地说。 「我没有。」 「也不是很难承认的事吧,宇智波止水。你早就知道她会死了。」猫又女士根本不买我的帐,她懒洋洋地躺在精神世界里的神社屋顶上晒太阳,好像回到老家让她还想睡个懒觉。 我没有。 但我知道她有问题……我只是把她放在了最容易被看到的地方,我也不会亲自去探究。 第176页 「日向家的文字记录里辉树没有姐姐。整个日向一族,清楚辉树有姐姐的只有千寻,所以她只是用某种手段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日向一族的人而已。」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冷静,仿佛死去的那个人跟我毫无关系。 「我只是有点想不通。黑绝一直声称自己是某个东西的意志,它真的是这样想的,还是……它根本就不具备野心这种东西?」 有这种布局的时间和能力,偏偏要搞什么不切实际的拯救故事,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太天真了。 猫又女士看我不再翻情报,就问:「你想好了?」 「嗯,二代说黑绝无法用常规手段消灭,方便起见还是封印掉吧。」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百章的时候可以收尾!!! 第98章 宇智波的爱 我们的一生从战争开始, 也应该从战争结束。 那天我接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邀请。比起一直没能找到我的老祖宗和宇智波带土,最先把消息送到我手里的人是宇智波镜。 找到宇智波镜的时候,他已经在等我了。从雷之国一路过来, 对我来说躲开追踪也有些麻烦, 不过他早就料到我会来, 所以没有在中途阻拦。 「我早就说过, 木叶才是藏东西的最佳场所。」 我对猫又女士这么说的时候,她正在抱怨飞雷神走的太快,她还没来的及晒够太阳。 木叶里我能感应到的飞雷神印记多了很多, 不过我不打算增加新的, 这些有我以前的也有鸣人的,有些还放在了很显然的地方。 我径直走到了三代火影的家。 三代火影, 宇智波镜, 他就坐在那里等我。我从木叶的长街一路走到他的住所,也没有人看到我哪怕一瞬间,我让乌鸦们落到屋檐上, 才走进了这个略显阴暗的会客室。 「明明一直在木叶, 却让所有人都看不到、身处另一个世界的万花筒能力,也太适合暗地里行动了,镜大人。」 我站在他对面,他也在看我。 这场景好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 当我还小的时候他就总是用这样审视的眼神来看我。那时候我还不明白, 可现在我懂了这样眼神里的含义。 我说:「您不应该心软, 一开始杀了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宇智波镜说话的声音里总带着些疲惫, 他坐在那里的身影莫名跟我记忆里父亲的幻影重合在一起。即使已经老了, 他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平稳:「你和你父亲还是很像。」 我并不清楚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人。对我来说,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那些是我记忆里的父亲、想像中的父亲, 还是他想要给我看的父亲模样。也许我拥有过,但最后留在记忆里的只剩下那一场空荡荡的梦。 宇智波镜并未在意我的沉默,他继续陈述:「你父亲和你都是我们的错误,但既然你们已经作为一个人存在,我就不会再把你当物品。」 「二代参与这件事了吗?」我问他。 三代作为二代的众多挂名学生之一,坑起忍校校长也是毫不手软,他听到这个问题只是说:「就算他不知道,他也已经参与了。」 但是比起您的心慈手软,二代只是看到我第一眼就已经想处理掉这个错误,甚至在几分钟之内就决定好了对策,一套下来连我都一时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要对我动手。都是一个村子的,我在他眼里威胁就那么大。 我不知道还能问什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有猜测,但宇智波镜应该不会回答我太多问题,他故意放出线索找我来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比如,他活不了多久了。 最后我只是问:「可您仍是爱我们的,对吧?」 这是我能为父亲问的唯一一个问题了。即使父亲已经听不见,但也许他们可以在净土相遇。 坐在那里的宇智波镜回答的迅速又坚定,他说:「不。」 于是我笑了笑。 我说:「好啦,爷爷,宇智波一族对关于爱的问题,回答总是相反的。」 他没说话。 我又说:「我替他原谅你了。」 不管过去怎么样,这件事就让它结束吧。这些早就纠缠不清的东西,还是断在我这里就好。至于父亲怎么想,父亲怎么想等他们在净土遇到之后自己谈吧,我还想多活两年。 过了很久,那个老人才疲惫地说:「如果你曾背叛过哪怕一次,我早就对你动手了。」 「对不起啊,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是个好人这件事,让您辛苦了。」我说的毫无歉意,他也并不在乎这个,事到如今我们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过去,只有未来还勉强能作为谈话的主题。 我跟他又零零碎碎地说了些过去的事。 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说他在听,我们缺失的时间本就不存在,也不可能弥补。 关于父亲的事,漩涡的事,我的队友,我的同盟,我的敌人,还有我现在能抓住的某些东西。我想要保护的东西始终在那里。 窗外的人来来往往,他们似乎都没有看到我们坐在一起。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原本是无人许久的三代火影的家里,一直有着两人在交谈。期间还有雀鸟落到窗边,被无聊的小乌鸦们逮了个正着。 最后,我问他:「您找我是打算做什么?」 宇智波镜收起了那副平静表情,他告诉我:「我需要你发动一场战争。足以称得上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战争。」 第177页 「为什么?」我没有急着拒绝,而是直接问他。 他伸出手指向上方:「我们的敌人,在更远的地方。」 我终于知道这么多年他们到底在计划着什么,还有他们宁愿復活宇智波斑也要继续下去的做法,只是为了保护木叶并不需要做这么多事,但其实我们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世界和平是多么耀眼又荒唐的词彙,无论是谁都会被它吸引。当我从这句话的信息量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宇智波镜已经继续往下说了。 「他们已经来过一次,虽然留下的痕迹不多但还是被我们察觉到了。月亮上有不知是敌是友的存在,但总归唇亡齿寒。如果在这之前不能将忍界的力量聚合在一起,我们就只有面临毁灭的结局。」 我大概明白了。 见鬼,我们马上要去跟来歷不明的鬼东西战斗了,忍界现在还在为了一出闹剧折腾。 在这样的局势下,单个人的力量影响并不是很大。但这是什么计划,要给整个忍界一个合作的契机也不是只有树立强大的敌人这一个办法,而且……好吧,我知道这就是最快的办法。 我还是答应了,也收下了在十几年前准备交到我手里的那份势力。 「您还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我的时间似乎不多。 宇智波镜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的父亲是为了復活宇智波泉奈准备的容器,所以他是没有灵魂的人偶。但宇智波泉奈的灵魂根本无法召唤,所以最后我们放弃了这个计划。后来容器有了自己的意志,也成为了无法被销毁的、人。原本,你应该跟他一样的。」 他的视线穿过我,看向了更远的远方,说出来的话也显得很遥远:「宇智波止水,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来自别处。」 ……稍等一下。 这跟我想的不太一样,这件事有点大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大概是看到我欲言又止,宇智波镜掀开了他一直以来沉稳威严的外壳,就坐在那里大笑起来。他笑到我忍不住伸手找刀又想起刀还在宇智波斑那里,才停下来。 「你是因为宇智波止水这个名字来到这个世界的,也许你只是另一个世界的宇智波止水。」 「另一个世界,在哪?」我问他。 他指了指脚下的地面:「我们现在就在另一个世界。我,就来自那里。」 我离开三代火影家的时候还有点恍惚,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差点被绊倒。当我打算再回头看他一眼的时候,他忽然问了我一句:「听说那个《斑姬回村》的剧本,是你写的?」 我勐地停下脚步扶住门槛,回头看到宇智波镜探究的表情。 「谁说的?」我语气艰难。 宇智波镜却稍许疑惑:「全木叶都知道。」 完了,全完了,我要快点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什么叫全木叶都知道,如果让我查出来是谁泄密,我就把下一个剧本署上他的名字。 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木叶,这里已经不是我温暖的家了,它只是个置我于死地的是非之地,我愿意用宇智波带土的眼睛许愿老祖宗看不到我,要是老祖宗现在就知道这是我干的那就全完了。 「你们听说了吗,这个剧本是宇智波止水写的!就是那个s级叛忍宇智波止水。」 「哇,不是说有人看到他跟宇智波斑关系很好吗?所以这些都是真的了?」 「那还有假,如果不是真的,他们不早就打起来了,怎么会现在都没动静。」 听到路人在谈论的时候我差点摔倒。 有时候我真想给自己用一下别天神,完全失忆来解决问题。 只要我死不承认…… 算了,不承认老祖宗也不会放过我的,还是先跑吧。 最后我飞到火之国的某个铁匠铺,问熟人老师傅我的新飞雷神苦无打造好了没有。新的飞雷神印记图案设计已经直接用了我永恆万花筒的图案,不是为了纪念,只是刚好合适。 老师傅看了我一眼,问:「那个《斑姬回村》……」 我一把抢走装有飞雷神苦无的封印捲轴:「都是谣言,您什么都没听到!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我再也不想听关于这个剧本的事情,甚至想都不想就把这个谣言的传播安在了宇智波带土的头上。等到我循着以前的飞雷神印记找到黎明组织的新基地,锁定的是栗山曜子所以没有碰到其他人。 当然……如果栗山曜子没有正在念《斑姬回村》的台词,事情还不会那么尴尬。 「止水大人,你还活着!」 她瞬间就把台词本藏到身后,假装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带着欣喜的语气跑过来。 我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拿上那个剧本,离我远点。」 这个满是斑姬回村的世界我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这事还真不是宇智波带土干的。 第99章 计划继续 三代火影的去世在木叶只不过激起了一点浪花。他已经退出木叶的高层太久, 也早就卸任了忍校校长,到现在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了。 他的死去有人悲痛,有人暗喜, 有人漠然, 而我只能在一切结束之后站在他的墓碑之前, 送上两束一模一样的花。 宇智波带土把杉原带走了, 黎明组织的成员又不都在家,所以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热闹。但我还是一脚踹开了小鼬房间的门,果然看到正在忽悠小鼬的黑绝。 第178页 「宇智波止水……」 不光是小鼬, 就连黑绝也做出了很惊恐的表情, 看起来我上次忽然出手把它下的够呛,现在它已经想熘了。 「先别走, 黑绝, 我有事找你。」 我说完就转向小鼬,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怎么了?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回应我的果然是忽然刺过来的刀刃。 我没带刀,这时候也不能让他砍一下, 就干脆顺着飞雷神印记瞬移到了他身后。 宇智波鼬没砍中就收起刀:「宇智波止水, 你不是死了吗?」 「没死透,回来了。」我伸手去摸摸他脑袋,小鼬早就不是小孩了,这让我有点愧疚, 「你其实一直知道吧, 被你杀死只不过是他们的计划之一, 为什么还要背负着罪名离开木叶?」 不想再跟他绕弯子我也就直入主题, 要是再两边不说人话谈下去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如果后面我真的死掉那就没有办法再把事情说清楚了。 可他盯着我看,最后说出一句:「我只是选择了跟你一样的道路而已,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我恍然,摸了摸后脑勺:「诶,小鼬一直知道我是卧底吗?」 这话问的实在是有点傻。 宇智波鼬抓住我的衣服,我差点以为他打算说点狠话,但他最后问我:「你不能吃糖对吗?那时候为什么要吃?」 「什么时候?」我有点想不起来他问的哪一次,吃糖这种事,除了这段时间初代收走了家里所有的糖之外我也没有停下过。 「三色丸子。」他低声说,「你跟我搭档的时候不是都吃了吗。」 因为那是小鼬给我的啊。 而且又不会死。 我只好揉乱了他的头髮,还顺手拆了他的小辫子,说:「什么啊,为什么在意这种事。小鼬才是让人担心,我还以为你要回不了头了。」 「……我看见了。」他忽然显得很愤怒,但还是板着脸的模样,「我都看见了。」 但我也没办法啊。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只好继续那样兑现不了的承诺:「这样好了,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就陪你去玩,好吗?」 就像是哄小孩的语气,但这次他点了点头。 当我准备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背后响起他的声音:「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吗?」 「嗯……」我拉长音调,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欢快,「也许吧?到时候拜託小鼬把我埋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只有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他没跟出来。 小鼬也长大了。这次……这句话大概是最后一次说了,毕竟他真的已经成熟起来了。 然后我踩了一脚在阴影里的黑绝。 「尾兽抓的怎么样了?你怎么忽悠的宇智波斑,我还以为他不会再被你骗一次了。」我开门见山地问。 黑绝也从地板下面慢慢上来,重新变成了一团人形:「尾兽是差不多了,三尾和四尾还没找到,但你自己就是人柱力,你确定要帮我?」 我看它还想跟我扯半天,就说:「三尾和四尾的下落我都知道,二尾也在我身上,轮迴眼你肯定能从他们两个那里拿过来对吧?」 黑绝有一会儿没说话。 「为什么?」它问,「你明明不相信无限月读。」 我又用力踩了踩它还没来得及全出来的部分,它应该没有痛觉,还是在慢吞吞地组成它的人形。我冷笑着对它说:「那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我要发动无限月读,你是选我还是选他们两个?对了,宇智波镜被我杀了,你也不用再找他了。」 黑绝瞪着他的大眼想了想,也可能正在构思什么不好的主意,但它发现好像确实没人知道三尾和四尾在哪。 它说:「你不会是打算集齐轮迴眼就卖我吧?」 「是这样。」我诚实地点点头,「没办法,那边的那些要来了,我更愿意把你扔出忍界,可惜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你。」 「哪边?」它抖了抖。 我直接伸手往上指了指。虽然宇智波镜根本没给我说太多,但忽悠黑绝又不需要把话说明白。 果不其然黑绝就是知道很多东西,它看懂我的意思之后整个一团都开始扭来扭去,最后又好不容易凑出了个人形。 「我凭什么相信你?」它就快贴到墙上去了。 我捂着额头:「什么时候到了你黑绝来问别人信任度的问题了?难道不是你一直最可疑吗?」 它这就无话可说了。 于是我又问它:「你把日向辉夜杀了是怎么回事?」 黑绝这才恢復了平静,它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告诉我:「那个女人没死,她不是这颗星球的生命。宇智波镜肯定骗了你,他认识那个女人。」 好傢伙,一个两个的都说的头头是道,全都有自己的一套故事,真当我自己没编过故事吗?我主笔的斑姬回村现在风靡五大国,你们的故事有人听吗? 我心平气和地跟他说:「我不会完全相信宇智波镜,也不会直接相信你。但你现在不用管,反正实现无限月读就是我们现阶段的目标,你不干的话我就去找老祖宗告黑状把你扔上天。」 黑绝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无限月读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无限月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我也没打算真的发动无限月读。我又踩了黑绝一脚:「我可以找的合作对象有很多,所以你快点做决定,等他们来了就算已经实现无限月读也没用吧?」 第179页 最后黑绝说了一堆东西就答应了。 他当然也可以从我这里套出三尾四尾的所在然后继续找别人完成这件事,但很遗憾,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真心实意要实现无限月读的。 而且我只需要他帮忙到前面就可以,后面无限月读还没启动我就可以把它扔上天。 ——再见了,我的盟友。 我重新出现在黎明组织的会议上,他们都没怎么惊讶。不就是消失了一年多,两个老闆轮流消失这事他们已经习惯了。 迪达拉在那里蔫蔫地说怎么也找不到三尾的踪迹,我点点头说那个不用找我知道在哪。 「在哪?」 「火之国大名的游泳池里。」 他们都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我,等反应过来之后又确认了一遍是不是真的。 为什么不是真的?野原前辈现在都快混成火之国暗地里的掌控者之一了,为了帮助她的两个队友和她的木叶村,这种东西也能努力学的来。 「之前的计划都不用管了,现在还差八尾和九尾对吧?八尾你们去搞一下,九尾我到时候借一只过来。」 「什么叫借一只九尾……那二尾和四尾呢?」由木人小姐问。 我假装这才想起来似的,很快回答她说:「都在我手上。」 一切都显得非常顺利,直到我找到了大蛇丸。 大蛇丸跟我说最近黎明组织的动静是不是有点大了,五大国已经开始准备讨伐黎明组织,他可不想继续待在组织里受连累。 「只要开始抓尾兽就一定会出问题,倒是过了一年多了他们才想起来讨伐我比较奇怪。」我想了想这应该是大家都在黎明组织有卧底的关系,但无论如何这动作也太慢了。 大蛇丸神秘一笑:「不是这样的,止水君,只是他们讨伐过程中总是碰到自己家的卧底。」 「……」 也不是不行,但是他们碰上自己家的卧底这事肯定是宇智波带土干的。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我来找你不是干这个的,大蛇丸前辈。」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说:「上次的研究成果早就发过去了,二代大人最近正在研究其他的东西。」 「他还活着啊?」我眨了眨眼。 大蛇丸眼神飘忽:「二代被强制遣返了两次,现在我是按照他上一次的意愿重新把他復活,不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 二代大人,真可怜。 「这次是復活?不是秽土转生?」我捕捉到了这句话的重点,疑惑地看大蛇丸。 大蛇丸摊摊手:「二代说秽土转生太不人道,还需要消耗忍者,就给了用木遁产物復活的一种方式,只不过需要初代帮忙。」 看起来二代的木遁研究还是很有成果的。 「你们跟他说我的事了?」我问。 「没,止水君不是很久没来了吗,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大蛇丸耸耸肩,「我还没告诉他你上次来过的事。」 于是我挥挥手,越过大蛇丸去看那边的二代。 他看到我——这应该是这边的第一次看到我——眼神就稍微有点异样,但还是像第一次那么问我:「你是谁?」 我就知道。 辨认了一下周围的查克拉,应该没有千手柱间留下的木遁植物,木遁查克拉有时候对实验是严重的干扰。 我干脆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眼前的白髮男人:「千手扉间,给一个你想杀我的理由。我可不想再死的不明不白。」 他皱眉看我,很快又舒展开。 「看来我们见过。」 「岂止见过,你还送了我一份挺贵重的见面礼。」我尽量平和地说,「但我从地狱回来了。」 我已经很客气了。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忽然想杀我,但从宇智波镜那边来看他应该不知道我是谁才对。 千手扉间想了想,说:「如果我真的想杀你,你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火之国大名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第100章 晚安世界 我花了一点时间来确定千手扉间的确切说法, 然后重新坐回去问他关于实验室的事。 他又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那是设计来抓宇智波泉奈的。」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千手扉间解释说:「当初我把他秽土转生出来想问他要不要见见他哥,但是他说想看看现在的世界, 我就把他復活了。那之后宇智波泉奈四处旅行, 还没回来就发生了终结谷之战。」 然后宇智波泉奈就再也不回木叶, 致力于游山玩水和四处搞事, 直到有一天千手扉间发觉战争还是要开始,他们两个老对手的争斗永远不会结束,直到一方死亡为止。 怪不得那些人没法復活宇智波泉奈, 他当时还活着。我说:「现在已经是很多年后了, 他应该已经死了。」 千手扉间也说:「宇智波泉奈说过不喜欢看自己变老,在那之前就死了吧。但我没等到那一天。」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 把事情放回到我说的事上:「如果你当初没告诉我现在的年份, 又这么站在我面前,我肯定会找机会试探你。」 那叫试探吗? 那叫试探吗?那根本已经是玩命的程度,还是说我当时带的那把刀给了你什么错觉啊?!你们战国人玩得真大, 每一次交锋都意味着通向死亡。 第180页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告诉我什么, 还是只不过要随口解释,但那样的神情不似作假。于是我嘆了口气,轻轻地说:「他们竟全都活着,到死也没能再见。」 他们三个人都经歷过死亡, 然后孤独地活着, 在同样的时间里不再相交。 唯一活着的也是唯一死去的千手扉间, 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 我说:「二代大人认错了人, 作为赔礼,就帮我个忙吧。」真认错还是另有原因并不重要。 「什么忙?」 「我会发动战争, 聚合五大国的力量,需要您做的是……」 不管二代表情多么疑惑,我已经离开了大蛇丸的基地,临走之前我跟大蛇丸说待会就有机会回木叶,记得带二代回去。或者把音忍村上官方也不错,至少让那些孩子的身份过个明路。 但是大蛇丸说,他已经把这事办好了,只不过要等宇智波带土上任再公布。 木叶啊……优秀的人才都在当叛忍,只有这样才能过的下去。我嘆了口气,下一站决定去找再不斩,谈谈让雾隐先挑起战争的事。 木叶62年,第四次忍界大战爆发。 比我们曾经预计的提早了几年,不过时间上相差不大。从雾隐村先向黎明组织及其附属势力宣战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起来,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所面对的敌人根本就不是忍者,而是某些他们还不能理解的东西。 比如,纯白的像是人形的生物,密密麻麻出现在战场上。 又比如,铺天盖地的木遁植物,就像是从某个木遁实验室里放出来的一样。 再比如说,死去的人。 还有一些承载着尾兽查克拉的奇怪东西,那是大蛇丸研究时候的副产物,随手就拿出来用了。 「这样是不是有点快?」宇智波带土皱眉,「他们根本打不过,直接吓跑了怎么办?」 我正坐在山崖上吃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没回头看他:「那个啊,要是这关都挺不过去,后面的怎么办?而且你不是应该回那边坐镇吗?」 毕竟四代自己也是九尾,三只九尾都不会直接上战场。 当时五影会议上四代说木叶有三只九尾的时候,除了再不斩已经见过大风大浪什么都不怕,其它村子的影都震怒,痛斥木叶的所作所为。 宇智波带土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刺杀你的人变多了。」 「因为我是战争的源头嘛。」我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计,「不来杀我才会有问题。只是打晕也不行,杀了也不行,我最近在考虑把他们打残几分比较容易治疗。」 宇智波带土没反对,但他用力拽了拽身边的红色枝条:「你能把这玩意收起来吗?」 我瞟了那几根枝条一眼,它迅速就从宇智波带土手里抽走躲到了我身后。 「花鱼可能喜欢你的血。」我漫不经心地说。 「你给它起名叫什么?」宇智波带土也不看战场了,甚至摘掉他的面具来问我。 「就是初代以前那个名字,他不用了,我觉得很合适。」我回答的理直气壮,「而且挺好的,毕竟我们几个里只有我不会木遁有点丢人。」 宇智波,叛忍,九尾,木遁,应该都安排上。 至于小鼬,已经被我们开除出叛忍队伍了。自从宇智波一族的内斗事件半公开,木叶就撤销了对小鼬的通缉,然后他被我和宇智波带土联手打晕绑架送回了木叶。 宇智波佐助负责接收,小佐助甚至给他安排了一个大型社死欢迎会。佐助和小鼬的事我不方便插手,不过杀死父母的事情,也不可能那么快过去。 从战争开始已经有两个月了。 毫无意义的消耗战,直到五大国决定联合起来,而我们就一直在冷眼旁观。除了旁观还要躲避老祖宗和初代的追杀,还好他们两个经常自己就打起来。 好消息是宇智波带土抢回了自己的眼睛,坏消息是一只轮迴眼还在老祖宗手里,不过到时候直接把另一只轮迴眼塞给老祖宗就好,不管谁搞无限月读其实都不重要。 而且老祖宗原本的眼睛还在宇智波带土手上。 「老头子要找过来了。」 宇智波带土忽然站起来,我也感受到那股越来越近的查克拉痕迹。我们当初联手坑了老祖宗,甚至包含黑绝的份在内,后来老祖宗发现我们从他手里夺回万花筒的行径之后追着我们打,还扬言要把我们两个打断腿丢进南贺川,我们就只好一路跑一路指挥。 至于战争指挥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我们的「人」也不需要指挥。黎明组织的成员都是各玩各的,对于战争的结果丝毫不关心,他们只要自己玩得开心就好,至于几个卧底正在绞尽脑汁地减少己方的损失。 五大国那边雾隐村更是全员划水,桃地再不斩对这次战争什么性质心知肚明,反正雾隐忍者都能划水就划水,划不了就跑路,口号喊的比谁都响,下黑手也比任何一个国家都熟练。 「老祖宗来啦?没关系,我已经找到牵制他的人了。」我从面前的纸包里拿出一颗金平糖,一边走神一边吃。 宇智波带土可能还不知道。 我也站起来,是时候先走了:「我让二代帮忙復活了宇智波泉奈,现在他们应该在老对手打架?反正老祖宗待会就没空来找我们了。」 在老祖宗过来之前,宇智波带土抓住我的衣领,两个人消失在原地。 第181页 明明知道宇智波带土两面都在的老祖宗,一直没有说破他的身份,也没给这场间谍和卧底满天飞的战争定个性。对于所有的平民和普通忍者来说,这就是一场带来绝望和恐慌的战争,但就老祖宗看来,或许这只是一场闹剧。 落地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黑绝。 此时黑绝正把它自己努力摊开,变成一滩什么都不是的黑色液体。 「月亮上那个斑姬……」我开口。 一滩黑绝弹起来:「月亮上没有宇智波斑!」 我安静地看着它,它也看着我,反正事情还没有结束,到现在还不能撕破脸。 最后它绝望地又躺回去,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幕后boss的模样。宇智波带土就拿阴阳遁戳它,它都没什么反应。 「起来啦,不是说要看无限月读吗?」我试图把它拽起来,但是黑色的物质从指头缝里流走了。 黑绝充分体现了咸鱼的态度:「你们把我的工作都做完了,我完全没有成就感。所以我罢工了,你们自己对付宇智波斑吧。」 「是你说月亮上有公主,还怪我们吗?」我伸手拔刀,把它吓得一瞬间挪出半米去。这是宇智波镜的刀,我的刀还在老祖宗那里,现在说不定已经送给宇智波泉奈了。 黑绝跳起来,愤怒地控诉:「前提是你们没有制定二十多个随时终止无限月读和围剿公主的计划,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还想坑害宇智波斑让他当第一个受害者,呸,你们这些宇智波!」 宇智波带土听到这句话,就指了指远处刚刚出现的须佐能乎。 「你现在去找宇智波斑合作,我们不拦着。」 我好心地补充了一句:「千手兄弟也行,二代一直很想弄一块大的黑绝来研究。」 最后黑绝直接跑了。 宇智波带土就问我:「什么时候把它处理掉?」 我侧头看他:「我还想拿它试探一下外面来的那些人的态度……」 毕竟上次我去找日向辉夜的时候,她说那些人已经快要来了。辉树的姐姐还像是以前的模样,但我们都知道这些事都不同了。只要她愿意以普通人的身份活在这颗星球上,我们就都不会干涉她的行为。 但是她问我,为什么復活了那么多人,偏偏不復活辉树? 我说,我不想再杀他第三次了。 战争持续了很久,或许只是我觉得很久。比起动辄横跨十年之久的前三次忍界大战,这次还只能算是个开始。 但是当我坐在屋顶上翻看各国的损失记录时,还是觉得这些国家最近几年太过安逸了。 卡卡西来找我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斯坎儿的打扮,但还穿着黎明组织的制服。他大摇大摆地穿过防线,在路过的组织成员诧异的目光里走到我面前。 「哟,卡卡西哥哥。」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轻松过,甚至能高高兴兴地跟他打招唿。他把手里的刀抛给我,是那把他用过很久的鸦杀。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卡卡西从不相信我们的鬼话,他总是能直接看到实质。 我就把刀接过来,反正他也有另外一把惯用刀:「放心好了,忍界联军是一定会赢的。」 卡卡西看着我和宇智波带土,已经开始慢慢地、清晰可见地结雷切的印。 「……带土哥可以解释。」我按住他的手,给宇智波带土一个快点解释的眼神。 宇智波带土:「让宇智波止水解释。」 旗木卡卡西镇定地结印完。 我和宇智波带土对视一眼,还是我技高一筹把宇智波带土先扔向了卡卡西挡刀,虽然宇智波带土很快虚化躲过了这一击,但我已经飞快地用飞雷神离开了现场。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在吵架。 我们:我,宇智波带土,老祖宗,黑绝,还有在一边看戏的千手兄弟和大蛇丸。有时候杉原和卡卡西回来旁听,鸣人也很想来但碍于九尾的身份根本没能得到机会。 核心思想就是「谁来实现无限月读」。 我还以为老祖宗把刀给了宇智波泉奈,但是老祖宗把刀又还给我了。 我一直表示我可以把二尾抽出来,这没有问题,其它人柱力把尾兽抽出来之后的生命安全也可以保证,至少除了「失踪」的四尾大家都还好好的。最高兴的莫过于八尾人柱力,在得知我们说切一半就行之后他和八尾牛鬼直接送了一半查克拉过来然后桃之夭夭——前情提要是他被宇智波叛忍和千手祖宗围殴。 其他的尾兽也都是随时可以搞到,只有四尾还没有踪迹。虽然我知道,但是我不说。 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人想第一个去使用无限月读。 第一个上的人一定是试验品,我们所有人都一清二楚,现在都在互相推让,千手柱间都跃跃欲试问他能不能安上轮迴眼试一下。只有他被一致反对,千手扉间赶紧把他拉走让他别再丢人了。 最后宇智波泉奈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他长得和佐助很像,但是两个人完全不一样。他就是生活在血与火的时代里又慢慢沉淀下来的人,从骨子里就带着不死不休的那种疯狂。他来之后就仗着在座比他大的都对他有愧,比他小的全是小辈站在了中央,然后他说那就让着小孩子,让小孩子去吧。 ……虽然从战术角度上来说我是计划最大的那一个,但从年龄上讲在场的我最小。 第182页 我刚想说那就我来吧,也不是不行,小鼬就出现在了我身后。 小鼬说:「好啊,我也很想试试。」 但是小鼬连无限月读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到底什么时候过来的我还没有察觉到,眼看着这里的宇智波叛忍越来越多,千手扉间的表情也越来越奇怪,他还没来得及回木叶看一眼,可能是在想怎么宇智波的天才都跑出来当叛忍了。 宇智波泉奈就笑了,他说:「怎么可能,让我来吧。我两生圆满,没什么可遗憾的。」 我很想说,你们这些不知道计划的人争来争去其实没有什么用。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宇智波佐助乘坐九尾小伙伴来到了这片已经围了一圈的回忆现场。宇智波佐助理直气壮:「我才是最小的宇智波叛忍!」 「……你们叛村了?」千手柱间站了起来。 鸣人收起自己的尾巴,丝毫不在意这种送尾兽行为,甚至有点开心:「我们向老爸申请了临时叛忍证明!」 于是那天到最后也没有商量出谁搞无限月读,倒是一群人为了木叶新生代到底有没有救和各种私人恩怨打起来了。 只要是在场的就没有人倖免,我很想教训一下鸣人但他和小佐助两个人掺和进祖宗堆里打的还正起劲。 最后我撤掉绿色的须佐能乎,将满地的血红色植物收回,决定找个地方看风景的时候,场地边缘跑来了一个樱色头髮的女孩子。她最开始没有认出我,还问我有没有看见波风鸣人和宇智波佐助。 我想起来了,这是芽吹医生的女儿,春野樱。 「你妈妈身体还好吗?」我就这样问她。 她说还好,终于喘匀了气,站起来之后半天没说出话来。我经常在忍界联军面前露面,他们也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他们怎么说我我也一清二楚,恶魔、疯子、背叛者,总之不会有什么好话。 「你是……宇智波止水!」 「就是我,战争的发动者之一。虽然在他们里面我是最小的一个,不过我背锅背习惯了,这样就好。」 最后小姑娘也没有过度自信地跟我打,在我指出佐助和鸣人的方向之后就跑了过去。可是跑了两步她又回来了。 她说:「我听说你的身体不能吃糖。」 她盯着我手里那一袋糖果看,我沉默了一会儿,就把糖果交给她,她这才往那边跑掉了。 什么啊,这届木叶小忍者都有什么问题。 原本他们应该参加中忍考试,不过因为我们干的大事,最近几届中忍考试都没来得及举办。鸣人当不上中忍,四代就不会退休,宇智波带土就当不上五代,旗木卡卡西就不会回村。 想来想去居然是我的错。 战争开始之后的第二年,我跟千手扉间商量了一下,终于得出了差不多的结果。 那天我们合计了一下,联合宇智波带土去挖老祖宗的轮迴眼,又联合老祖宗去挖宇智波带土的轮迴眼,最后趁他们互相算计的时候把两颗轮迴眼都摸走了。 再打下去伤亡就要超过十万,復活起来会有点麻烦,现在的情况还算理想。 最后我拿着两颗轮迴眼,跟小鼬站在一起。 宇智波鼬刚刚回到木叶的时候差点把我做的事掀翻,后来我只好回去哄小孩,但他已经不跟小时候一样好骗了,一定要跟着我走。 最后我说那也不能跟着我一个战争分子乱跑,有机会我就来找你好不好? 于是我现在坐在木叶暗部宿舍的屋顶上,星星就在我头顶闪烁。我跟宇智波鼬坐在一起,路过的暗部包括灰雀都惊恐地多看了一眼,就当做没看见,走了。他们不会在这里跟我开战,这里还有很多平民,但他们会把事情上报给四代,四代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我还跟灰雀打了个招唿,问他木叶目前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灰雀说你要是能停下发疯马上结束战争就更好了。他看我的时候都很警惕,即使他知道我还是隐约站在木叶的立场上,他也想不通我要干什么。 我向他眨眨眼,说那不行啊,我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完,如果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线索的话,那就提前准备一下木叶的心理谘询机构,记得强制所有人参加。 他问为什么。 我说,哎呀,大家復活之后肯定需要的吧。 灰雀走了,宇智波鼬都快睡着了。他跟着大部队跑来跑去,又大晚上的来找我,这几天应该都没有好好休息。 他问我:「集齐尾兽,拿到轮迴眼,发动无限月读,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小鼬,我答应了会一直陪着你的不是吗?」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跟他说:「睡会吧,我一直在你身边。」 小鼬在我怀里从深夜睡到了黎明。 我把他交託给四代,四代有点担忧地看着我。他那头金髮在黎明的光线里熠熠生辉,我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即使是过了那么多年我还是觉得四代更适合当火影。 他问我:「对宇智波鼬使用「御黄泉」,真的没问题吗?」 我也没办法,从屋顶的边缘跳起来:「只要他相信我在,我就会在的。毕竟这次,我好像肯定不能活着回来了。」 御黄泉是父亲的万花筒幻术,之一。 从此会有另一个我一直陪着小鼬,即使真正的我出现他也看不到。这样不好吗?也许有一天我还能回来,解除幻术的时候……大概、大概会被打吧。 第183页 「水门前辈,小鼬就拜託你们骗过去啦。」虽然幻术的效果会让人下意识忽略异常,但还是没有异常更好一点。 波风水门就那么看着我,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最后很无奈地看向我:「明明我才是火影,为什么止水一直在为我做决定呢……」 我说:「因为我完全相信的人,一直只有水门前辈。」 我离开了木叶。 那天金红色的朝日从我背后升起,我久违地感受到了温暖。 跟在我身后的几个木叶忍者向我发动了攻击,被我轻而易举地挡下。其中一个忍者被我踩在脚下的时候愤怒地问我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木叶,到底是有什么苦衷。 是曾经知道我身份的暗部的忍者啊。 我向他笑了,从他眼里倒映着我的永恆万花筒写轮眼图案。 「松田前辈,请恨我吧。」 黑绝从某个阴影里出来的时候,我还在慢条斯理地擦眼睛上流出来的血。 也不知道它什么想法,帮忙把木叶的忍者拖到安全地带之后多说了一句:「即使是永恆万花筒写轮眼,也经不住你一直这么使用的。」 我把沾血的布料烧掉,再次看向那片火红的黎明。 「嘛,没关系,废物利用而已。」 我还从来没试着用过这双轮迴眼,甚至觉得它有点烫手。想着要是再拖一会儿千手柱间就要来给我讲护眼的道理了,还是干脆利落地换上了。 只要生命力和查克拉足够,再加上我自己确实会医疗忍术,几分钟内长好神经还是没问题的。 黑绝总是在那里欲言又止。 「怎么啦?」 「我妈不是那么好打。」他委婉地说,「即使她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也……」 「你放心好了,如果她真的有问题,带土哥他们很快就会来围殴她的。」我轻松地说,「月亮上的公主嘛,我们其实对那个神树更感兴趣。」 黑绝:「那个女人果然什么都对你们说了啊!」 我摇摇头:「不是啊,大部分是你自己说的,实话说,千手扉间早就发明了对星球武器,要不是他死的太早,月亮早被他实验炸没了。」 黑绝就不说话了。 它不敢靠近我,我也不会让它靠近我,我对它很有可能影响生物意志这个结论基本上保持相信态度,从一开始我就不会给它这个机会。 我通过鸣人身上的飞雷神印记找到了鸣人。 「什么时候写自己的术式啊,这样下去岂不是很容易被我抓到吗?」我有点困扰地出现在人很多的战场上,迫不得已展开须佐能乎和金刚封锁跟鸣人打了一场。 鸣人假装被抓还很高兴:「要是换了的话,止水大哥不就找不到我了吗?」 我塞给他一份资料。 「九喇嘛情况特殊,真的抽出来的话会变成一团普通的尾兽查克拉,塞不回去了,所以你看一下这份大蛇丸前辈的研究报告,待会跟我一起过去。」 就是那份像是开玩笑的人柱力合体研究报告。 是可以做到带着人柱力合成,最后再完好无损地把人柱力还回去的。只不过没有人柱力可能信任我们,本来宇智波带土的打算是让我用别天神直接控制他们来着。 鸣人:「止水大哥,我看不懂。」 我:「让九喇嘛学!」 到十尾的躯壳也就是外道魔像那里的时候,千手扉间正很感兴趣地研究它的材料。 把它召唤出来之后算是放在非常安全的地点,没人想到我们会在大名府里搞这种东西。至于大名,我早就已经用别天神搞定了,甚至疏散了这附近的人,还留时间给他把财物搬走。 我一直觉得大名府就是藏东西的好地方。 于是我对他说:「你一定要记得把十尾切下来研究。」 千手扉间说他怎么可能忘,你还是先想办法在混合意识里保持自我再说吧。 我想了想也是,就要动手。 宇智波带土先来了,他一来就要抢我的工作,然后是老祖宗,老祖宗是打算把我整个人连工作带走。 但我根本就做好了准备,甚至拜託千手扉间准备了一堆起爆符。 宇智波带土骂了一声就跑,我知道他前几天刚被晓组织的起爆符炸过一遍。 老祖宗问我:「尾兽找齐了?」 所有人都知道四尾人柱力死了,尾兽重新聚合需要三年,现在三年还没到。 我慢悠悠地拔出那把刀,一层一层地拆封印。拆了七八层,宇智波带土才发现里面被我封了什么东西。 猫又女士已经在嘲笑可怜的四尾了。 我问她:「猫又女士,我们可能要一起死了,这次怕不怕?」 她一如既往地用懒洋洋的声音说:「我们不是在一起吗,那怕什么?」 我把刀插在外道魔像上,对他们说—— 「我先试试也没什么,毕竟我是整个忍界的敌人嘛。」 所有的尾兽挤进一个容器里是什么感觉? 我不是很清楚,毕竟除了被我砍了几刀的四尾之外我和其它尾兽的关系还算不错。它们吵来吵去,我是听懂了它们马上就要变成十尾这件事,于是我多等了几秒。 在过了不知道多久,也有可能只是几秒钟之后,我重新睁开眼睛,看到他们都在用如临大敌的眼光看着我。 第184页 我觉得还好啦。 我坐在一个庞然大物的脑袋上,正在思考下一步应该干什么。这个应该就是十尾……不过现在看不到它长什么样子。 「宇智波止水?」宇智波带土试探地问了一下。 「暂时还是我。」我想了想,又从乌鸦们的视野里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变成了黑白两色,差点让我以为我自己又看不到颜色了。 只不过,这样庞大的力量,真是容易让人迷失。 十尾开始躁动,它似乎有着自己的想法,但又没有完整的逻辑。明明分开的时候个个都有脑子,现在合起来就失去了思维能力,我想不通。 「你想要什么?」我问它。 那些人不知道我在问谁,包括老祖宗都在防备我是不是又疯了。 十尾想要吃掉某样东西,至少现在我是这么想的,勉勉强强能理解一点它的想法,但又想不清楚。我不知道一个由尾兽组成的东西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如果有——我指指月亮,想要那个吗? 到现在也没见到什么月亮上的公主,黑绝……黑绝正在陷入思考。 宇智波带土问:「还活着吗?」 我嘆了口气:「问题就是我现在没感觉到任何问题,既没有想毁灭世界也没有身体崩溃。」 可以先丢掉计划中的一部分了。 黑绝发出绝望的声音:「怎么有人真的没有欲望?」 根本就没有人理黑绝。 等问起黑绝公主的事,它说还需要一个忍术才能见到公主,比起这个还是先搞无限月读吧。 「好吧。」我说,「无限月读第一次实验——」 我顿了顿,忽然想起来,虽然我对计划了如指掌,但是真的不知道无限月读怎么用。于是我顿了顿,说让我找一下无限月读的使用说明。 但我没找到。 反正除了黑绝也没人真的想看无限月读,于是我拍了拍十尾,说:「要不你把黑绝吃了,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那天,宇智波带土嘲笑我说,跟我做同盟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我镇定地把轮迴眼挖出来一扔,宇智波带土和老祖宗谁爱上谁上,反正我要跟千手扉间去写实验报告了。他正在跟我抱怨说黑绝被吃了就研究不了了,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打斗声。 过了一会儿千手扉间问我:「十尾人柱力真的没有危险吗?」 我回答他:「怎么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死的。」 但宇智波带土和老祖宗肯定会没有问题的,他们不会怪我什么都没说的。 千手扉间看着我,他说:「尾兽抽出来之后你也快死了,真的不后悔吗?」 我还以为没人发现呢。 「战争的发起者,还是死了比较好吧?」我这么说,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最后一块糖。 大概是甜的吧。 我倚在某个角落,开始想这之后的事情。这场兵荒马乱的闹剧总算要到尽头,希望那几个人打完之后能记得復活死去的忍者们。 越到了最后心情反而越平静,我甚至有心情去细数过去和未来的事情。 五大国局势其实很快就能稳定下来,我给他们都留过预案,特别是水之国,水之国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他们马上就会知道真正要面对的敌人是谁,希望他们知道外星考察团要来忍界的时候不会太惊讶。 猫又女士说好了会跟着小佐助走,他不是一直想要大猫猫吗。小鼬的事情,就那样好了。水门前辈早就知道我的决定,他说不会阻止我的。 纲手大人曾经来看过我一次,说再吃糖就活不了多久,我说这根本就是心病,而且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跟我几乎长在一起的那几棵木遁植物勉强想维持我的生命,但是它们也做不到凭空产生生命力。 我还写了新的剧本,这次的主角应该是新的一代了。为了方便我在里面添加了斑姬回村的部分剧情,但主要舞台送给了鸣人他们。署名,我告诉剧团,一定要写宇智波带土,还有要把他踢出剧组。 「十尾会变成树吗?」我问。 千手扉间沉默了一会儿,说:「砍了之后材料应该很有研究价值。」 我又问:「您当初其实就是想杀我对吧?一个木遁实验不稳定结果的后代,还是个叛忍,肯定是想杀我才把我骗过去的。」 千手扉间回答:「可能不大,你是个宇智波。」 宇智波又怎么了呢。 那边已经快打到尾声了,我听到十尾重新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而总要有人发动无限月读试试看。是谁要发动已经不重要了。 「鸣人!!!你想干什么!!!」 远处传来宇智波佐助的声音,事情好像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往那边看,好像看到了十尾人柱力模式的鸣人正站在半空中。 稍微有点没想到。 鸣人大喊:「快把轮迴眼给我!我要当全忍界最厉害的叛忍的说!」 总感觉,还是挺好的。 「我还能赶上无限月读吗?」我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都很平静。 很久,我听到身边传来辉树的声音:「如果他们动作快点的话,也许还能赶上。」 那真是太好了。 我也想看看,我想要的美好世界,是什么样子。虽然一直沉浸在美梦里很不错,但无限月读是必须解除的。 第185页 为了这个,我特地分别找了他们几个,每人用了一次别天神。 目的就是让他们在闹够了之后解除无限月读,记得復活忍者们,让事情走向正轨。至于收尾,本来是想麻烦勤劳的再不斩,但现在千手扉间说他亲自来那也好。 他们肯定会记住,在这一年,有个叫宇智波止水的战犯,就这么死掉啦。 但是,挺好的。 就跟他们说的一样,我太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希望他们待会復活忍者的时候不要带上我……也带不上我。 「晚安,世界。」 「再见了,宇智波止水。」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卷 完 第101章 一觉醒来 无限月读是一种覆盖整个世界的大型幻术。 它归根结底是读取人的想法以构造出「理想的世界」, 所谓的美好到底是依照什么样的主观或者客观标准来制定我们都还不清楚。但起码大方向上应该不会出问题。 我的意思是,至少不应该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潮湿的河滩上,不远处有着水声, 全身疼的像是要散架一样, 又一定在水里泡了很久, 还有可能是从上游被冲下来的——我连这里是哪里都不清楚, 只能从清脆的鸟鸣声判断是河边的林地。 眼睛传来剧烈的痛感,完全看不见。 这好像算是常事,偶尔就会遇到失去视力的情况, 但一想到这可能是我所想要的美好世界, 整个人就觉得不太好。 ——这里肯定不是无限月读的世界,至少我不会做这种刚才还快要死了, 现在又换了个地方快要死掉的梦。 刚才我还在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等着我的盟友们发动无限月读, 也有可能赶不上无限月读就死了,总之他们也可能復活我,但现在的情况跟预想的都不同。 「……」 总之, 先离开这里。 我艰难地动了一下手指, 抓到一把湿润的泥沙,在想撑着身体坐起来的时候感受到了异样。 这好像……不是我的身体? 也很像,但是稍微有点不同。手上的薄茧位置,身上陈旧的伤口, 一点身体自然的弯曲度都有所差异, 可其它地方又像是我自己。 「你还活着?」 有个声音出现在不远处。 身体里空荡荡的找不到查克拉的存在, 又刚刚从河岸上醒过来, 以至于五感迟钝到没发现近在咫尺的人。声音也像蒙了一层水汽一样听不清楚, 不过还隐约有点熟悉。 「我看起来像死了吗?」 我开口就知道声音沙哑到几乎听不出来,喉咙里带着火辣辣的痛感, 还好这种感觉我已经习惯到麻木。适应了一下调整声音,才说出能够辨认的音节。 「很像。你从南贺川上跳下来第三天了。」那个人就只是回答,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 索性我也没力气把自己挪到安全的地方去,我就继续问这个不明来路的人—— 「你是来替我收尸的,还是来补刀的?」 前者会好一点,后者也没什么。既然有交流的可能,那就有继续的机会。他的声音让我觉得有点熟悉,我现在很想晃掉脑子里的水再听听到底是谁,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那个声音的主人好像是在嘲笑:「我?只是路过。」 然后,他走了。 我在原地躺了一会儿,积攒了一点体力坐起来,才确认他是真的离开了这里。 「猫又女士,我刚才好像听到……」 我说到一半就停下了。现在的我不是二尾人柱力,猫又女士不在,她还在十尾身体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会变成佐助的朋友。 明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自己也是亲朋好友遍布木叶高层的叛忍,之后只需要安心等待事情发展就行,怎么现在有种忽然之间又要白手起家的预感? 我伸手摸向眼眶的位置。 ——还在。但是很疼,各种细节都给出眼睛被挖走的错觉。已经模模煳煳能看见一些东西。 在耀眼的太阳冲破黑夜之时,我坐在南贺川边上对着水面倒映的自己思考人生。 现在能看见了——这不是重点,这水里倒映的是我在七八年前时候的模样,而末端的发色也是纯正的黑色。 这不是我。 也是我,但哪里就是不对。 我拿起散落在手边的两把刀,一把是我的刀,另一把是鸦杀。身上带的东西被河水沖走了一部分,检查了一下发现是不太重要的封印捲轴。战争时期,重要的东西我也不会放在身上。 我试着召唤了乌鸦们,它们如往常一样落到我的手臂上。 总之,就这个状态回木叶是会被追杀的,我决定在附近找个地方恢復状态再说。这么想着,我抬起手臂,平静地咬了自己一口。 三天后。 我很难向任何人解释出了什么问题,毕竟我之前还在木叶62年,现在却变成了木叶53年。 时间倒退了八年多不说,我自己也变成了多年前的模样。 木叶53年还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之后不久,所有的一切都在百废待兴的情况下,战争带来的阴影在附近的城镇里随处可见,坑坑洼洼的地面和新旧不一的建筑昭示曾经有忍者的战斗波及到这里的事实。 除了那双永恆万花筒写轮眼,我想不出有什么能证明这是我自己的理由。毕竟万花筒的瞳力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也会有细微的差别,而我自己很确定它跟几天之前我还在第四次忍界大战战场上的时候毫无区别。 第186页 我还没回过这边的木叶。 「这边的」。 我已经察觉到这个世界跟我的世界有些不同,至少我谨慎地打听消息的时候,发现在这里我并不是叛忍。 我认真地把悬赏单翻了两遍,都没有我的名字,反而听到有人重新提起三战战场上「瞬身止水」这个名号来。 对我来说也太过久远了。 在八年多前的这个时候,我本应是木叶的s级叛忍,在拎着鸣人逃亡的路上执行隐部的任务,还要抽时间应付宇智波带土和学习飞雷神之术。 但现在「我」不但没有背叛宇智波一族,还留在木叶,但是因为未知的原因从南贺川上跳下来。 不管怎么说,情况比我自己好太多。 既然我不是叛忍了,那么下一步……当然是回木叶看看。只不过在他们眼里我似乎应该死了,还是应该找另一个方式进入木叶才行。 午后。 我很少能在这个时期的木叶街道上闲逛,冷瑟的光就透过稀疏的秋叶落到地上。 天有点阴,像是要下雨。现在还是忙碌的工作时间,只有极少数的人会在街道上逗留,更不用说我这样只是想走走看的人。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和一些熟悉的人,透过这片光却给我一种遥远的陌生感。这样的木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另一边的木叶被我自己搞的乱七八糟,他们听到我的名字都要咬牙切齿地诅咒,我再也回不去那个木叶。 进入木叶用的是乌鸦幻术,我一直很喜欢。这个木叶似乎没有防备一群乌鸦飞进木叶,当我落到树上的时候也没有发现紧急防备的暗部。如果是在另一个木叶,只要是乌鸦那就要严防死守,山城青叶都为此被误抓过不知道多少次,最后自请出村做长期任务了。 不过陌生面孔在木叶行动迟早会引起怀疑,我用变身术变成的是记忆里一个不太出门的同辈,希望他在这边没什么惊世骇俗的身份。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注意到我,穿着族服就只能获得「看,是宇智波」的目光,除此之外也没有引起太多怀疑。看到的警备队依旧全部是宇智波一族的人,看起来情况跟另一边多年前差不多。但警备队到现在还没有解散让我有点担心出了什么问题,四代大人明明早就应该解决这个隐患。 ——直到我看到火影岩。 不一样。火影岩上依旧是四个浮雕的火影头像,但第三个并不是我所熟知的三代火影宇智波镜。我从记忆里翻找出那些同时代的面孔,才辨认出那是同样作为二代学生的猿飞日斩。 那,宇智波镜去哪了? 我意识到自己在外面逗留的时间有点长,就刻意转过某个街角之后往族地走去。 ——没有花水亭。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族地跟记忆里相比差不多,不过也有点微妙的不同。走到自己家附近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停留,就好像真的路过。 没有人。 宇智波止水死了。我听到他们的议论。 传言是被宇智波鼬杀死的?小鼬这时候才十一岁……还是十二岁? 我认真地听了听他们的谈论,但是言语中没有透露出更多的讯息。宇智波一族的两个天才,其中一个似乎杀死了另一个,但也都是没有证据的说法,其中不乏嫉妒和积怨的可能。 最后我找到那个倒霉的同辈家里,他看到我的时候表现的很惊讶,但又立刻警惕起来。他本以为会有一场战斗,但事情比他想的简单得多。 「非常感谢。」 先是道谢,然后我对他展开了永恆万花筒写轮眼。 毫无负罪感地翻看着他的记忆,在察觉到某个事实的瞬间,我的思绪短暂地空白了几秒钟。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已经死了? 我听到外面雷声滚滚,才从这片恍惚中惊醒过来。暗沉的天空像是被蒙上一层厚重的灰雾,就连窗外的景色都变得灰暗,乌鸦们在树上发出催促的叫声,毫无规律的密集鼓点出现在耳边。 下雨了。 这场暴雨来的突然,但又不是全无徵兆。它在很短的世界里就覆盖了整个木叶的天空,雨滴落到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密实的雨幕遮住了对面的街道,一时间,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篇我就慢慢写啦! 第102章 这个世界 木叶53年, 这是一个微妙的时间点。 距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在九尾失控的一夜牺牲,已经过了五年之久。原本应该是木叶隐村力量的九尾,在某个平静的夜晚出现, 导致了四代火影及其妻子漩涡玖辛奈的死亡。 这本是不应该发生的事, 那天明明…… 难道这个世界的我失手杀死了四代大人和玖辛奈大人吗。 这个沉重的猜测一时间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放出九尾的是我, 做出那些事的人也是我,从同辈的记忆里看「神秘人袭击木叶」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个混乱的夜晚里死去了我最信任的人和唯一的近缘血亲, 只给我留下了…… 鸣人, 鸣人呢? 慌慌张张地从他的记忆里翻找着波风鸣人的痕迹,却只在某个边角找到了一个叫做漩涡鸣人都脏兮兮的小孩, 没有父母, 没有监护人,只是被冠以妖狐之名的孤儿。 孤儿?!我本来想愤怒,但是又忽然想到造成这种局面的人可能是我自己, 如果是我的错误才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四代火影的儿子落到这个地步,那我还能怎么去面对水门前辈和玖辛奈大人? 第187页 等等、等等,现在想这个还为时过早,这个世界的「我」不一定就是我自己, 而且当时有能力放出九尾的也不止我一个人。既然事情的发展都跟我记忆里有所不同, 草率下结论只会自乱阵脚。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潦草了翻了翻同辈的记忆, 又从里面找出了一大堆令人后怕的事实来。 整个漩涡一族只剩下鸣人这个混血后裔, 宇智波一族与村子分隔开,现在的地位果然岌岌可危;宇智波镜并非是三代火影, 他早就死在第二次忍界大战里,而我在宇智波一族也从未有过那样难堪的处境,而是作为普通的边缘人物存在,即使有着天才之名也没有到让现任族长忌惮的地步。没有陷入内斗怪圈的宇智波一族反而在村子里举步维艰,想要进行改革却面临重重阻碍。 小鼬和佐助还好。美琴大人也还好。 我熟悉的那些人有太多与宇智波没什么关系,在懒得出门的同辈记忆里很难找到痕迹,但当我发现纲手大人的弟弟绳树大人死了,以及四代火影的弟子有两个死在他之前,还是切实地茫然起来。 野原前辈死了。带土哥死了。 也不对,在最开始也有着这样的传闻,但宇智波带土只是失踪,野原前辈也不过被秘密保护起来,只是从这样的零碎记忆里判断未免太不可信。 「那个……你是谁?」 停顿太久,同辈已经从幻术的影响下醒过来,不过他并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有点茫然地看着出现在房间里的我。 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给我点时间。」我说。 倚在阴影里的人表情太过悽惨悲伤,以至于同辈在犹豫要不要出去报信,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自然不可能是狗血烂俗双胞胎,变身术是必然的猜测。 等到我用一分钟平復心情,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復了没有表情的平静。我看向正准备熘出门找人的同辈,想起当初他还一直为叛忍的我提供木叶的情报。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继续犯傻。」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就把差点迈出门的脚收了回来,再看到那张写满他很弱不要问他的脸时我差点笑出声,「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什么也没看见,另一个是听一点秘密。」 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听了秘密就等于上了贼船,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事后把情况报告给族里的长辈再也找不上他。 嗯,我不是特别想使用别天神。 所以我说:「我只是个死而復生的幽灵,你不用太在意。等会你去警务部求助的时候,说实话就好。」 然后顺便让他们加强一下警戒。 本来想如果他多问一句我就跟他说我是宇智波斑,但想了想刚才表现的太脆弱了也不合适,如果老祖宗追过来发现我又在败坏他的名声说不定就要在木叶展开新的大战。 从族地离开,解除了变身术,我思来想去,竟然没能找到一个可以跟我商量的对象。换上过去常用的伪装,趁还没人来找坐在拉面店里心不在焉地吃着面,我已经在想还有没有能够信任的人。 按理来说我于这个木叶是外人,但总是忍不住想要插手。 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找一下回去的办法。 如果这里是无限月读我还是躺着睡会好了,但我想要的世界不可能是这样,所以还是想办法復活一下万能的二代来帮我研究……?但我不想去挖二代的坟啊,要不要问问大蛇丸现在挖了没有? 如果他再见到我不会又想办法杀了我以绝后患的话,我会考虑的。 至于初代会不会发现的问题,这个木叶连农业部都没有,他就算还活着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 这个三代不熟,四代不在的木叶,完全没法让我放心啊。 我站在了四代和玖辛奈的墓前。 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或许是因为时间不对,在下午刚刚过半的时候也没有人会过来。路过的时候买了一束花,就放在这里。 「如果真的是我做的……」 那这个世界的我好像也已经死了。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我就隐隐有些不安和庆幸。 从下午站到黄昏,直到日落西山。 我理顺了思路,决定先去看看小鸣人。我有点担心他过的怎么样。 本来我是应该按部就班地调查一下的。 本来。 但是当我看到旗木卡卡西的时候所有的计划都忽然变得毫无用处。 「就打算这么若无其事地离开吗?」 在这里站了太久,总要有暗部来找我,也有可能是警备队,不过我还是觉得暗部会比较合适。 但这里的旗木卡卡西,就像是一潭落满了枯叶的死水,既不会有波澜也不会变化,他维持着完好的外壳,甚至在笑,但是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个人已经支离破碎。 怎么会这样啊。 那个白髮的忍者在我准备离开的那一刻现身,他站在秋日的树后,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书,在我看清之前就把那本花花绿绿的书合上了。 他仿佛念台词一样对我说:「这里是木叶。」 我本来是想走的,看到他这样又忽然改了主意。 于是我面对着他,平静地问:「水门前辈和玖辛奈大人……是怎么过世的?」 他看起来根本不为所动。 第188页 也许只是看起来,即使所有人都知道白髮带面罩的暗部就是卡卡西——在这边也是如此,他依然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反应。 「五年前的九尾事件里,为了保护村子牺牲,所有人都知道。」 但我确实不知道。 我没想过他们会死在那一天,即使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想要去跟老祖宗打一架的想法依然存在。这样一想不管是谁做出了这件事,去找老祖宗的麻烦准没错,在最后的最后还是归于同一个人身上。 「这样啊。」我把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掀开了自己的帽子。 顺了顺那头红髮,没有掩饰复杂的情绪,我对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忍者说:「抱歉,我刚知道这件事。」 这里的漩涡一族早就在几十年前灭亡,而玖辛奈大人就是最后一个已知的红髮后裔。我一边看卡卡西的反应一边想反正这里没有漩涡的同族我变成谁的样子都无所谓,但最后还是借用了我的好同事老熟人灰雀的外表。 无他,我们本来就长得比较像。 旗木卡卡西这才从那潭死水里浮上来,他带着点惊讶,说出来的话却听不出什么来:「你是木叶的忍者?」 我本来想给自己编个故事,想了想还是算了,每次我写剧本都要出点什么情况,到最后坑到我自己。 「我是隐部的成员。」我决定实话实说,「但你让我证明身份的话,我也会很苦恼。」 明里暗里的试探也太浪费时间。 这个卡卡西的情况也太超出我的预计,让我不得不考虑多调查一点东西。在跟他你来我往地对了几句之后,我安详地说:「那我们下次再见吧,我想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再说。」 这是乌鸦幻术的查克拉分-身,我本体还在南贺川下游的小镇里看报纸。 「没有四代的木叶,我暂时没有留下的必要。」抛下这句话,卡卡西眼前的我就变成了一片片黑色的羽毛,这些羽毛落地之前就逐渐散掉,然后消失无踪。 查克拉不会回归到本体身上,也就无从追踪,唯一的问题就是查克拉消耗太大,猫又女士不在的情况下查克拉量总有的捉襟见肘的感觉。 我把报纸一扔,决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一件事是出门找找大蛇丸的下落,看看他在时空间忍术这方面有没有才能,不管我是在错误的世界还是干脆世界的反面,又或者跑错了别人的无限月读,都得有个科学家来研究。 实在不行就復活二代,这件事只要开过头就不会再有心理阴影。 另一件事是,我打算去雷之国,打劫他们的二尾。 没有猫又女士的日子我已经过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劫,尾□□出来。 第103章 另一个我 我不是没想过干脆回到宇智波一族, 说宇智波止水还没死这样的话。 但从各种消息来看,我跟这边的宇智波止水经歷相差太大,而我一点也不了解他。他应该是早就进入了暗部工作, 又找不到什么痕迹, 跟这边的小鼬也是很好的朋友, 没跟我们一样分道扬镳。 没当叛忍的宇智波止水是这样的?族里的人看起来大多数都很喜欢他。 ——也许他真的还没死? 我花了几天时间, 翻找了当初药师兜给我列的大蛇丸基地名单,上面大多数的基地都还没有建立起来,我挑那些最早的研究基地去找, 最后在一个靠近土之国的边境找到了大蛇丸。 「你……在做什么?」 当我走进大蛇丸的研究基地——这个基地可能是刚刚才有的, 防备还不是很完善,大蛇丸对基地的防御也一直不上心, 他更愿意多换两个——的时候, 他面前有一具尸体。 大蛇丸在研究忍者、做人体实验的事我在就知道玩,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那具尸体不是「我」的话我会表现得更平静一点。 大蛇丸的表情也跟见了鬼一样。 「你还活着?」 我是以本体去找他的,反正都是要谈合作。无论如何这个时候的我跟他都不熟, 从大蛇丸下意识的防备动作就能看出来。但比起怀疑我的来意, 他更多表现出来的是求知慾。 我尴尬地停在门口,和大蛇丸面面相觑。 那边的尸体保存的相当完好,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但是尸体的写轮眼已经不见了。不过我不觉得眼睛在大蛇丸手里, 如果是的话他现在应该没这么镇定。 可以, 我现在知道另一个我一定是死了。任何分-身术都不可能停留太久, 也不能做到用来解剖还毫无破绽, 大蛇丸也是因为他确定宇智波止水死了才会用这种见鬼了的表情看着我。 「……很显然, 我死了。」 明明已经死了的宇智波止水也就是我,在大蛇丸这里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站着, 离我自己的尸体远了点:「不是变身术,也没有双胞胎,我也是宇智波止水。」 大蛇丸捕捉到了关键词:「也?」 「大蛇丸前辈,这些不重要的细节就放在一边吧。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宇智波止水的尸体会在你这里吗?」我尽量用温和的口吻问他。 可大蛇丸回答得过于坦荡:「拿来研究啊。虽然写轮眼不在了,但我对宇智波一族眼部周围的神经脉络很感兴趣。」 外族人移植宇智波一族的眼睛,除了精神失常就是死路一条。这是诅咒,也是保护。不过,如果能改造眼部周围的神经脉络,自身又有强大的意志力,应该还是能熬过排异反应移植成功。 第189页 我对大蛇丸有所了解,所以我多问了一句:「研究出结果了吗?」 声音也冷的可以,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事。 大蛇丸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转移话题说:「看来我们都是有秘密的人。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那就是已经研究出什么结果了。 八年前的大蛇丸前辈,应该还没有那么多逃生的手段。真想把他顺便砍了。可惜没有猫又女士就要计算查克拉量,我早就习惯几乎无限地使用查克拉的日子,现在打起来未必能习惯,还束手束脚的。 「我对你的秘密没有兴趣,本来是要跟你谈合作的,但现在,能把那个还给我吗?」我把手放在鸦杀上,作势要拔不过也没有那个意思。另一把刀没带出来,说不定会有人认识。 大蛇丸很爽快地就把另一个我的身体还给了我。很明显,相比起死了的宇智波,他对活着的宇智波更感兴趣。 他还顺带解释说自己是在南贺川下游捡到的,除了研究一下没干别的,甚至还没来得及解剖。至于「宇智波止水」怎么死的,他不知道,也不关心。 之前想的合作,暂时是没法谈了。 如果大蛇丸没搞出这件事,我还能想跟他谈谈,但现在我只想快点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宇智波止水的尸体在大蛇丸手里,那眼睛去了哪? 在我把另一个宇智波止水收起来的时候,大蛇丸一直盯着我看。 我抬起头来,他向后退了一步,半是试探地说:「止水君身上的血腥味,不像是和平年代的忍者啊。」 怪不得他到现在还没打算动手。 刚从几十万忍者血肉横飞、每天都有无数人来杀我的战场上过来,又亲手操纵了那场将所有国家捲入、死伤数万人的最终战,不要说是大蛇丸,就算是之前村口的麻雀都不愿意靠近我。 毕竟死亡在我这里是司空见惯的事,身上沾染的血腥气一时半会洗也洗不掉。 我心情很好地说:「我不介意多杀一个。但您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前辈,我不知道能在您手上撑几分钟呢。」 他一个字也没信。 最后我准备向大蛇丸告别,顺便告诉他我过段时间再来拜访,临走之前我问他:「初代和二代的坟墓还好吗?」 大蛇丸刚刚恢復的表情再次出现了裂痕。 「你怎么知道?」 所以初代和二代的坟墓已经被盗了是吗。我记得大蛇丸前辈当初对我说他离开村子之前就把坟给挖了,这边的大蛇丸也不遑多让。 我沉思一会儿,又走回去,想到一种最糟糕的情况:「他们都在吗?四代的呢?」 此时的大蛇丸已经收起了他原本诧异的表情,我问的太多他反而表现得轻松惬意起来。 他眯起眼,语调轻松:「都在。」 啧,真敢承认。 居然……连水门前辈的也不放过! 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确定他绝不打算把三位火影目前的所在告诉我,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动手,大蛇丸已经打断了我的思绪:「止水君,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当然很在意这个。 刚出事几天我就找到了他,明明他觉得自己藏的天衣无缝。 我向他笑笑,语气柔和:「没关系,大蛇丸前辈所有的基地我都知道。」 就算是未来几年里你会建的基地位置我也都知道,除非大蛇丸准备躲回木叶,翻遍所有的基地位置总能找到的。 我往他基地按了几个飞雷神印记就离开,这个基地他是不会留了,甚至可能跑到火之国以外去,但眼下大概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嗯,怎么处理我自己。 边境的森林里几乎没有人类的足迹,乌鸦们成群结队落到细密的林叶间,刚下过雨的空气清新又自然,可惜这场雨没把我身上的血腥味也沖刷掉。躺在草地上的少年跟我几乎一模一样,但一身染血的族服还是被水泡过之后干透的状态,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保存,但皮肤早就是死过的苍白。 现在我看上去就像是杀了宇智波止水取而代之的兇手,但实际上我把他放到这里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我捂住一只眼睛,手里剑和鸢尾花组成的图案在写轮眼的旋转间出现。 「御黄泉。」 我轻轻念出这三个字。这是我第二次用父亲的力量,上一次是左眼,这一次是右眼。 父亲幻术的另一种用法,是短暂地让死去的人「活」过来。他们会误以为自己还活着,直到幻术失效的时候。如果他还在这里,那应该能……短暂地醒过来。 等了一会儿,风轻轻从我们之间穿过,带动树叶沙沙的声响。我放下手:「失败了。」 御黄泉失败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他没死,另一种可能是他的灵魂不在这里。支撑幻术的核心是「欺骗」,不是凭空创造出符合记忆的灵魂,既然他已经死了几天,也就只有后者。 最坏的结果。 排除灵魂被封印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我想不出以宇智波止水的身份怎么会落到这样的死法——剩下的唯一一个猜测就是,宇智波止水的灵魂并不在外面游荡,也不在净土,更不在那具身体里。 加上过去宇智波镜语焉不详的一些话,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猫又女士,这里不会才是我的老家吧……」 第190页 我轻轻揉揉额头,想起来猫又女士暂时还不在我这里。一直以来跟猫又女士说话的习惯都快改不掉了,精神世界里少了那么大一个神社和黑色的大猫让我有点烦躁。 太被动了。 我连这边的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个勉强算是天才的宇智波,到底是怎么死在离村子本体那么远的南贺川边上的?还完全没有人知道内幕,难不成还能是自杀吗? 但我也不能混进木叶。我已经忘记普通的木叶忍者是什么样子了。 麻烦。 都怪大蛇丸前辈,要不是他去捡走尸体,怎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我坐在树上,又把另一个我收起来,暂时还不想就这么快埋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而且无论埋在哪里都有可能露出破绽,还不如我自己带着。 时间还是上午,连午饭都显得遥不可及。 我掏出捲轴和笔,决定先写信给木叶举报大蛇丸的基地所在,还要举报他动了不该动的墓。 谁让你连水门前辈都敢打扰。 反正大蛇丸前辈总能逃脱的,就当做是为此付出一点代价。 至于举报人,填宇智波止水不太好。我的字迹也跟这边的止水不太一样,要更潦草一点,出门在外哪有时间让我好好写字,久而久之已经跟安分这个词毫无关系。 我愉快地写下了宇智波带土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震惊,收藏过300了耶。(看了看已经30w+) 第104章 举报信 秋风将夏日的最后一丝余热吹散, 围绕在火影楼周围的鸟雀互相梳理着羽毛,一只乌鸦轻轻落到中央,悄无声息地跟它们混在一起。 一封举报信悄然出现在了火影楼的信箱里。 被举报的人是前两年从木叶叛逃的前三忍之一, 大蛇丸。自从他叛逃之后木叶不是没有想办法追捕, 只不过一直没能得到他的踪迹, 再加上他是主动叛逃, 并没有太多丰功伟绩,木叶也就渐渐放开了对他的追捕。 但举报信的内容非常详细,从大蛇丸做人体实验的旧场所到往昔利用战争之便做手脚的记录都写的非常清楚, 更重要的是这封举报信确切地提供了一些还没打扫干净的实验地址! 最后, 举报信写大蛇丸挖了歷代火影的坟,现在火影们的尸体都不翼而飞, 希望木叶方面赶紧调查追回。 前面的都可以不管, 也可以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拿着举报信的奈良鹿久颓废地看了三遍, 终于认命地把信件交到三代手里。 「三代大人, 您看看这个。」 四代火影上任一年就牺牲,木叶的权柄只能重新交回到这位老人手里。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颤颤巍巍地放下自己的烟,盯着那张举报信看了又看,最后眉毛拧在了一起。 乌鸦落在火影楼外面的树上, 我在透过它们看里面的情况。 他们的反应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即使这个三代是我所不熟悉的人, 他也一定足够了解四代火影波风水门。 「这是, 四代的字迹。」 三代慎重地下了结论, 但肯定要进一步送去鑑定。鑑定结果也无所谓,我模仿水门前辈的字迹再像他也已经过世, 他们不会忽然把事情往復活去想,而且这样的话他们更有可能去检查一下几位的坟墓。 还有二代的实验室。最好把千手扉间的实验室都给查封了。我在心里补充说。 我正饶有兴致地看,蓦地对上一道探究的视线,于是一只白猫就轻巧地跃上屋檐,盯着对面树上这只来歷不明的乌鸦舔了舔爪子。 拥有极高智慧的猫自然不是普通的猫,只能是通灵兽;忍猫一族与宇智波一族有着通灵契约,眼前这只猫也应该是某个小宇智波的忍猫。 我还没让乌鸦飞起来,忍猫就说话了:「这个查克拉的味道,止水?」 ……失算了。 这个世界的我还没有被迫跟忍猫一族说再见,眼下虽然人死灯灭通灵契约上的名字不再有用,可距离忍猫们离开他必然不会太久。如果说除了同伴和家人还有什么能最了解忍者,通灵兽自然位列最前。 这是一只年轻的雌性白猫,她让我想起了远在异国他乡的猫又女士,但比起猫又女士那种藏在每一丝查克拉里的疯劲儿,这是一只彻彻底底的贵族忍猫,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点高贵优雅味道。 她一步越过屋顶和树杈的间隙来到乌鸦面前,又仔细嗅了嗅。 「还掺了别的味道,不是很像,但你是止水的通灵兽吧?」 当然不是,乌鸦们是我的伙伴,也不太算通灵兽。我正在努力回忆这是谁的忍猫,但是一无所获,忍猫一族在我记忆里远去已经太久,除了小鼬的忍猫其他的我已经分不清楚。 在它还在轻轻挠着树干思考的时候,我已经做出决定,乌鸦掠过树梢飞向天空,也不再管火影楼里会继续发生什么。 忍猫迈开四条腿就越过屋顶追上来。 「怎么就追出来了啊……」 我接住落到我手臂上的乌鸦,低头看这只直接追到了木叶村外的忍猫。如果有什么意外就处理掉她,不管是哪里来的忍猫。 她看到我的时候还有点犹豫。 「你是止水?」 我蹲下来看着她,伸出手摸摸她的下巴,还是没认出来这是谁的忍猫。 第191页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困扰地说,「如果你觉得我是,那我就是宇智波止水。」 她顺着手臂就轻巧跳上了我的肩膀,还对着另一边的乌鸦露出了锋利的指甲。 「头髮变长了,味道也不一样……」 能一样吗?根本也就不是一样的存在,就算是同一人的查克拉也会变化,至少我是从一片全是硝烟的战场上过来,短短几天还没来得及洗去这身血腥味,害得我跟大蛇丸谈的时候他都不想跟我动手。 我看她这般熟稔的态度,更加疑惑了。直到我想到一个可能。 「……糰子?」 我喊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她就习惯性地蹭了蹭我的脖子,雪白的尾巴划过我族服的衣领。 怪不得我完全想不起来。 这是我的忍猫。 在这个世界我一定没有遇到猫又女士,也没有跟我从小一起的忍猫分开,她就这么长大,到现在我甚至没能认出来。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这只小忍猫知道。现在也不能承认我是宇智波止水,她应该足够了解宇智波止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随随便便伪装根本没有意义,忍猫一族总比我们想像得灵敏。 「好啦……让我想想怎么说,我不是你认识的宇智波止水,所以不要粘着我。」我说。 忍猫很愤怒地给了我一爪子,在脸上划出一道白印。 我只好从口袋里找出原本是给我自己的糖给她,安抚一下这只漂亮的猫咪:「自从……宇智波止水死后,你还没有回过空区吗?」 她愿意的话当然可以回去,但回去之后就只能被签订契约的忍者通灵出来,以忍猫一族的个性,主人死后是不会跟第二个忍者长期合作的。 「没有,我在找你。你自己说要我等你,我才在木叶等到现在啊……」忍猫抱怨着,「根部的情况怎么样?你失败了吗?」 什么根部?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确实是有这样的一个尚未建成就废弃的部门——不对,这个世界的志村团藏还活着,根部确实建立了也有可能。相比之下四代已经不在世界上,我反而成为了没有编制还已经死亡的黑户忍者。 「根部……」我若有所思。 「你忘了?你没跟我说具体的计划,根部那种地方也做不到,但你应该是去找团藏了。」忍猫小声地说着,「你怎么不回木叶?」 我沉默了一会儿,在忍猫疑惑的喵咪声里继续说:「其实,我是宇智波止水的双胞胎哥哥,我叫宇智波止火。」 糰子,也就是我的忍猫现在绝对不能回到空区。忍猫一族都聚居在这里,如果她频繁地来回木叶,宇智波一族迟早会察觉到宇智波止水还活着这件事。 我想了想,就戳了戳猫猫脑袋。 「事情很难解释,以后再说。现在……有忍者追过来了。」 我转过头,已经察觉到从木叶那边过来的动静,一只忍猫忽然之间从火影楼那边跑出木叶,有空闲的忍者说不定就会来看看。 也许还有人认识这是宇智波止水的忍猫,事情就会变得更麻烦。 我一把捞起这只小猫,顺手使用了幻术变成一片片羽毛消失在原地。 尘埃散去,我最后往回看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又好像是看错了。那是不知火玄间?四代火影都过世了,火影护卫还活着啊。 「猫又女士应该还在雷之国,但是如果现在去找她,糰子就没办法了……」 猫又女士可不喜欢别的猫。 我对大蛇丸的情况已经不是很关心,这点举报信还动不了大蛇丸,最多是给他带来一点麻烦。下次找他就应该去别的基地,但无论去哪里我肯定都能找到。 现在我有点担心志村团藏的事。 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才让「宇智波止水」搞成现在这样,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就只能顺着根部这条线索去调查了吧。 但我不一样。 什么根部,什么志村团藏,就算他有问题,那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三代火影现在是猿飞日斩,这么多年总不至于一点都不知道。我稍微倾向于这是宇智波一族的内部问题,就跟过去我所看到的一样。 但总不能是宇智波鼬对宇智波止水下手,就算是告诉我宇智波止水自己睡迷煳了跳了南贺川,我都不会怀疑小鼬。 ……这个世界的小鼬我还没有见过。 他一直在暗部,去见他也有太大的风险,而且难保不会被认出来。 我记得这个时候,小鼬还在卡卡西的暗部队伍里,暗部第六班还有一个成员,不过不是很能确定时期。发展也不一样,很多事情还是应该重新确定才对。 「糰子,你说我现在要是去绑架九尾人柱力,木叶会不会马上来追杀我?」 我站在终结谷雕像的上方,维持着周围的幻术去看远方的木叶,那里还是一片喧嚣的繁荣景象。 忍猫表现出一副听到什么惊天秘密的震惊表情。 「你刚才说想干什么?谁能从木叶劫走九尾人柱力?」 也不是不可能。 我现在还能进出木叶,这些年木叶结界也没有改变,也就是说,利用飞雷神之术离开这里,甚至带上一个九尾也不是不可能。 鸣人在这里的生活我是看不下去了。 明明是英雄的儿子却被视为制造了灾难的孤儿,还不如直接带他出去再环游世界,反正这次我已经不是叛忍,只不过是个黑户而已。 第192页 我镇定地回答忍猫的话:「四代能啊,用飞雷神之术带走自己的儿子不正常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止水今天也在想打劫哪个村子。 第105章 同行 我穿着黎明组织的制服, 来到了漩涡鸣人面前。时间已经很晚,这个时间拉面店都快要关门,只有我和鸣人在, 还有一直在暗中监视的忍者。 我稍微用了一点幻术, 他们暂时还不会注意到我, 而是被乌鸦吸引了视线。 他跟我记忆里的那个波风鸣人很不一样, 不过还是开朗乐观的小孩。我请他吃了两碗拉面,问他要不要跟我走。 「但是我才不要跟来歷不明的人走的说。」 鸣人一边吃面还是一边警惕地看着我,虽然表面上对谁都很信任, 但也不会真正靠近我这样不知道哪里来的陌生人。 「嗯……其实我不是什么来歷不明的人。」 我习惯性地把帽檐往下拉了拉, 从外面的角度应该还是看不清我的脸。 这种事早就熟门熟路事我干起来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所以我在看到鸣人还算有点警惕心的时候就慢悠悠地说:「我是一个从黄泉归来的人, 遵循你父亲的意志而来。」 鸣人原本在吃面的动作停下了。 「你认识我……老爸?」他有点别扭地说出这个字眼, 急切地问我,「我老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收起心绪,缓慢地敲敲桌子:「你跟我走, 我才告诉你。」 「那我不听了。」鸣人干脆地回答, 「我也不会把拉面的钱还给你的!」 幻术也差不多被发现了。 我用手撑着桌子,倒是稍微有点放心:「你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也是我追随的对象,他是木叶的英雄……他也是金髮, 你跟他很像。」 「真的吗?!」他几乎就要跳起来, 但还是按住了他自己, 「那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老爸的事?」 我是谁。 我现在也不知道我是谁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宇智波一族的幽灵, 比斑爷爷的幽灵还要真。 「你父亲的学生,一个叫做宇智波带土的傢伙让我来找你。」 反正带土哥不在。 嗯, 他应该不会介意我借他的名字,反正互相借用身份这种事我们干的早就洗不清,如果这个世界的他能看见,说不定还能冒出来跟我交流一下。 我带着笑意稍微抬起头,伸手戳了戳鸣人的脑门:「如果你想知道更多,随时可以找我。最近我不会留在木叶,乌鸦会传递我的消息。」 那边的忍者已经走过来了。 从乌鸦的视角里能看到他们正打算悄悄接近我,估计也是怕我忽然对鸣人动手。这身衣服还是太显眼,半黑半白看上去就不像好人,但我还是很喜欢,毕竟用处有很多。 鸣人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但是……」 我已经站起来,转过身翻过桌角,对一直跟着鸣人的那两个忍者说:「下次再见了。」 一般情况下这很难走掉。 乌鸦幻术也会暴露我的存在。 但我有飞雷神之术,只是跟他们打了个招唿就从原地消失。 夜色坠落在木叶的灯海里,现在还是一片喧嚣的时刻。当我重新坐在木叶墓地旁的一棵树上打哈欠的时候,数数自从我来到这里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宇智波止水的死亡似乎也已经尘埃落定。 宇智波一族并不埋葬在木叶的墓地,他们有自己的墓地,就在南贺川旁的神社附近。即使没有尸体,也会有空棺的坟墓。 算算时间最近应该有一次族会。 我一直在这附近过夜,并不是为了监视墓地附近的情况,只是想跟我熟悉的人多待一会儿,即使他们已经是身在净土的亡灵。 「水门前辈,如果我第二次把你儿子拐成叛忍,你会不会从这里出来?」 我抱着膝盖,坐在树杈上,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拯救这个木叶?这里也不是我的家,我只是擅长把事情搞砸,我在乎的人几乎都不在这里,他们也并不真正认识我。 「我有点想念你了。」 风有点冷,我干脆把黎明组织的衣服盖在身上,拿着飞雷神苦无在手里转了转。 我手上有四代的、二代的、鸣人的和我自己的飞雷神苦无,如果他们想要到我身边也是轻而易举。幸好这个世界的二代和四代已经不在,即使带在身边也不会露出破绽。 想了很久,我还是把二代和四代的飞雷神苦无封印了起来。 开玩笑,不知道大蛇丸什么时候可能就用了秽土转生,面对他们我该怎么解释我的身份? 无论如何。 让我先找到宇智波带土。宇智波带土如果还活着,一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我没有在这个世界找到他的痕迹,只有一个慰灵碑上的名字;但一个由叛忍组成的晓组织却进入了我的视线,似乎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是名声响亮的僱佣忍者,只要给钱什么都可以做的类型。 想起在原本世界里宇智波带土为了我破坏他计划跟我打了一架的事,也许我没有顺路经过雨之国管了闲事的话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命运啊…… 于是第二天我看到三代终于下定决心秘密检查其他三位火影的坟墓,但是大蛇丸做的也并非那么天衣无缝,可能按照他的想法,他都叛逃了迟早也会被发现,只是做了表面上的遮掩和抹除了他的痕迹。 第193页 但被举报了那就不一样了。 矛头直指大蛇丸本人,挖掘的时间也跟他叛逃左右相温和,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跟顾问团争论了半天,最终还是重新下达了对大蛇丸的追杀命令。 大蛇丸、自来也、纲手,是猿飞日斩的弟子。 那一瞬间我看到他好像老了十岁,不过就算再老十岁他那张脸也看不出太多来。 他们暂时还是没有告诉旗木卡卡西,老师的坟墓,写着死去队友名字的莫名举报信,应该说三代并不想让卡卡西捲入其中。 不过,虽然隔着结界听不清他们说话,我倒是能看到顾问团咄咄逼人的姿态,想来猿飞日斩这个三代当的也不是那么轻松。 大蛇丸没有表现出异样,也没有我认识的农业部同事,也许初代是真的安然入土? 那老祖宗呢?这边的老祖宗有没有乖乖去地底长眠? 想到这里我嘆了口气,拿着一串三色丸子走在前往雨之国的道路上。 要找晓组织也太麻烦了。 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下一个委託,等人到了我面前之后给他们安排一些欢迎仪式。 我镇定地站在情报所那里,穿着一身显眼的黑白衣服,直白地问有没有晓组织的消息我打算委託他们一个任务。 听到晓组织的名字,路过的忍者都隐晦地往我这边看。 「你是要找他们下达委託?」对方又确认了一次,「晓组织是叛忍组织……」 我耐心地听完他们给我介绍晓组织的情况,就当做是免费情报——虽然都是公开的信息,在他说够了之后,我才开口。 「没关系,他们会感兴趣的。如果消息能传到他们那里,就问问他们要不要接有关轮迴眼的委託。」 如果他们对这个一无所知,那我也没有跟这个组织接触的必要。 轮迴眼。 虽然不在我手上,好歹也是用过,虽然我是我们几个人里拿它用过时间最短的一个,但也并非全无收穫。 轮迴眼的基础是永恆万花筒写轮眼,在这之上不知道还要花费多少时间,但如果这个世界的轮迴眼真的存在……那老祖宗估计又是诈死过。 我理想的世界可是没有某些热衷于闹腾的老友们折腾的世界,最好也没有什么外星人和神奇生物,就连轮迴眼这种东西也不必要。老祖宗做个快快乐乐的老祖宗不是挺好,明明当有人信任他的时候这个人就会表现出温柔的一面来。 「对了,晓组织他们收人吗?」 我准备走的时候又停下脚步,想起还远在云隐村的猫又女士。要是一个人去对付人柱力还要面对整个村子,这活我可不干,当然是要找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有个朋友,很想加入他们。」 离开之后我看了看天色,在附近的小镇休息了一晚。 听说大蛇丸连夜从基地搬走,不知所踪。 我让乌鸦跟着他都一时不察跟丢了,还好我知道上哪去找他比较容易。 现在出现的问题让我觉得有点难办。 是这样,我一路上打听目前的局势,走到了雷之国附近,准备去打劫他们的尾兽。 但是在我终于找到现任的二尾人柱力由木人小姐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个人跟我一样在跟踪她。 作为完美的二尾人柱力,她一直以来都在雷之国附近执行任务,也没有受到严重的歧视,但是要走太远还是不行的。尾兽是村子的财产,人柱力也是,在成为人柱力的一刻她就不再只是一个人。 是武器,是工具。 战争时期之外,很少有人会打尾兽的主意,他们都在被村子严密保护着。同样的,只要不会背叛村子,一些出格的举动也会被默许。 此刻我正坐在屋顶上看走在路上的由木人小姐,她还没有发现我们。 对,我们。 在我左边十几米的地方正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戴着敷衍的单眼孔面具的男人,他也发现了我。 ……同行? 第106章 谁也不是 自从看到他开始我的内心就在挣扎。 无非是「这可能是宇智波带土」和「这一定是宇智波带土」两种情况, 因为挑面具品味这么差的人我迄今为止还没有见过第二个,而刚好他也对尾兽感兴趣。 他刚刚出现的时候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是那个时空间波动还能有假吗? 他也一直在注意着我, 但我也遮的严严实实, 谁也看不到谁的真面目, 站在一起就是两个互相不知道底细的人正在凭藉细枝末节猜来猜去。 但再不追上去由木人小姐就要走了。 于是我镇定地跟他打招唿:「嗨, 你也来打劫尾兽?」 本来准备放弃跟我对峙的面具人好像绊了一下,就他回头的功夫由木人小姐已经走出了街区,不过没关系, 有乌鸦替我盯着, 短时间内还不至于跟丢。 「打劫?」他声音活泼又跳脱,「才不是呢, 阿飞只是来旅游哦, 还买了这里的特产!这么说你是来抢劫尾兽的,好可怕啊。」 我成功地把他跟宇智波带土分开了。 准确来说是,我认识的带土哥虽然任性, 但不会真的用这种语气跟陌生人说话, 只是偶尔这么对自家人撒娇而已(如果能接受宇智波式撒娇的话确实是这样)。虽然阿飞这个名字也在哪里听过,但就是不一样。 第194页 面前的这个人,无论如何都要当一个新的个体看待了。 「是啊,尾兽那么可爱, 想要抓尾兽的一定是坏人。」我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是这样的, 我接到二尾的求救信, 她说自己在云隐过的不开心, 所以我来拯救这只猫。」 他的声音更古怪了:「尾兽会给人类寄求救信?阿飞知道的事情少,不要想骗阿飞哦。」 「是真的。」我肯定地说, 「等我们先把二尾抢到手就是真的了。」 猫又女士肯定不会介意我再找一只二尾的。都是一团查克拉,说不定还能搓在一起。 「你果然在骗阿飞!」 「没有哦。」 「阿飞要走了,不跟你这种人待在一起。」 「嗯嗯,下次再见,阿飞。」 就算我现在想抓也抓不住,反正大家都在盯尾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次见面。不过如果他只是来确认二尾的状态,那可能这个再见面的时间就会长一点了。 下午,我看到由木人小姐完成任务准备回云隐村,天色渐晚,而我比较喜欢在黄昏的时候做点什么。 回头一看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阿飞,不过并不是在注意尾兽,而是在注意我。 「怎么了,阿飞已经同意要跟我一起抢劫尾兽了吗?」 我漫不经心地拆开糖果盒,一边低头吃一边防备宇智波带土什么时候掀我的兜帽。 不过他大概也不会让我掀他的面具,所以两个人暂时都没有动作。 「阿飞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谎呢?」 他的声音好像是真的非常困扰,但即使是说出这种话也轻浮得要命,更不用提他还在手舞足蹈比划这件事,无论怎么看上去都是一个十足的神经病。 我没有要说带土哥神经病的意思,但他就是跟正常人有所不同。 奈何对付这种人我已经很有经验,从我家祖上,也不用太早,老祖宗那一代就有这种问题了,宇智波一族每个人都有点这样那样的问题,我自己也不例外,所以他这样在我看来应该说是「表现在外的话总比谁也不知道强」。 「我没有说谎哦,阿飞。我跟猫又女士曾经同甘共苦十余年,这份感情是谁也比不上的,所以只要她需要,我就会来拯救她。」 这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话了。 猫又女士曾经向我抱怨,云隐村的环境实在是太闹腾了,当初她就想有机会她就要回自己深山老林里的神社睡大觉,但她没想到我真的能找到一只还在云隐的猫又。 就是有点对不起由木人小姐,但我对抽尾兽这事已经很熟练了,我确信我能在这之后保住她的性命的。 「这种语气是怎么回事啊!」阿飞很嫌弃地离我远了一点。 「没资格说这话的是你吧,藏头露尾的傢伙。」 「不露脸这方面你明明也跟阿飞一样吧!」 话是这么说,但我可没有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就连声音都没有变过。有心的话就能察觉到我的真实身份,看来这个宇智波带土——等等,已经确定是宇智波带土了吗——对宇智波止水并不是很熟悉。 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往由木人小姐那边看去。 当然不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个忍者一起。就算是雷之国这种民风淳朴的地方,普通的忍者也不会一个人就出来活动,更何况是人柱力。 一个人出去做任务的,不是暗部,就是早就没人可以搭档的天才人物,当初的卡卡西这两方面全占了。 「这么吵下去没意义,所以我先走一步了。」我对他说,「阿飞不要碍事。」 他却跟上来了:「阿飞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 「你就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在安全线之外停顿了一下,问他。 好,终于到了要说这个的时候了。 我在他期待的二分之一目光里,心平气和,还提高了声音。 「那就只好告诉你了,我是从黄泉回来的忍者,叫做宇智波带土!你以后可以去木叶墓地找我!」 他极度震惊。 我跳下树梢就往由木人小姐那边去,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转移到了早就定下的飞雷神坐标前。 由木人小姐还没能做出反应,就猝不及防对上了我的眼睛。 万花筒就能控制尾兽,永恆万花筒把二尾叫出来再容易不过。 「出来吧,猫又女士!」 我当做面前几个云隐忍者不存在,开开心心地想二尾喊。 毫无理性的尾兽展现出它的身形,就这样忽然出现在雷之国内地的村镇旁边,一把顺手的长刀出现在我手上,踩着飞出去的苦无作为一次落点,我第一时间远离了那些向我扑过来的云隐忍者。 「不好意思,我来打劫尾兽了。」 这场战斗结束得很快。 毕竟让尾兽给我打下手收拾掉云隐的忍者,然后我再按部就班地收拾掉尾兽就可以了。虽然尾兽并不会真的听我的话,但让它往哪个方向攻击还是做得到的。 我把尾兽打打包,准确来说是把由木人小姐打包带走,然后才对上面具人一言难尽的二分之一眼神。 「宇智波?」他问。 语气还是有点奇怪,不过已经正常多了。 我只是露了一次眼睛,还是背对着他,我坚信他还不知道我是谁,但宇智波一族能控制尾兽这点毋庸置疑。 第195页 把战场很随意地打扫了一下,我往云忍口袋里塞了一张预告信——事实上我事情都已经办完了,但早发晚发都是要发。 署名还是宇智波带土。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宇智波带土……不过我已经死啦,阿飞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我睁着眼说瞎话,还感觉到面前的人气息越来越不稳定。他正处在一个爆发的边缘,但是又很好地忍住了。 「……」 「阿飞也不是真名吧。看在阿飞没有插手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件小事啦。」 我说的很快,争取不给他可乘之机,现在他要是一把抓走由木人小姐丢进神威空间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跟他打一架把眼睛挖出来用用,平心而论我不想看到这种场面,也很不喜欢挖人眼睛。 他最终还是冷下声音:「把二尾留下。」 但是木叶的乖孩子宇智波止水会害怕他,我一个纵横忍界多年又对他知根知底的s级叛忍会怕什么?我甚至敢抢老祖宗的豆皮寿司,我还能在二代做实验的时候踹开他的门砸了他的实验室,然后去跟我的好同事初代火影种花。 「不给,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 我理直气壮地看了看由木人小姐,说一位女士是某样东西未免太过失礼……不要误会,说的是猫又女士,不过它也不是我的猫又女士,我不是很在乎它的感受。至于由木人小姐,看在隔壁世界的同僚感情上我会让她安然无恙。 自称是阿飞的男人终于认真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跟他动手真的很难办,毕竟周围没什么人,而且我还想再跟他玩一会儿。 「你不是宇智波带土。」他说的理所当然,「我知道他,他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末期就死了。」 宇智波带土是死了,你呢? 你变成了什么东西? 我知道他已经打算跟我动手,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但我还是想多问问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于是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笑,宇智波带土死了,宇智波止水也死了,这是多么巧合的事。 「没关系。我们是谁这件事取决于其他人的认知,如果他们都相信我是宇智波带土,就算是真正的宇智波带土復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人心是很脆弱的东西,如果你不想真正丢掉的话还是快点把忘掉的东西捡起来。」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四代火影的下属,迄今为止还是在为了木叶的意志而行动。至于我是谁,那根本不重要。」 「我们从一开始,就谁也不是。」 第107章 深夜 战斗之后的野外并不寂静, 花鸟虫鱼都在这秋夜里极力彰显自己的存在,我好整以暇地等宇智波带土回答,其他的事都可以先放一边。 让我看看, 「阿飞」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背在身后的手握住了飞雷神苦无, 随时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刺激的战斗开场。 但是宇智波带土不按常理出牌。 「你骗阿飞!」他气鼓鼓地说着, 「阿飞才不会相信你这种人, 四代火影也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一定是装神弄鬼来骗我的!」 我愣了一下。 很想去试试他有没有发烧,但还是忍住并收回了手, 我走两步过去靠近他, 他就跳起来后退了。 「你是怎么回事?」我疑惑地问他,「刚才的话吓到你了?」 可是他三两步退后, 就像是被火遁烧到尾巴一样逃开了。我站在原地, 也没有追上去,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这个时候的宇智波带土才几岁……?十八岁?十九岁?还没我大。而且为什么只露出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怎么了? 但我说的有什么错呢?无论是作为木叶忍者的他, 还是作为阿飞的他, 只要承担起了相应的责任,就永远也不再是他自己。 如果跟我想的一样,他按照老祖宗的计划变成了全然空洞的影子,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我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生于战争, 死于战乱;生于黑夜, 亡于黑暗。 我们从来就不是自己。 「稍微也给我回答一下问题啊, 我看起来很可怕吗?明明这次我才是没有案底的无辜人士吧……」 但是人已经跑了, 我也没什么办法, 再低头看了一下还在昏迷不醒的由木人小姐,我决定先把二尾的事情处理好。 ——过程相当简单粗暴。 把二尾拖出来塞进我自己身体里, 然后加一捆封印,不管它喊的多大声,我先下手拯救一下由木人小姐的生命。 等到由木人小姐醒了,我还在捂着耳朵屏蔽精神世界里二尾的声音,她先是茫然后是惊恐,看着坐在树杈上的我甚至说不出话来。 「是这样,由木人小姐,你现在介意回云隐告诉大家我发明了一种抽出人柱力也不会死的方式吗?当然,二尾我是不会还给你们的。」 我说的很慢,故意给她反应的时间。 但是长期以来依靠尾兽查克拉战斗的忍者总有缺陷,她一时半会还没能适应回现在的状态。 她近乎崩溃地问:「你是谁?」 我歪了歪头:「路过的好心人,来拯救落难的大猫猫。」 那天雷之国的尾兽被打劫,不过这件事没有传出去。跟着由木人小姐的乌鸦在进入云隐附近的时候就被发现,云隐这里的防备跟木叶不一样。 第196页 并非是他们防备周全,只不过云隐村出现野生乌鸦的可能性基本上没有,不像木叶气候温暖,别说乌鸦了,每年春秋都有成群结队的候鸟飞过,定居的鸟类更是数不胜数。 我用幻术把乌鸦收回来,小乌鸦扑闪扑闪翅膀就趴在我脑袋上睡着了。 也有点困,我就在附近小睡了一会儿。 二尾也吵累了,它终于收起了一点蓝色的火焰,开始挠地板,试图把我吵醒。 我只好打着哈欠,进去给它顺顺毛。 「不好意思,我真的需要尾兽,能不能好好合作呢,猫又女士……算了,又旅小姐。」 仗着我自己有万花筒写轮眼,我过去撸了撸它的尾巴,这手感真的不怎么样,不但有火花还带电,猫又女士都是好好把查克拉收起来让我摸的。 眼前的这只二尾兇狠地看着我,要不是金色的锁链把它压在地板上,或许它就要跳出来把我撕成好几片。 「好好合作?」它扬起下巴,「你们宇智波都是这么谈合作的?」 我就眨眨眼,做出一副无辜模样:「是啊,我们老祖宗教的,你应该认识,他叫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它差点就跳起来。 我知道。 老祖宗宇智波斑给诸多尾兽留下了心理阴影。 在最初的时候,对于尾兽,忍者们都是敬畏且仇视的,所以老祖宗和初代两个人去收集尾兽的时候就是当场打个半死打包带走,简单粗暴到了极点。 我还记得猫又女士跟我说的老祖宗的坏话,以及千手柱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回事。 不过,整体来看,初代还算是个好人。 「不可能的,我绝对不可能跟宇智波斑的后代合作!想都不要想!」二尾打断了我的思路,甚至把精神世界里不存在的地面踩出了一条裂缝。 我觉得有件事很必要说明:「我跟宇智波斑不是一支,甚至出了五服之外。不要把我跟他扯上太多关系,他想害死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如果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不是什么好人,我一定把隔壁那边的仇挪到这边来报。 连玖辛奈大人的仇一起给报了。 「那也别想,你们宇智波一族没有一个好东西。」它斩钉截铁地说完就自个儿卷到精神世界最深处了。 我好像在哪听过这句话。 宇智波一族怎么啦!宇智波一族这么不受尾兽待见吗?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一族都干了什么啊。 我想不通,决定回宇智波一族看看。 三更半夜我打着哈欠回到宇智波族地,眼熟的同辈已经瞪着眼看我翻进他家窗户,他绝望地用被子盖住脸,碎碎念着他什么都没看见。 我就拿刀鞘戳了戳那团被子:「你怎么没上报警务部?」 按理来说上次我来过之后他应该报警,再差也应该对个熟人说一声,可是到现在我还没见到什么动静。 他眼一闭心一横,声音小到我快要听不见:「我……懒得出门。」 我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捅死他比较快,还能节约资源。 在察觉到我的眼神比较危险之后他掀开被子就来了一个士下座:「请不要杀我灭口我妹妹就快回来了!我答应给她庆祝十二岁生日所以至少让我活到那个时候啊!」 不,我只是想想,我还从来没有主动去杀过木叶的忍者。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我顺口问他。 他犹豫了半天,好像是在权衡利弊,最后哆哆嗦嗦地说:「如果你要杀我妹妹,还是杀我吧,我死都不会说的!」 「……」我就看着他。 「对不起,我妹妹叫做宇智波泉,她真的很好,请不要动我妹妹啊!」 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看他从恐惧到绝望到悲痛,最后带着一股子英勇就义的果决,甚至拿出了一把苦无打算自尽来保全他妹妹,我就觉得血压一下子上来了。 我抬手就用刀背重击了他的脑袋,把他的苦无塞回手里,然后把这个同辈扔出门外,他脑门上流出来的血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血洼。 不过这点伤肯定死不了人。 附近还有警备队巡逻,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发现他。这下总会知道是有人潜入宇智波了吧。 干完这些事我擦擦刀背上的血,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 「怎么有这样的同族,丢人。」 明明另一个世界的他是个天天往外跑惹事生非的傢伙,怎么在这边变成了这样? 我收起刀,准备往外走,不经意间就看到桌子上的照片。年轻的少女和宇智波一族的同辈就在照片里,两个人相依为命,同辈正抱着他妹妹举高高。 ……我稍微有点想起来了。 我那边的那个同辈,没有妹妹。他的家人都死在了第三次忍界大战里。 他也不会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只会问我下一步要怎么做。 「算了,丢人就丢人吧。」 我嘆了口气,最后看了那边躺着一动不动的同辈一眼,「这样就挺好的。」 闹腾半天我才想起来要做的事还没做,本来打算问他宇智波一族做了什么也忘记了,不过就算问他估计答案也是不知道,现在想想也就是那几个长老和宇智波富岳说不定会清楚。 我决定偷偷摸摸去看看小鼬。 第197页 唔……我知道这边的小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鼬,但我只是想去看看。毕竟宇智波止水死去,他应该也不会很好受吧。 曾经的……毕竟是曾经的挚友,对吧。 至少我有机会把宇智波止水的尸体还给他,虽然说是我自己的尸体这样怪怪的,但放在我这里更不像是一回事。 于是我蹑手蹑脚到了族长大宅,还好他们家所有的结界我都很熟,甚至算是了如指掌。 我在宇智波富岳家里住了那么多年,后来就算离开木叶……美琴大人也没有改动过结界。我知道她一直在等我回去看看,但是终究没有等到就离开了。 「你是谁?为什么在哥哥的房间门口?」 抱着枕头的宇智波佐助,此时才五岁,正迈开小短腿跑过来。他说话声音很低,好像怕吵醒里面的小鼬。 他还穿着小番茄睡衣,一张包子脸鼓鼓的。 我任由他跑过来盯着我看,还发现他背着我从枕头里摸手里剑,直到确认没有吵醒任何人之后才松了口气。 可不能在这里被美琴大人发现。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小声对他说,「嘘,不要吵醒你哥哥。」 小朋友很不满地瞪着我,可惜他没有开眼,也打不过我:「你半夜来我家是……是想干什么?」 说句老实话,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哥,别的什么都没想…… 我刚想说话,小鼬房间的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大纲写好啦! 第108章 发展下线现场 有些事情、有些时候我们就是完全做不出反应, 当那扇门打开的时候,我和宇智波佐助两个人全都愣在现场,一动不动。 因为到刚才为止, 这个房间里还没有什么动静可视, 就在那一瞬间这扇门被打开了, 毫无预兆。 但是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一阵很轻的风, 吹开了那扇没有闭紧的门。 「你哥不在?」我问宇智波佐助,见他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小孩什么都不清楚。 「哥哥晚饭的时候还在……」小孩茫然地想了想, 忽然又把兇狠的目光对准了我, 「是不是你对哥哥做了什么?!快把哥哥还给我!」 虽然我确实来到这里也算是鬼鬼祟祟的样子,但这件事跟我还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稍微有点苦恼的蹲下去, 摸摸小孩看上去很扎手但其实柔软的头髮, 我又往小鼬的房间里看了看。被子都整整齐齐,或许是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入睡。 「不要随随便便的就怀疑我啊,明明我连门都还没进去。」 我控制着瞳力打开写轮眼, 让它停留在三勾玉的程度——实话说这个状态我很久很久没有用过了——然后轻轻对宇智波佐助说。 「你看, 我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今天晚上本来是有重要任务要来找你哥哥,但是他现在不见了,我们一起去找好不好?」 可能是写轮眼取信了目标, 小孩甚至伸出小手想摸一下我的眼睛。 我差点就下意识地抽刀回防, 这都是宇智波带土和老祖宗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但是在最后一刻还是想起了这是小鼬的弟弟, 现在还是个五岁的小孩, 就算他想……他也办不到。 我绝对不会再给他们两个任何摸我眼睛的机会, 绝对。 宇智波佐助用力地点点头:「我们去找哥哥!」 虽然就这么轻易的说服了他,我觉得很高兴。但是就这么相信一个陌生人, 这里的小孩子还真是容易轻信别人啊。 回头就给三代写匿名信建议他们加强对木叶小孩子的安全教育,这么大一个村子,每年都有不少的外村忍者混进来,排查也不一定完全找得清楚。要是所有的小孩都这么好骗,木叶迟早是要完的。 不过现在还是先矇混过关再说。 我抱着小佐助,顺着他的指路在族长大宅附近穿行。 穿着的也是族服,不会引起太多注意,只要那些人不多看两眼就不会发现这是战国时期的族服。这也是宇智波带土和老祖宗的错,他们攒了太多战国时期的族服,而我又没办法回到木叶去定做,干脆就一起混着穿算了。 但宇智波止水还是容易被认出来,即使我跟那个我各种地方都相去甚远。最后我找出了我的围巾,连下半张脸一起围住;再加上我是束起来的长髮,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发觉。 「哥哥最近不陪我一起睡……」 小佐助小声抱怨,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奶味儿。到现在他还是个小孩,虽然五岁多已经快六岁了,看上去还是一个在精緻的宫殿里长大的普通小孩。 跟小鼬完全不一样啊。 我就用衣服把他盖好生怕小孩子着凉,本来打算转一圈就带他回去,反正今天的事情也是心血来潮,并不追求结果,但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忽然止步。 我第一反应就是捂住正在打哈欠的小佐助的嘴巴。 宇智波鼬就站在宇智波一族的墓地那里,跟另外一个人在谈论着什么。 他们的声音很低,我几乎听不清楚,只有风送来一点破碎的音节。 「……真的只能……了吗?」 那是小鼬的声音,他还是个少年,背负着杀死挚友的声名在庞大的古老家族里前行,他是族长的儿子,也必须是下一任族长,只有他不能在这里停下。 第198页 可是他的声音太难过了啊。那种就好像是全世界都要破碎了的声音。 小佐助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他会保持安静。 于是我也放开手,但道歉的话现在还不能说。 我们两个就躲在一棵树后,也许他们已经发现,也许过几秒钟才会发现我们,但这点时间足够我给我们两个加一层幻术。 他们还在对话。 「现在的宇智波一族已经没有退路。木叶是宇智波的前路,但也堵死了宇智波的退路,在这个精緻的牢笼里他们早就无路可走,火之意志也不復最初的理解。」 「他们还想要什么样的出路?没用的,这已经是宇智波一族的末路。除了毁灭就是新生,但枯骨堆积出来的微末战果,你真的能接受这样的东西?」 …… 「这里是木叶,并不只是宇智波。」 「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也不会再说服你,但你所做的选择还是跟最初的时候一样。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又回到原地,你得到了什么呢,宇智波鼬。」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无端落叶坠地的声音。很轻。连一点风声都没有,这片天地整个凝固了,枯月疏星照亮站在墓碑前的少年。 那是宇智波鼬,他目光坚定,却又悲伤。 我看到他身后那是宇智波止水的墓碑,算是个孤儿又是天才的宇智波止水是由族长写下的苍白记录,宇智波鼬就站在这里。 「如果我早点做决定,止水就不会死。」他的声音不是那么平稳,「我只是明白了这件事。」 ……什么啊。 到底是在说什么。明明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说的这些事情这么沉重,宇智波鼬就算是族长的孩子不也应该在按部就班的人生里慢慢前进,不会有什么跨不过去的东西吗? 现在这样要死的沉默和悔恨又是怎么回事? 我攥住心脏位置的那片衣料和其下的皮肉,只觉得这个宇智波鼬跟我认识的那一个短暂重合,又完全不一样。 直到小佐助在我怀里扑腾扑腾,我才从恍惚中惊醒把他放下来。 「哥哥!」 小佐助很干脆地往那边跑,一下子引起了那边两个人的注意。 他跑的很快,还抱着那个枕头,一双很亮的眼睛盯着宇智波鼬看:「我都听到了!哥哥太过分了,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却不跟爸爸妈妈商量!」 我怕他出事,只好追出去,但越过墓地边缘的一瞬间我看清了对面的那个人。 品味很差的面具,斗篷。 ……稍等一下,这个打扮我是不是几天前刚刚见过。 我谨慎地把围巾往上扯了扯,又跟他们拉开距离,小鼬也不喜欢陌生人站在身后,我只是在这个三角里离小鼬和佐助近了一点。 「佐助……」 宇智波鼬难得有点慌乱,还在想怎么跟宇智波佐助解释,对面的人已经开口嘲讽。 「你不是说没人发现吗?连两只尾巴跟过来了都不知道,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这是宇智波带土。 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这是他模仿老祖宗的声音,虽然这声音一模一样,但语调上还能分辨出宇智波带土的味道。 我跟他们两个熟的很,就算是真人站在我面前互相模仿我也分的出来。 宇智波鼬把宇智波佐助护在身后,对戴着面具的男人说:「这跟你没关系,我会处理。」 他们两个说起话来权当我不存在,但我知道他们的注意力都若有若无地分了一点过来。莫名其妙出现在宇智波墓地这里,带着佐助出现,果然还是把我当普通族人了吧。 我后退半步站在阴影里,尽量降低暴露的可能。 小佐助看气氛不对,也不吭声了。 「他们的计划也推迟了,我们下次再谈吧。」宇智波鼬对戴着面具的男人说,「我不相信你,你也别想对我弟弟下手。」 但是如果宇智波带土想的话,这个木叶根本谁都拦不住啊。 我看他们两个一来一回地交锋,甚至觉得有点担心。不是担心小鼬被宇智波带土骗了,我是在担心宇智波带土是不是被老祖宗忽悠瘸了,说出来的话都这么奇怪。 比如「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那些废物有什么用」、「木叶对你来说真的还有意义吗」这样的话。 没上过两个月老祖宗人生理想培训班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我不得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说——」 刚说出这两个字,他们就都直直地往我这边看出来,也停下了原本表面风平浪静实则互相试探的对话。 啧,这两个人一起看过来还真让我觉得有点难办。我可不想在这里跟他们打起来,这里是宇智波族地,到时候就是大打出手引来一群宇智波,然后我跟宇智波带土时空间忍术消失,被留下的小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跟他们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谈什么,但是能让开一下吗?我是来检查宇智波镜的坟墓的。」 宇智波带土显然还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但宇智波鼬已经听明白了。 「你是说……」小鼬在暗部工作,他应该也知道那封举报信的事,甚至可能就是经过了他的手。 我随意地点点头:「其他三位火影的尸体不知所踪,上面的意思是把其它大人物的坟墓也检查一下。」 第199页 「……哈?」宇智波带土发出短促的音节。 我看得出在我说出尸体的时候他有一点触动,能让他这样在意的是四代,看起来还有救。 于是我用尽量随意的语气跟他说:「你不知道吗?木叶最近才发生的事,有个自称宇智波带土的人举报大蛇丸偷了歷代火影尸体,这件事还在调查中。」 「宇智波带土?!!!」 第109章 三更半夜 戴面具的男人声音有点变调, 但很快他就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连死人都用得上,这个木叶还是毁掉算了。」 宇智波带土说的极为自然,就跟这个死人不是他一样。 我看他多看了两眼, 暗想老祖宗不但死人用上了, 神奇生物用上了, 外星人的意志和他自己的尸体都用的很起劲, 这样的老祖宗还是好好死着算了,不要再出来祸害活人的世界。 「死人有时候也可以派上用场,而且, 这里是宇智波族地, 你是什么人?」 我装模作样地问他,看准了宇智波带土根本不认识所有的族人, 小佐助认不清人, 宇智波鼬想要知道点什么的话也不会第一时间拆穿我。 他果然带着上扬的尾音,压着嗓子模仿老祖宗说:「我是宇智波斑。」 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让他好过,就故意拉长音调, 也是半开玩笑地说:「那很巧, 我是宇智波泉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斑哥又长了两厘米。」 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的弟弟。 他跟初代的弟弟加起来能坑我死好几次,初见就是差点把我埋进土里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果然我就是跟老祖宗犯沖, 顺便关联上一切和老祖宗有关系的人。如果有的选, 我一定远离这些天才的宇智波, 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忍者。 对面戴面具的男人发出轻微的气音。 「我弟弟早就死了。」 「不好意思, 我哥也早就死了。」 但是宇智波带土也没有弟弟, 我也没有哥哥……硬要说的话我可以叫他带土哥,而刚好我们两个真的都明面上死了。 他忽然冷笑起来, 就站在原地,声音还是模仿的老祖宗,平静又带着点威胁。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是我在南贺川救了你。」 他没说出名字。 但我就已经想起那个刚醒来那天在南贺川边上迷迷煳煳碰到的男人。当时脑袋还不是很清楚,也听不清他的声音,唯独他什么也没干就走了这件事我记忆犹新。 「是你啊……」我咀嚼着这几个字,把想要马上报復的心情压下去,深吸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那还真是感谢。」 明明应该是咬牙切齿的话,我硬是平静地说出来了。 所以当初宇智波带土知道宇智波止水跳下去,路过找到尸体发现人没死就走了。我猜他可能是觉得没有眼睛就会没用了,但我就是在生气。 ……什么啊带土哥又丢下我不管之类的想法。 虽然他不是带土哥,我们也还没有见过几面,他跟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止水更是没什么交集。 但是我就是要生气不可以吗? 「你最好不要插手我的计划,就凭现在的你,已经什么都办不到了吧?」他说。 宇智波带土当然不知道我到底在生气什么,但自从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我们就互相提防互相算计这点是一定的。他看上去自以为胜券在握,就抱着手臂站在那里,好像料准了我不敢自曝身份。 实际上我也确实不敢。 「也不是什么都办不到。」我小声说。 在他们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已经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现在就吃,要是打起来我自己却不清醒的话,在这里很难脱身。 事实上我也没干什么,只不过之前把某个同辈丢在大街上,现在警备队应该已经开始排查了。就算运气差到一定程度,待会他们也就过来了。 我看他们还没理解我的意思,就解释说:「我不会把你袭击族人的事情说出去的,但警备队就要来了,你们确定要继续谈下去?」 宇智波带土还不知道这件事:「袭击族人?谁会干那种事。」 ——我啊。 我把人打晕了扔街上,背锅的这不就来了吗。 宇智波带土没什么反应 反正他想走随时都能走,但护着小佐助的宇智波鼬有点紧张。 我只好跟他说:「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 这场会面算是不欢而散,等到戴着面具的宇智波带土从黑暗里消失,宇智波佐助才拽拽他哥哥的衣服,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鼬说下次再跟他解释,现在该睡觉了,然后就看向我。 宇智波一族的人,他应该大多认识。 我已经准备走了,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我还记得我今晚是来干什么的,等待会小佐助想起来我说是有任务跟宇智波鼬一对,发现我只是在说瞎话之后再想走就难了。 但他跟我说:「一起回去吧。」 算是友好的信号,但沿着这条短短的路从族地回聚居地之后,我面临的就不止谈谈那么简单了。 可我很久没跟小鼬好好站在一起过了。 我嘆了口气,就跟在他后面,说:「走吧。」 宇智波佐助拉着他哥哥的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定要走在我和宇智波鼬之间。 第200页 夜晚有点凉了,他还披着我的外衣,我没来得及要回来,小孩腿短几乎是小跑跟上的。我落后他们半步,就这么跟着走到了族长大宅门口,然后我停下脚步。 「不进来吗?」宇智波鼬问我。 「不用了。」我摇摇头,根本不想在这时候走进他家,「我也只是路过……」 但宇智波佐助不假思索地插话:「可你不是来找哥哥的吗?」 我还没回答,宇智波佐助已经跳起来,一脸生气的表情:「可恶,你骗我!」 倒是没有。 我确实是来找宇智波鼬的,但也确实骗了小朋友。本来想从小佐助那里拿回我的外衣,但是他一副警惕的模样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衣服口袋里除了一些糖也没有别的东西。 「好,我骗了你,但是小孩子该睡了。」我用温柔的语气去哄他,「这是我和你哥哥之间的事,你明天还要上学呢。」 小佐助才不听我的话,他提高声音:「明天本来就不上课!」 就算这样……算了,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木叶忍校到底有没有在上课,就跟他大眼瞪小眼,最后我退了一步。 「会长不高。」我说。 宇智波佐助看向他哥哥,宇智波鼬也点点头,跟他说确实是这样。 在长不高的威胁之下,宇智波佐助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族长大宅,哒哒哒跑到楼上去自己房间睡了。 只剩下宇智波鼬和我站在秋夜的风里。 我没说话,他也没说话。虽然对小孩子来说有点冷,但忍者会用查克拉保持自己的体温,就算在冰天雪地里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那月光仍旧是偏瘦的,星星也暗淡无力,无论如何也无法照亮阴影里的侧脸。我伸出手把围巾重新往上扯了扯,就转身要走。 只要在任何视觉盲区使用飞雷神之术就好了。 不是视觉盲区也没问题,忽然消失也不是只有飞雷神之术一家,能达到类似效果的忍术其实有很多,但能够承担各种情况且瞬间发动的只有飞雷神之术。 「你是他吗?」 他果然这么问了,说的话还是犹疑,我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有点压抑不住情绪的声音。 「不是。不要抱不必要的期待,宇智波鼬。你很清楚他已经死了对吧。」 他的宇智波止水已经死了。 另一个世界的宇智波鼬的止水,也就是我,总体来说是个混蛋,不但每次都丢下他跑了,现在还给他编织来一场不会醒来的梦。 我顿了顿,看他不打算接话,又说:「我过段时间再回宇智波,有些事情还想搞清楚。还有,有样东西有必要还给你——」 找出放着宇智波止水尸体的那个捲轴,我刚转回身去准备扔给他,但…… 但我看到小鼬身后宇智波富岳的身影。 什么时候来的……? 小鼬明显还没有注意到,宇智波富岳离他也有点远,但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会儿。美琴大人站在门口,宇智波佐助就从门口探出头来,显然也没有乖乖去睡。 宇智波佐助,真是遇事不决找家长商量的好孩子啊。 你长不高了。 想都别想。 我游离的目光让小鼬也回过头看去,一瞬间气氛变得无比僵硬。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宇智波富岳,我也不知道这边的宇智波富岳对宇智波止水是什么样的态度。在另一边我们只不过是曾经住在一起、又因为政治立场不合从不算是家人的同族,在这里我们只是陌生人。 「……反正,这个给你。」我把捲轴交给小鼬,声音越来越低,「有人捡到的,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 但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宇智波富岳,总觉得今天我走不出宇智波族地的大门了。 宇智波鼬的手有点凉。 但无论是冷的还是暖的,都不是属于我的温度。我刚想重新整理好心绪离开这里,二尾就从精神世界的深海里上来探了个头。 它说:「你们宇智波真奇怪。」 是、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本来我在他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可以把宇智波佐助打晕,这个年纪的小孩还不会用瞳力筑起精神的防御,只要我小心一点就不会留下任何伤害地清除掉这段记忆。 我还想说什么,宇智波富岳已经凉凉地开口:「大半夜的,进来谈吧。」 ……等等,那个表情是误解了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孤单啦。 第110章 家族 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事实是我走进了多年没再到过的宇智波富岳家, 坐在他家的会客室里,我左边是宇智波鼬,右边是我自己的尸体。 正対面坐着的是宇智波富岳, 美琴大人正在给我们泡茶, 而小佐助跑过来好奇地抓着我红色的发尾。 还扯的有点疼。 看在他还是个小孩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 但还是不自在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蛋。好软。 在美琴大人一如既往地往每个茶杯里加糖的时候, 我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 「抱歉……我不喜欢甜的。」 这个世界的美琴大人就放下手,把那杯茶递给我,她的声音很温柔:「我也觉得往茶里加糖不好, 以后富岳也不要喝甜茶了吧。」 第201页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宇智波富岳的表情, 原本云淡风轻的他现在有点绷不住脸上的严肃,我没有想笑, 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怜。 毕竟在这个家里, 美琴大人才是掌握着日常生活细节的人。 然后她又看着我。 她在看什么? 我慢吞吞地把围巾扯下来,没敢去看小鼬的表情,然后端着那杯茶看倒映的我自己。 不一样, 我跟这边的宇智波止水完全不一样, 除了那张还算相似可也并不相同的脸之外,彻彻底底是不同的人。 「……问我也不会回答的,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低声说。 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再看到光明的时候已经不是原本的世界。 事实上, 我已经做好了刚死不久就被他们復活出来的打算, 対他们来说这件事并不是很难。生命已经变成计量单位一样的存在, 死去的人还能轻易地復活, 不管怎么说我的世界都已经坏掉了, 当所有人开始漠视生命,整个忍界也就离崩溃不远了。 这点我也早有预料, 甚至做过准备,但现在我自己不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能确定计划还能不能进行下去。 ——但是,无论如何,在这边的世界里,復活绝不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所以我可以跟他们说:「能不能不要看我了,我真的不是他。」 宇智波佐助这个不睡觉的小孩就来拆我的台,他眨眨眼:「可你跟他长得一样,你们是双胞胎吗?」 不,不是,我没有兄弟。 我干脆把小孩从我身后拎过来,拯救我的头髮同时也拯救一下我已经不存在的身份:「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还是有很多,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发现你跟建村之前的某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宇智波佐助跟宇智波泉奈的相似度已经有点过分了。 宇智波富岳终于喝掉了那杯并不甜的茶,停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向我问:「那你是谁?」 他已经尽量减少字数了。 茶里不加糖带来的心理阴影有这么大吗? 「四代的直系下属,隐部的成员……反正四代和隐部都不在了,怎么理解都可以。我本来不打算回木叶,但是出了一点意外,你们不用太在意,我很快就会走。」 我也没喝,还是把那杯茶放下了。 宇智波富岳就问:「你的名字?」 空气静寂了那么一瞬间,我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这不是很重要的事,你在族谱上也找不到我的。」 族谱上还有他找不到的族人,这无疑是挑战族长的权威。但我总不能马上推翻我刚才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止水总不是我。 宇智波富岳用一种非常无奈的眼神看我,然后他重新找回了被一杯茶丢掉的气势:「宇智波一族不会抛下任何族人,你以为我会放你走吗?」 我就知道。 刚才就应该飞雷神走的。 把原本打算说的「其实我姓漩涡……」这句话咽回去,我摸着一直被袖子遮住了飞雷神苦无,思考要不要待会说我是宇智波带土然后逃之夭夭。 最后还是自我放弃地揉了一把宇智波佐助的脑袋,対宇智波富岳说:「我已经很多年没回木叶过了,而且我身上还有任务……」 「你先是水门的人,然后才是宇智波,対吗?」 美琴大人忽然开口,声调柔和,她一直看着宇智波佐助,也是在防备我做什么。 我只好点点头,说:「是啊。」 宇智波一族早就把我逐出去了,这边的漩涡一族也灭亡到只剩下漩涡鸣人半个族人,反正水门前辈也不在这个世界上,在他被復活出来之前我还能用这个身份兴风作浪一会儿。 「水门去世五年了。」她说,「这个任务有这么重要,以至于你要继续执行到现在吗?」 我摇摇头,又看看那边的小鼬,艰难地说:「这很难解释,我刚知道四代大人过世的事,在这之前我都……」 在这之前,水门前辈还在战场上跟我打过招唿,虽然不至于全然敌対,但演还是要演的。他一个飞雷神来到我身边,脸盆大的螺旋丸就往我怀里扔,要不是我反应快早就跟那边被煳脸的宇智波带土一个下场。 但这不是重点。 「你们为什么不怀疑我的话?」 我会还是多问了这一句。不管我说什么也好,他们都不是先持怀疑的态度,反而全盘接受了这一切,就好像我一直是宇智波的一员一样。 但这不対,现在的我只是个来歷不明的忍者,说出来的事情也全凭我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 宇智波鼬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现在他却开口了:「因为你也是宇智波啊。」 我不解地看着这屋子里的几个人。 直到宇智波富岳趁美琴大人不注意的时候眼疾手快地往自己杯子里加糖,又端着他的茶杯,心情很好地说:「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你先是宇智波的一员。就算你做错了什么,也先由宇智波一族承担。」 我一开始还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当我的僵硬的思维重新流动的时候,我用力握紧了手里的那个苦无,让带来的刺痛给我自己一点清醒。 一个家族。 没有互相内斗、也没有到自我消亡程度的宇智波一族,到现在为止还是包容着他们的每一个族人。我最开始的时候想错了,即使再怎么相似,这两个世界也完全不一样。 第202页 「抱歉……」我说,「但是死去的人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您也清楚才対。」 我站起来,下一秒就发动飞雷神之术离开。 算得上落荒而逃,也说不准只是打算静一静。当我在满是灰尘的角落里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纯白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来。 这里是水门前辈过去的家。 没关系,没人会来的,这里早就被封存起来,还有一些他们没有打开的封印术。那应该是玖辛奈大人的封印术,也许是尊敬,也有可能就是打不开,一直放在那里。 四代火影不过去世了五年,他的存在被人记住,他的故居被人遗忘,他的孩子活得像个笑话。 我已经抓不住那样的未来了。 「宇智波止水,你真软弱。」 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但事情总不那么如人意。每个世界都有它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我却不能完全接纳一切。 这片灰尘和黑暗的角落,我坐在这里直到黎明。 也许中途睡着了。 又或许没有。但是我走到水门前辈家的柜子前,我还记得哪里是他存放飞雷神苦无的地方;我也知道这里有着层层叠叠的封印,但好在这些封印我都知道破解的方式。 我从里面拿走了一个。 早上的时候我通过时空间忍术来到了那个同辈的家,他头上绑着一圈绷带,神采奕奕,看到我来之后就跟早已料到了一样跳下来。 他说:「想不到吧,昨天我硬说我是修屋顶的时候掉下来磕的!」 我本来还想跟他道个歉,现在已经全无歉意,只打算把他拖出去做个劳动改造。 「帮我送个信。」我把一封信交给他,「交给族长就行。如果他问起是谁让你送的,你就……」 让他实话实说也不会说吧。 这么怕死还不想出门的人真的存在吗? 我顿了顿,说:「你随便说吧。」 我在他惊恐的目光里把他的绷带给拆了,用我粗浅的医疗忍术和作弊模式的手段给他治了一下。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找不到伤口,眼神变得更加惊恐。 他指着从我身后冒出来的那段红色枝蔓问:「这是什么?」 我干脆地把那段枝条掐断,它立刻就缩回去不见,而我拿着那段红色的枝条嘆了口气:「没什么,一种生长在火之国的珍稀植物,拥有旺盛的生命力,做医疗忍术的材料很方便。」 看他已经说不出话来,我就再次离开了这里。 写信是写信,但我也不知道应该写什么东西才算交代。他们这样的态度让我没法算计进去,考虑到最后我还是在里面写:「我在追查另一个宇智波,他也是不应该存在的人。」 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斑,管他是谁。 我决定再去找鸣人,看看这孩子有没有改变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出门,可能就来不及写这么多啦。 第111章 小狐狸 我找到鸣人的时候, 他正在对着过期的泡面发愁。 家里没有热水,也没有冷水。 为了不让水门前辈的儿子饿死在家里,我跟他商量带他出去吃饭。 「但是……」 「好啦, 你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 我们马上就能到外面。之后我保证同样给你送回来。」 有点像是在哄小孩,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已经在努力做我能做的所有事情了。不管怎么样鸣人也是水门前辈唯一的孩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只有我一个外人来接近他就不是很靠谱。 我在还做出一副迷迷煳煳又充满警惕的小孩面前蹲下来,把我从水门前辈家里拿到的飞雷神苦无放到他的手心里。 「这是你父亲的东西,我去了你家一趟, 给你带过来的。你不是想知道你老爸到底是什么人吗?在村子里不方便讲这些事情, 我带你出去玩,顺便告诉你所有的事。」 也许还是未曾谋面的父亲打动了他。 漩涡鸣人接过那个沉甸甸的苦无, 还不是忍者的他拿着那个特殊金属做的苦无还有点费劲, 但是上面所刻着的印记却好像在回应他的接触。 那是波风水门的术式,其实我知道他的术式,但是从来没有去尝试解读过。 「我老爸也是忍者吗?」 鸣人问起这句话的时候很兴奋, 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光。 「是啊, 他是很厉害的忍者,也是我的长辈……嗯,从血缘关系上来讲,我是你的表哥, 不过现在不是了。」 我向他伸出手。 在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止水只是一个宇智波, 跟漩涡没有任何关系, 跟漩涡鸣人也就不存在任何的血缘, 但我还是想来照顾这个小孩, 相比起现在还奶唿唿的佐助,小鸣人实在是太辛苦了。两头都是亲戚, 不过算起来小佐助还要远一点,而且他还不是个可爱的小糰子吗。 「我还有亲、亲人吗?」鸣人抬起头,盯着我看。 我还穿着黎明组织的那身衣服,站在他家背窗的阴影里。看他实在是好奇,我就把兜帽拉下来,从衣服里拽出红色的发尾。 虽然还不到过去的地步,但是那些红色已经攀上末梢。 「我跟你母亲是一族的人,不过我跟她并不是一个姓。你跟她姓,红髮就是漩涡一族的象徵,虽然你是你父亲的金髮啦。」 第203页 也许是亲人这个词彙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小鸣人还是答应跟我一起出去。 也有可能是他真的想吃饭,而我已经把他的泡面给扔了。 总之,当他闭上眼睛,我牵着他的小手发动了飞雷神之术后,我们已经来到了汤之国附近。 我还是很喜欢汤之国的气候和环境,之前去雷之国的时候还特意绕了路去留下飞雷神印记。虽然过去的我总是觉得查克拉不够发动这么远距离的飞雷神之术,但现在我可以抢二尾的来用,根本不需要担心它不同意,这都是熟练起来就能做到的事情。 汤之国的秋季是一片火红的枫叶海,在我们经过的这家温泉旅馆附近就是漫天的枫叶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响,不同于木叶那边即将预示着丰收的金色,这边是昭示着新的旅游旺季的、灿烂的红色。 鸣人还是第一次离开村子,我伸手就拿一个大帽子扣在他的头上,然后叮嘱他说:「绝对不能让人认出你的身份,不然以后就不能带你出来了。」 可是鸣人已经兴高采烈地四处跑来跑去,我也只好看着他在各个地方露出艷羡又天真的笑容。 「……算了,还是个小孩子。」 另一个鸣人跟他可不一样,虽然也是被我带出村子,可是波风鸣人无论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打算,身为火影儿子的他几乎没有什么不了解的事情,只是看惯了书本上的图画,想要亲眼出来看一看这样的景色,印证他自己心里的猜测。波风鸣人自己就是木叶的缩影,他被名为火影之子的牢笼困在了木叶,所以他想出去,他什么都有,但他只是想看看他没见过的那些。 可是漩涡鸣人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他也没有那么多赞誉的光环,只是一个在村子里经常受到冷落和恶意的小孩,他也没有机会去接触那些那么远的东西,他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其它的亲人了。 眼下,波风鸣人正在某个卖玩具的摊位停下来,在汤之国的游商热情地向他介绍,但是他很不好意思地后退,因为他知道自己买不起任何东西。 于是我走过去,对他说:「好啦,都出来了,不要在意那么多。你可以花我的钱,就当做是补偿以前没能买给你的礼物了。」 他蓦地回过头来看我,眼神亮晶晶:「真的吗?可是……」 「我不是说过了吗?是我要带你出来玩的,当然是我来花钱啦。」我搓了搓他的脸,向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今天是限定的开心日!喜欢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漩涡鸣人眨眨眼,跳起来抱住了我的脖子:「好诶!」 秋日的街道上,游客人来人往,这里都是一些素不相识的人,他们都不关心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而且对于自己本身的事情也暂时抛到脑后,在这个秋日,这里就是用来休憩放松的场所,无论是我们还是他们,都在向同一个方向前进,而且最终的目的地都是离开这里。 鸣人高高兴兴地在街道上奔跑,我也只好跟着他往前跑。 最后他在撞到一个人之后停下,我只好先扶起他再跟那个人道歉。 「抱歉,我们家的孩子第一次出来……」 看到被撞的人是谁之后我的心咯噔一下,但还是平稳地把话说完,顺便按了按鸣人的帽子省的他露出脸来。 金色长髮的女性看我道歉有点生气,身边跟着的女孩也抱着手臂看我们,这是远离木叶的纲手大人,初代的孙女,也是木叶的三忍之一,而她身边跟着的女孩,我没记错的话是叫做静音。 「走路要小心啊。」 大概是看到鸣人实在太小,我又很快赔礼道歉,纲手大人最后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鸣人被我按着脑袋道歉,离开的时候我们还听到她们在说附近赌场的事情。 纲手大人一如既往的好赌,不过我还没有真正见识过。 等走出这片街区,鸣人终于从我手下摘掉了他的帽子。 「你认识她们?」鸣人问我。 我确定那两个女人离开之后松了口气,拉着鸣人向预定的旅店走:「是啊,那是木叶的忍者,身为三忍之一的纲手大人,是个非常厉害的忍者。虽然我并不怕跟她打啦,但她肯定认识你。」 鸣人很惊讶,瞪大了眼睛:「既然她很厉害,为什么还会认识我?」 我带着鸣人转过这个拐角,附近的人流渐渐变少了。 「直接原因……应该说她是你父亲老师的同门。别看她好像很年轻的样子,其实已经是个老女人了,今年也有四五十岁了。」纲手大人不在附近,也听不到我喊她老女人,我一边说一边走,「间接原因的话,其实木叶根本没有不认识你的人啊,鸣人。」 「为什么?」 「这个啊……」 说到这里已经走到了旅店门口,虽然我跟老闆算是旧相识,不过他现在也不认识我。在另一个世界的老闆可谓是半个知交好友,就算是战争爆发之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为我留着房间,偶然间路过的时候他也说过如果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去他那里休息。 有时候比不得不前来围攻我的朋友们好的多。 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只有远离尘嚣的人才能始终如一。 「老闆,我又来啦。」 我向他打招唿,上个星期来的时候在这里定了一个长期的小院子,没想到现在就已经派上了用场。 第204页 老闆也热情地出来迎接,虽然其实跟我不熟悉,可是熟稔的态度也就像是对待每一位老客。他看到鸣人的时候还问我:「这是你们家的孩子?」 我就把鸣人抱起来举高给他:「这是我弟弟,我带他出来玩。」 鸣人扑腾了两下,手忙脚乱,最后被我拎着到了后面的小路上。落满了枫叶的小路连接着一个个小院子,偶尔能听到哪些院落里传来的欢声笑语,还有不知道是那一类的鸟雀发出的鸣叫声。 走在我后面的鸣人好奇地四处张望,又问我:「不是说不让人看到我的脸吗?」 但是总要让老闆认识你,这样这里以后你就可以随便来了。 「凡事总有例外,如果哪一天你找不到我了,来这里总不至于被赶出去啊。」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好了,我们到了。」 跟周围的小院子也没什么不同,在一片火红里显得很普通。 这片火红的颜色,很像是已经在这个世界完全消失了的漩涡一族的红色。 等到进了屋子里,我翻出以前准备的小孩衣服扔给他——其实是波风鸣人的,衣服太多了,他没穿过的更多。我坐在长廊下,看着眼前和平宁静的景色,回头对小鸣人说。 「来说说你父亲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带孩子是免不了的,带孩子才是本职工作。 第112章 父亲 其实我还是犹豫过要不要告诉鸣人。 村子里做出这样的决定或许是另有原因, 也许只是某个特殊情况下的无奈之举,在被认定是九尾妖狐的情况下鸣人註定得不到村子的关注和爱,我想不通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才能做出这种事。 所以我决定拆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村子的决策我也不清楚, 这里也不是我的世界, 就算是在我自己的世界宇智波止水也是个无法无天战争都敢发动的人, 到了这里更没必要束手束脚, 当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有着能够解决后续麻烦的实力,就算是要把全木叶的人一个个用别天神扭转意志只是为了改变他们对鸣人的看法也不是做不到,最多在执行过程中产生一些恐慌, 还有这双眼睛使用过度的情况下, 就算是万花筒也会受到伤害这样简单的代价而已。 「你出生在木叶,」我摸了摸鸣人的脑袋, 「木叶的火影岩上有四个头像, 分别是建村以来到现在五十多年里上任的四位火影,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吗?」 「我知道三代爷爷!三代爷爷还来看我呢!」鸣人举起手,笑起来的时候很开心。 三代火影来看你也没有改善你的生活啊, 鸣人。 我继续说下去:「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是跟他的挚友一起建立了木叶的人,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不过他就是一个到老还是想要种花养草的人而已。他去世很早,二代火影就是他弟弟千手扉间, 而你的三代爷爷就是二代的学生……这些以后你读忍校的话课本里都会讲。」 鸣人点点头:「那四代火影呢?」 我托着下巴, 还稍微有点怀念水门前辈刚刚当上火影的时候, 那时候他年轻的很, 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意气风发,带着自己的妻子处理战后的局面, 把想要在和谈的时候再分一杯羹的其他国家逼到绝境。 「四代啊,在我心目中是最厉害的一任火影啦。只有他在的时候,木叶才是真正位于所有忍村之上,让和平到来的村子。虽然后来这份和平被我……总之,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四代就是那个时代里最适合成为火影的人了,整个村子没有人不喜欢他。」 「哇……」 「他的名字叫做波风水门,被人称为金色闪光,他是三代火影的学生自来也的学生,如果他能活到现在,应该还不到三十岁,但是没办法,他上任一年就去世了。」 是啊,这个世界的水门前辈死的太早了,我甚至没能抓住他的影子,刚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又发现大蛇丸干了些挖人坟墓的缺德事,要不是并不想让大蛇丸狗急跳墙把尸体毁了,我早就找上门问他把水门前辈的尸体放在哪了。 鸣人歪着脑袋听,忽然冒出一句:「那我老爸呢?你说过我老爸也是很厉害的忍者吧。」 我向他笑了一笑:「你老爸就是刚才提到的四代火影啊。」 漩涡鸣人刚开始愣住,然后发出了超大声的「哎哎哎哎哎——?真的吗?」,随即跳起来。 我一边回忆当初的情况,也想不起来这两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区别,但一个人的本质总归是一样的,比如鸣人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可实际上还是那个永远乐观的孩子。 「是啊,你老爸是那个时代最天才的人物之一,他登上了火影的位置,但是在你出生的那天跟你老妈为了保护村子牺牲了。他们把所有的希望和爱都寄托在了你一个人身上,也把你们家的最后一位成员交给了你。」 我说到一半,指了指他的肚子。 「他们不是说你是什么九尾妖狐吗?不是的,九尾那只蠢狐狸就住在你的肚子里,他也是你们家的成员,那天晚上的事情它也是被利用的,你可以去问问他。」 说到九尾妖狐的时候,鸣人的表情瞬间暗淡了一下。 但是我又提起家庭这个词彙的时候,鸣人打起精神来:「你是说,有只狐狸在我的肚子里?」 第205页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很是疑惑为什么里面会住着一只狐狸什么的。 我差点笑出声,但还是忍住了。 「他的名字是九喇嘛,有机会你跟他聊聊,一般情况下他不敢伤害你,只不过是看起来凶而已。如果他真的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好了。」 在教尾兽做小动物这方面,没有人能比得过我们宇智波一族。 鸣人抓着我问他父亲的事,还有他母亲的事。可是玖辛奈大人这边,漩涡一族到底是怎么灭亡的我也不清楚,只能告诉他一些漩涡一族过去的事情,还有他的母亲是个非常火爆的……嗯,温柔的女性的事情。 还有美琴大人跟玖辛奈大人曾经是至交好友,如果去佐助家里她应该也会好好招待这种话。鸣人对佐助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不过等忍校的时候他们差不多大总会认识的。 身份和地位让美琴大人不可能主动来找鸣人,但是孩子自己玩到一起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村子里的人为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我是父亲的孩子?」 鸣人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干脆地摊摊手:「我不打算骗你,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什么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不要把我想的什么都知道啊,我也是刚刚回木叶不久好吗?如果我一直待在这里的话早就把你带走了,你也不会叫做漩涡鸣人,而是应该叫波风鸣人才对。」 「这么一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鸣人大声地说。 ……才发现啊。就好像名字根本不重要一样,到现在才想起来问我的名字,到刚才为止都不记得被谁拐出了木叶,也没有担心木叶那边是不是乱套了,心也太大了。 我压低声音:「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但是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鸣人也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好,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这么相信我,我本来想说个假名,到了嘴边又犹豫起来。真是不想辜负这群小孩的信任,等他们长大以后就没有这么可爱了。 「宇智波止水,这是我的本名。」 不过在那之后我用过太多代号和名字,只有在亲近的人和敌人面前才会用回这个名字,而且这个名字带给我的也早已不是什么祝福,他们提起来的时候也更多是诅咒和谩骂,我已经习惯了。 我看着正在好奇地说我跟刚才提过的同龄小孩一个姓氏的鸣人,再度严肃地告诉他说:「虽然我告诉了你,但是如果有人问起来的话,就说我姓漩涡好了。」 这个世界的漩涡族人还有吗? 就算都没有了,他们应该也不是很介意我用一下这个原本也是跟我血脉相连的姓氏吧。 等到鸣人玩累了睡着了,我才在午夜时分把他送回了木叶。他的房间里静悄悄的,甚至没有忍者发现他的失踪,只要关起门来再制造一个幻术,所有监视者就会全部放心,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把鸣人当做什么看了。 是武器,还是单纯的一件物品? 我俯下身,给鸣人盖好被子,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白髮,暗部,卡卡西。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卡卡西,他跟另一边的卡卡西也有不同,他歪戴着护额,遮住了曾经受伤的那一边眼睛,又戴着口罩,整张脸只露出来了四分之一。 另一边的卡卡西前辈虽然也这么做过,但是眼睛治好之后就不再这样了,为什么这边的卡卡西持续了这么久? 我跟他打了个暗部通用的手势,示意他出去说。 站到外面的屋顶上,附近也没看到多少暗部,倒是远处还是有几个一直在监视鸣人这边的人,我们轻而易举地绕开了他们。 「又见面了,卡卡西。」 我还是上次那一身打扮,根本没有换;我也知道总会有暗部在照顾鸣人,但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值班的人是卡卡西。即使他是四代火影的学生,这样的任务应该也轮不到他一个精英暗部来长期执行才对。 除非是他自己要来。 「你对鸣人做了什么?」这次他充满敌意,甚至没有掩饰。 我假装思考,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他:「这个啊,带他去汤之国玩了一会儿,请他吃甜点和枫叶糖,还有去泡温泉,最后还给他讲了一点小故事。」 不过我知道,越是说实话,就越不会有人相信。 所以我在他接话之前就很快补上一句:「那可是你老师的儿子,你忍心让他接受调查?」 一旦把这件事说出去,那些人势必就要来检查鸣人的记忆,就算是有九尾在,他们也有各种方法能达到这一目的……不过这次我在鸣人那里留了一点瞳力,应该会减少这类可能。 「那你呢?难道我就应该相信你?」旗木卡卡西收起了那副锋芒毕露的姿态,现在他换了一种让我觉得陌生的懒洋洋的语气,「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自称是老师的属下,我都从来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一个人。」 我就知道。 旗木卡卡西,也不喜欢木叶的做法啊,不然他早就把我的事情告诉木叶的上层了,怎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孤身一人来找我。 我镇定地掀开了我的兜帽。 「是吗?我以为你应该认识我的,卡卡西前辈。」 第206页 第113章 认可 旗木卡卡西当然认识宇智波止水。 但他一定不认识一个长发、还有一半头髮是红色的宇智波止水。我就站在他面前, 穿着过去黎明组织代表叛忍的那身半黑半白的衣服,向他笑了笑。 他瞳孔勐地缩了一下。 我在他质问我之前抢先开口:「为了防止卡卡西前辈产生什么误会,我要先纠正一点。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我姓漩涡, 是漩涡一族的直系。虽然不是完整的红髮, 不过至少还有一半。」 旗木卡卡西看我的眼神变得非常认真且可怕, 他在审视我,也在思考我刚说出去的话。 「你不是宇智波止水?」 「说是也可以,不过宇智波止水的尸体我也找到了, 刚才拿回去送给了宇智波一族, 你下次碰到小鼬可以问问他。」 我到底是不是宇智波止水这个问题,纠结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 我可以有无数种回答, 但是归根结底他就是死了,我不可能替代他,却也不可能对我过去的亲人和朋友完全弃之于不顾。 旗木卡卡西还在犹豫, 我已经在房顶的边缘坐下来。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解释, 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剩下的部分就靠卡卡西前辈来补全了。」 我说到一半就看到卡卡西在我身边站着,完全没有要坐在我一边的意思,不过他还是保持了一个相对来说已经很近的安全距离, 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你上次说, 没有老师的木叶没有留下的必要, 是什么意思?」他问我。 果然还是很在意水门前辈的事情, 不愧是水门前辈总是最担心的的卡卡西啊。 我拿着还没吃完的枫叶糖, 一边想鸣人和水门前辈很像又不像的事情一边回答卡卡西:「就是字面意思,我追随的是四代, 如果他不在的话,我只能寻找别的方式来实现和平。如果只是为了效忠村子这种事就留下,完全没有必要,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不会被村子束缚住手脚。」 这回答也根本不像是村子里的忍者。 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热爱村子,保护村子,守护他们所能看到的一切,但是对于我们来说,牺牲才是实现目的的必要途径,不管是其它的忍者、亲人、朋友还是我们自己。 「……」 旗木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老师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认可你的看法。」 我反而有点诧异:「卡卡西前辈,你真的了解他吗?四代大人是不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真的以为他是循规蹈矩的忍者吗?」 看着他逐渐握紧的拳,我一字一顿地说完了后面的话:「只知道守护的话,是当不了火影的。」 如果你不知道有那样的牺牲,和那些他手下做其他事情的人,那就只是因为你不知道而已,不是因为他们不存在。 旗木卡卡西用一只眼睛看了我很久。 我都觉得他要转身就走了,可他还是往我这边又靠近了一步:「所以,你也是老师的学生?」 ……等等,怎么稍微有点争宠的味道在里面了。 我睁大眼睛:「卡卡西前辈在误解什么啊,玖辛奈大人是我的姨妈,我跟四代其实没什么关系的!」 卡卡西还是看着我。 我只投降:「真的、真的,不要再这么看我了,我只是四代大人手底下一个做长期任务的忍者,他的学生只有你们。」 你们,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野原琳。 现在明面上只剩下卡卡西了,一定过的很寂寞吧。 那一瞬间卡卡西流露出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的气息,让我稍微觉得自己有点说错话了,但他很快就收敛了所有情绪,只留下外面那层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事不关己的伪装。 「漩涡……止水?」 他试探着、很别扭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我露出有点嫌弃的表情,我实在是不想把这两个词彙联繫起来,就跟他说:「漩涡辉树吧,这个名字我也用过一段时间。」 看他有点疑惑,我就解释说:「这是我队友的名字,他……已经死了,很久以前所以没关系的。」 旗木卡卡西却否决了这个名字:「不行,还是宇智波止水吧。」 「……麻烦死了,宇智波止水已经死了,我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让我用这个名字不是给我增加工作吗?」 我抬眼看他,他还是一副冷淡模样,我就用脚后跟踢了踢墙面,问他:「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你不会觉得我其实是宇智波止水的双胞胎吧?」 虽然我自己一直很嫌弃这个说法,但难保不会有人真的这么想。 这可是旗木卡卡西,无论想到什么都不会自己说出来的卡卡西前辈,按照木叶心理谘询部门的说法,他的内心就像是一团谁也分不清的迷宫,他自己也不愿意看清,也不想走出去,而这个卡卡西说不定也有一样的问题,不对,应该是更严重才对。 白髮的忍者声音僵硬地回答我:「没有。」 现在换我盯着他看了。 旗木卡卡西这才慢悠悠地说:「我怀疑你是大蛇丸生物实验的结果,在这之前我已经遇到过一个了。」 我想想,他说的应该是天藏,当时大蛇丸做木遁研究的唯一成功实验品。 于是我脱口而出:「可大蛇丸前辈的生物研究根本就不及格啊!」 第207页 这可是二代亲口说的,他说大蛇丸的研究根本就没有任何效率和意义,对所谓的长生更是嗤之以鼻。按照二代的意思,那还不如多死一死再復活,也不用那么麻烦,反正结果都是活着。 我跟旗木卡卡西面面相觑,最后我打破了沉默。 「一定要说实验的话,那应该归到二代头上,但我不是。」我困扰地抓抓头髮,「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但想看我的记忆是不可能的,我也不相信现在的木叶,就跟你不相信我一样。」 当初波风鸣人还自称是他自己的复制体,木叶黑科技几乎可以背起所有的黑锅。 就算我是什么生物研究的结果……我好像也确实是,原本父亲就不是自然诞生的人,而是从二代的实验室里出来的,后来我还在初代的手术底下好不容易活下来,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还算是什么东西。 「我确实不相信你。」 旗木卡卡西说着,看向了夜空中的某个方向,那边是火影楼。 他还是保持着平稳的语调,问我:「所以,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自己是老师的人吗?」 唔,如果让我证明我还效忠木叶那是不可能,但说起这个我就不困了。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用最随意自然的语气说—— 「我会飞雷神之术算不算?」 虽然飞雷神之术并不是不能学习的禁术,但要拿到它还是需要经过火影的批准,现任的三代已经在任许久,他也不认识我,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我在四代时期拿到了飞雷神之术的捲轴。 拿到是一回事,学会又是一回事。 平心而论,就算是我自己忽然又看到了另一个会飞雷神之术的人,比起觉得他是四代过世前后自学成才,更愿意相信这是二代或者四代的学生,至少也应该有些关系。 因为飞雷神之术名声响亮除了它的威力和便捷性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难学,学不会。 就连四代的几个贴身暗部都没能掌握—— 说实话,我觉得他们除了缺少一点天赋,还缺少坚定的决心,把他们全部关进当初二代的那个破地方,有一半的人都能爆发潜力在临死之前学会飞雷神之术。 「你……」 卡卡西刚想说什么,就发现他眼前的我不见了。 我站在他身后,蹭了蹭他的肩膀:「卡卡西前辈,为什么不跟朔茂前辈一样留个小辫子呢?」 这句话说出去之后,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但很快我就发现,他并不是因为我站在这里而产生情绪的变化。他反手就给了我一个雷切,害得我又用了一次飞雷神落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他死了。」旗木卡卡西说,「算了,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木叶的情况。」 我还有点茫然。 我记得自从战争结束之后,旗木朔茂就一直待在木叶,担任上忍班班长没几年就卸任,但在那之后一直以外编暗部的身份在各种任务里活跃,只不过明面上看不到他的身影,最后他兼职了木叶忍校的校长,现在深受孩子们喜爱。 可是卡卡西现在跟我说,这个世界的旗木朔茂死了。 「……抱歉,我不知道。」 我还没搞明白髮生了什么事,却忽然理解了卡卡西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父亲死了,老师和师母死了,队友全都死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留在暗部的只剩下一具空壳。 所以宇智波带土在干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个世界怎么乱七八糟的,看哪里都有些不对。 我看到卡卡西收起了手里的忍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他向我走过来。 「卡卡西前辈?」 他一直走到我面前,从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然后他对着我,把他一直歪着戴的护额推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第114章 长生 我很难形容我在看到卡卡西有一只写轮眼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我站在那里完全就愣住了。 那是一只单独的三勾玉写轮眼,我下意识地也打开了自己的写轮眼,又反应过来眨眨眼关掉了。 那只眼睛是三勾玉没错。 但那个瞳力也根本不止三勾玉……不对, 那个瞳力也太熟悉了, 这不是带土哥的查克拉、带土哥的瞳力吗? 我又想起那个只露出一只眼睛的面具, 只觉得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从我脑海里飞速穿过, 又停留在宇智波带土经常被挖的那一只写轮眼上。我之所以熟悉旗木卡卡西的这只眼睛,是因为在另一个世界里这只眼睛很长一段时间都待在我的身上。 再熟悉不过了,以至于瞳力都互相浸染有所改变, 但就是无法突破血脉的限制变成永恆万花筒而已。 「带土哥、宇智波带土, 他……你们怎么了?」 喉咙干涩,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然后看到旗木卡卡西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好像是不想再让我看到这只眼睛。 「全木叶都知道的事,带土临死之前给我的。」 他的话平静又悲伤,好像是深秋里最先被冰封的那一条河流。 我差点就想说可是宇智波带土还活着啊。 但是宇智波带土也已经不是宇智波带土了, 就算他还活着, 也不会是跟卡卡西记忆里一样。会把自己的眼睛送人的宇智波是怎么一回事,真的存在这样的傻孩子吗? 第208页 而且,宇智波的眼睛移植到外人身上原来是可以成功的? 还是说卡卡西其实有宇智波一族的血统,只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应该去翻一下旗木家的族谱, 说不定哪一代里就有从家族里逃走的宇智波…… 这不是重点啊! 「他们没有收回去?」我真正不理解的是这个。 卡卡西只是说:「这是带土送给我的, 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乱套了、全都乱套了。写轮眼的事情根本不只是眼睛, 宇智波带土那双眼睛根本就可以连通到同一个空间, 看来旗木卡卡西还没有发现这件事,带土哥说不定也完全不知道。 以带土哥的性格, 等卡卡西发现这件事,他一定会回来解决吧。 这两个人是要搞到什么地步…… 我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旗木卡卡西又把护额戴好,这才以肯定的语气说:「虽然还不是那么可信,但你确实对现在的木叶一无所知。」 看着他平淡的模样,我还是没能收住心里的话。 「没必要用这个来试探吧!卡卡西前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是不清楚木叶的情况,但能证明的方式也太多了……」 为什么非要伤害你自己啊。 刚才那个卡卡西,也太绝望了,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旗木卡卡西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抱怨,他继续说:「所以呢,你这次回木叶打算做什么?」 我一时间无话可说,对这种人我一向就没有办法。 ……因为我自己也是这种人。 「不知道。刚刚回来发现世界都不一样了,四代大人也不在,熟悉的东西全都变了一个模样,要不是为了照顾一下鸣人我也不想跟卡卡西前辈接触,反正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打算。」 「这样啊。」 「是啊,所以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会危害木叶,你可以考虑一下让他们把我抓起来,虽然肯定抓不到我就是了。说起来啊,卡卡西前辈,村子为什么要这样对鸣人呢?五年前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卡卡西忽然又不说话了。 应该不是我问错了什么。 只是他也不想回答。 在其他的忍者来换班之前我从卡卡西面前离开了。 还是之前的说法,就算他们把我的事情都说出去也无所谓,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宇智波止水已经死了,原本是尸骨无存,现在尸体找回来了,如果有问题就扣在大蛇丸身上。 我只是想做一点我还能做的事情,这次的话,什么无限月读,什么世界的本质我都不想再去拼命了。 我还不如找个机会把黑绝先套麻袋。 只要没了黑绝,这个世界的问题就会少一半,然后我再考虑其它的事情,比如三个火影如果真的被復活了该怎么办,还有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的事情到底怎么处理,以及这个世界还也没有那群即将落地的外星人。 天刚破晓,乌鸦停在在鸣人家附近的树上。 暂时还没有忍者去找鸣人,这一天也没有动静,至少旗木卡卡西还没有把那些事说出去。 鸣人高高兴兴地出门,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样,明明坠落进尘埃,却依旧活的像个太阳。 我都有点羡慕了。 …… 再次出门的时候我竟然收到了晓组织的回覆。 对于有关轮迴眼的委託他们接了,但没有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这就没什么问题了,他们手里肯定有轮迴眼。 不过,根据地下情报所的说法,晓组织最近正在忙,腾不出手来,而且他们也不收新人。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个组织内部的成员基本上都是s级叛忍,所以没名没姓的忍者基本上不用想加入他们。 但是—— 谁还不是个s级叛忍了? 我礼貌地向情报所的人道谢并支付了一部分佣金,说任务取消吧,如果他们再问起来的话就告诉他们我的联繫方式。 虽然,我给出的联繫方式其实是木叶暗部一个秘密情报站的联繫方式就是了……我也偶尔会去那里翻翻,只是想知道他们会做出点什么事来。 然后我离开了这里,去找大蛇丸。 嗯,因为大蛇丸也该换完基地了,我现在打算去看看他有没有把不该復活的人给復活出来。 我在临近草之国的地方找到了大蛇丸的新基地。 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而且这附近我也很熟。大蛇丸可能是觉得应该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村子了,不知道这次他打算跟什么人合作或者说是自己干。 这次我很礼貌地敲了门。 过了很久,大蛇丸才出来,表情非常糟糕,但还是努力展现出笑容。 「是你啊,止水君。」 我向他点点头,也跟他笑了笑:「大蛇丸前辈最近过的怎么样?我向木叶举报了前辈,前辈不会怪我吧?」 他的表情一下子就扭曲了。 「果然是你干的。」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你我就没有别人,我可没有想过说不是我做的。说到底还是大蛇丸前辈的错吧,连火影的尸体都敢碰,真的不怕有些还没死透的人出来找你麻烦吗?」 我尽量说的很客气,不过大蛇丸也知道他干出这种事之后这事早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第209页 他冷笑着问: 「所以你就是来找我麻烦的『没死透的人』?」 仔细一想这种说法居然还是对的,宇智波止水死了,但没完全死,还有一个活着的宇智波止水在外面。 我把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跟他说:「当然不是,我只是来提醒你,毕竟我还有事要找你帮忙。」 「什么事?」 「如果你復活了二代,借我用一下,我需要他帮忙研究一样东西。」 听到我的话之后大蛇丸忽然就笑起来。 「止水君,我还以为你是来替他们讨回公道的。」 当然不是,虽然火影的坟墓被挖了我也觉得很心痛,这事很缺德,但是唯独二代被拉出来继续干活我是一点也不觉得有负罪感。 我不置可否地对大蛇丸说:「事情就是这样,到时候记得通知我。作为交换,我可以交给你一样东西。」 大蛇丸对自己也很有信心,他只是站在那里,甚至没打算让我进门。 「你就这么确定你给出的价码能打动我?」 他似笑非笑,我也向他歪了歪头。 原本我是对大蛇丸没有办法,也不是打不过,这个时期的大蛇丸我还是有点信心的,他本来也就是三忍里面最不擅长战斗的一个,但是他的逃生手段太多了……我也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出现,所以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以后还有合作的可能。 我翻了翻身上的捲轴,找出了当初二代给他批作业的记录。 我敢保证这个世界的二代被復活之后不会帮他改动他的长生之术,但另一个世界的二代是在被没死的宇智波斑和没死的千手柱间快气死的情况下,一怒之下来批改大蛇丸的长生生物学作业,才有了我手上这份结果。 就算这个世界的初代也没死,宇智波斑也没死,还跟二代搭上线,大蛇丸现在也搞不到这份东西。 「我没有把握,不过我也只不过是表现一下我的诚意而已。」 我把半份记录递给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就算你不同意,我也可以自己復活二代,只不过我暂时没这个时间而已。」 大蛇丸看到那份记录之后就呆在原地。 他当然会惊讶,甚至感到迷惑,因为那上面的基本记录全都是他自己的笔迹,而标题就是长生秘术研究过程性进展报告。 「你先看着,对了,你知道晓组织吗?」 我本来打算先离开,但没想到大蛇丸从那份报告里好不容易把他自己弄出来。 「真是大惊喜啊,止水君。」 「嘛,我说了,你会感兴趣。」 「既然这样,我也应该表现一下我的诚意。你想知道晓组织的事?刚好,我就是晓组织的成员之一。」 第115章 组织 好傢伙, 原来大蛇丸不但跟我们黎明组织有一腿,在这里还要跟晓组织扯上关系。 我本来没有很指望大蛇丸,没想到他还真的能帮上忙。 原本打算走的我又看向大蛇丸, 他正恋恋不捨地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份报告里拿开, 还又多看了几眼才看向我。 「晓组织一共就只有十个成员, 加入他们需要戒指, 如果止水君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大蛇丸很干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又跟我说:「他们的基地位置我也可以告诉你,要加入他们最好还是打败原有的成员, 另外这个组织表面上只是一个叛忍组成的僱佣兵组织, 但他们肯定另有所图。」 那可真是太好了。 「就这么给我没关系?」我稍微有一点疑问,好歹也是他自己目前加入的组织, 就这么卖给我, 长生的诱惑真的有那么大。 大蛇丸满不在乎地一笑,摊开手说:「不瞒你说,我最本来就打算退出那个组织。」 我嘆了口气。 怎么说呢, 确实是大蛇丸能干出来的事。 我们跟大蛇丸合作的时候他也天天打算坑害我们这些同盟, 可惜我们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让他无法拒绝。但是这个晓组织跟我们的黎明不一样,他们很缺钱,还要出去做佣兵任务攒钱——至少看起来是这样,跟大蛇丸的合作就不是那么可靠。 「大蛇丸前辈, 我忽然就不想跟你合作了。」 我虽然这么说着, 但是其实并不想离开, 在某种情况下大蛇丸还是很有合作必要的。 大蛇丸就不怀好意地笑:「止水君, 虽然我跟你并不熟悉, 但我想你是不会忽然放弃跟我合作的。」 话是这么说。 「跟我说说晓组织的情况吧。」 大蛇丸跟我讲了关于这个世界的晓组织的事情,大致也就是宇智波带土曾经制定的那些计划, 另一个世界的晓组织是一个真正有实力的和平组织,虽然他们偶尔也会採取轻微的暴力手段,但确实也在逐渐成为一个游离于各个国家之外的存在。 这个世界的晓组织……还真的就是一个为了世界和平而努力赚钱、然后其它成员也不知道最终要干什么的奇怪组织,基本上我可以确定这个组织的背后就是宇智波带土。 就算不是宇智波带土,那也是宇智波斑的继承人。 晓组织算不上神出鬼没,也算不上高调,唯独在叛忍之中算是有名,虽然已经进入了各个国家的视线,但在普通忍者之中还没有传开,归根结底他们都还有这样的看法,那就是全都是一群叛忍根本就不足为惧。 第210页 但是叛忍大多数都是很可怕的啊。 能把一群s级叛忍聚集起来的组织,无论是哪个忍村都应该谨慎对待才是,到底是谁传出来叛忍都不需要担心的……真是的。 晓组织的成员还真就是一群老熟人。 弥彦小南,角都飞段,迪达拉和蝎,拆分组合一下就是我们经常在五大国报纸上叫板的那些人。就是不知道再不斩现在在干什么,怎么没有投身于伟大的世界和平革命中去。 「大蛇丸前辈,额外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我看在他提供这么多情报的份上,就心情很好地决定再告诉他一点免费的情报。 「其实二代挺喜欢你的才华,所以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了,老老实实做研究吧。死亡永远不是终点,能把人从净土拉回来的方式一直有很多。」 也不管大蛇丸听进去了多少,我转身就走了。 无论如何大蛇丸都要走上这条歪路的话,能让他清醒的人也永远都不是我。不管是谁,大蛇丸跟我就差了一辈或者两辈,根本就用不到我操心。 几天之后。 我愉快地变成我的好同事灰雀,也就是漩涡弥生的模样,站在雨之国的一片稀疏雨幕里打着伞看风景。 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永远感谢灰雀,他给我带来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 一头红髮的青年就站在雨之国的街道上,穿着一身很少见的黑白衣服,衣服上各种繁复的花纹在微雨里泛起光来。 「我还以为你们要待会才会来找我。」 我从乌鸦的视角里看到身后走来的、穿着黑底红云袍子的几个人时,只是会心地笑了笑。 大蛇丸给了我他们的基地地址,但直接带着戒指去找他们也太无聊了,反正叛忍组根本就不存在互相之间的信任或者不信任,只要最后能够抵达相同的结果,用什么方式去做都是无所谓的。 来这里的人是小南,我还看见了很闲的迪达拉。 「大蛇丸呢?」 小南看到我之后非常不满,但我向她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戒指。 「嗯,被我杀了。」我晃晃那枚戒指,笑盈盈地对小南说,看到她忽然变了的脸色,又改口说,「也可能留了一口气吧,反正戒指现在是在我手里了。」 迪达拉倒是很不感兴趣地站在小南旁边,东看看西看看,最后目光落到了我的衣服上。 他可能觉得我的衣服就很不艺术。 小南表情很冷,让我想起当初她用一吨起爆符从天空之中空投下来说是要给宇智波带土送葬的场面,当时有人录下来了,还以为是要求婚,事后整个区域都变成了一片火海,到我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还有人说要把那里写成着名景点。 木叶忍校当时的校长旗木朔茂更是心狠,他直接说这个地方的起爆符爆炸非常有参考价值,要写进木叶忍校歷年必考的题目里。 「你有什么目的?你杀了我们的成员,又找到我们的基地,我可以认为这是对我们的挑衅,对吧?」 小南姐姐的表情实在是很兇。 我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是把戒指收回了手心。 「你理解错了,小南前辈,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组织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我在找到大蛇丸的时候他刚好也打算从晓组织叛逃,算起来我还替你们处理了叛徒。」 这话是真的。 当我看到小南不是很意外的反应,我就知道大蛇丸其实已经跟晓组织差不多闹翻了,戒指也只是顺便送给我而已。不过没关系,这样也挺好的,不然后面我还没办法解释。 「加入我们?」 迪达拉的声音即使是在雨里也显得很欢快,他一下子就打断了小南即将出口的话,对我说:「那你起码要有一定的实力才行,我们组织的人可都是很强的。」 我看他就觉得很亲切,当初在黎明组织的时候迪达拉也就是我们之中最活泼的一个,虽然他总是让大家睡不着,以至于后来拜託蝎看着他不要三更半夜的搞爆破试验,但跟他相处确实是比其他人轻松多了。 「实力啊……」我故意拉长了声音,「可我就是很强,你是想跟我打打看吗?」 迪达拉跃跃欲试,甚至已经准备跟我打一架。 但是小南拦住了他。 小南打刚才开始就在考虑一件事,她终于整理好心情问我:「你的头髮……你姓什么?」 毕竟我的好同事灰雀是个纯正的漩涡。 变身术总会留下痕迹,所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我只不过是在易容的基础之上又覆盖了一层幻术,就算打破一层也还有一层……啊,问我为什么这么做的话,问就是跟卡卡西学的。 我早就等她问这个了,所以站在那里说:「红髮是漩涡一族的象徵,虽然漩涡一族已经灭亡了……也不用这么快就把我们全忘记吧?」 虽然红髮不一定全部都是漩涡,但如果要提起红髮里最出名的那一些忍者,一定是漩涡一族的族人。 我记得雾隐那边也有几个红髮的忍族,不过完全就没有记住叫什么名字。 「漩涡……」 小南咀嚼着这几个音节,最后面色凝重地看着我。 迪达拉还在那里闹腾:「让我跟他打一架!」 「不用了,让他加入我们。」 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非常跳脱的声音,在迷濛的微雨里走来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他戴着面具又穿着一身同样黑底红云的长袍,走到我们这边的时候才把话说完。 第211页 「这是首领让阿飞说的啦~」 过来的人当然是宇智波带土,他用露出来的唯一一只眼睛盯着我看,但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浮欢乐,好像根本不在乎我是谁一样。 小南并没有表示异议,就这么点点头。 我在小南准备跟我说一下加入组织怎么样的时候忽然也开口:「原来是你啊,阿飞前辈!你还记得吗,不久之前我们刚刚在雷之国见过的!」 他也不可能不知道,毕竟我这身衣服不能再显眼。 于是小南要说的话就硬生生止住了。 「阿飞还不是前辈,可恶,你已经成为组织的正式成员了吗?阿飞还是个预备役呢!居然抢先一步,现在你才是前辈啦!」 我们两个就开始这样没营养的对话,一直跟着小南走到了基地里面。 虽然我看得出小南极力忍耐,但最后她还是面无表情地摔门走了。 她临走之前只抛下一句话:「所以阿飞来带新人?」 阿飞说:「可是我连正式成员都不是,这样不太好吧?」 宇智波带土话都还没说完呢,小南已经从基地里走出去了。迪达拉更是早就走了,还是捂着耳朵走的。 当那扇门关上瞬间,我也不笑了,「阿飞」也不闹腾了。 「你来干什么?你上次明明跟阿飞说你不是叛忍。」他问。 第116章 復活 我有点稀奇地看着宇智波带土, 或者说在我眼前的阿飞,他好像当时就没有能理解我的意思,不过这不妨碍我可以跟他再解释一下。 「我没有这么说过。」我尽量让语速显得慢一点, 「是四代火影的下属不代表他死了之后我还在听木叶那些人的话, 为了木叶的意志而行动跟我是不是叛忍也没有任何的关联。」 说到这里我很想看看他的表情, 可惜他别说四分之一脸了, 整个人裸露出来的部分就只有那只眼睛,和……可能说得上式样比较奇怪的凉鞋露着脚趾,别的就没了。 「阿飞不明白也没有关系, 毕竟你们活着的人没法理解我们死去的人。」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明显感觉到眼前的人气势已经变了。 他还是用那么轻快的步伐向我走过来, 不过语气已经不那么不着边际。 「说起来阿飞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是漩涡一族的人吗?阿飞记得漩涡一族已经没有人了, 只剩下一个小鬼……」 漩涡鸣人啊。 虽然说继承了这个姓氏的人没有几个, 但是继承了漩涡血统的应该不止鸣人吧。 我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就在他走到我面前之前的一刻问他:「可是组织里没有长门前辈吗?我还以为他在这里。」 就算长门不在,轮迴眼起码是在的吧。 那些什么破计划除了轮迴眼就根本没法实现, 要是把那双轮迴眼毁了再想要下一双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 「没有哦,组织里没有这么一个人。」 阿飞还是很轻松地回答。 我伸手就抽出了在腰间的刀——这次是鸦杀,毕竟上次在小鼬面前的时候拿着另一把刀见过他——挡在我们两个之间。 「这时候不应该问我长门是谁吗?」 「那种事情阿飞完全不清楚啦,阿飞只是想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晓组织可没有你想知道的秘密哦!」 我看他明明都敌意这么明显了, 还是不打算正常说话的样子, 只觉得无论是他还是旗木卡卡西都疯了。 我收回了刀。 这里当然没什么我想知道的秘密, 我该知道的东西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的也能猜出来,猜不出来我就砸了, 总有一款能毁掉无限月读的计划。这里没有宇智波镜,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我来这里主要就是为了寻找黑绝小朋友,然后送他去跟他母亲团聚。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应该搞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万一他们不是想搞无限月读,被我这么一折腾不是挺尴尬的吗? 「但是阿飞想知道我的秘密。」 我万分肯定这一点。 「阿飞不想知道!」他大声地说。 「你明明就是很想知道,难道你真的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吗?」我更大声地反驳他。 承认吧,在原本已经确定的计划里出现了我这样一个变数,他不但想知道我的秘密,而且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杀我了。 宇智波带土就安静下来。 「难道你会告诉阿飞吗?」 「不会啊。」 我说的理直气壮,甚至还有点想笑。反正无论他怎么问都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就算我直说其实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难道他就会信吗?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来看一眼我的记忆,但在那之前他要先想办法把我放倒再说。 虽然我对跟宇智波带土战斗不是那么有把握。 但是好歹我非常有经验,无论是神威还是木遁我都应对过无数次,就算是轮迴眼也跟他打过那么几十次,日常交流基本上就是战斗,反而是其它方面会有点欠缺也说不定。 于是我心情愉快地倚着墙,抛接着手里的苦无问他:「阿飞前辈,不是说要给我介绍组织吗?」 阿飞退后了一步,用像是小孩子受委屈一样的语气说:「阿飞不干了!你自己去找别人问吧!」 第212页 完全生气了。 他走掉了,于是我就坐在房间里等,甚至有闲心地给鸣人写了一份附近暗部排班的表格,比对着从旗木卡卡西那里要来的近期日程,争取能计算出所有旗木卡卡西值班的时候把鸣人带出去玩。 鸣人小朋友出来的时间还是太少了,我总要把他养胖一点再说。 不过人柱力本身就做不到这一点,他们的查克拉转化跟一般的忍者就不太一样,更何况他还有着漩涡一族的体质。 是,虽然咬他并不能汲取生命力,也并不能恢復伤势,但鸣人有着完整的自愈能力和强大的感知力,基本上是我没有什么他就继承了什么,干脆就是我想要的那几个。 当我终于把表格填好,收拾好面前的一堆捲轴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又回来了。 看起来是垂头丧气的,不过大概也就是在演吧。 「阿飞前辈,你怎么回来了?」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跟他打招唿,结果他真的像一缕飘忽的灵魂一样来到了我面前。 「都说了阿飞不是前辈……因为不知道你的名字被首领骂了,所以现在回来问你的名字,还有交代一些事情。」 他说的话有气无力,好像就真的被什么首领骂了一样。 但是如果宇智波斑还活着,就算骂他的人是宇智波斑,带土哥也只会跳起来说混帐老头子又不干人事之类的话,我还是有点好奇刚才发生了什么的。 「名字啊。」 我点点头,「好像是忘记说了,漩涡弥生,我的名字。死在第三次忍界大战,这个阿飞也查证不到,就不用查了。」 这个名字宇智波带土当然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里可能就没有灰雀这个人,漩涡一族的覆灭竟然还在涡潮隐村的时候,根本就是除了玖辛奈大人之外没什么存活的族人,原本应该是我母亲的人……我也不清楚最后怎么样了,或许已经跟我没有关联。 阿飞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又说:「那漩涡君,首领要见你。」 刚才不是还说要交代一些别的事情,怎么忽然又变成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首领要见我? 我看看他,他已经在给我带路了。 好吧,我不应该猜测宇智波带土想做什么这件事,还是先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等到在这个过分简单的基地里找到所谓的首领,我只觉得心脏忽然就停了那么一秒。 我看到的是弥彦没错——虽然隔着斗笠没有看到脸,但那确实是弥彦,我跟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但那并不是一个活着的人。 小南就站在一旁,迪达拉不知道去了哪。 「是吗,你是漩涡一族的人啊。」 弥彦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听不出确切的语气。 我只觉得这个世界从哪里开始就都不对了。既然弥彦已经死了,那用他的身体跟我说话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是长门。 我对轮迴眼的用法并不清楚,说不定也可以这么用;但就算不用轮迴眼,蝎也对人傀儡有着很深的研究,这种事只要想做就能做到,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都有可能成为傀儡。 「……你是长门吧。」我还是决定摊牌,「发生了什么,弥彦前辈是怎么回事?」 原本还镇定自若的小南脸色一变,我就知道是我戳穿了他们的秘密。 我抬起手,想了想又说:「你们先等一下,我先说一下我的情况,虽然我看起来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但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 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你们。 阿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但也有可能还在附近。 神威就是这么神奇的万花筒写轮眼,我总觉得宇智波带土会出现在任何地方偷窥,现在也不例外。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了,我只是一个漩涡。我来加入你们。」 「……」 「一定要探讨我的身份吗?还是需要我证明什么?实话说我勉强还算是站在过去的你们的立场,但对现在的你们我一点都不了解,如果再这么互相试探下去我们真正的谈话永远也不会开始。」 我平静地说完这些话,就等他们给我回应。 站在我面前的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他身上的查克拉是属于长门的,还混杂着一些阴冷的气息,我总能感觉得到是跟轮迴眼有关。 最后在弥彦身后的长门说:「你是木叶的人?」 我摇摇头:「我十多年前就从木叶叛逃了,说我是木叶的人也对不起我这么多年的叛忍生活了。」 从木叶叛逃其实跟我是木叶的人没什么关系。 不过、准确来说我也确实不是木叶的忍者,我只是为了木叶而行动的,只遵循自已意愿的忍者而已。 弥彦死了,我大概能猜到他是为什么死。 也就是宇智波带土当时所期待的,山椒鱼半藏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让他们陷入绝望,最后放弃原本虚假的不切实际的和平投向另一个更为虚幻的目标。 我看他们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先问他们:「好啦,现在是我问问题的时间。既然你有轮迴眼,弥彦前辈的身体也在这里,为什么不復活他?」 作者有话要说: 阿飞什么的不干啦! 第117章 来客 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 长门和小南都是一愣。 第213页 我最开始也没有想明白,直到小南问我:「什么復活……?可以復活弥彦吗?」 但是长门就打断了小南的话:「轮迴眼确实可以復活一个人,但需要消耗的生命力……如果使用了那个, 我应该会死。」 确实是这样, 所以我们那边的人使用轮迴眼的时候绝对不会自己去支付代价。 我们确实可以用生命来衡量生命, 但真正为復活一个人搭上另一个人的性命还是有一点蠢的行为, 所以无论是白绝,还是尾兽,还是拥有大量查克拉和生命力的其他东西, 都可以拿来当做代价支付。 虽然拥有轮迴眼的人一般也不会缺少这样的替代品。 「你为什么会知道轮迴眼的事情?」长门问我。 这件事很难解释, 我干脆就不解释了,还不是越说越乱。 看他还在犹豫不决, 我轻轻踩了踩地面, 然后从袖子里钻出来的红色枝条上干脆掰了一段递给他。 「拿着这个,大概可以当做轮迴天生之术的材料吧。」 我掰断的当然是花鱼,也就是当初跟千手扉间合伙坑了我的那几棵木遁植物的一段。 虽然它们是多个个体, 不过有同一个名字这件事它们也没什么反应, 在战场上它们不敢对我下手,就吸取了太多其它忍者的生命力,现在我偶尔需要材料的时候就拿出来掰一段,还是挺有用的。 弥彦也就是长门没有动作, 倒是小南很警惕地接过去了。 红色的纸条看上去就有点不详……啊等一下, 上面还沾着一点血, 大概是我的, 不过无伤大雅。 「这是什么?」 「一种富含生命力的植物?总之拿它来復活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它的来歷你们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毕竟也是杀死了很多忍者才得到现在的结果,他们两个知道是无所谓, 就是不清楚被復活的人知道了会不会找我算帐。 嗯……那个时期的弥彦前辈也根本打不过我吧。 「没必要。」长门忽然说,「现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让弥彦復活的必要。」 听了他的话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疑惑:「可这也是弥彦前辈的梦想啊,最重要的是跟你们一起的羁绊和抵达梦想的过程,如果你们把已经做好的东西摆到他面前去,这才是对弥彦前辈梦想的侮辱吧。」 「……」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我从小南的表情里读出了她的意思,就耸耸肩,「没什么目的,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离开木叶也好,打算加入你们也好,都只是我眼下要做的事而已。」 他们两个还是有很多东西要问我。 但是很多问题已经超出了叛忍组织应该问的范围啦!好好做一个大家互相怀疑互相猜忌的叛忍组织不好吗?难得把这些叛忍聚集起来,省的他们随便在哪里出现袭击正规的忍者,现在好歹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老老实实做佣兵,也算是一件稀奇事。 我们那边的叛忍组织因为太有钱了,我们的成员们天天就出去胡作非为,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们就是钱太多了闲得慌。 「对了,最开始叫我过来是想问什么来着?」 在交流了一阵子关于復活和弥彦的事情之后,我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无论是长门还是小南都已经忘记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半天,小南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也就会意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但我很快又换了一个话题:「但是,那个阿飞,真的是这个组织的成员吗?」 他们两个犹豫了一下,最后长门说:「他只是预备役成员。」 我点点头,说那好吧,你们自己商量,我先走了。 犹豫那一下就说明他们跟宇智波带土还是有交易的,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好像也不是我现阶段应该研究的问题。 走出门,四周空无一人。 这个组织里的成员好像都在忙着挣钱,根本看不到几个人。宇智波带土也不知道去了哪,我也刚好很困,干脆就回到最开始的房间里休息。 在休息之前我往门上墙上按了一堆漩涡的封印术,直到二尾很不耐烦地跟我说不要再借用它的查克拉了。 但还是不保险啊。 无论贴多少封印术,宇智波带土还是有可能进来,我一个人是做不出能困住他的那种大型封印的。 我跑精神世界里安慰二尾,但它根本不想理我。 我想了很久,就从精神世界深处把当初猫又女士的神社找了出来。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虽然这是其它猫又的神社,但你还是可以住在这里……看着我做什么啊,我当然是认识另一只猫又,不然为什么丢下近在咫尺的九尾跑到雷之国打劫二尾?」 二尾对我的说法根本就不听。 它用尾巴很用力地把我赶出精神世界,但在最后那一刻我还是很清楚地看到它懒洋洋地躺在是神社的屋顶上了。 果然无论如何猫就是猫…… 这里的夜晚比我想的还要湿冷一点,以前很少会在雨之国过夜,这里也只是晓组织的据点之一,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固定的据点,只是偶尔会在这里联繫。 窗外传来毛毛细雨打在秋叶上的声音,像极了在战场上痛苦死去的人最后的呢喃。 第214页 他们总是想问我,为什么他们都那么痛苦,死去了那么多人,作为罪魁祸首的宇智波止水还没死。 那是因为时间还没到。 我总是这么告诉自己,然后一步步迈向最后的那个时刻。 我知道一切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也知道应该迎来怎样的结局,我从不在意后面的人到底怎么评价我,曾经我希望他们会把我遗忘在越来越长的忍界歷史里,但现在他们好像都要记住我了。 「喂!」 我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我正拿着一把刀横在宇智波带土脖颈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动用神威消失,可能是不想现在就暴露,但就现在的状态我随时都有可能用卡卡西送给我的刀穿过那件高领衣服划破他的动脉,到时候想要收手就已经来不及了。 「……」 我顿在那里,然后缓慢地放下了刀。 这还是在雨之国的那个房间,地面上带着一些凌乱的痕迹,还有零星的血迹和碎末。我舔了舔上颚,果然尝到满满的血腥味。 「你是怎么回事?」 阿飞也就是宇智波带土的语气充满了夸张的后怕,但我有理由相信我真的把他吓了一跳。 我弯下腰咳起来,带着血沫的液体顺着手指流下。 「谁让你……在我睡着的时候接近我的?」 根本就没有忍者会让其它陌生的忍者在睡着的时候近身,更何况是我一个已经习惯了刺杀和背叛的忍者,我能在最后的时候反应过来已经很不错了。 宇智波带土用冰冷的目光审视着我,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半分歉意。 「阿飞不知道呀,你都吐血了,阿飞刚才根本就没有碰你!不要赖到阿飞身上哦。」 确实是不能赖到你身上,这也不是伤。 我慢慢地抹了一下嘴角,压下身体里那些翻滚的痛楚,问他:「所以,大半夜的过来做什么?」 我可不相信他只是路过。 阿飞很快就回答:「是紧急任务,现在要跟我一起出去吗,拒绝也没用的,马上就准备出发吧?」 什么深夜任务,怕不是现在编造出来哄我的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阿飞又催促了一遍才跟他说:「再说一遍,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靠近我。」 如果是另一个世界的带土哥,我早就把他打到半死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阿飞连连答应,然后我们两个大半夜就踏上了前往火之国的旅程。 其实我刚刚从火之国过去。 我们两个一个可以用神威赶路,一个可以用飞雷神赶路,却偏偏要用走的。但这也没关系,我就当做是出来看风景了。 在这期间也没有收到晓组织传来的其他消息,想必是被宇智波带土截留或者摆平了。 直到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阿飞。」 「在!」 「你说的任务就是来木叶甜品店买零食?」 「是啊,这是很重要的任务吧?」 很好,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揍宇智波带土一顿了。管他现在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还是远大的理想,我今天就是要把宇智波带土按进地里打。 「前辈,那种表情也太可怕了啊!」阿飞已经提前察觉到我想动手,还很快躲到了一边。 要不是这里是木叶,我早就出手了。 而且如果他在这里闹起来,最后走不了的人就会变成我。虽然我的确也可以离开,但事后解释还是有点麻烦。 「阿飞,以后这种事不要来找我。」 我深唿吸,决定先把这件事给他说清楚。「如果你不想让我掺和某件事就直说,下次再让我浪费时间来陪你,我就把你的面具给砸了。」 第118章 麻烦 等到我跟阿飞回到雨之国的晓组织据点之一, 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或者说已经不是有点不对的地步了,因为长门和小南正在找我。 就连宇智波带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很茫然地用那只眼睛看了我一下。 直到我看到那个被復活出来的弥彦。 他是那个弥彦没错, 也穿着晓组织的黑底红云袍没错, 但是他正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 在小南努力地解释他们现在的理想和状况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句—— 「但晓组织是谈判组织啊, 那个全是叛忍的组织不是应该叫做……黎明吗?」 他说的太过无辜,但是在听到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我转身就想走。 黎明组织,这个世界可没有这种东西。 我看看弥彦又看看焦急的小南, 再看看不明就里的宇智波带土, 忽然就有点庆幸这次被召唤来的是弥彦……嗯,我是说, 其实他不知道多少事情, 就算我站在这里也不一定会有麻烦。 不对啊!他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麻烦了! 为什么轮迴天生之术会把另一个世界还活得好好的人给拉到这边来?按照这个弥彦的说法,他来之前还正在晓组织的政务厅里跟火之国来的忍者代表旗木卡卡西谈话,正聊到战后恢復事项的时候忽然就到了这里。 我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现在是灰雀, 反正没有人认识灰雀, 他出门在外也是戴暗部面具的,幸好我过来的时候没有用本来的面貌,不然这次恐怕是要出大问题。 小南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 第215页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你看我也没用……」 我说得可谓真情实感, 小南估计也听出我语气里的茫然, 相比起找错了人她更愿意相信是復活的时候出了问题导致弥彦现在记忆有点混乱, 长门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只有我切实地知道这个弥彦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不过……他很可能认出宇智波带土。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决定找个机会开熘,但宇智波带土还很感兴趣, 根本不知道他即将掉马的事情。 这时候弥彦已经在说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那边已经是木叶63年,新的五代火影已经上任,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了。你们说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是当时我也没有死去啊。」 他说的太过肯定,以至于小南和长门都开始疑惑是不是自己这边出了什么问题。 我知道这就是我马上插手的机会。 我看宇智波带土正想试探,就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五代火影是谁啊?」 弥彦很自然地回答:「宇智波带土啊,他不一直是五代火影的候选吗?四代卸任了,当然是他接替火影的位置。」 宇智波带土整个人都跟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戳戳宇智波带土,发现他根本没反应,就对弥彦说:「但是这边四代火影已经死去五年了。」 长门接上了话:「我们也没听说过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 是,毕竟明面上宇智波带土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时候就死了,其实另一个世界也是,他只是被我硬生生拖出来了而已。 他们就开始谈论关于四代和五代的事情,弥彦又说起那边的三代,他们才发现两边的三代火影也不是同一个人。 事情说的越来越多,他们逐渐接受了弥彦可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实。 这些细节想要编造出来也太难了,要么这个人疯的彻底,要么就是发生了想都不敢想的离奇事故,比如他们找到了错误的灵魂。 我看宇智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顺手把他拉走了。 他现在脑子里应该全都是类似「我当了火影我当了火影我当了火影」这一类的想法,以至于正规人都不动了。 「阿飞。」 「……」 「阿飞!阿飞不要做梦了,这里是现实。」 我干脆拿收在他眼前晃晃,他果然对这个动作极为敏感,马上就清醒过来。 我也有这个问题。 一旦有人把手放到我面前我就总觉得他是要挖了我的眼睛,就是当初老祖宗总是这么做给我带来的心理阴影。 老祖宗这个人某些时候又恶劣的很,非要把手放在那里,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真的动手。 阿飞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一天。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弥彦和他的两个故交都谈了什么,想来一定是非常多有冲击性的平行世界故事,以至于我第二天出门的时候看到小南坐在那里忧伤地嘆气。 打击太大了吧。 「小南前辈,早上好。」 我出声之后她才看到我,有气无力地跟我打招唿。 「是你啊。」 女性在清晨的雨雾里显得极其颓丧,她半低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比起几天前所见的模样又多了几分未曾见过的神采。 「弥彦前辈怎么样了?」 出于好奇我还是问了一下,虽然我直觉这件事肯定跟我有关系,但为了保证安全我已经在考虑怎么把这个弥彦前辈给送回去了。 小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我说:「谢谢你。」 「嗯?但是出了这种差错……」 想见到的也不是这个弥彦,我以为他们会难过,会愤怒,也有可能把这个弥彦杀了重新来过。 只是我以为。 「只要看到他就可以了。」小南说,「能有那样的世界,弥彦一定很幸福。」 那天下午我本来正在雨之国的据点里摸鱼,简单来说就是趁组织乱七八糟的时候发呆,但是我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大蛇丸还想復活那三个火影。 先不提到底是不是我的问题,如果那三个火影復活出来变成了隔壁的那三个…… 我是说,如果他们来了这边,那另一边的世界怎么样了?听弥彦的意思好像时间差不多,宇智波带土都当上五代火影了,那初代应该跟宇智波斑在哪游玩,二代可能回净土去了也可能在他的实验室,四代正退休在家里也可能依照歷代火影的惯例接任下一任的忍校校长…… 然后正在跟宇智波斑吃饭的初代没了,在做实验的二代没了,上着课的四代没了。 …… 不行,想想就太可怕了,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我要找个机会熘出去把大蛇丸打一顿。 千万不能做傻事啊大蛇丸前辈! 我刚想走,迎面就碰上了正在踌躇的阿飞,我就知道宇智波带土担心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干了什么,现在已经很想把弥彦前辈杀人灭口,但是这件事做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现在弥彦身边总是跟着长门(的另一个傀儡)或者小南,他们对失而復得的珍宝看的实在是太严实。 「阿飞,你要去哪?」 我喊他的时候他还表现的全无异样,不过我也是很好奇他打算怎么办,明明事情已经变得这么麻烦他还沉得住气,不愧是宇智波带土。 第216页 「阿飞要去见见新前辈!」 阿飞高高兴兴地往那边走,我就跟在他后面,但是正在围着一棵树看风景的弥彦和小南好像并不是很欢迎他。 昨天晓组织在这里的成员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说是不要对弥彦提及晓组织真正在做的事情,他復活的事情也不要告诉其它成员;但实际上根本也就没人知道弥彦是谁,他们也不是很关心这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没有往復活这方面去想,只有我和宇智波带土反应比较大,但也装作无事发生。 小南看到阿飞表情就不是很好,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少摩擦,倒是弥彦看到戴着面具的阿飞之后表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应该是见过的吧,虽然弥彦一直是在那边的晓组织内部很少出去,身体原因让他基本上从事情报和其它的工作,但是肯定也见过宇智波带土偶尔发神经戴着面具穿着斗篷在我这里闹腾的情报,要是一不小心认出来,那阿飞马上也就变成准备毁灭忍界的疯子之一。 当然,要是认出他是宇智波带土那就更有意思了。 「阿飞跟前辈只是第二次见面啊!」阿飞挠挠头髮,明明昨天到现在也只是见了一面,他肯定心里很慌。 他很慌,我只打算看戏。 「可能是我认错了。」 弥彦好脾气地回答,也没有马上锤定这件事,但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已经有想法了……毕竟他才是经常代表晓组织谈判的那个人。 「说不定阿飞在那个世界是个很厉害的大名人吧?」 我假装不在意地插了一句话,还顺手把阿飞推到前面去了,「万一其实阿飞是火之国大名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组织不就有钱了吗?」 阿飞现在一定很想杀了我。 因为弥彦真的在那里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们几个人说:「我确实在哪里见过你,但不是那样的身份,你等我想一下,说不定能想起来具体的情况。」 他说的有所保留,如果他见过这样打扮的人,一定是站在他的对立面。 这个一心想要真正的、动态和平的弥彦,说不定还会去求助木叶。 「那就谢谢前辈啦!」 阿飞说的很高兴。 我想,他绝对起了杀心。 第119章 杀意 这段鸡飞狗跳的日子就从弥彦每天都在想事情开始。 不过弥彦毕竟是纵横五大国谈判场多年的老油条, 发觉两个世界根本性的不同之后没有透露太多情报出去,甚至没有说出第四次忍界大战发生的始末,害得想知道战后事情的我也有点心痒。 那之后弥彦就不怎么出门了, 可能是长门和小南的意思, 不过总体上人还是在晓组织的据点里。 弥彦把那边的事情隐瞒, 他们两个也不告诉他这边的真实情况, 我就看着他们三个有来有回地天天斗智斗勇,可是无论是明面上还是实际上都其实很温暖,这些情报只是附带的东西。 久别重逢、失而復得, 一定很高兴吧。 我也没有经常待在据点, 他们晓组织还是要做任务的,不过看起来并不是一定要做任务, 最终目的还是攒钱, 我只是跟着阿飞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所以才会一起出门。 「阿飞」跟带土哥是完全不一样的。 带土哥起码是真实的、摸得到的,我看到的阿飞只有一层空洞的外壳, 虽然能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但里面是什么样的存在谁都不知道。 他也盯着我,总是想知道我是什么来歷,但他没有这么多时间。 这个世界的四代水影是矢仓本人,但我还是怀疑在背后操控雾隐村的是宇智波带土, 他经常出门失踪就是去处理雾隐村的事务了。这下倒好, 水影的名头都没有, 还在干着水影的工作, 又忙着赚钱, 还要到处确认尾兽的信息,宇智波带土就跟劳模一样。 等到阿飞又一次外出进行个人任务, 我也不管他是去雾隐村还是做什么,算着卡卡西值班的时间就回了木叶。 就算碰上他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我还是有两个身份……不过卡卡西应该是都见过。要多少也都可以有多少,另一个世界没人见过的忍者多着去了,我甚至可以自己组成一个新的隐部,只要四代不拆穿就完全没问题。 「鸣人。」 我出现在鸣人家里的时候当然已经让乌鸦们确定周围没有人,但是利用飞雷神之术从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忽然出现,坐在他桌子上的时候鸣人还是差点喊出来,幸好我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是我啦,是我。」 我看他拼命点头,才放开了手,没想到鸣人就急急忙忙地跟我说:「三代爷爷今天要来,你还是快走吧!」 他说得很急切,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担心我。 但我沉默了一下,才用力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虽然我总是偷偷来找你,但我也不是叛忍也不是间谍,你在瞎担心些什么啊……」 鸣人在我手底下扑腾扑腾,好不容易挣脱出来:「但你不是说不能告诉任何人吗……」 我就点点头,跟他说:「是啊,谢谢你的提醒,我现在要走了,暂时还不能让三代看到我。」 鸣人气鼓鼓地看着我。 「那不还是偷偷摸摸的吗?!」 「是啊,所以全靠鸣人啦。」我笑的很开心,这个时候的鸣人还是挺可爱的,在察觉到有人过来之前就离开了鸣人家。 第217页 不过,在这之后我倚在木叶墓地里我前段时间在这里过夜的树上,透过乌鸦往鸣人家那边看的时候,发现三代还真的总是跑到鸣人那边去看。 比起我记忆里作为三代火影的宇智波镜,这个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看起来就疲惫很多,看鸣人的表情总有一些愧疚。 火影啊。 为什么明明是火影却决定不了村子里的事情,还是说…… 四代火影死的太早了,所有的事情都没来得及收尾?如果水门前辈还活着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吧。 「沙沙」的声音让我把注意力从鸣人那边挪回来。 这个时间会有人来墓地这边? 我压下心里的疑惑,往那边看过去—— 是卡卡西啊。 大白天的卡卡西好像刚刚出任务回来,站在水门前辈的墓碑前久久静立一言不发。 我看他已经站了一会儿,就从树上跳下来。 「卡卡西,你回来了?」 我先跟他打招唿,附近也没有别人——嗯,宇智波带土应该不在吧?在也没有关系,反正现在站在卡卡西这里的是宇智波止水,不是什么打哪来的不明人士。 卡卡西看到我又是一身谁都看不出来的打扮,还在显眼的黑白衣服上多看了两眼,问出来的话还是与此无关。 「你怎么在这里?」 我倒是也不想来这里,但是三代不是去找鸣人了吗?整个木叶我也没有多少地方可以去,更不想去现在不知道什么反应的宇智波族地,干脆就留在墓地了。 死人停留在墓地不是很正常吗? 「虽然你可能不太相信,不过前些日子我一直留在这里。」我也看向水门前辈的墓碑,虽然没有带花但是也从手心里催生出一朵红色的小花放到墓碑前,「从这里能一直看到四代大人和玖辛奈大人。」 那棵树也是观察墓地周围环境的最佳场所,即使我不在也会有乌鸦停留在上面。 卡卡西还提着什么东西,应该是从附近甜点屋买的甜点。 他听到我的回答之后稍微抬了抬眼,好像不是很在意地说:「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 我看他根本不打算说真话的样子,就干脆倚着墓碑跟他说:「能不能不要这么心口不一啊卡卡西,你明明是最在意的那个。现在这里只有我,哭一会儿也没事吧。」 卡卡西已经准备好雷遁的起手式了。 我后退了一步,只好改口说:「当我没说。」 不过,如果水门前辈还活着的话,一定也很担心卡卡西啊。看着卡卡西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觉得没那么让人放心。 旗木卡卡西收回了手。 「你这身衣服是哪里的?」 「这个啊……」问的时候这么晚我还以为他不打算问了,只是想了想我就很干脆地回答,「这是隐部的制服,如果你还看到穿这身衣服的人,嗯……」 反正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穿这身衣服了吧,毕竟这是黎明组织的制服,而黎明组织的其他成员在这个世界全都活得好好的,在他们死之前应该没人会穿这身衣服。 至于知道黎明组织衣服的人……我早就已经穿了,就算有知道的人,那就…… 就黎明组织其实是木叶的下属组织吧。 顺便把鸣人是黎明组织首领这件事洗一下,我相信宇智波带土能做到,而且还很熟练。 我想到这里,继续对卡卡西说:「也不用相信他们,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任务,也不会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 旗木卡卡西看着我,好像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和虚假,但反正都是在说,他也没办法求证任何事情。 说不定有机会我让卡卡西也穿一下这身衣服。 「宇智波止水。」 卡卡西终于开口了,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像是在诘问,「你上次问我五年前的事情,是想为老师报仇吗?」 他说的有点肯定,我以为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但并不是这样。 我也有点不确定地回答:「你这样问我也不清楚,如果知道的话说不定就会去吧。毕竟四代大人对我来说,也是完全没法放下的存在,如果四代大人不在这个世界,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旗木卡卡西好像是笑了一声。 他说:「好啊,我告诉你,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五年前的九尾之夜。 跟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那场灾难发生在村子里,不是在村子外围,所以那一晚死去了无数的人,血红色蔓延到了整个木叶。九尾被不明来歷的人放出来,四代夫妻为了守护村子死亡,而九尾就被封印在鸣人的身体里。 那天,宇智波一族没有任何人露面。 我知道要放出尾兽,用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写轮眼才是最好的办法,但卡卡西的样子根本就不了解,无论如何宇智波一族也不可在这整件事里置身事外,而宇智波一族到底为什么没有插手这件事…… 「宇智波一族怎么了?」 我问出这句话,旗木卡卡西就很平静地回答说他不知道。 宇智波一族背离村子已经很久,别说是九尾这件事,在更久之前宇智波就跟村子割裂开来了。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有点可笑。 第218页 总之,宇智波一族永远不可能得到好的结局对吧。 「所以,你说那个袭击木叶的人,你看到了,他穿着黑衣,戴着面具,使用的武器是……锁链对吧?」 天啊。 这根本就只有一个可能,不往宇智波带土身上想都不可能。 我还记得那天宇智波带土也来了。 如果当时我没有放出九尾,那这份工作就是宇智波带土的。但是他杀了谁?他杀了谁? 那是他的老师,那是他的师母,还有他老师的孩子。 「你认识他?」 旗木卡卡西看我表情有点不对,就问我。 我摇摇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也算是认识……我不能确定,如果是他的话,等一下,卡卡西,你确定你没记错吗?」 可是卡卡西并没有那么直接回答我。 他看着我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忽然对我说—— 「我也认识他,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jpg 第120章 约定 我没法回答卡卡西的问题。 但是卡卡西这样的人已经从我不愿意回答的反应里得出了答案。他长久地注视着我, 试图从我的表情里看出其它的破绽,但我也已经把刚才的情绪抹平。 我对卡卡西说:「你等我确定一下,我现在不能直接告诉你。」 无论是对宇智波带土还是旗木卡卡西来说, 这件事都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无论怎么样带土哥也不可能对水门前辈真正动手, 就算是每天都想着毁灭忍界的带土哥也偶尔会被玖辛奈大人揍得吱哇乱叫, 他也是真正关心鸣人的人, 为什么到了这边就完全变成了这样? 看得出来卡卡西是很想直接问我的。 但他把所有的疑惑和急切都放在了那副事不关己的外壳里,反而对我说:「你知道的事情很多,是老师的意思吗?」 我不知道他又想到了哪里。 「不是啊, 」我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我所有的行动都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如果四代大人也是这么想, 那只能说明我们是志同道合的人而已。」 就是因为这个我最初才会选择跟水门前辈走, 在那片战场上做出决定然后一直践行到现在。 旗木卡卡西似乎动了动嘴唇说什么,但我又没有听到。 等到我晃晃脑袋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要去哪?」 他没说话, 但是我跟着他去了慰灵碑。 慰灵碑并不在墓地附近, 还要稍微远一点。 看着旗木卡卡西神游天外可是闭着眼也能走到慰灵碑的状态,我知道他平时一定没少来。 这里有……只有宇智波带土的名字吧。 只有在战争之中死去又找不到尸体的人才会登上慰灵碑,和平时期也会有但是很少,至少在我记忆里还没有真正碰上过。我之前来找过了, 这里没有野原琳的名字, 也就是说野原前辈要么还活着, 要么就葬在那里。 「你来看带土哥……宇智波带土啊。」 我看着慰灵碑上那个名字, 只觉得稍微有一点讽刺。 到底来说木叶的英雄, 还是不是,或者说那些为了木叶而牺牲的人真的都不会后悔吗?那是一件宇智波一族都会很早清楚的事情, 我也不例外:爱与恨互为反面。大概过去有多爱木叶,事后就会有多恨吧。 卡卡西把带来的红豆糕放到慰灵碑前,还在低声说着什么。 他在跟宇智波带土碎碎念最近的事情,包括这次出任务时候的小事,野原前辈墓碑前的花,木叶最近又开了一家没见过的店,回来的时候见过的旅途风景,还有他们小时候的那些事情。 而我站在旁边,只听得有点冷。 听得出来过去的五年里他一直会来这里,但是宇智波带偶尔就会来木叶,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这两个人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 也许见面就是兵戈相向的死敌?毕竟我看到的他们两个都基本上坏掉了。 「你叫他带土哥,你们很熟?」 原本还在跟不存在的宇智波带土幽灵聊天的旗木卡卡西冷不丁问我,似乎语气变得轻松了一点。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干巴巴地跟他说:「你要这么认为的话,可能是吧。不过带土哥在族里比我高一辈,我本来应该叫他小叔叔的。」 可我认识的宇智波带土也不是现在看到的这个宇智波带土。 完全不是一个人。 叫他带土哥他说不定只会跳起来准备用神威和老祖宗的镰刀把我杀人灭口。 「我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卡卡西说。 我回答他:「就算他跟你提起宇智波止水,那说的也不是我。我认识的那个带土哥,也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宇智波带土。再说这个根本没意义,我们其实是……」 卡卡西看我的眼神很平静。 他可能并不在乎我说出什么答案,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本身而已。 于是我嘆气,总觉得头疼:「我们是在『死后』才认识的,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白髮的忍者依旧保持着他最初的模样,还是用那副语气说:「我知道了。」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我现在甚至开始怀念我认识的那个只要一见面就会刀忍术雷切要置我于死地的卡卡西前辈——虽然他根本就是在装的——而不是现在这个什么话都不说,也不相信任何人,不愿意走到任何地方的旗木卡卡西。 第219页 在经歷了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我问卡卡西:「你不用刀,对吗?」 卡卡西只是告诉我:「白牙已经断了。」 旗木朔茂死了,白牙断了,旗木卡卡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捻着自己的袖口,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那只写轮眼,带土哥留给你的,应该给你带来了不少负担吧?」 即使他能够使用那双眼睛,也绝对不是没有代价。 「需要我帮忙吗?」 写轮眼,单就这一只写轮眼来说,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宇智波一族肯定也不会帮卡卡西,他不是宇智波,也不应该拥有那只眼睛,至少在我看来无论是哪个时代的宇智波一族都不会容忍这种情况的发生。 「不用了,我会替他用这双眼睛看下去的。」 「……」 「你真的只是老师的下属?你管的事情太多了。」 「你好烦啊,卡卡西。」 我早就知道卡卡西不会答应,但他这样下去怎么看也不行。也许纲手大人已经看过,但……我就是要管闲事不行吗? 跟卡卡西分开之后我回去找小鸣人,三代已经离开了,鸣人正趴在窗户边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 我还没看清他就把写的东西抹掉了,小手变得脏兮兮的。 「鸣人。」 「大哥你回来啦!」 他假装什么也没干过,把手放在身后紧张地掩饰。 我嘆了口气,也不管他刚才在干什么,就蹲下来给他擦擦手。 「你有看到过一个白头髮的大哥哥来吗?」我问鸣人,「他应该经常在你家附近出现。」 鸣人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没看见过,但是其实我家附近也没有人啦……上次你说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我,我也没有看见过。」 「那是因为你还太小了。」我重新站起来,「等你成为忍者就能发现他们了。」 波风鸣人这么大的时候就能把全木叶的暗部耍着跑了。 「但是还要读好久的书啊……」 鸣人撇撇嘴,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 我稍微有点疑惑:「上次你不是还说想要交到新朋友吗?忍校里应该有很多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才对。」 「但是他们都不喜欢我。」 鸣人好像有点委屈,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这样的,什么事情都可以笑得出来,但现在越来越经常表现出心情低落的一面,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小孩子在撒娇? 于是我拍拍他的脑袋:「如果你想要什么交朋友宝典的话就找错人了,我的朋友可都没有这么好相处,他们大多数都想杀掉我,反正你期待的纯真友谊是绝对没有的。」 特别是宇智波带土。 鸣人张大了嘴巴,好像完全不能理解我的话。 「看你想要什么样的朋友了。是即使背道而驰、互相走上不同道路但依然能够一辈子互相理解的朋友,还是平时能够在一起,但总有一天会分开,不是变成陌路人就是变成敌人的朋友?」 我说完看他的表情迷迷煳煳,就知道问他这个现在还太早。 于是我说:「好啦,别想这个,你想当忍者就必须上忍校,所以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如果鸣人在忍校里交到朋友,每有一个朋友我就带你去一个新的国家玩好不好?」 鸣人其实很喜欢去各种地方跑。 不过对我来说这个世界还是一个新的世界,要去那边的话就只有亲自去一趟之后才能留下飞雷神印记,所以要带鸣人出去玩,我自己首先要抵达目的地做好实地考察,最重要的是看会不会有刚好在那边的木叶忍者。 上次碰到的纲手大人只能说还好,她常年不在村子里,也不怎么认识鸣人,但是如果当场碰上监视过鸣人的暗部什么的,就需要我考虑是打一顿清除记忆还是干脆用别天神解决问题了。 「好诶!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下次想去雪之国!」 小鸣人跳起来,我知道他想去雪之国是因为看了最近一期的木叶报纸,而那篇写雪之国的报导……署名还是斯坎儿,就有点离谱。 我把跳起来的小孩接住,又想起卡卡西的事来。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我从鸣人的桌子上随手拿了一个空的牛奶瓶,张开五指让一片片红色花瓣落进去,从手心里长出还带着一点血迹的花瓣落满整个瓶子,最后变成沉甸甸的一瓶。 「好厉害——」 「是魔术而已!总之,如果下次见到一个白头髮的戴着口罩还不好好戴护额的大哥哥,就把这个送给他……」我顿了顿,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办法来,「总之当茶泡或者做甜点都行,这是药。」 我亲自给他肯定是不要的。 就看鸣人能不能抓住他了。 第121章 冬日 一场新雪覆盖在大地上。 当我察觉到这个冬天比以往的还要冷一些的时候, 整个大地已经披上了银装。无论是火之国边境的雪山还是被冰封的水面,都昭示着一个最为寒冷的冬日已经到来。 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烤火的阿飞, 又把目光放回到眼前的盆栽里。 这是当初我从小花鱼身上扯下来的一根枝条, 就这样养起来好像也不是不行。它本身就含有旺盛的生命力, 成长为单独的植株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第220页 只不过它毕竟不是普通的植物, 现在还有着查克拉的痕迹,再养一段时间等它把原本具有的生命力耗尽,真正通过新生的根系来获取营养的时候, 应该就会变成普通的新品种的植物了。 「听说弥彦前辈出事了?」 我看阿飞不打算提这件事, 就先开口问他。 阿飞好像事不关己,还用一种道听途说的语气回答:「是啊是啊, 阿飞听说弥彦前辈被人袭击了, 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那个袭击弥彦的人就是你吧。 而且都有这么多的机会竟然还没有袭击成功,要是等弥彦醒过来把你的事情说出去还能像现在这样轻松吗? 我想到这里,忽然又有点怀疑, 要是宇智波带土变成我的样子跑去对弥彦下手, 然后故意留一个活口,这事就说不清了。看他现在这样轻松肯定是把事情都解决掉了,那我是不是应该昧着良心去把弥彦前辈处理掉以绝后患? 这样是不是太对不起弥彦了。 「阿飞,你什么时候才会成为正式成员?我想了想, 总是麻烦阿飞陪我出任务会很辛苦吧, 明明阿飞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把手里的盆栽放回到口袋里, 也根本不怕它什么时候就死了, 看着那个穿着黑底红云袍的男人说。 阿飞根本就没有考虑这样的事情, 他假装疑惑地问:「前辈要抛下我了吗?阿飞很喜欢跟前辈一起出任务的!」 所以听宇智波带土喊我前辈这种事还是有一点恶寒,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他甚至坦然到了极点,甚至问我要不要吃他刚从木叶买回来的甜点。 我们正在火之国的边境,执行一项可有可无反正没什么用只是赚钱的委託。我还没习惯穿晓组织的衣服,也就是黑底红云的长袍,穿着这个东西总让我误认为我自己变成了什么和平组织的成员,实际上我还是那个叛忍宇智波止水,现在在的也是一个叛忍组织。 感觉也太奇妙了。 「我可不想跟阿飞一起出任务,阿飞每次都到处乱跑。」我就知道宇智波带土选的任务地点其实都是他有自己想法的地方,每次到地方之后他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不过还好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光是确认两个世界之间各种细节的对比还有往各种地方塞我的飞雷神网络节点就已经非常好费时间了,这样满世界乱跑说不定还是给我帮忙。 「阿飞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你不能让阿飞一点隐私都没有啊!」阿飞嚷嚷起来,「前辈也太过分了!」 我都快习惯他这么说话了。 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对着他,我伸手摸向放在腰间的刀,也在想要不要在这里动手的事情。反正现在荒郊野外宇智波带土跟我打一架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地面上会产生的木遁也只会引起山林里野兽的注意,而且他对我的实力只有一半的了解…… 要动手吗? 「阿飞,其实你才是最过分的人,到现在我连你的脸都没见过。」 我说的很慢,故意看他眼神有什么变化,但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宇智波带土用着阿飞的语气说:「因为被前辈看到的话,说不定前辈就会喜欢上阿飞啊。」 我的目光在他的面具上停留了一会儿,艰难地挪开了。 如果是宇智波带土的话还是算了吧,毕竟宇智波带土对我来说太熟悉了。 这样乱七八糟的对话从黄昏到了有点刺眼的雪夜,我坐在篝火边上打着哈欠,想了一会儿都没想出来为了一个极其无聊的委託坐在这里等到底有没有意义,但是谁让僱主人傻钱多,就让我们在这里等到天黑找一只熊。 「阿飞,别闹了。」 我忽然就觉得有点累,赶紧完成这个任务我要回去看看鸣人有没有好好待在家里,上次鸣人告诉我最近总有人出现在他家附近,除了那个白髮的忍者哥哥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忍者。 当然不是鸣人自己看到的,而是九喇嘛告诉他的。九尾的感知力其实也是藉助了鸣人的感知,但他的分辨能力比鸣人要强很多,很轻易地察觉到了在那里的忍者,就让鸣人告诉了我。 我还没来得及问卡卡西,卡卡西最近好像有在出重要的任务,不过那次给他的花瓣倒是有好好收下。 「前辈加入组织也有一年了,还是这么不喜欢阿飞啊。」 阿飞好像有点感慨地说着,「我还以为能知道前辈的秘密,结果一点都不告诉阿飞。」 我看他这么抱怨,说出来的话倒是有一点真心实意的味道,就难得也跟他说两句实话:「不是说过了吗?你想问的话都可以知道,前提是你也要说实话。」 「那就算了。」他拒绝得倒是很干脆。 每次到了这种环节就一句话也不说,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才能在这个破组织里待下去的。 没钱,还到处被人追杀,各个成员之间甚至有人不认识,然后现在组织的三个领导层正在玩童年游戏,真正的组织领导人天天陪着我出来做莫名其妙的任务赚钱,我马上就要待不下去了。 现在想想我最开始加入这个组织就只是想知道他们打算干什么,但现在看来他们的目标还不是一般的明确,就一句话:赚钱。 一个好好的叛忍组织,不去打劫贵族大名,非要老老实实地赚钱是怎么回事。想要这么赚钱的话就不要建叛忍组织啊!赚钱的方式有的是,就算是在五大国开店,只要用你们自己的实力做个招牌,很快就能滚雪球一样把产业做大赚到盆满钵满吧。 第221页 ……除非这么大一个晓组织所有人都没有一丁点的商业头脑,而且这个很有可能是真的。 「还是没看见啊。」我站起来,一边想到底任务目标会在哪里出现,一边问负责挑任务的阿飞,「委託人到底是哪里来的怪人,谁会想在火之国边境熘熊然后还弄丢了的。」 阿飞回忆着任务的详细内容,大声地回答:「这不能怪阿飞,那个叫做栗山的委託人给钱就是很多啦!而且那些贵族想做什么阿飞也不懂的。」 栗山? 我还向他确认了一下这个姓氏,确实是我知道的栗山,而且也是火之国的贵族,就是不清楚具体是哪一个栗山。 但,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一个非常熟悉的投资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栗山曜子小姐,肯定是你吧。 既然是熟人那我还是打起精神来想想,怎么找到那只神奇的小熊。就在阿飞都要等的不耐烦准备出去的时候,我已经从原地走开,来到了距离篝火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我划开了自己的手腕,让血一点点在洁白的雪地上开出花来。 是确实开花了。 虽然还是完全不会木遁,但我觉得在这两年我越来越像是要变成植物了,当初听信了老祖宗的话完全就是错的,千手扉间连自己的木遁研究成果有什么特性都不知道,老祖宗更是不清楚,现在它跟我完全分不开了,搁哪天我死了尸体上再长出一堆花来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前辈在做什么?」 「嗯……这是我们漩涡一族的特性。」我开始说瞎话,「极少数族人的血液里含有巨大的生命力,如果是稍微敏感一点的动物的话,应该会被吸引过来。」 但是地上开的这些花就不太好解释了。 不过没关系,睁着眼说瞎话我很在行。接下来我就跟宇智波带土一边胡扯原理一边等我们的小动物出现,最后等来了一只小小的毛绒糰子。 它还太小了,跟周围的雪地融为一体。 我嫌弃地把它拎起来,扔进阿飞的怀里去,全都是雪,太冷了。 阿飞手忙脚乱地把它抱住,那只小糰子使劲蹬了几下他的面具,但他的面具就跟长在脸上了一样纹丝不动。 「前辈很怕冷吗?」 回去的路上,阿飞边走边问我。 「没有。」 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感觉而已,没有忍者会怕冷,用查克拉保持体温根本就是基础中的基础,只要提炼出查克拉基本上都能做到,忍者学校也会教这样的小技巧。不过我没有上过忍校,这是在战场上学会的。 「但是前辈好像总是避免碰冷的东西。」他继续说,「对了,前辈还不喜欢雨天出门,也从来不敢吃甜品,也不会让人站在你背后,更不喜欢阿飞帮忙一起战斗。」 「……」 「前辈,你是不是生病了,那要去医院啊。」 第122章 雪花 我停下脚步,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天空之中又下起了薄雪,飘飘扬扬地从灰色的云层一直铺满到远处的山巅。这些雪就像是经年的回忆一样几乎看不到, 又确确实实在那里, 只要伸出手就能感受到一股凉意。 在站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森林里时, 根本听不到远处城镇的喧嚣, 只有雪簌簌落下的声音和更深处唿啸的风声。 阿飞就抱着那个糰子,瑟瑟发抖地说这是我们的任务目标不能烤了吃,但我直接打断了他的碎碎念。 「看医生的话一起去怎么样?阿飞的病才是治不好了。」 我的问题还不大, 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但眼前的这个宇智波带土要说没有问题,就连衫原都不会信这种鬼话。 对话又一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里。 我转过身, 继续往前方走。 走了很久, 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很低的声音。 「才没有。」 那场雪下了很久,直到我们在另一个城市分开各干各的也没有停下,越是往木叶的方向走, 雪就越大, 直到我站在木叶的大门前,看着那些积雪被值班的忍者从墙上扫下去。 他们应该是闲着没事才这么做的,在这样的冬日里前来拜访的村外人和自己村子里出任务的成员也会少很多。我还记得过去有时候我路过木叶的门口,那时候在值班的是些刚毕业的年轻忍者, 他们正围在门口扔雪球, 最后被路过的水门前辈好好教训了一顿。 即使是被训斥了, 他们还是嬉笑着答应下次不会了, 水门前辈临走的时候又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 那次参与的孩子里有很多熟悉的身影, 甚至有我在战场上见过的同僚,最后也没有人追究他们的责任。以火之国的气候很难下雪, 像这样的雪色更是少见,就连我自己也坐在屋顶上捧着一杯热茶往远处眺望,直到卡卡西落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捲轴。 「卡卡西回来了?」 我还以为他又在什么地方执行任务,带着小鼬或者又没带,但那个叫天藏的暗部倒是总跟着他。 旗木卡卡西在我边上站着,也在看木叶的风景:「宇智波一族最近的动向你不清楚吗?」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尾,我回过头看他,那还是穿着暗部的衣服,身上沾了不少雪,应该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就找我来了。鸣人还在忍校没有放学,就算是放学也有可能缠着宇智波佐助多留一会儿,也有可能是跟其它的同学在一起。 第222页 孩子总比大人容易接受不同的事物,只要想,鸣人可以跟任何人成为朋友。 「没有,我完全不清楚。」我把围巾稍微往下扒拉了一点,唿出的热气跟雪花碰撞到一起,「我回了几次宇智波族地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他们在做什么,现在什么情况,都跟我没有关系。」 我不是他们的族人。 我只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跟他们完全不同的存在。那样的感情和那样聚在一起的大家族从来都不属于我。 太温暖又太沉重了,可我总有一天要走,我可不想欠下一笔永远都还不起的债务。 旗木卡卡西依旧是那语气,但这次他破天荒地揪着同一个问题多说了几句:「你最好关注一下宇智波一族最近的事,宇智波鼬也不对。如果你确定要置身事外,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不要后悔。 每一次听到这句话,对我来说马上到来的都是一场永远忘不掉的噩梦。每一次都会发生我永远不想看到的事情,直到今天某些东西还在我眼前不时出现,让我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 「不要忽然说这种话啊,卡卡西。」我对他说,「每次听到这种话,我都一定会后悔的。」 我刻意迴避宇智波一族,不是为了某一天被迫去跟他们接触,看看他们过的好不好,再被那样的情景逼回来缩成一团回到自己的小小世界里的。没有办法,什么都做不到,这就是现在的我。 旗木卡卡西说的话也从不客气:「那现在就去看看。」 我发现旗木卡卡西在我面前也越来越懒得摆出友好的态度了,每次说话都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于是我双手一撑从天台边跃起来,站在他对面。 「卡卡西,你才是在多管闲事。」 我语气是很不满,但他一点都不在意。 旗木卡卡西就懒洋洋地站在那里,一副他就要管怎么样的气势。 我跟他互相看了一会儿,最后我败下阵来。 「都说了不用你管。而且我也不管你的事,不是挺好吗。」 明明都说好了这么做,结果旗木卡卡西还要来提醒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你那叫不管?」 「怎么,你说的哪件?」 我看他一头银髮上落下几片雪花,很快就消失不见,再也分不清楚。 气色看起来倒是好一点了。 最开始看到的卡卡西脸色苍白,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暗部的某个角落,但是又绝对不会。 我歪了歪头看他,最后想起那件事来:「你是把那些花上交给三代了,还是扔了?」 那些花不管怎么说也很难搞到,除了我这里就只能去二代的实验室想办法搞了,或者说如果还有漩涡族人也能有那样的生命力。 旗木卡卡西回答:「还在我这里。」 我就等他继续说。 「纲手大人看到了,她说里面有千手和漩涡的生命力。」 旗木卡卡西一直盯着我看,搞得我不好意思跟他瞎说。 于是我点点头:「是啊,不过不太准确,虽然根源是千手和漩涡,但后面掺进来的东西也远远不止这些。你要问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但你不会想知道的。」 「那它是哪来的?」 「这个啊……」 我对着卡卡西伸出手,让他看到从我手掌心生出来的血色小花来。 「简单来说,就是这么一个东西。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因为……嗯,这不是我的一部分,我也不会木遁。」 虽然解释起来很麻烦,但我还是直接把花塞到他手里了。 卡卡西唯一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里流露出惊诧。 我抓抓头髮,最后说:「上次你不是说我是什么实验室出来的吗?就这么理解吧,这是木遁实验的副产品。」 他捏着那朵花,那种表情就好像看见了活生生的宇智波带土。 过了一会儿,他说:「以后不用了。」 我就把手放在他面前,那些红色的枝条连带着花刺破皮肉钻出来,在这片雪地里很快生成一大片,分外扎眼。 连带着流出来的血滴落到地面上,变成一片片无法忽略的痕迹。 我说:「你不要我就种在木叶了。」 虽然也没什么用,当它们脱离本体的时候就跟我没多大关系了。 最后爬上楼顶的鸣人打破了平静。 小鸣人顺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梯子爬到这里,刚上来就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我收起那些植物,用飞雷神之术出现在他身边,一把把已经沾了一身雪的小孩抱起来。 「大哥,还有白头髮的忍者哥哥!」 鸣人刚被我放到地上就开始四处蹦跶,他跑到天台的边缘往远处看,从这里确实能看到不错的风景。 我环顾四周,暂时还没有其它忍者注意到这里。 也不是没有。 有些目光太隐晦了,就好像长期做惯了暗地里的工作。我在注意到的时候就又为这个天台加了一层幻术,几只乌鸦顺着落到我的肩头。 卡卡西被鸣人扑了个正着,他一直避免跟鸣人接触,现在倒好,被小孩抱着大腿蹭了一身湿乎乎的血水。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看,你这个哥哥不听话又不注意身体,现在就快要被以前的工作岗位开除了。」 蹲下来我就对着鸣人咬耳朵,虽然卡卡西一定能听到,但我还是要说。 第223页 「哎?真的吗?」 鸣人就震惊地看向卡卡西。 「是啊是啊,所以你帮我劝一劝他好不好?」 我当然也不是全部胡说,其实前段时间确实听说卡卡西要退出暗部的消息,不出意外是小鼬接他第六班的工作,他们第六班的新成员位置也有不少候补,我记得应该是夕颜会过来。 鸣人脱口而出:「我记得大哥跟我说白头髮的忍者哥哥是老爸的学生啊!」 卡卡西就勐地看向我。 我点点头:「嗯,他是你老爸最担心的那个学生,因为他总是不会照顾自己嘛。」 「那……」 「所以就替你老爸照顾他好了!」我拍拍鸣人的肩膀,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旗木卡卡西。 什么啊,反正大家都在管闲事。 我看卡卡西有点愠意,他压低声音半是恼怒地问我:「你怎么什么都跟他说?」 他的声音都有点抖了。 我抱着手臂,没看他也没看鸣人,把视线放到了更远的地方,那里是颜山。 「是啊,」我冷笑,「那你们怎么什么都不跟他说?」 无论哪方不都不对吗?我不相信旗木卡卡西会对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在意。 天渐渐黑下来。 也变得稍微有点冷了。 我把鸣人抱起来塞到卡卡西怀里,对鸣人说—— 「对了,白头髮的忍者哥哥的名字,你就自己去问吧。」 第123章 回家 我从鸣人和卡卡西那里离开, 走在木叶的街道上。 一群乌鸦从天空中飞过,有一只一直停在我的肩膀上。在深灰色的天空中有着各种各样形状的雪花,落到地上积满了厚厚一层。 每一步都有一个脚印, 还有孩子从我身边急匆匆地泡过。 也有路人会注意到我, 但是在他们眼里, 我跟普通的居民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已经习惯用幻术来掩盖自己的外表, 或许层层叠叠的幻术之下还能有人找到我的真实。 我一路走到了木叶墓地这里。 这样的天气还有几个人在,不过当我走到水门前辈和玖辛奈大人的墓前时,这里还是空无一人。 他们的墓就那么连着, 我蹲下来把那个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小盆栽拿出来, 就种在他们之间了。 「水门前辈,玖辛奈大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或者再也见不到, 我只能在这里稍微怀念一下。 路过慰灵碑的时候我看到之前卡卡西放在那里的红豆糕已经不见了,我总觉得是宇智波带土自己来拿走的,不然为什么每次都会真的不见, 几乎不会留到第二天。 我还站在那里,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原本这里也可能有人路过,但这个脚步声我太熟悉,以至于我有一瞬间想马上跑掉。 「……」 我转过身,果然看到了穿着深色族服的宇智波鼬站在那里。 小鼬看起来有点安静, 他就那么看着我, 一句话也不说。 抖了抖我身上那件黑白衣服, 我把它脱下来盖在小鼬身上。里面我穿的也是深色的族服, 还是战国式样的那些。他穿的有点单薄了, 虽然我知道他并不怕冷,但还是想给他一点温暖。 「宇智波鼬。」 我撤掉身上的幻术, 看到有几只乌鸦也在靠近他。 这好像不是我的乌鸦……是另一个宇智波止水的? 「止水……」 「别认错,都说了我不是。」 我很快打断他的话,但他低着头,还抓住了我的手。 他攥的很紧,我的手腕甚至有点疼。 宇智波鼬说:「你很久没回来了。」 从上次去宇智波富岳那里不小心做客之后,我就避开宇智波一族走了,虽然偶尔还是会碰到他们,但要我再去他家一趟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嘆了口气,也没有再把他推开,而是伸手去戳了戳他的额头。 「小鼬啊,这样下去可不行。」 宇智波鼬的手更用力了,他声音很小,我听到他说的是:「你以前都叫我鼬君。」 可那边的小鼬也是一直让我喊他鼬君,明明是两个经歷都不一样的人,最后还是兜兜转转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我只好叫了他一声鼬君。 「仅此一次,下次就不要把我当成他了。」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整个人抱上来,连带着整个人身上的雪和风一起撞进我怀里。 时间还没有过去多久,他的挚友早就回不来了。 犹豫了一下,我轻轻拍拍他的后背,也没有说话。 如果只是这样短暂的时间,稍微被当成别人一下也没什么,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小鼬都是一个坚强又有些敏感的孩子,自从那之后他一定很难过吧。我并不清楚他们之间有着怎么样的羁绊,只是从结局开始往回看,可是原本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片废墟。 我自己那边的小鼬如果看到了的话,大概……嗯,等下,他应该是看不到现实的我的,如果他把我的幻术解除了,那一定是恨我恨到想把我杀掉这样的程度,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事。 「好了,也差不多……」 本来想让他先放开,刚抬起手,我就看到宇智波富岳站在慰灵碑的另一侧,正往这边走过来。 当他看到我们两个的时候,忽然就停下了脚步。 第224页 我跟他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到宇智波富岳脸上风云变幻的表情,最后他又恢復了最初板着一张脸的模样。 「……」 怎么都感觉不太好。 我还记得水门前辈对宇智波富岳的评价,他们算是非常好的朋友,所以说起来或许比我自己的感受还要真实一点。 水门前辈说,富岳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容易想太多。 我深以为然。 「鼬君……你父亲过来了。」 我小声对怀里的小孩这么说,但是他就好像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可我也没办法在宇智波富岳面前做贼心虚一样现在就把他推开,那样不是问题更大了吗? 于是我就站在那里直到宇智波富岳走到我面前来。 宇智波鼬还是一动不动,甚至抱得更紧了。 我只好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跟宇智波富岳打招唿:「富岳大人,其实……」 那边走过来的宇智波富岳好像做足了心理准备,云淡风轻地向我点点头,而且对目前奇怪的情况视而不见。 「你回来了。」 宇智波富岳这句话说的很平缓,就好像我本来是他们家族的一员,现在刚刚回家一样。但事实上今天也就是我跟他的第二次见面,在这之前我都是绕开他走,而且其实我平常就会回木叶,只不过他们看不到我而已。 「……」我沉默半天,才说,「我不打算回来。当做没看见我就好。」 宇智波鼬用手在我背后狠狠抓了一下。 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已经准备从这里跑掉了。宇智波富岳可能看到我求救的眼神,但他清了清嗓子,对我说:「既然回来了,那就回家看看吧。」 这对父子是不是联合起来要坑我? 远处的雪色里还有一点特别亮,我仔细一看那不是旗木卡卡西的那撮闪亮的银髮…… 算了,回头就去找旗木卡卡西算帐。 互相伤害这种事我实在是太熟悉了。 「但是,」我刚想拒绝,就看到小鼬抬起头来看我,他的表情好像是要哭,于是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也不是不行。」 但小鼬其实也是卡卡西伪装课毕业的,就这样的程度他伪装起来明明也是轻而易举,我本来不需要这样做的。 不管怎么样,结果就是我再一次站在了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家门口。 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尴尬,这次甚至在吃晚饭的时间走到了他们家这里。 踩过轻微作响的积雪,我跟在宇智波富岳后面走到了他们家的会客室,小鼬就跟在我身后,虽然一副平静模样但我毫不怀疑待会他就有可能拿出刀或者手里剑之类的。 宇智波佐助已经放学了,小脸红扑扑的,正在向美琴大人说他今天在学校里遇到的事情,我听了一耳朵,还听到漩涡鸣人的名字。 但是这个小朋友看到我的时候不是那么高兴。 他迈开小短腿跑到我面前,鼓着脸:「你怎么又来我家了?」 我稍微有点惊讶于他还认识我,不过又想想他可能还认识宇智波止水,就趁其不备捏了捏他的脸。 「我可是被绑架来的……」 声音很小,但是足够宇智波佐助听到,我看他好像更生气了,就好笑地问他:「怎么啦?怕我抢走你哥哥吗?」 宇智波佐助就伸出小手来阻止我,嘴上说的却是:「才没有!」 那个语气就像是有的吧。 再看向这个家里另外几个人的时候,他们已经呈现出一种日常生活的状态,宇智波富岳甚至一边喝茶一边在看报纸。美琴大人在厨房那边甚至没有出来跟我打招唿,而宇智波鼬…… 他就那么盯着我看。 有一瞬间我觉得我现在又到了第三个我不能理解的世界,心里唯一能想的事情就是赶紧叫带土哥来救我,现在宇智波鼬拽着我我还没办法飞雷神走,要是能跑的话我现在就开始后悔没有找宇智波带土借一只眼睛再说。 「为什么要离开宇智波?」 小鼬是这样问我的。 我还能怎么回答?我只是想了一会儿,就说:「毕竟这里也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就算要说什么也不是由我来说。」 「那你还能去哪里?」 他继续问。 这个问题让我稍微犹豫了一下,确实离开了宇智波之后我一直出于没有地方可以回去的状态,但这也不意味着我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真的要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那就是我永远在我自己想在的地方。 但是这样的回答实在是太过敷衍了,所以我岔开了话题:「所以,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我过来吗?」 看他们这么默契想让我回来的样子,可能就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想跟我谈吧。 不过,我也想不出来现在的我能帮上什么忙就是了。 宇智波鼬回答我说:「父亲有事情要找你。」 我还以为是小鼬要找我,但宇智波富岳来找我的话或许事情会变得简单一点。至少谈论宇智波一族比谈论我自己会容易一些。 但是当我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美琴大人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先吃晚饭吧。」 原本打算跟我说正事的宇智波富岳立刻放弃了刚才的话题,宇智波佐助也跑过来了,小糰子又瞪了我一眼,坐到宇智波鼬另一边去了。 第225页 ……算了,也不是不行。 我看到美琴大人一直盯着我的头髮看,就歪了歪头。 美琴大人笑着说:「头髮乱了,我重新给你梳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迟早换个码字软体,它从昨天下午崩到现在…… 第124章 争执 我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 美琴大人也很喜欢给我梳头髮。 那时候我年纪还不大,头髮也没有现在这么长,不过跟美琴大人关系也很好。小鼬还是个小孩子, 有时候会赖在我怀里不走, 后来就没有这样的关系了。 于是在这顿我几乎马上就要站起来就走的晚饭结束之后, 我颇为不自在地坐在那里, 美琴大人确实也在给我梳头髮。 「您……」 我的话刚说出一个字,美琴大人就已经轻轻柔柔地说:「这条髮带是我做的。」 本来想说什么的我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等等,这条髮带, 也不止这一条, 我有很多美琴大人给我做的髮带,很多很多……但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止水有没有……我还不是很清楚……不, 不是…… 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止水根本就没有长发啊! 但是, 但是,刚才美琴大人就一直在盯着我的头髮看,所以说她早就注意到髮带的事情了。 「是, 这是, 您给我的。」 最后我还是这样承认了,不知道美琴大人会怎么想,但是她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 美琴大人重新给我绑好了头髮,在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她忽然又多说了几句话。 「当时我想的是给小鼬未来喜欢的人做的, 没想到还是送出去了啊。」 她这话说的非常随意, 就像是在跟我说普通的家长里短, 却让我整个人都僵硬了。 稍微、稍微有一点乱套了。 要不然我还是走吧, 多说多错,只要继续留下就一定会产生新的问题。 但是美琴大人没再说什么了。 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一直把注意力放到这边的我也有段时间没注意外面的情况了。在宇智波富岳真的打算跟我谈的时候,我才发现小鼬似乎并不打算跟进去。 有什么事是要把小鼬排除在外的? 等到我坐到宇智波富岳面前,才发现事情的严肃程度根本就超乎我的预料,宇智波富岳的严肃已经传递到了我这边。 他要说的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你觉得,宇智波和木叶能够共存吗?」 宇智波富岳一开始就抛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个问题也太大了,而且也不应该来问我,直到几秒之后我还是没反应过来,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 「宇智波斑復活来找你们毁灭木叶了?」 我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解释,但是我发觉只要把所有的事情放到老祖宗头上就可以解决大多数问题,如果这件事是宇智波斑做的那还可以解释,毁灭木叶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首先我们把漩涡鸣人骗过来放出九尾,三代如果还算是威胁的话就先去控制火之国的大名来施加压力,能解决的事情有很多,宇智波一族在背地里做这件事会很方便,木叶绝大多数的忍者都不擅长应对高级幻术,更不擅长应对写轮眼。 总之只要不是打算莽上去,自己就在木叶里打他一个出其不意这件事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斑大人死了很多年了。」 宇智波富岳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我很久之后才说出这几句话,跟我的思维根本没有接上轨迹。 我也看他,想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虽然您这么问我,但宇智波一族跟木叶如今的关系我也不太了解,如果想要跟目前的木叶翻脸的话,还是需要完善的计划。」 我一边说一边关注他的表情,看他并不意外我就知道宇智波一族是真的下定决心跟现在的木叶背离了。 宇智波富岳等我说完之后才补充说:「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打算发动政变而已。」 政变也不是小事啊! 「这种事跟我说没问题吗?」我深吸一口气,「木叶就是一个火影加顾问团队的政治制度,需要的话可以干脆把顾问团取消,三代做的确实不够好,但想要推翻三代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如果真的要发动政变,富岳大人……到时候你打算自己当火影吗?」 但政变是没办法让一个人成为火影的。 从最开始到现在木叶的火影都不是通过政治斗争上台,只有被村子选择的人才能成为火影,这个位置无论背后存在多少运作,但最终决定这一切的还是木叶的居民。 我不觉得宇智波一族能在这个情况下成为木叶的火影,不管怎么样现在的这个木叶里,宇智波一族其实并不是受到支持的一方,他们背离人群也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就像是村子里的另一个村子。如果是我,我自己也并不会选择宇智波一族的人成为火影。 「你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在这里,你就是宇智波止水。」宇智波富岳这么回答,「之后的事情我们有别的计划,我找你是想知道,四代当初,有针对宇智波一族的计划吗?」 我嘆了口气。 先不说这个世界的四代到底有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计划,这么多年的过去了就不应该考虑一下三代吗? 第226页 好吧我知道三代在这些事情上採取的全都是求稳的政策,如果宇智波一族政变会遇到什么阻力那一定是来自已经死去的四代和顾问团。顾问团我并不了解,在我的记忆里顾问团的这些人都在第二次忍界大战里死去,就连火影我都不怎么认识。 宇智波一族想干的事情我总觉得太悬。 「相信一下四代吧,四代大人希望看到的结果是宇智波一族跟木叶和平共处。」 不是政变,也不是毁灭木叶。 水门前辈就是这样的人。 在宇智波富岳的注视下,我缓慢地继续说:「我的立场不在现在的木叶,您要做的事情我也不会阻止,这件事哪方我都不会帮忙。但是无论您打算怎么做也稍微给宇智波一族留点后路,这不是一件一定会成功的事。」 可他的表情就好像是已经准备好了。 我想不通,为什么宇智波一族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从宇智波一族离开的时候,宇智波鼬跟我走到了外面。 他没问我跟宇智波富岳谈了什么,我们两个走出来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到最后也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我只能保证我不会插手这件事,但我也不会跟过去的宇智波止水一样站在他们的立场上。 那应该是跟战争相比都差不了多少的场面。 宇智波一族最后一次拼命战斗还是在战国时期,跟他们的死敌千手一族进行战斗,但是现在千手一族也已经几乎消失,宇智波一族却指向了他们曾经一起建立的村子。 「这么看上去有点讽刺。」 我轻声说。在宇智波鼬看过来的时候,我是自言自语也是向他解释地继续说完。 「当初离开了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斑把刀锋指向了木叶,现在抛弃了宇智波斑的宇智波一族也不能继续跟木叶共存。」 这不是最讽刺的事情吗? 宇智波鼬对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也了如指掌,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而是问我:「没有希望了吗?」 但是问我其实没什么用啊。 我转过身,看着眼前已经十三岁的少年,他还没有长到我记忆里那么高,但已经比我曾经见过的这个年纪的他更为成熟。 「我不了解现在的宇智波,你问我,我也没法替你们给出答案啊。」我困扰地抓了抓头髮,只觉得心里越来越累,「如果一定要走向那样的地步,无论是木叶还是宇智波都会走向毁灭吧。」 毕竟宇智波也是木叶的一部分。 在三次忍界大战里依旧坚持下来处于忍界最巅峰位置的木叶隐村,唯一无法抵御的就是内斗这件事而已。 或者说,无论是什么,都可能毁于内斗。 另一个世界的宇智波一族,就是在连年的内斗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有一半的人就那么永远离开木叶,而且将所有的秘密都掩盖。 「你不打算阻止吗?」宇智波鼬问我。 也许一般的忍者在遇到这种场面的时候都会想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吧,无论是村子还是家族都是联繫着彼此的纽带。 我向他笑了笑,用我平时跟后辈说话的语气说:「但是无论是宇智波还是木叶,都本来就有自己的未来。我插手又怎么样,在未来的下一次矛盾里还会有我的存在吗?我可以维持现在这样摇摇欲坠的关系,但我没法拯救一座即将坍塌的高楼。」 「怎么说呢,虽然鼬君和富岳大人要问我这些事,但我还是一个局外人,木叶没有我的编制,宇智波这里我也早就死了,要让我再选一个立场,也太过分了吧。」 「而且……既然是鼬君,我就直说好了。真要我选的话,我只会选择和平的未来。」 阻止什么啊。 我自己就是一个会发动战争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村子里的战斗……而且,他们要做的决定,只不过是来问问我而已。 难道我说这样不对,他们就会放弃想法吗? 宇智波鼬忽然伸出手,又收回去。 「止水,那我呢,你会帮我吗?」 第125章 预兆 我知道宇智波鼬想问这句话很久了, 也许今天他找到我走过来就是为了问这句话。 但是当真正问出口的时候他又后悔了。 他就在那里,既没有把那句话收回去,也没有期待我能给他确切的答案, 整个人都变得有点灰暗。 我总是在透过他看到我那边的宇智波鼬, 但他始终是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独立存在, 这一点归根结底还是我的不对。 所以我轻轻问他:「如果是他, 会帮你吗?」 宇智波鼬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 如果那个宇智波止水会,那我也会帮他,无论做到什么地步, 都是我们已经尽力的结果。只要需要的话, 我也可以代替宇智波止水站在他的身边。 短暂地。 短暂地成为他想要的那个人,也许算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不会。」 可是宇智波鼬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他说的无比肯定, 甚至已经做不到其它,「止水不会帮我的。」 我记得这个宇智波止水跟小鼬也是挚友,可是最后还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了。 无论是宇智波一族的事情还是木叶的事情, 又或者往更外面的方向去看, 能够产生分歧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再好的朋友也会有分道扬镳的时候,小鼬应该也是明白的。 第227页 可他看起来这么难过。 于是我说:「好啦……我答应你,需要的时候尽管来找我吧。如果刚好我在, 就一定会帮你的。」 悄悄修改了刚才那番话的含义, 我在他有点茫然的目光里继续说:「因为我不是他, 所以我会帮你, 就这么简单。」 从木叶离开之后我还是在想, 到底矛盾的根源在哪里。 虽然获得了那样语焉不详的消息,但宇智波一族具体打算怎么做, 小鼬又打算怎么做,宇智波止水在里面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都还不清楚。 从头到尾我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置身事外这么久,忽然又被拉到了这个博弈场上来,难免有点手忙脚乱。 想知道木叶和宇智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自己调查还不如去问宇智波带土来的靠谱。 这么想着,我已经走到了晓组织的据点。 门口就坐着有点愁眉苦脸的小南,她看上去很是憔悴,但憔悴里并不含有绝望,看来弥彦没有出事。 「怎么了吗?」 我刚出声她就勐地抬起头来,看到是我之后又缓慢垂下头去。 小南拿着一瓶酒正在生闷气,她说:「弥彦前段时间被人袭击的事你应该知道吧?阿飞肯定告诉你了,昨天他醒了,但是……」 她有点苦恼不知道该不该说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他变回另一个弥彦了。」 只是一句话我就明白髮生了什么。 我安全了。 从那边世界的弥彦变回了这边这个死在最美好年纪的少年,比起那边那个见惯了各种人即使是叛忍组织也能勉强呆得下去的中年人弥彦,这边的弥彦才是个刚刚沉浸在理想里还未褪去天真的初心者,他对于晓组织的态度一定是激进且反对的,大概这也是小南坐在这里发愁的原因。 我想了想,就在她身边停下来。 「想法不一样了吗?但你们还是同伴不是吗?能够在一起就好了,最开始是这样想的,现在小南前辈和长门前辈又想要更多的东西,这样可不行啊。」 「我才是前辈,不要忽然跟前辈说教啊!」 「但是陷入烦恼的不是小南前辈吗?而且我也没有说一定要听我的建议,只是你们确定要让现在的弥彦前辈加入这边的计划吗?」 「计划当然不……」小南说到一半就警惕地停下,原本还有点雾气的眼睛里写满清明,「你知道?」 我这次可没有套她话的意思。 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和自身安全的开心来帮他们一下,得到什么结果也跟我没有关系。 在她打算问出什么危险话题之前我很快就看到了正在走过来的阿飞,也就干脆结束了对话。 阿飞才是做出这些事的罪魁祸首吧! 晓组织的计划我早就有所想法,奈何他们一直太缺钱了,我都想去打劫哪个贵族接济他们一下,但他们好像就忽然有了骨气一样,觉得钱必须是自己挣的才有意义,坚决不改变原本的计划。 这种时候忽然又变得靠谱起来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看宇智波富岳的情况整个计划距离执行还有很远,至少这个冬天还能安安稳稳地度过,而我一边应付晓组织一边在想要不要去威胁大蛇丸。 大蛇丸到现在都还沉浸在那份报告里,连问我报告后半截在哪里的功夫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我要在这边待多久…… 但我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有点不安。 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关注,在放弃了一切打算之后过点没什么意义的生活,也许还在关注宇智波带土的计划,但是就算他真的要实现无限月读也没什么关系。 我还对我会有的无限月读世界感到好奇,上次也许没有赶上,这次我对情况有点感兴趣。 等到下一个夏日来临,我在木叶的颜山上往下看,所有的一切都跟记忆里没什么区别。 「前辈也来木叶了吗?」 阿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也对,木叶或者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像是他家的后花园一样,来去自如。两个打扮的严严实实的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木叶,要是有人往颜山上看就能看到两个黑色的影子。 我没什么心情回答他。 最近卡卡西又提醒我宇智波一族的情况,但他们要做什么跟我能做什么是两回事了。 「来转转而已。」 我从这里看向远方的森林,但在那之前看到的是宇智波族地。 虽然我总是绕着他们走,但也许在有些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之前,还有挽回的可能。这样的争端里无论是宇智波一族还是木叶都不会有好的结果,如果是我的话还是会建议剷除一方以绝后患比较好。 宇智波一族走到现在的地步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是这样积重难返的现状和被村子里其它力量敌视的过去都难以改变,除了干脆改革整个木叶没有别的办法。 我嘆了口气,自言自语:「木叶果然还是需要一个新火影。」 站在我身边的阿飞本来打算走,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又停下来。 「前辈有想扶持的火影人选?我记得前辈说自己是四代的下属,难道四代火影早就有接班人了吗?」 他这样事不关己的语气让我稍微有一点恼火。 第228页 于是我漫不经心地把目光放到了火影楼上,对他说:「是啊,如果宇智波带土还活着的话。」 小时候的宇智波带土还是很受人喜欢的——不过这也只是我从别人的评价里得出来的结论,实际上无论是哪个宇智波带土的幼年时期都与我毫无关系。 我看阿飞又一次被我说到无话可说,开始不着边际地引开话题,莫名的心情从心底升起。 有一瞬间我就在想跟他摊牌算了。 但是我又不知道这之后他会干什么,以他的能力想要离开和破坏什么地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如果木叶再这样下去,只能在面前的水平上停滞不前,不用过多久木叶也就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木叶了。不管是老祖宗还是初代,所期待的未来都不会实现。所以说这个木叶还是被围困在过去的规则里的……说什么比较好呢,大约只是看到了,却永远过不去的情况吧。」 我在那边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另一边的阿飞却罕见的沉默了。 往他那边看过去的时候,我发现他在看慰灵碑。 旗木卡卡西就在那里。 跟往常一样,正在给宇智波带土上坟……是,上坟。被上坟的人就顶着一副谁也不是的壳子站在我身边,远远地往那边看,一言不发。 说起来我也见到过小鼬给宇智波止水上坟。 这种感觉还是稍微有一点微妙,不管怎么说都会觉得很奇怪吧。活着的人和死了的人,相交的地方也就在方寸之地。 一根黑色的羽毛突兀地从视线里飘落,那只乌鸦就落在慰灵碑上,歪了歪头。 小鼬在找我? 「前辈就自己忙吧,阿飞今晚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我还没把他支开,他就已经开口了。还是那种语气,不过稍微透着一种慎重。 「好啊。」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跟他分开之后就慢慢地往慰灵碑那边走。走到半路就在某个节点消失,换了一身衣服才重新出现在那只乌鸦面前。 那只乌鸦不是我的,应该是小鼬的。 我伸出手,它就扇动翅膀飞到我的手臂上。 它跟我的乌鸦不一样,应该是通灵兽。我的乌鸦们更多是作为我的同伴存在,并不是用来传递查克拉的纯粹的通灵兽,但手上的这只乌鸦,应该说是小鼬在操纵。 好像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是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我低头戳戳那只乌鸦:「怎么了?」 他不答话,往一个方向飞,时不时停下来等我。 时间拉得很长,我走到丸子店的时候,黄昏已经来临。宇智波鼬站在门口,已经等了我很久。 第126章 重演 天空呈现出一种盛大而灿烂的火红色, 那抹夕阳就在一片璀璨耀眼的云海里慢慢沉降下去。平静的空气里总带着生活的味道,街灯逐渐亮起一路通往木叶尽头。 在这一片即将散去的暖色里,行人都脚步匆匆地从早已看惯的风景里穿过, 还没到孩子们放学的时间, 欢声笑语从几条街道之外的地方远远地传过来。 这是木叶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足以称之为日常的普通。 我走到宇智波鼬面前的时候, 他刚刚跟店主告别,提着一袋三色丸子回头。 看到我他显得很高兴,快步走过来。 「你真的在啊。」 他应该也没有期待过能把我找到, 毕竟我大多数时候都不在木叶, 这次也只是刚好任务结束回来,刚好经过木叶就来看看。 「刚好在而已。」我实话实说, 「找我是因为上次的事?」 我还以为宇智波一族要再等等, 没想到他们现在就打算动手。稍微停顿了一下我去看宇智波鼬的表情,他专注地看着我,对我提到的那件事也没什么反应。 他说:「只是想约你出来而已。」 这个回答让我稍微有点意外。 明明上次已经说清楚了, 还是要继续这么下去, 我也不希望他永远被困在那个宇智波止水的影子里,就跟过去的我一样。但是上上次我好像也这么说了,果然问题还是出在我没有好好拒绝他上吧。 「小鼬——」 「只是今天。」他飞快地打断了我的话,然后肯定地告诉我, 「过了今天, 我就再也不会把你当做他了。」 他的语气太肯定, 让我稍微愣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宇智波鼬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那样坚定的眼神让我稍微有点不安。一年多以来我差点就习惯去面对所有人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的目光……更早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们都擅长在别人身上寻找死去的人的影子。 但是现在小鼬忽然要摆脱这个状态,反而让我觉得有点不适应。 「发生什么了吗?」我决定问问他。 宇智波鼬说没有, 今天也只是路过的意外,想要唿唤我试一下就把刚巧路过的我找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太真诚,甚至向我笑了一下。 我只好轻信了他的话,哪怕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只是一会儿,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我陪他穿过木叶的大街小巷,在这片黄昏里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今天来往的行人格外少,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但这里依旧是那个木叶,在黑夜逐渐爬上天边一线,飞鸟还巢之时,我们又转来转去走回到糰子店的门口。 第229页 我看他那么开心,一直没说多余的话,但走回到这里之后,他忽然就沉默了。 很久,我说:「这是影分-身吧?」 宇智波鼬没承认也没有否认,但他已经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我们刚才,完全绕开了族地。」 我继续说着,他也没有回答,好像已经完全默认了我说出口的话。我停在这里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说,宇智波鼬没有解释的意思,但他还是在笑。 这是我见过他笑的最多的时候,好像从见到我开始就是这样。 气氛已经沉重到压抑的地步,我站在原地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他显得这么紧张,但这份紧张又并非完全是冲着我来的。 「宇智波鼬。」 「嗯。」 「宇智波一族动手了吗?」我只好问他,但我也想不出来如果宇智波一族发起政变的时候还要调开我的理由,我基本上也就不在木叶,也不会站在任何一边。 宇智波鼬在担心什么? 「没有。」 依旧是重复着这样的话题,但是宇智波鼬好像已经察觉到我的不耐烦,他轻轻眨了眨眼,然后对我说:「永远不会了。」 永远…… 可是,能保证永远的只有死亡。只有永远的结束才是真实可靠的。虽然说现在死亡也并不是那么靠谱……但,要解决一个问题,最好还是这么做。 我其实并不想去猜测这些东西。 就跟另一个世界的小鼬一样,被迫走上了那样的道路;又或者,这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跟那边的小鼬不一样,他背负了更多的东西? 「永远……」 我好不容易把重复的这两个字念出来,看着他还是那样平静的表情,我一字一顿地说完后面的话,「全部吗?」 宇智波鼬也就这么回答:「全部。」 我后退了一步。 好像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重演,但是这次我并不是事后才听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只是站在距离他们那么近的地方,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所有的事都这么发生了。 天空就停留在黄昏最后的时刻,我看到的世界跟之前般无二致。 我花了几秒钟来说服我自己,应该并不是小鼬杀死了自己的族人……但是他现在的表情跟那时候杀死了半个宇智波的宇智波鼬的表情一模一样,明明是难过到快要哭出来,还是要摆出一副冷漠的模样。 「我不会再把你当成他了,对不起。」他清晰地对我说,「你不是他。」 「他们都死了是吗?那我呢?」 我比我想的还要冷静,在意识到发生的这些事情之后,我反而没有了任何悲伤和愤怒,只剩下想要处理这件事情的思考。 现在还来得及。 而且死去的人也未必不能復活,特别是在他们刚刚死去没多久的情况下,真的让我过去的话,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也能拉回来。 美琴大人和宇智波富岳到底又做了什么决定,宇智波佐助又怎么样了,还有……跟那一次一样,我不觉得单凭智波鼬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宇智波鼬又不说话了。 他的沉默让我觉得有些麻烦,还有这个已经时间静止的世界,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是真实的世界早就应该变成黑夜。 「这里是哪里?」 我只好再问他。 这次宇智波鼬回答我了,他吐字清晰,毫无停顿:「这里是月读世界,你太相信我了,止水君。」 这里是月读的世界。 很好,我都没发现是什么时候做到的,宇智波鼬把我拉进了月读的世界,这是他的万花筒幻术,所谓一秒等于七十二小时完全由他掌控的世界,但这次我没来得及跟他的瞳力展开对抗,即使现在再动手也不一定来得及。 但他一个人绝对做不到这一点,我再相信他也不至于失去警惕,在失去表层意识的时候我的攻击性只会变得更强。 以前还有猫又女士代打,按照她的说法就是打起来比尾兽还不要命。 我倚在糰子店的墙上,沉默了几分钟来梳理自己的计划,又看向还站在那里的宇智波鼬。 「什么时候?」 「路过墓地的时候。」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在这个空间里过去多久的时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这样的对峙也持续了太久。 最后我抓了抓头髮:「好吧,你想怎么样,不打算杀了我吗?」 如果他打算杀掉我还比较方便,因为无论如何他应该打不过我。身体里的二尾虽然跟我没什么交情,但如果可能要死的话它也不会放着不管。一旦尾兽出现在木叶,那就不是单纯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他当然已经想过了。 宇智波鼬背后的天空终于变成了黑夜,就跟我过去在另一个小鼬记忆里看到的一样,被族人的血和他自己的悔恨所染红的圆月,还有从远处传来的浓厚的血腥味。 「你不是宇智波止水,也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杀了你也没有任何意义。」 「……」 是这样啊,我谁也不是。 我早就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在这个世界本来也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就算我强行把我自己放到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我也终究不是他们的一员。那些温柔和平静都不属于我。 第230页 这都是一直以来我要说的话,现在从宇智波鼬口中说出就有些可笑。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离开木叶。」他说。 「所以,你是为了木叶才这么做的。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完全为木叶行动的,我跟你犯了同一个错误。」 我不应该用看另一个小鼬的方式来看他。 他们不一样,我们也不一样。 我平静地说完这段话,已经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从来都没有试着打破过月读幻术,也不知道这么尝试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事情就会超出我的掌控。 「如果不想让我做什么的话,就来杀我吧。」 我抬起手,拔出了那把刀。 鸦杀从刀鞘里拔出的一瞬间就变成了我习惯的那把长刀,父亲留给我的刀。 这里不只是月读的世界。 对于宇智波一族来说,精神所在之地,也就是自己的领域。 意识深处有个声音忽然在耳边放大,说着一些听不清的东西,有一双手从我背后轻轻拥住了我。 他说,怎么搞的怎么惨,太丢我的脸了。 原本想用精神力粉碎这个月读幻境的我顿了一下,反手就往身后捅过去。 第127章 暗夜 头昏昏沉沉的, 我从一片灰白的混沌里醒过来。 好像整个大脑都被碾碎成一团,痛到没办法思考任何问题,也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有些被遗忘太久的东西争先恐后地从记忆的角落里钻出来, 顷刻间就挤满了脑海。 但当我终于找回自己的身体, 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传递过来, 我躺着的地方并非坚实的地面, 而是柔软的床铺,但是摸上去还是有一点黏煳煳的触感。 血腥味瀰漫在空气里。 我从一张陌生的床上坐起来,发愣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是谁。 整个精神还是一片混沌, 二尾小姐正在用尾巴在精神世界里弹琴, 发现我醒了之后她还叮叮噹噹地又敲了几下。 「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问出这句话,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 眼前的景象也模煳不清, 只能看到一个忽然向我这边走来的人影。 过了几秒钟,终于能够聚焦的时候,我看到站在那里的宇智波带土。 他还是那样, 用着老祖宗的声音, 覆以虚伪的假面,就站在那里看我。 「反正死光了,你还在乎时间?」 他这话说的讥讽,但对我来说是答非所问。 我尽量平復了一下唿吸, 完整地问他:「今年是哪一年?」 这个问题差点把他问住, 过了一会儿他才跟我说今年是木叶55年哪月哪日, 也就是记忆里从晓组织回到木叶的当天, 而外面的天空还没有亮起。 问时间不是因为当初被老祖宗坑了一年。 而是因为我的记忆在一年多以前和现在来回跳跃, 两份完全不同的记忆纠缠在一起变得乱七八糟,我险些搞不懂我是谁。 但好像也不需要弄清楚我是谁。 毕竟两个世界的宇智波止水确实都是我。 原本以为是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可现在看来这倒像是回到老家。我也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这里发生的事情也不会与我无关。 记忆就停留在宇智波止水,或者说是我,为了改变宇智波一族的现状去找团藏的那天,但是当初的我还没想到这些人有什么样的手段,最后失去一只眼睛狼狈地离开根部,然后又在南贺川把另一只万花筒交给小鼬就永远离开。 我捂着脑袋,又看看那边还在装的宇智波带土,问他:「小鼬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宇智波带土拉长了音调,好像听到一些有趣的事:「你关心他做什么?你又不是宇智波止水。」 可我其实就是宇智波止水啊。 但我想起来的好像有点晚了,已经太晚了。就在得知宇智波一族已经灭亡的那一刻,那些过去的记忆就已经想要冲破时间的牢笼来到我面前,但也已经晚了。 曾经我为了拯救宇智波一族做出的努力,最后用在了毁灭宇智波上。小鼬带着我的眼睛和我的期待,确确实实给了我一个和平的木叶,但是我们的家族已经不在。 当我想起来的时候,那些我不愿意接受的温暖已经全部在这个夜晚消失,变成原本名为族地的废墟。 「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我敢肯定这是他做出的事情,但事情就这样有些可笑。晓组织出任务「偶然」路过木叶的两个人分开之后又换了一身打扮,参与了同一件事情然后在这里互不相识地重逢。 他也没戴阿飞的面具,我也不是晓组织的成员。 宇智波带土用着两个都不属于他的身份洋洋得意,用缓慢又让我觉得熟悉的声调说:「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帮了他一把。」 他原本指望从我眼里看到愤怒和悲伤,但我这里只有失望和无奈。 我的失望不是对小鼬,而是对他宇智波带土本人。 直到现在我才切实地认识到,他不是我认识的带土哥,在本质上没有一点相同。内里的东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也许在某个时间他已经被完全摧毁,不再是我认识的宇智波带土。 ……我也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 「你说得对,所以这跟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绕这么远来灭掉宇智波也是老头子让你干的。」 第231页 我伸了个懒腰,潦草地给自己身上的伤口用医疗忍术随便处理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眼前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那只在面具下面的眼睛陡然瞪圆了,看上去甚至有点可爱。 「你……」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从床上跳下来。 这里应该还是宇智波族地的某个房间,不过我没有见过这里,血腥味从门外传进来,不过我身上也有。 贯穿腹部的刀伤还有其它的伤口,也不知道是宇智波带土干的还是宇智波鼬干的,但从背后的痛感来看我可能是被拖着走了一段——这肯定是宇智波带土做出来的。 「你忘的也太彻底了吧,算了,我的错。」我向他走过去,「我是你的……算了,虽然你现在应该不记得了,但除了你我应该没有第三个活人还知道月之眼计划。」 我还沾着半身的血迹,赤脚踩在一地血水里。 他几乎是愣在了当场,就因为我临时起意的胡说八道,但我才不会给他反应的时间,已经自顾自继续说下去:「对了,我让你小心黑绝,你连这个也忘了?」 无论在哪个世界,好像宇智波带土都有坑我的潜质。 带土哥的话我还有心情考虑双方会不会死的问题,但这个宇智波带土对我来说属实没什么感情。我在这边活着的时候没跟他打过交道,回来之后他还是在给我添麻烦,现在他把宇智波止水所爱的一切全毁了…… 我也稍微、稍微有一点想报復的心理。 虽然那些记忆对我来说太久远了,但做出这种事根本就是不可原谅的,对吧。 「你说你是谁?」他忽然笑起来,笑的有点疯,「宇智波止水,你是脑子坏了吧,我不需要同盟。」 「我说,带土哥,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用老头子的声音说话……」我揉了揉脑壳,「我对他的声音有心理阴影,每次他挖我眼睛都要来这么一段,而且不是你刚才说,我不是宇智波止水的吗?」 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已经顺着自己刚才脑子里冒出来的故事继续编下去。 对于宇智波带土,只有比他更疯才能好好相处。 我笑着对他说:「你不是宇智波带土,我也不是宇智波止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谁也不是。」 宇智波族地静悄悄的。 我直接越过宇智波带土往外走,他在整个过程里一动不动。 每走一步就带着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简单的医疗忍术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全治疗,最多也只能做到表面的癒合。 至于咬我自己,那是有点捨本逐末的做法,现在又不是要死的时候,我一般不考虑。 「又旅小姐,能不能出来一下,我知道你在。」 我在精神世界里寻找那只已经藏起来的二尾,最后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了她。 此时的二尾小姐变成了一只猫咪的模样,在我脚边缩成小小一团,满脸上写着她只是一只小猫猫。 「他走了吗?」 二尾缓慢地舒展身体,最后又变成她巨大尾兽的模样,再三确认这里有没有外人。 我还真的不是很确定。 「也许?我也不知道老祖宗对我做了什么,说不定他就在这里看着你。」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就看到二尾僵了一下,很想再躲起来的样子。 但已经变回来了她还顾及自己尾兽的颜面,就假装自己其实并不害怕宇智波斑,还对我说:「你们宇智波一族全都是疯子,你不忍心动宇智波鼬,捅你自己倒是干脆。」 我茫然了一下。 「嗯……捅我自己?」 「你看不到伤口?直接穿出去,我都没反应过来你就动手了。」 「……」 伤口是在的,我还以为是宇智波带土或者宇智波鼬干的——虽然他们并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完全没想到是我自己的动手的可能。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想都不想就捅过去的目标是宇智波斑的精神,谁知道现实里可能就是我反手给自己来了一刀。 这是月读的问题还是宇智波斑的问题? 「又旅小姐……」 「不,我不听你们宇智波的解释,你们宇智波一族全都是疯子,包括你。」 好吧,看来是解释不清了,我现在也有点不太对的症状,也不能算是正常人。 我缓慢地踏过那一地血泊往族长大宅走。 天亮之前应该还不会有人来处理这里发生的一切,也就是说我应该还来得及见宇智波富岳和美琴大人最后一面。 活下来的死人和死去的活人,或许这就是我应得的结局。 走到附近的时候我停下脚步,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已经有忍者在这里,但他们并没有处理满是尸体的现场,更没有向外面发出警报。 那不是暗部的忍者。 我当然知道,他们属于根部,属于团藏,属于木叶最黑暗的一部分。 于是我继续往前走,几乎无视了他们。我穿着一身满是血的族服,从他们之间穿过,那些戴着不对称面具的忍者本想拦住我,又因为我的族服让开了路。 看,这还是宇智波一族的事情。 我走进了那道门。 作者有话要说: 在抢救稿子…… 第128章 告别 我走进去的时候, 宇智波鼬站在房间的一角,宇智波佐助昏倒在另一角。 第232页 来的路上我已经看到了太多的尸体,包括我那个一直非常跳脱的同辈。他终于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去, 不过刚刚走到门口就已经走到整个人生的尽头。 宇智波富岳和美琴大人死的时候是笑着的。 又是在笑。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心甘情愿去死一样, 可是悲剧还是接连不断地发生。有时候我也会去想无限月读其实也是让死亡变得最温柔的一种忍术, 最起码这样的梦境会一直持续到意识消亡。 「我回来了, 鼬君。」 这到底是过去的我说的话还是现在的我说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再站在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今天死去的人中,有一小半的人我已经听过他们的死讯, 而现在我亲眼看到了这对曾经照顾过我的夫妻死去的模样, 不是被记忆扭曲被幻术模煳之后的场景,而是真实的死亡的时候。 我看向宇智波鼬, 他早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 我也看不出来他现在是想哭还是想笑。 似乎每个宇智波都有避不开的绝望,而这样的力量会让他们走上极端,然后获得力量。 「留下佐助做什么, 」我问他, 「给村子留一个人质吗?」 他的灵魂好像早已经不在这里,是我的话把他拉回到现实,他先是把放在不知何处的目光收回来,紧接着又看向出现在这里的我。 「我需要一双万花筒, 仅此而已。」 宇智波一族的永恆万花筒只能由血亲的眼睛来更换达到, 这个回答似乎是没什么问题。 但我看着他, 忽然就笑出来:「是吗?宇智波富岳也是万花筒, 他刚死没多久, 你现在拿走还来得及。」 我用的就是父亲的眼睛。 虽然拿到它的过程让我经歷了一场十余年的梦境,但总体的过程还是温暖又不想离去的。其实我曾经想过如果我永远没能解除父亲的幻术会怎么样, 但好像某些力量一直推动着我向前。 「你怎么在这里?」 宇智波鼬没有接我的话,他跟我说话的语气也再也不像是对亲人和挚友之间的温柔。 毕竟他说过,他不会再把我当做宇智波止水。 这听起来,真是有一点好笑。 「想起了一点本来忘掉的东西……还有,就算是幻术里死掉也很痛啊,鼬君下次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我一边说一边往他那里走,在一步之远的地方停下了。 现在的宇智波鼬就好像一张完整的拼图,明明所有的碎片都在我眼前,但全部都七零八落的接不到一起,在拼起来之前也不清楚它的全貌究竟是怎样。 他说:「我已经放过你了,你不是宇智波的人。」 给我找的理由多么充分,甚至能够说服很多人。就凭我这头混色的头髮,还有跟宇智波止水完全不一样的表现,大多数人都能把我从宇智波里摘出去。 反正,上面那些人都知道,宇智波止水死的时候已经没有写轮眼了。 在宇智波鼬的心里,我这双眼睛,大概也只是换了一双?来之后我还只对二尾用过这双眼睛,他们不知道才是正常的情况。 「那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现在想插手了。」 我一边说一边找了个地方坐下,也不管后面还在昏迷的宇智波佐助,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先把注意力放到那个孩子身上。 「鼬君,如果我一开始想到你要做什么,就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了。我以为你会跟他一样站在宇智波一族的立场上,没想到你选择了木叶。」 跟我一样啊。 不在乎家族,也不在乎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了更多人身上,宇智波鼬就变成了宇智波一族和村子的牺牲品。 他表情很冷,就站在那里。 「这跟你没有关系。」 他还是这么说,根本不打算改口,也不打算离开。 我嘆了口气:「然后呢,然后你要去哪里?你还有一个留在木叶的可能,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这句话让他微微睁大眼睛。 「你说什么?」 他应该没想到还有这个做法,不过当个叛忍对我来说已经非常熟悉,已经当过十多年的s级叛忍,在这里也只能算是重操旧业。 我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把这件事揽下来,我是根部的成员,做这件事会比你更合理。没关系,团藏那边我会解决,我跟『他』不一样,这次不会再失败的。」 过去的我,选择孤身一人去找志村团藏,对他使用别天神。 至于现在……反正就是一个木叶的高层,他也导致了现在的情况,无论是为我自己还是为宇智波一族报仇,杀了他也不过分吧。 我是宇智波止水,也不是宇智波止水。 「人都是我杀的。」他声音很轻,「你再不走,也会包括你。」 宇智波鼬这话很像是威胁,或许也确实是,但我并不觉得现在的他还能威胁到我。 宇智波带土在那边被我忽悠到宕机了,外面全都是根部的忍者,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大摇大摆过来帮忙。 听到宇智波鼬的话我就把手放在腰间的刀上,这把刀我太熟悉了,熟悉到就跟我自己的一部分一样。 拔刀出鞘,风与火的刀忍术已经像唿吸一样缠绕其上。 第233页 「我不是很想跟鼬君打,不过鼬君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把他打晕绑回木叶这事我已经干过一次了,再干一次好像也不是不行。我站起来,站到了这个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他没见过宇智波止水这样的战斗。 我以前可不会这么战斗……我自己都记不清楚的那个过去里,我是擅长火遁和瞬身术的,跟大多数宇智波一族一样的人。 但现在我变成以刀忍术为主,擅长飞雷神之术和幻术,甚至学会了干脆给人贴脸煳一个螺旋丸的忍者。虽然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他们都谣传我会使用红色的木遁,但这完完全全是谣言。 「哥哥……」 一个还有点稚嫩、有点软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峙。 宇智波佐助还没有醒过来,只是被空气里针锋相对的查克拉惊扰,准确来说他应该这几天都不会醒过来。 宇智波鼬本来也已经准备结印,他手速快到我不开写轮眼看不太清。 但现在我们两个都停手,我也把刀插回去了。 「好吧,你愿意去哪就去哪,我又不是你的谁,也管不到你,宇智波鼬。」 「那就好。」 他答应的太快,也不想跟我战斗,但我也不想让他就这么走了。 我走过去把小佐助抱起来,放到一边的沙发上:「要我做什么吗?我说过要帮你,现在还欠你一件事没做。」 宇智波鼬回答:「不需要了,你最好也离开木叶。」 「我本来就不在木叶,也没有留在木叶的理由,如果你是在担心我对你弟弟做什么,那也没有必要。」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但它已经被血染得七七八八,「毕竟我谁也不是。」 外面已经没那么安静了。 血腥味已经在村子里瀰漫了那么久,就算是根部的某个人有心拦着,也总会有人想过来看看。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这场「事故」心照不宣,拖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到了明天,宇智波鼬屠杀了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大概就会传遍吧。不过既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我也没有阻止他的权力,自己说过那么多遍我们之间没有关系的话,好像是我自己把自己推到了旁观者的位置。 「他们要来了。」宇智波鼬说,「再见了。」 我看着他走出这里,那些根部的忍者也当做没看到他。 他们之间果然有着交易,但是团藏今天绝对不会亲自来。最后那个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在最后一盏灯光下变成模煳的影子。 我就站在门口,什么也没想。 「我又搞砸了啊。」 心情一如既往的糟糕,我看着那些把目光转向我的忍者,心想还有点后续事故没有处理,今天发生的事真是乱七八糟的。 这些人都看到我了。 要不要杀人灭口……嗯,好像今天晚上死的人也太多了,反正待会就有人来了,杀木叶的忍者和杀自己的同族还不是同一个性质的事情。 我转身走回去,拿走了宇智波富岳的眼睛。 「对不起啊富岳大人,说不定鼬君以后用得到,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这里的一切都被血沾满,我想了想就把小佐助抱起来,小孩子还在无意识地抓紧我的衣服。 外面的那些忍者当然是觉得我跑不掉才会这么放心。 不管他们有没有人认出宇智波止水,从这里离开一定会惊动附近的其他忍者,但好在这种事无论是我还是宇智波带土都非常擅长。 「团藏大人那边我会交代的。」我说,「今晚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管他们听不听,下一秒我抱着宇智波佐助就跑了。 在这样的夜晚,附近有一大群乌鸦好像是很应景也不会奇怪的事,我的乌鸦们向我传递了根部忍者们在愣了几秒钟之后闯进屋子一个人都没找到的情况,而我自己…… 他们大概猜不到我到了哪里。 第129章 引诱 我到了鸣人家里。 鸣人早就睡了, 不过我刚刚靠近他就醒了。小孩皱着眉头,闻到是血味就一骨碌爬起来,然后看到了我和宇智波佐助全都一身是血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们……!」 鸣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差点就从床上跳起来, 还好他压低了声音, 不过其实没什么关系, 窗帘还是拉上的,除了卡卡西也没人会蹲在鸣人家的房樑上。 「佐助家里出了点事,如果他醒了你最好什么都别问。」我小心地把佐助放下, 他看起来很不好。 鸣人已经想了很多东西, 他已经趴在佐助边上用最小的声音问我:「难道我们今天就要逃出木叶?要准备什么吗?要跟白头髮的忍者哥哥说吗?」 所以你还不知道卡卡西的名字啊。 说不定卡卡西会说等你当上忍者再告诉你这种话,也是卡卡西的风格。 我伸手弹了鸣人的脑壳:「想什么呢, 待会你把他送去医院, 然后大概半天不用上课。」 教小孩子逃课是我不对,不过忍校低年级的课程就算一两个月不去也不会影响什么……我已经不能说我没读过忍校了,现在我想起来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读过。 「佐助是不是病了?」鸣人问我。 他看上去很担心自己的小伙伴, 甚至已经准备去拿毛巾。 我也不知道宇智波鼬对他弟弟做了什么, 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使用了月读。 第234页 月读里会看到什么……实在是,我遇到过两次,不同的宇智波鼬,给我看的东西都是在这七十二小时里宇智波止水还能怎么死。我绝对不想再看第三遍, 也不会再上宇智波鼬的当了。 「也算是病了, 我倒是挺想让他直接忘掉, 但这样鼬君的计划是不是就完全被破坏了……」 我自言自语。 对宇智波佐助用别天神, 我是在考虑这件事, 但是宇智波佐助还是个小孩,一个月读就让他的精神濒临破碎, 我还没试过用别天神强行黏合起来会不会出问题。 小孩子,总要娇气一点,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宇智波带土扔别天神,但对宇智波佐助就做不到。 「那我们现在就把他送去医院啊!」鸣人跳下床,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要把佐助扛起来。 我拦住他。 「在这之前,要等一等。」 我拿苦无划开自己的手腕,给小佐助灌了点血。 总会觉得这样才比较保险,木叶医院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那边的人,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还是这样比较方便。 我还是…… 从找回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之后,就更不能相信现在的木叶了。现在我还有些想法,关于宇智波带土和志村团藏,找个机会把他们两个都坑了算了。 这个漫长的夜晚最终还是过去了。 鸣人天一亮就扛着佐助去了医院,以他的身体扛起小伙伴是很轻易的事情,我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他一熘烟跑出去,忍不住笑了出来。 挺好的。 我就干脆在鸣人的床上睡了一会儿。 虽然基本上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做成,但月读的后遗症让我现在都还在头疼。 按理来说月读也不是什么极为不常见的万花筒幻术,但跟它一样把时间拉长到一秒七十二小时的仅此一例。 老祖宗也会类似的幻术,但根本就没有这么夸张,也不会让人昏迷不醒。也有可能是老祖宗用的比较熟练。 想这些都没用。 我在鸣人这里从上午睡到下午,直到鸣人都快放学了才迷迷煳煳醒过来。 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白髮的忍者大哥哥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花花绿绿的小册子,好像是……好像是自来也前辈写的一本很知名的黄色小说,叫做亲热天堂。 我瞪着眼又看了一遍那本书的封面,确认自己完全没有看错。 我只是看错了旗木卡卡西这个人。 「后来怎么样了?对了,我没有多睡一天吧?」我打着哈欠,开始重新给自己绑头髮。 旗木卡卡西根本没把眼前的书放下来,他说:「宇智波鼬叛逃了。」 这是我能预料到的事情,他不可能继续留在木叶了,那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我以为会提到我,昨天我在那边露面被看到了。」我看到手里的发呆忽然停住没继续往下说,这不是我以前用的那条。 我一直没注意,但以前那个上面……可没有我的名字。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是美琴大人那时候给我换掉的。 旗木卡卡西没注意到我的异样,他把手里的书翻过了一页:「谁知道,我接到的消息是只有宇智波鼬。」 看起来有人把我的事情隐瞒掉了,应该不是我自己想不起来的时候对所有的前根部同事用了一次别天神。 我把自己整理好,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那身染血的衣服。 旗木卡卡西就好像根本没看到一样,他还是在看他的小说。也不知道那本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我记得四代大人曾经评价说他绝对不会拿给鸣人看的。 「你不会真的觉得这件事跟村子没关系吧?」 我走过去伸手想抢走他的书,但他早就料到我的动手先一步把书拿开。 「你真的不是宇智波止水?」 他问了我这样的问题。 在昨天之前我还能确定地回答他不是,问多少遍都是同样的结果,但现在已经不是那样了。 他们认知之中的宇智波止水确实是我,但那个我早就在时间的流逝里彻底消失,要说他被现在的我杀掉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 「不是。」我冷静地回答,「我不是那个宇智波止水。」 我跟旗木卡卡西就这样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桌子边,从下午等到傍晚,鸣人还没有回来。 算着时间已经过去,我踢了踢旗木卡卡西坐着的椅子:「快去找找鸣人。」 「那你呢?」 旗木卡卡西问我的时候终于把书收起来了。 我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做,但是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想去做点事情,在这之前应该设定好诱饵,刚好有人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砝码……」我斟酌着说,「所以你接下来都见不到我,我要去草之国。」 旗木卡卡西没问我要做什么。 鸣人应该是在医院,可能他直接陪着宇智波佐助外加逃课到了现在,我临走的时候多跟旗木卡卡西说了一句给两个小孩带点晚餐,他反问我怎么办。 我当然是……我给忘了。 于是我跟旗木卡卡西分开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份甜点,好像是旗木卡卡西自己做的。 从木叶离开,我没有去找宇智波带土,也没急着回到晓组织,我找出当初药师兜在别天神控制下给我的那份大蛇丸基地大全,按照大蛇丸最近的活动路线一个个基地找过去。 第235页 虽然有一点偏差,但最后还是找到了人。 大蛇丸消息很灵通,我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发生在木叶的事情,他看到我出现在他面前,表情说不出是遗憾还是庆幸。 「我还以为止水君又死了。」 这话说的非常诚实,但我看在我即将要找他帮忙的份上没有在意。我看他摆满地面的纸张,这里甚至没有给我可以落脚的地方。 「看来你已经听说了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也好,我懒得跟你解释。现在我需要你帮忙。」 我知道大蛇丸肯定不会愿意直接帮我,我们之间连合作都算不上,但他还是摆出一副感兴趣的姿态,这是他对任何人都会有的态度。 「什么事?」 「帮我把两个人骗到一个地方,你跟志村团藏肯定有联繫吧?还有一个人你可能不认识,不过你只要放出消息就可以了。」 大蛇丸的表情有点意外。 「骗到?」 我直白地告诉他要坑的人就是志村团藏,但他完全不知道另一个人会是谁。不过他应该也没有见过宇智波带土、阿飞或者宇智波斑这三个其实是一个人的存在,就算见过了也不能靠大蛇丸来传递这个消息。 「是啊,我想来想去,只有告诉他们三位火影的尸体和二代的木遁实验体都在那里,他们才会真的感兴趣吧。」 我随便找了一张纸,潦草地勾勾画画做了一张地图,这是木叶地下那些通道的地图,来之前我已经去看过了,那个地方还在,封印也没有被动过。 「止水君,你真是个可怕的人啊。」 他假意地说着,接过那张纸的速度却很快。 我知道他肯定跟木叶的某个高层有合作才能混的这么开心,就连前些日子的举报信也压下来的这么快。 但原来真的是志村团藏啊。 那我做这些事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有句话先说在前面,虽然我跟大蛇丸前辈也说不上合作,但我说的另一个人,如果杀了他,对你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但我可不觉得这样就能万无一失。 我看着大蛇丸若有所思的表情,已经向他走过去。 「止水君?」 「大蛇丸前辈,你跟他们有合作,那也应该知道我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力对吧?」 这种时候,就稍微委屈一下。 毕竟在这个计划里,大蛇丸前辈是我的临时盟友。 而当我的盟友,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第130章 意外 有的时候计划很复杂, 实施起来却无比简单。 总之,大蛇丸理所当然地有跟志村团藏联繫的渠道,至于他自己怎么给自己解释想帮我这件事我不关心, 也不想知道, 反正别天神会让他自己说服他自己。 我对盟友从不愧疚, 都是本着能利用就利用的原则, 大蛇丸也在此列。 把志村团藏和宇智波带土忽悠到二代的惊喜实验室,我不但专门去把开门的过程设置成触发的单向通道,还往里多加了二次的互乘起爆符。 别想出去。 「能不能从我这里滚出去?」 我语气很客气地对正在我的精神世界里逛街的老祖宗说。 什么老祖宗, 这就是个钉子户, 他原本留在我这里的瞳力已经在我开万花筒写轮眼的时候就被我打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聚拢起来, 应该是跟他后来的瞳力混在了一起。现在看来我当初为什么睡那么久还要打个问号, 就连初代说的话也变得不可信了。 如果我还能回去,一定要跟老祖宗拼命。 老祖宗抬眼看我,又继续往前走:「你以前答应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让他在我这里留瞳力了?我的人生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是老祖宗害的, 就算这个是青年时期的老祖宗, 也改变不了那些事都是他做过的事实。 老祖宗走路走的潇洒,说话却让人头疼:「你已经忘了。」 这话怎么就跟之前我忽悠宇智波带土一样。 但老祖宗就站在这里,精神剥离外表反而更不容易骗人,他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 二尾早就不知道逃到哪个地方去了。 「那一年里, 你做了什么?」 我这才问他这件事, 在这之前一直没有猜测, 我以为老祖宗能有点良心, 可我就应该相信宇智波带土的话,也许宇智波一族有单细胞生物, 但老祖宗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老祖宗只是在笑,他干脆不说话了,就那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什么都没做,我还不想就这么脱离人的范畴。 但老祖宗最喜欢折腾人,要是说实话就只能被他忽悠得团团转。 我本来已经准备拔刀,但是在精神世界里直接战斗其实没什么意义,现在的刀术也有一半是老祖宗教的,还不一定打得过他。说得更实际一点,如果他真的要在这里打起来,那受伤的一定是我,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 「宇智波斑,我真后悔当初没趁你死的时候把你的尸体全烧了。」 要是早就毁了,就没这么多事了。 老祖宗听到之后没有生气也没有惊讶,他淡淡地说:「你做不到。而且,你以后也做不到了。」 我有点不想揣测他这句话里隐含的深意。 就跟我几天之前有点抗拒去思考宇智波鼬说的那个「永远」。这样的话语里总有我不太想知道的东西,而最好的解释是…… 第236页 最好只是老祖宗挖了我的眼睛对我自己用了别天神,但这其实也说不通。 因为我曾经对着镜子尝试过,别天神用在我自己身上会出现很多问题,甚至算不上给自己下暗示。我会知道。 「什么祖宗……」 我低声念叨,也不怕他听见,「除了麻烦还是麻烦。」 但她眉毛一挑,说:「那天我不是来救你了吗?」 他说的是月读幻术的事。 虽然他确确实实地出现了,也打破了幻术,但之后我就跟他在精神世界里打了一场,产生的破坏不比月读要小。 天知道在我意识到老祖宗在这里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除了把他的瞳力撕碎就没有任何想法。 「……」我不想再说下去了,「那您住着,我走了。」 就当我养了只猫。 虽然经常惹麻烦,他也不是只猫,但我可以当他暂时不存在。 「那时候——」老祖宗在我转身的时候忽然说,「是给你治病。」 ……? 我想追问一下,他却不见了踪影。 可能是跟二尾一样去哪个角落里了,而我没时间把被两辈子的记忆挤满的精神世界翻个底朝天。 是个下午。 我在水门前辈家的某个角落,倚着墙角睡着了。 可能有三天或者四天,期间有醒过来几次,但又因为精神疲惫睡了过去。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也有人来水门前辈家里查看,但是一无所获之后他们就悄然离开,这里又变回了一片寂静。 根本没人注意到我。 被人遗忘的地方和被人遗忘的人,我坐在地面上发呆,放任自己什么也不想。 在我出去整理那些情报、处理后续的事情之前,让我再休息一下吧。 水门前辈。 要是你还在就好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老人惊诧的目光。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他原本是拿着菸斗,现在菸斗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也有点不知所措。 下午的光很亮,把老人的影子投射到我的脚边,他慢慢地躬下身子去拿自己的菸斗,而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站起来。 或者现在就用飞雷神之术离开,让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我跟这里的三代火影没什么交集,作为过去的宇智波止水是这样,作为现在的宇智波止水也是这样。在我绝大多数的记忆里他只是个会走遍木叶大街小巷的老人,跟火影这个词彙基本上沾不上边。 「……」 我连三代都叫不出来,我以前说三代火影的时候都带着点抱怨或者讽刺,毕竟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认识的三代火影是宇智波镜。 「别怕,孩子。」 他这么说。 我当然不是害怕,我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毕竟我才是那个莫名其妙从黄泉回来打扰世界安宁的人:宇智波带土那是去黄泉门口转了一圈就回来,我是确确实实地死了。 但这无疑是一个友好的信号。 我从地上站起来,原本袖子里抓住的几根苦无也悄悄塞了回去。即使是年老的猿飞日斩,能当上火影也一定不能小看吧。 「三代……怎么会过来?」 终于找回我自己的声音,在面对这个老人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过去的宇智波止水很在意木叶的事情。 我已经没法再置身事外,可这偏偏也是在我回不去之后。 「水门不在,有时候我也会来打扫。你是……宇智波止水?」 猿飞日斩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一个孩子,还是他觉得有些眼熟的人。他对宇智波止水也算得上认识,但那个孩子应该在一年多一年就死去,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又跟那个孩子完全不一样。 要解释这件事也太麻烦了。 我困扰地摩挲着苦无锋利的边刃,一边想该怎么解释一边考虑对三代火影用别天神会怎么样,但他又好像没打算对我动手。 「是也不是。」我说,「另一个宇智波止水死了,我是还活着的那个。」 等到跟他坐在水门前辈家的桌子前谈话的时候,我已经迷迷煳煳地跟他一起把这里打扫了一下。 家里也没有热水,我还看着他在用火遁烧开水。 我记得作为三代火影的猿飞日斩是有着忍术大师的称号,这份细微的把握确实让我有点佩服,至少我的火遁可以连房子一起烧了。 老年人或许喜欢喝茶,但水门前辈家的茶……水门前辈家里就没有喜欢喝茶的人。就算有,放了这么长时间我也不会去找。我完全放弃,往里面扔了一把干透的红色花瓣。 「所以……」 老人听我再次编了一套真实但不全面的说辞,表现出斟酌的神情,「你是四代留下的一步暗棋,像你这样的人也不止一个?」 这么说也说得通。 只不过我的同事也都不在这里,或者说一个早年死于战争,一个在暗部,还有一个……死了都四十多年了。 我点点头:「四代死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们,也许只剩下我一个了。」 其实我并不清楚这位老人会不会相信我。 身为火影的他自然不如旗木卡卡西那么好骗,而宇智波带土和晓组织那边,即使不相信也不影响我们的合作。或者说在那样的同盟里,没有秘密的人才比较可怕,只有互相捉摸不透又乐此不疲地试探才是常态。 第237页 猿飞日斩跟我聊了一些四代火影的事情。 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那时候水门也承担着太大的压力,我本来建议他休息一段时间,但后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猿飞日斩说起这段回忆满是嘆息,「可是我老了,村子的未来只能交给年轻人。」 他也是悔恨的。 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瞥见他倒映在茶水里的眼神,但我又很快挪开了视线。 什么政治家的手腕对我都没有用,但他的话确实真情实意的。 他缓慢开口:「宇智波一族的事……」 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现在宇智波族地里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几乎人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宇智波鼬叛变的消息飞一样传遍忍界。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说,「村子在这件事里起到了什么作用我很清楚。」 无非就是对立面,催化剂,决定者,背后的棋手。 如果出事的不是宇智波一族,我甚至看都不会看一眼,这样的事情不只是忍界,在普通人群体里才是比比皆是。为了权力、和平或者是其它东西而杀死某个家族、某个群体,这本来就是已经司空见惯的事情,只不过现在我从冷眼旁观的路人变成了参与者而已。 「我不忠于火影,我只认同四代大人的理想,但我为木叶与和平行动。」 我站起来。 「如果您需要的话,也许我会帮忙的。」 第131章 任务 我本来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他会不会信任我都是未知数。 但猿飞日斩就那么看着我,忽然问了一个问题:「孩子,你只是宇智波吗?」 当然不止。 我伸手把我自己的头髮拨到脑后, 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有一半的漩涡血统。」 猿飞日斩拿着他的菸斗, 手还有点颤抖。 他说:「那确实有件事需要你。」 …… 事情比我想的还简单一点。 也可能更加复杂。 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证明我是漩涡一族的人, 而我是宇智波这件事也显而易见, 除了旗木卡卡西就没有第二个能拥有写轮眼的外族人。证明我是水门前辈的下属就更加容易,因为我确实是,也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猿飞日斩花了一点时间来证实, 虽然还不能确定我的身份, 但已经有了几分相信。 我还带着当初隐部的特制苦无,上面有着查克拉雕刻的飞雷神印记。这个世界或许没有这样的东西, 但三代无疑对飞雷神有所了解。 所以当我顶着一脑袋问号跟猿飞日斩站在木叶医院门口, 看着从里面哒哒哒跑出来的鸣人,跟着他找到宇智波佐助的时候,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昨天……不对, 是前天商量出来的结果,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其它顾问团的,总之猿飞日斩今天下午找到我,对我说有两个孩子需要我照顾。 但木叶的孤儿除了战争里出现的那些,就只有两个没人敢领养的新鲜小孩。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 漩涡一族早就亡了, 宇智波一族也在前几天被自己人尽数毁掉, 只剩下小猫三两只。他们就是这两族最后的血缘。 又想到我自己这一半宇智波和一半漩涡的血统, 我忽然觉得猿飞日斩找我带孩子也不是没有原因。 「大哥你终于被抓了?!」 鸣人见到我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飞速地抱住猿飞日斩的大腿, 语速飞快,「三代爷爷你不能把我大哥抓起来啊!」 猿飞日斩用复杂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我更复杂地没有跟他对视, 而是把鸣人从他腿上撕下来。 「……」我顶着猿飞日斩深沉的视线,顽强地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但猿飞日斩已经是一副他都懂了的表情。 宇智波富岳容易多想,为什么猿飞日斩也是个内心活动极其丰富且想像力超前的人?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硬着头皮跟鸣人去看尚在熟睡之中的佐助。 「醒了几次,但精神状况不太好。」 站在这里的也是过去在医疗班认识的医忍,她正在跟三代报告情况,从她的语气来听情况不是那么乐观。 佐助还太小了,这样的瞳力对他的精神伤害太大,幸亏我没有给他多用一次别天神。 猿飞日斩应该不是第一次过来了。 宇智波一族的事怎么也不能再小,但宇智波佐助还活着的消息却没有第一时间传出来,也许这背后还有什么事情,但作为三代火影的猿飞日斩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您打算拿这孩子怎么办?」我问他。 「宇智波一族还有人活着,他就不是孤儿。」猿飞日斩干脆把问题抛给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件事给解决的。 我弯下腰戳戳小孩的脸,想说点安慰的话但他又没醒。 「他可不喜欢我,也不承认我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我希望宇智波佐助还是那个骄傲任性的小孩,但已经被打碎过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要是能够让他忘记一切,说不定对他来说也不是好事。 算了吧,他们有自己的人生要走,我哪来那么多事情要管。就算是关心些有的没的,还不是落到现在的下场,什么都没有改变,反而失去了过去拥有的一切。 第238页 要是让这个孩子一直待在温柔的梦境里,他也不会真正成为一个宇智波。 所有的伤痕和痛苦,最后都会成为我们的力量。 「但你是他最后的亲人了。」猿飞日斩说。 「不,他还有鼬君。」我重新站直身体,鸣人还是趴在佐助床边,我知道这个孩子就快醒过来了,「他迟早会知道一切的真相,实话说如果您不来找我的话,过两天我就直接告诉他了。」 那么苦大仇深做什么。 又不是只有恨才能让人获得力量,爱也是力量的源泉,小孩子当然是要开开心心的比较好。 要是宇智波佐助准备仇恨村子,那我就把他扔出去上演佐助復仇记,他连正式的忍者都不是,更说不上是叛忍,木叶只会寻找宇智波的血脉,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毕竟他还是牵制宇智波鼬的重要手段,而且其他的势力也对最后的宇智波垂涎。这种情况我建的多了,当初是不被庇护的宇智波,现在干脆变成了最后一个宇智波的孩子,试问谁不会心动。 毕竟,现在杀死他,夺走他的眼睛,已经不会有那么庞大的家族来报復了。 「对了,您那里……怎么说服顾问团的?」我还是有的好奇这件事。 他们都是些老顽固,我早就领教过了,特别是志村团藏,他一定是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想要把宇智波佐助攥在手里,要是能捞进根部就更好了。 猿飞日斩回答的声音有点疲惫,但也带着说不上来的轻松:「本来不应该告诉你,但过段时间也压不住了,因为团藏失踪了。」 我愣了一下。 嗯……志村团藏无论做什么,肯定不会不给火影面子,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定会露面的。 宇智波一族的人都死了,可是留下的利益还在,就算是木叶内部的人也都忍不住想分一杯羹,志村团藏当然不会例外,那些尸体还是他让人收殓的,我不相信他不会在里面动手脚。 所以如果他不见了,原因好像只有一个。 ……是我做的。 「志村……团藏大人,一点踪迹都找不到吗?」 我这么问。 但是猿飞日斩沉默了。 他的沉默不像是一种对老友的担忧,而是更复杂的情绪,我看他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站在了窗边。 「……」 「我是个不称职的火影。」他说,「我也不知道他平时都在做什么,也找不到他。但这次他彻底失联了,根部的那些孩子,也说不出他们在做什么。」 因为根部的孩子舌头上都被下了咒印,即使是面对火影也不会透露。说不出去,也死不掉,永远沦为志村团藏的傀儡,过去的我就是这样。 他们不是暗部,也不是普通忍者,就只是趁手的工具而已。 但从为村子准备一批随时要死的暗中势力来说,志村团藏做的又没有问题。知道太多机密的根部,也只有牢牢把握在手里才会有真正的价值。 他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志村团藏明明做着最见不得光本应是牺牲的事情,却有着于此不相符的野心;我早就知道他不会甘心隐藏在黑暗里,明明已经是个老人了还是想要上面那个光芒万丈的位置。 他不是想被人敬仰,也不是想获得那些赞美,他只是想把所有的权力都握在自己手里,让这个名为木叶的村子按照他想要的方向发展。如果他没有在长期的阴影里变得这么极端,又或者他们之间没有因为那些战争产生太多的隔阂,也许事情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有能力的人最终被腐烂的理想和膨胀的权力腐蚀成了恶鬼,变成了木叶的阴影,总有一天木叶再也容不下他。 就跟木叶现在容不下宇智波一样。 无论是怎样的力量都有走到头的时候,就算是木叶也未必能走的多远。至少按照现在的局势下去,如果下一任火影还是跟三代这样优柔寡断,木叶也离毁灭不远了。 「我知道根部的一些秘密。」我说,「我会去找找看,不过他早就不信任我了。」 但是根本不用找。 我怀疑他跑去看实验室了。 大蛇丸为了配合我的计划,把二代实验室里有完美木遁实验记录的这种话都说了出来,我给他的那份报告被他拿出了一张,上面千手扉间的字迹写得还是木遁相关,毕竟没什么比木遁更接近长生的本质。 如果志村团藏进了实验室,就算他不死也永远都出不来。 当然如果宇智波带土也在那里,他们应该还能出来,但也讨不了多少好。 但我不觉得宇智波带土会救他。 连我当时都没来得及顾上鸣人,宇智波带土会捨得暴露自己的秘密吗? 「辛苦你了。」猿飞日斩说完又提起了另一件事,「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 这话本来没有问的必要。 我在暗部,根部,以及整个木叶的名册上早就没有了身份。在死亡的那一刻就只剩下不知道放在哪的捲轴里的记录,名字也就是无所谓的事。 但真要问起来的话,也就是…… 「您想让我……?」 「你总需要一个身份,现在还来得及。」 但我是宇智波止水,过去是,现在也是,从来没有改变过。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在失去了家之后,又好像忽然有了家一样。 第239页 我看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鸣人,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孩一直眨巴眨巴眼没听懂大人在说什么,但也安静的没有插话。 等到我们聊完之后,漩涡鸣人就跑过来。 他天真地问:「大哥,你真的不是我老爸的私生子吗?」 第132章 根部 我出生的时候水门前辈才十几岁, 玖辛奈大人还刚从忍校毕业。 猿飞日斩还在这里,我不好把漩涡鸣人提起来抖一抖,但鸣人的猜测已经突破天际, 一定是在外面旅游的时候听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刚想跟猿飞日斩解释, 就看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说:「按照年龄来说, 他只可能是你爷爷的私生子。」 够了!漩涡和宇智波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跟波风家扯上关系! 我跟水门前辈是真的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啊! 看来猿飞日斩已经知道了鸣人得知真相的事情,但是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 刚才那句话只是开个玩笑……大概。但我实在是不想听这样的试探了。 我好累。 那之后我一手一个小孩出了木叶医院的大门, 就像是那年我把他们两个拎着从老祖宗和初代的修罗场里救出来。 不过这两个孩子现在看起来还很小,成为忍者还需要几年的时间。 宇智波佐助自从醒来之后就不说话, 我野没听到宇智波鼬的消息, 为了在木叶做一个新的身份我暂时还不能离开,不过还好两个小孩都算听话。 我是说,正常情况下是的。 自从木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各种小道消息早就压不住了, 唯独志村团藏失踪这一条几乎没有人知道。 我看着坐在床上的宇智波佐助,他正在望向窗外宇智波族地的方向。 这里也不是鸣人的家,更不是佐助家,而是水门前辈家。 去哪都不太合适, 我就在猿飞日斩的默许之下蹭了蹭水门前辈的老家。谁让我有他家的钥匙, 这也无疑是某种水门前辈对我信任的表现——但实际上火影楼的钥匙我都有, 还差这一把吗。 反正也是鸣人本来的家…… 还是稍微有一点心虚, 但我总不能带着这样的佐助回到宇智波族地, 住在那里只会让小孩子无数次想起那一幕。 「别看了。宇智波一族的族地也不会有人去动,忍术捲轴和族人的眼睛我待会去要回来。」 估计也就是他们拿走的, 都是以前的同事,我不会对他们真的动手。 趁团藏不在,现在去根部还比较方便。 宇智波佐助慢慢转过头来,他忽然发狠地抓住了我的衣服,表情像是要哭又像是要一头撞上来。 「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爸爸妈妈都死了只有你还活着?你跟宇智波鼬是一样的对吧,你跟他根本就是同伙,是你杀死了他们!」 他声音嘶哑,还带着哭腔,就像是被雨淋湿之后耷拉着羽毛的雏鸟。 我任由他用小手把我的衣服抓皱,轻轻地说:「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是我杀死的。」 那天晚上要是我没有想着置身事外,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让宇智波一族毁灭的不只是宇智波鼬。 是我,是他,是宇智波一族的所有人,还有木叶,更是这个不讲道理的忍界。 「……」 宇智波佐助不说话了。 这副模样我也见过,就是在失去一切之后的蜕变时候。 另一个宇智波佐助最终放下了单纯的仇恨,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另一条道路,比起过去他选择了未来。眼前的宇智波佐助经歷的这些事更加悲惨决绝,从他那双纯黑色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是化不开的仇恨。 「你也不觉得是我,不是吗?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我给他倒了一杯水,「同样,如果是宇智波鼬,他怎么可能逃出去。」 宇智波佐助就死死地盯着我看。 「那还能是谁?我已经……」 「嗯,也不能说没有头绪。」 我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把宇智波佐助的一头炸毛揉乱又看它重新炸起来。 确实,他需要一个目标。 但这个目标不能是宇智波鼬,不然也太可怜了。 我斩钉截铁地说:「他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辈分上讲你要叫他叔叔,就是他骗了你哥。但你现在还太弱了,我不会告诉你他的名字,等你正式成为忍者我再跟你说他的事情。」 伸出手放在宇智波佐助面前,我看到他逐渐亮起来的眼睛。 「我们做个约定吧。」我对他说。 等他成为足够独当一面的忍者,我就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他。 不过好消息是,估计等那时候我也不在木叶了,反正他自己都会知道,我不需要这么麻烦。而且想让宇智波佐助知道的人,跟想要瞒住这件事的人一样,都不少。 鸣人去学校了。 佐助可以休学,但什么事都没有的鸣人并不是。宇智波佐助还不知道他的小伙伴——鸣人单方面认为的伙伴——在学校里到底怎么描述他的情况,如果他现在回到学校应该只会受到所有同学的关心。 因为鸣人的说法是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而且现在是一家人啦! 而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宇智波佐助的同学只会同情即将要跟鸣人住在一起的他。漩涡鸣人在学校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什么都敢做、什么人都敢交朋友的傢伙。 第240页 ……比起最开始见到的没有人愿意接近他好多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有哪些人想插手,被我从根源上把事情掐掉了的关系。我已经兵不血刃地解决了这个问题,接下来就是去找回宇智波一族丢掉的东西。 那天晚上我没来得及,也做不到为所有的族人收尸,但根部已经代劳了,我现在还需要去根部见见我以前的那些「同伴」。 根部。 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对我来说从头到尾都意味着噩梦。 不过那也是对过去的我来说,那些受人控制的时间早已经过去,只剩下现在这个不再有任何顾虑的宇智波止水。 我换上那身黑白衣服,既然说出了这是隐部衣服的谎言那就进行到底,半黑半白的衣服非常显眼,但我要去的是木叶最不起眼的地方。 穿过街道,走到无人的小巷。 木叶最远的地方有着根部的地下通道入口。 根部的大部分据点都在地下,除了地下还有木叶最外围,我要去的是木叶根部的大本营,原本志村团藏应该在那里。 阴暗的街道没有任何人的声音,但没有人在这里。 这里的每个拐角我都无比熟悉,只有在根部待过的人才会了如指掌。不过就这么大摇大摆离开根部还无伤解除了咒印的,目前也只有我一个。不知道这边有没有同样根部出来的后辈。 我站在某个房间门口,但是有人拦住了我。 熟人啊。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前同事,我记得在很久以前还跟他组队处理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已经不是一把刀了,现在他还是。 「嘛。好久不见。」 我也就停在门口,沖他笑了笑。我们彼此熟悉,不过我也知道他代号之外的任何名字,根部这种破地方就不需要名字。 周围不止这一个根部的忍者。 面前的前同事已经准备出手,反手拿刀冷冷地对着我:「你回来做什么?」 「我来找团藏大人,不过他应该不在,对吗?没关系,我今天来是想要回宇智波一族的东西,他不在好像更方便一点。」 我把手插在口袋里,根本不在乎他们现在的反应。 就算动起手来,我也不一定会输。这样狭小的通道里,他们人再多也没有用,虽然刀忍术也不是那么方便展开,但这种地方根本就是飞雷神之术能够发挥作用的最佳场所。 「……」 「所以还是要动手啊。」我嘆了口气,「我先说好,就算是以前的同事,我也不会留手的。」 我在他们面前翻出手里的飞雷神苦无,还冲他们笑了笑。这样的结果我早就想到,即使是跟这些根部忍者战斗也没什么关系。 就是不知道团藏死了之后他们能不能解脱。 战斗开始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 比我想的还要快一点。 二尾小姐刚刚在我经过长长的通道的时候打了个盹,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我正站在一堆尸体里,对面还有最后一个根部忍者。 「想什么呢,他们还没死。」 我打断了二尾小姐的思路,再次认真地面对那个前同事。刚才还一副要跟其它的同事一样为了保守秘密去死也无所谓的模样,现在却忽然放下手,好像打算跟我谈谈。 二尾小姐又不理我了。 我看着前同事:「怎么,你想通了?」 我连他的根部代号都记不太清楚了,但战斗方式还是跟以前一样。现在他正看着地上散落的飞雷神苦无和遍布地下走廊的红色枝条,面具之下应该是一副困惑的表情。 但他说:「死了。」 大概是怕我没听懂,他又说:「团藏大人死了。」 他好像忽然之间放下了什么,张口想说什么还是说不出来,他干脆把面具摘掉,我看到他苍白的脸色,还有…… 「你已经不是根部的人了。团藏大人……团藏都已经死了,这个东西还是解除不了。」 他吐吐舌头,我看到在舌头上的咒印。 只要那个东西在,就永远说不出与根部有关的话来。 他还在说,但我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大脑比过去的几天还要混沌,我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就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日向……辉树?」我问。 他有点疑惑,但还是回答:「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橙瓜绝望了,它排版太奇怪了 第133章 再会 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 我劝说自己应该保持冷静,但是当初我来到这个世界,这里并没有日向辉树的存在。太多人在第三次忍界大战里死去, 我熟悉的同伴也都从未在这个世界长大。 那时候我以为根本不曾经歷过那些事情就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因为我想不出这样下去还能打出其它的结局。 我也没能找到北野理奈, 这里也没有灰雀, 也没有我熟悉的太多人。就连暗部的那些人,曾经在战场上的同僚,也都换了大半, 另外那些已经在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里变成了慰灵碑上面的名字。 但是现在他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的队友, 我的同伴,我曾经一碰就碎的过往。 他好像还很疑惑, 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我自己难过又有点开心的表情, 我还在拼命地回忆过去那个宇智波止水与这个根部忍者之间的相处,可是除了一些冰冷的任务交接就什么都不剩。 第241页 根部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在这里待过的我深刻地知道它的残酷, 比起雾隐的血雾之里政策其实不相上下, 不杀死自己的同伴就没法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 「你还忠于团藏吗?」我只好岔开话题。 他又看了看地上那些还没醒过来的忍者,有点抱怨地对我说:「他都死了,还想让我为他工作,是不是想的太好了一点。」 是啊, 人都死了。 我很想靠近他, 但是又不敢。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失踪太久, 明明死透了又不知道怎么回来了的人, 已经脱离了根部的体系, 再也不算可信。 「但他们就不一定了。」他继续说,「我们死了也算解脱。」 如果是过去的我, 或许也会觉得永远解脱是个不错的结局。在得知这些事情之前,我也会考虑让这些受到团藏控制的根部忍者死去,因为团藏一定有安排,就算他死了也会有人替他控制根部和咒印。 而且不止一个。 我看了看他:「你是团藏的心腹,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遵从他的意志行动。」 「你不是吗?」 「他永远不会信任宇智波。他不是坚信宇智波是魔性的一族吗?」我接上话,但是心情非常糟糕,「但你们还不能死。」 我不会让他再死在我面前。 「揭发这些事?放过我吧,我说不出来。」他干脆坐在地上,还有闲心把旁边的前同事们挪开,「你把他们怎么了?」 我又没杀他们。 「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总之我就是让他们忘记看到的这些东西,但咒印我没办法。」 想要解除咒印,要么找到下咒印的方式,要么就送去木叶医院和研究所研究个十年八年的,总会有结果的。想要提高速度的话就去找大蛇丸,他也算是目前最杰出的一批木叶科学家里的顶尖人物。 「你不是解除了吗?」 「你跟在他身边做事,应该清楚我是怎么死的。再强大的咒印,人死了之后不就都没用了。」 我走过去收拾满地的飞雷神苦无,这种东西做起来又麻烦,留在这里也是暴露我自己。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我还是下意识离他远了一点,但他把附近的苦无捡起来扔给了我。 他说:「是啊,你的尸体还是我帮忙从南贺川捞起来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当时已经死了。明明你才是平时对团藏大人最忠诚的一个,无论什么任务都敢去做,杀自己的族人也不会手软,听说你背叛了他,我还不敢相信。」 那些事…… 他说的那些事我也记不得太多,更不记得有没有在根部的任务里杀死过自己的族人,同伴,或者做过别的什么事。 毕竟只要走进这里,就基本上与正常的忍者生活再没有关系。 「他真的死了?」 我不得不再确认一遍。在战斗的中途忽然得到这种消息,很难不让我怀疑是他的缓兵之计。 但他应该也没理由做这种事。 我对这个日向辉树并不了解,更不知道他在这里明面上的身份死亡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 不是没有感情的工具,就是早已疯了的怪物。 「死了,咒印的束缚不一样了,但那些东西还是说不出来。应该还有第二个人在控制。」 他说的太肯定,应该是察觉到了某种变化。 但我舌头上又没有咒印,也不知道他的感受。按理来说对于团藏的心腹我还是用别天神问一下……在看到他的脸之前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但现在我又完全不敢这么做了。 我已经让理奈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去伤害辉树? 「如果他真的死了,根部也该解散了。」我说,「你打算去哪?」 咒印无论解决或者不解决,这些人其实都是木叶忍者的一部分,他们的力量不能小看,整个根部的忍者群体也是极为庞大的,所以怎么处理他们变成了一道难题。 但这是三代火影应该考虑的问题,就算要保留根部也无所谓,这跟我没有关系。 他们已经习惯了黑暗里的生活,想回到光明都不可能。 也是可能的,那要花费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哪也不去。我要死在这里。」他漫不经心地说着话,好像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他有点不高兴地看着我,「我们都是他的走狗,他死了还能倖免于难?」 也不是不行啊。 其他人我不能保证,但是只是把其中一个人带出去的话,对我来说没什么困难。 我还在想,他已经从地面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你变了很多,我差点认不出你。」他说到一半又笑了,「但我们本来就不认识,今天还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吧。」 是啊,在这个世界的话—— 是互相以为死亡的两个陌生人第一次重新见面。我以为他早就死了,他也以为我死在南贺川下。 一点都不像他。 这样,在根部的走廊里,身边是一些昏迷不醒的根部忍者,我跟他面对面,总觉得人生就是处处都很可笑。 「也不是。但你不知道而已。」我说,「你知道那些东西在哪对吧?」 我说的当然是宇智波一族的东西。 面前就是志村团藏的实验室,那扇门关着,但我知道那扇门从来都不上锁。这里是根部的地盘,根部所有的忍者都说不出他的秘密,他也不怕有人会来。 第242页 没人来到这里之后还能全须全尾地出去,要是真的出去了,大概也就已经变成了根部的一员。 日向辉树从我面前让开,嘴里说的却是:「我不知道。」 无论问到什么问题都会回答不知道,不能说,无可奉告,谁来问都一样。过去我好像也是这样,但是完全记不清了。也是因为这样我没有直接问他志村团藏去了哪,他说不出来。 所以志村团藏还没来得及处理那些东西,反正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走过去,推开门,日向辉树也跟在我后面走进去。 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压抑环境,曾几何时我也跟他们一样在团藏面前听他说那些疯狂的计划,但是现在他死了,就几乎没有人愿意再为他做事。 真正忠于他的人并不是没有,只是很少,那些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那些东西都整整齐齐地编号,甚至写着每个宇智波族人的名字放在盒子里。我无意探究里面是只有写轮眼还是又带着其它东西,总之把它们带走的人不会是我。 「你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看到他手里握着的刀,他还是在笑。 如果反应稍微慢一点的话,我大概就会被这把泛着蓝光的带毒的刀又扎个透心凉。 日向辉树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做一样回答:「我还以为看到这些你会放松一点警惕,但果然找不到破绽啊。」 「……」 「团藏大人确实死了,我没有骗你,除非他连我也骗过了。但我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如果他要骗我,应该也离死不远了。」 「所以,在他死后控制咒印的人是你对吗?」 「是啊,你猜到了啊。」 「嗯,因为如果志村团藏现在死了,那一定是因为我。」 我说着这些话,然后慢慢放开了手,那把刀其实已经刺进去了一部分,□□的时候带着一小截红色的刀刃。 日向辉树满不在乎地接过话头:「他几天之前就死了,我只是想等等看谁会来,你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宇智波止水,死人是不会再回来的,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样明显的敌意,真少见。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日向辉树用这种表情对着我,一时间只觉得非常陌生。 背对着书桌我看向他,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带着一点威胁味道:「这么说我真的好吗?毕竟我今天是来杀你们的,虽然现在我改变了主意,但对你来说或者比死了更难受吧?」 他笑的很开心,表情却带着点讽刺。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日向辉树说,「只要你在根部待过一天,就一辈子离不开这里。你过去是团藏最中意的棋子,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 「……」 「就算是你们都死了,也永远摆脱不了那段过去。这就是根部,你该不会已经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又疯了一个! 第134章 商量 我听到他的话, 一时失手把人给打晕了。 仔细看了看幸好还没死,也没让他来得及搞点自尽的做法。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就算是回到木叶也不会好过。 这件事超出了我的预计, 如果在这里的换任何一个人我都能为木叶解决掉这些隐患, 也能用别天神来扭转他的想法, 但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日向辉树呢? 唯独不能是他。 我干脆坐在团藏的办公桌上, 把手撑在那些盒子上面发呆。 无论如何我总不能杀日向辉树第三次,也做不到就这么给他使用别天神,如果真的用了那内容是什么?忠于木叶?可是根部硬要说的话也是在保护木叶。背叛团藏?我敢保证他从头到尾就不会心甘情愿为团藏做事。把这些全忘了?那跟我对理奈做的有什么不一样。 「好烦啊。」 一向没什么烦恼的我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归根结底也就是我自找的。 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来看, 虽然他做了不少措施,但除了日向辉树过去我怎么会不知道志村团藏会做什么, 这些内容和计划也跟之前几年他做的没什么两样。 插手全忍界的事情, 木叶真的有这样的能力,但是这么做的人只有志村团藏,不被木叶承认的根部, 说起来也太过讽刺。 我看日向辉树睡着的样子, 忽然就想起过去我们在战场上的时候。那段时间里的我们都还是小孩子,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活下去,怎么回家,还有在这样满是战争的世界里寻找可能有和平的未来。 「我拿你怎么办啊。」 既不能杀又不能带走, 他还是根部的重要人物, 其它人肯定会认识他, 看现在的情况他根本就不跟我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除非我马上上任根部部长, 否则走到哪都有可能面临追杀。 但那样跟志村团藏有什么区别?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够有新的未来,哪怕这个未来是死亡。当然这个就让他们自己去选吧, 我就不管了。 最后我找到三代那里,跟他说这件事你看着办吧。 至于,志村团藏死在了哪里,这件事除了我之外还没人知道,我也不希望有人会知道。 所以我什么都没说。 「总之根部的事情你都可以问他。」我说到这里又看看还没醒的日向辉树,「他可能是现在咒印的操纵者,但……他是我的朋友,尽量给他个好的结果吧。」 第243页 但是猿飞日斩就没有我这样苦大仇深的感觉,他拿着菸斗看这里的情况,刚才还在感慨他没来过这里,以及团藏都干了什么事。 「止水啊。」 「嗯?」 「你要接手根部吗?虽然你不了解现在的木叶,但……」 他的话没说完,但我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明明我打算在木叶养老,而且唯独根部是我永远不想再接触的烂摊子,根部就是一团剪不开的乱麻,无论是改变还是保持原样都是个麻烦。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们,我知道。」我接过话头,「但是我做不到,我也不希望根部继续存在下去。」 猿飞日斩竟然想保留根部? 别开玩笑了,最开始不是你表现出一副志村团藏干了这么多坏事你都只知道皮毛,现在看起来一脸惊诧还准备清算吗。怎么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三代火影也开始准备做这种事了? 兴许是注意到我的表情,也多多少少意识到了我的猜测,猿飞日斩补充说:「解散根部需要时间。」 我才不会上这种当。 踩在志村团藏的桌子上,外面的暗部忍者已经进来,应该是三代能信得过的人,我还看到了其中旗木卡卡西的身影。 也没几个人,还算是秘密进行的。 那些根部忍者有的醒了,但是都保持了沉默,就像个真正的不会说话的棋子。 「需要什么时间,说实话好了,您并不想把根部彻底解散吧?虽然您不想让这么大的力量继续存在,但这些年根部经营的情报网还有掌握的其他力量也不是一时半会暗部就能接手的,也有些永远都不能。所以您打算保留一部分,然后交到您信任的人手里。」 我背手关上门,总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才比较合适。 这件事怎么找我商量? 「不行,我有没有被您信任我自己清楚,您没必要拿这个来试探我。」 三代火影的表情看上去有点遗憾。 「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没有,不要问我,我都答应您带孩子了,这种事情不要找我。」 关于根部去向的对话就到此结束,它之后会怎么样跟我都没什么关系,但我还是会关注这个过去我待过的组织的动向,保证把它拆成志村团藏復活也调动不了的地步。 但是应该没人会想去復活他……吧? 唯一可惜的就是我的眼睛还在他手里,这下子应该跟着一起毁掉了。至少我没在根部这里找到我的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还在宇智波鼬那里。 虽然我现在有三双眼睛这事有点微妙,但过去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力量,这一双也没有一定要收回来的必要。按照过去的经验,它离开我之后就没有这样的力量,没办法经常使用,而且也无法植入太多的意志。 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到,但是那些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和捲轴又回到了我手上。 忍术捲轴我默认可以打开,也可以拷贝到木叶的忍术储藏里去。 这些东西放在家族里都不一定有人看,宇智波也不是依靠敝帚自珍才有当初的那种辉煌,而且那些火遁的捲轴和幻术的捲轴,我本来也就不怎么会,其中还有相当大一部分是非宇智波体质很难学会的类型。 谁爱看谁看,反正宇智波一族都没了,留着也没用。 宇智波佐助又学不了那么多。 那之后猿飞日斩倒是没有再为根部的事情找我,但他偶尔会来水门前辈家喝茶。 我也不是这个家的真正主人,也没法拒绝三代火影的拜访。 周围已经有人察觉到木叶的变化,漩涡鸣人遭到的非议更多变成了怀疑的窃窃私语,听说那个让九尾妖狐吸引仇恨的政策是志村团藏提出的,我就差踩着他的坟头跟三代说这是什么傻逼的行为。 「战争已经结束了!人们需要的是英雄!不是仇恨!」 英雄死了,他为了保护木叶而死,结果换来的就是仇恨的墓志铭,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时,难道过几十年这件事还会被埋在土里吗? 开什么玩笑。 战争早就结束了。 维繫人们的不再是活下去的希冀,而是对更好生活的期待。所以说怪不得志村团藏当不上火影,只是从阴暗的一面去看事情的话他永远也接触不到最本质的东西。 「他说可以交出咒印的解除方式,但是那个孩子想见见你。」 这天三代火影来我这里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说的是日向辉树,但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找我。我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没什么交集的前同事……也许只是我以为? 「你们没把他们送审讯班?」 「他们也是木叶的忍者。」 这就是三代的回答。 虽然有点让我想嘆气,但相比之下还真的只能选猿飞日斩当火影,我只有那么一秒觉得千手扉间是对的。 挺好的,千手扉间,但我有机会还是要找你算帐的。 「嗯,送进审讯班也没用,加入根部最开始就要经过反审讯训练,特别是我们……就算是死他们也撬不出一个字来的。」 唯独这点我相当有信心。 有些东西我实在是不太想回忆,但事实就是这样。比起背叛了木叶选择宇智波的我,他们反而更警惕一直忠于志村团藏的那些根部忍者,至少这段时间我是没有见过他们。 第244页 「既然您亲自来找我,我就去见他好了。」 没有拆穿三代火影只是来我这里喝茶打发时间的事实,我决定去看看这个日向辉树打算干什么。 他们不在审讯班,也不在根部,而是在我很少造访的陌生地方。 这里大概原本是建来安排某个家族的场所,后来废弃了就改为了暗部的工作地点之一。 穿过那些匆匆忙忙戴着面具的暗部忍者,一身黑白衣服又没戴面具的我反而成为人群里唯一的异类。 暗部不比根部,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也会议论看到的东西,也就是我。认识我的人不多也不少,但统一的认知就是最近见过的死人。出门的时候偶尔会看到其他人,这是避不开的,我也没打算继续藏下去。 就是不知道宇智波鼬听说我不但没有离开木叶还开始带两个小孩之后会怎么想。 跟着带路的暗部走到最后,我看到了日向辉树。 他还是笑着向我打招唿,但那样的笑容已经不像那天看到的平静,透着一股看得出来的疯狂。 「你终于来了。」 他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很轻又很飘忽。 我本来准备走进去,到这里忽然又问站在我身边原本带路的暗部:「这是药物还是正常的审讯?」 这个精神状态怎么看都不正常。 暗部的回答听上去很为难,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对我说:「那些对他都没用,他是自己变成这样的。他本来就疯了。」 是啊,进入过那里的哪还有正常人。 第135章 风起 根部做过的事也太多了, 要让这些根部忍者自己交代都交代不完,还有更多的根部忍者在执行秘密任务之后就死去。 「所以,你见我是想做什么?」 我站在他面前, 日向辉树就坐在一张椅子上, 他还穿着那天那身衣服, 我还能看到他身上的镣铐和经受审讯的痕迹。他一直认真地看着我, 但不像是在看一个人。 他只是在观赏某样东西。 「真好啊,」他说,「你还能自由在木叶活动。」 我没说话。 日向辉树抬起手给我看:「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吗?还有其他人, 你对审讯班的手段也很清楚。不过我都习惯了。你还记得吗, 你最初来根部的时候,是我对你做的这些事。」 是啊, 加入根部最开始的时候我都不敢去见小鼬。 但我哪里知道谁是谁, 根部的每个成员都只有代号,这个代号都是会经常变动的,总之每个人都是上好发条的机器, 只要会动就可以了。 「我不记得。」我说, 「你只是想说这些吗?」 那都是我认识的那个日向辉树从来没有过的表情。 我知道一个人疯了是什么样子,但他每一句话都很冷静,只有眼神里透露出掩盖不住的疯狂。 「让他出去。」 日向辉树忽然看向了一边的暗部忍者,那个忍者还很年轻, 甚至很茫然地指指他自己。 「哎?我吗?但是这不符合规矩啊。」 「那你们就永远也别想知道。」日向辉树轻松地说, 「也不要想直接看我的脑子, 后果你们清楚。」 是真的不一样啊, 他跟另一个辉树。 我说好吧, 拉着暗部的小忍者出去。 站在门口的时候那个年轻忍者有点担忧地说:「他有问题……不是,我们队长说他是极端危险的人物, 前几个看管他的人都被蛊惑了,所以队长派我来,还说绝对不要单独跟他待在一起。」 在根部里能有一席之地的哪个不是极端危险的存在,如果我当初没死,现在也要待在这里。 但在旗木卡卡西的证实之下,我对这个木叶一无所知,也就对根部的这些事情毫不了解,三代应该是听过了卡卡西的说法,又信任四代,才会把我从这场全面的清查里摘出去。 「没关系。」我拍拍年轻暗部的肩膀,「我不会有事的。」 等我重新走进去,关上门的时候,那边的日向辉树早就自己解开了束缚,还不知道从哪拿出了几枚手里剑。 手里剑擦着我的脸飞过去,我根本就没动,他也没打算打中。 日向辉树就摆出一副怀念的姿态,他说:「当时我知道你要做的事,还劝过你,但你还是决定要反抗团藏大人。所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在你跟他对决的时候动手的人里也有我。」 「我希望你不要去,但你还是背叛了我们。你知道背叛者的下场,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你死了,跟我想的一样,我找到了你的尸体。」 「团藏大人把你送给了大蛇丸,也是我去送的。我碰过你的身体,也知道你只是个宇智波。所以,站在我面前的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像很高兴,又忽然停住。 每一句话都不带任何语气,就跟他过去报告任务一样,跟每个根部的忍者一样。 我站在原地看他,听他笑着说出那句话。 「我想復活你,但是失败了。」他笑的越来越灿烂,「就只有一种可能,你还活着。」 比我自己还早发现真相。 那时候我刚从南贺川下游醒过来,连这个世界的情况都还没有搞清楚,全都是一头雾水。 眼前的少年跟我记忆里的那个人相同又不同,他忽然就跟最后死去的日向辉树重合了,但是所有的时间里都完全不同,我们也根本就不是当初的少年。 第245页 我一点都笑不出来:「就那么在意?」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想要復活我,虽然宇智波带土总是威胁我说就算死了也要拉出来为世界和平打工,但是如果我真的所有的一切都如愿然后死掉的话,他应该不会打扰我长眠。 但是现在一个对我来说几乎陌生的人说出了这样的话,用的还是我曾经最熟悉的人的面孔。 自从我回到木叶,真的就没有一点好事发生。太累了,我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日向辉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在说他自己的话:「那一刀疼吗?很疼吧,即使不是原本的身体,你也记得那种神经毒素才对,当初你快死的时候我跟你说,你只有这时候才会乖一点。」 「但是团藏大人就在看着啊,我不对你这么做的话我们两个都会死。那里就是地狱,你已经逃出去了,还回来做什么?」 他每一句话都像是疯了。 我从来没有想回到木叶,只是刚好又来到了这里。而且总是在做各种事情……有个木叶的身份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木叶隐村是忍界现状的开始,无论什么大事都不可能绕过它去。 我说:「够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日向辉树说:「是你答应木叶来跟我谈,就要好好听啊。如果没让我开心,他们还是只能一辈子做根部的棋子,我死了也会有下一个人来接任,谁也别想解脱。」 真是够了。 我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完全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那些根部的忍者又怎么样,我最开始是想送他们永久解脱的。背负着这些东西再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就是什么好事吗?过去如影随形,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这点我不相信他不清楚。 「日向辉树。」 「你知道我的名字,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吧?」 「我不知道。」我不想再被这么带下去了,「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从现在陪你到明天,但这么继续下去没有意义,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吧。」 他有点好笑地看我。 「你以为你离开之后,我还能活着出去吗?或者说,再出去的那个人还是我?」 「那要看你想做什么。」 再这样下去鸣人和佐助回家就要找不到我了。不过旗木卡卡西一定会去看,应该没什么问题,今天就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啊。 我又想起杉原的话,他说木叶这个把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鬼地方,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可是这样的地方永远存在。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 他说得坚定,已经考虑过很多,他还特意向我伸出手,但脸上的笑容满是看不懂的恶意和期待。 「去哪?」 我站在原地,也没有管他的手。 但他凑近我耳边,声音像是温柔的细语。 「我们都是疯子,疯子的结果就是一起下地狱啊。既然你已经回来,就别想再走了。」 我握紧拳头,用手肘把他撞到墙上。 是啊,我们都是疯子。 我看他越来越灿烂的笑,也跟他冷笑:「地狱?这里就是地狱,只要忍者还存在,这个世界就得不到真正的和平。你不是要跟我一起下地狱吗,日向辉树,那就给我好好活着。」 「我不会走,走不了的人是你,到现在为止你还在期待什么?难道你还想在这种情况下翻盘?别开玩笑了——」 「过去的我们都团藏的狗,现在你不想当个人吗?当初想杀他的远不止我一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我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日向辉树就靠在墙上听,他没反驳也没打断,只是在我说完之后缓慢地眨眨眼。 他这次笑的很真切,不是那样疯狂的笑容。 「原来你还会生气啊。我以为你跟我一样呢。」看到我不说话,他又自顾自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不对,我们才是一样的。只有我们是同一种人。」 声音很低,他又不笑了。 日向辉树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他过去的一道伤痕,那下面埋藏的东西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忽然恢復了平静的模样,就那么把手放到我的脖子上。 他只是放在那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不是那个宇智波止水。」 「我知道。」 「你做这些没有意义,你已经得到情报了,即使我出现在那里,我也不是你想復活的那个人。因为他已经死了。」 「是吗?」他语气平静,「你可以变成另一个人,但精神创伤带来的习惯是改变不了的。害怕吗?你还记得吗?你知道我有多了解你吗?」 他低头看我的手。 我没看。 心脏开始不住地抽疼起来,我用力把他的手拿下来。 他说:「我一开始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谁能想到这些东西,我松开手让他滑落在地,只觉得很可笑。我蹲下来看他,他从来都没打算活下来。 他想死在这里。 我凭什么如他的愿。 「根部会保留一部分人。」我说,「你自己想办法回来,才有以后。在那之前,你别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任何东西。」 我直接离开了这里。 站在门口的年轻暗部偷听了半晌,被忽然出来的我吓到了,他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我说没关系,你本来就应该好好听着。 第246页 临走的时候我听到日向辉树的笑声。 另一个暗部带着我原路回去,我也就装作完全不认识这里的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个年轻暗部忽然追上来。 「那个,前辈……」 「怎么了?」我停下脚步看他,那个年轻忍者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跑到我跟前的时候弯着腰差点喘不匀了。 「就是,他托我给你带句话。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话,所以我来告诉你。」 年轻暗部一字一顿地,模仿着那个少年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话。 「他说,队长,我最在意你了。」 第136章 復发 有一瞬间, 也许是很久很久,我的世界里失去了声音。 那些过去的血迹从视线的角落里蔓延出来,又侵占了整个世界。那是血红色的, 又变成黑白的, 最终变成一团扭曲的混乱光影。 根部, 根本没有小队编制。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年轻的暗部又喊了我两声。 「前、前辈?你还好吗?」 「没事。」我眼前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只觉得天旋地转,可身体还在固执地维持原样, 「你能再念一遍吗?」 年轻暗部就愣愣得又重复了一遍。 没什么区别。 那个语气不是属于这里的根部前同事, 是属于我的队友,我的同伴, 我唯一放不下的执念, 日向辉树的。 我闭上眼睛,反正也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没事吧?前辈,要不要回去……」年轻的暗部有点着急, 他担心地提出建议, 但我笑了笑。 我说:「不用。我走了。」 原本是想回到鸣人和佐助那边,但现在的状态完全不适合过去,我走在木叶的街道上,这里应该还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 但我眼前只剩下黑白的扭曲线条。 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与我无关。 踩到哪里都好像找不到实地, 我走到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木叶的哪个位置, 只有身边流动的风告诉我还没有撞到墙上。 什么啊。 这都算是什么啊。 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别人的事又怎么顾得上, 不管是我还是其它的人,都不会在这件事上停留太多。 「止水。」 「宇智波止水!」 在被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惊醒之前,我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但旗木卡卡西一把把我拉住,我才没有撞到不知道什么东西上。 「清醒点了?」 几分钟之后我捂着脑袋坐在不知道是哪的台阶上,旗木卡卡西还把手里的一杯饮料递给我。 没尝出味道。 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吐血的时候,才知道那应该是甜的,但我反应迟了好几秒才尝出血味。 感觉不到痛了。 「这里是哪?」我擦掉嘴角上的血迹,问那边的旗木卡卡西。 他应该是在看什么东西,可能是在看亲热天堂,这会儿他转过来靠近我,顿了一会儿才说:「你看不见了?」 也不是看不到。 「暂时的,马上就会好。」我闭着眼睛努力忽略那些杂乱的线条,「老毛病了。」 就跟小孩子感冒一样马上就会好。 只是一会儿的事,有时候持续几天,但总会好起来的。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这样,现在却復发了。 不知道旗木卡卡西信没信,他就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这里是我家,你刚才要往墙上撞。我还以为你在梦游。」 跟梦游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我只是看不清。 我把那杯尝不出味道的饮料放回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跟做梦一样,见到了根本不可能见到的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但现在有点搞不清……」 是啊,我竟然见到了日向辉树。 但是他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我已经不想再逼自己想。 现在我整个人都乱糟糟的。 「宇智波止水?」 「抱歉,我不太对劲是不是……卡卡西前辈,就这一次,让我想想。」 我捂着脑袋坐在那里,直到旗木卡卡西顿了一会儿,他小声嘀咕。 「你怎么喊我前辈。」 那天我在旗木卡卡西家里过了一晚。 这样不算是他家,只是他在暗部的宿舍。看到我状态完全不对,旗木卡卡西就答应去照顾两个小孩儿,平时他也不会住在自己家。 旗木卡卡西走的时候还特意问我,需不需要送到医院。 「你到底想了什么啊,都说了过会儿就好。这种情况以前经常发生,我已经习惯了。」 「你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没事。」 但我是不打算去医院的。 去医院会暴露太多东西,而且这边的医院也没有我真正熟悉的人,别是我的身体情况了,就是那棵已经挖不出来的小东西……也够把我放在实验室里研究一段时间的。 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睡着。 一安静下来过去的记忆就大片大片地涌上脑海,我还记得当时我经歷过的点点滴滴,原本模煳的东西也变得清晰起来。 天边的月亮逐渐从两道黑色的圆弧变成淡淡的白。 我随手从卡卡西床下翻出一个箱子,除了亲热天堂还是亲热天堂,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旗木卡卡西喜欢着这种东西……等等,该不会是因为我没有好好了解过另一个世界的卡卡西,其实他也喜欢? 第247页 但也没有喜欢到每天都拿着,还是说每次都避开我了? 跟视觉差不多一起恢復的还有味觉,我从厨房里沾了一点盐,勉勉强强还能尝出咸味。 上次初代提醒我的事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当时压根没有想到还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果然只要战斗下去就还会导致身体变得越来越糟糕,然后就应该被送到墓地而不是医院。 忍者只需要直接走到尽头就好了。 几天后。 我再一次听到根部的事情,是从宇智波带土那里。 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缓冲,宇智波带土终于缓过来,他找到我的时候发现我在旗木卡卡西家里,眼神变得很奇怪。 我正在旗木卡卡西家里翻他的亲热天堂,还准备找到他最经常看的那一本,但好像哪一本都经常看。甚至有更多的典藏版,他这是把亲热天堂当什么来收藏了? 「哟,带土哥。」 我心平气和地跟他打招唿,但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大蛇丸一直没有消息,他根本就是失踪了,看起来就是惹事之后马上跑路。他一旦想要真正躲起来而且不打算做实验的话,我也没办法找到他。一个人想要藏起来,只要心够狠,那谁也找不到。恰巧大蛇丸都满足这个条件。 「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带土还是那身打扮,但他这次没否认我的称唿,他也一副主人的姿态在卡卡西家里找把椅子坐下来,两个外来人在卡卡西家里闹腾。 「我小看你了,是你做出来的吧。」 「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但如果你说的是实验室的话,我是想杀志村团藏的,难道你过去了?」 木叶有太多实验室,谁知道千手扉间挖了多少坑。 我也不能肯定那里面貌就一定有杀局,但进去之后很难出来是肯定的,看他这个样子大概也是被坑到了一点。 宇智波带土那眼神就好像要杀了我,但他什么都没干。 「果然是你啊。」他说,「确实过去了,处理团藏花了点时间,还有,你的眼睛现在在我手上。」 这时候我才稍微认真了一点。 我坐直了身体,并不是那么意外。 「我的眼睛很好用,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怎么用。」我毫不在意地说,「啊,对了,神威也很好用,我也很喜欢。」 这场交锋来得快去的也快,宇智波带土嗤笑一声,捡起一本亲热天堂扔到我头上。 我根本没动,任由那本书掉到地上。 「这本,卡卡西还挺喜欢的。」 「那个废物还有什么用?」 宇智波带土回应得挺快,而且毫无停顿,他把自己的面具摘下来,让我看到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一半都带着陈旧伤痕的脸。 不只是伤痕,他睁着的那只眼睛此时正转动着镰刀一样的图案,另一只眼睛紧紧闭着,半张脸完好半张脸损毁,他语气讥讽,但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倒是没什么可以给他看的。 「挺好看的。」我说,「比你以前那张傻乎乎的圆脸好多了。」 这是实话,而且我早就想说了。比起另一个宇智波带土,我眼前的这个更像是一个坏人。 明明是要做毁灭世界的boss的人,但是宇智波带土长得也太和善了,不过脸上多了这么多疤痕倒是更合适一点。 「宇智波止水,你跟以前差别也太大了。还有,你之前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信不信不重要,我也没指望你会信。你想要什么证据?难道要我把老头子的计划给你背一遍来听?」 「啧。」 他让我背的话我还真能背的出来,虽然当初我不知道,但现在我是真的知道了。 老祖宗是真心实意地给我介绍了他的前计划,还自己对着老年期自己的计划批判了一遍,又带着初代天天制定新的计划,但这些计划是用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把卡卡西的书捡起来,至少在他回来之前恢復原样。 「宇智波一族的事是你动手的对吗?我想了想,就算你引诱他过去,他也不可能再那么短时间里杀死所有的人,不过我也不是来找你算帐的,死多少人也与我无关。」 说这话良心还真的有点痛。 我觉得与我无关的事情,说到底还全部都跟我有关,再也不能轻易地说这句话了,还真是迟早会遭到报应。 「是我做的,那个小鬼怎么可能。」宇智波带土承认得很快,但他很快又问,「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了吧?你知道月之眼计划,又知道我的身份,你该不会真的是老头子的另一个继承人?」 第137章 后续 「开什么玩笑, 我可不想再跟老头子扯上关系,我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拜他所赐。」 我瞪了他一眼,对这个说法极度不满意, 老祖宗的继承人谁想当谁就当, 只要别扯到我身上一切都好。 宇智波带土倒是没提出异议, 他自己也不怎么喜欢老祖宗。 「老头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 我点点头:「是啊, 所以你什么时候覆活他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想杀他很久了。」 「你打得过他?只要他復活……」 「难道你真的想復活老头子啊?当然是把轮迴眼藏起来復活了再杀,难道你不心动?」 第248页 我说的很快, 宇智波带土就用他睁着的那只眼睛看我。 我笑了, 他也在笑。 谁不想对宇智波斑动手啊,我早就看老祖宗不顺眼了。只要老祖宗復活, 我就敢保证宇智波带土不会真的想要完成他的计划。就跟辉树也不想继续当团藏的棋子一样。 这样乱七八糟的试探持续了很久。 宇智波带土提起根部, 他说那个烂透了的地方竟然还能存在下去,竟然还有忍者忠于志村团藏。 那有什么奇怪的。 我从卡卡西的小说已经说到了老祖宗的袜子,但是说到这里还是没有尽头。知道宇智波带土盯着我的衣服转移了话题。 「你这身衣服我好像在哪见过……」他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我知道那是阿飞见过, 又不是宇智波带土见过,他也不能明说。 黑白两色的制服还是另一个世界的你选的,这个配色实在是像极了宇智波带土当时的处境,只不过他现在当上了火影, 应该也就会穿着那身白底火焰纹的火影袍。 以宇智波带土的性格, 说不定会把火影袍的里子做成黑的来证明他搞事的心永远不会改变。 「隐部的衣服, 你这么理解就行。」我已经把卡卡西的书收拾好, 正在装回箱子里, 「都是四代的下属,但也不全是同伴, 也许有人跟我一样还活着,如果你见到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说不定哪个同事还想杀我。」 我说的实在是自然,宇智波带土也没听出问题来。 当初旗木卡卡西就是想杀我,还动过不止一次的手。 「隐部?」 宇智波带土抬眼看了我的衣服,表现出明显的嫌弃,完全不知道是他选的,而且他自己很喜欢。 这个宇智波带土大概只喜欢黑色的那一部分了。 「是啊,你老师的私人组织,没几个人。」我不在意地说,「如果你当上火影,本来是给你留的。」 应该是这样吧?反正宇智波带土在这里也当不上火影,随便说说就好。 宇智波带土完全不吃这一套。 「包括你?」他嘲讽地问。 我把卡卡西的箱子踢回去,看看天色还早,卡卡西这时候也回不来,就坐在床边继续跟他扯。 「我又不是四代的玩具,他死了还要帮他办事。」 说这话的时候宇智波带土的表情变了变,人死了还要给宇智波斑打工的那不就是他吗?虽然我这话就是明摆着嘲讽他,但他并不生气,反而还挺高兴。 「我可是看你一直在当别人的玩具。」宇智波带土就掰着指头在数,「先是宇智波一族的利刃,再是志村团藏的工具,现在你又变成了四代的棋子,还是老头子计划的执行者。你真的还算是你自己?」 互相伤害才是我们这种人相处的方式。 我嘆了口气,有点不太想回答他的问题。 「这重要吗?反正我就是被随便拿来拿去的棋子,你要用的话也无所谓。当然,没有足够的理由,我是不会给你当棋子的。」 首先,打入敌人内部。 也不算,我本来就跟宇智波带土是一伙的,只不过不是这个宇智波带土。 我跟他一个人坐在一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旗木卡卡西就这么推门回来了。 宇智波带土在门有动静的下一秒就用神威消失不见,在一片扭曲的漩涡里离开了这个房间。 「你在跟谁说话?」 旗木卡卡西走到房间的时候,我连床单的褶皱都抚平了,无辜地向他眨眨眼。 我说:「跟我养的猫,你把他吓跑了。」 那可是一只独眼猫,还是那种很难骗出来的猫。 都是经歷过无数秘密任务的忍者,卡卡西没有多问。 「他们呢?」 「才几点,还没放学。」 「佐助还是那样?」 「你把我的书翻乱了。」旗木卡卡西心疼地看着他的书,但那是宇智波带土干的,我好好好收拾了一下,他一边重新整理那些书一边回答,「佐助啊,还是那样。」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能把两个小孩放在一起养这件事本来我也想不到。但我思来想去才发现猿飞日斩的想法没什么问题,毕竟我现在明面上还确实是唯一能带着他们两个的血亲。 猿飞日斩又让旗木卡卡西监视我,在各种方面上都是一举多得的做法。旗木卡卡西就不可能放下他老师的孩子,但我的立场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考察。 还好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至少在跟猿飞日斩交流的时候没出过什么问题。 「卡卡西,你打算戴面罩到什么时候?」 「没打算摘。」 「什么啊,我记得你还是挺好看的。」我想起看到卡卡西少年时代的模样,不过再之后就没见过了,「根部的事,最后怎么样了?」 旗木卡卡西一定知道根部目前的情况。 他最近几天加班到快要过劳死的模样,木叶又没有发生过什么别的大事,他也不可能接手宇智波一族的后事,说不是在忙根部的事谁会信啊。 「跟计划的一样。」卡卡西略微停顿,又说,「过段时间就能看到他们。」 根部只有我一个宇智波,现在更是没有了。 宇智波一族到底是因祸得福还是自取灭亡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但这样庞大的家族都已经没了,也不再有讨论的必要。 第249页 我说:「那他呢?」 卡卡西疑惑道:「我以为你不想知道他的事。」 「也没那么不想,我还没想清楚,在这之前也不会去找他。」我又看看窗外的某个地方,说不定宇智波带土就在那里。 宇智波带土什么时候才能想清楚? 这两个人的事我完全不好插手。 卡卡西瞭然,他回答:「他给了一份名单,还有志村团藏这些年做的不干净的事的证据,根部有两部分人留了下来,他暂时是根部的代理首领。」 两部分,一部分是没法掌控的危险人物,另一部分是自愿留在根部无家可归也不想回去的忍者。 说前面那些的话,估计还是要保留咒印,所以才让日向辉树继续留下吧。但是总也要有人去监视他,像他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在表示自己有着更大的威胁。 只能说还好三代是猿飞日斩吧。 如果是宇智波镜的话,这些人当然是全部处理掉,一个不留。新生的忍者总会再出现,但这些隐患不拔除的话会一直存在。 「他叫日向辉树。」 「可能只有你知道他的名字,他自己都说忘了,从进根部的那一刻就已经抛弃了名字。我看了根部的训练记录和死亡名单,」卡卡西顿了一下,问我,「你以前是不是也?」 我本来想回答说我都忘了,但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疑惑地看向卡卡西:「我不是那个人。」 卡卡西就笑了笑。 「你认识他。你是不是宇智波止水不重要,但你一定和根部有关系。关于你的事他一个字都没说,一直咬定宇智波止水已经死了。」 「……」 「他说,只要你还在木叶一天,他就会一直效忠于木叶。」 「好了,我知道了。」 我听不下去了。 不知道根部那边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整清楚,但我现在就已经想离开木叶了。 如果我的存在又束缚住他,让他留在他不想在的地方,是不是我马上叛逃会好一点? 但旗木卡卡西还是把话说完了:「还有后半句,一旦你叛离木叶,他就自杀,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 我愣了半晌,捂住了脸。 到底是我以前看错了,还是现在的日向辉树学会了这些东西。 当初那个只会在木叶等着我的队友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坐在地狱里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少年。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旗木卡卡西也忍不住打听一下这事的八卦,但他註定得不到完整的回答。 我摇摇头,失去了回答的勇气:「我不知道。」 一个身为木叶的影子的庞大组织正在悄然解体,与一个传承千年的古老家族一起消失在歷史的舞台上。 也许这一明一暗的两件事带来的余波要完全平静下来还需要很久。 但我忽然发现,这两件事都直接牵连到的人只有我。 几天之后。 路过木叶医院给佐助复查的时候,一个有点眼熟的戴眼镜的少年站在了我的面前。 「大蛇丸大人有消息给你。」 药师兜递给我一个捲轴,就礼貌地离开了。 我站在木叶医院的拐角处,周围静悄悄的没什么人。但远处还是有医生经过,药师兜过来的时候就好像是来送普通的任务捲轴。 我也就带着轻松的心情打开一看。 然后捲轴啪嗒掉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完结还有那么四五十章。感觉还有很长…… 第138章 四代 事情有一点复杂。 也不是很复杂, 但是带来的麻烦一定会非常复杂。我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它已经发生了,而且比我想的还麻烦, 我是说—— 大蛇丸传消息给我就是因为他自己兜不住这件事了, 所以干脆祸水东引把锅完全丢给了死去的团藏, 但是他觉得有必要通知我一声。 因为我说过我是四代的下属, 这件事宇智波带土告诉了他。 是,他跟宇智波带土见到了。 「止水君,告诉你一个不错的消息, 四代火影被我復活了。」 大蛇丸就这么直白地写在捲轴上, 然后让自己的下属就跟送个饭一样随意地递给我,而他本人一定躲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我重新把捲轴捡起来, 快速浏览了一下上面的信息。 首先, 在我们联手坑了宇智波带土和团藏之后,团藏应该是死了,但宇智波带土那么长时间没出现肯定也受到了影响, 所以宇智波带土就盯上了据说是曾经被他自己举报的大蛇丸。 我想宇智波带土会去是因为据说水门前辈的尸体在那里, 他又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信心,谁知道那个鬼地方针对时空间忍术。 宇智波带土回头就找上了大蛇丸,但是大蛇丸在别天神的影响下认为我跟他是牢不可破的同盟,他是不会让宇智波带土得知真实情况的, 所以大蛇丸就被宇智波带土追着跑了半个月。 大蛇丸并不清楚那个人就是宇智波带土, 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让人查跟几位火影相关、特别是四代火影相关的人员, 晓组织的阿飞可能就是其中一个。大蛇丸察觉问题的能力不错, 不过他暂时还没想到应该往死人身上查。 在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之后,大蛇丸也决定报復一下这个追了他几天的人。 第250页 于是他秽土转生了四代火影来试探一下这个神秘人的反应。 为了找到四代火影的灵魂, 他还特意去了漩涡一族的旧址找到了死神面具。宇智波带土没让他失望,反应很大,四代更没有让他失望,被秽土转生出来的四代很快认出了宇智波带土,大蛇丸听说宇智波带土的身份之后大为震撼。 考虑到只有四代现在能救他,大蛇丸拿着那份二代给他的半截批改报告硬是配合着一些就不应该存在的禁术把四代復活了。 大蛇丸还在捲轴里写,可惜不可复制,他本来想把他自己也杀了復活一下试试能不能恢復年轻,但是他跟曾经去过净土的人不一样,还是算了。 现在,復活的四代已经不受他控制。 四代对大蛇丸叛变的情况并不清楚,加上想要找宇智波带土,就没有把大蛇丸当做是第一目标,所以现在大蛇丸成功逃出生天,四代去追宇智波带土了。 然后,大蛇丸就给我了这个捲轴。 他说他要去没人知道的地方躲一阵子,让我好自为之。 「……」 我看完之后沉默了很久,把捲轴先烧了再倚着木叶医院的墙思考人生。 四代火影,水门前辈,復活了。 我得花点时间接受这个情况。 首先要搞清楚哪个四代,是另一个世界的四代还是这边的。 我更倾向于他是这边的波风水门,另一边的波风水门对宇智波带土的情况基本上了如指掌,自己学生当叛忍头子的事他也是一清二楚,甚至还问宇智波带土需不需要木叶提供帮助。 如果是那边的水门前辈,在被復活的第一时间应该是想木叶怎么样了,还有怎么才能回去,他不会先不顾一切地去找宇智波带土。 但是这边的水门前辈…… 他不怎么认识我吧。而且之前随口忽悠宇智波带土和其他人说的话,四代如果不知道我的存在那就等于是直接拆穿我了。 麻烦了。 但我也不可能对水门前辈杀人灭口。 「怎么了?」 一个还算认识的忍者路过的时候看我发呆,就停下来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眨眨眼,说没什么事,在等家里的孩子们。 但是等他走了我转头就去问二尾小姐,我说我们现在跑来得及吗?我们说谎的事马上就要被拆穿了,要命啊。 二尾小姐茫然地用尾巴揉揉眼睛: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 那是说战斗的情况下,但是我没法对波风水门下手,不代表他就会对我手下留情。他要是回来,就会知道我现在是骗了一群人顺便拐走了他儿子的罪魁祸首,不找我麻烦才怪。 不行。 不能这么下去,我要想想办法。 首先,我不能跑到旗木卡卡西面前跟他说他的老师復活了,也不能跑去跟三代火影这么说。 鸣人要是见到他老爸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个世界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只当了一年火影就去世,如果三代知道的话说不定四代就要回来上班,而且他本身就是木叶的火影,做什么都算是名正言顺。 水门前辈跟三代可不一样。 虽然看上去是阳光又温暖的大哥哥形象,长得又很漂亮,但手段上比猿飞日斩干脆多了,拿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比较才合适一点。他是个出色的忍者,也是从未褪去过理想光环的政治家,要是他在的话木叶一定会好很多。 我想…… 是不是应该直接找他谈谈?水门前辈一直很好说话,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在那边我们是亲戚的原因。 「水门前辈……」 我是很想再见到水门前辈,但我绝对不想看到人真的诈尸啊!这不一样,根本不一样啊! 所以在带着鸣人和佐助回去的时候,我特意绕路带他们去了木叶墓地。 四代火影和四代夫人的坟墓之间,一丛红色的小花正无视季节开的正好。鸣人还是第一次真正来到这里,佐助也很少会来这边的墓地。 宇智波佐助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但他还是不太愿意说话。 好好的孩子跟得了自闭症一样,还好鸣人总是上蹿下跳的话比较多。过几天我干脆带他们出去玩吧。 「这是我老爸的……」 鸣人看看我,我点点头。 「是啊,水门前辈的墓碑,还有你妈妈的。」我说到一半,又看向宇智波佐助,「死亡永远不是终结,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再看到死去的人出现在你们面前,这个世界很大,不要被死亡绊住脚步。」 宇智波佐助瞪了我一眼,没说话。 于是我继续说:「其实是这样的,我听说鸣人死去多年的父亲被一个脑子有点问题的人復活了。」 两个小孩本来在思考人生,闻言都震惊地看向我。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你们是全木叶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我是说,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之所以把佐助也叫来这里是因为四代火影跟你父亲曾经是朋友,你的母亲跟鸣人的妈妈也是好友的程度。」 但是最后这两个孩子却并不认识,还是在不断摩擦里成长。 「所以大哥,你要带我和佐助去找老爸吗?」 鸣人眼睛亮了亮,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期待的感觉。 我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 第251页 「想什么呢,如果他想的话就会来找你了,你们两个还是好好上学吧。」 宇智波佐助在这时候插话:「这跟我没关系。」 小孩表情算得上高冷,这段时间脸也没那么圆了,看起来还真有点他父亲的样子。 不过,他肯定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我弯下腰,按照惯例在四代坟前放了一束花。这次是提前买的,总不能在两个小孩面前再表演一下现场开花,还跟边上长着的花一模一样。 「是吗?其实我现在就可以找人復活宇智波富岳,但你真的想要吗?」我问他,「如果你现在说想,就能再见到他。」 宇智波佐助呆住了。 过了好久,他忽然恼羞成怒:「我不想!你也不准再问我这种问题!」 他气沖沖地转身就走了。 鸣人看看我又看看佐助,急急忙忙地跑到他老爸的墓碑前道个歉。 「对不起啊老爸我先去追我最好的朋友了!但你都已经復活了所以肯定不会介意的啦!就这样我们下次再说,再见!」 宇智波佐助跑的不快,鸣人一熘烟就追上去了。 我站在原地,抱着手臂,想宇智波佐助也不是笨小孩啊。他根本就知道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的死亡不是那么简单,就算是復活过来,已经没有了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也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活着的人才会有意义,但是活着并非都是有意义的。 「接下来,我还是应该去看看吧……」 那么,宇智波带土会在哪呢。 水门前辈一出现,可以扒掉的东西也太多了啊。真麻烦,我见到他之后如果没能说服他的话,肯定会带来后续麻烦的。 我一个死了很久的人怎么才能跟他一个死了很久的人好好交流,而且也不知道宇智波带土提前跟他说了什么。 我嘆了口气。 先去晓组织那里看看吧,说不定他们两个就会在,也说不定晓组织已经被人拆了。 等等,晓组织那几个人,是不是还算水门前辈的同门来着? 好傢伙,不要再继续乱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能直接赶上认亲了? 几分钟之后我又找卡卡西帮忙看孩子,自己站在火影岩上方往木叶看。我去雨之国当然很方便,不过离开木叶还是多中转几次,减少一下查克拉的消耗。 说不定我根本就不用回来了。 我还在胡思乱想,察觉到身后的风声就侧了一下身体,然后看到一个眼熟的飞雷神苦无从我耳际擦着头髮飞过去。 第139章 扭转 我怎么也不可能认错, 那是水门前辈的飞雷神苦无。 再加上刚刚听到的消息,我站在原地整个人僵住了,听到背后有熟悉的声音。 「真奇怪啊……」 他好像看到什么奇妙的事情, 语调轻快又柔和, 让我一瞬间好像回到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我还没准备好啊。 他落到我身后的某个位置, 我也在这个时候转过身去。 看到波风水门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大脑都是空白的,他还在向我打招唿, 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断重复出现。 为什么…… 「为什么您穿着晓组织的衣服?」 我眼前的四代火影带着斗笠, 穿着黑底红云的袍子,但还是能看到露出来的一缕金色头髮, 不过现在他把斗笠摘掉了。 面前的波风水门好像有点惊讶, 但他随即笑着回答:「我是晓组织的成员啊。」 不是。 哪里不太对吧? 从大蛇丸把波风水门復活出来也没过几天,怎么已经变成晓组织的成员了,而且宇智波带土就站在他身后, 还是戴着他的面具, 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我都没掩饰住自己的惊讶表情,波风水门有点好笑地说:「怎么了?」 又看了一眼宇智波带土,我看到眼前笑的毫无破绽的四代火影,忽然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您什么时候加入晓组织的?」 「几天前啊。」 「所以……您认同他们的理想, 对吗?您要站在现在木叶的对立面, 认真的吗?」 我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这跟我的猜测有着关系, 但是我真的不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波风水门站在那里, 手里拿着几根飞雷神苦无,他说:「现在的木叶已经没法变成我想要的样子了, 毁掉不好吗?」 我攥紧了拳。 「宇智波带土!你都干了什么?!」 被我吼的那个青年一副得逞的语气,懒洋洋地站在那里说:「别天神很好用,我不是说了吗?」 你很好。 你对你的老师用别天神,早知道我直接用别天神把你宇智波带土给改变意志,还会有今天这么一出吗? 我忍不住想骂人了。 宇智波带土,你真是个好学生。 我又看向波风水门,他好像对别天神的事情并不意外,宇智波带土说不定干脆把别天神的事跟他说了,但是按照别天神的效果来说,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用处,意志还是会被修改。 而不知道宇智波带土怎么用了别天神的我,也不可能草率地给他修改回去。 「你不是老师的属下吗?」宇智波带土说,「那现在你总该跟我走了吧?」 第252页 这是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呢。 波风水门在我准备想怎么回答的时候发动了飞雷神之术。 我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按着我的肩膀到了我身边,他自己的语气都有点不解「奇怪,一个人身上有我的三个飞雷神标记——」 他还没说完我就瞬身离开了原地。 这个波风水门我已经不再了解,被忽然接近只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要是刚才他顺手给我塞一个螺旋丸就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了。 宇智波带土听到波风水门的话也小小地惊讶了一声。 「老师不是说知道?」 波风水门就回答他:「老师当时随便说的。」 四代火影笑的很温柔,但他说出来的话有时候确实不能全信,说的是这么随意的话,我已经看到他准备再次动手的小动作了。 我不自在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左肩后,那里确实有个水门前辈的飞雷神印记,然后我还有隐部的信物和原本作为纪念的那个飞雷神苦无……说是三个坐标他随便就能到我身边还真是一点也没错。 ……这还打什么。 另外两个还好说,但刻在身体上的飞雷神印记想拆除,也只有连那块皮肉一起剜下来这一种做法。 宇智波带土投来震惊的眼神。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果这是我那边的宇智波带土,我现在就找老祖宗来教训他,我自己都不用动手的。 「真要打吗?」我有点头疼地问。 「如果你现在跟我们走的话,可以不打哦。」波风水门这么回答。 我确实本来就打算去找他们。 但是在火影岩上面站着又不是没人看见,他们认不认得出四代都只会看到我跟晓组织的人跑了,这不是要命的事吗? 我伸手拔出刀。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了宇智波带土。 我没有接话,波风水门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宇智波带土都不打算插手,他从自己的神威空间里拿出了一份还热乎的红豆糕坐下。 刀刃在空气里擦出火光,我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就开始锁定了波风水门的每个飞雷神坐标。 就算是他最擅长的飞雷神之术,能够携带的飞雷神苦无数量和短时间内留下的临时印记也是有限的。 「你很了解飞雷神。」 在我的刀擦着他的衣服提前算好他的落点跟他的苦无撞在一起的时候,波风水门带着点高兴的语气这么说。 「那我也认真点了。」 我很久都没跟水门前辈真的战斗过了!我们在战场上都是演的啊!他不会真的瞬移到我的身后用苦无扎个透心凉,也不会带着真的想杀我的气势向我扔忍术…… 但是那些忍术的名字果然是认真的。 「飞雷神之术不是摆在木叶的禁术捲轴上吗?四代大人不如问问为什么你的好学生没学会啊!」 我抽身退开,用手里的鸦杀把密集的风遁斩开。 风遁带来的气流把波风水门穿着的黑底红云袍子吹起来,他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但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带土学不会。」 察觉到身边的时空间波动的时候我就紧急向一边退,瞬身术还是能派上一点用场,但我还是一边在火影岩上转移位置一边嘲讽宇智波带土。 「什么啊,带土哥不是四代大人最看好的学生吗?」 没注意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 风遁在所有属性的忍术里都是可塑性最强的一种,可以柔和也可以锋利,最擅长风属性忍术的波风水门在当上火影之前甚至也做过用大型风遁绞杀整个战场的事情。 此时我看着四周那些锐利的风刃,只觉得今天要完。 就算我能活下去,不知道火影岩还能不能完好无损。 宇智波带土在被风扭曲的战场之外,非常不满地嚷嚷:「飞雷神之术是人能学会的吗?你以为我没看过?!」 这时候他说话终于不是模仿宇智波斑,说的太快暴露出了一点本音。 宇智波带土学习变声也太早了,那时候他才十三四岁,搞得现在真声也是有点沙哑的,而且也变不回来了。但是总体来说,他的本音还是年轻又带着点活力味道的。 「以后鸣人都学会了你还不会!」 我飞快地结印,用我最快的速度,感觉这个速度都快赶上小鼬了。 瞬身术是躲不开了,我只好也用风遁来抵消风遁……算了,还是雷遁吧,跟最擅长风遁的四代火影玩什么风遁。 在熟悉的雷属性查克拉从我的手指间泛起蓝色光芒的时候,二尾小姐也很不情愿地往里面塞了一点尾兽查克拉进去,而宇智波带土忽然就站起来了。 没见过吗?不就是雷切延伸出来的十几种忍术之一吗,旗木卡卡西还很没情调地取名雷切一式到雷切十四式。 「小心点哦。」 波风水门已经到了我面前,我看到他还是很灿烂的那头金髮。 只不过,这个情况是要杀我对吧。 我哪里不小心了!被火遁烧一下还有个缓冲,风遁就是可以直接把我切成两半! 「四代大人,我说……」 成群的乌鸦在转瞬之间落到我们中间遮蔽了视线,波风水门只是愣了一下就知道这是实体幻术,他调转风刃的方向往中心聚集,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将眼前的黑色羽毛撕碎。 第253页 「您到底在试探什么啊!」 不过好歹是躲过去了。 我落到远处的时候还踹了宇智波带土一脚,趁他下意识虚化的时候抢走了他的红豆糕。 「你一直没用全力啊。」波风水门回答,「我想知道所谓我的属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 真要打的话我们谁也走不出木叶啊! 您穿着叛忍衣服真要在这里大闹一场吗?另一个世界的四代火影大闹雾隐村,放在你这里直接要砸自己的老家吗? 「我根本不是战斗人员!我是医疗班的!」 我开始睁着眼说瞎话,反正在另一个世界的忍者编制里,我离开木叶之前是医疗班的成员。 作为一个医疗忍者,不会打架也是很正常的啊。 波风水门若有所思,他说:「已经很厉害了,你也不用谦虚。」 是啊,要不是你忽然冲上来,我怎么可能会真的跟你打。我本来是想营造宇智波带土都打不过的人设的。 我看他忽然停下,不仅没有放心,战斗的直觉反而开始疯狂预警。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波风水门那身黑底红云的衣服上面覆盖了一层金色的查克拉外衣,变成黑金色长袍在剧烈的风里被吹动,而那个金髮的男人就笑着往我这边看。 「这里为什么会有九尾啊!」 在波风水门再一次通过我身上的飞雷神印记转移到我身边的时候,这次我可不敢再依靠预判硬抗了,我想把二尾小姐拖出来帮忙,但是二尾小姐还在懵着。 她跟我一样茫然,根本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来的九尾。 难道这里的九尾也跟那边一样变成十八尾二十七尾了?? 思绪万千,但在那一瞬间,我面对眼前的一片金红色,下意识使用了飞雷神之术。 「哎?」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看黑金九尾很久了(餵) 第140章 同盟 我落到原本设定的飞雷神坐标旁边, 自己都懵了一下。本来不至于犯这种错误,不过飞雷神用的太顺手了遇到危险总是凭藉身体记忆就在用了。 宇智波带土还没什么反应,波风水门已经停下了战斗的动作。 我现在应该马上跑, 但是这里是木叶啊!我跑出去之后万一这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宇智波带土和被迫变了的波风水门把木叶砸了怎么办? 「你学会了飞雷神之术?」 波风水门是除了二代火影之外最熟悉飞雷神之术的人, 他很清楚飞雷神之术跟其它时空间忍术不同的时空间波动, 在我用出飞雷神之术的一瞬间他就往我这边看过来。 宇智波带土本来高高兴兴地在吃, 但现在他手里的红豆糕也不甜了。 「没有,我不会,您看错了。」 我镇定地用脚擦掉那个属于我的飞雷神印记, 本来它在现场混乱的查克拉风暴里毫不起眼, 但一旦波风水门想要感知的话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印记。 波风水门才不听我瞎说:「我没看错,那是飞雷神之术。」 我已经在往后退了, 离我最近的飞雷神坐标还是在木叶, 而且是卡卡西家,我总不能去卡卡西家里,但是下一个坐标就在四代火影自己的家, 怎么看都是死局。 「我真的不会。」 「你会飞雷神???」发出声音的是宇智波带土, 他手里的红豆糕掉了,一只转着万花图案的眼睛瞪得熘圆。 我看看波风水门又看看宇智波带土,最后做了一次努力。 「其实……」 我话还没说完,波风水门就自顾自地继续了战斗。 根本就没有留手! 就算他这招不是想杀我而是想逼我用飞雷神之术也严肃过头了啊!这样声势浩大的风遁是想把周围的暗部全都引过来吗?!还是想把边上火影楼的屋顶给吹飞了啊! 不管怎么样, 这一次下去木叶的人一定发现我们了。 勉勉强强地抓二尾小姐当壮丁挡开了几次攻击, 我发现波风水门自己有一只九尾同样不害怕消耗查克拉, 干脆全场大范围的风忍术往我这边扔, 虽然躲是躲得开, 但再加上要应付他本人就显得很危险。 我用手里的鸦杀噼开一道风墙,波风水门顺着地上早就隔几步就插着一根的飞雷神苦无到了附近。 寒光已经到了我眼前。 「……」 仅仅是一瞬间的交锋, 我就用刀隔开了风与火的界限。 从四面八方切割过来的无形之风让我沉默了一下,最后我还是重新回到了原地。 「好吧,我会飞雷神之术。」 从袖子里翻手出来,夹着几根飞雷神苦无,从外表上看跟波风水门的几乎辨认不出来。 宇智波带土就瞪着他熘圆的大眼睛在看。 波风水门也收起了那些华而不实只是很烦人的风遁,他用早就明白的语气说:「我是不会看错的。所以,我还真的建立过那么一个部门吗,完全不记得了啊。」 「不,那是我骗宇智波带土的,现在你们可以忘了。」 我话说到一半,就看到波风水门拿着一个小巧精緻的苦无有点困惑地在看。 那上面还有一个「隐」字。 ……等等,什么时候拿到的? 就算能够随意瞬移过去,不是留在我身上会更方便他动手吗?怎么还带顺手就拿走的啊! 第254页 「这是我的飞雷神印记没错。」波风水门冥思苦想,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我,「所以,跟我好好解释一下吧,宇智波止水。」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叫我的名字。 打刚才为止都没有承认我的身份,到现在才真正认可地喊我的其中一个名字。 不是我打不过。 只是再待下去那些木叶的暗部就要过来了,说不定来的还是旗木卡卡西。我自己都没整明白,现在的这两个人见到旗木卡卡西又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权衡利弊之后我只好嘆了口气,答应他们换个地方谈谈。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出现想要毁灭木叶的四代火影,这个世界已经坏掉了对吧?只要先杀了宇智波带土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可惜现在四代火影跟宇智波带土站在一起,身为晓组织成员的他竟然还完全认可他的这个学生,一定会保护他,只要给他一丁点时间宇智波带土就神威跑了,根本抓不到。 半个小时后。 我们坐在木叶外的某个城镇,这里也是算是半个旅游城市的地方,但盛夏的光阴里还没有那么多游客,特别是这个时间,没有多少人会出门。 宇智波带土还沉浸在只有他一个人学不会飞雷神的悲伤里。 波风水门和宇智波带土的相处就像是真正和谐的老师和学生,如果两个人没穿晓组织袍子的话我觉得会看起来好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宇智波带土变得……没那么病了。 在我们决定谈谈的时候,宇智波带土甚至主动说他就不听了,然后就一熘烟跑出了旅店。看他那个欢快的脚步,应该是去找卡卡西。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其实我是忽悠宇智波带土的,飞雷神之术是我自学的,真的没有那个部门的存在。」 「但这个小苦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当年那位铁匠在您逝世之后定做的纪念品,只不过我手里有一个而已。」 「是吗?那你身上的飞雷神印记呢?」 波风水门问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快要笑出来了。 我没什么表情地回答:「我自己做的不行吗?您再问下去我就只能告诉您实话,其实我是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宇智波止水。」 没想到波风水门还认真考虑了。 他说:「这个说法也不是不可信。」 宇智波带土还见过另一个世界復活来的人呢,他都当笑话听了一个字不信,水门前辈您再信什么啊! 我就不说话了。 事实上我都没有费心去解释,我只是想让他理解到我现在根本不方便跟他走这一件事而已。这只金色的大狐狸根本不听我的话,还在那里装傻,甚至还真的在想另一个世界的事。 我就是一点都不想跟立场不同的四代火影做对手啊!还是那个意思,我下不去手但是他可以,根本就没法打起来。 「别想太多。」 波风水门忽然伸出手,我也鬼使神差地没闪开,最后他的手落到我肩膀上。 「不管以前是怎么样的,现在呢,愿意追随我吗?」 「……」 「刚才毁灭木叶的话是开玩笑的啦。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态度,果然还是木叶的好孩子啊。」 「……?」 「那个忍术是叫做别天神吧?虽然我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不用担心我会对木叶做什么。」波风水门笑着说,「我可是火影,只要我还在一天,木叶就不会有事。」 看他说的肯定,我慢慢地眨眨眼。 「所以,宇智波带土……」 我心想宇智波带土那也不像是装的啊,他到底给自己的老师怎么用了别天神。世界和平吗?认可他的理想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波风水门很直接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耐心地解释道:「富岳给我留过瞳力,所以我在那个幻术发动之前绕过了一点东西。当然,带土不知道的。」 他说的意思我能明白。 别天神说到底也只是修改意志,但是怎么修改和事后怎么圆起来还是可以操作的,如果是有人对我自己使用别天神,我也能绕过那句单纯的话或者模煳不清的意志,制造语言陷阱来避免一些问题。 如果宇智波带土给我一个毁灭木叶,我可以告诉自己木叶迟早会在歷史之中毁灭,过个十年八年再做也不迟。 我有点困扰,习惯性地抓了抓头髮。 「您刚才就在骗我。」 「你没骗我吗?这不是很巧。」波风水门那双蓝色的眼睛跟过去一样,他看向木叶的方向,「我还有很多事没打听到,止水来告诉我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也全是道听途说啊。 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我放弃挣扎,放下手对他说:「代号是黑鸦,您最好记一下。」 波风水门也就把那个小巧的隐部信物还给了我。 「好啊,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属下了。」 才没有,我只是你的同盟。不过看在四代这么可怜的份上,我还是暂且不告诉他真相好了。 那天我跟波风水门谈了很久。 宇智波带土回来的时候,只看到桌子上摊开的各种算式,他看到的是飞雷神之术的计算公式,只看了一眼他就飞速跑开了。 「阿飞看到了地狱!!!」 第255页 连阿飞的人格都被吓出来了啊!我知道飞雷神之术是很难学,但是宇智波带土究竟经歷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心理阴影…… 难道他被老祖宗逼着学飞雷神没学会?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直到波风水门拿着笔敲了敲桌子。 那个金髮的年轻火影站在窗边,看的还是木叶的方向。他一定很想回去,但到最后他也没向我透露宇智波带土到底是怎么用的别天神,更有可能是他自己不清楚。 别天神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修改意志,就算是提前知道了也可能不会察觉。 「止水要回去吗?」他问我。 我这才想起来,在木叶确实有两个孩子可能会在等我。 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对波风水门说:「嗯……刚才忘记说了,我现在借住在您家,顺便替您和富岳大人照顾孩子。您不回去看看吗?」 他流露出怀念又有点期待的表情,但最后还是说:「我就不去了。麻烦你照顾鸣人了。」 从那边回木叶的时候,我本来是想直接用飞雷神之术回去的。 暴露都暴露了,我还怕什么。 但我还是慢慢地走回去,直到宇智波带土出现在我身边。他还是那身打扮,也不知道跟我多久了。 「哟,带土哥,我还以为你不会出现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在等我吗,宇智波止水。」 「刚好——」 「我们之间的帐该算算了。」 「我也是这个打算。」 第141章 工作 木叶59年的夏季。 南贺川边。 今天是个晴天, 风和日丽,木叶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坐在火影楼的办公室里,开始思考事情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这样的。 从我回到木叶, 又答应给两个英年早逝的父亲看孩子之后, 木叶忍者对我的看法就变得稍微奇怪起来。 每次忍族登记, 负责登记的奈良鹿久带着一副很想摸鱼的表情来到四代的家找我, 把漩涡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登记册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他同病相怜的眼神。 「别看我,我是不会帮你分担工作的。」 「止水君很有能力。」 「您是前辈, 前辈就要能者多劳, 我去年才刚刚成年,找我也没用。」 这样的对话发生了四年。 在这四年里, 原本准备过过养老生活, 偶尔去晓组织用另一个身份摸鱼的我,渐渐发现要做的事情多了起来。 波风水门要我做的事我就认了,反正也都不是什么大事, 他也没有在木叶做什么的打算。说好让我划水的三代火影暗地里把我的存在搞的人尽皆知, 然后名正言顺地提出给我一个暗部的名头,不需要执行暗部的任务。 明知这是个坑,但我也没法直接拒绝,反正暗部任务就是带孩子, 搞来搞去还是带孩子。 但是鸣人和佐助都不是普通小孩, 我一手一个走在街上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很头疼。佐助还是那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模样, 鸣人蹦蹦跳跳就跟小太阳一样, 现在逢人就说他和佐助是兄弟。害得我还要跟其他家长讨论育儿经验, 只一两次我就再也不去,全部推给了卡卡西。 然后, 猿飞日斩说最近忍校很缺专门讲某一门类的老师,问我能不能去帮忙讲一段时间的课。 我说,我是医疗忍者。 猿飞日斩谨慎地看着我,发现我没有说谎之后他说:「太好了,你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成为医疗忍者的好苗子吧。」 于是我开始兼任忍校的老师,一个星期去那么一两次,偶尔木叶医疗班人不够的时候也会喊我去帮忙。 又过了一段时间。 奈良鹿久来找我,他一副熬夜过度的样子,一来就对我说:「你也太清闲了,来帮忙整理档案吧。」 本来我跟奈良鹿久没什么交集,就算是在另一个世界他也只是火影辅佐官,所以他来之后我谨慎地问:「哪里的档案?」 「根部的。」他回答,「根部的新部长说,你会了解这里的情况。」 「那他自己怎么不做?」 「他很忙。」奈良鹿久觉得这句话没什么说服力,就又补充了一句,「他比我还忙。」 我看到奈良鹿久快要过劳死的模样,还有真真切切的黑眼圈,还是没有昧着良心拒绝他。 艰难地从记忆的角落里挖出那些根部成员的资料,做着人员安排和任务归档,更多死无对证的事情只能从那些已经接触咒印的根部忍者那里幸运地知晓,我每次看到有新的从心理辅导机构出来的根部忍者来拜访就觉得对家里两个小孩的心理健康越来越不利。 毕竟就算他们通过了暂时的心理评估,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还有的存在相当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和暴力倾向。 一来二去我就对奈良鹿久说,给我安排个办公室吧,这是个长期的活。 整理这些资料和归档,以及安排后续的前根部忍者的去处,所有的事断断续续忙了几个月。还有大约五十名忍者留在根部,但这个数字我也说不准,也许翻倍,也许还多。 毕竟根部还有一些自己人都不知道的暗线,日向辉树肯定知道。 等我终于忙完这件事,我发现我被坑了。 奈良鹿久很期待地问我能不能帮忙准备当年的忍校毕业典礼,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他说歷年忍校的毕业都有各个忍族参与,漩涡和宇智波都是建村时期就有的忍族,虽然大多数人已经不在了,但两个小孩都还在,忍族也没有取消。 第256页 另外也为了孩子,他希望我能去帮忙,最后还要露个面。 旗木卡卡西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旗木家一直就每代一两个人,根本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忍校的事情结束之后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每次都忍无可忍想走的时候猿飞日斩就亲自来水门前辈家跟我喝茶,我很想摔桌子走人但又怕把老人家吓出心脏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你也是木叶的一份子嘛。」 猿飞日斩笑眯眯地说。 当天我就飞快地丢下那些琐事跑回了雨之国。晓组织还是松散的老样子,就算去晓组织的基地也找不到几个成员,我也很少会碰到阿飞和小南之外的人。 四代火影加入了晓组织这种消息更是没有传出去,小南甚至不知道新加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宇智波鼬更不知道。 四代死的时候,小鼬才五岁啊。 我为了保证不被认出来,就用火遁烧掉了肩膀后面的飞雷神印记。毕竟起码在宇智波带土那里,晓组织的某个成员跟宇智波止水还不是同一个人,只不过都是那什么神奇四代下属部门的成员而已。 但是波风水门察觉之后就按着重新给我刻了一个,就在原本的地方,比之前那个还疼。 「带土都没敢烧掉呢。」 波风水门说话是很温柔,但这语气怎么看也像是威胁,我只好答应他就这样不动了,事后用另一个身份的时候绕着他走。 幸好他知道我经常在木叶,不会忽然出现在我身边。 「阿——飞——」 「阿飞不在!」 「快出来,我知道你在!」我从晓组织的某个角落里把不想面对现实的宇智波带土拖出来,心想过去的仇终于能报了,「你不是想要晋升正式成员吗?现在好像有机会诶。」 宇智波带土就冷笑:「你以为阿飞不知道吗?你心里只有钱,根本没有阿飞!」 我就点头,理直气壮地说:「是啊,组织要赚钱的,而且不是还有新人吗?」 「没合格,被宇智波鼬杀了。」宇智波带土用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说,「宇智波一族,真可怕呢。」 你自己不也是吗。 不过,小鼬啊…… 自从他离开木叶,没过多久就加入了晓组织,就是在我被一连串的意外打得措手不及的那段时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站在晓组织的据点大门口,宇智波带土已经得意地跟我介绍新成员s级叛忍宇智波鼬。 这次是确确实实地背负了杀死一族的罪名,总不至于又是来卧底的……吧。大概? 为了让宇智波鼬这个木叶来的忍者离弥彦远点,晓组织其实也就是长门和小南思虑很久,让枇杷十藏监视他并且两个人能走多远是多远,只要按时交钱别的都好说。 宇智波鼬迟早会跟我一样发现这个组织除了钱还是钱,我现在根本懒得做任务,只是随便打劫哪个贵族给他们交份子钱就完事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来找宇智波带土做任务,看他不情不愿说不定还在面具下面愁眉苦脸的模样就很想笑。 「说起来,现在没有满员,阿飞还是预备役?」 灰雀的语气总是跟我自己有些不同,他毕竟年纪比我大,也要随和一点,我在模仿他的时候会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一点。 「赶紧变成正式成员吧阿飞,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的搭档呢。」 他们也不敢把宇智波鼬安排给我,两个人都是木叶的忍者,虽然我坚持我们互不认识,但不在一起也就不会有更多怀疑。 宇智波带土嚷嚷起来。 「阿飞没有那么厉害的,还是前辈更强一点!要成为正式成员还早着呢!」 要不是我了解他,说不定我会信这活泼可爱的鬼话。 两个月前他还在雾隐,当着我的面把认出他的雾隐叛忍吓跑,当时他摸着后脑勺说「哎?阿飞什么都没做呢」,但我会不知道雾隐村是什么情况吗?除了他没有本人去当四代水影以外,跟另一个世界就没有任何区别。 「那么,阿飞也该努力一点了。我们出去做任务吧,刚好有看到很有趣的任务,要不要一起呢?」 我还是习惯性地躲在掩饰之下,可惜晓组织的制服是不带兜帽的。于是我把衣领彻底拉上去,还是不太习惯用别人的脸对着他们说话,即使知道这只是一层伪装,也稍微有点对不起灰雀的感觉。 「阿飞不要。」 「嗯,现在就出发吧!」 不管怎么样,想要达成目的的是宇智波带土,又不是我。我拽着阿飞往外走,迎面就碰上了刚回来的宇智波鼬和他的临时搭档。 这样擦肩而过是经常的事。 也懒得寒暄,晓组织又不是什么亲情组织,见面不互相打一架就算好的了。对,我说的就是迪达拉,他到现在都还是想跟我打一架,理由是想知道漩涡一族是不是真的咬了就能生死人肉白骨。 虽然勉勉强强也算是漩涡的人,但我是不可能给他咬的。 想都别想。 「听说宇智波佐助快毕业了,那是鼬前辈的弟弟吧?」在已经背对着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忽然说了一句。 第142章 仇恨 宇智波鼬也就停下脚步。 「呜哇鼬前辈的眼神好可怕, 怎么可以这么看阿飞,阿飞可是好心告诉你的!」用着阿飞这个伪装的宇智波带土一下子就跳到我身后,还在一刻不停地说着, 「那可是最后一个宇智波, 鼬前辈还不打算杀了他吗?」 第257页 周围的气氛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我就站在原地, 假装自己不存在。 宇智波灭族那天晚上这两个人不是就站在一起吗?还好意思在这里装, 小鼬也是,都这样了还没认出来…… 算了,宇智波带土伪装的老祖宗和阿飞差了十万八千里, 要不是我足够了解他也压根不敢认。 「还不是时候。」宇智波鼬说, 「这是我的事。」 宇智波带土就假装自己很害怕:「阿飞听到了——阿飞不会插手的!倒是鼬前辈要抓紧时间了,要不然你弟弟就变成别人家的啦!」 宇智波鼬就盯着他。 阿飞就像没看见宇智波鼬的表情一样, 继续高高兴兴地说。 「那个人是叫宇智波止水吧?明明已经死了的人还要忽然出现, 把鼬前辈的一切都抢走,真的不需要阿飞帮忙吗?」 这次我都觉得这话题进行不下去了。 宇智波止水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把利刃一直横在我们之间,我可以表面上什么都不在意, 因为站在这里的也不是宇智波止水, 但听到这些话小鼬一定没那么平静。 我揪着宇智波带土的衣领把他从我身后拉出来,他也很配合地嗷嗷叫着被拎到前面。 「快点给你的鼬前辈道歉。」 「阿飞根本就没有说错!」 他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表面上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实际上还在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本质上只是想激怒宇智波鼬。 最后我看着宇智波鼬, 他対这场闹剧冷眼旁观, 最后走了。 他走的时候脚步没之前那么平静。 等到这里又只剩下我和阿飞两个人, 我伸手就是一把短刀往我抓着的阿飞身上捅, 但他早就料到我会翻脸, 所以躲开了。 「说起来,前辈, 你还不打算去见一见四代火影吗?」 他又提起这件事了。 这个身份跟四代火影见的几面就是在我把飞雷神印记烧了的时候,在那之后就一直避开他走,也根本没有表明身份。 宇智波带土显然是看准了所谓的隐部来的蹊跷,一直想让我去见四代然后他自己在一边看好戏。可惜波风水门有自己的打算,很少回到晓组织,更少跟我碰上,就算真的要碰上留在晓组织的乌鸦也会提前告诉我,我早点避开就行了。 「不打算,我早就背叛木叶了。」 我回答的理直气壮,当了十多年叛忍这种话说的一点也不心虚。背叛木叶和守护木叶都是我的准则,说哪边都无所谓。 「但是四代火影已经加入了晓组织,前辈一直躲着他有什么意思啦!」 阿飞赌气地跺了跺脚,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凉鞋上。 于是我摸着下巴给了个模稜两可的答案。 「简单来说,就像是离家出走多年忽然要见到失忆的老父亲那种感觉吧。我还不是很想跟四代火影见面。」 这个说法差点震住他。 过了一会儿,宇智波带土声音颤抖地问:「四代火影又有私生子了?」 什么叫又有。 我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往前走:「别玩了,该走了。」 宇智波带土还带着听到惊天消息的眼神,脑子一片空白地就跟上来了。 这个终雨的国家几乎位于忍界的中央,夹在两个大国之间;从雨之国往忍界的任何一个方向走都不算太远,但繁华程度远远不及临近的汤之国。这里的土地不适合耕种,终年雨雾也不适合发展旅游业,只有在少数的日子里才会放晴,人们也辛苦培育出了潮湿环境里生长的植物。 我跟宇智波带土走到雨之国边境的时候,刚好有看到几个年轻的小忍者被自己家的上忍带着路过。 扫了一眼是生面孔,应该不是木叶的忍者。 木叶的忍者这两年我少有不认识的,特别是忍校里的那些小孩,本来也就没有多少人,我还要每个星期去见见这帮闹腾的小兔崽子们。 说起来,日向家的天才,应该是今年毕业吧。 可惜,又是分家的人。 「阿飞,这些人是不是跟我们撞了任务啊。」 我看他们前进的方向,还有乌鸦落在他们身边听到的事情,总觉得事情有一点微妙的巧合。 晓组织也不是什么正经组织,接到的任务也经常跟各个忍村敌対,虽然我一向秉承着能不杀人就不杀人的原则,但凑近一看这些忍者是雾隐的。雾隐的啊,那就是宇智波带土的人,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阿飞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是前辈来负责啦!」 他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我也就懒得想了。 两个小时之后我坐在郊外的树上打哈欠,然后让乌鸦给僱主传信说虽然我们人还没到但是事情给你解决了,剩下的不要问,対大家都没好处。 但是这几个雾隐忍者怎么处理还是要看宇智波带土。 我看着他干脆利落地把那几个小忍者杀了,还笑嘻嘻地跟我说—— 「雾隐村那种地方,当然死掉才是解脱啦!」 那个上忍还活着呢,他的眼里满是绝望,但宇智波带土已经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我还没有补一刀的兴趣。 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他愤恨的眼神,但我的内心毫无波动。 其实宇智波带土说的没错,再不斩当初当上五代水影做统计的时候,有太多的雾隐忍者在看到和平的希望之后松了一口气,然后情绪急转直下想要自杀。 第258页 他们在仇恨里还能存活,一旦解脱就只剩下死亡。 「想要报仇的话,就不要一味地沉浸在仇恨里了。」 我扔下这句话就离开。 怎么说也算是其它村子的忍者,木叶跟雾隐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要是在战场上,我连这句话也不会说。 阿飞早就在远处等着我。 「前辈还是太心软了。」他说话的语气很轻,但也有点责怪的意思,「阿飞本来想全都杀了的。」 我就看着他不说话。 旷野的风从我们之间吹过,在一片稀疏的雨幕里乘坐光的河流远去。远处的山峦带着点薄绿,与逐渐推进的夏日一同闯进这个终年被雨水环绕的国度。 所有人都称得上神出鬼没这几个字,还没到晓组织阿飞就已经不打招唿消失不见。 我本来想回去,但是乌鸦们告诉我波风水门正在那里。 从乌鸦的视野里还能看到波风水门正在跟小南対话,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跟堆放是同门,还在说着大陆局势和关于和平的问题。四代火影实在是一个擅长语言艺术特别是套话的人,在晓组织还没察觉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跟所有人混的很熟,除了我,除了长门。 我一度怀疑宇智波带土给他的别天神就是不能回木叶。 但是再想想这实在是太容易绕过了,还不如让他全失忆来的好一点。不过他现在的情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回去当他的四代火影。 我也不知道宇智波带土怎么想的,按我的想法的话,只要有机会控制肯定是把四代放回到木叶,只有在木叶,一个火影才能发挥他最大的用处。 发现自己暂时又没地方去了,我只好在木叶和随便去哪之间做个选择。 回木叶是不可能回木叶的,我绝対不会回木叶。 只要回去就会被抓着加班,反倒是隔三差五消失这件事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为什么不出门消失,反正卡卡西还会照顾那两个小孩。 旗木卡卡西已经退出了暗部。 离开暗部的旗木卡卡西只会变得更加耀眼,但他内心里还是那个破碎的小孩,只有在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展现出真正的一面。我虽然可以当做视而不见,但旗木卡卡西总跟我在墓地相遇,这事看起来避免不了。 四代火影和漩涡玖辛奈的坟墓旁已经开了满地的红色花丛,那样绚烂的红色就像是漩涡的发色,甚至成为了一道风景。 旗木卡卡西每次看到那些花表情都很奇怪,我就趁他不注意再给他塞一把。 展开一张地图,我伸出手让一只乌鸦落下来。 「接下来去哪就交给你了。」 小乌鸦睁着黑漆漆的小眼睛,向我歪了歪头,最后在雪之国那里啄了一下。 我记得鸣人自从去了一次之后,一直嚷嚷着带佐助出去玩。 刚好过两天这一届忍校学生毕业,两个小孩也不上课,干脆带他们出去吧。 这个木叶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说起来,是不是很久没见过大蛇丸了。」 上次的事情之后我找到过他一两次,但他復活四代火影这件事委实也是同时惹到我和宇智波带土两个人,事后他连我也一起看到就跑,搞得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 但是在别天神的影响下,他坚持不懈地给我传消息,最近更是问我要报告的下半部分。 恭喜大蛇丸用了几年的时间,终于把二代火影给他批了三天写出来的东西研究完了一半——当然其实是因为那时候他的实验已经比现在快太多,现在他也是在一边赶进度一边改良。 我决定了,再去找大蛇丸的麻烦。 但我哪知道,还能在大蛇丸那里看到熟人。 第143章 共犯 比起大蛇丸, 更让我担心的好像是某些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当我以宇智波止水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看到日向辉树正坐在大蛇丸的实验室里喝茶的时候,我还愣了一下。 又想想大蛇丸一直跟志村团藏有联繫, 现在换成了日向辉树也没什么问题。 「……」 「好久不见, 止水。」 眼前的青年面容俊秀, 笑容温和, 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就是那个在几年里一直发疯,从来就没有在心理测试上拿过正数分数的人。 我看了看实验室里乱七八糟的程度,就知道我来之前刚刚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 既然他现在还坐在这里, 两个人一定是又达成合作了。 「上个月还见过。」我说, 「不要摆出这副表情。」 不要再对我露出过去的日向辉树那样的表情了。 他恍若未闻,还是在那么笑。 「你好久没叫过我的名字了。」他说着忽然靠近过来, 肯定地说, 「你不敢。」 日向辉树疯了这件事我在重新遇到他的第一面就已经彻底地体会到了,但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就这么抛下他就走。问他什么他也不说,乱七八糟的话是对我说了一堆, 关键的东西一个字都不提, 木叶还需要他,所以他该做的事都做好,但唯独死死抓住我这根稻草。 这也导致木叶上面那些人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想办法把我也拴在木叶。按我的想法, 起码不要让他出去危害忍界, 他也不会。 他在根部的代号是「无」。 我想不起来, 也没想起来, 只是看到了后来整理的资料。他在审讯班那里和在我面前截然不同, 跟所有根部的忍者一样抛弃感情,不会笑也不会说任何一句自己不想说的话。 第259页 我曾经建议过不要用这么危险的人物, 根部反正也有大把人可以接手。 但猿飞日斩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 「止水,只要你在,他对木叶来说就是安全的。」 这话确实不错,但也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 在那之后其实我们并不是很有机会见面,但我总能在各种地方听到他的消息,在上一次他给我亲手做了甜点说想看着我吃完之后,我忍不住打了他然后就是两个月没见。 他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但他当时说的是—— 「止水已经不能吃甜食了吧?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 我走了,第二天我发现有一个盒子送到门口,打开是一个眼熟的罐子,里面装满了糖。 看到它的时候我的胃就开始隐隐作痛。 好不容易我才忍住没把它扔出去,然后干脆住在火影楼二层的办公室里把两个小孩放给旗木卡卡西看管。唯独火影楼是他没办法随便来去的地方,对他来说现在还有太多地方防备着他。 现在,我在大蛇丸这里看到了他。 原本他应该在木叶的监视之下,暂时是绝对出不了村子的,但是他在这里喝茶,还过的很自在。 「日向君。」 「是辉树。」 「……」 「好好叫我的名字啊。」他带着点抱怨的语气向我说,在下一个瞬间原本温柔的笑容就变得有些疯狂,「这是你欠我的。」 原本少年的气质荡然无存,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个生活在盘根错节的黑暗里变成怪物的恶鬼。他说话的声音也跟以前不同,冷静到极点又带着点甜味,他拿着茶杯走近我的时候还无辜地眨眨眼。 「你欠我两条命,不会忘了吧?」他说。 我其实并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在察觉到外面的脚步声之前,我已经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 「我都记得。」 话说出口的时候就感觉到几乎全身的血液都在发冷,眼前的景象也有点要失控的趋势,但这就是他要的答案而已。 「那就好,止水要吃糖吗?我特意给你带了。」 「……大蛇丸来了。」 我岔开话题,正好也看到大蛇丸站在门口。 他本来就一副苦恼的表情,看到我跟日向辉树一人一角站在他的实验室里马上又变得更苦了。那模样活像是正打算出门,沿途接连碰见了两个瘟神,他还一个都赶不走。 大蛇丸表情甚至有一点悲惨到破罐破摔的意味,他把手里的一叠东西一放,道:「止水君,你怎么也来了。」 「他来找我的。」 日向辉树在我回答之前抢先这么说了,甚至没给我反驳的机会。 大蛇丸看看我又看看他,一副他信个鬼的表情。 「既然这样那你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这里也招待不了客人。」 「我才刚来。」我面无表情地说。 大蛇丸皮笑肉不笑:「止水君,你知道我们才是最可靠的同盟。」 是啊,别天神就是最可靠的,我是不担心大蛇丸会背叛我,但同盟不就是应该为我插刀,我现在把日向辉树留在你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镇定地回答:「我现在不想回木叶,准备在你这里借住两天。」 大蛇丸幽幽地看我。 我问:「他做了什么?」 大蛇丸回答:「你可以自己问他,最好带着他一起走。」 可是日向辉树就是很无辜地坐在那里,好像在说小猫咪有什么坏心思。 在经过了几分钟的对峙之后,大蛇丸先忍不住要走。但他要拿的东西就在我和日向辉树之间,要过去就要从我们两个中间经过,看大蛇丸的表情他就很想飞过去拿。 最后日向辉树开口了。 「我得到了四代火影復活的消息,来找大蛇丸问问。尸体本来就在他手里,我只不过是代表木叶来打探一下情况,没有做任何越线的事。」 他避重就轻地说完,我就知道事已经很大了。 他已经知道了,木叶还不知道,这条情报线到底是哪里来的还有待商榷,而且他只要离开村子一步就已经是越线行为,到现在还在这里想跟我耍赖。 我还在斟酌应该怎么跟他说,日向辉树已经很快地通过我的表情得出结论:「你知道这件事。」 「是啊,我知道。早就知道了。」我回答。 「止水,你这样也算是共犯吧。」 「随便你怎么说,我本来也就不是木叶的忍者了,做什么不可以。」 「你必须是。」他咬重了音节,「你必须给我留在木叶。」 「……」 「队长。」 「别那么叫我!」 我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没在大蛇丸这里打起来,但已经没法再忍下去。我转过身绕开大蛇丸往门外走,日向辉树就跟在我后面走出去。 大蛇丸才不管我们是怎么回事,他终于有机会抢救他的研究资料了。 「队长。」 「……」 「我们回木叶吧,现在就回去。」他抓住我的胳膊,轻飘飘的没有用一点力,「你已经失踪十二天了,我只好出来找你。」 明明是随时都可以挣开,我还是没动,一边走一边听他说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从木叶最近的情况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事,就连顾问团最近又背着火影干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第260页 但这些东西不该跟我说,他就是想把我绑在跟他同一条船上。 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多到木叶的高层都不敢杀他,谁真的动手就会遭到剩下那些不知道在哪里的残余势力疯狂的报復,而过去跟团藏不和的那些忍者到底去了哪里他们现在也彻底明白了。 「闹够了没有?」 走了好一段路,他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就顿住脚步问他。 他不依不挠地拉着我继续走:「我们快点回去啊。」 我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推到一边的墙上,寂静的街道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都被我冷冷地瞪了回去。 这种地方也没人认识我们。 大蛇丸怎么老是选这样的荒郊野外,走几里路才能看到那么一两个人。 日向辉树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他笑的越来越开心,看上去是又在发疯。 「别装了。」 我们这种人,越疯的时候只会越冷静,看起来在发疯的时候只不过是他在伪装。剥开一层层外壳才能见到最真实的内在,但在那之前说不定就要死上一两个。 一个疯子还要装疯,我已经不想知道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了。 「你到底来做什么的?」我问。 他早就不听我的话了。 对他来说,听我的话等于一无所有,最后得到的只有死亡。 日向辉树说:「木叶里有我的替身,你不用担心。我出来只是想找找团藏的线索,他身上还有你一只眼睛,那只眼睛已经不在他尸体上了。那是你的东西,我不想被任何人拿到。」 「……」 我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下。 「你就这么找了好几年?」 「我查到那个人的踪迹了。」他回答的很快,「我们过去也在一直注意着他,他本来就是根部的合作者,被他拿走我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宇智波带土确实可能跟根部合作了,但他应该没想到团藏都死了,原本的根部都解散了,还是有一群人在盯着他,甚至想对他做点什么。 我还在发呆,日向辉树忽然伸出手抱住了我。 「止水,你现在的眼睛还有那种能力吗?你也要对我那么做吗?」 他比我高那么一点。 但他声音很轻,说出来的话也是从耳边飘过去的。 我听到他说—— 「想阻止我,只要也把我变成那样不就好了,就跟你对理奈做的一样。」 第144章 加班 北野理奈本来是我再也不想提起的话题, 但确实还有人有资格来用这个名字质问我。 我们曾经是一个小队,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一个死了,两个疯了,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这样。 「……我不会。」 「真是心软啊, 队长。」 他磨磨蹭蹭不肯松手, 直到我用苦无对着他的脖子让他离我远点。 从大蛇丸那边回木叶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一路上我就听他念叨些东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没有听过。 全都是些不该知道的东西,知道的太多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两个值班的忍者就像没看到我们一样, 也没有喊住我们也没有例行登记, 我平时是飞雷神进出惯了都不走正门,但日向辉树在这里可是挂了号的根本走不出这扇门。 「是我的人。」 日向辉树看我往那边注意, 就自己解释说。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就特地把这几天看守大门的全都换成我的人了。」 所以木叶留着他到底干什么,这样危险的人物就应该待在木叶监狱,而不是在外面大摇大摆地走还要特地跑到甜品店给我买甜品。 我还在想, 就在甜品店看到阿飞和他打了个照面。 两个人就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甚至没有眼神交换。宇智波带土不见得就认识日向辉树,根部的任何一个忍者单独拿出来就都只是一个代号,互相连同伴的名字和脸都不清楚,宇智波带土就更不可能知道团藏手底下那些人的资料。 「现在的木叶就跟个筛子一样。」 怎么谁都能进来。 我一边想一边站在路边等, 直到阿飞也装作不认识一样从我身边路过。 挺好的, 大家看起来都不认识, 那真是太好了。 「止水。」 日向辉树提着甜点蹭过来, 一副就想看着我吃完的模样。 我也渐渐搞清楚, 他喊我队长的时候都是故意的。 「我本来想亲自给你做的,但是太忙了没有时间。」他说着把那个袋子递给我, 「今天吃给我看好不好,止水会疼到哭出来吗?」 我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音节来:「不好。你现在就给我回去。」 他固执地看着我。 最后我拿走了那个袋子,转身就用飞雷神之术消失了。 不知道站在原地的他是什么反应,我也不想让乌鸦们看,它们还在疑惑我的心情怎么变得这么糟糕,亲昵地过来蹭蹭我的脸颊试图安慰我。 不过乌鸦的数目实在太多,我干脆把那袋点心打开餵给它们。 鸣人和佐助一个兴高采烈一个不情不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大群的乌鸦,还有站在中间的我。鸣人扔了书包一个箭步就冲上来飞进我怀里,宇智波佐助接住鸣人丢出去的东西习以为常地往里面走。 第261页 「大哥你回来啦!」 鸣人高高兴兴,佐助也忍不住往这边看,但他发觉我也在看他的时候就哼了一声往房间走,掩饰他现在真正的心情。 「嗯,我刚回来。」 我伸手摸了摸鸣人的脑袋,又走到佐助面前,对这个别扭的小孩又重复了一遍。 「我回来了。」 宇智波佐助就别过脸。 「三天两头失踪还好意思回来。」 明明就说着抱怨的话,结果还是一副不想看到我的表情,也就这点能证明他是个宇智波。 我还不能给宇智波鼬教弟弟,接过来的时候小孩都已经八岁了,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要是养歪了那也一定是宇智波鼬的错,跟我没有关系,这孩子根本就不亲近我,跟另一边的小佐助完全不一样。 这边的小佐助我都可以下手给他做饭,还不是一样爱理不理的模样。 「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要做的事还没做完,就被麻烦的人绊住了。」 「麻烦的人是说上次那个哥哥吗?」 「你们离他远点就好。」 我知道鸣人和佐助不可避免地对身边偶然出现的人会产生好奇,但唯独根部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让他们接触,在日向辉树这个疯子能见人之前我是不会让他们正式见面的。 鸣人歪歪头:「可是那个哥哥说他跟你很熟,你们还在同一个部门待过很久。」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跟他早就不熟了,他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用信。」 说什么会有用,我都想不出来在这个木叶还有哪里是他触及不到的。 我看看鸣人又看看佐助:「如果有什么事尽量找你们那个会做饭的白髮忍者大哥哥,他还算是比较可靠的人。」 「哦……」 「对了,过两天我带你们出去玩。鸣人不是一直想出去吗?」 最后我跟鸣人约定只要他不考倒数第一就把他带出去。 是的,这个世界的漩涡鸣人在文化课倒数第一的位置挣扎了好几年,体术倒是有突飞勐进的进步。至于忍术……鑑于他跟九喇嘛因为吃甜还是吃咸打了好几年,是根本不用指望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漩涡鸣人可以考倒数第一,按照宇智波带土的说法,拿只鸡在卷子上撒把米都能得到更高的分数。 在做好晚饭之后,我本来是想规划一下旅行路线的。 ——奈良鹿久来了。 自从团藏死的不明不白,他的工作就变得多起来,原本作为摸鱼上忍的他就忽然接手了一堆事务,他自己是苦不堪言,只想拉人下水。 但按照猿飞日斩的说法,木叶比他聪明的人几乎没有。 奈良鹿久捏着鼻子认了加班的事情,但紧接着他提出他需要足够熟悉这些事务的助手。当时他还在处理根部有关的事情,猿飞日斩就非常用心险恶地推荐了我。 这下就变成了我跟他一起加班。 这还不算。 这些工作做着做着就全到了我头上,问起奈良鹿久的时候他已经在忙其他的事务,文件从桌子堆到了天花板。 「我希望你来的时候没有带工作不然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前辈。」 我把笔一摔,已经准备关门。 奈良鹿久冷静地直接把手提袋塞到我怀里,他早就知道找上门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止水君,我建议你先看看。」 他语气很认真,我就打开文件看了两眼。 ——关于收回宇智波一族土地和商铺管理权的提案。 我看这份文件也提了不止一次,叠起来也挺高,不只是族地那里,也还有现在都有宇智波一族僱佣经营的店铺在存活,这些本来是要交还,但现在村子代为管理。 现在他们拿了利润还不够,连这个名头都打算拿走了。 「哪个顾问?」 我看都没看完就问。 奈良鹿久回答:「不止一个,管是谁做什么。现在宇智波一族没有管理者,你要么站出来,要么就任他们摆布,选一个吧。」 我沉默。 宇智波鼬干了这么大的事,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要是只有宇智波佐助,别说这些东西了,宇智波一族的骨灰能不能留下还说不准。 但是我也不可能就这么看着。 要是我在的时候都能让他们随便欺负,我走了之后又怎么办?现在活着的宇智波明明有四个,我总觉得就跟没有一样。 「我知道了。」 我揉揉脑壳,看奈良鹿久的表情就非常无奈。 他摊开手,表示这些事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个好好在家摸鱼忽然被拉来的打工人,本质上跟我就是一样的。 我只好说:「花了这么长时间处心积虑把我拉进木叶的管理层,到底是想做什么?木叶又不缺我一个忍者。」 奈良鹿久回答:「哪里不缺,我都被拉来上班了。」 我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竟然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算了。 宇智波鼬,就当你欠我的。 我现在加的班,以后一定要讨回来。 木叶现在处在一个极其尴尬的时期,说不缺人也缺的很,能真正拿出来的人并不多。 三代火影那一辈的都老了,四代火影时代的人都已经当了父亲,孩子都在忍校毕业的路上或者干脆毕业了;至于在他们之间的那一批人,看打头的三忍消极怠工的作风就知道指望不上。 第262页 而更新时代的忍者,代表人物也就是一些诸如诈死在外的宇智波带土,心理有问题的旗木卡卡西,当年死掉的我,现在叛逃的宇智波鼬,还有热血青春不懂政治的迈特凯和曾经离家出走外面打工刚回来不久还和老父亲闹矛盾的阿斯玛之类的人。 还真的好像没什么人。 「奈良前辈,希望你儿子快点长大,他很聪明,我觉得他有希望成为下一任火影。小是小了点,下下任也可以。」 我诚恳地对他说。 奈良鹿久当场就露出了咸鱼的表情:「想都别想,鹿丸比我还怕麻烦。」 「怕到能考倒数第二?你知道奈良家的孩子考倒数第二有多显眼吗?」 「有水门的儿子考倒数第一显眼吗?」 「鸣人怎么长大的你不清楚?我又没本事教他,变成这样只能说明三代大人没好好带孩子。」 把锅推给猿飞日斩我一点都不会有负罪感。 孩子是我半路上接手的,我读忍校对我来说都是二十多年之前的事了,以前的记忆又不全,让我教小孩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什么手里剑抛物线计算公式,我自己都是体验派,扔出去能打到人就行了。 「宇智波止水,年中统计会很忙。我等你来和我一起加班。」 「说到底在四代时期都没人能让你进入管理层工作,怎么现在你反而答应了?」 我问完就看到他沧桑地一笑。 「——我被我儿子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出了喵喵声。 第145章 日常 奈良家父子互相推卸工作也就是日常了, 明明才十一岁的小孩比大多数大人都精明很多,能不动就不动。 我本来也应该跟他站在统一战线,但我都快全年无休了只能逃出木叶, 看到这种有能力不干活的人就是恨到牙痒痒。 想必之前他们看我也是同样的心情, 才合起伙来把我坑到现在的地步。 「奈良前辈, 我以前都是帮忙做我熟悉的方面工作, 根部的东西让我处理到底是为什么你也知道。」 我自己在外的评价就是对木叶一无所知,不知道打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宇智波止水二号,按理来说不会找到我身上。他们能把这件事按在我身上, 一定少不了日向辉树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说的话, 说不定干脆就是如果没有我来做他就不干了这种发言。 从奈良鹿久的表情来看,他对这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他宁愿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根部的事情和顾问团的秘辛。 「所以?」 「所以我需要一个助手,不用抽调哪里的忍者,把你儿子派来给我吧。」我还站在门口, 往外面看逐渐亮起的街灯, 「不来就别想从忍校毕业,他肯定会喜欢的。」 奈良鹿久用一种看透的眼神看着我。 但他能不心动吗? 反正他儿子迟早要被人盯上,现在放在我这里甚至算是比较安全,毕竟在这个村子里目前只有他跟我比较熟。 换句话说, 他本来就是要监视我的人之一, 现在他儿子只不过是分担了他的一部分工作而已。 「我认为, 鹿丸现在还需要锻鍊。」 奈良鹿久艰难地否决了这个提议。 我愉快地接上:「那等他毕业就来我这边实习吧!下忍的任务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对了, 明年猪鹿蝶组合的带队老师定了吗?」 反正父债子偿也算是天经地义嘛。 然后我才听说猿飞阿斯玛好像跟他父亲的关系融洽了一点,虽然还没有传出风声, 但明年应该是他来带新的猪鹿蝶组合。我还以为猿飞一族要出个其他人,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能延续以前的传统。 第二天我就抱着那堆奈良鹿久给我的文件到了火影楼。 顾问团也刚好在这里,我门都没敲就进了火影办公室,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也在这里。 作为火影顾问团的成员,他们本来一直是制衡志村团藏的势力,但实际上他们什么也没做到,团藏的势力已经到了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地步。 「各位前辈,宇智波还没死绝呢,你们已经打算来瓜分遗产了啊。」 我开口就是不留情面,他们两个还没团藏那么厚脸皮,就算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也会顾及自己的脸面。 「宇智波止水?!」 「这不是还知道我姓宇智波吗?」 我看三代没有要管的意思,就把那份文件扔到桌子上,心情很好地找了把椅子坐下。 「各位前辈,你们也在村子里太久啦,我觉得是时候放权给年轻人了。不过我知道我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就从二代大人被復活这件事开始说吧。」 我说出二代復活这句话的时候,原本还怒不可遏的几个老前辈的表情都变得很可怕。 他们想说什么,但又看向三代火影。 「老师被復活了?」 「这个东西给你们看看。」 我翻出了曾经跟二代火影千手扉间联繫的时候他写给我的信,找出了他痛骂自己学生的一张。 几个学生全都骂了一遍,反正从他死后就没有几个人做该做的事,木叶变成现在这样顾问团难辞其咎,至于其中的三代其实指代的并不是猿飞日斩而是宇智波镜这件事只要我不说他们也就不知道。 第263页 字迹是千手扉间的,语气是千手扉间的,反正也就是千手扉间本人写的。 「行了,大蛇丸前辈有没有偷走尸体这事我不清楚,但这些年木叶什么样你们也看在眼里。我说这话只是替四代大人说的,你们不爱听就不听。木叶可以没有新的火影,但火影辅佐总可以换换吧?给你们自己家的子侄又不是不行。」 在门口本来打算进来的年轻暗部目瞪口呆,不但没有敢继续听下去,还关上了门。 好像是触及到了什么危险的话题,他大概是这么想的,本着他什么也不知道就不会有麻烦的原则,一熘烟跑了。 为什么我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对火影顾问说话? 因为他们本来就对不起宇智波,而现在我就是宇智波的最后一个能跟他们说话的人。还有就是,二代火影我本来也就看不顺眼,他坑我的次数也不少,放在这里又没什么关系,就算问起来也可以说是某次秽土转生出来的结果,他自己已经忘了。 ——是的,波风水门就用这个理由说服了他自己。 毕竟秽土转生回去再回来就不会记得上一次被秽土转生的事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水户门炎说话还算客气,比起三代来说他看上去还没有那么老,但也有点秃顶的趋势……也有可能是他早就这样。 我托着脸看他:「随便你们怎么理解,二代大人怎么被復活的也不要问我,我只是来建议你们早点退休。」 「宇智波止水!」 「我这不是在这吗?志村团藏干了那么多事,现在正在面临清算,死了都不得安生,难道你们两个手底下就干净?」 「我们跟他不一样,而且这不归你管。」 「确实不归我管,所以要我把那些事整理一下交给该管的人来管?我还想稍微给你们留点颜面。大家都是为了木叶的明天而努力,谁没做过一点亏心事,老前辈们不应该给自己考虑一点后路吗?」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再晚点就没机会了。 猿飞日斩一直坐在那里无视了两个顾问的眼神,他们也都听懂了我的意思。 实话说,就算是火影也没有那么干净,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就能看得出来,我敢这么说当然也不是完全在胡扯,就算我不知道日向辉树也会知道,反正他一定会乐于把这几个老前辈拉下台,木叶最暗的一部分就是他的天下了。 「宇智波止水,你真以为你是木叶的一员吗?」 转寝小春拦住了水户门炎,说话的语气平和很多。这位老人见了太多她管不到的事情,在同期的所有人里是唯一留到现在的女忍者。 我也就顺着放缓了语气。 「是啊,只要有人希望,我就会是。」 不是说日向辉树,他说了没用。我是一点都不想听他继续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听说你是四代的下属,那时候你才几岁?」 「我在战场上的时候,您已经老啦。」我尽量把语气装的像是对家里亲近的长辈说话,虽然我其实根本就没有亲近的长辈,「也不需要你们相信我,我对木叶的权力一点兴趣都没有,除非四代大人復活,我是不会再直接参与的。」 不过波风水门已经復活了。 他甚至最近就在火之国附近活动,明明是一个火影,却像是在游览火之国的山川河流,甚至有心情给我发一些照片回来,看样子也是跟卡卡西一样一边旅游一边当记者,路上顺便就把任务给完成了。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这就是你说的什么也不参与?」 水户门炎压抑着怒火,还算是保持了他的修养在问。 我微微抬头,又指指那份文件:「拜託啊前辈们,我今天来这里最开始不就是因为有些人想动不该动的东西吗?你们以为我愿意来?」 宇智波一族都快死光了,但也不是真的死光了。 我好笑地看着两个人拂袖离去,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这次应该气得不轻,但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总要有个着落。 猿飞日斩看完了戏,这才坐直了身体,拿出了他的旱菸。 「老爷子少抽菸,对身体不好。」 我还是坐在那里,看向窗外的天空。现在还是上午,那片缱绻的流云就从木叶的远方飘过,忽而变成一缕模煳的线,在平铺到天边的建筑之上画了一道淡淡的烟。 猿飞日斩丝毫不觉得尴尬,还自顾自地点菸。 「辛苦你了。」 「既然知道下次就不要让我来做恶人,我明明只是个邻家大哥哥形象,还要带两个孩子。三代大人也太过分了,不能因为我闲着没事就抓来用啊。」 还特意让奈良鹿久给我送过来,谁不知道奈良鹿久只不过是被三代抓过去加班的,根本也就代表了猿飞日斩自己的意思。 我看这个大半辈子都坐在火影位置上的老人,他根本没有一点歉意,甚至还在盘算着怎么继续利用我。 不过,总算也能看出他是个火影来了。 「止水啊。」 「您说,我听完就走,工作免谈。」 猿飞日斩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缓慢地抽了一口烟,才说:「高层的事都是小事,你应该知道,木叶更需要一个年轻的火影。水门已经是隔代的继任者,我已经老了。」 是啊,所以木叶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第264页 我看着他,无所谓地说:「那就把纲手大人找回来,告诉她,她爷爷和二爷爷尸体被人偷了,再不回来整个木叶都要没了。」 第146章 纲手 纲手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只是听说她得了恐血症,而在这个世界我就没有再见过她弟弟绳树大人,应该是死在了战场上。 所以这个世界的纲手比另一个世界的消极很多。 但是无论如何, 她听说自己的队友大蛇丸把她自己的祖坟挖了估计也就坐不住了, 我看着三代火影猿飞日斩, 等着他赶紧做个决定, 要么把纲手绑架回来要么赶紧找个能办事的人,起码不要再来为这些东西麻烦我一个刚成年的孩子。 「但我们不知道纲手在哪里……」 猿飞日斩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愉快地接上了:「我知道啊, 前段时间出门还有遇到纲手大人, 她最近就在短册街。」 其实只要跟那些消息灵通的赌场老闆打听一下就清楚了,但是不能用正儿八经的忍者身份去问, 那些老闆精明的很, 要是真的向忍者泄露了纲手的行踪,以后纲手这只大肥羊光顾他们赌场的可能就几近于零了。 上次出门给晓组织做任务的时候就撞上了纲手,宇智波带土也就是阿飞当时还镇定地爆了维持着少女模样的纲手大人的真实年龄, 害的她追了我们十几条街。 「……」 「您别这么看着我, 如果真的有火影候选尽管告诉我好了,只要不是有仇我都会支持。」 我说的很轻快,反正谁当火影都跟我没有关系。 算算目前有资歷的人也只有那几个,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 想要当火影还需要一定的资歷, 当初波风水门能那么年轻当上火影是因为他在战争里拯救了太多人, 也打赢了太多次, 又加上其它的候选人全都跑路, 这才轮到他。 木叶最年轻的火影,也是最英年早逝的一任。 猿飞日斩拿着他的烟管嘆气道:「按照木叶现在的情况, 能镇得住暗部和根部的人几乎没有。」 我知道。 要不是卡卡西已经退出了暗部,事情还会更麻烦一点。暗部里现在还有当初四代火影的几个直属暗部,前段时间在火影楼遇到我才知道他们也还活着。 不知火玄间是我见得最多的一个,他本来跟卡卡西关系很好,但是现在他们见了面都很少说话。至于其它几个,见面的气氛更是诡异,就好像每见一次他们都能想起四代火影死亡的事实。也可能的确是这样。 身为火影的贴身暗部,四代火影死了,他们都还活着,这些年估计也不怎么好过。 「暗部我不知道,根部……」我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没关系,日向辉树会听我的话。」 「但他只听你的。」猿飞日斩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我只是有点头疼地站起来,继续说下去没用啊。 我只好又强调了一遍:「我的要求很低啊!谁当火影都可以,根部也没多少人了,只要看得过去我就会让日向辉树好好工作,如果他乱来我会阻止的。」 随便拉出一个谁来不都能看得过去,只要不是志村团藏这种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当火影的老东西都可以。 就算是把大蛇丸请回来当火影我都没什么意见,可惜他本人在研究的道路上乐此不疲,可能十年之内是没有一丁点想回木叶的意思。想当年他干的事虽然也不干净,但也是在某些人默许之下的,最后把他推出去背锅,他肯定対木叶的某些人也怀恨在心。 「你先回去吧。」猿飞日斩这么说,「対了,今年忍校……」 「都说了工作的事不要找我!」 我捂起耳朵来一句话都不想听,但是猿飞日斩用可怜巴巴的老人模样看我,还指了指他那根本批覆不完的火影文件。 「止水啊,你是个好孩子。」 「我不是,你可以找卡卡西来做!他明明很擅长工作的!」 「卡卡西出任务去了,刚走。」 可是卡卡西昨天还在啊!我一回来就出任务去,到底是多不想替我看孩子?我根本就没听说过鸣人和佐助欺负他,怎么这就跑路了。 我怀疑地看向猿飞日斩。 他不露破绽地说:「紧急任务。」 所以果然是猿飞日斩把他支出去了,目的还就是为了让我加班。也有可能是旗木卡卡西听到风声提前跑了,说好的共进退呢? 哦,好像也根本就没说过。 我往门外走,抛下一句话:「最后一次!」 从火影楼往水门前辈家走,刚走到门口我就看到年轻暗部欲言又止地站在那里。他先是看到我进了火影楼耀武扬威,又看到两个顾问怒气沖沖地摔门而去,现在又看到我从里面出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已经脑补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送文件?」 「是、是啊!前辈也是来交任务的吗?」 他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了,作为暗部里面难得比较直率天真的小孩,我一直想知道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通过暗部的招人测试的。 我直接回答他:「没,我想来就来。」 不就是火影楼吗?把火影和其他忍者割裂开才是错误的选择,好好的一个村子就做个村,搞得跟国家的大名一样还要分不同阶级就是个笑话,火影最开始也不是用来让人敬畏的角色。 第265页 年轻的暗部露出震惊的眼神,那个兔子面具甚至有点可爱。 「那个,宇智波前辈,不是……止水前辈,您已经准备夺权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走在前面的我听到这句话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怎么会这么想?」 幸好四周没人,也没别人看到那一幕,我看着这个总是在多想的年轻暗部,已经有点头疼。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改口,但又有点不甘心地问:「可是止水前辈明明控制了根……」 「那跟我没有关系,是他自己要缠着我不放。」 「可是止水前辈也很受大家喜欢,最近几年毕业的忍者都很崇拜你,而且暗部的大家也都经常提起你啊。如果止水前辈打算担任什么职务的话——」 「不用了,不想,谢谢。」 「前辈怎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啊!我也很好奇前辈的事,特别是復活的事情!」 「我就是対你太好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这个年轻的暗部,虽然他一直叫我前辈但不一定就比我小,我只是进入木叶的某些机构太早了,在木叶这样的忍者聚集起来的地方,实力和资歷永远比年龄重要,他刚刚加入暗部不久,就算是宇智波鼬站在他面前他也一样要叫前辈。 他就是当初带我去见日向辉树的暗部。 虽然他还年轻,还像个小孩子,什么时候都要追着我问来问去,自己也不好意思打扰别的前辈,我会回答他也是因为我自己闲得慌。 但不管怎么说实力还行,也算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忍者。 现在他摸着脑袋,隔着面具対我傻乎乎地笑:「但是止水前辈人就是很好啊,我超喜欢止水前辈的。」 我冷不丁问他:「监视我的人还不够多吗?」 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顺着话说了下去:「因为止水前辈很厉害,而且也不止我好奇……止水前辈你怎么套我的话啊?」 我忍不住笑出来。 「算了,没关系,我习惯被监视了。卡卡西不在的时候随便派个人来就好。」 「那个,止水前辈啊,他想见你。」 年轻暗部有点犹豫地跟我说。他说的「他」也永远只有一个人,一定是日向辉树又找他给我带话了。 这个单纯又固执的年轻暗部什么都好,就是在某些事情上一根筋,但这也变成了他的优点,不会被根部的某些人影响,所以他也有着定期去根部那里的一点职务,日向辉树就总是逮着他给我带话。 「不去。」我说。 「但是那位说你这次再不去,他就要……」 「他要干什么?」 上次他还跟我说他要刺杀火影,到最后不也没干吗?只是说这种话対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一定不会做的事情就算是说出口也威胁不到我,好好相处是不可能了,我只希望他能安分一点。 年轻的暗部在他的兔子面具下很为难地眨眨眼,他说:「那位说他要自杀。」 怎么还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捂着脑壳,心累地対年轻的暗部说:「我知道了,我有时间去看他。」 年轻的暗部就点点头要走。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又拉住他道:「対了,你叫什么名字?或者代号是什么?」 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大声喊起来:「止水前辈!我们认识好几年,你连我的代号都不知道!」 是啊,我不是很关心这个。 就连我自己的根部代号我都快想不起来了,或者说我干脆就不记得,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去记别人的代号,反正我认识的是人又不是代号。 他郑重地対我说:「止水前辈这次要记住啦!我叫做枫!」 我多看了他两眼。 头髮颜色是正常的黑色,也没有一拳砸穿地板的气势,应该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临时队友。这个性格也不像。 但是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有点怀念啊。 这个世界的千手,灭亡的比那个世界还要彻底,连分支的族人都找不到几个了。 忍界当年的强族,现在就只剩下日向了。 可惜了,笼中鸟禁锢了分家,也禁锢了本家;它毁了日向一族,也拯救了日向一族。 「我记住了。」 「止水前辈语气好随便啊!」 「你还想怎样啊……」 第147章 巧遇 我是没想过在这里碰到小鼬的。 事实上, 在我走到宇智波族地外围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那只不太一样的乌鸦。 说句不客气的话,全木叶的人我是不认识几个, 但整个木叶的乌鸦就没有我不认识的。山城青叶养的那些小乌鸦我都能分出来, 眼前这只没见过又跟我的乌鸦很像的, 应该是小鼬的乌鸦。 但是小鼬的乌鸦跟我的不同。 乌鸦在这里, 就证明小鼬的意识基本上也在这里,他正在用乌鸦的眼睛看着我,我甚至有一瞬间恍惚地在乌鸦的眼睛里看到了写轮眼的图案。 年轻的小暗部还在吵吵嚷嚷, 我只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跟哄那两个小孩一样跟他说:「好了,你不是应该先回去吗?」 于是叫做枫的年轻暗部就自己气鼓鼓地走了。 那只乌鸦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就从原本栖息的枝条上飞起来, 往某个僻静的角落飞过去。 第266页 我跟上去。 然后我在无人小巷的尽头看到了宇智波鼬。他长高了,跟几年前不一样,表情也更冷漠了。 他穿着黑底红云的那身衣服, 还有晓组织的指甲油……我想说指甲油这事很久了, 但是阿飞好像对这个乐此不疲,甚至提出要给他老师也涂一个,被波风水门打了一顿并教育他不能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我还是穿着那身黑白衣服——事实上我有好多件,只是它们都一模一样——往他那边走。 「好久不见, 鼬君。从离开木叶之后你还是第一次来找我……」我把手插在口袋里, 其实已经握住了苦无, 「出了什么事吗?」 宇智波鼬皱眉, 他好像对我的开场白很不满。 「我当时说过让你离开木叶。」 确实是这么说过, 我当时也是很想走的。本来我可以天天跟宇智波鼬一起在晓组织鬼混,但是计划永远不如变化, 我根本就没走成。 我平静地回答他的话:「后面出了一点事,因为『根』的问题我当时没法离开木叶。」 当时他们差点把我也关进监狱交给审讯班,最终还是没这么做。离开木叶对于我来说太容易,但是我一走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更何况波风水门还拜託我照顾鸣人。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没法拒绝波风水门而已。 宇智波鼬就等着我走到他面前,他的手也没有放在前面,说不定我没注意的时候他已经结印完一个忍术等着我自投罗网。 他今天却不是来问木叶的事,现在他一直用莫名的目光盯着我看:「你在根的时候……」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他。」 宇智波鼬嘴角动了动,没有继续说话,他站在那里,一阵风吹起了他的衣角。 「你不是说了吗?我不是宇智波止水,你也不用拿他的名字称唿我,这对我们都好。」 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在说实话,如果我能够早一点察觉到真相的话说不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如今让事情坚持它的表象可能是更好的选择。我在看到宇智波鼬的表情一点点变得不对的时候还没意识到问题,但他已经在我做什么之前出手了。 说实话,我又不是很擅长多种类的忍术。 看着宇智波鼬的结印速度我就觉得不对,我已经避开他的眼睛,但宇智波鼬擅长的幻术又不只是写轮眼幻术。 「鼬君,这里是木叶。」 「我知道。」 「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跟你出去打。」 「就在这里!」 根本就说不通啊!他已经带着耀眼的火光过来,我看到他拿出很少会用的太刀,但是小巷子也不适合用刀,他就是知道我擅长用刀才会这么做吧。 「你要是生气的话我可以不还手,但是暗部马上就会过来……」 我尝试跟他沟通一下,但他好像更生气了;我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话有那么点问题,但既不是宇智波止水也不是朋友的我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来面对他。 宇智波鼬已经到了我的面前,迅速过了几招之后我还是艰难地把自己的刀抽出来。 卡卡西把鸦杀送给我的时候估计从来没有想过,当年他带着这把刀走遍火之国,现在是我用这把刀回到木叶。 宇智波鼬的刀术实在是让人头疼。 我尽量往没人的地方退,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会引来暗部甚至是没几个人的根部,但是宇智波鼬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学过宇智波一族的刀术,这样纯粹为了杀人才有的刀…… 跟宇智波一族秉承的刀法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我记得他以前还不是这样啊! 到底这几年经歷了什么,才会忽然变成现在的样子?我在晓组织偶尔碰面的时候也没见过他忽然拔刀这回事,他平时还是用幻术比较多!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宇智波鼬的声音有点不稳,在他的刀差点从我的眼前划过的时候我下意识反击,眼睛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敏感的位置,被某些人忽然挖眼睛实在是我的心理阴影。 所以我反手就用雷切擦着宇智波鼬的身体过去,差点就穿透他的肩膀,还好我收手比较快。 「……」 宇智波鼬不至于不认识这个,他跟旗木卡卡西太熟了,他在暗部的时候卡卡西就是他第六班的队长,他们两个共事多年,一眼就能认出卡卡西招牌忍术的地步。 「他教你的?」 「不是他。」我还刀入鞘,绝对待会宇智波鼬要是还打算动手我就直接从这里瞬身加一个飞雷神之术离开,怎么也不能在木叶闹出事来。 宇智波鼬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把自己的刀也收起来,我看的清楚,他好像一时间没找好位置。 算算时间,宇智波鼬开了万花筒写轮眼也很久了。 我只好出声问他:「眼睛还好吗?还能看清?」 他冷硬地回答:「我要走了。」 刚才要动手的是你,现在忽然要走的人还是你,难道来这里就是想跟我打一架吗?我走过去,虽然眼前的只是查克拉凝聚出来的身体,但我还好好看了看。 宇智波鼬一退再退,最后无路可退。 我语重心长地跟他说:「眼睛再这样下去不行,你也知道,所以还是——」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第267页 「现在的鼬君才像个小孩子!你的眼睛还能撑多久?不是说要带走佐助的眼睛吗,到现在你自己都在做什么?上次在风之国出了什么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都不想提他这些年自己在外面遇到的危险了,虽然宇智波带土偶尔会看着别让他死的太早,但叛忍就是要面对太多的艰难,没有可以完全放心的休息场所,也没有可以回归的一个家,永远都处在防备和警惕的环境里,就算是有同伴也要考虑他们会不会忽然给你一刀。 不只是最近在风之国那边遭遇的危险,还有更多的事,宇智波带土都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说给我听。有时候我也能碰到,但我不能帮他解决更多问题。 看着自己想保护的人跌跌撞撞长成了这样,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能感受到最初的那个自己糟糕的心情。 「够了。」我轻轻说,「鼬君,你也可以休息一下。」 宇智波鼬表情意外地看过来,随即他冷着脸问:「你怎么知道?」 按理来说宇智波止水是不应该知道,但是我经常在外面,甚至还跟他是同一个叛忍组织的成员……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组织成员,每个人都希望这个组织快点倒闭。 我还没想过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也根本不打算解释。 「道听途说。总有人愿意告诉我的。」 「……」 「鼬君,所以你今天来木叶是做什么?来看佐助吗?他现在还没放学,要等会才能见到。」 「他现在太软弱了。」 「也不要这么说,他已经是很坚强的孩子了。想想我们做了什么事,他还能好好在这里已经很努力了。我觉得鼬君一定是理解错了什么,宇智波一族的本质是爱,没有爱就不会产生恨。」 说到这里,我又看向他的眼睛。 说不定已经有点看不清了,只不过鼬君还在撑着不说。幸好我把宇智波富岳的眼睛留下来了,有机会就把鼬君打晕给他换上吧,这都是跟老祖宗学的。 我看他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就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如果鼬君认为让佐助恨你他就一定能开万花筒,那……鼬君对佐助有多爱你,真的很有自信啊。」 也不只是他,还有宇智波一族的那些人。 我没办法让佐助走出阴影,解铃还须繫铃人。 本来还想多说两句,那个年轻的暗部忍者已经往这边跑回来了,还没看见他人声音倒是过来的很快。 「止水前辈,出什么事了吗——」 确实,刚才随便把他支开他肯定也是理解我的意思才会暂时走掉,但是听到打斗声就忍不住了吧。 我伸手就想抓住宇智波鼬,但是几片黑色羽毛纷飞之下我只抓住了一只歪着脑袋很可爱地看我的小乌鸦。 写轮眼的图案在小乌鸦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确定小鼬还在,我沉默了一下,就随口打发了跑过来的年轻暗部,把手里的乌鸦放开。 面对年轻暗部探究的目光,乌鸦僵了一下,还是落到我肩膀上,假装是我的乌鸦。 「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刚才只是逮住了一只离家出走的小乌鸦。」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时不察写了这么多,我本来想写个二十万字就算了,但看这样子要六七十万…… 第148章 装病 路过甜品店的时候我还顺手买了一份三色丸子才往回走。 现在还是中午, 鸣人和佐助也不会回家,但是跑去木叶忍校看他们两个倒不是不可以。 我站在忍校的某棵树上,从这里能看到那些明年会毕业的孩子们打打闹闹的情况, 宇智波佐助就在教室的角落, 好像跟所有人都没有关系, 但是那些孩子又围着他转。 特别是漩涡鸣人, 他每天都多带一份便当给佐助。 「我真的有好好照顾佐助,但是他还是只想找你报仇。」我戳了戳肩膀上的乌鸦,还被他啄了一下, 「你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但是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乌鸦专注地看着教室里的小孩,宇智波佐助若有所感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只看到细密的翠绿色枝叶;我坐在树干上, 晃着两条腿,根本不怕他发现。 我好歹也是忍校的挂名老师,被发现也就是被抓走去讲两节课的地步, 还会出什么事? 乌鸦发出宇智波鼬的声音:「我没让你插手宇智波佐助的事。」 这就有点冤枉我了。我摊开手, 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来,又把三色丸子放到小乌鸦面前。 「本来我是答应了水门前辈照顾鸣人,三代硬要把佐助也塞给我,我也算是个宇智波……勉强算是吧, 总不能拒绝他。」 「四代过世很久了。」 「嗯……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四代火影復活了。」我侧头去看小乌鸦, 那只乌鸦果然也歪着脑袋看我。 「復活?」 「以后你就知道了, 就算是你要知道也不应该由我来说。总之死亡并不是牢不可破的, 鼬君,你要做好什么时候看到富岳大人和美琴大人再站在你面前的准备。」 波风水门好像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现在还活着。 这几年他很少跟我见面, 但给我传消息倒是一点也不少,还带着世界各地的照片,看得出来他过得其实很开心。但无论是什么时候字里行间还是流露出对木叶的担忧,他在极力掩饰什么东西并不想让我察觉,我也就装作不知道。 第268页 毕竟是当个棋子……不用想太多,也不该想那么多东西。我可以就跟宇智波带土说的一样给他们当玩具,成为棋盘上不会说话的棋子,但我一定会有其它的身份随时准备掀翻这个棋盘。 「就跟你一样?」 宇智波鼬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人形,维持乌鸦的忍术其实是由查克拉构建的,作为本身样子存在的话消耗的查克拉会更多,我还想多跟小鼬待一会儿,但看起来他已经打算走了。 「什么跟我一样?」 「死去的人会活过来,那你到底算什么?」 「这个啊……鼬君很在意吗?」我看他就算是在树杈上也尽量坐的很规矩,哪像我一样踩着半边树干回头看他。 「没有。」 否认的也太快了。 稍微考虑一下让我开心不好吗?所以说宇智波一族没有什么坦率的族人也太让人无奈了,我自己都更喜欢讨人喜欢的孩子。 「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你让我自己说我说不清楚啊。」我轻轻地说,「所以鼬君来说就好了,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你说我不是宇智波止水,那就不是。 人类本身是有其他人的认知来影响才能成为现在的自己,但同样的,不管别人怎么说,对一个人的看法最终还是归结于自身。在我对宇智波鼬说完这段话之后他忽然生起气来,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拿着几枚手里剑不知道想做什么。 「你真的不是他吗?」 他还是这么问了,问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让我产生了眼前的少年有点脆弱的错觉。 如果在这样众叛亲离的时候能有过去的朋友陪伴该有多好,他一定这样想过很多次了。但是我没法变回过去的自己,也根本做不到完成他的愿望,我只是从净土回来的迷路的人,日向辉树说得对,我们这样的人就应该一直待在地狱。 所以我对宇智波鼬说:「现在不是了。」 宇智波鼬看了我一会儿,眼前的少年就变回了乌鸦,乌鸦再也没有那样的灵性,扇扇翅膀就飞走了。 我看那只小乌鸦飞走的方向,直到它消失在视野里。 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难搞,就算是我也做不到很多,宇智波鼬的心思我一向不清楚,让我哄小孩…… 其实我的宗旨是不听话就打一顿,只不过这个我不捨得。 当天下午我还在木叶忍校外面的树上打哈欠,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听到了一则让人震惊的消息:三代火影病危。 几个小时之前我还看到他在办公室里精神矍铄地批文件,还有心思对付他自己的顾问,还给我安排一堆坑的要死的差事,现在就病危了谁会信啊! 出于某些特别的想法,我根本没有去打听消息,而是直接去拜访了奈良鹿久的家。 他自己果然在家里,也没有关心什么三代病危的事情。 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他:「这是在闹什么?」 奈良鹿久也是一脸绝望和无奈的表情,他回答:「不这样纲手大人不会回来,三代大人是自己提出的这个办法。」 好啊,火影都开始装病了,这个木叶还能不能好了。 我刚想继续问问他们有什么计划,忽然就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三代装病,那火影的工作怎么办?」 奈良鹿久就给了我一个看着办的眼神。 我顿了一下,就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这几天工作要辛苦了,然后拔腿就跑。 这种好事不要落到我头上,三代那是装病又不是真的病了,偷偷把文件给他送过去或者营造一个病中工作的人设不是挺好的吗?这种事就应该自己去做,而且他们哪里来的信心让我一个到现在还在被监视的人去过目火影的文件啊! 奈良鹿久是没有跟上来,但是鸣人和佐助放学之后给我带来了一份封印着的捲轴,说是他们班里的倒数第二奈良鹿丸给他们的。 这捲轴就是拿来给我的。 我打开一看,里面已经计划好了怎么把纲手忽悠回来当火影,猿飞日斩言辞恳切地希望我帮忙做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倒也没有让我插手核心内容。 木叶高层满打满算也能数出二十多个人来,就算火影不在都能正常运转一段时间,但一定要把我带上就是又想打四代火影这张感情牌。 道理都是那些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不痛快。 「鸣人啊。」 我蹲下来,对自己家的小孩说,「你下次看见鹿丸,可以告诉他到火影楼二楼找我。他的实习日程可以提前了。」 一个都别想跑。 在给佐助做晚餐并给鸣人带了他喜欢的拉面之后,我面无表情地把捲轴烧了,坐在房顶上思考人生。 宇智波带土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木叶,仗着我不会赶他走也坐在他老师家的屋顶上。 「是你啊,带土哥。」 我躺在屋顶上,只觉得人生都没有希望了。 宇智波带土觉得稀奇,就问:「你怎么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留在木叶了,我好累……明明就没人信任我,怎么还有做不完的工作,太过分了……」 那个戴着面具的青年就捶着屋顶哈哈大笑起来。 「老师让我告诉你,明天去等他。」 「……」 第269页 「你那是什么表情?」 「就算是四代大人我也不想动,真的好累啊。现在想想这边多出来的工作不就是四代大人本来应该做的吗。」 话是这么说,去还是要去的。 只不过我在屋顶上睡了一觉,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总觉得哪里不对,低头就看到我自己指甲上涂好的颜色。 左手黑的右手白的,这是故意的吧。 我看了半晌,本来想刮掉,但是看看时间再不叫鸣人和佐助起床他们就要迟到了。 鸣人还好,虽然他可以睡到中午但其实一喊就醒,佐助稍微有点赖床的习惯,现在应该已经醒了但是不想起床。 我过去把两个小孩提熘起来,发现还来得及做早餐。 「你也睡过头了?」佐助绷着小脸问我。 我就算是刚睡醒,那也是因为太累了,跟你们两个单纯是不想起床的人有本质的不同! 「怎么可能。」我戳戳他的小脸,「你们快点起床,今天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了。」 然后他们就没什么事可做,等着他们的上一级学生毕业考试结束。那些木叶忍校的新鲜血液汇入这个已经快要僵化的村子,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等他们一毕业,我就从木叶逃走! 耶,再有一年就谁都别想找到我啦! 我把两个小孩送去上学,随手穿上一件反正也看不出区别来的黑白外套,就往木叶外的森林里走。 森林很大,有时候还会作为考试场地,它的深处更是平常不会有人来。 也是因为这个,波风水门总是约在这里跟我见面。 今天好像稍微有点不一样。 背对着我的那个男人,没穿着晓组织的衣服,他穿的是白色的、带着火焰纹的火影袍。 「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定时啦,更新时间是12点和20点,稳定一点! 第149章 甦醒 四代火影, 波风水门。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四代目了,但他依然有资格穿着那身衣服,就站在木叶的边缘。 这座深林比我想的还要寂静一点, 当我走到他附近的时候就忽然停下脚步, 眼前的景象有点花, 绚丽多彩的世界有一瞬间在往黑白转变。 平时应该不会出这种问题, 以至于我走过去的步伐也变得犹豫起来。 「怎么了,黑鸦?」 他喊的是我的代号,那就代表今天要谈的是正事, 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总觉得心里有一点不安。 「四代大人。」 我没有再继续接近了,某种强烈的预感正在告诉我今天的事情不对, 但我本来也不应该怀疑水门前辈。 眼前的人确实是波风水门无疑, 他转过身,还是过去的样子,这几年好像根本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变化, 一个本应死去十一年的男人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过来。」他说。 我并不打算过去, 甚至后退了一步。这不对。无论哪里都不对,即使是面前的场景没有任何问题,但心脏已经开始抽疼。 「过来。」 波风水门重复了一遍,语气变得正式了很多。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越是平静就越是可怕这件事我最清楚, 如果我自己达到一个极度冷静的状态, 我也预测不了我接下来能做什么。 「四代大人, 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我用我最后的信任去问这句话, 一旦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走。 但我没想到他皱眉, 然后干脆放弃了等我过去的想法。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我身后,伴随着我左肩后的刺痛, 把成片的风刃往我这边切割而来。 他当然知道怎么阻止飞雷神之术发动。 「……」 不过那些风刃在到我身上之前就停下了。 我从那些风的缝隙里看到不断摇晃的树木,还有湛蓝的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周围还有不知道哪里飘来的花香。 但我艰难地低下头,看到一只带血的手穿透了我的身体。 那只手五指修长,也拿惯了苦无,现在沾满了我的血,指间缠绕的风属性查克拉逐渐化作普通的风一样散去。他张开手指,掌心里攥着的一团血肉模煳的东西顺着血水坠落到地上。 太快了。 再加上我还没防备到这个地步,一时不察差点被戳穿心脏。 波风水门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偏了一点。」 他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工作,也可能是在说战场上的敌人,但有点懊恼的情绪却是真实的。 我没花时间去问为什么之类的话,而是用我最后的理智去思考问题。这个姿势我都不敢都一下,生怕接下来捏碎的就是心脏——虽然按照我现在的身体,真的失去心脏也不一定会死。 波风水门忽然对我动手,到底是发现了某些事情,还是这场戏也已经演到尽头了? 我还没想出个结果,波风水门就已经把手抽了出来。 他说:「放心,我不会杀你。」 这个我刚才就知道了。就算我不躲那一下也不会往心脏那边刺穿,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实在是不容我多想。 我只觉得唿吸已经带着喉咙里的血沫,这跟平时吃糖反应的不一样,这是真实的内脏被风遁绞碎的结果。 第270页 「然后呢?」我尽量平復唿吸,在剧烈的痛楚里拼凑出话语,「您要回木叶?」 差点摔到地上的时候他接住了我。 「不,要回木叶的只有你。」 那一刻我在想,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怎么个个都想让我待在木叶。 还有,四代火影好端端的,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在间歇性发作吗?快跟你的学生们一起去看心理医生啊! 「我是被您叫出来的,让我回木叶……」 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不是把我骗出来杀吗?如果不是波风水门忽然说要找我,我现在还在不知道哪棵树上安安稳稳的睡觉,根本不用担心被忽然杀死在哪个角落。 他解释了点什么,不过耳朵在嗡嗡响,我只听到一些模煳的杂音。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瞥见了自己的手。 我想,完了,指甲油忘记颳了。 …… 事情发生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难过,也没来得及感慨我居然被曾经最信任——毕竟两个世界也不算同一个人的四代火影给背刺,就已经发觉事情变得不对。 我被失忆了。 重点在这个「被」字上,实际上我没有,但是当我从木叶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说我失忆了。 我…… 那我就失忆算了。 在我无数次跟二尾小姐确认我的记忆好好的,连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也没有任何问题,更没有人动过我的脑子之后,我抱着自己的枕头在医院的病床上发呆。 这两天之内有无数人来看我,还有一些我都没什么印象据说是根部同事和暗部同事的人,还有鸣人佐助和他们的同学们。 我在里面看到了樱发小姑娘的身影,她早上就跟着母亲过来,有点紧张地把病情的最新进展告诉我。 嗯,病情,就是差点死了的这回事。 身体的恢復速度比我预想的慢了一点。 ——但是这些人都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又怎么到的这里,问起来的时候全部都遮遮掩掩,好像怕刺痛我受伤的心灵。 那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等到猿飞日斩亲自来,他也没有好意思在病房里抽菸,只是坐在我的床边嘆气。 我很想问他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显然准备说一半。这话说一半还不如不说,难不成他也觉得我失忆了? 「止水啊。」 「我没失忆,不要告诉我这消息是您传出去的。」 猿飞日斩看我看了一会儿,才说:「那是因为你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谁也不认识,还差点打伤人。」 「……」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因为受伤而意识不清的时候,迷迷煳煳行动也是有可能的。 「没人谣传你失忆,那是你自己干的。」 「……」 「我给你约了心理医生,今下午你做个心理测试。」猿飞日斩慢慢地说,「短暂失忆是可能的。」 我就盯着他看,一言不发。 猿飞日斩都快被我看累了,他用自己没点着的烟管敲敲桌子。 他斟酌着语句,最后还是对我说:「水门的事,也许另有原因。」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你们都在说什么事,没头没尾的让我也很难办。但让我猜的话,按照我当时的人设这事应该跟四代火影有关。 我揉揉脑壳。 「您直说吧,我不想再听你们打哑谜了。」 一阵沉默。 猿飞日斩就给我讲了一个四代火影復活并背叛木叶,见面就差点杀了我,还打伤了他过去的几个贴身暗部以及老朋友的故事。不仅如此他当面承认了我曾经是他的人这件事,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又把我戳穿了一次。 当时旗木卡卡西不在,他本来就在出任务,现在更是半路上接到通知去找纲手了,到现在卡卡西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 而本来应该主持局面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那时候还在装病,老人家甚至在自己家院子里浇花。 「……」 所以听起来我是被打的最惨的一个,怪不得我觉得伤好的这么慢,原来根本就是又被捅了一次。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问。 「水门他离开了木叶,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你也不要声张。」 「所以失忆这事果然是你们说的吧。」 「咳咳……你本来不就失忆了。」猿飞日斩干脆就不装了,「这不是能顺便掩饰你的事吗?」 但我其实没有失忆。 你们这一出搞得我差点真的以为自己记忆有问题,脑袋还乱乱的。 猿飞日斩走的时候还盯着我的手,我低头一看,指甲油怎么还在。 等等,这段时间来看我的人也不少,他们不会都看见了吧? 夜深人静的时候日向辉树翻窗进来,他绕过医生护士就跟个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病床前。当时我正在随手拿着一本书在看,瞅到他的时候差点以为是有人来刺杀我。 现在他表情有点不对,显得很苦恼,果不其然他第一句就是:「黎明组织里全都是四代的人?」 看起来波风水门为了给我圆谎,连这身衣服的事也说了,也有可能是他们谈论整理信息的时候猿飞日斩说的。 但是日向辉树也见过这身衣服,要解释起来不那么容易。 第271页 「某种意义上,有一部分人是。」 我把书一扔,破罐子破摔地回答。反正组织里除了间谍就是卧底,还有几个真叛忍都听宇智波带土或者我的,四捨五入宇智波带土是四代的学生也就是四代派系,说他们全都是四代火影的人好像也没问题。 反正黎明组织的成员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执行过木叶的很多任务,宇智波带土拿他们给木叶清扫障碍是无比熟练。 「所以……」这是重逢之后日向辉树第一次在我面前表露出明显的愤怒情绪,「你根本就没有背叛木叶。」 真的生气了。 我骗他那么久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永远可以相信四代! 第150章 天光 我尽量把事情说的可信一点:「我真的放出了九尾, 那些事也是我做的,只不过我跟水门前辈一直有联繫,这跟有没有背叛木叶没关系。」 日向辉树站在月光下, 他低着头, 我看到他已经在掰着自己的指节。 咔嚓。 这样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无比明显。 我现在很怀念过去的那个日向辉树, 至少他不会用这种冷到要杀人的眼神看我, 明明说着跟以前一样的话,现在的日向辉树却不会让我轻易煳弄过去。 要完。 「队长,你又骗我。」他说, 「上次我问你理奈怎么样, 你是怎么回答的?」 当时我说理奈挺好的…… 但既然他知道,应该是在那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可他一点都没说。 要是猫又女士在, 一定又要嘲讽我了。但是二尾小姐不怎么喜欢跟我说话, 还经常恼羞成怒不理我,现在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你都知道了。」我声音越来越低,「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一切。 说到底还是要怪老祖宗。 但我能跟他说其实我是被老祖宗坑了之后又不得不跟老祖宗同流合污, 最后被全忍界追杀这种事吗。 日向辉树在那站了很久, 忽然收起了全部的情绪。他没有了恼怒也没有难过,又换上那张让我不想看见的笑脸。 他说:「队长,要吃糖吗?」 所有的真实情绪都掩盖在这笑容之下,我也无从想起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直到发现说出去的谎言其实还能被揪住尾巴, 而且死亡只不过是跨过了另一道门, 我就知道事情变麻烦了。 我嘆了口气。 「好。」 夜色静悄悄的, 木叶也一如往常陷入了沉睡。当天方破晓的那一剎那, 一缕淡金色的光线从窗棱游移到地面。 进来例行检查的实习医生推开门, 呆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我一边咳血一边不好意思地跟她说:「病情有点復发,还有能不能帮我把这里打扫一下。」 她几乎是惊恐地后退了两步, 然后拽着我几乎全是血的毯子跑了出去,大喊另一个医忍的名字。她还没注意那上面正在滴血,有路过的人也震惊地围观。 等到芽吹医生来把满床满地的血打扫干净,把前来围观的人都赶出去,才对我说:「勉强算是个好事,我就说应该让你多放放血,你们漩涡撕开了好得还快一点。」 我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那也不是这么个放法,我是真觉得我昨晚上差点死在这里。 芽吹医生继续说:「过两天你出院吧,木叶医院治不了你。」 我很委屈,一边接过她递来的绷带一边说:「也不是我想住在这的。」 不出一个小时我快死了的消息就传遍木叶,害的那些本来只是来转一圈表示一下的人又都来了一趟,生怕见不到我最后一面。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本来想跳窗逃走,但旗木卡卡西鬼一样忽然出现在三楼的窗口。 「……」 「……」 我跟他面面相觑,最后我缓缓退回门口,把门反锁了又坐回病床上。 旗木卡卡西过来的时候还穿着暗部的衣服,一路上风尘僕僕,还是从楼顶往窗口下来的。 「纲手大人找回来了?」 我打破了这样令人尴尬的气氛。 旗木卡卡西就坐在窗边,一条腿还搭在窗台上,他回答说:「本来她是不回来的,但听说三代大人病重、老师……四代大人復活还准备毁灭木叶这种话之后就回来了。纲手大人比我快,现在已经到火影楼了。」 卡卡西在说到四代的时候果然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全忍界都知道木叶已死的四代火影离奇復活又无故谋反的事了。 那天他穿着火影袍,走颜山进的木叶,把我从火影楼扔下去,还把自己过去认识的人全都打了一遍。 三代火影得知情况的时候,波风水门已经把这个木叶没有必要存在还是毁灭吧的那些话说完了,他要走就是飞雷神之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谁也拦不住他。 幸好卡卡西当时不在,不然现在连个能管这些事的人都没有。 「你不是失忆了?」卡卡西问。 我就用颓废的眼神看他:「你怎么也信了,这不就是个让我留在木叶的藉口吗?」 旗木卡卡西就说:「既然你没事,还在医院做什么?」 「你哪里看到我像没事?我可是被你的好老师差点弄死两次,两次啊!」我把怀里的枕头往他那一扔,「这房间里的血味你是闻不到吗?」 第272页 可是卡卡西坚定地说:「老师不会做那样的事。」 他是木叶的金色闪光,他是那个时代的太阳,但前提是他还是。现在的四代火影内里到底是被扭曲成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和宇智波带土清楚。 卡卡西把枕头扔回来,看到上面的血迹皱眉。 我还没注意到这里的血,刚才就应该全换了。 「上边确实认为四代復活的时候被人做过手脚,现在已经不能把他当做四代火影看了。」我懒散地倚在床头,漫不经心地把枕头带血的那一角藏起来。 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别说那些熟悉四代火影的人,就连下面的民众和其余国家的间谍都没有一个相信的,他们自发地讨论起四代火影生前的耀眼和他们的憧憬,一部分人认为这是别人假扮的四代,另一部分人坚定地相信这一定是哪个势力的阴谋,甚至有人推锅到了刚死不久的志村团藏身上。 在刻意的舆论引导下,四代火影俨然成为了一个为木叶牺牲之后尸体都要被人利用的悲情角色,赚足了眼泪,听说他的墓碑前现在摆满了花。 「他们说的倒像他一开始就是木叶的敌人一样,以前老师做过的事半个字都不提。」旗木卡卡西嘲讽了几句,又说,「我只是想知道老师为什么一开始在跟你见面。」 我也想知道。 这几天也有人问过我。 他们明里暗里说不想刺激我,听说我失忆了又不会真的相信,但还是派人来试探。我的回答一概是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波风水门是不是纯粹来木叶找麻烦的。 我把这几天的事情捋了一遍,道:「因为有过去认识的人告诉我,四代大人在那边等我。」 「你就去了?」 「不然呢?总之去了之后我就差点被四代大人杀了,现在你能看到我全凭运气,当时他的手离我的心脏就差那么一丁点。」 「我记得你没那么弱。」 「……」 我这才想起来,卡卡西身上也有波风水门的飞雷神印记,幸亏当时他不在,不然也能体验一下背后忽然透心凉的感觉。 卡卡西看我表情不对,还没问呢,我就跟他说。 「卡卡西,你记得把你自己身上的飞雷神印记抹了,不然下场就是我现在这样。」 来拜访的人都被我关在了门外,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走门。 那些在暗部或者根部待过的忍者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能走窗户就走窗户,就算要爬几层楼也绝不走那扇开着的门。其实我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执着,但转念一想我以前好像也是这样。 等到送走了前来见见我这个他们一直不知道的老同事的不知火玄间和并足雷同,我安详地把窗户也关了。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受欢迎。 「所以说啊,我还是赶紧离开木叶吧。」 就算是这么多人想让我留在木叶,我归根结底还是个叛忍……是啊我明明是个叛忍为什么要在木叶待这么久! 于是当天下午我留了一张「出门散心,归期不定」的纸条,就用飞雷神之术火速离开了木叶。 至于什么实习医生进门看到这个情况,吼了一嗓子宇智波君被你们气跑了这种话还是我从宇智波带土嘴里知道的。 是,我现在就坐在宇智波带土和波风水门面前。 他们两个还在很有心情地出来烤肉。宇智波带土甚至没有戴他的面具,开开心心地在那里翻动他的烤肉,波风水门穿的又是晓组织的衣服,火影袍不知道哪去了。 「难道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我差点就掀了他们的烤肉摊子。 波风水门就用他无辜的蓝眼睛看我,好像在说大金毛有什么坏心思。 而宇智波带土他直接说:「你伤还没好,我打你是欺负人。」 「不管怎么说,这事也应该提前通知我吧。」我也在他们旁边坐下,「老头子都不会不打招唿挖我眼睛!四代大人跟你学坏了!」 那边宇智波带土本来好好的,听到这句话就跳起来:「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老师提出来的!」 他看上去比以前活泼了不少。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他幸灾乐祸。 「所以呢,把我留在木叶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我对宇智波带土说的话,但是看向了波风水门。 宇智波带土看看他的好老师。 波风水门也看看他的好学生。 我站起来,缓慢地做了一个拔刀的动作,刀刃倒映着一片稀疏的光影。 波风水门把我的刀按住了。 「止水,木叶缺一个新的火影,所以我们需要你留在木叶。」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你都保护了些什么.jpg 第151章 师与徒 我是认认真真地确认了他们两个没有发疯或者我在做梦, 才唰的一声把刀拔了出来。 「都准备搞无限月读了,你们还担心木叶?」 宇智波带土脸色一变,波风水门则是有点迷茫。 「无限月读是什么?」 看到波风水门的表情, 我揪着宇智波带土的衣领问他:「你没跟四代大人说?」 宇智波带土没想到我直接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他反感地推开我, 表情阴晴不定, 大概是在想怎么解释。 第273页 我看明白了这个情况,就抱着刀站在一边,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怎么跟四代说的。 「带土。」 波风水门嘆了口气, 他站起来, 这対师生之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奇怪气氛,我总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插手他们两个的事。那个曾经是四代火影的男人依旧保留着他的温柔和平和, 在面対局促不安的学生时还是先拍了拍宇智波带土的肩膀。 「你不告诉老师, 老师该怎么帮你呢?」 波风水门的语气还是作为老师的语气,宇智波带土那张半是陈旧伤痕的脸上带着点不甘心。 宇智波带土愤愤地看我,但我只是耸耸肩, 这事也怪不得我。 「老师, 我……」 「带土,我一直觉得自己不算是个好老师,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迟到。」波风水门的声音带着往日的悔恨,在静静流过的风里逐渐化开变成一片浅淡的阴云, 「你也是, 琳也是, 要是我能够早一点到就好了。最后你们都走了, 只留下卡卡西一个人, 我希望卡卡西能够好好生活下去。」 「谁要管那个废物的事。他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吗?!」 「但是带土还活着。我连这点也不知道。」波风水门继续说,「所以我才是最失败的那个废物吧。」 这话说的太过沉重, 宇智波带土都停下了対卡卡西的厌弃想要挽回。他睁着他的一只眼睛,慌慌张张地想要说点什么,但是那个一直在过去里没有出来的青年捂住了脸。 宇智波带土早就丢掉了他的护目镜,也把过去那个天真的自己给丢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再怎么掩饰他们也回不到过去,这段日子以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假象就彻底撕破。 他发出有点悽惨的笑声,从指缝里溢出声音。 「可是,老师,我杀了你啊。」 微末的火星从那团温暖的光里忽然迸到眼前,我发觉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就替他们把烤肉翻了个面。 已经开始在夏日的烟尘里变得焦煳的那些味道,只要下一阵风吹过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波风水门的沉默好像也是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但他还是尽力用轻松的语调来回应这句已经悲伤到不成音调的话:「老师早就知道了。」 在见面的时候差不多就能猜出来。 忽然之间感应里多了一个飞雷神坐标难道波风水门就不会觉得奇怪吗?一直以来猜测杀死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学生,这几年还跟宇智波带土待在一起,也真亏他们两个都一句话不提这件事。 那个还年轻的老师伸手去摸自己年轻学生的脑袋,被那一头有点刺的头髮扎到了手。 「但是,学生没有教好,一定是老师的错。」 「不是。」宇智波带土后退了两步,他惊慌失措地找着理由,在某一个瞬间忽然从宇智波带土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 我看到他的表情不一样了。 也许是宇智波斑,也许是阿飞,也有可能是我不知道的那些,但站在那里的就不是宇智波带土。 他用面无表情的脸说着语气没有起伏的话:「是这个世界的错。」 正在翻烤肉的我动作一顿,跟波风水门対上了眼神。还在为学生的状态苦恼和自责的波风水门看懂了我无声的话。 ——揍他一顿。 我可以完全负责任地说,宇智波带土这种症状就是遭受到了生活的打击又想多了,不听话打一顿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于是我拍拍手,吸引宇智波带土的注意。 「带土哥,你的烤肉要煳了。」 「我要创造一个让琳能够幸福的世界,这样才是——」 「帮你拿下来,再不吃就凉了。」 「……」 「対了啊,带土哥,老头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轻易被人转移注意力?尊师重道也是很重要的啊。」 宇智波带土勐地回头,就看到四代脸盆大的螺旋丸往他脸上摔。 我也意思意思给他搓了一个螺旋丸,不过考虑到有可能攻击到波风水门就干脆往宇智波带土的脚下扔了。 「宇智波止水!」 「嗯嗯,我在,対不起啊,我觉得我们这一门的传统就是欺师灭祖,你也不用太在意。」我拔出刀,鸦杀在手里颤动。 在触及到宇智波带土的目光之后,我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我対他说:「这是卡卡西给我的刀,就当卡卡西也在好了。」 宇智波带土神威用的很快,但神威也是有极限的。在这片遍布飞雷神印记的森林里,视线受阻,他也跑不到哪里去。 波风水门只是嘆了口气,就继续追击自己的学生。 他应该也明白了,没有一定的暴打,宇智波带土是不会说实话的。 我们追着宇智波带土跑了大半个森林,最后绕回了烤肉的地方,地面全都是各种忍术交错的痕迹,以风遁和火遁最多,周围的树都被我们吹倒又烧秃,然后宇智波带土干脆用木遁重新种了几棵。 「卡卡西答应我帮我保护琳,但他那个垃圾都做了什么?」宇智波带土的声音里带着点恼火,「他杀了琳!」 「明明是跟老师吵架为什么你一直在提卡卡西啊,而且野原前辈不是老头子……」 我说到一半忽然想到,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和我家的带土哥也不一样,该不会他真的不知道老祖宗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274页 我有点犹豫地落到一棵树上,望向还在缠斗的两个人。 波风水门反应很快,他问我:「琳的死是有别的原因?」 宇智波带土忽然发了疯一样往我这边来,他好像害怕某个他一直不想知道的事实被忽然戳破,木遁枝条从我站着的那棵树上忽然捲起,锋锐的枝干差点穿透我的身体。 我还有伤啊!我刚刚被你的好老师捅穿两次啊! 「宇智波带土!你这不是知道吗?!」 我干脆一脚往他身上踹过去,在他操控着木遁往我这边缠过来的时候发动飞雷神之术转移到了另一边,躲避着像是疯长的树枝,我还是在沖他喊。 「那根本就不是旗木卡卡西的错!野原琳会死是因为你……老头子想让你彻底站在他那一边才这么做的!」 我说完这句话就发现宇智波带土站在原地不动了。 其实我并不清楚他们这边都发生了什么,但把锅放到老祖宗身上准没错。况且我记得当初他们跟我说野原前辈心脏上有符咒,说不定这边也有着这样的问题。 旗木卡卡西不会去杀野原琳。 他是个只想拯救队友的笨蛋,但是这件事已经彻底摧毁了当初那个冷漠的少年,自那之后他捧着一颗破碎的心脏从那个天才变成了宇智波带土口中的废物。 可以随便拿走别人性命、牺牲同伴的人变成了宇智波带土。 「你在说什么啊。」 宇智波带土低着头,声调低沉,越来越接近宇智波斑的样子。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面具,然后他把那个带着诡异花纹的面具戴到了脸上。 戴上面具之后他就不再是宇智波带土了。 波风水门感觉到不対,他转瞬间来到宇智波带土身边,想要夺走那个面具,但早就蓄势待发的木遁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个世界早就没救了。琳也好,卡卡西也好,老师也好,都是我想要拯救的人,就算是那个废物也在无限月读的范围内,我也想知道他的美梦到底是什么模样。」 戴着面具的人开始大笑。 他看向自己的老师,说出来的话又轻佻又阴冷:「老师不是问我无限月读是什么吗?就是一个让全世界的人都永远留在自己梦里的忍术,无论是人还是忍者都能有自己想要的世界,没有悲哀,没有绝望,这就是——」 「真正拯救所有人的方法啊!」 他说着说着自己笑到喘不上气,癫狂的青年対着自己的老师伸出手。 「老师,来帮我吧,实现这个计划。你是没法拒绝我的。」 那一瞬间我看到波风水门难过的神情,但他还是无奈地回答:「老师会帮你,但这样不対。」 曾经是火影的男人看着自己像是彻底疯了又像是在扮演疯狂的学生,他说:「要是小琳在,一定会把你揍醒的。」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把隔壁世界的野原前辈召唤过来,之前不是已经把弥彦前辈叫过来了吗。 这个世界的野原前辈或许対宇智波带土全然没有办法,但另一个世界的野原琳是三尾人柱力,天天跟三尾一起玩水上冲浪,动不动就用水遁淹没一大片战场。 是时候泼宇智波带土一脸水遁让他清醒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叶的女忍在特定情况下就是最强的。 第152章 月之眼 「所以, 你对四代大人用别天神,只是让他帮你而已?」 我坐在木遁产生的一根树枝上,原本的烤肉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反正他们今天的烤肉是吃不成了, 我不好过他宇智波带土也别想好过。 波风水门就站在我旁边的另一个树杈上。 说实话这里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在我准备把刀砍到宇智波带土脑袋上之前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其实带土没做什么。」波风水门侧面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对这个宇智波带土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反正他对我也没什么好的看法,我还差点坑死过他一次,每次见面没打起来就算好的。 「你们师徒之间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我撇撇嘴, 习惯性拿出自己的糖, 又想到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沉默了一会儿把糖给放了回去。 宇智波带土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灰色, 他在所有人默契地停手之后就处于一种非常不对劲的状态, 他低着头,用力抓着自己的头皮,说什么话他也不听。 「我是对的……」 「没人能阻止我, 月之眼计划必须完成……」 「好疼……好疼……」 「我做不到, 但是琳还在等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唯独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里时而悲伤时而疯狂,他弯下腰想笑又捂住那只眼睛,现在什么情绪也看不到了, 只有一个孤独又悲伤的小孩正在原地哭泣, 但那些保护他的外壳都带着坚硬锐利的刺, 这些刺能够连同他自己一同扎的鲜血淋漓。 我其实不是很想管这样的宇智波带土, 但谁让我算是引发现在局面的罪魁祸首, 天底下那么多的事,所有的锅老祖宗一半我一半甚至可以均分, 等到我走过去想安慰一下带土哥的时候,他勐地抬起头,用空洞茫然但是危险的眼神看过来。 「是你……毁掉了……」 在听到第一个音节的时候我就觉得后背一凉,我料想这对师徒就会前前后后往我同一个伤口里再度伤害,于是我干脆一把抓住宇智波带土转身,让那根木遁枝条把他自己穿过去。 第275页 他自己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我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波风水门。 善解人意的四代火影开着尾兽查克拉外衣把自己的学生当场打晕。 等到把宇智波带土放到一边,重新清理出一片场地之后,我尽量靠的离他远点,搞得波风水门都哭笑不得。 「每次遇到他就没好事。」我说,「四代大人也是,一点都说服不了他吗?」 但是四代火影只是抓乱了他自己的金髮,说:「我没法发挥出全力,也不知道带土在做什么。」 我看着他,赌气地站起来就准备走。 「……止水。」 「还有什么事吗?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你的指甲是怎么回事?」 「……」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吗?我劝过带土,但是他好像很喜欢,没想到止水也——」 「你问宇智波带土!碰上他就是我最大的败笔!」 我重新坐回原地,想要把指甲上的颜色刮掉,但是完全失败了。一想到是把整个指甲掀掉还是让颜色暂时留在这里两个选项,最近疼到快要麻木了的我选择了后者。 「止水也想拯救带土吗?」 「没有,我只是不想看他祸害忍界了。」 「但是你始终没有对他下手,」波风水门指出这其中的问题,「虽然带土说跟你不熟,但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止有表面上这样。」 我抬眼看了看宇智波带土,告诉波风水门:「我认识的宇智波带土不是他,另一个更是神经病。」 要是另一个宇智波带土,说不定我还能没有负罪感地往死里打。 但是现在这个,他的人生好像也太惨了,如果我也天天想办法把他往死里整,岂不是过于可怜。 「关于无限月读,止水了解吗?」 「知道啊,大筒木黑绝想要救他在月亮上的老母亲忽悠了宇智波斑,宇智波斑又骗宇智波带土帮他打工的事嘛。」我歪了歪头,趁宇智波带土还没醒踹了他一脚,「不过直接跟他说他也不会信,我想个办法让他认识一下现实就好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波风水门问的时候神情有点担忧,看的我愣了一下。 「……」 「止水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得到了这样的情报?」 「没有,都是过去的事。」我放弃了针对指甲上的颜色,难得认真地回答了问题,「也没有必要直接相信我,我也不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这样。」 波风水门现在的表情称得上疑惑。 但是他只是用很短的时间就想通了一切,他也听过晓组织里另一个弥彦的事情。 「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止水?」 「本来……不,其实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止水。」我站起来,给自己重新整理了在战斗中差点散开的头髮和那身黑白色的衣服,看向逐渐沉降的黄昏和更远的远方里暗下去的天空。 我知道一切都跟过去不一样了。 失去了很多东西也得到了很多,过去认识的人全都换了一种模样,偶尔遇到那些人也会想其实现在也更好。 不管是哪个宇智波止水,本质都是一样的。 我对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说:「为了和平而战,从来就不是一句空话。」 他也笑了笑:「那新的火影的事情就拜託止水了。」 「……」 「不是说好了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啊!而且纲手大人不是已经回木叶了吗?」 「纲手大人已经五十岁了……」 「我会告诉她你说她是老女人的。」 「那是止水你说的,而且,」波风水门顿了顿,给一边还在昏迷不醒的宇智波带土拂开落到身上的树叶,「我一定会站在木叶的对立面的。」 只要宇智波带土还打算一意孤行,那四代火影也就只能跟着他乱来。 我很想说杀了宇智波带土就能解决问题,但是这也不能再波风水门面前说,如果我真的要动手,他也一定会阻止我。 大家都不过是被利用的可怜人,有什么好比较的。 「……」 纲手大人都五十岁了,还要让她面对诈尸的四代,之后说不定还有诈尸的二代和初代,想想吧,等她看到自己的两个爷爷和师侄,三个火影来到木叶大门口,全都是木叶的敌人,身体再好的人也要心梗。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面无表情地说:「宇智波带土才是想当火影的那个。」 「带土现在已经……」 「那就卡卡西,旗木卡卡西不是已经把自己活成了宇智波带土的模样吗?替他当个火影怎么了。他是当了那么多年暗部,木叶的事业没什么他不清楚的。」 「卡卡西已经很累了。而且,我不想让卡卡西在那个位置上看到我们回来。」 「……鸣人也很想当火影。」 「止水,鸣人还太小了。我是认真的认为止水可以做到,才会跟你提出来的。」波风水门用信任的目光看我,从战斗结束之后表现出第一个笑容。 不,我不需要这种信任。 我从小开始一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远离权力斗争,可以一个人过平静的生活,为此我从在宇智波一族的内斗里就放弃了继承权,虽然最后宇智波一族也还是没能够躲过内化分解的命运,后来在木叶的时候和当叛忍的时候我也是不遗余力地把事情推到宇智波带土头上,只要找不到我那就一切都好。 第276页 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上升到火影这样的高度,我永远不想离那个位置更近。 火影并不只是一个人,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就不再是自己,这点我可是清楚得很。 「四代大人哪里来的信心啊。」 波风水门就又笑了。 他坦然地说:「我是对另一个我有信心。」 宇智波带土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好不容易抢救出来的烤肉吃完了。本来想质问他关于指甲油的事情,但是看到他一脸茫然的表情我决定下次再兴师问罪。 我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会努力让带土哥当上火影的。」 宇智波带土还没怎么睡醒,这一下子忽然醒了,他蹭的坐起来,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我。 「你疯了?」 他这话问的也太好笑了。 我镇定地说:「如果你还记得刚才你做了什么,只要看见的人都知道疯了的人是你。」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动用了附近的飞雷神坐标,一边收拾自己的飞雷神苦无一边往回走。 捡起最后一个散落在附近的苦无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宇智波带土所在的方向。 宇智波带土,应该还不知道我对他用了别天神吧。 啧,管他呢,我还是不喜欢看到事情超出掌控。就算是波风水门我也一样怀疑,更不用说他宇智波带土了。 首先,我要回去劝纲手大人当上火影。 不然这里有一群想要让我当火影的疯子,不止一个,根本就不止一个!还是快点復活二代让我回去比较好一点。 我宁愿去面对另一个世界找我算帐的那些人,也不想在这个世界里加班到死。 火影根本就不是人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至今没有搞懂指甲是怎么回事,但是不妨碍我给止水安排古早非主流指甲颜色(餵) 第153章 会议室 我回木叶的时候才知道纲手大人兴致勃勃想给我看一下伤势, 但是我留下纸条走的实在是太巧了她没有见到,据说她看了我的病歷之后很感兴趣,我是不觉得有什么吸引人的。 直到我进了木叶大门就被卡卡西拦住, 说是让我到火影楼去一趟。 我到了之后发现熟悉四代的那些人都在, 就知道这是要商量大事的节奏, 他们看到我进来都没有说什么, 倒是两个顾问多看了我一眼。 纲手大人正在跟猿飞日斩交谈,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到我之后她眼前一亮, 直接跑到我面前。 「听说你会木遁?」 我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迷惑了, 这不是当初我把宇智波带土忽悠上火影候选时候用的理由吗?等到我跟无辜又普通的暗部忍者旗木卡卡西对上视线,才看向手里正在往下掉的红色花瓣。 攥紧手里失控的枝条, 我镇定地回答:「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但是纲手大人并没有追着这个问题不放, 她很快就转向了下一个问题:「听说你会飞雷神之术?」 于是我又看了旗木卡卡西一眼。 带着面罩的白髮忍者假装在神游,好像这些话都跟他没什么关系。我决定回头再跟旗木卡卡西算帐,就向纲手大人点点头。 纲手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 我就用一种晚辈崇拜的语气说:「纲手大人终于回来当火影了吗, 我就知道您不会丢下木叶不管的!」 纲手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我趁热打铁:「我一直很想再见到纲手大人!您能回来再真是太好了!」 纲手一定是不想当火影。 但是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旗木卡卡西既然卖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我在面对纲手解释她只是回来看看的时候继续说:「卡卡西前辈也很想见到纲手大人,他说如果您当上火影他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帮您的!」 旗木卡卡西作为一个前暗部, 按照他的习惯是不可能在这里直接插话的, 但他已经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看过来。 纲手一定是觉得让四代的学生成为火影也很靠谱, 这时候她把目光投向了旗木卡卡西。 「咳咳。」 装病的猿飞日斩还穿着一身病号服, 外面套着火影袍, 老人准备终止这场闹剧,但是在场的人里没有一个想成为火影。 很快, 纲手就把周围的某些人全部拉下水,就连路过的自来也也没有倖免,还有几个我都不熟的木叶高层,就连审讯班班长都没能逃过这场点名。 但是开玩笑,初代和二代的孙女以及四代的学生都自称没资格,就算有人再想当火影也不可能在这里就这么认下。 老人看向我:「止水,四代的事情,你怎么看?」 怎么还忽然问我?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这染了颜色的指甲,我站在原地,把手插在黑白的口袋里,想都不想就回答:「我从不忠于四代,只是为了保护木叶行动,所以不用问我。」 可能是我回答的太过直白了,猿飞日斩就委婉地又解释了一下:「我是说,四代这次袭击木叶……」 周围的人好像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从看起来还活蹦乱跳的其他受害者来看,我就是在这场事故里受伤最严重的的一个。 我想了想,说:「二代曾经发明了名为秽土转生的忍术,被这个忍术復活出来的人要受到施术者的操控。」 第277页 这都是实话。 只不过波风水门是被完全復活了,因为某些问题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但他之所以变成这样,还是怪我……怪我觉醒了名为别天神的万花筒写轮眼吗?我本来应该早点收回我的眼睛,没想到就这么坑到了自己人头上。 这些人聚在一起,在这个火影楼的大会议室里就是想讨论四代的事情——要不要把过去的四代和现在的四代割裂开,以及现在的四代到底是不是木叶的敌人这回事。 本来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谁让我好像是以前的四代不为人知的直属部下,我是第一次觉得自己顺口说出的身份非常麻烦。 「木叶还是需要一个新火影啊。」 最后在这片明明气氛沉闷但是吵得激烈的会议里,三代拿着他的烟杆说。 他的眉眼间全都是经年积攒的疲惫,这个老人已经支撑木叶太久了。明明已经退休但还是又重新管理这里,现在已经又过了十多年,他应该已经足够累了。 但是木叶现在的情况,也没有人愿意当火影啊。 纲手有恐血症,她自己就是厌世和自我放逐的类型。我看过卡卡西的报告,他有严重的自我厌弃心理,如果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支撑说不定他早就去死了。四代时期的人还有个宇智波富岳,刚死没几年,也没比四代多活多久;日向族长本来是有机会,但日向辉树控制着根部最后的势力,他只能退出这样的舞台。至于我,村外人,不考虑。 「卡卡西,考虑一下吧。」我悄悄挪到他身边,戳戳卡卡西。 卡卡西正在会议上用他熟练的技巧偷看小黄书,此时他瞪着一只死鱼眼看我,也是压低声音:「你怎么不当火影?」 我就笑了笑:「别闹,谁会相信我。」 根部出来的人,下落不明那么久,跟四代一样死而復生,怎么看我也是应该被关起来的类型。 反正四代火影已经被证明是已经成为了跟木叶不在一条线上的存在,这个原本就是效忠于四代现在还身份存疑的我不是更让人怀疑吗? 旗木卡卡西凑在我耳边说:「只要他们能控制你,来歷不重要啊。」 他倒是说了一句实话,只要我还在木叶的可控范围内,我从哪里来都不重要。 我没再说话,纲手已经注意到这边,甚至有认识的忍者不着痕迹地给我们传了纸条。 我看到那是山城青叶。 他在纸条里写:外面的乌鸦打起来了,有我的也有你的,是你的乌鸦先打了我的乌鸦。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事情的我背着手给他写回纸条的内容,趁那些人没注意给他扔了过去。 他收到纸条,脸上的表情抽了一下。 「你瞎了吗,我们两个都没人养过白乌鸦!」 等到这场漫长的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忍不住打哈欠,他们看起来要从波风水门出生讨论到下一任火影的归宿,还要回顾忍界多少年的光辉歷史,这些事离我实在是太远了,在询问我当天遇到四代的基本情况之后他们就放过了我。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现在脸色苍白,身上还带着点血腥味,怎么看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实际上我这几天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之所以搞成这样纯粹是昨晚上被逼着吃了太多糖和上午出去又跟宇智波带土打了一架牵动伤口的结果。他们要误会就误会吧,对我来说也不错。 「止水。」 我还在思考怎么逃出去,猿飞日斩已经忽然向我开口了。 整个会议室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但这都是小场面,几万个忍者想要杀了我的场面都见过,我也就毫不在意地抬起头。 「三代大人。」 「你先回去吧。」猿飞日斩没说别的,他说的是,「你还需要修养。」 他这话刚说完,纲手就也坐不住了,她趁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我。 「我先带小止水回医院,你们继续谈!」 我半推半就也不打算挣扎被这个五十岁的年轻老前辈拉到了医院,告诉她我在哪间病房之后才开始想纲手到底有多不想当火影的事来。 或者说他们那一代人都出了问题。 不只是木叶,各个村子里那一代的人都在第二次忍界大战里折损太多,那时候的年轻人厌倦战争和不想当火影也是正常的。 「纲手大人,您先放开我。」 「你真的不会木遁吗?」她看起来眼神还是亮晶晶的,要不是我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就要怀疑这还是个小姑娘了。 但我只好打破她的幻想:「不会,完全不会,你说的是这个吧。」 我抬起手的时候,那些不受控制的红色枝条再也抑制不住,从我的袖子里钻出来,张开五指就有一大把花瓣落了满地。 过去我还能感受到它稚嫩又单纯的想法,现在这些木遁植物只剩下一点混乱的思绪和疯狂想要吞噬什么的念头,我读不到它们的思维,也就更谈不上交流。 「它是活着的,不是我的查克拉造物。」 我直接的解释让纲手很难相信,所以她干脆地把那段枝条掰断了。 又没有痛觉,我是没有反应,但是花鱼本来想靠近这个血缘亲切的人类,现在吓得瑟瑟发抖躲到了我身后。 「可是这里面有大爷爷的查克拉啊。」纲手皱着眉看我,「你真的跟大爷爷没有血缘关系吗?」 第278页 我就面无表情地看她。 「我是宇智波和漩涡混血,你要说漩涡和千手是远房亲戚那也算是有血缘关系,但跟初代有关系就算了。」我抬起手,要说木遁查克拉肯定是有,这本来就是二代的实验产物,没有木遁查克拉才怪。 纲手皱着眉。 她说:「但这些木遁查克拉,是你身体自然产生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刚发现山城青叶似乎一直都在被我迫害! 第154章 在医院 这就有点超出我的预计了。但是想想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体算是什么情况, 就往更远的地方想了想。 「其实,我父亲是二代的木遁实验体……」 但他不会木遁,我也不会木遁, 花鱼这孩子平时也不会听我的话, 最近更是不受控制随手要穿透我的皮肤钻出来。 纲手比我了解木遁多一点。 她想了一会儿就把这个问题放下, 转而问我:「真不想当火影?」 我只觉得这个问题荒唐到奇怪的程度:「我都说了对这个村子来说我是个外人, 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个问题?」 纲手用力敲了敲桌子。 她看上去极其生气,最后气唿唿地把桌子锤出一个洞来。 「这可不是你说了就算的,你知道他们有多支持你吗?」 「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我眼神极其真诚, 毕竟没有人能让我一个好端端的叛忍回去当火影,这件事我自己听了都想笑, 就不要拿出来跟他们说了。 「宇智波止水, 你是适合成为火影的人选,这不是我提出来的。如果一直没有人站出来,他们就准备举办内部的火影票选, 你猜被推上那个位置的人会是谁?」 纲手好像是在跟我讲道理, 但是我发现了新的可能。 我郑重地点头,说:「我一定会把您送上火影这个位置的。」 那个金髮的女人就用很想打人的眼神看我,最后她看在我还是个病号的份上没有动手。 「你就这么有信心?」 「我没有。」 就算是我真的有信心,我也不能承认我能影响木叶内部相当一部分人的决策这件事, 一旦说出口就不是被调查这么简单的事了。 这个话题陷入了僵局, 直到那个眼熟的实习医生走进来。 她看到纲手的时候眼里好像有星星, 没有一个医忍不会崇拜纲手。但她说出来的话是:「下次医疗班的学习讲座纲手大人能跟止水大人一起来吗?大家都很想得到纲手大人的指点!」 纲手自己都很闲, 这种事再拒绝就太不近人情。 她答应是答应了, 但是对我的名字出现在这里表示了疑问:「为什么是跟他一起?」 实习医生就不假思索地回答:「止水大人也经常会来啊,不过止水大人更擅长战场上的应急处理。」 说到这里她有点抱怨地看了我一眼。 「止水大人就是那种仗着自己恢復能力强在课堂上干脆给自己划一刀示范的典型, 根本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那还真是对不起,但大家都是忍者,上个课见点血也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吧。 纲手把来检查情况的实习医生送走之后又目光咄咄地看向我。 「医疗班?」 「我是医疗班的!」 「我走的时候你还是根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纲手攥着拳,她可是真实的怪力继承人,破坏力比杉原这种年轻人强多了,我唯一庆幸的就是这里还是木叶医院。 她看我不说话,又转移了话题。 「根的事,你了解多少?还有团藏的事,你不是团藏的属下吗,怎么变成了四代的属下?」 「……」我该怎么回答。 「听说你记忆有部分缺损,不记得了?『根』出来的忍者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你也经受过他们的训练吧,身体还撑得住?」 这些传言真是越来越合理了。 我伸手示意纲手大人停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 「这不是以前的我的身体,我是确实死过了。」我说着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看了一眼,「四代也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復活的,刚才我没有直接说,但如果纲手大人想知道这些的话可以去问大蛇丸前辈。」 反正现在谁也找不到大蛇丸。 说不定大蛇丸就在木叶附近,也说不定已经躲到了海底,在哪都一样,只有他还时不时给我传递消息,我也找不到他的所在。 纲手微微蹙眉,显然不是很在这里听到大蛇丸的名字。 「大蛇丸真的偷走了……」 她没说完,可能是不想直接在这里提自己两个爷爷的尸体这种字眼,但是我已经肯定地点头,丝毫没有卖盟友的负罪感。 但我想好歹是盟友,是不是应该帮他一把。 「大蛇丸前辈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做了……咳咳,非常不道德的事情,但是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我想到另一个世界里活蹦乱跳的几个老祖宗,总觉得有点头疼,「也许初代大人很想再回到这个世界上见到什么人吧。」 那一定是宇智波斑。 老祖宗的尸体不知道现在在哪,我去墓地的位置看了一眼,并不在里面,不知道宇智波带土把他埋哪了,或者干脆把尸体毁了。 纲手用审视的目光看我:「你知道的很多。」 第279页 是啊,我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我觉得我马上就会被某些人给弄死了。 「所以四代大人回来第一个就想杀了我。」我点点头,把这件事推到四代头上去,「好啦,您快点走吧,我要休息了。」 纲手却没有急着走,她拿起一摞纸,那是我的病歷和心理测试表。 ……麻烦了。 本来我就不想跟这样外表年轻其实已经五十多岁的前辈交流,什么千手柱间什么宇智波斑都是这样看起来才二十多岁其实有着几十年人生经歷的存在,我对这样的人总是敬而远之,但是纲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坑过我,这样的感觉就像是面对邻居家的长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纲手拿那叠纸敲了敲桌子。 「你是漩涡的后人,那我现在就是你唯一的长辈。」她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冷笑着说,「我们谈谈这份检测结果的问题。」 那天之后的时间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 我不愿意回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纲手问的每一个问题我都差点回答不上来,最后我抱着膝盖说您别问了。 纲手看我看了很久,最后没好气地把那叠纸扔下就走了。 那叠纸就放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但我一个字都不想看。我临走时候放的那张纸条还在桌子上,现在它被一个杯子压着。 我把杯子拿起来,看到纸条背后多了一行字。 ——想要那个位置吗? 那是辉树的字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了。他是没有明面上帮我的能力,但我毫不怀疑只要我答应他就能把所有的竞争对手拉下水。 算了吧,火影这种东西当然是谁爱当谁当。 歷代火影哪有一个是善终的,初代英年早逝,二代死于战争,三代一个操劳几十年另一个被自己的孙子杀了,这边的四代当了一年火影就死了。 别说是火影,就算是其它村子的影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最惨的当属雾隐村,砂隐也不逞多让。 这几天一直没人来打扰我。 我安静地在病房里躺了几天,除了偶尔去那个混乱的会议现场签个到之外就没去过别的地方,鸣人和佐助终于得到了再次来看我的许可,鸣人还好没有在我的病床上跳,佐助的表情…… 佐助那样子就像是当初他住院,现在终于轮到我住院的那种风水轮流转的幸灾乐祸,但又绷着他高冷的模样。 「纲手大人说她是我的远房亲戚哎!」鸣人高高兴兴地分享他最近听到的事情。 他是四代儿子这件事被迫公开了。 虽然波风水门来的那天他还在忍校里上学,但是波风水门直接提到了波风鸣人……也就是漩涡鸣人的事情,就算是再不想知道的人也已经清楚这个事实。 比起九尾妖狐什么的,现在明显是四代的问题更大。 「已经很远很远了,她就是想找藉口管你而已。」我捂着脑袋,又看看坐在一边有点落寞的佐助,忍不住补了一句,「其实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祖上也是同一个家族,所以真要说的话大家都是亲戚。」 「真的?」 「不但宇智波和千手,就连日向也是我们的亲戚,漩涡则是跟千手几乎不分彼此、经常互相通婚的近亲。」 当年忍界的那些家族,反正就只剩下日向了。 把两个吵吵嚷嚷的小孩送走,我本来想休息一下,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可休息的了。按照芽吹医生的说法,好了就不要待在木叶医院浪费资源了,反正漩涡一族和正常人不一样。 纲手大人又说,按照我体内生命查克拉的密度,能死才怪,根本就不用治。 ……所以当初我也不想进医院,我是昏迷不醒的时候进了医院的。 在这个无比混乱又麻烦的夏日,木叶59年的忍校毕业式还是如期举行了。在接到邀请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我记得那里面有几个孩子还说过要我一定过去看他们。 去看看也无妨。 那天我从木叶医院出发,花了0.01秒到了忍校的屋顶,坐在那里远远围观。 不知不觉也有了年轻真好的想法,我很少会这么想,但是现在我也已经……等等,我加起来的年龄也不小了。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年龄忽然陷入沉默,在这里我还真的已经不适合,木叶忍校这种地方。 「止水有多大了?」 「四……咳,今年的话应该是快二十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但其实这群人已经在准备为新火影庆祝了。火影就是用来干活和背锅的(起码五年之内是这样) 第155章 毕业式 这天天气比我想的还要清凉一点。 密实的云层把炽热的骄阳掩盖, 原本那么炎热的天气显得稍微舒适了一些,对此最高兴的就是那些在今天即将毕业的小忍者们。 今年跟往年一样达到了百分之百毕业率,没有人在毕业考试里被淘汰……实际上下忍几乎是没有门槛的, 反正抓猫抓狗这种任务也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 这些小忍者只要最开始能够进入忍校就几乎没有悬念了。 「大哥!明年我和佐助也要毕业了!」 鸣人拽着我的袖子, 眼神亮晶晶的, 就差点直接对我说想要礼物了。但是你老爸都復活了,要礼物这件事为什么不直接问你老爸……算了,还是按照惯例我替他送吧。 第280页 然后我绕过去也问佐助:「佐助呢?」 「我不需要。」 「好, 也会有佐助的份。」 这样的对话基本上每天都在发生, 宇智波佐助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就轻轻冷哼一声不跟我说话了。看他耳朵还有一点点红, 小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礼物。 我每次替小鼬给他弟弟准备礼物, 替四代给他儿子准备礼物,总觉得我自己是在扮演奇怪的角色。 「大哥,我以后要当火影!」 「算了吧, 火影很累的, 还有过劳死的危险,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火影都没有带好下场的。而且,你当了火影就连吃拉面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说的理直气壮,都是实话, 鸣人听到之后困扰地摸着后脑勺, 震惊地睁大眼睛。 「真的连吃拉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还没说话, 佐助就插话了:「拉面那种食品本来就不健康吧, 少吃点比较好。」 这两个小孩又要打起来了。 我一人搓了一把脑袋, 任他们两个闹腾,就从这里离开了。走到毕业的孩子们那里时候, 日向家的孩子还特意往我这边看了。 我记得,他叫日向宁次,我跟他没说过几次话。 「止水前辈。」他直接走到我这里,把一个纸包递给我,「有人给你的,不想要的话可以丢了。」 他以前没这么跟我说过话,日向一族的少年总是温文尔雅的,他们在成年之后都穿着和服,日向宁次也是这一辈的天才。现在他微微皱眉,但还是保持着不错的礼貌,等我看到那个纸包的时候我就差不多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个态度了。 又是日向辉树吧。 自从日向辉树从日向一族在根部的弃子变成了木叶掌握着根部力量的人,他在日向一族的位置就变得有些尴尬。 即使不能摆在明面上,他现在也算是木叶的高层之一,可日向分家人的生死受本家人掌控,但本家的人又不敢杀他,他对木叶来说还很重要。如果说他是日向一族的人,但日向一族跟他的关系又非常尴尬,日向一族早就抛弃他了,他也十几年没回过日向,强行拉关系也没有必要。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我从日向宁次手里接过那个纸包,他还是有点皱眉地看我,但没有多说什么。 他也是日向分家的人,日向一族分家的天才无论多有天赋,都不会有更多的可能,能达到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是日向宁次的极限了。 准备走的时候,日向宁次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要插手日向一族的事?」 我有点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记得我管日向一族的事情,他们这边的那些人我都是尽量敬而远之,无论是本家还是分家的成员都不像是会接触我的样子。我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他跟你说什么了?」我想了想,「我没有插手过日向的事情,村子里的任何事我也不打算参与。」 日向宁次看我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就走了。 我本想追上去问问,但是其它的孩子跑来缠上了我。 「止水前辈!」 「止水老师!」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但还是在转身的一瞬间深唿吸换上一副笑脸:「好啦,我来了,按照约定来看你们了。」 这些孩子越来越喜欢追着我跑了,明明我上课的时候都在跟他们胡说八道,不管是医疗忍术还是战斗经验对我来说都是在战场上才会用到的东西,和平年代的小忍者们能听得进去我就觉得很奇怪。 「止水前辈,说好的礼物呢?!」 其中一个刚毕业的忍者就那么期待地看着我,完全不管其实我并没有说过这种话。 不过还好,我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我还真的就给他们准备了礼物。好不容易哄好了这些小孩,我从喧闹的场景里躲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就看到旗木卡卡西也懒洋洋地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最新一本的亲热天堂。 我伸手就把他的书拿过来,他今天心情不好或者是其它的原因,没有阻止我的动作,只是轻轻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 「三代大人让我带一班学生。」卡卡西说的漫不经心,「他答应我,他们只有通过测试才能成为我的学生。」 「那根本就没人能通过你的测试了,去年不就是这样吗?」我随手翻开那本书,只看了一行就放回去了,「明年吧,你带鸣人不是很合适。」 「老师的孩子啊。」 原本这件事应该是他会同意,但是四代回归又背叛木叶对他来说影响太大了,旗木卡卡西看上去情绪就不太对,我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那头白髮。 哎,这次他就记得闪开了。 「卡卡西,记得去木叶心理谘询部门看看,你这样跟我有什么两样。」 旗木卡卡西根本不理我的话,他从我手里拿走了那本书,还用同病相怜但是他就是比我表现得好的眼神看过来。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纲手大人不是说你还想自杀吗?」 「就跟你不想一样。」 这种对话向来结束的很快,干脆就没有了话可说,在气氛接近沉默的时候我看到窗外飘过的白色羽毛,就稍微歪了歪头。 「卡卡西,说起来你在木叶看见过白色的乌鸦吗?」 第281页 上次山城青叶说木叶的乌鸦打起来了,原地还有白色羽毛这事我还记得呢。不管是他还是我都没养过白色的乌鸦,我和山城青叶都养了一群外人分不出来的黑乌鸦。 旗木卡卡西往外看了一眼,就站起来。 「幻术吧。」 我眨眨眼,根本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可能是我已经习惯往我自己身上套幻术,外面的幻术要影响到我反而变得很困难。 「先出去看看。」 我直接飞雷神出了这个房间,卡卡西还要从这里出去,但当看到外面一片安静的时候我就知道问题大了。 大蛇丸正站在教学楼的楼顶,拿着一把雨伞,还在拍白色羽毛里的写真。 周围的孩子们大多数都昏迷了,还有一些忍者反应过来自己解除了幻术,正在四处寻找醒着的人,不过幻术还在继续,没什么幻术抵抗力的人叫醒也没用。 「大蛇丸前辈,你回木叶做什么?」 他不是躲得很好吗,怎么忽然就回来了,还这么高调地出现在木叶闹出这种事。 大蛇丸正在让药师兜给他拍照片,看到我来了之后还心情愉快地跟我打招唿,他表情是那种病态的笑容,甚至还拿着那把伞转了个圈。 「在哪里都混不下去了,所以我决定回木叶,提前进行我的木叶崩溃计划。」大蛇丸说的极为淡然,甚至有一种放弃的感觉,「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你们都会把锅甩到我头上,那我就真的做点什么吧。」 我看大蛇丸几乎是看破红尘的表情了。 「他追着你打了?」 我问大蛇丸。以宇智波带土的性格,说不定真的可以三番两次地找大蛇丸的麻烦,再加上我也时不时去找大蛇丸,日向辉树也有可能找到大蛇丸,他自己本来也就有不少仇家…… 大蛇丸惨然一笑:「日子过不下去了,一起死吧。」 真是太惨了。 我镇定地掏出另外半份报告,上次没来得及给他,现在看在他要死的份上我决定不让他回净土之后我再烧给他了。 「拿着,走好。」 我把这份二代批改的报告给他之后,他迅速扫了一眼,忽然就睁大眼睛。 大蛇丸喊住他的小跟班,急急忙忙地说:「等等,计划推迟,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就在这里围观。 不是我要说,你大蛇丸已经在木叶了,这里的暗部都已经注意到你了,三代都已经往这边来了,你现在打算走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 说着说着我就察觉到背后破空而来的气息,稍微闪了一下身体,从幻术的光流里出现了几个戴着动物面具的暗部。 唔,不是暗部,这好像是大蛇丸的人。 他有几个混进木叶暗部的心腹也正常,再怎么说他也是木叶三忍之一,甚至曾经有实力竞争火影——虽然也压根轮不到他。 「止水君,不动手吗?」 大蛇丸的表情就好像是让我快点动手他马上假装重伤跑路。 但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跑了,起码要等到主要人员全都来了再说。 所以我安详地站在那里,甚至晃了晃我手里装着糖果的纸包,拿出糖果来吃了一块顺理成章地借着那点尝不出来的甜味吐出一口血来。 「我还在养伤。」 我理直气壮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大蛇丸崩溃地拿出了木叶崩溃计划0.9版本。 第156章 沖天揪 这个夏天的木叶是最为混乱的, 但也是留在木叶的力量最多的。 不光是三忍另外两个全部回来(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跑了),根部的事情也解放了一大批有实力的忍者,虽然他们或多或少有点问题, 但唯独战斗这件事上毫不含煳, 我看大蛇丸挑这个时候来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说不定临死之前还想把一些陈年秘密给公布出去。 我十分平静地从大蛇丸身边走过去, 他也没対我动手,直到我从角落里揪出一只在假装昏迷的小孩。 我看着奈良鹿丸一副他就是不醒的模样,顺手就把他提熘下去了。 「别装睡了, 快起来。」 我揪揪他的沖天发揪, 把奈良鹿丸从装睡和摸鱼的环境里叫醒。虽然没怎么见过面,只是在鸣人和佐助班上才会见到他, 但他显然是认识我的。 「真麻烦啊。」我听到他这么嘟囔。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个情况摸鱼也不是那么回事, 但是要干点什么我还是个病号,即使纲手大人都说我好得差不多了打她也同意现在不能进行战斗,可是我跟大蛇丸又是同盟, 万一他把我的事抖出去又是另一种麻烦。 「你实习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话出口就看到眼前的奈良少年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表情看我, 他差点就准备从这里再睡过去。 「我还没毕业。」 「呵,你要是生在战争年代,都可以进暗部混成队长了。」 现在的小孩就是待在忍校太久了,十二岁之前确实需要保护, 但是像某些总是需要划水的小孩就应该拎出来早点工作比较好。一想到过去的我一直就是在不该工作的年龄做些超多的东西, 我就対生活充满了怨念。 两句话的功夫我已经把他放到了外面安全点的地方, 让他赶紧去找不知道在哪的纲手我就折返回去。 第282页 奈良鹿丸虽然是懒散, 但比一般的小孩还靠谱一点, 我知道这种人考倒数第二纯粹是因为他想不出鸣人到底怎么把题目做出负分来的。 「卡卡西?卡卡西?」 我找到卡卡西的时候他正在跟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忍者战斗,我低头一看这不是雾隐的护额吗?雾隐忍者怎么哪里都要掺一脚, 连大蛇丸都要跟他们合作,回头还是应该问问宇智波带土。 在我提着刀加入战局的时候旗木卡卡西不是那么高兴,砍瓜切菜不再藏拙把那几个忍者解决之后他还问我来干什么。 「你不是应该好好休息吗?」 「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什么吧!」 跟宇智波带土打架那才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切成两半,现在不过是站在原地或者用点刀忍术就能解决的事情対我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 在対上卡卡西不贊成的目光之后我考虑到目前的情况难得服软,我说好吧那我之后就不插手了。 「但是大蛇丸在上面,我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卡卡西往上看的时候,三代已经过去了。 昔日的师徒在那里战斗,大蛇丸从来都没有跟我全力战斗过,我也就很高兴地围观一下所谓三大仙人所在之地其一,湿骨林传人大蛇丸的战斗方式。 我是打算离远点的,毕竟那边的蛇实在是太多了。 「我让鹿丸去找纲手大人了,待会自来也大人应该也能注意到这里,等他们来一个感人的师徒四人再会吧。」 拍拍卡卡西的肩膀,我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我也不觉得就这一时半会能出事。 听到师徒四人的时候卡卡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他也没有说什么。 眼下还有很多能做的事,先把现场的事情处理好再说,能帮暗部传消息还有一定组织能力的卡卡西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看到没人照顾那些乱跑的小孩之后,我决定把那些往战场中心跑的小兔崽子都给揪回来。 「鸣人啊。」 我提着他的衣领就把小孩从墙上扒拉下来,「不是说好了今天不要惹事的吗?」 金髮的小孩扑腾了两下,发现是我之后松了一口气,他吵吵闹闹地跟我说:「三代爷爷有危险!我要去找三代爷爷!佐助也不见了!总之大哥快点跟我一起去,三代爷爷那边过去了一个奇怪的变态啊!」 所以那个奇怪的变态说的应该就是大蛇丸。 怎么说呢,他被这么形容我是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觉得非常合理啊。我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性别是男是女,年龄又是多少,反正只要每次看到的是大蛇丸就行,细节我是不打算追究。 「难道你去了就能帮上忙?」 「我有九喇嘛啊!」 鸣人说的太胸有成竹,以至于我都愣了一下。 「你跟九喇嘛商量好了?他愿意帮你?」 「九喇嘛是我的朋友啊!」 好吧,跟尾兽做朋友也不是不可能,但九尾这个死傲娇竟然能直接说帮鸣人,我也觉得不愧是漩涡鸣人。 我把小孩放开,给他指了条路。 「那你去吧,记得不要跟那个变态打,听你三代爷爷的话。」 鸣人说着好耶就往上跑,刚跑了两步又回头対我说:「大哥不要跟人打起来,你还在住院呢!」 我只好再挥挥手把他送走。 就算我现在还在住院,木叶能打过我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如果我打算动用我的万花筒写轮眼,那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毫无防备中一次几乎就是我的胜利,无论是别天神还是御黄泉这样并非由战斗而生的幻术,放在战斗中却比纯粹的攻击性忍术可怕得多。 刚才有一瞬间好像瞟到了宇智波带土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好,不管大蛇丸有什么计划,我现在就可以回去睡—— 「啧,围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看到那些正在准备进攻的忍者,不知道是大蛇丸的人还是别村的间谍,我只好带着郁闷的心情重新拔刀出鞘。 「你们知道你们打扰了一个重病号的睡眠吗?我可是很赶时间回去睡觉的啊!」 解决这几个忍者花了几分钟时间,在我低下去看他们到底是哪个村子忍者的时候,有一手里剑向我的方向飞过来。 我抬起头。 好嘛,宇智波鼬,你也来了。 穿着黑底红云衣服的青年这次是以本体出现在我面前,既然他在这里就说明晓组织还有其它成员也来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四代也穿着这身衣服过来,那就不是单纯的叛忍组织这回事了。 「鼬君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我说着又躲过了几把手里剑,这倒不是宇智波鼬扔的了,我看了远处的不知道什么忍者一眼,他们就在混战之中不知道去哪了。 宇智波鼬回答:「没有,我只是顺路。」 「既然顺路就不要为难我了,我真的很想回去休息。」 我抓了抓头髮,在刚才的战斗里头发散掉了,还好我眼疾手快把美琴大人给我的髮带抢救了回来,但看现在这情况也不适合让我找机会把头髮重新绑起来,于是我就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宇智波止水,我弟弟在哪?」 「……」 我还没找到宇智波佐助,刚才他跟鸣人一起跑没影了,我这不是打算去找吗?我看宇智波鼬的意思,他今天又是来兴师问罪的。 第283页 「你限制了他的成长,我把他——」 「我说,鼬君,能不能対你弟弟好一点。哪有哥哥这么対弟弟的。」我打断了他的话,「而且你还要这么下去吗?」 「你在说什么?」 宇智波鼬没能听到他想要的回答,还被我打断了发言,表情有点不悦。但他还是往我这边走过来,随时都准备対我动手。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鼬君也是我弟弟,你也希望我这样対你吗?」 这话让他忽然变得有点恼火,他压下原本的情绪,放下原本准备结的印,看我的眼神有点危险。 「宇智波止水,你算什么?」 我有点困扰地回答他:「我不是吗?我还以为鼬君能记得我。」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在找佐助,我一小会儿没看着孩子他就把佐助拎出去不知道干了什么。宇智波一族虽然确实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但是我还是这里面明面上活着的最大的一个,宇智波带土这种人到底是十三岁还是三十岁谁知道。 在跟宇智波鼬搞清楚这些事之前,我还不至于真的让佐助离开名为宇智波一族的这把已经破破烂烂的保护伞。 「受伤了?」他问。 「四代差点杀了我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鼬君现在要跟我动手的话我还真的没什么把握。」我诚恳道,「不要再対我用月读了,太疼了。」 这段时间疼够了,要不是这些人我一个都捨不得杀,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本来站在这里还要対峙一会儿,但是大蛇丸和三代那边传来了惊唿。 往那边看过去,虽然有着一定的高低差但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三代的结印顺序,似乎是某个很不妙的忍术。 我脱口而出:「师徒重逢用得着尸鬼封尽吗?!」 这是多大仇啊!怎么这就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了,我是错过了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猿飞日斩:我就是做做样子,怎么宇智波止水还不来 第157章 不做人 我下意识看了小鼬一眼, 那眼神应该有点抱歉,然后我就飞雷神离开了原地。 还好刚才大蛇丸站着的地方我留下了飞雷神印记,现在过去也不算晚。 先是贴着大蛇丸的脸给了他一刀让他退开, 然后我想阻止猿飞日斩用那个忍术的时候, 他确确实实被打断了, 但不是我。 纲手带着一种噼裂山石的气势从天而降, 直接砸塌了两层楼。 「……」 好像我不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反正纲手大人也是要阻止的。不过也算是帮忙挡了一刀,现在大蛇丸就在用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看我。 他肯定也知道尸鬼封尽是什么忍术, 四代的灵魂还是他从漩涡一族的神社里解放出来的, 如果这下他被关起来,那管他什么长生都没有用, 尸鬼封尽是把人的灵魂禁锢在死神体内的忍术。 「大、蛇、丸!」 纲手气势汹汹地往大蛇丸那边走, 我慢慢地挪开,走到了猿飞日斩面前,把老人家扶好看戏。 毕竟猿飞日斩说是装病也还是个病号, 他还穿着一身居家休闲衣服就这么赶过来了, 现在看到纲手来暴打大蛇丸,这个实际上是三代火影的老人还扶着腰坐到了一边。 「纲手啊……」 大蛇丸表情也有点怀念,估计是怀念以前不会被人追到天涯海角的时候,但他随即露出残忍疯狂的笑容。 「你要是再来晚一点, 老师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一边跟猿飞日斩一起看戏, 一边想我们这一门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真的是传统, 不能再传统的传统。 我把这个想法跟猿飞日斩一说, 没想到猿飞日斩颤颤巍巍地指着大蛇丸的方向。 一回头, 我就看到站在大蛇丸身边的两个人。 好傢伙,初代和二代真的出现了。 「你这傢伙!」纲手根本就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大爷爷和二爷爷, 她不但没有愣在那里还当场捏了捏指节就向大蛇丸冲过去!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还有点迷茫:「这里是木叶吗……哎?小纲?」 我把装病的三代往二代那边一推。 「来吧,师门传统。」 这话说的他们都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做出无辜的表情,其实我也是他们师门的一员,但我现在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仔细看看这两位火影也不是被秽土转生出来,但还好也不是完全的復活,估计待会灵魂还是要放回去的。 我安详地准备看戏,心里想的是为什么自来也还不来,这齣剧目缺了他可是很麻烦的。 但是—— 「漩涡一族?为什么你身上有我的查克拉?」 初代刚刚搞清楚自己在哪里,就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他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但是没有得出结论。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总觉得这个初代是想把我拆了看看里面的零件有没有掺水。 「你看错了!」我大声说。 「我自己的查克拉我会认错吗?」初代已经撸起袖子冲上来了,「你也是木叶的忍者对吧,现在好像是应该暂时攻击木叶的忍者,稍微有点无奈……」 你这个表情根本就没有一点无奈的,甚至还想杀了我啊! 在被他的木遁触及到之前,我安详地使用了飞雷神之术,落到远处这次吸引了二代的注意。物品本想破罐子破摔拿出宇智波泉奈的刀和老祖宗……哦老祖宗留给我的就只有刀法和一些惨痛的回忆,还是算了吧。 第284页 宇智波带土!救命!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用乌鸦确认了宇智波带土正在偷偷围观的方向,用飞雷神之术一路上跳跃空间直直地往宇智波带土那里过去! 背后庞大的树海已经波及过来了。 不过好在二代自己也没有在木叶留几个飞雷神坐标,他没追过来,而是继续和自己的学生们叙旧。自来也还是没有出现,我甚至在猜想他是不是在哪睡着了或者干脆已经离开了木叶,不然这么大的事他没理由不出现。 「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啦!」 正在吃红豆糕的宇智波带土,看着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我,还有正在我后面追过来的初代火影,大脑一片空白。 他现在还是在伪装宇智波斑的身份。 但宇智波斑的身份很有可能骗不过千手柱间,他们才是那个时代的挚友,而且宇智波带土本来就比宇智波斑高一点。 「你……」 他说了两个音节,千手柱间就追到了附近,宇智波带土从那些木遁里闪开,不得已使用了他的写轮眼。 初代一看到写轮眼就很高兴:「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那样的表情我还以为他看见的是宇智波斑,但是初代又看看我,表情有点疑惑。为什么漩涡会叫宇智波叫哥这种问题他大概一时半会想不清楚。 我当场就卖了宇智波带土:「他是宇智波斑的继承人!」 初代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精彩,眼睛很亮,看起来好像本来是灰暗的丛林忽然之间被阳光普照。他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到了我们中间,带着一点好奇的表情。 「斑的继承人,也就是说……」 「但他是木叶的忍者,你可以打他!」 宇智波带土现在都没有叛忍的资格证明,他就是个在慰灵碑上的人,现在要么没名字要么是木叶的英雄,不管选哪一个都不妨碍初代已经很感兴趣地想跟他打一场。 「宇智波止水!」 「我还是重伤人员,你忍心看我跟初代火影打架?」 我扔下这句话就发动了远距离的飞雷神之术,干脆转移到了木叶的外围,这里没有被幻术影响,那些人也不会注意过来。 刚落地松了一口气,我准备回我的医院病房,忽然就停下脚步。 低头看到粘附在我身上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一个初代火影从天而降落到我面前,他跟刚才那个不太一样,不过这不妨碍我知道他跟刚才的一样难对付。 这个千手柱间好脾气地解释说:「这是木分-身。」 我真的很想回去睡觉,而且这附近虽然已经是疏散了人群但难保不会有人看到,在初代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动手的时候,我幽幽地说:「木遁查克拉是二代的木遁实验,能不能不要跟我打,我还重伤未愈。」 千手柱间则是很不解地问:「但你看起来没事啊。」 是啊,我是看起来没什么事,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就不能让我摸鱼吗? 最后我站在一边,初代站在一边,我想了想,就问他:「您能够直接感应到这些查克拉吗?」 他就走过来说想看看,我犹豫了一下让他接近,反正就算他忽然动手我也有机会转移,千手一族怪力是离谱了点但不会当场让人死亡。如果是老祖宗在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近身的。 初代就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初代说的很好奇,我都能直接感受到他的探究欲望,他随手结印把这里也变成一片树海,「扉间应该是做不到的,这种情况应该是我亲自动手给你做的,但我完全没有记忆……」 我就听他在说。 越说我越觉得不对,初代已经开始想这个世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很快又归结到秽土转生的话没记忆这件事上去,他兴致勃勃地跟我说现在我的身体就是用木遁查克拉作为生命循环维持下来,还有我体内的那棵植物—— 他不是猜到这个地步,而是那几棵红色的植物早就失控了,从我的衣袖或者领口总会露出一点来。 最后,千手柱间看着我,他说:「按理来说你应该已经死了,是用我的查克拉来维持生命的。」 很久,我才从一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里挣扎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总觉得事情开始变得出乎意料:「是这样吗,那还真的不是个好消息。」 就算是我忽然听说自己已经死了也不会那么镇定,搞得对面的初代慌里慌张地开始解释说我还没死,只是自身的生命力已经不足以维持现在的消耗,那些木遁植物留在我体内就是用来帮忙维持生命力的。 我就嘆了口气。 「不是要跟木叶忍者战斗吗?」我说,「我不跑了,来跟您打一架。」 这下不想战斗的变成了千手柱间。 他有点支支吾吾的,但还是委婉地说:「也不是非要打啦,小纲还在那边,如果真的打伤了你我没法交代啊。」 所以对大蛇丸那里就是暴打宇智波带土交差对吧。 看样子宇智波带土是很耐打,而且在初代的攻势之下一时半会还跑不了。 「所以,我还能活多久?」 我直截了当地拆穿他的伪装,问了他最核心的问题,在问出这句话之后他就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那头柔顺的长髮都被他揉乱了。 第285页 「生命力够的话活多久都有可能,但是你身体里的木遁查克拉你自己控制不了,可能……可能你现在不算是人。」 他疑惑至极,又补充说,「你不知道身体的事,我不至于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做这种事吧?」 也不是不可能。 另一个世界的你多活了几十年,心黑的很。 我说为什么那次我醒过来之后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很抱歉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不做人,就没有问题啦! 宇智波止水: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第158章 欺骗者 人的一生总要经歷一些糟糕的事情, 在第二次即将到达十九岁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人了,真是可喜可贺。 当初空白的一年找到了解释,所以就是因为我本来快要死了他们才怎么也不肯对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想想就算是我搞清楚了一切也不一定能怪那两个人, 老祖宗在某种意义上让我的人生大起大落, 彻底摧毁了我又拯救了我, 但对他来说他就只是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有了解释, 为什么他们不让我离开,又为什么初代总是那么抱歉地看我。 「你还好吗?」千手柱间有点烦恼,他后悔地走来走去, 「我好像不应该告诉你。」 半晌我找回自己的声音。 「比以前好多了。」 确实是比之前好多了, 先不提他说的这番话可信度有多高——虽然我确实不觉得刚被拉出来的死者看到不认识的灵魂会现编什么谎言出来,只是听到这里忽然就觉得事情还是有希望的, 毕竟我人都死了好几回还站在这里已经是赚了。 哪有人经过数次死亡还能完好无损? 至少我现在忽然想通了, 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连带着看眼前这个在年轻时候就死去还显得有点迷煳的初代火影也看着顺眼了起来。 千手柱间顶着满脑袋问号,就差问我是不是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了。 「还是要谢谢你, 」我对他说, 手里的刀已经轻轻□□,「但是也该打一场了,您现在算是什么状态?」 他显然不知道。 「不知道!」千手柱间回答,「但是忽然看到木叶已经是几十年后了, 我还有点不太适应。」 可以, 那就杀了吧。 反正也不是活人, 就算看起来再像也不行。 这样的禁书所制造出来的结果再像是活人, 就越需要牺牲一些不应该牺牲的东西, 这也就是它们被列为禁术的主要原因。大蛇丸在研究自己的人体改造的时候不知道搞出了什么副产品,就跟二代说的一样, 明明有着大好天赋还是每次都撇开光明的道路往歪门邪道上撒丫子狂奔。 「……」 「好了,我们开始切磋吧!」 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现在兴致勃勃地要打起来的人变成了千手柱间,他在看到我拿刀的姿势就已经有点精神起来,不知道那边的宇智波带土有没有逃出生天。 他没有再用大规模的忍术,可能是顾及到这里确实是木叶。 为木叶进行植树造林活动今天的份已经足够,再这样下去今年的下忍的第一个任务就要变成在木叶砍树了。 千手柱间,是我最不想对上的那一类对手。 在我又一次从他身边铺天盖地的木遁那里飞雷神,他一直都很懂怎么破坏沿路上的飞雷神印记,就算真的把飞雷神印记按在他的木遁上他也能很快反应过来,而体术方面…… 我不是很想跟能砸穿地板的千手一族打正面。 「你的刀法……」 千手柱间的眼神越来越亮,他快乐地问,「跟斑很像!你跟斑有关系吗?」 有啊,一个小时之前我还是他的债主,但是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了,反正是家里血缘关系很远的老祖宗……嗯,好像也不是很远,如果我的父亲是那么被制造出来的话,那我们确实算是比较近的亲戚,就是不知道千手扉间当初到底怎么做的。 「承他教过一段时间。」 「斑也被復活了吗?」 「还没有,但他当年没死。」我毫不犹豫地卖了老祖宗,「初代,你被他骗啦,当初宇智波斑从终结谷活下来了。」 饶是千手柱间也没能第一时间从这句话带来的影响里摆脱出来,我趁机躲开他的攻击踩着木遁的枝干飞到附近二楼的窗户上。 「斑他……」 千手柱间想了想,没第一时间说出他的推论。 我点点头,跟他说了点后续的事情:「不过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清楚,他没想杀你,你却打算杀了他,最后死的却是初代你,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总是很遗憾。你们老人家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但是宇智波斑的继承人,就你刚才看见那个,还准备继承他的意志毁灭世界。」 千手柱间一脸不愧是宇智波斑的模样。 我面无表情地说:「麻烦你把他打一顿。」 在我对千手柱间说着这些事的时候,原本乱成一团的木叶已经基本恢復了秩序,有人接近之前我就结束了这个话题,虽然可以对已经死了的初代随便透露,那也是因为他死了,不会轻易影响到现在的世界。 我就是打算了一下老前辈心里的遗憾,说不定到现在他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自责,千手扉间对我说他哥是因为杀了宇智波斑才郁郁寡欢含恨而终的我本来是不信,二代对宇智波斑成见太深,但越接触我越是觉得有可能。眼前的这个初代火影没有多活那么几十年,还死在了终结谷之战后面没几年。 第286页 真是辛苦二代了,每次都是他在处理后面的烂摊子,但我是不会同情他的。 「刚才就有个少年一直在看你。」千手柱间准备走的时候这么说,「是来找你的吗?」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想起来…… 完了,忘记被我抛下的小鼬了! 宇智波鼬就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距离有点远应该听不清楚我们的对话,但是初代走的时候还跟宇智波鼬打了个招唿。 我听到初代解除木分-身之前在那里自言自语:「宇智波一族的孩子都这样……」 醒醒啊,我忘记告诉您宇智波一族就剩下这么几个孩子了!统共就四个活着的您刚才一个小时之内见了仨,还有一个差点就能见到。 我有点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把刀收起来,往小鼬那边走。 地上的木遁差点把我绊了一跤,这里已经是没法走人的地步了。 「不是去医院吗?」 宇智波鼬淡淡地问。 只是一句话我就知道这孩子又生气了,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我多了解他啊,这时候就算是哄……也是哄不好的。 「鼬君,我其实……」 「去医院。」 然后我就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跟他大摇大摆进了木叶医院,医院里大部分的人来去匆匆,医忍都赶往现场,我们从医院的走廊里穿过,到了我住了一段时间的病房。 病房里还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送来的花,哪里像是来探望病人的,我觉得更像是来扫墓的,我就躺在那里是一块安详的墓碑,等我死在那里他们就可以完成自己的任务高高兴兴地从这里离开,再也想不起我的存在。 宇智波鼬每次都能给我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经常会在晓组织里偶遇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甚至长高了不少,可是当他真正这么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缺席了这么久,就跟上一次面对另一个小鼬一样。 「佐助还好吗?」我这才有时间来问这个问题。 宇智波鼬避重就轻地回答:「他很好,我会让他走上该走的路。」 但是宇智波佐助该走的路应该由那个孩子自己决定,就算是小鼬也没办法给他决定所有的事情,这样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我嘆了口气,认真地看着宇智波鼬:「佐助不是你的所有物,他是他自己。」 宇智波鼬只是平静地回答:「你连我都不管,还要管宇智波佐助的事?」 这话就很干脆地把我问住了。但我不是不想管小鼬的事情,当初也是你直接拒绝了我,现在又要来找我……所以说到底是口是心非的小孩,明明就很想要我去把他拉回来吧。 「我就在这里。」我说,「我还欠你一件事没做,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来。」 也不只是一件事,无论有多少都没有问题。 我在看到宇智波鼬稍微皱眉之后就补充了一句:「只剩下我们了,不要再一个人了,这样下去我只能看着你也从我身边离开……好了,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宇智波止水,但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 整个宇智波一族只剩下我们,事实上我们宇智波一族本来就已经走向末路,宇智波带土还天天想要让全世界的人做美梦,宇智波鼬已经成为了全忍界都知道的罪人,而我又是已经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过,只有佐助才是这个原本古老的大族的希望。 但这棵希望的小苗马上就要被宇智波鼬给掐折了。 「宇智波止水。」他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带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你说过一句实话吗?」 难道我不是宇智波一族最诚实的小孩? 我疑惑地看着他,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我有时候会为了木叶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很多人骗来骗去,但是我明明已经是宇智波一族说话最直白情绪最真实的那一个了。 「鼬君的话我也没办法反驳,毕竟我说过的谎话太多了。如果鼬君真的需要,问什么我都会回答。」我看着他,「但我想了想,我从头到尾只有一件事对你说谎了。」 宇智波鼬背光站在窗户那里。 我看到外面的羽毛早已停歇,但是一片璀璨的天光从密集的云层那里坠落下来,从远处传来最后的战斗声音,但是大多数地方已经在收拾残局。 「对不起啊鼬君,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宇智波止水。」 作者有话要说: 有宇智波带土还不坑,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第159章 少年时 我记忆里最鲜明的那些颜色都是来自跟宇智波鼬一家相处的时间。 作为那个宇智波止水的我, 为了宇智波一族加入了根,成为了那样的存在,没法照顾在暗部的小鼬, 也做不到背离木叶。 在最终做出决定的时候, 我想过如果一定要在木叶和宇智波一族里选一个的话,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最终选择了自取灭亡, 跟宇智波一族样的道路,明知道前方的结局就是毁灭,但还是要这样继续下去。 宇智波一族是我的根源, 我永远不会做出背叛宇智波的事情——这是过去的我所做出的决定。 但是现在的我不一样了。 为了拯救木叶和世界, 跟着那些疯疯癫癫的神经病到处跑,就连发动着战争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宇智波止水, 也不会因为背负着家族和村子的命运就去奉献自己的生命。 第287页 宇智波止水最终成为了宇智波止水。 「当时我不记得,所以鼬君问我也……」我尽量找着合适的说法,看到宇智波鼬没有现在就要动手的打算就继续说下去, 「我跟以前的我也不一样了, 还是把我当做其他人看待吧。」 要是以过去的我的心态来看现在这个我,应该也只会有怀疑人生的想法。 我已经连宇智波都不是了,还当着我的s级叛忍,虽然这边的木叶没有我的通缉令, 但是我已经划了一道的木叶护额其实还在我身上, 现在拿着的护额也不是我的……准确来说是从以前的我身上顺手拿过来的。 「……」宇智波鼬有一段时间没说话。 我看他不打算回答, 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记得初代有一次跟我提起, 如果宇智波一族的人都能好好说话, 这个世界上应该能少很多问题。虽然我总不是作为宇智波出现,但好像也存在这样的问题。 「鼬君可以喊我哥哥吗?就算是要我跟你一起叛出木叶也可以, 但是佐助还小,放过你弟弟吧。」 「我没有哥哥。」宇智波鼬这次回答得倒是很快,「你还是这样,总是想要不该拥有的东西。」 「可我一直把鼬君当弟弟——好好,不说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还能问他,小时候的小鼬还会软软糯糯地叫我哥哥,可惜没几年我就已经上了战场,在这边的小鼬更少叫我哥哥,而且两个小鼬都是非常固执地长大了就直唿我的名字,我再也没听到过他喊我哥哥。 外面的混乱马上就要结束了,再待在这里宇智波鼬也会被发现,虽然我可以随时带着他离开,但我不保证我使用飞雷神的时候宇智波鼬会不会忽然给我一刀,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我会走,你不用担心。这次事件也跟我没关系。」宇智波鼬说话声音很轻,他往窗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来,「你就留在你的木叶吧。」 我有点哭笑不得:「明明选择了宇智波的是我,选择了木叶的是你,怎么又变成我的木叶了?而且木叶是大家的。」 宇智波鼬情绪不是那么好,他用有那么一点嘲讽的语气说:「你不是要当火影吗?」 我震惊地睁大眼睛。 「谁说的啊!」 我自己都还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已经跨越千山万水到了远在雨之国的小鼬那里,我只是个普通的s级叛忍,正在想办法让我自己养老退休,这怎么就忽然被谣传马上就要走上无限加班的道路了? 「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根本就不想留在木叶,我明明只想回家养老,」虽然现在在已经没有家了,但随便在木叶的哪里或者忍界哪个角落都无所谓,「鼬君也了解我,火影什么的,我要是想当火影早就帮宇智波一族谋反了。」 到时候顺便干掉宇智波富岳上位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一个大忍族的族长几乎是不可能担任村子的影的,虽然富岳大人一直待我不薄,但似乎先谋反再踹掉他上位是我最好的选择。 对话被一瞬间的敲门声打断了。 那个我这两天已经很熟的实习医生小心翼翼地在门外问:「止水大人回来了吗?刚才听人说你回医院,是又受伤了吗?」 我知道她为什么不进来。 上次她敲门进来看到满房间的血,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差点就跟纲手大人一样患了恐血症,自那之后她都先确认我这里没什么血迹才敢进来。虽然她一再强调她自己足够坚强,但果然还是给她造成了负担。 我眨眨眼,用最平静的语气对她说:「没关系,还活着,先去救治其他人吧。」 但是小姑娘理直气壮地接着说:「您没事就好啦!但是纲手大人让我告诉你,既然还喘气就去医疗班帮忙,不要摸鱼!」 房间里的宇智波鼬和我有点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我把视线从门口挪开,重新看向宇智波鼬,在他还没做出什么动作的时候就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我抱住了我们家流浪在外的小孩,但是他的苦无已经扎在我腰腹间。 「很疼啊鼬君。」 我没有在意他的动作,反正被苦无戳两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抱紧宇智波鼬,把他按在怀里,只觉得很久没有抱抱他了,小鼬又瘦了一点。 他或许察觉到了我的想法,又或许只是说出了他自己想说的话,拿着苦无的手最后还是收了回去,他试图推开我:「别把我当小孩子了。」 但你明明还是个小孩啊。 我在心里嘀咕,但是没说出来,根本没有打算松手:「鼬君才十六岁,对我来说就是个小孩。这里是医院,稍微留点伤口也没关系,到时候我说是初代做的也可以。」 「宇智波止水,你才是那个最想掌控别人人生的人吧。」 「……有吗?」 「你想让我回到木叶,跟我想让佐助恨我有什么不同?」他声音已经没最开始那么沉稳,「以前也是,擅自就抛下我去死,还让我自己去面对木叶给出的选择,你站在了宇智波一族那边,我只能站在木叶的立场上,难道不是你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微微一愣。 我还没这么想过,对我来说那时候的选择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是想要放手一搏或者马上就去死,我没有想丢下作为挚友的宇智波鼬,而且…… 第288页 「没有啊,我不是留下眼睛陪你了吗?」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音节干脆咽回了肚子里,重新换了个语气对他说。 「——小鼬,让我抱一会儿,现在不是在陪你吗?」 我好像不知不觉之间欠了很多人东西啊。不管是那边那些人,很多承诺我还没完成就走了(实际上也就是本来打算坑的盟友),还有辉树,到现在我都想不出怎么面对他,宇智波鼬也变成这样苦大仇深的孩子,宇智波一族变成这样只能说跟我有关,再这样下去我就算去地狱也还不清了。 「放开。」 「真的吗?那我放手了。」 在我真的放手的一瞬间,宇智波鼬自己抱住了我。这个拥抱是彻底地带着血腥味的,我就知道每次见面都要来这么一次。 小鼬的怀抱还是有点冷的。 比起外面稍微还算有点高的温度,宇智波鼬的身体算得上冰凉,察觉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想了几秒钟,就在宇智波鼬打算说什么之前先问他。 「身体怎么回事?眼睛呢?还看得清吗?」 「……」 「我刚才就想说了,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好的话就不要继续在外面了。木叶这边的事情我能帮你处理,想要把叛忍的名头去掉也很简单,不是做不到。」 我说的时候已经有点觉得麻烦,但是不管怎么样事情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也许宇智波鼬有句话是对的,如果事情不在我的控制下我才会真的焦虑。就算我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我也想要知道那些早就被忽略的东西,只有我才最了解自己。 宇智波鼬慢慢放下手,他并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我嘆了口气:「美琴大人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样的。」 「宇智波止水。」 「鼬君,你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多防备一点,要是我真的想杀你的话,你现在已经不在了啊。」 我眨眨眼,看着逐渐倒下的宇智波鼬,在他有点恼怒的目光之下继续说:「睡会吧,我会送你回晓组织,在你愿意回来之前我不会把你留在木叶。」 宇智波鼬最后被我接住了。 我抬眼一看窗户口正跟来讨命一样爬进来的宇智波带土,他刚刚跟初代打飞了半片森林,现在灰头土脸的,面具也换了一个。 宇智波带土连神威都没用就飞过来掐住我的脖子,但下一秒我就用万能的替身术在他手里变成了一个抱枕。 「带土哥,不是我的错,我也跟初代打了。」 明明都是挨打的,我当时也不是故意往他那边跑的……只是他刚好在那里,所以我就理直气壮地把宇智波鼬放在我的病床上,看宇智波带土怒气沖沖地找我麻烦。 「我再信你一个字我就不姓宇智波!」 「宇智波都被你杀完了,你姓什么不都可以。要打架的话等一会儿,我家小鼬的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总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或者他不想承认。但是小猫咪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160章 血与梦 「宇智波一族的血迹病而已。」 宇智波带土耸耸肩, 看我现在确实不打算理他,就在窗外看不到的地方坐下来。 「嗯?我们宇智波一族还有这种血迹病吗?」 我有点诧异地看向宇智波带土,但是他满不在乎地表示他也不太清楚。无论是哪个血继限界都可能产生血迹病, 但我还真没有见过所谓写轮眼副作用之外的宇智波一族的血迹病。 「你打算怎么救他?你救得了他?」宇智波带土说, 「他活不了多久了, 跟你我不一样。」 宇智波一族几乎就没有长寿的。 只要开眼, 就几乎意味着把生命作燃料成为战斗的机器存在,除了我们还有更多人死在了最好的年纪,原本我就算不死在南贺川也只能活到三四十岁, 开了万花筒之后更是要消耗生命来作为代价。 但是现在我还真的有办法了。 我看了正在无所事事的宇智波带土一眼, 当着他的面直接划开了我自己的手腕。真的没有办法那就放点血,希望小鼬醒过来之后不会介意喝我的血这回事。 「我大概可以, 但你是不是应该走了, 那边已经打完了吧?」 「大蛇丸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把自己的研究成果上交木叶然后去坐牢了,说进监狱是最安全的选择。」宇智波待遇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把事情告诉我, 「初代和二代回去了,老师说想再看一会儿。」 宇智波带土说的轻巧,但我还是特意多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说刚才你在挨打的时候,四代大人就一直在看?」 我问的他已经不想说了, 甚至威胁地看我, 直到我给小鼬餵完血把他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然后熟练地给我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宇智波带土才锤了一下墙。 「这不是你该管的。」 「那你帮我把宇智波鼬带走, 反正他应该也要回晓组织。」我把宇智波鼬抱起来交给宇智波带土, 顺便把桌子上宇智波带土放的红豆糕拿走了一块,「托你们的福, 我暂时还走不了。」 宇智波带土想把他的红豆糕抢回去,但是完全失败了。 他有点烦躁地拿走另一块红豆糕,但还是把宇智波鼬接走了。他一边心疼自己的红豆糕一边嘀咕:「你就这么喜欢吃甜的。」 第289页 「哪有不喜欢甜食的宇智波?」 我有点惊讶地回答他,实际上在吃第一口的时候已经尝到了血腥味。根本就没有甜味,只能尝到血味,但是也不一定真的会吐血,可能只是我产生的幻觉……反正习惯了,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吃甜食。 「啧。」宇智波带土已经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了,「你的血都是甜的。」 甜食吃多了血会不会变成甜的我不知道,但我还是敬业地回敬了他一句:「那你的血一定是红豆糕味的,你可以自己尝尝。」 我把宇智波带土赶了出去。 从木叶医院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拽到医疗班帮忙,自从他们了解了我身体的恢復能力之后就再也不对我轻拿轻放,甚至现在赶着我去加班干活。 出去之后看到木叶的情况已经全部控制住了,那些跟着大蛇丸来的忍者和不知道怎么来的雾隐忍者要么横尸当场要么被控制起来,但是我刚出门就发现猿飞日斩是真的被送医院了,他这次都不用装病了,真的可以住院。 路过的时候我还听到两个暗部在那里八卦。 「三代大人怎么样了?!」 「呃,三代大人没事,但是他气昏过去了。」 所以说我看到猿飞日斩也没受什么伤,但是就被送进了急救室,果然是看到自己的老师和自己的学生在自己面前制造了木叶的混乱,一下子没喘上气。 现在他应该能稍微理解一点旗木卡卡西的心情,而且是双倍理解。 那边的木叶忍校看上去已经塌陷了一部分,就是纲手干的好事,就算是初代也只做了一点植树造林的事,能够造成这么大破坏的也只有我们木叶的纲手……我好像还能听到地动山摇的声音,而且那边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应该是自来也大人的通灵兽。 等到这次事件结束之后,木叶又要有一部分地方重建了。我一边想一边往那边走,把身上又因为战斗产生的痕迹给抹平,总不能再在这里战斗一段,纲手和自来也的事情离我也太遥远了。 还没再看看情况我就被拉到了医疗班,我也算是个医疗忍者,紧急处理我还是很擅长的,就嘆了口气任劳任怨地为他们处理起伤口来。 我还看到那个眼熟的年轻暗部,他现在迷茫地躺在地上,身上有着不少血迹,看上去就快要死了的样子。他还很年轻,声音都有点飘忽,虽然没受多少伤但是刚见这么大的场面委屈到快要哭出来了。 「止水前辈,我是不是快死了!」 「……轻伤,麻烦让开点不要挡着我。」我嫌弃地帮他随手包扎了一下,甚至用不上医疗忍术,准备走的时候又顺口问他,「看到卡卡西了吗?」 「你是说卡卡西前辈,他……」那个年轻忍者思考了一会儿,「他好像往颜山那边去了。」 颜山那边…… 波风水门说不定就在颜山那边看,希望卡卡西不会碰上才好。波风水门一直故意避开旗木卡卡西,要是这次碰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体谅学生的老师也做不到真正让卡卡西放心,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在一个对立面上。 这些事情就是解不开的死结。 医疗班的工作结束之后,终于有人想起我也是个伤员,他们抱歉地看着我,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原谅他们。我嘆了口气,往颜山那边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这场混乱的最终情形是奈良鹿丸来告诉我的。 这个小孩摸着他的沖天辫,一脸不情愿和觉得很麻烦地站在我面前,用他念书一样的语气说:「纲手大人和自来也大人打起来了,木叶学校需要翻修,现在三代大人在住医院。」 听起来好像是纲手和自来也为了大蛇丸打起来了一样。 我看这小孩今天也够累了,就把他拎起来顺路送回了他自己家。今天不管是谁都像是在噩梦里走了一个来回,到现在我还没看到日向辉树,也不知道他在这件事里又出了什么力。 当我下定决心去根部现在的办公室看看的时候,心情就变得很沉重。 想要混进木叶其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如果有根部在的话我会很轻易地把这个锅扣到根部头上,但是现在的根部也不是以前的根部,在来的时候我还稍微犹豫了一下。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跟日向辉树有关系,明明说着要继续为木叶工作但还是做着些擦边的事,我已经…… 总之,我绝不想杀他第三次,就算真的出了问题,也不应该由我来动手。 但是日向辉树还真的就在那里等我。 我还在那里看到了我熟悉的那个实习医生,小医生还穿着她在木叶医院的衣服,看到我的时候有点惊慌。 「你来了?身体好点了吗?」日向辉树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我打招唿。 还真的敢跟我提身体这件事,我一点都不想死。我多看了那个实习医生两眼,反正我身边监视的人已经够多了,不管是谁都想在我身边安插一点视线,就算是告诉我隔壁的邻居和哪来的猫咪都是监视我的眼线也没问题。 「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我已经懒得跟他继续说糖的事了,就直接去问他。 日向辉树非常自信地说:「我答应过你,不会做出格的事,所以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跟别人有关系哦。」 第290页 他看向那个忽然有点僵硬的实习医生,那个实习医生退后了两步,她正准备逃走,但是忽然就停下脚步,慢慢跪下来,吐了两口血出来。 她半跪在地上,眼看着就快要死了。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就嘆了口气。 好吧,不管是什么时候,木叶都不会缺少间谍,就算是根部也可能会有问题,不是已经出了一个我,还有一个日向辉树他自己。 「她快死了,你不打算管吗?」 日向辉树好像是非常随意地问我,声音里带着点轻快味道,他把手里的几个捲轴随手一扔,就站起来走到那个实习医生身边。 「你真想杀她,难道我还来得及阻止?」 「是啊,她是雾隐的间谍,所以她只能死。」日向辉树看着那个女孩渐渐倒下,忽然向我扬起笑脸,「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我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像是那天看到他一样心脏忽然就剧烈地抽痛起来,我站在原地,尽量不把自己的视线放在他身上。我去看那个正在地上已经停止了唿吸的女孩,第一次觉得有一点的熟悉感。 日向辉树已经轻轻说出了答案。 他的声音太轻了,以至于我差点没能听清。那些声音在传进我的耳朵之后,很久我才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 「她姓北野,来自水之国,你也应该知道,她是个间谍。」 作者有话要说: 纲手和自来也为了大蛇丸打起来了!!! 实际上大蛇丸在监狱里过的比他们滋润多了.jpg 第161章 不归路 每次我在想事情可以稍微让我喘息一下的时候, 都会有最新的发展。 「你说……什么?」 我心情很混乱,我看到日向辉树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向我这边走过来, 还在说这次有人入侵木叶的事情, 他说这是大蛇丸的计划, 雾隐只不过是想从中分一杯羹, 但是现在大蛇丸忽然妥协,那这些雾隐的间谍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了。 「什么啊,我杀死间谍不是最正常的事吗?」他带着点说教的意思, 走过来向我笑, 「留下来用还是太危险了,我又不会改变别人的意志, 还是杀掉比较快。」 「这就是我们根的做法,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我明明教过你,你忘了吗?」 「如果你已经全忘了,我不介意全部重新教你一次。」 他在说的时候就站在我面前, 我却有点看不清。在出手跟他打一架和就这么让自己陷入不知道是清醒还是疯了的情况之中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我深吸了一口气,攥住手里苦无的锋刃让自己清醒一点。 「日向辉树,要怎么样你才满意?」 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就站在这里我稍微冷静了一下才辨认出地上躺着的女孩还没死, 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北野理奈, 也不是我认识的那张脸, 更不是我知道的模样, 但是再看向日向辉树的时候他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暂时还死不了, 真杀了她的话……止水不会原谅我的。」他的语气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还多看了那个女孩一眼, 「你是我的止水,要记住这一点。」 「……别说这种话。」 我倚着背后的桌子缓缓,总觉得今天收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但是在对上日向辉树的视线的时候,心又忽然沉了下去。 他说:「想管我,当上火影再说吧。」 认真的吗?这种话我最近几天好像听了无数次,但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们忽然就想把我推上那个位置。我对我自己有着很多计划过,但是从来就没有想过成为火影,坐在那个位置上要肩负的重量也太多了,像我这样连自己的关系都照顾不好,现在身边的人不是死了,敌对就是怨恨我的存在,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勇气才会想去成为火影? 我看到日向辉树半天没有说话,就知道他说这句话可能确实是认真的。日向辉树在这样的事情上一向不会跟我说谎,他就那样等我的回答,好像早就想到我不可能会拒绝。 「你……辉树,我会累的。」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飘忽,我把手上被苦无划出来的伤口抹平,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这样下去有意思吗?」 日向辉树看着看着就笑起来了。 他说:「有啊,这次你休想再丢下我。你既不要想离开木叶,也不要想死在我面前。」 这次事件给木叶带来的影响其实并非是沉重的打击,在这个温柔的天气里只有一片飘逸的流云从天空之中划过,我从根部走出来的时候天气又渐渐变得凉起来,一场水遁火遁风遁交织的混战影响下这里好像是要下雨。 根部此时就在木叶的一个角落,但事实上还是在地下。木叶地下的区域盘根错节,只有根部的成员才知道到底有多少地下的通道,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清楚。现在的根部就在最浅层的区域,但日向辉树一定在深层区域留了更多东西。 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我还停了一下再出去,站在那扇写着无解飞雷神算式的大门前其实我想进去找找看志村团藏的尸体,但是最后还是没去。 万一宇智波带土又在里面埋了什么坑,那我刚从木叶医院出来就可能回不去了。 「止水,你来看我了啊。」 猿飞日斩就住在我隔壁病房,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在拿着自己的烟杆但是没能抽,他悠悠地看向门口的方向,露出遗憾的表情。 第291页 他说:「我身体不行了,木叶还是需要新的火影。」 我沉默了一下:「您想要找一个新火影,看我做什么?」 猿飞日斩就幽幽地看我,好好的一个老人,硬是给我看出一种要是我不答应他就死不瞑目的感觉。木叶医院的病床边除了一些文件干干净净,没有跟我那里一样放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毕竟火影的病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而我也不是我自己想来,我只是被忽然叫来的,而且是从隔壁的房间爬窗过来,因为门口总是人太多。 「止水,你真的还想装作与你无关下去吗?」猿飞日斩一边嘆气一边说,「这几年让你做什么你都答应,那些孩子也都会支持你,你不会不知道我们想做什么。」 确实什么造势和给我发展乱七八糟的小孩子那边的关系我都清楚,但是我也一直在刻意地跟他们保持距离。 但是自从猿飞日斩从卡卡西那里直到我的某些信息之后关系就不太一样了,几乎就是硬按着我往那个位置上推。最后的两个宇智波也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就连我一个本来已经死亡的人都要拉出来继续用,要不是知道真正的情况,我都要怀疑木叶已经在危在旦夕的情况下了。 我心情复杂:「我想我没资格成为火影,无论是身份上的问题还是资歷我都不够,而且我是根部出来的人,你们还真的放心让一个根出来的人当火影?」 猿飞日斩放下了他的烟杆:「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需要我们都可以抹平,你也参与过木叶的事务,对里面的东西也很清楚。」 是这样,我知道怎么抹平宇智波鼬的事情,当然也知道怎么才能抹平我自己的过往,真想要一个人成为火影的话这些东西全都没有关系,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只是大家需要而已。 我就在猿飞日斩房间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所以您最好给我一个选择我的理由,最好不是血统,也不是您自己的期待。」 「止水,你想听实话?」 「嗯?」 我忽然觉得有点好奇,猿飞日斩在沉默了大概几秒钟之后忽然放弃了继续跟我胡扯些没用的,他干脆在我面前说了实话。 「因为其它候选人都对政治一窍不通,只有你能很好地处理木叶的事务,所以我们选择了你。」 「……」 所以就是因为在这些人里只有我体谅木叶大家忙得团团转,还好好工作了,所以本着能者多劳的原则就准备把我拉上岗,那些摸鱼的人还能继续划水,只有我从此痛失养老生活? 我在听完这句话之后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后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走到病房窗户口的时候我对猿飞日斩挥挥手,我说火影根本不需要懂政治,反正火影就是一个符号,一个标籤,只要有人在那里就行。 但是猿飞日斩在我背后说:「我真的老了。」 他的声音太疲惫了,我也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动作。就跟猫又女士说的一样,我最大的弱点就是优柔寡断,只要遇到这些事情就永远不能狠下心来,在我站在窗口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三代火影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的一生都在阴谋和斗争中度过,跟着他长大的我也在那样的环境里耳濡目染,无论是族内斗争还是跟其它家族和木叶的高层明争暗斗,我都在一边冷眼旁观。 死亡是最寻常的事。 从一开始他也就告诉我,再这样下去无论是木叶还是宇智波都迟早会消亡。但是他从来不在乎这些,对他来说木叶到底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我曾经不知道为什么作为火影的他能够这么冷漠,直到我的人生天翻地覆才逐渐意识到—— 对这个村子而言,毁灭即是新生。 「我还没对您说过我的事情。」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对这位一直致力于守护木叶的火影说,「我应该直接说的,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在那边我是差点毁灭了世界的疯子,也是背叛了木叶的罪人,听到这里您还打算选我?」 猿飞日斩好像对听到我的话并不意外。 他用一种瞭然的语气说:「我看过你的心理报告,对你曾经遭遇过的事情也能推测一二,但你其实还爱着这个村子。」 「……」 也太过分了,你好歹是火影啊,听到我是叛忍好歹给我有点反应好不好啊! 「过去不能完全决定任何一个人,你是宇智波止水,也是木叶的宇智波止水,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观察你,也清楚你对木叶是什么态度。」猿飞日斩说到一半忽然停下,他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如果这都是你的演技,就多演两年吧。」 麻烦。 真的太麻烦了。 我忽然觉得这一代的火影也太不负责任,如果是宇智波镜,他就算随便选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人来当花瓶成为火影,也不会选择一个处处受怀疑还来路不明的人。这两个人的处事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宇智波镜不相信爱,他曾经拥有过那种东西,但他已经把那种东西变成了力量,并且再也找不回来。 「这算是任务吗?」 「终生任务。」猿飞日斩心情不错地说,「火影就是要干到死为止,除了我其它几任火影都还没卸任就牺牲了,孩子,你不要让我等到死啊。」 火影的结局,都不过是为村子而死。 第292页 怎么想都联繫不到我头上才对吧!什么啊,难道我会喜欢这种自我牺牲的做法吗,距离我上一次这么去死已经过了几十年了! 「……」我说,「也不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你们都猜到了吧。 第162章 春潮带雨 木叶60年。 还是个舒爽的夏日, 秋天的脚步已经慢慢临近,在我坐在火影楼楼顶上发呆的时候远方的天空已经渐渐暗下来,又一个平凡的日子已经飞快地离去。在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里很难找到活下去的契机, 而我只能在这样艰难的工作里寻找到一丝喘息的余地。 说的明白一点, 我在当火影。 火影真是一个让人头秃的工作, 在我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之后就想办法逃离, 但是三代火影当时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怜,我一心软就答应了他。 事实证明,我当时就应该快点逃走, 而不是现在被绑在木叶这条船上哪也去不了。 春天的时候无论是声势还是支持的声音都已经到了某个地步, 我也没法拒绝就走上了这个位置,在那个明媚的春日里我穿上了这身我曾经绝不会穿的火影袍, 白底红色火焰的纹路, 背后写着五代目火影这几个大字。 火影的工作比我想的还要繁重很多,反正该给我的不该给我的都推到了我这边,三代积压的他曾经力不从心的工作都被重新翻出来, 火之国的大名又热衷于跟新的火影联络感情, 甚至打算把他的侄女送过来成为忍者。 虽然我觉得他应该是很想把侄女嫁过来,但是那位小姐显然对自己成为火影更感兴趣,而且……栗山曜子小姐,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除非你把你的钱都拿来补贴木叶。 我不会跟钱过不去, 只要给钱什么都好说。 那身火影袍我只穿了两次, 一次是在就任仪式上, 那天我站在那里说着些早就写好的就任词, 心里想的却是多年前我跟辉树和理奈在木叶广场的边缘看四代火影的就任仪式。 波风水门在刚成为火影的时候是个光芒万丈的人,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耀眼到让人无法忽视, 无论是我还是之前的所有火影都没有他那样受人爱戴,宇智波带土更是不用提起。初代被敬仰,二代被畏惧,三代被尊重,宇智波带土得到的是大伙儿的慈爱,只有我得到的是孩子们的崇拜。 第二次是波风水门说想要我穿给他看看。 我们两个穿着火影袍,站在木叶的终结谷雕像上面往远方看。其实我们早就是不同的立场,波风水门还在想办法拯救他的学生,看到我的实话还是感慨万千。 「木叶还没有坠落啊。」 他说。但是木叶的太阳已经远离了木叶,被那个血红色的月亮拽着往某个方向去,在木叶的周围不断摇摆就是抵达不了他想要的家。 「带土哥要动手了对吗?」我问他,「所以非要让我当上火影,给他制造一个敌人的理由是什么?」 波风水门的回答很简单:「因为卡卡西不想当火影。」 听到这个回答我竟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因为如果我不当火影那唯一的选择就是旗木卡卡西,而卡卡西并不想,宇智波带土这个傢伙就为了卡卡西的感受在背后推波助澜,跟那些人一起把我推到了火影的位置上。 在成为火影之后的这段日子里我无数次怀疑人生。 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工作让我去做,我甚至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工作,除了宇智波带土在千里之外给我带来的麻烦,火影换届本身的工作,木叶管理层也需要换血,木叶忍校的重建和翻新,暗部也有着大批的忍者退休,原本根部的一些忍者也逐渐脱离监视进入了正常的编制,另外还有上次事件里雾隐间谍的事情,以及…… 以及还需要处理大蛇丸的事情。 我去找大蛇丸的时候他表现得很惬意,他虽然说是在牢房里但其实过的非常滋润,甚至还能在监狱里继续他自己的实验,当然这里就没有什么实验品给他了。 我对这种明明是被关押起来还表现得像是在他自己家的行为一直非常不满,但还是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能够和大蛇丸接触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他们也都是木叶的高层,做出这种事想必也存在着某些权力和利益的交易,反正我对大蛇丸会做的事情都有数,也就不管了。 我忙得很,为什么还要抽出时间来研究大蛇丸的事? 大蛇丸自己倒是找他的小跟班三天两头给我传消息,每次写给我的消息都是他的研究进展和他最近忽然发现木叶的某个高层又干了什么不干净的事,还有谁谁谁又跟他有着利益上的往来,就等着我把那些人抓进去跟他作伴。 「鹿丸,你爸呢?」 我看着爬到火影楼屋顶上的小孩,奈良鹿丸今年已经从忍校毕业了。 不只是他,鸣人和佐助他们今年也已经从忍校毕业,不过他们的分班都还没有结束,旗木卡卡西被我直接派去随便挑几个孩子,爱挑谁挑谁,也不需要考虑什么政治因素。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旗木卡卡西还是带走了跟另一个世界的第七班一样的人选,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春野樱。只不过这边的春野樱一直在木叶医院跟着纲手大人帮忙,她一身怪力倒是可怕的很。 木叶的女忍者绝对不能惹,她们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第293页 「他辞职了。」 奈良鹿丸趴在屋顶上,有气无力地变成一条咸鱼。 「我还想辞职呢。把你爸叫回来,我这里有一份新的训练场改建方案,让他去那边看看。」 我面无表情地把小孩拽起来,顺手揪了一把他的小辫子,反正奈良鹿久也想辞职很久了,当初三代忙不过来把他从上忍队列里调过来帮忙,既然我都上任了他根本就不用想走,反正大家一起加班谁都别想走。 「哦,」奈良鹿丸慢吞吞地爬起来,「那就没我的事了吧。」 我好笑地看他:「你毕业了,就不用实习了,实习转正吧。」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眼睛亮起来,但是我刚说完他就用一种早就料到的表情看着我,奈良鹿丸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站在那里的时候像是个小大人,比那些普通的忍者看起来还靠谱一点。 把奈良鹿丸送走,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本来想在火影楼顶吃个晚饭,但是杉原到现在都没有带饭回来。对,在我随便选个火影的贴身暗部的时候,还是扒掉了那个年轻暗部的面具,面具下面果然是我认识的杉原。 我问他为什么不是一半白髮一半黑髮,他的回答是—— 「那样会跟卡卡西前辈一样很快就被认出来啊!」 是啊,那什么白毛面罩卡卡西,只要看到就知道是他,要是这个一半黑毛一半白毛的忍者出现,只要暴露在其他国家忍者的面前就等于是直接宣布他的身份,因为他的黑白头髮实在是太规整了,还没有一丝杂毛。 这个世界的杉原比另一个世界的害羞很多,也有点不擅长跟人交往,没有长辈带着的情况让他不是很喜欢抛头露面,只有在戴着暗部面具的时候才能好好说话。但是杉原还是很喜欢跟着我跑,虽然他不会砸穿地板但是很有活力,我本来想推荐他去纲手那里学习点怪力,但是为了火影楼的安全还是放弃了。 没饭吃了,我垂头丧气地回了火影楼。 在我出去的这点时间,火影办公室里就多了一堆东西。桌子上多了一些红豆糕,还有窗台上有了一盘三色丸子,文件上面还压着一些手作的甜品,甚至压着一张写着「好好吃完」的纸条。 全他妈是甜的。 再这样下去我就觉得我的病都快要治好了,我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把这些东西吃完,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告诉自己生活还是得过得去,就算把血咽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伤害,凭我的身体就算每天给自己捅一刀也不会真的死。 自从初代把我的身体情况告诉我之后,我就觉得我自己还能在作几十年,反正早就不太算是人了,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死。 「带土哥,你又来干什么?」 我看着角落里正在吃红豆糕的男人,开始庆幸我确实把身边的暗部都支出去了。宇智波带土应该也是看准了这里没有人在才敢来,因为这里是火影楼,不是哪里的大街上没人会看着他。 宇智波带土抬起头,他今天戴着的是一个让我觉得有点不适的面具,花纹和颜色都相当诡异,带着深浅不一的螺旋状纹样。 「我要开始收集尾兽了。」他说,「但是二尾失踪了。」 我还以为他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有这么回事。我想了想二尾人柱力是我,但是我是用灰雀的身份带走了二尾,这段时间忙昏头了根本没回晓组织,宇智波带土也没能找到灰雀的痕迹,只能找到了据说是跟灰雀出自一个组织的我。 「二尾不是在云雷吗?」我镇定地说出这句话,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宇智波带土就开始冷笑:「你不知道你们隐的人都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到现在为止那个隐组织还就我自己一个,虽然我很想给旗木卡卡西也发一个隐部的身份,但是卡卡西最近也很忙,一边做上忍的任务一边准备带新的下忍,甚至还做了一部分暗部的任务,也是忙得要死。 「你说灰雀啊。」我轻快地回答宇智波带土,「如果二尾在他那里,说不定你永远也找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西依靠自己强大的后台,侥倖逃过一劫。 止水:都玩我呢???? 第163章 夏风旖旎 我照例花了五分钟把宇智波带土送走, 暗部换岗也最多就留给他五分钟时间,火影楼的防守还是非常严密的,也就他这种可以一直蹲在火影楼楼顶不会被人发现的存在能搞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宇智波带土早就等不及了。 他能等到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老祖宗留下的计划没有那么快, 但是忍界形势变化已经超出了他当初的预料, 导致现在他每次来找我的时候都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但很遗憾的是只要他还打算带着四代火影, 就会看在波风水门的面子上不対我下死手。 天底下哪有跟他一样自在的叛忍, 天天跑到火影的眼皮子底下晃悠。要不是我没有把旗木卡卡西找来陪我一起工作,我看他会不会每天都来这里蹲着。 说起卡卡西,他今年不会又折腾什么下忍测试吧。 我家的那两个小孩够能闹腾的, 上次我一不留神没看见,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就差点把日向一族的房顶掀了。自从宇智波鼬回来了一趟宇智波佐助就越来越不想按部就班地学习,他想要快点变强出去找他哥, 但宇智波鼬是什么天才, 一意孤行是永远也没办法超过宇智波鼬的。 第294页 明明漩涡鸣人也是家里有亲属是叛忍的存在,过的就比宇智波佐助自在很多,他在了解到他老爸说要毁灭木叶之后就满怀信心地说一定要把他老爸打醒, 虽然他到现在都没跟他老爸正面対上就是了。 波风水门总是远离这些过去的人, 只有必要的时刻才会露面;宇智波鼬做的更绝,干脆就只出现在宇智波佐助面前。 我花时间去找了这边的宇智波镜的坟墓,在他那里站了很久。 似乎最开始我确实是宇智波镜的后裔,只是后来他把我带到了另一个世界。他死的时候说他就在世界之外, 我还是没能搞清楚他的万花筒写轮眼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或许我想要的答案就在他手里。 但是无论哪个世界的宇智波镜都已经死去。 「又旅小姐, 你看, 这是我爷爷。」 没人可以聊天的我又戳戳那个精神世界里已经决定不再理我的二尾小姐, 虽然说每次都不太想回应,但她这次还是往外界看了一眼。 「我爷爷是宇智波镜, 我的父亲叫做宇智波遥海。我出生的时候父亲还在外面出任务,我的名字是爷爷起的。」 「他啊,明明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却非要争这一次,要当什么三代火影,结果另一边的世界也没比这里好多少,他自己还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虽然対他老人家自己来说可能已经圆满,但我还是觉得不甘心。他把自己从天真的人变成了火影的模样,想守护的村子又被他亲手推出去。」 「人总是要变成自己不想要的模样,这点我再清楚不过了。」 我在三份甜食之中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等杉原回来再说。 这个世界的杉原就是只小兔子,一受到惊吓就会跑掉,不像那边的兔子身上长满了肌肉。我怀疑他被什么绊住了,这种事情还时有发生。 身边竟然没有一个靠谱的人,我这个火影做的也太失败了。以前四代的几个贴身暗部倒是:不声不响过来帮忙,但我给他们塞了一把飞雷神作业之后他们出现的次数就少了,看我的眼神里还带着说不清的幽怨。 是时候从各个家族随便挖点人过来了,新火影上任他们不应该表示一下吗?大家都出点血以示公平。 「五代大人!」 杉原快快乐乐地跑过来的时候还带风,他一进来就带着一股子草木香气,我看到他怀抱着一篮子草莓就扑到桌子前来。 「……」 我搞不清楚为什么千手一族和他们的亲戚都喜欢往森林里钻,没有森林就去菜地,农业部就是他们的天堂,杉原更是隔三差五就去熘一圈回来,他対农业部的植物和果子,甚至在火影楼摆满了花盆。 平时我自己也没空打扫,杉原很是开心地把他的园艺天赋发挥在了火影楼里,要不是知道他是我的贴身暗部我还以为他是谁请来的花匠,上次宇智波带土来的时候问我,怎么还专门请人在火影楼浇花。 好端端的火影楼都快变成园艺基地了,但那些小孩子好像都很喜欢,我也就随他去了。 「不是说让你去找点晚饭吗?」 「可是卡卡西前辈说让你回去找他,他已经在家做好晚饭了!」 杉原把他手里的篮子塞给我,一脸期待的表情。我知道他很早就想去卡卡西那里蹭饭,旗木卡卡西的厨艺就是全木叶都羡慕的,好端端一个木叶技师被传成了贤妻良母,那个白髮的冷血暗部在木叶的威名一天天被人遗忘,只剩下拿着亲热天堂站在厨房里的青年留在记忆里。 但是卡卡西做饭确实很不错啊,给鸣人和佐助投餵的这两年都快练出来了。 只要有心鸣人就可以知道卡卡西的名字,但是他愣是叫了卡卡西五年的「白髮的忍者哥哥」,搞的知道卡卡西名字的宇智波佐助也一直没喊过。 不过,现在总该知道了吧。 我从火影楼往家里走,这个时间就算是忍校的学生也放学了,只有火影一个人还在加班。路过街道的时候那些孩子都跟我打招唿,我看了一眼也跟他们点点头。 或许是我在木叶忍校是不是去讲课的关系,这些孩子都很喜欢我,而且几乎也没人不认识我,虽然我当时就很清楚这是三代的意思,但现在真正看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被坑了。我并不想要那么多人认识我,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走到哪都知道我是木叶的火影……说实话除了繁重的工作我到现在都没有获得一点实感。 我就应该学习波风水门的做法,什么工作都可以放到一边去,让手下的人来做才是一个火影应该有的策略,只可惜……嗯,现在我身边的人要么太闹腾,要么我根本不敢用。 在我想到日向辉树的时候就只觉得脑壳疼,还是干脆走到门口推开门不再想这个。 家里只有卡卡西在,鸣人和佐助都不知道去了哪,可能是出去玩了,也有可能是在跟他们的另一个队友联络感情。 「我回来了。」 我回到家的时候卡卡西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但是他破天荒的自己跟我说起了鸣人和佐助的下落,原来这两个小崽子根本就不是出去玩,而是被卡卡西扔在木叶外面的森林里自力更生,卡卡西还要美其名曰考试。 这种行径我也管不着,毕竟卡卡西才是他们的老师,按理来说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需要担心的都是女孩子,但是春野樱…… 第295页 想了想那个在木叶医院追着村外来的医闹患者跑,一拳就把墙壁砸裂了的小女孩,我还是觉得根本不用担心她。当初就不应该千方百计让纲手留下,她带出来的助手除了不好赌跟她一模一样。 「今天的工作辛苦了。」 卡卡西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是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対他在面罩下面的笑脸根本就视而不见。 「如果当初你成为火影,就没我这么多事了。」 我心情糟糕的很,刚刚从火影楼办公室回来,那边发生的事情让人绝望,火之国的大名是个傻子,他真的要把他的侄女送过来当忍者,由此产生的一系列外交问题都让人头疼,但是他给钱。 我在想了很久之后就把手里的苦无干脆插到桌子上,万一吃到一半我被叫走待会还来得及回来继续吃。卡卡西一如既往地为他自己做了秋刀鱼,但是桌子上没有一点甜的食物。 「……做点甜的也不是不行。」 宇智波带土是知道「灰雀」不吃甜食,如果被他注意到我也不吃那说不定就会出问题,卡卡西早就注意到我其实不能吃甜的,但他从来不说,只不过偶尔他做饭的时候就从来不会放糖。 旗木卡卡西漫不经心地说:「你平时吃的甜食还不够吗?小心长胖。」 要是能长胖一点我还觉得事情会变好一点,我一边吃饭一边看卡卡西,他看起来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欺负小孩这种事好像就让他那么高兴? 我没问出口,但卡卡西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 「我留了影分-身在那边看他们,不用担心。而且这里是木叶,你一个火影会担心孩子在木叶出问题?」他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往窗外看,不光是他,我也看向窗外有点阴沉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看起来就像是要下雨,我还没注意,刚才黄昏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情况。 我就面无表情地说:「佐助身体不好,淋雨会发烧。」 卡卡西就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我:「那是他九岁时候的事了,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正式的忍者,虽然我还没承认他是下忍,但他上个月就从忍校毕业了。」 我就说:「谁跟你一样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是上忍了啊,卡卡西才是木叶的第一天才,所以天才的卡卡西总能帮我做点事了吧。」 旗木卡卡西就等我的下文。 我放下勺子,心情平静:「下个月你带他们三个去做任务,有个特别的任务需要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天才的卡卡西能逐渐走出阴影的话太好了。 第164章 秋日已近 自从我当上火影已经三个月, 除了火影的日常事务还有各种事情要做,就连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偶尔慢悠悠地从我这里路过的时候都忍不住摇头。 他在任的时候哪来这么多事要做,还不是因为他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先放到一边, 虽然他老胳膊老腿已经力不从心, 但留下的这么多事情还是让我头疼。 「所以只有你才是最适合的五代, 木叶的事情已经解决很多了。」 「您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我从上任到现在连出村的空都没有。」说到这个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的事情就算了,您给我的事务清单上为什么还有二代时期的事?为什么二代没做完的事都能积压到现在?」 猿飞日斩就有点抱歉地看我,但是他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你自己不也是说了吗, 能者多劳。这些事就辛苦你了, 对了,农业部最近种的水果很不错, 是有什么新品种吗?」 「……」 「年轻人就要多笑笑, 你这样下去可是会跟我一样很快变老的。」 他一边在那里笑呵呵的,木叶的事务对他来说几乎已经是一点都不沾,他甚至都没有接手木叶忍校, 也不打算接手, 木叶的忍校到现在还挂名在这里,我一边想这件事一边就把手里的一个捲轴递给他,不是喜欢看戏吗,也不是没有三代能做的事, 这种非常时期就算把三代火影都安排出去加班也不算什么。 「您最近很闲对吧?」我正好有这样的工作能给他, 「大名的侄女最近就要过来, 我没时间, 木叶也没有其他地位足够的人, 您去接一下吧,顺便把她的钱骗来。」 「你确定是骗?」三代抬眼看我。 我确定地点头:「是啊, 我知道她,她很有钱,来木叶刚好为我们的建设添砖加瓦。这是她的资料,您记得随便带上哪个护卫。」 就算是三代火影我也照派不误。 装病装了那么久,他总要有点表示。三代火影在上次的事件里只是气的,等他缓过来之后甚至去看了他的好学生大蛇丸,大蛇丸在监狱里过的可滋润了,甚至跟猿飞日斩分享了他最重要的研究成果。 「那你呢?」他问我。 「我去找个人打劫她!」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我也不会这么做。自从回来这个世界之后其实我打劫过的贵族根本就不算少,我知道这些事有可能会被发现,但是灰雀做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种话甚至也就只敢在这里说说了,甚至也只能跟三代随便说说,我在想了很久之后就拿着捲轴往回走,路过木叶东部边缘的时候还看到有惊起的飞鸟。 有几个刚毕业的小忍者从我身边路过,回头看我的时候还清脆地喊了一声五代大人。这个称唿我到现在都没适应,而且我平时也不穿火影袍,穿的还是我那身黑白色的黎明组织衣服。 第296页 就是习惯了,这身衣服就算随便一扔上面也是我的飞雷神印记,好用的很。 我还看到那边有日向宗家的小姑娘,她声音不大,但是好像对我很熟悉的样子。他们日向一族在我成为火影的时候几乎是全线支持,我也不知道他们对我到底是什么看法,日向辉树一定在里面做了什么,导致日向一族无论男女老少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 久而久之我都习惯了,不是说日向辉树就不会害我,他是在是想害我太容易了,所以我直接懒得管了。 「五代大人!您看到老师了吗?」 日向雏田问我的时候我想了一下,才想起来他们的老师是夕日红,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忍者,有一头捲曲的长髮,她的父亲也死在那次九尾的事件里。 实话说我就是因为木叶很少见的捲髮才会注意到她,上次她来火影楼的时候还问我为什么只有红色的一部分头髮是卷的。 「红的话,在丸子店那边。」 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我随口回答,看到这几个孩子哒哒哒又飞快跑走,现在的学生都怎么回事,都去追着老师跑,鸣人他们更是辛苦,连自己的老师都还没承认就被晾在森林里一晚上。 我从木叶的街道往火影楼走,我几乎已经住在火影楼了,原本说是要辞职的奈良鹿久还是好好地坐在他的办公室,用一种绝望又颓废的眼神看我,因为无论他辞职多少次我都不会批准。 要么我退休,要么你儿子接班,就这么简单。 我把手里的捲轴扔给他,心情很好地说:「这是暗部传过来的情报,关于一个叛忍组织……你应该知道吧,是晓组织。」 奈良鹿久也知道晓组织,他没打开捲轴,但他把桌子整理出来了一个角。 「我没时间跟你详细地说,具体情况你去问不知火玄间。」 我只是路过才会亲自来跟他说,只有当了火影你才知道什么叫做一个小时可以当成一天来用,影分-身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用它解决工作等记忆回归的时候就跟精神分裂一样头疼,还不如不用。 晓组织最近动静有点大,宇智波带土肯定已经准备搞点大事,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快要接近上次我在另一边发动战争的时候,说不定还确实会有大事发生。 上次我就把所有的事情丢给了水门前辈去做,现在我自己当了火影,才发现……也不是,应该说是把我特意忽略的这些事给重新拿出来看,那就是一旦战争发动,一旦月之眼计划执行,火影的工作都只多不少。 「绝对不能让宇智波带土胡来!」 我小声嘀咕,心里想的还是什么时候去敲宇智波带土的闷棍,走到火影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忍者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药师兜穿着他的医生衣服,还推了推眼镜,看上去真的像是个普通的忍者一样。 门口的暗部也认识他,他不打算进去就让他等在门口了。 「五代大人。」 药师兜说话的时候还是让我觉得有点假,不过想到他是大蛇丸的人又是根部出身,大蛇丸和日向辉树两个人狼狈为奸,他是谁的人都无所谓。 「找到了吗?」 就站在门口,我也没打算进去。火影办公室的窗户开着,打开门风吹出来说不定文件要散落一地,其实我根本就不会走门,只要查克拉够用我就会飞雷神到办公室,今天出来走走就是想避免我自己发霉。 药师兜含煳地回答:「已经有头绪了。但是五代大人,您真的打算……」 「真的,我已经做了决定。」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其实他也不会在这里真的说出去,在伸出手准备开门的时候,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大蛇丸最近在做什么?」 他原本准备说的话咽了回去:「正在研究新的农作物品种,大蛇丸大人最近在想养生的事,所以开发了很多新的农业技术。」 他还有这个天赋? 我看药师兜看了半天没看出破绽,这是放弃灵魂转生准备养生还是打算让全木叶集体飞升?难道他研究的其实是木遁植物,等等啊,那最近杉原总是往农业部跑,会不会…… 「别让他乱来了。」我捂着自己的脑袋,沉默了半天才说,「让他认清一下他自己现在的身份,都是被抓回村的叛忍了也稍微有数一点。」 药师兜就开始装傻:「但是大蛇丸大人现在真的在努力为改善木叶的生活环境做贡献。」 我啧了一声,不想再对付他,就直接问:「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很忙,直接说吧。」 「需要一个人。」 药师兜还是那副语气,自从我当上火影就发现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他都没有特别的反应,根的最后一批忍者的心理治疗竟然有了他这样一个漏网之鱼,本来我很想把他也送进去,但是他看上去还算正常,就暂时算了。 在他提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当初被大蛇丸安插在木叶的间谍也不止他一个,我记得他们是孤儿院出身的,还有赤铜铠和剑美澄……好像是这个名字,从我以前得到的信息里他好像还有一个哥哥,现在他想—— 行,他从药师野乃宇那里为了保护养母和大家跳槽到了团藏那里,又到了大蛇丸这里,现在又想转投我这了。 「我知道了。」我面无表情地给他随手塞了一张纸条,「你去找『无』,我同意了,剩下的他说了算。」 第297页 那就是日向辉树的代号,药师兜也知道。 把药师兜送走之后我终于回到了我的办公室,上面堆积的文件跟雪花一样已经被风吹乱了。我捂着脑袋,深吸了一口气。 「杉原,把这里收拾一下。」 杉原正急急忙忙地从窗外跳进来,他眨眨他的大眼睛,还差点踩到地上的捲轴,那张捲轴我记得还是关于宇智波一族的事,说是要给宇智波一族开个追悼会,差点没被我撕了。 「五代大人!记得叫我的代号啊!我是有代号的!」 我也想,但是我不记得他的代号啊。在深思了一点点时间之后我还是放弃了直接喊他黑白,毕竟他自己很努力地把头髮给染成黑的了。 「行,黑兔。我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你去水之国给我找个人。他姓北野,大概长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不想让栗山小姐再出场的,可是她隔空穿过次元壁给我打钱了。根本就没法拒绝! 第165章 昨夜星辰 北野理奈的事情似乎已经不应该由我来管。 那天之后我没有再在医院看到那个实习医生, 她到底是不是北野理奈我也不清楚。没有在战争时期就加入木叶的理奈似乎换了一种方式加入木叶,作为一个间谍的工作倒是做的兢兢业业。 「但是五代大人,我没去过水之国……」 「就当放假, 以后说不定你还要去很多次。」我随口敷衍他, 就在杉原把这里的文件收拾完之后把他从窗口丢了出去。 忍者跟猫一样, 落地的时候一定会自己把身体摆正, 我看到杉原安稳落地,拿着他的资料捲轴还气鼓鼓地跟我做鬼脸。 我一再告诉我自己这个杉原还是个没长成的年轻人,虽然另一个世界的杉原在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胆大包天到自己混进叛忍组织, 在各种地方都混的风生水起, 还变成了他曾经最不想要的模样。再想想现在这个小白兔杉原,忽然就觉得有点欣慰。 不管怎么样, 这个世界死去了太多人, 只有这种事情能让我得到一点安慰了。 我正在策划把木叶外围再建一片新的训练场,这件事本来已经交给建设部去做,但是建设部的跑来跟我说出了点问题。 「所以您为什么一定要整出那么一片空地呢?」 他是这么问的, 但我能直接告诉他其实是准备留给老祖宗和千手柱间打架用的?最后我把捲轴赛到他怀里。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快要忙死了,想不出来就去做,你迟早会明白的。」 他们总是用一种近乎憧憬的眼神看我,什么木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火影之类的名头我已经听够了, 反正我就是宇智波一族最后的几个人之一, 都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随便挑一个都能当火影, 宇智波带土不用说了他在另一边已经圆梦, 小鼬在八岁的时候就被夸能用火影的角度看问题, 要不是出了那种事他早就有这个机会了。 到头来宇智波一族看起来最天真的宇智波佐助,现在也变成了这样纤细敏感逢事就会多想的性格。 八月底我终于找出时间, 用灰雀的身份回了晓组织一次。 我用灰雀的身份越来越没有负罪感了,天天在火影楼里过的那么压抑,灰雀自己乐天派的性格反而对我来说是一种放松。 但是在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也要出问题,现在「灰雀」对我来说几乎接近阿飞之于宇智波带土,每天两个用着不属于自己身份和虚假性格来相处的时候我就觉得实在是让人无奈。 「阿飞等我很久了?」 再看到我的时候宇智波带土的表情堪称惊喜,他一定很想见到我,我就知道他在满世界找我,只可惜二尾小姐在我的身体里重重封印下面睡觉,甚至不想出来露面,一点尾兽查克拉也不想流出来,宇智波带土就算跟我相处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 「阿飞还以为前辈不打算回来了,前辈已经有半年时间没出现过了!」 他几乎是欢快地扑过来,我很想把他从我身上拽下来,但他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粘着。幸好我这次没在晓组织的制服下面穿黑白的衣服,只是穿了普通的忍者衣服。 「阿飞居然会想我啊。」我语气轻快地说,「我还以为阿飞已经把我忘了,毕竟阿飞已经有新的搭档了吧。」 「哪里有啦!阿飞的搭档只有前辈一个!」 不,我很清楚他只是馋我身体里的二尾,按照老祖宗的计划他一直在固执地按照顺序抓尾兽,这样能够减少成为十尾人柱力时候的风险。 但是实际上这个顺序其实影响不了什么,都是小事,反正成为十尾人柱力风险很大根本治不了,问题很大都不用慌。 我跟宇智波带土回了晓组织的基地,这次他们已经不在雨之国了,而是在火之国和风之国的交界处,一个不起眼的小镇里。说是不起眼也不尽然,按照弥彦的想法一个合格的基地起码周围有足够的社群,之前那些荒郊野外的基地他很不满意,甚至让他们全员暂时搬离了雨之国。 ——当然,其实是因为雨之国发水患,不管是弥彦还是其他人都必须离开,那边的水已经快淹到腰间了,谁还能待下去。 雨之国还向木叶这边发出了求援信,什么物资什么场面话那都是大名层面的事情,本来管不到我头上,但是他们还特地问能不能去几个擅长火遁的忍者帮忙,而雨之国擅长火遁的忍者压根就没有几个,火之国擅长火遁的…… 第298页 那不就是宇智波一族吗。 宇智波一族应该以火遁闻名,但是宇智波一族根本就没有几个活着的人了,除此之外应该还有……猿飞一族应该擅长火遁来着?刚好猿飞日斩的儿子最近正在带去年的下忍班级,我就干脆让他们去雨之国玩了。 后来旗木卡卡西从那里路过还给我拍了照片,就是他们正在几乎成为海面的雨之国上面划船,那样的远景非常凄凉,我看了都觉得很难过。 雨之国过的很难,晓组织也就临时换了基地。 他们从雨之国到了现在这个地方,风景优美,也不是终年下雨,甚至说得上是个有名的旅游小镇——也是卡卡西作为斯坎儿的时候介绍过的。想要在忍界找一个不错的地方旅游,问旗木卡卡西几乎就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好了,阿飞让让,我去找首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需要交钱,晓组织还是一个正在筹措资金的组织,我都懒得做任务了,还好随便给点钱也能解决这个问题。栗山曜子很有钱,我再重申一遍,幸亏这个世界的晓组织没有把她也骗去当投资人。 再见到小南和弥彦的时候,长门也在,不过长门还是没有以他的本来面目出现,而是又换了一个我不太认识的傀儡。说实话拿死人做傀儡我总是觉得有点麻烦,我在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不是特别意外。 晓组织里失踪一两个人也不少见。 当初大蛇丸也就是失踪那么久,最后背叛了晓组织,又折腾来折腾去把自己关进了木叶监狱。 「好久不见。」我跟他们打招唿的时候只有弥彦还是很高兴地回应,但是小南就有点不耐烦。 「这么长时间去哪了啊。」 看起来还有救。我面不改色地回答:「在某个遗蹟里,我倒是也想出来。」 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都有很多的遗蹟在忍界的各个角落,就跟寻宝一样有趣,只有真正去一下才知道里面暗含的杀机,特别是跟大筒木有关的遗蹟,去了基本上就会沾上不太好的东西。 「这样?」 她说话有点,或者说是非常不信任,要是我也会对一个失踪这么久的成员怀有戒心,不过幸好我这次过来的时候是本体,留在木叶的才是影分-身,不过如果那个影分-身被解除我也能通过那上面的远距离飞雷神印记马上赶回去。 「嗯,信不信无所谓啦,我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也欢迎我一下怎么样?」 我说的很快,但是长门就忍不住说话了。 「你刚加入晓组织的说话穿的那身衣服,跟五代火影经常穿的一模一样吧。」长门说的时候已经是明晃晃的怀疑,但是他还是没有就在这里动手,好像是对他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 确实啊,我看到他的轮迴眼了,但是轮迴眼也不是无敌的,他根本就不懂轮迴眼的正确使用方式。而且就算是有轮迴眼,只要不是宇智波斑这个原装的主人,我还是能很干脆地来一套先把他打懵再说。 「是啊,我们以前是另一个组织的成员。」我说的很轻快,「不是说了吗,我们曾经是四代火影的下属,至于四代……」 我又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四代火影就在晓组织里吧?我们老大都在晓组织里,我待在这里又怎么样,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吗? 我说到四代就停下了。 「四代怎么了?他不是你们——」 弥彦还有点不太明白,但是小南就轻轻地用胳膊戳了他一下。那个头上戴纸花的紫发女忍者看着我,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果然。」 「虽然不知道你明白了什么。但是我会站在和平的立场上,这件事放心好了。」 我终于努力把宇智波带土也就是阿飞从我身上弄下来,在我想再说两句的时候小南就已经用着她弄懂了一切的表情看我,还冲我点点头。 好吧。 我当了一段时间火影,已经稍微地搞不懂他们的想法了。在我准备问他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之前,宇智波带土已经高高兴兴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前辈,原来你也认识四代火影吗?」 装,就硬装,你平时还跟四代一起活动,你已经不要我了,四代才是你的新搭档,站在这里的人说不定就只有弥彦一个人不知道四代火影的真实身份。晓组织里混进了一个火影,想想他们最近过的也不是那么安稳。 我都有点想告诉他们这组织里有两个火影,如果宇智波带土也算上的话已经有三个火影了。 「我——」 第一个音节刚出口,我就感受到附近的时空间忍术波动。往那边看过去的时候,穿着黑底红云长袍的波风水门戴着那个挂了小风铃的斗笠,正往这边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晓组织的人听着!你们中混进去了好几个火影!! 第166章 特殊任务 我躲波风水门躲了很久, 终于还是就用这个身份跟他撞上了。 虽然事情有点意外,但是我给自己身上的飞雷神印记叠了几层封印,不打起来还是不会有问题。 说到底我不是很想在这里看到波风水门, 这根本就是木叶两个火影在叛忍组织基地打起来, 不亚于当初四代火影和四代水影在雾隐村打起来这么震惊全忍界。 「嗯?是漩涡君啊, 很久没见了。」 第299页 波风水门跟我打招唿的时候没什么异样, 我跟他见面的几乎太少,几乎没有,每次见面都做足了准备, 要是在所有的时间里都跟他避开实在是太麻烦了, 但是现在绝不是一个好时机。 波风水门在晓组织里干脆就用了本名,但「水门」其实是个很常见的名字——其实在这里他用了另一个写法, 他在需要的时候写的都是凑。 「好久不见。」我也一如往常地跟他说, 「刚抽出时间回组织,确实已经有太长时间没见了。」 阿飞就夹在我们中间,我有理由怀疑是他把波风水门叫来的。 来晓组织的寒暄其实就只是寒暄而已, 还好这次没能碰上宇智波鼬, 小鼬好像就在做什么重要的任务,他正在风之国附近活动,自从我当上火影就没有再见到他。 所以,我这次出来也就只有那么三四天时间, 不管这边有什么天大的事三天之后我都要回去, 实在不行我就先跟宇智波带土打一架, 能解决很多问题。 「新的任务。」 小南说这句话的时候表现得要温柔很多, 她把一只纸鹤用忍术操控着落到我手里, 她的纸忍术非常漂亮,但是如果她的纸鹤里没有起爆符就更好了。 「一起?」 我还真没见过需要我们三个一起去的任务, 晓组织的任务一般是能少一点人就少一点人,不过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晓组织都是单纯的双人组合,这样让有点强迫症的我看着不太舒服。 「这次任务比较困难,刚好你回来了,你们就一起去吧。」 从晓组织离开的时候我和波风水门都保持了沉默,只有宇智波带土才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晓组织最近的事情,我知道他也只是在这个伪装下面才会变成这样,就没有怎么管他。 波风水门不怎么说话,但他从我的态度里其实早就清楚我认识他这件事。 上次把隐部的事情忽悠过去,但是波风水门大概是认为他某一次被秽土转生出来建立了这样一个部门,现在又在晓组织里看到了另一个,他若有所思,甚至偶尔不着痕迹地往我这边看。 任务的地点就在风之国附近,我甚至觉得自己有可能很不好运地碰上风之国的忍者。 已经近秋,天气没那么热了,又是我们三个能用飞雷神和神威赶路的人在用两条腿走路,幸亏晓组织现在就在风之国的边境附近,我们在走到黄昏的时候才到了预定的地点。 「弥生君。」波风水门在我们准备休息的时候忽然叫了我用的另一个名字。 我停下脚步,看着正在活蹦乱跳跑去找这附近甜品店的阿飞,又把目光中转回到波风水门身上。 「灰雀就可以,这是我的代号。」 我站在原地,现在的我身为宇智波止水的我差别很大,如果是另一个水门前辈可能就会认出我来,但是现在这个波风水门应该对我没那么熟悉,他认识的也只是一个比较稳重的宇智波止水……而灰雀他这个人,就是经常很欢乐。 如果灰雀他真的在这里就好了,可惜他真的不在暗部也不在根部,在这个世界上的他根本就没有出生,让我借用一下身份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灰雀吗?还像是暗部的代号。」 「我们以前是暗部的,现在不是了。」我想了一会儿,灰雀确实原本是暗部,只不过他就在暗部待了一段时间,后面就变成了我的同事。 天空逐渐暗了下来。 这次的任务也只不过是一次最普通的任务,面对的却是砂隐村的精部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想法,我以为他们能让赤砂之蝎过来,但是实际上……实际上派了三个木叶的忍者来,而木叶跟砂隐表面上还是同盟。 我们实际上只是做某些委託,只要给钱就可以,这就是晓组织也是宇智波带土的一贯做法,但是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宇智波带土已经自己跑出去了,他就没有要做任务的意思,所以杀掉这些砂隐忍者的工作还是落到了我和波风水门的头上。 「所以你也是隐的成员?」 「我早就退出隐了,不会再帮助您。」我直接回答他,「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隐都不忠于木叶,也不会停留在原地,如果您打算毁灭木叶的话我也不会管这件事,反正我已经自由了。」 波风水门拿到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但是他还是很感兴趣地问我:「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 「也不是,如果他过来,说不定不管怎么样都会跟您走就是了。」 我说的是旗木卡卡西。另一个世界的旗木卡卡西好像比这个世界的能浪太多了,要说他假装背叛木叶加入晓组织来跟四代一起以获取情报这事我觉得他一定是能做出来的。不是我这么想,他已经做过一次了,加入黎明组织的时候不也是一样。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在我们准备找个地方吃晚饭的时候我还是没能看到宇智波带土在哪里,说不定他又有什么计划,但是我忙得要死。 就算是坐在这里,我脑子里还是木叶后天的事务,到时候栗山曜子就要以她这辈子最大的排场到木叶来,她很有可能给我们所有的人都留下毕生难忘的记忆,不管是我还是木叶的其他人可能都不是很想看到。 「火影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 当我蹲在外面的屋顶上,等着那伙不知道惹了什么人或者说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的砂隐忍者过来的时候,我在漫天星辰之下发呆,一边想自己的事情一边注意波风水门那边的情况。 第300页 我拿着的刀现在又是我习惯的那把,宇智波带土都不认识,波风水门更没理由知道它跟宇智波泉奈之间的关系,毕竟从外面上来看它确实是足够朴实无华。 「我也没什么办法,真是抱歉了。」 夺走人的生命这件事经歷再多次也不会习惯,在我从战场上离开之后就越来越觉得生命的可贵,如果不是在今天这样的环境下,也许我还是能像以前那样随口就说出和平的话来,但是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真是的啊。 作为火影的话已经是失去了那样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人兜底的自信,毕竟现在做这些事的人已经变成了我自己。 用刀这方面或许不太好掩饰。 但只要我用的忍术不一样就能解决大多数的疑惑,在战斗过程中波风水门往这边看,我已经非常自信地把二尾小姐往外面一扔。 等到这次事件结束之后传出来的消息说不定就是雷之国要进攻风之国,这事做的已经相当熟悉,我都不用想,甚至可以指导宇智波带土怎么做。 「二尾啊!!!!」 是啊,二尾,待会我还要想办法把二尾从我身上剥离出去给宇智波带土,说不定也不需要,搞什么无限月读,什么都不搞最好,我把二尾从我身体里弄弄出去之后就打散,让他再等三年。 只要我每三年杀一只尾兽,无限月读就永远也不可能完成。 「弥生君也很久没回木叶了吗?」 被这么问的时候我并不奇怪,但波风水门还没擦干净身上的血,也不在乎他四代火影的形象,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战场上的那样,我还没忘记其实他在那时候杀死的敌人数目根本就,不输给任何一个人。 「您想问漩涡一族的事吗?漩涡一族确实没几个人了,我也不是那个木叶的漩涡后人。」我说着就是顺手甩了甩刀上的血,心情不错地告诉他,「漩涡一族也是自取灭亡,当初在战国时期最强盛的三大忍族已经全部不存在了,这都不过是我们曾经预料到过的结果。」 当初还有一个羽衣一族,在老祖宗的记忆里倒是鲜明,但是死的也太惨了,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有记住别的事。 在想到这一点之后我忽然看向波风水门:「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他总不会忽然就来跟我说这些。 波风水门就笑了,他好像压根没听见我说的撇清关系的话:「你是漩涡一族的人,你知道鸣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如果您是想让我教他封印术……」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鸣人没这个天赋,想都别想,他根本就学不会。」 另一个世界的波风鸣人对封印术的天赋……嗯,他能学会一部分就是靠玖辛奈大人手把手教,我自己都是只学会一点的二把刀,来教鸣人还不是误人子弟吗? 「并不是。」波风水门说,「能帮我把鸣人带过来吗?我现在不好回木叶。」 作者有话要说: 暗部的代号就像是大型动物园…… 第167章 那个疯子 四代火影发布了一个任务, 他说想让我把漩涡鸣人带来。 就算站在他面前的大概算是灰雀,灰雀这个人肯定会帮忙,以我对他的了解, 灰雀就根本不会怀疑波风水门打算做什么, 还是要瞒着宇智波带土说这句话。 但我又不一样。 他的这个说法我实在是不能不怀疑, 鸣人自从出生之后就没有再真正见过波风水门, 就算是有着父子亲情在里面,我也对他的想法有一点不太好的猜测。在这样的时间里,宇智波带土已经打算启动计划, 最好的选择就是……让一只尾兽彻底消失。 当然, 不是死亡,杀死人柱力是最无奈也是最简单的一种做法, 我们能做的还有很多。 我说好啊, 我会把漩涡鸣人带来。 「漩涡鸣人下个月就会离开木叶,到时候我会把他带来。」 波风水门要做什么,至少表面上我不会管。旗木卡卡西还跟在鸣人旁边, 佐助也在, 把这个小队放出去简直就是最大的诱饵—— 其实鸣人应该清楚我会把他们派出去就是打算钓鱼而已。 我们还在聊呢,宇智波带土就在一轮圆月之下跑过来,他身上也带着血迹,还在跟我们抱怨:「前辈们都在做什么啊, 有敌人已经跑掉啦!」 「不是还有阿飞在吗?」 「阿飞才不要帮忙呢!这次只是偶尔撞上了而已。」 他说的理直气壮, 可大家明明都是晓组织打工人,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你划水也太明显了, 就连波风水门也有点看不过去。 不过。 要是作为阿飞的时候他真的有这么开心,我也可以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被命运击打到支离破碎的人, 真的能有面对自己的勇气吗? 随便应付了一下晓组织的任务,我就以刚从某个要命的地方回来,准备回老家看看的理由再度离开了晓组织。至于老家在哪、我又准备做什么,他们还没有直接去问,本来直接监视我的宇智波带土也没问,但他是自己打算跟上来的——但他因为没买到限量版的红豆糕,就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不走了。 波风水门倒是直接拦住了我。 「你要回木叶吗?我们顺路。」 那个金髮的男人没穿火影袍,但说起木叶来的时候仍然像是当初的四代火影,他认真地仍旧把自己当做木叶的一员,实际上他也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第301页 「四代大人啊。」我想着怎么摆脱他们两个,就停下脚步,「您为什么要背叛木叶,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虽然我知道他只是因为别天神才会离开木叶,但我还是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波风水门并不意外会遇到这种问题,或者说他已经准备好回答。 「我没能做到的事,现在打算完成而已。」他说,「现在的木叶走上了歪路,我已经不是火影了,但我还是想把它纠正回来。」 我听他说完,短暂地陷入沉默,不但没有话说还想等他多说两句。 到底是想要帮助宇智波带土还是真的已经觉得现在的木叶无可救药,我稍微有一点分不清了。也许在这几年里他真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跟着宇智波带土要把这个世界改变,但我不觉得他会相信无限月读……那总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您一直是这么想的?」 「也并不是。我回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多久,这几年里我逐渐看到了木叶的变化,但是还不够,在即将到来的危机里,木叶几乎不堪一击,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他说得非常平稳,很显然早就已经考虑过很多次怎么说。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了我自己。 「五代呢?木叶不是已经有新的火影了吗?」 「他太年轻了,十九岁的小孩,他不应该承担这种重担。」波风水门也微微闭上眼睛,又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我,「你也不大,像你们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成为——」 「您说的对。」我打断了他的话,「但您也很年轻。」 虽然灰雀也没比我大几岁,可他其实年龄跟波风水门没差几岁,在波风水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就觉得委屈。 什么啊,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但火影根本就不是人做的工作,到现在为我都还好累,昨天跟他们一起休息那是我最近睡的最完整的时候。根本就没人能帮我,三代跟我的策略完全就不一样,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把整个木叶分解重做,没有指导也没有计划,我这样摸索着进行还要担心会不会伤害到什么人或者走错哪条路,但是就这么被他说还不够。 ……算了,我知道我不适合当火影,做的也不够,既然波风水门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回木叶当火影呢?是啊,他回不来,但是就这样一边扔下木叶一边否定我的做法,我凭什么承认这样的结果。 「你跟止水很熟吗?」他看到我反应不太对,就问我。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但在他看起来或许只是普通的嘲讽而已。 「我跟那个疯子有什么好认识的,木叶会选择那种人成为火影也是可悲。您说的对,木叶已经完了,什么时候您准备毁灭木叶可以找我,这种事我倒是在所不辞。」 这话说的就有点真心实意,虽然真正的灰雀说不出这种话来,他只会把我当同族的弟弟看,但他又大我太多,我们又是同事,相处的时候更像是平等的朋友。他提起我来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在维护,只有真正见面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开我的玩笑。 波风水门在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表现的有点惊讶,他耐心等我说完才发出疑问:「你说,止水疯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 「您想知道的话我就直说了,宇智波止水,s级叛忍,操纵五大国局势的搅局者,杀过火影,毁过村子,杀父弒亲欺师灭祖,也是忍界大战的发起者。」我顿了一下,把这段我已经听习惯了的话自己说出口,「疯子,叛徒,早就该死的罪人,这就是宇智波止水。看来,他什么都没对你说啊。」 毕竟我自己根本就不会对他说这种事情,现在说起来好像还真的是这样,一句话都没错。 波风水门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抬起手,让我也把话题停在了这里。他从听到叛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疑惑,但他却不像是其他人听到这种话的时候一样先提出问题,他自己尝试去理解了这些问题。 「你说的,是宇智波止水?」 「您就当我在瞎说吧。宇智波止水只不过是在南贺川边死去又回到人世间的人而已,我刚才说的一切,都不属于这个宇智波止水。」 我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到现在都没有论断。 波风水门没再继续问下去,他问:「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样的人?」 灰雀啊。 灰雀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低头轻笑,反正灰雀也不在这里,怎么说都可以:「漩涡一族不该存在的幽灵,留存于此世徘徊不定的废物,不就是这样吗?」 漩涡一族都已经灭亡了,哪里还有漩涡弥生这个人。 我本来想就这么离开,今天的对话让我有点情绪失控,再说下去说不定就会暴露我自己的身份,但是当我正准备转过身离开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时,波风水门忽然用他阳光的笑脸对着我。 「是啊,那我们很像,都不是应该活着的人啊。」 他说的极为坦荡,甚至对自己已经死去过的事情根本不在意,在波风水门往我这边走的时候我甚至愣住了。 他妈的。 都是死人,为什么要为了活人的事情争成这样,为的还是同样的目的。 「你跟玖辛奈之间的关系大概是……同辈还是?」 「玖辛奈大人长我一辈。」 第302页 不管是我还是灰雀都是如此,玖辛奈大人在漩涡一族的辈分算是很高,我在想的时候发现这个世界的漩涡根本没有排辈分的必要,反正人都死绝了。 宇智波一族基本上死绝了,漩涡一族也只剩下漩涡鸣人。 「弥生君。」 「您也没必要这样,还是之前的说法,什么时候打算毁灭木叶就联繫我。」听到波风水门这么叫我我只觉得后背一凉,「灰雀可以联繫到灰雀。」 黑夜逐渐吞噬了我能看到的一切。 直到远离了晓组织的基地,我和波风水门才在星野之下停住脚步。要是真的用脚走路,要到木叶还需要几天时间,我没这么多的时间,也不知道波风水门想去木叶做什么,但是作为火影的我没法离开木叶太久,今天出来已经是第三天了。 波风水门根本就没有跟我分开的打算,他穿着那身晓组织的黑底红云袍,在夏夜的月光下显得有点神秘莫测。他站在树上往远处眺望,轻巧地跳下来跟我说:「今天到不了木叶了。」 我又不是看不出来他打算拖时间。 急着回木叶的只有我,他只是听说我要回老家硬要跟着而已。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还在火影楼等着我,影分-身停留太久就会因为查克拉耗尽消失,同时用多了查克拉也就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我怎么可能不用飞雷神啊! 「您真的准备回木叶吗?」我只好问他。 波风水门正在找地图,看起来他终于想起来刚才我们两个人是在盲走,现在他抬起头来,回答的非常轻快:「我想去看看这位新任的五代火影,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说我自己的坏话我倒是非常熟练,已经听习惯了。 第168章 日暮苍山 夜晚很平静, 从旷野上吹来的风显得很温柔。秋天早已经为我们带来了凉意,所有的夏日只剩下一个小尾巴在追逐明天和最后的温柔。 我终于找机会甩开了波风水门。就那么走回木叶的话,等我收回影分-身就该马上再跟波风水门会面, 走来走去还不都是我。 接近黎明的时候, 我已经想念旗木卡卡西做的早餐, 还有我家那两个闹腾又不贴心还总给我惹麻烦的小孩。在距离他太近的地方使用飞雷神之术会被发现, 且这个世界上忽然出现两个都会飞雷神之术的人的概率也太低,那样做的话几乎就等于承认我是宇智波止水。 最后我选择了干脆引开他,制造了点不大不小的意外, 在一片耀眼的火光里抽身而退。反正他早就知道我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有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太意外。 回到木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等我坐到办公桌前翻找了影分-身的记忆, 忽然发现我只是不在几天木叶就乱成一锅粥。 到底是我过去没有看到这些问题还是真的是因为我不在所以出的问题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知道刚回到木叶还没来得及睡一觉的我已经被奈良鹿久拉到了火影楼。 「上次不是说把初代用木遁做出来的树拿去随便盖训练场吗?」 「为什么去了雨之国的阿斯玛带着他的学生漂到了海上?!他们是走错方向了吗?」 「会见大名时候应该准备的花的种类问我做什么?」 所以这到底算是什么事,火影还需要管这种东西的吗?作为火影我觉得很累,为什么所有的事都需要我来管, 我看三代忙的时候也不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务。再看那些一脸期待跑到我面前来的小忍者, 我有理由怀疑他们就是想过来看看随便找了一个藉口而已。 我在看了几个捲轴之后就把这些东西干脆放到一边,我觉得是时候拉个壮丁来给我解决这些问题了,当我把目光投向还没走的奈良鹿久的时候,他已经干脆利落地说他儿子根本还是下忍正在忙着做任务。 我才没有想让那么小的小孩跟我一起天天加班啊!要是波风水门能回来做他的火影就好了, 就这样还要说我什么都不会, 明明他自己天天在外面旅游…… 总觉得我的生活在答应之后就忽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唯一的选择就是赶紧找到一个接班人, 只要搞到六代火影就可以马上退休,鸣人不是一直想当火影吗?现在开始火影教育也不晚, 反正十九岁的火影都有了再给他搞一个十五岁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任谁一直在忙这些也会心情不太好吧。」我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开始翻找当初给我的人员名单,「我原本就没有打算过成为火影这码事,也根本就没有属于我自己的班底,现在真正忙起来倒是处处需要我自己动手,还是应该组建一个给我背锅和处理杂物的团体才行。」 奈良鹿久若有所思:「根部那位不是你的人吗?」 他们好像都有一个习惯,提起日向辉树的时候从来就不说他的名字,只是说到根部的那个人或者是直接用「他」来取代。 这到底是照顾我的感受还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日向辉树的名字我也不清楚,但每次这么听到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有点奇怪。 「我敢用他吗?他就是木叶里对我来说最不能用的人。」我就这么回答,「不只是他,其实四代过去的几个贴身暗部也说过要给我帮忙。」 但是我自己本来就是四代的人,再找四代的那些人根本就是把四代过去的事情在放回来。不是我不需要他们帮忙,每次他们来帮我的时候我都只好告诉他们暂时还用不着,但也不是所有人我都不能用。 第303页 ——山城青叶还是可以的。 山城青叶跟我一样都在木叶养了一群乌鸦,在他又来找我说木叶的白乌鸦的事情的时候,我直接给他发了一个建立木叶乌鸦情报网的任务,他看着我愣了半天,还是悲伤又难过地接了任务走了。 「当火影真难啊。」奈良鹿久安详地说,「但是不要期待我会帮你,上忍班的事情也很多,我还要回家养老。」 「回家养老这种消极怠工的事情需要在我这个火影面前直说吗?!」 「你自己也天天想退休回家,我们都是彼此彼此。」奈良鹿久把我扔开的捲轴收拾了一下,说着话的时候就把火影楼的窗户给关上了,「木叶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新一代长起来还需要几年。」 「我就不是新一代吗?」如果真的按部就班地那么下去,我现在也只是个普通的上忍,甚至现在应该快要回宇智波一族结婚,但实际上我现在只能坐在火影办公室里,感觉退休遥遥无期,「要是小鼬还在就好了。」 宇智波鼬要是还在,我需要这么麻烦吗…… 说起来卡卡西当初第六班的成员,除了卡卡西现在已经是退出了暗部,宇智波鼬也已经离开木叶,剩下的两个人真的是尽心尽力还在为火影工作,这就是我唯一觉得安慰的事情了。 无论是夕颜还是天藏,都是木叶暗部里最没有势力只能留在火影派系的一员,在我成为火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站在了我这边。 主要是因为他们好像比起火影更在意卡卡西,卡卡西表面上又好像是坚定不移的是五代火影的一派。我是说,反正卡卡西三天两头往我家跑,还跟我一起养两个小孩,他做饭的事全木叶都知道了。 「宇智波鼬的事。」奈良鹿久停顿了一下,忽然说,「不要告诉我,我不知道,也不想参与。」 现在说已经晚了。 我慢悠悠地抬头看他,又低下头去看手里这份木叶忍校新一批下忍情况的报告,对他说:「晚了,你在他们眼里早就是知道真相的人了。」 虽然我想根本就没人告诉他,但是以奈良一族的聪明才智也不至于猜不到。宇智波一族这么大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风声?不可能的,有心人都能查到这里的问题,只不过他们都不想继续深入。 「……」奈良鹿久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改口说,「其实鹿丸很努力也很聪明,明天就让他在你这上班吧。」 好傢伙,现在就开始父子互坑了吗。 我怀着看好戏的心情告诉他,奈良鹿丸已经告诉我他的父亲每天都很闲,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在话下,就算他看起来有点消极怠工也绝对是加班的不二人选。 这对父子真的很有趣。 当然,如果不是知道在另一个世界的奈良鹿久是水门前辈的辅佐官,我也不会抓着他不放。三代卸任的时候有着一批权高位重的老人也离开了木叶的高层,现在我根本就是带着一半说不动的人和另一半新人在开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稳定的情况,或许要等到十年之后? 当晚。 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还是不在,旗木卡卡西也没回来。想起下午看的报告他们应该还在木叶外围的森林里野炊,当然准确来说是野外求生,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都不是很担心,春野家的夫妻都没担心自己的女儿,就在木叶附近夜不归宿那么几天有什么好担心的。 带他们的上忍可是那个有名的旗木卡卡西。让卡卡西去当全职老师根本就是大材小用,我已经在想办法怎么让卡卡西多干点活了。 当我从玄关往回走的时候,忽然就意识到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其实有人。 那个人太熟悉这里了,也太让我熟悉了,以至于最开始我进门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在我假装什么都不在意地走进去,看到正在家里坐着看我的金髮男人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其实他可能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毕竟这里是他家又不是我家,我在木叶的家还在那片冰冷毫无声音的宇智波族地里。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止水。」 对话也显得毫无问题,好像他确实是在等我回家。但是我也没有开灯他也没有,就这样在一片黑暗里对视,我们之间横着一道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 在我把原本准备脱掉的外套又穿回去,看到波风水门已经站起来走过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应该从这里搬出去了。 鸣人已经长大了。 作为下忍的他也已经是一个忍者,不需要我照顾,佐助也是,他们已经不是几年前我带着还要嫌麻烦的小孩,他们自己就可以照顾好自己。 原本在就任五代火影的时候我就该搬出去了。 但我发现事情实在是太多,我也太忙了,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三代倒是说过给我预留了房子,距离火影楼不远,但我甚至一直没来得及去看,就扔在那里。本来这样的日子可以过下去,但是我匆匆忙忙地接手,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确实远远还不够。 在波风水门的注视下,我想都没想就说:「下个月我就搬出去。鸣人今天不在,他跟卡卡西出去了。」 不但出去了,他们好几天都没回来了。 但是他说:「我是来找你的。」 第304页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都想摸鱼的下场就是谁也别想走。 第169章 身为火影 波风水门说他是来找我的。 我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想起他昨天说的话来, 不管我做了多少都还是不够,毁灭木叶这种想法他也说的出来,明明只是跟着宇智波带土跑来跑去, 他到底还是不是木叶的四代火影也尚未可知。 反正现任火影的事情我都借另一个身份之口跟他说清楚了, 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他也不是我的水门前辈, 在这个世界的我和他根本就是原本未曾谋面现在也不能互相信任的合作者关系。 「您特地到木叶来找我,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吧。」 我嘆了口气,明明他以前都是随便让宇智波带土或者什么来通知我, 我会去找他, 不过自从那一次之后我就再也不会毫无防备地走到他那里去,就连宇智波带土也嘲笑我说当了火影之后反而害怕起来了。 从玄关走到客厅里, 我看了一眼波风水门原本的房间, 实际上他和玖辛奈大人的房间我一直封存着没有动过,也不打算再进去。 「这次有什么事吗?我最近稍微有点忙,是带土哥已经要开始计划?」 波风水门摇了摇头。 他说:「我忘了教给你一些东西, 现在来告诉你。三代不清楚的事情只能我来说, 但是我原本已经死了,所以……剩下的只能靠你了。」 我就倒了一杯热水在他对面坐下来:「我原本也已经死了,都是死人,我们没什么区别。」 波风水门看我一直是这样, 忽然就伸出手来, 但看到我下意识躲避的时候他也有点僵硬地停在原地。 「你长大了啊。」他说, 「你已经是火影了, 也不该再当小孩子。」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小孩子, 我还没来得及长大就成为了叛忍,现在没来得及养老又被迫停留在这个阶段。 「我本来就不是。」我回答, 「所以您终于打算把您忘掉的那些事情告诉我了?本来火影的工作我也不擅长,您直接把别天神的内容告诉我让我给您反向解除,您回来当四代火影不好吗?」 「止水,你辛苦了。」 「……」 「我强行把你推到了火影的位置上,他们也是,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顾及到你的感受,就让你变成现在这样,你一定会怨恨我吧。」 波风水门说着,这次他干脆动用了飞雷神出现在我身边,把他的手按在我脑袋上,这个男人比我想的还要温暖一点,他就在他自己家里,这里也本来应该是他的木叶,如果没有别天神他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我找上大蛇丸他应该也不会被復活出来。 「……我有什么资格。」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搞成现在这样最多也就是我咎由自取。我很想从波风水门的手底下出来,但是他力气比我还大点。 用力都没能挣脱,这还是在他家里我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打起来,但是如果待会真的有人路过窗外看到这一幕该怎么解释?四代火影的幽灵回到了家,刚才是看错了,那个背叛了木叶的四代根本没回来,他还在火之国附近旅游? 所以说我更恨宇智波一族的体质多一点,这么多年我就只看过宇智波斑这么一个能打的天崩地裂的叛徒,我们一族里不擅长以力破巧才是最正常的。小鼬也是一样,我就知道他越来越轻,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 我都当上火影他也没回到木叶,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火影都算当了些什么,想做的事从来都没有做到,反倒是这些东西一步步地束缚住我自己。 波风水门就在我身边坐下来,他的声音很温和,像个真正的长辈:「抱歉,我本来不应该把我的责任放在你身上。」 「您先把手放开……」我声音越来越小,「我已经是火影了,而且您也没比我大几岁。」 「但你在我这里永远是个孩子。」他有点得逞地说,「就算你长大了,你还是我的晚辈,就好好听我的话吧。」 「事到如今还想让我听您说什么?您已经安排了我接下来十多年的人生,也跟三代商量过吧,他其实知道您的事情,跟您合作才让我……」 我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窗口传来轻微的响声。 漩涡鸣人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装正从窗户那里爬进来,爬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被定格在了那里,他张大嘴,手里提着的袋子也掉到地上。 「……」 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来着。虽然我知道他经常爬窗户,但是家里没什么人也没有开灯为什么还要爬窗,更重要的是波风水门现在就在这里,他也没有发现鸣人的存在,他躲了鸣人那么久,如果发现一定不会留在这里。 我趁波风水门愣神,伸手就把波风水门的手从我脑袋上拿下来了。 漩涡鸣人在想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以后,带着沉痛的表情问:「大哥,你真不是我老爸的私生子吗?」 你见到你老爸想到的就是这个? 就这?你一点也不想跟你多年不见的老爸打个招唿,你们明明只有远远见过,现在终于有机会面对面可是漩涡鸣人想的为什么脑子里全都是这种东西? 「根本不是。」 我深吸一口气,用我最镇定的语气回答。如果在平时我就已经把他拎起来敲,但现在他亲生父亲在这里也轮不到我动手。 第305页 我看向一边的波风水门,他先是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紧接着又有点无奈,终于走到了鸣人面前。 父子见面,也真是不会挑地方。 漩涡鸣人很紧张,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但他是真的很紧张,现在我看到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向波风水门大喊—— 「老、老爸我跟你说,绑架火影是没用的,你快点把大哥还给我!」 波风水门愣住了,他看向我,我也正好看向他。 我尽力用眼神表达鸣人不是被我教成这样的意思,明明是旗木卡卡西带他们的时间更多,而且现在旗木卡卡西才是鸣人和佐助的老师,有什么问题也应该找他。但是波风水门好像没有理解到我的意思,他顺着鸣人的话就说了下去。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鸣人?」 这跟寻常人家的父子对话并无区别,波风水门的语气也是父亲跟儿子谈心,一句话就被定性为被绑架的我就安静地坐在那里,我也想知道鸣人打算怎么做。 ……然后我亲眼看到鸣人当着他爸的面用了一次逆后宫之术从窗户又跑出去说是要报警了。 就是那个会有很多,很多大姐姐的忍术。 明明跟他说过不要再用了。 波风水门跟我尴尬地对视一眼,我已经捂住脸:「您快点自己回来教儿子吧。」 鸣人当然没有报警成功,半路上他就被飞雷神到一边的我们给敲晕了。波风水门穿着的是居家的衣服,不是火影袍也不是晓组织的衣服,我出来的时候也不会太显眼,在附近的暗部看到我这身衣服也不会怀疑波风水门的身份。 因为我这里没有身份的人多着去了,特别是根部的那些。 找了找附近没有宇智波佐助,我想鸣人可能是回来拿什么东西的,反正卡卡西天亮的时候也差不多会回来,我就把小鸣人拎回家了。 波风水门看着他正在床上唿唿大睡的儿子,在鸣人的房间里待了很久。我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变得更耀眼一点了。 「我儿子也长大了啊。」 他摸着后脑勺,乐呵呵地说。在这一瞬间他就是一个傻爸爸,看着自己的儿子忽然长大,就算鸣人不是那么靠谱他也只会高兴。 「您愿意的话本来可以看着他长大的。」我说。 波风水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语气也变得更正式了一点,但依旧温柔:「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我是彼岸的人,我早就知道我会回去的。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我预感到这个时间不会太久了。」 「我的意思是,只要您想,您就可以无数次摆脱死亡的桎梏,重新站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想法难道不够诱人吗?」 就算是宇智波斑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失败,想要重新復活来继续他的计划,大蛇丸也是一直在研究长生来避免死亡追上他的脚步,波风水门还足够年轻,他甚至没有我加起来的年龄大,他的儿子才刚刚小学毕业,有着机会还不打算在这个世界里停留下来吗? 波风水门的回答出人意料:「本来是很想,但现在不是有你吗?」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我对他说的那些话全都白说了,他根本就把我是叛忍以及干过那些事的说法放在脑后,现在还要说着这种话。 「别说这种话了。您今天来不是想告诉我怎么当火影的吗?」我不想再听他打感情牌和接收毫无理由的信任了,这种话我最近早就听够了,「直接告诉我吧,反正我只是你们的棋子,就按你们的想法去做,你们想让木叶变成什么样我就怎么做,这样还不满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漩涡鸣人承担了他这个年纪不该…… 第170章 我的祖宗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跟过去一样任性, 但是责任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当内心深处有个声音问我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面对着过去的自己竟然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早就不是过去的自己那样了。就算是现在我也很想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或者是在哪养老都好的普通人, 当初想掺和进这个局面里的人是我, 现在想逃走的又是我, 我也搞不懂我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波风水门在跟我谈了很多事情之后还是离开了。 包括木叶的一些隐患, 一些在二代时期就留存的问题,一些跟他的计划有出入的地方,还有一些我从来不会去想的东西。作为四代火影的波风水门比我想的还要心狠一点, 他也没有能够教我很多东西的时间, 只是来一次就足够危险。 「真狼狈啊,你现在这样。」 等我躲到自己精神世界里那个空无一人的木叶, 就看到老祖宗优哉游哉提着一壶酒从我眼前走过。这个闲着没事的老祖宗总是在我最不想看到他的时候出现, 晃来晃去就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我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不光是宇智波斑,我现在连又旅小姐也不想看见, 我多想这个精神世界里真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说到底精神领域本来就应该属于我自己,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外来住户? ——对,很多,不止一个。 宇智波一族的精神就像是相互浸染的网络, 只要互相使用过万花筒就会在彼此的精神里留下痕迹, 这里还有一些其他人留下的瞳力, 只要我想不起来他们就会永远沉睡下去, 又不是所有人的瞳力都能像老祖宗的一样在我这里都能保持完整的意识, 甚至来去自如。 第306页 老祖宗就在我旁边找了块地方坐着,语气轻快地说:「你还有一个小时可以休息, 明天就需要去火影楼了。还记得昨天看的情报吗?风之国可不算是什么可靠的同盟,你早就应该提防他们,现在插手已经晚了。」 「你好吵。」 「嫌弃什么啊小孩,现在只有我愿意帮你了,他们都打算利用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但是你真的好吵,我只想自己静一静。」我很想把这个顽固又烦人的老祖宗从我这里赶出去,但是他还是在那里笑着,甚至更开心了。 「逃避没用。」他说,「当火影不好吗,你有大把机会报復他们,偏偏你要老老实实当火影。你能做什么?你对这个村子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只不过是做做表面上的东西,实际上你还不是要在他们的掌控里。」 我说:「谁想当火影啊。」 这从头到尾都不是我想做的事情,波风水门的话没错,他们擅自把我推到这个位置上来,只不过是这里需要一个人而已。我能够接受这样的任务也可以这么做下去,为了看不见未来的木叶忙碌这么久,我也可以接受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期待过我,把我当做可以随意拆掉的棋子,但是我不想跳进没法回头只能看着事情向我想要的相反方向这么去的局面。 世界和平和世界和平从来就不一样,我对他们说的那些话我自己都很清楚那是空话,想要真正的永久和平还不如考虑怎么消灭人类,对我来说要求已经一再降低,这样过的下去的和平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欲盖弥彰的黑暗现实。 烦透了,想要破坏那么多东西,到底有没有考虑过那些在摇摇欲坠的高楼里苦苦支撑的人的感受。 宇智波带土也是,老祖宗也是,还有那些人也是,他们都只是在想着现在的局面应该放手一搏,却不想想失败了会怎样。过去的我会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就算是我自己死了也能有安定的结局,但现在我看到的只有一团乱麻的忍界形势还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 「我又不是那个我。」老祖宗一副很是清楚我内心想法的样子,慢悠悠地给他自己倒了一杯酒,从那里流出来的是红色的液体,还带着点血腥味。 他也没有要喝的意思,就用它来浇花,那边蔫蔫的红色小花边上早就被血水淹没,带着老祖宗嘲讽的眼神一起闯进我的视线里。 宇智波斑说:「宇智波止水,你打算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我说了,只有我会真的帮你,因为你死了我的意识也会消失,所以我会帮你清除所有的障碍,包括那个即将復活的我自己。」 他说的可真是具有诱惑力。 我冷笑着看他:「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已经打算怎么把我变成你的工具,你跟他们也没有任何区别,对我来说你才更恶劣一点吧,宇智波斑。我现在变成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 宇智波斑却笑起来,他的笑容残忍又带着点温柔:「怎么能说都是我的错,难道你自己什么都没做错过吗?那些都是你选的,你的小队友也是你自己害死的,是你面对宇智波一族两次屠杀都无动于衷,宇智波止水,你自己想做旁观者又放不下,还要怪老祖宗没害你?」 我现在倒是真想怪老祖宗没害我了。 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把我的刀拽出来,我早就厌倦了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再一次在这个世界里握住这把刀心情已经截然不同,老祖宗的视线也长时间停留在那把刀上。 「还是不说话的老祖宗顺眼一点。」 「啧,难过要我安慰,发脾气也要找我打架,还说你不是小孩子。」老祖宗一边说着一边也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扒拉出他的镰刀和火焰团扇,用一种有些无奈的语气对我说,「先说好,输了你可不准哭。」 这根本就是挑衅。 就算现实的老祖宗我打不过,现在这里的这个老祖宗我还打不过吗?一直以来这个不能用那个不能用,很久都没有真正地打一架了,还好我面前的这个不算是人的什么早就住在这里也是知根知底—— 「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宇智波带土给我这么多麻烦!要不是你会有这么多事吗?」 「怎么这都要怪祖宗,宇智波带土是我教出来的没错,他也不是真心实意在帮我,这点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这么看你也成功不到哪里去吧,那就不要再来干扰我的人生了。」 宇智波斑忽然用火焰团扇把地面划出一片像是纸煳的裂口,他就悠然自在地站在另一端对我说:「你再不醒就要迟到了,五代火影。」 我敢保证他说五代火影这几个字的时候充满了恶意。 收起刀我准备从这个深层的精神世界里出去,但是在重新看到天光的那一瞬间耳边又传来了老祖宗的声音。他把几个简单的字词说的极其暧昧,我就知道他擅长用这种语气蛊惑十三四岁的小孩给他卖命。 「你想当我的继承人,也不是不行啊。」 「我对你的计划不感兴趣。」基本上一夜没睡,我还要先把在那边睡的迷迷煳煳的漩涡鸣人给叫醒,然后让他相信昨天晚上他看到的东西全都是他在做梦,没有他老爸也没有两代火影惊悚夜会。 老祖宗又开始笑,他说:「我没说计划。如果你需要人手的话,为什么不来问问我?」 第307页 啊? 问谁?您都明面上死了五十多年,暗地里也是死了快十年,先别说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想到谁也不会想到老祖宗你。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老祖宗,说成这样还真的会有用吗? 我还想跟老祖宗说几句死透了的老年人就不要出来管我们年轻人的事,漩涡鸣人已经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往门外沖。 「不好了不好了止水大哥被妖怪、不是、被我老爸抓……止水大哥你没事啊?」 是啊,我不但没事,你老爸其实就是来找我灌鸡汤的,虽然我现在不是很想听,不过他好歹算是四代火影,只要他说地「毁灭木叶」不是真的用什么陨石把木叶给砸了他就不会直接对我下手。 我相信大多数人在这里说的拯救忍界也不是当他的救世主,说出口的毁灭世界和毁灭什么东西更不是单纯的来物理灭亡,他们的心都坏得很。 「没事,我已经解决了。」我摸摸他的脑袋,「但你昨晚上来干什么的?」 鸣人已经很快地把他的头髮重新理顺——恕我直言他的头髮再怎么整理也只能顺五秒钟,这纯粹是他自己的问题,永远做不到跟他老爸一样顺熘——然后跑到我面前来:「我老爸真的不是来杀你的吗?我听哪个老师说什么四代火影一定会来杀了五代这个替代品之类的话……哦哦,我是……」 他说到一半,表情忽然变得惊慌。 「完了完了我是回来拿铃铛给佐助的现在已经天亮了我们都要被淘汰了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斑最先在宇智波止水心里的小区买到了房(餵) 第171章 下忍班级 鸣人不知道从哪找出一个铃铛, 没来得及跟我说完就一熘烟跑了出去,鞋都没穿,甚至也没看到正从另一个方向来的卡卡西和宇智波佐助以及他们的另一个队友春野樱。 十二岁的小孩急急忙忙从窗外跳出去奔跑的背影就在朝阳之下, 我忽然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糟糕。 无论有多少不堪的东西, 都不会带到太阳升起之后, 这个麻烦的村子还需要我, 在我还没准备一样毁灭木叶之前当然是准备做好我自己的工作。 「小卡卡回来了啊。」 我跟先一步过来的卡卡西打招唿,他穿着上忍马甲,跟在暗部的时候几乎是两个人, 现在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这两个小孩正愤怒地沖向鸣人。 嘛,我已经听到他们在质问鸣人为什么失踪一晚上的事情了。 「那个称唿是怎么回事?」 旗木卡卡西也像是一夜没睡, 听到我叫他小卡卡的时候表情还僵硬了一下, 但是学生们就在身边他还是没有摘掉他和善的外表来当众暴打火影,我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往火影楼走。 「字面意思。字面意思。」我一边走一边说,「是四代这么说的, 对了, 鸣人他们的考试让他们重新考一次吧,就你这个标准谁能过啊。」 「老师来了?」 旗木卡卡西一把抓住我,眼里满是焦急。 我想人都走了,要不是你非要给他们搞什么野外生存训练也不至于出这种事, 要是旗木卡卡西昨晚上跟他们一起回来说不定就能撞上回家来的波风水门, 然后来一场亲切的师生交流。 在把旗木卡卡西的手用力掰开之后, 我嘆了口气:「来了又走了, 四代把鸣人打晕了, 这种意外情况总可以让他补考吧。而且如果你很想找四代的话,也不是找不到吧。」 就连三代都能找到四代, 难道旗木卡卡西也…… 看他的表情好像还真的不知道。 「……」我试图挽回刚才说的那句话,「其实他回来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来找他儿子,你刚好不在。」 旗木卡卡西就用一种再说也没用了的眼神看我。 「五代大人。」 「别这么叫我,你自己不觉得有问题吗……好了,我知道了,关于四代的事情我会跟你谈,但是现在也不是谈话的时候,等你把第七班的事情做完再来找我。」 「你就是不想看到他们被我退回木叶忍校吧。」 「什么啊,就算你真的不要他们,他们也不会被退回木叶忍校,反正总会有别的上忍会带他们,而且最近的选择就是天藏,让我把天藏送去给他们当老师也不是不行。」 「我还以为你打算自己带。」旗木卡卡西看向那边还在打闹的三个小孩,他们已经觉得自己马上要被打回忍校,现在正在互相打气加油,「火影亲自带不是更好吗?」 对于这几个小孩来说确实火影亲自当他们的老师更好一点。 一个是木叶的九尾人柱力,另一个是宇智波一族的遗孤,这两个小孩都是极其容易被其它势力盯上的人。但是让我来说火影的学生也极其危险,说点不客气的,卡卡西自己的班级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反正到现在只剩下他自己一个浑浑噩噩地活着,旗木卡卡西他自己都不像是在好好活着的模样。 但是,就算是要火影给他们当老师,也没必要一定是五代火影啊。 这话倒是不能跟卡卡西说,要是让他知道的话就连这个班他也不会接手。我对卡卡西的话就只是微微一笑给予回应,在卡卡西再次开口之前对他说:「那你来帮我整理水之国的情报线?还是你去带那个马上要来的贵族小姐当忍者?或者小卡卡想要的话就来当火影辅佐,反正顾问团的位置很快就会彻底空出来了。」 第308页 旗木卡卡西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漩涡鸣人跟其它的小伙伴们打成一团,旗木卡卡西过去宣布他们考过的时候我看到三个本来强撑着不那么沮丧的小孩显示震惊,然后跳起来抱在一起,也不管他们之前还是打的有多激烈——我看到鸣人被春野樱一拳捶进地里的情况了。 「卡卡西老师!这样好过分啊!」 「老师要请我们吃饭!」 一群小孩围着他,旗木卡卡西也算是很受欢迎了。我记得他在现在的年轻忍者里还算是很有人气的,有那种就像是「神秘的谁都没见过脸的白毛上忍」一类的说法,上次碰到小忍者还有跟我提起他的。 宇智波佐助假装不在意地看了我一眼,在跟我对上视线之后很快就把脑袋转过去了。 这小孩。 还记恨我呢。 「所以说,真的没有人记得还有早饭这回事吗……」我看到他们已经在讨论今天的晚餐,甚至已经想不起现在是清晨,只好嘆了口气自己发动了飞雷神之术往火影楼去。 火影楼的清晨也是静悄悄的,在我落到地面的一瞬间就察觉到楼下的房间里还有谁在那里彻夜未眠正在打哈欠,最近堆积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我没记错的话栗山曜子小姐就是今天要来。 在三代去把那位麻烦的贵族小姐接过来之前,我还有时间把这些日常事务处理好然后休息一下,也许还有机会能去看一眼。 植物的香气从走廊那边传来,我听到杉原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他从走廊的另一头跑过来,推开火影楼的门时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刚来就看到这样的情况,总觉得我想再睡一觉的计划又泡汤了。 「五代大人,你有看到我养的兔子吗?」 「……」 「我养的兔子不见了,我都看到它往你的办公室里跑了!」 杉原的眼神太干净了,他无辜地看着我,假装没有看到我在桌子那里用他要倒霉了的表情看他,直到发现我很长时间没有回答,他才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缓慢地倒退回门口。 「有时候我真的想你是怎么考进暗部的。」我轻轻按着我自己的头,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跟我差不多大还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快活的青年,「杉原枫,今天开始你去负责新一批暗部的选拔,比不过你就不用进暗部了。」 「为什么是比过我啊?」他愣了一下。 我看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补充了一句:「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当初是走后门进暗部的,所以如果你还想在我面前保住你的职位,就给我做出点成绩看看。」 顺便帮我分担一点工作。 后半句是不能说出来的,火影暗部的选拔应该是我亲自经手,但我现在懒得搞这些事情,手底下是什么人都无所谓,就算是我亲自去看也可能会有各种地方安插进来的人,对我来说只要他们不是其它国家的间谍就还能用的过去,就算是间谍当初我们全是卧底和间谍的叛忍组织都能开下去,在木叶这种间谍浓度稀少的地方根本不算什么。 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木叶有多少间谍,日向辉树这个人已经清楚一半,剩下的一半只要问宇智波带土就能补全,我为什么要费事自己去工作。 「五代大人!!!」 「别吵了,你可以找旗木卡卡西帮你,他会帮忙的,如果他说他很忙你就抱着他的腿不撒手。」 我把杉原从我的办公室赶出去,顺便丢掉了一项本来觉得很麻烦的工作,刚打算忘掉工作先睡一会儿就听到房樑上传来的声音。 「交给他没问题吗?」 我不用抬头就知道日向辉树在那里,其实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房间里有人,但是火影楼的屋顶上本来就日常有人,不是暗部就是根部,说不定还是在吃红豆糕的宇智波带土,久而久之我都习惯了。 不过日向辉树很少亲自这么过来。 「没什么,反正你会看着他的吧。」我直接把话还给了他,「想让我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待下去,你也要付出点努力才行。」 个个都逼我当火影,总不能让他们就在那里看戏,总要出点力才对得起我现在这么辛苦的工作。 其中日向辉树当然是最例外的那个例外。 他从上面跳下来,说话的语气不能再自然,但内容我还不是那么想听:「当然,就算是为你去死也可以,止水。」 「你做好你的工作就可以,其它的不需要你管。」 每次见面都这么威胁我,我都不知道我当这个火影对到底有什么好的。明明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好好说话,现在每次都要说这种乱七八糟的发言,让我根本就没法把对话进行下去。 我看他给我带了早餐,但是意外的没有甜的。 「整个木叶的地下情报网都在我手里,我看你也没时间接过去啊。」他随意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些东西,忽然对我说,「你要休息一下吗?我替你工作就好。」 这话真的是我这半年里听到最动听的一句话了。 可是说这句话的人怎么就是日向辉树呢?怎么就是他呢?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今天摸鱼在家里睡觉不好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放心你动火影的工作啊……」 「我想做手脚的话,早就告诉你了。」他说,「我跟队长不一样,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 第309页 又来了。 这种话到底要说多少遍才好。只是「不说谎」就能达成目的的方式有太多太多,日向辉树说的再甜我也不会再这种事上相信他。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说起来,我要向你要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只想下班,下班,下班…… 第172章 一场梦 我还记得根部有个叫做乙的孩子,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日向辉树手里。就算是不在他现在也应该清楚他在哪里。 但是日向辉树不是很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他有点不开心地问我为什么从他手底下要人也不想让他帮忙。 这种事他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数吗? 志村团藏死了之后木叶手底下最不干净的人除了顾问团还剩下谁?那不就是日向辉树吗? 「我能给你什么你不知道吗……」我对他说,「你倒是给我装到底, 我连火影都能当, 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成为你自己?」 他就忽然收起了笑容。 「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当火影。」他说, 「但我就是要你在这个位置上,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别想走。」 这话说给年轻时候的老祖宗简直就是笑话。 当时他一个威名赫赫的宇智波在初代火影的选择里被抛弃,到了我这一代已经变成了被逼着当火影, 无论是最近的两代前辈还是原本应该是火影候选的忍者, 又或者准备毁灭世界的神经病和木叶暗地里的疯子,都要让我一个原本无关紧要的人成为火影, 我本该高高兴兴地庆祝一下, 可惜我实在是开心不起来,反而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 这本来就不是我擅长的事情。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在我小的时候就已经做出过远离这些事情的决定, 在发觉自己已经逃不开的时候还是会生理性地排斥。当初宇智波镜有句话居然没有说错, 他说我越是不想参与木叶的权力斗争,就越是要被它卷进去。 一晃十几年过去,这句话根本就是完完全全地应验了。最想远离权力的人成为了火影,这到底是在嘲讽谁呢? 「……」 我有点疲惫地看他, 最后把一堆捲轴从桌子上扫开, 给我自己空出一块还算是能睡会儿的地方来。 算了, 反正他该知道的都知道, 我担心什么都没用。 在当别人棋子和当木叶的火影之间来回的唯一好处就是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也有人弥补, 而我在这样的「意外」和「平衡」之间能做到火影之外的事情。 好端端的叛忍成为火影,我现在也知道宇智波带土的心情了。当初我怎么把他推上火影的位置, 他现在心情应该就有我现在这样,他也应该有多么恨我。只可惜我们之间打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以至于这笔帐根本就算不清了。 「你要看就看,我要睡会了。」 我心情很差地伏在桌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日向辉树要不要插手火影的工作就随他去吧,反正大事我都有数,剩下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甚至想交给杉原去随手批覆,那些东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实际执行起来根本就没有多大区别。 在陷入深梦之前我听到日向辉树喊我的名字,但是我已经不想回答他了。 很久都没有做过安逸的梦了。 那还是我记忆里最平静的一段时光,那时候战争刚刚开始,我还不用上战场,就跟着漩涡一族的那些人在木叶的角落里转来转去。我从那些逐渐模煳的记忆里分辨出了早就记不太清的脸,在里面找到了漩涡弥生的模样。 好像在那之前我们早就认识,但是战争早就把一切给冲散了。 当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在跟一个年轻的忍者说话,注意到我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俯下身来。 「是小止水啊。」 「小止水总不用上战场吧,哥哥们就要走了。」 我努力看清另一个年轻忍者的模样,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看到一片迷雾。但我记得他的声音,那是一直在战场上带着我的漩涡一族的表哥,也是最后在我的手里结束生命的那个人。 那是我在战场上杀死的第一个战友,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不过是为了终结那样的痛苦而已。 「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那时候的我问。 两个漩涡一族的年轻忍者就讨论起来,漩涡弥生显然对这样的情况更乐观一点,他一把就把我抱起来,说出来的话也带着点雀跃:「等你长大就不会再有战争啦!我们一定会把战争挡在外面的。」 「但是,我也会上战场的啊。」年幼的我早就知道所有的忍者都会上战场,不管是我还是他们。那时候战争开始不久,年轻的忍者也开始逐步上战场。 先是家长们,再是年轻人,再是孩子和老人。 战争就是这样一步步把所有人都卷进去。 「怎么会,我是不会让小止水上战场的。」表哥摸了摸我的脑袋,他说的极其自信,「除非我也死了,不然小止水一定会永远是快乐的孩子的。」 「你在说什么啊!」漩涡弥生就立刻反驳他。 我看着他们吵吵闹闹,忽然就分不清现在是哪一年。就算是我年幼的那时候我也知道表哥的话其实只是一句空谈,在那之后不久漩涡一族几乎全部上了战场,我就回到宇智波一族那里,自己照顾自己又或者是帮忙照顾小鼬,那时候小鼬还很小,是个很软的小糰子,我想他比我还小,最后也还是要上战场的吧。 第310页 要是战争能早点结束就好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我想起来了,那时候的我问美琴大人,怎么才能终结战争呢?但是美琴大人只是悲伤地看着我,没有给出答案。 宇智波镜是这么说的:「战争由权力而起,你想结束战争,就必须手握权力。」 当时的我还没学会对所有的事情保持沉默,就反驳他:「但是镜大人已经是火影了,根本什么都没能阻止。」 我永远都忘不了宇智波镜回答我的话。 他就坐在火影的位置上,穿着那身火影袍对我说:「谁说我要阻止战争了?我是说如果你想阻止我继续这场战争,就从我手里把权力夺过去。」 那天是个下午,阳光很亮,亮到我看不清眼前的人。 也是他一直告诉我和平的可贵,现在又来告诉我战争是他们在那里发起的,只要他们不愿意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为止。当初跟我说政治根本就是大人的游戏的是他,要我学那些我不想接触的东西的人也是他,最后在我已经远离木叶的时候亲手毁掉了这一切的也是他。 最后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还是在按照他们给我留下的路前行。其实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逃出那个圈子,只不过那不是他们为我规划的,把我束缚住的一直只有我自己。 「镜干的还不错。」老祖宗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我身边,我下意识地想拔刀的时候才发现这是幼年的我,想要跟他打也不是那么合适。 反正是一场梦。 老祖宗出现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只猫,一只蓝黑色的猫。又旅小姐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但是我也救不了她。 「怎么做个梦都有你啊。」 我在看到他的时候心情已经变得越来越糟糕,仗着这是一场梦就没那么提防。 老祖宗跟之前出现的时候都不太一样,他没穿宇智波一族的古老族服,而是穿着一身像是庆祝节日的浴衣;这浴衣也是暗蓝色的,我看了很久都没在上面找到宇智波一族的家纹。 「是你想看见我,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老祖宗一边撸猫一边看向梦里天边的流云,在我的记忆里天空一直是昏黄的颜色,除了那样如血的残阳还有那些伴随着战争逐渐倾倒下来的红色的雨。 「宇智波斑,能不能从我的梦里消失。」 「真没礼貌。」他这么说着,下一秒就从我眼前消失不见。 我再次正视起那两份截然不同的记忆来,我已经不是那个只能在南贺川边上给自己带来死亡也只能推迟宇智波一族灭亡的小孩了,即使是在那么多人都想插手的棋盘之上也未必没有我的一席之地,虽然我并不是很想用…… 但别天神毕竟是我的力量,为什么不用呢。 他们都说过我早就不像是我自己了,无所谓,只要我知道我的目的从来没有变过就好。 宇智波斑还在原地,我知道我只是自己看不见他。 我还记得我开万花筒时候他说过的话,这个世界上唯有人心最难料,可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能够操纵人心,修改意志,那就是我。 「……」 我向那一片橙红色燃烧的天空走去。 「我本来不就是个恶人,还要装什么好人。」 从这场梦里醒来的时候我不出意料地感觉到了头疼,不只是这段时间昼夜颠倒又长时间使用影分-身带来的麻烦,还有在更长久的精神问题里产生的后遗症。但这些都是小事情,我在看到日向辉树还在这里的时候才感觉到真正的麻烦。 他叼着一支笔,正在对着那些文件冥思苦想。 看到我醒了之后他有点委屈又可怜地看过来:「止水,你还是自己做吧,我不擅长这种东西。」 原来他还真的打算做啊。 我把那支笔拿过来,看到他把桌子上的捲轴翻了个遍,还有他正在看的这一份,是山中一族提出的一份关于人员调动方面的申请,日向辉树看着那份申请有点苦恼地对我说:「不能都杀了吗?这样好麻烦啊。」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当上火影之后我梦到了宇智波镜,他第一时间给了我两巴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开始吼我,说当初给我铺路我不要,现在千里迢迢送去别的木叶当火影? 第173章 年轻人 「……」 我就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正常的事来, 都杀了这种处理方法根本就是根部的特例。 在我还没摆脱头疼的时候日向辉树已经飞快改口,他笑盈盈地对我说:「我当然知道不行,但这个忍者本来也是根的人啊。」 「哪里都有根的人, 既然他们已经离开了根, 起码明面上你就不要惦记了吧。」 我把那些文件整理好, 反正一时半会不处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看到三代那里积压的文件我就知道他们只是说着紧急其实根本没什么,我只是习惯性地想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才会这样去尽量做的。 日向辉树就对我眨眨眼,假装听不懂一样, 他就是喜欢这么说话:「就算离开了根, 我也不是没有办法控制他们。」 行了,知道你厉害了, 根是什么地方我会不知道吗?控制那些忍者的从来就不是咒印, 而是更深刻的什么东西,把那些根部的忍者放出去才是给他们最大的权力,三代未必不清楚, 但是他还是把团藏想的太好了。 第311页 我看时间还没到中午, 我睡了也只有三个小时左右,日向辉树还是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工作给我随便答覆了,我自己本来也是打算随便就处理掉这些东西。 「你想做什么至少也跟我说一声。」我靠在椅子上,「如果总有忍者失踪的话我也很难办, 不要一边让我当火影一边又努力给我添麻烦。」 平心而论在火影工作这方面日向辉树已经是最不给我添麻烦的人了, 但我还是觉得在某个时间他就要给我来一场更大的更离谱的事件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在这几年的接触里我更是了解了这一点。 把日向辉树从火影办公室里扔出去, 我看到了正在门口浇花的杉原。 在又一次考虑了为什么五代火影也就是我自己手下的人都是些奇怪傢伙的同时, 我深刻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且决定现在就去找到老祖宗上次跟我说的人来用一下。想想也是, 日向辉树我都敢用,老祖宗的人怎么就不敢了。 ……但是老祖宗没有跟我说过他竟然还有千手一族的继承人。 在我找到那个审讯班的忍者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懵的,温文尔雅的青年带着他的一头黑长直就在一个最不起眼的办公室里工作,他就像是木叶最普通的忍者的一员,谁知道老祖宗还有这样隐藏在木叶深处也不是用来搞无限月读也不是拿来消遣的继承人。 他有点紧张地喊我五代大人,所有的不安和惊讶都做得恰到好处。 我在心里默默地问老祖宗我是不是找错人了,但是老祖宗说的极其肯定,甚至跟我道出了这个青年的来歷。 「当初我心血来潮想復活柱间,就制造出了这么一个副产品来。」 他说的很轻巧,但里面到底含了多少水分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另一边在那里忙着復活宇智波泉奈,没成功的原因是那位二祖宗当时早就被復活了,还活蹦乱跳地在大陆的各个角落旅游;宇智波斑又想復活千手柱间,但是初代这傢伙在那边的世界也是根本就没死,还在木叶的农业部天天种花养草;最后我记得千手扉间跟我说有段时间他们想復活宇智波斑看看,但是也失败了,他还说可惜当时根本没想到宇智波斑这个不干人事的也没死。 我就注视着眼前的青年,看他逐渐从紧张变成了极度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五代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任务吗?」 在一段让我思考怎么开口的沉默之后,我选择直接越过他在审讯班的代号、他在木叶用的假名喊了老祖宗告诉我的名字。 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就变了,很难察觉,但是我在这方面还真的很擅长。 「五代大人,您一定是找错人了。」他说的很快,好像真的是听到了不认识的名字,但我已经懒得跟他计较这种事。 我歪头想了想,就跟他说:「好了,从今天开始你跟我走,不用再待在审讯班。还有,以前的名字也不要用了,给你自己起个新名字吧。」 无论是木叶的身份还是更早时期的名字,都跟他自己的意志没有关系,虽然我们的名字大多数都是父母起的,老祖宗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他妈,但我想他应该不会喜欢老祖宗起名的水平,恕我直言跟四代非常有的一拼。 宇智波反弹这种名字都存在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个青年就用一种思考的表情在看我,好像是确认我说的话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我总不能在这里说我其实是跟老祖宗一边聊天一边过来,这个资料室虽然偏远但也不是完全没人来,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我刚才路过的时候森乃伊比喜还跟我打招唿。 「您跟那位大人是什么关系?」很久他才问我。 「什么关系?」我耸耸肩,「还能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我祖宗吗?」 从血缘关系上来讲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至于更深层的东西,我跟这边的老祖宗根本就不认识,他死的时候我才几岁,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掺和过宇智波带土的事情,宇智波镜死的也很早,我跟他只能说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但是老祖宗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懒洋洋地插话:「你可以说你是我弟弟,侄子,侄孙都行。你跟他一样都是实验的产物,当然你愿意自称是我继承人也不错。」 我就干脆对精神世界里那个每次都说些不合适的话的老祖宗视而不见。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把这个在木叶摸鱼划水的忍者带走,当我问他准备给自己起什么新名字的时候他还是有点茫然,我看着他的表情就想起了当初在农业部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千手柱间,可怜我当初被宇智波斑的记忆滤镜蒙蔽根本就没认出他来。 「好吧,以后你叫做千手花鱼,就这么说定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把他的编制从审讯班换到了暗部。虽然说是暗部但其实也不过是在我这边帮忙跑腿上班整理文件,老祖宗跟我说的是他工作真的很认真,至于木遁,这个青年是一窍不通,还不如天赋异禀的宇智波带土。 他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我不姓千手。」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这个世界的千手一族干脆就死光了,和漩涡差不了多少,纲手也没有直接继承千手的姓氏,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千手当然会是麻烦不断。但我就是打算这么做,好歹他确实有一部分真的是千手。 第312页 「我说你是你就是了,反正你也有千手血统,真算起来那些人还都比你辈分小。你妈把你卖给我了,所以以后怎么样我说了算。」 我装作没听到精神世界里老祖宗笑骂,把飞快办好的暗部身份证明塞给青年,在奈良鹿久探究的目光之下就把这个现在叫做千手花鱼的青年交到他手上。 「就是这样,奈良前辈给他介绍一下他以后的工作吧。」 在看到青年的姓氏被我填了千手的时候奈良鹿久的表情就不太对,他很想问我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把这个青年挖出来的,但最后还是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 但他还是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他妈是谁? 我看懂了奈良鹿久的潜台词。他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是,不会是大蛇丸吧。 某种意义上还真的说对了一半,我忽然带来一个姓千手的那八九不离十也就不是正常的人类,但我还是摇了摇头,开玩笑,这锅大蛇丸都不会背,这就是老祖宗突发奇想要復活他的挚友出来揍一顿时候的结果。 「别想了,这是能替我们两个加班的人。」 我跟奈良鹿久愉快地击掌,回头就看见那个青年露出一副堪称迷惑又担忧的表情,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加入了一个多么不容易的团体,我已经给他塞了一堆应该是属于千手的东西。 我对他说:「之后你的身份怎么样自己看着办,反正我是火影,我不管这种小事。从你走出审讯班的时候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要学会自己在自己的申请上写批准通过。」 说完我就扔下他和奈良鹿久跑了。 我记得今天就是栗山曜子小姐来的时候,虽然我已经错过了上午她的抵达,但我还是想看看这位曾经在另一个世界跟我们交情匪浅的小姐在这边是什么样。 当我到了专门接待外来宾客的那一片小楼区域的时候,我抬头就看见一个衣着华贵但是被她胡乱绑起来弄得皱巴巴的姑娘正在爬墙出来。 周围的暗部虽然看见了,但是在她摔下来之前都准备当做没看见。 暗部都有自己的任务,这种事还轮不到他们来管,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让这个胆大包天的火之国大名的侄女在来木叶的第一天就因为爬墙被摔死。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大名是他们那里最有脑子,思维最正常的人了,至少大名做的政策大部分情况下还都是靠谱的。反观栗山曜子为首的这一群人,能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花钱如流水,一天不搞事就是谢天谢地,火之国没有灭亡真的是靠大名每天都在辛辛苦苦地给他们擦屁股。 「栗山殿,」我尽量让我的语气听起来像个路人,「门在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 栗山小姐又给我塞钱了!这次的出场费足够给木叶盖个新的火影楼! 第174章 白乌鸦 那位小姐在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勐地回头, 没抓住墙就这么摔到了地上。 周围的暗部没有一个动手接她,因为我就站在她面前,但是很遗憾我也没有帮她一把的打算, 就看着这位小姐自己毫髮无损地爬起来。 这是哪来的皮糙肉厚的贵族姑娘。 「嘘, 不要告诉别人!」 她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想要说点什么, 又因为听到院子里的混乱想要逃走, 反正那些人迟早会发现尊贵的小姐不见了,栗山曜子也就拉着我往某个她不熟悉的街道跑。 等等,为什么要拉上我? 甩开了那些人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时, 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才向我道歉, 然后问我火影楼怎么走。 我看着她看了半晌,这才想起来她应该确实不认识我的事实。我平常也不穿火影袍, 还是穿那身半黑半白的衣服, 天有点凉了我也把我的围巾找了出来,看上去就跟火影没有半毛钱关系,就火之国最近流行的绘画风格, 就算她拿到了我的画像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而照片…… 从来就没有任何照片,除了挂在木叶忍校里就任仪式时候的照片,我不打算留下任何可以记录的东西。 「你想找五代火影吗?」 「是啊!我想留在木叶当忍者,但是那些人肯定不会答应的!」她眼神亮晶晶的, 就像是准备去偷糖的小孩, 对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跃跃欲试。 我略加思索:「但是大名不同意的话, 找火影也没用吧。」 栗山曜子自己有她自己的一套道理, 听到我的疑问之后她拍拍自己平坦的胸口, 理直气壮地说:「他就是觉得当忍者太危险啦!只要火影大人同意保护我,肯定就没问题的。」 哦, 还要给我增加工作吗? 我面无表情地跟她说:「火影很忙,没时间保护你,你看到火影楼的上班时间了吗?那里面所有的忍者上班的时候火影都在工作,没时间保护你,所以你还是直接回大名那里吧。而且忍者的工作确实很危险,每天都在跟死亡打交道,如果你是奔着玩乐的心思来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你不适合成为忍者。」 她听出我的嫌弃来,还撅了噘嘴:「你怎么也这么说,你是火影身边的忍者吗?」 我镇定地回答:「我是忍者学校的老师。」 虽然只是很偶尔才会过去讲一次课,而且这个频率随着我当了火影逐渐忙起来之后也越来越低,但是我确实还挂名在忍校,就跟我还挂名在医疗班一样。 第313页 但我对着情绪低落起来的栗山曜子提出了另一种建议:「虽然我来说不太合适,但你可以去找三代火影,让老爷爷陪个孙女应该还没问题。」 然后三代就会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才是无所不能的。 我安静地目送栗山曜子再度重拾信心去找猿飞日斩,她还没意识到我说这些人的时候基本上都不加敬语,我自己是习惯了也懒得改,反正她马上就会知道只有五代火影才会喜欢天天穿着一身半黑半白的衣服在街上走。 其实自称走在木叶时尚潮流前沿的大蛇丸有建议过我换一个款式,但我实在是没有这个时间,除非什么时候给我发一个裁缝,我才有心情重新定制这样可以往上贴永久性飞雷神标记的衣服。 抬头就看见一群乌鸦飞过。 自从我留在木叶,我养的小乌鸦们的工作基本上仅限于在木叶送信,它们好像跟本地的乌鸦发展了深厚的友谊,特别是跟山城青叶养的那些乌鸦。 我刚刚抬头的时候,真的看到一只白色的乌鸦混迹在乌鸦群里,就是每次山城青叶跟我说有乌鸦打架时候描述的那种白乌鸦。 但我还真不记得木叶有这种乌鸦,也没有第四个人跟我们一样喜欢使用乌鸦作为忍术的媒介,第三人的小鼬跟我一样,他带走的乌鸦里甚至有我的一部分。好吧,看来有机会还要花时间查查这只乌鸦是谁的,为什么在木叶跟别的乌鸦打架。 「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 这个声音半生不熟,我回头的时候看到不知火玄间叼着一根草从边上路过,前几天他陪猿飞日斩出去了,现在整个人都好像都在发光,我看他就是当外出公干旅游,甚至还能吃圆了一圈。 「不知火玄间,你看起来很闲。」我一边打量着他今天这身不知道打哪来的正式衣服,又看到他今天没戴头巾,就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平时没空出来,你肯定很想知道吧?」 「我不想。」不知火玄间把他叼着的那根草扔掉,对我说话的时候非常自信,「但我最近没有任务,你可以给我点事做。」 我想,如果所有的人都有不知火玄间这么上道就好了。 杉原只知道种花,奈良前辈天天都想辞职,三代热衷于养老,四代已经跑路,卡卡西仗着自己带学生还要做上忍任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剩下的那些人……都在上班摸鱼,我想不出来还能把谁拉来用一下。 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忙,我刚刚还有听说他们准备在木叶举办一点甜点大会,还是忍校的小孩子们要做的,这到底是不是他们想要纪念宇智波一族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想借用宇智波一族原本的甜品街。 这件事,乱七八糟的,他们又要找上面同意,又要找宇智波一族最后的人,就干脆递到了我的桌子上。 「不知火,你喜欢吃甜品吗?」我冷不丁问他。 「啊?」他眨眨眼,「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打劫火之国的甜品店还是收拢国内的店铺操控火之国经济?」 「我是这样的人吗?我现在只想把手上的事情搞清楚,哪有那么远的计划。」我就知道跟着波风水门的人都不会安安分分地做事情,但是如果我自己真的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我还真想这么做。 于是我就让很闲的不知火玄间去照顾小孩,反正他们要借用的也只是宇智波族地一角,我平时……我都懒得去打扫,只有宇智波佐助会回到他自己家。 族地太大了。 「你就这么把麻烦事给我?」一听到他要照顾小孩,不知火玄间整个人都开始散发着一股苦闷的气息,「早知道我就不问了。」 我忍不住笑了,更麻烦的事都在我自己手上,他真想做我也不敢给他:「反正都是玩,你只需要带着忍校的老师跟她们闹腾就行。不知火你也不小了,赶紧找个机会结婚吧,这次活动就当做给你相亲?」 不知火玄间盯着一头问号,看我就这么脚步轻快地走了。 「谁要结婚了啊!!!」 所以说啊,木叶的忍者单身率越来越高了,这不是什么好事,怎么提高婚姻率还是火影应该考虑的事?话说木叶到底是谁在管婚姻问题啊。 受到启发,我回头就去找了天藏也就是大和,就是木叶目前唯一一个会木遁的忍者,他曾经是卡卡西第六班的成员,但是现在我又有一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天藏,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五代大人您说。」 「木叶最近很缺经费,但是大名不会坐视忍村获得独立的经济能力,他又不给钱,我决定发展一下地下经济。所以天藏你用木遁的名号开个店,你只负责做个样品就好,别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把任务和人手塞给他之后我就让他去找木叶经济部商量,顺便建筑部那些其实已经很想找天藏帮忙盖房子了,反正都是木叶的忍者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天藏带着一脸迷惑的表情看着我消失在原地,只要我飞雷神用的够快他们就没法拒绝这些任务。 整理那些事务花了挺长的时间。 可能是三四天,也可能更久。 等我有一天终于把桌子上的捲轴整理出来,把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倒掉,旗木卡卡西也走进了办公室,一脸是要听我说说怎么回事的表情。 第314页 我是真的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我确实是欠卡卡西一个解释的样子,但问题明明是波风水门搞出来的,最后要收拾烂摊子的竟然是我。在想到这些事情之后我真的觉得很累,于是我一边给我自己泡茶,给卡卡西拿了一杯冰镇麦茶之后重新坐到火影办公桌前。 「你是想问四代的事?」 我问的时候漫不经心,卡卡西倒是也没有很急的样子。卡卡西一直是这些忍者里面最聪明的人之一,他来之前应该已经问过了鸣人并且想的七七八八,我觉得我需要解释的事情不是很多,主要是怎么跟卡卡西把之前说过的谎话给圆过来。 不过……时间过去太久,我又忙得要死,根本想不起来我当时都说过什么了。 旗木卡卡西回答:「我最关心的不是这个,鸣人跟我说了一件事,我非常在意。」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想到鸣人可能会说什么之前我已经开口:「我真不是四代的私生子,别问了,再问我就把你发配去晓组织卧底。」 卡卡西也有点噎住了。 他好不容易缓过来,说:「当初我告诉你九尾之乱那天的情形,你说之后告诉我。五年过去了,你是不是该把那个人的事说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乌鸦没有得白化病,乌鸦很健康,乌鸦在抗议! 第175章 老师呢 九尾之乱那天的事情, 不就是波风水门和宇智波带土的事情,全都是同一件事,只要说出其中一件就能串起所有的事。 我略加思索, 提起了另一件事来:「你之前有接触过砂隐的情报线吧, 最近有消息说四代风影的幼子失踪了, 但还没能确定, 小卡卡觉得这件事有多少可信度。」 这已经是在谈正事了,卡卡西也就顺着说了下去。 「砂隐最近的动向有点奇怪,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我上一次去风之国做任务也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这些你问夕颜或者根部那位都比我合适。」 「不, 这件事只能问卡卡西,我可不想让日向辉树知道我在查这个, 他说不定就猜出来……」我没说出宇智波带土的计划, 也没就这日向辉树的问题说下去,在看到卡卡西还是那样散乱颓废的模样时,我就抬手去揉了一把卡卡西的头髮。 卡卡西的头髮还是很软的, 看上去也很好摸。 「宇智波止水, 你在干什么?」卡卡西也没生气,他只是自己把头髮揉得更乱了,原本还算是梳得差不多的头髮变成了一团稻草,不过风一吹大概也就变回原样了。 我有点感慨, 在这个秋日里终于还是让事情回到了正轨, 在我打开下一个话题之前我终于把茶杯放到一边, 嘆了口气。 「那个啊, 其实忍界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势力, 他们盘根错节又互相不联繫,目的就是完成一项足够颠覆全忍界的计划, 而我恰好也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不管是你刚才问我的那个人,还是四代,还有很多人都牵扯其中,风影幼子的失踪应该也跟他们有关系,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最近打算有所动作了吧。」 日光在我的桌子上投下浅淡的金色影子,当我想起来的时候一片秋叶已经顺着温婉的风吹进我的办公室,落到桌子上。 旗木卡卡西面露疑惑,他拽了拽自己的口罩,也从站在桌子前变成干脆坐在桌子上。算了,谁让他是四代最喜欢的学生,这样坐在火影的桌子上以前就没有被说过不可以吗? 「五代,不论真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隔着桌子就抓住了我的围巾,用的力气还算不小,虽然我也是放手让他去拽的,但还是差点被他拽到站起来。 绵密柔软的布料紧贴着颈子,唿吸一窒,我伸手就拉住靠近我的一端才获得一点喘息的余地。 「这就开始质问我了,小卡卡,你到底是有多不信任我?」我想把围巾从他手里抽回来,但是没拽动,我也不想就这么把围巾给撕了,「我说了,我只是恰好知道,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不用怀疑我也是那个计划的一员,反正在守护木叶之类的立场上我们都是一样的。」 这条围巾,我也说不上对它有什么感情。 其实这已经不是当初那条,我只是下意识地把它当最初那条围巾而已。无论如何它只是一条旧围巾,忘记在火之国哪个店里买的,毫无特色,也不起眼,我只是习惯了能够遮挡住一部分面孔的生活,就算是我自己的事情也不想说太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想要埋葬我的过去,只是有些人总是想一遍遍地把它们挖出来,把宇智波止水变回宇智波止水。 我早就不是宇智波一族的那个少年了,这样是不是也太强人所难。 旗木卡卡西就用他一贯的眼神看我,他也没露出多少脸来,从他唯一在外面的那只眼睛里我看到一些说不清化不开的情绪,他一直压抑着的某种东西被释放出来,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开口说话,声音清朗里带着一点点沙:「那老师呢?」 卡卡西在说起波风水门的时候情绪总是不那么稳定,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直接告诉他:「四代啊,他的事另有隐情,你真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看,这种事我说了没用。」 「宇智波止水,几年了,你还是这么敷衍我。」 「真正在敷衍你的人又不是我,夹在你们中间我也够累了。」我才不想就这么过下去,这些年也不是没考虑过直接告诉卡卡西,但卡卡西这样精神不太好还有点偏激的个性,要是知道了那些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第315页 「在我和谁之间?老师?不对,你说的不是老师。」旗木卡卡西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事情的本质,「老师跟那个人也认识吗?」 他说的那个人,可以指代很多东西,但我知道他只是在抓着九尾之夜的那个人不放,他早就已经把他心目中的人名一一比对,但有些答案是他想也不会敢想的。什么死去的队友再活过来,卡卡西只会觉得更加自责吧。 我平静地说:「是啊,他们认识,他们现在就在一起活动。我也管不了,毕竟我是火影,他已经不是了。」 「……」旗木卡卡西有一会儿没说话。 我看他不打算继续跟我无意义地拉扯下去,就改口说:「如果小卡卡能做到一件事,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问什么也会如实回答的那种。」 「你的秘密还真是多。」他有点不满但是不含讽刺意味地说,也松开手指把我的围巾一端放下。 谢天谢地,我还以为卡卡西准备在这里谋杀火影。 「谁没有一点秘密,更何况是死过又活着回来的人。」我虽然回答的意思是我自己,但说的还是那些诈死的祖宗前辈们,还有宇智波带土。 「什么事?」 卡卡西很有自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他绝对完不成的任务,他早就脱离少年时期的无力,已经是木叶最顶尖的那些忍者之一。 我看他那么有信心,慢吞吞地给了他一个封印着的捲轴。 「拿这个去找纲手,剩下的交给她决定。」 我在捲轴里写让纲手抓住卡卡西给他做个心理疗程,最近纲手也跟木叶的大部分医生研究心理方面的医疗方式,上个星期他们刚准备搞开颅手术被我否决了,这事难道不是大蛇丸更擅长一点吗? 总之在卡卡西没有什么心理承受能力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他的,木叶的卡卡西要是知道那些事,说不定马上就会去晓组织找宇智波带土,那样…… 嗯,我觉得卡卡西一般是不会死的,但是他也肯定回不来了。 卡卡西在听到纲手名字的时候已经猜了个大概,他看我的眼神稍微有点复杂,然后他在一段很短的沉默之后就对我说:「你才是应该去看医生的那个。」 这话有点耳熟啊。我歪了歪头假装听不懂,开始赶他走:「小卡卡再不走的话,就留下来陪我工作吧?」 卡卡西冷笑:「你从家里搬出去就是为了这个?」 「哪个?」 我真有点不解。 旗木卡卡西也收起之前的姿态,他重新站回到办公桌前面,用着报告任务的语气对我说:「我还以为你是在老师家里一直做噩梦才会想搬出去,能控制尾兽的只有万花筒写轮眼,你要告诉我那个人不是你吗?」 我微微睁大眼睛,有点没搞懂卡卡西的脑迴路。 是了,好像被我忽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比起某个死了那么多年的宇智波带土,好像当时还活着的我稍微有嫌疑多一点。不知道旗木卡卡西从哪里看到万花筒写轮眼能控制尾兽的资料……也许是几年前整理宇智波一族捲轴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放出九尾什么的果然还是只有宇智波比较可能。 在想到这一点之后我再看卡卡西,他这些年来对我既不打算放我走也不打算接近的态度似乎有了个解释。 「卡卡西,那你不会这些年一直以为我就是杀死四代的人吧?」 「你足够了解他,他也有报復你的理由。不然老师回来第一件事为什么就是找你,还把你——」 还把我扔下来,差点让我死了两次这件事我已经不想再听了。当初我就应该赶紧走,怎么搞到现在变成了五代火影的黑歷史,他们都觉得我身体没怎么好,身娇体弱的,就怕给我磕着碰着。 我抬手打断卡卡西的话:「行,就算你说的有道理,这五年来跟仇人住在一起感觉怎么样?就没有想杀了我吗?能忍到现在真是难为你了。」 真是麻烦。我还真的不能否认我放出过九尾,但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这边的这件破事那是宇智波带土干的。 旗木卡卡西看我的反应就忽然收声。 他说:「所以不是你。」 「没必要这么试探我,我已经受够你们所有人的试探了。」我有点不耐烦地站起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就来试着杀了我,不管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只要你有这个能力我就不至于对你隐瞒到现在吧。」 「我没有在试探你。」旗木卡卡西皱着眉,他有点在意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早就不再这么试探你了。」 「你还记得你的年纪比我大吧,那就不要在我这里发小孩子脾气,我又不是四代。」我耸耸肩,根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且我要搬出去只不过是因为鸣人和佐助毕业了,我也没有必要继续照顾他们。」 卡卡西很快接上:「那谁来照顾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第176章 看透了 好吧, 谁来照顾我这种问题,确实像是卡卡西会说出来的。 虽然这些年都是卡卡西偶尔会做饭,但我应该没有到这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在看到卡卡西怀疑的眼神之后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才问他:「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你是把你自己当我妈了吗?」 我们不是一起带孩子的关系吗?我还以为卡卡西要跟我分享这个麻烦任务, 到现在为止我都觉得卡卡西在这方面是不错的队友。 第316页 「宇智波止水,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老师要你离开鸣人的吗?」旗木卡卡西沉下声音,「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但是其实也不是这样。 我只是觉得这么做不太合适而已, 那是四代家又不是我家。前几天我已经让杉原帮忙把当初三代准备的房子打扫了一下, 反正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不管怎么样都能住, 我甚至更习惯当初那样风餐露宿的生活, 叛忍能过的日子还能怎么样。 我头疼地看着旗木卡卡西,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你能知道那些事,是不是就不会抓着我不放了?虽然我不能直接告诉你, 但是有机会让那个人自己告诉你。」 「你又在转移话题。」 「小卡卡不想知道吗?」 「……」 「这样, 你下次往慰灵碑那放红豆糕的时候下点迷药在里面,多试几次,那边流浪猫比较多,总有一只会知道真相的。」 这个秋天註定不是那么平静。 鸣人、佐助和小樱正式成为了下忍, 比其他的小忍者晚了一点, 但他们其实也不需要做那么繁琐的抓猫找狗除草跑腿的任务, 等再过几天就把他们扔出去做c级任务。 我从暗部的情报线那里得知了沙瀑我爱罗确实失踪了的消息, 在这个世界里我还没有正面跟他打过招唿, 宇智波带土也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就动手,结果……我想这个孩子现在已经凶多吉少。 晓组织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想必宇智波带土也没有在晓组织里直接让他们动手,只不过是一尾,随便带两个人就可以解决,暂时还不会引起太多注意。虽然二尾多年之前也丢了,但是雷之国到现在还是秘密寻找——主要是由木人小姐还活着,正常人都不会向二尾已近丢了的方面去想。 天气一点点凉了下来,这个秋天我比自己想的还要怕冷一点。 冷风透过街道干净的空气从衣服的缝隙里钻进来,摩挲着皮肤留下一片微凉的潮湿,在我走过铺满黄叶的街道时,那些刚毕业不久的小忍者们还在打扫长街,带着欢声笑语一起印到秋日的画册里去。 甜品店橱窗旁摆着的鱼缸里也浸润着秋天的色彩,那些店铺我好像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来过了,老闆跟我打招唿的时候也不问我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就算我现在只是路过他们也会隔空向我喊五代大人,生活的一切都跟以前截然不同。 接下来或许会是一个最艰难的寒冬。 而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不是说木叶没有准备好……我往火影楼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我自己还能撑几年,不管是鸣人还是别的什么人,最好还是快点成长起来成为火影啊。 虽然我不会是木叶在任最短的一任火影,但我很有可能是死的最早的一任,要是宇智波带土的事情还没解决掉我自己就离开那就麻烦了。 「五代大人。」 那个现在叫做千手花鱼的青年就站在街道尽头等我,自从加入了暗部他变得越来越沉默,但这也是一件好事吧……大概,不需要为了扮演他自己需要显得正常的角色来混进这些忍者里,实际上他平时也就不怎么说话。 「怎么了?又有什么情况吗?」 隔着面具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在意识到他声音不太对的时候我就知道难得出来散步的时间又没了。 千手花鱼回答的时候先是看了正跟在我身后的奈良鹿丸一眼,他也知道这个小孩对很多事情清楚的很。 「雾隐发生叛乱,四代水影矢仓已经确认死亡了。」 他递给我一个捲轴,就像出现的时候一样直接瞬身离开了原地。这样在木叶里来来去去就好像幽灵一样的暗部还有很多,但是他们每次过来似乎给我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正如之前猜测的一样,宇智波带土已经开始了计划。 上次去晓组织那边的时候他还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明摆着想要灰雀身体里的二尾,但是暗地里他已经准备跳过二尾直接对三尾下手了。或者,在他看来二尾才是最唾手可得的一个,毕竟我每隔半个月一个月的就会去一趟。 雾隐发生的叛乱情况我们本来不应该清楚,但谁让我们在雾隐也有间谍,这份情报应该是北野理奈传回来的,至于她现在什么样……我只能不关心。我越关注,就对她越不利,还不如就这样当做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四代水影的背后有着不清不楚的幕后黑手,但是还没等他们把那个人揪出来叛乱就已经结束,这场席捲了整个雾隐村的动乱已经波及到了整个忍界,不出几天全忍界都会知道这件事。水影死了的这件事很快也就压不下去了,但我也不知道再不斩在哪,更不知道谁会当上新的水影。 雾隐村元气大伤,要是现在去趁火打劫说不定也不错。 「小鹿丸啊,我们要不要现在去打劫雾隐村?」我转过身去问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小孩。 奈良鹿丸就闭着眼,他说:「你不要对我开玩笑,我们是木叶。」 是啊,我们是和平友好的木叶,要是在这种时候干些缺德事,就把初代以来积累的名望给败光,而且作为五代火影的我一直以来也给人一种比较温暖柔和的态度,他们觉得我好欺负才是正常的。 等他们真的觉得我有那么好欺负,打过来的时候我再让他们后悔也不迟。 第317页 当我把这个想法说出去的时候,鹿丸那小子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你是不是对你的风评有什么误解啊?」 「我上任以来也没干过什么事啊?」 奈良鹿丸就开始给我列举,包括但不限于直接让顾问团下台,在几个月时间里就重整了暗部和根部——这点倒是外面不清楚的——还有清洗了木叶内部的各国间谍,甚至把火之国大名直接忽悠到服服帖帖,连大名的侄女都要送到木叶,做人质还是表示友好的说法都有。木叶年轻一代对我的崇拜高到吓人,还有传言说我是宇智波鼬不敢回到木叶的原因,最近又传出我把雷影气昏过去的传言。 只有这个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觉得雷影被气昏过去这事很经常发生,他老人家应该去看看心脏病或者高血压,仅凭在谈判桌上发生的事情就把这个锅扣在我头上是不是不太好? 哦雷影还很年轻?总比我大了一轮,有什么不能说的,比我大二十岁的忍者都该退休了。 「所以,五代大人,对你的名声有点正确的认知吧,他们现在传言你是木叶的精神象徵,还有一群你的极端粉丝忍者在忍界各处鼓吹,你再不管管就要变成五火极端教团的教祖了。」 奈良鹿丸表情沉痛,他甚至拿出了他下一届忍校学生做的五火教团的宣传小册子,在我随便翻了一下之后又补充说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啊,那这事就交给你办吧,我好歹也是个火影,亲自下场岂不是坐实了这件事?」 「我不。」 「麻烦你啦鹿丸小朋友,你父亲最近忙到髮际线后退,上次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还在办公室里通宵,你看他最近也忙得没回家不是?」 我好言相劝,但是奈良鹿丸用看透了的眼神看我。 「五代大人,我曾经真的以为你很辛苦。」他斟酌着语句,最后心一狠直接说,「但我早就发现了,你就是彻彻底底的资本家,连你自己也要利用到底,跟着你的人都要过劳死。」 啧,大家一起加班的事情怎么能叫资本榨取,这都是你情我愿,而且作为火影的我做的工作那么多,也应该叫做身先士卒起到带头作用才对,怎么被这小子说出口就什么都不对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小孩已经长到我肩膀高,比起被卡卡西忽悠到忙得团团转的鸣人和佐助,反而是一直在我这里实习的鹿丸平时见得更多一点。 「好啦,我不是发工资吗?」 而且栗山曜子自从留在木叶,再加上天藏真的被我忽悠去当门面了,感觉木叶这边的经济也不是那么让人担忧了。 我把这个话题轻而易举地带过去,决定延长鹿丸小朋友的实习时间,在这之前还是好好在火影楼给我工作吧,也不用参加中忍考试,我知道他不想出风头,所以等差不多时候我给他搞个特上直升让他高兴一下。 在我还在想的时候鹿丸已经后退了一步:「五代大人,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哎,有吗?一定是你看错了。」 一边跟小朋友说着一边就从火影楼回到了家门口。这里距离火影楼不远,大概也就是难得的散步时间。 我搬出去之后卡卡西也不常过来了,鸣人和佐助倒是偶尔带着他们的小队友来串门,说起来其实春野樱来的还更加频繁一点……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不应该在我家里看到正拎着一只宇智波带土的卡卡西。 我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旗木卡卡西行动能力是真的很强。 第177章 十三年 我关了门, 看了看身边的鹿丸,郑重地跟他说:「你不是还要回你们班参加下忍活动吗?快去吧,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奈良鹿丸动了动唇, 可能是想说他的时间基本上都花在火影楼实习工作上了, 但他也知道我就随便找个理由让他先走, 怕麻烦的小孩连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想问, 甚至避之不及地赶紧走了。 「五代大人,记得好好吃饭。」 「你怎么也管起我来了……」 我目送着扎了朝天辫的小孩挥手从夕阳那里跑过去,再回头看我家的门时, 忽然就觉得这种时候我也应该走掉。 但我好歹是火影, 这种事就算我现在走了,过段时间也会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 而且放着不管只会更麻烦, 我只好做足心理准备打开了门。 这扇我无比熟悉的门竟然该死的沉重。 它在打开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随着我的唿吸声一併转入秋日的微风里。在我准备走向这间我住了还没多久的房子里时,一个白髮、穿着暗部上忍马甲的忍者就站在我的客厅里, 他脚边还躺着一个生死不明的穿着晓组织衣服带着面具的宇智波带土。 在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是有什么人闯进了我家, 但是别的火影家里说不定还有什么闯进来的价值,我这里全木叶都知道五代火影日常在火影楼过夜,在他家是绝对找不到人的。 ……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呢? 因为我面前的旗木卡卡西面罩不见了,他头髮和衣服也有点乱, 脸上还有几道伤痕, 他脸上的护额也已经推上去了, 那只写轮眼还清晰地出现在我面前。 是神威, 不是三勾玉。 「小卡卡, 大白天的你来我家……」 我看着客厅里飞了一地的《亲热天堂》碎片,竟然没有找到能下脚的地方。趁外面的人还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走进去背手关上了门。 第318页 怎么说也不能让人围观,卡卡西也不会愿意,宇智波带土更是要跟我拼命。 在我刚关上门的一瞬间,旗木卡卡西已经踩着他宝贝的《亲热天堂》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襟。 我很久没见过他的表情了。 现在我眼前的卡卡西表情有点兇狠,他那张比一般人还要苍白一点的脸上写着愤怒和悲哀,他看都不看就把我推到门上,咬牙切齿地说:「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有点痛啊。 我想推开他,但是看他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就让他先抓着了,最后我说:「卡卡西,冷静点,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旗木卡卡西那副样子就是想给我一下雷切,我都已经看到他手指上的雷光了,在我做出反抗动作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想这么做,但是还他还能记得我是火影,他不能在火影家里谋杀火影。 哦,虽然以他的实力就算是这么近的距离也杀不掉我,碰上同样擅长时空间忍术的人我才会比较危险。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旗木卡卡西已经有点半是愤怒半是隐忍地收紧了手,抓的我真的很疼,当我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就自己继续说下去,「他还活着,为什么,所以你一直不告诉我就是因为……」 卡卡西说不下去了。 我只好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那头白毛,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柔和一点:「卡卡西,冷静点,你是在慰灵碑抓到带土哥的对吗?」 旗木卡卡西在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放开手,回头去看那边还昏迷不醒的宇智波带土。 我竟然不知道他下了什么药能把宇智波带土真的放倒。 旗木卡卡西看宇智波带土的眼神复杂到极点,他自己坐到沙发上,用一只手捂住了他的脸。说实话捂着脸的卡卡西我更习惯一点,看他摘掉面罩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看起来太难过了,好像一片马上就要融化的雪。 「我去找大蛇丸要的药,你不是说在慰灵碑抓猫吗?」 很久,旗木卡卡西才说。 这句话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捂着脑壳,总觉得是我没有跟卡卡西说清楚的缘故:「跟谁合作也不要找大蛇丸啊,纲手大人对这些也有研究。」 「但大蛇丸不会问我拿去做什么。」卡卡西说着又走过去把宇智波带土的面具摘下来,他端详着那张脸—— 那张脸有一半是完好的,另一半是带着陈旧的、深浅不一的伤痕,在那些伤痕之下还有一张已经看不出来的脸,过去的稚气荡然无存,只剩下闭着的那只眼睛还有一点安然。除此之外全都是陌生。 宇智波带土就躺在那里,他睡着了,其实这样的宇智波带土我见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想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却还是什么都没做。 「他还没醒,我就带他来你这里了。一般也不会有人来你家。」 旗木卡卡西本来还是一副准备说的模样,开口的时候就急转直下变成了直接说到结局,他盯着宇智波带土看了半天,拿着的面具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个面具给捏碎了。 「你倒是说清楚啊……算了,你们还没正面对上吗?那之后你问他就好,反正你也已经知道了。」 「见到了,这只眼睛……」卡卡西顿了一下,又说,「我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我……」 「别想了。」我说,「那是万花筒写轮眼,从我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是万花筒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怎么用而已。」 我看了看满是碎片的客厅,准备把地面上的纸片给收拾一下,不知道旗木卡卡西在什么心情下把这本书给撕了。 但是卡卡西捂着脸,他看上去真的很脆弱。 「小卡卡,你在害怕什么?」 我把碎片一扔,在他面前俯下身,这次真的摸到了卡卡西的头髮,他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无助的大男孩,但我既不是他的长辈也不是他的好友,只是算不上路人也算不上盟友的同村忍者。 「好啦,小卡卡,这里面的事情太多了,你做再多心理准备也没用。待会如果他想跑的话我帮你抓住他,但是真想拦住他的话,可能还是需要你的眼睛。」 旗木卡卡西在我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嘆了口气。 是啊,卡卡□□自一人太久了。 我抱住了卡卡西。 「把我当水门前辈或者朔茂前辈什么的都行,但是仅此一……」 卡卡西把那头蔫答答的银髮埋在我怀里,我僵硬了几秒钟,还是轻轻拢住了他。卡卡西体温很低,跟我一样,身体也不算很好,常年以来使用写轮眼的负担也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在他用脑袋蹭过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很无奈。 于是我继续说:「……以后也可以,随时都行,毕竟你是小卡卡。」 真正算起来的话我还比他大,我已经经歷了两次同样的春秋,就算童年的记忆重叠起来让我其实没有那么多阅歷,但从回到这个世界统共算起来还是能比卡卡西稍微大那么一点。 在我安慰卡卡西的时候,我不经意之间抬头,看到宇智波带土……他好像要醒了。 宇智波带土有点茫然地环顾四周,最开始还有点没褪去奶气的表情,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没戴面具,整个人清醒而且警惕起来。 第319页 然后,他跟我对上了视线。 「……」 「……」 下一秒我戳了戳旗木卡卡西,把他往宇智波带土那边推过去,在这样尴尬的局面里我真的很想让宇智波带土先闭嘴,但是那个震惊地往这边看的宇智波带土已经大喊出声。 「你们、你你你你你你你们——!」 「闭嘴!还不是你的错!」我更大声地吼回去,旗木卡卡西没什么反应,他若无其事地从我身边站起来,走到宇智波带土面前。 宇智波带土在看到卡卡西走过去的一瞬间就想跑。 我从袖子里甩出来的飞雷神苦无扎进了他脚边的地面,但我还是坐在原地没动。我相信宇智波带土一定永远忘不了飞雷神加螺旋丸的滋味,刚巧这两者我还真的都会。 「宇智波止水,你想背叛我们了吗?」 宇智波带土不看卡卡西,他根本就是心虚,过来转而攻击我。他用的还是宇智波斑的声音,低沉又难以分辨年龄,在我还坐在沙发上甚至打了个哈欠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已经衡量好了他该不该跑这件事。 很简单,旗木卡卡西已经看到他的脸了,他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跟旗木卡卡西说那些东西。 旗木卡卡西就看了我一眼。 我摊开手:「你们自己聊,至于我跟带土哥的事之后再解决。还有啊带土哥,是卡卡西把你放到我家里的,这跟我没有关系。」 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就在我家里,我总觉得他们马上就要大打出手。 旗木卡卡西在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如同坚冰一样的气氛。 「带土。」 「……」 「是你杀了老师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蛇丸:我生意很好,你们都可以来木叶监狱看看,这里的人都很有趣。 第178章 滚出去 宇智波带土可能是想多了什么, 他冷笑着说:「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他满带着恶意去看旗木卡卡西,用手盖住他布满伤痕的半张脸,拿另外一半还算是完好的脸对着卡卡西——另外半张脸上的眼睛是闭着的, 我也没见他睁开过。 那些话每一个字节都好像带着点十三年前的血腥味, 他对着卡卡西露出堪称冷酷残忍的表情。 「你答应过我什么, 又做到了什么?」宇智波带土咬着那个音节, 声音带着点报復的快意,「废物。」 但他报復的是谁?他自己吗? 旗木卡卡西本来还是想问他的,但是在听到宇智波带土问句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势忽然就弱了下去, 他低着头, 握紧的手无力地松开。 「我……」 「是你杀了琳。废物,垃圾, 你什么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宇智波带土说着就笑起来, 「我就不该相信你,我现在从地狱里回来了,旗木卡卡西, 你还要阻止我吗?」 「你想做什么?」 「我要创造一个琳也能得到幸福的世界, 全忍界……不,也有人不配得到幸福。」 他们两个就站在原地,像是站在很远的两端。我看他们这场对话一时半会还不会结束,, 就去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旗木卡卡西瞟见我从口袋里拿出药的时候, 还轻微皱了一下眉, 但他现在没时间管我, 他跟宇智波带土只要对视一眼就会耗费极大的心神。 宇智波带土根本就不听解释。 可是旗木卡卡西也不想解释, 他就默认了宇智波带土说的那些话,什么都是他做错的。 「带土, 老师呢……现在的老师……」 「是啊,老师现在认同我的想法,我们准备一起毁灭忍界了,这就是卡卡西你想要的结果,高兴吗?」 「带土!」卡卡西的声音里都带着一点悲怆,但他还是站在那里。 我知道那只是因为他是木叶的忍者,于是我稍微用杯子敲击桌面发出声音。木叶什么的就算少了卡卡西也不要紧,就算卡卡西真的也想去实现无限月读也没有关系,我还不是承担不起。 但是旗木卡卡西,别这样,你看起来就快要哭了。 白色的粉末就融化在水里,我看着那点粉末也逐渐消失,看着那杯逐渐变成红色的水在发呆。 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陷入了无休止的争辩、讨论、互相说服但又毫无用处,他们两个已经分开太久了,早就不知道彼此的想法,卡卡西不清楚带土到底在做什么,宇智波带土也有点也要发疯的趋势。 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青年忽然低吼:「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个垃圾说这些没用的东西,宇智波止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这才诧异地看他一眼。 「这里是木叶,只有五代火影,没有宇智波止水。还有,你们不是早就瞒着我开始计划了,还以为我不知道吗?」 宇智波带土展开神威就想走,我还没提醒卡卡西,卡卡西就已经意识到了,或许这双神威跟我想的不一样,它们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繫。 ——结局就是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一块消失在我眼前。 我还没喝完手里的药,他们两个人就从我客厅的某个角落里出现,带着雷切和木遁以及各种各样的火光,从战斗的最后的余波里我看到宇智波带土近乎疯狂的兇恶表情,还有已经收起了所有表情的旗木卡卡西。 第320页 「旗木卡卡西!你追着我不放干什么!我都已经说清楚了!」 「带土,都是我的错,所以……」 旗木卡卡西说着最抱歉的话,下最狠的手,我看见雷切差点把宇智波带土剩下的那只眼睛烧掉。 宇智波带土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他喘着气往后退了一下,发动神威的时候也不是那么流畅。反正神威之间也能互相影响,旗木卡卡西适应的比我想的还快很多,就是他查克拉可能根本就不够。查克拉不够的时候继续使用就是燃烧生命,想到这里我稍微皱了一下眉,决定待会去干涉一下。 「你到底在红豆糕里放了什么?」宇智波带土已经退到了墙角,艰难地抵挡着旗木卡卡西的进攻。 没办法,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食物是宇智波带土不检查就会吃的,那就是旗木卡卡西给他放在慰灵碑的红豆糕,有时候是买的有时候是卡卡西做的,反正都是红豆糕,我经常在各种地方看宇智波带土吃的红豆糕,隔三差五就有可能有卡卡西给的。 旗木卡卡西竟然停了一下,他说:「我也不清楚,大蛇丸给的。」 所以为什么要相信大蛇啊。 我把最后的药喝掉,问卡卡西:「你是怎么跟大蛇丸说的?」 我还没问他怎么进的木叶监狱而且这件事都没让我知道,想想全木叶能做到这件事的也只有日向辉树,他们两个应该还是认识的,要帮忙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日向辉树在给我添不会引起大麻烦的堵这方面非常热衷,他甚至有可能……有可能撺掇大蛇丸干点额外的事情。 卡卡西回答:「要用来钓猫。大蛇丸说他按照尾兽的标准来做的。」 我听到又旅小姐翻了个身,很是不满地开始嚷嚷,但是很快就被老祖宗的声音压了下去。 老祖宗在宇智波带土暴起要跟旗木卡卡西拼命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他把那个空了的杯子拿起来,发出一点轻微的出气声。 「你就这么想死?」 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还在那里战斗,在刚才一瞬间的停顿之后他们又打起来,两个人看起来都挺有分寸没把我的房子拆了,但是看地面上和墙壁上的道道裂痕我就知道过段时间还需要重新装修。 他们看不到坐在这里的宇智波斑。 我也没有看向老祖宗让他们察觉到不对,但我压低声音对他说:「你给我回去。」 老祖宗就把杯子拿在手里玩,看着正在缠斗的两个人笑出声:「带土还不知道无限月读是个骗局啊。」 这句话被他说的极为暧昧,特别是带土的名字,但是他在我接话之前就自顾自说起来:「宇智波一族到现在也算是咎由自取,没有一个完好的,带土也离疯不远,现在你也想死?」 「闭嘴,你不要再出现在外面。」我尽量把声音压到不会惊扰到他们两个人的地步,还好他们打的太投入没有注意到。 我偏过头闪开一个从我脸边飞过去的手里剑,从老祖宗手里抢过了杯子。 老祖宗忽然站起来,往宇智波带土那边走。 「等——」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但是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在把那杯水喝掉的时候老祖宗就已经想出来,我舔到从喉咙里溢出来的血腥味,看着我自己往他们两个那边走,老祖宗的笑声出现在我耳边,又旅小姐已经缩在最深处一声不吭。 老祖宗就懒散地站在他们中间,先是熟练地按住宇智波带土手里的锁链按住那一节把宇智波带土踹出去,又仗着卡卡西对我没有防备把卡卡西从背后撞飞出去,现在踩着卡卡西的背去看宇智波带土。 一个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另一个对我毫无防备,老祖宗就站在这两个人之间冷笑,他说:「带土,我可不记得我这么教过你。」 他语气太倨傲也太熟悉,他甚至没有变过声音,本来还想愤怒地对我动手的宇智波带土整个人就僵住了。 旗木卡卡西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对我的声音太熟悉了。 我透过宇智波带土的眼睛看到了现在的我自己。 不是我的表情,也不是我的姿态,我看着我自己无比熟练地拿着宇智波带土那段锁链晃了晃,戏嚯地看着纠缠不清的这两个人。 「你是谁……你是谁……」 现在惶惑不安的人变成了宇智波带土,我都熟悉的语气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现在的我跟之前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但他还是在几秒钟之后就收回了惊诧。 「宇智波止水,你装成他做什么?!」 我可没有。 在意识稍微有点模模煳煳的时候我这么想,然后听到老祖宗就很不耐烦地回答他:「我是谁,你不清楚吗,带土?」 还是那个音调,就好像暗号一样激起了宇智波带土的回忆,那一瞬间在他眼里闪过了憎恨和震惊的情绪,那双圆圆的眼睛骤然瞪大,他张开嘴巴但是试了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 旗木卡卡西艰难地转过脑袋看我,老祖宗在我不满的情绪里终于把脚拿开。 在卡卡西从地上爬起来退到客厅另一角的同时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看宇智波带土又看着我,他根本来不及顾及到他自己的伤势就问出口:「你是谁?你不是宇智波止水。」 老祖宗倒是很有耐心,他本来想回答卡卡西的问题的。 但我已经抽出刀对着老祖宗砍了过去。 第321页 「够了吧。」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反正你都想死了,现在的情况不是正好能达成你的目的吗?」 「宇智波斑!」 「小孩生气了啊,算了,下次我再跟带土谈谈。」 「——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从卡卡西和带土的视角来看,也就是自言自语吧。 第179章 说清楚 在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惊诧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说出去了, 哪句话只不过是在精神世界里的臆想,在抓着心脏位置的皮肉连带差点捏断肋骨咳出血来之后我把宇智波带土的锁链扔到一边。 我拔出了那把刀,鸦杀。 「止水……?」卡卡西有点不确定地看着我, 试探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来平復自己的唿吸, 胸腔里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暂时还没法清晰地辨别方向, 老祖宗还就倚在墙角笑。 他说:「现在,你疯了的事已经瞒不住了,不用感谢我。」 我逼自己把视线从其实应该空无一人的墙角转回来, 用我自己的语气对宇智波带土说—— 「是吗, 不是想无限月读吗,不是觉得卡卡西是废物吗?你自己又活的什么样子, 连承认自己的错误都不肯, 你真以为你还能走到最后?!我直接告诉你好了,无限月读只是个大筒木辉夜想復活才搞出来的骗局而已,不想被人骗的团团转还数钱的话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宇智波带土从刚才开始那副震惊的表情就没摘下来过, 现在他终于理清了思路开始缓过来。 他张开手指, 那段锁链被查克拉牵引着回到他手里,但他还是死死地盯着我看。 「宇智波止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老头子的实验品?」 他妈的这句话真的说出来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在我面前说就是想被打。我不客气地拔刀, 再也不管他们会不会惊讶, 干脆使用了我在另一个世界早就熟悉的风雷刀忍术。 雷切最开始用到刀忍术上的时候那边的卡卡西就教过我, 现在还真是习惯到不能再习惯。 宇智波带土后退一步, 木遁已经在他脚下炸开, 我顺着木遁踩上去把他召唤出来的植物砍断,一脚踢开那些向我缠过来的锁链, 用刀背往宇智波带土的脖子后重重一砍。 「你能不能给我少点事情!整个世界的麻烦都跟你有关!做什么无限月读的美梦,你他妈才是那个沉浸在美梦里醒不过来的小傻子!老祖宗和你都被人骗了,就这么想要完美的世界?」 「废物!垃圾!这话说给你自己才比较合适!十三年过去了计划还没开始,老头子教给你的东西都忘干净了吧?」 「你不是什么都不想听吗?你不是谁也不是吗?那你有本事就不要天天回木叶啊,每天跟踪卡卡西就跟个变态一样你以为我不知道?放不下就放不下,自我催眠有什么意思,我当初就应该把你先杀了跟老祖宗团……」 受到某种大蛇丸出品药物影响的宇智波带土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我也没想打得太狠,这种程度对于忍者来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但是在我准备拿刀背给宇智波带土再来一下的时候,一只莫名伸过来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波风水门按着我的肩膀,轻轻说:「止水,冷静点。」 我们各自冷静下来坐在已经是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时,宇智波带土干脆坐在地上离我远远的,旗木卡卡西坐在沙发的靠背上,只有我和波风水门找到了还算可以坐着的地方。 宇智波带土刚才被我打完到现在连伤口都没有,还不如他之前跟旗木卡卡西拼命那段,两个人看起来都有点狼狈,只不过宇智波带土现在面无表情,旗木卡卡西还是有点不安,他抓着沙发的手无意识地收紧,好像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卡卡西。」 「水门老师……」 「真高兴还有看到你们的时候,抱歉,之前老师一直没能来见你。」波风水门看着自己仅剩的两个学生,心情不知道如何,但是语气尽量放的轻松,「不用担心,带土没对我做什么。」 宇智波带土恶声恶气地说:「我用别天神控制了老师。」 拆台拆的干脆利落,他还不忘往我这里看一眼,补充说:「就是这傢伙的眼睛。」 我倒是还想知道他把我的眼睛放在哪了,他把我的眼睛擅自拿去用难道还是我的错了?我就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不想听他们师徒三人叙旧,本来我是想马上走的,但是波风水门还是说希望我留下。 我没法拒绝那双蓝色的眼睛,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诚恳地请求了,不是作为四代火影,也不是作为波风水门,只是作为两个学生的老师。 所以我看都没看宇智波带土,其实也是根本没睁开眼睛:「你们快点解决你们自己的事情,这里是我家。」 波风水门有点难过:「止水之前不是一直住在我家吗?」 「还想我给你养一辈子的孩子吗?想要看着他的话你就自己活着不好吗?」我没好气地回敬他,「你是老师,也是父亲,我才是跟他们毫无关系的那个。」 旗木卡卡西就一直在听,听到这里他忍不住了。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还要我怎么样?」 第322页 我在发觉自己情绪太过暴躁的时候生生止住了话题,重新审视现在的局面,我把手掌按上我自己的额头。 「一定要现在问我的事吗?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疯,什么时候会伤害你们,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真的想毁灭木叶,比你们随口说的还可信很多。如果不想出事的话,最好现在你们中就出来一个给我当火影。」 在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老祖宗就站在距离宇智波带土很近的地方,他低下头注视这个曾经被他教导过的继承人,最后满意地说:「还是带土比较像我。」 闭嘴,这里没有还没復活的人说话的余地。 我在他们给出答覆之前就走到了宇智波带土面前,他现在状态说的上很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昏过去,我并不想让他在我这里待着,但波风水门好像也没有要管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宇智波带土怪异地问,「你是说老头子在你那里?」 我忍住给他一脚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没有!我就是我!你最好把刚才看到的东西给我忘了!」 「我本来以为老头子不会有第二个继承人,没想到真的有。」宇智波带土嘲讽地说,「你算是谁的棋子?我就说过无论如何你还是被人利用的工具,你跟我一样,还在这里装什么?」 跟你一样? 我们从头到尾就不一样。 我居高临下地看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这个胆小鬼,有本事对卡卡西说出你每次做梦的时候说的话吗?」 宇智波带土的表情一瞬间就僵住了,很快他反应过来:「我说什么了?」 看他装傻我就知道他死也不会承认,我转身就对卡卡西说:「他说他最喜欢琳了,他对不起卡卡西,要不是他——」 「我没说过!」宇智波带土愤怒地跳起来,「你根本不知道我说过什么!你不知道!」 这样的闹剧到波风水门重新站到我们之间才结束,我干脆把他们留在这里就甩上门离开。 临走之前我说:「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说清楚了。」 走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无限的疲惫感和压抑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我把已经在战斗里被撕开一半的外套随手扔进垃圾桶里,迎着寒风往木叶的街道深处走去。 刚走了几步我就停下脚步,剧烈地咳起来。 从嘴角溢出来的血和从掌心掉落的枯萎花瓣已经混在一起分不出来到底是谁染红了谁,当我低下头看的时候发现已经看不清地面上那滩血洼的轮廓。 沉静的风擦过我耳边,这个时间的木叶稍微有一点安静。孩子们已经各回各家准备休息,大人们的喧闹总是停留在烤肉店和居酒屋,在接近宇智波族地的地方几乎没有忍者路过。宇智波佐助倒是会回来,但是他最近一定没有时间。 我用力抹了一把,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回头就撞上了一个人。 他手足无措地想抱住我,也有可能是想扶着我,但我只是擦完血就站起来了。我转过身的时候眼里的世界还是模煳的,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影,在我还没确定这是谁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口。 「止水,你怎么了……」 是小鼬啊。 他的声音有点慌乱,但是又马上想到这样的态度不对,他好像很想让自己显得冷漠一点,下一句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我吓到。 我没能拼凑出完整的话,那些血就从胸腔里不住地、争先恐后地往喉咙里翻涌,我弯下腰想要让自己好受一点,没站稳反而摔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止水?止水!」 宇智波鼬再也没法掩饰他自己的慌张,他紧紧抱着我,我看到血蔓延到他身上。 有一个瞬间我好像看到他担心的表情,但马上又变回模煳到光影色彩都辨认不出来的情况。 「我没事,小鼬。能找个没人看到的地方吗?」 「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 「宇智波止水!」 「也没什么,明明小鼬身体也出问题了,还是不要先担心我了。放心吧,只是一点后遗症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一族里的人: 老祖宗:死很久了,死的时候刚拔了管子。 带土:一半白绝,医学奇蹟。 止水:反正天天在吐血。 鼬:血迹病,快死了。 佐助:我……我好恨啊!!!! 第180章 后遗症 那天晚上的风有点凉, 我用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我把外套给扔了。已经是秋天,实在是冷,这副身体已经没法自己再保持温度, 就算是用查克拉尽量维持也能感受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 模模煳煳地, 我看到一道光, 可能是远处的街灯, 也可能是从视野正上方掉落的月光,等我分辨清楚的时候已经是好一会儿之后,这时候我已经被轻轻放到床上, 小鼬的动作轻得就像是怕我一碰就碎了。 那是床头的小夜灯, 这里是宇智波鼬的房间。 虽然很久都没人来住过了,但是宇智波佐助还是固执地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打扫一遍, 除了他自己的房间, 这座原本被他称作家的房子就是寄託他回忆的唯一地方。 原本放在袖子里的瓶子被宇智波鼬找出来,他就站在床边,我有点看不清他的表情。 第323页 「这是什么东西?」 他问我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 我也听不出到底是什么语气。原本放苦无手里剑的地方被我放了一瓶药, 他理所当然会发现吧。 我勉强带着笑,我说:「是……嗯,除草剂。」 再怎么调查,就算是拿去研究也只能得出这是除草剂一类的结果, 因为他真的就是。我在说出这句话之后稍微顿了一小会儿, 才伸出手想把那个瓶子拿回来。 宇智波鼬抬高了手不打算给我, 他说:「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信吗?」 「我也没有骗你啊。我说过, 再也不会骗鼬君了。」我收回手, 看到袖口上的斑斑血迹又稍微有点不适地把它藏起来。 「……」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我安详地钻进被子里。 实在是太累了, 我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也不用多久,四五个小时,明天还要工作,在那之前应该就能好起来。 「鼬君,现在想杀我很容易吧。」我轻轻说,「杀死火影还没有一个叛忍做的到,要是鼬君这么做说不定就能超越s级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鼬君根本就不捨得。」我努力在模煳的光晕里分辨他的表情,但还是失败了,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做不到,只有战斗的本能永远不会丢失,「我好累啊,让我睡一会,就一会。」 我还没听到他的回应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天我本以为还是会陷入往日的噩梦里,但是这次的梦里没有战争,也没有死亡,更没有那些死去的人対我发出谩骂。我走在空无一人的河边,那里开满了彼岸花。 这里也没有老祖宗,他早就已经死了,他可以在黄泉彼岸占着我的身体不走,但他也做不到再死一次。 那个正在花丛里往另一边看的少年回过头,看到我的时候他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看清了他的面容,那是跟我少年时期一样的脸。 过去的我就一直在这里徘徊,没有死去过,也没有復活过。他的未来已经变成了我,而过去的我就被困在时间静止的原地,永远不会得到救赎,也永远无法逃离这场已经不存在的梦境。 我说:「我打算把我身体里的那几棵花给拔了。」 「这样你就可以死了?」 「我只不过是想死的时候还作为一个人。」我回答他,「我还能活一段时间,直到我自己想要结束的那一刻。」 「但是有很多人都希望你活着,你明知道这一点。」他的声音还有那么一点稚嫩,好像还活在那个天真又被命运残忍捉弄的年纪。 我骗不了我自己,但我还是说:「他们想让我做的事多着去了,凭什么我就要顺着他们的意来?我的出生是他们计划好的,我活着和死去都是他们从中得益,现在我也为他们安排好了,只要我离开大家都能过好,这不是挺好吗?」 「我们不是这样的。」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他们就是这么対我的。」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没什么怨气,但我早就决定这么做了,在那片花海里坐下,我长久地凝视另一边的灰色烟云。 过去的我终于走到我面前,他还没那么高,看上去像是个小孩子。 他说:「很累的话就休息吧,但是死亡不是结束,如果你真的撑不下去了……也不要选择死亡。」 在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安慰的话的时候,这个过去的我飞快地说了一句我没法反驳的大实话。 ——「在净土等着找你报仇的人更多,还是活着比较安全。」 我习惯性地在天亮之前醒过来了,那时候宇智波鼬还没走,他正在窗口那里餵乌鸦,有我的乌鸦也有他的乌鸦,那些小乌鸦从他的手里叼走食物,还有的落到他的肩膀上。 有一瞬间我觉得看到了年少时候的自己,但是宇智波鼬还是有一根软软的小辫在。 在我晃晃脑袋终于能看清眼前事物的时候,轻微的声音让宇智波鼬回过头来,他早就没有了多余的表情,从现在的他这里也看不出昨晚上有过惊慌失措的模样。可惜我没看到,宇智波鼬也不会想让我再看到。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我嘆了口气,「怎么所有人都要我解释,就好像我真的做错了一样。」 「你说过不会再抛下我的。」宇智波鼬就像是个固执的小孩,一方面要强调他已经是叛忍了,另一方面又抓着我不放。 我只好说:「真的不会死。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所以,说着要我解释,鼬君为什么不解释一下你自己的身体问题?」 他又沉默了。 这些事情被我知道他其实早有预料,我不相信宇智波鼬的身体到现在还能保持完好,虽然我并不清楚一般的万花筒写轮眼开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但目前活着的万花筒除了会木遁的那个都出现过或多或少的问题。 「我可以保证我不会死,直到我的寿命真正终结的那一天。」虽然那天其实早就过了,现在的我不过是被强行绑在这幅躯壳上的一个早已死去的灵魂,「鼬君呢?你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宇智波鼬没答话,他不能向我做出任何的保证。 我说:「回木叶吧,晓组织的卧底任务结束了。」 宇智波鼬这才抬起头来,他眼神冷漠,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是我的任务,我会进行到底。」 第324页 有些头疼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一边给自己重新绑一下散乱的头髮,一边対宇智波鼬用强硬的语气说:「现在我才是火影,我是暗部的上司,也是根部的管理者,我说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志村团藏跟你有什么交易我不管,而且……」 在看到宇智波鼬还想反驳的时候,那句话就已经从我嘴边熘了出来:「而且他就是我杀的。」 这句话才牵动了宇智波鼬。 他微微睁大眼睛,没有说话,好像被我这句话吓到了。 我看时间还有点早,就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准备向他解释某些事情:「対不起,一直没跟你说,要是当初我动手早一点你也就不用背负这些东西了吧。宇智波一族也好,其它的事情也好,背后都是有人在推动,我明明知道那么多事,要是早点阻止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 「就是说……」我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就直说了,当初跟你一起杀死了族人的人,跟晓组织背后真正的首领是同一个人。你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调查,会有什么结果?还是跟我回木叶吧。」 宇智波鼬听到了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尽量想跟他解释,但是脑子还不太清醒,每次想到跟宇智波斑有关系的事情就会有老祖宗的笑声在我的耳边响起。老祖宗有时候会笑,还有时候会出言嘲讽,直到有一个模煳的瞬间我看到宇智波鼬错愕地看着我,我才发觉到不対。 「……我刚才対你说了什么?」 我这么问了,但是宇智波鼬用稍微有点犹豫的态度対我。他看着我,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 身边的老祖宗就说:「我只是跟他说你还是骗他,你快死了而已。」 麻烦的祖宗。 宇智波鼬问我:「刚才那个是你吗?」 我摇摇头,觉得事情越来越难以解释:「不是我,刚才跟你说话的……如果我刚才说了什么不対的话,那不是我,那是宇智波斑。」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在宇智波鼬面前说宇智波斑这个名字了。 他露出一种根本不打算相信的表情,还想起了另一个宇智波斑,他走过来很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在发烧,但是最后没这么做。 这根本就是无解的死结。 「対我用月读吧。」我说,「你会看到他的。还是那句话……很疼,别在月读里继续杀我了。」 宇智波鼬听到这句话之后还是没有表情,但他说:「你敢让我用,就等着我继续杀死你七十二个小时。」 但是那样真的很疼啊。 那让我想起当初在根部时候的事情,还有上一次的小鼬対我用月读的时候。我其实并不害怕死亡,只不过重复的死亡会让人变得麻木,最后失去対生命的敬畏。 宇智波鼬跟我僵持了很久。 在东方吐出第一缕白的时候,他背着光対我开口:「我已经回不去了,难道你还能洗脱我的罪名吗?」 「能啊。」我下意识接过话头,「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至于锅,本来就是宇智波带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我们想办法把宇智波鼬骗回木叶。 第181章 背锅侠 我带着宇智波鼬去外面的路上, 迎面就碰上了卡卡西和带土。波风水门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也很惊讶。 至少宇智波鼬还穿着黑底红云的那身衣服,宇智波带土也是。 我直接对宇智波鼬说:「看, 这是你阿飞前辈, 真名叫宇智波带土, 辈分上是我们小叔叔。」 宇智波带土本来走的就不是那么稳当, 现在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继续说:「就是他骗了你。」 刚把除了月之眼计划之外的东西跟宇智波鼬讲了一下,现在我家的小孩已经撸起袖子准备打宇智波带土一顿。但我看宇智波带土的状态像是被卡卡西和波风水门已经轮换着打完了,就暂时拦住了宇智波鼬。 我问卡卡西:「你们解决完了?」 旗木卡卡西就开始冷笑:「我带他回来看看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看来卡卡西已经连宇智波一族的事情都问出来了, 说不定连波风水门都听完了宇智波带土的八卦, 他抓着宇智波带土的胳膊,反正神威两个人都能用, 他们也谁都捨不得挖对方的眼睛, 两个人谁也别想跑。 「四代呢?」我继续问。 「老师先回去了,他说要去找那个黑绝问清楚。」旗木卡卡西说起老师的时候变得非常自然,再也没有那种欲说还休的感觉, 在我问起的时候他甚至笑了一下。 我看他们两个现在还没有要打起来的意思, 就说:「卡卡西,你记得把你的面罩再戴上。还有,宇智波带土的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做过的事情谁都洗不清。」 我是准备让小鼬恢復正常的身份, 因为小鼬做出的都是宇智波一族内部的事情, 跟木叶的关系……其实这件事对木叶来说, 宇智波鼬一直是站在木叶的一边, 诚然他是宇智波一族的叛徒,但他也是木叶的英雄, 就是过于讽刺罢了。 但是宇智波带土不行。不是我做不到,我根本就不打算这么做,他自己也不会愿意。罪恶永远不能一笔勾销,不然公平与正义就毫无价值。 旗木卡卡西轻轻说:「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我习惯性地拽了拽自己的围巾,把他往上拉了一点,然后就看着宇智波带土忽然甩开旗木卡卡西的手。 第325页 他愤怒地向我们大喊:「谁需要你们的怜悯了?!谁需要你们原谅了!凭你们的一面之词能证明什么?这个世界就是地狱,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们!」 在这一瞬间他就趁卡卡西愣神的功夫发动了神威,我只觉得麻烦,本来想用飞雷神追上去,但是宇智波鼬就一把拽住了我。 好吧,我还要处理小鼬的事情。 旗木卡卡西也想追上去,但他也晃了晃,那只眼睛里流出血来。我凑过去看看,用手覆上他的眼睛。 「你又不是宇智波,这么用万花筒迟早会出问题,你先去医院看看吧。我知道宇智波带土平时都在哪,到时候把他给你抓回来就好。」 旗木卡卡西也没有拒绝,但是他在前往木叶医院之前跟我说了一句:「你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 我哑然失笑:「我是火影啊,不知道的多一点怎么保护你们?」 旗木卡卡西就继续说:「我想回去找大蛇丸问清楚,但根部那位说要你亲自去。还有……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好像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的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就算我说出了宇智波带土的身份,宇智波鼬也罕见地保持了沉默,直到旗木卡卡西直接提起他的现在他才有了一点反应。 宇智波鼬很不自在地说:「是止水的意思。」 旗木卡卡西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宇智波鼬话里的含义,他甚至纠正宇智波鼬说:「那是五代火影,至少你也要加个敬称。」 但卡卡西自己就从来没有用过敬称。 宇智波鼬自从认识就没有用过,在他心目中我从挚友变成陌生人,又从陌生人变成无关紧要的敌人,现在我们无论如何也回不到最初了。 我说:「那个不重要。小卡卡见到纲手的时候,记得帮鼬君预约个时间。」 宇智波鼬看向我,我还没回答呢,卡卡西就笑着说:「行啊,谁也别想跑,火影大人你自己也记得去看看病。」 我看着卡卡西就这么没戴面罩走了,不过我觉得他走到有人的地方之前应该会记得把面罩戴上,再看宇智波鼬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深思的表情,我只好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还是没以前那么软了,我有点遗憾。 宇智波鼬说:「原来卡卡西前辈面罩下面是这个样子的。」 谁知道你的敌人在面对你的生活都在想些什么。宇智波鼬就不再看卡卡西的方向,他甚至催促起我来:「不走吗?」 不是也挺好的吗。 当上午的阳光落进火影楼窗户的时候,我就坐在火影楼的会议室里,参与会议的人员没有几个,我特意把三代叫了过来。至于另外两个原本顾问团的成员,一听说我是要跟他们讨论宇智波鼬的事情他们就直接拒绝到场,给出的理由是我早就从他们手里夺走了权力还装模作样干什么。 说的也确实有点道理,不过既然他们不来我就当做他们同意了。 会议也进行得很快,宇智波鼬就站在我身后,听着奈良鹿久用一种快到不能再快的语气去念他手里的稿子,那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包括但不限于把宇智波灭族一事的真相公布出去,恢復宇智波鼬的名誉,还有把其中牵扯到的众多忍者都重新调查之类的事情。 在这里的人除了三代的人就是我的人,其实顾问团某种意义上说的也对,现在的木叶已经是我的一言堂。 谁让我工作勤快呢,这么快就掌握了木叶的情况,能拉拢的就直接拉拢,不能拉到我这边阵营的那就查查他的干过的事,只要没那么清白的……也不至于杀了,别天神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让他们忠于木叶算是什么缺德事吗? 是也没关系,他们要么忠于团藏,要么有自己的打算,还有可能是顾问团一边的人,不管是哪边都不算是对木叶一心一意,按照一般排除异己的做法他们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说的就是日向辉树,他想杀这些人已经很久了。 「顾问团那边……」奈良鹿久念到最后问我,「五代打算怎么办?」 我注意到宇智波鼬的不安,就在桌子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然后回答奈良鹿久:「没关系,我跟他们做过交易,我把他们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他们只会支持我们的做法。」 也算是让他们在离开顾问的位置之后能保存脸面。 「你这是准备了多久啊……」奈良鹿久干脆把文件一扔,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他放弃一样地说,「你自己决定就好了,还要走个程序。」 「我在等人。」我说,「如果他要阻止,我就没办法了。」 但是他不会出现在这些人面前。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 根部永远不能暴露在光明之下,本来志村团藏在的时候就是这样,但志村团藏已经死了,我不想再让剩下的这些人永久活在阴影里。他们想躲起来,但名为木叶的太阳之下总会无所遁形。 一直只是点头同意还有感慨过去的三代火影抽着旱菸,他没穿正式一点的衣服,而是穿着一身简单的居家老年衣:「他会来吗?那个孩子……」 看过那些资料的三代当然清楚日向辉树是什么情况。 我只是笑笑。 我回答:「我不知道。我在逼他,他也在逼我,虽然就算他不来我也能把事情解决……我只是不太想对他那么做。」 第326页 我话音刚落,日向辉树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你可以这么做。」他说出来的话带着点甜腻的嘲讽,「你早就对他们这么做了,还缺一个我吗?」 宇智波鼬在看到他的时候表现就有点不对,他想走过去但是顾及到这里是火影楼的会议室所以还是停下了。我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站起来往日向辉树那边走。 「辉树。」 从回到这个世界以来我几乎没有这么喊过他的名字,我带着点笑意,今天大概是能解决两件麻烦事。 「只有一种情况下我会那么做,你清楚我的意思。但是现在你来了……」 「来的是谁你还不清楚吗?」日向辉树很快就接上了这句话。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除了我和他没有任何人说话。 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我停下来,迎着秋日上午的光向他伸出手来:「欢迎回来,日向辉树。」 他有点别扭地打开了我的手。他还是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衣服,但是今天也没有戴着面具——从上一个根部结束之后他就不再经常戴着那些色彩鲜艷又令人觉得诡异的面具。 整个会议室里的人属他看上去最不起眼,但是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不忌惮他,我看到在他进来的时候,其实包括三代也都做出了一点戒备的姿态。 日向辉树忽然看向宇智波鼬,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向我问了一句话。 「宇智波止水,如果在我和宇智波鼬里面选一个,你会选谁?」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什么死亡问题,我选木叶。 第182章 灰色的天空 木叶61年, 春。 那个叫做木叶的村子就好像是一个漩涡,把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卷进去。只要说起木叶来,忍界随便拉出一个人都能把那些事情讲的头头是道, 包括五代火影的丰功伟绩, 在木叶举办的中忍考试, 还有原本s级叛忍宇智波鼬重新回到木叶的事情。 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秘密实在是太大, 木叶也没有完全公布出来,导致忍界呈现出一种懂的都懂的状态,但是在木叶看来, 宇智波一族残存的三个后裔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好像回到木叶就是宇智波一族最后也是最悲哀的选择。 宇智波鼬是回到木叶,但是也很少有人见到他。 他不是英雄, 也不是罪人, 归根结底还是宇智波一族的叛徒,他愿意去哪里原本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但是在冬天即将到来的时候他跟我说想回到暗部。 那也没什么, 暗部本来就只有那些人, 里面的老人全都是他的同事。 我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但是我告诉他,想要进暗部, 首先要把宇智波佐助的事情解决了。宇智波鼬再怎么无辜, 也是真正动手了杀死自己父母的罪人, 虽然在公开提及的报告上我尽量避免了这种事, 但对宇智波佐助是不能说谎的。 没必要, 还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 宇智波佐助自从宇智波鼬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往宇智波族地走,他也没有再来找我, 每次鸣人都是独自过来,偶尔还会看到正在我这里的波风水门。鸣人每次都会大唿小叫,但最终还是差不多保守了秘密。 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就跟我不会插手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的事情一样。卡卡西申请了一个长期任务急急忙忙去追宇智波带土,而第七班就干脆交到了我手上,我哪有时间去带孩子,反正宇智波鼬也需要跟佐助沟通,我就甩手把第七班交给小鼬暂时代管了。 毕竟宇智波鼬曾经也是卡卡西暗部第六班的成员,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传承。 「五代大人看起来很高兴。」奈良鹿丸走过来的时候抱着一堆文件,心情好像也很好。 我打了个哈欠:「工作变少了,能不高兴吗?」 木叶的事情终于走上正轨,除了日向辉树这傢伙还坚持不露面之外好像都变得顺畅起来,就连栗山曜子小姐都放弃了当忍者的想法,而是在木叶干脆定居了。 至于她知道我是五代火影之后的问题……我是说,其实她到现在都没有再碰上我,我也懒得跟她的脑迴路做斗争,我只是听说她抱怨我不跟她说实话而已。 以及,还听到了「那么年轻就当上火影」一类的说法。 在我去木叶监狱找大蛇丸的时候,日向辉树不出意外地就出现在附近,不远不近地跟着,其实我一直有种预感,他一直待在我周围,反正他平时也没有真正固定的工作地点。 去年秋天我找到大蛇丸的时候,我跟他提起宇智波带土的那种药物,大蛇丸就露出神秘的微笑并不回答。后来我也就不管了,只是叮嘱旗木卡卡西以后少跟大蛇丸接触。 ——话是这么说。 我看到在木叶监狱里把监狱建设得像个温室花园的大蛇丸,还是有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穿过那些花与叶,我找到了正坐在那里据说是养生其实也是做实验的大蛇丸。 「还是为了那个药?」大蛇丸早就知道我为什么来。 我估摸着日向辉树应该不会跟进来,隔着这么远他也听不到我们在聊什么,就直接说:「还差多久?」 大蛇丸看了一眼他旁边一个花盆里的红色小花:「离体之后活性就大大降低,没有具体的实验我给不出确切的数据。但是估算一下的话,也就不到一年。」 第327页 「一年够了。」我这么说。 大蛇丸这才有点稀奇地看我:「你当火影也刚一年,这就想着弄死你自己,谁来当下一任火影?」 事情确实是这样,我如果死了就没人能继任火影,要是真的再交还给三代,猿飞日斩怕不是要当场突发脑溢血。但是无论是还背负着弒亲罪名的宇智波鼬,还是正在外面追着宇智波带土跑的旗木卡卡西,或者是还没长成的那些小孩,没有出身的天藏和花鱼,以及早就在木叶的黑暗里浸得够久的日向辉树,都没有办法接过这个位置。 我唯一的选择就是把四代弄回来,但是他一点也不愿意回来,就算愿意帮我处理工作也不想回到木叶,问起来的时候他说是有新的发现,还在追寻线索找黑绝和大筒木遗蹟的他无心再做火影的事务。 我也不能跟他说我正在琢磨着把我自己弄死吧。 「不是这样,我只是想除掉在我体内的『它』,我自己……」 「你也会死。」大蛇丸一针见血地指出,「而且你很有可能死在它前面,本来你体内还有一只尾兽,但我记得你打算把它弄出去?」 「是啊,会用到的。」我说,「而且又旅小姐本来就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在那之后我就打算放她自由了。」 至于雷之国怎么看,那我就不管了。 从大蛇丸那里拿了新的药回来,我看到那些小药片已经从纯白色变成了血红色,早就知道时间没有那么多,但是进展这么快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但我没法放任自己成为木叶的隐患。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变成另外的人,特别是老祖宗,他的危险性最大,我没法想像有一天老祖宗忽然变成了大权在握的火影会做出什么。虽然他已经知道了无限月读是假的,但是无限月读之外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所以木叶不需要这样的火影,但我又没办法自然死亡,我必须找到让我自己摆脱火影位置的方法。 好在就算他们问起我就说这是药物,谁也没想过我们费劲地研究药物就是要杀死我。我从来都没想过死亡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哪怕我已经死过两次。 回到火影楼的时候日向辉树还是跟着,他看上去比以前好了很多。 我又想起当初他问我,在他和宇智波鼬里面选选一个人我会选择谁的问题,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谁都不选,我是火影。 在火影的会议室里问我这种三流情感问题,就像是在撒娇一样表示他的不满。自那以后日向辉树出现在阳光下的时候变多了,我是通过身边的人渐渐知道了他的名字察觉到这一点的。 不再是根部的那位这一类的称唿,起码他们现在知道那个人是个日向。 「五代大人。」 他说这个称唿的时候总是带着点讽刺的,现在说出口已经是十足的挑衅,现在日向辉树就站在我的办公桌前面,用他惯常的语气说着话。 「雾隐的新水影照美冥已经在排查间谍,是时候让我们的人回来了。」 虽然在那边的人不止一个,但他拿出来威胁我的始终就只有北野理奈。我只好先放弃给过去的文件做个归档的打算,先专心应付起他来。 「你又在想什么?」我问他,「不是刚刚消停一天吗?」 日向辉树的回答依旧是笑着的,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盯着我看:「我看不到你疼了,这样不行。」 那只是看不到而已。 我颇为头疼地想应付一下他,但是这时候另一个忍者使用瞬身术来到了火影楼。夕颜没看到日向辉树一样直接报告,说在木叶附近发现了之前让注意的人的踪迹。 这说的是宇智波带土。 本来想去追宇智波带土,但日向辉树的眼神还是让我留下来了。我毫不怀疑如果我现在就走他会在火影楼做点什么,他总是对给我找麻烦这种事无比上心。 「日向辉树。」 「一直在这里,想要活着的我还是死了的我?」 哪个都不想,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下属全都是麻烦人物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作为火影的辅佐官你也稍微帮我一把,而不是总找我麻烦啊。」 「你要去找谁?」 这样的问题才是看起来似乎没有尽头,但是我们的关系也一直维持在这样不上不下的位置,让他从木叶深处走到阳光下的角落里已经是极限,剩下的还是要慢慢来。 就跟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的关系也要慢慢适应,木叶要从往日的阴影里摆脱需要很长时间一样。这是一个表面上繁荣但是背地里生出很多腐烂枝干的村子,骤然把它放到阳光下只会导致枯萎,要想把那些东西挖出来晒一晒还是应该循序渐进。 「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也不会知道,所以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没有意义。等我回来好吗?」 日向辉树想了一会儿,最后他说:「只给你三天。三天不回来木叶就要乱了。」 按照我的能力,现在的木叶就算离开我一段时间也没什么问题,虽然不至于跟当初的水门前辈翘班一个月那么离谱,但我走七八天根本就不会出现麻烦。如果哦木叶真的要乱了,那一定是日向辉树要干点什么。 志村团藏,你就算死了也不让我们安生。 第328页 死亡永远不能带给我们安宁,它们只能带来新的问题。 我从木叶离开,前往火之国接近雷之国附近的边境,在某片人迹罕至的山谷里停驻。 「又旅小姐,我们该说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是猫又女士的话,应该还能一起旅行很久呢。 第183章 静寂的山谷 静寂的风吹过春日的原野, 在绚烂的繁花里涂抹往日的色彩,在温暖的春光里天空之中拂过淡淡的流云,还有遥远的从附近村庄里升起的炊烟。 很久以前我来过这里, 在某个小村庄里住过一晚。 我记得那户人家有个老人, 她跟我提起当初战争年代里有过的伤痛和绝望, 但她又有着一副轻松的心态, 她说忍者活在这个世界上跟平常的人没什么不同。无论是谁都有活下来的权力,但在我离开的第三天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坐在一棵枯树的上面,我穿着一身黑底红云的袍子, 漫天的乌鸦落到树梢, 它们把整棵老树压得摇摇欲坠。在所有的黄昏里只有无人的地方才会显得空旷又盛大,这是一天之中我最喜欢的时刻, 它代表着又一场前行的终结。 「又旅小姐, 对不起了。」 我拔出我自己的那把刀,对着自己的身体,封印着二尾的位置刺下去。 自从遭了宇智波斑, 又旅小姐的一生过的极其悲哀。当初在神社里过的好好的, 忽然被两个男人打上家门口,其中一个男人在她的神社里植树造林,另一个男人直接把她从神社里拖出来只看了她一眼就让她晕晕乎乎地离开了老家。自那之后她到了木叶,见到了其它尾兽, 又到了雷之国, 在小小的笼子里过了几十年。 换几个人柱力对她来说其实没有任何影响, 反正那么多忍者吵吵闹闹地围在她身边, 她从头到尾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爱怎么过怎么过,直到她遇到了我。 我从由木人小姐那里把她带来, 虽然同样是作为关在笼子里的尾兽,但又旅小姐说平心而论她其实过的挺开心,直到某天她在我的精神世界里看到了一个让她就觉得毛骨悚然的男人——宇智波斑。 自那之后她过的一天比一天提心弔胆,甚至是哭着在精神世界里四处逃窜,最后干脆就躲在角落里再也不出来。比起最开始的时候现在在我耳边经常发言的变成了老祖宗,一只尾兽被诅咒到像是不存在一样。 「你终于打算去死了?」 又旅小姐战战兢兢地探头出来,听说自己要死甚至有点开心,她看了看老祖宗好像不在,才把一条尾巴从阴影里挪出来。 「并不是。我们都不会死。」我说,「这种事我做过,手熟。」 虽然从我自己身体里放出尾兽这个过程其实有点危险,但又旅小姐那么迫切地配合就让我怀疑老祖宗到底趁我看不见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 那些封印顺着刀刃蔓延而上逐层解开,黑色的纹路从枯萎的红色枝条上一直蔓延到湿软的泥土上。 尾兽查克拉从身体里离开,连同血液一起撕裂这具身体里的生命回流迫不及待地前往新的世界,无论是生存还是死亡都或许是自由,在那只黑色的大猫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久违地感受到安逸。 虽然并不是我的那只……但我有点想念猫又女士了。 「又旅小姐,你看起来挺恨我的。」 我说着漫不经心的话,但是那只蓝黑色的尾兽已经用冰冷又暴戾的目光看过来,往日里伪装的优雅平和一扫而光,只是看了一眼我就知道她迫不及待地摆脱了人类身体的束缚,而她……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置我于死地。 它发出刺耳的嘶吼,带着一点得意和怨恨:「我说了,今天你会死在这里!」 连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蓝黑的环绕着火焰的尾兽玉就直冲着我的脸轰过来,她是算准了我现在打不开万花筒,也知道这是人柱力最虚弱的时候。这只早就受够了的大猫被放出来之后洋洋得意地切断了我们之间的连联繫,全然不知她在跟什么样的人进行博弈——在那一瞬间我就松开了手,任由那把刀落到地上,血迹几乎把我的衣服浸透。 「本来也不是不行,但今天确实不可以。」 我干脆摊开手躺在地上,看到那团高密度查克拉就那么向我飞过来,甚至闭上了眼睛。 二尾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我自己清楚,老祖宗也清楚。 在那些红色的快要枯萎的枝干出现编织成一张大网,攀爬上那团查克拉的周围并将其吞噬殆尽的时候,就连又旅小姐也没有了声音。 我说:「还有你,在我这里也待得够久了吧。」 它们晃动着最后的叶子,但还是逐渐崩碎,蓝色的纹路变成裂痕,那样的火焰就把它烧成灰烬。我睁开眼睛看着这一幕,最后看它们变成一团暗红色的灰烬,在我周围生长出灰烬的枝杈,但再也没有了生机。 老祖宗就在那里嘆气,他坐在我身边,看看二尾又看看我。 「何必呢。」 「我想做的事,谁都别想阻拦我,仅此而已。」我一把推开老祖宗,踩着那一地灰尘慢慢站起来,随手就拔出了另一把刀。 鸦杀就出现在我手里,我用雷遁干脆把还在流血的伤口烧焦。原本的那件衣服已经被撕成碎片,我也就顺手带着黏连的血肉撕掉扔在一边,换上了我穿习惯了的那身。 第329页 反正之后还会有办法解决,我们的又旅小姐——虽然已经不应该这么称唿她了,它现在只不过是一只想置我于死地的尾兽而已——还在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拿走我的性命,但是现在的我既没有用不完的查克拉也没有足够的生命力,这一战也许比我想的还要艰难那么一点。 我抬起手,本来只是想跟它随便打一下就把它放走的。 但是二尾说:「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吗?就算你死不了,我知道你太多秘密了。」 它得意地晃晃尾巴,还没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机。 我只好放下刀:「你提醒我了。」 在看到我的眼里转出万花筒图案的时候,那只巨大的尾兽像是受惊一样退后,它全身的猫毛都炸起来—— 「你怎么还有查克拉开万花筒!!!」 我回望过去,心如止水,就这么发动了别天神:「因为宇智波一族的力量从来都是爱与恨,只要想要,就跟查克拉没关系。所以,二尾,麻烦你忘掉某些东西吧。」 也不是不能用,只是要付出一点代价而已。 我也没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结果就是二尾暴走了。 在它无差别地攻击周围的区域,把这片美丽的山谷变成坑坑洼洼的废墟之前我决定离开,但是在那之前有人站在了我面前。 波风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放过飞雷神标记,但他一定是就这么赶过来的。在看到尾兽出现的那一刻无论是哪个忍者都想靠近到极限安全距离查探情况,像波风水门这样能跟尾兽打上几架的人更是不会放过。 当他到这里的时候,只看到暴走的二尾,一地灰烬和血泊,那件血迹斑斑扔在一边的衣服,和看起来几乎是完好无损但也不太对的我。 我有点错愕地跟他对上视线,我也想不通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也不知道我一个火影为什么出现在火之国的边境。 「止水?」波风水门先是看了二尾一眼,它暂时没有往这边过来,波风水门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就问,「弥……灰雀呢?」 是啊,灰雀是二尾人柱力。 二尾放出来了,那么那个总是在笑又不愿意真的跟人接近的青年去了哪里? 地上扔的也是晓组织的衣服,还插着一把染血的刀,我自己手里也有一把,战斗的痕迹在周围都被尾兽玉夷平,好像直接给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答案。 于是我说:「显而易见,被我杀了啊。」 一直待在晓组织除了增加工作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思了,隔三差五就要过去一趟实在是麻烦,还不如就此让这个身份彻底消失好了,不然等暴露的时候才是最大的麻烦。 想想一个火影曾经加入过叛忍组织就是一场盛大的舆论狂欢,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还好现在我就能把这件事掐灭在摇篮里,别说是那些国家了,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用知道,就连二尾现在也忘了个干净。 波风水门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在他有点茫然的询问里我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灰雀,漩涡弥生,这个世界上不再存在这个人了。」我说的很轻快,也确实是放下了心头的重担,于是我站在原地等波风水门的反应,看他沉默很久还把我的另一把刀收了回来。 波风水门看起来很想要回那把刀,但我拿两把刀的样子实在是太顺手,让他又犹豫了一下。 他问我:「你们不都是……」 按照最初的想法,也是现在的说辞,我回答他说:「我早就跟宇智波带土说过,他没告诉你吗?虽然我们曾经在一个部门工作,但也不全是同伴,随时都有可能杀死彼此,这就是隐部之间的关系。」 波风水门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没有准备跟我战斗,但是语气已经变得正式。那头好看的金髮在夕阳下耀眼又灿烂,跟天边的那轮太阳几乎一模一样。 「那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只是想杀死一个人的话,根本不需要放出尾兽这么麻烦。波风水门也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这么问我。 我向他笑笑:「需要尾兽的不是只有一个吗?无限月读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我就要表演一下我们的传统艺能,我杀我自己。 第184章 前辈和后辈 我跟波风水门在边缘的山谷打了一架, 但是战斗的理由跟我们想的都不一样。 在我说出无限月读的时候波风水门露出来的也不是惊讶也不是愤怒的表情,他只是非常难过地看着我,然后问我是不是太累了。 因为不想加班加到过劳死然后就发动无限月读创造没有加班的世界这件事我并不是没考虑过, 但是真的说出这种话还是算了。如果我加班能让更多人幸福的话, 又不用死也不用牺牲我所爱的人, 这种结果不是挺好的吗? 「止水, 你说这样的话,你也……」 「没有,宇智波带土控制我这种事, 他还没有这个本事。」我收起刀坐在二尾身上, 看着也已经收起攻势的波风水门,轻轻解释说, 「您不用担心, 我有我的立场,不会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 波风水门就安静地看我,最后他说:「也许我们不该让你成为火影, 你不适合。」 「您这话已经对别人说了很多次了, 不管怎么样我也会知道一些。」我说着从二尾身上跳下来,还好现在看起来算是正常对话,「您最开始怎么想的我已经不想知道了,现在我就是火影, 难道这还能收回去吗?」 第330页 已经发生的事情如果还能改变, 不是我在做梦就只能说明这个世界是假的。不过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无所谓, 只要我还是我自己就没问题。 波风水门知道说些空话是没用的, 在注意到我的态度之后他似乎已经放弃:「我以为你可以做好的。」 「那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问。 波风水门的回答永远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还是以长辈的那副口吻对我说:「你先是宇智波止水,才是木叶的火影。就算没有合适的人选, 火影也是可以换的,没必要把你自己也作为砝码放在被牺牲的一端。」 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种回答。 就算是我真的做错了也无所谓,木叶现在的情况还有很久能去改变、去纠正,但唯独我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凝视这波风水门,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准备走。 波风水门有点苦恼地拦住我,他也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但他在愧疚和不安里还是对我说:「我找到带土了,但是卡卡西失踪了。」 春日的山谷已经被尾兽摧毁,但是那只陷入疯狂的尾兽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么大一个倒是很好找,短时间内不收回也不会有雷之国的间谍来带走,不过时间长了木叶势必会接到雷之国的外交信函,到时候他们必然来调查并要求木叶协助他们抓回尾兽。 哪有那么好的事,在我的地盘上就是我的。就算不能明面上承认,到手的东西难道我还会放回去吗? 我跟波风水门往附近的某个城市里去,他就是在这里找到的宇智波带土。 在看到宇智波带土的时候我也有点拿不准,他昏迷不醒,脸上的伤痕依旧,但是身上的查克拉混乱到让我也觉得棘手的地步。 我非常确信宇智波带土没有我那样的心理问题,糖分能造成查克拉混乱的人估计也只有我这一个,宇智波带土看上去就是个一碰就碎的娃娃,但我们也知道他有着木遁查克拉不会死的那么快。 从裸露的那一半苍白色皮肤上看不出任何作为人的痕迹,只不过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人」。那应该是白绝。 波风水门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作为一个老师他变得有点无措但是又足够冷静,他以为我足够了解宇智波带土—— 好吧,我确实足够了解。 「简单来说,宇智波带土只有一半算是人。」我戳了戳那一半白绝的身体,他毫无反应,「十多年前他就该死了,所以是有人救了他,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啊。」波风水门也有点感慨,但也不是单纯的负面态度,他在说起那位忍界修罗的时候还是带着一点敬佩的,「那时候见到的是带土,我还真的想见一见把我的学生变成这样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带土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真的多亏了宇智波斑,但没有宇智波斑他也活不到现在,这都是清清楚楚的事情。 我瞥了一眼正在房间的窗户上倚着往外看的老祖宗,低声嘀咕了一句要见老祖宗也不是不行。 波风水门听到了,他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把目光收回来,还没等解释就被波风水门抓住了肩膀。他有点紧张地看向我之前看的那个方向,在他的视野里那里根本就是空空如也。 他问我:「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不是在说宇智波带土的事吗?」我想把话题拉回来,但是完全失败,波风水门还是抓着这个话题不放,最后我只好说,「卡卡西已经告诉您了吧,我可能……也许是疯了这回事。但现在还没什么影响。」 波风水门动了动嘴唇:「这叫没什么影响?」 我也那么平静地回望过去,无论是谁都看不出不对来:「我就快要解决这件事了,所以您不用担心。」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可能是今年,也可能是以前,最早也就是十几年前的事。」我自己怎么能确定,反正在我还在年少战场上的时候就已经见到过这个宇智波斑,在那时候就埋下的种子什么时候生根发芽,又是什么时候得到的养分我一概不知,只知道他越来越像这个精神世界的主人,又摆出一副好人的姿态,让我觉得噁心。 波风水门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担心,但我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当我准备把这个话题煳弄过去的时候,波风水门已经捂着自己的脸坐到宇智波带土的床边。 「别说了。」 「……我还是可以解释的。」我有点局促不安地看向他,但是他放下手盯着我的衣服看。 我低下头,看到逐渐殷出来的血色。 血从衣服里面渗透出来,因为烧焦了我没能感觉到疼,就把这件事下意识地忽略了。淡淡的血腥气瀰漫在这个房间里,在波风水门不信任的目光里我久违地感觉到面对长辈的慌乱。 「止水。」 他声音很低,好像已经足够疲惫。他身边躺着的是已经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人的学生,这个学生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一直都活的乱七八糟;在他面前站着的是我,在他眼里我已经没有一句实话……这句话好像很久之前也有人跟我说过。 「水门前辈……」我也没能说下去。 波风水门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先把伤口给我看看。」 第331页 那怎么看,我处理伤口的方式称得上是简单粗暴,在我伸出手的那一刻还是有点犹豫,我就是随便套上了外套,里面的衣服还是跟烧焦的皮肉连在一起,在我犹豫的时候波风水门的表情已经变得越来越自责,他看看宇智波带土又看我,让我都觉得很愧疚。 要是我当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这样的想法。 「能不看吗?就是……刚才的。」我很少这么说话,几乎已经算是恳求,但是波风水门还是就那么看着我,直到我嘆了口气把外套给脱了。 已经看不出是身体组织还是布料纤维的一片,还有逐渐渗透出来的血,稍微有点结痂的伤口在被雷遁烧成一片的暗红色里开裂,也是我最终注意到这件事的原因。忽略这种伤口太久已经变成习惯——我是说,刚刚摆脱了那棵红色的小植物,我还没适应回来,身体的恢復程度应该只会逐渐减慢。 波风水门对医疗忍术的了解还不如我,他就在那里看着我自己动手把伤口重新撕开,切掉那些已经变成黑色的肉块,看他的表情我总觉得在疼的是他。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人放心。」 「怎么说我也是火影……」 「我也是火影,还是你的前辈。」波风水门的语气难得有点强硬,「如果你再这么下去,等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怎么办?」 ……我肯定会死在他们前面啊。 但这句话根本没能说出去,跟他说这话大概是会挨打吧。那种就算挨了也没事的打。我就保持沉默,直到把伤口仔仔细细地包扎好了,又把外套穿回去,才对上波风水门那双依旧清澈的蓝色眼睛。 我低着头,捻着袖子里那个小瓶子,它现在也没什么用了。 「所有的事我都能安排好,我可以做到。」我对他说,「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总比宇智波带土要清楚很多。」 「你们俩根本就是不相上下。」波风水门好笑又好气地站起来,「我会联繫纲手前辈,让她看着你,在身体好之前不要出来了。」 「……」 「你要做的事我替你办。」他说。 我想我要做的那些破事怎么敢让他知道,比如那杀死灰雀这离谱的工作告诉波风水门让他去哪找人。 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就那么醒过来了。 他看到我们两个,整个人都是有点懵的表情。 「这是哪?!」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带土:这是我这辈子经歷的最可怕的一段时间,我宁愿回去跟老头子聊天。 第185章 过去和现在 宇智波带土在自己慌成一团之后干脆地展开神威跑了。 波风水门没能拦住他, 我本来想展开结界的,但是等到要出手的时候才想起来现在的我已经没法随意挥霍查克拉了,就慢了那么一点, 结果就是我们两个火影在这里还把宇智波带土放跑了。 「您当初不也捅了我两……」 「那时候你在木叶, 纲手前辈也在。」波风水门说起话来还是理直气壮, 他对捅我两刀这件事本身倒是毫无歉疚, 「但你现在这身伤,准备找谁?」 谁都不打算找,我是想等它自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长好的。 所以我再次迴避了他的问题, 说谎没什么必要, 不说话他也能猜个八成。于是我看向时空间波动的方向,对波风水门说:「我们先追宇智波带土。」 不叫他带土哥已经挺久了。 在那些人面前偶尔还会这么说, 在跟宇智波带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的时候偶尔也这么互相嘲讽, 但他实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宇智波带土。 我们两个从这里追出去,没看到宇智波带土,但是在附近的地面上找到了战斗过的痕迹。除了一般的足迹和忍术痕迹, 还有高温造成的烧焦痕迹, 这样的痕迹我之前才看到过,应该是…… 极度锋利又危险的雷遁忍术。 「卡卡西?」波风水门也认了出来,但他没有继续查探下去,而是把目光放到了宇智波带土逃走的方向。 要短时间内追到他, 对我们擅长时空间忍术的人来说还是勉强能做到的。我一边想待会怎么敷衍卡卡西, 一边跟着波风水门去找宇智波带土的踪迹。 反正, 找到宇智波带土基本上也就是找到旗木卡卡西了吧。 「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 他们两个最近发生什么了吗?」我问波风水门。自从他们离开木叶我就几乎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即使有乌鸦跟着卡卡西,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跟丢的状态, 只有波风水门可能会一直有他们的消息。 听到我的问话,波风水门也有点无奈地说:「带土不愿意去。」 「宇智波带土这种人就应该打晕带回去。」说道一半我停在树上,撇撇嘴,「算了,我是外人,我不管你们的事情。」 波风水门也停下,他带着点疑惑:「止水,你为什么一直觉得你是外人?」 我甚至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他们回到原本的地步。虽然我来自这里,但是我早就跟他们远远隔开,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但是就算是另一个世界里……我也已经回不去了。 回答并不是那么有意义,我们停下其实是因为前方有着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他们应该是在这里碰上又断断续续在神威空间和现实打起来,我只看到宇智波带土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了他的斗篷和面具跟旗木卡卡西打得有来有回。 第332页 明明我总感觉他查克拉混乱得离谱,还能爬起来就活蹦乱跳的跟卡卡西打就是很厉害,这一般忍者都做不到的,我不得不把这归在木遁查克拉的强大生命力身上。 「带土!」 卡卡西跟宇智波带土过了那么几招,就开始说他们过去的事情,但卡卡西也不是想用过往打动宇智波带土,我看卡卡西的样子就是只想让宇智波带土分心。 好,宇智波带土听到卡卡西提起琳的死,动作就迟缓了一下,旗木卡卡西就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跟宇智波带土纠缠到现在,而宇智波带土身上就多了那么几道雷切留下来的焦黑痕迹。 「你在说什么啊!」 宇智波带土用的也不是本音,这是介于老祖宗的伪声和他少年音之间的某个声线,反正我看宇智波带土已经被气的不行,甚至已经在想办法把卡卡西推出去继续神威跑路。 很少看到宇智波带土这样迷茫又狼狈的模样,我甚至有点想跟波风水门一起看戏。波风水门不动手的原因是两个学生暂时都还没有生命危险,作为老师他不方便插手学生的事情,但是真的出事的话他应该会—— 飞过来那个是二尾吗? 在看到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的战局里忽然加了一只发狂的二尾时我的心情是混乱的,宇智波带土现在就是一个身体状况极度糟糕的情况,旗木卡卡西追了宇智波带土这么久肯定也剩不下多少查克拉,卡卡西查克拉比较少这已经是众所周知,当二尾落地的时候波风水门也很快用飞雷神转移过去,他果然不是那么担心宇智波带土,,先往卡卡西那边去了。 行吧,看在波风水门最后给了我一个眼神的份上,我就去救一下宇智波带土。 也没那么严重,不就是那么乱飞的尾兽玉吗?在战场上随机丢出去的大型忍术最不容易打到人,宇智波带土运气也应该不至于那么差才对。 ……我收回我的话。 旗木卡卡西攥着雷切放弃逃走就对宇智波带土沖了上去,背后就是一发耀眼的蓝色火焰状的尾兽玉,波风水门出现在卡卡西身后的时候也有种被自己学生坑了的表情,谁让大家其实都是时空间忍术的使用者不知道下一秒自己的落点就会被换到哪里。 我只好也提着刀到了那边。 虽然这边的带土和卡卡西身上没有我的飞雷神印记,但刚才我在波风水门身上按了一个。 「你们才真实不让人省心啊!」 早就准备好本来是要给宇智波带土的封印术在我们面前就这么展开,无论是波风水门还是他的两个学生都其实硬接一下没问题,但二尾这个情况就不像是很快能清醒过来的模样。 是不是压抑太久让它有点想发疯? 「五代——!」 「宇智波止水你怎么也来——」 一群人闹来闹去的,除了天天打来打去就是互相闹别扭,不管是谁都在给我添麻烦,明明现在我已经应该做好自己的事情回火影楼,明天的行程早早就安排好了,要是今晚上又不睡铁定是要头疼的。 我直接拿上两把刀,一手为风火一手为雷鸣,随手抹了抹还没干透的血,我就面无表情地站在二尾面前。 这个不能打,那个也不能打,一只尾兽我总可以揍一顿吧。 反正这只尾兽也想杀我,这里面的人管他呢,反正所有人都想杀我过,只不过是看在我是火影的份上才没有对这些曾经是或者现在是木叶忍者的傢伙动手。 「都给我消停一点。」 我咬牙切齿地带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愤怒,从天而降把眼前的影像全部噼成两半! …… 过去的阴云始终在我们面前挥之不去。 我把二尾打包成粽子,计算了剩下的查克拉量,没有解除刀锋上维持的忍术,而是直接转过身来看眼前的这几个人。 波风水门倒是一副想管的样子,但我直接越过他走到另外两个人身上。 「行,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你们追了半年到底追出什么结果来了?还在打?我的话都白说了?宇智波带土你是脑子有病就赶紧去治,别在这里继续浪费我的时间!」 宇智波带土好像是震惊地站在原地,旗木卡卡西没戴面罩,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为了避开对木叶的影响他没以木叶的卡卡西的身份行动,倒是真的没戴他的面罩了。反观宇智波带土,就算是他戴着面具我也能看出他此刻的震惊。 「你……」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回木叶,要么下去陪宇智波斑。快选一个,我赶时间,你知道来找你的时间够我做多少工作吗?」 算了,我还是为加班实现无限月读吧。 我看宇智波带土还没什么反应,反正他跟旗木卡卡西打的两个人都很狼狈,就收起了其中一把刀,很不耐烦地等他们。 「先等等,我跟你们回木叶。」 宇智波带土在我说出杀了他之类的话之前忽然就这么说,但实际上就算我们真的要动手他也有九成概率成功逃跑,他表现有点奇怪,他看向旗木卡卡西,视线飘忽不定,好像是这段时间经歷了生活的打击变得收敛了一点。 天知道他跟旗木卡卡西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带土,你愿意跟我们回木叶了吗?」旗木卡卡西支棱起来,完全露出来的脸甚至挂着点笑。 第333页 宇智波带土瞬间就靠的远了一点:「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们就吵吵嚷嚷的,我走在前面,他们两个跟在后面,波风水门就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生气。」 「您也一样,这么多年不回木叶。」我侧头看他,波风水门也就给了我一个微笑。 「我还有一点事要做啊。」 波风水门坦然地说。 天空已经逐渐暗下来,在长时间的追逐和战斗里我都觉得有点疲惫,今天这么短时间里又是一连串堆在一起的事件,还好我几乎已经习惯这种节奏。 但此时此刻我忽然就停下脚步,迎着旷野的风,对波风水门说—— 「是你做的,对吗?」 他不答话。 我继续问:「让宇智波带土回不了木叶来拖延时间,收集尾兽来实现无限月读的那个人,现在是你,对吗?」 波风水门这次终于回答:「你知道了啊,止水。」 「波风水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永远可以相信波风水门(餵这话已经说过好几遍了) 第186章 难道说他是 在我还没出手的时候波风水门就结了一个解印, 在我们面前的一直都是波风水门的影分-身。 查克拉凝聚形成的金髮男人消失在我们眼前,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旗木卡卡西伸出的手只抓到了一片空气,而我深吸一口气让我自己变得冷静一点, 抓着宇智波带土的衣领问他。 「你当初到底用别天神对他干了什么?」 我是足够愤怒, 但是宇智波带土没有回答, 他面具下的那只眼睛眨了眨, 好像就是一个完全无辜的被他老师欺骗的小孩。 在维持了相当久的沉默之后,我松开手,看向波风水门消失的方向。 「老师他好像说过要看看那个计划的尽头。」卡卡西这才跟我提起, 反正他们都是一伙的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说, 我压抑着怒火听他把话说完,卡卡西还在最后问我, 「那你为什么要放出二尾, 明明……」 「想杀就杀了,反正都是木叶的叛徒不是吗。」我说,「倒是你们, 接下来要跟我回木叶吗?」 旗木卡卡西甚至还有点犹豫。 我不知道这三个师徒都瞒着我干了什么, 我本来也没有资格生这个气,但是这些人一再嘴上说着让我靠近他们,又在实际做事情的时候把我排除在外,需要我的时候就把我推出去当火影, 现在不需要了就连装也不愿意装了,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我都已经不想弄明白。 老祖宗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往回走的队伍里, 他这次穿着一身木叶的忍者衣服, 看上去真是足够讽刺。 「我都说了, 只有我会帮你。」老祖宗说的语气轻佻又愉快,对他来说这就是他愿意看到的场面, 他一边走一边给他自己绑那头炸开很可观的长头髮,还往我这边送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尽量不去理他。 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已经见过了,再来一次那五代火影疯了的事情怕不是要真的登上木叶日报的头条,卡卡西我是没那么担心,但宇智波带土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会哭的小孩才会被人看见,你这样下去算什么?」老祖宗继续说,「就算你死在哪个角落里,他们也只会盲目相信你,到最后给你收尸的时候他们才会发现你不是无所不能。」 越来越吵了。 我看着眼前的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但是那个老祖宗还故意走到我面前来挡住他们两个,他的声音是年轻时候还意气风发的清朗,说的话却是年轻的宇智波斑永远也说不出来的东西:「我就是这么死的,你也是,这次你还想这么死?」 真的,好吵。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穿过老祖宗的身体进入到我的耳膜:「所以老师的事情怎么办?你不帮老师吗?」 「吵死了。」 我烦躁地抬头看他,也不知道这三个人里到底谁更吵一点,正在争执的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一起停下。 「谁都想无限月读,就那么想做梦……我都还没动手,四代真以为他不是宇智波也办得到吗?」 我说的这句话已经有点不想再跟他们遮遮掩掩地说下去的意思,但是旗木卡卡西显然只抓到了其中的一些信息。 「五代,你也?」 他当然听出我也想干过无限月读的意思,在不相关的的事情上他向来会比较聪明,旗木卡卡西的眼神已经有点怀疑,我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 「无限月读我一直很想试一次,上次没轮到我,这次反正也都要死了——」我冷笑着回答他,「怎么,四代火影都能搞无限月读了,我就不行?」 「要死了是什么意思?!」 宇智波带土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语气急促又紧张。 旗木卡卡西的表情也变了,但他的关注点大概不在这里,也许是在想我说的上一次,也有可能真的在想无限月读的事,但是我看到老祖宗往宇智波带土那边走,还回头对我说—— 「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死在当年的战场上,现在还要看到今天这样的局面。按着刀柄的手在颤抖,我怕我忍不住下一秒就把眼前的老祖宗给砍了,但伤害到的可能是卡卡西或者宇智波带土。 第334页 后者好说,死不了,但卡卡西是木叶的忍者,我必须带他回去。不能让卡卡西背负太多东西,就跟水门前辈担心的一样,那样的卡卡西也太脆弱了。 「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就跟老祖宗的重叠在一起,他穿过老祖宗的身体出现在我面前,在那一瞬间眼前的光影就这么扭曲了,站在那片扭曲的颜色里的老祖宗伸手就把宇智波带土推开了。 或者说是我自己把宇智波带土一把推出去,又按住了自己的手。 老祖宗早在那一瞬间就撤开,在我低着头攥紧拳头的时候就已经重新回到谁也碰不到的地方。他的声音还在耳边迴响,但是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能听到。 「给我滚开。」我一字一顿地说。 老祖宗还在低笑:「你在跟谁说话?」 那个身影消失不见,我看到眼前的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他们两个有点不敢靠近我,但卡卡西还是试探着走过来。 「五代?你刚才……」 毕竟是旗木卡卡西,应该注意到我跟之前不太一样。 但我只是把已经出鞘一截的刀给放回去,看着他们两个好像毫不在意地说:「今晚留下吧,反正你们今天也赶不回去。」 还是之前的城镇,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波风水门之前定的房间还在,店主也压根就不在乎忍者穿什么衣服,干脆收了钱就再也不管。 等到我坐在窗户上往外看,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两个人还是一副有话没法说的状态。 我心里已经在想明天的工作,今天已经够晚了,要是他们两个继续闹腾下去我就……我现在也没办法直接用飞雷神之术送他们回去,没有近乎无限的查克拉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但无论如何都要把二尾从我这里拿出去,不然也无法把木遁的产物彻底烧尽。 说起来,二尾是不是还放那没人管? 第二天清晨我想,反正暂时也赶不回去了,先想想怎么应付日向辉树吧。他说木叶要乱了那就是真的要乱,具体他会做什么我还没想到,但事后的麻烦一定不少。 我还在想着想着宇智波带土就已经走到了窗前,他语气也是有点奇怪:「你没睡吗?」 「习惯了。」我漫不经心地说。 与其让我在不太清醒的时候跟他们打起来,还不如等我回去的时候补觉。而且睡觉的时候不能让人接近也是灰雀的习惯不是宇智波止水的,如果现在被发现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直是这样?」 「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之前不是还很有闲心来我这里串门吗?」我说着从窗台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你真的打算回木叶?除了进监狱跟大蛇丸当邻居你基本上没有别的选择,甩开卡卡西对你来说没有多难吧。」 卡卡西还在那边睡着。那头银白的头髮耷拉在他脸上,他眉头轻轻皱着,可能做了噩梦。 昨天晚上卡卡西要看着宇智波带土,宇智波带土说要看着我问我怎么回事,我又得看着卡卡西别半路上出事,最后三个人还是在同一个房间里谁也挨不着谁地休息了。 「进监狱?」他重复了一遍,好像有点不解,「只要不想就不会,你真的要让我进监狱?」 我就更加疑惑地看他:「我都没想过你可能回木叶,难道你指望我提前做好给你新生活的准备?」 能准备个监狱就不错了。 宇智波带土不知道脑袋搭错了哪根筋准备回木叶,我有点茫然地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青年,在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卡卡西那边的动静。 卡卡西被我们两个吵醒了。 他揉乱了他自己的那一头银髮,还有几根胡乱翘着,发现我们两个才是早起冠军的时候旗木卡卡西缓慢地眨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宇智波带土抓住不用再每天爬起来就追。 在我想着到底怎么让这两个人冰释前嫌的时候,旗木卡卡西已经看出我们两个人之间气氛僵硬,他一边给自己的头髮压下去一边说:「早饭吃什么?」 我觉得不太对。 我说:「带土哥,卡卡西,想吃什么?我出去看看有没有。」 他们两个很自然地答应了,卡卡西想吃秋刀鱼,宇智波带土想吃红豆糕,我说好啊大概都没有,我给你们两个带俩饭糰回来。 然后我就在他们两个的注视里直接翻窗户下去了。 在转过街角的时候,我直接发动飞雷神之术到了这座城市之外,只要我走得够快就能甩开他们两个。但是老祖宗还在一边笑的正开心,他正在看旁边的一棵树,那棵树上有我的乌鸦。 我管什么闲事呢?! 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爱怎么样怎么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在老祖宗的笑声里我抬头就看到他的表情,他说:「我暗示过你了,你现在才发现?」 还没走两步,宇智波带土已经比我想的更快出现在这里。 我很想把老祖宗的影子给打散,但现在最大的麻烦好像是我面前的宇智波带土。 我往后退了一步。 我还在想怎么把这件事煳弄过去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已经对着我摘掉了他的面具。 那是一张完好无损的脸,现在宇智波带土正在对着我冷笑,他说的是—— 「五代,你想去哪?」 第335页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带土: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要聊什么。 (过了一会儿) 带土哥:这瓜不好吃!!! 第187章 如今的火影 宇智波带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 眼前这个没有毁容身上也没有白绝肢体的男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之前的宇智波带土,不管他们什么时候换过来或者说这边的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我是说这样混乱的世界……不是, 所以我面前的宇智波带土就是我的带土哥。 另一个宇智波带土在我说带土哥这三个字的时候只会觉得我是在嘲讽他, 那么自然地答应这回事根本不可能。 「说什么呢, 带土哥, 五代火影不是你吗?」 我微微垂眸,还在想怎么摆脱这个局面,可宇智波带土根本就不给我思考的机会。 把他的斗篷随手一扔, 面前的男人穿着火影袍, 他抱着手臂,语速很慢, 把那一句话说的极具压迫感:「反正也要死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说我昨天说过的话,不过在这里回答倒是也未尝不可。 我轻轻瞟了一眼老祖宗,确定他暂时不打算插话, 就说:「字面意思, 我不是早就死了吗?」 这句话说的太轻,让宇智波带土显得有点恼怒,但他应该也有所顾虑,没有把想说的话完整地说出来。我心情很差, 也不想跟他多说点什么, 在看到他准备保持沉默的时候我就迈动脚步准备离开。 他还是下意识地拦住了我, 但看他的表现有点烦躁, 好像有什么话要说,「还有事吗?」 「你是怎么……」他说到一半又停下,瞪着一双镰刀一样的万花筒拉过我就用神威离开了原地。 我还没习惯回来, 差点就用雷切或者螺旋丸往他身上按一个,但是还好在结印之前就忍住了。 面前站着的是另一个宇智波带土。 他在看到穿着五代火影袍的带土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显而易见的空白。他认知中的五代火影就站在带土哥身边,但是长着一张很让人觉得眼熟的脸,他很快就能反应过来那是他自己的脸。 「你是谁?!」宇智波带土叫起来。 带土哥表现出从容和冷静,但我想他心里其实也慌得一批,他说:「我是宇智波带土。」 「我才是宇智波带土!」 「我也是宇智波带土!」 「你为什么穿火影的衣服啊!」 「我就是火影为什么不能穿火影的衣服?」 他们两个就跟小孩子一样争辩起来,但其实两个人都在飞快地思考,说不定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说着说着他们两个就从宇智波带土的语气变成了阿飞,现在可好,真的是两个小孩子在争吵了。 我捂着耳朵,很想趁机走远了一点,但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已经向我大声嚷嚷:「你把衣服给他穿干什么?!」 见鬼的,那件衣服我自己都不穿,还给带土哥穿呢。 我就瞪着一双眼看他,在看到他们两个不说话了之后回答:「你不是知道吗,另一个世界里的你当了火影,就是五代火影。」 宇智波带土勐地后跳了一步,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我怎么可能去当火影?!!」 那副模样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他明明已经听说过了。另一边的带土哥也有点恼火,他反驳说:「我怎么就不能当火影?我都当了五年火影了,你现在问我怎么当的火影?」 穿着五代火影衣服的宇智波带土,和穿着叛忍衣服的宇智波带土,正站在一起。另一个宇智波带土对着我的侧面其实是脸没有受伤的那一面,这幅场景看起来还有点奇妙。 「我……我绝对不可能当火影啊!五代火影不是他宇智波止水吗?」 「我还想问啊,你是怎么让他当上火影的,他身体那个情况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他死的时候才十几岁?那时候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是他自己跑来跟我说……所以宇智波止水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什么叫死的时候?!」可能是死亡这个关键词触动了带土哥,他在稍许的惊讶之后立刻就追着这个问题开始问。 「你的世界里他没死吗?他不是在根部的时候早就死了吗?」宇智波带土更是不能理解到跳起来,「他不是被宇智波斑復活的吗?宇智波斑还……」 好了好了,宇智波带土吵架为什么要带上我,而且怎么当上火影这种事已经算是我的黑歷史了,要提我在根部的时候那更是一些不能说的事情,在两个宇智波带土把话题扯到我身上之后不久我就感受到了危机,正准备把话题说远一点,就听到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指着我说—— 「他根本就是老头子转世吧?!老头子的灵魂还住在他的身体里,我看见过!」 宇智波带土说的信誓旦旦,但是带土哥那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我想说的话被扼杀在喉咙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宇智波带土已经就宇智波斑这个罪大恶极的老东西能不能转世这个问题聊出了十万八千里。 扭头去看那边坐在树上逗乌鸦的老祖宗,他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两个宇智波带土都算是他带出来的,一个当了火影,一个按部就班地按照他规划的路线走,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两个宇智波带土提起他来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老祖宗復活了再埋进去。 第336页 「一群小没良心的。」老祖宗说的是两个宇智波带土,但他看的是我。 我向他轻轻做了个口型:你自己来? 老祖宗就好笑地从树上一跃而下走到我们这边,他现在身上的衣服又变成了那身族服,甚至不知道从哪找出了他的火焰团扇,我的乌鸦在丢失目标之后重新落回了树上……不对,这里哪来的乌鸦,这些也都是幻觉,我根本就没有召唤乌鸦们来这边。 「他们都已经认为你是人格分裂了,现在让我出去给他们证明?」老祖宗懒洋洋地把胳膊放在我肩膀上,看两个宇智波带土还在骂他,还笑了笑。 那边的两个人就像镜子一样相同又不同。 「无限月读是真的,但那也是个骗局!」带土哥一副讲理讲不通的表情,「你那么固执做什么?全世界的人做美梦有什么好的,傻啊,我们砍了十尾建宇宙飞船去攻打大筒木星球啊!」 宇智波带土就是一副听不懂的模样:「既然是在真的那为什么不做,反正老师已经去了,你已经是失败者了,别想阻止我们!」 「我还没问你!你对老师干了什么啊?!」 「老师自己想实现无限月读关我什么事!我的老师支持我有本事你打我啊!」 幼稚。 我看他们两个已经在炫耀自己的老师,在说到野原琳和卡卡西的时候这边的宇智波带土忽然就沉默了。他忽然就冷静下来,好像被浇了一头冷水,再看向带土哥的时候表情变得有点扭曲—— 「琳不需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卡卡西也是!你们也是,这个地狱、这个该死的世界根本就没有存活的必要,不管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相信你,失败者,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他这话满是疯劲,那唯一睁着的一只眼睛是纯粹的、浓厚的黑色,现在化成了一滩扭曲的黑红,在他打开神威的时候带土哥也展开了神威,但是最后只剩下带土哥一个人。 「不在一起。」带土哥下了结论。 他忽然转头看向我,但是只看到我跟他挥了挥手,我向另一只宇智波带土逃跑的方向指了指,就解除了乌鸦幻术,整个人变成几片黑色的羽毛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能看到远处的乌鸦,但是我能通过乌鸦看到他,他却不能这么追踪到我。 此时的我已经远离这里往木叶回去,也不在乎查克拉的消耗了,虽然现在已经不剩下多少查克拉,但不早点回到木叶的话谁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老祖宗就在一边慢悠悠地说:「伤口裂开了。」 我没在意从伤口的位置再度渗出来的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这点程度对我原本的体质来说都不算什么,休息几天就能好起来。 「但你还有休息的机会?」 老祖宗的嘲讽适时地响起,我更加想念猫又女士了,能不能把这个老祖宗退货换成我最喜欢的猫又女士,至少猫又女士不会说一些让人觉得扫兴的话。 「那你想怎么办?」我问老祖宗,「我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我要想办法搞清楚带土哥怎么过来的,但在这之前不能让他威胁到木叶……」 两个宇智波带土凑在一起,还不知道能发生什么事,不是我不相信带土哥,这边又不是他的木叶,他那颗搞事的心也从未熄灭过。 「你还真是什么都操心。」老祖宗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忽然把手放在了我肩膀上。 「……干什么?」 「你睡会,我来赶路吧。」 老祖宗的声音难得有一点动听,但我还是拒绝了他。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这是我的身体,而他只不过是—— 老祖宗继续说:「所以快点復活我,我就能从你这里离开了。你不是已经让那个小孩找到我的尸体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老祖宗有时候也会干好事,但止水已经不会信了。 第188章 木叶的传言 窗外的鸟鸣声叫醒了我。 灯火还未燃起, 但是天色已经暗沉,只有晚归的飞鸟掠过天空扑向不知道在何处的巢。虚掩的窗扇外传来悠悠的晚风,还有一股木叶这条街道常年以来飘逸着的食物香气, 顺着风就这么闯进了我的梦境。 这里是我的家, 桌子上还摆着一些紧急需要过目的文件, 还有几张纸条被压在桌面上的捲轴下。 头还是有点疼, 看时间才知道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木叶,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比原本答应好的晚回来了两天, 日向辉树没开始闹腾吧? 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好好地绑着绷带, 这样的手法就是几十年前的……我的意思就是现在只要上过忍校的学生就不会用这么漂亮又整齐的手法来系绷带,他们更追求保护性和完整性。 原本的衣服被扔在垃圾桶里, 反正都已经全是血, 柜子打开过,老祖宗也没有给我关好,再看向窗边放着的糖的时候, 我不出意外地发现老祖宗把糖全给扔了, 在哪也没找到,说不定已经扔出木叶之外。 我的记忆就停留在老祖宗说他要接管身体的那一刻,他就住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当然对什么时候我精神最脆弱了如指掌。 原本他还是沉睡在哪个角落, 最近他醒来的越来越频繁了, 动不动就出现在我面前, 现在又能越过我的精神防线。 第337页 不能再等下去了。 出门的时候本来是想穿那些黑白的衣服, 但是想到带土哥已经来了, 就难得从衣柜里翻了一件风衣外套来穿。 这应该是……谁,好像是鸣人买的来着, 当时据说是他跟我相遇的纪念日,鸣人有问过我生日是哪天,但是我说忘了。 当时他们作为下忍拿到了第一个c级任务的任务金,也就是去年的事情,带着礼物高高兴兴来找我,佐助虽然因为宇智波鼬的事情表现得不太乐意,但还是把送给了我一条围巾。 虽然我对到底是谁教佐助织围巾这件事挺好奇的,我真的很好奇。 现在几个小孩已经经歷了一次中忍考试,虽然全部落榜了但是那也只是因为不合适。让他们明白这其中的暗箱操作说不定还要很久,但就他们几一个放出九尾一个殴打老师还有一个破坏训练场砸穿地板的做法,让他们多做半年下忍磨鍊心性也挺好的。 刚走出家门我就看见蹲在那里的杉原,他本来歪戴着面具在打哈欠,看到我的时候勐地就扑上来:「五代大人!五代大人你没事了吗?」 …… 所以,昨天老祖宗回来的时候都干了什么,为什么杉原一副看到我从重症手术室里刚刚活着回来的表情?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杉原是了解我的,他立刻解释说:「昨天你回来的时候一身都是血,还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但是大家都看到啦!全都看到了!害的我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一天!」 全都看到了。 我沉默了一下,往四周看了一下,果然得到了很多隐晦的关心的视线。我还在门口的台阶最后一级看到几个小小的篮子盒子,从鲜花到甜点都有。 但我起码还是昨天回来的,还好。 杉原说完之后又说:「火影楼那边不用担心,奈良前辈说他可以继续加班!」 所以连奈良鹿久都准备替我加班了,到底是传出了什么样的传闻啊?! 我刚张嘴想说话,就察觉到嗓子很是沙哑,在那一瞬间忍不住咳起来,连带着吐出点带着血丝的碎末来。这倒是偶尔会有的毛病,但今天这次显得格外疼,似乎是平日里用来麻痹自己的某些东西消失了。 「五五五五五代大人!」 「没事。」我摆摆手,「昨天还有什么事,一併说了吧。」 杉原就半信半疑地继续说:「纲手大人当时刚好路过,她说等你醒了让你去医院一趟!还有那个前辈,日向的那个前辈,他当时也在,但是没说什么就走了。鸣人君和佐助君、春野小姐本来是要过来找你,但被我劝回家了。对了,还有栗山殿本来是要去火影楼的,路过的时候刚好看到了……」 「好了,不用说了。」我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反正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全木叶都已经知道五代火影带着一身血迹回来的事实。 杉原一脸真诚地问:「五代大人,你真的没事吗?大家都说……」 「都说什么?」 「嗯……说你身体不好,而且经常受伤,是木叶有史以来最柔弱的火影?」他说着说着就看到我的表情不太对,立刻改口道,「但是大家都很喜欢、不是,爱戴你的!他们都很关心五代大人!」 不用了,不需要这种关心。 我头疼地捂着自己的脑袋,伸手习惯性地去抓头髮的时候才发现不对。也算是披着头髮,出门的时候脑子不太清醒还没有绑起来,但是现在我在脑后摸到了一条编起来的小辫子。 杉原刚才有盯着它看吧。 我嘆了口气:「我去火影楼看看,你……你跟纲手前辈说我明天再去,今天先把要紧的事情做完。」 桌子上那些捲轴我也看过了,就顺便带过去,到了火影楼的时候我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奈良鹿久,他正面对他自己办公室里那一大堆的文件露出苦痛的表情,看到我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救星。 但是奈良鹿久很快就正襟危坐:「你醒了?」 我面无表情地把这些捲轴也顺便放到他那里,看的他眼皮一跳。 「这些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重要的。」我说着把他办公室的窗户也打开,「很晚了,前辈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但是奈良鹿久没有像以前一样急着下班,他犹豫了:「你身体没事了?」 我就看着他:「都是传言,昨天那是意外。还有,明天让宣传部准备一下,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都给我控制一下。」 这个夜晚很安静,火影楼的夜晚平时没什么人,不过现在一看倒是真的有很多人都在加班,奈良鹿久说是因为我不在,就临时把任务分配给他们,我还看到正趴在桌子上一脸绝望的千手花鱼,他已经被埋在文件堆里了。 在跟着检查最近工作情况的时候,我对着这些人说:「挺好的。」 他们欢唿起来。 我继续说:「以后就继续努力,我觉得你们来做也很不错。」 他们的表情一瞬间就变成了惊恐,甚至有人原本正在喝水,这一下没忍住就呛着了,在那里不住地咳。 「五代大人——!」 「不是干的挺好的吗?」 我随手又翻了几份文件,不得不承认很多地方的处理糟糕透了,待会我还要拿回去重新改,但是要他们迈出第一步总需要鼓励一下,比如现在,至少被我夸了之后那些年轻一点的人忽然就又有了精神,至于老人,他们都瞪着一双熬夜过度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我看。 第338页 「宇智波鼬呢?」我又问。 本来宇智波鼬也应该在这里才对,我记得当初的预案里有我回不来就找他加班的条目,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最后奈良鹿久回答我说宇智波鼬还是避嫌没有靠近火影楼。就跟日向辉树也没在这个时候靠近火影楼一样,他们两个让人省心又让人费心。 「慢慢来吧。」 我看向这里的人,基本上也都是木叶现在的高层里最年轻的那些,奈良鹿久不久之后也肯定要缠着我要退休了,现在也是他帮忙安排这些人,幸好他没有把杉原塞进来,就凭杉原的处事方式我都不知道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把这些人都赶回家去,反正大家也是在处理积压的工作,我也应该考虑把本来在我手里的一些权力慢慢放出去。 实话说很多东西原本是都在顾问团手里的,顾问团从火影和其他高层手里拿到了太多权力,当他们下台之后这些工作就都落在了我这里,所以工作才会比三代多那么多,现在我最主要的就是把这些有的没的工作重新交回到这些年轻人手里,反正他们至少比我还有活力一点。 跟奈良鹿久确认一项项工作的进程一直持续到天亮,还有一小撮能熬夜的人没走一直跟在这里。把稍微机密一点的文件翻过,剩下的也不介意他们旁听,就这么在漫漫长夜里一起开了个五代班底的小会,把这几天的工作讲了讲,最后又重新安排下去。 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 几个年轻的高层特别是建设部的那个对我说:「五代大人身体不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记得他是山中一族的人,也有那么快三十岁了,怎么也听信这种传言。我一个就能把刚才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揍趴下好吗?! 剩下的几个人虽然没说话,但看着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谁告诉你们我身体不好的?那些传言——」 我话还没说完,一个女声就从门口响起:「我说的!宇智波止水,你有什么意见吗?」 金髮的女人出现在这里,虽然名义上她并不是木叶的管理者之一,只是木叶医院挂名的忍者,但她想来也没人敢拦着。毕竟她是三代整个木叶里跟火影的亲戚师门关系最多的女人,纲手前辈。 唯独对这位精通医疗忍术甚至能够做到接近起死回生的医忍我还不能胡说八道,于是我放弃了辩驳,这下也让那些年轻高层露出瞭然的表情。我就知道关于我的谣言马上就会更上一层楼,但是纲手前辈现在出现真的不是听了半天墙角忽然冒出来拆我的台吗? 她走过来,气势汹汹地说:「我不是让你醒了就来医院吗?」 作者有话要说: 纲手:只要在我的医院里,我就是食物链的最顶端。 第189章 背叛的前奏 木叶医院里的很多人都跟我有着数面之缘。 当我乖乖跟着纲手前辈到了木叶医院, 还在这里加班或者干脆是夜班的忍者们都投来关切的眼神,我还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讨论的估计也是最近盛行的我不知道的传闻, 在我没看见的时候他们早就传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 纲手前辈带着我在木叶医院逛了一整圈, 直到我可怜巴巴地跟她说我睡醒还没来得及吃饭现在好饿, 她才施捨给我一个眼神。 「那你就知道先去上班?」 「我是火影啊。」 「你就是这么当火影的?」她差点就把手里的检查报告甩到我脸上, 「当火影首先要为你自己的身体负责!你呢?你准备对木叶的居民怎么交代?」 都是五十多岁的老女人了,怎么就这么对我,这么大声都不怕别人听到吗……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随口答应, 但是纲手前辈已经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她一脸要说正事的表情对我说:「我后悔相信你了,你上次跟我保证说会注意身体状况的事, 现在呢,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无辜地看着她,也没承认也没否认,但是说:「我上次答应你解决共生的木遁生物的问题, 现在不是把它处理掉了吗?」 纲手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主要是它在分生命力给你?」 啧, 不愧是初代的孙女,还不是很好骗过去啊,她应该对木遁什么的也很有了解,但是还不到研究的程度, 说不定她干脆去问了大蛇丸, 就按照大蛇丸的个性肯定会直接告诉她。 大蛇丸这个什么都不怕的人, 唯独隐约有那么一点害怕他同期的女队员纲手前辈, 我很有理由怀疑是他少年时时期被打过太多次留下了心理阴影。 「纲手前辈……」 「你实话告诉我, 你原本打算再活几年?」纲手前辈盯着我,表情很可怕。 对这样只是一门心思关心我, 不会延伸到其它地方去的长辈我总是很没办法,但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本来是打算今年就找到新的火影候选,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解决宇智波带土,弄清楚波风水门的真正目的,最后送老祖宗回黄泉的。 我只好说:「我肯定还能活十年八年的,这点不用担心,我必须把它从我的身体里抹去是因为它已经失控了,我不能让木叶……」 「木叶也不是不能接受。」纲手前辈打断了我的话,「你走在路上就满地掉花瓣真以为没人看见吗?」 「……就当做幻术应该没问题。」我有点困难地接住这句话,虽然说在最后的时候我总是尽量用幻术遮盖自己周围,但走过的时候偶尔落下的红色花瓣又不会消失,就当做是五代火影什么特殊的爱好也不是不行,这样的传言我还能勉强接受。 第339页 这个话题要说下去似乎没完。 我磕磕绊绊地回答了关于身体状况的诸多问题,还好最后编造出来的结果纲手前辈勉强听信了,但是当提及到最近这道伤口的时候我又开始犯难,我总不能说其实这是我自己捅的,为什么呢因为我打算放一只尾兽出来。 那为什么尾兽会在我身体里,又从哪来的,雷之国怎么样,我有什么目的,放出尾兽之后为什么没死之类的问题一瞬间涌上脑海,血压都开始升高。有的时候也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太多。 我的意思是,解释起来很浪费时间,我哪有这么多时间。 「纲手前辈,我觉得这件事其实——」 「纲手大人,我帮你带夜宵回来了。」 一个敲门声和紧随其后的女声打断了我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名字叫做静音的女孩走进来,看到我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不过她还是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又气势汹汹地跟纲手前辈说不能再熘出去赌了。 这副模样跟纲手前辈教训我的时候何其相似,我看着看着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我多年前曾经带小鸣人路过汤之国的街头,彼时看到这两个人的关系就是如此,两千多个日夜过去依旧这样,倒是有点让人羡慕。 不过纲手前辈显然错会了我笑的意思,她给我一个威胁的眼神,又好不容易把静音给哄走了。 老祖宗就趁她关门的功夫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怎么?又捨不得死了?」 我全当他不存在,视线落到空处,直到纲手前辈回来他就消失不见。 纲手前辈托着下巴在那里嘆气,眉头轻皱,自言自语道:「你这样我怎么跟爷爷交代啊。」 我也没作声,按照现在的趋势来说肯定是我先去净土见初代或者去地狱见老祖宗,纲手前辈这样又是阴封印又是千手一族血统的存在,就算到了一百岁估计也能保持着现在年轻的外貌。 那叠厚厚的报告单就放在那里,在我沉思的时候纲手前辈就自己把它给撕碎毁了。她肩膀一松,懒散地倚在桌前,随意地拿起一张白纸来。 「你现在的身体就像这张纸。」 她一松手,把这张纸丢进旁边的鱼缸里,它逐渐被浸透,但是又漂浮在水面上,变成了暗色的白纸……也不是白纸,我看到上面似乎写了点什么,好像是几个名字。 「看起来还是完好的,平时磕磕碰碰也没问题,但是再这么下去,很快就会溶解,随便来点风浪也能把你揉碎,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拿出来晒干也没用。你自己都不配合,更不用想恢復了。」 「纲手前辈,我真的很清楚我的身体。」我顿了顿,继续说,「我也不会不负责任地去死,在这方面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好。」 「……」 纲手前辈忽然想通了什么一样,她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我,问:「对你来说,火影是什么?」 这次轮到我又说不出答案来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就这么说:「纲手前辈认为呢?」 她不客气地把那张纸捞出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对你来说火影只是任务?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成为火影是吗?」 窗外还是那样的春光。 从木叶的街角吹来的风已经带着一点轻微的暖意,在繁花与夜色之间来回晃动,沾染了名为木叶的色彩,它再度启航前往不知名的远方。正如风一样,任何人都只不过是在这个世界里停歇,而那些没有家的人……总归也就是游客而已。 我这次回答她:「工作我已经尽力了,就算做的不够好,我也——」 「宇智波止水!」 「那还要我怎么样?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事了,还有一些麻烦事我最近会解决,包括四代的事情和晓组织,以及砂隐那边,度过这段时间木叶应该能有很长时间的和平,这段时间足够……」 足够选出下一个火影,我在不在都没关系。 最后的话我没有说出来,但是纲手前辈已然明白,她收起了那副平和的态度,现在看我的表情足够气愤,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不过在她面前的青年也就是我,从跟她过来之后一直都是一样的平静。在预设的轨道里做能做的所有事,这就是我的态度,宇智波镜是这么教我的,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的,至少在老祖宗天天嘲笑我之前都一直在正轨之上。 我做的还不够,我知道。 但是我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好方法,我不想拿这个木叶再去赌一次,我能任性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都长大了,也没有必要继续那样去闹腾,光是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已经够累了,现在我已经是确实体会到当初四代的感受。 纲手前辈想说什么,又几次没有出口。 最后她烦躁地摆摆手:「你最好多活两天,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站起来,不忘告诉她:「过两天木叶应该会来一个特别的人,您到时候一定会再见到我的。」 她也没问是谁,我也不好说那是她的侄孙宇智波带土,还是两只。其中一只跟着旗木卡卡西回来,就算不回来带土哥也会把他拎回来,三只神威对一只怎么看宇智波带土也会被绑架回木叶,但是带土哥的问题……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但他肯定会回木叶看看的。 因为他也是火影,总会想回自己的村子。 第340页 我从木叶医院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粉色头髮的小姑娘。春野樱猝不及防跟我撞了个满怀,她急匆匆地过来,这一下撞得可不轻,但她就跟没事一样爬起来,匆匆道歉就往里跑。 刚跑了一步她就倒回来。 「五代大人?」 这个小姑娘我也不能说不熟,当初还在医疗班的时候我就跟她的母亲很熟悉,在这个世界倒是没有经常见到,偶尔来木叶医院的时候还会打招唿。现在她也是鸣人和佐助的同学,兼任了木叶医院的实习生,偶尔会来我这里送医院的月度报告,来的比那两个天天在折腾的小崽子还勤快一点。 我也就看她来的方向,多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春野樱就跑回来,语气急促,整个人看上去都慌里慌张的:「五代大人!佐助、佐助君他叛逃了!他说要跟四代大人一起毁灭木叶!」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佐助:我的机会来了!! 第190章 一只白乌鸦 听到佐助叛逃的消息, 我先安抚了一下春野樱,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实这件事我不是特别意外。 作为一个宇智波一族的天才,虽然佐助的天才其实并不是用在这方面, 但他无疑也是最后的宇智波之一, 没有叛逃过村子几乎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另一边的佐助最后也是挂着叛逃的名头, 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但是我们这些人搞起事来一定是天翻地覆。 「佐助君他说要离开这个村子,他想要获得更多的力量,只是这样他没法向鼬老师復仇……」小姑娘语速很快, 把宇智波佐助这两年来的不合群表现以及最近跟宇智波鼬的嫌隙说了个遍。 我看她好像有一点哭过的意思, 但是眼泪早就擦干净了,眼眶红红的。 再听一听, 我还听到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磕的cp就这么be了……」 那句一定是听错了对吧。 再看过去的时候春野樱已经平復了心情, 还挥舞起拳头:「我一定要把佐助带回来打一顿,这样才能对的起我的初恋!可恶,竟然叛逃都不跟我说一声, 就跟那个人走了, 我还想跟佐助君一起去呢!」 我摸了摸春野樱的脑袋,还是没忍住问她:「就这么在我面前说也想叛逃好吗?」 春野樱用单纯且信任的表情看我:「可是五代大人一定能把佐助君带回来的对不对?!就算是要叛逃我也要跟鼬老师一样去敌方做卧底啊,做卧底才比较帅气,卡卡西老师那样真的很打击学生的信心嘛。」 「说起你们卡卡西老师, 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老师的任务要结束了吗?」 「应该……或许还能把你们师叔带回来。」我也不管她有没有理解, 就往佐助离开的方向走, 「你去通知纲手前辈, 让他找自来也前辈去帮忙, 我记得自来也前辈最近在木叶。鸣人已经过去了对吧?鼬君……算了,他们兄弟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春野樱往木叶医院里跑, 而我干脆通过外面的飞雷神印记转移到了村子外。 外面的树木已经摆脱了寒冬,从稀疏的灰绿色又变回了浓郁的深绿。在我落到高处的一棵树上往远方看去的时候,根本就无法忽略的绚丽火光从前方升起。被剧烈的风吹上天空的火遁已经把燃烧的树枝吞噬殆尽,只剩下零星的火色落到我这边来。 森林的寂静每一天都会被打破,总是有木叶的小忍者在这里训练,但今天这动静怕不是要惊动全木叶。 当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 我真的看到好大一群人围在一起在对峙。 一边是宇智波佐助,他身后不远处是穿着一身火影袍波风水门,这时候的他看上去还像是过去火影的样子;另一边是旗木卡卡西,他应该是刚刚回到村子,此时他正在跟他的老师对峙,他已经戴上了他的面罩,背对着我,但他应该是一种完全不可置信的态度吧。 在这之外还有漩涡鸣人和几个同期的小忍者,几个暗部的上忍跟我一样在树上围观,看那些少年忍者正在尽力劝宇智波佐助回木叶,虽然劝说的话有点奇怪—— 比如说宇智波佐助你跟哥哥吵架就离家出走这是不对的,趁五代大人还没发现现在回村子我们就不把你的黑歷史说出去! 年轻人的友谊还真是搞不懂啊。 我看到几个陌生的忍者也在附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穿的也不是木叶的忍者衣服,更不像是叛忍。说不定又是哪里来的人,总之暗部会主动去查,我也不用太上心。到现在为止都没看到宇智波鼬,这才让我有点担心。 ……你弟弟要叛村了,真的不管管吗? 明明当初鼬君叛村的时候我也劝了劝,到佐助的时候就变成这样。就算佐助是个极其自立的孩子也没必要这样吧。 「老师,你真的决定带佐助走吗?」 「宇智波佐助是你的学生,我是你的老师,带他走也没什么不是吗?」波风水门一脸笑意,用平日里闲聊的语气说,「他留在木叶也没用了,还不如跟我出来见见世面。」 旗木卡卡西得到这样的回答,又看了看那边抿着唇不说话的宇智波佐助,他已经说了所有能说的,但是学生就是跟师祖背叛村子,他戴着半指手套的手有一点轻微的颤抖,表面上还是那副成熟稳重的木叶忍者的模样。 第341页 宇智波带土戴上面具就变成了天真快活的阿飞,旗木卡卡西戴上他的面罩就变成了成熟稳重的木叶技师,但到底那副面孔是真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明白了。我不会让老师带走佐助的。」 雷遁的结印总是比其他忍术结印还要快一点,卡卡西手里的雷切早就跟唿吸一样水到渠成地出现,波风水门也欣然接受了这样的战斗邀约,他们是过去的老师与学生,这些年跨过了生与死的阻碍,却没法在背叛与信任之间获得下一个砝码。 波风水门跟卡卡西都是一样的。 说着最温和的话,手下用的都是要人命的招式。 旗木卡卡西还是用护额挡住了那只眼睛,我记得我上次告诉他有时间帮他看看怎么关掉那只写轮眼,原本是三勾玉的时候真的做不到,因为这只眼睛其实是万花筒,它一直处在一种即将开启的状态中,还没打开当然关不掉,但现在应该可以做到了。谁知道还没开始我就光速逃回木叶,卡卡西也就一直到了现在。 还好他习惯这么战斗,计算着一点一滴的查克拉,精打细算的日子细水长流。 「佐助!!!!!」 鸣人的大吼把我从波风水门和旗木卡卡西的战斗里拉回来,漩涡鸣人那头金色的软毛在夜空里甚至有点发亮,应该是溢散出来的九尾查克拉的功劳,现在二尾也不在我这里,我没法跟九尾交流,但他们的激动是肉眼可见的。 「佐助你答应了让我给你过生日的!你不准走!!」 「鸣人,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我不管!反正佐助不准走,我们都同居好几年了,你捨得就这么离开我吗?自来也大人说过一日——」 「你还是闭嘴吧!!!」 脸皮薄的佐助差点就恼羞成怒,自来也前辈算是木叶最不正经的人了,就不该让他接触这些小孩,偏偏他知道鸣人是四代的孩子,天天往鸣人那里跑。 鸣人就那么冲过去,但是没等那几个本来想拦住的陌生忍者动手,其他几个同期就已经一左一右拉住了鸣人,只有鹿丸这小子有意无意往我这看了一眼,以前我曾经用飞雷神带他出来看风景,他可能根本就记住这个飞雷神节点的位置了。 他没看见我,在幻术的遮掩下这里只有一只黑色的乌鸦。 不只是黑色的,还有一只白…… 等等,白色的乌鸦?到底是哪来的白色乌鸦? 我伸出手去,那只乌鸦轻轻避开,但是很快又扇动翅膀落到我的手上,那副乖乖模样连装都不打算装,明白地告诉我它就是不知道谁的通灵兽。 我的乌鸦,小鼬的乌鸦,山城青叶的乌鸦全都是黑色的。白色的乌鸦在火之国境内根本就没见过,这也应该是某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白化品种,拥有它的人也应该是我不熟悉的人,但这个表现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 「你是谁?」 我话音刚落,手里的乌鸦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她有一头红髮,穿着素白的和服,行为姿态尽显端庄风华,在落到树干的一瞬间又表现出一种站在顶端的忍者独有的气质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老祖宗已经轻轻地咦了一声。 「水户大人?」 这个答案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我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从涡之国远嫁到千手一族的公主的,但是她的故事就穿梭在木叶全部的故事里,无论是初代事情还是到玖辛奈大人的那一代都有她的身影。 她在这个世界里就是代表漩涡一族最古老力量的最后一人,当她重新站在木叶的土地上时,我才发现这个从未见过的长辈也戴着木叶的护额,以一副年轻的姿态站到我面前。 她说:「初次见面,小后辈。」 我呆愣了半晌,才有点迷茫地问她:「您也被……那玖辛奈大人呢?」 好傢伙,大蛇丸,你到底挖了多少人的坟,背着我干了多少事,我都忙成这样了还给我添麻烦,信不信我把你从木叶监狱里弄出来天天跟我一样加班。 漩涡水户看到我这样就笑了起来:「我不是被他復活的,现在的我还好好在墓地里呢。」 她一直用白乌鸦在木叶晃来晃去,一定也早有听闻初代二代和四代被復活的消息,听我说了一半就知道我说的是大蛇丸。但这种事再提起实在是不太应该,那被拉出来的是她丈夫、小舅子和亲近同族后辈的丈夫,这三个人都跟她有着关系,看在这份上,大蛇丸到现在还完整地活着多亏是木叶监狱守备真的很严密。 「那您是?」 「哎呀,都是斑做的啦!」 作者有话要说: 春野樱:我早就不相信初恋了。呵,男人。 第191章 不同的命运 都是……谁?谁做的? 我转头就去看在一边的老祖宗, 他笑的可倒是开心,在我还没冒着被认为是人格分裂的风险开口问他之前他就已经懒洋洋地解释了。 「你不动手,我就自己动手了。」 他稍微抬眼往那边还在战斗的场面看了一眼, 又转回到我这边, 「什么时候?两年前了, 还花了我一点时间, 完全復活也是最近的事了。」 我尽力把自己的目光放回到已经有一点疑惑我在走神的漩涡水户身上,她还在笑着对我说:「宇智波一族也出了一个火影啦,你好像还是我们漩涡一族的族人, 不过我记得漩涡一族的族人早就没几个了, 你母亲是漩涡吗?是哪一支的?」 第342页 她的话语太过亲切,让我一时间想起了母亲。 虽然我几乎就没有见过她, 但记忆里还是有幻想的她的容颜, 在我缓慢闭上眼睛的同时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我……不是自然出生的孩子。」 要说母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许有点太早,或者要说另一个世界的漩涡一族还是留存了一半又会有着诸多感慨, 就连老祖宗也在一边有点怀念地回忆当初战国时期几个家族都在的时光, 但我现在还腾不出手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是被创造出来的,我自己也差不多算是这样,被人设计的出生和存在,成长的轨迹也早就有人规划好, 还好最后我自己决定了我的结局。 漩涡水户也就点点头说:「斑跟我说了, 你是他的后辈, 应该也吃了很多苦吧?斑可不会照顾人。」 她说起宇智波斑的时候总是像在说一位多年不见的旧友, 可宇智波斑明明早就叛离了木叶, 还带着九尾回来,最后九尾变成了禁锢她一生的枷锁。 只不过, 这位女性,以及后来的玖辛奈大人,和现在的鸣人,都跟其他的人柱力不一样。他们背负着这样的命运,从未后悔过,就算是鸣人在得知真相以后也是去跟九喇嘛做朋友,比起自己他们似乎更加悲悯尾兽的命运。 「他……」我很想说他岂止是不会照顾人,我真希望他好好地死在地狱里,但是说出来好像也没用了,「他挺好的。」 老祖宗真的过的挺好的。 就是对我们这些同族不是很好,整个宇智波一族都被他的继承人给杀光了,宇智波带土疯了,宇智波鼬的身体本来再那么作下去也要死了,宇智波佐助一门心思走上歪路,至于我……我早就死了。 这场对话被飞来的手里剑给打断了,我本来下意识想接,但漩涡水户已经轻而易举地把手里剑卸掉力道拿在手里。 「斑肯定干了什么坏事啦。」她说,「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揍他!不用担心,他活着都不告诉我们,我早就想找他算帐了。」 我问:「他把您復活出来,是为了……」 漩涡水户把手里剑随手一扔,对我说:「你就是担心太多,柱间当火影的时候哪有你这么辛苦。好啦,他本来是搞错了,准备把我送回去的时候被我打了一顿,所以我才留在这里。」 嗯……木叶的女忍者们的威名我早有耳闻,没想到是从这么早的时候开始的吗?我倒是知道漩涡水户应该打不过老祖宗,这么看来他们关系还不错。 「这段时间您就一直在木叶吗?」 「也不是。」她说着转了个圈,又变回了那只白乌鸦,乌鸦歪了歪头,「我的身体有点问题,所以只有通过通灵兽来木叶看看了。」 我不着痕迹地又看了正在看戏的老祖宗,他根本不想插话,我就没有继续问下。漩涡水户也乐意当一只小乌鸦,她待在我肩膀上还在跟我说木叶最近的一些事,也包括我自己的八卦。 比起初代火影的妻子这个名头,漩涡一族的公主和木叶的领导人之一这样的称唿更加适合她,漩涡水户对很多事情都有她自己的见解,而且也没有老祖宗那样的老顽固心态,说起现在这些叛逃的小忍者也是包容的心态。 她说起话来带着一种古老大家族里才有的优雅,但是有时候又有种少女的活泼感,也许是最近经常跟小孩子混在一起吧。 再看向那边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周围的地形都打到看不出原样,南贺川的这一道支流甚至差点改了道。 春野樱带着自来也姗姗来迟,鸣人说起自来也大人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但是佐助已经听不下去了,现在就要走。 「五代大人已经知道了,佐助君……」春野樱跑的还有点喘,从木叶来这里有一大段路,这么快过来也有点为难她。 我就知道自来也前辈的□□便车不是所有人都想搭的。 宇智波佐助已经把春野樱的后半句话堵了回去:「你想说的鸣人都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跟跟你们回木叶,我也不再是木叶的忍者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木叶的忍者这回事。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本来戴在额头上的护额拿下来,反手划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代表着与村子决裂,也代表着从此成为漂泊无依无家可归的叛忍,只要做出这件事就绝无后悔的余地了。 这时候春野樱才把后半句话说完:「五代大人同意我们一起假装叛逃出村做秘密任务啦!」 等等,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我根本就没说过这种话啊春野小姐到底是脑补了什么啊!还是有谁跑到她那里去胡乱指点了?!在这样的场合说这种话真的合适吗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还有两个宇智波带土肯定在暗地里围观啊! 果不其然,卡卡西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分了一下神。 我看到四代锋利的风刃就要把他拦腰砍断,虽然四代已经很快反应过来收手,但还是来不太及,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某个扭曲的空间里出现,把旗木卡卡西就那么一把扯开了。 卡卡西反应更快,他直接不管老师了,抓住宇智波带土就不放,还对四代说:「老师,带土刚回木叶你就要带走佐助吗?佐助跟他小叔叔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啊!」 「……」 宇智波带土当时就想熘,但是卡卡西拼命拉住他,波风水门也一副想要看戏的态度。我当时就建议过卡卡西,抓住宇智波带土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另一只眼睛也挖了,但是他做不出这种事来。 第343页 主要是,在木叶,虽然宇智波带土死的很早,但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那边有几个刚过来的跟卡卡西同期的忍者已经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奈良鹿丸那小子又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那意思好像是都这样了火影怎么还不出现。 宇智波佐助这时候还在跟春野樱争辩:「你在说什么!」 春野樱叉着腰,声音更大,真纯粹体术打架的话鸣人和佐助加起来也打不过她:「我说!我要跟佐助君一起走!你不同意的话我就把鸣人打断腿!」 鸣人就在那里嚷嚷:「为什么是把我打断腿啊我说!」 春野樱回头喊:「鸣人你闭嘴!就是因为你太笨佐助君才要一个人离开村子的!」 「怎么这样!佐助是我的家人啊!我们一起长大,还说好了一起当火影的!」 我很想回顾一下我对鸣人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我没教过他火影这种职位还能两个人一起当的。本来我是想直接出现在现场,但是带土哥就在这个时候从另一个神威空间里出现,第一件事就是去给波风水门一记巨大的镰刀。 是,虽然老祖宗把他的火焰团扇拿回去了,但是镰刀什么的好像干脆送给带土哥了,所以他用的挺顺手的也一直留到现在。 波风水门还没见过两个宇智波带土,但是旗木卡卡西已经知道了,卡卡西震惊地看着新来的宇智波带土出现就是往老师身上砍,就连波风水门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们两个人这时候都没戴面具,看上去真的几乎没什么区别。 「带土?!!」 波风水门极速后退,但还是被那把锋利的镰刀刮到了一缕头髮。比起这边喜欢锁链的宇智波带土,那边的带土哥更喜欢镰刀,老祖宗真是好算计,好好的武器还能分成三份用。 「老师!听说你背叛木叶啦!」带土哥语气夸张,说的很大声,声音里带着兴奋。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没能搞清楚这边是什么情况,这几天足够他收集情报了,现在……现在我觉得他真的很想跟叛忍老师打一架。 因为那边的波风水门没少暴打他的叛忍马甲。 「怎么有两个宇智波带土?!!」迈特凯发出了惨叫,他本来还准备跟宇智波带土来个激动人心的久别重逢,现在就看到了两个几乎完全一样的人。 宇智波佐助还在那边跟他的好队友们纠缠。 实话说,自从他准备走被拦在这里已经有快半个小时了,我和漩涡水户聊天的时候他们也在吵,期间更是一个动手的人都没有,纯粹是在那里说。 漩涡鸣人委屈巴巴地抱着宇智波佐助的腿在地上打滚,就差哭出来了:「我不管!佐助你不准走!你要跟我一起当火影的!」 宇智波佐助是真的被他搞烦了,但是小孩拿着长刀——好像本来是鼬君的刀吧——也没有动手,我看到他的手往刀上摸了两次又放回去了。 「什么火影,我是不可能当火影的!」 佐助话音刚落,带土哥和波风水门就已经打到了他们面前,带土哥听到这句话还回了他一句:「在我那边的世界里,宇智波佐助已经当上火影了!」 宇智波佐助震惊地瞪大眼睛,鸣人已经一骨碌爬起来:「听见没有佐助,快点跟我回去当火影啦!」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世界连续两代宇智波火影,千手扉间气的掐断了他的笔。 第192章 五代火影 说的就跟火影是什么好当的东西一样。 不过那边竟然是佐助当了火影?出了什么问题?宇智波佐助在我走的时候还是满心想要跟随旗木卡卡西的步伐当一个走遍山川大河的记者的小年轻, 才几年……有六七年了啊,我都快忘了时间了。原来那边的孩子们也长大了。 我看宇智波带土已经在说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他当过火影, 足够清楚现在的局势, 我也不怕他忽然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 「你说鸣人?鸣人在那边是世界第一的叛忍, 虽然他根本没叛村, 但他乐意在外面浪我也管不到他。」带土哥就耐心地回答那些问题,「当然是他老爸管他!有四代在为什么要我管?」 「四代活的好好的!什么啊,这边的老师不是也……哦, 这样吗, 我们那边復活的人也挺多的,什么千手柱间宇智波斑都活着, 总会有一天我要把他们赶出木叶。」 带土哥抱着手臂, 根本不管宇智波佐助还是裂开的表情,他缓慢又自信地说:「所以你们这个世界怎么回事,听说你们的五代火影快死了?」 「五代大人才没有呢!」春野樱下意识地反驳他。 但是春野樱大概是心虚的表现, 她是在场的忍者里唯一一个真正见过我医疗报告的人, 在带土哥处处表现自己不属于这个木叶的时候她就开始不由自主地维护,总是不想被另一边的木叶比下去。 「你们很喜欢他?」宇智波带土眉毛一挑。 「那当然了!大家都喜欢五代大人啊!难道你不喜欢吗?」鸣人就那么天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完全没注意宇智波带土的表情。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借着宇智波带土身上的飞雷神坐标就干脆转移过去, 手里搓的螺旋丸就往他后心一按。 带土哥早就注意到我要偷袭, 但他没想到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飞雷神和螺旋丸这么让他有心理阴影的组合, 猝不及防真的挨了一下。 第344页 「宇智波止水, 你可算是出现了。」 「我再不来还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从容落地, 没有接上去跟他继续打的意思,在回了他一句之后我就去看另一个宇智波带土, 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已经准备开熘。 我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心情很差,但我还是尽量保持客气:「宇智波带土,你回都回来了,还要往哪去?」 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差点就跳起来:「是你们逼我回来的!我根本就没有……」 旗木卡卡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带土!你放心好了,我会替你把老师劝回木叶的!在背后欺骗了老师的那个人我绝不原谅!」 宇智波带土拼命挣扎,但是旗木卡卡西已经拿着雷切抵到他的后心上,连我都感受到了那样的高温,就用怜悯的表情看了宇智波带土一眼。这边的宇智波带土,好像自从暴露以来就没有过过一点在他掌握里的日子。 站在原地拍了拍身上灰尘的带土哥开始冷笑:「你自己都要死了,还有心情管他?」 我往四周看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他们都不是来听八卦的,都各有各的目的,但现在搞得就跟来听这些木叶知名忍者的八卦一样,一双双眼睛就盯着波风水门和他的学生卡卡西,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两个宇智波带土,还有带着一只白乌鸦过来的我。 「我活的好好的。」 「那前几天亲口说自己反正也快死了的那个人不是你?」带土哥当场就拆我的台,「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我听到周围已经有些沉不住气的小忍者在问。 「五代大人,您真的没事吗?」 「说什么啊,五代大人只是身体不好,才不会出事!」 「止水大哥你不要丢下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是鸣人,他正在一边拉着宇智波佐助一边向我这边大喊,宇智波佐助终于忍无可忍准备动手,千鸟刚刚在他手指间凝聚的时候漩涡鸣人就警觉地闪到了另一个方向去。 「佐助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也不能没有止水大哥,我们不是约好了——」 「谁跟你约好了啊!我管他怎么样,反正他前几年不是就一直在吐血了吗?!」宇智波佐助甩开鸣人,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发现姓宇智波的人在拆我的台这件事上都有独特的天赋。 鸣人大惊:「我怎么不知道?!」 宇智波佐助说都说出来了,他有点心虚地往我这里看了一眼,就继续说:「你晚上睡的太沉了,能听到什么啊?」 我跟肩膀上的白乌鸦对视了一眼,漩涡水户也通过乌鸦传递过来探询的意思。 在面对这么多人认为我要死了的目光里,我有点头疼地捂着脑壳:「宇智波带土,你能不能说点正事。」 「这不是正事?」他不依不饶地继续说,「整个木叶都没人能管你了?」 我想了一圈,说:「还真没有。」 三代想管早就力不从心了,四代自己满世界跑,纲手前辈手里其实没有多少实权,我自己又没有真正的长辈,所有的事情都靠我自己最大的好处就是也没人能管得到我。 再往那些围观的忍者看过去,我对他们说:「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小樱。」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春野樱已经领会到我的意思,她趁宇智波佐助也往这边看的时候就勐地冲过去一拳把鸣人和佐助都砸进了地里,然后一个人扛起两个同班忍者给我做了个成功的手势。 宇智波佐助还迷迷煳煳的,但是他第一反应不是挣扎,而是纠结了一下才说:「鸣人的头……」 春野樱回头一看,鸣人的脑袋刚才砸到了石头上,现在正在滋滋地冒血花。 「鸣人!!!!」 奈良鹿丸是反应最快的,他直接大喊着「快点送医院」就带着那群小忍者连还在发蒙的宇智波佐助一块扛着飞一样往回跑。 波风水门都在笑,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反正大家都各有各的目的,真想把佐助带走也不差这一天,别人还不好办,就飞雷神之术方便的跟神威一样,他波风水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原本我还有心思拦一下,但一想到有人帮忙看孩子还是想说随他去吧。 是个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总要有成为叛忍的这一天,我懂佐助的心情。 之前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忍者也已经趁这片混乱的时候撤退,而旗木卡卡西正拖着宇智波带土往回走,但他还是回头看波风水门。 「老师。」 「卡卡西。」波风水门的回应一如既往,他说,「等我完成所有的事情,就把你也带走了。」 「我会让老师变回原来的样子的。」卡卡西低声说,「老师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被控制!」 波风水门笑而不答。 他转向我和这边的带土哥:「我们下次见面再谈吧。」 这次也是干脆结了解印消失,在这里的同样不是本体,但是他的本体应该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虽然很想去追,但带土哥一副就要赖在这里的模样,我还是准备先应付他的事。 「你要留下?」我问他。 宇智波带土就自嘲地也是嘲讽我地说:「我也是五代火影,你也是五代火影,我为什么不能去你的村子做客?」 第345页 他的这句话让本来准备走的很多人都停下脚步。 看到那些人震惊或者是半信半疑的表情,宇智波带土就把他的破片斗篷一掀,露出穿在下面的火影袍来。 跟我那件应该没什区别,我不喜欢穿,但看起来他很喜欢? 「你是想在这里工作的话,我不介意让给你。」我面无表情地说,「但明天就会传出木叶有两个五代火影的传闻,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带土哥假装刚刚想起来一样,他把他那件火影袍随便一脱,然后干脆地披到我身上:「走吧。」 我沉默了一下。 然后我看向那些还在看热闹的忍者们。 他们也很识趣地走了,走得不能再快,只有几个暗部还留在附近,我还听到杉原在一边的树上吃水果的声音。 回到木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虽然事情很闹腾,但毕竟是发生在了半夜,就算宇智波带土跟我走过木叶的街道也没有几个人注意。清晨的木叶只有很少的人早起上班,到火影楼的时候我就看到勤劳的奈良鹿久刚睡了几个小时就爬起来,估计是被奈良鹿丸喊来的。 白乌鸦就很有兴趣地落在了窗外的树梢上,漩涡水户说对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很感兴趣。 我把那件火影袍脱下来折好还给带土哥,他正坐在木叶的会客室里就跟自己家一样惬意。 杉原正在给他介绍这边木叶的新鲜农业产品,大蛇丸的研究方向跟另一个世界的初代根本就不一样,初代致力于提高农作物产量,大蛇丸就乐此不疲地研发没人见过的新鲜品种,我准备让他出狱之后就去农业部打卡上班。 宇智波带土也跟他说了实话:「在另一个世界里,我是你的老师。」 杉原兴致缺缺,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他是这些人里面睡的最少的一个,我看他的黑眼圈就知道他很想马上回去睡觉。 带土哥又说:「你们的五代也是,他跟另一边的你是队友。」 杉原:「嗯……嗯?!!」 作者有话要说: 是兄弟就一起来当五代火影,处在木叶最青黄不接的时候,干最累的活,没钱发工资,还没有休息时间,只有一群想看热闹从不帮忙的「好朋友」。 第193章 刚来不久 带土哥的事情还算好说, 反正那件火影袍也是真的,也同时出现了两个宇智波带土,但另一个被绑架回来的宇智波带土就不好安排了。 卡卡西都说了那样的话, 直接送他一张木叶监狱的终生免费票好像还是不太好。 我在想的时候宇智波鼬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也很疲惫, 一进来就没说话, 直到我问他昨晚到底怎么了。 宇智波鼬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但他还是一头扎进我怀里,我只好拍了拍他的背,又对上老祖宗戏嚯的目光。 「怎么了?」 「你……是不是快死了?」宇智波鼬问我的时候小心翼翼, 就好像觉得全世界都要完了。 我哭笑不得:「你又是从哪听来的谣言?我还想问你佐助的事呢, 他昨晚上闹离家出走那么大动静,你都不跟上去看看吗?」 宇智波鼬摇摇头:「他……我说过他, 但是他不听我的。我以前对他那么做, 他肯定是恨我的。」 我就知道宇智波一族的兄弟迟早会出事,于是我伸出手戳戳他脸:「爱的反面才是恨,那孩子一定也很爱你。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不过, 你都不小了, 快点起来。」 宇智波鼬跟宇智波佐助,要是我没来的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我看了一眼窗外逐渐大亮的天空,又问他:「你们吵了什么架?」 宇智波鼬不回答。 我觉得有点疑惑,但是这时候宇智波佐助已经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没能成功拦住他的奈良鹿丸。 「我来告诉你。」宇智波佐助的声音很冷, 带着一点少年的清澈感, 有有那种他们那个年纪的女孩子会喜欢的酷酷的感觉, 「宇智波鼬跟你一样, 他快死了,准备把他的眼睛留给我。」 宇智波鼬很想阻止宇智波佐助说下去, 但是他失败了,宇智波佐助一字一顿地继续说:「你想都别想,我不会接受的。」 包含了爱与恨,后悔、愤怒和悲伤的复杂心情,混着多年前的那个瀰漫了血腥气的月夜就出现在宇智波佐助的话语里,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早就经过了深思熟虑,在打断宇智波鼬的发言之后很快转向我:「我会离开木叶,你们两个自己商量什么时候死吧。」 这话说的是不客气,但怎么听也像是赌气一类的发言。 我捂着额头嘆气:「佐助啊,鼬君的病我知道一点,他就是因为一直想瞒着你才不去看,现在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带他去看病?」 宇智波鼬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止水?!」 我拍拍他的肩膀,清了清嗓子:「我是五代火影,总要为你们的健康着想一下。昨晚的事我可以先当做没发生过,至于眼睛……」 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找了找,我把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扔给宇智波佐助,心情愉快地说:「这是你父亲的万花筒写轮眼,要怎么用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哥哥就交给你了。」 宇智波佐助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说。 我不客气地摆摆手跟他们说快点走,我还有工作要忙,但是宇智波佐助拉着宇智波鼬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来了。 第346页 「怎么了?纲手大人说过,他的病是血迹病但也有救,只不过需要长时间的治疗,你们自己商量就好,这种事还要我——」 「那你呢?」宇智波佐助问我,「你会死吗?」 少年眼神清澈,还是之前那样的语气,问出来的东西却带了一点别扭的意思。他站在清晨最初的一缕金色阳光里,被他拽得差点没站稳的宇智波鼬也看过来。 我平静地说:「人都会死的。」 宇智波佐助摔门而去。 宇智波鼬只好跟上,但也给了我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也不能说只有我一个人,我看到老祖宗正坐在一边的窗台上往外看木叶的景色,他还很有心情地给我指佐助和小鼬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说这两个小孩什么时候才能体会到互相的感情。 我把桌子上的文件整理好,才想起来我真的是到天亮都没能吃上饭的事实。卡卡西在看着一个宇智波带土,杉原在照顾另一个宇智波带土,找日向辉树就等于是自己要自己的命,我还不如老老实实等早点铺开门。 所以我看向了老祖宗,问他:「什么时候覆活的?」 老祖宗这次也不敷衍我了,他想了想说:「在你当上火影之后不久,我借你的身体去做的。你刚好让他们去找我的尸体,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做?」 「……」 「不过我遇到了一点麻烦,在跟另一个我抢身体,最近终于把他解决了,要不然我也没这么多时间过来看你。」老祖宗把桌子上的捲轴随便打开看了看又扔回去,但看得出来他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兴趣,现在他音调微微压低,「生气了?」 我的表情一定不是很好。 越生气的时候我越是冷静,从这个老祖宗出现到现在的事情我已经完全过了一遍,但是无论是最开始还是现在我都没找到他什么时候用过我的身体,或者说他有自信我根本就不记得。 「你现在在哪?」我问。 宇智波斑摊开手,说的就跟真的一样:「我就在你眼前啊。」 连反驳他都没心情,我知道眼前的这个宇智波斑就算再怎么真实,也是只有我能看见的存在,也就是他的精神意识,而我问的是那个復活了的宇智波斑在哪里。 坐在我的位置上还把一条腿搭上桌子的男人就开始闲着没事翻找一边柜子上的资料,一边漫不经心地重新回答了我的问题:「现在就在火之国,你不是见过水户了吗?我跟她在一起。」 「水户大人是怎么回事?」我很想知道他不復活千手柱间,復活人家老婆干什么? 宇智波斑的表情稍微带了点我看不懂的意思:「意外。」 「什么意外?」 「……」他这才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有点不耐烦地回答,「想动漩涡玖辛奈你肯定不愿意,所以我就找水户了。」 这跟漩涡一族有什么关系? 我还在思考,老祖宗就从原本的地方消失,出现在了我身后。火焰团扇落地的时候我感觉到火影楼都微微晃动,没等我还手他就已经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到地面上。 宇智波斑的手劲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宇智波。 在我准备拆了火影楼之前他松开了手,这种事也不是不常见,但我被掐的有点喘不上气。再加上原本就受的伤,这下干脆弯下腰咳起来。 还是那样已经习惯了的腥甜味道,我都快要尝不出血的味道了。有时候吃甜食吃到血味也会下意识忽略,直到现在我都记不清楚所谓的甜到底是什么味道,只有跟战场上一样的铁锈味蔓延在口腔里。 宇智波斑带着有点嫌弃的语气说:「你自己看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那些滴落在地的血在半空中就变成鲜艷的红色花瓣,在掉落到地上的时候又变回粘稠的黑红色血迹,在木质地板上显得格外扎眼。 「我不是……」已经烧了它吗? 宇智波斑走过来,他就跟一个真正的老祖宗一样,对我说:「别给我丢人了,你是烧了它,但你自己也早就不算是一个完全的人类了。」 「……」 他的目光落在衣服遮掩下当时的伤口上,说出来的话有点飘忽:「我本来想给你重新做个身体,就这么回事,明白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他。 老祖宗什么时候还管我们的死活了?他现在又不搞什么无限月读,也没有跟我说他的远大计划,天知道他这次復活是为了什么,这就想要继续让我给他打工了?我马上就要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活? 「那,水户大人……」 「你们漩涡的血统太难搞了。」他说,「而且水户答应帮忙,关你什么事?」 我就是搞不太懂你们建村时期的那些人的友谊,所以这件事哪里跟我没关系了?我还想问问水户大人的身体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两个人说话都不带说到底的,还要我真的一点点找过去不成。 「你想要什么?」 我问的时候他没回答,只是有点嘲笑意味地看我,宇智波斑在我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勉勉强强地给出答案:「我做事还需要理由?」 上次他用这个语气说话的时候,说的可是他打我还需要理由。 还没从地面上站起来跟他继续理论,开门的声音就从另一面传来。杉原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他的面具一如既往地歪着戴,就跟没戴一样,现在他站在门口,抱着一叠文件,不敢进门。 第347页 地上有点没干的血迹,还有些散乱的捲轴,我抓了抓头髮,尽量做出没事的样子,我说:「我刚才不小心……」 杉原已经指着我身边那个男人喊起来:「你是什么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宇智波斑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懒洋洋地回答那个正准备战斗的年轻暗部说:「刚来不久。」 作者有话要说: 老祖宗端起了茶:想不到吧。 第194章 我的东西 我是愣了好几秒才渐渐反应过来, 现在在这里的宇智波斑似乎是实际的存在。 杉原的声音把更多人引来之前我迅速从地面上站起来,整理了我的衣服,不引人注意地把地上的血也擦了, 但是杉原已经警惕地对着宇智波斑。也不怪他, 宇智波斑气场也太强了, 要是见过的话一定不会忘。 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宇智波斑, 我忽然想起来隔壁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就在隔壁的会客室,这下倒好。 我说:「杉原,你先出去。」 杉原睁大眼睛, 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我有代号的!」 「总之, 你先出去。」我还没从宇智波斑是死是活真身过来这件事的打击里恢復过来,就先一步关上了门, 「这个人你不用管, 对了,这事不要告诉隔壁那位。」 说这话的时候还好宇智波带土根本就没出来。 他很清楚,他可以在那边吃喝玩乐, 也可以逛逛木叶, 但现在他就是不能插手这个木叶的事。虽然宇智波斑其实算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但好在现在不是没人知道吗。 把门重新一关,我再看向宇智波斑的时候他已经拎着他的火焰团扇,两个人都不再那么放松,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 「就在火之国?」我重复了一遍他当时的话。 「木叶不是火之国?」宇智波斑心情不错地说着, 「你不是已经习惯了, 这么惊讶干什么?我要是想做什么早就做完了, 你紧张也没用。」 我就知道宇智波斑不会干什么好事。 眼前的男人还是战国时期那身打扮, 但无论从言行举止还是最直观的模样来看都像是早就厌倦了这个世界的姿态,他对这个杉原也不感兴趣, 也不想去找隔壁的宇智波带土,虽然之前一直表现出一副玩乐的态度,但他又根本不想在这里找到什么东西。 木叶早就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我早就该明白这一点。我是说,另一个宇智波带土说的没什么问题,我就是宇智波斑復活的容器,起码他现在也成功了。 「行,你都復活了我也不能把你再塞回去。」我想清楚之后把本来差点出鞘的刀给放回去了,「那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至少能彻底离开我吧,我对你来说还有什么用?」我身体什么情况除了我自己恐怕就是这个宇智波斑最清楚,反正都是没什么用,不要告诉我就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有打算。 但是宇智波斑没有回答,他好像厌倦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别的事。 无论是木叶的安排还是其它的事情我都不能再保证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宇智波斑什么时候看到什么时候没看到这种事都还是按最坏的可能去计算,他说起漩涡水户的情况和隔壁带土哥的时候语气很轻松,也没有再提起我这边的麻烦,要不是我们彼此知根知底一清二楚我还真的会相信他就是来跟我聊天的。 但是宇智波斑在太阳越过天际的那一座座房屋的时候还是站起来,他想离开木叶我也没法直接阻拦,要是开打也最好是在村子外,这里是火影楼,我会考虑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最大的问题还是修火影楼的钱谁出这件事。 宇智波斑就像之前在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幻觉里那样倚在窗户上,他往外面看的时候我也顺着看过去,远方的朝阳正在升起。 没说一句话,就从原地消失了。 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种时空间忍术,至少不是飞雷神,就算宇智波斑能学会飞雷他也不会去学,他跟千手扉间的事情也太复杂。 等我把两个宇智波带土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带土哥好像来了兴致,天天就跟着几个小忍者在木叶转来转去,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但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五代火影这种玄乎其玄的事情还是就这么传出去了。我懒得管这种传言,反正就带土哥的个性,就算我把这件事压下去他也会自己在哪一天高调说出去,还不如随他开心吧。 另一个宇智波带土被绑架来木叶过的非常难过,虽然他暂时还算是自由的,但那也是旗木卡卡西尽力担保以及还没几个人知道他就是晓组织首领的结果,宇智波鼬是有机会揭穿他,但好巧不巧小鼬最近住在木叶医院,鸣人也在那里住院,根本就碰不上。 自从那天之后鸣人一直没醒,宇智波佐助的叛村计划被无限推迟,他说等鸣人醒了再走,于是就跟春野樱一起住进了木叶医院。那天晚上的事情就被我一句小孩子跟哥哥吵架要离家出走轻轻揭过,佐助原本的那个护额现在在我的抽屉里,虽然暂时放过但也不代表这事就真的不存在了…… 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他想着再叛村我就把这个护额还给他,这是他第一个忍者护额,很有纪念意义的。 我再次嘆了口气,把桌子上的文件推到了一边。 第348页 那些临时上来加班的倒是在尝试着接手工作了,但是闹得鸡飞狗跳的,我时不时就要过去看看,现在反而比之前更忙了。 终于忙里偷闲去看看受伤在床昏迷不醒的鸣人,就看到四代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爬进来还跟我打了个招唿。 「这次不能怪我。」我说,「鸣人是在您眼皮子底下出事的,您还自己跑了。」 当时大家都在场,就不要怪我没看好鸣人了,场面那么混乱,谁知道鸣人一直昏迷到今天。 但是波风水门只是坐在床边,想要触碰一下鸣人的脸,还是收回了手。 「带土是怎么回事?」他问我。 我有点不想回答,就转移了话题:「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您现在到底是真的准备无限月读,还是另有打算?」 波风水门认真地说:「无限月读本来也在我的计划之内。」 都已经在这样说无限月读了,真的一定还要这么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我面前吗?怎么说也算是个敌对立场,真就不怕我忽然翻脸。就算是作为父亲来看儿子,也要注意一点他作为背叛者的身份……我是说,起码不要在火影来的时候这么放松啊。 我刚想说点该说的话,波风水门就从衣服口袋里找出了一枚有点眼熟的飞雷神苦无。那应该是我的,飞雷神苦无这种东西偶尔弄丢也是正常的,谁知道波风水门会特地收藏一个。 「四代,你现在的做法……」 看起来跟以前的我很像,总给我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我过去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我拥有别天神,事情起码还在我的控制范围内,现在波风水门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做这种事? 他平静地说:「我找到黑绝了。」 这一下我就忽然精神了,我找了黑绝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虽然清楚他肯定会跟着宇智波带土,但它好像就是在躲着我,天知道波风水门从哪里把它挖出来了。 波风水门的声音很平稳,他问我:「你跟宇智波斑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我就是被他残害的无辜后辈,到现在我都没能摆脱生活的阴影,饶了我吧,老祖宗今天出现一次就够让我提心弔胆的了,要是我跟他真有什么实际上的关系那岂不是要变成跟带土哥一样。 「就是祖宗跟旁系后裔的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我有点不解地说,「他死的时候我八岁都没有,宇智波带土才是宇智波斑的继承人。」 波风水门把飞雷神苦无往床边一放,他还有心情把鸣人的被子给盖好,小孩的脸色有点苍白,也在床上躺太久了。 纲手前辈的意思是说不定鸣人把脑子磕坏了,等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让人省心的好孩子,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很担心的。 我看波风水门还有话要说,就一直在等他。 他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才开口:「黑绝已经死了,你不用担心,我见到了宇智波斑。」 他在观察我的表情,我也没什么表情,一直非常平静。 「这事我刚知道,宇智波斑復活了。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我想起宇智波斑就头疼,我分不太出来什么时候是真实的宇智波斑,什么时候又是精神世界里投射出来的幻觉,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幻术,但是总归有一个老祖宗时常出现在附近,我都快要真的被他搞疯了。 波风水门不是很忍心说那句话的样子,他斟酌半晌,还是跟我说:「宇智波斑告诉我,别碰他的东西。」 「您干什么了?」我在鸣人床头的另一边坐着,离波风水门还有点远,他这次才无奈地解释说:「他说的是你。好好听啊,所以我才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 「你出生的时候漩涡一族已经基本上不在了,所以你其实不是正常出生的孩子吧?不管怎么样你有漩涡一族的血统,是宇智波斑制造了你?」 波风水门的问题实在是让我哑口无言。 我在沉默半天之后才说:「你们都信了些什么谣言,我有亲生的父母,也不是实验室里制造出来的,虽然我可能跟木遁实验有点关系,但我真的是普通人。」 波风水门就伸手指了指我脚下的地面。 「普通人?」 我低头一看,已经落了一地的花瓣,有的开始溶解成血水,有的还保留原样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波风水门:普通人的定义是什么? 止水:我是火影,我说了算。 第195章 尘埃落定 波风水门在跟我対峙了一段时间之后, 还是没有抓着我到底是不是人这个问题继续争论。 「宇智波斑还说什么了?」我有点心累。 波风水门也有点拿不准:「没了,他把黑绝杀了,还说别想什么无限月读了, 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更不可能做到无限月读, 剩下的全都是你的事。」 没有宇智波一族的血统想用轮迴眼确实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但是这个说法也不是那么准确, 应该说千手、漩涡、日向和大筒木来用也都不会有意外,但其它几个种族的人要么已经灭门,要么就自以为跟宇智波一族没有任何关系, 特别是日向一族, 天天拿白眼跟写轮眼比,想让他们装上一只写轮眼试试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波风水门说出「我的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対, 在思考到底老祖宗说了什么的时候我就対上波风水门欲言又止的表情。 第349页 「所以, 我们家老祖宗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东西?」 「也没什么。」波风水门不是很自在地摆弄他儿子的头髮,「就说了一些……当个火影还要赔上性命,还不如他把你带走之类的话。他还说我年纪轻轻就死了, 木叶这个地方真的有必要待下去吗。」 我知道波风水门肯定没说全, 但这话宇智波斑好像以前也这么说过。宇智波一族的孩子没必要为木叶这个村子拼命,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不是挺好的吗?您不是打算毁灭木叶?」我就问他。 波风水门表情更无奈了:「但我想要的是新的木叶,不是跟他一样准备把整个木叶砸了。」 「……」 「止水,你知道怎么让一个村子快速改变吗?现在的木叶跟我们当初设想的几乎是背道而驰, 初代的理想和二代的计划全都没有用, 它已经成为了束缚着所有忍者的一个牢笼, 从村子层面上发动的战争伤害更大。」 他说的也有些犹豫, 显然是并没有想到完全的解决办法, 但是我和他都很清楚战争是永远无法真正消除的,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必然存在战争的隐患, 忍村不过是把常年积攒的矛盾放在一起爆发,让忍界大战争这种事都变得可控起来了而已。 我从原本的地方跳下来,今天还是穿着鸣人送给我的那件外套,我向这个有点苦恼的波风水门伸出手。 「您在想什么啊,这种事不是应该大家一起来考虑吗?」 大家都是木叶的火影,把波风水门洗白的事情最简单了,反正都是别天神的锅,全都是木叶内部的事情。我还记得波风水门说过他是快要回到净土了,拖着这样的身体还在为全世界的安危担心,也真是让人担心。 ……这话好像说我也差不多。 波风水门先是沖我苦笑了一下,但还是握住了我的手,两代火影就站在家里孩子的病床前,好不容易实现了歷史性的一步。 「止水,你真是……」他说,「什么都要操心。」 「我是火影啊,您这事难道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吗?」我才是感到惊讶的那个,毁灭木叶都不在火影管理的范围内了,那火影还能干什么?真的就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处理那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吗? 波风水门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候病床那边传来了一点声音。 我们两个的対话忽然就停住,我看向鸣人那边,他正捂着脑壳慢慢坐起来。 「头好晕啊,我这是在哪……」 他还迷迷煳煳的,波风水门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鸣人刚醒我们都想知道他有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况且他撞见我跟波风水门聊天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这个小孩晃晃悠悠坐起来然后睁开眼—— 「老爸!止水大哥!这里是哪啊?!」 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有点慌张,甚至算得上有一点惊恐,他从床上跳起来,但是好几天没起床有点腿软,差点就摔下来,还好波风水门扶住了他。 「鸣人……?」 「老爸老爸这里怎么是木叶啊啊啊啊!难道我被抓回木叶了吗?!不要啊我还不想回木叶啊!」 鸣人从他老爸身边惊慌地退开,躲到了病床靠墙的角落里,看他的动作很想从腰上的忍具包里摸什么但是他肯定没带,人都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了哪里来的忍具包。 但这不是重点。 在波风水门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还没想出怎么跟他解释的时候,漩涡鸣人……应该说是波风鸣人就已经飞快地从我们面前消失了。 很快,太快了。 波风水门在恍惚了好一会儿才问我:「刚才那是飞雷神之术?」 我艰难地点点头,看向鸣人走的方向,那里有我的飞雷神印记。我的飞雷神印记有两种不同的,刚来的时候没有备用的飞雷神苦无就混着用了,木叶还是留着我几个以前的飞雷神坐标。 这个飞雷神印记,另一个世界的波风鸣人,也是会用的。 「是啊,就……鸣人的飞雷神之术,还是我教的。」我转头回去看波风水门,「这个不是鸣人,不対,不是你的鸣人,他跟另一个带土是同一个地方来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清楚?」波风水门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得出了答案,反正宇智波止水死了的事情也是众所周知,两个宇智波带土都出现了,两个宇智波止水还远吗。 我就没有回答。 很显然我就是跟他们一个世界过来的,刚来就被这些人逼着去看孩子加班当火影,过的足够辛苦。 波风水门说:「当时灰雀说的事……」 我假装不知道我自己说过什么:「灰雀说了什么?」 波风水门还是没说:「没什么。你已经是火影了。」 说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我已经听到鸣人在下面的声音了。在我们还在说另一个世界的时候鸣人已经在下面发出了超大的声音,他说—— 「佐助!不要当火影了,我们一起叛逃吧!!」 「鸣人?!你在说什么啊!」这是春野樱的声音,算算时间他们这些日常来探望鸣人的人也应该过来了,小姑娘的声音比鸣人更大。 宇智波佐助的声音隔了几秒才传来:「等鼬的病好点……」 鸣人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佐助的话:「可是鼬大哥都同意了,你就跟我一起走嘛!我们一起当全世界最厉害的叛忍!」 第350页 这个活蹦乱跳说话没边没际的就一定是波风鸣人不是漩涡鸣人,那个一心一意想当火影的漩涡鸣人跟这个波风鸣人几乎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 波风水门走到窗口,但是没过去,他回头看我。 我尴尬地移开视线,说:「那边的鸣人,嗯……您为什么不去问问带土哥,他待得比我久,应该更清楚一点。我过来的时候鸣人还没有真的叛村,问我我也不清楚。」 下一秒波风水门也从这里消失了。 鸣人的事在木叶闹得沸沸扬扬,就他那么大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了。 我就一直坐在木叶火影楼的办公室里,等着花鱼或者杉原把最新的情报带来。比如说什么鸣人在外面大喊他们其实是叛忍,而且世界上最大的叛忍组织其实是那边的木叶在背后支持,还有木叶村操控了叛忍的人才市场的这种事都说的出口,搞得从那天开始他们一提起「木叶的叛忍」的时候就表情非常奇怪。 几天之后我跟雾隐村的新任水影照美冥见了一次面,她还很感兴趣地问我:「你们木叶的叛忍其实都是身怀绝技的卧底対吗?」 我:「……不是,你弄错了,我们木叶的叛忍只有很少数比如宇智波鼬是因为任务才叛村的。」 照美冥的表情就变得非常好奇:「可是我听说你们那边的四代火影假装叛村,四代的儿子也假装叛村,四代火影的学生也假装叛村,三忍之一的大蛇丸也假装叛村,就连当初的宇智波斑也是假装叛村,这还不算?」 我就很想转身就走,完全是看在这算是两个影会面的情况才没有真的离开。 照美冥就捂着嘴笑:「听说您自己也卧底进叛忍组织过?」 「您再说下去我就走了。」我冷着一张脸,假装现在就要走,还没站起来就被照美冥拉住了。 她笑够了,准备跟我说正事:「以前我们雾隐村在你们这边有个忍者,我想要回去。」 都光明正大地跟我说安插来的间谍了,到底是多重要啊。 我漫不经心地抬头:「我可不保证他还活着,这两年木叶清理的间谍一点也不少。」也不只是我干的,还有各方面闲着没事查出来的间谍,特别就是日向辉树,他闲着没事就查内鬼,查间谍,做各种木叶需要但是不能直接拿出来说的事情。 照美冥一点也不慌,她说:「我确定她还活着,所以才来问你要人。」 「她叫什么?」 「她姓北野,是我表妹。在你们木叶也待了够久了。」照美很确定地说,「她回过雾隐一趟,但是又去木叶了,真是的,你们木叶有什么好的。」 我的手微微一顿。 「北野理奈?」 「你知道啊。」 行吧……我知道了,这下还得去找日向辉树要人。北野理奈现在肯定在日向辉树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佐助忽然就觉得,在叛逃这件事上,他好像输了。 第196章 北野理奈 去找日向辉树的时候我不是那么情愿。 跟他提起北野理奈対我来说就是一件要命的事, 但是照美冥确实跟雾隐过去的领导人都不一样,她対雾隐需要休养生息的情况非常清楚,千里迢迢跑来要跟木叶合作, 提出了木叶没法拒绝的交易。 日向辉树就在木叶地下的根部办公室里, 他看到我来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 「止水?」 「理奈在哪?」我直入主题, 走到他的桌子前, 撑着桌面问他,「雾隐来要人了。」 日向辉树就笑着対我说:「她不是死了吗?」 我看他又不打算好好说话的模样,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领, 把他从原本的位置上拽起来。 「你不会杀死理奈, 别开这种玩笑了。」 日向辉树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他又问起了那个这个月内我听了无数次的问题:「他们都说, 你快要死了?」 我真的好累, 每次听到这种问题都不想解释:「不会,我就算死了也会从地狱里回来找你,我不是答应过你要永远留再木叶吗?」 他反倒是狠狠抓着我的手腕, 那双菸灰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混沌又疯狂的情绪。他声音带着点轻快笑意, 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有着足够的冷意。 「止水,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敢说你没想过死亡吗?」 「辉树,现在说这个也……」 「宇智波止水!」他提高了声音,一瞬间表情变得有点扭曲, 他不是第一个反应这么大的人, 但是他确实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有点玩脱了的人。 我只好松开手, 我低声说:「我不是说了吗, 我不会离开你的。」 日向辉树嗤笑一声, 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但你肯定是已经打算再抛下我了。你要怎么样, 用你的写轮眼?修改别人的意志就那么好用?」 不,我觉得対这种事其实御黄泉更好用一点。 不需要修改别人的意志,别天神还是太过分了,我最多跟像対小鼬一样让他永远看到我的存在。 日向辉树也松开手,他心情看上去很不好,但他还是随手给了我一个封印着的捲轴。 「你不是要北野理奈吗?她就在这里,但是她认不认识你我就不管了。」 我看了一眼那还是木叶医院的档案资料,就稍微放心了一点。不管变成什么样……她都不认识我,还是送她回家吧。她还是水之国的人,在这里也许会孤单,也许会憎恨让她来到这里的战争。 第351页 我把捲轴收起来,再去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日向辉树,我话还没出口就感觉到了不対,顺着日向辉树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落到办公桌上的花瓣,那些鲜红的花瓣很快就把这张桌子上的文件覆盖。 「止水?」 他的声音很快出现在我的耳边,但我只觉得头疼,想回应的时候喉咙里溢出的不是声音,而是不断涌出的血。 甜的。 这次应该是甜的,不是一直以来尝到的血味。 我意识的最后一刻,是看到日向辉树和他那双看不出真正想法的眼睛。 血红色的天空是我早就已经看习惯的风景,除了在十数年前还会为它感到无奈和悲哀的幼年时期,现在的我再看到这样的景色只会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还在过去的幻梦里。这一场长梦漫长又难捱,从浅淡的日落一直到星辰都隐去的深夜,可是黎明始终迟迟未来。 也许下一个黎明已经不会前来,又或许我自己暂时不想出去,想来在这片虚幻的梦境里被困住的人到底是我自己,不是那些早年间臆想出来的东西也不是停留在这里的那些住客。 我看到那些逐渐坠落的黑色羽毛,再顺着源头往上看去的时候,只看到倒转的另一座木叶和沉眠在墓碑上的乌鸦尸体。那些羽毛就这么落到我的眼前,可我看到的那座被羽毛覆盖的墓碑是我未曾见过,也不会去想的。 「我怎么可能会死呢。」 我轻轻说着,从原本坐着的火影岩上站起来,在这里从头到尾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没有吵吵闹闹的那些让我去死的声音,也没有在角落里打瞌睡的猫又女士和根本不想理我的二尾小姐,更没有分不出死活只是赖在这里的老祖宗。 「我还没完成我的计划。」 「木叶还没走上正轨,四代的事也没有整明白,大筒木一族的隐患还在,忍界归根结底就是不平静的,要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我怎么会现在就死。」 「就算是要死……也要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好才行。」 感觉不到任何的痛,低头看的时候手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刺出血痕,那些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开出了一丛丛血红色的花来。它还在摇摇晃晃地向我蹭过来,把枝条缠到我的手指上表示亲昵和依赖。 我就蹲下来戳戳这几丛我也没看懂过的植物,它们欢欣雀跃地围着我摆动起来。 「傻孩子,我杀了你们啊。」 即使是这么说出口,也改变不了它们还是向我靠过来的事实,事到如今只有它们还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即使是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也算是不离不弃,只不过还是应了当初老祖宗的那句话。 是非対错,人心难料。只有没有心的存在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其它的人都是会变的,包括我自己,宇智波一族的所有人,我见过的那些朋友、老师、敌人,他们都不再是当初的模样,即便是拥有别天神的我也只能改变他们某一点,可是人心真是最复杂的东西,在遇到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吧。 「我有点累了。」 从第一次到世界上,从懵懂无知的婴儿变成一个忍者,成为木叶的一部分,到现在已经过了太久。我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形容我的两辈子,就像是一场相似又不同的梦境在我眼前交叉迴环,最后欧回归到同样的结局。 能决定事情的从来都是我自己,而不是世界的走向。 我固执地活着,又任性地去死,到底给多少人带来过麻烦呢? 从这个空寂无人的世界里走出去,我在更远的一片黑暗里徘徊。在这里总是能遇到过去的和臆想的我,还有曾经在这里作客的几个精神,他们不常醒来,但是有可能这次……都在这里吧。 第一个见到的是宇智波鼬,他就站在那一片血月下,背后还有残破的宇智波族地,他从来都没有从那天走出来,可是我眼前有两个不同的宇智波鼬,他们互相凝视,最后还有点针锋相対的意思。两个小鼬的关系并不好……也许是这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都醒着。 「止水。」 「止水!」 有一个稍微要活泼一点,但是当我准备走过去的时候,他们都随着那片幻境的消失一同变得模煳,最后不见了。 没办法,我跟小鼬渐行渐远,好像是回到了我的身边,但是他总是离我越来越远了。他要照顾佐助,总是在想自己的罪过……我总该告诉他我在另一个世界杀过几万人的事情,都是我们的同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同类,每一个人的血都溅落到我身上,这双手再也洗不清。 ……是啊。 我一直很在意那件事,即使我知道他们都会復活,事情一定会按照我的计划执行,看到带土哥的时候我就明白事情还是向我想要的方向发展了,可是我还是算计了那么多人,杀死了那么多的忍者,最后自己逃得远远的。 我该怎么告诉他们,这都是我计划好的,又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从来都不过是我的骗局? 跟小鼬说的一样,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从来都没有错。 走出去的时候看到那些残留在我这里的精神力都一点点消失,他们在补全这个世界还是要让他们自己离开这里我已经无暇顾及,只不过在看到尽头的时候我就知道总要看到这样的场景。 第352页 北野理奈就站在我面前,她还保持着那时候的模样,就在我対她使用别天神的那天。 她一直在这里,停留在那一年,也没有长大,没有改变,没有离开过我。 她说:「止水君,我恨你。」 我就站在原地,低着头,唯独这样的话対我来说就是事实。一路上走来,已经带了一路的血色,不知道是血水还是花瓣,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痛。 越往外走就越听到那些咒骂和怨恨的声音,他们一直徘徊在这附近,同样从来没有离开。 「那天,你杀死了辉树,又杀死了我。」 「最后杀死了你自己。」 「我们三个最后一无所有了,止水君,这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的话该多好,我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看,辉树君疯了,我早就不是我了,你自己也快死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死?」 她在笑,可是笑容太过温和。 这片血红色里,我回头就看到那里,日向辉树死去的时候。他的声音,那些人的讨论,摔落的糖果,昏黄的天空,还有停留在他身上的乌鸦。 那些蔓延出来的血迹逐渐从我背后来到脚下,抓住了我的脚踝,又张牙舞爪地顺着裤脚攀上来。 我穿的还是自己那身黑色和白色的衣服。 対宇智波带土来说,这是身在黑暗之中,却依然属于光明的象徵。 対我来说,其实很简单,它只是提醒我自己,背叛这个词怎么写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一直穿着那身衣服,而且有很多件。 不过北野理奈不在这里,他其实是在跟他自己对话。 第197章 归家之路 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停留太久, 走到最后的时候反而犹豫不决。 我看向北野理奈,她就在那里挡住了我的去路,那样的表情虽然是在笑却又好像是在哭。我还听到四面八方唿啸而来的风, 正在想要摧毁这个早就千疮百孔的世界。 「理奈, 对不起。」 这句话不知道迟到了多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那个真正应该听到这句话的北野理奈去听, 在那之后我一直避开北野理奈,不管是以前那个还是现在这个,只要看到我就会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 好像欺骗自己就能一直好好地当做无事发生一样。 我直面了所有的灾难、绝望和仇恨, 唯独在这件事上选择了逃避。 「止水君,道歉是没用的。」她说, 「想得到原谅的话, 首先你要活下去才行。」 当她在抬起头来的时候,还是在笑着的,但是泪水就从她的眼角滚落。北野理奈忽然往我这边跑过来, 她那时候还小, 这一下扑过来直接冲进了我的怀里,又抬起头来看着我。 她怜爱地说:「好好活着,不然我真的不会原谅你的。」 这个北野理奈从我的怀抱里消失,连带着那些扰人的雨声和从我脚下蔓延出来的辉树的血。我走到尽头也没有看到日向辉树的影子, 他早就不在这里了, 他在外面, 也许是想杀了我, 又或许是想等我。 但是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稍微有点意外的场景。 有两个男人正在宇智波族地的某个角落, 就在那里对坐下棋。他们都穿着族服,宽厚的肩膀和那头黑髮其实都差不多, 那一片安静又祥和,好像一步之遥的我这里,这些一直围绕着我的声音和血迹都没有影响到他们。 一个一头红髮还有点卷的女性就在他们身边,俯下身子看他们两个。她还拿着一个茶壶,但是专注的父子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她。 她有点嗔怪地调笑了这两人一句,抬头就看见了我。 她向我招手:「止水,你来了。」 那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形容才好?双腿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一动不动,想要挪开视线都做不到,就算是在梦中我也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想要退后一步却撞上一双手。 有什么人把我往那边推过去,他们的声音那样熟悉又分辨不清,在说的是—— 「你该回家了。」 可我也不是年幼的自己,这幅场景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在我还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女性已经来到了我面前,她笑着伸手比划了一下我和她之间的高度差:「原来止水长大了有这么高啊。」 我一时间就丧失了逃离的勇气。 那几个音节不知道怎么的就从我的嘴边熘出来了。 「妈妈……」 这时候那边的两个男人也转过身来,一个是宇智波遥海,他还是我记忆里最好的时候,那个温柔又可靠的父亲,在他上战场之前还会带着我在屋顶上看木叶的风景;另一个是宇智波镜,他给我留下的大多数印象都在我去战场上的那几年,他还没有老去,一边的椅子上搭着火影袍,宇智波镜也就像一个普通的年长者一样看我。 这是我从未敢想过的场景。 母亲脚步轻快地把我拉过去,炫耀一样对父亲说:「止水一点都不像你,根本就是像我嘛。」 父亲就笑笑,没有反驳母亲的话,他……对我说:「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带你继续走了。」 是啊,父亲的眼睛还在我这里,我正在用父亲的眼睛看这个世界。我们原本看到的一切尽皆绝望和悲哀,才有了这样的力量,可是怀揣着这些力量却想要寻找幸福或许就是我们做错了什么。 第353页 宇智波镜在我想回答之前就没好气地说:「快点滚出去,我不想在这里看到你。」 但他已经不像是过去的不知真假的记忆里一样,总是用那样看趁手的工具的眼神看我,或许在最开始……我真的见过这样的宇智波镜,只不过后来全都变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穿透我的身体,他还有一头很短的捲髮,跑进去的时候还蹦蹦跳跳的,但又带着一种我从未有过的年幼的自满与骄傲。 「我回来了!」 他这么说着,与此同时我眼前的世界就这么崩塌了,只留我自己一个人站在黑暗里。 可是周围已经不再那么寒冷,一直以来刺骨的疼痛和僵硬的触感也回到了身体上,那些嘈杂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我只是在想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圆满的人生。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个我们能够好好地一起生活的世界,但是那样的世界不属于我。 我的过去早就过去了,而且是两个。 但我从未后悔过我自己不能选择的事,只是遗憾我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景。在这样寒冷的世界里独自一人缓慢前行,差点就要被这样的温度冻僵,然后碎成一地晶亮的冰尘。 在这个世界我还有事情要做,在另一个世界……如果能回去的话,还有一些债没还。 「我要走了。」 我说。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我,背后已经变成了一片空荡荡的黑暗,只有血红色的花丛沿着某个路线一路开过来,随着我的声音轻轻摇摆。 于是我就这么,沿着没有方向的道路,往这片黑暗之外走去。 …… 这里是哪? 我本以为能看到熟悉的木叶医院的天花板,还能闻到那样我总不习惯的消毒水味道,又或者是出现在我自己家里,床边总会有几个毛茸茸的脑袋,甚至想过我会看到自己的坟墓,然后慢悠悠地自己把自己挖出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但我是没有想过我会出现在某个实验室里。 我对上千手扉间的视线,跟他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红色眼睛互相瞪了一段时间,才问他:「我已经死透到需要解剖的地步了吗?」 千手扉间就把他手里的实验记录一摔:「我刚到这个世界,就被你的好祖宗拉来抢救,你就这?」 我看他确实不像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就想先坐起来看看这是哪,但是刚坐起来就发现一堆花瓣从我身上飘落。 千手扉间说:「小小的后遗症。」 这后遗症实在是太显眼了,我觉得不太行。以前的时候这种情况只是偶尔发生,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为难地看着千手扉间,他更是抱着手臂没有一点商量余地地看我:「每次就数你下手最黑,跑的也最快,这次的事你想好怎么跟他们交代了吗?」 「嗯?二代不要解释吗?」 「你那表情不是想说我怎么没趁机杀了你吗?」他没好气地说着,干脆坐到了一边,「我承认我当初是想杀你,但都几年过去了,你还要我为这事再跟你道一次歉不成?」 我倒是很想的。 但是看千手扉间的表情我还是把那句话给咽了回去,于是我又提起另一件事来,把刚才的问题给干脆忽略了:「木叶怎么样?」 「木叶很好,用不着你管。」千手扉间说,「以前都没见你这么在乎木叶,早知道我就早安排你当火影了。镜跟我说宇智波一族就不能当火影,结果呢?一个比一个能干。」 他说的能干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意味,我已经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感来了。 但是千手扉间又话锋一转,继续说:「宇智波带土被你坑去代班了,反正他也是火影,这几天挺忙的,所以你的木叶没事,他的木叶有宇智波佐助,也没事。」 只有当初跟带土哥互坑的传统依旧留下来了。 那,也就是说,我回去的时候一定会碰到带土哥给我埋下的麻烦,忽然就不那么想尽快回木叶了。 千手扉间说他们就是在我当初死了之后又闹腾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是鸣人抢到了轮迴眼但是鸣人根本不知道怎么用,还是带土哥去开了无限月读。无限月读里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结果,但这些人还是一个个都醒过来了。 当时老祖宗和带土哥已经在跟某个据说是来自月亮上的女人战斗了,他们甚至还见到了六道仙人,至于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来的现在还是个谜。他们赶时间就准备把这个女人也一块拯救一下,喊人的时候才发现我没了。 是,我什么都没留下,只留给他们一人一道正直的拯救世界的别天神就潇洒地走了,至今他们提起的时候还说本来要被拯救的辉夜女士之所以最后被打死就是因为我。那之后他们果然尝试復活我,但是全部都失败了,直到他们把还没死多久的宇智波镜从净土挖了出来。 宇智波镜弄明白他们在紧张什么,就慢悠悠地说,宇智波止水大概是回原本的世界去了吧。 于是他们又开始找所谓原本的世界,宇智波镜到最后才说他其实也是隔壁世界的人,所以研究就在这样混乱的局面里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波风水门卸任,宇智波带土当上火影,又到宇智波带土当够了,宇智波佐助接过了工作,木叶的局面才算是稳定下来——当初的战犯全都在木叶,就算是不属于木叶的现在也在木叶吃喝玩乐,为此其它国家的忍者已经发了不少的抗议函。 第354页 但当时的火影是谁?宇智波带土。宇智波带土秉承的思想就是不服就打,反正木叶当时的武力已经真的可以称霸全忍界,最后也就没人为这事发声了。 他们寻找着一个个可能的方案,最后勤劳又辛苦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终于找到了坐标,第一个过来的就是宇智波带土。 只不过宇智波带土来了之后根本没有按计划联繫他们,二代才特意过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当我往回看的时候,忽然想让止水去跟梅林并排走一下红毯(餵 第198章 回到最初 虽然千手扉间看上去好像确实很辛苦, 但我是不会道歉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奇妙,根本不需要道歉就能解决,反正当初的事情其实早就过去了。 在听他讲完那边木叶的情况之后, 我果然收到了千手扉间给我的问题。 「你想回去吗?」 要说能回去的话, 他也一定是可以做到的。反正他自己就过来了, 按照他的说法这样的世界也相去不远——说不定我们的世界也都只是更外层的世界投射下来的月读世界, 月读里面还能继续套月读,永远不会结束。 「我回去的话,这边怎么办?」 我可是火影啊, 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扔下村子, 就回到另一个世界里去,怎么想也不太好吧。 千手扉间无所谓地说:「宇智波带土都替你上了好几天班了, 你现在担心也晚了, 还不如跟我回去。」 他说的是只回去几天看看,但我看他的意思就是要把带土哥坑在这里永远也不用回另一边了。虽然让带土哥替我工作这件事我也很心动,但是这样好像确实不太好, 所以我还是拒绝了。 但不是因为这个。 我说:「我要是回去, 你就不打算让我再回来了。」 千手扉间抬眼:「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好傢伙,有多少人想让我留在那边这事我会不知道吗?别说那些真正想我的人了,还有更多人想把我从坟墓里拖出来杀,据说他们就是想这么対老祖宗的, 但可惜那边那个青年时期的老祖宗天天跟初代出门旅游, 根本不在乎这些。 千手扉间和我大眼瞪小眼, 最后他说:「你的事你决定, 我管不着。」 「宇智波泉奈当初是不是也……」我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一个红髮的小姑娘打开门,惊喜地跑过来。 「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我就说扉间根本不是医生, 怎么斑非要把扉间弄来给你治疗,这下好了一个多星期没醒,我还想让木叶的人来替你收尸……」 她说的很快,声音也清脆,但语气带着点老成。 我听完她竹筒倒豆子一样的一番话,又有点不太确定地问:「水户大人?」 「対啦,是我。」她向我眨眨眼,小女孩看起来刚比手术台高一点,还要踩着凳子才能看到我,怎么说也只有七八岁的模样。 可以,我是知道为什么漩涡水户拿老祖宗没办法了,任谁回到这个年纪都打不过宇智波斑,更不用说本来就跟宇智波斑关系不错的漩涡水户。我看她一会儿,但漩涡水户自己转了个圈,还跟我炫耀说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不错。 心态真好啊。 我又问千手扉间:「这次我能活多久?」 千手扉间的表情就好像是我侮辱了他的工作成果:「想活多久就活多久!这事从头到尾就取决于你!」 「我认真的。」我只好低声下气问他,谁让这里就他一个人懂这些。 千手扉间这才慢慢地说:「你的身体早就变成了筛子,无论是查克拉的消耗还是生命力的流失根本就是个无底洞,你还要问我能活多久?你要是跟宇智波斑一样插管子活个上千年都不成问题,在这么折腾下去也就还有三五年。」 三五年不就够了吗。 我真诚地感谢了千手扉间,他不但没有接受我的感谢还打包了实验记录准备回去。临走的时候他问我有没有话要带给那边的亲戚朋友。 「我哪有亲戚朋友啊……」 「你倒是不知道全木叶有多少人希望你回去。我这是第三次被復活,这三次都是因为你。」千手扉间表情冷漠。 于是我说:「好啦,那你给大家带句话,就说我过的很好,已经好到不想回去啦。」 「你以为他们会信?」 「啊……真是的。」我抓了抓头髮,努力想了想,「那就跟他们说,等我退休之后就回去看他们。带土哥那边我待会自己去,対斑大人和初代就说我不回去了,水门前辈和玖辛奈大人,还有鸣人他们……佐助和小鼬还好吗?如果小鼬已经知道了,就……就不要対他说了。还有……」 说的也太迷迷煳煳,我自己都想不出来应该如何把千言万语浓缩进一句话里。 千手扉间就这么听,也没有要记下来的意思,他的脑子比照相机还好用。在听我唠叨了一堆之后他问:「你怎么不自己去说。」 我说:「我怕我回去,就捨不得走了啊。」 有太多人要告别,除了我平时熟悉的那些人,还有被我在这边借用了很多次身份的灰雀,还有那边正在五大国旅行的卡卡西,杉原和千寻,还有那些孩子都会满地跑了的老战友们,在当叛忍时候的同伴们,被復活了的宇智波镜,汤之国那家的老闆,路过借宿的几户人家,已经熟识的外村忍者,我早就很想念的猫又女士,还有…… 第355页 很多很多人。 我来不及告别啊,我就是个贪心的人,要是真的回去了的话哪边就都捨不得放手了。不同的是那边的木叶可以没有我,但这边暂时还离不开我,它像个还没走出襁褓的孩子,我怎么能不把目光多分给它一点。 于是我看着千手扉间离开了。 这个在那个时代明面上活的最长的火影,从头到尾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好话,可总是莫名其妙地得到我的信任,我也说不上到底源自何处。 或许是因为在某些方面我们很像吧。 漩涡水户就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年幼的身体让她看起来也活泼了很多,她正手脚麻利地收拾行李,还跟我说快点走不然宇智波斑就找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千手扉间这个宇智波斑其实是那边的宇智波斑,但这点小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我只是忘了。而且那边已经有个年轻时候的宇智波斑,根本就不差这一个。 结果我们就在门口正好碰上了宇智波斑。 「哎呀,斑,你回来了!」 我看着漩涡水户跟宇智波斑在那里互相煳弄,最后宇智波斑把漩涡水户提起来,跟她说:「你要是实在无聊我就把柱间弄出来陪你。」 漩涡水户拒绝得飞快:「算了吧,让柱间好好休息。」 我估摸着以前老祖宗和初代打架,漩涡水户也没少收拾烂摊子,就算是要復活她丈夫她也拒绝得毫不犹豫。过着自由快乐生活,没有村子的束缚,没有家族的压力,也不需要背负人柱力的命运,此时的漩涡水户就像是一只刚刚放飞出笼子的小鸟,正迫不及待地重新扎进忍界的色彩里去。 宇智波斑就把门一关。 「长大之前哪也别去。」 「斑!!!我要出去!!!」 这两个人互动其实很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初代介不介意这样的场面。他的挚友和他的老婆已经从净土逃离,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那边种蘑菇,也是挺可怜的。话是这么说,我是绝対不会建议让初代復活的,他们要是打起来那处理木叶财政的可就是我,我才不要。 等到宇智波斑和漩涡水户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两个人终于闹够了,宇智波斑才走到我面前来。 「活了?」他表情可不算好。 我也好整以暇地把手边千手扉间给的资料一放:「你把二代怎么了我管不到,但日向辉树呢?」 最后我见到的人是日向辉树,现在我却在宇智波斑手里,怎么想也是出了点我不太想听到的事。 「你还关心他?」 「嗯……我记得上次我从年轻的你那走掉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来着。」我寻思了一下,还是没把老祖宗跟春野樱如出一辙的打断腿发言给说出口,但委婉地提醒他一句,「我现在是火影,你总不至于不让我回去吧。」 年轻的宇智波斑和这个宇智波斑差别还是很大,那边的那个虽然也具有压迫感,但不会每一刻都让人觉得如坐针毡,我现在就想赶紧从这里跑路,回到我的木叶,就算老祖宗阴魂不散起码那边阳气比较旺,镇得住他。 可是宇智波斑说:「带土在那边。」 「那边还两个带土。」我说,「反正两个都是你的前继承人,要不你行行好把他们都带走吧,日向辉树还给我就好。」 反正宇智波带土都有很丰富的対宇智波斑经验,我也不怕他们两个走着走着就没了。反倒是日向辉树我比较担心,宇智波斑対日向一族一直没什么好感,那边的又是个疯子,我怀疑宇智波斑已经把人杀了就是没告诉我而已。 不过宇智波斑这次做的还是有点出人意料:「他不在这里,还在木叶。不过我跟他做了个交易。」 「……」你们怎么就都喜欢玩这一套,不累吗。 「我跟他说,想让你活下去,他就要死,就这么简单。」 「……」 可以,我知道了,宇智波斑又开始不干人事了。我面无表情地绕过老祖宗就走,他也没拦我,甚至好心情地问我需不需要他带路。 虽然我不知道我在哪…… 我是说,在哪根本不重要,我们飞雷神的使用者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搞清楚这里是哪里的。 临走之前的那一刻,我还是回过头来,対宇智波斑说。 「你対四代说的话,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问:什么能镇压宇智波斑,在线等,挺急的。 ps:不要千手柱间,不要! 第199章 新的木叶 从带土哥手里把工作接回来其实很顺利。 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我跟带土哥互相之间也太熟悉了, 对彼此的行事方式也了如指掌,带土哥遇到事情会怎么做我都有数,在这期间他会按照我的习惯做什么也差不多能想到。 熟人也有熟人的好处, 但至少我在看到杉原左边一个宇智波带土, 右边一个宇智波带土的为难表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五代大人!」 年轻的暗部丝毫不顾他的面子, 看到我回来就差点哭出来, 跑到我身后就不出去了。说着是他左一个右一个,但杉原紧张地跟我说这两个人味道根本就不一样,说不定其中有一个是假的宇智波带土。 想什么呢, 一个是半身白绝也不知道算不算人的宇智波带土, 另一个是眼睛总在换今天不知道用哪个的带土哥,不一样可太正常了。 第356页 倒是带土哥问过杉原染头髮干什么, 杉原捂着脑袋就跑了。 我原本想去根部找辉树, 但是这一下子又被绊住,还有各种各样的人过来找我。 奈良鹿久跟我说,前几次还好, 这次五代火影连着两次出事让整个木叶都提心弔胆起来, 今年报名转职医疗忍者的都比去年多了一倍,要是我再不回来的话,他们就要自发组成医学研究小组了。 当时说是送我去治疗,但木叶这边也开了个研讨会, 就连大蛇丸也拉出来了。 虽然大蛇丸表示他的监狱住的非常舒服自己又回去了, 但我可是听说那些新的研究人员三天两头去木叶监狱听讲座, 把整个木叶监狱搞得充满了学术氛围, 甚至还有人千里迢迢从国外来申请旁听农业改良技术。 我大笔一挥, 随他去吧,只要他老老实实待着就比什么都好。 等我找到辉树的时候, 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好不容易在木叶墓地找到了人,他看到我就想跑,还是被我飞雷神追上去抓住了。日向辉树的模样难得有点狼狈,一副不是很想见到我的模样。 我好笑地教训他,既然知道是这个后果,还答应宇智波斑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要求,现在倒是不敢见我了。 「但你会活着啊。」他说的太真诚了,反倒让我一时间哑口无言。 日向辉树收起了他平日里看起来冷静但是又很疯的那副模样,现在看起来倒是比较正常。他说:「我也没有答应他,我说过只要你活着我就会活着。我从不骗你的,队长。」 是啊,好像一直在骗人的只有我,这样还让我怎么继续说下去。 从远处吹来的风带着最接近夏日的味道,又一场我未曾亲眼看到过的盛夏即将来临。街道上又开始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我走到三代的小院子里时就看到他正在跟两个故人凑在一起聊天,边上还放着茶水和点心。这是我最想要的养老生活,一想到我还要加班很久就觉得悲凉。 两个顾问看到我就没什么好脸色,但他们的态度也还算客气;猿飞日斩倒是很高兴地让我过去坐坐。 「您现在真的很清闲。」我跟他说,「有没有心情搞点别的东西?」 猿飞日斩老油条了,还没开口就装腰疼,我看两个顾问都不忍心拆穿他的演技,只看着他在那里说:「止水啊,我老胳膊老腿了,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我面不改色:「听说您上个星期把自来也前辈打了一顿,真是老当益壮。」 他就虚弱地扶着腰:「那是看到他给忍校的学生讲乱七八糟的东西气的,现在不行了。」 这招对我没用。 我也没准备留下,就从封印捲轴里找出一叠资料和几封信,还有一堆来自忍校孩子们的礼物。 「既然您没法继续战斗了,正好这里有只有您能办到的工作。」我说,「从第一次忍界大战到现在的歷史已经有了很长一段,连年战争里也丢失了很多珍贵资料,包括那些没落的忍族……我想来想去,我们是时候写一本新的延续性的忍界歷史了,这个任务非你们莫属。」 在这里的猿飞日斩还有两位顾问,以及另外一些不在场的那个时代一路活下来的人,他们已经不在木叶最热闹的地方活跃,但总要有人去听他们的故事。 我想,这些老人的故事,只要讲的有趣,孩子们总是愿意听的。 临走的时候猿飞日斩忽然问我:「当初,团藏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他早就不打算问了,而且忽然就来问我,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告诉他团藏的死跟我有关。 但我还是回答:「也许是因为最后的情谊,又或许是因为贪婪和野心,谁知道呢。」 猿飞日斩就跟他的几个老朋友一起开始编纂木叶新的史书,不过原本我只让他们捣鼓木叶的,谁知道最近一期五大国之间的会议结束之后,我发现木叶住了不少各国老前辈,都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要加入这本忍界歷史的编纂计划。 为此千手花鱼都迫不得已找到了我的办公室,要知道他是那种能做完工作就绝不多说一句话的人。 「那不是挺好吗?干脆给他们新开一个部门吧。」 于是木叶报社边上又多了一个专门的老年歷史研究部门,里面进进出出的全部都是些六十岁以上的忍界老人,各个国家的都有,全都是些有名有姓的往昔大人物,比起担心什么间谍问题我还是好好担心他们这些人的安危,虽然他们是自己跑来木叶的,但在木叶出了事还是要我负责。 我看着千手花鱼最近挺闲的,就把他派过去当歷史研究部门的部长和财政管理,他一个挂着千手姓氏又确实检查结果有着完整千手血统的年轻人在这里,勉勉强强也能镇住这些人。 本来自来也大人说他很想接手,但是被我干脆否决了。 鸣人敲着桌子抗议说如果自来也前辈加入的话这本书怕不是要变成未成年人不能看的忍界野史,回想起自来也前辈都写了些什么东西,我决定在木叶开启扫黄活动,首当其冲的就是亲热天堂。 为了表示对三忍之一的尊重,我把这项交给了一定会监守自盗的卡卡西。卡卡西就用一种他不是很懂的眼神看我,我拍拍他的肩膀:「反正也扫不完,小卡卡就帮帮我。」 第357页 旗木卡卡西的话是这样的:「你上次这么说的时候,我帮你无偿做了六年的饭,还帮你看了六年的孩子。」 「孩子也不是我的,饭也是你自己要做的,你根本就是强买强卖啊!」 但是卡卡西做饭确实很好吃,隔三差五就有我的份,要不是火影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我就要跟卡卡西讨教一下厨艺了。 另一个世界的卡卡西前辈根本不会做饭,他的手艺基本上都在一些秋刀鱼和甜点上,反倒是退休之后就很闲的朔茂前辈对做饭这件事情有独钟——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这些事情传出来的时候我还在黎明组织里风餐露宿,根本没机会去他家蹭饭。 再想起朔茂前辈当初跟我在战场上也算是组队过,共事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会做饭,只能说是安逸的生活改变了那样一个本来只想做任务做到死的男人。 「你是怎么想的?」卡卡西问我,「纲手前辈说你的身体虽然好了一点,但也不适合继续这么工作下去,特别是隔三差五就出去弄一身伤回来。」 哎呀。 受伤那是难免的事,我不相信除了我就没有别的火影出门的时候遭遇一点点意外,就算是初代也经常把自己搞得脏兮兮地回到木叶,然后随便在哪个角落里长蘑菇。这不是我看到的,是老祖宗的记忆,在记录千手柱间的事情这方面他一向是从不放过,只有细节方面我不太敢相信。 「但我是火影啊。除非小卡卡替我当火影,不然你管不到我的。」我有点得意地跟他说,还伸手就去摸卡卡西的头髮。 卡卡西在外面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他迅速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也只好有点失望地把手收了回去。 「别做这种动作。」 「鸣人就很乖嘛!为什么小卡卡不行?」 「鸣人还是小孩,你是忘了我比你大吗?」旗木卡卡西提起漩涡鸣人,或者说是波风鸣人,忽然就问我,「鸣人什么时候换回来?」 我摇摇头,说了句大实话:「我不知道。」 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今天还是想当火影的漩涡鸣人,明天可能就变成了叛忍第一的波风鸣人,现在是把他放出去干什么也不行,留在木叶也不是那么回事,虽然理论上四代就能管得到他,但四代整个人几乎失踪了。 关于四代到底是不是真的背叛木叶这件事,木叶一直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那天奈良鹿丸就抱着一堆情报瞪着大眼问我到底打算怎么办,但是还能怎么办? 「就说那根本不是四代火影。」我安详地做了决定,「那要是四代的话,这么多年来就根本没回木叶几次,也不来看他的儿子,还天天在外面旅游也不回家,更没见他真的干什么要毁灭木叶了,你看看他做的这些事,像四代吗?」 奈良鹿丸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但是很快他说起了另一个话题:「对了,五代大人,春野樱把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打了,现在跟山中井野手拉手叛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佐助:他妈的,在叛逃这事上我真的输了。 第200章 午后阳光 谁叛逃?谁?春野樱?山中井野? 我试图从奈良鹿丸的表情上找出一点破绽来, 但是很遗憾,完全没有。他甚至没在乎叛逃的到底是谁的队友,还在跟我报告这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 当时漩涡鸣人正在木叶医院上蹿下跳, 宇智波佐助说他打扰到宇智波鼬休息了, 两人就又打了一架。这两个人平时也是吵吵架打打闹闹的,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人管他们。只不过他最后的时候, 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又说起了宇智波佐助叛逃的那件事。 「我迟早会离开木叶。」宇智波佐助用他的写轮眼把鸣人的限制级幻术打破,「只要宇智波鼬好起来, 我马上就会叛逃, 不用你跟我说这些!」 漩涡鸣人反驳他:「谁要你叛逃了,要是佐助真的要跑, 我就……小樱打断你的腿, 我就把你的手也打断,总之要把佐助带回来的!」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地在医院的走廊里战斗,根本没有注意被这动静吸引来了多少人。 直到在木叶医院实习且加班给纲手前辈做助手进行手术、一个晚上没睡的春野樱跑来, 看到他们两个已经在讨论人的身体又多少根骨头, 以及讨价还价打断多少根才能让宇智波佐助回木叶的问题之后,这位本来还准备回去补个觉的女忍者就攥紧拳头直接沖了上去。 「叛逃是吧?!打断腿是吧!看我把你们两个腿都打折还在不在医院闹腾了!」 于是春野樱就在她的两个队友差不多战斗到尾声的时候收了残血,把两个人都痛殴了一顿,当时纲手前辈正好也从上面下来, 看到这混乱的场面, 他们甚至挡住了本来要送往医院的急救病号, 差点气的再把两只小兔崽子打一顿。 原本这两个人也能推进手术室, 但是忍者和普通人又不太一样, 放着不管自己恢復也会好的,又没有真的给他们打断腿。 所以纲手前辈和春野樱两个人合计了一下, 反正他们也才加班回来,就干脆不管了,各回各家休息去了。 本来这件事就可以这么过去,但春野樱早上睡醒的时候觉得这事不行,宇智波佐助还是要叛村,迟早她要在木叶医院接到一个不知道被打断多少根骨头的佐助君,所以她为了祭奠她死去的初恋,连夜去找熟悉的领导也就是目前在暗部的杉原去要了一份出村的秘密任务,拉上她过去的死对头、损友兼闺蜜山中井野就叛逃了。 第358页 临走的时候她还说:「我告诉你,宇智波佐助,木叶这五年的叛逃资格被我和井野用完了,想叛逃你就等下一个五年吧!」 听完这事我就去找杉原,奈良鹿丸一言不发地跟在我后面,走到杉原那里的时候我看到了宇智波带土和带土哥在聊天。 行,我就知道杉原干不出这种事,还是带土哥在后面捣鬼。 我把我的飞雷神苦无拿出来塞给奈良鹿丸一个,他摸着后脑勺弄懂了我的意思就干脆跑了。反正现在的场面他待在这里也没用,我就把杉原也从里面拽出来。 杉原还在迷茫地说:「为什么带土先生说我的叔叔是初代祖爷爷?」 这都是些什么鬼称唿。 我敲了敲杉原的脑壳,又看看穿着五代火影袍正优哉游哉坐在那里看木叶日报的宇智波带土,忽然就觉得不对:「带土哥,你是不是教了他不该教的东西?」 带土哥就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他应该学一学千手一族的怪力,还有你那个贴身暗部,他们不都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吗?」 我面无表情地把杉原踹出门。 「不用了,除非你帮木叶修房子。」 宇智波带土正坐在这里思考人生,这段时间他经常来带土哥这里探讨两个世界的事情,其实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他们在激烈地讨论世界本质、自由和束缚以及木叶发展的方向问题,宇智波带土在看了带土哥的一部分记忆之后终于勉勉强强相信无限月读是个骗局,但是他还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犹豫。 别的不说,就把他们两个放在这,就是这个世界里最大的问题了。我很想把他们两个都赶走,谁让他们后台一个比一个硬,根本拔不出来。 「你让我的专职医生叛逃,是准备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不觉得最近的木叶太平静了吗?」 带土哥说的实在是太自然了,在看到我表情不是很好之后他又指了指那边的宇智波带土,继续说:「我刚刚跟他探讨了一下召唤十尾进攻大筒木的方案,他居然跟我说比起进攻宇宙现在的世界已经挺好的了,根本就没有一点理想!」 这跟理想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另一个宇智波带土身上都快要跟初代一样长蘑菇了,我看着就不忍心。迟早把带土哥从这里弄出去,让他过两天安稳日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那边的世界?」 「回去?」带土哥重复了一遍,「我为什么要回去?」 我这才理解到他的脑迴路,但这也不影响我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的震惊,深吸一口气我再次跟他确认—— 「你根本就不打算回去?!」 亏我还以为他在这里玩够了就走,千手扉间都走的这么快,没道理他就不走,结果他还真的就不走了! 带土哥笑了:「我忘了告诉你,那边的五代火影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不然宇智波佐助是怎么当上火影的。」 「……」 「就跟你当初做的一样,我只是在学你而已。」他说的极其轻易,就好像根本没有在意我的感受,不是,他根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留在这边能干什么?给我找麻烦?」 「为什么不?」 好吧,反正天天给我找麻烦的人也不止一个。 奈良鹿丸还没走到木叶医院我就出现在他身边,把他手里的飞雷神苦无拿了回来。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隔壁邻居家经常闹出八卦的话题人物,虽然事实好像也就是这样。 走到宇智波鼬的病房里,我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现在他们两个看到我就一熘烟跑了,我连追上去问的时间都没有就看到一个跳窗一个走通风管道马上就不见。 「止水……」 「你还打算装病到什么时候?」我问宇智波鼬,虽然我们都知道纲手前辈加上大蛇丸很快就能把他治好,但还是留了点问题,我是说他故意的,为了让佐助不离开村子他还真的是煞费苦心。 当初让佐助这只软乎乎的小黑猫恨上他的也是宇智波鼬,现在想要尽力挽回一切的也是宇智波鼬,结果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佐助又是个固执的孩子,根本就拧不回来了。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好起来了。」宇智波鼬的回答是这样的,他说的真的非常坚定,只要宇智波佐助还在这里,他就要在木叶医院住下了。 这对兄弟…… 算了,我管不着,家里的猫和乌鸦打架,遭殃的总是那只小狐狸,我围观就好了,掺和进去还图什么。 「就算你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还有你能做的工作。」我冷酷地把手里的任务捲轴交给他,「从今天开始你被暗部开除了,我把你调到木叶宣传部去。」 「啊?」 「他们想要做电影……你不用管他们具体想干什么,总之那群小崽子想借你的月读用用,反正你现在也是永恆万花筒了,在医院工作还能拿工资不好吗?」 「但是止水,连我都要——」 「谁都给我加班,一个都别想跑!」 我自己都还在忙,虽然忙的程度早就大不如前了,这两年过去木叶基本上已经不需要我方方面面都盯着看,我也难得感受到了一点轻松。 但是如果他们也跟我一样摸鱼……是绝对不行的。 第359页 别想了,我自己都时不时拿御黄泉出来让死人说话,用个万花筒根本不算什么。宇智波带土身负木遁查克拉还能每天用个五百遍不出问题,不就是木遁查克拉样本吗,让宇智波带土帮忙就行,反正他还在监查期,肯定很想早点下班去找卡卡西。 完整的木叶工作链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那些本来做事还磕磕绊绊的现在也都干的不错,就连日向辉树也琢磨着从根部退休,反正根部其实还有佐井在。虽然佐井跟暗部的大和关系是很好……那就好吧,反正根部早就不是原来的根部了。 我躺在火影楼的屋顶上,第一次觉得轻松。 天空中温暖的太阳正洒下片片灿金色的阳光,落到木叶的屋顶上,把整个木叶映得金灿灿的,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也好像也在晒太阳,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人能跟我抢火影楼的屋顶,除了…… 「五代大人 !」 下面传来一个有点不满还很不客气,一点也不把火影放在眼里的声音。 那里应该是某个日向一族的忍者在扫地,他是暗部的成员,除了在火影楼轮换值班最近还负责火影楼外围的清扫工作。原本这不是暗部的活,不过出了几次事之后他们就接手过来了。 我刚差点睡着,本来想迷迷煳煳地问问他怎么了,就听到他在喊:「不要再往下飘花了!根本扫不完啊!」 怪不得这么生气啊。 我打了个哈欠,决定再睡一会儿。 这里的阳光太暖了,让我真的有点困。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我算着200章可以完结,怎么还是多出了一章!!! 总之下一章止水正式退休,新六代上位啦!猜猜六代是谁? 第201章 明日之旅 木叶的五代火影在忍界似乎成为了一个非常奇妙的存在, 无论是谁提起他的时候都能说上一段往事,就好像整个木叶乃至整个忍界的人都跟他非常熟悉,但是要问他五代火影现在去了哪里, 那没人知道。 木叶67年, 五代火影正式卸任, 接任火影的是曾经在忍界各地为叛忍治疗, 作为游医又被人称之为木叶最强的春野樱。 这个称号怎么来的,其实就是因为她当初一打二把现在木叶年轻一代的两个顶尖人物——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全部打了一顿之后叛村的事传出来,被人传来传去变成了「当初春野樱大发神威打断了宇智波佐助的腿和鸣人的手然后在一众同门和纲手的围攻之中潇洒离去叛出村子」这样的东西。 这里面水分太大, 但是带来的名气倒是真的。 至于她曾经面前算是木叶叛忍的这回事, 这几年忍界看木叶的态度都不太対,特别是在叛忍这回事上, 木叶没有真正的叛忍几乎已经成为了共识。 漩涡鸣人一度抗议, 曾经在春野樱回木叶之后要跟她单挑,但是当天他拉面吃多了拉肚子被春野樱一拳砸进地里,还是宇智波佐助把他挖出来的, 自那之后就再也没人相信了。 在见多了忍界的真正生态, 又有了丰富的经验,甚至去大名那里转了一圈之后,春野樱回到木叶,対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当火影, 把这个村子交给佐助君或者鸣人那两个傻子, 迟早要完。」 我真的很欣慰她有这样的觉悟, 但是她的经验和能力都不够, 而且她虽然没有作为叛忍回到村子——当年也根本就没有发布过通缉令, 她也不是真正的叛忍——但还是一直作为中立的医忍在外面活动,重新积累名望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我给你介绍个老师吧。」 然后扎着马尾英姿飒爽的粉发姑娘就被我丢给了宇智波斑, 老祖宗対他从天而降的工作非常不满意,但我软磨硬泡还是让他答应了教导这个小姑娘政治方面的东西。 春野樱本来并不是被任何人看好的忍者,但是没有忍族支持,更不是出身于忍者家庭的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当然,其实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木叶需要一位平民忍者,说再多的漂亮话其实都没用,只不过是政治需要,而她刚好也最合适而已。 「那你呢?」老祖宗把他正在看的那本《忍界通史》试做版本一扔,「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做?」 我眼都不眨地说:「等小樱成为火影,我再做点收尾工作,就跟您出去旅行。」 老祖宗虽然干别的都极其嚣张,但唯独当老师这方面还真的非常厉害,看看宇智波带土当初一个只有天赋毫无长进的吊车尾在经过他半年的斑老师培训班之后就变成了上能召唤十尾下能整理帐本,左能治理雾隐右能卧底木叶,精通乔装易容变声等一系列技术,还忽然强到能杀死自己老师的强者! 除了这个学生每次在给他办事的时候都想着怎么才能反抗并把他的计划变成自己的,好像是真的没什么问题。 当然,我威胁宇智波斑说,如果他対我们家的小姑娘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比如往心脏里安装什么符咒这种事,我就跟他决一死战,还要让他的所有计划都泡汤。 宇智波斑听到我的话就像是觉得我在开玩笑一样,当时他问我:「那你心脏上的符咒呢?不打算拿掉了?」 带土哥的他自己死了一次又活过来,还真的给他搞掉了,但我的还在那里,话说带土哥问我要不要也死一次的时候,这个提议遭到了我认识的所有忍者的强烈反対,我也没时间去把它真的拆掉,需要时间,但我很忙。 第360页 我就好笑地看他:「就我这副全木叶都知道天天在吐血的身体,您拿着那个符咒还有什么用?」 宇智波斑就不说话了。 过了两年,我在火影办公室里睡醒的时候,春野樱轻轻推开门,身后还跟着正在打哈欠的山中井野,外面吵吵闹闹的一听就知道又是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搞了什么大事情,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准备去看看,但是春野樱直接跟我说不用了。 我看到她撸着袖子踩在窗台上,把头髮重新一绑就下去了。 太好了,太让人省心了。我就知道有一个靠谱的继承人是多么让人感到欣慰的事情,一想到等之后我能够放下心来去养老,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过上我希望的生活了。 十月份,春野樱继任了火影。 六代火影春野樱,是个平民忍者,在整个忍界的传言里她就是暴力的天使,叛忍的救星和审判者,她得到了大多数平民忍者的支持,那些忍族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她。 虽然宇智波一族不剩下几个人,但日向跟我们关系还是不错的。 春野樱继任火影的仪式上,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都没来。 鸣人没来的原因是他在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场大胃王比赛,输给了日向雏田,然后现在正跟日向宁次一起在医院里。宁次这几年已经成为了上忍队伍里最显眼的一员,谁能想到他跟鸣人一起因为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宇智波佐助没来的事情就更简单了,他早就发现宇智波鼬在装病,隐忍至今就是为了趁这个机会马上叛逃,反正今天几乎所有的守备力量都在继任仪式那里,宇智波佐助远远看着那些喧闹的人群,在他十七岁这年撒欢出了木叶。 但是他没等到据说是能去接他的波风水门。 我就在村口的大树下乘凉,看到宇智波佐助的时候还慢悠悠地跟他打了个招唿:「哟,小佐助,你终于来了。」 宇智波佐助后退一步,那表情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你不是应该在……」 应该在广场那边跟春野樱交接,还应该发表一些木叶人都喜欢听的东西,说不定还要在六代火影的继任仪式上现场表演吐血,然后再一次证实他们家的五代火影身体不好的传闻。 我沖他笑笑:「你等的四代不会来了,他几年前就回净土去了,你以为他这几年到底为什么不去看鸣人?」 宇智波佐助转身就要跑,但是带土哥已经提着他的衣领把已经长很高的小孩给揪回来了。 「你们放手!我是不会回木叶的!」 宇智波佐助虽然已经够强,小孩还开了万花筒写轮眼,但要打两个火影还不是那么容易。他也是顾及到这一点才没有动手,一直想找机会熘走。 带土哥接了话:「谁说我们要带你回木叶的?」 我往木叶中心还看了一眼,我还在跟春野樱一起,两个人都穿着白底火焰纹的火影袍,这个已经传承了六十年的村子将继续燃烧下去,在旧的火焰即将熄灭之后,新的火之意志依然会燃烧。 阳光甚至有点耀眼。 春野樱把继任仪式的日子放在今天,她说也刚好要给我过个生日。我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真的有一次真正的生日,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想要在今天给我补上,但是除了我没人知道我很少过生日。 「再不走来不及了,距离太近老祖宗就要抓到我们了。」 宇智波佐助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宇智波带土一把拎着跑,我们穿过神威空间又从飞雷神之术的节点之间转过去,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忽然就盯着我的手看。 「五代,你的手……」 我平时都穿着火影袍,身上也有很多层幻术,久而久之我都快忘了我这里都有什么样的伪装。今天要走我就心情很好地把伪装给撤掉,除了地面上有时候会落下的花基本上就是真实的我。 低头一看,很久都没管过的手指,一边黑色一边白色的指甲。 我沉默半天:「……我记得应该已经掉色了才対。」 带土哥说:「我给你补了。」 宇智波带土都是一个审美!这样的东西哪里好看了!你是黎明组织的不是晓组织的,我们这里不兴给正常人涂指甲啊! 佐助惊恐地看着我们,小黑猫扑腾扑腾就准备跑路。 但是没用,他已经被我们绑架了。 「你要去另一个世界看看吗?」带土哥诱惑宇智波佐助,「去看看那个当了六代火影的你,他现在说不定正忙得晕头转向,你现在就能嘲笑他。」 小佐助哪里经得起这种诱惑,反正都是叛逃,去另一个世界好像更吸引人一点。 按照当初千手扉间留下的操作指南,两个五代火影和宇智波一族最小的孩子就这么从这个世界干脆跑掉了。 我站在春野樱対面,她一双眼睛亮亮的,刚结束掉她的演讲。 「从今天开始,木叶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啦!五代大人快去休息吧!」刚刚上任的六代火影就対我一点也不客气,她把我推走,还顺便问我,「五代看起来很高兴。」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是啊,今天开始我就可以看年轻人建设木叶了,而且……刚刚送走了几个麻烦的人,他们再来也要几年之后了,我当然会开心。」 春野樱看着正在散场但还是围上来的那些忍者,有点困扰地说:「我还想跟您一起回去……」 第361页 但是那些年轻忍者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跟她谈。 「去吧,」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这已经是你的木叶了。」 她忽然抬起头,语气坚定:「这是我们的木叶!所以五代一定要活到我退休的那一天,我还想让你给新的火影看看退休生活到底多好呢!」 朝气蓬勃的小姑娘站在那里,春日已经过去,一树繁花还在盛开。 我说:「好啊。」 「那您快点回去,斑老师和其他人还在那边准备给您过生日嘛。」 「他怎么也在?」 「好像是日向前辈把他叫来的,说是打算跟他算个帐。」 我下意识看向我家的方向,不出意外看到了……正在形成的须佐能乎。另一边那是什么,木遁?阴阳遁?还有那是些什么东西?你们把宇智波斑当boss刷了吗? 最重要的是,那里不是我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所看到的止水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虽然故事接近尾声,但是他们的生活还在继续,也许以后还会有新的、我们所不知道的精彩故事。整个夏天已经过去,接下来是迎接收穫的秋日,新的生活和新的期待依旧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这是记录了我们整个夏天的故事,也是走向下一个收穫季的过程。希望大家也能在漫长的夏日付出之后获得一个丰满的未来,到时候,也许我们就在下一个故事再见了。至于番外啊,有想看的什么番外吗? 第202章 番外 if木叶十三年后 自从五代火影宇智波带土和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相继离开木叶已经过了五年。 是的, 五年。 宇智波佐助已经干了八年的火影,现在他正在木叶刚刚翻修过的火影办公室里拿着笔嘆气,波风鸣人刚刚被他派出去帮新修的水渠开路。 每当想起那个一声不吭就卸任只留下一封「让宇智波佐助继任火影不然我回来拆了木叶」的「遗书」的五代火影, 他就觉得自己当年留在木叶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他就应该跟波风鸣人一起叛逃, 或者努力学习医疗忍术在春野樱之前当上木叶医疗部的部长, 而不是当所有人都去参加庆祝木叶建立七十五周年的庆典时他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加班。 哦对, 他已经二十五了,还没结婚,也没跟他已经疯了的哥哥和好, 甚至发现自己的同期连儿子都开始上忍校了。 「六代大人, 有你的快递!」 暗部的忍者从窗户口飞进来,在办公室里放了一个超大的箱子, 震的地板都晃了一下。 宇智波佐助一把按住自己桌子上的文件:「不是说不要随便把快递扔进来吗?谁送来的?!」 暗部回答:「可是六代大人, 不是你自己说有署名神威的快递就直接送到你办公室里来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宇智波佐助坐回去,揉了揉太阳穴:「没事了,你出去吧。」 神威, 宇智波带土在木叶寻欢作乐(划掉)坑蒙拐骗时候用的名字, 也是他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那个一去不回的宇智波带土终于回来了,劳心劳力的六代火影这就要去找他那坑人的小叔叔算帐。 但在这之前可以先拆个快递,万一里面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宇智波佐助走到那个大箱子前面,打开, 从里面拆出了一只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 …… 事情要从十三年前说起, 当时第四次忍界大战刚刚结束, 辉夜姬被打回老家, 十尾被砍了准备弄回各个忍村当柴烧, 黑绝死的不能再死,事情一结束几大尾兽能跑的直接跑进深山老林再也不出来。 就连死去的人都被復活了, 好像是那么一个happy ending。 只不过是死了一个人而已,整场战争只是死了一个忍者,还是一个叛忍。 据现在正在木叶养老的猫又女士回忆,当时某些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跟老朋友打够了的boss表示心愿已了,准备回净土(然而据小道消息最后他们谁也没有回黄泉),但是却发现战场上少了一个人,在那些忍者联军还在举办宴会庆祝的时候,他们就打起来了。 当时打的风云变色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巨大的木人和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须佐能乎还有剩下的几只尾兽都加入了战场。 忍者联军连夜撤退,本来还想战后谈判获取一点利益的各村领导人也偃旗息鼓打道回府。 这不是战斗,是灾难。 他们一共打了两个月,造成了比第四次忍界大战更严重的破坏,山川移位河流改道,沙漠变成森林深谷变成海洋,住在忍界的平民都已经习惯了每天打开窗户就会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生活。 宇智波佐助有话要说。 其实事情没有那么麻烦,最开始只是波风鸣人和宇智波带土聊起了木叶的甜点,而宇智波泉奈想吃糖,当时还在战场上,要去木叶还有点远,这时候宇智波斑想起宇智波止水是每天都带着糖到处走,所以他们一群人去找宇智波止水要糖。 但是那里只剩下了正准备给自己解除秽土转生2.0的千手扉间和满地的深红色花瓣。 「千手扉间!你干了什么?!」 宇智波带土当场一嗓子喊出来,撸起袖子就开着神威沖了上去。 然而,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他什么也没做。 第362页 千手柱间当然不能看着他弟弟被打,起码不是被宇智波斑打,所以他决定上去劝架。 作为千手扉间徒孙和宇智波带土老师的波风水门觉得不行,他飞雷神过去准备拉开带土。 宇智波斑发现这件事乱七八糟的,所以他决定先上去拦住千手柱间再问一下那个白毛火影都干了什么。 宇智波泉奈没吃到糖,所以他决定不管为什么先趁机跟着把那个死白毛打一顿。 发现二代火影被打了的波风鸣人飞雷神过了头刚刚飞过来,毅然决然地喊着「你们不要打了」加入了战局。 害怕波风鸣人被打坏脑子的宇智波佐助也为了保护自己的好友冲进了混乱的战斗中。 谁也不听谁的。 反正打起来就没完了,虽然四代因为还要加班就提前离开了,顺便通知了在旁边围观的一熘叛忍帮忙收拾一下残局,后面又有新的成员加入。 ——这场战争,史称第五次忍界大战。 由于这场战争是由一块糖引起的,在那之后全忍界的家长教育小孩子不要吃糖都会举这个例子,再吃糖就有火影来把我们家拆啦! 真人真事改编,绝无虚言。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消停了。 是直到杉原和旗木卡卡西一起坐着二尾旅行,路过火之国毗邻水之国的沿海,一人抱着一堆糖果甜点被他们发现的时候才结束的。 「你们怎么还在打啊?!」 「因为千手扉间这傢伙……他干了什么来着?」 事后这群人聚在一起才发现千手扉间很无辜,他什么都没干,他只是跟宇智波止水约定一起去净土休息,刚看着后辈走了自己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这群人堵上了。 「他就这么自杀了?」 「他本来也活不了多久。」千手扉间说,「就算你们用木遁的生命力让他活下去,他的身体也已经到极限了。」 宇智波带土跺了跺脚:「那是他自己作的。」 但刚才打得最凶的不就是你宇智波带土吗?宇智波佐助这话没说出口,他安静地站在那里,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隐藏摄像机摆正了位置。 「是,所以你就任由他变成现在这样。」 「谁管得了他啊!」 那边又吵起来了,在他们打起来之前杉原往他们一人手里塞了一颗糖。 他说:「这是辉……止水留下的,省着点,就这些了。」 最终还是没有再打起来。 等他们就要不要復活宇智波止水这个问题讨论两个小时之后,旗木卡卡西站起来,往宇智波带土怀里塞了一个捲轴。 「走吧,老师卸任了,你该去当火影了。」 还准备继续叛忍事业顺便復活某个傢伙的宇智波带土仿佛听到晴天霹雳,他勐地跳起来,然后被卡卡西揪住了后领。 卡卡西说:「还有,我试过了,无论是秽土转生还是别的,都没成功。」 这件事大蛇丸最有发言权,卡卡西就是直接去找大蛇丸看看能不能復活宇智波止水,在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那群打起来的丢人忍者就去付诸实践了。 但是,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 大蛇丸得出结论:「要么他根本不愿意回来,要么他的灵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旗木卡卡西等了两个月就得到这样的结果,他沉默不语,走出了实验室。 大蛇丸在他背后说:「但是,也不要放弃啊。我认识的止水君,是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创造奇蹟的人。」 「不。」卡卡西停下脚步,看着远方木叶逐渐升起的朝阳,「我了解他。他那种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事后宇智波带土被迫当上了五代火影。 五代火影宇智波带土一上任,整个忍界就发现原本在候选人风评里「天真、乐观、善良,尊老爱幼、尊师重道,还有点二」的宇智波带土完全是木叶的宣传诈骗。 实际上的宇智波带土干的风生水起,第一时间就把原本四代的部分下属和三代时期没处理干净的老人全给送回家养老了。 清楚宇智波带土背后站着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的超影级强者的木叶高层选择了沉默。 叛逃的好好的杉原和在外打工的日向千寻被宇智波带土拎着耳朵弄回去加班,就连准备偷熘出去跟卡卡西环游世界的宇智波佐助都没能倖免,只有波风鸣人这个心大的是在真心实意地恭喜宇智波带土当上火影。 好傢伙,没看到那边那些人都快哭出来,旗木卡卡西也早就逃离木叶当他自由自在的小记者了吗? 「佐助!管管你们家小叔叔吧!」 「管不了,我也是受害者,告辞。」 「那到底谁能管得了他啊,你知道吗他上任之后所有人都在加班,我们已经两年没放过假了!!!」 面对木叶忍者的哭诉,时任木叶宣传部部长的宇智波佐助选择用他高冷的表情回答:「要么宇智波止水復活,要么就去请玖辛奈大人。」 但是玖辛奈跟波风水门去度他们结婚以来就没有过的蜜月旅行了,就连他们的亲生儿子波风鸣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宇智波佐助估摸着旗木卡卡西可能会知道,但是他不说。 说好一起加班,怎么可能让你们先逃出苦海。 送走了这些抱怨的忍者之后,宇智波佐助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终于露出了笑容。 第363页 「佐助!宇智波带土跑了!他说让你接任火影!」 宇智波佐助的笑容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篇番外就写止水走后的if视角了。这篇还有后续的,其它的已经新建文件夹了! 然后…… 要不要看一眼预收,我还是第一次带预收(抓头髮) 我是说佐助那本,这次不会不给发对象了(餵) 第203章 番外 if木叶十三年后 宇智波佐助已经对着另一个自己沉默了起码五分钟。 五分钟是什么概念, 在在这五分钟里他可以把波风鸣人打一顿,可以抽时间去吃个午饭,还可以给木叶做个新的月度计划表。 但是出现在快递箱里, 还软乎乎但是炸毛的小黑猫打断了这一切。 特别是那个还在少年时期的宇智波佐助捂着脑袋晕乎乎地站起来, 问他「你是谁这里是哪」的时候。 宇智波佐助当时就想去把宇智波带土里面并没有埋任何东西的墓给砸了。 「我是宇智波佐助, 木叶的六代火影, 你现在在木叶的火影办公室,如果没事的话请你出门左转去找我的副手日向宁次,他会给你发《木叶生存指南》第六版教材。」 宇智波佐助用最平静熟练的语气说完这句话,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如果你知道宇智波带土那个混蛋在哪里的话可以现在就告诉我, 我要把他塞进他自己的坟墓里去。」 少年佐助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 虽然另一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告诉他,穿越两个世界之间可能会晕时空, 但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晕得这么厉害。 好好想想, 也可能是他半路上被两个没良心的成年人给打晕了。 「你是宇智波佐助?」少年佐助看清了眼前的人,火影袍,六代目, 成熟稳重, 唯独那头炸毛一点也没变。 「……」 宇智波佐助看着这个眼睛里都在发光的自己,忽然就不太想承认这可能是他自己的小时候。 「我也是宇智波佐助。」少年佐助说,「你就是宇智波带土说的那个……每天都在加班已经秃了的我?」 他小声嘟囔:「这不是也没秃吗。」 六代火影宇智波佐助已经按不住自己的拳头了。 他现在就想把宇智波带土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挖出来打个半死。 半天后。 宇智波佐助带着少年佐助在木叶熘了一圈,少年佐助惊讶地发现这边的木叶忍者看起来都不怎么惊讶。 走在另一边的助理日向花火对少年佐助说:「习惯就好, 主要是因为他们这几年造出来的奇怪东西太多啦!」 比如说什么大蛇丸表示三忍后继无人, 就拿他还有自来也和纲手的基因两两组合制造出了三个孩子, 吓得自来也听到风声当场赶回木叶质问情况, 但那时候长得比一般孩子快的三只已经开始上忍校了。 而且还是挂在大蛇丸的学生红豆名下。 大蛇丸表示也就这样吧, 纲手老女人了也不结婚,他大蛇丸已经嫁给了科学, 自来也的恋人是他的黄色小说,还不如他动手做几个。然后他被纲手打了。 后来,木叶就时不时出现长得莫名眼熟但是不认识的人。 比如上次宇智波泉奈回到木叶,本来还想找千手扉间问问情况,被当做了六代火影2.0,路过的忍者关切地问他要不要把他送回实验室。 后来,宇智波泉奈闹脾气把二代留下的实验室给砸了。 「所以宇智波带土真的那么厉害?」少年佐助大为震撼,他之前一直怀疑宇智波带土只是在忽悠人。 毕竟跟他们家全木叶都看着心疼的五代火影宇智波止水比起来,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看起来都不是很靠谱。 「是啊。」宇智波佐助边走边说,「他说出去找止水哥,但一走就是五年……」 「啊,这五年他在我们那骗吃骗喝,五代早就想把他赶走了。」少年佐助下意识接话。 宇智波佐助:…… 但他很快就找到了自我安慰的理由:「我就知道他会和他自己相看两厌。」 少年佐助说:「不是啊,我们那边的五代不是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佐助再次失去了笑容。 「那是谁?」 该不是旗木卡卡西吧,这边的旗木卡卡西已经取代自来也变成全大陆第一的畅销书作家了,代表作叫什么来着……《鸦杀》。 少年佐助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止水啦。」 十三年前。 想要復活宇智波止水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成功的,所以他们聚在一起开了个会。 首先,他们就「为什么要復活宇智波止水」争吵了一个星期,然后就「要不要復活宇智波止水」又吵了一个星期。 宇智波带土是坚定要把宇智波止水挖出来揍一顿的主要人物,而千手柱间则委婉地表示其实止水那孩子应该休息了。 年轻的宇智波斑并不在乎这些,年长的宇智波斑…… 唔,当时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人知道年长的宇智波斑已经跟着他们要讨论的对象跑了。 不过讨论再多也没有用,真相就是他们做不到復活宇智波止水。 当时的千手扉间已经安详地回净土去摸鱼了,原本手上的研究项目都转交给了似乎是打算从良的大蛇丸,反正他们也復活不出宇智波止水,他找了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就销毁了自己所有的组织存档安心地长眠去了。 第364页 然后现在千手柱间从他弟弟以前的实验室里找出了没来得及销毁的备份,又把千手扉间復活了。 千手扉间顶着低气压出现:「就那么想復活他?灵魂又不在这里,你们想怎么办?」 「那就找灵魂啊。」宇智波泉奈随口说。 「上哪找?」 对灵魂有研究的人,在木叶似乎只有一个大蛇丸,于是二代看着他的学生也被这群人绑架来,并不感到悲伤,甚至感受到了拉人下水的快乐。 被抓来的大蛇丸:「如果我能找到,他早就復活了。」 「……」 毕竟宇智波止水当初答应了死后可以把尸体送给大蛇丸研究,但实际上死后只剩下了一地的花。 「鼬君会知道吗?」 提起宇智波鼬的时候整个黎明组织基地都安静了,栗山曜子小姐从门缝里探出头来,问他们风之国的大名派使者来了要不要见,宇智波斑提着刀就走出了门。 后来,风之国再也没有人敢拜访黎明组织,反而传出了黎明组织跟木叶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的说法。 「他应该是最不需要復活宇智波止水的那一个吧。」宇智波带土说,「他已经有了。」 但宇智波鼬过的可不是那么好。 大蛇丸的话到了嘴边又没说,他能活这么久又在各个势力之间反覆横跳自然是深谙做人的道理,于是他话题一转为这些人提供了新的方案。 「我记得止水君是三代大人带大的,为什么不问问三代大人有什么线索呢?」 这话有些道理。 虽然估计也没什么用处,宇智波镜在世的时候就跟宇智波止水关系极其差劲,最后死在木叶宇智波止水也没有再去看过他,再加上小时候的宇智波止水其实是在漩涡和宇智波之间长大,说不定宇智波镜压根就…… 宇智波镜:「我知道啊。」 ??? 三代火影宇智波镜被復活出来的是他仍在青年时期的模样,没穿火影袍,看上去跟他们记忆里也有些不同。 「止水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如果死去的话灵魂应该是回到那边的世界了。」 宇智波镜说的轻描淡写,但其它人看上去可就没有这么镇定了。 当事人宇智波带土对大蛇丸吼:「你怎么不早提议把三代挖出来?!」 大蛇丸想他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宇智波镜慢悠悠地交代完宇智波止水的事情,就打算回自己的净土去安眠,千手柱间一把拉住他。 「那该怎么去那边的世界?」 宇智波镜顿了一下,才说,「首先,你们需要一个坐标。」 「……」 「不过,其实我也是那个世界来的。」宇智波镜又补充说,「我的万花筒能做到这一点,不过现在不行了。我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其实带来了坐标,封印在盒子里了,现在也不知道它在哪。」 总比没有希望好。 于是所有人都站起来,决定先顺着宇智波镜说的路线找找看,至少把那个坐标找出来。 正好路过进来给他们添茶的栗山曜子小姐福至心灵,伸手指了指放在一边柜子上当摆件的盒子,那还是当初止水和带土带回来的,不知道有什么用,到现在也没打开过。 「那边一直有个奇怪的盒子,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就是这个。」 研究怎么破开时间和空间的桎梏抵达另一个世界这件事让这四个火影、两个战国宇智波、一个木叶在编科学家和几个辈分小还没排上号的知名人士凑在一起,研究了好几年。 无他,这就是个没人研究过的新课题,在本次研究中宇智波镜功不可没。 然后就在千手扉间宣布实验成功并安然地回到净土去睡觉的当天晚上,宇智波带土背刺了所有人,先一步带着坐标去另一个世界畅游了。 当天,宇智波带土在外虚假的坟就被炸了。 几个小时后,刚回净土去睡觉还没睡醒的千手扉间又被復活出来了。 千手扉间听完他们的叙述,还有想要把宇智波带土打一顿的冲动,最后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给宇智波带土身上放过新开发的时空间定位,时空间的穿越是同一种基本原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去那边找他,但不保证能成功。」 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千手扉间临走的时候说:「如果我没回来就让水门来试试,鸣人就算了,他飞雷神学的……」 波风鸣人哈哈笑着挠了挠头。 于是,千手扉间也出发了。 但是这些人等啊,等啊,谁也没有等回来。不管是宇智波带土还是千手扉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而一直在黎明组织喝茶,其实能在两个世界之间自由来去的宇智波镜,今天也只是在喝茶。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我想试一试签约,这样大家就不用再等审核了,不过这个第一人称加意识流的文风好像有点难度(挠头) 不行的话就算了,反正只是写给大家看的。就是辛苦大家每次等审核啦…… 第204章 番外 if木叶十三年后 少年的宇智波佐助其实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穿越世界的感觉当真如宇智波带土所说就像挨了一闷棍——事实上他比较怀疑是被两个没良心的成年人敲了一闷棍, 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365页 「但是五代跟我们一起过来了。」少年佐助说,「我记得他当时说还有老朋友放不下什么的。」 这还是十三年来第一次听到宇智波止水的消息。 距离上一次见到那个人已经过了很久,宇智波佐助总是想起他年幼的时候那个人假装是家里的长辈来给他做饭之类的场景, 明明后来发生的事情那么多, 他却対最初的事情难以忘怀。 不过, 宇智波佐助対千手柱间的话其实是比较同意的。他対復活一个自己选择死亡的人没有兴趣, 也不想就这么打扰那个人的安睡,只不过他身为火影也完全管不住那群没事干的傢伙而已。 「这样啊。说不定他们正在哪里找老朋友见面。」宇智波佐助只是问了两句就放下心来。 少年佐助対这个八年后的木叶很感兴趣,说想留下来看看, 宇智波佐助就给他安排了远房亲戚的身份暂住。不过当宇智波佐助问及少年的自己要不要试着帮忙处理一下工作的时候, 遭到了拒绝。 「我又不当火影,学那些东西做什么?」 宇智波佐助:「……你们那边的六代火影是谁?」 少年佐助:「小樱啊, 而且我走的时候她已经上任了, 就是今天。」 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已经拿不稳文件了:「你们是怎么沦落到要让女孩子当火影的?」 少年佐助睁大眼睛:「女孩子怎么了?小樱一个人能打我和鸣人俩呢!」 此时看戏看够了的日向花火拿着之前商量好的记录,一件一件把事情安排下去,包括少年佐助的身份, 还有加急通知正在不知道哪旅游的哪些人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止水回来了。 木叶宣传部很快就把这件事传下去了:六代大人的亲戚来投奔木叶啦! 负责写新闻稿的忍者认真地写下:六代火影宇智波佐助和同族的孩子一起逛街。 等传到暗部那里, 已经变成了宇智波佐助和他的私生子一起在木叶挑房产。 不知道六代火影宇智波佐助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正在疯传的流言。 「要见见这边的小樱吗?」 「好啊!」 …… 远在草之国度假的战国三人组最先得知了这个消息。 战国三人组指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柱间。対,千手扉间根本就没有回来,他跟宇智波带土一样杳无音信了,千手柱间是担心他弟弟直接失踪, 但他又乐观地想扉间肯定不会有事的。 此时宇智波斑拿起他的火焰团扇就准备找宇智波带土算帐, 一走就是五年本来良心发现担心他遇上了什么麻烦, 结果是在别人的木叶吃喝玩乐不肯回来…… 一向対宇智波后辈和颜悦色的宇智波泉奈也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所以宇智波带土在哪?」 没人知道宇智波带土在哪, 也没人知道宇智波止水在哪。 远在木叶的猫又女士打了个哈欠, 她一直在木叶的森林里休息,比起云隐来说木叶就是她第二个家, 所有的小孩都対她礼貌有加,也不会有人想办法再把它塞到人柱力体内。 哦,止水走的时候是说要把她塞宇智波佐助肚子里,但宇智波佐助他不愿意啊。 问人要大猫猫那都是几岁的事情了,宇智波佐助拒绝承认那是他年幼无知说过的话。 「好久不见,猫又女士。」 青年把脸埋在二尾的尾巴里,猫又女士本来想让来人感受一下尾兽的毛竖起来是什么感觉,听到声音之后又收走了带着蓝黑色软毛尾巴上的雷光。 猫又女士懒洋洋地把身体靠过去:「你还知道回来啊。这是影分-身?」 宇智波止水穿着一身浅色的大衣,看上去比走的时候好多了,他有点无奈地回答:「我可是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本体还在那边根本没回来呢。」 猫又女士高傲地扬了扬下巴:「勉强原谅你了。」 靠着毛茸茸二尾的青年第一次坐在猫又女士的背上,从木叶森林的高处往下看去。 「听说这边的佐助当上火影了,你没跟他一起吗?」 「他说他才不要你的遗物,我还懒得伺候他呢。」猫又女士没好气地回答,「接下来呢,你想去哪里?」 「不急,查克拉还能撑几天时间。猫又女士,陪我到处走走吧,我想看看这个世界现在的模样。」 青年还带着两把刀,火焰一般的红色从发尾攀上,从木叶透着浓绿的森林里蓝黑色的大猫敏捷地跃起,遮住了半片日光。 猫又女士不满地哼了一声。 「想逛完这个世界的话,几天怎么够。」 「好啦好啦,下次再来看你,我已经差不多弄明白怎么来回了。」宇智波止水给猫又女士顺顺毛,全新的木叶已经出现在树海的边缘。 这里喧嚣又安静,就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又完全不一样。 有多久没有回到过这样的木叶了呢……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吧。自从年少时期离开这个木叶,就再也没有真正以自己的身份回来过,披着别人的外衣说着不属于自己的话,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里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我回来了……不,初次见面,木叶。」 …… 旗木卡卡西是第二个收到消息的,当时他正在汤之国赶稿,还遇到了正好度第一百五十个蜜月路过汤之国的四代夫妻。 第366页 虽然宇智波佐助撑不住场子的时候波风水门总是会飞雷神过去帮忙,但总体来说这対人到中年还年轻如二十年前的夫妻待在木叶的时间并不长久。 五年前,宇智波带土和千手扉间相继失踪,他们只能找到波风水门来救场。 虽然其中的有些人也想自力更生,但一看到飞雷神的术式捲轴,他们就默默地选择了放弃,当做自己从来都没说过要学。是以后来传出了这么一种发言:能学飞雷神的,要么是天才,要么是勇士。 但是,波风水门并没有消失,他当时受到时空间的冲击之后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说好像不行。 「可能是因为那边的我还活着?」 于是宇智波带土和千手扉间的下落又变成了一桩悬案。至于波风鸣人就更不用指望了,四代火影都还活着,波风鸣人总不可能还没出生。 事后,宇智波镜喝了一杯茶。 旗木卡卡西正在写他的新作,叫做《游火》。 他现在是受万千少年少女追捧的超人气作家——鹿惊,在文学和艺术成就上早就超过了他的师祖自来也。顺便一提每年忍界作协都要把自来也的书拿出来批判,批的一文不值,但实际上去那些人家里找找,指不定多少人收藏了亲热三部曲全套。 「卡卡西,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吗?」玖辛奈发现卡卡西今天嘴角弧度增加了0.1,就好奇地问。 「止水回来了。」卡卡西说,「木叶传来了消息,说宇智波带土带着另一个佐助以及止水回来,只不过除了那个佐助他们两个都不见了踪迹。」 「哎?止水回来了啊!」玖辛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家的小止水了,她站起来,但是看到水门和卡卡西都不动。 「卡卡西不打算去找他吗?」 「……」旗木卡卡西把他的稿子收起来,放到一个深棕色的文件袋里,「不去了,我打算回去做晚饭。」 玖辛奈看了一眼天色:「现在才中午啊!」 旗木卡卡西已经拿着他的稿子往出版社的方向去了,只有一句轻飘飘但是坚定的话语从风里传过来。 ——「如果他想的话,自己就会来见我的。」 如果他不想,那谁也找不到。毕竟宇智波止水,已经躲了十三年,谁也没真正找到他的踪迹不是吗? 漩涡玖辛奈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学生了。 自从野原琳跟三尾开办了水上游乐园,宇智波带土成功当上火影,备受瞩目的旗木卡卡西出门游歷,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小说家和美食家,整个世界就变得奇怪起来。 「好想现在就见到小止水啊……」 玖辛奈嘆了口气,又坐回去,看向一直在一边笑的波风水门。 「水门,等见到止水,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宇智波带土的。波风水门默默地在心里说完,还是笑着回答自己武力值超高的老婆:「放心,他肯定不敢还手。」 「那孩子啊,就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 宇智波佐助带着小佐助路过木叶修水渠的地方时,遇到了刚刚干完活精神满满的波风鸣人。 波风鸣人看到宇智波佐助就从下面一步跳上来:「佐助你快看,我们在下面挖出了超古代化石的说!」 宇智波佐助已经习惯了。 木叶下面什么都有,下次再挖出两个大筒木遗蹟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时候,波风鸣人终于看到了少年佐助,少年佐助也一脸疑惑地打量着他。 波风鸣人:「啊、你是那个——」 宇智波佐助嘴角上扬,他故意不让人告诉波风鸣人就是想知道他们两个见面是什么反应。 波风鸣人:「隔壁世界的小佐助!怎么样,我上次教你的办法好用吧?」 少年佐助:「叛忍鸣人!原来是你啊,这次我可是已经叛逃了,哼。」 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的笑容再次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番外真的好开心,我找回了写文最初的快乐! 第205章 番外 if木叶十三年后 愤怒的宇智波佐助把一大一小两个知情不报的熊孩子打了一顿。 波风鸣人顶着好大的包, 委委屈屈地说:「我当时在外面又不在木叶,老爸说他会告诉其他人,我没想到佐助你还不知道的说……」 少年佐助看了看挨打的波风鸣人, 也顶着一个包, 想到自己还打不过这个年长的自己的事实, 决定围观看戏。 宇智波佐助深吸一口气:「四代也知道?」 波风鸣人眨巴眨巴眼:「是啊, 那次我是跟老爸出去旅游,然后就跟那边的鸣人换来换去的。啊对了,他叫漩涡鸣人, 而且那边的老爸……」 那边的四代已经过世了。 宇智波佐助眉头一皱, 忽然想起波风水门说的因为那边的自己还活着所以过不去的说法。 波风鸣人继续说:「但是那边的老爸被復活了,据说是那边的带土大叔干的!」 宇智波佐助放心了。 等他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带着两个不省心的傢伙去吃饭的时候, 天空之中飞过巨大的阴影, 常年住在木叶附近的二尾又开始在木叶附近巡游了。 所以,据说是来了的宇智波止水,到底在哪呢? …… 第367页 那家过去跟日向辉树一起开的甜品店还开着, 只不过早就换了人。四代还在任的时候就把它买下来了, 现在在这里经营的也是暗部的忍者,它作为一个特殊的情报点存在。 刚好来买甜点的日向千寻对着这个戴着斗笠的陌生青年多看了一眼,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太过陌生, 他摇了摇头, 大概是弄错了吧。 宇智波止水买了一份甜点。 虽然吃不出过去的味道, 但他还是吃的很认真, 坐在缩小到能进入木叶体型的猫又女士背上, 他听到猫又女士问:「现在能吃甜了?」 「一点点。」青年回答,「这几年在那边总是有需要, 多吃一点也就没什么了。」 猫又女士嘟嘟囔囔说了几句这样对身体不好,又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到木叶医院的时候,他们落在屋顶上,碰上正在跟另一个医生一起吃午餐的春野樱。 春野樱愣了一下,眼睛就亮起来。 「止水前辈!」然后她忽然皱眉,盯着青年手上才吃到一半的甜点,「你不能吃甜食。」 宇智波止水失笑,只好把手上的甜点放回去上交。 「小樱已经长这么大了。」 走的时候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少女,宇智波止水还记得跟她母亲一起共事的时候,芽吹医生说希望自己的有个坚强又自由的孩子,她真的有个好女儿。 「止水前辈终于回来了?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吗?」 「不,只是回来看一看,待会就走了。」宇智波止水回答,也是带着点笑意,「木叶被大家照顾得很好,我这个战犯就不露面了。」 无论过去多久,无论怎样掩盖,战争的伤痛都依然存在。他曾经造成的伤害,是永远无法抹灭的。 「那你呢?」春野樱扶着栏杆,曾经风风火火的女孩子也长成了成熟且其它方面没什么变化的女性,「止水前辈在那边过的好吗?」 「我刚卸任火影,继任者是年轻的小樱哦。」宇智波止水眨眨眼,「所以,放心好了,这是你自己都认可的事。」 宇智波止水走后,春野樱回过头,看到一直站在那里的医生前辈一动不动。 比春野樱还年长一点的女医生伸手摸上自己的脸,才发现有晶亮的眼泪从眼角流下。 「哎……我为什么?」 「好像忘记了什么,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是,完全想不起来了……」 但是青年已经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那里过一样。 …… 宇智波带土正躺在神威空间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沉思。 他觉得事情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几个小时以前宇智波斑千手柱间以及看热闹的宇智波泉奈从天而降,把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宇智波带土打了一顿。 他下意识躲进了神威空间,省的自己一个没注意就被这群人给鲨了。 今天早些时候,他跟宇智波止水还有宇智波佐助少年版本穿过两个世界之间的时空间,回到这边来,他想的很好,只要到了就是在木叶中心,当时的木叶应该在举办庆祝战争结束的纪念日庆典,到时候宇智波止水落到人群中央…… 但是事情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雷之国边境的某条河里,还没有搞清楚那几个老祖宗就赶到了。 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等宇智波带土出去的时候,那几个人还在原地等着,好像算准了他会出来准备把他再打一顿。 宇智波带土:「其实……」 「五年不回来是吧?」 「在那边吃喝玩乐很开心对吧小兔崽子。」 「老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呢?」 宇智波带土很想再回到神威空间,至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就连平时非常和善的初代火影看起来都更加和善了,从不知道哪里赶来的杉原也把「我们二代师门从不尊师重道」写在了脸上。 「等等!这一切都是宇智波止水的阴谋啊!」 惨叫声惊起一排飞鸟,而绚丽的忍术在雷之国的荒原上争相上演,就连附近的山都随之晃了晃。 不管怎么样,这群人打起来总要几天才会罢休吧。 更不用提宇智波带土马上就会发现宇智波佐助连夜派人挖了他的坟,还在里面塞满了扫黄时候缴获的亲热天堂。 …… 猫又女士的毛太软和了。 青年倚在尾巴上睡着了,二尾趴在一边,对不时投来觊觎目光的野兽投去兇狠的一瞥。 嘘,他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呢。 金髮的男人轻轻落地,二尾看到波风水门的时候没有吱声,但是把另一条尾巴横过去拦在他面前了。 波风水门就在原地坐下来,下午的阳光有些温暖,他轻声说:「我只是来看看他。」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是能直接来到宇智波止水身边,那只有波风水门一个。肩后的飞雷神印记烧了又画,最后模煳的血肉又被完好无损的表皮掩盖,唯独最初的约定还从未忘却。 一只蝴蝶从远方飞来,在上空盘旋。 然后被猫又女士的尾巴啪的一下扫开了。大猫矜持地伏在原地,看上去温柔无害,跟传说中的尾兽相去甚远。 坐在那里拿着一本小说在看的金髮男性也是几乎未变的年轻模样,他在阳光下却依旧像是更耀眼的太阳,偶尔抬眼往远方看的时候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倒映出天空。 第368页 「我睡了很久?」 「也就一会儿。」波风水门把手里的书递出去,「这是忍界最近很畅销的书,要看看吗?」 宇智波止水接过那本书,封面上写的跟卡卡西过去送给他的那把刀名字一样。 扉页写的是,赠予朋友的生日礼物。 说起来今天,也刚好是他的生日啊。 宇智波止水把书收起来,笑着问:「那写这本书的鹿惊(カカシ)先生,我应该去哪里才能见到?」 …… 宇智波佐助带着两只吃完饭,又碰到了刚刚从医院往火影楼走的春野樱。 「小樱,啊,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宇智波佐助这才想起来,因为小樱一直在医院忙,很多事情都下意识地不立刻去通知她,以免撞上手术,结果这次就一起忘了。 春野樱看上去特别高兴,她说:「我已经知道了!止水前辈回来了,刚才还碰到了呢。」 宇智波佐助:??? 「你说刚才已经碰到了?」 「是啊,止水前辈说只是回来看看,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见过了,原来……」这时候春野樱才注意到正在宇智波佐助身边好奇地大量这个木叶的少年佐助,「等等,佐助君,这是谁?你找大蛇丸定做了个儿子吗?!」 在青春的正午奔跑而路过的李洛克竖起了大拇指:「是啊,佐助的私生子这事已经在木叶传遍了,小樱你刚知道吗?」 春野樱大惊失色。 宇智波佐助的笑容仿佛一去不復返。 「谁干的!!!」 正在暗部加班併兼任木叶宣传部部长的日向花火打了个喷嚏,又努力工作去了。 宇智波佐助陷入了沉思。 宇智波佐助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马上他就要在这个木叶混不下去了,他看着身边的少年佐助,忽然灵机一动。 「六代火影出了忍术事故,变回了小时候,现在由波风鸣人帮忙处理火影的公务。」 「如果大家看到小一号的六代,一定不要告诉他现在已经是很多年后了。大蛇丸已经请来,相信过不了多久六代就会恢復。」 「这段时间大家要辛苦一些了。」 日向宁次传达了这个消息,又看到一边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跑路的真六代火影,还是决定先保持沉默。 众所周知,宇智波佐助是木叶建村以来,不,是有史以来最正常的宇智波,没有想毁灭世界,家族灭亡也依然坚强,叛村谣言实际上并不存在而且是被四代的儿子拐带的,自从当上火影以来也勤勤恳恳工作,堪称宇智波之中的良善典范。 虽然从宇智波一族的歷史上看,他一定是长歪了,但这不影响木叶居民对他的超高评价。 而现在,宇智波佐助甩开其他人,留下少年佐助和波风鸣人,直接往木叶外去了。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波风水门为什么一直年轻:因为岸本没画过(餵) 第206章 番外 if木叶十三年后(完) 旗木卡卡西……啊, 不対,是知名作家鹿惊先生,他刚刚在家里做好晚饭, 等着约定的人到来。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旅行很无聊, 后来他跟父亲学着做饭, 又游遍全忍界的名山大川, 终于成了远近闻名的料理家。虽然有很多人慕名前来,但他从来不应邀做哪怕一道菜,就算是宇智波带土想吃秋刀鱼也不行。 他只不过是喜欢闲着没事的时候为自己和朋友准备一点什么而已。 他已经不是那个被暗部的身份和过去的阴影束缚的旗木卡卡西, 而是在整个忍界的大地上想去哪就去哪的作家鹿惊。有时候也许是斯坎儿, 也有时候可能会是别的身份。 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在汤之国的那个院子里, 做一桌丰盛的晚饭, 然后枯坐到天亮。 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他只不过在过去的某些夜晚里徘徊,到了天亮就会变回那个身为忍者、记者和作家的自己。 不过今年…… 「鹿惊先生。」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虽然早就不记得那个人真实的声音是什么样子,但在听到的那一刻旗木卡卡西还是一瞬间就认出了他。 青年从夕阳逆光的门口走到他面前:「刚好有点饿了, 能不能留我吃个晚饭呢?」 旗木卡卡西本以为他会像那些人说的一样, 见面就把这个擅自死去还不打算回来的人打一顿,但是真正见到的时候他却只是笑了。 或许是这么多年里笑的最释怀的一次吧。 他说:「但我从来不留陌生人,这是我用来给一位朋友庆祝生日的。」 旗木卡卡西用一只手撑着侧脸,在黄昏的余辉里问远道而来的客人:「你看到我的朋友了吗?」 宇智波止水走进来的时候, 整个房间好像都亮了起来。 许久不见的青年也笑着回答:「为什么不想想, 我就是你的那个朋友呢?」 跨越了多年的时光, 终于还是又在这里相遇了。 宇智波止水从来都没想过这边的卡卡西会学习料理这种事, 而且他的记忆更多还是停留在当初坐在屋顶上的斯坎儿, 还有扬起冰冷的刀锋対着他的那个暗部卡卡西。 啊,还有不能提起的旗木小姐。 说起来, 那时候看到旗木小姐,就是在同一家旅店吧,来的时候止水还跟旅店的老闆打了招唿。老闆已经退休了,店交给他的儿子管理,但是在坐着摇椅在院子里闲适地钓鱼的时候,还是一眼认出了早就不同的宇智波止水。 第369页 青年比离开的时候又长高了一点,但是依旧是当初的模样。老闆问他是不是又回来找朋友啊,有个人在这里等他很久了,每年都会来,还把那个院子永久租下来了。 「生日快乐。」卡卡西说。 很安静,燃烧的夕阳也逐渐熄灭,灯光亮起的时候卡卡西看到眼前的青年早就不是记忆里那样偏执又自我的少年,岁月已经磨去了他们的许多稜角,但最本质的东西依然停留在他们身上。 「只有这一句吗?」止水问。 「你想要十三句的话……」卡卡西顿了顿,认认真真地又念了十二次的生日快乐。 就好像把失去的时光一次性补全。 只有卡卡西会记得这种事啊。止水心想,却听到卡卡西又说:「宇智波止水,你欠我一句话。」 止水走到卡卡西身边,伸手想摸一把卡卡西的头髮,但是被抓住了手腕。 他说:「我回来了,卡卡西哥哥。」 …… 灰雀听说了自己家表弟从不知道哪个世界回来的时候,震惊地从忍校的捲轴堆里爬出来。 本来他应该跟四代一起过上退休生活,但是宇智波带土实在是太狠了,他表示四代挂名木叶忍校的校长,但实际上玩忽职守跟他老婆跑路了,一定要抓个壮丁来管木叶忍校,而跟四代关系最近的…… 也就是四代的学生和其他几个隐部的成员,比如灰雀。 跑的慢了一步的漩涡弥生没能逃过宇智波带土的折磨,现在每天都在羡慕已经逃走去当记者的旗木卡卡西和不知道在哪游山玩水的四代夫妻。 他対止水的了解还停留在最后的四战战场上。 虽然直觉告诉他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宇智波止水确实是至今都被放在全忍界声讨名单的第一位,木叶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他的忍者身份。 但是就灰雀而言,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表弟了。哦,还有波风鸣人,但波风鸣人隔三差五去忍校发表叛忍演讲给他带来的麻烦让他很想忘记自己跟他有亲戚关系。 灰雀想,就算真的回来了一时半会也轮不到他,所以他决定趁别人都在忙的时候效仿一下前辈。 「佐井啊,我要退休了,忍校就交给你了。」 被叫来的佐井还在画他的忍校教材新编插图,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手里就已经被塞了不知道哪个火影签署的任命书,而原本的木叶忍校校长漩涡弥生当场接触影分-身消失了。 佐井:? 佐井觉得这样不行,他决定去找宇智波佐助商量一下,忍校的校长是能这么随便换来换去的吗? 但是等他到了火影楼,才发现宇智波佐助根本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自称是叛忍的少年佐助,还有耷拉着一头金毛的波风鸣人。 対木叶真实的教育情况不是很了解的波风鸣人拍了拍佐井的肩膀:「以后就辛苦你了,佐井!」 …… 五代水影再不斩,今天也在思考到底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地步的。 明明别人家的五代影全都退休了,为什么只有他还在工作岗位上?就连我爱罗那个小子都已经卸任过上养老生活,每次开五影大会的时候放眼一看他就是资歷最老的那一个。 他现在无比怀当初在黎明组织做代理首领的时候至少出了什么大事根本不需要他自己兜着,因为组织里的那些傢伙马上就会搞出更大的事来。 幸好,那个总是在忍界搅动风云的宇智波止水已经死了,宇智波斑千手柱间什么的也都回到黄泉去了,就连五代火影宇智波带土这个麻烦的人物也进了坟墓,现在的忍界根本就不…… 雾隐村水影办公室的窗外路过了一行人,似乎是木叶建村时期的某知名两位和他们的弟弟,还有据说已经死透了復活都復活不了的宇智波带土,他们正在一边激烈地讨论一边路过。 后面跟着一个头髮显眼是黑白色的青年,他还向再不斩回望了一眼,笑了一下。 再不斩啪的一声就把窗户关上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 宇智波佐助终于在水之国找到了寻找宇智波止水的大部队,除了宇智波带土看上去更想把止水揍一顿之外其他人似乎还挺正常,但是谁也没有找到宇智波止水在哪。 但是没关系,他生气了,他不打算找宇智波止水了。 宇智波佐助决定,他见不到宇智波止水,那这些人也都别想找到。经过了不到一秒的思想斗争,他先开了须佐能乎以示敬意。 「宇智波带土!!!」 「都说了我被宇智波止水那傢伙坑了啊!明明我也是受害者,你们为什么只打我啊!」 正在一边围观的木叶与雾隐友谊大使,忍界水上游乐园总投资人,三尾人柱力野原琳从另一边投来了视线,并点了个贊。 …… 木叶的慰灵碑那里一向很安静。 这里再也没有每天的红豆糕,除了宇智波带土的坟刚被人挖了之外没有任何动静。二尾轻轻落下,宇智波止水把带来的花放在慰灵碑前。 父母亲人的名字均铭刻于此。 那些因战争而长眠的英雄也都沉睡在这里,整个木叶唯独没有资格把名字刻在上面的死者只有他自己。 「好久不见。」他说。 宇智波镜端着他的茶杯,正慢悠悠地路过这里。跟其他人不同,他从来没有想过找宇智波止水,他只是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并且散步的时候顺路来看一看。 第370页 「你父亲说过,等他有了孩子,一定要让他自由。」宇智波镜说着停下脚步,没往自己的孙子那边看,却是在対宇智波止水说话,「但你现在,还是被困在木叶。」 「您不也是被困在木叶吗?」 说是被困在这里,不如说是被自己和宇智波一族的羁绊所留下,无论是作为忍者还是作为村子的一员,都没有离开的必要。 宇智波止水继续说:「父亲想让我活下来,想让我变强,他不希望我继续受您的摆布,也不愿意我成为木叶的棋子。这些我都做到了。」 「您要我爱这个村子,要我永不背叛,让我学会怎么利用战争达到目的,又让我为它去死。我也做到了。」 无论是哪一方都好。 宇智波镜把他凉透的茶喝完,没回答,继续往前走了。本来也就没有更多可以说的话,他也只是想来看一看当年的小孩是不是还好好活着。 旗木卡卡西就倚在慰灵碑旁边,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直到宇智波镜走出视线范围,他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宇智波鼬?」 「已经去过了。」 他们从慰灵碑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有忍校的老师带着新的一年级孩子过来。 这里长眠的是英雄,他们理应知晓。 「猫又女士,我要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哄好了猫又女士,止水又rua了一把尾巴,才转回卡卡西这边。 「卡卡西,你……」 「我留在这边就好。所以明年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只要我还活着,就会回来的。」 木叶的天空清澈明亮,在已经结束战争十三年后的土地上,这个村子在以它自己的方式不断前进。 宇智波止水的影分-身要消失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怕宇智波佐助比较忙没去找他,特意放在箱子里的信和礼物,不知道小孩子看到了没有。 应该看到了吧? 毕竟箱子里还附赠了一个小佐助,不至于两个人都没看见吧? ———end——— 作者有话要说: if的番外就先到这里,再写下去还能往下写个十年八年的,但是没必要w此时,一只既没有礼物、还被坑了、甚至跟愤怒的宇智波佐助在打架的带土哥,决定毁灭世界。 第207章 四代的奇妙旅行 木叶70年秋。 清晨, 木叶还没睡醒。 朝露从舒捲的金色行道树叶子上滚落,戴着一顶灰色斗笠的陌生来客走到木叶的大门前。打盹的忍者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位不认识的女性, 就打着哈欠让他做了登记就继续他迷迷煳煳的清晨。 自从第四次忍界大战过去, 已经是第八个年头上了, 除了木叶在叛忍这方面的名声越来越差之外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好, 而罪魁祸首波风鸣人上一次有消息传来是他们黎明组织决定在汤之国演出新编的剧本《斑姬捞月》。 当然,事后在汤之国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最后数片山川被夷为平地, 大火席捲了半边天空, 而原本就多温泉的汤之国在那之后出现了更多的温泉,旅游业再次蓬勃发展起来, 甚至没有向木叶索要赔款。 「请问, 四代火影现在在哪里?」 陌生的来客走在路上,稍微有些踌躇,因此停下脚步问了路边的忍者。被问到的奈良鹿丸正享受他愉快的摸鱼生活, 多看了一眼之后就回答她。 「四代大人的话, 现在应该在木叶忍校进修班授课吧,虽然是专门为成年忍者开设的班级,但也对其它村子的忍者开放。」 木叶忍校进修班,其实在去年已经正式更名为木叶忍者大学, 是为了降低忍者的死亡率以及纠正当前忍者的某些错误观念建立的, 还配备了众多心理谘询师。 每个在职忍者都需要在一年的轮空期修完指定的部分课程, 并在当年的心理测试中拿到合格的分数——虽然经验证明拿不到合格完全没有关系, 六代火影天天拿到「压力过大建议退休, 但是您不能退休所以吃点好的」这样的结论。 「四代……在教课?」 陌生来客有点惊讶,她顿了顿, 继续问:「他在教什么?」 奈良鹿丸原本是要赶着去上班的,不过他也不急,毕竟他自从开始摸鱼之后就把工作做成了可去可不去的状态,他敢保证他就是木叶第一闲适自在的人。 现在他再一次好好打量了这位从没见过的客人,稍微沉思了一下。戴着斗笠的女性,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看上去就跟那些平时来木叶闹腾的黎明组织何其相似,但她太安静了,站在她面前只能感受到平静的味道—— 毕竟,当初春野樱亲自评价说只要鸣人站在身边就能感受到把木叶财政部整个颳走的大风。 「四代大人从去年开始在进修班挂职,教授的科目是忍者政治和飞雷神基础。」 前者是由多个木叶前高层轮流来讲的,后者……后者是去听过的人最多,入门的人没有的唯一一个课程。 漩涡宫礼奈问到结果之后,向面前的忍者点点头,就往木叶进修班那边去。已经结婚而且孩子都在上忍校了的奈良鹿丸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他本着摸鱼的精神愉快地往工作地点去了。 会出事?出什么事?这里可是木叶,波风鸣人不来就是最大的好事了。 第371页 走到木叶进修班门口的时候,漩涡宫礼奈又停下脚步。这里曾经是宇智波族地的一部分,在改建的时候宇智波也搬迁了,留下来的部分建筑还保留了整体的基本构造,所以挂着「木叶忍校进修班」的地方看起来带着些古朴大气。 波风水门的声音就从那边传过来。 「所以我们永远无法准确地评判任何一个正在变动的战场环境,在稳定情况下使用飞雷神之术和战场上是完全不同的,当然开设这门课程从来就不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学会飞雷神,而是让你们了解到时空间忍术的基本原理……」 金髮的男性笑着对那些一脸茫然的忍者们说着话,晨光从侧窗打进来照进他的侧脸。 木叶十大未解之谜,光跟波风水门有关的就占了仨,要是再加上那些沾亲带故的,根本就没有跟他没关系的了。其中之一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波风水门还是那么年轻,跟他儿子站在一起已经越来越不像是父子了。 等波风水门终于把这些根本听不懂硬是要来听的忍者送走,抱着他的空白捲轴往外走的时候才看到了这个陌生的客人。 也不算是陌生。 在木叶,认识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对木叶来说她只是个陌生的来客而已。 「宫礼奈……?」 波风水门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摘下斗笠向他笑笑的女性,红髮的漩涡就站在他面前,一瞬间所有的一切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我没找到玖辛奈。」漩涡宫礼奈解释说,「所以来找你了,水门。」 波风水门当然知道她是谁,漩涡玖辛奈的姐姐,漩涡一族曾经的族长候选人,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死在那场让他们几乎失去一切的第三次忍界大战里,埋葬在不知道哪个角落,跟她的丈夫一起远离了这个世界的喧嚣。 不过…… 復活在木叶还真不是什么新鲜事,是以波风水门非常愉快地解释说玖辛奈千里迢迢跑去汤之国看鸣人的新剧,暂时不在木叶,然后跟忍校现任校长也就是漩涡弥生打了个招唿。 漩涡弥生,即灰雀,自从接手木叶忍校以来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他感觉自己的髮际线都有后退的迹象,而能做到的极限就是把原本应该按照惯例担任忍校校长的波风水门喊回来上个没什么用的飞雷神课。 当看到波风水门身边的那位女性时,他差点以为那是在外面跟儿子疯玩的漩涡玖辛奈回来了,但仔细一看又不是。 在他的记忆里现在的漩涡族人中并没有这样一位,但漩涡时不时就会找到流落在外的族人,这样的情况也不在少数,所以他按下心里的疑惑,默认了那是哪一支的族人,之后说不定还要他这个实际上在工作的代理族长帮忙。 他刚准备回去,就听到已经走了一段的两个人在聊天。 「那是弥生吧?」 「是啊,弥生都长这么大了,那时候他才这么高呢。」波风水门甚至比划了一下,不到腰。 「真久啊……」 漩涡弥生顶着大大的问号。所以这是谁?是谁啊?!族里的长辈明明他全都认识啊! 在木叶商业街后巷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家不起眼的小院子。波风水门自忖他们两个不可能去他家面对厨房进行毁灭的事项,就决定来这里蹭饭吃。 对,他没付过钱,来这里吃饭的人就没有付钱的。 旗木朔茂正是这家店的老闆兼厨师,自从退休之后他过上了相当自由自在的生活,甚至有闲心在木叶研究厨艺,还教给了他儿子旗木卡卡西。 在波风水门和一个看起来同样过分年轻的红髮女性走进来时,他思考了一下,才问:「你是当时漩涡家的……?」 他没记住名字。 当时死了的人,很少能被记住名字,更何况她死的也太早了。 漩涡宫礼奈对当时在战场上已经有着名气的旗木朔茂很有印象,跟他打了招唿之后也毫不避讳地说了自己的身份。现在的木叶太和平太安逸,跟当时战火连天尸横遍野的场景相比,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像是一场梦。 「卡卡西还没回来吗?」波风水门问。 旗木朔茂回答:「今天十九日了。」 波风水门这才想起来自己过忘了日子,时间观念完全混乱了。这在熟悉的人里似乎算是个共识,在每年的这一天卡卡西都不会留在木叶,也不会出现在任何能找到的地方,就算是他的老师波风水门也不打算去打扰。 漩涡宫礼奈跟波风水门说起了过去的事。 他们在那里谈,旗木朔茂时不时补充两句,最后他们坐在常青树摇曳的窗前对着鱼缸里游动的金鱼一同笑了起来。 「没想到还能这样坐在一起。」波风水门笑着说,「可惜玖辛奈不在,富岳和美琴也……」 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已经在多年前死去。但提起这些来只是有点伤感,毕竟现在的宇智波似乎比当时的情况要好得多,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波风水门已经不是火影了,此刻也只是在怀念自己的老朋友而已。 除了他们,还死去了一些人。 很多,包括他们在战场上的同袍,除了他们几乎已经没有人认识,而漩涡宫礼奈走的也太早了,未能见到战争结束的模样,也没见过…… 「我还没见到他长大。」 第372页 她说。 还没见到他长大,也不知道他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个孩子就已经死去。 漩涡宫礼奈是在一场说不上意外的意外里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想要寻找某个灵魂的忍术把她带回到了这个世界,而看到这个结果的忍者沉默了一会儿,就干脆把她復活了。问起原本想找到的灵魂时,那个自称是宇智波的青年回答:「宇智波止水。」 所以她当时就明白了,在不知道多少年后的现在,她的孩子跟她一样回归了净土。 现在她回来了,就在他离开之后不久。 宇智波止水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来木叶的路上她听到了太多的传闻,每一个她都认认真真地听了,从年幼时叛逃木叶到颠沛流离的叛忍生活,再到全体木叶间谍的狂欢,然后以一场席捲整个忍界的战争收尾。 整个忍界对他的评价都是褒贬不一,但很少有人抛开功过真正讨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人爱他有人恨他,有人到最后都在维护他,有人拼上性命也想找到他復仇。 但他死了,无论是爱的还是恨的,都已经没有了下文。 漩涡宫礼奈知道这些都有着夸大的成分,但她还是会想那个年幼的孩子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的艰难,当时他们抛下了自己的孩子,在为了村子的战争中走向死亡。 最后她想,这样的战争是错误的,这样的牺牲也是错的。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反悔了。 「之后你想去哪里呢?想留在木叶的话弥生就可以办到,前几年找回了不少漩涡一族的孩子,也不至于太孤单。」波风水门提议说。 漩涡宫礼奈摇摇头,她笑得坦然:「我本来就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能听到这些我已经满足了。」 「不见见玖辛奈吗?」 「还是不告诉她了吧。」漩涡一族的姐姐如此宣布,「要是她哭出来的话,我一定会嘲笑她的。当年我那个胆小鬼妹妹说,如果我没能活着回来的话她就要去找三代算帐……」 波风水门:「事实上,她真的去了。」 事情闹得还挺大,只不过当时玖辛奈已经是漩涡一族的族长,宇智波镜也没能真的跟她吵起来,还是把这个祖宗从火影办公室送走了。 他们安静地在一起吃了饭,一起在黄昏的街头散步,路过过去的家时她停下脚步。 「其实东西都是保留着的,要进去看看吗?」 「好啊。」 她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久,刚刚结婚没多久就匆匆上了战场,真正在这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是宇智波止水,他背离所有人的目光,独自一人生活在他和父亲的家里,然后从这里永远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里还残留着他在二十多年前生活于此的痕迹。如今也只能通过这些来猜测当时他的每一天。 「他活的开心吗?」 「他达成愿望了。」 恍惚间她看到过去的充满生机的庭院,宇智波镜和宇智波遥海都在这里,她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那两个正在下棋的男人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青年。 她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孩子,但是还没等她把想说的话说完他就消失不见。 过去的一切和现在的一切早就回不到原样,死去的人也终归要回归到净土。 漩涡宫礼奈走的时候,她说:「我能復活,那他也一定可以吧?」 波风水门点点头。 是啊,这个世界里復活的忍者实在是太多了,根本不缺这一个。 漩涡宫礼奈笑了:「如果哪一天你再见到他,记得告诉他——我们爱他。」 木叶依旧平静。 波风水门和旗木朔茂看着故友化为灰烬,从净土召唤回来的存在终究与活着的人不同。他们感慨地坐在某个屋顶上喝酒,最后旗木朔茂提起了一件往事。 那是他第一次跟宇智波止水合作。 他们要带回的情报无比重要,而带来情报的是一个女孩,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无比漠然地同意让那个女孩去死来保护秘密,他承认在那一刻他害怕了。 宇智波止水当时说:因为总要有人死的。 似乎只有年长的他一个人是异类,连那些孩子都能从容地接受同伴的死亡。或许有一天这件事也会轮到他自己,轮到卡卡西身上,或许他就是那个一直以来这样做的忍者。在那天之前他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木叶的孩子们似乎过早地失去了天真,学会残忍,首先是对自己,然后是对同伴。 「我从那时候就知道,如果能选择让他自己死,他一定会这么做。」 旗木朔茂说的真情实感,波风水门却语气轻快:「说不定他在别的世界过的很开心呢,别太担心他了。如果止水知道他的死给你们带来了这些东西,肯定不会高兴的。」 那天似乎是某个事件的分水岭。 凌晨的时候他还没准备去给那些没什么数理天赋的忍者去讲时空间忍术基本原理,就被一群闯到他家里来的人给惊醒了。 这些人个个都带着黑眼圈,但是精神饱满,眼里好像是有光。 听了几句他才知道他们找出了前往宇智波止水那边的方法,但是宇智波带土这个兔崽子打晕二代跑了,二代上路之后也不见了踪影,没人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最后他们就找到了这个世界唯一真正了解时空间的波风水门身上。 第373页 「那你们把二代留下的资料给我,我研究一下。」 波风水门要到了资料,仔细看完,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首先要找到与「自己」有关的存在作为锚点。无论如何另一个世界里起码有着宇智波止水,算是亲戚的波风水门极度自信,就跟着展开了时空间忍术前往另一个世界。 然后,就是众所周知的波风水门昏迷三天,一群人苦等宇智波带土和千手扉间的艰难歷史。 …… 关于灵魂和时空间忍术的讨论好像永远看不到尽头,波风水门也很清楚如果一个世界里存在两个相同的灵魂可能会出现完全想不到的问题,二代过去尚且可以猜测那边的二代已经死去,但波风水门这个人物却完全不一定。 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想知道宇智波止水是不是真的在那边,搞得宇智波带土乐不思蜀怎么也不愿意回来。 但是,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波风水门醒来之后,看着那群人离开,第一时间找了宇智波镜。宇智波镜当时正在喝茶,波风水门一脚踩进他家的时候就觉得不对。 「那边的世界怎么样?」宇智波镜问。 波风水门还提着他从另一个世界捎回来的点心,心情颇好地回答:「我跟另一个世界的波风水门去偷了卡卡西做的点心,还顺路去看了止水,他当上火影啦!本想跟他打个招唿,但是带土在我就没过去。」 正端着从另一个世界顺来的茶的宇智波镜:「……」 「对了,三代,你要宇智波止水用他的花做的茶吗?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我从他那里要了点过来。」 宇智波镜很清楚那些花花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波风水门的表情他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四代。」 「嗯?」 「我要回净土去了,你慢慢玩。」 后来波风水门经常到另一个世界串门,跟另一个自己在忍界各处游览,两个波风水门说说笑笑从火之国到水之国,又从风之国到了雪之国,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彼此,也没有谁能比另一个自己更适合探讨对忍界未来的见解。 这样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很长,他们总是忙着看这个世界的动向,还有找到宇智波带土,搞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幸好这个问题在他们对情报的时候就基本上有了答案。直到某一天另一个波风水门说算了,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原本应该沉睡在净土的灵魂当然应该回归净土,在看着另一个自己逐渐消失的时候,波风水门忽然提议说:「要不然,我替你来完成接下来的计划吧!」 事情就变成了原本还轻松愉快的波风水门开始做第二份工作,在另一个世界当上了木叶叛忍四代火影,虽然漩涡玖辛奈总是怀疑他消失是干什么去了,但他本人确实对这份额外的工作乐在其中。 当然,漩涡玖辛奈终于知道漩涡宫礼奈来过的时候还是进行了惨无人道伤害为零的家暴行为。 终于在某天,波风水门见到了千手扉间。 当时的千手扉间正从某个深山老林里的实验室出来,拿着一摞文件往外走,波风水门还没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就看到二代高高兴兴地把珍贵的数据销毁,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给他自己挖了个坑。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满脸问号的波风水门。 「……二代,你这是……」 「你终于来了?」千手扉间安详地点点头,躺到了一地火红的落叶上,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说,「只要我死在这个世界,他们就没有办法再把我拖出来加班了,没想到吧,我根本就不打算回去!」 波风水门看着火速把自己化成灰去新世界的净土的千手扉间,发觉二代甚至没一句话留给自己。 好吧,他想,作为木叶劳模的二代终于可以休息了。 在两个世界来回旅行的波风水门渐渐找到了跨世界时空间忍术的一般规律,他想建立一个能让其他人通过的长期稳定通道,但是他在稳定性这方面的研究实在不是特别擅长,一想到这边的二代和那边的二代都安然地在地里安睡,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算了算了,让二代他老人家好好睡觉。 然后他闲着没事专程去看那边的学生们和放不下心的五代火影,结果在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发现……他那个本来应该跟他一起出差的叛忍儿子不知道怎么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火急火燎地把二代挖出来了。 千手扉间木着一张脸,听完了波风水门的描述之后有气无力地回答:「他不是会飞雷神吗?」 原来他是这种无意中能够穿越到别的世界的时空间忍术天才!波风水门明白了,好不容易把千手扉间哄回去,二代他老人家回去的时候还骂骂咧咧地说谁要是再把他復活出来他先给他一个飞雷神斩。 鸣人的事情似乎是解决了。 因为没有任何解决办法,波风水门在两边扮演看起来不那么好其实很好的老父亲和看起来很好其实不那么好的老父亲,面对着自己两个特别能折腾的儿子,决定先不带鸣人回木叶了。 本来想着把这件事起码告诉宇智波佐助,但是他忙着处理俩儿子闹出来的麻烦给忙忘了。 不过鸣人有机会应该就会告诉佐助的吧? 日子就这么一点点过去了。 波风水门重新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好像之前发生的所有争端都没能在这个年老又年轻的木叶身上留下痕迹,两个世界的不同让他明白了很多道理,其一就是卡卡西真的很有料理天赋,他决定劝旗木朔茂好好教卡卡西做料理,这样他在这边也可以蹭饭了。 第374页 路过那边的墓地的时候,波风水门看到在他和玖辛奈墓碑前已经长成一大丛的红色花朵,想了想就采了一些拔下来带了回去。 玖辛奈问起来,波风水门一边把花种进花盆,一边回答:「这是能够连接两个世界的花啦。」 再后来,那盆花就一直放在他们家的窗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怎么骗过四代才好? 波风水门:怎么才能假装我什么都不知道? 总之正文里其实很早就说復活的四代其实时间不多,但是他还是断断续续出现到了大结局,这是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这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