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贩卖守则》 第1页 [仙侠魔幻] 《人鱼贩卖守则》作者:繁于【完结】 文案: 世界上只为你而生的 按照你心目中最完美男人打造 只会爱你疼你的 并且只有你一个依靠的男人 你想要吗 如果他之前不是「人」,你还想要吗 初心不改,请来购买 活生生,鲜嫩嫩,美男鱼 内容标籤:灵异神怪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深 ┃ 配角:苏北,余悦 ┃ 其它: ================== ☆、插pter 1 「真是见鬼!」随着这埋怨的女声从小山包后面出现了是一个体态肥硕的中年女人,油腻腻的身体硬塞在一条插nnel的黑色淑女裙里,粗壮的手臂上挂着一个lv的限量包包。 昨晚下过一场雨让这片原始森林透出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只是那条人工开垦的小路泥泞不堪,着实让这位夫人吃了些苦头,精心装扮的妆容被汗水和皮肤分泌的油脂卸掉大半,几百年没有好好走过路的腿一直在打哆嗦,每过几百米都会喘着粗气要求她的保镖们等她休息一会儿。 「还,还有多远?」她不顾什么仪态一屁股坐在一坨长满青苔的大石头上问道。 「按照地图,过了这片林子就是了。」她的其中一个保镖拿着导航仪仔细研究了一番。 要不是为了,想到她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她突然浑身又充满了干劲,心里想着一鼓作气走完就行。 「行了,走吧。」她精神焕发地指使。 这次她没有再休息,前方有一种莫名地诱惑在召唤她。 好像情人温存后在耳边细细唿唤自己的名字,她心中一动,脚下的步伐跨得更大。 身后的两名保镖相互对视一眼,摇摇头一起跟上。 森林的尽头是层层叠叠的山脉,不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三人环顾四周,女人正准备开口责备她的保镖时,远处出现两个模煳的身影。 走近了她才发现一对少年少女,女生娇小可爱,眼睛灵动狡黠,那少年却是个完完全全的美少年,正处在少年与青年的交替之际,容貌是世间少见的俊朗,五官深邃立体,但看着又是亚洲血统,身材挺拔,一身简单的牛仔裤配t恤竟然也穿出了超模拍摄时尚杂志的味道。中年妇女的眼神一下就直了。 「姐姐你是张姐介绍过来的吧,真是辛苦了,我和苏北才说去接您呢。」少女甜甜的笑容春风化雨一般。 「啊,没事。」她仍旧失态地盯着那名叫苏北的少年。 「两位大哥只能在这里等哦,我在这陪着你们,这位姐姐待会儿就会出来了。」少女始终上扬的嘴角和特有的南方姑娘特有的甜糯的声音也让两位保镖放下戒心,说实话,和这少女待在一起可比跟老闆在一起强多了。 「老闆,」他们收人钱当然还是要以僱主的要求为先。 「行了,在这等着吧。」妇人魂不守舍地跟着那少年从山下的一条隧道走进去。 半小时以后中年妇女就喜滋滋地,如含春少女一样脸红着和一个青年挽手走出来,那青年面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始终带着笑容看她,仿佛她是什么天仙一样。 少女见人已经出来,笑着跟两位依依不捨的保镖告别独自走回山中。 出行三人,回去四人。一行人各自满意地回到现代都市。 后话不表。 「深姐又做成一单生意,真是来钱好快啊。」白日那少女坐在沙发上托腮看着苏北。 「每次你去那些女人的眼睛都像被钉子钉在你身上一样,呵。」她轻笑一声。 苏北仍旧没有理她,从厨房盛出一碗炖好的鸡汤走到一间卧室门前。 「深,开门。」他的声音如同青瓷碰玉一般,让人不住暗嘆,也只有这样的声音才能配得上这个人。 他静静站了一会儿,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深,开门。」他又说了一遍。 「得了吧,哪次深姐给你开过门。」余悦嗤笑一声。 这种事每隔几个月或者几周就会发生一次,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开始到这里的时候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暧昧关系,处得越久就越发觉得当初自己的猜想简直无厘头。 沉默寡言的苏北对着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深姐简直是忠犬附身,只要她稍稍对他好一点仿佛就能看到他摇头晃尾巴一样,白瞎了那张脸和那具躯壳,偏偏对方对他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明明对着自己还会和颜悦色,对他就称得上是疏远冷漠。 苏北端着热气腾腾的鸡汤,那热力缓慢而强烈的通过碗渗入肌肤,白皙修长的手指被烫得通红。 呆呆地站在门前,看起来有些失落。 余悦看不过去了,起身走到他面前,暗自给自己壮胆,试探着伸手往门把手那一扭。 门开了。 两人都惊呆了,苏北那么惊慌失措,可是两只手都端着那碗烫死人的鸡汤没有手关门,于是那门就缓缓露出一个缝隙。 一股血腥味传出来。 「深姐!」余悦惊恐地喊了一句,伸手推门。 眼光只来得及看到尸体一样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的手垂在床边不停滴血,床沿的被单被晕开一大片,地上还有一小滩血。 「滚出去!」察觉有人进来以后她疯了一样从床上立起身,疯狂地嘶喊,枕头砸过来那一霎那余悦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 第2页 「这是怎么回事!」余悦不知所措地看着苏北「我好像犯错了。」 没有人回应她。 「苏北你进来!」里面的深还在尖叫。 苏北低头看了余悦一眼,把鸡汤放在门口,把门开了一个口进去后立刻把门从里面锁上。 余悦忐忑不安地立在门口,一时鬼迷心窍,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他们在说什么。 可这门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什么都听不见,她开始怀疑苏北那么久以来都白站了,因为里面也许根本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门突然开了,余悦一个踉跄摔在苏北怀里。 他怀中抱着一团床单,有血迹那边被裹在里面看不清楚,可是那血腥味却异常的浓。 苏北皱着眉头推开她,好像很讨厌她的触碰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合上门,抱着床单往浴室那边走过去。虽然心头不舒服,但是余悦还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等到了浴室门口她才开口问道「深姐这是怎么了?流那么多血,心情也不好的样子。」 本来也没准备听到他说话,对方这次却破天荒地回答了她。 「那个女人觉得价钱太贵了,跟深吵起来,推了她一把。深摔倒了,在生气。」他竟然跟她解释!真是不可思议,余悦有点受宠若惊地瞪大眼,嘴里「哦哦」了几声向外走。 「要不我来洗?」她指指那床单。 对方摇摇头,沖她微微一笑。 更是让她觉得晕晕乎乎像踩在厚厚的棉花糖上面一样。 「厨房有鸡汤,自己去盛。」他眼睛都没有看过来。 可是这真是开天闢地第一回了,虽然这么久以来一直是他在做饭,但是他为深煲的汤只有她能喝,她不喝的话就倒掉,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余悦始终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碰见他这么帅的男生还是人生中的第一次,现在对方有意示好让她怎么能不乱想,嘴里胡乱答应着,心脏剧烈跳动的像要蹦出嗓子。 汤也没打,捂着脸跑回卧室,拿出镜子一看,镜中的少女白皙的脸颊绯红一片,嘴角下意识上扬着,眼睛里像含着一汪摄人心魄的泉水一般荡漾。看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一下倒在床上用枕头埋住脸,傻傻笑出声来。 他们住在森林的外围,依山傍水,看似十分悠闲舒适,可其中的无趣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方圆百里就只有他们一户,那两人又都是沉默寡言的人,余悦那爱笑爱闹的性格一开始对这可真是不习惯。如果不是年薪对于一个应届毕生来说高的离谱的话她绝不会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她笑了一会儿,声音弱下来以后房间又回归一片寂静,又是这样,空旷的大屋子,属于她的卧室,装饰得无可挑剔的房间,除了她再没有什么活物。 偏偏越是这样时间越是过得慢,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那个三年的合同,现在才过了三分之一。 思绪突然被引向一个惆怅的方向,她立马打住,强迫自己想想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深姐? 那个女人性格挺和善的,只是从事的工作让人不敢恭维,余悦不敢猜想她的实际工作。可是逐渐也了解到她是给那些有钱找不到地方花的女富豪或者耐不住寂寞的贵妇人找男人的,每一个看起来都帅的惊天动地,有混血,有亚洲的,有欧洲的,总之女人们爱好的都有。 一般流程是女富豪来,她被指派接待同行人员,苏北是领着女富豪们进入山洞里,快则半小时,慢则五六个小时,女人们就会心满意足地带着新的男伴出来。 有一次有个富商的秘书说漏嘴她才知道这样一单生意竟然可以赚几百万,这样说来她的三年合约工资是两百万就理所当然了。 那些男人的来源她不清楚,猜想着或许在山的背后居住着一群被卖来的各种类型的帅哥,每次富商们只需要挑选就行? 这也许是犯罪,可是她没有勇气揭发,也没有勇气拒绝两百万的诱惑,更何况…… 她的脑中一闪而过苏北背对她叫她喝汤的挺拔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插pter 2 深看起来不像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今天虽然好像看见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应该不会受到威胁。 相反,虽然她冷漠,但是余悦的第六感告诉她,深是个懦弱的女人。她不禁又猜测,或者他们三个都只是为一个大boss工作的,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 突然就打了个寒颤,暗自唾弃自己脑洞太大吓到自己。 在床上无聊地刷了一会儿手机,其实只是把手机里的小说找出来看一会儿她就睡觉了。这地方没有网络,也没有信号,只能这样消遣一下。 下午吃饭的时候苏北做了一桌菜,中午做好的玉米大枣鸡汤,晚上又熬了个栗子排骨汤,小白菜心炒猪肝,番茄炒蛋,肉末蒸豆腐。 苏北的手艺真是没话说,上桌的时候余悦闻着一桌菜香喷喷的味道都等不及菜上全。 她笑嘻嘻地跟深说「深姐,苏北这是在新东方学的吧。」 深左手支在桌上撑着头,看起来很疲惫,听了这话却笑起来。 「不是,大概是嫌我做饭不好吃,后来我一生气就从外面买了几十本烹饪书籍回来,做着做着就成这样了。」 第3页 「这么厉害!自学成才啊!」余悦真心感嘆道。 「是啊,那孩子就是很聪明。」她笑笑,好像回忆起什么。 站在她背后端着放置了三个青花瓷小盅的餐盘没有说话,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和不确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被深夸奖了一样。 若无其事地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淡定地把两个小盅放在深面前,余悦面前也摆了一个。 「是什么?」她迫不及待地揭开盖子。 青花瓷的碗配上粘稠白糯的红枣银耳羹,若有若无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真是不公平,深姐面前就有两个,我就只有一个。」余悦不遗余力地发挥着调节剂的作用。 「你喜欢就给你,」说着深就把其中一个往她这边推了推。 余悦这才注意到对方的右手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一愣,立即又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把头很自然地转到一边,嘴里说着「你让的我才不敢要,待会儿苏北不把我杀了。」 如果她没在的话,苏北一定会强制要求餵深吃饭,因为看着深左手拿着勺子不方便的样子苏北下意识皱了很多次眉头。 余悦心里有点不高兴,面上不表现出来。 吃完以后余悦负责洗碗,深本来是要回卧室休息,被苏北要求出去散步,余悦一直附和苏北,深最后应了苏北的话出去散步,余悦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出门,麻利地把碗筷收了,洗碗擦桌子。 等她弄完卫生,看了会儿电视剧,他们都没有回来。 余悦心中升起一种担忧。 好在没想多久他们就回来了,深的脸色没好,进门时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让余悦摸不着头脑。 几分钟后苏北也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尾被草绳穿腮吊起来的大鱼,那鱼还会动,时不时扭动身体挣扎一番,他的头髮还在滴水。 余悦赶紧去房间给他拿了一张毛巾,他正把那鱼安置在厨房里,俯身搅弄盆中的水,她有点羞涩,先是不安地看向房外确定深不在才压抑住不自然问他「毛巾要吗?」 苏北差异地转过身来,原本半开了的拒绝的口型被硬生生收回去。 「好的,谢谢。」他接过她手中的毛巾随意搭在头上。 「苏北,」 在他要走出厨房的时候余悦红着脸叫了他一声,「那个,我饿了,能帮我再做一碗下午的银耳羹吗?」 回应迟迟未来,她有些后悔。 静谧的厨房仿佛可以听见两人的唿吸,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脸也越来越红。 「好。」 苏北答应过后转身到冰箱前取食材,下午泡好的银耳也还剩一些,现在要做倒是什么都很方便。 厨房可能是整间房子最豪华的地方,余悦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有,食材也是,巨大的冰箱好像源源不断地在提供食材,再加上苏北出神入化的大师级厨艺,她的味蕾体验的大概是这辈子都难以再有的享受。 这是自小学毕业以后第一次吃宵夜,她对自己的身材很重视,从来不做一点出格的事,但是那晚她破例了,而且那么心甘情愿,恨不得以后每晚都吃到他做的宵夜。 慢吞吞地食不知味地吃完一小碗银耳羹,她在桌边抬起头问了一句坐在对面看她吃东西的苏北。 「苏北,你喜欢深姐吗?」 如果他回答是,那么她会完全死心,可能会心中埋怨他,然后强迫自己放下这份心思。如果不是,那么她一定会努力争取,新时代的女性,迈出这步还是比较容易的吧,况且,她需要这个契机。 「不。」短暂的心跳停止后等到这个期待已久的回答,她的心又狂跳起来。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上沖的血液简直要让她的脸涨裂开来。 「很好。」她抬头看见他勾在唇边的微笑。 仿佛全世界的花都绽放在眼睛里,她的喜悦包裹着她整个人。 从那之后,虽然没有正式地说明他们的关系,可是在心里余悦已经把苏北当做男朋友那样看待,实际上她的表现也像是对待男朋友。 这短暂的甜蜜一时间充实了她整个人,甚至让她忘记这么久以来的寂寞。 而深还是一贯的深入简出,大多数都在她的房间呆着不知道在干嘛,她也不管他们,所以余悦当时真是开心坏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拥有这么一个帅气俊朗又温柔的男朋友。 一个月以后深又接了一单,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方式得到传递进来的消息,余悦猜想是飞鸽传书,也跟苏北说过,但对方只是一笑了之,告诉她他也不知道。 这次来的客户和以往都不一样,是个真正地人,看起来就很强势,但是也很漂亮,惊人的美貌,不知道为什么也会到这里跟深做交易。 那天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生意也很顺利,那男人跟那个女人出来的时候头髮还是湿润的。 对了,怎么会是湿的呢?大概是出来的时候洗了个澡,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苏北带回来的鱼。 那条被做成鱼汤的鱼也很蹊跷,这附近有池塘什么的吗? 或者在山后面?她突然很想去,跟苏北一起去池塘边散步。 也许心里是有醋意,那天他们一起出去散步,还有他平时对待深的态度,也许是另一种理性在指使她。 她迫不及待想要了解他的过去,他和深两个人做事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暧昧,他对她的感觉和她对他的感觉,一切一切她都想了解。 第4页 所以再回到房子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开口问苏北,「山后面是什么?」 对方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晦暗,让她以为自己立刻会被掐死。 他的脸色变了几番「不要管。」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反身回厨房里做饭。 「为什么?」也许是两人关系亲密不少,她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苏北抬眼看她,仿佛对她再次发问感到惊讶。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余悦背后突然响起深阴森森的声音。 「后面是个堰塞湖,死过很多人。」明明这天很热,她却披着一件厚厚的棕色外套出来。 余悦的心脏狂躁地跳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很危险。 虽然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男朋友,但是她毫不怀疑,只要深说一句话,苏北会立马动手解决自己。 一时气氛紧张到了极致,剑拔弩张的她的耳膜都感觉疼痛。 「苏北,我浴室的花洒坏了,你去帮我看看。」轻而易举地就将苏北支使开。 余悦不敢看她的眼睛,总觉得她刚才说的话里总是带着威胁性的。 「余悦,你跟苏北在谈恋爱?」她随意地倚靠在大理石桌面的烹饪台边,手边是整齐归置好的一套锋利刀具。 「嗯。」她硬气地答应。 「苏北是个好孩子。」她再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余悦突然觉得这里的都不是正常人,她想回家,这高额的薪资也不想要了,这一刻,这一秒,她只想回家。 「好好跟他在一起,等你合同到期了可以跟他一起回到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好遥远陌生的词,她有些羡慕,但是又透露出些许解脱的意味。 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讲这样的话,余悦心中忿忿。 这是个陷阱,他们一起设立的,他们想把她拉入伙,余悦自知别无他法,不接受这根橄榄枝,她的生命随时都是危险的。 「嗯。」她又答应了一声。 深不再看她,径直走回房间。 一分钟后苏北走出来,那扇门又紧紧闭合着,将这个小小的房子分成两个世界。 苏北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她看得出来。于是赶紧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只有两年了,很快就会过去了,等到时候她拿到这笔钱,可以买套不错的房子,剩下的钱投资点什么小店,自己再找个工作,结婚,,这段记忆最后只会静静埋在她的记忆底层。 可是这晚她辗转反侧就是睡不好,山的那边隐藏的秘密勾着她起床去探索。 她知道自己不能去,也不会去。 故事里死的都是好奇心重的人。 深棕色的门被敲响。 「谁?」 她不安地窝在被子里,有些恐惧。 「苏北。」厚重感十足的门外闷闷地穿过他那清润的嗓音。 「怎么了?」苏北从来没有在晚上敲过她的门,实际上白天也不会。 「宵夜。」 「我不想吃,明天吧,我拿来当早餐。」她下意识觉得有危险。 或者他们是想让她跟他更亲密?让她完全依赖于他? 「开门。」 死,或者跟一个帅的逆天的男人发生关系,你选哪个? 她跳下床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插pter 3 她打开门,门外的人换了一套衣服,看来和她想的也没差。 「喝牛奶,下午看你没好好吃饭。」说着就把手中的马克杯递过来,被子温温热,牛奶的温度刚刚好。 「谢谢。」她面红耳赤地接过牛奶,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好好休息。」他微笑着接过杯子就为她关上门。 不对劲!不对劲! 她立马反应过来,蹦蹦跳跳到床边,脱下鞋,悄无声息又走回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过了几分钟她的门口才出现有人离开时那种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确定对方走了以后她立马跑回床边,跪在垃圾桶边上,抽出几十张纸巾垫在里面,食指并中指伸到喉咙里一扣,刚喝进去的牛奶大部分都吐了出来 吐完以后,把垃圾袋捆起来重新换上一个,把装有呕吐物的藏到了衣柜里。怕他起疑,她还找了一些垃圾扔进去,制造出垃圾袋已经用过几天的样子。 做完这些她就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睡意很快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煳煳中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勾魂摄魄一样,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回应。好在开口前那人停止了叫她的名字。 她听见那人出她的房间,把门关上的声音,一下坐起来。 苏北到底要做什么! 她不敢轻举妄动,坐在床上也不敢开灯,摸索着拿到手机,有了点光照亮她的周围,她的心才放下一些。 等了十几分钟,外面都没有什么动静,她蹑手蹑脚地起身。 微光,她只能看清面前的一小块地方,她从来没有那么紧张又冷静的状态。 她控制自己的唿吸,一步一步挪动到门口,附耳贴在门上,几分钟后,她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举动,拧开了门。 外面没有人。 房子的布局是这样的,她和苏北住对门,客卧房。深住在房子另一头,客厅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客厅,一部分是餐厅,她就在客厅旁边的主卧,对面就是厨房。 第5页 苏北的房门开着,她从来也不知道他的房间长什么样,里面也没有光线传过来。 除了她的手机,唯一有光亮的地方,是深的门前。 她的门微微敞开,透出些许光芒照在地上。 或许是晚上人的头脑不太清醒,或许是女人的头脑都不太清醒,她选择走过去。 很久以后,每当她回想起来自己的这个决定,都不知作何感想。 站在客厅的时候她就听见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女人痛苦的,破碎的哭喊。 其中竟然也夹杂着喊叫她的名字!她的鸡皮疙瘩一下就立起来,回去的念头在脑袋里一闪而过。 不要去,不要去!她在心里警告自己,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似的在自己动作,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那扇微开的门前,慢慢地,把头侧过去观察里面的情形。 这次她听清楚了,也看清楚了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一切都那么清晰,床下杂乱的衣物,床边是她晚上才看见的苏北穿的那件衣服,离她更近的反而是一些女人的内衣,不知道苏北多急切,才会用力把这些东西甩到门边。 他的裤子褪到大腿,双手压迫着身下的人,身体却在无情地侵略。 「余悦!救救我!」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视线被身上的苏北挡得干干净净,余悦真的以为自己被深看见了。 她那么声嘶力竭,可是苏北用吻堵住她的嘴,她的呜咽声那么可怜。 渐渐地,她的声音变了,痛苦的感觉少了许多,多了一些迷茫和无措。 余悦不敢再看,连滚带爬地跑回卧室。 一夜无眠,脑袋里一直是纠缠在一起的男人女人的肢体。 苏北想要的没有变,一直都只是深而已。 她很害怕,但是必须还要装下去。她必须装作毫不知情,必须装作喜欢苏北的样子才可能活下去! 一开始她就是这样打算的,在意识到他们在做的事情是多么危险以后。 和她们其中的一人产生某种密切的关系,最好的方式,最传统的方式就是爱情。 如果她和苏北成为情侣,那么她的安全怎么也多些保障。 也许这被他们拆穿了,可是对方将计就计,他们默契地装作无意地达成某种协议,三人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关系。 她不能让这关系破裂,这可是关乎她生命安全的事!于是只有忍让,不管昨晚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不管深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她都只会当成一场噩梦。 第二天深没有出来吃饭,她在吃早餐的时候貌似不经意地问道「深姐今天怎么不出来吃早餐?」 「大概在睡懒觉。」苏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时候她决不能让他看出端倪,又不能触碰他的逆鳞。 「哦,也是,昨天又做一单生意,她肯定也累了。」 「嗯。」对方不再看她。 吃完饭她就如临大赦地回房间,之后几天也没有看到深出门。 苏北也没有过来给她再送加了东西的牛奶,只是每天晚上都会悄悄出门去。 余悦每晚睡觉脑袋里都会响起来那晚深的求救「余悦!救救我!」 魔音灌耳一样萦绕不散。 她那天晚上是真的很绝望吧,余悦跟她也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她却想着要向她求救。 这两个人的关系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战战兢兢地又过了几个星期,深大概必须起来接单。 那是发生那件事以后余悦第一次见她,深却没有想像中的孱弱苍白,与此相反,她的皮肤变得吹弹可破,嘴唇像秋日里挂在枝头的樱桃,看起来就鲜嫩可口。眼睛里的红血丝,,眼角的小细纹,都不见了,简直像浸泡在神仙水里洗过澡了一样,身体里散发出的女性魅力余悦闭上眼都能感受到。 可是她的表情明明那么麻木,绝望的神情不似作伪。 这次来的竟然是个单枪匹马的姑娘,哪里都好,就是很肥,走几步喘一下,但是笑起来平易近人的样子。 她和苏北看到对方是一个人的时候都有点吃惊,这可是第一次有人只身一人穿过这片森林过来。 不过她话很多就是了,像是走了一路憋久了还是怎么的,滔滔不绝地跟余悦聊天。 「余悦苏北你们是一对吗?」没多久她就把两人的基本情况都给问出来,突然就开口问了一句这个。 「是啊。」余悦甜甜地回答。 对方立马露出羡慕的神情,「希望今天我也能带走一个属于我的白马王子。」 说完这句,意外地就沉默下去了。 「当然可以!」余悦看她有些自卑的样子连忙接口「我从来没有见过女士空手而归呢。」 「啊,随缘吧。」她夸张地深唿吸一下。 这次余悦真的走到了那座山前,但是只限于那里,在洞口处就被苏北叫停。 「你就在这里等。」说完他就引着那个女孩走进去。 阴暗潮湿的黑洞慢慢将两人吞没。 阴森森,黑漆漆,只有少量的光透进去,里面吹出来的凉意直达骨髓。 余悦当然不会乖乖等候,既然都走到这里,不看白不看,但是她也不敢贸然进去,于是只能找各种角度,希望能多看见里面的一些情况。 方然看不见,也没有声音传过来。 第6页 头顶是灼眼的阳光,背被晒得热辣辣的,毫无来由的,她打了个冷战。 鸡皮疙瘩一点一点竖立起来。 越想越恐怖,仿佛下一秒就会有贞子爬出来一样。 「苏北!苏北我想回去了,我要去上厕所。」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她,她就当做对方默认 余悦头皮一麻就开始往回走,接着连滚带爬地跑回家。 「余悦!」苏北很快追上来。 「进去吧,你应该知道这些。」 「哦,不,不了。」她连声拒绝。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森林边缘,她只要沿着这条路走十分钟就能回去。 如果跟苏北走进去山洞,那会是另一个世界吧,永远也出不来的世界。 「这不是选择。」 余悦沉默。 「我不想进去,苏北,我不想进去。」她抬起头直视他,装满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恳求。 「深在等你。」 深的话对于他来说就是圣旨,她早就知道,可是心里止不住绝望。 她想保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憋着泪跟他走进山洞。 弯曲又窄小的通道,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像苏北这样个子高的,要半弯着腰前行。 走了五分钟左右,他们遇到了站在一个较为空旷的天然溶洞里站着的胖女孩。 她看起来一脸忐忑,看到满脸泪痕的余悦又很吃惊。 「怎么了?」她问道。 余悦不想说话,只是咬唇摇头。 「在这里等我几分钟。」苏北继续前行。 余悦环视四周,这里并没有她想的暗,角落里还有一台正在运行的制氧器。 「怎么了?」见苏北离开后那个女孩悄声问道。 「你是来干什么的?」余悦擦干泪问道。 有需求才会有市场。 对方眼里闪现出惊讶和受伤,于是也不跟她说话,只安安静静地等待。 余悦不断平復自己的心情,不断安慰自己朝好的方面想。 恍惚中看到那女孩的手被白色的纱布包裹起来,来的时候应该是没有的。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带有中东面孔特色的男人跟在苏北后面走出来。 那男人看见胖女孩,毫不掩饰地欣喜从那双电眼里传出来,径直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 对方不适应又尴尬地挣脱,但是脸上迅速飞起一片红霞。 「进去吧。」苏北朝余悦一扬下巴。 自己却跟着那两人一路走出去,余悦听见他在跟那两人交代一些事项。 声音和脚步渐行渐远。 余悦回过头,视线直直看向洞穴深处。 在通过这一小段路的时间里她想了,回忆起好多自认为已经忘记的和平时那些忽略的小细节,回忆起最多的还是家人,懊悔自己没有珍惜跟父母呆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耍小性子,上大学时没有好好学习毕业时找不到工作,还有和朋友保持联繫等。无论她做好了哪一点,今天都不会变成这样。 眼泪滴了一路,她想,如果自己还有机会活着回去,一定不会再让自己留下这样的遗憾。 如果跟小说里一样能重生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插pter 4 她终于走到这条路的终点,出乎意料,这里没有她以前想像的美男云集任君挑选的场面,甚至没有男人,只有一个装满男士衣物的巨型衣柜。 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和潭边站着的深。 因为知道这里面温度低,深穿了一条修身牛仔裤,上面是一件t恤配上一件外套,奇怪的是,她的裤腿和上衣都湿透了。 见她过来,她面无表情地沖她招手,余悦注意到她手里有一把小巧的灰色匕首。 是想把她推到水潭里淹死吗?余悦潜意识对这片深不见底的水潭生出恐惧,离得远远的,并不过去。 「余悦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运作的吗?走过来点。」深这时候的话就像是死神的召唤。 余悦拼命摇头。 「你先看清楚。」 说着她就把那匕首朝自己的手背上划拉了两道,血「突」一下冒出来。 她把正在滴血的手伸到潭边,血液汇集成一条血线滴落在冰凉的水里。 「你过来。」她又喊了一声。 见余悦只是摇头什么动作都没有,她走上前强硬地拖着她的手,那把匕首朝她的手上划去,她显然是没想到余悦会挣扎,于是那匕首慌乱中划到她的脸,血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划到下巴,浸透她的领口。 她痛楚地低吟一声,却没改变想法,拿着匕首划拉她的手,余悦勐然想起那个姑娘手上的白纱布,脑袋里什么一闪而过,她没有抓住,就愣了一下神,说时迟那时快,深拿着匕首割破她的手指。 她轻轻嘶了一声。 对方抬着那张血唿唿的脸看她,有犹豫,有自责和挣扎。 她拿余悦血流不止的手指,在自己手背流血的地方抹,并不是毫无章法的乱涂,似乎是在画什么图案。 做完这一切,她疾步走到水边,整个人趴在潭边,把沾了血的手尽可能伸到水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北进来了,静静站在余悦背后含情凝视深。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在余悦的屏息中,平静的潭面开始有气泡冒出来。 第7页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整潭水都要沸腾起来一般。 深的腿开始慢慢向后使力,「苏北!」 她大叫一声,其实不用她叫,苏北在她出声时已经走到她身边。 苏北单膝跪地,伸手摸向潭里。 余悦这时候紧张得想尖叫,背后死死贴在冰冷湿润的岩壁上,手指头扣在石头缝里指甲都要翻开。 她有预感,自己将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只听苏北一声发力的闷声,紧接着就是大鱼被脱离水面那种「哗啦」声音。 「啪!」一声,什么东西被拉起来砸到潭边。 深明显有些脱力,脚软了一下就要坐到地上,苏北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深!」他的声音里包含了千言万语,都是对这个女人产生的情绪。 「没事,扶我过去。」她很虚弱的样子。 「怎么回事!」他这才看清她脸上的刀痕,两边的皮肤翻起来,粘腻的血肉无一不在昭示她的脸伤多严重。 「先扶我过去。」她用手推推苏北。 这些余悦都没有看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都处在一种极度震惊的状态。 她看到了什么!这是什么! 一个男人,准确地来说是半个,或者更少。 「他」的上半身是男人的样子,矫健的胸肌轮廓,腹肌线条,和那两侧引人遐想的到小腹就戛然而止的人鱼线。 「他」的下面竟然是鱼的形态! 光是那条尾巴就接近两米的样子,而且那巨尾显然十分有力,一直「扑朔扑朔」地拍打地面。 他自己一直发出「嘶嘶」的声音,余悦一看到他的正脸立刻吓得腿软跌倒在地。 「这!这!」这是什么!可是她问不出口,因为心中恐惧太甚,她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这时候苏北扶着深走到那生物前面,似乎毫不畏惧于他那一直裂到人类太阳穴位置的嘴唇,和他细细密密布满口腔两排尖利的牙齿。苏北按住那生物巨大的尾巴,眼睛死死瞪着她,仿佛解决完手下的半人半鱼就会过来解决她。 余悦以为自己已经吓得麻木了,但是看到深两只手扳开他的嘴,并且把流血那只手用力伸进去的时候她的心跳还是停止了一瞬。 天地万物间都失去了声音,她看见深无比熟稔地把手深入到他的喉管,一定是喉管,因为余悦看见他的喉结上方被撑得鼓起来。 然后深的手指使力一扣,迅速收回手。 「噗!」那生物吐出一口血肉模煳的东西。 余悦吓得闭上眼。 就在这战战慄栗的一分钟里她错失了见证最不可思议的时刻的机会。 等她从指缝中再看的时候,地上躺着的生物已经完全变成了人的样子,鱼尾好像只是她的错觉,那些狰狞的牙齿和浅蓝色的肌肤都变成人类的样子。 那一秒,他们的目光不期而遇。 明明那人的状态那么狼狈尴尬,他的脸上满是自己吐出来的血,但是那双眼睛,那么温柔,好像只为容纳她一人而存在。 地上的男人自己起身,他的身材好像希腊雕像里的天神,多么有力,多么健美,正是余悦喜欢的类型,再看他的脸,虽然被血煳住,但是从轮廓来看也是十分俊朗,和普遍女生追的韩星不一样,他的脸偏向欧洲的深刻线条,完完全全是余悦幻想过最完美的男人。可是他那么真实。 他似乎还在好奇地尝试使用自己的新肢体,伸手摸自己的脸,大腿和新的器官。 余悦脸一红。 这时候苏北从他的背后绕过来,眼里的杀气叫人畏惧。 他想杀了自己!意识到这点的余悦尖叫一声,又连忙捂住嘴。 「喝!」那个新生的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这点,转过身把余悦护在身后,对着苏北发出威胁的声音。 「滚开!」苏北发怒,冲上前一用力,肩膀把那个男人撞倒在地,他毕竟才拥有人类的身体,使用不熟练,但是保护她的意识那么强烈,被撞倒随即翻身到她的面前,回头望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别担心,无论怎么样我会保护你。」 余悦心头大定,喜悦和辛酸一齐涌到心头。 「苏北!」深在他背后喝止他。 果然深才是这头野兽的主人,苏北一听深发话,虽然眼里仍燃烧着滔天怒火,却没在动作。 深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走过来递给余悦,「以后他就是你的了,好好珍惜。」 余悦目瞪口呆! 深脸上的伤口开始结痂,常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自愈能力的,她心想也许深也不是人类,他们有什么目的? 「余悦,他只是为你而生,这世界上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如果你拒绝,现在告诉我。」深的手里还拿着那把匕首,看得出,这个男人恐惧她手里的东西。 世界上只为你而生的,按照你心目中最完美男人打造的,只会爱你疼你的,只有你一个依靠的男人,你会选择不要吗? 余悦满心欢喜地带着他回去收东西准备回人类社会,为了让她保存这个秘密,深让她在人类社会为她打理基金。 深这些年来赚的钱都用来运营一家儿童基金,为无家可归,被抛弃的儿童提供帮助,抚养他们长大,这笔钱需要一个好的管理者。 第8页 余悦知道这是软硬兼施,但是还是答应了。 突然就觉得释怀,一人愿打一人愿挨,那些富人愿意付钱打造一个属于自己完美男人,这些人鱼愿意上钩,而获利者却是社会上可怜的儿童们,这简直不能再好。 她满口答应下来,外面有专门为这些人鱼制造身份的地方,一出森林就会有人接应她,现在她甚至有些感激深。 「深,」在临走前她叫住她。 「对不起。」指的是她的脸,那里长出了粉红色的新肉,可是在脸侧依旧显得狰狞。 「没关系。」深摇摇头,眼神里也带有歉意,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于是余悦就带着她的所属物离开这个神秘的世界。 这片森林藏污纳垢,所有的腐烂都能化为新生。 「苏北,」她茫然地叫着他的名字。 「我在。」对方把她拥入怀中。 「我这样做是不对的。」她吶吶的说到。 她明明知道,这种生物的心和他们的本体比较符合的,兇残又暴敛。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繁殖后代,以深一脉的血液为媒介,吸收来者的血液,通过这样的方式就能在转化成人类的时候变成对方理想的配偶模样,而且深发现他们对于女性来说似乎有一种不能抗拒的魔力,苏北说这是因为人鱼在改变女人们的脑电波。 这些女人会被他们滋润的越来越好,因为她们要替这些人鱼繁育后代,身体素质是他们首先改善的。 慢慢地,每个月都从她们身体里吸引成熟的卵细胞储存起来,一般储存二十颗,然后他们会回来,从深这里取回属于自己的珠子,吞回体内变成人鱼的样子回到水里,跟雌性人鱼一起繁育后代。而为他们提供卵细胞的那些女性在失去人鱼的滋养后会迅速衰老直至死去。 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雌性人鱼不能生产,为什么人鱼可以变成人的样子,为什么人鱼偏偏选择人类来培育后代,为什么媒介是她,世界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像她这样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解不开的谜团。 原本余悦是她为了引诱苏北离开而准备的人,苏北却完全不为其动摇,余悦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她必须死,这种方法残忍但温柔。 那些女人们到死都会甜蜜,她们起码拥有过全心全意爱她们的男人,拥有过一段梦寐以求的爱情。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像是一种等价交换。深想。 唯一的例外就是苏北。 他是她第一次试验吊起来的人鱼,当时她才十六岁,受到外祖母的指导,原本只是熟练过程,却没想到真的吊起来一条小小的人鱼,差点没把她的手咬掉。 他七八岁的样子,兇狠地朝她龇牙。 深一边捂住流血不止的手,心头恐惧又紧张,一脚就把他踹回水里。 后来每次都要防备他,其他成年人鱼过来时,他就冒出头在一旁朝她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威胁。 但是后来逐渐就变了味道,他在一边凝视她,不友善,也不怀恶意。 再后来,像是性意识懵懂,他有意无意靠近她,大概他不知道自己在人类眼中是多么恐怖的外表。 十六岁的深本来在读高二,脑袋里怀揣的全是动漫里男主角的浪漫帅气,结果接受她的血的苏北慢慢成长为她幻想过的模样。深入骨髓。 由于接受年龄小,他比谁都转化得全面,包括性格,也是十六岁的深喜欢的眼睛里只能容下一个人,只对她一个人好的少年,所以苏北长到十八岁的样子就没再长过。 深却不一样,她是地地道道的人类,在寂静的森林里度过了本该是女人最娇嫩的鲜艷的年龄。 外祖母在她二十岁逝世,她越发寂寞。 后来终于把那条人鱼钓上来,给他起名字「苏北」,那是她到过最远的地方。自那时起他就一直陪在她身边。 深比所有人都清楚这个种族的习性,她只是需要人陪伴,不需要爱。 就在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在接受苏北的照料的同时,拒绝他的爱。 她不想变成一堆干皱的皮囊,然后看着苏北和雌性人鱼带着有她基因的孩子在水里相亲相爱的度过,再者,人鱼们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他们需要有她血统的人类孩子,而且必须是女孩,如果她不遵守约定,那些人鱼也能通过她的血找到她,他们在人类社会都是跟地位较高资产雄厚的女性在一起,要弄她简直轻松。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他们都是没可能的。 但是苏北就是那么倔强,在那个晚上,他跟深说可以接受她有人类的孩子,他可以做好一个父亲,他可以永远不回水中只陪在她身边。 深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但是那时候说没被感动是不可能的,然后他一举攻下她所有的城池。 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 也许苏北就是她的报应,这样以后自己总算不用再祸害其他女人了,想明白这点,所有的束缚都消失了。 让她以这种方式结尾,又讽刺又可怜。 也许苏北是真的爱她呢? 她抬起头看他,手掌扶着他的脸。 对方唇边勾着笑,慢慢低下头吻她。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