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仙纪》 零落成泥(1) 大片大片的乌云终于全部遮住了天宇,处于漆黑夜幕下的生命在放声啼哭,无力感充斥天地间,是毁灭,还是新生?没有人知道,更无从选择。 有浓烈的香味散发开来,惑人心魄,迷失心智。是解药?还是毒药。 诡异的不死鸟盘旋在空中,一圈一圈,没有目的的飞翔,断去的双足仍在滴血,残破的翅膀已渐渐失去了力量,只有嘶哑的嗓音一如之初的凄厉,一遍遍的哀鸣着“珞珈,珞珈”。 夜枭在狂啸着,匍匐而下的身影带着不顾一切的绝望。 彼时之间,月满中天。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天还不是天,地亦不是地,这个世界混沌如鸡蛋般,直到后来,有一位叫做盘古的神从混沌中出世。他对这样的混沌世界感到很不满意,于是,双手化做巨斧劈开混沌,灵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庞大的身躯变成高山,身上的毛发变成葱葱森林,血液变成河流,双目变成日月,于是一个充满生机的新世界诞生了。 盘古给后世生存的人们提供了无尽的福祉,为后代的绵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传说,盘古归于天地至今已有百万年之久。 百万年间,这世上出现了长生不死的仙人,遵守戒律清规的佛陀,随性不受约束的妖魔,死不能生的怨鬼,他们的争斗不时上演。仙人与妖魔、鬼域为敌,佛陀自诩救苦救难,看鬼域不顺眼便和仙人站了一起,于是,这世界又被分为了正与邪。 这么打打杀杀的又持续了数万年,仙魔大战终于一发而不可收拾。 传说,仙魔之间恶战了数月,战火波及三界众生,便是那西天佛陀祖师也未能幸免。魔界护法君颜带着妖魔和鬼域一众攻入了天宫,仙界神君上元同魔界魔君蚕天交手,二人势均力敌,双双殒命。仙界与魔界皆死伤无数,一时间,天地同悲。 西天佛祖含泪看着战火不断的三界,心生无限悔恨,无意中却启动了盘古神的禁制,盘古神悲痛的声音响彻天地,说,尔本同根,奈何相煎?幸而,盘古神早有禁制,大阵收起,那些作乱的妖魔及怨鬼无一幸免,皆被盘古神收进了不知是何处的地方。盘古神对仙界人说,凡事有因皆有果。妖魔即生是非,便是有不合理之处,尔等即自诩为三界众生,便不可对妖魔不管不顾。仙界众人皆点头称是,无有不服者。 然,妖魔亦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他们吵嚷着,尊神未免太不公允了些,尊神即说吾本同根,为何单单把我等收了来,虽这战火乃我等挑起,但仙佛个个亦不是有责任的?尊神这般偏袒他们,到叫我等好生伤情。 盘古神虽有心偏袒仙佛,但这般被妖魔指责,便也不得不安抚他们,只好应了妖魔的要求,妖魔答应陪同盘古神百万年,若百万年后,仙佛对这三界治理的不甚好,便要三界易主,若是届时三界安平,妖魔自愿断去衍生灵根,归于天地。 是以,这场旷古的仙魔大战,在引出了盘古神后归于短暂的安宁。三界得来了来之不易的百万年安生。 此时,原先被看作最低等的凡人由于受到的波及最少,恢复生息便也最快,逐渐发展成了三界中不可小觑的一支势力,不断的有凡人飞升天宫填补仙班空缺。 而此时的天宫中名望最高,最受人尊敬的神,便是天地生成、天地养育的陌夕神君。相传,陌夕神君生而仙胎,天生地养,未过万年便已修成神君。法力高强、长相俊美、气质儒雅有度的陌夕神君更是九重天上的一道仙景,人说,可远观,而不敢亵玩焉。 我是一个小小的桃花精,低微的连做梦也不曾梦到过会有一天飞升天宫,却不曾想,这个梦都不曾梦过的大造化竟真的落到了我头上。 自桃花坞飞升后,在这九重天上约莫待了五万年还是六万年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我记得当年飞升时,族里有长辈同我讲:“咱们桃花精一族一直人丁单薄,以至于这许久以来都不曾有族人飞升天宫,又本是精灵一族,是以修成妖魔的不少。香香,你以后若遇上同族的,可定要留他们一命啊。说起来,也是我们桃花精一族的福气,百万年间,我桃花精一族也终于有一位仙人了。” 飞升天宫后,我晕呼呼的,还来不及辨别方向便被带到了掌管天宫人事的范坤大仙面前。那大仙皱着眉头瞧了我半晌,有些新奇的嘀咕道:“许久不曾见过这么俊俏的小丫头了,没想到竟是个小花妖,啧啧,前些天看御花园还缺少一株桃花树,你虽小了些,灵根也不甚强健,却也可以在里面充充数。” 于是,我便来到十六重天上的御花园做了个由百花仙子掌管的桃花仙。御花园里的仙娥仙子们甚多,闲来无事时,最喜欢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天,她们虽瞧不上我,不带我一起,我倒也在一旁听得了不少的秘辛。听说,月宫仙子嫦娥偷吃灵芝草,从凡间飞升,却因和天帝有染,被王母打发到荒无人烟的地界去了。听说,掌管御花园的百花仙子不仅容貌艳丽,更是九重天上少有的一个女将才,这百花仙子喜欢陌夕神君了几十万年,也不曾换得神君的一个笑脸,至今仍苦苦的等着陌夕神君有朝一日能回心转意。 我倒是对嫦娥仙子与百花仙子非常钦佩,一个敢冒着被王母处死的危险勾搭到天帝,一个抱着不死不休的痴心单恋着三界威名远播的冷面神君。可惜的是,嫦娥仙子不知道被王母打发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是没机会见到了。于是,我便将目光转到了百花仙子身上,只是百花仙子不长出入御花园,以至于我怀着敬仰的心翘首以盼了许久。 我想我应该是个被盘古尊神垂怜的,在御花园做了五万年的桃花仙后,虽不曾见过百花仙子的尊容,却接到了范坤大仙的调令,升到月宫做了个司月仙子。诚然,这司月仙子虽不比桃花仙位高多少,却也是个小小的仙官了。 这月宫虽说为宫,却也只是间简陋的小殿堂,宫里有一个粗使的仙官,名曰吴刚,听说是从凡间飞升的。吴刚个性耿直,对我这个妖精一族飞升却是个比他稍稍大点的小仙官很是看不惯,我虽是初到天宫,却也看得出吴刚对我排斥,幸而,我性子还算好,与吴刚在这月宫里相处的还算融洽。 在我成仙十万年后,天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天帝的妹妹长莲公主思凡,与凡人相恋。长莲公主被抓回来后,王母规劝无果,天帝一度震怒,将公主关在了天牢,派了天兵天将们严加看管。 长莲公主思凡的事情我是知道的,甚至偷偷下凡私会那凡人我也是晓得的,之所以没有禀告王母,只因公主在凡间时,对着那书生说起天宫的事情,不是我想象的兴奋无比,更不是骄傲自豪,而是我从未想过的表情。 我曾记得未成仙时,族中有人曾说为了心爱的人的可以放弃成仙的机会,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我当时很不以为然,只觉得那人真的很傻,鸳鸯有什么好的,做神仙才好呢,长生不死不说,还可以逍遥自在。可是,当我看到长莲公主痛苦的表情,看到她伏在书生的肩头泣不成声时,我迷惑了,成仙,真的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么?我不知道。 我将心底的迷惑告诉了倾丘,倾丘沉默许久,问我:“那,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仙?” 我看了眼月宫,说:“不知道,但是,不是现在这样的。我想要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以前,从不知道成仙后会有这么多的规矩,不然我也不会成仙了。” “不成仙?不成仙,你就不会遇见我了。”倾丘略有些伤心的说。 “唉,也是哦,”我扒拉扒拉头发,说:“不过,我还是想自在些。” “真可怜,我竟是这么无所谓的。”倾丘弄乱我的一头长发,有些气恼的说。而我,除了傻笑,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倾丘是我成为司月仙子后认识的,据说是太上老君门下的小仙官,英俊的容貌,倜傥的身姿迷倒一众仙子。倾丘每次来看我时,我都会将那蟠桃园的小童子经常偷吃蟠桃的事情讲与他听,并且要抱怨一番,为何我没有这等好的福气去看蟠桃园。他总是温温的瞧我一眼,方从乾坤袖里取出一个鲜美蟠桃给我:“知你馋嘴,定是想吃,早给你留了。”我早已捧着蟠桃吃得忘乎所以了,听了他的话,害羞的把咬蟠桃的咔嚓咔嚓的声音低了又低。 我把尚未啃完的蟠桃放到一旁,问倾丘为何对我这般好呢,倾丘仍是温和的样子,一方锦帕轻轻擦去我嘴角残留的桃汁,看向我的眼眸:“为何这么问呢,我对你好不好吗?”我轻轻摇头,笑:“我喜欢你对我好,只对我好。” 我看着眼前的人笑的有些得意忘形。我曾经不止一次看到不苟言笑的他对所有示好的仙娥冷眼相待,待到来看我时却是温和宠溺的样子。我想,那些仙娥一定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不,是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 倾丘抚着我的眼皮,似看出我的想法,轻轻的,说:“那些不相干的人,怎可与你相比,谁都不知道,不知道你有多么特别。你的眼睛真漂亮。”我只感到眼皮上一凉,睁开眼睛时,眼前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悄然叹息,心中不免伤心,倾丘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失望之余心中却又是极高兴的,心咚咚的跳的毫无频率,方才,是那人的吻吧...... 零落成泥(2) 我习惯了不该习惯的习惯,亦执着着不该执着的执着。这亦是我从未想过的。 在天宫,司月仙子实在是一个极小极轻微的闲差。我每天有大把的闲暇时候,却总是不能离开月宫半步,那人说,月儿还小,对天宫还不甚熟悉,就安心在月宫潜修吧。那人说的,我自是听从的。只是,每天只眼巴巴的看着太阳神什么时候回宫,这真的让我很苦恼,我感觉自己仿佛是被囚禁这里了一般。 人间有句话这样讲:太阳代表的新生,是光明,是希望;月亮恰恰与之相反。 月亮的出现,是黑暗,是邪恶,是毁灭。 作为更替昼夜的司月仙子,我很无辜。太阳神每日驾着太阳车从云上行驶一圈变被夸赞为光明与希望,我只不过为天宇拉上了幕布便被指责是邪恶的化身,我不懂,倾丘来时,便委委屈屈的向他抱怨。 倾丘拉了我的手与他坐在一处:“又使小性子。虽这司月仙子做了许久了,但你终究是年纪小,看不懂这些个人心的肮脏之处。每个人都有他的阴暗面。他们之所以选择在黑暗来临之后做坏事是因为他们心中惧怕光明,坏事都是见不得光的,暗,则无光。” “我们也有阴暗面吗?”我似懂非懂的,把玩着他肩头散落的黑发不经意的问。 短暂的沉默,我抬头看向他,倾丘正看着我,轻轻遮住我的眼,喃喃道:“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不知道你的眼睛有多么亮。” 是的,我们也有。只是,我们会很好的控制它,不让它出现。 “唔,可是这样我就看不到你了呀。”我伸手想拿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抓住了我的。 “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我能看的到你就好。”我们只要在一起就好...... 我即便是一个人呆在这里时很孤单无聊,听到他的这句话,也觉得,就这样,也未必不好,未必不如自由自在的好。 倾丘曾说,我是特别的。我不知道这‘特别’亦是对别人而言。而当我明白自己有多么‘特别’后,才知道,他所谓的‘特别的我’也不过是个可以随便舍弃的,毫不怜惜。 月宫之中着实无聊了些,我看着吴刚整日的打坐修炼,有些好奇,竟也没有想过若是吴刚不搭理我那会是怎样一番丢脸羞人的场面,所幸,吴刚虽不待见我,却还是愿意跟我讲话的。 “吴刚,你比我老了些,我叫你大哥成吗?”看着吴刚脸上已经留下了再人间所经受的苍老,我有些讨好的开口。 哪知吴刚却黑了一张脸,狠狠瞪我一眼,“仙子这话吴刚倒是不爱听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老了?” 我见到吴刚生气,有些不知所措:“你,明明是一副很大年纪的样子啊,虽不至于像老君那般,却,却也真的是年岁不小了呀。” 看着吴刚越来越黑的脸,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明就是这样的呀,吴刚做什么要生气呢? 吴刚脑门上青筋突突的跳着,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窜起的怒意。他一向自诩心神稳定,不动如山,如今被这小小的司月仙子一句话撩拨的差点乱了心神,哼,果真是个惑人的妖精!吴刚咬了牙,说:“仙子有何事不妨直说,吴刚还要潜心修炼。” 我摇摇头,“吴大哥你整日除了出去给各位仙君帝君的请安便是在广寒宫打坐修炼不觉得无趣儿吗?你可知最近天宫又有什么新鲜的传闻吗?” 吴刚收了阵势,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件大事呢。” 我一听果真有好玩的事情,迫不及待的问他是何事。 吴刚瞥我一眼却说:“我为何要讲与你听。” 我......笑了笑说:“吴大哥既然知道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呢,我来便是与你聊天的呀。” 吴刚有些不屑的看着我讨好的笑,说:“那我于你说完你便要速速离去,不得再打扰我修炼。” 我点点头,说只要你说完我就走。 吴刚微微皱眉想了下要从何说起,叹了口气,才道:“这事原也不是我们该议论的,许是大家觉得那人太好相处了,竟没了规矩。主掌御花园的百花仙子你知道吧,噢就是你原先在御花园待的地儿的老大,她向帝君请旨要与陌夕神君成亲,陌夕神君你知道吧,就是三界之中被广为赞誉的那位。” 吴刚暗自嘀咕一声,啧啧,仙子们都这么豪放啊,这若是在我们凡间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看我不解的盯着他,吴刚轻咳一声,接着说道:“前些日子,百花仙子在凌霄殿外拦住陌夕神君,说要与他成亲,不曾想那陌夕神君竟直接给回绝了,唉,百花仙子毕竟是女子,在众仙面前折了面子,怎么会善罢甘休,又听陌夕神君自己说已有心上人,恼怒不已,趁着陌夕神君去了西天极乐,眼下好像是在寻那位陌夕神君的心上人,要与她决一死战呢。” 我听的精彩,脱口问道:“然后呢,陌夕神君的心上人百花仙子寻到了吗?” 吴刚不做声了,只是淡淡的看着我,我不解的又看回去。吴刚嘴角抽搐,轻咳了一声,“吴刚已经说完了,仙子该回去了。” 我有些扫兴的说:“你还没有讲完呀。”看着吴刚闭上了眼,已经开始打坐,我也不好多留了,有些悻悻的回去了,看着太阳神已经回宫了,有些纳罕,倾丘这几日怎的也不来与我玩了呢...... ———————————————————————————— “仙子,有人约你去十六重天相见。” “是何人?” “仙子自去见了便知。” 是谁呢,竟约在十六重天,难道是倾丘?不顾前来送信的仙鹤取笑的眼神,我一路驾云而上。 当我站在十六重天,看到面前对着我笑的媚眼横飞的人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上当了。 倾丘一向都是去看我,从未让我离开月宫半步,又怎会让仙鹤传信给我,让我来到十六重天。是我大意了。 “司月仙子上任了这许久,又曾在我御花园中任职,我这做姐姐倒还没去拜访过,真是失礼了。”若澜一副歉然的口吻,眼神中却是毫不遮掩的嘲讽。 我虽在御花园任职过,却是从未见过这百花仙子的面,更不会有什么交情了。此时此刻,看到若澜做戏,行了个礼,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不免纳罕,这百花仙子把我骗来十六重天,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究竟意欲何为。 忽而记起,这天宫中,能让百花仙子动容的,也只有陌夕神君了吧。依稀记得,那陌夕神君,好像,名唤蓝倾丘。倾丘,陌夕神君,蓝倾丘...... 这一刻,心中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我知道她极是倾慕那人,而那人偏又当众拒绝了她,此刻,若澜心里恐怕是极为不甘的吧,只是,骗我过来又是所为何事呢? “哼,我道司月仙子是何花容月貌,竟迷得神君为了你而违抗天帝的旨意,弃我而去,原来,也不过如此。” 在百花仙子面前,谁又能花容月貌的起来,况且,我自知我真的是“不过如此。”不过,百花仙子说陌夕神君为了我而拒绝她,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了,那人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曾告诉我,又怎会为了我而拒绝百花仙子。 心中委屈,我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便被若澜打断。 “你不就是凭着你的这对勾人的眼珠么,你说,若是你没了这对眼睛,神君还会看你一眼吗?”若澜笑的癫狂,满心都是神君拒绝她时,冰冷的话语,厌恶的眼神,那么红果果。 倾丘从不晓得我名曰落香,只第一天初见我时,说,司月仙子,果真灵巧。你的眼睛真漂亮,你看,比天上的月亮都要漂亮,我叫你月儿好不好? 看着若澜一步步走进,有些疯魔的样子,我有些心惊,若澜身为百花仙子是天宫中极少数的几个法力高强的仙子,对付我,绰绰有余。 似看出我的怯懦,若澜笑的更为猖狂:“下界的一介小小桃花妖,呵,你这种低贱的身份,怎配与神君比肩?” “你以为对每个人都冷眼相待的神君为何这般亲和待你,不过无聊时用你来打发时间罢了。司月仙子?呵,你当是多高贵的位子,不过是个玩物,你连我养的猫都不如。” “你这个永远也上不了台面的小仙,竟妄想和神君在一起了,天帝是不会应允的,神君也是不会同意的。今日,就算我在这里取了你的性命,剔去你的仙根,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是啊,我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仙,身份低微,即便是若澜在这里杀了我,也不会有人敢说些什么,这些仙君仙子欺负小仙的事人尽皆知,却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凭什么,同是仙子,你若澜凭什么说我配不上神君,就因你的“花容月貌”?那么,你又多配的上神君? 我心中那一丝的自卑蓬勃而出,终于,一发而不可收拾。 抽出倾丘送我的贴身软剑,我看着眼前笑的明艳动人的百花仙子,发了狠的狠狠送出。 这剑,是经太上老君亲手炼制的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倾丘曾嘱咐我不可给他人瞧了去,不然,老君可是会罚他的,我一心欢喜,自是没有注意到他奇怪的措辞。现在想来,陌夕神君的东西,自是比那些普通的仙器厉害百倍。 看着若澜不可置信的眼神,我笑了。 “他,神君他竟将这把剑送了你?” “仙子认得这把剑?也好,仙子能死在神君的剑下,也可以安心了。” “他果真够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仙子走好吧,这剑会散去仙子魂魄,仙子,怕是不能有来世了。” 若澜这时才感到惊恐,“你,你怎么敢?!” “呵,杀都杀了,又有何不敢的,多不过,一命抵一命。” 仙界对仙子仙官们私下打斗的处罚很是严苛,更何况,是我杀了百花仙子,这,便是以下犯上了,等着我的的刑罚,比她的死法更痛苦百倍。但是,剔去仙根如何,十八层地狱又如何,我这行尸走肉的神仙也做够了。 眼见着百花仙子魂魄飞散,在最后一丝魂魄要飞散的时候却被一只如玉的大手收了去。我皱了皱眉,既然百花仙子的魂魄被收走,也就是说,我与她私斗的事,天宫已经知晓了。 一时间,原本花团锦簇的十六重天,百花凋零。我站在枯萎的花丛中笑得眉目张扬,知晓便知晓吧,杀都杀了,我又何惧,我静静的等着天兵过来将我拿下。 “司月仙子私下与百花仙子斗法,蓄意杀害百花仙子,司月,你可认罪?” “罪仙认罪。” “念你诚心悔过,剔去仙骨,施以火刑,打入轮回。来人,将她带去,即可行刑。” 剔去仙骨,施以火刑,我毫无知觉,直到轮回台前,见到倾丘,才真真的感觉到,那痛,刻骨铭心。 “为什么这么做?杀了若澜,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么做,可想过后果?” 我看着倾丘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好看的眉眼依旧飞扬,只是,那双眼眸,却不是以往的温和宠溺,冰冷一片。曾对别人冷眼相对的样子也终于面对我,令我骄傲的资本已经化为虚有。我终于,也成了他不相干的人,终于。 我想,已经是不相干的人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原因呢,却终是忍不住,笑着问他:“神君,你可愿跟我一起下地狱入轮回吗?” 他有一瞬间的惊诧:“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歪着头问,一贯的天真无邪,细细说来:“是知道神君,便这三十六重天上人人敬重的陌夕神君蓝倾丘,还是知道神君前几日拒婚复又后悔亲自置办婚礼?亦或是,知道,神君,仅仅是为了利用我而接近我,才举荐我做了司月女神呢?也是,落香一个小小的桃花精,能得以升仙已是大造化了,又有幸得神君举荐做了司月女神,还未向神君谢恩呢。对了,神君知道落香么?落香,是小仙的名讳。” 你看,我知道这么多,你问的是哪个呢? “你知道么,神君虽然那日回绝了我,不过,前两日可是亲去西天,征得佛祖的同意呢,你知道为何神君近日都没有去见你么?神君是在筹备我们的婚礼。” 那日若澜的话犹在耳边回响,筹备婚礼,他们的婚礼...... 胸腔里跳动的仿佛再也受不住,越跳越急,震得我脑中嗡嗡作响。 他震惊的看着我,一双明眸渐渐灰暗,轻轻摇头,喃喃道:“我错了,我错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错了?什么错了? “看着我的眼睛!”近乎粗暴的扯过我,“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眼前的眸子里,有怒,有愤,有伤,独独没有我,这么近。 “呵,我怎么忘了,你原就是个无心的,又怎会懂。” 狠狠的扯掉困住我的捆仙绳,轻抚我的眼珠:“看你,这么漂亮的眼眸,你怎么忍心让她们蒙了尘,你怎么忍心......”轻轻的叹息声起,厄尔又笑着对我耳语:“你如此不珍惜我,又怎配我如此待你,这次,是你错了。终有一日,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而我,月儿,我就等着那一天,等你回到我身边,心甘情愿。” 是的,我知,我一直知,上穷碧落下黄泉,能不废吹灰之力的找到我的,也只有他了。 我震惊的看向他,向来温柔宠溺的眸此刻泛起滔天的怒。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么?可是,我的苦衷,他永远不会懂。我想抓住他的手,告诉他,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我想问问他,把落香置于何地,却无奈身体慢慢下坠,伸出的手只碰到了他素蓝的袖子。惊慌抬眸却看到了痛彻心扉的一幕,有一种叫做泪的东西夺眶而出,模糊了眼前清冷的面容...... 仿佛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带着他冰冷的眼神,魔咒般的呢喃,永世不得翻身。 第一章:虚弥倾城(1) 孟夏时节,海上的风浪总是特别的大,云雾缭绕的海上仙山虚弥山就像一叶扁舟随着海浪起浮飘荡。当然,这情景可是需在万里高空俯瞰才可,若是稍微离得近了些,这虚弥山可是有压顶之势。 所谓‘磅礴之势九万里,神仙亦不过此山’,说的便是虚弥山了。 此时的虚弥山热闹非常,各名门仙流们或踏云而行或御剑而飞,络绎不绝的从四海八荒的虚空中出现向虚弥山飞去,只听撕裂虚空的唰唰声与问候声不绝于耳,一时间热闹非凡。 “柳兄弟,好巧啊,你也是为了五月十五那日夏宛小姐的及笄来观礼的吗?”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只瞧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从虚空飞来,落到了一个柔弱书生模样的人所御的长剑上,亲热的与之打招呼。 被大汉称为‘柳兄弟’柔弱书生的原是茅山一带的小散修,本名柳西迁,见有人招呼自己,回头一瞧,原来是曾有过数面之缘的茅山派的弟子孔令如。别看这人名字斯斯文文的,却是个长相粗狂的大汉,修的也是茅山派最低微的法门,功力不见高深,却是个极爱凑热闹的主儿。一张大脸被铜铃般的大眼占去了一半,八字眉趴在铜铃眼上,看上去十分滑稽。柳西迁忍住笑作了个揖才道:“原来是孔大哥,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那孔令如哈哈一笑:“甚好甚好,若是今日能娶到夏宛小姐就更好了哈哈!柳兄弟难道也是来求娶佳人的吗?” “唉,”柳西迁叹气:“小弟哪有这个福气娶得佳人啊。小弟早有妻室,怎敢再唐突佳人。且求亲需得过的千幻千杀阵,小弟这点低微法力连仙法大会的百名都不一定进的去,又怎过得千幻千杀阵呢。” “恩,那千幻千杀阵确实有点难缠,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那夏宛小姐倒也真是个倾国倾城的,听闻夏宛小姐不仅容貌绝色,琴棋书画也无所不精,况且小小年纪已是法力高强,若是娶回家一起双修,岂不快哉!哈哈哈。” “大哥尽说笑话,还记得上届净瓷仙会大哥是第几名吗?”柳西迁好笑道。 “这个......哼,我老孔来他虚弥山是给他们面子!”孔令如听柳西迁这么说他,有些不服气,鼻孔朝天哼哼道。 “那大哥是觉得自己家世比得蜀山慕容朗呢,还是才情比得蓬莱萧亦枫?亦或是,大哥自比虚弥花若隐惊才艳艳?更何况,大哥的茅山一派也有高手前来吧?难道茅山掌门就这样放任大哥吗?大哥好自信。”那柳西迁看似弱弱的毫无杀伤力,没想到却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一番话说的孔令如羞愤交加。 “你、你讨打!” “噗......” 孔令如被柳西迁奚落正要动手打人,却听旁边一声嗤笑传来,不待他扭头找人,一阵凌厉的清风从旁刮过,险些将柳西迁所御的剑打翻,耳边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一个清冷,一个温润: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这人,不是一向不爱管闲事的么,今儿是怎么了?” “哼,看他不顺眼。” “唔,确实长的不怎么顺眼,早知有这种莽夫参加净瓷仙会,本公子就不来了......额,我现在还可以走吗?” 听着断断续续传来的对话,孔令如凌乱了,不带你们这么外貌歧视的啊喂! 各派正热热闹闹的赶往虚弥山,而此时虚弥山内正在有条不紊的布置着净瓷仙会和夏宛月的及第事宜。 净瓷仙会三年一届,本是一些仙山为检验本派弟子这三年内所学成绩的,后来经过一些门派掌门的商议便改为统一举行了。一来可增进了各门派的感情,二来,也可互相监视。 巧的是,今年净瓷仙会轮到了虚弥派,而虚弥派的大小姐夏宛落香正是今年行及笄礼,夏宛容亦有意为夏宛落香寻得良配,便有办了个比武招亲。于是,虚弥众人一商量,便一起热闹热闹的办了。是以,五月十五不仅是夏宛落香的及笄礼,亦是三年一届的净瓷仙会,三日之后的五月十八,更是夏宛落香比武招亲的日子。 虚弥望海阁建在虚弥山最高峰落霞峰上,乃是虚弥派的藏书楼,所谓登高望远,又取名望海,意在希望其门下弟子皆是心胸宽广有丘壑者,因着虚弥派的掌门及一些威望高者都是些爱看书的,所以装修的分外考究。 穿过大片的花海,沿着上好的和田白玉铺就的九十九级台阶上来就看到了九层高的望海阁,庄重大气,古朴天成。 粉墙黛瓦间隐隐透出文雅的气息,紫檀木门上方高高悬着书有“望海阁”三字的滚金匾额,苍劲有力,气势非凡,雄伟中不失飘逸,乃是普陀山纯元天君的妙笔挥就。推门进来,入眼的便是一副大气磅礴的画卷——《海上明月图》,夜色茫茫的海上,一轮明月孤悬,下方的仙山在闪着银光的海面上若隐若现,正是虚弥山。这画原是蓝倾丘初到虚弥时所做,画的十分逼真,连沈斗星也赞不绝口,便题词后悬挂于望海阁内了。 望海阁内只一层是休息的地方,其余八层皆陈放着厚厚的古书真迹。其中不乏武功秘籍、修仙功法以及佛经仙录。 此时,望海阁第三层中,娴静的身姿倚窗而坐,正捧着本《山海经》看的不亦乐乎的人,正是虚弥派掌门夏宛容的独女——倾国倾城的夏宛落香。 粉蓝的衣裙淡雅到极致,长长的黑发简单的挽着,素净的小脸脂粉未施却是肌肤胜雪,远山黛眉下一双星眸清清亮亮的魅惑众生,小巧玉鼻盈盈泛着白玉的光泽,一张朱唇不点自红。风轻轻吹起长发,衣袂飘飘,似蝶飞舞,静坐的身姿映衬在花海之中竟比花柔却比花雅。 原来,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的。 “师姐,师姐!我昨个听逝初师兄说只要在这次净瓷仙会上的比试上进入前五名就可以下山历练了,师姐你想不想下山啊?”一个身穿翠绿色衣裳,长相可爱的女孩大声欢呼着跑进了望海阁三层。 十二岁的样子仍是一副孩童模样,稍长的头发在头顶扎成两个发髻,圆圆的脸上还有可爱的婴儿肥,大大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进得门来还不肯停歇,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奔着夏宛落香跑了过去,不期然看到窗前的美人垂目图,心道:国色天香啊国色天香...... “师姐~,”弥蓝扯起夏宛落香一只袖子轻轻的撒娇,“我好想下山去啊,都好久好久没有回去看爹爹和娘亲了,他们肯定也想我了......,”放下手中的袖子,转身叹了口气:“唉,好久没吃芙蓉鹅、酱板鸭、烤羊腿、片牛肉,练功都没力气了,唉。” 夏宛落香翻书的动作微顿却不曾停下,心下叹气,这些师弟师妹是一个比一个能吃,一个比一个贪吃。明明为了堵这些狼崽子们的嘴已经把仙界厨艺最好的食神都请来了,试问,有哪个门派会为了饱弟子们的口福而大出血去仙界请人?可偏偏这些狼崽子仍是找茬,说:“呀,食神在天上呆的时间太久了,做的饭都不带人间烟火味了。”气得食神吹胡子瞪眼的拿着大勺满山的追那些狼崽子们,边追边骂:“臭小子们,给我站住!是谁把大仙的猪蹄吃的一个不剩的,统统给我吐出来,大仙不伺候你们了,大仙再也不受你们的窝囊气了!” 夏宛落香好笑,转首看了一眼一旁扯着自己袖子变脸似的少女,好看的眉眼染上水光,显得生动起来,半嗔半怒道:“唔,我说弥蓝,你到底是真的想念双亲了,还是想念外面的好吃的了呀?我觉得咱们虚弥的伙食还是不错的呀,明明吃饭的时候就数你吃得多怎么现在却是一副饿了好久的样子?” “额,人家正长身体嘛,而且啊,食神做的饭真的好难吃,一点比不上吴记的大厨。师姐,你去跟师傅说说吧让师傅把吴记的大厨请来好不好?”星星眼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师姐,此刻化身饕餮的弥蓝一点也没注意到危险的临近。 夏宛落香摇头,叹气道:“让我求情又什么用,我是从来不吃那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弥蓝正念叨着“好可惜的啊,好可惜。”冷不防的,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指轻点在弥蓝额头:“想吃好东西,那就要看你后天净瓷仙会的表现了,不然,别想下山吃你的好东西。” “啊,大师兄你又吓人!我要去告诉师傅!”被突然出现的花若隐吓了一跳的弥蓝捂着额头装委屈。 “好啊,我们且猜猜看是师傅骂你不努力还是怪我吓你。”花若隐轻松的躺倒在书桌上,墨黑的发散落一旁,风吹动身上的白袍,扬起好看的弧度,狭长的桃花眼半眯着看向眼前装委屈的人,“喏,香香,你觉得师傅会骂谁呢?” “我、好嘛好嘛,我走就是了,哼!不要太得意,净瓷仙会要你好看!”弥蓝朝着威胁到自己的花若隐挥了挥小拳头,对仍在看书的夏宛落香可怜兮兮道:“师姐,我走了哦。”然后愤愤不甘的走了出去。 第二章:虚弥倾城(2) 风轻轻吹起,窗前盛开着的海棠花摇摇摆摆的随风逐浪,淡雅的花香慢慢沁入心脾,舒服的让人禁不住轻叹。偏偏火一般的颜色,妖娆的不可方物,让窗前的这一小方空地也鲜活了起来。 夏宛落香仍是倚窗而坐的身姿,早已习惯了两人上演的“一物降一物”的戏码,对身后的两人不做评论不予回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书,仿佛无人来过。 “唉,”花若隐轻叹一口气,看向火色花海中那抹极淡极雅的颜色,眼神中有惊艳溢出,开口的语气哀怨非常:“香香啊~” “唔......师兄。”平静到极致的声音,带着预料中的淡然。 “师妹啊~”不甘被冷落的花若隐猛然提高了一个声调。 “......嗯,师兄。”夏宛落香皱眉,这师兄真真是幼稚极了,不就是前些日子偷溜出去没带他,还记恨着呢。 “师妹啊~咳咳!”有些尖利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咳嗽声,若隐公子......破嗓了。 夏宛落香收了书,看向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按在胸口,咳的满面通红的花若隐,此刻染了水光的桃花眼衬得一张俊脸越发明艳,一双薄唇红的似血,啧啧,真是比师叔还要漂亮呢,真是一副我见尤怜的俏模样啊。 “可惜啊可惜,”夏宛落香摇头喃喃道:“太弱了呀。” 花若隐听她嘀咕了句什么,没听太清,凑上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夏宛落香慢慢走进,看着花若隐不明所以的俊脸轻轻道:“我说,师兄,你、太、弱、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花若隐公子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响起...... 夏宛落香还是那副‘你真的太弱了’的眼神看着他,看他确实咳的辛苦,心中终是不忍,端起一旁凉透了的茶水,不经意的捏了个法决,好心的递给他:“喏,师兄,喝口茶,歇歇气吧,你最喜欢的‘十里凝霜’。” 花若隐急急的一手接过便急忙往口里灌,厄尔震惊的看向夏宛落香,“噗”的一声喷出方才入口的茶水,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夏宛落香:“你、你、......” 夏宛落香一撩裙摆,端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另一杯茶品了一口,看向花若隐道:“嗯,不错,温度刚刚好,师兄觉得如何?” 如何?!差一点烫死我!花若隐虚弱的伏在桌上,暗自腹诽,微喘着,大着舌头抱怨:“香香,你就不能像对弥蓝那样对我么?” 夏宛落香微微吃惊道:“师兄难不成真要做女人?师兄,你可不要想不开啊,其实师兄不怪你的长相的,只是,你看起来太、额、娇弱了些,嗯,也不是你娇弱啦,就是少了点、唔真的只是一点点、一点点气场而已。你看你明明不比师叔长的差为什么却排在了师叔的后面呢?不就是你比师叔少了那么点气场嘛,唉,气场这东西,它根本就不是个东西嘛!” 夏宛落香皱着眉摇头叹息道:“只可悲三界众生都是些人云亦云的家伙,他们根本不了解师兄,只凭表面便将师兄说成是‘身似弱柳不禁风,媚眼如丝轻含笑’的柔弱之辈,坏了师兄名声。唉,师兄我觉得你很无辜的,真的,放眼三界,谁是你的对手?像师兄这般才貌双全者才应该排第一。” 花若隐看着眼前装傻的人,心中苦涩,到底是交出去了一颗心,却总被无视着,不是不难过的,只是,那人是你,我又怎忍心让你为难。别人的什么看法,我何曾在意过,若是你喜欢,我便真成了女人有又什么关系。可,她的心思自己早已知晓了不是么,只是,不死心罢了。 “师妹,你把师兄的一颗心都伤透了。”花若隐做西子捧心状,可怜兮兮的看着夏宛落香。 “师兄,我以为,你,早已无心了呢。”轻轻拨弄着茶盖,碧绿的茶叶在水面飘着,碗底沉寂着一些渣滓,眉头轻皱,扬手间,价值连城的上好茶叶便成了窗前海棠的花肥。 “唔,对了,你的那个比武招亲要怎么办?”花若隐取笑起夏宛落香被夏宛容逼婚的事情。 说起这个,夏宛落香也伤神不已,自己的老爹不晓得发了什么伤疾,竟要在及笄后办什么比武招亲,说什么早日看到她大婚便安心了,还拿故去的母亲来压她,动不动便对着母亲的灵位哭诉,真真的让人头痛不已。 夏宛落香烦躁的说:“左不过,他办他的,我便看着,但若要我嫁,是万万不可能的。届时,哼,我便还悄悄的溜下山去,看他如何变个女儿出来与人大婚。” 花若隐好笑:“你会躲,师傅难道还不会追么?” 夏宛落香怒目瞪向花若隐:“你看我这般窘迫很开心?不许把今日的事情告诉父亲,不然,哼,师兄妹也没得做。” 花若隐见夏宛落香不耐的警告,偷笑着保证,说:“好吧,我保证不说,保证不说,”忽的想起什么,收了玩笑的心思,一脸严肃的对夏宛落香道:“哦对了,差点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夏宛落香怀疑的看着他,意思是你也会有重要的事情? 花若隐被憋成内伤,好容易严肃一次还被怀疑了,唉,做人好难啊~ 夏宛落香看他又要表演,插口道:“哎,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是指?” “噢,逝初失踪了。”花若隐赶紧变回一脸严肃的样子,师妹面前,威严还是要有的。 夏宛落香皱眉:“方才弥蓝还说昨日见过逝初的,怎的会无缘无故失踪了?” 花若隐耸肩:“弥蓝那丫头见的是假的。现在还不知道背后那人是谁,具体有什么目的。师傅吩咐暂且不要打草惊蛇,且看看那人葫芦里卖的什么名堂。所以这两天一定要小心,虽然你功力不弱,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小心些为好。” “父亲在哪里?” “唔,好像是在陪蜀山的老头子喝酒。” “这......逝初看来要受苦了。” “哎,那个蜀山的慕容朗也来了噢,人可是又帅了不少,那叫一个英武非凡,要不要跟我去见见?”话锋一转,花若隐对夏宛落香道,语气酸的不得了。 “不见。” “真的不见?人家可是专程跟蜀山的老头子来提亲的,你若不见,岂不是伤了人家无辜少年的一颗芳心?” 夏宛落香看向花若隐,似笑非笑:“那么,就去见见?师兄可愿相陪?” “额,别了还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可抛头露面,还是我去陪着,你好好看书,好好看书。”花若隐最怕落香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怕夏宛落香反悔似的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有些事情,你我不说,便以为可保得人心归于平静,可,终究是动了的心,这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片刻的安宁。这世间多少为情所困的男男女女,总要经过这暴风雨的洗礼,问一问,这情,究竟为何物。 你当他为何来的这虚弥山,当真是为了倾国倾城的夏宛落香么?不要再傻了,每个人都有他自身的情不自禁,他,正是为了他的情不自禁而来。而他的情不自禁,师妹,你知道的,那从来都不是你。 师妹,但愿,他不会成为你的情不自禁。 夏宛落香眉头皱着,怔怔的望着窗前的海棠花出神,明明花若隐早已不见了踪影,耳边却一直回响着他的话,清冷悠长的声音,如一柄利剑真真朝着她的心窝插去。 第三章:虚弥倾城(3) 同一时间,魔界浮生殿。 “主上,虚弥山的小童子抓来了,哈哈,可真是细皮嫩肉啊!”一只猪头怪把一个鼓囊囊的黑布袋子往地上一扔,对上方小榻上侧躺着的俊秀少年道。 “办的不错,林祁呢?”小榻上铺着一整块厚厚的火色狐狸皮,是上好的幼年小狐的绒毛,闭着眼假寐的少年折扇轻摇惬意的躺在上面,瞟了一眼布袋,淡淡开口。 “回主上,林主听说虚弥山的大小姐及笄,又回虚弥山了。”猪头怪有些怯怯的,好像要挨骂了。 “恩?这个蠢货!”拧起眉头,声音满是不悦:“传消息给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一切依计行事。” “是主上!”悄悄抹了把汗,不敢相信,堂堂的地上霸主,竟被骂“蠢货”,不过,还好不是骂自己...... “把这小子解开,你下去吧。” 猪头怪应了一声后,赶紧去解绳子,悉悉索索的一阵忙活,猪头怪将晕过去的小童子从袋子里放在地上,恭敬的躬身退下。 榻上的少年轻轻起身,折扇一甩,缓步行至地上的小童子身前,打量着小童子,呵,眉清目秀的,还算不错。折扇一点在他眉心,解开他身上的魔力,看着慢慢睁开眼的小童子,少年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小童子迷茫的眼,轻轻开口,声音轻缓,似蛊惑:“叫什么名字?” 逝初晕乎乎的醒来便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一时间没明白,自己不是在未央湖边听大师兄絮叨的吗,从来都只会欺负他的大师兄还给他糖果吃,感动的他热泪盈眶的,怎么会在这里?这人又是谁,长得好俊,唔,比大师兄好看多了。 身在虚弥山陪慕容朗喝酒的花若隐有感应似的打了一个喷嚏,惆怅着摇头,这又是哪家的小姐想我了呀...... 少年见醒来的逝初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只一个劲盯着自己发呆,却也不恼,微微一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逝初。”逝初听见这美少年问自己话,如梦初醒,小孩子有些羞涩,说话还磕巴了下。 “逝尽万物,一切如初么?”伸手拉起他,轻轻拍下衣服上的灰尘,温和的望着逝初的眼睛。 “恩,也可以这么说。师傅说,万物轮回,有因即有果,逝便是初,初亦代表逝。”逝初高兴的解释到,他还是第一次与别人讲起名字的涵义呢。 少年低笑,自己可不是这么理解的,这单纯的小孩真好...骗。弑尽万物,复我之初...... 这个好看的哥哥笑起来可真好看,淡淡的薄唇微勾,真是诱人的弧度,眼底的笑意更盛,光彩斐然。逝初发现,倾国倾城的师姐,笑起来也不曾这般明艳动人的,似乎,倾国倾城,更是形容这少年的,又觉得,哪些人之所以评论倾丘师叔艳绝天下,是因为没见过这少年的缘故。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逝初摇摇少年的手,红着脸问。 ‘哥哥’?少年看着扯着自己的手红着脸的小童子,这是第一个敢这般称呼他的人,这是第一个敢这般与他亲近的人,这是第一个敢这般称呼他与他亲近后,还活着的人。 看着他小鹿般的眼睛,这是一双与那人及其相似的眼眸。他想,留着他,也许会有惊喜。墨瑾淡淡道:“墨瑾。” “唔,那我可以叫你瑾哥哥吗?”逝初害羞的说。 墨瑾故意不答,良久,才笑着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瑾哥哥,这里是哪里啊?”逝初从墨瑾的笑容中回过神,看了一圈陌生的环境,奇怪的问道。 “嗯,这里是我家,云兮山庄。前两日我出门,遇到一人,扛着一个麻袋鬼鬼祟祟的,就拦下了。”墨瑾抚平逝初翘起的头发,和蔼可亲的说。 “啊!原来那个大师兄是假的么?!”逝初听他这么说,心中一惊,却是小声嘀咕道:“我说大师兄怎么无缘无故的那么好心,而且大师兄从不拿糖果放在身上的,是我大意了。” 墨瑾听他小声嘀咕,轻笑,继续哄骗无知的小童子:“我看那人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好人,你怎的会被他掠走?你家人呢?” “唔,我是虚弥派的弟子,从小无父无母,是师傅将我收养大的。那日我在虚弥山练功,着了那人的道,师傅现今也知道了吧,”逝初想起师傅这些年对他照顾的很好,现在看他不见了一定会着急的,忽的想到什么,急急的问墨瑾:“瑾哥哥,你说我被抓来多久了?” “三日了。” “啊!那、那明日便是净瓷仙会了!”逝初哭丧着一张脸,说:“还有师姐的及笄礼,看来是赶不回去了,怎么办啊。” “怎么?有什么事情么?” “额,这个,瑾哥哥,你可以送我回虚弥吗?我不知道云兮山庄回虚弥的路。”逝初不好意思的说,自己这个路痴,别说不知道云兮山庄在虚弥山的哪个方向,便是知道,也不一定赶的回去。 “这有什么难的?我这两日也正闲来无事,不如便送你回去,我也当是出门游玩了。”墨瑾心中高兴,留着这小鬼果真是有大大的惊喜,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那便要麻烦瑾哥哥了。” “能帮到逝初,我也很开心。” 逝初害羞,转移话题说:“正好,回去就可以看到师姐的比武招亲了。” “哦?你师姐要比武招亲?她是年岁很大嫁不出去么?”墨瑾好奇。 “不不不,我师姐可不是年岁大了嫁不出去,师姐今年正值及笄,师傅却要为师姐办比武招亲,说是师姐的终身大事一定,便安心了,师姐正为此伤神呢。”逝初笑道,师姐平时总跟着大师兄取笑他,现今也有窘迫的一日,哈哈。 墨瑾略有所思,比武招亲,很好。笑着对逝初说:“那么,是不是任何人都可参加?” 逝初点头,说:“无论是何门派,只要是未婚男子便可参加,过得千幻千杀阵,取得彩球,便是我师姐的未来夫婿了。” 墨瑾笑说:“你们虚弥派的门槛可是不高啊,若是一个相貌丑陋的摘了彩球,你师姐岂不是要怄死?” 逝初坏心眼的笑,说:“若真是这般,那只能说我师姐福薄了。” 二人说说笑笑,一路出得云兮山庄,向着虚弥山方向行去。 第四章:净瓷仙会(1) 虚弥山落霞峰上,一个修建的十分精美的凉亭内,悬挂着一口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青铜大钟,此刻正被九位小童一起撞响,三声雄壮的钟声响起,在虚弥山上空回响良久,向着海上蔓延开去,震得海水翻起惊涛。夏宛容、蓝倾丘、蜀山掌门慕容乾、蓬莱掌门萧汝笙、茅山掌门尚梵及一些颇有些名气的小门派的掌门们被众人仰望着,自落霞峰上的虚弥殿内飞上望海阁的顶层坐定,身后跟着花若隐及一众弟子。 三年一届的净瓷仙会终于如期举行。 望海阁前方的花海上空早已搭起数丈高的擂台,擂台的后方也摆着几张座椅,却是为了主持今次仙法大会的花若隐及其他门派选出的代表所设。 望海阁前,密密麻麻的各门派弟子以及一些小散修们极有秩序的按着队列站的整齐,形形色色的把个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此刻正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今次大会的最后胜出者。 花若隐站在夏宛容身后,手里端着一坛酒和一只玉杯,躬身对站在前方与人说话的夏宛容说:“吉时已到,请师傅祭天。” 夏宛容对身旁的人点头起身,接过花若隐倒满酒的玉杯,随着夏宛容的动作,他身边的掌门们也都起身,祭天是每届仙法大会必须做的事情,每人须得恭恭敬敬的向天三叩首,以谢苍天。 夏宛容转过身,走到悬崖边,临着深渊,向着苍穹,一撩衣摆,举起玉杯跪了下去,身后的众人以及下方的众人也跟着齐刷刷的跪了下去,苍茫天地间只听见夏宛容庄重的开口。 “一敬皇天,佑我民万世!”一杯清酒洒向空中,似被蒸发了般,那酒并不见回落。 一旁花若隐满上第二杯,夏宛容继续道:“二敬后土,保我民无忧!”这杯酒淋向下方的深渊。 花若隐继续满上第三杯,“三敬苍生,生生不息!”夏宛容昂首一口将酒饮尽,继而叩下头去,下面的众人跟着一起叩下头,高声道:“生生不息!” 落霞峰本就是虚弥最高的山峰,此刻寂静空旷的山崖边回响着夏宛容的三句话,天地间一片倏然。 庄严的祭天仪式后,夏宛容回到席前坐定,对花若隐道:“净瓷仙会开始吧。” “是。”花若隐对已落座的众人们微躬了身施礼,与其他人一起,率先下了望海阁。 花若隐稳步走在最前,绣着朵朵海棠的白袍依旧嚣张的随风张扬,一把青玉短萧别在身后,折扇轻摇,媚眼流光,一副偏偏佳公子模样妖孽的让人移不开眼。行至擂台前,竟视那数丈高的擂台如平地,就这么一步步踩着虚空走了上去,功力可见一斑。 慕容朗紧随其后,手握一柄长剑,紫袍飞扬,气场强大的不输眼前的花若隐,他走到擂台前,使了一招化羽,轻飘飘的,好似一朵曼陀罗花,打着旋儿飞上擂台,看得底下众人不由叫好。 之后的是蓬莱萧亦枫,同样身着白袍折扇轻摇的他,样子倒像个书生,周身透着谦和气息,与花若隐的妖孽气息恰恰相反。萧亦枫走到台前,伸手进袖子里拿了张符,往高台上一扔,竟变成了红毯,倾斜着搭下来,于是,萧亦枫便踩着红毯上去了。 最后的一位便是华山新晋弟子楚恒了,楚恒长相清秀,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但在前面三人妖孽的外貌气场对比下,就太素了点。 这楚恒进华山派时间虽不长,但天赋极高,功力进步飞快不说,为人处世也很有一套,逐渐在华山众弟子中崭露头角。在这种场合下,若是其他弟子或者小散修们踩着萧亦枫的红毯上去倒也说的过去,可楚恒身为华山一派的代表,自是不能踩着红毯上去。只见他长剑一挥,使了招飞天,轻盈的身姿便飞到了台上。 飞天原是远距离轻功,像这数丈高的距离是不好飞的,若一个力道控制不好,便会飞离这擂台。但这招飞天使的极妙,虽不如慕容朗的化羽美观,但胜在力道控制的恰好,倒不至于会飞过擂台。 底下众人早已分好了队伍般,这个说:花若隐公子果真法力高强,这般高的擂台也丝毫不放心上。那个说:没想到华山的楚恒公子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还好他不用参加初试,不然我等岂不是连百名也进不了。这时一声粗狂的声音插进来道:“我等也就是打个酱油的,谁不知道,今次净瓷仙会的主角是夏宛小姐。”正是茅山孔令如。 “孔兄今日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古语有云:男儿当自强。凡事当求个拼搏。”说话的是柳西迁,心知孔令如在那日被未见面的公子打击到了,仍忍不住打趣道。 “嘿,你个掉书袋少在这里文绉绉的,老子是有自知自明!” “哦,那夏宛小姐不娶了吗?” “唉,我老孔还真想娶,可那日那公子说的对啊,只有像台上的四位公子这般优秀的人才配的上夏宛小姐,像老孔这样的粗人还真不行。”孔令如是真的被打击到了,垂头丧气的。 “孔大哥不要丧气啊,除去外貌、才情、家世不说,你还是很不错的。” “......”孔令如默,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可比的啊! 望海阁上的诸位掌门们品着清茶,冷眼旁观这些小辈们的暗斗,心中有了计较,口中却不予置评。蓝倾丘品了口茶,瞥了眼花若隐,摇摇头,太招摇了。一旁夏宛容看见他的动作,立时猜到蓝倾丘的想法,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下,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师弟,貌似最没资格说别人招摇的就是你了...... 花若隐到席位前坐定,看了眼下方,开口道:“净瓷仙会现在开始,今次净瓷仙会仍沿袭往届的规则,采取分组淘汰制。每组十人同时进行比试,跌落擂台即为输,最后获胜者进入下一轮。另外,还有一条,今次大会,不论是以前结怨的,亦或是有仇的,都不许在大会比试期间暗下毒手,大家修习到如今功力也不容易,不要逞一时之凶,点到为止。若有违者,严惩不饶。” 淡淡的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下方的众人一愣,思虑良久方觉得,花若隐公子真是心细。这次大会参加人数之多为历年之最,其中不免会有一些仇家相见眼分红的情况发生,这样一条规矩下来,虽然免不了会惹来些抱怨,但确实不敢轻举妄动了,最起码,动手前也会考虑下,这样得罪虚弥山值不值得。 因花若隐是上届大会的最后胜出者,所以只需和本次大会的最后胜出者比试。而其他三人因在上届大会中成绩排在前列,又是本门派选出的代表,所以特许在最后的五强赛开始参加。这也给一些新人多了点机会。 今次净瓷仙会参加人数虽为历届之最,但效率却并不比往届慢多少。许是大家都为了三日后夏宛落香的及笄宴会而兴奋着,所以在擂台上皆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招招直攻对方要害,是以,百强诞生后的比试格外精彩。不知不觉便到了十强赛,十强赛首轮便是天山派凌霜和死对头红花门的弟子韩飘飘。 这一场比试也算是天意,向来是水火不相容的两派有了光明正大较量的理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凌霜本来法力不弱,进十强本不成问题,奈何遇上了红花门韩飘飘这只拦路虎,任你使出浑身解数,最后韩飘飘一个浪头打来,再大的火也给你浇灭了,凌霜向来镇定的脸上变得双目通红,恨的牙痒痒,只好靠内力对抗着韩飘飘的水龙。 天山派弟子主修火神诀,而红花门却是修习水神诀,红花门的弟子皆是女子,女子本就属阴,修习水神诀再合适不过,本来威力平平的水神诀在红花门韩飘飘的演化下发挥出了巨大威力。 然而,临近结束时,本来一边倒的战况竟然发生了大逆转。韩飘飘见凌霜被压着打,根本无法脱身,难免有些骄傲,这一骄傲警惕便放松了,而凌霜就趁着韩飘飘放松不备时,一个火龙打到韩飘飘身上,韩飘飘大叫一声,本来凶猛叫嚣着朝凌霜逼近的水龙霎时小了许多,凌霜趁着这个空,又接连打出多条火龙,顿时,韩飘飘被火龙包围。 火龙来势汹汹在韩飘飘身上点起大火,只见熊熊火焰中的韩飘飘尖叫着躲避,却使不出一点水神诀来。凌霜浑身*的站在远处看着,也顾不得催干身上的水渍,不时补上一个火龙,心里冲天的怒火似要全发在韩飘飘身上。 韩飘飘恨极自己大意,恶向胆边生,目赤欲裂向着凌霜飞扑了过来,凌霜见此极速向后退去,退至擂台边缘时一个提气向上飞去,韩飘飘大叫一声就要向上飞去,却忘了早已处在上方的凌霜,只见凌霜一个悬身飞踢,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脚下去,韩飘飘被踢下了擂台,吐血不止。 韩飘飘跌落地上,半天才爬起来,见身上并未着火,只是身上衣衫凌乱,心中惊道:原来是中了天山派小贼的幻术!虽然恼他,但也自知是因自己大意。擦掉嘴角的血迹,对着台上的凌霜拱了拱手:“技不如人,我认输!” 凌霜哈哈一笑,在台上回了一礼,用内劲催干衣服,才轻飘飘飞下擂台。 地下众人看的莫名其妙,怎么明明身上着火的韩飘飘怎么落下擂台后并不见丝毫痕迹,台上的花若隐几人却看的分明,花若隐端起茶碗轻品,好看的剑眉一挑,暗暗道:有点意思。 第五章:净瓷仙会(2) 旁晚时分,落霞峰的景色格外迷人,火色夕阳的映衬下,高高耸立的山峰,如一对亲密的恋人,相依相偎,如梦如幻。而五强的最后一个名额的争夺,便在此时展开。 擂台上,弥蓝一身喜庆的红色,长发简单束起,一只蓝色珠花插在鬓角,平添几分艳丽。弥蓝笑嘻嘻的看着对面的“逝初”道:“师兄,你可要让着点我哦。” “师妹,这么多人看着,我若是敢放水,还不得被大师兄扒皮。”“逝初”就是林祁,看着面前的小女孩,玩味的摸了摸下巴,这小孩也有意思,大赛当前不见一丝慌乱,反而还有心情开玩笑。没想到虚弥山的小孩都这么可爱。 花若隐折扇一甩:“扒皮,却也未必,若你放水能瞒过我们。” 地下已经比试过的众人哄然大笑,瞒过花若隐公子,那不就是比花若隐公子还要厉害,就眼前的这个小娃娃,怎么看都不可能。 这时,望海阁上的蓝倾丘却开口了:“弥蓝,你若能在逝初手下走上十招,便允你同你师兄师姐们下山。”淡漠的声音带着些许空灵,如昆山玉碎般,在望海阁上空婉转回响。 花若隐挑眉,走十招,难道这人法力竟不在他之下么。 林祁脸色有些不自然,竟被蓝倾丘看出了自己的深浅,心里暗暗骂道:哼,我去你的走十招,老子偏要陪她玩十一招! 弥蓝高兴的欢呼一声,说道:“师叔说这话,做得师傅的主吗?” 蓝倾丘眉峰不动,瞟了眼装咳嗽的夏宛容,淡定开口:“自然做得。” 蓝倾丘声音方落,弥蓝便如一只火凤般窜了出去,是打算趁林祁不备,偷袭一招。而正在愤懑的林祁没注意,竟让弥蓝的手了。 一掌打在林祁腰间,扯下林祁腰间佩戴的玉佩,弥蓝娇笑一声退回原地,对着林祁轻挑的甩了甩玉佩,道:“师兄,你可要小心了哦。” 林祁后怕的抓着腰间的腰带,心道:这小丫头,还好不是扯我的腰带,不然,若是传出去还不被老大他们取笑死了。 林祁哈哈一笑:“师妹既喜欢师兄的玉佩便送与师妹好了,不过,礼尚往来,师妹要送师兄什么呢?”说音未落,便闪身来到了弥蓝身后:“就送师兄个珠花好啦。”弥蓝还未做出反应,发间的珠花便到了林祁手里,一头长发散下来,在风中随风起舞。 林祁只觉入目黑红一片,黑的如墨,红的似血,黑红相交,刺激着他的眼睛。 弥蓝到底是个女孩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男人拆了头发,虽然这男人只看起来比她大一岁......羞红了一张脸,瞪着眼前直看着自己发呆的黄祁,目露凶光,恶狠狠的开口:“该死的‘逝初’,你死定了!”红色长袖一挥,掀起冲天巨浪,巨浪变换着花样,演变成各种神兽,咆哮着向林祁冲去。 下方众人看得心惊,疑惑道:“这不是红花门的水神诀吗?” 有认得这招的人大叫着:“什么水神诀,这是虚弥水神之怒!比红花门的水神诀不知高明多少倍。” 林祁从满眼的黑红中回过神来,便看到了眼前骇人的一幕,铺天盖地的神兽,张牙舞爪的向他扑来,林祁不敢懈怠,脚下暗暗蓄力,在神兽扑到近前时猛的提气向上,看到神兽冲向擂台边的结界,震的虚空都晃动了起来。林祁心中惊诧不已,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小丫头会有这么强的攻击力,心中不敢轻敌,原先打算玩玩的心思也收了起来,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弥蓝见林祁躲过一击,心中更为恼怒,又连挥衣袖引来更多海水向林祁攻去,而林祁只是躲避着,并不与之正面交锋,弥蓝长袖一挥,怒喝道:“你要打便打,躲来躲去的像什么样子!” 林祁心中委屈,还不是为了你的十一招...... 弥蓝此刻怒极,摇身一变,十个一模一样的弥蓝出现在擂台上,招招狠辣的朝林祁逼来,让林祁一时间连防守都变得艰难起来。只见十个弥蓝同时发难,同一招落叶归根打出,不论是哪个落在林祁身上都会重伤,在致命的危险到来时,林祁本能的一般,他反攻了一掌。 弥蓝小小的身子被打落下去,惨白的小脸,沾满了咳出来的血,林祁见弥蓝跌下去,正要飞身去抱她,却看到眼前海棠一闪,弥蓝被花若隐抱了,向夏宛落香的留香阁飞去。 慕容朗高声道:“逝初胜。”堪堪止住了林祁要追过去的脚步。 望海阁上,夏宛容与蓝倾丘对视一眼,皆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夏宛容道:“师弟,你去看看吧,让若隐回来。”蓝倾丘点头,飞向留香阁。 花若隐抱着弥蓝进了留香阁的前厅,大叫着:“香香,香香,快来,弥蓝受伤了。” 夏宛落香急匆匆从内殿过来,就看到了已经昏迷的弥蓝,倒吸一口凉气,问花若隐:“怎么回事,伤的这么重?” “那个假逝初干的。”花若隐把弥蓝放到小榻上,愤愤道:“你快拿洛魂丹给她止血,我今日没带在身上。她浑身筋脉被他一掌震断了。” 夏宛落香惊骇,可以一掌把功力不弱的弥蓝全身筋脉震断,这人必是内力极深厚的。几个翻花掌印点在弥蓝的几处大穴,暂时止住了血,又拿出一颗洛魂丹喂进弥蓝口中,这才放了心。 “好了,等大会过后立刻让父亲给弥蓝疗伤,我先把弥蓝送到药池泡着。” 夏宛落香抬头时便看到了正进得厅来的蓝倾丘,恭敬道:“师叔。” 蓝倾丘点头,对一旁的花若隐道:“仙会还在进行,你快回去,这里我看着就好。” 花若隐看了眼夏宛落香,不情愿的点头。 夏宛落香开口:“师兄,小心。” 花若隐顿时郁结一扫而空,对夏宛落香笑的*:“我知道。” 蓝倾丘看着花若隐得意的样子,问夏宛落香:“担心?” 夏宛落香看着花若隐离去的背影,点点头,虽然这世上能伤他的不多,但仍会担心。 蓝倾丘冷哼一声,略带不爽。 夏宛落香疑惑的看向他,蓝倾丘面不改色:“弥蓝怎样了?” “回师叔,已经止血了,正要把她送去药池那里。”夏宛落香恭敬说道:“若是师叔肯帮弥蓝疗伤,会更好。” “你,”蓝倾丘抬起夏宛落香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慢慢道“:一定要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么?”对弥蓝宠爱,对花若隐关心,对他,恭敬,他该死的恨死了她的恭敬。 夏宛落香低头道:“不应该这样么?您是长辈,就......” “够了,我送弥蓝去药池,你去准备晚上的宴会吧。”听到长辈两个字,蓝倾丘觉得自己再不离开就会被眼前的丫头气死了,一把抱起小榻上的弥蓝飞了出去。 夏宛落香慢慢抚上下巴,上面还有蓝倾丘的体温,凉凉的,忽的就想起幼时初见的情景,心中竟生出些许惆怅。 花若隐回到会场时,慕容朗正和林祁打的难分难解。对这个假逝初,花若隐虽不放在心上,但夏宛月叮嘱了后,也不由的上了些心,此人功力不弱,且招招狠辣,凌厉的掌风中透着股邪气,在慕容朗面前竟然都不落颓势,难不成是魔界的人?可魔界不是被封印了么?花隐怎么也不会想到,魔界的封印不仅得解,魔界的魔君还正往虚弥山赶来。 花若隐出神的这一会儿,林祁已被慕容朗的长剑直指喉间,林祁没有多做挣扎,便认输,因为他知道,树大招风,自己方才打伤弥蓝的时候恐怕就已经被看穿身份了,若此时再不收敛,恐怕今天是走不出这虚弥山了。 花若隐飞上擂台,对林祁道:“师弟进步神速啊,为兄还想着与师弟切磋切磋,怎的师弟竟输给了慕容朗这小子。” “师兄玩笑了,我这点功力本就不是慕容公子的对手,与师兄切磋,不是讨打么。听说,净瓷仙会举办这么许久,还从未有人能两次夺魁,师兄加油哦。”林祁岂会不知花若隐切磋是假想揍他是真。 花若隐冷哼一声,一掌把他拍下擂台:“我看师弟累坏了,送你下去。” 林祁一时没防备,被花若隐一掌贯下擂台,数丈高的擂台啊,下面的人只看到花若隐三人正说话,忽然花若隐就把‘逝初’送下来了,只是,这‘逝初’,是脸先着地的...... 花若隐与慕容朗的比试,可真是眼花撩乱,众人来不及反应,胜负便已分出。 高手对决,往往一招之间便可定输赢,花若隐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夏宛容那边刚说“开始”,这厮便不给慕容朗机会,折扇一挥,飞出几根银针,分别钉在了慕容朗身边,结成了一个阵法。慕容朗傻眼,自己苦练三年,本以为这次能在花隐手下走上三招,没想到方一出手,自己便被控制了,这叫他情何以堪! 夏宛容与慕容乾对视一眼,笑到:“令公子功力还有待提升,”随即宣布道:“最后胜者,花若隐!本届仙法大会结束,前方海棠苑内已摆好酒宴,诸位若想留下吃杯小女的及笄酒,请前往海棠苑。” 众人几乎是为了夏宛落香的及笄酒而来,眼看着重头戏终于到了,岂有不去之理,于是连花若隐与慕容朗的胜败也不管了,毕竟胜败只是这两人的事情,于是便在婢女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向海棠苑走去。 第六章:夜宴 众所周知,虚弥山有三大美景,一曰:落霞峰,二曰:海棠花,三曰:蓝倾丘。 落霞峰与蓝倾丘之美,众人早已见识过,而这海棠,便是指要去的海棠苑了。虽然在虚弥山的其他地方也有大片的海棠花,但并不足以与海棠苑的海棠相提并论。 相传,虚弥山原是九重天上御花园里的一株海棠花王的花根,因一万年前魔界入侵,攻陷天宫后,烧杀抢掠,把个天宫毁坏的彻底,御花园也没能幸免。海棠花王被连根拔起,折断后仍下了界,那折断的花根便成了今日的虚弥山,因着海棠花王的灵气,致使山上的花花草草四季都长的格外繁茂,一年四季,长盛不衰。而这海棠苑,便是海棠花王的根基所在。海棠苑的这颗海棠树,经年花开不败,庇佑着虚弥山的弟子。 虚弥众人感恩海棠花王为虚弥山带来的造化,在海棠花王的百里外修筑了墙垣,设下结界,不让海棠花王的仙气流失,得以持续生长。 众人进得苑来,入目皆是火一般的花儿与翠绿翠绿的叶子交相辉映,红的鲜艳,绿的滴水,这是怎样一副震撼的画面!遮天蔽日的海棠树高高耸立在中间,偌大的庭院几乎被海棠树覆盖,斑驳的日光从层叠的树叶中洒下来,星星点点,光与影中透着活泼,红与绿中又带着妖艳。浓郁的花香沁入心脾,竟似那灵丹妙药般,梳化郁结,好似阻塞的筋脉全通,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奶奶的,难怪虚弥山的弟子个个这么厉害,有这么好的地方练功,他就是想不好也不大可能啊!真让人眼馋。” “就是,这么好的地方,比那些灵丹仙药也差不了多少吧,每天坐这里一个时辰,功力岂不是突飞猛进!” “真后悔没有拜倒虚弥山来。” “得了吧,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这尊容,收你,对的起这棵大树吗。” “你不要总以貌取人!” “是你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多少斤两自己还不知道啊。” “行了老弟,哥哥我斗嘴是斗不过跟你,唉,跟你斗嘴,那就是自取其辱啊。” 夏宛容与一众掌门进来时,正听到这一段话,豪爽的哈哈笑道:“诸位,我虚弥海棠苑可不是随意就可进入的。这对你们而言是宝贝的仙气,也会变成害人的凶器。” 有人不解,问道:“这好好的仙气怎会变成凶器?夏宛掌门别是唬我们。” 花若隐看那人一眼,原来是茅山的孔令如,忽的想起那日从南海归来,在虚弥山外时听到孔令如的一番污言秽语,本来想奚落一番的,但看到夏宛容旁边的茅山掌门尚季梵,桃花眼眯起,好笑道:“孔兄若以为这海棠苑是谁想进便进的那可就错了。海棠苑平日都是被结界封印着的,只因今日是我师妹及第,我师妹素日最喜海棠,所以才在这里举行晚宴,而大家进来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封印已被取消,不然诸位别说进不来,便是进得来也早被这里的仙气绞杀了。” 孔令如被花若隐一番话吓的面如土色,看着四处也觉得危机四伏,小心翼翼的跑到一处席位前坐定便不敢乱动了。 夏宛容身旁的茅山掌门尚季梵刚看到孔令如时就已经黑了半张脸了,这个都不知道他师傅是谁的徒孙可真给茅山露脸啊!听到他傻乎乎的和夏宛容说话,还说夏宛容唬他,整张脸都黑的发紫了。这个蠢货,为什么年纪越长越大,这脑子却是越长越少!人家夏宛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唬你?!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到底还有没有了!接着看到孔令如在听过花若隐的那番话后的怂样更是气的想吐血,为什么人家收的弟子质量都这么好,到自己这里的时候却全是劣质产品!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偏偏人家还是个全能型的!尚季梵想哭:命苦的呦,没有优质弟子的掌门你伤不起啊,没有优质弟子的门派你伤不起啊!综上所诉,茅山的掌门你伤不起啊!” 夏宛容赞许的看了眼花若隐,同一众掌门落座,对花若隐道:“去看看你师妹准备的怎样了,让你师叔回来招呼宾客,准备开宴。” 花若隐点点头,摇着折扇向门口走去,却在将出苑门的时候听到蜀山掌门慕容乾又提起夏宛落香的婚事,心中大怒,回头瞪了两眼慕容乾身后的慕容朗:好你个慕容朗,敢在本公子背后撬墙角,本公子要你好看! 慕容朗看到花若隐回头瞪自己,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不解的又看了回去,花若隐只当是慕容朗挑衅,又瞪了两眼,心中怒骂着:好你个慕容狐狸,还敢得瑟,公子一定要揍你,揍的你连你的狐狸爹都认不出你的狐狸样!心中泛起怒火的花若隐极速向着留香阁行去。 蓝倾丘从药池回来便看到一脸怒气的花若隐从海棠苑出来,觉得能让花若隐生这么大气的人委实不多,而让花若隐生气的事就更少了,略一思索,便知晓了,多半和落香那丫头有关。 蓝倾丘拉了花若隐问道:“怎的不在海棠苑相陪?” 花若隐咬牙切齿的说:“陪什么陪!再陪连人也陪进去了!最好让那窝狐狸突发脑疾,各回各家!” “怎么,有人提亲了?” “什么提亲!”花若隐叫道:“明明是挖墙脚!可恶!” 蓝倾丘似笑非笑:“墙角?谁的墙角?” 花若隐挺胸:“哼,自然是我的。” “未必吧?”蓝倾丘嗤笑道。远看到海棠苑内出来一个小婢,便停了口。 “什么事?” “回师叔,掌门让大师兄回去,说是有事。” 花若隐正担心慕容朗挖他墙角,眼看师傅召唤,又可以去监视那厮了,斗志顿时又回来了,对蓝倾丘道:“师傅让我去看香香准备妥当了没,现在又让我回去,师叔你去看看香香吧。” 蓝倾丘点点头,便向留香阁飞去,花若隐嘀咕道:“切,嚣张什么呀,老男人。”蓝倾丘头也不回,稳稳的一根银针打在花若隐左肩,花隐一滞,心道:嘴贱的呦,这胳膊怕是废了...... 蓝倾丘进得留香阁,见夏宛落香并不在前厅,心念一扫,原来在内殿整理衣服,刚到内殿门前,便听夏宛落香说:“鸳鸯,去把我落在前厅的绸带拿上来。”蓝倾丘四顾,并未见鸳鸯的影子,想来是偷懒去了,便去前厅拿绸带。 蓝倾丘拿了绸带回来,直接推门进去:“香香,你......” 话音顿住,蓝倾丘惊艳的看着面前的美人沐浴图。 烟雾缭绕的温泉池边,只看见乌黑的发浮在水面上,圆润的肩头泛着莹莹玉色,修长白皙的手臂交叉叠在水池边,那小人儿如人鱼精灵,趴在池边睡的正香。 蓝倾丘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多久了,原先小小的一个婴孩,已经出落成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这女子经常出现在他梦中,却又与现在不同。或许是自己看着她长大的,此刻的他,心里竟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兴奋。 轻轻的走近,发现她睡的并不熟,眉头轻皱着,蓝倾丘伸手轻抚她的眉头,夏宛落香呢喃一声:“唔,师兄。”伸在半空的手一僵,紧紧握成拳头,心里涌出的不知是怒意还是醋意,蓝倾丘咬牙,想揪起面前的小人儿,问她,将置他于何地,却颓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质问她,自己,不过是他的师叔。她,忘了自己,忘了自己啊,在自己还记得她的时候,她已经忘了自己。 向来随性洒脱的蓝倾丘,在这一刻,心中涌起的无力感,似将他湮灭,在这一刻,才深深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 第七章:夜宴(2) 夏宛落香醒来时发现蓝倾丘正坐在自己房内喝茶,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臂,正要打招呼,一愣,发现自己现在还光溜溜的在温泉里,而师叔就在那里看着自己,羞红了一张俏脸,往水下低了身子,道:“师叔,你怎么在这里?” 蓝倾丘瞥了眼夏宛落香粉嫩的肩头,淡淡开口:“喝茶。” 夏宛落香被噎到了,小声说:“师叔,你能不能先出去?” 蓝倾丘‘不耻下问’,道:“为什么?” “......我要穿衣服啊,宴会快开始了。”夏宛落香觉得自己已经内伤了,有谁能在一女子闺房内淡定品茶且这女子还光溜溜的泡在水中!竟然还无辜的问为什么要出去!大叔,男女有别啊! “嗯,是啊,马上就开始了,你快出来吧,已经泡了很长时间了。” 夏宛落香呆住,很长时间...也就是说,师叔他在这里很久了? “师叔,你......” “小姐,你好了吗?掌门让你过去了。”门外鸳鸯的声音打断了夏宛落香的话,夏宛落香应了一声:“马上就来,你先在门外等会儿。” 夏宛落香转头看向蓝倾丘,这人还是一副不关我事的神情,可怜巴巴的开口:“师叔......” 蓝倾丘神情一动,看了眼委屈的望着他的夏宛落香,仿佛是万年前那小女子又回来了,委屈的向他撒娇,心忽的就软了,不记得我,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蓝倾丘放下早已没有了味道的茶水,推开门,也不管鸳鸯一脸惊讶的神情,向海棠苑去了。 夏宛落香见蓝倾丘出去了,赶紧出来换上衣服,又招呼门外石化的鸳鸯给自己梳妆。 看着鸳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夏宛落香淡淡开口:“不必放在心上,师叔只是来看我准备好了没有。”说完又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无声的笑了,向来淡然无双的自己,一遇上蓝倾丘便会失了分寸,这蓝倾丘可真是自己的克星。 夏宛落香匆匆收拾好便向海棠苑赶去,而海棠苑的众人早就翘首以盼了,眼见月亮已升上树梢,这佳人却迟迟未到。花若隐更是着急,冒着被师傅骂一顿也不应该让蓝倾丘去找香香,这会两个人都不见过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花若隐这边正着纠结着要不要去看看,一身清冷的蓝倾丘就已经进来了,黑发蓝衣,裹着同样清冷的白月光,晃花了众人的眼。 自顾自的入座,也不管旁边夏宛容一边叹息一边询问的眼神,自斟自饮起来。 夏宛容对这个师弟一向是从不多管的,关键是他根本管不了。百年前蓝倾丘跟着他那个不靠谱的师傅沈斗星从远方而来,着实震住了虚弥山的众人。那飘渺的身影带着远古仙人的清冷,俊美的容颜曾让夏宛容误以为是女子。 沈斗星却说,这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夏宛容你给我好生招呼着。天知道,这老头散漫一生,就收了他这么一个徒弟,临了,又收了个蓝倾丘,从此蓝倾丘常住虚弥山,也不管事,更不争权,连媳妇也不娶,有时候夏宛容会想,这个清心寡欲的师弟,只不过是想找个容身之所罢了。可后来才知道,这人原是冲着他几十年后出生的女儿来的! 见从蓝倾丘进来后就静下来的众人,夏宛容不禁感叹:几十年过去,这师弟妖孽依旧啊。夏宛容尴尬的招呼着众人,却见刚热闹起来的海棠苑却又平静了。 夏宛容抬头就见姗姗来迟的夏宛落香一身白衣徐徐而来,头疼的想:这也是个祸水啊,啊不,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是祸水,是仙子!恩,仙子,哈哈。 长发未束,白净的小脸上只额间一点朱红,圣洁的如女神般,众人皆以为看到仙子,竟有人大呼着“仙女”拜了下去。 夏宛落香看着朝自己跪拜的人,抿唇一笑,似海棠花开般艳丽。慢慢走到上座的夏宛容面前,俯身拜了下去:“父亲,女儿来迟了。” 夏宛容笑眯眯的拉起夏宛落香,颇有些得意的对众人介绍:“诸位,这便是小女了。香香,来见过诸位。” 夏宛落香乖巧的盈盈一拜,并未多言。 蓝倾丘静静的看着夏宛落香乖巧的样子,饮下一口酒,嘴角溢出一抹微笑,闭上眼睛,满脑都是她巧言欢笑、明艳动人的纤细身影。 花若*心是不愿这么多人见到夏宛落香容貌的,在一旁对夏宛容催促道:“师傅,这都什么时辰了,别误了师妹的时辰。” “对,若隐去将你师母的牌位请出来。”夏宛容对花隐道,带着夏宛落香向摆好的贡品桌前走去。 花若隐一边应声,一边讨好的对夏宛落香眨眨眼,引得夏宛落香轻笑。 及笄便是在女子十五岁生辰这天,三叩父母养育之恩,由母亲为女儿挽发,然后接受亲朋好友的祝贺。由于夏宛落香母亲早年便已故去,夏宛容便请了德高望重的南海观世音菩萨为夏宛落香挽发。 花若隐将夏宛夫人的牌位放在右边的位置,夏宛容坐在左边,南海观世音菩萨坐在右下方,蓝倾丘在南海观世音菩萨对面落座,花若隐则站在夏宛容身后。 夏宛落香轻轻跪在夏宛容身前,看着旁边母亲的位置,忍不住红了眼眶,轻轻叩头,开口道:“多谢父亲十六年的养育之恩,女儿铭感五内,父亲为虚弥操劳半生,网父亲看在女儿从小失去母亲的份上,保重身体。” 夏宛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儿,也想起了早已故去的发妻,娇儿,你看,我们的女儿长大了,还长的这么漂亮,我把她照顾的很好,你可以放心了吧。 扶起夏宛落香,夏宛容颇有些伤感的说:“听你这么说,好像今日便要嫁人似的,为父还真是舍不得。唉,爹爹把你养大了,总算对得起你母亲在天之灵了。” 夏宛落香点点头,夏宛容擦掉她眼角的泪珠,取笑着说:“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哭鼻子,小心弥蓝醒来取笑你。快去让菩萨为你挽发吧。” 夏宛落香来到南海观世音菩萨面前,跪下去,说:“有劳菩萨了。” 南海观世音慈爱的看着夏宛落香道:“能为夏宛姑娘挽发也是贫僧的荣幸,姑娘今日便已成人,望以后做事多多思虑,积德行善,切不可妄动杀意。”白净瓶中的柳枝一点在额间,洗去原先的朱红,便代表着脱胎换骨,又净手为夏宛落香挽起长发,一枝翠玉簪子插在头顶,真真是个如玉妙人。 夏宛落香站起身,接受众人的祝贺,夏宛容拿出一个翡翠镯子,边给夏宛落香戴上便说:“这是你母亲生前最爱的饰物,她早想着你长大后亲手给你戴上,没想到......” 夏宛落香懂事的说:“母亲在天上看到女儿戴在手上一定很高兴。” 夏宛容点点头,望着明亮的圆月出神。众人不禁感叹,夏宛容夫妇的感情真好,夏宛夫人故去这么久,夏宛容也不见续弦,当真是重情重义。 花若隐笑的见牙不见眼,他的师妹,终于长大了,哈哈,以后便可以跟师傅提他们的婚事了吧?得意的环顾众人,忽而看到慕容朗,便又想起那些惦记着夏宛落香的人,苦恼的皱眉,要怎么才能打消这些人执着的念头呢?头疼啊~ 蓝倾丘静静的看着夏宛落香的成人礼,想起她一点一点长大,这么快乐无忧,终于明白了她以前的不快乐。这,就是她想要的吧?想必以前,是真的不快乐,她一向是活泼好动的,到底,是自己拘束了她。眼下,她已经健康长大,只期盼,她能一生无忧,可是,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呢?蓝倾丘仰头看见一轮明月高悬,那么洁白无瑕,那么圣洁一如眼前人。 蓝倾丘,你决定要放手了么? 第八章:闯阵 在墨瑾不着痕迹的拖延了两日后,二人终于赶到虚弥山,此时,净瓷仙会及夏宛月的及笄宴已过。 半路时接到柏凤的消息,说林祁有可能已经暴露了身份,望主上以大局为重,千万小心,并且委婉的埋怨道,其实把虚弥山的小子杀了岂不省事,也省的主上以身犯险等等。 墨瑾好笑,张狂的不可一世。这世上,若他愿意,谁都可以置他于死地,若他不愿,谁也不能伤他分毫。 逝初一路上没少跟他讲虚弥山的事情,什么弥蓝是唐国的小公主,从天宫请来的食神做饭一点也不好吃等等,倒是墨瑾对蓝倾丘和夏宛月比较感兴趣,问道:“夏宛落香呢?她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么?” “师姐啊,倒是很安静的,只不过,”逝初狡黠一笑:“师姐每年的生辰前都要独自偷偷出门一次。” “偷偷出门?这么说,你师傅平时是不让你师姐独自出门了?” “不仅如此,我们平时也很难出门的。” “哦,这又是为何?” “师傅说,我们虽然功力不弱,但毕竟天外有天,然外有人。所以,我们要努力练功,在净瓷仙会上取得好名次了,才会被允许出门,”逝初兴致勃勃的说。 “那你师姐呢?”墨瑾问道:“会和你们一起出门么?” “恩,如果今次师傅给师姐招不到佳婿的话,师姐一定会和我们一起出门的。”逝初说:“瑾哥哥你想不想娶我师姐啊?” “唔,这个,我现在还没有娶亲的打算。” “唉,我师姐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好多人提亲的,要是瑾哥哥娶了师姐将来生出来的宝宝一定更加倾城了。”逝初一脸的惋惜。 墨瑾黑线,这小童子脑筋转的够快,这小宝宝都出来了,只是自己暂未有娶亲的打算啊。 逝初和墨瑾赶到那日正是求亲者闯千幻千杀。虽然花若隐百般阻挠,仍挡不住前来求亲的众人的一颗抱得美人归的雄心壮志。 墨瑾悄悄哄逝初,说:“左右我们已经来晚了,不如给你师姐个惊喜,我们藏在人群中,然后拔个头筹怎么样?” 逝初一想,反正净瓷仙会也误了,还不如在千幻千杀阵里找点什么可以弥补的,躲躲也好,便同意了,跟着墨瑾往人群深处走去。 千幻千杀阵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秘法,更是虚弥山的护山阵法,这次用来考验求亲者,虽然是有点难为人,但更是对夏宛落香的重视。 “墨瑾哥哥你千万要跟紧我哦,这个千幻千杀阵可是很厉害的,不过,你只要跟着我就一定能走到阵中拿到彩球。”逝初虽然年纪尚小,却对这些阵法秘籍很感兴趣,夏宛容也有意培养他,经常让他在望海阁看书,所以这些在别人看来威力很大的阵法,在逝初看来不过就是小孩子玩的游戏。 墨瑾对这名气颇大的千幻千杀阵根本不放在心上,听逝初说要跟着他,便也懒得去费脑子了,点点头走在逝初身后,看他小小的身子在前面计算着每步怎么走,格外细心的样子。 千幻千杀阵共有九十九个阵眼,每个阵眼又独立分为三个小阵,要过得阵去,则要进到每个阵眼中去,拿到控制阵型的眼石,其实也不是很刁钻,只是每个小阵与大阵旋转的方向各不相同,走错一步便会一错再错,若无人撤去阵法,便会困死在里面。 “其实要过阵很简单的,根本不用每个阵眼都走一遍,只要逢九、十九、二十九、三十九、四十九、五十九、六十九、七十九、八十九、九十九进去拿到眼石就好,不过这些都没人知道,我师傅都不知道的。”逝初颇有些得意的说。 “你师傅都不知道?那你又怎么知道的?”墨瑾早看出来了,这千幻千杀阵旋转的原因不过是想把人绕晕,其实每个阵眼都有破阵之法,不过是靠着旋转来遮掩,至于逝初说的法子倒是真没想到。 “我自己计算出来的啊,我无聊的时候师傅就让我看这些阵图,看了几遍千幻千杀阵的阵图,就计算出来了。九、十九、二十九、三十九、四十九、五十九、六十九、七十九、八十九、九十九这些小阵的转向是相同的,只要把握机会快速通过,眼石根本不用取。”逝初想起以前看千幻千杀阵看的头晕的情景,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毫无用处的。 墨瑾震惊的看着逝初,看了很多遍阵图?!这小鬼把千幻千杀阵当成什么了,毕竟也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啊,夏宛容也真够宠他的。 逝初一边带领清秋向阵中心走去,一边说:“我师傅平时都总让我看这些奇门遁甲的东西,我早就记住了,对付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哦,那你能改变阵型么?” “改阵型?”逝初有些兴奋,其他的阵型倒是都改过,这个还没有试过呢,“可以改吗?” 墨瑾循循善诱道:“当然,我们只稍微改一点点,也算是帮你师姐考验他们了。” 逝初一想,有道理,会被我拦下的人,就说明不够优秀,自热配不上师姐。逝初点点头,略一思索,走进一个阵中,捏了个法决,拿起压阵的眼石,改了旋转的方向,走出来对墨瑾说:“好了,等到前面,我再改几个。” 墨瑾看了眼被逝初改过的小阵,点点头,跟着他向前继续走,却趁逝初不注意时把眼石放进去,又丢了把浸过毒的银针,银针隐秘在虚空,只要有人拿起眼石,便会被银针射成蜂窝。今日这种场合,鱼龙混杂,若在千幻千杀阵中死了人,只会有人怀疑虚弥派,这么好的机会,墨瑾岂会放过。 二人慢慢走近了阵中心,一个彩球在阵眼上方旋转着,墨瑾慢慢靠近彩球,轻轻伸手去摘,却被彩球周围的防护罩弹了回来。以墨看了眼彩球,略一思索,对逝初说:“逝初,你去试试能不能拿下来。” 逝初点点头,走进彩球,伸手去拿却同样被弹回来了。 墨瑾看了看这个小阵,果然,有人故意设的阵法,一开始墨瑾还以为是针对他的,没想到,是针对任何人的,目的却是为了不让别人拿到彩球。 “有人设了阵法,逝初,试试能不能破解。” 逝初看了两遍,摇头:“我怕是也解不开,彩球上的阵法很古怪,不是虚弥派的破阵之法,我从未见过。” 墨瑾摸着光滑洁白的下巴,暗暗思索,连虚弥派的人都解不开这千幻千杀阵里的小阵,看来,这是故意不让人取走彩球,有意思。 逝初也暗中纳闷,且不说这阵法是师傅亲自启动的无人能破,单单这千幻千杀阵就够霸道的了,又怎么会被人改动?不对!这阵对外人是霸道非常,但是,若是像他一样原就懂得这破阵之法,那么...... 二人正暗自思考间,阵中却又闯进一人。 逝初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身衣袂飘飘的人,结结巴巴的说:“倾丘师、师叔,你、你怎么在这里?” 第九章:交锋 原本悬于望海阁的《海上升月图》被夏宛容布了千幻千杀阵,此刻正静静的悬在落霞峰半空,画外的人安静的品茶不时的闲聊,画里的人却在经历着一场严酷的殊死搏斗。 夏宛落香静静的坐在夏宛容身后,惬意的欣赏着悬于空中的画,好似这场比试与她无关一般。 墨瑾看着眼前一袭蓝衣的人,清冷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明明近在咫尺却是一副拒人千里的疏离,这种身在高处睥睨众生的高姿态啊,呵,这就是蓝倾丘么,果真是仙人之姿,难怪...... 蓝倾丘瞟了眼惊讶的逝初,并不理会,只冷眼打量着面前的陌生少年,直觉觉得这个少年不一般,但给人的感觉并不违和,只是那眼神中却是不加掩饰的挑衅。 蓝倾丘着实感到好笑,现在随便一个陌生人看到他,眼中便是这种*裸的挑衅,不过,见得多了,便也看得淡了,不再理会了。只是他不曾料到的是,眼前的这少年,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逝初,你怎的会在这里?”蓝倾丘把矛头转向一旁呆傻的逝初。 “我,回师叔,我几日前被人虏了去,被这位哥哥救了,是他送我回来的。”逝初对这位冷面师叔还是怕的,老老实实的说了这几日的事情。 “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逝初不知。” 蓝倾丘皱着眉,看着眼前一问三不知的逝初,正要说话,一旁的墨瑾却开了口。 “逝初是被我救下的,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蓝倾丘瞥了眼墨瑾,淡淡开口:”阁下是何人,为何插手我虚弥事宜?” 呵,墨瑾拱了拱手,笑道:“人是我救的,自然由我为逝初解释他所不知的事情。在下云兮山庄,墨瑾。” “师叔,墨瑾哥哥是好人,他还专程送我回来的。”逝初见蓝倾丘的眉头皱的更深,以为是蓝倾丘生了墨瑾的气,赶紧插嘴道。 蓝倾丘仍是那副淡淡的神情,道:“原来如此,这一路倒是麻烦阁下了。” “不敢。请问,尊驾是?”墨瑾似笑非笑的看着蓝倾丘,那神情,怎一个嚣张了得。 蓝倾丘淡淡开口:“蓝倾丘。” “哦,早听逝初说了一路的美人师叔蓝倾丘,原来便是尊驾,真是久仰。” 墨瑾之言,不可谓不讽刺,可是,他不了解蓝倾丘。蓝倾丘岂是会为了这种事情而恼怒的? 蓝倾丘微微一笑,只道是这少年比较在意皮相这东西,并不与他生气,道:“阁下进得这千幻千杀阵来,可是来求亲的么?” “唔,也可以这么说,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倒是尊驾,身为夏宛小姐的师叔,为何,出现在这阵中呢?” 墨瑾一把折扇摇的甚是好看,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一旁的逝初不禁冷汗直流。 其实墨瑾倒也不想这么快便和眼前的这位这么就僵直起来,只是看着蓝倾丘那副清高孤傲的样子着实不爽。 蓝倾丘微微一顿,方道:“阁下也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不才,自是想求得佳人的。” 蓝倾丘实是不曾料得有人能比他早到阵中。原先担心花若隐会与他相争便早早布下阵法,本想着悄悄把绣球拿了,让众人取不到,待回头与夏宛容细讲一切,却不曾想,逝初与墨瑾的出现,乱了他的计划。 墨瑾笑得乖张:“哦,这于情虽勉强恰当,若于理,便有些说不过了吧?” 蓝倾丘敛了表情,淡淡开口:“这便是我虚弥的事情了,不劳阁下费心。” “非也,这怎的是你虚弥的事情,这可是震惊天下的大事,罔顾伦常,逝初,你说是也不是?”墨瑾不坏了好意,咄咄逼人道。 逝初瞧出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甚浓,而自己,恰恰便被墨瑾当作了火引子,一时间进退两难,正打算缓和下气氛,却不想,阵中又进来一人。 花若隐把玩着手中的青玉短萧走进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阵中的彩球和临风而立的墨瑾,表情莫测的向蓝倾丘招呼道:“师叔,手脚好快啊。” 外敌当前,花若隐还是明白要一致对外的。 蓝倾丘挑眉,道:“师侄也不差。” 早在花若隐悄悄潜进来的时候,蓝倾丘便已发觉,那些话,其实亦是说给他听的。他蓝倾丘做事,从来不会临战而退,更何况,那是他心心念念的月儿啊。 花若隐岂会不知蓝倾丘在自己进来时便已知晓,那些话想来也是故意说来给他听的,他很佩服这位师叔的勇气。早在自己对月儿说那些话的时候,心中其实亦是没把握的,师叔看似随性至极,但他的心思从来是无人能猜透,若他真的存了不死不休的心思,便是这三界搅得天翻地覆,也不是不可能的。一切,全在这人一念之间。 花若隐对蓝倾丘的话不可置否,对一旁极力减弱存在感的逝初道:“怎么?出去快活了这几日,连我这大师兄也不认了么?” 逝初委屈,自己可不愿再被人掠去“快活”了,喏诺道:“大师兄你冤枉我,我不是出去快活去的。” “哼,难不成你还是出去吃罪去了?” “唔,真的,大师兄,我在外面受欺负了,你要帮我报仇。” “切,你把师傅的名字亮出来,谁还敢欺负你。” “额,师傅说要低调的。” “那便是你活该被欺负了。” “大师兄,你一点也不心疼我。我若是将这事告诉了师姐,师姐一定会帮我报仇的。” “这话也就是你自己安慰自己吧,你师姐若是皱下眉头,便是你的造化。”花若隐轻飘飘的泼凉水,提及夏宛落香,方才想起自己所为何事而来。看向一旁的墨瑾,这人,现在竟还在出神,若不是对夏宛落香无意,便是在谋划大事,不过,敢在这生死关头神游太虚的,倒也真是个非池中物的。笑道:“阁下即是送逝初而来,便是我虚弥派的客人,客人就应该去厢房吃些茶水,何苦来趟这浑水?” 墨瑾收回思绪,看了眼笑容亲切的花若隐,眉头轻皱起,有些懊恼的说:“不错,我倒是只图一时好玩忘了疲累,这会儿说起,倒还真是有些累了呢。逝初,我们一起出去吧?” 逝初虽然有些不明白墨瑾为什么又要出去,不过,要待在阵里受花若隐的冷嘲热讽,那还是出去的好,顺便还可以向师傅诉诉苦,争取可以和师姐师兄他们一起出门。 逝初点点头,连声说:“好啊好啊,我也累了呢,墨瑾哥哥我带你出去。”向一旁的蓝倾丘说:“那师叔,我们就先出去了,你跟大师兄......你们、额......” “要说便说,这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花若隐笑眯眯的,亲切的说。不过,那亲切的样子却让逝初冷汗不止。 逝初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是说你们一定要拿到彩球,别让别人娶走了师姐,那,我们就走了。”逝初赶紧拉了墨瑾一道,也不管背后正在用眼神凌迟他的蓝倾丘和花若隐,向着出口飞去。 第十章:变数 八月份的虚弥山丝毫不见萧瑟之感,漫山遍野的花海盛开着一如平常娇艳。海风徐徐吹来,引得花海翩翩,蜂蝶飞舞,香风四散,沁人心脾。 巨大的画卷铺在空中,那画中事物像是活了起来,真真假假的,与花海遥相呼应,似花在画中盛开,又似画中海浪迎面而来。 夏宛容正与蜀山掌门慕容乾商讨着夏宛落香与慕容朗的婚事,只听慕容乾大笑着说:“夏宛兄,你放心,我们朗儿可是一心倾慕落香的,这成了亲,肯定会对落香好的。你放心。”那神情,仿佛夏宛落香嫁定了他儿子慕容朗一样。 夏宛容大笑,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两个孩子互相喜欢是最好了,你不知道,我是最怕落香说我迂腐,不给她和未来夫婿认识的机会就办亲事。都是我惯坏了,哈哈。” “哪里哪里,夏宛兄是疼女儿,我们理解的,女儿就是要惯养的。可惜我慕容乾没福气,不然若膝下有个像落香这般聪明可人的女儿,我就是做梦也能乐醒啊。” “慕容兄严重了,令公子一表人才在三界可是众所周知的,不知迷倒了多少小姑娘呢。”夏宛容笑眯眯的说,这慕容家的二公子的的确确是个有本事的,且不说年仅十岁时便已修习蜀山上乘心法在蜀山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连蜀山栖侠阁的一帮老顽固们都奉之为天才神通,足可见慕容朗将来前途不可估量。 夏宛落香挑眉冷笑着,我们认识不超过三天,刚刚见过一面,你们那只眼睛看到我们两情相悦了?蜀山的老头急着给儿子找媳妇,你说你有这么貌美如花的一女儿还急什么?怕我嫁不出去么?切~ 夏宛落香正气恼着,抬首却看到逝初和一个年轻公子从千幻千杀阵中出来,相隔较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夏宛落香隐约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那是和逝初完全不同的气息,是他,夏宛落香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一步步走近的人,白衣飘飘,长发不羁的微微束起,戏谑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欠扁。 果然,他来了,墨瑾,来了。 夏宛落香激动的走近墨瑾,笑着说:“你不是说不会来了么?如今怎的又来了?” “怎么着,我还不能来了是么?”墨瑾挑眉,伸出手指轻轻捏了下落香小巧的鼻子,调笑道。 夏宛落香笑:“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 “哼,那便是最好。赶紧的,好酒好菜备着,我可是两天已经没有吃饭了,这会儿都有点饿了。”墨瑾丝毫不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余光看见尾随而来的蓝倾丘,挑衅而邪恶。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好酒。” 夏宛落香看着眼前俊俏的公子,连随后出来的蓝倾丘都没注意,更别说一旁早已咳的满脸通红的夏宛容了。夏宛容看着眼前和这个陌生男子说笑的人,这,这还是自己那个端庄优雅的女儿吗?!回过神,夏宛容尴尬的走上前,对夏宛落香说道:“这个,香香啊,这位公子是?” 夏宛容的一句话无疑道出在座各位的心声,这忽然出现的俊俏公子,看起来与夏宛小姐很是相熟的样子,不过,再看夏宛容的神情,却并不是了解内情的。众人心底疑云层出,各自有了盘算。 落香拉了墨瑾一起到夏宛容跟前,笑着解释道:“父亲,这位是墨瑾公子,女儿的朋友。” “伯父有礼了,”墨瑾轻轻一揖谦逊道:“晚生初次到访虚弥,未曾备得厚礼,还望伯父见谅。” 夏宛落香在一旁抿嘴偷笑,这公子,在人前可是十足的正人君子的派头的。 “哦,原来是香香的朋友啊。”夏宛容见落香明显不愿多说,自是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难堪,只一笑作罢。“即是初次来虚弥,便让香香带你去欣赏一下我虚弥的景**。” “晚生对虚弥山的景色早有耳闻,今日终于得见真容,实是荣幸。如此,便多谢伯父成全了。” “父亲,那这比武?”夏宛落香面上为难道,虽这比武自己是一百个不情愿,可也不能当众驳了父亲的面子。 “交给为父办就好,你带墨瑾去吧。” 夏宛容不是不知道落香对他安排的婚事的抵抗,之所以要安排婚事,无非是见落香太过安静,现在看到一表堂堂的墨瑾,自然是什么顾虑都打消了。他亦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埋怨自己的。 “那女儿便先下去了。”落香对夏宛容说完,拉着墨瑾一道回了留香阁。 夏宛容看着二人离去的声影是越看越喜欢,心里不知不觉便打起了小算盘。回过头来,看到早已呆在一旁的众人,暗道,差点误了大事。对一旁的各门派掌门拱手道:“实在抱歉,各位。小女的比武招亲,看来是做不得数了。” “什么?不做数?!” “什么?不作数?!太好了!” 两种声音同时响起,不同的是,一个惊,一个喜。惊的是各大掌门,喜的,自然是和蓝倾丘刚从千幻千杀阵中出来的花若隐。 蓝倾丘不似花若隐这般兴奋,看向落香和墨瑾远去的方向,反而隐隐有些担心。 “我说夏宛老兄,你这便是不厚道了,我们大老远赶来参加小姐的比武招亲,辛苦大半日,你却说今日这比试做不得数,你这是在耍我们吗?”夏宛容话音刚落,慕容乾便气到,天知道,他为了这次的比武能让慕容朗获胜费了多少心思。能与须弥山结盟,那代表的可是能让蜀山百年内不受外敌侵入、且兴盛的巨大利益,蜀山栖侠阁的长老们对此事可是十分的看重。如今,便就这么被方才那小子给搅了好事,这叫他怎么甘心! 夏宛容面露难色:“诸位,真是不好意思。此次比武招亲其实在下并未得到小女的允准,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小女自幼便没了母亲,在下不想小女的婚事是她不赞同的。所以,小女的婚事,便暂且先放一放,由日后再定。但是,今天的比武,在下也确实见到了许多优秀的青年才俊,在下定会在小女面前提及的,但小女中意哪位公子,便全看造化了。” “这......” 众人面面相觑,心知是方才那位墨瑾公子的缘由才使得夏宛容改变心意,可这种时候也无人敢拆他的台,况且那夏宛容句句说的在理,众人也不好辩驳些什么,只好埋怨了几句便散了场。 夏宛容看向一脸不甘的慕容乾,道:“慕容老弟,你我本是相交多年,若有何难事,容定当竭尽全力相助,只是儿女婚事,且看两个孩子日后的缘分吧。” 慕容乾老脸一红,喏诺道:“唉,香香这孩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欢啊,罢了罢了,只是我家朗儿无福啊......” 立在一旁的慕容朗面无表情,只拱了拱手,应道:“爹爹说的是。” 慕容乾朝夏宛容拱手说道:“如此,我们就先回蜀山了。” 夏宛容客气道:“慕容老弟急什么,你我许久不见,何不多留几日,好痛饮几杯。” “不了。蜀山事物繁忙,不便久留。你我改日再聚。” “那好,慕容老弟恕不远送了。” 夏宛容叹息着,这慕容乾的老脾气果真是改不了了,倒是那慕容朗,能沉得住气,可见城府极深呐。夏宛容见独自在一旁饮酒的蓝倾丘,眉头一皱,道:“师弟,你跟我来。” 望海阁,元空殿。 夏宛容自认对这个师弟是管不了的,可若是牵扯上他的女儿,他夏宛容便顾不得这许多了。 “师弟,今日千幻千杀阵中,你为何而入?” 蓝倾丘看着正殿之中表情凝重的师兄,不,此刻正殿而立的,是须弥山的掌门,是三界无敢不尊称一句“夏掌门”的人,更是,夏宛落香的父亲。 “回师兄,为了落香而入。” “你是以何身份?”夏宛容忍着额头突起的青筋,咬牙道。 “......” “你可还记得你是何身份!”啪的一声,夏宛容拍案而起,对着下方沉默不语的人怒道。 “呵......”蓝倾丘自嘲一笑,颇有些不羁的说:“师兄,若我说,十六年前我随师父而来,为的,便是她落香呢?” 第十一章:地府多冤魂,人间无生机 如何让能你遇见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刻...... 如何能让你遇见我,在我最彷徨的时刻...... 当月亮被乌云遮蔽,你可曾看到,那闪烁的星斗,是我流下的眼泪...... 留香阁。 “落香,你爹爹为何这么急着把你嫁出去呢?”墨瑾品了口落香递过来的香茗,满足的叹息,还是落香泡的茶香啊。 “谁晓得他是怎么想的,许是父母们到了孩子及笄的时候,都会考虑的事情吧。”落香边吩咐鸳鸯上菜边无奈道:“不过,若不是你今日突然出现,我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如何收场?难道夏宛落香会听凭别人摆布吗?”墨瑾好笑,别人不了解,他还不了解吗,这丫头,指不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哪有,”落香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样,便知他又在编排自己了,“这种时候,我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好驳了他老人家的面子啊。” “你也就蒙骗你家老爷子吧。不过,你今日这一打扮起来还挺漂亮的么,怎么样,要不要爷把你收了?”墨瑾笑眯眯的,一手挑起面前美人儿的尖尖下巴,一手覆上美人儿巴掌大的小脸,轻佻的说。 “哦,你不后悔?” “笑话,我墨瑾做事,何曾悔过。” “可,我不愿呢。”落香一手拿开在脸上肆意游走的芊芊玉手,盯着眼前这张比女子都要妖娆的面孔说。 “啧......你总是这般无趣。难怪你老爹急着把你嫁出去。”墨瑾别开脸,伸手拿了块排骨,唔,还是排骨好吃。 落香笑笑,不语。把他爱吃的菜品移到近前:“不是说饿了吗,还这么多话。” “丫头,你是想让我闭嘴?”墨瑾故作生气状,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到了桌上。 “不要以为用这种方式我就会放过你,或者,你是想不吃饭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你、你别想把我的吃食拿走!”墨瑾见被识破,只好耍起无赖,打蛇随棍上。 落香一杯香茶在手,慢慢的品着,看着面前已经吃的差不多却仍在负隅顽抗的墨瑾,亲切的说:“不要急,后面还有。我不着急。” “咳!”墨瑾一个没忍住,一口茶汤喷了出来。 “看你,吃个饭也这般不小心。”落香拿出手帕,贴心的帮墨瑾清理喷在腿上的污渍。 “好了,你要问什么,就问吧。”墨瑾见实在躲不过去,只好认输了,这小丫头,磨起人来真真的受不住啊。 “你今日为何与逝初一同出现?”落香见他不再反抗,也不与他多废口舌。 “我救了他,便将他送回来了。” “哼,墨瑾,不要狡辩,逝初前些日子明明是被人掳走的,怎的会被你救下?”落香气恼的说。 “怎么,爷我难得出门一次就遇上恶人掳你家的小师弟,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救下他,怎么在你这里反而不讨好呢?”墨瑾一脸不明的问。 “呵,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看在他是虚弥派的人,亦或者,这本就是你安排好了的?”落香咄咄逼人,丝毫不理会墨瑾的不解,这种说辞,骗骗逝初或许还能过得去,当她也是傻的吗! “香香,为何你不愿信我?”墨瑾‘深情而痛苦’的问。 “我倒不知,墨瑾少爷何时有了这乐于助人的习惯。”落香讽刺道。 “你还不了解我吗,爷本来就是这么善良的呀。”眨眨眼,乖巧的对着落香撒娇。 “见人有难非但不伸出援手,反而火上浇油,落井下石的人......”落香看着墨瑾慢慢的说:“难道不是你么?” “那又怎样,爷偏就那天心情好,想救下他,况且,看那小童姿色不错,自然美道理放着不管。”墨瑾一副‘就是看上他了,你咬我呀’的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落香越来越差的脸色。 “墨瑾,你来这里,他知道么?”落香淡淡开口。看到墨瑾眼中一闪而逝的不自然,微微一笑。 “香香,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当初......”墨瑾似想起了什么,无奈自嘲的笑了起来。 落花纷飞的时节,年幼的少女偷偷下山游玩,迷路后遇见好心的少年,那时灿烂的一笑,扫去心底恐惧。少女与少年的相逢,现在想来,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落香走过去,抱着那似伤心到极处少年,轻轻开口:“当初......说着当初的我们,有谁,还能回到当初......”虚无缥缈的声音,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墨瑾搂着身前细腰的手慢慢紧了起来:“香香......香香......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 从来没有人了解他的孤独,从来没有。当那个鲜活的生命闯入自己的生命中的时候,他知道,他,不再孤独。 将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跟自己一样被操纵着,是不是很残忍?可是,那样明亮的生命,真的好嫉妒,嫉妒到想要亲手毁灭。他,也正这么做了。从那一刻起,他与她,将是密不可分的。他们都是彼此的。 可是,看到这样的香香,会让他难受的香香,真的不后悔吗?,呵,对着她说从不后悔的他,连后悔的退路也没了呢......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少年绝望的声音在回响,微风吹动纱帘,一抹蓝色的衣角一闪而逝。 “师姐,师姐?鸳鸯,我师姐在吗?” 欢快的声音传来,守在门前的鸳鸯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便眼前一花,人儿已进了房内。 “小姐,弥蓝她......” 落香挥挥手,屏退了鸳鸯,瞧着进的房内却呆住的某人,说:“什么事这般着急忙慌的跑来?” “额,师、师姐,这位姐姐是谁啊?” 墨瑾笑眯眯的嘴角一抽,暗自腹诽道:死小孩,难不成长得俊的都是女子么! 落香忍不住扶额,看着墨瑾这张比女子都要娇艳非凡的脸,揶揄道:“这位‘姐姐’啊,可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喔。” 墨瑾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红晕,恼羞成怒的说:“香香!” “看看,美人儿就是脾气大呀。” “别听你师姐乱讲,来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呀?告诉哥哥,哥哥这里有好吃的糕点哦。”墨瑾不理会落香的取笑,觉得还是从根本上解决了这小孩才是最重要,笑眯眯的哄着弥蓝。 “不要。你怎的不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哼,倒先来问我。”弥蓝小脸一扭,才不理会墨瑾讨好的笑脸。 落香见墨瑾碰了一鼻子灰,不由得莞尔一笑,说:“你以为这些小鬼都是逝初那般容易哄骗的吗。” 墨瑾笑笑,回到桌边继续和喝他的香茶,嗯,茶不错。 “啊,师姐,逝初回来了,听说把逝初救回来的哥哥在你这里,怎么没看见呢,是走了吗?”弥蓝似想起了什么,拍手笑问道:“听说那位哥哥很是英武呢。” 听弥蓝说完,落香再也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墨瑾则彻底僵住了,一张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懊恼的低吼一声,飞了出去。 弥蓝看着笑的不自持的落香,有些莫名其妙,摸了摸小鼻子,小声说:“师姐,这人到底是谁啊?怎的像是发了病般。” 落香摸摸弥蓝的头发,看了眼墨瑾离去的方向,笑的像只小狐,说:“你墨姐姐总是这般爱与人闹着玩的。你去见过逝初了吗?嗯?” “是啊,可是他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在外面被欺负了?我问他他也不跟我说。真是急死我了。” “莫要生气,我去瞧瞧逝初。” “嗯,师姐快去吧。”弥蓝高兴的拉着落香就要走。 落香摇摇头,说:“弥蓝,其实,逝初就是方才那位墨姐姐救回来的。” “什么?她?”弥蓝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不是说是位非常英武的哥哥吗,怎,怎的变成姐姐了?” “唉,你墨姐姐好心把逝初救回来,反而还被你奚落,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去跟他道歉啊?”落香循循善诱道。 “唔,好吧。”弥蓝一脸不情愿:“那我就去找找他吧。” 落香看着弥蓝离开的身影,笑的见牙不见眼,老远仍听见弥蓝在嘀咕着:还以为是位哥哥呢,竟然是姐姐,唉,还要赔不是...... 墨瑾,这下我算是找到降服你的办法了...... 第十二章:行走在暗黑之间 落香微笑,心里暖成一片汪洋。这些小鬼头总是调皮的紧,,往往能把人气个半死的小家伙,却又是最敏感、最贴心的那一个...... 落香来到逝初的小院,看到满园绿色,微微一笑,在看到那棵茁壮生长的小苗的时候,心里不禁感叹,逝初果真对一切的花草树木十分上心,那本来将死的小苗,在逝初的照料下,竟重新散发出活力,宛若新生。 对看到她后要行礼的小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落香悄悄靠近逝初房间,一只脚方要迈进门内,便听见逝初呓语般的声音传来,硬生生的止住了她落脚的动作。 “小绿,你说,墨瑾哥哥怎么会和师姐相识的,师姐,师姐,为什么是师姐......”逝初对着桌上的一盆兰花草喃喃道,从见了师姐,墨瑾哥哥就再未看他一眼,甚至都未和他打招呼就走了,明明是从未出门的师姐,又怎会认得墨瑾哥哥......这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使得他向来平静的心湖内泛起阵阵涟漪。 落香轻叹一口气,说:“小初儿,想不想听师姐讲故事?” 逝初听到她的声音,蓦的一僵,似被发现了秘密,难堪的不敢转过头来。 “怎么,觉得不好意思吗?这可不是我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初儿了。”落香难得打趣道。轻轻走到桌前,径自倒了杯热茶捧在手中,仿佛那茶能给她无限的力量,让她把深埋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哪怕,从此以后,自己永远的行走在暗黑之间,无尽头。 “那一年,好像是五岁吧,许是六岁,呵,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呢。那时候你还小,整天像个跟屁虫似得跟着我和大师兄。我还记得,我和大师兄经常不带你玩,惹得你在后面大哭大叫。”落香捏了捏面前已经长大的少年的秀挺的鼻子,笑道:“看,一眨眼,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呢。” 逝初不好意思的摸摸了鼻子,说:“师姐~” “呵呵。”落香笑了笑,继续讲:“那时候爹爹是怎么说的呢,身患绝症,需送去昆仑山救治。” 落香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寒芒:“于是,我便被悄悄的送到了昆仑山。但是,却没人知道,我去的地方并不是西王母的所在,而是,昆仑山黑暗中的王——韩谦的地方。” 逝初大惊,对于韩谦此人,在三界早已流传许久,三界生灵对于韩谦,可以说是谈之色变。因为,随着韩谦这两字出现的,必定是“死亡”。 那是一个天地所不容的男子。 “逝初,你见过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我赌一个包子,你没有我见过的可怕。那是怎样的一副镜像,把一个人放在一堆蛇蝎之间,看他们为了生存而弑杀,在那人将要被蛇蝎吞没之时,却给他打开牢笼的门,任那人拼命逃至门口却发现,那门,一直在前面,永远触及不到的前面。而后面的蛇蝎仍在紧紧追赶,为了即将到嘴的事物,泛着莹绿色光芒的眼睛似在嘲笑那人的愚笨。等那人筋疲力竭时心死如灰时,却又会被放出来,周而复始,永远不会有停歇的一刻。而在你看来的经年之久,在别人眼里,只是一杯茶的时间。因为,你的意识,始终被别人操控着。你觉得的血腥场面,不过是你一个人的表演的笑剧而已。” 逝初听得脊背发凉,紧紧抓住面前人儿的手,那原本纤细修长的手,如今被撰的紧紧的,长长的指甲陷进皮肉,猩红一片。逝初带了些哭腔,说道:“师姐,师姐,你松手,松手啊,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 落香充耳不闻,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日子。日复一日的奔跑,逃亡,却永远是在梦魇之中。仿佛那人在耳边轻声呢喃着:人总是在最绝望的时候才会变得坚强,重燃希望之火。可是,你不觉得,在他们被希望填满以为获得新生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从地狱的此端逃到了彼端,永远被绝望撕裂的样子,很好玩吗? “是啊,要使一个人彻底沦为被操纵的木偶,只有杀死了他内心深处的求生*。可是,这世上永远有那个不畏恐惧的人存在。在我以为要被做成人偶的时候,那只伤痕累累的小手,却带给了我生的希望。”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双绝望的眼睛在看着我的时候所散发出来的生的光芒,那么亮。可是,却只有一个人能逃走,呵,多么符合韩谦的风格。那双手把我推出去的时候,我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来自地狱深处的魔鬼的怒火。” “我一个人在昆仑山不敢久留,却并不知回虚弥的路,只好在外面流浪。那么巧,我遇见了墨瑾。我还记得当时是怎样一副惊慌的样子,看着当时已经貌美非凡的墨瑾,心头的恐惧再一次占据的神志。那是一双,和那双小手的主人一样眼波流转的明眸。” “什么?!”逝初惊讶不已,说:“那人是谁?” “那是墨瑾的孪生哥哥。墨瑾一家都被韩谦杀害,只留下被师傅带走的墨瑾。” “可恶!这大恶人,我一定要杀了他!”逝初恨恨道:“师姐,那你怎么还敢回来呢,你不怕师傅他......” “墨瑾的师傅为了帮我摆脱梦魇,把我当时的记忆封印了,所以我才敢出现在这里,而父亲,他以为我失忆了,所以才留我到现在。” 落香神情淡淡的说:“还记得我每年都会偷偷下山吗?那是因为我的梦魇尚未彻底除去,只是暂时封印,那梦魇会不时的冲破封印。我须得到墨瑾师傅那里让他把封印加深。” 逝初恍然大悟,原来师姐每年偷偷下山时为了此事,心中顿时对落香的遭遇难过万分,说:“师姐,那,怎样才可全除去梦魇呢?你要每年都忍受着梦魇之苦去找墨瑾哥哥的师傅吗?就没有人能彻底除去你的梦魇吗?” “彻底除去?呵,你可知,解铃还须系铃人。若除梦魇,只有一个办法。” “是,是让韩谦来解吗?”逝初心惊。 “不,不是让他来解,而是,他死。” 这世上,因果循环,只有因消亡,果才会跟随着一起消失。否则,便是不死不休。 落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逝初惊坐而起。韩谦此人,恶名早已流传甚广,又兼之其法力深不可测,三界之内,恐无能降服者,才使此人逍遥许久。若真要韩谦死了才能彻底消除师姐的梦魇,那,那不是...... 逝初惨白了一张脸,看着落香,不忍心去想,若是师姐此后夜夜发梦,那会是怎么一番可怕的样子。 午后暖暖的阳光照进来,明媚一片,那样闲适的感觉,若不是心中有着千重伤心之事,本是会让人心情好的吧。 落香一手遮在眼前,微微眯起眼睛,轻声叹了口气,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骗了你。 第十三章:戏弄 论说,墨瑾活了这么大,还从未怕过什么,却独独受不得别人一遍复一遍的念叨,反反复复的话语,听得头昏脑涨。 墨瑾有些抓狂的看着在海棠苑外拦住他去路的小人儿,颇为苦恼的皱了皱眉,想:若是在这虚弥山将虚弥的人给伤了,落香会不会放过他...... 弥蓝似乎真的不敢相信面前这瘦弱俊秀‘姐姐’真的能救下逝初那笨蛋,但师姐说是,她自然不会怀疑。打量了墨瑾半天,挑衅似得开口:“喂,我说,这位美人儿姐姐,今年芳龄几何,可有婚配人家啊?” 墨瑾脑门上青筋乍现,突突跳着,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对自己安慰道: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对着弥蓝灿烂一笑:“小姑娘真活泼,都说了是哥哥了。以后可切莫这般叫我了。” “哼,”弥蓝才不理他这一套,正想反驳几句,忽的就想起来追他的目的了,有些不大情愿的开口:“不管怎么说,反正是你救的逝初,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道谢就不必了,我跟你家师姐可是莫逆之交,她的师弟有难便是我的师弟有难,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这么说,你的功力很高咯?”弥蓝挑眉,在净瓷仙会上被那个假逝初打伤后,心里一直愤恨难平,修养了两日,伤也已经好了大半,她本就是不安分的性子,难免会有些冲动,如今见墨瑾示弱,便想试一试他的功底。 墨瑾岂会不知弥蓝所想,笑而不语。 “哎呀,养了两日,身子都有些乏了,不如你来陪我耍耍?” 墨瑾似有些犹疑,道:“这,听说你两日前被人伤了,现在,不好吧?” 弥蓝脸上一红,怒道:“本姑娘伤不伤的与你何干?!到底敢不敢跟我动手,还是,你真的就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逝初根本不是你救的?!” 墨瑾......心道:这可是你逼我动手的,落香,可不要怪我。 却并不急着与弥蓝交手,仍是一副笑眯眯样子,说:“若伤了你,你师姐定会埋怨与我,不如等你的伤彻底好了再来与我比试吧。”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弥蓝讽刺一笑,说:“你放心,师姐若真问起来,我一人担下便是,怨不着你分毫。” 墨瑾仿佛丝毫没有听出弥蓝话中的嘲讽之意,笑道:“如此便是最好。既然姑娘讨打,在下便不推辞了。”话音方落,一个诡异的身法展开,凌厉一掌便朝着弥蓝天庭打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弥蓝大惊,料想到此人法力不弱,却不曾想竟凌厉至此。这等功力,怕是大师兄才能与之一较高下的吧,不过......谁要和你打了。 弥蓝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静静的站在原地,竟是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墨瑾嘴角噙着冷笑,掌法凌厉之势丝毫不见减弱,反而有愈来愈强的态势。以为这样逼我出手,故意让我打伤,便可以让香香对我生气么?天真,太天真了。 弥蓝老远便感觉到那股凌厉之气朝她迎面扑来,震的她心中一颤,那,那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原以为,此人不过是和师姐关系一般,随便玩弄之人,先下,她明显是低估这个男子的狠辣。心中恐惧感顿生,这是真的要取她性命的。 努力汇集功力,想从掌风波及的范围内逃出来,却无奈,墨瑾速度太快,而她刚刚恢复,并不能立时调动全身,只能眼睁睁见着墨瑾越来越近,弥蓝苦笑:大意了,她怎么忘了,和师姐在一起的,怎么可能是个好相与的。不过是,她在赌,赌师姐的心,赌逝初的心...... 在墨瑾即将逼到弥蓝近前时,一条蓝色长袖堪堪截住了他。那轻飘飘看似毫无力道的长袖,似一条灵蛇,在截住那一掌后竟转了方向,向着后面的墨瑾袭去,在墨瑾前方狠狠刮起一道劲风,却并不会致命。这一招,警告意味甚浓。 “师叔......”弥蓝苍白了一张笑脸,有些后怕,若是师没有及时出现,自己,怕是真的会死在此人手上。看着眼前这位波澜不惊一派从容的师叔,心底忽的蹿出一丝寒意。 蓝倾丘淡淡看了眼忽地就失了张狂气焰,变得怯怯的弥蓝,心知方才墨瑾的那一掌还是吓着这小丫头了。“你师尊找你有事,你先过去。” 弥蓝恭敬的行过礼,方才敢离开,走时还瞪了一眼正在若无其事赏花的墨瑾。 墨瑾明媚一笑,似乎方才那个招式凌厉的人并不是他。 蓝倾丘看着弥蓝渐渐走远了,方才说道:“去前面看看吧。” 墨瑾笑道:“好啊,正想领略下虚弥山的美景,有劳师叔了。” 蓝倾丘一顿,暗笑一声,他跟落香是朋友,论说称他一声师叔,也不为过。罢了。 山泉潺潺而灵动,花草莹莹而飘香。虚弥山一直是美的。 墨瑾站在虚弥山的山顶,任海风吹得衣袍鼓荡猎猎作响,那飘飘的衣角,翩若惊鸿。 俯视海浪翻滚,仰望仙宫咫尺,远处望海楼、留香阁、海棠苑依稀可见,那棵参天的巨大海棠在风中随风而动,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是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温柔。 这里,便是香香长大的地方了。 “落香一直是喜欢这里的,她说,只有站在这里,才会感觉自己是一条生命,”蓝倾丘淡淡开口,指着茫茫一片大海,说:“有一年,落香在这里跳了下去。” “为何?” “......自由。” “呵!”墨瑾一点也不奇怪,香香看似温和,骨子里却倔的要命。 蓝倾丘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好奇你为何而来,不论你说的为娶她,还是别的目的,我只告诉你一句:落香,不是你能过染指的。” 墨瑾挑眉,转过身来看着蓝倾丘,说:“这恐怕不是你能管的了。师叔,也不行。” 蓝倾丘笑:“知道么,我已经许久未遇到这么能让我感兴趣的事情了。” 墨瑾似有些了然的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说:“别,您可别对我感兴趣,更别对香香感兴趣。” 蓝倾丘不语,半晌,才说道:“落香一直是孤独的,我能感觉到。不论她平时怎么巧笑倩兮,那未达眼底的笑意,总是冰凉一片。” 墨瑾凉凉一笑,漠然看着眼前气度非凡的人说:“怎么,原先那样对她,现在是后悔了么?” 蓝倾丘不解,问道:“原先?” 墨瑾不理会他的话,说道:“虚弥美景,名不虚传。今日,这虚弥三美都已赏过,也不虚此行了。” 第十四章:赌 落香安抚好逝初,从他的小院里出来时已近正午,想着墨瑾这时都不见来找她,定是被弥蓝缠的烦了,想想着墨瑾被缠的脱不开身却只能忍着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心情大好。 落香朝留香阁走去,半路停下,转了个方向去了厨房,吩咐添了几道墨瑾爱吃的菜。方才出了厨房不远,鸳鸯便寻来,说道:“小姐,方才弥蓝来找您,见您不在,便苦着脸又走了。” 落香问道:“有没有问什么事?” “问了。说......” “说什么?”落香见鸳鸯犹豫,停下脚步。 “她说,她去追公子时,把公子惹恼了。”鸳鸯是墨瑾安排在落香身边的人,对墨瑾很是恭敬。 “呵......”落香笑说:“这丫头......没事,墨瑾不会放在心上的。” “不,不是。公子对弥蓝出手了。” 落香挑眉,这人怎么没轻没重的,原以为他沉稳了,没想到竟还是这么急躁。 “然后呢?弥蓝怎样了?” “弥蓝倒是没有受伤,被蓝师叔救下了。” “师叔?”落香皱眉,直觉并不愿墨瑾与蓝倾丘有所接触。 “师叔还把公子带走了。”鸳鸯有些着急,蓝倾丘是什么样的人,小姐很清楚,若是真的对公子出手,公子必定不是他的对手。 落香沉吟了片刻,才问道:“弥蓝有没有说他们去了哪里?” “弥蓝说,他们好像去了望海阁方向。” “你先回去,我过去瞧瞧。”落香说完便朝望海阁方向飞去。 “小姐!”鸳鸯在后面欲言又止。 “鸳鸯,我有没有说过,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落香身影渐远,传音入密的声音传来,鸳鸯脸色惨白一片。 落香不认为蓝倾丘与墨瑾会有什么好谈的,所以当她看到两个同样俊朗不凡的男子站在虚弥山的山顶,各自欣赏着各自的景色,不时交谈两句时,眉头狠狠皱起一个弧度。 墨瑾见她过来,高兴的拉过她到身边,说:“香香,看到虚弥的景色后,我才懂你那时讲的话,真的是‘海到无边天作岸,山临绝顶我为峰。’不错,我都有点舍不得走了呢。” 落香身子一僵,抬头看了眼蓝倾丘,那人正望着远方出神,并未看她。轻咬了下嘴角,瞪了眼墨瑾,说道:“你还有舍不得的东西?” 墨瑾戏谑的挑眉,拉起落香的手,叹息道:“你还不知我最舍不得什么吗?”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眉眼带笑,深情的望着落香,似有诉不尽的爱意。 落香眉头越皱越紧,搞不懂墨瑾这般做戏给蓝倾丘看为的什么。一手推开墨瑾,问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墨瑾见她不理会自己,而蓝倾丘也没什么表示,顿时失了玩笑的趣味,漫不经心道:“你师叔带我欣赏虚弥景色,岂敢不从?” 落香心中一动,似想起什么,说道:“师叔,听说你今日也进了阵中?”说完落香便后悔了,连墨瑾都大吃一惊。当着墨瑾的面问这种问题,师叔肯定下不来台,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鼻子,赶紧说:“噢,好像该用吃饭了吧,你们饿不饿,我都饿傻了。” 墨瑾强忍着笑意,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长发,说道:“恩,确实是饿傻了。” 蓝倾丘背在身后的手一紧,带着笑意的说道:“既然饿了,便回去吃饭吧。” “啊,哦,好。走吧。”落香转身便走,似有人追赶般,头也不回。 墨瑾好笑,看着落香走远了些,才慢悠悠开口:“方才在海棠苑,你是真的想取我性命的吧?我好奇的是,最后时刻,你,为何收手了?” 蓝倾丘身形未动,笑道:“墨瑾公子想多了,我只是想提醒阁下,在我虚弥山,无论何人都不得动杀念。并无要取公子性命的意思。况且,阁下法力高强,仅仅一招便可取弥蓝性命,在下也很好奇,为何阁下在最后关头也停手了呢?” 墨瑾似被看透了一般,冷笑:“彼此彼此。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蓝倾丘微微皱起眉头,这么别有深意的一句话,不得不让他多想。 “与我交手的机会。我很高兴你浪费了机会。” 说完,墨瑾大步朝落香追去。蓝倾丘,既然你有心试探,我怎能不露出些实力给你看呢。这是你最后一次且唯一一次杀我的机会。 他们不过都是在赌而已,赌彼此的心。 墨瑾早在弥蓝追上来的时候便发现了蓝倾丘,之所以对弥蓝动手,不过是想看看,蓝倾丘的心到底有多狠。很好,他没有让他失望。 而蓝倾丘赌的,则是墨瑾的心,敢不敢伤了落香在意的人。结果不言而喻,他果真是心狠之人。 蓝倾丘站在虚弥之巅,蓝色的衣袍在风中飘起,望着远方,露出一丝微笑,取一个人的命是最容易的,可是,杀了他还有什么意义? 落香会怪他的...... 蓝倾丘转身看到落香一身素雅端庄的白色衣裙,翩翩若蝴蝶,越走越远。蓝倾丘伸出手,在阳光的照耀下,玉手纤长透白,仿佛要抓住什么,一点一点的握紧。 落香在墨瑾追上来的时候回头看了眼仍留在山顶的蓝倾丘,许是阳光太过刺眼,看到那抹蓝色的身影时,落香的双眼被刺到了般,流下泪水。 墨瑾小心的为她擦掉泪水,说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我才没有,是阳光太过刺眼。” “那便不要看他。有时候,深夜的月亮,也是很美的。”墨瑾望了眼耀眼的太阳说道。 落香笑道:“是啊,太阳再耀眼,也要被月亮取代不是么?” 墨瑾似有所懂,欣喜的看着她。 “更何况,我们早就是属于夜的。”不再留恋,落香向着留香阁飞去。 墨瑾愕然,紧紧握紧双手才平复下起伏的呼吸,自嘲一笑,既然,知道自己是属于夜的,为何,为何还要贪恋太阳的光华。 落香回到留香阁时,看到逝初正和弥蓝安静的吃饭,有些奇怪,逝初也就算了,弥蓝那么一个风风火火的丫头竟也安静了。 弥蓝看到她进来,笑道:“师姐你回来了啊,我们等了你半天也不见你回来,就先吃了。” “嗯,饿了就快些吃。”落香不动声色的净了手,入座吃饭。 逝初看向门外,欲言又止,忍了一会,问道:“师姐,墨瑾哥哥呢?” 落香静静吃饭,似没有听到一般。 弥蓝见落香不语,以为落香不高兴了,瞪了眼逝初,说:“管他作甚,‘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吗?” 落香噗嗤一笑,还真是受不了弥蓝训人的样子。正要开口便看见墨瑾走了过来,说道:“诺,你的墨瑾哥哥回来了。” 墨瑾挑眉,看了眼脸红的逝初,坐到落香身边,说:“怎么,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落香还未开口,弥蓝便抢着说:“哼,谁敢说你的一句不好啊,这可有一位护着你的呢。”斜了眼逝初,弥蓝酸酸的说。 “哎,香香,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恩,好酸呐。”落香打趣的看了眼弥蓝,附和着。 弥蓝一僵,顿时脸上绯红一片,说话都有些结巴,说:“师、师姐,你竟然跟他一起取笑我。” 落香无辜的眨眨眼,问墨瑾:“我们取笑他了吗?” 墨瑾净过了手,吃的正香,含糊不清的说:“没有呀。恩香香,你们家的大厨手艺不错,这道千帆过尽做的很好。” 落香笑,“这么难听的名字,人家闻所未闻,还是我讲了一遍才知道怎么做的。” 墨瑾吃的满足,心里更是揉成一江春水,这般用心对我的,只你一个。 逝初看着两人默契的动作,根本容不下第三人,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墨瑾夹了一筷菜放到逝初碗里,说道:“发什么呆啊,来,多吃点,也饿了许久了。” 逝初羞涩一笑,点点头。 第十五章:离开 吃过午饭,弥蓝便拉着逝初离开了,落香闲来无事,便打算去望海楼看书,墨瑾嘴里抱怨着,却也跟着去了。 “瞧你这幅样子,看书也看不好。”落香捡了本有趣的书,坐到一旁,看着一脸老大不情愿的墨瑾说。 “那便不要看了。”墨瑾嘟囔着,本来打算到这里来好好跟她出去转转,哪怕是好好说说话也行,唉,还是这么无趣。 “你什么时候走?”落香不理会墨瑾的抱怨,兀自说道。 “你!你这人,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来见见你,你竟想着我走?!”墨瑾委屈的说。 “我几时说让你走了?不过是见你坐不住,顺口一问罢了。”落香扶额,有些疲惫。 “呵,我本就不该来的,不是么!”墨瑾冷笑,可仍舍不得离开一步,心想:只要你留我,只要你留我,我便什么也不管! 落香不语,看着手中的书,也没了看下去的**。 “好好好!香香,你是好样的!”墨瑾怒极,连道三个好,望着仍不发一语的人,说道:“都是在下的不是,搅了虚弥派大小姐的好事,还请夏宛小姐莫要生气!”说完,也不看落香发白的脸色,转身离开。 风轻轻吹来,连墨瑾的离开都仿佛不舍一般。落香看着几乎长到窗内的海棠,伸手摘下一枝,轻嗅淡淡的花香,喃喃自语的道: “春教风景驻仙霞,水面鱼身总带花。” 记不得是从何时开始的了,总是想逃开那些带着关心的目光,明明是不忍他们受伤,却总是自己伤他们最多。 眼看着墨瑾远远消失于虚弥尽头,却迈不开脚步追过去,罢了,还是让他走吧...... 落香在望海楼坐到傍晚时分便被夏宛容派来的小四叫了过去一起吃饭,说是为墨瑾接风。不理会小四探究的眼神,落香款款朝正堂走去。 正堂内已经摆好饭菜,除了上首端坐的夏宛容外,蓝倾丘也在一旁等着。落香瞟了眼蓝倾丘,有些不解,若夏宛容在这里摆的这一桌是为了打探墨瑾的身份,那蓝倾丘又是为何呢? 落香朝夏宛容和蓝倾丘行过礼后,静静在蓝倾丘对面坐下,夏宛容向外张望着,半晌不见墨瑾出现,才开口问道:“这,落香啊,墨瑾公子呢?怎么不过来一起吃饭?” “回父亲,墨瑾今日未时便已经离开了。”落香幽幽的说道。 “什么?怎么,怎么就走了?”夏宛容有些不解的说。 “许是有事吧。” “既然这样,那我们吃饭吧。”夏宛容道。 落香点点头,静静的吃起了饭。席间,夏宛容与蓝倾丘不时谈论着什么,落香偶尔听见几句,说的好像是下山的事,落香继续面不改色的吃饭,心里却慢慢思考了起来。 许是最近有些劳神了,落香近日胃口总是不怎么好,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蓝倾丘见她不吃了,问道:“可是这菜油腻了?” 落香摇摇头,说道:“还好,我只是吃饱了。” 蓝倾丘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夏宛容放下筷子,对落香说道:“是这样的,落香,我跟你师叔商讨了一下,决定让你们师兄弟几人下山历练。” 落香轻皱眉头,说道:“往常下山历练都是在孟秋季节,今年为何提前了呢?” 夏宛容说:“今年仲秋时候是蜀山栖侠阁大长老寿辰,我跟他还算有些交情,我跟你师叔打算到时带你们一同前往,若还按着往常时间下山的话,你们定是赶不回来了。” 落香点点头:“那,今年我们几人去?” “你跟若隐是要去的,另外,还有逝初。” “不带弥蓝去吗?”落香问道。 “弥蓝啊,这丫头风风火火的不安分,我怕她到时候会给你们添麻烦。” “弥蓝确实有些莽撞了。不过,这下山历练本就是为了锻炼他们的。况且,弥蓝也久未回家了,何不带她一起?”蓝倾丘淡淡开口。 落香惊讶于蓝倾丘竟然会替弥蓝求情,却也只是不动声色的在一旁坐着。 夏宛容看了眼蓝倾丘,沉吟半天,说道:“师弟所言,也不无道理。” “师兄若是不放心他们,今年便由我带他们去吧。”蓝倾丘淡淡扔下一句话,震惊的不只是落香。 落香暗道,就知道到师叔不会平白给人讲清,果然有所谋。 夏宛容惊讶的看着他,蓝倾丘淡淡一笑,说:“不必这么惊讶,我只是想跟他们一起下山看看。” 夏宛容似在思考他的话有几分真,说道:“哦,往常你可没有带过弟子下山。” 蓝倾丘一笑,“师兄是在担心什么?我只不过是想看着点他们,你在家里也放心啊。” 夏宛容但笑不语,心道:我在担心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却说道:“师弟真是为为兄思虑,也罢,就由你带他们去吧。落香,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出发。” “师兄他们都知道了吗?” “恩,除了弥蓝还不知道外,你师兄和逝初都知道了。” “那我回去告诉弥蓝一声。” “好,你先回去吧。” “是,女儿先回去了。”落香说道。 “师兄,那么,我也先回去了。”蓝倾丘在落香走后也离开了。 今晚的月亮灰蒙蒙的,还未彻底升上来,两旁燃着烛火,是以也不甚黑。落香在正堂的廊房转角处,静静的站着,等着蓝倾丘,犹疑着,怎么开口问他今日的事。蓝倾丘仿佛知道落香在等他,慢慢走到落香身边,听着夜里小虫似喜似悲的鸣叫,并不说话。 落香低叹一声,道:“师叔,落香觉得,今夜并不适合赏月。” 蓝倾丘不可置否,说道:“是啊,不适合赏月。那么,你又为何在这里呢?” “落香在等您。” 蓝倾丘不动声色:“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落香想着要怎么开口,蓝倾丘说道:“边走边说吧。” 落香只得跟在蓝倾丘身后,想了半天,终于慢慢开口:“师叔,为何要跟我们一起下山?不要说是为了保护我们什么的,父亲都不信,你以为我会信吗?” 蓝倾丘停下脚步,慢悠悠开口:“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 落香噎住,喃喃道:“我,我不知道啊,一直都没有明白过你。” 你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为任何事情烦恼,不被任何人左右,我只能远远的仰望着,不敢亦触及不到。 又是这样,蓝倾丘感到深深的无力,这丫头总是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他身上,难道自己为她做的,她一点都感受不到吗?!可,却偏偏不能点破。世事皆有定数,这是那位尊者说的,一切,全凭着自己的心去感受。 蓝倾丘转过身,看着面前因为不确定、因为不明白而把头低到胸口的小丫头,强忍下把她拥入怀中的**,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吓到她,现在时机还没到,还没到。 “弥蓝一直很想下山去看一看,而且,她也很久没有见过双亲了。今日,你父亲告诉她,这次下山不带她去,她便哭着去求我了。” “所以,您替她求情?愿意下山后照顾她?”落香问道,然而,回答她的,是他的沉默。 “落香,你不要忘了,弥蓝是唐国的公主。”半晌,蓝倾丘回答道。 “是啊,弥蓝可是唐国的公主呢。”落香叹口气。 蓝倾丘看她老气横秋的样子,笑了笑,摸了摸她乌黑柔软的长发:“不要胡思乱想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落香点点头,说道:“好,等我告诉弥蓝一声,算了,她怕是早知道了。”有师叔求情,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回去让鸳鸯帮你煮点夜宵,我看你都没怎么吃。” “知道了。”落香淡淡应下,不再看蓝倾丘,漠然的朝留香阁走去。 蓝倾丘有点摸不着头脑,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脸了。 落香回到留香阁,泡在热水中时,才想起来告诉鸳鸯明日一早要下山的事,鸳鸯吃惊半天,才说道:“怎么提前了?” “恩,父亲有些事情,需要我们早些回来,便让我们提前下山了。”落香泡的舒服,懒懒的回答。 “小姐不早些说,鸳鸯好去准备东西啊。”鸳鸯吃惊过后便开始急急忙忙的替落香收拾衣物。 “没事,你慢慢收拾。哦对了,这次你不用跟着去。” “什么?”鸳鸯这下都不是吃惊了,两行眼泪慢慢留下来,才说道:“小姐,您是怪鸳鸯了吗?” 落香想了半天才想起鸳鸯说的是那天墨瑾的事,一想到墨瑾,又头痛起来,说道:“不是,你别乱想。”说完一怔,这不是师叔方才安慰自己的话吗,怎么又反过来安慰起鸳鸯了。 鸳鸯却是停不下眼泪了,认为落香因那天的事才不带自己出门的,边哭边收拾衣物。 落香被她苦的心烦,说道:“不是因为墨瑾才不带你去的。我们几人是下山历练,不是游玩,是以路途上肯定少不了刀剑相向的时候,你自己本来法力微弱,我们带着你也不好照顾。墨瑾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 鸳鸯听她这么说,才堪堪止住了泪水,问道:“那,那公子知道小姐要出门的事吗?” “他并不知晓。今日下午他便走了。”落香边撩起水边说。 “什么?公子说要住上几日的呀。” 住上几日吗?落香一顿,说:“被我气走了。” “小姐,小姐你别怪鸳鸯多嘴,小姐你知道这次公子能过来看你有多高兴吗,你知道他能出来一趟是冒着多大的危险吗?小姐总是这样不冷不淡的对公子,而公子却从未怨过小姐,小姐就以为公子不会难过不会累吗?”鸳鸯看着落香,第一次这样不恭,若是公子知道了,怕是又要少不得一顿罚。 落香呆了呆,是在不敢相信这话是鸳鸯说出来的,不过,“冒着危险?难道师傅对他还是那般严厉吗?” “公子他......” 鸳鸯的欲言又止让落香眉头皱起,看着她,说道:“他怎么了?” 鸳鸯摇摇头,说:“没,没怎么,是鸳鸯乱讲的,小姐莫放在心上。”说完继续收拾衣物。 落香心里涌出一股不安,却又搞不清为何,只好作罢。看鸳鸯收拾好衣物,吩咐她早些休息,便披了件单衣从水里出来,静坐在窗前看月亮渐渐升起,想着明日的事情。 鸳鸯拿了件厚衣裳披在落香身上,说道:“现下风还是冷的,小姐切莫在窗前久坐了。” 落香点点头,鸳鸯才推门出去了。 终是抵不住困意,落香关上窗子,上床去休息了。 月上梢头,被乌云遮蔽又露出的月亮,渐渐升高了,却只有几颗星子在一边闪着。 第十六章:下山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弥蓝便跑来了落香这边,吵着落香快些起床。落香打个哈欠,坐起身,看着弥蓝兴奋的嘴角咧的大大的,说:“我说,你这一大早的跑来做什么,不就是下山一趟吗,至于兴奋成这样吗?” 落香的起床气向来是比较严重的,今日见弥蓝实在开心,也不忍心说下太重的话伤了她,只是口气依然不好。 弥蓝嘿嘿一笑,浑然不在乎落香的语气有多差,笑道:“人家高兴啊,终于可以回宫看看父皇母后了。哎呀,师姐你快些起床嘛~” 落香闭着眼在床上坐了会,实在是乏的紧,不想起床,可弥蓝分明是赶不走的样子,只好吩咐鸳鸯打水过来。 洗漱过后,落香坐在梳妆台前,等着鸳鸯为她束发。推开窗子一眼望去,那些花儿明显带着被雨水滋润过的光泽,有些潮湿的气息随风吹进来,落香打了个冷颤,摸了摸鼻子,问道:“昨日夜里可是下过雨了?” 鸳鸯应道:“是啊,下了点小雨。” 落香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的,忽的打了个喷嚏。鸳鸯吓了一跳,说道:“小姐昨儿夜里几时歇下的?莫不是坐的时间太久着凉了?” 弥蓝赶紧关上窗子,说道:“你这丫头,怎么照顾我师姐的,若是师姐病下了可怎么好。” 落香摆摆手,说:“不至于,许是方才被冷风激着了。”话方说完,又连着打了连个喷嚏,落香皱眉,莫不是真的着凉了。 鸳鸯赶紧吩咐下去,让厨房熬了碗姜汤送来。落香说:“直接送到父亲那里吧,今早要一起吃饭的。” 鸳鸯点点头,为落香束好了长发,收拾了东西便下去了。 “师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弥蓝跟着落香来到前厅,看着落香眼下的乌青的问道。 “噢,你怎的知道?”落香反问。 “瞧出来的呗,看你身子一直很好,竟然还会着凉。” “着凉怎么了,就算神仙也还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呢。” “切,你若是没有心事,半夜不睡觉,好端端的在窗子前坐着做什么。”弥蓝明显不听她的辩解。 “我看月亮啊。”落香漫不经心的说道。 “别唬我了,肯定和昨日来的墨瑾脱不了干系。”弥蓝哼了一声,说:“反正你一直把我当做小孩子,什么话都不肯跟我讲的。” 落香噗嗤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小孩子家家,倒是牙尖嘴利的。” 弥蓝才不理会她,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落香走到门前,看着带着露珠的花儿,说道:“昨日我歇下前,月亮还是很好的,不曾想半夜竟下起了小雨。你看,这些花儿在下雨时会经受风吹雨打,可雨停息后,他们却也是最滋润的。” 弥蓝不明白她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也不说话,默默的把水倒进茶碗里再倒回去,如此重复,着实无聊的紧。 落香一笑,说道:“我们先去正堂吧,父亲怕是已经练功回来了。” 弥蓝应了声,便跟着落香朝正堂走去。 “对了,听说昨日父亲叫你过去,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额,也没什么事情。”弥蓝小手指似抽了一下,说道。 落香瞄了眼她不大自然的脸色,说道:“还说我什么都不跟你说,你不也是处处瞒着我吗?” 弥蓝一僵,陪着笑说道:“哪里啊,我,我不过是被师傅骂了,不好意思跟你说而已。” “是么?”落香转脸对她一笑,转过脸时又是寒芒一片:“我倒不知道我们弥蓝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了呢。” 弥蓝颤巍巍的跟着,不再说话了。 来到正堂,夏宛容果然已经在那里坐着喝茶了。看到落香和弥蓝笑着道:“你们两个怎么过来这么早?” 落香与弥蓝坐下,瞥了眼正襟危坐的弥蓝,埋怨道:“还不是弥蓝这丫头,我还没睡醒便跑过去把我吵起来了。” 夏宛容哈哈一笑,他知道落香早起一向是脾气最差的时候,弥蓝这丫头真是兴奋过了。对弥蓝说道:“怎么,是不是又被你师姐训了?” 弥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才没有,师姐今日心情好,没有训我。” 夏宛容笑说:“真难得,你师姐竟没有训你。对了落香,你们一会用过饭,去宗祠那里上柱香吧。” “好。” 落香应下,静静的坐在一边,等着蓝倾丘、花若隐和逝初过来。弥蓝也难得收起了玩闹的性子,静静的坐在落香下首喝茶。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蓝倾丘才与花若隐、逝初姗姗来迟。 蓝倾丘一向是早起的,先下这么晚过来,不用想,定是去叫花若隐与逝初的时候耽搁了。 夏宛容见大家都到齐了,吩咐下人上菜,一众六人人便落座吃饭。 弥蓝坐在逝初对面,瞪了眼逝初,可惜逝初睡意朦胧,没有注意到。 花若隐紧挨着落香坐,一双风流桃花眼笑的眼波流转,说道:“师妹,今日倒是早起啊。” 落香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是啊,不及师兄还睡了个回笼觉。” 花若隐看了眼上首的夏宛容,讪讪一笑,说:“师妹就爱跟我开玩笑,好了,赶紧吃饭。” 鸳鸯端着姜汤和一叠蜜饯进来,把蜜饯放在桌上,端着姜汤,说道:“小姐,已经不太烫了,赶紧喝下吧。” 落香看着满满一碗的姜汤,有些痛苦的咽了下口水,才接过来,小口吞咽着喝了大半碗。鸳鸯赶紧把蜜饯递过来,落香端了清水漱口,然后才拿了颗蜜饯扔进嘴里。 转过头,看见一桌上的人都在瞧她,花若隐一手探上落香额头,感觉不热才收回来,继续吃饭。落香摸了摸鼻子,问道:“怎么了?” “师姐,你生病了吗?”逝初问道。 “许是着凉了,不打紧。”落香喝了口水,说道。 “要不要找你李伯伯过来瞧瞧?”夏宛容说。 “不用了,只是着凉了而已,是鸳鸯跟弥蓝大惊小怪了。” “要不然等好了再出发吧。”蓝倾丘开口道。 落香暗暗无语,说道:“父亲,师叔,落香身子还没那么弱,这点小风寒根本不碍事的。不需要推迟下山的事。” 夏宛容见落香坚持,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蓝倾丘有些担忧的样子。 虚弥山的宗祠在望海阁的后面,一间院落里面,倒是古朴素雅。宗祠里摆放的全是虚弥山历任掌门的灵位,最左边的,便是上任掌门沈斗星的灵位,中间挂着的则是虚弥派开山祖师汪晟的画像。 夏宛容对着灵位一拜,点上了支香,递给蓝倾丘,说道:“师弟,你来。” 蓝倾丘点点头,上前接过,对着灵位拜了拜,说道:“先师在上,弟子蓝倾丘今日带领弟子下山,请先师在天之灵,保佑我虚弥派香火鼎盛,千秋万代。”说着便对着另外拜了三拜。 花若隐、落香、逝初及弥蓝也跟着拜了下去。 蓝倾丘把香火交给夏宛容插上,说道:“师兄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夏宛容点点头,说:“有你在,我还有什么的不放心的。” 夏宛容看了眼落香,才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就上路吧,我就不去送你们了。” 蓝倾丘点点头,对落香说:“我让鸳鸯把你的东西拿过来,你在这里跟你父亲好好说话吧。”说完走了出去。 花若隐、逝初和弥蓝对夏宛容行了个礼也跟着退了出去。 落香站静静站在夏宛容身后,等着他开口。 夏宛容摸了摸落香乌黑的长发,说道:“出门在玩,一切要小心,这三界之中,隐士高手数不胜数,你们一定要听师叔的话知道吗?” 落香点点头应下。 夏宛容叹了口气,说:“这也是你们人生中的一次磨难,父亲不能帮你们做什么,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 “落香明白。” “这是父亲随身带了多年的玉佩,带着它,百毒不侵,你拿着防身吧。”夏宛容拿出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交给落香。 落香也不推辞,接过后仔细的放好,才对夏宛容说:“父亲放心,落香一定会小心的。师叔他们还在等我,我就走了。” 夏宛容点点头,说道:“好,赶紧过去吧。” 落香拜过夏宛容,朝正堂飞去。 夏宛容来到宗祠外,看着这间住了历任掌门的祠堂,将来,这里也会是自己的最后归宿吧,飞上云头,看着蓝倾丘落香他们渐渐离开了虚弥山,心头一时惆怅。 云卷云舒云飘散,最后,不过还是日月星辰悬于这空荡的天空。 第十七章:京都奇遇(1) 虚弥派的历练一直是三界中的一大亮点。他们每年的历练地域都会不同于往年,也不会是固定,弟子们想到哪里去,便到哪里去。曾经有一次,有一位虚弥派的弟子孤军闯进了魔界,在那里经历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浴血恶战,才杀出魔界,这位,就是现任的虚弥派掌门——夏宛容。 落香一行六人出了虚弥山后,弥蓝想先回家看看父母双亲,众人便也不着急了,慢慢的驾着云,朝着唐国的都城飞去。 唐国,是三界中最大国土的国家,在虚弥山的北方,东临大海,南面虚弥大山,北面则是三界中第二大国家秦国,西面则是茫茫的沙漠,隔着沙漠与西凉遥遥相望。 除了唐国、秦国、西凉外,还有虚弥山以西的蜀国,蜀山派便在蜀国境内。以东的茫茫大海上,还有一个靠在海上抢劫发家的国家,瀛国。 唐国文人众多,风流才子更是数不胜数,每年都会有才子们举办的赛诗会,此时的赛诗会,不仅是文采的较量,更是结识一些名门闺秀的机会。 众人来到京都时,已过午时,此时的京都热闹非常,落香与花若隐几人从未来过京都,见到满街人头攒动,不禁有些好奇,便问弥蓝。 弥蓝正左手一只糖葫芦右手一根糖人吃的开心,见几人好奇,便说:“唔,看这热闹的景象,满大街又是些年轻男子,应该是要办赛诗会了吧?” “赛诗会?是做什么的?”逝初问道。 “不知道。”弥蓝摊摊手,继续吃。 “这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唐国的人了。”逝初有些鄙视的说。 “这不能怪我,我三岁便进了虚弥山修炼,每年才回家一次,在家也不过住上三天,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弥蓝叹了口气说道。 “赛诗会,意思应该是一些作诗大会之类的吧?”落香看了眼花若隐说道。 花若隐点点头,说:“想知道这‘赛诗会’是做什么的还不简单吗?这世上永远有一个地方是消息传递最快,信息量最广的地方。”落香眼睛一亮,看着花若隐,说道:“是饭馆。” “还是师妹聪明,一点就透。走吧,反正也饿了,去吃点东西,顺便打听一下这个赛诗会。”花若隐笑了笑说道。 “可是,弥蓝不是着急回家吗,不然我们先去见过她父母,再出来玩?”逝初对蓝倾丘说。 “没关系,我们还是现在外面玩儿会再回去吧,反正也已经到了京都,等下给父亲传个消息就行了。”弥蓝赶紧说道,就怕蓝倾丘听了逝初的话,天知道,她回了家可没这么多好玩好吃的了。 蓝倾丘见弥蓝这么说,又看落香对这赛诗会兴致很高的样子,便点点头,让花若隐在前面带路,去找间干净的饭馆,先吃饭。 花若隐在一家名叫‘食神居’的饭馆前停下了脚步,对众人说道:“食神居,我倒要看看这家大厨的手艺怎样。”说完走了进去,众人看了眼里面,挺干净人也多,便点点头,跟着花若隐走了进去。 几人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方坐下便有店小二跑了过来,笑吟吟开口问道:“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花若隐折扇一收,说道:“把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对了,你们这食神居可有什么说头吗?” 店小二打量了众人几眼,说道:“几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逝初问道:“你怎的知道我们是从外地过来而非京都子民呢?” 店小二哈哈一笑,说:“我们京都的子民可不会问这种问题,你去街上随便一打听,便是那三岁孩童也晓得我们‘食神居’的的来历。” “哦,这是为何呢?”逝初说:“难不成你们这儿做饭的还真是下凡食神?” “客官说笑了,我们这里的大厨可不是天上的食神。这食神居可是当今陛下亲笔御赐的。”店小二指着门口高悬的金子匾额,颇有些得意的说:“我们的饭馆原为悦来客栈,后来又一次陛下微服出巡,来到此处,见店里人声鼎沸,便进来点了些菜,也不过是些平常菜色,都不是我们大厨的那手菜。尝到我们大厨的手艺后赞不绝口,回宫后,亲笔书写的匾额,装裱后差人给送来的。” “哦,原来食神居便是这么得来的啊。”花若隐笑着说:“那便快些上菜,我们已经等不及想尝尝你们大厨的手艺了。” “好嘞,您稍等片刻,这里有些茶水,您先喝着,好菜马上就来。”店小二留下一壶茶,杨声喊道:“一桌招牌菜喽!” 吵吵嚷嚷的声音丝毫没有收到店小二那尖亮的嗓音影响,继续着谈话。只听见大堂正中的一桌上几人吵闹着,说道:“我看那,明日还是徐公子会赢,那柳公子根本不会作诗,说的那些个淫词艳曲,怎么能跟徐公子比。” “对啊对啊,那柳公子本就是花楼中的一个填词小官,去年赛诗会被王公子羞辱一番,没想到今年竟然还敢来参加。”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等了。” “不过除了徐公子,那曹公子倒也不错。” “可不是,原先这几年可是从未听过这曹公子的名头,不曾想今年竟然一举成名。我昨儿听说曹公子现在已经是京都各大名门闺秀们想要约会的人第五名了。” “这也在常理之中啊,你看那曹公子丰神俊朗,长身玉立,又有才华,自当会被那些小姐们青睐。” “切,要我说啊,还是因为今年白公子不曾露面的原因。若白公子参加今年的赛诗会,哪里还会有这些什么曹公子徐公子的看头。” “可惜啊,白公子今年不来参加了,不知道伤了多少小姐们的芳心呢。” 众人附和着,便喝酒便继续说些赛诗会上的事情,落香他们听了一会儿,也只听出来:今年徐公子在赛诗会上风头很劲,柳公子是个不自量力的,曹公子是半路杀出来的,白公子文采斐然,却没有参加今年的赛诗会。 花若隐冲落香眨眨眼,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饭馆才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 落香笑了笑,没有里他,倒了杯茶递给蓝倾丘说道:“师叔,不知我们这次历练,要去哪里?” 蓝倾丘结果后,喝了一口,才慢慢说道:“先在京都住上几日,在商量去哪里吧。” 花若隐附和道:“对啊,怎么着也要先在京都玩几天,反正师傅说仲秋之前回去就行。” 落香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客观您的菜来咯!”店小二尖尖的声音传来,端上一盘看着就会食欲大振的菜,说道:“这是本店大厨的拿手菜之一‘雪夜桃花’。” 几人看去,那菜不知是什么做成,白的似雪,红的却似二月桃花,真真的应了这名‘雪夜桃花’!花若隐尝了口,满足的说道:“怪不得叫做雪夜桃花,还真是甜甜的呢。” “恩,甜却不腻,不错。”落香尝了一口接着说道。 店小二哈哈一笑,说道:“稍等,还有菜,马上就来!”只见店小二一盘盘的端上菜,说道:“这是‘粉蒸牛肉’选用的可是刚出生的小牛身上最嫩的一块肉,您猜猜,这是哪里的肉啊?” 花若隐几人面面相觑,这可是猜不着。 店小二见几人猜不出来,也不着急,继续上菜,说:“这是‘凤穿牡丹’。” 几人一看,原来是一只烧鸡,上面用胡萝卜雕刻了朵牡丹花。逝初笑道:“什么‘凤穿牡丹’,不就是只土鸡吗,取这么雅致的菜名,吊人胃口。” “小公子可切莫取笑,待尝过味道之后便知道对不对得起这菜名了。”那店小二也不辩解,只是笑笑,继续上菜:“这是‘七星望月’、这是‘如意鱼卷’、这是‘二龙戏珠’、桂花糕,最后一道,老鸭汤。” 整整八道菜摆满了一张八仙桌,盛放在精致的盘中,让人看了舍不得动筷。弥蓝手快的给落香盛了碗老鸭汤,说:“师姐,尝尝怎么样?” 落香接过后,只放在鼻下一嗅,便赞不绝口:“真香,这汤浓而不腻,又有老参和当归,调和了鸭子的寒性,这里面加的莲子使鸭汤清香不油腻。”尝了口鸭肉,说:“这至少是养了三年以上的鸭子了,炖的时辰应该很长,鸭肉炖的正好烂开。” 店小二挠挠头,对着落香说:“这位小姐懂得真多,这些都是我们家大厨说的。没想到小姐第一次来我们这食神居只闻一下便知道了。真厉害!” 落香给每人都盛了一碗,摆摆手,说道:“哪里,小二哥过奖了。” 蓝倾丘向来不吃这些的人竟也吃的赞不绝口,夹了筷‘七星望月’给落香,说:“尝尝这个,没想到竟是用百合叶做成的。” 落香点点头接过。花若隐看大家吃的开心,便说道:“他们家大厨手艺还真是不错啊,想我们以前在家里,吃的也绝对是珍馐了,可是你看弥蓝和逝初。” 落香和蓝倾丘转头一看,两个人无不是吃的满嘴都是,若说弥蓝这个吃货也就算了,可是连逝初这个在外一向很注意形象的人也吃的满嘴都是油,三人相视一笑,摇了摇头。 三人正吃着,店小二抱了坛好酒过来说道:“客官,这是我们店里大厨吩咐送你们的三十年女儿红,让你们尝尝鲜。” 蓝倾丘皱眉,问道:“可知你家大厨为何送酒给我们?” “我们家大厨听说刚刚小姐将他的烹饪技巧讲得很好,很是投缘,想过来相见,只是现在店里客人太多,一时走不开,便吩咐小的送这坛酒过来。” 花若隐将酒一收,对店小二说道:“告诉你家大厨,酒我们收下了,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店小二应了声,刚想说点什么,便听见后面又客人催菜,道了声“您几位先吃着”便去招呼客人了。 花若隐打开酒坛,就闻见一股酒香飘出来,香了四座,深深吸了一口,满足的叹了口气,说道:“怎么着香香,这大厨,咱是见还是不见?” 第十八章:京都奇遇(2〕 落香喝了口清水,看着花若隐,说:“见与不见,你还不清楚吗?” 花若隐轻笑,把那一坛好酒放到桌上,说:“那好,咱们结账走人吧。” 蓝倾丘点点头,花若隐便起身去柜台结账了。 弥蓝看着一桌还没吃多少的菜,打了个嗝,有些遗憾的说道:“啊,还有这么多没有吃呢,浪费了好可惜的。” “不然我们走,你在这里继续吃?”逝初凉凉的开口。 “额,算了,我想父皇母后一定给我准备好了好多好吃的。” “切,饿死鬼的德行。”逝初鄙视。 “才不是,我见过饿死鬼,伸长了舌头,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东西。”弥蓝见花若隐结账回来,不舍的望了眼满桌的珍馐,几人朝外面走去。 “你说的那是吊死鬼好不好。”逝初一副‘你是个笨蛋’的表情看着她。 弥蓝一巴掌派过去,“你才是吊死鬼!” 逝初灵巧的一避,躲开了弥蓝的偷袭,扯了一把弥蓝的头发就跑,痛的弥蓝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大吼一声:“你敢给我跑!站住!” 逝初扭过头,扮个鬼脸,说:“吊死鬼,你来抓我啊。” 弥蓝气极,推开前面的落香就追,落香被推个趔趄,方想训弥蓝与逝初两句,转头却看见逝初身后的情景,惊道:“逝初小心!” 逝初见弥蓝快追上来了,一边跑一边回头招惹她,没有留意旁边过来的马车,听见落香的惊呼,转过头,就看见一辆失控马车急急的朝他奔了过来。 后面的弥蓝自然没有见到转角处疾奔过来的马车,见逝初停下脚步,高兴的说道:“哈哈,你这是故意让我抓住吗?” 惊慌的逝初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被弥蓝扑倒在地,逝初指着弥蓝越来越近的马车,哆哆嗦嗦的说:“快,快起来,过,过来了!” 弥蓝不知他结结巴巴的在说些什么,见他指向身后,便转过头看去,惊恐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车,弥蓝一头缩在逝初怀中,大叫:“师姐!师姐救命啊!” 落香眼看着马车渐渐朝弥蓝、逝初驶去,而街上占满了行人将道路堵住,她正要飞身过去,却见一抹蓝色飘过,朝弥蓝、逝初的方向飞了过去。见是蓝倾丘出手,落香不禁松了口气。 蓝倾丘来到弥蓝、逝初身边,将他二人推到安全的地方,对着失控的马儿轻轻一挥手,那马儿似解脱了一般,嘶叫一声便稳稳地停了下来。 那马儿将将停稳,一名约莫十七八岁面色苍白的白衣女子便连滚带爬的从马车里跌了下来。也顾不得人多,跑到一处地方,吐了起来,想必是被马车颠坏了。 那女子吐了半天,才渐渐缓神过来,看着蓝衣翩翩的蓝倾丘,想起自己方才失态的样子,不禁面上一红,暗道:这该死的马儿,害我出糗,回去定要好好教训你!眼看着蓝倾丘马上就要走了,虚弱的喊了一声:“恩公请留步。” 蓝倾丘似是没听见一般,继续朝前走。那女子见蓝倾丘不理睬,咬牙喊道:“恩公!请留步”便朝着已经走到逝初身边的蓝倾丘走过去,盈盈一拜,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小女子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蓝倾丘有些莫名,看了眼逝初,逝初对着他又眨眼睛又点头,蓝倾丘了然,对着那女子摇摇头,淡淡说道:“我不是救你。” 此话一出口,原本喧闹的大街上顿时鸦雀无声,落香和花若隐来到弥蓝与逝初的身边,看过两人并未受伤,才放下心。花若隐瞧着蓝倾丘面无表情的俊脸,忍了半天,终是没有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女子本还有一堆感谢的话要对蓝倾丘说,此刻却被蓝倾丘淡淡的一句话噎了回去,措辞了半天,方要开口,只听后面惊呼声传来:“小姐!小姐你在哪?可伤者没有?” 原来是一个黄衣女子,一瘸一拐的跑过来,对着空荡荡马车又哭又叫,转头却见自家小姐活生生的站在一旁,喜上眉梢,跑过来,围着白衣女子左右查看一番,后怕的说道:“还好小姐没事,不然相爷定要扒了我的皮。” 白衣女子正式当今丞相*之幼女——胡烟儿。胡烟儿自幼身体虚弱,常年靠着汤药续命,五年前被一和尚看中,说是佛缘极深厚,若是皈依,必定病魔尽除。那胡丞相是极疼爱这个幼女的,可是为了治病竟然要让女儿出家去做尼姑,他是怎么也不忍心啊,可更不忍心让女儿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只好同意让她待发修行。那胡烟儿跟随着那和尚在山上的庙里住了两个月,病症便已经有所好转,胡丞相便信了那和尚的话,胡烟儿便在庙里待发修行了五年。 今日正好是胡烟儿回府小住,赶车的小厮是新来的,对这京都不甚熟悉,路走错了几次,被胡烟儿训斥了一通,心有不甘,便狠抽了一鞭子马儿,自己弃车而走。那马儿受惊在街道上大肆狂奔,更是将胡烟儿的丫鬟欢喜摔下马车,一路走来不知撞翻了多少行人,所经之处人人避之不及,怎么会出手相救。 胡烟儿对着哭哭啼啼的欢喜怒道:“一群废物,若不是这位恩公出手相救,小姐我怕是早就被那马儿甩下马车,和你一般了!”尖尖的指甲戳在欢喜的额头,顿时生出点点红痕。 欢喜这才看见一旁站着的蓝倾丘几人,红着眼眶说道:“多谢恩公出手相救,多谢恩公。” 蓝倾丘微挑的剑眉微微皱起,说道:“不必客气,我本不是为了救你家小姐的,既然无事,以后驾车小心些便是了。” 胡烟儿抢着说道:“不论恩公是有意还是无意,既然烟儿被恩公所救,便是上天注定,烟儿定要谢过恩公才是。” 蓝倾丘对这白衣女子是极不喜欢的,眼下见她痴缠不休,心中掠过一丝烦躁。 花若隐见蓝倾丘不悦,一双精光四射的桃花眼一转,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笑说道:“不知小姐打算怎么谢过啊?” 胡烟儿抬头便见花若隐一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白衣飘飘,竟丝毫不输那蓝衣公子,顿时脸上一红,心里做起了比较。 那蓝衣公子虽然玉树临风却也有些冷淡了,不及这白衣公子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呢,可是这蓝衣公子真的是一表非凡啊,若是再温柔些就更好了,不不不,若是这二人全被我......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胡烟儿正想入非非,脸上一会红一会白,一会娇羞一会大笑,看得众人傻了眼,这姑娘莫不是被马车颠坏了脑子吧? 落香掐了一把花若隐,对他们说道:“还不走,真想去这小姐家里入赘啊。” 花若隐笑道:“有香香在,我怎么还会去别人家里入赘。要入赘也是入赘咱们虚弥山。” 落香白了他一眼,说道:“没个正经。师叔方才被那女子缠上,你怎么竟还跟着落井下石?” 逝初笑着说:“师姐,师兄一向是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主儿啊。” 花若隐折扇轻摇,说:“谁知道这女子是不是咱们师叔的天定姻缘呢?我怎么敢误了师叔的好事。” 逝初回头看了眼已经反应过来的胡烟儿,有些吃不消的打了个冷颤,说道:“天定姻缘?师叔好可怜。” 蓝倾丘微微一笑,说道:“我方才算了一下,那女子的八字竟与你的有几分相配,便在她心头留了你的图形,你放心,她此生是不会忘记了,定会与你恩恩爱爱的共度此生的。” 花若隐身形一个趔趄,看着淡淡微笑的蓝倾丘,说道:“师叔,你不是在跟师侄我开玩笑吧?” “怎么会开玩笑呢,”蓝倾丘慈祥的看着他说道:“我知你早已有了成婚的打算,只是苦于寻不到另一个共度此生的‘温婉女子’。我见方才那女子不仅‘贤良淑德’,个性也是十分的可爱呢,便替你做主了,这么好的姑娘,你可要好好对人家。” 花若隐听完,暗道一声:你个小人!便风一般的朝胡烟儿飞去。 落香在一旁跟逝初说道:“看,大师兄多疼自己未来的娘子,学着点。” 逝初哈哈大笑:“那是大师兄的福气啊!” 花若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几人恶狠狠的说:“谁敢再笑,我便让那女子一辈子都跟着他!” 落香好奇,问道:“你对那女子做了什么?” 花若隐瞪了眼蓝倾丘,说:“还不是把她脑中的图像隐去了。” “噢,临出门前父亲可是说了,不得对无辜的百姓出手的。师兄~” 花若隐一怔,说:“不,不会啊,我又没有伤她。” “私自破坏别人的记忆还不算吗?”弥蓝义正言辞道。 “去,小屁孩一边玩去。”花若隐一巴掌拍在弥蓝头上,指着蓝倾丘说道:“师叔不也是在那人身上强行加入了虚假的记忆?” “我这可是做好事,而起,那怎么会是虚假的记忆呢?”蓝倾丘凉凉的说道。 花若隐看着几人坏笑的表情,欲哭无泪,就知道蓝倾丘的戏没这么好看!追着渐渐走远的几人,说道:“喂,等等我啊,师妹,香香,你们等等我!” 落香回头一笑,说道:“看你能不能追上来了,师兄。” 晚霞洒满了天幕,血红的夕阳换换落下来,有几颗明亮的星子已在东方升起。夕阳中,几人明媚的笑脸渐渐变得遥不可及。 第十九章:京都奇遇(3) 落香几人来到皇宫时已是月上梢头,皇宫大门早已关闭,守城的士兵说什么也不给他们开门,弥蓝大怒:“混账东西!连本宫都认不得,本宫定要叫父皇狠狠的处罚你们!” 那士兵瞄了她一眼,继续纹丝不动的站着。 弥蓝急的跳脚,逝初取笑道:“九公主啊,人家不认得你怎么办呢?” 落香说道:“你那块常戴在身上的令牌带出来了没有?” 弥蓝一拍脑袋,说道:“哎呀,把这个给忘了!”说着从怀里摸出块令牌来,拿到那士兵面前,冷哼道:“看到没有,本宫的令牌!快开城门!” 那士兵一看果真是九公主的玉牌,才行了个礼,说道:“九公主赎罪,小的马上开城门。” 弥蓝哼了声,道:“还不快去!” 那士兵开了城门,正巧看到皇帝身边的喜公公过来,见到弥蓝后高兴的拜了一拜,说道:“哎呀,九公主可算是回来了,陛下都念叨了一天了,赶紧跟奴才先去见陛下吧。” 弥蓝高兴的拍了下喜公公,说:“小喜子,对日不见,你好吗?” 那喜公公抹掉眼角的泪水,说道:“好,好,奴才们都好着呢,公主呢瘦了。” 喜公公话音刚落,花若隐与逝初便哈哈大笑起来,这丫头整日里就知道吃,看看都胖成什么了,这太监还说他瘦了。 弥蓝瞪了二人一眼,对喜公公说:“我们先回去再说。” 喜公公点点头,带着几人朝皇帝的御书房走去。 一身明黄龙袍上绣有五爪金龙,黑发用紫金冠束起,脚踩祥云靴。落香听弥蓝讲了多次的父皇、听下山的人回来讲了多次大唐皇帝陛下——李隆轩,今晚终于得见,果真如传闻中那般相貌堂堂,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体十分魁梧,一双星眸更是有一股上位者自有的不怒而威,令人不敢直视。看着弥蓝时却亲切的如同平常人家的一位普通父亲,慈爱而又温和。 弥蓝见到父亲,高兴地喜极而泣,扑在李隆轩怀里小声的抽噎着说着话,落香站在远处看着,那个疯疯癫癫的少女在自己父亲怀里哭得像个泪人,而那父亲更是耐心的哄着,让她这个外人看了都觉得温馨不已。 弥蓝拉着李隆轩下来,向落香几人一一引荐。落香几人行礼,李隆轩赶忙虚扶起几人说道:“小女年幼顽劣,怕是让几位操心了。” 蓝倾丘淡淡开口道:“还好。” 花若隐道:“小师妹活泼可爱,深的师傅的喜爱。” 李隆轩爽朗一笑,朝落香道:“这位想必便是夏宛掌门的独女了,弥蓝常常向我提起你呢。” 落香欠了欠身,并未多言。 弥蓝道:“父皇,我师姐脸皮薄,别见怪啊。” 李隆轩哈哈一笑,捏了捏弥蓝挺翘的小鼻子,说道:“小丫头,知道维护人了。”说完略有深意的看了落香一眼。 花若隐没有错过李隆轩看落香的那一眼,暗自抹了把汗,师叔清高,不给人家皇帝面子就算,你个小丫头也不给人家面子,唉,算了,这种曲意奉承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师傅他老人家也很是想念陛下,出发前还特意交代要向陛下问好。”花若隐笑道。 “是啊,我与你们师傅也许久未曾见过了,他现在还好吗?” “师傅一向安好,倒是陛下,国事操劳,需保重龙体。” 李隆轩拍了拍花若隐,微微一笑。 “父皇,这是逝初。”弥蓝拉着李隆轩来到逝初面前说道。 “逝初拜见皇帝陛下。”逝初学者花若隐的样子,拱手行礼。 李隆轩点点头,笑道:“虚弥派不仅功法高强,连弟子都是这么一表人才啊。” 逝初害羞的一笑,说:“陛下过奖了。” 李隆轩看向蓝倾丘道:“诸位赶路辛苦了,今夜未能为诸位接风,待到明日,朕定要与蓝仙长痛饮几杯。” 蓝倾丘点点头,道:“多谢陛下。” 李隆轩摸了摸弥蓝的头发,说道:“父皇今夜还有奏折要批,就不能陪你了。” 弥蓝点点头,乖巧的说:“恩,弥蓝就先和师叔他们回去了,父皇也莫要看的太久了。” 李隆轩点点头,说:“小喜子,带几位贵客去芝兰院歇息。” “是。”在一旁站着的一名小太监应道。 几人拜别了李隆轩,跟着小喜子朝芝兰院走去。弥蓝说:“师姐,今晚你们就现在芝兰院住下,缺少什么的就跟宫人说。” 逝初插嘴道:“我说九公主,您不是忘了我们出来干嘛的了吧?” 弥蓝瞪他一眼,说:“反正又不急这几日,你忘了这几天有赛诗会啦。” “赛诗会与我们有何干系,我们不如早早出发去游山玩水。”拉了下花若隐的手,讨好的说道:“是吧师兄?” 弥蓝急急道:“赛诗会也挺好玩的呀,我们反正就看两日,就两日,到时看完便走还不行吗?” 落香见她着实想留下几日,便开口道:“我看着这赛诗会也挺有意思的,不如就留下来看看?”看了眼沉默的蓝倾丘,蓝倾丘会意,沉吟了一会,淡淡开口说:“那便停留两日吧。”弥蓝高兴的欢呼一声,朝逝初扮个鬼脸。 逝初才不与她一般计较,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一旁都小喜子第一次见九公主这般开朗活泼,笑道:“公主殿下原来竟是这般调皮,若是贵妃娘娘见了定会开心的。” 弥蓝听完顿时拉下脸,说道:“好端端,提她做什么?” 小喜子见状陪笑道:“是奴才多嘴,九殿下莫生气,莫生气。” 落香看了眼听到贵妃娘娘就不高兴的弥蓝,对这位贵妃娘娘有些好奇,但见弥蓝不悦,也就没有开口。 几人一路走着,绕过九曲回廊,便来到了一处院落,院门上书“芝兰院”,小喜子对落香几人说道:“几位仙长,这里便是芝兰院了。” 几人进的院来,便见这院落建的十分精致,处处雕龙画凤,假山流水,更有大片大片的牡丹竞相开放,万紫千红,演绎着国色天香的雍容与华贵。留恋于花丛之中,浓郁的花香熏的人昏昏欲睡。 落香这才想起,李隆轩有一位甚是喜爱牡丹的妃子,这妃子又很得李隆轩宠爱,这**之中更是处处皆牡丹。落香感到好笑,这兰花一向是高洁淡雅的,怎比得牡丹雍容华贵呢。 有伶俐的宫人看到皇上身边的喜公公带人过来,赶紧跑来行礼。 小喜子对底下跪着的宫人说道:“都给我看清咯,这是咱们大唐皇帝陛下最疼爱的小公主,咱们的九公主,这几位是九公主的客人,都给我伺候好了,不得马虎半点,听见没有?” 众人齐声应道:“是。”又给弥蓝行礼:“见过九公主殿下。” 弥蓝看到满眼姹紫嫣红,惊诧不已,顾不得底下跪着的宫人,抓过一旁的小喜子,问道:“怎么回事,是谁将这里的兰花刨去种上牡丹的?!” 小喜子吓了一跳,张了张口,看着弥蓝小声道:“奴才不知啊,不过,想必应是,应是曹贵人派人种下的吧。” 弥蓝皱眉,这宫中妃子虽多,但她却从未听过这位曹贵人。小喜子在一旁说道:“这位曹贵人是胡丞相送进宫的,好像是胡丞相的妻妹。” 弥蓝怒道:“她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难道父皇就不管吗?” “这,这......”小喜子擦了把汗,结结巴巴的说:“陛下,陛下知道。这是陛下准许的。” 弥蓝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说道:“怎么会?!怎么会!” 落香与花若隐对视一眼,花若隐摇了摇头,落香了然,拉过一旁是弥蓝,说道:“弥蓝,眼下还是先遣散他们在说吧。” 弥蓝看了落香一眼,落香点点头,弥蓝说道:“小喜子,让他们下去吧,你留下。” 小喜子挥手让宫人退下,带着落香几人来到正殿坐下,招来宫女给几人倒茶后,“扑通”一声跪在弥蓝脚边,哭着说道:“九公主,奴才辜负了您的重托,请九公主责罚!” 弥蓝看了他一眼说道:“把这些事情都跟我说清楚。” “是。”小喜子擦了把泪,说:“就是您上次走后不久,陛下前往围场狩猎,被刺客一箭射中了肩膀,那箭上带有剧毒,御医没有解毒之法,只好暂时压制住毒性不扩散,带回宫与太医院的众位御医商讨解读之法。当时奴才想派人给您传信,可是陛下说什么也不让奴才跟您说。后来胡丞相说他的妻妹曹依依是从蜀山回来的高人,此时正在他家中,便带进宫为陛下诊治,也不知那曹依依用了什么解毒之法,陛下的毒就好了,后来曹依依便在宫中住下了,说是为陛下调理身子。” 小喜子看了看弥蓝的脸色,犹豫着往后还要不要继续说,弥蓝瞪了他一眼,说道:“继续说!” “后来,后来有一次陛下喝醉了,宠幸了那曹依依,就,就封她了个贵人。” “那她为何把芝兰院里种满牡丹?” “那曹贵人极是喜爱牡丹的,看这里种满了兰草,便对陛下说兰草不若牡丹国色,陛下对这些向来不关心您是知道的,便也没有在意。” “好张狂的曹贵人!”啪的一声,一只上好的描金官瓷被摔的粉碎,弥蓝怒气冲冲道:“我倒要看看你曹贵人究竟有多么国色天香!”说着便要去找那曹贵人。 落香见状连忙拉住弥蓝,对小喜子说道:“你先下去。” 小喜子犹豫一会,才点点头退了出去。 弥蓝在落香手中挣扎到:“师姐莫要拦我,我定要去会会那曹贵人!” 落香说:“怎么,我还要由着你去闯祸吗?” 弥蓝道:“我怎么是闯祸!” “你方回宫便要去嫔妃那里闹事,不是闯祸是什么?你明知曹贵人正得宠,却仍要不分轻重的跑过去,不是闯祸是什么?虽然你父皇疼你,可那曹贵人有丞相撑腰,你若真过去闹事,就算你父皇有心偏袒你,那又如何堵住那些大臣的嘴?” 弥蓝被落香的话说的怔住,半晌竟然已泪流满面,说道:“可是,我不能让我母后平白的受气。” 落香谈了口气,把弥蓝拉倒怀里,对蓝倾丘说:“师叔,你们就先去歇息吧,我来劝劝她。” 蓝倾丘点点头,带着花若隐与逝初去偏房休息了。 落香轻拂着弥蓝的头发,说道:“跟师姐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第二十章:深宫秘闻(1) 宫门一入深似海,芳草萋萋奈何天。深宫月夜慕杜鹃,常伴淮水两岸边。 大唐元年春,帝隆轩暗访江南,同年归,携一女,姿色无双,深得帝宠,封为兰妃。次年,诞下一女,帝心大悦,奉封之为贵妃。 “娘娘,您出来也不披件衣裳,万一冻着了,陛下又要心疼了。”小巧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这儿可不比江南,风这般大,看,手都冻凉了。” 小巧捂着她的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看着面前这位新进宫的兰妃娘娘,小巧的脸上,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珠流转,挺翘的玉鼻,樱唇不点自红,香腮好似二月桃花,明明是艳丽妩媚的容貌却偏偏是冷淡的性情。此时,美人正轻皱着一双峨眉,那双平日里明艳动人的眼眸里似有化不开的忧伤,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一盆兰花草,明明是看着兰花,却仿佛透过兰花看到了远方。 小巧不解这位新来的深得陛下荣宠兰妃娘娘为何总是望着这盆兰花草出神,却谨记着宫人的规矩:主子的事情莫多言。 她转过头看了眼静静的帮她捂手的小巧,轻轻一笑,“我到京都已经有两月了吧?” 小巧点点头,说道:“是啊,已经两个月了呢。”这兰贵妃娘娘非常平易近人,一点娘娘的架子都没有,更不会苛待宫人,永和宫的宫人都极尊敬兰妃娘娘。 “已经两个月呢,好快啊。”她似轻叹了一声,想必淮水两岸的花草已经抽出新芽了,可惜,自己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吧。 “娘娘,是想家了吗?”小巧小心翼翼的说。 家?她想起那个霸道的男人曾对她说:“我的家便是你的家。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为此,她不顾家人反对,毅然跟着他远离家乡故土,来到这里。也曾想过气度不凡的他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却未曾料到,他竟是堂堂一国之君,大唐的皇帝陛下——李隆轩。凄凉一笑,若是父母亲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定不会嫌弃他了吧。 落日渐渐隐没,她有些不舍的望了眼门前被照料的很好的兰花草,回了房间。看来,这兰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为何,她还是不适应呢? 进宫后的日子仿佛变得十分漫长,每日除了看看书,便再无其他事宜了。其余的妃嫔嫉恨她夺了盛宠,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自然不会和她来往。李隆轩国事繁忙,只能偶尔抽出些时间陪她用膳,看着满满一桌的珍馐佳肴,她一点胃口都没有,若是不吃,小巧定会向李隆轩禀报。她慢慢拿起银筷,吃了两口,却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放下筷子,捂着嘴一阵干呕。 小巧惊恐的看着捂着嘴不停干呕的贵妃娘娘,喊道:“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娘娘,来人,快传太医,传太医!” 静静等着胃里的不适缓和下来,对小巧摆摆手,说道:“不必担心,我没事。” 小巧被吓了一跳,说:“您可别吓我,还是传太医过来瞧瞧吧,不然陛下知道了,定会责怪奴婢们侍候不周的。” “无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了解,只是这几日心中烦闷,吃不下去而已,不许告诉隆、陛下。”喝了口小巧递上的清茶,感觉胃里不那么难受了,慢慢说道。 “这......”小巧有些迟疑,说道:“好吧,奴婢遵命。” 用过了晚膳,小巧早早备下热水,对在一旁兀自出神的兰妃娘娘道:“奴婢见您近几日都没有精神,特地备下了醒神的汤池,您可以好好的泡一会儿。” 她点点头,来到浴桶前,看到水上不仅洒满了花瓣,更有几味极珍贵的药材,对小巧说道:“你有心了。” 小巧一笑,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奴婢侍候您沐浴吧。” 她点点头,小巧轻轻褪下她的衣衫,露出雪白莹润的肌肤,取下她头上的各种发钗,一头乌黑秀丽的青丝便散落肩头,乌黑的秀发与莹白的肌肤交相呼应,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轻轻跨进浴桶,任温热的水包围住自己的身躯,长发飘在水面,有鲜红的花瓣飘到上面,一时间,红的艳丽,白的无暇,黑的如墨。 小巧轻轻为她揉捏着肩膀,说:“娘娘舒服吗?” 她轻轻闭着眼睛,点点头,被热水熏的昏昏欲睡。 小巧笑道:“那奴婢以后每日都为您捏肩膀。” 捏完肩膀,小巧小心的揉搓着她乌黑的长发,喟叹道:“娘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连头发都这般乌黑顺滑。” 她轻笑一声,未说话。这些在别人看来羡慕不已的,却是困她的枷锁。 沐浴完,她轻轻擦干身子,小巧那边已经铺好了床榻,说道:“娘娘,早些安歇吧,方才喜公公过来说陛下今夜宿在御书房了,让你早些安歇,还带来了一盅安神汤。” 端过来一盅汤,她皱着眉喝下,小巧拿了碟蜜饯,她挥挥手,说道:“不必了,你也早点下去歇息吧。” 小巧点点头,应声褪下了。 她静静的躺在床榻上,想起了再江南的种种,竟生出一丝思乡的愁绪,不知不觉泪便湿了两腮,她就这样哭着入了梦乡。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再江南的日子,雾蒙蒙的飘着小雨,就在淮水之畔的姑苏桥,遇见了撑着一柄油纸伞的他。 他说,烟雨江南二月天,一支绝色淮水边。红妆夜入路人梦,扰得夜夜不得眠。 羞红了她的一张小脸,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了皓腕,“可是在下唐突,热闹了姑娘?” “你,你放手。”自幼修习四书五经、圣贤之书的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 他却固执的拉着她,“不放,除非,你把面纱摘下。” “你,休得无礼。快快放手。”眼看着越来越多的行人停下脚步,看热闹似的看着他俩,她羞的都快哭了。 仿佛看出她心中的焦急,他故意靠近她的身边,暧昧的在她耳边说:“是不是想离开这里呢?” 她红了一张俏脸,点点头“快快放我走。” 他闻着她身上的幽幽香味,似被蛊惑了般,悄声说:“你好香呀。” 她挣扎的更用力了,说:“你个登徒子,快些放开我,不然我家仆寻来,定要将你绑到衙门里。” 他轻笑一声,说:“那要你的家仆能否抓到我。”说完,一把搂住她的细腰,惹的她一声惊叫,他幽幽一笑,“我们走。”一个起身,便离开了姑苏桥,她只看见远远跑来的家仆们的惊恐的表情。 她不知道被他带到了哪里,醒来时是在一间十分雅致的房里,她看了下并未被动过的衣裙,放下了心。刚刚坐起身来,便听见一声浑厚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你醒了。” 她一惊,原来这房里竟还有人!隔着珠帘向外望去,是今日将她带来的那人,正端着一杯茶品着。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慌,紧紧抓着双手不敢出声。 他未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向内房,说:“怎么,要和我闹着玩么?” 他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碗,朝她走过来。拨开珠帘,看着紧紧靠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她,好笑道:“在下不过是想和姑娘聊聊风月,姑娘何必怕成这样呢。” 她强自镇定道:“你是何人?为何把我带到这里?” “是姑娘说要把在下绑去官府的,在下一害怕就只好把姑娘带到舍下了。至于在下是何人,姑娘告诉了在下姑娘的芳名,在下自然会告诉姑娘在下的名字。” “你!”她被他绕的哑口无言,又羞又恼,说:“不管你是何人,请你现在放我离开!” “姑娘为何这般无情,在下真的是想认识一下姑娘而已。”他从袖中那出一块丝帕,看着她,轻抚上面的兰花,道:“这兰花道真配姑娘的淡雅气质。” 她看他手中拿的竟是自己遮面的面纱,一怔,道:“你,你竟摘了我的面纱。” “姑娘花容月貌,为何要以面纱遮挡呢?”他轻佻的把丝帕放在鼻下轻嗅,似在回味她身上的香味一般。 她呆了一呆,有些震惊的语不成句,说道:“你,你竟还不承认你是个等徒浪子,快些放我离开,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他笑着看他,一双星眸亮亮的,说:“路就在这里,你要走便走吧,在下不会再拦姑娘了。” 她满含戒备的望着他,似在考虑他话的真假,忽的从床榻上跳下来,朝门口跑去,经过他身边时被他一把拉住,“呵,还真是好骗。” “你,卑鄙。”她挣扎着:“你放开我!” “在下说了,只要姑娘告诉在下姑娘的芳名,在下自会方姑娘离开。” “你这个骗子,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了。”她愤恨道。 “姑娘这般不信任在下,倒教在下心寒。” “我告诉你,你真的会放我离开吗?” 他叹了口气,说道:“在下一定放姑娘离开。” “我,我叫夜兰。”她红了一张脸,不敢看他。 他笑道:“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姑娘为了离开而想出的假名哄骗在下呢。” 她抬头,一双明眸泫然欲泣,瞪着他,说:“你当我像你这般卑鄙吗?”今日的发生这一切,让一向安逸的她惊吓过度,此刻被他戏耍,更让她觉得委屈万分。 他不忍看那双明眸,抱过她,不顾她的挣扎,说道:“我信。我,抱歉,我不该戏耍你。” 她在他怀中挣扎不过,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你快放我走!” 他叹了口气,说:“莫哭,莫哭,我这便让你走,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莫哭。” 放开她,看她哭红了一双眼眸,懊恼不已,不该戏耍她的,明知她不同,却,忍不住想逗她。 她退出他的怀抱,转身要走,却再次被他拉住,她以为他又要反悔,方要开口,他便拿出那块丝帕,替她戴上,说:“这么花容月貌的一张脸可不能被别的人瞧了去,记住,我叫李轩。” 第二十一章:深宫秘闻(2) 那日她匆匆离开了李轩的小院,连着几日不曾出门。母亲问起那日的事情,她摇摇头,只说是被错认成别人了。不敢去看母亲怀疑的目光,她默默转过脸去。 “兰儿,不要忘了,你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临走前,母亲淡漠的对她说道。 她点点头,努力逼回眼里的泪水,笑着说:“女儿不敢忘记。” “小妹,看你近日总是郁郁寡欢的,不如明日跟哥哥一起去广元寺赏花?”晚饭间,大哥夜笙与她说道。 她看了眼沉默的母亲,怯怯的说道:“我就不去了吧。” “为何呢,看你每日在家中除了看书便是绣花,不如跟哥哥一起出去赏花的自在。”夜笙不依不饶,道:“静兰可说了,你若不去,明日她也不去了。” 她轻笑一声:“静兰姐姐也去吗?那我更去不得了,扰了大哥的好事,回头大哥一准跟我生气。” “哎呀,好妹妹,就莫要取笑大哥了,你若不去,静兰也就不去了,你就帮帮大哥吧?”夜笙?着脸哄她。 她正犹豫着,父亲笑着开口,说:“既是静兰也一道去,兰儿你便也去吧,整日在家中,为父都觉得闷的慌呢,你跟着你大哥静兰出去,为父也放心。” 她点点头,应下了。 夜笙高兴的朝他眨眨眼。 第二日一早,夜笙便拉着她出门了。她看着急急忙忙的大哥,笑道:“静兰姐姐又不会跑了,这么急做什么?” 夜笙伸手弹了下她挺翘的鼻子,说道:“没良心的丫头,哥哥还不是看你在家中不自在,才早早把你带出来的。” 她狡辩:“我哪有不自在了,我好得很。” “还要瞒我,早看出来你在家中的不自在了,整日在房中,也不出来。跟哥哥说,是不是怕母亲?”夜兰坏笑着说。 她小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似被人看破了般,笑着说:“怎么会,母亲她对我这么好。” 夜笙叹了口气,说:“母亲,她也是有苦衷的,你,不要怪她好不好?” 她强笑着,说:“怎么会。”转过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说:“我们去哪里吃早饭?” “当然是去广元寺了,”夜笙说道:“广元寺的素菜可是一道美味哦。”说着便朝广元寺的方向走去。 “那我们不等静兰姐姐了吗?”跟上夜笙的步伐,她问道。 “恩,静兰用过早饭后自会过去。” 广元寺的后院有大片桃花林,每到桃花盛开的时节,便吸引了许多文人墨客前来赏玩,渐渐也成了一些年轻男子偶遇佳人的好去处。 二人来到广元寺时已有许多人到了,来到斋堂,二人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等着静兰。 夜笙吃着吃着便感觉到不自在了,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些纷纷朝她投来的眼神,真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睛都蒙上。 她帮夜笙添上一碗汤,说道:“我都不在意,哥哥就莫在意了。” 夜笙哈哈一笑,说道:“小妹,都怪你生了张漂亮的脸,蒙着面纱都这般吸引人,看看你现在一把面纱取下,那些人的眼睛都直了,快些吃饭,吃完饭把面纱戴上。” “二位,不知在下可否坐在这里?” 二人正吃着饭,不期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二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身穿暗黑长袍的男子正站在他们桌前,长发束起,剑眉星目,长身玉立,一身气度更是不凡。 夜笙以为是冲着她面貌来到,不免口气有些不好,说道:“没看见这里已经有人了吗?” 那人却也不生气,笑的温文尔雅,说:“确实是在下唐突,只是这里的桌子都已坐满,只有二位这里还有空座,在下才冒昧前来打扰。” 夜笙转眼一看,整个斋堂确实已经坐满了,而眼前这人也并非是好色之徒,言语间坦坦荡荡,更是没有乱瞄她,便放下心,笑道:“既如此,公子请自便。” 那人朝夜笙拱了拱手,对她道:“打扰了。” 她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位温文儒雅的人,实在不能和前几日的那个登徒子联系在一起。没错,面前这位正笑得一脸儒雅的人,正是前几日把她掳走的人,李轩!夜笙不认得他,她可不会不认得! 李轩在一边得体的吃着早饭,夜笙说道:“公子也是来这里赏桃花的?” 李轩放下筷子,说道:“正是。早闻广元寺的桃花好,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正好闲暇,便早早过来了。” “哦,好巧啊,我们也是呢。”夜笙哈哈一笑。 李轩笑着附和,说:“确是巧啊,在下李轩,公子怎么称呼?” “夜笙,这位是舍妹夜兰。”夜笙笑着说道。 李轩朝她点点头,说:“夜小姐有礼了。” 她僵硬的扯了抹笑,并未多言。 夜笙问道:“公子是一个人吗?不如和我们一起,也好有个伴儿?” 李轩看了她一眼,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不太好吧?” “无妨,过会还会有个朋友过来,我们人多热闹。” “那李轩便打扰了,恭敬不如从命。” 她看着李轩便已吃不下去,便坐在一边等夜笙吃完。 夜笙见她不吃了,催促道:“小妹,赶紧戴上你的面试。再不戴上,我就吃不下去了。”对李轩说:“你看舍妹,生的漂亮也有麻烦,被那么多人瞧着,饭都吃不下去了。” 李轩微微一笑,说道:“夜小姐花容月貌,倒也对得起秀色可餐四字了。”说着看向一旁早已把面纱戴上的夜兰,心中暗道惋惜,不能再睹芳容,转念一想,这般容貌也确实不能随意示人。 二人说说笑笑,不一会,静兰便到了。 夜笙走过去牵起静兰的手,说:“怎么这般迟,叫我们好等。” 静兰笑道:“我看你快活的紧呢。”放开夜笙,来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兰妹妹今日可是消瘦了,也不见你出来,是不是在家闷坏了?” 她摇摇头,说:“让姐姐担心了。” 夜笙拉过静兰,说:“我们先去桃花林,一会儿人便会多了,可莫要走散了。” 静兰点点头,拉过她的手,正要走,看到一旁的李轩,问道:“这位是?” 李轩拱手道:“在下李轩。” “这位是刚认识的朋友,人多热闹,便邀他一起赏玩。”夜笙拉过李轩朝静兰解释道。 静兰盈盈一拜,说道:“这样,有礼了。”拉着她便向前面的桃花林走去。 夜笙笑笑,对他说:“李兄莫要见怪,静兰一向这般与生人不爱讲话。” 李轩笑道:“哪里,夜兄客气了。” 夜笙笑笑,不再说这个,看着前面走着的人,貌似不经意问道:“听李兄说话,不像是江南人士。” 李轩点点头,说:“正是,在下祖居京都,这次是来江南办事的。” 夜笙点点头,说:“看,广元寺的桃花一向是花开时节不定,李兄是有福气啊,正巧遇上了。” “谁说不是呢,在下也绝对这次江南之旅收获颇丰。”看着前面的夜兰,李轩意有所指。只可惜,夜笙不知他的意思。 她跟着静兰静静的走着,静兰不时讲两句从丫鬟那里听来的笑话来逗她,惹的她抿嘴轻笑,作势要去打静兰。 李轩看着她轻笑的模样,心中泛起一股暖意,人面桃花相映红,竟是人比花娇。 夜笙拉了静兰道一边说话,对李轩说道:“麻烦李兄先看着点小妹,我与静兰讲几句话。” 李轩点点头,说道:“好。” 静兰被夜笙拉着,远远的看着李轩与夜兰静静的站在一边,才放下心来,掐了一把夜笙,说道:“这么个花容月貌的美人妹妹,你就这么放心交给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哎,”夜笙摇摇头,说:“李兄可是君子,我自然放心。” 李轩看着静静站着的夜兰,心中一动,却见夜笙与静兰就在不远处,不能贸然惊动他们,说道:“夜小姐,不如陪在下观赏一下这桃花林?在下可是第一次来呢。” 她转过头去,第一次正眼瞧他,见他并无其他意思,便点点头,放下了戒备。 “小姐看,这桃花竟是并蒂而开的,”李轩带着心不在焉的夜兰慢慢走远了,忽的看到一支并蒂桃花,喜不自胜,说道:“古往今来,听说过并蒂莲,倒真是第一次见并蒂桃花。” 夜兰听他说起,抬头去看,只见那一株繁茂的桃树上,最上面一支竟是并蒂而长的桃花,有些惊讶的说:“真的呢,并蒂桃花。” 李轩朝她微微一笑,一个飞身而起,轻轻摘下那朵桃花,递给夜兰,说:“鲜花赠佳人。” 她面上顿时生出一抹红霞,接过来,在手中把玩着。 李轩看着她,说道:“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她静静站着,看着无限娇媚的桃花,说道:“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再怎么美丽,也只是一瞬间,较弱的不经风雨。” “什么?王员外都这么老了,夜夫人竟然这么狠心,虽然夜兰非她亲生,可也不能这么便许给王员外啊。” 李轩听她说话,似有无尽的哀愁,正欲开口问,却见夜笙与静兰那边争吵了起来,夜兰也看见了,二人走过期,正巧听见静兰的声音传来。 夜兰一僵,看着面前的静兰与夜笙,竟似有些恍惚。 李轩吃惊的转过脸看着她。 夜笙见她与李轩过来,扯了下静兰,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谁知静兰竟跑到夜兰身边,拉了她的一双手,说道:“夜兰,不要嫁,不要嫁给王员外,那王员外已经有了七房妾室,你不要嫁他。” 夜兰苍白了一张脸,闭了闭眼,挣脱开静兰的手,说:“那你要我怎样?母亲一向不喜欢我,能让我在夜府呆下去,便已经是我的福分了不是么?我若不听,你,要我再流落街头吗?” 言语之间,似看透了一切,放弃了一切。原本,这一切也是不属于她的,是她贪得无厌,妄想得到的太多,注定,会失去一切。 静兰无力的转过头看向夜笙,夜笙叹了口气,转过头去。 “跟我走。” 一声磁性的声音打破几人的沉默,李轩定定的看着夜兰,说:“跟我走。” 夜兰转过脸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轻笑道:“为何?” “因为你不快乐。”李轩淡淡的说。 “我倒不知李公子竟是这般的助人为乐。”她勾起一抹笑,嘲讽的说道。自见她第一面,他便对他抱有一种志在必得的信念,她极讨厌他这种目中无人、傲视一切的样子。 “不,”李轩紧紧注视着她的双眸,坚定的说:“不是助人为乐,只因为那人是你。” 静兰惊的张大了一张小嘴,似看到了希望般,望向夜笙的目光带了祈求。 夜笙不为所动,正色说道:“李兄,这是我们的家事,李兄不便插手。” 静兰失望的看着他,一双明眸带着难以置信的伤痛,说:“夜笙!连你也这般无情吗?!” 夜笙摇摇头,“这本就是夜兰自己答应的,后果她自然要承担。” “你!”静兰怒极,啪的一掌打在夜笙的俊脸上,说:“这难道就是你们当初把夜兰带回来的初衷吗?” 夜笙一声轻笑,转过头看着静兰,说:“我知你心疼她,我是她的亲哥哥,难道我不心疼吗?我自己的亲妹妹要去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做第八房的小妾,我不难过吗?” 他看着静默不语的夜兰,说:“可是,一个人,总要要为她的任性付出代价。” 李轩看着浑身颤抖的夜兰,心里一阵绞痛,他拉过夜兰的手,紧紧的抓着,对夜笙说:“抱歉,我要带她走,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 “从今日起,她,便于夜家再无瓜葛。” 第二十二章:深宫秘闻(3)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关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又回到了李轩的小院子。已经两日了,她整日愁眉紧锁,郁郁寡欢,不知道夜府已经是什么情形了,不过,依着母亲的脾气,应该是会大发雷霆的,只是,又要苦了大哥辛苦替她讲情。 李轩进的房中便看到夜兰坐在窗前,一双柳叶弯眉紧紧的皱着,长发散在肩头,整个人都憔悴不少。 他没有打扰她,静静的在她身后站着,直到她察觉,回过头来。 她看到李轩,微微一笑,直接忽略了李轩探究的眼神,问道:“什么时候能带我出去看看吗?这江南的美景,我其实都没怎么看过。”纤细的小手伸到窗外,任雨水落到手上打湿了袖口,“当然,你若是没时间便算了。” 李轩看出她的疲惫,不动声色的说道:“自然有时间,不如,我们明日去城外放马,可好?” “放马?”她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却仍顾虑再三:“明日这雨会停吗?” 李轩轻轻走近她,双手覆上她圆润的肩头,看着窗外淅沥沥的春雨说道:“已经接连下了两日了,这雨,明日定会停的。倒是你,”看着她纤细瘦弱的身子,有些心疼的说:“身子不好,就不要久坐在窗前了。” 她轻笑,并不说什么。 李轩午时出去了一趟,还是在广元寺,还是那片桃花林。 春雨中的桃花林,游人稀少,那桃花终是经不住风吹雨打,一朵朵落在地上。静悄悄的,只有雨水滴落油纸伞上的声音,直到,那个脚步声传来。 “你把她带去哪里了?”夜笙撑着把翠绿竹骨的油纸伞,踏着满地桃花,缓缓走来,风吹起他的衣袍鼓荡,长发飞扬。看着面前依旧一袭黑衣一把油纸伞的李轩,深深皱起了眉头。 “不知夜兄可否还记得前两日夜小姐被人带走的事?”李轩静静看着原本繁花锦簇的桃花林,此刻已被风雨吹残多半,扼腕一声,淡淡开了口。 “哦,难不成,那个把舍妹带走的人是你?”夜笙轻笑一声,他不是痴儿,从昨日李轩讲那番话的时候便起了疑心,之所以不说,是因为静兰在场,他,不能再让静兰伤心了。 “在下对夜府的二小姐早有耳闻,前两日姑苏桥偶然间相遇,倒真让在下信了那命中注定一说。”李轩负手而立,言语中有的是对夜兰的势在必得。 夜笙对李轩的狂傲并不生气,这个人,有的是狂傲的资本。他不怒反笑道:“命中注定?这话我已经不知道听多少人讲过了。李兄既对舍妹早有耳闻,那么,想必对家母也不陌生吧?” 李轩点点头,说:“确实。夜夫人大名,在下如雷贯耳。” 在江南,若说起夜府,众人即便不知道夜老爷,也不会不记得夜夫人,而他这次来江南,正是为了夜夫人。 “既如此,李兄还有这么大的把握能带走舍妹吗?” 李轩勾起抹微笑,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夜笙,说:“那便要看夜兄是否愿意成全了。” 夜笙哈哈一笑,说:“李兄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就凭,我有你想要的东西。”李轩定定的看着夜笙,两人都是聪明人,言下之意,心知肚明。 “你想怎样?”夜笙淡淡开口。 “很简单,在下只想让夜兄一起演出戏给未来的泰山泰水看。” “只是演出戏么?” “当然,泰山泰水毕竟上了年岁,在下认为,应该颐养天年了。夜兄认为呢?” 夜笙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道了声“自然”,转过身,离开了桃花林。 雨势渐渐小了,李轩收起伞,看着被乌云遮挡的太阳已经出来,心道,看来明日可以出去放马了。 次日果真阳光明媚,李轩带夜兰用过早饭,便一人一骑骑马出了城。 夜兰一直认为李轩身份非比寻常人家,今日见过他用早饭,更是对这个看法深信不疑。寻常人家,早饭也就是一粥两菜足矣,就是夜府家业如此大,早饭也不过是三粥三菜,可今日见他的早饭,三菜三粥且每道菜都是上好的材料,精心烹制。夜兰看着李轩的眼神不由的多了些戒备。 李轩正高兴着,今日天气晴朗,希望可以纾解夜兰心中的郁气。 “看,兰儿,今日天气多好。” 夜兰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雨后郊外特有的湿润被吸入肺腑,凉凉的。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让人心情也变好起来,也罢,就让她今日暂且抛掉凡尘缛节,好好的疯一回吧! 夜兰转过头对李轩小说:“李公子,不如我们赛马吧?” 夜兰今日穿了件淡粉色的骑马装,一头长发在脑后绾着,她今日没有戴面纱,妩媚的眉眼中含了英姿飒爽,转头一笑,竟让李轩看的呆了。 “李公子李公子?”夜兰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以为是哪里没有穿戴妥当,看了看身上,并没有不妥的地方,不解的看着他。 李轩被夜兰喊的打个激灵,脸上竟浮现出一抹红晕,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李轩说道:“既是兰儿想,那轩便陪兰儿跑上一跑。”说着,抽了马儿一鞭子,对尚未反应过来的夜兰道:“快来追我吧!” 夜兰一鞭子抽上马,说道:“你耍赖,竟先跑。” 李轩看着夜兰追了上来,哈哈大笑,又夹着马跑了起来。 彼时的他们,没有了勾心斗角,没有了辛酸往事,没有了身份阻碍,只是两个年少恣意,昂扬不羁的寻梦者,拼尽了全身力气,去追寻自由的一刻。 蜂蝶在一路上伴随,微风徐徐吹来,花香随风飘散,谁温暖了谁,谁又铭记了谁,不过一时的守护,却成了两人生命之中永难忘记的回忆。 两人一路跑到离城十多里的小亭子边,夜兰脑门上全是汗,李轩笑着那出丝帕为她擦去,眼中含着温柔,问道:“累吗?” 她摇摇头,喘着气,看着前方逐渐繁茂的树木,说:“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了。记得以前,我跟着娘亲四处躲避着仇家,也像是这般的策马狂奔呢。” 李轩无不羡慕的说:“哦,你竟还有这种经历,我倒是整日被困在家中,一刻不得闲呢。” 她摇头,说:“那时候,只顾着保命,心中全是恐惧,那里有这般的恣意。” “那为何回到了夜府呢?”李轩看着她,慢慢问道。 “我与娘亲被仇家抓到,娘亲为了保护我,被仇家杀死了。我被娘亲藏了起来,没有被他们找到。”夜兰神情淡淡的,似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但那里面的惊险的恐惧,只有她自己知道。 “后来,我流落街头,被人卖到了青楼,是大哥救了我。” “夜兄么?” “恩,我身上有娘亲的玉佩,这玉佩原是一整块,另一半娘亲给了父亲做信物,这一半娘亲临死前给了我。”夜兰从颈中拿出半块玉佩,晶亮剔透的上好羊脂玉,上面应是刻了一整条涅??火凤,先下只有一半的凤首。 李轩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安慰她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娘亲舍命护着你,你更要好好活着。” 夜兰点点头,说:“娘亲本也是名门闺秀,只是遇上了已有家室的父亲,父亲的原配正妻便是如今的夜夫人,夜夫人娘家势大,为了让父亲对我母亲死心,找了一帮匪徒杀害了我祖父一家,偏偏那时我娘亲不在家中,逃过一劫。娘亲没了双亲悲痛欲绝却有发现怀有身孕,不得已才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三岁时,娘亲带我来找父亲,父亲未在家中,却不曾想被夜夫人认出,夜夫人假意留我母亲,实则暗中备有杀手,母亲被杀死,我则留了一条性命,流落街头。” 李轩听她慢慢的说这些过往,才明白为何夜夫人这般厌恶她将她许给五十多岁的王员外。紧紧抓着她那双颤抖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李轩柔声说:“不要憋着,难过就哭出来吧。” 夜兰摇头,说:“不,我不哭。”因为一哭,便说明了这些年的委曲求全都是白费,她,要为娘亲报仇。她要让夜夫人尝尝失去双亲的痛苦,要让她失去一切。 李轩把她揽在怀中,轻抚她的脊背,直到那僵直的脊背软下来,说:“兰儿,你太过倔强,这便是你答应王员外婚约的原因吗?你,想借王员外之手毁了夜家,是吗?” 夜兰轻轻一笑,看着他的眼中魅惑无双,笑道:“李公子果真是聪明人呢。” 李轩叹了口气,说:“不值得,她们不值得你这样做。” “李公子是在为我可惜吗?毕竟王员外那么大的岁数了,可是,他有能力帮我整垮夜家呀。”夜兰娇笑着,一点也不似先前那愁眉紧锁的样子,此刻的她,是魅惑人间的妖。 李轩忍不住抚向她的小脸,无限悲悯的说:“但愿有一日你不会后悔。” 她看向他的眼中带了疑问,而他则一口咬上了那张鲜艳欲滴的红唇。 她推开他,面容讥讽,说:“若是李公子愿意帮兰儿,兰儿也是可以嫁给公子的。”她不认为他会帮他,语气中带了不屑与讽刺。 李轩淡淡一笑,说:“兰儿这么说,我可是会当真的。” 她娇笑一声,“李公子真的愿与夜府作对?” “只要能换美人一笑,有何不可?” 他抬眸,眼中的豪气似要冲破云霄,让她亦为之倾倒。 第二十三章:深宫秘闻〔4〕 夜兰丝毫不意外会被夜府的人抓回去,从一开始说出城放马,她便就已经知道,事情不会因了她的离家出走便会改变。 看着李轩一脸的不舍及惋惜,她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一切尚未有定数。 回到夜府,自是少不了一顿说教,夜兰乖巧的默默受了,只是连累了大哥被父亲一顿好打。 夜兰看着脸上都已青肿起来的夜笙,不心疼是假的,在这个夜家,唯一真心对她的,也就是她这个大哥夜笙了,抱歉的对他说:“都怪我,若不是我任性,大哥也不会被母亲打成这般模样了。” 夜笙本想笑一下,不想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痛的他咧起嘴角,有些含糊不清的安慰她:“不用担心,大哥身子骨可强壮了,就这点小伤,两日就会好了,而且母亲也不舍得下狠手的。” 说完便觉得有些失言了,惊慌的看向夜兰,见夜兰淡淡一笑没有放在心上,他才安了心。 “不过,你与李兄好端端的为何偏要在这种关头出来,让府里的下人看到,禀告了母亲,哥哥挨顿打倒不算的什么,只是浪费了静兰与我的一片苦心。”夜笙小心的喝了口茶,咂咂嘴,说道。 夜兰苦笑一声,说:“我不出现,任由王员外让母亲为难吗?再说,那李公子本也就是来江南办事的,与我们又不相熟,怎么好意思连累他。” “哎,哥哥能看出来,李兄对你倒是真心,”夜笙连连扼腕,似在为她们俩可惜,“而且,哥哥看你对李兄也有思慕之意呀,你们何不一切去京都,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李公子......李公子身份高贵,妹妹不能挡了他的前途。”夜兰似乎很是伤心,一双明眸含了忧伤。 “怎么,他是嫌弃我夜家的小姐身份低微不成?!”夜笙瞪大了一双眼,有些吃惊的说,“我夜家怎么说也是江南大户,兰儿又是如此绝色佳人,他竟敢嫌弃?” “哥哥,在你眼中,妹妹是绝色佳人,可在别人眼中,妹妹不过也就是寻常姿色而已吧,我们不能要求人人都喜欢我。”夜兰淡淡一笑,安慰他道。 “哼,真是没想到啊,李轩竟是这种人。”夜笙似有不平,气呼呼的说道。 “对了,我回来这事,哥哥就不要告诉静兰姐姐了,免得她为我伤心。” “唉,静兰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我,明明是她打了我,却变得像是我欺负了她一般。”夜笙摇摇头苦笑着说。 “静兰姐姐只是不想我受委屈而已,哥哥莫要生她的气,哄上两日,静兰姐姐气便全消了。” “唉,她若是像你这般善解人意,哥哥就知足了。”夜笙叹息道。 夜兰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的瞬间,眼中寒芒一片。 许是怕夜兰再生逃跑的念头,夜夫人把婚期提前到了十日后,一时间,夜府上下都在为夜兰的大婚忙碌着,没有人在乎要成婚的人是什么感受,更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一切都按照夜夫人的吩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倒是大婚的夜兰清闲的很。 倒是急坏了夜笙,他在夜夫人、夜老爷与夜兰之间斡旋,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可以妥协,结果,不是在夜夫人与夜老爷那里吃了一顿打便是在夜兰这里吃了闭门羹。 “夜兰,我为你安排的婚事,你就放心好了,你母亲说的对,那王员外虽说年纪大了点,但是他家大业大,足够你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了,虽说他的妾室也不少。” 期间,夜老爷倒是来看过她一次,说了些安慰的话,夜兰听了,冷笑连连,问他:“不知父亲当初可曾爱过娘亲?” 夜老爷踟蹰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你娘亲......是父亲对不起她啊。” 那些久远的事情,夜老爷本是已经遗忘在心底了的,但是被夜兰提起,他无法像在夜夫人面前一般隐藏的毫无破绽。 可惜,夜兰冷笑一声,说:“当初娘亲给了父亲半块玉佩,不知父亲可还保存着?” 夜老爷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沐浴时都未曾摘下过的玉佩,说:“这玉佩是你娘亲送我,我怎么舍得丢弃。” “父亲真是好本事,这些年了,竟都未曾让母亲发觉吗?”夜兰嘲讽的说道。 夜老爷老脸一红,说:“也罢,这是你娘亲送我的,眼下你即将大婚,为父便把它转送与你,就当是我与你娘亲的送你的吧。” 十分不舍的轻抚着玉佩,终于长叹一声,交到了夜兰手中。 夜兰面无表情的接过,看着残破的玉佩,让她想起了惨死的母亲,心中对夜老爷夜夫人的恨意越来越深,若不是当初夜老爷无能,母亲便不会被夜夫人害死!不过,这一切,马上就会有一个了解了! 夜兰静静的等着大婚那日的到来,不急不躁。 不过却在大婚前一日来了一人,让夜兰更加期待大婚了,那个人,便是李轩。 夜兰怎么也不会想到李轩与夜府竟有生意上的往来,看着那坐在正堂与夜夫人亲切交谈的人,她冷冷一笑,难怪他会认得她,原来,这一切并非偶然。 “李公子,明日小女大婚,请一定要赏光来喝杯喜酒啊。”夜夫人端坐在上首,端的是优雅端庄。 夜笙在一旁陪着,果真如他所言,脸上的伤早已好了。 李轩不卑不亢,说:“如此喜事,李轩定会来沾沾喜气,只是不知是府上的哪位公子小姐成亲,李轩也好备得薄礼。”看向了对面的夜笙,夜笙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夜夫人摆摆手,笑的贤淑,指着夜笙说:“这小子一向是不听我话的,不然如今我怕是孙儿已经抱上了。是我们夜府的小姐,李公子人来了我们就已经倍感荣幸了,哪里敢让公子破费。” “哪里,夫人严重了。只是,李轩倒是头一次听说夜府的小姐呢。”李轩笑笑。 “哪丫头身子一直不好,所以从未见过客人。”夜夫人表情淡淡,似是不愿多说。 夜兰却在此时走了过来,对着夜夫人盈盈一拜,说:“母亲,您在这里。”看了眼李轩,说:“您有客人吗?” 夜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转眼便站起来笑着拉过她,对李轩说道:“诺,李公子,这便是我们夜府的二小姐了,明日出嫁的便是她。” 李轩站起身,对她一拱手,笑道:“不曾想夜小姐竟是这般的花容月貌,还真是与夫人又几分相像呢。夜夫人好福气呀。” 夜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勉强维持着端庄优雅的样子,笑道:“是呀,谁说不是呢。”放开了夜兰的手,坐了回去。 夜兰强忍着笑意,看着李轩趁夜夫人不注意朝她眨了眨眼。 夜夫人看着夜兰,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夜兰恭敬道:“兰儿过来是想问母亲明日成亲的一些事情。” 李轩在一旁笑道:“夜夫人母女果真是母慈女孝啊,李轩便就不叨扰了。夜夫人,李轩告辞。” 夜夫人点点头,略有歉意的说:“真是抱歉了,明日小女成亲,不能好好招待李公子,还望李公子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是李轩不知明日夜小姐大婚,来的不巧。” “那好,今日便不留李公子了。” “李轩告辞。” 夜兰微微欠身,看着李轩走了,转过头,看向夜夫人。 夜夫人端了杯清茶,淡淡看她一眼,语气略带不悦,说:“若是无事便下去吧。” “那孩儿也回去了。”夜笙急忙说道。不顾夜夫人难看的脸色,与夜兰一同离开了。 “没想到,李轩竟然与夜府有生意上的往来呢,”夜笙与夜兰走在花园中,开口说道:“他今日便是为他们在江南的生意开拓门路来的。” 夜兰点点头,说:“李公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第二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一切都预示着,她的婚宴即将开始。 丫鬟为她穿上了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一应俱全,尽管夜夫人不喜欢她,可是,夜府的小姐出嫁,为了夜府的颜面,也是会让她风风光光的。 红色的盖头盖在头上,遮住了她一张娇艳动人的小脸,更遮住了她一脸的讥笑。 炮仗已放过三个时辰,娶亲的花轿却迟迟未来,夜兰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一把扯下盖头,不顾丫鬟的阻挠,向正堂走去。 尚未走到正堂,却遇到了一脸怒容的夜夫人,看到夜兰,啪的一巴掌朝她脸上打来。 夜兰侧脸躲过,一把抓住夜夫人的手腕,说道:“怎么,想打我么?” 夜夫人吃惊的看着她,继而大骂道:“你个小贱人,竟敢反抗我?!” 夜兰淡淡一笑,“不然您以为呢?王员外的花轿为何还没到?” “你个贱人,都是你命不好,王员外好端端的,昨夜竟暴毙而亡了!”夜夫人想起王员外,怒骂道:“你这个扫把星!把王员外克死了!” 夜兰有一瞬间的怔忪,说道:“什么,他死了?!” 夜夫人冷哼一声,挣脱开夜兰的手,说:“这下好了,成亲前便把夫婿克死,我看谁还敢娶你。” 夜兰呆呆的,王员外死了,谁替她去报仇?难不成,她想替娘亲报仇的愿望便是跟本不会实现的吗?一行清泪自眼中滑落,滴落在地上,碎成无数。 “今日不是兰儿大婚么,母亲,你怎么在这儿?”一道淡淡声音传来,是夜笙。 夜夫人转过头去,原来是夜笙与李轩。赶紧收敛了表情,笑道:“原来是李公子,真是抱歉了让你来这一趟,今日这婚宴怕是办不成了。” 李轩紧紧盯着夜兰,根本没有听见夜夫人在说什么。 夜兰听到李轩的名字,抬起头来看他,一滴眼泪缓缓掉落,那张原本明艳的小脸上,此刻满是不甘与悲痛。 李轩握紧了双手,强忍下抱住她的冲动,看着她,却是对夜笙说道:“夜兄,我看夜夫人有些累了呢。” 夜笙挑眉,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来人,把夫人待下去休息,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出来。” “是,少爷。”身后的两名家丁走过来拉着一脸惊讶的夜夫人向后院走去。 夜夫人大叫:“笙儿,你这是做什么?反了你了!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一旁的夜夫人身边的丫鬟嬷嬷吓得早已跪在地上,夜笙淡淡道:“今日之事,若是谁敢对外宣扬,就不要怪我心狠了,你们都已经是夜府的老人儿了,我也不想再大费周章的雇一些新人来。”话中的狠辣之意,完全不似平日。 几人惊道:“公子放心,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一边说一边磕头。 “那便是最好了。”夜笙点点头,说:“下去吧。” 一众的丫鬟嬷嬷恭敬的退下去,煞白着脸色。 “好了,李兄,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夜笙看着李轩,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轩微微一笑,说:“夜兄放心,李轩既已承诺,便不会食言。” 看着夜兰,意有所指。 夜兰闻听此言,忽的想起那日两人在城外跑马时说的话,再想到昨夜王员外暴毙一事,一切,不言而喻。 原来,竟是他。 第二十四章:深宫秘闻(5) “夜夫人的势力被夜笙控制了,夜夫人怕是要在后院了此余生了。”李轩对夜兰说道:“这,也算是替你报了仇了。” 自那日之后,李轩便在夜府住了下来,每日与夜笙喝酒聊天,过得逍遥快活,夜兰本能的想避开他,却不想他紧赶着贴上来。 此刻,他正在夜兰房中,喝着清茶,夜笙知道他对夜兰的心思,也不会去阻拦他。 夜兰冷冷一笑,“报仇?这样就完了么?你可知我娘亲是怎样被她害死的,不够,这样还不够。” 李轩放下茶碗,看着她,沉思良久开口说:“兰儿,你,跟我走吧,离开这里,跟我去京都。” “我很好奇一件事,哥哥是怎么把夜夫人控制住的?”夜兰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开口问道。 李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语气带了些倨傲,“自然是我的功劳。夜笙一直对夜夫人不满你没发觉吗?他表面上对夜夫人顺从不过是和你一样,迷惑夜夫人而已,因为他还没有那个把握能一举击垮夜夫人发势力。而我,恰恰有他想要的东西。” “那么你呢?你又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夜兰看着他,一眨不眨,说:“我么?” 李轩沉默。 夜兰冷笑,“既如此,为何李公子不直接找我呢?” 李轩眉头微皱,说:“你不要多想,我李轩不是那种小人,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 “呵,为了我,好一个为了我!” 夜兰冷冷看着他,那目光让他觉得扎眼。 “夜兰,你不要......” “不识好歹么?”夜兰冷冷开口:“是啊,李公子一心为我,是我不识好歹了呢,那么,李公子要夜兰怎样呢,以身相许怎样?” 李轩皱起眉头,不喜她这般故作下贱的姿态,说道:“我是对你有意,但也不见得用这种下作手段来威逼你。” “那公子要让夜兰怎么办呢,夜兰一个小女子,如果公子连夜兰的这点姿色都瞧不上了话,夜兰可真的是无以为报了。” “你!你真要这般吗?”李轩微恼。 明知她是故意将自己激怒,却仍是不由自主的为她将自己轻贱的话语恼了。 “夜兰一直都是这般,是公子太高看夜兰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是吗?” 李轩握紧了拳头复有松开,笑道:“既如此,夜小姐一片美意,李轩若不收,岂不辜负?李轩定会想夜兄提及此事的。” 说完,便不看夜兰苍白的脸色,转身离去。 夜兰静静的坐在那里,浑身仿佛置身冰窖之中,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为何,他还是不能放过自己,她不想再连累他了...... 一行清泪滑落,这注定纠缠的命运,熟非熟过? 晚饭时,李轩果然向夜笙提及了此事。夜笙看了眼有些无精打采的她,笑道:“李兄果真对小妹一往情深,只是不知小妹是什么意思?” 夜兰抬起头,看见夜笙与李轩都看着她,夜笙带了些不忍,李轩则是胸有成竹。看她仍在怔忪间,李轩开口道:“夜兄多虑了,兰儿对我之心,可是一片赤诚,我对兰儿的心思自不用说,只等夜兄开口,李轩便备好八抬大轿来迎娶。” 夜笙哈哈一笑,说:“李轩可真是心急了呢。” 李轩叹了口气,说道:“唉,在下这次出来江南时日也不少了,这边生意没什么事就要回去了,若是不急着些,这兰儿怎能娶回去呢?” 夜笙哈哈一笑,未做言语。 饭后,夜笙留了夜兰说话,李轩朝夜笙打了个眼色,便回去了。 夜笙看着夜兰,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开口,说:“小妹,你对李轩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给哥哥一个明确的答复?你看他今日,怕是对你不会罢休啊。” 夜兰低着头,似在听夜笙的话,又似在想别的事情。 夜笙无法,只好作罢,刚要起身回房,夜兰轻轻开口:“哥哥,不是早有打算了吗?” 夜笙一顿,说:“是啊,那时我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一举击垮母亲的势力,只能借助于他,可是眼下,哥哥是真的不知怎样办好了,若是把你许给了他,那哥哥岂不是和母亲一样,兰儿,你跟哥哥实话实说,若你真对李轩无意,哥哥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你送走。” 夜兰摇摇头,说:“哥哥,就按他说的办吧,我相信他会对我好的。我累了。” 夜笙看她神情疲惫,有些于心不忍,说:“可是,我知道,你并没有爱上他。” 夜兰苦涩一笑,“爱?从娘亲死去的那时起,夜兰便再没有了爱人的能力。” 眨眼间,风卷干草帘,刀光影,挥舞弹指间。 心飘摇,朱红轻飞溅,难入眠,黑夜漫漫无边。 应了夜兰的要求,李轩并未在江南摆宴,而是带着她回了京都。 她还记得,那日回京都,临走时,夜笙拉着她的手,十分歉疚的说:“对不起兰儿,若是哥哥早一点动手,便也不会牵扯上他,更不会累及你了。” 她摇摇头,笑,“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又怎能让我一人置身事外。不要告诉静兰姐姐我的事,她不是在生你气,你们寻个好日子便把婚事办了吧。” 静兰还不知她要去京都的事,若是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和夜笙大闹一场。 “恩,我知道,只是你,唉,若是在京都不好过,便回来,哥哥永远在家等你。”夜笙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小时候般,带着宠溺。 李轩走过来,一把揽过她,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夜兄放心,她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夜笙摇摇头,说:“虽然李公子家中业大,但真若是做了对不起兰儿的事,夜笙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轩微微一笑,对他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说:“那也要看夜兄有没有这个机会。”眼角瞥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闪过,心中冷笑,转过头,对夜兰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启程吧?” 夜兰点点头,对夜笙说道:“哥哥,这一别,不知何时方能相见,望哥哥多多保重,好好对静兰姐姐。” 夜笙不禁红了眼眶,说:“你也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李轩揽着她上了马车,对夜笙一抱拳,说:“夜兄,我们后会有期了。” 静兰看着马车远去才从门口出来,抚了抚鬓角的秀发,讥笑道:“啊,终于走了,这个扫把星啊,再也不用看那张要死的脸了。”语气轻蔑,完全不似那时的情深意切。 夜笙揽过她,调笑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哼,这种狐媚子就应该让她去找她娘,你为何还要放她离开?” “你没看出来李轩对她的态度么?眼下我根基不稳,还不能得罪他,况且,他的势力,不是你我能得罪的了的。”看着已经远远消失在视线里的马车,夜笙若有所思。 “倒是可惜了李轩这个小白脸儿了。” 夜笙似笑非笑,说:“怎么,有我了还不满足么?嗯?” 静兰娇笑着按住在腰间作乱的大手,说道:“讨厌,怎么会呢,你可是人家最爱的了。” 夜笙收回手,捏了一把她的俏脸,说:“但愿如此。”说完便揽着她进了府去。 李轩看着夜兰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张小脸上却是布满泪痕,叹了口气,说:“不要忍着,想哭便哭出来吧。”飞身带她离开了夜府门前的大树,向停在远处的马车飞去。 夜兰扑到他怀中,哭得声嘶力竭,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静兰原来是这么讨厌她的,连哥哥也...... 马车一路行驶了十多天,她看着一路的景色渐渐变得陌生起来,心中明白,真的离开那片生长的地方了,只有到了离开的时候,才会明白有多不舍。她才认识到,这个狂放不羁的男人,是真的再也无法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胭脂泪(1)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一早醒来,看到枕畔的人疲惫的脸,即使睡着也是皱着眉头的样子,她轻轻伸出手,生怕惊动了熟睡的人,轻轻的抚开他紧皱的眉头,国事繁重,想必他昨夜又是批完奏折又过来的吧,轻叹一声,打算起床去为他准备些膳食,却不想被大手又拉了回去。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小声的说着,满含疲惫。 她在他身边躺下,轻声道:“去给陛下准备些膳食呀,不是说不过来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唔,批完奏折忽然很想看看你,便过来了。”打个哈欠翻过身,看着她清晨红润的脸庞,忍不住轻轻抚摸。 “喜公公也不拦着点,更深露重的,怎么能出来。”略带埋怨的语气,心里却是暖暖的。 “为何要拦,朕来自己的爱妃这里谁敢拦?”他挑眉,困意已经消去几分,捏着她的小鼻子,说:“难道你不想清晨一睁眼便能看到朕吗?” “臣妾自然想,但是陛下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窝进他的怀里,看着他有些消瘦的俊脸,纤手轻轻抚上,心疼的说:“陛下最近消瘦的厉害呢。” 他覆上她的手,满足的叹了口气,说:“有你的关心,朕还怕补不回来吗?” 她轻笑,说:“陛下快些更衣吧,马上要到上早朝的时辰了。” 他点点头,起身下床,活动着身体。她则喊过门外的小巧与小喜子端水进来。为他穿上龙袍,端过漱口水净口,打点稳妥后,看着他说:“臣妾已经让小厨房准备了些吃食,陛下下了朝便过来吧。” 他抚了抚她的长发,点点头,说:“要不要再去睡会儿?看你气色不太好。” 摇摇头,安慰他,“不碍事的,臣妾一会就好。陛下快些上朝去吧,莫要误了时辰。” 他不舍的拉过她,“真的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她无语的看着他,他哈哈一笑,说:“小喜子,上朝。” “是陛下。” 送走了他,小巧为她梳妆更衣,看着铜镜里的美人儿,一颦一笑,连自己都要被迷惑。 “小巧,你觉得我美吗?”一只手抚上脸颊,问身后的小巧。 小巧一笑,说:“娘娘美貌,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苦笑,难怪近日朝野上下会有传言说贵妃惑君,独占君宠。自古三人成虎,即使自己没有要求陛下夜夜留宿于清月宫,但在别人看来,陛下既然不去别的宫中,那便一定是自己勾引的了。 “娘娘,今日早膳奴婢为您熬了阿胶燕麦粥,现下正炖着呢,这粥可是有益气补血的功效呢,这样娘娘的气色便会好些了。您看,陛下今日还说您气色不好,以后小巧会每日为您准备些补气血的吃食,把您好好的补回来。”小巧拿着一支翠玉的簪子为她绾起长发,看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说道。 她回过神,淡淡点了点头。 下了早朝,李隆轩怒气冲冲的进了清月宫,她看了眼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的小喜子,挥手屏退了宫人,为他盛了碗粥,轻轻开口说:“陛下这是怎么了?” “哼,那些胆大妄为的老匹夫,真早晚有一日要砍了他们的脑袋!”李隆轩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可是早朝时出了什么事?”她拉过他通红的手掌,揉着。 “今日早朝,说起了去围场狩猎一事,朕打算带你去,可是八皇叔李德却说朕不该带你去,还说朕如今被你迷惑,不辨是非。” 她了然,轻轻一笑,说:“陛下,恕臣妾多嘴,陛下本不应带臣妾去。” 李隆轩转过头,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说:“为何?难道你不想跟朕一起去么?” 她摇摇头,说:“陛下,不是臣妾不想,而是不能。陛下围场狩猎,本该带着皇后娘娘去,臣妾若去,岂不是坏了规矩。” 他深深的皱着眉头,看着她,“这些朕都知道,可朕只想带着你去,只想要你陪在身边。”拉她进怀里,长叹一声,“朕不想和你分开一刻,更何况是半个月。”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切不可为了儿女之事而忘了国家大义,臣妾不想陛下为了臣妾而背上昏庸无道的骂名。” 他不语,只是轻轻的抚着她如墨的青丝。 她看着他,正要说话,却忍不住胃里一阵难受,转过头干呕了起来。 李隆轩吓了一跳,看着她干呕不止,急切的大声喊道:“兰儿,你怎么了?小喜子,快宣太医,快!兰儿你怎么?不要吓我兰儿。” 小巧听见宫内李隆轩急切的声音,急忙跑进来,看到她如昨日一般干呕不停,吓得跪在地上,哭道:“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她干呕了一会儿,终是止住了那股难受,浑身乏力的靠在他身上,轻轻开口:“我没事,只是胃里不舒服,皇上不必忧心。” 小巧哭道:“陛下,娘娘昨日也是这般干呕不停,奴婢想宣太医来瞧瞧,娘娘不让。” 李隆轩抱起她来到床榻上,说:“先别说话,等太医过来瞧过再说。” 不一会儿小喜子便带着一位老太医气喘吁吁的进来了,那老太医刚要行礼,便被李隆轩一把抓过来,说:“快,快瞧瞧娘娘是怎么了,为何一直干呕不停?” 老太医不敢怠慢,对她拱手施礼,说:“娘娘请让老臣为您号脉。”拿出一块丝帕放在那纤细的手腕上,老太医轻轻搭脉。 李隆轩在一旁看着,心中急切,问道:“怎么样,娘娘所患何疾?” 老太医收回手,朝他拱手说道:“回陛下,娘娘并未染疾,而是......” “而是为何?”李隆轩急急的说道,一旁的小巧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恭喜陛下,娘娘有喜了,已有两个月的身孕。”那老太医笑道。 李隆轩一呆,看着她,不敢置信,说:“朕,兰儿,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激动的抱起榻上的她,他激动的不能自己。 她也吃了一惊,本以为是吃坏的东西,却不曾想,是她有了身孕。她想咧开嘴笑,只是,一行湿润从眼中滑下,她抱着他,窝在他宽厚的胸膛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隆轩挥手屏退了宫人,哄着她,说:“兰儿,好兰儿,我们有孩子了,你不开心吗?” 她趴在他胸口,点点头。 “那为何要哭呢,这是好事不是吗,我们有孩子了。” 她呜咽着,含糊不清的说:“我,我激动,我没到会有孩子。” 他轻笑一声,“傻丫头,不要哭了,我们的孩子也在看着你呢,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抬起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已经红了起来。 他抚上她的发,轻柔着,“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男孩,我便立他为太子,给他大唐江山;女孩,我便封她公主,要她一世无忧。” 她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滑落下来,打湿了他的龙袍。他取消了围场狩猎的事,一心等着他们的孩子降生。 十个月后,兰妃诞下一女,龙心大悦,取名弥蓝,满月宴之时,特封之为弥蓝公主,封兰妃为贵妃,一时间,宠冠六宫。 “兰儿,你看,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李隆轩抱着已有五个月大的弥蓝高兴的对她说。 她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微微一笑,说:“下弥蓝见到她父皇当然要笑了,是不是呀,笑弥蓝。” 轻轻亲了下弥蓝肉嘟嘟的笑脸,她笑的一脸满足。 她的一生所求不多,不求富贵,不求荣华,只求她珍惜爱护之人能够平安喜乐,愿她的子女能够开心长大,衣食无忧。却偏偏,终被人害,终被人弃,母女不得相见,夫妻不得相守。 第二十六章:胭脂泪(2) 弥蓝已经三岁了,仍是肉嘟嘟的,一掌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大眼便已占多半,小小的嘴巴笑起来会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偶尔还会皱皱小鼻子,着实可爱的紧。李隆轩每次上朝回来清月宫都要抱着她,哪怕她已经可以稳稳的走路了,也是要好好的抱起她,逗着她玩。 她总是微笑着,看着他们父女二人,满心的甜蜜。 “娘娘,徐美人来向您请安了。” 午后,她刚刚睡醒,还在床上眯着,近几日身子总有些乏力,她便上床榻上休息了会儿。 “恩,让她前厅稍等,我这便出去。”喊过小巧为她更衣,稍稍整了下长发,便出去了。 徐美人是皇上去年收进宫的,其兄长是朝中大臣,当时送进宫的时候,李隆轩便对她兴致缺缺,不过是家道没落,作为礼物送进来,但是若是皇上都不放在心上那么她在宫中自然不会好过。那次便是在御花园中见到竟有宫人欺侮她,她着实看不过去,便开了口,训斥了那些以下犯上的宫人,不想,那徐美人此后倒是日日来清月宫拜见,两人一时亲近了起来。 只是弥蓝不喜她,每每见她过来,都要嚷着小巧带她出去玩。她只当是小孩子别扭,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后来想起时,却是后悔的,小孩子是最纯良的,对待那些善恶,虽然未必能全然区分开,但却会依着心去看待。若是当初对她留一丝防备,也不会有这般局面,每每想起,总是悔之晚矣。 眼下徐美人一袭烟粉的纱裙,上面绣着多多寒梅,长发绾着,一支凤簪别在上面,眼生流光,瞧着便是我见犹怜,见着她出来,盈盈一拜:“见过贵妃姐姐。”声音犹似昆山玉碎。 她坐道美人榻上,揉着有些发胀的头,说道:“免礼了。” “谢姐姐。”徐美人起身坐回,看着她脸色不佳,关切的问道:“姐姐可是身体不适吗?” 接过小巧的递上的碧螺春,深深吸了口茶香,说:“只是有些乏力。” 徐美人眼波流转,小心开口道:“姐姐莫不是有喜了吧?” 正品着茶的她一怔,这个月的月事确实还未来,莫不是真的有喜了,把茶递给小巧,微微一笑,说:“不会的。” “姐姐莫要大意,还是宣太医来瞧瞧的好,听说弥蓝公主那会儿也是身子乏力,太医诊过不是说有喜了吗。”徐美人看着她若有所思道。 她轻笑,看着门外天气也不怎么炎热了,对徐美人笑着说道:“难得今日这么清爽,妹妹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 “是,听姐姐的。”徐美人放下茶碗,跟着她向御花园走去。 她是极喜爱兰花的,皇上宠她,便在御花园专门辟出来一块种植兰花,各色的兰花在一年中都有开放,她得空了,便会过来御花园中看看。 “妹妹曾听说贵妃姐姐是江南人士?”徐美人看着她的脸色,轻轻开口。 她不动声色,问:“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妹妹偶然听宫人讲起姐姐的娘家,听说家中父母双亲已故,只有一位兄长了。” 她看着面前花开得的肆意的兰花,想是宫人大意,未曾修剪,伸手掐下多余的花骨朵,说:“你可知,这花儿开的这般娇艳,却为何还要将她修剪一番呢?” 徐美人不解她为何说起这个,不敢贸然回答,只说:“妹妹愚钝,这些个,自然是不晓得的。” 她轻轻开口,语气温和,说:“因为总有太多的花骨朵想要汲取养分,若不除掉,整株花便都要舍弃。” 徐美人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白了一张脸,张了张口,却未说什么。 她却像是不知徐美人为何这般,拉过她的手,涂着丹蔻的手指着满园的姹紫嫣红说:“妹妹你看,现下这园中是繁花数千,明日再来看,便不知剩下几株今日的,有又多少新种的,所以啊,不要发呆了,跟姐姐一同去观赏吧。” 徐美人面色惨白,却强挤出一抹笑,“姐姐说的是,有花堪折直须折。” 她笑笑,说:“妹妹果真是聪明人呢。” 她对于江南,是不愿再想的,那里的人,那里的景,都将会深深埋在记忆里,落满尘埃,直至死去,终不会有重新翻出的那天。 徐美人果真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事,却仍是每日都会来请安,她虽然心中已生嫌隙,但也会好茶好点心的奉着,只是为了陛下能多瞧她一眼而已,她自然明白,是以,陛下每次过来,她总是留他用了晚膳便让他去徐美人那里了。不顾他日渐难看的脸色及弥蓝难过的小脸,她对自己说:他是皇上,有**三千,要慢慢接受才行。 只是,哄睡弥蓝之后,她却再也睡不着了。 渐渐的,李隆轩便不再过来清月宫了,即使偶尔过来,也是抱着弥蓝闹一会儿,只有此时,她才能在一旁看着他,眸光温和。 弥蓝三岁生生辰那日,她命小巧在清月宫摆了一桌,全是弥蓝和他平素爱吃的几道菜,眼巴巴的看着一桌的吃食,可怜巴巴的问她:“娘亲,父皇要到什么时候来,弥蓝都饿了。” 她和蔼的摸了摸弥蓝的小脑袋,哄着她,说:“再等等,你父皇比较忙,一会就过来了。” 弥蓝懂事的点点头,仍是紧紧的盯着那些吃食。 她想着,是不是政务繁忙,他忘记今日是弥蓝的生辰了,看着月亮渐渐升起,约莫着这个时辰应该没有事了吧,便让小巧去御书房瞧瞧。 小巧过了片刻,便回来了,脸色不好的对她说:“娘娘,陛下不在御书房,说是......” 她皱眉,问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陛下去哪里了?” 小巧咬牙,说:“陛下,陛下去徐美人那里了。” 她怔了怔,方才反应过来,微微一笑,说:“这样啊,那我们便不等了,弥蓝,赶紧吃吧。” 摸了摸弥蓝的头发,夹起一块肉放进弥蓝面前的碟子里,看着她皱着眉吃,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弥蓝吃了两口,忽的哭了起来,她一惊,忙抱过弥蓝,安慰道:“怎么了弥蓝,不好吃了吗?小巧,端去热一下,弥蓝不哭了,一会热的就好了,不哭了好不好?” 她惊慌的看着弥蓝哭个不停,平日里,弥蓝是极少哭的,若是哭了,也有他哄着,她苦涩一笑,果然,离开他,她真的什么也做不成。 弥蓝抽泣,说:“娘亲,父皇是不是不喜欢弥蓝了,今日弥蓝生辰父皇都没有过来,父皇说好的要跟弥蓝一起用膳的。” 她手忙脚乱的哄她在怀,涩着嗓子,说:“怎么会呢,父皇最疼弥蓝,最喜欢弥蓝不是吗,父皇是太忙了,一会就过来了。” “你骗人!父皇明明去了徐娘娘那里,他根本不会过来了!你骗人!”弥蓝大哭着,有些哑的嗓子声嘶力竭的喊着。 她无法回答,只好抱着哭道抽噎的弥蓝怔怔的望着门口发呆。 一双白色的靴子进入眼帘,渐渐走进,她看着看着,觉得眼中酸涩,竟不知不觉已经泪湿了双颊。 一双大手拉她起来,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结果弥蓝,轻声哄着,对她说:“大老远便听见清月宫里哭声一片,还以为弥蓝怎么了呢,来弥蓝,告诉皇叔,弥蓝为何哭呀?恩?” 弥蓝扒着他的脖子,哭的更响了,说:“皇叔,父皇,父皇不要弥蓝了。” 他抱着弥蓝坐下,看着弥蓝哭红的眼睛,说:“看弥蓝哭的像只小花猫,你父皇当然不喜欢了,他呀,最喜欢看弥蓝笑了。” 弥蓝果真停止了哭泣,却仍抽噎着,看着面前的皇叔,说:“是,是真的吗?” 他点点头,说:“当然了,弥蓝笑起来最漂亮了,可不要哭了哦,看这是什么。” 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石,原来是一块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小狗,弥蓝欣喜的接过,摸掉眼角的泪水,说:“真好看,皇叔,这小狗真好看。” “弥蓝喜欢吗?送给弥蓝好不好?”他轻轻为弥蓝戴上,看着弥蓝喜爱的把玩着,说:“真好看。” 弥蓝高兴的拿给她看,“娘亲你看,小狗,是皇叔送的,好看吗?” 她点点头,笑着说:“弥蓝真好看,让小巧嬷嬷去给洗把脸,看脸都哭花了,像个小花猫。” 小巧牵过弥蓝,向内殿去了。 她看着面前的人,不禁想起了此事在徐美人那里的李隆轩,眼眶微红,说道:“今日,多谢睿亲王了。” 睿亲王李睿轩微微一笑,说道:“娘娘客气了,只是,为何娘娘与公主在此抱头痛哭呢?” 她脸一红,有些羞窘,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要说,因为陛下的离开吗? 李睿轩见她神情,又听闻近些日子徐美人得宠,便了然几分,宫中这些妃嫔一向是这样的,是他糊涂了,只是,原以为这位是不一样的,没想到,也与宫中的那些女子一样。 轻轻开口道:“娘娘,不管怎样,娘娘都应该注意身份,莫要让人留了口舌。” 她听出他的意思,脸上更是火烧一样,点点头,道:“王爷说的是,今日,确实是本宫唐突了。只是,王爷为何来此?” 他仿佛被猜中了什么,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说道:“哦,也没什么,皇兄传话说晚上下棋,我来了后见皇兄不在御书房,以为是在清月宫,便过来看看。” 她点点头,并未深思。 “**的女人,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纯良,你,娘娘要留心。”李睿轩看着她静静出神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她惊诧的看着他,都说睿亲王冷清寡淡,从不多管别人之事,看来也并非如此啊,她点点头,“多谢王爷指点。” 李睿轩看了眼门外,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告退了。”深深的看她一眼,慢慢的消失在了月色下。 她喟叹一声,今夜,怕是也不会等来他了吧,帝王便是如此,永远有无数的妃子在深夜里苦苦等候,永远不会只属于一个人...... 呵,无情不过帝王家。 次日,李隆轩一早便过来了,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极淡漠,淡漠的让她心惊。 冷声吩咐小巧将弥蓝带出去,看着她,冷冷开口,“朕还以为你为何疏远朕,是因为睿亲王吗?朕原以为你已经爱上了朕,朕满心欢喜,什么好的都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吗?你,当真是喂不熟!” 啪的一声,她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怔怔的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泪在眼中翻滚,却终是没有掉落。 第二十七章:胭脂泪(3) “贵妃娘娘凤体抱恙,安养在清月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离开清月宫半步,公主交由乳娘抚养。” 那日那人冷冰冰的话语,伤的她体无完肤,心,却是毫无感觉,那句将弥蓝由乳娘抚养,却让她犹如置身冰窖,原本麻木的心,竟也被伤的鲜血淋淋。 没有了淡定,没有了沉着,更不敢漠视,扑到那人脚边,欲语泪先流,“那,那是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将她从我身边带走?!” 看着往日妖娆妩媚的恨不得揉进骨血里的女人此刻依然容貌未变,却为何没了以往的那种心动呢,平素,不是最见不得她掉眼泪的吗,为何,她现在哭成泪人,自己却是毫无反应呢?竟然,生出了一丝厌恶的感觉,他一惊,自己明明是爱她的啊,恨不得日日放在身边不离半步,是她!是她背叛了他!冷眼看着脚下哀求着他的女人,都是她,不知好歹! 紧握的双手泄露了他此刻的怒意,闭上眼去不再看她,他怕他一个忍不住会扑上去,紧紧掐住她秀美的玉颈,问她,为何背叛他,为何,就不能将她放在心上! 一脚踢开她,冷声道:“你为母不尊,不知廉耻,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怎么能再带着弥蓝,从今往后,你休想再见弥蓝一面,朕,绝不会再让你见弥蓝一面!” 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深深的看她一眼,抬脚走向宫外,在要踏出宫门时,他收了脚,声音带了疲惫,问她:“我只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太阳逐渐升高了,慢慢的开始热了起来,她看着被阳光笼罩,耀眼的光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强烈的光照的眼睛酸痛,闭上眼,滚烫的热泪流了下来。 她似疯魔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望向背影决然的当今帝王,说:“为母不尊,不知廉耻?哈哈哈,陛下,您真是爱臣妾的呀!您问臣妾有没有爱过您吗?从你把我带到这里的那日起,我便对你死心了!你不配得到爱。你不配!哈哈哈!” 满头乌黑的长发瞬间变成了银白色,触目惊心。他,终是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决然的走出了清月宫,徒留她凄凉无望的笑声回响。 宫门紧闭的那一刻,她泪流满面,有些委屈的说:“你所谓的爱,便是不停我的解释便定了罪名,抢走我的孩子吗?这样的爱,我才不要,我不要。” 眨眼间,风卷干草帘,胭脂泪,挥舞弹指间,心飘摇,朱红轻飞溅,难入眠,黑夜漫漫无边。 床榻上,弥蓝窝在落香怀中,涩着声音,慢慢的对落香讲:“那时,我还小,不明白为何忽然就见不到娘亲了,我哭闹着问父皇,父皇只对我说,娘亲是因为生了场恶疾,不能照看我。我以为真的是这样,慢慢的便也不再哭闹,只是等着娘亲的恶疾赶快好,我想和娘亲在一起,因为父皇总是很忙,乳娘也不带我玩。直到我五岁那年被送去虚弥山,都再没见过娘亲。” 落香想起那时弥蓝方到虚弥山,整日的不言不语,自己一个人待着,静静的看着某处出神,直到逝初的出现。虽然她听了父亲的话,每日总是带着弥蓝玩,可真的让弥蓝敞开心扉接受虚弥山接受这个新环境的,还是逝初。 “后来我稍大了些,父皇每年都会派人去接我回宫住上几日,我才知道,娘亲,娘亲原来不是生了恶疾,而是被父皇软禁了起来。”弥蓝大大的眼中慢慢滑下泪水,冰凉一片,落香轻轻为她擦去,弥蓝接着说:“我虽然不太清楚究竟所谓何事,但是也隐隐听宫人说起,**宫闱,娘亲,她怎么会!有一次我偷偷去了清月宫,那是我从五岁后第一次见娘亲,昔日年轻美貌的娘亲,已是满头白发,她呆呆的看着我,双眼无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直到我喊了她一声娘亲,她才注意到我。” 弥蓝强忍着眼泪,说:“娘亲告诉我,徐美人曾悄悄来过清月宫,告诉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诬陷娘亲的,娘亲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父皇的事。我想把这事告诉父皇,娘亲却不许,她说,她在清月宫的这几年一切都看开了,她,只求我平安,不想我因她而受到牵连。” “然后呢,你对徐美人做了什么?”落香抱着她,轻抚着她的长发,轻轻开口。 “师姐,还是你了解我。”弥蓝轻轻一笑,说:“我虽然答应了娘亲不杀徐美人,却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我扮作娘亲的模样,夜夜去她宫里闹事,搅得她不能安寝,精神越来越差,后来又告诉父皇,徐美人在宫里伤了人,父皇便把她发到冷宫去了。” 弥蓝眼中闪过狠戾,没有人能在欺负了她之后还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世上。 “那么你娘亲呢,你把她接出来了吗?”许是因为从未说过这两个字,落香在说道‘娘亲’时,语气是不自觉的加了尊敬的。 “没有,娘亲说,父皇的爱太重,压的她喘不过来气,她只想在清月宫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我便没有向父皇提及过此事。可是,我能感觉到,娘亲还是爱着父皇的。” 落香微微闭着眼睛,摇摇头说:“先不说这个,你预备着怎么对付那个曹美人?” “哼,自然不会让她比徐美人好受!呀!怎么都是美人呀!”弥蓝烦恼。 落香轻笑,说:“弥蓝,听师姐一句,在未见到那位曹美人之前,且不可对她动手脚,知道吗?就算是为了你的娘亲吧,你不是说她只想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吗?” “可是,师姐,她都欺负到我头上了,难道我就不能做点什么吗?”弥蓝不甘心的说道。 “你当然可以做点什么,不过不是现在,你忘了,你父皇说的明日为你接风吗,我想,那曹美人既然现在得宠,届时必定会去,我们不妨先探探她的深浅再说。” 弥蓝心有不甘,但是师姐的话也不无道理,便点了点头,应下了。 落香看着她,仍是一脸的孩子气,说:“我们弥蓝,这些年,想必是很难过的吧?” 弥蓝看着她,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一点都不难过,师姐,在虚弥山,你们都是这么照顾我,特别是大师兄,他虽然嘴巴坏点,可是对我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呢。还有逝初、蓝师叔,师傅,你们从未嫌弃过我的不懂事,处处让着我,让我明白了,这世上,除了娘亲和父皇,还是有人会真心对我好的。” “傻丫头,想哭就哭吧,师姐不会骂你的。”落香眼中涩涩的,揉乱弥蓝的长发,把她搂进怀里。 弥蓝哈哈一笑,说:“师姐才不会骂我呢,师姐虽然说话比大师兄还重,却也是真的对我好,我懂师姐的。”弥蓝狡黠一笑,眼中闪过一片精光。 “你这丫头,你到是说说看,懂我什么了?”落香好笑的说。 “我懂师姐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嘴上说着怎么这么烦人,在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却还是第一个考虑到我,为我着想。师姐只是不好意思说那些肉麻的话,不是吗?” 落香微微一笑,轻斥道:“傻丫头。” “怎么傻了,”弥蓝嘟囔着:“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便是师姐了,若是有人害我,准是师姐第一个出来保护我。”一双大眼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有一种叫做信任的光芒流转。 落香按下她的小脑袋,叹了口气,说:“真是拿你没办法了,快些睡觉吧。” 弥蓝点点头,窝在她怀中甜甜的睡去。 落香望着她的睡颜,微微一笑,弥蓝,但愿师姐能不负你的信任,护你一生。 夜深了,她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胭脂泪(4) 弥蓝一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身边早已没了落香的踪影,神清气爽的在软软的床榻上翻了个身,口齿不清的大喊:“本公主要洗漱!” 有宫女忍着笑意过来伺候,弥蓝见这宫女模样生的讨喜,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给弥蓝穿上宫装,欠身答道:“回九公主,奴婢名叫雅儿。” 弥蓝打量着雅儿,长得倒是一般,顶多算是个清秀的,倒是落落大方,回答她的话时,也并未被她公主的身份吓到,虽是一身宫人的装扮,却并没有宫人的谄媚之态,不错。 “多大了,进宫多久了?” “奴婢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进宫三个月了。”雅儿不卑不亢,轻声说道。 “恩,我在宫里的这些日子,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吧。”弥蓝摆摆手,随意的说,此刻的她不会意识到,正是她的一句话,颠覆了雅儿的命运。 “哦,对了,知道我师姐去哪里了吗?”弥蓝想起落香,问道。 “一早的时候,小姐便被其他三位贵客叫走了,此刻,应该是在几位公子那里。”雅儿想了想,方才回答。 弥蓝点了点头,看着雅儿为她梳头梳的也差不多了,正要带些簪子什么的,弥蓝一看便没了精神,赶忙制止了她,只带了根玉簪,问雅儿,怎么样。雅儿看了看,笑着说,“是奴婢大意了,九公主清纯脱俗,若佩戴些金银饰物倒会弄巧成拙了,这玉簪一支却是很对公主的气质。” 弥蓝得意一笑,那是自然。跳下软凳,正要去偏殿找落香他们,雅儿问道,“公主是先用膳还是送去公子们那里?” 弥蓝挥挥手,“端去我师叔那里就好,对了,去御膳房端点本宫爱吃的一并送去。” 弥蓝一阵风似得跑了没影,雅儿摇头失笑,这位九公主,也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跋扈嘛,挺可爱的倒是。 弥蓝到了蓝倾丘、花若隐和逝初住的房间,果真见落香也在,嘿嘿一笑,带了些不好意思,对他们说:“你们怎么不多睡会儿啊,是住的不习惯吗?” 落香见弥蓝这样,便知她是在为昨夜的事不好意思,也不拆穿,只静静的坐着,在一旁等着看笑话。 蓝倾丘与花若隐自然不会与弥蓝一般见识,倒是逝初,看了眼面前身着宫装的人,乌黑的长发只着一支玉簪绾起,干净的小脸上如施了脂粉一般,红的红,白的白,文文静静的,小声嘀咕了,想不到平素那个凶巴巴的臭丫头一打扮起来竟然这么,额,好看。 心中不知怎么,别扭起来,没好气的说:“你倒是睡的好,这时辰才爬起来。” 弥蓝走到桌边坐下,瞪他,“你自己睡不好怪谁,哼,活该。”小下巴扬起,那个不讲理的弥蓝又回来了。 “哼,”逝初不屑的冷哼一声,“我们远来是客,你这做主人的,便就这么招待我们吗?” “切,早说没吃饭不就得了,”弥蓝一副就知道你是饿了的表情看着逝初,说:“放心,早准备好了。” 拍了拍手,雅儿带着一众宫人走进来,每人端了一道吃食,一一摆在了桌上,说道:“公主,菜已上齐,您看看,还需要什么吗?” 弥蓝两眼放光的看着满桌的吃食,温言,端正了身子,斜着眼看着逝初,问道:“看看还需要什么吗?让他们一并端上来。” 花若隐一扇子敲在弥蓝脑门儿,“臭丫头,你饿死鬼投胎的吗?这些还不够你填饱肚子的?” 弥蓝哎呀一声,揉着被打疼的脑门儿,目光哀怨,说:“大师兄就知道帮着逝初欺负我。逝初不是说让我好好招待你们吗,我自然要让你们吃饱了。” 蓝倾丘看她满脸委屈,轻笑一声。落香淡淡开口:“让你好好招待我们,便就是吃饱吗?弥蓝,我们可是没有你这么好的胃口。” 落香看着那些形形色色或清淡或油腻的吃食,便没了食欲,知道弥蓝平素最爱这些肉的,取笑道。 弥蓝眼睛一亮,拉过一旁的雅儿,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雅儿神色古怪的看了弥蓝一眼,点点头,转身带着一众宫人退下了。 弥蓝嘿嘿一笑,“既然你们不吃的话,那么,我就吃了喔,可不要说我没有好好招待你们。”食指大动,也不顾公主的形象了,一手一个的吃了起来。 逝初看弥蓝笑的不怀好意,问道:“你方才对那个小宫女说了些什么?” 弥蓝白他一眼,吃的着急,有点噎着了,端过一旁花若隐的茶水,猛喝一口,“要你管,偏不告诉你!” 花若隐看着弥蓝狼吞虎咽,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前世绝对是饿死鬼投胎的。 四人看着弥蓝风卷残云般的吃光了一桌的吃食,不禁目瞪口呆,饶是蓝倾丘这般淡定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不禁呆了呆,看了眼弥蓝,有些吃力的开口:“弥蓝,你确定你是昨日跟我们一同在食神居吃饭的人吧?” 弥蓝拿过帕子擦了擦嘴,打了个饱嗝,不解的说:“是啊,师叔你忘啦。” 花若隐嘴角抽搐了一下,“真是大开眼界了,弥蓝,师兄深深折服与你强大的胃。” 落香还算淡定,只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空空盘子,再瞄了眼弥蓝逐渐鼓起来的肚子,暗道,可怕的食欲。 逝初则没有他们淡定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弥蓝,“你确定都吃进去了吗?” 弥蓝没好气的说:“不然呢,你瞪那么大的眼睛是出气的吗?” 逝初眉头一跳,摇摇头说:“以前觉得你就挺能吃了,没想到,你是深藏不漏的啊......” 弥蓝喝了口水,含糊不清的说:“这样就吓到了,切。” 几人正说着,雅儿带着八个宫人抬着个东西进来了,对弥蓝说:“公主,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是现在便准备吗?” 落香几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弥蓝又在搞什么名堂,花若隐坐的离那东西比较近,微微挑起遮盖的布,吓了一跳,看着蓝倾丘,结巴着说:“是,一头,一头牛......” 蓝倾丘无语的看了眼弥蓝,一抬手,褪下了遮盖的布,果真是一头小牛,饶是落香性子好,也不禁翻了个白眼,说:“赶紧给我抬下去。” 这丫头莫非疯了不成,竟还想着吃牛。 弥蓝自然不依,“为什么啊,这是刚杀的一头牛,肉新鲜着呢,待会我们烤着吃,肯定好吃。” 逝初白她一眼,“要吃也是我们吃,你都已经吃这么多了。” “不行!这可是我想出来的注意,你们能怎么不让我吃!” 落香看着她,目光淡淡,“你若是想吃自然美人能拦你,但是,你确定要吃吗?” 淡淡的话,竟真的让弥蓝打消了念头,苦着脸,不甘愿的说:“好吧......” 花若隐叹气,“弥蓝,纵使你胃口大,吃了这么多,也应该饱了,若是再吃下去,小心真的会被撑死。你忘了晚上的接风宴了,你还怕你父皇不给你准备好吃的吗?” 这么个贪吃的,真是伤脑筋...... 弥蓝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逝初白她一眼,喊花若隐,“大师兄,你快看看这肉要烤几成熟才好吃呢?” 花若隐转身,看了看那牛,点头,嗯不错,这刚宰杀的牛就是新鲜,“这肉很好,不要太老了,不然就太对不起弥蓝的心意了。”坏笑了看着一脸垂涎的弥蓝,故意诱惑她。 落香走过来,掐了花若隐一把,说:“她刚收住性子,你又要惹她是吗?”转了身,对逝初说,先下割一片,半盏茶的时间便可以了。 逝初点点头,高兴的割下一片肉,欣喜的拿去一边烤了起来。 几人正笑笑闹闹,门口慢慢出现了一群人,弥蓝看着前面那个宫装少女,众星捧月般的越走越近,眯了眯眼。 那宫装少女,娇笑了,“九妹,回来了怎么也不去五姐姐那里坐坐?” 第二十九章:胭脂泪(5) 来人巧笑倩兮,面容姣好,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两支玉簪分在两边,柳叶弯眉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平添了几分魅惑,小巧的嘴巴微微嘟起,似在撒娇一般,一身大红色绣有牡丹花的宫装更是衬托的她气质雍容华贵。 此人正是大唐五公主玲珑。 弥蓝冷了面孔,淡淡开口:“今日这是吹了什么风,竟把五姐的大驾吹来了呢。” 弥蓝对这个五姐一向不喜,有一种人,即使很很很好,也不会让她生出想要深交的念头,而这位五公主玲珑,不巧,便是这种人。 五公主玲珑笑了,“九妹,这话可是怨了姐姐没来看你吗?”转身看了落香几人,笑道:“想必几位便是虚弥派的高人了,玲珑有礼了。” 落香第一眼瞧见这玲珑公主,竟生出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她微皱了好看的眉毛,暗中算着玲珑公主的前世,奇怪的是,她竟算不出!她皱了眉头,冷眼看着玲珑公主,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蓝倾丘花若隐都是随性惯了的人,对这些公主王子的根本不放在眼里,玲珑公主问好,二人连个眼色都没有,一个忙着烤肉,一个静静的坐着喝茶,似乎根本无人进来。 逝初见花若隐不理睬那位五公主,心道,既然师兄都不理她,那我也不理她了吧,嘿嘿。 弥蓝见师叔师姐根本不理玲珑公主,心里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五姐今日来所谓何事呀,不要说是多日不见弥蓝心中甚是想念的鬼话。” 弥蓝对于不喜的人一向是连一丝笑模样都没有的。 玲珑公主被落香四人冷落了也不生气,笑着对弥蓝说:“这么多年了,九妹竟还是这个脾气。”谈了口气,接着说:“我是奉了母后的旨意,给你送来了几身衣裳,不是今夜有宴吗,母后说要你好好打扮打扮。” “母后倒是有心了。”弥蓝这才注意到玲珑身后的几个宫人都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上好的丝绸制成的宫装。 “母后说,今夜为你接风,你是主角,自当要美美的,噢对了,好像还有些大臣的家眷也会来呢。”玲珑看着弥蓝,一脸的温柔。 “知道了,还有事吗?”弥蓝不耐烦起来。 “没了没了,你这丫头,姐姐想与你说会儿话都不成是吧。”玲珑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转过身,对蓝倾丘道:“几位,玲珑便先回去了,晚宴时再见。” 对身后的宫人招了招手,让他们把东西放下,转身离开了。 大红色的宫装划出了漂亮的弧度,玲珑公主转身离去,那裙摆上的牡丹花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竟有几分蛊惑之意。 “哼,我这五姐平素是根本不与我来往的,不知今日在打什么主意呢。”弥蓝看着玲珑远去的背影,有些讥讽的对落香说道。 落香对弥蓝的话并不理会,而是转头,有些惊讶的对蓝倾丘说道:“师叔,我,我竟看不出玲珑公主的前世。” 蓝倾丘端着茶碗的手不着痕迹的一顿,轻轻放下了茶碗,看了眼落香,淡淡开口:“是吗,这世间竟有你看不透的人吗?我方才不曾留意那位玲珑公主,也并未探察她。” 花若隐诧异,“师叔什么时候竟把这戒心放下了,这样可不好,不好啊。” 蓝倾丘淡淡一笑,看着落香,说:“怕什么,你还怕有人能伤你么,而且,这不是还有落香呢吗。” 落香依旧皱着眉头,说:“可是,这位玲珑公主却给我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看到她,我竟会隐隐有一种不安。” 花若隐哈哈一笑,“香香,你是不是太累了,那玲珑公主明明只是个凡人,你还怕她对你造成什么危害不成?” 蓝倾丘但笑不语,知道是落香感应到了玲珑的前世,却因着她自己也是凡人之躯而不能完全的探察到。对她的这种感应还是欣喜的,这说明,她将会慢慢的一点点的想起前世的事情。 弥蓝睁着大眼,迷糊的看着落香和蓝倾丘打哑谜一般的说话,不解了,想问落香,却怕又要被逝初嘲笑,索性含混过去,拉了落香过来,讨好的说:“师姐,你看,这件宫装倒是极衬师姐呢,不如师姐今晚便穿这件吧?” 落香看了眼那件宫装,是件烟粉的抹胸长裙,做工极为精致。裙摆上用银线在上面绣了团团的梅花与代表着皇室身份的祥云,祥云之上梅花朵朵盛开道极致,因着是丝绸这样极不适合刺绣的布料,足可见是费了些心思的。 落香轻轻摇了头,“这是你父皇为你准备的衣服,我怎可穿了去。” “这有什么呀,我在虚弥的时候也经常穿你的衣服啊。”弥蓝笑着说:“而起,师姐你还不知道吧?哈哈哈!” 逝初吃饱了,收起匕首,白了弥蓝一眼,“就你那点心思,师姐怎么可能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我穿都穿了。”弥蓝一副本公主就是穿了你能拿我怎样的神情得意的看着逝初。 “切,那你知道你穿完后偷偷送回的那些衣服都去哪儿了吗?”逝初问她。 “能去哪儿?自然在师姐的柜子里面。”弥蓝摸了摸鼻子,说。 “唉,”逝初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师姐将那些衣服都赏给鸳鸯了。”可惜了,那么好的衣服啊...... 弥蓝呆了呆,哭丧着脸看着落香,“师姐~既然让你损失了那么多衣服,那,你就收下这些吧!”大大的眼中闪着精光,狡黠的一笑。 “这些衣服是你父皇的心意,我不能收。”落香淡淡的坐下,不再看那衣服一眼。 花若隐噗嗤一笑,“我说弥蓝啊,你这丫头,你不知道你师姐是最不愿收别人的东西的吗?” 弥蓝委屈的说:“我又不是别人,再说,师姐还收过你的东西呢。” 花若隐轻摇这折扇,笑的温柔,“我又不是别人。” 弥蓝不依,继续磨着落香,非要她收下那衣服才肯罢休。落香被她缠的头晕,正要点她哑穴,却看到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扯了扯弥蓝,说:“又来找你了。” 弥蓝闻言起身,一个小太监捧着个锦盒便进来了,“启禀九公主,陛下赏一件金丝绣裙给夏宛姑娘。” 一句话,惊了四座。 弥蓝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锦盒又看了看落香,一时竟忘了让那小太监起身。逝初走到了小太监身边,接过了那锦盒,伸手打开了,只瞄了一眼,仿佛惊到了一般,又快速放了回去。 蓝倾丘看了看落香,又打量了眼那锦盒,嘴角勾起一抹未达眼底的笑。风流帝王,不知是福还是祸呢? 花若隐则想起了那日御书房李隆轩那别有深意的一眼,冷笑,这多情的帝王,年纪一把,处处留情倒也罢了,如今竟打起他师妹的注意了,真是岂有此理! 落香倒是五人中最淡然的,品了口茶,有些凉了,原先的香醇变成了涩味,淡淡的转过头,对小太监说:“替我谢过陛下,将这衣服带回去吧。” “这......”小太监为难的看着弥蓝。 弥蓝轻咳一声,想替落香收下了,忽的想起方才大师兄说的话,又叹了口气,说:“我师姐既然不愿收,你便拿回去吧。” “回九公主,陛下说了,这锦盒务必送到夏宛姑娘手中。”娘亲哎,刚进宫伺候皇上便碰上这种事情,还以为能讨个赏,谁知这姑娘一点面子也不给陛下啊!小太监已经快哭了,颤抖着说。 落香摇了摇头,不做声了。 弥蓝没办法,咬了牙,说:“回去跟父皇说了,东西已经送到。”一把拿过那锦盒,把那小太监给轰了出去。 逝初看着弥蓝手里的锦盒,故作高深的对花若隐说:“师兄,你知道这是件什么衣服吗?” 花若隐嗤笑一声,“即便她是九天织女亲手缝制的衣服,你师姐也不会穿。” 逝初嘿嘿一笑,刚要说话,蓝倾丘淡淡开口:“若是九天织女缝制,那倒也未必了。” 逝初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坏笑道:“师叔,你这话有深意哦。” 蓝倾丘难得没有冷脸,抬手拍了他,“小鬼头。” 花若隐不理会蓝倾丘的话,对落香说道:“香香,弥蓝已经将这衣服收下了,你预备怎么办?” “怎么办?”落香托着腮,瞄了眼弥蓝手中的锦盒,说:“还能怎么办,谁收下的谁穿。” 逝初看着弥蓝垮下来的小脸,哈哈一笑。 酉时,弥蓝回宫换了身粉色的绣着出水芙蓉的宫装,长发略微束起一束,打扮了,便来到芝兰院与落香几人一起去设宴的长音阁。长音阁在皇宫的东面,一路走过去要穿过御花园,和两座宫殿。 宫中此时已燃起烛火,更有掌灯的宫人紧随在左右,以至于经过御花园时,那里的景色清楚的被收入了眼底。 落香看着大片的牡丹花群,不禁有些失笑,这位曹美人可是真喜欢牡丹的。所幸,还有其他的花草生长在其他一些角落里。 花若隐看着落香一身素雅的淡粉衣群,笑了。 此时长音阁内已经陆陆续续的到了许多女眷了,都在翘首以盼着今夜晚宴的主角。 长音阁外,落香看着弥蓝快下来的小脸,淡淡开口,“打起精神,别忘了今夜的事。” 弥蓝恍然大悟,整理了仪容,微微一笑,走进了长音阁。 于是,众人听得小太监朗盛通传了“九公主到!” 那位笑起来微微露出两颗虎牙的,举止端庄得体的九公主便进入了众人眼中。与贵妃娘娘一样的美艳动人,不同的则是贵妃娘娘妖艳冷绝,九公主则是笑颜如花,如沐春风。 众人暗自打量弥蓝的瞬间,弥蓝几人已经走到了殿中,弥蓝对着上面端坐的高贵女子盈盈一拜,“弥蓝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落香及蓝倾丘四人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并不去拜那位皇后娘娘。 皇后虽有不悦,但也不好说出来,毕竟,他们是虚弥派的人,连陛下都要尊称为仙长的虚弥派。 笑着走来下,拉起弥蓝,说:“我的九公主,竟然都长这么大了呢。” 对着下面坐着的众女眷道:“诸位,这便是咱们陛下的心头宝了,九公主弥蓝。” 一人笑着说:“难怪陛下宠爱九公主呢,这模样生的,像极了贵妃娘娘呢。” 此话一出,底下顿时鸦雀无声,皇后收了小脸,淡淡道:“贵妃美貌,自是无人能及的。”回了上座,让弥蓝几人落了座,一时间,众人无话。 第三十章:燎沉香(1) 弥蓝看了眼那位说错话的女眷,轻轻一笑,端了杯宫人呈上的清茶递给落香,“师姐,你看这位夫人,可是眼熟吗?” 落香抬头望向对面那位因为说错话而正自责的女眷,轻轻皱起眉头,这人竟与那日在京都大街的那名痴傻女子有些相似。 看了眼弥蓝,弥蓝点点头,说:“这位是胡丞相的妻室,也就是曹美人的姐姐。” 落香不着痕迹的打量那丞相夫人一番,微胖的身子,一张大脸上便是一张血盆大口最为醒目,一身大红的锦袍上绣着朵朵牡丹,几根金簪插在发间,着实看不出这位丞相夫人哪里有过人的地方。转了头,看向弥蓝,带了不解,想不到这位丞相的口味这么重。 弥蓝轻笑:“师姐莫要小瞧了这位丞相夫人,她娘的家底家底甚是深厚呢,以至于,胡丞相在家中都要听她的呢,而且,这位夫人善妒,不让胡丞相纳妾却偏偏又生了个女儿,不得已,从娘家兄长那里过继来了一个儿子。” 落香轻笑:“看来你不在这宫中,对这宫中的事宜倒是了解的很清楚。” 弥蓝掩面一笑,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大眼中的狡黠毕露:“我若不了解一些,等我回来,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正说着,门外的小太监大声通传到:“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相迎,皇后走下首位,站在一旁,笑道:“皇上您来了。” 李隆轩点点头,走向主位,笑着说:“诸位免礼,今日是为了朕的女儿弥蓝接风,诸位无需多礼,入座吧。” 众人笑着谢了恩,方才入了座。 李隆轩看到坐在下方左首的弥蓝及落香,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转瞬即逝,笑了,说:“今日即为家宴,便由皇后主持。” 皇后轻笑了,端的是优雅贤淑,“是,臣妾一定会让弥蓝高兴,让陛下满意的。” 拍了拍手,宫人们鱼贯而入,每人端了道佳肴,顿时,丝竹声起,宫娥长袖轻盈,翩翩起舞,轻轻袅袅,身姿无双。 蓝倾丘静静的坐着,花若隐与逝初坐了一处,花若隐倒了杯酒,轻嗅其香,其香甚浓,带着些许微甜,瞬间涌入心腹,还未品尝美酒,倒生出了一丝醉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带了讥讽。转了头,看向左手边静静坐着的蓝倾丘,笑:“师叔,这酒可是不错,不尝尝吗?” 蓝倾丘看他一副醉醺醺的样子,面无表情,说:“莫要贪杯。” “啧,”花若隐轻笑了,说:“师叔,我可还没喝呢。”递上一杯给蓝倾丘,看着他,点了点头。 蓝倾丘皱了皱眉,看着花若隐坚持的神情,接下了那杯酒,却是没有饮下。轻轻嗅了一口,心中一惊,看向了正在和弥蓝饮酒的落香。 花若隐轻摇着一把九股折扇,看了眼首位正在与人对饮的李隆轩,似笑非笑的说:“这大唐的皇帝,可真是个情种呢。” 蓝倾丘放下那杯酒,神色未变,说:“你错了。他不过是个命数将尽之人,情,不过是催他早死的媒介。” “呵,谁说不是呢。”花若隐折扇一收,表情神秘莫测的看了眼蓝倾丘,眼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分喝醉的样子。 一旁的逝初早已烂醉,听到花若隐与蓝倾丘说话,睁着一双大眼,眼神迷瞪,口齿不清了,说大师兄,你和师叔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啊。 花若隐摸了摸逝初红扑扑的小脸,笑的温柔,说你乖啊什么也没听见知道么这酒香吧多喝点师兄不会告诉师傅的。 逝初嘿嘿一笑,打了个酒嗝,说你告诉师傅也没事,反正他现在又不再等回去了师傅早就忘了所以你现在再拿师傅吓唬我我也不怕了,仰头灌下一大口,满足的咂咂嘴,好酒啊! 落香注意道蓝倾丘与花若隐的动作,带了询问的眼神看过来,蓝倾丘端起一杯酒,朝她举起,仰头而尽。落香隐隐有些担忧,方要开口,便听上方的李隆轩开了口,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久闻虚弥派道法高深,不知今日朕可有这个荣幸一睹诸位仙长的道法啊?” 随着李隆轩淡淡开口,众人将目光转向落香蓝倾丘他们,从方才进的殿来便未曾开过口的人,两位公子身形俊朗,面如冠玉,蓝色衣袍的,虽眉眼清冷,却也真是个招人眼球的,白色衣袍的,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更是风流倜傥。那小姐更是眉眼如画,一身淡雅的白色衣裙飘飘若仙,一张小脸如玉一般精致,亦如玉一般的带着一丝凉意。几人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便是美轮美奂,额还有一位白衣小童想必是累及,竟睡过去了。 众人被三人的美貌吸引,更深深折服于他们的气质。皇后略有深意的看了眼落香,笑道:“陛下,您还为这发愁吗,您忘了弥蓝也是拜师虚弥派的呀。”走下去拉了弥蓝,说:“何不请我们的九公主弥蓝为陛下您一舞呢?” 李隆轩看了眼皇后,仿佛对皇后的提议没有多少兴趣,说:“只是一舞的话,这宫中宫娥众多,何必让朕的小弥蓝劳累。” 皇后脸色发白,转眼间,笑开了,“陛下是想看些新鲜的呀,既如此,何不如请这位虚弥仙姑为陛下一舞呢?” 染着丹蔻的指,指向了落香,李隆轩状似期待的说:“哦?若能瞧见夏宛姑娘若一舞,倒真是朕的福气了。” 底下众人心思活泛,俱朗声附和着,仙姑貌美如花,若是一舞,定是倾国倾城,如月下嫦娥呀。哪里的话,那月下嫦娥我们又不曾见过,但仙姑美貌却是你我有目共睹,岂可相提并论...... 落香面不改色,静静的坐在席垫上,对那些奉承之言不做任何表示。 皇后见落香不语,以为是羞涩,笑道:“仙姑尽管舞来给陛下一看,若是舞的不好,在座的诸位是不会取笑与你的。” 弥蓝听皇后此言一出,便感觉背后冷汗一片,暗道一声不妙。 果然,落香轻笑一声,如玉的脸上顿时生动起来,仿佛一尊玉人开了口一般。 “弥蓝是知道的,我一般从不轻易起舞。” “哦,这是为何啊,难道仙姑不善舞吗?”皇后听落香这么说,心中猜测落香定是不善舞的,但看着落香的脸,她便会感到一种威胁,眼下,更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落香出丑的。 落香摇摇头,看着笑的温柔的皇后娘娘,笑了,这一笑,众人只觉得如沐春风,竟不舍得移开眼去。 “我不轻易起舞,是因为,我若一舞,必见血光。” 声音似含了笑意一般,脆生生的,如昆山玉碎,只是那话中的寒意却让人脊背发凉。皇后瞬间便清醒了。她忘了,这是虚弥派掌门的独女,是她绝对惹不起的人! 苍白了脸,皇后勉强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来,看着上座的男人,开了口:“陛下,臣妾突然不适,想先回宫休息了。” 李隆轩深深的看了眼落香,落香毫不示弱的看回去,目光冷然。 李隆轩点头,“既是身体不适,便早些回去休息吧,哦,宣个太医来瞧瞧。”皇后点头,欠身拜过,转身由宫女搀着离去了。 弥蓝见皇后离去,想李隆轩开口,“父皇,听说父皇新纳了为美人,弥蓝倒是想瞧瞧呢,不知那位美人可否在这里呢?”大眼睛在大殿内巡视一偏,似在找那位美人在哪里就坐。 李隆轩笑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早已月上梢头,说:“曹美人说有个惊喜给你,不过,这会儿,也应该到了。” 弥蓝好奇,说:“我与曹美人从未相见,她怎么想起给我惊喜了。” “曹美人虽从未见过你,却是常常听朕提起你呢。”李隆轩说起曹美人,脸上浮现出一种弥蓝非常不愿称之为温柔的神色,似乎也有些急了,便催小喜子去承乾宫去瞧瞧。 弥蓝看着小喜子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苍凉的笑了,“看来,父皇对这位曹美人很是满意呢。” 李隆轩脑中浮现出曹美人的面容,仿佛那人就在眼前,语气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起来,“那是一个任何人见了都会喜欢的人。”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小喜子独自一人匆匆赶来,白了一张脸,语不成句,“启禀陛下,曹美人,曹美人她中毒了。” 众人一惊,还未做任何反应,李隆轩便几步走到小喜子身边,狰狞了面容,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可否传太医瞧过?” 小喜子急忙道:“已经传了太医,只是现下曹美人身子较弱,想见陛下。” “那还等什么!速速摆驾承乾宫,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传来,若是解不了曹美人的毒,朕要你们统统陪葬!” 第三十一章:燎沉香(2) 李隆轩疾步朝承乾宫走去,似想起了什么,转身看了眼落香,冷笑一声。 弥蓝疑惑不解的看着落香,落香点点头,说:“过去看看吧。”弥蓝有些担忧的说:“师姐,我有点怕,我总觉得这事并非事发突然。” 蓝倾丘走了过来,淡淡开口:“弥蓝,你须知,世间万物一切皆有定数,这一切,都是劫,渡过了,便是青云直上,渡不过,则是仙人永隔。” 弥蓝点了点头,说:“弥蓝知道了,多谢师叔指点。我这便去承乾宫,看看那曹美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喊来雅儿带落香几人回芝兰院,弥蓝飞身往承乾宫去了。 落香四人跟着雅儿回了芝兰院,路过御花园时,见几位太医急急忙忙的朝长音阁西面的宫殿去了。花若隐一手揽着喝醉了的逝初,一手又要扯下逝初不时攀上来的手,对看他笑话的落香和蓝倾丘说:“我说师叔,香香是女子便就算了,你可是逝初的师叔啊,你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不管!” “怎么,你是觉得累了吗?不碍事,还有片刻便到了。”蓝倾丘难得的笑开了,让前方带路的雅儿都忍不住红了脸。 落香忍不住失笑,“师兄,逝初一向和你亲近,你抱他回去怎么了。” 花若隐无奈,这两个都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主儿,若是他们肯帮他说话才是有所某。捏了把逝初红扑扑嫩滑的小脸,算你今日运气好! 回到了芝兰院,落香便让雅儿下去了,她则是来到了蓝倾丘房里。蓝倾丘今日被吵了一晚,有些累了,正想着休息,便见落香已近进来了。 落香见蓝倾丘已经褪下了外衣,这才发觉自己冒失了,有些不好意思,说:“师叔,可是要休息了吗?” 蓝倾丘披上外衣,淡淡开口:“不碍事,你过来可是为了弥蓝之事吗?” 落香点点头,说:“今夜这事,我想来觉得十分蹊跷,那曹美人中毒绝非是突然。” “不错,这是嫁祸。”蓝倾丘倒了杯茶,方才在宴席上饮下的那杯酒虽不至于让他中毒,却让他觉得疲累至极。“显然这人对皇宫是很了解的,不然不会在这时下毒。” “师叔的意思,下毒之人的目标是弥蓝?”落香猜测到。 “与其说是弥蓝,倒不如说是我们虚弥派。”滥情揉了揉脑门儿,淡淡道。 落香有些不解,“我们几人是秘密下山,且又是方到大唐境内,怎么会有人这么快便知道了呢?” 蓝倾丘摇摇头,“或许,我们刚下山便已经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了。” 落香微微一怔,“那么,我们可要查一查?” “查实一定要查的,但不是现在,切莫打草惊蛇,待弥蓝回来,知道了曹美人的病情再说。”蓝倾丘想起什么,放下茶碗,拉过落香的一只手。 落香一惊,脸上绯红一片,“师叔,你,你这是作什么?” 蓝倾丘微微一笑,“你今日饮酒了吧?” 落香点点头,不解他为何问这个。 “你可知那酒里面有什么吗?”蓝倾丘一只手慢慢搭上落香的手腕,未等落香开口,便淡淡开口:“是催情散。” 落香大惊,“什么?催情散?!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大唐皇宫之中?” 催情散虽是春药的一种,却与普通的催情药物不同,催情散的主要材料是生长在魔界的长生花,这种花生长在魔界最低层的缥缈湖畔,那里长年不经受阳光的照射,乃是至阴至寒之物,长生花不仅可以提炼催情散,长生花的花心更是续命的良药。奇怪的是那缥缈湖的四周像是有什么阵法,无论是驾云亦或是御剑而飞都不能飞过去,以至于,三界之中无人见过长生花。 传说,只有历任的魔界之主才知道通往缥缈湖的方法。 落香暗自思量着,若说是魔界之人出手的话,倒也说得过去,但也不排除是其他门派所为。这些年来,虚弥派在人间众多门派中独大,一些门派难免眼热,若是魔界所为,那么,这天下,怕是又要生些事端了。 落香沉思着,没有注意到蓝倾丘诧异的表情,他明明见落香是饮下了那杯下了催情散的酒,为何,为何在她的脉搏中探不出来...... “落香,你宴席前可是服下了避毒的安魂丹?”蓝倾丘放开她的手,问道。 落香被打断思绪,听蓝倾丘发问,摇了摇头,说:“不曾服用。” “那为何那催情散在你体内一点迹象也无。”蓝倾丘不解了。 落香大悟,拿出临出发前,夏宛容给她的玉佩,说:“难不成是这玉佩的功劳?” 蓝倾丘接过玉佩,烛光下,翠绿的玉佩更加水润,仿佛下一刻便能地滴出水来。点点头,笑了:“师兄可真是疼你,这玉佩可是你师公留给你父亲的,名唤墨色避毒玉。这玉佩原本可是通体晶透的墨玉,吸收的毒素越多,颜色便会越发翠绿,你看,这玉佩现下是翠绿的,便说明她方才确实吸收了不少的毒素。” 落香看着这块小小的玉佩,说:“想不到这玉佩竟还有这样的好处呢,师叔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蓝倾丘轻笑,“这还是我送给沈......交给你父亲的呢。” 落香看着他,觉得他方才似乎是要提师公沈斗星的,怎么又变成了父亲,应该是说错了吧,师叔一向与师公感情好。 落香看着蓝倾丘有些疲倦的神色,说:“师叔,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蓝倾丘点点头,送落香出了门。 落香回到房间,不期然的看到花若隐正在一旁喝茶,有些好笑:“你们怎么夜里喝茶,不怕晚上睡不着吗?” “他们?你去师叔那里了?”花若隐放下茶,打了个哈欠。 “恩,问了下师叔对今夜之事的看法。”落香在他身边坐下,捏了块点心填进嘴里,甜腻的味道顿时在嘴里化开,落香苦了一张脸,这么甜,定是弥蓝要的。端了杯已经凉透了的茶,喝了两口,才感觉口中没有这么甜腻了。 花若隐问:“师叔怎么说?” “师叔说曹美人遇害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便是嫁祸你我。”落香淡淡道。 花若隐轻笑,“嫁祸你我?他们难道不知我们是什么身份吗?竟敢在我们面前下毒。” “或许,下毒之人就是因为知道我们的身份才下毒的呢?”落香看着花若隐,一字一句道。 “哦,那我倒是不知道了,这世上竟还有人胆敢在我们身上打主意。莫非......”一双桃花眼冒着精光,慢慢说道:“莫非,是贪图我们美色之人?” 落香无语凝噎,抚了抚额头,无奈,说师兄,你能不能像个人一样正常一点的好好想想。 花若隐无辜,说师妹你这话不对啊,师兄怎么还像个人呢师兄本来就是人好不好,还是美人儿! 落香瞪着他,“那么美人儿您是不是该回去了,小女子可是想要休息了。” 花若隐笑,说:“师妹,你急什么啊,对了,你中毒了没有?方才给逝初那小子逼毒费了我半天劲,还好逝初本身功力深厚,不然,我还想着去哪里寻一个小姑娘来给他解毒呢。” 落香抹了把汗,“你还找什么小姑娘啊,你自己不就是美人儿吗?帮逝初解个毒怕什么。” 花若隐瞪她:“美人儿是要为美人儿解毒的,比如是师妹这样的,像逝初那样的,也就是弥蓝这丫头喜欢了。” 弥蓝方走近门外便听花若隐提她,好奇,说:“我怎么了,大师兄?” 花若隐一惊,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丫头的气息啊,转过脸看到落香似笑非笑的表情,花若隐顿时大悟,幽怨的看着落香,你又耍我...... 第三十二章:燎沉香〔3〕 弥蓝走进房内,不解的看着花若隐,问道:“师兄,你是不是算到了什么,你倒是说呀,我怎么了?” 花若隐尴尬一笑,说:“我方才与你师姐在开玩笑呢,呵呵,你听错了,我们没有说你。哦,对了,那位什么美人怎么样了?” 弥蓝叹了口气,说:“保住了一条命,却也是和死人差不多了。” 落香好奇,问:“可有查出所中何毒?” 弥蓝摇摇头,“暂时还未查出,那毒十分古怪,连我都看不出来。” “这倒是奇怪了,”花若隐摸着光洁的下巴,有些不解了。 虽说弥蓝修为在虚弥派是算不上多么出众的,却是虚弥派少有的熟知药理的,若是连弥蓝都没有把握破解此毒,那么曹美人活不下去是必然的,而他们,也将陷入困境。 “弥蓝,你且说说曹美人中毒后的症状。”落香想起什么,问道。 “面色乌青,鼻孔出血。”摇摇头,回想起方才看到曹美人毒发的情形。 落香沉吟片刻,心中有了思量,对花若隐道:“师兄,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不便在这里久留,快些回去看看逝初吧。” 花若隐岁百般不情愿,却还是听了她的话,回去了。 月亮渐渐升高,万籁俱寂的夜里,只有宫灯在一点点燃烧,不时可以听到宫人急匆匆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落香叹了口气,那曹贵人必定活不过今晚了。 次日,弥蓝与落香一早便赶去了承乾宫。承乾宫内一片寂静,不见一个宫人,昔日繁华的承乾宫竟有些萧瑟之感。 弥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引着落香向内殿走去,说:“奇怪,这承乾宫的宫人都去哪儿,怎么一个当差的都没有。” 落香打量着四周,点点头,“是啊,这承乾宫有些太安静了。” 二人走到内殿,只见床榻上坐了个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依身形看,应该是个男子。弥蓝走到那男子身边,伸出手撩开遮挡着面容的头发,大吃一惊:“父皇!您,您这是怎么了?” 原来这床榻之上坐着的人竟是大唐当今陛下,李隆轩! 高高束起的头发此刻散落在脸庞,目光呆滞,胡子拉碴的脸上透露着倦容,就连那一身龙袍也不见了踪影。 弥蓝跑过去拉起李隆轩,轻轻拍着李隆轩的脸,声音已经带了哽咽,“父皇,父皇您怎么了,您不要吓弥蓝,您看看弥蓝,看看弥蓝呀父皇。” 李隆轩僵硬的转动了脖子,呆呆的看了眼弥蓝,像个孩子般嘿嘿一笑,末了,眼睛缓缓扫过落香,一双呆滞的眼睛忽的亮了,“爱妃,爱妃!爱妃来,过来朕这里。”伸手手去,想要抓住落香。 弥蓝转过脸,看了看落香,哭着说:“父皇,这是我师姐呀,不是你的爱妃。师姐,我父皇这是怎么了呀?” 李隆轩起身走下床榻,一步步接近落香,痴迷的神情,一声声的唤着爱妃。落香被他逼的飞身后退,对弥蓝说:“你父皇,怕是得了失心疯。” 弥蓝听了,整个人都僵住了,片刻,才不敢置信的看着李隆轩说:“失、失心疯?我父皇好好的怎么会的失心疯?” 弥蓝怎么也不能相信他的父皇,竟患上了失心疯。 李隆轩一步步的紧随着落香,落香眼看着就要被逼到角落的死角,而弥蓝仍在怔忪着,咬了牙,一掌打在李隆轩的胸口将他打晕在地。 喊过弥蓝,让她将李隆轩扶到床榻上,落香一手搭在李隆轩的手腕上,把了把脉,从袖中的乾坤袋中拿出一瓶丹药,给他喂下了一颗,对仍在掉泪的弥蓝说道:“你父皇是急火攻心,并未伤的神志,我已经给他服下了护心丹,过会儿便会醒来。” 弥蓝抹了把泪,蹲在李隆轩床边,说:“恩,谢谢师姐了。” 落香点点头,说:“待会你父皇醒来,不必说我来过的事,你只需问他曹贵人现在何处,是否毒发便可,我先回芝兰院与师叔说一下这事。” “好,我会记得的。”弥蓝点了点头,握着李隆轩的手指节泛白。 落香叹了口气,才飞身离开。 落香离开后不久,李隆轩便醒了过来,呻吟一声,揉着有些发痛的头,坐起身,弥蓝大喜,“父皇,您终于醒了。” 李隆轩皱眉,“弥蓝,你怎么在这里?”转过眼去,想起自己身处曹美人的承乾宫,而曹美人她却...... 弥蓝难过的说:“今日儿臣一早便过来探望曹美人,只是来到承乾宫却见到父皇昏睡在床榻,而不见了宫人的身影,父皇,您到底是怎么了?” 李隆轩大手抹掉弥蓝脸上的泪水,“怎么跟你母后一样爱哭。” 弥蓝从未听李隆轩讲过娘亲的事,今日李隆轩提及,倒是让她不解了:“父皇,那曹美人呢?现在可还好?” 李隆轩淡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惆怅:“曹美人她,昨夜便去了。” “什么?!曹美人去了?我昨夜观察她的病情,未严重到此地步啊?”弥蓝不解,那曹美人虽说已经中毒,那毒却未蔓延到要害,只一夜,那毒竟发的如此快么...... “昨夜寅时,曹美人忽然毒发,不治身亡。”李隆轩闭了闭眼,低声道。 弥蓝虽心中有些惋惜,却也未多说些什么,只道是红颜薄命,让李隆轩莫要太过神伤了。 李隆轩却隐去了眼中的伤痛,看着弥蓝,说:“昨日之事可让你师姐受到惊吓了?” 弥蓝笑了,说:“父皇,你太小看我师姐了,我师姐岂会怕了这些旁门邪术。”语毕才惊觉有些失言了,笑了笑,说:“我是说,我师姐不会怕这些的。” “那便好,那便好。”李隆轩高深莫测的笑了。 巳时,李隆轩回到了御书房便立刻下旨彻查此次曹美人中毒之事,承乾宫的所有宫人无一幸免全部压入大牢,而作为九公主弥蓝的同门好友,落香几人却被限制在了芝兰院内。因为李隆轩还记着,那晚夜宴,落香的那句话:我若一舞,必见血光! 虽说李隆轩限制落香他们的自由出入,却对他们丝毫没有影响,几人仍是好吃好喝的住着,偶尔烦闷了,驾上云头,便出了大唐皇宫。只是九公主弥蓝却不依了,日日跑到李隆轩的御书房向他解释几人无罪,说父皇你怎么能这样,师叔师姐是我虚弥派的人,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关了他们。 李隆轩冷笑,关了他们?他们哪个被我关着了,还不是日日出去,曹美人中毒之事一日不查清,他们一日也不能走! 弥蓝气的跺脚,父皇你是被那个什么曹美人下了蛊了吗?我师叔师姐好端端的去害她做什么。 李隆轩却不听,若想证明他们无罪,那便给朕寻出凶手来。 弥蓝咬牙,不就是凶手吗,父皇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回到芝兰院,不顾几人好奇的眼神,闷头灌下一杯茶,越想越气,却又无可奈何,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软榻上。 花若隐与蓝倾丘正一人执白一人执黑在下棋,落香与逝初在一旁观战,见弥蓝这幅样子,便知道定是在李隆轩那里碰壁了。 落香款款走到弥蓝身边,说:“呦,我们的九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呢?嗯?” 弥蓝恼怒的说:“还不是父皇,我怎么说都没用,偏就认定这毒是我们下的了。” “是我们还是我们?”落香在她身边坐下,托着腮,一双明眸睁的大大的。 弥蓝脸一白,不好意思了,说:“是,是你们......可是,我方才从父皇那里过来,父皇说......” “说什么,”落香凉凉接到:“是不是只要我们找出凶手便放我们离开?” 弥蓝呆了呆,说师姐你怎么知道呀。 逝初冷哼一声,说:“我们几人是不是凶手你父皇岂会不知,也就是你傻,整日去御书房替我们几人求情,殊不知你那位被美色迷昏了的父皇正等着你前去呢!” 弥蓝转头看了看逝初,又转回去看着落香,说:“这么说你们都已经料到了是吗?” 落香点点头,“你父皇想必也是知道了,此次曹美人中毒之事并未有那么简单,想借我们之手查出幕后之人。” 弥蓝想了想说:“不对啊,若是父皇只查出幕后之人,父皇他大可跟我们明说,为何偏偏要认定我们也有嫌疑呢?”睁大了一双眼,看了看逝初又看向落香,十分不解的问。 “哼!”花若隐一步走错,输掉了棋,白子被吃掉了大半,瞄了眼沉默的落香,凉凉的说:“所以才说你父皇是被美色迷昏的心智。” 落香神色淡淡,不语了。 逝初则是偷笑一声,看着花若隐,说:“师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你看,咱们九公主都不懂呢。” 蓝倾丘扔下黑子,淡淡开口,“弥蓝,你既然已经许了你父皇要查出幕后之人便要一点点查清楚,其他无关的事情便不要多想了。” 蓝倾丘开了口,逝初便也不敢再闹下去了。弥蓝点点头,却苦恼的说:“我当时只是一时口快才接下了这事,眼下我却是不知道要从何处查起了。” 蓝倾丘淡淡一笑,“我便与你指条明路,你去天牢内,找一个名唤云儿的宫女。” 第三十三章:燎沉香(4) 漆黑的天牢内,长长的走廊仿佛望不到尽头,间隔着亮起的火把更是透露出些许诡异阴森的气息,不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更是让人毛骨悚然。经年没有阳光的照射,走廊上的地板竟生出了湿滑的青苔。犯人们目光呆滞的缩在牢房的角落里,没有丝毫生气,有老鼠从脚上爬过更是没有任何反应。 弥蓝心惊胆战的打量着天牢内的景象,目之所及,俱是一些看着便觉得可怕的刑法道具,小心的向前走去,问一旁紧紧跟随的狱卒:“你们平素就是这么对那些犯人的吗?” 狱卒抹了把汗,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说:“哪儿能啊,九公主现在看到的是死牢的犯人,那些不是死刑的犯人都关押在前面。” 弥蓝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狱卒小心的指引着,“前面台阶,九公主您小心点。” 弥蓝点点头,说:“承乾宫的宫人关在哪儿了,本公主找几个人问话。” 狱卒迟疑了片刻,看了看弥蓝,说:“这......不知九公主可有皇上手谕?” 弥蓝从袖子里摸出手谕扔给他,带了些不耐烦,说:“快些看,我可是记着呢。” 狱卒惶恐的点头称是,细细的辨认了一番,才带着弥蓝来到一间牢房前,说:“九公主,这里面关着的全是承乾宫的宫人,不知九公主要带哪一位?” 弥蓝靠近了一看,果然是承乾宫的宫人,眼下一个个的正面带惊恐的看着他们。轻咳了一声,说:“把牢房的钥匙给我,你先退下。” 狱卒听了,摇了摇头,说:“九公主赎罪,皇上吩咐过,任何人来探视承乾宫的宫人小的都必须在一边看着。” 弥蓝挥挥手,说:“你放心,本公主是不会放他们离开的,而起本公主是奉了圣旨前来调查此案,且方才你已看过手谕,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你且退下就是,父皇那里自有我来顶着。” 狱卒有些动摇,弥蓝继续说:“本公主告诉你,今日你走便罢了,若不走,你知道本公主是在虚弥派修行的吧?” 狱卒一惊,想起这位九公主在前些日子在净瓷仙会上大杀四方的壮举不禁冷汗直流,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交给弥蓝,说:“钥匙,钥匙都在这里了,九公主慢慢审问,小的,小的去给您搬个软??过来。”说完连看都不敢看弥蓝一眼便逃也似的跑了。 弥蓝好笑的看了那狱卒一眼,摇了摇头,拿起钥匙,试了半天才打开了牢门,推开门走进去,那些宫人一个个的全扑了上来,跪在弥蓝的脚边不停的磕头,涕泪俱下,说:“九公主,您发发慈悲救救奴婢吧,奴婢是冤枉的啊九公主!奴婢是冤枉的!” 弥蓝被吵的头晕,身上真气震荡,将那些宫人震开,冷了脸,说:“想活命的,蹲到墙边去,不准靠近本公主。” 那些宫人见弥蓝不悦,也不敢再乱了,按着弥蓝的指示在墙边一溜排开,静静的等着弥蓝说话。 弥蓝嘀咕了一声:难怪没人愿意跟我来这里......叹了口气,看着承乾宫的宫人,淡淡开了口,说:“本公主今日来,是有些话要问你们,你们也不必着急,知道什么便说什么就是了,不要漏说,更不要乱说,不然,你们听见外面的惨叫声了吧,若是敢乱说,本公主会让你叫的比他们还惨。” 承乾宫的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摇头说:“九公主放心,奴婢们定会知无不言。” 弥蓝点了点头,打量着他们,问:“我且问你们,那夜宴那日,在曹美人身边当差的是谁?” 三名宫女和两名太监站了出来,说:“回九公主话,是奴婢们。” “你们确定是一整天直到曹美人毒发的那一刻都一直跟在她身边吗?” “是的,奴婢们一直跟在曹娘娘身边。” “那么,曹美人在那日可曾见过什么人?” “回九公主话,不曾。” 弥蓝皱了皱眉,说:“先别急着回答,仔细的想想,那日确实无人来承乾宫见过曹美人或者曹美人可曾出去见过别人吗?” 几个宫人面面相觑,想了想,带了些不确定,说:“确实未曾见过旁的人。” “好,我再问你们,曹美人的吃食是谁负责的?” “回九公主话,是奴婢。”一名身材纤细的宫女说道。 “哦,那你可曾发现那些吃食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没有?”弥蓝问道。 那宫女说:“娘娘的吃食和平日无异,都是娘娘平日爱吃的。” “曹美人平日都吃些什么?” “一些清淡的菜色,一盅银耳羹,和一叠桂花糕。” “只有这些,没有旁的了吗?”弥蓝皱眉。 那宫女想了想,说:“傍晚时分,御膳房送来了一叠绿豆糕。” “绿豆糕?”弥蓝问道:“你家娘娘平日吃不吃这绿豆糕?” “娘娘她平日也吃,但并不经常吃。往往是每隔四五日便吃上一些,那日御膳房送来的时候娘娘还说怎么今日送了绿豆糕。” “你可知你家娘娘为何这么说?” “娘娘这么说是因为前两日已经吃过了,御膳房的人是都知道的,所以每到那日便会随着吃食一并带上。” “那你家娘娘可曾吃那绿豆糕?”弥蓝问道。 “娘娘好像吃了一块,说有些腻了,便不吃了。” “你叫什么名字?”弥蓝看着那名宫女,问道。 “回九公主,奴婢名叫云儿。” 弥蓝哈哈一笑,说:“云儿,本公主便是特地来找你的,我问你,如果现在让你指认那名送绿豆糕的宫人你可还认得?” 云儿点了点头,说:“奴婢认得,那名送绿豆糕的太监脖子上有一大片毒疮。” 弥蓝点点头,说:“好,你跟着本公主,咱们现在便去御膳房找那名太监。” 带了云儿出来,弥蓝便一刻不停的往御膳房走去,只是云儿在牢中怕是已经受了刑,走路有些慢,弥蓝着急,若不是现在这个时辰人太多了她真相带着云儿飞过去。 两人终于来到了御膳房,弥蓝命那些御膳房的宫人全放下手中的活计,一排排的在门外站好,让云儿指认。 御膳房的宫人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九公主和一名衣衫破烂的宫女,在底下小声的议论着。 云儿看了一遍,对弥蓝小声说:“回禀公主,这里没有那名太监。” 弥蓝皱眉,说:“你可看仔细了?” 云儿点点头,说:“奴婢以项上人头担保,那名太监确实不在这里。” 弥蓝纳闷了,怎么会没有,巡视了一遍御膳房的宫人,弥蓝问站在一旁的御厨,说:“你们御膳房的宫人可全都在这里了?” 那御厨章封从开始便有些纳闷,这九公主把这么多人拉出来又不说话是在做什么,碍于皇上对这位九公主的宠爱程度,他还是闭上了嘴巴。眼下见弥蓝问话,他陪着笑,说:“回公主话,我们御膳房的宫人一共一十八人,眼下都在这里了。” “一十八人......”弥蓝巡视了一遍,忽的眼睛一亮,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糊弄本公主!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杖毙!” 章封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弥蓝脚边,说:“公主饶命啊,小人怎么敢糊弄您,公主饶命啊。” “还敢说没有糊弄本公主,你方才说的是一十八人,本公主数着明明是一十七人!”弥蓝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说道。 章封疑惑,说:“公主莫要吓唬小的,小的在御膳房当差多年,每年挑的新人都是小的亲自挑的,小的记得清清楚楚的,今年御膳房一共一十八人。”说着转了头,数着。数着数着便煞白了一张脸,说:“怎么会少了一人,明明是一十八人的!” 弥蓝冷笑,说:“眼下确是一十七人无疑,你还有何话说?来人,把他拖下去。” 章封似没了神志一般,被弥蓝身边的侍从拖下去,要走出御膳房的时候,章封扫了一眼那些已经吓呆了的宫人,忽然发现少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章封大叫:“公主饶命,小的知道了,公主饶命啊。” 弥蓝挥了挥手,命侍从把他拖过来,说:“你还有话要说?” 章封抹了把冷,汗点了点头,说:“是,小的有话要说。”转过身问一名小太监,“小豆子去哪儿了?” 那小太监说:“小豆子,小豆子他死了。” “什么?”章封和弥蓝大惊:“死了?!” 弥蓝一把拉过章封,说:“那名叫小豆子的太监是不是脖子上有一大片毒疮?” 章封犹豫着,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你!过来。”弥蓝指着方才章封问的那名小太监说:“本公主问你,小豆子脖子上是不是有一大片毒疮?” 小太监吓得的语不成句,说:“回,回公主的话,是,是的。小豆子前几日起了毒疮。” 弥蓝懊恼,说:“他这几日可曾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他,他经常一个人悄悄的去后面的冷宫。还说,还说,他马上就会拿到一笔银子,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冷宫?”弥蓝皱眉看向章封。 章封喏诺着不敢看弥蓝的脸色,说:“是,是从前的清月宫。” 弥蓝一怔,原来,所谓冷宫便是清月宫了吗...... 背在身后的双手忍不住紧紧握成拳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说:“你确定他是去冷宫的吗?你说的这些话可有什么证据吗?” 小太监哭丧着一张脸,说:“是小豆子自己说给我听的。” 弥蓝厉声道:“既然无凭无据,而眼下小豆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怎么敢乱说!我看你是一派胡言!” 小太监跪在地上,哭着说:“公主明鉴,小的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乱说啊。” 弥蓝转过身去,说:“今日之事不可对外乱说,本公主只是前来问话,听到没有?” 众人又惊又怕,连声应下。 弥蓝吩咐了侍从把云儿带回去好生看管,自己则朝着芝兰院飞去了。 留下御膳房的众人一个个瘫坐在地,面上冷汗直流。 第三十四章:燎沉香(5) 弥蓝尚未来到芝兰院,便被小喜子唤了去。弥蓝颇有些不情愿,她这时,是极不愿见到李隆轩的,可是又不能违背他的旨意,扁了扁嘴,带着漫不经心,弥蓝问小喜子:“父皇唤我过去所为何事呀?” 小喜子好笑的看了弥蓝一眼,小公主板起脸来还真像回事儿,真有一股陛下的风范呢。“陛下的心思奴才们岂敢揣摩,让公主过去,公主便老实些,跟奴才过去瞧瞧就是了。” 弥蓝想说本公主现在看到他就生气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点点头,似不经意的说道:“小喜子,你在宫中这么些年了,可有听说过冷宫?” 小喜子心中一惊,看了看弥蓝的脸色,见她似随口一说,放了心,笑着说:“公主说笑了,陛下仁慈,哪里有什么冷宫啊。” “哦。”弥蓝淡淡应了声,也未做辩解。 两人一路来到御书房,进的门来,便看见五公主玲珑从内殿出来,一双大眼红红的,仿佛哭过了,弥蓝皱了皱眉,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又觉得不妥,只朝她点了点头,便要进去。 玲珑见弥蓝进来,却伸手拦住了她,说:“九妹妹现下是本事了,连我这做姐姐的也不想搭理了吗?” 弥蓝摇摇头,说道:“弥蓝只是急着见父皇,并未有冒犯五姐的意思。” 玲珑掩面一笑,风情万种,凑到弥蓝耳边轻声耳语,道:“今夜子时,我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等你,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弥蓝看她笑的高深莫测,想了想,便点了头,说:“弥蓝一定会去。”说完便朝内殿走了进去,没有注意到玲珑眼中一闪而逝的轻蔑。 李隆轩此刻正在玉案前批阅奏折,眉头紧紧的皱着,没有注意到弥蓝进来。弥蓝叹了口气,悄悄的走到他身后,一双纤细的小手在他肩头轻轻敲了起来。 李隆轩一怔,叹了口气,继而微微一笑,说:“朕的小弥蓝长大了,知道心疼父皇了。” 弥蓝嘴里埋怨着,手上却未停,说:“弥蓝一直都是心疼您的,是您太忙了。” 李隆轩拍拍她的一双小手,拉过她到身前,点着她的小鼻子,说:“真是一点也不饶人,不知道像了谁。”说完一怔,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弥蓝怔怔的看着他,父皇,到现在都不能原谅娘亲吗? 李隆轩喝了口茶,说:“朕听说你今日去天牢了?” 弥蓝听他提及天牢,心里暗道一声不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点点头,说:“是啊,父皇命儿臣彻查曹美人中毒一事,儿臣自当尽心竭力才不枉曹娘娘冤死。” 李隆轩微微带了些不悦,说:“胡闹,朕命你彻查曹美人中毒之事,却并未让你前去天牢,你那手谕是哪里来的?” “父皇是说这个吗?”弥蓝伸手,暗中施法,一条明黄的布料便跃然于手中,轻笑了,说:“这些在虚弥全是些小把戏,儿臣不过是哄那些人的。至于父皇所说的未让儿臣去天牢之事,儿臣以为,只要事关曹美人一案,儿臣哪里都去的。” 弥蓝把玩着手中的布料,也不管李隆轩难看的脸色,义正言辞的说道。 “就算如此,你怎么还能把天牢的犯人带出来,还跑去御膳房大闹了一场?”李隆轩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弥蓝调皮一笑,说:“因为事关案情呀。” 李隆轩揉了揉脑门,说:“好了,你不准再胡闹了,这件事不许你再插手,好好回你的芝兰院呆着吧。” 弥蓝摇了摇头,说:“这怎么可以,师傅说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不可半途而废,我可不想被师傅骂。” 李隆轩笑了笑,说:“你师傅说的倒也是,算了,你先回去吧,省的在这里闹的朕心烦。” 弥蓝吐了吐舌头,说:“还不是您让我来的。” 回到芝兰院,弥蓝便想落香他们说了今日在天牢以及御膳房发生的事,苦恼的说:“唉,眼下这些线索都断了,怎么再继续查下去啊?” 落香微微一笑,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且继续按小豆子的生前的话查一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弥蓝摇摇头,果断拒绝了,说:“小豆子说的话根本不能相信,这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冷宫。” 花若隐冷笑,说:“你之所以这么严词拒绝,是因为,小豆子所说的冷宫是你母后的宫殿吧?” 弥蓝咬了咬牙,握紧了双手,愤愤道:“大师兄你莫要乱说,我娘亲的清月宫怎么会是冷宫!” “是不是冷宫,你自己比我们清楚吧?弥蓝,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蓝倾丘淡淡开口。 弥蓝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呆呆坐在软榻上,呐呐的说:“怎么会,我娘亲是最受宠的,清月宫才不是冷宫,你们都是在胡说!” 落香有些埋怨的瞪了眼花若隐,花若隐无辜的摊摊手,说:“这是事实,香香,你不能一味的纵容弥蓝,让她继续逃避下去了。” 落香叹了口气,说:“那你也不能这么伤她的心呀。” 走到弥蓝身边,说:“我们都知道,你最爱你娘亲了,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你对你娘亲的爱,不会因着这件事便少一分,而你娘亲,若是无辜,更不会因着这件事而气了你。” 弥蓝摇摇头,说:“不,你们不知道,娘亲她一直以来便是最疼我的,可是我却为了父皇而伤了她的心,娘亲,怕是恨死我了。” “我自小便没了母亲,但是我却知道,这世间,是没有任何一位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因为我们便是她们。”落香淡淡道。 蓝倾丘听了有些心疼,他知道落香一直渴望着父母的爱,所以才迟迟未带她上天,只因不想她心存了遗憾,哪知,自幼丧母,对她来说,便是永远不可言说的痛了。 弥蓝叹了口气,说:“这也许便是我命中注定的吧,娘亲,若是娘亲还爱着我,应该会理解我的吧。” 落香点点头。 弥蓝想起玲珑的话,对落香说道:“对了,今日父皇找我,在御书房遇上我五姐了,她约我今夜子时相见。” 落香皱了皱眉,“五姐?” “......便是那日来给我送宫装的那位,五公主玲珑。” “可曾说了是为何事?”落香问。 “不曾。”弥蓝摇摇头,“只说是我想知道的一些事。” “即是这样,”落香沉吟了片刻,说:“那你便过去瞧瞧吧,切记不可鲁莽。” 弥蓝点了点头,说:“嗯,知道了。” 逝初则故作老成的拍了拍弥蓝的肩膀,说:“丫头,你还是走点心吧。” 弥蓝黑了脸,飞身朝逝初扑过去,二人顿时打闹起来,逝初朝落香眨眨眼,落香摇了摇头,轻笑。 弥蓝与落香花若隐他们用过了晚膳便打坐修炼心法,看着子时将近,悄悄的隐了身形,朝御花园方向飞去。 月亮已经升高,一轮孤月悬于苍穹,忽的,她便想起了这句“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好笑的暗骂自己一句,真是没出息了。 弥蓝来到假山后面时,着实被吓了一跳,只见玲珑面色苍白,冷笑着看着她,长发散在肩头,不时随风扬起,一袭黑袍遮住了身躯,只有一双眼珠在夜色下隐隐的泛着红光。 饶是弥蓝胆子大,见到这情景便是吓了一跳,忍不住一掌朝玲珑打去,只见玲珑身形敏捷的躲开了,弥蓝大惊,玲珑一向是温柔贤淑的,几时学了武功的。 玲珑娇笑一声,有些尖利的声音,说:“是不是好奇,姐姐是何时学的武功?哼,只许你前去虚弥学艺,便不许我在宫中练武了吗?” 弥蓝收了掌势,站在离玲珑几步远的地方,皱着眉,说:“你今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咯咯咯,”玲珑娇笑了,说:“我怎么会找你有事呢,不过是,调虎离山罢了。” 弥蓝不解,说:“你什么意思?” 玲珑看了看天色,说:“告诉你也无妨,眼下,你的师姐,虚弥派的大小姐,夏宛落香。咯咯咯,怕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弥蓝心中大骇,顾不得玲珑,转身朝芝兰院飞去,心中悲痛,父皇,不要再让我恨你了。 回到芝兰院,便看到院内灯火通明,逝初紧紧守在门外,花若隐一脸愤懑。见到她,二人虽未说些什么,但看着她的眼神,却像是像要吃人。 子时时分,弥蓝刚起身出去片刻,落香便被小喜子唤了过去,说九公主出事了,仙姑赶紧过去瞧瞧吧,九公主一直在喊您呢。落香睡得脑子不太清醒,又因着先前见过小喜子,便也未深思,便跟着小喜子来到了御书房。 落香虽然不甚清醒,却也认出这是御书房,看着小喜子,说:“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了,弥蓝在哪儿?” 小喜子低着头,看不到面上的表情,声音淡淡的,说:“九公主此刻正在殿内,还请仙姑早些进去看看。” 落香疑惑着看了他一眼,抬脚朝内殿走去。 推开门,房内一片漆黑,有一股妖娆的香味传来,落香皱了皱眉,唤了声:“弥蓝?” 静静地,没有一点声音,落香站在门口,看着殿内,仿佛一张无形的大手,欲将自己一点点吞噬。心中有些不安,转了身,想要出去,却不曾想,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人一把掩住了口鼻,晕了过去。 那人哈哈一笑,张狂至极,拍了拍落香的小脸,大笑着,说:“美人儿啊美人儿,你可是让朕想的好苦啊。” 转了身抬脚朝御书房内的床榻边走去,把落香放在床榻上,伸手欲解落香的衣裙,刚刚伸出手去便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李隆轩一惊,转过头去,便看见窗边站了一个人,月色下,一张脸瞧不真切,黑色长发蓝色长袍在夜色下无风自动,双手背负在身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神色淡漠,如坐云端,仿佛刚才那破窗之人并不是他一般。 李隆轩咽了口唾沫,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夜闯朕的御书房,可是不想要你向上人头了!” 那人并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看的他忍不住发颤,片刻,那人摇了摇头,轻轻开口,淡淡的声音似咒语一般刻在他的脑海: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那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慢慢抬起,手掌之上竟泛着莹莹的蓝光,掌风吹得雨案之上的纸张乱飞,仿佛下了决心一般,一掌朝他打去,那力道,足可劈开一座大山。 第三十五章:燎沉香(6) 李隆轩惊恐看着那掌风越来越近,吓得步步后退,不料,掌风却渐渐弱了下来。 “取你性命,犹如探囊取物,奉劝你,莫做追悔莫及之事。” 那掌风虽弱却未曾消退,那人抬手随意的一挥,忽的朝着李隆轩的头部打去,李隆轩只感到头上一阵剧痛,昏死了过去。 那人徐徐走近床榻便,看到落香昏过去的小脸上潮红一片,轻叹一声,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轻轻喂进落香口中,抱起她,朝芝兰院飞去。 躲在暗处的人影紧随其后,却并未敢靠的太近,见他们进了芝兰院才放下了心,紧握成拳的一双玉手指节微微泛白,转过身,朝依香宫飞去。 依香宫内,玲珑目光热切的看着软??上端坐的一袭黑衣的男子,如蛇一般缠在他身上,丝毫未曾注意到黑衣男子脸色。 “公子今日怎么想起来玲珑了,往日玲珑怎么求公子公子都不来呢。”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探进男子衣袍内,吐气如兰的在男子耳边道。 黑衣男子淡淡一笑:“既然玲珑不想见我,那我便回去好了。”起身作势欲走。 玲珑拉着男子的手,坐了回去,瞪了他一眼,娇嗔道:“就会欺负人家。” 男子哈哈一笑,抬起玲珑的小脸,说:“你不就是喜欢被我欺负吗?恩?” 玲珑抚上男子的脸,深深的望着他的淡色眼眸,说:“公子是知道玲珑的心意的。” 男子推开玲珑的手,淡淡道:“我知道或是不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像忘了什么?”大手抚摸着玲珑娇嫩的脸庞,缓缓向下划去,滑到秀美的玉颈处,慢慢的收紧。 玲珑睁大了一双媚眼,脸色涨的通红,不解的说:“公子的话玲珑不明白。” 黑衣男子看着她,神色淡漠,说:“你是不是演戏太过,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嗯?我警告过你,不要对她动手,可你,似乎忘了。” 玲珑被束缚着,有些气喘,说:“玲珑,并未对她出手,还望公子明鉴。” “呵,”男子微微一笑,放开了她,说:“把她推给你那个**的父皇,难道不是你的注意吗?” 玲珑瘫在地上,不住的喘息着,贝齿紧紧咬着红唇,惨白着脸,没有说话。 黑衣男子淡淡看她一眼,说:“不要忘了我让你来这儿的目的,我是让你跟他们交好,而非惹事。若是再敢做些对她不利的事情,别怪我不顾及旧日之情。” 玲珑不敢置信的看着黑衣男子,说:“公子为了她,想要杀我吗?” “你尽可以试试看,”黑衣男子伏在她耳边,状似亲密,说:“我可是念旧的人,极不想看到那一日呢。” 芝兰院。 弥蓝正一边忍受着逝初愤愤的眼神,一边吧嗒吧嗒的掉着泪,正要开口求花若隐让她进去,却见蓝倾丘从房里出来了。蓝倾丘神色淡淡,看了眼弥蓝,对花若隐和逝初说:“进去看看吧,落香已经醒了。” 花若隐点点头,看了眼弥蓝,快步走进房内,弥蓝抹掉眼泪,本想进去看落香,却被蓝倾丘唤住了。 “你,还是先去看看你父皇吧。”沉吟了片刻,蓝倾丘开口。 弥蓝红了一双眼,知道蓝倾丘是已经决定了现在不让落香见她,却是不死心,楚楚可怜的求他,说:“师叔,让我看一眼师姐好吗?就一眼。” 蓝倾丘决心毫不动摇,说:“不要再说了,你父皇做下罪孽,本该一死,但他命数未尽,我也不好强行将他斩杀,只是将他的神志抹去了。” 弥蓝一怔,神志抹去?那父皇岂不是变成了痴傻之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蓝倾丘,说:“师叔,你,父皇这么做是不对,但你也不能将他的神志抹杀,你这么做,这大唐的天下要怎么办?” 蓝倾丘淡淡道:“有何不可?弥蓝,你是愿意见到最疼你的师姐受伤吗?你这么说可是在怪我?” 弥蓝咬了咬唇,说弥蓝不敢。 蓝倾丘笑了,说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你父皇这是没有伤到落香,若是伤了她,别说杀了他,即使将他投进无间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也是不无可能的。”转身看了弥蓝,那一脸的张狂不可一世让弥蓝胆寒,这样子,倒让她想起了那个白衣翩翩却心如蛇蝎的墨瑾。 弥蓝望了眼房内,转身欲走,却被房内的落香唤住:“弥蓝在外面吗?” 弥蓝看了眼蓝倾丘,不敢应声,蓝倾丘微微一笑,说:“记住,有些话可不要乱说。” 弥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口:“师姐,我在外面。” “快进来。” 弥蓝脚步沉重的进了房内,蓝倾丘叹了口气,放开了方才一直紧握着的双手,夜色下,一双指节纤细的手已经因着紧握太久而充血,抬头看着夜色下的苍穹,似在自言自语一般:多久了,心如止水的蓝倾丘竟也萌生了杀意,呵。 落香看着弥蓝进来,似放下了心,说:“你没事就好,还以为呢出事了呢。” 弥蓝嘴角扯起一抹僵硬的笑,走到床榻边,说:“我没事,师姐不用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呢。” 逝初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落香笑了笑,说:“你这丫头,平素总是要强,我是担心你被算计了。” “师姐,她可是堂堂的九公主,谁敢算计?”逝初说。 花若隐淡淡道:“逝初,不许这么说话。时辰也不早了,让你师姐早些休息吧。” 逝初点了点头,拉着一旁的弥蓝便出去了。 花若隐叹了口气,走到床榻边,看着落香虚弱的小脸,心疼的说:“香香,别让我们担心了好吗?” 落香微微一笑,说:“今日是我大意了,我知道了,知道了,真??隆!?p>  花若隐也不恼,笑了,“你就当师兄??掳伞:煤眯菹?桑?蚁然厝チ恕!?p>  落香点点头,目送他出去了。 花若隐带上了门,对在门口的蓝倾丘说:“今日多谢师叔了,幸好有师叔才没有酿成大错。” 蓝倾丘摇了摇头,说:“不必,我救落香,并不是为了你。” 花若隐淡淡一笑,并不与他争辩,说:“我知道,师叔,是不会为了任何人出手杀人,更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救人。但是,我想知道,这些人中,有没有落香?” 蓝倾丘笑了,说:“你知道的不是吗?” 花若隐哈哈一笑,说:“是,我知道,我知道的。” 大唐十三年,唐皇李隆轩突发恶疾,不治身亡,由大皇子李钰继位。 弥蓝一直对这位大皇兄的印象的很好,却不想,此人竟也是虚弥外门弟子。眼下,李钰正在蓝倾丘面前聆听着教诲。 蓝倾丘说完,李钰点了点头,说:“师叔放心,弟子定然会整改朝风,广施仁政,不负师傅与师叔的教诲。” 蓝倾丘点了点头,说:“对了,还有一事你须彻查。” “师叔请说。”李钰恭敬道。 “那曹美人中毒一事确实蹊跷,弥蓝查了两日仍无头绪,你要仔细查一查,看看是否哪里漏了什么。”蓝倾丘道。 李钰点点头,说:“师叔放心,弟子一定仔细探查。” “对了,如今你登上了皇位,一定要小心,你这么些兄弟,难保没有动些歪心思的。”花若坐在一旁,轻摇着一把折扇,笑眯眯的看着李钰。 李钰点点头,说:“谢过大师兄提点,我会小心的。”李钰虽然年岁比花若隐大了些,却入门比花若隐晚,且又是外门弟子,自然唤得花若隐一声师兄。 弥蓝看着李钰,小声说:“大皇兄,如果你要查的话,不妨无清月宫看看吧,我还尚未去那里,但是御膳房的小豆子生前好像提及过。” 李钰看着弥蓝,知她心中定是难受的,说:“九妹妹放心,皇兄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几人正在芝兰院说着话,一阵吵闹的声音传来,李钰走到门口,问门口的小太监:“何事喧哗?” 小太监说:“回陛下,是清月宫的娘娘,吵着要见九公主。” 弥蓝一听,骂了声混账东西,便快速跑到院门口,一看,果真是她娘亲! 弥蓝斥退了宫人,搀着她慢慢走进来,说:“娘亲,您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晚些时候过去看你吗?” 昔日高高在上深受隆恩的贵妃娘娘夜兰此刻一头白发散乱,骨瘦如柴,只一张苍白的脸上仍可看出昔日的绝代风华,紧紧抓着弥蓝的手,说:“他,他死了吗?” 弥蓝看了眼几人,皱了皱眉,说:“娘亲,这事您就不要管了。”李隆轩被蓝倾丘抹杀了神志变得痴傻,他们只好对外说突发恶疾不治身亡,眼下夜兰问起,弥蓝倒是不知怎么回答了。 夜兰摇了摇头,大眼流出泪来,说:“我怎么,怎么能不管,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 李钰上前一步,说:“娘娘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父皇仙去,我们这些做子女的也是十分伤心。” 夜兰呜咽着,说:“没想到,他竟快我一步先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深宫之中。” 弥蓝搂着她瘦弱的肩膀,只能在一边陪着她默默掉泪。 夜兰叹了一声,说:“罢了,一切自有命数,一切,自有命数啊。”推开弥蓝,自己朝着清月宫走去。 落香走到弥蓝身边,看着夜兰步路蹒跚的背影,说:“跟去看看吧,不要让她做傻事。” 弥蓝点了点头,飞身朝夜兰追去。 落香想起什么,问李钰:“你可知五公主玲珑此人如何?” 李钰皱眉,想了想,说:“五妹因着母后的宠爱自幼骄纵,但并非穷凶极恶之人。” 花若隐看着落香,问:“师叔觉得她有问题吗?” 落香点点头,说:“总觉得她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骄纵无度。” 花若隐一笑,“这还不简单,逝初,看紧了。” 逝初苦了一张脸,“为什么是我,这皇宫大内这么多人。” 花若隐合起折扇,一下打在他头上,“笨,若她真是有些本事的,纵使这些侍卫有些功夫也是对付不了她。” 逝初扁了扁嘴,有些不情愿的答应了,好吧,什么危险便让我做什么,你们一群坏人。 第三十六章:多情却似总无情(1) 新皇登基恰逢先帝仙去,李钰吩咐免去登基大典,一切从简,只在午门外祭了天,众大臣虽对这位新皇颇有微词却也找不出不宜之举,便也就不敢再声张了。 李钰是众位皇子中资质最好的,却并不是众大臣愿意追随的。这是因为李钰年少时便进了虚弥派潜修,性子刚正不阿,对那些阿谀奉承之流不能说深恶痛绝却也是及不待见的。而二皇子李申却是恩威并施拉拢大臣的能手,以至于李钰登基后,一些二皇子的心腹大臣处处刁难。花若隐落香几人看不下去,便出手帮李钰指点。 落香几人这边正为朝政忙的焦头烂额,另一边,玲珑正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李隆轩偷偷带出了囚禁他的雍和宫。落香所料不错,玲珑确实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柔弱,相反,她的武功足可以与逝初一较高下。 依香宫内,玲珑看了眼被她打昏的李隆轩,不解的问半躺在软榻上的黑衣男子:“公子,我父皇已经是个废人了,您为何还要耗费功力来救他?” 在她看来,李隆轩现在已经是个废人,废人自然是没有救下的必要的,虽然这个废人是她的父皇。 黑衣男子半躺在软榻上,慵懒之极,瞥了眼李隆轩微微一笑,银色面罩下的脸上凶光一闪而逝,淡淡说:“玲珑真是一点也不念及你们父女之情啊,啧啧啧。” 玲珑娇笑:“这么个贪花好色的废物,怎么配做我的父皇。” 黑衣男子不可置否,说:“虽然他已经是个废人,但是眼下却还是需要他的时候。” “请公子明示。” “眼下新皇登基,朝野内外定会有对不满之声,那李钰是虚弥派外门弟子,若是他顺利的掌控的大唐,那么大唐也就被虚弥派掌控。本公子可不想看到有那么一日。” 玲珑点点头,说:“那公子便是要在这些大臣中想办法吗?” 黑衣男子摇摇头,看着地上躺着的李隆轩,玩味一笑,“眼下我们有了这位先皇陛下,还需要哪些大臣吗?我倒要看看那些臣工们见到先皇死而复生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玲珑娇笑着,“公子果然妙计。” 芝兰院内,蓝倾丘冷眼看着正在帮李钰处理政事的花若隐,淡淡道:“连这些事都处理不好还怎能担当重任。” 李钰一僵,有些不自然,朝蓝倾丘俯了俯身,说道:“师叔教训的是。” 蓝倾丘摇了摇头,不再看他们。落香轻笑,端了杯茶放在蓝倾丘手边,说道:“这些大臣对李师兄有些不满呢,若是不好好整治,李师兄这龙榻是坐不安稳的。” “欲带王冠,必承其重。”蓝倾丘淡淡道。 落香哑然,点头称是。 几人正忙碌着,逝初飞身进来,喘息着,说:“来,来了。” 弥蓝皱眉,“谁来了?” “五,五公主,玲珑来了。”逝初顺下一口气,说道。 “她来这里做什么?”弥蓝不解,看向了落香。 落香淡淡开口,说:“静观其变。” 褪去了宫装,玲珑一身粉色纱裙衬的身材曼妙,乌黑长发高高束起,剑眉星目,竟丝毫看不出柔弱之态,见到几人,冷冷笑了,“几位在忙什么呢,这几位虚弥派的仙长也在呢。玲珑有礼了。” 李钰起身,看着她,淡淡开口:“五皇妹今日怎么过来了?” 玲珑幽幽一笑,“皇兄能来,小妹怎么不能来了。” 弥蓝最是沉不住气,说:“你今日来又有何事?”她还记恨着上次玲珑骗她之事,若不是花若隐阻拦,她早就杀到依香宫处置了她。此时见到,是断不会有好脸色的。 “九妹见到姐姐还是这个样子,唉,好叫姐姐伤怀呢。”玲珑半掩着面,一双媚眼却是*裸的不屑。 “你!”弥蓝大怒,她性子素来急躁,最见不得一些人耍心眼使手段,正要扑过去教训玲珑,却被逝初拦下了。 玲珑却是毫不畏惧的看着她,嗤笑一声,说:“急什么,这便就急了么,呵,这才是刚开始呢。” 转了身,看向李钰,说:“大皇兄初登大宝,想必朝野之事很难处理吧?”也不等李钰回答,接着说道:“偏偏父皇就这么撒手人寰,我这做女儿的很是伤心呢,大皇兄想必也是吧?” 李钰淡淡开口,“父皇仙去,乃是我们都未曾想到的,五皇妹还要节哀,莫要伤了身。” 玲珑点头称是,说:“若是这时候有父皇在,那便好了,大皇兄也不会这般劳累了。” 李钰淡淡一笑,未做言语。落香却是没有错过她的意有所指,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玲珑,这五公主像是故意激怒弥蓝,又故意提及李隆轩,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蓝倾丘淡淡看了眼玲珑离去的背影,幽幽一笑。 果然,次日李钰一上朝便发现又有几位大臣称病未来上朝,李钰大怒,却强忍了下来,只说需派几位御医到覆府上好好瞧一瞧。 回了御书房,李钰便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正朝着一众宫人发火,门口忽的出现了宫人的惊叫声,李钰皱眉,怒道:“何事喧哗!” 只听见来人哈哈一笑,说:“大皇儿,帝王可不能这般沉不住气啊。” 李钰一听这声,惊的忘了反应,来人徐徐走进来,看着李钰,说:“这皇位坐的怎么样啊,钰儿?” 李隆轩冷眼看着已经怔住的李钰,冷笑一声,“竟敢跟着外人图谋朕的皇位,真是朕的好儿子!” 李钰反应过来,张了张口,说:“你,你不是被囚在雍和宫了吗?谁放你出来的?” 李隆轩大笑,“朕乃真命天子,岂会被你们算计了去!”看着李钰,厉声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带下去,押入天牢,待朕捉了其他余孽,一并处死!” 随即便有大批御林军冲进来,将李钰围了起来。 李钰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看着李隆轩,笑了,“父皇,紧靠他们,是拿不住我的。” “他们是拿不住你,那么我呢,大皇兄?”一声娇媚的女声传来,李钰抬首看去,竟然是她! 玲珑一张大弓在手,拉满的弓上一支毒箭闪着银光。玲珑咯咯一笑,说:“听闻大皇兄身手不错,玲珑特来讨教。” 玉手轻轻一松,那箭笔直的朝他飞来,李钰躲闪不及被射中了肩膀,不甘的看着玲珑,说:“你,你什么时候练的武功?” 李隆轩上前一脚踹在李钰心口,怒道:“还想逃!看你怎么逃!来人,带下去。” 李钰几番挣扎,发现自己的肩膀竟然松软了下来,惊恐的看着玲珑,说:“你在箭上涂了腐骨散?!” 玲珑点点头,笑的娇媚,说:“大皇兄好眼力,不出三日,你就会慢慢变成一滩肉泥,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李钰怒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李隆轩挥挥手,御林军带走了怒骂不断的李钰,看着跪着的宫人,说:“今日这事,若是有人走漏了一点风声,朕便让他也变成一滩肉泥。” 宫人见到死而复生的李隆轩早已惊恐不已,又见玲珑对李钰出手这般狠辣,早已吓破了胆,不住的磕着头,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玲珑扫了眼地上的宫人,说:“父皇,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去清月宫将贵妃娘娘抓起来。” 李隆轩不解,“为何抓她?” “父皇忘了,贵妃娘娘是九公主的生母,拿贵妃娘娘要挟弥蓝,还怕她不乖乖就范吗?”玲珑眼中狠毒一闪而过,“况且,儿臣听说,那曹美人之事,也与贵妃娘娘脱不了干系呢。” 李隆轩一听,果然大怒,“这个贱人,朕当初留她一命,她竟然还敢谋害曹美人!来人速去清月宫将那个贱人带来!” 清月宫内,弥蓝见夜兰已经睡下了,便轻轻带上了门,回了芝兰院。夜兰慢慢睁开眼,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一行清泪缓缓流下,“对不起小弥蓝,娘亲不能陪着你了,你要开开心心的长大,不要为娘亲难过,娘亲要去寻你的父皇去了。” 从枕头下抽出一块白绫,夜兰起身来到房内正中的房梁下,苦笑一声,搭上白绫,打了个结,不舍的看了眼房内的种种,终是踢翻了软??。 御林军冲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头白发的贵妃娘娘悬在半空,吃惊了半天,御林军统领林晨才反应过来,冲上前去一把抱下她,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未断气。 林晨抱着她朝御书房疾步走去,御书房内,李隆轩怔怔的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女子,不解的问他:“朕让你去将清月宫的贱人带来,你这是带了什么回来?!” 林晨恭敬道:“陛下,这位便是清月宫的贵妃娘娘。” “什么!”李隆轩大惊,“她,她是兰儿?!她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玲珑厌恶的看了眼夜兰,对李隆轩说道:“父皇,别忘了,曹美人的死。” 李隆轩听她提起曹美人,看着夜兰的眼神便由惋惜慢慢转化为了痛恨,“来人,将她弄醒。” 立刻有宫人端了盆凉水进来,一滴不剩的全泼在夜兰身上。 夜兰打了个激灵,慢慢的睁开眼,是已经到了阴间了吗,她竟然看到了李轩。微微一笑,说:“真好,兰儿终于又见到李轩了呢。” 李隆轩面无表情的看着夜兰,指着早已备好的毒酒与白绫,说:“你选一样吧。” 夜兰微怔,转了头,看到了满室的宫人,又看向李隆轩,闭了闭眼,说:“我没死吗?” 李隆轩淡淡说道:“不,你马上就要死了,毒酒与白绫,你选一样吧。” “我想知道为何,为何陛下要我死?” “你毒害曹美人理应处死,贵妃娘娘,还不速速就死?”玲珑在一旁说道。 夜兰并不理她,只是死死的看着李隆轩。李隆轩转过脸去,说:“玲珑说的不错,你毒害曹美人,理应被凌迟处死,朕,朕念及你育有皇嗣,留你全尸。” 夜兰哈哈一笑,“育有皇嗣,留我全尸?哈哈哈”她从死亡中醒来,以为得到重生,却不曾想,只是从一个地狱来到了另一个地狱。 看着地上摆放的毒酒与白绫,她笑的凄凉,最难忘曾经我们情真意投你侬我侬,到如今,昔日的甜言蜜语却只换得毒酒一杯白绫一条,一杯毒酒浇灭满腔热情,白绫断送心中十五年情。再多的失望与不甘心,最终也只是凄凉一笑,徒留了,天长与地久。 夜兰端起毒酒,褐色的酒里倒映着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庞,她看着倒映里的脸,轻声说:“哭什么,不要哭。” 抬首饮下毒酒,转了身,看着李隆轩,扬起一抹微笑,“我夜兰,后悔当初跟你来到这里,后悔,遇见了你。” 一道血丝从嘴角溢出,夜兰慢慢坠落在地,终于,毒发而亡。 第三十七章:多情却似总无情(2) 一个王朝的覆灭与否,本该顺应天道,我本不欲插手,却奈何,子步步紧逼生罪恶。 李隆轩眼见夜兰毒发身亡,不是没有惋惜的,只是被蒙蔽了心智,再有多的惋惜,也说不出一句“赦你无罪。” 玲珑看了眼夜兰的尸首,冷笑一声,命林晨将夜兰的尸首带出去,转而看向了李隆轩,“父皇,眼下,需要对付的可是虚弥派了,不知您有何打算?” 李隆轩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凶色,“这些个名门大派的人,平素自诩仙人,孤高冷傲,对这些权势毫不在乎,原来也不过是唬人的鬼话,朕把好好的皇儿送去修行,却给朕带成了伤父欺君之徒!朕一定要好好教训这群口是心非之人!” 玲珑柔柔一笑,眼中闪过厉色,“父皇所言极是,定要将这些人好好的教训一番。” 林晨将夜兰的尸首抱了出来,看着昔日亲和过人的贵妃娘娘此刻竟已香消玉殒,心中悲痛不已。他在当差时,曾受过贵妃娘娘的恩惠,且贵妃娘娘平素待他们这下奴才都是极好的,却偏偏遭人陷害,被皇上一怒之下囚禁在了清月宫,此刻,贵妃娘娘可以说是由自己一手害死!林晨心中懊恼,认为若是方才把贵妃娘娘带到九公主那里,便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贵妃娘娘生前受辱,死后,我绝不能再让她受辱了!林晨思量一番,抱着夜兰向芝兰院走去。 弥蓝从清月宫离开,便回了芝兰院,看到花若隐与落香在一边喝茶,蓝倾丘在一旁打坐,逝初不在房内,不禁纳闷,“师兄师姐,你们今日为何不帮着皇兄看折子了?逝初去哪儿了?” 花若隐瞥了她一眼,凉凉的说:“还说,你那大皇兄到现在都还未过来,我们两个倒也落得清闲,是吧香香?。” 落香点头称是。 弥蓝噗嗤一笑,“莫不是被师叔训的厉害,心里怕了师叔,不敢过来了?” 花若隐嗤笑,“你当你那位皇兄和你一样没出息么?” 弥蓝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了,对落香说:“师姐,逝初去哪了?” “去盯着你五姐了。”落香淡淡道。 弥蓝不情愿的嘟了嘟嘴,小声的嘀咕:“整天去看着她做什么,真是的。” 蓝倾丘整了眼,想了想,说:“看时辰,逝初也该回来了。” 蓝倾丘话音刚落,逝初便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似见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一般。 花若隐笑骂道:“没出息,什么事情这般慌张?” 逝初站定,见到弥蓝也在,刚要脱口而出的话便急忙收住了,轻咳了下,有些不自然的说:“咦,你怎么也在,哈哈,好巧。” 一旁众人额头黑线,哪里巧了,这是她的地盘好不好...... 花若隐看了眼弥蓝,朝逝初招招手,待逝初走到他近前,扯起逝初的一只耳朵,说:“到底何事,快点说。” 逝初挣扎着,无奈越是挣扎越疼,便放弃了,皱吧着一张小脸,说:“你让我说的啊,待会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别埋怨我。” 落香好笑,“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逝初张了张口,看了眼弥蓝,一狠心,闭上了眼。 “九公主,九公主在吗?末将林晨,求见九公主!”门外传来了一声大叫,将逝初的话又憋了回去。 弥蓝看了眼逝初,走到门口,说:“何事?” “末将林晨,求见九公主。” “进来吧。”弥蓝皱了皱眉,这林晨是御林军统领,眼下一直闹着要见她是为何。 弥蓝走到一旁坐下,捏起一块酥糖放进嘴里,等着林晨进来。 林晨抱着夜兰,步履沉重,走到弥蓝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弥蓝一惊,转头去看,却惊的一时无法言语。 那,那被抱着的,不是她的娘亲吗?! 弥蓝一把抢过夜兰,不住的摇晃着夜兰的头,哽咽着,在怎样努力都没用的情况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落香看着弥蓝如此疯狂,均疑惑不解,逝初张了张口,叹了口气,说道:“方才,我便是要说这件事,清月宫的娘娘,被赐死了。” 饶是连蓝倾丘这般镇定也不禁惊讶不已,当今皇上乃是李钰,他没道理赐死先皇的妃嫔啊,更何况,这人还是弥蓝的娘亲。 弥蓝抱着夜兰失声痛哭,林晨跪在一旁,羞愧不已,说:“是末将的错,陛下让末将将娘娘带到御书房,末将本来到清月宫时便发现贵妃娘娘已经悬梁自尽,只是仍有一息尚存,是末将,将娘娘带到了御书房,陛下赐娘娘死罪,娘娘才饮下了毒酒,毒发身亡。” 落香与花若隐对视一眼,说:“李师兄没道理这么做呀。” 逝初说道:“不是李师兄,是那个疯子。” 花若隐恍然大悟,“是李隆轩!可是,不对呀,他已经被师叔抹杀了神志,有被我下了道隐符在身上,不可能会出来呀。” 落香转了头,看向蓝倾丘,蓝倾丘点点头,说:“他是断不可能会复原的。” “那便奇怪了,”逝初说道:“我亲眼见到弥蓝的那个父皇与五公主一起去的御书房。他们还将李师兄抓了起来,我急着来报信,便匆忙回来了。” 林晨说道:“是五公主救了陛下,她还挑唆陛下杀了贵妃娘娘。” 弥蓝一听竟是玲珑害死了娘亲,怒极了,浑身颤抖着,“这个贱人,竟然害死我娘亲!我要给娘亲报仇!”放下夜兰便要去找玲珑。 落香一把拉住弥蓝,对林晨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陛下已经将大皇子关了起来,还说要来将你们一网打尽。” 花若隐冷笑一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师叔,看来我们下手还是太轻了些。” 蓝倾丘点点头,深以为然。一个王朝的覆灭与否,本该顺应天道,本不欲插手,却奈何,子步步紧逼生罪恶! 蓝倾丘对弥蓝道:“莫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你若是这时冲过去,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玲珑既然有本事破开若隐的隐符,想必背后定有高人指点。” 弥蓝抽噎着,满脸的不甘,“他们就这么害死了我娘亲,父皇一次次的伤娘亲的心,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还下此毒手!” 落香一时竟不知怎样去安慰她,只能默默的看她掉泪。 “九公主莫要过于伤心,陛下近年来在民间并不被赞颂,末将认为,必要时候,奉立一位明主并不是坏事。”林晨道。 蓝倾丘诧异,看了眼林晨,不着痕迹的摇摇头,此人脑后生有反骨,不可重用。 花若隐看了林晨,说道:“你且先去御书房那里看着,若有什么事情,再向我们报来。” 林晨点点头,附身退下。 落香看向蓝倾丘,道:“师叔,眼下要怎么办?” “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晚膳时分,御膳房来了一位贵人,御膳房总管章封陪着笑,谄媚的说道:“哎呦我的五公主哎,您千金贵体,怎可到这里来呀,快快去偏房,莫要被这油烟熏到了。” 玲珑淡淡一笑,与章封拉开了距离,说道:“你知道九公主回来了吧,本宫前些日子没去见她,倒让她记恨上了,今日特来,便是想请章总管做几道好菜,本宫好拿去赔罪。” 章封了然,说道:“五公主放心,九公主一向喜爱奴才做的几样小菜,奴才这就着人准备,一准儿给您办的漂亮。” “那便好,不过,去送的时候,可莫要提本宫,本宫怕她生气再不吃了。”玲珑嘱咐道。 “五公主真是疼爱九公主呢,您放心,奴才一定办的妥妥的。”章封笑的一脸的肥肉乱颤,却是句句不离奉承之意。 玲珑点点头,说:“那好,本宫便在外面等着了,劳烦总管快些。” 章封笑着说:“您稍等,奴才这便动手。” 玲珑皱着眉头在御膳房外静静的等着,正不耐烦时,章封带着几个小太监出来了,说:“五公主,您看怎么样,这些都是九公主爱吃的。” 玲珑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说着不错,章封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位平日高高在上的五公主竟然伸手捏了块香酥排骨,哎呦,那长长的指甲上都沾了油,说道:“五公主见谅,奴才这便去取副银筷来。” 玲珑摆摆手,说:“不必了,章总管费心了,本宫很是满意,送去芝兰院吧。” 章封应了声,便吩咐一众小太监去芝兰院上菜。 玲珑走出御膳房,看着小太监想芝兰院的方向走去,笑的妩媚,哼,弥蓝,饶是你有再大的本事,这次,也是难逃一死了。 芝兰院内,一盘盘弥蓝平素爱吃的菜色摆满了一桌,弥蓝却没了往日的胃口,只是看着这些菜色便想起了娘亲,忍不住掉下眼泪。 这时,一个小太监悄悄的进来了,附在弥蓝耳边说了什么,便急急退下了。 弥蓝一惊,打掉逝初手中夹着的香酥排骨,说:“别吃,这菜有毒!” 第三十八章:多情却似总无情(3) 逝初惊呆了一张脸,看着弥蓝,说:“我吃了。”说完便头一歪,倒向了花若隐。 花若隐嫌弃的推开他,说:“演什么演,分明是我吃了。” 落香无语的看着二人耍宝,从袖中的乾坤袋中拿出测毒的银器,问弥蓝,:“你怎么知道这菜有毒,是方才的小太监告诉你的?” 放了银器在香酥排骨里,银器立时变的乌黑,落香眉头一皱,“果真有毒。” 花若隐与逝初一惊,“吓,真的有毒啊?” 蓝倾丘瞥了眼那盘菜,说:“弥蓝你知道?” 弥蓝点点头,说:“那小太监是我安插在御膳房的人,方才他偷偷告诉我,玲珑在这菜里动了手脚。” 落香转向蓝倾丘,“师叔,你看?” 蓝倾丘看了眼那盘香酥排骨,沉吟片刻,“她既然这么做,想必是忍不住了,如今李钰在他们手里,我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花若隐眼睛一亮,“怎么个将计就计法儿?” 落香灵机一动,笑道:“她既然想让弥蓝死,那么,我们便让弥蓝死给她看。到时,她肯定会反咬我们一口,我们便顺水推舟应下来,找寻良机再动手。” 花若隐有些顾虑道:“这样我们岂不是陷入被动之中?” 落香摇摇头,“我们看似是在被动之中,但是我们却可以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蓝倾丘点点头,赞许的说:“落香所言极是,这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恐怕,弥蓝便真的要......” 蓝倾丘故意剩下半截话头,逝初震惊的说:“不是吧你们,难不成你们还真的要将弥蓝杀了一了百了?” 花若隐白他一眼,“没脑子的家伙,吃那么多都进到猪脑子里了不成......” 近夜,芝兰院中烛火通明,人声鼎沸,宫人们议论纷纷。 “听说九公主这毒不好解呀,唉,九公主也是够可怜的,刚丧了母后,现在又好端端中了毒,真是作孽呀。” “对呀,贵妃娘娘平日对我们这些宫人可好了,九公主虽说霸道了点,但也很可爱呀,偏偏中了这么奇怪的毒,连虚弥的这些仙长都没有办法,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吗?” “你们懂什么,没看到当今朝堂混乱,各大臣称大,藐视皇家,说不好这些,哼哼。” “哎,你是说这毒是下面的那些王公大臣下的?” “你这丫头!我可不曾说,你修要污蔑我!” 几个宫人围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九公主弥蓝中毒之事,一个小太监领着太医院的太医急急忙忙的过来了,“快闪开,快闪开!” 花若隐从房内走出来,冷冷的瞧了眼围在一起宫人,道:“都给我看住了那张嘴,若是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公子我知道,后果不是你们能吃罪的起的。” 宫人们四下三开,暗自抹了把汗,心道:“这九公主虽说病倒了,可是这些虚弥派的大仙们还在呢,要小心了。” 一个小宫女隐在众多宫人之间,听着宫人们舆论纷纷,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随着宫人四下散去,慢慢退出了芝兰院,向着依香宫快步走去。 依香宫内,玲珑正和二皇子李申三皇子李兴焦急的等着芝兰院那边的消息,一个小宫女快步走了进来,尚未行礼,便被三皇子李兴一把拉过,“芝兰院那便怎么样了?” 小宫女气喘吁吁,说:“九公主身中剧毒,怕是难以治愈。” 李兴哈哈大笑,转向玲珑和李申,说:“成功了!咱们成功了!” 李申高深莫测的看了眼玲珑,“还不是因为五皇妹的好计策。” 玲珑娇娇一笑,“二皇兄过奖了,玲珑还要仰仗二皇兄呢。” “哈哈哈,大皇兄被关进天牢,如今弥蓝又中了毒,而父皇又被五皇妹控制着,这大唐的天下,可就是我们三个的了!”李兴幻想着有朝一日他登大宝,不禁喜不自胜,有些疯狂的说道。 玲珑心中冷哼,真是个草包,难怪二皇兄要与你合作! 李申站起身,弹了弹衣角,笑了,对玲珑和李兴说道:“既然九皇妹身中剧毒,咱们几个做兄长的,自然要过去探望探望。” 李兴听他这么说,有些担忧,“咱们现在过去,会不会被识破?” 玲珑好笑,“三皇兄,你多虑了。弥蓝中毒我们也不过是因为关心而过去探望,谁会怀疑我们?” 李申微微一笑,“三弟若是怕,便先回去吧。” 李兴摇了摇头,“我还是一起去吧,不然我才怕。” 李申心中对这个三弟不屑,但是他的娘舅却是当朝丞相*,不得不拉拢。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芝兰院,见到芝兰院内果然忙成一团,三人对视一眼,强压下心头的兴奋,摆出一副惊慌的样子,玲珑更是挤出了两滴眼泪,几步走到房内,见弥蓝躺在床榻上早已不省人事,虚弥派的几人也是愁眉紧锁,玲珑大叫一声“我可怜的九妹!”便扑到了床榻前,抓着弥蓝的手哭了起来。 李申与李兴则是信步走过去,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落香几人冷眼看他们作秀,心中冷笑。 花若隐则是一副好奇的样子,问李申与李兴:“二位是?” 李申眉头一跳,这些人竟不知他的身份?!僵硬的说:“在下是二皇子李申,这位是我三弟李兴。” 花若隐哦了一声,便不再理他们。 李兴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见到皇室竟不跪拜!” 逝初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我们竟不跪拜。” “你!你个小兔崽子竟敢顶撞本皇子,来人,把他拖下去,杖责五十!”李兴怒极,没想到竟还有人听到他的身份后还敢顶撞他。 逝初凉凉的说道:“先皇在世的时候都不敢让我们跪下,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对我们说跪这个字?”小手一挥,强大的气息压下来,硬是将李兴压的跪在地上。 李申心中惊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微微向落香几人俯了俯身,说道:“三弟不懂事,还请几位仙长莫要放在心上,把她放了吧。” 花若隐冷笑,“不懂事?感情这么多年的饭都吃到狗身上了,先跪上三个时辰再说。” 李兴又惊又怒,他自幼嚣张狂妄,还从未受过这中气,指着花若隐的手颤巍巍的,说:“你,你竟敢骂本皇子是狗?!你好大的胆子!那个小兔崽子,将本皇子放开,本皇子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们!” 花若隐淡淡瞥他一眼,伸手一点,李兴指着他的那根手指便僵硬的耷拉下来,“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 “还有,你太多话了。” 落香淡漠的看他一眼,纤手一点,李兴顿时闭上了嘴巴,再也不能开口。 李申额头青筋突起,似要忍不住了,他们这般当着他的面折腾李兴明显是不将他这个二皇子放在眼里,正要发怒,玲珑那便施施然开口了:“敢问几位仙长,我九妹弥蓝是中了何毒?” 逝初冷哼一声,“我们若是晓得,弥蓝早就醒了。” “那玲珑再请问,弥蓝是为何中毒?”玲珑微微一笑,问道。 “吃了有毒的菜,中的毒。”逝初面无表情的说。 “那么为何只有弥蓝一人中毒,而几位却无事?”玲珑步步紧逼。 “这......”逝初犹豫了,他总不能说我们若是也中了毒谁来跟你演戏? “因着弥蓝没有避毒丹,所以才中了毒。”落香说道。 “呵,同是一派弟子,为何弥蓝没有避毒丹,分明是你们蓄意谋害!”李申接着说道,而玲珑则是趴到弥蓝身边接着哭了起来。 落香微微皱眉,似在想怎么回答,心中则是冷笑连连,早知你会这么说,才故意说得漏洞百出。 “怎么,答不上来了?哼,亏的你们和我九妹还是一派弟子,亲如手足,竟也忍心杀害!”李申义正言辞道。 花若隐听李申正气凌然的样子,强忍着笑意,说道:“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证明这毒是我们下的?” “对!若是没有证据便在这里信口雌黄,小心你的下场会比跪着的这个还惨!”逝初狠狠道。 “证据么,放心,会有的。”李申看了眼玲珑,微微一笑,说:“五皇妹,去把那个宫女带进来。” 玲珑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带进来一名宫女。 那宫女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李申脚边,哭着说:“二皇子救命呀。” 李申看了眼花若隐,说:“别怕,有什么事说出来,有本皇子为你做主。” 那宫女看了眼花若隐,似有些惧怕,说:“奴婢不敢说。” 玲珑安抚道:“无事,你尽管将来,在我大唐皇宫内,还没有人敢以下犯上。” 那宫女说道:“奴婢,奴婢看见虚弥的几位仙长给九公主下毒了。” “哦,你说说,他们是什么时候给九公主下的毒?”李申看了眼花若隐,问道。 “就是今日晚膳的时候,他们趁九公主没有注意在菜里面下了毒,奴婢还亲眼见到这位仙长给九公主夹了有毒的菜。”那小宫女指着逝初一字一句道。 逝初吃惊的看着那宫女说谎话却说的如此逼真,暗叹一声,若不是知道真相,只怕自己也会相信了她的话。 李申看着花若隐,微微一笑,说:“几位可还有什么不服的?” “你说我们给弥蓝下毒,那你可知道我们为何给弥蓝下毒?”逝初看着那小宫女,气呼呼的问道。 小宫女奇怪的看他一眼,不见一丝慌乱,说道:“仙长要做什么事情,奴婢怎么知道。” 逝初被噎着了,瞪着大眼,郁闷的看着这个小宫女。 玲珑看着几人,说道:“眼下已有人证,不知几位还有什么话要说?”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淡淡道:“无话可说。” 玲珑皱眉,有些纳闷,心道:这几人为何今日就这么束手待擒了...... 李申大手一挥,“来人,将这毒害九公主的妖人拿下,压入天牢!” 第三十九章:多情却似总无情(4) 落香几人连挣扎也无,不等那些御林军走过来,便走出了房内,说道:“去哪里,前面带路便是。” 李申与玲珑对视一眼,觉得此事未免也太简单了些,不免加强了戒心。 李申见他们几人出了房内,抬脚便要跟上,玲珑扯了他的袖子,说道:“三皇兄怎么办?” 李申看了眼李兴,皱着眉,说道:“这可是不好办了,眼下他们被我们拿下,自然是不会再给三弟解开法术。” 李兴一听,吓的脸都白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额个,急急我!” 玲珑也无法,说道:“不然,先把三皇兄抬回去吧。放在这里也不似办法。” 李申点点头,对李兴说:“三弟,眼下只能先将你抬回去了,只是苦了你不能开口讲话。”说完不顾李兴的不愿,命人将李兴抬回了宫。 玲珑看着落香几人远去的身影,对着李申笑吟吟的说道:“眼下皇兄除去了虚弥派的这几人,便不必再担心有些人会阻碍皇兄前程了。” 李申傲然一笑,说道:“即使他们在,也不能阻挡我分毫。” 玲珑暗叫不妙,这位皇兄一向睚眦必报有自视甚高,方才一时大意竟踩了他痛脚。玲珑赔笑道:“是,皇兄手眼通天,这几个小喽??允遣换岱旁谘壑小!?p>  李申哈哈一笑,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了。 玲珑看着李申远去,脸上顿时没了方才的讨好,一脸不屑,说道:“若不是现在还用得着你,哼,凭你的手段再高也是做不到那个位置的。” 转过去,见方才的小宫女还跟在身边,皱了皱眉,从头上取下一根金簪,说:“为本宫做事的人本宫一向不会亏待,这是赏你的。” 那宫女接过金簪,高兴的不住磕头,说:“奴婢愿为公主效力。” “恩,”玲珑转了身,正想回依香宫,想起弥蓝的事,对那宫女说:“你且先留在芝兰院,好好看着九公主。” 那宫女虽疑惑为何要守着一个“死人”却也没有多问,恭敬的应了声便留在了芝兰院。 再说落香几人被带到了天牢,看着牢门被锁上的一刻,几人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逝初跳在蓝倾丘面前,说道:“怎么样师叔,我方才演的很好吧?” 蓝倾丘笑着点了点头。 落线捏了捏逝初的小鼻子,说:“你还真行,特别是对付那个三皇子的时候。” 逝初得意的哼了声,说道:“谁让他在我面前逞威风的。” 花若隐一扇子敲在他头上,说:“看你高兴的,去,别在这儿?n瑟了,没出息。” 逝初也不恼,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说:“只是要苦了弥蓝了,要在床上躺那么多天。” 落香笑了笑说:“不必担心,我在弥蓝身上布了阵法,任何人都休想能伤她。” 蓝倾丘点点头,说:“眼下,我们便要开始行动了。” 花若隐落香及逝初都露出兴奋的神色,说:“师叔,吩咐吧。” 蓝倾丘沉吟了片刻,说:“若隐,你需要到江南一趟,去寻江南夜氏的家主夜笙。” 落香不解,问道:“夜笙应该是弥蓝的舅父,师叔为何去寻他?” 蓝倾丘点点头,说:“不错,夜笙正是弥蓝的舅父,不出意外的话,夜笙一家此刻应该在大街上乞讨。” “什么?”落香一惊,“江南夜家可是世家大阀,他怎么会在街上乞讨?” “这一切,等事情明了了以后你们便就知道了。这是夜家的劫,也是李隆轩的劫,更是弥蓝的劫。” 花若隐点点头,说道:“不知可有什么信物好去相认?” 落香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块碎成两半的玉佩,交给蓝倾丘,说道:“师叔,这是弥蓝交给我的,说可能会用得上。” 蓝倾丘接过玉佩一看,吃了一惊,“凤凰令?!” 落香与花若隐面面相觑,不知蓝倾丘说的凤凰令是什么,难不成是这块碎掉的玉佩? 蓝倾丘看了落香一眼,眼中有兴奋闪过,对三人说道:“这凤凰令,是,很古老的时候一个大门派的信物,后来那个门派没落,这块凤凰令也不知了去向,没想到,竟流落到了这里。” “你们看,这凤首上还隐约有仙气流转。”蓝倾丘有些高兴的说道。 落香三人看去,却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甚至已经残破不堪,哪里有什么仙气流转。 蓝倾丘看着他们不解的样子笑了笑,说:“我倒忘了,你们道法不够,还看不见仙气。”看了眼花若隐,说道:“这玉佩便就不给你了,你去清月宫看看有没有什么物件,可以拿去与夜笙相认。” 花若隐郁闷了,玉佩不给便算了,竟还要让她去做偷儿,咬了咬牙,也罢,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便去清月宫瞧瞧。 蓝倾丘看着落香与逝初,说道,“你们两个且等若隐回来再说。” 落香点了点头,看向花若隐,说道:“眼下便全要靠师兄了,师兄可是要小心。” 花若隐唰的一声打开折扇,姿态优雅风度翩翩,说道:“小瞧你师兄了不是。” 蓝倾丘摇摇头,说道:“落香所言并非小瞧你,此去江南,还是有些苦头要吃的,你记住,且不可招摇,寻到了夜笙便将他带到京都来。” “若是他不肯来呢?” “他若是不来,定会告诉你的。” 花若隐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便去了。” 蓝倾丘点点头,花若隐念了个法决,眨眼间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蓝倾丘挥了下手,顿时出现了一个花若隐,静静的在地上盘腿打坐。 落香问道:“师叔方才说师兄会有苦头吃,不知是指什么?” 蓝倾丘看着她,手中的凤凰令不禁捏的紧紧的,心中忍不住一阵阵的激动,他没有告诉她们,这块凤凰令,原本是落香的东西,只不过几经辗转流落到了人间,不过,这也是几百上千万年前的事了。 蓝倾丘把凤凰令递给落香,说道:“这块凤凰令你且收好,等回了虚弥我帮你把它修好。” 落香受宠若惊,欣喜的接过了,她本就对这块玉佩极为喜爱,从弥蓝拿出来递给她的那一刻,她便觉得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仿佛从前便是随身携带之物,而起,这种熟悉感,与蓝倾丘极为相似,让她一边抗拒着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逝初撇撇嘴,说道:“师叔好偏心,这凤凰令就这么送与师姐了。” 蓝倾丘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把伏羲琴,交给逝初,说道:“这些仙器本不该是我给你们的,只是你这小子眼馋说我偏心,我便不得不给你了。回去还是要找你师傅要。” “嘿嘿,”逝初狡黠一笑,说道:“还是师叔好,师傅原先给我的落霞剑一点也不好,不过,师叔,这琴看着很好的样子,叫什么名字?” 蓝倾丘不假思索的说道:“琴虽好,但是以你现在的功力还不能将它催动。” “啊,”逝初要哭了,“这琴我现在还不能用吗?” 蓝倾丘点点头,心道:“小子,你以为我的东西便是这么轻易能要到手的吗。”其实蓝倾丘大可以将伏羲琴的威力封印一部分,只是他却偏偏不想见到逝初高兴。 逝初苦着脸,小声嘟囔着:“什么嘛,送个东西一点诚意都没有,你这样是让我收下呢还是不收?!” 第四十章:江南寻踪(1) 在花若隐动身前往江南的时候,李申来到了御书房。 看着床榻上安然熟睡的人,此刻的李隆轩没有一点帝王的样子,像个孩子般,静静的缩着身子,这是因为玲珑给他吃了一颗凝神丹,才会让他一直沉睡不醒。 李申越来越看不透玲珑了,她似乎比原先变得心机重许多,还有这些让他都倍感惊惧的丹药。不过,她即便再怎么心机深,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李申自负一笑,一步一步走到李隆轩的床榻前,看着沉睡的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覆上李隆轩的脖颈。 “父皇,你这皇位也坐的够久了,反正现在你也和活死人差不多,不如就将这皇位给了儿臣吧?” 李申微笑着,手一点点的收紧,看着李隆轩脸被憋的通红,即使在沉睡中也不忘记挣扎,李申手一松,李隆轩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只不过,呼吸却比方才微弱了几分。 “你看你,把我大唐好好的江山给败坏成了什么,唉,父皇,儿臣知你有治国平天下的本事,倒是不知你竟也有祸国殃民的本事。” “真想现在便送你去和母妃团聚,你不知道,母妃她有多想你,母妃夜夜托梦给儿臣,说她一个人在那边很是孤单呢,想让你过去陪陪她。”李申看着李隆轩自言自语的说道:“你看,你肯定都没有想过母妃吧,你坐拥**佳丽三千仍是色心不改,竟还惦记着虚弥派的那个小美人儿,呵呵,父皇,你可真是一点往日的情谊都不顾啊。” 打量着御书房,李申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反正你也快死了,到了那边,你也只能跟我的母妃在一起了吧,你的这些女人,儿臣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转回头看了眼李隆轩,李申笑的无比诡异。 花若隐出了天牢便驾上云头一路南下,不过一刻钟,便到了江南。 花若隐落下云头,隐去了面貌,站在人熙攘攘的大街上,不禁有些头大,他来时忘记问蓝倾丘夜笙一家是在那一条街上了,这大街上这么多人,让他去哪里找啊,花若隐叹了口气,任命的迈着脚步,向着人群中去。 “怎么这么多人,这些人不在家中待着都跑到街上做什么。”花若隐嘟囔着,皱着眉尽量不让人群挤到自己。 “都说江南是好地方,哪里好了,人多么?” “呀呀呀,猜到爷的脚了你!” “喂,我说,你,不推我!说了别推我!”花若隐大叫着,无奈人太多,根本没人听他嚷嚷。 花若隐脑门儿上青筋突突的跳着,他无奈,捏了法决,便消失在了原地,师叔来时说不可招摇,自己这样算不得招摇吧?花若隐舒了口气,转身便要走,这时,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伸了过来,拉住了他雪白的绣着海棠的衣袍,顿时,五个手印印在了衣袍上。 花若隐压下心头的怒火,僵硬的向那只小手看去,只见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看似七八岁的小男孩有些无措却又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嘴白牙,白花花的晃了那小孩的眼,说道:“小弟的,有什么事情先放开哥哥好么?” 小孩点了点头,手上却仍是紧抓着他的衣袍不放。 花若隐皱着眉去拉他的手,说:“你先放开,是不是要银子?” 他见小男孩穿的破烂,便以为是这小孩拉住他是为了讨银子。 小男子摇摇头。 花若隐无语,“这不是能听懂吗,怎么说让你放开你就听不懂了呢?乖,先放开哥哥,哥哥不走。” 小男孩听他这么说,才慢慢的放开了手。看着花若隐身上的白袍上的指印,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的开口:“对不起。”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未开过口的。 花若隐正肉疼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白袍,听到小男孩开口,有些郁闷的说:“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小男孩微窘,说道:“对不起。” 花若隐摆摆手,“算了,说吧,拉住我又什么事?” 小男孩一双明亮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他,带了好奇,说道:“你是神仙吗?” 花若隐......僵硬的笑了笑,说:“不是呀。” “可是我看见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可是我真的不是神仙呀。”花若隐说的没错,他虽然是在修仙,但修为不够,还未成为真正的仙人。 小男孩的眼睛逐渐黯淡下去,失望的说:“你要是神仙就好了。” 花若隐好奇,问道:“你为什么要找神仙呢?” “我爹爹病了,我想让神仙给爹爹治病。” “为什么不找大夫呢?” 花若隐说完便惊觉失言,小男孩却摇摇头,淡淡说道:“我们没钱付药费。” 花若隐觉得这小孩真是善心可嘉,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笑着说道:“你爹爹在哪里,带哥哥去看看好么,哥哥也懂些医术的。” 小男孩看着他高兴的点着头,说:“真是谢谢您了。” 花若隐摸了摸他的脑袋,跟着她向前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呀?”花若隐看着这小男孩根骨不错,心生爱怜,笑眯眯的问道。 小男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叫麟儿。” “真是好孩子。”花若隐笑眯眯的,顿时将找寻夜笙的事抛到了脑后。 二人越走越远,渐渐走出了城,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寺庙处,老远,花若隐 便听到庙里穿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声。 小男孩快速跑进庙内,竟带了些哭腔,说道:“爹爹你忍忍,麟儿给你找了大夫过来。” 花若隐几步走进庙内,不自觉便皱起了眉,这庙里太过潮湿,自然会让病情加重,转过头,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蓬头垢面,看不真切,只穿了件单衣,眼下正咳的厉害。 花若隐走过去,拉过他的一只手,搭上了脉。 这一搭脉,花若隐眉头皱的更深了,问向一边的麟儿:“你爹爹这是病了多久了,这一身的机理都坏死了。” 麟儿惊了惊,以为爹爹要死了,不禁大哭起来:“爹爹你不要死啊,不要丢下麟儿一个人。” 花若隐被麟儿吓到,说道:“你放心,有我在,是不会让你爹爹死的。”说完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说道:“看,这可是上好的丹药,便是病入膏肓的人服下也能生龙活虎。” 拔下瓷瓶上的塞子,顿时一股淡雅的药香充斥在破庙内,麟儿好奇的看着这药,问道:“这药真的能治好我爹爹的病吗?” 花若隐笑而不语,倒出一颗药丸给那男子服下,说:“不消一刻钟,你爹爹便会清醒过来。” 第四十一章:江南寻踪(2) 麟儿瞪大了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爹爹,虽然他对花若隐的话深信不疑,却也仍是担心。 花若隐笑道:“眼下你爹爹醒过来还要一会,你去取些水来,我这里还有些丹药,兑了水,让你爹爹泡一下会好的更快。” 麟儿想起什么,说道:“离这不远的山上有一处温泉,不如把爹爹带去那里?” 花若隐一笑,“温泉吗?自然比其他的要好出许多,我们现在便把你爹爹抬过去。” 麟儿早就知道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温泉,只是爹爹曾告诫他千万不可以去那里,而他又搀不起爹爹,便只好作罢,眼下听花若隐说及,忙不迭的点点头,在花若隐的帮助下将他爹爹一点点搀扶起来,朝那处温泉走去,全然忘了爹爹的告诫。 花若隐看着麟儿这么瘦弱的身子搀扶着他身形高大的爹爹,不禁叹了口气,心道:“这孩子确实不错,一片孝心可嘉。只是我现在修为不够,若是将他收到门下,少不得会被师傅骂一顿,啧,哎,我不如将这孩子带给香香,依着师傅对香香的宠爱程度,香香即便收几个弟子师傅也不会说些什么。”花若隐眼中精光闪现,偷笑不已。 麟儿见他失笑,问道:“不知道爹爹患的是何顽疾?” “咳,”花若隐轻咳一声,微微一笑,说道:“先是中毒后余毒未清损害了身体的本源,有被高手打成重伤,肋骨断了一根,你爹爹原先的身体应该很强壮,不然不会撑到现在。” 花若隐本以为麟儿听到这些即便不会吓哭也会吓一跳,没想到,这小孩竟然只是皱了皱眉。麟儿说道:“从我见到爹爹的时候爹爹就是这样了。” 花若隐好奇,问道:“你娘亲呢?” 麟儿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自从爹爹变成这样后,娘亲便丢下我们走了,眼下也不知道在哪里。” “你恨你的娘亲吗?” “不恨,”麟儿摇摇头,说道:“我能理解娘亲。娘亲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觉得我太小而爹爹又身手重伤,会拖累她吧。不过,若是再见到她,我也是不会再认她的。” 花若隐赞许的点点头,不错,他果然没有看走眼,麟儿虽然人小,却很明理知大义,没有被娘亲抛弃的恨意蒙蔽双眼,却又没有优柔寡断的心性,是个可造之材。 二人说着话,一会便到了麟儿说的那处温泉,花若隐一看,此处温泉处于山头的中间,小小的一处泉眼,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水。虽质地不是很纯净,但作为引子来治疗麟儿爹爹的病还是可以的。 二人将麟儿爹爹放进温泉里,花若隐从瓷瓶里到处一枚丹药扔进水里,不一会,丹药便融化了,淡淡的药香随着缥缈的雾气四处飘散。 “好了,等你爹爹醒过来后,身体里的余毒便会被排干净了。”花若隐笑了笑说道。 麟儿则是紧紧拉着他爹爹的手,生怕他会支撑不住滑下水去。 花若隐站起身,四处打量这周围,这处温泉很是隐蔽,若不是方才麟儿指引着,他或许不会发现。 花若隐正四处看着,忽的林中闪过一个东西,速度太快,连他都没有瞧真切,正欲起身追去,麟儿却唤住了他。 “先生,您看我爹爹这是怎么了?”麟儿惊恐的看着爹爹混身上下竟开始隐隐冒出血珠来,不由的惊叫起来。 花若隐过来一瞧,送了口气,说道:“无碍,这是你爹爹身体里的毒开始向外排出了。”他听的麟儿大叫,还以为是他爹爹被这药给刺激到了。 麟儿有些后怕,小声的说:“怎么还有这样排毒的呢。” 花若隐笑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这很正常,只是你不曾见过。” 麟儿点点头,无限向往的说道:“若是日后麟儿也有这番本事就好了。” 花若隐笑的精明,没有说什么。 二人等了片刻,麟儿的爹爹果然醒了,麟儿欢呼一声,喜极而泣,道:“爹爹,您终于醒了,孩儿吓坏了。” 麟儿的爹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麟儿哭泣的小脸,有些心疼的说:“爹爹不好,让麟儿担心了。” 看到麟儿旁边的花若隐,麟儿爹爹慢慢警惕起来,问道:“这位公子是?” 不带花若隐回答,麟儿便道:“是这位公子救了您呢。” 花若隐微微一笑,说道:“在下花若隐。” 麟儿爹爹朝花若隐拱了拱手,说道:“多谢花公子救命之恩。” “哪里,我跟麟儿一见如故,很是喜欢这孩子呢,不知阁下怎么称呼?”花若隐笑道。 麟儿爹爹说道:“在下夜笙。” 花若隐一惊,这位便是弥蓝的舅舅夜笙?呵,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花若隐不动声色,说道:“哦,原来夜先生,有礼了。” 夜笙还礼,问道:“麟儿,这是在哪里?” 麟儿一惊,想起以前父亲的叮嘱,喏诺道:“爹爹,这里,这里是山上的那处温泉。” 夜笙大惊,打量了四周,一看果然是山上的那处温泉,连忙道:“爹爹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这里吗?” 花若隐不解,问道:“为何这温泉来不得呢?” 夜笙来不及解释便从温泉中爬起来,说道:“公子一看便是外乡人,不知道这温泉山的秘密,这温泉山上可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啊,咱们快离开这里。” 麟儿搀着夜笙起来,看着花若隐,问道:“不干净的东西是什么?” 花若隐皱着眉,说道:“这里是有几分蹊跷,但是却并无先生所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啊,即便是有,捉住不就得了。” 夜笙不敢置信的看了花若隐,警惕的观察着四周,说道:“公子说笑了,这些东西来无影去无踪的,公子能看到吗?即便是能看到,公子这么瘦弱的身板又怎么能捉住这些东西。” 花若隐淡淡一笑,没有辩解。 麟儿站在夜笙身边,问道:“什么是不干净的东西呀爹爹?” 小孩子一派天真,夜笙不忍责骂,说道:“那是很恐怖的东西。” 麟儿咬着手指,还是不能理解,恐怖,是什么东西? 第四十二章:江南寻踪(3) 花若隐对夜笙笑道:“夜先生不必如此,此处温泉是先生疗伤的绝佳才之地,先生可莫要错过了。” 夜笙笑了笑,说道:“公子好意,夜笙心领了,但是,此地真的不能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吧。” 花若隐无奈,正要答应,却听见树丛中一声怪叫传来,夜笙顿时惊得脸色大变。 “公子,快走,那东西来了。”夜笙面带恐惧的看着怪叫声传来的地方,大声说道。 花若隐皱了皱眉,这叫声倒像是蛟龙的嘶吼,难道这处温泉旁有蛟龙的巢穴? 花若隐慢慢朝发出怪叫声的树丛走去,夜笙拉住他,说道:“公子不可,这东西着实厉害,我们曾经请了诸多法师做法都未能将他除去,公子万万不可涉险。” 花若隐心想,那些个凡人法师怎么可能除掉蛟龙,恐怕蛟龙的一声嚎叫便能吓破他们的胆了。朝微微一笑,安抚道:“先生放心,我自幼跟随师傅修炼,还是会些法术的。” 将夜笙与麟儿封印在了温泉边,便一步一步朝着怪叫声走去,他要看看在此作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花若隐还未走到树丛边,便听见忽的一声,一条张牙舞爪的蛟龙从树丛中飞窜而出,却是被花若隐的气势吓到,忍不住显出身形。花若隐放下心来,果然是一条蛟龙在此地做了窝。 只见这条蛟龙约有两三丈长短,周身布满黑亮的鳞片,头上两只角还未退化,四爪乌黑,显然这只蛟龙还未修炼多久。 花若隐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就是你这畜生在此地作恶,今日公子便收了你,看你再嚣张。” 花若隐一手捏出一枚禁制,一手从乾坤袋中抽出捆仙绳,向那条蛟龙扔去。 蛟龙见到那条捆仙绳,仿佛能够感应到那捆仙绳的威力,嘶吼一声,转了身形,便要飞去,捆仙绳却是紧追不舍,朝着蛟龙飞去。 被封印在温泉边的夜笙父子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夜笙不敢置信,原来在这里作恶了数十年的东西就是这条蛟龙?麟儿则是睁大了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那条蛟龙,心道:这便是爹爹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吗? 那蛟龙被捆仙绳的法力震慑到,却仍是不甘心就这么被擒,心中发了狠,朝着被封印在温泉边的夜笙父子撞去。 花若隐微微一笑,说道:“你这畜生,念在你修行不易,公子本想留你一命,没想到你竟还敢反击,公子我却是留你不得了。” 说完,花若隐从乾坤袋中拿出斩妖台,催动斩妖台朝着蛟龙飞去,那蛟龙嘶吼的更厉害了,怒吼一声,震荡的连这片空域都颤抖,终于撞到了花若隐布下的禁制,夜笙父子被撞飞出去,立刻晕厥了过去。 那蛟龙见一击得胜,不禁得意万分,粗哑着嗓子,哈哈一笑,说道:“小白脸,不拍我!” 花若隐哈哈一笑,这条蛟龙刚刚修炼没有多久,此刻却可以说话,足可见这条蛟龙的天分之高,而他说的话,语句不畅,却是因为刚刚学会说话,语法分不清楚。 “你这畜生倒也有趣,若是收了当做灵宠圈养倒也有趣,只是你煞气太重,无恶不作,今日,必定要血染这片土地了。” 花若隐继续催动斩妖台,向那条蛟龙斩去。 蛟龙大惊,见这样花若隐仍是不肯放过自己,高声道:“仙长放我一命,我乃天蛟之子,你若是杀了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花若隐冷笑了,说道:“竟然敢拿一个名头压我,你是嫌弃死的慢了吗?” 不再理会那条蛟龙的话,斩仙台压过那条蛟龙,一刀斩下,那蛟龙顿时灰飞烟灭,花若隐却注意到,拿条蛟龙的一魂一魄向着西方快速飞去,花若隐的捆仙绳都没能将他拦下。 花若隐哈哈一笑,“也罢,便让你逃了去。”转身朝着受伤昏迷过去的夜笙父子走去。从瓷瓶里到处两枚还阳丹,一人一枚喂服下去,不出片刻,二人便幽幽转醒。 夜笙紧紧抓住花若隐的手,问道:“那条妖龙呢?” 花若隐淡淡一笑,说道:“已经被我诛杀。” 似送了口气一般,夜笙心有余悸的说道:“若是公子没能杀了他,而是将他击伤,只怕我们这江南一带便没有安生了。” “看来先生对那条蛟龙很是担忧,先前便劝在下不要冒险,现下又说出这话来,难道那蛟龙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花若隐问道。 夜笙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那条恶龙从八年前来到此处,每日便会吞食一个孩童,我们江南一带的孩童几乎被他吃光,后来,我们请了无数的高人前来做法降妖也均被那恶龙吃掉,我们每日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遭遇不幸的便是自己的孩子,当时,当时夜笙做了糊涂事,闹的众叛亲离。” “后来呢,我见江南城中人头攒动,络绎不绝,这又是为何呢?” “这个我们便不得而知了。那条恶龙开始隐藏在此地,不再出去害人,我们以为这恶龙死了或者是去了别的地方,便放下心来,后来,有人上山来打柴,发现了这处温泉,被那隐藏在此的恶龙发现,便被吃了。我们才知道,那恶龙并非死了或是去了别的地方,便再也没人来过这里了。” 花若隐沉思片刻,问道:“先生方才说,当时做了糊涂事,不知可否讲于我听?” 夜笙顿时变了脸色,说道:“公子,这是在下的家务事,不便多说。” 花若隐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对着夜笙说道:“先生可认的此物?” 夜笙怔怔的看着那方锦帕出神,继而一把夺过,还未说话,便已经是泪流满面。 只见那方锦帕之上赫然绣着两株兰花,一朵墨兰妖娆,一朵白兰淡雅,这便是花若隐从清月宫找到的。夜笙静静的捧着,耳边仿佛仍有少女嬉笑的声音传来,一个说“咱们兰儿一张俏脸美得不可方物,就像是这朵妖娆的墨兰,而姐姐我嘛,便就是这朵白兰了,哎,比不上咱们兰儿命好啊。”另一个声音则含了羞涩,对着他抱怨道:“哥哥,你看静兰姐姐又在取笑我了。” 夜笙仿佛看见那个笑的温柔的少女站在了自己面前,对他笑着说:“哥哥,你看,静兰姐姐又取笑我了,你倒是管也不管。” 那含笑的眉眼,恬静的气质,若隐若现,夜笙心口一震,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却是含笑了的语气,喃喃自语道:“兰儿,看,哥哥已经管教过静兰了,你可还愿回来。回,这个家吗?” 第四十三章:江南寻踪(4) 夜笙一口鲜血喷出,却是急火攻心,昏死过去,麟儿抱着他向花若隐哭着道:“您快看看,我爹爹怎么了?” 花若因叹了口气,看这情形,这夜笙定是做了什么对不住弥蓝娘亲的事情,这里面的故事倒是不少。花若因接过夜笙,探了探他的脉搏,只见他的脉搏微弱,气息更是吸少呼多,心中明白,这夜笙怕是撑不住了,可是师叔交待他的任务却并未完成。 花若隐封住夜笙的大穴,随即便源源不断的催动功力为他续命,过了片刻,夜笙便幽幽转醒。 夜笙苍白着一张脸,眼神却是格外的明亮,定定的看着花若隐,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夜兰?” 花若隐将他放在地下,站起身,微笑了,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先生说说夜兰的事情?” 夜笙闭上了眼,淡淡道:“你想知道什么?” 花若隐抚了抚衣袍上的褶皱,说道:“所有的一切。” 夜笙苦涩一笑,“我便知道有这么一天,我便知道!” 花若隐皱眉,不解他为何这么说。 夜笙淡淡开了口,说道:“我妹夜兰,乃是我父亲在外生下的女儿,被我母亲得知后,设计害了兰儿母亲,把年仅五岁的兰儿送到了**。” 花若隐吃惊不已,原来这位宠惯一时的贵妃娘娘竟还有这种悲苦的遭遇。 “后来,父亲找到了她,可是碍于我母亲的逼迫,不敢将兰儿带回来,父亲找到我,让我去向母亲求情,我可怜兰儿的遭遇,去求了母亲,母亲虽大骂我一顿,却仍是答应了,我以为母亲把兰儿接回来便会好好待她,却不想,母亲竟将兰儿暗中许给了王员外做小妾,我没有办法说通母亲,只能眼看着兰儿一天天长大,变得美艳动人。” 花若隐静静的听着,远处山风吹过,枯落的树叶随风飞起,一片一片,渐渐远去。 “后来,兰儿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强大的连我都自愧弗如。那人有钱有势,又对兰儿一见倾心,不得到兰儿不看罢休,他让我帮助他得到兰儿,而我不忍兰儿年纪小小便要嫁给一个老头做妾,便应了他。”夜笙苦涩的说道:“后来,兰儿不愿跟他走,我便与他联手演了出戏,让兰儿伤心离去,不知兰儿现在怎么样了?” 花若隐看着夜笙期盼的眼神,苦涩一笑,说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夜笙摇摇头,那人气度不凡,可能是个身份高贵的人吧。 “那人,便是这大唐的皇帝陛下。”花若隐淡淡道:“你的妹妹夜兰,便是宠惯一时贵妃娘娘。而我,是她女儿弥蓝的师兄。” “什么?!他是皇帝?!”夜笙大惊,说道:“兰儿是贵妃?那个传说红颜祸国而被打入冷宫的贵妃娘娘?” 花若隐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他们。” 夜笙喃喃道:“我可怜的妹妹,竟成了妃子,是为兄害了你。” 花若隐轻轻一笑,说道:“你的妹妹,现在已经死了,而弥蓝在宫中的处境也不妙。” “弥蓝,是妹妹生下的孩子么?兰儿怎么会死?”夜笙不敢置信,眼中滑下两行清泪。 “此事说来话长,我这次来,便是专程来找先生的,只是不知先生发生了什么,竟然沦落至此?”花若隐问道。 夜笙想起什么,恍然大悟,咬了牙,狠狠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花若隐知道夜笙口中的那个“他”定是李隆轩,问道:“他对先生一家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变成现在的这幅鬼样子就是拜他所赐!”夜笙怒道:“兰儿自从被他带走,我夜家的生意便开始一蹶不振,我为了能够拓宽渠道,曾借过一些地下钱庄的高利贷,后来才得知那些人是故意打压夜家,我无法还回所借的银两,被那些地下钱庄的人收取了夜家的老宅,可恨我夜笙自负一声竟被算计至此!连我的麟儿,也被连累。”夜笙看着麟儿瘦弱的身子,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禁难过的大哭起来。 麟儿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眼下见到爹爹痛苦,也不禁呜呜的跟着哭泣,边哭边问道:“爹爹,那我的娘亲呢?” 夜笙叹了口气,说道:“你娘亲她,怨不得她,是爹爹没有本事,留不住她。” 花若隐不禁怅然,这夜家也算是江南大户,竟就这样没落了,真可谓世事无常,而夜笙为了帮夜兰离开夜家而配合李隆轩演了场戏虽是一番好意,却也是毁了夜兰的一生。 夜笙望着京都的方向,说道:“公子可知兰儿为何死的么?” 花若隐叹了口气,说道:“当今陛下贪恋美色,又听信奸佞谗言,赐贵妃娘娘毒酒一盏,说是为了心爱的妃子报仇。” “报仇?兰儿自小温柔娴静。自然不会有那个害人的心,这个昏君,昏君!”夜笙愤怒不已,他的小妹,自小孤苦,好不容易有了家,却也被奸人所害! “当今的皇上确实昏庸不堪,可是大唐气数未尽,即便是我师叔,也不得破坏其分毫。” “那要怎么办,这个昏君不辨是非,害的我们夜家灭亡不够竟还赐死了兰儿!我一定要为兰儿讨回公道。” 夜笙看着花若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着花若隐的手,说道:“公子有无边发力,还请公子可怜可怜弥蓝,为兰儿报仇啊!” 花若隐搀扶起夜笙,说道:“并非我不帮忙,而是国运之事乃是天定,我们根本插不得手。不过,李隆轩昏庸无道,只怕民间早已是怨声载道。” “不错,这几年不仅有天灾不断,官府更是克扣无数,民不聊生,我们早对这位皇帝不满。”夜笙说道。 “国运我们既然无法更改,那便不改,皇帝既然昏庸,那么便换一位明君。我即刻返回京都,向我师叔禀告这一切。”花若隐向夜笙说道。 夜笙看着麟儿,说道:“公子,夜笙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成全。” “先生但说无妨。” “我的麟儿,他还年幼便已没了娘亲,而我遭人陷害,恐怕没有多少日子好活,夜笙贱命一条,死便死了,可是我的麟儿还小,我若死后,麟儿怕是会遭人欺凌,夜笙恳请公子收麟儿为徒,不求荣华富贵,但求留一性命。” 花若隐沉吟片刻,收麟儿为徒,是他早就想过的,他本想着等京都那便事情一完,便来回来收麟儿为徒,不曾想,夜笙竟先说了出来。 麟儿哭的眼睛通红,听到夜笙的话,怔怔的向花若隐看去。 花若隐摸了摸麟儿的头,问道:“你可愿做我的弟子么?” 麟儿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可是,我不想爹爹死。”他虽年幼,却也知道,死,便是和娘亲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 夜笙擦干麟儿脸上的泪水,说道:“傻孩子,人都有死的时候,不要怕,爹爹虽然死了,但有公子照看你,爹爹很放心,而且,你还有一个姐姐。” 麟儿抱着他哭的伤心,“可是,没有了爹爹,麟儿就是一个人了。” 夜笙抱着麟儿,忍不住流泪,说道:“爹爹明白,都是爹爹不好,麟儿一定要好好长大,知道吗?” 花若隐看到这幅情景也不免伤怀,拉过麟儿,说道:“麟儿不是说要学一身本领么,跟着我,便可以学习一身的本领来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麟儿点点头,说道:“我跟你走。” 花若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转向夜笙,说道:“先生放心,有我花若隐在一日,便会护他一日,不负先生托孤之情。” 夜笙点点头,“我自是信得过公子。” “如此,我们便回去了。”花若隐牵着麟儿的小手,慢慢升高,对着夜笙说道。 夜笙看着麟儿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似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小妹,为兄原先对不住你,眼下,为兄时日不多,便为你做些什么吧。” 第四十四章:风雨欲来(1) 花若隐带着麟儿一刻不停的赶回京都,对麟儿说道:“马上就能见到你的姐姐了,你的姐姐叫弥蓝。” 麟儿轻轻一笑,说道:“姐姐一定很漂亮。” “是啊,很漂亮,只不过太凶了。”花若隐轻笑。麟儿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袍,小手因为紧张而变的骨节泛白,只是那张瘦瘦小小的脸庞上却是带着坚定。 若隐看着麟儿因为吃不饱饭而变的有些发黄的小脸轻叹一口气,这个孩子,本该与弥蓝一般,快乐无忧的长大,或安稳或坎坷,都将是江南一带的富商巨贾,然而,却终将因着这事而改变一生。他的一生,将与安稳无缘,更何况是,跟了他,注定这一生将不会平静的度过。 京都天牢内,李申端坐在牢房之外,静静的注视着落香几人,莞尔一笑,说道:“怎么样诸位,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蓝倾丘淡淡一笑:“还不错。” “诸位乃是虚弥派的高人,申可是不敢怠慢了。”李申站起身,站在牢门外,看了眼落香,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说道:“姑娘容貌无双,难怪父皇会把持不住。” 落香淡淡一笑,说道:“二皇子过奖了,难道二皇子没有发现新皇子的容貌并不输女子吗?想必,皇子母妃也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吧?” 李申顿时脸色大变,握紧了双手,深吸两口气,覆而又笑了,说道:“好生凌厉的一张小嘴。” 逝初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师姐容貌无双天下皆知。” 李申听逝初这么说话却也不恼,笑了,说道:“我知道五皇妹定然不会给诸位送些吃食,所以特地给诸位带了些来。”拍了拍手,宫人鱼贯而入,一盘盘珍馐美味放在李申面前的桌上。 “怎么样诸位,有没有兴趣与申痛饮几杯?”李申打开一坛酒,倒了满满三杯,对着蓝倾丘说道。 蓝倾丘轻笑,“恭敬不如从命。”眨眼间便从牢房内走了出来。 李申呆了一呆,哈哈一笑,“申对虚弥仙术早有耳闻,如今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仙长之姿可媲美仙人了。” 逝初与落香也走出来,说道:“哼,马屁精。” 落香瞪他一眼,“不许乱说。” 李申亲自给三人倒酒布菜,说道:“让诸位仙长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用膳真是申的罪过。” 逝初凉凉道:“那便放我们出去啊。” 李申倒酒的手一顿,对逝初的话充耳不闻,继续道:“可惜我那皇妹对诸位可能有些误会,申怎样劝说都没用。” 蓝倾丘淡淡道:“哪里话,如今弥蓝身中剧毒不得解,我们几人嫌疑最大,自然是要关在这里的。” 李申有些僵硬的笑了笑,看向牢房内,说道:“这位仙长,何不出来用些膳食?” 那是蓝倾丘变化成花若隐模样的假人,此刻正一动不动的在牢房内打坐。 落香淡淡道:“我师兄不喜与生人一起用膳,二皇子莫怪。” 李申略带深意的看了眼牢房内的假人,笑道:“既是不喜,那便算了。”端了一杯酒递给蓝倾丘,说道:“仙长,请。” 蓝倾丘瞥了眼那杯酒,一眼便看出那酒里所下的软骨散,正在犹豫间,落香伸出芊芊玉手,接过酒杯,说道:“我师叔不胜酒力,便由落香代饮好了。” 蓝倾丘正欲伸手夺下,落香却朝他眨了眨眼,调皮一笑,仰头饮下了那杯酒。蓝倾丘背负在伸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古井无波的心泛起微微涟漪。 逝初奇怪的看了眼落香,明明是师姐不胜酒力,却为何要说是师叔呢,师叔也是,也不拦着点,等下师姐喝醉了,又要发疯了。 李申看着落香饮下那杯酒,笑了笑,说道:“想不到仙长竟然不胜酒力,那么,申便不勉强了。” 蓝倾丘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李申饮着酒,慢慢等着药效发作,漫不经心的说道:“申昨夜梦到一仙人,那仙人对申说了几句话,申愚钝,不知仙长是否可以为申指点一二?” 蓝倾丘淡淡道:“到不知呢所说的是何事。” “申昨夜梦见一仙人,那仙人站在云端之上,须发皆白,身穿青色衣袍,上面绣着太极八卦图,指着一条蛟龙,说‘修行不易,何不随吾九天享福?’那蛟龙倒也有趣,不仅不随那仙人同去九天,倒想把仙人落下云头,那仙人恼怒,将蛟龙镇压在深潭之中。”李申微微一笑,看了眼落香,慢悠悠说道。 “那仙人对申说,‘前有猛虎,后又恶狼,明珠蒙尘,只待心旁。’申夜半惊醒,想起那仙人的四句话,却是不能得解,不知仙长有何看法?” 蓝倾丘淡淡道:“二皇子对那仙人的话可是深信?” “自然深信。”李申道。 “那便莫要听我之言。”蓝倾丘微微一笑。 “哦,这事为何?”李申好奇道。 “二皇子既信那仙人之言,必定深信明珠蒙尘,只待出彩那日,定不会将猛虎恶狼放在心上。二皇子还是莫要问我了。” 李申沉吟片刻,笑道:“那么,仙长听听申的见解,看看可有不合之处。申认为,猛虎恶狼并非意在明珠,只要将猛恶和狼驱离,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蓝倾丘淡淡一笑,并不理会。 李申看着落香慢慢的软到在凳子上,心中明白是软骨散‘发作’,这软骨散是他特地找人配制的,别说是他们,便是一头猛虎,只要饮下一点,也能立刻瘫软在地。不着痕迹的走到落香身边,说道:“仙长风姿卓越宛若仙人在世,倒是不知仙长的心也是否和仙人一般冷清?” 一把拉过落香,李申轻轻一笑,看着蓝倾丘,说道:“眼下,虚弥派掌门独女在我手中,仙长若是不就范,那么,申可不能保证夏宛姑娘能够安然无恙,毕竟,我父皇对夏宛姑娘那是垂涎已久。” 蓝倾丘看了眼逝初,方才没有注意到逝初,逝初竟然喝了那酒,眼下瘫软在桌上,软骨散已经发作,淡淡道:“你想做什么?” 李申哈哈一笑,“自然是让蒙尘的明珠得见天日。” 蓝倾丘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我平素也是有些脾气的,倒仍是被人屡次要挟,呵。” “仙长哪里话,申还要仰仗仙长呢。”李申知道蓝倾丘已然妥协,笑道:“仙长放心,既然仙长与申合作,申自然不会让夏宛姑娘受到一点伤害。” 蓝倾丘淡漠的神情,说道:“如此最好不过。” 李申揽着落香,说道:“那么申便不打扰仙长了,告辞。” 蓝倾丘看着落香被李申带走,捞起逝初回到了牢房内,落香趁李申不注意偷偷朝他笑了笑,做了口型,说‘不要担心’,蓝倾丘明白,落香身上有夏宛容给的玉佩,这玉佩百毒不侵,方才那杯软骨散定不会伤到落香分毫,可是他却莫名的有些担心,什么时候,他的落香才能被他拥入怀中,不再分离...... 第四十五章:风雨欲来(2) 李申带着‘中了软骨散’的落香向自己的宫里走去,忽然想起什么,转了身,带着落香朝依香宫的方向走去。 落香趁李申不注意,悄悄睁开眼观察四周,认出这是在御花园的东面,并非是御书房的方向,心中不禁警惕起来,李申心机之深,绝非弥蓝李钰可比,自己定要加倍小心才好。 依香宫内,玲珑惬意的躺在一张贵妃榻上假寐,两三名宫女围在她身边端茶递水的伺候着。 李申走进来便看到这幅样子,笑道:“皇妹好自在啊。” 玲珑猛的睁开眼睛,见到是李申,笑了,说道:“皇兄取消玲珑了。”起身走到李申身边,看到李申身后的落香,玲珑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说道:“皇兄去了天牢?” “不错。”李申点点头,命小太监将落香放在了一旁的座椅上,自己走到了一边坐下,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说道:“不然,你还以为是她自己跑出来的吗?” 玲珑微微有些不悦,却也并未敢表现出来,说道:“纵使他们有万般手段,在天牢内,他们也是插翅难飞。” 李申心中鄙夷,你是没有见过他们的手段啊...... “不过,玲珑好奇的是,皇兄为何带她出来,难道不怕被她逃了吗?”玲珑走到落香身边,打量了一番面前这张清丽脱俗的小脸,心道也不过如此,转身向李申问道。 李申放下茶碗,轻笑一声,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她中毒了吗?” “中毒?”玲珑一惊,走到落香身边观察一番,却并未发现有中毒的迹象,说道:“玲珑愚钝,倒是没有瞧出来。” “这是我特地请人配制的软骨散,纵然他们道法高深也不会发现。”李申笑的得意,说道:“所以我拿她来要挟蓝倾丘,蓝倾丘才会乖乖就范。” 玲珑干笑一声,说道:“皇兄好手段。” 李申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看了眼落香,说道:“只是蓝倾丘不知道,这软骨散并无解药。” 玲珑闻听此言,震惊的转过身看着李申,说道:“皇兄此言当真?” 李申看了她一眼,说道:“自然当真,我若是不能顺利的登上皇位,别说是我,便是皇妹你,怕是也逃不掉一死,所以,为兄自然要为你我二人打算了,即便是事情不成,为兄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玲珑听的心惊,这人竟是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讪讪一笑,“皇兄果然深谋远虑。” 李申淡淡道:“成大事者,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那皇兄打算将她怎么办?”玲珑指了指落香说道。 “先将她安置在你宫里,莫要走漏了什么风声。” “是,玲珑明白。”玲珑虽然心中百般不愿李申将落香安置在她宫里,却也不好辩驳,只好应下。 “唉,我还要到老三那里瞧瞧,老三那个没出息的,指不定闹成什么样了。”李申想到那个不成器的三弟不由的一阵头痛。 玲珑想起李兴的母妃也是一阵头大,有些同情李申,说道:“三皇兄吉人自有天相,皇兄不必忧心。” 李申摇了摇手,叹了口气,说道:“你且好生看着她,万万不可有何闪失。” 玲珑点点头,“皇兄放心,玲珑心中有数。” 李申看了眼落香,抬脚走出了依香宫,玲珑将李申送到房门外,见李申走远,才慢慢走回,仔细打量了落香,嘀咕道:“一个个都拿你当成宝了,眼下,你却落到了我的手里,呵!来人,将她拖去西殿看好了。” 两个小宫女连忙走过来,抬着落香进了西殿,将落香仍在床榻上便掩上房门出去了。 落香感应到四下无人,便睁开了眼睛,放在听到李申与玲珑的谈话,不曾想李申野心竟如此大,对蓝倾丘与逝初也多了几分担心。 黑夜将至,花若隐带着麟儿终于赶回了京都,二人落下云头,见到京都内家家闭户,昔日热闹的大街上此刻静的诡异,花若隐皱了皱眉,对麟儿说道:“今日这京都大街上如此静谧,定然有什么蹊跷,你要跟紧了我,莫要乱走。” 麟儿点点头,紧紧抓着花若隐的衣袍,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 花若隐带着麟儿小心的向前走去,方到一个转角处,一名白衣男子突然跌跌撞撞的从另一边走出来,一下将麟儿撞到在地,自己也狠狠的摔倒在一旁。 花若隐扶起麟儿,仔细看了没有受伤,才走到那名白衣男子身边,扳过男子的身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那男子看似十分痛苦,手捂着胸口,不停的在**着。 麟儿紧紧抓着花若隐,这时候才像个*岁的小孩子,有些害怕的颤抖着声音,说道:“这个人是怎么了?” 花若隐凑近白衣男子的身边,拿开他紧紧捂在胸口的手,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气,那白衣男子的胸口有一条手指粗细的红色小虫在不停的游动,那红色的小虫似被困在了这块手掌大小的地方,一直在游动着却从未游出手掌大小的范围。 花若隐认出这是南疆的蛊虫,威力极大,显然这条蛊虫还未长大,不然,这名白衣男子怕是早已被反噬。 花若隐皱眉,南疆一带的人难道已经打破了禁锢来到这里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天下,怕是将不会太平了...... 花若隐拉着麟儿便要走,那白衣男子却一把抓住了花若隐的脚,喘着粗气,说道:“阁下,还请阁下帮在下个忙,在下没齿难忘。” 花若隐淡淡道:“你中了南疆的蛊毒,命不久矣,没有相克的蛊虫,谁也救不了你的命。”说完抬脚便要走。 那白银男子呆了呆,“你竟认得这是南疆的蛊毒,还知道解毒之法?” 花若隐轻笑一声,“现在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跟我讨论这个吗?” 白衣男子忍下一波痛感,说道:“在下,在下只请公子到潇湘苑去带句话,在下,不胜感激。” “你是潇湘苑的吗?”花若隐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白衣男子,这一看才发现,这男子方才闭着眼睛时倒是在平凡不过的,睁开眼睛却有一种惊艳的感觉,那是一双妖娆到诡异的紫眸。 “在下潇湘苑白羽殇。”白衣男子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说道。 白羽殇,花若隐沉吟片刻,男生女相,艳压群芳,妖娆紫眸,视之入狂。难怪,难怪他身上会有南疆一带的蛊虫,花若隐低笑:“原来,你便是白羽殇。” 第四十六章:风雨欲来(3) 花若隐与麟儿站在白羽殇几步之遥,静静的看着白羽殇忍受钻心之痛。夜风吹来,白羽殇觉得胸口的疼痛更甚了。 “要我帮你带话,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花若隐牵着麟儿的小手,淡淡开口。 白羽殇紧紧捂着胸口,不敢贸然应下,有些谨慎的看着花若隐,问道:“什么条件?” 花若隐淡淡一笑,说道:“这个条件,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你若应下,我还可以帮你解去你所中的蛊毒。” 白羽殇听他说可以解去蛊毒,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问道:“不知阁下的条件是什么?” “我的条件,便是你要归顺于我。”花若隐站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一袭白袍在黑暗之中散发出点点亮光。 白羽殇听言轻笑,“阁下依然知道我是潇湘苑的人,却还敢要我归顺于你吗?” “有何不可?”花若隐淡笑,“你在潇湘苑的地位虽说是不低,却也不会是太过重要,不然,你不会在蛊毒发作之时出现在这里而身边却无一人接应。” 花若隐只一眼便看出这位潇湘苑的白羽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同时也看出白羽殇在潇湘苑并不受宠,不然,此刻便不会这般狼狈的求他了。 “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莫说是解去你身上的蛊毒,便是让你做潇湘苑的主人也不无不可。”花若隐看了眼白羽殇,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若是不答应也没关系,只是你要在这里待到天亮了吧,不对,你能不能撑到天亮也未可知。” 白羽殇苦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这个是自然,我是不会勉强公子的。”花若隐微微一笑, 白羽殇轻哼一声,说道:“要我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眼下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办,需要待在潇湘苑。” 花若隐点点头,并不过问他是什么事情,只说他现在还可以待在潇湘苑,不过要随时和他联系。 花若隐走到白羽殇身边,俯下身,看着他胸口的那条红色蛊虫,笑道:“潇湘苑的主人出手倒是狠辣,也不怕你反噬么?”伸出手去,点在蛊虫的四周,那条蛊虫向被封印了一般,渐渐的便停在那处不再游动。 “眼下,我便先帮你将这条蛊虫封印,待你离开了潇湘苑,我便帮你解去这蛊毒。” 白羽殇顿时觉得胸口的钻心之痛减轻了,站起身,对着花若隐深深一拜,说道:“公子救了羽殇之命,从今日起公子便是羽殇的主人。” 花若隐扶起他,说道:“眼下,我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公子但说无妨。” 花若隐将麟儿带到白羽殇面前,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做,这个孩子呆在我身边多有不便,便由你暂时照看着吧。” 麟儿不曾想到花若隐会将自己交给这个人,虽有些吃惊,却也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因为他知道,花若隐必定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处理,而自己,可能会拖累他。 白羽殇打量一眼麟儿,点点头,说道:“公子放心,羽殇定会好生照顾小公子。” 花若隐伸手在麟儿眉心一点,之间一道亮光闪进麟儿眉心,花若隐对麟儿说道:“我现在不能将你带在身边,你且先跟着这位哥哥几日,待我处理了事情,便和你姐姐一道来接你回去。” 麟儿乖巧的点点头,说道:“恩,我等姐姐来接我。” 白羽殇牵过麟儿,对花若隐说道:“公子,我不便久留,还请公子留下一个地点,日后好去找你。” 花若隐摇摇头,说道:“不必,若是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去找你,不过,你现在要帮我办件事。当今皇上荒淫无道,逼死妻女,滥杀忠良,你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白羽殇大惊,说道:“公子这是要谋反吗?” “你且散布出去便好,其他的便不要多问了。”花若隐淡淡道。 “是。”白羽殇应道,“那我们便先回去了。” “好。”花若隐见麟儿与白羽殇渐渐消失在夜幕下,才转身朝皇宫走去。 是夜,守着落香的小宫女早已沉沉睡去,落香轻轻起身,来到正殿,四处打量着,玲珑并未在依香宫,落香走到玲珑的房内,想找些有用的东西,打量一番却并未找到,正要出去,却忽然感受到一股极为奇怪的气息,落香凝神仔细感应,发现这股气息是从玲珑床榻之上传来,落香轻轻走近,拉开锦被,原来是块玉佩,这块玉佩通体黑亮,散发着一种恐怖幽深的气息,落香皱眉,这好像是妖魔的气息合成,玲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落香将玉佩放回去,离开依香宫,隐去了身形,向芝兰院飞去。 芝兰院内灯火通明,落香悄悄潜进来,见到弥蓝身边的那个叫雅儿的宫女趴在弥蓝床榻边睡的正沉,落香走到床榻边,伸手一点,一道亮光便钻进弥蓝眉心,弥蓝悠悠醒来,见到落香,正要开口,落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外面,弥蓝点点头,起身隐去身形,跟着落香朝门外走去。 二人来到门外,弥蓝对着落香抱怨道:“一直躺着,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落香轻笑,对弥蓝这种好动的丫头来说,整日躺在床榻之上确实挺痛苦的。 “师姐,你不是被带到天牢了吗,怎么出来了?”弥蓝伸个懒腰,问道。 “因为你的皇兄想让我出来啊。”落香轻笑,说道。 弥蓝撇撇嘴,明显不相信,说道:“得了吧,他想杀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让你出来。” 落香将在天牢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弥蓝,弥蓝咬牙怒道:“这两个可恶的家伙,等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他们好看!不过,他们敢算计你们,想必后果一定会很好。” 落香轻笑,确实,还没有人敢这么算计他们,别说是她,便是逝初与弥蓝也忍不下这口气。 “师姐,接下来要怎么做?”弥蓝问道。 “我打算去御书房看看,你嘛,当然是还要继续回去躺着。”落香笑着说道。 弥蓝大叫一声,不依,说道:“师姐,你也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嘛,总这么躺着多不好。” “你想怎么样?”落香看了眼弥蓝问道。 “唔,不如让我和师姐一起去?”弥蓝试探的问道。 落香低头不语,似在思索,弥蓝拉着她的手,撒娇:“好师姐,你就让我跟着去嘛,好不好,?” 落香噗嗤笑出来,说道:“既然想去还不走?” 弥蓝高兴的欢呼一声,便要走,落香拉了她,说道:“等等,你就这么走了,等有人发现了怎么办?” 弥蓝哈哈一笑,“这还不简单,师姐你在考我嘛?”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扔回房内,只见床榻之上赫然躺着一个“弥蓝”。 落香点点头,带着弥蓝向御书房飞去。 第四十七章:风雨欲来(4) 对于御书房,落香可以说陌生,但确确实实来过,虽然,那不是一次很愉快的回忆。 弥蓝则对御书房毫不陌生,驾轻就熟的带着落香绕过一座座宫殿,来到了御书房外。 “师姐,咱们到这里要找什么东西吗?”弥蓝看了眼紧紧关闭着宫门的御书房,向身边的落香问道。 落香点点头,“不错,眼下李钰被囚禁在哪里我们不得而知,而我们又不方便出面,只好从你父皇身上下手,找出些有用的东西来牵制李申。” 落香与弥蓝进的房来,打量一番,说道:“你我二人分头找,你对御书房还算熟悉,便去找找那些较隐蔽的地方吧。” 弥蓝点点头,朝内室走去,落香则留在了外室。 落香站在玉案前,翻了翻,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正打算去弥蓝那里瞧瞧,却发现了一本压在最底下的奏折,落香好奇,那出来瞧了瞧,这一看不打紧,落香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封奏折看样子应该有些日子了,虽被压在最下面,却仍是有一层薄薄的灰尘覆在上面,落香轻轻翻开,原来是北部边塞发过来的折子,上面写着大秦铁蹄已经越过边界,边塞的百姓被抢掠一空,士兵们战死的战死,投降的投降,秦兵如入无人之境。 落香皱了皱眉,想起大唐的北疆便是大秦,大秦一向兵强马壮,若是两国交战,大唐必定捞不到什么好处,难怪这折子会被压下来,看来,唐皇也是觉得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敢轻易交战。 落香收起奏折,朝内室走去,弥蓝正在内室翻箱倒柜,见到落香进来,泄了气一般,倒在软榻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师姐,我都找了一遍了,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落香巡视一遍,问道:“你知不知道这御书房内有没有什么密室暗道之类的?” 弥蓝摇摇头,“不知道,即便是有,我父皇也不会告诉我的。” 落香想了想,也是,若是李隆轩真的告诉了弥蓝,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用处了。 落香走到一边,看起了墙上的画,问道:“你父皇很喜欢画吗?” 弥蓝站起身,走到落香身边,也看着满室的画,说道:“倒是谈不上很喜欢,不过他有一副画却是很宝贝,平日里连我摸一下都不让的。” “哦,什么画?”落香觉得奇怪,不喜欢画却在内室挂满了画,更有一副画竟连弥蓝都不能触碰,这不能不让她感到好奇。 弥蓝盯着墙上的画找了半天,才指着一副画,说道:“诺,便是他了。” 落香顺着弥蓝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副兰草图,落香走过去,细细看着,发现这幅兰草图有诸多可疑的地方,明明是一副普通的兰草图,兰草周围却画了几只雀鸟,雀鸟站立在兰草的旁边,紧紧盯着兰草的果实,更奇怪的是,这幅画的旁边都是一些花鸟画,却与这幅花鸟画有着千差万别。 落香伸出手去,轻轻抚摸这幅画,只觉得这画纸有些过于软了,落香伸出手,稍稍用力,将那画扯了下来,弥蓝大呼:“师姐,你,你怎么将它扯下来了?” 落香不理会弥蓝的大呼小叫,把那幅画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弥蓝摸摸鼻子,不解了,不就是一幅画吗,师姐至于这么翻来覆去的瞧,你还能瞧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弥蓝无聊的坐回去,瞪着大眼睛四处的看,落香反复的揉搓的画的边边角角,忽然一顿,看来眼弥蓝,说道:“有惊喜。” 弥蓝转过头去,便看见落香竟将那画一分为二扯开了,弥蓝忍住倒嘴的呼声,颠颠的走到落香身边,看着落香手里的画。 落香小心翼翼的将画分开,只见那画的里面竟是一些曲曲折折的线,弥蓝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落香摇摇头,仔细看来两边,也未能发现这里面的玄机,正欲将画收起,忽然灵机一动,将画倒了过来,这一看才发觉玄机,落香看着弥蓝,说道:“这可能是一副地形图。” 弥蓝接过来看了看,点点头,说道:“看样子应该是,不过,这是什么地方的地形图呢?” 弥蓝抬起头,思考的起来,忽然眼睛瞥倒一角,拉着落香的手,说道:“师姐,你看!” 落香正研究着这幅图,听倒弥蓝的声音,不经意的抬头,只见方才挂着这幅画的地方没了画的遮挡,露出了白色的墙面,只是,那墙面上却有一块浅浅的痕迹。 落香与弥蓝对视一眼,走到那块空出来的墙面前方,弥蓝轻轻伸出去,那块空出来的墙面经弥蓝的按压,缓缓后退至里面,一旁挂着画的墙纷纷散开,露出一个只容纳一人经过的洞口。 弥蓝轻笑一声,对落香说道:“果然有玄机,还是师姐你想的周到。” 落香点点头,说道:“进去看看。”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弥蓝紧跟着也走了进去,看到落香手上拿着的地形图,说道:“师姐,你说这地形图会不会和这密道有关?” 落香摇摇头,“很难说,但是看着密道,却又不像是地形图所画的路线。” 二人一步步走进密道,只见密道两旁隔着不远便会有一个夜明珠在墙上闪闪发光,落香轻笑,“弥蓝,咱们不是进了你父皇的藏宝库了吧?” 弥蓝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密道之下竟是这么一番景象,苦笑一声,说道:“谁知到呢,平素里父皇十分节俭,连我们都不能穿戴过于奢华。” 落香知道弥蓝心中难受,不再取笑她,继续向前面走去。 此时,天牢内,花若隐站在蓝倾丘面前,静静的等着蓝倾丘为逝初疗伤驱毒。 蓝倾丘收了法术,将逝初放在一边,问道:“江南夜家的事,都查清了么?” 花若隐点点头,“是,夜笙被陷害流落街头,性命垂危。” “你可曾出手相救?” 花若隐点点头,“是,我见他伤势颇重,便救了他,不过,也只是暂时保他性命,他所中之毒已经深入血液,怕是,时日不多了。” “那么,你定然是出手了?”蓝倾丘轻叹一声,问道。 花若隐虽然有些奇怪他的话,却还是点了点头:“是,我还把他的孩子也带来了,怎么说也是弥蓝的弟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蓝倾丘轻笑一声,摇摇头,也罢,每个人的命运都在他自己手中,他虽可以预见,却不过也只能是冷眼旁观,却无法插手,只能眼见着命运的转轮一边一边的转动,终是没有抗衡的力量。 第四十八章:风雨欲来(5) 落香与弥蓝在密道里摸索着,这条密道似乎走不到尽头一般。天牢内,蓝倾丘神色淡淡的看着静立在一边的花若隐,嘴角若有似无的噙着抹淡淡的笑,几人谋划着,丝毫没有被现如今的处境困扰。 朝堂之上,李隆轩端坐在龙椅之上,李申则静静的站在他的下方,高深莫测的表情隐匿在重瞳之后,人前,他便是那个仪表堂堂的谦谦君子。 李隆轩神情疲倦,扫了眼殿内的百官,慢慢道:“今日朕有一事宣布。”说着看了眼李申,李申不动声色,静静的听他说。 “这件事关乎我大唐国运,朕慎之又慎,决定退位让贤,传位与二皇子李申。” 李隆轩苍老的声音响彻大殿,大殿内百官面面相觑,先是先皇被传死讯,后又复活,现在更是要传位与二皇子,那么,大皇子李钰呢? 似看透众人心中所想,李隆轩淡淡道:“大皇子生性优柔寡断,并非一个很好的决策者,他已经愿意放弃皇位了。从今日起,朕便不再过问朝政,众爱卿还需多多扶持新皇。” 李申走到李隆轩座前,深深一拜,说道:“二臣定不负父皇期望,不负我大唐百姓。” 文武百官闻言无不俯身下跪,高呼“吾皇万岁。” 落香与弥蓝二人越走越远,密道中,二人不辨方位,只觉得走了很久,忽然落香感到前方有了些许亮光,对身后早已乏力的弥蓝道:“前面好像有出口。” 弥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天哪,终于要出去了,这还不如问我在床上躺着呢。” 落香轻笑,说道:“你总是有许多借口,懒死你算了。” 弥蓝也不恼,与落香说说笑笑向着前方的亮光处走去。 迷宫谍影,万物纷纷扰扰在眼前飞逝,那是,被遗忘的曾经,却被完整的保存,如今看来,那些古老的曾经,依旧血肉纷飞,那些强横到毁天灭地的力量,依旧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落香目瞪口呆的注视着面前的那个散发着森森魔气的东西,深吸一口气,说道:“难道,这便是乾坤镜吗?” 弥蓝也震惊万分,说道:“乾坤镜?传说仙魔大战时陌夕神君击败魔界之主的法器?” 落香点点头,“不错,传说仙魔之战激烈万分,陌夕神君与魔君纷纷受伤,最终陌夕神君凭借着乾坤镜以微弱的优势战胜魔君,并将魔君镇压,只是......” 落香惊疑不定,只是这乾坤镜早已不知所踪,怎么会在大唐皇宫之中。 弥蓝兴奋的说道:“师姐,若是我们取到乾坤镜就好了,三界之内,绝无敌手。” 落香失笑,这乾坤镜乃是神君之物,岂是说取便取的,莫说是取,便是能近身,也是需要极高的修为,恐怕也只有父亲师叔才能取的吧。 “弥蓝,你们皇室内除了你和李师兄,可还有人也在外面的几大圣地修炼吗?”落香慢慢走近乾坤镜,果真只走了十几步便被压制,不得不退了回来,开口向弥蓝问道。 弥蓝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我们皇室成员中,除了我们两人,便没有在外修炼的了。师姐,你是不是想问,这乾坤镜怎么会在皇宫之中?” 落香点点头,“不错,这乾坤镜早已流落许久,三界内也曾有不少人去寻找过,却从未得知过乾坤镜的下落,若是你们皇室曾有人在外修炼,遇到什么际遇得到了乾坤镜便也就算了,可,你方才所说,你们皇室内并无人在外修炼,那么,这乾坤镜怎么会无故出现在这里?” 弥蓝皱了皱眉,有些不敢确定的开口:“师姐,你是说,有人故意将乾坤镜放在了皇宫之中?” 落香点点头,“若是方才所说非虚,那么,便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二人打量了乾坤镜良久,才绕过乾坤镜朝前方走去。 “师姐,你说,会是谁将乾坤镜放在这里的?”弥蓝不舍的回头望了眼乾坤镜,说道。 “弥蓝,其实我方才在你五姐玲珑那里发现了一块玉佩。”落香也回头望了眼乾坤镜,这乾坤镜乃是上古神器,历经几千万年神力虽有所消耗,却也是无价之宝。 “什么玉佩?她一向受宠,有几块玉佩,也是在清理之中。”弥蓝轻声说道,未曾将此事与乾坤镜联系在一起。 落香摇摇头,“你可知那是一块什么玉佩,那玉佩,分明透着一股阴森的魔气,根本不是普通的玉佩。” “什么?!”弥蓝大吃一惊,“魔气?” “不错,那玉佩上雕刻的乃是一只无头朱雀,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那应该是魔界的信物。” 落香此言,比方才那话还要让弥蓝惊讶,“魔界?她怎么会跟魔界之人扯上干系?” 落香摇摇头,这也是她疑惑不解的,玲珑贵为大唐五公主,平日更是深居宫中,不应该和魔界之人扯上关系,眼下,这一个有一个谜团,只能等师叔出来,才能一一破解了。 天牢之内,蓝倾丘听花若隐说起潇湘苑的白羽殇,轻笑一声说道:“潇湘苑我也早有耳闻,看似与一般青楼无二,却是南疆蛊神派设在大唐的一个分支,这里面的女子容貌无双,男子更是倾城之貌,甚至不少人来潇湘苑都是为了这些男子。而你说的白羽殇,更是各种翘楚。” 花若隐点点头,笑着说道:“不错,那白羽殇不仅有倾城之貌,更是有着多端的计策,在潇湘苑也占据着不轻的地位。” “只是此人心高气傲,年幼时一家百余口皆被蛊神派杀害,而他又被种下蛊毒,怕是恨极了蛊神派的人。”蓝倾丘淡淡道。 “他一家曾被灭门?”花若隐惊道:“这我倒是不曾知道了,难怪他说还有一件大事未做,不肯随我过来。” “他,怕是要给家人报仇了吧。”蓝倾丘开口道:“若隐,眼下我们被陷在这大唐国中,不能全身而退,我们还需要借助外力,才能解决此次的事情。” 花若隐点点头,不错,他们本来与这次的事情并无太大牵连,只是,那昏庸无道的大唐国主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所以,必须要承受他们的怒火。 “白羽殇报仇之事还需要你出去帮他一把。”蓝倾丘看了眼昏睡不醒的逝初,向花若隐说道。 花若隐点点头,说道:“师叔是想让我推波助澜?”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白羽殇手段虽高,但决不会是潇湘苑的对手,关键时刻,还需要你的帮助。不要怕把事情闹大,相反,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 第四十九章:以月之殇(1) 诚如蓝倾丘所言,白羽殇虽有些手段,但相比起潇湘苑的那些老怪物,他还是太嫩了些。 那日晚上回去之后,白羽殇便引起了潇湘苑的警惕。说来也巧,白羽殇的蛊毒是每逢月满之夜便会发作,只是在那日晚上被丞相府接了去,又被丞相府的小姐算计,饮下了下了催情药的酒,这才让他的蛊毒在前两日发作完了一次之后,又被催发。 平日他都是靠着潇湘苑里的长老给的镇痛丹药才度过这日,只是,这次蛊毒发作的时候,恰逢他被丞相府的小姐招去,去时匆忙,并不曾备的镇痛药,以至于会那么狼狈的在街上被花若隐撞见。 麟儿被他安顿在身边,更是让潇湘苑的众人心中生疑,他平日都是孤身一人,不曾带过什么小童,这么无端端带回来一个小童,饶是白羽殇解释的再好,也是让潇湘苑的人含了戒备之心。 麟儿走进房来,见白羽殇闷闷不乐的躺在床榻上,说道:“方才有人来传话,说丞相府又派轿夫来接你了。” 白羽殇眉头皱着,想起自那日回来后便被软禁在了房里,丞相府的人倒是来了几次,只不过,他着实厌恶那位丞相府的千金,便斥退了前来接他的人。 “告诉他们,我不去。”白羽殇翻个身,有气无力的说道,他虽被花若隐暂时封印了蛊毒,身子却还是虚的。 麟儿轻笑,说道:“你这样,不太好吧?” 白羽殇坐起身,怒气冲冲的说道:“我现在这样子,你让我怎么去卖笑陪酒?!”他自幼心高气傲,虽被潇湘苑强行逼迫做了这下作的事,却仍是不忘心中的那一方净土。 麟儿淡了笑脸,说道:“你不是要报仇吗,每日这样被困着,你要如何报仇?” “呵,”白羽殇冷笑一声,“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指点。” “不是我要插手你的事情,而是,我不想呆在你这里。”麟儿转过身,一把推开紧紧闭着的窗,一时间,阳光洒满整个内室。 白羽殇听出麟儿的言下之意,瞬间白了一张脸,他对花若隐是有些忌惮的,毕竟,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对你却是知根知底,这让他心中很不平衡。 白羽殇迎着刺眼的阳光看去,终是受不住那光芒,抬手遮在双眼之上,说道:“你去告诉他们,我这便下去。” 麟儿看了白羽殇一眼,终是没说什么,转身下楼,去寻那丞相府派来的轿夫了。 坐在轿子上,白羽殇忍不住扶额轻笑,自己,怎么就被这么个小孩子给唬住了呢。 麟儿跟随在轿子一边,向着丞相府走去。路过茶馆,麟儿不经意的一瞥,却见花若隐正含笑望着他,眨了眨眼,麟儿不动声色对轿夫说道:“等一下,公子还未用过膳,先在这里停一下,让公子进去吃点东西。” 白羽殇正在轿中闭目养神,听到麟儿的话,心中疑虑,掀起轿帘,看向麟儿,麟儿指了指茶馆里的花若隐,白羽殇顿时领悟,说道:“恩,你们暂且等一等,我去吃点东西。” 轿夫不敢怠慢,忙落下轿子,却又有些不放心,要跟着进去,被白羽殇拦下,说道:“你们便在这里等着吧。” 轿夫嘴上答应,却有两个忍不住,瞥了眼白羽殇瘦弱的背影,轻蔑的说道:“一个卖的,摆什么架子。” 麟儿一顿,正要回去教训,却被白羽殇拦住了,摇了摇头,说道:“随他们去吧。” 麟儿低头,却望见白羽殇紧握成拳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连指节都变得苍白了。 花若隐坐在门口处,把方才那一幕瞧了个一清二楚,放下茶碗,心中叹道:“这个白羽殇,城府如此深,若不是自己先结了个善缘与他,若是他日遇上,自己怕是也会不敌与他吧。” 花若隐轻笑着,对着麟儿招招手,说道:“过来,让我看看,在潇湘苑那里可有吃好?” 麟儿亲昵的拉着花若隐的手,说道:“您放心,白大哥对我好着呢。” 花若隐对麟儿说道:“你表姐唤我师兄,你便也唤我师兄吧。” 麟儿点点头,笑了,脆生生喊道:“师兄。” 花若隐揉了揉麟儿的小脸,才将目光转到一直静静坐在一边的白羽殇身上,说道:“伤势怎么样了?” 白羽殇摇摇头,说道:“已无大碍。劳您费心了。” 花若隐看了眼守在门口的轿夫,说道:“这是要去哪儿?” “丞相府那边差人来请,要我过去相陪。”白羽殇声音有些颤抖,说道。 花若隐沉吟道:“丞相府?可是胡丞相?” 白羽殇点点头,“正是。” 花若隐轻笑一声,说道:“听闻胡丞相之女身子娇弱,年幼时便随着一位高僧在山中修行,不知眼下这位小姐身子可好。” 白羽殇听花若隐说道胡丞相之女,不禁动了些怒气,咬牙说道:“呵,什么在山中修行,那胡丞相之女胡烟儿与那老和尚独自在山中居住,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花若隐见他微微动了些怒气,不解的看向麟儿,麟儿轻咳一声,掩饰嘴角的笑意,说道:“师兄有所不知,那位胡小姐一直倾心于白大哥,上次白大哥蛊毒发作便是因为饮下了胡小姐下了药的酒,才让蛊毒发作的,白大哥一直不想去见那位胡小姐呢。” 白羽殇耷拉着头,叹了口气,说道:“那位胡小姐着实难缠了些,每次见到她,我都要丢了半条命。” 花若隐听到白羽殇如此灰心,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既是这样,我便陪你去走一趟,看看那位胡小姐到底是哪路大神。” 白羽殇抬头,看到花若隐那张比自己丝毫不逊的面孔,心中偷笑,若是他也去了,那么,那位胡小姐便不会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了吧。 花若隐瞥了偷笑的白羽殇一眼,说道:“不要以为你想的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我这次去丞相府是有大事要办,你还需要好好帮助我。” 白羽殇点点头,收了笑脸,说道:“公子尽管吩咐,羽殇一定竭尽全力相助。” “你放心,待过了今日,便是你报仇之日。” 花若隐轻轻站起身,在白羽殇还没有缓过神儿的空当,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把鹅毛扇在手中轻摇,笑眯眯的看着白羽殇,说道:“公子,吃也吃饱了,是不是要上路了?” 第五十章:以月之殇(2) 白羽殇站在丞相府的大门外,冷笑一声,抬脚走了进去。花若隐与麟儿相视一笑,牵着麟儿的小手,尾随着白羽殇进去。 尚未到正厅,胡丞相家的下人早已通禀了胡烟儿,胡烟儿娇笑着,迎了出来,对白羽殇冰霜一般的脸色视而不见,亲昵的拉起他的手,说道:“你可算是来了,盼了你几日也不见你过来,是不是因着那日的事生气了?” 白羽殇不着痕迹的挣脱开她的手,说道:“小姐严重了,白某不敢。” 胡烟儿掩面一笑,拉着他向内院走去,说道:“既然没有生气,为何不理我了呢?” 白羽殇强忍下心中的厌恶,说道:“白某近来身子不适,让小姐挂念了。” 胡烟儿看了眼花若隐,好奇的问道:“这老头子是谁,好生面生。” 花若隐方才见到这位相府竟是那日在街头拦住他们的女子,不禁暗道好巧,却又听她说的话,眉头一挑,正要说话,麟儿拉了拉他的手,摇了摇头。 白羽殇淡淡道:“苑主派给我的老仆。” 麟儿偷笑,趁胡烟儿不注意,偷偷对花若隐说:“看到白大哥的脸色了吗,笑死人了。” 花若隐拍了下他的小脑袋,说道:“真是不厚道,怎么可以这么取笑他,你没看出来他其实心中暗喜的吗。” 白羽殇脚下一个踉跄,你什么时候瞧见我暗喜的啊!!! 胡烟儿带着三人来到她的小院,挥手斥退了下人,正要将花若隐和麟儿留在门外,白羽殇淡淡阻止,说道:“他们二人要跟在我身边。” 胡烟儿看了眼二人,点点头,“既然你开口,那便让他们留下吧。” 花若隐没有错过胡烟儿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暗笑一声,这怕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然而,进门之后,花若隐便觉得,真的是高估她了。 只见胡烟儿拉着白羽殇进的门来,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向床榻边走去,边走边去扯下白羽殇身上的衣裳,丝毫不顾花若隐与麟儿两人吃惊的表情。 白羽殇羞怒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张口喝道:“你做什么!” 胡烟儿娇娇媚媚的回眸一笑,只见原有些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丝丝红晕,娇嗔道:“你真坏,非要人家说出来呀。”说着褪去身上的薄纱,今日她特意只着了一件鹅黄色的薄纱,眼下褪去,只见有些苍白的身子被小衫包裹着若隐若现。 花若隐连忙捂上麟儿的眼睛,轻咳一声,说道:“胡小姐还请自重,我家公子可是不卖身的。” 胡烟儿扫都不扫他一眼,哼了一声,往白羽殇身上扑去,说道:“什么自重不自重的,姑奶奶一点都重,不信你来抱一下试试嘛。” 白羽殇一把推开她,怒道:“贱人,你今日若敢碰我一下,我便要你好看!” 胡烟儿对他的话浑然不惧,轻笑道:“那日让你跑掉,算你运气好,今日我在府上安排好了人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跑。” 花若隐将麟儿放在一边,拦在白羽殇身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说道:“小姐你不能这样!我们公子可是说好了的,卖艺不卖身。” 胡烟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开花若隐,说道:“你给我滚一边去,老东西,若不是看在你是他带来的,本小姐早将你拉出去喂狗了,哼,什么卖艺不卖身,反正都是卖的,你这般推脱,不就是想要银子吗,本小姐给你便是了。” 花若隐头大,这女的怎么猴急成这样啊,偏偏在她这里还不能施展法术,白羽殇更是连武功都不能用,只能扮演着那个被欺压的柔弱美少年。 白羽殇冷笑一声,说道:“你想要我,也不是不可以。” 胡烟儿听到白羽殇松口,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说道:“我就知道,你定会应允了我的。”说着便要扑上去。 白羽殇伸手与她隔开一臂的距离,淡淡道:“我有一个条件。” 胡烟儿往他身上凑着,说道:“只要你应了我,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一千个我都答应。” 白羽殇冷笑,轻蔑的看着胡烟儿,“我这个条件,小姐还是慎重考虑的为妙,免得最后办不到。” 胡烟儿轻笑,“你知道我是谁吗?在大唐还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你且说来听听。” 白羽殇看了眼花若隐,说道:“我要你替我报仇。” “报仇?”胡烟儿吃了一惊,说道:“你跟谁有仇?” 白羽殇淡淡道:“这个你便不用知道了,你只要答应听我的,我便同意。” 胡烟儿点点头,笑道:“这还不简单,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好了。” 白羽殇走到正厅坐下,看了眼花若隐,说道:“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别人,若是走漏一点的、风声,那么,你见到的便是我的尸体。” 胡烟儿吓了一跳,“什么事情这般严重?” 花若隐走到白羽殇身边,低头对他耳语道:“你想用丞相府的势力打压潇湘苑?” 白羽殇点点头,说道:“这是个好机会,胡烟儿早已对我痴迷不已,我便利用她做我的垫脚石。” 花若隐摇摇头,“你太心急了,若是被胡丞相知晓,会坏了我们的大计。” “您放心,若是出了事,我自己一人承担,绝不会拖累到您。”白羽殇看着胡烟儿,轻声对花若隐说道。 花若隐轻叹一声,摇摇头,走到了一边。 胡烟儿好奇的看了眼二人,便走到白羽殇身边,一手附上他的胸口,诚如白羽殇所言,她自从见了白羽殇便被他一双紫色眼眸迷住,眼下见白羽殇不再推拒,娇笑着,吐气如兰,在他耳边的说道:“只要你依了我,我便去潇湘苑将你赎出来,让你做我的人,到时候,你便是丞相府的人,潇湘苑再也不敢拿你怎样。” 花若隐轻笑,这胡烟儿真的是草包一个,真以为她丞相府便是最大了的,殊不知潇湘苑连李隆轩的面子都不给,又岂会将她小小的丞相府放在眼里。 白羽殇任由那只手在胸口游走,淡淡开口:“你最好记着今日的话,不然,你休想得到我。” 说着一把推开胡烟儿,不顾胡烟儿又惊又怒的眼神,淡淡道:“我累了,今日便回去了,若有什么事情,我会过来找你的,花叔,我们走。” 胡烟儿恼羞成怒的瞪着那个决然而去的身影,咬碎了一口白牙,暗暗道:“好你个白羽殇,说走便走,好,我看你能躲到几时!” 第五十一章:以月之殇(3) 呵,谁还能一辈子安稳无余,谁还能一生一世快活恣意,梦醒了,看清了,这世间,本就不是你可以随心所欲的。 白羽殇静静的坐在一边,花若隐则皱着眉头在房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太冒失了,太冒失了啊。” 麟儿蹬着小腿,笑着看着花若隐,说道:“师兄,你停下来歇歇吧,看的我都要晕了。” 花若隐叹了口气,忍不住对白羽殇恶声道:“都说了让你不要答应那个胡烟儿,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你这样,不仅暴露了你自己,还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 “主人,我知道,我今日确实是大意了,但是,我不想再这么枯等下去了,我也知道,自己恐怕没那么多时间了。”白羽殇神色淡淡的,看着花若隐开口。 花若隐瞧他这个样子,倒也不忍心再说些什么了,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你决意如此,我也不能放任不管,你跟麟儿暂且在这里等着,没有我的消息,万不可轻举妄动,也不要去找胡烟儿。” “师兄你去哪儿?”麟儿跳下凳子,来到花若隐身边。 花若隐看了眼窗外的骄阳,说道:“去找帮手啊。你跟着你白大哥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走,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麟儿点点头,乖巧的说:“知道了,麟儿会乖乖的等师兄回来接我。” 白羽殇站起身,有些愧疚的对花若隐说道:“是我的错,才让您这么被动。” 花若隐摆摆手,说道:“我能理解,眼下,你们好好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 说完便消失在房内,白羽殇眨眨眼,看向麟儿,“主人难不成是神仙吗?” 麟儿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哪里是神仙了,明明是法术,什么眼神儿。” 花若隐虽然对丞相府有所图,但决计不会是靠着这种下作的手段,白羽殇的犹豫与黯然他都瞧在眼里,所以,即便是被蓝倾丘臭骂一顿,被逝初嘲笑一番,他也决定要帮白羽殇,不为白羽殇的感激,不为忠心,只为那迷雾重重的紫眸得以绽放光芒。 果然不出花若隐所料,蓝倾丘在听完他的一番话后,笑了,莞尔,又对一旁的逝初笑道:“听见你师兄方才的话了没有,他竟然说要为了帮那个白羽殇而推迟我们的计划,你快瞧瞧,这还是那个一念之间,生死两重天狠辣决绝的花若隐吗。” 逝初脸色变了几变,拉着花若隐走到一边,悄声说道:“师兄,你不是这样的啊,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也是被那个白羽殇迷惑了?” 花若隐强压下心头窜起的小火苗,对逝初道:“说什么呢你,师兄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吗,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蓝倾丘冷笑了,“是不是,你自己知晓,只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不要忘了我们下山的目的。” 花若隐淡淡一笑,“师叔,你总是这般,若不是此次事情将落香也牵扯进去,弥蓝即便是伤的再重,你怕是也不会出手吧?” 蓝倾丘笑了,“若隐,你竟然拿他跟落香相提并论?” “师叔,我知道你一直对落香怀着一种心思,但是,不要忘了,你是我们的师叔。” “那又怎样?”蓝倾丘淡淡道:“即便我是她的师叔,你也没有机会可以达到她,怎么,想借着大唐皇室的手来困住我么?若隐,你根本不了解我。” “是,我是不了解你,那么,你便这般确定,落香会依赖你,信任你吗?不要忘了,她也是不了解你的。” 不了解么?没关系,来日方长,他蓝倾丘有足够的时间陪着她慢慢了解。蓝倾丘淡淡一笑,“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同意你的计划么,好啊,我到想看看,你跟白羽殇可以翻出多大的浪。” 二人剑拨弩张,逝初则好奇的看着二人,蓝倾丘设了禁法,他方才与花若隐的对话,除了他们二人,没有人可以听到。 花若隐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么还要劳烦师叔在这里委屈几日了。” 转了身,对逝初道:“我走了,好好跟在师叔身边,莫要再生事端了。” 逝初惊大了眼,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师兄,你,你别冲动啊。” 花若隐摇摇头,“没有,我考虑好了。” 蓝倾丘看了眼花若隐,淡淡道:“逝初,人各有志,你师兄一心要做好人,我们不要在强求他了。” 花若隐苦涩一笑,“师叔,我原本也是想着能如你一般潇洒恣意,但是下山之后我才知道,这世间,本就不是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快活恣意,那不过是我们与世无争的梦。” 蓝倾丘闭了闭眼,不再管他。是,这世间本就是也已潇洒恣意,随心所欲的,他活了这么久,早认清了一点,不然,落香早已随他远走,又岂会发生这些,他冷清漠然,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个人之命,半点不由人。 三日后,京都发生暴乱,潇湘苑一众面首小倌在白羽殇的带领下,一把火烧了潇湘苑,潇湘苑苑主及一众管事无一生还。 新帝李申下令彻查此事,竟牵扯出与丞相*有关,新帝震怒,又查出*暗中克扣赈灾款项,帝王一怒,流血千里,胡氏一族除年幼不满十岁者均处以极刑。 新帝登基,将原先不思进取的百官几乎换了遍,一时间人心惶惶,百官人人自危,生怕不知何时那股怒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蓝倾丘淡淡一笑,花若隐,到底是没有让他失望。不过,他们引出的这个契机,倒是成全了李申,不得不说,李申是天生帝王,杀伐果断,不似李钰那优柔寡断的性子。 蓝倾丘看着面前高居龙椅,身穿黄袍的人,淡淡开口:“新皇登基,却亲自审理我们,看来不甚忙碌。” 李申微微一笑,说道:“朕还要感谢仙长,若不是仙长,朕又岂能如此之快的登上皇位。” 蓝倾丘神色淡淡:“既然你已经得到忙碌你想要的,那便把落香和弥蓝放了。” 李申略微吃惊,说道:“仙长忘了不成,朕的九妹妹弥蓝服下了毒药,眼下早已魂飞魄散,何谈放了一说?” 逝初瞪着李申,恶声道:“少在这里装糊涂,弥蓝什么情况你比我们都明白,快点将我师姐与弥蓝放了,不然要你好看!” “你们在说些什么,朕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李申轻轻走下龙椅,来到蓝倾丘与逝初身边,轻声说道。 “李申,不要忘了,我能将你推上这个位子,自然可以把你拉下来。”蓝倾丘淡淡道。 “哈哈哈,把我拉下来?”李申狂傲的笑了,“我敬你是世外高人,才叫你一声仙长,莫要忘了,帝王一怒,流血千里。” 蓝倾丘淡淡一笑,“帝王一怒,流血千里,不错,但是,那与我何干?我既不是你的臣,亦不是你的民。” “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身为虚弥之人,难道不是我的臣?我的民?”李申负手而立,高高在上。 蓝倾丘笑了,“你所谓的君臣,在我眼中却是如笑言一般的脆弱不堪。若你按所言,那我虚弥派的掌门岂不是与你一般是位帝王?” 第五十二章:唐为虚影(1) 蓝倾丘从未想过会有一日,会有一个人对他说:“你是我的的臣民,自然要臣服于我。” 多久了,看到那样狂傲的嘴脸,他原本平静的心,竟也会生出厌烦的情绪,是在这里呆的太久了么,呵。 蓝倾丘看着李申,不耐烦的皱着眉,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把落香呵弥蓝交出来。” 李申不知蓝倾丘已经动了怒,仍不知死活的挑拨,“仙长若是相见落香,朕自然能将她带出来,只是,仙长为何认定弥蓝也在呢?” 蓝倾丘冷眼看着他,笑了,“你方才唤她什么?落香?”一双骨节分明的玉手轻轻伸出去,一把抓起李申胸前的衣袍,李申远远的站在龙椅前,竟就这般被他抓了过来。 “我是不是对你们太过仁慈了,落香也是你能唤的么?” 李申脸色大变,他感觉到胸前的那双手在一点点的收紧,脸色胀的通红,平素淡定的脸也不禁变的扭曲,惊恐的大叫:“不不能这么对朕,朕是大唐的皇帝,你不能这么对朕!” 逝初也被蓝倾丘这突然的怒火吓了一跳,犹记得师叔上次动怒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师姐不知生了什么疟疾,一直体热不退,偏偏师傅还不在家中,师叔当时发怒的样子他一直不敢忘记,那样清淡的人,一把抓过那位大夫,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怒火在燃烧,那一刻,不知道的人怕是会以为他是一位残忍嗜血的恶魔。若不是南海大士及时赶到,那位大夫怕是就被师叔捏死了吧,这也是他们几人从不敢忤逆师叔的原因。 逝初走到李申身边,啪的一巴掌打在李申脸上,不屑的冷哼,“皇上?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转了身对蓝倾丘说道:“师叔,眼下还不是发火的时候,大师兄还未回来,而师姐和弥蓝也不知被他藏到了那里,我们还是先找到师姐和弥蓝吧。” 蓝倾丘轻轻松手,看也不看李申,对逝初道:“他既然不肯配合,那么我们自己找。” 逝初点点头,“好,要不要将大师兄召回来?” 蓝倾丘漫不经心的说:“召他做什么,我们而二人足矣。” “可是,”逝初诺诺道:“我已经给大师兄传了信。” 蓝倾丘看了一眼逝初,倒是没有生气他的自作主张,淡淡道:“也好,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去找她们吧。若隐回来了自然能找到我们。” 逝初正犹疑着,宫门被砰的一脚踹开,花若隐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说道:“香香和弥蓝怎么会不见了?” 逝初心中大喜,花若隐终于赶回来了,他还为他不会回来了。 “师姐那日被他带走之后便与我们失去了联系,弥蓝也不见了踪影,我跟师叔正要去找她们。”逝初狠狠的瞪了眼犹在地上喘息的李申说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找她们啊。”花若隐焦急的拉着逝初便要走。 蓝倾丘淡淡道:“我们分头去找,逝初你去清月宫,若隐你去依香宫,我去御书房和其他地方找,若是找到她们便将纸鹤放出。” 花若隐和逝初点点头,各自向着自己要去的的地方飞去。 李申从慌神中缓过来,这才发现他招惹的是什么人物,他们每一人都衣袂飘飘犹如仙人,但发起狠来,却比妖魔更为骇人,绝不会手软,这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现在只期盼落香能完好无损的出现。 蓝倾丘临走时,回头看了李申一眼,像在看一个死人般,李申不敢与他对视,先前的高高在上统统被抛到脑后,只求,能留他一命。 蓝倾丘知道李隆轩被李申软禁了,便没有向李隆轩宫里去,径直朝着御书房走去,一路上,所有的宫人士兵见到他,无一敢阻拦,蓝倾丘如入无人之境,不多时便到了御书房。 蓝倾丘方踏进来便感觉到了落香与弥蓝的气息,他闭上眼,循着二人的气息向前走去。 这是一间卧房,说是卧房却在墙上挂满了书画,蓝倾丘淡淡扫了一眼,便发现正对着门的一面墙上空出来了一块,蓝倾丘轻轻走近,见到那空出来的一块有一个小小的机关,蓝倾丘冷笑一声,伸手拍开机关,墙面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只容一人的密道出来,蓝倾丘未做思索,闪身进了密道。 蓝倾丘进了密道感觉到落香与弥蓝的气息更浓,他一路沿着落香与弥蓝走过的道路向前走去,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蓝倾丘走到了乾坤镜的前面,这面乾坤镜原先如一头凶物,在蓝倾丘面前却乖巧了下来,蓝倾丘打量了一眼这片空旷的地方,淡淡一笑,难怪乾坤镜会在这里出现,这片地域所蕴含的仙灵之气十分浓郁,乾坤镜是上古神器,自然能寻到这里来。 蓝倾丘伸手一招,乾坤镜便径飞过来,落到了他手里,蓝倾丘催动乾坤镜,将落香与弥蓝的图像打进去,不消片刻,乾坤镜中便出现了落香与弥蓝的身影,蓝倾丘皱着眉,看着她二人所处地方,那是,清月宫。抬起头看了眼这条看不到头的密道,原来,这密道的尽头,便是清月宫。 蓝倾丘未作久留,冲破密道,便向清月宫飞去,他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乾坤袖中掏出纸鹤放飞,若隐若是见了,纸鹤便会带他去清月宫。 清月宫荒废许久,早已残破不堪,到处杂草丛生。蓝倾丘皱了皱眉,清月宫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若非他手中拿着的是上古神器乾坤镜,他根本不会相信落香与弥蓝二人会在这里。 蓝倾丘静静的站在院中等着花若隐过来,隐约间,他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蓝倾丘神情微动,转了头看去,却只见到颓败的宫墙,他暗笑自己太过小心了,这三界,还没有人可以伤到他。 花若隐跟着纸鹤来到清月宫便见到站在外面的蓝倾丘,不解的问道:“师叔怎么不进去?”说着便要进去。 蓝倾丘拦住他,说道:“你没有发现这里十分之诡异吗?” 花若隐扫视一周,问道:“哪里诡异了?对了,逝初呢?” 第五十三章:唐为虚影(2) 颓败的清月宫到处透露着萧瑟之感,一阵风吹来,宫门咯吱咯吱大响,又平添了几分凄凉。 花若隐扫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逝初,疑惑了,看向蓝倾丘,问道:“怎么不见逝初,他不是应该在这里的吗?” 蓝倾丘摇摇头,“原本他是在这里,连落香和弥蓝也都在这里。” “香香和弥蓝在这里吗?”花若隐惊喜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不赶紧进去。”说着便要进清月宫。 蓝倾丘拉住他,说道:“先别急,反正落香她们在这里,我们不如先把一些不知死活的孽障清理了。” 蓝倾丘话音方落,便听见几声怪叫传来,一只只体型硕大的蝙蝠从房内飞出来,扑扇着巨大的双翼,围着花若隐和蓝倾丘上下纷飞。 花若隐皱着看着身边的蝙蝠,“西域血蝙蝠?这里怎么会有西域血蝙蝠?” 蓝倾丘轻轻走到花若隐身边,蓝色的衣袍扬起一个好看的角度,“这是已经被魔化了血蝙蝠,并非平常的血蝙蝠。” 西域的血蝙蝠靠吸食人的鲜血生存,曾一度搅得西域一带民不聊生,后来被蜀山的人清理了遍,不知,这些血蝙蝠又是从哪里来的。 花若隐看去,果然,这些血蝙蝠双眼赤红,嘴里流出臭气熏天的黑水,不时怪叫两声。 “师叔,这,这里怎么会有血蝙蝠,血蝙蝠不是早已被蜀山派的人清理干净了吗?” “清理干净?”蓝倾丘淡淡一笑,“若隐,你太天真了。这种天生的凶物,怎么会清理的干净,他们又怎么会舍得清理干净。” 花若隐转过头去,蓝倾丘静静的站在他旁边,蓝衣墨发,无风自动,阳光洒下来,让他像是镀了一层金边,浑身的光彩刺目,让人无法直视,那些硕大的血蝙蝠仿佛一只只蚊子一般,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嗡嗡叫。 蓝倾丘嘴角含笑,“这些东西想必是被魔界的人寻了去,催动了身体里魔性。” “魔界的人?倒也是有这个可能,近些年来,魔界确实不太安分了。”花若隐回过神,说道。 “怎么样,能对付这些东西吗?”蓝倾丘淡淡问道。 花若隐轻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他的青玉短萧,“这些小东西,我还不放在眼里。” 蓝倾丘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便留在这里清掉这些东西吧,我进去寻落香她们。” 花若隐点点头,蓝倾丘慢慢走出去,浑身光芒大放,那些血蝙蝠虽然已经被魔化,却还是感到了蓝倾丘散发出来的杀气,只要稍稍靠近,便会被轻易绞杀。 血蝙蝠怪叫着自动散开,蓝倾丘目不转睛的向前走去,方要迈进房里,一只血蝙蝠怪叫一声,向他飞来,蓝倾丘身形微动,一道白色的光闪过,那只血蝙蝠瞬间被烧成飞灰。 花若隐看着渐渐朝他围拢过来的血蝙蝠,轻笑一声,青玉短萧放在唇边,薄唇微启,淡淡的音符透过青玉短萧,一一散出来,包围了血蝙蝠。 箫声凄凉婉转,却是血蝙蝠的克星,犹如魔音在耳,血蝙蝠被音符包围,犹如被困在了一个圈子里,怎样冲撞都飞不出去,一时间,血蝙蝠魔性被死亡的气息激发,从眼中散发出一道道魔纹,不断对抗着花若隐的音符。 圈子的中心,花若隐身形轻轻飞起,白袍飞扬,眼神淡漠,看着魔性大发的血蝙蝠,淡淡道:“不知死活。” 箫声突然急转,便得急切起来,一道道音符飞进血蝙蝠的身体,血蝙蝠忍受不住音符的侵扰,顿时身体爆开,化作一团血雾洒下。 花若隐收了萧,看了眼被血蝙蝠的血染过后瞬间烧成灰的杂草,面无表情,向着房内走去。 “啪啪啪”几声拍手的声音传来,“虚弥妙音青玉箫,公子似玉比花娇。若隐公子果真名不虚传。” 花若隐顿住脚步,转了身向那人看去,“是你。” “不错,是我。”玲珑娇娇一笑,抚了抚耳边的长发,“若隐公子看到我,是不是很惊喜呢?” 蓝倾丘进的房内,只见房内纱帘与纸张起飞,灰尘与蛛网遍布,却并未见到落香弥蓝和逝初的身影,蓝倾丘皱了皱眉,这里到处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方才又出现了几只被魔化了的血蝙蝠,难道真的如花若隐所说,魔界,已经按捺不住了么。 蓝倾丘拿出乾坤镜,心念微动,落香与弥蓝便出现在了镜中,落香与弥蓝被绑着,是在清月宫没错啊,只是为何不见她们二人,逝初又去了哪里? 蓝倾丘收回乾坤镜,走向内室,虽然清月宫已经荒废许久,却仍可看出当年夜贵妃受宠的景象,这宫里处处雕龙画凤,仅仅是窗前的梳妆台便是上好的檀木做成,时隔许久,香味仍然散发不消,桌上所摆放的各种饰物也俱都是极为难寻的罕见之物。看得出,李隆轩对夜贵妃极为宠爱。 蓝倾丘略略扫了一遍,仍未有三人的身影,但是她们的气息却又在这里散发,蓝倾丘缓缓吐出一口气,狭长的凤目微微闭起,仔细感应着。片刻后,蓝倾丘睁开眼睛,盯着身后床榻边的墙面,笑了。 是了,他怎么忘了,御书房那里,便是在墙面打了一密道,在这边,自然也是在墙面上。 只是,蓝倾丘皱了皱眉,落香与弥蓝法力不弱,怎会被人绑了去? 蓝倾丘走过去,伸出手轻抚墙面,淡淡的话中却满含柔情,甚至,连他自己都从未发觉的柔情,仿佛落香就在他的面前,伸手便可触及。 若非情深至此,怎会望眼欲穿。 蓝倾丘心念微动,那厚实的墙面被他轻轻打开,若非顾及着密道里德落香和弥蓝,蓝倾丘早已一掌轰出。 密道露出来,蓝倾丘闪身走进去,只走了几步,便停下了脚步,嘴边勾起一抹冷笑,他还在想,是什么人可以将落香与弥蓝困住,原来,原来竟是这东西。 漆黑的密道内,并非是御书房那里的有夜明珠照明,蓝倾丘法力深厚,即便在漆黑的密道内也视如白日,他方才没走两步便发现了,这密道内竟然布满了禁制,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自然是不惧,只是落香与弥蓝却是不善破禁,被困在这里,倒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逝初去哪儿了,逝初精通破禁之术,是断然不会被困在这里的,蓝倾丘眉头越皱越深,他虽对这些雕虫小技不惧,却是担心他们几人会被这些禁制伤害。 第五十四章:唐为虚影(3) 蓝倾丘一路闯进去,禁制被他散发的气息抹杀,不多时便来到了落香与弥蓝身边。 落香本来正因为自己的大意而收缚正懊恼着,忽的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抬头看去,远远的,黑黑的,瞧不真切,只一个模糊的轮廓,偏偏只这一个模糊的轮廓,便让她生出一丝心安的感觉。就像师叔一样。 等那人走近了,落香才发觉,原来,真的是他,蓝倾丘。 落香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如神一般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淡淡的光晕遍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那样带了怜惜的眼神仿佛让她融化。 蓝倾丘轻轻一笑,伸出手去抚平额头的乱发,看着落香清澈的眼眸喃喃道:“怎么就被困住了呢,丫头。” 那样宠溺的语气,那样怜惜的动作,他说,怎么就被困住了呢丫头。落香只觉得那一瞬间,有什么不同了,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同了。只是,这种感觉,她并不排斥。 蓝倾丘轻轻挥手,将缚在落香和弥蓝身上的绳子解下,拉了落香起来,第一次,这么冲动,这么毫不顾忌的抱紧了他想念的许久的人。 弥蓝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结结巴巴的开口:“师,师叔,你,你......” 落香从惊讶中回过神,想到身边还有弥蓝在,不禁脸上一红,伸出手推开蓝倾丘,原本清冷的声音此刻也像是不好意思了,小声的打招呼:“师叔。” 蓝倾丘感到怀中一空,竟让他生出一种不舍的感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的点点头,带着二人向外面走去。 落香还沉浸在方才震撼当中,师叔,一直是冷冷的,师兄曾说过师叔太过孤傲,不食人间烟火,明明就在眼前,却无端的生出了些许距离,让人不得靠近。可是,她方才分明感觉到师叔已经紊乱的心跳,那样的急促,只是,那真的是为自己而急促的心跳么。 弥蓝看着出神的落香,不知说什么好,拉了拉落香的袖子,慢慢开口:“师姐,你,唉,我们快跟上去吧。” 落香看弥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这丫头定是想多了,其实,想多的又何止她一个,落香轻笑,说道:“方才,师叔是太担心我们了,不要胡思乱想。” 这一番话,不知是安慰弥蓝,还是安慰自己,落香轻笑。 蓝倾丘走在前面,却听见了落香与弥蓝之间的对话,她话中的轻视让蓝倾丘眉头皱起,难道这样还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吗,他停下脚步,看着弥蓝,淡淡道:“你先去出去找若隐。” 弥蓝自然不敢违抗,点点头,便闪身出了密道。 落香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只是蓝倾丘看着他的眼神太......让她受不住,只好低下头去不看他。 落香羞涩的样子让蓝倾丘有些好笑,这个丫头,遇到什么事情还是选择逃避,她就不能开口闻问一问他,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吗。 蓝倾丘叹了口气,轻轻开口道:“落香,我......” “啊!师叔,师姐,你们快来!” 尚未说完的话被弥蓝的一声惊呼打断,蓝倾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落香已经闪身冲了出去,蓝倾丘耳边响起落香清冷的声音:“师叔,我们先出去吧。” 落香不知为何,与蓝倾丘独处的时候她总是特别紧张,方才听见蓝倾丘的那一声叹息,她只觉得心中酸涩,却不知为何,想听他接下来的话,却又直觉的想避开,弥蓝的那一声惊呼,她自然不会错过,一闪身便出了密道。 蓝倾丘看落香逃也似地出去,心中了然,看来,今日是将这丫头吓着了,不禁好笑自己的急躁,蓝倾丘,这么久都等了,还差这几日吗。可是,他不曾想到,会有一日,他竟是恨极了自己今日的犹豫。 落香出了密道,便看见弥蓝护着已经受了伤的花若隐与玲珑打成一团,她心中暗暗吃惊,玲珑不过是一个凡人,即便是练过武功,也断然不能将花若隐打伤而不露颓势。 她飞身上前,开口道:“弥蓝,看好了大师兄,我来与她较量。” “师姐,你小心,这不是我五姐。”弥蓝抱着花若隐落下,不放心的向落香说道。 落香轻笑一声,“不是玲珑,我早已经知道了,她不是玲珑。” “玲珑”摸着自己的脸庞,笑得花枝乱颤,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落香,道:“小美人,你倒是比这具身子更美呢。” 落香淡淡一笑,“你到底是什么人?” “玲珑”对着她抛了个媚眼,媚眼如丝,笑道:“你猜呀。” 弥蓝在下面大叫:“我猜你个鬼啊!” “咦,你猜错了。”“玲珑”掩面嗤笑。 落香摇摇头,“不管你是谁,今日都休想再活着回去。” 玉手轻轻甩出,一把软剑如龙,向着“玲珑”直直的刺去。 “小美人,你的脾气可是不怎么好啊。”“玲珑”闪身躲过,笑着说道。 落香设了道虚影,“玲珑”以为落香在前方,笑着躲过去,却不料落香早已算准了她的动作,在“玲珑”的后面,狠狠的一剑送出,饶是“玲珑”百般防备,也被这一剑当胸穿过。 “玲珑”又惊又怒,指着落香大声的叫道:“你,你竟敢伤了我的本体,好好好,我记住你了!”说着,不管自己的伤势,抽出围在身上的软鞭,狠狠的一鞭甩出,鞭子破空,发出巨大的响声。 “玲珑”尖叫着向落香飞身扑去,落香身形翩若蝴蝶,轻轻躲过,笑道:“莫要恼怒,这才是刚刚开始。” 软剑泛着冰冷的银光,在落香手中挽出数多剑花,如一瓣瓣冷艳高洁的海棠,娇柔中带着狠厉,凌厉的剑势直直的朝着“玲珑”攻去。 第五十五章:唐为虚影(4) 落香狠狠一剑刺出,招式凌厉,步步紧逼,“玲珑”先前因着轻敌,已经被落香刺了一剑,眼下更是有点手忙脚乱。 “你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大唐皇宫之内,扮作玲珑又意欲何为?”落香,递出一剑,险险擦过“玲珑”的脸庞。 “呵,你觉得呢?”“玲珑”强忍着胸口的疼痛迎上落香的攻击,怎奈胸口那一剑虽然已经被她止住血,可是伤口仍在溃烂。 落香的剑,乃是由千年玄铁特制,其寒气逼人,平常人碰上一点都要噬骨三分,更何况落香动力怒气,那一剑,凌厉的招式连花若隐都不敢接下,更何况是“玲珑”。 正在与“玲珑”交手的落香并未发觉“玲珑”身上的伤口正在恶化,但是出了密道的蓝倾丘却是一眼便瞧出了“玲珑”身上的蹊跷。 蓝倾丘看了眼“玲珑”便走到花若隐和弥蓝身边,从乾坤袖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丹药喂进花若隐口中。 那边与落香交手的“玲珑”看见蓝倾丘的动作,哈哈一笑,说道:“没用的,他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落香脸色一变,喝道:“把解药交出来,我绕你一命。” “玲珑”娇娇一笑,说道:“交出来?我是不会交出来的。这俊俏的小白脸难不成是你的小情郎,瞧瞧你着急的。” 落香脸上露出怒色,一剑正要向她劈去,却被蓝倾丘拦下了。 落香看着蓝倾丘,不解的问道:“师叔,你拦着我做什么?” 蓝倾丘看了眼“玲珑”,淡淡道:“放着我来,你先去看着若隐。” 落香点点头,落在花若隐身边,虽然蓝倾丘已经喂了丹药给他,但是仍是压制不住他身上的毒素。花若隐面色苍白,双眼紧闭,露出痛苦的表情,落香走到他身边,颤抖着声音唤他:“师兄,师兄你还好么?” 花若隐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见到是落香,勉强的笑了笑:“没事,不必担心。” 一旁的弥蓝早已红了双眼,看他强颜欢笑的样子,心头酸涩,转过头去不忍看他。 “玲珑”看着蓝倾丘一点点逼近,心中骇然,这个人,竟让她不寒而栗,明明是清雅淡然的样子,却散发着地狱的气息,死亡与绝望。 蓝倾丘神色淡淡,说道:“是你现在自裁,还是让我送你一程?” “玲珑”呆了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问道:“你说什么?让我自裁?” 蓝倾丘点点头。 “难道你不想要解药了么,他的毒可是不能拖了。”“玲珑”指着花若隐,以为拿捏到了他的把柄,一时间得意不已。 蓝倾丘摇摇头,轻笑道:“这个便不劳你费心了。你死了,我们自然可以拿到解药。” “玲珑”倒吸一口气,恨得牙痒痒,这人果真不是什么善主,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 “你们似乎忘了点什么。”“玲珑”站在高处,衣裙被风吹起,看了地上的落香几人一眼对着蓝倾丘说道。 弥蓝听见她的话,皱了皱眉头,恍然大悟,惊呼道:“师叔,逝初在她手上!” 蓝倾丘神色淡然,似是不为所动,瞥了眼急切的弥蓝,道:“不就是一个逝初么,弥蓝,你忘了你师兄原先是怎么疼你的了。” “玲珑”不知,蓝倾丘此人,最是厌烦被要挟。她若是不提逝初他或许还会留她一命,眼下,她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玲珑”狐疑的看了眼紧张兮兮的弥蓝,对蓝倾丘道:“呵,是啊,那小童虽说长得水灵,卖出去做娈童的话也应该能买个好价钱的,但毕竟比不上这位公子呢,你说是也不是?” 落香紧紧抓着将要暴走弥蓝,淡淡道:“我虚弥的人,也要看看哪个有胆的敢收。”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我虚弥的人,哪个有胆收。” “玲珑”冷笑一声,“虚弥派怎么了,别人怕你们,我可不怕。”她神色不见惊慌,只是心里确实有些发憷,别的还好,但是这面前的男子却着实不好对付,她心想着,要不要将大哥他们招来。 蓝倾丘淡淡一笑,那轻蔑不屑的神情让“玲珑”暗暗咬碎了一口白牙,蓝倾丘道:“说到底,你不过也是有所图,只是你万不该拿了我虚弥的人。奉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今日,你难逃一死。” “玲珑”冷笑一声,“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便会怕了你们。” 落香轻笑,“怕?你自然是不怕的,敢潜入大唐皇宫,又怎会怕我们,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图谋些什么?” “师姐,还跟她费什么话,让师叔一剑结果了她不是更好!”弥蓝沉不住气,越瞧“玲珑”那张脸越觉得厌恶,这个人,还抓了逝初。 落香淡淡瞥了一眼弥蓝,向蓝倾丘传音入密,道:“师叔,你看这是要留活口还是?” “依你。” 蓝倾丘眉眼含笑,丝毫没有露出一丝肃杀的气息,却结结实实的让“玲珑”从心里感到惧怕。 “玲珑”警惕的看着蓝倾丘,她自然知道,遇上了蓝倾丘,便是她的死期,即便是落香,她也是不敌的,可是,为了主公的大计,她即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况且,还有虚弥的小童在她手上。“玲珑”冷笑一声,她可不信他们会不管那小童。 蓝倾丘衣袂飘飘,站在离“玲珑”丈远的空中,神色淡淡的,说道:“魔界难道已经按捺不住了么,派你来这里做什么?” 蓝倾丘此言一出,惊呆了落香与弥蓝,魔界,难道是魔界的人? 落香忽的想起在依香宫发现的那枚玉佩,浑身透着股邪气,想来,定是面前的这人的了。 “玲珑”呵呵一笑,不解的看着蓝倾丘,道:“公子在说些什么呀,为何人家都听不懂呢?” “呵,还想狡辩么?”蓝倾丘淡淡一笑,“看你身上的伤口,你可知为何渐渐溃烂?” “玲珑”面色一变,低头看去,果不其然,那伤口真的在慢慢溃烂,不禁有些惊慌,等着落香,恶狠狠道:“是你,你在剑上摸了毒药?!” 落香也发现了“玲珑”的伤口处,皱了皱眉,她一向光明磊落,自是不屑于用毒这种肖小计量,淡淡开口:“我若你取你性命,自然是正大光明的,怎会使这种下作的手段,平白的跌了自己的身份。”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我虚弥派自然不会用这种手段。孽障,还敢狡辩么?” 第五十六章:唐为虚影(5) 蓝倾丘神色淡淡,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玲珑”,却又像是透过“玲珑”看到了远处,蓝的衣袍,似墨的长发,如玉的容颜,那么的相得益彰。那是,清月宫深处的一株兰花,虽生在杂草间,却难掩自身的清淡光华。 那一瞬间,“玲珑”以为,那便是远在九天之上的神,让她仰望,让她忍不住俯身跪拜。连她自己都没不曾注意到的,双眼中流露出那种叫做痴迷的神色。 落香怀中抱着已经昏过去的花若隐,娥眉轻皱,看了眼花若隐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说道:“师叔,师兄他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那么轻灵的声音,似乎一瞬间便将“玲珑”双眼中痴迷吹散,这是要取她命的人,她怎么能,怎么能...... “玲珑”娇媚的朝着蓝倾丘招了招手,“你若是今日放我离开,我便将这解药给你,如何?” 蓝倾丘好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今日,你无论如何都是要留在这里的,解药,自然不必担心。” “公子模样这般俊美,却不是惜花之人,好狠的心呐。”“玲珑”掩面咯咯娇笑,眼中却是透着一股恼怒,她自然知道,若是面前这人出手,自己定无生还的可能,只能这般求饶,却不知,这人根本是个油盐不进的。 “孽障,你还敢占着玲珑的身子,赶紧现出原形,好叫我师叔给你留个全尸。”弥蓝怒气冲冲的对着“玲珑”说道。 落香也转过头看向“玲珑”,淡淡道:“明人不做暗事,阁下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么躲躲藏藏的,倒叫我们觉得阁下不是磊落之人了。” “哼,那便又如何?”“玲珑”冷哼一声,“你们既然能伤了我,便已经知晓我的身份,眼下我的魂魄在这具身子里,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杀了我。” “你!卑鄙!”弥蓝怒道。 “卑鄙?呵呵,你们不是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我既是女子,更是小人,如今卑鄙一下,也无不可吧?”“玲珑”娇笑着,他们若是杀了她,那么这个身子的主人,便也活不成了。 蓝倾丘低笑,看了眼“玲珑”说道:“你依仗的不过是这具身子,若是我杀了你,你以为真正的玲珑也活不成,是么?” “哼,你知道便好,奉劝你们,最好乖乖放我走。”“玲珑”朗声道。 落香轻笑一声,说道:“难道你便不知我虚弥有一门功法叫做抽丝剥茧吗?亏得你还是专程过来杀我们的。” “抽丝剥茧?”“玲珑一愣,她倒是真的没有听说过这门功法,该死的,大哥竟然都不告诉她,若是知道他们有这么一门功法,便是借她个胆子,她也不会在他们面前如此。 蓝倾丘淡淡的看着她,如今她的魂魄被困在玲珑的身子里,根本无法使出全部手段,他倒要看看,她有如何手段能逃走。 弥蓝看到”玲珑“瞬间白了的脸色,哈哈一笑,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弥蓝飞身而起,一掌打出,直接朝着“玲珑”的已经溃烂的胸口打去。 “玲珑”大惊失色,她如今魂魄在这具身子里,根本不能使出全部功力,更何况,自己中了落香那一剑,功力已经大损,根本不能躲开弥蓝这一掌,她不住的后退,却奈何,弥蓝这一掌功力运了十成十,招式汹汹,她,根本躲不过。 “玲珑”不甘的睁大了双眼,看着弥蓝逼近,咬了牙,打算拼死一博,正要出手时,只听一声“住手!”传来,身子已被人揽在了怀中。 弥蓝这一掌何其凶狠,怎会说停便停,那人在揽了“玲珑”的一瞬间,便被弥蓝一掌打在背上,顿时被打飞出去。 弥蓝见一掌大空,正要追上去,却被蓝倾丘拦下,蓝倾丘淡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说道:“李钰,你这是为何?” “什么?!大皇兄?”弥蓝不敢置信的看着被她打翻在地的人,那人,真的是他的大皇兄。 落香皱了皱眉,看着李钰抱着“玲珑”的身影,却没有说什么。 “咳咳。”李钰一口气没上来,咳了两口血,他伸手抹去,并未回答蓝倾丘的话,而是去探怀里人儿的气息,虽然自己挡下了那一掌,却也让她受到了冲击。还好,只是昏了过去。李钰放下心,将“玲珑”小心的放在地上,才转过身,对着蓝倾丘跪了下来。 “大皇兄,你疯了?你怎么要替这个孽障挡下这一掌?”弥蓝气急败坏的问道。 李钰脸色苍白,看了眼弥蓝,对着蓝倾丘说道:“师叔恕罪,李钰自知又错,只请师叔饶她一命。” “为何?”蓝倾丘淡淡道。 李钰面上露出一丝挣扎,却仍是咬紧了牙,说道:“师叔不要再问了,李钰愿代她去死,只请师叔放过她。” 李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交给弥蓝,说道:“这是大师兄所中之毒的解药,赶紧喂他服下吧。” 弥蓝接过瓷瓶,看了眼李钰,来到落香身边,递给落香,落香倒出一枚丹药,轻轻嗅了一下,喂进花若隐口中。 “李钰,你当知道,她是什么人。”蓝倾丘看着李钰说道,语气肯定。 李钰面上有一丝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 蓝倾丘没有错过他那一瞬间的不解,说道:“你是为了玲珑。” 李钰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说道:“师叔不要再说了,李钰只求师叔留玲珑一命。” “李师兄,难道你不知师叔本就没有要杀她之心么?”落香站起身,看了眼昏过去的“玲珑”说道,她自然看得出,李钰是存的什么心思。 李钰听到落香的话,白了一张脸看向蓝倾丘,诺诺道:“我,我,师叔......” 蓝倾丘淡淡的看着他,并未说什么。 落香继续道:“师叔自然是知道若是杀了面前此人,玲珑会活不成,才会没有动手,而是任凭弥蓝出手将她打伤,李师兄,你鲁莽了。” 落香话语虽轻,却让李钰面上白了再白,是他鲁莽了。 落香走到昏迷的玲珑身边,轻轻伸出手,只见白光闪现,一只通体发红的雀鸟原形被落香从玲珑的身体里抓了出来。落香从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将雀鸟打了进去。 只见那只雀鸟在夜明珠里不停的冲撞着,试图冲破落香的禁锢。落香不在意的将夜明珠放进乾坤袋中,对着李钰说道:“李师兄,眼下你可安心?” 李钰不敢去看落香此时是什么表情,羞愧的对着落香一拜,说道:“多谢师妹出手,李钰不胜感激。” 蓝倾丘淡淡转过身,说道:“李钰,你当知道,你们是什么身份。” 李钰点点头,说道:“是,是李钰的错,玲珑她并不知情。” 弥蓝惊得张大了嘴,指着李钰,说道:“你、你们,你竟然喜欢她?!” 落香瞥了眼弥蓝,说道:“李师兄,好自为之。” 李钰苦笑一声,说道:“师妹说的是。” 蓝倾丘说道:“从今日起,你便留在这里吧,不必再跟着我们了。” 李钰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却仍是愧疚万分,他万不该对师叔他们心存怀疑,更不该,擅作主张。 “师叔放心,李钰定会查出此次事情的真相。” “不必了,”蓝倾丘淡淡道,不再去看李钰,转过身,对着落香说道:“我们走。” 落香点点头,揽了花若隐和蓝倾丘弥蓝一道,飞身离开了清月宫。 “师叔,现在我们要去哪里?”落香看了眼花若隐已经渐渐好转的脸色,说道。 “去找白羽殇。”蓝倾丘淡淡道,看了眼花若隐,说道:“既然醒了,便自己驾云,赖在落香怀里做什么。” “唔。”花若隐睁开眼,柔弱一笑,说道:“师叔可是冤枉我了,我身子可是虚的很呢。” 第五十七章:唐为虚影(6) “哦,可是很虚?”蓝倾丘看着花若隐淡淡道:“我这里倒是有几枚丹药,不如给你服下?” 落香推开赖在她怀中的人,点了点头,对蓝倾丘说道:“这个好,我看师兄确实很虚,不如好好的给他诊治诊治。” 花若隐身子一僵,难得的说话结巴了起来,“这,丹药,丹,就不必了。” “怎么能不治呢,师兄你可是不能出一点差池的。”弥蓝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花若隐看着蓝倾丘和落香似笑非笑的表情,惊出一身冷汗,哈哈一笑,说道:“唔,我忽然感觉身子舒爽,一点也没有不适了呢,这丹药师叔就收了吧。” 落香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师兄,师妹觉得师兄还是让师叔诊治诊治为好,毕竟师兄可是不能出差错的。” 花若隐勉强的笑了笑,知道落香是恼了他了,不然不会这般的揪着不放,花若隐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对着落香说道:“香香,师兄错了,你别恼,好不好?”说着便要去拉落香的手。 落香闪身躲开,凉凉一笑,“师兄这话,师妹可是担不起呢。” 花若隐皱着脸,继续去拉落香的手,“师妹,你这样说话可是在存心气我了。” 蓝倾丘伸手挡住花若隐,声音淡漠,“好了,莫要再闹了。” 花若隐摸了摸如玉的鼻子,无语望天。 “那个白羽殇现在在哪里?”蓝倾丘回头望了眼,李钰抱着玲珑仍然呆坐在清月宫外,转头问向花若隐。 “唔,现在应该在潇湘苑吧。”花若隐道。 “潇湘苑不是已经被你们一把火烧掉了吗?”弥蓝好奇的问道。 “哼,烧掉?你以为潇湘苑是说烧掉便就能烧掉的吗?”花若隐冷哼一声。 “额,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弥蓝问道。 “难道,你们烧掉的只是潇湘苑的一部分?”落香看着花若隐问道。 花若隐点点头,灿然一笑,“还是香香聪明。潇湘苑是苗疆在大唐的暗桩,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便被我们烧了,我们烧的只是潇湘苑的表面。” 落香点点头,想想也是,潇湘苑在大唐根基之深怕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毁的。 弥蓝看了眼越来越远的皇宫,有些怅然的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那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还有疼爱她的父皇,可是,那里却也成了她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 落香感受到弥蓝的怅然,摸了摸弥蓝的长发,说道:“你还有师姐,虚弥派还是你的家。” “我们先去找白羽殇吧,弥蓝的表弟不是与他在一起么,把他接来吧。”蓝倾丘淡淡道。 弥蓝点点头,问向花若隐:“师兄,我那个小表弟怎么样啊?” 花若隐记恨着方才弥蓝取笑他的事情,没好气的对着弥蓝道:“什么怎么样,麟儿那孩子可是比你听话多了。” “额,表弟叫麟儿吗?”弥蓝问道。 花若隐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落香好笑,这人真是,方才明明是他在闹,现在这副受气包的样子倒像是他们欺负了他似的。 蓝倾丘瞥了眼花若隐,淡淡道:“还不前面带路。” 花若隐不情愿的带着三人向白羽殇落脚的地方赶去,嘴里嘟囔着:竟敢让本公子带路,哼,若不是本公子打不过你,本公子早就将你扔下去了...... 后面三人耳力自然不凡,落香听到花若隐的话,与弥蓝捂着嘴偷笑起来,蓝倾丘挑了挑眉,难得露出了笑意,然后很淡定的一掌拍出。 花若隐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冷意,不带回头,便看到蓝倾丘一掌拍过来,慌忙躲闪,却因着身子发虚,被那一掌拍到后背。 蓝倾丘越过他时,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时候能接住我一掌了,再来说这些有的没的吧。” 花若隐一张脸憋得通红,看到跟在蓝倾丘身后笑的开心的落香和弥蓝,咬牙骂道:“两个没良心的丫头,看到师叔出手竟不提醒我!” 四人说说笑笑向着前方飞去,暂时忘记方才那幕伤心的事情。 此时的李申,狼狈的躺在大殿之上,惊恐褪去,余下的只是心惊。蓝倾丘让他知道了,他,在他眼中,真的是低到尘埃中,连与他交手的资格都没有,若非是因着落香,他怕是真的会要了他的命,不管他是何身份。 李申挣扎着爬起来,不顾身上的衣袍早已凌乱不堪,匆匆的向清月宫的方向跑去,他要拦住玲珑,夏宛落香绝对不是他们可以动的,蓝倾丘,更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李申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惊呆了一路的宫人,何时见过他们那位向来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的二皇子有如此失态过? 当李申来到清月宫宫门前,看到李钰紧抱着怀中的玲珑,神色萎靡,顿时如虚脱了一般,瘫倒在地。 李钰转过头,看到李申瘫倒在地,冷笑一声,抱着玲珑起身向依香宫走去。 李申伸手拦住李钰,声音竟有些发颤,问道:“她们呢?” 李钰推开横在身前的手,语气漠然,“她们还是她?” 李申闻言身子颤了颤,“你,你知道......” “你以为你掩饰的有多好,表面看起来是为了皇位,可是,你我都知道,这仅仅是个幌子,你所图的,是落香吧?”李钰看着面色发白的李申,一字一句道。 李申凄凉一笑,没有被李钰戳穿而发怒,“皇兄,人人都说我是最适合做这个皇帝的,连我自己也是这般认为,可是我错了,我们都错了,我们错的离谱!皇兄才是最适合的,把自己隐藏的这么深,是为了玲珑吗?” 李钰面露警惕的看着李申,“不管我为了什么,我现在都不会对你手软了。”说着便要抱着玲珑离开。 “皇兄,我只问一句,她还好么?”李申在李钰身后问道。 李钰脚步停顿了下,继而渐渐走远,淡漠的声音传来:“不要妄想那些根本不属于你的。这是我作为兄长奉劝你的一句话。” 李申苦笑一声,整了整凌乱的衣袍,看了眼颓败的清月宫,转身走了出去。 皇兄,终于不再隐藏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与你较量一番了。 你说,不要妄想那些根本不属于我的,可是,什么才是属于我的呢?那样清淡如月的女子,自然不会属于我,可是,只一眼,她的音容相貌便已经刻进骨髓,让我,如何能忘? ------------------------------------------------- 落香四人寻到白羽殇所住的小院时,着实吓了一跳。 落香冷着脸对着花若隐说道:“他们便是住在这里的么?” 花若隐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是,是啊。其实,额,这里坏境还是不错的。” 蓝倾丘轻笑一声,“哦,这么说,你经常过来了?” “是啊,哦没,没有,我第一次的!香香我第一次来的。”花若隐差点被蓝倾丘绕进去,对着落香连忙解释,却在落香冷冷的眼神下,语气越来越弱。 落香冷笑一声,伸手拂过额角的发丝,淡淡道:“师兄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我可是不敢管,也管不着的。” 弥蓝听不懂几人打哑谜似的在说什么,不就是一座院子,人多了点,吵了点吗,哦,师姐不喜吵闹...... 第五十八章:唐为虚影(7) 入目所及的,是一座小小的院子,雕龙画凤,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各色奇花异草竞相开放,莺鸟立于枝头鸣叫,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处极为清幽的妙处,只是,若是没了这些个“柔声媚笑的莺莺燕燕”会更好...... 落香放眼望去的是一座百亩大小的院落,院落里曲径通幽,小桥流水,雕龙画凤,不胜风光。更有各色奇花异草竞相开放,莺鸟立于枝头鸣叫,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处极为清幽的妙处,只是,若是没了这些个“柔声媚笑的莺莺燕燕”怕是会更好...... 弥蓝睁着一双大眼瞧的稀奇,落香面无表情,蓝倾丘,倒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面露尴尬的花若隐。 “呵,落香,你看这院落的主人倒是个会享受的主呢。”蓝倾丘抚了抚被风吹的扬起的墨发,看了眼花若隐,笑着对落香说道。 落香点点头,“谁说不是呢,这种做派,怕是比起皇宫里的也是不差的。” “是啊,若隐倒是给咱们找了个好地方。”蓝倾丘笑着拍了拍花若隐,仿佛没看到花若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般。 花若隐脸上神色变换,盯着落香说道:“这是白羽殇之前修建的院落,一直比较隐蔽,所以才会在潇湘苑出事后没有暴露。香香,我是第一次来的。”说到最后,语气带了些委屈,一双凤眼紧紧盯着落香。 落香转过头,看着花若隐,这人本就生的极好,平日里总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潇洒之态,这时脸上带了委屈,往日总是神采飞扬的眉眼含了水色,更是平添一种娇柔之美。落香转过脸去,冷声道:“还不去把麟儿带来,把麟儿放在这种地方,你倒是放心。” 花若隐见落香神色好转,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放心好了,他在这里绝对安全。” 蓝倾丘最是见不得花若隐嚣张的样子,更何况是在落香面前。冷冷的泼他冷水:“你确定?我方才可是看到一个小童被那女子拉到房里去了。” 花若隐闻言大惊,果然中了蓝倾丘的计,想着麟儿这小子长得虽然瘦小,但也确实是个俊秀的,保不齐趁白羽殇没注意被哪个胆肥的女子拉去占了便宜,顾不得许多,急忙落下云头,朝着主屋飞奔而去。 弥蓝却在一边看得新奇,“师姐,那两个人在做什么呢? 落香顺着弥蓝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羞红了脸,只见一男一女躲在假山后面亲热,那女子衣衫不整,面色潮红,身似弱柳一般,紧紧靠在那男子身上,那男子大手在女子身上不住的摸索着,身上衣袍不见凌乱,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冷漠的看着吊在自己身上的女子。 落香转过头去,对着弥蓝说道:“非礼勿视。” 弥蓝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看了那两人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更没觉得那里有失礼的地方,只是那男子不停的在给那女子脱衣裳,那女子一副“虚弱”的样子,心下以为是那女子病了,说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女子病了呀,那位是他的夫君吗?” 落香难得被弥蓝问倒,正犹豫着要怎么给她解释这事,一旁的蓝倾丘轻笑出声,似是不忍看落香如此窘境,说道:“弥蓝几时变得这般好问了?” 弥蓝呵呵一笑,得意说道:“我一直是好问的,只是师叔不晓得而已。” 蓝倾丘摇摇头,慢悠悠说道:“等日后你成了亲便会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了。” 落香尴尬的转过脸去,弥蓝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她自然是知道成亲之后要洞房,可是,这头一遭看到,还傻乎乎的问出来,饶是她这般脸皮厚,也毕竟是女儿家,到底有些受不住。红着脸,喏喏的抱怨落香:“师姐,你怎么也不跟人家说,害得我出糗。” 落香也红了一张脸,看了眼正含笑望着她的蓝倾丘,背过身对着弥蓝咬牙道:“我倒是想跟你说来着,你也盯得太紧了些,况且,况且师叔又在这里,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讲明白。” 弥蓝尴尬,在落香耳边小声问道:“那这院落里的男男女女是做什么的?” 落香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耻下问的丫头,到了现在仍是没有看出来这地方是**,不由得闷声道:“这里便是**,懂了吧?” 弥蓝呵呵一笑,默默转移话题:“唔,师姐,这家的院子不错啊,想必房内更是精致呢。” 落香掩面,这个丫头,都说是**了,她竟还当着师叔的面这么说,真是丢脸啊...... 蓝倾丘哈哈一笑,“房内精致与否,倒是要等着你大师兄回来后才能知晓了。” 弥蓝默,暗道师叔真是阴险,就这么把大师兄的清誉给毁了,不过,大师兄反正也是进去了,这清誉,毁了便就毁了吧...... 三人驾着云头隐在半空,等着花若隐带着麟儿回来,少时,花若隐才带着麟儿和白羽殇出来。麟儿站在花若隐身边,随着花若隐一起架上云头,来到三人身边。麟儿一身同花若隐身上的袍子一样花色的月白小袍,虽然身量瘦小,倒也衬的他清俊不凡。 花若隐指着弥蓝对麟儿说道:“这便是你的小表姐了。” 麟儿看了眼弥蓝,轻轻一拜,“表姐有礼了。” 弥蓝走上前扶起他,轻声道:“你的事情,师兄已经告诉我了,舅父虽然已去,你莫要悲伤,以后表姐会好好照顾你。” 麟儿点点头,没有做声,退回了花若隐身边。 落香在一旁看的暗暗皱眉,麟儿这般粘着师兄,倒不知是是福是祸。 花若隐指了指下方的白羽殇对着蓝倾丘说道:“这边是白羽殇了。潇湘苑在京都的势力如今都在他手里。” 落香顺着花若隐指的方向看去,白羽殇一身红衣,墨发微束,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便自成一处风景。 “男生女相,艳压群芳,妖娆紫眸,视之入狂”。不是没听过潇湘苑白羽殇的名头,往日的好奇都不及今日一见的惊艳。 落香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这浓烈大红的颜色诠释的如此透彻。那一袭大红的衣袍,耀眼的如同浸染过鲜血一般。 仿佛感应到几人的视线,白羽殇微微抬起头,墨发飞扬,露出白的近乎透明的苍白面庞,一双剑眉下,便是那名冠五国的妖娆紫眸。明明是面无表情,那双紫眸却满含笑意,眼波流转,仿佛在无声邀请,不忍让人拒绝。 “几位一路奔波,不如到舍下用些茶水,小歇片刻?”微微清冷的声音传来,薄唇开开合合,仿若雨落下的清脆带着不为人知的暗哑。 花若隐向落香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去歇一歇?” 落香摇摇头,“听师叔的吧。” 蓝倾丘淡淡的看了眼白羽殇,那勾人心智紫眸果真不容小觑,轻笑一声:“既然主人家相邀,自是要去的。” 第五十九章:唐为虚影(8) “主人相邀,自当要去,倒是要劳烦阁下了。”蓝倾丘淡淡道。 白羽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哪里。” 蓝倾丘转过身对着落香道:“既然来了这里,自然没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暂且下去歇息片刻把。” 落香点点头,“也好,一切听师叔的就是。” 几人落下云头,跟着白羽殇朝内堂走去,一路上男男女女见到白羽殇纷纷行礼,好奇的打量着落香几人,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几人长相俊美,又气度不凡,便是大名鼎鼎的白羽殇要稍逊一筹。 白羽殇似没有察觉到众人毫不掩饰的热切目光一般,不紧不慢的带着几人穿廊过院,约莫过了盏茶时辰,几人来到一处比方才的院校还要雅致许多的院落。 还未进得院门,落香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正迟疑间,入目便是盛开的海棠花,满园的海棠花。 这院中海棠虽不及虚弥花色鲜艳,却也是世间少有,花香却比虚弥的要浓郁许多,香甜的海棠花香随风飘散,蓝倾丘抬头看了眼前方带路的白羽殇,满含深意。 花若隐微微皱眉,看了眼犹在沉醉在花香中的落香,不知在想些什么。 “早闻得虚弥海棠乃是天下之最,羽殇这里的海棠倒让诸位见笑了。”白羽殇看了看满园盛开的海棠,对着众人微微一笑,眼中的喜爱不言而喻。 花若隐点点头,“你这里的海棠也算是极为罕见了。” 白羽殇轻笑,不再多说,引着几人来到房内,换来小童端上茶点。他虽是归了花若隐手下,却仍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姿态,然而却也不会突兀,反倒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蓝倾丘入了座,打量了白羽殇几眼,淡淡道:“你身份不同,如今归了若隐,可有什么不愿?” 白羽殇轻轻一笑,“我一向信天意。那日,是主公救下了我,便是天意,天意如此,我自然不会违背,不会不愿。” 蓝倾丘淡淡一笑,眼中露出赞许,“你懂的便好,凡事皆有定数,不可逆天而为。” 白羽殇点点头,看了眼低头品茶的落香,向花若隐道:“主公,羽殇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花若隐看了眼神色淡然的蓝倾丘,问道:“哦,是何事情?” “羽殇有一副画,想请落香仙长点评一二。”白羽殇看着落香慢慢说道。 落香一惊,看了眼白羽殇,淡淡道:“落香才疏学浅,怕是不能领略到公子画中深意。” 白羽殇直直的看着落香,轻笑道:“仙长莫要谦让,这画,仙长定然可以看懂。” 花若隐看了看落香,对白羽殇道:“我看还是算了,若是落香看不出个什么来,倒会不好意思。” 白羽殇谈了口气,低眉道:“主公在担心什么?只是一幅画而已,羽殇确实有些冒昧了,但也是心中赤诚,主公当知,羽殇自归了主公后,便绝无二心的。或者,”白羽殇转过身,看着落香,一字一句道:“仙长,是在害怕什么?” 那一双紫眸,含了笑意,此刻更显妖娆。 落香心中似乎听见一声叹息,踌躇片刻,末了,淡淡道:“既然公子不嫌弃落香拙眼,便将画拿来吧。” 白羽殇点点头,转身去了内室取画,心中却在轻笑,拙眼,若你这般通透如仙之人也是拙眼,那这世间,便再无明珠了吧...... 花若隐见白羽殇去了内室,才对身边的蓝倾丘抱怨道:“平日里师叔不是最见不得香香有半点不乐意的么,怎么今日竟这般坐得住,在这里冷眼旁观了。” 蓝倾丘轻笑一声,似没有听到花若隐讥讽的话,对落香说道:“无需多想,只当平日把玩画作即可。” 落香点点头,心中的讶然退去,不再多想。 白羽殇取得画出来,并未急着将画展开,而是看着落香说道:“这画,原是羽殇家祖上传下的,如今传到羽殇手中,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落香点点头,起身走到白羽殇身边,接过白羽殇手中的画,慢慢将画展开。 “这,这是......”弥蓝早按耐不住,紧跟在落香身边,到底什么画非要师姐来看,这时看到落香手中已经展开了一半多的画,惊呼道:“师姐?!” 落香脸上冰霜一片,心中的震惊退去,将手中的画递给白羽殇,冷然道:“不知公子到底何意?” 花若隐被弥蓝的惊呼引来,看了眼落香,接过她手上的画,奇怪的问道:“到底是什么画?” 一旁的弥蓝震惊过后大怒不已,说道:“这个登徒子,竟敢私绘师姐图像!” 花若隐看过那幅画,脸色难看,“看来,你要好好解释一下了。” 白羽殇轻笑,“羽殇方才早已言明,这画,是祖上传下来的,羽殇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仙长,所以才冒昧的请仙长看了画。” 蓝倾丘坐在那里,轻轻伸手一招,那画便从花若隐手中飞到了他手中。轻轻打开画卷,画卷之上,只一女子端坐在一棵繁茂的海棠树下,海棠花瓣飘落至肩头,女子眉眼轻柔,唇瓣微挑,长发散开及地,红裙与海棠交相辉映。只一眼,蓝倾丘便将画放在了一旁,淡淡道:“不是落香。” “什么?”花若隐呆愣间,问道。 “这画中的人,不是落香。”蓝倾丘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落香,淡淡道。 花若隐仍在怀疑,“师叔,你可要看仔细了。那画中人明明和香香一般样。” 蓝倾丘轻轻摇头,“我说不是,自然不是。” “可是,那画中人为何和我如此之像?”落香听蓝倾丘说不是,自然是信的,但心中也不免好奇,那画中人,究竟是谁,怎么和自己长的一摸一样。 “这个,便要问他了。”蓝倾丘看了眼白羽殇,淡淡道。 白羽殇摇摇头,轻声道:“仙长们都不知道的事情,羽殇一介凡人更不知道了。羽殇只是奉命守护画中人,并不知这画中人是谁。” 弥蓝轻嗤,“守护画中人?难道便是在**里守护不成?” 白羽殇苦笑一声,摇摇头,正欲开口,一旁的小童匆匆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便急急退下。 白羽殇看了眼弥蓝,轻轻开口,“主公,方才宫里传来消息,唐皇李隆轩,驾崩了。” “哗啦!”一声,弥蓝惊慌起身,不小心将身边的茶碗带起,跌落地上,精美的茶碗,顿时粉碎。 “唐皇李隆轩,驾崩了,且,尸身早已腐烂,那位皇上,是假的。”白羽殇看着弥蓝轻声说道。 “五公主玲珑不知去向,大皇子李钰心中哀恸,暂由二皇子监国。” 弥蓝听得不真切,恍恍惚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年幼时,父皇慈爱笑脸,娘亲温柔的眉眼,他们笑着朝她招手,弥蓝微微一笑,娘亲,父皇,你们等等弥蓝,等等弥蓝好不好? 似有人在耳边说些什么,说什么呢,这么吵,父皇唤她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呢,弥蓝皱眉,嘘,轻声些,不要吵...... 第六十章:梦里花落知多少(李钰番外1) “大皇兄,快来看看,玲珑今日是不是很漂亮呀?” “是呢,玲珑几时不漂亮过,玲珑是最漂亮的小公主了。”稍显稚嫩的声音却带着明显的宠溺,明明自己亦不过是个八岁多的孩子,却像个大人一般。 眼前那个小小的人儿,粉雕玉琢的一般,奶声奶气的,笑着问他漂不漂亮,对他笑得是那么开心,那明亮的眼睛,好像比父皇御书房内的夜明珠还要亮许多,就这么直直的照进他心里。 他看不得她受欺负,每每出手相救,时日久了,竟生出别样的感情,当他意识到时,竟再也放她不下。他惧怕于这激烈的感情,所以渐渐疏远她,想要逃离她,逃离她明亮的笑脸,因为他知道,这感情,不能被人知道,他是她的兄长,是她的亲人。 然而,他有多想逃离,那思念便有多刻骨。 他忘不了她看着他离开后伤心的眼眸,更忘不了看到他后惊喜的笑脸。 所以,他宁愿自己**,宁愿自己万劫不复,也不愿看到那张小脸上出现失望的神色。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粉嫩粉嫩的小脸上通红一片,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含着泪珠,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御花园中的角落里,瑟缩着,明明那么小,却极力的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那可恶的宫女,正用长长的尖尖的指甲戳她小小圆圆的脸,她疼却不敢哭出来,咬紧牙关极力隐忍着。 那是的他尚不懂得心疼是何滋味,只是心中闷闷的,想起了先生前些日子讲过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他怒气冲冲的跑过去,大声呵斥那宫人:“你是哪个宫里的,竟敢欺负人!” 那宫人打骂的正欢,猛不丁的被人呵斥,奴才的本性暴露无遗,连人都没看清,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知罪,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哼,竟敢在宫里动”私行,我看你是不想要这条命了。”冷哼一声,踱步上前,他到底是没忘了自己的身份,此刻摆起架子来,吓的宫人连头也不敢抬起。 “还不快说,究竟是哪个宫里的?”他看了眼缩在角落的她一眼,只见她眼中恐惧更盛,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凝眉,怒声道。 “大胆的奴才,大皇子问话竟敢不答,杂家看你是真的不想要你项上人头了!”身后跟着的大太监元宝尖声骂道。 那宫人闻言,惶恐的抬头看了眼,复有急忙低下,“奴婢是依香宫的,名叫慎儿。” “依香宫?”他皱眉,这是哪个妃子的宫殿?怎么不曾听人提起过?难不成是父皇新纳进来的么? 元宝看了眼小少女,小声在他耳边道:“大皇子,依香宫是蓉贵人的宫殿,这位,”他指了指小少女,“这位好像是蓉贵人的五公主。” “五公主?”他眉头皱的更紧,“为何我不曾听说过?” “回大皇子,这蓉贵人身份低贱,又因着诞下的是位公主,并不受宠,况且,那时您在虚弥,是以并不知晓。前两年您还未回来的时候,蓉贵人殁了。” 他看了眼满眼惊惧的小少女,心中顿时疼惜不已,缓缓走上前去,说道:“既是公主,又怎可被一宫人欺辱,把这目无尊上的宫人拖下去重罚。” 元宝应了声,挥了挥手,身后紧跟着的护卫便将大声喊叫着的慎儿带了下去。 他走到小少女身边,看着瑟缩不已的她,轻轻伸出手,温声道:“起来,不要怕,我是你的大皇兄,坏人已经被我赶跑了。” 小少女略略迟疑,看到他稚嫩的脸上,满含坚定却又温柔的眼神,缓缓伸出手放入那只同样小小的手掌中。 那时的他八岁,那时的她五岁。 那时的他是最受宠的大皇子,娘亲虽已故去,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时的她是最不受宠的五公主,同样娘亲故去,却是朝不保夕受尽欺凌。 年幼的他们,在不经意间,相识在那个春暖花开的暮春。 一旁的元宝看的心惊,心中思量再三,只将话吞回去,罢了,这里人多眼杂,不好弗了大皇子的面子,还是等回去后再劝说他吧。 “大皇子哟,您跟谁交好不行啊,怎么偏偏是那位哟!”元宝见大皇子这些日子整日与五公主玩在一起,不免有些担心,毕竟那位五公主可是不祥之人,自己负责照料大皇子的饮食起居,若是大皇子整日与她玩在一起,出了什么岔子,可不是自己可以承担的。 他不甚在意,嬉笑道:“你担心什么啊,那可是我五妹妹呢,我与她一起玩耍怎的了。” “她,五公主她,她可是不祥之人啊!”元宝见这小祖宗丝毫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中,只得将那件事告诉,“大皇子您刚刚回宫,不知当年荣贵妃之事,那荣贵妃,可是被五公主生生克死的啊!” 他听后果然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元宝,问道:“克死的?怎么会克死?”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了,只是大国师测出五公主命中带煞,乃是大凶不祥之人。”元宝叹息一声,说道。 他怔怔的看着门口,那个元宝口中的“大凶不祥之人”正满含眼泪,怯怯的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初见的几日,怯怯的,惊惧的,一点响声都能惊吓的她呆愣半日。 元宝没有发觉他的异样,仍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他看着她眼中的泪终于夺眶而出,那个小小的身影飞奔而去,心口一闷,他怒声喝道:“闭嘴!不要再说了!”说完,便朝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跑去的方向追去。 玲珑伤心不已,那个对自己最好的大皇兄,也不要她了,像娘亲一样,也要离她而去了。 不知不觉间,竟跑到了御花园,玲珑脸上挂着泪水,怔怔的朝着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角落走去。 李钰追到御花园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小小的少女紧紧的抱着身子的缩在一角,前几日笑的明媚的小脸上犹挂着泪水,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 李钰莫名的有些心慌,急急地朝她走过去,却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停下脚步,小小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头,胸口因着方才的奔跑而上下起伏。 “玲珑,五妹妹......”李钰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李钰叹了口气,轻轻走到玲珑身边,伸了伸手,终是将那瘦弱的肩膀揽在怀中,“你放心,有皇兄在一日,便护你一日,好不好,皇兄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玲珑抬了头,茫然无神的眼睛没有一丝光彩,“你骗人,你骗人,你们都骗我,娘亲骗我,说要与我一起,却是离我而去,如今,有了一个皇兄,却也是要离我而去。” 李钰见她说着又掉下泪来,急急地安抚道:“你莫要哭,皇兄说话算数,说不离开你便一定不会离开你,你信皇兄好不好?玲珑,你信我好不好?” 玲珑看了他半晌,呐呐道:“我可以信你么?” 李钰点点头:“自然,你自然可以信我!” 彼时年幼的他们,想当然的认为,他们自己的承诺与誓言,是可以天长地久的,可是他们不知,最是无情帝王家。曾经许诺过的不离不弃,终究是要食言,终究,是要辜负了。 第六十一章:梦里花落知多少(李钰番外2) 有李钰护着的日子,玲珑总算好过了些,那些宫人们也再不敢私下欺负她,玲珑渐渐开朗,不再像往日那般郁郁寡欢。少女一天天的变化着,李钰看在眼里,只觉得她以前受了太多的苦,对她的疼爱不减,宠溺更甚。 “钰哥哥,快来追我呀。”玲珑笑着,对身后的李钰说道。 她今日穿了件粉色的小衫,长发散在背后,本就瘦小的身体更显得娇小,整个人像极了误入凡间的精灵,穿梭在花海中。 李钰不紧不慢的跟在玲珑身后,看着她笑的宠溺,语气温柔道:“慢些跑,仔细脚下莫要摔倒了。” 玲珑调皮的冲他扮鬼脸,“才不要,你是追不上我才这么说的。” 李钰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被我追到了,可莫要哭鼻子。” 李钰大步上前追去,他本就生的修长,只几步便将先前得意的少女追上,紧紧揽在怀中,“怎么样,还跑不跑了,被我追到了吧。” 玲珑大笑着在他怀中乱动,“不作数不作数,你耍赖你耍赖,不羞,不羞哦。” 李钰笑骂道:“好个小丫头,明明自己不羞,耍赖,反倒过来说起我了。” “就是你耍赖嘛,你耍赖!”玲珑不依的拉着他的手说道,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二人亲昵的嬉笑打闹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小亭内一个白袍少年早已注视他们许久。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双美眸冷冷的看着那两个笑的开心的少年人,嗤笑一声缓步朝他们走去。 “这不是大皇子殿下么,许久未见,大皇子好兴致啊。”少年扫了眼见到他后便开始僵硬的玲珑,凉凉的开口,语气嘲讽。 李钰知道父皇不喜他与玲珑亲近,却也仗着父皇的宠爱,不放在心上。他知道,父皇最是疼爱他,必定也会喜欢玲珑,因为玲珑毕竟是他的女儿。可是,他却没想过,他的父皇,大唐的皇上,最不缺的,便是子女,而他的子女中,优秀的更是不在少数。比如,眼前这位长相俊秀如女孩子一般却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少年,他的二皇弟,李申。 李钰三岁时母后便故去,后又被送往虚弥派锻炼,两年回宫一次的他,对宫里的事情不甚了解,然而他却知道他——李申,他的二皇弟,在他被送往虚弥的第一年出生,天资聪颖,很得父皇喜爱。 李钰见来人是李申,笑着开口道:“原来是二皇弟,至回来还未见过二皇弟,今日到时巧了,在这里遇到。许久未见,二皇弟可是还好?” 李钰这一番话本是好意,到了李申耳中却变了意思,李申冷笑一声,“是了,大皇子回来至今,李申还未去拜见,确实是李申不知理了。” 李钰皱了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大皇子自然怎么想都是对的,李申一定谨记大皇子教诲。”李申未等李钰说完便打断道:“想来是李申突然出现,打扰大皇子雅致了。”瞥了眼僵硬依旧的玲珑,李申似笑非笑说道。 李钰看了眼玲珑,轻笑:“这是我们的五皇妹,玲珑。二皇弟见过的吧?” 李钰牵着玲珑的手,想让玲珑见一见李申,丝毫没有注意到玲珑的不自然,想着自己不会再宫里住的太久,若是又二皇弟照看着玲珑,定然不会让玲珑受到欺辱。 玲珑紧了紧握着李钰的手,咬着唇不自然的往他身后躲。 李申似没有看出玲珑眼中的恐惧,好看的眉毛挑起,踱步到玲珑身前,仔细打量玲珑一番,惊道:“这是五皇妹么?我说怎的瞧着这么眼熟。平日里总见到被一些宫人欺负,我还当是寻常宫女呢。” 玲珑红了眼,低下头去,却不知如何开口。 李钰点点头:“那些宫人着实可恶,竟敢欺辱主子,前些日子被我遇见了,已经着人杖责了。” 李申自责道:“李申平日倒是遇见过,却是没有大皇子这等乐于助人的风范,倒害的五皇妹受苦了。” “以后我不在宫中了,倒要劳烦二皇弟照看着她了。”李钰看了眼玲珑,不舍得对李申说道。 玲珑闻言,不敢置信睁大了双眼,他,钰哥哥要走吗? 李申笑道:“大皇子说这话便是见外了,李申地位虽不及大皇子,但玲珑毕竟是皇妹,李申照看着是应该的。” “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李钰拍了拍李申的肩膀,颇为欣慰的说道。 李申微微一笑,“五皇妹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去找我便是了。” 玲珑看着李申的笑容,只觉得脊背发凉,她摇着头,像是疯魔了一般,口中呐呐着说道:“不要,不要,我不要!”说着便转身狂奔而去。 李钰没有料到玲珑会是这般反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时,玲珑早已没了踪影。李钰心中焦急,顾不得李申还在,抬脚便朝玲珑方才跑去的方向追去。 李申冷眼看着这一番变故,“呵,照看?这位五皇妹看来是不怎么喜欢我呢,这可不好,不好呀。” 李申摇着头,轻笑着缓步离开,父皇一向喜爱李钰,不知见到这番情形又会作何感想呢...... 李钰着实想不明白,平日里虽有些调皮的玲珑在听到自己将要走的消息反应竟是如此激烈。任他温言软语的哄了几日,那张小脸上却仍是毫无表情,大大的眼睛里,含着眼泪硬是不让泪珠掉落。这样的玲珑,更让他放心不下,更让他心疼。 “玲珑,你乖好不好,等我学成归来,我便再也不走了,我永远陪着你,好不好?”李钰将玲珑揽在怀中,声音低低的说道,他心中也是百般不愿,可是,这次下山,师傅只准许在宫里住上半个月,如今日子到了,他自然要走。 最重要的是,他心中有了玲珑,若是不回去,他怎么能保护她一世安稳?为了玲珑,他也要回去,努力用功,早日学成回来见她。 玲珑神情冷然,似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不动靠在他怀中。 李钰轻抚着玲珑的长发,恋恋不舍的说着,“我走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去找二皇弟,我已经告知了他,他日后会照看着你。” 在听到李申的名字后,玲珑轻颤了下,李钰只当她是听进去了,长吸一口,狠狠抱住玲珑,“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他在她头上轻吻一下,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身便走。 玲珑抬眼,看着李钰快要跨出门的背影,那么决绝,竟是毫不留恋,突然大声喊道:“李钰!” 李钰一惊,仓皇回头,只见玲珑慢慢起身,长长的头发散落,大大的眼睛里泪珠滚滚而落,却仍是紧紧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恨你!” 李钰心口闷疼,却仍是摇着头,说道:“莫要胡闹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我走了。” 李钰几乎是夺门而出,心口疼的像是被剜去了一块肉,连云头竟也架不住,幸好遇见了被师傅派来接他的师兄,带着他一路返回。 远远的看着皇宫越来越远,那宫里的人也将许久见不到,李钰再也支撑不住,口中一阵腥甜,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玲珑,莫要恨我,等着我,我很快便回来,我们再也不分开。 第六十二章:梦里花落知多少(李钰番外3)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当一切事与愿违、求而不得时,我们总是无力的称之为:命运捉弄,造化弄人。 李钰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日,本来是与他亲近恨不得每日都要粘着他的玲珑,竟会与他疏远至此。 一年多未见,她瘦了,原先巴掌大小的小脸现在更小了,那双大眼便更为突出,只是,那眼里却再没了往日的光彩。她长高了些,不过,却还是小小的。 他僵硬的扯了抹笑,去拉她的手,“玲珑,是我,我回来了啊,钰哥哥回来了。” 玲珑只是反应平平的向他行了个礼,“玲珑见过大皇子殿下。” 他不敢相信,紧紧抓住玲珑的胳膊,“你,你竟然向我行礼?” 玲珑胳膊被他抓在手中,那么疼,她却咬牙硬是承受下来,“向大皇子殿下行礼本就是应该的。” “大皇子殿下?”李钰呆呆的问道:“你可是还在怨我?” “玲珑不敢。”玲珑面无表情,却不失礼,更不会越距。 她这般冷淡的态度让李钰很是无力,他垂下手,无奈的说道:“算了,我改日再来看你。” 他刚回宫还没见过父皇便急匆匆赶来见她,谁知她竟是这般冷淡,李钰低笑一声,以为她还在为去年的事情生气,虽有些失望,却也没放在心上,去了李隆轩宫里拜见。 玲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出神,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似在看着他,却又像在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身影渐渐靠近,李申看了眼李钰远去的方向,将玲珑揽在怀中,“怎么,舍不得了?” 玲珑摇摇头,掩去眼中的神色,“没有。” “哼,那便是最好。最紧要的关头,你可莫要出了岔子,父皇对你可是很期待的。” “二皇兄放心,玲珑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李钰觉得不对了,他回来这么几日了,每日去依香宫找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完全不似以前那般粘着他了,他问她是不是还在生气,她也总是很好的避开不谈。 今日又是在依香宫吃了闭门羹,李钰闷闷不乐的坐在宫里喝酒,想着到底是哪里又做错了,让她不高兴。 一旁的元宝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看着李钰喝水似得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实心惊,小心翼翼的开口:“殿下这次回来要住多久?” 李钰怔了怔,将酒樽放下,看了眼外面已经凋零的花,漫不经心道:“半个月吧。” “那可以再宫里好好调养调养了,”元宝心疼的说道:“前些日子殿下回来去见陛下,陛下还说殿下清减了不少呢。” 李钰摇摇头,“这不算什么。” 比起对她的思念,清减一些又何妨。 “殿下今日还未去陛下宫里请安,先下要不要过去?” 李钰摆摆手,“等明日吧,今日不想走动了。” 元宝苦了脸,看这样子,殿下还是要继续喝了。正苦闷着不知怎么劝说,宫门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正要过去瞧瞧,便听见小太监通传的声音:“皇上驾到。” 元宝大呼一声,赶紧将李钰搀扶起来,李钰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起身到门口迎接:“父皇怎的过来了?” “哼,你不去见朕,还不许朕来见你么?”李隆轩冷哼一声,没好气道。 李钰轻笑一声,跟着李隆轩来到正殿。 “怎么喝酒了?”李隆轩嗅到他身上的酒味,不悦的皱了皱眉。 李钰点点头,“方才无事,喝了点。” “不要懒散了,你师父留给你的功课要好好修习,知道么,整天浑浑噩噩的像什么样子。” “父皇教训的是,孩儿记下了。”李钰点点头。 李隆轩坐了一会便走了,他今日过来只不过是来看一下结果如何,如今看到了,自然心中有数。 送走了李隆轩,李钰瘫坐在地上,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元宝站在他身后,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殿下搀起来,便看到李钰忽的起身,大步向外面跑去。 “哎~”元宝长叹一声,去收拾方才李钰喝剩的酒。唉,只盼着五公主可以对大皇子好一点,再这么喝下去,大皇子的身子可就真的受不住了。五公主,唉,虽贵为公主,却也是个苦命的。元宝摇摇头,大皇子虽不在宫里,可是他在宫里,着宫里发生的事,当然瞒不过他,皇上的一片苦心,不知大皇子能不能体谅啊...... 李钰来到依香宫时,玲珑正坐在宫门口的石阶上发呆,最近她总是这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玲珑似没有察觉到李钰的到来,一双大眼无神的望着远方,长发散在背后,发尾散落一地,像是华美的锦缎一般。 李钰叹息一声,小心翼翼的靠近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引起她的不满而让她生气。 可是,他宁愿她生气,也不愿他这副冷淡的样子对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兀自望着远方出神。 “多久?”过了良久,玲珑低低的开口,声音淡漠清冷,似在自言自语一般。 李钰没有想到她会先开口,心中高兴,问道:“什么?” “这次回来,住多久?”玲珑淡淡问道。 李钰闻言,低声道:“半个月。” “呵,半个月。”玲珑轻笑一声。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李钰听见她笑,只觉得难受,拉起她的手,小心的说道。 “不要再来了。” “什么?”李钰一怔,什么叫不要再来了? 玲珑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以后,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李钰张了张口,有些心慌的问道:“你还在为去年的事情生气对吗?” 玲珑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来了。”李钰有些委屈的问道。自己想见她想的都快要疯了,在虚弥的时候,每日发狠的练功,只为了能早日回来,可是回来后却接连受到她的冷眼,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满腔的喜悦化作委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将来可以保护她,可是,她竟然这般对他,她,叫他走...... 少女冷了脸色,不忍看他委屈的样子,冷冷道:“没有为什么,以后不要再来了。” 第六十三章:梦里花落知多少(李钰番外4) 李钰彻底心寒,这还是那个赖着他粘着他撒娇的玲珑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那双漂亮的凤眸里的冷漠,更生生的将他拒之门外。 他狠狠的抓住少女的胳膊,力气大的似要捏碎她一般,他失了理智,语无伦次的问道:“为什么让我走,你知道我有多想回来么,你当真这么狠心,我的心意你全无察觉么?” 玲珑看着那双被愤怒烧的通红的眼睛,心中不忍,他有多难过,她便有伤心,可是,她却要狠着心对他说出最恶毒的话来伤害他。 “你问我为什么?你不清楚?你说要永远陪着我,结果说走就走,毫不留恋,你说你对我好,可是,你知道什么事对我好的?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你再也不要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走了么,你走啊,你走!”再也顾不得许多,眼泪夺眶而出,玲珑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李钰心中闷疼,她的话,在他本就伤痕累累不堪重负的心口上又添上一刀,他听见了支离破碎的声音,那么绝望。 “原来,你还是放不下......” “是!我为什么要放下,是你骗了我!”玲珑恨恨的看着他,深深的望进他的眼睛里,“我恨你。” 李钰松开她,脸色凄然,“你,你恨我?” 那日走的时候,她说,她恨他,他以为她再说笑,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今日亲眼见到,还要执迷不悟么?她,她竟然恨他...... 玲珑点点头,“很奇怪么?自打你那日毫不留恋的走了,我便再也不会信你了。” 李钰脸色颓然,“好,既然你说要我走,那我便走好了,我,依你!” 李钰起身,心灰意冷的向宫外走去,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咬了牙,罢了!反正已经恨了,便让他再放肆一回吧!他忽的转了方向,快步走到玲珑身边,不管她惊讶的神情,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捧起那张想了一年多的小脸,毫不迟疑的便朝着那小小红唇吻去。 玲珑看着眼前这个被怒火烧红了眼的人,心中悲凉,为什么,你是我的哥哥,为什么偏偏是你...... 李钰心中绝望,发狠的**着玲珑小小的红唇,嘴里忽然有咸涩的感觉,李钰怔怔的松开她,那张小脸上,早已泪流满面。李钰顿觉羞耻,他,他竟然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种事情!犹如困兽一般,李钰低吼一声,放开玲珑,转身驾起云头,朝虚弥飞去。 那日后,李钰便再没有出现在玲珑的面前。 全书完。 (哈哈哈,这样乃们会不会喷死我,好吧,逗你们玩的,小丘今天肥家,好嗨森~) 于玲珑而言,李钰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什么,兄长么?可是自己那日吻了她,她却没有发怒,况且,他以前是那么粘他的,他不信,她会对自己没有感觉。(少年,你哪里来的优越感!)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李钰怔怔的坐在落霞峰峰顶,望着天上的月亮出神,浑身气质内敛,再没有一丝心浮气躁。 夏宛容看着这位人间的太子,悄声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步步**,明知是错,却仍是执迷不悟。 “怎的独自一人坐在这里?”李钰虽不是他的座下弟子,却也是虚弥外门的嫡传弟子,况且身份又特殊,夏宛容少不得要过问。 “李钰见过掌门尊者。”李钰见夏宛容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夏宛容摆摆手,“这里没有外人,无需见外。”拉着李钰一起坐下,夏宛容问道:“今年还不回去吗?你父亲可是写信催了多次。” 李钰摇摇头,“回去也没什么要事,倒不如留下来潜心练功。” “话虽如此,但你也确实许久没有回去了。还是回去看看吧。” 李钰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回去做什么,那里连自己最想念的人都不希望看到自己,谁又能容得下自己。 夏宛容摇摇头,轻声道:“少年人一时意气用事,有什么事情看不开的需要你逃避这么久,你可知,解决意见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的。逃避,是懦夫的行为。只有敢面对它,才是一个勇敢的人。你这样的身份,若是遇事只会逃避,将来怎么处理大唐的江山?” 李钰怔了怔,没有想到夏宛容会点破,惭愧的一笑,说道:“掌门尊者教训的是,是李钰糊涂了。” “既已知错,可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是,劳烦尊者提点,李钰明日便动身回去。” ———————————————————————— 有八年未回来了吧,李钰静静的站在依香宫前,看着黑夜里的依香宫,心头苦涩,当初她的一番话几乎否定了他所作的一切,况且,自己对她竟生出了男女之情,教他觉得羞耻。她因为恨而赶他走,他更是因着那份羞耻心落荒而逃。 可是,情之一物,真的是世间最恼人的东西,越是想忘,越是难忘,越是逃避,越是来的汹涌。五年来,他没有一刻不在想她,想她笑着的样子,想她落泪的样子,想她赖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他便心口闷痛,再也支撑不住,只好每日发狂似得练功,以此来麻痹自己。 八年了,她不知变成什么样子,李钰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宫殿出神,眼里闪过挣扎,终于,他低叹一声,终是对宿命低了头。抬脚朝殿内走去,罢了,既然放不下,便就这么纠缠着吧,他,再也不想放开她了...... 月光温柔的照进来,连同房内安睡的人也柔和了几分。李钰痴痴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她瘦了,小小的脸上轮廓分明,不知梦到了什么,好看的眉毛紧紧皱着,小声的说着什么。 李钰凑上前去,待听清她的话,心头一震,却在此时,似感应到他的气息,玲珑幽幽转醒。 李钰大气不敢出,静静的与她对视。 “你,又出现在我的梦里了。”玲珑轻声道,眼神朦胧,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他的脸,“这便是你以后的样子了吗?你可真是狠心,竟真的不愿回来了。” “钰哥哥,我好想你。”玲珑轻轻依偎在李钰的怀中,眼泪慢慢滑下。 第六十四章:梦里花落知多少(李钰番外5) 清晨,玲珑还未醒来,便感到一阵熟悉的感觉,就像那时,那个说要护自己一生的少年身上好闻的海棠花香,莫名的舒心。 玲珑闭着眼深嗅一口气,心中冷嘲,玲珑啊玲珑,你怎的就这么傻,被骗一次便够了,醒醒吧,如今那人一去不还,不是正印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想么,虚弥的佳婿,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呵。 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玲珑皱了皱眉,紧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 李钰整夜未眠,眼下见玲珑醒来,看着眼前尚在迷糊的人,委屈的说道:“可算是醒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走吧。” 未待玲珑从初见他的震惊中醒来,便被他温柔且小心的从床榻上拉起,怔怔的任由那人为自己穿衣,连头发都未梳理,便被带出了皇宫。 李钰想了千种办法来讨她欢心,可是,真的面对她时,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许是真的分别太久,李钰面对玲珑时越发的不安与小心翼翼,反倒是玲珑,从震惊中回过神,便镇定自若的与李钰静静的相处。 李钰不知道玲珑这八年来都发生了什么,十三岁的她越来越像个公主,亭亭玉立,端庄温婉,却带了一丝锋利,像是已经浸染过鲜血的宝剑。 “大皇子,何时回宫的?”玲珑浅浅一笑,轻声问道。 “玲珑,你当真要与我这么疏远吗?”李钰苦涩一笑,黯然的问道。 “玲珑不敢,玲珑方才失言,应该称呼您为‘太子殿下’了吧?”玲珑轻笑,“日后,玲珑还要仰仗太子殿下的光辉呢,怎敢疏远。” “不知太子殿下带玲珑来这里所谓何事?若是单单看景儿,殿下可否容玲珑回去用些早膳?”玲珑看了眼漫山的红梅,紧了紧身上厚厚的披风,笑着问道。 李钰这才想起,方才玲珑初醒便被自己带来这里,滴水未进的陪自己在这里发呆,心中懊恼,自己不觉寒冷,倒是她身子弱,可不要受了寒才好。 皱了皱眉,李钰把玲珑揽到怀中,裹紧了,御风回了依香宫。玲珑缩在李钰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便不再多话。 回了依香宫,李钰不顾宫人惊讶的眼神,将玲珑放在美人榻上,淡淡吩咐宫人:“去取个热炉子先给你家主子暖手,将这房里的炭火烧热些,把早膳端上来。” 玲珑窝在美人榻上,静静的看着他吩咐宫人,掩了眉眼,低低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钰吩咐完,回头便看到她这幅样子,没有什么表情,又岂不是在无声的抗拒?李钰无力的握紧了手,轻声道:“你先用膳吧,我去父皇那里瞧瞧,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见玲珑没有反应,李钰心中酸涩,罢了,也不是一日便能暖化她的,正要转身出去,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拉住,“用过早膳再过去吧。” 李钰一怔,掩去脸上的喜色,点点头,“也好,我正好也饿了。” 二人静静的用膳,李钰边吃边盯着身边的玲珑瞧,玲珑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笑着问道:“殿下不用膳,盯着我做什么?” 李钰放下碗筷,拉起玲珑的手,柔声道:“玲珑,你不知道,我多怕你再不见我,怕你再不原谅我,我多怕,这是个梦。” 玲珑轻轻别开脸,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殿下想多了,日后,这依香宫您随时可以过来,玲珑不会不见。” 李钰点点头,满意的叹息一声,问道:“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玲珑神色淡了,淡淡道:“还好。” 正欲开口,宫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李钰不悦的皱了皱眉,问一旁的宫人:“去瞧瞧,何事吵闹。” 过了片刻,宫人回道:“殿下,是陛下身边的公公,说陛下让您去御书房。” 李钰苦笑一声,对玲珑说道:“我便知道,父皇知道我回来,定会差人过来。罢了,你先用膳吧,我先过去,晚些再过来。”玲珑点点头,送他出了宫。 李钰尚未到御书房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怒骂声,皱了皱眉,问身边的喜公公,“何人在里面?” 喜公公叹了口气,回道:“是二皇子。” 李申?他怎么了?李钰正要开口问,李申便疾步从里面出来了,见到李钰也不行礼,似笑非笑道:“哟,这不是太子殿下么,怎么今日舍得回来了,不在虚弥做神仙了?” 李钰不悦,正要开口,李隆轩的声音传来:“钰儿进来,无需理会这个逆子。” 李钰应了声,抬脚进了内室,李申恨恨一笑,转身出了御书房。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安好。”李钰跪拜道。 “你还知道有父皇,八年了,竟一次也不回来看我。若不是我舍下脸面去求尊者,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李隆轩看着跪在身前的李钰怒道:“为了一个女子的戏言,竟然当真八年不回,你可真是父皇的好儿子!” 李钰垂下的头猛地抬起,错愕的看着李隆轩问道:“父皇,怎么知道?” “你自己做下的糊涂事,你当隐瞒的多好!” 李钰不知是怎么回的自己宫里,连元宝过来请安都没有注意,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傻傻的。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您醒醒啊?殿下!”元宝看着李钰傻傻的样子,心中顿觉不妙,不停的摇晃着他。 “元宝,元宝,我问你,玲珑,这八年里都发生了什么,你,如实讲来。”李钰看着元宝,颤着声音,语无伦次的问道。 元宝一愣,“殿下,您知道了?” 李钰摇摇头,“你给我仔细的讲,若是少了漏了,当心你的脑袋。” 元宝长叹一声,“这事,还要从殿下八岁那年初回宫遇到五公主说起......” 李钰静静的听着,元宝的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将他刺的体无完肤。他终于明白了,为何玲珑一直对他回虚弥的事耿耿于怀,为何不原谅他,为何对他冷淡,为何对他不理不睬,原来,这便是真相,原来,自己心中一直想问的答案,竟是这般丑陋不堪! 回忆多缭乱,回忆多不堪,只奈何,当时年少,不堪一击。 “原来,这便是你一直与我不和、与父皇怄气的原因,你早就知道了,却一直隐瞒到如今。”李申看着病榻上虚弱不堪的李钰淡淡道。 “怄气?你错了,我是恨他,恨他害了玲珑。若不是他,玲珑怎么会变成今日。”李钰虚弱的双眼凹陷,昔日丰神俊朗的大皇子,如今面色苍白,形容憔悴。 “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有一件事你或许弄错了,把玲珑害成这样的,不是父皇,更不是我,若不是她心中有魔,又岂会入魔?” 李钰浅笑一声,“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执迷不悟。究竟是玲珑心中有魔,还是你心中有魔?李申,虽然你坏事做尽,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帝王,你与父皇一样,都比我狠。大唐的江山交给你,我放心。” “那你呢?” “我?自然是要去找回玲珑。” “你疯了,你忘了她现在已经入魔了么?” “入魔?”李钰,低笑,“怎么可能,我的玲珑,即便是全天下人都入魔,她也不会。” 李钰望向窗外,一枝牡丹开的正好,那人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玲珑,等着我,荣华富贵,不及你一笑倾城,成仙千年,不如与你一世安好,我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六十五章:两生花出,魔道复 听闻李隆轩暴毙,几人无不震惊,白羽殇吩咐下人继续打听消息,收了画,“眼下生出这种事情,诸位怕是也没了赏画的心思,羽殇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诸位不如暂且住下,待料理了这里的琐事,再动身也不迟。” 花若隐看了眼已经昏过去的弥蓝,点点头,“如此也好,毕竟,那人是弥蓝的父亲,师叔,你说呢?” 蓝倾丘点点头,“自然,况且逝初下落不明,留下来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既如此,那羽殇便去准备客房,诸位且坐。”白羽殇微微拱手,转身去准备客房了。 落香将弥蓝放在软榻上,取了颗清心丸给她服下,不多时,弥蓝幽幽转醒,一见落香,不禁掉下泪来,“师姐,他方才说,我父皇,暴毙,对吗?” 落香叹了口气,“人死不能复生,你,莫要过度悲伤伤了身子。” 弥蓝摇摇头,“娘亲去了,父皇也去了,他们,都离开了。” 落香虽替弥蓝感到难过,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陪着她伤神。 花若隐低叹一声,“你放心,今晚我会进宫一趟,究竟是何原因,我会仔细查看的。” 麟儿闻言,紧张的看了眼花若隐,在看到一旁失魂落魄的弥蓝后,张了张口,却没再说什么。 “今晚你留下吧,皇宫那里,我去。”蓝倾丘看了眼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沉吟道。 花若隐想了想,“也好,那我便留下来吧。” 戌时,蓝倾丘离开白羽殇的小院,动身前往皇宫。 因为先皇暴毙,往日灯火通明的皇宫,如今素白一片,蓝倾丘隐去身形,来到存放李隆轩棺椁的宣德殿。 蓝倾丘捏了个法决,一旁守着棺椁的宫人昏睡过去。轻轻打开棺椁,里面躺着的,确实是李隆轩无疑。可,既然是暴毙,为何尸身会腐坏?蓝倾丘打开天目,扫视李隆轩的尸身,只见尚未腐坏的头部一团黑气游走,不断吸取李隆轩身体里的阳气,两生花,这分明是魔族的手段! 蓝倾丘收了天目,看着李隆轩,目光平静,无悲无喜。 那黑气虽不断的吸取他身体里的阳气,却也不至于这么快便将他吸干,答案不言而喻,蓝倾丘缓步走出宣德殿,这位大唐的皇上,生前便早早的被魔族的人种下两生花。 蓝倾丘出的殿来,抬首看着苍穹,喃喃道:“两生花出,魔道复。终于,这一日还是来了。” 来到清月宫,蓝倾丘闭着眼,细细感知,逝初那日在这里消失,定然不会是偶然,只是不知,魔族将他捉去是何原因。 细微中,蓝倾丘感觉到有人渐渐靠近,心下了然,静静的等着那人开口。 “师叔,不,尊者,请尊者给李钰指条明路。”李钰神色凄然,无望的看着眼前蓝衣飘飘的人。 “你当知道,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收回。”良久,蓝倾丘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李钰淡淡开口。 李钰苦笑,“是,尊者自然是说一不二。李钰不敢妄求什么,只求尊在看在小妹弥蓝的份上,告诉我玲珑在哪里。” 玲珑?蓝倾丘皱眉,“你为何认定我会卖弥蓝的面子?她如今可是入了魔。” “不,”李钰摇头,“尊者,那不是她,她不会入魔,她只是被魔族之人控制了心神。” 蓝倾丘闻言注视李钰良久,轻轻开口:“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是。”李钰道:“李钰知道,玲珑被魔族控制了心神,才对我父皇种下两生花,可是,她除了这个,再没害过别人了,今日对尊者出手的,尊者定然知道那不是玲珑。” “你如何知道两生花的?”蓝倾丘问道。 “这是从玲珑房内找到的。”李钰从怀里拿出一卷画册,递给蓝倾丘。 蓝倾丘接过画册,并不去看,面无表情的看着李钰,“李钰,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李钰点点头,坚定的看着蓝倾丘,第一次,这么无所畏惧:“只求尊者成全。” 蓝倾丘转过头去,也罢,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正北方向,隐约有她的气息,寻不寻的到,且看你们的缘分了。” 李钰叩拜:“谢尊者成全。” 蓝倾丘看着李钰高兴的离开,心中叹息,到底是在虚弥修行多年,不忍看他伤心绝望的样子,可是,那正北方向,却注定是他的埋骨之地。 回了白羽殇的小院,落香还未睡下,见到蓝倾丘回来,急忙倒了杯茶过来,“师叔,情况如何?” 蓝倾丘接过茶水,道:“两生花。” “什么?两生花?”落香惊道:“魔族的人?” 蓝倾丘点点头。 “两生花出,魔道复。”落香喃喃道。 “不错,”蓝倾丘将李钰给他的画册递给落香,“这是玲珑留下的。” 落香接过画册,轻轻打开,只见画册上空白一片,这是魔族圣物,专门用来养育两生花的魔册,如今魔册上空空如也,便说明两生花已经被种下了。 “逝初是被魔族的人捉了去吗?”落香收了魔册,担心的问道。 “或许吧,不过,只要逝初不死,乾坤镜便能找到他的位置,我们自然能找到他。” 落香握紧了手中的魔册,担忧不已,逝初,你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次日一早,落香陪着弥蓝来到皇宫见李隆轩最后一面。 弥蓝来时听蓝倾丘说了李隆轩的事,此刻见到,便也不甚震惊,只觉得可怜,父皇一生荣华,到死,却落得个尸骨无存。 落香担心弥蓝伤心过度,没待多久,二人便回了。 花若隐见两人回来,说道:“正好,师叔说,乾坤镜里出现了逝初的踪影,我们稍后用过饭便出发。” 落香问道:“出现在什么地方了?” “正北,秦国。”一旁的白羽殇递给落香一杯茶,轻声道。 落香点点头,接过茶,说道:“如此,我们便不久留了,尽快动身吧。” 花若隐道:“不急,等麟儿和羽殇用过饭后,我们再动身不迟。” 落香一惊,看了眼正望着她笑的白羽殇,传音入密对花若隐道:“麟儿跟着便跟着了,这个白羽殇为何也要跟着?” 花若隐奇怪的看她一眼,解释道:“羽殇跟了我,自然要跟我们一起。” 话虽如此,落香还是觉得别扭,特别是白羽殇一直那么“温柔”的看着她笑时,她浑身不舒服,“那你可要将他看好了,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可不会帮你。” 原来是为这个?白羽殇轻笑,对落香道:“仙长放心,羽殇虽无大用,但是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 落香脸色一白,方才与师兄的话他都听见了? 花若隐耸了耸肩,一副如你所见的样子。 落香轻咳一声,掩饰此刻的尴尬,“如此,最好了。” 默默泪,花若隐,你怎么不早说他会法术的! 第六十六章:边境小城(1) 漫天飞雪为帘幕,萧瑟寒风当萧鸣,青山不改本来色,一点红妆似梦中。 雪白一片的广阔天地中,一行六人或驾云或御鸟疾行,簌簌飘落的雪花在几人身边打转,始终无法落到几人身上。 “师姐,逝初莫不是叫魔族的人捉了去吧?”粉衣少女看着前方茫茫白雪,不见人烟,有些茫然的向身边的白衣少女问道。 白衣少女轻笑,“你是说玲珑?” “是啊,除了她,我想不出别人了。”粉衣少女叹了口气,说道。 “无妨,只要逝初还活着,那便逃不出乾坤镜。”白衣少女淡淡安抚道。 “可是,我们一路行了数日,明明是按着乾坤镜指引的方向走的,为何总是找不到逝初的所在呢?”粉衣少女懊恼的说道:“这个逝初也真是,平日里欺负我那么厉害,居然会被人捉住。” 白衣少女摇头轻笑,看了眼身边的蓝衫男子,问道:“弥蓝所言,也不无道理,师叔怎么看?” 蓝衫男子点点头,“或许吧。乾坤镜能寻到逝初的大体位置,再确切一点的位置却总是被一团黑雾笼罩,除了魔族高手,怕是再没有其他的人可以释放出如此强大的魔力了。” 离开了大唐的国境,落香几人按着乾坤镜指引的方位一路北上去寻逝初,只是,茫茫白雪之国,再加上魔族隐去逝初的确切位置,找起来,确实有些不易。 几人连行数日,来到了秦国边境的一座小城。不同于前几日的荒无人烟,这座小城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蓝倾丘对众人道:“乾坤镜里显示,逝初在这里出现过,我们且下去打听打听。” 几人落下云头,缓步朝城内走去。这座小城应该是常年没来过陌生人的,忽的多出几人,城里的百姓身穿厚厚的御寒衣物,见到几人单薄的衣着,无不好奇的打量着,这么偏远的小城,常年不见有人来访,这几日是怎么了,无端的来了好多外地人,穿的这么少,不嫌冷吗。 一位身穿厚厚青袍的老者在一边仔细的打量着,这几人定是外地路过这里的,看他们的服饰与气度,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嘿嘿,这下可以赚些酒钱了。 “诸位安好,不知诸位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可否需要一位指路人?”青袍老者走上前去,笑眯眯的向蓝倾丘问道。 蓝倾丘自动忽略青袍老者,好像没有看到眼前多了一个人似得,从他身旁走过。 青袍老者方才上前问话的时候便引得城里百姓注目,如今被人家无视,自然落得百姓奚落。 “我说杨老儿,热脸贴了冷屁股了吧,唉,这几位一看便知不是好相与的,你莫不是被钱烧昏了头了吧?” 那名唤杨老儿的青袍老者也不恼,顾不得搭理那个取笑他的,几步追上去,看了看蓝倾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到底是没敢拉他的手,只拦住了一旁的落香,笑的和蔼可亲:“姑娘是远方来的客人,不了解我们这里的规矩,不如让小老儿为几位讲解讲解?小老儿姓杨,您可以唤我杨老。” 落香皱了皱眉,绕过杨老儿,淡淡道:“多谢老先生美意了,我们自己可以走。” “唉,姑娘不知,我们这小城虽小,却是有很多秘密呢,就说前几日还来了个妖怪在这里兴风作浪呢。”杨老儿一看落香没有上钩,不免有些心急,若是不能将这几位骗到手,那他得多久吃不到酒啊,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许多了,谎话实话的一并说了出来。 蓝倾丘闻言,停下脚步,看着杨老儿,说道:“你方才说有妖怪在此作孽,可知是什么妖怪,现在哪里?” 那杨老儿那里知道那是什么妖怪现在哪里,他连见都没见过,还是听酒肆的小二说的,不过是拿来哄这几位的,见蓝倾丘信了,忙走到蓝倾丘身边,作揖说道:“回这位公子话,那妖怪厉害的很,小老二只知道在城北,具体在哪里便不知道了。” 落香与花若隐对视一眼,向蓝倾丘道:“师叔,我们要过去瞧瞧吗?” 蓝倾丘沉吟片刻,点点头,对杨老儿说道:“头前带路吧。” “哎哎好。”杨老儿见几人果然信以为真,高兴的点着头,带着几人朝城北走去。 围观的百姓见杨老儿真的将人带走了,摇着头叹息:“唉,又有人要被这老头给骗了,可怜啊。” 却说杨老儿带着落香几人朝着城北走去,心中思量着怎么才能骗些钱来,瞧瞧回头望了眼几人,在见到几人单薄的衣着时,眼前一亮,关心的问道:“几位穿的这么少,不冷吗,小老二有位朋友是卖裘皮的,几位不如先去买两件衣物来御寒?” 花若隐早看这贼眉鼠眼的老头不耐烦了,口气不悦的说道:“少打这些弯弯绕的小算盘,你且带我们过去,到时自会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你敢打什么坏主意,当心你这条老命。” 杨老儿喏诺的应了声,心中冷哼,臭小子,敢对老爷我发脾气,若不是看在你们还没给钱的份上,老爷我才不会管你们!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几人来到了一座破庙前,蓝倾丘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破庙,哪里有一丝妖气,“这里便是你说的那妖怪的藏身之处?” 杨老儿不敢看他淡漠的眼神,低着头小声道:“许是,许是。那妖怪法力无边,我们都不敢接近的。” 花若隐狐疑的看了眼杨老儿,走上前去查看,威胁到:“可不要是骗我们的啊老先生。” 杨老儿额头冒出冷汗,讪笑道:“怎敢。”心中却在思量着怎么脱身,唉,碰到硬石头了,这几人果然不是好相与的...... 花若隐渐渐靠近破庙,只见破庙里面杂草丛生,蛛网遍布,一尊大佛也破烂不堪,哪里有什么妖怪。似笑非笑的转过身,“老先生,这么大年岁了,竟然还骗人,这可是非常不好的啊。” 杨老儿脸色发白,看着花若隐一点点走到自己身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的身边的弥蓝一跳,“公子饶命,小老二只想骗些酒钱,没有别的意思,公子饶命。” 花若隐笑的诡异,“没有别的意思?你将我们引到这里是没有别的意思吗?” 杨老儿一怔,惊道:“是小老二糊涂了,公子饶命啊。” 蓝倾丘微微不耐,“算了,给他些银两,打发他走吧。” 杨老儿听蓝倾丘开口,暗道惊险,也不带起身,便这么连滚带爬的跑了。 落香看着坡面,问道:“那如今,我们还要停留吗?” 蓝倾丘不语,似在想着什么。花若隐见他不语,道:“既然没有逝初的线索,我们便走吧。” 落香点点头,“师叔?” 蓝倾丘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破庙,道:“里面有人。” 第六十七章:边境小城(2) 蓝倾丘看着眼前残破不堪的破庙,淡淡道:“里面有人。” 花若隐摇头,“不可能,我方才过去看过来,里面什么都没有。哦,不,有一尊破破烂烂的大佛。” 蓝倾丘摇摇头,走近破庙。 落香虽没有感觉到有人的气息在里面,不过,既然是师叔说的,断不会有错,紧跟着蓝倾丘抬脚进了破庙。 弥蓝自然是听落香的,见落香进去,忙不迭的跟进来,生怕晚了一步。 白羽殇跟麟儿面面相觑,对花若隐道:“主公,可要进去一看?” 花若隐见落香不信自己,本就懊恼,却不好跟着进去,如今白羽殇问起,于是顺水推舟,点点头:“我本来是不欲进去的,既然你们想进去,我便陪你们一起进去瞧个仔细吧。”说着便急急的走了进去。 留下的麟儿和白羽殇面面相觑,明明说自己不想进的,却比他们走的还快,白羽殇轻笑一声,拉着麟儿也进了破庙。 进了庙里,果然如花若隐所说,杂草丛生,蛛网遍布,却是没有一点人的气息。 落香问蓝倾丘:“师叔,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呐?” “本来就没有人,师叔莫不是感觉错了?”花若隐轻笑着走进来,对着落香说道:“我看师叔是这几日有些乏了,应该好好休息。” 蓝倾丘瞥了花若隐,打量着破庙正中的大佛,忽的轻轻一掌打出,那大佛颤了颤,原本便已经破烂的大佛上出现许多细小的裂纹,裂纹慢慢越来越多,眨眼间遍布佛身,只消轻轻一碰,大佛便会化成粉末。 落香不解的看着蓝倾丘出手,心里暗暗思量,莫不是,那人藏在这佛身里? 花若隐轻笑,“做什么?我说师叔呀,即便是找不到人,您也不必拿这大佛出气,西天佛祖毕竟与我们交好,若是知道这事,怕是会不高兴的吧?” 蓝倾丘不理他,对弥蓝道:“你上去将大佛打开,切记小心,只一成功力即可。” 弥蓝虽不知道蓝倾丘要做什么,却还是听话的上前将佛身轻轻轰开,佛身粉碎,里面露出一个被捆绑着的女子。 弥蓝惊讶的看着那女子,“玲珑?!怎么会是你?” 什么?玲珑?落香吃惊的走上前去,果真,那被五花大绑的,此刻正警惕的望着他们的,正是玲珑。 “先将她身上的绳子解了。”蓝倾丘皱了皱眉,道。 “师叔,不能解,你忘了她已经入魔了吗?”弥蓝道。 落香摇摇头,“无妨,我看她身上并无半点魔气,解了吧,况且有我们在这里,她还能翻出多大的浪。” 弥蓝咬了咬唇,不放心的将玲珑身上的绳子解开,“算你走运。” 玲珑低笑,衣衫凌乱却不显窘迫,看着弥蓝慢悠悠说道:“九妹妹这话可就是不对了,姐姐沦落到如此地步,倒真是看不出有哪里是幸运的。” “你少在这里装可怜,你害死了父皇,还害得大皇兄神志不清,为了你这个女人连江山都不顾了。”弥蓝指着玲珑狠声道。 玲珑嗤笑一声,“九妹妹可是高估姐姐了,姐姐若是能有这种本事,还用在哪里受这么些年的苦么。” “你!亏得父皇之前那么疼你,你不思回报父皇,伙同魔族妖孽谋害父皇究竟是何居心!” “这些话怎么了,那个人怎么配做我的父皇,他死有余辜!”玲珑听到弥蓝的话,忽的怒了起来,“疼我?你知道你的父皇是怎么疼我的么?你又知道你的父皇是怎么对我的娘亲的么?他疼的,只有你!只有你的娘亲!” “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这全都是拜你那父皇所赐!”玲珑看着浑身的血迹,有些癫狂的说道:“人不人,魔不魔,这全都是你父皇害得,他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落香皱眉,眼下虽觉察不出玲珑身上的魔气,却绝对不是正常的,怕是已经被魔气侵扰的心智。 蓝倾丘看着癫狂的玲珑,问道:“将你带来这里的人是谁?” 玲珑闻言,抬起头看着蓝倾丘,一双凤眼柔的要滴出水,“仙长以为呢?” “城里的百姓说有妖魔霍乱,可是你们所为?”蓝倾丘仿佛没有看到那双妩媚的眼眸,淡淡问道。 “啧,无趣。”玲珑轻哼一声。 “你这是什么态度!”弥蓝怒道:“师叔在问你话,你最好如实回答。” “九妹妹可真是不可爱。”玲珑摇头嗔道。 “你!”弥蓝被玲珑气的跳脚,正要动手,却被落香拦住,“师姐,你不要拦我,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丫头!” 落香拦着弥蓝,看了眼正在身后看热闹的白羽殇,道:“早听闻白公子修习南疆蛊术,便由白公子出手好了,也让我们见识一下白公子的手段。” 白羽殇闻言,也不推辞,“仙长有命,羽殇莫敢不从。” 随着白羽殇的走近,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玲珑只觉得那感觉太过骇人,不住的后退着,“你要做什么?弥蓝,你拦住他!” 白羽殇缓步走到玲珑身前,柔柔一笑,一双紫色的眼眸亮亮的,似看到了最喜爱的猎物,“可惜了,这么美的面容。” 轻轻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看着玲珑,慢慢道:“姑娘可受的疼痛?” 麟儿一见白羽殇取出这瓷瓶便觉的这位姑娘怕要受苦,心中顿觉不忍,悄悄走到花若隐身边,小手拉了拉花若隐,“师兄,你不管吗?” 花若隐转过身摸了摸他的小脸,“管她做什么,有人一心寻死,我们不好不成全。” “可,”麟儿看了看弥蓝,小声道:“她不是弥蓝姐姐的姐姐吗?” 花若隐听他饶舌似得说‘她不是弥蓝姐姐的姐姐吗’,噗的一声笑出来,也不管弥蓝瞪过来的眼光,笑着说:“哎呀,麟儿真可爱,果然比你的表姐可爱多了。” 麟儿不好意思,羞涩一笑,“可是,我见过白哥哥的这个瓷瓶,里面有一条虫子,很可怕的。” “哦,”花若隐闻言看了眼玲珑,漠不关己的说道:“怎么个可怕法儿呢?” “就是......” “麟儿,”麟儿刚开口便被白羽殇打断,无奈的回头看了眼麟儿,笑了,“你这样说出来,岂不是没有意思了?” 麟儿吐了吐舌头,“是真的很吓人嘛。” 弥蓝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呀?” 落香也很好奇,不解的盯着白羽殇手中的瓷瓶看。 蓝倾丘却在这时开了口,“玲珑,念在你是弥蓝姐姐的份上,若是你开口说出带你来的人的下落,我们可以饶你一次。”他没有忘了李钰乞求他的事,也是不忍,才开了口。 玲珑早已被麟儿的话吓得瑟缩在角落里,不知为何,她一见到白羽殇轻笑的紫眸便浑身发颤怕的不行,眼下蓝倾丘开口,她也顾不得许多,纵身扑到弥蓝身边,还不放心的看着白羽殇,道:“我说,我说......” 第六十八章:边境小城(3) 玲珑有些害怕的偎在弥蓝身边,“那个人神通大的很,若是叫他知道我说出他的事,即便远在千里之外,他也能将我杀死。” 弥蓝斜她一眼,嗤笑,“你莫不是坏事做多了,心虚了吧?还有,区区魔道妖孽,哪里来的什么广大神通,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玲珑不顾弥蓝的嗤笑,匆匆抬眸看了眼落香,说道:“那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日我被你们打伤,李钰将我带回依香宫,我昏迷了不知多久,醒来后便被那人挟持着一路来到这里。那人将我藏到这个破庙里便没了踪影,只是会不时的给我送些吃食过来。” 玲珑说完小心的看了看白羽殇的脸色,仿佛他下一刻便会在她身上种上什么可怕的蛊虫。 蓝倾丘沉吟片刻,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人的容貌?” 玲珑摇摇头,喏诺道:“那人,像是被隐去了面容,我,瞧不真切。” 蓝倾丘点点头,对花若隐说:“那人怕是还会再回来,你与白羽殇去四处看看。” 花若隐点点头,拍了拍紧紧拉着他的麟儿,与白羽殇一起去了外面。 玲珑小心的看了看蓝倾丘,见他微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弥蓝与落香在一旁说着话,她轻轻的走到落香身边,“仙长,玲珑有一物什,不知仙长可识得?” 落香见玲珑忽的靠近,顿时戒备起来,问道:“哦,是何物?” 玲珑柔柔一笑,凤目流光,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红色戒指,那戒指上刻着繁复的花朵,朵朵朝着阴暗处盛开,透着丝丝邪气,惑人心魄。 落香谨慎的观察着这枚戒指,戒指上的花虽开得艳丽许多,却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便伸手接了过来。她隐隐感觉到这戒指在吸引着她,让她靠近。“这是哪里来的戒指,不像是凡物呢。” “仙长可还瞧的过去?”玲珑笑着问道。 落香点点头,“这戒指雕工繁复,花纹艳丽,与这玉的颜色相辅相成,只是我见识少,是在看不出这是什么玉石。” 落香把玩着戒指,只觉得喜爱到了极点,看了眼打量着四周的蓝倾丘,说道:“不如给师叔瞧瞧,师叔定会认得这玉。” 玲珑闻言接过落香手中的戒指,讪笑一声,“那便不用了,本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不劳蓝仙长费心了。” 落香虽诧异玲珑的反应,却也没有放到心上,笑了笑,看着戒指,有些不舍的说道:“真是个难得的物件了。” 玲珑笑了笑,将玉收了回去。 弥蓝不屑的冷哼一声,“不就是一枚戒指吗,看你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蓝倾丘回过头,看了眼不自然的玲珑,对着落香说道:“去看看若隐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落香点点头,向门口走去,这么长的时间,师兄也应该回来了。 出来庙里,四周静悄悄的,连那吹来的寒风仿佛都有点势弱,落香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气氛太过诡异,抬眸望去,白茫茫一片,几颗枯树在寒风中苦苦支撑,发出暗哑的声音。 “奇怪,大师兄和白羽殇去哪里了,怎么一个人也不在。”落香疑惑着,正要返回庙里,忽然一只白色大鸟从远处急速飞来,鸟背上站了一人,正是白羽殇。 “姑娘,主公在十里外的山谷里发现了魔道妖孽,现正与那人交手。”白羽殇看着落香说道。 “若隐可敌得过那人?”蓝倾丘听到白羽殇的话,从庙里走了出来。 “棋逢对手,不相上下。” “落香我们过去看看。”蓝倾丘对落香说道。 落香点点头,驾上云头,看了眼玲珑,“师叔,她怎么办?” “一起带上。” 落香几人赶到时,花若隐正与那人激战正酣。 那人一身黑色斗篷穿在身上,面上肤色黝黑,身形魁梧,出手间招招皆是取人性命的杀招,狠辣无比。 “你是哪里来的妖孽敢再次作乱,如今落到本公子手里,本公子定要你好看!”花若隐见蓝倾丘来到,故意套那人话。 “要本护法好看?哼,只怕你没这个本事!”男子粗声道。 “护法?倒不知你是哪位护法?”蓝倾丘在一旁看了一会,花若隐虽不能将他擒下,却也不会被他伤到,听他说是护法,奇怪的问道,三界中的邪魔外道,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 那人听蓝倾丘问话,停下手,与花若隐分开一定距离才转过头来看着蓝倾丘道:“哼,爷爷便是魔道四大护法之一的三护法——林祁。” 花若隐轻笑,“什么魔道四大护法,本公子怎么没有听说过。” 林祁嚣张的握了握拳,“孤陋寡闻,没听说过,爷爷今日便叫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落香不着痕迹的盯着林祁看了片刻,并未看出他的元神,微微纳闷,正要打开天目,林祁却仿佛受到感应,转过头来恶狠狠瞪了落香一眼,“小姑娘,我劝你莫要开天目,不然小心你的一双眼珠。” 落香皱了皱眉,蓝倾丘传音入密道:“莫要开天目,他身上有蔽日咒,若是强行开天目反而会伤及双眼。” “那师叔可看得出他的元神?” “看不出,他身上的蔽日咒所施者手段高明,想来,也是怕我们看出他的元神来克制他。不过只要他出手,便会露出破绽,我们暂且先看着。” 落香点点头,没有开天目。 林祁见落香果真没有开天目,以为被他唬住,得意一笑,忽的扫过落香身后带着玲珑的弥蓝,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弥蓝,复又急忙转过身去,自言自语道:“这个小丫头怎么在这里,哦,倒是忘记了,她是虚弥弟子,需要小心行事,莫要被她看出什么了。” 忽的又想起自己又不是原先与她交手时的样子了,放下心,轻咳一声转过身来,看着弥蓝,笑的不怀了好意,“那丫头,可愿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此言一出,着实惊呆在场的众人,饶是蓝倾丘这般淡定的人,也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话说的皱了皱眉。 弥蓝更是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震惊的看着林祁,“你在说笑吗?” 林祁等她一眼,“本护法可是很认真的在向你下战书!” 弥蓝像是看一坨屎似得看着林祁,“下战书?!你还护法呢你,要不要脸了!” 林祁被她抢白得面色通红,恼怒道:“你这丫头说话好生难听,本护法与你下战书,有错吗?!” “摆脱,你可是魔道四大护法之一的三护法,与我一个小女子下战书,羞不羞!”弥蓝不屑的轻哼。 花若隐噗嗤一声笑出来,林祁恼羞成怒,“笑什么笑,你这个小白脸,爷爷早看你不顺眼了,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 “护法确定是我么?”花若隐转着手中的青玉短萧,笑着问道。 “废话少说,先吃爷爷一招!”林祁大吼一声,抬手间,地上厚厚的一层白雪被他震起,招式变换间,化作一头数丈大小的独角麒麟,麒麟狂吼着,向着花若隐冲来。 “林祁!”落香看到那只麒麟兽便认出那人是谁,转过身,与蓝倾丘异口同声道。 蓝倾丘点点头,“原来是他。” 第六十九章:边境小城(4) 仙魔大战之后,魔道一众妖孽企图攻进幽冥之地藏身,奈何幽冥之地被封印,便逃去虚空之地一直躲藏至今。 百万年间,魔道一直在企图攻进三界,恢复以前的势力,魔道妖孽众多,魔力高强者更是不少,其中最为引人侧目的当数魔君韩谦。 相传,魔君韩谦魔力无边,手段凶残。 相传,魔君韩谦生性多疑,工于心计。 相传,魔君韩谦容貌俊美,名誉魔道。 只是,这些相传不知是真是假。 因为,除了二十五年前的陌夕神君与他交过手之外,至今无人见过此人。而陌夕神君在那之后便再无了消息,以至于魔道气焰越发高涨,隐约有破竹之势。 三界中虽无人见过韩谦,却也听得他的名讳,知道他收了个根骨奇佳的徒弟,徒弟比他还要厉害,年纪轻轻便即将修成魔神,只是徒弟比他还要低调,陌夕神君好歹也曾与韩谦交手,画了他的图形交于三界提防。可是,这么久了,三界众人连这徒弟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能将警惕戒备之心时时端着,就怕忽然冒出一个魔神出来灭了自己的门派。 而林祁,则是魔道后起之秀,元神乃是远古凶兽独角麒麟的他,如麒麟一般凶狠,却也如麒麟一般冲动不顾后果。 “哼,还有几个认识爷爷的,算你们有见识,爷爷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林祁一掌打出去,见被认出元神,也不急着出手了,收了招式,退回来,神情倨傲的看了看落香和蓝倾丘。 落香摇摇头,笑着说:“你这人,如今不想着赶紧逃命,倒在这里耍起嘴皮子了。虽然你的“麒麟化雨”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也是抵不过我师兄的。” “哼,我为何要逃。”林祁嚣张的说道,心里却是有些毛毛的,如今元神被认出,倒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唉,早知道便不偷偷留出来了。 “你是逃不走了。”花若隐负手而上,笑着说道。 “小白脸,凭你是斗不过爷爷的,不过,若是你们仗着人多势众要一起上的话,哼,大爷只好认栽了。”林祁不服气的说道。 谁说这头傻麒麟没有心眼儿的,落香莞尔,“你这样的激将法对我师兄是没用的,师兄素来信念坚定,决定的事断不会改变,你这一步,可是走错了。” 林祁面露尴尬,不想这看起来弱弱的小丫头竟然心思细腻如此,还好他脸皮厚,红一点也看不出来。 林祁轻咳一声,粗声道:“敢问姑娘名讳?” “我叫夏宛落香。” “夏宛?虚弥的?”林祁问道。 花若隐好笑,“我说傻麒麟,我们方才也打斗了许久,别说你不知道我们是虚弥派的?” 林祁呸了一声,看了眼一旁的弥蓝,道:“爷爷自然之道你们是虚弥派的,只是这姑娘面生的紧,还以为是你们蒙骗的。” 扫了眼弥蓝身后的玲珑,林祁嘿嘿一笑,“怎么,大唐的五公主,不再皇宫享福了?” 玲珑闻言,害怕的往弥蓝身后躲了躲。 蓝倾丘挑眉,“是你将她带来这里的?” “哈,爷爷又没疯,带她来这里做什么。”林祁似听到什么不敢置信的话,夸张的说道。 “那是谁将她带来这里的?”弥蓝瞪圆了一双丹凤眼,皱眉问道。 “当然是我大哥,不对,爷爷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林祁惊觉失言,忙住了口。 “你大哥?”弥蓝好奇的问道:“你竟然还有大哥?是谁?” 林祁哼了一声,闭紧嘴巴不搭,方才没注意说漏了嘴将大哥暴露了,现在可不能在乱说话了。 “是柏凤。”蓝倾丘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林祁惊讶的问道。 蓝倾丘不理会他的话,对花若隐说道:“注意提放四周,柏凤怕是就在不远。” 花若隐点点头,心生戒备。 “小白脸,告诉你吧,我大哥不在这里。”林祁抱胸,得意的说道。 花若隐瞥了眼得意的林祁,淡淡道:“是不是方才出手太轻了,你在这里聒噪的紧。” “你!你个小白脸,方才爷爷才是让你呢,有本事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林祁怒道。 “正有此意!”花若隐飞身上前,手中忽的变化出一柄长剑,剑身冷光四溢,朝着林祁飞去。 林祁尚未防备便见花若隐提剑刺来,大骂一声卑鄙便急忙急速后退。 花若隐紧追不舍,无数剑花飞出,将林祁包围,闻言轻笑了,“魔道之人还有单纯的么?” “师兄你错了,瞧你面前的不就是个心思单蠢的么。”弥蓝在一旁大声笑着说道。 林祁将漫天飘落的雪花结起结界,方才一个疏忽导致现在的吃力应付,“修要得意,你方才趁我不备出手,定是因为敌不过我,才要偷袭。素来听闻你们虚弥仙人行事磊落,不想也是这般无耻。” 花若隐闻言冷了脸色,剑势也越发凌厉,一招“春风化雨”袭来,漫天剑光,真真假假,伤人于无形,林祁顿时被逼近绝境。“无耻?魔道妖孽,人人得而诛之,谁与你讲正大光明。” 落香皱了皱眉,师兄这话倒是有些不对了,正欲开口,不想西北方忽的刮起一阵大风,将地上厚厚的积雪吹起,像是冰墙一般,堪堪将花若隐的“春风化雨”拦住,却是没有支撑片刻被被剑气轰碎。 虽然冰墙替林祁抵挡了几分剑气,但花若隐的盛怒一剑却是威力不减,直直的朝着林祁杀去。 林祁被剑光击中,顿时被轰出丈远,浑身鲜血涌出,还未落地便被一只凤凰接住,凤凰带着林祁向西北方向急速飞去。林祁狠狠的瞪着收了剑势的花若隐,“小白脸,你敢伤了爷爷,如今爷爷的大哥来了,你等死吧。” 花若隐目露冷光,一指飞出,那驮着林祁的凤凰哀鸣一声,落下两根带血的羽毛,凤凰心中怒火翻腾却是不敢停留,急急的向远处飞去。 “呵,好厉害的剑气,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的凤凰。” 冷漠的声音传来,像是上好的瓷器落地,清脆的如同方才那凤凰的鸣叫,不带一丝感情。 “等你许久了。”花若隐看着站在枯树枝头白衣白发的男子说道。 “柏凤。” 第七十章:边境小城(5) “我可是等你许久了,柏凤。” 寒风呜呜的低鸣,归于平静后的山谷又继续慢慢飘雪,只是,那雪却是更加的急了。 “是么。” 柏凤不动声色,足尖轻点在枯败的不堪重负的枝头,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仿佛早已来了多时。 “啧,你还是这么冷淡的性子。”花若隐轻笑。 “我从不为任何人改变。”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今日伤了林祁,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柏凤面无表情,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又怎样?”花若隐挑眉。 “那个女人,我要带走。”柏凤指了指弥蓝身后的玲珑,说道。 “你对这种女人感兴趣?”花若隐扫了眼玲珑,不可置否。 “这与你无关。”柏凤面无表情的说道。 “真抱歉,她的去留,也与我无关。”花若隐轻笑,“师叔,怎么说?” “自然是她自己做主。”蓝倾丘淡淡道。 “我不要跟他走,我不要。”玲珑刚一看到那双平静如死水一般的眼眸便害怕起来,缩着身子拒绝。 “由不得你。”柏凤忽的没了身影,却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时出现在玲珑身边,一把抓起玲珑的胳膊将玲珑带起。 “那便要听我的了。”白羽殇轻笑,紫眸闪着妖异的光,忽的伸出手去,那速度,竟不比柏凤慢。 “我若是要走,没有人可以留得住我。”柏凤身形变幻莫测,呼吸之间便又离开了众人身前。 “正好,羽殇倒想一试。”白羽殇纵身而起,直直的追逐着柏凤的身影,不让他带玲珑离开。 柏凤回头看他一眼,“你是追不上我的。” 花若隐轻笑,“加上我呢?”说着纵身飞起,不过眨眼间,便来到柏凤身边,“这样,你确定还能将她带走么?” 柏凤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飞身向山谷外围飞去,声音淡漠没有丝毫起伏,“即便是你们一起上,我若想走,无人可阻。” 花若隐哈哈一笑,飞至柏凤身前,与白羽殇形成左右夹击之势,“柏凤,你的口气倒是大了不少。”抬手施下法术,弄弄的雾气袭来,本就雪势很急的山谷中顿时不变方向。 柏凤一身白衣白发似乎与白雪浓雾化为一体,目光清亮,“又要除魔卫道而不择手段了么?” 花若隐轻笑,“不。” 白羽殇抬手,数不清的羽毛从袖中飞出,以凌厉之势隐秘在虚空。 柏凤似没有感应到羽毛的凌厉,身形翩翩,瞥了眼白羽殇,“在我面前玩羽刃,你不知我是百鸟之王么。” 挥手间,更多更凌厉的羽毛飞出冲向白羽殇,羽毛无形,却暗含杀意,比白羽殇方才真实的羽毛要凌厉不知多少,却是柏凤的魔灵化成。 白羽殇未待反应,那羽毛便急急朝他杀来,饶是他反应迅速,却也是摆脱不了那紧随身后的羽毛,苦笑一声,眼下是躲不过这一杀招了。 眼见白羽殇就要被击中,蓝倾丘拿过弥蓝身边的长剑,长剑被他催动,飞身去到白羽殇身前,替他挡下致命一击,霎时间,长剑粉碎,白羽殇终是被羽毛的杀气击中,一口鲜血喷出,坠落山谷。 “你们伤了林祁,我便伤了他。”柏凤看了眼被落香救回去的白羽殇淡淡道:“至于这个女人,我又不想要了,给你!” 玲珑尖叫一声,便被柏凤抛出去,花若隐纵身上前接过,再抬眸时眼前早没了柏凤的身影,只余下凤凰清脆的鸣叫声从浓雾中传来,越来越远。 花若隐带着玲珑落到蓝倾丘身边,浓雾散去,空旷的山谷中一片狼藉,却是方才与林祁交手时留下的。 花若隐皱了皱眉看着那棵寒风中依然挺立的大树,神色不明,淡淡道:“他的功力,似乎又提高了不少。” 落香点点头,“十年前第一次与他交手,师兄便没能将他留下,如今,他只怕更加难对付了。” “他还未使出全力。”花若隐低叹一声。 落香轻笑,“师兄有什么好伤神的,师兄你不也是尚未使出全力么?” “是。”花若隐释然,纵使留不下他,他也未能占到便宜,人生在世,难得遇到一不相上下的对手,日后再相遇,定然会更加出色。 “只是,他为何会与林祁一起?”落香不解的问道。 蓝倾丘瞥了眼玲珑,“便是他将你带来这里的?” 玲珑从恍惚中回神,“不,不是他。” 蓝倾丘若有所思,“此地不便久留了,我们动身去找逝初吧。” 他忽然想起玲珑之前所说,将她带来这里的那人神通广大,可以在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况且方才林祁与柏凤出现的太过突兀,像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的,这不得不让他怀疑,那个将玲珑带来这里的人,是韩谦。 他虽不惧韩谦,但若是现在遇到,少不得又是一场麻烦,况且,蓝倾丘看了眼正在为白羽殇疗伤的落香,眼下并非是相见的时机。 “师叔,她怎么办?”弥蓝指了指紧紧跟在她身边的玲珑,不悦的说道。 蓝倾丘皱了皱眉,倒是忘了她了,“你要留在这里还是回大唐?” 玲珑扑通一声跪在蓝倾丘脚边,“请仙长开恩,让玲珑跟着弥蓝吧。” 弥蓝惊怒,“你当我们逝去游山玩水的吗,跟着我做什么,赶紧回去!” 玲珑转过身看着弥蓝,一双媚眼含水,可怜兮兮的说道:“九妹,姐姐如今回去,少不得要被打杀,你就如此狠心,让姐姐回去送死吗?” “哼,谁让你自己做下的孽。”弥蓝冷哼一声,却也是松了口。她也知道,玲珑与魔道妖孽混在一起搅得大唐乌烟瘴气,若真回去了,虽有大皇兄李钰保她,却也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 “师叔,不如让她跟在我们身边吧。”花若隐皱眉道,“她如今虽看不出身上的魔气,但毕竟与魔道之人有牵连,放她回去或是将她留在这里恐怕都是隐患。” 落香点点头,附和道:“师兄所言有理,她若是跟在我们身边,即便有什么坏心,我们也可随时制止,不会让她作乱。” “仙长请放心,玲珑再不敢执迷不悟与魔道为伍,况且玲珑上次乃是身不由己,被人操纵才做下了糊涂事,请仙长看在弥蓝与皇兄的面上,给玲珑一个改过的机会。” 蓝倾丘见众人为她求情,知是因着李钰的缘故,淡淡道:“好好记着今日的话,若是以后再敢作孽,定斩不饶。” “是,是!玲珑一定谨记仙长教诲。”玲珑一张脸上梨花带雨,却是真心流露。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弥蓝见不得她这幅样子,冷冷道。 落香轻笑,明明自己最是不忍,却偏要说出这样的话,这便是刀子嘴豆腐心了吧。 第七十一章:魔君殒身之地(1)补昨天的 “师姐,这里的天气可真是奇怪,我们刚进秦国边境的时候那里是白雪皑皑,怎么越往北走雪越发少了呢?”弥蓝奇怪的问道。 几人离开了那座边境小城,一路继续北上,沿途虽仍是人烟稀少,但却与初入秦国时的景象大不相同。虽没有了终日飘雪,这里的天气也如之前一般寒冷,却有了绿色,不至于光秃秃的一片。 “我原先从地理志上看到过,这一带气候异于其他四国,乃是因为百万年前仙魔大战,这里是受到波及最大的地方,魔君蚕天殒身于此,导致这里的气候变化无常。” 几人御风前行,玲珑则由白羽殇带着同乘一鸟。 “不错。相传,那一战撼天动地,那两位从大古稀以来诞生的最强者在这里交手,大战数月,魔君蚕天最终不低上元神君,被神君诛杀在此地,而神君也受到魔君的重创,不久也身死道消。”花若隐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那魔君蚕天也是个魔法无边的,当时殒身于此导致这里气候变化无常却也护佑这一方平安百世。”落香接着说道。 蓝倾丘点点头,“魔君蚕天魔法无边,乃是迄今为止魔力最为高强的一位魔君,奈何魔力的强大也就是魔性的强大,野心太大,最终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殒身于此。” 几人唏嘘不已,但更多的却也是对这位魔君殒身之地的好奇。 “听说这里有一处是魔君蚕天死后戾气所形成的小原界,山谷中危险重重却也是一个修炼的绝佳妙处,我们何不过去一瞧?”花若隐道。 弥蓝双眼冒光,“真的吗?那还等什么,我们快些去吧!” 落香皱了皱眉,“不可,那地方曾经有一些道法高强的前辈去过,也均丧命那里,我们怎么可以擅自进去。” 弥蓝道:“怕什么,我们有师叔跟着呢。师姐,去吧,听说那里十分不同呢,一方小原界,演化三重天。师姐你不好奇吗?” 落香自然对那地方是好奇的。她很早便听墨瑾说起过那里,当时便羡慕不已,如今有机会去那里,她心里高兴不已,可是想起那地方的凶险,却不愿众人去冒险了。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大家想去,那便过去瞧一瞧吧,况且乾坤镜一直不能确切的显示逝初的位置,难保不是魔道人将他带去了一个魔法强大的地方。” 见蓝倾丘开了口,弥蓝高兴的拉着落香道:“师姐,师叔都开口了,你还犹豫什么呀?” 落香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那好吧。” 弥蓝高兴的欢呼一声,驾云向前飞去。 花若隐带着麟儿紧随其后,笑道:“你这丫头,跑这么快,你可知那小原界在哪里?” 弥蓝娇笑一声,“我是不知道小原界在哪里,但是师兄一定知道啦。” 麟儿嗤了一声,对花若隐笑道:“看来表姐是算准了师兄会在前头了。” “没错吗,这个死丫头,这会子倒是耍起心眼了,那么我们便去前头带路好了。”花若隐笑道,带着麟儿即使向前飞去,眨眼间便超过了弥蓝,不见了踪影。 弥蓝在后面笑着骂道:“好你个麟儿,这般偏帮大师兄,还把不把我这个表姐放在眼里了。” 落香笑道:“你这话,应当着他的面说才好,眼下人都没在这里了,你倒是说给谁听。 弥蓝嘿嘿一笑,驾云紧追上去了。 第七十二章:魔君殒身之地(2) 白羽殇带着玲珑跟在最后,与落香和蓝倾丘保持一定的距离却也不会显得生分。 落香回头看了一直与白羽殇保持距离的玲珑一眼,对白羽殇打趣道:“白公子姿色无双,在天下间颇有美名,怎的倒叫五公主怕成这样?” 白羽殇看了眼一直缩在一旁的玲珑,苦笑道:“想来是五公主不喜羽殇的这张脸吧。也不是人人都要喜爱羽殇的。” 玲珑扯了扯僵硬的脸,干笑了声,道:“哪里的话,是玲珑惧高,不敢乱动。” 白羽殇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这样,羽殇还以为哪里做的不对,冒犯了五公主。” 蓝倾丘回头探究的看了玲珑一眼,眼中的深意,让玲珑心底发颤。 “你的轻功不错。”蓝倾丘对白羽殇道。没有法力,仅仅靠轻功便可以与柏凤相较,说是不错,倒还是轻了。 白羽殇笑道:“让仙长见笑了,方才还要多谢仙长出手相救。” 蓝倾丘摇摇头,淡淡道:“你既然归了若隐,便是我虚弥的人,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听闻你修习的南疆的蛊术,本以为你只是个会给人下蛊的,不曾想你的武功倒也不弱,先前倒是落香小看你了。”落香轻轻施礼,对白羽殇道。 白羽殇笑了笑,“仙长严重了,是羽殇的这张脸误导了仙长。” 落香难得调皮一笑,对蓝倾丘道:“这倒是真的,单看这张脸,任谁也不会想到你会武功。” 蓝倾丘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四人说着话,紧随着花若隐前行,两日后,一行七人停在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山谷前。 “照《地理志》所指,这里便是魔君蚕天殒身的地方了。”花若隐带着麟儿落下云头,对蓝倾丘说道。 “这里是那处小原界?”弥蓝睁大了眼,不敢置信。 落香蹙眉,“倒是与平常的小原界不同。” 蓝倾丘看了看,点点头,“不错,这里确是那处小原界。” “怎么是一处山谷啊?”弥蓝奇怪的问道。 “魔君蚕天殒身的地方,自然会有结界,你们道法太低,所以看不见。”蓝倾丘道。 在他眼中,这里虚空错乱,布满裂痕,鲜血遍地,异样横生,却完全不是落香她们看到那副山清水秀的景象。 魔君蚕天一身魔气,他死后,魔气久聚不散,年复一年便形成了这处小原界。 “那我们可进得去?”落香问道,当初墨瑾进去的时候还不及她现在年岁大,他都可以进去,自己也应该可以进去的吧。 蓝倾丘点点头,“自然,小原界外面有结界,你们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只要破了结界便可以进去,你们自然也可以看到里面究竟是何景象了。” 花若隐道:“那便要劳烦师叔破去结界,带我们进去一探究竟了。”他道法虽强过落香,却与蓝倾丘有着天差地别,他虽不像落香弥蓝一般看到得是结界形成的假象,却也只能依稀感应出一些破灭的气息,而不能看到小原界的真实景象。 蓝倾丘点点头,将六人收到乾坤袖中,轻轻一道蓝光打出,柔和的蓝光却带着毁灭的力量,将虚空震荡,小原界表面的结界被打出一条裂缝,蓝倾丘顿时化作一道流光,在裂缝堪堪闭合时飞了进去。 第七十三章:魔君殒身之地(3) 蓝倾丘进了小原界里,不放心的细细感应小原界中的魔气,估摸着不能扰乱落香几人的心智才将他们放了出来。“这里便是小原界了。” 几人出来见到眼前的景象无不震惊。入目所及的是一副虚空破碎、万物毁灭的景象,高大的山峦横亘在眼前,一条血红色的大河奔腾不息,怪异的鸟兽不时发出凄厉的鸣叫,那浓浓的死亡气息四下散开,直教人心惊胆战。这是,魔君蚕天留下的不灭的魔气。 “莫要乱瞧,这里魔气太重,你们法力不够,小心被魔气扰乱了心智。”蓝倾丘见落香看的仔细淡淡提醒道。 花若隐点点头,“这里十分之诡异,我隐隐感觉到一丝魔气。” 几人闻言不敢乱走,紧紧跟在蓝倾丘身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落香道:“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妖怪吧?”她想起墨瑾说的那处地方,心里一动,欲要寻过去瞧一瞧。 蓝倾丘摇摇头,“这里是魔君蚕天殒身的地方,已经过了百万年依然魔气强大无比,里面更是危险重重,不知有多少魔物在里面生存,你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西南方向一阵魔气慢慢凝聚起来,幻化成一尊魔君,正是魔君蚕天,缓缓地向几人飘来。 玲珑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忽的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窜出来,好奇的看了几人一眼,转身便向大山深处跑去。弥蓝惊呼一声,只见玲珑直直的跟着那小狐狸向大山深处跑去。 落香惊道:“玲珑快回来!” 玲珑恍若未闻,僵着身子紧紧的跟着小狐狸向前跑,弥蓝气的跺脚,却还是追了过去。 蓝倾丘不悦的皱了皱眉,“这地方古怪,我们跟过去看看,免得发生意外。” 几人跟着弥蓝追过去,渐渐来到山谷腹地,那兔子和玲珑早已不见了踪影,弥蓝怒气冲冲,“这个玲珑,都说了不要乱动,她竟然还敢乱跑!让妖怪吃了最好!” “那兔子出现的奇怪,而且我们御风而行竟没有追上它,还跟丢了玲珑。”落香皱眉道。 花若隐看了眼落香,“你是说,是有人故意诱我们前来?” 落香点点头,“除了这个,师兄以为还有何说辞?” “可是,又有谁知道我们会来这里,一步步算的精妙?”白羽殇道 花若隐皱了皱眉,“眼下,还是尽快寻到玲珑吧,且不论是有人故意引诱我们前来还是玲珑无意走错,这里危机四伏,时间久了,她怕是会出意外。”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我们先去找玲珑吧,待找到她,结果自然分明。” “师叔,不知乾坤镜在这里可还有效?”落香忽然说道。 蓝倾丘摇摇头,却还是取出了乾坤镜,轻轻施法,玲珑的身影立刻出现在镜中,只是身影模糊不清,更辨不清方位,只好作罢。 几人小心向前走去,只见宽大的树叶遮蔽着这一方苍穹,却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出现,却是隐匿在山中的鸟兽的眼睛,浓浓的血腥味从树上散开,一切透露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麟儿紧紧的抓着花若隐的衣袍,小脸泛白。 花若隐感觉到麟儿的害怕,将他的小手紧了紧握在手中,轻声道:“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麟儿点点头,深吸一口,扯了扯嘴角,说到:“嗯,麟儿不怕。” 蓝倾丘看着走在前面的花若隐和麟儿紧握的手,不禁皱了皱眉,麟儿似乎过分黏着若隐了…… “师叔,这里有血迹!”走在前面的弥蓝忽然惊呼道。 蓝倾丘几步走上去,只见一棵大树下,一滩鲜血正散发着热气,蓝倾丘细细看了片刻,忽的站起身,紧紧盯着前方。 落香几人奇怪的看着蓝倾丘,正欲开口,忽听前方传来一声怪异的叫声:“吼吼,几百万年了,这里竟然会有人出现,吼吼,魔君真是好运气,可以尝尝鲜了。” 落香几人抬首望去,只见远处的大树一棵棵倒下,传来阵阵巨响,一双巨大的翅膀出现,将大树推到,由远及近,渐渐看到那凶物的全貌。 “这是,远古凶兽,穷奇!”花若隐惊道。 在前方数丈远的地方,一只长相似虎却背生双翼的,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的,正是远古凶兽,穷奇。 “这里怎么会有这等凶物。”花若隐震惊道。 那穷奇怪笑一声,“吼吼,这几个小人虽然小了些,倒是可以打打牙祭。”说着纵身向几人扑过来。 蓝倾丘挥袖将落香几人收到袖中,一个闪身避开。 “咦,竟敢反抗,有意思,有意思。”穷奇怪笑着说道。 蓝倾丘站定,淡淡道:“你这孽障,当初跟着蚕天为祸苍生,如今竟还是凶性不改。” 穷奇怪叫,“好你个嘴刁的小人,竟敢当面接我的断,我一定要吃了你!”说着,口中喷出腥臭的口水,那口水刚一出口便散发着热气,灼烧的旁边的大树枯萎。 蓝倾丘不躲不避,一挥手,蓝色的光晕将自身包围,形成一个结界,穷奇的口水还未来到结界边便被蒸发了个干净,穷奇嘶吼一声,冲着蓝倾丘跑了过来,巨大的身体震得大山动荡。 蓝倾丘不退反而向前,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握在手中,剑花闪烁,凌厉无比,将穷奇身上厚厚的皮毛刺透,顿时鲜血洒下,将所触及的树木点燃,穷奇被困在火中不能出来,不住的嘶吼着,“你这个小人,竟敢伤了我,我一定要吃了你,一定要吃了你!” 蓝倾丘看着在火中嘶吼的穷奇,神色淡漠,挥手将剑飞出,却是直直的向穷奇刺去,那剑如生了眼睛一般,在穷奇四周飞舞着,不时落下一剑,却是在布阵。 穷奇被困在阵中,本就被火烧的痛苦不堪,再加之蓝倾丘的阵,顿时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蓝倾丘一剑收阵,正欲斩杀穷奇,忽的远处传来一声尖叫,蓝倾丘皱了皱眉,转身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去。 第七十四章:魔君殒身之地(4) 远处的穷奇还在痛苦的嘶吼着,漫天腥风血雨飘散,树影枝条筹光光交,怪鸟异兽不时四下飞起惊鸣,一轮墨日散发着灼灼的暗光,凄凉可怖如地狱冥界一般。那少年一身青衣早已被血雨染的变了颜色,惨白着脸色,目光呆滞,瘦骨伶仃,骨节分明的手指透着森森寒意,紧紧卡在玲珑秀美的脖颈上,听到蓝倾丘的话,僵硬的转动着身体,缓缓看向他。 猛地看到那目光,蓝倾丘心底一颤,昔日神采飞扬的一双灵动的眼眸里,此刻一片死气。 蓝倾丘不敢相信,那个少年便是逝初。他伸出去的手微不可察的颤了颤,不确定的问到:“逝初,你,是你么?” 回应他的只是鸟兽的怪叫,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卡着玲珑脖颈的手却一紧再紧。 玲珑被高高提起,一张美艳的面庞此刻面色涨红,双手狠狠的拍打着逝初的手,长长的指甲把逝初的手抓破,逝初似毫无知觉,直勾勾的看着蓝倾丘,“你是谁?” 稳了稳心神,还好,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只是,逝初为何会变成这样?蓝倾丘打开天目,细细看去,只见逝初眉心一团魔气萦绕,不断的吞噬着他原本的清气,现在只余一丝极为纤细的清气本源在与魔气极力对抗。 “你是谁?”逝初见蓝倾丘不语,又问道,手上的力量不自觉的加强,玲珑嘶哑着声音,艰难的喊道:“蓝仙长,救命啊……” 蓝倾丘回过神来,皱着眉看了眼玲珑,目光发冷,轻轻伸出手,一掌打在逝初卡在玲珑脖颈上的手上,逝初毫不在意的挥手打开,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已经被魔气扰乱了心智,变得暴躁起来,蓝倾丘皱了皱眉,可是,那是逝初,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逝初,他怎么能狠心下杀手! “我是你的师叔。”蓝倾丘一边思索着应对的方法,一边安抚道。 “师叔?我怎么不知道。”逝初说道。 “你是虚弥派弟子,先前与我们走散了,此刻被魔气扰乱了心智。听师叔的话,将玲珑放下来。”蓝倾丘温声道。 “她?”逝初看了眼玲珑,“这个女人想抓走我的小狐狸就要死!” 蓝倾丘皱眉,那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是逝初的?“她不是要抓走你的小狐狸,他是来寻你的。”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哄我?”逝初看着蓝倾丘道:“倒是这个女人,一直想要抓走我的小狐狸。” 此时的逝初固执的可怕,他认定了玲珑想要抓走他的小狐狸便不会再相信蓝倾丘的话,卡着玲珑脖颈的手没有丝毫松动。 此时的逝初固执的可怕,他认定了玲珑想要抓走他的小狐狸便不会再相信蓝倾丘的话,卡着玲珑脖颈的手没有丝毫松动。 蓝倾丘低叹一声,将乾坤袖里的落香和花若隐放下来,眼下,只能看落香和若隐的了。他不敢想,若是落香和花若隐也不能劝下逝初,那他们该怎么办…… 落香刚一落地,便看到远处的逝初,惊呼一声便要过去,被一旁的蓝倾丘拦下,“他,被魔气入体,扰乱了心智,此刻,根本不记得我们了。”蓝倾丘看着逝初,对落香开口道。 花若隐皱眉,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确定这是逝初?”他怎么也不能将原先那总是缠在身边的少年与眼前这个满身死气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落香看着逝初,苦涩开口,“这是逝初。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被魔气入体?” 蓝倾丘摇摇头,“这要等他恢复神智了才能知道。眼下,是要把玲珑从他手中救下来。” 花若隐厌恶的看了眼玲珑,“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看也不必留她了。” 玲珑闻言身子一僵,继而剧烈的挣扎起来,乞求的看着落香,不住的呜咽着。 落香蹙眉,“她毕竟是弥蓝的姐姐,况且,李钰对她……我们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先将她救下再说逝初。” 落香深吸一口气,向前走了两步,看着逝初,轻声道:“逝初,我是师姐,是不是也忘了?” 逝初一直冷眼看着他们,对忽然出现的落香和花若隐显然提防不已,只是,卡着玲珑脖颈的手却是没有再收紧。 “你是我师姐?”逝初紧紧盯着落香问道。 “不错,她叫夏宛落香,是你的师姐,我是你的大师兄,花若隐。”花若隐道,“你先前可是最听你师姐的话了。” 逝初目光微动,仍是紧紧盯着落香。 “逝初,先把她放下好不好?”落香指了指玲珑,轻声说道。 “不要,她是坏女人,要抓走我的小狐狸。”逝初说道。 “不会的,她不是坏女人,她是弥蓝的姐姐,弥蓝你还记得吗?” 逝初摇摇头,看着玲珑,疑惑的说道:“可是,她明明就是来捉我的小狐狸的。” “不,那不是你的小狐狸,那是一直魔兽。”落香说道。 “魔兽?”逝初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对,快将玲珑放下来,等回虚弥了,师兄送你一只小狐狸好不好?”花若隐柔声哄道。 逝初有一瞬间的动摇,蓝倾丘看准时机,一条丝带飘出,趁他不备将玲珑救下。 逝初怔了怔,看了看空空的手心,忽的脸色一变,一双眼睛变得血红,看了看被蓝倾丘扔到一旁的玲珑,对着落香等人狠声道:“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骗我!” 落香暗叫糟糕,只见逝初一掌打来,掌风散发着恐怖魔气,落香躲闪不及,只能反掌接下,好在逝初被魔气扰乱了心智,发挥不了几分法力,只是毫无章法的凭着一股蛮力打出来。 奈何落香本就比逝初功力深厚,饶是她只用了五成功力,逝初仍是被那一掌打得后退数丈,直直的撞到一棵大树上才堪堪停下。 花若隐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那少年,曾是他们最疼爱的师弟,不曾想竟会有刀剑相向的一日。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眼下只能将他打昏,再带他出去。”蓝倾丘说道。 落香点点头,一条锦带飘忽而出,锦带灵巧非凡,躲过逝初不断打过来的掌风,直直朝他飞去。 第七十五章:魔君殒身之地(5) 逝初抹去嘴角的血迹,扶着身后的大树站起身,看着渐渐逼近的丝带恶声道:“你们休想将我带走!” “逝初,师姐是为你好,你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魔气连最后的本源也吞噬殆尽,变成邪魔。”蓝倾丘说道。 逝初双眼通红,隐隐有入魔的迹象,呵呵冷笑一声,说道:“哄我的话,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信你们的话了。” 蓝倾丘皱眉,“不好,他最后的本源即将被魔气吞噬,必须马上净化他的魔气。” 花若隐担忧道:“眼下这么急,即便是将逝初打昏了,我们怎么能净化他的魔气?” 落香咬了咬唇,说道:“顾不得许多了,先将逝初打昏带出去再说。”说着身形移动,眨眼间便来到逝初身边,收回丝带,抽出贴身的软剑,剑花飞舞闪烁,似真似假。这是虚弥派最普通的一招,万剑穿心。 花若隐惊呼一声,没想到落香竟然对逝初用这一招。 逝初不屑的冷哼一声,“以为用这种手段便可以擒下我么?”只见逝初以手为刃,狠狠击向落香的剑光虚影,将剑光击碎,朝落香逼去。 落香一招落败却也不急着后退,反而直直迎上去,手中幻影飞闪,漫天散发着清气的海棠花瓣飘落,花瓣逐渐由虚变实,凝成一团,将逝初包围在内。 “海棠落!”花若隐道,心道:原来香香方才是故意用万剑穿心来迷惑逝初,为的是这一招海棠落,没想到香香竟已将这一招练成。 蓝倾丘同样惊讶不已,海棠落乃是近身招数,配合着万剑穿心使出,不得不说,落香使的这一招十分漂亮。 逝初被无数花瓣围住,任他如何强大的招数都攻不出去,不由的心头涌上怒火,狂躁的大吼:“放我出去!把我困在这里算什么!” 落香跃身至逝初身前,喃喃道:“没想到,海棠落第一次出手,竟是对着你。”心下叹息,手中却是毫不迟疑,一招千面碟飞使出,万千蝴蝶飞进海棠花团,对着逝初周身的各个大穴点去。 逝初怎会束手待毙,不断的挣扎躲避着,奈何蝴蝶太多,任他如何躲避也是被打中,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花团里。 落香看着蓝倾丘说道:“还请师叔出手。” 蓝倾丘点点头,“这个自然。不过眼下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花若落香收了招式,花若隐上前将逝初抱在怀中,“眼下要怎么给他驱除魔气?” 隐皱眉,“那头凶兽还没死?” 蓝倾丘点点头,看向远处困着穷奇的地方,那孽障被烈火灼烧,却是气焰不减,周身魔气翻涌,不断冲向蓝倾丘留下的阵脚,穷奇大吼着,“小子,莫要等爷爷出去了,不然一定将你剥皮抽筋,好好的炮制一番。” 花若隐冷哼,“好大的口气。” 落香摇摇头,“莫要掉以轻心,毕竟这是远古四大凶兽之一,其凶恶程度不是我们可以承受的。穷奇出现在这小原界里,难保其他三兽不在。” “那要如何?”花若隐道,“难道我们便要在这里等着那孽障破阵出来将我们吃了么?” 蓝倾丘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丹药,给逝初服下,“这是明心丸,可以暂时压制逝初体内的魔气,你们带着逝初回到我乾坤袖里,待我去处理了那头孽障,出去给逝初驱除魔气。” “师叔,她怎么办?”落香指了指一边的玲珑说道。 蓝倾丘淡淡道:“先将她一并收了,待出去了小原界再说。” 花若隐点点头,将玲珑扔进蓝倾丘的乾坤袖中,抱着逝初飞了进去,落香看了眼远处穷奇被困的地方,担忧的对蓝倾丘说道:“师叔你要小心。”她功力不够,在穷奇这等远古凶兽面前只怕连一招都走不下去,只能靠蓝倾丘了。 蓝倾丘点点头,将落香收了进去。转身向方才困着穷奇的地方飞去。 穷奇见到蓝倾丘到来,朗声大笑,“那小子,知道爷爷即将破阵而出,你不去想着逃命竟还敢回来送死,也好,倒是省的爷爷前去捉你了。” 蓝倾丘眉眼清冷,一身蓝衣飘渺,衬得身后乌云涌动的天空格外凝重,漫天血雨落下,却丝毫不能污浊他的衣袍。他轻轻伸出手,一柄长剑出现,手腕翻转,长剑飞出,宛若游龙,直直的朝穷奇飞去。 穷奇对蓝倾丘的这柄长剑忌惮不已,见长剑飞来,大吼一声,慌忙躲避。蓝倾丘却是不给它躲避的机会,紧接着长剑来到穷奇身边,一掌散发着恐怖威能的“繁星落尽”使出,那星星点点的,却是像极了苍穹上的满天繁星,犹如天宇塌陷,一颗颗繁星坠落。 长剑紧随着以一招凌厉的“万剑穿心”袭来,这一招虽最是普通,却也是威能不弱,特别是在蓝倾丘手中使出。 穷奇只见漫天剑影中夹带着星星点点的星光,那剑光像是长了眼睛,一直将穷奇紧紧困在方才烈火燃烧的地方,那星星点点的光影砸下,犹如火上浇油。穷奇痛苦的大吼着,顾不得对蓝倾丘出手,厚重的大掌狠狠打在自己身上,不断的抓挠着,却在这一瞬间,“万剑穿心”已然来至身前。 蓝倾丘退回去,长剑握在手中,衣袂飘飘,冷眼看着大火中的穷奇被剑影切成无数碎块,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慢慢在火中燃烧成灰烬。有腥臭的气味传来,蓝倾丘厌恶的皱了皱眉,转身朝着方才进小原界的方向飞去。 不远处,魔气凝聚而成的魔君蚕天的虚影渐渐赶到,看着早已化为灰烬的穷奇的残骸,愤怒的大吼一声,吼声波及整个小原界,使得小原界整个虚空都震荡不已。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唰的一声蹿到魔君蚕天的肩头,叽叽的怪叫了几声,魔君蚕天的虚影大吼一声:“可恶,不要被我抓到你们!”高大的身躯渐渐消逝,魔气散去,那小白狐也不见了踪影。 第七十六章:安阳城内(1) 蓝倾丘出了小原界,将落香几人放出来,对几人道:“当务之急,是要寻到一处清静的地方,我为逝初驱除魔气。” 落香点点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出发吧,不远处有一个城池,我们可以到那里去。” 蓝倾丘点点头,抱起逝初率先向着北方飞去。 落香紧随其后,忽而想起玲珑,转了身对白羽殇道:“羽殇,暂且给玲珑种下一个蛊毒,免得再出什么意外,让我们大家担心。” 玲珑闻言白了一张脸,惊恐的看着落香道:“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 白羽殇应了声,不顾玲珑的挣扎,一指弹出,一颗小小的药丸弹进玲珑口中,玲珑身子一僵,继而痛苦的抓着嗓子,欲要将药吐出来。 “莫要白费力气了,这药入口即化,你已经被我种下了蚀骨蛊,劝你老实些,不然,这钻心蚀骨之苦,羽赏怕公主吃不消。”白羽殇来到玲珑身边,悄声耳语道。 玲珑委屈的看着弥蓝,眼中泪珠滚落,说不出的可怜娇弱。 弥蓝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不去看她,淡淡道:“我不管你之前究竟是何原因又或是有何不得已,既然我在师姐师叔她们面前保下你便不会不管你,可是,你最好是安分一点,这次的事,若是逝初有什么不测,别说他们,我弥蓝便第一个不会饶你。” 花若隐冷哼一声,“还不快些跟上来。”说着便带着麟儿向落香追去。 弥蓝面无表情,静静驾起云头,对白羽殇道:“有劳白哥哥带她一程了。” 白羽殇微微一笑,看了眼玲珑,说道:“羽殇乐意至极。” -------------------------------- 一个时辰后,几人来到落香说的那处城池——安阳城。 这是秦国境内除去京都之外最为繁华的一座城池,高高的城门上高悬着一块大大的匾额,匾额上以楷书写着“安阳城”三字,雍容大气,正气凛然。 落香在还未到城门口时便落下云头,对蓝倾丘说道:“这里人多,我们还是步行进程吧。我与师兄先去找家客栈。” 蓝倾丘点点头,“也好。” 落香对花若隐点点头,两人快步朝城内走去。 安阳城到底是秦国较大的城池,每日来往商人络绎不绝,是以落香与花若隐匆匆进程也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二人脚步匆匆,心无旁骛,却没有留意到一座隐蔽的小店里睇来的灼灼目光。 “去跟上看看,这两人是做什么的。” “是,二爷。” 二人来到一家看起来较为整洁的客栈,向店家定了房,花若隐便急忙赶回去接应蓝倾丘他们。不多时,花若隐便与蓝倾丘等人回到客栈,那店家起初看到落香与花若隐便惊为天人,眼下有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俊秀不凡的少年人,更是不敢置信,笑眯眯的正要开口问安,刚走了两步,便看到蓝倾丘怀中抱着的逝初,吓了一跳,结巴到:“客、客官,这位小公子是?”他犹疑的问道,既怕得罪这几位出手大方的贵人,又怕惹上人命,小心的试探道。 蓝倾丘皱了皱眉,对花若隐道:“不能再拖下去了,逝初的药效马上就要过了。” 花若隐点点头,多落香道:“香香你先带师叔上楼去,这里交给我。” 落香点点头,“我待会便下来。”说罢便带着蓝倾丘上楼去了。 花若隐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那店家,笑道:“店家你放心,方才那是我家小弟,生了疾病,我们是带他出来求医问药的,店家莫要多心。” 那店家见到花若隐手中的银子便移不开眼了,哪里还管什么人命不人命的,一张肥肉横生的大脸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呦,公子这是哪里话,小公子生的是什么病,可严重否?需不需要小老儿去给公子请大夫过来?” 花若隐轻笑一声,“这便不必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一定会劳烦店家的。” “哪里,哪里,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可不要客气,尽管吩咐小二去做。”那店家道。 “一定。”花若隐笑了笑,转身向楼上走去。 那店家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哼着小曲正要走,忽听见花若隐道:“对了,我们几人不喜打扰,若有什么事情我们自会去找店家。” “哎,哎,公子放心。”店家收了银子,笑呵呵道。 楼上房间内,落香正与弥蓝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不必担心,逝初那小子一向运气很好,况且又有师叔在,是不会出事的。”花若隐上来见到落香与弥蓝正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安慰道。 落香点点头,“我只是心疼,你看逝初都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弥蓝一改往日的大大咧咧,沉默的站在一边,静静的望着房门出神。 花若隐叹了口气,“等逝初醒过来了,便知道了。 “逝初他,会不会醒不过来?”弥蓝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问道。 落香心底一颤,僵硬的笑了一下,说道:“胡思乱想什么呢,就像大师兄说的,逝初一向运气好,定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弥蓝怔怔的,看着落香,不确定的问道:“真的不会出事的,对不对师姐?逝初他不会出事对不对?” 落香搂过她,不忍看她难过的眼眸,苦涩道:“嗯,不会出事的,我们不会让逝初出事的。” 花若隐站在一旁,一双手不可自抑的松了又紧。 三个时辰后,蓝倾丘打开房门,对站在门口的三人道:“进去吧。” 落香松了口气,拉着弥蓝快步进了房内。 花若隐看着蓝倾丘有些苍白的脸色,说道:“辛苦师叔了。”他知道小原界里面的魔气的强横程度,那是百万年前的三界最强者之一的魔君蚕天留下的戾气,便是师傅夏宛容出手也不一定可以彻底驱除逝初体内的魔气,蓝倾丘方才与穷奇一战,现在又出手为逝初驱除魔气,必定损耗不少功力。 蓝倾丘挥挥手,“逝初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他耗费些功力不算什么。” 第七十七章:安阳城内(2) 安阳城内一家较为隐蔽的小店里,一个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正轻品一杯香茗,如玉的容颜略显苍白。长指轻扣在檀木桌面上,长长短短,似在弹奏一首乐曲。 “这么说,他们是去了大哥名下的客栈?”男子抬眸,问向一旁站着的家仆。 “回二爷,是的。”家仆说道。 “啧……” 男子放下茶盏,伸手捏起一块点心,轻声哼唱道:“吾身吾心,君身君心,与君同身,与君同心。君心冷冷,吾心戚戚,君心不悦,吾心不安。君乃佳人,衣冠胜雪,吾为蝼蚁,卑微入尘。君为凤凰,火光冲天,吾乃孤狼,暗夜幽光。祈与君同,燃之何妨?狂纵于世,吾已为魔。” 家仆愣愣,不知自家主子这是打哪里听来的小曲,虽不太懂得是何意思,只是主子所言,必然都是极好的,连声赞妙。 男子微微一笑,对着一旁站着的二人中的一个较为瘦弱的家仆道:“荣连,你且来说说妙在哪里?” 名唤荣连的家仆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实话道:“小的不懂这些,只是既然是从二爷口中说出,自然不会是差的。” 男子哈哈一笑,喜色溢满脸庞,一张苍白的脸也变得红润起来,男子站起身,对二人说道:“回吧。” ------------------------------------ 客栈。 床榻上,逝初面色苍白,身形消瘦,正沉沉的睡着。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弥蓝问道。 落香伸出手去,把了把脉,见逝初体内的魔气已被驱除干净,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对弥蓝道:“稍时便会醒来,只不过会有些虚弱,待会去让厨房顿些滋补的汤水加以灵芝草给他服下。” 弥蓝点点头,默默记下。 花若隐道:“逝初既然已经无碍,你们也不必再担心了。赶了几天路,不如回去歇一歇。” 落香摇摇头,走到花若隐身边坐下,“无碍,这点累算什么,倒是师叔,先前与远古凶兽穷奇一番恶战,现在又为逝初运功驱除魔气,定是劳累了。” 花若隐轻笑,看了眼蓝倾丘道:“师叔哪有这么虚,这时候即便是再来一群凶兽,你看师叔能不能将它们活剥了去。” 蓝倾丘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看你这么洞察分明的,若是下次再遇到那孽障,便由你出手好了。” 花若隐笑道:“那怎么可以,这种事情,自然是需要师叔出手。若隐的功力,哪里敌得过那远古凶兽呢,师叔玩笑了。” 落香对明讥暗讽的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弥蓝道:“你也辛苦了几日,不如回去歇息歇息,我们在这里守着便好。” 弥蓝点点头,“也好,我去厨房顿些汤水来,等下逝初醒了便可以喝了。” 花若隐皱了皱眉,正欲开口,蓝倾丘道:“去吧,顺便给我们也炖一些来。” 落香惊讶,“师叔不是不吃这些的吗,怎么今日要吃了?” 蓝倾丘笑而不语,招呼弥蓝去厨房炖汤去了。 落香见弥蓝出去了,才对蓝倾丘道:“师叔是故意支开弥蓝的?” 蓝倾丘点点头,对花若隐道:“让羽殇将玲珑带过来。” 不多时,白羽殇带着玲珑进了来。 “羽殇,你那日给玲珑种的是何蛊毒?”落香看着玲珑苍白的吓人的脸色问道。 白羽殇看了眼玲珑,轻声道:“三盈三缺,蚀心蛊。” 玲珑闻言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继而爬到落香身边,哀求道:“不要,救救我,仙长救救我。” 落香冷了神色,伸出手去抬起她尖尖的下巴,轻笑一声,“救你?那你倒是给我一个救你的理由。” 玲珑怔怔,忽的想起李钰,说道:“仙长难道忘了大皇兄是如何对我的了吗?仙长若是杀了我,可想过如何去面对我大皇兄?” 落香轻笑,不可思议的看着玲珑,说道:“你说的对,还有李钰。”落香看着面露喜色的玲珑,轻声道:“可是,你不知道,李钰,他早已经被逐出虚弥了,为了你。” “什么?!逐出虚弥?!”玲珑一下子瘫软在地,不敢相信落香的话。力道之大,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落香忍不住皱眉。 “你在骗我对不对?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而放弃虚弥,你在骗我!”玲珑疯狂的说道,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落香的手臂,力道之大,以至于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落香忍不住皱眉。 蓝倾丘一脚踢开玲珑,拉过落香的手臂,原本如玉般洁白的手臂上此刻被玲珑抓出两道深深血痕。 轻轻抬手,蓝倾丘便要施法为落香除去印记,落香见蓝倾丘又要施法,连忙阻止,道:“不必施法了,过两日自然痊愈。” 蓝倾丘摇摇头,躲开落香的手,“在我面前,我怎么能让你、你们受伤。” “可是……” “不必担心我的法力,就像若隐所说,即便这时候再来一群远古凶兽,我也可以将他们活剥了去。”蓝倾丘手起手落,原本两道深深的血痕便已经复原。 落香怔怔的望着手臂出神,一时间不知是在想什么。 花若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嫉妒,转过身去,不去看那亲密的二人。看着被蓝倾丘一脚踢开的玲珑道:“你若是还顾念着李钰,便不能一错再错,我们,更不是心慈手软的。” 玲珑苦笑,不似方才的癫狂,“一错再错,到底是我一错再错,还是我被逼如此,仙长素来洞察分明,难道还不知吗?” “你是说,是魔道的人?”落香皱眉,问道。 “仙长,不觉得我出现的时机一直很是恰当吗?”玲珑抬起头,望着床榻上的逝初,“不论是之前在皇宫大内的暗中陷害,亦或是在秦国边境的偶然相遇,仙长真的以为,这是偶然吗?” 从最初,我不自量力的企图进入那人的心中起,我便再没了自由可言,如一个木偶,时刻被人牵引着,走向灭亡。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七十八章:安阳城内(3) 到底是北疆,天色刚刚变暗寒风便呼啸而来,夹杂着细碎的雪粒吹打得窗棂沙沙作响。 房间内,玲珑早已被白羽殇带下去,而逝初依然昏迷不醒。 “这次的事情要不要知会父亲一声?”落香看了眼床榻上的逝初问道。 “三界异象横生,师傅怕是已经知道了。”花若隐轻声道。 “师叔以为呢?”落香问向身边的蓝倾丘。 蓝倾丘点点头,“若隐所言不错,如今三界多生枝节,你父亲定然知晓,我们无需担心。” “这么看来,魔道是有了什么依仗了。”落香看了眼花若隐说道。 花若隐点点头,笑的不羁,“我比较好奇的是,他们的依仗,究竟是韩谦,还是他的那个徒弟。” 落香一笑,“韩谦的徒弟?怕是还不能有如此手段吧?” “师姐……”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传来,落香听到声音微微一怔,僵硬的转过身,床榻上原先昏迷的少年,正冲着她笑。 落香几步走到床榻前,本想骂他两句,可是看到少年那双盈盈的水眸便狠不下心,他都知道,这一切。 “真笨,竟然被人捉了去。”落香张了张口,搂过床榻上的少年,含笑轻声嗔道,眼中却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是逝初错了,师姐莫哭。”少年轻轻伸出手擦去落香脸上的泪,软软的开口认错,经历一场生死,他变得格外乖巧。 “你这小子,这么大了怎么就没多长个心眼,还好这次没事,不然让我们怎么办。”花若隐来到床榻前,看着窝在落香怀中的少年笑骂道。 逝初不好意思的哼了哼,小声说道:“我便知道若是醒来大师兄定会骂我。“ 落香轻笑,“所以你便一直睡到这时吗?” 依着蓝倾丘的估计,逝初早便该醒来了,如今这个时辰醒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逝初在花若隐满含警告的目光中坐起身,可怜兮兮的说道:“只是有些饿了。” 落香噗嗤一声笑出来,“出息,等着吧,弥蓝去给你炖汤了。” “什么?弥蓝去炖汤?”逝初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啊。”落香轻笑道。 “那还能吃嘛。”逝初小声嘀咕道。 “逝初你醒了?!” 听到来人的声音,逝初哀叹一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落香轻轻拍了下嘀咕的少年,“弥蓝辛辛苦苦给你炖的,不许发牢骚。” 逝初无奈,对着弥蓝笑了笑,“你怎么还亲自下厨呢,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 弥蓝不好意思的的红了脸,“反正我也没事,第一次炖,你不要嫌弃哦。” 逝初看了眼弥蓝手中的那碗黑乎乎的东西,笑了,“没事,反正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哦,这是我用灵芝草炖的汤,师姐说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要好好地补一补。” 逝初幽怨的看了眼不自然的走到桌边的落香,“原来是师姐说的,不如师姐也来一点?” 落香闻言连忙摇头,轻咳一声道:“这是弥蓝的心意,我怎么能喝,来日方长,等回去了,再让弥蓝炖给我喝就是了。” 弥蓝点点头,高兴的说道:“既然你们喜欢,那我们回去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们炖啊。” 落香轻咳一声,默默转过身去,不忍看逝初呆住的样子。 ……逝初僵硬的笑了笑,“那多不好,若是被师傅知道了,可是要骂人的,还是要以功课为重,嗯以功课为重。” “没关系啊……” “啊,好像有点凉了,弥蓝还不把你的汤给逝初。”正在一旁看好戏的花若隐被逝初踩了一脚,痛呼一声,说道。 “哦哦,我都忘了,逝初你赶紧喝吧。”弥蓝连忙将汤端给逝初,说道。 逝初含泪默默接过那碗汤,瞪了眼花若隐,我是让你帮我说话,不是让你落井下石啊…… 花若隐像是没有看到逝初幽怨的眼神,一掌拍在逝初头上,“赶紧喝,若是不够,再让弥蓝去给你炖。” 噗,落香一个没忍住笑出来,便是蓝倾丘,看着逝初哭丧着的脸也轻笑出来,逝初咬牙喝下那汤,心中暗骂几人见死不救。 房内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落香转过头去,忍不住落泪,一旁的蓝倾丘看了,轻轻握住她的手,传音入密道:“怎么了?” 落香摇摇头,“只是有些伤感,日后,这样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蓝倾丘道:“莫要多想。” 他明白落香的心思,如今魔道意欲重返三界,这世间必定不会太平,且,自己的心思,她还未曾知晓,若是说了,她,怕也是不会同意吧,她一向爱自在,若是没了弥蓝逝初他们的陪伴,那她…… --------------------------------------------- 安阳城,荣王府。 “荣连,你说二爷今儿是怎么了,一整天小曲不离口,莫不是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了?”说话的,是一个瘦高的男子,名叫徐三,长得五大三粗的,对身边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荣连说道。 “同样都是奴才,我又怎么知道二爷的心思。”荣连笑道。 “哎,咱俩可不一样,你不是很讨二爷欢心的么,去哪里都带着,还赐了荣姓,我怎么能跟你比。”徐三道。 荣连笑了笑,看着书房内亮着的灯火,不时传来两句哼唱,心思转了又转,二爷今日确实心情不错,只是,想起那同样标致俊秀的一男一女,不知道二爷的目标是哪一个…… “荣连,进来。” 正出神着,荣连被徐三拍了拍,“二爷叫你进去呢。” 荣连回过神,对徐三点点头,在徐三艳羡的目光中走进书房。 “二爷。”荣连对着美人榻上看书的男子恭敬道。 “跟徐三在外头说什么呢?”男子看了眼荣连,笑着问道。 荣连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送过去,笑了笑,“没有,方才徐三说二爷今日唱的小曲挺是新鲜的。” “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男子接过茶水,笑道:“对了,明日一早跟我去悦来客栈一趟。” “是。只是不知二爷去那里做什么?”荣连小心的问道。 “客栈么,自然是住店了。”男子放下茶碗,说道。 “住店?”荣连不解,小声劝道:“这时候若是去那里住店,怕是会被大爷误会。” 男子摆摆手,不甚在意,“无妨,明日你且去订两间房,大哥那里,我自己去说。” “是。”荣连应道,忽的想起今日那一男一女住的正是悦来客栈,看向美人榻上心情愉悦的男子,道:“二爷,莫不是冲着那一男一女去的?” 男子放下书,微微一笑,“可有什么不对么?” 第七十九章:安阳王荣煜(1) 在大秦,若说起安阳王荣煜,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身为大秦国最受荣宠的二皇子,荣煜年仅十岁便封了王位,十五岁得封辖地。年纪轻轻的二皇子不仅容貌俊美,更是精通琴棋书画,擅长诗词歌赋,八岁时在秦皇大寿的奏的一曲《凤凰泪》震惊天下,秦皇更是亲赐焦尾琴,赐“仙音”号。 正真让安阳王名声大噪的,却是十年前的秦国与西凉的一战。那一战,秦国损兵折将无数,却终是无法挽回败局,关键时刻,年仅十岁的安阳王出了一计,让本来面临战败的秦国挽回了劣势,虽没有将西凉打败,却也将西凉大军逼退。 只是,安阳王虽攻于兵法,却是个不会武功的柔弱书生。这位二皇子虽有大才,却是个不爱江山的,自封了辖地后便请辞来到安阳定居,从此远离朝廷纷争。 这些年来,安阳城被安阳王治理的津津有条,百姓们说起安阳王更是赞不绝口,只是,这安阳王年过二十岁却未曾纳妃,倒是让安阳城的百姓们在茶余饭后多了一条谈资。 清晨,悦来客栈。 赵海刚打开店门便看到门外身穿滚金黑色莽服,腰佩红玉佩带,负手而立的俊秀男子,男子神情柔和,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赵海揉了揉眼,没有眼花,确实是安阳王不错,可是,这位爷一大早的过来这里是为了何事?自己最近可是很安份啊。 赵海一边回想着自己最近所做的事情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一边笑着请安:“王爷您早啊,今日这是要来小店用早膳吗?” 男子轻轻一笑,“赵老板说笑了,到你这里来,自然是住店了。” “住店?”赵海吃了一惊,“王爷可是在说笑吗?” “我家王爷说有住店便是要住店,哪里这么多废话。”身后的荣连见荣煜不语,说道:“还不赶紧去准备一间上房。” “哎哎,好的,是小的逾越了,王爷您里面请。”赵海连忙将荣煜请进来,吩咐一旁早已傻掉的小二带荣煜去天字一号房。 直到荣煜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赵海仍是不敢相信,堂堂安阳王,放着好好的王府不住竟然来住他的小店,这事,要不要跟主子说一声呢,赵海看着早已没了人影的楼梯口,犹豫着。 ------------------------------------------- 落香一向浅眠,虽然最近连日赶路,却仍是早早的便被隔壁房间的客人的吵醒了,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弥蓝,落香轻轻起身,来到小店后面的一片梅林练功。 这里气候严寒,积雪常年不化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一棵棵久盛不衰的梅树倒真是让人奇怪了。 落香看着入目满是鲜艳的梅花,轻嗅着空气里梅花浓却不腻的香味,心情愉悦,微微闭上双眼,身形婉转飞起,翩然而落,竟是在这里跳起舞来。 烟粉的衣裙与白雪红梅交相辉映,裙角划出柔美的弧度,那一头如墨的长发随着窈窕的身姿不断飞落,直教人觉得美得惊心动魄。 蓝倾丘看着梅林中那个翩然起舞的少女,这时候,他才能感觉到,眼前的少女真的是自己的落香,那一分神韵,那一分调皮,都是前世她的影子。 “师叔,怎么起这么早?”落香觉察到蓝倾丘的气息,却不曾停下身形,勾唇一笑,问道。 “出来走走。倒是你,累了几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蓝倾丘看着在空中飞舞的少女说道。 落香长袖一甩,法力变化出大把大把的海棠花,漫天海棠花瓣中,落香轻轻落地,“睡不着了,便出来练功。” 落香走到一处大石旁坐下,轻声道:“师叔,当初为何来虚弥的?听说师叔当年很是厉害呢。” 蓝倾丘心底一颤,看着落香清明的双眸,说道:“为了一个人。” “哦,”落香轻笑,“落香猜,那一定是一位女子。”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 “那女子是死了吗?”落香问道。 蓝倾丘微微闭了眼,脑中浮现出前世落香的笑脸,“是,死了。” “真可惜不能见一见她,不过,她倒是很幸福,即便是死了,却还有师叔这样的人牵挂着。”落香指尖不断有海棠花瓣飞出,轻轻把玩着,说道。 “你,想不想听一听她的故事?”蓝倾丘看着落香出神的望着手中的花瓣,说道。 “唔,想啊。”落香回眸一笑,说道。即便是早有准备,却还是忍不住想从你口中听到,这样,才会死心吧。 清晨的梅林中,一蓝一粉两道身影静静的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微风徐徐吹来,片片梅花打着旋儿飞落,直到将一地的银白铺满。身穿烟粉衣裙的少女不时将地上本已铺满的梅花吹开,玩的兴起的少女没有注意到身边蓝衣男子的灼灼目光。 “师姐,原来你在这里呀,唔,还有师叔哦。”远处弥蓝清脆的声音传来。 落香回过头去,看着弥蓝快步跑过来的身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慢一点,傻丫头,当心滑倒了。” “才不会,师姐你看,我可以这样滑着来。”弥蓝因着隔得远没有看到落香眼角的泪,笑着说道,小小的身子变着花样向落香滑过来,却在滑了两步的时候摔了一跤,蹭了一身雪。 蓝倾丘看着落香忽然流出的泪,有些无措,欲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却被落香轻轻躲过,落香笑着说道:“师叔,你看弥蓝,就是这么不听话,如今摔惨了吧。” 弥蓝气呼呼的站起身,连身上的雪也不弹,快步走到落香身边,“坏师姐,看到我摔倒竟然还笑我。” “方才都与你说了要小心,你自己偏要不听,我笑一笑还不行吗?”落香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过身,对着弥蓝说道。 “好啦,是我不小心,我们回去吃早点吧,逝初他们还等着呢。”弥蓝说道。 “是你饿了吧?”落香笑着拆穿她。 “哎呀,快走快走嘛。”弥蓝脸上一红,拉着落香便走,还不忘对身后的蓝倾丘道:“师叔,你也快点哦。” 两人笑闹着,朝客栈的走去,蓝倾丘慢慢的跟在后面。 不远处,一张窗子里,一张俊秀的脸紧紧盯着远去的三人,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嗤笑一声,轻轻道:“啧,有意思,有意思……” 第八十章:安阳王荣煜(2) 回到客栈,弥蓝直接带着落香和蓝倾丘上了二楼。 原先落香还在纳闷,不知道二楼是做什么的,如今一看才知道,原来竟是客人们吃饭的雅间。这家客栈倒也细发,一楼大堂是普通的客人歇脚吃饭的地方,二楼是精致的雅间,供一些有权有势的客人在这里吃饭,三楼是客房,四楼倒是没有去过,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逝初几人已经在一间雅阁里面等着了,看到落香三人回来,逝初眼前一亮,“师姐快来,就等着你们回来了。” “怎么不先吃,等着我们做什么。”落香看着逝初已经恢复红润的小脸,笑着说道。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不是很饿呢。”逝初笑着说道,将落香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这小子,方才你们没有回来时便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花若隐坏笑着揭穿他。 蓝倾丘坐到落香的另一边,弥蓝张了张嘴,看着蓝倾丘的脸色终是没说什么,不情愿的坐到了玲珑身边。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便让小二上菜了。”白羽殇看着已经坐满了几人说道。 小二陆陆续续的端上早饭,几乎是片刻未停便退了出来。妈呀,怎么会有长的这般标准的人,本以为咱安阳王都已经够俊美了,不曾想里面这几位个顶个都是美人,真是羡煞旁人。 落香给逝初盛了一碗粥,递给他,“如今你元气尚未恢复,要好生将养知道?。” 逝初点点头接过,“师姐不必担心,我一向复原的快。” 花若隐在一旁看得眼酸,心道:香香都不曾这般关心过自己,逝初这小子倒是因祸得福。 “蓝仙长和落香仙长不吃吗?”白羽殇见蓝倾丘和落香只是在一边小口的喝水,不解的问道。 落香笑了笑,“不必见外,你既然与师兄一心,且又比我大上几岁,便唤我落香好了。师叔成仙许久,早已不食人间五谷,而我自幼修习仙门妙诀吐纳之法,不知饥饿,所以不用吃饭。” “原来如此。”白羽殇点点头。 花若隐轻哼一声,放下碗筷,“说什么自幼修习吐纳之法的身体最纯净,修仙的速度也最快,我看也不见得,师兄我也修习吐纳之法,也食人间五谷,修为也不曾落你半分,可见这话时不对的。” 落香笑了,“你资质出众仙门中谁人不知,你便是天天吃饭不练功,修为也不会掉落。” “是啊是啊,师傅都夸你妖孽之资呢,”弥蓝接着说道:“我若是有这么妖孽的体制我便就什么都不做,更不练功,整天去寻好吃的。” 花若隐轻笑一声,一巴掌拍在弥蓝脑门,“你师姐这是在骂我呢,蠢货。” 弥蓝撇撇嘴,小声的嘀咕,“哼,骂你也活该,让你欺负我。” 蓝倾丘淡淡开口,“你们只看到你师兄资质出众,却不曾看到他每日的勤学苦练么?在你们玩闹的时候,知道你们的师兄在做什么么,不要总想着偷懒。” 弥蓝吐了吐舌头,安静下来继续吃饭。 玲珑看了看弥蓝的脸色,小声的在她耳边问道:“那个吐纳之法,你没有学吗?” 弥蓝白了她一眼,却还是耐心的解释:“我们自然是都学了的,只不过抵不过口腹之欲的**而已。” 玲珑点了点头,给弥蓝夹了一筷青菜,“不要总吃肉,要多吃点青菜。” 弥蓝皱了皱眉,将放了青菜的碗放下,不悦的说道:“我不爱吃青菜,更不吃别人夹的菜。” 玲珑有些无措的看着弥蓝,小声解释道:“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喜好。” 弥蓝不耐烦的挥挥手,“你知道什么,多事。” 落香皱了皱眉,弥蓝不吃别人夹的食物大家是都知道的,可是,看了眼红了眼眶的玲珑,说道:“弥蓝,怎么可以这么对玲珑,她是在关心你。” 弥蓝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谁要她关心了,真正需要她关心的不去关心,反而跟着我们添乱,多事。” 玲珑听着弥蓝的话,想起那个说要护她一生的人,心头一酸,泪已经流了下来,狼狈的抹去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对不起弥蓝,我只是想关心你,这段日子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说完放下碗筷,疾步跑了出去。 在座的众人没有料到会这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是走了?”逝初看着忽然便没了的玲珑,怔怔的问道。 蓝倾丘皱眉,“还不去找她,别望了,之前可是你为她求情,要她跟着我们的。” 弥蓝也没有料到玲珑竟会用这一招,她只是看不过去玲珑小心翼翼讨好她的样子,听到蓝倾丘的话,弥蓝抿了抿唇,转身下楼去找玲珑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毕竟这里人多,我们两个找还快一些。”落香喊住弥蓝,对蓝倾丘说道。 蓝倾丘沉吟片刻,点点头,“小心一点。” “师姐,等等,我也一起去。”逝初说道。 落香摇了摇头,“不行,你如今身子还虚,不能乱动。” “可是……” “好啦,在耽误一会玲珑就没影儿了,放心,不会有事的。”落香见花若隐也想起身,急忙说完便拉着弥蓝下楼了。 “师姐,你说她会去哪儿?”出了雅阁,弥蓝看着闹哄哄的大堂,对落香说道。 落香拍了拍弥蓝的手,“别担心,她应该不会走远,我们赶紧去追。” 弥蓝点点头,二人下楼朝客栈外走去。 却说正在大堂吃饭的众人,看着楼梯上忽然出现的两个仙女一般的女子,神情淡漠,容貌无双,气质淡雅,一时间看傻了眼,直到两人消失在门口,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眼,哪里还有美人的身影,定是方才酒水吃多了,看花眼了。 偏角的一桌,一位黑袍男子轻轻喝了一口酒,看和看着忽然出现的落香和弥蓝,挑了挑眉,看了眼方才玲珑消失的方向,轻笑一声,放下酒杯,紧跟着二人身后便出了门。 落香看着满大街熙熙攘攘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眼同样如此的弥蓝,轻笑一声,拉着弥蓝向前走去。 不远处,玲珑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瑟缩着身子,看着眼前坏笑的众人,心里不住的后悔,怎么就逞一时之勇出来了! “这丫头长得挺标致的么,若是卖到馆子里,一定可以大赚一笔。”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笑着说道。 “大哥,卖之前我们可不可以先爽一下?”身后贼眉鼠眼的男人色迷迷的盯着玲珑的身子淫笑着说道。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到时候便卖不了什么好价钱了。”络腮胡沉吟着说道。 “大哥,这么俊的妞,能爽一把也不错,少卖点就少卖点吧。”贼眉鼠眼的男人说着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去脱玲珑的衣衫。 玲珑屈辱的紧闭着双眼,双唇被咬的血迹一片,却是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 络腮胡一巴掌拍在那急不可耐的男人身上,呸了一口,说道:“滚你的,等老子爽过了再换你!” 贼眉鼠眼的男人痛呼一声,却是陪着笑让开了,“大哥先来。” 玲珑忽的睁开眼,看着一步步走进的男人,绝望的想要一头撞死在这,络腮胡看出她的意图,一把扯过她的长发,“贱人,敢寻死?老子要让你欲仙欲死!” 玲珑摇着头,不断挣扎着,“滚开,放开我!” “还敢反抗,今天大爷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刺啦一声,络腮胡伸手扯掉玲珑身上的衣衫,淫笑着,一步步靠近。 就在玲珑彻底绝望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混蛋,住手!” 第八十一章:安阳王荣煜(3) 落香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仅仅只用一眼便能蛊惑人心,不错,蛊惑人心。 弥蓝与落香远远看到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玲珑,一身衣衫已经被扯下,只留下一件红色的小肚兜,长发散乱着,眼神已经涣散了。玲珑绝望的眼神让弥蓝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与娘亲分开时娘亲的眼神。 听见弥蓝的声音,玲珑已经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目光灼灼的看着落香和弥蓝一步步走来。 那二人听见弥蓝的声音,好奇的转过身,骂骂咧咧道:“呦呵,是哪个不怕死的竟敢关我虎爷的事,不要命了在太岁头上动土?” 围着的人自动散开,均好奇的看着那个不要命的是谁,可是,他们不曾想到竟是两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姑娘。 王虎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落香和弥蓝不禁看直了眼,他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女子,那一身清冷的光华,让他忽的想起了九天之上广寒宫的仙子,容颜清俊,不敢直视。 直到落香面露厌恶,王虎才回过神,看了眼身边同样看直了眼的贼眉鼠眼的男人一眼,淫笑道:“今儿个还真是走运,本以为遇上这一个便已经是撞大运了,不曾想这一会竟然又来了两个,哈孙二。” 孙二呵呵一笑,口水不知觉的留下来,“是啊,虽然旁边这个丫头看着小了点,不过长的倒也是俊俏,大哥,咱们今日真的是走红运啊,快掐掐我,我不是做梦吧?” 王虎一巴掌拍在孙二的脑袋上,“笨蛋,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你就是做梦也不会梦到啊!” 围观的众人看着走过来的落香和弥蓝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这是哪里来的这么两个仙女似的姑娘啊,不过既然遇上了这安阳一霸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唉。可惜了。” 有好心人偷偷对落香二人说道:“姑娘,莫要管闲事。快些逃命吧。” 王虎瞪了眼那人,扫了眼围着的众人,狠狠道:“还真有不要命的哈。若是有人敢出去报官,一会来了几个不该来的人,你们可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全家老小统统卖到窑子里!” 落香看了眼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不悦的对王虎和孙二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也太放肆了!” 王虎和孙二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道:“放肆?爷们就放肆了你能怎么样?虎爷今日就当着众人的面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放肆!” 围观的众人哄笑开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落香和弥蓝。 弥蓝瞪了眼众人,对王虎怒道:“混蛋。最好给本姑娘收起你的那些污言秽语,免得到时候吃苦头!” 王虎哈哈一笑,不在意的说到:“吃苦头?我没有听错吧?” “没错,大哥,这小丫头倒是很辣嘛。说让咱们吃苦头。”孙二在一旁怪笑着说道。 “哼,倒是不知道是我们先吃苦头还是她们先吃我们的苦头?”王虎淫笑着。 “大哥你错了,她们的怎么能是苦头呢,明明是甜的。”孙二看着落香和弥蓝说道。 落香不理会两人的污言秽语,径直走到玲珑身边。拿起地上的衣衫披在她身上,拉起她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玲珑感激的看着落香,摇摇头,哽咽着说到:“没有,我没事。” 落香点点头,“走吧。”拉着玲珑转身便要走。 “慢着!小丫头,你好不知死活,当着我王虎的面说走便走,真当我安阳一霸是吃软饭的吗!”王虎拦住落香,冷笑一声说道。 落香面无表情看了眼拦在前面的王虎,淡淡道:“闪开。” “哈,你说什么?”王虎不敢置信的问道。 “闪开。”落香道。 “大哥,这小美人脾气不太好啊。”孙二走到落香身边,伸手欲摸落香的脸,被落香冷冷躲过,冷哼一声,说道:“这么明显的不把大哥放在眼里,大哥一定要好好让这小美人知道知道大哥的厉害。” “不用你废话,滚一边去!”王虎一巴掌扇过来,孙二没有料到,竟被王虎一巴掌扇倒在地,一张脸顿时肿了起来,孙二敢怒不敢言,连忙爬到一边。 “你,今日休想将她带走。”王虎指着落香身后的玲珑道:“不禁是她,还有你,你们三个统统休想离开!” 弥蓝冷哼一声,“虎爷?我倒是不知道你虎爷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可以留下我们。” “哈哈哈,通天彻地的本事倒是没有,让你们不好过的本事倒是有许多。”王虎嚣张的笑道。 “若是我们非走不可呢?”落香淡淡道。 “不可能,”王虎道:“这么漂亮的小美人,我可是舍不得下狠手呢,你们这么皮娇柔嫩的,可是需要让人好好疼的。虎爷我可不愿被人说是不懂怜香惜玉。” “呵,我也是极不愿被人说是不尊老呢。”落香轻笑一声道。 落香这一笑,着实惊艳了一众围观的人,那身处外围的黑袍男子挑了挑眉。 “师姐,跟他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教训他便是了,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人。”弥蓝道:“安阳一霸?本姑娘今日便让你做这安阳的霸王面!” 弥蓝一个锦带甩过去,王虎被锦带抽到了脸,一张大脸顿时被锦带抽调一层皮。 王虎看了眼手上的鲜血,又惊又怒,“你,你找死!”说着便向弥蓝扑去。 弥蓝轻巧的躲过,不屑的说道:“跟你打真是脏了本姑娘的手。” 王虎怒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包白粉洒向弥蓝,“让你知道我王虎的厉害!” 弥蓝冷哼一声,伸手大散,落香看出那白粉乃是噬骨粉,惊道:“弥蓝小心,不要用手去碰!” 眼见弥蓝便要触及那噬骨粉,一旁的王虎大笑着,落香丢下玲珑,甩出锦带将弥蓝拉至身边,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碰到。” “大哥,这妞儿被我抓住了。” 弥蓝还未站稳,便听见孙二的声音传来,皱了皱眉,“怎么办,师姐?” 落香摇摇头,看着王虎道:“你今日若是放了她,我便留你一命。” “小美人,没想到你还有些武功,不过,我王虎可不怕你们,今日,你们都要留下。”王虎从怀中掏出几包白粉有恃无恐道。 落香暗道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忽的出剑,剑锋闪着冷光,落香冷冷开口,“当真不放?” “只要你们从了虎爷,虎爷自然会放了你们。”王虎张狂的笑道。 落香敛了神色,一剑飞出,众人只见长剑上下翻飞,看不清被剑光包围的王虎与孙二是何样子,只是不时传来王虎和孙二的痛叫声。 片刻,落香收回剑,剑光散去,王虎和孙二一身衣袍已经被剑光割的粉碎,浑身不着寸缕,看的众人哈哈大笑。 弥蓝几步走过去将玲珑拉过来,王虎脸色涨红,怒气冲天,指着落香的手都在发抖,“你,你,今日大辱,我王虎一定铭记在心。” “我本不欲辱你,是你步步紧逼。”落香道。 “你,你等着!”王虎挡着身子,便要走。 这时,一声温温的声音传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好生热闹。” 落香抬眸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踱步而来,只温温一眼,落香便震惊不已,见过了蓝倾丘的眼神清明,花若隐的柔光似水,白羽殇的紫眸妖娆,可是,这双温温的黑眸,只一眼便让她想起了那淡雅却吸引人的伊兰花,那般的蛊惑人心。 第八十二章:安阳王荣煜(3) 那一身黑袍的男子,容颜清俊,嘴角含着一抹轻笑,眉眼温柔,如神祗一般,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而来。 “这不是王虎与孙二吗?衣裳怎么成了这样了?荣连,去给他们二人取两件衣裳来。”荣煜看了眼落香,转过身对王虎和孙二说道,语气亲切。 王虎与孙二原本见到安阳王荣煜到来,均吓了一跳,想着要怎么找个借口,却忽然听到荣煜的话,心思百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真是多谢王爷了,小的们怎敢劳烦王爷的家仆。” 荣煜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无妨。倒是你们,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闻言,围观的众人哄得一声笑开了,弥蓝咯咯笑个不停,颇为清脆的声音在一众粗狂的声音中传来:“对啊,快与你们这位王爷好好说一说,这衣服是怎么成这样的。” 王虎面色涨红,瞪了眼奚落他的弥蓝,看了看持剑而立的落香,眼珠转了几转,粗声道:“回王爷话,王爷可要给小的们做主啊,这女子,她,她仗势欺人!才把小的们搞得如此狼狈。” 落香闻言握剑的手紧了紧,却是没有开口辩解,一旁的弥蓝却是大怒,正要与那王虎理论,却被落香拦下了。 “师姐,你怎么了,他明明在胡说八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弥蓝急声道。 落香看了眼荣煜,淡淡道:“是非公断,岂能仅凭片面之词。且看他到底要怎么狡辩。” 弥蓝恨恨的瞪了眼王虎,没有再开口。 “哦,”荣煜看了眼落香,说道:“这位姑娘倒是不像凶人呢。” “王爷明鉴啊,小的不知道无意间怎么得罪了这位姑娘,这姑娘仗着武功高强,便对小的和孙二刀剑相向。”王虎大声说道。 一旁的孙二回过神来,也连忙道:“是啊是啊。王爷可要给小的们做主啊,小的们一向安分守己,可是从未受过如此侮辱啊!” 围观的众人闻言,无不摇着头小声的议论着,王虎狠狠一眼瞪过去,众人顿时噤声。 荣煜仿佛没有看到王虎的小动作,转了身,对着落香温声道:“这位姑娘,王虎他们所言可是当真?” 落香摇头,“他们所言。无一句属实。” “哦。那姑娘可愿讲一讲这件事到底因何?”荣煜笑了声。说道。 “是这两个人欺负我五姐,我们才出手的。哼,我师姐有心放过你们,不曾想你们这两个卑鄙小人竟敢反咬一口。真后悔方才没有取了你们的狗命!”弥蓝高声说道。 荣煜闻言,皱了皱眉,对着王虎孙二问道:“当真如此?” 王虎浑身一颤,却仍是咬牙抵赖,“王爷,她们才是在狡辩,王爷,王爷的子民如今受辱,王爷难道要偏信一个外乡人。而不保护自己的子民吗?” 荣煜摇摇头,“若事实真如你们所言,本王自然会为你们做主,若事实并非你们所言,本王便要严惩!当调戏欺压良家民女的人。我安阳城不会包庇。” 落香点点头,赞许的看了眼荣煜,说道:“既然他们与我们的话都不可信,那么,不如且听一听大家的?” 她早看出围观的众人看不过去王虎的所作所为,却碍于王虎的凶狠,不敢说话。 荣煜点点头,对众人道:“诸位既然已在此看了许久不如与本王说说,这事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看了眼狼狈不堪却依然凶威余存的王虎,犹豫着不敢开口。 “你们看到什么便如实讲来,有本王在这里,无人敢伤你们。”荣煜说道。 众人毕竟是被王虎孙二欺压惯了,犹豫不决的看了看落香。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王爷,是,是王虎他们意图非礼这位姑娘,这二位姑娘才出手相救的。” 落香抬眸看去,原来是一个白面书生,正是方才提醒她们的男子。那男子见落香向他看来,羞涩一笑,落香觉得这书生真有意思,不禁轻笑一声。 那男子本就对落香的美貌惊为天人,方才不忍见落香受辱才出言提醒,眼下见落香对着他笑,不禁有些飘飘然。 荣煜看到落香与那男子对视,嘴角轻轻扯起,说道:“哦,你且道过来,好好与本王说一说。” 书生回过神,看了眼落香,整了整衣袍,走到前面,对着荣煜施了一礼,说道:“草民于非见过王爷。” “嗯,你方才可是一直在这里?”荣煜问道。 “是,草民一直在这里。”于非说道。 “那王虎非礼那姑娘的时候你为何不救?”荣煜淡声道。 于非呆了呆,看了眼落香,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到:“回,回王爷话,并非是草民不救,而是,而是惧怕王虎的报复。” “哦,王虎的报复?”荣煜问道:“他不是一向安分守己的吗?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王爷有所不知,王虎与孙二二人一向欺民霸女,欺压良善,我们这些被他们欺负过的,害怕他们会报复家小,都是敢怒不敢言。还请王爷为草民们做主啊。”于非普通一声跪倒在地,红着眼眶说道。 “王虎,于非所言可是当真?”荣煜问道。 王虎瞪了眼于非,急声道:“王爷可不要听信这小人的话,小的从来都是安分的人,与人和睦,从未做过他说的事情。” 于非指着王虎,对身后的众人道:“大家还不出来说话吗?我们平日受尽了这恶人的欺压,如今有王爷做主,大家还有什么担心的?” 众人闻言,像是醍醐灌顶一般,“对啊,有王爷在,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爷,王虎与孙二作恶多端,王爷一定要严惩他们!” “王爷,方才是王虎和孙二企图非礼那姑娘,还要将那姑娘卖到窑子里。王爷可不要被王虎这恶人蒙骗了。” “是啊是啊。他还威胁我们不准去报官,王爷可要为这三位姑娘做主。” “王爷,王虎经常在我的店里吃霸王餐,王爷要给草民做主啊!” “王爷,王虎这恶人还把小女骗到窑子里为娼,小女,小女得知被骗,如今已经痴傻了。”一位老汉哽咽着说道。 众人大声说道,一桩桩一件件,王虎听了不由脸色发白。低着头不敢看荣煜难看的脸色。 “好个王虎。竟敢在我安阳城内作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今日,本王若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足以平民愤。”荣煜头一次发怒,将个王虎吓得浑身发抖。 “王爷,小的。小的是冤枉的啊,王爷饶了小的吧,小的知错了王爷。”王虎语无伦次的说道。 “冤枉?难不成这么多人都冤枉你吗?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荣连,将他二人拿下,压入大牢!”荣煜说道。 荣连应声,将衣裳丢在二人身上,一招手,忽的出来许多家仆。将王虎与孙二捆了个结结实实。 王虎被抓了仍是不停的反抗,“王爷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王爷饶了小的这一次吧王爷!” 众人看着王虎被带走,无不欢呼叫好。大赞安阳王英明。 落香看了眼被带走的王虎,面无表情,此人作恶多端,由安阳王亲自处理此事,必定会公平公正。对身旁叫好的弥蓝说道:“我们走吧。” 弥蓝回过神来,点点头,拉着玲珑跟着落香向客栈走去。 “姑娘,请等一等。”荣煜看着一言不发转身便走的落香急忙说道。 落香停下脚步,问道:“还有事?” 荣煜轻笑,“姑娘是外地人吧?在我安阳城受到了委屈,小王作为一城之主,理当为姑娘赔罪。”他语气谦恭,且自称小王,让众人不禁对这位温润有礼的安阳王更多了几分好感。 落香摇了摇头,拒绝道:“这便不必了,他欺负了玲珑,我也出手教训了他。所以,安阳王无需自责。” 荣煜轻笑,丝毫不在意被落香拒绝,“小王知道有一家酒楼里的彩色很是不错,姑娘不嫌弃的话,请随小王到那里,也算是让小王赔个罪,不然,少不得会被小王的子民说是不懂礼数呢。” 荣煜说道最后,看了眼众人,语气颇为无奈。 弥蓝心动,拉了拉落香的手,小声道:“师姐,不如我们去吧,他是安阳王,我们不好这么当众驳他的面子。” 落香犹豫道:“可是师叔他们还在客栈等着,我们若再不回去他们会着急的。” 荣煜听到落香的话,笑着说道:“哦,原来姑娘还有同伴,姑娘且放心,小王自会派下人去请姑娘的同伴。” 弥蓝听了,对落香说道:“这下好了,让他派人去请师叔,我们先过去等他们。” 落香觉得不妥,犹疑道:“可是……” “哎呀没事啦,师姐,我们就去吧,反正也不急着赶路,就当是出去玩玩嘛。”弥蓝拉着落香的手撒娇。 玲珑看了看弥蓝,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落香姑娘,玲珑知道玲珑不该开口,可是,姑娘不如就遂了弥蓝的意吧,姑娘若是觉得玲珑跟着会连累姑娘,玲珑便回去。” 落香扶额,苦笑道:“哪里的话,你是弥蓝的姐姐,我怎么会嫌弃你。罢了,既然弥蓝想去,你又为她说情,那便去吧。” 弥蓝高兴的欢呼一声,对着荣煜说道:“我师姐答应了,快去悦来客栈请我师叔,我们走吧。” 荣煜点点头,看了眼落香,对弥蓝笑道:“自然,姑娘这边请,小王这便派人去请。” 落香看着荣煜殷切的笑容,皱了皱眉,但愿是自己多心了。 ps: 小丘不知道v章节要更3000字,昨天更少了,抱歉了。 第八十三章:安阳王荣煜(4)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落香三人跟着安阳王荣煜朝着他说的那家酒楼走去,于非痴痴的望着落香渐渐远去的背影,再也移不开眼,这样的女子,怕是此生再无缘的见了。 再说悦来客栈的蓝倾丘几人,见落香与弥蓝出去许久了一点消息没有不禁有些着急。 “都怪大师兄,方才若是让我跟了去,现在怕是也没有这么急了。”逝初小声的埋怨道。 花若隐黑了一张脸,“以你现在的身子,随便一个人都能将你捉了,让你去,让你去添乱吗?” 逝初轻哼一声,“那也好过现在这里着急。” 蓝倾丘皱了皱眉,“如今是斗嘴的时候么?逝初年纪小,你与他计较什么?” 花若隐冷哼一声,“那依师叔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落香与弥蓝出去找玲珑至今未归,且未有任何消息传来,依着落香的性子是断不会出什么事的,可是,她身边的弥蓝倒是个惹祸的。”蓝倾丘说道。 “师叔是说他们出了什么意外?”逝初问道。 蓝倾丘点点头,“有这个可能。弥蓝的性子你们还不清楚吗?”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找她们吧。”逝初急急得说道。 蓝倾丘点点头,对白羽殇道:“羽殇暂且和麟儿留在客栈等消息,我们三人出去寻她们。” 白羽殇点点头,“好,仙长若有消息,还请及时通知羽殇,免得我们在客栈等的着急。” 蓝倾丘点点头,便与花若隐和逝初下楼去。 花若隐见蓝倾丘虽然面色平静,一双玉手却是握的紧紧的。“师叔。你别担心,香香行事一向有分寸,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蓝倾丘点点头。“我知道。” 逝初撇撇嘴,“这地方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师姐又带着弥蓝那个闯祸的魔王,况且还有玲珑那个不安份的女人,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花若隐一巴掌拍过去,“就你知道的多!” 三人正说着话下楼,店小二带着荣煜的家仆便急急的上来了,见到花若隐,店小二面露喜色。说道:“真巧遇见您了,诺,这位便是你要找的公子。” 花若隐与蓝倾丘对视一眼,对那家仆问道:“你找我有事?” 家仆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请问公子可认得落香姑娘?” “落香?”花若隐一喜。“你见过她?” 家仆点点头,“落香姑娘现在正与我家王爷在一起,派奴才来请几位过去。” “你家王爷?”蓝倾丘问道:“你家王爷是何人?” “回这位公子话,我家王爷便是这安阳城的城主安阳王,大秦国二皇子。姓荣名煜字意之。” “荣煜?”蓝倾丘说道:“你可知她们现在何处?” “我家王爷带姑娘们去了金玉楼,说要给姑娘们赔罪。”家仆说道。 “师叔,我们快去吧,师姐她们在等着呢。”逝初说道。 蓝倾丘点点头,对花若隐说道:“上楼将羽殇和麟儿唤下来。我们一起过去。” “好。”花若隐应了声,转身上楼去了。 不多时,花若隐便与白羽殇和麟儿下了来,蓝倾丘对那家仆点了点头,“走吧。” 家仆应了生,恭敬地上头前引路。 说起金玉楼,那绝对是安阳城最好的一家酒楼了,金玉楼的好,不仅是厨房的菜食,更是因着他清雅的环境,在这里吃饭的,无不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每日只迎十位客的规矩,更是让人们对这里好奇不已,且还要早早的预订雅阁。 金玉楼的雅阁,更是让来过的客人忍不住惊叹,雅阁中,随便一件物什都是价值连城,就是那放在门前的脚布,都是天山雪蚕丝制成,那酒樽,更是上好的和田白玉精心雕刻而成。 此时,落香正在金玉楼二楼的雅阁中,因着靠着窗口,可以看到大街上人群络绎不绝好不热闹,远处雪山茫茫,轮廓若隐若现,。 静静的坐在一旁,身边的弥蓝早已迫不及待的扑上一桌的美味,玲珑则是矜持有度的浅尝即止。 荣煜看着落香静坐着并不动筷,低垂的眉眼不辨神色,抬眸时仍是清明一片,温声道:“落香姑娘怎么不吃,可是嫌这里的菜色不好?” 方才来的路上,他便从弥蓝口中得知落香与弥蓝的来历,他本就看出她们的身份不同寻常,只是不曾想她们竟是修仙之人。 落香轻笑一声,说道:“这里的菜色很好,安阳王费心了。只是落香从小便不食五谷,所以才不曾动筷,王爷见谅。” “哦,原来是这样,小王还以为是彩色不好,怠慢了姑娘。”荣煜笑着说道,“小王听闻修仙之人不食五谷杂粮,起先还有些不信,如今见到姑娘,倒是信了。那弥蓝姑娘是没有修仙吗?” 落香看了眼吃的不亦乐乎的弥蓝,“弥蓝自然是修仙之人,不过是年纪小,贪吃罢了。” 弥蓝哼了哼,倒是放下了手中的鸡腿,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的说道:“真好吃啊,可惜师姐你是吃不上了。” 落香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弥蓝有些收不住了,说道:“依我看,大师兄说的一点没错,既然吃不吃五谷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我们为何放着这些美味的食物而不享用呢?这可是美味啊,师姐你看你都错过了什么好东西。” 落香脸色淡了淡,说道:“赶紧吃你的吧,说这些做什么。” 一旁的荣煜听出落香隐隐不悦,却是关切的说道:“小王不懂得修仙之术,只是觉得弥蓝姑娘说的有理,落香姑娘确实是错过了不少好东西呢。” 落香看了眼荣煜,淡淡道:“落香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是一直铭记着无论何事都要从一而终,既然开始了。便不能无故放弃。” 荣煜拍掌笑着说道:“姑娘言之有理,是小王逾越了。” 落香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弥蓝听出落香的画外音。吐了吐舌头,倒是也坐的端正了。 落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出来这么久现在已经将近午时了,而师叔师兄他们还未有过来,莫不是没有见到安阳王派去的人?这么想着,落香的一颗心忽然有些急躁,便觉得再也坐不住了,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看了眼弥蓝。说道:“时辰不早了,弥蓝,我们走吧。” 荣煜惊讶道:“姑娘急什么,还有好些菜没有上来呢。” 落香摇了摇头。说道:“安阳王的心意落香心领了,我们不便久留,便先告辞了。” 弥蓝恋恋不舍的站起身,说道:“是啊,出来这么久了。师叔恐怕也着急了。” “无妨,小王已经派家仆去请了,姑娘若是这时候回去,与尊师叔错过了岂不可惜?”荣煜说道,“莫不是姑娘见尊师叔还未来到。着急了?若是如此,姑娘便先在这里歇息一番,小王再派人去请。” 落香摇了摇头,“不必了,多谢王爷美意。”起身,便要下楼。 荣煜正欲再开口挽留,他的目的还未达到,怎么会甘心放她们离开。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敲门声,“王爷,姑娘们的同伴已经请到了。” 荣煜闻言面露喜色,对着门口大笑着说道:“快快有请!” 们被轻轻推开,蓝倾丘在家仆的指引下当先走了进来。 落香抬眸,只见蓝倾丘缓步而来,眉目如画,丰神俊朗,只一眼,便让那心安定下来,只是,想起今日清晨蓝倾丘的话,落香不禁黯然。 蓝倾丘一眼便瞧见临窗而立的落香,见她眼中神色莫辨,那一抹黯然却是让他瞧了个仔细,他不知道今日清晨的那一番话给她带来了怎样的震撼,所以他不明白她此时的心情。 “师姐,你们怎么一个招呼也不打的便来了这里,让我们好生着急。”逝初一下子扑上来,打断落香的思绪。 花若隐将扑在落香身上的逝初扯下来,说道:“好好与你师姐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让人家看了笑话。” 逝初心里冷哼,你就是嫉妒我与师姐亲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切! 蓝倾丘转过身,看了眼荣煜,淡淡道:“在下蓝倾丘,是落香与弥蓝的师叔,他们二人在这里劳烦安阳王了。” 荣煜从他们进门时便已经站起身,一双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花若隐,听到蓝倾丘的话,笑了笑,一贯的温和有礼,说道:“哪里的话,是小王治理无方,让三位姑娘收到了惊吓,小王理应赔罪的。” 花若隐闻言紧张的拉过落香,问道:“收到了惊吓?可是有哪里伤着了?”那关切的目光,着实在场的两个人看了吃醋不已。 麟儿抓着花若隐的手不知觉得紧了紧,看着落香的眼神也变得幽深。 落香笑了笑,“师兄,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谁能伤得了我?” 花若隐嗤笑一声,“小丫头,倒是涨本事了。” 二人亲密的动作,只有弥蓝和逝初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妥,蓝倾丘皱了皱眉,将落香拉到自己身边,轻声问道:“真的不曾受伤么?” 落香无奈的说道:“师叔,你怎么也跟师兄一样,难道落香便就这么弱不禁风吗?” 蓝倾丘难得的笑了,“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最需要保护的。” 落香心底一颤,却是转过脸去。 一旁的弥蓝却不依了,“什么嘛,明明是我法力最弱,你们怎么没有一个关心我的。” 花若隐一巴掌拍过来,意有所指,“关心你,我还要教训你呢,是不是你又多事?” 弥蓝委屈:“哪里是我,实在是安阳王盛情难却嘛。” 荣煜道:“诸位莫要怪罪弥蓝姑娘,是小王的不是。诸位原来是客,不如便让小王尽一尽这地主之谊,荣连,去让店家上好酒来,本王要与几位贵客畅饮一番!” 荣连略略迟疑,看到荣煜看过来的笑眼,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去。 ps: 求各种票~~~~ 第八十三章:安阳王荣煜(5〕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落香三人跟着安阳王荣煜朝着他说的那家酒楼走去,于非痴痴的望着落香渐渐远去的背影,再也移不开眼,这样的女子,怕是此生再无缘的见了。 再说悦来客栈的蓝倾丘几人,见落香与弥蓝出去许久了一点消息没有不禁有些着急。 “都怪大师兄,方才若是让我跟了去,现在怕是也没有这么急了。”逝初小声的埋怨道。 花若隐黑了一张脸,“以你现在的身子,随便一个人都能将你捉了,让你去,让你去添乱吗?” 逝初轻哼一声,“那也好过现在这里着急。” 蓝倾丘皱了皱眉,“如今是斗嘴的时候么?逝初年纪小,你与他计较什么?” 花若隐冷哼一声,“那依师叔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落香与弥蓝出去找玲珑至今未归,且未有任何消息传来,依着落香的性子是断不会出什么事的,可是,她身边的弥蓝倒是个惹祸的。”蓝倾丘说道。 “师叔是说他们出了什么意外?”逝初问道。 蓝倾丘点点头,“有这个可能。弥蓝的性子你们还不清楚吗?”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找她们吧。”逝初急急得说道。 蓝倾丘点点头,对白羽殇道:“羽殇暂且和麟儿留在客栈等消息,我们三人出去寻她们。” 白羽殇点点头,“好,仙长若有消息,还请及时通知羽殇,免得我们在客栈等的着急。” 蓝倾丘点点头,便与花若隐和逝初下楼去。 花若隐见蓝倾丘虽然面色平静,一双玉手却是握的紧紧的。“师叔。你别担心,香香行事一向有分寸,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蓝倾丘点点头。“我知道。” 逝初撇撇嘴,“这地方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师姐又带着弥蓝那个闯祸的魔王,况且还有玲珑那个不安份的女人,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花若隐一巴掌拍过去,“就你知道的多!” 三人正说着话下楼,店小二带着荣煜的家仆便急急的上来了,见到花若隐,店小二面露喜色。说道:“真巧遇见您了,诺,这位便是你要找的公子。” 花若隐与蓝倾丘对视一眼,对那家仆问道:“你找我有事?” 家仆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请问公子可认得落香姑娘?” “落香?”花若隐一喜。“你见过她?” 家仆点点头,“落香姑娘现在正与我家王爷在一起,派奴才来请几位过去。” “你家王爷?”蓝倾丘问道:“你家王爷是何人?” “回这位公子话,我家王爷便是这安阳城的城主安阳王,大秦国二皇子。姓荣名煜字意之。” “荣煜?”蓝倾丘说道:“你可知她们现在何处?” “我家王爷带姑娘们去了金玉楼,说要给姑娘们赔罪。”家仆说道。 “师叔,我们快去吧,师姐她们在等着呢。”逝初说道。 蓝倾丘点点头,对花若隐说道:“上楼将羽殇和麟儿唤下来。我们一起过去。” “好。”花若隐应了声,转身上楼去了。 不多时,花若隐便与白羽殇和麟儿下了来,蓝倾丘对那家仆点了点头,“走吧。” 家仆应了生,恭敬地上头前引路。 说起金玉楼,那绝对是安阳城最好的一家酒楼了,金玉楼的好,不仅是厨房的菜食,更是因着他清雅的环境,在这里吃饭的,无不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每日只迎十位客的规矩,更是让人们对这里好奇不已,且还要早早的预订雅阁。 金玉楼的雅阁,更是让来过的客人忍不住惊叹,雅阁中,随便一件物什都是价值连城,就是那放在门前的脚布,都是天山雪蚕丝制成,那酒樽,更是上好的和田白玉精心雕刻而成。 此时,落香正在金玉楼二楼的雅阁中,因着靠着窗口,可以看到大街上人群络绎不绝好不热闹,远处雪山茫茫,轮廓若隐若现,。 静静的坐在一旁,身边的弥蓝早已迫不及待的扑上一桌的美味,玲珑则是矜持有度的浅尝即止。 荣煜看着落香静坐着并不动筷,低垂的眉眼不辨神色,抬眸时仍是清明一片,温声道:“落香姑娘怎么不吃,可是嫌这里的菜色不好?” 方才来的路上,他便从弥蓝口中得知落香与弥蓝的来历,他本就看出她们的身份不同寻常,只是不曾想她们竟是修仙之人。 落香轻笑一声,说道:“这里的菜色很好,安阳王费心了。只是落香从小便不食五谷,所以才不曾动筷,王爷见谅。” “哦,原来是这样,小王还以为是彩色不好,怠慢了姑娘。”荣煜笑着说道,“小王听闻修仙之人不食五谷杂粮,起先还有些不信,如今见到姑娘,倒是信了。那弥蓝姑娘是没有修仙吗?” 落香看了眼吃的不亦乐乎的弥蓝,“弥蓝自然是修仙之人,不过是年纪小,贪吃罢了。” 弥蓝哼了哼,倒是放下了手中的鸡腿,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的说道:“真好吃啊,可惜师姐你是吃不上了。” 落香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弥蓝有些收不住了,说道:“依我看,大师兄说的一点没错,既然吃不吃五谷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我们为何放着这些美味的食物而不享用呢?这可是美味啊,师姐你看你都错过了什么好东西。” 落香脸色淡了淡,说道:“赶紧吃你的吧,说这些做什么。” 一旁的荣煜听出落香隐隐不悦,却是关切的说道:“小王不懂得修仙之术,只是觉得弥蓝姑娘说的有理,落香姑娘确实是错过了不少好东西呢。” 落香看了眼荣煜,淡淡道:“落香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是一直铭记着无论何事都要从一而终,既然开始了。便不能无故放弃。” 荣煜拍掌笑着说道:“姑娘言之有理,是小王逾越了。” 落香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弥蓝听出落香的画外音。吐了吐舌头,倒是也坐的端正了。 落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出来这么久现在已经将近午时了,而师叔师兄他们还未有过来,莫不是没有见到安阳王派去的人?这么想着,落香的一颗心忽然有些急躁,便觉得再也坐不住了,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看了眼弥蓝。说道:“时辰不早了,弥蓝,我们走吧。” 荣煜惊讶道:“姑娘急什么,还有好些菜没有上来呢。” 落香摇了摇头。说道:“安阳王的心意落香心领了,我们不便久留,便先告辞了。” 弥蓝恋恋不舍的站起身,说道:“是啊,出来这么久了。师叔恐怕也着急了。” “无妨,小王已经派家仆去请了,姑娘若是这时候回去,与尊师叔错过了岂不可惜?”荣煜说道,“莫不是姑娘见尊师叔还未来到。着急了?若是如此,姑娘便先在这里歇息一番,小王再派人去请。” 落香摇了摇头,“不必了,多谢王爷美意。”起身,便要下楼。 荣煜正欲再开口挽留,他的目的还未达到,怎么会甘心放她们离开。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敲门声,“王爷,姑娘们的同伴已经请到了。” 荣煜闻言面露喜色,对着门口大笑着说道:“快快有请!” 们被轻轻推开,蓝倾丘在家仆的指引下当先走了进来。 落香抬眸,只见蓝倾丘缓步而来,眉目如画,丰神俊朗,只一眼,便让那心安定下来,只是,想起今日清晨蓝倾丘的话,落香不禁黯然。 蓝倾丘一眼便瞧见临窗而立的落香,见她眼中神色莫辨,那一抹黯然却是让他瞧了个仔细,他不知道今日清晨的那一番话给她带来了怎样的震撼,所以他不明白她此时的心情。 “师姐,你们怎么一个招呼也不打的便来了这里,让我们好生着急。”逝初一下子扑上来,打断落香的思绪。 花若隐将扑在落香身上的逝初扯下来,说道:“好好与你师姐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让人家看了笑话。” 逝初心里冷哼,你就是嫉妒我与师姐亲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切! 蓝倾丘转过身,看了眼荣煜,淡淡道:“在下蓝倾丘,是落香与弥蓝的师叔,他们二人在这里劳烦安阳王了。” 荣煜从他们进门时便已经站起身,一双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花若隐,听到蓝倾丘的话,笑了笑,一贯的温和有礼,说道:“哪里的话,是小王治理无方,让三位姑娘收到了惊吓,小王理应赔罪的。” 花若隐闻言紧张的拉过落香,问道:“收到了惊吓?可是有哪里伤着了?”那关切的目光,着实在场的两个人看了吃醋不已。 麟儿抓着花若隐的手不知觉得紧了紧,看着落香的眼神也变得幽深。 落香笑了笑,“师兄,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谁能伤得了我?” 花若隐嗤笑一声,“小丫头,倒是涨本事了。” 二人亲密的动作,只有弥蓝和逝初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妥,蓝倾丘皱了皱眉,将落香拉到自己身边,轻声问道:“真的不曾受伤么?” 落香无奈的说道:“师叔,你怎么也跟师兄一样,难道落香便就这么弱不禁风吗?” 蓝倾丘难得的笑了,“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最需要保护的。” 落香心底一颤,却是转过脸去。 一旁的弥蓝却不依了,“什么嘛,明明是我法力最弱,你们怎么没有一个关心我的。” 花若隐一巴掌拍过来,意有所指,“关心你,我还要教训你呢,是不是你又多事?” 弥蓝委屈:“哪里是我,实在是安阳王盛情难却嘛。” 荣煜道:“诸位莫要怪罪弥蓝姑娘,是小王的不是。诸位原来是客,不如便让小王尽一尽这地主之谊,荣连,去让店家上好酒来,本王要与几位贵客畅饮一番!” 荣连略略迟疑,看到荣煜看过来的笑眼,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去。 ps: 求各种票~~~~ 第八十四章:安阳王荣煜(6) 蓝倾丘看了眼荣煜,淡淡道:“不劳烦安阳王,时辰不早了,我们这便回去了。” 荣煜微微一笑,“先生急什么,在这里用过午饭也不迟。” 他见蓝倾丘虽然年岁不大,却也是比花若隐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便开口称之为先生。可是他不知,蓝倾丘现在最是厌恶这个。 “王爷美意,在下心领了。”蓝倾丘道:“只是我们几人还有事要办,不便久留,王爷见谅。” 荣煜闻言冷了脸色,不悦道:“本王只是想与你们结交一番,你们何必如此着急离开,难道本王还能害你们不成。” 花若隐轻轻一笑,“王爷多虑了,只是我们确有要事在身不得耽搁。” “只一顿饭的功夫都不成吗?”荣煜转身问道,语气好了许多。 “王爷所言极是,况且王爷诚心与我们相交,我们便与王爷在这里小坐片刻吧?”落香说道,看了看蓝倾丘的脸色,见他并无不悦,放下心来。 “这便是了。”荣煜笑道,正巧荣连那边已经取了美酒过来,荣煜高兴的接过,说道:“诸位原来是客,这第一杯酒,便由小王为诸位斟满。” 落香几人落座,看着荣煜热络的为几人倒酒,虽觉得有些不妥,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我大秦上好的雪里锦红,味道香醇,冬日饮起来更为舒爽。” 荣煜走到蓝倾丘身前,正要倒酒,蓝倾丘阻止道:“多谢王爷美意,在下从不饮酒,这酒便由若隐代饮了吧。” 蓝倾丘看来眼花若隐,花若隐会意一笑,说道:“早闻雪里锦红大名,不曾想今日在王爷这里得见,若隐定要好好品尝一番。” 荣煜爽朗一笑,“看来花公子与小王一样。都很爱酒啊。” 花若隐淡淡一笑,“酒可是个好东西。 “不错,酒可是个好东西。”荣煜走到花若隐身边,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他,“今日小王要与花公子痛饮。” 花若隐笑着接过,“若隐定当奉陪。” 荣煜给剩下几人倒满酒,回到主位,“这第一杯酒,小王要敬落香、弥蓝和玲珑三位姑娘,今日在街上让三位姑娘受惊了。小王在这里向三位姑娘赔礼。”说着端起酒樽。向落香点了点头。 落香轻笑。起身端起面前的茶水,以茶代酒,说道:“王爷严重了。” 荣煜一饮而尽,喟叹一声。“好酒!”接着又倒满一杯,“这第二杯酒,敬远道而来的几位客人。” 几人均纷纷起身,“多谢王爷款待。” 众人落座后,花若隐道:“雪里锦红果然是好酒。” “花公子若喜欢,小王命人为公子备上几坛带着。”荣煜笑道。 花若隐眼睛一亮,“如此,在下便在这里先谢过王爷美意了。” 几人说着话,荣煜不时说上一些大秦国的趣闻轶事。听得几人神往不已。 “我大秦最吸引的人,莫过于这满山雪景,银装素裹下的林原雪海,诸位若是不急,一定要在我大秦好好走一遭。” 逝初听得入神。转过头对落香道:“听起来还不错呢,师姐,我看不如我们便去好好的游玩一番?” 落香淡淡道:“等什么时候你身子好利索了再说那些。” 逝初撇撇嘴,弥蓝取笑道:“就是,要我们为你担惊受怕的,你还敢说这些有的没的。” “哼,即便是我现在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你也不是我的对手。”逝初轻哼一声,说道。 弥蓝做个鬼脸,“谅你也不敢。” 二人说着便要动起手来,花若隐皱了皱眉,“王爷面前,你们两个想什么样子,等回去了,看我不好好罚你们。” 二人闻言,顿时苦了脸,看向落香,“师姐~” “喊你师姐也没用。”花若隐淡淡道。 弥蓝嘟了嘟嘴,顿时安份了下来,逝初则是轻咳一声,规规矩矩的坐好,眼观鼻鼻观心。 荣煜将在这一切看在眼里,轻笑一声,说道:“两位这么怕花公子吗?” 弥蓝看了眼花若隐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撇撇嘴道:“我大师兄在整治人这方面可是最有办法了,我们当然不敢不怕。” 荣煜笑着对花若隐说道:“哦,原来花公子手段这么高明。” 花若隐品了一口酒,轻声道:“小孩子不懂事,要好好管教,我身为他们的师兄,自然不能不管。” 荣煜点点头,对着花若隐举了举杯,表示赞同。 落香看花若隐一直在喝酒,轻声说道:“你少饮一点吧,即便这酒再好,也要少饮。” 花若隐此刻是面色绯红,一双桃花眼柔的似要滴出水来,笑了笑,“放心好了,师兄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虽这么说,却也是将酒樽放在了一旁。 白羽殇将一杯清茶递过去,“主公,喝口茶吧。” 花若隐点点头,接过,一旁的麟儿见了,咬了咬唇,夹了一块肉放到花若隐面前的菜碟中,“若隐哥哥,你吃肉。” 花若隐笑着摸了摸麟儿的头,“你自个儿吃便好,不用管我的。” 麟儿点点头,乖巧的在一旁小口小口的吃菜。 几人说这话,吃着饭,不多时,便已经过了午时,蓝倾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饭已吃过,王爷的心意我们也已经知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便先回去了。” 荣煜轻品着酒,看了看蓝倾丘,那一双温和的双眸,此刻竟有些异样的发红。 蓝倾丘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走?”荣煜低笑,“怕是走不成了。” 话音方落,花若隐、白羽殇以及逝初弥蓝和玲珑均纷纷倒在桌上。 落香吓了一跳,拍了拍花若隐,“师兄,你怎么了?醒醒啊!” “莫要白费力气了,他们喝的酒,里面被下了软骨粉和迷药,现在。怕是醒不过来了。”荣煜倒满一杯酒,小口小口的轻嘬。 蓝倾丘看着荣煜发红的双眸,说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荣煜轻笑一声,“自然是将你们留下。” “你方才也饮了那酒,为何你没事?”落香看着荣煜始终低着的头,不解的问道。 “常年喝那些东西为生的人,怎么还会对那些东西有反应呢,若说有什么反应的话,便是这一双发红的双眸了吧?”荣煜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眸已经完全变成诡异的红色。 蓝倾丘眉头皱的更深了。看了眼面色绯红的不正常的花若隐。淡淡道:“你的目标。是若隐?” 荣煜轻笑,低低的声音传来,像是惑人心魄的安魂曲,“被你看出来了。” “什么?”落香不敢置信的看着荣煜。可是想起方才荣煜对花若隐的热络,那一丝不确定也渐渐消失。 “何必这么惊讶,”荣煜低声道:“还是说,发现我的目标不是你而觉得很吃惊?不过,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发现的?” 蓝倾丘淡淡道:“从你为若隐倒得第一杯酒开始,我便已经开始怀疑了,后来,你又一直在劝他喝酒。在落香劝若隐少喝一点时,你嘴角的冷笑更让我深信不已。” “哦,这么说,小王倒是小看你了。”荣煜轻轻道,却一点没有被识破的窘迫。 “是你入戏太深。”蓝倾丘道。 “戏?你说我这是在演戏?”荣煜方才还温和的笑脸顿时升起怒意。 “早闻大秦二皇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其中,更是擅做小曲,幼时曾被大皇子奚落说是戏子,从此大病一场,之后便搬来了这安阳城。看来,二皇子的病情并无什么起色。”蓝倾丘淡淡道:“我实在好奇,大皇子,对年幼的二皇子做了什么才让二皇子疯魔了半年?” 落香听着蓝倾丘的话,只觉得震惊不已,她实在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为温文尔雅的安阳王竟有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过往。 “呵,你以为说了这些便能帮他了吗?”荣煜低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本王根本不在乎。” “若真的不在乎,你又何必去捉一些年轻俊俏的男子到你王府去。”蓝倾丘说着看了眼一直在一边站着的荣连。 荣连身子极不可擦的颤了颤。 荣煜看了眼荣连,笑的诱惑,“那又怎样,他们最后还不是沦为我的玩物,不仅他们,”看着昏迷的花若隐,“还有他,也一样。” “可惜,要让你失望了。”蓝倾丘淡淡道。 只见蓝倾丘轻轻一挥手,将尚在昏迷中的花若隐等人收进乾坤袖中,看了眼傻眼的荣煜一眼,冷笑一声,道:“怎么,你先前与弥蓝说了那么久的话,都没有从她口中得知我们是虚弥派的人么?” 荣煜确实不曾想过弥蓝她们会是虚弥之人,虽然方才落香说了她们是修仙之人,他却因当时在想着怎么筹谋而没有听进去。 荣煜紧紧地盯着蓝倾丘的乾坤袖,仿佛要在那上盯出个窟窿,恨声道:“你以为这样我便没有办法了吗?来人,将他们拿下!” “你以为凭这些凡夫俗子便能将我们留下么?安阳王,看来你的疯魔病还未好,还是回去治病莫要出来了。”蓝倾丘看着围在周围的士兵,语气嘲讽道。 落香摇摇头,叹气道:“安阳王你心中执念太重,须知解铃还须系铃人。” 荣煜怔了怔,似想起了什么。 蓝倾丘一手揽过落香入怀,淡淡道:“管他做什么,我们走。” 落香惊呼一声,着实不曾想过蓝倾丘会有日次举动,惊慌之下,双手紧紧抱住了蓝倾丘的腰。 ps: 有票有更哦,想看到更多,那就投票吧! 第八十五章:安阳王荣煜(7) 蓝倾丘也并未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可是,当他看到落香紧紧地依偎在他怀中,这么温柔,这么乖巧,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手下的肌肤香软,少女独特的体香让他迷醉,让他的心忽的便飘了起来,不由自主的紧了又紧,再也舍不得放开。 蓝倾丘紧紧揽着落香,二人临窗飞出,引得街上的重任惊呼一片。大秦虽有不少习武之人,却没有轻功绝佳的,更从未见过有如此气度翩然之人一时间,众人均以为是神仙下凡。 “那是、那是神仙吗?” “神仙啊,我竟然见到神仙了!” “啊,神仙!,” “他怀里抱着的仙女真美!” 蓝倾丘淡漠的扫了眼街上的众人,宽大的衣袖飞遮住落香的容颜,对着荣煜勾了勾嘴角,飞身而去。 金玉楼内的荣煜缓步走到窗前,看着蓝倾丘带着落香离去,玩味一笑,以为这样便完了么,只要还在我大秦境内,你们便休想逃出本王的手心! 荣连看着荣煜的背影,心中不禁哀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王爷,先回去处理一下吧。” 荣煜仿佛没有受到蓝倾丘的影响,心情不错的轻声哼着小曲,笑道:“怎么,连你也觉得本王是疯魔了吗?” 荣连摇摇头,“奴才不敢。” 荣煜转过身走到荣连身边,一双红的滴血的双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轻轻靠在他身上,伸出手抚上荣连清俊的脸庞,吐气如兰,“是不敢,而不是不信。嗯?” 荣连低垂的手紧紧握起,一把抱起在他身上作乱的荣煜,抬脚朝楼上走去。荣煜紧紧靠在他怀中,一双手不住的在荣连身上游移,妖媚的低笑传来。让人迷失心智。 “平日里不是每次都不愿的吗,怎么今日这么主动了?”荣煜低声浅笑道。 荣连脚步一顿,却是没有将他放下,看着荣煜的红眸,轻声道:“是奴才的错。” 荣煜挑眉,轻轻抬起头,一口咬上荣连尖尖的下巴,“所以呢?” “所以,便让奴才继续错下去吧。”荣连皱了皱眉忍着痛淡淡道,抱着荣煜继续上楼。 荣煜一怔。继而笑的不可抑制。留下一路妖娆的笑声。 ------------------------------------------ 蓝倾丘抱着落香一路飞回客栈引得街上众人惊呼不已。落香安静的窝在他怀中,一颗心紧张的砰砰乱跳,明知这样是不对的,却还是忍不住。忍不住的想靠近。 他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将他推开,他,不该这么诱惑她。 蓝倾丘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心中柔成一片,回到客栈的房间,却仍是没有将她放下,依然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师叔。”落香红着脸小声开口。 “嗯。”蓝倾丘一错不错的看着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她羞红的小脸。 落香呆了呆,诺诺道:“我们已经到了客栈了。师叔,可以将我放开了。” 蓝倾丘点点头,仍是紧紧的拥着她没有动。 落香抬起头,一双盈盈水眸紧紧盯着蓝倾丘,咬了咬唇。似下了决心一般,说道:“师叔,现在还不能忘记那个人吗?” 罢了,说她魔怔了也好,说她罔顾伦常也罢,可是,这情之一字,本不就是无法言说无法约束的吗?她只要他一句话。 蓝倾丘闻言一怔,看着落香瞪着一双大眼一眨不眨的紧张的等着他的答复,那双眼睛,与之前毫无差别,纵然她转世重生变化了模样,可那双烙印在他心头的眼睛,却是从未改变。 蓝倾丘轻笑一声,他的傻丫头啊,明明是这么委屈,却仍是将这话问出口,不计后果。胸口隐隐有些发痛,只能将她的头紧紧按在胸口,低叹一声:“傻丫头,你们不一样。” 前世的月儿聪慧可爱,却固执的可怕,一心想要逃脱天宫的束缚,自由自在,为此不计后果。如今的落香矜持有度,端庄温婉,心有大义。可是,那股执拗,却是有增无减。 落香几乎要落下泪来,闷声道:“可是,你这样又算什么?” 蓝倾丘答不出来,这样又算什么?放不下前世的月儿,又为了转世的落香而对天宫置之不理。可是,他真的能放下她不管么?不,他不能,这个让他爱了前一世又护了这半世的丫头,他怎么能放得下。 “你,真的想好了么?”蓝倾丘低声说道:“你父亲可能会为此大动肝火,天下人可能会对你议论纷纷,将你推到风口浪尖,甚至,受到三界的责罚。” 落香抬起头,“父亲动怒、三界降罪,师叔会护着我吗?” 蓝倾丘轻笑一声,这个丫头,真是聪慧的紧,他怎么会不管她。“回去以后,我会去与你父亲讲明。” 落香点点头,忽的想起还在蓝倾丘乾坤袖中的花若隐几人,“师叔,师兄他们还在昏迷着呢。” 蓝倾丘点点头,放开落香,将花若隐几人放出来,“还好他们没有喝多,不然,便是若隐这种半仙之体也守受不住。” “那弥蓝逝初也没事吗?”落香问道。 “嗯,你将这清心丸给他们几人服下,一会便就会醒了。”蓝倾丘取出几粒清心丸交给落香说道。 落香接过,给弥蓝他们服下,想起荣煜,说道:“师叔,你是怎么知道安阳王的事的?” 蓝倾丘将清心丸给花若隐服下,淡淡道:“以前听闻的,不曾想今日遇上了。” “他母亲是大秦红极一时的伶人,被大秦的皇帝看中接到了宫中,受他母亲的影响,他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却偏偏爱唱曲儿。有一次遭到大皇子荣简奚落,被荣简关了起来,后来被放出来的时候便一直高烧不止,再后来,便魔怔了。只好来到这个远离大秦京都的安阳城。”蓝倾丘安置好了花若隐,拉了落香到一边坐下,轻声说道。 落香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莫不是那大皇子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蓝倾丘挑眉,“或许吧,那大皇子也不是个善人。” 两人轻轻的说着话,不多时,花若隐便悠悠转醒。轻轻揉着额头。花若隐有些难受的低吟一声。看了眼这是在客栈里。对落香道:“我这是怎么了?” 落香听见花若隐的声音,面上一喜,“你醒了,还好吗?” 花若隐点点头。起身走到小桌旁倒了一杯水,看到还在昏迷中的弥蓝几人,问道:“我们中毒了?” 蓝倾丘轻笑一声,说道:“中毒倒是不至于,只是被人下了药而已。” 花若隐闻言一惊,一口尚未咽下的茶水喷出来,“下药?” 落香点点头,煞有其事的说道:“是啊,都怪大师兄长得太过俊俏。让那安阳王看了把持不住,才会想出这种法子。” 花若隐皱眉,“我长得是不错,不过,你说安阳王给我下药我却是不信的。” “哦。为何不信?”落香问道。 “那安阳王不像是个有断袖之癖的。”花若隐想了想说道。 落香噗嗤一声笑出来,蓝倾丘道:“你倒是看得透彻,可惜,你这次是看走眼了。” 花若隐不信,问落香:“师叔所言可是真的?难道师兄我真的清誉不保了吗?” 落香摇头,“那倒是不曾,毕竟还有我和师叔在呢,怎么能看他强行玷污了你。” 花若隐放下心,“那便好,若是那安阳王真的玷污了我,香香你可不要嫌弃人家。”花若隐拉着落香的手,委委屈屈的说道。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不着痕迹的抽回手,笑着说道:“师兄,可不要乱说。” 花若隐挑眉,“怎么了,等回去我便向师傅提亲,咱俩从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师傅他老人家又对我知根知底的,定会应允的。” 蓝倾丘闻言冷笑一声,“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记着不是这么回事?” 花若隐撇撇嘴,“您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就不能盼我点好吗?让香香嫁给我多好,你还可以天天见着,若是嫁到了别处,哼,看你们怎么办。” 蓝倾丘顿时冷了脸色,落香淡淡道:“乱说什么,我哪里也不去,就留在虚弥。” 蓝倾丘看着落香认真的神情,转过头去,他要不要这么自私的捆缚她一生?即便他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是,他又怎么能让落香去忍受这些?蓝倾丘双手松了又紧,可是,他放不下,只能将她困在自己身边,而这唯一的办法,便是度她成仙,即便是成仙后她会记起前世,会恨他怨他。 花若隐没有觉察到落香的不自然,高兴的说道:“当然,咱们成亲之后,你便可以永远留在虚弥了。” 落香头痛的看了眼花若隐,无奈的说道:“我去看看弥蓝怎么样了。” 弥蓝早已醒来了,正听花若隐说话听得有味,听说落香要过来,连忙闭上眼。 落香走到弥蓝房间内,看着弥蓝一双眼睛紧闭着,眼珠不停动来动去,好笑的走过去,说道:“既然醒来了,还不赶紧起来,让我们担心。” 弥蓝吐了吐舌头,俏皮的伸个懒腰,说道:“哎呀,睡得好舒服。” 落香见她这样,也不急着催她,走到一边到了杯茶,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ps: 师叔不愿意开口,勇敢的落香就开口啦,哈哈哈,师叔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第八十六章:大秦古墓 弥蓝眯着眼看着静静的坐着的落香,直觉告诉她,师姐一定有什么心事,可是,师姐从来都不会跟她说。弥蓝嘟了嘟嘴,不情愿的下床,“师姐,我怎么好端端的睡着了呀?” 落香头也不抬,淡淡道:“喝多了。” 弥蓝“哦”了一声,没有放在心上,“那师姐你是怎么了?在想什么?” 落香放下茶杯,略微顿顿,说道:“我在想,情,究竟是什么。” “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弥蓝想了想,说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指直教人生死相许?”落香轻笑,“你是从哪里看来的这话?” 弥蓝咯咯娇笑,“不记得了,嘿嘿,是不是很厉害?” 落香嗤笑一声,“厉害,若是让父亲知道你每日便是看这些,恐怕你会更厉害一些。” 弥蓝嘿嘿一笑,趴在落香肩头撒娇,“师姐才不会说呢。” 落香嗔她一眼,“好了,去看看逝初他们醒来了没有。” 弥蓝点点头,二人回到蓝倾丘那里,逝初几人已经醒过来了,此刻不知在说些什么,逝初笑的一脸得意,花若隐则黑了脸。 落香看了眼花若隐难看的脸色,走到蓝倾丘身边,小声问道:“逝初又惹他了吗?” 蓝倾丘轻笑,点点头。 落香对着逝初招招手,逝初高兴的跑过来,“怎么啦师姐?” “你又怎么惹大师兄生气了?”落香忍着笑问道。 逝初撇撇嘴,“哪有,是他自己说漏了嘴,我不过笑了两声,他便要揍我。” 落香明显不信他的说辞,“他自己说漏什么了?” “还不是那个安阳王对他下药的事情。我们刚一醒来,便听见他在那里自言自语,说什么安阳王是个断袖。不是断袖之类的,我不过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他便要揍我。”逝初看了眼花若隐说道。 花若隐一个眼神扫过来,吓得逝初一僵,落香笑着问花若隐:“逝初问你什么了你竟要与他动手?” 花若隐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会落香的话。 落香无端受了白眼,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自己也说错话了? 蓝倾丘倒是笑了,“逝初只不过接着他的话问了一句‘安阳王怎么了’。他自己说漏了嘴,对逝初说安阳王对他下药了。” 花若隐拍桌子,“我不是没有反应过来才说的!” 逝初回他一句,“那你怪我做什么。我只不过问了一句话而已,有没有逼着你说出来。” 花若隐堄他一眼,意思是:小样,我借你一个胆子你敢逼着我说出来吗? 落香明白了原因,轻咳一声掩饰笑意。对着逝初说道:“好了,最近可不要惹大师兄知道吗?” 逝初点点头,还未开口,一旁的弥蓝反应过来,“什么?安阳王对大师兄下药?! 落香扶额。低叹一声,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啊...... 果然,花若隐一记凌厉的掌风劈过来,弥蓝根本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玲珑和麟儿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花若隐一掌劈过去。 “师兄!”落香惊呼一声,她看得出花若隐是动了怒气的,眼见花若隐这一掌将要落到弥蓝身上,落香开口道。 花若隐皱了皱眉,看了眼弥蓝已经吓得惨白的脸色,掌风一转,轰向了弥蓝身边的门。 落香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弥蓝,还未开口,弥蓝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弥蓝这一哭,着实惊呆了众人,逝初几时见过这丫头这么毫无形象的哭过,看了看弥蓝,又看了看落香,不知道如何开口。 落香好笑的看了眼明显受到惊吓的花若隐,说道:“都怪你,好端端的吓她做什么。” 花若隐抓狂,“你没听见这丫头的话吗?” “弥蓝又没有说错,你又同她生什么气。”落香说道:“这下好了,你自己去哄她吧,我不管了。” 弥蓝正在那里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听见落香的话,哽咽着说道:“我不要他管!总是动不动就凶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落香看着花若隐又要动怒,连忙道:“我才刚说了不要惹他的,你怎么就没听进去。” “唔,我没有听见嘛。”弥蓝委委屈屈的说,“那他也不能对我下狠手啊。” “呵,我若是对你下狠手你还能在这里哭哭啼啼?”花若隐冷声道。 “反正你就是欺负我!看我好欺负!”弥蓝哭着说道。 花若隐被弥蓝哭的更加郁闷了,却不好再发脾气,只得闷闷的坐在一旁。 蓝倾丘看花若隐郁闷不已的样子,难得开口帮他说话,“好了弥蓝,你师兄不是没有伤到你么,这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弥蓝抽噎两声,本想在控诉蓝倾丘几句,一想到蓝倾丘冷冷的样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算了吧,师叔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师叔,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落香问道。 蓝倾丘看了看窗外白雪飘飞,思绪飘远,轻声道:“去北方吧。” “北方?” “嗯,不过,在动身之前,我们还要做一件事。”蓝倾丘回过头来说道。 “什么事?”落香问道。 “羽殇,今日,你可有发现安阳王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蓝倾丘转身向一旁的白羽殇问道。 “仙长也发现了吗?”白羽殇轻笑一声,“看来,羽殇的怀疑并没有错,先前羽殇还以为猜错了。” “什么意思?”落香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解的问。 蓝倾丘笑了笑,“羽殇你来告诉他们。” 白羽殇点点头,“就在你们出去找玲珑的时候,逝初本来说也要跟着一起去的,被拦下了。我当时便站在门前,看到在你们出了客栈之后有两个人也尾随着出去了。当时,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客人,可是就在方才见到安阳王之后。才想起来,那两个尾随着你们出去的。就是安阳王和他的家仆。” “你是说,安阳王今日的出现,或许是早有预谋?”落香蹙眉,说道。 白羽殇点点头,“不管是不是早有预谋,但绝非偶然。” 一旁的花若隐说道:“是不是早有预谋,去找来客栈的店小二一问便知。” 逝初点点头。“我去问。”说着便跑下楼去。 落香犹在困惑,“可是,他又如何识得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来对我们出手?” 众人沉默片刻。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一边正在皱眉的花若隐。 花若隐感应到众人的视线,大叫一声,“你们看我做什么!” 落香轻咳一声,无辜的摇摇头,“我们就是想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花若隐暗骂一句见鬼,说道:“我能怎么想,我也不认识他的!” 几人看着花若隐憋屈的脸色,噗的笑出来。 “不过,我隐隐觉得安阳王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息。”白羽殇沉吟片刻。说道。 蓝倾丘点点头,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不错,这种气息,我们之前便已经遇到过了。” “之前便已经遇到过?”落香微微皱眉,“师兄,你知道吗?” 花若隐抓狂,“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好吧!” 落香摸了摸鼻子,呐呐道:“我只是问一问嘛,做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蓝倾丘看了眼落香,说道:“那是魔道的气息。” “魔道?”落香皱眉,“难道,魔道已经将手伸到这里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是与不是,等逝初回来,我们便知道了。” 落香了然,若安阳王出现在这里是早有预谋,那这一切,便有了解释,毕竟,他们出现这里,除了魔道的人,并无人知道。 几人面色凝重,没有注意到玲珑眼中闪过的一丝恼怒。不多时,逝初回来了,弥蓝急急地问道:“怎么样?” 逝初道:“我去问那客栈老板,那老板说不曾见过安阳王,后来我又去问店小二,店小二却说安阳王是今日一早来住的店。我抽去了店小二的记忆看了看,那安阳王果然是今日一早住的店。” 蓝倾丘点点头,“这便是了。” “看来,他确实是早有预谋了。”花若隐说道,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凌厉的目光看向玲珑,“我比较好奇,今日你是发什么疯,忽然跑出去?” 玲珑一惊,看着花若隐,一双大眼里泪珠盈盈,小声说道:“玲珑,玲珑只是不想连累大家了,公子,这件事与我无关的。” 落香皱眉,看了眼玲珑,对花若隐说道:“你不要随便怀疑,玲珑一直与我们在一起,哪里有机会去通知安阳王我们的事。” 花若隐狠哼了声,“她没机会,可不代表别人就没有机会了。” 玲珑闻言,哭着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子若真的这么认为,玲珑只好认了,公子若不放心玲珑,大可以让我走。” 蓝倾丘看了眼玲珑,这女子哭的梨花带雨,说不出的可怜,“我记得你之前给落香看过一枚戒指,可否让我看一看?” 玲珑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勉强一笑,“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落香虽不解蓝倾丘为何问那枚戒指,不过,他既然问起,总有他的原因。“没关系,既然师叔想看,你便拿出来给他一瞧。” 玲珑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交给蓝倾丘。 第八十七章:大秦古墓 蓝倾丘伸手接过,只见一枚红色的戒指,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蓝倾丘摇摇头,这么一枚小小的戒指,虽说有些魔性,却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不过,让他好奇的是,这枚魔道的戒指,是怎么落到玲珑手上的。 蓝倾丘把玩了一番,对着玲珑说道:“这戒指你带着不好,便由我来替你保管吧。” “不可以!”玲珑闻言一惊,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僵硬着笑了笑,说道:“玲珑的意思是,这戒指,玲珑实在是喜欢的紧,仙长还是给我吧。” “这戒指魔性太重,交给你的话,你会被反噬。”蓝倾丘道。 玲珑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 “你最好安分一些,否则,便不要再跟着我们了。”弥蓝看着玲珑说道。 玲珑点点头,神色不明,看着蓝倾丘将那枚戒指收了起来,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安阳王要怎么办?”落香问道。 蓝倾丘踱步至窗前,此时已近黄昏,这座北疆边城在血色落日的照耀下有一种壮丽的美,不同于大唐的精致秀丽温婉细腻,这一份气度,美的让人心惊。 “等他过来。”蓝倾丘轻声道。 酉时,落香几人用过了晚饭,便等着荣煜上门。 “师叔,你确定安阳王会来吗?”逝初等的心急,不确定的问蓝倾丘。 蓝倾丘独自坐在一边,看着一本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书,头微抬起,淡淡的说:“不必着急,你当知道,他比我们还要着急。” “好吧。”逝初扒了扒头发,又坐了回去。 落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动声色。 不多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其中还有店小二谄媚的声音:“王爷。您小心脚下。” 一道温和的男声传来,“嗯。你有心了。” 本来有些蔫蔫的花若隐听到声音一个激灵站起身,引得几人侧目,花若隐尴尬的讪笑一声,“来了,他来了。” “来了便来了,师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落香好笑的说道。 “师兄肯定是心虚了呗。”弥蓝在一边偷笑。 花若隐还真有点发憷,这么一个男子。看着温文尔雅的,竟然是个有断袖之癖的人,若仅仅有断袖之癖便也就算了,可那人却还偏偏看上了他。这让他怎么能不发憷,想想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王爷,您要找的人,就是在这里了。”店小二嘿嘿一笑,对着荣煜说道。 荣煜点点头。吩咐荣连,“有赏。” 荣连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子,“王爷赏的,拿着下去吧。” 店小二惊喜的接过,嘴里还不忘说:“谢王爷赏。谢王爷,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小的。” 荣煜笑着点了点头,“好。” 看着店小二捧着银子兴高采烈的下去了,荣煜变了脸色,对着荣连说道:“敲门。” 荣连点点头,正要抬手去敲门,冷不防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荣煜看了眼荣连,挑眉笑了笑,走了进去。 房间内,蓝倾丘独自躺在小榻上看着书,落香弥蓝花若隐几人坐在桌边,玲珑则是坐在离几人比较远的地方。 “看来几位是知道本王要过来。”荣煜看了眼花若隐轻笑着说道。 花若隐正巧对上荣煜看过来的目光,浑身一震,就像是幼时练功偷懒被师傅打了屁股又遇到落香后强自装作无事一般,僵硬的转过身去。 蓝倾丘仍是看着那书,头也不抬,“早已恭候安阳王多时了。” 荣煜走到一边坐下,看着落香道:“落香姑娘可否给小王一杯茶水?” 落香挑眉,倒了一杯茶放到荣煜面前,嘲讽道:“安阳王便不怕我们在这茶水里面放点什么东西吗?” 荣煜轻笑,摇摇头,“若是担心这个,小王今日便不会再来了。” “呵,你倒是信得过我们。”逝初嗤笑道。 荣煜摇摇头,“不是信得过你们,是信得过小王自己。” “那,不知安阳王今日过来又是所谓何事?”落香说道。 荣煜品了口茶,“好茶,如果小王没有猜错,这便是大唐的清叶微流吧?果然是好茶。” 弥蓝哼了一声,“有什么事赶紧说,拍马屁是没用的。” 荣连看着弥蓝皱了皱眉,这丫头真的是大唐的九公主吗?除了这股子蛮不讲理的劲儿像是娇生惯养的皇家子弟,其余的公主应有的端庄与温婉真是与她没有丝毫关系,特别是这一张小嘴,更是生命话都说得出来。 “九公主,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荣煜放下茶,笑了笑,并未将弥蓝的话放在心上,转了身,对小榻上的蓝倾丘道:“小王这次来,是受人之托。” 蓝倾丘一顿,将书移开,这才算是正眼看了荣煜一眼。“到不知安阳王是受谁人之托?” 荣煜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说道:“是谁,先生看了信便知道了。” 荣煜将信递给落香,落香看了眼荣煜,才将信递给了蓝倾丘。 蓝倾丘接过信,没有拆开,对着荣煜道:“既然信已经送到,安阳王还有何事?” 荣煜仿佛没有听出蓝倾丘这话是在赶人了,笑了笑,“确实还有一些私事。” 此话一出,花若隐犹如惊弓之鸟,忽的站起来,多门而逃。 荣煜看着花若隐已经没了身影,看不出心中是何感想,却是冷了脸色。 落香轻咳一声,说道:“不知安阳王还有什么私事?” 荣煜回过神,看着落香淡淡道:“小王有几句话要与姑娘说,不知姑娘可方便移步别处?” 落香皱眉,看了眼蓝倾丘,不确定的问荣煜:“你是说,你有话要对我说?不是我师兄?” 荣煜嗤笑一声,点点头。 落香点点头,“好吧,去哪里?” 荣煜淡淡道:“我知道客栈后面有一处梅林,不知姑娘可否赏光陪小王一赏?” 落香道:“自然。” 弥蓝开口阻止:“师姐!” 落香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事,跟着荣煜下了楼,朝客栈后面的梅林走去。 落香看着前方的荣煜,淡淡开口:“你看见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说道。 荣煜脚步未停,直直的朝前方走去,“今日姑娘听先生说了小王的故事,不知姑娘是何感想?可怜小王吗?” 落香摇摇头,“不。” “哦?”荣煜回过身,好奇的说道:“这倒是让小王有些好奇了。” 落香看着站在一株高大的梅树下的荣煜,红色的梅花下,一身黑袍的荣煜,清俊的容颜噙着一丝微笑,淡淡开口:“因为我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荣煜闻言一怔,继而笑开了,“不错,姑娘言之有理。姑娘想知道小王的故事吗?” 落香淡淡一笑,“愿闻其详。” “姑娘知道小王的皇兄吗?荣简,我大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今皇帝陛下最宠爱的皇子。”荣煜轻轻开口,说起荣简,眼里闪过一丝狂热,“说起来,小王的故事,还是离不开他呢。” “我的母后出身卑微,在皇宫里,虽受皇恩极盛,却也不讨其他人的喜,是以日子过得也并未很是如意。三岁时,我遇见了荣简,那时的他五岁。你可能不知道,才五岁的他便已经出落的俊秀不凡,自有一股英挺之气,与我的柔弱不同,很得父皇的宠爱。” 落香静静的听着,她虽不经常下山走动,却也是听闻过大秦大皇子荣简的名号,不必白羽殇的名气小,只不过,两人一个是艳绝天下,一个是冷清名扬四海。 “我很喜欢缠着他,他也喜欢我,呵,或许是吧,便让我留在了他身边,教我琴棋书画,他是一个很博学多才的人,当然还教我武功兵法,只是,我却对那些不甚感兴趣,便只好作罢。”荣煜说起往日的事,脸上露出一丝迷惘。 “你不是不会武功的吗?”落香问道。 “是啊,我不会武功。”荣煜笑了笑,“还记得那时候荣简问我为什么不学武功,我说,有你保护我,哪里需要我动手。可是,你看,我现在身边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他在京都做他的太子爷做的快活。” 落香看着荣煜凄凉的面容,倒真是有些同情他了。 “后来,我渐渐爱上了作曲,更在父皇的寿宴上一曲而名动天下。可是,荣简却狠狠的打了我一顿,他说,我下贱。”荣煜颤着声音说道,眼前浮现出那日荣简冷酷却美艳的脸,头又有些痛了。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落香问道。 “做了什么?”荣煜轻笑,“我说,我喜欢他,他便将我关了起来,狠狠的打了我。” 落香暗道一声果然,难不成,这安阳王便是从那时起开始喜欢男人的? 荣煜沉默片刻,抬头看着落香,轻笑着说道:“如今,小王被发落到这里,远离京都,远离荣简。姑娘懂得吗?” 落香皱眉,“什么意思?” 荣煜低笑,“小王与姑娘说了这么多,姑娘便没有听进去吗?恕小王直言,姑娘现在,与小王当初无二。” 第八十八章:大秦古墓 落香明白过来,冷了脸色。 “方才姑娘问小王,是不是看到了,不错,小王看到了。小王看到,姑娘一片痴心,却是抵不过姑娘心中那人的一念,小王看到,姑娘痴恋一生,最后却落得个生无所依,走投无路,天道不容。”荣煜一字一句的说道,字字珠玑。 “如果你要说便是这些,恕落香不能奉陪了。”落香脸色难看的看了眼荣煜,转身便要走。 荣煜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其实,比起小王,姑娘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姑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怕将来受到天责吗?” 落香脚步顿了顿,淡淡道:“怕?我为何要怕?” “那么,姑娘心中的那个人呢?姑娘也不为他想一想吗?”荣煜接着说道:“姑娘当记得,若到了那一日,不仅是姑娘受到天责,便是姑娘心中之人,饶是他仙术再怎么强大,也是难逃天责。” 落香咬了咬唇,苦笑一声,“若是你,荣简答应了你,你会怎么做?为了他的皇位,放手吗?” 答应?呵!荣煜摇摇头,“这不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呢,荣简,他本就不会答应。 落香嗤笑,“说什么不一样,你只是不愿意选择,更不敢去面对。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与我说教。” 荣煜低叹一声,“小王一片好意,姑娘不领情便就算了,怎的还恼羞成怒了。” 落香哼了哼,压下怒气,冷声道:“既然安阳王无事,落香便先回去了。” 落香气闷,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先前便已经被阻挠被打击。现在好不容易自己表明了心意,师叔也同意了,却偏偏还会有人跑来说不可以!可是。什么又是可以的,什么又是不可以的。安阳王一片丹心付诸东流便就算了,谁让他爱上的是男子。可是自己是女子,爱上一个男子为什么又同样不可以?因为他是师叔自己是他的师侄? 荣煜看着落香渐渐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主子,你情路坎坷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自求多福吧..... 一边远远站着的荣连走到荣煜身边,看了眼落香,说道:“王爷对落香姑娘说了什么?” 荣煜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想知道?” 荣连惊觉自己逾越了,怔了怔,有些手足无措,“奴才,奴才只是想关心王爷。” 荣煜淡淡道:“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好。其他的,无需多言。”说着朝梅林外走去。 荣连看着荣煜渐行渐远,心头涌上一股失落,为什么,为什么我看不透你了...... 落香回到客栈。无视蓝倾丘看过来的询问的目光,闷闷的走到弥蓝身边坐下。 “师姐,那个安阳王对你说什么了?”弥蓝看了眼落香,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师姐?一脸不开心,是不是那个安阳王对你做了什么?” 落香低低的开口,“没有,我很好,只是有些累了。” “哦。”弥蓝没有放在心上,有些兴奋的说道:“师叔说,我们要去大秦的一座古墓。古墓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落香疑惑,问道:“古墓?去古墓做什么?” “这是方才安阳王送来的信,你看看。”蓝倾丘将信递给落香。 落香接过,扫了眼信封,没有拆开的*,扔到桌上淡淡道:“算了,你们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她承认,她被荣煜的话扰了心,眼下,她实在做不到看着蓝倾丘还无动于衷。 落香的反常,别说是蓝倾丘,便是弥蓝这般粗心的也看出了几分端倪。 “师姐,你怎么了?”逝初奇怪的问道。 落香摇摇头,有些烦闷的说道:“无事。” 逝初看了看蓝倾丘,走到他身边,小声的说道:“师叔,你看师姐是怎么了这是?” 蓝倾丘皱了皱眉,对逝初道:“无事,你们先回去,我与你师姐谈一谈。羽殇,你带他们回去。” 白羽殇神色莫名,点点头,拉着麟儿便出了房间。逝初不放心,想留在这里,被弥蓝拉走了。玲珑向两人盈盈一拜,转身出了门,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落香坐在离蓝倾丘不远的软凳上,心中的烦闷久久不散,也不见蓝倾丘说什么,心中的烦躁更甚,不耐烦的开口:“既然师叔无事,落香便回去了。” 蓝倾丘忽的出现在落香身边,拉住她的手,轻声道:“怎么了?为何这般不耐烦?嗯?” 落香看着他温柔的眸,似要被蛊惑了一般,猛的摇了摇头,转过头去不看他,淡淡道:“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你说谎。”蓝倾丘转过落香的头,看着她的眼眸,轻轻道:“你说谎,我的月儿从来不会说谎的。” 落香本就心情烦闷,又听他说起那个月儿,忽的狠狠瞪他一眼,挣脱开他的手,“月儿月儿,她这么好,你又为什么放开她,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蓝倾丘冷了脸色,拉过她,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可是安阳王对你说了什么?” 落香转过头看着蓝倾丘,泪珠滚落,颤抖着,说道:“我后悔了。” 蓝倾丘心头一震,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落香,问道:“你说什么?”他太过紧张,竟没有发觉他此刻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落香抹掉脸上的泪水,看着蓝倾丘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我后悔了。” 蓝倾丘怒极反笑,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是我的师叔,我们还是不可以。”落香转过头说道。 蓝倾丘见她这个样子,便知道一定是荣煜对她说了什么,让她动摇了,轻轻一笑。“早先你怎么不说我是你的师叔,怎么,现在才发觉吗?” “早先是我错了。现在,我不想这样了。” 落香说着便要走。却又被蓝倾丘拉进怀中,蓝倾丘淡淡道:“我不管荣煜对你说了什么,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一句真心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落香咬了咬唇,没有开口。 蓝倾丘轻笑,将落香紧紧拥住,在她耳边轻声道:“瞧。你不愿意,不愿意与我分开。为什么要生气,他要说便由他去说好了,我们不必管。” “听见没有。”蓝倾丘将落香转过身,看着她红红的眼睛说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看眼睛都红了。” 蓝倾丘轻轻一吻印在落香的眼皮上,引得落香轻颤,蓝倾丘轻笑一声。一路向下吻去,小巧的鼻梁,红润的嘴唇,让他恋恋不舍。 落香终是忍不住,在他的亲吻下。掉下泪来,“师叔,是不是,你不是我的师叔,我们便可以在一起了?” 蓝倾丘叹了口气,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轻声道:“不要乱想了,一切有我。” 落香摇摇头,看着他眼中的自己,轻轻靠在他胸口,这后果太过沉重,她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背负,她怎么可以毁了他。 她可以为了他去冒天下之大不为,却不能看他沦为三界的笑柄。 门外,已经回来多时的花若隐听着两人的话,一双手紧紧握起,强压下闯进门去的冲动,他不能进去,不能!他怎么能让落香难堪! 可是,他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师叔,偏偏是他...... 花若隐脚步沉重的离开,心中不知是愤怒还是凄凉,香香,他的香香,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落香回到房间时,看到窗前的花若隐,不禁一怔,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弥蓝呢?” “弥蓝下去了。方才回来,听逝初说你心情不好,便过来瞧瞧。”花若隐淡淡道。 “逝初也真是的,多嘴。”落香嘟囔着,心中却欣慰不已,毕竟,还有师兄弥蓝和逝初关心自己,这便够了。 “不要怪他,他也是关心你。”花若隐走到落香身边,皱了皱眉,“哭了么,眼睛怎么这么红?” 落香不甚在意,“哦,方才有小虫子飞进去了。” 花若隐一反常态的没有追问下去,看着落香,忍了又忍,却是开口说道:“不管怎样,香香,你要知道,你还有师兄,还有弥蓝,还有逝初。我们永远会陪在你身边。” 落香心底一颤,却笑了笑,说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些了?莫不是被安阳王打击到了?” 花若隐淡淡一笑,“或许吧,那个有断袖之癖的家伙,竟然不是找我,害得我吓了一跳。” 落香咯咯一笑,“怎么,失望啦?” 花若隐叹了口气,看着落香,问道:“师叔,他怎么说?” “什么?”落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真的决定了么?”花若隐涩涩的问道,“师叔,你的决定?” 落香有一瞬间的惊慌,笑了笑,“你,你在说什么?” 花若隐闭了闭眼,将落香拉近怀中,“我都知道了。没关系,我会等着你,等你回来。” 落香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道:“谢谢你,大师兄。” “不要与我说谢,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花若隐看着落香笑着说道。 落香点点头,她懂他得意思,这是他对她的爱,她不能回应,更不能去践踏。 ps: 亲们,看这一章怎么样,师叔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啊,在让不让若隐进去的这一段纠结了好久,大家是觉得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第八十九章:大秦古墓 次日一早,落香几人收拾行装,离开了安阳城,朝着北方的襄阳城飞去。 襄阳虽不像安阳这般富庶,却也是大秦几个为数不多的较为繁华的城池,因着这里的一处古墓,吸引了不少前来历练的人。 襄阳地处大秦的腹地,却不是大秦的国都,相传,大秦的开国先主曾经考虑过要在这里定都,却因为有道士说这里乃是大凶之地,若是在这里定都,大秦传承必不过三代。大秦先主是何等英明神武的人物,怎么会相信这些,但是他的臣民相信,他便是不信也要信,于是,继续北上,将国都定在了现今的龙城。 襄阳的这处古墓,其来历,要追溯到仙魔大战之后,三界刚刚安定下来。可是,这古墓的主人到底是谁,却是无人知晓。天下间,关于这处古墓倒是有着许许多多的的传说,种种稀奇古怪扑朔迷离的版本,更是为这处古墓增添了些许神秘色彩。 “师兄,听说襄阳城这次要举办一个比武大赛哎,你说我们要不要参加啊,弄个武林盟主什么的做做,待我们回去了,也是风光一番。你看看八师兄,不就是参加了一次净瓷仙会吗,得意什么呀,整天耀武扬威的,他还不知道那名额是师兄你让给他的呢。” 漫天飘雪的山间小路上,一男一女驾着马车不急不缓的向前驶去,一道清脆的女声从马车里传来,带着些许骄纵和一丝盛气凌人。 “临行前,师傅是怎么嘱咐你的,不许惹是生非。至于净瓷仙会那事,八师弟天资聪颖,又练勤于练功,去净瓷仙会本就应该。以后可莫要在胡说了,教八师弟听了,免不了会伤心。”男子声音温润,即便是这谴责的话。也是教人生不来气。 “哼,就是讨厌八师兄,入我们华山派时间不长,凭什么大家全都向着他。师傅也是,就会唬我们,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我们华山派弟子岂会怕那些无名之辈。”女子哼了哼,嘟囔着说道。 男子听着女子发牢骚,无奈的摸了摸女子的长发,“莫要孩子气了。天下之大。其中的高手更是数不胜数。我们出门在外,切不可招摇,一定要小心才是。” “天下间高手再多,又有几个是师兄的对手。师兄堂堂华山第一剑,难道还会怕他们不成?”女子楼了男子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 “你呀。”男子摇了摇头,轻笑嗔了那女子一声,驾着马车向前驶去。 原来这二人是华山派弟子,男的便是华山大名鼎鼎的第一剑,名唤古言,女的是他师妹,名唤齐乐。这一番两人下山来,本是古言要出来历练寻求突破的。齐乐见古言要下山便也眼馋了,只是齐乐还不够资格,古言一向亲近与齐乐亲近,又是华山派首席大弟子,便向华山派掌门任如意求了请。两人一道下山了。 白雪渐渐覆盖路上车轮印,只余下少女清脆的歌声随风飘远。 两人驾着马车,没有发觉身后的六个急速飞落的身影,六个蒙面黑衣人看着马车阴狠的笑了,紧紧追着马车向着跑去,几个呼吸间便悄无声息的超过了马车。 “大哥,要留活的吗?”一个问道。 被问的的男子点了点头,轻声道:“下手轻一点,雇主交代了留活的。” “唉,又不能尽兴了。”先前问话的男子叹了声,颇有些哀怨的说道,惹得身边几人哧哧的笑了。 那带头大哥拍了他一巴掌,笑着道:“等做完这一把,大哥带你们好好去尽尽兴。” 几人说着话,手上的功夫却是一点也没有落下,只见先前问话的男子便将一根细丝拦在路边的大树上,抓了一把雪抹在细丝上面,那细丝便由原先的银白色变为了紫黑色复有变回了银白色。男子闻言,喜道:“大哥要带我们去哪里大杀一场?” 旁边的男子呸了他一声,“小六子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不懂得做男人的乐子,大哥说要带咱们去窑子里面尽兴,你小子想哪儿去了!” 小六子撇撇嘴,“切,窑子里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群丰乳肥臀的娘们儿在那里搔首弄姿的,没出息。” “就是,不是我说你老三,看看人家小六子,你们怎么只想着这些龌蹉的东西。”旁边一人符合道,“你们也不想想,带着咱小六子去逛窑子,那小六子还不得把那里的娘们儿全给吓死咯。” “行了老二老三,你们别嘲笑小六子,小六子还小,还体会不到那种乐趣。”带头大哥严肃的开口道。 带头大哥一句话,引得其他三人闷笑不已。小六子恼羞成怒,抓了一把雪团成雪球朝着奚落他的三人砸去,“你们这群混蛋!” “行了,别闹了,他们过来了。”一旁一直在观察着马车的男子说道。 带头大哥点点头,一挥手,“隐蔽!”六人顿时消失不见,原先被小六子抓乱的雪地上立即被大雪覆上,看不出一点痕迹。 马车里的二人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女子清亮的歌声传出来,男子随着女子的歌声打着拍子,不时符合着哼唱两句。不远处的小六子听了撇撇嘴,心道,唱这么难听还敢唱这么大声,真是不羞。 继而,随着一声马的痛苦的嘶叫,马车里的歌声便化为一阵痛呼和尖叫。 远处的六人紧紧的盯着这边的情形,只见那马的前蹄被直直的削下,马车翻到,车里的一男一女相拥着滚出了车厢。老二高兴的吹了声口哨,成了! 六人唰唰的向着已经翻了的马车飞去,足见轻点在雪地上,踏着雪,悄悄靠近两人。 古言抱着齐乐滚下马车,还未带停下,便看见面前的白雪之上,笔挺的站着六个人,六人长剑出鞘,剑剑指向他二人。 齐乐从古言怀中抬起头,忽的看到六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指着自己,不由地尖叫一声,吓得花容失色,缩回古言怀中。 古言倒是镇定,抱着齐乐半躺在雪地上,一身衣袍上沾满了细碎的雪花,长长的墨发有些散乱,一张俊荣上剑眉横飞,显得英气勃发,看着面前的六人倒是还笑了笑,问道:“几位是何人,为何要在此阻拦我二人?” 带头大哥阴阴一笑,“阻拦?你错了,我们是要在这里送你们上路。” 齐乐闻言,吓得尖叫不止,古言安抚下受惊的齐乐,摇摇头,不见慌乱,“我二人与几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到不知几位为何要害我二人性命?” 老二嘿嘿一笑,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闪着邪恶的光芒,“这要问你们了,素日里可是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哦。我二人一向安分,倒是不知道在那里得罪了谁,还请几位指点。”古言微微一笑,轻声道。 “有人出了大价钱要你们二人的脑袋,我们六兄弟从来不与钱过不去,自然过来寻你们了。”小六子冷声道。 “原来是杀手,”古言笑了笑,“那我便不能多问了,只是不知道那人出了多少银两来买我二人的脑袋?” “五十万两,也算不得便宜了,想我们以前刺杀的那些王公大臣,也差不多是这个价码了。”老三开口道。 古言摇了摇头,“究竟是谁这么不识货,竟然只出了这么点银两,真真的不把我们二人放在眼中了。几位,我念在你们不知情的份上,饶你们一命,速去逃命吧,否则,到时候你们莫说拿不到那五十万两,怕是连命都要丢在这了。” “哈!”老大不敢置信的笑了,“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今日可算是见到大言不惭的了,”老二笑着道:“我兄弟六人自打出道倒是第一次听见这话呢。” 古言叹息一声,慢慢站起身,“几位有所不知,那位出钱买我们人头的人,是来骗你们的。他自己打不过我,骗你们来送命的。” 小六子眉头一紧,冷声道:“休要多言,剑已出鞘,必然见血!今日,且不论我们能否杀了你们,这剑,是必定要见血的!” 随着小六子的话音一落,六人变幻着招式,移动着脚步,一步步朝着古言二人逼近,却是在布阵。 古言摇着头,叹息道:“几位,我与你们素昧平生,不愿与你们动手,你们怎么非要寻死呢。” 六人齐齐冷哼一声,似听到了什么笑话。 古言将齐乐放在一边,设下结界,齐乐不放心,毕竟他们有六个人,且人人看起来均是狠辣的角色,“师兄......” 古言笑着道:“放心。”挥手间,佩在腰间的长剑出鞘,收敛了笑意,“几位,我这剑也是出鞘必见血的。” 老二哼了声,猛然出剑,剑光闪闪,其凶势,犹如猛虎出山。 老二的这一动,倒是让古言看出了这是什么阵型,原先他还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只是这阵型太过平淡,甚至不能说是一个阵型,眼下老二一动,古言不由吃惊“星芒阵!” 他着实没有想到这六人竟会摆星芒阵,不由暗道不妙。 第九十章:大秦古墓 星芒阵是蜀山派的绝妙阵法,这是三界人尽皆知的,此阵看似平淡无奇,却是个杀人于无形的阵法。星芒阵要有六人才能布起,且六人不得有异心,阵法布起后,六人必须同进同出,若有一人失手,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六人均不得活命。 这是个杀人的阵法,却也是个保命的阵法。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古言看着直直的朝他杀来的老二问道,神色戒备再无一丝懈怠。 六人身形不断变幻着,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那剑尖却是一直指着古言,没有丝毫变动。 “你无需知道。”带头大哥冷冷开口。 “呵,莫非是怕我日后寻仇,所以才不敢说?”古言轻笑一声,语气嘲讽。 果然,带头大哥一听便哈哈大笑一声,“笑话,我们六人自出道以来还从未怕过谁,小六子,告诉他我们的身份,也让他们死个明白!” 小六子皱了皱眉,“不怕告诉你,我们便是龙城琉夜阁,要寻仇的,尽管来,只要你还有命。” 古言闪身躲过老三的一道杀招,微微皱眉,他经常下山,自然听说过臭名昭著的龙城硫夜阁。以要钱不要命而扬名于天下的龙城硫夜阁是个出手狠辣,凶残无比的刺客团,只要你出的起他们要的价码,他们便能杀死你要他们杀的人。 此六人的身世来历无人知晓,行踪不定,所以要寻仇的基本上俱都是无功而返,况且他们六人均都是武功高强,天下间更是少有敌手,一些有仇家的听到他们的名字都要退避三舍,就怕哪日会被他们夺了性命。 只是,古言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高人,竟然请来龙城硫夜阁来杀他。而他们,又与蜀山派有什么关系,为何会使得这星芒阵。 思索间,古言一时没有顾全,被小六子刺伤了胳膊,古言嘶的一声,垂首看去,只见胳膊上被小六子一剑刺透,里面的骨头隐约可见,此时不过片刻之间。那周围的血肉已经变成了紫黑色。那剑上竟抹有剧毒! 古言此时不仅是困惑了。更多的是心惊.他们六人的手段高明,智谋无双,不愧是天下第一刺客团。但他古言的华山第一剑又岂是浪得虚名,与六人交手的空档啪啪两下点在胳膊上的两处大穴。抑制住了毒性的蔓延,老三一剑朝着胸口刺来,古言一剑支地,一个翻身躲过,顺带从胸口取出一枚瓷瓶,倒出一把丹药看也不看的便悉数吞了下去。 带头大哥挑眉,看不出,这个弱弱的小白脸倒还是有两下子,难怪他们出那么高的价码那人眉毛都不皱一下的便答应了。看来,他们还是要的价码少了。 带头大哥这边还在想着价码的事情,而小六子却在想着怎么用最快的速度的解决掉古言。星芒阵虽然凶狠,却也是在十招之内制敌,尽管他们六人配合的已经是天衣无缝。时间拖的久了,难保不会被这个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大哥,他已经中了我一剑,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不如使用车轮战术,将他拖垮。”小六子一边出剑,一边对着带头大哥道。 老三摇摇头,“不行,我们若是散了星芒阵才是对他有利。” 带头大哥看出小六子杀红了眼,想亲自与古言较量一番。笑了笑,不甚在意,“左右他也已经中了小六子的毒,这毒毒性极其霸道,况且只有小六子才有解药,他即便是吃下再多的灵丹妙药,也怕撑不了几个时辰,便依了小六子吧。” 老三虽不赞同却还是依了他们,六人四下散开,一人守着一角,却还是方才星芒阵的阵型。 “小六子,既然是你说的要车轮战术,那你便先上吧,哥哥们为你压阵。”带头大哥道。 小六子面露喜色,点点头,“多谢大哥。”挥手间,一柄长剑挽出无数剑花,直直的朝古言杀去。 古言方才听到他们几人的对话,心中暗骂几人卑鄙,他现在已经半边身子僵硬,根本使不出几分功力,若他们真的再以车轮战术来与他打斗,他即便命大不被这毒药毒死,也要被他们六人累死。 边上的齐乐焦急的看着他们的打斗,眼见着古言已经败落下风,而他们又使这种卑鄙的手段,齐乐没了方才的恐惧,顿时怒火冲天,厉声道:“什么龙城琉夜阁,竟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真教人不耻!” 一旁压阵的带头大哥挑了挑眉,“小丫头,我劝你最好安静一点,我们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不然,先死的可就是你了。” 眼下,他们六人早已杀红了眼,哪里还管那雇主的留活口的要求,自己先尽兴了再说。 齐乐骂道:“呸!你们几个杂碎,如今伤了我师兄,惹了天怒,不寻思着逃命,还敢在这里对本姑娘耀武扬威,我看你们才是活够了!” “聒噪。”小五蹙了蹙眉头,一掌打过去,竟将古言设下的结界大穿,将齐乐一巴掌掀翻在地。 “师妹!”古言见状大惊,顾不得小六子狠戾的招式,直接飞身扑向齐乐,只见齐乐整个小脸高高肿起,七窍流血,浑身抽搐不止。古言大惊,看着齐乐面目全非的小脸痛苦的低吼一声,转过头,狠狠的看着小五。 小六子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却也未曾手软,长剑紧随着古言,在古言转身的一刹那,长剑当胸穿过,古言有一瞬间的怔怔,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口的长剑,未待开口,小六子哧的一声将长剑抽出。 “噗!”古言一口鲜血喷出,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始终神色淡漠的小六子,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输了。可恨,他竟然连买他命之人是谁都不知道,还连累了齐乐师妹。 带头大哥哈哈大笑一声,得意的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干得不错!真给哥哥们长脸,哈哈哈,回头哥哥有赏。” 小六子恢复了先前嬉皮笑脸的样子,他本就是这样,只要有任务,动起手来便是招招致命,冷血无情。勾着带头大哥的肩膀讨赏,“说好了啊大哥,几位哥哥们可是都听着呢。” 其他四人围上来,笑嘻嘻的说道:“小六子不错,功力又长进了,该赏该赏。” 带头大哥拍了他一巴掌,笑着道:“混账,大哥我什么时候克扣过你,什么好的没有留给你,个混账东西。” 六人嬉笑着,没有发现不远处一行八人正在不急不缓的靠近,那八人看似在慢慢的走着,速度却是一点不慢,呼吸之间便来到了几人身边。 “咦,师姐,你看这二人像是受了极重的伤呢。”弥蓝一眼便看到雪地中的古言和齐乐两人,对着落香奇怪的说道。 不止弥蓝,几人均都看见了雪地上那两个身穿白衣的人,满身的血迹洒在与身上的白衣相呼应,看起来妖艳又诡异。 小六子听见了弥蓝的话,松开带头大哥,看了眼几人,只一眼,便再也转不开视线,“大哥,仙女,是仙女姐姐。” 带头大哥一巴掌拍过来,笑道:“仙女大哥可是搞不到,你赶紧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回过神,看着已经愣住的小六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惊呆了,继而狂喜,“是你,小仙女!” 落香看着望着她愣住的六人,蹙了蹙眉头,看了眼蓝倾丘,疑惑的问道:“你们是在说我?” 六人点点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头大哥道:“没想到,没先到,我们六人竟还有见着小仙女的这一日,我们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他这一番话下来倒是让落香更困惑了,“可是,我从未见过你们啊,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六子摇摇头,激动的说道:“没有,绝对没有,小六子心心念念仙女姐姐这么久,早已经将仙女姐姐的音容相貌烙印在了心里,怎么会认错呢,你就是我们的仙女姐姐。” 蓝倾丘看出落香的无措,淡淡开口,“你们先起来说话。” 带头大哥看了眼蓝倾丘,这人看似淡漠,浑身散发的气势倒是让他们不敢忽视。带着五人起身,对着落香恭敬的说道:“小仙女是下凡来看我们的吗?” 落香无奈,摇摇头,还未待开口,身边蓝倾丘道:“你们是何人,怎么会认得她的?” 老三看了眼蓝倾丘,说道:“我们六人便是龙城琉夜阁,至于怎么认得小仙女的,恕我们不便相告。” “呵,你们便是龙城琉夜阁?那个刺客团?”花若隐冷笑一声,问道。 带头大哥点点头,“不错。” “那么,他二人便是你们伤的?”花若隐指着一旁已经被覆上一层雪花的古言和齐乐说道。 花若隐说完,落香才想起那二人,顺着花若隐指的的看去,皱了皱眉。 带头大哥一心还在见到小仙女的兴奋之中,没有觉察到哪里有什么不妥的,点点头,“不错。” “不错?”花若隐冷笑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华山派弟子也敢伤,倒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ps: 大家看这几章看的可还爽?小丘不太擅长写这些打斗的场景,所以,大家想吐槽就吐槽吧。还有就是云大说师叔上面两章表现太弱了,小丘在这里替师叔辩解两句哈,并非师叔的能力不行,而是时机未到啊未到,所以爱吃肉的云大慢慢等吧哈哈哈。(我就是想看看这周点击能不能给我破500了!破500就加更,上肉!!!) 第九十一章:大秦古墓 带头大哥这才听出花若隐的意思,皱了皱眉,没有了方才初见落香时的那份激动,瞥了眼古言和齐乐,淡淡道:“我们龙城琉夜阁向来如此。只要出的起我们要的价码,那人便是天王老子,我们也会为你杀了那人。” 小六子还在目光灼灼的盯着落香,“仙女姐姐,我们听你的话,一直在好好地练功,你,你却为何不再来见我们了?” 落香头痛,“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位仙女姐姐是何人,我姓夏宛,名落香,之前也从未见过你们,你们许是认错人了。” 一旁的逝初喝弥蓝将古言和齐乐扶起来,探了探鼻息,还好,没断气。从怀中取出两粒丹药喂进他二人口中,看着二人的伤势,不由啧啧感叹,“早听闻龙城琉夜阁杀人如麻,且出手狠毒,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落香听了逝初的话,问道:“还有的救吗?” 逝初点点头,“这女子伤势并无大碍,修养两日便好了,只是这男子中的毒太过古怪,我一时还探不出,所以不能为他解毒。” 花若隐扫了眼带头大哥,说道:“毒先不急,给他们止住血便好。” 落香看了看受伤的古言齐乐,对花若隐说道:“既是华山派弟子,如今又被我们碰巧遇见了,我们便不得不管了。” 花若隐点点头,“不错,华山派虽不如蜀山派与我们亲近,倒也一向和睦,这位华山派弟子名唤古言,我还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不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竟买了龙城琉夜阁这六人来杀他们。” 蓝倾丘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逝初便照看他们吧。”他本不欲让落香多管这些是非,只是花若隐已经这么说了,若是他再反对。倒显得他不近人情了。 带头大哥看了眼落香,说道:“这二人。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 落香皱了皱眉,看了眼古言和齐乐,“我知道你们与雇主有约,我们不便干涉,可是,我们与他们同为修仙之人,既然遇见了。便不能不救。” “那么,姑娘便不要怪我们了。”带头大哥道。唰的一声,将长剑执起,剑尖直指逝初。 “大哥!你说什么呢!”小六子惊道。 带头大哥看了眼小六子。面无表情道:“小六子,别傻了,这不是我们的小仙女。” “怎么不是!她明明就是我们的仙女姐姐!我不许你对她动手。”小六子激动的说道。 其余三人看着落香,眼中皆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小五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说道:“是啊小六子。别傻了,仙女姐姐不是这样的。” 小六子摇摇头,看着落香,喃喃道:“我不信,她怎么会不是。这明明就是仙女姐姐,你们在骗我。” 落香看着小六子伤心的眼神,有些不忍,“你说的那位小仙女,可是与我的相貌一样吗?” 带头大哥淡淡道:“是我们认错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花若隐冷笑一声,“说这么多做什么,我们还是赶路吧。羽殇,带他们二人先走。” 白羽殇点点头,上前抱过古言。 “几位,我们龙城琉夜阁不想与几位为敌,还请几位放下这二人。”带头大哥看了眼落香,长剑一挥,对着白羽殇道。 白羽殇恍若未闻,抱着古言径直向前方走去,打了一个呼哨,招来一只大鸟,将古言与齐乐放了上去。 琉夜阁几人脸色变了几变,老二道:“我们看着这位姑娘的面上,不想与几位动手,并不是我们六人怕了你们。” 落香看了眼神情落寞的小六子,犹豫起来。 花若隐向前走了几步,扫了眼老二,冷笑,“怎么,想与我较量一番么?” 带头大哥长剑一挥,六人身形快变换,将花若隐围起来,“有何不可!” 蓝倾丘看着六人变换身形,挑了挑眉,这几人竟然懂得蜀山派的星芒阵,可蜀山派近些年来不曾听说有弟子下山做了刺客,呵,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落香自然认识蜀山派的星芒阵,见这六人竟会这阵,问道:“你们是蜀山弟子?” 带头大哥哈哈一笑,“蜀山?那种地方,我们六人怎么可能会去。” “那你们怎么会这蜀山派的星芒阵?” 小六子看了眼落香,“果真,你果真不是仙女姐姐。” 落香听后,只觉得心底莫名涌起一阵哀伤。 “小六子,莫要分心,待做完这一把,大哥带你回去。”带头大哥见小六子魂不守舍,说道。 小六子回过神来点点头,不再看落香,看着花若隐道:“今日,谁都别想将他二人从我们手中带走!” 花若隐看了眼身边围成一圈的六人,“就凭你们?” 小六子面无表情淡淡道:“就凭我们!” 带头大哥道:“布阵!” 只见六人身形飞快变换,每动一步,便有一剑刺来,花若隐只看到眼前人影飞快闪过,剑光闪烁,轻笑一声,“就凭你们,还是不够的。”不再看眼前的六人,轻轻闭上眼,一把折扇在手中轻轻转动,似没有感觉到那越来越重的杀气,身形忽左忽右,悄然变动,每动一下,却都恰恰躲过六人刺来的长剑。 蓝倾丘看着花若隐,轻笑着摇摇头。 小六子看着花若隐这般,冷冷一笑,忽的闪身离开阵眼,一个翻身,向着花若隐刺去,正式方才对古言使得那一招。 花若隐双目微闭,听着耳边破空而来的剑气,嘴角轻轻勾起,唰的一声将折扇打开,恰恰挡住小六子的这一剑,一只骨节分明的玉手向前探取。 小六子皱眉,堪堪躲过花若隐的这一掌,暗道好险。他这一剑不可谓不凌厉。却被眼前这看似漫不经心的男子轻松接住,这扇子,明明看起来不堪一击。为何却能挡住他这一剑?小六子不解,却也是不敢再大意。飞身退回五人身边,大声喝道:“换阵!” 带头大哥点点头,他也瞧出了这星芒阵确实对花若隐无用,对着五人道:“万花阵!” 只见六人身形不断翻转,在空中变换成一朵朵艳丽的花朵,迷惑众生,却在花朵极盛之时。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破空而来,杀气将花朵吞噬。 “万花阵?”落香一惊,这万花阵乃是万花谷的守山大阵,阵法之精妙。在于万花阵的千变万化,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它的下一招是什么,眼下竟被这六人用来杀人。 “师叔,这,这真的是万花谷的万花阵吗?”落香看着空中一朵朵美艳绝伦的花朵竞相开放。问道。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确是万花谷的万花阵无疑,万花谷的万花阵是用来守成,并无发挥出万花真正的实力。而面前的这六人使出来的,其凌厉,其妖艳,便是万花谷的弟子也不见得可以使出来,这才是真正的万花阵。这六人,不可小觑。” 花若隐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一阵怔怔,这六人,还真有些本事。将折扇别到身后,轻轻抽出身后的青玉短萧,在手中把玩着,轻声道:“单凭这两个阵法,你们,确实担得起这天下第一刺客团,如今,我倒是有些不忍下手了。” 听出花若隐话中的杀意,落香心中一颤,第一反应便是开口阻止:“大师兄!” 花若隐看了眼落香,似笑非笑,“怎么,你要为他们求情?” 落香看了眼那六人,心生不忍,可是,花若隐是什么人,别人越是反对,他越是要做,从来不将这些条条框框的制约放在眼里。落香看出花若隐眼中的杀意,摇摇头,她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开口为他们求情呢,她不能。 花若隐看出落香的犹豫,挑了挑眉,得意一笑。 小六子看了眼落香,冷哼一声,道:“我们六人,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小六子,别跟他们这么多废话,杀了他,抢回那二人我们便撤。”老三道。 几乎在老三说完的一瞬间,六人齐齐发力,只见空中六朵美艳绝伦的大花开放,旋转着,朝花若隐飞来。 花若隐不见慌忙,瞥了眼六人,将青玉短萧凑在唇边,低低的曲子慢慢溢出,如泣如诉,似有道不尽的哀伤与怅然。 六人身形一颤,竟抵挡不住这魔音一般的曲子,大喝一声,现出身形,齐齐运功抵抗。 蓝倾丘蹙了蹙眉头,若隐的清魂曲杀气越来越重了,只是功力还不甚稳定,隐隐有些浮躁,若继续这般修炼下去,恐怕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只是,蓝倾丘好奇的是,不知他有又什么说不出的哀伤,才使得这清魂曲小成。 蓝倾丘看着眼前衣袂纷飞的花若隐,这个人,他怎么有些看不透了。 六人被花若隐逼落,全力运功抵挡,带头大哥恨声道:“人人说我们龙城琉夜阁是魔头杀人不眨眼,可是,我看着你们才是魔头,为了你们所谓的相识,便要杀我六兄弟,今日,我们若是死了便也罢了,若是我兄弟六人命大不死,我们一定要去与你们好好讨教讨教!” 花若隐冷哼一声,“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我放你们一马,你们方才不是说不受别人同情么?怎么,这便撑不住了么?” 小六子痛苦的大吼一声,忽然飞身向着花若隐扑去,“大哥,你们快走!” ps: 啦啦啦,接到小编姐姐通知,周末上首页公告书名推!好开森,至于加更什么的,看你们表现~ 第九十二章:大秦古墓 小六子这一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花若隐那浓浓的毫不掩饰的杀意,而他们六人,根本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花若隐低沉婉转的萧声如泣如诉,冷眼看着小六子飞身而来,身形不动如山,忽的萧声一顿,小六子已经来到身前。 落香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心中那一丝担心,说不清是为了花若隐还是小六子。想到小六子,落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素来性子淡漠,莫说是外人,便是同门师兄师妹,除了逝初弥蓝几人,她也不曾为之伤神费脑。而小六子,明明只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她竟生出了恻隐之心。 落香看着那个眼神决绝不顾一切的人,心头一震,是了,是他的眼神,让她想起了那个幼时初遇,年少而孤勇的少年,那个偷偷背着师傅来看她,却被她气走的少年。 “你给我去死吧!”小六子怒声吼道,长剑直直的朝着花若隐的心口刺入。 花若隐看着已经来到身边的小六子,青玉短萧忽然放下,身体向后滑开数丈,嘴角勾起冷笑,“想杀我?只怕你没这个机会。” 说话间忽然出手,速度之快,小六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带头大哥看的睚眦欲裂,“小六子!” 小六子看了眼落香,轻轻开口,众人只见他嘴角开开合合,却没看清他究竟说的是什么。 落香却看了个清清楚楚,他说的是:他们骗我,我不信,你明明就是仙女姐姐。 “嘭”的一声,小六子被花若隐一掌打飞,一身黑衣连同面巾被花若隐这一掌轰碎,露出一张面色苍白却秀美的脸。 带头大哥飞身接下小六子,却是被这一掌的余波撞飞数丈,压下口中的腥甜。带头大哥看了眼花若隐不禁大骇,他这样接下便觉得浑身真气涌动隐隐有破体而出的迹象,他不敢想象,小六子接下了这一掌究竟会受多重的伤。 小六子浑身抽搐不止,七窍流血。却不见身上有任何伤口。带头大哥知道小六子这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看了眼花若隐,恨声道:“今日大仇。我兄弟定会铭记于心!我们走!” “且慢!”花若隐淡淡开口。 带头大哥抱着小六子脚步一顿,老二转过身看着花若隐怒道:“这二人你们带走便带走了,你伤了小六子我们技不如人也不说什么了,可是,你也莫要以为我们兄弟怕了你们,莫要欺人太甚!”可怜他们堂堂天下第一刺客团杀人如麻,如今竟对人开口说“莫要欺人太甚!” 花若隐轻笑,“这人受了我一掌,伤及心脉。若不及时救治,他命休矣,你们这样将他抱走是没用的。” 小五瞪了花若隐一眼,恨不得用眼神将他碎尸万段,“这是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呵。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若是没有我的护心丹,你们便是去请大罗金仙来救他也是无用。” 带头大哥看着怀中面如金纸一般的小六子,心中懊恼不已,若不是自己无用。小六子也不会如此。 “你想要什么?解药?”带头大哥低声问道。 花若隐点点头,“不错,只要你们将解药交出来,我便将护心丹给你们。” 小四怒声道:“别做梦了,你们不就是想拿解药去就那小白脸吗,我们即便是死也不会给你们的!” 花若隐挑眉,看向带头大哥,“是吗?” 带头大哥眉眼低垂,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低声道:“解药给他。” “大哥!”闻言,小四小五惊道,“你疯了?!” 老二老三对视一眼,神色莫名。 带头大哥摇摇头,“不然呢,我们便眼睁睁的看着小六子死去吗?” 花若隐轻笑一声,丢给他们一个瓷瓶,“这里面是十枚护心丹,足够他用的了。” 老二伸手接过,看了眼带头大哥,见他点了点头,从小六子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扔给花若隐。 “我们走!”带头大哥看了眼落香对四人道。 花若隐拿着解药走到白羽殇身边,看了看古言的伤势,将解药递给逝初,“给他服下吧。” 逝初笑着接过,不忘拍马屁“大师兄,你功力又大进了,方才那一招真是漂亮,你看那黑衣的小子,明明功力不济,却敢与你动手,真是自寻死路啊。” 花若隐笑了,拍了逝初一巴掌,“贫嘴。” “唔。”逝初佯装痛呼,背过身去偷笑,唔,看来马屁拍对了。 花若隐笑着转过身,看着落香望着那六人远去的身影出神不禁脸色一沉,走到落香身边,花若隐笑了笑,语气听不出喜怒,道:“怎么,心疼了?” 落香回过神,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呢。” 花若隐轻哼一声,转过身去。 “不过,你确实出手太重了。”蓝倾丘看了眼落香,对花若隐道:“你要解药去救古言,又何必对那孩子出手这么重,害得他心脉尽断。” 花若隐冷哼一声,“怎么,你们难道有别的办法?那六人本就是作恶多端,我如今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一下,你们便在这里处处指责,倒是教我想不明白了。” 蓝倾丘摇头,“并非责怪你,你要救古言我们并不反对,只是,那孩子毕竟练功不易,你何必废了他呢。” “呵,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师叔也会有悲天悯人的时候,说到底,你们不就是怪我伤了他吗?如今是要如何,是要我自废一身功力,还是以死谢罪?”花若隐冷了脸色,看着蓝倾丘道。 落香皱了皱眉,“师兄,你怎么可以这么和师叔说话。” 花若隐蓦地转过头,那眼神中的煞气让落香心惊,“你......” 花若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说道:“若隐方才失言,师叔莫要怪罪。” 蓝倾丘摇摇头。不甚在意,“无妨。” 那边逝初为古言服下了解药,几人说话间,古言便已经悠悠转醒,看着眼前机灵可爱的小童。怔怔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可是你救了我?” 逝初调皮的眨了眨眼,“唔,是。也不是。” 看着古言不解,逝初呵呵一笑,对着落香高声道:“师姐,这人醒了。” 落香看了眼花若隐,走到古言身边,“可还有什么不适么?” 古言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禁一怔,摇摇头,“是姑娘救了我?” 落香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花若隐,“是我师兄。我是不赞成师兄救你的。” 古言闻言面上一僵,顺着落香玉手指去的方向看去,花若隐恰巧这时转过身来,“是你,花师兄?” 花若隐笑了笑。走过来,“古师兄,许久不见了。” 古言勉强起身,面色微红,“许久不见。倒是让花师兄见笑了。” 花若隐挥挥手不甚在意,“哪里话,既然遇见了,若隐怎么能袖手旁观。” 古言点点头,悄悄看了落香两眼,“这位是花师兄的师妹?” 花若隐点点头不欲多说,指了指蓝倾丘,“这位是我师叔。” 古言惊讶的看着蓝倾丘,这便是虚弥蓝倾丘?果真清雅不凡,仅凭那股飘忽的气质便让人忍不住膜拜臣服。难怪师傅说“气定神闲,不动如山,清雅怡然,谪仙下凡。”难怪。 古言缓步走到他身边,轻轻施了一礼,恭敬道:“弟子华山派古言,见过虚弥蓝仙尊。” 蓝倾丘点点头,“无需多礼。” 古言略微迟疑,道:“家师前些日子回去还说起了仙尊,说仙尊功力大进,如今三界鲜有敌手。弟子一直想见见仙尊却苦于没有机会,不曾想今日在这里有幸见到了仙尊。” 蓝倾丘轻笑淡淡道:“任师兄过奖了。” 这个古言,怕是不似表面看起来的这般谦和有礼。 “啊!师兄!”齐乐尖叫一声醒来,吓了弥蓝一跳。 古言面色尴尬,看了看蓝倾丘,走向齐乐,“师妹,你还好吗?” 齐乐见到古言,忽的抱着古言的胳膊呜呜哭了起来,“师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把你给......呜呜呜。” “好了好了,师兄不是没事吗,不要哭了。”古言拍了拍齐乐,柔声安抚道。 齐乐点点头,哽咽着,“还好师兄你没事,不然,不然你让我怎么办。” 古言尴尬的看了眼似笑非笑的花若隐,道:“没事没事,师兄没事。” 弥蓝在一旁冷冷的泼凉水,“这么点伤,想死也难。” 落香不悦的撇了她一眼,弥蓝吐了吐舌头。 “师叔,你看我们如今要怎么办?”落香走到蓝倾丘身边,轻声问道。 蓝倾丘看着落香,不答反问:“你不对那六人好奇么?” 落香摇头,“不过是路人,落香还分得清。” 因为是路人,所以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伤心难过。只是,会有些怅然的吧,落香想起那个只为看她一眼便不远千里而来的少年,心中叹息,自己那日实在不该惹他不快,让他伤心而归。 蓝倾丘轻笑一声,听出她话中的深意,传音入密道:“这才是我的香香。” 落香失笑,眼波流转。 “古师兄,不知你们是要去往哪里?”花若隐问道。 “师兄,这是谁呀?”齐乐抬眸看到花若隐,羞红了一张脸,害羞的往古言身后躲了躲,这姑娘还不知道自己的脸现在已经红肿不堪,羞答答的看着花若隐。 古言笑道:“这位是虚弥派的花师兄,那位蓝衣的便是师傅经常提起的虚弥蓝仙尊,这几位是花师兄的师弟师妹。” 齐乐看见蓝倾丘,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双手捧在胸前,痴痴的看着蓝倾丘,好俊俏的仙尊。 落香看着齐乐的样子,冷了脸色,不悦道:“师兄,既然他们已经无事了,我们也可以放心出发了。” 花若隐点点头,“也好,我们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古师兄,我们就此别过吧。” 古言笑了笑,“那我们便不耽误花师兄了,今日多谢花师兄出手。” 花若隐摆摆手,“古师兄客气了,我们便先走一步了。” 几人架起云头,向着襄阳城飞去。 “师兄,你怎么让他们走了?”齐乐不悦的说道。 “人家已经为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如今有急事,我怎么可以阻拦。”古言看着几人远去的方向,皱了皱眉,奇怪,那里是襄阳城的方向,难不成,花师兄他们也是要去襄阳吗? ps: 今天上推第一天,这个推......好小啊,失望了tot 第九十三章:大秦古墓 蓝倾丘头一次见到落香这样,这丫头,也会有使性子的时候么?好端端的又使什么性子呢?难道,蓝倾丘新奇的看了眼落香,这丫头,是吃醋了么? 蓝倾丘追上落香,只是这丫头脸色臭的紧,还不等他开口,便冷冷道:“不要问我为什么使性子,告诉你,我看见那个齐乐便不开心,不开心!”复有小声嘀咕道:“真是的,一个两个的长的那么好看做什么。” 蓝倾丘失笑,“唔,不开心,然后呢,要抱抱么?” 落香脸色一红,瞪了眼蓝倾丘,“说什么呢。” 蓝倾丘微微一笑,认真的问道:“要抱抱么?” 落香有些心动,她就是看那齐乐色眯眯的盯着蓝倾丘看不舒服,扭捏的看了眼蓝倾丘,“可以吗?” 蓝倾丘轻笑,摸了摸落香的小脸,“于你,没有什么事不可以的。” 落香看了看身后的几人,推开蓝倾丘的手,“师兄他们都在看着呢。” 蓝倾丘摇摇头,“没关系,我们先走。”说着招来花若隐,不知对他耳语了些什么,花若隐奇怪的看了眼落香,点点头,说道:“那你们便去吧,我们先去襄阳城等你们。” 落香看着花若隐他们走远,不解的问蓝倾丘:“你对师兄说了什么,他怎么用那种表情看我?” 蓝倾丘轻咳一声,上前揽过落香,笑着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他怎么能对这丫头说,若隐知道她的葵水来了才这种那种表情的...... “去哪里?”落香紧紧搂着蓝倾丘的脖子,羞红了脸。小声问道。 蓝倾丘看了看,这里地处襄阳城外,襄阳是不能去的,南面是安阳,而安阳却是不能回去的,皱了皱眉,抱着落香驾起云头向着东面飞去。 落香轻轻靠在蓝倾丘胸口,叹息一声。闭上眼。这个怀抱,叫她安心,让她不舍,可是,在她决定放手的那一刻开始,便不会再属于她。 蓝倾丘看了眼落香。眼神温柔,轻轻伸出手,用宽大的衣袖挡在她的小脸前面。快速向前飞去。 约莫飞了半柱香的时间,落香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景色忍不住惊呼。 这是一片茂密的红枫林,一株株粗壮的枫树上挂满了红的明艳的枫叶,火一般的颜色,灼烧着这座北方雪国的冷冽。 在这入眼皆是白茫茫一片的北方雪国,寻常的花草都受不住这苦寒,这里竟有红枫林这种树木,落香不禁眼前一亮,欢呼一声。三两步跑进枫林之中,曼妙的身姿旋身飞舞。好似这红枫林中的精灵,“师叔,这里是哪里呀,真美。” 蓝倾丘浅浅一笑,他的小丫头,本就该是这般快乐。 两步追上落香。蓝倾丘轻笑着将落香揽进怀中,“不久之前发现的,可还喜欢?” 落香点点头,凤眸里的星光几乎要将蓝倾丘溺毙于其中,“喜欢,好喜欢!” “喜欢就好。”蓝倾丘看着落香眉眼含笑,那眸中的神采让他似饮下了上好的千年陈酿,醉了心神。 蓝倾丘忍不住轻轻捧起她的小脸,如玉的手轻抚上她红润的唇瓣,落香害羞,红着脸,小声说道:“师叔。” “唔。”蓝倾丘不为所动。 “不要这样呀。”落香害羞的倒在他胸口,小声道。 “呵呵。”蓝倾丘看着缩在自己胸口的小丫头,一双如玉的耳垂都因为害羞而变成了粉红色,忍不住笑出声。 落香听着蓝倾丘胸口传来的震动,害羞的紧紧伏在他身上,暗自腹诽:这哪里还是那位高高在上冷面冷心的师叔嘛,哼。 “不要笑了呀,再笑我就走了哦。”落香小声道,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说没有一丝底气。 蓝倾丘笑够了,抱过落香,手指轻轻挑起她尖尖的下巴,认真的问道:“不要我笑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方才香香说的话,师叔有些不明白呢,怎么办,你来为师叔解释一番可好?” 落香错愕,没有想到蓝倾丘会说出这话来,眼前的蓝倾丘一身蓝衣飘飘,长长的墨发散在背后随风而动,细长的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嘴角的那抹坏笑让落香傻了眼,“你,你……” “嗯?怎么了香香?”蓝倾丘轻抚着落香羞红的小脸,“看来香香说不出来呢,那么,还是让师叔自己来吧,”蓝倾丘边说着边覆上那早已让他口干舌燥的红唇,轻轻舔舐着“是这样么?” 落香听见脑中嗡的一声传来,傻傻的看着眼前笑的不怀好意的蓝倾丘,热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让她忍不住腿软,轻启唇瓣,“师叔……” “嘘,不要说话。”趁着落香张口的一瞬间,蓝倾丘湿湿的舌头滑进落香口中,细细的品尝着落香口中的香甜,一寸寸舔舐,一点点掠夺。 落香的甜美让蓝倾丘几欲发狂,原本清浅呼吸渐渐加重,大手紧紧的按压着落香细软的腰肢,少女淡淡的体香,软软的身体让禁欲多年的他把持不住。 他本无欲,却偏偏遇见了让他欲罢不能的她。 落香气息不稳,无力的趴在蓝倾丘胸口,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衫,唇上传来阵阵痛意,这人,似要吃了自己一般。腰间的大手滚烫,连带着她身上也似着火了一般火热,可偏偏眼前这人身上的蓝衫冰凉,落香有些耐不住,轻轻呻吟一声,靠在蓝倾丘身上难耐的磨蹭着。 蓝倾丘觉得自己要炸了,大手探进落香的衣衫内,轻轻抚摸着,一路向上攀去。她本就穿的极少,如今倒是方便了他。 “师,师叔……”落香轻声呻吟着,“不,不要了……” 原本清冷的嗓音此刻娇娇软软。妩媚不已。 蓝倾丘充耳不闻,此刻,他所有的精神都被落香曼妙的身姿吸引。一手将落香压在自己胸口,一手将落香的烟粉小衫扯下,露出被粉色内衫包裹着的高耸。 蓝倾丘怔怔的看着因落香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的高耸,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眸中光芒更盛,骨节分明的大手颤抖着覆上去。声音暗哑,“香香,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落香原本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眼中水汽迷蒙,媚波流转。痴傻了一般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蓝倾丘,“师叔,师叔……” 蓝倾丘低下头去。吻上那不停起伏的高耸,落香尖叫一声,双手紧紧按上蓝倾丘的头。 蓝倾丘感觉到口中圆润的轻颤,闷闷一笑,沿着那圆润饱满的弧度舔舐一圈,不时轻咬两下那尖尖顶端,落香只觉得浑身酥软,被他亲吻着胸口痒痒的,涨涨的,却想要更多。忍不住贴着蓝倾丘磨蹭,媚声开口。“师叔,好痒呀,师叔......” 蓝倾丘抬起头,看着衣衫不整的落香露出圆润的肩头和迷人的锁骨,小小的脸上酡红一片,眼神更是柔的要滴出水来。蓝倾丘看得眼热,只觉得胸口的火苗噼里啪啦的越烧越旺。 轻笑着,藏在她衣衫里的手轻轻来回抚摸着,触手细滑的身体让他悸动。一手托在她光滑细腻的背上,将她高耸的胸口托的高高的,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含住,另一只手却将她柔软的腰肢狠狠压下,紧贴着自己的腰腹缓缓的重重的磨,“好香香,小丫头,告诉师叔哪里痒?嗯?” 落香本就受不住了,如今被他这样缓缓的重重的磨,只觉得一会儿舒服一会儿却又更加难受,浑身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缓缓爬动,呜呜的哭出声来,“师叔,我难受,师叔,好痒呀......” “好香香,不要哭,嗯?小丫头,不要哭。”蓝倾丘俯下身吻上落香鲜艳的小嘴,轻咬着,“我们走。” 落香点点头,抽噎着,张口咬上蓝倾丘的嘴唇。 “嘶。”蓝倾丘闷叫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放开落香的小嘴,低吼着一口咬上她迷人的锁骨,抱着落香狠狠的一顶,“我们走。” 两人一路凶狠的吻着,向着枫林深处飞去。 蓝倾丘紧紧抱着落香,发了狠的吸允着落香的红唇,大手一边在她身上来回抚摸着,一边扯下她身上最后一件小衫。落香低低的呻吟着,一头长发早已散乱在胸前,双腿不自觉的缠上蓝倾丘的腰,拿着胸口不住的磨着他的胸膛。 蓝倾丘要疯了,运足功力向前飞去,“小丫头,嗯?你这个小妖精。” 落香低低一笑,眼波流转,真真的是风情万种。 片刻,两人终于落了地,看了眼面前冒着热气的泉水,蓝倾丘抱着浑身不着寸缕的落香向前走去。 刚一进入水中,落香便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气一刺激,恢复了片刻清醒,“这,这里竟然有温泉?” 蓝倾丘衣袍还未除下,此刻被水浸湿,紧紧的贴在身上,看得落香面红耳赤,转过脸去,忽然尖叫一声,“啊!我,我的衣服呢?” 蓝倾丘低笑一声,不甚在意的说道:“被我脱了。” “你,呜,你脱我衣服做什么?”落香背过身去,双手紧紧抱在胸前,难以启齿的问。 蓝倾丘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衫扔到岸上,轻轻靠近落香,“早晚要脱的,至于做什么,来,师叔告诉你。” 落香感觉到蓝倾丘的靠近,轻轻转过头去,“我不要啊,快拿衣服给我呀。”蓝倾丘一把抱住转过头来的落香,笑道:“唔,如今不用拿了,师叔也没有穿。” 两人浑身*着紧紧贴在一起,落香浑身僵硬着被蓝倾丘抱着怀中,一动不敢动,这,这是师叔啊...... 蓝倾丘抱着落香软软的身子,满足的叹了口气,看出落香的僵硬,蓝倾丘轻轻一笑,玉手挑起落香的下巴,看着嘴唇还红肿不已的落香,啧,还是比较喜欢方才那个缠在他腰上作乱的小丫头。低下头,轻轻吻上那红唇,趁着落香还未反应过来便将舌头探了进去。 他可以让她疯狂一次,自然可以让她疯狂两次,三次...... ps: 锵锵锵!!!肉来啦~呐,说好的这个周点击过五百就上肉加更的,小丘想了想,加更有点难度,那就上肉吧!虽然不是什么大肉,但也很是鲜美呦,哈哈哈,捂脸,好羞涩啊,大家保佑千万不要被禁了噢。 以经上推了噢,点击收藏如果破五千的话,嘿嘿,乃们懂得~~~么么哒 第九十四章:大秦古墓 你深情的双眸让我迷失,情愿溺死在你无尽的欲里,只求君心得悦。 与君良辰一度,便是魂断也心甘。 白雪掩映下的红枫林像极了妩媚的女子,白纱披肩,酮体半掩,玉体横陈,酥胸半露。在媚声娇笑着,引诱着被迷惑的路人。连那原本凛冽的寒风此刻也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呜呜的吹奏着绮丽曲调。 落香眼神迷乱,蓝倾丘大手所过之处便留下一阵战栗,她呻吟着,轻颤着,迷失着。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拉扯着她,不让她醒来,她想,是不是要溺死在这柔情之中了。 蓝倾丘看着落香失神的样子发笑,轻咬着她红艳诱人的唇瓣,引得落香浑身发颤。 “不专心,我要罚你。”蓝倾丘抱起落香向边上走去,将她压在光滑的石壁上,双腿缠上自己腰间,大手覆在落香雪白的柔软上,狠狠的揉,轻轻的搓,“小丫头,敢不专心,嗯?看我怎么收拾你。” 落香双手紧紧搂着蓝倾丘的脖子,双腿紧紧缠在他腰间,就这么吊在他身上,清楚的感受着面前这人的心跳,更感受着身下硬硬的一大根正气势汹汹的抵着自己。胸口被他揉的发涨,落香伸手在他背上抚摸着,难耐的张了张口,声音暗哑而魅惑,可怜兮兮道:“师,师叔,落香不敢了。” 蓝倾丘闻言,只觉得眼角突突直跳,挺身重重的磨着她的柔软。手中沉甸甸的香软让他爱不释手,俯下身轻轻含住一边的小红果,大口大口的吞咽,用牙齿细细的厮磨,大手覆上另一边的高耸,反复揉捏着。 “不敢了么,嗯?小丫头,可是师叔忍不住了怎么办?”蓝倾丘沙哑着声音说道。身下的坚挺紧紧抵着那柔软,眼中燃烧着的小火苗看的落香心惊胆战。 落香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无辜又妩媚,蓝倾丘吸了口气,暗道:这个要命的小妖精!忽的把她从腰间放下来,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对着面前挺翘光滑的双臀又揉又掐,雪白的小臀儿上不一会儿便布满红痕,蓝倾丘看的双眼冒火。就着她细长的双腿凶狠的*起来。 这丫头皮肤本就生的雪白,如今在这冰天雪地里看起来就更为耀眼,蓝倾丘半眯着双眸。眼神凶狠的盯着落香如玉的背。恨不得能将她盯出个洞来。 大手绕到她胸前,狠狠的揉搓着手中的柔软,满足的轻叹,这么来来回回的几十下,蓝倾丘低吼一声便满足了。 落香背着身,只感觉到道双腿间有个硬硬的东西在来回*着。她不敢动,更不敢看。直到蓝倾丘低吼一声,落香感觉道双腿间一股灼热喷涌,慢慢低下头看去,浓浓的白灼一片随着水波散开。落香僵着的身子忽的向后倒去,被蓝倾丘一把揽在怀中。 落香被他吓坏了。双腿犹自颤抖着,在他怀中不断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 蓝倾丘紧紧揽着她,她软软的身子在他身上挣扎着磨蹭着,让他刚熄灭的火又灼灼的烧了起来,可是这丫头又哭的惨兮兮的又让他心疼不已,只能压下,柔声安抚道:“香香不哭,好香香,不哭了。” 落香自然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抡起小拳头锤在他胸口,闷声道:“坏师叔,你坏死了。” 蓝倾丘低低一笑,用下面磨着她,“傻丫头,你若是再乱动,可就莫要怪师叔使坏了。” 落香身子一僵,果然不敢再乱动。可是蓝倾丘却又忍不住了,一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落香本来便被他弄的身子发软,涨涨的感觉让她难过的想哭,如今被蓝倾丘抱在怀中柔声的哄,水波随着蓝倾丘的动作冲击着本就敏感的身子,只觉得心里痒痒的,热热的,一双细白的小腿自动自发的缠上面前这人的腰间,拿着胸口磨着他厚厚的胸膛,小臀儿更是磨蹭着他上上下下的起伏不定。 蓝倾丘微眯着眼看着情动的落香,轻轻一笑,捧住埋在他胸口的小脸,轻啄一口红艳的小嘴,定定的看着她水水的眼眸,故意问道:“香香,怎么了,嗯?是不是想要了?” 落香红着脸,紧紧咬着唇瓣摇头,蓝倾丘被她别扭的样子逗的发笑, 大手向下探去,穿过平滑的腹部,缓缓向下移动,“香香,要不要?” 落香受惊的看着他,慌乱的摇头,急促的喘息着:“不,不要……” “是么?”蓝倾丘笑着大手覆上那柔软旖旎之地。 “呃。”落香似痛苦似欢愉的闷哼一声,被他大手覆着的地方痒痒的,轻轻往后缩着,想要推开他的触碰,却发现稍稍一动那痒痒的感觉便会减轻少许,“咦,师叔,不痒了呢,好舒服。”落香闭着眼,便在他手中轻轻动了起来。 蓝倾丘愕然的看着面前轻轻动作的小丫头,手中的柔软在轻轻的磨着他的手,让他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手,咬了牙狠声道:“你真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小妖精!” 蓝倾丘忽的将落香抵上石壁,看着小丫头不依的在他怀中扭动着,轻笑一声,伏在她耳边呵气,“小丫头,莫急,师叔来帮你。” 将她的双腿紧紧缠在腰间,大手自后探入,那小小的溪谷着实太过紧致,蓝倾丘深吸一口气,不敢轻举妄动,紧紧注视着落香的表情,见她轻轻皱眉,便停下要探进溪谷的手,亲了亲她的小嘴,关切的问道:“疼么?” 落香皱着眉不答,只觉得被师叔探进去的地方很是舒服,却不曾想自己轻轻一动,那处便疼了起来,苦着脸,可怜兮兮道:“师叔。疼。” 蓝倾丘看着他的小丫头这么可怜兮兮的对他说疼真是一颗心都要融化了,一只手搂着落香秀美的脖颈,狠狠吻上那红艳的小嘴,探进去深吻着,纠缠着,另一只手缓缓探进,轻柔舒缓,“乖。师叔帮你,不疼。” 落香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能与他躺在一起,做最亲密的事。他是她的师叔,高高在上,一身清华奕奕;她是他的师侄,年少懵懂,不谙世事。她肖想过他,却也是在心底最黑暗的角落。从第一眼见到他。她便在心里种下了一颗名为相思的种子,她一天天长大,那颗名为相思的种子也生根发芽。如今在她还未曾发觉时便已经长成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落香深情的注视着面前沉沉睡去的清冷容颜。那略显凌厉的长眉,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略薄却诱人的唇,落香像是被蛊惑了,轻轻伸出手抚摸着他的眉眼。红唇开开合合,无声说道:“十年相思修成果,但求君不负相思苦。” “我还以为我的香香要做出偷香的事情来。”蓝倾丘轻笑一声,闭着的双眸却未睁开。 落香见被发现了,窘迫的抽回手。呐呐道:“师,师叔。” “嗯。把我吵醒了,要怎么办呢香香?”蓝倾丘睁开眼,看着落香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挑了眉挑笑着问道。 “我,我……”落香张了张口,语无伦次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呀。” 蓝被子下是两人*的身子,蓝倾丘长腿横在她身上,轻轻的磨,缓缓的蹭,“所以呢,让我想想,要怎么办才好呢,唔......” 落香红着脸拉下蓝倾丘的脖子,小嘴堵上他的,看到蓝倾丘怔怔的样子,大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转过身不去看他。 蓝倾丘看着害羞的小丫头,激动地要流出泪来,紧紧搂过她,满足的叹息一声,附在落香肩头,小声地说道:“香香,我很开心。” 落香咬了咬唇,红着脸点了点头,小声道:“落香也是。”抬起头打量着这四周,方才不曾注意,这小房子倒很是精致,“师叔,这是谁的小房子,怎的建在了这里。” 蓝倾丘微微闭着眼,说道:“是一位故友留下的。” “哦,”落香没有多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找师兄他们会合了?” 蓝倾丘点点头,却仍是紧紧的搂着她没有松手。 “师叔,我的衣裳呢?” 落香拥着被子坐起身,一头墨发散在背后,与那玉白的后背交相呼应,看得蓝倾丘目光一暗,伸手取来一身烟粉的小衫,“我来为你穿衣。” 落香哪里还敢让他为她穿衣,伸手抢过来便拥着被子下床去屏风后面穿衣了。 蓝倾丘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发笑,这下可是把自己一向保持的温文尔雅的好形象破坏了...... 落香穿好衣服回来时,蓝倾丘早已换好了衣袍,仍是那一袭淡雅的蓝衣,就像她最爱这烟粉的小衫一般。 蓝倾丘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飘雪,听到动静,回首便看到他的小丫头怔怔的站在屏风边,那画着百花争艳的屏风却不及一袭烟粉小衫的她娇媚。对她招招手,小丫头便红着脸过来了。 蓝倾丘拥着落香,看着窗外,若是所思。 “师叔,你在想什么?”落香静静靠在他怀中,问道。 “香香,如果有一日,没有了弥蓝,没有了逝初,没有了若隐,你,会不会不开心?”犹豫许久,蓝倾丘开口问道。 落香轻笑一声,“自然会不开心呀,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蓝倾丘心底一颤,果然...... “不过,若是有师叔在,倒也不会无趣。”落香看他变了脸色,以为他高兴她这么说,便笑嘻嘻的说道。 蓝倾丘复杂的看她一眼,说道:“香香,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日,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说完他便后悔了,连忙道:“算了,这是我乱说的,不必放在心上。” 落香奇怪的看他一眼,说道:“师叔,你应该很了解我吧。” 蓝倾丘点点头,转过头去,“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落香点点头,随着蓝倾丘一起向外面走去,驾起云头,向着襄阳城飞去。 二人渐渐飞远,却没有发现身后一双恶毒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呵,想不到堂堂虚弥蓝倾丘竟与自己师侄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真是期待天下人知道了后的表情啊,哈哈哈哈哈哈......” ps: 呼师叔野战的戏码终于完了,小丘好担心会被禁啊呜呜呜,师叔保佑,千万千万不要被禁了!!! 今天更新的完了,大家久等了,还有就是,原谅小丘章节名字取错了,唉不想麻烦小编姐姐了,大家这么看吧,么么~ 第九十五章:襄阳比武 落香和蓝倾丘到达襄阳城的时候几近傍晚,此时夕阳西下,已有数颗星辰挂于天幕。蓝倾丘差了仙鹤去寻花若隐他们,两人正于城门口等候着,不多时,花若隐便和逝初寻了过来。 “师姐,你好些了吗?方才师师兄说你不舒服,将我吓了一跳呢。”逝初几步跑到落香身边,拉着她关切的问道。 落香想起不久前被蓝倾丘那般欺负着,红着脸摇摇头,“师姐没事,不必担心了。” 逝初点点头放了心,“我就说嘛,连弥蓝那疯丫头这么弱都不会生病的,师姐怎么可能会生病。” 落香好笑的捏了捏逝初的小鼻子,“小心弥蓝知道了不饶你。” 逝初得意的笑,嚣张道:“她才不敢!” 花若隐皱着眉头看着落香和逝初嬉闹,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转过头去,对蓝倾丘道:“时辰也不早了,进城吧。” 蓝倾丘点点头,对落香和逝初招招手,“走了。” 逝初牵着落香的手,不时靠在落香的耳边说些什么,那番亲密的样子让蓝倾丘看了明明嫉妒的要命,可是又偏偏还要表现出淡漠疏离不在乎的样子,真是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师姐,听说明日要举办武林大会,今晚会有一些余兴表演呢。”逝初看着头前的蓝倾丘,小声的对落香说道。 落香挑眉,“你想去看?” 逝初点点头。“是啊是啊,左右我们也不急这一时,今晚就去瞧瞧嘛。” “好啊,你去问问师叔,看他让不让我们去。”落香笑眯眯的说道。好你个逝初,竟敢算计到我头上了。 果然,逝初闻言苦了脸,“师叔哪里会听我的嘛。我若是去问了,保准会被骂回来。” “哦,那便不必去了。”落香拍了拍逝初的头,淡淡道。 “哎呀,师姐,好师姐了,你就去求一求师叔嘛,好不好?”逝初见落香不答应,扯着她的袖子撒娇。 “怎么。你去求师叔会被骂,难道我去求便不会被骂了吗?”落香不看着小狗一样拉着自己撒娇的逝初问道。 逝初撇撇嘴,“切。师叔哪里舍得骂你嘛。” 落香看着他憋屈的样子噗嗤笑出来。“说,弥蓝给了你什么好处了,你在这里提她求情?” 逝初见被识破,仍死不承认与弥蓝有关,“哪,哪有!才跟那个疯丫头无关呢。” “哦。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管了哦。”落香轻轻说道。 逝初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哎呀,都是弥蓝说的啦,说什么今晚会有很好玩的事情。我也觉得挺好的,就答应了。” “这么说。你没有收弥蓝的东西咯?”落香道。 “哪,哪有什么东西!”逝初脸上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她这么小气的丫头,才不会给我什么东西呢!” “呵,那这是什么?嗯?”落香轻轻一招手,一根捆仙绳从逝初怀中飞出来。 “啊,捆仙绳!”逝初急忙伸手去抓,可哪里还来的急,落香轻轻一甩手,捆仙绳便乖乖绕到了她手臂上,细细长长的一根,闪发着耀眼的光。 “我怎么看着这是我在弥蓝生辰的时候送她的那根捆仙绳呢,怎么落到你手中了?”落香打量着手臂上的捆仙绳,漫不经心的撇了眼逝初问道。 逝初一张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看着落香似笑非笑的样子,摸了摸鼻子,看着捆仙绳是从落香那里抢不回来了,才慢悠悠的说道:“好吧,我说。这捆仙绳可不是我骗来的,更不是抢来的,这是她自己个儿愿意给我的。” “哦,我倒是不知道弥蓝什么时候这么不在乎这东西了。”落香掐掐逝初的小脸,笑着说道。 “切,她不在乎?她可是在乎的紧呢。”逝初撇撇嘴,因着是落香送的,弥蓝平日都是当宝贝供着的,根本舍不得拿出来耍,他可是费了好大劲才给她哄过来的呢。不过,正是因为她太在乎,他才要给她哄过来,凭什么同样是过生辰,师姐就送那疯丫头捆仙绳,而只给了他一本功法,那根捆仙绳他可是眼馋了许久了。 “她既然这么在乎,又怎么到了你手中?”落香问道。 闻言,逝初嘿嘿一笑,那股得意劲,让落香看了都觉得真是够嘚瑟的,“她想今晚出来玩,怕师兄骂她,所以,为了讨好我才将捆仙绳给我的。” 落香挑了挑眉,信了他的话才是见鬼,一猜就知道定是这小子使了什么鬼主意让弥蓝将捆仙绳给他的。 “师姐,你都知道了,总该把捆仙绳还我了吧?”逝初讨好的笑着,拉了落香的手问道。 落香摸摸他的小脑袋,笑眯眯道:“不行,等回去见了弥蓝,我要好好的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逝初哭丧着脸,跟在落香身后,不情不愿的,嘀咕道:都说了嘛,还问什么噢…… 花若隐看着身后与逝初说笑的落香,皱了皱眉,对身边的蓝倾丘道:“看来,落香心情不错。” 蓝倾丘转过头看了眼落香,轻笑,那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暖意让花若隐心口猛的一跳,眉头皱的更深。 “她开心,还不好么?”蓝倾丘看了眼花若隐,淡淡道。 花若隐看了眼落香明媚的笑脸,整个人都灵动了起来,这样的落香,何曾见过?倒是,他也知道,那个让他开心的人,不是他。 “她开心固然好,只是,那让她开心之人,不是我。”花若隐苦涩的开口。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希望她开心,又何必计较让她开心之人是谁。” 蓝倾丘是有私心的。他不是不知道花若隐的心思,可落香只有一个,且只能是他的,但是,面对这个他从便小看着长大的少年,他实在不忍心伤害。 花若隐面露嘲讽之色,淡淡道:“师叔是不会明白我的想法的,正如我亦同样不认同师叔的看法。” 蓝倾丘看着花若隐渐渐走远的身影。眉头深深皱起。 四人回到花若隐他们早先订好的客栈已经到了晚饭时分,几人一起聚在客栈的大堂里吃饭,弥蓝紧紧的粘着落香“师姐,你不知道,你今日与师叔出去,逝初他便将你送我的捆仙绳给骗走了。” 落香看了眼不自在的逝初,淡淡道:“骗走便骗走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弥蓝闻言红了眼眶,知道落香是恼她不珍惜。“师姐,我不敢了嘛,你帮我要回来呀。” 逝初撇撇嘴。这傻丫头。师姐早把捆仙绳从我手里夺回去了,可怜我还没有耍过啊! 落香被弥蓝扰的头晕,将捆仙绳扔给她,“早便给你要回来了。赶紧吃饭,不是说晚上要出去外面瞧瞧吗,我先上楼。待会儿记得上去叫我。” 弥蓝看着怀中的捆仙绳两眼发直,哪里还管落香说什么,点了点头,冲着逝初得意一笑,还来逝初一个大白眼! 许是今日泡了温泉的缘故。落香觉得身子实在是乏的紧,回了房便躺在美人榻上休息。连有人进了房内都没注意到。 蓝倾丘看着躺着美人榻上的小人儿柔柔一笑,这幸福来的有些突然,他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轻轻靠近,骨节分明的纤纤玉手轻轻的给她揉着太阳穴,“累了么?” “唔,”落香刚要睡着,便听见蓝倾丘的声音,虽有些惊讶却还是点了点头,“是有些累了。” 蓝倾丘俯身靠在她耳边,轻声道:“让你累了,师叔虽然心疼,却很开心。” 落香听懂他话中的意思,脸上一红,惹来蓝倾丘轻笑。 “不过,香香,什么时候师叔才能……嗯?”蓝倾丘本来揉着太阳穴的手渐渐下滑,别有深意的说道。 落香知道他在想什么,红着脸小声道:“不知道呀。” 蓝倾丘抱过她躺在美人榻上,轻咬她红红的唇瓣,“小妖精,你便就一直折磨我吧。” 湿湿的舌滑进她的口中,捉住那害羞的小舌一起起舞,这真是妙不可言的一件事。 落香靠在他怀中喘气,一双大眼更是水汽弥漫。蓝倾丘最受不了她这样妩媚又无辜的看着他,伸出手遮上她的双眸,“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落香听他这么委屈的说话,本来有些蒙蒙的脑袋忽的就清醒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蓝倾丘哀怨的看着她,落香脸红,轻声道:“我,我可以的。” 蓝倾丘眼睛一亮,笑的满足,将落香搂到怀中,轻抚着她乌黑顺滑的长发,“傻丫头,师叔可以等。” 落香依偎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她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有些怕的,说不出来究竟怕什么,只是心里不安。 弥蓝来叫落香的时候蓝倾丘早已回了自己的房间,落香跟着弥蓝下楼,见只有玲珑与逝初等在下面,问道:“师兄和羽殇不去吗?” 弥蓝拍了拍小脸,“我忘记和他们说了。” 落香无奈的看了弥蓝一眼,“那你还打算去叫他们吗?” 逝初道:“去吧去吧,人多了也热闹嘛。” “对哦,等等哦我上去叫他们。”弥蓝点了点头,蹭蹭跑上楼去喊花若隐和白羽殇去了。 落香三人在楼下等着,不多时弥蓝便拉着白羽殇下来了,白羽殇一脸无奈,看到落香,眼前一亮,“落香,快来救我一救。” 落香轻笑,知道他是被弥蓝硬拉下来的,道:“左右闲着无事,且弥蓝一番好意,羽殇便不要推拒了吧,” 白羽殇看了眼紧紧拽着他衣袖的弥蓝,好看的紫眸满含笑意,“既然弥蓝好意,那羽殇从命就是。” “哼,羽殇,我方才劝了你许久你都不愿跟我们同去,如今见了师姐,便被师姐两句话说动了,说,你是不是对我师姐有意呀?”弥蓝瞪着一双大眼,一定要白羽殇给个交代。 白羽殇好笑的看了眼弥蓝,“小孩子家家的,怎么懂这么多。” “哦哦哦,你没有反驳,看来是真的哦?”弥蓝坏笑着说道。 落香一巴掌拍在她头上,“就你鬼灵精,到底还出不出去了,若不出去,我们便回去了。” 弥蓝揉着被落香拍痛了的脑袋,“去嘛去嘛,快走,听说今日会有许多好玩的呢。” “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明明才刚到这里没多久。”落香无语的说道。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向着外面拥挤的大街上走去。 ps: 要收藏要票票啊,师叔说了,木有票票不给摸! 第九十六章:襄阳比武 何为人?柔弱可欺却总怀狡诈之心。 何为仙?心怀善念却也只是冷眼旁观。 何为魔?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一朝入魔,善意全无狡诈陡增,三界万物皆不复。 都道魔狠毒,不晓人险恶。 浮生如此,何苦相逼。 “主上,明日便是武林大会了,主上可有什么指示吗?”柏凤看着上座一身黑衣神情慵懒的少年淡淡的问道。 少年随意的半躺着,也不在意柏凤的语气,漫不经心道:“哦,柏凤认为我应该做点什么吗?” 柏凤点点头,长长的白发遮住英挺的剑眉,眸光平淡却无端的吸引人,薄唇轻抿,带着一丝疏离。 “柏凤,你是想与那个伤了你凤凰的花若隐较量一番吧?”少年看了眼林祁对柏凤说道。 林祁的伤早已养好,发现无端被少年提及,吓了一跳,看了看柏凤的反应,放下心,只要柏凤不动怒,主上是不会出手的。 柏凤想起那日花若隐出手虽轻,警告意味却甚浓,勾了勾嘴角,面无表情道:“他,我还不将他放在眼中。” 上座的少年点了点头,“不错,他还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蓝倾丘却不是你可以应付的了的。” 蓝倾丘?柏凤想起那日那人的一身风华绝代,谈笑间便将自己的杀招化解,若是他出手,自己恐怕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吧。那样的人物,恐怕只有主上才可以与之相较。 “主上是担心大哥会在那蓝倾丘手上吃亏吗?”林祁听着二人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年挑了挑眉,看了眼柏凤说道:“担心?你也未免太小瞧柏凤这个堂堂的百鸟之王了。” “额,那主上是什么意思?”林祁摸了摸脑袋问道。 少年轻轻起身,看着大殿外漆黑的不见月色的天幕,喃喃道:“这么久了,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夜幕下的襄阳城灯火阑珊,大街上更是人潮涌动,难得这个北方雪城今日没有下雪。明日又是武林大会,人们兴奋不已,顾不得这刺骨的寒冷纷纷跑出家门,就连那些往日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习武之人如今看来也颇为可爱。 “师姐,你看,好看吧?”弥蓝看到前方一个小摊上有卖帽子的,眼前一亮,跑上前去拿起一顶狐狸皮制成的小帽子戴在头上。 落香好笑的看着弥蓝,他们修仙之人不畏严寒不惧炎热。且虚弥一年四季温暖怡人,自然用不上这些东西,如今弥蓝见了不免新奇。 “她幼时在宫里也没有见过这些吗?”落香笑着对身边的玲珑说道。 玲珑尴尬的说道:“我。弥蓝幼时很受父皇的疼爱。我是见不到她的。” 落香了然,知道说错了话,对着玲珑抱歉一笑,见她并没有不悦便放下心来。抬眸看见弥蓝跑的远了,笑着追上去,“弥蓝。这里人多,你小心些,别走散了。” 落香和逝初白羽殇笑着追上去,没有发现玲珑脸上笑意不见,一双眼眸中露出恨意。忽的身子一僵。眼中陡然呈现出死灰色,僵硬着身子向着旁边的小巷走去。 小巷中。站着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正是柏凤。 “大哥,你怎么来了?”“玲珑”看着面前神情淡漠的柏凤嬉笑道。声音清脆带着些许妩媚,一双无神的眼眸轱辘轱辘直转,若仔细瞧去便会发现那双死灰色的眼眸中左右各一只锦毛鼠在浅浅飞动。 柏凤看着面前的人,淡淡道:“主上已经到了襄阳城,让我告诉你不要乱来,见机行事。” 玲珑点了点僵硬的脖子,“我知道,主上还说什么了吗?” 柏凤摇摇头。 “玲珑”跺了跺脚,委屈道:“主上也不想人家吗,我都想死主上了。” 柏凤看着她发脾气也不安慰,面无表情道:“好好待在他们身边,不要暴露了身份。”说着长身一展便不见了踪影。 “玲珑”僵了僵身子,眼中锦毛鼠渐渐消失不见。 落香四人正一路看的新奇,转头忽然不见了玲珑,四人大惊,弥蓝四处张望着,无奈身材短小的她只能看到街上行人,跺了跺脚,恼怒道:“这个玲珑,每次出来都要走丢,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逝初撇了眼着急的弥蓝,凉凉的开口:“都说不要带她出来了,你自己偏不听,这下好了,去寻她吧,还玩什么呀。” 落香皱了皱眉,她以为玲珑跟上来了,没想到……“羽殇,玲珑身上有你种下的蛊毒,你能不能感应到她的位置?”落香对身边的白羽殇道。 白羽殇点点头“可以。”轻轻闭上眼睛,白羽殇细细感应玲珑的方位,片刻,皱了皱眉,“奇怪,我竟然感应不到那只蛊虫的气息。” 落香疑惑,“感应不到?怎么会这样?” 白羽殇摇摇头,“那蛊虫像是死了一般没有一丝生气,玲珑若不是已经将那蛊虫逼出来便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逼出来?不可能!”弥蓝道:“她就算有些武功也断不可能有将蛊虫逼出来的本事。” “那便是她遇到什么危险了?”逝初皱眉道。 “算了,且不管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她。”落香看了看白羽殇沉声道。 弥蓝点点头,“我们分头找。”说着便要急哄哄的去找人。 “等等!”落香拉住弥蓝,不放心的呵斥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襄阳城就这么大还怕找不到她吗?你跟着我,逝初跟着羽殇。找到人记得让仙鹤告诉我们。” 逝初点点头,“嗯。” 落香一边拉着弥蓝向前走去一边训斥她,“知道你担心她,若是日后再这么毛躁便不用跟我们出来了。” 弥蓝知道落香是为她好,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姐不气。” “落香,等等!”两人还未走远。身后传来白羽殇的声音。 落香回头,看着白羽殇和逝初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怎么了?” “我感应到玲珑的方位了,跟我来!”白羽殇对落香和弥蓝说了声,便急急的向几人方才来的街上走去。 落香三人跟着白羽殇,不多时便来到方才弥蓝试帽子的地方。 弥蓝左右瞧了瞧,哪里有玲珑的影子,“你有没有感应错啊,这里哪有玲珑?” 白羽殇笑了笑。指着旁边一条漆黑的小巷,“在里面。” 弥蓝半信半疑,迟疑的朝巷子里走去。“你确定她真的在这里吗?” 逝初嗤笑一声。知道弥蓝怕黑,说道:“胆小鬼。”抬脚便朝巷子走去。 落香跟上去,对逝初和弥蓝道:“跟在我后面。” 三人进了巷子,巷子漆黑一片,还好三人在黑暗中一样可以看清事物,落香抬眸看去。玲珑果然昏倒在角落里。 弥蓝跑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放下心来,对落香道:“无事,只是晕过去了。” 落香走到玲珑身边喂了她一颗丹药,不出片刻。玲珑便醒来了,看着面前的三人。疑惑的问道:“我怎么了?” 弥蓝哼了声,道:“怎么了?这要问你自己啊,好端端的怎么晕倒在这里了?” “晕倒?”玲珑看了眼落香,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走了,我便想追过去找你们,后来便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落香皱了皱眉,点点头“既然无事就好,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弥蓝瞪了眼玲珑,有些不情愿,埋怨道:“都怪你,玩不成了。” 四人向巷子外走去,白羽殇看着四人走出来,问道:“玲珑无事吧?” 玲珑点点头,笑了笑,说道:“多谢白公子关心,玲珑无事。” 白羽殇点点头,向落香道:“回去?” 落香点点头,“时辰也不早了,今日又赶了一天路,早些回去吧,明日去看比武。” 后一句是对弥蓝说的,果然弥蓝一听便两眼放光,也不将玲珑这事放在心上了,笑嘻嘻的说道:“哎呀还很是有些累了呢,我们快回去吧,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去看比武!” 逝初对弥蓝这种有奶便是娘的精神表示非常不耻! 五人高高兴兴的出来,却满腹心事的回去。 不远处的一条漆黑的巷子里,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年静静的注视着落香,墨发在风中轻轻飘动,脸色隐在黑暗中瞧不真切,只露出光洁尖尖的下巴,嘴角溢出一丝暖暖的笑意,“又见面了香香,你还是这样,这样一心为别热着想,这样会害了你的,我的香香......” 五人回到客栈,逝初和弥蓝他们回了房间,落香看着上楼的玲珑,差了仙鹤去叫蓝倾丘和白羽殇,轻轻在一旁的小凳上坐下,倒了一杯清茶递给白羽殇,道:“你发现了什么?” 白羽殇接过,坐在一边,轻声道:“我的蛊虫都是之前用鲜血喂养的,一旦进入了饲主的身体便不会轻易被逼出,方才弥蓝也说了,以玲珑的那点武功还是无法将玲珑体内的蛊虫逼出来的,这便不得不让我怀疑了。” 蓝倾丘和花若隐下了楼,正好听到白羽殇的话,二人对视一眼,蓝倾丘道:“接着说。” “我留在巷子外没有进去,细细的感应着蛊虫,发现蛊虫是被催眠了。”白羽殇看了眼落香,“之前一直感应不到蛊虫,想必就是因为被催眠了的原因。” “催眠?怎么催眠的?”花若隐蹙了蹙眉,问道。 “应该是被玲珑催眠的,或许也不是。玲珑体内,应该有一股很强横的力量,不然是无法将蛊虫催眠的。”白羽殇淡淡道。 蓝倾丘皱了皱眉,看了眼落香,问道:“你们可有受伤?” 落香摇摇头,“没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便已经昏倒了。” 蓝倾丘放下心,对花若隐道:“玲珑还不能动,我们且静观其变。” 花若隐点点头,“量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这样好了,明日的比武大会便让她留在客栈吧,以免生事。” 落香点点头,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玲珑此人一直与她们不甚亲近,有屡次发生一袭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是不能不让他们多心。 ps: 啦啦啦,天空一声巨响,男二闪亮登场! 最近睡眠不好,白天提不起精神码字,只好放到晚上了,大家久等了,么么~ 求票票,求收藏!!! 第九十七章:襄阳比武 比武这种事,只要好玩,弥蓝一向上心。一大早便将落香几人一个个从房间内喊醒,就连起床气严重平日连从门前经过都不敢的花若隐,弥蓝也是冒死敲开了他的房门,然后,果然被起床气爆发的花若隐被扔到了楼下...... 花若隐黑着脸坐在一边,周身煞气涌动,一双眼狠狠的瞪着弥蓝。逝初见情况不对,机灵的跑到白羽殇身边坐下,离弥蓝远远的,以免被波及。 弥蓝委委屈屈的坐在花若隐对面,敢怒不敢言,她也是为大家好嘛…… 蓝倾丘与落香坐在另一张桌旁,喝着茶水看着几人闹。 “师叔,你不打算管吗?”落香看着花若隐臭臭的脸色小声说道。 蓝倾丘轻笑,“管什么,这样多好玩,我们乐得看戏,况且,”蓝倾丘看了眼从楼下下来的还有些迷糊的麟儿,“谁能劝的住若隐呢?” 落香看了看麟儿,皱眉道:“你是说麟儿?” 蓝倾丘轻品一口清茶,但笑不语。 麟儿还未睡醒,迷瞪着一双大眼,没有发现花若隐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咧着嘴一笑,走到花若隐身边,说了句“好困哦。”便靠着他睡着了。 逝初和弥蓝傻眼的看着那个躺在花若隐身边呼呼大睡的家伙,这这这,这得是多大的胆子才敢在这时候靠近大师兄啊! 花若隐看着靠在他身边的麟儿,许是跟着他们奔波了几日的缘故。这小子已经长高了一些,脸色也好多了,不似那时初见的面黄肌瘦,现在的小脸红润,看起来当真是机灵可爱。 花若隐瞪了眼弥蓝,无声威胁:今儿这事没完! 弥蓝瑟缩一下,恨不得使个隐身的招儿将自己隐身了。 几人用过早饭唤醒了麟儿,正要出门去看比武。玲珑面露犹豫之色,说道:“仙长,玲珑今日有些不舒服,想留在客栈休息。” 落香与蓝倾丘对视一眼,关切的问道:“可是昨日有哪里受伤了吗?” 玲珑摇摇头,“那倒不曾,是今日早起有些头痛。” “既然头痛,便留在客栈好好休息吧。”蓝倾丘淡淡道。 “是,玲珑多谢仙长。” 弥蓝奇怪的看了眼玲珑。却也没放在心上,拉着落香便出了门。 倒是多亏了弥蓝的积极,一路跟着去看比武的人潮横冲直撞。到了那比武的擂台前。倒也是占到了前排。 依着几人的性子是不爱在人前露脸的,倒不是几人害羞,只是不耐烦被人像看猴子似的围观。但弥蓝不,哪里有热闹她便要往哪里去,硬是拉着落香挤到了最前面,蓝倾丘自然不放心落香自己在前面。便皱着眉跟了过去。 落香皱着眉,襄阳城举办的这武林大会没想到竟吸引了这么多人,这些人来历不明,如今又是魔道妖孽肆虐,时局混乱的是非之时。可莫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人越来越多,蓝倾丘看着不断被人挤着的落香皱了皱眉。脸色不悦,心里想着:弥蓝这个不安分的丫头,自己跑去前面便也算了,把落香拉过去做什么,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的罚她一个月不能吃肉! 已经惹恼了师叔大人的弥蓝毫无知觉的看着擂台上,不时的拍掌叫好,许是蓝倾丘目光太过慑人,弥蓝回过头来,正巧对上蓝倾丘的目光,弥蓝不知蓝倾丘在打着小算盘,对他咧嘴一笑。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长身玉立,身材纤细,俊美的面容隐匿在一团黑雾之中,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落香几人。少年身后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白衣白发的男子和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 “柏凤,通知黎水了吗?”黑衣少年轻轻开口问道。 柏凤点了点头“昨日便已经通知了。” “很好。”黑衣少年勾了勾嘴角,“那我们便等着看好戏吧。” 林祁听着两人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看到了前面的弥蓝眼前一亮,对少年道:“主上,我们不上去抢个盟主坐坐吗?” 柏凤面不改色,静静的站着,仿佛没有听见林祁的话,黑衣少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林祁,你还是少说话吧。” 林祁哦了一声,果然闭了嘴。 此时擂台前已经是人声鼎沸,有不少人跃跃欲试,一个家仆模样的老人走上擂台,对着台下众人道:“城主有令,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好!好!好!”众人欢呼道。 那老仆示意众人安静,“城主说了,这场比武,有意者均可上台参加,最后胜出的前十名可以获得进入古墓的机会,现在,比武开始。” 那老仆说完便退了下去,众人纷纷跃上擂台,亮出武器便动起手来。 落香傻眼的看着台上众人乱成一团,毫无章法的乱打,这,这哪里是什么武林大会,明明是不要命的疯子。 可是疯子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动手快,下手狠,只听见台上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喊叫,不断有人倒下,血流一片。 落香想,这可真是一场疯狂的比武,倒不知那位城主大人是何居心了。 台下的人震惊的看着台上的人越来越少,血越来越多,不住的后怕,还好方才没有上台去,不然肯定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最终台上只剩下了十个人。 那十人互相看了对方,露出一个残忍嗜血的笑容,对着底下的众人怪笑道:“还有没有要上来的?” 弥蓝看着那十个人嚣张的样子恨的牙痒痒,这便要忍不住冲上去却被落香拉住了。“我昨日是怎么与你说的都忘了吗?” 弥蓝缩了缩了脖子,沉默不语。 蓝倾丘看了眼弥蓝道:“莫急,比你心急的还大有人在。” 果然,蓝倾丘话音方落,便有一道女声传来,那声音清脆,带着娇纵,“怕了你们不成。一群乌合之众!” 只见一名白衣少女与白衣男子踏雪而来,那女子以带纱巾遮面,长发高高挽起,凤眸轻挑。男子白衣翩翩,气度不凡,剑眉朗目。正是古言和齐乐。 那台上的大汉远远看到一男一女走过来,嘿嘿怪笑,“好标致的女子,这面纱下一定是一张倾倒众生的脸!” “倾倒众生又怎样。大爷杀起人来可是不管你长得好看不好看,到时候一刀将脑袋看下,都是一个样!”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不屑的说道。 齐乐因着前日被龙城流夜阁的小五一掌打伤了脸。如今脸上的红肿还未消下去。只好以面纱遮住,如今听到台上众人的话,不由得怒意横生,对着台上的十人道:“休要张狂,你们方才不是问有没有想上去的吗?本姑娘便上去会一会你们,让你们也知道天外有天!” “师妹。莫要生气,他们便让师兄来领教一番吧。”古言拦下齐乐,看着台上的众人淡淡道。 “哼,能让我师兄出手,你们真是死的也值了。”齐乐点点头。还不忘对着台上的几人讥笑道。 落香摇摇头,轻笑。这个齐乐,还真是古言的亲师妹...... 台上的那些哪个又是好脾气的,听到齐乐嘲讽的话不禁动了怒,恶狠狠对古言道:“小子,若是这娘们不说这话,我们或许会给你个全尸,可她偏偏惹恼了我们,你自求多福吧!” 古言扫了眼众人,飞身跃上擂台,对着几人道:“这句话,是在下要告诫诸位的。你们,自求多福吧!” 长剑出鞘,势必见血。古言飞身上前,躲过几人的砍杀,看准时机,狠狠一剑向着方才奚落齐乐的那大汉刺去。 毕竟古言前日才收了重伤,虽有花若隐他们相救,却也并未全恢复,花若隐在台下看着古言出剑,哪里还有平日的一分凌厉,脚步虚浮,就连剑气都凝聚不起来。可是,仅凭这样也足以对付台上的这十个人中的几个。 古言招招致命,一点也不留情,台上的十人在他手上没有走上三招便已经被他杀了两人。剩下的八人不由得警惕起来,“大家小心,这个小白脸看起来还是有两下子的,我们慢慢对付他!”一名大汉喊道。 古言轻笑,“怎么,你们这是要联手来对付我吗?难道你们忘了,只要十个人,既然只要十个人,有何必管他是谁呢?还是说,你们是一伙的?” 台下众人听到古言的话不由大骇,若真如他所言这台上十人是一伙的,那这便是一个针对他们的阴谋了! 蓝倾丘轻笑一声,他果然没有看错,这哪里是哪个柔弱书生的古言,攻城之计,攻心为上,这计谋,他倒是用的得心应手。 台上的八人果然慌了,看着古言恨声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们根本互不相识!” “哦,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古墓之中,危险重重,你们多了一个强大的帮手,对你们也是有用的。”古言看着八人轻声道。 “不要听他的话,你们真的以为,跟着他便能安稳的进到古墓里了吗?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咱们!”就在几人信以为真的时候,方才那名神色冷淡的大汉冷冷开口。 几人心惊不已,方才真是差一点便被蛊惑了,指着古言道:“你是哪里来的卑鄙小人,竟敢使惑术这种卑鄙的手段?!” 齐乐在下面得意道:“卑鄙?对付你们这种乌合之众用得着使什么手段吗?没见识的东西,我们二人乃是华山弟子,你们面前的,便是我华山第一剑,华山堂堂首席大弟子古言!” “好了,如今你们也知道了,可以安心去死了。”古言看着几人,淡淡道。 顿时,长剑化为八把,向着八人飞速刺去,八人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再看时,便见那银光穿过了自己的胸口,鲜血从胸口的窟窿里潺潺涌出。 “哈哈哈,太好了,这下我们便是第一了,师兄,我们可以好好地进古墓了。”齐乐跃到台上,看着已经倒下的十个人,高兴的对着古言道。 古言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道妩媚的声音传来,“是吗?一个从未听说过得小门派,口气倒是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第九十八章:襄阳比武 一个柔柔媚媚的声音传来,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却已经让众人迷失了心智。 落香皱眉,这女子身上隐隐有一股魔界腐朽血腥的气息传来,她很好奇,这名女子,究竟是什么样。 蓝倾丘握了握落香的手,淡淡道:“不必着急。” 众人抬眸远远望去,只见一片白云之上,横躺着一个背朝他们的女子,那女子一袭妖娆的红衣,墨发长长的散落下来,像是瀑布一般,在半空中随风而动。 “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无礼!”齐乐看着那女子嫉妒的厉声说道。 古言看着那女子皱了皱眉,“魔道?” 那女子咯咯一笑,“公子好眼力嘛,不如跟了我,我也让公子快活一番。” “呸!你个芳草天的贱人,竟敢勾引我师兄!”齐乐怒骂道,恨不得将那女子生吞活剥了。 那女子也不管齐乐,缓缓转过身来,一张美艳的脸露出来,看着古言柔声道:“公子怎么说?” 古言看着那云层中的女子墨发飞扬,那勾人的媚眼细长,微微眯起,风情万种。勾了勾嘴角,这女子莫不是所有人都会被诱惑吧?呵,那他便与她好好玩玩好了。 “古言能得姑娘看重,实在是古言之福。” “咯咯咯。”那女子娇笑不已,“古言公子倒真是个风雅人儿。” 齐乐不敢置信的看着古言,声音尖锐。却有些微颤:“大师兄,你方才说什么?” 古言看了眼齐乐,笑着道:“师妹不是一直想要师兄幸福吗,看,那人便是师兄的幸福了。” “你!”齐乐震惊的倒退几步,“你骗我?” “师妹,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古言看着齐乐道:“男女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怎么能说是骗不骗的呢?” 那女子落下身形,拍了拍掌,“公子言之有理,男女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这位小姑娘,莫要伤心哟。” 台下众人看着台上的三人,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这究竟是唱的哪出?这公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原来也是个好色之徒,那女子说话不讲一点道理。被那男子这么折辱倒也是咎由自取。活该 ! 蓝倾丘皱着眉看着那台上忽然出现的女子,这女子身上隐约有一丝玲珑的气息,只是,玲珑一直在客栈,更何况仙鹤也在客栈暗中监视着她,若是有什么事。一定会来告诉他的,这倒是让他有些不解了。 落香看着那女子轻声对蓝倾丘道:“师叔,她与一个人很像,你发现了没有?” 蓝倾丘挑眉,“你是说?” 落香点点头。“柏凤。” 她第一眼见到这女子便隐隐觉得怪异,让她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那日在那座边境小城见到的那个一身白衣一头白发的柏凤。 同样散发着来自黑暗的光晕。同样散发着诡异与死亡的气息,让人隐隐觉得不安。 “你还记得吗,魔界四大护法中有一女子,名曰黎水,其真身乃是一只锦毛鼠。”落香看着台上红衣飘飘的女子,淡淡道。 蓝倾丘点点头,“传说那位女护法相貌不凡,一直隐在魔界虚空之中,死死守着那位魔界少主,到不曾有人见过她的真容,若这女子真是那位女护法倒也说得过去了。” “若她真是魔界的那位女护法,那么她忽然出现在这里倒是让人奇怪了。”落香道。 花若隐看着那女子,一双桃花眼闪闪发光,“若她真是魔界的女护法,她出现在这里,那那位魔界的少主也一定在这里了。” “不错,”蓝倾丘看着那女子淡淡道:“你们没发觉这场比武太过顺利了么?那十个人的确如古言所说,是一伙的,而古言的出现 ,恰恰打乱了那幕后之人的计划。” “师叔的意思,那幕后之人,是魔界的少主?”落香问道。 蓝倾丘摇摇头,“不一定,却也未可知。且静观其变。” 台上的齐乐受伤的看着古言,一双大眼中泪珠滚落,“师兄,你说你会永远喜欢我的,你说你要与我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的。你说的话,都忘了吗?我为了你,连我父皇的旨意都违抗了,有家回不得,如今,你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妖女,不要我了吗?” 古言看着紧紧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女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却诱人的香味传来,让他心神荡漾,连他自己都未发觉自己温柔了眉眼。古言看也不看齐乐一眼,淡淡道:“一些玩笑话罢了,师妹,你怎么能轻信呢?” 齐乐一口鲜血喷出来,面纱落地也未发觉,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古言,道:“玩笑话?你竟然说是玩笑话?!古言,你竟敢说是玩笑话?!” 那女子看着齐乐尚未痊愈的面容,开口讥笑道:“呵,以面纱遮面,我还以为是什么绝色倾城,原来竟是一个丑八怪。公子,你真是太委屈自己了。” 台下众人看到齐乐的脸也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女子竟然,竟然是这幅容貌,叫他们好失望啊...... 齐乐恨恨的盯着那女子,“你闭嘴!我们师兄妹说话哪里有你这个妖女说话的份,你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狐媚子,竟敢迷惑我师兄,还不受死!” 齐乐强行催动功力,长剑直直朝那女子刺去。 那女子轻飘飘躲过,沉下脸对齐乐道:“来路不明?狐媚子?好大的胆子,不怕告诉你,我乃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名为黎水,如今,你可算知道本护法的来历了?” 黎水说着话,手中忽然变化出一根短杖。短杖古朴,上面镶嵌着数颗大大小小的宝石,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短杖宝石闪耀,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短杖已然落下,对着齐乐狠狠劈下去。 齐乐被黎水的话惊到,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杖打到在地,口中鲜血不断涌出。顿时没了方才那股嚣张的气焰,苍白着脸色,不甘的看着黎水,骂道:“贱人,妖女!” 古言看着齐乐被黎水打到在地,心中不忍,对黎水道:“姑娘,我师妹一向任性惯了,姑娘还是大方一些。饶了她吧。” 黎水冷冷一笑,看着古言道:“姑娘,莫非我的话公子没有听进去?我可是堂堂的魔界四大护法之一。心狠手辣。无理还要闹三分,你竟然说让我饶了她?可笑!” 古言面色不改,“姑娘即便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却也不必这么诋毁自己。”他看了眼虚弱不堪的齐乐,淡淡道:“罢了,不饶且不饶吧。” 黎水收了短杖。看了眼齐乐垂死挣扎的样子,轻笑一声,“你说不饶便不饶吗?我便要与你对着来,古言,华山第一剑。你是不是以为可以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古言摇头,“姑娘怎么会这么想。古言对姑娘可是真心实意的。” 黎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连赔了你数年的师妹你都可以以一句玩笑话打发了,更何况是我?你是不是想利用我呢,古言?” 古言眼角一跳,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黎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杖打番在地,“你看你与你师妹二人情投意合,我便做回好事,送你二人去极乐世界享福吧。” 这下别说是台下的人看不懂了,便是落香几人也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位魔界的护法,脾气倒是不怎么好的样子,方才还与那小白脸如胶似膝,现在说动手便动手,竟毫不手软,果真是魔界的妖孽,心狠手辣! 古言被一杖劈到背上,只感觉到背部传来一阵剧痛,筋骨似要裂开了一般,却是硬撑起身,对黎水道:“姑娘,古言对姑娘一番真心天地可鉴,姑娘打我,我不说什么,可是,姑娘怎么可以说我与师妹情投意合呢。” 黎水冷眼看着古言撑起身,淡淡道:“你方才便已经中了我的毒,如今又挨了我一杖,你,你们,”她指了指齐乐,“你们都活不久了。” 齐乐面如死灰,绝望的看着古言道:“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如今与你死在一起,倒也是让我如愿了!” 古言瞪了眼齐乐,对着黎水道:“黎水,莫要被她的话气昏了头,我可以跟你走。” 黎水一步步靠近,看着古言道:“与我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走?我不过是逗你们玩而已,你还真以为我是看上你了吗?” 黎水举起短杖对着古言,“去死吧,或许你死后,倒是可以做我的奴才。” 古言看着那闪烁着邪恶光芒的短杖,拼命祭起长剑抵抗,可是,他哪里会是黎水的对手,只见短杖一点点吞噬着古言的长剑,最终连古言也被短杖吞噬的一干二净,连渣都不剩。 “好狠毒的手段!”弥蓝看着黎水竟将古言一点点吞噬,不由得恨声道:“魔界妖女,也敢在我虚弥弟子面前杀我同宗弟子,你好大的胆子!” 黎水看着台下对着她怒目相向的弥蓝,却被落香吸引,“虚弥弟子?呵,莫不是所有修仙的弟子都是这么大言不惭?我今日倒是领教了。” 弥蓝道:“满口胡言!我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不然,倒叫别人以为我虚弥无人,连个妖女都捉不住!” 黎水看着弥蓝,摇了摇头,“小姑娘,姐姐劝你还是省省吧,你不是姐姐的对手,倒是你旁边的女子,可以与我一战。” 落香目光清淡,看了眼黎水,道:“对付你,弥蓝一人便够了。” “呵!”黎水双眼一凝,“好好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们自寻死路,便怪不得我了!” “切,谁死还不一定呢,那个什么水的,现在下结论也太早了些吧?”逝初淡淡嘲讽道。 弥蓝踮起脚尖拍了拍逝初的肩头,这还是逝初第一次开口替她说话呢,真的好感动...... 弥蓝飞身上台,长剑随手挥出,黎水挥杖挡下,“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轻轻吹了口气,黎水柔了一张脸,看着弥蓝渐渐软了身子。 弥蓝大惊,有气无力的骂道:“卑鄙,果然卑鄙!竟敢对我使毒。” “不敌终究是不敌,你还要狡辩什么。”黎水轻笑着看着弥蓝缓缓倒下。 落香心中一沉,正要上台将弥蓝接下,却被一个青色的身影抢了先,那身影高大,看起来很是凶猛,落香确认没有见过此人,如今见弥蓝被他抱去,对着那青色身影道:“什么人,快将弥蓝放下来!” 那青色身影连停顿也不曾,对着落香道:“若想她活命,便将她交给我。” 这是,这是林祁?! ps: 无线你卡成这样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第九十九章:正面交锋 落香震惊,林祁怎么会出手救弥蓝的?不对!若是林祁也来了,那岂不是,魔界少主与魔界四大护法一起来了这里?! 落香越想越觉得有些奇怪,那位传闻中的魔界少主,一直深藏不露,如今突然出现在襄阳,又是为了何事? 落香冷眼看向黎水,“使这种手段,即便是你赢了又能如何,还是改变不了你害怕被弥蓝杀了的事情。” 黎水看着落香,不敢相信,“你说我害怕那个小丫头?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堂堂魔界四护法,岂会怕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既如此,你又使什么诡计害弥蓝中毒,若是真有本事,便来与我一战!”落香看着黎水冷声道,身形忽然高高跃起,像一朵盛开的海棠花绽放于空中,冷冷的看了眼黎水向着远处飞去。 “怕你我便不叫黎水!”黎水冷笑一声,身形一闪紧紧追着落香飞去。 “师叔怎么办啊?师姐会不会有事?”逝初着急的看着那一粉一红两道身影远去,他是追不上的,只能靠师叔和师兄了。 花若隐哼了哼,“你师姐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吗?” 蓝倾丘皱着眉看着落香远去的身影,这么丫头,平时看起来挺稳重的,不曾想竟是如此急躁。看了眼逝初,“担心这些还不如去看看弥蓝,她被林祁带走了,又中了黎水的毒,你们且先过去看看。” 逝初撇撇嘴,不情愿。“那个疯丫头才不用担心呢,倒是师姐,黎水那妖女手段如此卑鄙,你们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呢?” 蓝倾丘凝眉,看着逝初道:“你师姐的本事你还不曾见过呢,别说是一个黎水,便是那四大护法一起上。你看你师姐能否全身而退!” 花若隐哼了哼,一巴掌拍在逝初身上,“你去和羽殇去寻弥蓝,我们修仙之人怎可与魔道妖孽有所牵扯!” 白羽殇点点头,“那麟儿便由主公来照看了。” 花若隐点点头。牵过麟儿,对白羽殇道:“自然,那林祁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人物,倒是有一身的蛮力,你们要小心提防,不可让他伤了弥蓝。” 白羽殇应了声。拉着不情不愿的逝初向着林祁与弥蓝消失的方向追去。 蓝倾丘对花若隐道:“这件事并非意外,不出意外,那幕后之人。定会是那位魔界少主,落香可能是中了那人的计,你我且一起去看看落香。” 花若隐点点头,牵了麟儿的手随蓝倾丘一起向落香的方向追去。 那处隐秘的角落里。黑衣少年冷着一张俊容,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柏凤,“呵,这便是你教出来的!” 柏凤面不改色,“我也不知林祁为何如此。” “不知?他那副样子,明明就是情根深种,你竟然还不知道!”少年冷声呵斥。恨铁不成钢,“还有黎水,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他们这样的性子,如何能跟在我身边!” 柏凤也不辩解,静静的等少年说完,才轻声道:“是我的错。” 少年哼了哼,看了眼蓝倾丘与花若隐紧追过去的身影,对柏凤道:“回去自去领罚,现在与我去看看黎水。” 柏凤看了眼黎水与落香打斗的地方,向来淡漠平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焦急,点了点头,跟着黑衣少年的向那里飞去。 落香看着黎水,只觉得心中有一口怒气,不舒不快,半空中,冷风凛冽,窸窸窣窣的雪花散落下来,尚未碰到落香便被落香身上的怒气融化。 黎水轻笑着,嘴角勾着一抹诱人的弧度,“早就听闻虚弥夏宛小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黎水很是钦佩呢。” 落香冷冷出剑,神色不变,“呵,说着些有什么用,莫不是要我放你一马?” 黎水飘身躲过,“姑娘生的这般貌美,却为何总是冷着一张脸呢?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么俊俏的一张脸蛋儿了,姑娘应该像那日在那红枫林中一般。” 落香身子忽的一僵,脸色变了几变,怔怔的看着黎水,“你,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黎水身形移动着,在落香身边转来转去,“姑娘的话,黎水可是不甚明白呢。” 落香狠狠瞪着黎水,怒气滋生,反身一剑朝着黎水的左手刺去,黎水一时得意,没有防备,被落香一剑刺中左臂,低低的痛叫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落香,“你,你竟敢伤我?!” 落香身形不停,紧接着一剑朝着黎水右臂刺去,“伤你怎么了,这个世上,还从未有人敢威胁我。” “呵,”黎水急急错身躲过,“你以为你与蓝倾丘做在那红枫林中做的好事便无人知道了吗?告诉你,我全看见了!” “还以为虚弥的大小姐是何等的清冷高贵高高在上,原来也不过是一个甩着头发*的妖精,那蓝倾丘与师侄做下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他师兄知道吗?天下人又知道吗?”黎水看着落香渐渐苍白的面容,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落香抬起头,看着远处急急飞来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长剑缓缓落地,轻声开口道:“你想怎样?” 黎水看着落香这幅样子以为她是被她的话吓到了,媚笑一声,“怎样?我只是想要姑娘身上的一样东西,只怕姑娘不肯割爱呢。” “什么东西?”落下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一般,看着黎水的眼睛问道。 “我想要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那便是姑娘的心。”黎水轻轻靠近落香,附在她耳边说道。 落香看着蓝倾丘花若隐与麟儿缓缓走进,对着黎水道:“心,想要你便拿去好了。” 黎水呵呵一笑。“姑娘果然是聪明人呢,那黎水,便不客气了。” 落香一动不动,看着黎水轻轻伸出一双涂着丹蔻的手指对着自己的心口掏来,落香轻声道,“难道,你忘了我方才的话?” “什么?”黎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呵,姑娘这时候便不要开玩笑了。” 落香手中忽然出现一柄短剑,那闪闪的寒光远远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即便是还远未来到的蓝倾丘与花若隐都感觉到那柄剑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戾气。 “这是,落香寒霜雪?!”花若隐震惊的说道。 蓝倾丘也被那股戾气惊动。身形急速朝着落香飞去,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落香动用了她从未用过的寒霜雪...... 黎水错愕的看着穿胸而过的短剑,抬起头,原先美艳无比的面容瞬间苍白,“你。你......” “怎么,又要说我竟敢伤你吗?”落香狠狠将短剑推进几分,看着黎水痛苦的表情。淡淡道:“我早已经说了,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威胁我。” 黎水瞪着一双几近死灰的眼眸,不甘的看着落香。“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是你!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 落香看着黎水疯狂的样子,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黎水低低一笑,“你不知道吗?呵。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不配!你怎么配的上他!” 落香轻轻闭上眼,轻声道:“既然如此,你便死吧。”狠狠将剑拔出。 “噗!”黎水一口鲜血喷出来,却仍是挣扎着,“即便你杀了我,你也不会如愿,夏宛落香,我诅咒你,我诅咒蓝倾丘,我若不死,你们休想安稳!” “那好,我今日便先解决了你。”落香淡淡道,短剑脱手而出,直直的朝着黎水飞去。 “叮!”一根羽毛飞来,将落香的短剑当了一下,却也紧紧是一下,短剑继续朝着黎水刺去。 黎水看着那柄闪着寒光的短剑,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住手!”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挥手间,无数羽毛飞出,终是挡住了短剑的凌厉攻势。 落香收回短剑,看着面前的那抹白色,冷冷道:“柏凤,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今日,她必须死!” 柏凤面无表情,“怕是不行,黎水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她的生死,只有我一个人说了算,谁也不行。” “呵,这么说,你是要与我们较量一番了?”花若隐将麟儿安置在一边,飞身来到落香身边,看了眼落香并无事,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才对柏凤说道:“我们可是不介意以多欺少。” 柏凤神色淡淡,似乎对黎水并不关心,只是不想让她死在别人手上,只是,那一双紧紧搂着黎水的手,却是骨节微微泛白,“以多欺少我也未必会怕了你们。” 柏凤看了呀 落香,从怀中掏出一枚短笛,轻轻吹响,笛声清脆,像是鸟儿的叫声。 “不好,这是御鸟魔笛,柏凤这个死鸟,竟然动用御鸟魔笛召唤百鸟,香香,你要小心了。”花若隐看着半空中渐渐黑上来,各种鸟声从远处传来,对着落香正色道。 落香点点头,“放心,我没那么弱。” 花若隐轻笑一声,揉了揉落香软软的长发,是啊,这可是落香,连他也要让三分的。 百鸟渐渐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落香和花若隐紧紧围绕其中,蓝倾丘在外围看着,眉头慢慢皱起,柏凤这是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救下黎水了,不能让包围圈形成,不然,落香和花若隐则都会被困在其中,到最后,两人即便不死也是重伤。 蓝倾丘上前一掌打出,蓝光闪烁着火光,百鸟被蓝光打中便化为灰烬,柏凤看着蓝倾丘动作,连眼也不眨,继续低低的吹奏着御鸟魔笛。 “柏凤,你倒是对这妖女一往情深呢,宁愿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话若以看着柏凤嘴角渐渐滴出血来,冷冷开口嘲讽道。 柏凤不动声色,黎水看了看面前神情淡漠的男子,眼中快速的闪过什么。 “蓝倾丘,住手。” 空中的百鸟越来越少,笛声越来越弱,就在蓝倾丘在将最后一掌打出去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透过百鸟的鸣叫和笛声传来,淡淡的,仿佛只为说话而说,没有一丝情感。 蓝倾丘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麟儿身边的那个黑衣少年,“是你。” 黑衣少年勾了勾嘴角,面容隐在一团黑雾之中,看不清脸上表情,“不错,是我。住手吧,若是不想这个小孩死。” 第一百章:正面交锋 是我,所以,给我住手吧。 那黑衣少年淡淡开口,淡漠的声音,却让柏凤大喜过望,一双淡漠的凤眸闪过一丝希冀。一时间,漫天的雪花都仿佛沦为这少年的陪衬,浓烈的黑,渲染着无垠的白,诡异又莫名的契合。 那黑衣少年长身玉立,黑袍锦带,云袖飘扬,却周身散发着森然魔气,微微勾起的嘴角却带着一丝邪气的笑,他隐匿着面容,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细长的手指却在轻轻点在麟儿僵直的脊背上,看似漫不经心,却让人莫名的紧张,仿佛下一秒,这个捉摸不定的少年便会将麟儿的性命取走。 “主上......”黎水看着那黑衣少年轻轻开口,语气中的迷恋不言而喻。 黑衣少年却恍若未闻,静静的看着蓝倾丘,“传说,三界之中,当属虚弥蓝倾丘法力最为高强,本少主恰恰修得小圆满境界,倒很想与你较量一番呢。” 那少年是如此的张狂,嚣张的说:蓝倾丘,我听说你还算厉害,敢不敢与我比试比试? 蓝倾丘是什么人,若非事关落香,即便是花若隐被柏凤的百鸟包围吞噬了,你看他管是不管。 挑了挑眉,语气平静,“你若是与我交手,日后传了出去,别人会说我欺负小孩子,那我岂不是名声扫地,是以,不可不可。” “这么说,你们是不想这个小孩活了?”黑衣少年似乎早就料到蓝倾丘会拒绝,笑了笑,看着麟儿红润的小脸轻声道。 花若隐冷笑。“你倒是试试看,能不能动他一根手指头。” “啧啧啧。真不知道是应当说你们无情,还是说你们自大......看看他们这幅智珠在握的样子,分明是不将你放在心上呢,小孩,你不如便跟了本少主吧。怎么样?”少年拍了拍麟儿的肩膀,看着三人,轻声说道。 麟儿秀气的眉毛轻轻皱起,认真道:“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跟你这个大魔头走的。” “啧,真是不可爱。大魔头怎么了,本少主如今可还算不得是大魔头呢,充其量。也就是个小魔头了。” 花若隐哼了一声,“魔头便是魔头,有什么可辩驳的。” 少年微微叹气,“既然你们非要说本少主是大魔头,那么,本少主是不是应该做一些魔头该做的事情?” 少年说这话,细长的指尖,轻轻溢出一道黑线。顺着麟儿细细的脖颈缠了上去,一寸一寸渗透麟儿的肌肤,少年看着麟儿陡然睁大的眼眸。笑了笑,语气愉悦:“被我的魔神之力束缚的滋味怎么样?” 花若隐闻言大惊,魔神之力?!这少年竟然修成了魔神之力!魔神之力若是修成,诸天魔神的力量皆可为他所调动,何事何等恐怖的一件事! “师叔,怎么办?”花若隐焦急的问道。他们不能不管麟儿,可依他的实力,却是敌不过这少年的。 “怎么办?”蓝倾丘轻声道,“麟儿在他手上,我们能怎么办。” 花若隐皱眉,“师叔什么意思?” 蓝倾丘挥了挥手,柏凤和黎水被他带到面前,看了看黎水,这女子如今只剩下了一口气,面如死灰,柏凤仿佛没有看到蓝倾丘一般,拼命为她运功续命。 “他要的,不就是这二人么,给他便是了。”挥手间,蓝倾丘将他二人送黑衣少年面前,不甚在意的说道。 “师叔!不能让黎水活着离开!”落香看着柏凤将黎水带走,着急的说道。 蓝倾丘疑惑,以为她是在为弥蓝的事生气,安抚道:“无妨,逝初和羽殇已经去追林祁了,弥蓝不会有事的。” 落香张了张口,看了眼花若隐,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黑衣少年看着落香,隐在黑暗中的眼眸眯了眯,冷哼一声,麟儿感觉到他的怒气,那缠在脖颈上的黑线又深入了几分,吃痛的低叫一声。 “我们已经将柏凤和黎水放了,你快将麟儿放了。”花若隐看着麟儿细细的脖颈上黑线又密集了几分,急急的说道。 黑衣少年轻笑,抬眸看了眼花若隐,神色莫名,“我几时说过要你们将他二人放了?又几时说过你们放人之后我也要放人?” “你!”花若隐气结,沉下脸,对黑衣少年道:“既然如此,你是想要动手了?” 黑衣少年冷笑一声,“动手?这小孩还在我手上,只要我动动手指头他便一命呜呼了,你们还敢与我动手?” 落香皱眉,看着那黑衣少年冷声道:“你想怎样?” 黑衣少年看了看落香,轻声道:“听闻虚弥有一宝玉,可解百毒,只要你将那玉给我,我便将这小孩放了。” 花若隐闻言,惊到:“师傅将玉给你了?” 落香点点头,看着黑衣少年警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玉在我手上?” 黑衣少年轻笑,“知道便是知道,我只问一句,那玉,你到底给是不给?” 落香一双手紧紧握起,看着那黑衣少年,淡淡道:“给!”伸手将玉从袖中取出来,看了看花若隐着急的目光,不舍的将玉扔给那黑衣少年。 这是她留着为弥蓝解毒的。 花若隐松了口气,他真怕落香不舍得那玉。对黑衣少年道:“这下你总可以放人了吧?” 黑衣少年接过玉,细细的打量着,身上冷意更甚,看了眼落香,语气怪异,“呵,你倒是个爽快的!” 落香不悦,不耐的说道:“快将麟儿放了!” 黑衣少年冷笑,看了眼麟儿,忽的收紧了十指。麟儿痛苦的挣扎着,“花哥哥。救我!” 花若隐大怒,飞身上前,对着那黑衣少年一掌打出,“住手!” 黑衣少年对飞身而至的花若隐不甚在意,紧紧束缚着麟儿急速后退。淡淡道:“你若是再动手,我便活活勒死他,将他的三魂七魄收了,身子做成木偶。” 花若隐冷笑,“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吗?” 黑衣少年淡淡道:“你尽可以试试。”手指忽的松开,麟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双大眼里满是恐惧。 落香挥手,短剑飞到少年身边。对着他狠狠刺去,黑衣少年侧身躲过,看着不远处操控着短剑的落香怔了怔神。 花若隐却在这时狠狠打过来一掌,黑衣少年怔怔的举起麟儿抵挡,花若隐急急收手,恼恨的看着那个不知为何忽的出神的少年。落香的短剑却在这时忽的来到少年身后,对着少年的后心狠狠刺去。 那黑衣少年怔怔的,似没有察觉一般。躲也不躲,这时,数根羽毛飞来。挡下落香的短剑,短剑被挡下了少许力道,却仍是划破了少年的黑色衣袍。 “主上。”柏凤急急赶来,看着出神的少年,着急的唤道。那少年却只是低着头看着被划破的右臂出神。 虽然知道落香是因为不知他的身份才出的手,可是。心中还是难以抑制的难过。 半空中静静的站着几个人,寒风吹得几人衣袍鼓荡,猎猎作响。那黑衣的少年似乎是极认真的想着什么,任凭柏凤如何呼唤都不曾回应他。 落香飞身收了短剑,看着那黑衣少年皱了皱眉。 落香不明白,蓝倾丘却是看出了几分端倪,这少年,在落香出剑的那一刻便开始出神。皱了皱眉,他是为了那一剑,还是为了那出剑之人...... 少年慢慢抬起头,看着落香,神色不明,语气平淡的开口:“黎水怎么样了?” 柏凤道:“性命堪忧,已经送了回去。” 少年点点头,“去找林祁过来。” 柏凤看了眼落香三人,有些犹豫,“主上一人在这里......” 少年不甚在意,“无妨,他们还不敢动我。” 他这么说,柏凤只得听从,召了凤凰过来,去寻林祁去了。 花若隐看着柏凤渐渐远去,对着那少年微微一笑,“你这是自寻死路了。” 少年挥手,右臂上被划破的地方自动愈合,勾了勾嘴角,声音清冽,“即便你们人多,我也未必怕了你们。” 蓝倾丘道:“不错,你已经修成魔神之力,三界之内怕是鲜有敌手了,今日,确实应该将你除去以绝后患。” 少年挑眉,“好啊,我倒要看看,是我的魔神之力厉害,还是你的仙法永存更胜一筹。不过,”少年看了看麟儿,双手狠狠一掌打在他天灵盖上,麟儿连哼都没有,便软软倒在了一边。 “我看这小孩着实碍事,便替你们处理了,诺,给你们。” 少年将麟儿仍过去,看着蓝倾丘,道:“既然想与我动手,那便来吧,只是,可不要除魔卫道不成,反被我取了性命。” 蓝倾丘低低一笑,那清脆的笑声,仿佛在嘲笑少年的不自量力,紧跟着少年的身影飞出去,对花若隐道:“看好了麟儿。” 花若隐点点头,飞身上前接过麟儿,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些微弱的气息。从怀中取出数枚金丹为他服下。 落香看着花若隐着急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或许连师兄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他对麟儿有多好,难怪,难怪麟儿会这么粘着他。 “师兄,以我们如今的情形,带着麟儿只会让他受苦,不如将他送回虚弥,让父亲为他疗伤,还可以传他法术。“ 花若隐皱了皱眉,虽不愿意,但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麟儿如今被那少年以魔神之力收去了魂魄,只剩一魂一魄,是撑不到他们回虚弥的,只能先将麟儿送回去。 “师兄可以派仙鹤将麟儿送回去。”落香看出花若隐的心思,说道;“如今三界之中魔道妖孽频出,师兄和我们几人是走不开的,羽殇又进不去虚弥山门,只能将麟儿交给仙鹤了。” 花若隐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招来仙鹤,将麟儿身上施下法术,对着仙鹤道:“仙鹤,麟儿便交个你了,一定要将他送回虚弥交给师傅。” 仙鹤点点头,“放心吧大师兄。” 落香看着仙鹤现出原形将麟儿带走,对花若隐道:“师兄,你对麟儿这么好,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吗?” 话若以蹙了蹙眉,“他是弥蓝的表弟,又这么小,对他好一点又有社么不妥的?” “难道你没有发觉麟儿都不与我们亲近,只依赖着你吗?”落香淡淡道。 “你们又有谁对他好?弥蓝这种不着调的性子,连她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麟儿怎么会与她亲近。”花若隐道。 落香摇了摇头,“算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我们去找师叔吧。” 第一百零一章:正面交锋 蓝倾丘从一开始,便未将那少年的话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少年言之凿凿的话,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他活了这么几十万年,世上万事万物皆看得透彻,又岂会轻易的信了他的话。 可是,他谋算得了前世,谋算得了今生,却独独不能谋算自己,他若是知道这少年日后会是他最强大的对手,今日说什么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一黑一蓝两道身影在空中快速掠过,向着远处飞去,只听见唰唰的破空之声传来,惊起雪地中的鸟兽。 蓝倾丘紧跟着那少年向着远处飞去,只见前方一片层峦叠嶂被厚厚的白雪掩盖,最前方,一块高高的石碑耸立,蓝倾丘身形略微停顿,这里便是那处古墓么?看了看前方的黑衣少年,这少年处心积虑将自己隐道了这里,难不曾是为了进古墓? 少年转身,墨发飞扬,黑袍被风吹出一道凌厉的弧度,那一瞬间,让蓝倾丘想起了在许久之前曾与他交过手的魔君韩谦,这少年,真是得到了魔君韩谦的真传,举手投足间,浑身的气势收放的恰到好处,他毫不怀疑,若干年后,这少年成长起来,必定会超越韩谦。 “蓝倾丘,神君陌夕,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可还记得魔君?” 那少年看着蓝倾丘淡淡开口,双眼紧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 蓝倾丘轻笑,“果然,他跟你说了?” 少年点点头,“不错。魔君说。很是想念神君呢。” 蓝倾丘不可置否,“你将我引来这里。是因为韩谦?” “呵,怎么会,”少年轻嗤一声,“我来襄阳,只是为了这块玉。” 少年晃了晃手里的玉。对着蓝倾丘说道。 远处落香和花若隐紧随着他们赶到,看着那少年得意的样子,落香隐约觉得,这少年有些似曾相识。却也只是有些相似而已,那被她挂念着的人,怎么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道少主,那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少年,爱惜飞蛾纱罩灯。扫地不伤蝼蚁命,如今正远在千里之外,不知在做些什么,或许,又被师傅罚了吧...... 却说弥蓝被林祁带走一路朝着一处雪山飞奔而去,林祁运足了功力,呼吸之间便飞出十里,他虽走得快。却将弥蓝抱得稳稳的,一点颠簸都不曾。弥蓝靠在他怀中,只觉得这个怀抱很是温暖。让她想起幼时被父皇抱在怀中,小手紧紧抓着林祁胸前的衣袍,口中轻声道:“父皇,娘亲,弥蓝好想你们。” 林祁看着弥蓝苍白的小脸,小小的嘴唇有些干裂。浑身散发着滚滚热气,心头涌上一阵酸涩,不由得开始埋怨黎水,真是的,动手便动手,下什么毒! 林祁脚步不停,飞速向那山头奔去,片刻后,两人终于来到了山顶,林祁看了看面前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冰泉,若是跳下去会立刻被冻僵的吧,可终是不忍心,咬了牙抱着弥蓝跳了进去,那刺骨的冰水激的他浑身哆嗦,双腿刚一进入冰泉中便被冻僵了,林祁抱着弥蓝的身子不住的打颤,他不敢运功抵抗,只能咬着牙强撑。 弥蓝被他抱在怀中,只有少许的冰水沾到身上,被林祁抱着的身子不再滚烫,体温也慢慢降了下来,弥蓝轻轻睁开眼,看着抱着她的男子,皱了皱眉,“怎么是你。”还以为是父皇和娘亲来接她了。 林祁哼了哼,有些不自在,“怎么这么多废话,老子正好路过,顺便将你带来了。” 弥蓝也没有多想,看了看四周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问道:“这是哪里?” “襄阳城北的一处雪山。”林祁轻咳一声道。 弥蓝是舒服了,他可就受罪了,身下是冷冽刺骨的冰泉,怀里却抱着像个火炉似的人,这可真是冰火两重天了。 弥蓝没有发觉到林祁的尴尬,不老实的动来动去,正在林祁要受不住的时候,弥蓝欢喜的大叫一声,“逝初,羽殇,我在这里!” 林祁抬眸看去,之间一只大鸟驮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紫眸少年,身边还有一个驾着云头白衣少年,他见过这两人,正是白羽殇和逝初。 林祁原先还假扮过逝初参加净瓷仙会,如今见了,竟有些做贼心虚,轻咳了一声,便想要溜走,只可惜双腿被冰泉水冻僵了,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逝初与白羽殇寻了弥蓝许久,如今见他安然无恙,放下心来,两人落了地,正要说话,逝初大惊,指着弥蓝的手指都有些颤巍巍,“你你你,弥蓝!你让一个男人抱着像什么样子,还不快些下来!” 弥蓝不甚在意,“怕什么,这个大块头才打不过我呢。”挑衅的看了眼林祁,“喂,你说,是不是?” 林祁轻咳一声,不敢看逝初瞪过来的的眼神,说道:“是是是。”心道:这些虚弥的小鬼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一个个的杀气这么重啊...... 逝初瞪着大眼,看着林祁,又看了看弥蓝,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白羽殇好笑的看着别扭的逝初,对着林祁客气道:“多谢相救,只是,”白羽殇佯作为难的说道:“这男女毕竟有别,阁下还是将弥蓝放下来吧。” 逝初闻言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林祁,“你一个魔道妖孽管我们修仙之人的事做什么?而且那下毒之人又是你们四大护法之一,你不是应该帮着那个黎水的么?” 林祁被逝初的话问的一怔,张了张口,发现确实有些词穷,好好地理由说不出来,急道:“我乐意怎么了!” “呵,”逝初冷笑一声,伸出手团了个雪团朝他和狠狠砸过去,“我让你乐意。让你乐意!” “喂!逝初,你发什么疯?”林祁倒是还未开口。弥蓝那边已经开始尖叫了,原来,林祁为了躲避逝初扔过来的雪球,竟将弥蓝掉进了冰泉里,弥蓝被泉水冰的一个激灵。忽然窜出水中,看着逝初道。 逝初转过头去,也不看她,哼了哼,“让你清醒清醒。” 弥蓝大怒,“说话就说话,你哼什么哼!” “哼,要你管!”逝初瞪了眼弥蓝道。 白羽殇拉住眼看就要打起来的两人。笑道:“逝初,你气什么,林祁是在帮弥蓝驱毒。” 逝初这才想起来,看着弥蓝浑身湿哒哒的,面无表情的拉过她,运功为她烘干身上的衣衫,别扭的说:“好了没有,快去找师叔他们。” 弥蓝红着脸。点点头,扭捏的说道:“好了。” 白羽殇无奈的看着两人,对早已经傻在一旁的林祁道:“不管如何。今日还是多谢了。” 林祁回过神,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向来不懂得掩饰,对白羽殇道:“都说了是我乐意,你还谢什么!” 逝初闻言,瞪着大眼道:“你这只臭麒麟。是不是又找打?” 林祁怒,使劲的拍了下冰泉上的冰层,震得的冰泉水激荡,溅了三人一身,“怎么样啊,我林祁还怕你不成!” 逝初大怒,正要施法,被白羽殇拦下了,说道:“如今不是与他交手的时候,落香她们现在何处还不知,我们还是尽快与她们会合的好。” 弥蓝点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快去找师姐她们吧。” 逝初恨恨的瞪了眼林祁,三人驾云而去。 林祁恼怒的一掌打在雪山上,只听得轰隆一声,雪山像一匹匹龙马,奔腾着,向他冲过来。林祁傻眼,想要躲开却因为身子被泉水冰住了而动弹不得,林祁看着雪层滚滚而来,苦笑一声,“让你作死,活该。” “知道是在作死了?” 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林祁大喜,“大哥?” 柏凤驭凤而来,一身白衣在红的似火的凤凰身上分外惹眼,凤凰快速飞到林祁身边,双爪抓起林祁的肩头将他提了起来。 就在林祁刚被提起来,雪山覆盖了方才的那处冰泉,林祁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道了声好险。 柏凤面无表情,“林祁,你当知人妖殊途,且她又是修仙之人,与我们乃是势不两立的。” 林祁不在意的催干衣袍上的水迹,淡闷声道:“我知道。” 柏凤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开口,驭着凤凰向古墓的方向飞去。 远处,弥蓝方离开不久便听见一声巨响,回头看了眼那座山头,只见常年覆在山上的积雪像是脱缰的野马,奔涌着向下面涌去,有些担心的说道:“什么声音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逝初淡淡道:“能有什么事,快去寻师姐她们吧。” 白羽殇看了眼,说道:“像是雪崩了。” “什么?雪崩?”弥蓝惊讶的说道,林祁还在那里呢,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逝初冷笑一声,“他可是堂堂的魔界四大护法之一,能出什么事。” 弥蓝不放心,“不行,我要回去看看。”说着便驾着云头向那山头飞去。 逝初在后面急的跳脚,这个疯丫头,真是想一出事一出,那可是雪崩,雪崩啊!你去又能有什么用! 白羽殇看着弥蓝渐渐远去的身影,对逝初道:“一起过去吧,别让这丫头再出什么事了。” 逝初暗骂一声笨蛋,跟着白羽殇一起向弥蓝追去。 “林祁!”弥蓝看着面前被白雪覆盖的冰泉,大声喊道。 “别喊了,一定是走了。”逝初在她身后凉凉的说道。 “真的吗?”弥蓝问道。 逝初轻咳一声,“他既然不在这里,一定是走了。”复有不耐烦的嘀咕道:有什么可担心的,那头臭麒麟还能出什么事,切...... 第一百零二章:正面交锋 白茫茫一片的山峦,蜿蜒起伏着,枯藤腐朽,老树被掩盖,空旷的山谷中,唯有鸟兽的声音不时传来,寒风萧瑟,雪花纷飞,一座古朴肃穆的古墓前站着的几人,神色各异却又个个身姿翩然,淡然而立。 落线看着那迎风而立的黑衣少年,这少年说是为了墨色避毒玉而来,却对这玉的态度却是可有可无,况且,这玉是师公留给父亲的,这少年即便是早前听说过,又怎么会知道这玉到了她手中? “蓝倾丘,今日本少主来这襄阳,所为的不过是两件事,其一,自然是避毒墨色玉,其二,便是与你较量一番,好叫你知道,我魔界重返三界的决心。” 那少年清冽的声音在这片空旷的山谷中淡淡回响。 蓝倾丘轻笑,“这算是示威么?” 少年勾了勾嘴角,看着远处山峦,道:“自然,你可以这么认为。” “这示威,我若是不接,你当如何?”蓝倾丘淡淡道。 少年轻笑,“由不得你不接,”看了看落香和花若隐,轻声道:“或者,你想让你的师侄来?” “看来,我是必须接下了,”蓝倾丘看了眼身后的落香和花若隐,笑着说道。 落香看了眼那少年,对蓝倾丘道:“师叔,若是不想接便不接,师叔堂堂虚弥仙尊,几时被人强迫过,落香与师兄虽无大才,却也可以与他一较高下。” 蓝倾丘摇摇头,“你们还不是他的对手。” “不错,姑娘还是不要出手的好。若是到时本少主一个不小心出手重了,伤到了姑娘,本少主也是会于心不忍的。”少年轻笑着说道。 落香脸色一沉,看着少年正要发怒。被蓝倾丘拦下了,“若是我出手重了,伤到了你,你可不要哭鼻子。” 落香和花若隐噗嗤一声笑出来,花若隐道:“不错,看你年纪不大。若是被我师叔打痛了哪里,可不要哭哦。” 那少年沉下了脸,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怒气,不过须臾,那少年周身怒气散去,淡淡道:“倒不知虚弥派中竟还是逞口舌之快的高手。” 落香看那少年年纪不大,却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禁暗道这少年是个厉害的角色。 蓝倾丘淡了脸色,“你要如何比?” “自然是一局定胜负了。”少年开口道。 “你当知道,若是你今日受了伤。我们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嗤,你多虑了。” 蓝倾丘的话引的少年嗤笑一声。 远处,柏凤与林祁驭凤而来,听到少年与蓝倾丘的话,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还不等凤凰落地,林祁便急忙开口道:“主上不可!” 少年恍若未闻,淡淡开口,对蓝倾丘道:“此次只是你我二人的较量,无需旁的人插手。” 蓝倾丘点点头,“自然。” 柏凤看着淡然的蓝倾丘,心中钦佩不已,不愧是名誉三界的陌夕神君,这种气度,这份淡然。远不是主上可以比拟的,但假以时日,主上却可以与他一搏。主上法力虽可以与他一较高下,可心却远不及他狠。 可是柏凤知道,眼下是无论如何也劝不动他的。对林祁使了个眼色,看着少年轻声道:“主上当心。” 少年点了点头,“你们不许插手。” 林祁虽不放心,却并不敢违抗他的意思,犹豫了片刻,还是与柏凤一起退到了后方。 那一战,代表着正与邪的较量,代表着三界众生的不息信仰与妖魔不屈意志的对决,在场有幸观战的几人,永生难忘。 那黑衣少年,指尖魔光点点幻化出魔国无边,腹中妙计暗藏,一招一式,步步为营,锋芒毕露,尽显他的谋略与胆识。 但最让他们震撼的,不是那少年的谋略与胆识,不是那少年的无双妙计,而是那怡然自得、淡然如水的蓝倾丘。 那人真真的是惊才艳艳,神色自若,一如往昔。不骄不躁,稳守强攻,行云流水,挥手间,魔国散去,仙法光芒盛极,普照诸天。 “蓝倾丘,亏你名誉三界,便也只有这点手段么?”那少年身形急转,翩若惊鸿,出现在蓝倾丘身旁,指尖萦绕的森森魔气像是一朵永不凋零的彼岸花,妖娆而魅惑。 蓝倾丘身形不动,反手一掌打向那少年的胸口,嘴角微勾,“怎么,韩谦没有告诉你么?” 少年身形急退,险险躲过这一掌,暗道了声好险,不解的对蓝倾丘道:“什么?” 蓝倾丘趁机而上,手掌反转,那骨节分明的玉手像一朵圣洁的海棠花,美丽却致命,逼的那少年不断后退,“于我,他尚且不敢如此托大,而你,仅仅是练成了魔神之力,还尚未成神,便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你可知这后果么?” 那少年被逼的连连后退,心中惊骇不已,这才是蓝倾丘,虽然不确定他到底用了几成功力,但是,这的确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噗!”少年终究是一掌没有躲过,被蓝倾丘一掌打在胸口,震得他浑身气血翻涌,脚步踉跄,竟再也驾不住云头,从半空跌落下来。 “虽然不知你究竟意欲何为,但我虚弥却远不是你能招惹的。”蓝倾丘缓缓落下来,蓝色衣袍在风中翩然飞舞,墨发飞扬,那淡漠的面容,直教人觉得可望而不可及,一如远古天神,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呵!”那少年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有些不甘心的恨恨的看着蓝倾丘,“凭什么?” “凭什么?”蓝倾丘轻笑,“就凭我蓝倾丘仙法无边,你。还有韩谦,你们一日不是我的对手,便终究敌不过我。而我手中这仙法不灭,便可护他们此生无虞。” 空旷的山谷中。寒风呜咽,蓝倾丘清冷的声音淡淡传来,在山谷中回响不绝。 那少年呵呵冷笑,单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因胳膊虚软而重重摔了下去。 “主上!”林祁和柏凤一惊,快步跑那少年身边。将他搀扶起来,“主上,你怎么样?” 少年摆摆手,“无妨。” “主上,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去吧。”柏凤淡淡道,言语间满含担忧。 “蓝倾丘,今日我不是输给了你,我是输给了我自己。”那少年看了眼落香,对着蓝倾丘说道。 蓝倾丘神色淡淡。并未开口。 花若隐道:“呵,输了便是输了,哪里来这么多的借口。倒是你,从你出现至今,一直隐匿着面容,倒是叫我们好生好奇呢。” 林祁看了眼花若隐。狠狠道:“你连我主上都打不过,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我是打不过,但我也并没有遮遮掩掩的见不得人。”花若隐看着那少年尖尖的下巴变得如玉般透明,淡淡说道。 “你!你才见不得人!我主上他可是......” “林祁!”林祁话未说完,便被柏凤冷声打断,“切勿多嘴!” 林祁恨恨的瞪了眼花若隐,有些不甘的住了口。 “呵,蓝倾丘,我知道你,你们定是很好奇我为何遮掩容貌。呵呵,没关系,来日方长,终有一日,你们会见到本少主的脸。我们日后再战。”少年看着蓝倾丘淡淡道,转了身,对柏凤道:“柏凤,我们走。” 柏凤点点头,唤过盘旋在不远处的凤凰,搀扶着少年坐上去,对着林祁道:“你自己飞回去吧,我与主上先行一步。” 林祁点点头,“好,你可要看好了主上,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柏凤冷冷瞥他一眼,心中暗道:你当人人都像你这般蠢的么! 二人驭凤飞去,凤凰高声鸣叫,引来百鸟随行于两旁,眨眼间,便不见了那二人的身影。 “师叔,便这样放他们走了么?”落香看着那凤凰带着二人远去,对着蓝倾丘说道。 蓝倾丘点点头,“这少年是韩谦的弟子,魔界的少主,如今情势不明,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切,师叔,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胆小了。就是因为他是魔界的少主,我们才应该将他擒下,细细拷问魔界的动向和魔界的老巢在哪里。”蓝倾丘不满的说道。 蓝倾丘瞥了眼花若隐,“擒下他?你可有这个本事么?” “我是没有,但师叔难不成也不行吗?”花若隐道。 “若隐,你太小看他了,今日,看似是我胜了他,他受伤败退,实则是他功力不够深厚,才吃了亏。他说的不错,他不是输给了我,而是输给了他自己。他年纪尚小,便已经有如此功力,而我,修炼这么多年,功力深厚,他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假以时日,他必定超越韩谦。”蓝倾丘道。 “那师叔今日放他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落香道。 “无妨,我放他回去,只是想印证一个猜测。”蓝倾丘看了眼落香,淡淡道。 远处林祁正要追柏凤而去,却远远看道弥蓝的身影,只是这略略停顿的一下,弥蓝不经意间转头,便看见了他。 林祁暗道不妙,正要遁去,却被弥蓝唤住,“喂,你真没事啊,方才听见看见那处山头雪崩,我担心的不得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身后逝初和白羽殇跟了过来,逝初看了眼林祁,小声嘀咕道:“这头臭麒麟还真是命大,雪崩都不能将他埋了! 林祁嘿嘿一笑,一张浓眉大眼的脸上却是紧紧的挤在了一起,“你回去找我了吗?” 弥蓝点点头,“是啊是啊,虽然你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救了我一命呀,我当然要回去看看你死了没有。” 林祁怔了怔,什么叫他不是什么好人...... 逝初在一旁走上来,看着林祁呆呆的样子,冷哼一声,“喂,你这头臭麒麟命倒是挺大的嘛,竟然让你躲过了雪崩。” 林祁得意一笑,他最见不得逝初那副很张狂的样子,狠狠的哼了一声,道:“怎么样,知道大爷的厉害了吧,日后见到大爷可要躲着点走。” 林祁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林祁的大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你口气倒是不小,只不过,如今你的帮手都不在,你说,我们若是将你生擒了,然后将你打回原形,供我们骑乘怎么样?” “你你你!好卑鄙!”林祁听了逝初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大哥说的没错,他们竟然真的会让他变了原形,做他们的坐骑。呜呜,还是待在虚空比较好...... “哎,逝初,你可不能将他当做坐骑,他可是救过我呢。”弥蓝看着林祁憋屈的脸,连忙说道,“你放心,逝初他不敢的,他若是敢将你当成坐骑,我师姐一定会狠狠的教训他的。” 逝初对拆他台的弥蓝番了个大白眼,朝着不远处的落香她们飞去。 ps: 哎哎哎这掉收藏是几个意思嘛 第一百零三章:进入古墓 “师姐~”逝初看着落香几人,老远便高兴的大叫着跑过去。 落香看着逝初独自一人远远走来,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了?弥蓝如何了?” 逝初撇撇嘴,不满落香对弥蓝的关心,“她好的很,哼,还有精力去关心别人呢,都乐不思蜀了。” 落香看着逝初别扭的样子,试探的问道:“怎么,你们方才遇上林祁了?” 逝初点点头,“是啊,那丫头现在正跟人家告别呢。” 正说着,弥蓝和白羽殇从远处走来,落香迎上去,关切的问道:“可有哪里不适?” 弥蓝嘿嘿一笑,“没有啦,还好有那个林祁在,我身上的毒都解了呢。” 落香点点头,也没有多问,“无事便好。” 一旁的花若隐看着弥蓝,神色变了几变,对蓝倾丘道:“师叔,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 落香闻言,转过头看向蓝倾丘,“咱们不是要进这古墓吗,既然都来了这 里,我们不如便进去一探。” 蓝倾丘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也好,择日不如撞日,那襄阳城的城主又办的这场奇怪的比武,既然遇上了,便进去一看吧。” 众人回身,看着眼前的古墓,缓缓朝里面走去。那散发着森森的阴寒之气的古墓,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意念在吸引着他们前进。 “师叔,这里好像布有禁制。”逝初走在前面,忽然顿住了脚步。对着蓝倾丘说道。 “哦,你可看出来这是什么禁制了么?”蓝倾丘闻言挑了挑眉,对逝初说道。他早已看出这里处处皆布有禁制,稍不留神。便会触发禁制,被磨灭三魂七魄。 逝初低头演算,片刻,抬起头对着蓝倾丘道:“如果我演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羲皇阵。” “羲皇阵?那是什么东西?”弥蓝好奇的问道。 逝初白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话。 蓝倾丘点点头。笑着道:“不错,这便是羲皇阵,逝初,你能识得此阵已经是极为难得,看来师兄让你看的那些兵书,并没有错。” 逝初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道:“可是,以我现在的功力还不能破解此阵。” “无妨,你能识得此阵已经是极为难得。而破解此阵,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那,今日便要靠师叔出手了。”落香看了眼逝初,笑着说道。 蓝倾丘轻笑,“这有何难。”抬脚走上前去,双手间蓝光闪烁。不断变化着,一掌打出去,只见虚空之中,一个八卦印忽然出现,古墓震动。 “呵,我当是襄阳城主为何举办这所谓的武林大会,原来是想让人来替他打通这古墓前的禁制。”蓝倾丘忽然想起襄阳城内那场所谓的武林大会,那老者提及说是有十个名额可以进入古墓,想来,也正是因为这禁制吧。 长长的甬道内。燃着点点昏暗的烛火,照耀着未知的前路。 “还记得那日安阳王送去的那封信么?”蓝倾丘在前面走着,对着几人说道。 落香皱了皱眉,“那封信,究竟写了什么。师叔为何要来这里?” 蓝倾丘脚步略略停顿,看着前方狭长的甬道,边走边说:“其实,那封信上,只有两句话。” “两句话?什么?” “乱世中沉浮,雪国憾终生。”蓝倾丘轻声道,“想来,这信便是那魔界的少年交给安阳王的。” “那少年?魔界的少主怎么会与大秦的皇室有所牵扯?”落香不解的问道,忽的一惊,“难道,魔界已经控制了安阳城?” 蓝倾丘点点头,“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还有今日那位至今未曾露面的襄阳城主。” “他们究竟要做什么?”花若隐困惑,“若是只想重返三界,他们大可以率领一众魔道妖孽攻来,又为何非要牵扯上人间?” 蓝倾丘轻声道:“这只是说明,他们还不够强,他们需要借助人间的势力来帮助他们进攻天界。” 几人说着话,渐渐深入古墓,这里已经渐渐开阔起来,烛火也渐渐被月明珠代替,却远未看到有棺椁存放,弥蓝好奇,问道:“这里也没有什么棺椁啊,莫不是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古墓,是魔界拿来唬人的?” 逝初哼了声,“笨蛋,这里可是远古留下的古墓,你以为像是人间的那般还放几个棺椁吗?这古墓便是一个巨大的棺椁,我们早便进来了,只是还未到腹地而已。” 落香点点头,“不错,这里乃是远古遗迹,里面不知有多少的机关与陷阱,还有幻化成人型的凶兽,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切勿乱跑。” 弥蓝点了点头,跟在落香身边小心的张望着,不敢再动什么其他的心思。 蓝倾丘看着前方,对着几人道:“你们切勿小瞧了这里,这里处处暗藏玄机,禁制遍地,连我都不能看透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蓝倾丘的话更让弥蓝害怕,小手紧紧抓着落香的手,就怕忽然出现个什么东西来把捉了去。 这地方着实奇怪,明明四周没有任何山泉溪流,竟有泉水嘀嗒落下的声音,仔细看去,却又找不到究竟是在哪里。落香抬眸四下看去,不由的大为惊奇,只见光洁的石壁上竟雕刻着许多的男男女女,方才那甬道内的烛火太过昏暗,以至于没有发现。 “师叔,你们看这是什么。”落香缓缓走近,对着蓝倾丘说道。 蓝倾丘走近,细细打量,只见石壁之上雕刻着许多身穿广袖道袍,长发皆由簪子束起的道人打扮,那些道人男女皆有,数不胜数,人人皆手持长剑,道袍之上更是被鲜血浸染,长剑之上,皆是血迹,脚下更是鲜血遍地,那些道人人人面目狰狞,目露凶光,长剑指着不远处,只是,那长剑所指之人,却是没有刻出来。 “看这情形,是在与什么人交手吗?”花若隐看着那石壁上的画,只觉得寒意散发,仅仅是这般看着,便能感觉到到这一场战斗是何等惨烈。 蓝倾丘看着,莫名得心中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可是,这不好的预感究竟是为何而起,他却不知。 落香看着蓝倾丘出神的样子,轻声问道:“师叔也不能看出来他们是什么人吗?” 蓝倾丘回过神,看了眼落香,点点头,“看不出。他们的道袍看起来像是大古稀之时的,但仅凭道袍,却是不能看出来他们是何门何派。” “师叔,看这里!”逝初忽然惊道。 落香几人走过去,只见那石壁之上刻着一只血色凤凰,在火中浴火重生,那一身火色的羽毛散发着炫目的流光,在熊熊火焰里痛苦的迎来新生。 “这是……这是凤凰涅槃。”落香看的心惊,凤凰原本是大古稀时的凶兽,后来经过浴火重生,变成了守护人间安宁的神兽。 “师姐,这里还有!”弥蓝跑到前面,惊呼道。 花若隐快步走过去,一看果然还有许多,“这,这古墓之中,怎么会有这些壁画?莫非,是有人来过,刻在上面的?” 蓝倾丘神情凝重,走到近前看了看,这一处壁画与之前看到的凤凰涅槃无二,皆是远古凶兽变成神兽的过程,难道…… “这像是这些凶兽在变成神兽,它们之前遭遇了什么,肯定与最前面的那幅壁画有关。”逝初看着那画,定定道。 蓝倾丘点点头,看了眼最前面的那幅画,对几人道:“去前面看看,定会有什么线索的。” 几人继续向前走去,石壁上断断续续的隔着不远便会有几幅壁画出现,面上的景色人物各异,或是百鸟争鸣的鸟兽图,或是血肉横飞的战斗场面。 走着走着,只见前方忽然开阔起来,原本昏暗颚甬道渐渐变得明亮,几人一怔,抬头看去,竟然看到那刺目的阳光洒落。 几人对视一眼,顿觉得惊诧,回首望去,只见方才走过来的昏暗的甬道竟变成枝繁叶茂百花齐放的山头。 “师姐,这,我不是眼花了吧?”弥蓝傻眼的看着前方,怔怔的问道。 落香闭了闭眼,看着满眼绿色,苦笑一声,说不出是喜是忧,“我也希望自己眼花了。” 蓝倾丘皱眉,“这里,应该是一处幻术,你们一定要小心,莫要乱看,免得被迷惑了心智。” 花若隐不在意的打量着四周,忽然耳边有女子的笑声传来,循着那声音望去,只见不愿处一片花海盛放,那些女子的声音,隐约便是从哪里传来。 “香香,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比如,咳,女子的笑声?”花若隐对落香说道。 落香脸色古怪的看他一眼,道:“你听错了吧,这里哪有什么女子的声音。” 花若隐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哈哈,是我与你说笑的,哪里有什么声音嘛。” 花若隐转过头去,可是,那耳边的声音更是响了,像是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一样,心痒难耐,忍不住想要过去一探究竟。 ps: 啊啊啊很焦躁啊,今晚这一章写的乱七八糟的,感觉糟糕透了,有一种又要断片的赶脚 >_< 第一百零四章:进入古墓 这满眼的绿色出现的太过突兀,看似平静的地方到处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落香不敢大意,叮嘱了弥蓝和逝初不要乱跑,便紧跟着蓝倾丘的步伐向前走去。 花若隐看着四周的景色心中疑惑越来越大,耳边那些女子娇笑的声音一直不退,那声音放荡,蛊惑人心,可是,这里也确实不曾有什么女子出现,难怪方才落香用那种眼神看他,怕是把他当做想女人想疯了的傻子了。他看了看蓝倾丘和白羽殇,他们二人神态自若,并不像是听到了什么。 “师叔,你可曾听到了什么声音?”犹豫再三,花若隐开口对蓝倾丘道。 蓝倾丘回头,看着花若隐皱起的眉头,问道:“怎么,你听到什么了?” 花若隐还未开口,落香便笑了,说道:“方才师兄便说了,说是听到了什么女子的笑声。这里只有我们几人,哪里来的什么女子。” 花若隐皱眉,“可是那女子的声音确实一直在我耳边萦绕,你们果真都没有听到么?” 逝初看了看蓝倾丘,对花若隐道:“师兄,我听到了。” “真的?你也听到那女子的笑声了?”花若隐面露喜色,对逝初问道。 逝初看了眼落香,笑着说道:“女子的笑声嘛倒是不曾听见,不过,我倒是听见了溪水的声音。” 蓝倾丘看了眼逝初,训斥道:“乱说,这里哪有什么溪流。” 逝初偷笑,“呐。大师兄都说他听见了女子的声音了啊,我听见溪流又有社么不对的。” 蓝倾丘不理会逝初的话,对花若隐道:“你说听到了女子的笑声,可知那方位是在哪里么?” 花若隐点点头。轻轻闭上眼睛,仔细侧耳倾听,片刻,对几人道:“应该是在那里。” 几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蓝倾丘挑眉,“你确定是哪里?” 那是一处残垣断壁。杂草丛生,只是那杂草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枯萎却也在继续生长着,倒是有几分古怪,但是,若真的有什么女子的话,躲在哪里又做什么? 花若隐点点头,“我能感应到,确是那里无疑。” 一旁的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羽殇也感觉到了。方才没有察觉,公子一说,倒真的觉得那里有几分古怪。”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师叔,怎么办?” 蓝倾丘看着那处,眼中快速闪过什么。对几人道:“既然若隐和羽殇都听到了,我们便过去瞧瞧。” 说着便抬脚朝着那里走去。 落香在后面紧跟着,小声问道:“师叔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蓝倾丘点点头,“确实有些不对劲,你发现了没有,这里到处是鲜花遍地,唯独那一处,杂草丛生,残垣断壁,若隐和羽殇又听见了什么女子的声音。这说明,”他略微一停,轻声道:“有人想要我们去哪里。”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人,是何居心,但是他们既然有意如此。那他们也没必要的躲着不去。 “师叔,我觉得,这不像是古墓,倒像是进了一个阵中。”落香轻声道,“我们只在眨眼间便由古墓的甬道进来了这里,不像是巧合,更不像是无意,这一切,仿佛是被安排好了的。” “既来之,则安之。不必担心,一切有我。”蓝倾丘看了眼落香说道。 落香停下脚步,看着前方那一抹蓝色,低低的叹息一声。 蓝倾丘,一直是强大的,这份强大源于对于她,若隐,弥蓝,逝初以及白羽殇的保护,可是,那明明瘦骨伶仃的背影,却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又何曾被谁保护过? 几人跟着蓝倾丘走向那处断壁,所过之处,但见杂草丛中有鸟兽惊起遁去,速度之快,难辨虚实。 落香皱着眉,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终于,几人来到了花若隐所指的那处。 看着面前的景象,几人目瞪口呆。 “这,师姐,这是什么……”弥蓝看着面前的景象,不敢置信的对落香道。 眼前的景象比方才看到那残垣断壁还要让人心惊,高高的草丛下,竟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那怪石嶙峋的悬崖像是被人一掌打开的,突兀又骇人。 落香轻轻走向前去,脚下的碎石哗哗的掉落下去,落香脚下一个踉跄,惊呼一声,眼看便要滑下去,被眼疾手快的花若隐一把拉住,“你小心一点!” 落香有些后怕,拍了拍胸口,道了声“好险。” 蓝倾丘蹙着眉头看了眼落香,道:“方才还在教训弥蓝,怎么你也这般不小心。” 落香脸色一红,“落香知道了,下次会当心的。” “下次?”蓝倾丘不悦,“下次还会有若隐来出手救你么?” 他真是生气了,这么莽撞,这地方又是吉凶难料,稍有不慎便会触发了什么禁制,虽然她的法力不弱,但他怎么能承受这种惊吓!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咬了咬唇,红了眼眶。 几人第一次见到蓝倾丘动怒,且还是对着落香,逝初和弥蓝看不出这其中的关系,但他花若隐又怎么看不出,他自然明白“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低下头,隐去脸上的神色。白羽殇看着蓝倾丘和落香这般,又看了眼花若隐,心头快速的闪过什么,忽然明白了,妖娆的紫眸闪闪。 蓝倾丘看着落香委屈的样子,忽然发觉方才说的话有些重了,心下不忍,对她柔声道:“以后莫要这么急躁了,有我和你若隐在,不必担心。” 落香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师叔,这要怎么办才好?”逝初看着落香被骂,连忙岔开话题,指着眼前的悬崖,对蓝倾丘道。 “若隐,你可还能听见那些笑声?”蓝倾丘对花若隐道。 花若隐凝神,仔细听去,只是那方才还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的笑声却变成了低低的呜咽,他仔细辨别,却又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那声音却是从悬崖下传来的。 “那笑声没有了,变成了低低的哭声,仿佛是在哭诉着什么。”花若隐听了片刻,对蓝倾丘道。 “你可能听清她们在说什么?” “不能。那声音太小,听不太清。”花若隐道。 蓝倾丘皱眉,轻轻走到悬崖边,看着面前的万丈悬崖,“看来,我们要下去看看了。” “可是,羽殇不会法术,弥蓝和逝初法力又不强,如何能渡的这万丈深渊?”落香看着面前的悬崖,说道。 “无妨,我可以带他们下去,不过,需要若隐下去接应。”蓝倾丘道。 花若隐点点头,“好。” 蓝倾丘道:“落香与弥蓝、逝初和羽殇在上面等候,我与若隐下去探一探下面的情形。然后再上来带你们下去。” 落香点点头,看着蓝倾丘与花若隐缓缓升起云头,向着悬崖深处而去。 “师姐,其实我们也可以自己驾云下去的。”逝初看着蓝倾丘和花若隐驾云下去,对着落香道。 落香摇摇头,“以你们的实力,虽然可以驾云下去,却根本不能撑到落地那一刻,师叔说的有道理。” 白羽殇淡淡一笑,“看来是羽殇连累大家了。” 逝初摆摆手,像个大人似得,“怎么会呢,你虽然不会法术,却也比某些会法术的强呢。”说着还看了眼已经吓得面色苍白的弥蓝一眼。 白羽殇自然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挑了挑眉,柔柔媚媚的看了眼逝初。 两人说着话,落香却在一边着急起来,这悬崖深不见底,也不知到底有多深,下面究竟是什么,师叔如今也没有上来,莫不是在下面出了什么事情,耽误了?越想越担心,落香心一横,便忘了方才蓝倾丘教训她的话,驾起云头便要下去,被弥蓝拉住,“师姐,你要做什么?” 落香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蓝倾丘的声音传来,“又胡闹,这里岂是你可以随意乱来的地方。” 落香一喜,抬眸看去,便看见蓝倾丘驾云上来,也顾不得被他训斥的事情了,“师叔,下面可还好?” 蓝倾丘点点头,“还好,你先在这里等着,待我将弥蓝逝初和羽殇送下去,再来接你。” 落香闻言怔了怔,呐呐道:“我可以自己下去的呀。” 弥蓝看蓝倾丘又皱起了眉头,扯了扯落香的衣角,“师姐,你还是听师叔的吧,不然又会被骂的。” 落香无奈,只好看着蓝倾丘带着弥蓝三人驾云而去。正郁闷着,忽然想起蓝倾丘的话,好像发现了什么,落香面上一喜,真是的,想要与她独处便好好地说嘛,干嘛要吓她...... 蓝倾丘这次倒是回来的快,看了眼落香,将她一把揽进怀中,也不急着带她下去,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落香面上一红,说道:“师叔,我们不下去吗?” 蓝倾丘看着她薄红的小脸,勾了勾嘴角,“香香,你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么?” 落香呆了呆,“不曾有呀。” “是么,”蓝倾丘淡淡道:“那为何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落香错愕,没想到连她最细微的一点小心思都被他发觉了。 “是不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你生气了?”蓝倾丘拥着她,温香软玉在怀,心头的那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第一百零五章:进入古墓 落香从未想过有一日,蓝倾丘会放低了姿态,卑微了语气,怜惜的问她: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她何德何能,又何其有幸,竟得他眷恋如此! 幼时的迷恋到如今的深爱,她一步步沦陷在他的柔情里,哪里还有机会放手,他怎么会给她机会放手,她,又怎么舍得放手…… 被他拥在怀中,落香眉眼低垂着,声音有些颤抖,“师叔想多了,落香只是近日有些疲惫。” 蓝倾丘低着头,靠在她秀美的脖颈处,轻声问道:“真的么?” 落香咬了咬唇,笑了笑,“难不成师叔做了什么错事?” 蓝倾丘轻笑,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脑门,“小丫头,我还不是在担心你么。” 落香佯装嗔怒的瞪他一眼,“师叔竟然打我。” 蓝倾丘看着她双眸着含笑,眸中水波流转,似嗔似怒的娇俏可人的小模样,真是一颗心都要被她这一眼融化了,将她拉怀中,轻轻伏在她耳边,问道:“香香,想我了么?” 落香一时没明白他话中的深意,说道:“我们这几日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蓝倾丘摇摇头,伏在她耳边,温柔了语气,呼出的热气喷在她小小的如玉的耳朵上,开口道:“我是说,这个。”下面轻轻磨蹭着落香,原本环在落香腰间的大手慢慢向上探去,一只手按压着她柔软的腰肢,一只手探进去。轻轻抚摸着嫩滑的肌肤,“这样,想了么?” 落香被他弄的羞红了小脸,根本不敢看他已经红了的双眼。咬了咬唇,摇头。 “呵,小丫头,我可是每日都在想你呢,你倒好,占了人家的便宜转眼便忘了人家。真是好生薄情,让人家好生伤怀。”蓝倾丘挑起她尖尖的下巴,看着她被咬的红润的嘴唇,舔了舔唇,掐着嗓子说道。 落香双眼都不知道看哪里好了,脸上热热的像是要着火了,连耳垂都热的发烫,双手紧紧揪着他胸口的衣裳,可怜兮兮道:“师叔。” 蓝倾丘轻笑着,玉手抚上她的嘴唇。轻轻抚摸着,低下头缓缓靠近,“小丫头,我想你了。” 落香想,自己可真是中了他的毒了,轻轻的一句话便让自己放弃了挣扎。任他为所欲为。红着脸,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都在轻轻的颤抖,这人像是在吃什么可口的东西,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这么狠,这么急切,吸吮的她的唇瓣火辣辣的生疼,喉间不自觉的溢出呻吟,含糊不清的说道:“师叔。疼。” 蓝倾丘闻言倒是轻了下来,一点点的舔舐着她的红唇,大手不知何时移到了她胸前,轻轻的柔着,往日淡漠的眉眼带着几分轻佻。看着落香在他手中轻喘颤抖,好看的眼眸中笑意加深,手上的力道加重,不舍的轻轻咬了她一口,离开她甜美的红唇,伏在她耳边,轻声哄着她,说道:“香香,想我了没有?嗯?” 落香红着脸,闭着眼不答,换来他手上更重的揉捏,落香吃痛,睁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委委屈屈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想了。” 蓝倾丘得逞,眼中笑意更盛,抓过她的小手便向自己身下带去,“想了么,那香香要怎么做呢?” 落香被他牵引着缓缓向下,一双大眼因为受惊而睁的大大的,手中触及到的东西热热的,硬硬的。 “师叔。”落香可怜兮兮的哀求着,想要挣脱开他的牵制。 蓝倾丘闭着眼,狠狠的吸了口气,吻了吻她的嘴角,声音有些暗哑,“不要怕香香,师叔很难受,帮帮师叔。” 落香摇着头,快要哭出来了,“不,师叔。” 蓝倾丘睁开眼,看着落香红了眼眶受惊的样子,心中的火气顿时被不忍浇灭,狠狠的抱紧了她,吻了吻她红艳的嘴唇,低叹一声,给她整了整衣衫,“好了,不逗你了,我们下去吧。” 落香看着他眼中的火气还尚未退去,也不敢再招惹他,点了点头,乖乖的任他拥着,跟着他驾云向悬崖下面飞去。 站在上面时,落香只觉得这悬崖真是深不见底,可真下来了,落香才知道什么是万丈深渊。 约莫飞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两人才落了地,下面的弥蓝早已经等急了,拉着落香的手说道:“师姐师姐,这里真的有女子的哭声啊,我们几个都听见了。” 落香方才在下来的时候被风声灌了满耳,眼下脑中还在轰鸣着,听到弥蓝的话,皱了皱眉,这才抬眸打量了眼四周,这里与上面却也并无太大差别,看似平静,只是却明显比上面多了些阴森的气息,一条不知从哪里流出来的溪流潺潺的从几人面前流过。“可是当真?” 逝初在一边点头,看了看四周,说道:“是真的,我们方才被师叔带下来,开始还未觉得有什么,师兄说那女子的哭声更响了,我们便跟着他去看了看,诺,就在那不远的地方,我们也听见了女子的哭声。” 蓝倾丘顺着逝初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长的极为繁茂的草丛,明显的比周围的杂草高出了不少。蓝倾丘皱了皱眉,对花若隐道:“你们可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花若隐点点头,“师叔或许也看出来了,那里有阴鬼作祟,才会有我们听到的哭声。” “阴鬼?”逝初和弥蓝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落香看了看,对花若隐道:“可是,这里乃是远古遗留下来的古墓,怎么会有阴鬼这种妖怪出现?” 花若隐神色莫名,淡淡道:“许是时日久了,由怨气幻化而生的。” 白羽殇犹豫了下,说道:“可是,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些。” 蓝倾丘沉吟片刻,说道:“既然来了,自然没有不过瞧瞧的道理,有何惧?” 花若隐点点头,“既然有人故意让我们来到这里,我们既不能被他们利用了,也断不能被这些妖魔鬼怪吓到了。” 蓝倾丘看了眼花若隐,率先朝着那处走去,花若隐紧跟着,弥蓝和逝初紧随其后,白羽殇本要跟去,看了眼身边没有动的落香,问道:“落香可是有什么事么?怎么不跟上?” 落香看了眼白羽殇,摇了摇头,“无事,我们走吧。” 白羽殇点点头,跟着落香向前走去,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几人走到那地方,只听见耳边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那声音凄惨无比,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在像人哭诉。阴鬼的本无什么特别厉害的招数,只这哭声能摄人心魄动摇人的心智,若不是几人已经是心神不动如山的境界怕是也会被这阴鬼的哭声所动摇了心神。几人施了结界,将阴鬼的哭声阻隔在外,却并不见什么异样。 弥蓝扒拉着四周的草丛,嘀咕道:“那个什么阴鬼的,到底在哪里嘛!” 逝初瞪她一眼,“你就不能安份一会儿么?毛毛躁躁的,即便是那阴鬼在这里也要被你吓跑了。” 弥蓝不服气,“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什么叫被我吓跑了,我肯定是会将她打跑的!” 逝初哼了一声,轻蔑的看她一眼,“就凭你?真是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弥蓝恨恨的看着逝初,“你个坏逝初,欺负我,小心我告诉师姐!” “切,就会拿师姐来吓唬我,你怎么不去告诉师兄和师叔啊?”逝初凉凉的开口。 “哼,你当我真傻呐,我若是去向师叔和师兄告状,他们定会先骂我一顿,我才不去。”弥蓝一副你休想骗过我的表情,得意的看着逝初。 逝初无语的扶额,这真的是堂堂大唐国九公主么,为什么同样是公主,怎么她和那个叫玲珑的公主便差别这么大呢...... 蓝倾丘静静的站在这里,细细的感应这四周的气息,只是结界将阴鬼的哭声阻隔在外,却也让他们不好搜寻阴鬼的气息。 落香站在那草地外面,看着四周茂盛的草丛,蹙了蹙眉,这里艳阳正盛,那阴鬼本就怕烈日,怎么会躲在这里,可是,那哭声,她也是真真切切的听着了的,却是在这里无疑,可怎么偏偏没有一点线索呢。 落香困惑着向前走去,想要去旁边找找,却在这时,落香不经意间转头,看见了一个像是漩涡一般的洞口,那洞口极小,且有很是隐蔽,若不是她偶然间转头,怕是费力找寻一日,也不见得可以找到。 “师叔,你们快来看,这儿有个洞口。”落香对着蓝倾丘说道。 弥蓝听见了,兴奋的跑过来,“洞口?什么洞口,在哪里呀师姐?” 落香好笑的看着弥蓝发疯,“你急什么,即便是见到了,你又能看出这是什么洞口了么?” “唔,人家只是想看看那个阴鬼到底长什么样子嘛。”弥蓝嘿嘿一笑,拉着落香的手撒娇。 不远处,蓝倾丘和花若隐白羽殇快步走过来,看着那飞速的在旋转着的小小的洞口,花若隐道:“这,难不成,是阴鬼的藏身之地?” 白羽殇看了看,“这洞口这么小,若阴鬼真的藏在里面,我们听到的难道是幻觉吗?” 蓝倾丘摇摇头,“这里怕是一个虚空幻阵,阴鬼的真正藏身之处,怕就是在这洞里。” ps: 嗷嗷嗷 你是我的小丫小香香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软软的身子勾去我的心魄,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第一百零六章:虚空阴鬼 “我方才也觉得不对,阴鬼本就见不得阳光,这里阳光盛极,她又如何能出现。”落香轻声道。 蓝倾丘点点头,“落香说的不错,倒是我们大意了。” “只是,这洞看起来很是诡异,倒不知通向何处。”花若隐道。 “管它通向哪里呢,咱们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逝初在一边跃跃欲试。 “呵,你小子倒是迫不及待了。”花若隐拍了拍逝初,笑着说道。 蓝倾丘也笑了,“既然如此,我们便下去一瞧。” 几人将结界撤下,顿时,阴鬼凄厉的哭声便从四周传来,蓝倾丘几人自然不怕,倒是白羽殇,没有了结界的保护,怕是会受到阴鬼的侵扰,落香从袖中取出两颗软软的小棉球递给他,“羽殇,你将这两颗棉球塞进耳中,便不会听到阴鬼的哭声了。” 白羽殇接过,将小球塞进耳朵里,果然阴鬼的声音听不见了,笑着对着落香点点头。 几人顺着洞穴轻易的便进了洞内,只是这洞内漆黑一片,即便是几人的眼力好,也感到了些不适。落香取出一颗夜明珠,顿时将昏暗的洞内照的通明,打量着四周,只见脚下一些骨头遍地,不知是人的还是凶兽的,更不知死了多久了。远处有呼呼的风声传来,裹挟着发霉腐朽的味道,加上那阴鬼的哭声,阴森森的,倒像是到了地府一般。 “师叔,你看。”落香伸手一指,将夜明珠凑到一块石头前。对蓝倾丘道。 只见一开硕大光滑的石头,刻着几行小字,字迹潦草,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晰。蓝倾丘走到近前,看着那块石头上的字,轻轻念出声来,“此生本应安稳度,岂料世事多磨折。若非一念仙成魔,三界怎会起战火。可怜吾辈一朝尽......” 蓝倾丘皱眉,轻声念着“可怜吾辈一朝尽”对几人道:“这首诗明显还没有写完这作诗之人便丧了命,只是,仅仅从这几句是不能看出什么的。” “会不会与在前面看到的那些壁画有关?”花若隐看着那断断续续却凌厉无比的小字,说道。 落香皱眉,“可是,这里又怎么会有女子化成的阴鬼呢?” 蓝倾丘道:“去前面看看。” 落香指引着月明珠在前面照明,几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越往里走,那阴鬼的声音越大,阴鬼本是由人死后的怨气所化。怨气不消,阴鬼不散。这洞穴内的阴鬼声音凄厉又哀怨无比,不知死前是有什么怨气。 “师姐,你说哪个阴鬼长什么样子呀?”弥蓝紧紧的牵着落香的手,不安的看着四周。 落香笑了笑,知道她害怕。安抚道:“不必害怕,有我们在呢。” 逝初在一边取笑她道:“哎,说起来你与那阴鬼也有些交情呀,怕她做什么” 弥蓝不解,“我从未见过什么阴鬼,又怎么会和她有什么交情。” “怎么没有,她是阴鬼,你是胆小鬼呀。”逝初在一旁笑着说道。 落香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弥蓝憋屈的小脸,轻咳一声。对逝初道:“逝初,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弥蓝呢,太让我生气了。” 逝初狡黠一笑,“我也没有说错嘛。” 弥蓝看着逝初,一张脸憋的通红。鼓着脸,哼了声,转过脸去。 落香偷笑,佯装生气的样子拍了逝初一下,“好了,再取笑弥蓝我就让大师兄教训你了。” “啊!” 两人正说着话,弥蓝忽然传来一声尖叫,落香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手中牵着的弥蓝被一股力道牵引着向后退去。 “弥蓝!”落香大惊,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紧紧拽着弥蓝向后退去。 那女子长发挽起,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似哭似笑的看着他们,眼角处有一道细长的刀疤,看起来有些可怖。 “师姐,救我!”弥蓝在那女子手中不断挣扎着,无奈却被那女子越缠越紧。 “阴鬼!”花若隐看着那女子惊声道。 落香急声道:“弥蓝被她抓去了。” “不要急,落香。”白羽殇拉住要冲上去的落香,安抚道:“公子和仙长会救她的。” 落香想起什么,转过身,看见蓝倾丘皱起的眉头,心下一惊,迟疑了下,点点头。 蓝倾丘不悦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看落香,快步向那阴鬼退去的方向追去。 花若隐拍了拍落香的手,道:“你也不必担心,有师叔在,弥蓝是不会有事的。” 落香看着前方那抹蓝色,点了点头。 “你们发现没有,那阴鬼的衣袍与前面看到壁画上那些人身穿的道袍一样。”白羽殇在后面说道。 逝初点点头,“是哦,你不说还真没有看出来,难道这阴鬼是和那壁画上的人是一个门派的?” 花若隐道:“急什么,等捉了阴鬼不就知道了。” 几人快速追上去,那阴鬼一路拖着弥蓝向后退去,口中不断怪叫着。蓝倾丘走在前面,看着阴鬼退到了一个转角处,脚下一顿,与花若隐使了个眼色,一个翻身来到阴鬼的身后,伸手便朝弥蓝抓去。 花若隐会意,隐去了身形,来到阴鬼的前面。 阴鬼怪叫一声,躲过蓝倾丘这一下,却是没有躲过花若隐的一掌,被他一掌震的倒退几步,闷哼一声。狠狠一眼朝蓝倾丘瞪去,眼角的刀疤变得有些狰狞,“什么人,敢在我林无念面前放肆!” 逝初咦了一声,奇怪的说道:“这阴鬼竟然还会说话。” 白羽殇轻笑,“她是死了变成了阴鬼,又不是不会说话。” 蓝倾丘看着那阴鬼。稳了身形,道:“倒不知你是那一派的道友?” 那自称林无念的阴鬼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妖孽,妄图颠覆三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还不快快受死!” 她说着话,手上却也在不自觉的用劲,弥蓝在她手中挣扎,“唔,师姐,师姐……” 蓝倾丘看着弥蓝被她勒着脖子。皱了皱眉,正要出手,却见弥蓝脖颈上白光一闪,林无念似是被伤到了哪里,痛呼一声放开了弥蓝。 蓝倾丘看准了时机,将弥蓝拉到了落香身边。 “妖孽还敢出手伤了本座!真是当诛!当诛!”林无念气急败坏的叫到,飞身向弥蓝扑过来。 “落香!” “香香!” 蓝倾丘与花若隐皆在远处,眼看着林无念来到了落香的身边,想要回身却是已经来不及,震惊的大叫道。 落香将弥蓝拉到身后。布下结界护主众人,手中变化出长剑,对着已经来到身前的林无念刺去。 林无念厉声尖叫着,一掌拍去落香的长剑,伸手朝她抓去。 眼看着落香要被她抓到,花若隐眼角一跳。从身后取过青玉短萧,顿时低低的萧声在洞穴内回响,林无念有一瞬间的僵硬,蓝倾丘将落香拉到身边,紧张的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落香本来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看到蓝倾丘着急的样子,心中一暖,摇了摇头,安抚道:“没有,我没事。” 蓝倾丘点了点头。将她拥进怀中,轻声道:“香香,你要吓死我了。” 落香轻笑一声,没有忘记身后的弥蓝逝初和白羽殇还在,拍了拍蓝倾丘道:“师叔。弥蓝她们还在看着呢。” 蓝倾丘不舍的放开她,轻声道:“不要再吓我了,知道么?” 落香点点头,“我知道了。” 花若隐在一边看着蓝倾丘将落香拥入怀中,心头泛起一股苦涩,可是他能做的,却也只能是握紧了拳头,转过头去。看不到,是不是就不会伤心了…… 落香看着逝初和弥蓝呆楞的样子,清咳一声,“师叔他只是太担心了。” 弥蓝看了看蓝倾丘又看了看落香,怔怔的说道:“师姐,师叔他,你们……” 落香看着弥蓝这样子,犹豫着要怎么开口,“我们……” “原来师叔竟是这么好的人!我怎么今日才发现!” “额,什么?”落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问道。 “呜呜呜,师叔他竟然会让你靠近他,我平日连碰他一下衣角都不敢,没想到师叔竟是这么好相处的人!”弥蓝几乎是双眼含泪,望着蓝倾丘的背影说道。 落香……这丫头的点好像有些不对啊…… 逝初……这个白痴!不要说认识我!!! 白羽殇……唉,弥蓝真是至情至性天真无邪单纯可爱的好姑娘啊…… 弥蓝还在看着蓝倾丘感慨着,想不到平日里高高在上,一副近身者死的表情的师叔,竟也会为了弟子的危险而动容,真是好师叔啊,原来竟误会了他这么久! 蓝倾丘正在与林无念交手,丝毫没有注意到弥蓝看过来的灼灼的目光。 “林无念,你是什么人?”蓝倾丘变换着身形,对着林无念说道。 此时没了花若隐的萧声,林无念自然不会理会他的话,撇了眼蓝倾丘,对着花若隐道:“你是什么人,琉璃醉又怎么会落到你手中?” 花若隐看了眼手中的青玉短萧,奇怪的说道:“琉璃醉?你是说这把青玉短萧?” 林无念皱了眉,不耐烦道:“什么青玉短萧!这是我玉虚派大师兄的琉璃醉,说,我大师兄可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这琉璃醉到底是如何到你手中的?!” “玉虚?”蓝倾丘皱眉,这林无念是玉虚弟子?可是玉虚早在千万年前便已经消失了,莫非…… 花若隐想起师傅曾跟他说起过的这青玉短萧来历,淡淡道:“这萧乃是家师所赐。” ps: 真的是要崩溃了,登陆网站登了半个多小时才上来,呜呜呜,不是我要更新晚的,是学校的网不给力 第一百零七章:虚空阴鬼 “你师傅?他又是何人?”林无念道。 花若隐看了眼落香,道:“家师乃是虚弥派第九十八代掌门,夏宛容。” “夏宛容?虚弥派?”林无念有些迷糊,“你在说什么,我玉虚弟子呢?” 花若隐看着林无念有些疯魔的样子,皱了皱眉,对蓝倾丘道:“她是不是疯了,哪里有什么玉虚?” 蓝倾丘有一瞬间的恍惚,看了眼花若隐,“玉虚派的确有过。不过,她在几百年前便已经消失了。” “几百年前?”花若隐道:“那这林无念岂不是死了几百年了?” 蓝倾丘凝着眉,对着林无念道:“你师尊可是玉虚子?” 林无念吃了一惊,“你怎么会知道我师傅的名讳?” 花若隐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蓝倾丘,这几百年前的事情,师叔又是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 蓝倾丘淡淡道:“你且莫管我是如何得知的,玉虚子到底是不是你师尊?” 林无念狐疑,却还是点了点头,“不错,我师尊正是玉虚子,我是他门下无字辈弟子。你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如何知道我师尊的?又如何得到的我师兄的琉璃醉?” 逝初在一边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门派的掌门自然会有许多人知道,便说我师傅夏宛容,他就是享誉三界的人物,三界之中,又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林无念一个眼神瞪过来,恶声道:“无知小童,你懂什么!我师尊乃是大罗金仙,岂是你那个什么师傅可以相提并论的!” “切。说的你师傅就很好似的。”逝初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找死!”林无念大怒,抬手便要对着逝初出手。 蓝倾丘闪身来到逝初面前,挡下了林无念的这一招,“林无念。你可知你师尊早已死了么?” “什么?”林无念扑过来的身影一顿,忽的便从空中摔了下来,“你说什么?我师尊,我师尊他死了?” 蓝倾丘看着面色煞白林无念道:“不错,不仅是你师尊,还有你师兄都死了,连你,现在也只是个阴鬼。” “我死了?我死了?”林无念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苍白的透明。喃喃自语道:“对。我死了。是,我早已经死了,师尊。他也死了,他们都死了。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她像是疯了一般,双手撕扯着自己的长发,口中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不时飞身而起,撞向身边的石壁,洞内不断回响着她凄厉的叫声。 “若隐,用你的萧声来让镇静下来,若是任由她继续发疯,恐怕我们是走不出去了。”蓝倾丘对花若隐道。 花若隐点点头,取出青玉短萧,低柔的萧声响起,林无念似是想起了什么,安静下来,方才狰狞的面容变的柔和,怔怔的望着远处出神。 落香送了口气,对花若隐道:“还好有你的这把萧,不过,她方才说这萧是她大师兄的琉璃醉,又是怎么回事?” 花若隐摇摇头,“这萧是师傅给我的,说是上古遗留的神器,至于到底是何来历,我却是不知了。” “师兄,不如用摄魂术来看看这女子脑中的记忆?”逝初看着已经呆坐在那里不动的林无念嘿嘿一笑,说道。 “她都已经是阴鬼了,又哪里来的魂魄?”弥蓝道。 逝初道:“这么高深的术法就算是与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师叔,怎么样?我修习摄魂术这么久还没有试过呢。” 蓝倾丘看着逝初跃跃欲试的样子,点点头,道:“既然你有意试一试,那便去吧。” 逝初笑着轻轻走到林无念身边,趁她沉迷在箫声里还未反应过来便点了她的穴道,林无念身子一僵,便不动了。逝初伸出手,只见手中忽然出现两根银丝,飘飘忽忽,像条细小的银蛇,眨眼间便钻进了林无念的耳中。 花若隐在一边看着逝初手上的动作,挑了挑眉,笑着说道:“摄魂术讲求心神合一,手中的动作要稳,灵力耗费极多,逝初灵力虽不甚充沛,手上的功夫却练习的极好。”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逝初本就聪明,又勤于修练,能有如今的功夫倒也不足为奇。” 逝初手上动作不停,轻轻操控着银丝,众人面前渐渐出现了一副画面,正是林无念生前的记忆。 云雾缭绕的玉虚山上,玉虚子的一派从容,林无念的天真可爱,玉虚弟子的惊才艳艳,仙山之上,他们与世无争,这一切是那么的安详,直到某一日,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所有的安静与祥和。 只是,那人却始终不曾出现在林无念的记忆中,逝初皱了皱眉,想要操控银丝继续深入,却无奈灵力不支,蓝倾丘看见逝初嘴角溢出一道血丝,连忙出手打断了他。 蓝倾丘取出一颗丹药喂进逝初口中,对他道:“你灵力本就不济,何必逞强,如今灵力虚脱,这几日都不能动用了。” 逝初色有些苍白,抹掉嘴角的血迹,不情愿的对蓝倾丘道:“我费些灵力不算什么,可惜没有打探出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落香轻轻拍了他一下,“打探不出来还有师叔和师兄在,哪里用的着你来出手。日后不许你再这么逞强了,知道么?” 逝初点点头,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好吧。” 花若隐走到林无念身边,想起放才看到的画面,“不过,那位毁灭玉虚的人,究竟是何人,为何林无念脑中没有一丝印象?” “是不是被那人抹去了?”落香轻声说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蓝倾丘道:“不过,这一切都还要林无念自己说出来。” 蓝倾丘伸出手,掌心蓝色幽光闪烁。轻轻将林无念拉至身前,对着她柔声低语,“林无念,你是如何死的。玉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花若隐一惊,他竟然对林无念用昏咒! 林无念毫无知觉,像是个死人一般,僵硬的开口。“都是那个贱人,是她杀了我,毁了玉虚,毁了师尊。” “那个人,是谁?”蓝倾丘轻声道。 “贱人,杀了我,毁了玉虚,毁了师尊。”林无念仿佛没有听到蓝倾丘的话,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落香皱了皱眉。“师叔。看来她确实被人抹去了那人的记忆。才会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蓝倾丘点点头,继续问道:“林无念,是谁将你带来这里的?” “那个贱人。把我骗来这里,骗我去古墓寻宝。却将我杀死在这里,贱人,我不会将暗魂的下落告诉你的,我要报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暗魂?”花若隐皱眉,“莫非是上古神器暗魂?” 蓝倾丘问到:“那暗魂现在何处?” “在河对面地府之中。”林无念怔怔的说道。 “哪有什么河?她是不是在说疯话呢?”弥蓝小声的在落香身边说道。 落香摇摇头,“应该不是,她对被师叔操控,根本神智不明,断不会说谎骗我们。” “可是,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河呀。”弥蓝四下望去,对落香道。 落香拍了拍她的小手,一双明眸满含笑意,“莫急,等师叔问了她不就知道了。” “林无念,那条河在哪里?”蓝倾丘问道。 “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一条暗道里。”林无念道。 蓝倾丘顿了顿,收回掌心的蓝光,对几人道:“暗魂乃是上古神器,断不能落入别人手中,那襄阳城主,想来也是打这暗魂的注意,我们既然遇上了,自然没有不收的道理。” 落香点点头,“那这林无念要怎么办?” 花若隐道:“反正她也是一条冤魂了,不如我们将她收了,也可让她早日超生。” 蓝倾丘摇了摇头,“她既然不甘这么被人杀死,且那凶兽是谁我们也不知,便不要动她了,将她留在这里,我们且去前面吧。” 洞穴之中,漆黑一片,唯有一颗夜明珠将前路照亮,几人小心的朝着林无念说的那条河走去,远处风声传来,伴随着轻微的水流声。 逝初面上一喜,“我听见水声了!是不是那条河就在前方了?” 落香道:“既然听见了水声,即便那条河不在眼前,想来也不会太远了。” 几人加快了脚步,果然,走了还未有一个时辰,眼前果然出现了一条河。那条河宽约丈许,水流轻缓,河上架着一座独木桥,看起来有些诡异。 几人走进一看,却是吓了一跳,那河水乃是乌黑的颜色,散发着一丝刺鼻的腥臭。 “这,这河水怎么是黑色的?”弥蓝看着面前的河水问道。 “你们看,河对面是一片沙丘!”逝初指着河对面对几人说道。 落香抬眸望去,果然,那河的对面那是一片黄沙漫天的景象,看到如此景象,连落香也不禁有些疑惑,“莫非,林无念是骗我们的?” 蓝倾丘摇摇头,“这倒像是一个障眼法,方才那林无念说,暗魂藏在地府之中,我方才还在疑惑,如今看到这片沙丘,倒是信了。” “那我们怎么过去嘛,这河水都是黑的。”弥蓝小声道。 逝初嗤笑一声,“你还真成了阴鬼的亲戚胆小鬼了。等着,我先去前面给你探探路。” ps: 无线卡无线卡无线卡卡卡卡卡卡卡卡,桥爷给做了个封面,看看能不能传上来,哈哈哈好妖娆啊~~~~~~~~~ 第一百零八章:蚀骨沙丘 阴风将河水的腥臭味吹散开来,漆黑的洞穴内,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前方独木做桥岌岌可危,后有遍地头骨骇人,像极了无间地狱,阴森,恐怖,诡异。他们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无法预知前路的轮盘,所能做的,就是前进。 “你们以为这条河是这么容易便能过去的吗!”林无念从后面飞来,长发飞扬衣衫凌乱,怪笑着看着众人,眼角伤疤扭曲着。 她红着一双眼眸看着蓝倾丘几人,脸色煞白,红唇似血,就像那嗜血的恶魔,“凭你们也想取走暗魂,真是痴人说梦!” 蓝倾丘面色一沉,挥手一掌打出去,“我们取不取的出暗魂,可不是你一个死人可以妄加评论的,暗魂,我们要定了。” 林无念眼睁睁的看着蓝倾丘一掌打出来,心下惊骇,想要躲避却早已来不及,她着实没料到这看起来冷冷的白面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出手会有这么快的速度,那不是她可以抗衡的,“嘭”的一声被这一掌打出数丈远,林无念顿时倒地不起,她狠狠的盯着蓝倾丘,“我且在这里看着,看你们是如何死的!一定会比我还要惨!哈哈哈哈哈哈哈!” 凄厉的女声在洞穴内回响着,一遍遍,那狂浪的笑声,似在嘲笑着几人的自不量力。 蓝倾丘头也不回,稳步踏上独木桥,一束蓝光从他手间飞出,直直的朝着倒在地上的林无念射去,林无念被蓝光蛇中,蓝光带着凌厉之势将她钉在石壁上。任她如何挣扎,竟是再也不能动弹。 “那你便好好的在这里等着我们将暗魂取回来吧!”淡漠的声音传来,林无念怔怔的看着那个飘然而去的蓝色身影,恍惚间。竟觉得那一袭蓝衣翩翩的俊郎身姿像极了当年的师尊…… 蓝倾丘当先一步走上独木桥,对花若隐道:“我且先去前面看一看,你守在后面保护她们。” 花若隐点点头,紧跟在白羽殇身后。几人小心的走上独木桥,桥下的那条河看似不宽,几人却是走了一个时辰都未能走出去。 落香看了眼脚下的黑水河,只见方才浅浅的小河竟是翻起大浪,平稳的河水竟也变得湍急起来。“师叔,这条河,似乎有些不对劲。” 花若隐在后面道:“是啊,这桥像是没有尽头似的,我们都走了一个时辰了竟也没有走了一半。” “莫非。这桥上布有什么禁制?”弥蓝害怕的看了眼脚下。抓紧了落香的手。“逝初。你能看出来吗?” “不能。”逝初抿了抿唇,说道。 “难道,我们真的像那个疯子说的一般。连这河都过不去吗?”弥蓝看了眼被蓝倾丘钉在石壁上仍目光阴狠的盯着她们的林无念,丧气的说道。 蓝倾丘回头看了眼林无念一眼。似看出他们遇到了路障而困在了中间,林无念对蓝倾丘咧咧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蓝倾丘目光一冷,对弥蓝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走的久了自然能走到尽头。” 弥蓝心中一凌,再不敢乱说什么了。 落香道:“可是,我们要如何过去这黑水河呢?” 蓝倾丘淡淡道:“区区雕虫小计,你们便被吓到了么?虚弥的弟子,有何俱哉!” 前面是满天黄沙,后面是遍地骷髅,脚下是翻腾不息的黑水河,蓝倾丘一袭蓝衣被风吹的鼓荡而起,墨发飞扬,眉眼凌厉,在对他们说要无所畏惧。 他明明深色冷淡,却给人一种压顶之势,让人忍不住膜拜臣服。 素手淡淡扬起,几人只看到眼前白光闪过,那光芒太盛,刺的人眼睛生疼,忍不住撇过头去,再转回来时,便见独木桥上出现许多纵横交错的白光,形成一个奇特的阵法。 落香惊奇的看着眼前出现的阵法,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花若隐,“这,这是虚空大阵吗?” 花若隐也是震惊不已,“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确是虚空大阵无疑!” 蓝倾丘看了看面前的阵型,对二人说道:“既然能识得此阵,可破得这阵么?” 两人闻言面上一红,落香道:“我们二人虽听说过这虚空大阵的名头,确实是第一次见到真容,若说破阵,却是不能了。” 蓝倾丘淡淡一笑,“无妨,我今日便教给你们这虚空大阵的通过之法,至于破解之法,还需你们自己慢慢琢磨。看好了。” 只见蓝倾丘身形快速移动,眨眼间便进入了阵中,“虚空大阵不是一个死阵,此阵最为奇特的地方便是它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换阵型,你所要做的,不仅仅是要有破解此阵的最简洁的方法,还要足够的快,若是你的速度不够,那么即便你能破解的了这一个阵,你也会被这阵的变换的下一个阵型而绞杀。” 落香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蓝倾丘飘忽移动的身形,那俊朗挺拔的身姿,回眸时淡淡的一笑,简直让她热血沸腾。她从这一刻,才真正认识了这个叫做蓝倾丘的男人。他自信,所有的事情在他眼中只分为两种,想做的,不想做的;他俊朗,那冷峭的面容,清冷的气度,一如神祗高高在上。 蓝倾丘回眸,看到落香怔怔的望着自己出神,微微一笑,脚下几步挑过,跃身飞过虚空大阵的最后几步,对着几人挑了挑眉,“可都看清了?” 几人听闻他清冷的声音,回过神来,看着那在几个呼吸之间便过了这虚空大阵的蓝衫男子,皆是各有所思。 花若隐低下头,掩去面上难过的神情。只有他知道,他方才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任他如何努力。那个人的镇定自若,那个人的果断与决绝,只不过是在谈笑间,他以往所有自信的资本。在这几个呼吸之间便被摧毁,灰飞烟灭。可是,花若隐看着蓝倾丘握紧了双手,终有一日。他也会成为这样的人。 逝初双眼中闪着崇拜的小星星,恨不得扑到对面的蓝倾丘身上去,“师叔,我何时也能这么轻松的破阵?” 蓝倾丘淡淡一笑,回到几人身边,“修仙岂非一朝一夕,你所要做的,便是不忘初心,持之以恒。” 他不是没有看到花若隐难过的表情。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他能做的,便是化解他心中的郁结。让他不忘本真。 “师叔,我们过去吧?”逝初看着眼前的虚空大阵。心中高兴不已,没想到他竟是这么有福气的人,这上古秘法虚空大阵消失了不知多久,即便是虚弥望海楼,所存的功法秘籍如此之多也都不曾有过这虚空大阵的全阵,没想到今日竟让他遇见了,还有了这过阵之法,他怎么能不去试一试呢! 蓝倾丘看了眼白羽殇,道:“羽殇对这阵可有几分把握?” 白羽殇轻笑一声,紫眸微微泛起流光,“羽殇不才,方才仙长演示的一遍,羽殇只会了六分。”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这虚空大阵阵法千奇百怪,你又没有灵力,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到六分,实属不易。” 落香轻笑着道:“羽殇确实资质不错,师叔既然开了口,便说明你是当得起他这一句话的。”转了身,对蓝倾丘道:“既然羽殇尚没有通过虚空大阵的把握,那便有劳师叔将羽殇带过去吧,我们四人可以自己过去。” 蓝倾丘点点头,带着白羽殇过了虚空大阵,朝着河对面飞去。 落香看着逝初和弥蓝两人小心翼翼的过了虚空大阵,笑了笑,对花若隐道:“师兄,我便先走一步了。” 花若隐拉住她,轻轻开口,“香香,你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了?” 那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无望。 落香心底一颤,“师兄,你在说什么?” 花若隐看着对面正朝他们看来的蓝倾丘,淡淡道:“我今日才算明白,师叔,原来是如此的惊才艳艳,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名誉三界的蓝倾丘,又怎么会是个无用的草包,是我将他的淡然错看成无为,如今被打了脸,也算不冤吧。” “师兄,你不要多想,师叔他只是......”落香呐呐道。 “你不必为他说什么,我今日亲眼所见,心中已经是看清了,只是,我与他,所差的,仅仅只是年岁而已,我所缺的,不过是岁月的积淀,但是,早晚有一日,我也会是这样,沉稳淡然。你不必安慰我什么,因为我不觉得我哪里不如他,我只是还未到那个时候。” 落香看着面前的少年,往日一双桃花眼流光四溢,恨不得全天下人都能看见他的光华,如今,竟也会收敛了心性,淡淡的对她说,这场他与蓝倾丘的较量,还远未开始。这个少年,护了她这么些年,而她却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开始了一场无望的痴恋,她不能再让他伤心了。 “师兄,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师兄,我最亲的人,你知道,我从来都未觉的你需要安慰,因为那是懦夫才需要的。我的师兄,他一直都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他的眼中,从来不会有失望,更不会绝望。” 落香看了眼花若隐,朝着虚空大阵走去,师兄,我知道你想听什么,可是,我却说不出口,是我不好。 花若隐怔怔的,没有料到落香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你说你眼中的师兄从来不会绝望,可是你不知道,若面对的那人是你,他哪里还有什么生还的余地...... ps: 单曲循环什么的,简直是在催眠啊。。。。。。 第一百零九章:蚀骨沙丘 几人过了独木桥,落香回头望去,只见桥上的虚空大阵已然隐去,又变回了原先的那小小的独木桥,小河流水,一切又归于平静。 落香嘘了口气,旅途刚刚开始,前方已遍布荆棘。 几人沉默着向前方的沙丘走去,远远望去,那里已不是像方才洞穴内的昏暗,而是一轮烈日当空,灼灼的照耀四方。黄沙被大风吹起,一时间黄沙漫天,大风里带着炙热的温度,仿佛要将人融化。 几人刚一靠近这片沙丘只觉得口干舌燥,热浪扑面而来,弥蓝用手扇风,那风却也是热的,她喘着气,说道:“这里怎么这么热啊,这个古墓真是古怪,一会儿变一个样子。我们快过去吧,不然要在这里被烤焦了。” 落香小脸上绯红一片,光洁的额头有薄汗溢出,她用手拭去薄汗,看着面前的沙丘也不禁发了愁,“可是这沙丘里气温这么高,黄沙又遮天蔽日不辨方位,我们该当如何过去呢?” 花若隐一双流光四溢的桃花眼被热浪熏的通红,身上的白衫也服贴的贴在身上,他甩了甩袖子,往日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的形象半分也无,烦躁的说道:“这鬼地方真是机关遍地,我们刚出来虚空大阵便又被这片沙丘阻挡了前路,真真的气煞我也!” 逝初热的只剩喘气的力气,无力的靠在白羽殇身上,有气无力的符合道:“是啊,我们这还没有进去便被热成这样了,若是进了这沙丘里还不被热死吗。” 白羽殇一双紫眸此刻变成妖艳的暗紫色。若仔细看去,那暗紫色的眼眸里还透着些许血红,他似有些受不住这温度,皱着眉闭了闭眼。一身大红色的衣衫已经有些凌乱,呼吸已经有些不稳,白着脸,虚弱的笑了笑。道:“现在要是有秦国那么冷就好了。” 弥蓝点点头,“是啊是啊,原来冷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啊。” 蓝倾丘看了眼被热气蒸的面色通红的几人,他倒是没有觉得有多热,想当初在天宫,因着之前仙魔大战将天宫各处尽毁,他负责将为一众天君打造神器,那不知有多少万年才得以形成的玄铁被真火煅烧,其温度。莫说是近身。他在三十六重天最深处煅烧。整个天宫都被热气笼罩,仙君们纷纷施展法术降雨下雪也是片刻既被蒸发。 蓝倾丘摇摇头,叹了口气。落香她们也是身体太差,这点小小的热都受不住。可是他这次却也是无法出手,这抵抗热气靠的是自己的身子,他一时片刻是不能将他们的身子打造成神兵利器那般耐热的。 落香转过头,看着蓝倾丘还是那一身清淡如玉,仿佛感觉不到这滚滚的热气一般,面如冠玉墨发飞扬,那一身蓝衣看起来更是清爽不已。落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紧紧的黏在身上,脸上也被晒的通红,她自己看起来都觉得狼狈不堪,不禁有些气恼,大家都快要热死了,凭什么这人总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撇了撇嘴,道:“师叔,你好像感觉不到这股热气咋?” 落香话音一落,几人纷纷转过头去看蓝倾丘,果然,那人还是一副蓝衣飘飘,别说汗湿了衣衫,那张淡漠的脸上便是连一滴汗水也没有。 花若隐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呢,师叔你看我们都热成这幅模样了,你便先去前面看一看是什么情况吧?” 落香点点头,“是啊师叔,你先去看看前面是什么情况,我们再过去。” 蓝倾丘看了眼落香,只见她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打湿紧紧的黏在身上,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额头薄汗晶莹,一双大眼里却闪着灼灼的光华,小脸通红,红唇微启,带着无尽的诱惑。 蓝倾丘难耐的咽了下口水,只觉得口中干涩,挥手为他们几人烘干身上的衣衫,转过头去,对花若隐道:“那你们且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去便回。”说完便急急的向着那沙丘走去。 落香一身粘嗒嗒的衣衫被蓝倾丘烘干,身上顿时清爽不已,看着蓝倾丘的身影,心下好笑,师叔这怎么看着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呢…… 花若隐撇了撇嘴,落香没有看出来他可是看出来了,嘁,他是想为落香烘干身上的衣衫,又怕几人会多说,顺手为他们烘干了身上的衣衫而已! 片刻后,几人看着蓝倾丘从那黄沙中出来,脸色平淡,对几人道:“沙丘里面只是气温过高,到不曾有什么其他的。” 弥蓝哀嚎一声,萎顿在落香身边,弱弱的说道:“可不可以不要过去呀?” 蓝倾丘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弥蓝只觉得浑身寒意四起,诺诺着不敢再说什么,缩回了落香身后。 “走吧,”落香对弥蓝说道:“若想早日出去,便要尽快拿到暗魂。” 弥蓝点点头,跟着落香向前走去。 “我会在你们身上施下一个避火决,不过时辰不会太长,,你们可以驭风而行。”蓝倾丘素手一挥,只见几人身上多了一层光圈,隔断了外面的热气。 几人驭风疾行,只是沙丘之中有黄沙遮日,不辨方向,几人不敢飞的太快,飞了一个时辰才走出了十里远,好在有蓝倾丘的避火决,他们也不觉得太过炎热。 只是飞了一个时辰后,几人均有些力不从心,逝初道:“糟糕!我灵力在飞速下降,怕是飞不出去了。” 落香一惊,“莫不是方才用摄魂术透支灵力太多?” 逝初摇摇头,“好像不是,自打进了这沙丘,我便感觉到我的灵力在飞速的下降,像是被什么吸走了一般。” 花若隐道:“许是真的累着了,来我这里。我带着你。” 逝初飞到花若隐身边,他带着,几人便也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到心上,花若隐笑着道:“臭小子。你莫不是嫌累想偷懒便编了个借口吧?” 逝初嘿嘿一笑,“师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花若隐没好气的哼了哼,“我看你就是那种人。” 落香身后带着弥蓝。笑着说道:“我觉得也是,逝初,你若是嫌累,何不学学弥蓝,一早跟咱们大师兄说了多好,现在也不会被他取笑了。” 逝初急了,“师姐你怎么也不信我,我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逝初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花若隐开口打断,“真的不是偷懒吗?” “是啊!”逝初道:“大师兄你要小心。这里真的有古怪。” 落香笑到。“逝初。你偷懒便就算了,又说这些做什么,方才师叔已经来过了。你这么说不是在怀疑师叔吗?” 逝初急了,涨红着脸对几人说道:“我没有狡辩。是真的啊!” 花若隐嗤笑一声,“逝初你若是再这么说我可就将你丢下去了。” 话音方落,花若隐脚下一个踉跄,“坏了,为什么我的灵力也在飞速下降?” 逝初在后面叫道:“看吧看吧,我就说这地方古怪,你们还偏偏不信我。” 蓝倾丘皱眉,“这地方我方才来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会这样?” 花若隐稳了稳身形,“逝初,莫不是你在我背后使坏?” 逝初大叫一声,“大师兄你冤枉我!我怎么敢在你背后使坏!” “可是,师兄的灵力也越来越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落香皱着眉说道。 蓝倾丘想到什么,对落香道:“落香,你可有什么不适的?” 落香不明白蓝倾丘为何这么问,摇了摇头,“没有哦,我还好。” 蓝倾丘点点头,“若是觉得有哪里不适,一定要快些告诉我。” 落香点点头,“师叔放心好了。” 几人继续慢慢向沙丘的中心飞去,只是越靠近沙丘的中心,那风越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落香暗自纳闷,莫非这沙丘的中心是一个沙涡吗? 飞在前面的蓝倾丘也在纳闷,方才逝初和若隐的灵力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这沙丘自己方才来的时候并无什么异样,怎么一进来便完全变了,如今逝初和若隐灵力尽失,羽殇本就没有灵力,他带着他们三人,而弥蓝自然是跟在落香身边。漫天的黄沙之中,蓝倾丘轻轻闭着双眸,仔细的用耳朵倾听着风吹来的方向,辨别方位,带着落香向前飞去。 “师叔,前面好像是沙涡。”落香放慢了速度,对蓝倾丘求说道。 蓝倾丘皱眉,这里怎么会有沙涡,刚要开口,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气,蓝倾丘心下一惊,极力稳住身形,对落香道:“落香,你听好了,不要慌张。你可有感觉到灵力在慢慢的消耗?” 落香摇摇头,“不曾。” 蓝倾丘送了口气,道:“你现在赶紧退回去,去找你父亲过来。” 花若隐一惊,看着蓝倾丘隐隐有些发白的脸色,踟蹰道:“师叔,你,莫不是灵力也在飞速的下降?” “什么?”落香一惊,“师叔你......” 蓝倾丘淡淡一笑,“不是,我能感觉到灵力还在,只是,我却无法催动它分毫。所以,你现在便赶紧退回去,回虚弥,让你父亲过来就我们。” 落香闻言,脸色霎时变得毫无血色,“不,我不回去。” “听话,快回去。”蓝倾丘温柔了眉眼,看着落香轻声道。身子却在飞快的朝着那沙涡飞去,“若隐,逝初,羽殇,你们便跟着我吧,这样落香还可以快一些。” 花若隐看了眼落香,点点头,“好。香香,你要快些啊,我们可还在这里等着呢。”他玩笑的语气,却让落香红了眼眶。 落香身子向前飞去,“不,我不回去,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蓝倾丘眼看着落香便要飞了过来,猛然出手,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将落香和弥蓝推出去,自己和逝初三人却借着这股冲力更快的被沙涡吸进去。 “听话。” “啊!不!!!”落香身子向后退去,远远地看见那沙涡之中升腾起巨大的黄云,凄厉的惊叫一声。 第一百一十章:蚀骨沙丘 落香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在蓝倾丘被沙涡吸进去的那一瞬间,她仿佛置身于混沌之间,明明脑中清明,心中却像是被硬生生扯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大口子,让她痛不欲生。 可是她又怎么会信呢,那是蓝倾丘啊,享誉三界的蓝倾丘,他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沙涡打败,他怎么会困死于这个古墓之中,他又怎么会忍心离她而去…… 落香被蓝倾丘这一下推出了沙丘,她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面色苍白,浑身发抖,极力的想要站起身却终是狠狠的摔倒在地,她看着面前的那片茫茫沙海,红了眼眶,却是咬紧了牙关没有流下泪来。 弥蓝看着落香这个样子,心中难过,吸了吸鼻子,却是没有忍住,眼泪不由自主的从大眼中滚落,扑到落香身边,抽噎着说道:“师姐,你不要这样子呀,我们快回去找师傅来,师叔他们还等着我们去找师傅来救他们呢。” 落香摇了摇头,看着前面的那片沙丘,颤巍巍的站起身,“不,我要跟他们一起,弥蓝,你回去找父亲来。” “师姐,你不要这样,你振作一点呀。”弥蓝拉着落香的手,哭着说道。 落香怔怔的,转过头看着弥蓝,这丫头哭红了双眼,明明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却极力的掩饰着,告诉自己要振作。 落香伸出手轻轻擦掉弥蓝脸上的泪,轻声道:“不要哭,师叔他们会没事的。师叔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弥蓝狠狠的点点头,一把抹掉脸上的泪,“嗯嗯。师叔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落香闭了闭眼,轻轻一笑,如今蓝倾丘和花若隐皆被沙涡吸进去,生死未卜。弥蓝又这么小,她不能哭,连难过都不行。既然他说要她回虚弥,那她回去便是了,大不了,他生,她陪他一起生,他死,她陪他一起死。 落香吸了一口气。扶着弥蓝站起身。看了眼那片沙海。对弥蓝道:“我们走。” 紧紧的牵着弥蓝的小手,落香带着弥蓝向那座独木桥走去,弥蓝回头看了看。咬了咬唇,“师姐。我们一定要快些,快些把师傅找来。” 落香淡漠了眉眼,点点头,带着弥蓝过了虚空大阵,便向着出口走去。 林无念被蓝倾丘钉在了石壁上,看到落香和弥蓝两人从桥上下来,却不见蓝倾丘几人,看了看那片沙丘,顿时明白了原因,狂放的大笑起来,“怎么样,那片沙丘的滋味不好受吧?那个蓝衫的小子不是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吗,怎么,这是被困在沙丘里面了吗?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过了虚空大阵便可以拿到暗魂了吗?那暗魂岂是这么容易便能拿到手的吗!无知,愚蠢!” 落香面无表情的从她面前走过,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林无念看着落香,得意的笑着说道:“喂,那小丫头,只要你将我放下来,我便告诉你救他们的法子。” 落香不理她,弥蓝回头看着被钉在石壁上的林无念,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你知道怎么救我师叔他们出来吗?” 林无念看着落香不理她,对弥蓝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只要你们将我放下来,我便告诉你们。” 弥蓝看了看林无念,对落香道:“师姐,怎么样,我们要不要信她的话?” 落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林无念沉默不语。 林无念道:“你们是想回去搬救兵吗?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那沙丘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等你们回来,他们几个小子早就被磨成灰了。” 弥蓝大惊,“那要怎么办啊?” 林无念不语,看了眼依然无动于衷的落香。 弥蓝拉了拉落香的手,“师姐,怎么办?” 落香看着林无念,淡淡道:“我们为什么要信你的鬼话?” 林无念顿时大怒,“混帐!我林无念好歹也是玉虚派弟子,若不是当年受了那小贱人的蒙蔽,又怎么会将到手的暗魂白白丢在了这里,又怎么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落香淡淡道:“你有什么要求?” 林无念邪邪一笑,露出半张脸来,那眼角的刀疤看起来狰狞无比,“好聪明的小丫头,我要你们把我带去地府。” “好。”落香淡淡应了声,也不问她原因,几步走上前去,右手变出长剑,对着林无念的手脚狠狠砍去。 林无念还在奇怪为何落香这么爽快便答应了,抬头却见落香手持长剑,面无表情的向她走来,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你要做什么?” 落香淡淡道:“我只是废去了你的手脚,免得你耍什么花招。” “你!好个小丫头,你怎么不索性将我一并杀了!”林无念恶狠狠的瞪着落香,一双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落香轻笑,“杀了你?你本就是一个死人了,况且,若是将你杀了,谁来给我们带路。” 长剑闪着寒光,将林无念四肢尽数砍断,林无念闷哼几声,却是咬着牙再没有说什么。落香一挥手,林无念被她从石壁上放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弥蓝看着摔在地上的林无念,对落香道:“师姐,她这样子,我们怎么带她走啊?” 落香不慌不忙,从乾坤袖里取出一颗珠子,林无念顿时惊慌不已,“你要做什么?” 落香道:“你已经被我废去了四肢不能行走,只好将你收到这颗珠子里了。”落香说完,也不给林无念说话的功夫,一指点在珠子上,那颗珠子顿时放大。落香素手一挥,林无念便被收进了珠子里。 弥蓝从落香手中接过珠子,看着林无念在里面气急败坏的大叫着,笑着对落香道:“还是师姐有办法。” 落香接过珠子。看了眼里面的林无念,道:“我们快回去,师叔他们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两人快速的穿过虚空大阵,林无念看着两人奇快的身法。赞许的说道:“你们二人年纪轻轻,功力倒是不弱,这虚空大阵的破解之法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落香看她不似方才疯狂的模样,边走边轻声对她说道:“这哪里是破解之法,我们只不过是可以过来,破解还是不能的。” “咦,”林无念好奇,“这倒是稀奇,是你想出来的吗?” 落香脚下一顿。看了眼前面的沙海。淡淡道:“我怎么能想的出来。这是我师叔告诉我们的。” 林无念还要再问,被落香冷声打断了,“好了。你说要我们将你带到地府你便告诉我们怎么穿过这片沙丘,如今到了这里。你该告诉我们了。” 林无念哼了一声,“你们这是在求着我帮你们呢,便是这种态度吗?” 落香冷笑,“你现在可是在我手上,若是我一把将这珠子捏碎,你觉得,你还可以活吗?” 林无念愤愤的瞪了眼落香,却还是忌惮她的手段,透过珠子向外面看去,只见黄沙滚滚,一如多年以前,似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要过这蚀骨沙丘,你们必须要保证不受沙涡的吸引才可以进去,还有强横的灵力支持。否则,还是乖乖的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林无念看了眼落香,“我看你小小年纪,定是过不去这沙丘的,既然那几个小子已经被沙丘吞噬了,你们两个小丫头也莫要进去送死了吧?” 弥蓝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你快说怎么才能过去啊,我师姐在沙丘里面不受沙涡的吸引,灵力也不会被沙涡吞噬的,你放心好了。” 落香皱眉看着林无念,“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林无念看着落香,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没有人可以在这沙丘里面还可以不受吞噬,你怎么可能是个例外?” “那我便带你见识一下。”落香牵着弥蓝的手,慢慢的飞进沙丘之中,只是这一次没有了蓝倾丘的避火诀,落香在沙丘之中很是吃力。 弥蓝看着落香的背影,小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都是她太过弱小,帮不到师姐。 林无念看着落香在沙丘中仍可以御风而行,不禁有些惊奇,“小丫头,为何你不受这沙丘的影响?” 落香勾了勾嘴角,自嘲一笑,“我若是知道为何,师叔他们也不会被沙丘吞噬了。” 林无念道:“虽然你不受这沙丘的影响,但你却被这沙丘里的热浪炙烤,你可知这是何原因吗?” 落香听她说到这个,皱了皱眉,“不知。先前是有我师叔给了一个避火诀,我们才进来了这里。” “避火诀只是可以避一时,时辰到了,便没有什么作用了。”林无念道:“我教你个防这热浪的法。你将自己身上的任督二脉封住,气沉丹田,运行半身,便可以不怕这沙丘里的热浪了。” 落香半信半疑,按照林无念的说的法子将任督二脉封上,又气沉丹田,运行了半身,果然,方才还在炙烤着她的热浪仿佛一下子被大风吹散,身上凉爽又舒适。 落香高兴的对弥蓝道:“这个法子确实有效,一点也感觉不到热气了,弥蓝,你快也这样封上任督二脉。” 弥蓝点点头,封了任督二脉,气沉丹田,却还是不行,她试了半天,吁了口气,哭丧着脸道:“不行啊,我封了任督二脉,为何还是这么热?” 林无念打量了弥蓝一眼,道:“小丫头,你本就是祝融之体,在这里只会让你体内的潜能愈加深厚,所以不能自封任督。” “那要怎么办?”落香擦掉弥蓝脸上的汗水,问道。 林无念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落香想了想,对弥蓝道:“弥蓝,你且先到我的乾坤袖中去躲避片刻吧,等救出了师叔他们我便放你出来。” 弥蓝点点头,“好吧,师姐你要小心呀。” 落香点点头,将弥蓝收进了乾坤袖,向着沙涡急速飞去,眼看着沙涡就在眼前,落香缓下了身形,对林无念道:“我师叔他们被沙涡吸进去了,要如何救他们出来?” 林无念看了眼那沙涡,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既然是被沙涡吸进去了,便还要沙涡将他们吐出来,否则,任何办法都是行不通的。” “那要如何沙涡才会将他们送出来?” “自然是你进去咯。”林无念看着落香,轻笑着说道:“你放心,这沙涡我进去过,里面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恐怖,只是多了几个妖魔而已。” 落香怀疑的看了眼林无念,“你确定?我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 林无念轻咳一声,“自然,自然。”若是你被那几个妖魔吃了,那就要怪你的功力不够,便怪不得我啦,哈哈哈...... ps: 周末上推啦,我在考虑要不要加更 第一百一十一章:蚀骨沙丘 落香虽对林无念的话有几分怀疑,却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她知道,身处沙涡之中的蓝倾丘他们等不起。 “沙丘之中惊险非凡,稍有不慎便会被吞噬,你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落香努力的稳住身形,小心翼翼的向下飞去,林无念在她手中叮嘱道。 落香点点头,躲过头顶落下的流沙,对林无念道:“那沙涡之下,你可去过?” 林无念得意洋洋,“那是自然,想当初我被那个小贱人骗进这里,若不是我本事大,早被这沙丘中的妖魔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呵,你现在不也是连骨头也不剩吗?”落香轻笑着说道,这林无念若是不发疯的时候还是挺有趣的,忽然想起什么,落香停下身形,皱了皱眉,“你方才说什么?妖魔?这沙丘下面有妖魔?你方才不是说,这沙涡下面只是有几个野兽的吗?” 林无念暗道一声坏了,一时得意竟说漏了嘴,她在珠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落香,道:“这个,是有几个妖魔啦,不过,我看你灵力不弱,想必处理起来也不会麻烦,啊,嘿嘿。” 落香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说话,只是不知道,若是我被那妖魔杀了,你当如何。” “怎么会,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出事的,放心好了。”林无念看着落香,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搭着眼角狰狞的疤痕,倒有些好笑了。 落香哼了哼,不再理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小心的向下飞去。 “喂。我说真的啊,有我在,一定会让你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林无念看着落香不理她了,有些着急了,“你不知道,当初那小贱人是多厉害,就这样都不能奈我何。若不是我在出地府时一时大意,又怎么会被鬼王毁去肉身,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提起往事,林无念有些愤愤,咬牙切齿的说道。落香撇了她一眼,“你总说的那个小贱人,可是何人?为何暗算你?” “哼,那贱人本是我师妹,她与我都喜欢我师尊。却骗我说我师尊喜欢她,我一时气不过,便与她打了起来,那小贱人自打来了玉虚便处处与我作对,我本就恨极了她,出手自然不会留情。她被我打断了浑身经脉,我师尊大怒,要将我发落到昆仑山底。我师兄因为维护我,被师尊废去百年功力。那小贱人不甘心我被这样处置,伤一好便来找我赔罪,我还以为她是真的想与我交好,谁成想,她竟然勾结魔道妖孽,企图将我师尊掠走!在她将我骗来这里的那日,带领一众魔道妖孽攻上玉虚,我被骗来这里,被鬼王缠住脱不开身。只听那小贱人说我师尊下落不明,如今,也不知究竟是生是死。” 林无念说起往事。眼神变得阴狠,浑身杀死腾腾,几欲将那珠子冲破。 落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们为了一己私欲而覆了玉虚,更害得你们师尊生死不明,不觉得很是不值得吗?” 林无念冷冷一笑,“你懂什么,莫说是覆了玉虚,便是覆了天下,能得我师尊回眸,我也心甘情愿!” “你心甘情愿,不知你师尊是否心甘情愿。”落香淡淡道:“你师尊心系天下,若是知道你们竟然如此罔顾大义,不知会作何感想。” 林无念听到落香的话一怔,想起师尊曾经的教导,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小丫头,你懂什么,竟也敢与我说教。” 落香看了眼林无念,摇了摇头,专心朝下面飞去。 只是越往下飞去落香越觉得心惊,这沙丘比之前下来时的万丈深渊不知深了多少,垂眸看去,只觉得下面像是一头潜伏多时的嗜血猛兽,时刻准备着将人拆骨扒皮吞入腹中。 “这沙涡到底有多深,为何飞了这么许久都不见底?”落香有些着急了,方才林无念说这沙丘下面有妖魔,师叔他们又没有了灵力,不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林无念透过珠子向下看了看,“快到了,你可要小心了,这里的妖魔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落香点点头,打起精神来,小心的注视着下方的动静,慢慢的向下飞去。不多时,落香便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不时还传来几声吼叫,皱了皱眉,这便要到了吗…… 却说蓝倾丘和花若隐、白羽殇、逝初四人被沙涡吸进了这沙涡低层,蓝倾丘拼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才保的四人没有受伤。四人摔落下来,蓝倾丘被狠狠的砸在地上。 蓝倾丘按着胸口皱了皱眉,肋骨好像断了两根。方才落下时,他将花若隐三人托在身上,自己却是被狠狠的摔在了底下。忍痛站起身,看了看花若隐三人,见三人只是昏了过去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抬眸看了眼那滚滚不息的沙涡,不知道落香现在如何了。蓝倾丘举目望去,只见这里荒草丛生,荆棘遍布,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这地方,像极了远古时期的蛮荒之地。 正在出神的蓝倾丘没有发现,远处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早已经盯上了他们。 “嘶……”花若隐低叫一声,睁开了双眼,看见蓝倾丘坐在不远处,皱眉问道:“师叔,这是哪里?” 蓝倾丘听见花若隐的声音,走过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花若隐在蓝倾丘的搀扶下坐起身,活动着筋骨,“还好,我身子骨还够硬,没有被摔坏。” 蓝倾丘点点头,“那就好。如今我们被困在了沙涡之中,只能等落香带师兄过来了。” “嗯,逝初和羽殇怎么样了?”花若隐看着身边一直昏迷不醒的逝初和白羽殇问道。 蓝倾丘道:“并无什么大碍,只是被沙涡中的热气熏着了。” 两人说着话,打量着四周,“这里很是奇怪啊,沙丘底下,又怎么会冒出来这么一方丛林。”花若隐站起身,看了看四周,说道。 蓝倾丘摇摇头,“这里怕是被人从蛮荒之地挖来的一块,你看这些树木,分明是蛮荒之地才生长的。” “蛮荒之地?”花若隐惊道:“若真是从蛮荒之地挖来的一块,那那个人定是有通天的法术了吧?” “或许吧。”蓝倾丘淡淡道,“我们眼下要做的,便是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我们怎么逃出去,”花若隐苦笑一声,“如今我们灵力全失,又如何能上的去。” “即便不能逃出去,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这地方古怪的很,我感觉到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我们不能久留。”蓝倾丘对花若隐说完,便上前将白羽殇扶起来,向着前方走去。 花若隐扶着逝初,跟着蓝倾丘向前走去,两人还没有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响,伴随着大地的震动,向他们而来。 蓝倾丘心下凌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看这动静,莫不是惊动了蛮荒诸兽…… 远远望去,只见滚滚黄土飞扬,遮天蔽日,那巨大的震动声,让大地为之颤抖。 花若隐皱眉,“这,莫不是有什么凶兽躲藏在这里?” 蓝倾丘放下白羽殇,看着向他们奔来的滚滚沙尘,“若隐,我们好像有麻烦了。” 若是在平日里,蓝倾丘对付几头十几头凶兽根本不在话下,便是花若隐,也能不费力的将他们擒下,可是,他们如今灵力尽失,别说几头凶兽,便是一头凶兽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师叔,我们该怎么办?”花若隐俊脸有些泛白,面前乌央央一片,长着獠牙,眼冒着绿光盯着他们的可是上古凶兽。 蓝倾丘轻笑一声,“若隐,我们可战否?” 花若隐摇摇头,“不能。” “可逃否?” 花若隐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能。” “那便是了,我们战不能战,逃不能逃,该当如何?” “师叔的意思……”花若隐看了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的凶兽,“我们要等死吗?” 蓝倾丘摇摇头,“不,是等落香。” “香香?她不是回虚弥了吗?”花若隐疑惑的问道。 蓝倾丘看了看上面那丈许宽的沙涡口,笑而不语。 落香看到那抹熟悉的蓝色身影时,几乎要落下泪来,平日里干净的蓝衣如今被鲜血染红,长发有些凌乱,那苍白的脸色更是刺激着落香几欲崩溃的神经。 即便是这样,蓝倾丘依然一身傲骨,脊背挺直,目光淡漠,在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师叔!”落香看着那个蓝衣飘飘,在凶兽群中厮杀的人,一瞬间落下泪来。 蓝倾丘抬眸,落香一身烟粉的小衫像是一朵粉色的小花,旋转着,从漫天黄沙中飞身而来。 蓝倾丘上前接过不顾一起飞身扑来的落香,那软软的身子抱在怀中的真实感,让他忍不住喟叹。没有人知道,他方才推开落香的那一下,他的心里,有多么的难过。 他认定的事是从来不会放手的,可是,他却对她松开了手。 第一百一十二章:蚀骨沙丘 落香飞身扑到蓝倾丘怀中,双手紧紧的搂着蓝倾丘的腰身,颤抖着声音说道:“师叔,还好你没事,还好,我来的还不晚。” 蓝倾丘看着红了眼眶的落香,心下怜惜,点点头,捧起她的小脸,柔声说道:“不晚,你来的一点也不晚,刚刚好。” 落香看着他熟悉的眉眼,方才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竟再也忍不住,扑在他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我怕,我怕你们等不及,我怕我来不了。” 她怕她来了之后,他们却不在了。 她怕她来晚了,他们遭遇了不测。 她怕她还尚未说出口的满腔爱意,会无人倾诉。 蓝倾丘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落香的背,“傻丫头,师叔怎么会这么容易死。” 落香摇着头,小手抚摸着蓝倾丘的脸,“不,我不担心你会死,我知道,你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可是,知道,却不代表不担心。 因为是自幼丧母,夏宛容对她可谓是千依百顺,落香更是从小便知书达理,从未让夏宛容操过心。这是落香从小到大唯一一次情绪失控。这么无助,她浑身都在发抖,直到扑倒在蓝倾丘怀中,那一刻,蓝倾丘感觉到的,是落香对他满满的爱意。 蓝倾丘将她拥在怀中,紧紧的,仿佛一松手她便会随风而去。他曾经看过她明媚的笑,羞涩的笑,欢喜的笑,看过她生气,看过她发火,看过她委屈。却独独没有见过她落泪,她是多么坚强的一个小丫头,即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从未落过眼泪。可是,眼下怀中抱着的少女,却像个迷失了前路的孩童般哭的声嘶力竭,他不曾想到过,他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了她的眼泪。 蓝倾丘将落香的头按在胸口,任凭她灼热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他开口,从未有过的温软细语,“傻丫头,不要哭了。” 落香哭的岔了气,抽噎着伏在他胸口,闷声说道:“我很怕,你知道吗?” 蓝倾丘点点头。捧起她的小脸,“我知道,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他语气温柔,盯着落香哭红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落香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心中的焦急与担忧像是找到的发泄的理由,一瞬间喷涌而出,她双手攀上蓝倾丘的脖颈。踮起脚尖,红红的樱唇贴上他的。 蓝倾丘身子猛的一震,怀中是温香软玉,少女独有的甜腻香气充盈在鼻息间,唇上被她小小的樱唇舔舐着,那小小的香舌一下下的挑逗着他早已按捺不住的冲动。 蓝倾丘深吸一口气,捧起她红红的小脸说道:“香香,你知道在做什么吗?”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要了她,更不想伤了她。 落香摇着头,手上用了劲。将蓝倾丘的头拉下来,小手轻轻抚上他唇形优美的唇瓣,喃喃自语道:“师叔。我再没有比这个时候更清醒的了。” 少女小小软软的嘴唇重新抵上他的,带着无尽的缠绵之意,让本就没有什么抵抗力的蓝倾丘瞬间便失去了理智。 蓝倾丘大手揽紧了她柔软的腰肢,看着她在他唇上忘情的毫无章法的舔舐,轻笑一声,不再被动,轻轻开启唇瓣,迎接落香的到来。 落香的小舌刚探进来便被蓝倾丘吸吮住,蓝倾丘吻的凶狠,仿佛要将她吞进腹中。一只大手探进落香单薄的衣衫中,狠狠的揉搓着她胸前的柔软,一只手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腰线滑下去,来到了那处他渴望已久的仙灵之境。 落香眼神迷离,低声呻吟着,学着蓝倾丘的样子,小手时轻时重的在他胸前来回抚摸,蓝倾丘闷哼一声,不舍的啄了啄落香的红唇,低低的喘着气,平日清冷的眼眸此刻闪着妖娆的红光,看的落香不禁呆了呆。 蓝倾丘看着落香轻笑一声,挑了挑眉,“姑娘可是被我的美貌所蛊惑了么?嗯?”便说着便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媚眼横飞。 落香气息尚不平稳,红着脸看着蓝倾丘,“没,没有啊,我才没有。” 蓝倾丘低笑,浑厚暗哑的声音带了一丝妩媚,大手抓起还停留在自己胸口的柔软小手,“姑娘的手,是在做什么呢?这里,可不是姑娘的手应该触及的地方。” 蓝倾丘抓着落香的小手向下带去,穿过平坦的腹部,来到一处凸起的地方,伏在了她的耳边,“这里,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看,他都迫不及待的在迎接你了。” 落香被他带着抚上那处凸起,那硬硬的一块散发着欲要将她融化的灼灼温热,她轻轻的用力,那凸起竟还动了一下,落香既怕又羞,吓得松开手,扑到了蓝倾丘怀中。 蓝倾丘闷声低吟,将落香拥紧了,靠在她脖颈中低低的笑了起来。 两人甜蜜的腻在一起,衣衫凌乱,被落香随手扔在地上的林无念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她虽被落香困在了珠子里听不清两人说的话,却是扎扎实实的将二人手上的动作看了个彻底,这,便是方才还在大义凌然的在斥责她的那个丫头?! 眼看两人越粘越紧,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放肆,林无念到底是没见过这种阵仗,面上一热,暗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拼尽了全身力气带着珠子跃起来,对着二人大吼一声:“给我住手!” 林无念的这一下惊醒了蠢蠢欲动的两人,落香惊慌的转身,只见林无念在那小珠子里不停的翻滚着,对着二人大喊大叫,“你们真是败坏伦常!败坏伦常!” 蓝倾丘蹙眉,“她怎么会在这里?” 方才只顾着二人亲热,竟没有注意到身边竟然还有人在。 落香走过去将林无念拿在掌心,对蓝倾丘道:“说起来,倒还是多亏了她,我才能这么快见到你呢。” “哦?”蓝倾丘疑惑的看了眼林无念,“她会这么好心的帮你?” 落香轻笑一声,“自然不是,她有一个要求,便是让我们将她带到地府去。” 蓝倾丘嗤笑一声,“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好心。你答应她做什么,我们自己便可以出去。” 落香摇摇头,“若不是她告诉我在沙涡中飞行的法决,恐怕我此刻还在沙涡中打转呢。” 林无念瞪着二人,“你们二人不知廉耻,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快快将我放出来,我林无念不屑与你们为伍!” 落香轻笑,“你忘了,你手脚尽被我砍去,放你出来,你岂不是要魂飞魄散了吗?” 林无念闻言一怔,暗自思量了片刻,对落香道:“休要花言巧语的骗我,我林无念即便是魂飞魄散,也要杀了你们。” 蓝倾丘冷冷一笑,一手将林无念抓过来,“魂飞魄散么,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林无念看着蓝倾丘淡漠的眼神,心下懊恼,这人可别真的将自己的魂魄大散了啊,真是的,亏得自己先前还觉得他像师尊,呸!师尊哪里会说出这种话! “你,你们若是不想拿到暗魂,便尽管将我的魂魄打散好了。”林无念硬着头皮说道。 落香轻笑一声,将林无念拿过来,“你放心好了,看在你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我们是不会动你的。” 林无念哼了哼,瞪了眼落香和蓝倾丘,转过身去,“我可是告诉你们,这沙丘下面可是有妖魔的,你们若是想在这里做一对苦命鸳鸯,便尽管做,左右我林无念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可不怕。” 蓝倾丘冷冷一笑,“区区几只妖魔,我蓝倾丘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落香轻笑,拉了拉蓝倾丘的手,小声的说道:“你忘了你的灵力尽失了吗,还在这里跟她说大话。”转过身去,落香不禁大吃一惊,这四周竟然围满了大大小小的凶兽,而自己方才便是当着这些凶兽的面和师叔...... 蓝倾丘见落香怔怔的看着周围的凶兽,以为她是吓着了,柔声对她道:“别怕,这些小东西我还不放在眼中。” 落香摇了摇头,“师叔,师兄他们呢?你不是失去灵力了吗,又怎么和这些凶兽打斗在一起的?” 蓝倾丘看着周围的不停地在嘶吼着的凶兽,道:“若隐方才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我将他们三人收进了乾坤袋中。至于这群小东西么,不过是受人指使的罢了,无需担心。” 落香闻言,仔细的看着那些凶兽,果然,那凶兽眼中猩红一片,显然是受了别人的操控。 林无念看了眼蓝倾丘,“看不出来你还有些本事。那我问你,你可知是谁在控制着这些凶兽?” 蓝倾丘撇了他一眼,“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为何要告诉你。” 林无念气极,在珠子里面不停的翻滚蠕动,“好好好,等你们遇到了危险,最好别向我求救!” 蓝倾丘才不理会她的话,对落香道:“弥蓝呢,可还好?” 落香点点头,“她在沙涡中不便飞行,我便也将她收进了乾坤袋里。不过,这些凶兽,究竟是何人指派来的,他们又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 落香不解的问道,一旁的林无念听了,没忍住,道:“这里可是沙丘之下,在这片丛林中就没有是他们不知道的事,打从他们掉下来的那一刻起,便进了人家的腹中。” ps: 啦啦啦,这个周末会加一更,或者两更,或者额没有。。。。 但是我会努力码字存稿哒~ 第一百一十三章:蚀骨沙丘 原来这黄沙滚滚的沙丘之下竟是一个如远古蛮荒一般的丛林。落香好奇的打量着这片土地,只见遮天蔽日的树木葱葱郁郁,空中飞禽盘旋,面目狰狞;林中凶兽暗藏,嗜血凶残。它们嘶声吼叫,叫声回响,震彻四方。 蓝倾丘灵力恢复了一些,勉强可以对付这些凶兽,二人解决了围在身边的凶兽,朝着丛林深处走去,一路上不时有被操控了的凶兽追来,落香挥剑砍去,凶兽的惨叫声响起,惊起林中潜伏的鸟兽无数。 “这里和我之前来的时候倒是一点没变呢,”林无念透过珠子,打量着周围,“只是不知道那条蠢蛇死了没有。” “什么蛇?”落香将路上的荆棘砍断,对林无念问道。 林无念看了眼蓝倾丘,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来,眼角处的刀疤上挑着,“是一条很是诱人的美女蛇,不知修练了多久,早已修成了人身。” 落香点点头,只要不是什么太过逆天的妖魔就行,如今蓝倾丘灵力尚未恢复,还是要多加小心的。 林无念看落香不甚在意,笑了笑,道:“小丫头,你可别不将她放在心上,那条蠢蛇,很是了得呢。” “怕什么,即便是再厉害的人都会有弱点,更何况她还是一条蛇。”落香道:“况且,你也说了,那是一条蠢蛇,我又何必将她放在心上。” 林无念撇撇嘴,“这里可是远古蛮荒的一块,不知被谁收到了这阵中,这里面飞禽凶兽不胜枚举,比她强大的更是数不胜数。你可知为何偏偏是她统治了这里群兽?” 落香摇摇头,“我自然不知。” 林无念见蓝倾丘丝毫不为所动,哼了哼,却卖起了关子,“等你见了她便就会知道了。” 落香轻笑,将她收回到袖中,“既然你不愿说。那便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吧。” 蓝倾丘牵着落香的手向前走去,落香看着蓝倾丘清冷的侧面,红了脸,心道若是没有这些不断追来的凶兽,若是可以一直这样手牵着手走下去该有多好。 蓝倾丘似感觉到落香的心绪,以为她在为方才被林无念撞破两人的事而伤神,握着落香的手紧了紧,“不要乱想,等我们回到虚弥后。我会亲自去与你父亲讲明,别担心,一切有我。” 落香咬了咬唇,掩下眼中的万千思绪,点点头,即便是前路有再多的阻碍。她也不会轻易放手了,爱一个人,不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么……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渐渐深入丛林中的一处峡谷,原本跟在身后的凶兽似乎很是害怕这里,见落香和蓝倾丘两人走进峡谷中,纷纷停下脚步,留在原地不停的嘶吼着打转儿。 落香看着身后停滞不前的群兽,皱了皱眉,对蓝倾丘道:“它们为什么不跟来了?” 蓝倾丘道:“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落香看了眼这处颇为险峻的峡谷,说道:“难不成是这处峡谷?” 蓝倾丘摇摇头,“怕是在害怕这峡谷里的东西。不必担心,我们进去了便知道了。” 落香点点头。应了声,跟着蓝倾丘继续向前走去。 “这里比外面环境好多了,却也凶险了不少。难怪那些凶兽不敢进来。”落香打量着四周对蓝倾丘说道。 蓝倾丘点点头,远远的便听到有水声传来,看了看自己一身蓝衣被血染污,皱了皱眉,对落香道:“去前方的水源处。” 在距离那水源还有不远,落香便看到了一条小小的瀑布,隐匿在一棵大树后面。两人向瀑布走去,还未走近,落香听到一阵呻吟的声音传来,皱了皱眉,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在么? 蓝倾丘显然也听见了那声音,与落香对视一眼,小心的靠近瀑布。 只见瀑布下有一个丈许方圆的莲池,池中有一男子背对着他们,裸露着身子,墨色的长发散落在一边,露出白玉一般的脊背,男子身下压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那女子妖艳的红色长发散落漂浮在水面上,光洁修长的双腿紧紧缠在男子的腰上,随着男子的挺动而晃动,妖媚的呻吟声自她口中传来,刺激的男子不停的低吼着,更加奋力的在女子身上冲撞。 水池中长着朵朵睡莲,颜色妖艳,像极了那女子长发的颜色,因着男子在水中不停冲撞起伏的身子而晃动不止。 那女子看起来很是享受,在水中大声呻吟着,红色的长发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而不停的甩动,胸前一双巨大的酥胸被男子狠狠的霸占着,随着男子的起伏而起伏,看起来放浪形骸。 落香震惊的看着那忘情的在水中耸动的二人,忍不住惊呼一声,虽被蓝倾丘及时捂住了嘴,却还是让那男子听到了声音。 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妖艳的脸,斜飞的眼角,鼻梁高挺,一张略薄的唇瓣带着些凌厉之势。他冷着眼向落香和蓝倾丘的方向瞪来,眼中*尚未退去,一双眸子散发着诡异的绿光。“谁在哪里!”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无声问道:“怎么办师叔?” 蓝倾丘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她不必惊慌,“我们出去。” 蓝倾丘拉着落香的手面无表情的走出来,俊脸上没有一丝尴尬,就这么冷些眼看着那池中的二人。 男子看到二人似有些疑惑,却没有停下身下的动作,将那女子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大手流连在那女子的酥胸之上,狠狠的揉搓着,在看到落香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以为二人是这里新修成人身的妖怪,说道:“你们是什么妖怪,不要命了竟敢闯进这死亡峡谷!” 蓝倾丘仿佛没有看到二人在做什么一般,淡淡道:“我二人走错了路,打扰了二位的雅兴,多有得罪,告辞。”说着便要拉着落香离开。 男子看着二人要离开的身影,细长妖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大手紧紧的掐在那女子的胸上,引得女子痛呼一声。 男子也不管那女子,从水中站起身,向二人走来,“站住!你们当这死亡峡谷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么!” 蓝倾丘拉着落香的手,头也不回的冷声道:“你想怎样?” 男子轻笑一声,从水中走出来,浑身未着片缕,腿间那凸起的某物仍嚣张的挺立着,看着落香曼妙的身影,道:“要走也可以,把这小美女留下。” 蓝倾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我说,只要你把这女子留下来,我……”男子伸手指着落香,话还未说完便被蓝倾丘一掌打飞,男子被蓝倾丘打翻在地,又惊又怒,挣扎着爬起来,指着蓝倾丘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出手,你这是在找死你知道么!” 蓝倾丘脸色不变,在男子站起来的那一刻,连番出掌,将那男子打的连番后退,扑通一声掉落那莲池中。 莲池中的女子本还对那男子方才的离开而不满,眼下见男子不敌蓝倾丘,抬眸看了眼蓝倾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看了眼那男子,冷哼一声,隐身悄然退去。 蓝倾丘看着掉落水中的男子,飞身上前,步步紧逼,冷声道:“你这是在找死你知道么。” 那男子看着蓝倾丘神色淡漠出手却是凌厉无比,惊怒不已,他原以为这不过是两个刚刚修成人身的小妖,见落香长得标致便起了色心,谁曾想竟踢到了硬石板上,眼见蓝倾丘逼来,连忙隐身退去,恨声道:“小子你死定了,你得罪了我,我一定会让蛇皇杀了你的!” “一条小青蛇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不知死活。”蓝倾丘冷哼一声,掌风凌厉的朝着那男子消失的方向打去,远远的只听见那男子传来一声闷哼,似是被蓝倾丘打伤了。 落香看着那男子消失不见了,走到蓝倾丘身边,“师叔,这是什么妖怪?”她转头看了眼蓝倾丘,只见蓝倾丘脸色苍白的吓人,原本如玉的容颜此刻变得近似透明。 “噗!”蓝倾丘只觉得气血上涌口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出来。 落香大惊,扶着蓝倾丘摇摇欲坠的身子,惊慌的问道:“你怎么了师叔?” 蓝倾丘摇摇头示意落香将他扶到一边坐下,拍了拍她的手,“我没事,只是方才出手有些急切了,一时气血上涌,别担心。” 落香将蓝倾丘扶到一边,把了把他的脉,见他无事才放下心来,有些后怕的说道:“你吓死我了,自己本就没什么灵力了却还与他打斗,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蓝倾丘见落香发怒,笑了笑,有些虚弱的说道:“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心上,你也无需担心。只是没能杀了那条小青蛇,有些可惜了。” 落香听他这么说,心中恼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冷了脸色,淡淡道:“眼下那小青蛇应该还未走远,师叔何不追上去将它结果了?” 蓝倾丘见落香脸色不好,轻笑一声,“怎么了香香,我这不是没事么?嗯?莫要生气了。” 落香看着蓝倾丘道:“难道师叔非要等他将你打伤才算么?” 蓝倾丘收了笑意,“你要我看着他污言秽语的中伤你而无动于衷么?我做不到。” ps: 终于传上来了,明天两更! 第一百一十四章:蚀骨沙丘 落香看着蓝倾丘不悦的神色,不知是喜是悲,仅仅是因为那蛇精的一句话便发怒了的蓝倾丘,她何曾见过。垂眸不语,替他擦掉嘴角的血迹,低声说道:“我去取些水来,你在这里等一下。”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蓝倾丘抓住落香的手,“你在怪我么?” 落香背对着他并未回头,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水无声滚落。 蓝倾丘当然不信她的话,“香香,你看着我。” 落香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去取水。” 蓝倾丘低叹一声,将落香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果然,那张小脸上已经是湿了一片。看着这样的落香,蓝倾丘还能说什么呢,轻叹一声将她拉进怀中,轻轻吻掉她脸上的泪水,“傻丫头,我自己的身子,我还不清楚么,不要担心了。” 落香咬着唇,不停的抽泣着,那可怜的小模样让蓝倾丘心疼不已,拥紧了她,靠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好了,香香,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好不好?” 落香点点头,“我知道你听到那人的话很生气,可是,我不要你用自己受伤的代价去伤了他,只要你能好好的,即便他再说些什么,我也无所谓。你知道吗,再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了。” 落香听到那男子的话不是不生气,只是顾忌着蓝倾丘灵力尚未恢复,所以她不能冒险。 蓝倾丘点点头,抚了抚她的长发,柔声道:“好,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不爱惜自己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落香点点头,却觉得第一次在他面前生气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去,“谁生气了,我才没有生气。” 蓝倾丘看着她别扭的样子轻笑一声。“是,香香才不会生气呢。” 落香面露羞色。轻轻锤了他一下,“不理你了,我去给你取些干净的水来。”起身向那处瀑布飞去。 蓝倾丘看着落香落荒而逃的身影轻笑出声,起身走到一边的莲池边,打量着这小小的莲池,只见池水清澈不已,连下面睡莲的根茎都能看的清楚。池中的睡莲大朵大朵的盛开,硕大的莲叶平铺在水面上,映衬着这莲花更是娇艳。 这睡莲想必也是快要成了精的,感觉到蓝倾丘身上散发的一阵杀意。花瓣竟全部合拢了。 蓝倾丘冷笑一声,也不在意这些尚未成精的莲花妖,抬眸向那处瀑布望去,只见落香已经来到了瀑布上面,拿着一个净瓶在接水。蓝倾丘轻笑,这丫头知道他爱洁,见方才那两个妖怪在池中*,才跑到瀑布上面去接水。 刺眼的日光洒在落香身上,她像是被渡了一层金边。圣洁的像是从太阳里走出来。 蓝倾丘对着她招了招手,惹来落香一阵轻笑,蓝倾丘笑,走到一边坐下,等着落香下来。 落香取完了水正要下去,转身却看见方才那蛇精鬼鬼祟祟的躲在一边,落香皱了皱眉,不打算理会他,转身便要走。那蛇精见落香不理睬他,哼了哼,飞身来到落香身边,对着落香淫笑着说道:“好个俊俏的小美人,你那姘头方才打伤了我,我已经告诉了蛇皇,蛇皇一会儿便会采补了他,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不如跟了我吧,我保证让你快活似神仙,怎么样?” 他言语轻浮,眯着眼打量着落香曼妙的身姿,一对斜飞上去的眼睛闪着贪婪的绿光。 落香听他对蓝倾丘出言不敬,狠狠一眼瞪过去,“我不想与你动手,不想死的赶紧给我滚!” “哎呦,还是个有些泼辣的小美人呢,”蛇精惊讶的看着落香说道,继而邪邪一笑,“虽然我是比较喜欢柔弱的女人,不过,看在你尚算可以的姿色,我倒是很乐意对你调教一番。”他轻佻的伸出手去,打算将落香揽进怀中。 落香闪身躲过他伸来的手,手上瞬间变出一把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朝他伸来的右手砍去。 蛇精没有料到落香竟会忽然出手,一时没有防备,被她一剑砍在了手腕上,竟直直的将手砍了下来! 那蛇精似受了极大的震惊,看了看地上的那只手,又看了看血流不止的手腕,“你砍下了我的手,你竟然砍下了我的手!” 落香道:“自作孽,不可活。” 蛇精又惊又怒,方才被蓝倾丘打伤已经让他很是恼火,如今竟又被落香砍下一只手,他颤抖着身子,看着地上被落香砍下来那只手,僵硬的直起身,看着仗剑而立神色淡漠的落香,张了张口,怒极反笑了,说道:“你,你竟然砍下了我的手?!” 蛇精大吼一声,浑身散发出强劲的力道,一头墨色长发忽的绷直,身上一袭绿色的衣衫被这股力道冲破瞬间化成碎片,他狠狠一甩头,变成一条碗口粗细、身长数丈的绿色巨蟒,张着一张散发着腥臭的血盆大口向落香咬来。 落香看着面前已经现出原形的蛇精,闪身灵巧的躲过他这一下,皱了皱眉,思索着怎么尽快解决他。 蛇精见一击不中,顿时怒吼连连,身上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黑绿的光,粗长的尾巴带着破空的声音狠狠向落香扫去。 落香将长剑抛向空中,长剑顿时化作一条白色锦带,像一条白色大蛇一般和那条绿色巨蟒缠斗在一起。 巨蟒大口张开,口中獠牙锋利,毒液流淌。一口咬上白色锦带,锦带变回长剑,却已经被毒液腐蚀。 巨蟒长尾甩过来,落香只得飞身躲开,巨蟒看准了落香躲开的方向,粗壮的身子扭曲着向落香咬去。 却说瀑布下面的蓝倾丘正坐在一边等着落香下来,忽然听到一声吼叫传来,蓝倾丘皱了皱眉,直觉便是落香出事了,起身向落香那边看去,果然,一条绿色的巨蟒正与落香缠斗在一起,眼看落香便要被那巨蟒缠上,蓝倾丘大惊,飞身便要上去,只是他灵力并未恢复,方才又妄动灵力致使体内真气紊乱,蓝倾丘气血不稳,踉跄了两步,一口鲜血喷出来。 蓝倾丘焦急不已,只恨这地方克制了他的灵力,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落香与那巨蟒打斗。 “咯咯咯,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小公子,让奴家好生倾慕呢。” 一道娇媚的女声传来,满含无限柔情,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听之便心生荡漾,心中情潮被勾起。 蓝倾丘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上仅着一块白纱斜披露出丰满酮体的女子从林中走出来。那女子生的极为艳丽,尖尖的脸上一双大眼闪着红色的光,眉心一朵艳丽的睡莲盛放,朱唇轻启,媚声含笑,走动间,白花花的胸肉颤动不休,双腿间风姿一览无余,身姿摇曳,步步生莲。 哎呀,公子是受伤了么?”那女子走到蓝倾丘身边,看见蓝倾丘嘴角的血迹,惊呼一声,似是心疼不已,“快让奴家为公子瞧一瞧到底是哪里伤着了。” 蓝倾丘看着那女子走到自己身边,俯身时白纱下的一双巨大的酥胸垂下一个诱人的弧度。蓝倾丘冷笑一声,扶着身边的大树站起身,道:“又来一条不怕死蛇精。” 女子一征,继而柔柔一笑,也不在意蓝倾丘的话,倾身欲靠近蓝倾丘,“公子真是好眼力呢,一眼便将奴家看透了呢。” 蓝倾丘躲过去,冷声道:“我不想动手,滚!” 他远远看着落香被那绿色巨蟒缠住,广袖下的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恨不得立即冲过去将那巨蟒碎尸万段。 “公子好生无情呢,”那女子顺着蓝倾丘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也不管蓝倾丘的话,走到他身边,一只柔软无骨的玉手探上蓝倾丘胸前,媚声道:“公子,看看奴家,奴家不美么?” 蓝倾丘冷冷打掉胸前的那只手,厌恶的说道:“果然是*的畜生,给我滚开!” 女子大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看了眼落香那边,风情万种的抚了抚长发,道:“呵,公子生的这般俊美,即便是生气也是让人气不起来呢。” 蓝倾丘面无表情看她一眼,转身便要走。那女子却伸手拉了蓝倾丘的手,惊呼一声,“公子等等。” 蓝倾丘怒极,狠狠甩开她的手,“念在你修炼不易,我本想留你一命,是你自己自寻死路,怪不得我了。” 蓝倾丘倏然回身,手中还未有动作,便见女子朱唇轻启,一阵浓郁的香味自她口中传来,蓝倾丘晃了晃身子,勉强靠在身边的大树上,看着那女子轻轻走进自己,冷声道:“你敢对我使毒。” 女子轻轻一笑,“怪不得奴家啊,是公子不懂得怜香惜玉。” 蓝倾丘眸中闪过厉色,冷眼看着那女子靠近自己,手中忽然化出一把短剑,手腕翻转,朝着女子胸前刺去。 女子痛呼一声,低头看去,只见胸前一个窟窿血流不止,终于,那张妖艳的脸上卸下了方才的那娇柔魅惑的样子,一双红色的大眼狠狠的盯着蓝倾丘,“你竟敢伤了我!” ps: 晚上还会有一章哦! 第一百一十五章:蛮荒蛇妖 蓝倾丘冷冷一笑,虽处下风却不见颓势,“你既然有胆对我使毒,便要有胆受我一剑。” 那女子美目圆睁,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胸前,她万千小心,竟还是让蓝倾丘伤了她。鲜血将她身上的白纱染红,她因为愤怒而不停颤抖着身子,反手狠狠一掌朝蓝倾丘打去,将本就有些晕眩的蓝倾丘打翻在地,“你伤了我,你竟敢伤了我!谁也救不了你了!” 蓝倾丘不见惊慌,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冷眼看着那女子飞身扑来。 那女子飞身上前,一把抓起蓝倾丘向着落香和那条绿色巨蟒打斗的地方飞去。 蓝倾丘看出她的意图,叹了口气,道:“我奉劝你一句,莫要自寻死路,落香,你是敌不过她的。” 那女子正在气头上,那里会听的进他的话,哼了哼,颇为自负的说道:“你是怕她会在我手中吃亏吧?” 吃亏? 蓝倾丘淡淡一笑,脸色有些苍白,那丫头,若是见到他这个样子,是会疯的吧…… 另一边,落香正与那条绿色巨蟒缠斗在一起,巨蟒将落香长剑所化成的锦带绞碎,蛇尾朝着落香甩过去,落香飞身后退,没有注意到那蛇头已然在她身后等着了,待她发觉时,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那绿光闪闪的粗壮蛇身缠上落香的身子,一点点收紧,巨蟒绿色的大眼闪着幽光,大口张开,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一点点靠近落香,“小美人。你倒是继续跟我打啊?” 落香皱着眉,奋力挣扎着,却无奈被巨蟒缠的结结实实的,使不出一点力气,落香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她不能放弃,师叔还在下面等着她。想起蓝倾丘,落香挣了挣,转头向下面看去,这一下,却是让她惊慌不已,那下面哪里还有蓝倾丘的身影,落香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挣扎了两下。努力向下面看去。 那巨蟒看出落香的动作,暡声道:“在找你的小姘头吗?他怕是早已经被蛇皇抓走了。” “什么?!”落香转过头,看着面前巨大的蛇头,问道:“你说什么?” 巨蟒嘿嘿一笑,“这是我们蛇皇想出来的调虎离山之计,怎么样。蛇皇就是厉害,你们果然中计了。” 落香一惊,调虎离山之计。原来,这巨蟒是故意来拖住她的,师叔他…… 巨蟒正得意着,想劝落香从了他,这时,耳边传来一道妩媚的女声:“绿竹,带上那女子跟我回去。” 巨蟒惊喜的抬起头循声望去,却见一女子从远处飞来,绿竹大喜过望,待女子走近了。却见她胸前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巨蟒惊恐的说道:“蛇皇,您受伤了?” 落香听见那女子的声音。本来已经沉下去的一颗心瞬间被提了起来,她抬头看去,果然,蓝倾丘苍白着脸色被那女子抓在手中,落香心中一颤,奋力挣了挣,大声叫到:“师叔!” 蓝倾丘看着落香被那巨蟒缠住,心中怒意滋生,只怪自己空有一身强横的法力却无法使出分毫。强忍下怒气对她笑了笑,柔声安抚道:“我没事,不要担心。” 落香怎么可能不担心,蓝倾丘面色苍白的吓人,嘴角尚有血迹,一看便知他又受了伤,她真是恨死了自己,竟然没有看出来这是这两个妖怪的诡计,害得他落入那蛇精的手里。 落香转头向那女子看去,那女子长发披散在肩头,面容妖艳,一副玲珑有致的身子仅用一块白纱遮掩,只是那胸前的一个窟窿看起来有些可怖。 绕是落香一个性子冷淡的女子看了也忍不住面红耳赤,难怪这条叫绿竹的巨蟒这么激动。 那女子看落香红了一张小脸,轻笑一声,对那巨蟒道:“还不变回人身与我回去。” 绿竹迟疑了片刻,看了看落香,道:“这小美人跑了可如何是好?” 女子轻轻一笑,看了眼手上的蓝倾丘,定定的说道:“你放心,她可是不敢。” 绿竹高兴的点了点头,变回了先前的那个绿衫男子,看了看自己断掉的右手,对那女子道:“蛇皇,绿竹的右手被这小美人砍下来了,怎么办?” 女子心疼的看着他的断手,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快与我回去,我还可以给你接上。” 绿竹点点头,转过身,用另一只手拉过落香,“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落香皱了皱眉,强忍着恶心,被他拉着跟着那女子向远处飞去。 两蛇精带着落香和蓝倾丘向峡谷深处飞去,约莫飞了有两个时辰,终于在一处水池边停了下来,这处水池比方才那瀑布下面的水池大了不知多少,池中依然种满了盛开的睡莲。 绿竹将落香扔到一边,大声道:“大家快出来,蛇皇回来了!” 落香正疑惑着绿竹在喊叫什么,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一阵沙沙的声音传来,身子一僵,抬眸看去,只见从水池边陆陆续续的爬出来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蛇,爬到那蛇皇身边,变成一个个赤身*的男男女女,围着蛇皇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落香看着这些浑身不着片缕的男男女女,只觉得脊背发凉,默默转过身去,循着那蛇妖爬出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水池边有一个洞口,被大树和滕蔓掩盖着,很是隐蔽,难怪方才没有看见。 那蛇皇看了众蛇妖,道:“今日出门去,绿竹发现了两个外来的生人,觉得很是有趣呢,便带回来给你们玩玩。”说着将蓝倾丘扔到落香身边,自己走到一处草丛边,横身躺下。 众蛇妖欢呼一声,“绿竹就是厉害,不枉蛇皇这么疼你,出门都带着你。” 绿竹面露得意,高昂了头,“那是自然。”转身走到蛇皇身边,看着蛇皇胸前的窟窿,道:“蛇皇不先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吗?” 他语气谦卑,绿色的眼中带着迷恋。 蛇皇柔柔看他一眼,“还是绿竹贴心,你跟我来,我帮你把手接上。” 绿竹应了声,跟着蛇皇向着水池边的洞穴走去。 余下的蛇妖嫉妒的看着绿竹跟着蛇皇走进了洞穴内,愤愤道:“又让绿竹得逞了,这个卑鄙小人!” “就是,每次都用这招来迷惑蛇皇。”一个长得高大的蛇妖气愤的说道。 落香看着绿竹和蛇皇进了洞穴里,皱了皱眉,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颗丹药给蓝倾丘喂下,小声问道:“师叔,你还好吗?” 蓝倾丘点点头,抓着落香的手,轻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落香摇摇头,“我不委屈,是师叔受委屈了。” 蓝倾丘谈了口气,“傻丫头。” 落香轻轻一笑,看着四周围满了大小蛇妖,“师叔,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蓝倾丘道:“等。” 落香点点头,忽然想起袖子里的林无念,对蓝倾丘道:“或许,林无念可以帮我们。” 蓝倾丘皱眉,看着落香将林无念取出来,道:“她能行吗?” 落香道:“试试嘛,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呀。” 林无念被落香取出来,还有些晕眩,看了看四周,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落香道:“你不是来过这里吗?怎么不记得了?” 林无念撇撇嘴,心道你被放到珠子里面试试!她借着落香高举的手,打量着四周,片刻,皱了皱眉,“这是那条蠢蛇的蛇窝吗?” 落香和蓝倾丘对视一眼,有戏! 落香轻笑一声,“不错,这里正是那蛇皇的老巢,你可知道怎么才能降服她,走出去吗?” 林无念道:“自然之道。怎么,你还敌不过那条蠢蛇吗?” 落香淡淡道:“还没有打过,自是我师叔现在没有了法力,这里又是那条蛇的地盘,我不能随便冒险。” 林无念嘿嘿一笑,竟似有些癫狂,“无妨,待会她出来了,你将我的名字告诉她便好。” “就这么简单?”落香迟疑的问道。 林无念瞪眼,“我林无念是什么人,我可是当年在这里大杀四方的林无念,那条蠢蛇连在我手下走一招都不行,听到了我的名字,自然会乖乖的将你们放了。” 蓝倾丘冷笑一声,“你确定是乖乖的将我们放了而不是将我们杀了?” 林无念顿了顿,摊摊手,“反正当年她不是我的对手,她若是不放你们,我也没有办法。” 落香无语的看着林无念,“也罢,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林无念怒骂道:“臭丫头,你说谁是死马!喂喂喂,你别又将我放里面去啊喂!” 那些蛇妖慢慢走进,围在两人身边,好奇的看着落线和蓝倾丘,“这两个长得这么漂亮难怪蛇皇会动心,到底是什么妖怪修成的,狐狸精吗?” 一个男子轻轻走进落香身边,轻轻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叹息一声,“啊,好香啊。” 落香看着越来越多的蛇妖围过来,皱了皱眉,她必须像个办法先解决了这些蛇妖才行,不然等那蛇皇回来了,便不好办了。 ps: 第二更来咯~~~~ 第一百一十六章:蛮荒蛇妖 入夜时分,晚霞铺满西方天宇,水池边燃起的篝火噼啪作响,群蛇或现出原形或化成人身,围在落香和蓝倾丘身边,放肆的喧闹,狂狼的大笑着。 落香与蓝倾丘靠在一起,小心的观察着周围,只见群蛇最为敬仰的蛇皇此刻正在水池边的草丛里趴着,身边围绕着几个或容貌俊郎或体型高大的化为人身的蛇妖。 蛇皇趴在柔软的草丛里,玉体横陈,在火光的照耀下更为诱人。绿竹小心的躺在她身边,看她惬意的半眯着双眼,没有一丝防备,大手忍不住抚上她光滑挺翘的*。 蛇皇眉心的睡莲像是被鲜血染过一般鲜艳,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两下,轻轻睁开眼睛,似娇嗔的瞪了眼绿竹,却没有制止他手上的动作。 绿竹眼中闪过惊喜,轻轻把蛇皇抱到自己身上,一双大手更是放肆在她身上来回游走抚摸起来。 一旁站着的其他人看着绿竹的动作,眼中均闪过一丝嫉妒,在这个地方,蛇皇便是天,只要得到了蛇皇的宠爱和信任便能够安枕无忧的活下去。可是绿竹一人却霸占了蛇皇,让他们根本没有靠近蛇皇的机会,他们怎么能不恨绿竹! 一个眉眼细长妩媚的男子看了眼绿竹,不着痕迹的对身边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会意,转身朝着远处走去。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冷笑,抬脚走到蛇皇的另一边躺下,细声细语道:“蛇皇一出门便是许久,回来了也不正眼瞧一瞧青叶,可是厌烦青叶了吗?” 他说话语气可怜兮兮,细长的眼睛却是狠狠的瞪着绿竹。绿竹轻蔑的看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反而更是大力的揉搓着蛇皇的身子,引得蛇皇娇喘不断。 蛇皇睁开双眸,嗔了眼绿竹,道:“绿竹手上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好了。” 绿竹状似委屈的看了眼蛇皇,转过头去。语气像极了赌气的孩童,“反正蛇皇也有了别人,也不需要绿竹了。” 青叶闻言,一双大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心中暗骂绿竹卑鄙。 蛇皇伸出手拍了拍绿竹的脸,柔声道:“看你委屈的,我几时说过有了别人就不要你了。”她转过身看着青叶,“青叶倒是越发水灵了,看来是最近功力大涨呢。” 青叶勉强一笑。说道:“青叶功力低微,资质又不高,若是不努力修炼,怎么配待在蛇皇身边。” 蛇皇赞许的点点头,长腿伸到他腰上轻磨慢蹭,“我这次去那边。倒是拿了不少好东西呢,回头让绿竹给你一些。” 青叶眼中闪过喜色,高兴的说道:“多谢蛇皇赏赐。”看了眼绿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 绿竹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说起来,绿竹的功夫最好,定是平日里勤于练习了,也难怪能讨蛇皇的欢心了。”这时,方才离去的那男子回来了,看了看青叶,状似无意的说道。 青叶皱了皱眉,大声呵斥道:“小七!休要胡言,绿竹一心对蛇皇。怎么会做出背叛蛇皇的事情!”转了身,对蛇皇道:“蛇皇莫要多心,绿竹平日是怎么对蛇皇的。蛇皇是最清楚不过了,他即便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想必也是有苦衷的,蛇皇可莫要听了小七的话而疏远了绿竹。” 小七哼了哼,“青叶,你怎么能帮绿竹欺骗蛇皇!你忘了那天看到的事情了!” 绿竹僵了僵身子,看了眼青叶和小七,忽然明白了什么,抿了抿唇,冷笑一声,却是没有说什么。 蛇皇依然舒服的趴在绿竹身上,听了青叶和小七的话,抬眸看了眼青叶,神色莫名,转过脸轻笑一声,对绿竹道:“小七的话说的也是呢,绿竹最近功夫越来越好了,可是在外面练习过了?” 绿竹背对着蛇皇,淡淡道:“蛇皇还不明白吗?” 小七嗤笑一声,“你背着蛇皇做的好事,蛇皇怎么能知道。” “小七!”青叶喝道:“蛇皇在与绿竹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不许多嘴!” 小七愤愤的哼了一声,“你还帮他说话!若那女人是别的人也就算了,可是你看看她是谁!” 蛇皇冷眼看着两人,道:“什么女人?带上来给我瞧一瞧。” 青叶看了眼绿竹,犹豫了下,说道:“这倒不必了吧,那女子也不是什么人物。” 蛇皇媚眼一瞪,颇有几分凌厉,看了眼绿竹,“我说带过来便带过来,青叶,你什么时候敢违抗我的命令了?!” 青叶面露不忍,连忙道:“蛇皇莫要生气,青叶去就是了。” 青叶转过身朝不远处走去,脸上的不忍瞬间退去,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绿竹啊绿竹,枉你待在蛇皇身边这么久,看你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以为你有多受宠呢,也不过是我两句话的事,呵! 此时,方才围在落香和蓝倾丘的蛇妖都被蛇皇那边的动静吸引了过去,落香惊讶的看着这一系列的变故,这里俨然是这蛇皇的后宫,蛇皇在这里拥有绝对的至高无上的权利,绿竹就像是一个受宠的妃子,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待遇,然而,树大招风,他的受宠,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嫉妒。那叫青叶的,看似在帮绿竹说话,却是句句暗藏杀机,倒是蛇皇,看似一直神色淡淡,却忽然信了青叶的话,倒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落香皱着眉,看来,这蛇皇并不是这么容易可以对付的,正想着要不要将林无念抬出来,身边蓝倾丘握了握落香的手,小声道:“别急,你看,这里正有一出好戏,我们左右也不能逃出去,便在这里看戏好了。”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点点头,靠在他身上看着那叫青叶的男子带着一个女子走来,带待看到那女子的容貌,落香皱眉,“这是今日看到的那女子?” 蓝倾丘看了那女子一眼,“不错,正是那名女子。” 此时,跟着青叶一起来到蛇皇面前的女子,正是今日在那处瀑布下的水池里见到的那女子,彼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如今看着她款款走来的身影,落香倒是深信不疑了,只是...... “你怎么知道这是今日见到的那名女子?” 落香眯看了眼那女子,似笑非笑看着蓝倾丘说道,哼,看你怎么说。 蓝倾丘轻笑一声,“唔,我怎么隐隐嗅到了一股酸味呢?香香,你可是嗅到了?” 落香捶他一下,嗔道:“不许扯开话题呀,快说快说。” 蓝倾丘将落香拉近怀中,轻笑着,在她耳边道:“扯什么?香香让我说什么呢?唔,我可是比较喜欢扯香香的衣服呢。” 落香红着脸呸他一声,小手捂上他的嘴,“不要乱说啊。” 蓝倾丘将她的小手拿下来,认真的说道:“怎么是乱说呢,我可是极认真的在说呢,”蓝倾丘看着落香,轻声耳语,“老实说,香香,你,比她好看多了。” 落香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红着脸将他探进衣衫里的手拿出来,转过身去,哼了哼,道:“不理你了。” 蓝倾丘轻笑一声,却是不再闹她,揽着她一起看戏。 青叶带着一名女子走上来,对蛇皇恭敬的说道:“蛇皇,这便是那女子,只是这女子与绿竹并无太多牵扯,绿竹,绿竹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蛇皇远远地看着,只见一女子怯怯的站在青叶身后,容貌清丽脱俗,一头火色的长发散落,一身白色的衣衫,上面有象征着身份的标记,蛇皇眯了眯眼,只见那上面画着的事一只白色的小鸟。蛇皇哼了哼,原来是那位的人,看了眼绿竹,对青叶道:“这女子好面生呢。” 小七在一旁插嘴道:“是呢,她可不是我们这里的,是从那边过来的呢,听说还是那位的人,很是受宠呢。” 蛇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不理那女子,对绿竹道:“你对你下毒的,可是这女子?” “什么?下毒?”青叶忽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蛇皇,竟连平日的恭敬都没了,“蛇皇说什么?” 绿竹看了眼青叶嘲讽一笑,说道:“不错,正是这名女子。” “唔,是昨日我受了点小伤,绿竹出去帮我找解药了,可是谁曾想,竟被人给下了合欢毒。”蛇皇淡淡的说道,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扎扎实实的震惊了一旁围观的众人。 他们方才还在幸灾乐祸的瞪着大眼打算看绿竹被蛇皇处罚,可谁曾想这才过了片刻,绿竹便由一个背叛蛇皇的人变成了一个救主有功的人! 青叶看着绿竹嘲讽的眼神,心中怒意翻涌却是忍下了,僵硬的扯了抹笑,道:“是么,绿竹也是,怎么这般不小心,竟让蛇皇受了伤。” 绿竹淡淡道:“是啊,都怪我功力不济不能好好的保护蛇皇,而青叶又不能跟在蛇皇身边,都是绿竹的错。” 青叶听他如此暗讽,狠狠一眼瞪过去,恨不得冲上去将绿竹咬死。 蛇皇淡淡道:“我受了伤倒是无妨,只是这女子竟敢暗算我的人,倒是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小七闻言惊慌的看了眼青叶,道:“是不是弄错了,这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暗算绿竹。” 蛇皇看着那女子,哼了哼,“许是她觉着我的绿竹长相俊美,想要和他春风一度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蛮荒蛇妖 蛇皇表情莫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名女子,呵,不愧是跟在那人身边的人,倒很是镇静呢。 “蛇皇,这女子说是绿竹强迫了她,我看她也不像是下毒的人。”小七犹不甘心,这可是他们唯一一次扳倒绿竹的机会,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蛇皇看了眼小七,转身躺在绿竹身边,玉手轻轻抚摸着绿竹的俊脸,轻声道: “哦,小七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证据?”小七怔了怔,看了眼青叶,诺诺道:“这个倒是没有。” “咯咯咯,”蛇皇伸手掩面,妖娆的媚笑一声,“小七真是可爱呢。小七,你是与青叶一起来我这里的吧?” 小七听到蛇皇的话兴奋不已,还以为是二人终于走了出头之日,高兴的说道:“是啊,我跟青叶一起来投奔的蛇皇,如今也有些日子了。” “嗯,或许你们还不知道我这里的规矩。”蛇皇妖娆的身子紧紧缠在绿竹身上,淡淡的说道:“蛮荒别的地方我不管,但在这片峡谷,我便是这里的天,而绿竹,则是你们绝对绝对不能碰的。” 青叶心下一颤,不安的看着蛇皇,“蛇皇……” 蛇皇挥手打断他的话,“你们真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了吗?呵,敢在我这里暗算绿竹的,你们两个还是头一次呢。” 青叶噗通一声跪在蛇皇脚下,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道:“蛇皇明查,我们二人绝对没有要暗算绿竹的意思。” 蛇皇嗤笑一声,“让我来猜猜看,青叶,你现在是不是恨死了绿竹?嗯?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青叶惊恐的抬起头,道:“青叶不敢,青叶一向羡慕绿竹。怎么会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 “呵,正是因为你的羡慕,所以才勾结了这个女人来暗算绿竹的吧?”蛇皇忽然脸色一变,伸手将青叶扇翻在地。 小七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这一番变故,明明方才蛇皇还是要处决绿竹的,怎么忽然便又要罚他们了?小七扑到青叶身边,看着青叶嘴角溢出鲜血,俊秀的脸上顿时多出一个手掌印,心下惊骇不已,转头对蛇皇道:“你这个贱女人!你凭什么打青叶!” 绿竹面色一凌。还未等小七反应过来便狠狠甩过去一掌。“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辱骂蛇皇!” 小七被绿竹一掌打翻在地,口中吐血不止,顿时昏了过去。青叶在一旁看的睚眦欲裂,强忍着心口的剧痛直起身走到小七身边。将小七扶起来,对蛇皇道:“青叶是没有证据证明这女子与绿竹私通,那蛇皇说青叶与这女人勾结暗算绿竹,又可有证据?” 蛇皇轻笑一声,“不愧是青叶,这个时候还懂得来问我要证据。” 她指着那女子道:“你与小七来到这峡谷以后一向深居简出不与旁人交流,小七又是从哪里听说的这女子的来历?小七说你们曾看到过绿竹与这女子私通,那你们又是在那一日在哪里看到的?最重要的是,”蛇皇媚眼一挑。看着青叶惨白的脸,缓缓说道:“这女子是那人派来的,这我早便知道了,你们,可知道么?” “可笑你们还想与她一起陷害绿竹。竟连她的真实意图都不知道。”蛇皇厉声说道。 青叶面色惨白,他怔怔的看着眉眼凌厉蛇皇,又看了面露嘲讽的绿竹,忽然大笑起来,“不错,是我设计暗算绿竹,那又怎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绿竹他凭什么霸占着你,凭什么享受那么多的好处,我当然羡慕,我更嫉妒!可是,只是我自己吗?不是,当然不是,你看看这些人,他们有哪一个不恨绿竹,因为绿竹,我们才会活得这么辛苦!我只是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而已。你以为我青叶很乐意对着你卖笑吗!若不是没了你我们便活不下去,我又怎么愿意委身与你!” 青叶愤恨的看着蛇皇大声说道,他胸腔不住的起伏着,似有无尽的怒火要喷涌而出。 落香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变故,嘴角抽了抽,转了头对蓝倾丘小声道:“原来蛇妖们也是这么不容易的啊,这戏码,比弥蓝父皇后宫里的妃子们争宠还要精彩呢。” 蓝倾丘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小手,“傻丫头,你可看出来那蛇皇为什么要这么护着绿竹了吗?” 落香摇摇头,迟疑了下,道:“额,难不成,还真是因为他的功夫比较好?” 蓝倾丘难得被她的话惊到,清咳一声,转过身去,道:“还是继续看戏好了。” 落香…… 蛇皇看着青叶愤恨难平的样子冷冷一笑,“你倒是诚实,你这么说,便不怕我一怒之下将你们杀了么?” 青叶冷笑,“要杀便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绿竹冷冷瞥了一眼青叶,对蛇皇道:“他既然想死,蛇皇可不能成全他。” 蛇皇点点头,“不错,你若是不想死,我倒还会杀了你,你既然一心求死,我倒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活下去了。” 青叶狠狠的瞪了眼绿竹,“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绿竹神色淡淡,不将青叶的话放在心上,“不知蛇皇要怎么处罚他们?” 蛇皇靠在绿竹身上,吐气如兰,“绿竹可有什么好主意?” 绿竹细长的眼角一挑,绿色的眼珠闪过一丝狠毒,“他们不是已经对绿竹示范过了吗。” 蛇皇顿了顿,看了眼青叶,“你是说,给他们下毒么?” 绿竹点点头,看着青叶柔声道:“蛇皇以为怎么样?正巧绿竹前两日炼了两颗丹药,还不曾试过什么效果呢,不如给他们二人喂下,然后将他们丢下蛇窟,我们的那些小崽子们可还是没有见过那种场面呢。”绿竹说着,便从口中取出两颗绿色的丹药来交给蛇皇。 蛇皇娇声媚笑,伸手接过丹药看了看,“不愧是绿竹炼出来的丹药,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一试了呢。”她拍了拍绿竹的脸,道:“果然是好主意,便依了你,来人,给青叶与小七喂下丢下蛇窟。” 蛇皇一声令下,立刻有几个高大的男子走上前去,接过蛇皇扔过来的丹药,一人拉住青叶给他喂下了一颗丹药,另一人给尚在昏迷中的小七喂下。 青叶挣扎着,只是那丹药入口既化,不肖片刻,青叶痛苦的嘤咛一声,却是那药效发作了。 蛇皇靠在绿竹身上,对绿竹道:“看来这丹药效果不错哦。” 绿竹轻笑,害羞的说道:“蛇皇喜欢便好。” 蛇皇挥挥手,示意将青叶和小七扔下蛇窟。 青叶面上有绯色晕染开来,双眼通红,狠狠的瞪着绿竹,“绿竹,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比我死的惨!” 听着青叶和小七在蛇窟下的惨叫,绿竹冷笑一声,转过身指着不远处的白衣女子对蛇皇道:“蛇皇,这女子我们要怎么处置?” 蛇皇看了眼那女子,淡淡道:“你的意思呢? 绿竹轻轻一笑,讨好的揉着蛇皇的纤腰,“蛇皇也知道那日是绿竹迫不得已的,便就不要再生绿竹的气了吧?” 蛇皇哼了一声,“敢对你有非分之想,即便是那位的人,也不行。” 闻言,那站在不远处的女子抬起头,白衣红发,既清丽到极致,有妩媚到极致。她轻笑一声,“蛇皇此言差矣。” 她语气平淡,仿佛蛇皇要杀的那人不是她一般。 蛇皇挑了挑眉,眉心的红色睡莲更显妖艳,一双红色大眼闪着诱人的光芒,“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说错了?” 那女子道:“蛇皇既知奴是那位派来的人,就应该知道那位为何要派奴过来,奴轻信了那方才那二人的话与他们练手暗算绿竹确是奴的不对,但奴的不对还需要回去以后由那位来处置,奴觉得,蛇皇实在不必为了奴而和那位闹翻。” 蛇皇冷冷一笑,“即便是杀了你,与那位闹僵了又能怎样,我未必就怕了他!” 那女子轻轻一笑,“蛇皇是不怕那位,但是,蛇皇忘了么,要出去这蛮荒,还需蛇皇与那位练手才行。” “呵,他可真是信得过你,连这事都告诉了你。”蛇皇眯了眯眼,寒声说道。 女子淡淡一笑,“蛇皇过奖了。不知蛇皇可否将那二人交给奴?” 落香正看着这两个妖娆到极致的女子斗智斗勇,忽的,那白衣女子玉手一指,便指向了她和蓝倾丘。落香隐隐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对蓝倾丘道:“师叔,她说的,莫不是我们吧?” 蓝倾丘点点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说的却是我们。” 落香想起什么,回过身看着蓝倾丘,“师叔,她说的那位,是不是之前操纵那些凶兽来追我们的人?” 蓝倾丘冷眼看着那白衣女子,那女子似有察觉,回眸对蓝倾丘柔柔一笑。 “许是吧。”蓝倾丘回过神来,对落香道:“待会若是她要将我们带走,我们不必反抗,只管跟她走便是。” 落香不解,“这又是为何?” 蓝倾丘轻笑一声,“难道香香不想知道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么?况且,她们方才说,想要出蛮荒,需要蛇皇与那人联手,我倒是想看看那人究竟是谁,竟连蛇皇也要让他几分。” ps: 登陆后台登了半个小时。。。。。。。囧 第一百一十八章:蛮荒蛇妖 诚如那白衣女子所言,蛇皇即便是再生气,也会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出去这蛮荒而和那位联手,又怎么会真的杀了那女子,更何况,蛇皇到底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单单为了面子而做戏,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 蛇皇眯着眼看了看那女子,可是,这被人猜透的感觉,真真儿的是让人不爽啊! “你叫什么名字?”蛇皇转了身,走到方才躺过的草丛里躺下,微微抬眸向那女子问道。 那女子弯了腰身,轻轻道:“奴唤做栖容。” “栖容?”蛇皇轻轻一笑,媚眼流光,“是个好名字呢,只是不知那位会在你这花容之貌栖息多久。” 栖容淡淡,“能够陪在那位的身边栖容已经很是荣幸了,哪里还敢妄图长久。” “是呢,”蛇皇娇娇一笑,“既然如此,你有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在我面前颐指气使!”蛇皇忽的变了脸色,冷眼对这栖容喝道。 落香在一边看着,忍不住抹了把额头的虚汗,暗道:这位娇艳的蛇皇,真真儿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他们二人乃是我抓来的,岂能凭你一句带走便带走了!”蛇皇指着落香和蓝倾丘道:“且莫说是你,便是那位来了,想要从我这里将这二人带走,也须得与我好言商谈,你一个小小的姬妾也敢与我说教,呵,倒是好大的胆子!” 栖容来时便听那位说起过这位蛇皇,说这位蛇皇性情古怪,个性阴晴不定,须得小心应付。只是她也打听到了这蛇皇极为宠爱一个蛇妖,所以她才会选择与青叶联手,打算从绿竹这里下手。可不曾想竟被蛇皇识破了,栖容轻笑一声,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万千计谋闪现。 栖容看了眼蓝倾丘和落香,对蛇皇道:“那。蛇皇的意思是?” 她不动声色的问道,她便不信,蛇皇能真的为了个蛇妖而不顾那位的面子而杀了杀解恨,她更不信,蛇皇能驳了那位的面子让她空手而归。 只见蛇皇柔柔一笑,“我能怎么样呢,我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还要仰仗那位的鼻息才能存活,栖容这翻话,倒是教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呢。”她看了眼蓝倾丘和落香。“我只是有一事不明。那位让你来带这二人过去。不知是为了这美貌的女子,还是这俊郎的男子呢?想必栖容也是知道的,姐姐我一向是对这些美男子把持不住,若是那位只要这女子的话。栖容尽管带走便是了。” 栖容愕然的看着蛇皇,她早已听说过这么蛇皇的名头,却没有想到她竟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这番话,栖容着实惊了一惊,道:“这,那位倒是不曾明说,但栖容认为,那位是要这两个人的。” 蛇皇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栖容以为的。未必是那位的意思,不如这样好了,你把这女子带走,这男子便暂且留在我这里,你也可以回去问一问那位的意思。若那位也要这男子的话,你便再回来将他带走如何?” 栖容面上一沉,好个歹毒的蛇皇,且不说她回去以后还是否有命回来,便是她能回来,那男子怕也是等不到那时候了,到那时,她是必死无疑! 栖容转过身看了看蓝倾丘,只见那人面色有些苍白,神色淡淡的靠在那女子身上,听到二人的话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仿佛二人说的不是他一般。 难道,真的要依了蛇皇,将他留下么?可是,面对蛇皇,这个蛮荒之中唯一可以与那人相抗衡的女子,栖容有些迟疑了。 落香听着两人的话,脸色愈发难看,她们两个妖魔是要做什么,将他们当做东西一般的在这里讨价还价,真以为她夏宛落香是个吃素的么! 落香转过身看了眼蓝倾丘,只见这丰神俊郎的男子脸色略带苍白,长长的墨发散落在肩头,他双眸微闭轻轻靠在她肩头,带着一起病态般的娇弱之态。落香撇撇嘴,当真是男色误人啊…… 落香伸手拍了拍蓝倾丘的脸,对上栖容的目光挑衅一笑,亲密的伏在蓝倾丘耳边轻声道:“怎么办,这两位倾国倾城的女子都要为了你打起来了呢,师叔怎么还睡的下去。” 蓝倾丘眼也不睁,翻了个身,大手揽在落香腰际,在落香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唔哝着说道:“落香若是看不下去了,便将我这张脸给毁了吧,毕竟,我也是不想这么招摇的,唉。” 修仙之人,随着法力越强,他自身的容貌与气度也会渐渐改变,这便是所谓的去其糟粕。落香哼了哼,“你愿意我还不舍得呢,她们愿意看尽管看好了,反正你是我的了。” 蓝倾丘轻笑,“我的香香啊,可是个不知羞的小丫头呢。” 这一番耳鬓厮磨的样子落在蛇皇和栖容眼中真真的是让她二人顿时怒火滋生。只是栖容不似蛇皇那般明显,她垂了眸,神色淡淡,只是长袖下的一双手却我的紧紧。 蛇皇一向独尊,又哪里需要掩饰什么,狠狠一眼瞪向落香,面色不悦的说道:“小丫头,我念你年幼,容貌又生的好,才让你跟着栖容走,你可莫要一再的惹怒我。” 闻言,落香还尚未说什么,蓝倾丘却是猛的睁了眼,冷眼瞪过去,那眼中的森森寒意让蛇皇不寒而栗。落香轻笑一声,拍了拍蓝倾丘的手,对着蛇皇道:“蛇皇倒是自信,可是,你能不能打的赢我,还未可知。” “呵,你这话,是要与我较量一番了?”蛇皇冷笑一声,对着落香冷冷道。 落香点点头,站起身来,看着蛇皇没有一丝惧意,“有何不可?” 栖容看着那粉色纱裙的女子,她静静坐在那里时气质典雅,带着一丝清灵之气,眉宇间更是有一股尊贵而不可冒犯的高贵;说话时却偏偏又媚态十足,好似勾魂的媚姬。而她站起身时,便觉得她浑身似有光彩流熠,举手投足间,更有一丝不输男子的潇洒姿态。 蛇皇笑道:“栖容,你也看到了,这可是她自寻死路,可怪不得我,若是那位问起,你可要替我作证啊。” 栖容心下一颤,蛇皇这是要下狠手了吗,她看了看落香,深为她担忧,这女子怎么会敌得过蛇皇呢,“蛇皇,何必同她一般见识,白白低了自己的身份。” 蛇皇却摇了摇头,“她既然这么说了,我若是不接,岂不是怕了她,我日后还有何威严?” 落香走上前去,轻笑着说道:“既如此,还请蛇皇手下留情了。” 蛇皇眉眼一凌,飞身扑来,白纱被风吹下,露出一具赤条条的身子。 “蛇皇这不爱穿衣裳的习惯可是不太好呢,便让我送蛇皇一件衣裳吧。”落香一挥手,手中变化出一条捆仙绳来,那捆仙绳灵巧无比,像是一条金色的蛟龙,摇头摆尾的朝蛇皇飞去。 蛇皇堪堪躲过捆仙绳的纠缠,飞出去的身子被落香逼回来,冷笑一声,“就凭你吗!” 落香轻笑,飞身追上捆仙绳,“不错,就凭我。” 只见落香手中捆仙绳上下不停翻飞,围绕着蛇皇不停的画着圈,蛇皇被绕在圈里却是只能干着急,她连连打出几掌,却是无法撼动落香布下的阵。 落香轻笑,她果然没有猜错,这蛇皇虽修的人身,懂得人事,却并不识得各路仙法仙阵,用这种小阵法来对付她,简直是太过容易了。 “以为这跟破绳子便能困住我了吗!”蛇皇愤恨的打出一掌,将落香逼开,捆仙绳被她狠狠震断。 落香也不惊慌,挥手长剑幻出,迎着蛇皇而上。这才是蛇皇,这蛮荒数得上的霸主,若是仅仅一根捆仙绳便能将她困住,也太过惹人发笑了。 若说蛇皇方才还不将落香放在心上,仅仅是想教训她一番,可是方才见了落香出手,蛇皇没有了轻视之心,出手一招比一招狠辣,招招皆是要取落香的性命。 栖容在一旁看着,心下吃惊,她没有想到落香竟可以与蛇皇交手而不死,甚至一度将蛇皇逼落下风。 蓝倾丘轻笑,神色淡然。没有优柔寡断,出手凌厉,招招致命,这才是落香。 落香正与蛇皇打斗的难分难解时,落香放在袖中的珠子却是滚落下来,林无念被摔的晕乎乎的,以为是落香又来耍她,怒声喝道:“臭丫头,有事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这般将我丢来丢去的,又有什么事!” 落香看着滚落在地的林无念,心下好笑,自己还没有找她,她自己却出来了。收了剑势,退到一旁,对蛇皇道:“蛇皇,我这里还有一人想与你引荐引荐,不过,她说你们可是旧相识呢,不知蛇皇可还记得?” 蛇皇初听到那声音时便一僵,听到落香的话,疑惑的向那小珠子看去,这一看,蛇皇倒真真儿的是动了怒气,“你,你是林无念?!” 林无念听到那声音怔了怔,继而大笑几声,“哈哈哈,蠢蛇,没想到吧,我林无念还活着!” 落香......你哪里是活着,分明是一缕阴魂而已...... 林无念跳起来,珠子一下弹到蛇皇面前,“蠢蛇,又见面了,怎么样,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生气呢?” 蛇皇一双玉手咯咯作响,咬牙切齿的说道:“呵,我岂止是很生气,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将你挫骨扬灰!” ps: 好困呐 第一百一十九章:蛮荒蛇妖 落香无奈的看了林无念一眼,退回到蓝倾丘身边,小声道:“师叔,看来这林无念还是有些用处的。” 蓝倾丘轻笑一声,揽了落香的腰肢,靠在她肩头,“有用或是无用的,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你看蛇皇这样子,分明是恨不得将林无念挫骨扬灰。” 蛇皇愤恨的看着落香手中的林无念,怒声喝道:“林无念!你竟然还没死!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林无念躲在落香手中,有落香的庇护她自然是有恃无恐,“哈哈哈,我林无念竟还有再见你的一天,着实很让人兴奋呢。”无意间看到蛇皇身后的绿竹,林无念有些惊讶,“咦,这小蛇妖竟还活着?” 蛇皇面色一僵,看了眼绿竹,道:“你还敢提那件事!” 林无念得意洋洋,贱贱的说道,“我为何不敢,那可是我亲手将那条赖皮蛇杀死的,能在你手中杀了你在意的人,虽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却也是很让人开心呢。” 绿竹疑惑的看着林无念,对蛇皇道:“这人莫不是个疯子吧?我几时见过她,又何曾被她杀过。” 蛇皇面色一沉,还未开口,那边林无念又惊声道:“你不是他?你竟不是那条蠢蛇?”继而明白了什么,林无念厉声狂笑,“好你个蛇皇,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 落香不解,疑惑的问道:“蛇皇怎么了?你说的那人又是谁?” 林无念看着绿竹同样不解的神色,大笑着,高声道:“说起那人啊,可是蛇骨的心头肉呢,倒也是可怜这条蠢蛇了,竟做了人家的替身还不知。” 落香看了眼绿竹,状似无意的说道:“你是说绿竹?” 林无念嘿嘿一笑,“不是他还会是谁呢。唉,像啊。真像!方才我还以为那条赖皮蛇没死呢。” “那条赖皮蛇又是何人,为何蛇皇对他念念不忘?”落香问道。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林无念说道:“当初我初到这古墓之中,不小心掉下沙丘进了这蛮荒里,遇上了当时的蛇皇和那条赖皮蛇。哼,当时我正因被那小贱人骗进了这里而生气,偏偏他们两个不知死活的撞了上来,想要吸取我的仙力而跳出这蛮荒,我林无念岂会让他们得逞?自然是将他们一顿胖揍,还杀了那条赖皮蛇。” 落香便听着,便观察着蛇皇那边的动静,果然,落香刚说完,蛇皇那边已经是按捺不住。飞身扑来,“林无念!你去死吧!” 落香眼疾手快,揽着蓝倾丘飞身后退,轻笑着说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事情呢,师叔。你说我们要不要将林无念交给蛇皇,来换我们平安离开呢?” 闻言林无念大怒,“好没良心的小丫头,我好歹也算与你们同宗,你怎么就狠的下心来说出这种话!” 落香清咳一声,“左右你也早死了,交给蛇皇也不过是让你早些去地府投胎。况且还可以换的我们的平安离开,我们又是同宗,你又有什么不平的?” 林无念怔了怔,迟疑道:“额,这话倒也有些道理。” 落香躲在蓝倾丘怀中掩面轻笑,蓝倾丘揽着她的腰。小声的伏在她耳边道:“蛇皇杀过来了。” 落香抬眸,果然,那边蛇皇已经来到近前,落香匆匆躲开,对蓝倾丘道:“为什么不早点说啊!” 蓝倾丘轻笑。“被你的笑脸迷住了。” 落香……面上一红,这人说起情话来还真是该死的好听啊! 林无念哇哇大叫,“喂喂喂!那条蠢蛇已经杀过来了,小丫头你再不躲开,我们便都要死了!” 落香将蓝倾丘身上布下法术,扔到下面,挥手迎上蛇皇,笑道:“你就放心好了,定是不会将你丢出去的。” 林无念哼了哼,却是放下了心,“小丫头,你不用我来指点你破开这条蠢蛇吧?” 落香撇了眼林无念,“你若是有办法为何不说,也省的我与她硬拼了。” 林无念干笑两声,“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可以借她的手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嘛。” 落香看了眼林无念,手上力道变大,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此,倒真是多谢你费心了。” 落香身形飘忽不定,毫无章法的躲避着蛇皇凌厉的攻势,蛇皇又急又怒,像个无头苍蝇一般追着落香的身影,口中却是在怒声吼叫着:“臭丫头,你若是将林无念扔下便也罢了,否则我定叫你尸骨无存!” 落香冷冷一笑,剑风凌厉的朝她攻去,“呵,威胁我么?我倒偏偏不能将她交给你了。” 蛇皇顿时怒不可遏,“好好好!那你且等我将你们一起扒皮抽筋,扔进蛇窟里去。”她手中一条长鞭幻出,好似一条长蛇,对着落香狠狠抽去。 落香灵巧躲过,看着蛇皇有些疯魔的样子皱了皱眉,手中长剑隐去,双手叠起,上下翻飞,像一朵盛极的花,却正是万花谷的绝杀。 落香的这一招极其凌厉,比龙城硫夜阁那六人使的更为霸道,狠狠一掌对着蛇皇打去,蛇皇攻势太过,没有躲过落香这一掌,被落香一掌打飞数丈。 “蛇皇!”绿竹大惊失色,飞身上前接过蛇皇,看着她一向娇媚的脸上变得苍白不堪,更多的却是憔悴,绿竹心疼不已,轻轻的拍着蛇皇的脸,担心的问道:“蛇皇,你还好吗?” 蛇皇看着绿竹的脸,闭了闭眼,“你不恨我吗?听到她的话,你难道不恨我吗?” 绿竹摇摇头,“不恨。” “为什么?” “因为我在蛇皇的眼中看到的事对我的爱,是确确实实的绿竹,而不是别的什么人的影子。” 蛇皇凄然一笑,却是猛地推开绿竹,踉跄的站起身,一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林无念,你休想我会放过你!” 林无念看了眼轻轻靠在大树上。半眯着眼的蓝倾丘,嘿嘿一笑,“你来杀我呀,莫说是你。便是这蛮荒中的王出现,也不能将我杀了。” 她可没有托大,蓝倾丘虽被封印了法力,却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的,等他破解之时,便是那人出现,也不能奈何。 蛇皇闻言,连连大笑,是啊,她忘了。还有那位在等着呢,她就不信,那位可以放过这二人! 蛇皇抬头看着依然静静的站在一旁的栖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她倒是站得住。若是旁的人看到这幅情景,怕是早已经吓得遁走了。 “栖容,你即是为了这二人而来,又是哪位的意思,那便将他们二人带走好了,我也不好驳了那位的面子。” 栖容抬头,面容姣好的脸上有淡淡的笑意。仿佛是早已料到,“如此,多些蛇皇了,栖容回去了,定会好好的向那位说明情况。” “咯咯咯,”蛇皇媚声娇笑。“如此最好不过了,记得向那位转告,这位林无念是我的旧友,一定要好生款待一番。” “栖容一定转告。”栖容点点头,“只是。这女子法力高强,栖容怕不是她的对手呢。” 蛇皇冷眼看着落香,阴测测的说道:“你放心好了,这男子被我的毒气侵入了肺腑,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他是活不长的,若是这女子胆敢反抗,那便等着给他收尸吧。” 落香皱眉,看了眼身边的蓝倾丘,他面色平和,哪里有什么中毒的迹象,只是听了蛇皇的话,倒是有些疑心了。 蓝倾丘握了握落香的手,轻声说道:“放心,我没事,蛇皇这是一步好棋,我们便跟着她走就是了。” 落香点点头装出一副怒极的样子狠狠的瞪着蛇皇,“臭蛇,快快将解药交出来,我还可以留你一命!” 蛇皇凄凄一笑,“好啊,那你便杀了我吧,我也可以去见我的夫君了。” “喂喂,你这个不要脸的蠢蛇,打不过便打不过,竟还使毒!你可真是不要这张脸了啊!”林无念在一旁大笑着说道。 蛇皇闻言,狠狠一眼瞪过来,却是对栖容说道:“快快将他们带走,我可不能保证,下一刻会不会改变主意!” 栖容淡淡一笑,走到蓝倾丘身边,挥手多出一条白色的丝带,对蓝倾丘道:“得罪了。” 蓝倾丘面无表情,紧紧的抓着落香的手,落香看着蛇皇道:“我可以保证不杀她,但是,你的解药什么时候给我?” 蛇皇靠在绿竹身上,苍白着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等你们到了那里,那位便可以给他解毒,只是,他解不解,倒是要看他的心情了。” 落香咬牙,“臭蛇,你最好期盼着他能将我师叔的毒给解了,不然,我即便是拼死也要杀回来将你打成一条蚯蚓!” 栖容皱了皱眉,“不必担心,那位只是有事情想要问一问二位,并没有别的意思,到了那里,那位自然会为这位公子解毒。”转了身,栖容对着蛇皇轻轻一拜,“如此,栖容便带着他们回去了。” 蛇皇摆摆手,“回吧,回吧,记得问那位的好。” 栖容点点头,“一定转告。”说罢,便带着蓝倾丘和落香向峡谷外面飞去。 蛇皇看着那三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气在四下游走,不时的冲撞着她的灵丹,她忍了忍,打算让绿竹带她回去,却是在开口的时候,气血直直的冲上来,她没有忍住,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来。 “蛇皇!”绿竹抱着快要昏迷过去的蛇皇,惊声叫道。 蛇皇却是强撑着睁开了眼,看着那三人的背影,狠狠道:“林无念,我此生若不杀你,我死不瞑目!” 绿竹心下凄然,却是强撑着,道:“我带蛇皇回去疗伤。” 蛇皇转了头,看着绿竹妖艳的脸,忍不住轻轻伸手抚摸,口中喃喃道:“夫君......” 绿竹面色一僵,脸上的手却是直直的落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楚,转了身,抱着蛇皇朝洞穴内走去。 另一边,栖容带着蓝倾丘和落香朝着死亡峡谷外飞去,方已飞出去死亡峡谷的地界,栖容便将捆在蓝倾丘身上的绳子解开。 落香微微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栖容淡淡一笑,“不必担心,这里已经出了死亡峡谷的地界,蛇皇她是察觉不了的。” “你便不怕我们跑了么?”落香问道。 栖容摇摇头,“我知道,你们若是想跑,我是拦也拦不住的,索性给你们解开了绳子,况且,他身上有蛇皇的毒,蛇皇是不会为他解的,而能为他解毒的,便只剩了那位,难道你不想为他解毒吗?” 第一百二十章:三界大爱 落香冷笑,倒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只是不知你这颗七窍玲珑心可以跳多久。 蓝倾丘揽着落香,二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像是游山玩水一般在后面慢慢的飞着,那栖容却也是不急不躁的,也不催促二人。 “师叔,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落香看着身后依然有凶兽跟随,却是之前进这死亡峡谷时留在这外面的那些凶兽。 蓝倾丘道:“既然有人想见我们,我们跟她去便是了。”好容易身边没有了弥蓝和逝初他们在一旁,他怎么能做错这么好的可以与落香独处的机会。 落香自然是没有猜到蓝倾丘的这一层心思,还以为是他有什么事情,点点头,颇有些豪迈的说道:“好,那我们便去走一趟!” 蓝倾丘轻笑出声,惹得落香娇嗔的一眼瞪过来的,“你现在可是要靠我保护的哦,所以要乖乖的。” 蓝倾丘嘴角抽了抽,揽着落香腰肢的手猛地收紧,“那你要如何保护我呢,我的小香香?” 落香害羞,推开他,“还有旁的人在呢。” “香香,你在想什么?嗯?”蓝倾丘低低笑起来,声音略带着些蛊惑人心的笑意,揽在她腰肢上手慢慢滑动着,“没人的时候,你想怎么保护我呢?” 落香红着脸不说话,转过头去看着前方。蓝倾丘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她呢,大手轻轻的揉着落香的腰肢,面上却是轻笑着,他上半身靠在落香身上,看起来像是落香在揽着他走一般。 蓝倾丘看着前面的栖容,伏在落香耳边对落香轻声道:“莫非,香香要跟我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才肯说么?” 落香被他温热的气息吹在耳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轻轻推开他。小声说道:“哎呀,你离我远一点嘛。” 蓝倾丘紧紧的黏上来,“除非,你说你要怎么保护我。” 落香看着他一副“你不说我是不会罢休的”样子。小声说道:“唔,能怎么保护你嘛,只要将你护在我身后就好了呀。” 她说的轻松,蓝倾丘却是心头一震,震撼之余,更多的则是感动,这份感动里还有属于两个人的小甜蜜。蓝倾丘揽紧了落香,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声呢喃道:“香香,我很高兴。” 落香不好意思。转过头去,“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往日你不都是将我护在身后的吗,如今你法力没有恢复,我护着你。不也是应该的吗。” 蓝倾丘摇摇头,“你知道的,这不一样。香香,我,今日才真正的感觉到你对我的爱。” 往日的小丫头,就像是一阵风,无影无踪。让他捉摸不定,他可以感觉到她的不确定,她的犹豫,直到此时,他经历了这一番事情,他才感受到落香心境的变化。以及对他的坚定不移。 落香感受着身后的人的情绪变化,心中忍不住轻轻叹息,原来,他是这么敏感,他感觉到了。落香转过身。面对着蓝倾丘,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一双流光溢彩的明眸紧紧的注视着他的,“师叔,我从未对你说过,但并不代表我不爱你。” 蓝倾丘心下一颤,看着落香红唇轻轻贴上自己的,只觉得天地间豁然开朗了起来,仿佛一瞬间打通了七经八脉,天地间的灵气通通向他涌来,他的法力瞬间恢复到鼎盛,甚至冲破了他已经被困许久的关卡。这一刻,三界为之动容。 天宫之中,那些长生不死的仙君帝君们受到的震动最大,纷纷施展神通察看,只是蓝倾丘深处地底深处的蛮荒碎块之中,他们根本探查不到。仙君帝君们收回神通,暗自思索着,这是何人突破了困境,竟引得三界仙灵之气喷涌,莫非,是消失了许久的陌夕神君? 蓝倾丘只觉得四周风轻云淡,有鸟兽低鸣,他轻轻闭上眼,感受着三界的仙灵之气涌入自己体内。若是落香这时候睁开眼睛便会发现,蓝倾丘眉宇间一片清明,这是因为蓝倾丘受到的三界的仙灵之气,是三界大爱。蓝倾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这才是这蛮荒限制他们法力的原因,蛮荒,本就是未经过人踏足的最纯净的地方,任何人的力量在这里都会受到限制,只有和心爱之人心意想通才会触动这里三界之爱。 天时,地利,人和。蓝倾丘吸收了三界最纯净最古老的灵气,注定是要为三界的和平而奉献的。 蓝倾丘轻吻着落香,这吻是圣洁纯净的,没有一丝*。他的香香,是他此生永远都不能放下的了。 蓝倾丘忽然想到一事,落香为何能在这蛮荒之中却能施展法力?他细细思索,忽的想到什么,心下惊诧,她前世的真灵虽是桃花妖,可入了轮回投胎,便成了人,难道,她的真灵并未被轮回之气磨灭么? 蓝倾丘半是惊半是喜,若是落香真灵没有被磨灭,那岂不是他仍可以度她成仙么?蓝倾丘暗暗决定,等出了蛮荒,他一定要去九曲轮回查个究竟。 两人紧紧的拥吻着,不过是片刻时间,蓝倾丘却像是过了半世一般。他松开落香,看着她明亮的眼眸,一想到她的真灵或许没有破灭心中便高兴不已,轻轻吻在她的眼睛上,“香香,谢谢你。” 落香靠在他肩头,轻声道:“师叔为我做过的事又有多少,我为师叔做一点事情,难道还不是应该的么?” 蓝倾丘点点头,拥紧了落香。 栖容走在前面,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心中略微疑惑,想着他们二人不是真的走了吧,转身看去,只见二人紧紧拥在一起,那蓝衣公子不知说了什么,引得那少女轻笑。栖容心中颤了颤,转过脸去,这种亲密无间的态度,还真是让人嫉妒。 “时辰不早了,二位若是想要秀恩爱,等到了那里也不迟,还是快些赶路吧。”栖容淡淡说道。 落香从蓝倾丘怀中退出来,看着栖容淡淡的神色挑了挑眉,对蓝倾丘道:“倒是忘了,还有个神秘人物等着见我们呢。” 蓝倾丘怀中一空,心中顿时不悦,冷眼看着栖容,道:“既然在等着,那便让他好好的等着,急什么。” 落香轻笑一声,“这样岂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我们叫他等着的。”蓝倾丘将落香拉回怀中,“我们且慢慢走着便是了。” 两人说说笑笑,从栖容面前走过,看也不看栖容难看的脸色。 栖容狠狠的看着二人,一双小手紧握成拳,继而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到了那人面前你们是否还这般惬意淡然。她看着落香娇俏的笑脸阴险一笑,清丽的脸上有些扭曲了,依着那人的性子,这丫头,他是一定不会放过的,这蓝衣公子一副病体自然抵不过那人,呵,到时候她便要做那得利的渔翁。 落香与蓝倾丘亲密的相拥着向前走去,身后紧紧跟着栖容和一干凶兽,两人走了约莫有三个时辰,身边的丛林越发的茂密,伴着险峻的山头,出现的凶兽也更为凶猛高大,落香一边打量着,一边在路边暗暗留下记号。 栖容顿了身,指着右手边的一条小路对二人说道:“二位,请跟栖容走这边。” 落香回了身,见栖容指着的那条小路是两座山头中的一条缝隙,深不见头。落香挑了挑眉,也不说什么,拉着蓝倾丘跟着栖容向里面走去。 进了这缝隙之中,落香才觉得不可思议,她抬头望天,只见方才看起来还很是平常的山头此刻看起来竟是这般高,真真的是举头望天一线天,抬眸向前看不穿。 “看来,这又是一个幻术了。”落香对着蓝倾丘小声道,“那位神神秘秘的人物,倒真是让我好奇了。” 蓝倾丘冷笑一声,“有什么可好奇的,雕虫小计而已。” 两人继续向里面走去,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出了这条缝隙,落香看着眼前开阔的地方眨了眨眼,谁会想到,这蛮荒之中,山头之后,竟是一片世外桃源! 蓝倾丘皱了皱眉,这的确不像是蛮荒之中应有的,莫非,这里面还有人在? 栖容看着两人惊讶的脸色轻笑一声,也不多说什么,引着二人向前走去,还未走多远,便有一群体型硕大的雀鸟飞来,围绕在栖容身边低飞旋转。 “栖容,王知道你们回来了特特派我们过来接你们。”一只雀鸟开口说道。 栖容点点头,对落香和蓝倾丘招招手,“二位,前方有一处大河需要骑乘朱雀才能过去,请上去吧。” 落香半信半疑,这种体型硕大的雀鸟乃是远古的凶兽,其性子极为刚烈,没想到这里的朱雀竟甘做人的坐骑。 “走吧,既然他有意如此,我们为何不遂了他的意,省些力气呢。”蓝倾丘握了握落香的手,向一只朱雀走去。 落香道:“师叔,那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蓝倾丘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那人到底图谋些什么,不过,一定不会是友便对了,我们如今要做的,便是以不变应万变,等着那人出现。” 第一百二十一章:蛮荒之王 朱雀带着落香和蓝倾丘向山谷深处飞去,飞到栖容若说的那条宽阔的大河,蓝倾丘低头向下看去,皱了皱眉,这水竟是若水,若水之上,片叶不浮,难怪要靠这远古朱雀来背他们过河,也只有朱雀才能从这若水上面飞过而不受它的引力了。 此时已近酉时,若水之上,大风将落香和蓝倾丘的宽大的衣衫吹起,蓝色与粉色交缠,像极了那天边美丽的云霞。 落香看着山谷中的美丽景色,放松了身子,靠在蓝倾丘怀中,指着远处的彩霞,对蓝倾丘说道:“师叔你看,多美。” 蓝倾丘揽紧了落香的腰肢,点点头,却是没有心思去欣赏那美景,靠在她耳边轻声道:“这谷中有些蹊跷,你莫要大意了。” 在山谷深处有一处花圃,一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此时正在花圃中修修剪剪。晚霞的映衬下,那男子一身白色长袍翩翩,凌厉的一双剑眉斜飞,只是他细长的双眸无神,嘴唇略带着些许青紫,不时的咳掩面咳上两声,像是有什么不足之症。 花圃四周围绕着许多鸟兽,正叽叽喳喳的对着那男子说着些什么,惹得那男子轻笑。 这时,一只小松鼠跳过来,对男子说道:“王,朱雀他们已经带着栖容他们三人过了若水了。” 那男子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若水的方向,呢喃道:“盼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小松鼠跳到那男子肩头,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王现在要见他们吗?” 那男子轻轻抚摸着小松鼠油光发亮的皮毛,微微有些出神,过了片刻才说道:“吩咐栖容,将他们暂且先安置在寒霜院吧。” “寒霜院?”小松鼠咦了一声,“难道王现在不见他们吗?” 男子摇了摇头,“不见了。”见小松鼠又要发问。男子轻轻拍了拍它,将它扔到地上,“快去告诉栖容吧。” 小松鼠极不情愿的围着男子转了个圈才一蹦三跳的朝着远处跑去。它心里疑惑不已,明明王盼着见他们二人已经盼了许久。为何如今栖容将他们带回来了,王却又不见了呢,奇怪,真是奇怪…… 那男子看着小松鼠远去的身影微微出神,伸手招来身边的一只小雀鸟,低声问道:“你也觉得我今日不见他们,有些奇怪么?” 那小雀鸟在他手心啄了两下,尖着嗓子说道:“王自然是有不去见他们的理由。” “理由?”男子一怔,望着天边巨大的太阳缓缓落下,目光幽深。淡淡道:“可是,连我都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呢。” 另一边,落香和蓝倾丘被朱雀带着向山谷深处飞去,只见越往里面飞去便见有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出现在眼中,在茂密的大树的掩映下。美轮美奂。 这些亭台楼阁建造的极为华丽,处处雕龙画凤,却又古朴的不似凡物。 蓝倾丘眉头越皱越深,心底的疑惑更大,难不成,这山谷中的神秘人,真的是一个人么…… 落香看着眼前美丽的景色。忍不住叹息,对蓝倾丘说道:“这些亭台楼阁建造的真实巧夺天工,我真是对那个神神秘秘的人好奇死了。” 蓝倾丘轻笑,岂止是落香,连他也对那神秘人好奇不已呢。 落香和蓝倾丘由朱雀带着向远处飞去,约莫飞了有两个时辰。朱雀停在了一处大殿前面。 栖容从朱雀上跳下来,款款走到落香和蓝倾丘身边,“二位且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待栖容进殿请示我王。” 落香挑了挑眉,虽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对着栖容点点头,拉着蓝倾丘走到了一边。 栖容走进大殿内,还未来得及抬头看,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奔而来,栖容抬头看去,正是那只小松鼠。 栖容俯下身,轻轻将那小松鼠抱起来,问道:“王呢,我已经将那二人带回来了,王现在可要见他们吗?” 小松鼠在她怀中挣了挣,不住的往大殿门口张望着,见实在是看不见才死了心,对栖容说道:“王现在不见他们,吩咐你将他们安置在寒霜院中。” “寒霜院?”栖容皱了皱眉,“那王可有说什么时候见他们?” 小松鼠摇了摇头,“不曾说。” 栖容微微叹了口气,喃喃道:“王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人都已经到了,他却又不见了。” 小松鼠淡淡道:“王的心思岂是我们可以揣摩的,他吩咐什么,我们只管做便是了。” 栖容轻笑一声,“你说的是,那我便带他们去寒霜院了。”说着便要将小松鼠放下来,“你快去陪在王身边吧。” 小松鼠紧紧的抓住栖容胸前的衣衫,“哎哎,王那边暂时也没有什么事,便让我跟着去好啦。” 栖容轻笑,也不拆穿它耍懒,抱着它向大殿外走去。 大殿外,落香见刚刚进去的栖容去而复返,与蓝倾丘对视一眼,终于要见到那个神秘人了。 栖容轻笑一声,对二人道:“我王眼下正在闭关,不方便见二位,又念在二位一路辛苦,特派栖容带二位去寒霜院暂休息。” 说着栖容转了身,在前面为二人引路。 那小松鼠紧紧趴在栖容肩头,大半个身子探出来,好奇的看着落香和蓝倾丘。它看着二人,心下忍不住荡漾,真是一双秒人啊,这小美女长得真是俊俏。 落香看着那搞怪的小松鼠轻笑一声,对蓝倾丘道:“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东西。” 被美色迷惑的小松鼠闻言,大眼睛眨了眨,更加卖力的对着落香搔首弄姿起来。 蓝倾丘冷冷一眼瞪过去,“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小松鼠呆了呆,看着蓝倾丘冷冷的眼神,只感觉寒意逼人,默默缩回去,你才是玩物!我可是王面前的第一开心果!怎奈蓝倾丘气场太过强大,它可不敢明着说出来,只好在心里默默的骂他了。 三人一松鼠向着寒霜院走去。一路上有大片大片不知名的花圃出现,这些花长得极为杂乱,张牙舞爪的,没有一丝修剪过的迹象。而他们脚下的小路却是沿着这些花的长势而踩出来的,可见这种花之人是极为爱花的。 沿着花圃间的小路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三人眼前出现了一间独立的房舍,落香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里,不会是寒霜院吧!看到面前的栖容停下了脚步,落香心中顿时咯噔一颤。 果然,栖容转身对二人说道:“二位,这里便是寒霜院了。” 落香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房舍,这便是寒霜院?院呢?院呢?说好的寒霜院呢!她看着面前的小房舍。有些迟疑的向栖容问道:“只有这一间房舍吗?” 栖容点点头,“是的。” 落香顿时欲哭无泪,她不要跟师叔住在一间房里...... 蓝倾丘似看出落香心中所想,握着落香的手紧了紧,也不去管那个神秘人为什么又不见他们了。极为难得的朝栖容一笑,“如此甚好,多谢了。” 栖容被眼前的男色晃花了眼,呆了呆,才红着脸说道:“这寒霜院附近有山泉小溪,山花遍地,二位若是无聊可以出来赏玩一番。” 蓝倾丘点点头。连声道:“好好好,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不留你们了。” “那栖容便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事,栖容会来请二位过去,二位若是无事。便留在这里休息好了。”栖容说着,对着蓝倾丘欠了欠身,这是连在蛇皇面前都不曾行过的礼。 只是,一心想着今夜可以与落香共度的蓝倾丘并没有看到…… 栖容顿觉面上尴尬,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那股怨气。只觉得再不走便要忍不住冲上前去,僵硬的转了身,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般,快速离开了寒霜院。 小松鼠在她怀中颠簸着,抱怨道:“喂!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都还没有来得及看那小美人最后一眼!” 栖容淡淡道:“你若是不怕那蓝衣公子,我这便将你送回去。” 小松鼠闻言一呆,哼了哼,说道:“切,谁怕他。”转过身,看到栖容面有温怒,它疑惑片刻,忽的想到什么,震惊的看着栖容,一只肥肥肉肉的小爪子艰难的举起来,颤巍巍的指着栖容道:“你,栖容,你莫不是看上那蓝衣的俏公子了吧?” 栖容有一瞬间的呆愣,原来,这是喜欢么?看到小松鼠吃惊的样子,才冷声说道:“怎么会,你想到哪里去了。” 小松鼠哼了哼,“不是便最好了,你可能还没有忘记你之前的那些女人都是怎么死的吧?” 之前的那些女人?栖容怔了怔,那些女人,个个生的美艳绝伦,个个都曾是王最宠幸的,却也是死的最惨的。 “那些女人生前是多么得王的宠爱,可是你看她们死的时候,那情形,说是惨不忍睹一点也不为过吧?这是为什么呢?栖容,你应该知道吧?”小松鼠看着栖容出神的脸,淡淡说道。 栖容点点头,她当然知道,那时候,她还不过是这里的一只小小的雀鸟,若不是偶然的一次救了小松鼠,王又怎么会知道她。可是,她却是听着王的名号长大的,不仅仅是王的风姿翩然,更多的,则是因为王的女人。 ps: 感觉鼻炎要犯了,头疼了一整天,原本已经早早的码完了一章,可是手贱了,没有保存,结果,又从8点开始码的,泪,脑子真是不够用啊。。。。。。 话说,我什么时候点击能过万啊啊啊啊,好心酸。。。。。。 第一百二十二章:蛮荒之王 还记得我曾经与你说过的话么,若想成为王心尖上的女人,首先要对王忠诚,背叛王的女人,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你更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以为王喜欢你,便以为王就是非你不可了…… 栖容回去时已是满天繁星,漆黑的夜幕下,只有颗颗星子闪烁,一片黑暗的前路,就像是她的宿命。 大殿内一片昏暗,栖容巡视一周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她犹豫了片刻正要转身出殿去,忽然听见内殿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凝神听了片刻,原来是小松鼠和那人。 “是栖容么?”那人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气息,淡淡开口问道。 栖容咬了咬唇,应了声,抬脚朝内殿走去。 内殿之中,仅有一张宽大的床榻放在正中,略显空旷。左手边一处冒着热气的温泉,那人正闭着眼舒展了身子惬意的泡在温泉汤水中,苍白的脸被热气熏的微红,上边身子裸露着,黑发散在水面,小松鼠不安分的在温泉四周蹦蹦跳跳,不时用那肥肥厚厚的小爪子撩水玩。 小松鼠看着栖容走进来,跳到那男子身边,说道:“王,栖容来了,那我便下去啦。” 那男子轻笑着拍了拍小松鼠,点点头,“下去吧。” “栖容见过我王。”栖容对着小松鼠笑了笑,看着面前的男子,轻轻跪下身去。 听见她的声音,那人也不睁眼,轻轻一笑,说道:“栖容这次出去,玩的可还好么?” 栖容交叠的双手猛的一颤,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何表情,轻声道:“还好。” “可曾见到了蛇皇?”那人轻声问道。 栖容点点头,“见到了。蛇皇让栖容代问王安。” “呵,这可是不像她的性子。”那人轻笑一声说道。 栖容也笑,“许是蛇皇见到了故人心情好吧。” “哦,故人?”那人睁开眼。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看着栖容还跪在那里,对她招了招手,“什么故人?” 栖容走过来,跪在温泉边上,轻轻的为他梳洗长发,说道:“叫林无念的,像是和蛇皇有什么过节。” “林无念么?难道她还没有死么……”男子闭上了眼,听见栖容的话。喃喃道。 栖容摇了摇头,“只剩了一缕阴魂,被那位姑娘收在了珠子里。” 那男子点点头,似不经意的问道:“那二人一路上可还安分?”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这样说出来,多少有些莽撞了。只是栖容在一直低着头,没有发觉他的反常,轻声道:“还好,那二人,看起来,感情是极好的。” 男子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转了个身,仰着身看着栖容清丽的眉眼,淡淡说道:“听说,你与蛇皇的一个男宠设计陷害蛇皇的另一个男宠?” 栖容为他梳洗长发的手一顿,轻轻放下他乌黑的长发,不敢看他的脸色。跪在一边,说道:“是栖容错了。” “哦,栖容哪里错了?”那男子神情放松,看着栖容快要低到地上的头,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温泉边沿上的玉壁上。看似有些漫不经心的轻声问道。 栖容咬了咬唇,“是栖容擅自做主,妄图用此法来破坏蛇皇与绿竹的感情,没想到阴差阳错被蛇皇识破了,反而差点坏了王与蛇皇的交情。” 那男子轻笑,继而大笑起来,他伸手抬起栖容的下巴,一双死灰的眼眸紧紧的注视着栖容,“原来是这样啊,倒真是委屈了栖容舍身,我还以为是栖容看上了那条小蛇妖,厌烦了我呢。” 栖容身子微颤,“栖容不敢。” 那男子拍了拍栖容的脸,“倒也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只是你若是真的看上了那条小蛇妖,少不得我要去蛇皇那里与她讨教一番了,蛇皇那个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呢。” 栖容轻笑道:“王说笑了。” 那男子轻笑,大手沿着栖容的小脸慢慢往下滑,轻轻抚摸着她秀气的锁骨,看着栖容慢慢变红的小脸,轻笑一声,大手毫不迟疑的往下滑去。 栖容面前色陀红,心下只觉得他大手所过之处,像是被火烧过了一般,让她忍不住轻颤。 那男子看着她微微迷醉的神色,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冷笑,他站起身来,大手一把抱起栖容,只听噗通一声,水花溅起,却是那男子将栖容扔进温泉汤水中。 栖容惊叫一声,从方才的迷醉中回过神来,她原本看这人泡的舒服,却是没有想到这汤水竟会如此烫人,更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说变脸就变脸了。她被烫的疼痛不已,却是不敢出来,有些惊慌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赤条条的男子,“王,这,这是要做什么?” 那人轻笑着,蹲下身,单手托着头,任凭那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肩头,“你被蛇皇的小蛇妖占了便宜,我要给你好好的清洗一番啊。” 栖容面露惊恐,方才还很冷静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讨饶的求道:“王,饶了栖容吧,栖容再也不敢了。” 那男子轻轻伸手抚上栖容的脸,语带怜惜,“怎么了,你在怕什么?” 明明他目光平静,没有一丝怒气,甚至还多了几分平素都没有的怜惜,可栖容却偏偏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就像是被绳子紧紧的束住了脖颈,绳子在一点点收紧,却不给她一个痛快一般。 栖容不敢躲,被温泉烫的皮肉像是要绽开了一般,一张清丽的脸也被热气熏的通红,一双大眼闪着盈盈水光,看起来倒有几分楚楚可怜了。 那男子喟叹一声,伸手将栖容从水中捞出来,“头一次见到栖容这么我见犹怜呢,真是让人狠不下心呢。” 栖容只道他反复无常,不敢挣扎,老老实实的蜷缩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那人抱着栖容向着床榻走去,“既然栖容不愿让我为你这样清洗,那我们换个方式好了。” 另一边,寒霜院。 落香愁眉苦脸的坐在正堂内,而蓝倾丘正惬意的躺在床榻上,他侧躺着身子,单手撑着头,一双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落香,“我说香香,你还要在那里坐多久?” 蓝倾丘很受伤,从那个女人走了便一直坐在那里,与他共处一室有这么吓人么?再说了,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在乎这一晚么? 落香苦着脸,一双秀气的眉毛紧紧的皱起,“可是,只有一张床,怎么睡嘛。” 蓝倾丘忍不住轻笑,“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落香撇撇嘴,“对啊。” 蓝倾丘面上一僵,幽怨的看着落香道:“香香,你看,我们都好几日不曾好好休息了,你难道不累么?” 落香听他这么说,忽然想起来他法力还未恢复,心下有些不忍了,叹了口气,“好吧,看在你法力还未恢复的份上,就依了你吧。” 蓝倾丘大喜,对落香道:“那你还坐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啊。” 落香奇怪的看他一眼,“我过去做什么,你身子不适,我把床让给你好啦。今晚你睡床,我睡这里。” 蓝倾丘…… 低叹一声,蓝倾丘黑着脸下床,走到落香身边,伸手将她抱起,“我们都睡床。” 落香自然是不依,说道:“不行。” 蓝倾丘瞪她一眼,转过脸去,不情不愿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落香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那可说好了,你可不能动手动脚的,否则,我便将弥蓝放出来。” 蓝倾丘闻言气呼呼的转过头来,看落香不是在说笑的,才愤愤的点点头,“好好好!依你,都依你!可以睡觉了吧!” 真是气死他了,小丫头竟敢拿弥蓝来威胁他,那个疯丫头他还是颇为忌惮的,若是她在这,定会缠着香香,到时候他们连这般独处的时间都没有了,他才不会这么傻。不就是一晚么,或许等明日香香就忘了,到时候,还不是他想如何便如何么,蓝倾丘坏心的想着。 落香到底是个柔弱的姑娘家,这般劳累了几日,她终是抵不过那浓浓的倦意,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蓝倾丘看着落香小小的脸上满是倦意,也不忍在闹她,小心的为她脱去身上的衣衫和鞋袜,许是落香不放心他,他刚动手解开她的小衫,落香便唔哝一声,睡眼朦胧的看着他,“唔,你要做什么?” 蓝倾丘看着她迷糊的样子,真想狠狠的压上去,却还是忍住了,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温声道:“我帮你脱去衣裳,这样睡着舒服。乖,快睡吧。” 落香也不怀疑他的话,点了点头,便睡了过去。蓝倾丘拉过一边的锦被为她盖上,便搂着她睡去。 落香睡得舒心,倒是苦了蓝倾丘了,他自认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大圣人,怀里搂着一个浑身赤条条的玲珑有致的女子,温香软玉的,且这女子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若是没有什么心思,才会有问题吧。 他一双原本环在落香腰上的大手慢慢的向下滑去,揉搓着落香光滑挺翘的*,触手所及的柔滑让他忍不住轻轻叹息。天知道,看到蛇皇那仿佛不着衣物的样子他又多想香香,蓝倾丘叹息一声,如今可算是摸到了。 ps: 节操捡又掉,弃之又何妨?肥美一鲜肉,教我思如狂。作一首歪诗送给妜妜,哈哈哈,博君一笑。(n_n) 第一百二十三章:两情若是久长时 蓝倾丘终于知道了什么是自食其果。他真是后悔死了,后悔方才为什么要替落香脱下身上的衣裳,如今落香睡的舒服了,可是自己却要饱受欲火焚身之苦,这种看得到摸得着却又吃不到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磨人啊! 他想狠狠的揉搓落香的娇躯却又担心会把落香吵醒,可自己身上的火却是越烧越旺,他搂紧了落香,脑中天人交战,动手,还是不动手?动手,舒服的是自己,但是会让落香恼他,一个不甚还会让落香将弥蓝放出来,不可行,不可行。可是不动手,苦的是自己,不过却也只是一时的。蓝倾丘细细思虑,从长远看,他是该忍下这一次的,可是,欲火焚身的蓝倾丘紧紧贴在落香身上,这丫头睡得香甜,一点没有发觉身后的他像是要冒火了一般。 蓝倾丘恨恨的想,小没良心的丫头,自己睡得香,倒是让我受苦了,他转过落香的身子面对着自己,将她细长光滑的一只长腿架在自己腰间,大手不由自主的摸向那处他肖像了许久的地方,低头寻着落香的小嘴便凶狠的亲吻起来,湿湿的舌灵巧的滑进落香口中,缠上她的香舌便一起疯狂的舞了起来。 蓝倾丘呼吸渐渐重了起来,身下不能描写的部位涨的生疼,他几欲把持不住,三两下褪去身上碍事的衣物,紧紧贴上落香,落香似被他身上的温度烫到了,呢喃一声,“师叔,好困啊。” 蓝倾丘听她这么温言软语的说着话,满是对他的依赖,原本还打算霸王硬上弓的蓝倾丘纵使有再大的火也是不忍心了,他的小丫头啊,真是把他拿捏的恰到好处。罢了,蓝倾丘低叹一声。将落香放好了,给她搭上锦被,起身向着房内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窗边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蓝倾丘淡淡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也不甚在意,抬脚朝浴桶走去。 浴桶中的水本就已经凉透了,蓝倾丘着火的身子跳进去顿时刺激的他一个激灵,不过倒也是将他身上的火降了降。 蓝倾丘待身上的浴火平息后才出了浴桶,随手取过一旁放着的白色里衣穿上,抬脚向着床榻走去,他站在床前看着床榻上的小丫头,有些幽怨的小声说道:“香香啊香香,个没良心的丫头。唉。” 这么闹腾了一阵,已是大半夜过去了,蓝倾丘上了床,大手环上落香腰间,搂着她便睡了过去。 却说方才那个小小的身影一路狂奔着向大殿跑去。正是那只小松鼠。 小松鼠边跑边想着,这二人关系果然不一般,竟然,竟然做了这种事,不行不行,一定要告诉王才好。它脚步飞快,不多时便跑到了大殿。它小短腿跳进大殿内,呼哧呼哧的向着内殿跑去。 小松鼠跑到了内殿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伸出一只又肥又厚的小爪子推开门,“王,不好了不好了。他们,额……” 小松鼠话还未说完便瞪直了眼看着床榻上的两人,那浑身*的男子挑了挑眉,轻轻坐起身,看着怔怔的小松鼠。道:“怎么,小松鼠也有兴趣来加入我们么?” “额,”小松鼠尴尬一笑,看了眼浑身青紫的栖容,“我可不敢。”说着便退了出去,惊慌间,它竟连殿门都忘了关。 那男子轻笑一声,挥手带起一股强劲的掌风,只听嘭的一声关门声伴着一声痛呼响起,却是那小松鼠想起还未有关起的殿门,返了回来关门,却是被那人关门的掌风扇了出去。 小松鼠被这一掌扇到了若水河畔,多亏了河畔的那棵老松树接住了它,不然,它若是掉到了若水河中必然是连个渣都不剩。 “呜呜呜呜呜呜,松树伯伯多亏了你,不然我的小命就不保了。”小松鼠哇哇大哭,心有余悸的对老松树说道。 老松树拍着它,轻声安抚道:“怎么了,又惹王生气了吗?” 小松鼠抽噎着,撇撇嘴说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太心急了啊。” “哦,这么说你是真的惹王生气了?”老松树来了兴趣,问道。 “我,我不小心打扰到王和栖容了。”小松鼠哭丧着脸说道,它倒不是没有见过王与别的女人做这事,只是它今日刚看了那两人*,回来便又见到王与栖容做这事,实在是它的小心脏太小,受不住这一番震惊啊! 那老松树哈哈大笑,“小松鼠啊小松鼠,你也有今日。” 小松鼠扁扁嘴,“我都要被王打死了,你还在这里取笑我。” 老松树道“得了吧你,王也只是吓唬吓唬你罢了,哪里舍得伤你一点。” 小松鼠望着夜空中的星子,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担忧的说道:“但愿吧……” 黎明时分,这山谷中竟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房顶,像是一曲清淡的晨曲,落香轻轻睁开眼,望着眼前出神,有几日不曾好好睡觉了,一时间有些迷糊,兀自发了半晌的呆,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伸手想去揉一揉,却发现双手被紧紧的反绕在了身后。 落香一怔,低头看去,这才发觉锦被下的自己竟然是不着片缕的,腰间一只如玉般的大手将她紧紧的圈着,而另一只手竟然是插在了她不能描写的地方。身后的蓝倾丘同样不着衣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他身上那根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不能描写的物件正紧紧的顶在她的小臀上。落香又羞又窘,暗骂蓝倾丘狡猾,从身后抽出手来,红着脸将蓝倾丘的大手拿开,转过身,看着蓝倾丘道:“坏师叔!” 蓝倾丘呢喃一声,轻轻睁开双眸,那双眼清亮,哪里有一丝刚睡醒的样子,蓝倾丘捞过落香,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揉着她滑腻的臀肉,低哑着嗓子说道:“哦,那香香倒是要与我好好说说看。师叔哪里坏了?” 落香呸他一声,“不害臊,快放我下来呀。” “才不,除非你与我说清我哪里坏了。不然你便一直这般趴在我身上好了。”蓝倾丘轻轻嗅着她身上的体香,吸吮着她脖颈上的软肉,轻声说道。 落香被他吸的浑身难受,却奈何被他紧紧的按着身子动弹不得,只好扭着身子,躲避他的吸吮,“啊,好难受啊,师叔,不要了。” 蓝倾丘听到她的话下嘴更是大了力气。心道: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昨夜睡得那么香,让我一人受苦,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锦被下。蓝倾丘大手分开落香的双腿,一只手顺着小臀慢慢滑下去,另一只手沿着她细腻的玉背上去,轻轻的揉着她线条优美的脖颈,胸口更是时轻时重的磨蹭着她的,不一会,蓝倾丘便感觉到道落香胸前的红果硬了起来。 蓝倾丘轻笑一声。放过已经被他吸吮的通红的脖颈,寻着她的小嘴便吻了上去,大手将她乌黑的长发捋到一边,揉捏着她的脖颈,落香舒服的轻叹一声,红唇微启。却是给了蓝倾丘机会。 落香有些招架不住了,双手在蓝倾丘身边不住的挥动着,想要撑起身。 蓝倾丘却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方才还清明的眼眸变得有些红红的,粗喘着气。对落香露出一个坏坏的笑来,“小丫头,还想逃么?” 落香看着他双眼似要喷出火一般,紧紧闭上了眼,可是,她看不见,却还是可以感觉到,感觉到那一双大手在她身上不断的点火,身下更是被他那又硬又热的不能描写的物件紧紧的抵着,落香很怕,他,不像是在玩闹了。 蓝倾丘看着落香粉白如玉的肌肤,有一瞬间是被迷惑了的,真的想要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将这小丫头吃干抹净,可是,当他看到落香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的身子,他便什么念头也没了,即便是身下涨的要炸开了一般,却还是忍了下来。 既然两情相悦无嫌隙,又岂会在乎这一点身体之欲。他的小丫头,哪怕有一点点的不确定,他也甘愿等她。 蓝倾丘强压下心头的浴火,轻笑一声,“傻丫头,是不是吓着了?” 落香摇摇头也不敢睁开眼看他。 蓝倾丘叹息一声,轻轻抚摸着落香的小脸,“你知道么,我是真的想与你相伴终老的,所以,哪怕你有一点点的不确定,我都不会强迫你。知道么香香?来,看着我,不要怕。” 落香长长的眼睫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看着面前男子,未微湿了双眸,“师叔,我不是不愿,只是,我是想着等与你成亲那日,你我一身大红喜袍,你着红花,我带凤冠,你我二人修成秦晋之好,那时,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我们若行周公之礼,便是得到了天下人的祝福,岂不是很好么?” 蓝倾丘一震,他没有想到落香竟是这样想的,他原以为,原以为落香只是对他的不确定,不成想,原来他才是自私的哪一个,他的落香,想的是名正言顺,想的是堂堂正正。 蓝倾丘将落香搂在怀中,轻声道:“我的好香香,是师叔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落香摇摇头,“怎么会委屈呢,只要一想到那一日,我便是满心欢喜,与师叔一起,哪里有什么委屈。” 蓝倾丘坐起身,将落香扶起来靠在他肩头,取过放在床榻边小几上的衣衫为她穿上,“香香,我蓝倾丘得你如此厚爱,此生足矣。” 他二人为彼此穿上衣衫,蓝倾丘拉着落香来到窗前的小桌边坐下,取过桌上的木梳轻轻为她梳理长发。 此时窗外细雨已停,只见日头刚出来的地方驾起一轮绚丽的虹,照亮了两人满含柔情的脸庞。 ps: 今天真的是非非常非常的想断更的,头疼的要炸了,但还是码了一章,所以师叔没有吃到肉! 第一百二十四章:山青无痕 飞花湮落无人处,徒留青山袅无痕。 趁着晨雨初歇晴光正好,落香与蓝倾丘略略收拾一番便向寒霜院后面的山坡去了。矮矮的山坡之上,芳草与百花齐盛开,蝶与蜂婉转,鸟和虫齐鸣,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 此时日头还未上来,晨雨后空气清爽,落香一身烟粉色罗裙身姿飘渺,长发被蓝倾丘以玉簪束起一缕散在背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灵动的眉眼,看起来很是娇俏可人。 蓝倾丘一身淡雅的白衣在身,在满满的绿色中格外耀眼,他一头如墨的长发被落香以同色的玉簪挽起,脸色不似前两日的苍白,却略显消瘦,更显得他长身玉立,面如冠玉。 “莺歌燕舞兮长生,芳草连天兮桃红。流连忘返兮至美,余生于渡兮何求。” 蓝倾丘牵着落香的手,轻声吟道,一双美目流光。 落香轻笑,“可是让师叔寻着了地方,倒生出忘返之意了。” 蓝倾丘玉指点在落香额上,“贫嘴,这里的景儿可是不美么?” 落香撇撇嘴,“哪里比得虚弥美景。” 蓝倾丘轻笑,转过脸去,看着眼前的一派祥和,真是个固执的可爱的丫头。 落香看着他目光悠远淡然,一双大眼中闪过笑意,“师叔可有兴趣与我弹奏一曲否?” 蓝倾丘挑眉,“乐意至极。不知姑娘要弹奏何曲?” 落香略略思索了片刻,“昔日有一神君,弹得一手好琴,后来听说那位神君好像是隐去了。听闻那神君最是爱弹的一曲名唤《桃夭》,落香倒是有幸见过那位神君的曲谱,虽别人摘录,却也是如亲眼所见一般震撼,真真儿是叫人佩服。今日我看这景儿也美,师叔兴致也高。便想与师叔一起弹奏一曲,也算是应景儿了。” 蓝倾丘挑眉,《桃夭》么?那可是他曾在九重天时为还是桃花妖她写的一词,被乐神瞧见了。觉得作词甚美,便拿去谱了一曲,他在一次仙会上吃醉了酒,无意间哼唱了两句,被众仙听了,无不倾倒,央着唱一遍。 一般这种出风头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无聊的,是以他平日里都是神色淡漠的冷漠神君,从不会应允众仙的这样的要求。许是那次的酒吃的开心,许是那日的月色美极。许是那日的她可爱灵秀太过,他竟鬼使神差的应下了。这一曲,他唱的低柔婉转,眉眼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才让众仙在天界广为流传。后来不知怎的便传到了下界。 他虽知道此事却也不甚在意,可没想到,他的小丫头竟也知道这曲子,他前世一直引以为憾的便是前世未能亲口唱于她听,不曾想他今日可以得偿夙愿了。 落香轻轻一挥手,不远处的空地上便出现了两把琴,落香对蓝倾丘轻轻施了个礼。“师叔请。” 蓝倾丘轻笑,走上前牵起落香的手,一起朝那琴走去。 两把琴并着放在一处,蓝倾丘走上前去,细长的手指轻轻拨了两下,落香挑了挑眉。蓝倾丘的书画乃是一绝,却一直未听闻过这人弹过什么曲子,原以为他不擅音律,这样看来,倒是自己狭隘了。蓝倾丘,又岂会有什么不擅的,这人一向是才华横溢的。 落香十指抚上琴弦,轻轻拨动,琴弦铮铮响起,琴声本是冷硬声,却被曲柔和了冷意。落香低头,心无旁骛的弹奏那曲冠绝天下的《桃夭》。 蓝倾丘紧紧跟上落香的曲调,曲调舒缓,一下一下像是弹在他的心头。轻轻闭上眼,放松了姿态,这是他为她弹奏的,属于她的《桃夭》。 有清风柔柔吹过,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下,一男一女在弹奏着让人心醉的曲子,只听那男子唱:桃夭桃夭,吾心动兮,桃夭桃夭,吾心念兮。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夭无凌兮,吾心甚佳。独乘一舟兮,为伊采蒹葭。桃夭桃夭,雨中舞芳华…… 落香心头一震,只觉得这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听着蓝倾丘唱,那往日稍显清冷的声音此刻放柔了,是舒缓的,更是醉心的,她不由自主的跟着唱了起来。 二人完全放松了心态,用心弹奏着琴曲,却没有想到,他们二人的这一曲竟在这山谷回响不绝,引来无数的鸟兽驻足聆听,如痴如醉。 栖容原本在内殿与那人休息,昨夜那人将她翻来覆去的狠狠折腾了一夜,天亮时分那人才放过她,她身子又酸又痛,乏累至极,本想回自己的院子好好泡个澡舒缓一番,却被那人横抱了,在温泉汤水里泡了一番。 栖容觉得这人今日真是反常,往日里,他们欢好后时辰不论是多晚,那人都会将她赶走,今日,今日这是中了什么邪,他竟亲自给她沐浴,更让她与他同睡。 栖容虽觉得奇怪,却也终是抵不过困乏,那温泉汤水的热气更是熏的她昏昏欲睡,方一被他抱出来,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可刚睡下还没有多久,便听见有琴声传来。她转过头去,却发现身边早没了那人的身影,她的心,也像是身边这被褥一般,凉透了。 栖容支起身子,凝神细细的听,这山谷中,不,莫说是山谷中,便是这整个蛮荒之中,俱是妖魔鸟兽,无一人会弹奏什么曲子,看来,是那二人无疑了。 她细细的听着,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不知是嫉妒还是什么,这曲子缠绵又暧昧,歌声清冷却低缓,更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姿态,她听在耳中,只觉得矫情至极,做作至极。 “小松鼠?小松鼠?”她扬声唤了两声,却不见小松鼠来应她,皱了皱眉,小松鼠是跑去哪里了,跟那人走了么? 栖容轻轻起身,玲珑有致的娇躯残留着欢爱后的痕迹,胸口的高耸上,白皙的双腿间,那一块块青紫的痕迹,无一不在提示着她,那人昨夜有多么疯狂。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印迹皱了皱眉,随手拿过放置在一边的小衫穿上,抬脚朝大殿外走去。 栖容幻想过无数次这人见到那二人的情景,她以为,这人看似柔情四溢,却也最是冷酷无情,若是三人见到了,必然会是刀剑相向,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三人竟会在一起吟诗唱曲,这,这未免也太过惊悚了些。 不远处,落香与蓝倾丘席地而坐,一人一把古琴弹着,二人并未开口说话,只是那琴曲之中流露出的默契却让旁人无法融入其中。 那人倒也淡定,挥手摆上一个小桌,桌上一壶清茶沸腾,茶香随风飘远,让本就为琴声倾倒的周围围着的鸟兽们更为迷乱。 那人不急不缓的煮着茶,一只细长的大手轻轻的跟着曲调打着拍子,仿佛在助兴一般。 落香和蓝倾丘一曲终了,抬眸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一身黑色小衫随意的披在肩头,胸前更是大敞开着,肩头长发未束,倒有一种凌乱颓废之美,只是他眉眼细长却是无神,嘴唇青紫,一看便是有什么隐症。 那人见他二人一曲弹罢,放下手中的茶碗,轻轻拍了拍手,道:“好曲,好歌。” 蓝倾丘道:“你倒是福气,难得我二人合奏一曲。” 那人也笑,“实在是福气,福气罢,二位仙音,在下今日得闻,实在是福气。” 落香收了琴,奇怪的看了这人一眼,真是怪事,这山谷中均是鸟兽妖魔,怎么无端出现了一个人来。 那人将煮的正好的清茶倒进两个小小的茶碗里,“二位仙音秒曲,在下今日有幸得闻,实在无以为报,这里有清茶两碗,为二位赔罪。” 蓝倾丘淡淡一笑,“赔罪倒是不必了,这茶乃是好茶,倒是不能不饮。”说着便端起一碗,放在鼻前轻嗅,这茶香甘淳,香气并不浓郁,而是淡淡的清香,茶汤更是清淡,茶叶小小的一片被水煮开了,泛着绿意,一看便是极为上乘的好茶。 蓝倾丘轻抿了一口,果然,茶香在口中散开,甘淳清冽,对落香道:“好茶,香香,你也来尝一口吧。” 落香不放心的看了眼男子,笑着对蓝倾丘道:“师叔平日里不是不爱吃茶的么,怎么今日有些忍不住了呢。” 蓝倾丘哈哈一笑,搂过落香,低声在她耳边道:“师叔平日里唯有两好,好茶便是其一,还有一好,香香可知是什么?” 落香嗔他一眼,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她也不理会蓝倾丘的话,轻轻推开他放在自己唇边的茶碗,“师叔好茶,落香可是对这茶没什么兴趣。” “啧……”蓝倾丘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罢了,你不喝便不喝吧。” 那男子看着落香与蓝倾丘亲昵的样子,无神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暗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端过另一碗茶递给蓝倾丘,笑着说道:“既然公子喜欢,那便要多饮几杯了,这茶荒废了许久,如今终于有人可以品出它的美了。” 蓝倾丘挑了挑眉,伸手接过,看着那男子无神的眉眼,并没有急于饮下,而是淡淡开口,问道:“还未请教阁下名号?” 那男子淡淡一笑,“在下笑青山。” ps: 终于更上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山青无痕 最是风轻云淡时,波涛汹涌暗藏之。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并未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却是将那茶碗放下了,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笑青山。 笑青山不动声色,失神的双目淡淡的看回去。 落香摇了摇头,默默转过头去,周围环了一圈各异的鸟兽,均目露崇拜之色的望着那笑青山,落香暗道这笑青山也是一个厉害的,竟可以让这么多的远古凶兽所臣服于他。落香冷不防的瞧见不远处的栖容,看了眼笑青山,了然一笑,转过头来。 蓝倾丘顺着落香的目光看过去,神色淡淡瞥了栖容一眼,对落香道:“香香可是觉得无趣么?” 落香似有倦意,点点头,“是无趣了些。” 栖容身子一僵,咬了咬唇,看着笑青山淡漠到透着寒意的背影,抬脚走上前,柔声娇笑了,香风浮动,她伸手轻轻抚去笑青山肩头的落叶,“王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小松鼠也是,也不拦着点。” 笑青山看了眼身边痴痴的看着落香和蓝倾丘的小松鼠,挥挥手,“少睡一会也无妨,若是错过了这二位的仙音,才是憾事呢。” 栖容看了眼蓝倾丘,顺着他的话说道:“如此,倒是栖容无福了。” 落香兴趣缺缺,随意的扫了眼周围,眼见日头渐渐升起,虽不甚热,却也没了方才的兴致,对蓝倾丘道:“师叔,可要回去吗?” 蓝倾丘点点头,拉着落香起了身,“回去吧,实在无趣了些。” 二人说走便走,也不管那笑青山和栖容。 笑青山端起方才那碗清茶,放在鼻尖嗅了嗅,轻叹一声,随手便泼了出去。淡淡道:“栖容,看来是你来的不对,让两位反感了。” 栖容娇躯轻轻一颤,回头看了眼那头也不回的二人。噗通一声跪在笑青山身边,“王说的是,是栖容的不对,坏了二位的雅兴。。” 笑青山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淡淡,“错了,你要跪的,可不是我。” 一旁的小松鼠瞧得莫名,王不至于为了那两人这么折辱栖容,可看他这样子。却也不像是说笑。 栖容转过身去,对着落香和蓝倾丘跪下去,“二位请留步,若是二位嫌栖容碍眼了,栖容向二位赔不是便是了。”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道:“哪里是你不是,实是我二人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休息。” 栖容略略有些迟疑,她看了眼笑青山淡漠的侧脸,这人不知是什么意思,可是要他们留下么?咬着牙应声,带了几分可怜。道:“二位可是生了栖容的气吗?若是如此,栖容走便是了。” 她虽说着离开,可哪里舍得动弹一步,眼巴巴的等着落香和蓝倾丘回头。 落香轻叹一声,这世间就是有样的人,明明与你无关。却是非要往自己身上揽。生你的气,我们有事做什么生你的气? 她是不愿回头的,修仙之人要求心念坚定,回头既意味着对自己的决定犹豫,是以。她修到今日从未回头。可是,那栖容可怜兮兮的跪在身后,他们若是不回头,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落香跟蓝倾丘顿住了脚步,回了身,看着栖容道:“你这又是做什么,都说了与你无关。” 栖容看了眼笑青山,意有所指,“栖容可是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惹了二位不快么?” 落香摇了摇头,“不曾。” “那可是我们招待不周?”栖容道。 “也不曾。”落香道。 栖容有些无措了,她看了眼落香,转头看向笑青山。 笑青山淡淡一笑,轻声说道:“二位远来,不如便由我带二位在这山谷中游玩一番吧。” 蓝倾丘挑眉,终于肯说了么?呵!“若是我二人不去呢?” 笑青山笑了,“对这山谷,对这蛮荒碎片,想必二位很是好奇吧?”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 “那便来吧。” 笑青山起身,小松鼠自觉的跳到他肩头,对他小声道:“王,栖容还在这里呢。” 笑青山看了眼栖容,“栖容也一起吧。” 栖容点点头,站起了身,跟在笑青山身边随着他向前走去。 落香看着笑青山的背影皱了皱眉,“这个笑青山,真是古怪。” 蓝倾丘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他既然想让我们去,我们跟去便是了。” “师叔难道不觉得奇怪么?先前他让凶兽去攻击你们,后又派栖容去蛇皇哪里要人,为的仅仅是让我们在这山谷中游山玩水么?” 蓝倾丘摇摇头,“哪里有这么简单,还记得那日栖容的话么?” “话?什么话?”落香不解的问道。 “她蛇皇说的,离开这里。”蓝倾丘说道。 落香想起那日,栖容确实说过这话,难不成……看了眼蓝倾丘,蓝倾丘点点头,“我们跟过去。” 落香跟着蓝倾丘向笑青山离去的方向走去,口中却是又小声的嘀咕着:“就知道冒险,不知道一个对付两个很是辛苦么……” 蓝倾丘轻笑,看了眼落香,摇了摇头,这个丫头竟然到现在都未发觉自己法力已经恢复了,罢了罢了,那便等动起手的时候再说好了…… 二人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那小松鼠调皮的紧,小小的脑袋搭在笑青山的肩头,巴巴的看着落香和蓝倾丘手牵着手走来,它玩心大起,对着落香又是眨眼间又是瞪眼的,很是可爱。 笑青山像是没有发觉肩头小松鼠的动作,淡淡对栖容道:“昨夜里可是累着你了么?” 小松鼠肥肥的身子像被定住了一般,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一番景象,顿时僵硬了。 栖容面色一红,没有想到他竟会将这事说出来,还是当着小松鼠的面,微低了头,小声道:“还好。” 笑青山似未发觉栖容的窘迫,笑着看了眼栖容,“那便好,若真是累着了,倒会教我伤心了。” 栖容唯有会以害羞的轻笑。 蓝倾丘与落香走在后面,虽不曾刻意去留意他们的话,却也是完完整整的听了个一字不漏,落香暗叹,妖魔的体力真是惊人,看栖容这也不算很是丰润的身板,竟可以和这笑青山折腾一夜,真是大开眼界了。 蓝倾丘瞥了眼笑青山,不满的看了一眼落香,传音入密道:“小丫头,若在胡思乱想,小心我今夜便提前行那周公之礼。” 落香面露尴尬,瞪了眼蓝倾丘,“我才没有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那人是师叔吧?” 蓝倾丘轻咳一声,转过头去,才不接落香的话。 他们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走出了这片山坡,山坡来到一处较为开阔的地方,不远处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落香细细辨认,原来是初进山谷时经过的若水河畔。 笑青山停了脚步,回身对二人说道:“二位定不会忘了这条若水河,今日,我便给二位讲一讲这若水的来历。” 落香挑眉,“若水么?不就是上古时期,水神与火神不和,二人战于诸天,火神将水神的钵盂打破,那钵盂中所盛的若水被倾洒一空,水神才不敌火神的么。” 笑青山摇摇头,“非也。姑娘所说的若水,可并非此处若水。这蛮荒碎片中,又怎么会被水神的若水灌进来?”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蛮荒碎片中的若水是从何而来?”落香问道。 “这蛮荒碎片里若水的来历,还要从那久远的一场战斗说起。”笑青山神情有些恍惚了,一双无神的双目似是看透了若水,看向了那久远的前世。 栖容静静的站在笑青山身边,这,原来这便是他的前世么?难怪一直琢磨不透,原来,他竟是一个神仙,会有这样的神仙吗,可是,他现在却也只是一个亡魂了,不论前世是什么。 蓝倾丘听着笑青山娓娓道来,关于若水,关于蛮荒碎片,关于他。蓝倾丘面无表情,对笑青山道:“可是想要离开这里?” 笑青山双目徒然绽放了光彩,望着蓝倾丘道:“你可有办法?” 蓝倾丘摇头,“没有。” 笑青山有些失望,“没有么?若连你也没有办法,那便是注定,注定我要留在这里了。” 蓝倾丘淡笑,“即便有办法又如何,即便是你能出的蛮荒碎片有如何?你即使死后被人封印在了这里,那便是封印你的人不希望看到你魂飞魄散。你可以在蛮荒碎片中长存,却不可以在外面活一刻,这样,你还要出去么?” 笑青山有些犹豫了,“把我封印在了这里的那人,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盼我好过么?可是,在这里不受天道轮回的限制,长此以往,昔日的快活也会变得乏味......” 忽然想起什么,笑青山道:“你既然知道我被封印在了这里,那可知道这封印之法如何破解么?” 蓝倾丘点点头,“我虽知道这封印破解之法却也是不会告诉与你的,更不会帮你解开,你身上魔气太重,仙根早已被魔气腐蚀一空,若是放你出去,免不得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笑青山淡淡道:“你多虑了,我出去只为寻到那位将我封印在此处的人,问一问他,究竟是为何将我封印在此处。” 蓝倾丘看着笑青山执拗的面容,叹了口气,对落香道:“香香你且在这里等一等,莫要走远了。”转头对笑青山道:“你既然想知道,那便随我来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山青无痕 那一日,我整日诵经哀鸣,只为祈你得以永生。 蓝倾丘走在前面,笑青山有些茫然的看着蓝倾丘的背影,一旁的栖容抱着小松鼠,略微犹豫了,“王,不如,便跟去看看吧。” 小松鼠从栖容怀中跳出来,两三下跳到笑青山肩头,轻轻的磨蹭着他的脸,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落香看着笑青山,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遭遇,才会让他如此情怯,才会让他却步…… 蓝倾丘回头,风吹起他淡雅的白袍,一双清明的细长双眸微微眯起,嘴角勾了抹笑,定定的看着笑青山。 笑青山摸摸小松鼠的头,看着蓝倾丘道:“莫担心,我去去就来。” 他将小松鼠放下来,抬脚朝蓝倾丘走去。 蓝倾丘略微一顿,看着笑青山,欲言又止,终是叹息一声,道:“走吧。” 笑青山点点头,带着蓝倾丘朝若水旁边的一座小亭走去。 这小亭的建造的很是古朴,像极了百年前的造物风格。八角的亭檐上各一只神兽,口含玉珠,栩栩如生。 蓝倾丘淡淡打量一番,走到小亭中间的石凳上坐下了,对着笑青山淡淡一笑,道:“你的前世,若想知道,却也是不难。” 笑青山坐在了另一边,“是何方法?” 蓝倾丘从袖中取出乾坤镜放在石桌上,对笑青山道:“这面铜镜唤做乾坤镜,前世今生,万物生灵,只要你信念坚定法力足够,便可以看到任何你想看的的景象。” 笑青山看着面前那面小小的铜镜,有些期待了,“真的可以吗?可是什么都可以看到?” 蓝倾丘点点头。 笑青山伸手拿过那面铜镜,喃喃道:“乾坤镜,乾坤镜。镜中有乾坤么?可是,”他望着蓝倾丘,双目无神,“可是。这镜中,会有我的前世么?” 蓝倾丘知道他是担心,担心他死了这么久,会不会被这乾坤镜遗漏。蓝倾丘摇了摇头,“这乾坤镜乃是神器,这世上发生过得任何事情,都会被一一记录。你若是担心,大可以试一试。” 笑青山点点头,手掌微微翻动,乾坤镜缓缓升起来。镜面光芒大盛,赫然出现了一条小花蛇的身影。 蓝倾丘挑眉,蛇皇啊蛇皇,我可不是有意害你。 这笑青山倒是不傻,竟是运起法力去窥探蛇皇的今世。只见镜中这条小花蛇轻轻蠕动着渐渐长大。这时,它遇到了一条小青蛇,小青蛇威风凛凛,很是雄壮,小花蛇倾慕不已,那小青蛇对小花蛇也是钟情,二蛇互生情愫。相知相爱,小花蛇修成了人身,却正是那蛇皇。蛇皇法力越见强大,而那条小青蛇却是法力遇到了瓶颈,久久不见有所提升,更没有修成人身。 蛇皇很是急躁。却无法帮助小青蛇修炼,这时,镜中出现了一个人,蓝倾丘眯了眯眼,看过去。呵,原来是林无念。 林无念不知对蛇皇说了什么,蛇皇将小青蛇打晕了带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却没有注意到身后尾随着的林无念。 蛇皇将小青蛇带到了一处冒着热气的山口处,蓝倾丘仔细一瞧,原来竟是一处火山口。 那火山口冒着腾腾的热气,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蛇皇对小青蛇说了些什么,将小青蛇推进了火山口。 饶是蓝倾丘这般淡定也是吃了一惊,这,蛇皇竟是将小青蛇推进了火山口,莫非,蓝倾丘想起方才尾随在蛇皇身后的林无念,莫非,这是林无念出的的注意?若真是林无念出的注意,倒也不奇怪那蛇皇为何这般痛恨林无念了。 那小青蛇被蛇皇推进了火山口中,顿时引起火山的喷发,蛇皇大惊,飞身上前将小青蛇捞起来,那小青蛇虽被蛇皇几时的捞起来,却还是被火山烫的皮开肉绽,蛇皇惊慌不已,想要用法力帮小青蛇修复真身,却被这时出现的林无念阻止了。 林无念看着已经被火山烧的浑身血流不止的小青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来,对蛇皇说了些什么,蛇皇将小青蛇交给了林无念。 这时,镜面白光一闪,再看去,却是已经入了魔的蛇皇与有些癫狂的林无念站在死亡峡谷外,怒目相向。 镜面中的蛇皇狰狞了面容,对着林无念,不知说了什么,林无念嚣张的大笑一声,却是引得蛇皇怒意更盛,对着林无念狠狠一掌打去,林无念反手接住,口中一直在说着什么话,蛇皇似疯魔了一般,仰天怒吼,现出真身,对着林无念张口咬去,林无念却是躲也不躲,手中长剑锋利无比,朝着蛇皇的七寸刺去。 蛇皇若是没有现出真身倒还有几分把握躲开这一剑,如今蛇身庞大,哪里还有机会躲开这致命的一剑。 长剑狠狠刺进蛇皇的七寸,蛇皇痛苦不已,巨大的蛇身向后退去,避开了些许。蛇皇受了伤,看着林无念嚣张的样子,不甘心的退去。 笑青山皱了皱眉,却是收了法力,乾坤镜顿时恢复了方才的样子,轻轻落在石桌上。 蓝倾丘看着笑青山,道:“怎么不看了?” 笑青山摇摇头,“往后的我都知道了。” 蓝倾丘点点头,也不再追问了,“可要看看你的么?” 笑青山犹豫了,他不确定会看到什么,会知道什么,那将自己封印在这里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无论如何,只有知道最初的事情,你在可以释怀,即便是可以出去这蛮荒,也可以去地府投胎了。”蓝倾丘看着笑青山淡淡说道。 笑青山看着远方日头渐渐升起,落香和栖容静静的坐在一处阴凉处,栖容不时朝这里看两眼,似在担心他。 笑青山点点头,对蓝倾丘道:“我知晓了。” 他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抬起,对着乾坤镜轻轻一挥,乾坤镜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荡,嗡嗡的鸣叫着,镜身飞快旋转。笑青山大手逆着镜身旋转的方向反向一挥。乾坤镜顿时停下了旋转,镜面上缓缓出现一片白雾茫茫的景象,笑青山凝神看去,原来是一座山头。白雾缭绕着,看不真切。 笑青山凝聚法力,白雾散去,却是露出一座小岛来,岛上风景秀丽,更有各异鸟兽出没。 蓝倾丘看着这小岛,皱了皱眉,这是哪里,为何从未见过…… 这时,小岛之上出现了一女子。这女子生的俊俏,一身白色衣衫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更是气质出尘,她像是这小岛上的精灵,罗裙锦带。长发披散,黛眉星眸,朱唇贝齿,抬眸间,眸中风情闪过,轻笑时,勾魂摄魄。 她嬉戏流连于小岛各处。与鸟兽为伴,与鱼儿玩耍,时不时还跳进小岛旁的海中畅游一番。 笑青山看着这女子,有些微怔,脑中极快的闪过一些片断,可是却没有丝毫头绪。倒叫他更为迷惑。 这时,镜中画面一转,一个白衫男子出现在海中,他像是受了伤,昏迷不醒了。趴在一块浮木上,被海水冲泡着,飘向方才的那座小岛。 那女子看到被海水泡着的男子,惊呼一声,飞身来到海中,将那白衫男子救上了岸,那白衫男子转过了脸,笑青山皱了皱眉,这,这便是自己了...... 那白衫男子长得虽不是俊美,却也是英气勃勃,只是,许是被海水泡的久了,亦或是受到了什么伤,他脸色有些苍白。 女子看着那男子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招来了一直七彩流莺,对着那流莺说了些什么,流莺飞快的朝着小岛的另一处飞去。 女子将笑青山拖到一处日头极盛的地方,焦急的等着流莺回来。 不多时,那流莺便衔着一颗仙草飞来了,女子将仙草取下来,摸了摸流莺的头,像是很高兴的样子,说了些什么,流莺围着女子飞了两圈,便向着远处飞走了。 那女子看着浑身湿透的男子,小脸微红,口中喃喃自语,将那仙草嚼碎了,轻轻喂进那男子口中。 蓝倾丘看着这一幕,惊诧不已,这女子倒也是舍身为人,笑青山啊笑青山,你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笑青山在那女子嘴唇凑到自己唇边的时候,脑中忽然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般,他甩了甩头,拼尽了浑身的力气,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 镜中的画面还在继续,笑青山已经醒了过来,他被这女子的美貌所倾倒,更被这女子身上快乐的气息所吸引,二人日久生情,竟私定了终身。 他二人快活的在岛上生活了一段时间,笑青山终于想起自己还有家人,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更重要的是,她有了身孕,他要给她名分,给他们的孩子名分,要让她们堂堂正正的站在自己身边。 分别来的这么快,笑青山和那女子依依不舍,他亲吻着女子的额头,眼眸,红唇,口中呢喃着不舍的情话。那女子长发挽起,一颗硕大的珍珠发簪插在发间,温柔了眉眼,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对着笑青山笑着说些什么。 笑青山点点头,对着女子身边的流莺吩咐了几句,便不舍的离开了。 那女子看着笑青山渐渐远去的身影,一行清泪缓缓流下来。 笑青山看着镜中的女子那眼角流出的泪,他忽然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不忍再看下去,转过头去,他,他竟然有了孩子,那个女子,那个女子,是他的娘子,他们有了孩子...... 笑青山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方才急促的呼吸,转过头去,却见镜中画面一转,出现了一处人家,这户人家院落极大,像是在操办什么喜事,入目皆是喜庆的大红色,更有伶人乐手在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笑青山依稀记得,自己从未成过亲,更是没有兄弟姐妹,这是谁在成亲?他皱了眉,继续看去。 ps: 收藏竟然还掉了,果然没有推的日子点击烂成翔啊,累觉不爱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山青无痕 高堂之上,宾客满席,无一不是面带喜色的看着那正堂之中站着的一双新人,极尽奉承赞誉之言。 “七王爷的小公主,笑家的独子,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二人郎才女貌,如今结成秦晋之好,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哎,可怜我老头子没有这么出息的儿子,娶不到这般俊俏的儿媳啊,真是让人艳羡。”一须发皆白的老者轻抚着一缕山羊胡,状似叹息,笑眯眯的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蓝倾丘静静的坐在石桌边,看着操控着乾坤镜的笑青山脸色有些苍白了,担心他会被乾坤镜吞噬最后的本源,悄悄出手,助他掌控着乾坤镜。 他法力雄厚,只是略略出手,便胜过笑青山不知多少,方才在笑青山手中像是哑了一般的乾坤镜仿佛活了过来,那镜中的人也俱都开了口,蓝倾丘轻嘘一口气,可算是不必费心的去辨认他们的唇语了。 笑青山见蓝倾丘出手相助,刚松了口气,便听到了那山羊胡老者的话,顿时大惊,他几时成过亲,他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乾坤镜中,那山羊老者仍是笑眯眯的,仿佛是自己家的公子成亲一般,身边的一位胖胖的老者道:“可不是吗,这笑家的公子更是厉害呢,知道吗,他可是在仙山福地修仙之人呢。” 山羊胡老者一惊,“修仙之人啊,我老头还真是不知道这个呢。” 胖老者得意不已,指着笑青山道:“这位公子拜在了名山洞府,自是不愁余生,家里面又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七王爷这不就上心了吗。” 山羊胡点点头,“说的是,如此说来,倒也不是笑家高攀七王爷了。” 两人说说笑笑,忽的那山羊胡老者像是发现了什么。戳了戳身边的胖老者,“不对啊,这不对啊。” “怎的了?”旁边的胖老者正暗暗打量着这七王爷府上的小公主,听到山羊胡的话。连头也不回,问道。 “你看着这笑家的公子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山羊胡小声的说道。 闻言,胖老者才看了眼笑青山,只见笑青山虽是一身大红喜袍在身,俊眉朗目,可一张英姿勃发的俊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 胖老者也有些糊涂了,看了看那笑青山确实是没有一丝喜色的俊脸,迟疑的对山羊胡道:“莫非,这公子不愿娶这位七王爷府上的千金?” “嘘,”山羊胡对着胖老者打了个眼色。小心道:“可莫要乱说,没人听去了可就不好了。” 胖老者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这话可不就是说的不对么,这大喜的日子里,若是真的被有心人听去了,笑家若是生了气。自己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两人不再敢窃窃私语了,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看好戏。 蓝倾丘看了眼笑青山,“你可还记得是在那座名山修仙的么?” 笑青山摇了摇头,盯着乾坤镜里的画面出神,“只依稀记得那是在一座深山之中,我修得是碧休剑术。” 蓝倾丘点点头,继续看着乾坤镜里的画面。 乾坤镜中。笑青山面无表情的与那盖头遮面的新娘子站在那里,正堂之上,是面露喜色的一位妇人和面色青寒的一位男子,正是笑青山的一双爹娘。 那新娘子被大红盖头遮着面容看不清脸上是何神色,那笑青山却是寒着一张脸,与那正堂之上端坐的。他的父亲大人对峙着。 满堂的宾客似乎都未有发觉笑青山的异常,热热闹闹的等着吉时的到来。 不多时,几近正午,有主婚之人朗声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天地咯!” 霎时间。宾客欢呼声响彻整个院落,人们期待的看着笑青山和七王爷府上的小公主拜天地的这一刻。 山羊胡和胖老者顿时紧张到了极点,仿佛是他们二人成亲一般,额头冷汗涔涔的冒出来。可是,随着主婚之人的三声高喝,笑青山却也只是冷着脸僵硬着身子与那公主拜天地,并未有发生那山羊胡和胖老者所预想的事情。 二人松了口气,暗骂自己多心,这七王爷的公主,怎么也的是个闭月羞花的妙人儿,这笑家的公子又岂会拒绝。他二人放下了心,随着众人一起闹腾起来。 这时,乾坤镜画面一转,仍是笑家的大院落里,却是换了个地方,一个一身白衣,小腹高高隆起的女子出现在镜中,她身材略有些臃肿,站在那拜天地的正堂外,一张小脸上已是泪湿一片,她肩头一只七彩流莺站立,叽叽喳喳的对她说些什么。 笑青山看着镜中女子哭泣的小脸,忍不住瞪大玲珑双眼握紧了双手。 那女子摇着头,对流莺说道:“他是骗我的,他是骗我的。说什么要给我名分,要娶我为妻,到头来,不过全是骗我的谎话。” 流莺轻轻的啄了啄她的头发,似是在安慰她。 那女子深深的看了眼笑青山,对流莺道:“罢了,他既然骗我,我定叫他痛不欲生。我们走。” 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那女子头也不回,转身便走出了笑家的院落。流莺看着正堂之中一身红色喜袍的笑青山,厉声尖叫了,转身飞快的飞了出去。 笑青山听到流莺的叫声,忽的一僵,待他转身看去,却早已没有了流莺的身影,他大步走到门前,皱着眉头,焦急的望着空中。 笑青山的这一番举动却是扎扎实实的惊动了一干人等,众人错愕的看着笑青山,正堂之上,笑青山的父亲却是狠狠一巴掌拍在楠木桌上,厉声道:“孽障!你想做什么?!” 笑青山冷笑一声回过身来,“你们骗我与这女子成亲,我已经与她成亲了,你们还想如何?” “混账!”笑老爷大怒,指着笑青山骂道:“我们送你去名山修炼,可不是让你做清心寡欲的神仙的!” 笑青山淡淡道:“你们既然送我去了,又何必管我是不是做那清心寡欲的神仙,亦或是道法高强的仙人呢。你们让我成亲,我已经成了。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他说着话,脱去一身大红喜袍,厌恶的扔到地上。看也不看那闻言将盖头摘下来煞白着一张脸的新娘子,转身便走。 “混账!混账!我要打断你的腿!来人,给我拦住他!给我拦住他!!!”笑老爷气的身子不住颤抖,勉强依附着身边的桌子才没有倒下,颤巍巍的伸出手,对着家仆吩咐道。 “老爷!”笑妇人扶着笑老爷,看着笑青山离开的身影,道:“便让山儿走了吧。他本就不愿,您又何必强求呐。” “放肆!”笑老爷一把推开笑夫人,怒声骂道:“反了你们了。七王爷是什么人,岂容他放肆,他会毁了我们笑家的!” 笑夫人在一边抹泪,看了眼怔怔的站在那里的新娘子,又看了看已经被家仆拦下的笑青山。忍不住抽泣起来,“作孽啊,作孽啊!” 笑青山看着乾坤镜中乱做一团,脑中嗡嗡作响,心头更是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升腾,他甩了甩头,才压下了那团怒气。 乾坤镜中的画面还在继续。笑青山打退了那些家仆。向着那座小岛飞去,他面露急躁之色,额头更是有汗珠不断渗出,却也顾不得擦去,只加快了速度赶路,终于在三天之后赶到了那座小岛。 “玉儿!”笑青山落下云头便迫不及待的喊起来。他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想立刻见到她。可这海岛之上仍是走之前的那副景象,可是却独独没有了那个会高兴的扑到他怀中的女子,没有了那个怀着他的孩子的女子。 笑青山慌了,他仔细的岛上搜寻了两日。却终是没有找到她。他浑身虚软的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绝望的望着眼前茫茫无边际的大海,厉声呼唤:“玉儿!你在哪里!” 海中大浪翻滚呼啸,却是无人回应他的话。 笑青山失望的返回了修炼的山中,他终日闷头修习仙法,家中数次修书让他回去,他却是狠下了心肠一封都不看,山中的师兄弟也不知他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回了趟家却是性情大变,渐渐的,大家便疏远了笑青山。 笑青山看着乾坤镜中寒来暑往岁月更替,却是再没有出现了那女子的身影,有些急躁的向蓝倾丘道:“那女子去了哪里?孩子呢?” 蓝倾丘看了眼笑青山,他那双无神的双眸此刻变得有些红,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怖,蓝倾丘暗暗防备着他,抬手对着乾坤镜一挥,只见镜中画面一转,镜中出现了一处山洞,山洞中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童在低声哭泣着,他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是小小的身子很是单薄。他的身边,一个一身白衫的女子静静的打坐,听到小童的哭声才轻轻睁开了双眸。 还是那一双勾魂的眼眸,还是那一张清丽的小脸,唯一不同的是,这女子眉宇间含着久久不散的忧愁。 “童儿,怎的了?可是又与别人打架了?”女子轻轻将小童搂紧怀中,轻声问道。 小童伏在她怀中不住的抽噎着,“娘亲,我要爹爹,连那小虎都有爹爹,童儿为何没有?” 女子身子僵了僵,拍着小童的手不自觉的停下了,“童儿,想要爹爹?” “嗯!”小童狠狠的点点头,“童儿想要爹爹,这样,娘亲就不会这般难过了。” 女子轻笑一声,“童儿知道娘亲难过吗?” “是啊,娘亲不开心,童儿也不开心。所以童儿想要爹爹。”小童语带哭腔,却是止住了泪,轻轻揉着女子眉宇间的皱痕,轻声说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山青无痕 笑青山才算明白了,所谓痴情,并非是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而是愿得一人心何惧生与死。 只可惜,他顿悟的太晚了些。 随着乾坤镜中的画面慢慢推进,笑青山的一颗心越来越凉。 “童儿乖乖地在这里等娘亲回来,娘亲去把爹爹给童儿找回来好不好?”女子轻轻的摸了摸小童的头,温声说道。 “嗯!童儿会乖乖的等娘亲回来,娘亲要快些把爹爹找回来。”小童坚定的点点头,对着女子保证道。 “娘亲不在,童儿要乖乖的,不能和小虎打架知道吗?”女子不放心的叮嘱道。 小童看着身边的小虎,点点头,“童儿不和小虎打架。” 小虎也在那边保证,“姨娘放心,小虎会好好照顾童儿的!” 女子看着小童稚嫩的眉眼,依依不舍,却终是狠下心转身离去。 随着女子的离开,乾坤镜中的画面换成了笑青山。笑青山接到家中的修书,说是笑老爷病危,怕是不久于人世,希望笑青山回去见他最后一面。笑青山虽很笑老爷骗他成了亲,却也不会真的不去见他最后一面。可当他回去后才发现,是他自己太傻了,难怪会被骗第一次,骗了一次不够,还要第二次。 他紧赶慢赶的赶了数日路程回来,那原本说是已经病危的笑老爷却是好好的端坐在正堂之中,看着他似有惊讶,冷冷一笑,“你这个逆子,还回来做什么,去做你的清心寡欲的神仙好了。” 笑青山无奈的看了眼笑老爷,对着笑夫人道:“那我便回去了。”说着转身便要走。 笑夫人连忙上前拉住了他,对着笑老爷道:“往日山儿不回来时,你成日念叨。如今山儿回来了,你却是要赶他走。” 笑老爷怒气冲冲,“你看看他这个样子,哪里有一份情愿。” “不管怎么样。山儿回来了就好,小翠,去给少爷倒茶。”笑夫人拉回了笑青山,对着身边的丫鬟打了个眼色,那丫鬟会意,笑着点点头,便去了后面。 片刻,那丫鬟端了一杯香茶过来,笑青山看也没看,更没有多想。端起来便饮下了。 那笑夫人看着笑青山饮下玲珑那杯茶,拍了拍笑老爷的手,暗暗轻笑。 笑老爷点点头,也不再说些什么了,静静的看着笑青山。 笑青山放了茶杯。看着笑老爷和笑夫人看他的样子,皱了皱眉,“你们若是无事,我便回山去了。” 笑老爷难得没有发怒,只哼了一声,“恐怕由不得你了。” 笑青山也不理会他,起身便要离开。笑老爷看着笑青山的背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着身边的笑夫人小声道:“他怎么还是好好的,那药到底给他下了没有?莫不是小翠那丫头给端错了?” 笑夫人也是没底,看了眼笑青山,犹犹豫豫的说道:“不会的,小翠做事一向认真。许是,许是那药效还未发作吧?” 笑老爷狠狠瞪了她一眼,对着早已埋伏在院中的家仆挥了挥手,正要将笑青山拿下,笑青山却是一个踉跄。倒地不起。 笑老爷大喜,看着笑青山倒地,对着一旁的家仆道:“快将少爷送到少夫人房中。” 家仆应了声,手忙脚乱的抬着笑青山向后院走去。 笑青山看得震惊,他竟然被他爹娘给下了药!然而,他这一震惊还未消化,便看到了那白衣女子出现在看乾坤镜中,与他爹对视着。 “青山在哪里?”白衣女子开口道。 笑老爷正看对这忽然出现的女子好奇,忽听他开口便问笑青山,以为是笑青山的同门,笑眯眯的对她说道:“你是山儿的师姐吗?山儿正与他娘子恩爱,你若是有事找他,不如留下来等他。” 他以为这是笑青山的同门,便想留她在这里,打探一下笑青山在外面的情况。那知这女子听到他的话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一张脸都白了,“他,与他妻子在一起?” 笑老爷奇怪的看着她,点点头,“山儿莫不是没有同你们讲过他已经成亲了吗?” 女子勉强扯出一抹笑来,点点头,“说了,是我方才一时没有想到。” 笑老爷看着这女子越发难看的脸,对身边的笑夫人小声道:“这女子莫不是来寻仇的?” 笑夫人也警惕的看着她,“寻仇?山儿在外面应该不会有仇家吧?” “那,那是做什么的,”笑老爷道:“哎呀,莫不是山儿在外面惹下的风流债吧?” 他这么一说,笑夫人也觉得有些道理,笑青山这么些年都不曾回家,若单单是因为之前骗他成亲一事,他也不会记恨到现在,除非,除非他在那时候便已经有了意中人! 二人心思百转千回,小翠却惊慌的从后院跑来了,“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少爷出事了!” “何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笑老爷呵斥道。 小翠似受到了什么惊吓,结结巴巴的说道:“是少爷,少爷出事了。” “山儿怎的了?”笑夫人抓着小翠问道。 小翠摇摇头,“不知道是怎的了,忽然七窍流血了,少夫人也吓了一跳呢。” 那白衣女子听小翠说笑青山七窍流血,连忙上前急急地问道:“七窍流血?他在哪里,快快带我过去!” 小翠看着这个着急的陌生女子,看了看笑老爷,小声道:“在后院。” 白衣女子听了,连忙朝着后院走去,笑老爷和笑夫人反应不及,怔了怔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跟上去,对小翠道:“快去将回春堂的大夫请来,快去!” 笑家大院顿时乱做一团。 那白衣女子脚步极快,不多时便来到了后院,只是后院房舍众多,她却不知道笑青山在哪里,她有些着急了。大声喊道:“青山,你在哪里?” 院中的家仆怔怔的看着这个忽然闯进来的白衣女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一声尖叫传来。白衣女子心下一凌,抬脚便要走过去,却在还未走到的时候看见一个身穿大红衣衫的女子从房内跌跌撞撞的出来。 白衣女子上前一把抓过红衣女子,“青山可在里面?” 红衣女子点点头,指着身后的房间,颤声说道:“他,他在里面,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说着便扑在白衣女子身上失声哭了起来。 白衣女子哪有功夫理她,一把推开她便向房内走去。 她颤着身子。一步步走进去,只见床榻之上,她心心念念的那人,正浑身赤条条的躺在那里,面色乌黑。七窍流血。 她有些受不住了,忍不住哭出声来,却是快步走到笑青山身边,看着他鲜血直流的样子,心疼不已,伸手擦去脸上的血迹,颤声道:“你怎么了。青山,你怎么了?” 笑青山听到她的声音,竟缓缓睁开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道:“玉儿?真的是你吗?难道是因为我快要死了,上苍让我见你最后一面吗?呵呵。没关系,我终于,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白玉儿哭着道:“不许你乱说,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她手中白光闪烁。却是将真灵渡到笑青山体内。 笑青山咳了口血,“没用的,玉儿。不必救我了,我能在死前,见到你最后一面,已经无憾了。” 白玉儿不住的摇着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你死了,我要带你走。” 白玉儿为笑青山披上一件长袍便带着他向门口走去,却遇上正巧赶来的笑老爷和笑夫人,笑夫人看到笑青山这幅样子,当即便昏了过去。 笑老爷看着白玉儿要将笑青山带走,道:“你这个女人,你要做什么?” 白玉儿道:“我要带青山走。” 笑老爷闻言怒极反笑,“你说什么?你这个疯女人,你凭什么要将山儿带走!来人,将少爷带回去,等着回春堂的大夫过来!” 家仆上前欲要将笑青山夺过来,白玉儿一挥手,便将那些家仆扇飞出去,她冷了脸,对笑老爷道:“你若是不想看他死,便让我将他带走。” 笑老爷惊恐的看着白玉儿,道:“你这个妖女!来人,给我将这个妖女乱棍打死!” 家仆被白玉儿方才那一下已经是吓得神魂不复,哪里还敢听他的话冲上去,犹豫的,怎么脱身才好。 笑青山咳了声,对着笑老爷道:“让我们走,不要再逼我了,”他指着早已吓得瘫软在一边的红衣女子道:“这边是你们选的好儿媳,竟然对我下毒。” 笑老爷大惊,看着那红衣女子道:“你对山儿下毒?我只是让你给山儿用一点*药,你竟敢对山儿下毒?” 那红衣女子看着笑青山,哭着道:“我,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我不想害死他的。” 笑青山看了那女子一眼,“如今你我两不相欠了。”对白玉儿道:“玉儿,我们走。” 白玉儿点点头,看也不看笑老爷惨白的脸,带着笑青山便要走。 笑老爷看着二人离开,张了张口,却是再也无法说出让他留下的话。 乾坤镜中画面还在继续,笑青山却是出了一身冷汗,他看着那名唤白玉儿的女子带着他向那座小岛上飞去,对蓝倾丘干涩的开口道:“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蓝倾丘神色淡淡,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听笑青山开口问他,淡淡道:“没有。这是你生前的事,即便是现在的你也不能体会到当初的心情,我一个外人,又怎么能看透。” 笑青山苦笑一声,看着乾坤镜中的画面不再开口。 第一百二十九章:山青无痕 乾坤镜中,笑青山已经昏迷了过去,白玉儿带着笑青山一路疾行,终于赶到了那座小岛上。 白玉儿将笑青山放在他们曾经居住的山洞内,吹了声口哨,不多时,一头小兽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有些犹豫的看着白玉儿和笑青山,白玉儿朝它招招手,“小东西,我回来了。” 小兽开心的跑了过来,亲昵的蹭着白玉儿,白玉儿拍了拍它,对它道:“小东西,又要麻烦你了。” 小兽摇了摇头,围着白玉儿打转儿,白玉儿道:“青山中了毒性命堪忧,要靠你和流莺去寻一些解毒草来,流莺呢,怎么不见它?” 小兽瞪了眼笑青山,有些不乐意,对着白玉儿呜咽两声,难过的蹭了蹭白玉儿的脸,转身跑去寻解毒草了。 白玉儿叹息一声,起身到海边取了水来为笑青山清洗身子,轻抚着笑青山的脸,想起以往的时光,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笑青山有片刻的清醒,看着白玉儿哭红的双眸,轻声安抚道:“玉儿,不要哭,不要哭了。我自己中的是什么毒,我自己明白,你不必伤心,我能再见到你,已经知足了。” 白玉儿哪里还忍得住,扑倒在他身上,痛哭起来。 笑青山的脸都变成青紫的了,费力的抬起手拍了拍她,问道:“玉儿,我,我们的孩子呢?他还好吗?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白玉儿点点头,“是个男孩,他很好,很好,只是,会时常想念他的爹爹。” 笑青山道:“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白玉儿摇了摇头,“不,是我任性。没有听你的话。” “我们的儿子,他,叫什么名字?”笑青山问道。 “小名唤作童儿。” “童儿......”笑青山有些出神,喃喃道:“童儿。我的儿子。” 白玉儿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更是悲痛,对他道:“你要好好地,我带你去见童儿,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笑青山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去见童儿,见童儿。” 白玉儿也不等那头小兽回来了,带着笑青山便向她和童儿居住的山洞飞去。她一路行的匆忙,连被人盯上了都未曾发觉。 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他们身后,看着白玉儿身边的笑青山有些疑惑。笑青山不是回家探亲了吗,怎么和这陌生女子在一起,且还这般亲密,不过,看样子他像是受了伤。这女子又是什么来历,为何从未见过...... 他不着声息的跟在二人身后,向着山洞飞去。 笑青山催动法力,乾坤镜中画面飞转,他只略略扫了两眼瞧了个大概,便转换了画面,这时。镜中的画面忽然定格,笑青山猛地睁大了双眸看着镜中的画面,一双手紧紧的握起。 镜面里,白玉儿为笑青山驱毒正到关键时刻,那方才尾随而来的白衣男子却忽然闯了进来,对着白玉儿便是狠狠一掌。白玉儿被打飞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白玉儿惊慌道:“你,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白玉儿,看着瘫在一边的笑青山。阴狠的说道:“八师兄啊八师兄,你也有今日,压在我头上这么久了,如今,也该换换我了吧。” 他两步走到笑青山身边,看着笑青山脸色乌黑奄奄一息的样子,讥讽道:“看你现在的这幅样子,杀你真是脏了我的手。” 他手中幻出一把长剑,对着笑青山狠狠刺去,却是被飞身扑过来的童儿挡下了,童儿被这一剑刺中,胸口顿时有黑血涌出,原来,这男子竟是在剑上抹了毒。童儿连哼也没哼,当下便被他杀死了。 他看着中毒了的童儿,呸了一声,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竟敢当老子的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抬脚将童儿踢到一边,对着笑青山在次出剑。 “不!住手!”白玉儿一掌打来,将这男子打的倒退两步,她强忍着口中的甜腻,一步步爬到笑青山身边,护在笑青山身前,“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夫妻?” 那白衣男子哈哈一笑,张狂不已,“我是什么人?我便是这笑青山的同门师弟,王毅,他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这么久,眼下他中了毒,我自然要趁机杀了他。” “你好歹毒的心肠!他又不曾害过你什么,如今又中了剧毒,你为何非要杀他不可?”白玉儿道。 “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你不知道吗?”王毅哈哈哈大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早便看他不爽了,若不是之前我打不过他,你以为他能活这么久吗?” 白玉儿心下绝望,不住的流着泪哀求他,“求求你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一定带他离开,决不再让你见到他。” 王毅不为所动,“你今日便是说破了天来,也是不能动摇我的念头,笑青山,他今日必须死!” 王毅一步步靠近,手中的长剑闪着冷冽的寒光,打在白玉儿绝望的脸上。 王毅下手极狠,一剑便刺穿了笑青山胸口,笑青山真元被打碎眼见便要魂飞魄散,白玉儿目光微动,看了眼笑青山,忽的拼尽全部力气朝王毅狠狠一掌打去,王毅没有想到她竟还会有这么拼死的一招,一时间被她撞飞了出去。 白玉儿趁着王毅被撞飞出去,伸手将自己真元逼出体外护住笑青山魂魄不灭,伸手一挥,将笑青山的魂魄带了出去。 王毅回过神来,只见白玉儿的真元将笑青山的魂魄带走了,他知道,若是笑青山魂魄不散,定还会有重生的机会,且他的魂魄若是飞回了碧休山师傅那里,师傅定会查出来是他下的杀手,到那时,便是他王毅的死期了! 王毅越想越怕,狠狠的瞪了一眼将死的白玉儿,飞身朝着笑青山的魂魄追去,他远远地看到笑青山的魂魄被一只小小的雀鸟护着向远处飞去,奇怪的看了眼那只雀鸟,心下大惊,这雀鸟是远古神兽,莫非,方才那女子是远古神兽所化?他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加快了速度朝着那只雀鸟追去。 那雀鸟速度极快,带着笑青山的魂魄朝着大山深处飞去,寻着一处洞穴便飞了进去,王毅紧追不舍,眼见雀鸟要飞进了那洞穴中,他狠狠一掌打过去,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那洞穴倒塌下来,将雀鸟和笑青山的魂魄埋了起来。 王毅小心的走过去,只见废墟中传出微弱的鸣叫声,王毅伸手将废墟扒开一点,只这一点,那雀鸟像是箭一般从废墟中冲了出来,朝着破碎的洞穴深处飞去。王毅大惊,连忙跟上去,只是那破碎的洞穴像是被人施了法术,他被阻挡在外,却是不能追进去。 王毅愤狠的看着洞穴中的雀鸟带着笑青山的魂魄飞向更远处,恼怒的将这处洞穴封死了,狠狠的道:“即便是我进不去,你们也休想出来!” 乾坤镜中,雀鸟将笑青山的魂魄带进这洞穴中,熟门熟路的在里面飞着,蓝倾丘静静的看着,这洞穴,正是他们进来时的那处,莫非...... 果不其然,雀鸟带着笑青山的魂魄飞过了那条黑水河,轻松的飞过曾困住他们的沙丘,直直的飞进了这蛮荒碎片中! 雀鸟将笑青山的魂魄封印在了这里,用自己最后的一点本源喂给了笑青山的魂魄,自己却是再也回不到身体里面,慢慢的枯竭而死。 随着那雀鸟最后一丝法力的消失殆尽,笑青山看得睚眦欲裂,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看着自己慢慢的从一丝魂魄修成人身,而白玉儿却是为了自己而身魂分离,最终枯竭而死,他心中的怨气冲天,一双黯然无神的双眸变得血红,狠狠一掌将乾坤镜扫开,怒声嘶吼。 远处的落香和栖容听到笑青山的怒吼声,惊慌的起身看过来。 蓝倾丘对落香挥挥手,示意她不要过来,看着已经被怨气吞噬的笑青山,伸手将乾坤镜收起来,淡淡道:“如今你已经死了不知多久,即便是出去了尸身也早已腐烂了,若是你安心的待在这里,道还可以活上一段时日,但终会有枯竭的那一日。” 笑青山转过头来,他一头黑色长发变成耀眼的白色,一双无神的双眸变得血红,阴森森的对蓝倾丘露出一个笑来,“尸身腐烂怕什么,只要占了你的身子,我依旧可以重生。” “重生?即便你可以重生,那么,你重生要做什么?去找那王毅报仇么?”蓝倾丘淡淡说道。 “对!我要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笑青山癫狂的笑着说道:“还有那个女人,给我下毒的女人,我要活剥了她!” “呵,”蓝倾丘轻笑一声,“且不说你能否强占了我的身子可以出的去这蛮荒,那王毅是不是还活着也未可知,但给你下毒的那女子定是早已亡故了,你又要找谁去报仇?” “我不管!他们活着,我便杀他们,他们不活,我便杀光他们的家人!”笑青山狠狠的说道:“王毅杀了我的妻杀了我的儿,我不能这么放过他!” 他转过头,狠狠的看着蓝倾丘,“今日,你的身子我要定了!你若是给了我便罢了,若是不给,我便杀了你们!”他看了眼落香,露出一个嗜血的笑来。 蓝倾丘淡淡一笑,“就凭你么?” 第一百三十章:山青无痕 “啧,凭他自己不行,若是再加上我呢?” 草丛之中,一身白纱遮体的蛇皇迈着妖娆到极致的步伐走来,微微苍白的脸色倒是让她本就妖娆的不可方物的脸清丽了不少。 蓝倾丘看着蛇皇莲步轻移款款走来,神色如常,似是早有所料一般,淡淡一笑,道:“先前你法力在全盛时期尚不是落香的对手,如今你大伤未愈便跑了出来,绿竹他不知道吧?” 蛇皇得意的上色一僵,冷冷道:“休要拿绿竹来威胁我,告诉你,若是不把林无念交出来,我便和他联手,拼死也要叫你们命丧于此!” 蓝倾丘轻笑,摇了摇头,“你二人修行到如今实在是不易,奈何心魔太重。放不下,终会害了你们。” 笑青山冷冷一笑,“呵,人就是这样,嘴上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到头来,却不知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蓝倾丘淡淡一哂,“说来我倒是有一事不甚明白,笑青山出去这蛮荒碎片是为了报仇,蛇皇你要出去又是为了什么?” 蛇皇媚眼如丝,看着蓝倾丘柔柔一笑,“外面天大地大,极品男人又多,岂不是比这蛮荒方圆地界来的好?” 笑青山不耐的道:“多说无益,你便给句爽快话,到底让我让我占你的身子?” 不远处,落香看见蛇皇忽然出现,感觉不妙,施了个法让栖容昏迷了,悄悄的向蓝倾丘这便走来,方一走近,便听到笑青山的这句话,顿时惊的连反应都忘了,指着笑青山惊道:“你你你,你要占了师叔的身子?” 蛇皇看着落香,粉粉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看起来很是妩媚。“不禁是你师叔,你也少不了的小丫头。” 蓝倾丘冷了脸色,将落香拉到身后,瞥了眼蛇皇。道:“你若是想要林无念,我们给你便是,你们自己的恩怨,我们也不想参与。” 蛇皇轻轻一笑,看了眼笑青山,有些阴狠的说道:“看来,你们都知道当年的事了。” 蓝倾丘不语,只是淡淡看了眼笑青山,笑青山心中咯噔一下,这个阴险的家伙。这时候竟敢把火烧到他身上! 笑青山看着蛇皇笑的娇媚的脸,咽了咽口水,道:“蛇皇,眼下可是我们出去的唯一机会,若是你不与我联手。便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了。” 蛇皇柔若无骨的身子贴近了笑青山,小手在他胸口打转儿,引得笑青山浑身战栗,蛇皇咯咯娇笑,看着蓝倾丘道:“你放心,这人的挑拨离间实在不甚高明,我又怎么会上他的当呢。” 蓝倾丘淡淡道:“那小青蛇死的真是可惜。更是可怜,啧啧,落香,你知道它是怎么死的么?” 落香尚在混乱中,听到蓝倾丘的话,本能的答道:“啊。怎么死的?” 蓝倾丘轻轻一笑,“唔,可是惨的很呢,竟是被扔进了火山口中,你知道么。那可是火山口啊,啧,那出手之人,心也是够狠的。” 落香有些明白了,点点头符合道:“够狠,真是够狠的。他们是仇人吗?” 蓝倾丘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蛇皇,“或许吧。” 蛇皇身子一僵,看着蓝倾丘的一双妖娆红眸恨不得喷出火来,好将这一对小贱人啊不小美人烧死! 笑青山看着蛇皇怒不可遏的样子怕她会忍不住而坏了大事,劝道:“蛇皇,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二人是故意将你激怒才说这一番话的,你可莫要中了他们的诡计。” 蛇皇一张妖媚的俏脸都被气的扭曲了,哪里还听得进笑青山的话,瞪了他一眼,恨声道:“呵,感情不是说的你,你自然不急,若是他们激怒的是你,你怕是早就忍不住冲上去了吧!” 笑青山面露不悦,“蛇皇,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蛇皇冷冷道:“我要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你!”笑青山大怒,一头银色长发飞起,血红的眼眸闪着嗜血的光,对着蛇皇狠狠道:“那我便先收拾了你这条赖皮蛇再去杀了他二人。” 蛇皇心下一沉,眼下还要借这人的手出蛮荒去,是以暂时还是不要得罪于他的好。她面上不动声色,对着笑青山娇娇一笑,“你又何必动怒呢,这点分寸我又岂会不知?不过是一时情急而已。” 笑青山见她服软,也不再说什么了,毕竟这个时候他们要对付是蓝倾丘他们而不是彼此。 落香看着又重归于好的二人,对蓝倾丘小声道:“栖容已经被我放倒了,等着一会若是打了起来,你寻着机会便赶紧找一处完全的地方躲起来。” 蓝倾丘闻言一怔,面色古怪的看了落香一眼,只是落香一心防备着笑青山和蛇皇,没有注意到蓝倾丘古怪的脸色。蓝倾丘默默转过头去,轻叹一声,可不要怪师叔没有告诉你啊...... 笑青山狞笑着,对蓝倾丘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了,不然,有你们的苦头吃。” 蛇皇看着蓝倾丘毫不在意的说道:“不必担心他,他中了我的蛇毒,没有一点威胁的,已经和一个废人差不多了。” 落香听蛇皇这么说蓝倾丘,有些恼了,看了眼蛇皇,淡淡的说道:“呵,你的蛇毒如此厉害却也是不能杀了林无念,反倒是叫他杀了你的相好,看来,你果真是厉害呢。” 落香平素的性子虽淡漠了些却也只是面上,其实是面冷心热的,是以,她绝大部分看起来都是不好相处的那种人。但她却也不会轻易的动怒,更别说是这么夹枪带棒的去挤兑一个人,可见蓝倾丘在她心中的分量。 蛇皇被落香戳中痛处,顾不得方才笑青山叮嘱她的话,红着眼便朝着落香飞身扑了过来,“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竟敢在这里对我说三到四,当真是活腻歪了!” 落香不退反进,手中寒霜剑寒光闪烁,对着蛇皇便刺去。“戳你痛处又如何?你这条没有脑子的蠢蛇,难怪林无念当初会被林无念耍的团团转,当真是蠢到家了。” 蛇皇被落香的寒霜剑逼的连连后退,她本就是极为冰寒的体质。却仍是无法抵抗寒霜剑上的寒气,只好退到笑青山身后,“快,这丫头手中剑的寒气太盛,我无法抵御。” 笑青山不屑的嗤笑一声,将蛇皇护在身后,冷冷讥讽道:“真是废物,蛇皇,你的一身修为,莫不是被那些男宠给吸光了吧?” 蛇皇大怒。却是不敢再反抗他,只好忍气吞声,道:“你可莫要大意,这丫头手中的短剑不知是用什么打造的,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竟逼我修炼时所用的还要浓烈几分。连我都不能抵抗。” 笑青山看着落香手中的短剑,颇为不屑,一双红眸闪闪,道:“一柄短剑能有什么可怕的,它有寒光护体,我便用烈火烧它,不管它是用何等珍稀的材料打造的。管保让她的短剑变成废铁。” 蓝倾丘在一旁低叹一声,暗暗替笑青山捏了把汗。自落香拿到这把寒霜剑以来,凡是不将这把短剑放在心上的,无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可以预想到笑青山待会与落香交手时的场景,一定很精彩。 笑青山果然没有听蛇皇的话,他心道。既然你的剑寒气逼人,那我不近你身便是了,你的剑再怎么厉害,还能隔着散发出多远多浓烈的寒气?他抬起手,掌心忽的冒出一缕火苗来。火苗闪动不休,越来越旺,笑青山看着不远处的落香,阴森一笑,“蛮荒这么些年,我笑青山也不是一觉睡过来的,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一下我笑青山的本事。” 他将掌心的火苗对着落香狠狠打过来,那方才还在他手中老实的火苗顿时变成了一头残忍嗜血的火蛇,飞窜而来的身影闪着红光,还未飞到落香身边,火蛇口中长长的舌头便向落香卷来。 落香冷冷一笑,看了眼手中的寒霜剑,世人都道水克火,今日竟冒出一个疯子来企图以火来烤干水,真是可笑。 落香并不将那火蛇放在眼中,而是冷眼看着远处操控着火蛇的笑青山,手中寒霜剑挽了个剑花,一指点在剑上,寒霜剑顿时震动不休,像是哀鸣一般的呜咽起来。 火蛇渐渐逼近,落香却是冷眼看着笑青山,不慌不忙的祭起短剑,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只见寒霜短剑呜咽着的声音慢慢变大,最后一声尖利的长啸划破长空,引得这块蛮荒碎片晃动不休。原本还是晴空一片的蛮荒碎片中,竟然飘下了鹅毛般的大雪。 死亡峡谷中,绿竹看着忽然下起大雪的天空,狠狠的皱了皱眉,想到什么,转身跑到了洞穴里,那原本躺着蛇皇的毯子上果然没有了蛇皇的身影,绿竹看着转瞬间便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白雪的死亡峡谷,心中愁绪万千,叹了口气,一双大手松了又紧。 鹅毛般的大雪来的突然,笑青山和蛇皇都有些措手不及,这雪花看似轻柔却带着他们不能承受的重量,刺骨的寒气更是凝聚成型,落在身上,便是一道锋利的口子。 落香将蓝倾丘护在身后,布下一道结界,将鹅毛般的大雪阻隔在外,看着方才还气势汹汹转瞬间便被大雪淹没的火蛇,对着狼狈躲避的笑青山和蛇皇冷冷一笑,“不是要将我的寒霜剑烧成废铁的吗?如今是要如何,你二人这么紧紧的贴在一起,可是还要与我比试一番?” 寒霜剑最为厉害的一式便是寒霜雪,这雪可并非是普通的雪,而是落香人剑合一,从三十六重天之上的神冰阁中召唤而来,这种力道,莫说是他二人,便是这蛮荒的碎片,时间久了也是要承受不住的。可笑笑青山不知她寒霜剑的厉害,竟妄图以火蛇煅烧。 第一百三十一章:山青无痕 在蛇皇消失的那一瞬间,绿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那是对终其一生却求而不得的最后哀鸣。 笑青山和蛇皇布下结界狼狈的的躲闪着,怎奈他二人可以将雪花隔绝在外,却是无法阻挡那渗入骨髓的冰寒之气。 蛇皇被冰寒之气刺激的直打哆嗦,哆哆嗦嗦的却还不忘狠狠的威胁落香,道:“小丫头,你若是想看你的相好被我的毒毒死,那你便尽管冻死我们把!” 落香抬眸看了眼蓝倾丘,语气温柔,“毒死?蛇皇,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又怎么会让他死。” 蛇皇见在落香这里讨不到便宜,恨得牙痒痒,对笑青山道:“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连这丫头的一招都抵不过。” 笑青山正运起全身功力来抵抗已经渐渐渗透进身子里的冰寒之气,哪里有功夫理她,眼见便要抵不住这寒冰之气,笑青山心思百转,忽然想起来,蛇皇本就是阴寒之体,若是将她丢出去对付这二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不过,笑青山看了眼蛇皇被冻得恨不得现出原形的样子,这蠢蛇怕是也没什么用,罢了,罢了,能拖一时是一时吧,总比他先被冻死的好。 眼见大雪越下越大,笑青山有些支撑不住了,大声对落香道:“喂,我可以放过你们,只是蛇皇不放你们,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愤的,便去找她报仇好了。” 蛇皇听到笑青山的话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笑青山丢了出去,没有了笑青山的保护,蛇皇哪里可以低的住这透骨的冰寒之气,当下便被冻僵了,她恨恨的看着笑青山,狼狈不堪,怒声骂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落香挽起剑花,收了剑势,看着已经被冰寒之气折腾的去了半条命的笑青山和蛇皇,道:“如今。你二人可还想着要占去我二人的身子而逃出蛮荒吗?” 蛇皇本欲趁着落香不备而偷袭,看到笑青山睇过来的眼色,略略一顿,一向娇柔的声音多了几分黯哑,对落香道:“我本也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只是那林无念在你们手上,她骗我杀了我相公,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出去蛮荒。” 她抬起头,看着落香的一双红眸极为认真。不见半分魅惑之态,“只要你将林无念交给我,我便不再参与你们和他的事情,你们要走,我也绝不拦着。” 落香看了眼信誓旦旦的蛇皇。从袖中取出那颗关着林无念的珠子,对蛇皇道:“你想杀了林无念来替你的亡夫报仇?” 蛇皇看着落香手中林无念,一双红眸似有火焰灼灼燃烧,“不错,待我杀了林无念,我的相公便也可以安息了。” 林无念头昏脑涨的被落香拿出来还有些迷糊,又听到蛇皇的一番话。顿时明白了落香将她拿出来的用意何在了,狠狠的瞪了眼落香,“好好好,好你个小丫头,你便是这般恩将仇报的吗?用我来换你们的生路!” 落香看了眼林无念,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却被林无念打断了,“罢了,是我林无念有眼无珠,竟轻信了你这个狡猾的丫头。”她转过身看着蛇皇,不屑的冷哼一声。“蠢蛇,当年是你自己蠢轻信了我的话,我本是好意,你怎的也恩将仇报?” 蛇皇大怒,“林无念!你竟还敢提当年!若不是你哄骗我说火山口的岩浆可以脱胎换骨提升修为,我又怎么会傻乎乎的将我相公仍进火山口中!” 林无念哈哈哈大笑,疯疯癫癫,张狂不已,“将那条笨蛇的骨头烧化了可不就是脱胎换骨了吗?我好心告诉你方法,是你自己太蠢,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才害了那条笨蛇,怎么倒是怪起我来了。” “林无念,你今日便是说破天来,我也要杀你泄恨!”蛇皇恨声道,朝着落香手中的林无念飞了过来。 林无念方才的一番话不过是为了乱了蛇皇的心智,眼下见蛇皇被逼急了,朝自己杀来,她多少有些没底了,瞥了眼落香,有些哀怨,这丫头方才还说将自己送给那条蠢蛇,如今怕是不会出手了,唉,想不到自己竟是死在这条蠢蛇的手上。 蛇皇手中的长鞭甩动,狠狠的向落香手中的林无念抽来,落香眼见这一鞭要落到手中的珠子上,她微微皱了皱眉,身形移动,带着林无念躲过了这一鞭,冷着眼对蛇皇道:“蛇皇,我可没说要将林无念任由你处置的话,你这般在我面前挥鞭相向,倒是不知道要打的那个,是我,还是她?” 她不紧不慢的语气让蛇皇心里咯噔一下,退回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看着落香不悦的小脸,道:“你这丫头,果然和林无念是一伙的,偷奸耍滑,真是不输她半分!” 落香轻咳一声,无辜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并没有阻止你来杀她啊,只是,你若是可以把你们的恩恩怨怨的说清楚一些,我也可以决定要不要将林无念给你啊。” 蓝倾丘在一边闷声偷笑,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看蛇皇的笑话,真是......干的漂亮! 笑青山在一旁不住的给蛇皇打眼色,奈何他一双眼睛都要抽筋了,蛇皇仍是没有看到,笑青山轻叹一声,好吧,你自寻死路,蛇皇,一路走好...... 蛇皇被落香的一番话气的瞪大了双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指着落香的手指都有些颤巍巍的,“你你你,你这个小丫头,你这是在找死你知道吗!”蛇皇长鞭狠狠一甩,那长鞭顿时变长,像一条蛇一般灵活的扭曲着向落香抽去。 落香低叹一声,真是好小气的蛇皇,都不能好好的说个笑吗,她有些同情的看着林无念,“我懂你了,想必,你当初也是这般与她交手的吧?” 林无念冷哼一声。颇为傲气的转过头去,还不忘提醒落香,“喂,那蠢蛇的鞭子要到了。你确定不要躲一下吗?” 落香身姿轻灵,缓缓后退,手中的短剑被她操控着向蛇皇攻去,蛇皇不似落香这般轻松,她惧怕于寒霜剑的寒气,连忙收回长鞭来抵挡。落香也不急不躁的逗弄着她,蛇皇心中恼怒,却碍于寒霜剑的威力而不敢动。 笑青山看着面前僵持着的二人,皱了皱眉,悄悄的靠近安静的坐在一边的蓝倾丘。这时。他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绿色,笑青山挑了挑眉,看了眼蛇皇,呵,这下有意思了。 绿竹悄悄的靠近。自以为是小心翼翼,却早已被笑青山和蓝倾丘发觉了。他看着蛇皇被落香困在哪里而不敢出击,有些担忧的惊叫了一声,“蛇皇!” 蛇皇一僵,手中的长鞭直直的垂了下来,她僵硬着身子转过头去,看着绿竹一身鲜绿的长衫穿在身上。更衬得他眉眼清丽,身形高挑。蛇皇怔怔的看着他,那神情,却像是透过绿竹而看到了远方。 绿竹看着望着自己出神的蛇皇,夜了咬唇正要开口,却见落香的短剑已经直直的朝着蛇皇的胸口刺去。 绿竹大惊。惊叫一声,向蛇皇冲过去,“蛇皇小心!” 蛇皇回过神便见寒霜剑已经来到自己胸口,她伸手去抓,寒霜剑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将她的手划破。停也不曾停顿,狠狠一剑刺进她的胸口。蛇皇怔怔的看着自己胸口,被寒霜剑的剑势带飞,狠狠的钉在一棵大树上。 落香一挥手,寒霜剑被她收回,蛇皇被狠狠的摔下来,闷哼一声。 绿竹惊呆了,怒吼一声,飞身扑过去,将蛇皇从地上扶起来,看着她胸口血流不止,有些无措,“蛇皇,你还好么?” 蛇皇费力的抬起手,想要抚摸绿竹的脸,却无奈身体里的力气已经渐渐流失,寒霜剑的冰寒之气已经渗透进她的五脏六腑,她颤着声音,道:“你,你怎么,怎么来了?” 绿竹抓着蛇皇的手,一双绿色的细长眼眸中尽是悔恨,“我,我见天上忽降大雪,而你又不在死亡峡谷,我担心你出事,便过来了。” 蛇皇被他搂在怀中,从胸口开始蔓延的冰寒之气已经让她的身子开始麻痹,她喃喃道:“你,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绿竹懊悔不已,他又岂会不知,若是自己方才没有出声干扰了蛇皇,她又怎么会受伤,自己,不该来的! 林无念看着蛇皇那副样子,心下高兴不已,对着落香道:“没想到啊小丫头,你下起手来,竟也是毫不留情呢。” 落香冷眼看着蛇皇和绿竹,神色淡漠,若不是绿竹的忽然出现,她是不会杀了蛇皇的,可绿竹偏偏来了。蓝倾丘如今没有法力,有笑青山和蛇皇二人在,她尚不担心,只是绿竹的出现让她意识的危险,她不能冒险,蓝倾丘,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蛇皇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慢慢流失,她看着绿竹,轻声道:“有些话,再不说,我怕便没有说的机会了。”她费力的开口,绿竹紧紧的搂着她,摇着头,“不,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会有事的。” 蛇皇摇摇头,“我,我怕是活不成了,但是,我不想骗你,绿竹,真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将你当成了他的替身,我,是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 绿竹摇着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心甘情愿的。” 蛇皇的身子已经有些透明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可是,我不愿意。你值得更好的,若不是我,不是我太过自私,将你束缚在身边,你现在,你现在一定过得很好很好。” “你可以恨我,因为终究是我囚了你,我知道,你是不情愿的,所以,你有机会了,去寻找你的良人吧,然后,然后要幸福的活下去。知道么?”蛇皇声音越来越微弱,看着绿竹轻声说道。 她红红的眼眸变得清明,看着高高的苍穹出神,似看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再无一分妖媚,干干净净的,像是那天的颜色。 绿竹怔怔的,看着怀中的人渐渐变得透明,他用力的抓去,却只抓到了一丝冰凉的气息。 他望着湛蓝的天幕,一双清明的绿眸变得有些混沌,闭了闭眼,两行血泪缓缓流下,脑海中,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她笑的那样娇柔,像是一缕春风拂面,让他的心也紧跟着颤动,从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沦陷了。 你说,你知我是不情愿的,可你又怎知,我这所谓的不情愿,只是对那一份无望的爱的求而不得的酸楚...... 第一百三十二章:山青无痕 蓝倾丘看着发怔的绿竹,将落香拉到身后,轻声道:“呆在我身后不要乱动。” 落香瞪了瞪眼,看着一袭白衫没有法力的蓝倾丘护在自己身前,蹙了蹙眉,将他拉回去,“你还是老实些吧,他们两个我还是可以对付的。” 蓝倾丘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香香,我可以对付他们两个的,你不需要这样。” 落香认真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故意这么说的,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冒险。” 蓝倾丘轻笑,叹了口气,罢了,被这丫头保护的感觉也不错,况且有自己在这里看着,又怎么会让他们伤了她,哎,便随了这丫头吧。 绿竹怔怔的,手中仍保持着抱着蛇皇的那个姿势,喃喃道:“我带你回去,你不是想跟他葬在一处吗,我带你去找他。” 他僵硬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向着山谷外走去,看都没看一边的笑青山和落香。 笑青山早便已经知道蛇皇有一宠爱的蛇妖,虽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过,却也还是了解一些的,眼看着蛇皇这个踏脚石已经被落香杀了,而绿竹虽然法力不如蛇皇高强,却还是可以替自己抵挡一阵的,想到此,当即高声道:“绿竹,你便这么走了么?亏得蛇皇待你如此,如今她被人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竟提也不提,转身便要走。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没良心的人,真真儿时叫人寒心。” 绿竹脚下一顿,看了眼落香,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我是不会上当的。” 笑青山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打的什么注意,让你去送死吗?蛇皇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真是瞎了眼了,你有哪里可以比得上那人一丝一毫。胆小鬼!” 绿竹闻言,狠狠的登了过来,凶狠的说道:“我哪里比不上他了,是他死了。他死了还不放过我,还要跟我争,我哪里不如他!” “呵,最起码,若是今日站在这里的那人是他,他是不会这般善罢甘休的。”笑青山淡淡道,软硬兼施,见绿竹有些动摇,继续道:“且不说蛇皇心中那人到底是谁,你想想蛇皇平日是如何对你的。你可以这么一走了之吗,你这么做,可对得起蛇皇待你的一片心意?” 绿竹沉默不语,不是没有动摇,他在想。笑青山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我言尽于此,你要走便走,我绝不拦你。”笑青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蛇皇,我对不住你。竟让你这么早便先我而去,不过,这下你应该满意了,你可以和他团聚了。” 绿竹这下彻底被他说服了,他不甘的想,你死得早便也就罢了。却还是有本事害她一世毁我一生。你不就是早遇见了她吗,我便不信,我便会处处不如你! 他看着空空的手心,握紧了双手,一双绿色的眼眸闪过微光。“我留下来,为她报仇。” 笑青山大笑一声,眼角挤出两滴泪来,“好小子,蛇皇果真没有看错你,你比那条小青蛇有本事!” 绿竹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双绿色的眸子紧紧的看着落香,道:“我要给蛇皇报仇。” 落香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笑青山,对绿竹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淡淡道:“你想如何?” 绿竹看着落香冷漠的小脸,一字一顿的说道:“以命抵命,血债血还!” 落香轻笑一声,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冷的看了眼笑青山,“笑青山,你以为让绿竹留下来,我便会怕了你吗么?蛇皇在这里时,我且不惧你们二人联手,如今蛇皇死了,我又岂会怕了你们。” 笑青山但笑不语,对绿竹道:“绿竹,你想为蛇皇报仇么?你想证明你比那人强么?”他指了指落香,“杀了她,杀了她蛇皇便可以安息了,她便可以感受到你对她的爱了。” 他语气过分温柔,似是蛊惑一般,对绿竹说着,绿竹怔怔的,似是痴傻了,顺着笑青山的手指看去,呆呆的说道:“杀了你,杀了你,蛇皇便可以安心的跟我在一起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笑青山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一双红色的眼眸像极了妖娆的蛇皇,轻轻一掌打在绿竹背后,绿竹身子一震,浑身僵直了,像是被操纵的人偶,向着落香攻去。 落香眉头狠狠皱起,躲开绿竹的这一下,看了眼笑青山,冷冷道:“笑青山,算你狠。” 笑青山哈哈哈大笑,张狂不已,“饶是你再大的本事,你能将一个打不死的人偶如何?” 落香不再理他,小心的应付着绿竹的攻势。她之前与绿竹交手,绿竹的功力很是一般,是以,她是不将绿竹放在眼中的,可是被笑青山操控了的绿竹功力大增,她应付起来竟有些吃力。 笑青山看着与落香缠斗在一起的绿竹,心下得意,果然,果然让绿竹留下来是正确的。 绿竹像是没有知觉一般,落香剑剑下了狠手,招招致命,他却是硬扛了下来,身上一个个血窟窿不断的往外冒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却是越战越勇了。 这样不行,即便是自己完全不惧于绿竹,但自己毕竟法力有限,他被笑青山控制了,自然不废任何法力,而笑青山,只要他的本体不受伤,法力也自然不会耗费,要想个注意才好。落香皱着眉头想着,手下寒霜剑狠狠一剑刺进绿竹胸口,绿竹只是略略停顿了一下,便摆脱了落香额剑,大手似铁爪一般,带着森森寒气向落香抓来。 落香连忙侧身躲过,反手一剑将绿竹的大手砍下,绿竹痛苦的大吼一声,现出了原形,粗壮的蛇身狠狠的向落香扫来。 落香身子灵活的躲开,看着张口向她咬来的蛇头,她短剑从手中飞出,绕过蛇头,狠狠一下钉在了他的七寸处。 巨大的蛇身僵直着。轰隆一声,狠狠砸在地上,地上覆盖的一层厚厚的积雪被砸出一个大坑。 落香轻轻嘘了一口气,将短剑收回了。走到绿竹身边,踢了踢已经僵死了的蛇身,对着一旁的笑青山道:“笑青山,如今绿竹已死,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笑青山低垂着面容,看也不看落香身后的绿竹,淡淡道:“是吗?” 落香嗤笑一声,正待要开口,一边的蓝倾丘大叫一声。“香香!小心!!” 落香还未反应过来,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吸力伴随着恶心的腥臭味从身后传来,她意识到什么,祭起寒霜剑,只是那股吸力太强。她还未将寒霜剑祭出,便被吸进了一个漆黑的东西里。 蓝倾丘震惊的看着方才已经被落香杀死的绿竹将落香吞进腹中,他的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笑青山哈哈哈大笑,一头银色长发肆意飞扬,他看着面前的白衫男子。讥讽道:“我笑青山既然打定了注意便不会放弃,若不是这丫头太过轻敌,我怕是还要再费一番力气了。” 蓝倾丘听见笑青山张狂的笑声,一双大手紧紧握起,他回过身看着笑青山,眼神冰冷。犹如暗夜中的嗜血修罗,“笑青山,你不是想要出去么?不是想要报仇么?我偏偏不如你的愿,你想报仇想出去,我便让你魂飞魄散。永无超生的那一日!” 他大手一扬,手中一柄长剑出现,在阳光的照耀下,长剑散发的夺目的光,蓝倾丘白衫飞起,一身戾气,眉眼间皆是冷冽。 笑青山却是震惊的看着蓝倾丘手中的长剑,言语不清的说道:“这是,这是神剑“沧澜”?!这竟然是神剑“沧澜”?!” 他很庆幸,方才在乾坤镜中看到了神剑“沧澜”,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神剑“沧澜”竟会出现在眼前这白衫男子手中! “你是什么人,神剑‘沧澜’为何会在你手中?”笑青山看着蓝倾丘淡漠的眉眼,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 蓝倾丘一头墨色长发被风吹起,白衫在白雪的映衬下闪着银光,他神色淡漠,睥睨众生,看了眼笑青山,“你方才不是已经看到了么。” “这么说,你真的是,陌夕神君,蓝倾丘?”笑青山有些艰难的开口,这人眉眼间的淡漠与狠绝哪里有一丝神君的样子,倒是像是残忍的妖魔。 蓝倾丘看着笑青山,似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笑青山,你一介凡俗,竟让我的凰鸟为你送了命,她将你关在这里,你以为,仅仅是因为她没哟力气带你出去么?” 笑青山错愕的看着他,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自己,竟然妄图杀了三十六天中的陌夕神君! 他看着蓝倾丘薄唇开开合合,那冷淡的话语,却像是一柄利刃,狠狠刺在他的心尖,让他痛不欲生。 “若非是凰鸟怕我寻你与她作伴,你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在这蛮荒里苟活到今日。我本念着凰鸟跟随我多年,欲饶你性命,保你出去投胎,奈何你自寻死路,竟操纵绿竹伤害落香,如今,任是谁在这里,都不能保你魂魄无忧!” 笑青山心惊的看着蓝倾丘手中的“沧澜”剑,自打被送去碧休修炼,他便听说过陌夕神君蓝倾丘,便听说过神剑“沧澜”,那一直是他所仰慕的神君,不曾想,他今日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传说中的陌夕神君,见到了传说中的神剑“沧澜”。 沧澜一出,天地色变。传说,陌夕神君蓝倾丘若是祭出了神剑,从未有空手收回的时候,可他却是极少的祭出神剑,即便是那次与魔君韩谦交手,他也是未曾出剑。 笑青山看着蓝倾丘淡漠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咬着牙道:“我,我只求神君一问。” 蓝倾丘长剑顿住,道:“你有何疑问?” “我,我想问神君,玉儿和童儿,他们母子,可还活着?”笑青山眼中闪过绝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蓝倾丘顿了一顿,“他们母子已经死了。” 笑青山一怔,“果然,果然,他们已经死了,那我还活着做什么......” 他万念俱灰,看着蓝倾丘道:“神君在上,笑青山,但求神君赐死。” 蓝倾丘不动声色看着笑青山,手中的沧澜神剑狠狠挥下,剑光闪闪,笑青山的魂魄远远的便被剑气所灼烧,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气味传来,却正是笑青山被烧死后所散发出来的。 他被沧澜剑的剑气所灼烧,比方才的那阵冰寒之气更是痛苦百倍不止,这剑气,一点点将他的三魂七魄烧化了,随着笑青山的魂飞魄散,这山谷中的花圃与大殿,亭台楼阁,飞鸟走兽,具慢慢消失,连那栖容,也随着一起消失无踪。 从此以后,这世间,再无笑青山。 ps: 点击要不要这么惨淡,收藏要不要这么忽掉又涨!!! 第一百三十三章:重返襄阳 蓝倾丘收回了沧澜,一双手犹自轻颤着,他懊悔不已,若是,若是方才自己及时出手,香香,她也不会受伤的吧...... 他走到绿竹身边,没有了笑青山的操控,绿竹自然是昏死过去,蓝倾丘大手一挥,绿竹现出了原形,一条粗壮的大蛇出现在蓝倾丘面前。 蓝倾丘大手松了又紧,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从七寸处,竖着切了开来。 蛇腹中,落香脸色苍白,却是已经昏死过去。蓝倾丘看着他的小丫头,他的香香,一身血污的躺在蛇腹中,他胸口传来一阵钝痛的感觉,闭了闭眼,走上前去,浑身颤抖着将落香抱了出来。 蓝倾丘从乾坤袖中取出一粒丹药喂进落香口中,只是她双唇紧闭着,根本无法将丹药咽下去,蓝倾丘无法,值得将丹药取了出来,皱着眉头,这可要如何是好,若是落香不能将这颗避毒的丹药咽下去,绿竹体内的蛇毒势必会进入落香体内,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落香受伤了。 被落香仍在一边的林无念跳着过来,看着眉头深深皱起的蓝倾丘,她啧啧轻叹,“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尊上便是名誉三界的陌夕神君,林无念见过神君,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神君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林无念计较才好。” 蓝倾丘哪里有功夫搭理她,皱着眉,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林无念看着蓝倾丘怀中的落香,脑筋飞转,嘿嘿一笑,道:“神君莫不是在为这小丫头担心?” 蓝倾丘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林无念道:“神君不必担忧,先为这小姑娘喂下一粒避毒的丹药,再用这条小青蛇的蛇胆加上灵芝草熬成浓浓的汤水便可。” 蓝倾丘看着怀中的落香,颇为苦恼的说道:“她如今牙关紧闭。如何能咽得下这丹药。” 林无念怪笑一声,看了眼落香,又看了看蓝倾丘,“神君这有何难。小丫头既然自己咽不下去,神君便助她一助,不就可以咽下去了吗?” 蓝倾丘抱着的双手一紧,转过头来,看着林无念,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道:“林无念,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无念干笑一声,哪里敢与他对视,转过头去。道:“林无念别的倒是不知道什么,只是知道,这小丫头的一片痴心。” 蓝倾丘神色淡淡,将绿竹的尸身收了,抱着落香向远处走去。清淡的声音远远的飘过来,“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且在这里等着吧。” 林无念嘘了口气,在小珠子里蹦跳着,看着二人渐渐走远的呻吟,小声嘀咕道:“带我过去看看又能怎么样啊!真是的,若不是老娘打不过你。也不敢与你动手,老娘早就将你的一张小白脸剥下来了。” 远远的,一阵凌厉的掌风袭来,林无念抬眸,不禁大惊失色,那掌风裹挟着杀气。直直的朝她劈过来,林无念吓得哇哇大叫,“神君饶命,神君饶命啊,林无念不敢了。林无念再也不敢了。” 掌风在她面前堪堪停下,蓝倾丘淡漠的声音便传了来:“莫要让我再听到这些不着调的话,否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林无念泪流满面,呜呜呜,仗势欺人,难过有传闻说陌夕神君平素里是从不动怒的,这下她算是知道了原因了,哪里有人敢惹他动怒啊! 蓝倾丘抱着落香向那处瀑布走去,落香浑身发烫,隐隐有些中毒的迹象,蓝倾丘不禁加快了脚步。片刻后,二人来到那处瀑布下面,蓝倾丘看了看那方有睡莲盛开的水池,抱着落香向瀑布上面飞去。 上面的水果然干净了许多,蓝倾丘将落香小心的放在水中,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看着她仍是紧紧闭着的小嘴,沉吟片刻,将丹药送进了自己口中,低下头,捧起落香的头,将丹药喂进了她口中。 她牙关仍是紧紧闭着,蓝倾丘只好将舌头伸进去,轻轻的推开她紧闭着的牙关,将丹药推了进去。 落香轻吟一声,似是感觉到蓝倾丘的气息,小小的舌头探出来,缠上他要退出来的舌头,蓝倾丘浑身一震,看着落香越见苍白的脸色,低低的轻叹一声,将她抱紧了,安抚着轻轻吻着她。 许是那药效上来的快,落香只是动了两下,便又昏了过去。蓝倾丘将落香放下,取出绿竹的蛇胆,又从乾坤袖中取出两株灵芝草,放在一口丹炉中便熬了起来。 片刻,那蛇胆和灵芝草已经化成了浓浓的泛着白色的汤水,蓝倾丘将落香抱出来,轻轻一挥手,一个一人高的浴桶便出现在了眼前,蓝倾丘将灵芝草和蛇胆熬成的汤水倒进去,施下法术,便将落香剥光了,放进了浴桶之中。 落香原本白皙的肌肤现在有些发红,一张粉嫩的小脸却是苍白不已,蓝倾丘看着心疼,更是后悔不已,若不是他大意,落香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小心的将落香的长发挽起,一双大手轻轻的揉搓着,直至落香身上的毒素完全被逼出来。 落香小声呻吟着,脑中似清明却又迷糊着,感觉到有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不断游走,身边有海棠的花香传来,她微微提起的心便放下了。 揉了两个时辰,汤水早已凉了下来,落香原本发红的身子也渐渐恢复如初,蓝倾丘松了口气,将落香抱出浴桶,放进了池水中,又为她清洗了一番才将她抱出来穿上小衫。 落香原本还有些不甚清醒,被那冰冰的瀑布泉水一刺激,却是清醒了过来,她悄悄的睁开眼,看着蓝倾丘有些笨拙的为她穿起了衣裳,轻笑一声,虚弱的说道:“不曾想师叔也有这般窘迫的时候。” 蓝倾丘收下一顿,看着抬起眸,看着落香眉眼间的笑意,那双灵动的双眸,笑起来的时候,是这么的摄人心魄。他将手中的小衫放下,大手轻轻抚上落香的小脸,喃喃道:“香香,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中毒了,都怪我,都怪师叔不好。” 落香只是想取笑他一下,却不曾会料到有如此效果,有些手足无措了,对蓝倾丘道:“师,师叔,我不怪你啊,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会着了绿竹的道,你不要自责了,不是你的错呀。” 蓝倾丘将落香抱进怀中,紧紧的,说道:“不,都怪我,是我大意了,没有将我法力已经恢复的事情告诉你,不然,又怎么会出这种事。” 落香闻言,身子一怔,惊声说道:“师叔你说什么,你,你的法力恢复了?” 蓝倾丘点点头,看着落香震惊的小脸,说道:“是,我的法力恢复了,从死亡峡谷哪里一出来,我的法力便恢复了。” 落香欢呼一声,“太好了,师叔你的法力恢复了,我便不用担心了,这下,我可以和那个笑青山好好的较量一番了。” 落香说着,便要从他怀中跳下来,一低头,却看到到自己浑身上下不着片缕,她顿时僵住了,有些进退两难了。 蓝倾丘看着她僵住的身子,低低一笑,取过一边的小衫为她穿上,道:“不必去管那个笑青山了,他已经被我杀了。” 落香浑身都被他那双大手抚弄的不舒服,哪里还注意到他说了什么,见他为自己穿好了小衫,又要拿过一边的罗裙为自己穿上,落香哪里还敢让他动手,一把抢过罗裙,自己跑去一边穿上了。 穿好了衣裳,落香散着一头长发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了,对蓝倾丘道:“师叔,既然,既然笑青山和蛇皇他们已经死了,我们便出去吧。” 蓝倾丘回过神,看着落香长发有些凌乱,将她拉过来,二人席地而坐,轻轻为她梳理长发,道:“你想这么快便出去吗?” 落香点点头,“是啊,师兄和弥蓝他们还在乾坤袖里面,再不将他们放出来,他们就要疯了。” 蓝倾丘轻笑,小声道:“这样只有我们二人的日子,以后,怕是不会再有了。” 落香正在想花若隐的伤,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师叔,你方才说什么?” 蓝倾丘摇了摇头,“没什么。” “哦。”落香也不在意,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师兄的伤怎么样了,羽殇和逝初还好不好......” 蓝倾丘拍了拍落香的小手,将她拉起来,道:“走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落香被他拉着向前走去,有些疑惑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啊?” 蓝倾丘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香香,你莫不是将林无念给忘了吧?” 落香恍然大悟,“啊,还真是差一点便将她给忘在这里了,还好有师叔提醒。” 蓝倾丘轻笑,二人向着方才的地方走去,林无念却是早便等急了,心道,这二人莫不是自己走了没有来叫她吧,真是的,方才自己说什么也要跟着去才是啊!她蹦蹦跳跳的,向着蓝倾丘方才走去的方向跳过去,远远的,便看到蓝倾丘与落香相携而来,高兴的大叫道:“喂,我还以为你们二人偷偷溜走了呢,哈哈哈,看来是我多想了,快来,我们快点出去吧。” 落香轻咳一声,将林无念收起来,道:“好了,我们这便走了,你可要安分一些。” 林无念撇撇嘴,“我几时不安分了,你这个小丫头。” 第一百三十四章:深入地府 落香和蓝倾丘出得山谷,但见蛮荒碎片中有斑驳的痕迹,落香轻声叹息,为的是笑青山和蛇皇。笑青山与蛇皇皆是可怜之人,便是那绿竹,也是苦命人,可人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笑青山和蛇皇,皆是被仇恨和怨气蒙蔽了双眼,放不下心中的执念,自然便是落得如此下场。 蓝倾丘将落香揽进怀中,看着眼前的颓败景象,轻声道:“他们不过是你这一生中极为匆匆的一笔,着实不必为此挂怀。” 落香点点头,“师叔所言极是,是落香没有想开,我们走吧。” 蓝倾丘抚了抚她的长发,揽着她转身向着开始掉落的地方走去。两人刚走出没有几步,身后有呜咽的声音传来,落香转身,还未有看清楚,便感觉到一阵疾风向自己袭来,她还未做反应,蓝倾丘一掌便挥了过去,将那阵疾风拦下了,扑通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 “是什么东西?”落香惊讶不已,抬眸向那处看去,远远的,看起来毛茸茸的,落香疑惑道:“这,莫非,莫非是那只小松鼠?” 蓝倾丘走上前去,将那小东西拎了起来,落香一瞧,果然是跟在笑青山身边的那只小松鼠。小家伙看起来伤的不轻,肥肥的身子犹自抽搐着,口中更是痛苦的低叫着。 落香走上前接过小松鼠,看着它抽搐不止的身子,有些怜惜的说道:“真是可怜的小东西,师叔,我们可以将它带在身边吗?” 蓝倾丘点了点头,“若是它愿意跟着你,我自然没有意见。” 落香轻轻抚摸着小松鼠油亮的绒毛,轻声道:“你可愿跟着我们走吗?” 小松鼠小小的脑袋沉的似要垂到地上,闻言,甩了甩头。“我,我不要走,我要跟着王。”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低声道:“笑青山。他已经死了。” 小松鼠的双眼亮亮的,比落香以前见过的所有珠子都要漂亮。它的双眼中有泪水溢出来,“可是,我就想跟王在一起,我哪里也不要去,求求你们,让我死在王的身边吧,求求你们了。” 落香低叹一声,虽不忍小松鼠就这么死去,却也是不愿看它伤心。不舍的将它交给了蓝倾丘,“师叔,你来吧。” 蓝倾丘接过来,对落香道:“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将它放到和笑青山一处。” 落香点点头。看着蓝倾丘向山谷哪里走去,对林无念道:“小松鼠真是忠心一片,笑青山死都死了,却还可以让小松鼠为他去死。” 林无念不知想起了什么,平日里有些癫狂的精神变得有些恍惚,有些怅然的说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随。” 片刻,蓝倾丘回来了,落香也没有开口问他小松鼠的事情,二人一路沉默着,向着来时掉落的地方走去。那里,早已没有了远古凶兽的围堵。只听见上面沙丘被狂风吹起的声音,呜咽着,带着苍凉。 蓝倾丘揽着落香,二人向上飞去,蓝倾丘先前在这里被沙丘克制了法力如今他法力大增。再也不惧这片小小的沙丘了,若是他愿意,便是将这片沙丘收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落香长发被风吹散,她低着头,看着下面的蛮荒,回想起这几日的遭遇,只觉得恍如梦境,真真假假,她有些分不清。 蓝倾丘带着落香飞出蛮荒,眼前是滚滚不息的沙丘,落香看着眼前的沙丘,轻声道:“我们,还要去地府寻暗魂吗?” 蓝倾丘看着落香有些倦意的小脸,怜惜的吻上她的眼睛,轻声道:“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们便没有要空手而归的理由,暗魂,难道香香不想见一见么?” 落香没有说话,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眼中神色莫名。我对那个暗魂一点也不关心,一点也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可否还会受伤...... 蓝倾丘见她不语,只当她是同意了,道:“我们先过去这沙丘,然后再将若隐和弥蓝他们放出来,好不好?” 他只当是落香想起了在这里被困住的花若隐和弥蓝他们,便想着让她开心,先开口说出将弥蓝他们放出来。 落香点点头,放开了他,轻声道:“那,我们便过去了,早些将暗魂拿到手才好。” 蓝倾丘看着平静的落香,似要看透她心中所想,片刻,点点头,“好,那我们便过去。” 蓝倾丘带着落香,轻松的便过了沙丘,林无念在落香袖中向外探着头,看着蓝倾丘轻松的便过了沙丘,心道:果然是上古的神君,法力果然是高深,连这蚀骨沙丘都不放在眼中,啧啧,看来,我要抱紧这小丫头的大腿了。 过了沙丘,蓝倾丘将乾坤袖中的花若隐白羽殇和逝初放了出来,他三人有些晕乎乎的,看到落香和蓝倾丘,逝初甩了甩头,道:“师姐,师姐和师叔也死了吗?”他左右看了看,喃喃道:“啊,原来我们几人都死了,呜呜呜,也好,我们死在了一起,等投胎的时候,我们便可投在一起了。咦,不对,怎么没有弥蓝那个疯丫头啊,她去哪里了?” 蓝倾丘无奈的看着逝初发疯,看了看花若隐和白羽殇,问道:“你们还好么?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花若隐看着眼前的落香,面色有些苍白,他张了张口,只觉得喉咙干涩不已,他摆了摆手,摇了摇头。 白羽殇看着花若隐这幅样子,心中知道他是为何缘故,垂了垂眸,一双紫色的眸子闪着妖异的光,轻笑一声,“仙尊挂心了,我们都无事,只是,逝初怕是受到了惊吓,神志有些不清明呢。” 落香看着逝初仍是呆呆傻傻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点了点逝初的头,“傻瓜,我们怎么会死呢。”她说着,将弥蓝从乾坤袖中放了出来,指着弥蓝说道:“看,弥蓝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弥蓝眯瞪着一双大眼,扫了眼神色各异的众人,看着望着她轻笑的落香,道:“师姐,我们这是出来了吗?林无念没有骗你吧?” 逝初炸了眨眼,看着弥蓝果然是好好的站在那里,仍是一副傻傻的样子,回过神来,撇了撇嘴,“果然,这疯丫头果然是命大。” 弥蓝一眼瞪过来,“逝初!你在说什么?” 逝初哼了哼,很是傲慢的转过身去,“不知道就算了。” 落香轻笑,将他二人揽进怀中,无奈的说道:“好了,你们两个,真是一点也不安分,见面就斗嘴,就不能安分片刻吗?我们好好的,没有出什么事,难道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白羽殇笑着附和,“是啊,说起来,我们也是命大,还好多亏了仙尊和落香了,不知你们二人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摇了摇头,“有师叔在,我们怎么会受伤。” 白羽殇挑了挑眉,点点头,“如此便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沙丘的下面是什么地界,现在倒是有些可惜没有能亲眼见到了。” 花若隐淡淡一笑,“若是见到了,才会叫你心生悔意呢。” “哦,倒是不知为何?”白羽殇道,“看落香和仙尊的样子,那沙丘的下面,也不会是太过骇人的地界吧?” 落香摇了摇头,“那里绝对是你不曾想到过的,即便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的出来。” 白羽殇更是好奇了,看了眼花若隐,问道:“哦,究竟是何地界?” 花若隐看了眼落香,轻声道:“蛮荒,远古蛮荒的碎片,沙丘之下,是远古蛮荒的碎片。这个,你可曾会想的到?” 白羽殇这下倒是真的扎扎实实的吃了一惊,一双妖异的紫眸睁得的大大的,震惊的说道:“远古蛮荒?碎片?这古墓之中怎么会出现蛮荒碎片?” “这事儿,说来话便要长了,这古墓中的沙丘,黑水河,乃至蛮荒碎片,皆是被人封印在了这里,这个阵法高深,连我和师叔也不能看出一点端倪。”落香轻声道。 蓝倾丘点点头,“所幸,我们可以平安出来,听林无念说,这沙丘之后,便是地府,想来,也是一块碎片,被人封印在了这里,暗魂既然在地府之中,我们便去地府探一探究竟,将暗魂取出来,也了了林无念的一桩心事。” 弥蓝将落香手中的林无念拿过来,放在手中左摇摇右晃晃的,看着林无念被她摇晃的在珠子里面左右翻滚,开心的大笑着,说道:“林无念,你给我从实招来,你要去地府做什么?” 逝初嗤笑一声,“笨蛋,你将她摇晃的快要吐了,她还怎么回答你。” 弥蓝吐了吐舌头,娇俏不已,将林无念递给逝初,“呐,那你说要怎么逼供啊?” “逼供?”逝初吓了一跳,却更是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指着林无念道:“为何要逼供?这个林无念还要带着我们去地府呢,你现在若是将他弄死了,谁带我们去地府?你吗?” 弥蓝一顿,想了想印象中的地府是什么样子的,有些后怕了,将林无念还给落香,道:“不不不,我很怕啊,才不要带你们过去。” ps: 没有推,看来小编姐姐要放弃我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深入地府 落香无奈的将被弥蓝蹂躏的头昏脑涨的林无念收收起来,瞪了眼弥蓝,说道:“弥蓝,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便还将你收进乾坤袖里去。” 弥蓝才不怕她的威胁,撒着娇拉着落香的手,道:“我知道师姐最好了,怎么会舍得将我收回去呢,人家还要陪师姐聊天解闷呢。” 花若隐轻声嗤笑,“聊天解闷?你当我们是来游山玩水的么?若是再不老实,我看便将你送回虚弥算了,反正也出来了这么些日子,你该玩的也都玩过了。” 花若隐开口,弥蓝便是吃了豹子胆也是不敢顶撞与他的,天知道这个总是似笑非笑的大师兄会不会真的将她送回去,她还没有玩够呢,才不要回去。于是,收敛了姿态,乖巧的对着花若隐福了福身,道:“大师兄莫要生气,弥蓝一定安安分分的,不闹便是了。” 逝初则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的看着乖巧的弥蓝,惊声道:“你你你,你抽什么风呢你!” 若是平日里逝初这般说弥蓝,弥蓝定是会大眼一瞪,凶巴巴的对着逝初道:“你才抽风呢,凭什么说我抽风!”可是眼下呢,弥蓝含羞带怯的看了眼花若隐,轻声道:“弥蓝只是听从大师兄的话,不再玩闹而已。” 她这一番话再加上她怯怯的样子可是扎扎实实的将逝初震住了,逝初还未反应过来,落香那边便噗嗤一声笑出来,轻咳一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花若隐,笑着说道:“还是师兄厉害,两句话便将弥蓝收拾的服服帖帖,你看,我这个做师姐的,说什么再狠的话。弥蓝可是都不放在心上呢。” 花若隐瞥了眼装乖巧的弥蓝,淡淡道:“那便看看吧,看她能安分到何时。” “哎哎哎,我压一株雪灵芝。赌一个时辰。”花若隐话音方落,逝初便大叫着说道:“我便不信,她装乖巧可以撑一个时辰。” 弥蓝嗔了眼逝初,期待的看着落香,道:“师姐,师姐也来猜一猜弥蓝可以撑到几时吧。” 落香摇了摇头,“这有何好赌的,逝初,你输定了。” 弥蓝眼睛一亮,咯咯笑着说道:“还是师姐有眼光。怎么会就撑一个时辰嘛。” 落香奇怪的看了眼弥蓝,“我的意思是,你定是不会撑过一个时辰,所以才说逝初会输的。” 弥蓝再也装不下去了,扑到落香身边。拉着落香的袖子,无限哀怨的说道:“坏师姐,坏师姐,师姐坏,坏师姐......” 她像是念经一般,在落香耳边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落香平日里便受不了她这般碎碎念。有些无奈的将弥蓝推到花若隐身边,道:“看吧,我就说这丫头撑不住一个时辰。” 花若隐将弥蓝推开,只淡淡一眼扫过去,弥蓝便安分了,要哭不哭的看着幸灾乐祸的逝初。 蓝倾丘看着笑闹的落香。掩去眼中的思绪,淡淡的对几人说道:“莫要闹了,既然打定注意要去地府,我们便下去吧,早日取得暗魂。早日返回襄阳,玲珑一人待在襄阳城中,我有些不放心。” 弥蓝走到落香身边,小声的嘀咕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她一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落香神色淡淡,说道:“师叔是担心玲珑会与魔道的那几人有什么牵连,你莫要想歪了去。” 花若隐看了眼落香,低垂了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这一番话下来,倒不知是在宽慰弥蓝,还是在宽慰她自己了。 蓝倾丘点点头,对落香道:“落香,你将林无念取出来在头前带路,以免我们走错了路。” 落香点点头,将乾坤袖中的林无念取出来,一指点在珠子上,珠子缓缓飞起,停滞在半空中。 林无念方才被弥蓝摇晃的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自己像是指路的明灯一般被置在空中,有些受不住了,大叫着说道:“快将我放下去!我不要在这么高的地方!” 弥蓝新奇的看着林无念,飞身上去,将林无念捧在手中,轻声道:“咦,难不成你还怕高吗?” 林无念面露尴尬,看了眼弥蓝,转过头去,道:“这是怕高吗?这怎么能是怕高呢,你说笑了。” 花若隐对弥蓝招了招手,道:“将她拿过来,我带着她在前面走。” 弥蓝噢了一声,将林无念交给花若隐,自己走到了落香身边,不时的看两眼林无念。 蓝倾丘看了眼花若隐,淡淡道:“如此,我们便走吧,若隐,你带着林无念走前面。” 花若隐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落香和弥蓝逝初三人紧随其后,蓝倾丘走在落香三人后面,白羽殇则走在了最后。 林无念看着捧着自己的花若隐,这少年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忧愁,薄唇紧紧的抿着,唉,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情郎啊...... “喂,你叫什么名字,可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林无念问道。 花若隐看了眼林无念,点点头,“不错,我是有些不明白的事情要问一问你。” 林无念翻了个身,“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只要是我林无念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花若隐轻笑一声,“这倒不必,你只要告诉我,我这把青玉短萧的来历即可。” “啧啧,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你先将你这把青玉短萧的来历告诉我,我便告诉你我师兄的琉璃醉的秘密。”林无念眼角斜飞,看着花若隐轻笑着说道。 花若隐点点头,道:“好,那我们边走边说,这两条路该走哪边?” 原来二人一路说着话,已经带着几人走出了不远,眼前出现一条岔路口,一条野草遍布,前方隐隐有亮光传来,一条暗黑无光看不见尾,两条路俱都是狭窄的只能一人通过。 林无念迷迷糊糊的辨认了片刻,有些犹豫不定的指着右手边一条长着不知名的野草的小路说道:“唔,好像是要走这边。” 逝初在一边状似惊讶的说道:“咦,你不是早已经来过这里吗?为何今日有些犹豫不决呢?啊,莫不是你记不清是那条路了吗?” 林无念被逝初拆穿,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轻蔑的看了眼逝初,道:“你个小童知道些什么,连你的师叔师姐都不曾开口怀疑我,你却偏要在这里多嘴。” 逝初还是头一次这么被人奚落,面上一白,便要发怒,却是被落香拦下了。落香看了眼沉默的花若隐,淡淡道:“林无念,莫说是逝初怀疑你,连我也是怀疑你的。你究竟还记不记得去地府的路了,若是不记得了,那便直接告知我们,我们立马离开这里,你一个人也好在这里清静清静,做的你阴鬼。” 林无念被落香这么呛白一番,老脸一红,指着右手边的长满野草的小路,道:“哎,你们怎的一个个的都是急性子,我这便不是记起来了么,着什么急嘛,来来来,走这边走这边。” 蓝倾丘淡淡出声,语气中满含警告的意味,“林无念,你可要老实一些,否则,莫要怪我将你丢在这里,地府,你更是想也不要想。” 林无念讨好的笑着,“哪里哪里,林无念不敢,一定顺利的将几位带到地府,届时,几位莫要忘了林无念便好,林无念不求别人,只求几位可以将林无念带去地府。” 花若隐看了眼那条野草遍地的小路,淡淡道:“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们便信她一次吧,她总不敢动什么坏心思。” 蓝倾丘点点头,“走吧。” 花若隐捧着林无念向着那条小路走去,只见小路的两边有大片大片的野草长出来,几乎要将本就不甚宽的小路掩盖。林无念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喃喃道:“这些个小丫头,真是一个比一个嘴皮子溜,竟是险些让我失态。” 花若隐轻笑一声,看了眼身后的落香,轻声道:“她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唉,她这个丫头见不得自己在意的人有一点儿不好,只是有些护短而已。” 林无念看着提到落香便眉眼间皆是笑意的花若隐,夸张的说道:“而已吗?你看看那个小丫头方才的样子,恨不得将我吃了。” 花若隐笑了,说道:“你多虑了,她不吃东西的,更不会吃阴鬼。” 林无念一僵,讪笑两声,道:“哎,方才说到哪里了?我们接着说啊。” 花若隐瞥了她一眼,说道:“我这把青玉短萧,乃是家师赐下来的,听说,是上古神器,那日你说这是你师兄的琉璃醉,我便有些好奇了,故而,想来问一问你。” “哦,你师傅便没有告诉你这萧的来历吗?”林无念问道。 花若隐摇了摇头,“不曾,只说这萧与我有些缘分,便给了我。” 林无念怪笑一声,“说起来,你师傅也是很疼你的吗,这萧是上古神器不错,更是经过了几人仙君的手,每一人都为这萧付出了许多珍贵的材料,为的便是提升这把萧的威力,你知道的,这萧本是没有什么与人打斗的作用,不过是用来吹吹小曲的,卖弄风月的物件,可是偏偏有一些仙君,他们便就像是吃饱了肚子撑的一样,偏偏寻来了一些奇珍的材料,将这青玉短萧打造成了一代神兵。” 第一百三十六章:深入地府 “呵,这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你一人敢这么评论那些仙君是吃饱了撑的。”花若隐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这些的?” 林无念得意洋洋,“都说了这萧曾经有缘落到我师兄手中,我自然是了解一二的。” 花若隐点点头,问道:“你师兄又是如何得到这把萧的?” 林无念叹了口气,提及往事,难免有些黯然伤神。 “这萧原是上古遗留的神器不假,后又经几位帝君仙君之手,将它打造成了流传三界的神兵利器。不知你可否听说过千年前的一场风流韵事,三十六天宫的一位执掌三界音律的仙君私自下凡,却也不算是私自下凡,当时,有一位神君在下界历练,因着法力尽失,差点丢掉了性命,这位仙君当年是被那神君感化成仙的,可以说是有知遇之恩,可这仙君却也只是个执掌三界音律的小仙君,哪里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法器,为了救那位神君便偷偷拿着这把青玉短萧下了凡。”林无念面露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来,对花若隐道:“你可知下面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花若隐看了眼林无念,淡淡道:“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左不过是这仙君下凡被抓了,治了个罪,罚下界去。” 林无念摇了摇头,嘿嘿一笑,说道:“非也,事情若是有这般简单,便也算不上什么风流韵事了。” “哦,那究竟是如何了?”花若隐问道。 “哎,我方才忘了告诉你,那位偷偷将青玉短萧带下届的仙君,可是一位女仙呢,说道这里,你怕是也明白了吧。诚然,女子都是多情的,更何况那还是位女仙君。那位女仙君为了那神君偷偷带着神器下界便已经是犯了天条了。可偏偏,那女仙君在下界又被一魔界的魔君瞧上了,唉,同身为女子。我也不免要为这位女仙君轻叹一声,道一句苦命呢。那位魔君识破了这女仙君的身份,便以此来要挟她与他成亲,那女仙君一心只牵挂这神君的生死,哪里将魔君的话放在心上,便随口敷衍了他,说是将神君救出来便与他成亲,魔君高兴不已,欢天喜地的布置了婚房和喜堂,广发喜帖宴请三界宾客。更是亲自出手将那神君救了出来,可你猜结果如何?你来猜一猜,保管你想破了头也想不到这结局。”林无念得意的对着花若隐说道。 花若隐兴致不高,淡淡的说道:“莫不是那女仙君忘了这回事?” 林无念大笑两声,“还真是让你猜着了!” 花若隐......这便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的结局么? “那女仙君自然是忘了这回事。在那神君被魔君救出来之后,便回了天宫。成亲那日,魔君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新娘子,怎么能不怒,扬言要杀上三十六重天抢走那位女仙君,可他不知道那女仙君本就是私自下凡的,他这么一闹。却是将那女仙君害惨了,白白受了刑不说,却还将她送给了那魔君。那魔君得了美人自然高兴,却不成想,成亲了还没有几日,那女仙君便去了。那魔君才知道了这事情的真相,可后悔也来不及了,还好,那女仙君孕育了一颗灵胎,魔君将那灵胎取出来亲自养育着。以思念那位早亡的娇妻。” 花若隐听她说着话,啧了一声,“如此,这魔君却也是圆满了,无论如何,也算是得到了那女仙君了,只是可怜那女仙君,白白替那神君受了苦,还惨死了。” 林无念点点头,“谁说不是呢,那把青玉短萧是在她被送往魔君那里的时候带去的,说是什么嫁妆,呵,若是他们知道这把青玉短萧的威力,定然是不会轻易将它送出去的。那女仙君死后,青玉短萧自然是落在了魔君手中。后来不知是怎么回事,那魔君竟将青玉短萧丢了,说来也是这青玉短萧与我师兄有缘,因缘巧合之下,被我师兄捡着了,更是附带着一份青玉短萧的功法,这份功法上不仅将青玉短萧的来历介绍的详尽,更是介绍了青玉短萧的招式,是以,我才会知道这么多。” 花若隐听到最后眼前一亮,看着林无念有些怅然的样子,轻声道:“林无念,你说你知道青玉短萧的功法?” 尚未回过神来的林无念点点头,顺着他的话接下来,“是啊,我师兄都将那功法给我看了,若不是我对着青玉短萧实在没什么兴趣,师兄便将这萧给了我了。” 花若隐看着前方不知通往哪里的小路,语气带了些笑意,“林无念,你是自己将这功法讲出来,还是被我抽取了魂魄自己看?” “抽取魂魄啊,”林无念顺口接下来,忽然反应过来,看着花若隐轻笑的俊脸,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闪着水光,她只觉得像是被浸泡在冰水之中,浑身僵硬着,“你你你,你方才说什么?抽取我的魂魄?!” 花若隐点点头,“不错,我不管你师兄是如何得到这把青玉短萧的,既然这萧如今是在我手中,那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将功法交出来的好。” 林无念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好啊你,枉我这般的信任你,将这青玉短萧的来历什么的都告诉了你,你竟然过河拆桥!不对,是卸磨杀驴!不不不,你,反正就是你觉得我没有什么用处了便要杀了我对不对?可恶!” 花若隐奇怪的看了语无伦次的林无念一眼,“你说什么呢,你还没有将我们带去地府,我怎么会杀了你呢,你想太多了,我不过是想要青玉短萧的功法而已。” 林无念哼了哼,“你确定?” 花若隐点点头。 “我若是不给呢?”林无念问道。 花若隐挑了挑眉,“你确定?” 林无念心下一颤,看着花若隐似笑非笑的一张脸,那双明媚的桃花眼像是勾魂索一般,差点将她的魂魄勾了去。她摇了摇头,“我给你,左右我留着也没用了,不如给了你,啊,哈哈。” 林无念干笑两声,对花若隐招了招手,花若隐不解,问道:“何事?” 林无念眼睛一瞪,却是温声细语,存心恶心他了,眼角的疤痕上挑着,睁着无辜的眼睛说道:“你不给纸笔,我要怎么写嘛。” 她这一个“嘛”字方落,花若隐便感觉身上的疙瘩都要长出来了,手一抖,差点没有将她丢出去,厌恶的看了眼林无念,从乾坤袖里取出了纸笔交给她,“好好的给我写,可莫要给我耍什么花样。” 林无念点点头,笑的谄媚,“放心好了,我既然答应给你,便一定会完完整整的写下来交给你。” 花若隐点点头,看着林无念手足尽断,皱了皱眉,“你的手脚可是被香香斩下的么?” 林无念闻言,看了看自己的断手和断脚,有些气愤难平的说道:“除了那个黑心的小丫头还会有谁,哼,说是怕我害她们,还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我。” 花若隐看着林无念,淡淡道:“呵,你真是天真,香香会担心自己打不过你么?她不过是嫌带着你碍手碍脚,索性将你囚在这颗珠子里。” 林无念气愤道:“那她为何要将我的手脚斩断,直接将我囚了多好。” 花若隐看着身后与弥蓝说笑的落香,淡淡道:“你知道的,她不能冒险。” 林无念有些不解,冒险,哪里有什么险,看着花若隐一副冷淡的样子,她轻叹一声,唉,现在的少年人,怎么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啊,不好不好...... 落香本来与弥蓝走在花若隐身后,见花若隐脚步慢了下来,便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师兄,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林无念都看个分明,更何况是落香。 花若隐看着落香关切的目光,欲言又止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方才听林无念讲了青玉短萧的故事,有些怅然。” “唔,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落香轻笑一声,看了眼珠子里用手臂在写写画画的林无念,笑道:“林无念是在写什么?” 花若隐道:“青玉短萧的功法。” “功法?”落香有些惊讶,“师兄,我知道这是上古神器,可是,林无念又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她写的东西,你又如何辨别是真是假呢?” 花若隐轻笑,“你忘了,青玉短萧如今在我手中,我还怕无法辨别她写的是真是假么。” 落香仍是有些不放心,“可是......” “好了香香,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别忘了,我用了这么久的青玉短萧,又岂会分辨不出它的功法。我早一日得到青玉短萧的功法,便会早一日大成,那样,也不枉师傅的尽心栽培了。” 落香咬了咬唇,轻声道:“师兄,你,往日的你,不是这样的。” 花若隐淡淡一笑,“香香,人都是会变的,你应该高兴,我是朝着好的那一面而改变。” 后面不远处,白羽殇看着前面的落香和花若隐,笑了笑,状似不经意的对蓝倾丘说道:“仙长你看,落香和若隐的关系多亲密,若是日后他们二人成了亲,可不是一件美事?” 第一百三十七章:深入地府 蓝倾丘看着头前走的落香和花若隐,小丫头面露绯色,眉眼低垂着,无限娇羞。若隐,若隐向来是引人瞩目的,长身玉立,风姿翩翩,嘴角带了笑意,一双惑人的桃花眼此刻极认真的注视着落香,这么看来,果真是如金童玉女一般,般配的很。 蓝倾丘垂了垂眸,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飘忽,仿佛在呓语一般,“是啊,郎才女貌,果真是般配的很。” 白羽殇轻笑一声,“仙长这么说,便不怕落香知道了与你着急么,落香,可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呢,你看若隐,已经是被牢牢的吸引住了。” 蓝倾丘点点头,笑了,“是啊,才貌双全,她吸引的又岂止是若隐一人。” 白羽殇不解,问道:“哦,仙长莫非还知道有别人么?” 蓝倾丘神色淡淡,看了眼白羽殇,轻声道:“难道,落香这般的奇女子,羽殇不曾被吸引么?” 白羽殇有一瞬间的慌乱,妖异的紫眸闪过一丝被看穿的尴尬,“仙长说笑了,落香虽好,却不是羽殇喜欢的那人。” “哦,那倒真是让我有些惊讶了。”蓝倾丘状似惊讶的说道,“我以为落香这般的奇女子,会是羽殇心动的那人呢。” 白羽殇淡淡一笑,看着前方与弥蓝打闹起来的落香,没有说什么,大红色衣袍下的一双手却是紧紧的握成了拳。 蓝倾丘看了眼白羽殇,心下只觉得好笑,他还未有所动作便已经有人忍不住了,忍不住替若隐抱不平了。可是,他蓝倾丘的事情,几时轮的到别人来评头论足了,若非是考虑到落香与虚弥的名声,他又岂会将落香拱手让出。 花若隐和落香走在前方,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身后二人的动静。可是,走在落香和弥蓝身后的逝初却是听了个真真切切,更何况,白羽殇本就是刻意为之。 逝初看着前面谈笑风生的落香。不禁悄声叹息,更是想起了面如冠玉,眉目清华的墨瑾,这二人无疑都是吸引人的,都是这般的让人欲罢不能,把人的魂儿勾了去还不自知的那种。唉,想起墨瑾,逝初不禁有些思念,看着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的前路,逝初叹了口气。墨瑾哥哥,逝初几时才能再见到你呢...... 前方的弥蓝听见逝初的叹息声,两步走到逝初身边,开心的说道:“唔,逝初。你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开心的吗?说出来,叫我们开心开心呀。” 逝初......瞪了眼弥蓝,对落香道:“师姐,你还管不管弥蓝了,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且不管我是否开心。她也不能这般取笑我吧。” 落香点点头,认真的说道:“逝初所言不错,弥蓝,你又怎么可以这般取笑逝初呢,同门之间要友爱知道么?” 弥蓝点了点头,偷笑一声。说道:“是,同门之间要友爱,弥蓝知道了。” 落香赞许的看了眼弥蓝,转过身,对逝初道:“不过逝初啊。你到底是有何不开心的事情呢,说出来,师姐开导开导你。” 逝初怨念的看了眼落香,师姐,你确定是开导而不是取笑么...... 花若隐看着互相玩笑的三人,淡淡一笑,继续朝着前方走去,这样便足够了吧,能这样看着她们开心的笑闹,自己便已经没有遗憾了,他的友,他的家。 只是,心底的那一丝怅然,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林无念看了眼落香,轻嗤一声,看着花若隐神色淡淡的面容,说道:“既然不甘心,又何不去拼一把?这般在背地里伤神,又岂会有人知道。” 花若隐淡淡道:“拼一把?我拿什么去拼,他们二人是两情相悦,而我,我只不过是一厢情愿,我又如何拼得过。” 林无念道:“你不试过又怎知拼不过,我能看出来,那丫头对你不是没有感觉的。” 花若隐摇摇头,“有感觉又如何,我们之间,缺少的从来不是感觉。我不能去拼,只是因为,我若是踏出这一步,便是连现在都没有了,落香,我不希望她难过,这一直是她希望的,也是对我而言最好的局面,我何乐而不为。” 林无念看着他哀伤的面容,有些恨铁不成钢了,“你你你,你真是胆小又懦弱,连争取一把都不敢,难怪那小丫头会瞧不上你。” 花若隐轻笑一声,看着林无念,淡淡道:“这么多话,你可是默写完了么?” 林无念喏诺,干笑两声,道:“还差一些,差一些,马上便好了,莫急。” 花若隐点点头,忽的皱了皱眉,对林无念道:“林无念,这里怎么会有一条河,这不是去地府的路么?” “什么?河?什么河?”林无念正绞尽脑汁的在想青玉短萧的功法,听到花若隐的话,疑惑的抬头问道。 花若隐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林无念抬头看去,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莫不是忘川?你你方才走的是那一条路?可是黄泉路吗?” 花若隐皱了皱眉,看着林无念说道:“走的是你方才指的那条长着野花的路。” 林无念一下子瘫坐在珠子里,面色有些苍白,说道:“错了,错了,这条路是黄泉路,那路边的野花,乃是彼岸花。我们,走错了路。” 花若隐眉头紧紧皱起,看着前面的那条河,慢慢停下了脚步。身后的落香和蓝倾丘几人也发觉了不对劲,抬脚走过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花若隐点点头,道:“我们,走错了路。” 落香不解,“走错了路?可是,这条路便是林无念指的啊,是不是她记错了?” 蓝倾丘看了眼林无念,林无念张了张口,小声道:“我方才没有想起来,这条路,便是黄泉路,前方的那条河,便是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便是奈何桥。而方才的另一条路,是没有这些的,只不过是路程远了些。” 落香怔了怔,喃喃道:“黄泉路,忘川河?莫非,那一条路同往地府的捷径?” 林无念点了点头。 弥蓝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走错了路?那我们调过头去不就是了嘛。” 蓝倾丘摇了摇头,“黄泉路,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弥蓝转身望去,方才还是野花遍布的小路早已经消失不见,哪里有什么路的痕迹。弥蓝惊慌的说道:“师姐,我们身后的路都没有了。” 落香蹙了蹙眉,点点头,向蓝倾丘问道:“师叔,我们要怎么办?” 蓝倾丘看着前面的忘川河,说道:“既然走了这条黄泉路,我们便没有回头路可走,自然是要走下去了。” 林无念有些害怕了,犹豫了片刻,说道:“可是,可是我没有走过这条路,听说,这条黄泉路上有很多危险的。” 逝初嗤笑一声,“林无念,你以为,你便是走过这条黄泉路,我们还会再信你么?连个路都能记错,真是......好大的本事!” 林无念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免得将蓝倾丘惹怒了,将她扔在这里,喏诺的点了点头,有些低声下气的意思,说道:“我,我也是时日久了,有些记不太清了,你们有这么多人,且人人法力高强,想来,想来是不会怕这些的哈。” 逝初哼了一声,得意洋洋,“那是自然。” 林无念干笑两声,心中暗骂逝初,好你个小童子,敢奚落与我,等我进了地府,我要你好看! 花若隐瞥了眼林无念,看着她嘀嘀咕咕的样子便知道她一定是又在背后骂人了,轻笑一声,说道:“说起来,也不能全怪在林无念一个人的头上,她早死了不知多久,做了这么久的阴鬼,连魂魄都不甚牢固了,又如何能记得清这些。” 蓝倾丘看着花若隐,二人对视着,似要看透彼此心中所想,片刻,蓝倾丘点了点头,说道:“若隐所言极是,既然走上了黄泉路,便是天意,左不过,我们一路杀过去便是了,这些个魑魅魍魉的,你们还会惧怕么?” 逝初拍着自己瘦弱的胸脯,说道:“自然是不惧的。” 蓝倾丘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走吧。” 他率先朝着前方走去,花若隐紧跟在他身后,对白羽殇道:“羽殇,你法力稍弱了些,不要跟的太远了。” 白羽殇点点头,“是,羽殇会注意的。” 几人朝着前方走去,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条黄泉路终于是走到了尽头。蓝倾丘看着前方暗潮涌动的忘川河,神色莫名。 落香看着眼前河水散发着些许腥臭的忘川,只见这条河宽约四五丈,忘川之后,是没有回头路的黄泉路,忘川前面,便是他们要去的地府了。 她早先对忘川河有所耳闻,却远不如这次亲眼所见来的震撼。这忘川之中,虫蛇遍布,他们不断的啃咬着这河中的一些投不得胎的孤魂野鬼,他们被忘川浸泡着,连最后一丝的真元都块要被污浊的忘川河水冲刷殆尽,苦苦的等在河中,看着奈何桥上的人来来回回,走了一遍又一遍,只盼着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投胎。 第一百三十八章:深入地府 忘川之水本无色,奈何桥头孟婆汤。痴人无解此中意,忘川河中受千年。只盼桥上人不忘,不枉千年一轮回。 忘川河,流经千万年,最终奔向滚滚不息的三途川。 落香看着眼前的忘川河,河水浑浊不清,阵阵阴风吹来,带着腥臭。举目望去,只见忘川之上有一座桥悬着,那桥古朴不凡,上面可见一些古朴繁复的花纹,那桥像是被忘川的河水风蚀了,亦或是年久了,连那桥板桥柱都腐朽了,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般,这桥,便是奈何桥。 白羽殇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身后依然消失的黄泉路,又看了看面前的忘川河,道:“没想到,这条黄泉路,我竟是活着走过的。” 落香轻笑,长发被阴风吹起,她伸手抚了抚,道:“谁说不是呢,我们的这一番际遇,谁又可以预料到。” “早先倒是听说过奈何桥,人常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说的是那痴情之人不愿意忘记今生的爱人而没有喝下孟婆汤,无法投胎,只能在奈何桥上等上三年。今日到了这里,我倒是很想见一见那位孟婆了。”白羽殇笑着说道。 逝初嘿嘿一笑,“那孟婆手中的汤,你想不想喝啊?” 白羽殇拍了拍脑门,道:“倒是把这个给忘了,仙长,若是那孟婆给我们喝孟婆汤可怎么办才好?” 蓝倾丘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听见白羽殇的话,花若隐看了眼奈何桥,对手中仍在默写的林无念道:“林无念,你可知过这奈何桥有什么讲究么?” 林无念怔了怔,看着眼前的奈何桥,道:“我又没有从这奈何桥上走过,怎么会知道有没有什么讲究的。不过,我之前听我师尊说起过。若是不喝孟婆汤,便无法渡过奈何桥,若是喝了孟婆汤,便会忘记今生的所有记忆。” 花若隐皱了皱眉。“这可要如何是好,那暗魂被收在地府之中,我们须得过的奈何桥才能进入地府,可是,这孟婆汤......”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对花若隐说道:“师兄,切莫管这么多了,我们先过奈何桥再说吧。” 花若隐有些犹豫,看了眼落香淡淡的神色,点了点头。带着几人走上了奈何桥。 落香留在了后面,拉了拉蓝倾丘的手,轻声问道:“师叔,你是怎么了?” 蓝倾丘回过神来,看着落香关切目光。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说道:“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听他这么说,落香心下了然,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奈何桥,忽然发现了什么。说道:“师叔,你可曾发觉有哪里不对劲么?” 蓝倾丘轻笑一声,“你是说,这奈黄泉路上和何桥上空无一人么?” 落香点点头,“在黄泉路上我便发觉有些不对劲,到了忘川河边我才想起是哪里不对劲了。这通往地府的路,也未免太过平静了些。” 蓝倾丘看着前方,道:“无妨,本来那些要赶去投胎的孤魂野鬼我们也是看不见的。他们能看到我们,我们却是无法看到他们的。” 落香眼前一亮。“那孟婆可否能看到我们?” 蓝倾丘点点头,“孟婆么,自然是可以的。她怎么说也是地府的一个小官呢。” 他看着面前的奈何桥,桥上的孤魂野鬼正被阴差看着,排着队走上奈何桥,有一些不想投胎的便趁了阴差不注意,偷偷跳进了忘川河。 想起方才白羽殇的话,谁若九十三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比起这三年的等待,这些跳进忘川河中的,要等上千年才能转世,他们在被忘川河中的虫蛇啃噬着,忘川河水腐蚀着他们,他们看着自己的爱人从奈何桥上经过,却是无法开口言说,希望他们不喝那碗孟婆汤,却又不忍心他们同样要遭受这样的痛苦,更怕他们受不得这千年的寂寞。 那些孤魂野鬼自然也是看到了他们,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被阴差狠狠的抽了一顿鞭子,那阴差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却也是没有说什么。 蓝倾丘收回四望的目光,看着花若隐踏上了奈何桥,心下叹息一声,若隐,不是我不帮你,你自己的路,需要自己一点点的走完。 他看了眼落香,握紧了她的小手,落香转头对他柔柔一笑,“师叔,你说这地府里是什么样子的啊?” 蓝倾丘轻声道:“地府,没有什么可以好奇的,我们只是将暗魂取出来,不会多留的。” 落线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踏上了奈何桥。 奈何桥上,花若隐手中捧着林无念,四周阴风阵阵,像是阵阵凄厉的哭声,花若隐忽然便笑了,对林无念道:“这些吹来的阴风倒是比你的哭声还要好听呢,林无念,你当初怎么就没想着到地府转世投胎呢?” 林无念看着手中默写下来的青玉短萧的功法,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倒是想来地府转世投胎呢,可那是什么地方,那古墓玄妙的紧,我,我哪里能逃得出来啊,这次若非是遇上了你们,我怕是还要继续在哪里做我的阴鬼呢。” 花若隐点点头,“这倒是。可这地府也是在古墓之中,莫非,这也是一块碎片么?” 林无念将青玉短萧的功法交给花若隐,道:“或许吧,这古墓里处处机关,步步陷阱,小心一点的好。” 花若隐扫了两眼手中的青玉短萧的功法,说道:“写完了?可有遗漏?” 林无念瞪眼,“喂,我林无念既然答应给你写了,便不会遗漏,更不会有所欺瞒。” 花若隐挑了挑眉,“那便最好。唔,你这是写的什么东西,曲谱么?” 林无念点点头,“青玉短萧的功法,便就是一些曲谱,不过,我师兄说,这些曲谱是由心生的,你心中是高兴的,那么这曲谱便会是高兴的,相反,你若是悲伤的,那奏出来的曲谱便是悲伤的。这些都会影响曲谱本身的威力。” 花若隐怔了怔,点点头,“好吧,待我了虚弥,一定好好的研究一番。” 林无念摇了摇头,道:“我好歹看过我师兄用这把青玉短萧,也可以指点你一番的,不如你等过了奈何桥,你将这曲谱演奏一遍。” 花若隐看了眼前方即将到头的奈何桥,点点头,“也好。” 落香走在后面,看着花若隐,对蓝倾丘说道:“师叔,我去前面与师兄说两句话。” 蓝倾丘看淡淡的瞥了眼落香,道:“说什么话?还要背着我么?” 落香面上一红,娇嗔的瞪了眼蓝倾丘,“不管如何,他到底还是我的师兄,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 蓝倾丘迟疑了片刻,点点头,“快去快回。” 落香没有理会蓝倾丘的话,走到花若隐身边,看了眼前面依稀可见的妇人,道:“师兄,你要小心一些,黄泉路、奈何桥上虽看不见那些孤魂野鬼,可他们却也是存在的,还有前面,那妇人你可看到了?” 花若隐点点头,“那是孟婆。” “那孟婆汤,我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孟婆又是地府的一个小官,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林无念看着落香,嗤笑一声,“小丫头,这会儿你倒是担心害怕了吧,那孟婆汤,可不是在闹着玩的呦。” 落香瞥了林无念一眼,淡淡道:“说起来,我们有林无念在,若是将林无念交给孟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林无念一惊,看着孟婆,孟婆似感应到了林无念身上死亡腐朽的气息,竟幽幽转过身来。林无念咽了口口水,这孟婆汤对他们几人有没有用她不知道,但却是对她极有效果的,若是喝了这孟婆汤,她连这仅有的一点回忆也会没有了。林无念干笑两声,道:“这孟婆汤对你们定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孟婆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阴差,你们若是看她不顺眼,便是杀了也是无不可的啊,哈哈。” 花若隐瞥了林无念,淡淡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孟婆固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阴差,却也不是我们想杀便杀的,她可是冥王的人,我们现在是到冥王哪里取东西,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落香点点头,“师兄说的不错,眼下我们还不清楚地府的情形,一切都要小心才好。” 两人正说着话,弥蓝从后面走上前来,对落香道:“师姐,好像有些不对啊。” 落香拉着弥蓝的手,问道:“怎么了?” 弥蓝小心的看着四周,对落香说道:“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向我们靠近,可是却看不见。” 落香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只见忘川之上,有袅袅的烟色升起,被阴风吹散了,向四周飘散开来。 花若隐也发现了,对落香道:“香香,你快带着弥蓝和逝初回到师叔身边,我在前面看着。” 落香点点头,将弥蓝和逝初护在身后,对花若隐道:“师兄,你要小心。” 花若隐点点头,转头便见蓝倾丘和白羽殇赶了过来,白羽殇看了眼落香,对花若隐道:“这里有些不对劲,你看那里。” 第一百三十九章:深入地府 无尽黄泉路,道尽相思苦。相思苦,苦相思,奈何,人世渐行,三生已定。 忘川之上,那袅袅升起的烟色一遇阴风,竟变成了人形,快速的向四周飘散。他们面容枯槁呆滞,长发凌乱,衣衫不整,悬在半空之中,怔怔的看着落香几人。 蓝倾丘将落香和弥蓝护在身后,看了眼身后已然消失的黄泉路上忽然有大朵大朵的彼岸花悄然盛开,奈何桥头的孟婆停下了忙碌的身影,鬼火影影绰绰闪烁着微光,无法辨认那声音的来处。 蓝倾丘皱了皱眉,淡淡开口道:“不知冥王这是何意,为何要阻我几人去路?” 那声音尖锐,似男似女,幽幽的从四面八方飘来,“冥王的意思,我们只管照办,至于为何拦下你们,我想,你们自己心里应该很明白。” 落香皱了皱眉,看样子,冥王是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了,她环视一周,只见那些原本围在他们周围的孤魂随着那声音慢慢的向他们靠近,孟婆面无表情,一双泛着微微白光的眼眸正紧紧的盯着他们。她转过身,对蓝倾丘小声道:“师叔,冥王若是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怕是早已经将拿东西藏好了。” 蓝倾丘摇摇头,对落香道:“那暗魂乃是神器,身上所附的烈日真元可以将人的魂魄灼烧殆尽,冥王身上的死亡气息太过,是无法触碰它的,地府之中,更是无人可以触碰,我们不必担心暗魂。” 落香点点头,“如此,我们倒也不必担心了。” “呵,”落香话音方落,那声音便嘲讽一笑,道:“可笑。冥王既然知道你们回来,又岂会没有准备。” 逝初接口道:“哦,那冥王是做了哪些准备呢?这位阴差小哥哥可以告知我们吗?” 逝初定定的看着一处,完全不似蓝倾丘那般对着空气说话。 那声音有短暂的停顿。片刻后,对逝初道:“你可以看得到我?” 逝初点点头,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会看不见你?你不就是好好的在哪里吗?”他转了身,看了眼蓝倾丘,惊讶的说道:“师叔,难道你们看不见他吗?” 蓝倾丘看了眼逝初,定定的说道:“看不见。” “呃,难道只有我一人可以看见他吗?”逝初摸了摸鼻子,看着花若隐试探的问道。 花若隐淡淡一笑,“不错。至少,我是不能看见他的。” 白羽殇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也是不能。” 逝初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们都看不见他。那便只好让我来出手了。” “那倒是不必,”花若隐道:“你只要将他的位置告诉我们便好,哪里用得上你出手。” 逝初点点头,对花若隐小声道:“这位阴差小哥身着素衣,是不是无常鬼啊?” 花若隐摇了摇头,“仅凭一身素衣是无法判断他的身份的,不过。既然可以从冥王哪里得到消息,想来,他的身份也不会太过低微,须得小心才好。” 蓝倾丘点点头,对逝初道:“逝初,你可能看得清他的容貌?” 逝初摇了摇头。“他遮着面,看不见。” 花若隐道:“那你是如何得知他是一位小哥的?” “呃,”逝初一顿,说道:“他的衣着不像是女子啊。” 那声音嗤笑一声,道:“到了如此境地还可以谈笑风生。不愧是冥王万般重视要设大阵严阵以待的,这份气度,便是之前的那位,也是没有的。” 花若隐轻笑一声,好奇的问道:“你所说的之前的那位,可也是同我们一样的目的么?” 那声音淡淡道:“你们是何目的?” 花若隐难得的被将了一军,看了眼白羽殇,摇头轻笑,道:“得,算我没问。” “你们也呆的够久了,现在,便随我去见冥王吧。”只听那声音说完,便见那些原本悬在空中的孤魂想着他们几人飞来,将几人围在一起,不停的打着圈儿。 蓝倾丘看了眼四周,将弥蓝拉到身边,似在轻声耳语一般,却是在传音入密于逝初,道:“逝初,那人现在在什么位置。” 逝初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道:“正在我们左前方不远处,和孟婆对立着。” “可有过来?”蓝倾丘问道。 逝初道:“不曾过来。” 蓝倾丘点了点头,对花若隐和落香几人道:“我有一法儿可以让那人现身,但是逝初说那人并未过来,是以,待会若是那些孤魂有什么动作的话,你们便动手就好,不必有什么咕顾虑。” 花若隐点点头,“好,我们便狠狠的出手,将那些孤魂野鬼收拾了,等着那个什么阴差出现。” 几人正商量着,四周的孤魂忽的便一涌而上,将原本围在一起的几人分开了,伸长了手,手中幻化出鬼火,向着几人投掷而来。 蓝倾丘还未说那一番话时,他们几人对那位还未曾露面的阴差还有些顾虑,如今得知蓝倾丘有法子可以逼那阴差现身,自然是没有了顾虑,各自拿出自己的本事来,瞬间便将那些孤魂收拾了大半。 只见逝初手中一本玉卷展开,玉卷之上写的乃是佛经谏言,被他催动了,那些孤魂还未能近身,便被玉卷之上的佛经消融了。 弥蓝手中一根捆仙绳金光闪闪,原本是作束缚妖魔用的捆仙绳被她当做了鞭子来使,对着那些孤魂狠狠抽去,那些孤魂一时间竟难以近她身。 落香和花若隐白羽殇也是各自施展自己的手段,三人手段虽不尽相同,却俱都是将那些孤魂的真元烧死,再也无法转世投胎。 与落香和花若隐他们的雷霆手段不同,蓝倾丘席地而坐,念了一个法决,原本盘在地上的身子忽地升起,那些孤魂被他阻隔在外,无法向蓝倾丘伸手。 眼见着有原来越多的孤魂被烧死,蓝倾丘对逝初传音入密道:“逝初,现在那人可还在孟婆对面么?” 逝初转了身看去,只见那位一身素衣的阴差正静静的站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他点了点头,对蓝倾丘道:“还在那里。咦不对,孟婆怎么不见了?” 方才几人都未将孟婆放在心上,如今听到逝初的话都有些疑惑了,弥蓝问道:“你可看清了,是孟婆还是那人?” 逝初白了弥蓝一眼,“你又不是看不见孟婆,自己去看好了。” 弥蓝顿了一顿,点点头,“对哦,说的也是,我都快要被那阴差吓死了。” 逝初不理会弥蓝的话,对蓝倾丘道:“师叔,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引那个阴差过来吗?” 蓝倾丘点点头,看了眼奈何桥头,哪里还有孟婆的身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罢了,我们便做一次恶人好了。将这些孤魂全烧了吧,一个不留。” 落香看着剩下的这些孤魂,他们早没有了意识,即便是看到自己身边的同伴被烈火烧融了真元,也是停也不停的奋不顾身的冲上来,结果便是与他们的同伴一样被烈火烧融了真元。 约莫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那些孤魂均被烧的连渣也不剩,逝初还来不及喘口气,便看见那阴差向着自己飞来,他大叫一声,对几人道:“啊啊啊,师叔,他过来了,他要将我捉去。” 逝初大叫着,向着落香跑去,忽的身子一顿,转而跑向了花若隐。 花若隐瞪大了一双桃花眼,咬了咬牙,说道:“臭小子,你跑到我这里作什么?” 逝初嘿嘿一笑,道:“难不成,师兄是要我跑到师姐那里,好连累师姐吗?” 花若隐看了眼落香,撇了撇嘴,“你这个臭小子,还好呢没有跑到你师姐身边。”他语气虽不善,却也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逝初受伤的,从背后取出青玉短萧,光滑的短萧在他手中打了个转儿,花若隐轻笑一声,对林无念道:“林无念,我现在便试一试你给我的功法是真是假。” 林无念双眼放光,眼角的疤痕挑的更高了,怪笑一生,道:“太好了,我林无念终于可以见到青玉短萧的威力了。” 花若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轻将短萧凑到唇边,薄唇轻轻开启,低低的箫声溢出来,逝初紧紧的盯着那阴差,只见花若隐箫声一起,那阴差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身子猛的一僵,怔怔的看着花若隐。 “师兄,快,他对你的箫声无法抵抗呢。”逝初看着那阴差僵直的身子,对着花若隐高兴的说道。 花若隐点了点头,箫声婉转轻快,听着这低沉的箫声,仿佛是到了一处仙境一般,没有一丝的忧愁,更没有死亡。 蓝倾丘知道花若隐是以光明的力量来驱散那阴差身上的死亡气息,对花若隐道:“若隐,用的箫声来控制他,我来施法,让他现出真身。” 花若隐点点头,箫声更为轻快,落香听了,只觉得似有百鸟在耳边脆声啼叫,心下不自觉的便高兴了。林无念有些出神,她静静的听着,似想起了往日的时光,喃喃道:“这便是青玉短萧的最大威力了么?果然是要做到人萧合一才可。可是,师兄,你又何苦......” 那阴差受到花若隐箫声的干扰,身子不自觉的便慢了下来,逝初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忽的,逝初道:“师叔,那阴差过来了。” 第一百四十章:深入地府 蓝倾丘点点头,将落香和花若隐几人聚拢到一处,估摸着那阴差差不多要来到身边了,伸手捏了个法决,手中忽然多出一个瓷瓶,那瓷瓶光滑细长,瓶中隐隐有水声传来,只见他口中念念有声,将瓷瓶中的水洒向着几人的轻轻洒去,那水落在几人身上,立时便消失不见了,蓝倾丘收了手,微闭了眼眸,便静静的等着那阴差现身了。 果然,蓝倾丘方停下手,便听见一声惨叫传来,那声音这次却是从弥蓝身前传来的。几人转了身向弥蓝看去,只见弥蓝身边不远处一个身材消瘦一身素衣的人正捧着自己的手,他眉头紧紧的皱起,面露痛苦之色,捧着的那只手正慢慢变得发红,似要烧着了一般,却已经是鲜血淋漓了。 花若隐眉头一跳,看了眼蓝倾丘,道:“原来师叔是打的这个主意。” 蓝倾丘轻笑一声,道:“这瓷瓶中的水,原是我从西昆仑处的天池中取的,这水极为阴寒,他一介阴差,自然是受不得这般阴寒的天池水,我将这水洒在了你们身上,他一触碰便会现出真身。你们看他的手,已经被天池水中的阴寒之气侵入了手臂,他是阴间修行的阴差,遇到这般阴寒的天池水便会有灼痛感,修为愈是高深,灼烧的便会越快。” 落香有些后怕的将弥蓝护在自己身后,小声问道:“可有哪里受伤了吗?” 弥蓝摇了摇头,得意的对落香说道:“不曾受伤。师姐,你方才看见了没有,我方才可是将那些孤魂杀的一个不剩呢。” 逝初嗤笑一声,走到落香和弥蓝身边,看了眼弥蓝无事,道:“你怎么还好意思说的出来这话,师姐送你捆仙绳是让你这般当鞭子来用的吗?你若是不会用,不如趁早给了我算了。” 弥蓝哼了一声。道:“你这人,谁说我不会用了,我只是想换个花样来用,又没有人说不可以当鞭子来用的。师姐和师兄他们都不曾说我什么,你怎么在这里教训起我来了。” 往日里他们两人斗嘴落香是不会管的,不过今日看着弥蓝确实有些气恼了,轻笑一声,对逝初道:“好了,逝初你平日里便总是欺负弥蓝,如今竟还敢取笑她,当心我告诉大师兄,让他来教训你。” 逝初吐了吐舌头,看着弥蓝一张小脸都皱巴起来了。轻哼一声,转过身去。 花若隐道:“啧,我说弥蓝,往日里逝初也是这般与你说笑的,也不见你气恼啊。怎么今日偏偏生气了?” 弥蓝咬了咬唇,有些委屈的说道:“往日里是我不与他一般见识,但是他也不可以这般的奚落我嘛。” 蓝倾丘淡淡的一眼扫过去,正玩笑的几人瞬间便收敛了,花若隐看着那不远处的阴差,对蓝倾丘道:“师叔,这个阴差可要留活的?” 闻言。那阴差身子一僵,抬起头,看着花若隐道:“你们敢杀我?!” 花若隐不在意的说道:“既然都将你伤了,还怕杀了你么?” “你!你们可知我是什么人,竟敢这般对我。”那阴差甩了甩受伤的手臂,疼的面目狰狞了。恶狠狠的对几人说道。 “呵!管你是什么人,敢拦我们的路,那便要付出代价。”花若隐神色淡淡,看着那阴差疼的不住的甩着手,道:“咦。看来,你的功力还算深厚嘛,竟然都快要烧起来了。” 蓝倾丘看着那阴差说道:“我们不想伤了你,只要你将我们带去见冥王,我便给你抑制疼痛的丹药。” 那阴差狠狠一眼瞪过来,“你休想!” 蓝倾丘淡淡道:“那你便等着被灼烧殆尽吧,左右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等你死后我们再过去。” 那阴差身子一僵,瞪着蓝倾丘的一双眼睛似要冒出火来。 “怎么样,你是要在这里一点点被烧死,还是带我们去见冥王?”蓝倾丘淡淡问道。 那阴差还未开口,只见那原本便已经鲜血淋漓的手忽的窜起火苗,竟是燃烧了起来,他痛苦的捧着手,额头上冷汗不断溢出,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打算做法灭了这股似要将他烧化的烈火。 蓝倾丘看着他的动作,淡淡开口道:“虽说你现在所受的一切皆是我所造成,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可莫要做出追悔莫及之事。” 那阴差手一顿,抬起头,一双眸子都充血了,咬牙切齿的看着蓝倾丘。 “你若是想通了,我方才说的话还作数。” 奈何桥上,阵阵阴风夹杂着腥臭的味道吹来,远处的十八层地狱里传来凄厉的叫声,那一声声惨烈的叫声,在向未到达的孤魂表达他们的痛苦。 蓝倾丘几人静静的站在一处,冷眼看着那正北烈火灼烧的素衣阴差。 “阿浅,不要硬撑着了,带他们过去吧。” 远处,一个妇人佝偻着背,缓步而来,正是方才忽然消失不见的孟婆。她一双无神的眼眸看着那阴差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冥王若是知道了,定会同意你带他们过去的。” 花若隐挑眉,这小阴差唤作阿浅么?呵,倒也是有趣,不过,这名字怎么觉得怪怪的...... 被唤作阿浅的阴差看着那妇人,摇了摇头,看着蓝倾丘几人道:“孟婆,我不能带他们过去,他们想逼我带他们过奈何桥,我怎么能如他们的意!” “傻阿浅,他们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过去奈何桥,你先答应了他们便是,等到了奈何桥头,自有我来对付他们。”孟婆将阿浅扶起来,在他耳边轻声耳语道。 阿浅犹豫了片刻,看着蓝倾丘依然不慌不忙的神色,狠声道:“也罢,便依了孟婆好了。你们跟我来吧!” 他瘦弱的身子颤巍巍的向前走去,额头不断有冷汗溢出,也不管蓝倾丘他们,大步向前走去。孟婆仿佛没有看到蓝倾丘他们一般,紧跟在他身后向前走去。 落香看了眼阿浅,对蓝倾丘道:“师叔,我们要信他的话吗?” 蓝倾丘点点头,“自然要信,这便是我要的结果。” 落香有些不放心,“他若是使诈怎么办?” 蓝倾丘拍了拍落香的手,道:“不必担心,他若是不使诈才要让我担心。” 看了眼几人,蓝倾丘道:“走吧,我们跟上去。” 奈何桥上,几人稳步向前走去,紧跟着阿浅和孟婆向着桥头走去。阿浅回头看了眼几人,有些着急,眼看着便要走到了奈何尽头,也不知孟婆有什么主意可以制服他们几人。 孟婆似看出他的担忧,对阿浅道:“不必忧心,你且放心的向前走便是,一切有我在。” 阿浅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不再管身后的几人,闷头疾步向前走去。受伤的那只手燃起的火苗已经愈来愈旺了,他只觉得整个半边身子都要被这一簇火苗烧化了,痛苦不堪。 孟婆眼看着阿浅走出了奈何桥,这才回头看了眼蓝倾丘几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转了身,走到奈何桥头,那里有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的炖着汤,这汤不知是用什么熬成的,散发着阵阵的清香,似是喝上一口便会摒弃所有的烦恼。 孟婆将手中的汤匙拿在手中,也不看蓝倾丘几人,手上轻轻一挥,只见那锅中的汤水全部向着几人洒来。 几人慌忙躲避,纷纷祭起屏障才将那些汤水阻挡下来。蓝倾丘冷笑一声,双手变化莫测,眨眼间便已经打出几个印发,只听他淡淡开口,大喝一声:“破!”那原本已经下了奈何桥的阿浅却是被拖着倒退了回来。 阿浅惊骇的大叫着,只觉得一股力量拖拽着自己向后退去,手臂上的那处火苗更是熊熊燃烧起来,他又惊又痛,却无法抵抗这股力量。 那便的孟婆大惊,叫道:“阿浅!” 她飞身扑过来,还尚未触及到阿浅的身子便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烈火要将自己融化,她只能停下来,心下惊骇不已,这么灼热的力量却是烧在阿浅身上,不知阿浅会有多痛...... 孟婆有些惊恐的望着面色冷淡的蓝倾丘,她现在真是害怕了,若不是自己自恃过高,又怎么会害得阿浅受到如此折磨!这个人,果真是心狠,一点情分都不留的,冥王那里,怕也是讨不到一点好处。 蓝倾丘将阿浅拖回自己身边,大手紧紧的扣在他的脖颈处,冷冷的瞥了眼怔怔的孟婆,道:“莫要再让我说第二遍,带我们去见冥王。” 孟婆咬了咬牙,正要答应,阿浅却是痛苦的开口,道:“不,孟婆,不要带他们过去!不可以带他们过去!” 蓝倾丘冷笑一声,手中的力道渐渐加大,看着阿浅涨红的小脸,对孟婆道:“孟婆,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事情,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阴差可以承担的。” 孟婆身子一僵,看着蓝倾丘手中的阿浅,咬牙道:“好!我带你们过桥!” 蓝倾丘将阿浅交给花若隐,淡淡道:“若是再敢耍花样,你们冥王的这个女儿,便是活不成了。” ps: 撒花欢迎新来的小主角~ 第一百四十一章:深入地府 花若隐惊讶的看着自己怀中的温香软玉,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个瘦瘦弱弱的小阴差竟是个女子么?还是冥王的女儿?啧,竟然没有看出来,冥王这个老鬼,竟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儿,阿浅么,难怪名字这么奇怪...... 他紧紧的盯着怀中的阿浅看,阿浅回头狠狠的瞪他一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子么!” 花若隐轻笑,故意慢慢的靠近了她,温热的气息洒在她冰冷的脸上,看着她恼怒着的面色苍白的脸上慢慢溢出绯色,他才停下了,道:“女子自然是见过,貌美的也见过不少,只是,却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貌美的女鬼呢。” “你!我才不是鬼!”阿浅咬着唇,原本束起的长发经过蓝倾丘的那一番动作变得有些凌乱了,光洁的额头上有碎发落下来,被额头不停溢出的冷汗打湿。她此刻犹如身处冰火两重天,痛苦不堪,手臂上的火苗越来越烈,她有些受不住了,低低的嘶吼一声,像是一头困兽一般。 花若隐看着阿浅苍白的脸,那脸上的冷汗都要将他胸前的衣衫打湿了,他自然知道她此刻所受的有多么疼痛难忍,这昆仑之巅的天池水,连他都轻易不敢触碰,又岂是她一介小阴差可以忍受的。他看了眼蓝倾丘,见蓝倾丘正与孟婆僵持着,偷偷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不动声色的强行喂进阿浅口中,悄声道:“若是不想受苦便咽下去。” 阿浅一惊,张嘴便欲将那丹药吐出来,谁知那药竟是入口即化的,她只能将那要咽了下去,对花若隐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花若隐挑了挑眉,戏谑的的说道:“合欢药。” 阿浅身子一僵,只觉得胸腔有一簇火烧了起来,让她浑身又痒又热。连手臂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她不停的大口吸着气,对花若隐道:“你,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如你们的意。”她说着话。便要张口咬舌自尽。 花若隐连忙大手探过去,紧紧的扣着她小小的下巴,说道:“你这个傻瓜,我不过是骗你的话,你怎么可以随便的就要咬舌自尽呢。” 阿浅冷冷一笑,无奈下巴被他紧紧的扣在手中,只能拿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他。 一旁的落香发觉两人的动作,奇怪的看了眼花若隐的动作,走过来,说道:“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花若隐闻言,看了眼落香,连忙将手拿了下来,对落香道:“无事,她想咬舌自尽来着。我拦下了。” 落香转眸看了眼阿浅,只见她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像是染了胭脂一般,她奇怪的问道:“她的脸色怎的如此的红?可是你给她吃什么丹药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给她吃什么丹药,你想多了。”花若隐轻咳一声,怕落香看出什么端倪来。将阿浅交给了白羽殇,道:“可能是昆仑池水太烈了,她有些受不住吧。” 落香点了点头,道:“没有便好,她体质本就是极阴寒的,再遇上了这更为阴寒的天池水便会转化成寒毒。你若是喂她吃下什么驱毒的药,那才是要了她的命呢。” 花若隐身子一僵,转了身,看着白羽殇怀中的阿浅,他张了张口。小声的说道:“呃,香香,你说,若是冥王的女儿被我们杀了,我们是不是便没有什么希望拿到暗魂了?” 落香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不错。你也看到了,我们如今连地府的大门都没有进去,便遇到了孟婆和冥王之女两大阴差前来阻扰,想必,冥王是早有打算,那暗魂,怕不是这么容易便能取到手的。” 花若隐咽了咽口水,道:“香香,我与你说件事,你可不要恼我。” 落香点点头,道:“什么事?” “呃,这个,我方才喂了她一颗丹药。”花若隐犹豫了片刻,才咬着牙说了出来。 落香皱了皱眉,“当真?你不是在说笑么?” 花若隐摇了摇头,“当真,我,我方才见她实在痛苦,便给她喂了一颗丹药,虽然不是什么驱毒的,但是,她的身子好像是愈来愈烫了。” 落香皱了皱眉,上前查看了阿浅的伤势,心下大惊,却是不动声色的走到蓝倾丘身边,低声耳语,“师叔,事情,怕是有变了。” 蓝倾丘看了眼远处奈何桥头的孟婆,道:“出什么事了?” 落香指了指阿浅,将阿浅的伤说了一遍,问道:“眼下她不能服用任何的丹药,我们要怎么办?若是冥王的女儿真的丧命在我们手中,我们怕是真的取不出暗魂了。” 蓝倾丘眉头微皱,对落香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你且去和若隐看住了她便是。” 落香点了点头,走到白羽殇身边,看着阿浅如此痛苦,心下也是不忍,可却是无法帮她什么,只能叹息一声。 蓝倾丘看着远处的孟婆,淡淡开口,“孟婆,我看你也不必再那里费心思了,赶紧去将冥王喊来见见他的女儿吧,否则,她女儿身死道消,即便他是冥王,也是无法将她复生的。” 孟婆手下一顿,抬起头看着蓝倾丘,道:“你说什么?阿浅,阿浅她怎么了?” 蓝倾丘指了指身后,有些痛惜的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虽说我无意伤她,但她终是被我所伤,如今又误服下了丹药,怕是难活下去了。你还是快些将冥王请来,来见见他女儿最后一面吧。” 蓝倾丘话音方落,孟婆便猛的将手中的汤匙狠狠的甩来,那原本小小的汤匙在空中越变越大,足有丈长,狠狠的向几人砸过来,孟婆狠声说道:“你们竟敢如此放肆!我要为阿浅报仇!” 蓝倾丘看着那已经飞到自己面前的汤匙,大手轻轻一挥,便见一道白光闪过,将孟婆的汤匙扇飞,“孟婆,你不必白费力气了,我留着你,不过是想让你给冥王送信而已,不过,看来也不必了。” 他看了眼奈何桥头,只见一片黑云翻涌,裹挟着凌厉的劲风,向他们迎来。 “冥王,终于舍得出现了么?” 蓝倾丘站在奈何之上,临水而立,一袭白衫被阴风吹起,他俊朗的眉目暗藏微光,看着那团黑云淡淡开口。 白羽殇怀中的阿浅挣扎着探起身,看着那团不断翻涌着的黑云,那张本就通红的小脸立时变得苍白了几分,喃喃道:“父、父王......” “呵,我倒是小瞧你们了,原也不该让阿浅过来的,如今平白的让她受伤。” 黑云翻涌,一个稍显冷淡的声音传来,落香挑了挑眉,听这声音,这冥王应该年岁不大。 “冥王,若是不想阿浅平白受伤,你应该让路才是。”蓝倾丘淡淡道。 “呵,可笑!你到了我的地方,上了我的人,竟还敢如此嚣张,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了?”黑云之中,一个一身紫色锦袍的白面书生缓缓出现,约莫有三十多岁,白面无须,长相俊雅,看起来很是斯文无害,只是,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哪里,只是,我以为,阿浅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可是眼下看来,并非如此。”蓝倾丘轻笑一声,走到落香几人身边,看着阿浅面色通红,挑了挑眉,状似无意的说道:“咦,若隐,你这枚丹药可是喂错了,怪不得她如今这般痛苦呢。” 花若隐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折扇,他折扇轻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看了眼目光凌厉的冥王,笑着说道:“唉,都怪我,本想着做一番好事,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一旁的孟婆厉声叫道:“无耻!当真是无耻!你们把阿浅害成这般模样,哪里有什么好心,竟还如此大言不惭的说是好心,当真是无耻之极!” “咦,孟婆此言差矣,我们本是好好的过桥,是你们横加阻拦,难不成,我们还要站在那里不动,任你们这般欺负么?”花若隐一副你说错了的样子,摇着头,看着孟婆说道。 “你!卑鄙!”孟婆恼怒的瞪着花若隐,狠声说道。 “孟婆够了,退下!”冥王冷声呵斥道。 孟婆不甘心的咬了咬唇,瞪了一眼花若隐,才转身离开。 花若隐也不理会孟婆,看了眼白羽殇怀中的阿浅,说道:“哎呀,师叔,你看阿浅,她好像是受不住了呢,怎么办,我要不要再喂她一颗丹药呢。” 蓝倾丘瞥了眼脸色难看的冥王,淡淡道:“若是阿浅当真撑不住了,你便好人做到底,再喂她一颗吧。” “够了!”冥王大喝一声,长长的衣袖一挥,那忘川之中的河水都被他狂放的力道卷起,咆哮着向着几人而来,“你们不就是想要暗魂么?只要你们可以过了我这关,我便放你们过去,绝不再阻拦,你们无论取得暗魂与否,我也不会再过问。” “啧,冥王好手段呢。”蓝倾丘将忘川水拦下,反手兜回去,淡淡道:“可是,你不觉得,你这一番话,说的太过晚了些么?” “你想怎样?”冥王将忘川河水压下,飞身后退,长身立于奈何之上,看着面色冷淡的蓝倾丘,咬牙切齿的问道。 蓝倾丘抬眸,“我要你将暗魂奉上。” 第一百四十二章:深入地府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我不与你们动手,只是念在阿浅还在你们手中,你们不要以为我这便是怕了你们!”冥王大手一挥,一团黑云翻涌狠狠的向蓝倾丘扫来。 阴风阵阵袭来,蓝倾丘不动如山,掌中一缕蓝光涌动,直直的朝着那滚滚而来的黑云打去。蓝光像是一柄利剑,狠狠刺入黑云之中,只见霞光四射,将那团黑云打散,远处的冥王闷哼一声,嘴角一丝鲜血溢出。 “诚然,你还知道阿浅还在我们手中,冥王,即便是你可以与我一较高下,但是不知你家阿浅可否撑到那时候。” 蓝倾丘瞥了眼阿浅,对冥王说道。 冥王冷哼一声,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看了眼阿浅,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取暗魂,只是,让我双手奉上,我却是万万做不到。” “那你便是不想阿浅活了。”蓝倾丘走到阿浅身边,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叹息一声,扼腕的说道。 冥王一张俊秀的脸上泛起滔天怒火,却是发作不得,他狠狠的瞪着蓝倾丘,深吸了两口气,道:“诚然,你也知道那暗魂是神器,我一介小小的冥王,怎么可以触碰,你分明是不安好心,想要我死呢。” 蓝倾丘低笑,“冥王这话便是严重了,我便不信,那暗魂在地府之中被你藏了这么久,你就没有动过它的心思?” 冥王哼了哼,似有恨意的说道:“我倒是极想动它的心思,只是那暗魂之上不知被什么人施下禁法,我哪里能近的它的身!” 花若隐噗嗤一声笑出来,也不管冥王难看的脸色,对落香道:“香香,你听这话,说的可真是一个哀怨呢。” 落香......“哪里有什么哀怨了,冥王分明是看的着却摸不到的遗憾。” “唔。算是吧。”花若隐胡乱的点了点头。 “如何,你们若是想要取得那暗魂,我可以带你们过去,绝不阻拦。若是你们可以打破那禁法,将暗魂拿到手中,我便什么也不说,将你们安稳的送出地府,若是你们无法打破那禁法,被暗魂伤了哪里,我可不会保证你们可以安稳的离开。”冥王神色莫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着几人说道:“若是不然,即便是你们将阿浅杀了。我也是不会去将暗魂取来的。” 蓝倾丘看着冥王一副“若是不同意,我们便同归于尽”的姿态,轻笑一声,道:“如此,倒要劳烦冥王头前带路了。” 冥王点点头。“带路便带路,不过,你们要将阿浅身上的毒解了。” 蓝倾丘摇了摇头,“冥王,你有所不知,这是极为阴寒的昆仑天池中的水,你们地府中的人是触碰不得的。方才,唉,说来惭愧,是我一时失手,才将水洒在了阿浅身上,我的师侄若隐又是一副热心肠的。他见阿浅受苦,心中不忍,便喂了她一颗解毒的丹药,谁知竟弄巧成拙了,这才让阿浅中了毒。” 他这一番话说的言词极为恳切。又带着一丝内疚,冥王明知是他在歪曲事实,却也是无法反驳,只能暗暗将一口咬碎了的银牙吞进肚中,憋了片刻,才道:“如此,那你便说,到底有没有解毒之法?” 蓝倾丘点点头,“当然,这个解毒之法还是有的。” “那你还不快些为阿浅解毒,还在这里与我费口舌!”冥王怒道。 蓝倾丘却是摇了摇头,“冥王有所不知,阿浅所中的毒倒是容易解开,那昆仑天池水才是重点。那昆仑天池之水,需要以暗魂的神力才可以驱出来,所以,冥王若是着急,便快些带我们去取暗魂吧。” 冥王咬了咬牙,暗骂蓝倾丘阴险狡诈,心道,但愿你们解不开暗魂上面的禁法,到时候被打个半死,我便可以渔翁得利了。他想通了便转了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地府大门走去。 蓝倾丘几人紧随其后,一步也不敢耽误,冥王此人阴晴不定,说风便是雨,如今若不是将他的女儿擒在手中,他们倒是真的不好过这奈何桥。 想到阿浅,蓝倾丘不禁有些疑惑,他倒是从未听人提起过冥王有了女儿,冥王继位之时还尚未娶亲,有哪里来的女儿,况且,这阿浅看起来比落香还要大上一些,他们,怎么看也不像是平常的父女。 蓝倾丘看着前面脚步飞快的冥王,故意慢下了脚步,对花若隐道:“若隐,待会儿进了地府,你来看着阿浅,切莫小心孟婆的动作。” 花若隐虽有些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将阿浅从白羽殇那里接了过来。 几人跟着冥王朝地府走去,孟婆在奈何桥头虎视眈眈的看着花若隐手中的阿浅却是没有什么动作,几人走下奈何,蓝倾丘忽的想起什么,转了身,向孟婆身边不远处的三生石看去,只见那三生石上光滑如明镜,却是看不出一丝端倪。 孟婆发觉蓝倾丘朝三生石看来,连忙侧身挡在三生石前,道:“要过桥便过桥,你们没有喝我的孟婆汤,是无法在三生石上看出什么的。” 蓝倾丘也不在意,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地方中走去。 约莫走了有半个时辰,几人面前出现一座高大的门楼,门楼四周由无数根枯骨装饰,门楼之上高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匾额上书“阴曹地府”四个大字,黑漆漆的,看起来很是阴森。 冥王转过身,看着几人嘿嘿一笑,文弱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心道:天宫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来了,便好好的在我这阴曹地府中感受一番地狱的邪灵怨气吧! “请吧诸位,你们马上便要走进到阴曹地府了。”冥王站在门楼旁边,整了整一身紫色锦袍,对着蓝倾丘几人说道。 花若隐挑了挑眉,对冥王道:“说实话,冥王的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了客栈门口迎客的店小二,啧啧啧,这股子谄媚劲儿,真是如出一辙。” 说完,与落香对视一眼,几人偷笑着抬脚走进了阴曹地府,冥王身子僵硬着没有反应过来,几人走近了阴曹地府,他僵硬的转过身,看着花若隐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臭小子,我若是不好好教训你一番,实在是难咽这口恶气!” 蓝倾丘在他身边轻咳一声,似没有听到冥王的话一般,笑着说道:“小孩子实在顽劣,不懂事,冥王可莫要与他一般计较才是。” 他说完也不管冥王更为难看的脸色,轻飘飘的从他身边走过去,身后的冥王脚下一个踉跄,忽的便摔倒在地了。 孟婆迟疑的站在冥王身边,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扶啊要不要扶...... 几人进了阴曹地府,放眼望去,只见整个地府错落有致,街道房舍孤魂遍布,却是那些已经从了良的孤魂不愿投胎,便在这阴曹地府中安了家。 只是......落香看着满大街悬挂着的枯骨,不禁恶寒,这...还真是阴曹地府,看来,他们没有走错。 花若隐怀中搂着阿浅,转了身,看着街上熙熙攘攘满大街游荡着的孤魂,心下惊叹,把个阴曹地府打理成这般,冥王也是个人才,难怪方才那迎客的动作做的是惟妙惟肖呢。 那些孤魂也是被忽然出现的几人吓了一跳,皆是如僵死了一般,怔怔的望着几人,一动不动。 蓝倾丘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番景象,满大街游荡的孤魂僵硬着身子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望着落香几人,落香几人也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快步走过去,拉过落香,急切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他方一开口,那原本僵死的孤魂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呼啦一声,瞬间便没了踪影。 落香回过头,看着蓝倾丘,她轻轻开口,道:“师叔,这些,方才这些,全都是孤魂啊?” 蓝倾丘点点头,以为她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孤魂有些害怕了,便柔声说道:“无妨,他们都是些没有法力的孤魂,连这阴曹地府都走不出去,是不会害人的,不要怕。” 落香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是怕这些孤魂,我,师叔,难道你没有看见那些孤魂背后的东西吗?” 蓝倾丘不解,问道:“什么东西?” 落香还未开口,身后的冥王便走了过来,他轻轻靠近落香,轻笑一声,说道:“啧,竟还有一个如此国色的小美人儿,小美人儿,你能看到那后面的东西不成?” 蓝倾丘面露不悦,一把将冥王推开,冷冷道:“冥王此刻该关心的,应该是你的女儿才对。” 冥王看也不看阿浅,嘿嘿一笑,“阿浅么,我很放心呢,倒是这位小美人儿,真真儿的是国色天香呢。” 花若隐面有怒色,怀中的阿浅感受到他的怒意,只觉得手臂被他紧紧的扣住,手臂上的痛意更甚,像是灵蛇一般,直直的向她心口钻去,她忍不住低声呻吟,道:“父王。” 花若隐略微有些尴尬的看了眼阿浅,低声道:“啊,是在对不住,我方才不是有意的。” 阿浅哪里会理他,眉头紧紧的皱起,额头有冷汗不断溢出。 冥王还尚未开口,远处一个瘦瘦高高的黑衣男子快步走了过来,看着花若隐怀中的阿浅,大吃一惊,惊声叫道:“阿浅,你这是怎么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深入地府 冥王却是啧啧喟叹两声,摇了头沉吟片刻,看着花若隐和阿浅,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道:“哎呀,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你看,你怀中抱着阿浅,我便将阿浅许了你,你们将这小美人儿送了我,我们这样也算是结了亲了,从此我们再无间隙,你们看这样可好? “你休想!”花若隐面有怒色,怀中的阿浅感受到他的怒意,面上更是难堪,只觉得被他紧紧扣住的手臂上痛意更甚,像是灵蛇一般,直直的向她心口钻去,一点点啃噬着,她忍不住低声痛苦呻吟,道:“父王,救我。” 冥王呵呵一笑,“阿浅不必害羞,我看着这人对你也算怜惜,不如我便给你订下了这门亲事,如何呀?” 蓝倾丘看了眼落香,神色莫名,低笑一声,道:“冥王这个主意倒是可行。” 冥王哈哈大笑,得意不已,“可行否?我也觉得可行。” 阿浅面色难看,猛地伸手推开花若隐,她身子如火一般烧了起来,虚得很,哪里有力气站稳,她狠狠的摔倒在地,瘦小的身子轻颤着,口中喃喃道:“父王,救我,救我!” 花若隐略微有些尴尬的看了眼阿浅,低声道:“啊,实在对不住,我方才不是有意的。” 阿浅哪里还有力气理会他,黛眉紧紧的皱起,额头有冷汗不断溢出。 冥王还尚未开口,远处一个瘦瘦高高的黑衣男子快步走了过来,看着摔倒在地的阿浅,大吃一惊,惊声叫道:“阿浅,你这是怎么了?” 阿浅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看着那黑衣男子不禁泪流满面,“无常哥。” 冥王看到那黑衣男子却是皱了邹眉,道:“无常。你怎的过来了?” 无常也不理会冥王的话,看了眼花若隐,快步走到阿浅身边,将她抱在怀中。触及到她热的吓人的体温,无常惊声道:“阿浅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身子如此滚热?” 阿浅摇了摇头,“不要问了,无常哥带我走,快带我走。” 无常压下心头的不解,点了点头,“好,我带你走。” 他二人也不管别人,说走便走。花若隐在后面看着奇怪,却也不好阻拦。蓝倾丘看着那二人快要离开了,轻轻开口:“冥王莫非是不想让阿浅活命了?” 无常脚下一顿,转了身,奇怪的看着那一身白衫的男子。“你说什么?” 蓝倾丘淡淡道:“阿浅中了毒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阿浅中了毒?”无常惊声问道:“冥王大人,这是真的吗?阿浅又为何会中毒的?” 冥王轻咳一声,转过头去,道:“这个,好像是的。无常你快将阿浅放下,只有他们才能救阿浅。” 阿浅紧紧抓着无常胸口的衣衫,摇着头道:“不。无常哥,快些带我走,快些。” 无常看着阿浅越发通红的小脸,有些不忍的说道:“可是,阿浅,你的身子确实很烫。不如,便让他们为你解毒吧?” 阿浅拼命摇着头,狠狠的瞪着花若隐,道:“我即便是死也不要他们为我解毒,你快些带我离开这里。” 花若隐有些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忽的想到什么,惊讶的看着阿浅,难不成,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方才喂她的是合欢药了?啧,有意思...... 冥王脸上隐隐有些不耐,对阿浅道:“阿浅,不得胡说,快些过来。” 阿浅一双盈盈水眸望着冥王,似有些不敢置信,“父王,你明知他们不安好心,你却还要我过去么?!” 冥王转过头不去看阿浅,喏诺两声,“额,这个,父王是为你好的嘛,你要乖乖的,先把毒解了。” 阿浅双眼含泪,失望的看着冥王,道:“不,我不过去,我便是死,也不要他们解毒。” “你!”冥王本欲呵斥阿浅,看到她失望的目光,气势不知怎地便弱了下来,“你,你怎地这般不乖啊。” 蓝倾丘看着僵持不下的冥王父女,一双清华闪闪的眸子闪过笑意,却是冷了面色,淡淡开口,“冥王,阿浅的毒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便是大罗金仙也是不得解的。” 冥王回了头看着蓝倾丘狠声道:“说的这般好听,不就是为了那暗魂吗,哼,有本事自己去取啊!” 蓝倾丘淡淡道:“这是冥王的意思?如此,我们便不等阿浅了。”他对几人招了招手,道:“我们走,取了暗魂,离开地府。” 冥王面上一僵,见他们这便要走,连忙上前阻拦,道:“哎哎哎急什么,左右你们也到了地府了,取走暗魂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还怕它会飞了不成,哎无常,你快些将阿浅带过来。” 无常看着阿浅,有些挣扎的说道:“可是,阿浅她不愿意。” “不愿意也给我带过来,难不成你想看着阿浅死吗?”冥王厉声喝道。 无常犹豫片刻,狠了心,不去看阿浅受伤的眼神,抬脚走到花若隐身边,将阿浅交给他,道:“阿浅,你放心,我会在一旁陪着你的。” 花若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怕是不行,我们解毒,怎的能给旁人瞧了去。” 他说着话,看了眼无常,便抱了阿浅走到蓝倾丘身边,道:“师叔,我看也不必再耽误了,我们这便去取暗魂吧。” 蓝倾丘点了点头,对冥王道:“还要劳烦冥王头前带路。” 冥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他头前走着,忽的想起什么,对无常和孟婆道:“无常、孟婆,你们二人便不必跟着了,回去吧。” “可是......”无常有些不放心,正要说些什么,被孟婆拉住了,孟婆恭敬的对冥王点了点头,“是,我们这便回去。” 冥王点了点头,带着蓝倾丘他们向着地府深处走去。 “孟婆,你说冥王大人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阿浅交给那些陌生人?”无常看着冥王几人远去的身影,有些不解的问道。 孟婆低叹一声,拍了拍无常的肩膀,道:“傻孩子,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阿浅,你便不要再想了。” 无常摇了摇头,怔怔的说道:“可是,阿浅也是喜欢我的。” 孟婆想起那日在冥王府中看到的情景,忍不住开口,却是忍下了,只叹了口气,道:“傻孩子,便听孟婆一句劝吧,阿浅,她到底不是我们地府中人,冥王虽让她与你一起做索命的差事,可是,你便没有发现她的不情愿吗?” 无常点了点头,“是啊,她总是不开心,我以为,她与我一起才会开心。” 孟婆苦笑一声,“造化弄人啊!” 再说冥王带着蓝倾丘几人一路疾行,向着地府深处走去,落香走在后面,看着越往深处,房舍街道便少了很多,更不时有惨叫传来,她有些不放心,对白羽殇道:“羽殇,这莫不是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路吧?” 白羽殇点了点头,“看这番清情形,倒像是通往十八层地狱。” 一边的弥蓝有些还怕的紧紧抓着落香的手,小心的打量着四周,道:“师姐,听说十八层地狱很是可怖呢,你说冥王是不是故意将我们带去十八层地狱的啊?” “难不成,暗魂被放在了十八层地狱吗?”逝初不确定的说道。 落香摇了摇头,“许是吧,若是不然,冥王也不会带我们去十八层地狱,毕竟,阿浅还在我们手中。” 几人向前走着,果然不出落香所料,冥王带着他们一路经过拔舌、剪刀、铁树、孽镜地狱,看着地狱之中正在苦苦受刑的孤魂,冥王嘿嘿一笑,对几人道:“几位可莫要害怕,因为,骇人的还在后面呢。” 落香早先在三界地理志中看到过十八层地狱的描写,书中这般写到:寂寂寥寥,烦烦恼恼,皆是生前做下千般业,死后通来受罪名。如今看到眼前真正的十八层地狱,落香只觉得书中看到的,远不如亲眼见到的来的骇人。那相隔不远便是一间地狱,林林总总,共分为十八层,分别有十八位判官来执掌着,每一层地狱中所受刑法各不相同,却都是那般骇人可怖,那孤魂的惨叫声一声声传来,直教人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弥蓝胆子小,老远听见那一声声的惨叫,便紧紧的抓了落香的手,害怕的缩在落香怀中,道:“师姐,好吓人啊,这里真是吓人。” 落香拉着弥蓝的小手,道:“没事没事,只要不看便好了。” 蓝倾丘伸手捏了个法决,一指点在落香和弥蓝眉心处,道:“只要不做亏心事,便是你面前站着十殿阎君,十八位判官,也是不会害怕的。” 弥蓝被蓝倾丘施了法,那些惨叫声便无法进入耳中,她这般看着也不觉得吓人了,苦恼的说道:“可是,我也并未做过什么亏心事啊?” 逝初在一旁凉凉的开口,“你是不是忘了平日里做过的那些事情啊,我可不介意提醒你一番。” 花若隐挑眉,看着弥蓝似笑非笑,道:“弥蓝怎的这个时候忘记了,若是被那十殿阎君看见了,可是会被抓进这无间地狱的。” 落香瞪了眼花若隐和逝初,忍下笑意道:“你们平素里欺负弥蓝便也算了,知道她胆子小,却还要这时候取笑她,这是做师兄的该有的样子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深入地府 逝初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师姐,你莫要替她说话了,她平日里是怎么欺负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弥蓝怒,“我几时欺负过你了,都是你和大师兄在欺负我好不好?” 花若隐悄悄靠近弥蓝,他笑的灿烂,却让弥蓝觉得毛骨悚然,“弥蓝,你确定我欺负过你么?” “呃,”弥蓝看了眼落香,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曾,大师兄对我最好了,呵呵。” 花若隐笑眯眯的摸了摸弥蓝的头,“真乖。” 弥蓝笑的谄媚,“师兄真好。” 逝初......鄙视你,没骨气! 落香......鄙视你,没骨气!! 白羽殇......呃,确实是没骨气啊,既然他们都鄙视你了,那我也鄙视你好了~ 弥蓝泪,你们看看大师兄这幅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我还敢有骨气吗!我若是这一次有骨气了,你们还能见到一个活泼可爱活蹦乱跳的弥蓝吗!!! 冥王回了身,看着几人笑闹的开心,他看了眼花若隐怀中的阿浅,神色微敛了,垂下的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抬了头,笑眯眯的对着蓝倾丘说道:“看来你们也不甚着急嘛,不如,去我的冥王府上暂歇片刻?” 蓝倾丘轻笑,指了指花若隐怀中的阿浅,“冥王客气了,我以为,当务之急是为阿浅解毒。” 逝初走上前来,看着冥王有些不自然的脸色,轻嘲一声,道:“还不知冥王是如此热情好客之人呢。” 冥王面上有些挂不住了,看了眼阿浅,道:“哈哈,是我疏忽了,既然如此,我们便快些走吧。暗魂可是在十八层地狱的最下面。” 他脚下有些匆匆,也不管后面的蓝倾丘几人是否跟了上来,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落香走到蓝倾丘身边,看着前面脚步匆匆的冥王。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师叔,冥王一直要我们停下来,不知是何意?” “是啊,阿浅可是他的女儿啊,都中毒了他也不在意,这未免也有些太过奇怪了吧?”弥蓝紧跟着落香,听到落香的话,附和着说道。 蓝倾丘让花若隐和白羽殇跟上去,才对落香和弥蓝道:“想来许是冥王有些不方便之处,无需担心。我们跟上便是,待取到暗魂,我们便离开。” 落香点点头,牵了弥蓝随蓝倾丘一起跟上花若隐他们,冥王带着几人脚步不停。经过十八层地狱,一路上孤魂惨叫不止,凄厉又阴森,这么走了约莫有两个时辰,终于走到了十八层地狱的尽头。 冥王站在十八层地狱的结界边,与落香几人隔了些距离,他转过身嘴角含了笑与几人遥遥相望。他身后,便是放置暗魂的无间地狱。 落香抬眸望去,只见无间地狱中鬼气森森,一柄长剑被一条周身泛着金光的蛟龙缠绕着,正是他们要找的暗魂。 无间地狱之中有无数恶灵游荡徘徊,他们凄厉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无间地狱。引得天雷和闪电不断,狠狠的劈向无间地狱的结界,那些恶灵见到天雷和闪电无法落到他们身上,更是有恃无恐了,尖叫声一波又一波传来。无间地狱的结界震动不休,却仍是结结实实的,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花若隐将阿浅抱紧了,看着无间地狱中的那条蛟龙,颇有些纳罕的说道:“真是奇怪,那条蛟龙与那些恶灵在一起竟也不会发怒。” “那蛟龙竟还是金身,莫非,也不是凡物?”白羽殇轻声问道。 落香向前靠近了两步,遥遥望着那条蛟龙,那蛟龙似感应到落香的气息,首尾缠在暗魂之上,探着头向落香看过来,一双铜铃似的大眼闪着寒光。 落香眯了眯眼,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对花若隐和白羽殇道:“这蛟龙乃是上古凶兽,不知怎的被困在了这里,还与暗魂放在了一处。” 她看了眼冥王,笑着说道:“不知冥王可否知道这原因?” 冥王惊讶的看着无间地狱中的蛟龙,说道:“哎呀,这蛟龙竟是上古神兽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还好我没有进到这无间地狱里面,不然定是凶多吉少啊。” 落香淡淡一笑,“那只能说是冥王命大了,这蛟龙,便是十个冥王进去,也是无法撼动它分毫的,不过是为它送些塞牙缝的吃食罢了。” 蓝倾丘走上前,看着无间地狱中的情形,对冥王道:“冥王既然没有进去过,不如这一次便与我们一起进去吧,也好见识见识这上古凶兽的威力。” 冥王摆着手连连后退,笑着说道:“不不不,即是你们去暗魂,我便不进去了,噢,照顾好阿浅,快些给她解毒。” 蓝倾丘挑了挑眉,似有些惋惜,“冥王当真不进去了么?” 冥王摇了头,身子往后退着,笑着说道:“不不不,你们快些进去吧,我看阿浅快要受不住了,你们快些给她解毒。” 弥蓝看着冥王往后退的着急,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个冥王,真是奇怪,方才我们来的时候他百般阻扰,现在却又在这里催着我们快些进去,奇怪,真是奇怪。” 逝初摇了摇头,笑着道:“管他呢,爱进不进,他不进去倒也好,免得到时候给我们耍什么坏招。” 白羽殇点点头,“不错,走了也好,有他在,才让人不放心呢。” 他二人说着,抬脚便走进了无间地狱,花若隐和弥蓝紧随其后,落香看了眼蓝倾丘,道:“师叔,我们也进去吧。” 蓝倾丘点点头,紧跟着几人踏进去。几人刚一走进无间地狱,冥王便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狂妄之徒,进了我这无间地狱,还想要好好的出来吗?好好感受我恶灵的怨气吧!” 闻言,落香大惊的转了身,看着结界外冥王狠毒的笑脸,不禁皱了皱眉。结界之中,他们方一进来便引来无数恶灵,那些恶灵厉声尖叫着,匍匐着向几人飞来,落香暗道不好,抬手便抽出长剑向那些恶灵砍去。 逝初和白羽殇比他们快一步,还尚未有防备,便被那些飞来的恶灵抓伤了手臂,顿时便有黑色的血水流出来,花若隐大惊,只见有无数恶灵飞来,他直觉便要抬手去挡,只是想起怀中还抱着阿浅,便收了手,对着身后的落香道:“香香快来,逝初和羽殇受伤了。” 落香应了声,便挥着剑来到逝初和白羽殇身边,她皱着眉,看着花若隐和阿浅,道:“师兄,你这样抱着她如何等躲过这些来势汹汹的恶灵,还不快将她放下。” 花若隐有些犹豫,道:“无妨,我这样抱着她也是可以躲开的。”他正说着,便有数十只恶灵飞来,落香连忙挥剑砍过去,饶是落香出剑及时,花若隐也被恶灵抓破了衣衫,雪白如玉的脊背上顿时出现三道爪印。 落香不禁有些微恼,“你还不快将她放下来!” 逝初和白羽殇已经回到了蓝倾丘身边,与弥蓝一起被蓝倾丘护在身边,弥蓝看道花若隐受伤,惊声道:“大师兄,你快将阿浅送到我这里来。” 花若隐点了点头,便要将阿浅送过去,却在此时,放才那一直安静的蛟龙忽的凶性大发,只见它仰天咆哮一声,便向着近处的花若隐咬来。 落香心中大惊,虽恼了花若隐不听劝告,却还是见不得他受伤,抽了寒霜短剑便向那条蛟龙迎了上去。 那条蛟龙正在得意马上便要吃到美味,忽的眼角余光瞥见一抹亮色迎面飞来,它一怔,还未反应过来那究竟是何物时,便看到那亮光带着凌厉的冰寒之气向着它的眼睛刺来。 蛟龙大惊,也顾不得马上便要到嘴的美味了,摇身避开落香的这一剑,盘着身子瞪着落香,瓮声瓮气的开口,“你这个好生无礼的小丫头,我龙大爷这便要开荤了,你为何半路杀出,坏了我的好事?” 落香身形不停,短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便再次向着蛟龙刺来,蛟龙大骇,连忙甩着尾巴躲开,却是有些发怒了,恶声道:“你这个无礼的小丫头,原还想着留你到最后,你却偏偏要送上来,我若是不吃了你,岂不是让他们以为我怕了你。”它身形一转,避开落香的这一剑,甩了头便向着落香咬去,它口中喷出粘液,大口张开,像是有巨大的吸力一般,落香不由自主的被它向口中吸去。 “落香!”蓝倾丘正将身边的恶灵打开,抬眸便看见落香正被那蛟龙吸向口中,他惊骇不已,却无奈要护着弥蓝的安全,更有逝初和白羽殇还在身边,他无法走开,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被那蛟龙吸过去。 落香心下大惊,连忙稳住身形,对着一边被困在一边的花若隐道:“你快到师叔身边去。” 阿浅头上冷汗不停的溢出,看着花若隐受了伤,心中不知是酸涩还是悲伤,她低声道:“你快将我放下吧,我父王,他是不会看着我死的。” 花若隐被恶灵围困,怀中又抱着阿浅,哪里能走的出去,他看着落香马上便要被蛟龙吸进腹中,惊慌上前,却是又被恶灵撕下了身上的衣衫,他袖中有一刻珠子滚落,却是那颗关着林无念的珠子。 林无念看着面前的蛟龙,不禁吓了一大跳,转了身,看着花若隐还抱着一个女子,虽然疑惑这女子是谁,但性命攸关的时候,她又岂会多管这些,对着花若隐大声吼道:“快,用神龙吟将这条蛟龙制服!” 第一百四十五章:深入地府 那蛟龙发了狂,身上金色的鳞片闪耀着寒光,摇头甩尾的张着大口,口中散发着森森臭气,四个闪着锋芒的爪子狠狠向落香抓来,落香将寒霜剑横在身前,运足功力来抵挡。 “快用神龙吟来将这条恶蛟制服,你还在发什么呆!”蓝倾丘看着落香这便要支撑不住了,着急的对着仍在愣神的花若隐大声吼道。 花若隐一怔,想起林无念写给自己的青玉短萧的功法中正有一篇功法名为《神龙吟》,他看着面前的蛟龙大发凶威,眼看着落香便要被蛟龙吸入腹中,也顾不得许多了,将阿浅放在地下,从背后抽出青玉短萧,看着落香离那蛟龙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他轻轻将青玉短萧凑到唇边,低沉轻缓的箫声顿时传来,那蛟龙身子一僵,原本不停的摆动着的尾巴也渐渐停下了。 落香松了口气,身形翻转,寒霜剑闪着寒光,拼尽全身力气从蛟龙口边逃离,退回到蓝倾丘身边,脚下有些踉跄,蓝倾丘紧张的拉着落香的手,“香香,有哪里受伤了吗?” 落香脸色有些苍白,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溢出,摇了摇头,看着被恶灵围困着的花若隐,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花若隐看了眼蓝倾丘怀中的落香,对上她满含失望的目光,他心底一颤,口中一个颤音,那蛟龙醒过神来,更是发狂,光秃秃的尾巴狠狠的向着花若隐抽过去。 花若隐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闭上了双眼,箫声渐渐急切,带着一丝森然的杀气,只见箫声凝聚成剑气,千丝万缕,将围在他周围的恶灵统统斩杀了,交织着扑向那条蛟龙。蛟龙嘶吼着大爪向前一探,只听他闷哼一声,有鲜血溅出,那金灿灿的爪子硬是被那剑气割伤。蛟龙缩着身子,回到了暗魂边上,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狠狠的瞪着花若隐,瓮声瓮气的开口,“好生厉害的箫声,竟将我的不坏金身割伤,那少年,我不会放过你的。” 无间地狱中,被恶灵包围了的花若隐微闭着双眼,神情冷淡。他上身的衣衫被恶灵撕破了。白皙的上身*着,如玉一般光滑温润的脊背上有三道被恶灵抓伤的爪印,淡淡的血珠溢出来,他墨色的长发散在背后随风飞扬,映着他如画的眉眼。更是平增了几分魅惑。 阿浅被花若隐护在身边,看着他冷艳如神祗一般的面容,心中忽的轻颤,面上竟有些难堪,忍不住转过头去。 林无念跳到花若隐身边,看着那条缩在暗魂旁边的蛟龙,得意不已。嚣张的说道:“你若是有本事便冲破围在你身边的剑气过来,与我们斗上几百个回合,不然,你便是一条没有骨气的臭虫!” 蛟龙大怒,嘶吼一声,粗声道:“可恶。你敢这般奚落于我,我要捏碎你!” 林无念有恃无恐,不停的在花若隐身边跳来跳去,哈哈大笑着,“你过来呀。你过来呀!” 那蛟龙大眼瞪着,身子缩了缩,蓄力向着林无念扑过来,无奈有花若隐箫声凝成的剑气包围着,他刚一动身,便被那剑气割伤了几处,那原本金光闪闪的鳞片也渐渐暗淡,他又急又怒,隔空对着林无念大声咆哮。 林无念看着那蛟龙被困缩在暗魂边上,哈哈大笑了,对花若隐道:“你现在只是将箫声凝聚成了剑气,这样最多只能将这条恶蛟困住,却是不能将他斩杀,你现在将一缕神识打入青玉短萧,彻底控制青玉短萧,再用神龙吟来演化出神龙,将这条臭虫彻底斩杀。” 花若隐点了点头,分出一缕神识打入青玉短萧之中,这萧中似乎也有一股力道与他的神识抗衡,他皱了皱眉,狠下心,将那股力道彻底磨灭,神识入主青玉短萧,这才松了口气。往日里他用起青玉短萧虽也轻松,但总会有一丝难以控制的感觉,如今他的神识入主青玉短萧,这萧才算是认了主,日后便是萧在他在,人萧合一。 花若隐舒展了眉头,箫声轻缓却霸道非凡,时而高亢,时而婉转,周围的恶灵似有些受不住,纷纷厉声尖叫着,躲开这箫声的冲击, 花若隐看着那缩在暗魂旁边的蛟龙,眼角微挑,一丝笑意闪现,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流之态。只听箫声忽的急停,那原本围在蛟龙身边的剑气忽的收回,蜂拥进青玉短萧之中,只听一声低沉的龙吟传来,响彻无间地狱,将无间地狱中的恶灵震荡的尖叫不止,那条蛟龙更是身子一缩,傻傻的看着花若隐。 无间地狱外,冥王与身穿官服的男子站在一处,看到这情景,那身穿官服的男子皱了皱眉,对冥王道:“这次,你怕是玩大了。” 冥王眉头紧紧的皱着,却是毫不在意的说道:“急什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别忘了,那暗魂剑上可是还有禁发呢。” 无间地狱中,蓝倾丘护着落香弥蓝逝初和白羽殇,手中的蓝光越来越盛,将那些围在身边尖叫的恶灵烧死。 落香靠在蓝倾丘怀中,抬眸望去,只见一条神龙从那青玉短萧之中缓缓游出,它头顶龙角,身长丈许,身下盘踞着朵朵祥云,它游弋不停,身下的祥云越来越多,它低吟着猛地睁开双眼,向着那条蛟龙望去。 那蛟龙身子猛地一震,只听箫声忽的急切起来,那神龙似是收到了干扰,猛地一甩尾巴,咆哮着向着那蛟龙飞了过去。 那蛟龙躲闪不及,一口被那神龙咬住了头,只见神龙身下的祥云中有雷电闪现,狠狠的劈向那蛟龙的身子,那蛟龙甩着尾巴不停的挣扎,却是无法挣脱神龙的束缚。 蓝倾丘看着那神龙只是将那蛟龙咬住了,却并不能将他咬死,拿过弥蓝手中的长剑,捏了个法决,对着那条蛟龙掷过了去,那长剑如长了眼睛一般,一下钉在那蛟龙的腹部,只见金光四溢,那条蛟龙连哼也没哼,便灰飞烟灭了。 花若隐收了萧,那条神龙低吟一声,钻进了青玉短萧之中。 林无念不满蓝倾丘出手,跳到他身边大声叫着:“喂,你做什么出手,要好好的耍一耍那条恶蛟的啊!” 蓝倾丘看也不看林无念,大手一挥,便将林无念扇飞,他看了眼花若隐,对身边的落香道:“你护着弥蓝他们,我去将暗魂拿过来。” 落香点点头,道:“那暗魂周围布有禁法,师叔要小心。” 蓝倾丘点点头,飞身来到暗魂旁边,那恶灵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吓退,犹豫着不敢近前。蓝倾丘走上前去,只见还尚未靠近暗魂,便已经触发了暗魂周围的禁法,他皱了皱眉,一指点在眉心,开了天眼望去,只见那暗魂周围乃是一个小小的五行八卦阵,这阵不断游移变化着,是一个阵,却也是无数个阵。 这阵若是放在平日里,未免落香他们起疑,蓝倾丘或许还会有心思去一一破解,如今在这个时候遇见了,他哪里还有耐心去一一破解,只见他冷冷一笑,伸手咬破了食指,有淡淡的鲜血溢出,蓝倾丘看着那五行八卦阵,伸出手去,只见他在虚空之中不断的写写画画,那鲜血却是一入虚空便不见了,不多时,只听蓝倾丘大喝一声:“破!”那围在暗魂旁边的五行八卦阵忽的金光闪动,沿着那不断变化着的阵型来回游移,终于,所有的阵型相遇,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传来,那围在暗魂旁边的五行八卦阵轰然破碎。 这一生巨响震动的无间地狱的结界有些颤动,似有要碎裂的迹象,那些恶灵被这声巨响震动的尖叫不断,扑闪着想要飞出无间地狱。冥王和那男子大惊,连忙出手镇压这些恶灵。 蓝倾丘破了五行八卦阵,停也不停,伸手便向暗魂探去,只见那原本嗡嗡的震动不休的暗魂一经他触碰便安静下来,蓝倾丘手伸手便要将暗魂提起来,只觉得这暗魂似有千万斤般的重量,他竟无法轻松的将他提起来。 他眉头微蹙,手下暗暗发力,慢慢的将暗魂提了起来,只见暗魂被他提起,无间地狱的这片虚空忽的震荡起来,一股强大的阴风从暗魂下面疯狂的涌进来,那些原本挣扎着要飞出去的恶灵瞬间被这股强大的阴风绞死。 蓝倾丘一惊,来不及作出思考便闪身来到落香几人身边,只见他长袖一卷,便将几人卷进他宽大的长袖之中,对着不远处的花若隐道:“快出去,这无间地狱的虚空要碎了。” 花若隐点了点头,抓过林无念,一把抱起快要被阴风吸进去的阿浅,便跟着蓝倾丘闪身飞出了无间地狱。 只见蓝倾丘和花若隐刚一飞出无间地狱,便听见一声巨大的轰响,无间地狱轰然破碎,连整个阴曹地府都开始震荡起来,他们一路飞过十八层地狱,只见十八层地狱中的恶鬼纷纷向外涌出,一时间,整个阴曹地府充斥着凄厉的惨叫声。 ps: 晚上还有一更!我要开挂码字!!! 第一百四十六章:深入地府 无间地狱外,冥王与那男子被虚空破碎时的冲力震飞,远处听到动静的孟婆和无常匆匆跑出来便看到冥王和那男子飞向远处,无常一惊,只见无间地狱破碎,十八层地狱的结界也被震荡的出现许多裂缝,无数恶鬼纷纷涌出十八层地狱,他心中大骇,却是来不及阻止。 孟婆看着飞远了的冥王,对无常道:“快,快去救下冥王殿下!” 无常点点头,连忙飞身上前接下冥王,只是这股冲击力道太过强横,连冥王都无法抵抗,更何况是他,他们被震飞到黄泉路上,被黄泉路上,阴曹地府最后的一道结界挡下了,无常被冥王狠狠的砸在身下,顿时昏死过去。 冥王嘴角有一丝血迹溢出来,他站起身,口中干咳不止,看了眼身后昏死过去的无常,对赶来的孟婆道:“快带无常回去。” 孟婆有些犹豫,“殿下,您的伤?” 冥王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说道:“无碍,你快带无常回去疗伤。”他四处打量着,似在找些什么,忽的眼前一亮,走到奈何桥上的一个桥墩处,笑着蹲下身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若是掉进了忘川,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那桥墩上的人,正是方才那名身穿官服的男子,只见双手紧紧的抓着桥墩,面色苍白,瞪了眼奈何桥上嘲笑他的冥王,恨声对孟婆道:“还不快些将我拉上去!” 孟婆惶恐的走上前,看着那桥墩上的男子,顿时吃了一惊,“判官大人,您,怎么落到这里了。”她说着,便伸手将那官服男子拉了上来。 那男子咳了两声,看着无数恶鬼蜂拥而出,狠狠的瞪了眼站在一边偷笑的冥王。道:“这下你可是创了大祸了,无间地狱破碎,放出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到时恶鬼作乱人间。上面问起来,你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冥王叹了口气,干咳两声,道:“唉,这有什么办法,大不了到时上面问起,我便照实说就是了。” “照实说?怎么说?只单单你偷藏神器这一条便够你上诛仙台的了。”那男子狠狠的瞪了眼冥王,对身边的孟婆说道:“孟婆带上无常,跟我回去。” 孟婆看了眼冥王,点了点头。“是,判官大人。” 冥王看着那男子和孟婆离去的身影,笑着对二人说道:“哎,你们别走啊,你们若是走了。那些恶鬼将我吃了可怎么办?” 那男子脚下一顿,头也不回,手中一道剑气狠狠的向冥王刺来,冥王惊呼一声,堪堪躲过去,口中却是一口鲜血喷出,他抹掉嘴角的血迹。叹了口气,看着无数的恶鬼逃向人间,喃喃道:“奇怪,怎么没有看见那几人,莫不是被无间地狱破碎的虚空碎片掩埋了?遭了,阿浅还在他们手中!” 冥王想起阿浅还在他们手中。不由得着急起来,急急忙忙的向无间地狱飞去,只是他方才便就受了重伤,此时哪里还飞的起来,忽然一阵气血上涌。脚下一个踉跄,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却说蓝倾丘几人飞出无间地狱,那股强大的阴风便将无间地狱撕成了碎片,蓝倾丘回头望去,只见那阴风狂啸着,席卷十八层地狱,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震出许多细小的裂痕,只见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从裂痕中蜂拥而出,四散而逃。 蓝倾丘心中暗道不好,这些恶鬼若是放了出去,作乱人间如何是好,他皱了皱眉,正要施法将十八层地狱的裂痕修复,却被身后赶来的花若隐阻止了,“师叔,这些便是冥王应该做的事情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蓝倾丘也来不及细想,从乾坤袖中取出一张神贴贴在十八层地狱的结界上,心道:但愿这张神贴可以支撑到冥王前来。 他们飞出了十八层地狱,方来到大街上,便看见大街上熙熙攘攘的,游魂尖叫着四散奔逃,蓝倾丘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冥王定会在黄泉路上派了重兵把守,以防恶鬼逃出地府,他们倒是不好离开了,而且,他看了眼身后的花若隐,他还带着阿浅,他们又如何能悄悄离开。 花若隐抱着阿浅也在发愁,这姑娘,真是早不昏过去晚不昏过去,怎么偏偏这时候昏过去了,他无奈的摇着阿浅的头,“醒醒,快醒醒,我们要走了,把你扔这里了啊。” 阿浅睁了睁眼,不甚清明的看着花若隐,喃喃道:“快,去冥王府。” “什么,你说什么?”花若隐凑上前去,阿浅却是已经昏了过去,花若隐无奈的对蓝倾丘道:“师叔,这要如何是好?我们总不能带着冥王的女儿走吧?” 蓝倾丘看着已经昏过去的阿浅,轻叹一声,罢了,今次遇到,也是天意,总不能眼见着她死。他摇了摇头,对花若隐道:“跟我来。” 二人小心的绕过那些已经出来巡视的阴差,一路疾行,终于停在了一处宅院前。花若隐看着那宅院的大门上书写的“冥王府”三个大字,有些疑惑的对蓝倾丘道:“师叔怎么知道冥王府在这里?” 蓝倾丘闪身进了冥王府,淡淡的声音传来,“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给阿浅解毒。” 花若隐眉头深深的皱起,抱着阿浅进了冥王府。 冥王府中此时空无一人,蓝倾丘带着花若隐左拐右拐,穿过长廊,来到一处月亮门前,看着面前有许多枯骨装饰的院落,蓝倾丘轻笑一声,轻声道:“为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冥王此时一定在找我们,我们便先在他的府上暂避一时吧。” 他将袖口中的落香几人放出来,对站在门外愣神的花若隐道:“快将阿浅带过来,我为她解毒疗伤。” 花若依点了点头,抱着阿浅跟上蓝倾丘,向着院落中的一间房舍走去。 落香和弥蓝跟在后面,一人搀扶了白羽殇和逝初,弥蓝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小院,对落香道:“这里是哪里啊,怎么有这么多的枯骨,怪吓人的。” 落香搀扶着白羽殇,看了眼弥蓝,淡淡道:“许是冥王的府上吧。” “什么?冥王的府上?!”弥蓝大惊的说道,“我们怎么到冥王府上来了,若是被冥王抓到了,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逝初面色有些苍白,有气无力的对弥蓝道:“你真是个笨蛋,无间地狱破碎,无数恶鬼跑出来,冥王此时一定在忙着抓鬼,哪里有时间回来。” 弥蓝点了点头,还不忘教训逝初,“受伤了还这么多话,我问的是师姐,要你在这里多嘴。” 逝初嗤笑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她。 几人进了房内,花若隐将阿浅放在小榻上,对蓝倾丘道:“师叔,阿浅昏过去了,你快为他解毒吧。” 他方转过身,便被落香一件衣裳兜头盖上,只听落香淡淡道:“你还是先穿上衣裳吧。” 蓝倾丘走到白羽殇和逝初身边,从瓷瓶内倒出两颗丹药让他们服下,看了眼落香,笑着对花若隐道:“若隐对这阿浅倒也是上心,要不要师叔做主了,为你们二人定下这门亲事?” 花若隐笑的有些僵硬,道:“师叔玩笑了,冥王的女儿,岂是我可以配的上的。” “咦,大师兄这话便不对了,你可是我们虚弥派首席大弟子,人中龙凤,师傅的心头宝,受宠程度可是不输师姐的,又岂会配不上冥王的女儿?”弥蓝撇撇嘴,看着那小榻上的阿浅说道。 花若隐看着落香神色越来越淡,皱了皱眉,对弥蓝道:“乱说什么,小心我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弥蓝却是不怕,她咯咯娇笑着,走到落香身边,拉着落香的手,道:“哼,大师兄对一个刚认识的女子都担心的不得了,怎么到了我这师妹这里便是凶凶的,哼,大师兄就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花若隐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着,正欲发火,却是被白羽殇拦下了,白羽殇轻笑一声,一双紫眸闪着暗光,对弥蓝道:“看着弥蓝是一点也不累呢,还有力气在这里说笑。” 逝初瞪了眼弥蓝,轻声斥道:“你便不能安生一会吗?整日吵吵闹闹的,也不嫌累吗?” 弥蓝有些委屈了,拉着落香的袖子,道:“师姐,逝初和羽殇欺负我。” 落香神色有些倦意,抚开她的手,淡淡道:“他们愿意欺负你,我一个旁人,又怎么好说什么。” 她此言一出,蓝倾丘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花若隐闻言心底一颤,看着落香的眼神有些受伤。 白羽殇看着这房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垂下的眸中快速闪过什么,抬了眸,笑着对弥蓝道:“弥蓝饿不饿,我带你去寻些吃的。”他拍了拍逝初的手,道:“逝初和我们一起去吧。” 逝初点了点头,瞪了弥蓝一眼,走出了房内。 白羽殇笑了拉着弥蓝的手,对蓝倾丘道:“我们先出去了,仙长先于阿浅解毒吧。” 花若隐看了眼落香,迟疑片刻,也跟着白羽殇走了出来。 落香神色莫名,抬脚便也要走出去,却是被蓝倾丘唤住了,“落香留下来,阿浅毕竟是一个女子,我多有不便。” 落香咬了咬唇,点点头,留在了房内。 第一百四十七章:深入地府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大力的关上,花若隐怔怔看着那紧闭上房门,一双大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心中涌出一股无力感。 白羽殇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紫眸闪过一丝怒意,看着花若隐,不禁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累了许久了,跟我们去前面歇一歇吧。” 花若隐点点头,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脚下有些沉重,跟着白羽殇向一旁的房舍走去。 房间内,落香怔怔的坐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连蓝倾丘靠近了都没有发觉。 蓝倾丘走到她身边坐下,倒了一杯清茶放在她手边,沉吟了片刻,方才淡淡开口,“香香,你是怎么了?” 落香一怔,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抬了头,不解的问道:“什么?” 蓝倾丘看着她迷茫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却不得不开口,他轻声诱哄道:“你不希望若隐和阿浅在一起么?嗯?告诉我。” 落香闻言,心中也有些疑惑,不希望看到阿浅和师兄在一起吗?可是,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希望呢?师兄想要的,她一直都明白,可她却是注定无法回应的。 落香的出神被蓝倾丘看在眼中,只当她是默认了,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妒火,冷笑连连。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妒意,对她道:“难道你忘了,他是你的师兄。” 落香正有些烦躁,闻言,她一怔,淡淡接道:“师兄怎么了,你还是我的师叔呢,不也照样对我做出了那事么?” 蓝倾丘大怒,一把拉过落香,紧紧的扣着她的手臂,看着她皱着眉头的样子心中终有些不忍。手中的力道放轻了,恨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香香,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他几乎是颤抖着说出的这番话。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在他付出了整颗心后,在他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努力的时候,她还在犹豫不决,还在徘徊不前。 落香摇了摇头,“我,我并非是不希望师兄和阿浅在一起,相反,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可以幸福。” 蓝倾丘急急道:“那你这是做什么,他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你若是这般下去,你要置他于何地?你又置我于何地?香香,你何其残忍。” 蓝倾丘叹息一声,定定的看着她。那眸中的受伤不言而喻。落香惊慌的抬眸,双手紧紧抓着蓝倾丘的手,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我不是这样的,师叔,你知道的,我一直是爱你的。可是,我,我只是不能接受师兄他,他......” “不能接受他什么?发觉他忽然变了心,你难受么?”蓝倾丘淡淡道:“香香,你要知道。他的幸福,是你此生都不能给的了,所以你能做的,便是好好的,让他安心。” 蓝倾丘很是无奈。他的小丫头,太过多情,有时候,这份情,往往会害了别人,而非是让他幸福。他今日便要告诉她,既然你无意,便要放开他的手。 他是自私的,如何能看她犹豫不决,他的小丫头,心里只能有他一人。 落香点点头,喃喃道:“所以,是我让他难过了,也让你难过了,对么?” 她双眸闪着水汽,雾蒙蒙的看着蓝倾丘,她是有些难过,她不敢相信,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师兄,有朝一日,会揽了别人在怀,百般恩爱。可是,若是他觉得好,她也断不会阻拦。她的师兄,值得更好的。 蓝倾丘轻笑一声,搂过落香,轻轻吻上她的眼皮,在她耳边轻声道:“傻丫头,你怎么会让我难过,只要能看着你,与你一起,我便是欢喜的。你知道么,这种欢喜,只有你能给。” 落香靠在他怀中,轻声道:“师叔,我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她说的郑重,双眸闪闪发亮,看的蓝倾丘一阵心动,二人也有许久没有独处了,他心里忍不住泛起涟漪,轻轻捧起她的脸,纤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红唇,喃喃道:“终我一生,定不负你。”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落香的红唇,辗转轻吻,描绘着她美好的唇线,落香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轻启双唇,迎接蓝倾丘的到来。 蓝倾丘轻笑一声,长舌长驱直入,紧紧的缠上她香软的小舌,逼着她为他绽放。 落香轻吟一声,忽的想起什么,起身推开了蓝倾丘,指着不远处小榻上的阿浅道:“怎的忘了,这还有正事没有做呢。” 她双眸含着水光,脸上更是绯色一片,说不出的明艳动人,蓝倾丘看的心痒难耐,起身扑到她身边,紧紧的拥她在怀,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着,低哑了嗓音,轻声道:“正事,我们不是一直在做么?与心爱之人*做的事,一直是我所求的。” 落香脸红,轻啐他一口,道:“真是不羞,快起来,若是师兄他们进来看到便不好了。” 蓝倾丘低低一笑,在她唇上啄了两下,坏笑着说道:“你以为不进来他们便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么?” 落香推开他,正色道:“那也不行,阿浅的伤不能在拖了。” “好吧好吧,便依了你,”蓝倾丘点点头,伏在她耳边小声道:“不过,你要补偿我。” 落香不解,道:“怎么补偿?” 蓝倾丘拉了她的手往身下探去,凑到落香面前,紧盯着她的双眸,挑了眉,坏笑着说道:“你说呢,要怎么补偿我才好呢,我的小香香,嗯?” 落香听出他话中的深意,羞红了一张脸,挣扎着,道:“师叔,放开我的手啊,待会儿阿浅醒了便不好了。” 蓝倾丘笑着道:“放心吧,没个一时半会,她是醒不过来的。” “唔,好师叔,放开我嘛,好不好?”落香见他紧抓着她的手没有一丝松开的意思,径直带到了那处热热的地方,她心下一颤,担心弥蓝和逝初会闯进来。更怕他会真的要她用手,只好软了嗓音,细声细语的求他。 蓝倾丘低低一笑,“小丫头。知道求我了么?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落香红着脸低下头,沉默不语了,蓝倾丘挑起她的下巴,眉眼含笑,故意将热气吹在她面上,轻声道:“小丫头,要我放开你也可以,吻我。” 落香闻言舒展了眉眼,似是松了口气,她到底是脸皮薄。哪里敢给他用手。她挣了挣,这次倒是轻易的便挣开了,看着蓝倾丘一副你不吻我我便不罢休的样子,抿了抿唇,凑到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便离开了。 “好了,你快去为阿浅疗伤。”落香似怕他再扑过来一般,离得他远远地。 蓝倾丘苦着脸抱怨道:“香香,你这分明实在敷衍我。”他朝着落香招了招手,道:“离这么远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落香轻笑。意有所指,“我怕我会影响师叔为阿浅疗伤。” 蓝倾丘......这个丫头,还真是会影响他。 他轻咳一声,正色道:“阿浅到底是一个女子,你便愿意让我为她宽衣解带么?” 落香自然是不愿意,她走上前。有些疑惑的说道:“阿浅不就是中了毒么,怎的还需要宽衣解带?” 蓝倾丘悄悄靠近,将落香揽在怀里,笑着说道:“自然是不需要的,可是。若我不这么说,你不还是要躲的远远地么?” 落香无奈,原来,这人竟是在骗她。她好笑的看了眼蓝倾丘,道:“快些让我出去,你快为阿浅疗伤。” 蓝倾丘见她一直要离开,收敛了笑意,淡淡道:“我便是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 落香一怔,看着他忽然冷下来的脸色,诺诺道:“我,我只是怕影响到你。” 蓝倾丘拉着她走到阿浅身边,道:“无碍,你只要待在我身边便好。” 落香咬了咬唇,看着他不悦的脸色,点了点头。 蓝倾丘取过暗魂剑,只见暗魂剑上有霞光闪烁,忽明忽暗,他看了看阿浅,捏了个法决,一指点在她受伤的手臂上,只见那原先着了火了手臂立刻像是被冰冻了一般,一层白霜慢慢覆上。 蓝倾丘伸手,在阿浅的手臂上似是写了些什么,举起暗魂便贴上了阿浅的手臂,只听见嗤嗤的声音传来,那原本在阿浅手臂上灼烧的火苗忽的被吸进了暗魂之中,暗魂剑上的霞光忽的一暗,蓝倾丘皱了皱眉,手心出现一缕蓝光,他一掌将蓝光打进暗魂剑中,只见暗魂忽的嗡鸣起来,震动不休,阿浅低吟一声,只见她身上有星星点点的水珠飘起,正是蓝倾丘之前洒在她身上的昆仑天池水。 阿浅手臂上的火苗被吸进暗魂剑中,覆在她手臂上的白霜也消失不见了,她只觉得方才犹如冰火两重天的身子忽的清明了,幽幽睁开双眸,眼前有人影闪现,正是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和那名身穿烟粉罗裙的女子。 落香看着阿浅醒了过来,高兴的对蓝倾丘道:“师叔,她醒了。” 蓝倾丘点点头,收了暗魂剑,对落香道:“去将若隐他们唤进来吧。” 落香点点头,抬脚便要去喊他们,却是被阿浅蜡拉住了手,落香奇怪的回头看着她,道:“怎么了,你不要见他们么?” 阿浅面色仍有些苍白,看着落香明艳动人的姿态,想起自己方才听到的话,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今日救命之恩,阿浅定当铭记,你们还是快走吧。” 蓝倾丘看着阿浅冷漠的样子皱了皱眉,对落香道:“怕是走不成了,香香,去将若隐他们叫进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深入地府 落香看了眼面色苍白的阿浅,点点头,朝着门口走去,还未走到门口,便有一股大力将门推开,弥蓝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拉着落香的手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冥王带着阴差们将这个院子围起来了。” “什么?冥王这么快便赶来了么?”落香问道。 “不错,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花若隐走进房内,看了眼伏在小榻上已经醒过来的阿浅,淡淡的对蓝倾丘道。 白羽殇和逝初走进来,面色凝重,“那些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已经逃往了人间,恐怕人间会引起大乱。” 蓝倾丘走到门口,看着远处黑压压的阴差,不见慌乱,淡淡道:“怕什么,有冥王的女儿在我们手中,害怕冥王不放行么。” 几人朝着小榻上的阿浅望去,阿浅身子一僵,转过脸去。 逝初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她毕竟是一个女子,我们拿他来威胁冥王,若是日后传出去,怕是不太好。” 弥蓝哼了一声,瞪着逝初说道:“那你想怎样,杀出去吗?哼,只怕你还未出这个院子,便被那些阴差杀死了。” “师姐,你说呢?”逝初对一直未开口的落香问道。 落香看了眼阿浅,淡淡道:“若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个主意倒是可行。” 弥蓝朝着逝初做了个鬼脸,得意不已。 逝初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蓝倾丘点点头,“落香说的不错,我们先出去看看,再回来做打算。” 几人说着便朝着门口走去,花若隐看了眼阿浅,转身离开了。 阿浅咬了咬唇,她自认是比不上那女子的,可是。看在他出手救了自己的份上,自己也帮他们一次吧。 “等等!”阿浅高声道,起身走到门口,对着几人说道:“我有一计。可以安全送你们出去。” 弥蓝哼了一声,怀疑的说道:“你会这么好心帮我们?可别是和冥王来个里应外合,将我们一军。” 阿浅神色淡淡,道:“你们若是信我,便跟我进来。”她说着便转身进了房内。 弥蓝气呼呼的瞪着她的背影,对落香道:“师姐,我们才不要信她的,她定是与冥王商量好的。” 落香轻笑一声,和蓝倾丘对视一眼,“为什么不。她愿意帮我们,我们又何必费力气去与那些难缠的阴差动手。” 蓝倾丘点点头,当先走进房内,落香和逝初紧随其后,白羽殇摸了摸弥蓝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再不进去,当心被那些阴差给抓起来关进十八层地狱哦。” 弥蓝赌气的拍开白羽殇的手,气呼呼的走进房内。 白羽殇笑了笑,也不在意,对花若隐道:“走吧,去看看阿浅到底有什么好主意。” 花若隐点点头,与白羽殇走进了房内。 房内。阿浅静静的坐在小榻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弥蓝冷哼一声,道:“喂,你说的什么主意,便就是让我们在这里看你发呆吗?” 落香皱了皱眉,“弥蓝。你怎么这般与人说话。” 弥蓝哼了声,转过脸去。 阿浅冷笑一声,淡淡道:“莫说是你们不待见我,我也很是厌恶你们,所以。以后莫要再来这阴曹地府。” 她起身,指着门外开口说道:“这是十万阴差,平素里都是由判官凌炎训练的,很是厉害,如今被调来拿你们,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我想,姑娘不是要告诉我们这十万阴差的厉害与否吧?”蓝倾丘轻笑一声,淡淡开口。 阿浅冷嗤一声,“也是,你们连暗魂神剑上的禁法都可以破解,自然是不惧怕这十万阴差。可是,你们不知这十万阴差的厉害之处。诚然,这十万阴差是没有什么厉害的,可是,他们经由判官大人训练,排兵布阵很是厉害,特别是他们的阴风弑天阵,便是与十万天兵交手,也是不惧的。”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十万阴差又被调来这里,出来指挥的,定是判官大人。判官大人心思百转,从未有人可以猜出他的想法,所以你们要小心了。” 阿浅说着,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罗裙珠钗的少女,她冷冷的对几人说道:“现在,将我绑了,只要你们可以撑到黄泉路,便可以逃出去了。” 蓝倾丘挑了挑眉,对花若隐道:“若隐,拿捆仙绳将她绑了,带出去。” 花若隐皱了皱眉,从乾坤袖中取出捆仙绳,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细腻温柔的小脸,犹豫了片刻,在她耳边小声道:“对不住了。”狠下心,将她绑了起来。 阿浅垂着头,不着痕迹的低笑一声,再抬眸时,面上便恢复了一片漠然,对着蓝倾丘道:“若是我父王硬是狠心,你们便沿着边路杀出去,向着东南方向逃,那里是黄泉路的尽头,结界最为脆弱,如今十八层地狱的恶鬼怕是已经将那里撕裂了,你们正好可以逃出去。” 蓝倾丘点点头,对着花若隐道:“带她出去,我们走。” 房门外的半空中,冥王一身紫色锦袍袖口处用金丝银线绣着根根枯骨,他翘着一条腿,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中一杯清茶,眉眼间带着笑,对着身边的那个身穿官服的男子说道:“我们到处找他们,他们却是跑到了我的家中,真是有趣,有趣的紧呢。” 那身穿官服的男子正是凌炎,只见他面色冷淡,一双剑眉带着凌厉,瞥了眼下面的情形,薄唇微微勾起,淡淡道:“呵,着实有趣,看,你的女儿被人五花大绑了,可不是有趣的紧吗。” “什么?”冥王原本还有些不在意,闻言,转过头看去,只见他的女儿一身裙装被花若隐绑了,正从房内走出来。 阿浅看着冥王,挣了挣。哭着喊道:“父王救我!” “阿浅!”冥王一惊,倏地的起身,手中的茶盏忽的落下来,将一边的阴差吓了一跳。冥王看着花若隐,恨声道:“你们这些蛮人,快快将我女儿放了,不然十万阴差将你们杀的片甲不留!” 蓝倾丘淡淡一笑,“阿浅这般如花一般的美娇娘,我们也是不忍伤了她的,可是,冥王这么大的排场,我们怎么放心呢,只好辛苦阿浅了。” 冥王眼中闪过寒芒。冷声道:“你想如何?” 蓝倾丘轻笑,“听闻冥王有一宝,曰‘无上妙言神戒尺’不知冥王肯割爱否?” 他此言一出,落香几人皆是一怔,师叔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什么无上妙言神戒尺的,到底是何宝物,怎么没有听说过...... 阿浅却是大怒,心中暗骂道:真是不要命了,这个时候了,还不忘骗了宝物再走。她侧了身,对身边的花若隐道:“快点离开这里。否则判官大人发觉了,便是我也救不了你们。” 花若隐点点头,对落香使了个眼色,落香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冥王则是恨恨的瞪着蓝倾丘,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蓝倾丘无辜的看回去,道:“若是冥王觉得那神戒尺比冥王的女儿还要重要不肯割爱的话。那我们便只好......”他欲言又止,看了眼阿浅,淡淡一笑。 冥王冷笑一声,道:“女儿在你们受伤,我如何能不割爱。”他说着话。从袖子里取出一把戒尺,只见那戒尺上约有两指宽,长约一掌,戒尺中有金光游动,宛若一条金龙。 冥王将那戒尺拿在手中,挑了挑眉,道:“神戒尺我倒是可以给你,只是不知你能否接到它。” 他手中持着戒尺,看着蓝倾丘,狠狠的打下来,那戒尺在空中慢慢变大,带着呼呼的阴风,向着蓝倾丘派过来。 蓝倾丘状似惊讶的说道:“咦,原来冥王真的有神戒尺啊,我原只是说笑的,不成想冥王果然如传说一般,财大气粗,果然财大气粗啊。既然冥王相送,我岂有不接的道理,倒是多谢冥王了。” 冥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掉下云头,手中的戒尺也没有拿住,一个手滑,便这么掉了下去。 蓝倾丘朝着逝初使了一个眼色,逝初会意,上前接下了那神戒尺,逝初哈哈一笑,道:“冥王果然是爽快之人,竟这般迫不及待了呢。” 冥王恨的咬牙切齿,对着蓝倾丘道:“我已经将神戒尺送与了你们,还不快些将阿浅放了!” 蓝倾丘笑着摇了摇头,对冥王道:“放了阿浅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还要麻烦冥王一件事。” 冥王有些不耐,气冲冲的问道:“还有何事,一并说出来吧!” 蓝倾丘指了指东南方向,笑着道:“麻烦冥王将我们送到黄泉路上。” 冥王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要他的宝物了。他面带不悦的挥了挥手,道:“来人,空出一条路来,将他们放出去。” 那些整队而立的阴差动也不动,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冥王有些生气,狠狠一掌打过去,“我让你们散开!” 身边的凌炎似有些不悦,淡淡道:“别忘了,这些阴差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除了我,他们可是谁的话也不听。” 冥王大眼一瞪,“那你还不快些让他们散开,没看到阿浅还在他们手中吗?” 凌炎看了眼阿浅,阿浅心下一颤,转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凌炎冷冷一笑,道:“好啊,看在阿浅的份上,便放他们一马,来人,散开一条路,放他们离开。” 他话音方落,那些阴差唰的一声便分出了一条路来,气的冥王火冒三丈。 第一百四十九章:深入地府 花若隐带着阿浅走在前面向着东南方向的黄泉路走去,落香几人跟在他身后,蓝倾丘走在最后,看了看目光冷峻的凌炎,挑了挑眉,淡淡道:“炎君让路,真是三生有幸,在下这里有一份大礼,还望炎君喜欢。” 轻轻伸出手,只见他手中的一颗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正是不知何时落到他手中的林无念,只见他轻轻一抛,那珠子便越过十万阴差来到凌炎面前,凌炎只抬了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颗珠子滚落在他脚边。 林无念方才被他转晕了,如今正随着那珠子滚来滚去,没有注意到已经被蓝倾丘丢了出来。 冥王看着蓝倾丘的背影,有些奇怪的说道:“真是奇怪,他们坑了我的神戒尺,却是送你了礼物,他们这是想做什么?莫非是猜到了我们的意图?” 凌炎神色冷淡,正眼瞧都没瞧林无念一眼,看着远远离去的蓝倾丘几人,双眼紧紧的盯着被花若隐绑了的阿浅,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意有所指的说道:“阿浅今次受了伤又被他们胁迫了,你可要好生安抚才是。” 冥王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这便不劳你费心了。”他大手一挥,对身边的阴差道:“去通知孟婆和无常,阿浅他们已经过去了。” 小阴差得了旨意,悄悄的沿着小路遁去,冥王看了眼滚到脚边的小珠子,有些新奇的说道:“咦,这莫非是一颗鲛人珠?不对,鲛人珠的珠子里面什么时候改做人了?” 凌炎正小声的对身边的阴差吩咐着什么,闻言,他挑了挑眉,转过身来,嘲讽的说道:“不就是一颗破珠子么,你至于没见过世面一样么?堂堂阴曹地府的冥王,丢不丢人?” 冥王嗤笑一声。一脚将林无念踢到凌炎脚边,道:“那你倒是来辨认辨认,这究竟是不是鲛人珠。” “你还不快些去追回阿浅,莫非。你还想让他们将阿浅带走不成。”凌炎等瞪了眼冥王,指点一边的小阴差将珠子捡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唔,让我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林无念晕乎乎的睁开眼,便看见一张冷峻的大脸凑了过来,吓得她大叫一声,“鬼呀!!!” 凌炎皱了皱眉,将她拿远了些,淡淡道:“真是稀奇。这鲛人珠竟还会说话。” 林无念大怒,瞪着凌炎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人,敢在我面前放肆!” 正要抬脚去追阿浅的冥王脚下一顿,奇怪的转了身。看着那颗正在上上下下跳动正在大骂不止的小珠子,看着凌炎沉下了一张俊脸,好笑的说道:“呵,怪事年年有,今年倒是特别多呢,凌炎,我这可是头一次听见有人敢骂你臭小子呢。” 凌炎黑着一张脸。眼中寒光乍现,冷冷的朝着冥王道:“你若是再不去追回阿浅,小心我又改变了主意。” “啧,真是不乖的臭小子,就知道欺负我。”冥王叹了口气,抬脚朝着黄泉路走去。凌炎的笑话,他可是不敢看呢。 凌炎见冥王离开了,才将林无念凑到面前,与珠子里的林无念大眼瞪小眼,片刻。他眨了眨眼,淡淡道:“你是何人,为何辱骂本君。” 林无念哼了哼,“你又是什么人,我为什么在你手上,他们那几个小子呢?”她四下望去,入目黑压压的一片阴差让她有些心颤,哪里还有花若隐和蓝倾丘几人的身影。 凌炎眉头狠狠一跳,看着手中的林无念,他只要轻轻的一下,便可以将她捏碎,她再也不能聒噪的胡言乱语。 林无念似是觉察到他的杀气,小心的退了退,可正颗珠子都被他握在手中,她又能退到哪里去。 凌炎冷笑一声,“本君便是这阴曹地府中的判官。” “什么?你是阴曹地府的判官?凌炎?”林无念惊吓不已,忽而开心的说道:“太好啦,我终于找到你了。” 凌炎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无念兴奋的样子,淡淡道:“你又是何人,找我作甚?” 林无念却是有些害羞了,扭捏着说道:“我想问问你,我师尊师兄是否投胎,投往了何处,你可不可以让我与他们投在一处。” 凌炎凌厉的剑眉一挑,问道:“你师尊是何人,你师兄又是何人?他们几时死去的?” 林无念道:“我师尊名唤玉虚子,师兄凌霄子,又名无妄真君,至于他们是几时死去的,我却是也不晓得了。” “哦,你的师尊和师兄竟是玉虚子和凌霄子么?”凌炎惊讶的说道。 林无念高兴的点点头,“你可是记得他们投胎的地方吗?快些将我也投去哪里。” 凌炎嘴角微勾,淡淡道:“不记得,我连听说都没有。” 林无念一怔,急切的说道:“怎的会不曾听说过,如今已过百年,我师尊和师兄是不可能还活于人世的,你是不是忘了?” 凌炎面无表情的将林无念扔给一边的小阴差,冷冷道:“将她看好了,待我将阿浅他们追回再来审她。” 小阴差点了点头,带着林无念向着炎君府飞去。林无念对着凌炎骂骂咧咧,看的凌炎眉头狠狠的皱起,原来这便是你惦记着的那个女徒弟么?呵,什么冰雪聪明乖巧可爱,这都是什么鬼...... 再说蓝倾丘几人带着阿浅一路向黄泉路飞去,那些阴差虽为他们散开了一条路,却仍是紧紧的将他们围在中间,阿浅面露凝重,对身后的花若隐道:“判官大人一定有另一条计策,你们要多加小心。” 花若隐点点头,道:“那你呢,回去以后会不会受到惩罚?” 阿浅淡淡一笑,有他如此关心便也够了吧。“放心,再怎么说冥王也是我的父王,判官大人是不敢对我如何的。” 花若隐点了点头,“那便好,若是,若是惩罚你。你不如跟我们一起离开?” 阿浅心下一动,跟他离开,离开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离开父王么?地府外面的地方。一定很好吧...... 她摇了摇头,“不,父王对我很好的,他是不会看我受伤的。” 花若隐看她神色略带恍惚,以为她是被捆仙绳束缚的太紧了,对她道:“你莫要担心,等到了黄泉路哪里,我便悄悄给你松开捆仙绳。” 阿浅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落香看着身后越来越多的阴差,对蓝倾丘道:“师叔。你方才为何将林无念扔下了,她毕竟也帮过我们。” 蓝倾丘轻笑一声,对落香道:“傻丫头,你不知道,我这次将林无念扔下了。她日后怕是还要感激我呢。” “哦,感激你,这又是为何?”落香不解的问道。 蓝倾丘淡淡道:“还记得她为何让你带她来地府么?我们既然将她带来了,便就算是帮了她了,更何况,我还帮了她这么一个大忙,她如何能不感激我。” “师叔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我越来越不明白了?”落香皱了皱眉,问道。 蓝倾丘带着她向前飞去,道:“等出了地府我再详细的告诉你。” 黄泉路上,无数阴差牢牢的堵在出口哪里,见到蓝倾丘几人飞过来,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阿浅眉头一皱。高声道:“所有阴差,速速散开一条路来。” 她高声一喝,在黄泉路上回响不绝,那些阴差倒是有一瞬间的迟疑,却在这时。后面一道男声传来:“所有阴差听命,将阿浅和这些擅闯地府的凡人拿下。” 阿浅回头望去,只见面色肃然的无常从身后远远飞来,他身后,是一身紫袍的冥王。 冥王似笑非笑的看着阿浅,道:“看来阿浅也未有受伤呢,无常,你倒是多虑了。” 无常双眸中闪过失望,沉声道:“是,无常错了。” “无常哥哥。”阿浅看着无常,有些无措的开口。 冥王叹息一声,似是惋惜,“知道错了便好,无常既然知道错了,那要怎么做呢?” 阿浅心下一颤,便听见无常低声道:“无常去将阿浅救回来。” 冥王点点头,哈哈一笑,“不错,既然无常知道要如何做了,那便去吧,去将阿浅救回来。” 他扫了眼蓝倾丘,看着阿浅,双眸中是无尽的黑暗,薄唇勾出一个讥笑的弧度,一字一句的说道。 无常点了点头,猛地飞上上前,向着阿浅抓取,花若隐带着阿浅闪身躲过,无常扑了个空,却是猛地转了身,狠狠出脚,向着花若隐踢去。 花若隐伤到阿浅,连忙将阿浅扔到落香身边,忽然出脚,一脚将无常踢开,无常被踢出丈远,狠狠的砸在那些阴差身上,口中咳血不止。 冥王在后面看着,啧啧轻叹两声,“无常,拿出你的本事来,让这个凡人小白脸见识一下你的厉害,否则,你想要的一切,都要被他夺走了。” 无常咬着牙起身,抹掉嘴边的血迹,低吼一声,一柄鬼头弯刀出现在他手中,朝着花若隐狠狠砍去。 蓝倾丘看着那柄鬼头弯刀皱了皱眉,道:“若隐小心,这柄鬼头弯刀很是厉害,你要离他远些,切莫要让他伤了你。” 花若隐点点头,从身后取出一把折扇,只见折扇在他手中飞转,忽的变成一柄长剑,他手持长剑挽了个剑花,迎着无常便刺了过去。 阿浅在一旁看的心惊,无常的功力如何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却不知花若隐的深浅,只好悬着一颗心,暗暗祈祷无常不要伤了他。 第一百五十章:深入地府 无常招招狠辣,杀气迸发,向着花若隐的要害砍去。他的鬼头弯刀像是有千斤重,狠狠的一刀劈下来,震得花若隐手掌发麻。花若隐灵活的躲闪着,一袭白衣婉转飘忽,似是在舞蹈一般,却是杀气暗藏。 凌炎从冥王府飞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情形。他看着花若隐游刃有余的与无常打斗,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冷冷一笑,忽的出手,狠狠一掌向着花若隐打去,“无常,看你这般费力,炎君我好心帮你一把。” “呵,炎君这么好的兴致,不如与我较量较量。” 蓝倾丘飞身上前,替花若隐接下凌炎的这一掌,他于千万阴差中迎风而立,一身白衫被阴风吹开,清俊淡然的面容上含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凌炎欺身上前,对着蓝倾丘连出数掌,嘴角冷笑连连,“既然如此,我便与你好好的较量一番。” 蓝倾丘飞身后退,将落香几人推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见他掌中蓝光闪现,筹光交错,在这条长不见尾的黄泉路闪着盈盈的光辉,他迎着凌炎飞身上前,低笑一声,道:“不知林无念被炎君放在了何处?玉虚子知道否?” 凌炎眉头一皱,狠狠一掌打向蓝倾丘的胸口,“你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知道这么多?” 蓝倾丘不闪不避,接下他这一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黄泉路上的结界都在晃动,凌炎被他一掌打退数丈,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上涌,被他强压下了。 蓝倾丘淡淡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凌炎稳住了身形,抬眸眼神凌厉的瞪着蓝倾丘,“你到底意欲何为?!” 蓝倾丘轻笑一声,从虚空落到落香几人身边,淡淡道:“炎君怎的到现在还不明白。在下不过是想离开地府而已。” 凌炎冷冷一笑,对冥王道:“将他们拿下,一个也不许放走!”他说完,也不管冥王的反应。对着身后的阴差挥了挥手,转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那匆匆的脚步略带慌乱。 冥王傻了眼,十万阴差走的只剩他身边的这几个,他怔怔的看着凌炎匆匆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连你都受伤了,我要如何将他们拿下。” 蓝倾丘看着凌炎离去的身影,嘴角微勾,对一旁仍与无常打的难分难解的花若隐道:“若隐,速战速决。” 花若隐点了点头。身形飞快的闪过,长剑弹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一掌朝着无常狠狠打去,长剑在无常躲闪时狠狠的刺进他的后背。 无常身子一僵,他举着鬼头弯刀的大手僵直在空中。怔怔的低头看去,只见胸口被长剑刺穿,露出一个鲜血淋漓的窟窿,花若隐猛地将长剑抽出,一掌打过去,无常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被打飞出去。 “无常哥哥!”阿浅一惊。看着无常飞出去的身子厉声叫道。 蓝倾丘对一边的冥王说道:“看来冥王是无人可用了,那我们便不久留了,告辞。” 他对着花若隐招了招手,花若隐走到阿浅身边,正要解开她身上的捆仙绳,蓝倾丘却在这时开了口:“咦。若隐,我们不如将阿浅一并带回去好了,也免得阿浅在这里受苦,做什么索命的阴差。” 冥王一惊,道:“不可!” 蓝倾丘皱了皱眉。瞥了眼大惊小怪的冥王,淡淡道:“有何不可?” 冥王迟疑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周身黑云涌出,向着阿浅飞来,花若隐防备的护在阿浅身前,那黑云散开,化成无数冥王的脸,只见冥王哭丧着脸,低声道:“阿浅,难道你真的要弃我而去吗?” 阿浅神色淡淡,轻轻垂下了头,看也不看冥王,道:“父王放心,我是不会离开的。” 冥王大喜,“那还不快些与我回去。” 阿浅点点头,看着花若隐,道:“还请公子为我解开捆仙绳。” 花若隐有些犹豫,但见她神色坚定,只好为她解开了捆仙绳,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已经昏死过去的无常身边,抱着他向着地府深处走去。冥王紧跟着她,还不忘回头瞪了蓝倾丘一眼,狠狠道:“这一次便放过你们,若有下次,定不饶你!” 蓝倾丘才不理会他的话,皱着眉,看着阿浅瘦小的身影,道:“阿浅,随我们走吧,这里毕竟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阿浅脚下一顿,却是没有回头,只听她淡淡道:“这是我要走的路,与你们无关。” 黄泉路上,她一身素衣淡淡,背影瘦小蹒跚,却带着决然,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蓝倾丘低叹一声,终有些不忍,却奈何她心意已决,又有何法,对着花若隐几人道:“我们走。” 落香看了眼花若隐,对蓝倾丘问道:“师叔方才说的,阿浅难不成不是冥王的女儿?” 蓝倾丘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多言,几人从黄泉路上的结界裂缝闪身飞出去,过了蚀骨沙丘,出了古墓,向着玲珑暂住的客栈走去。 再说林无念被凌炎派人带到了炎君府,正在着急如何逃出去,却在这时,看到了受伤归来的凌炎,林无念正在着急,如今见他受伤,哪里会有什么好话,张口便讥笑道:“啧啧啧,这不是方才还威风八面的判官大人吗,怎么才这会儿功夫,便像是落败的公鸡,灰溜溜的回来了?” 凌炎大怒,本就受了极重的内伤,这下完全被林无念激怒,彻底发作起来,他再也压不住那上涌的气血,脚下一个踉跄,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 他面色苍白,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凌厉,看的林无念心底发憷。挥挥手,凌炎斥退了一旁的阴差,一步步的走道林无念身边,看着林无念有些怕了,嘴角冷笑连连,那染了血的唇加上苍白的面色,却是有一股妖娆之态。“怎么,你怕了?呵,你也会有怕的时候么?” 林无念却是硬着头皮道:“谁说我怕了,你现在可是身受重伤不堪一击。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杀了。” 凌炎看着她明明怕的要命,却逞强的说着大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仍是冷冷的,他轻轻的抬手,将林无念拿在手中,淡淡道:“你说,我现在一只手还能不能将你捏死?” 他说着,手中暗暗发力,吓得林无念大叫。“喂喂喂,判官大人,我是说笑的,大人您英明神武,法力无边。捏死我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大人您发发慈悲,便就放了我吧。” 凌炎这次是真的笑了,他轻轻凑道林无念面前,看着她惊慌的样子,低声道:“你忘了,我是阴曹地府的判官。只会勾人魂魄,哪里会放人一命。” 嘭的一声,关着林无念的那颗珠子被凌炎捏的粉碎,林无念尖叫一声,摔落在地。林无念看着自己好好的,高兴不已。“我没死,太好了,我竟然没死。” 凌炎轻喘两声,一撩衣袍,坐在林无念不远处的地上。看着林无念已经断掉的手足,眸中闪过一丝冷冽,低声问道:“谁,谁将你的手脚砍去的?” 她原先被关在珠子里时他还没有发觉她竟是断手断脚的,如今这般看到,心中竟隐隐有一股怒意升腾。 林无念毫不在意的说道:“就是那个小丫头啦,她打不过我,自然要防着我嘛,哈哈哈,太好了,我还没死。” 凌炎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忍不住泼冷水,道:“恕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只是一个阴魂而已,你的真身,也早已腐烂了。” 林无念道:“哪有如何,我能说话,能走能跳便好。” “呵呵,貌似,你现在只能说话了。”凌炎忍者笑意,淡淡说道。 林无念......“那你快些将我送去投胎吧,我要去找我师尊和师兄,他们会治好我的。” 凌炎轻轻伸手,挑开她额头的碎发,看着她眼角可怖的伤痕,淡淡道:“若是想治好你,又何必去投胎呢,我也一样可以治好你。” 林无念一怔,喃喃道:“你,你要治好我吗?你不觉得我傻吗?” 凌炎嗤笑一声,“你确实挺傻的,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然答应了,便会照顾你,留下吧,待在我身边。” 林无念怔怔的,没有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受人之托?受谁人之托?可是,他方才说,要她留在他身边哎...... 冥王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向以冷面著称的判官大人一手附在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的额头,竟,竟是在轻薄那女子! 冥王是扎扎实实的吓了一跳,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听到动静的凌炎眼神凌厉的转过头来看着冥王,冥王心底一颤,忍不住后退两步,一手把着门谄媚的笑着说道:“呵呵,我,我是来看看判官大人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你疗伤。” 凌炎收回手,看着冥王淡淡道:“那还不快些将我扶去内室。” 冥王点了点头,两步走到凌炎身边,陪着笑,道:“来来来,我带判官大人去疗伤。” 凌炎被冥王搀扶起来,看着依旧发呆的林无念,淡淡道:“我方才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冥王心下疑惑,说了什么话啊,他也有求人的时候么...... 内室里,凌炎看着冥王皱着眉头的样子,便知道他在乱想,冷冷开口,“她便是玉虚子托付我的那个女弟子。” “啊,谁?什么玉虚子?那个女弟子?”正在出神的冥王没有想到凌炎会主动开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凌炎难得没哟发火,淡淡道:“便是那百年前死去的玉虚子,他当时是死不瞑目,便托我好生照料她的女弟子林无念。如今,我等了百年,终于等到她了。” 冥王一惊,“你,你莫不是要走吧?” 凌炎闭着眼,淡淡道:“看她的意思吧,我既然答应要照顾她,便不会舍弃她。她若是不想留在地府,那我便带她离开。” 冥王闻言,心下着急不已,若是他离开了,这偌大的阴曹地府他一个人怎么能管的过来,不行,绝对不能放他离开! 冥王迟疑了片刻,才试探着开口道:“额,你莫要忘了,她现在可是一缕阴魂,若是出了地府便是魂飞魄散,你这是在害她你知道吗。” 凌炎似有些迟疑,沉吟片刻,道:“说的是,我倒是忘记了。” “说以啊,你们还是乖乖的留在这阴曹地府吧,有我护着你们,怕什么!”冥王拍着胸脯说道,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凌炎点了点头,没有多想,身后的冥王却是大大的送松了口气,太好了,看来,要留住他,要好好的拉拢那林无念才是。他眸中闪过狡猾的笑意,拉拢林无念这事,便交给阿浅和孟婆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浅若无痕 冥王府中,冥王一身紫色锦袍端坐于正堂之上,一张文弱书生般无害的脸上满是痛心,他看着跪在殿中恢复了男儿装的阿浅,叹息一声,对身边满脸焦虑的孟婆的孟婆道:“去将阿浅绑了,送到炎君府。” 孟婆大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冥王大人,万万不可啊。” 冥王看着面无表情的阿浅略带不耐,却是轻笑了,淡淡道:“哦,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可啊?” 孟婆迟疑片刻,看着阿浅,道:“阿浅她定是受了那些人的胁迫,否则,否则好端端的,不会平白放走那些人的,冥王大人还需查明。” 冥王嗤笑一声,向阿浅问道:“阿浅,你来说说,你可是受了那些人的胁迫?” 阿浅垂着的头摇了摇,轻声道:“不曾。” 孟婆心下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浅,“阿浅!” 冥王冷笑一声,“你也听到了,她并非是受到了什么胁迫,而是心甘情愿,是也不是,阿浅?” 阿浅点点头,“是。” “不,冥王大人,阿浅一定是有苦衷的,您若是不问青红便将她送去炎君府,那,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孟婆苦苦哀求道。 冥王看着始终无动于衷的阿浅,眸中闪过一丝寒芒,想起凌炎方才对自己说的话,终于是狠下心来,怒道:“她一心求死,你还为她求什么情!与外人联手,欺瞒于我,又故意放走那几人,还杀了无常,这般吃里扒外,你怎么还为她求情?!孟婆,你不是一向最疼爱无常的么?如今无常的尸首就摆在门外,你怎么也还要为她求情?” 孟婆被他吼的身子一颤,低着头诺诺两声。却是没敢再开口。 阿浅对着怒火冲天的冥王俯身一拜,淡淡道:“父王不必责怪孟婆,放走他们几人的是我,欺瞒父王的也是我。父王如今要将阿浅交给判官大人,阿浅没有怨言,一切听凭父王做主。” 冥王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对殿外等候的阴差吼道:“你们还等什么,快将她带去炎君府交给凌炎!” 那小阴差连忙点点头,带着面无表情的阿浅向炎君府飞去。 冥王气呼呼的看着离去的阿浅,一张脸上满是烦躁,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忽的一掌打向殿外,大吼一声,却是紧跟着又追了上去。 孟婆松了口气,冥王大人终是不忍心的,如此。她便放心了。 冥王紧追出去,却早已没了那小阴差和阿浅的身影,他恼怒的咒骂着,平日里不见他们如此积极,怎的这次速度如此之快,真是该死! 炎君府,凌炎神色淡漠的坐在正堂之上。一张宽大的桌子上,是不停的动来动去的林无念。林无念似是没有注意到凌炎的目光,在桌子上爬的欢快,不时的大叫两声,呵呵傻笑。 他看着林无念口中念念有词,不禁微微勾起了嘴角。你等着,我这边为你寻一副身子,让你脱胎换骨。 “判官大人,阿浅带来了。”一名小阴差走进来,不敢看上头的凌炎。小声的说道。 凌炎收起脸上的笑意,淡淡道:“带进来。” “是。” 那小阴差推出去,将阿浅带了进来。 凌炎神色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阿浅,抬眸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一身男儿装也无法掩盖她的灵秀,倒让她多了几分潇洒之气,诚然,这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丫头,冥王的眼光倒真是不差,呵,只是,可惜了这一番灵秀之气。 “阿浅,你故意放走那毁坏无间地狱的人,本君今日要将你的魂魄打出,钉在锁魂柱上三百年,你可服?” 凌炎看着阿浅,淡淡开口。 阿浅点点头,“阿浅心服口服。” 凌炎满意的点点头,抬了抬手,正要命人将阿浅待下去受刑,却在这时,冥王急切的声音传来:“凌炎,住手!你若敢伤她一毫,我便与你没完!” 凌炎皱了皱眉,看着那个急匆匆进来的紫色身影,冷冷一笑,道:“你又发什么疯,昨日与你说起的时候,你不也是应允了的?” 冥王看着地上跪着的阿浅,迟疑片刻,才硬着头皮道:“我不管,我不同意,你不能这么处罚阿浅。” 凌炎大怒,一掌拍在桌上,嘭的一声,吓得林无念厉声尖叫,凌炎连忙安抚她道:“没事没事,你莫怕。” 冥王看着凌炎这般温柔的样子,面上忍不住狠狠抽搐起来。 阿浅听到林无念的声音,慌忙抬头,见林无念被凌炎拿在手中,以为凌炎要杀了她,连忙开口道:“判官大人,大人要如何处置阿浅阿浅绝无怨言,只是这人本就极为可怜了,大人便放她一条生路吧。” 冥王闻言,面上又是狠狠一抽,暗暗替阿浅担忧起来。 凌炎却是挑了挑眉,冷冷一笑,“我若是不放呢?” “大人......”阿浅看着他冷峻的面容着实没有胆子再求第二遍,可是,她看着那林无念,还记得她是花若隐那颗珠子里的小人儿,又不忍心看她平白死去,只好硬着头皮道:“大人何苦与她一缕阴魂过不去。” “哼,死到临头你还在惦记着她的安危,阿浅啊阿浅,你可真是用情至深呢。”凌炎似笑非笑的看着面色不悦的冥王,淡淡开口道。 阿浅心下一颤,轻轻开口,“大人这话,阿浅不甚明白。” 凌炎冷冷一笑,“你无须明白,三百年后,你若还有命,到时自会明白。”他挥了挥手,冷冷道:“来人,将阿浅待下去受刑!” 冥王心下一惊,看着那阴差走上来要将阿浅待下去,忽的拦在阿浅身前,对凌炎道:“不行,我不准你这么做!” 凌炎大怒,道:“你不要一再的惹怒我,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我们不能养虎为患!” 冥王见凌炎怒气冲冲,一心要将阿浅钉在锁魂柱上三百年,咬了咬牙,恨声道:“凌炎。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这阴曹地府的冥王,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凌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冥王一脸的坚决,冷冷道:“冥王殿下,我又几时听过你的话?” 冥王......“反正我不管,你不能这么处罚阿浅!”他一手紧紧的抓着阿浅,颇有几分无赖的说道。 “你!!!”凌炎恨恨的看着冥王,一时间,也有几分无可奈何。 “呵。想不到啊,堂堂的地府之主冥王殿下竟被下属如此呵斥,为救一个女子竟连撒泼耍赖都用上了,真是想不到啊。” 一道讥讽的男声传来,那声音淡淡地却带着几分笑意。让冥王不禁脸上一红。 “谁说不是呢,主上,莫非是我们走错了地方吧,不然,这堂堂的冥王殿下,怎么会是一个无用的蠢货。” 一道好爽的声音接着说道,这话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凌炎皱了眉。目光凌厉的看向殿外,冷冷道:“什么人,竟敢在我炎君府撒野!” “咦,主上,这个冷面炎君果然名不虚传呢,冥王都没有开口。他竟然敢呵斥我们。” “什么叫功高盖主你算是知道了吧,不过,你们日后若是敢这般在我面前放肆,我定然打断你们的腿。”他二人一唱一和,将冥王和凌炎奚落了个遍。 虚空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慢慢出现,凌炎抬眸望去,只见那白衣少年身材高挑,却带着一个银色的面罩遮面,只留下一张薄唇,他一头墨色长发淡淡飘起,看起来似是年岁不大,他身边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这壮汉身高八尺,浓眉大眼,看起来很是凶狠。 “你们是什么人?到我这阴曹地府作甚?”冥王轻咳一声,开口问道。 那白衣少年淡淡一笑,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阿浅,轻声道:“我们此来地府,只是为了一个人。” “什么人?”凌炎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那白衣少年轻哼一声,没有开口,那黑衣壮汉却是朗声道:“我家主上与冥王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凌炎面上一寒,狠狠一掌朝着那壮汉打去,那壮汉连忙飞身躲闪,口中怒骂道:“卑鄙小人,只会偷袭!” 凌炎冷冷一笑,“你管我是偷袭还是光明正大,只要能将你杀了,便是我的本事。” 那白衣少年轻笑一声,飞身上前,接下凌炎这一掌,只见他掌中黑云翻涌,一幅幅万法妖国若隐若现,与凌炎这一掌相遇,嘭的一声,在虚空之中炸开。 凌炎看着那白衣少年手中的万法妖国,惊慌开口,“你是魔界妖孽?” “啧,”那白衣少年轻叹一声,“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林祁,你觉得呢?” 那名唤林祁的壮汉瞪着一双大眼,怪笑着说道:“莫说主上不爱听,便是林祁听了,也忍不住要起杀意呢。” 冥王见识了那白衣少年的厉害,忍不住退后一步,忽的想起阿浅还跪在那里,便拉着她向后退去,他可是打不过这二人,还是交给凌炎的好。 那白衣少年发觉了冥王的动作,轻笑一声,说道:“冥王无须害怕,在下这次来,只是为了一个人,并不会真的血洗地府的。” “呃,那你是为了何人?”冥王看了眼凌炎嫌弃的眼神,尴尬的问道。 那白衣少年指了指冥王手中的阿浅,道:“便是冥王手中的女子。” “不可!”冥王与凌炎异口同声道。 “哦,为何不可?”那少年似是有些不解,奇怪的问道。 “这,这,”冥王看了眼凌炎,犹豫着开口,“阿浅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以让你将她带走。”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那少年轻笑一声,“冥王大可放心,我将令嫒带走,只是倾慕她的才华,绝不会伤了她,更不会将她钉在锁魂柱上三百年。”他看着面色不悦的凌炎,勾了勾嘴角,笑着说道。 凌炎冷哼一声。“你们这些魔道妖孽,带走阿浅又岂会有什么好事,我是断然不会让你们将阿浅带走的。” “呵,判官大人自然是不同意我们将阿浅带走。因为,”那白衣少年看着仍在桌上趴着的林无念,冷笑一声,道:“判官打大人还需要阿浅的身子来救你面前的人。” 凌炎面上一寒,“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判官大人不是方才已经说了两遍了么,我们可是魔道妖孽。”白衣少年淡淡道,“冥王,你便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女’被人占了身子么?” 他意有所指,似笑非笑的看着冥王说道。 冥王面上一僵。看了看凌炎,道:“你们要带阿浅去做什么?” 林祁哼了哼,粗声道:“这便不是你们要问的了,我们主上今日心情好,不想与你们动手。否则,任凭你们再怎么厉害,在我家主上面前,也是只有一个下场。” 那白衣少年挥了挥手,对一直未开口的阿浅轻声道:“那人说的不错,阿浅是不属于这里的,跟我走吧。去见你想见的人,哪里才是属于你的。” 阿浅一怔,抬起眸看着那白衣少年,“外面,有我的容身之处么?” 那白衣少年轻笑,“有我在。便有你的容身之处。阿浅,与一辈子其躲在这里受锁魂柱的苦,不如出去与我遨游天地间,在外面,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实现。” 冥王看着那白衣少年,又看了看怔怔出神的阿浅,急切的说道:“阿浅,你莫要被他骗了,不要走,留在我身边。” “呵,留在你身边做呢的禁脔么?”那白衣少年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了,对身边的林祁说道。 林祁哈哈大笑起来,“就是,阿浅,你是聪明人,不就是看上了那个小白脸么,跟我们走,去抢过来便是,怕什么。” 冥王一惊,双手紧紧的抓着阿浅的手,那力道大的,把阿浅的手腕都勒出一道红痕,“阿,阿浅,你别走,别走。凌炎,你快拦下她!” 凌炎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冥王的话,他看了眼那气定神闲的白衣少年,那白衣少年从怀中摸出一颗丹药,扔给凌炎,淡淡道:“这颗丹药可以让她恢复原先的身子,便是那张已经毁了的脸,也可以长出新肉来。” 凌炎伸手接过,看着手中的红色药丸,沉吟片刻,道:“你又什么要求?” “凌炎!”冥王不敢置信的大声吼道。 那白衣少年挥了挥手,轻笑道:“日后我若是有难,还望判官大人记着今日,助我一臂之力。” 凌炎将那丹药握紧了,点点头,淡淡道:“如此,多谢了。”说罢,他便抱着林无念头也不回的向内室走去。 冥王傻了眼,看着那白衣少年,道:“你,你不能将阿浅带走。” 那白衣少年轻笑一声,看着阿浅道:“冥王,我们是不是要问一下阿浅的意见,若是阿浅执意不肯跟我们走,我自然不会强求。” 阿浅心下一颤,离开,便可以与他相遇,便可以自由的呼吸,便可以想笑就笑。 她看着面色紧张的冥王,低声道:“父王,多谢你这么久的照顾,阿浅怕是不能留在你身边了。阿浅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一辈子躲在这地府之中。” 她起身,走到那白衣少年身边,垂着头,轻声道:“我愿意跟你走。” 那白衣少年轻笑一声,“阿浅,你可是要想好了,莫要让冥王大人担心,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与你想见的那人,可是势不两立的。” 阿浅神色淡淡,摇了摇头,“无妨,我也不算是什么善人,更是配不上他的。” 白衣少年轻笑,“好,难得阿浅肯信我,我也绝不能让阿浅失望了,从今日起,有阿浅在,我便让林祁护着你,绝不受委屈。” 林祁一怔,“额,不是说主上吗,怎么把我扯进来了......” 三人飞身离开地府,阿浅回头,望着那紧紧的看着她的一身紫袍的冥王,终于狠心的转过头去,从今日起,阴曹地府的索命阴差阿浅,便再也不在了。她迈出这一步,堂堂正正的存活于人世,即便前路艰难险阻,也是她自己选的,无怨无悔。 第一百五十二章:返回客栈 ps: 求票求推求收藏! 日头刚刚升起,带着些微微的湿意,东方霞光一片。蓝倾丘几人一路飞出古墓,看了眼那在山间隐匿起来的古墓,向着玲珑暂住的客栈走去。一路上,逝初把玩着手中的神戒尺洋洋得意,丝毫没有还给蓝倾丘的意思,花若隐走到他身边,悄声道:“你这小子,如今怎的拿了宝贝便不知道还了,快些将这神戒尺还给师叔去。” 逝初嘿嘿一笑,看了眼蓝倾丘,小声说道:“师兄,反正师叔都没有管我要,而且他又是让我去取的,不就是送给我的意思嘛。” 花若隐嗤笑一声,“你倒是会想。” 几人一路飞过落香与黎水交手的地方,看着那雪地上狼藉一片,弥蓝心有余悸,“那日若不是我太过冲动,也不会惹来这一番事情了。还好师姐没事,不然,我真是难辞其咎。” 落香看她摇着头,很是后悔的样子,轻笑一声,道:“什么时候弥蓝若是不再这么冲动,那便是不再需要师姐和师兄保护了,便是一个大人了。” 弥蓝不好意思的牵着落香的手,撒娇的说道:“什么呀,弥蓝要师姐保护,不要做什么大人。” 逝初嗤笑一声,“你倒是乐的自在了,还要辛苦我们。” 弥蓝做个鬼脸,“就是要累死你,哼!” 落香轻笑,揽了弥蓝和逝初在怀中,笑着说道:“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活宝。” 逝初很是傲娇的转过脸去,嫌弃的说道:“谁跟她是一对啊,疯丫头。” 弥蓝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道:“师姐说我们是一对,你说我是疯丫头,那你岂不也个是臭小子吗?” “你!”逝初转过头愤愤的瞪着弥蓝,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个疯丫头!” 落香几人看着逝初难得在弥蓝这里讨不到便宜,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白羽殇取笑逝初道:“逝初,真是难得呢,你竟然被弥蓝打败了。” 逝初面露尴尬。道:“什么呀,我这是再让着她。” 几人说说笑笑,一路飞到了襄阳城外才落下云头,落香看着人来人往的襄阳城,道:“我们一走便是数日,不知玲珑一人在这里可还好。” 花若隐淡淡道:“不是有仙鹤在这里看着么,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仙鹤送麟儿回虚弥,应该早便回来了。若是玲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她会去找我们的。” 落香点点头,“那我们便快走吧。” 几人进了襄阳城,看着街上如往昔一般人声鼎沸,便放下了心。原先他们还在担心,无间地狱被毁,十八层地狱的结界受到波及,那些恶鬼蜂拥而出,定会霍乱人间,如见一看,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大街上。厚厚的积雪堆成小山,几名中年男子正在将积雪运到城外,看道蓝倾丘几人衣衫单薄的样子,纷纷拢紧了身上厚厚的裘袍,叹息道:“这么冷的天气,还穿的这么少。现在的年轻人,身体真是好啊。” 弥蓝轻笑一声,得意不已。 落香几人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径直朝着客栈走去。 他们没有发现,那小山似的积雪堆旁边。一个同样衣衫单薄的黑瘦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蓝倾丘似有些发觉,猛地回头看去,只见那几个运雪的中年男子说说笑笑,却是不见了那黑瘦男子的身影。 花若隐奇怪的向后看了看,对蓝倾丘道:“怎么了师叔?” 蓝倾丘摇了摇头,“无事,许是我看错了。” 花若隐点了点头,看着前方的客栈笑着说道:“终于可以好好歇息歇息了,本公子要好好的洗个澡。” 逝初也笑,道:“大师兄,可以洗个花瓣浴哦,襄阳城中的梅花,可是好的很呢,听说秦国皇室的人都来襄阳采集梅花用作沐浴呢。” 花若隐好奇的说道:“哦,竟是如此好么,那我倒要麻烦逝初去为我采一些梅花了,可好?” 逝初干笑一声,道:“要让师兄失望了,我哪里懂得这些。哎对了,让弥蓝去啊,弥蓝定是懂的。” 花若隐看了眼弥蓝,嗤笑一声,“她?还是算了吧,免得到时候梅花没有采到,反而被别人采了去。” 他说着,走进客栈,那客栈的小二有些震惊的看着几人,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你你你,你们没有死啊?” 逝初一巴掌拍在他肩头,恶声恶气的说道:“谁说我们死了,我们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死。” 那小二鬼叫一声,吓得退后一步,却是被白羽殇堵在了中间,只见白羽殇紫眸微微发亮,笑着说道:“不知小二哥是从哪里听说我们死了的?” 那小二拍着胸脯,看似受惊不小,说道:“哎呀,几位贵客,你们可要吓死小的了,那日几位贵客出了门便是一个月没有回来,后来,小的便听客人说几位贵客在比武之中被杀死了。” “哦,已经一个月了么?我们只是出去采购了一些东西而已,那次比武,我们也只是看个热闹,并未曾上前参与,小二哥多心了。”蓝倾丘淡淡说道。 “是啊是啊,小的当时还真以为几位死了呢,和掌柜的一起劝了楼上的姑娘,只是那姑娘说什么也不肯走,我们还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呢。”那店小二引着几人来到一处干净的桌边,倒了一杯水,笑着说道。 “不知我们离开的这几人,楼上的那位姑娘可还好吗?”落香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水,笑着问道。 店小二看着落香明艳的笑脸,心神荡漾了,痴痴的看着落香。 弥蓝噗嗤一笑,一巴掌拍在那店小二的肩头,道:“喂,我师姐在问你话,你做设么傻愣愣的看着我师姐不说话。” 店小二面色一红,看着落香小声的说道:“小的,小的见姑娘一笑,竟连魂儿都要丢了,姑娘真是天仙下凡。” 弥蓝哼了一声,指着自己说道:“喂,你倒是说说,是我漂亮还是我师姐漂亮?” 那店小二闻言,认真的比较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小姑娘面带祥瑞,眉心的一点朱红却是不太好,是个命苦的。” 店小二此言一出,逝初噗的一口将口中的水喷了出来,干咳着说道:“你这小二,着实没有眼光,她哪里是命苦,她的命不要太好了。” 那店小二看着几人均是摇着头不赞同的样子,有些急了,道:“你们别不信啊,小的家中祖传的绝活便是算命,小的怎么会看错呢,绝对不会错的。” “那你来看看,我是什么命?”逝初将那店小二拉倒自己身边,指着自己说道。 店小二认真的看着逝初,道:“这位小哥命中缺火,将来会有一番不太好的遭遇。” 逝初本来看他认真的样子,在极力的憋着笑,闻言,再也忍不住了,大笑着说道:“小二,你说呢便是胡扯也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嘛,这样我们才可以打赏你不是?你说你看了我们二人的面相,皆说成苦命之人,我们还怎么打赏你。” 店小二摇着头,“我只看面相,看到什么便是什么,又不收你们的赏钱。” 花若隐摇着头,从怀中取出一定金子给那店小二,道:“小二,我不用你看面相,你去给我采一些梅花,要好看的,要香的,这金子便是你的了。” 店小二看着手中的金子喜不自胜,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小的一定给您办成咯,您等着吧,小的这便去给您办。” 花若隐点点头,看着那店小二一溜烟的跑远了,才摇着头对几人道:“一个小二说的话,当成笑话听听便也算了,你们怎的还信了。唉,累了这么几日,我要好好回去休息一番了,你们在这里吧等他回来给你们看面相吧,我先回房了。” 他说着,便起身朝着楼上走去,却在转弯处,遇上了下楼来的玲珑,只见玲珑面带喜色的看着他,见他神色有些冷淡,才后退了两步,小声道:“公子,公子回来了。” 花若隐轻轻点了点头,便朝着楼上走去。 玲珑见他上去了,才急急忙忙的下了楼,看着坐在楼下正在点菜的弥蓝,眼中有泪光闪烁,几步走到弥蓝身边,对着落香几人福了福身,才对弥蓝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出事的,还好你没事。” 弥蓝似有些不耐,没好气的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再说了,我若是出了事,你不是应该更高兴么?” 玲珑惶恐的看着她,说道:“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如今,我便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自然是关心你的。” 弥蓝哼了一声,“谁知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落香轻轻摇了摇头,对蓝倾丘道:“师叔,我先回房了。” 蓝倾丘点点头,“也好,大家都回去吧,好好休息一番,我们再赶路。” 白羽殇点点头,几人起身一起向楼上走去。 弥蓝看着几人起身离开了,正欲一同上楼去,玲珑迟疑的开口,道:“你,方才不是还在点菜吗,这菜都要快好了,不如,你用一些再回去。” 弥蓝点了点头,看着玲珑小心翼翼的脸色,道:“你也一起做吧,用过没有,没有的话,一起吃点吧。” 玲珑高兴的点点头,坐在了弥蓝身边,两人安安静静的用起了早饭。 第一百五十三章:李钰受伤 弥蓝和玲珑安静的用着早饭,玲珑小心的看着弥蓝的脸色,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她面前,温声道:“多吃些青菜,不要总是吃肉。” 玲珑本以为弥蓝会骂她多管闲事,没想到她只是哼了哼,极为不情愿的将那青菜吃了。 客栈大堂中此时鲜有人在,她二人静静的用完了早饭,弥蓝起身便要上楼,玲珑迟疑的起身,看着弥蓝道:“你这便要上去吗?” 弥蓝转过身看着她,皱了皱眉问道:“你还有事?” 玲珑咬了咬唇,小声道:“我听说襄阳的梅花开的很好,想邀你一起去观赏。” 弥蓝嗤笑一声,“我可是累了数日呢,你便不能让我休息一下么?” 玲珑连连点点头,“好的好的,是我唐突了,你快些上去好好休息一番吧。” 弥蓝白了玲珑一眼,转身向楼上走去,忽的又顿住了,玲珑看着又停下来的弥蓝,不解的问道:“怎的了?” 弥蓝摆了摆手,“刚吃过早饭,现在即便是回去也睡不着了,不如与你去看一看梅花。” 她说着话便转身下了楼,看着身后一动不动的玲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怎么,你不去么?” 玲珑摇了摇头,笑着追上弥蓝,说道:“去去去,这便去。” 二人出了门,向着襄阳城西边的一处梅园走去。 客栈二楼的一间房内,落香和蓝倾丘靠在窗边,临窗而望,看着弥蓝和玲珑离去的身影,落香淡淡道:“方才店小二说玲珑这几日一直在楼上,并未出得房门,倒不知是真是假。” 蓝倾丘站在窗边,望着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微闭了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舒适的笑,淡淡道:“仙鹤早已回来了,你且将她唤来,问一问她不就知道了。” “我们一回来仙鹤便被大师兄唤去了。想是唤去询问麟儿的事情了。”落香轻笑,转身回了桌边,倒了一杯清茶,小口小口的啜着,看着蓝倾丘被初升的太阳映照的脸上暖意一片,眉眼间都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蓝倾丘笑着摇了摇头,“若不是知道若隐的底细,我倒是要怀疑麟儿是他的儿子了。这般的无微不至,若隐,他可很是少见呢。” “倒也是。师兄可是从未对人这般上心过呢。”落香想起花若隐对麟儿的无微不至,失声笑道。 “谁说的,我瞧着他对你也很是上心呢。”蓝倾丘转身走到落香身边,将她抱在了怀中,看着她明艳的小脸。大手捏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低声说道。 落香嗔他一眼,得意洋洋的说道:“岂止是师兄对我上心,难道师叔便就对我不上心么?” 蓝倾丘轻笑,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大手抚上她的小脸,“是啊。我哪里敢对你不伤心呢,否则,你便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落香瞪他一眼,“乱说。” 蓝倾丘哈哈一笑,在她红艳的小嘴上吻了吻便放开了她,道:“乖乖的睡一会。我先回去了。对了,若隐让那店小二去采的梅花你要不要,若是要,我便给你讨一些。” 落香咯咯娇笑,“为何不是你亲自去为我采一些呢?” 蓝倾丘故作惊讶状。笑着说道:“我以为,你是喜欢与我一起去的。” 落香高兴的点点头,“自然喜欢,师叔,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蓝倾丘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你且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来喊你。” 落香点点头,看着蓝倾丘出了门,欢喜去床榻上躺着了。 再说弥蓝和玲珑二人,她们二人一路出了门便向着梅园走去,只见路上的人越来越多,还未走到梅园哪里,便看到慌慌张张的店小二跑了过来,弥蓝拦住了店小二,笑着说道:“你不是去帮我师兄采集梅花了吗?怎么这般行色匆匆的,后面有妖怪追你吗?” 那店小二见是弥蓝,才缓了一口气,看着身后,有些害怕的说道:“唉,快别说了,二位姑娘还是快快随我一起回去吧,那梅园中出了人命,官差正在拿人呢。” “哦?出了人命?你可知是什么人?”弥蓝好奇的问道。 “没瞧太清,只看到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不像是本地人,被人抢劫了身上的财务,如今可是奄奄一息了。” “既然如此,你怕什么,又不是你抢劫的他。”弥蓝嗤笑一声,说道。 那店小二面上一红,说道:“我看出那男子是个富家子弟,如今在这里丧了命,定会掀起一场波澜的,自然要快些逃命了。” “切,胆小鬼,又拿你看命的那套唬人。”弥蓝撇撇嘴,对玲珑招招手,“走,我们且过去瞧瞧是哪个倒霉的被人抢劫了身上的财物。” 玲珑点点头,跟着弥蓝向着梅园走去,那店小二眼看着拦不住二人,跺了跺脚,叹息一声,紧跟着追了上去。 三人进了梅园,果然方才还熙熙攘攘的梅园中此时只剩下了几个官差和一个躺在雪地中浑身血迹的男子。 那男子身材瘦弱的不像样,穿着一件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衣衫趴在雪地中,看不清面容,背上却是被人砍了两刀,在潺潺的冒着血。 弥蓝看着那人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抬脚便要上前,却是被玲珑拉住了,弥蓝皱着眉看着玲珑,玲珑指了指那边那几个正向他们看来的官差,小声道:“我们还是离开吧,你看那几个官差,他们若是抓不到凶手,定会牵连我们的。” 弥蓝甩开玲珑的手,不甚在意的说道:“怕什么,他们难不成还敢将我们抓了去。” 她说着便走上前去,那几个官差看她年纪尚小,呵斥道:“谁家的小孩到处乱跑,快些回去。” 弥蓝笑嘻嘻的,躲开那几个官差,走到那受伤男子的身边,道:“我看你一时也抓不到凶手,特意过来帮你们一把。” “切,你是哪家的娃娃,断奶了没有,快回家去,否则,别怪我们对小孩动手啊!”一个面色不悦的官差走上前,轻轻推开弥蓝,指着店小二道:你,不是悦来客栈的店小二么,快走快走,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 店小二连忙点头,对弥蓝道:“姑娘,快些跟我回去吧,不要呆在这里了。” 弥蓝闪身躲开那官差的大手,笑嘻嘻的说道:“我才不走,哎,本姑娘今日心情后,想帮你一把,你怎么还非要我离开呢。” 她两步走到那男子身边,速度之快,竟让那官差没有反应过来。 “让我看看,究竟是哪个倒霉的人被抢劫了财物又快丧了命。”弥蓝伸手将那男子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脸被积雪覆盖了,伸手为他擦去,看着他渐渐露出来的一张脸,弥蓝大吃一惊,忍不住大声叫道:“大皇兄!” “什么大皇兄,你这小丫头,快快给我离开。”那官差大步向弥蓝走来,要将她赶出园去。 一旁店小二身边的玲珑听到弥蓝的话却是大吃一惊,几步走到弥蓝身边,一把将那官差推开,看着雪地中那奄奄一息的男子那熟悉的面容,她惊叫一声,“大皇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店小二怔怔的看着弥蓝和玲珑,心道:这,这男子与这二位姑娘相识吗,不对,她们唤他什么,大皇兄?天哪,这男子是皇室的人吗?这还真是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啊! 那几个官差看着扑在那男子身边失声痛哭的弥蓝和玲珑也都傻了眼,方才那位要将弥蓝拉开的男子有些迟疑的看着那男子,心中疑惑不已,这是那国的皇子,为何穿成这个样子独自来到了襄阳,眼下在襄阳出了事,两国若是交战,他们便是第一个死的,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那男子衣衫褴褛,奄奄一息了,正是大唐的大皇子李钰。 玲珑将李钰搂在怀中,失声痛哭,“大皇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的?” 李钰面色苍白,瘦弱的身子微微发着抖,弥蓝看着心酸,对玲珑道:“快,快回客栈,师叔一定会救大皇兄的,我们快回去。” 玲珑点点头,抹掉脸上的泪,搀扶起李钰便要离开,却是被那官差拦下了,那官差面上有些犹豫,道:“在还未抓到凶手之前,你们不能将他带走。你们是什么人?” 弥蓝一掌打过去,将那官差打飞出去,只听她恨声道:“我们乃是大唐皇室,不想死的赶紧给我滚开!” 那官差被她一掌打飞,口中吐血不止,其他几个官差面面相觑,看着弥蓝像是一个凶神一般站在梅园之中,竟是无人敢上前阻拦。 那店小二慌忙上前接过玲珑搀扶着的李钰,将他背在了身上,急急忙忙的向着客栈走去。 玲珑在一边扶着,一边摸着眼泪,对身后暗自垂泪的弥蓝道:“这究竟是什么人将大皇兄伤成这样,大皇兄,他不是在京都吗,又为什么来到了襄阳?” 弥蓝抹掉脸上的泪水,低声道:“我又怎么知道,如今只盼师叔可以将大皇兄救活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李钰受伤 三人带着李钰匆匆赶回客栈,还未将李钰放下,那楼上便传来了花若隐似笑非笑的声音,“我说那小二,我等你采的梅花等的洗澡水换了三次,却是不见你回来,莫非你是见钱眼开,想要溜走么?” 店小二身子一顿,暗道一声冤枉,还未开口,这边弥蓝便哭着开了口:“大师兄快来,我皇兄受伤了。” “哦,可是李钰么?”花若隐疑惑的开口,“他不是在京都么?怎的会在这里?又是如何收的伤?” 楼梯上有脚步声传来,那店小二有些不安的抬眸望去,只见沐浴后的花若隐一袭白袍微敞,露出白皙温润的胸口,他长发微微挽起,一支青玉发簪插于发间,剑眉星眸,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闪着流光,嘴角永远是勾着那一抹似笑非笑,他折扇轻摇,更添了几分风流之态,潇洒之感。 花若隐翩翩的下了楼,看了眼低下头去的店小二,道:“等着我稍后与你算账。” 那店小二苦笑一声,对三人福了福身,“小的先下去了,几位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 玲珑点点头,“多谢小二哥了。” 店小二连道不敢,慌慌张张的退向了后厨。 花若隐走到李钰身边,看着他衣衫褴褛,面色晦暗,探了探他的鼻息,只见他气息微弱,几乎快要察觉不到了,皱着眉头道:“他怎的会受这么重的伤?莫不是李申容不下他,对李钰暗下了杀手,将他逼到了这里?” 弥蓝摇了摇头,“我们是在梅园看到他的,店小二说是被人抢劫了钱财才受了伤的,不知是什么人抢劫了他,竟将他上的如此重。” 花若隐点了点头,看着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皱着眉道:“这里人多不方便。我将他带到我房里去,你去找师叔过来。” 弥蓝点了点头,花若隐轻轻一挥手,便带着李钰消失在了大堂中。弥蓝抹了把泪,对玲珑道:“你先回房吧,皇兄那里有我看着便好。” 玲珑摇了摇头,哭着哀求道:“你便让我跟着吧,我不放心他。” 弥蓝是知道他们俩的事的,沉吟了片刻,点点头,“好吧,不过,若是师叔要赶你出去。我也没办法。” 玲珑点点头,连忙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多话,只要让我看着他就好。” 弥蓝点点头,看了眼客栈门口正要进门的男子。带着她朝楼上走去。 门口有一男子进了客栈,正在奇怪这是哪里来的天仙一般的人物,忽的便见那人统统不见了,他奇怪的揉了揉眼,可是眼前的大堂中空无一人,仿佛一直没有人一般,他暗自嘀咕一声奇怪。抬脚走进了客栈,对着后堂喊道:“小二,小二,快些上菜!” “哎,来了来了!”店小二应着声出来,看到大堂中早已没有了花若隐几人的身影倒是放下了心。若是被掌柜的知道他背了一个快死的人回来,一定会打断他的腿的。 花若隐带着李钰回到了房中,看着他一身血污皱了皱眉,将他仍在了一旁的小榻上,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瓷瓶。倒出一颗丹药喂他服下,口中念念有词,道:“李钰啊李钰,你堂堂的一国太子,为了一个女子竟沦落道如此下场,真是傻啊。” 忽的,他看见李钰敞开的胸口处有一团黑气若隐若现,仿佛是魔界的摧心掌,他皱了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叹息一声,将李钰仍在这里,便去旁边的逝初房里,将仍在睡梦中的逝初揪了过来,却是为李钰清洗身子。 逝初哭丧着脸百般不愿的走到李钰身边,将他搀扶到浴桶旁边,扶着浴桶大口大口的喘气,越想越觉得生气,狠狠的将李钰掀翻在浴桶里。本来嘛,人家睡得好好的,却被揪了耳朵,揪了耳朵便也算了,却是要做苦力,哪有这样的师兄嘛! 花若隐端坐在一旁,手中一杯清茶,看着逝初不情不愿的样子,挑了挑眉,道:“你这小子,怎的越发懒了,师兄让你做件事你便这般不情愿,还敢与我使脸色么?” 逝初看着他的脸色,哼哼唧唧的说道:“切,人家正睡觉呢,你便把人家喊起来了,你平日里有起床气,难道还不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吗?竟然还让我为李师兄洗澡,你自己怎么不为他清洗。” “啧,好哇逝初,胆子越发的大了,竟敢与我犟嘴了是不是。”花若隐勾了勾嘴角,看着逝初道:“他是师弟,我是师兄,不能乱了礼数,自然不能为他清洗。男女有别,香香和弥蓝更是不能为他清洗。至于师叔,你敢去请他来为李钰清洗么?” 逝初闻言,脑中想象着蓝倾丘听到这话后的反应,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摇着头道:“不不不,我不敢。” “所以嘛,”花若隐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笑着说道:“你年纪最小,便只好由你来为他清洗了。” 逝初......他哼了哼,手下的力道重了不少,小声嘀咕道:“切,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你自己不愿为他清洗,便来坑我。” 花若隐闲闲的看着逝初为李钰清洗身子,不多时,门口便有脚步声传来,蓝倾丘推门而入,身后跟着面上仍有泪痕的弥蓝和玲珑,却是没有落香的身影。 蓝倾丘看了眼花若隐,走到逝初身边,问道:“李钰如何了?” 逝初喘了口气,道:“还有气。” 花若隐噗嗤一笑,道:“我方才已经喂他服下了一颗护心丹,但他伤势极重,能不能活命,还要看他的造化了。” 玲珑闻言,惊慌不已,忍不住抽泣两声,对弥蓝道:“怎么办,他会死吗?” 蓝倾丘皱着眉回头看了眼玲珑,对弥蓝道道:“你们先出去,我为他疗伤。” 弥蓝点了点头,红着眼拉着玲珑走了出去。 蓝倾丘看着她二人出去了,才转了身对逝初道:“将他搀扶出来,放到小榻上。” 逝初为他穿了件小衫吃力的将他放到小榻上,狠狠的瞪了眼在一旁看热闹的花若隐,花若隐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一般,笑眯眯的说道:“真是辛苦逝初了呀,快来,师兄我为你倒了一杯茶,快喝了吧。” 逝初哼了一声,“别,我怕受不起。” “是么?”花若隐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桃花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说道。 逝初身子一僵,默默的伸手将那杯茶端了过来,嘿嘿一笑,说道:“真是多谢师兄的好意了。” 花若隐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才乖。” 蓝倾丘回头看了眼二人,道:“莫要闹了,逝初,你香香那里要一颗还魂丹来。” 逝初点了点头,转身便去了落香房中。 花若隐起身走到蓝倾丘身边,不解的问道:“怎的还用得着还魂丹了?我看他胸口受了一掌摧心掌,已经喂他护心丹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了。” 蓝倾丘摇了摇头,“他若是只中了摧心掌,你喂过他护心丹后,他便应该醒来,可是你看,他胸口的黑气虽然不见了,却并不是散去了,而是游移到了眉间,若是再不为他疗伤,他怕是命不久矣。” 花若隐奇怪,“难不成他还受了别的重伤?” 蓝倾丘点点头,“你打开天眼便可看到。” 花若隐依言打开了天眼,向着李钰望去,只见他浑身筋脉尽断,竟无一丝完整,他眉心不止有黑气游走,更是有一股银色细线在缓缓移动,俨然是被人种下了冰川蛊虫。 “这,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无端端的打伤李钰?”花若隐收了天眼,奇怪的问道。 “呵,难道你真的觉得是无端端么?”蓝倾丘看了眼花若隐,抬脚走到一边坐下,“这摧心掌,你应该知道,乃是魔界的柏凤所使,可是,李钰身上却偏偏出现了这种极为霸道的冰川蛊虫,这只能说明,魔界的手,已经伸到了大秦,乃至苗疆。” 花若隐奇怪不已,“可是,李钰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被柏凤打伤的?” 蓝倾丘看着小榻上的李钰,淡淡道:“这便要等他醒了以后问他了。” 不多时,逝初便从落香那里取来了还魂丹,身后跟着弥蓝和玲珑,落香紧跟着逝初进来,看到小榻上脸色苍白的李钰,担忧的问道:“方才逝初与我说起时我还不信,李师兄怎的会出现在这里,又怎的受了这么重的伤?” 蓝倾丘接过还魂丹喂李钰服下,掌中蓝光涌动,蓝光在李钰的眉心消失不见,却是进入了李钰体内,将那团黑气和银色细线紧紧的包裹了,那团黑气在蓝光中冲撞着,似要冲出来,却是紧紧的被蓝光束缚着。 蓝倾丘松了口气,却是摇头叹息,道:“他的身子消耗过度,浑身筋脉又被人打断了,我如今用还魂丹也只能保他撑下几日,并不能就他的命。” 玲珑不敢置信的看着蓝倾丘,道:“他,他会死么?他浑身筋脉又是怎么被打断的,仙长,求仙长看在他是仙长门下,救他一命吧!” 玲珑噗通一声,跪倒在蓝倾丘脚边,哭着哀求道。 蓝倾丘叹息一声,淡淡道:“并非是我不救他,他身子本就极为空虚了,必是忧思过度,如今又被人打断筋脉,便是有仙丹在,也不能保他活下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李钰受伤 玲珑闻言,犹如五雷轰顶,瘫坐在地上,满脸颓败,竟是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弥蓝紧握着李钰的手,看着他消瘦额脸庞,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脸色更是苍白不已,眼中有泪珠滚落,却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到底,到底是什么人,竟将你伤成这般,大皇兄,你快点醒醒啊。” 房中燃着淡淡的熏香,静静的,只有弥蓝在小声的抽泣着,落香看着她满脸悲色,心下有些不忍,转过身对蓝倾丘道:“兴许有别的什么法子可以救李师兄也说不定。” 蓝倾丘摇了摇头,走到一边坐下,道:“他之前被我抽去了法力,便是一个凡人之躯,本源又消耗过度,本就毫无生机了,又如何救。” “不,不会的,他不会死的!”玲珑口中喃喃道,摇着头,竟是疯魔了一般,忽的跑了出去。 逝初吓了一跳,看着蓝倾丘道:“她,要不要我去看看她?” 花若隐冷冷一笑,“你去看什么,她自己做下的孽,如今害的李钰成了这样,怪得了谁。” “师叔,皇兄他几时可以醒过来?”弥蓝低声问道。 “晚些时候吧。”蓝倾丘淡淡道。 “我想在这里等皇兄醒来,你们先回去吧。”弥蓝道。 落香看了眼弥蓝,道:“你也莫要太过伤心了,李师兄醒了便去唤我们,知道么?” 弥蓝点了点头,落香几人叹了口气,退到了房外。 落香对逝初交代了两句,便要回房,想起玲珑方才有些失常,怕她出什么事,便去了她房中,她房中空荡荡的。哪里有她的人影。落香皱了皱眉,这么会儿功法,她能去哪里,转了身。便要下楼去找。 楼下的店小二却在这时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姑娘姑娘,方才与你们一起的那位玲珑姑娘忽然跑出去了,小的怎么拦都拦不住,姑娘快去瞧瞧吧,莫要出了什么事。” 落香皱了皱眉,“你可看清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往西边去了,哎呀,莫不是是去了梅园?”店小二惊声道。 落香点点头,“多谢你了小二。我这边过去看看。” 她说着便匆匆下了楼,店小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转身去后厨帮忙了。 玲珑跑出了客栈,一路向着西边的梅园而去。她想起蓝倾丘的话,只觉得绝望,对那打伤李钰的人更是恨极,一心要抓到那人,为李钰报仇。 方才还熙熙攘攘的梅园,现在已经空无一人,连那几个官差也不见了人影。一片萧索中,寒风呼啸着,她一个女子又如何能抓到那些人凶手,玲珑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忍不住仰天痛哭,是她不好。是她,害的皇兄身受重伤,若不是她在宫中犯下错事,也不会让皇兄如此难过,若不是她被人带到了这里。皇兄,他又怎会千里迢迢来到襄阳,都是她不好! 伤心中的玲珑没有发现远处静静的站着一个少年,那少年长身玉立,裹着厚厚的白裘,带着毡帽,眉目如画,面如冠玉,正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一株梅花。 良久,那少年轻叹一声,口中喃喃道:“自古相思几多情,多情恰恰难为情。胭脂散去空余泪,泪痕犹存,伊人何处寻。” 玲珑怔怔的抬起头,向着那少年看去,只见那少年抬脚朝她走了过来,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少年走到她身边,蹲下了身,一双黑色的大眼中闪着微光,笑着说道:“姑娘又是什么人,这么冷的天,怎的穿这么少便跑出来了?” 玲珑闻言,不禁悲从中来,哭着道:“我家中有哥哥受伤,却是不治了,我一时悲愤来到了这里,让公子见笑了。” 那少年摇了摇头,“这世间,本就对这生老病死最是无奈,姑娘也莫要伤怀了。” 玲珑却是凉凉的嗤笑一声,抹掉眼角的泪水,道:“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他们,他们法力高强,却是不愿出手相救,我怎能不伤心。” “哦,竟是这般,这倒是不应该了。不知你令兄受的是什么伤,在下粗通医术,倒也可以为姑娘想些法子。”那少年将玲珑搀扶起来,关切的问道。 玲珑惊喜的看着他,“当真,你当真精通医术吗?” 那少年点了点头,“自然当真。” 玲珑惊喜不已,道:“那你快快随我回去,快去救救我哥哥吧。” 那少年轻笑一声,却是放开了玲珑的手,笑着说道:“我救人,却是不必与姑娘一起回去的,只要姑娘按我的法子做,姑娘自己便可以救你的哥哥。” “不知公子的是什么法子?”玲珑不解的问道。 那少年温文一笑,道:“告诉姑娘也无妨,不过,在下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玲珑问道。 “在下要姑娘身上的一件东西,只是,不知姑娘可否割舍。”那少年淡淡道。 “莫说是一件东西,只要能救下我哥哥,便是我的命,也可给你。”玲珑急声道。 那少年却是轻笑了,“在下可不要姑娘的命,在下要的,是姑娘的心,不知姑娘肯割舍否?”那少年伏在她耳边,悄声道。 玲珑一怔,瞳孔蓦地放大了,看着那少年温和的眉眼,只觉得脊背发凉,指着那少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啧,姑娘既然相救令兄,在下也只是想成全姑娘而已,姑娘何必多心。姑娘方才说他们不愿救令兄,既然他们不愿相救,在下这里有法子,姑娘又有什么害怕的,难道要看着令兄就这么死去么?”那少年退开了两步,轻轻摘下手边的一朵梅花,看了眼玲珑,淡淡道。 玲珑想起不久便要死去的李钰,咬了咬唇,狠下心。道:“我愿意,只要你能救活我哥哥,我什么都愿意。” 那少年淡笑,“姑娘真是对令兄一片真心呢。” “不。是我害他如此,我当然要救他。”玲珑摇了摇头,说道。 那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姑娘既然答应了,便不能再反悔了哦。” 他轻轻伸手,只见手中黑气萦绕,渐渐将玲珑包裹其中,玲珑一惊,只觉得有一股邪恶的力量进入了她的体内,在她脑中桀桀怪笑着。肆意吵闹着,让她头痛欲裂。 那少年好玩的看着玲珑挣扎的表情,手中的黑气渐渐增多,化作一副万法妖国,只见那黑云中有一条黑色凤凰低声鸣叫。忽的钻进玲珑脑中,玲珑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那少年轻叹两声,看着玲珑眉宇间一只黑色凤凰若隐若现,抬手轻挥,便见那凤凰隐匿在玲珑眉心中了,只听他低声道:“虽然有些弱了。但也并非不能用。本少主的万法妖国入主你的紫府,控制你的思维,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少主的一具化外身了。” 玲珑昏倒在地,眉头紧紧的皱着,看似痛苦不已。她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她体内肆意游走,将她的良知与本性逼迫到了一个狭小的角落。 远处,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走过来,看着昏倒在地的玲珑,淡淡道:“少主。落香姑娘寻来了。” “哦,香香来了么?”那少年轻笑一声,道:“许久没见她了,不知她还可好,唉,可惜,我现在还不能见她,她怕是是来寻这个女人的,你将她送到门口去,我在这里远远看她一眼。” 那白发男子似有些担心,“少主还是离开吧,以落香姑娘的功力,定是可以感应出少主的。” “啧,柏凤,你几时变得像余碎那般多嘴了?”那少年挑了挑眉,笑着说道,却让那柏凤心下一颤。 柏凤暗暗叹了口气,自从少主修成了万法妖国,往日那个喜怒常在面上的少年便再也不见了,只有这个看似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魔界少主。 柏凤将玲珑悄悄送到了梅园的入口处,果然落香看到入口处昏过去的玲珑便急急的走了过去,那白衣少年看着远处的落香,口中喃喃道:“香香,多日不见啊,不知可否想过我......” 落香匆匆来到梅园,便看到入口处的玲珑,只见她面色有些苍白,身子也冰凉一片,已经昏了过去,落香皱了皱眉,将玲珑搀扶起来便要回客栈,忽的,感应到梅园里有一股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落香抬眸望去,只见寒风中,空旷的梅园里一株梅树晃动不休,哪里有人的影子。 落香皱了皱眉,许是自己多心了,搀了玲珑便向客栈走去。 虚空之中,方才的那白衣少年看着落香离去的身影,轻笑一声,“香香啊香香,你还是这般警惕,若不是我方才早你一步离开,是不是就要被你看到了呢。” 柏凤看着落香怀中的玲珑,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少主,黎水几次隐在她身体里,怕是已经被他们发觉了,为何又选了玲珑呢,安阳王荣煜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么?” 那少年却是摇了摇头,“她与荣煜不同,荣煜只是助我们操控五国,而她,却是要离间他们几人。” 柏凤心下一惊,看着那痴痴的望着已经远去的落香的少年,暗道:“少主,真是费了心思了......” “少主,若是她知道是我们杀了李钰的话,她定会反噬的吧?”柏凤道。 “呵,她已经是我的化外身,便是知道了又如何,既入我们,便归于我。她,注定是逃不开的。” 那少年不甚在意,望了眼已经离开梅园的落香,转了身,向着远处飞去。 柏凤紧紧跟上,招来一只血色凤凰,那凤凰高声鸣叫,带着两人向虚空深处飞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李钰受伤 落香带着玲珑出了梅园,忽闻耳边有凤鸣声传来,她举目望去,只见耀眼的太阳高高悬于空中,有片片雪花飘落,别说是凤凰,便是一只寻常的鸟儿也没有。 寒风呼啸而来,将她单薄的罗裙和长长的黑发吹起,落香蹙了蹙眉,这凤凰的声音很是熟悉,倒像是柏凤的那只血凤。落香打开天眼窥探虚空,只见千里之外,柏凤和他那只血凤带着另一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向远处飞去。 那男子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回过头来,落香凝眸望去,只见那男子带着一张银色的面罩,只看到那薄唇微微勾起,含着笑意。 落香远远的看到那男子的一双红眸,心下忽的一颤,收了天眼,带着玲珑头也不回的向客栈走去。 客栈里,花若隐几人早已急疯了,正抓着那店小二在盘问,吓得那店小二腿都软了。 “师兄,师姐回来了!”坐在门口焦急等着的逝初看到落香搀着玲珑远远走来,高兴的对花若隐道。 闻言,花若隐一把将那店小二推开,急忙走到门口,看到落香怀中的玲珑,他狠狠的皱了皱眉,“你便是去寻她了么?” 落香点点头,“是啊,我看她匆匆跑出去看,有些不放心,便追出去了。李师兄怎么样,醒了没有?” 花若隐冷笑一声,“你知道担心她的安危,便不知道我们也会担心你的安危么?香香,你怎么变得如此。” 落香平白造他呵斥,有些莫名,看着他气冲冲上了楼,对身边的白羽殇道:“他怎么了,做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白羽殇淡淡一笑,“他太担心你了,方才去你房里,没有见到你的身影。他上上下下将客栈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你,你知道他一向对你没辙的。落香,这次是你不对。” 落香将玲珑递给白羽殇。对店小二道:“小二,难道你没有对他们说我去哪里了么?” 那店小二委屈不已,看着白羽殇和逝初,道:“小的还不曾开口呢,便被方才那公子给缠上了,便在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逝初嘿嘿一笑,“是大师兄,他着急忙慌的跑下来,抓着店小二便是一顿盘问,店小二都没有机会开口。” 落香轻笑一声。对店小二道:“倒是让你受委屈了,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店小二点点头,忙不迭的离开了。 落香对白羽殇道:“玲珑许是受了风寒,你将她送回房吧。为她些药吃。我去师兄那里瞧瞧,他最近有些不对劲呢。” 白羽殇点点头,笑着说道:“那落香便好好的开解开解他吧。” 逝初在一边吵闹要跟去,被白羽殇拦下了,落香轻笑一声,转身朝楼上走去。 落香进来时,花若隐正在房里生闷气。那桌上的一壶酒也被他喝了个干净,落香皱了皱眉,拿过他手中的酒杯,道:“好端端的喝什么酒。” 花若隐哼了哼,转过头去不看她,落香在他身边坐下。笑着说道:“好了,我知道今天匆匆出去没有告诉你们是我不对,你也不必在这里生闷气呀,你方才不是已经训过我了么,父亲可是都还没有训过我呢。” 花若隐淡淡一笑。“这么说来,是我的不是了。” 落香皱了皱眉,“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生什么气。” 花若隐转过头来,看着眉头皱起的落香道:“你既然不知我为什么生气,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他眸中再无笑意,冷冷的看着落香说道。 落香也收起了面上的笑意,点点头,“好,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便是了。” 她说着便起身要走,花若隐慌乱的拉住她的手,陪着笑,说道:“好香香,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说呢,你别走。” “你不是不想见到我么?那我走便是了。”落香头也不回淡淡道。 花若隐词穷,苦笑一声,颓然的放下落香的手,道:“你便当师兄方才是发酒疯吧。” 落香哼了一声,转过身,看着他满脸颓废之色,道:“你怎的了,自地府出来便是一直不对,莫不是被那些恶灵抓伤了,便失了心智么?” 花若隐摇了摇头,淡淡道:“只是有些累了,无碍。” 落香看着他,张了张口,却是终未能开了口。 二人一时无语,半晌,落香开口,道:“李师兄醒了么?我方才去找玲珑的时候,好像看见柏凤了。” “柏凤?他可有伤到你?李钰便是被他打伤的。”花若隐紧张的问道。 落香摇了摇头,“不曾,我只是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并未与他交手。对了,他还带着一个男子,只是那男子带着面罩,看不清他的面容。” 花若隐点点头,道:“正是因着最近不安稳,所以才担心你,无间地狱被毁,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不知跑出来多少,定是会作乱人间的,魔界又在这时不安分,妖魔频出,若是妖魔与那些恶鬼联手,人间定是不得安稳。届时各大门派都必定会追查此事,到时候,我们便是百口也莫辩了,更何况,那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也确实是因我们才跑出来的。” 落香点点头,“父亲怕是已经知道此事了,我们,许是也快回去了。” “也出来这么久了,倒是没做几件好事,尽是惹祸了。”花若隐轻笑一声,摇着头说道。 落香也笑了,这么想来,他们这一路下来,确实没有做什么好事,祸事倒是闯下不少。 二人正说着话,逝初过来道:“李师兄醒过来了,师叔让你们过去。” 花若隐点点头,对落香道:“我们过去瞧瞧吧。” 落香点点头,看着走在前面的花若隐拉了拉他的手,笑着说道:“师兄,不论何时,你都是我的好师兄。” 她眉眼含笑,温柔的望着花若隐,让他想起年幼的时候,他与她一起偷偷溜下山,回来时被师傅发现了,将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她便是这般拉着他的手,温柔的对他说道:师兄,你永远是我的好师兄。 花若隐心下一颤,闭了闭眼,轻轻将落香揽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是,你也永远是我的好师妹。” 远处的蓝倾丘望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皱了皱眉,却是笑开了。 李钰已经醒了,面色苍白的靠在小榻上,看着蓝倾丘,热泪盈眶,道:“师叔,我,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蓝倾丘淡淡道:“不必这般唤我,你早已不是我虚弥弟子了。” 李钰身子一僵,逝初几人则是面面相觑。 李钰点了点头,“无论如何,都要多谢师叔的救命之恩,若非师叔,李钰怕是早已客死他乡了。” “大皇兄,你不在京都好好的做你的皇帝,怎的跑到这里来了,还变得如此消瘦。”弥蓝抹着泪说道。 李钰摸着弥蓝的头,道:“傻丫头,莫要再哭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寻玲珑的,不知玲珑可跟你们在一起?” 落香看着李钰憔悴不堪的面容,叹了口气,道:“玲珑一直与我们在一起,不知李师兄又是如何得知玲珑与我们在一起的?” 李钰咳了两声,轻声道:“自那日你们走后,我便也离开了京都,只是我身子不太好,脚程慢了些,便没有追上你们。后来我一边打听,一边向着大秦这边走来,遇上了龙城琉夜阁,他们中有一人受了重伤,正巧我手里还有些治伤的丹药便送于了他们,他们听闻我要找人,便告知了我你们再襄阳,我这才赶来了。” “那你又是怎的受了这么重的伤?”花若隐好奇的问道。 “我在襄阳城外遇见了一男子,我也不知何故,他便忽然出手将我打伤了。” “你可还记得那男子长什么样么?” “白衣白发,骑一血色凤凰,不像是我们凡人,更不是修仙之人,他身上妖气缭绕,倒像是魔界妖孽。” 花若隐点点头,对蓝倾丘道:“果然是柏凤,方才香香说,她去寻玲珑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柏凤,莫非,魔界已经将襄阳盯上了么?” 蓝倾丘摇了摇头,“还未可知,你们要小心,切不可随意乱走,等休息几日,我们便立刻启程离开襄阳。” 李钰听闻玲珑的消息,激动不已,道:“玲珑怎的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落香看了眼花若隐,对李钰道:“你放心,她无事。只是受了些寒。” 正说着,玲珑便赶了过来,她看着小榻上已经醒过来的李钰,哭着跑了过来,跪倒在他身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皇兄,你,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李钰紧紧的握着玲珑的手,道:“还没有找到你,我怎么能睡过去。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玲珑扑在他怀中,失声痛哭,“都是我,都是我害得你如此,皇兄,是玲珑不好。” “傻丫头,不怪你,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在我死前还能见你一面,我死而无憾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李钰之殁 李钰醒来已经三日了,按着蓝倾丘的推算,李钰也只剩下这两日好活了,他虽精神有些不济,但好在有玲珑整日陪着他,倒也不至于苦闷。 许是因为内疚,玲珑这几日对李钰可谓是体贴入微,每日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便是弥蓝也难插手。弥蓝虽恼恨她将李钰害成这样,却也是知道李钰的心思,如今见他开心,也自然不会多问,除了每日过去看看他的情况,她也很少过去李钰那里,免得打扰他们二人。 “你好好照看着皇兄,若是有什么事,记得喊我,我就在楼下。”弥蓝对玲珑嘱咐了两句便下了楼。 李钰靠着落香的还魂丹续了命,又每日以护心丹养着,脸色倒是比前两日好了很多,只是那瘦弱的不成样的身子每每让玲珑见了都要落泪。 “都是我不好,若非是我太任性,怎么会害的你成如今这样,你怎么这么傻,还千里迢迢的从京都寻到这里。” 玲珑端着手中的参汤,为他喝下了,看他只喝了两口便停了口,眼中忍不住泛起泪花。是她太糊涂,将他害成这样。 李钰摇了摇头,看着玲珑道:“怎么会怪你,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让我遇见你,却不得相守,不过,能在死前再见你一面,我已经知足了。” 他本事抱着老死此生也再见不到她的心的,没想到,上苍还是眷顾他的,可以让他在死前见她最后一面。 李钰轻轻伸出手,想要牵上她的,玲珑看着他憔悴的面容,正欲开口,忽的,只觉得心中有个声音在尖叫着,狂笑着,她吓了一跳。甩了甩头,再抬眸望去,只见李钰的脸上竟然有一只黑色凤凰,她心中大骇。猛地伸手去抓,她长长的指甲将李钰的肌肤抓破,指甲中有一丝黑气钻进李钰血中消失不见。 李钰闷哼一声,看着玲珑有些疯魔的样子,心中惊诧不已,难道她体内的魔头还没有被除去吗? 玲珑双眼中有两只黑色的凤凰在她双眸中游走,小小的,几乎无法察觉,不过瞬间,便隐去了。 “玲珑。你怎么了!” 李钰紧紧的抓着玲珑的双手,竭力喊道。 玲珑一怔,方才那胡乱挥舞的双手也听了下来,她怔怔的抬起头,只见李钰面上只有被她抓破的痕迹。哪里有什么黑色的凤凰。她摇了摇头,这两日她总是看到那只黑色的凤凰,以为是受了伤寒,可眼下看来,并非如此。可是,她又不敢告诉弥蓝,李钰。她更不能说,只能她一个人在这似真似假里苦苦挣扎。 李钰看着玲珑的眼神有些惊讶,他指着玲珑,颤声道:“玲珑,你,你可是做了什么。方才,你方才怎会这样?” 玲珑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这两日总是这般。许是受了风寒,头脑有些不清楚吧。” 她干笑两声,便要走去一边,却被李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李钰将手搭在她的手腕处,只觉得她的脉象极为奇怪,似有似无,飘忽不定。 李钰皱了皱眉,“你这不像是风寒,有几日了?” 玲珑咬了咬唇,“有两日了。” “可曾与师叔他们说起?” “不曾......” 李钰叹了口气,道:“我虽被师叔抽去了法力,却还是可以看出你的病。玲珑,你老实说,是不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 玲珑心下一惊,她惊慌的后退一步,强笑着,说道:“皇兄,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事不该见的人?” “玲珑,你知道,我是最不愿见你有事的,所以,你更不应瞒我。”李钰急切的说道。 “我,我是没有见什么人啊,皇兄,你多想了。” 玲珑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有些害怕了,莫非,莫非是那个白衣少年...... 李钰苦笑一声,“玲珑,你到如今还想着瞒我,莫非,你是想我死不瞑目吗?” 玲珑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她咬着唇,大眼中泪珠滚滚落下,哀声道:“我,我那日听闻你不久便要死去,心中很是难过,便跑了出去,在梅园哪里,我遇见了一个白衣少年,他说有法子救你,我便信了他的话。” 李钰闻言,苦笑一声,“玲珑啊玲珑,你怎的这么傻,我本就这几日可活了,连师叔都没有办法,你怎么会轻信别人的话。” “可是,可是他说有法子救你的啊。”玲珑抽泣着说道,“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死去,他们不愿救你,我便自己救你。” “傻瓜,你怎么知道那少年不是骗你的,你答应他了吗?” “我,我不曾答应他。”玲珑迟疑了片刻,摇着头说道。 “那便好,他定是不安好心的。”李钰说道。 玲珑点了点头,走到一边为他倒了一杯水,忽的胸口一阵钝痛,玲珑闷哼一声,手中的水杯摔到地上。她一手按在胸口,一手颤抖着,瘫软在桌上。 李钰吓了一跳,忙道:“玲珑,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玲珑身子颤抖着,只觉得身子里有一只什么东西在啃噬着她,她难受的趴在桌上,忍不住拿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的敲打自己的头。 李钰滚落在地,惊慌的抓过她的手,“玲珑,你怎么了,快醒醒!” 玲珑一见到李钰,忽的咧开嘴笑了,双眼中那两只黑色的凤凰越来越大,渐渐将整个瞳孔覆盖,玲珑怪笑一声,一手抓过李钰,长长的指甲探进李钰的胸口,竟生生的挖出一个窟窿来。 李钰痛苦的闷哼一声,看着玲珑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样子,心中更是惊骇,“黑色凤凰,万法妖国。” 忽的,李钰的眼睛直直的瞪大了,双眼无神,却是玲珑生生的将李钰的心从胸腔扯了出来。 玲珑哈哈大笑着,看着李钰瞬间僵直的身子,低低的说道:“你倒是知道的挺多,不错,本少主没有选错人,这具身子倒是容易控制。” 她看着李钰瞪得直直的双眼,淡淡道:“你也不必死不瞑目,本少主也算是做了一次好事,送你归西。” 只见她手中渐渐幻出一只黑色的凤凰,那凤凰越来越大,在房中脆生鸣叫,忽的飞出房内,带着一股强风,生生的将房顶掀翻。 玲珑眼神渐进晦暗,软软的倒在了李钰身边。 楼下的蓝倾丘几人听到动静匆匆跑上来,便看到李钰胸口一个窟窿在潺潺的流着血,而玲珑昏倒在他脚边。 弥蓝大惊,扑倒李钰身边便失声痛哭,“大皇兄!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大皇兄!” 花若隐看了眼李钰,飞身向着那只凤凰追去,只见那只凤凰的双爪中还抓着李钰的心,高声鸣叫着,向着远处飞去,花若隐皱了皱眉,手中忽的化出一柄长剑,直直的向那只凤凰刺去。 那凤凰闪身一躲,躲开了花若隐这一下,丢下了李钰的心,扑闪着翅膀继续向着远处飞去。 花若隐暗骂一声该死,手中化出一道火流星向着那凤凰烧去,那火流星越来越大,凤凰的翅膀被烧化了,哀鸣一声从空中坠落下来。 花若隐嗤笑一声,看着那凤凰被烧死却是连一点灰都没有留下,皱了皱眉,暗道中计,转身离开了。 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一个身穿墨色裘袍的男子和青衫男子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渐渐消失的花若隐,那裘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对身边的青衫男子道:“又见到他了,荣连,你高兴么?” 那青衫男子神色淡淡,“二爷高兴便好。” 客栈里,落香看着一身血污的李钰,有些不敢置信,对蓝倾丘道:“怎么会这样,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蓝倾丘吩咐逝初将弥蓝拉起来,蹲下身看着李钰的伤口,皱了皱眉,“等若隐回来再说。” 落香点了点头,探了探玲珑的鼻息,见她只是昏了过去,将她扶到一边,“玲珑无碍,许是受了惊吓,昏过去了。” 弥蓝忽的像是发了疯,猛地跑到玲珑身边,狠狠的摇着她的身子,大叫着:“你怎么不去死,你害死父皇,又害死了大皇兄,我要杀了你!” 玲珑被她摇晃的面色发白,嘴边有一丝血迹流出来,却是没有醒过来。 逝初一惊,连忙将弥蓝拉倒自己身边,见她有些疯狂,咬了咬牙,一掌劈在她的后颈,将她大昏了过去。 花若隐回到客栈,愤愤的对蓝倾丘道:“中计了!那只黑色凤凰被我烧死了,却连一点灰都没有留下,根本不是寻常的凤凰,而是法力化成,看样子应该是魔界的手段。” “这么说,那人已经逃走了?”白羽殇叹了口气,说道。 花若隐点了点头,心中更是愤恨,“年年打雁,今日竟被啄了眼。李钰怎么样,可还有救?” 落香摇了摇头,“李师兄被挖了心,身子里也被摧心掌毁坏殆尽,这次,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花若隐看着一直未开口的蓝倾丘,“师叔,这事要怎么办,李钰毕竟是大唐的皇子,我们要不要将他送回去?” 蓝倾丘看着昏倒在一边的玲珑,淡淡道:“不急,先等玲珑醒来,问清了再说。” 第一百五十八章:再遇荣煜 蓝倾丘的不慌不忙倒是也让几人冷静了下来,三日前在梅园中出了命案,更有店小二将李钰背回来客栈,如今,这襄阳城中怕是已经人尽皆知大唐的皇子在这悦来客栈危在旦夕了,方才那只凤凰冲破房顶飞出去,不少人怕是已经看到了被挖了心的李钰和受伤的玲珑,定会传的沸沸扬扬,他们若是此时将李钰送走,怕是不妥。 白羽殇去向客栈的老板赔了些银两,换了一间还算整洁的小院,将弥蓝和玲珑安顿好,便让逝初出去大堂打听消息了。 不多时,逝初匆匆跑回来,对几人说了听来的消息。果不其然,现在这悦来客栈已经是乌泱泱一片,全是来看那位倒霉的大唐皇子,连那位从未露面的襄阳王都派了府上的家仆前来打探消息。 那客栈的老板得了花若隐的银子,倒不会将李钰的事情说出去,可是,那些人看不见,却是会想,一时间,什么样的话都有,在坊间传来传去,连蓝倾丘听了都忍不住发笑。 酉时,玲珑醒了过来,她神色倒是平静,只是怔怔的,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 落香看着她这副样子,倒是有些不忍心开口问她李钰的事情了,对花若隐使了个眼色,只见花若隐哼了一声,却是扬长而去。 落香看着花若隐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走到玲珑身边,道:“你还好么?” 玲珑轻轻摇了摇头,坐起身,一头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面上的表情,只是看起来很是憔悴,“我知道你们要问我什么,问吧。” 逝初摸了摸鼻子,看着落香尬尴的样子,偷笑一声。 蓝倾丘对落香摇了摇头。开口道:“你多心了,好好养着吧,李钰既然去了,你便更要好好的。才不枉他对你的一片深情。” 玲珑闻言一怔,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蓝倾丘,“你们,便不问一问他是如何死的么?” “原本是要问的,可是,我忽然又不想问了。你好生歇着吧,过两日我们便要离开这里了。”蓝倾丘对落香逝初和白羽殇招了招手,看了眼玲珑惊讶的表情,几人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师叔为何又不让我问了呢?”出了房门,落香奇怪的问道。 蓝倾丘轻笑一声。“问与不问,都已经是这样了,你即便是问她,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有贵客登门,我们自当去前厅看一看。” “有人进来?那客栈老板受了我们的银子,怎么还会让人进来呢,这倒是有些奇怪了。”白羽殇轻笑一声,一双紫眸中闪着点点星光。 蓝倾丘轻笑一声,向着前厅的方向望去。 却说花若隐出了房门本想去那梅园走走,还未出小院的月牙门。便看到那店小二引着两个男子走了过来,那二人皆身着裘袍带着毡帽,看不清面容,花若隐挑了挑眉,也不去梅园了,停下了脚步。等着那三人走进。 那店小二老远看到了花若隐,高兴不已,加快了步伐,对花若隐道:“公子,公子。正巧遇见您了,这二位公子说是您的朋友,来看望您的,掌柜的吩咐小的将他们带进来。” 花若隐嗤笑一声,“你们掌柜的是得了多少银子,连我的吩咐也敢不听。” 店小二闻言,有些迟疑了,看了眼身边的二人,道:“额,公子这话,难道这二位公子不是您的朋友吗?可是他们却是知道公子的名讳啊。” “哦,你们还知道我的名字?”花若隐挑了挑眉,走到那二人身边,笑着说道:“那你们倒是说一说,我姓甚名谁啊?” 店小二紧张的看着那二人,只见那二人低着头,沉默不语。面容完全隐匿在毡帽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店小二心下有些没底了,可别真是骗人的啊...... 花若隐看着那二人不语,一双桃花眼中闪过暗光,似笑非笑了,“怎么,不是说是我的朋友么?不是说知道我的名讳么?为何却又不说出来?” 那店小二也有些着急了,“二位公子,你们倒是说话啊,别让这位公子起疑了,若真不认识这位公子,那便快些随我出去吧。” “啧,小二,你急什么,我家二爷说是认识这位公子,那便就是认识的,又何必说谎。” 那一身黑色裘袍的男子轻笑一声,慢慢抬起了头,看着似笑非笑的花若隐淡淡说道,“多日不见,不知公子还记得小的否?” 花若隐有些疑惑,不确定的指着那男子道:“你,你是......” 那男子做了个揖,淡淡道:“在下荣连。” 花若隐恍然大悟,“荣连,你是荣连?那你是......” 他有些不确定的指着那一直未露面的身穿白裘袍的男子,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你莫非是安阳王荣煜?” 荣连递给店小二一定银子,淡淡道:“你可以下去了。” “额,”店小二一怔,不知所措的看着花若隐,花若隐皱了皱眉,对他摆了摆手,那店小二才退了下去。 “多日不见,难得公子还记得小王,真是不胜荣幸。”那身穿白袍的男子轻笑一声,伸手将头上的毡帽摘下,一双细长的丹凤双眸含着笑意,正是安阳王荣煜。 花若隐一惊,指着荣煜道:“你你你,你不是安阳王么?怎的会出现在襄阳城中?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公子何必如此惊慌,我们出现在这襄阳城中,不过是为了十日后的吾皇大寿,顺路经过而已,倒是公子,为何又来到了襄阳?”荣煜轻笑一声,轻轻走进花若隐身边,看他僵直了身子,好笑的说道。 “我们自然也是有我们的事情,你既然是为了十日后的寿宴,那你不去赶路,又来这客栈寻我们作甚?”花若隐后退两步,眉头狠狠的皱起,不悦的问道。 “公子多虑了,我家二爷是偶然听到有人谈论大唐皇子在我大秦遇害一事,才派小的前去打探的,毕竟大唐的皇子在大秦遇害,这若是不调查清楚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引起两国的战火便不好了。”荣连在一旁低声说道,言辞之恳切,倒让花若隐无法反驳。 他说话句句在理,花若隐若是这般拦着,倒显得不通情理了,说不好,还会被认为是引起两国战火的有心人。 花若隐嗤笑一声,正欲开口,却听蓝倾丘的声音从内院传来,“若隐,来者便是客,岂有阻于门外之理,请进来吧。” 花若隐挑了挑眉,他一直对荣煜对他下药那次耿耿于怀,虽不至于记恨他,但这般见到,却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既然蓝倾丘开了口,他便只能听从。 对着二人招了招手,花若隐冷哼一声,带着荣煜和荣连向着后院前厅走去。 前厅之中,蓝倾丘端坐于上首,身边站逝初和白羽殇,倒是不见了落香的身影,花若隐挑了挑眉,转身便要去寻她,却是被蓝倾丘唤住了,“若隐留下,我有事情要说。” 花若隐身子一顿,看了眼正朝着他望来的荣煜,不情不愿的坐在了一边。 蓝倾丘指了指一边的座椅,淡淡道:“上次一别,还未曾好好答谢安阳王的盛情款待,不成想竟还有再见的时候。” 荣煜轻笑一声,“是呢,上次一别太过匆忙,小王还未曾于几位送行,便得知几位已经离开,倒是叫小王好生伤怀呢。” 逝初想起安阳王给花若隐下药那事便忍不住失笑,掩着面转过身去,偷笑不止,惹来花若隐一个白眼。 “不知这次安阳王前来所为何事?”蓝倾丘淡淡开口问道。 荣煜轻叹一声,“小王这次前来,可是为了大唐皇子一事,不知道几位有什么应对之策否?” 蓝倾丘轻笑一声,笑着说道:“不知安阳王这是何意,我们几个不过是过路人,遇上了这事,能有什么应对之策呢?” “呵,先生若是这么说,小王倒是有些不同意了,那大唐的皇子死在悦来客栈你们的房中,可是人尽皆知的,若是治你们一个谋财害命的罪,你们也是百口莫辩,当然,先生法力高强,手眼通天,自然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是,若是引起两国的战火,不知先生可否担得起这个责任?” 荣煜此话一出,花若隐不禁大怒,指着荣煜便骂道:“好你个安阳王,耍无赖耍到我们这里来了,呵,你也莫要拿那些家国大义来吓唬我们,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可是一清二楚!告诉你,趁早将你那些腌臜的念头给我收起来,否则,别怪本公子手段太狠!” 荣连皱了皱眉,道:“公子说话还请注意些,毕竟,公子面前坐着的,可是我大秦堂堂的二皇子。” 荣煜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小王便也明说了吧,小王这次,是志在必得。” “那依安阳王的意思,是要如何呢?”蓝倾丘轻笑一声,开口问道。 荣煜弹了弹身上的白裘,笑着说道:“此去龙城,还有数日路程,小王一人也是烦闷,便想带着几位同去,也好一路做个伴,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第一百五十九章:再遇荣煜 荣煜眸中含着浅浅的笑意,俊秀的眉头微微挑起,再加上那嘴角勾着的一抹春色,肤如凝脂半含羞,实是当得起明艳动人四个字。 蓝倾丘轻笑了,看了眼恼羞成怒的花若隐,淡淡开口,“如此,倒是多谢安阳王美意了。” 荣煜温温一笑,“先生何须多礼,自打安阳一见,小王便是对先生几人很是敬仰,一直想引为知交好友,奈何,小王没有这个荣幸啊。” 蓝倾丘摇了摇头,淡淡道:“安阳王怕是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不会跟安阳王走,安阳王怕是要失望了。诚如安阳王所言,你确实没有这个荣幸。” 荣煜闻言,身子一僵,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蓝倾丘,失笑了,“先生可是在说笑?若是几位不跟我走,可是知道这后果么?” 花若隐冷笑一声,嘲讽的说道:“我师叔既然这般说了,便是没有回转的余地,我劝你还是莫要在这里丢人了,快快回去吧。” 荣煜恼怒的转过头,狠狠的瞪着他,见花若隐不为所动,他深深吸了一口,冷笑一声,“好好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休怪小王心狠了,荣连,我们走。” 荣连看了眼神色淡漠的蓝倾丘,点点头,跟着荣煜走了出去。 花若隐看着荣煜和荣连离开了,嗤笑一声,得意洋洋的说道:“真是异想天开,竟想着将我们囚禁起来,除了那次在大唐,师叔故意为之,还没有人敢这般放肆,哼,真是疯了。” “咳,若说是疯了,他也是被师兄你逼疯的。”逝初偷笑着说道。 闻言。花若隐大眼瞪着逝初,“臭小子,你莫不是又皮痒了?” 逝初偷笑一声,直往蓝倾丘身后躲。 白羽殇笑了笑。说道:“依着安阳王的意思,他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是不是要快些动身离开?” 蓝倾丘神色淡淡,看了眼优哉游哉的花若隐,道:“离开,离开做什么,我们等得,便是他的不会善罢甘休。” 花若隐闻言一惊,“依着师叔的意思,是要等他三顾茅庐再来请了?” 蓝倾丘淡淡一笑。“却也不是,只是,要寻个好一点的借口而已。” 花若隐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师叔这是何意?” 蓝倾丘挥了挥手,意有所指。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淡淡道:“等着明日,你们便就会知道了。” 入夜时分,花若隐和逝初悄悄潜进襄阳府,看着襄阳府中灯火通明,有大大小小的官差进进出出,却像是在布置着什么。花若隐皱了皱眉,对逝初打了个手势,二人悄悄来到了正堂的房顶。 逝初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有些担心的小声说道:“师兄,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若是被师叔知道了。定是会被骂的。” 花若隐呢嗤笑一声,“怎么不好了,按照师叔的意思,是定会跟着那安阳王走的,怎么。你想跟着他走么?” “额......”逝初想起那个妖艳的安阳王,身上猛地一个激灵,直叹花若隐烂桃花太多,惹得他们无法脱身。 二人小心的观察着,只见远处两个人影走了过来,房内有一个男子迎了上去,花若隐眯了眯眼,凝眸望去,只见远处那两人一人身穿黑色的裘袍一人身穿白色的裘袍,正是今日去客栈找他们的安阳王荣煜和荣连,从房内出来的男子因着背对他们,倒是看不清他的面容。 三人寒暄片刻,便转身回了房,这一下,花若隐倒是看清那男子的面容了,只见那男子相貌还算清俊,倒是长身玉立,有一种谦谦之态。听他唤安阳王二哥,花若隐皱了皱眉,看荣连对这男子的态度,莫非,这男子便是久不露面的襄阳王荣意? 三人进了房内,便有小倌伶人进去助兴,荣煜和荣意对饮几杯,便开始意兴阑珊,对那几位助兴的伶人动起了心思。 荣意倒还好些,只是对身边敬酒的婢女动了动手脚,倒是荣煜,已经与那位长相俊俏的小倌耳鬓厮磨起来,荣连也只是在身后为他添了些酒,倒是没有说什么。荣意显然是知道他这二哥的喜好的,挑的全是一些长相俊秀不凡的小倌,个个比的荣煜身边的荣连。 花若隐看着房内渐渐开始放肆起来的几人,冷哼一声,眼中的厌恶不言而喻,果然,这安阳王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兄弟襄阳王也不是什么好人,真是蛇鼠一窝。转了身,见身后的逝初看的起劲,花若隐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道:“臭小子,你看什么。” 逝初被他一巴掌打在头上,痛的他呲牙咧嘴,委屈的说道:“你说带着我来看看的,我怎么知道你是让我看这个。” 花若隐噎了下,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番情况,额,好吧,他确实也是料到了一些,可是,他又没有让逝初看啊!对着逝初瞪了瞪眼,“臭小子,还敢狡辩,快快随我回去,真是被他们恶心死了。” 逝初撇了撇嘴,你被恶心到了,可是我还没有看够啊...... 二人匆匆离开襄阳府,向着客栈飞去,花若隐对逝初千叮万嘱,若是落香他们问起看到了什么,一定不能说出来。逝初暗暗偷笑,知道他是怕师姐他们知道了他面上难堪,便点头答应了。 客栈后面的小院中,蓝倾丘和落香几人自然没有睡,弥蓝也已经醒来了,几人正等着花若隐和逝初回来,对于他们二人偷偷离开的事情,蓝倾丘自然不会猜不到,依着花若隐的性子,便是前去襄阳府大闹一场都是有可能的,这么溜出去察看一番又算什么。 房中静静的燃着香炉,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让人心下舒畅。落香和白羽殇一人端了杯清茶,轻声交谈着,弥蓝手边一盘点心吃的尽兴,蓝倾丘手中捧了一卷经书正靠在小榻上看得津津有味。 花若隐和逝初进来时,蓦地看到几人这番情形,有些惊讶,他虽料到了蓝倾丘会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是着实没有料到是这么大的阵仗,这几人,竟然都来了这里堵他。 逝初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对几人道:“奇怪,你们怎么还不睡,我陪着师兄出去了一趟,想睡都不能,你们竟然还在这里看书聊天。” 花若隐尴尬一笑,一巴掌拍在逝初脑袋上,“想睡便去睡好了,快去睡吧去睡吧。”他心中暗骂逝初,方才是谁看的眼热还不想走的,如今倒是埋怨起我来了。 落香放下了手中的茶,看着花若隐尴尬的样子,挑了挑眉,笑着说道:“哦,你们是去了哪里累成这样?可是见到了什么好玩的么?” 花若隐摇了摇头,“不曾不曾,我们只是去襄阳府打探了一下情况,谁知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早早的便歇下了。唔,你们还不睡么,我可是要去睡了。” 他一把拉过逝初,二人推推搡搡的向着后院走去。 他二人方一离开,落香与白羽殇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弥蓝打了个饱嗝,叹了口气,道:“他们若是再晚回来一会儿,我便要被撑死了。” 白羽殇轻笑一声,递给她一杯水,道:“真是稀罕,头一次听你说这种话。”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道:“天色不早了,既然他们回来了,我们便也回去了。” 蓝倾丘点点头,手中翻书的动作不停,对几人道:“回去吧,明日,安阳王和襄阳王便会过来,收拾一番,我们明日便离开这里。” 落香点了点头,“我们要去龙城么?” 蓝倾丘点点头,“龙城也不是非去不可,你们还记得那龙城琉夜阁么,此去龙城,一是为了安阳王荣煜,再一事,便是为了他们。” “安阳王?难道仙长是认为他有什么不妥的么?”白羽殇不解的问道。 蓝倾丘点了点头,“如今妖魔频出,恶鬼肆虐,在还未回到虚弥之前,我们一切都要小心,切不可大意了事。” “那龙城琉夜阁,师叔的意思是?” 落香听他说起龙城琉夜阁,忽然想起那时初见龙城琉夜阁那六人,他们口口唤她小仙女,甚至还有一人受了伤,莫非,师叔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蓝倾丘深深的看了眼落香,摇了摇头。 次日一早,便有大批官差来到了悦来客栈,将悦来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悦来客栈的掌柜的吓得面如土色,不停的向那些官差询问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得那些官差一个冷眼,一把将他推翻在地。 店小二倒还算镇静,上前将掌柜扶了起来,轻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那掌柜的恍然大悟,暗骂自己不长眼,竟收了安阳王的银子,可是,只是一定银子,也不至于他派兵将自己这小店围起来啊。 店小二叹息一声,低声对他道:“是那后院的几位贵客。” “他们,他们又惹下什么事了?”掌柜的不解的问道,安阳王要进去,自己已经放他们进去了,莫非,莫非是后院的那几位客人惹恼了安阳王和襄阳王? 掌柜的连忙爬起身,对小二道:“快快快,你快去后院看看那几位走了没有,若是走了,那便可使苦了我们了,这襄阳王我们都惹不起,更莫说是这安阳王了。” 店小二点了点头,拔腿便向后院跑去。 第一百六十章:再遇荣煜 不远处,荣煜一身白色裘袍,带着同色毡帽,胯下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踏雪而来,他身旁,同样骑着一匹骏马踏雪而来的,是一身黑色衣袍披着黑色披风的襄阳王荣意。 沿街的百姓看到他二人一早便来到了悦来客栈,身后还跟着数百官兵,不由得想起前两日听闻的那位大唐皇子遇害一事,心中暗暗加了小心,站在两边观望着,不敢大声喧哗。 “小的,小的见过王爷。”客栈掌柜不敢怠慢于他二人,连忙对他二人行礼。 襄阳王淡淡的摆了摆手,指着荣煜道:“这位是安阳王,本王今日过来,是为了那位大唐皇子遇害一事,听说那位大唐的皇子现在你客栈中,不知是否属实啊?” 掌柜的连连点头,道:“回王爷话,小店确是有一位病人,只是,他到底是不是大唐的皇子,小的就不知道了。” 荣煜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看着那掌柜的一副惊恐不已的样子,轻笑一声,对着身后的荣连招了招手,荣连点了点头,策马走上前,对着那已经颤颤巍巍的客栈掌柜道:“我家王爷要去后院,还请掌柜快快开门。” 那掌柜的方才已经听店小二说了这事,他虽是第一次见到安阳王,可却是早便听闻过安阳王的事迹,更何况,他身边跟着的,是他们襄阳城冷面冷心的襄阳王,听到荣连的话,他不由得为蓝倾丘几人捏了把汗。 荣连见那掌柜的动也不动,皱了皱眉,催促道:“掌柜的因何不动?快快去将后院远门打开,我家王爷要进去。” 掌柜的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脚下确是没有动,对荣意道:“回王爷。不是小的不带二位王爷去,实在是那几位贵客脾气不大好,没有他们的吩咐,小的。小的也是不敢随意进去啊。” “笑话,这是你的店,怎么还怕了他们,少废话,快快打开远门,带我们过去,否则,我便将你这悦来客栈围上三日,看你还怎么做生意。”荣意眉眼一凌,对着掌柜高声道。 那掌柜的身子一颤。正要开口辩解,却见店小二从后院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荣意道:“小的见过王爷,那几位贵客请二位王爷进去。” 荣意皱了皱眉。冷笑一声,“他们倒是好大的架子!” 荣煜淡淡一笑,对荣意道:“他们既然肯让我们进去,便已经是给了你我二人面子,便不要计较这些了,小二带路。” 他翻身下马,对店小二招招手。由荣连搀着,向着后院走去。 荣意看着他向后院走去,对身后的官兵吩咐两句,便带着两个家仆走进了后院。 掌柜的见那二人已经离开了这里,吓得瘫软在地,不住的抹着头上的冷汗。暗道惊险,真是差一点自己的小命便就没有了。 后院常年积雪,只扫开了一条窄窄的小路,院中有几株寒梅在墙角静静开放着,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蓝倾丘几人静静的坐在前厅。看着店小二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先生,两位王爷来了。” 蓝倾丘点了点头,对花若隐点了点头,花若隐从袖中掏出一定银子交给他,“辛苦你了,下去吧。” 店小二点了点头,拿着银子便退了出去。 月牙门处,荣煜绕过长长的连廊,遥遥向着前厅的方向望去,轻笑一声,对身后赶上来的荣意道:“那几位,可都是拥有通天彻地本领的人物,三弟与我前去,只是劝他们随我们一起去龙城面圣,别的,能不提,便不要提了。” 荣意岂会不知他的心思,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二皇兄的心思,做弟弟的自然明白,放心好了,我一定好言相劝,让他们随二皇兄前往龙城。” 几人向着前厅走去,还未走到门口,便有白羽殇迎了出来,只见白羽殇一身大红色的衣袍穿在身上,长发以玉簪挽起,长身玉立,姿色无双,在这明亮的冬日雪景中,可谓是一道惑人心魄的风景,着实晃了荣煜和荣意几人的眼。 白羽殇看着他们几人发怔的样子,紫眸中闪过一丝讥讽,淡淡开口道:“未曾远迎,还望二位见谅,请。” 荣煜回过神来,看着白羽殇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柔,轻笑着说道:“公子客气了,请。” 身后的荣连闻言,忍不住看了眼白羽殇,正巧白羽殇转过头来,二人眼神相对,白羽殇勾了勾嘴角,对荣连做了个请的动作。 荣连连忙低下头,跟着荣煜进了去。 荣意倒是淡淡一笑,随着荣煜那一声公子出口,他便知道,他这个皇兄,怕是已经看上这位红衣公子了。 荣煜进了前厅,看着前厅中的蓝倾丘几人,笑着说道:“看来,先生已经算准了我今日会来。” 蓝倾丘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荣煜对进来的荣意使了个眼色,荣意会意,笑着对蓝倾丘道:“几位原来是客,小王听皇兄说,几位本就是有通天彻地本领的人物,小王今日前来,一是为了我皇兄昨日失礼前来赔罪,还望几位大人有大量,念在我皇兄一片诚心的份上,不要与他计较。这二嘛,便是希望几位可以随我皇兄一同前往龙城面圣。当今圣上,乃是一位仁君,忧国忧民,尤其对一些游方高人很是敬仰,不日便是圣上大寿,小王希望几位可以前往龙城,一搏龙颜大悦。不知,几位可否愿意?” 荣意扫了一圈在座的几人,虽惊讶于他们几人不凡的容貌与气度,却也并未像荣煜那般失了心智,笑着对几人说道,他心想的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边先来便赔罪,谅你们也找不出什么说辞来驳斥我吧。 花若隐看着荣意故作聪明的样子,只觉得好玩。他们几人这阴晴不定的脾气,便是荣煜,也只能说出狠话来相威胁。哪里敢这般与他们耍心思。呵,到底是年少,他第一次与蓝倾丘几人见面,哪里知道他们几人的脾气。只是前面听了荣煜的话,便想着先安抚了再说。 蓝倾丘淡淡一笑,看了眼荣煜,对荣意道:“襄阳王这句话,在下实在是不敢当,安阳王昨日前来,也只是与我们说了说大唐的那位皇子的事情,实在没有什么得罪之处。至于你所说的前往龙城,在下并非你国臣民,自然不必受你们约束。更不必同从你们的安排,前往龙城为你的君王贺寿。” 荣煜轻轻一笑,“先生这话便是不肯原谅小王了,小王昨日似有些冲动了,没有将话说清楚。先生可莫要因此而恼了小王才好。” 花若隐嗤笑一声,“你是聋了么?我师叔说的明明白白,与你不熟,更不会随你们前往龙城,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快快滚吧。” 荣意皱了皱眉,收了方才还笑眯眯的神色。淡淡道:“本王敬你们是高人,才在这里好言相劝,你们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闻言,逝初和白羽殇哈哈一笑,逝初笑着说道:“你们果真是亲兄弟呢,连威胁人的话都说得是同一句。” 荣意正要发怒。却是被荣煜拦下了,荣煜笑着说道:“先生方才说并非我国臣民,这话,小王倒是有些不赞同,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先生现居于我大秦,有何证据证明,你们不是我国臣民?” 他眉眼微微挑起,看着几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落香却是轻笑一声,对弥蓝道:“弥蓝,将你的金牌拿出来给他们好好瞧瞧,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 弥蓝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来,举到两人面前,得意的说道:“看到了吧,本公主可是大唐堂堂的九公主,这可是我父皇御赐免死金牌,即便你们是大秦的皇子,一城的王爷,见到了,也是要向我下跪行礼的,你们,还不快快跪下。” 荣煜一怔,实是没有想到弥蓝竟是大唐的九公主,他指着弥蓝,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你便是大唐的九公主?传说,大唐的九公主在名山修炼,你怎么会是大唐的九公主。” “哼,本公主便是大唐的九公主,如假包换!”弥蓝甩着手中的金牌,笑着说道。 “安阳王想要看证据,我们也让你们看了,不知,你们是否可以离开了?”落香扫了眼脸色难看的荣意和荣煜,淡淡开口问道。 荣意看了眼落香,忽的想起什么,道:“既然,你们不是我大秦子民,那么,本王倒更是不能离开了。” “哦,不知这又是为何?”花若隐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问道。 “坊间传闻,有大唐皇子在这里遇害,而你自称是大唐的九公主,又手中握着大唐的免死金牌,这倒是不得不让本王怀疑,你们,便是杀害那位皇子的凶手。”荣意指着几人高声说道:“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押往龙城面圣!” 花若隐轻笑一声,冷冷道:“呵,就凭你们几人么?” 荣煜笑着后退两步,直至退到了门外,才开口道:“凭我们几人自然是不行的,若是加上他们,不就行了么?” 荣意几人已经退到了门外,他挥了挥手,只见房顶之上,忽然蹿出几个蒙面人,他们手中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向着房内的蓝倾丘几人扔去,房内顿时升起一股白烟。 落香大叫一声,对门外的荣煜道:“住手,快住手!” 荣煜挑了挑眉,道:“怎么,姑娘是愿意跟我走了?” 落香轻咳两声,对荣煜道:“只要你住手,我们便愿意跟你走。” “香香,你疯了,竟然答应他?!”花若隐狠声道,白烟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 落香惊慌的声音传来,“师叔,师兄,与其让他们把我们捆了去,还不如我们自愿随他们去,至少,不用受他们的折磨。” “不行,我不同意!”花若隐大声道。 “若隐,便依了落香的吧,难道你想看落香他们几人因你而受苦么?”蓝倾丘淡淡开口,对着荣煜道:“我们跟你走。” 第一百六十一章:前往龙城 荣煜闻言,露出一个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对身后的荣连找招了招手,荣连点点头,将房顶上的官差唤下来,带着他们走了出去。荣煜与荣意对视一眼,笑着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出来吧。” 片刻后,落香与弥蓝相互搀扶不断的咳嗽着,与蓝倾丘几人走了出来,花若隐脸色难看,却也并未有什么动作。 蓝倾丘一袭月白衣衫被弄脏了袖口,他随意的抚了抚,淡淡开口问道:“不知安阳王打算何时出发?” 荣煜轻笑一声,“先生不必着急,我们稍后便启程。”他转了身,对荣意道:“辛苦三弟陪哥哥我走这一遭,哥哥我便先走一步,待三弟到了龙城,我们兄弟二人再痛饮一番。” 荣意哈哈一笑,“二皇兄说这话便是客气了,皇兄先走便是,等弟弟处理了襄阳事宜便前往龙城与皇兄会合。” 荣煜点点头,见荣连快步从外面走过来,问道:“可都办妥了?” “都办妥了,已经安排了五辆马车,即刻便可启程出发。”荣连点头说道。 荣煜点点头,转了身笑着对蓝倾丘道:“既如此,先生便先请上马车。” 蓝倾丘摇了摇头,对荣煜道:“怕是不行。” “怎么,先生想反悔不成?”荣煜挑了挑眉,冷笑一声。 蓝倾丘瞥了眼荣煜,淡淡道:“安阳王不必多虑,在下说稍等,是因为还有一人未到。” “哦,是何人?”荣煜问道。 蓝倾丘不理会他的话,对逝初道:“去后院将玲珑带来,我们启程离开。” 逝初应了声,匆匆向后院跑去,不多时,便带着玲珑过来了。玲珑看到荣煜有些吃惊,连忙行礼,“见过安阳王,不成想竟在襄阳见到了安阳王。” 荣煜还以为蓝倾丘在耍什么手段。见到逝初带着玲珑过来,了然一笑,对玲珑拱了拱手,“姑娘有礼了。” 弥蓝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对荣煜道:“将我们弄得这般狼狈,到底还走不走了!” 荣煜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对几人道:“既然人已经齐了,那便上马车吧。” 弥蓝哼了声,拉着落香便向客栈外走去。花若隐自然更是没有好脸色给他,看也不看荣煜希冀的眼神,大步跟着落香走了出去。蓝倾丘勾了勾嘴角,对逝初和白羽殇招了招手便走了出去,玲珑连忙对着荣煜福了福身。跟着几人匆忙的走出客栈。 荣煜挑了挑眉,与荣意相携向客栈外走去。 客栈外,早有荣连准备的五辆马车等候,马车华丽,让大街上观看的人们乍舌不已,心道,到底是安阳王。连对待犯人都是这般好,唉,那位倒霉的大唐皇子怎的就没有让我遇上呢。 正在感叹时,便见弥蓝和落香款款而来,一时间更是惊为天人,只见二人一身衣衫衣袂飘飘。姿色更是上乘,在这人人皆穿着臃肿的裘袍的襄阳城中,几时见到过妇人姑娘们穿薄衫,如今见到二人单薄的衣衫,那身段窈窕。眉眼如画,皆是看直了眼。 正惊叹时,便见花若隐从后面走出来,这下更是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这这这,这二位姑娘长得这般美貌已经是罕见,这位公子竟也长得如此俊美,竟比那安阳王丝毫不差,更是比他多了一份风流俊秀之态,真真是气度不凡,风姿翩翩。 片刻后,蓝倾丘三人出了来,六人这么静静的站在一处,风姿不同,皆是气度不凡,直让人惊呼仙人之姿,忍不住膜拜,心中忍不住暗道,我道为何安阳王为何对这几人这般好,这么似神如仙一般的人物,谁又忍心去为难他们。 荣煜与荣意出了来,二人拜别后,荣煜看着蓝倾丘几人道:“先生是愿共乘一辆马车,还是分开而坐?” 蓝倾丘还未开口,花若隐便急声道:“自然是我们几人共乘一辆。” 荣煜脸色有些不悦,被荣连拉了拉衣角,他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说道:“既如此,那便上车吧,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到驿站。” “那还不早说,磨磨蹭蹭的。”弥蓝嘟囔一声,率先便上了一辆马车,落香跟着便上了去,花若隐几人也上了马车,玲珑站在那辆马车前,有些犹豫了,转了身向着后面的一辆马车走去,荣煜看到,轻笑着说道:“我看着这辆马车人也是坐的满了,姑娘若是不嫌弃,便与小王共坐一辆马车可好?” 玲珑惊慌的回身,勉强的笑了笑,道:“多谢王爷美意,只是玲珑想一人坐,不知王爷可否准许?” 荣煜轻笑一声,温声道:“姑娘既然愿意,自然是好的。” 他轻笑一声,转了身向着头前的一辆马车走去,对身后的荣连到:“启程吧。” 荣连应了声,对身后的仆人吩咐一声,马车便缓缓走了起来。 马车缓缓前行,出了城便直奔龙城而去,襄阳城城楼处的一个角落里,三三两两的聚着几个男子,他们身材瘦小,身穿着黑色的长袍,长袍从头到脚将他们罩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目露凶光的盯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悄悄的跟上了马车,向着前方飞去,正是十八层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可曾看清了,是那几人么?”一个身材瘦高的恶鬼问道。 旁边一个小个子的恶鬼点了点头,“看清了,正是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打碎的那几人,他们好像是犯了什么命案,要被带到龙城去砍头。” “啧,那几人,倒也不像是会胡乱杀人的,”那瘦高的男子沉吟片刻,对身边的恶鬼恨声道:“且先不管了,那几人虽不是有意却也是将我们放了出来,害的我们被天宫地府缉拿,四处躲藏,龙城的龙气太重,我们自然不能进去,此去龙城还有五日路程,我们便在路上寻个时机将他们结果了,也不枉我们这一番流离之苦!” 马车走了有三个时辰,行到一处山头,积雪厚厚的覆盖在狭窄的小路上,荣连吩咐车夫小心慢走,此时已近正午,太阳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车夫不敢大意,小心的牵着马儿向前走去。 马车内的荣煜却丝毫不在意,宽敞的马车厢里铺着厚厚的锦被和裘袍,一旁燃着淡淡的熏香,荣煜手中捧着一个暖炉,惬意的横身躺在荣连怀中,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眯着,口中含着荣连喂下的一颗晶莹透亮的葡萄,舒服的哼了哼,像只慵懒的猫儿。 这葡萄乃是西凉的使节经过襄阳时送给襄阳王荣意的,被荣意拿来孝敬了荣煜,在大秦这般寒冷的地方,便是寻常的蔬果都难以存放一日,更别说是葡萄这中水果了。这一番西凉使节带来了少许,也是为了五日后的秦皇大寿,是以,很是珍贵。 荣连将葡萄放在温箱中以免被冻坏,又加了些冰块保持新鲜,荣煜吃时,便放在怀中为他暖着,这葡萄自然是冰冰凉,荣连将它放在胸口时被激的浑身发颤,却在荣煜问起时,笑着说无事。 荣煜将口中的葡萄吃了,荣连便从怀中为他再拿出一颗,细心的剥了皮,喂到他口中,荣煜眼角含着媚光,大手抚上荣连的清俊的脸庞,笑着说道:“听闻父皇每日用这些水果时,都是以处子的胸口捂热,那拿出来的水果还带着淡淡的*,本王虽没有那些娇艳的女子,但有阿连这般费心,也是值得了。” 荣连神色不变,淡淡一笑,“王爷高兴便好。” 荣煜呵呵一笑,媚眼流光,心情畅快了,便哼起了小曲,手上一下一下的点在荣连胸口,打着拍子,连要在这马车中憋闷五日也不觉得难捱了。 后面的马车里,弥蓝坐立难安的来回翻腾着,落香知她好动,便也不去管她,手中捧了本书看的有趣。一边的逝初正靠在白羽殇身上呼呼大睡,忽的头一偏,滑落下来,白羽殇哑然失笑,连忙将他扶正了。 花若隐和蓝倾丘在下着一盘棋,像是遇到了难处,一双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起,忽而对身边的落香道:“唔,香香,你快来看看我这一棋要走哪里?” 落香连头也不抬,含着笑淡淡开口:“观棋不语真君子,我可不能开口。再说,连你头想不到,我又岂会想得到。” 花若隐苦恼的说道:“无妨无妨,反正师叔也不会骂你的,你便来看看我这一步要如何走吧。” 蓝倾丘看了眼落香,笑着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不会骂她,那便是知道我定会骂你了?” 花若隐哼了声,似笑非笑的看着蓝倾丘,道:“师叔会不会骂我,我却是不知道了,只是,师叔定然不会骂香香便是了。” 白羽殇笑着说道:“若隐这话听起来倒是饶舌。” 落香点点头,深以为然,“谁说不是呢,他们二人说的话都有点饶舌,我们是听不懂的。”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马车外传来马儿的嘶鸣声,车夫惊叫的声音传来,“鬼,鬼啊!有鬼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恶鬼拦路 马车外寒风呼啸,有车夫惊恐的声音传来,马儿像是受到了惊吓止步不前,马车晃动不休,几乎要将他们甩出车外。 马车内的落香几人听到动静,皱了皱眉,推开车门向外看去,只见车外漫天大雪随着狂风肆虐,根本无法看清前面的情况,黑暗中,只见一双双闪着了绿光的眼珠恶狠狠的向着几人瞪来,落香凝眸望去,只见四五个阴魂飘在空中,正是那襄阳城外的几个恶鬼。 花若隐看着那几个恶鬼,眉眼一凌,正色道:“十八层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那些恶鬼桀桀怪笑,口中吐出黑气来,车夫和马儿吸入黑气,立时便昏了过去。落香一惊,对几人道:“这是千年尸毒,这些恶鬼想来是被关了有些年头了,才在十八层地狱里修成了千年尸毒,师兄要小心。” 花若隐轻哼一声,也不在意,笑着说道:“不就是几只死鬼,师兄我还不将他们放在眼中。” 他钻出马车,一身白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长身立于空中,宛如天人。手中的青玉短萧滴溜溜的转着,他好看的眉眼一挑,看着那几个恶鬼道:“你们这些从十八层地狱逃出来的恶鬼,不去别处快活,到来这里来拦我的路,可是活够了么?” “师兄你说错了,他们本就是鬼魂了,早便死了不知多久了。”逝初被方才的动静惊醒了,扒在车门处笑着对花若隐说道。 花若隐点点头,“不错不错,如此倒是我说错了。”他看着面前那些蠢蠢欲动的鬼魂笑骂道:“死鬼,你们拦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黑暗中,只听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你们这些可恶的犯人,不在人间好生待着,跑去地府做什么,跑去地府便也算了。偏偏还将无间地狱毁了,更是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破坏,害的我们被天宫地府的缉拿,四处躲藏。今日,我们便是来取你们的性命的。” 花若隐闻言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我没有听错吧,你们竟然是怪我们毁了无间地狱将你们放了出来?呵,真是笑话,我们将你们放出来,你们不是应该感谢我们么?怎么反倒来找我们报仇?你们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们。” “我们本就剩下几日便可以脱离十八层地狱,前去轮回投胎,可偏偏是你们来到地府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打坏。我们被那些恶鬼带了出来,如今被地府到处缉拿,回也回不去,我们自然要找你们算账!”那声音愤愤的说道。 落香噗嗤一声笑出来,诚如他所言。这些恶鬼倒也算是够冤枉的,明明还剩几日便可以去投胎了,可偏偏遇上他们去地府取暗魂。无间地狱被毁,十八层地狱的恶鬼跑出来,天宫一定是知道了消息,派天兵下来追捕,他们地府回不去。人间更是不能久留,如此说来,倒也算是可怜了,难怪这些恶鬼会在这里堵这他们。 “如此说来,你们应该去找那些将你们带出来的恶鬼,找我们做什么。”花若隐无辜的说道。“我们只是不小心将无间地狱毁了,连带着十八层地狱收到了波及,我们既不是带你们出来的人,更不是天上地下搜捕你们的人,你们这么堵在这路上。连累了行人过路,委实不太好。快快离开这里,去找那些将你们带出来的恶鬼吧。” 那些恶鬼又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只听他们凄厉的哭喊声响起,却是被花若隐的胡搅蛮缠惹怒了,“你们害的我们不能投胎,今日我们便将你们杀了,占了你们的身子,我们便可以在这人世间存活下去了!” “杀了他们,占了他们的身子,存活于人世!” “杀了他们,占了他们的身子,存活于人世!” 只听那些恶鬼一遍遍的凄声叫喊着,向着远处的花若隐扑过去。 花若隐冷笑一声,“原来你们打得是这个主意,如此,我到时留你们不得了,免得你们去危害世人!” 他飞身退后了些,手中的青玉短萧插回腰间,手中幻出长剑,剑锋凌厉闪着寒光,正欲对着那些恶鬼刺去,却听下面的马车里传来荣煜的声音,“公子小心啊!” 花若隐浑身一僵,皱了眉,面色难看的转身对着荣煜吼道:“你给我闭嘴!” 荣煜看了眼那些看不清面容的恶鬼,讪笑一声,钻回了马车。 他这一下倒是让那些恶鬼看到了希望,不断的怪叫着,只听那尖利的声音道:“你们下去将那马车里的人杀了,即便是不能杀了他们几人,杀几个凡人占了他们的身子也是好的,我在这里挡着他,你们快去!” 花若隐出手如风,闪身便向那恶鬼攻去,只听长剑破空的声音传来,长剑闪着寒光,映着花若隐脸上的冷厉,狠狠刺进那恶鬼的胸口。 那恶鬼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花若隐,“你,你能看到我们?” 花若隐冷嗤一声,长剑狠狠抽出,那恶鬼闷哼一声,只听他冷冷的声音传来,却是向着那已经飞到下面的恶鬼而去:“怎么,你还以为你们的隐身术使得很好么?” 那恶鬼大吼一声,飞身来到花若隐身前,放声大笑着,“即便是你能看出来又如何,我,是不死的!你给我去死吧!” 他忽的出拳,只见那拳头有磨盘大小,虎虎生风,裹着大雪狠狠的朝着花若隐胸口打去。 花若隐无法,只得闪身躲避,对眼前的这恶鬼却是仔细的打量起来,只见这恶鬼一张大脸上满是疤痕,他身量不高,却像是厚土一般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从他这一圈便可看出,他生前绝非是一般的穷凶极恶之徒。 落香和蓝倾丘几人飞出马车,守住马儿和车夫不受其余那些恶鬼的袭击,逝初对花若隐朗声道:“这下面有我们在,师兄你不必担心,好好的与那恶鬼耍耍吧。” 花若隐轻笑一声,道了一声好,便飞快的闪身退开了十里。长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指着那恶鬼笑着道:“本公子便好好的与你战上一个回合!” 狂风肆虐,大雪漫天,本应是旁晚时分。却因着这些恶鬼的死亡气息而变了天,天生异象,若非是蓝倾丘发现的早,早早的便将这片天空封印了,恐怕九重天上的巡天使早已发现了这一异象。 落香和白羽殇守在马车旁,护着马车里弥蓝和逝初,蓝倾丘则飘身来到了荣煜的马车前,看了眼马车里的荣煜和荣连皆无大碍便放了心,正要离去,却是被荣煜唤住了。只见他面带怯意的开口:“先生,先生可否守在小王的马车前,这些恶鬼着实可怕。” 蓝倾丘淡淡开口道:“安阳王莫非是忘了,我们可是将这些恶鬼放出来的人,岂不是更可怕些?” 荣煜嘴角一僵。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蓝倾丘轻飘飘转身而去。 在这狂风呼啸,漫天大雪中,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可蓝倾丘竟视这漫天大雪中如无物,往来自如的行走其中。 荣煜正在怔楞间,荣连却是侧身将他扑倒了。他回过神来,只见两个恶鬼趁蓝倾丘离开将马车包围了起来,他们口中吐出鬼火,将荣连惨白的脸色照的分明。 荣煜惊呼一声,连忙将荣连拉近马车厢中,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将荣连搂紧了,问道:“阿连,你怎么样,还好么?” 荣连摇了摇头么,脸惨白。他被那恶鬼的鬼火烧到了后背,此时正火辣辣的疼。 荣煜哪里会信他的话,见他额头都渗出冷汗了,门外的恶鬼正在放着火烧马车,荣煜咬了咬牙,也顾不得许多了,扯着嗓子便大喊起来,“先生,先生快些救命啊!” 蓝倾丘脚步一顿,转了身,看着荣煜马车旁的两只恶鬼,手中蓝光闪现,似是一团蓝色的火苗,只见他手腕一转,便见那蓝光向着那两只恶鬼飞去,将那两只恶鬼收了进来。 他大手一挥,便见那方才还在灼灼燃烧的马车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荣煜舒了口气,推开车门,对蓝倾丘道:“先生,先生快请九救一救阿连吧,他方才被鬼火烧到了后背。” 蓝倾丘面色淡淡,将手中的两枚瓷瓶弹进马车内,淡淡道:“药粉涂抹于伤处,丹药喂他服下。” 荣煜点了点头,连忙将丹药喂荣连服下,将药粉涂抹在他已经被烧焦了的后背上。 蓝倾丘回了身,还未走到落香的马车便,便见一只恶鬼飞到了玲珑的马车边,只听见玲珑尖叫一声,他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便见一道剑光伴随这玲珑的尖叫闪过,狠狠的刺进了那恶鬼的脊背。 蓝倾丘皱了皱眉,方才那一下,他看的分明,根本不是落香的长剑及时赶到,而是从马车里射出的一道黑色剑光将那恶鬼刺穿了,落香的长剑才赶到。 他看了眼缩在马车里的玲珑,眸中闪过探究,却并未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半空中,花若隐正与那恶鬼打的难分难解,刀光剑影中,他次次皆是差一点便将他制服,他着实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恶鬼竟是这么难缠。 他有些不耐了,然,还未等他出剑,那恶鬼眼见自己的四个帮手已经被蓝倾丘收了两个死了一个,也顾不得剩下的那个了,掉头便向着远方逃窜而去。 花若隐收了长剑,看着那恶鬼走远了,对蓝倾丘道:“师叔,你方才怎么不用结界将他困住,也免得他逃出去霍乱人间。” 蓝倾丘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说道:“急什么,日后还有的是机会。” “什么意思?”花若隐见他将剩下的那一个恶鬼也抓了关在那蓝光之中,不解的问道。 “无间地狱被毁,十八层地狱被破坏,那些逃出来的恶鬼受到天上地下的追捕,你想他们能坐以待毙么?你不必去寻他们,他们自来寻你。” 第一百六十三章:龙城琉夜阁 ps:  求票求推求收藏~ “无间地狱被毁,十八层地狱受到波及,那些恶鬼逃出来,必然会在人间作乱,你以为天宫会置之不理么?地府那里又怎么会放任不管。不必我们去寻他们,他们自来寻你。” 蓝倾丘将剩下的三只恶鬼收进一颗宝珠里,那三只恶鬼在宝珠里不断冲撞着,口中散发着森然毒气,叫声凄厉。蓝倾丘将宝珠收进乾坤袖中,看了眼不解的花若隐,轻声说道。 花若隐看着那只恶鬼逃离的方向皱了皱眉,从半空中落下来,走到马车旁边,将那些昏过去的车夫和马儿就醒,一行人便在狂风暴雪中行进起来。 那些恶鬼死的死逃的逃被收的被收,没了他们的死亡气息,狂风和暴雪也小了起来,西方隐隐有几颗星子闪烁着,荣煜却是不敢耽误,催着车夫驾车快走,遇到驿站也不住了,只下去买些吃食便匆匆上路。那些马车夫更是受惊不小,一路上恨不得驾车飞起来,就怕再遇到那些恶鬼索命。 落香几人对此倒是不甚在意,不过荣煜既然开口,他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私以为是荣煜担心荣连的伤势,也替荣连感到庆幸起来,谁说安阳王薄情寡义的,那是因为不曾动心,瞧瞧荣连受到的待遇,怕是从未见过吧。 蓝倾丘虽没有对这次的事情说什么,却是暗中对玲珑留了心,他对那支黑剑很是疑惑,不过,看着玲珑的面色又看不出什么来,着实让他不解。 一行几人昼夜不停的赶车疾行,五日才能赶到的龙城硬是在第三日的傍晚赶要到了。 此时,马车停在了距离龙城不足百里的一处驿站,荣煜本欲在这次前往龙城的路上可以与花若隐好生的交流交流,却不想出了恶鬼拦路这档子事。又加上荣连为他受伤,他不得不在马车中憋闷了三日,为此,他很是郁闷。 一下马车。便吩咐了家仆将荣连搀进驿站,自己则是头也不回的进了驿站准备好的厢房中。 蓝倾丘几人下了车,也没有停留,便进了荣煜安排的厢房,没有注意到驿站的一角围坐的六个男子。 驿站中本就人来人往,却并未有多少固定的客人,那六个男子相貌平平,穿着粗布麻衫,围坐在一起静静的喝着水,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蓝倾丘几人。皆是惊讶的皱了皱眉,看到他们一行的马车奢华不已,有又许多带刀的护卫,心中更是加了警惕。 一旁的桌上倒是也坐了几个过路人,边喝着热酒便议论着什么。只听一个壮汉道:“听说没有,过两日便是皇上大寿,这正是四国来贺的时候,襄阳城那边却偏偏出了命案呢。”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死的那个好像还是大唐的皇子呢,唉。真是倒霉啊,这大唐的皇子死到哪里不行,偏偏死到了我们大秦,唉,怕是没有几日安稳的日子过咯。”一个络腮胡的汉子说道。 “真的啊,这怕是又要打仗了。可怜我们饭都吃不上。却还要被抓去充军。”一旁一个瘦小的汉子叹息着说道。 他是附近的庄户人家,近年来天寒地冻,庄家基本是颗粒无收,他迫不得已才出来跟着商队押车,虽然苦了些。却也能换些散碎银子填补家用。 “切,你的消息都已经过时了,我这刚听说的消息,西凉国派来贺寿的使节被杀了,传言说是琉夜阁的那几位干的。”那壮汉小心的看了眼四周,对着几人小声说道,可那声音却是传到了那六人耳中。 那六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继续听那汉子开口讲来。 “你们知道那位西凉的使节是谁吗?他可是西凉太子的亲信啊,如今在我们皇城被杀了,西凉太子很是震怒呢,听说不日便要赶到皇城,不禁要将琉夜阁的那几位抓起来绳之以法,更要我皇给个说法呢。”那壮汉喝了口酒说道:“不禁如此,我们太子殿下也会在皇城派兵搜捕琉夜阁的那几位,誓要在西凉太子赶到之前将他们抓起来。” “唉,这下琉夜阁的那几位倒是麻烦了,在这个关头惹得两国太子震怒,他们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听说太子殿下正在悬赏拿人呢。”那络腮胡叹息一声说道。 “我倒是觉得挺好,什么龙城琉夜阁,根本就是六个杀人不见血的魔头,为了钱什么都做,你说,他们杀了多少人了,还在这皇上大寿的时候杀了人,太子殿下不发怒才怪。”那瘦小的汉子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倒是挺欣赏他们的,快意恩仇,给钱就办,多好,男儿本应如此。”那壮汉有些羡慕的说道:“可惜我老黄不会武功,不然,定要寻到他们求他们收留我。” 那壮汉此言一出,惹得同坐的几人哄笑起来,纷纷嘲笑他酒吃的多了竟说起胡话来了。 那六人闻言轻笑一声,留下茶钱起身便离开了,临走时,那略微瘦小的男子抬头望了望楼上,眼中闪过什么,却是被前面的几人唤住了,“小六子,走了。” 那被唤作是小六子的男子应了声,一双手握着松了又紧,转了身头也不回的向驿站外走去。 驿站楼上,蓝倾丘看着那六人走出了驿站,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讶然,迟疑了片刻,闪身离开了驿站。 驿站外,那六人牵了马便向着东方奔去,漫天雪花中,几人策马奔腾,一口气跑出去数十里才肯停歇,那瘦小的男子回头望了眼龙城的方向,与那几人对视一眼,忽的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张狂放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血气方刚。 其余五人收紧了缰绳,看着那瘦小男子笑的开怀,一高大的男子笑着说道:“这下小六子是真的病愈了,看来,早便应该带他去出一次任务,否则,也不必看他郁郁寡欢的样子了。” “大哥,你这话可不对,咱小六子的伤可是早便已经好了的。他啊,这是心病。”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策马来到小六子身边,似笑非笑的说道,一双细长的双眸中闪着笑意。 小六子有些不好意思扒了扒头发。对几人道:“你们便嘲笑我吧,反正这次任务做的开心,我才不在乎。” “哎呦,咱小六子可是好脾气了呢,怎么伤了一次,还变了脾性呢?往日里咱们若是敢这么取笑他,他可是早急眼了呢。我说小六,你这是伤到心了吧?”一个束着头发的男子笑着对身边的男子说道。 “行了啊小五,你怎么可以这么取笑小六,到时候小六与你打起来。可莫怪哥哥们不拦着啊。”一边一直未开口的男子轻笑着说道。 此时已近申时,寒风凛冽,六人说说笑笑,也不着急,在雪中慢慢跑着马。向着东方行去。 行到一处开阔地,那高大的男子对五人使了个眼色,六人忽的弃马飞身而起,脚踏虚空,退后了数步,那六匹马儿径直向前走去,却是陷进了一个巨大的雪坑之中。那雪坑之中许是埋了什么暗器,马儿受了伤,厉声嘶鸣。 六人对视一眼,均是吃了一惊,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暗暗加了小心。那高大的男子看着前方。寒声道:“什么人在此拦我去路?!” 寒风呼啸中,并未有人答话,那高大的男子皱了皱眉,高声道:“是哪路朋友,不妨出来露个面。” “龙城琉夜阁。果然名不虚传,警惕的很啊。” 漫天雪花中,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只见他衣袂飘飘,身姿翩然,正是从驿站跟出来的蓝倾丘。 “是你。” 六人一惊,小六子皱了皱眉看着蓝倾丘道。 蓝倾丘看着六人警惕的样子淡淡一笑,“不错,正是在下。” “你怎么会跟着我们?不对,你怎么知道是我们?”那高大的男子问道。 蓝倾丘轻笑一声扫了眼六人的装扮,道:“几位可否将面具摘下再说。” 小六子冷笑一声,一把扯下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张秀美却苍白的脸,他看着蓝倾丘,寒声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蓝倾丘看着五人摘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笑着摇了摇头,道:“果然是你们,在下只是觉得你们有些面熟而已,没想到,果然是你们。” 那面容英挺却带着几分凌厉的高大汉子正是琉夜阁的带头大哥,想起上一次在襄阳城外遇到蓝倾丘时的情景,他面色难看的说道:“不知阁下一路跟随我们而来,所为何事?” 蓝倾丘淡淡道:“你们不必紧张,我此次前来,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你们。” “呵,恕我们不能相告!”小六子自然便想到了他想问的是什么事情,还未等那高大的汉子开口,他便恨声开口。 蓝倾丘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何必着急,我想,你们还是考虑考虑吧,毕竟,你的伤,如今并未痊愈吧?” 小六面色一僵,其余五人皆是惊讶的看着小六,“小六,你的伤还未痊愈吗?” 小六子摇了摇头,急声道:“大哥你别信他的话,我的伤早便痊愈了。” 蓝倾丘神色淡淡,“既如此,那我便也不说这些了。我只是想问,你们那日见到落香,为何唤她小仙女?” “呵,你以为我会告诉你?”那高大的男子冷笑一声,寒声道。 蓝倾丘随意的挥了挥手,只见那漫天雪花瞬间便凝结了,他看着那六人震惊的样子,淡淡开口道:“在下乃是落香的师叔,此次前来并无恶意。不知六位如何称呼?” 六人见他忽然出手,不似一般的武功,有些迟疑,看着蓝倾丘神色莫辩,一时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那高大男子沉吟片刻,道:“在下陆何,不知阁下是?” 蓝倾丘淡淡道:“在下姓蓝,今日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只问一句,你们对落香,意欲何为?” 陆何看了眼五人,道:“恕在下不能相告,不过先生尽可以放心,我们六人对那位姑娘绝无恶意。” 蓝倾丘点点头,“好,既然你们不愿说,我自然不会做那强人所难之事,在下有一件事,要拜托几位。” 他神色虽淡,却言辞恳切,六人见他带了郑重,虽有些奇怪,却还是客气的应了,“先生只管吩咐便是。” 第一百六十四章:雕栏玉砌应犹在 蓝倾丘回到驿站时落香几人正焦急的等着他,荣煜早已不耐,不停的在驿站里走来走去,落香几人也是疑惑不解,他一人又能去哪里呢,这边正在着急,便见他回来了,落香松了口气,花若隐急声问道:“师叔你去了哪里,我们大家都在着急呢,你若是再不回来,我们便要出去寻你了。” 蓝倾丘淡淡一笑,递给落香一个安抚的眼神,对几人道:“闲着无事,出去看了看。”转了身,对一边有些不耐的荣煜道:“要进城么?走吧。” 荣煜脸色难看,却是僵硬一笑,对家仆招了招手,道:“既然先生回来了,我们便快些进城吧,时辰也不早了。” 几人坐上马车,向着龙城行去。 落香自然不会相信蓝倾丘的说辞,进了马车便要问他,却见他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又忍下来了,想着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待进了城,便要好好的问一问他。 戌时,马车来到龙城城门外,那城门早已牢牢的关闭,荣煜派了人下来叫门,那守城的官兵却不只是发了什么疯,偏偏不信他们是安阳王一行,惹得荣煜大怒,仍了安阳王王令出来,那守城的官兵才知道得罪了这位最受荣宠的安阳王,连忙打开城门,连声赔罪。 荣煜倒也不曾说什么,阴阳怪气的看了眼那守城的官兵,便命人驾车离开了,留下那守城的官兵胆战心惊。 龙城的大街上已经少有行人了,马车一路疾行在宽敞的街道上,约莫着行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停在了一处院落前,蓝倾丘几人下了马车,只见这是一处较为偏僻的街道,眼前的院落建造的很是气派,门口两头石狮子散发凶威。朱红的大门之上,有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玉栏别苑”,蓝倾丘挑了挑眉。看着这便是安阳王在龙城的落脚处了。 门口守着几个家仆,看到荣煜下车,连忙跑过来搀扶,荣煜摆了摆手,吩咐下人将荣连先搀扶进去,自己则随着蓝倾丘几人一起进了来。 几人进了门才觉得这院落精致奢华,只见处处雕龙画凤,小桥流水假山水池,皆是精致不已,便是那长长的走廊上都是每隔不远便放了一颗夜明珠照明。便是几人看了也不禁咋舌,这安阳王真是奢侈啊。 几人随着荣煜来到正厅,花若隐见到那厅中摆放的器物皆是商品,不禁暗骂荣煜骄奢。那手边放着的茶杯都是上好的和田白玉制成,楠木的座椅。厅中所挂着的书画更是简直连城,这些器物虽在他眼中不算什么,可放在这人间四国,却皆是上乘,便是在大唐时,李隆轩的书房中也不曾有这般奢华。花若隐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奢侈。真是奢侈啊...... 荣煜似乎没有发觉几人的想法,笑着说道:“这是小王皇兄的一处宅院,送与了小王在龙城落脚,这些日子便要委屈几位住在这里了。连日赶路,想必几位也是乏了,今晚便先歇下。待到明日,小王在为几位接风。” 蓝倾丘淡淡一笑,“安阳王客气了。” 荣煜招了招手,唤来丫鬟带着几人前去厢房安歇,“时辰不早了。小王便不叨扰几位了,来人,带几位贵客前去临水小筑歇息。” 那丫鬟点了点头,心下却是惊讶,这临水小筑自建了这座别院起还从未有人居住过,并非是里面摆设不好不能居住,相反,而是这临水小筑中的摆设太好,这里面的器物摆设皆是按照荣煜居住的“往顾院”的摆设而放置,是以,从未有人在这里居住过,便是太子殿下留宿玉栏别苑时荣煜也不曾让他住过那里。 想到这里,那丫鬟不禁有些疑惑了,心道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让王爷另眼相待,丫鬟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几人,这一眼,却是叫她神魂飘飘,只见明亮的烛光下,几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温润如画中仙,高高在上,真真儿的像极了王爷书房中那副画上的仙人。 那丫鬟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带着几人一路向着临水小筑走去。荣煜斥退了下人,看着几人离开了,才转了身向着他所居住的“往顾院”走去。 临水小筑是整个别苑中唯一一个有温泉水的院落所以才取名为临水小筑。 临水小筑外,那丫鬟将几人带到便不敢再停,匆匆交代了句有什么吩咐只管招呼下人便转身离开了,逝初看着那丫鬟匆忙的脚步有些莫名,几人也没有做什么啊,怎么她像是看到鬼了一般见到他们便走...... 摇了摇头,几人走进临水小筑,只见这里面有五间房,各种器物一应俱全,冒着热气的温泉便在房中,倒也省得唤下人打热水了。几人分好了房,弥蓝跟着落香住一间,玲珑独自一间,白羽殇和逝初一间,花若隐和蓝倾丘各自一间,几人也是在马车中颠簸的乏了,便回了房休息。 落香和弥蓝回了房,两人舒服的泡在温泉水中,舒服的喟叹一声,弥蓝道:“舒服啊,真是许久不曾这般舒服了。” 落香轻笑一声,叮嘱道:“快些洗洗便休息吧,坐了两三日马车,你也不累么?” 弥蓝笑着说道:“所以才要好好的泡一泡嘛。” 落香摇了摇头,片刻便出了来,上了床榻便休息了。 几人这边已经睡下了,往顾院中却是灯火通明,下人早便下去歇息了,荣煜却是坐立难安,挣扎了片刻,他起身随便披了件裘袍便要出去。人还未到门口,便有一道淡漠的男声传来,“怎么,这般迫不及待的是要去哪里?” 荣煜面露喜色,一把撩开门前的门帘,笑着说道:“怎么这个时辰才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进来,他穿着厚厚的裘袍,带着毡帽,本就逆着光,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又将脸遮得严实,只听他轻笑一声,“本是不打算来了的,不过,听说你已经将临水小筑安排了人,我才过来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惹得安阳王青眼相加。” 荣煜嗤笑一声,一把揽住来人的手臂,娇笑着说道:“哪里有什么何方神圣,不过是找来了几个逗老头子开心的,你可莫要吃醋哟。” 来人冷哼一声,一把将他搂紧怀中,抱着他向着床榻走去,将他紧紧的压在床榻上,轻嗅着他颈间的香气,轻声道:“数月不见,安阳王倒是越发妩媚动人了,这不禁一握柳腰,可是让我把持不住了呢。” 荣煜吃吃一笑,似八爪鱼一般紧紧挂在他身上,轻抚上那男子英挺的眉眼,喃喃道:“你也是越发的英俊了呢,老头子定是催着你快些完婚了吧?” 那男子嗤笑一声,俯下头轻啄着他颈间的嫩肉,换来荣煜的轻声呻吟,他温温吃吃一笑,温热的气息洒在荣煜的颈间,惹得荣煜浑身颤了几颤。 荣煜面露绯色,却是捧了那男子的头,笑着问道:“那吴府的小姐,你可是吃了没有?” 男子似有些不耐,一把推开他,坐起身,似笑非笑的说道:“有美人送到我口中,岂有放着不吃的道理。” 荣煜怔了怔,起身看着那男子,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你竟然!你不是说好的,要......” “要如何?娶你么?皇弟,你莫非是想我们二人统统被父皇杖毙么?” 那男子嗤笑一声,“你太天真,如今父皇还健在,我如何能违逆他的话?而且,难道你不知,你我二人有悖伦常么?” 他看着荣煜怔怔的样子,贴近他身边,在他耳边轻轻呵气,“听闻,你养了个小白脸,还赐了他荣姓?” 荣煜点了点头,那男子冷冷一笑,“我看我不在的时候,皇弟你过得也很是滋润么。前几日还在襄阳三弟那里拿了几个人,听说,姿色不错呢。” 荣煜淡淡一笑,“果然,什么都逃不开皇兄的手掌心。” 那男子却是忽然大怒,一把将荣煜推到在床榻上,胡乱的将他身上的衣衫扯下,冷笑着说道:“怎么,厌烦了么?我且告诉你,你莫要想着逃离我,你也逃不开,就像第一次,你逃不开第一次,便会沉溺在第二次,渴望第三次,荣煜,你完了。” 他狠狠的撕扯着荣煜身上单薄的衣衫,不断的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鲜艳的痕迹,知道荣煜轻吟出声。他一怔,继而伏在荣煜身上轻笑起来,啄着他身上白皙的肌肤,他喃喃道:“荣煜,你只是一个调皮的小孩子,看,你根本就离不开我。” 荣煜不知是羞红了脸,直往那男子身下缩,唤来那男子更大的笑声,荣煜一怒,一口咬上那男子的肩头。 “嘶~”男男子吃痛,轻笑着说道:“你下口倒是越来越狠了呢,松开。” 荣煜低声哼了哼,松开了他,却是被他板过头去,狠狠的堵上了双唇,他的大手不断游移在荣煜的胸口和腹地,荣煜动情的呻吟着,想要更多,口中喃喃道:“皇兄,皇兄......” *苦短,夜色却美。 第一百六十五章:身不由己 落香早早的便醒了,见窗外还未亮起来,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听了会雨打窗棂的声音,她没了睡意便想着起床,见一边的弥蓝还在熟睡,落香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便悄悄的下了床走到门口。 此时天色尚早,东方还是灰蒙蒙的,微风中有片片雪花夹着小雨落下,落香站在门口,感受着丝丝寒气,远远的,有一丝淡淡的香气飘来,落香轻嗅着这股香气,有些不敢置信,这香气,竟像极了虚弥那株千年海棠树上的花香,她有些惊喜,随手拿了把伞,便循着香味走了出去。 还未走出临水小筑,身后便有一阵清风拂来,落香回过头,只看见一抹白色从她眼前飞过,已经被人揽着腰身飞了起来。 落香轻笑,搂着那人的腰,道:“师叔怎么起这么早?” 蓝倾丘温温一笑,搂紧了落香的腰肢,带着她向前飞去,“还不是因为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落香无辜的说道:“又不是弥蓝这般能睡,我是睡不着了呀,才想着出去走走。” 蓝倾丘轻笑一声,带着她快速的向前飞去,落香靠在他肩头,一手撑伞,一手搂着他的腰,“师叔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 蓝倾丘看了她一眼,轻笑着说道:“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么。” 落香吐了吐舌头,任他揽紧了自己,一手攀上他的脖颈,一双大眼闪闪发亮,娇俏的说道:“那师叔可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么?” 蓝倾丘轻笑一声,伏在她耳边低语两句,落香一怔,待反应过来时顿时红了脸,垂首埋在他胸口不敢再调戏他。 蓝倾丘爽朗一笑,带着她快速向前方飞去,在一处花圃前停下了。看着落香依然缩在他怀中,笑着拍了怕她挺翘的小臀儿,道:“你要来的地府已经到了,还不下来么?” 落香连忙跳下来。不敢看他含笑的面容,轻咳一声,道:“咦,这里是哪里呀,竟然种了好多花。” 只见这处花圃极大,种着各种花儿,连海棠也有几株,她方才嗅到的花香便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蓝倾丘看了看,随口道:“许是玉栏别苑的后面吧,看样子。应该是安阳王派人种植的,打理的还不错,看,那里还有一条小路。” 蓝倾丘说的不错,这处花圃正是玉栏别苑的后面。这里原本是一处荒地,在建造玉栏别苑时一并种上了各种花,并派了专人来打理,不过,这人却并非是安阳王荣煜,而是正在荣煜房中一夜好眠的大秦太子殿下,荣简。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荣简从荣煜身上下来,看着他睡得安稳,坏心的将一双大手探进他身下,果然,荣煜皱了皱眉,闷哼一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着他朦胧中带着无辜的睡眼,荣简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俯下身,狠狠地吻上了被他蹂躏了一夜的红唇,直到荣煜喘不上气了他才罢休。拍了拍荣煜泛着绯色的小脸。荣简满足的起身下床,走到屏风后面沐浴净身。 荣煜掩面打了个哈欠,嘟囔一声,便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荣简穿好了衣袍出来,看到荣煜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嗤笑一声,带着些凉意的大手抚上他露在外面的胸口,本欲再捉弄他一番,瞥见他胸口那星星点点的红痕,却是又忍下了,轻叹一声,为他搭上锦被,转身出了门。 门口,荣连早已等候多时,看到荣简出来,连忙俯身行礼。 荣简扫了眼跪伏在地的荣连,也不说让他起身,淡淡开口问道:“你便是安阳王在安阳收的那个荣连么?” 荣连跪在地上,低垂着的头看不清面上的神色,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荣简双手拢在宽大的裘袍里,淡淡道:“抬起头来。” 荣连僵硬着身子缓缓抬起了头,这才见着了这位已经从安阳王口中听了无数遍的大秦太子殿下,果真是丰神俊朗,英武不凡。 荣简见他面色有些苍白,不知是方才在门口冻的还是伤还未愈,倒也算的上清秀,荣简嗤笑一声,淡淡道:“你跟我来。” 他说着便抬脚向着后院走去,荣连怔了怔,看了眼静悄悄的房内,一双大手松了又紧,却还是咬了牙跟上荣简的脚步。 两人一路穿过长廊,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小门,只见那门外早有马车等候已久,荣简看了眼荣连,道:“我方才的话,都记下了么?” 荣连点了点头,“记下了。” 荣简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好照顾安阳王,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荣连应了声是,目送荣简坐车离开,他眼中闪过恨意,转了身向着往顾院走去。 往顾院中,荣煜早已起身,静静的坐在床榻前,眼神清明,还是那副他熟悉的风流不羁,哪里有方才在荣简面前的迷糊与乖巧。 荣煜看着荣连进了来,挑了挑眉,轻笑着问道:“伤还未愈便跟着他出去这么久,你是觉得我不会担心么?” 荣连走到他身边,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胸口上那点点的红痕,他细长的眼眸中闪过暗芒,却是不动声色的为他穿上里衣,服侍他更衣,“这里这么冷,二爷也不穿上小衫,万一受了伤寒可怎么好。” 荣煜低低一笑,一把抓住荣连的手,道:“怎么,吃醋了么?” 荣连淡淡道:“荣连不敢,只是担心二爷会伤了身子。” 荣煜放开他的手,起身任他为自己穿上衣衫,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的身子,你还不了解么?” ----------------------我是萌萌哒分割线--------------- 却说荣简出了后院一路沿着后面的小路向着皇宫行去,却在经过那处花圃时听到一阵笑声,他紧闭着的双眸蓦然睁开,撩起帘子循着那笑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花圃中一男一女正在花圃中戏耍,只见那男子长身玉立,气度不凡,一身白衣宛如谪仙,那女子一身烟粉罗裙似花间仙子一般在花间奔跑,风吹起她如墨的长发,露出她如画的眉眼,那收悉的感觉让荣简一怔,他揉了揉眼,再抬眸看去,却见花圃中已经没有了二人的身影。 荣简疑惑不已,这二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最重要的是,那女子,怎么会,怎么会像极了他送给荣煜那副画上的仙女。 他不住的回头观望着,马车渐渐走远了,没有发现空中的那二人。 空中,落香被蓝倾丘揽进了怀中,看着那辆渐渐走远的马车,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师叔?” 蓝倾丘看着那辆马车,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吃过早饭,带你出去看看怎么样?” 落香点了点头,高兴的说道:“好啊好啊,那我们快回去吧。” 蓝倾丘轻笑一声,垂首吻上她红艳的小脸,带着她飞回了临水小筑。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花若隐几人也起了,正等边用着早饭边等着落香和蓝倾丘回来。弥蓝面上带了些睡意,打了个哈欠,道:“师姐去了哪里,怎么不见她的人影?” 逝初笑着说道:“昨夜可是你与师姐一起睡的,你都不知道师姐去了哪里么?” 弥蓝挠了挠头,一副憨态,“我睡得比较沉,不知道师姐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花若隐看着外面,眸中闪过黯然,对二人道:“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落香和蓝倾丘刚来到门口便听到花若隐的话,落香一怔,蓝倾丘握了握落香的手,落香对他轻笑,抬脚走进房中,笑着说道:“怎么了,我出去这么一会儿你们两个便惹得师兄不开心了么?” 弥蓝正因花若隐的呵斥而闷闷不乐,听到落香的话,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师姐,你去了哪里,可算是回来了。” 落香走到一边坐下,笑着说道:“不过是出去走了走,快些用早饭,用完了我们便去外面看看。” “出去?”花若隐皱了皱眉,“那安阳王会应允么?” 蓝倾丘淡淡一笑,道:“不必担心,他自然是会应允的。” 弥蓝闻言欢呼一声,用过早饭便拉着落香向外面走去,忽然想起什么,回了身,对玲珑道:“五姐,你要跟我们一起出去么?” 玲珑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弥蓝,她,她竟然唤她五姐,玲珑心中高兴,却是担心自己去了会扫他们的兴,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我就不去了,这几日坐马车有些累了,我想在房中休息休息,你们出去玩吧。” 弥蓝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小心,我们走了。” 几人对下人说了要见荣煜,下人匆匆下去,他们便在正厅等着荣煜过来,不多时,荣煜便和荣连过来了,听闻几人要出去,荣煜挑了挑眉,笑着说道:“正巧,小王今日也有些琐碎事务要处理,不便陪着几位,既然几位想要出去,那便出去走走吧,这几日街上应该会热闹些。” 蓝倾丘对荣煜点了点头,带着几人穿过长廊,向着门口走去,一路上,下人见到了几人无不俯身行礼,很是尊敬。 荣连看着几人走远了,对荣煜道:“二爷怎么让他们出去了,若是他们一走了之,二爷岂不是......”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荣煜轻笑一声,“阿连放心好了,他们是不会走的,最起码,在寿宴之前,他们是不会走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龙城遇故人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升起,雪也渐渐小了起来,却还是有微微的寒风迎面吹来,蓝倾丘几人出了玉栏别苑便在街上逛了起来,弥蓝却对荣煜这么爽快便放行而不解,还猫在后面观察荣煜有没有派人跟上来,惹得几人轻笑。 想必是城门已经打开,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落香举目四望,只见形形色色的路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却是向着一个方向涌去,不禁有些好奇了,“这些人行色匆匆的都去那里做什么?” 花若隐看了看,道:“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只见他随手抓过一个路人,花若隐问道:“喂,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去前面?” 那人忽的被被抓住,吓了一跳,扫了眼几人,见他们衣着不俗并不像是坏人,才松了口气,说道:“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明日便是我们皇上大寿,四国来贺,今日万花楼有个花魁大赛,选出来的花魁可以进宫为皇上贺寿,我们这是要去万花楼看热闹呢。你们去不去,不去便快些放开我,别耽误我看美人儿。” 花若隐嗤笑一声,将那人放开了,“那你便快些去吧,可莫要去晚了让美人儿跑了。”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哼,穿这么少,一定是有病。”那人看着花若隐相貌英俊,心中嫉妒,他一松开手,便急忙抛开了。 花若隐瞪着一双桃花眼,不敢置信的对几人道:“他他他,他竟敢骂我?!” 落香点点头,道:“是呢师兄,他竟敢骂你。” “师兄,竟然敢有人骂你,我可是都不敢的呢,师兄能咽下这口气么?”逝初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花若隐瞪了瞪眼转身便要去追,被白羽殇和落香拦下了。落香笑着说道:“他也是着急去看美人儿,忽然被你拦下了,又见你这么英俊,必是不服。所以才逞口舌之快,师兄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花若隐哼了哼,手中的折扇不停的扇着,似是要扇去心头的火气,却是越想火气越大,啪的一声将折扇收起,道:“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花魁大赛,竟然敢骂我!” 他说着,便趁逝初不备闪身走了出去。几人无奈,只好跟着他一起随着人潮向那万花楼走去。 花若隐边走边嘀咕着,“哼,什么万花楼,连名字都这么俗气。里面的必定也是一些庸脂俗粉,难登大雅。” 落香好笑,你要找人家便直说,说人家万花楼做什么。 几人随着人潮来到万花楼,只见一座两层的小楼出现在眼前,一块巨大的匾额上写着万花楼三个字,此时万花楼还未开门。路人只得聚在万花楼门口,口中高喊着自己心仪的女子的名字。 白羽殇四处看了看,对几人道:“这万花楼还未开门,我们不如去对面的茶馆喝茶等候,也免得在这里被人挤来挤去。” 蓝倾丘点了点头,带着几人挤出来。向着对面的茶馆走去。 此时那茶馆中已经是人满为患,小二好不容易为几人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几人落了座,点了壶碧螺春便静静的等着那万花楼开门了。 落香倒了茶,便四下打量着茶馆中的客人。只见这茶馆中多为年轻男子,皆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样貌,正对万花楼的中的花魁人选议论纷纷。 仔细听来,这茶馆中像是分了两个阵营一般,一个支持明月,一个支持夕颜,落香自然还未见过二人,如今听他们说来,却是个个比的九天仙女,觉得甚有意思,不由得轻笑一声。 众人正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忽闻她这声轻笑,只觉是一阵清风吹过,而他们为几个风尘女子吵成这般实在是不成体统,面上无光,顿时安静下来。 不知是谁发现了他们这一桌安静的几人,见他们相貌不俗气度更是不凡,也收敛了些气焰。不多时,便见一个瘦瘦的书生站起身,却是朝着落香这一座走过来,走到落香面前停下了,对着落香做了个揖,红着脸道:“在下张生,不知姑娘芳龄几何,可有婚配,如何称呼?” 落香倒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怔住了,看了眼蓝倾丘,只见他神色淡淡,却是微微有些不悦了,她红了脸,唉还未开口,便被花若隐抢先开了口,只听他冷笑一声,道:“我说,你方才不是还在支持那个什么明月么,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不怕那明月知道了伤怀么?” 那名唤张生的男子一怔,抬眸看了眼扫了眼这桌上的几人,只见这桌上的几人皆是眉眼如画,身姿不凡,他不由得有些眼花,两步走动花若隐身边,一把抓过花若隐的手道:“那敢问公子小字何解?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这下却是花若隐一怔,反应过来便甩开那男子的手,恼怒的说道:“混账!我可是男的!!!” 那张生却是面带羞色一笑,轻声道:“无妨,在下愿做公子的分桃之人。” 落香几人闻言,忍了片刻,却是没忍住,轰然大笑起来。花若隐一把将他推开,恼羞成怒了,说道:“你还是去支持你的明月吧!” 那张生似有不甘,却是被落香拦住了,只听她淡淡道:“素闻大秦书生知书达理,今日一见,却并非是这般光景,看来,是我们走错了。” 她声音虽淡,却在这不大的茶馆中传开,在座的人不由得面上一红,纷纷为自己方才那番面红耳赤的争吵后悔不已。 那张生羞红了脸,对着几人做了个揖便脚下踉跄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馆里也安静了不少,小声的议论着,却是在议论着落香几人。 那男子走了,落香几人看了眼花若隐,便闷笑起来,花若隐尬尴不已,轻咳一声,道:“香香,你这便就是不厚道了,我方才可是为了你才开口的,你却在这里取笑我。” 落香无辜的说道:“啊,是这样的吗?我还以为你是觉得那个张生不错呢。” 花若隐泪,人家还不是为了你才出头的,哼,师叔可是都没有说话呢! 几人在茶馆中说说笑笑,约莫到了巳时,万花楼的大门终于打开,门口聚着的人高兴不已,连忙向着里面走去,生怕晚了便占不到好位子。 落香看了眼已经空旷起来的万花楼前,对几人说道:“我们也进去瞧瞧吧,看看究竟是怎么个评选。” 蓝倾丘点了点头,对落香和弥蓝道:“你们二人那面纱将面遮上。” 落香不解,“为什么?” 蓝倾丘没有说话,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一边的逝初却是已经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师叔是怕你们被别的男子看了去,就像方才那张生一样。” 落香恍然大悟,不禁面上一红,却是依言从乾坤袖中取出两块面纱,轻轻为弥蓝戴上后,又为自己戴上,轻声道:“这下好了吧?” 弥蓝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几人,惹得逝初嗤笑,道:“依我看,只要师姐一人蒙上面纱便好,弥蓝,完全没有必要嘛。” 弥蓝...... 几人向万花楼走去,只见门口有两个小倌,见到几人一怔,将手中的一块牌子递给几人,道:“里面请。” 几人看着手中的牌子疑惑不解,却也不甚在意,抬脚进了万花楼,只见中间的大堂里已经搭好擂台,人群分散在周围坐下,他们被安排在一个角落中,正待落座,却听见一道声音传来:“咦,这不是虚弥的花师兄吗?” 花若隐一怔,转身望去,只见三个男子向着他们走来,却是蜀山慕容朗。 慕容朗看到花若隐高兴不已,拉着他的手道:“慕容还以为看错了呢,竟不想真是花师兄。师兄怎么会在大秦的是独自一人吗?” 花若隐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他们,笑着说道:“在下是跟着师叔师妹们出来的,倒是慕容师弟怎么会在大秦?” 慕容朗一怔,顺着花若隐的手望去,只见蓝倾丘一袭白袍神色淡淡的坐在一处,身边还做了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连忙见礼,“啊,原来是蓝仙长,实是慕容眼拙,竟没有看到仙长,还望仙长恕罪。” 蓝倾丘淡淡的摆了摆手,道:“出门在外,慕容贤侄无须客气。” 慕容朗简直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又对着落香见了礼,才小心翼翼的对花若隐说道:“慕容是受了父亲所托,前来为秦皇贺寿,明日秦皇大寿,今日闲来无事便出来逛逛,竟不想遇到了师兄和仙长。” 他笑着,为花若隐几人介绍道:“这二位是我的师弟,陪着我前来为秦皇贺寿的。” 那二人上前行礼道:“晚辈徐枫,徐盛见过虚弥仙长。” 蓝倾丘只淡淡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花若隐见他神色淡漠,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笑着对慕容朗道:“既然在这里遇到了,不如三位师弟便与我们坐一起吧,人多些也热闹。” 慕容朗看了眼落香,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此,倒是叨扰了。” 花若隐不在意的摆摆手,没有注意慕容朗的小心思,几人热热闹闹的坐下了,等着那花魁大赛的开始。 第一百六十七章:花魁大赛斗法 万花楼乃是龙城最大的烟花之地,楼中不乏各种娇滴滴的美娇娘,胸大无脑的有,多才多艺的自然也有,唯利是图的有,卖艺不卖身的也是不少。万花楼发展至今,凭着其形形色色的美人和巨大的人脉得以在龙城雄踞一方,硬是将其他花楼踩在脚下一枝独秀,这其中,最大功臣当属万花楼的林妈妈林如是。只是这林妈妈一向深居简出,平日里只是招呼一些达官贵人,寻常的花客可是不容易见到她的。 传闻,林妈妈长相不俗,年纪轻轻便掌管了万花楼,没人知道她之前是做什么的又为何来到了万花楼。她游走于龙城各个权贵之中,竟是将那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官老爷拿捏的恰到好处,手段可见一斑。 这次万花楼的花魁大赛之所以能有这么多人前来,一是为了那万花楼两大头牌“夕月”之争,另一个,则是为了那林妈妈,有人说,这次花魁大赛,那一向深居简出的林妈妈会出现。 说起万华楼的两大头牌,一个名为夕颜,一个唤作明月,这二人一向不睦可是龙城人尽皆知的。其二人的风姿相貌皆是不相上下,且都是多才多艺,卖艺不卖身的,皆拥有大量的支持者,在这次花魁大赛中,二人各有不少的拥护者在外面下了大注,赌其可以胜出。 蓝倾丘几人坐在角落,桌上有小倌送上的清茶,慕容朗三人正襟危坐,不时与花若隐小声攀谈。 弥蓝看着满堂之中皆是男子,不禁有些疑惑,“师姐,难道这些男子皆是未有婚配吗?” 落香扫了眼身边不远处的一桌男子,摇了摇头,不甚确定的说道:“或许吧,只是,瞧着却也不像。” 花若隐嗤笑一声一双好看的眉毛高挑着。道:“香香可是长本事了,连这些男子是否婚配你都可以看得出来么?” 落香面上一红,知道他是在为方才在茶馆中自己取笑他的事情而记仇,轻笑一声。道:“师兄说的是,是落香唐突了,那不知师兄可否瞧得出来呢?” 落香此言一出,在座几人皆是好奇的看向花若隐,慕容朗更是笑着附和道:“是啊,花师兄一向法力过人,这种只一眼便可看出来的事情想必是不在话下,不如花师兄露一手,也让我这两位师弟看看眼。” 他说完,还看了眼身边的徐枫和徐盛。徐枫会意,连忙笑着说道:“是啊,小弟一直从大师兄口中听的虚弥花师兄的盛名,今日赶巧得以想见,还请花师兄露一手。也让我们师弟二人开开眼界。” 几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花若隐,花若隐一一看过去,轻咳一声,转过头去,心中不禁大骂慕容朗,这该死的慕容朗竟是带了两个帮手来挖他墙角的,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端过手边的茶盏。花若隐轻抿一口,掩饰面上的尴尬,沉吟了片刻,才在几人的注视下开口,“若是单看一个人是否婚配,只用清净眼便可做到。只是,这样单看的话,实在是无趣了些,不如,我们趁这花魁大赛还未开始。玩个好玩的?” 他说的随意,心中却实在没底,不敢看蓝倾丘似笑非笑的脸,连忙去端手边的茶盏,他手还未碰到那茶盏,便听蓝倾丘淡淡开口,“哦,不知是什么好玩的呢?” 花若隐连忙将手收回来,从腰间取出折扇,折扇轻摇,只听他轻声道:“我见这大堂中多为男子,不如,我们以元神出去,元神寻到的第一个女子便是自己选定的人,我们便赌她可以在这次花魁大赛可以拿到第几名可好?” 他扫了眼几人,轻笑着,等着几人点头。 落香掩面轻笑,传音入密给他,道:“师兄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这个主意,唔,委实不错呢。” 花若隐面上一红,回头瞪了眼笑的开心的落香,窘迫的开口道:“小丫头,你就不能不取笑师兄么?” 落香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笑着转过头去,花若隐无奈,只能干瞪眼。 慕容朗点点头,“不错,这个主意好,那我们可否以自己的法力在控制她们呢?赢了又有什么彩头呢?” 花若隐闻言一怔,这个他倒是没有想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倒是可行,我们便控制她们在花魁大赛中比赛,到时候各凭本事,赢得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一个要求。如何?” 逝初和弥蓝觉得好玩,纷纷赞同,蓝倾丘和白羽殇倒是觉得可有可无,左右也是闲来无事,便答应了。落香不禁摇了摇头,心下为那些下了赌注的人惋惜。 “香香,如何?可是要参与么?”花若隐向一边不说话的落香问道。 落香摇了摇头,笑着道:“我便不参与了,还是看热闹的好。” 花若隐撇了撇嘴,就知道这丫头会逃脱了,哼,还想着问她要一个承诺的。 蓝倾丘赞许的看了眼落香,对几人道,“我看着也少了个见证的,既然落香不参与,不如便由落线来做这个见证者好了。” 慕容朗点点头,附和道:“仙长所言极是,便由落香来做个见证好了。” 他这一声落香叫的极为顺口,也并未觉得有哪里不妥,却是唤来蓝倾丘的眉头一皱,和花若隐的狠狠一瞪。慕容朗有些莫名,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啊,怎么他们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 白羽殇看了眼几人,“那我们便开始吧,须得在花魁大赛开始前找到人才好。” 落香点点头,“不错,那你便开始吧。” 她随意的开了口,只见几人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元神脱离了本体,在大堂上空绕了个圈,朝着万花楼的二楼飞去。 落香赞许的看了眼弥蓝,弥蓝法力不如他们几人深厚,倒也将元神祭练的功法使得不错,只是她毕竟法力太弱,恐怕会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果然。她心中刚想到这里,便见弥蓝涨红了脸,连忙将元神收了回来,落香连忙为她输送真气。片刻,弥蓝才喘息着对落香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了师姐。” 落香收回手,对她道:“你毕竟法力不甚深厚,才会支撑不了多久,日后努力练功,便会好了。” 弥蓝点点头,静静的将周身的法力运转全身,和落香一起看着他们几人的较量。 只见蜀山慕容朗三人的元神非得最快,此时已经来到了二楼。正要往各个房间里飞去。花若隐和蓝倾丘倒是不慌不忙,将元神控制在慕容朗几人后面,见他们飞向了各个房间,蓝倾丘却是径直飞了过去,朝着里面飞去。花若隐顿了一下,却是调转了方向,向着蓝倾丘几人的身后飞去。 落香看了眼花若隐,轻笑一声,师兄倒是知道避让。 弥蓝却是不解的对落香道:“咦,师兄和师叔为何不进去呢,不进去还怎么找人啊。还有师兄,竟然朝那边去了,师姐,你说他们是在做什么?” 落香轻笑一声,对弥蓝道:“不必着急,待会你便知道了。” 两人继续望去。只见头一个飞进房间里的是蜀山的徐盛,只见他高兴不已的飞进房间中,还未看仔细,便被一个肥胖的身子给搂进了怀中,徐盛一惊。连忙退了出来,抬眸望去,只见一个肥胖的婆子正从厢房中走出来,看样子,像是那个小姐的下人。徐盛无奈,这婆子是他第一个遇上,便只能是她,可是这婆子又不能参加花魁大赛,他便也是等于直接退出了。 徐盛收回了元神,红着脸对落香拱了拱手,道:“让小姐见笑了。” 落香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徐盛将元神收了回来,便是便宜了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徐枫,只见徐枫径直飞进内室,只见一个长相尚算清秀的小姐在描着眉,徐枫哈哈一笑,在那小姐身上施了个法,便收回了元神。 接下来,除了逝初法力不支匆匆收回了元神外,慕容朗和白羽殇倒是都找到了人,倒是只剩下了蓝倾丘和花若隐还在寻觅着。 二楼中,已经有下人陆陆续续的下来准备稍后的花魁大赛,花若隐也不着急,四下找寻着,忽的,只见他元神一顿,却是向着一间紧闭着的房间飞去,从门口的缝隙中飞进去,只见他左右闪过房中的珠帘和帷幔,向着内室飞去,见到那内室中的女子,花若隐轻笑一声,只见那女子长得甚是妩媚动人,一双盈盈的大眼中闪着水光,看起来我见犹怜。花若隐挑了挑眉,在这女子身上施了法便收回了元神。远远的,只听有丫鬟进来,道:“明月姑娘,时辰不早了,让奴婢为您梳妆吧。” 花若隐收了元神,得意的看着依然不曾收回元神的蓝倾丘,仿佛那头名已经是他的了。 落香也有些着急,看了眼蓝倾丘,只见他双眸微闭着,气定神闲,仿佛将一切都排除在外了。见他一派从容,落香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多心。 蓝倾丘将元神送到一处房间外,略略停顿了片刻,便直接飞了进去,正巧那房中有人推门出来,花若隐几人皆是料定那推门出来的人是个丫鬟婆子,想着蓝倾丘这下便要直接出局了,心中高兴不已。 落香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静静的看着那推门出来的人是谁,只见那人体态丰满,还未看到面容,便看到了高耸的胸脯和名贵的衣料制成的罗裙,落香松了口气,这女子即便不是姿色倾城的头牌花魁,也断不会是丫鬟婆子了。 待那女子露出面貌来,饶是几人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女子,有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上是樱桃一般的红唇,小巧的鼻子,大大的眼睛闪着点点星光,那眉心的一朵牡丹,却是让她多了几分娇俏,怎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娇娘! 蓝倾丘似是没有看出那女子如何绝色,在她身上施了法便收回了元神,没有多做一分停留。 第一百六十八章:万花楼二女争艳 ps: 冷铁铸血剑,意战否?秋萍巧含霜,意怜否?此去南飞雁,意还否?流水带情伤,意孤否?此去不经年,何尝何尝。 蓝倾丘收了元神,看了眼目露失望之色的花若隐,挑眉轻笑,“我看若隐很是失望的样子,莫非是看我没有像徐盛那般撞到了丫鬟身上直接出局而失望么?” 花若隐摇着折扇的手一顿,却是哼了一声,傲娇的说道:“笑话,本公子还需要趁人之危么?即便是你寻到了这万花楼中的头牌,本公子也照样赢你!” 蓝倾丘淡淡一笑,“那便真是巧了,我寻到的那位,好像是这万花楼中的夕颜。” 花若隐一怔,夕颜?便是那位和明月齐名的夕颜?不过,“你怎么知道那女子是夕颜?” 蓝倾丘抿了口茶,淡淡道:“唔,我只是猜测。” 花若隐...... 楼上不断有小倌和丫鬟下来,有的捧着古琴,有的怀抱琵琶,有的则是手持短萧,有的竟还手持长剑,来到大堂上静静的站到了一边,等着自家的小姐下楼。几个身材壮硕的汉子抬着桌子和凳子下楼,摆放在大堂中间的高台上,几个身子肥胖的婆子鱼贯而下,大堂中坐着的众人知道马上便要开始了,顿时静了下来。 果然,那几个婆子下了楼,便站到了两边,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婆子走到台上,还未开口便先笑开了,“哎呦,今日咱这万花楼倒是高朋满座啊,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今日倒是沾了皇上的光了,哈哈哈,各位大爷好,王婆这边有礼了。” 她肥胖的身子勉强向下弯了弯便累的气喘吁吁。下面坐着的众人却是笑开了,笑着说道:“王婆,你还是莫要动弹了,快些说。说完了便下去吧,快些让姑娘们上来。” 王婆笑着叹了口气,道:“知道诸位爷不喜欢王婆子这张脸,诸位莫着急,等王婆子把话说完了。今日花魁大赛,我们万花楼有幸可以选得花魁进宫为皇上贺寿,这实在是天大的荣幸啊,今日,我们万花楼的林妈妈更是为了这次的花魁大赛不远千里从北方赶来,诸位大爷们。让我们请林妈妈为我们讲两句好不好?” 底下众人纷纷叫好,却是没有听出她话中的蹊跷,蓝倾丘皱了皱眉,不远千里从北方赶来么?千里之外的北方,已经不是大秦的国土了。这神神秘秘的林妈妈,究竟是什么人?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上了高台,这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却可以看出她年岁并不大,她身穿着单薄的纱裙,露出不堪一握的柳腰。女子长发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大眼中透着淡漠,冷冷的扫了眼台下的众人,众人便觉得像是侵泡到了冰水之中,这女子。便是万花楼的林妈妈。 这林妈妈刚一出现便是惊到了在座的客人,众人皆是没有想到,这万花楼的当家,竟是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 林妈妈淡淡扫了眼众人,淡淡开口。那声音清脆冰冷,犹如冬日里的冰凌落地的声音。“这么久以来,万花楼承蒙诸位的照拂,林某不胜感激,今日在这里选举一位进宫为皇帝陛下贺寿的人选,还望诸位推举贤能,也不枉我们万花楼得此机会。” 她这番话说的奇怪,遣词排句皆不像是大秦人士,蓝倾丘眉头皱了又松,却是淡淡的笑了。 众人却是不像他这般多疑,均被这林妈妈的风姿迷惑了,这林妈妈,虽看不见她的容貌,但看这身段,绝对不输于万花楼的两位头牌,一时间,底下众人纷纷叫好。 她说完便轻轻福了福身,由着下人搀扶着上楼去了。 二楼的一个雅致的房间里,荣简怀中搂着两个个女子半卧在小榻上,大手不断在她门身上游移着,引得那二人轻颤,荣简低笑着,道:“待会儿你们可以要好好表现,定要将这头名花魁给本公子拿下了,否则,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他语气温柔,可口中说出的话却让那二女心下一颤,点了点头,只听那二人异口同声道:“公子放心,我们姐妹二人一定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荣简点了点头,对二女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便下去吧。” 二人点点头,起身整了整衣裙,便俯身退了出去,正巧遇到上楼来的林妈妈,二人连忙行礼,林妈妈神色淡淡,看向房内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对二人摆了摆手,道:“时辰不早了,你们快下去准备准备吧。” 二人点头应了声便匆匆回了房,林妈妈走到房内,看到那小榻上的人,眉头狠狠一皱,冷声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不让你过来么?” 荣简淡淡一笑,也不在意她的语气,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伸手将她的面纱摘下,大手抚着她光滑的小脸轻声道:“这不是知道你回来了,我才过来瞧瞧么,怎么,不愿意见到我么?” 林妈妈退后一步,道:“既然见过了便快些走吧,今日人多,鱼龙混杂,被人看到了不好。” 荣简哈哈大笑一声,一把揽过她在怀中,伏在她耳边轻声道:“阿音,你是在担心我么?” 林妈妈皱了皱眉,“不要唤我阿音,从我随你来到龙城,阿音便已经死了。” 荣简身子一僵,放在她身后的大手不由得狠狠握成拳头,却是无力的放下了,将她一直高昂着的脖颈按到自己胸口,他轻嗅着她身上冰冷的气息,低声道:“对不起......” 一楼大堂中,只见不高的台子上有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女子在旋身起舞,她身姿柔软,舞姿也很是轻灵,弥蓝在台下看的兴奋,不由得跟着众人一起叫起好来。 可是,等那女子停下了飞舞的身子,转过头来向众人道谢时,却让众人大失所望,倒也并非是这女子相貌丑陋。能被万花楼招揽进来的,便是姿色尚佳的,只是,这女子的相貌也仅仅是尚佳而已。并未过人之处,众人不禁摇头叹息。 这女子便是徐枫寻着的那名女子,方才徐枫以法力涌入这女子体内,才使得她将这舞跳得这般好,徐枫费力的抹了把汗,对几人拱了拱手,道:“实在是难以操控啊,献丑了,献丑了。” 慕容朗和花若隐对视一眼,大笑不已。这女子相貌一般,舞姿也算尚可,徐枫硬是将她送到了前十名也算是尽力了。 花若隐看了慕容朗,对身边的白羽殇道:“怎么样羽殇,可要我帮忙?” 白羽殇淡淡瞥了眼胜券在握的慕容朗。笑着说道:“这倒不必,羽殇虽不能像公子和仙长那般法力深厚,但赢下慕容公子,还是可以的。” 慕容朗闻言,对白羽殇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如此,倒是要领教白公子的高招了。” 几人转身向台上望去。只见那台上一袭红衣的女子,正是白羽殇寻着的,二人倒也是默契,竟都是一身红衣。白羽殇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落香一惊,道:“羽殇。你莫不是在那女子身上种下了蛊虫吧?” 白羽殇轻笑,“落香将我当成是什么人了,蛊虫这般珍贵,我岂会随便在别人身上种下,只是将一只蛊虫的尾巴放在了那女子的衣裙上。这样,便可以操控那女子了。” 几人听着着实新奇,均目不转睛的盯着白羽殇的手下,只见白羽殇手指翻飞,一下下的点在那小小的木盒上,那台上的女子便随着他的指点一点点的起舞,舞姿曼妙,勾人心魄。 这女子长相清秀,众人竟有不少为她所倾倒的,纷纷叫好,一时间,她的风头无两,隐隐有压过那明月和夕颜的意思。 花若隐勾了勾嘴角,跳着眉道:“羽殇这一招倒是玩的很妙,妙极,妙极呢。” 接下来便是慕容朗寻着的那名女子,这女子一身粉色小衫,静静的坐在台上抚琴唱歌,歌声清脆,琴音婉转,只是,在琴声将停之际,不知哪里吹来的一阵风,竟将她蒙在面上的面纱吹落,那女子一惊,连忙将面容遮住,可偏偏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一惊有不少人看到了她的容貌,均是叹息着摇了摇头,这女子的面上,竟有一块黑色的胎记,看起来,甚是可怖。 慕容朗也是吃了一惊,他方才寻人的时候竟没有发觉这女子面纱下的秘密,不由得暗叹自己大意。 花若隐暗中偷笑,那方才的一阵怪风便是他施法弄的,这下,慕容朗是必输无疑了。他看了眼蓝倾丘,道:“师叔,下面这位,便是我寻到的,叫什么明月,相貌和身姿皆是不俗哦。” 蓝倾丘淡淡一笑,“是么,等你见到了我寻到的,再来说话吧。” 花若隐哼了哼,便见一位身姿丰满的女子走上了台子,这女子身穿着一身粉色罗裙,长发盘在脑后,鹅蛋脸上有一双泛着水汽的大眼,红润的嘴唇微微开启,真是我见犹怜,有一股说不出的媚态。 花若隐将发力涌入那女子身子里,只见那女子身子忽的一顿,片刻后才向着那桌上的琴走去。花若隐有意卖弄,操控着那女子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只听那琴声时而急,时而缓,琴声绕耳,引得底下众人如痴如醉。 一曲奏毕,只听众人高声呼和,纷纷赞叹明月姑娘的琴艺高超。 花若隐得意的看着蓝倾丘道:“师叔,到你了。” 蓝倾丘淡淡一笑,忽的手上一转,便听一声低柔的声音传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声音轻柔温婉,在那高山流水之后听来更是温润似水,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手持长剑走上台子,口中温声道:“冷铁铸血剑,意战否?秋萍巧含霜,意怜否?此去南飞雁,意还否?流水带情伤,意孤否?此去不经年,何尝何尝。” 她口中每道一句,便柔身递上一剑,招招柔中带刚,声声凄语婉转,忽的身子加快,众人只见眼前寒光闪过映着她嘴角含着的笑意。 落香看着台上舞剑的女子,眼中闪过赞许,瞥见花若隐沉下的脸,连忙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却是忍不住笑着问道:“师兄,觉得这女子的剑舞的可还好?” 花若隐哼了一声,道:“师叔出手,哪里有错的。” 蓝倾丘闻言轻笑一声,却是摇了摇头,道:“若隐你错了,我只是将真气送了些给她,连法力都未曾动用,这剑,实是她自己舞的。” 这下,莫说是花若隐了,便是落香几人也不禁赞叹这女子才情过人,万花楼的头牌,果真名不虚传,并非一般的庸脂俗粉。 底下的众人早被这女子的舞剑震慑了,他们没有想到,这平日里温婉的夕颜姑娘,竟是个文武双全的,这剑,竟然舞的这般好。 第一百六十九章:万花楼遇浪子 那女子收了剑,抬眸向着底下众人望去,只见她一身红装仗剑而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上是樱桃一般的红唇,小巧的鼻子,大大的眼睛闪着点点星光,那眉心浅浅描绘的一朵牡丹,本是极妩媚动人的,却让她多了几分潇洒率真。 台下众人怔怔的望着这女子出神,直到那女子噗嗤一声轻笑出来,众人才反应过来,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夕颜姑娘不愧是万花楼的头牌,不禁相貌无双,连才情都是这般过人,万花楼的花魁当之无愧!” “夕颜姑娘是花魁,当之无愧!” “对,当之无愧,夕颜姑娘好美!” 台下众人吵吵嚷嚷,一时间,这名唤夕颜的女子风头无两。 花若隐挑了挑眉,看了眼那女子对几人道:“呵,这女子倒也有些看头,只是,我寻到的那明月也不差呢。” 慕容朗点点头,“花师兄和仙长寻到的这二位女子确实不错,可怜我们几人没有你们的好运气,没能寻到这万花楼的两大头牌。” 白羽殇淡淡一笑,“慕容公子这话倒是说的早了些,毕竟,这花魁大赛是要靠大家一起评出来的,不是么?” 慕容朗笑着点点头,“是了,白兄说的不错,我们还是有机会胜出的。” 落香轻笑着摇了摇头,明月和夕颜出尽风头,羽殇和慕容朗寻到的那二人是断然不可能压下她们的。 几人抬眸向台上望去,只见那夕颜走下了台子,抬脚向着楼上走去,底下的众人还在亢奋着,大声的叫着夕颜的名字,只见王婆子走上了台子,对着台下摆了摆手,笑着道:“咱们万花楼的姑娘们呐就是多才多艺。诸位大爷,方才的表演可还看的尽兴吗?” 只听台下的一个男子笑着说道:“尽兴?自然是不尽兴的,王婆子,快些将夕颜姑娘叫出来。让她为本大爷一舞!” 此人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轻浮,让台下的众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王婆看了眼那男子,只见那男子张着一张略带刻薄的嘴脸,小小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贪婪,王婆哈哈一笑,谄媚的说道:“哎呦,原来是林大公子啊,可是许久不见您了,您是不是把我们万花楼里的姑娘给忘了啊?” 这林姓的公子乃是这龙城的一霸。仗着其父是龙城的太守,可是干了不少欺男霸女的勾当,无奈他父亲在龙城一手遮天,是以,没有人敢去招惹他。 林姓公子哈哈一笑。“王婆子这是哪儿的话,你们万花楼的姑娘,可是让我乐不思蜀呢,怎么会忘了。” “哎,那就成,我们的如花姑娘可是成日念叨着您呢,您可要好好陪陪她。”王婆子笑着说道。“下面,请大家将您手中的牌子交上来,这上面有名字,您若是喜欢哪位姑娘,便将您手中的牌子放到那名字下面的盒子里。” 有五个小倌捧着一个托盘走到众人中,众人将手中的牌子纷纷投进盒子里。逝初看了眼手中的牌子,正在犹豫着要将牌子投给谁,忽的瞥见花若隐似笑非笑的俊脸,心中哀鸣一声,可怜我早早的便退出了。否则,一定将牌子光明正大的投进自己选的人名下!可现实是,他摸了摸鼻子,将手中的牌子投进了花若隐寻到的明月名下,讪笑着道:“唔,这明月姑娘着实弹得一手好琴,不错不错。” 花若隐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弥蓝,弥蓝嘿嘿一笑,一副讨好的样子,道:“我早就觉得这个明月姑娘不错,所以,这牌子自然是投给明月姑娘了。” 落香无视花若隐看过来的眼神,将手中的木牌投进白羽殇选的那女子名下,花若隐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说什么,笑了笑转过身去。 徐枫和徐盛自然是将手中的木牌投到了慕容朗寻到的那女子名下,徐盛笑着说道:“大师兄,我们兄弟二人便靠你来赢了。” 慕容朗哈哈一下,很是豪气的说道:“放心好了,师兄一定会赢的。”他说着便将手中的木牌投进了夕颜名下,笑着对蓝倾丘道:“仙长,晚辈便靠您取胜了。” 蓝倾丘淡淡一笑,看了眼目瞪口呆的花若隐,道:“好说好说。” 小倌端着盒子在台下走了一圈,见众人均已经将木牌投了进去便端着盒子走上了台子,那王婆看了看盒子,对几人摆了摆手,几人便端着盒子走到了一边,开始清点盒子里的木牌,片刻后,小倌端着盒子走了上来,王婆点了点头,那几个小倌便开始报数了,只听最左边的小倌道:“玉莲姑娘十一票。” “玉笙姑娘二十票。” “青青姑娘二十五票。” “红玉姑娘二十六票。” ...... “明月姑娘三十五票。” “夕颜姑娘四十二票。” 王婆点了点头,看着台下议论纷纷的众人,笑着说道:“诸位,结果已经出来了,万花楼这次花魁大赛的头名便是夕颜姑娘,夕颜姑娘有幸得以进宫为皇上贺寿献艺。” 底下众人纷纷叫好,大叫着夕颜的名字让她出来,王婆对台下摆了摆手,笑的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诸位莫要心急,夕颜姑娘因为要为皇上贺寿而准备,所以现在不便出现,不过大家不要失望,今日晚上,万花楼将会有歌舞表演,还望各位大爷前来捧场啊。” 此言一出,台下的众人不禁有些失望,这可能便是最后一次看到夕颜姑娘,谁不知道,她此次一进宫,便成了送给皇帝老儿的寿礼,那便是皇上的人了,他们还怎么会轻易见到。 众人见没有什么看头了,便起身离开了万花楼,不过却还有不少人留下了,等着晚上的歌舞表演。 落香几人见众人一惊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便也起身向门外走去,这是,身后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落香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人推向前,匆忙间,原本蒙着面的面纱被人扯下,蓝倾丘眼见落香便要摔倒在地,连忙出手将她揽到怀中。 蓝倾丘怀中揽着已经被撤掉面纱的落香,冷眼向着那推搡之人看去,眼眸中的锋芒似要将那人绞碎。 这推搡之人,正是方才开口的林姓公子林子浪,他原本走在落香几人深厚,忽的瞥见眼前身姿迷人的落香,怔了一怔,脑中闪过一丝阴险,两步走上前,猛地伸手将落香向前推去,他一只手本还扯着落香罗裙后面的锦带,却是被落香发觉抽了出来。 花若隐看了眼蓝倾丘怀中的落香,从袖中取出一块绣着海棠的丝帕为落香戴上,转了身,冷笑着看着林子浪,背负在身后大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那林子浪猛地看到落香的面容,一时间惊为天人,没想到这忽然看见的小妞竟然是比这万花楼的头牌夕颜还要俊俏几分,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熏心,摸着张着胡须的下巴,林子浪嘿嘿一笑,“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妞,可是万花楼新来的么?长得很是俊俏呢,比那夕颜也不差,不如跟了我林子浪吧,本大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闻言,莫说是蓝倾丘和花若隐,便是慕容朗和徐盛徐枫三人也是大怒,这虚弥的小姐他们是早便听说了的,那是他们被他们大师兄常挂在嘴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怎可被这无耻之徒拿来与这青楼的妓子相提并论,徐盛向前一步,手中长剑直指林子浪,“住口!你是哪里来的癞蛤蟆,竟然想吃天鹅肉,可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林子浪闻言大怒,瞪着一双细细的眼睛,怒声道:“你又是哪里来的,竟敢管起你林大爷的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身后有四五个家仆站出来,看着徐盛坏笑着说道:“臭小子,连我家公子的好事你都敢管,是不是找死?” 几人剑拔弩张着,眼看便要打起来,这时,听到动静的林妈妈却是从楼上走了下来,淡漠的声音传来,“发生了何事?” 林子浪看着林妈妈同样也遮着面纱,想起落香面纱下那张如画的眉眼,便欲伸手扯下林妈妈的面纱,却是被林妈妈闪身躲过了。林妈妈淡淡一眼扫过来,指教林子浪脊背发凉,只听林妈妈道:“公子这是何意?” 林子浪被她冰冷的视线注视着,不由得退后一步,口上却是淫笑着道:“嗤,林妈妈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出来开青楼,怎么连摸一下都不许。哈哈哈,你不要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林妈妈冷冷一眼扫来,淡淡开口,“是啊,公子莫要忘了这是谁的地盘,来人,将这登徒子给我扔出去!” 她话音一落,便有四五个壮汉出现,这几个壮汉身材高大,看起来像是习武之人,林子浪和他的家仆见了不由得心中没底,林子浪却是口中高声叫道:“姓林的小娘们,你敢将我扔出去,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万花楼还要不要开了!” 林妈妈眼神淡漠,面纱下的面容上一片含霜,她冷冷的一挥手,“给我扔出去!” 那几个大汉走上前,一手掕起来林子浪和他的家仆,两下便将他们扔了出去,一旁围观的众人不由得哄然大笑。 第一百七十章:怒惩龙城一霸 林妈妈转过身,看着蓝倾丘几人,淡淡道:“几位若是想要出气,大可以出去教训他们,莫要在我这万花楼中动手,否则,林某也会将你们扔出去。” 徐盛嘿了一声,正欲上前和她理论,却是被慕容朗拦下了,慕容朗看着林妈妈淡漠的眼神轻笑一声,对徐盛道:“阿盛,我们出去再说。” 万花楼外,林子浪和他的家仆从雪地上爬起来,指着万花楼中的林妈妈恶声骂道:“好你个臭娘们,你且等着,大爷今日受你如此大辱,定要百倍讨回来,否则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你等着!” 他说着起身便要走,徐盛一个鸽子翻身跃到林子浪面前,道:“姓林的,你要走,可是问过我手中的剑了吗?” 林子浪一惊,连忙后退一步,看着挡在前面的徐盛,恨声道:“你是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敢屡次坏我龙城一霸的好事,快快滚开,否则,大爷打的你满地找牙!” 徐盛手执长剑,听到林子浪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姓林的,就凭你这样货色也敢号称龙城一霸么?可莫要笑死你徐老爷了。” 林子浪涨红了脸,狠狠的瞪着徐盛,可他却是惧怕于徐盛手中的长剑。一双细细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恶毒,只听他干笑两声,道:“看你像是江湖中人,那你定是听说过熊霸天了,此人现在就在我府上,你可敢让我回去将他请来么?” 徐盛嘿嘿一笑,“笑话,我为何要放你离去,若你一去不回,我要去哪里寻你?” “你!我又岂会一去不回!我是一定会回来的。”林子浪咬牙道:“我今日受了这小娘皮的大辱,一定要报这个仇!你快快闪到一边,否则,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蓝倾丘搂着怀中的落香。看着涨红了一张脸的林子浪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徐盛,你且放他去找那熊霸天,我倒要看看,今日谁能从我手中保得他一条命。” 徐盛闻言连忙点头应声。收了长剑退到一边,道:“姓林的,我今日便先放你一马,让你去找那什么熊霸天,你快去快回,莫要让老爷们等急了。” 林子浪面色通红,狠狠的瞪了眼几人,连忙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万花楼内,林妈妈看了眼紧紧搂着落香的蓝倾丘,这男子。相貌倒也不俗,至少,是不输于楼上的那位的,可若不是听到他说话,自己竟然无法发觉他。但他一开口,你便再也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他仿佛有一种魔力,紧紧的吸引着你。 林妈妈摇了摇头,转身上了楼,她可以看出这几人是有些本事的,可他们万万不该仗着自己人多便将那登徒子放了回去。 林妈妈上了楼径直回了房,待看到房中那人还未走时不禁皱了皱眉。冷声道:“花魁大赛已经办完,你怎么还未走?” 荣简侧卧在小榻上,手中端了一杯酒,看了眼关上的房门,笑着说道:“急什么,我稍后便走了。下面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林妈妈走到一边坐下,淡淡道:“不过是一个登徒子闹事,被人揪住不放要打断他的腿而已。” “哦,是何人?”荣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笑着问道。 “太守林城的儿子林子浪。不过。那女子被面纱蒙着面,看不清样貌,身边还跟了气度不凡的几个男子,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林妈妈淡淡道。 荣简来了兴致,起身走到一边的窗子旁,推开窗子向下望去,只见万花楼门前的大街上已经围满了一圈人,中间站着的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背对着自己,看不清他的容貌,隐约看见他怀中抱着一个女子。荣简挑了挑眉,“那林城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话说回来,这龙城的太守也该换一换了。” 大街之上,落香不好意思被蓝倾丘拥在怀中,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传音入密道:“师叔,这里人多,又有蜀山的慕容朗他们在这里,你还是将我放开吧。” 蓝倾丘一怔,方才只顾生气,竟将这事给忘了,他点了点头,虽不是很愿意,却还是将她放开了。 慕容朗看了眼落香,对花若隐道:“方才便应该直接斩下他一只手来,他便不敢耍赖不来了。” 花若隐手一把折扇轻摇,嗤笑一声,“他敢,羽殇早已在他身上种下蛊虫,他若是半个时辰还不来,便等着毒发身亡吧。” 慕容朗一惊,看向白羽殇的目光带了些敬佩,这人果然了得,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那林子浪身上种下了蛊虫,这下,倒是不怕他不来了。 果然,还未到半个时辰,林子浪便带着一个高大的汉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数十家仆,吵吵嚷嚷,一路向着万花楼而来。围观的众人见了不由得后退几步,心道:完了,这下闹大了,这几个人怕是性命不保啊。 林子浪越想越觉得面上无光,自己竟然被一个青楼中的女子挡着这么多人的面扔到了街上,这个仇,他一定要报!他回到家中便找到了熊霸天,一顿添油加醋加激将的说辞,熊霸天果然中计。那熊霸天又本是个逞凶斗狠之人,听完后,便立刻拿了刀跟着林子浪杀气腾腾的走了过来。 林子浪带着一众家仆走在后面,看了眼徐盛,恶声道:“臭小子,你等着,大爷先料理了万花楼的小娘皮再来找你算账!” 他对身边的熊霸天指了指万花楼,道:“霸天兄,那小娘皮现在就在这万花楼中,你快快进去将她揪出来,我要好好的羞辱她一番!” 熊霸天点了点头,粗声粗气道:“公子放心,我一定将那小娘皮给公子抓来,让公子好好的尽兴。” 他说着便向万花楼走去,只见他高大的身子像小山一般移动着,所过之处,人人避之不及,更莫说拦了。他手中握着的大刀有百斤重,不断挥舞着。将万花楼内的桌椅板凳砍成碎片,口中大吼着:“那个姓林的小娘皮,快快下来受死!” 二楼的荣简听到动静,眉头狠狠一皱。这便要起身下楼,却是被林妈妈拦住了,只听林妈妈道:“你莫要出去,你若是一出去,你这么多年的苦心便要白费了。” “可你便要让我好好的坐在这里这么听他辱骂与你么?”荣简怒声道。 林妈妈淡淡摇了摇头,不甚在意道:“由他去,惹急了,自然有人去收拾他们。” 林妈妈没有说错,林子浪方一来到万花楼便被徐盛拦下了,只听徐盛道:“你倒也算守信。我便不为难你了,教训你一顿便放了你。” 他说着手中长剑出鞘,朝着林子浪便刺来,他口中说着只教训一下便完,却招招致命。让林子浪狼狈躲闪。 林子浪大怒,却是没有功夫去骂他了,连忙高声喊道:“霸天兄,快来救我!” 熊霸天正砍得尽兴,却是没有见到那林子浪口中小娘皮,不禁有些失望,听到林子浪的话。他连忙走出万花楼,眼见林子浪已经被徐盛逼到角落,连忙挥刀向前,一刀挑开徐盛的长剑,把林子浪从徐盛见下救了出来。 徐盛被他这一刀震的后退数步,长剑轰然破碎。只觉得气血一阵上涌,一口鲜血喷出来。 徐枫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徐盛,“师兄,你还好么?” 徐盛咳了两口鲜血。摇了摇头,道:“无妨,只是被这个莽夫震断了手上的筋脉。” 慕容朗一惊,连忙从怀中取出丹药喂他服下,巨剑便要去杀那熊霸天,却是被蓝倾丘制止了,只见蓝倾丘淡淡道:“慕容,退下,这二人,由我亲自动手。” 林子浪被熊霸天救下来,本还有些后怕,可见到徐盛被熊霸天一刀便震的吐血,心中不禁得意,道:“霸天干的漂亮!”他转了身,看向蓝倾丘几人,“你们这群该死的,竟敢坏大爷我的好事,这次,大爷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你们,霸天兄,上,将他们统统打趴下!” “呵,口气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今日是如何将我打趴下的。” 漫天小雪中,蓝倾丘一袭单薄的白衣风中挺立,那淡漠的眉眼,清俊的容颜,直叫人忍不住心生怯意。 熊霸天怒吼一声,挥刀向蓝倾丘砍去,蓝倾丘动也不动,任凭那刀向自己砍来,大刀带着凌厉的气势,裹挟着风雪,直直的向蓝倾丘头上落去。 蓝倾丘神色淡淡,抬眸看了眼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熊霸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见他出手迅疾如电,一把抓过那熊霸天挥来的大刀,那百斤重的大刀落到他手中,就像是石沉大海,在没有了方才的那股气势。 “只有这点力气么?”蓝倾丘淡淡开口,任凭熊霸天涨红了脸,却是无法将那大刀撼动分毫。 蓝倾丘抓着大刀的大手猛然发力,只听咯蹦一声脆响,那百斤重的大刀竟被他生生捏碎! 围观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不目瞪口呆,这,这人竟生生的将熊霸天手中的大刀捏碎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啊! 熊霸天怔怔的举着手臂,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剩下的那段刀柄,自己的大刀,竟然被他捏碎了?! 然,他还未反应过来,蓝倾丘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他身边,大手似利刃,一掌劈向熊霸天的后颈,只见方才还威风八面的熊霸天立刻软软的倒下了。 林子浪没有料到会发生眼前这种状况,他惊吓的后退着,指着蓝倾丘道:“你,你是妖怪,你竟然杀了熊霸天!” 蓝倾丘勾唇一笑,说不出的魅惑人心,只见他闪身来到林子浪身边,大手紧紧的扣上他的喉咙,一把将他举起来,淡淡道:“你方才,是用的那只手碰的她?” 林子浪心中惊骇不已,双手不断的敲打着蓝倾丘扣在他脖子上的大手,奈何那只大手越收越紧,他涨红了脸,道:“左,左手。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蓝倾丘冷冷一笑,忽的出手,众人只听见林子浪闷哼一声,便见那雪地上多了一条手臂,林子浪那条断臂还在咕咚咕咚的往外冒着血。 只见林子浪面色苍白,张了张口,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蓝倾丘大手慢慢收紧,冷声道:“身为太守之子,却仗势欺压百姓,欺男霸女,不知悔改,你已经足够死上千百次了。” 随着他每说一句,手中便加重了一份力道,林子浪面色便涨红一分。一旁围观的众人虽被蓝倾丘的手段吓住,却对林子浪早已恨之入骨,此刻见林子浪被这般教训,均是议论纷纷,差点便要鼓掌叫好了。 就在蓝倾丘的大手越收越紧之时,只听一道紧张沙哑的男声传来,“住手!”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他们的太守大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到被蓝倾丘举在空中的林子浪,不禁面色一白,对蓝倾丘怒声喝道:“什么人,竟敢敢伤害我儿!快快住手!” 花若隐看着那匆匆跑来的林城,似笑非笑的对蓝倾丘传音入密道:“师叔,我们可是在这里巴巴的看着呢,可莫要让我们失望。” 蓝倾丘勾唇一笑,“若隐放心,我几时让你们失望过,更何况,事关香香。” 花若隐哼了一声,面色不悦,啪的一声,将折扇收起。 蓝倾丘这才转眸看向林城,只见林城身边还战了一人,正是那位受尽荣宠的安阳王荣煜。 ps: 师叔终于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各有图谋 “我方才便已经说过了,今日,任何人都休想将他从我手中保下一条命来。” 日头盛极的午后,蓝倾丘一身白衣迎风而立,那轻盈的雪花轻飘飘的落到他身上,似真似假,如梦如幻,他冷峻的面容不怒自威,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天神一般,高高在上。 林子浪听到自家老爹的声音不禁扑腾的更厉害了,一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蓝倾丘的大手,口中含糊不清的向林城求救。 林城看到眼前这个将自家儿子举起来的男子,只见他面容冷峻,眉宇间带着一丝疏离,隐隐又透着一丝高贵,他不明白,自家儿子怎么会招惹这种人物,一时间,他也不敢大意了,转身先身边的荣煜哭诉道:“王爷,这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当着王爷的面行凶,可怜犬子年幼文弱,还望王爷为老臣和犬子做主啊。” 他此言一出,当即把所有然的目光转移到了荣煜的身上,花若隐挑眉看了眼裹着厚厚的裘袍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荣煜,心道,他若是敢插手此事,本公子定叫他竖着过来,横着回去! 荣煜看了眼蒙着面纱的落香,心中闪过一丝了然,笑着对蓝倾丘道:“先生这是何意,小王前来,只是听闻万花楼前有人闹事,这才便随着林太守一起过来瞧瞧,没想到,原来竟是先生在除暴安良。” 荣煜此言一出,倒是实实在在的震惊了围观的众人,这,这是哪位王爷,这颠倒是非啊不,明察善断的本事果然让人企及啊! 林城一惊,他,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面前掌握着自家孩儿生死的陌生男子竟然与安阳王相识!自己。自己方才还像安阳王求救,可是,自己也不曾得罪过安阳王,他又为何害自己的儿子呢? 蓝倾丘倒是不动声色。勾了勾嘴角,道:“如此,安阳王是赞同我将他当街绳之以法了?” 林城闻言噗通一声跪倒在荣誉脚下,一张脸上肥肉乱颤,只听他哭着道:“这,这先生竟与王爷相识吗?犬子年少无知,不知是哪里冒犯了先生,老臣在这里给先生配不是了,还望王爷看在老臣只有这么一个独子的份上,为犬子求求情。放犬子一次吧。” 围观的众人差不多都是受过林子浪欺负的,而林城在百姓中的风评又不好,听到他这一番说出来,众人纷纷议论开来,只觉得这林太守这一番话说的真是不要脸啊。年少无知?呵,真亏得他说的出口,他林子浪什么欺男霸女的勾当没有干过,林太守平素里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倒是说起年少无知了。 荣煜看了眼蓝倾丘手中的林子浪,咦了一声,道:“先生。先生可否将他放下来给小王瞧一瞧,小王怎么瞧着他有些面熟呢。” 闻言,林城心中大喜,连忙向蓝倾丘望去。 蓝倾丘眉峰不动,神色冷淡的看了眼荣煜,一边的花若隐倒是高声道:“师叔。莫要信他的话,他自然是要帮着那太守求情的。” 荣煜皱了皱眉,正要解释,却是被蓝倾丘打断了,只见蓝倾丘砰地一声将林子浪扔到荣煜脚边。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擦了擦手扔到地上,“安阳王不必辩解,这人你们将他带回去吧。” 他神色淡漠,冷冷的说出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倒是让围观的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荣煜则是皱了皱眉。 花若隐吃惊的叫道:“师叔!” 蓝倾丘摆了摆手,对几人使了个眼色,道:“事已如此,这里便没有我们的干系了,这是太守公子与万花楼的恩怨,我们不便插手。” 花若隐没想到他竟这么便将那林子浪给放了,心中还起滔天怒意,却还是生生压下了,冷眼看着那爬到林太守身边干咳不止的林子浪,冷哼一声,道:“倒是便宜你了。” 荣煜看也不看那林子浪一眼,对蓝倾丘道:“先生可莫要误会了,小王只是觉得这人像是之前在小王门口骂街的那人,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是林太守家的公子。” 他转了身看着林城道:“林太守虽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也要好好的管教才是。” 林城一惊,连忙点头应是,呵斥了家仆将林子浪抬回去,对荣煜道:“多谢王爷出手相救,老臣感激不尽。” 荣煜挥了挥手,道:“林太守这是哪里话,你是太子皇兄一手提拔上来的,我即便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 他这话说的不甚在意,可叫围观的众人听了去,却是另一番情形了,不由得哄笑起来,一时间,弄得林城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荣煜也不管他这些,转身对蓝倾丘几人道:“先生难不成死来看着万花楼的花魁大赛的吗?正巧,小王还不曾看呢,先生可愿随小王一同进去观看吗?” 花若隐冷哼一声,道:“倒是要让安阳王失望了,我们几人已经看过,如今正欲回去呢。” 花若隐此言一出,倒是惊到了围观的众人,这几人到底是什么人,可真是大胆,当街殴打太守之子便也算了,竟连安阳王的邀约都敢当面驳斥,可真是不要命了么。 荣煜眉头一皱,还未开口,便听蓝倾丘道:“安阳王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时辰不早了,我们便回去了,既然安阳王还有事,我们便不邀安阳王一同回去了,香香,我们走。” 他说着,朝落香几人招了招手,当先走了出去,落香几人连忙跟上,看也不看荣煜已经沉下的一张俊脸。 荣煜看着那几个翩然离去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恼怒,忽的想起什么,却是勾唇一笑,看了眼万花楼,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呵,当街驳斥我么,这实在不算什么,只要你们明日入了宫。我还怕你们不乖乖束手就擒么! 林城见荣煜一声不吭便走了,一下子瘫软在地,伸手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连忙跑回了家中。这个安阳王。果然让人看不透,还有那个面色不善的男子,竟是安阳王请来的,看来须得提醒太子殿下要当心了...... 被林城念叨着的太子殿下正在万花楼的二楼,靠着窗子,望着街上的这一变故。待看到落香和蓝倾丘转身离去时的面容,不禁惊呼一声,引来林妈妈的瞩目,林妈妈不解的问道:“如何了?” 荣简挥挥手,压下心中的震惊。笑着道:“阿音,你猜是谁来了?” 林妈妈皱了皱眉,还未开口,荣简便笑着道:“好好好,是我错了。不是阿音,是林妈妈,你猜猜,是谁来了?” 林妈妈见他改了口,舒缓了眉头,淡淡道:“我又岂会猜得中。” 荣简轻笑一声,走到她身边坐下。低声道:“是我那二弟,荣煜。” “荣煜?”林妈妈一惊,继而想到什么,道:“那你还不快些离开,这次万花楼的花魁大赛虽已经选定,却还是要听荣煜最后的决断。若是让他看到你在这里,那你这么多年的心血岂不是要付诸东流?” 荣简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你放心,他是不会进来的,即便是进来了。他也不会察觉什么。” 林妈妈到底不放心,催促道:“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荣简点了点头,心想着蜀山的少公子怕是也要到了,须得快些回去了。他心中这么想着,口中却是不依,一手挑起林妈妈的下巴,俯身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洒在她冷冰冰的肌肤上,“这一整日了,你都是这般催着我离去,当真是不想见到我么?” 林妈妈神色不变,淡淡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 荣简被噎了一下,瞪了瞪眼,却是苦笑一声,松开了她,“罢了,罢了,我且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些。” 再说蓝倾丘几人离开了万花楼向着玉栏别苑走去,花若隐沉不住气,方离开了那条街,见四下无人,便对蓝倾丘道:“师叔,我倒是不明白了,你怎么就将那姓林的给放了?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当时便就将那姓林的解决了。” 花若隐的不解同样也是几人心中的困惑。蓝倾丘神色淡淡,他看了眼落香,对几人道:“有时候,事情并非是你们所看的那番样子,我们虽然不惧于他们,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慕容又是前来为秦皇贺寿的,人多嘴杂,若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杀了人,到时候传了出去,你们觉得会是什么后果?修仙之人,本该是六根清净,心存善念,这也是我们这次下山的目的。诚然,那林子浪虽然做了不少恶事,但上有官府王法在,实不是我们应该插手的,教训一下便是了。” 花若隐冷哼一声,道:“后果?会有什么后果?我只知道,师叔,你在香香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不曾上心,一直将三界大道放在口中!” 气氛一下子便凝重起来,弥蓝和逝初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慕容朗虽觉得那林子浪应该教训,但也没没必要取了他的性命,若隐,是在是太过偏激了。 落香皱了皱眉,道:“师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次,我又不曾受到什么伤,你们教训了他便就是了。” 花若隐冷笑连连,道:“好好好,如今看来,倒是我枉做小人了!” 他面色一沉,说着便转身离开,逝初看了看蓝倾丘,又看了看落香,只听落香轻叹一声,道:“逝初,你快跟上他,莫要让他出什么事了。” 逝初点点头,拔腿向花若隐追去。 寒风中,几人静静的站在街头,看着那远去的挺拔身姿,不禁思绪万千。 蓝倾丘转了身,对慕容朗道:“慕容贤侄,你们是要与我们回去么?” 慕容朗收回思绪,恭敬道:“多谢仙长,晚辈三人是受了大秦太子的邀请才来为秦皇贺寿的,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便去太子府了。不知仙长是要去哪里?” 蓝倾丘淡淡道:“我们回玉栏别苑,既如此,那便明日秦皇寿宴再见了。” 慕容朗恭敬的福了福身,道:“如此,晚辈便先走了。” 蓝倾丘点点头,看着慕容朗三人对落香和白羽殇一一道了别,向着远处走去,他才对落香三人道:“我们也走吧。” 落香点点头,三人向着玉栏别苑走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心字已成灰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再说花若隐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去,想起方才落香还不忘维护蓝倾丘便觉得胸口的那股气憋得的他喘不过气,越想越觉得心中难受,不是不恼落香的,只是,只是他再怎么恼她,却终是不忍她为难,只能这么一走了之。 逝初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脚步越老越快,不由得苦着脸大声道:“师兄,你倒是等一等逝初啊!” 花若隐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戾气,怒气冲冲的回头道:“你跟来做什么,回去!” 见他终于停了下来,逝初松了一口,闻言,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还不是师姐担心你,才让我跟过来的。” “哼,担心我?她才不会担心我,她若是担心我,她自己为何不来!”花若隐越想越觉得难受,苦涩的说道:“这个小没良心的丫头,她怎么会担心我。” 逝初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师兄,你,你可是见到师姐被人调戏了不高兴吗?” 花若隐看着逝初小心翼翼的样子,轻笑一声,如画的眉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逝初从未见过这样的花若隐,向来是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大师兄,几时这般颓然过?只听他轻声开口:“那是你的师姐啊,难道你就不生气吗?” 逝初怔了怔,慢慢开口道:“可是,你喜欢她。” “是啊,喜欢她,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她,可是,师叔不知道。”他转过头去,凄然开口,语气是从未有的低落。 花若隐望着渐渐落下的日头。嘴角勾了抹轻笑,轻轻伸出手,将一片晶莹的雪花握到手中,慢慢握紧。 落日的余晖洒下来。将他本就瘦长的身影拉长,他一袭白衣静静的立于越来越急的大雪中,任凭大雪将自己覆盖。 逝初一怔,他没有想到花若隐竟这么轻飘飘将他与师姐和师叔的关系说出来,他张了张口,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花若隐忽的飞身离去,茫茫大雪中,他身法又是极快的,逝初一时间竟没能看出他去往的是哪个方向。恼怒的跺了跺脚,逝初叹了口气,转身向玉栏别苑飞去。 花若隐在茫茫大雪中飞身跃过一座座房舍,看到有的人家已经燃起炊烟,他心中竟涌出一股酸涩。眼中飞进一片冰凉的雪花,化成水滑下脸庞,他苦笑一声,花若隐啊花若隐,天大地大,竟是再无你的容身之处。 他向前飞去,忽的瞥见今日才去过的万花楼。脑海中闪过落香明艳的小脸,甩了甩头,飞身向万花楼走去。 蓝倾丘几人回了玉栏别苑,几人静静的用过午饭便各自回了房,弥蓝见落香心事重重的样子,说去瞧瞧玲珑。便去了玲珑房中。 落香静静的坐在窗子前,看着眼前越来越密的大雪,想起早些时候负气离去的花若隐,不由得有些担心,起身便欲去寻他。待看到门口站着的白衣男子,却是停下了脚步。 蓝倾丘看着窗前的少女已经有一阵子了,少女兀自出神,并未有发觉他,直到她转身的那一刻。 蓝倾丘心头涌上一股无力,却也只是一瞬。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呢,落香的心意他已经知道了,不论她是否能看到他,他永远都会看着她,只要她转身,便能在身后看到他。 轻轻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紧紧蹙起的眉头,蓝倾丘大手抚上她的眉心,轻轻的揉着,轻声开口,道:“担心若隐么?” 落香将他的大手抚开,点点头,“师兄他负气离开,眼下有下起这么大的雪,我怕他会出事。” 蓝倾丘将她拥在怀中,轻声道:“不必担心,你当知道,若隐一向是知道分寸的,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可是,可是师兄毕竟是因为我的话而恼怒了。”落香摇了摇头,轻声道,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花若隐那一双透着伤心的眸中。 蓝倾丘轻轻的揉着她的长发,眸中闪过一丝犹豫,迟疑了片刻,终是开了口,“香香,你会怪我没有将那林子浪杀了么?” 落香轻笑一声,轻声道:“怎么会,那林子浪只不过是将我的面纱扯下了,又并未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是当街将他杀了,定会闹得龙城人心惶惶,而我们的处境便将会很难堪了。” 她这一番话说的极是在理,可蓝倾丘却偏偏觉得这话很是刺耳,他倒是希望她像若隐那般与他大吼,而不是这般冷静的与他讲道理。 轻叹一声,蓝倾丘捧起落香的小脸,轻轻抵上她的额头,看着她的一双明眸,蓝倾丘低声道:“香香,你当知道,我的身份,毕竟与你们不同,自然不能同你们这般随心所欲,那徐盛可以杀他,慕容朗可以杀他,甚至若隐也可以,但是,我不行。” 落香听着他喃喃的说着他可以看着任何人杀人,但是他不行,他不可以杀人。摇了摇头,落香看着他的双眸,认真的说道:“不,有师叔你在,你怎么会看着他们将那林子浪杀了,师叔是胸怀三界之人,从一开始,落香便知道。师叔,怎么会看着别人去死,又怎么会动手杀人。那不是师叔,不是蓝倾丘。” 蓝倾丘心下一颤,他的香香,总是这般善解人意,让他从心眼里欢。 他轻轻的拂过她的小脸,轻轻一吻印在她的眼皮上,只听他认真的说道:“香香,你且等我,等我回去,我便娶你,许你十里红妆。” 你等我回去,回到天宫,等我将这些身外的琐事通通撇开,我们再也不再参与这些凡尘俗世,我们二人,一起逍遥快活隐居桃林。 落香看着他郑重的样子,点点头,隐去眼底的涩意,笑的明艳动人,连那窗外的寒梅都更加冷艳了几分。“好,香香等着那一日。等师叔红袍加身,我凤冠霞帔,十里锦红,迎我为妻。” 蓝倾丘紧紧的将她拥进怀中。喃喃道:“香香,我真想,现在便将你迎娶了。” 落香轻轻一笑,也不说话,窗外大雪纷飞,二人静静的相拥在一起,连空气中都有一丝静谧的气息在飘动。 大雪中,逝初静静的站在一处看着那窗内的两人,那大雪落了他一身,白白的。像是一个雪人,他垂了垂首,一把抹去脸上不知是雪化成的水还是眸中的泪水,勾了勾唇,又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逝初了。这才匆匆向着房内跑去,便跑便大声喊着:“师姐,师姐。” 落香听到逝初的声音从蓝倾丘怀中出来,待她看到眼前这个落满了一身雪的逝初时,不由得大吃一惊,“逝初,你。你这是掉进雪窝了么?” 逝初撇了撇嘴,欲哭无泪,道:“你快去寻大师兄吧,我将他跟丢了。” “什么?你说你将大师兄跟丢了?”落香惊道。 逝初点点头,哭丧着脸道:“外面风大雪急,我一时没有注意。便没了他的身影,师姐,师兄他很不开心,你快去寻他吧。” 落香压下心中的惊慌,点点头。转身便要走,却是被蓝倾丘拉住了,落香回头,皱着眉头道:“师叔,我要去寻师兄。” 蓝倾丘看了眼大眼一眨不眨的逝初,轻声道:“莫要着急,你在这里和逝初等着,我去寻他。” 落香皱了皱眉,蓝倾丘笑着说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他好好的带回来的。等着吧。” 他说着,便闪身离开了玉栏别苑。逝初看着蓝倾丘离去的身影,轻轻开口,“师姐,你为何不喜欢师兄。” “什么?”落香正在着急,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逝初嘿嘿一笑,道:“哎呀,我为了追大师兄,衣裳都被雪打湿了,不行不行,我要回去洗个澡,换件衣裳。” 落香看着逝初匆匆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转身去吩咐下人去熬一晚姜汤。 蓝倾丘寻到花若隐时,他已经在万花楼喝的烂醉,一向连仙酿都轻易喝不醉的人,竟被这凡间的酒水醉倒了,蓝倾丘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将他扶起来,轻声道:“若隐,醒一醒。” 花若隐口中有酒气喷出来,却是打了一个酒嗝,大手胡乱的挥舞着,说道:“上酒,上酒,本公子还没喝醉,本公子还要喝。” 蓝倾丘无奈的看着已经彻底醉倒的花若隐,不禁替他暗道侥幸,似他这般长得这么俊俏又独自一人在青楼中喝的酩酊大醉,竟然还安然无恙的,实是不多见。 拍了拍他的脸,蓝倾丘好笑的说道:“喝什么喝,等回去了,我陪你喝个够。” 他将花若隐揽在怀中,带着他出了万花楼的雅阁,径直向玉栏别苑飞去。 万花楼的二楼,却是有人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见蓝倾丘将花若隐带走,那人恨得牙根都疼了。这人,正是荣煜。 荣煜来到万花楼时,花若隐便已经在这里喝闷酒了,他凑上去,却是被他轰开了,荣煜见机会难得只当他是在欲擒故纵,不死心的又贴了上去,这下,倒是彻底惹恼了花若隐,将他痛打一顿不说,还硬生生的将万花楼的大堂砸了个稀巴烂,无奈,林妈妈只要将他安置在了一件雅阁中,不许荣煜靠近。 蓝倾丘将花若隐带回了玉栏别苑,将他安置好,交由白羽殇照看着,交代几句转身便要走,却听花若隐喃喃道:“香香,香香,我哪里不好,你为何不喜欢我......” 蓝倾丘脚下一顿,便听白羽殇淡淡开口,“仙长,这话原不该羽殇这一外人说,但,既然若隐将我当成朋友,我便就不自量力一回。仙长何其残忍,看到若隐如此伤心,也不愿成全么?” 他声音中虽含着尊敬,但这一番话说出,却是再没了半分敬意。 蓝倾丘转过身,看了眼白羽殇那含着讥讽的紫眸,看着小榻上的花若隐道:“羽殇这话,倒是叫我有些为难,成全二字,我实是当不起。能称之为成全的,实是一些苦苦单恋求而不得的事,若是两情相悦,又岂会乞求旁人成全?若隐一向随性,从小便于香香亲近,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当局者迷,他一时想不开也是在所难免。不过,有羽殇在他身边,我也放心了,羽殇,自然不是那当局者迷之人。” 白羽殇一顿,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些锋芒,淡淡一笑,对蓝倾丘拱了拱手,“仙长的话果然有理,羽殇,受教了。” 蓝倾丘轻笑一声,抬脚走了出去。 ps: 大师兄,对不起,有虐了你一把 第一百七十三章:进宫 本是夏日,大秦却是白雪皑皑,积雪小山似的堆积在路旁,因着严寒,人人窝在家中不愿外出。 “这大秦到底是什么鬼天气,明明是夏日,竟下这般大的雪。”逝初打了个喷嚏,拢了拢身上的裘袍,抱怨的说道。 是了,昨夜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直到天将亮才堪堪停下。耀眼的日头从东方升起,将逝初因着伤寒而变得红润的小脸照的明亮几分。 落香将手中的姜汤递给他,笑着说道:“谁叫你昨日被雪淋了,叫你吃药也不迟,活该你受罪。” 逝初撇了撇嘴,苦着脸从落香手中接过姜汤,不情愿的说道:“好师姐,我可不可不喝啊?” 一旁正在小口小口的啄着豆花的弥蓝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逝初皱巴着的一张脸,道:“逝初啊逝初,亏得你往日还教训我,哼,竟是连这小小的姜汤都不敢喝。”她轻笑着,末了,还不忘做个鬼脸,道了一句:“没出息。” 逝初懒得与她计较,看到门口走进来的花若隐和白羽殇,大眼中闪过一抹亮色,道:“哎呀,师兄,你今日这一身白袍可真是惹眼,瞧瞧这袖口处的海棠花绣的多精致,哎呀,师兄你挽发的翠玉簪子也好看,师兄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今日到了那大秦皇宫,师兄定然亮瞎那一群人的眼!” 宿醉的花若隐面色有些苍白,眼下正头痛不已,大手揉着眉心走道落香身边坐下,端过她面前的清茶饮了一口,这才将目光转到逝初身上,见他穿着厚厚的裘袍,不解的对落香道:“逝初抽什么风呢,穿什么裘袍,有这么冷吗?” 落香轻笑一声。瞥了眼逝初尴尬的小脸,淡淡道:“不过是为了不喝那碗姜汤而讨好你而已。” “他做什么喝那苦兮兮的东西?”花若隐这才看到逝初面前果然放着一碗黑乎乎的姜汤,嫌弃的皱了皱眉,似是那东西是叫他喝的一般。厌恶的说道。 此言一出,在座的几人皆是一顿,逝初则是苦着脸,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半晌,落香才慢悠悠的开口,“他昨日可是去寻你才淋了雪害的风寒。” 逝初点点头,红着眼睛说道:“是啊是啊,大师兄你竟然忘了,你怎么忘了呢?” “这个,这个......”花若隐迟疑的说道:“我实是不记得了。你竟然去寻我了么?” 逝初一怔,忍不住转过头去,肩膀不住的抽动着。 白羽殇接过丫鬟端过来的豆花,轻笑着说道:“莫说是逝初你了,他可是连他昨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呢。可见,他是当真是醉得一塌糊涂了。” 花若隐面上有些尬尴,轻咳一声,转过身去,忽的想起什么,道:“怎么不见师叔,我们及时进宫?” 落香朝外望了望。道:“一直没有见到他呢。” 正说着,便见蓝倾丘一袭白袍从外面进来,正是初初升起的日头,金色的日光洒下来,他面容冷峻,一身白袍逆光而来。犹如从那朝日中走出来的一般。 他同样一身白袍,却与花若隐穿出不同的韵味。 花若隐长相俊美,气度更是无双,那一双闪着流光的桃花眼勾人心魄,薄唇永远噙着一抹轻笑。让人只觉得这公子风流之极,潇洒之极,明艳之极。 然,蓝倾丘却不同,那一身白袍穿在他身上,只让人觉得高高在上,让人不敢直视。蓝衫的蓝倾丘,带着冷然,拒人与千里之外,让人不敢亲近。白袍的蓝倾丘却是对了几分疏离与淡漠,素雅之极,高贵之极。 落香看着他淡漠的眉眼,心道,怎么就是他了呢,明明,明明师兄比他要亲和多了,可,偏偏就是他了呀。 她悠悠长叹一口气,这一声叹,是她百思不得其解后,对命运屈服。 蓝倾丘走进房内,看着几人怔怔的望着他,有些不解了,轻笑一声,道:“怎么,我今日可有什么不妥么?” 啪嗒! 弥蓝竟是将口水滴到了碗里还恍然未觉,只怔怔的望着勾唇轻笑的蓝倾丘。 蓝倾丘挑了挑眉,看向一边的落香,道:“发生了何事?” 落香回过神来,一巴掌拍在弥蓝的脑袋上,弥蓝痛呼一声,几人这才回过神来,花若隐轻咳一声,转过偷头去,嘴里还小声的嘀咕着,真是的,都说我容貌无双,怎么就是比他不过呢! 蓝倾丘看到弥蓝面上慢慢晕出来的一抹红晕,了然一笑,走到一旁坐下,接过白羽殇递过来的茶盏,道:“今日秦皇大寿,我们一会儿随安阳王进宫,届时,一切要小心,可莫要出了岔子。” “呵,师叔,你未免也太过小心了些,不就是秦皇贺寿么?便是那皇帝老儿见了我们,还要恭恭敬敬的作个揖称我们一句先生呢。”花若隐轻笑一声,不甚在意的说道。 蓝倾丘却是摇了摇头,道:“虽说我们修仙之人在人间威望极高,但是,你莫要忘了,这里是大秦,今日贺寿的是秦皇,四国来贺,人多眼杂,一个不小心,便会成为这场权利之争的牺牲品。” 白羽殇点点头,“仙长所言极是,我们此次随安阳王前来龙城,那名声可是不好呢,不知,他会如何安置我们。” 几人正说着,便见一身白色裘袍的荣煜双手拢在宽大的袖中信步走来,他面上含着笑,一双细长到有些妖媚的双眸闪着精光,看到临水小筑中的几人,笑了笑,却是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远远的,看到那疾步走来的荣煜,落香轻声道:“抛开别的不说,单凭安阳王这相貌,也是足可以与你们想媲美的。” 此言一出,花若隐像是震惊不小,瞪着一双桃花眼道:“香香,你竟然拿他与我们想比较?他一个有龙阳之好的王爷,我们岂敢高攀。” 逝初点点头,附和这说道:“不错不错,师兄这话说的在理,那安阳王,我一见到他便浑身恶寒,哪里可以与我们相比较。” 落香看着那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安阳王,心道,你们在人家的府邸中,竟不会口下给人留一些掩面么...... 荣煜走进房中,对着几人作了一揖,轻笑着说道:“小王寻思着几位也用过了早饭,便过来请几位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进宫吧。” 蓝倾丘神色淡淡,道:“如此,便走吧。” 荣煜点了点头,看了眼面色略带苍白的花若隐,关切的问道:“公子面色苍白,可是昨夜不曾睡好么?” 他自然之道花若隐面色为何这般苍白,此番说出来,不过是试探试探他是否还记得昨日的事情。 花若隐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冷哼一声,道:“安阳王费心了,本公主睡得很好。” “如此,那小王便放心了。” 荣煜点了点头,对几人做了个请的姿势,便率先走了出来,心中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响着,暗喜不已,果然,他果然不记得了,那么今日在宫中,自己便可以故技重施了。 几人没有发觉荣煜的心思,跟着他一起朝着大门走去,大门口早已停放了了两辆马车,荣煜对几人拱了拱手,上了前面的那一辆,落香几人上了后面的那辆,待几人全部上去了,马车缓缓走动起来。落香挑开一边的帘子向外望去,只见大雪后过后的龙城大街上被厚厚的积雪堆满,一向宽敞的大街上只堪堪扫出来一条可容马车经过的小路,偶尔有一两个顽皮的孩童在空空的街道上打雪仗。 落香放下帘子,笑着对几人道:“这里与其他三国气候全然不同,倒是不知道那些前来贺寿的使节能否受得住这严寒。” 花若隐嗤笑一声,“你倒是还有心情去担心别人。小心这心怀不轨的安阳王在宫中使个什么计,将你掳了去。” 落香道:“有你们在,我怕什么。况且,落香自问容貌气度不及师兄,那安阳王又对师兄一片痴心,怎么会掳我呢。” 弥蓝几人闷笑不已,花若隐则是僵了僵,默默转过身去,心中后悔不已,自己怎么就提了那个有龙阳之好的安阳王! 几人跟着荣煜的马车一路向着皇宫走去,行至午门,荣煜下了车,由宫人在头前带路,带着几人一起步行朝皇宫走去,他面带歉意,对几人道:“真是唐突了贵人,先生们莫要生气。” 蓝倾丘淡淡一笑,“安阳王多虑了。” 荣煜陪着笑,对几人道:“此时距离开宴怕是还有些时辰,小王先带着先生们去见过我父皇。” 蓝倾丘点点头,“一切听凭安阳王安排。” 那宫人见荣煜对蓝倾丘几人很是恭敬,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待见到几人俊美的容貌,那小宫人不由得惊了一惊。宫中之人,自是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这小宫人又是个有眼力的,见到几人举止不凡,更有安阳王小心的陪同着,便不由得恭敬起来。安阳王是谁,那是受尽皇帝陛下宠爱的二皇子啊,连他都不得不陪着笑的人,便是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怠慢啊。 第一百七十四章:尴尬的秦皇陛下 约莫行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在花若隐将要发作时,几人终于来到了万寿宫外。 那守在门口的太监总管看到荣煜带着几人走来,连忙跑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高兴道:“奴才见过二皇子,殿下您可算来了,陛下方才还在念叨您呢。” 这太监总管是从小便服侍在皇帝身边的,很是受宠,便是荣简见到他也会称他一声公公。 荣煜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让他起身,而是对他开口道:“这是本王请来的贵客,还不见礼。” 那宫人心下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福了福身对几人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奴才见过几位贵客,贵客万安。” 蓝倾丘神色淡淡,没有做声,荣煜一时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对那太监挥了挥手,道:“起来吧,去通报父皇,说我带了贵客来见他。” 那太监总管连忙起身,笑着应了声,转身便向着万寿宫跑去。片刻,那他便跑了出来,恭敬的对荣煜道:“殿下,陛下请几位进去。” 荣煜点了点头,对几人道:“先生请。” 蓝倾丘点点头,带着几人朝着万寿宫走去,荣煜紧随其后。 一边的太监总管倒是惊了一惊,向来阴晴不定的安阳王比太子殿下还要难缠些,怎么对这几个人这般尊敬? 几人进了万寿宫,弥蓝抬眸望去,只见这宫中器物很是普通,虽比市面上的那些精致一些,但也就是一般的器物,比起荣煜的玉栏别苑中的摆设,这万寿宫倒是差了不止一点。 走了没进步,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挂着的厚厚帐幔里面传来,听见这笑声,荣煜轻笑一声。朗声道:“父皇这是乐什么呢,这么高兴?” 只听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声音虽带苍老,却不显病态。带着几分爽朗,道:“是阿煜吗?快快进来,父皇与你皇兄的这几位贵客正说起你呢,你又带了什么贵客,快带来给父皇瞧瞧。” 荣煜回头朝几人一笑,一边的小宫人挑开了帐幔,荣煜抬脚迈了进去,却是来不及为给他请安,便回身亲自挑起了帐幔,迎蓝倾丘几人进来。 一边小榻上的荣简正笑着与慕容朗说话。眼角却是瞥向一边的荣煜,待见到迈进来的蓝倾丘,他眼神蓦地一亮。 觉察到荣简的变化,慕容朗转身看去,这一看。倒是惊了一惊,继而面露喜色,道:“原来是虚弥的蓝仙长,原来仙长昨日说的有事便是来为秦皇贺寿吗?” 蓝倾丘早便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三人,淡淡一笑,对三人道:“事出突然。” 慕容朗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一旁的秦皇却是吃了一惊。这阿煜寻来的贵客,难不成是与这蜀山的慕容公子是同门吗?他看着几人,有些疑惑的开口,“阿煜,这几位是?” 慕容朗这才发觉自己失礼了,连忙退后一步。荣煜轻笑一声。看着几人道:“父皇有所不知,这几位可是儿臣请来的贵客呢,身份之尊贵,便是大哥请来的这蜀山三位,也是比不上的。” 这点秦皇自然看得出来。否则方才那慕容朗也不会这般吃惊,对他说话的语气这般尊敬。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像荣煜这般明着说出来这样,会让蜀山的几位恼了他们不懂待客之道。 想到这里,秦皇面带慈色的轻声笑骂道:“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哪里有这般说客人的。看来,是要给你寻一位王妃来好好管管你了。” 闻言,荣煜也不恼笑嘻嘻的说道:“父皇,连太子皇兄都未有娶亲,父皇这么急着给我寻王妃做什么。父皇,这几位可是儿臣千辛万苦才寻来的贵人,父皇便也不赐座也不奉茶吗?这待客之道,也是不可啊。” “哈哈哈,这个胆大包天的混小子,竟敢编排起朕了。”秦皇哈哈一笑,对外面招了招手,道:“来人,赐座,奉茶。” 他走下小榻,来到蓝倾丘身边,看着蓝倾丘淡漠的眉眼,语气也不免恭敬了几分,道:“不知仙长师从那座名山?” 他看着蓝倾丘走在前面,眉宇间又有一股凌人的气势,不自觉的便走到他身边,向他开口问道。 蓝倾丘神色淡淡,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身后,花若隐一向不喜这些人间的帝王,自然不会开口,而白羽殇和落香偏偏也是冷淡的性子,更不会接他这话。 正在尴尬间,还是慕容朗收到荣简递过来的眼神,心中轻笑,却是上前道:“秦皇有所不知,这几位,是虚弥派的仙长,虚弥远在大唐之南,是比我们蜀山还要大上不知多少的修仙大派。您面前的这位,是虚弥派的蓝仙长,是家父见到都要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仙长的人物。” 闻言,秦皇不由得面上一凌,对蓝倾丘不由得更加尊敬了,恭恭敬敬的换了一声:“蓝仙长有礼了。”心中却是大骂荣煜,这个阿煜,请来了如此尊贵的客人,竟是不早些与我说明,害的我眼下如此狼狈! 慕容朗对花若隐咋了眨眼,只听他接着道:“这位容貌俊美的白袍少年,是虚弥首席大弟子,花师兄,花师兄法力高强,连在下都自愧不如。” 秦皇连忙朝着花若隐福了福身。 “这位是虚弥派夏宛掌门的独女,夏宛小姐。” 因着看到花若隐头来警告的眼神,慕容朗说了这么一句便只得堪堪停了口。 秦皇又朝着落香福了福身、 “这位可是大唐的九公主,如今在虚弥修仙,旁边这一位,亦是大唐的公主,乃是五公主玲珑。” 这次秦皇倒是松了口气,忽而却又更加警惕起来,大唐竟然将公主送去修仙,看来他们是早有防备了。 直到慕容朗介绍完逝初和白羽殇两人,秦皇才堪堪直起了他一直处于俯身状态的腰,暗暗吁了口气,笑着对几人道:“诸位虚弥的仙长们远道而来,朕实属荣幸之至,仙长们请坐。” 这次,蓝倾丘才淡淡开了口,“秦皇无须多礼。” 见他坐下,秦皇才缓缓的走回到小榻边坐下,这次,慕容朗的话可是结结实实的震了他一下,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几个面容虽好,气度也不凡的会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 不禁一眼瞪向一边仍是笑嘻嘻的与荣简说笑的荣煜,“阿煜,请来仙长这般重大的事情为何不早早的告诉父皇,父皇也好亲去迎接。” 他虽然还不了解虚弥派究竟是多么厉害的一个门派,但慕容朗既然这么慎之又慎,定然不会有错,他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荣煜看了眼蓝倾丘几人,低低一笑,道:“是儿臣疏忽了,父皇万勿怪罪。” 秦皇本就是做做样子,看到荣煜知道给他台阶下,自然高兴,含笑瞪了眼荣煜,道:“方才你皇兄还在念叨着你,罢了,你们便先出去吧,我要与几位贵客好好说说话,你们不得打扰。” 荣煜挑了挑眉,看了眼荣简,点头应是。 荣简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落香,点点头,跟着荣简走出了万寿宫。 “朕的这两位皇子,是在是亲密,从幼时他二人便在一起玩耍了,唉,看到他们兄弟二人这般亲厚,朕即便百年之后,也可放心了。” 他这一番话,实是试探蓝倾丘几人,奈何,蓝倾丘几人从不是那看人脸色之人,根本不理会他这话,倒是慕容朗看着气氛有僵了下来,笑着打圆场,“二位皇子聪慧过人,秦皇是有福之人。” 秦皇哈哈一笑,见蓝倾丘几人根本不将他放在眼中,便也只好将话题转移到慕容朗身上,笑着与他聊天。 这么讪讪的聊着,一直捱到小宫人前来禀报开宴的时辰到了秦皇才算是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朝着几人笑着说道:“诸位,开宴的时辰已到,咱们便也过去吧。” 慕容朗点点头,对蓝倾丘几人道:“好,也是坐的乏了,仙长,咱们走吧。” 蓝倾丘点点头,几人跟着秦皇走出去,蓝倾丘自然是走在秦皇的并排处,秦皇只得恭敬的放慢脚步,悄悄落后与他一些。 身后的小宫人见到秦皇如此,虽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却也是加了小心。一时间,那沉闷的气氛又蔓延开来,直压得秦皇有些喘不过气,感叹蓝倾丘气场强大的同时心中也无奈的想道:阿煜啊阿煜,竟是这般不会做事,你不知咱们这座庙太小,放不下这样的大佛吗! 一路浩浩荡荡的行至摆宴的寿阳宫,秦皇见到早已等候在此的文武百官及三国使节,才算恢复了那股帝王之气,他恭敬的对蓝倾丘道:“仙长几人实乃贵客,还请上座才好。” 寿阳宫中,已经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坐满了两列,依次上去,那玉阶之上,坐着的是三国的使节,再往上一阶,便是留个慕容朗三人的席位。 蓝倾丘神色淡淡,看也不看百官疑惑的眼神,在百官还在为让秦皇如此恭敬对待的俊朗少年是哪家隐世的贵公子吗的猜测中,蓝倾丘淡淡道:“不必了,我们与慕容贤侄坐于一处便可。” 此言一处,可是惊呆了在座的百官,他们看着跟陛下站在一起,神色淡漠的白衣少年,这,这少年究竟是何什么,竟敢当面忤逆陛下的旨意? 秦皇却是不甚在意,笑着点点头,“好,既然仙长愿意,那便听从仙长的意思,来人,按照仙长的意思,在慕容公子的席位旁边在加几个席位。” 第一百七十五章:寿阳宫中 如果说方才蓝倾丘对秦皇的随意让百官吃惊的话,那么秦皇对蓝倾丘的恭顺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这真的是他们那位杀伐果断,不容许半点不赞同的声音出现的皇帝陛下吗! 几人在百官探究的眼神中随着秦皇缓缓走上玉阶,直到几人坐定,百官都没哟收回放在几人身上的目光。花若隐略略不耐,一双美目冷冷的朝着百官扫去,那眼神凌厉之极,直直的将百官震慑,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秦皇仿佛没有发觉百官的动作,看着几人笑的开心。忽而想起什么,转了身对身边的太监总管道:“太子和安阳王呢?怎么不见他们二人?” “回陛下,太子与安阳王方才出了万寿宫便不知道去哪里了。” 秦皇闻言,皱了皱眉,对那太监总管低声道:“快快去将他们寻来,这宴都要开始了,他们还不过来,成何体统。” “是。” 那太监总管应了声,连忙退出寿阳宫,差了小太监去寻那二人。 却说那荣简和荣煜二人出了万寿宫便向着东面的御花园走去,宫人们都在忙着秦皇寿宴的事,一路走来,倒也没有看到几个,二人遣散了身后跟随的宫人,慢慢的走着。 荣煜随意的走在前面,看着不远处的一座小亭子,轻笑一声,对荣简道:“不知太子皇兄是否还记得,我们幼时经常在那座小亭子里玩耍,臣弟还经常被太子皇兄欺负呢。” 荣简挑了挑眉,看着那亭子微微出神,继而蓦地笑开了,“那时你很瘦弱,经常被我欺负的哭鼻子,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是一点没变。” 荣煜轻轻一笑。转过身看着荣简,他气质温润,含着一丝轻笑看着荣简,“不。是太子皇兄变强了。” 荣简不甚在意的点点头,“许是吧,自从你走后,我便知道了,要完全的掌控自己的人生,掌控别人的人生,只有让自己变强。” 荣煜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大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大笑两声,转过身朝着小亭子走去。 荣简看着前面的荣煜。眸中闪过一丝不忍,阿煜,不要怪我对你心狠,你和她之间,我只能保全一个。 冥冥之中。是谁给了谁希望,又是谁,在生生的毁灭一个人的希望...... 两人静静的坐在小亭子里出神,片刻,荣煜收回思绪,对一边的荣简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莫叫父皇派人来催了。” 荣简点了点头,二人相携离开小亭子,还未走出御花园,便遇上了前来寻人的小太监,小太监来不及抹去额头的汗水,面带喜色的对二人道:“哎呦二位殿下。奴才可算是找到你们了,陛下已经在寿阳宫等着开宴了,二位殿下快快回去吧。” 荣简点点头,“知道了,头前带路吧。” 三人一路朝着寿阳宫走去。片刻,寿阳宫终于到了眼前,看着面前的寿阳宫,荣煜忽的想起什么,对身边的荣简小声道:“太子皇兄,不知太子皇兄知不知道万花楼花魁献艺一事?” 荣简挑了挑眉,惊讶的说道:“什么?万花楼的花魁来献艺?皇弟所言可是当真?” 荣煜轻笑一声,大步走进寿阳宫,只留下他含笑的声音萦绕在荣简耳边,“看来太子皇兄是不知情咯?真是造化,这等好事,便由臣弟来办吧。” 荣简看着前面得意洋洋的荣煜,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二人进了殿中,只见秦皇已经坐定,正与慕容朗在谈论着什么,蓝倾丘几人神色冷淡,静静的坐于一处并未开口。 荣煜挑了挑眉,对着龙椅上的秦皇高声道:“儿臣见过父皇,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秦皇这才看了眼殿下的荣煜和荣简,哼了声,却是笑着道:“就数你嘴甜,好了,快快落座吧。” 两人走到早已经空出来的席位上坐下,秦皇才对着身边的太监总管吩咐开宴。那太监总管应了声,高声道:“皇上有旨,开宴。” 他尖尖的嗓音方落,便见那些宫女太监端着盘盘珍馐鱼贯而入,殿下的百官纷纷举杯为秦皇贺寿,慕容朗看了眼蓝倾丘几人,见他们静静端坐于席位上,酒杯不举,更是未曾起身。慕容朗心中有了思量,对身边的徐盛和徐枫二人道:“不必举杯。” 徐枫不解,“大师兄,这样未免有些失礼吧?” 慕容朗看了眼蓝倾丘,低低一笑,道:“怕什么,蓝仙长他们都不怕,我们便更不必担心了。” 果然,秦皇见到几人稳坐与席位,微微皱了皱眉,却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只心中暗道:果然,这些名山的仙长,可是气派的很呐! 秦皇虽然心中不悦,却也并未说出来,可是,他的臣子便不一样了,那些溜须拍马之徒,是极有眼里的,当下便站起身指责于几人。 只见一个文官愤愤的站起身,先是向着秦皇赔了个罪,在秦皇“不解”的注视下,开口便朝着几人厉声指责道:“下官吴甫才,今日我皇大寿,下官实在不该在这宴上闹事,皇上恕罪,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看着前方玉阶上的蓝倾丘几人,道:“下官想请问诸位,是何身份,为何百官为我皇贺寿,诸位竟稳坐不起?” 吴甫才此言一出,立刻有不少官员附和,纷纷指责蓝倾丘几人藐视天威。 荣煜挑了挑眉,看着那吴甫才有些震惊,这吴甫才位居要职,很是懂得看人眼色,今日竟然敢当众指着自己请来的贵客,莫非,是仗着太子皇兄为他撑腰便有恃无恐么?呵,且不说太子皇兄会不会迎娶她的女儿,自己可也是堂堂的安阳王,他未免也太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了! 荣煜细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光,放下了酒樽,正欲开口,却听花若隐冷淡的声音传来,他微微一怔,却是轻笑一声,闭了口,静观其变。 只见花若隐淡淡瞥了眼吴甫才,淡淡道:“吴甫才?不知你身居何职?” 吴甫才见这几人神色淡漠,本以为自己这第一问他们是不会回答的,可是他没料到,花若隐竟然开了口,并反问他身居何职。 吴甫才高声道:“下官乃是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么?”花若隐勾唇一笑,“那么,我倒要问一问,是你这礼部侍郎大,还是这上面坐着的秦皇大?” 此言一出,礼部侍郎吴甫才瞬间苍白了脸,寻思过来后,噗通一声归到在地,向着上首的秦皇道:“皇上恕罪,臣,臣并没有要犯上的意思,皇上明鉴啊!” 秦皇自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犯上,可既然花花若隐这么说了,他便不得不做个样子出来,否则,便是纵容吴甫才这般指责蓝倾丘几人,既是纵容,便也是赞同。 秦皇看着跪在地上的吴甫才,道:“吴爱卿,这几位是太子和安阳王从仙山请来的仙长,身份尊贵,爱卿须得以礼相待才是。” 吴甫才一惊,这,这几人是太子和安阳王请来的?他做了什么,他竟然向太子请来的贵客发难,这下,可是得罪了太子了。 花若隐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道:“秦皇谬赞了,实不敢当。” 秦皇干笑两声,“仙长无须谦虚,这话,原也没有夸大。” 花若隐阴阳怪气的哼了哼,没有说话。 气氛这时便有些尴尬了,秦皇对吴甫才点了点头,道:“吴爱卿也不必跪着了,今日朕过寿,便饶了你这一次吧。” 吴甫才连忙谢恩,再不敢打几人的注意,而在座的百官,也收了放在几人身上的心思。 这时,秦皇看见玉阶上与蓝倾丘几人一同坐着的弥蓝和玲珑,看了眼坐在殿下的大唐使节,秦皇笑着道:“这位大唐的使节,为何见到你家九公主和五公主不见礼呢?” 弥蓝皱了皱眉,向下看去,那大唐的使节闻言,也抬了头向上看过来,待见到弥蓝和玲珑后,他起身朝着二人福了福,道:“实是相见的匆忙,在这大殿之上,下官不好见礼,还望二位公主莫怪。” 弥蓝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一边的玲珑道:“哪里,大人出使大秦,本应国事为重,本宫与皇妹倒是事小。” 玲珑此言一出,倒是博得大秦百官的好感,便是那秦皇,也不由得对她另眼想看。一个女子,能在百官面前,天子身边从容不惊,反而处事应对有方,倒真是少见。 秦皇哈哈大笑,道:“五公主说的是,那便等朕宴席散了,公主们再与大唐使节相见吧。” 玲珑轻笑一声,应了声是。 这时,西凉的使节站了出来,对秦皇道:“秦皇陛下,本使久闻大秦的歌姬是为一绝,而万花楼中的两位花魁更是人间绝色,本使更是听闻她们会为秦皇陛下献艺,不知,本使可否有幸现在一睹美娇娘的绝色之姿?” 荣煜看着那西凉使节挑眉一笑,道:“西凉的使节倒是对于我国中的大事小情很是在意呢,竟连那万花楼都知道。” 西凉使节哈哈一笑,小小的眸子里闪过锋芒,“安阳王有所不知,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本使节,自然是在意这些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花魁夕颜 西凉国使节此言一处,便引得百官与那大唐与蜀国的使节哄然大笑,那西凉使节也不甚在意,只一个劲儿的催促着秦皇快些将那女子唤上来。 这时,荣煜淡淡开口,道:“小王有一事不明,还望西凉使节相告。” 西凉使节不解的道:“安阳王有事不妨直说,本使若是知道,定当知无不言。” “呵,这事儿,西凉使节,自然知道。小王请来那万花楼花魁一事,西凉使节是如何得知的?”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哈哈哈,实不相瞒,那日万花楼花魁大赛,本使,也是在场的。”西凉使节朝着玉阶上的蓝倾丘几人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蓝倾丘眉头一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看着那西凉使节与安阳王周旋。 秦皇原本还不知道这事儿,如今被西凉国使节说出来,倒也是来了几分兴致,向荣煜问道:“阿煜,当真有此事吗?” 荣煜轻笑一声,点点头,看着西凉国的使节,阴阳怪气的说道:“回父皇,确有此事。这不过是儿臣想出来的一个讨父皇欢心的小玩意儿,没想到,竟然还让西凉国的使节知道了。父皇,可莫要怪罪儿臣才好啊。” 秦皇笑着说道:“虽说是有些不好,可念在你一片孝心,朕又怎会责怪与你。对了,既然西凉国使节这般相见那万花楼的花魁,便把那花魁唤上来吧。” 荣煜点点头,却是抬眸对前面的荣简道:“此事还要劳烦太子皇兄了。” 荣简挑了挑眉,不解的看着荣煜,道:“皇弟这是何意,父皇是要你去唤那位花魁姑娘呢,你怎么反倒找起我来了。” 荣煜笑着道:“太子皇兄误会了,臣弟只是想请太子皇兄去将臣弟的琴取来,太子皇兄以为如何呢?” 荣简恍然大悟。对秦皇福了福身,“如此,儿臣便去为皇弟取琴了,父皇请稍后。” 秦皇点了点头。似有些不解,“怎么,阿煜还要亲自抚琴么?” 荣煜点了点头,道:“回父皇,那万花楼的姑娘,儿臣倒是有幸见过一面,那姑娘身姿不凡,须得由儿臣抚琴才可配的她起舞。” “哦,竟是如此奇女子!” 闻言,百官和那西凉使节俱是惊叹道。安阳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竟也会亲自为她抚琴助兴,当真是奇女子啊! 连那秦皇也忍不住被那还未曾谋面的女子勾起了几分兴致,口中连连催促道:“快去将那女子唤上来,快去将那女子唤上来。” 荣煜笑着点了点头。派了小太监去午门接那女子,转身对秦皇道:“父皇莫急,那万花楼的花魁早已在午门等候了,儿臣已经遣了小太监去接她,片刻便会来到。” 秦皇点了点头,与众人一起饮起酒来。 不多收,荣简取琴回来了。见那万花楼的花魁还未到,便笑着说道:“父皇,既然那女子还未来到,我们在这里枯坐饮酒也未免太过单调,不如,让皇弟来为父皇抚琴一曲助兴可好?” 荣煜神色淡淡。嘴角噙了一丝笑意,也不语,静静的饮着酒。 秦皇看着荣煜神色不明的样子,一时还未做决定,便听花若隐道:“久闻安阳王仙音妙绝。若是今日能有幸闻的安阳王仙音,在下倒也是不枉此行了。” 荣煜轻笑一声,抬眸向玉阶之上的花若隐看去,只见那人随性的坐在席位上,美目半眯,面上含了一丝几乎看不出来的浅笑,不,那应该是讥笑,正一眨不眨的向他望来。 秦皇见花若隐竟然开了口,更是高兴,开宴这么久,他们几人始终不曾开口,他们虽不觉得尬尴,却让秦皇浑身不自在,心中直埋怨荣煜不该请来他们几人。 秦皇哈哈一笑,对荣煜道:“既然仙长已经看了口,那阿煜便来抚琴助兴吧。” 荣煜点了点头,道:“既然仙长和父皇开了口,那么儿臣自当从命。” 他从荣简处取过琴,纤长的手指轻拨琴弦,只听浅浅的嗡声传来,荣煜勾唇一笑,便闭了双眼,沉浸在琴曲之中。 这琴音轻飘自如,带着淡淡的轻灵之意,闻着皆身心放松,似乎要超脱了俗世,前去天宫做神仙。 花若隐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落香轻笑着说道:“师兄做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不过是一首曲子而已。” 花若隐才不会说他就是看不得荣煜有半点好! 一旁的逝初倒是知道花若隐的心思,拢了拢身上的裘袍,不满的嘟囔着道:“切,弹得什么琴,这么冷飕飕的,还这么轻浮,哪里是皇室王孙能弹得出来的,这安阳王,定不会是什么安分的主儿。” 落香轻笑,“哪儿那么多话,好好听你的琴。” 几人轻声的说着话,殿下的文武百官竟沉浸在琴音中没有发觉,一曲终了,荣煜收了琴,见百官还在琴韵中久久不曾回神,抬眸向上望去,只见花若隐冷冷的睁着一双桃花眼,正淡淡的向他看来。 荣煜心中疑惑,这,自己的琴音竟对他毫无影响么?怎么会这样...... 他掩下眸中的思绪,抬了眸,笑着先花若隐问道:“小王已经抚完一曲,不知,仙长觉得如何?” 花若隐轻笑一声,淡淡道:“不过尔尔。” 此言一出,便是秦皇面上也有些不悦,收了笑意,道:“仙长既然如此说,那定是有过人的技艺,不知朕可有这份荣幸,能听的仙长佳音?” 他这么说,是存了要给蓝倾丘几人一个下马威的心态的,奈何,他方才的态度太过恭顺,此时再这般冷下面容来,已近没有多少效果了,更何况,花若隐又岂会按他设想的那般应对。 只听花若隐淡淡道:“本公子的佳音,你倒是不会听到了,实是秦皇你无福啊。不过。那万花楼的花魁来了,你倒是可以欣赏一下她那曼妙的舞姿了。” 秦皇面色一沉,文武百官无不收了声音,恭敬的低下头去。那秦皇正要发怒。便听见寿阳宫宫门口有小太监的声音传来,“万花楼花魁娘子到。” 秦皇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他们身边的慕容朗几人,压下心头的火气,对门外道:“宣!” “宣万花楼花魁娘子进殿!” 百官纷纷转了身,朝着宫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迈着莲步,缓缓走进大殿。这女子身穿一袭喜庆的红色衣袍,衣袍上下摆处绣着朵朵的祥云,脚上穿着一双小小的镶着珍珠的绣花鞋。怀抱琵琶,乌发披散,远山黛眉,大大的眼睛里泛着雾蒙蒙的水光,眉心处浅浅描绘着一朵牡丹。这么远远望来,直教人觉得我见犹怜,千娇百媚。 “民女万花楼夕颜,拜见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子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山涧泉水滴落浅溪,让人心神荡漾。 百官一时之间看的有些痴了,连那女子走到了殿中都未曾反应过来,蓝倾丘几人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又哪里会提醒秦皇。 只听那女子继续脆生道:“民女万花楼夕颜,拜见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皇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虽不曾见到这女子的容貌。却深深的被她的身姿所吸引,只顾着盯着这女子一个劲儿的瞧,却是并未开口。 饶是寻常女子,遇到这种场面,怕是已经面色羞红,声音发颤了,说不定还会吓哭了,可是,这位夕颜姑娘,却是没有。只听这姑娘加大了声音,继续脆生道:“民女万花楼夕颜,拜见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倒是将那怔怔的望着她出神的秦皇唤醒了,只见秦皇面色尬尴,说话竟有些结巴了,道:“起,平身,平身。” 夕颜谢过秦皇,便起了身,静静的立于殿中,任由百官打量。 只听那西凉国使节道:“啧啧啧,这万花楼的花魁果然名不虚传啊,这等风姿,啧啧啧,实是无双啊。” 秦皇哈哈大笑,对荣煜道:“阿煜,眼光不错,这女子身姿不错。” 荣煜淡淡一笑,对秦皇道:“父皇开心便好。”忽而想起什么,荣煜又道:“对了,这女子还为了父皇准备了才艺,父皇要不要瞧一瞧呢?保管父皇看后过目不忘。”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秦皇也放开了,笑着道:“既如此,那便快快表演吧,对了,阿煜,你不是还要抚琴助兴吗?” 荣煜点了点头,起身抚了抚衣袍,看着那向他看来的夕颜,道:“自然是要的,美人相邀,岂敢不从?” 他一袭流光黑袍穿在身上,面色白净,秀眉细目,多了几分书卷气息,他走到夕颜身边,吩咐太监将琴送过来,小太监搬来席垫给二人,便悄悄退下。 大殿之中,只见安阳王荣煜与夕颜相对而坐,一人抚琴,一人弹琵琶。清脆的琵琶声起,轻拢慢捻,曲调抑扬顿挫,慢慢进入平缓中,这时,便听见琴声忽的高起,直至将琵琶声压制下。 荣简忽闻这琴声,不知怎的,心中竟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他抬眸看向大殿之中的荣煜,只见他专注的抚着琴,并未有一丝的情绪变化,稍稍安了心。 玉阶之上,落香听着这首时而婉转时而激昂的琴与琵琶合奏,心下闪过一丝不解,传音入密对花若隐道:“师兄,你可曾听出,这琴声中的秘密?” 花若隐淡淡一笑,对她道:“香香也听出来了么?” 落香点点头,“不错,这琴声,有杀气。” 第一百七十七章:金殿行刺 花若隐笑了笑,不甚在意,“左右也是他们自己窝里斗,我们乐的看戏。” 此时,琴声正到高出,那一连串的颤音徐徐,让在座的文物百官无不出神向往。秦皇看着荣煜目光中露出赞许之色,再看向他身边的万花楼花魁夕颜时,倒也少了些许心底的轻视,便是那方才还在埋怨荣煜不知轻重将蓝倾丘几人请来的事也略放了下去。这是他的儿子啊,虽不似荣简那般心怀大才,却是一个风流倜傥,才貌双全的。 荣简看了眼那正望着荣煜笑的开怀的秦皇,端起一杯酒送到唇边,掩去嘴角的那抹冷笑。 一曲终了,只听夕颜软了嗓子,轻声道:“良辰美景,夕颜愿陛下福如东海,愿我大秦国泰民安。” 语毕,夕颜便抱着琵琶跪在了地上。 百官被她那脆生生的嗓音从琴声中唤回神,见她跪在地上,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那西凉的使节哈哈一笑,对龙椅上的秦皇道:“真是想不到啊,一个万花楼的花魁都有那忧国忧民之心呢。” 此言一出,大唐和西凉的使节相视一笑,倒是大秦的文武百官面色一沉。 秦皇看了眼殿下的夕颜,面上含着浅笑,却是对一旁的荣煜道:“阿煜寻得人,果真是不错的,来人,赏。” 荣煜抬了眸,看上了一边的西凉使节,淡淡笑着道:“西凉使节身份尊贵,又如此精通风月之事,本王听闻西凉有一曲,乃是西凉太子所谱,名唤《入阵曲》,恰巧,本王寻到的这位夕颜姑娘,可是个文武双全的,不禁琵琶弹得好。便是舞剑,也是一绝,今日,不知使节可否与这夕颜姑娘表演一番呢?” 西凉使节转头看向殿中的荣煜。见他眸中含着一丝轻笑,可这轻笑到了他的眼中,不知怎的竟变成了讥笑,他当即一甩衣袖,冷声道:“笑话,本使是什么身份,怎么能与她一个妓子同颠表演。” 他早便听说过大秦的这位安阳王,传闻,这位受尽荣宠的二皇子虽很得秦皇的恩宠,却并有改立他为储君的意思。原因便是这位二皇子男生女相,长得极为明艳动人,硬生生的将他的几位皇姐压了下去。然,仅仅是这样便也算了,偏偏他还传出是有些龙阳之好的。这便被人不耻了,是以,这位西凉的使节,对安阳王很是不屑。 毁灭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坏了他的名声。安阳王是不是有龙阳之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外面已然有这种留言传出。 想他们家太子殿下。相貌英俊逼人,行事更是光明磊落,没有一丝娘气,这安阳王竟还敢提及太子殿下,莫非,莫非。他是盯上了自家的太子殿下么?想到这里,西凉使节便有些担心了,警惕的盯着荣煜。 此言一出,百官隐隐有些怒意,那吴甫才这边便要开口。便见他们的二皇子安阳王眉头一挑,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却是对那西凉使节开口问道:“啧,西凉使节这话,本王倒是有些不明了,使节身份难不成比本王还要尊贵么?怎么本王可以与夕颜姑娘一同表演,而到了使节这里却是不可了呢?使节方才还在赞誉夕颜姑娘,怎的到了眼下,却又是嫌弃了呢?” 他问的真诚,仿佛是真的不解,一双细长的眼眸闪着流光向着那西凉使节望去。 西凉使节面上闪过一丝恼怒,荣煜这话算是将他逼到角落了,他若是此时还不应下来,便会惹怒秦皇,弄不好还会以藐视天威而惨死大秦。虽说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但他还真是有些怕了。 另一边,荣简看了眼荣煜,轻笑一声,道:“既然皇弟乐的见西凉使节弹奏一曲,西凉使节便就依了他吧,否则,把他弄得心痒难耐,若是一个不忍,跑到驿馆将使节捉了去,那可就不好了。” 荣简声音虽淡,却着实让西凉使节惊了一惊,又想起那安阳王本就是龙阳,他他他,若是对自己做了什么,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里,西凉使节干笑两声,也不堪荣煜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了,对秦皇道:“既然如此,本使便为秦皇弹上一曲,只是,那《入阵曲》乃是我家太子所作,本使是万万弹不来的,不过,我们西凉倒是另有一曲非常适合舞剑时弹奏,秦皇若是不嫌弃,本使倒可以诸君弹上一曲。” 他转了身,看向殿中的夕颜,道:“当然,还要劳烦这位夕颜姑娘。” 夕颜自然是福了福身,没有怨言。这里在座的无不是权贵人士,哪里容得她一个小小的歌姬开口。 秦皇闻言,哈哈一笑,“如此,朕倒是乐的一听西凉使节的弹奏了。” 语毕,便见西凉使节从席位上走了出来,此时荣煜已然回到了席位,看了眼西凉使节,他端起了酒杯,不甚在意的对身边的荣简道:“你做什么替他说话?” 荣简闻言,头也不回,淡淡道:“已经死了一个蜀国的使节,难不成,你还想再让他也死么?” 荣煜嗤笑一身,转过头去。 金殿中,西凉使节静静的坐于一角,手中抱着的却是方才夕颜所用的琵琶,只见他手指轻拨,便听见一阵又急又厉的琵琶声响起,已经换了一身白衣的夕颜持剑立于金殿之中,只见她闭目静静聆听了一阵琵琶声,便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剑身闪过寒光,照在荣煜和荣简的面上。 荣煜露出一个得以洋洋的眼神,看向荣简,却并未有发觉荣简那掩饰在酒杯后面的冷笑着的嘴角。 荣简端起酒杯朝着龙椅上的秦皇举了举,一口饮下。 父皇,一路走好...... 秦皇无声大笑,端过面前的酒杯饮下,还不忘对下方玉阶上的蓝倾丘几人道:“仙长莫要干坐着,朕这里的酒水虽不及仙长山中的仙酿,却也是上乘呢。” 慕容朗轻笑一声,端过面前的酒杯朝秦皇举了举,笑着说道:“多谢秦皇。” 百官也相互敬起酒来,一时间,倒也没有多少人在意殿中弹琵琶和舞剑的西凉使节和夕颜了,毕竟,这种场合,奉承和巴结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不多时,夕颜一曲舞毕,收了剑,静静的立于金殿中,西凉使节将琵琶放回去,看了眼夕颜,对秦皇道:“秦皇,这位夕颜姑娘,当真是文武双全呢,瞧瞧这舞剑的身姿,曼妙中带着潇洒,竟是一点也不输于我等大丈夫呢。” 秦皇哈哈大笑,他岂会看不出这西凉使节对这夕颜很感兴趣,可是他瞧着这夕颜也是有些心痒,一时间,竟也未有开口将夕颜赐予西凉国使节。 荣煜岂会看不出秦皇的心思,他看了眼静静的立于殿中的夕颜,眸中闪过一丝好笑,没想到,父皇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了还是这般风流,罢了,自己便就为父皇做一件好事吧。 想到这里,他轻咳一声,掩下面上的好笑,对秦皇道:“父皇,夕颜为父皇又是弹曲儿又是舞剑的,父皇便就不赏赐赏赐吗?” 秦皇自然明白荣煜的意思,顺水推舟的问道:“哦,阿煜是要朕如何赏她呢?” “唔,我看着夕颜姑娘也是有些累了,不如,父皇便赏她一杯酒水吧。不过,这酒水要父皇亲自端下来才可显诚意哦。” 荣煜了眼荣简,挑着眉哈哈笑着说道,没有注意道一旁闻言已经僵了的荣简。 秦皇哈哈一笑,也没有多想,端了杯酒水便走下了龙椅,笑着说道:“既如此,朕便依了阿煜吧。来,这杯酒水,便是朕赏赐你的。” 在百官的注视下,秦皇缓步走下龙椅,来到殿中,在荣简紧张的注视下,一步步靠近夕颜。玉阶之上,蓝倾丘几人好整以暇的坐正了身子,等着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事情果然不出蓝倾丘几人所料。只见秦皇走到夕颜身边,却因为夕颜手中的剑,而止步不前,荣煜皱了皱眉,道:“夕颜,天子面前不得佩剑,将剑放下。” 闻言,秦皇倒是打消了顾虑,笑着说道:“阿煜不必担心,这小姑娘也只是会舞剑,难不成,她还会仗剑行凶不成?” 秦皇此言一处,惹得百官哄然大笑,在这小声中,夕颜轻轻抬起了头,朝着秦皇柔柔一笑,道:“这也是说不准的哦陛下。” 她声音太小,且又是在百官的哄笑中开口,秦皇没有听清,俯身靠向她,嗅到她身上诱人的体香,不禁有些出神,他温柔的看着夕颜,道:“你说什么?” 只见夕颜娇媚一笑,却是忽的从长袖中取出一柄匕首,以极快的速度狠狠的朝着秦皇的胸口刺去,秦皇反应不及,被她刺中了胸口,只听夕颜娇声道:“我说,你可以去了。” 夕颜的这一举动倒是结结实实的将金殿之上的文武百官惊呆了,便是那荣煜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只有蓝倾丘几人和荣简还是不动声色。 大殿之中,只有夕颜娇媚的笑声和秦皇痛苦的呻吟低低传来,片刻,便听见那位常年跟在秦皇身边的太监总管厉声叫道:“来人啊!护驾!护驾!有刺客!抓刺客!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抓刺客!” 第一百七十八章:秦皇之死 金殿之上,夕颜身上的白衣被鲜血染红一块,手中有血沿着手腕滴下来,那声音在这寂静的金殿之上听的一清二楚。她却是美目流光,不见慌乱,含着笑看着面前震惊的睁大了双眸的秦皇,口中低声道:“陛下,竟是这般不堪一击。” 直到那太监总管一声尖利的叫声响起,依然惊呆的百官才回过神来,纷纷高声叫着抓刺客。便是荣煜,也没有料到这番变故,怔怔的呆坐于席位上。 于混乱中起身的荣简猛地摔了手中的酒杯,这一下倒是震慑了殿中的百官,只见他从席位上急急地走过来,跌跌撞撞,面带惊恐,向着将要倒下的秦皇走去。 “父皇!” 他厉声叫道,两步走到秦皇身边,一脚踢开秦皇面前的夕颜,将她踢翻在地,不知怎的,夕颜竟是直直的朝着地上的那把长剑倒去,只听噗的一声,夕颜竟是直直的被那长剑洞穿胸口,一口鲜血喷出来,浑身抽搐不止。 荣简背对着百官,他口中不断的唤着秦皇,大手狠狠的握着秦皇胸口的匕首,却是使劲向下按了下去。 秦皇忽的瞪大了双眸,直勾勾的看着荣简,那眸中的震惊和失望不言而喻。 在百官还未走到之时,荣简冷着面容,将手放到秦皇身侧,口中却是厉声叫道:“来人,宣太医!快宣太医!” 这时,已经有侍卫进来了,看到此番情景,连忙拔腿向着太医院跑去,口中还厉声大叫着:“陛下遇刺了,快宣太医!宣太医!” 百官连忙跑到荣简身边,看着荣简怀中那面色苍白已经奄奄一息的秦皇,俱是震惊的倒退一步。这会儿功夫,荣煜已然回过神来。颤巍巍的跑到荣简身边,看着已经已经垂死的秦皇,他忽的尖叫一声,转身向着寿阳宫外跑去。只是这个时候,人人自危,并未有人注意到荣煜。 出了蓝倾丘几人和荣简。 荣简看着忽然跑出去的荣煜,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却是被他生生压下,换上一副震惊的样子,他抱着秦皇起身,对身边的太监总管道:“本殿下带父皇回寝宫安公公快去太医院宣太医!” 他说着便抱着秦皇起身,对守在两边的侍卫吩咐道:“看好了殿中的所有人,一个也不许放他们出去!” 此言一出。倒是将那些将将回过神来的文武百官吓得瘫软在地!他们看着面色沉痛的太子殿下抱着秦皇疾步走出了寿阳宫,竟是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们! 蓝倾丘看着殿下闹哄哄的文武百官,皱了皱眉,摇着头对几人道:“戏已看过,实在无趣。” 落香轻笑。道:“是有些无趣了,闹来闹去,竟是死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歌姬身上,这预谋,倒真是险呢。” “我倒是比较好奇,若是那秦皇没有听安阳王的怂恿,不曾走下来为那歌姬送酒水。那设计之人,当要如何。”花若隐轻笑一声,那原本有些憔悴的面容上一双桃花眼泛着奇异的光。 “这设计之人,倒是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同样擅长计谋的。”落香淡淡道。 “哦,香香说的此人,莫不是大唐的当朝天子。李申?”花若隐勾唇一笑,轻声道,见到落香点了点头,花若隐轻笑一声,靠近她。在她耳畔道:“如此,香香倒真是与我心有灵犀呢。” 此言一处,落香急不可察抽了抽嘴角,看向花若隐的目光带了几分幽怨,你是不要命了么敢当着师叔的面这般说话,可是,即便是你不要了,我还是要的呀...... 弥蓝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殿中,皱了皱眉,对蓝倾丘沉声道:“师叔,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蓝倾丘看了眼落香,只见落香笑眯眯的对她说道:“弥蓝便不想过去凑个热闹么?” 弥蓝皱了皱眉,道:“可是,他们已经将殿门封上了,我们要在这里用法力离开么?这样,会不会暴露?” 花若隐嗤笑一声,“你当我们不用法力便是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便不会暴露了么?若是他们愿意,无论你身在何处,他们都会将脏水泼到你身上。这样的教训,你难不成还没有记得么?” 弥蓝耷拉着一张脸,闷闷的说道:“知道了,也记住了。” 蓝倾丘看了眼乱哄哄的大殿百官,淡淡道:“想要光明正大的出去么?倒也容易。” 他说着,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开口道:“若是不想你们皇帝死,便让我们出去,否则,你们便等着他入皇陵吧。” 他这番话,虽有些大逆不道,但在这个紧要关头,却是没有人计较这些了,纷纷朝着门口的侍卫喊道:“快快打开殿门,这几位仙长可以救陛下!” 他们一连喊了数声,却是没有人理会,百官心中惊骇,怎么会这样?他们说可以救陛下,竟是无人理会?!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没有听见,而是,根本就不想我们去救秦皇。”花若隐看出众人的不解,嗤笑一声,淡淡开口。 蓝倾丘微微一笑,“罢了,他们既不想我们去救秦皇,那便不救,我们也乐的轻松。”他说着,有做坐回了席位,一派的闲散自在。 却说那荣简抱着秦皇朝着寝宫走去,想起贸然跑出去的荣煜,眉头狠狠的皱起,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去,派人去寻安阳王,他方才跑出去,你们去寻到他,将他关在御书房。” “是。”小太监应了声,连忙找人去寻荣煜。 不多时,荣简便抱着秦皇回到了寝宫,寝宫之中早已有数位太医等候在此,荣简看了眼怀中已经昏死过去的秦皇,放在他身下的手暗暗握成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将他放到了床榻上,对一边的太医沉声道:“过来诊断吧。” 一白发白须的太医连忙上前为秦皇把脉,只见他面色忽然变得惨白,连忙扒开秦皇胸前的衣襟看去,只见那插着匕首的周围,已然泛起了黑色,隐隐的快速向着周围散开,那太医怔了一怔,抬眸看着荣简却是不敢开口。 荣简眉头深深的皱起,沉声道:“陛下情况如何?” 那太医连忙跪伏在地,道:“回禀太子殿下,陛下,陛下身上的匕首是摸了剧毒的,此刻,那剧毒已经扩散,陛下,陛下他......” “陛下该当如何?”荣简眉眼一凌,厉声问道。 那太医吓得连忙俯身,道:“陛下,陛下殁了。” 此言一处,寝宫之中的所有宫人噗通跪倒在地,口中呜呜哭出声来。 荣简似是没有想到,不敢置信的一把将那太医提起来,面色阴沉狠戾,“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父皇他,父皇他如何了?!” 那太医被他提在空中,面楼惊恐,道:“陛下他,他身中剧毒,已经是回天乏术。” “你胡说!”那太医话音方落,便被荣简狠狠丢到地上,他指着另一个太医道:“你!前去为陛下诊治!” “是。” 那太医面色一白,颤巍巍的跪着上前,片刻,他看着荣简阴沉的脸色,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节哀,陛下,陛下已经没有呼吸了。” 荣简面色惨白,身子一颤,颤巍巍的后退两步,却是被身后的一位侍卫稳住了身形,只听那下属沉声道:“殿下还需节哀,如今陛下已经殁了,殿下若是再倒下,那我们这大秦江山当时如何?” 这侍卫话音一落,便听到那跪在寝宫中与寝宫外的宫人顿时停止了哭泣,齐声道:“还请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荣简似是还未有回过神来,怔怔的望着一处出神,这时,忽的听到寝宫外传来小太监的通传声,“太子殿下,奴才们无能,未能追到安阳王。不过,有侍卫说,安阳王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宫。” 荣简这才回过神来,他背过身去,眉头狠狠皱起,阿煜这个时候出宫做什么?不对!他是要去万花楼找那管事的!荣简忽的想起什么,连忙转了身,对身边的侍卫道:“来人,去万花楼,将那里的一干人等统统押入天牢,等候发落,绝不容许有一人逃走!” 那侍卫应了声,转身便带了一众侍卫出宫去拿人。 这时,有又消息来报:“启禀太子殿下,襄阳王如今正在午门外,可否让他进城?” 这么快?荣简皱了皱眉,沉声道:“自然让他进城,速速通知午门的御林军,让襄阳王速速进宫!” “是!” 那侍卫转身便离开了,荣简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似是想起什么,道:“来人,去通知后宫各处,陛下已殁,让她们准备好随时陪葬。” 寝宫中人闻言无不心下一颤,这,太子殿下竟是如此心狠,竟是要所有的妃嫔陪葬,他便不怕这些妃嫔的娘家联合起来,覆了他大秦江山么! 小太监领命离去,不多时,便听见后宫有凄厉的哭声传来,却是那些听闻秦皇殁了的消息的妃嫔在厉声痛哭。 荣简勾了勾唇,沉声道:“哼,父皇往日还在时,她们一个个说的比唱的好听,说什么生同床,死同穴。如今父皇故去,却是连一个真心为他哭泣的女子都没有。” 他重重的冷哼一声,身边的宫人不禁把头俯的更低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襄阳王已然来到寝宫门前,荣简连忙上前,红着眼眶看着还来不及下马的荣意道:“三弟,我们的父皇,他,他殁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雪族圣女 荣意脚下似是一个踉跄,看着倚着宫门,面色晦暗不明的太子皇兄,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太子皇兄,太子皇兄此话,可是当真?” 他方一开口,眸中便已然聚起了水汽,荣简看到他这个样子,当下也安了心,他这个三弟,一贯软弱,想来,是不会发觉什么的。 荣简点了点头,似是伤心到极处,掩着面容凄声道:“父皇,父皇他金殿遇刺,那匕首上有剧毒,经太医诊治,已经是,回天乏术。” 说道这里,他似是再也无法面对荣意,猛地转了身,伏在一边的小榻上掩面无声低泣。荣意一怔,眸中有泪珠滚出,他悲痛的大吼一声,疾步向着寝宫内跑去。 进的寝宫,荣意看着床榻之上,那面色已然晦暗了下去的秦皇,不禁失声痛哭,口中不敢置信的喊道:“父皇,你怎么就不等一等儿臣,怎么就不等一等儿臣啊!是谁,究竟是谁要害你?究竟是谁!” 他猛地起身,两步走到荣简身边,一把抓起伏在榻上的荣简,恨声问道:“太子皇兄,究竟是何人谋害父皇,皇兄可否派人去查?那刺杀父皇的贼子呢?把他交给我,我一定要好好的审一审他!” 荣简双目无神,低声道:“那刺杀父皇的乃是万花楼的一个妓子,方才已经被我失手杀死了,那万花楼,我也已经派人去围起来了。” 荣意闻言,悲痛中的双眸闪过一丝厉色,继而有恢复了那副悲痛的样子,扑倒秦皇榻前痛苦起来,这时,门外有侍卫来报,说是已经将万花楼大大小小的妓子小倌一个不漏的抓了起来,问荣简怎么发落他们。 荣简还未说话,便见原本在秦皇榻前的荣意起了身。厉声喝道:“将他们统统押入天牢,本王要亲自审问!” 他转身对一边的荣简道:“太子皇兄,父皇如今在这时被刺死,此事定有蹊跷。而宫中事务繁忙,国更不可一日无君,便有太子皇兄来处理这些宫中和百官之事,这审问犯人一事,便交由皇弟好了!” 他说完也不等荣简开口,便甩袖离开了寝宫,上了马径直向着天牢而去。那侍卫看了眼荣简,荣简蹙了蹙眉,淡淡道:“随他去。” 随着荣简派去的御林军将万花楼的一干人等抓起来,秦皇在大寿之日遇刺的消息。迅速在四国传开了。有人说这是天意如此,秦皇行事虽然雷落,也算是以为仁君,可天不想让再做下去,便派了人在大寿之日刺杀于他。有人说。这是早有预谋,便等着这日秦皇大寿好下手。 坊间众说纷纭,蓝倾丘几人与众大臣一并关在了寿阳宫三日,众大臣虽并不知道此时的大秦已然是人心惶惶,但蓝倾丘几人又岂会不知,慕容朗早已坐不住了,可见蓝倾丘几人均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倒是真的不解了,向花若隐道:“花师兄,如今秦国出了这事,秦国必然将是大乱一番,这时候三国必然也会伸出手来分一杯羹,左右也没了我么什么事。我们不如早日脱身,离开这里。花师兄以为呢?” 花若隐轻笑一声,意有所指道:“慕容急什么,这事还没有完,等这事完了。我们自然会离开大秦。” “花师兄说的还有事,不知是何事?”慕容朗不解的问道。 花若隐轻笑一声,摇头晃脑道:“不可说,不可说。” 这般在慕容朗的不解中,几人和文武百官又被关了两日才被放了出来,而放他们出来的人,竟然是荣意。 荣意开了宫门,当着满朝文物的面,深深一揖到地,对蓝倾丘几人道:“听闻仙长乃是仙山大德,荣意恳请仙长为父皇之死主持公道。” 蓝倾丘神色淡淡,看了眼弓着身的荣意,道:“不知襄阳王可知这是事发后的第几日?已经是第五日了。你们将我们关在这里时便没有想过我们可以救下秦皇么?竟然拖延至此。” 他清冷的声音喝出,让同样被关了五日的百官也都暗暗对这荣意三兄弟生出些不满来,不过却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只听荣意沉痛的声音道:“还请仙长出手相救!” 蓝倾丘看了荣意片刻,却是淡淡开口:“并非是我不帮,实则是回天乏术。” 说罢,蓝倾丘几人便拂袖而去,跟在荣意身边的侍卫上前道:“王爷,可要拦下他们?” 荣意苦笑一声,“罢了,仙长既然如此说,那 便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此时已经是秦皇驾崩的第十日了。秦皇驾崩,荣简身为太子便名正言顺的行使天子之事。在第七日将秦皇风光安葬了后,有官员上书,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子早日登基,以定民心。荣简推脱了几次,奈何上书的人越来越多,他便开始着手筹备登基一事,而秦皇遇刺一事,便交由了襄阳王荣意彻查。而安阳王荣煜自那日起便再无消息。 蓝倾丘几人自那日离开了皇宫便寻到一家客栈住下了,而慕容朗三人因是受邀前来,如今发生这种事情,慕容朗觉得应该回去禀报一下父亲,便带着徐盛徐枫二人离开了大秦。而落香他们之所以还没走,便是等着那秦皇遇刺一事的结果,因为蓝倾丘怀疑,此事与荣简有关。 “师叔,你没弄错吧?那荣简已是太子,再过不久,便会登上皇位,他何必却谋害自己的亲爹呢?”逝初不解的问道。 落香和弥蓝也是有几分不信,抬了头向蓝倾丘望去。 蓝倾丘但笑不语,从一旁的小榻上取过两张纸,递给花若隐,道:“这是我查到的那万花楼的林妈妈的事情,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为何那日荣简派人来抓万花楼的人的时候,没有听到那林妈妈的消息?是她已经自刎了么?还是她已经逃走了?” “逃走?难道她知道会被抓起来吗?”逝初问道。 花若隐嗤笑一声,将手中写着林妈妈的事情的纸递给落香,笑着道:“原来如此,那荣简竟能寻到林妈妈这样的女子,也难怪会做出这种事情了。” 落香低下头向那纸上看去,只见那纸上林林总总写了林妈妈的生平,怎么与荣简相识的,又是如何会来到大秦的,然而,最让落香惊讶的是,这林妈妈竟是北方雪族的圣女,竟是与荣简私奔才来到这大秦的! 落香将手中的纸递给弥蓝几人,对蓝倾丘道:“是以,这才是荣简迫不及待的登上皇位的原因?” 蓝倾丘点点头,“若我所料不差,便就是如此。” “呵,北方雪族的圣女呢,难怪荣简如此牵肠挂肚了。北方雪族一直独居于大秦之北,我倒是还未曾去过,不过,倒是听说他们有些不同之处。荣简并非是命定的天子,他即便是寻到了雪族的圣女得到了雪族的支持,也是不会坐拥这天下的。” 听花若隐如此说,弥蓝高兴的问道:“大师兄,既然荣简不是命定天子,那我们大唐是不是啊?我的皇兄们,他们可能坐稳这江山?” 玲珑闻言,也不禁有些兴奋了,抬眸希冀的望着花若隐。 花若隐倒是皱了皱眉,摇着头道:“你们大唐么?我倒是看不出来,或许有,或许没有。” 啧,弥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她们大唐人丁兴旺皇嗣众多,定然会有那富贵齐天之人,大师兄怎么说他看不出来呢...... “那依师叔只见,我们现在该当如何?”落香问道。 蓝倾丘沉吟片刻,踱步来到窗子前,看着已然没有往昔热闹的龙城,纤细的手指轻轻叩在窗棂上,一声又一声,片刻,只听他淡淡道:“今日晚些时候,我会到天牢去一趟,看一看那些天牢中的万花楼的人,我想,既然荣简布了这么一局棋,那夕颜便是他手中的棋子了,但是,你们莫要忘了,当时这夕颜可是被众人选出来的,你们相信,若是当时选出来的不是夕颜,而是另一个人......” 说道这里,他停了口,转过身看着桌边的几人,一双清冷的眸子泛着光。 逝初似是想起什么,惊声道:“难道那明月也是他布下的棋子?” 落香皱了皱眉,“若那林妈妈真的与荣简一伙的那么,明月和夕颜是荣简布下的棋子,倒也不足为奇了。可是,我们即便是查清了,又能如何?这天下大势,我们是不可插手的。” 蓝倾丘轻笑一声,淡淡道:“香香你多虑了,我们查清此事,只是为了不让魔道插手人间事宜,得以控制人间。” “魔道?”弥蓝一惊,“难道已经有魔道妖孽混进来了吗?” 弥蓝此言一处,几人也是微微一惊,没有发觉一旁的玲珑忽的一颤,窗子便的蓝倾丘却是看的仔细,当下,他眯了眯眼,对众人挥了挥手,道:“我也只是猜测,左右我们也是来下山历练的,就当是历练好了。” 弥蓝还要再问,见花若隐见蓝倾丘神色略淡,看出他有不方便说的话,便开口朝弥蓝呵斥道:“师叔不过是随意一说,你何必这般紧张,没出息。” 弥蓝闻言,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往落香身边缩了缩,不敢再开口。 第一百八十章:星夜探查 亥时许,当龙城的夜不再喧嚣,当弯月挂上穹幕,蓝倾丘和花若隐飘身离开了客栈,一个向着皇宫飞身而去,一个向着东宫太子府飞身而去。 不多时,蓝倾丘便来到了天牢外,看着灯火通明有御林军严加看守的天牢,蓝倾丘蹙了蹙眉,难不成,荣意或者荣简在这里么?看这排场,倒是不像荣简,莫非,是襄阳王荣意?想到这里,他勾了勾嘴角,若是荣意,倒是还好。当下,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天牢外。 天牢之中,灯火通明,那于正中端坐的,正是冷了面容,身穿王侯袍服的襄阳王。许是因着这几日操劳,许是因为秦皇驾崩,荣意面色有些憔悴,眼下,他正面色不善的盯着面前跪着一个头发散乱,身穿囚服的肥胖妇人,这肥胖妇人,正是那万花楼的王婆子。 那王婆子头发散乱,身上更是脏乱不堪,如今跪在荣意面前,只觉得面前这人浑身散发着戾气,这般被他意味不明的盯着,那低沉的气息便要将她骇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身子轻颤着跪在他面前,等着他开口发问。 片刻,荣意起了身,只见挥了挥手,将身后的御林军斥退,两步踱到那王婆子身边,看见王婆子那肥胖的身子在颤抖着,他轻嗤一声,低低的开口:“你便是万花楼的王婆子?听说,你们万花楼还有一个深居简出的老板娘?她去了哪里?” 此言一出,王婆子吓得身子似是筛子抖动一般,将头紧紧的贴在那长满了青苔的地面上,王婆子颤声道:“回,回大人话,小的,小的不知道老板娘去了哪里,老板娘一向行踪不定,除非是她自己回来。小的,小的根本无法联系到她。” 她太害怕,牙齿都在打着颤。 “胡说八道!到了这个时候,你竟还敢欺瞒本王!”荣意怒喝一声。道:“你莫要欺我不在龙城,便不知道你们万花楼的买卖!” 王婆子随着他的怒喝身子猛地一颤,似有些哭腔了,道:“大人,大人明察啊,小的,小的是真的不知道那林妈妈她去了哪里,平日里,平日里都是小的在打理着万花楼的。” “哦,你这么说。便是要将行刺皇上的罪名顶下来了?”荣意冷哼一声,淡淡说道,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一丝软弱,那举手投足间。全是帝王家的果敢与狠辣。 王婆子听他这么说,忽的怔了怔,行刺皇上?行刺皇上!这个罪名,她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顶下来的!随即,她便不住的将头往地上磕去,口中更是哭着说道:“大人明察。这罪名,这罪名,小的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承担啊!大人明察啊,小的是冤枉的啊!” 她不断的哭诉着,更是不停的朝着荣意磕着头。荣意被她哭的心烦,厉声喝道:“住口!” 王婆子一惊。连忙住了口,却是因为方才哭的太急,又忽然停下,竟打起嗝来,一声一声的。听起来好不惹人发笑。 荣意却是没有发笑的兴致,他皱着眉走回座椅,冷声道:“你既然知道这罪名你顶部下来,便快些将那林妈妈的住所供出来,否则,本王便要大刑伺候了!” 王婆子惊慌的抬起头,看着荣意那双凌厉的眸子,她有些迟疑,到底自己这么掩护着林妈妈值不值?万一,万一那人说话不算数,将自己的家人悄悄杀了,自己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她这般想着,心意便有些不坚定了。 荣意岂会看不出她的动摇,当下,他便走进她身边,半是恐吓半是哄骗道:“你当知道,这可是行刺皇上,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你若是想替她顶替这罪名,或者,你以为若是真有人可以保的你家人无忧的话,那便是愚蠢了。你若是将那林妈妈的行踪告知于我,我倒是可以留你家人一命,说不准,你也可以或者出去。” 王婆子这下是彻底心动了,那人太过心狠,不过,这位王爷既然说了可以保她家人一命,便自然会做到。想到这里,王婆子伏在地上,哭着说道:“大人明察,这行刺皇上的罪名,便是将那熊胆借给小的,小的也是不敢。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林妈妈和别人一起策划的,小的完全不知情啊!” “那你还不将林妈妈的行踪告知于我!” “小的,小的自当告知于大人,只是,大人一定要说道做到,保的我家人一命啊!”王婆哭着说道:“小的贱命一条,死了便就死了,还请大人网开一面,放过小的家人!” 哼,死到临头,竟还想着与我做交易,不知死活!荣意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却是淡淡开口道:“你放心,只要你将林妈妈的行踪告知我,凶手一旦抓住,自然没有你们的事情了,到时自会放你们回去。” 王婆子得了他的保证,又听闻自己还可以活着出去,心下开心,咬了咬牙,终于是狠下了心,对荣意道:“小的只知道城南有一小院,林妈妈平素都在哪里。” 闻言,荣意皱眉道:“什么小院,你可曾去过?说清楚一些。” 王婆子抬起头,看着荣意道:“那小院很是精致,在城南一带很是罕见呢,小的曾经去过一次,大人若是需要,小的可以带大人前去。” 荣意看着她谄媚的嘴脸便一阵恶心,冷下了脸,唤进来候在外面的御林军将她带了下去,荣意盯着那忽明忽暗的烛火发了阵呆,当下便打定注意,明日便去那城南拿人,只是,这已经过了十日了,那林妈妈怕是已经逃走了吧...... 天牢之中,隐了身形的蓝倾丘看了眼荣煜,转身走向了关押着明月的牢房。 天牢之中的明月早已不是往日那般光彩,她面容憔悴,双目无神深深的凹陷下去,那明艳的面容之上更是被刻了一个大大的囚字,想来是荣意也想到了明月和夕颜的关系,对她用了刑。 看着此时的明月,蓝倾丘摇了摇头,却并无怜惜她的意思。她既然愿意做荣简的棋子,便自然知道要付出的代价,就像是那已经亡故的夕颜,她在金殿之上是何等的风光,可是不过瞬息之间,便命丧黄泉。 看了眼明月,蓝倾丘手中忽的溢出一道蓝色的光晕,那光晕忽闪着飞向明月脑中,之间原先呆坐着的明月忽的一怔,继而便疯了似的扑打这牢门,朝着外面的狱卒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我要写认罪书!我要写认罪书!快来人啊!” 她不管不顾的大喊着,将这天牢中的囚犯都惊动了,一些原本就安插进万花楼平日里监视着她与夕颜的人则是一惊,不行,不能让她招供,否则,便要怀了主人大事! 可是他们同样被关在天牢之中又有什么法子,更何况,他们又与明月相隔甚远,只能咬着牙眼睁睁看着被明月惊动了的荣意大步朝着明月的牢房走去。 明月看着阔步向她走来的男子,大声道:“快拿纸笔来,我要写认罪书!” 荣意挥了挥手,便有狱卒将纸笔递上前,明月拿过纸和笔便坐在地上奋笔疾书,狱卒看着她想也不想便迅速的将那一张纸写满了,有些疑惑的嘀咕道:“先前动用多么大的酷刑她也不招,怎的今日竟是写起了认罪书了。” 不仅是狱卒,荣意更是疑惑,他早便听说了这个明月,嘴可是硬的很,便是那狱卒毁了她的容貌,她都未曾开过口,如今,竟是埋头写起了认罪书。不多时,荣意便发现了明月的不对,她一直是僵硬着身子的,甚至连想都不必想直接书写,难道,是有人在助他吗? 荣意抬起头四下望去,可这天牢之中,除了他们几人,便是这牢房中的囚犯,真的会是那几位仙长吗? 一直隐着身形的蓝倾丘见他有所发觉,勾了勾唇,轻轻挥了挥衣袖,一阵清风拂过,将他身边的烛火熄灭,看着荣意惊喜的面容,他悄悄离去。 回到客栈时,花若隐早已回来,只是他面色略有不善,似是见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物,蓝倾丘看向一边的落香,无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落香轻笑一声,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她,轻声道:“安阳王。” 安阳王三字一出,蓝倾丘便已经知道他面色为何不好了,定是被那安阳王恶心到了。轻声一笑,蓝倾丘接过落香递过来的清茶,坐到了一边,淡淡开口道:“怎么,你去太子府那边,可是查出有何不对的么?”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花若隐便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倒了桌上,厌恶的说道:“别提那恶心的兄弟俩,你可知,你可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面色岂止是难看,简直是怒不可遏,似是想起了那二人,他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头的恶心,压低了声音,道:“他们二人,竟都是那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我去太子府的时候,他们二人正在做那恶心之事!真是想想都要吐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前来拿人 看着花若隐一脸嫌弃加厌恶的样子,落香勉强忍住没有笑出声,被花若隐瞪了一眼后,她掩着面轻咳一声,道:“有道是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师兄,既然看到了,便就不知躲开么?” 他不提还好,一提花若隐则是气的面红耳赤,对着两人道:“我自然是躲开了,哼,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两个男人!” “除了这些,你便就没有查到点其他有用的东西么?”蓝倾丘皱了皱眉问道。 花若隐哼了哼,“自然是有查到,不说别的,单凭荣煜不曾失踪而是被荣简悄悄软禁在太子府便已经是一个重大的秘密了。” “那,你可有在太子府发现什么可疑的女子么?”蓝倾丘道。 “女子?倒是不曾见到,那太子府中,俱是一些长相柔媚的小倌,便是一个丫鬟都没有。”花若隐想了想,说道:“但是,我隐约听闻那荣煜好似在质问荣简什么,提到了什么林姑娘吴姑娘的。” 蓝倾丘点点头,对几人道:“即使如此,便先回去歇息吧,对了,切记对弥蓝保密,更不可在玲珑面前提及此事。” 二人点点头,他们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自然不会对弥蓝这个大嘴巴说起,且花若隐本就对玲珑没有什么好感,平素里见到她也不曾有过什么好俩色。 落香看了眼轻轻揉着眉心的蓝倾丘,轻声道:“不知师叔前往天牢,可曾有探查到什么?” 蓝倾丘轻笑一声,抬眸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二人,道:“不必着急,等到明日,真相便会浮出水面。”闻言,落香和花若隐对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次日一早,天将蒙蒙亮时,荣意便带了一队官兵御林军向着城南奔去,有早起的妇人见到这场面均是吓了一跳。以为是哪里又有了什么祸事,连忙跑回家中,关紧了房门。 约莫是过了一个时辰,荣意一队人马来到了城南,城南一带本来便没有多少人家居住,且都是些贫寒人家,根本没有像样的院子,按照王婆子说的,倒也是很好寻找。 荣意勒紧缰绳,冷眼扫了一圈城南的几处还算好一些的小院子。手中的马鞭一甩指向其中一处,对御林军道:“给我搜!一定要找出那万花楼的老板娘!” 他厉声大喝,顿时惊醒了附近的几户人家,一阵鸡飞狗跳,那些御林军便闯了进去。挨家挨户的搜查起来。 此时,已经得了信的荣简已经起了身急急地朝着城南赶去,却是还未走出房门便被荣煜扯了衣袍,荣煜面色晦暗,双目狠狠的盯着面露慌张的荣简,却是哈哈大笑了,道:“怎么。这便迫不及待的去见你的小情人么?你说,她可知道,你这才是从你的胞弟床榻上下来,便去了她哪里呢。皇兄啊皇兄,我倒是没想到呢,皇兄竟是个男女通吃的呢。是在高,勾得自己的胞弟不算,竟还在外面藏了一个呢。” 荣简面露不耐,一把扯掉荣煜的手,厉声道:“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他说着便要夺门而去。却是再次被荣煜扯了衣袍,荣煜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此番拉扯间,便露出了大片裸露的肌肤,那胸口处的点点红痕,更是让人想入非非。他扯着荣简的衣袍大笑一声,苦涩的说道:“等你回来?谁知道你去见那女子还回不回再回来了。荣简,要我放你离开也可以,你要将我送回安阳,从此你我再不相见,我也再不管你与那女子的事情,否则,你当知道,三弟最是听我的话,你若是想见那女子死,便尽管继续将我囚在这里。” 荣简闻言,面色一寒,他一把抓过荣煜恨声道:“你竟敢拿她威胁我?荣煜,你好大的胆子!” 荣煜顺势靠到他怀中,喃喃道:“我的心上人儿都要跟别人跑了,还不许我来威胁一番吗?左不过,以命相搏罢了。” 他声音淡淡的,若有似无,却让荣简心下一颤,他忘了,怀里的这个,一向是固执的,他认定的事情,向来是不会轻易改变的。罢了,还是先安抚了他再说。 打定注意,荣简大手从他胸口放下,改搂着荣煜有些纤细的腰肢,吻了吻他的面孔,哑着嗓音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受苦的,只是林音对我还有用处,我必须要将她救回来。我会安排你先回安阳,等处理了龙城这边的事情,我便派人将你接过来。” 他心中已是焦急不堪,是拼了命才这般对他充满怜惜的说出这番话,语毕,他看也不看荣煜一眼,转身便走出了房门。 房中的荣煜面色冷淡,早已不是方才的那副依依不舍,他垂了眸,口中喃喃道:“原本,我还想给你留下这大秦江山,奈何,呵,你爱美人不爱江山,既然如此,皇兄,便休怪做弟弟的不顾情分了。” 他缓缓抬眸,看着荣简离去的背影勾了勾嘴角,将自己的手指咬破,看着那鲜红的泛着诡异的鲜血一滴滴的滴到地上,那血慢慢晕开变成一幅奇异的图画,只听他喃喃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兄,你即便是到死,也不会想到吧。” 他哈哈大笑,那笑声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空旷的房间内只有他凄厉的笑声不断回响。 却说城南那里,荣意正端坐在马上,忽的便听见有一处院落里传来了一声惊叫,接着便是御林军匆忙后退的身影,荣意眉头一皱,便打马向前,厉声喝道:“慌什么!” 一御林军听到他的声音,连忙向他禀报:“王爷,这院中有一个妖怪,王爷快躲一躲吧。” 荣意皱了皱眉头,喝道:“胡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会有什么妖怪,分明是尔等胆怯!闪开,让本王进去!” 那御林军不敢拦他,只能侧身让他进去。 荣意进了院中,便见一个白衣白发的女子慌乱的躲避着,听到动静那女子回头看了过来,这一眼,倒是将荣意吓了一跳,只见那女子面色苍白的骇人,面容上微微晶莹的光芒,一双大眼中则是血红一片,看到荣意后她身子不断发抖,似是恐惧到了极点,害怕的想要躲起来。 荣意到底一城之主,只第一眼见到那女子时吓了一跳,见她并未朝着自己扑过来便放下了心,他不解的看着这女子,这女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妖怪,倒像是患上了病一般,想到这里,他慢慢走上前去,只是他稍稍一靠近,那女子便会厉声惊叫,他只好在她不远处停了下来,轻声向那女子道:“姑娘不必害怕,我们只是来搜查犯人的,姑娘是自己在家么?可有亲人?” 他一连说了这么多,却是并不见那女子开口,反而还不断的颤抖着身子厉声尖叫,荣意皱了皱眉,向一边的侍卫开口道:“这女子着实可疑,若是无事便是最好,若是有事,我们也可及时应对,来,把她带走。” 侍卫应了声,便带了上个人上前,想将那女子抓起来,那女子似是觉察到三人的意图,只见她大叫一声,手中忽的挥出一把亮晶晶的东西,只听那三名侍卫惨叫的声音传来,竟是被冻成了冰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啊,妖怪,她会妖术!” “保护王爷!” 只听几声惊叫传来,有两名侍卫已然来到了荣意身前,荣意心下一惊,对这女子不禁警惕起来,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竟会这种妖术。在抬眸望向那女子,却见她已经回到了房中,只见不断有冰晶从房内溢出,渐渐的铺满整个院落。 荣简赶到时,荣意等人已经被逼到了院门外,荣简心下一沉,快步朝着那院落走去,受惊的荣意没有多想荣简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是将昨夜里看到的那份认罪书抛诸脑后,连忙拦在他身前,“太子皇兄不可,那院落中的女子的来历不明,又会使妖术,我们还是暂避一时,请那几位仙长来再说。” 荣简掩下心中的焦急,对荣意道:“无妨,这女子与我是旧识,她只是有些异样,并非是妖怪,无须担心。” 眼见着那冰晶已经越来越多,他心中焦急不已,说着便要在此闯进去,荣意看着他焦急的面容,迟疑了下,放下了拦在他身前的手。 荣简连忙大步向前走去,却是被冰晶阻拦于院外,无奈,他只能站在门口大声喊道:“阿音,快住手,我是荣简,阿音,快住手!” 他刚一开口,便见那女子跌跌撞撞的从房内走出来,看到门口的荣简,她不知是哭是笑,面容在日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荣简见她这番样子,心中顿时一阵绞痛,当下,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大步朝着那女子走去。 那女子一把扑到他怀中,口中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见荣简点了点头,对门外的荣意沉声道:“三弟,快快把这些御林军带走,你们吓到阿音了。” 荣意点了点头,这便要带着御林军离开,忽的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猛地顿住了身形,看着那院中抱在一起的二人,他淡淡开口:“不对吧皇兄,本王可是来拿人的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逼走大秦太子 荣意看着那紧紧拥在一起的二人,想起昨夜里在天牢看到的那份认罪书,皱了皱眉,他实在是不能相信,父皇,竟是被太子皇兄一手策划杀害的,之前,父皇是何等的器重他! 想到这里,荣意心中一阵难过,他大步上前,对着院中紧紧搂着林音的荣简道:“臣弟还未问过太子皇兄,太子皇兄何故来此啊?” 荣简蹙了蹙眉,不知对他怀中的林音说了什么,那林音停止了哭泣,他搀扶着林音起身,对荣意道:“皇弟何出此言?本太子不过是听闻阿音这里出了些状况,便急急赶来,倒是皇弟,这么一大早的,为何来了这城南?” 荣意冷笑一声,道:“这事儿嘛,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是臣弟昨夜里得到了一份认罪书,有听闻那万花楼的林妈妈藏匿在这城南的一处院子里,所以才大清早赶来。说起这认罪书,太子皇兄可对那认罪书好奇么?”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张纸来,对着荣简扬了扬手。 果然,荣简面色一变,笑的有些勉强,道:“哦,皇弟倒是好本事呢,竟让那些嘴硬的万花楼的死囚写了认罪书。” “咦,太子皇兄并未去过天牢,怎么知道那万花楼的死囚嘴硬?”荣意惊讶的问道。 荣简面色一寒,却是讪讪一笑,道:“不过是听侍卫随口一说,皇弟无须在意。” 这时,荣简怀中的林音忽的痛苦的喊叫起来,只见她浑身泛着闪闪的光亮,那面容更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却是这是的日光大盛,日头已然从东方升起,将天地照亮。 荣简听到怀中林音的叫声,连忙将身上宽大的衣袍为她遮上,抬脚便想抱着她向房内走去。忽的想到什么,转身对院外正惊讶的看着他们的荣意道:“皇弟,阿音有些不舒服,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荣意摇了摇头。抬脚朝着院内走来,道:“怕是不可,太子皇兄,孤男寡女,你们二人独处一室多有不便,更何况,太子皇兄身份尊贵,岂能这般照料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 他此言一出,倒是真真儿的惹恼了荣简,只见他面色一寒。凌厉的眉眼朝着荣意等过来,冷了冷道:“襄阳王,莫要忘了你的身份!本太子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给本太子速速离去!” 荣意被他这般呵斥,俊容一沉。还未待他开口,便听见远处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传来,荣意皱了皱眉,这马蹄声,分明是大内禁军那精良的骑兵队,这支骑兵队是只有掌握了玉玺的人才可以调动,莫非。是有人拿了玉玺? 他匆匆向着门外走去,只见一匹高大的骏马之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裘袍,带着白色毡帽的男子,那男子眉眼细长,带着一丝柔媚之态。可不就是他的二皇兄,失踪了数日的安阳王荣煜么! 只见荣煜打马走进院中,对着高兴的荣意挥了挥手,朝着房内的荣简道:“哟,太子皇兄好大的口气呢。只是臣弟很好奇呢,你若是没了这太子之位的依仗,你还能不能这般嚣张得意?” 冷淡的声音在寒风中飘散,让房内正在为林音找药的荣简一怔,他两步走到窗子边,看着那骑在马上面露嘲讽之色的男子,恨恨的将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窗棂上,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荣煜!你竟敢暗算于我!” 荣煜轻笑一声,翻身下马,看着房中的的荣简道:“太子皇兄,此事可怪不着臣弟呢,臣弟早便说过,左不过,以命相搏,可是,太子皇兄可是没怎么当回事儿呢。也是,是臣弟没有将话说清楚,以命相搏,这命,可并非是臣弟的命呢。” 他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块明黄色的锦帕,看了眼荣简,缓缓念道:“太子荣简,大逆不道,谋害圣上,是为不忠,谋害其父,是为不孝,此不忠不孝之人,国之不容,民之不容,赐毒酒一杯,以谢天恩。” 他缓缓读完,招了招手,只见身后上前一名侍卫,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那托盘中放着的,正是荣煜方才念道的毒酒。 身后的荣意和一众御林军则是震惊不已,荣意身边的侍卫还好,那些御林军竟是有些骚动了,他们面上随时保护秦皇的,却一直是荣简的心腹,若是荣煜真的识破了荣简的计策,他们的处境,倒是有些不妙了。 荣煜仿佛没有发觉身后的躁动,只见他将托盘放到院中便退了下去,荣煜走过去,将那杯毒酒端在手中,轻声道:“太子皇兄可知这是什么酒么?这是千年泪。臣弟以为,太子皇兄一生甚为辛劳,特意吩咐人送了一杯让皇兄可以安安稳稳的睡过去的酒,太子皇兄,快出来品尝一番。” 荣简冷笑一声,“荣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盗取玉玺抹黑本太子,莫非,你是想造反不成?!”他对一惊楞在一边的荣意道:“襄阳王,你身为襄阳王,且父皇又是刚刚驾崩,难道,便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安阳王逼死太子么?!” 荣意一怔,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了眼房内的荣简,走到荣煜身边,低声道:“二哥,太子杀害父皇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荣煜一听他唤自己二哥便知道他不会帮着荣简,当下微微一笑,道:“这还不简单,二哥进到天牢中,审了几个犯人便问出来了,好了,那些细节,等送太子与父皇团聚后为兄再告诉你。” 他转身对房内的荣简道:“太子皇兄若是不想喝这杯毒酒,那便杀了那房中的女子自己走出来,或许,臣弟还可以留你一命。” 荣简却是冷笑连连,“让本太子杀了阿音么?阿煜,你怎么这般傻,阿音是我的命,我若是杀了她,我还能活么?” 荣煜面色猛地一沉,恶狠狠的瞪着房中的荣简。咬了牙恨声道:“荣简,你莫要逼我!” 荣简却是淡淡一笑,看着床榻上已经痛得冷汗连连的林音,淡淡道:“阿煜。你已经疯魔了你不知道么?罢了,左右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要杀我,那便杀吧,但是要我杀了阿音,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说完,嘭的一声关上了窗子,再也不理那窗外的众人。 他快步走到林音的床榻便,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疼的问道:“阿音。阿音,你的药呢?你的药可还有么?” 林音却是早已经疼的不知人事了,只是不停的在他怀中打着颤,一张原本俊秀的脸上,已经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晶。那一双眸子,却是红的滴血,混沌不明。 荣简看着她这番样子,心中万分悔恨,都是他的错,他昨夜里便应该过来的,否则。否则她也不会在病发时无人照应。 房中静静的,只有林音那情不自禁的低吟声和牙齿打颤声,荣简虽然心疼不已,却也是无法。 这时,只听见一声轻笑传来,那声音低低道:“荣简啊荣简。亏得你数十年筹谋,竟也是只能在林音发病时这般干看着么?” 荣简一惊,抬眸四下望去,只见一个俊美的白衣男子侧卧在一旁的小榻上,他美目如画。嘴角含笑,正漫不经心地向他望来。这男子,正是花若隐。 “你是,你是那虚弥的仙长?”荣简迟疑的问道。 花若隐点点头,“不错,还算你有些眼力。” 荣简抱紧了怀中的林音,有些警惕的问道:“不知仙长来此有何贵干?” 花若隐瞅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若不是我师妹太过心善,看不得林音受苦,你当我会在这时出现在这里么?” 他还对昨夜里看到的荣煜和荣简苟合之事而恶心着,眼下见到了荣简怀中又抱着一个林音,自然是不会给他好脸色。 他话音方落,荣简便听见房外一片喧闹,他皱了皱眉,疑惑的看了眼花若隐,转身朝窗外看去,只见那守在门外的御林军正仰着头,朝着天上望去,他不解,抬起头望去,却见那高高的云层之上,站着蓝倾丘几人,几人面容本就是绝色,如今在云层之上,远远的,看不真切,竟似那九天之上的神仙一般,睥睨众生。 荣简这下更是有些迷惑了,不解的对花若隐道:“这,仙长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要将本太子生擒了么?” 花若隐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生擒你?还需要本公子出手么?那安阳王不就可以将你逼死在这里么?” 荣简面色一沉,看着花若隐冷声道:“仙长若是有什么话,便尽管直说,本太子并未有这么多功夫来应付仙长。” 花若隐冷哼一声,却是有些不悦了,看了眼他怀中的林音,道:“罢了,左右是我师妹心善。”他从袖中取出一颗丹药扔给荣简,道:“这是可以暂时保的她命的丹药,你且喂她服下,这颗丹药可保林音安稳到达北方雪族,然后,你要做的,便是请雪族的族长为林音疗伤。” 荣简接过丹药,当下连犹豫也没有,便喂进了林音口中,见她方一吃下丹药,她面上结出来的冰晶便已经消失了,那一双血红的眸子也渐渐清明。 荣简放下了心,再抬眸望去时,这房中哪里还有花若隐的身影,他连忙向窗外望去,只见花若隐早已出现在蓝倾丘几人身边。 林音看着面前的荣简,心中大喜,面上却是冷淡不已,道:“你怎的来了?” 荣简摇了摇头,“阿音,无暇解释这么多了,荣煜正带了大军守在外面,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回雪族请族长为你疗伤,你的伤,不能再拖延了。” 林音闻言,向窗外望去,果然见到大批将士守在外面,当下她也不问为何了,拉着荣简的手便向后院跑去,只见二人快速来到后院,那院中有一口枯井,林音拉着荣简的手,二人对视一眼,便跳进了枯井之中。 第一百八十三章:揭开你的假面具 荣意对蓝倾丘几人一向是尊敬的,看到那忽然出现在半空中的几人,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是当即俯身行礼,恭敬的对着几人道:“见过虚弥仙长。”他自然没有忘了昨夜里蓝倾丘出手相帮一事。 荣意这般恭敬的态度倒是让他身后的御林军吓了一跳,那日秦皇大寿,他们多是没有见到几人的,如今见荣意态度恭敬,倒是让那些还心存疑虑的官差放下了心。 半空中,蓝倾丘瞥了眼面色越发阴沉的荣煜,勾了勾嘴角,淡淡道:“襄阳王不必多礼。” 荣意起了身,正待要问他们为何来此,一边的荣煜却是走了过来,对他到道:“三弟,如今太子正被困于房中,三弟还是快些带兵进去,将他们拿下才是。” 荣意看了眼蓝倾丘几人,皱了皱眉,道:“可是,仙长他们忽然过来,臣弟还正有要事问呢。” 荣煜轻笑一声,“什么事这般重要,若是太子跑了,三弟,这个罪名,你可是承担不起呢。还是快些进去将太子擒下才是。” 蓝倾丘淡淡扫了眼从房中出来的花若隐,对荣意道:“安阳王既然如此着急,襄阳王还是快些进去拿人吧。” 闻言,荣意心下更是疑惑了,他知道,这几人一向是与荣煜不对付的,可眼下,蓝倾丘竟然会帮着荣煜说话,倒是让他万分不解了。他看了眼蓝倾丘,压下心中的疑惑,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带着一队御林军走进了院中。 花若隐此时已经回到了蓝倾丘几人身旁,对着落香点了点头,落香才放下了心。 荣煜也注意到了花若隐,他看了眼荣煜已经走进去的小院,似笑非笑的对花若隐道:“公子一向与几位仙长同进同退。怎么今日落后了呢?” 花若隐却是看也没看他,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这下可是惹恼了荣煜,只见他面色一沉。便要发怒,却听见已经进入房中拿人的荣意大叫一声,“糟糕!让他们逃了!” 荣煜一惊,连忙向房中走去,推开已经退出来的荣煜,大步走进房中,只见房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荣简和那个女子的身影! 荣煜顿时大怒,转了身,对身后的御林军厉声喝道:“追!给我追!他们一定还没有走远!快。快去给我追回来,绝对不能让他们一走了之!” 御林军连忙领命去追,房中,荣煜气的面目通红,在房中不停的踱来踱去。咬牙切齿的恨声道:“好你个荣简!你竟敢一走了之,当真是觉得我不敢对你痛下杀手么!” 荣意看着怒不可遏的荣煜,有些不解了,二皇兄一向与太子皇兄亲厚,他,他怎么会这么对太子皇兄,竟是一副要赶尽杀绝的样子。他摇了摇头。对荣煜道:“二皇兄,你莫要生气了,既然太子皇兄已经逃了,那便让他逃了吧。” 荣煜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看着荣意,那眼中的戾气直让荣意发颤。他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荣煜。 “逃便逃了?三弟这话说的轻松,那父皇便就要白死了么?”荣煜面色不善,道:“荣简弑君篡位,大逆不道,三弟岂敢姑息?!” 荣意一惊。连忙摇头,道:“臣弟自然是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呢!”荣煜忽的大手一挥,对门外的御林军道:“来人!襄阳王故意放走罪臣荣简,将他拿下,押入天牢!” 荣煜说完,也不管荣意震惊的样子,大步走到院中。 一旁的御林军走到荣意身边,道了一句“得罪了王爷”便将荣意反剪了双手,带到了院中。 空中的蓝倾丘看到院中的情景,对几人道:“看来,安阳王是真的走火入魔了。逝初,去通知羽殇,可以行动了。” 逝初应了声,转身向着客栈飞去。 蓝倾丘看了眼面色阴沉,眸中忽明忽暗的荣煜,对落香和花若隐道:“既然没戏看了,我们便回去吧。” “且慢!” 荣煜见三人转身便要走,连忙大声阻止,他左思右想是在想不通,荣简有那个累赘女子在身边是不可能逃走,可房中却是没了两人的身影,想到早不来晚不来的蓝倾丘几人,他不由的怀疑起几人来。 当下,被怒火灼烧了理智的荣煜语气不善的对蓝倾丘几人道:“是你们将荣简二人放走的?” 花若隐冷笑一声,“荣煜,你莫要给脸不要脸了,你们兄弟三人的明争暗斗,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一心想要除掉荣简好夺了他的太子之位,如今又将荣意抓起来,荣煜,你用心何其险恶!” 花若隐此言一出,倒是让守在外面的御林军和那些前来围观的百姓听了个一清二楚,人们顿时像炸开了锅,议论开来。 荣煜一惊,继而哈哈大笑一起,“好你个花言巧语的花若隐,亏得我一向尊敬你们是仙山尊者,竟不想你们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说,你们是不是与那勾引了荣简的女子是一伙儿的?!” 蓝倾丘淡淡的瞥了眼荣煜,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安阳王,你好自为之吧。我们走。” 三人不再多做停留,当即驾云而去。 荣煜大怒,眸中燃起熊熊怒火,那一双细长柔媚的眸子里有一只黑色的麒麟在翱翔,只是那麒麟甚小,只堪堪停留了一会便消失不见。 荣煜翻身上马,带着御林军返回了宫中,荣意却是早已被他送走押入了天牢。他匆匆回到了房中,便见他斥退了左右,焦急的在房中踱来踱去,忽的,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从袖中取出了一颗黑色药丸,他看着那颗药丸喃喃道:“荣简,我绝对不能让你一走了之,你这辈子都休想甩掉我!” 他闭了闭眼,将药丸送进口中,只见他身子猛地一颤,再睁开眼时,那一双眼眸却变成了乌黑之色。眸中一只黑色麒麟似是在云端遨游,忽起忽落。他束着的头发忽的崩开,衣衫散乱,露出白皙的胸口。那胸口处,也有一只麒麟若隐若现。 此时,皇宫上方像是出现了一个漩涡,无数的妖魔鬼怪纷纷从那个漩涡中掉下来,荣煜哈哈大笑起来,大手一挥,便将那漩涡中的妖怪吸进了口中,他的身子忽的变得高大起来,隐隐有冲破房顶的趋势。 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忽的听见器物落地的声音连忙跑了进去,“殿下。发生了何事?” 那两个侍卫还未抬头,便被荣煜大手扼住了脖颈,荣煜一手提起一个侍卫,看着他二人惊恐的表情疯狂的大笑起来。忽的大手一挥,便将那二人甩了出去。 此时。蓝倾丘三人已经回到了客栈,白羽殇和逝初弥蓝三人早已在房中等候着他们了,见到他们回来,白羽殇对蓝倾丘点了点头,道:“仙长,事情已经办妥了。” 蓝倾丘点点头,勾唇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边等着看戏吧。” 几人相视一笑,落香想起什么,不放心的对花若隐道:“师兄,你可曾对他们说清了,那北方雪族的族长。可不是个泛泛之辈,荣简这一去,若是不能好好的给他们一个交代,怕是会有性命危险。” 花若隐不甚在意,“自然是都说清了。可若是那雪族的族长不放过他,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他才不会告诉香香,便就是那林音好好的,荣简送她回去,即便不死也要掉层皮,更何况,更何况此时此刻那林音已然撑不了多久了。 几人得了白羽殇的信,便各自回了房,等着消息传来。 午时许,龙城街头已然传开了关于太子荣简轼父篡位的消息,可这一波消息还没有被龙城百姓消化,便又听到了一个震惊世人的消息,那安阳王荣煜,竟然是妖怪!这下,可是让龙城百姓彻底震惊了,甚至有人联系道太子荣简谋害秦皇一事,说太子是被安阳王控制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或者有的说是安阳王诬陷太子殿下的,他又将太子殿下逼走,将三殿下襄阳王抓了起来,为的便是这大秦的皇位! 百姓们议论纷纷,一时间众说纷纭,却无一不是向着荣简和荣意的,未时,襄阳王荣意被人救出的消息不胫而走,却又听说正是那龙城琉夜阁的六人所为,百姓一时间无不钦佩龙城琉夜阁的大义,纷纷称赞他们是真正的侠士。 荣意出了天牢便赶往蓝倾丘几人暂住的客栈,当着满城百姓的面,对蓝倾丘几人俯身下跪,请他们出手制服已经妖魔化的荣煜。 他言辞之恳切,让围在身后的百姓无不动容,纷纷跟着他一起下跪请虚弥的仙长出手。 蓝倾丘几人等的便是荣意的这一求自然不会推脱,当即便带了荣意向着皇宫走去。眼下,皇宫之中已经乱成一团,已经彻底妖魔化的荣煜将宫中闹了个天翻地覆,毁坏了不知多少宫殿,那些侍卫宫人无不是惊慌失措的逃开。 远远地,还未走进宫里,几人便听见了那宫中传来的哀嚎声和荣煜疯狂的大笑声。蓝倾丘几人带着荣意升到空中,将荣意交给逝初照看着,带着落香和花若隐上前,看着那正在宫中作乱的荣煜,淡淡道:“安阳王,你可是已经忍不住了么?” 他声音清冷,带着犹如昆山玉碎,且又故意使了法力,便可以让全城的百姓都能听见二人的对话。 只见荣煜僵硬的抬起了头,看着空中的蓝倾丘几人,哈哈一笑,道:“蓝倾丘,又见到你们了,怎么到了哪里老子都能见到你们?” 他声音粗犷,完全不似平日那说起话来柔声细气的样子,让一边的荣意大吃一惊,“这,这真的是我的二皇兄吗?!” ps: 这一章写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死亦相随 ps: 上推期间,有任何打赏和推荐,均赠送攻仙纪独家小段子一个,荤的素的,营养均衡哦~ 荣煜放声狂笑,如疯似魔,忽的,他身子僵,双手抱着头,不断的用手敲打着自己的头颅,他忽的抬起头,只见他双目乌黑似墨,仰了头,看着被逝初护在身后的荣意,痛苦的说道:“三弟,快来救我,快来救救我!” 荣意看着他痛苦不已的样子,疑惑的说道:“皇兄,你怎么了这是?” 荣煜痛苦的嘶吼一声,竟是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荣意一惊,这便要下去看他,却被逝初拦住了,只听逝初淡淡道:“襄阳王不可大意,安阳王性本狡诈,如今又被妖孽附身,是断然不可轻易接近的。” “可是,皇兄他很痛苦,你看他都已经昏过去了,我只远远的看他一下,好不好,我只远远的看他一下,求你了。”他说着,朝着身前的逝初跪下,哀声乞求道。 逝初自然不能做这个主,他看着蓝倾丘头也不回,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你先起来再说。” “你若是不答应,我便不起来。”荣意垂下头低声道。 逝初有些为难,他扯了扯花若隐的袖子,“师兄,怎么办啊?” 花若隐回头看了眼正期待着看着他的荣意,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逝初送他下去,记得在他身上施法。” 这个世上,总还是有一些真情在的,纵使荣意被荣煜关在了天牢,可他却也不会放弃了他这个兄长。或许,他之前说错了,大秦虽没有命定天子,但是,人定胜天。荣意,或许是一代仁君呢。 荣意激动的朝他拜了拜,“多谢仙长!” 逝初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保护他的法术,便看着荣意迫不及待的下去了宫中。 宫中已然是乱成一片。那些秦皇的妃嫔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疯魔的荣煜一掌打死,那些宫人更是躲闪不及,一时间,宫中死伤无数。 荣意看着满目疮痍的皇宫叹了口气,加快了步伐朝着荣煜走去。荣煜已经昏了过去,身子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是他的手上却是染了鲜血。荣意还记得他这个皇兄最是爱干净,平素里从不让那一双形状优美的手去触碰别的东西,如今却是已经染上了这罪恶的鲜血。 他将荣煜搂在怀中,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没有死。他将荣意搀扶起来,不远处有两个胆大的侍卫见状连忙跑了过来,将荣煜接过,搀扶着他向着不远处的小亭子走去。 蓝倾丘几人静静的看着。并未有什么动作,一边的逝初不解的问道:“我们为何不趁这个机会将安阳王擒下呢?若是他醒了,便又要发疯了。” 蓝倾丘摇了摇头,道:“时机还未到。” 逝初不解,落香对他摇了摇头,他压下心头的疑惑,继续朝着那小亭子看去。 只见那两个侍卫将荣煜放在了小亭子里。荣意吩咐一人去取了一条干净的手帕过来,仔细的为他擦拭着面上和手上的血迹,那侍卫看着荣意认真的为安阳王擦拭面容的样子,小声对他说道:“王爷,二殿下会不会再次忽然醒来,将我们也杀了啊?” 他声音犹带发颤。却是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旁边的那个侍卫也期待的看着他。 荣意一怔,知道他们是害怕了,他看着已然昏过去的荣煜,沉声道:“这个。本王也是不知的。皇兄本妖魔附身,生死难料啊。” 他站起身,看着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的皇宫,低低叹了口气,父皇啊父皇,你若是在天有灵,便保佑我太子皇兄和二皇兄平安无恙吧,保佑我大秦无恙。 寒风吹来,又有雪花飘落了,荣煜忽的身子一颤,却是已经醒了过来,他浑浑噩噩的看着面前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甩了甩头,忽的想起什么,那眼眸中的清明一闪而逝,猛地朝着荣意扑了过去。 “不好!安阳王醒了!” 那两个侍卫却是一惊,在荣意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拦在了他身前,那方才还颤着声问他荣煜会不会忽然醒来的侍卫正挡在荣煜身前,另一个侍卫却挡在了荣意身前,只听那侍卫大声道:“王爷,快走,二弟,快带王爷走!” 挡在荣意身前的护卫道:“我不走!我走了,大哥你怎么办?” 那侍卫道:“不要管我,快带着王爷走!只有王爷才能救我们大秦了,你们快走!” 荣意身前的侍卫抹了把脸,咬牙道:“大哥,你等我回来!”他说着便转了身,拉着荣意便跑。 荣意回过身,眼睁睁看着那侍卫被荣煜撕成两半,眼中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雪水滑落,狠狠的落在他心头。 荣煜已经朝着他们狂奔过来,口中不断嘶吼着,逝初惊奇的发现,荣煜竟是四肢着地的!他正要向花若隐说这个发现,转了头却发现花若隐已经下去了,他只好对身边的落香道:“师姐,这个安阳王很是奇怪啊,你看他,竟然是四肢着地的。” 落香点了点头,“因为,他是被林祁控制了的。” “林祁?是那个又高又壮的大麒麟吗?他怎么会控制了安阳王的?” 蓝倾丘看着已经被花若隐拦下的荣煜,淡淡开口,“之前还在安阳时,我便已经有所察觉了,可惜,终是让他溜了。荣煜,应该是年幼的时候,便已经被魔道盯上了吧,他这样的人,不用来帮助他们魔道开疆扩土实在是可惜。” 几人正说着,便见花若隐一下推开了荣意和那侍卫,手中长剑向着荣煜的双目刺去,荣意一惊,急声道:“仙长手下留情啊!” 花若隐眉头一皱,将手中的长剑转了方向,斜斜的划破了荣煜的面容,花若隐不悦的说道:“你可知他体内的是什么妖孽么?这时候若是妇人之仁不降妖孽除去,便是将你这大秦江山放在了魔道的口袋里,你可要想好了。” 荣意有些迟疑,“可是,可是他是我的皇兄啊,他人并不算坏,只是被妖孽附身了啊。” 花若隐冷笑一声,“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说完,便挥剑朝着已经攻过来的荣煜刺去,只见剑光闪闪,看不清他二人是如何过招的,只是,那完全不似平素里那个走上两步便要穿上半天的荣煜。 荣意看着他二人,只觉得越来越心惊,二皇兄,他被妖孽俯身后,竟然变的这般厉害了吗?是了,若是他不曾这般厉害,又怎么会将这宫中的大大小小毁的满目疮痍,将着宫中的妃嫔宫人杀的落荒而逃,是他错了,他不该妇人之仁,更不能拿大秦江山和天下黎民的性命去赌。 荣意闭了闭眼,转了身,朝着一旁走去,那侍卫见他忽然离开,连忙紧跟在他身后离开。 花若隐看见一旁的荣意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了抹轻笑,手中的长剑却是毫不留情的朝着荣煜的心口刺去。 荣煜躲闪不及,便被那闪着锋芒的长剑刺进胸口,他身子晃了晃,眸中的黑色瞬间随着花若隐抽回长剑而消失殆尽,那胸口的黑色麒麟慢慢消失。荣煜怔怔的看着面前仗剑而立,身姿飘渺的花若隐,不知是惆怅还是愤怒的说了句,“我,我竟是死在了你的手中。” 花若隐面色平淡,看着荣煜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荣煜,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 荣煜扯了扯嘴角,口中却是有鲜血涌出来,他身子晃了晃,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喃喃道:“可惜,我临死,却是没能再见他一面。” 漫天雪花纷纷飘落,映着那满身血迹倒在雪地上的荣煜格外萧索,他怔怔的望着天上的雪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远处,有一个男子踉跄着走过来,那男子面色苍白,须发皆白,竟是荣连。他似是苍老了许多,一步一步走到荣煜身边,哑着嗓音,道:“二爷,奴才来晚了。” 荣煜回了回神,看着面前须发皆白的老者,似有些疑惑,喘了口气,道:“你,你认识我?不过,你长得很像阿连呢,不知道,阿连年老以后,会不会是这个样子。” 荣连身子一震,他,他竟然认不出自己了?!他竟然认不出自己了!荣连欲哭无泪,他跟了他这么久,他到死,竟然认不出自己了! 可是,荣连却并不会说出来,自己这般丑陋的样子,即便是说出来,他也是不会信的,便让自己那份美好留在他心中吧,虽然,他早已没有了心。 他摇了摇头,笑着对荣煜道:“没有,奴才只是听说王爷家在安阳,奴才也正是安阳人,奴才,想把王爷送回家。” 荣煜微微笑了笑,嘴角有一丝鲜血溢出,他的手指向一旁的荣意,还未等开口,那手边忽然坠落。 荣连一怔,看着荣煜已经彻底闭上了双眼,咧了咧嘴,不知是哭还是笑,继而仰天大笑起来,荣连啊荣连,亏得你以百年寿命换的他等你一时,罢了,你也不亏,索性,黄泉路上,他还未走远。 正在放生狂笑着的荣连猛地一顿,便这么随着荣煜而去了。 荣意看着那大雪中的二人,轻叹一声,不只是在叹息这世事无常,还是在叹息那造化弄人。 第一百八十五章:前往北方雪族 荣意怔怔的看着那很快便被大雪掩盖的二人,轻叹一声,寒风将他呼出的热气吹散,对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吩咐将他们带下去厚葬。他转过身去,却见早已没有了蓝倾丘几人的身影,荣意一怔,抬脚便向几人暂住的客栈走去。 那侍卫见荣意匆匆离开,有些不情愿的走到荣煜和荣连身边,看着已经死透了的荣煜,他狠狠一脚踹上去,这时,忽的从远处传来一阵凤鸣,那侍卫一惊,以为是荣煜没有死,连忙闪开躲到一边。 他抬眸悄悄望去,只见远远地飞来一只红色的凤凰,那凤凰之上,站立着两个男子,一个白衣白发,面容俊美,另一个则带着银色的面罩遮着面容。那带着面罩的黑衣男子轻轻伸出手,便见荣连怀中的荣煜忽的腾空而起,向着那二人飞去。 侍卫震惊的长大了嘴,看着荣煜的尸身被那黑衣男子收了去,二人也不做停留,当即便驭着凤凰向着远处飞去。那侍卫吓得瘫软在地,安阳王,安阳王的尸身被人抢走了!这要如何是好,三殿下吩咐自己要将他们二人厚葬的,眼下要如何是好!他越想越害怕,连忙爬起来朝荣意追去。 虚空之中,已经飞远了的柏凤不解的对身边的男子问道:“主上不远万里赶来,便是为了将荣煜的尸身收走么?” 身边的黑衣男子点点头,轻声道:“不错。” 柏凤更加疑惑了,“若只是这样,主上又何须亲自前来,柏凤一人便可以将他收了。况且,荣煜已经死了,他的尸身不如毁了,主上留他做什么?” 那男子摇了摇头,“荣煜虽然坏了我的大事,但他的尸身却还有用。至于什么用,日后你便知道原因了。” “那,那侍卫,主上为何不杀了他?” “杀他?杀了他。谁还去为我们报信呢?” 柏凤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二人乘着凤凰快速向着虚空深处行进。 再说那蓝倾丘几人一路飞回客栈,留在客栈里的弥蓝和白羽殇二人连忙走了过来,蓝倾丘向白羽殇问道:“可有什么异样么?” 白羽殇摇了摇头,“自仙长走后,她便一直安静的坐在房中看书,并未有什么异样。” “可看仔细了?你们中途有没有离开?”花若隐不放心的说道。 “不曾离开。她确实一直待在房中,并未离开一步。”白羽殇道。 蓝倾丘点了点头,对几人道:“去收拾一番。我们这便启程去北方雪族。” 几人点点头,各自回了房间。 弥蓝还在为方才他们出去而没有带上她而苦恼,缠着落香一个劲儿的诉苦,“师姐,你们出去为什么不带上我。让我留下来陪玲珑做什么,都要闷死我了,她还一直在那里看书看书的。” 落香几人并未将玲珑的事情告诉弥蓝,见她在这里大吐苦水,落香好笑的说道:“你自己平素里不爱看书倒也算了,让你好好和玲珑相处,你怎么这么说她?” 弥蓝苦着脸道:“可是。你们都带着逝初去了,为什么不带着我。” “不是羽殇也没有去么?好了,快回去收拾东西,喊着玲珑,我们要走了。”落香转过身去,将自己的东西收了。对身后的弥蓝说道。 弥蓝嘟囔一声,不情不愿的回了自己房中。 几人收拾好了东西,便要离开,这时,却见荣意匆匆赶来。看到几人这便要走,荣意一怔,有些着急的说道:“仙长,仙长这便要走么?” 蓝倾丘点点头,从乾坤袖中取出一个锦囊交给荣意,道:“荣意,这天下虽已乱,但你要本着初心不变,做一个仁君。这锦囊你收好,若是日后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便可打开。” 荣意听他这么说,本来还有许多话,却是再也无法开口了,只得对着几人深深一拜,“多谢仙长,荣意记下了。” 蓝倾丘点点头,微微一笑,便带着几人升到空中,向着北方雪族飞去。 荣意起了身,匆匆走到窗子便,看着已经渐渐远去的几人,心中升起一股怅然,此去经年,后会无期。 几人离开了大秦一路向着北方雪族飞去,逝初看着已经越来越远的大秦,喃喃道:“终于离开大秦了。” 落香轻笑一声,“是啊,终于要离开大秦了。”说起来,大秦却是比大唐还要混乱些。 蓝倾丘淡淡道:“北方雪族距离大秦约莫要三日路程,哪里乃是北方苦寒之地,一切都要小心,况且,那北方雪族,乃是一个神秘的种族,有传言说,那是从盘古神开天辟地时便留传下来的神族。” “可,若真是盘古神时遗留下来的神族,那林音为何会如此不堪一击?”花若隐疑惑的说道:“明显是传言,并不可信。” 蓝倾丘点点头,“徐是吧,一切小心行事。” 行了约有两日,大雪一直未曾停歇,蓝倾丘看着看前方,只见前方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见任何事物,他皱了皱眉,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破庙,蓝倾丘对几人道:“一连行了两日,想必大家也有些乏了,前方有一个破庙,我们暂且进去休息片刻。” 弥蓝欢呼一声,拉着落香便进了破庙,蓝倾丘和花若隐几人还未进去,便听见弥蓝一声尖叫,花若隐一惊,连忙跑了进去,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入目,是弥蓝受惊的躲在落香身后,落香则疑惑的向着那破庙的里面走去,花若隐不解的问道:“怎么了香香?” 落香指着那破庙中的佛像道:“方才好像看见一个人影跑了过去。” 花若隐皱了皱眉,将落香和弥蓝拉倒身后,他手中飞出一道白光,只听嘭的一声,那佛像轰然倒塌,他抬脚朝着佛像走去,只见那里果然躲着一个人,眼下正紧紧缩成一团,不敢看向几人。 蓝倾丘一惊走了进来,对花若隐道:“什么人?把他带出来。” 花若隐点了点头,一手将那缩在一角的人抓起来,走到几人身边,才将他放下来。 “咦,原来是一个男子。”弥蓝躲在落香身后小声说道。 这男子衣衫单薄,此刻正被懂得瑟瑟发抖,白羽殇俯下身,将那紧紧趴在地上的男子扳过身来,只见这男子面色乌青,显然是被冻坏了。 “诺,羽殇,先给他穿上吧。”逝初从乾坤袖中取出一件白色的裘袍递给白羽殇,白羽殇接过搭在那男子身上,轻声道:“你是什么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那男子见他们并无恶意,有些迟疑的抬起头,咬了咬唇,低声道:“这里,这里有妖怪,我是在这里躲妖怪的。” “妖怪?”花若隐皱了皱眉,对蓝倾丘道:“我们一路行来都不曾见到什么妖怪,这里哪有什么妖怪。” 那男子忽的激动起来,对几人道:“你们,你们还是快走吧,那妖怪会杀了你们,占了你们的身子,如今,他们已经和雪族的族长联起手了,你们还是快走吧。” “雪族?你是雪族人?”蓝倾丘皱眉问道。 那男子点了点头,“不错,我父亲是雪族的一个旁支的首领,我叫阿星,那些妖怪从将我们这一族的人统统杀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你们,你们快走吧。” 蓝倾丘轻笑一声,将这名唤作阿星的男子拉起来,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正要到你们那里去,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你要不要与我们一起同行?” 阿星一怔,“你们,你们要去北方雪族吗?可是,那里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前两日,圣女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陌生的男子,那男子便被那群妖怪给杀了。” “什么?荣简死了?!”落香一惊,继而转过头望向一边的花若隐。 花若隐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说道:“这,这可怪不得我啊,我是提醒了他们的,你也听到了,是那些妖怪杀了他,可怨不得我。” 落香自然知道这事怨不得他,那北方雪人一族一向是神神秘秘的,又有几人可以完全猜透他们的心思。她只是有些可怜林音和荣简,荣简此人,虽然狡诈阴险,诡计多端,却是真心对着林音的,她不知道,若是林音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会如何。 “你们,你们与那男子认识吗?”阿星疑惑的问道。 蓝倾丘点点头,对几人道:“看来是那些十八层地狱出来的恶鬼与魔道的妖魔联合起来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些赶去北方雪族吧。” 几人当即边走,落香拉了拉花若隐,花若隐不解的说道:“怎么了香香?” 落香轻笑一声,指了指身后的阿星,道:“师兄,我看你行起来也不算吃力,便带上阿星吧。”她说着便拉了弥蓝跟着几人一起朝着北方雪族飞去。 花若隐苦笑一声,将阿星拉起来,叹了口气,朝几人追去,口中喃喃道:“唉,就知道会是这样,可是,这也怨不得我嘛。” 第一百八十六章:下马威 几人匆匆赶到雪族领地,阿星心有余悸,不放心的对几人道:“先生,要不,要不,我们还是走吧,那些妖怪很厉害的,我们族中的长老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花若隐轻哼一声,将阿星放到了一边,探了探身上的衣衫,唰的一声甩开手中的折扇,对阿星说道:“你们族中的长老?必是些年老腐朽之人,岂可与我们相提并论,阿星,我看你骨骼惊奇,又颇有几分灵根,不如拜倒我们虚弥门下,也可护的你们雪族一世安稳。” 他一双桃花眼泛着流光,身姿翩翩,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师之风范,愣是将阿星唬的一愣,阿星张了张口,似是在酝酿着如何开口,这边阿星还在犹豫着,便听见一道粗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哪里来的小辈,竟敢在我雪族门外如此大言不惭,可是当我雪族无人么?!” 这声音粗狂,似是雷声一般震耳欲聋,轰隆隆的从远处过来,竟是有压花若隐一招给他们几人一个下马威的意思。 蓝倾丘蹙了蹙眉,向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哪里的积雪似是雪崩了一般,向着几人滚滚而来,蓝倾丘大手一挥,掌中蓝光一闪而逝,只见那滚滚而来的积雪猛地停下,蓝光将积雪打穿,只见一个又矮又胖的男子从雪中走出来,那男子浓眉大眼,留着长长的胡须,他似是有什么不足之症,那一双腿像是两个细细的竹棍一般细的吓人。 阿星看到这男子却是吓了一跳,退到几人身后,他似是怕极了,声音都带着些颤抖,对几人小声的说道:“这个是我们雪族的二长老,他法力很是高强,与那些妖怪交好的事便是她一手促成的。” 那男子大眼一瞪,扫了眼蓝倾丘。对几人身后的阿星道:“阿星,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死到哪里去了,这些又是什么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外人带到雪族,还不滚过来受罚!” 阿星身子一颤,一个腿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这那男子哭着说道:“二长老饶命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我吧。” 那二长老哈哈大笑,对阿星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既然知道怕,还不快些滚过来。” 阿星点了点头,这便要爬过去,却是被花若隐拦下了,只听花若隐轻笑一声。正眼也不看那二长老一眼,淡淡道:“阿星,你现在可是我们虚弥的人了,为何对那矮胖子言听计从,平白的丢了我们虚弥的颜面。” 阿星一怔缓缓抬起头向花若隐望去,只见花若隐面色冷淡,却带了一份不可抗拒之势。他正在怔楞间。一边的逝初走上来将他搀扶起来,笑着说道:“阿星,你先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矮胖子也着实闹人,张口便是小兔崽子。你看他那样子,像是两个竹筷子上插了一个肉包子,真是笑死人了。” 他说那二长老开口便训斥阿星是小兔崽子,他自己和花若隐却也是张口闭口便是矮胖子,当真是不将那二长老放在眼中。 二长老当即大怒。差点咬碎了一口黄牙,大手指向逝初,恶声道:“你又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竟敢如此辱骂于我!” 二长老因为幼时练功走火入魔才导致一双腿细的像是竹棍,他生平最是痛恨别人取笑他这一双腿,因着他作风狠辣,雪族中人无不对他敬而远之,因此,见到逝初和花若隐如此取笑他,他岂能不怒。 弥蓝看着那二长老便要发笑,当下立即笑着接口道:“喂,你这个矮胖子好生无礼,不过是说你两句矮胖子而已,你便恼羞成怒,你看看,这里的这几个人,只有你是又矮又胖的,这矮胖子我们又没有说错,你做什么骂人。” 落香闻言,强忍着笑转过身去,却见她肩膀一抖一抖的,似是在极力隐忍着。而一边的逝初和花若隐却是早已哈哈大笑起来,逝初拍了拍弥蓝的肩膀,赞许的说道:“弥蓝说道好,这矮胖子却是好生无礼,竟然敢骂人。” 弥蓝点点头,“就是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你说是吗矮胖子?矮胖子你有名字吗?你若是有名字,我们便不唤你矮胖子了,不过,你若是没有名字,我们便唤你矮胖子好了,你不要介意哦。” 二长老...... 这下,便是蓝倾丘也被弥蓝逗笑了,他还从未见识过弥蓝的碎碎念,没想到,威力竟然这么大。 二长老当下怒吼一声,猛地飞身而起,朝着几人扑过来,却是怒到了极点,要对几人痛下杀手。 只见他大吼一声,手中忽的变出一把长枪,那长枪却是冰晶幻化而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起来甚是锋利。 花若隐轻笑一声,手中幻出一柄长剑,长剑在他手中挽了个剑花,只见寒光闪过,他已经飞身朝着那二长老迎去。 “矮胖子,听说,你是这雪族中的二长老?”花若隐长剑对上二长老的长枪,那长枪看似脆弱,却是无比坚硬,花若隐那削铁如泥的长剑砍了上去竟然连一个痕迹都没有留下,花若隐暗道一声有趣,倒是对着矮胖子多了几分警惕。 二长老听他一声声的唤着矮胖子真是怒不可遏,当下便想着要将他碎尸万段,可当他真的与花若隐交手了,便感觉得到了面前这个小白脸法力竟是如此深厚,凭他一人之力,竟是无法将他拿下,更别说是将他杀了。 二长老心思一转,一个毒计便从脑中闪出,他嘿嘿奸笑,忽的将手中的长枪一送,那长枪被花若隐的长剑挑开,他面露慌乱,连忙飞身向后逃去。 花若隐正想着好好的与他较量一番,却见他忽然逃跑,他眉头一皱,手中的长剑将他的长枪挑开,对着那二长老的后背狠狠甩去,嘲讽道:“矮胖子,你跑这么做什么,公子我还没有玩尽兴呢。不要跑,在与我斗上几个回合。” 他说着便抬脚去追,落香看着那忽然离开的二长老,有些担忧的说道:“此人眉眼中闪着奸诈之光,他还未与师兄好好交手,便忽然离去,怕是有什么诡计在等着师兄,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蓝倾丘点点头,“小心。” 落香飞身朝着那花若隐追去,茫雪原之上,风大雪急,落香却丝毫不受影响,她抬眸向前望去,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快速闪过,向着那不远处的一座山头飞去。落香皱了皱眉,果然那矮胖子没有安什么好心,竟然是想以雪崩之势将师兄压下去,她脚下发力,快速向着花若隐追去。 二长老忽快忽慢,还不忘回头看一看花若隐,这时,他却发现,身后竟还有一道身影快速追过来,他凝眸看去,竟是那跟在几人身边的小美人儿,他嘿了一声,咂咂嘴,暗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啧啧,这么俊俏的小美人儿,我倒是有些不忍心下手呢。 二长老狂狼的大笑传来,远远的,落香便感觉到了大地都在颤抖,皱了皱眉,不好,这矮胖子似乎是要动手,当即,她来不及细想,手中幻出寒霜剑,寒霜剑出,天地为之色变,寒风大雪中只听落香娇声喝道:“十里寒雪,百步成霜,雷霆之怒,三界凝冰!” 轰隆隆——远远的天际传来一声闷响,那低低的威压,似要将这片山头磨碎。那雪族中的众人被这低沉的闷响惊动,纷纷走出房门向着远处望去。只见那天尽头缓缓飘过来一块乌云,这乌云中夹杂这电闪雷鸣,以极快的速度行进着,众人一惊,这,这是什么东西,为何,为何竟是向着他们雪族而来?这乌云中的天雷若是落到了他们这里,绝对会将他们雪族一族全部毁灭的,绝对不能让这片乌云中的天雷落下来! 雪族中的高手们想到这里忽的闪身朝着那乌云飞去,竟是要将那乌云拦下,将天雷磨灭! 远处的山头上,二长老早已被那乌云中的天雷震慑,他怔怔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乌云,一双细的骇人的短腿颤抖着,他想逃开,却是迈不开腿。 花若隐回身,看到已经追过来的落香,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过来了,还招来了天雷,你便不怕师傅知道了,回去以后罚你吗?” 落香将花若隐拉到一边,轻笑一声,道:“知道了又如何?你以为,有师叔在这里看着,父亲若是知道了,还会怪我吗?” 花若隐哼了哼,酸溜溜的说道:“我倒是忘了,香香可是有师叔撑腰呢,怎么还会害怕。” 两人退到安全处,落香看着那已经越来越近的乌云,对身边的花若隐道:“怎么办,是要让天雷落下来吗?” 花若隐挑了挑眉,道:“既然你已经将天雷招来了,为何不让他落下来,反正这雪族中也没什么好东西,死了便就死了。那矮胖子敢给我们下马威,我们也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瞧瞧。” 落香嗤笑一声,招了招手,那乌云却是转变了方向,以更快的速度朝着雪族村落飞去,这一下,倒是让那些前来堵截乌云的雪族高手震惊不已,可他们已经飞出了雪族太远,若是再飞回去,时间定是不够的。 他们又惊又怕,眼睁睁的看着那乌云终于来到了雪族村落上空,那乌云中的电闪雷鸣不断的冲击着雪族薄弱额结界,雪族中的恶鬼和魔道妖孽早已在听到天雷的声音时便逃之夭夭,如今的雪族中只是一些老弱妇孺和无辜的雪族族人。 ps: 求票求推求收藏~ 第一百八十七章:打死雪族长老 不远处,蓝倾丘几人自然也看到了那片快速行进过来的乌云,他上前一步,蹙了眉望去,竟是落香的寒霜剑招来的乌云,有些疑惑,她这时候将招来天雷做什么?。 逝初自然知道那是落香招来的,他有些不解的向蓝倾丘道:“师姐这是要做什么啊,她,她怎么将天雷招来了,若是让天雷落下,雪族定然是要从这世间消失了。”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一定要阻止他们,千万不能让天雷落下。” 他说着便从乾坤袖中取出仙鹤,对着仙鹤耳语几句,便将仙鹤向落香和花若隐的方向抛去。那仙鹤似有害怕的看了看那盘踞在不远处的天雷,委屈的看着蓝倾丘。 蓝倾丘面色一沉,也不管那仙鹤是否情愿,大手一挥便将那仙鹤送走。 仙鹤扑腾着翅膀,回头瞅了眼幸灾乐祸的逝初和弥蓝二人,哀鸣两声,才向着落香和花若隐处飞去。 落香和花若隐正看着那将要落下的天雷,忽的听见一声清脆的鹤鸣传来,落香转了头,看到那一脸不情愿的飞来的仙鹤,忽的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糟糕,这仙鹤一定是师叔派来阻止我的。 她收了剑势,那乌云停在雪族村落的上空,落香转过头,笑着顺了顺仙鹤光滑的羽毛,道:“你怎么过来了?” 那仙鹤停在落香肩头,蹭了蹭她的脸,才委屈的开口,“我都说不要来了,师叔还非要让我过来,呜呜,吓死我了,香香,你干嘛把天雷招来。” 花若隐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就你胆子小。没出息,如今竟是连弥蓝也不如了。说吧,师叔让你来做什么?” 仙鹤瞪了眼花若隐,才转了头对落香道:“师叔说了。不可以让天雷落下了,否则,便是他也护不住你们二人。” “嗤,师叔真是越来越胆小了。”花若隐嗤笑一声,听到这话便能想象的出蓝倾丘说这话时的表情,一定是皱着眉,慎之又慎的样子。 落香蹙了蹙眉,看了眼那已经将雪族一众惊动了的天雷,对仙鹤道:“你回去告诉师叔吧,我知道了。” 仙鹤点了点头。高兴的飞回去了,花若隐皱了皱眉,看着身旁作势便要将天雷召回的落香道:“香香,这眼看便要将雪族彻底从这世间除名,那些妖魔和恶鬼也会被天雷劈死。我们便会省下好多功夫,你何乐而不为呢?” 落香不理他,做法将天雷召回了,才对他道:“师兄,你发觉了没有,你的心魔已经越来越重了,平素里。你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这是上千条无辜的雪族村民,你怎么忍心看他们死去?” 花若隐一怔,看着落香满含指责的双眸,只觉得面上发烫,他微微低下头。轻笑一声,不在意的说道:“是么?我竟然都没有发觉呢。” 没人看到,他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因为用力,指尖已经泛白了。 落香轻叹一声。“师兄,我知道,你,你还是有些怪我的,对不对?可是,哪怕是有一丝的可能,我也绝对不想爱上他,可是,偏偏......” 花若隐转过身去背对着落香,勾了勾嘴角,似是嘲笑,“竟然,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么?香香,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呢,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么?” 落香一怔,咬了咬唇,她摇着头道:“可是,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花若隐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着,他有些无力的揉了揉眉心,长出一口气,转过身看着她道:“好了,不就是一个夏宛落香么?我花若隐还不至于为了你寻死觅活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忘了你。” 他轻轻伸出手,抚上落香的面容,喃喃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忘了你,并不会再让你为难,一定。” 落香点点头,水眸盈盈,如果,只有这一个结果。 不远处,雪族的几位长老发现那盘踞在雪族上空的乌云忽的消失不见了,虽有些奇怪,但还是放下了心,让他们疑惑的是,那乌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几的年事已高的老头子一商量便在这雪族附近搜寻起来,忽的看见不远处山头下的二长老,大长老皱了皱眉,飞身来到二长老身边,道:“老二,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二长老见到大长老连忙道:“大哥,我正与人在这里斗法,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那大长老眉头一皱,“斗法?难不成,那乌云是与你斗法的那人招来的?你人现在何处?” 二长老有些莫名,指了指落香的方向,对几人道:“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将那二人打败。” 大长老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凝眸向着落香那便望去,只听他道:“打败他们?莫要说大话了,若是我们不来,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成日就知道惹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二长老无端被他训斥,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人,几人摇了摇头,二长老只好闭了口听他训斥。 大长老越看他越生气,袖子一甩便带着几人朝着落香和花若隐走去,二长老摸了摸鼻子,大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无奈他一向惧怕大长老,只好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后。 几人快速来到两人身边,大长老看着二人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二位好生面生,不知是哪里人士,怎么到我雪族来了?” 落香抬眸望去,只见头前说话的那长着约有七八十岁,白发白须,身材有些佝偻了,正疑惑的打量着她和花若隐。 花若隐大步走到落香身前,看着几人淡淡开口:“几位是?” 大长老有些不悦,好生无礼的小辈,他沉下脸,道:“老朽是着雪族中的大长老,方才忽闻天雷阵阵,才带着几位师弟出来一看,听二师弟说,他方才与你们交手了。不知那天雷是否是你们招来的?” 花若隐轻笑一声,有些得意的说道:“不错,正是我们二人招来。” 那大长老顿时大怒,指着二人道:“哪里来的小辈。如此不知死活,竟敢谋害我全族人的性命!” 落香淡淡一笑,道:“那矮胖子既然敢算计我们,我们自然也敢谋害你们全族。” “好啊你们,一个小魔头,一个小妖女,还不报上名来,免得大老爷将你杀了之后,还无法让你魂魄回家。”大长老怒气冲冲的指着二人道。 花若隐眉眼一凌,道:“凭你个老东西也想知道我们的名号么?便是你们族长来了。见到我们也要磕头行礼,你个老东西竟敢在我们面前大呼小叫,可是活腻歪了么!” 大长老一怔,竟是被他的气势压住,忽的。他怒极发笑,指着两人道:“好哇,老朽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是个什么角色,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他说着,身子忽的拔高,挥手间,掀起滔天雪浪。那雪浪中幻出无数雪兽,口中连连呼喝,向着二人涌过来。 花若隐嗤笑一声,将落香挡在身后,手中的折扇一甩,便见那折扇忽的变成数丈高大。只见花若隐手持巨大的折扇,对着那已经有所犹豫的大长老狠狠扇了过去。 漫天大雪中,只见一股狂风平地而起,呼啸着,向着大长老卷去。二长老与花若隐交手,多少还是知道他的手段的,当即便对大长老喊道:“大哥快快收回法术,这小子很厉害呢,你会吃亏的。” 大长老闻言大怒,你奶奶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大长老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花若隐一扇子扇飞,狠狠的摔倒在雪地上,他摸了一把脸上的雪,咬牙切齿的看着不远处的花若隐,恨声道:“好你个小魔头,竟敢使用妖术暗算我!” 花若隐收了折扇,淡淡道:“妖术?你们这些残喘苟活的雪族人才是使用的妖术吧?早该死了的老东西,如今竟还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落香手中幻出寒霜剑,短剑挽了个剑花,落香飞身来到几人身旁,笑着说道:“矮胖子,这时候,你还是关心关系你自己吧。” 只见剑光闪过锋芒,落香立于空中,狂风大雪中,寒霜剑自她手中飞出,穿针引线一般,围着二长老几人飞来飞去却是在布阵。 二长老顿时大惊,眼见了方才落香用这把短剑招来了天雷,他还心有余悸,当下也不多说,留下一干还在犹自不解的其他几位长老,转身便要跑。 花若隐见状,将折扇收了,从腰间取出青玉短萧,只听低沉的箫声呜咽着,夹杂着狂啸的寒风,在这天地间散开。 大雪中,花若隐眸中闪过一丝戾气,箫声越来越急切起来,落香一怔,转身向他望去,只见漫天风雪中,花若隐长发随风飞扬,那白色的衣袍张扬,似是绽放到极点的海棠花。 “师兄!”落香急声喊道。 花若隐充耳不闻,箫声将风声打乱,那些雪族的长老被落香困在阵中又如何能逃开,只能任凭那箫声似是利剑一般一下下割在自己的心头,痛到极点,哀到极点,不多时,便见他们七窍流血,浑身抽搐着,倒在雪地上,却是疼死了。 不远处,蓝倾丘隐隐听到有箫声传来,因着风大,有些听不真切,一边的逝初开口道:“这箫声有些奇怪,似是大师兄的,却又不像。” 蓝倾丘皱了皱眉,对几人道:“我们且过去看看。” 几人来到落香和花若隐处,只见雪地中躺着四具尸身,皆是七窍流血暴毙而亡,落香怔怔的手持寒霜剑,不远处,那个静静的站在空中,紧闭着双眸,手持青玉短萧,面色苍白的,正是花若隐。 蓝倾丘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四下打量,果然,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下,一个男子被大雪覆盖了,只有那潺潺的鲜血不断流出来,正是那雪族的大长老。 第一百八十八章:骄傲 寒风萧瑟,四下无人开口,弥蓝看着蓝倾丘蹙眉不语的样子,有些害怕的往逝初身边靠了靠,逝初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弥蓝抽了抽鼻子,又往他身边靠了靠,逝初无奈的看着她,无声问道:“你做什么?” 弥蓝喃喃道:“我,我有些害怕。” 逝初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她,心道,我还害怕呢! 白羽殇好笑的看着他们二人,走到他们身边,摸了摸弥蓝的头发,无声道:“你们两个,安分一点,否则仙长会动怒,落香可是不会为你们求情。” 弥蓝连忙点点头,往他身边缩了缩,探出个头,悄悄的观察着几人。 狂风将花若隐的衣袍吹的鼓荡起来,他面色有些苍白,缓缓睁开了双眼,往日里那一双泛着水色的桃花眼黯淡无光,紧握着青玉短萧的双手微不可查的轻颤着,有些无力的垂下手,转了身,噗通一声,跪倒在蓝倾丘面前,他张了张口,哑着嗓音开口道:“师叔,你把我关起来吧。” “师兄!” 他话音一落,让逝初白羽殇和落香一惊,转了头看向蓝倾丘。 蓝倾丘面色平淡,看着面前跪倒在雪地中的花若隐,这少年,一向骄傲,如今,却像个茫然无助的孩子一般,跪倒在他面前,将那骄傲抛诸脑后,哑着嗓音让他将他关起来。 蓝倾丘转了身,望着远方的茫茫雪原,既不让他起身,更不问他为何这么说,只是淡淡开口问道:“若隐,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正式拜师之时,你师傅对你说了什么?” 蓝倾丘此言一出,落香一怔。师叔,这是什么意思?是,是要将师兄,从虚弥除名么?她不信。他会是这么无情的人! 花若隐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蓝倾丘,双眸中有一丝灼热的气息涌动,他仰起头,让寒风吹干眼中的涩意。 “你师傅说,既然入了虚弥,便永远是虚弥弟子,虚弥弟子,要惩恶扬善,要助人为乐。要顶天立地。他说,犯了错不要紧,他永远在你身后,你是虚弥弟子,更是虚弥的骄傲。无论什么时候,即便是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要低下你的头颅,更不可弯曲你的双膝。” 茫茫雪原上,他一袭蓝衣迎风而立,风将他的长发吹散,稍显淡漠的声音淡淡传来。被寒风带走飘向远方,转过身,看着那已然出神的少年,他淡淡说道:“若隐,站起来。” 落香转过身去,抹了把脸上湿漉漉的泪痕。勾了勾嘴角,他就知道,师叔不是这么无情的人。转过身,走到花若隐身边,将他扶起来。轻笑着说道:“师兄,你永远都是虚弥的骄傲,是父亲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 花若隐点点头,眸中涌上一股涩意,似是有些难堪,他转过身去,低低的开口道:“我,我心魔越来越强,师叔,还是将我关起来,等到回了虚弥再将我放出来吧。” 蓝倾丘摇了摇头,“心魔乃是心生,若隐,若你只是逃避,而非是将心魔打败,我便是将你关了起来,你也是会被心魔控制,逐渐迷失心智。” “师兄,你一定可以打败心魔的!”逝初跑到他身边,定定的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说道。 花若隐苦笑一声,“打败心魔?谈何容易。心魔,便是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比我还要强大,我怎么会,打的过他。” 落香皱了皱眉,紧紧握着他的手道:“不,师兄你可以,你一定可以打败心魔,你想想还在虚弥的麟儿,他那么依赖你,难道,你忍心看他为你伤心吗?” 白羽殇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敬重的主公,可不是一个连尝试都不敢的懦夫,若隐,不要让我们失望。” 花若隐怔怔的转过身看着几人,点了点头,轻笑着说道:“好,我便就将那一个自己打败,不让你们失望。” 逝初咧了咧嘴,与身边的弥蓝对视一眼,无声笑起来。 蓝倾丘看着几人,勾了勾嘴角,转过身去,这才是了,虚弥的弟子,便是杀了几个人,又有何妨,衍生心魔有如何,他的弟子,从来不需要低头。 阿星怯怯的处在后面看着几人,他有些害怕了,这几人看起来很好,却是说杀便将五位长老杀了,眼都不眨的,他们,会不会杀了自己啊,他越想越怕,悄悄退了两步,转身便要跑,却是被蓝倾丘唤住了。 “阿星,那五位长老不是好人,特别是那大长老,他所练的功法,是要靠吸食男子的纯阳之气的,你们雪族的男子是不是多是不长命的?” 阿星一怔,这么一说,他们雪族的男子还真是不到二十岁便死了,他们还一度以为是因为得罪了天神,才慢慢让雪族没落的。 阿星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们族中的男子往往便是还未道二十岁便死了,不过,父亲说,是有妖怪作祟,惹怒了天神,天神才降罪于雪族的。” 蓝倾丘轻笑一声,对阿星道:“这五位长老皆是修练得魔功,他们虽不是妖魔,却也将那伤天害理之事做的差不多了。如今若隐将他们除去,也算是为你们雪族除了一害。” 阿星眼睛一亮,看着花若隐也有些崇拜起来,不再害怕了,他便走上前,对几人说道:“那我们快些进村吧,那五位长老一死必定会惊动雪皇,雪皇可比这五位长老厉害多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将五位长老的事情告诉大家。” 蓝倾丘点了点头,对几人招了招手,跟着阿星一路向着雪族村落走去。 几人才走出没有多久,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出现在这里,冰天雪地中,那女子竟只穿了一件小小的短衫,下身穿了一件齐腰的裤子,露出一截莹白光滑的腰肢,光裸的足上带了一串小小的铃铛,莲步轻移时,便听见那铃铛叮当作响。 看着那五位长老的尸身,那龙袍男子哼了一声,暗骂一声废物,转了身,对身边的白衣女子说道:“阿音,听说这几人与你有过一面之缘,这事,还需要你来出手。” 被唤作阿音的女子便是万花楼的林妈妈林音,只见她点了点头,淡淡道:“是,雪皇,阿音知道了。” 那男子轻轻拍了拍阿音的小脸,笑着说道:“阿音,你可莫要像他们一般,让我失望啊。” “雪皇放心,阿音一定不让雪皇失望。” 冰天雪地中,只有那男子张狂的大笑传来,越来越远。 再说蓝倾丘几人一路跟着阿星向着雪族村落走去,只见一座座低矮的房舍坐落在茫茫雪原之上,弥蓝好奇的问道:“你们便是住在这里的吗?这么矮,怎么进得去嘛。” 阿星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对弥蓝道:“这房舍虽然矮小了些,但是房间里时很宽敞的,那下面是被我们掏空了的。” 弥蓝点了点头,“噢,是这样的啊。” 她小大人似得模样,惹得大家轻笑。几人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跟着阿星朝着一处偏僻的地方走去,阿星道:“我爹娘都被妖魔给杀了,如今族中还有我一个伯父,伯父一向待我很好,我们便去他的家里。” 蓝倾丘点点头,几人跟着他左拐右拐,约莫行了有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处房舍前,阿星对几人笑了笑,敲了敲房门,只听房中传来几声咳嗽,一个男子问道:“是谁啊?” 阿星连忙道:“伯父,我是阿星。” “阿星?是阿星!”那男子似是有些激动,又连续咳了几声,才将门打开,他看着门前的阿星,有些激动的说道:“傻孩子,你跑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告诉伯父一声?” 阿星眼含泪光,抽噎着说道:“我,我跑到外面去了,对了伯父,我找到了几位先生,他们都很厉害的,那五位长老是妖魔,已经被他们杀掉了。”阿星指了指门外,对那男子说道。 那男子一怔,五位长老在雪族的地位仅次于雪皇和圣女,如今,竟被他们杀了么?他往外探了探头,只见道几个衣袂翩翩的背影,不敢怠慢,连忙将几人迎了进来。 蓝倾丘几人进了房中,才发现这房舍内部确实宽敞,他们用冰当作地板和墙壁,看起来很是明亮,只是,确实很冷。 落香几人倒是不曾感觉到,玲珑却是被冻的浑身发抖,阿星的伯父见她冻得浑身发抖,便从箱子里取了两件厚厚的裘袍给她,当下玲珑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谢过了他便穿在了身上。 几人刚坐下,便听见门外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传来,蓝倾丘眉头一皱,对几人摇了摇头。阿星的伯父没有注意道几人的动作,听到有敲门声,便起身去开门,落香凝眸望去,只见一双光裸的雪足出现在眼前,那细细的脚腕上还有一串小小的铃铛,甚是好看。 只听那人淡淡开口道:“阿星伯父,方才阿星是不是回来了?” 阿星伯父点点头,不解的问道:“不知圣女找阿星有何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雪夜会雪皇 圣女?莫非是林音?落香蹙了蹙眉,如今荣简已死,倒是不知道林音是什么态度,她到阿星伯父家中,是不是为了他们几人呢? 只听林音淡淡说道:“有些话要当面与阿星说。” 阿星伯父倒是没有想到林音竟是来找阿星的,怔楞了片刻,心下忽的喜不自胜,这才想起让她进门,笑着说道:“看小民糊涂了,圣女快快请进。” 林音对阿星伯父点了点头,抬脚便迈了进来,看着静静的坐在一边,面色平静的蓝倾丘几人,她淡淡到:“多日不见,几位还是这般光彩照人,实在是羡煞旁人呢。” 呵,她这是为了大秦的事而不平么?或者,她是为了死去的荣简? “听姑娘这意思,难不成是认得我们几人么?”落香状似不解的忘了眼蓝倾丘,疑惑的对林音说道。 林音面纱下的薄唇勾了勾,没有说话。 阿星伯父感到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对落香几人说道:“几位有所不知,这位可是我们雪族的圣女,法力高强。” “原来是雪族的圣女,有礼了。”落香笑着说道。 见她也不见惊讶,阿星伯父心道:这几人,连圣女这样的身份都不放在眼中么? 林音眉眼冷淡,也不拆穿她的话,转了身,对着阿星的伯父说道:“我想与这几位单独说说话。” 阿星伯父一怔,继而连忙点点头,拉着不明所以的阿星便走了出去。 几人走了出去,林音似是松了一口气,对几人冷声道:“是雪皇派我来杀你们的,你们将五位长老杀了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花若隐和落香对视一眼,疑惑的说道:“既然你是雪皇派来杀我们的,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要放我们走?” 林音淡淡道:“我知道雪皇与魔道有交易,他之前控制了荣简,逼我为他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我之前不能反抗他。不过,既然荣简已经死了,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这个女子,即便是提到了荣简,她也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她转了身,背对着几人淡淡说道:“荣简死前曾与我说过,是你们救了我,他要我一定要谢谢你们,我无以为报。便送你们离开吧。” 她对几人说道:“今天夜里,雪皇会离开雪族与魔道的那人见面,届时,你们可以趁机离开雪族。” “你,我们若是走了。雪皇会不会杀了你?”逝初担心的问道。 林音摇了摇头,“你们放心,我是雪族命定的圣女,在族中的威望不次于他,他是不敢轻易对我动手的。”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蓝倾丘沉吟片刻,淡淡开口。“我们是不会走的。” 林音皱了皱眉,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他,道:“你们不要小瞧了雪皇,他若是没有些手段,那魔道的人怎么会看上他。” 蓝倾丘淡淡道:“正因为魔道看上了他,我们才更不能一走了之。” 林音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随便你们,到时候,你们可别指望我会出手。”她说完便甩袖离去。 逝初看着林音离去的身影,对花若隐道:“师兄,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花若隐皱了皱眉。低声道:“是警告,也是提醒。” “不论她是出于何意,既然我们知道了雪皇今晚会和魔道的人见面,我们便不能不管。”蓝倾丘一边对几人说着,一边暗中观察着玲珑的表情,“如今恶鬼出世,妖魔祸乱人间,我们既然遇到了便不能不管,今日晚上,便由我和若隐去一探究竟, 落香和羽殇留下来保护他们,以免会有恶鬼前来。” 落香面色沉重,点了点头,“师叔放心。” 蓝倾丘看着有些欲言又止的花若隐,他知道花若隐是在为今日失手将那五位长老杀了的事而担心,蓝倾丘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耳语:“不要担心,有我。” 子时,北方的夜里很是寒冷,寒风裹着大雪又簌簌的下了起来,将落香和白羽殇嘱咐了一遍,蓝倾丘才和花若隐离开了阿星伯父的房舍。 夜色下,二人的身影略显单薄,落香有些不放心,白羽殇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担心仙长吗?” 落香点了点头,语带担忧,“不,我是担心师兄,他今日心魔滋生,失手将那无人杀了,虽然这也并非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那无人也确实该死,但是,他还是受到了影响。” 白羽殇望着夜幕下泛着莹白的积雪,一双紫眸闭了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 “不必担心,若隐一直是坚强的,一定可以打败心魔。” 落香笑的苦涩,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房舍。 但愿吧,师兄他,一直不是坚强的。 大雪中,蓝倾丘和花若隐一路疾行,还好他们早已施下法术,大雪倒是不曾落到他们身上打湿衣袍。 花若隐望着茫茫雪原,对蓝倾丘道:“师叔,这茫茫雪原,我们要去哪里找那雪皇?” 蓝倾丘笑了笑,道:“放心好了,林音走的时候,我已经派仙鹤悄悄跟上她了。” 花若隐轻笑,“师叔倒是多谋,你怎么就料定了林音会和雪皇一起?” 蓝倾丘望着淡淡道:“你既然知道她过来是警告,那就一定知道她的用意。荣简虽是被雪皇杀死的,可是你忘了么,在他们受伤有难的时候,我们可是袖手旁观的,林音,她是恼着我们的吧。” “呵,这个女人,真是执迷不悟,否则,也不会害的荣简至此。” “或许,她只是为了找个坚持下去的借口吧。” 两人一路向着雪族深处飞去,只见高大的枯树在风雪中摇摇欲坠,不多时,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处山谷,花若隐看了眼蓝倾丘,“难道,他们在这山谷中么?” 蓝倾丘蹙了蹙眉,对花若隐招了招手,二人停下了脚步,蓝倾丘从乾坤袖中取出支小小的玉笛,只听他轻轻吹奏,那玉笛声音清脆,却在寒风中微不可闻,那是用来召唤仙鹤的玉笛。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便见仙鹤从山谷中飞了出来,看到蓝倾丘和花若隐二人,仙鹤欢快的高声鸣叫,绕着二人飞了两圈,停到了蓝倾丘脚下,用脸蹭着蓝倾丘的腿,讨好的说道:“仙长可算是来了,仙鹤飞了这么久,都要累死了。” 蓝倾丘轻笑一声,问道:“让你看的人可是看好了?” 仙鹤忙不迭的点点头,得意的说道:“仙长交给仙鹤的事,仙鹤几时办不好了,早就将他们盯得紧紧的了。” 花若隐走到她身边,用脚踢了踢仙鹤,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还不快些带我们过去。” 仙鹤撇了撇嘴,轻轻飞起来,尖尖的小嘴啄了两下花若隐的头发,咯咯的笑着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 两人一鹤向着山谷深处走去,只见山谷之中长满了密密的枯树,还有些杂草藏在厚厚的积雪之中,花若隐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不对,这里,也太过安静了些,连一只鸟兽都不曾见到过,这也有些太奇怪了些。 他皱了皱眉,正欲向蓝倾丘开口,便听见一阵簌簌的雪落声,他抬眸望去,只见高高的枯树之上,林音正静静的站立在上面,她旁边,是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留着长长的胡须的中年男子。 “雪皇。” 蓝倾丘看着那中年男子淡淡道。身边的仙鹤惊叫一声,唰的躲到了蓝倾丘身后,怯怯的看着那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听到蓝倾丘的话,哈哈大笑,对身边的林音道:“阿音,这人竟然还认得我?哈哈哈,看来,本皇马上便要扬名于天下了。” 林音面上仍带着面纱,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只听她淡淡道:“雪皇威名,谁人不知。” 雪皇哈哈大笑,搂着林音的细腰,道:“还是阿音得我心啊。” 花若隐看着雪皇,冷笑一声,道:“怎么,看这样子,你是故意将我们引到这里来的了?” 雪皇从枯树上落下来,轻蔑的看着二人道:“不错,正是本皇让阿音将你们诱来,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小子,是从哪里来的,竟敢将我雪族的五大长老杀了,可是活腻了么!” “好大的口气,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花若隐轻笑一声,反倒不生气了,似笑非笑的看着雪皇道:“不知你可曾见过那无人的尸身?” 雪皇面色一沉,看着花若隐道:“难道那五人便是你杀的?” 花若隐摇着折扇,好不风流,得意的望着雪皇道:“正是本公子。” “好好好!既然是你,那便受死吧!”雪皇大怒,飞身向着花若隐飞来,只见他手中打出一道黑色的暗芒,那黑光周身布满黑气,萦萦绕绕,向着花若隐缠了过来。 蓝倾丘看着那森森的黑气,蹙了蹙眉,果然是魔道的手段,与那死去的五位长老一样,竟是修炼的这种魔功,看来,魔道已经渗入到三界了。 蓝倾丘飞身上前,将花若隐挡在身后,看着雪皇淡淡道:“若隐退下,让我来会会这位雪皇。” 第一百九十章:雪族沦陷 他宽大的袖子带起一阵大风,犹如狂啸的巨龙,翻腾着,怒吼着,直逼雪皇面门。静静的站在雪地上,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雪皇,蓝倾丘淡淡道:“雪皇,我便站在这里,让你五招,五招之内,你若是不能将我打伤,便要被我打伤一掌,不可躲避。” 雪皇哈哈大笑,看着蓝倾丘的目光似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让我五招?本皇不知是要说你无知还是说你狂妄了,也罢,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皇便成全你。” 他手中弥漫着森森的黑气,轻轻挥了挥手,便见那黑气化成无数的雪皇,怪叫着,朝着蓝倾丘飞去。 蓝倾丘面不改色,静静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森森黑气,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你应该珍惜我给你的机会,这可是我第一次与人交手时让着别人,你应该多撑一会儿的。” 他说着,只见手中蓝光闪闪,似是点点星光,蓝光渐渐散开,朝着那黑气幻成的雪皇飞去,只见那点点蓝光似是有什么吸引力一般,将那些黑气一点点吞噬。 雪皇看到那些黑气被蓝光吞噬,忽的哈哈大笑起来,原本他还有些担心蓝倾丘的手段,眼下竟然见他将自己的黑魔之气吞噬了,这可不就是找死么! 他大手指着蓝倾丘道:“不知死活,真是不知死活!看来你也是知道我这黑魔之气的,竟还敢将我的黑魔之气吞噬,给我死吧!”他说着,双手一挥,只见身后忽的涌出一个身高数丈的黑魔之气幻化而成的妖魔,那妖魔怒吼一声,向着蓝倾丘扑了过去。 “第二招。” 蓝倾丘挥了挥手,只见平地起波澜,狂啸这向着那黑魔巨人卷曲,那些点点蓝光将黑气吞噬了。慢慢聚成一头蓝色的神兽,这神兽张着一对小小的耳朵,一对儿蓝色玛瑙似得眸子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身后的那条狐狸似得尾巴在轻轻甩动着。一身蓝色的毛发看起来似是从天上下来的一般,她厉声尖叫,一阵风似的朝着那黑魔之气冲了过去。 林音看着蓝色的小东西皱了皱眉,她认得这东西,这是上古的神兽,她曾经在雪族的圣女经里看到过!她怔怔的望向蓝倾丘,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认识上古神兽,看他幻出来的这神兽惟妙惟肖。竟似真的一般,难道,他见到过真的神兽? 那蓝色的小东西冲到了黑魔之气的脚下,围着他绕了两圈,只见她轻轻嗅了嗅。似是嫌弃一般,皱了皱鼻子,转了身,竟是调头就走。 雪皇顿时大怒,这个小东西,她竟敢嫌弃他!大手一挥,雪皇怒吼一声。黑魔之气闻声便朝着那蓝色的小东西扑了过去,只见他大手将那蓝色的小东西抓过来,却是张口便吞了下去。 雪皇哈哈大笑,得意不已,“这点手段也敢与我交手,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好了!” 蓝倾丘不甚在意。轻笑一声,似是责怪的说道:“总是这么调皮。” 他话音方落,便听见砰地一声,那黑魔之气轰然破碎,雪皇受到黑魔之气的反蚀。哇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他错愕的抬眸望去,只见那只蓝色的小东西从黑魔之气的腹部破开一个大洞,她,她竟是从那东里飞了出来! 蓝倾丘见到雪皇受伤,有些无辜的说道:“雪皇可是受伤了么?我可是提醒了雪皇的,奈何,雪皇不听啊。” 雪皇闻言,又一口黑血吐了出来,他恨恨的瞪了蓝倾丘一眼,抹去嘴角的血迹,对身后的林音道:“阿音,还不出手!” 大雪中,林音穿着短小的薄衫,腿上是一条长裤,露出纤细的腰肢,一双雪白玉足上带着一串小小的铃铛。夜色中本就昏暗,她又蒙着面纱,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只听她淡淡道:“雪皇与他们交手,阿音不敢上前。” 她这话的意思,便是不会参与进来了?花若隐看着林音皱了皱眉。 雪皇大怒,回头指着林音道:“你说什么?你不敢上前?!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了么?林音,你好大的胆子!” 林音静静的立在枝头,没有说话,风将她的长发吹去,看起来甚是孤寂。 雪皇咽了口唾沫,转过头狠狠的盯着蓝倾丘道:“胜败还未分出,你且等着,等着本皇将你项上人头扭下来!” 雪皇大叫一声,双手似是鹰爪,飞身上前,朝着蓝倾丘的心口抓去。 “看来,我让你的那五招,你是不打算用了。” 蓝倾丘叹息一声,召回那只蓝色的神兽,他手中幻出一柄长剑,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雪皇,长剑挽了个剑花,蓝倾丘身影一闪,在雪皇错愕的瞬间,忽然出手,将雪皇的双手齐齐斩下! 雪皇痛得大叫一声,一下子摔落在地,看着那从手腕处被齐齐斩下的双手,他又惊又怕,不敢置信的看着蓝倾丘道:“你,你竟然将我的双手斩了下来?!” 蓝倾丘这时已经回到了方才站的地方,长剑一甩,那剑上滴下一滴血,蓝倾丘面色冷淡,道:“如何?以我的本事,可能与雪皇一战?” 雪皇一怔,看着面前这个一直神色淡淡,不怒自威的男子,忽的脊背发凉,他用断腕撑着身子,惊恐的向着身后挪去,他知道,这个男子一定会杀了自己的,可笑,他到死竟然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蓝倾丘看着他惊恐的样子,勾了勾嘴角,似是嘲讽,猛地,只见他长剑一甩,便听雪皇一声闷哼,那长剑回到蓝倾丘手中,剑尖上缓缓滴下一滴血来,那雪皇,却是被他一剑斩下了头颅,黑色鲜血从脖子那里潺潺的流出来,直教人心底发颤。 蓝倾丘收了剑,看也不堪雪皇的尸身,对林音说道:“剩下的便交给你了。若隐,我们走。” 花若隐看了眼林音,点点头跟着蓝倾丘回去。 林音静静的立在枝头,看着那二人远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飞身落下来,莲步轻移,便听见铃铛清脆的响声。她走到雪皇面前,看着雪皇那死都没有闭上的双眼,面纱下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仰了头望着漫天纷纷飘落的大雪,喃喃道:“荣简,我为你报仇了,你等着,等我料理了雪族的事情,我便去寻你,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这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雪也渐渐小了些,花若隐看着蓝倾丘,欲言又止了,终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道:“师叔,那神兽,似乎不是你幻出来的虚影。” 蓝倾丘听他说的肯定,轻笑一声,他等他这一句话已经等了一路了,笑了笑,说道:“哦,难道若隐认得不成?” 花若隐点点头,“不错,我认得,那是上古神兽,早已灭绝了的嚊蒙,师叔,是怎么会有的,看样子,她还未长大的样子。” 蓝倾丘轻笑一声,“原来若隐竟还认得她 ,这个小东西,呵,不错,她正是我养大的,至于我是如何得到了,却是不能告诉你。” 花若隐皱了皱眉,“为什么,难不成,师叔还信不过我么?” 蓝倾丘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若是信不过你,便不会在你面前将她显露出来了。” “那......” “你只要明白,我对你,对香香,对虚弥,是好的,便就够了。”蓝倾丘打断他,轻声道。 花若隐看着他不甚在意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两人匆匆向着雪族村落飞去,不多时便来到了阿星伯父的门前,还没等二人靠近,便见那低矮的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花若隐挑了挑眉,便见落香高兴的从房舍中走出来,看着二人完好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高兴的说道:“你们终于回来了,见到那雪皇了吗?还有那个魔道的人?” 蓝倾丘轻笑一声,大手抚上她红润的小脸,道:“瞧你高兴的,怎么还不睡?” 当着花若隐的面,落香有些不好意思,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蓝倾丘道:“你们还未回来,我有些不放心。” 花若隐压下那上涌的醋意,哼了一声,瞪了眼落香,转身进了低矮的房舍。 蓝倾丘轻笑一声,将落香拥进怀中,凑在她脖颈间,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低声道:“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若隐?” 落香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担心师兄了,你法力这般高强,我自然不必担心你。” 她说完,蓝倾丘便轻笑一声,大手掐上她的翘臀,伏在她耳边道:“原来香香这么信任我。” 落香强忍下口中的惊呼,又羞又恼的说道:“你,你做什么啊。” 蓝倾丘一惊有好些日子不曾与她独处了,这般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的滋味是在是太好,让他舍不得放手,他深吸一口气,捧起落香已经羞红的小脸,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呢喃道:“香香,想我了么?” 落香红着脸闭上双眸,那长长的睫毛犹自轻颤着,低声道:“想了呢。” 蓝倾丘呵呵低笑,抵上她的额头,喃喃道:“跟我走,跟我走。” 他一遍一遍的说着,似是蛊惑,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落香面上,落香有些迷茫了,看着蓝倾丘那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眸,她轻轻点了点头,双手攀上他的颈间,将脸埋在他的心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喃喃道:“跟你走,香香跟你走。”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凌晨时分,东方初露鱼白,寒风和大雪也渐渐小了下来,蓝倾丘揽了她在怀,体贴的将宽大的袖子挡在落香面前,向着雪族远处的一处高高的山头飞去。 落香乖巧的伏在他怀中,小声的说着亲密的话,蓝倾丘抚了抚她的长发,笑着伏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落香咯咯笑。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山顶,看着一地的洁白,落香欢呼一声,从他怀中跳了下来,在雪地上转了圈,竟是直直的倒在了雪地上。 蓝倾丘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兴奋的小脸,伸手拂去她脸上的雪,笑着说道:“高兴么?” 落香伸手楼了他的脖子,双眸闪着水色,高兴的说道:“自然喜欢。”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将她拉起来,温声道:“喜欢也不可以躺在雪地上,若是受了凉便就不好了。” 落香也不反抗,任他拉起来,轻轻靠在他肩头,伸手鞠了一捧散雪朝他头上洒去,笑着说道:“师叔,你的头发白了哦。” 蓝倾丘也不生气,学着她的样子鞠了一捧雪也洒在她头发上,笑着说道:“瞧,你的头发也白了。” “唔,我们这样,算是一起到白头了吗?”落香红了红脸,趴在他肩头小声的说道。 蓝倾丘佯装不明白她的意思,问道:“香香这是要与我定下鸳盟么?” 落香一怔,那伏在他肩头的小脸不禁又红了一分,沉默了片刻,只听她哼了哼,语无伦次的低声说道:“才不是呢,谁要与你定下,定下鸳盟啊。” 蓝倾丘忍着笑,将她一直伏在自己肩头的小脸搬了过来,盯着她泛着水汽的双眸。笑着说道:“可是,我很像与香香定下鸳盟怎么办?” 落香转过脸去,“哼,管我什么事。才不管。” 蓝倾丘轻笑一声,叹息一声,与她十指紧扣了,将头靠在她的颈间,鼻间萦绕着她淡淡的体香,柔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香香,你可愿陪我一生么?不许说不愿。” 落香正要开口便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她一怔,继而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笑声最终不可抑制了,越来越响,整个山谷间都飘荡着她清脆的笑声。 蓝倾丘听着落香开怀的笑声,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大手搂紧了落香的细腰。看着落香因笑而越发红润的小脸,他咬了咬牙,却是一口咬在了她小小的下巴上。 “唔,痛。”落香被他堵住了唇,呢喃道。 蓝倾丘一怔,看着她明艳的小脸,那小小的下巴上。有明显的一道压印,蓝倾丘叹息一声,大手抚上那压印,轻轻吻上她的双唇。 落香乖巧的任他吻着,小手圈在他腰间,一双明眸左顾右盼。却是顽皮不已。发觉道她的不专心,蓝倾丘心中郁闷不已,好不容易有一次可以单独和她相处的机会,这丫头还这般不专心,真是郁闷死他了。 蓝倾丘放开她。狠狠的在她红润的唇上咬了一口,看着落香吃惊的样子,有些愤愤的说道:“小丫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落香头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被他唬住了,以为是自己方才的不专心惹恼了他,连忙安抚道:“没有呀,香香最喜欢师叔了。”她说着,竟还像是平素里哄逝初和弥蓝那般,摸了摸他的头! 蓝倾丘忍下胸腔的火气,指责道:“怎么没有,方才我吻你,你竟然左顾右盼,一点也不专业,香香,你太让我伤心了。” “呃,”落香一怔,有些底气不足的狡辩道:“没有哦,我很喜欢呢。” “那你演示给我看!”蓝倾丘转过头去,毕竟是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蓝倾丘还有些不适应,说出的话有些僵硬。落香却是以为他生了气,压下心底的羞涩,捧着蓝倾丘的脸,小心翼翼的吻上去。 她的心砰砰的乱跳着,心道:也不是没有亲过,怕什么,亲与被亲,不过是一个吐口水一个吃口水...... 蓝倾丘正闭着眼享受着落香献吻,若是知道此时落香心中所想,定是一口鲜血喷出来。 落香学者往日里蓝倾丘吻她的样子用小小的的舌头舔着蓝倾丘的薄唇,大眼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蓝倾丘的脸,心道:师叔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忽的捧着蓝倾丘的脸,吻上了他的眼睛,那本就被口水打湿的红唇顿时将蓝倾丘的眼睛沾湿,湿哒哒的,沿着他的面容向下流淌。 蓝倾丘一怔,缓缓睁开眼,只见落香正捂着嘴巴偷笑,蓝倾丘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强装镇定面无表情的抹去眼皮上和面上的口水,定定的望着落香,也不说话。 落香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下有些没底,她陪着笑,伸手擦掉他面上的口水,蓝倾丘却是一把打掉她的手,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落香心中心中咯噔一下,心道:这下完了,师叔生气了...... “师、师叔啊,我不是...唔......” 落香还未说完,便忽然被蓝倾丘一把推到在雪地上,随即便紧紧的压在她身上。她长长的头发铺了一地,莹白的雪地上,更是衬的她肌肤如玉。看着她惊的睁大了双眼,蓝倾丘勾了勾嘴角,大手沿着她的腰线蜿蜒而上,俯身在她耳边喃喃道:“不是什么?嗯?不是故意将口水印在我脸上的么?” 他的大手已经来到了她胸前,正一下下的揉捏着她的酥胸,落香忍不住呻吟一声,却是被他大手捂住了唇。他故意用自己坚硬的胸膛磨蹭着她的,在她秀眉的脖颈上轻吻着,一下下的,惩罚着她。 落香被他撩拨的浑身难受,却被他堵上了嘴,她甩了甩头,却是不能甩开他的手,媚眼一瞪,一口咬上他的大手。 “嘶......”蓝倾丘低低一声轻叹。揉捏着她胸前的手却是更用力了,咬牙切齿的盯着落香道:“小丫头胆子大了,竟敢咬我了,嗯?” 落香痛呼一声。委屈的瞪着蓝倾丘,大眼睛眨啊眨的,只叫蓝倾丘心生怜惜,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哼了哼,“怎么,你想说什么?” 落香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蓝倾丘将手从她唇上拿下来,落香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让她说话了。 “说啊。你不是要说话么?” 蓝倾丘手下一重,落香忍不住轻呼出声。 落香撇了撇嘴,委屈的说道:“你,你欺负我,坏师叔。你欺负我,小气鬼。”她说着,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蓝倾丘一怔,他没想到,她竟然哭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身下哭的惨烈的小丫头,蓝倾丘一时无语,落香竟然哭了。虽然知道这是她拖延的计谋,可听着她委屈的哭声,蓝倾丘倒是有些不忍心了,心中懊恼着,真是的,跟她计较什么。都是自己不好,方才下手还重了,一定是伤了小丫头了。 他这般想着,便柔声哄了起来,“好香香。是师叔不好,师叔错了,不要哭了。” “你,你还凶我,还,还用力的捏我了。”落香红着脸,抽泣着指控道。 蓝倾丘面露尬尴之色,小声的赔不是,“是是是,师叔不该用力的,师叔不该凶你,都是师叔不好,好香香不要哭了,嗯?” 落香哼了一声,不理他,继续抽泣着。 蓝倾丘见她这样,真是恨得牙痒痒,却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只好伏在她颈间,低声道:“都是师叔不对,不要哭了好不好?嗯?” 他说着说着,便含上了她的耳垂,那晶莹如玉的耳垂,透着一抹嫣红,让他心痒难耐。 落香浑身一颤,推了推他,“你起来呀,好重的。” 蓝倾丘低低一笑,便吻着她耳朵边的嫩肉,边取笑道:“怎么,不哭了么?我的香香,竟是敢拿这一招来对付我了是不是?嗯?” 落香撇了撇嘴,望着天上的点点星辰,埋怨道:“谁让你凶我的,不就是将口水弄到你脸上了么,你就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还,还那样对我,真是小气。” 蓝倾丘闻言都气笑了,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颈间,只见他转过头,吻上她的红唇,轻轻的描绘着她美好的唇瓣,含着无限温柔,继而,将舌头滑进她口中,追上她羞涩的小舌一起共舞,直到她气喘吁吁了,才放过她,一点一点的轻啄着那越发鲜艳的红唇。忽的想起什么,蓝倾丘俯下身,大手探进她的衣衫内,轻轻捏了捏,便听见落香的抽气声,他蹙了蹙眉,眸中闪过一丝自责。 落香早已被他吻得不知今夕何夕,见他忽然停下了,不解的问道:“你做什么?” 蓝倾丘吻了吻她的小唇,低声道:“让我看看,伤到了没有。” 轻轻解开她腰间的锦带,退下她的上衣,蓝倾丘凝眸望去,只见那原本白皙如玉的酥胸上已经通红一片,还有两个已经指印,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很是惹人爱怜。 落香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他,“不要看了,我没事的。” 蓝倾丘叹息一声,道:“对不起,伤到你了。” 他轻轻吻上那嫣红,一下一下,不含一丝*,仿佛是在对着一件珍贵的器物,让他慎之又慎的将那一整个浑圆吻了一遍。 落香摇摇头,捧起他的头,道:“我,我不怪你呢,方才,是我不好。” 蓝倾丘抬起头,便见她双颊上染了红晕,一双明眸媚眼如丝,泛着盈盈的水光。她衣衫半解,酥胸半露,眉眼如画,红唇轻启,身下是莹白的积雪,那明艳,那动人,不断的冲击着他最后的那一根叫做理智的神经。她仿佛是*幻成的妖精,要他欲罢不能,却又像是圣洁的仙子,让他不忍亵渎。 蓝倾丘咽了咽口水,喃喃道:“香香,我,忍不住了。” 落香迷蒙着双眼看着他,蓝倾丘心下不忍,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大手带着她的小手向他身下带去,似是痛苦的呢喃道:“香香,帮我,帮我,小丫头。” 落香被他牵引着,一下一下的,过了一会,便听见蓝倾丘似是痛苦似是欢愉的低吼一声,那滚烫便入了她一手。落香一惊,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了,只能僵硬的被他牵着。 蓝倾丘伏在她身上,轻喘着,片刻后从袖中取出一块锦帕小心的为她擦干净手,吻了吻她的小嘴,道:“香香,我们回去吧,回去找你父亲,我等不及了。”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再这样来几次,他日后即便是想吃也吃不成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选新雪皇 落香自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红了脸,喃喃道:“可是,父亲会不会不同意呀?” 蓝倾丘轻笑一声,吻了吻她的小嘴,道:“你放心,他不敢。” 啧这话说的,落香撇撇嘴,忽的眸中明亮了起来,她转头望去,入目的是一轮初升的朝阳,火红的,映着满山的白雪,光芒一片。 蓝倾丘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笑一声,将她拉起来靠在自己肩上,细心的将她身上的积雪拂去,拥着她看着那轮初升的旭日。 “怀中拥佳人,放纵至天明。” 这一刻,蓝倾丘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胸腔中溢满了爱意,忽的就想这般拥着她直到老去。 却也只能是想想了,蓝倾丘轻轻叹了口气,吻了吻落香的发,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落香点点头,二人相拥着向着阿星伯父的房舍飞去。 虚空中,隐匿了身形的白衣少年握紧了双手,睚眦欲裂的看着那相携离去的二人,愤怒的一掌打出,竟是将那二人方才站立的山头夷为平地! 他身后,一身黑衣的壮硕男子吓了一跳。明明是陪着主上来见雪皇的,谁知雪皇竟然被那蓝倾丘杀死了,好吧,死了便死了,大不了再换一个人也就是了,他们也不在意,可是,好巧不巧的,那蓝倾丘与虚弥的大小姐在这里调、情还被他们遇上了,好吧,遇上便遇上了,你情我愿的这也没什么。可是,谁来告诉他,他们家主上却是一副被抢了心上人、恨不得将那蓝倾丘掐死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黑衣男子看了眼那被夷为平地的山头,有些后怕的后退了两步,生怕被那白衣少年的怒火波及,却是忍不住小声的说道:“主。主上息怒,若是惊动了他们,怕是......”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那白衣少年猛地一把扣住了脖颈。明明是那么壮硕的身子却是这少年轻松提起。 少年怒气冲冲的瞪着他,缓缓的收紧了手,直到那黑衣男子涨的面色通红了才缓缓开口:“怕他?我会怕他么!” 黑衣男子艰难的摇了摇头,那白衣少年猛地将他甩出去,咬牙切齿了,恨声道:“蓝倾丘!蓝倾丘!!我与你势不两立!!!你且等着吧,等我将香香从你手中抢过来!” 忽而,他又有些委屈了,喃喃道:“好你个香香,竟然敢背着我与他暗通款曲。你等着,等我有朝一日,有朝一日可以见你了,我一定好好的教训你,一定好好的教训你!个死丫头。竟然敢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没良心的死丫头......” 他越想越怒,竟要朝着那已经离去的二人追去,黑衣男子吓了一跳,连忙扑上去抱着少年的腰,大声叫道:“主上息怒啊!” “放开我!我要将香香抢回来!蓝倾丘,他竟敢对香香如此无礼!我要杀了他!”少年奋力挣扎着。大声吼叫着。 黑衣男子忍下心中的震惊,他知道,绝对不可以让主上追过去,急声道:“主上,你忘了吗,你现在还不能出现在这里。否则,便会惊动天上的那群老东西,到时候,他们一定会追杀主上的,主上。主上可要为日后打算啊!” 那白衣少年一怔,猛地将紧紧搂着他的腰的黑衣男子甩到一边,仰天怒吼,这吼声中,满含伤心、失望与不甘。 香香,他的香香,竟然...... 黑衣男子被甩到一边,又惊又怕,主上,主上莫不是疯了,他竟然对那虚弥的小姐动了情,这,这若是被魔君知道了,可还了得!可眼下,他却是不敢再上前了,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白衣少年冷眼看过去,那黑衣男子一僵,再也不敢乱动。 白衣少年怒气冲冲的对那男子说道:“回魔界!”他看着那在已经没有了人影的茫茫雪原,愤愤道:“我便不信了,我墨瑾岂会输给你!” 他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开雪族的虚空,向着魔界飞去,身后的黑衣男子叹了口气,连忙追了上去。 -------------萌萌哒分界线又粗现啦------------- 蓝倾丘和落香回到阿星伯父的房舍时,花若隐几人已经在用早饭了,知道他们二人不吃,便就没有等他们。 见到二人回来,花若隐倒是神色淡淡,逝初却是欲言又止了,直直的叹了口气,便低下头去扒饭了。 阿星伯父见到二人,连忙倒了两杯清茶给二人,落香接过来,谢过了阿星伯父,便静静的坐到了一边。 用过早饭,几人正说着话,便听见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传来,有人在门口喊了阿星伯父,却正是阿星一族中的长辈,阿星伯父不解的走出去,却是听那人说道:“不好了,昨天夜里雪皇暴毙了,如今圣女正在推举新的雪皇呢。” “什么?雪皇暴毙了?!”阿星伯父震惊的说道:“好端端的,雪皇怎么会暴毙呢?” “谁知道呢,听雪皇宫里传来的消息是,雪皇在修炼一种魔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了才突然暴毙的。对了,选新的雪皇呢,去不去瞧瞧?” 阿星伯父叹了口气,“不去了,我年岁大了,这种事情便有阿星代替我去吧。” 那人也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们族中,也只有阿星了,也罢,我先去看看热闹,等会再来喊阿星。” 阿星伯父送走了那人,关了房门走进来,对几人说道:“雪皇暴毙了。” 几人神色淡淡,方才那人与他说话时他们便听见了,蓝倾丘淡淡道:“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不是说雪皇是修炼魔功才暴毙的么?便更不必为他伤神了。” 阿星伯父点点头,“是,先生说的是。对了,眼下圣女正在选雪皇,先生不如去看一看,看看我们阿星有没有这个福气。” 阿星面上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伯父,快莫要再说了,我哪里有这个本事啊。” 花若隐轻笑一声,道:“怎么没有,我不是说了么,阿星你骨骼惊奇,又有灵根,将来定是有一番作为的。走,我们陪你去瞧瞧。” “哎呀阿星你便去啦,师兄都这么说了,那便就错不了,再说,不是还有我们在呢,怕什么。” 阿星还要推脱,却是被逝初拉着朝门外走去,弥蓝在身后推着,他们一向是爱参与这些事情的,如今见有热闹看,自然不会放过。 落香几人笑了笑,与阿星伯父拜别了,朝着那圣女选雪皇的地方走去。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那选雪皇的地方,只见林音正端坐在上首,一个个雪族的青年才俊正在报名,人山人海的好不热闹。 林音看到了蓝倾丘几人,心中闪过一条计谋,对着下面乱哄哄的众人道:“安静。” 众人一怔,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便噤了声,听她道来。 只见林音轻轻起身,莲步轻易,走到一边,望着下面站着的蓝倾丘几人道:“诸位雪族至亲,雪皇勾结妖魔杀害我们雪族兄弟姐妹,本就是天理不容,好在苍天有眼,让雪皇在修炼魔功的时候突然暴毙,我们雪族至亲才得以捡下一条命来。今日,将诸位召集道这里,一则是为了选出新的雪皇,二则,便是要让大家认识几个人,这几人,于我们雪族有再造之恩,正是他们,才识破了雪皇与妖魔勾结的事情。” 她话一说完底下的众人便议论起来,原本他们没有听到林音亲口承认还有些怀疑,雪皇虽然不是什么法力高强之人,却也是他们雪族中法力最强的一个,这般无端暴毙着实让人难以相信,如今,林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事说了出来,众人只觉得后怕,这,若是雪皇不死,那死的便就死他们这些人了。 “诸位,那识破雪皇诡计的几人正在你们之中,让我们感谢他们!”林音说着,玉手指向蓝倾丘几人。 蓝倾丘挑了挑眉,好你个林音,竟然将他们放到了明处来吸引那些雪皇的死士,也罢,便再帮她这一次。 几人静静的站在哪里,任凭那些雪族的人打量着,人群中,几个少年对视一眼,忽的大声叫嚷起来,“谁说雪皇修炼魔功暴毙的,分明是圣女联合外人来对付我们雪族的,是圣女,圣女害了雪皇,她想做雪皇!” “杀了圣女,杀了这几人,为雪皇报仇!” 那几人大声叫嚷着,纷纷上前,竟是要向几人动手。 花若隐眉头一皱,暗骂一句不知死活,大手轰出一掌,便见那几人被他一掌打飞,狠狠的摔落在地。 落香上前两步,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瓷瓶,从瓷瓶中到了些水撒到那几人身上,只听兹兹啦啦的声音传来,却是那些因被那瓷瓶中的说烧成了飞灰。 落香扫了眼众人,淡淡道:“这瓷瓶中的水,乃是天池水,妖魔鬼怪遇上了,便会被烧成飞灰。” 她话一说完便退了回去,众人却是心下一凌,没想到,这几人竟也是妖魔,幸好这几位法力高强,将这些妖魔杀了,否则,他们雪族一定会沦落到妖魔的手中。 第一百九十三章:飞雪图中的较量 林音扫了眼众人,道:“大家也看到了,如今我们雪族已经有妖魔混了进来,若非是这几位识破妖魔的诡计,我们雪族危矣!” 众人一时间后怕不已,朝林音道:“如今雪皇已经死了,我们雪族就要靠圣女来守护了。” “对啊,我们雪族只能靠圣女您了!” 林音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仅凭我一人,是无法守护雪族的,所以,今日便要选出一位新的雪皇。虽然历任雪皇都是天定,但诸位都是我们雪族的难得的人才,今日,阿音便斗胆,从诸位中选出一位新的德才兼备的雪皇。” 她话一出口,下面的众人便跃跃欲试了,这可是圣女开口啊,机会难得,若是能得到圣女青睐,即便是做不成雪皇也可以在圣女心中留下印象,若是成为了圣女的入幕之宾,岂不是妙事一件! 花若隐扫了眼身边的那些男子,挑了挑眉,对身边的阿星道:“阿星,待会你便上台去比试。” 阿星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不好吧,这里的哪一个都是我们雪族中数一数二的勇士,我,我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花若隐嗤笑一声,道:“让你上你便上,其他的,有我们在,你不必多问。” 阿星挠了挠头发,道:“那,那好吧。” 不多时,林音请来了几位雪族旁支的族长,与他们商量了比试的方法,便定下了以武取胜者为新的雪皇。 蓝倾丘几人被请上高台,观看雪族众人的比试。 蓝倾丘几人在高台坐定,看了眼身边的林音,淡淡道:“你这么急着将雪族脱手,是要做什么?” 林音看着下面比试的两人,淡淡道:“自然是离开雪族。” 蓝倾丘皱了皱眉,却并无再开口。 阿星有花若隐的暗中相助自然是一路过关斩将顺利来到了最后。与他比试的是一个与他身量差不多的男子,阿星似是认识那男子,热络的搂着他的肩膀与他说笑,那男子指了指蓝倾丘几人。便看到阿星笑的见牙不见眼,不知说了什么,便见那男子挑了挑眉。 花若隐看着那男子却是皱了皱眉,这男子身上有一股极为浅淡的腐朽之气,像是那十八层地狱中的死气一般,莫非,是十八层地狱的恶鬼? 似是感应到花若隐的目光,那男子回过头挑衅似的看了眼花若隐,花若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这般急着挑衅,是怕暴露不了你的身份么? 落香看花若隐笑的莫名,往下面望了望,传音入密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花若隐轻咳一声,道:“不过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林音不就是想着在她走之前让我们帮她把雪族中的妖魔恶鬼打扫干净了么?呵,那便帮一帮她好了。” 落香点点头,“莫非,那与阿星一起的男子,是魔道妖孽么?为什么看不出来?” “我也只是猜测,若他真的是妖魔,等与阿星交手的时候。便会露出破绽,到时候便知道了。” 阿星的家族虽是旁支,但也是雪族中声望极好的,那与他站在一起的男子也是雪族中的一大家族,名唤阿水。 林音看了眼阿星和阿水,对身边的几位雪族长着道:“既然是阿星和阿水胜出。便从他们二人中选出一个吧。” 她既然开了口,雪族的这些歌长者便不好再反对了,点了点头,道:“一切听凭圣女吩咐。” 林音点了点头,对阿星和阿水道:“今日你们二人不论是谁取胜。都要好好的守护雪族,不得生出异心,更不可做出对雪族不利的事情。” 阿星和阿水连忙点头称是。 林音点了点头,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一张图,轻轻挥了挥手,那图便飞到了空中自动展开。林音看了眼二人,道:“既然是选新的雪皇,便不可以草草了事,这是雪族的宝物飞雪图,未免你们二人暗中懂什么手机,我会把你们收到图中,待你们二人中有一人获胜后便会放你们出来。” 她挥了挥手,那飞雪图忽的光芒大方,阿星和阿水被飞雪图吸进了图中后那光芒才渐渐停下。 林音淡淡的声音传来,“你们需要知道的是,你们在这图中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我们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动手的时候,要考虑清楚了。” 飞雪图中的阿水闻言心下一沉,看向阿星的目光便多了一丝狠毒,猛地发力朝着阿星攻去。 阿星正在打量着这图中的一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阿水攻了过来,他换忙躲避,不料脚下一滑,便见阿水凌厉的一掌已经到了面前。 蓝倾丘看着那图中的二人,对花若隐使了个眼色,花若隐点点头,手中捏了个法决,便见那图中已然倒地的阿星忽的从阿水身下滑过去,翻身腾空而起,对着阿水的后背便是一掌打去。 阿水见他忽然滑下去还有些惊讶,片刻便反应过来了,似是料定了阿星的动作,阿水双手翻腾着接下了阿水的这一掌。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飞雪图都被震动的在空中晃了晃。 林音皱了皱眉,阿星有花若隐的帮忙她是知道的,可是,阿水她也是知根知底的,方才看到他与阿星一起来到最后时便有些怀疑,他一向是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平素里连练功都不曾,法力又怎么会忽然精进这么多? 她不动声色的转了身,伏在了蓝倾丘耳边,状似亲昵的说道:“难道阿水也是魔道的奸细么?” 蓝倾丘一怔,还未开口,便听见一边的花若隐冷哼一声,皱了皱眉,将林音推开了些,淡淡道:“是与不是,稍后便知道了。” 林音看了眼一边脸色难看的花若隐,面纱下的嘴角勾了勾,若有所思了,道:“原来,你竟然也喜欢男色,呵,男色误人,你可要小心了。” 蓝倾丘一怔,脑中一边边的回响着林音的那句“你竟然也喜欢男色”,他不敢置信的转过身望向同样僵住了的花若隐,张了张口,有些吃力的对身边的落香说道:“她,她方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 落香忍着笑,道:“唔,说了什么呀,我也没有听清呢,逝初,你可曾听到呢?” 逝初离他们有些远,正认真的看着那飞雪图中比试的两人,忽然听见落香发问,不解的问道:“什么?” 落香噗嗤一声笑出来,见到花若隐瞪过来,才轻咳一声,对蓝倾丘道:“师叔,逝初他也没有听见呢,要不,我去问一问她,看看她到底说了什么。” 问一问她?蓝倾丘无语的抚了抚额,还嫌丢人不够么......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飞雪图中的二人,似是没有看到一边的落香闷头窃笑的样子。心下却是在摇头叹息,有些哀怨,看吧,让你心软,平素里不舍得对她重一下,如今被她这般嘲笑,唉,蓝倾丘啊蓝倾丘,你算是完了。 飞雪图中,阿星正和阿水打得难分难解,阿星顾念着往日的情分不敢对他下很手,但阿水却是不同,招招致命,直攻向阿星的要害,若不是阿星有花若隐暗中相助,阿星怕是早已被他打死了。 但阿星这般的忍让却是让潜伏在阿水身子里的恶鬼有些发狂了,阿水渐渐忘了林音的警告,各种狠辣的招式统统朝着阿星攻去。 阿星不敢硬接只好飞身躲避,忽的,只听阿水大吼一声,猛地朝着被他逼到角落里的阿星扑过去,那身后,赫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头颅,却是阿水身子里的恶鬼忽的破体而出了。 “这是妖怪!” 高台之上,那些雪族长老惊恐的望着飞雪图中的阿水,连忙对身边的林音道:“圣女,阿水是妖怪!还望圣女快快出手将阿水除掉才好啊!” 林音看着那飞雪图中不断躲闪的阿星,淡淡道:“那依几位只见,要如何将阿水这个妖怪除掉才好?” “这......”那几人对视一眼,只见一个白须老者道:“依老身只见,还是趁着阿水还在飞雪图中,便赶紧控制了飞雪图,将阿水斩杀于图中为好。” 林音轻轻起身,脚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只听她冷笑一声,道:“将阿水斩杀于飞雪图中?难道,吴老不知道阿星还在飞雪图中么?” 那吴老一怔,诺诺道:“这个,只能为了雪族而牺牲阿星了,阿星一向识大体,若是知道了,也一定会同意的。” “呵,好一个识大体!”花若隐起身走到那吴老身边,似笑非笑道:“不知老者家族中可有子弟参与这次选雪皇之事?” 那吴老面色不悦,拂了拂袖,道:“自然参与了。” “哦,既然如此,那这二人中便肯定是没有吴老族中的子嗣了,否则,吴老便肯定不会这么说了。”花若隐嗤笑道。 吴老面色难看,道:“你是哪里来的,竟敢在这里插手我们雪族之事!我们吴家个个英豪,若是这飞雪图中的是我吴家儿郎,定然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第一百九十四章:烧死你们! 花若隐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便把吴老族中的儿郎也扔进去一个好了,看看他,当真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闻言,吴老身子一晃,看着花若隐那似笑非笑的眉眼,颤巍巍的伸着手,说道:“你,你......” 忽的,他噗通一声跪倒在林音脚下,声泪俱下道:“圣女,圣女明鉴,老身只是为了我们雪族着想,并无要害阿星的意思,还望圣女明鉴啊!” 林音看也不看他,沉声道:“吴老的意思,阿音自然知道,只是,阿星乃是我们雪族的未来,阿音断然不能将他与那妖怪一起诛杀了,吴老还是起来吧。” 吴老身后的雪族长者连忙将他扶起来,吴老压下心中的不甘,对林音,道:“那,那要如何将阿水困于图中诛杀了呢?” 林音转了身,望着蓝倾丘道:“这个,便要看几位贵客的手段了。” 蓝倾丘面无表情,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花若隐嗤笑一声,似笑非笑道:“你们雪族的事情,我们不便插手。” 林音瞪着花若隐的目光如炬,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牺牲了阿星算了,我看吴老家族中的儿郎们也是极好的。” 吴老顿时大喜,连忙俯身跪拜,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那边的花若隐拉长了声音道:“不过,既然阿音相求,自然是要帮的,那什么吴老家的儿郎,还是在一边歇着吧。” 吴老大怒,站起身便要张口大骂,却见林音从他面前走过,对花若隐笑着道:“既然如此,那还是快快出手的好,免得出手慢了阿星会被阿水伤了。” 花若隐轻笑一声,伏在她耳边亲昵的低声说道:“敢不从命。” 看着二人亲昵的样子。底下的众人顿时僵直了身子,这还是圣女么?冷冰冰的圣女竟然被人调戏了! 花若隐瞥了眼震惊的吴老,轻轻伸出手捏了个法决便朝着那飞雪图弹去,只见一道流光闪过。那飞雪图中的阿星忽的身子一震,便见他大吼一声,那吼声卷起阵阵音浪似是涡流一般,将阿水卷了进去。 阿水又惊又怒,似是被困了起来,暴躁的翻腾着,而他身后的恶鬼又缩进了他身子里。阿星大手将阿水扯了出来,狠狠的将他甩在地上,阿水口吐鲜血,还未爬起来便有被阿星甩到了地上。这般翻来覆去的摔了他有几十下,只见那飞雪图中血红一片,而阿水不知什么便已经昏了过去。 花若隐一招手,便见那飞雪图中的阿星飞了出来,将已经昏迷过去的阿水扔到了地上。阿星似乎是累到了极点。将阿水扔到地上便像是虚脱了一般昏倒在一旁。 众人看着那一身血迹的阿水吓了一跳,还未干上前察看便见阿星也倒在了地上。那吴老看着倒在地上的阿星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忽的想起什么,对林音道:“圣女,我们雪族人对待同胞们一向是宽厚的,可是你看看阿星,他竟是将阿水伤成这样。听说,阿星与阿水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连玩伴都下这般重的手,我们又怎么敢将雪族交到他手中啊!” 林音并未理会吴老的话,走到阿星身边看了看他的伤势,便吩咐人将他抬进了雪皇宫中。转了身,恭敬的对蓝倾丘道:“阿音知道几位法力无边,这妖怪一事,还请几位出手制服。” 蓝倾丘这才起了身,淡淡道:“圣女既然相求。我们若是再不出手,便是让圣女为难了。” 他转了头,对花若隐道:“若隐,你与逝初一起,将这些围观的众人中的妖怪和恶鬼全部清了吧,也算是帮圣女一个忙,毕竟,她是一个女子。” 此言一出,便听见底下众人中传来一阵骚乱,角落里,两个黑衣瘦瘦高高的黑衣男子沉声呵斥道:“慌什么!如今我们已经有了身子,谅他们也不敢如何!” 花若隐和逝初走到高台边,看着底下有些不安的男子,挑了挑眉,道:“逝初,将你的天罗地网取出来,我们今天来网几条大鱼。” 逝初面露兴奋之色,点点头,高兴的说道:“好啊,好啊。” 他从乾坤袖中取出一张薄如蚕丝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的网,那网小小的一块,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看着底下的众人,逝初眸中闪过一丝得意,这网可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呢,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今日终于可以在人前发威了。 只见逝初大手一挥,便见那张薄薄的网猛地抖开,那小小的一块,忽的变成数丈大小,并且还在飞速的变大,慢慢的将众人笼罩在那网下。 被网缚住的众人又惊又怕,挣扎着向外面逃去,却只是被越缚越紧。 “你们不要害怕,这网只缚妖魔,对你们并无伤害,只要你们不要动就好,否则,便会被天罗地网越缚越紧。” 逝初看着天罗地网因着众人的挣扎而慢慢变形,有些心疼了,连忙对众人说道。 花若隐在一边看着,摇了摇头,道:“只是缚住了有什么用,你快将那些妖魔捉住不就好了。” 逝初点点头,只见他盘了腿席地而坐,手中捏了个法决,有红红的火焰从手心冒出,逝初手一挥,便见那火焰向着那些被网缚住的众人飞去。 众人顿时大惊,这,这是要将他们统统烧死啊!他们大喊着,哭叫着,纷纷挣扎着涌向边缘处,,天罗地网顿时被撕扯开了一个口子。 被天罗地网缚住的那些黑衣男子顿时大喜,只听大门大声叫道:“快,我们快逃出去,这人是要烧死我们的!” 众人闻言,更加奋力的朝着那被撕裂的网口涌去。 逝初受到天罗地网的反噬,嘴角忽的溢出一道血丝,只见他连忙做法,手中张印翻飞,一下下的打在那天罗地网纸上,奈何,天罗地网已经毁坏。威力却是不如方才了。 “逝初,你还是要多多努力,才这么一下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你这天罗地网。看来也不过如此,真是丢人。” 花若隐冷哼一声,手中捏了一个法决,一掌打在那天罗地网之上,只见那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的天罗地网顿时完好如初。 逝初顿时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有些委屈的说道:“我这也只是刚刚做出来嘛,虽然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但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啊。” 花若隐嗤笑一声,掌中忽的冒出一簇火苗。他瞥了眼逝初,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你觉得我这三昧真火比起你的如何呢?” “呃,这个......”逝初一怔,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自然是师兄的更胜一筹。逝初自愧不如。” 花若隐哈哈大笑,手中的火苗越来越旺,他轻轻吹了口气,只见那火苗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朝着那杯网缚住的那些人飞去。 三昧真火所经之处,若是好人便会无事,若是妖魔,则会被烧成飞灰。 那几个黑衣男子顿时大惊失色。纷纷朝着最后面的一个壮硕的黑衣男子道:“大哥,我们要怎么办?” “是啊大哥,虽然我们已经有了凡人的身子,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本身,那三昧真火又是我们的克星,我们一遇到。便会灰飞烟灭的啊!” 那壮硕的黑衣男子咬了咬牙,瞪着花若隐的一双无神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疯狂,只听他恨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与他们拼了,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命来!” 几人点了点头,散开了,逃向四周。 忽的,人群中想起一声惨烈的叫声,吴老等人抬眸望去,只见是自家的小孙子发出来的声音,吴老心中涌上一股不安,心道:“莫不是我那宝贝孙子出了事?! 花若隐皱了皱眉,看了眼吴老,转头望向那处,那黑衣男子也正向他望过来,对上那一双无神的双眸,花若隐皱了皱眉,果然是那几个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但显然并非只有他自己,花若隐向四周望了望,只见这一会功夫,天罗地网的四处已经死了好几人。 “你竟是逃到了这里,还寻到了几个同伙,看来,你们是不想回去了。” 那黑衣男子缓缓站起身,一双无神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盯着花若隐,只听他阴森森开口道:“怎么样,你们今日还敢与我们斗上几个回合么!” 花若隐闻言,大笑起来,“你在说笑么?如今你们已经被网缚住了,我可以轻轻松松的将你们杀了,为何要将你们再放出来?” 那男子也笑,却是笑的骇人,“我以为,你们修仙之人一向是不欺弱小的。” 花若隐点点头,“不错,我们修仙之人确实是不欺弱小的,可是,若是遇到了弱小的妖怪,我们还是要欺上一欺的。” 他说着,忽的出手,原本一只手上的三昧真火忽的蔓延到另一只手,火苗越烧越旺,似是两条火龙一般,咆哮着向着那几人而去。 那黑衣男子一怔,没有料到他说出手便忽然出手,且还是致命一击,他哈哈大笑着,“你以为这样便可以将我们烧死了么?你错了!” 他身形一闪,只见有无数个黑衣男子出现,分布在天罗地网之中,躲避这火龙的袭击。 花若隐冷笑一声,“你这才是找死知道么,火龙一处,即便是有千万个你出现,也必将被烧成飞灰,并且,你死的还会更快。” 他话音方落,便见那火龙忽的变大了几分,长长的尾巴一甩,所到之处,那些幻化出来的分身便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只听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那些黑衣男子已然被烧成了灰,只剩下那黑衣男子一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她是祸水! 花若隐向前两步,冷眼看着那震惊的黑衣男子,冷笑一声,“现在,到你了。” 纤长的大手轻轻抬起,便见那两条火龙随着他手掌的转动,昂头甩尾,咆哮着转了身,虎视眈眈的望向那已经被孤立出来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那双无神的眸子蓦地睁大,惊恐的后退两步,厉声对花若隐道:“你不能杀我,我现在已经是人身,你若是杀了我,便是滥杀无辜!” 闻言,花若隐皱了皱眉,似是有些苦恼的说道:“你不说我倒是还忘了,你们这些恶鬼不知杀了多少雪族人才能附在他们身上,若是这般轻易的将你们杀了,倒也太便宜你了。” 他如画的眉眼凌厉的向着那黑衣男子看来,黑衣男子心中咯噔一下,正欲开口,便见花若隐大手一挥,那两条火龙怒吼着,交缠着,翻腾向上,龙头相交变成一条巨大的火龙。火龙在空中散发着凶威,怒目瞪着那已经发颤了的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又惊又怕,不住的后退着,那条巨大的火龙却是步步紧逼。花若隐手中折扇轻摇,风度翩翩的看着这一幕,见那男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便收回了加持在天罗地网上的法力,对身边的逝初道:“逝初,你可看仔细了,日后还得勤于练功才是,否则,即便是你做出来的天罗地网再怎么好,若是功力不够,也是不堪一击。” 逝初点点头,有些郁闷的说道:“我知道了。” 花若隐点点头,颇为欣慰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说着话,便看向那被天罗地网缚住的男子,那男子扫了眼网中的其他人,心中恨声道:即便是死,我也要拉几个点背的!他咬了咬牙,正准备朝着那些人扑过去,却听见虚空之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凤鸣之声。他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缚住自己的天罗地网已经被撕开,一股力道牵引着他向上飞去。 花若隐面色一寒,看着那虚空之中缓缓飞来的一只血凤沉声道:“柏凤!” 那黑衣男子被柏凤提到半空中。眼看着便要被那血凤抓住,只见一道流光闪过,快的让众人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便听见那黑衣男子闷哼一声,已经在空中被烧成了飞灰。 “还想从我眼下将他就走么。”花若隐嗤笑一声,冷冷道。 柏凤静静的站在那只血凤之上,风将他白色的衣袍吹起,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花若隐便转过头去,淡漠的对扫了眼花若隐身后的落香,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便是这个女子逼得主上险些失了分寸么?红颜多祸水,看来,是留不得她了。 花若隐看到柏凤嘴角的那抹讥笑,心下顿时觉得不妙,他与柏凤几次交手。也暗中见到过几次柏凤与人动手,他如今这样子,分明是动了杀机了。花若隐刚想到这里,便见柏凤驭凤匍匐着冲下来,他不敢懈怠,连忙将身边的逝初推开,自己则是警惕的观察着他! 血凤之上。柏凤一袭白袍被寒风吹得鼓荡起来,满头白发被风吹乱了,冷眼向着落香看过来,却是连看都没有看花若隐一眼。 落香看着那直直的朝着自己冲过来的血凤,还有些不明所以,身子却是已经先一步闪身躲开了。只听血凤高声鸣叫,再次转了身向着落香冲过来。 蓝倾丘面色一寒,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袖中锦带忽的向着落香腰间缠去,将落香拉倒自己身边了。大手一挥,便见弥蓝身边的长剑脱鞘直直的向着那高声鸣叫的血凤刺去。 柏凤连忙驭凤躲避,却因着距离蓝倾丘太近,来不及闪开,便听那血凤厉声尖叫,一道血雾从血凤的腹部喷涌而出。 “敢伤我血凤,蓝倾丘,这笔账,我柏凤记下了!”柏凤面色难看,冷冷说完便驭凤向着远处的虚空飞去。 “好个柏凤,倒是嚣张!” 花若隐冷哼一声,便飞身去追。 蓝倾丘看了眼已经追过去的花若隐,皱了皱眉,将落香放开,小声的问道:“可还好?” 落香点点头,“无事,师叔不必担心。” 逝初不解的问道:“他不是来救那个黑衣男子的么,怎么像是冲着师姐来的啊?” 蓝倾丘面色沉重,道:“这个,要等到若隐回来了才能知道了。” 虚空之中,柏凤驭凤前行,回头看了眼紧追不舍的花若隐,淡淡道:“花若隐,枉你也算是修仙之人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竟也干这种落井下石之事,我真是为你感到脸红。” 花若隐哈哈大笑,紧追而上,道:“这又如何算的上是落井下石,这分明是痛打落水狗,机会难得,我又岂会放你安稳离去,不要急,且让我送你一程。” 柏凤闻言心中顿时大怒,冷笑一声,面上却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只听他淡淡道:“即便是我的血凤受了伤,你也追不上我。” 花若隐摇摇头,坏笑着说道:“那又如何?能让你这般狼狈的逃窜而去,我已经是很高兴了。” 柏凤冷眼看着花若隐,背负在身后的大手却是紧紧的握成拳头。 “说起来,我倒是觉得你很可怜呢。” “哦,这是什么意思?”花若隐不解的问道。 “听闻,你那师妹与蓝倾丘......”他欲言又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花若隐。 果然,花若隐面色一沉,那双泛着流光的桃花眼闪过一丝寒芒,“你想说什么?” 柏凤难得勾了勾嘴角,“没什么,只是替你觉得不值,你守护了这么多年,你那师妹竟是头也不回的便投向了别人的怀抱。若那人是别人倒也还好,可偏偏,那是你的师叔,你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人。啧,想想真是可怜呢。”他每说一句,花若隐面色便沉下一分。 花若隐面色阴沉的骇人,只觉得心中的心魔又蠢蠢欲动了,他极力控制着,冷眼看着那驭凤停在不远处的柏凤,背负在身后的大手紧紧握成拳头,忽的,只见他突然出手,一道暗芒闪过,似是流星一般,滑过柏凤冷峻的面容。 “柏凤,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平日里的冷面柏凤说起风凉话来,竟是不输于市井婆娘呢。” 嘀嗒,嘀嗒。鲜血从柏凤冷峻的面容上滴下,那透着冷意的俊容之上,赫然有一道伤口在缓缓冒着血。 柏凤一怔,还未有反应过来,他身下的血凤似是感觉到了危险,振翅欲飞,被柏凤制止了。柏凤摸了摸脸颊,看到手心的血迹,冷笑一声,大手紧握成拳,他今日真是不宜出门的,本来是为了教训一番那虚弥的丫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花若隐,今日我柏凤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咱们来日方长。不过,像你师妹那般的祸水,你们最好能将她看好了,否则,我下次再见到了,定不会似今日这般轻易放过她!” 虚空之中,柏凤驭凤高飞,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只留下脸色难看的花若隐,这只死鸟,临走还要再恶心他一番!他忽然觉得自己方才那一下太轻了!哼,说什么不会轻易放过香香,真是天真,只怕他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若隐愤愤的反身回了雪族,雪族哪里的众人早已散去,只有林音和蓝倾丘几人还在原地等着,见到他回来,逝初连忙上前,问道:“咦,师兄,你让那只大鸟飞走了啊?” 花若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废话,我只是去吓一吓他,哪里是真的要抓他回来。” “哦,也是,他的身手,师兄你也是追不上的。”逝初叹息一声,似是有些遗憾,喃喃说道。 花若隐倒吸一口凉气,正要揪了他过来,却被蓝倾丘唤住了,“可曾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花若隐一怔,收回手,看了眼落香,淡淡道:“为了救那个恶鬼才来的,后来为何要冲着落香而去,倒是不知道了。” 他怎么说的出口,柏凤他不知为何记恨上了香香! 蓝倾丘蹙了蹙眉,见花若隐面色难看,便没有再开口。 一旁的林音静静的站着,看出几人只见气氛有些微妙,挑了挑眉,对蓝倾丘道:“既然已经选出了新的雪皇,我便也要走了,阿星既然是几位定下的,我自然没有话说,届时登基大殿,还望几位赏光。” 花若隐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算盘打得倒是妙极,将我们推到雪族前面做雪族的挡板么?林音,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像你这般心狠手黑的女子,是怎么让荣简为了你连皇位都甘心放弃,甚至不惜和你一起死去?” 闻言,林音一僵,凌厉的眉眼狠狠的朝着花若隐瞪来,“你们若是无事,便离开吧!” 荣简永远是她的禁忌,若不是现在还不能得罪他们几人,她真想将他们轰出去! 花若隐挑了挑眉,对蓝倾丘道:“唉,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师叔,咱们便走吧。” 蓝倾丘点点头,几人便朝着阿星伯父的房舍走去,忽的,空中传来一声鹤鸣,蓝倾丘皱了皱眉,几人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只仙鹤飞来,那仙鹤,正是虚弥用来传信的仙鹤童子。 ps: 终于更上来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虚弥来信 那仙鹤一看到蓝倾丘便尖叫一声,扑闪着翅膀便飞了过来,绕着几人飞了一圈便落到了蓝倾丘肩头,亲昵的蹭着他的脸,委委屈屈的开口:“终于找到你们了,我飞了好几日,可是累死我了。” 花若隐和落香对视一眼,无奈的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这只仙鹤向来娇贵,平素里都没人敢让他去送信的,不知道这次是出了什么急事,竟派了他来。 蓝倾丘面无表情的挥手将这只脸皮厚的仙鹤打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仙鹤似是有些不满他的动作,跳到他脚边叫了两声,才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嘛,诺,只是掌门给你的信函。” 他从身后啄下一根羽毛交给蓝倾丘,蓝倾丘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接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夏宛容发出这封绝密信函...... 那仙鹤两下跳到花若隐身边,想要跳到他肩头,却被花若隐闪身躲开了,只听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最近可是没有吃过什么野味呢,你可莫要逼我动手。” 那厚脸皮的仙鹤一怔,幽怨的看了眼花若隐,低叹一声,颇有几分忧愁的踱步到一边,独自赏雪去了。 那羽毛到了他手中便变成一份信函,蓝倾丘拆开信封,走到一边看了起来。 “师弟倾丘: 自你们走后,为兄便一直闭关修炼,未曾听过你们的消息,虽然偶有牵挂,却也放心。前几日为兄出关,便听闻你们下山后的事迹,虽有些不妥之处,却也并无太过离谱之事。无间地狱虽被你们毁坏,但依着师弟这般知情重识大体,想来。师弟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那十八层地狱结界被毁,导致诸多恶鬼逃到人间作乱,兹事体大。为兄不敢妄下评论,还请师弟给三界一个交代。 此次派遣仙鹤下山,所为一事。西凉国派遣使者前来求见,因着恶鬼作乱,西凉国被扰的民不安,国不宁,为兄人在虚弥,自然不方便前往,此事,便由师弟带着若隐几人一同前往。除去作乱恶鬼,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师弟既然已经去过大唐,现在大秦,又要前往西凉,不妨再带他们将蜀国走上一趟。也好见识一番。为兄便在虚弥静候师弟佳音了。” 蓝倾丘草草看完这封信,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夏宛容这封信明处虽无责怪之词,暗处却皆是不满之意。唉,到底是他带着几个小辈在外,夏宛容也不好开口责怪,只好暗中警告了。 蓝倾丘随手将信递给花若隐。对落香几人道:“看来,我们不能在雪族久留了。” 落香不解的看了眼那封信,道:“发生了什么事?” “十八层地狱的恶鬼逃出来在人间作乱的事被你父亲知道了,西凉有人上虚弥求救,你父亲便安排了我们去。”蓝倾丘轻笑一声说道。 花若隐也笑,对蓝倾丘道:“看来师傅是受惊不小。不然,不会写出这么一封信函来。”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这次西凉上虚弥求救,应该是将你师傅震住了。” “唉。可怜我们竟还要提那西凉捉鬼,也罢,谁让那些恶鬼是我们放出来的呢。” 几人向着阿星伯父的房舍走去,那只厚脸皮的仙鹤紧随其后,花若隐看了眼那亦步亦趋的仙鹤,不解的问道:“咦,你信都已经送来了,为何还不回去?” 那仙鹤迈着轻快的步伐,摇头晃脑,一点也看不出来很累的样子,只听他说道:“难得出来一次,急什么,怎么着也要在这里吃上一顿才可以回去嘛。” 众人......感情这只仙鹤是饿了! 弥蓝撇撇嘴,道:“你这只鸟饿了不会去捉虫子吃啊,真是懒死了。” 那仙鹤昂首挺胸道:“谁要吃虫子了,人家要吃肉!” 蓝倾丘瞥了一眼雄赳赳的仙鹤,淡淡道:“若不老实,便将另一只仙鹤放出来与你作伴。” 此言一出,那本来还嚣张不已的仙鹤顿时耷拉下了头,郁闷的说道:“好嘛,我老实就是了,可万万不要将那傻鹤儿放出来,否则,又要缠着我为我生娃了。” 他叹了口气,一副真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将落香几人逗得大笑。 回到阿星伯父的房舍时,阿星已经醒了过来,见到几人,连忙爬下床榻,不敢置信的问道:“那个,那个,新的雪皇是谁?我脑子有些乱,记不清了。” 弥蓝噗嗤一声笑出来,道:“那新的雪皇就是你呀,你忘啦,你将那阿水打败了呢。” 阿星喜不自胜,“真的,真的是我吗?我是雪皇?” 弥蓝点点头,“是啊,你是雪皇啦。” 阿星伯父从内室走出来,看着高兴不已的阿星,笑着说道:“我一早便听说了,可阿星醒来却是怎么也不信,唉,这孩子真是高兴坏了啊。” 花若隐笑着说道:“阿星,你可是雪皇了,日后是要管着这整个雪族的,一定要稳重一些,要有气势,人前更不可露怯,知道么?” 阿星点点头,“是,阿星知道了,还要多谢几人先生出手相助呢。” 阿星伯父也是高兴不已,想他们这一支旁支,一直从未在雪族中露过脸,可如今,谁能想到,阿星竟然成了新的雪皇!他们也不算愧对宗亲了。 阿星伯父高兴的做了一桌的饭菜,几人兴高采烈地的用过饭,席间,阿星还开怀的畅饮了几杯。 时间一晃便是三日过去,这一日,正是阿星登基的日子,雪族虽不似大唐大秦那般登基隆重,却也是非常繁琐的一件事,毕竟是上古的神族,排场还是要的。 阿星一身明黄龙袍,与唐皇秦皇的龙袍不同的是,这龙袍之上只有一条龙。他脚踏云靴,鬓发高耸,看起来,竟也有几分气势。 林音亲自将阿星搀扶到高台之上,那高台正是前两日比试时的那处高台,蓝倾丘几人端坐于高台一边,对面则是雪族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中间空出来的两个位置,则是林音和阿星的。 林音将象征着雪皇身份的权杖交到阿星手中,当着雪族全族上下的面,俯身朝着阿星跪了下去。 林音这一拜,倒是惊到了雪族的众人,历任雪皇登基,圣女只是将权杖交到他手中,从未搀扶过他,更从未向他俯身跪拜过。只是,圣女都已经跪拜了,他们自然也要跪拜,虽有些不甘心,但也没有什么理由辩驳。 阿星站在高台之上被众人跪拜着,心中一时涌起一股荡气回肠的豪迈之情来,他一定要好好的守护雪族,不让雪族的亲人们受苦! 阿星回了头,望着蓝倾丘几人,蓝倾丘淡淡一笑,道:“你现在已经登基了,便是雪族的雪皇,阿星,一切事情,切记以大局为重,以雪族百姓为重,不可妄为,不可不为。” 阿星点点头,“是,阿星多谢先生指教,阿星一定好好的守护雪族。” 蓝倾丘点点头,对几人道:“既然阿星已经登基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便出发吧。” 阿星是知道他们事情繁忙不能久留,却还是有些不舍,道:“先生当真不能再多留些日子吗?阿星初登基,一起事情还不明白,阿星真不希望你们走。” 花若隐皱了皱眉,道:“若是有缘自然会再见,你已经是雪族的雪皇,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注视着,切记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这般像个女子似得动情伤心。” 阿星点点头,“好吧,阿星记下了。” 花若隐指了指阿星身后不远处的林音,道:“你悄悄你们圣女,那份气魄,那种手段,可是你需要好好学习的地方。” 阿星一怔,闷头笑着说道:“是,阿星一定好好学习圣女的手段。” 林音还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容,对几人道:“不是要走么,一起走吧。” “我们可是要去西凉,你去做什么?”花若隐不解的问道。 林音望着大秦的方向出神,半晌才说道:“荣简希望死后能回到大秦,他说,他对不起他的父皇,想回去赔罪。” 几人一怔,蓝倾丘道:“既然如此,那便一同走吧。” 几人别过阿星,别驾云向着大秦飞去,三日后,几人终于来到了大秦,此时,荣简逃走,荣煜已死,荣意便登基为帝,林音看着那皇宫之中,一身黄袍气度不凡的荣意,喃喃道:“襄阳王会是一位好君主的,荣简还在时便曾对他赞誉有加,说若他能登基为帝,他们大秦,再扩大江山,便是轻而易举。”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襄阳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更为难得的是,他还是一位仁慈的君主。荣简和荣煜都是执念太过,被感情束缚,才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林音点点头,低声道:“说起来,还是我害了荣简,若非是遇到了我,荣简也不至于如此。” 几人一时间沉默下来,花若隐望着空中飘落的雪花,喃喃道:“身不由己,皆为天定。” 林音笑了笑,道:“既然诸位是要前往西凉,那便就此别过吧。” 花若隐点点头,“保重,若是有缘,自然再见。” 几人驾着云向着西凉方向飞去,林音怔怔的望着几人的背影,喃喃道:“再见?我是要去找你呢荣简,他们不知道,又怎么会再见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倾心于你呢 西凉离着大秦约有一个多月的路程,夏宛容信中说西凉会在一个月后派使者在边城迎接,落香几人便也不急着赶过去,一路游山玩水,这般走了约有半个月才到的西凉。 西凉与大秦大唐的气候迥异,大唐地处中原,一年分四季,时而夏日炎炎,时而数九寒天。大秦则地处北方,经年大雪不断。而西凉则地处大唐西面,四季气候干燥,却也不会太过炎热。 几人早已修成不灭真身,倒是对这些气候之分不甚在意。不过,一路走来,看到那些大秦的百姓在渐渐接近西凉境内时终于脱下了厚厚的裘袍时高兴的表情,不禁也被感染了几分,这不,几人在路过一个小小的城郭时,弥蓝便羡慕那些西凉女子的清爽小衫,非要拉着落香和玲珑前去购置两件。 落香无奈,奈何弥蓝是小孩儿心性,只好陪着她一起去拿城郭之中购置了两件薄衫。只是,这小衫美则美矣,实在是太过裸露,落香不好意思将它穿出来,便放进了乾坤袖中。 蓝倾丘几人在落香和弥蓝购置衣衫的小店门外等候着,大街之上,西凉女子来来往往,她们身上穿着的衣衫红红绿绿,样式奇特,只是,那衣衫也太过单薄了一些,如纱似得一块,连那些女子贴身的小衫都看的一清二楚,更别说胸前那隆起的高耸了。 花若隐这边看的惊奇,心中啧啧称叹,心想,这衣裳这么裸露,打死他也不信香香敢穿着走出来。 而蓝倾丘心里想的是,这衣衫这么裸露,香香定是不会穿着出来的,不过,倒是可以购置两件。让她穿给他一个人看,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几人气度不凡,往这小店门前一站便是一道风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女子无一不是蔓眼冒星星的偷偷看着这几个外地人。花若隐一向是招花引蝶的行家里手,一双泛着流光的桃花眼媚眼横飞,顿时将那些偷偷看过来的女子迷得团团转。 逝初被那些女子*裸的目光看的面上发烫,怯怯的往后退了一步,站到白羽殇身后,有些害怕的说道:“这些女子怎么一个个像要吃了我们似得,好吓人。” 白羽殇无奈的看着对着那些女子抛媚眼的花若隐,道:“有若隐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在这里眉目传情,那些女子自然是恨不得吃了我们了。” 花若隐哈哈一笑,手中的折扇轻摇着。风度翩翩,叹息一声道:“唉,天生丽质难自弃,本公子就是这么引人瞩目啊。” 闻言,蓝倾丘和白羽殇身子一僵。嘴角暗自抽搐。 逝初看着那些女子,好奇的说道:“他们怎么都上街来了,难道都没有家人管教吗?” “西凉与大唐和大秦不同,这里民风开放,便是那些娼妓也会上街揽客的。”白羽殇轻笑着说道。 几人正说着话,便见两个女子推推搡搡的走了过来,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个红衣女子含羞带怯,面上染了含羞的红晕,含羞的看着蓝倾丘,柔声道:“不知,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小女子对公子很是倾慕。这里有香囊一个,乃是小女子亲手缝制,还望公子收下。”她说着,便将一个香囊递了过来。 几人一怔,纷纷转头看向蓝倾丘。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女子,既不说话,也不伸手去接那香囊,便这般淡漠看着那女子,直到那女子双手发颤,红了双眸。 那红衣女子身边的绿衣女子看着蓝倾丘这般冷淡的样子,有些气愤的说道:“你这公子,红玉既然将这香囊给你便是倾心于你,这香囊便是乃是定情之物,你倒是快快接下呀!” 那红衣女子闻言,怯怯的抬了眸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蓝倾丘,面上有些难堪了,委屈的咬了咬唇,一双大眼似有水汽萦绕,拉了拉那绿衣女子的手,委屈的说道:“许是公子已经心有所属了,阿绿,不得对公子无礼。” 那绿衣女子看着蓝倾丘依旧面不改色淡漠的望着两人,哼了一声,道:“见到红玉这般美的姑娘竟然都不动心,你是吓的么?我们走,这种人才配不上红玉呢。” 她说完,狠狠的瞪了眼蓝倾丘,拉着那红衣女子便走,那红衣女子似是有些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蓝倾丘。 花若隐震惊的看着那走远了的两个女子,僵硬的转过身看着面无表情的蓝倾丘,继而大笑了,说道:“羽殇,那绿衣女子方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快与我说一遍。” 白羽殇看了眼已经冷下脸的蓝倾丘,摸了摸鼻子,低声道:“这个,我好似也没有听清呢,逝初,你听清了吗?” “啊,是那绿衣女子说师叔配不上那红衣女子吗?”逝初没有看到白羽殇对他使眼色眼角都要抽筋了,不明所以的说道。 白羽殇轻叹一声,转过身去,不忍看那已经笑傻了的风度翩翩的公子。 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花若隐,冷冷开口,“很好笑么?” “唔,这个......”花若隐后退一步,看着蓝倾丘面无表情的样子,讪讪一笑,说道:“倒也不是很好笑了,哎,师叔,你方才可是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呢。” 蓝倾丘勾了勾唇,淡淡道:“怎么,若隐是心疼了么?早知道若隐是这么怜香惜玉的,师叔便将她们留下了,那二人应该还未走远,逝初,你快去瞧瞧。” “啊,要去将他们带回来吗?”再次被点名的逝初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的问道。 蓝倾丘轻笑一声,“自然是要带回来,否则,你师兄要怎么怜香惜玉呢。” “好,我这便去。”逝初点点头,抬脚便要去将那二人追回来。 “哎哎哎,等等等等,我觉得那二女一点也不好,不追也罢,不必追了,不必追了。”花若隐连忙一把拽住逝初,悻悻的对蓝倾丘道。 蓝倾丘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经过这一事,花若隐倒是老实了些,那些女子也不敢再上前搭讪了,几人静静的等着落香三人出来。 不多时,三人便出来了,看到落香仍是那一身烟粉的小衫,蓝倾丘和花若隐露出一个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落香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那些衣衫没有好看的,所以,所以,我便没有买。” 蓝倾丘勾了勾唇,她窘迫的样子着实好笑。 花若隐哈哈一笑,道:“这里的衣衫一看便没有什么好看的,等哪日师兄寻到了雪蚕丝,便请巧手的织娘为你做一件好看的。” 弥蓝抖着身上的薄衫,有些苦恼的说道:“唉,这衣衫好看是好看,但是也太薄了些。” 几人转头望去,只见弥蓝一身粉红色的小衫,虽然衣衫有些大,但看起来粉粉嫩嫩的,很是可爱。那玲珑身穿一件红色的小衫,那红色的薄衫罩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子,有些半遮半掩。虽然那小衫极为裸露,但因着玲珑身上那与生俱来的端庄倒也不显风尘,倒是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她静静的站在哪里,便吸引了街上过往的人的瞩目,那些原本偷偷望着几人的女子不免有些伤神,难怪这几人对那方才示好的女子不为所动,身边有这么俊俏的姑娘,哪里还会对别的女子动心。 蓝倾丘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对几人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便在这里找家客栈住下吧,明日再赶路。” 几人点点头,朝着这城郭中的唯一一家客栈走去。 他们走后,方才那两个搭讪的女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恨恨的看着蓝倾丘的背影,只听那绿衣女子道:“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识破我们的身份,那法子真的可行吗?” 红衣女子怪笑一声,再不是方才那副柔软的样子,恨声道:“ 放心好了,我们已经被主上除去了身上的魔气,那人一定不会认得出来的,而且,那法子也是万无一失的,只要他上钩,我便让他在这西凉再也无法抬起头!” 二女大笑两声,转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蓝倾丘几人来到客栈,那客栈掌柜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住店的客人,热络的亲自上前为几人带路,寒暄着:“看着几位气度不凡,似是修仙之人啊,唉,最近可是不太平呐,几位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要住几日啊?” 白羽殇淡淡道:“店家的意思是,有什么人来扰过么?” 那店家叹息一声,“可不是吗,最近有好多外地人到京都去,而我们这小城便是去京都的必经之地,往日里我这生意还算可以,可现在路过的人多了,我倒也不敢再开门了可是啊。今日若非是几位看起来不像坏人,我还不会开门呢。” “哦,这又是为何?难不成是这小城中出了什么事?”白羽殇问道。 “说起来,小的也不甚清楚,只是啊,”那店家小心翼翼的望了眼窗外,小声的说道:“每到夜里便会有哭声传来,那声音可吓人了,听说有人夜里出来看过,好像,好像是什么污秽之物。” 那店家似是不敢再多言,带了路便叹息着下楼去了。 几人进了房中,花若隐道:“那店家的意思,是最近才出了这些事的,莫非,是那些跟随我们的孤魂野鬼?” 第一百九十八章:敢算计我?! 蓝倾丘点点头,“有可能,但也不确定是不是别的妖魔。” “若是一路跟随我们而来的孤魂野鬼倒也罢,若是不是,便将他们吸引到一处,一起解决了了事,省得他们跟在我们身后惹事。”花若隐哼了一声说道。 自从他们离开了雪族便一直被孤魂野鬼尾随着一路到了这里,若不是蓝倾丘拦着,花若隐早便将他们处理了。 “急什么,既然他们是跟着我们来的,便不必担心他们会跑。”蓝倾丘淡淡一笑,不甚在意的说道。 夜色渐起,几人各自回了房休息,玲珑一早便被弥蓝支开了,如今回到房中看到那床榻上的人,弥蓝放下了心,她能看出来,师叔,似乎不喜玲珑。 黑暗中,玲珑看了悄悄睁开双眸看了眼已经走出去了的弥蓝,嘴角勾起一抹笑,眸中诡异的黑色凤凰越来越大。 落香回了房便歇下了,还未睡熟时,忽然察觉到房中有人在,皱了皱眉,映着窗外昏暗的月光抬眸望去,只见蓝倾丘静静的坐在床榻边,正定定的望着她。 “师叔怎么还未歇下?”落香坐起身,疑惑的问道。 蓝倾丘看着床榻上的落香散落了一头乌发,好看的凤眸中闪着点点星光,微微一笑,低声道:“今日在那家绣坊买的衣裳呢?” “你,你怎么知道我买了?”落香面上一红,奇怪的问道。 蓝倾丘轻笑一声,“有弥蓝在,你能不买么?” 落香尬尴,“弥蓝那丫头太能缠人了,若是平常的倒还好些,可那哪里能算是衣裳,我怎么穿的出来嘛。” 蓝倾丘看着她苦着一张脸抱怨,抚了抚她的小脸。笑着说道:“不妨事,穿给我瞧瞧。” 落香摇头,“不要,根本不能穿的。” “无妨。只有我在,只穿给我一个看。” “不要,人家不好意思穿出来。” “是要我动手为你穿么?” 蓝倾丘不知从哪里扯出来了一块布,似笑非笑的看着落香说道。 落香面上一红,连忙去抢,却是被蓝倾丘抱了满怀,“啧,投怀送抱么?不过,要先穿衣才好,否则。师叔会忍不住的。” 蓝倾丘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颈间,痒痒的,落香忍不住缩了缩。 “你,我自己来。” 感觉到他的大手在身上移动。落香连忙挣扎起来。蓝倾丘也不阻止,任凭落香抢过去那单薄的衣衫,看着她红着脸躲到屏风后面去换衣裳了。 窸窸窣窣的一阵后,落香犹豫良久才红着脸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低着头不敢对视蓝倾丘那火热的目光。 蓝倾丘怔怔的望着那朦胧的月光下身穿着红色纱衣的落香,那白皙的肌肤在红纱的映衬下更显娇柔,她胸前的那小小的金凤肚兜若隐若现。蓝倾丘勾了勾嘴角,轻声道:“过来。” 落香抬眸望了望他,见他目光平静如水,便抬脚走了过去。 还未走到他身边,落香便被蓝倾丘一把揽进了怀中,落香红着脸。一动也不敢动,蓝倾丘却只是静静的拥她在怀,下巴靠在她的脖颈中,轻嗅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想起那时还在天宫时。落香便是这个味道,将他牢牢的吸引着,探索着。 约过了一个时辰,蓝倾丘才将落香松开了,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皮,低声道:“早点歇息。” 落香看着他起身便要走,有些奇怪的问道:“师叔要走么?” 蓝倾丘脚下一顿,轻笑一声,道:“怎么,香香要我留宿么?” 落香面上一红,惹得蓝倾丘轻笑,直到他走出去,落香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为了来看看她穿着薄衫是什么样的么?真是奇怪...... 蓝倾丘刚回到房中,便听见有敲门声传来,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店家上来做什么,他走到门口,淡淡问道:“何事?” 那店家道:“公子,楼下有人找。” “找我么?” “是的。” “便去告来人,说我歇息了。” 蓝倾丘淡淡道,他倒是有些奇怪了,什么人竟然会找他。 那店家似是一怔,道:“这,那人说与公子是旧识,务必要小的请公子下去一趟呢。” 笑话,若是不将他请下去,那赏钱他还怎么得?那店家的话一说完,便听到房中一阵静默,那店家似是有些疑惑,试探着说道:“公子?公子还是快些下去见那人一面吧,再晚些,小店便要关门了。” 蓝倾丘皱了皱眉,管他是何人,且去会上一会。 蓝倾丘推开门,对门口那明显面露喜色的店家道:“在哪里,带我去瞧一瞧。” “哎哎好的。”那店家连忙带着蓝倾丘向着楼下走去。 两人下了楼,只见那店家指了指门口那个身穿青衫的少年说道:“公子,便是这位找你,说是你的旧识呢。” 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等那店家退了下去,蓝倾丘看着那门口的少年,坐到身边的凳子上,随意的问道:“你认识我?” 那少年闻言,连忙转过身来,看着蓝倾丘的样子有些不确定,迟疑的说道:“你,你便是今日那个在街头拒绝了我家小姐的人?” 闻言,蓝倾丘起身便要走,却是被那少年拦下了,只听那少年急急地说道:“哎你别走啊,我家小姐要见你呢。” 蓝倾丘淡淡道:“闪开。” 那少年一怔,撇了撇嘴便要哭出来,道:“你,你若是不去,我就会被我家小姐打死的,求求你了,你就去吧。” 蓝倾丘看着那少年哭丧着一张脸不断的央求着,面无表情的说道:“去告诉你家小姐,我与她不熟。” 抬脚便要上楼,只是,那衣角却被一只瘦瘦的小手扯住了,那少年哭着道:“公子,求求你了,你就去一趟吧,小姐见不到你,一定会打死我的,你看我身上的伤,都是被她打的。” 那少年说着,便捋起袖子,果然,那细细的手臂上布满了藤条抽打的伤痕,蓝倾丘看着那少年可怜的样子,抿了抿唇,片刻才说道:“带我去吧。” 少年一怔,继而喜不自胜的说道:“好嘞好嘞,公子您跟我来。” 他说着便连忙起身,带着蓝倾丘朝着客栈外面走去。 此时,月上梢头,街上却仍有不少人,蓝倾丘看着前面那个左拐右拐的少年,皱了皱眉,道:“你家小姐看起来文弱,她经常打你么?” 那少年一怔,挠了挠头,讪笑着说道:“也没有,就是犯错的时候她会打我。” 蓝倾丘点点头,扫了眼四周,挑了挑眉,对那少年道:“你家小姐要在这里见我么?” 那少年点点头,指着前面的马车,道:“我家小姐就在那里面,公子快些过去吧,否则,小的又要挨骂了。” 蓝倾丘点点头,抬脚向着那马车走去,那马车紧闭着帘幕,看不见里面是何情形,蓝倾丘淡淡道:“马车中是何人?可是认识我?” 昏暗的夜色中,只有那天上的月亮散发着点点光亮,只听马车内传来一声娇笑,却并非是今日遇见的那两位女子的声音。蓝倾丘皱了皱眉,“你是什么人?” “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呢,这么快便把人家给忘了吗?”马车中,那始终未露面的女子娇滴滴的说道,似嗔似责。 蓝倾丘沉下了面容,淡淡道:“谁派你来的?” 那女子娇笑两声,“公子在说什么呢,奴可是一句也听不懂呢。” 蓝倾丘忽然伸手,宽大的袖子带起一阵风,向着那马车卷去,只听那马车中的女子惊呼一声,那马车的帘幕被掀起来,只见那昏暗的马车中,一个赤身*的女子横卧在软榻上,看到蓝倾丘看过来的目光,只见她对着蓝倾丘抛了一个媚眼,便扯开嗓子尖叫起来,“非礼啦!救命啊!来人呢,非礼啦!救命啊!” 蓝倾丘转了身,看着那迅速围了过来的人群,皱了皱眉,看来,这是故意针对他而设的一个局,没想到,他蓝倾丘竟也有被人算计的一日,说起来,还是他大意了。 看着那跑在前面的少年,蓝倾丘面无表情的说道:“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算计我的?” 那少年一怔,没想到他这么快便知道了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局。少年看了看马车,狠了心心,道:“我们也不认识那人,是她们花钱雇我们来坏你的名声的。” 蓝倾丘点点头,“这马车中的女子是你什么人?” “是,是我的姐姐,我们俩个是从大秦逃来的,那二人说若是能将你的名声坏了,便会给我们一百两金子。”少年看了看四周,道:“你快走吧,她们已经在四周埋伏了人,一会便会冲过来,到时候,你便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蓝倾丘神色淡淡,看着那已经跑过来的人群,道:“走?为何要走,他们不知死活,敢算计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少年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身蓝衣的公子,只觉得他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谈笑间,便可以将敌人的头颅取下。 第一百九十九章:算计我的下场 马车里,那少年的姐姐还在声嘶力竭的尖叫着,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为了过来,那女子忽的扯开幕帘,只见她只胸前搭着一块薄纱半遮半掩,露出白皙光滑的胸脯和大腿,对着众人哭着道:“大家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个人,小女子不过是问一问路,可是他,他竟然非礼我。可怜小女子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便这么被他非礼了,我,我真是不要活了。” 众人看着那马车中的美艳女子眼睛都直了,闻言,鄙夷的看着蓝倾丘,指着他议论纷纷,“真是的,看着这公子气度不凡,穿着又得体,没想到,竟然是个登徒子,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就是啊,我们这小城还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呢,不行,一定要抓他去见官!” “对,抓他去见官!” 那女子偷偷瞄了眼蓝倾丘,垂下头掩面低泣,不时偷瞄两眼蓝倾丘,听到人群传来的议论声,那艳红的嘴角勾了勾,却是哭的更为伤心了。 蓝倾丘面无表情的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冷眼扫过去,众人无不被他那漠然的态度震慑,面面相觑,他们说了这么多,这人怎么连一句都不说啊,有些迟疑的后退两步,不敢再开口。 蓝倾丘扫了眼众人,见他们不再开口了,转身便要离开。 那马车中的女子和众人一怔,他们没想到蓝倾丘竟然说走就走,一句话都不留,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那女子也是一怔,想起那二人对自己说的话恨恨的看着蓝倾丘,咬了咬唇,忽的指着蓝倾丘大声尖叫起来,“你站住!你,你非礼了我,便这么一走了之么?” 她这一声倒是惊醒了众人。纷纷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对!你不能走,你必须要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 蓝倾丘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转了身,看着那马车中半遮半掩的女子,轻笑一声,“你要我给你一个交代?” 那女子一怔,不自觉的被蓝倾丘的笑容迷惑了,一时间忘了那雇他们来的人的要求,羞红着脸,点了点头,“你,你既然愿意。那我也愿......” “不,我不愿意。” 那女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蓝倾丘冷声打断,那女子一怔,只听蓝倾丘淡漠的声音传来:“你既然非要一个交代。那便去见官好了。” “什,什么?”那女子一怔,没有想到蓝倾丘会这么说,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看着他。 蓝倾丘冷眼看着她,一字语句的说道:“你既然非要一个交代,那便去见官好了,正巧。在下也要一个交代。” 他此言一出,众人倒是惊了一惊,毕竟他们并未亲眼见到这男子非礼那马车中的女子,如今听着男子这么说,倒也有些不确定了,莫非。事情并不是他们看到的这样? 那女子怔怔的望着蓝倾丘,不解的说道:“你,你要什么交代?” 蓝倾丘眉眼一凌,道:“在下自然是要要一个交代的,在下不过是一个过路人。宿在客栈中,可这么晚了你弟弟前去客栈找我,说你们姐弟二人是认得我的,你弟弟说我若是不来便会被你打死,我不过是一番好心才过来瞧一瞧,谁知你这女子恬不知耻,竟然诬陷我非礼你。你说,我该不该去官府要一个交代呢!” 那女子转了头狠狠的瞪着那少年,一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表情,那少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众人震惊的看着那马车中的女子,原来,还真是另有隐情的啊,难怪方才那公子一句话都不说,他们原来是被这女子给骗了。顿时,那众人鄙夷的看着马车中的女子,不屑的说道:“原来是在陷害人家呢,怪不得方才这公子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这女子看着温温柔柔的,怎么心肠这般歹毒呢。” 那女子被众人说的眼眶泛红,一双手都在颤抖着,那少年也是手足无措的看着众人,看了看蓝倾丘,欲言又止。 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马车中的女子,厌恶的扫了眼众人,这些只会人云亦云的人,难怪会被别人利用。 不远处,一个红衣女子狠狠的看着蓝倾丘,手中的锦帕都要被她绞碎,她身边的绿衣女子看着被众人围起来痛骂的马车里的女子,有些着急的对红衣女子道:“姐姐,这要如何是好,现在那些人都已经在向着那男子说话了。” 红衣女子咬了咬牙,恨声道:“不用担心!他们办不成,还有我们在呢!走!” 那绿衣女子有些迟疑的跟着她上前,她们方一靠近,人群中的蓝倾丘便感应到了她们二人的气息,冷眼看着那缓缓走来的二人。 红衣女子看到蓝倾丘那淡漠的眼神,心下一颤,连忙稳了稳心神,娇笑一声,对身边的绿衣女子道:“阿绿,这不是今日在绣坊前见到的那位公子么,你瞧瞧,这位公子当真是受人欢迎呢,又被人家姑娘看上了呢。” “咦,还真是呢。”那绿衣女子惊讶的说道:“不过,人家公子长得俊俏,又小姑娘看上了也是正常的,还好姐姐今日没有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否则,便和那马车中的姑娘一样受到凌辱了呢。” 正围在一起的众人闻言连忙转了身,看向那款款走来的二女,只见那一红一缕两道身影好不诱人,听到他们的话,看向蓝倾丘的眼神又变成了鄙夷,啧,这男子看着一表人才,没想到竟然是风流的浪荡子。 蓝倾丘冷眼看着那慢慢走近的二人,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淡淡道:“原来是你们。” 二人一惊,难道,被他识破了么?不可能啊,主上已经将他们身上的魔气完全除去了,他不可能识破的啊! 二人僵硬着面容,笑着说道:“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女子不过是不愿意接受公子的心意,公子何必如此计较呢?” 蓝倾丘冷冷一笑,“巧舌如簧,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这城中出现的这些事,是不是你们二人所为?” 绿衣女子闻言,忍不住一个腿软,转身便要逃走,却是被红衣女子拦住了,“公子这话时什么意思,小女子有些不明白呢。”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轻轻抬起手,手掌中,一团白光若隐若现,“是么,魔道妖孽,还想要混在人间作乱么?” 闻言,众人惊惧的看着那二人,疑惑的对蓝倾丘道:“你,你说她们二人是妖孽?你可别胡说,她们可是这小城中大户人家的小姐呢。” 红衣女子咯咯娇笑,“公子,小女子不过是拒绝了公子,公子何必恼羞成怒,来诬陷于我呢。” “不知死活。” 蓝倾丘手中白光一闪,朝着那二人打去,那二人顿时大惊,连忙躲避,那绿衣女子却是被白光打到,只见她忽的摔倒在地,白光落到她身上变成火苗,她惊叫一声,连忙在地上翻滚起来。 红衣女子不敢上前,尖叫着躲避着那围在她身边的白光,恨声道:“好你个蓝倾丘,你等着,我家主上不会放过你的!” 蓝倾丘面无表情,淡淡道:“既然如此,便让你家主上亲自过来与我交手。” “你!哼!”那红衣女子哼了一声,道:“你便等着吧。” 众人震惊的看着那被白光困住了的二人,心有余悸,这,这二人还真的是妖魔啊...... 马车中,那女子连忙趁乱拉上帘幕穿上了衣衫,悄悄的下了马车,这便要溜走,却是被蓝倾丘唤住了,“怎么,诬陷了我,便就要这么不声不响的一走了之么?” 那女子心下一颤,讪笑了回了身,可怜兮兮的说道:“公子明察,这一切都是这两个妖怪威胁我的,我,我被他们抓了弟弟,不敢不从啊。” 她说着,将那身边的少年拉着噗通一声,二人跪倒在地,可怜兮兮的说道:“公子大人有大量,便就放了我们姐弟俩吧。” 蓝倾丘淡淡道:“放了你们,你们或许还会继续骗人。” “不不不,公子,我们再也不敢了,公子大人有大量,便放了我们吧,求您了。”女子哭着哀求道。 蓝倾丘看着那女子身边的少年,他眉眼中有一丝慌乱,却很快便镇定下来了,蓝倾丘勾了勾嘴角,挥了挥手,“走吧,若是以后再敢骗人,定不饶你。” 那女子连忙磕头谢他,拉着那少年便走。少年回头看了眼蓝倾丘,月色照耀下,蓝倾丘眉眼如画,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少年咬了咬唇,转了身跟着那女子一起离开。 看着那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蓝倾丘回过神,看着那被白光困住的二女,淡淡道:“你们是自己先出原型,还是我来动手?” 那红衣女子恨声道:“你做梦!你休要得意,带我们魔道大兵压境,看你还如何嚣张!” 蓝倾丘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真是不知死活啊。” 第二百章:宣城有鬼 大手轻轻抬起,那白光忽然光芒大盛,被白光困住的绿衣女子忽的哀嚎一声,空中传来一阵烧焦了的味道,众人凝眸望去,只见那白光散去,地上赫然躺着一只烧焦了的癞蛤蟆! “阿绿!” 那红衣女子大惊,睚眦欲裂的看着蓝倾丘,“你,你竟敢杀了阿绿!我要杀了你!”她尖叫着,不顾那越来越旺的白光,向着蓝倾丘冲了过来,然而,还未走出那白光的包围,便被那白光点燃。 空气中,一阵狐臭传来,蓝倾丘皱了皱眉,轻轻挥了挥手,只见那白光散去,地上躺着的竟然是一只红毛的狐狸。 夜色渐浓,众人渐渐散去,蓝倾丘背负着双手,仰望着那已近升到头顶的残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有轻缓的脚步声传来,蓝倾丘微闭着双眸,头也不回,轻声道:“怎么出来了?” 落香走到他身边,看着那天上的残月,轻笑一声,道:“看你今日有些奇怪,便跟着出来了。怎么将那二人放了?不是要将他们送到官府要个交代么?” 蓝倾丘轻笑,“你都听到了。” “是啊,还想着看看师叔是如何处理这事呢,没想到那二人忽然跑了出来。”她轻笑着,似是有些遗憾。 蓝倾丘摇了摇头,低声道:“那二人虽欺骗了我,但本性不坏,不必毁了他们前程。” “哦,这么说,师叔是看出那骗你的少年是个栋梁之才,起了惜才之心么?”落香看着这人冷峻的侧脸微微出神,月色下,那如画的面容带着玉一般温润的色泽。她转了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只觉得面上似是烧着了一般,热的骇人。 蓝倾丘出神的望着那无垠的天幕。低声道:“这二人,是魔界派来的,他们,像是针对我们而来。” 落香一怔。“针对我们而来,难道,他们知道我们的行程么?” “其实,我一直对玲珑不放心,只是,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她的把柄而已。” 蓝倾丘转了头,看着落香明亮的双眸,伸手握了她的双手,低声道。 “玲珑?她不是已经逃脱了魔道少主的控制么?”落香疑惑的问道。 蓝倾丘摇了摇头,“许是我多心了吧。不过,还是小心为好,毕竟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清风渐起,月色已浓。月色下。两道身影缓缓离去。 次日一早,有妖魔进入小城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小城,蓝倾丘几人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向着西凉的使节等候着的边城飞去。 花若隐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蓝倾丘,憋笑憋的辛苦,落香无奈的看着他道:“师兄,有这么好笑吗?你当心师叔看见了。会罚你哦。” 花若隐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坏笑着对落香道:“哎,师叔哪里会对我出手呢,师叔可是怜香惜玉之人呢,是我错了,我昨日才说了师叔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谁知到了晚上,师叔便打了我的脸,唉,可惜的是,我不曾看到那一番情景啊。” 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花若隐。淡淡道:“若隐是要让我怜惜么?可惜,你容貌虽胜过女子,但毕竟不是女子,我实在是无法怜惜。” 他轻描淡写的开口,瞥了眼花若隐已经僵硬的笑脸,手中的蓝光若隐若现。 花若隐讪讪一笑,转了身,飞到了白羽殇身边,幽怨的看了眼蓝倾丘,不敢再开口。 逝初和弥蓝偷笑,还是师叔厉害,一下便将大师兄制服了。 三日后,几人来到了那座小城——宣城。听说,这宣城中妖魔肆虐,恶鬼横行,城中百姓不胜其扰,白日都不敢出门。 看着那高高的城门之上已经露出破败之感,那森森的魔气笼罩在宣城上空,落香皱了皱眉,“看来,那些十八层地狱的恶鬼都到这里来了。” 花若隐点点头,“不止是那些恶鬼,还有那些魔道妖孽,他们都汇聚在了宣城。” “那,那我们要进城吗?”弥蓝倒吸一口凉气,迟疑的说道。 花若隐嗤笑一声,“废话,不进城怎么将那些恶鬼捉了去。” 蓝倾丘看着那散发着森森魔气的宣城,淡淡道:“进城吧。” 几人落下云头,朝着宣城走去,还未走到城门口便感觉到一股森然的魔气传来。弥蓝紧紧的抓着落香的手,小心翼翼的跟着几人朝着城门走去。 城门口已经没有士兵看守了,那城门大敞着,远远望去,只见器物堆积了再街道两旁,落满了满满的蜘蛛网,此时已近午时,烈日当空,有微风徐徐吹来,顿时感觉到一股阴森的气息。 几人走到城门处,落香皱了皱眉,轻笑一声,“这城门上还布下了结界,难不成,是用来阻挡那些驱鬼捉妖的道士的么?” 她轻轻挥了挥手,只见那城门上闪现一道鬼符,正是那些十八层地狱逃出来的恶鬼所为。这种以符文支撑的结界只能用来阻挡那些修仙修道之人,却是对普通人无用,这便可以拦下那些想要进城的道士而放进去那些百姓了。 鬼符上画着一颗硕大的的鬼头,血红的双眼看起来很是骇人。那鬼符之上,一道道暗光闪现,赫然是那恶鬼布下的结界,如今已经被落香识破,显出了原形。 花若隐嗤笑一声,大手一挥,便见那鬼符轰然破碎,冷哼一声,道:“好一群胆大包天的恶鬼,仗着有几分手段便在人间胡作非为,今日来了宣城,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他当先一步走进城中,蓝倾丘对走在前面的花若隐道:“若隐,结界被毁,他们定然会赶来,你要小心。” 花若隐点点头,知道这城中的恶鬼非同寻常,当下也多了几分警惕,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那城中的恶鬼和妖魔正聚集在一起胡作非为,忽然感觉到结界被毁,众妖魔皆是一惊,望着那城门口的方向,惊声道:“不好,有人闯进城来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结界毁掉,莫非,是那座仙山上的高徒吗?”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怔怔的望着城门的方向,喃喃道:“只要不是那几人便好,若是遇见了那几人,我们还是快些逃命去吧。” “老黑,究竟是什么人,竟让你怕成这个熊样?”一个虎精粗着嗓子问道。 那瘦瘦高高的男子似是想起什么,无神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惧,沉声道:“便是那将无间地狱摧毁,将十八层地狱结界破坏,将我们放出来的那几人,。” 他话音一落,便听见一阵吸气声此起彼伏,将无间地狱摧毁,将十八层地狱结界破坏,那是需要何等强大的法力才能做到,若真是遇到了那人,他们还是趁早的离开,逃命去吧。 “也不必担心,万一不是呢,老黑,你可还认得那些人吗?” 那男子点点头,“当然认得,我曾经和四个兄弟在半露拦截那些人,没想到,他们只一人出手,便将我四个兄弟捉的捉,杀的杀,还险些将我活捉了。” “哦,那些人长什么样子?” “我只记得那个与我交手的人长的很是俊俏,长身玉立,特别是那双桃花眼,明艳非常,不可方物。” “哦,听老黑这么说,那与你交手并将你击退的,是一个女子咯?”虎精哈哈一笑,意有所指。 那瘦瘦高高的男子却是摇了摇头,“恰恰相反,那是一个男子。” “男子?!”虎精一愣,没想到老黑前面说了这么多赞誉的话,竟是形容一个男子的!心里顿时别扭起来,可惜了,这么一个小白脸。 虎精挥了挥手,对那瘦瘦高高的男子道:“莫要担心,且先派人去打探打探,若不是那几人便罢了,即便真的是那几人,我们既然奉了凤主的命前来,凤主定然不会不管我们。” 瘦瘦高高的男子看着虎精笑的阴险,迟疑的说道:“你是说......” “不错,听说那老家伙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不必担忧。”虎精哈哈大笑,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唤来了一个小妖怪,道:“快去城门口瞧瞧,是不是有人来了。” 那小妖怪应了一声,转身便向着城门的方向跑去。 再说花若隐进了城门,入目皆是荒凉一片,街道上房舍残破不已,家家紧闭着大门,几乎每一家的大门上都有几株辟邪驱鬼的桃枝。 花若隐蹙了蹙眉,这里家家闭户,他要如何才能找到人询问一番呢。 正想着,忽然听见“吱呀”一声推门的声音,花若隐抬眸望去,只见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叟正咳嗽着出了门来,花若隐开了天眼望去,只见那老叟一身祥瑞之气萦绕,天庭饱满,双颊红润,乃是一个有福之人,便放下了心,朝着那老叟走去。 “敢问老者,不知这城中为何如此潦倒,家家闭户呢?”花若隐看着那老叟轻声道。 那老叟这才抬起了眸,咳了两声,打量着面前这俊俏的雌雄莫辩的人,疑惑的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花若隐轻笑一声,道:“老者不必担心,我是你们西凉皇上请来捉鬼拿妖的,我的师叔和师妹还在城外等候,我是进来打探消息的。” 第二百零一章:请鬼入翁 那老者似是不信,怀疑的看着花若隐道:“你是来捉鬼拿妖的?快别说笑了,自从那些妖怪来了以后,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道法高深的道士和和尚,你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俏公子,能比得上那些道士吗?年轻人,趁着那些妖魔还没有寻来,你呀,还是快快离开吧。” 老者一副你就不要逗我了,还是快些逃命吧的表情看着花若隐,挥了挥手,叹了口气,转身便要回去,只听他喃喃道:“唉,宣城已经是一座死城了,谁还会来捉鬼拿妖,人人逃命都来不及,也只有我这走不动的老头子才会留下啦。” 花若隐看着那关上门的老者,瞪了瞪眼,转了身便向着城门口走来的蓝倾丘几人走去。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那已经关上院门的老者望着头顶的烈日微微一笑,喃喃道:“宣城,有救了。” 蓝倾丘几人正在城门口打量着城中的情形,转眼便见花若隐气呼呼的回来了,有些奇怪的问道:“可是城中出了什么事么?” 花若隐摆了摆手,垂头丧气的说道:“别提了,城中百姓家家紧闭大门,根本无法打探出什么,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老者,那人还怀疑我不是捉鬼拿妖的,还劝我快快逃命。” 蓝倾丘挑了挑眉,道:“无妨,只要这城中还有人便好,那老者家在何处,我们去瞧瞧。” 花若隐指了指方向,有气无力的说道:“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过去。” 他对那老者怀疑他能力的事情郁闷不已,自己哪里看起来不像是法力高强的可以驱鬼捉妖的了?自己堂堂虚弥首席大弟子,竟然连一个人间小小的道士和尚都不上了,真是,郁闷! 进了城中,几人才算见识到了这宣城究竟被恶鬼和妖魔肆虐成什么样子了,城中处处可见已经不知死了多久的尸身。鲜血四溅,看起来很是可怖。 落香低声叹息,难怪城中百姓家家紧闭大门,这宣城已经成了人间炼狱了。 不多时。几人便走到了那老者家门口,落香敲了敲门,道:“老翁,我们是过路的,想在您家中借住一晚。” 院内想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片刻,那紧闭着的远门被打开,那老者扫了眼众人,淡淡的对花若隐道:“咦,你还没走么?” 花若隐瞪眼。看着那老者没好气道:“都说了我们是来驱鬼捉妖的,又怎么会离开啊。” 落香轻笑一声,道:“老人家,您家中就您一人么?我们几人是受西凉皇上所托,前来宣城驱鬼捉妖的。这位是我们的师叔,这位是我师兄。” 她指了指蓝倾丘和花若隐,笑着说道。 那老者看了看蓝倾丘,道:“这位公子,看起来倒像是可以驱鬼捉妖的,进来吧。” 几人谢过,便进了院中。花若隐听到那老者的话更为郁闷了,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他像是可以驱鬼捉妖的,而我就不像呢?” 那老者看也不看他,将几人引到房内,淡淡道:“这公子一身仙气儿,仅凭身上的气势便可以震慑那些妖怪。倒是你这位公子,长得这般俊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妖怪呢。” 花若隐......怒摔,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蓝倾丘勾了勾唇。淡淡道:“老者果然慧眼。” 落香一怔,转了身门笑不已,师叔,果然是落井下石的行家里手。 几人进了房中坐定,那老者端来了清茶,道:“家中许久不曾来客,怠慢之处,还望几位见谅。” 蓝倾丘挥了挥手,“不妨事,倒是我们,叨扰了老人家,还望见谅。” 老者在一边坐下,将几人打量了个遍,看到白羽殇那双紫眸时微微一怔,继而平静的对几人道:“既然你们说是皇帝陛下请来驱鬼拿妖的,不知是那座仙山的高徒啊?蜀山还是茅山?亦或是虚弥的高徒?” 蓝倾丘挑了挑眉,看着那老者多了一丝惊讶,只听落香笑着说道:“不才正是虚弥弟子。” “哦,原来是虚弥的高徒啊,小老儿曾听过虚弥掌门的名声,在我们西凉那可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呢,怪不得皇帝陛下会派人去虚弥请几位来。” 蓝倾丘淡淡道:“老者倒是对这修仙的几大门派很是了解。” 那老者挥了挥手,起身便去忙活了。 落香看那老者走远了,对蓝倾丘道:“师叔,我们要不要先去察看一下这城中的情况?” 蓝倾丘神色淡淡,道:“这倒不必,城门上的结界已经被毁了,他们应该会有所察觉,且等他们寻来吧。” 几人便在这老者家中暂时住了下来,蓝倾丘所料不错,日头方一落下去,便有恶鬼和妖魔出来寻觅几人的行踪,蓝倾丘走到房外,面无表情的看着渐渐包围在这座小院上空的森森魔气,对房内的花若隐道:“若隐,将他们几人看好了,我出去瞧一瞧。” 花若隐还未来得及答应,便见蓝倾丘没了身影,叹了口气,道:“这么着急做什么啊,等一等我嘛。” 虚空之上,蓝倾丘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看来,若隐还在记着那老者的话呢。隐匿了身形,向着那一团黑气飞去,片刻,蓝倾丘停了下来,看着前面的那几人皱了皱眉。 不远处,三只身穿黑衣的男子在那黑气之中若隐若现,口中叽叽喳喳的似是在说些什么。 蓝倾丘皱了皱眉,仔细一听,原来是在讨论要不要下去的事情。 一个高高的男子道:“下去吧,大哥说了,务必让我们察看清楚呢,若是让大哥知道了我们没有下去察看,一定会骂我们的。” 另一个矮子道:“你疯了啊,你看看那老头家上空,那金光闪闪的,分明是来了法力高强的道士,还有可能是那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毁坏的那几人。大哥都不敢与他们交手呢,我们若是下去,岂不是送死。” “不行,大哥说了要察看清楚我们便要下去!” “不行!不能下去,大哥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是傻的么!” 二人气呼呼的瞪着眼,忽的转了头恶狠狠的看着最后那个身材肥胖的男子,“老三!你说,下不下去?!” 最后那个胖子一怔,看了看二人,踌蹴片刻,慢吞吞的说道:“那,那我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二人......废物!白问你了! 三人争执片刻,最终还是听了那个瘦高的男子的话,驾着那团黑气朝着那老者的小院飞去,却是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观望着。 小院中,落香和花若隐正说着话,看到头顶的黑气,花若隐挑了挑眉,“怎么样,要不要上去将那偷偷摸摸的三人擒下?” 落香面不改色,淡淡道:“算了吧,师叔不是在外面吗?他们既然可以来到这里,师叔不会不知,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正说着,只见空中黑气忽然散去,二人正惊讶,却见那躲在黑气中的三只恶鬼突然跌落云层,摔了下来。 花若隐挑了挑眉,道:“看来,师叔是在请鬼入瓮呢。” 落香轻笑一声,跟着花若隐大步上前,看着那摔得四脚朝天的三只恶鬼,笑着道:“原来是高矮胖,倒是有趣。” 那三人忽然跌落云层,本就心下大惊,闻言,不禁一怔,怯怯的抬起头朝着二人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从门口走过来,周身泛着耀眼的光晕,直直逼得他们睁不开眼。 忽的,那胖胖的恶鬼惊呼一声,颤巍巍的指着花若隐道:“是是是他们,竟然真的是他们!” 花若隐蹙了蹙眉,疑惑道:“怎么,你认识我么?” “啊,不不不,我不认得你,不认得你!”那胖子想起什么,心有余悸的说道。 身边的二人有些不解的看了眼花若隐,小心翼翼的退到角落,嘀咕道:“矮子,你说胖子是怎么了,他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那高矮个子的也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也不明白啊,对了,他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们是毁坏十八层地狱的那人啊?” 落香看着那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的二人,皱了皱眉,道:“难道,他们知道是我们将地府毁坏的?” 花若隐冷哼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抓过那正偷偷的望着他的胖子,道:“说,你们是不是见过我?” 那胖子正吓得打哆嗦,还未开口,便见蓝倾丘从天而降,惊呼一声,竟是昏了过去。 “若隐,将他放下吧,他是见过我们的。”蓝倾丘看了眼那躲在角落里的二人,对花若隐说了一声,便向着房内走去,走到偏房时,却是挑了挑眉,那老者,倒也是个坐得住的,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他竟然连看都不看一下。 花若隐看了眼蓝倾丘,将那昏过去的胖子扔到那二人身边,转身进了房内。 “师叔,你将他们捉来做什么?” “难道,你不想了解一下这城中的情况么?”蓝倾丘倒了一杯清茶,淡淡道。 第二百零二章:夜色下的秘密 “难道,你便不想了解一下这城中的情况如何?” 狭小的房舍内,蓝倾丘静静的坐在正堂之中,手边端了一杯清茶,扫了眼院中角落里的三人,淡淡道。 “哦,看来师叔是已经查探清楚了?”花若隐走进房舍,看了眼落香,疑惑的对蓝倾丘说道。 蓝倾丘点点头,大手轻轻一挥,便见那院中的三人飞了进来,轻品一口清茶,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 那三人看着蓝倾丘淡漠的眼神,有些害怕,却是动也不敢动,那胖子更甚,看也不敢看蓝倾丘几人,肥胖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花若隐看着那害怕的身子都在发颤的胖子,不禁有些疑惑了,这胖子从一开始就说认识自己,却又改口否认,如今见到他们几人,却又吓得浑身发抖,若是再说他没有见过几人,倒是奇怪了。 蓝倾丘仿佛没有看到那害怕的浑身发抖的胖子,对那二人淡淡道:“你们是从十八层地狱中逃出来的恶鬼?” 那瘦高的恶鬼一怔,点点头,“仙公老爷明察,小的们虽然是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却并非是那般伤天害理的,小的们自从出来后一直是安分守己,从未害过人啊,仙公老爷饶命。” 蓝倾丘扶额,他不过是这么问了一句,这瘦高的恶鬼便说出这么一堆话来狡辩,还真是怕了啊。好笑的挥了挥手,看着那瘦高的恶鬼道:“你应该进拔舌地狱的。” 呃,那恶鬼一怔,不明白他这话时什么意思,只好说道:“仙公老爷说的是。” 蓝倾丘敛了神色,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道:“既然是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便知道我们了。”他说着还看了眼那胖子一眼,果然。那胖子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淡淡道:“你们到了宣城又多久了?城中有多少妖魔?” 那瘦高的恶鬼道:“回禀仙公老爷,小的们是跟着那些一起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们一起到的这城中,自打逃出来那日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城中有多少妖魔。小的们却是不知了,那些妖魔与我们这些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并不在一起,只是他们的头领经常去见我们老大。” “你们一起逃出来的那些恶鬼,可是全都到了这宣城?”蓝倾丘道。 “这倒是没有。我们只是跟着其中的一小部分来到了宣城,他们四散奔跑,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一小部分?蓝倾丘沉吟片刻,大手一挥,将那三人送到了院中的那处角落里。轻轻起身,在房舍内来回踱步,片刻。对落香和花若隐道:“此事牵连极大,那些十八层地狱逃出来的恶鬼怕是已经潜伏进了四国之中,此次是西凉,下一次,只怕便就会是蜀国大唐和大秦了。” “那。依着师叔的意思,这事要如何处理才好?”花若隐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沉声问道。他虽不怕回去后会被夏宛容责罚,但殃及三界众生,实非他所愿。 蓝倾丘沉吟道:“稍后我们便前往那妖魔聚集的地方一探究竟,对了,此事暂且不要告诉弥蓝和玲珑。” 落香点点头。“知道了。” 花若隐询问了那些妖魔聚集的地方,便带着落香和花若隐朝着那地方飞去。 夜色渐起,云层之中,一轮明月高悬,在这荒凉萧瑟的宣城之中更显得凄凉。 那些恶鬼每到午夜便会跑出来作乱,蓝倾丘倒也不担心会找不到他们。三人隐匿了身形,不紧不慢的在空中飞着。 不多时,便见东边一群鸟雀飞起,厉声尖叫着,全然不似寻常的鸟雀。正是已经被妖魔化了的鸟精鸟怪。 三人也不出声,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随着那些鸟雀在空中盘旋着。 那些鸟雀似是无目的一般的在空中乱飞,实则是在寻找着新鲜的人类。待看到有落单的人出现在视线中,便会一拥而上,将那人活活的啄食了。 索性宣城中已经没有了这么多的人,并且那些百姓也知道宣城中的情况,白日里都不敢轻易出门,更何况是夜里。 那些鸟雀在空中绕着城飞了一圈,却并未见到有人出现,不免有些焦躁,他们最近已经许久不曾吃过人了,血液中残暴与嗜血正在慢慢发作,哄闹间,只见两只体型巨大的雀鸟相互蚕食起来。 浓烈的血腥味散发开来,在这月朗星稀的夜色中甚是骇人,那些鸟雀初初嗅到血腥味,俱是兴奋不已,围上那两只雀鸟便啄食起来,一时间,整个又数百只鸟雀的鸟群互相蚕食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落香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原来,这便是妖魔化以后的样子,这些鸟雀,会因为一点小事便相互争斗起来,甚至自相残杀。 她有些心有余悸,难怪这世间容不下魔道妖孽,她是在是无法想象,若是人人变成这个样子,这是世间,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何况,世人本就善于猜度他人,小人之心者甚多,尚算正常的人世间还常常为了一片疆域而战火四起,若是真是妖魔化了以后,这,岂不是要变成人间炼狱?! 蓝倾丘冷眼看着这一幕,低声道两人道:“妖魔化以后,便是自己的朋友爱人亲人,都将面目全非,所以,我们更要制止他们。” “如今魔界蠢蠢欲动,似是一个讯号,那便是,他们已经和那些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强者联手了。” 三人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互相残杀的一幕,直到那一群有数百只鸟雀的鸟群变得只剩下了一只。那剩下的最后一只鸟雀红了眼,正要向着远处飞去,忽然听见东方传来一声兽吼,那鸟雀一怔,厉声尖叫,转身便向着那兽吼传来的方向飞去。 落香一怔,对蓝倾丘和花若隐道:“难不成,这只鸟怪还想吃其他的妖兽吗?” 蓝倾丘轻笑一声,道:“或许,他只是想去找一个靠山呢。” 落香皱眉,还未开口,便见花若隐已经跟着那鸟雀向着那兽吼的方向飞去,空中传来他淡淡的声音,“管他是要找靠山还是要找吃的,我们且跟去瞧瞧不就好了。” 蓝倾丘拉着落香的手,跟在他身后,道:“走吧。” 那鸟雀飞到了兽吼传来的地方,落在一处枝头,静静的看着下方不断怒吼着的老虎,片刻,忽然开口道:“虎精,听说城中又来了几个人,为何不让我们去吃了他们,或者将他们捉来也好啊。” 那虎精身长丈许,膀大腰圆,额上的一个王字散发着凶威,闻言,他怒目瞪向那鸟雀,忽的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壮硕的汉子,只听他瓮声瓮气的说道:“就知道吃,难道你忘了凤主和麟主交代给我们的事情?” 那鸟雀扑闪着宽大的翅膀,尖声道:“凤主和麟主交代的事情,我几时忘记过,不过是最近鲜少有人来,我手下的那帮人已经忍不住了,方才,他们还自相残杀,不过,都已经被我处理了。”他说着还深处小小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似是在回味一般。 那虎精一瞪眼,沉声道:“近几日那老东西便会过来,你最好给我安分一些,否则,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那鸟雀嘎嘎怪笑,忽的飞下枝头,身子一转,变成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孩童,只听他细声细气道:“你说,凤主为何又将那老东西派来,是不是为了监视咱们的?”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凤主还需要监视你么!”那虎精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实是凤主英明,知道哪些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们不堪重用,才派了那老东西过来相助我们。” 那鸟精点点头,“这话倒是不错,哪些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如何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是啊,你没见到昨日那老鬼听说城门结界被攻破时的样子,还说什么要赶紧逃命去,真是丢人,哪里还是那以前在人间作威作福的老鬼了。” 蓝倾丘几人静静的听着二妖的对话,挑了挑眉,对花若隐和落香道:“正巧,今日我们三人出来,不如,便去演一场戏好了。” 落香想起那被关在老者院中的三只恶鬼,轻笑一声,道:“师叔的意思,是要演一出反间计么?”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既然他们互相看着不顺眼,我们不如便帮他们一个忙,先让他们窝里斗着,也好等着那使节前来。” 花若隐轻笑一声,“师叔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现在便赶紧过去?” 蓝倾丘点点头,三人身形一换,变成了今日落到他们手中的那三只恶鬼的样子,向着那黑气最浓烈的明月下飞去。 明月虽亮,那明月的下面,却最为阴暗,而那里,便是那些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们的藏身之地。 第二百零三章:假作真时真亦假(上) 明月高悬于头顶,四处皆是诡异的沉寂。黑暗中,是谁在窥视前方,是谁自断退路,又是谁,孤注一掷。 若非是之前询问过那三只恶鬼,落香倒还真是想不出那些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们,竟然是在这里安了家。 果然,最明亮的地方,也是最阴暗的地方。 那些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早已不知道被囚了多久,初次逃离地方,或许还有几分兴/奋与欣喜,可时日久了,那些兴奋则会被恐惧取代,惶惶不可终日,只能龟缩在这黑暗之中,一遇危险,便会想着逃命。 已经变化 样貌的蓝倾丘三人向着那圆月的方向飞去,约莫着飞了有一个时辰,便见那离圆月最近的地方下,漆黑一片,无数的恶鬼睁着无神的双眸飘散在空中,到底是有所畏惧,他们始终没有踏出那片阴影之外。 见到三人,那些原本飘散在空中的恶鬼忽然蜂拥而上,趴在三人身边轻嗅着,头也不抬的问道:“大哥派你们去察看那几人的情况,你们怎么道现在才回来,老实说,是不是偷偷到哪里去快活了?” 因着身材的原因,落香只能变成那个矮个子的恶鬼,眼下,她正被一大群恶鬼包围了,上下其手。落香不知道那矮个子在这群恶鬼中的地位如何,但想来能被派出去打探情报的,身份必然不会高到哪儿去,说不定还是个经常受欺负的,她怕引起众鬼的怀疑,一时间也不敢乱动,只好任凭那些恶鬼趴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嗅来嗅去。 花若隐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便见蓝倾丘已经将落香拉到了身后,他连忙推开自己身边的恶鬼。学着那瘦高的恶鬼说话的音调,正色道:“放肆,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奉了大哥的命去查探那几人的情况的。还未 见过大哥,你们怎可如何无礼,还不快快给我闪开!” 那些恶鬼一怔,过了片刻,忽然仰天厉声大笑起来,看着花若隐所变化的瘦高恶鬼道:“好你个瘦子,竟敢吓唬起我们来了,你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们带出来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你敢在我们面前耍威风了,可是忘了我们的拳头有多硬吗?” 花若隐皱了皱眉。道:“我们兄弟三人本就是听命于大哥,还未见过大哥便被你们阻于此地,你们若是觉得可以动了我们以后而不让大哥发怒,便就动手吧。” 他说完,便走到蓝倾丘和落香身边。也不管众人狐疑打探的样子,对二人正色道:“大哥既然派了我们去,定然不会不管我们。” 他虽然说得郑重,心下却是没底,也不知道能不能将这些恶鬼唬住,若是不能,那便扫少不了要动手了。 众恶鬼被他唬的一愣。有些迟疑的对视一眼,只听一个壮硕的汉子道:“瘦子,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们只是等了一整天了,有些着急,快说说。你们出去打探情况,都打听出什么了?” 花若隐见好就收,笑着对那恶鬼道:“到是发现了些什么,我们先去见过大哥,再来与大家说清楚。” 众鬼不敢再阻拦。纷纷散开,让三人离开。 这时,落香忽然拉了拉蓝倾丘的手,传音入密道:“师叔,我们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什么大哥啊。” 蓝倾丘一怔,蹙了蹙眉,转了身,扫了眼那些仍旧紧紧的盯着三人的恶鬼,忽然对方才的那壮硕的恶鬼道:“你不与我们一起去吗?大哥早些时候还说要找你,你见大哥了没有啊?” 那恶鬼一怔,挠了挠头,飞到蓝倾丘身边,笑着说道:“倒是没有。” 蓝倾丘招了招手,“那便一起去吧,大哥今日出去了吗?” 恶鬼摇了摇头,“倒是没有。既然如此,我便随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蓝倾丘朝着花若隐使了个眼色,花若隐连忙上前将那恶鬼拉倒自己身边,热络的与他说着话,落香和蓝倾丘跟在后面。 落香忍笑忍的辛苦,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有这么好笑么?” “噗——”落香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惹得走在前面的花若隐和那恶鬼疑惑的回头来看,落香轻咳一声,摆了摆手,对二人道:“没事没事。” 见二人转了身,落香才对蓝倾丘道:“师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长什么样子?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再配上那冷冰冰的语气,实在是太好笑了。” 蓝倾丘......我苦心经营的冷面形象再也唬不住这丫头了么? 三人跟着那恶鬼朝着那所谓的大哥所处的地方飞去,过了半个时辰,四人才来到一棵大树下,落香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着,只见这棵大树树枝茂盛,几乎遮蔽了这片地方,昏暗的大树下确实看不清什么。 在落香打量着这株大树的时候,这株大树的最深处,一双无神却暗暗闪着微弱的光辉的眸中正凌厉的打量着几人。 花若隐看了眼蓝倾丘,蓝倾丘轻轻摇了摇头,花若隐悄悄退后一步,看着那壮硕的恶鬼恭敬的对着那大树拜了拜,道:“大哥,听瘦子说您找我?” 花若隐无语,没想到这恶鬼张口便提这事,若是被那什么大哥识破了,他们倒不好在混进来了。 安静的昏暗中,只听一道尖利的嗓音传来,“是早些时候的事了,现在无事了,下去吧。” 那恶鬼赢了声,便转身离开了,临走时,还对花若隐挤了挤眼,花若隐讪讪一笑,没有做声。 三人静静的站在哪里,昏暗中,只听见昆虫鸣叫的声音,过了片刻,只听那声音道:“你们打探情况回来了?可打探出了什么?” 花若隐沉吟片刻,迟疑的说道:“打探倒是打探出来了,只是,小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哦,出了什么事?”那声音略略提高了一个音调,扬声问道。 “这,那日听了大哥的吩咐小的们便和几个妖魔一起去察看了,倒是那几个妖魔,没有等我们便走了,他们走了便走了,小的们觉得不等便也罢了,我们三人便去城门口察看了,放到的城门口那里,便见一处宅院上空金光闪闪,似是有仙者降临一般,小的们不敢靠近,便悄悄的潜伏在一处,不多时,便见两人从那宅院里出来了,您猜那些是什么人,竟然真是将十八层地狱毁坏的那几人!” 花若隐说到这里还猛地提高了音量,似是有些害怕的说道:“小的们一见识那几人便赶紧回来向您报信了,可是,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妖魔,听他们说了些话,这才回来晚了。” “大哥,小的愚钝,但也知道大丈夫不能屈居人下,虽然咱们已经是孤魂野鬼了,但是那些妖魔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们,他们竟然敢瞧不起大哥,说大哥胆小如鼠,是软柿子,他们,他们竟然还派了一个神秘老东西来监视咱们。”花若隐愤愤道。 那声音沉沉的应了一声,似是有些不悦了,道:“那些妖魔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若非是柏凤出面求我,我又岂会随他们来到这里,白白的受这窝囊气!” “是啊,想当年大哥在人间大杀四方的时候,是何等威风,如今,如今竟被他们这种小角色奚落,小的实在是不能咽下这口气!”花若隐演的逼真,愤恨道。 那声音略略停顿,有些疑惑的说道:“我记得你才跟了我没有多久,如何知道我当年的事情?” “这......”花若隐一惊,不想在这个时候露了马脚,他还未想好说辞,便听蓝倾丘谄媚的笑着开口道:“小的们自然是听几位大哥说的,听说,那几位大哥一直跟在大哥身边,很是威风呢。” “几位大哥?”那声音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几位大哥了。” 蓝倾丘似是不解,啊了一声,小声嘀咕道:“难道不是么,方才还见到那几位大哥了呢,那几位大哥很是威风呢,还说我们跟在大哥身边没有前途,他们已经寻到了靠山,要我们离开了大哥这里便去见他们为他们捶腿呢。” 蓝倾丘说这话的声音虽小,却足以让那身在暗处的人听个清清楚楚。 果然,他话音一落,便听道一怔巨响传来,蓝倾丘连忙退到落香身边将她护在身后。昏暗中,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起身,一点一点,越来越高,直至与那棵巨大的树齐平,原来,那一直躲在黑暗中的恶鬼,竟是躺在那棵巨大的树下的! 那恶鬼身高约有丈许,四肢粗壮,身上披着一块巨大的黑布遮体,长发披散在身后,与其他飘在空中的恶鬼不同,他的大脚竟是踩在地上的。 他怒目向着蓝倾丘三人瞪过来,喘着粗气,尖利的声音低声传来,“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妖魔,难道他们忘了,若非是我趁那几人取得无间地狱里的宝贝无暇顾及其他时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摧毁,他们又岂能出来逍遥自在!” 第二百零四章:假作真时真亦假(下) 那恶鬼狰狞了面容,咬牙道:“若是没有我出手,哪里有他们的今日!” 他此言一出,倒是实实在在的惊到了蓝倾丘三人,没想到,他们一直以为的,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毁坏的事,竟是替人背了黑锅! 落香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身材高大的恶鬼,张了张口,道:“是你出手破坏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 那恶鬼正在盛怒之中,竟没有听出她的不敬,恶声恶气道:“自然是我从里面出手将那十八层地狱的结界破坏的,那些人只顾着无间地狱中的恶灵,若非是我,十八层地狱哪里会毁!” 他大步向前,大脚落地时响起巨大的轰鸣之声,两步便走过了三人身边,竟是向着他们方才来时经过的那几只恶鬼走去。 花若隐和落香走到蓝倾丘身边,看着那已经离去的身影,花若隐嗤笑一声,“说起来,还是师叔道高一丈,这般轻易的便激怒了那恶鬼。” 他没有说的是,倒是是他蓝倾丘道高一丈,那些恶鬼不过是将落香围了起来,碰到与否尚未可知,便被蓝倾丘的一句话而再无转还的余地。他忽然想起来那日柏凤说的话,不禁心下一颤,垂了眸,掩下思绪,大手却在轻颤着,香香,真的会是祸水么...... 落香蹙了蹙眉,“说起来,那十八层地狱的结界竟是被他破坏的,害的我一直懊恼不已,没想到,竟是替别人背了黑锅。” 蓝倾丘点了点头,“谁说不是,便是我,也一直以为是我们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破坏了才导致那些恶鬼逃出了地府。” “啊,师叔香香你们看!” 正说着,花若隐忽然惊叫一声。蓝倾丘和落香循着他看着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明月下方,最是漆黑的地方忽的升起一簇火苗,越来越旺。熊熊燃烧着,以燎原之势蔓延开来,正是那地府中最为阴狠的鬼火! 熊熊燃烧着的鬼火中响起一阵哀嚎声,正是他们方才经过时,对他们出言不逊的那几个恶鬼。其中还有不知多少恶鬼受到了牵连而被那蔓延开来的火光烧成飞灰。 看来,是那恶鬼出手了。 花若隐看的啧啧称奇,道:“这恶鬼倒是出手够狠的,一下子便将他手下这么多恶鬼了解了,倒是省去了我们的功夫。” 蓝倾丘点点头,看了看天色。对二人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落香和花若隐点点头,三人隐匿了身形,这便要离开这里返回城中去,忽的看从东面匆匆赶来的三人。落香疑惑道:“他们三个怎么能回来?” “什么?” 还未看到那三只恶鬼的蓝倾丘和花若隐回了身,看到那高矮胖三只恶鬼,皱了皱眉,他们被关在那老者的宅院中的一处角落里,没有人解开他们身上的禁法,他们是不可能逃出来的,可眼下。他们却是“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的不远处,正震惊的睁大了无神的双眼,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花若隐皱了皱眉,“我们还未回去,他们怎么可能逃出来,莫非。是有人给他们解开了禁法?” “可那禁法乃是我亲手所布下的,便是弥蓝都能解开,又会有谁能将他们放出来?”落香疑惑的说道。 蓝倾丘看着那在和那恶鬼说着什么的三只恶鬼,微微收敛了神色,淡淡道:“玲珑。” 明亮的月色下。三人隐匿了身形,看着那怒不可遏的恶鬼大发凶威,大手一把抓过那高矮胖三只恶鬼,恨声道:“究竟你们是真的,还是他们是真的?!” 那高矮胖三只恶鬼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便被那恶鬼揪了起来,惊骇不已,颤着声音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三人话音未落便被那恶鬼猛地丢了出去,滚落数丈远,只见那恶鬼仰头怒吼,尖利的声音在夜色中渐渐传开,“混账!混账!竟敢骗我!你们竟敢骗我!!!” 蓝倾丘看着那在夜色中怒吼的恶鬼,对落香和蓝倾丘道:“事已至此,只怕我们暂时还不能回去了。” “师叔要如何?”花若隐道。 “这恶鬼知道我们骗了他,必定不会再与那些妖魔动手,看来,还是要我们亲自出手了。”蓝倾丘转了身,带着二人向着那虎精与鸟精方才在的地方飞去,不知道过了这么久,那两只妖怪还在不在。 落香皱了皱眉,忽然轻笑一声,“师叔的意思,是再到那妖魔聚集的地方走一趟么?” 花若隐笑道:“如次,倒真是可行,将他们两边搅个天翻地覆,不怕他们到时候不翻脸。” 三人御风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那两只妖精方才说话的地方,那鸟精已经不见了身影,只有那虎精在和一只狐狸精调/情。 花若隐看着那石头上忘我的两只妖怪,挑了挑眉,对蓝倾丘道:“怎么说,要现在便下去坏人家的好事么?” 蓝倾丘轻笑一声,淡淡道:“为何不?” 他说完,便身形一转,只见一个体型巨大的恶鬼忽然出现,青面獠牙,狰狞了面容,朝着那石头上正在发/情的虎精和狐狸精大步走去。 他故意造出声势,举手投足间便是惊雷一般的震动,将那虎精和狐狸精吓了一跳。那本来还在媚声呻/吟的狐狸精忽的见头顶一暗,妖媚的睁开了双眼,便见头顶上方出现一颗硕大的脑袋,那脑袋上瞪着两颗眼珠,正凶狠的向她看来。 狐狸精尖叫一声,哧溜一声,变回了原型,瞬间便没了踪影。虎精怔怔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中,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方才还是娇娇媚媚的狐狸妹妹,怎么转眼便成了一块又硬又冷的石头。 他忽然想起什么,哈哈大笑一声,道:“好啊,原来是要与我捉迷藏么?不要跑,待我捉住你,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雄威!” 那虎精大笑着,猛地转身,看着身前那正瞪着他的蓝倾丘却是一愣,不解的说道:“老鬼?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边说着边朝四周望了望,却仍是在寻找他的狐狸妹妹。 蓝倾丘却是话也不说,猛地出脚,狠狠的一脚踢在那虎精还昂扬的胯下,那虎精一下便被踢出数丈远,痛苦的哀嚎着,双手紧紧的捂着胯下。 他狠狠的看着蓝倾丘所变化的恶鬼,痛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这个,这个老鬼,死鬼,你竟敢伤我!你可是不想活了么?” 蓝倾丘对落香打了个手势,落香了然,转身去捉那只狐狸精去了。只将这虎精打死了还不算,必须要有一个报信的才好。 那虎精话音一落,蓝倾丘便大步上前,狠狠一脚将那虎精踢飞,恶声恶气道:“虎精,你不是威风么?不是要拉拢我手下的人么?不是瞧不起我么?我这边将你料理了,看你还如何嚣张!” 他那巨大的脚掌落在虎精身上,狠狠的碾磨这虎精身上的骨头,口中却是淡淡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背后议论我?即便是你们家的死鸟见到了我也要恭恭敬敬,你竟然敢在背后拉拢我手下的人?!若不是你们家的死鸟求我来,你以为我愿意来受你这窝囊气么?这下好了,那些将无间地狱摧毁了的几人已经来到了宣城,我倒要看看,你虎精没有了我这个帮手,要如何与他们交手!” 虎精又惊又怒,无奈被他压在脚下,翻身不得,只好恨声道:“好你个死鬼,你且等着,你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禀报于凤主和麟主,老鬼,你等着,你的死期到了!” 他这话说完,便被蓝倾丘狠狠地踢了两脚,只听蓝倾丘淡淡道:“还敢威胁我?我便见结果了你,看你要如何向他们告状!” 虎精被他一脚踢飞,无形中,只觉得身后一只大手借住了自己,他还未来的看清那人的面容,便被身后的那人一下抛向空中,明亮的月亮仿佛便在眼前,那耀眼的光芒照耀的他睁不开眼,他以手遮挡着双眸,不敢看那空中明月。 蓝倾丘两步上前,伸出巨大的手掌接住那虎精,口中怪笑着,竟然徒手便将那虎精撕成两半,他大手将虎精扔向空中,尖利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敢欺辱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鸟怪,快快出来受死!” 被落香抓回来的狐狸精早被吓破了胆,见到虎精身首异处,忽的尖叫一声,向着那鸟怪的方向跑去,惊慌之中,却是没有发现,那原本还在禁锢着她的禁法竟然忽然松开了。 蓝倾丘看着那转眼便没了身影的狐狸精,身子一转,便变回了原来的相貌。远处有巨大的轰鸣之声传来,真是那位真正的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 蓝倾丘对落香和花若隐招了招手,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花若隐和落香点点头,三人隐匿了身形,转身朝着城中那他们留宿的那老者的宅院飞去。 他们方离开没有多久,便听见一声尖利的咆哮传来,“可恶!竟然又让他们跑了!” 第二百零五章:尸腐之气 蓝倾丘落香和花若隐回到城中时天色尚早,便没有惊动其他几人便各自回了房休息。 次日一早,落香还未起来便被弥蓝吵醒,她一向是不贪睡的,可今日却是感觉身体疲累之极,懒懒的不愿意动弹,奈何弥蓝太过吵闹,落香缓缓坐起身,微微蹙了眉,不悦的看着弥蓝,直到弥蓝怯怯的退回到门外,落香才瘫软在床榻上。 门外,难得早起一次的花若隐看着独自一人出来的弥蓝,不解的问道:“怎么,你师姐还未起来么?” 弥蓝点点头,委屈的说道:“是啊,我刚进去还未说两句话,便被她的冷眼瞪出来了。师兄,你是没有见到师姐那难看的脸色,简直,简直比你被吵醒后的脸色还要难看,我,我是不敢再去喊她了。” 花若隐轻笑一声,难得那丫头也有睡懒觉的时候,算了,便由她去吧。 打发了弥蓝,花若隐便向着主屋走去,主屋的正堂中,蓝倾丘正端着一杯清茶,静静的坐在那里,他身边的,正是这宅院的主人,他伏在一边,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见到花若隐进来,那老者对他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花若隐也没有在意,一撩衣袍坐到一边,轻摇着折扇笑着对蓝倾丘道:“香香那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到现在都还未起来,真是奇怪。” 蓝倾丘轻笑一声,望着那庭院中的老者,淡淡道:“许是累着了。” 花若隐点点头,“不过,待会他们过来了,要不要询问一下那三只恶鬼的事情?” “你若是想问,便问吧。”蓝倾丘蹙了蹙眉,不过,他倒是不认为若隐会问的出来。 花若隐点点头。“经过我们昨夜里这么一闹,那些妖魔与恶鬼定然会产生嫌隙,到时候料理起来他们,便就容易的多了。” 蓝倾丘点点头。轻品了一口清茶,沉静静的望着那老者。这老者倒是有些奇怪,从一大早便在这院中忙活起来,倒也没有看出他在忙些什么。 两人静静的坐着,一时间无语了,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嬉笑声,蓝倾丘放下了茶盏向门外看去,只见逝初和白羽殇弥蓝玲珑四人走了过来。 见到蓝倾丘和花若隐,四人收敛了笑脸。向蓝倾丘行过礼后便坐到了一边,蓝倾丘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玲珑,只见她正襟危坐,似是有些紧张一般,却在佯装轻松的与弥蓝小声的说着话。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看来,弥蓝与玲珑的关系已经恢复如初了,只是不知,玲珑这委曲求全唤来的关系,是不是纯粹的。 逝初见蓝倾丘和花若隐面色不悦,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眼白羽殇,小声对蓝倾丘道:“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花若隐看了眼蓝倾丘,似是有些懊恼的说道:“唉,都怪我一时大意,让昨日擒住的那三只恶鬼逃了去。” 此言一出,果不其然,四人皆是一怔。玲珑微微垂了头,不敢看几人的目光。白羽殇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忽然释然一笑,不置可否。逝初一怔,看了眼白羽殇。有些好笑的说道:“咦,师兄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哦” 花若隐点点头,连声叹息,道:“年年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 弥蓝不明所以,“师兄什么时候捉住的恶鬼,我怎么没有见到啊。” “是啊,说起来,我也很是奇怪啊。”花若隐起身,在房中来回的步,“那三只恶鬼我明明用了禁法将他们关了起来,你们是不可能发现他们的啊。” “呃,会不会是他们自己从里面逃走了?”逝初呆呆的说道。 花若隐白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逝初,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么?” “呃,没有没有。师兄的能力,向来是让我们放心的。”逝初一怔,讪笑着说道。 花若隐哼了一声,走回到座位上坐下。 白羽殇沉吟一声,缓缓说道:“那依着若隐的意思,我们放走他们是行不通的,因为我们根本就看不见他们,他们又更不可能从里面逃出来,啧,这倒是让我好奇了,他们究竟是如何逃出来的。” 花若隐叹息一声,“唉,谁说不是呢。” 他扫了眼众人,只见弥蓝迷瞪着一双大眼,似是神游一般,玲珑僵直着身子静静的坐在一边,不言不语。逝初和白羽殇则是在苦苦思索着,那三只恶鬼究竟是如何逃走的。 花若隐看了眼蓝倾丘,道:“师叔以为,这事是怎么回事?” 蓝倾丘摇了摇头,淡淡道:“你们既然都想不出,那我自然也是想不出的。逝初时辰不早了,弥蓝,去将你师姐喊来。” “啊~”弥蓝苦着脸,小声道:“可是,师姐的脸色真的很吓人啊,我怕这次她会将我一掌打出来。” 逝初偷笑,道:“打出来便打出来嘛,又没什么,快去喊师姐。” 弥蓝大眼中眼珠转了转,忽然笑着道:“师叔,若是让逝初和我一起去,我便去,否则,否则,我也不去。” 蓝倾丘随意的点了点头,道:“去吧。” 逝初不敢不听蓝倾丘的话,瞪了眼弥蓝,只好跟着弥蓝去了落香处。 两人边走边斗嘴,不多时便到了落香房外,弥蓝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对一直喋喋不休的逝初道:“嘘,小声一点,不知道师姐醒了没有,诺,你进去,我可不想再让师姐用冷眼看着我了,你不知道有多让人心里发毛。” 逝初哼了一声,“你害怕我就不害怕了吗?真是的。” “哎,可是你是师兄啊,快去快去。”弥蓝拉了他便往里面推。 逝初被她那一句师兄说的心花怒放,也不辩驳了,得意的向着房内走去,弥蓝小心翼翼的趴在门边往里面偷偷望着。 逝初走到床榻前,小声的嘀咕道:“也不知道师姐醒没醒,其实,我也有点发毛呢。” 他小心的往床榻上看去,只见落香仍是弥蓝走时瘫软在榻上的样子,面色晦暗,没有一丝光彩。 逝初皱了皱眉,两步走到落香榻前,唤道:“师姐,师姐,醒一醒。” 他轻轻伸出手去拉了拉落香,却见落香仍是紧闭着双眸,动也不动的躺在榻上。 逝初不敢怠慢,连忙走到房外,对弥蓝道:“快去,快去将师叔喊来,师姐好像出事了。” “啊,师姐怎么了?”弥蓝一惊,说着便要朝房里走去。 逝初拦下了弥蓝,急声道:“你看什么看,快去找师叔过来啊。” 弥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到正堂,大声道:“师叔,师姐出事了!” “什么?香香怎么了?”花若隐一惊,忽的起身看着门口喘气的弥蓝道。 “不知道,逝初说的。” 花若隐皱了皱眉,回头朝着蓝倾丘望去,可那上首的位置却早已经空了,他一怔,连忙向着落香的房间走去。 蓝倾丘在弥蓝刚说完便来到了落香的房间,逝初正焦急的等在外室没有发现他。蓝倾丘轻轻走到落香榻前,看着床榻之上,那少女头发散乱着,正微微皱了眉,双眸紧闭着,面色晦暗不明。 蓝倾丘蹙了蹙眉,深吸一口气,大手抚上落香的额头,只感觉到手下那光洁的额头忽冷忽热,大手搭上那纤细的手腕,蓝倾丘皱了皱眉,她脉搏却是细微的几不可查,和她身上的体温一样,时断时续。 他收回了手,将落香轻轻的放好,大手松了又紧,轻轻走到一边,双手背负在身后,等着花若隐几人进来。 不多时,花若隐和白羽殇几人便进来了,逝初一看到他们便连忙跑上前拉着花若隐向里面走去,“师兄快,师姐出事了。” 花若隐别逝初拉倒房中,逝初一抬头便看到了那站在窗前的身影,惊了一惊,道:“师叔,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蓝倾丘转过身,看了眼逝初,对花若隐道:“落香,被那恶鬼勾去了三魂。” “什么?!” 花若隐和逝初几人闻言皆是一惊,花若隐不敢置信的看着床榻上的落香,“香香她,被勾去了三魂?”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 “可,可是,师姐怎么会被恶鬼勾去了三魂啊,我们又没有出去过,更没有恶鬼过来。”逝初不解的问道。 蓝倾丘看了眼白羽殇,白羽殇会意,对弥蓝和玲珑道:“我们暂且先回去吧,让仙长和若隐为落香疗伤。” 弥蓝点点头,有些不情愿的离开,白羽殇看了看紧张不已的玲珑,淡淡道:“玲珑,先回去吧。” 玲珑似是吓了一跳,连忙转了身跟着弥蓝向自己的房内走去,却仍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房内的落香。 看到他们仨人离开,蓝倾丘淡淡道:“尸腐之气一惊浸入了她体内,若是不尽快将尸腐之气逼出来,落香,怕是会有危险。” 花若隐急声道:“那还等什么,快将尸腐之气逼出来啊。” 蓝倾丘却是摇了摇头,沉声道:“那恶鬼不除,落香体内的尸腐之气是无法逼出来的。” 他话音一落,花若隐便要冲出去找那恶鬼,蓝倾丘淡淡道:“你若是想落香早一点死去,便尽管去找那恶鬼吧。” 第二百零六章:萧声即心声 花若隐一怔,“那要如何?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落香的三魂七魄都被勾去么?师叔,你想怎么办?” 蓝倾丘看着床榻之上面色晦暗的落香,沉声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既不能让那恶鬼死去,又要将落香体内的尸腐之气逼出来,便只有一个办法。” “师叔的意思,是将那恶鬼捉来么?”花若隐皱了皱眉眉道。 蓝倾丘转了身,道:“不错,不过,你也见识过那恶鬼了,他不是这么容易便能捉来的。” 花若隐点了点头,“不过,为了落香,也只能如此了。” “可是,师姐是怎么被勾去三魂的啊?” 一边的逝初挠了挠头,弱弱的问道。 花若隐摇了摇头,和他一起看向蓝倾丘,蓝倾丘大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低沉的嗓音传来,“便是昨日夜里,你还记得我们初到那群恶鬼聚集的地方么?” 花若隐点点头,“记得,我们还被那群恶鬼拦住了,莫非?!” 花若隐忽然一惊,莫非是那群恶鬼做的手脚么?!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那几个恶鬼先前那般怕是在试探我们,而那恶鬼,怕是早已经知道我们不是那高矮胖三只恶鬼了。” “那,那为何他还对那些恶鬼出手。”花若隐不解的问道。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蓝倾丘叹了口气,摇头道。 “不论如何,我们还是去将那恶鬼捉来再说吧,香香不能再拖下去了。” 床榻上,落香忽的轻吟一声,花若隐一惊,连忙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越发晦暗的面容,心疼的说道。 蓝倾丘点点头。对逝初道:“逝初,如今落香情势危急,而弥蓝我又不放心她,便只能留你在这里看着你师姐了。切记。任何人都不可以放他们进来,即便是弥蓝和羽殇也不可以。” 逝初虽然有些不明白蓝倾丘为何如此皆备,但事关落香的生死,他当然不会也不敢出岔子,连忙点了点头,沉声道:“师叔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的。” 蓝倾丘点点头,当先走出了房间,花若隐不放心的对逝初叮嘱道:“你可要给我看好了。任何人都不准放他们进来,对了,特别是那个玲珑。记住没有?” 逝初点点头,“记住了,师兄快去吧。” 花若隐看了眼落香。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蓝倾丘见到花若隐出来,大手一挥,只见一道蓝光闪过,越来越大。看着蓝光将这座宅院笼罩了,蓝倾丘才对花若隐道:“走吧。” 二人一路御风疾行,不多时。便来到了那群恶鬼聚集的地方,只是,如今是青天白日,那群恶鬼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并未在这里。 花若隐皱了皱眉,若是找不到那恶鬼。落香,岂不是......他不敢再想下去,连忙转了身,看着蓝倾丘道:“师叔,那群恶鬼怕是不在这里。” 蓝倾丘不做声。静静的看着眼前这片树林,面前那株高大茂密的大树似是要穿透天幕一般,高高耸立两人在面前。 听到花若隐的话,蓝倾丘摇了摇头,道:“不,他们一直在这里,正在看着我们。” “可是......”花若隐皱眉,可是,这里除了他们二人再没有别人了啊,更何狂那些恶鬼。 蓝倾丘摇了摇头,对花若隐道:“你先退后。” 花若隐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退到了他身后。 虚空中,蓝倾丘一身蓝衫静静的站在那里,威风吹起他的衣袍,轻轻的,却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感觉。 只见他缓缓抬起双手,大手变换莫测,几个印法打出,似是在演绎着生死轮回一般。印法打出,只见那大树猛然震动起来,顺带着尖利的哀嚎声传来。 身后的花若隐一怔,难道,那些恶鬼躲藏在这棵大树下么? 那大树震动不休,直到蓝倾丘大手猛地向上一台,那大树似是被连根砍断了一般,轰然倒下,那断裂的树根处,还有浓浓的白烟冒出,随着风力,四下飘散。 蓝倾丘抖了抖乾坤袖,冷声道:“既然已经将你连根砍断,你以为,还会这么容易便让你再逃走么?” 那浓浓的白眼中传来一阵尖利的大叫,似是怒到极点,“你们休想抓到我!” 那白烟忽的聚集起来,慢慢的变成一个身穿黑色衣衫的数丈高的巨人,正是昨日夜里他们来时见到的那个恶鬼。 只见他愤怒的大吼着,朝着蓝倾丘扑过来,“我不会坐以待毙的!” “那倒是正好,省得我去将你捉来了,进来吧。” 蓝倾丘抖了抖乾坤袖,只见那乾坤袖忽的变得巨大,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将那恶鬼吸进乾坤袖里。 那恶鬼没有想到那看似不起眼的乾坤袖竟然有这么大的法力,一时间没有防备,被那乾坤袖吸引着,往里面飞去。 花若隐看着那大树的线面,龟缩着的,正是那些剩下的恶鬼,他冷眼看着那面露恐惧之色的恶鬼们,沉声道:“竟敢对着落香下手,你们当真是在这人间过得太逍遥了!” 他从身后取出青玉短萧,闭了双眸,轻轻的吹奏出一曲断肠曲。 曲子悠扬,却裹挟着森森的杀气,像是无形的利刃,将那些恶鬼们包围了,一片片的将他们切割片下。 那恶鬼们听的那曲子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难受,似是又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啃噬一般,心痒难耐。但他们却是不敢妄动,那曲子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网在里面。 他们嘶吼着,哀嚎着,苦求着,却终是无法摆脱那阴魂不散的曲子,一下一下,那曲子音调拔高,他们的心便也跟着忽然拔高,那曲子音调忽然低落,他们便像是被狠狠的摔落下来一般,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花若隐闭着双眸,他心里想的全是落香手上昏迷的样子,往昔那张明艳动人的小脸上晦暗一片,再无一丝神采。他的心像是被割下了一块,痛的他咬了牙也再也不能忍受,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嘶吼着,咆哮着,一遍遍的呢喃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佳人难再得! 风将花若隐高高束起的头发吹散,艳极的俊容面无表情,嘴角却含着一丝嘲弄的轻笑,那一袭白袍,在虚空中翩翩起舞,像极了那遗世独立的白莲花。 “若隐!!!”蓝倾丘惊声道。 曲调猛地拔高,像是一个人走到了他人生的尽头,那是人生最后的绝响,注定了风华绝代。 花若隐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缓缓的低落,一下一下,似是那清泉低落山涧。 那些恶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死去,他们死状恐怖骇人,因为最后的一丝本源已经被花若隐的箫声绞碎,他们再也不能转世投胎。 蓝倾丘收了那恶鬼,连忙走到花若隐身边,探了探他的脉搏,还好,还有救。蓝倾丘连忙取出一颗还魂丹喂他服下,将他放好了,手中白光闪烁,为他疗伤。 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安,若隐的心魔已经越来越重了,经此一役,只怕他他再也不能好好的控制了。 片刻后,蓝倾丘收了手中的白光,只见花若隐轻轻睁开了双眸,看着面前的蓝倾丘,疑惑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蓝倾丘瞥了眼那些死相凄惨的恶鬼,淡淡道:“只是累着了。” 花若隐也没有多想,从他怀中起身,看了看四周在没有了那些恶鬼,问道:“那恶鬼可是捉住了?” 蓝倾丘点点头,“已经捉住了,我们回去吧。” 二人御风回去,不多时,便看到了那座散发着点点蓝光的宅院,二人正要落下云头,却忽然顿住了身形,他们静静的立在空中,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宅院中正吵闹着的几人。 那小小的宅院中此时热闹不已,弥蓝郑争吵着,非要往那房里面去,而逝初却是谨记着蓝倾丘和花若隐的嘱咐,任何人也不准放他们进去! 弥蓝正在发怒,胖乎乎的小手指着逝初道:“好你个逝初,你给我闪开,我今日一定要见到师姐!” 逝初看也不看她,道:“师兄和师叔说了,任何热都不能进去,否则,便让我以虚弥派规处置!弥蓝,你不要仗着师姐平日里宠着你便这么任性妄为,那里面躺着的可是师姐,你怎么忍心这个时候进去打扰她!” 弥蓝一怔,一双大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转了身,看向身边的玲珑,玲珑蹙了蹙眉,轻声道:“逝初,我们也是担心落香的,你,你便让我们进去瞧一瞧她吧,我们只瞧一瞧她然后便出来。” 逝初不为所动,他平日里便对这位大唐的五公主没什么好感,如今这种时候,他更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了。 玲珑有些尴尬,看了眼弥蓝,只见弥蓝眉间的那一点朱红格外的明艳,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口中却是迟疑的说道:“弥蓝,要不然,我们便先回去吧。” 第二百零七章:诱 弥蓝眼中闪过一丝迷惑,摇了摇头,喃喃道:“可是,还没有见到师姐。” 玲珑面露为难之色,“可是,你仙长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扰的啊,逝初也是听仙长的话才不让我们进去的,你不要怪他,我们还是先走吧。” 她话音一落,弥蓝便忽然向着那房间跑去,被逝初拦下后,还不依不饶的吵闹着,逝初又不能对他出手,心里急切不已,也不知道白羽殇这个时候去了哪里,闹这么大动静也不过来。 三人正吵闹着,只听一个淡漠的声音传来:“在吵什么。” 玲珑一怔,没有想到蓝倾丘和花若隐回来的这么快,连忙拉了弥蓝退到一边,心里紧张不已,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看着蓝倾丘和花若隐走过来。 逝初看了眼迷迷糊糊的弥蓝,低声道:“师叔,你们回来了。” “我在问你发生了何事。”蓝倾丘扫了眼玲珑,沉声对逝初道。 逝初一怔,连忙道:“是,是弥蓝和玲珑吵着要进去看师姐,我不让,她们便与我争执起来了。” “是么弥蓝?”蓝倾丘蹙了蹙眉,看向一边的弥蓝。 弥蓝缩了缩身子,战战兢兢的看了眼玲珑,道:“我,我只是担心师姐,才想着进去看一看她的。” “难道逝初不曾与你说过任何人不准进去么?” “我,”弥蓝咬了咬唇,点点头,“说,说过了。” “那你为何不停逝初劝告还非要进去,甚至在这里与逝初争执起来?”蓝倾丘道。 弥蓝沉默。 蓝倾丘微微扬了声,问道:“为何?” 玲珑一怔,看着面无表情的蓝倾丘,心思百转。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连忙拉了拉弥蓝,陪着笑道:“仙长,是我说要来看看落香。弥蓝才带我过来的,仙长莫要动怒,我们离开便就是了。” 蓝倾丘对花若隐使了个眼色,花若隐会意,走到弥蓝身边,大手拍在弥蓝肩头,手掌中白光闪过,将弥蓝眉间的那妖艳的红色不着痕迹的吸出来,看到她眉心恢复了那淡淡的红色才收回了手。 这些不过是一瞬间完成,弥蓝委屈的看着花若隐。道:“师兄,我只是想看一看师姐。” 花若隐点点头,道:“先回去吧,如今你师姐不能受到惊扰。” 弥蓝点点头,跟着玲珑一起离开了。 蓝倾丘看着离开的玲玲微微蹙了蹙眉。转身走进了房中。 落香三魂已经被勾去,如今只剩七魄在苦苦支撑着,这种情况,即便是蓝倾丘想出手帮她一把都不可行。三魂七魄乃人之根本,落香又已经修成不灭金身,所以她的三魂七魄不比常人,若是寻常人。蓝倾丘倒可以取一颗仙丹稳固她的本源,可像落香这般的不灭金身,只能靠她自己来苦苦支撑了。 蓝倾丘抚了抚落香额头的乱发,对身后的花若隐和逝初道:“你们去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准放进来。” 花若隐点点头,带着逝初一起到门外为他护法。 蓝倾丘将那恶鬼从乾坤袖中取出来。那恶鬼忽然见到亮光,连忙伸手挡在眼前,只一瞬间,便又被蓝倾丘收进了一颗珠子里,那恶鬼在珠子里愤怒的咆哮着。“你放我出去!有本事便将我放出来,与我一决雌雄!” 蓝倾丘看也不看他,冷声道:“如今你已经被我捉住了,那岂不是说明你就是雌?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与你比?” 那恶鬼一愣,还未说话,便见蓝倾丘大手一挥,他便被招到了落香的头顶,蓝倾丘淡淡道:“是你自己将落香的三魂放出来,还是我动手?” 那恶鬼看了看落香,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你以为我会傻到自己动手将三魂取出来给她吗?” “这么说,你是要我动手了?”蓝倾丘淡淡道,他说着,大手轻轻转动,手中白光若隐若现。 那恶鬼道:“你知不知道我与那魔界的四大护法是什么关系,你今日弱势动了我,他们一定不会让你们或者离开的!” 蓝倾丘轻笑一声,无知者无畏,这话,果然不假。忽然想起什么,看着那恶鬼道:“这么说,你能将那四大护法召唤来么?” 那恶鬼得意洋洋的看着蓝倾丘,“怎么,害怕了?那还不快快将我放出来!” 蓝倾丘轻笑一声,“你若是真有本事,便将那四大护法召唤来吧,否则,你便等着形神俱灭吧。” 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抬起,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蓝倾丘沐浴在明亮的日光之中,浑身散发着一丝温润,那如画般清俊的眉眼,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床榻上的落香,大手轻轻一挥,便见那珠子里的恶鬼身子一怔,似是被抽取了魂魄一般,一动不动。 那恶鬼知道蓝倾丘不是说笑的,心下着急不已,连忙催动了最后报名的绝招,将从林祁身上偷来的一颗珠子催动了,珠子里面的一只小小的麒麟幼崽从昏睡中苏醒,哀声鸣叫着,那恶鬼放了心,焦急的等着林祁的到来。他心中又惊又怕却是没底,也不知道那林祁会不会被他召唤来,若是来不了,自己丢面子是小,若是将这最后的一缕阴魂丢了,那便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蓝倾丘看着那恶鬼将那珠子里的麒麟幼崽催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看了眼落香还可以撑到林祁来到,便一点点的,如抽丝剥茧一般,将落香的三魂从那恶鬼体内抽出来,也免得一下子抽出后那恶鬼会没有精力来召唤林祁。 此时,魔界一个偏僻的偏殿里,林祁正窝在一张小榻上午睡,忽然听到麒麟的哀鸣声,小小的耳朵动了动,懒懒的犯了个身,打了个哈欠,便坐起身了,“是谁在召唤我,打扰我休息,若是叫我知道没有什么大事,定要他好看!” 他这边说完,便要再躺下去,门口却是出现了柏凤的身影,只见柏凤一巴掌拍在林祁的身上,冷声道:“主上还你过去。” “什么?”林祁一惊,连忙坐起身,惊声道:“竟是主上在召唤我么?” 柏凤不明所以,以为他在说什么梦话,冷声道:“快过去吧,主上似是很着急。” 林祁点点头,连忙跑到了浮生殿,看着那在殿中不停的踱来踱去的白衣少年,恭敬的说道:“主上唤林祁来有什么事?” 那少年见到他似是松了口气,连忙走到他身边问道:“那几个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是你安排到西凉的是不是?” 林祁点点头,“正是,他们如今正在宣城。” “那正好,你速速赶过去,将落香的三魂从那恶鬼体内抽出来送到蓝倾丘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快去,不得耽误了时辰。” “呃,为什么啊,那恶鬼修炼的是一门邪功,主要便是吸食人的三魂,若是将三魂从他体内抽去了,定是会伤及他的根本,说不定那恶鬼还会形神俱灭,还户引起其他的恶鬼的恐慌,到时,我们还怎么能再用他们来为主上效力啊?”林祁不解的说道。 那少年一挥手,呵斥道:“他修炼的魔功我是知道的,只是那恶鬼自己找死,竟敢将落香的三魂抽去,即便是你不去蓝倾丘也会将他捉了去,将他的魂魄抽去的。” 那,那你还让我去做什么啊,蓝倾丘这么厉害,我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嘛,林祁有些郁闷的想到,口中却是疑惑道:“呃,既然这样,那主上为何还要小的前去?” 那少年白他一眼,不耐烦的甩了甩袖中,道:“这不是让你去将他带回来么,他的功法本就不全,等你将他带回来,我自然会赐他人身,这样,他便可以不用再抽去人的魂魄了,我们也可以落他一个人情。” 林祁恍然大悟,连声道:“主上英明,小的这便去。” 他说着便转身离开了,那白衣少年向前两步,看着林祁离去的身影,大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俊秀的眉眼中满是忧虑,喃喃道:“香香,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等林祁将那不知死活的东西带回来,我一定为你出气,你等着,永不了多久,我便可以与你想见了。” 林祁虽然觉得自己主上对那虚弥的小姐太过上心了,却不会违逆他的话,只能叹着气御风向着西凉飞去,不多时,便赶到了西凉宣城的上空,介于对蓝倾丘的畏惧,他小心的潜入城中,一点点的向着他们暂时居住的宅院靠近。 蓝倾丘已经快将落香的三魂全部抽去了,看着那珠子里面色越来越透明的恶鬼,嘴角勾了勾,淡淡道:“我看,你是不能将那什么四大护法召唤来了。” 那恶鬼蔫蔫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忽然,放在身后的小麒麟动了动,那叫声也变得欢快许多,他心中一喜,哑声道:“太好了,林祁一惊来了,你还不快快将我放了,否则,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蓝倾丘早已经感应到了林祁的气息,只见他轻轻挥了挥手,落香的最后一丝魂魄便从他体内飞了出来,蓝倾丘大手将那珠子抓到手中,看着那珠子里的恶鬼,低声道:“既然你已经将他召唤来了,便没有留你的必要了,你作恶多端,自来到宣城便不知道吸食了多少人的魂魄,今日便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那恶鬼震惊的看着面前那笑的温润的男子,他,他说什么?自己,上当了! 啪的一声,那珠子在蓝倾丘化成了粉末。 第二百零八章:他有心魔了?! 那恶鬼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被蓝倾丘算计了! 何为死不瞑目?即便是他这般已经死过一次的阴魂,也对蓝倾丘的这种阴险手段恨得牙痒痒。 蓝倾丘将落香的三魂归了位,估摸着她要再等一会才会醒来,俯了身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转身便向着房外走去。 悄悄潜到宅院外面的林祁忽然感应到那一直哀声鸣叫的小麒麟忽然没了声音,心下忽的一惊,莫不是那恶鬼出事了吧?他惊疑不定,连忙向着那宅院走去,一时间竟忘了隐匿身形。 他好奇的趴在门口,透过门缝向着宅院里望去,他看的认真,竟然没有发觉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那人看了看门内的,拍了拍林祁的肩膀,低声道:“可曾看出什么了?” 林祁头也不回的说道:“哪里能看到什么啊,只是那笑麒麟没了声音,也不知道那死鬼现在如何了。” “你怎么不进去看看。” “进去,你可别说笑了,那蓝倾丘几人法力高强,脸主上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我又如何敢进去与他一较高下。唉,也不知道主上怎么了,对那虚弥的小姐这般上心。哎,你怎么来了?”林祁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主上好像并未有派其他人再过来啊,那身边的与自己说话的人是...... 他僵硬着身子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一双桃花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俊俏公子讪讪一笑,后退两步,佯装熟稔的说道:“咦,怎么是你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吗?” 花若隐嗤笑一声,也不拆穿他,道:“托福。尚未出事。” 林祁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了,这边转身便要走,却被花若隐拦下了。“哎,既然匆匆赶来,何不进去一叙?” 林祁后退着连连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还有些事要办,改日再叙。” 花若隐轻笑一声,也不拦他,手中的折扇轻摇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祁。 林祁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却也是不敢久留。讪笑着,往后退去,却是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他哎哟一声,回过头看去。这一下,却是让他腿脚发软,这人,竟然是蓝倾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之前倒是对蓝倾丘没什么畏惧之心,可上次柏凤被受伤回去,他见到柏凤身上的伤口。当时便心颤了颤,这蓝倾丘,难怪主上对他如此忌惮,果然不一般。 他忽然便担心了起来,却连问都没有问柏凤的伤是不是蓝倾丘打伤的。 蓝倾丘看着面前的林祁,勾了勾唇。淡淡道:“来的倒是挺快,本来还想让那恶鬼多活个一时半刻的。” “什么,那老鬼死了么?”林祁一怔,开口问道。 蓝倾丘点点头,“确切的说。是形神俱灭。” 林祁心下大骇,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蓝倾丘设下的一个陷阱啊,自己竟然傻乎乎的跳了进来,不对,他是被主上推进来的! 林祁心里默默流泪,主上,我算是被你害惨了...... 蓝倾丘看着哭丧着脸的林祁,淡淡道:“不必担心,今日请你过来,实是有一件事需要你相助。” 林祁撇撇嘴,嘀咕道:“你会找我帮忙?我能帮上你的忙?开玩笑!” 花若隐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师叔,找他做什么,这人是奉了那魔界少主的命来将那恶鬼带回去的,对了,他方才还说,那魔界的少主对香香很是上心呢。” 闻言,蓝倾丘挑了挑眉,看着双腿发颤的林祁轻声道:“是么?你家少主对落香很是上心?” 林祁靠在墙边,陪着笑道:“哪里哪里,是我乱说的,是我比较对夏宛小姐上心,又听闻她被你老鬼抽去了魂魄,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过来瞧瞧。” 蓝倾丘也不在意,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进去说话吧。” “呃。”林祁一怔,悻悻道:“不,不必进去了吧。” 笑话,他孤身一人纵使神勇不凡,也不敢深入敌营啊! 蓝倾丘看着林祁,微微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淡淡道:“怎么,你是想让我动手么?” 林祁......大丈夫能屈能伸,罢了,我便随了他!主上,你可要明白我的一片赤诚之心啊...... 林祁在蓝倾丘和花若隐的目光中强装镇定的进了院中,看到出了门的弥蓝,竟还上前掐了掐她光滑的小脸,笑着道:“哎呀呀,长得真是俊俏啊小丫头。” 弥蓝......你找死啊四脚兽! 蓝倾丘对弥蓝招了招手,弥蓝怯怯的跑过去,小声道:“什么事啊师叔?” “你师姐快醒了,你去她房中看着点。” 弥蓝点点头,也不理林祁了,转身便向落香的房间走去。 林祁被带到正堂坐下,看着上首的蓝倾丘,轻咳一声,道:“不知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 蓝倾丘沉吟片刻,看了眼花若隐,对林祁道:“我知道你们魔界有一门功法,乃是克制心魔的上乘之功法,不知,你可曾听说过。” 蓝倾丘话音方落,花若隐便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林祁也是一惊,继而大笑起来,“怎么,你蓝倾丘也有心魔了么?” 蓝倾丘扫了眼面色难看的花若隐,轻笑一声,“你只管说有没有,若是有便交出来,我自然放你离开,若是没有...”他轻笑一声,“你自然知道是什么后果。” 林祁大笑了,“蓝倾丘,现在是你有求于我的时候,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蓝倾丘神色淡淡,“这么说,你是不愿意给了?” 林祁哼了哼,“我为何要......”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强劲的掌风扇飞出去,滚落到院中的墙根下才堪堪停下来,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震惊的看着正堂中的蓝倾丘,丫丫个呸的,这蓝倾丘果然有心魔了啊,竟然说动手便动手,真是阴晴不定,看来心魔已经侵入他的心智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身上似是有十万大山压在身上一般,竟是动也不能动。 花若隐怔怔的看着正堂的蓝倾丘,脸色难看,问道:“师叔这是何意?” 蓝倾丘淡淡道:“没什么,不必放在心上。” “呵,师叔是觉得我控制不了心魔么?所以才向他讨要什么可知心魔的功法,还是说,你故意出手,让他误会你有了心魔?” 蓝倾丘勾了勾唇,起身看着宅院中吐血不止的林祁,淡淡道:“若隐果然聪慧,我到现在都不相信你会有心魔。” 花若隐一怔,“所以,你是在试探么?” 蓝倾丘摇了摇头,“不,我是真的在向他要那门克制心魔的功法,你需要知道,你的心魔乃是恶灵幻化而成,仙界的任何克制心魔的功法都无法将你的心魔去除,你只有用魔界的功法来炼化他。” “那,我岂不是变成了魔界的妖孽?”花若隐淡淡道。 “不,心中有光明,又岂会被那一丝黑暗所遮蔽心神。若隐,我对你一直是信任的。” “那你还要什么功法?愧疚?补偿?” “呵,若隐,你当知道我是什么性子,岂会为了儿女情长而失了分寸,我为你要这功法,只是为了让你的法力更加强大,你不会让心中的心魔蒙蔽心智,便不会让那魔性吞噬良知。心魔若是炼化了,只会对你有益,绝无害处。” 花若隐点点头,“既然如此,我想请师叔不要要那克制心魔的功法,我想用自己的法力将那心魔炼化。他本就是我不是么?或许,那只是我心中随心所欲的一部分,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炼化,绝对,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 蓝倾丘沉吟片刻,看着花若隐点点头,“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便不要把。” 他挥了挥手,那困着林祁的无形的法力忽然解开,林祁浑身一轻,爬起来,看着缓缓走出来的蓝倾丘,道:“奶奶的,蓝倾丘你等着,爷爷我早晚有一日要将你打趴在地上!” 蓝倾丘冷笑一声,“还不滚,难道要我送你归西么?” 林祁愤愤的瞪他一眼,转身便向着虚空中的魔界飞去。 花若隐看着林祁渐渐没了身影,蹙了蹙眉,“这么放他走,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蓝倾丘摇了摇头,“如今落香还未醒来,且四国已经被魔界安插进来了妖魔与恶鬼无数,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还是先将西凉的恶鬼清理了再说其他。” 花若隐点点头,“说起来,他方才说的,魔界少主对香香上心的事情,师叔以为,可不可信?” 蓝倾丘望了望头顶的烈日,闭了闭眼,淡淡道:“不过是一句胡话,不必放在心上。” 花若隐看他不欲多说,便住了口,这时,落香房中忽然传来弥蓝的声音,“师姐,你醒了?” 花若隐大喜,连忙向落香的房间走去,口中还急切的问道:“弥蓝,可是你师姐醒了么?” 弥蓝大声道:“是呢师兄,快来快来。” 烈日照耀下,蓝倾迎着日头站着,丘微微闭了双眸,略薄的嘴唇微微勾起,似是松了口气一般,真好,落香终于无事了。 第二百零九章:温/存 ps: 好吧,看在今天生日的份上给师叔一点福利,另外,摇旗呐喊求订阅啊~ 今天小丘生日,脸红求订阅求打赏~ 花若隐匆匆跑进房中,看着床榻上已经醒过来的人,笑开了,“可算是醒了,你这一觉可是睡得够沉的。” 落香面色还有些苍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弥蓝性子急,还未待花若隐开口便道:“还不是被那......” “弥蓝。” 弥蓝话还未说完便被花若隐打断了,看着落香和弥蓝不解的眼神,花若隐轻笑一声,道:“许是昨夜累着了,我今日也起的晚。” 落香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躺下去,“哦,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花若隐笑了笑,“你想多了,再睡会吧,弥蓝我们出去吧。” 弥蓝看了眼落香,点点头,“师姐那我回去了哦,你休息吧。” 花若隐看了眼落香,眸中闪过一丝迟疑,转身带了弥蓝出去。 蓝倾丘进来时落香已经睡着了,缓步走到床榻前,看着床榻上面色还有些苍白的落香,轻轻抚了抚她额头的碎发,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便静静的坐到一边看着她。 蓝倾丘想起最初随着沈斗星到虚弥时,她还未出生,他因着天宫的事情不得不返回天宫,没想到这一耽误便是三年,当他再回到虚弥时,她已经是一个躲在若隐身后偷偷看他的小丫头了。 岁月这么快,转眼她已经由一个躲在别人后面偷偷观望的小丫头而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还是如此的倾国倾城,明艳动人。他一直知道她对他的心思,却从不点破,只是为了让她可以正确的认识她自己的感情,更是为了对他的探究和依赖。 他对她存了什么心思他一直清楚。这种心思有多么不堪、将来会如何被世人诟病他也知道,可事到如今,他已经不能在放手,也不会放手。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眼中心里也只能有他一个人。 他不知道现在的这种心情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幸福,只知道,身边只要有她在,他全身上下都是欢喜的,她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心底深处,成为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落香在此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蓝倾丘便这么陪着她在床榻便坐了一整日,期间逝初和弥蓝来过,见到蓝倾丘静静的坐在一边看书。而落香睡得也沉,便没有打扰,轻轻的退了出去。 落香唔哝一声,蓝倾丘听到动静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走到她身边。轻轻擦去她额头上的薄汗,温声道:“醒了么?要不要喝口水?” 落香一惊,连忙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却是被蓝倾丘握住了,落香面上一红,“师叔,你怎么在这里?” 蓝倾丘轻轻的揉捏着她的小手。坐到一边的床榻上,看着她红润的小脸道:“看你睡觉。” “呃......”落香一顿,面露绯色的小脸转过头去,羞的不知道看哪里才好了。 蓝倾丘轻笑一声,起身倒了一杯水过来,落香连忙起身接过。却是被蓝倾丘躲了过去,落香不解的看着他,蓝倾丘淡淡道:“我来喂你。” 落香......“不,不必了吧师叔?” 蓝倾丘恍若未闻,轻轻将她揽到怀中。将水凑到嘴边轻轻品了一口,道:“不烫了,喝吧。”他说着径直将那水杯凑到落香唇边。 落香咽了咽口水,心道,便让我就着你的手喝吗,好吧,这样也不算什么,可是,可是你都喝过了啊...... 蓝倾丘看着落香面上绯红一片,衬得她小脸更加动人,她低着头乌发散落两边露出秀美的脖颈,蓝倾丘心思一动,轻声道:“怎么了?” 落香犹豫片刻,道:“还,还是我自己喝吧。” “不要我这么喂么?”蓝倾丘问道。 落香点点头。 蓝倾丘挑了挑眉,轻笑一声,道了声好,落香心下一喜,难道他不喂她了吗?方一抬起头,便看到蓝倾丘将茶盏凑到了自己唇边,落香心下一惊,他,他不是要,用唇喂她吧? 蓝倾丘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放下手中的茶盏便捧了落香的头便凑了上去,落香心下一颤,便感觉到蓝倾丘已经将口中的水渡到了她口中,眨了眨眼,只觉得脸上似火烧一般连忙闭了眼。 蓝倾丘略略离开了她的唇,扶着落香的红润的唇瓣轻笑起来,落香低低的哀嚎一声,又羞又窘,扑到她怀中便赖着不起来了。 蓝倾丘笑意更浓,落香靠在他怀中,听着他胸腔传来的震动,咬了咬唇,脑中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吻上了他的唇,果然,蓝倾丘不再笑了,看着他怔住的眉眼,落香得意不已,可是得意忘形的后果便是,她太过用力,竟将他扑倒在了床榻上! 如今这是什么情况,自己衣衫凌乱的压在师叔身上,偏偏那人还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她想,她的脸一定红的没办法再红了! 落香眨了眨眼,讪笑一声,便要起身,“唔,师叔,我,我不是故意的哦。” 蓝倾丘轻笑一声,大手揽到她纤细的腰身上,眨了眨眼,道:“无妨,我不介意你故意。” 落香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蓝倾丘按着头吻上了他的唇。 蓝倾丘一手按在她柔软纤细的腰上,一手穿过她如墨的长发按在她的头上,轻轻抚弄着,落香舒服的哼唧两声,便伏在他身上任他摆布了。 这一吻极尽缠绵,他的舌在她口中挑逗着,徘徊着,舔舐着,落香渐渐意乱情迷,不知今夕。 不知过了多久,蓝倾丘才将身上那个已经气喘吁吁的迷瞪着双眸的丫头放开些,却不愿让她离开自己,大手仍紧紧的揽着她的腰,沿着她纤细的腰线向上抚弄,一下一下的轻啄着那越发红艳的唇瓣。 二人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蓝倾丘若有似无的拂过落香身上敏感的地方,落香双腿发软,架不住他这般的柔情攻势,挣扎着便要起身,却是被蓝倾丘一翻身,压在了身下。 看着他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暗芒的双眸,落香轻声道:“师叔。” “嗯?”蓝倾丘伏在她脖颈边轻嗅着她身上的淡香,若有似无的应了声,轻轻在她耳边低语,落香一怔,还未平息下来的脸上又染上薄红,缩到他怀中,似嗔似怒的说道:“师叔,你,你怎么这样。” 蓝倾丘一路吻上她晶莹的耳边,轻咬着她耳边的嫩肉,口齿不清的说道:“怎么了,香香可是不好意思了?” 落香唔哝一声,不再理他了。 蓝倾丘开怀一笑,他笑的越发开怀,落香便越发羞愧难当,只能这般被他压在身下,感受着他胸腔传来的震动。 “师叔,我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睡这么久的,师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蜜蜡也不敢跟我说。” 想起早些时候花若隐的反常,落香轻声问着身上的人。 蓝倾丘心下闪过一丝了然,轻抚着他的腰线,淡淡道:“你师兄岂会隐瞒你什么,他既然不说,便是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不要放在心上。” 落香皱了皱眉,“可是......” “好了,连我的话也不信了么?”蓝倾丘抬起她的头,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轻声道。 落香看着他格外明亮的双眸摇了摇头,若是再问下去,怕是不妙了,只好放弃了询问。 “唔,这么晚了,师叔,你不回去休息吗?”落香被他压在身下有些无力的问道。都这个时候了,师叔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唉。 蓝倾丘皱了皱眉,他这是,被嫌弃了么?转过她的头,蹙着眉问道:“我在这里不可以么?” 落香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心下忽的一颤,完了,这下是不是打到死穴了?连忙讨好的摇了摇头,道:“可以的,可以的,有师叔在更好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哪里好?”蓝倾丘调整了下二人的身子,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问道。 落香泪,我可不可以收回那句话啊...... “嗯?那香香倒是说说,我在这里有什么好的?”蓝倾丘看她苦着一张脸却强笑着的样子,心下那一丝不快转眼便烟消云散,大手探进她的衣衫里面,沿着脊背攀上去,轻轻的抚/摸着。 落香沉吟一声,“师叔自然是哪里都好的。” “这么敷衍?具体是哪里好呢?嗯?”蓝倾丘的手滑到她胸前,感觉到身/下的身子明显一颤,蓝倾丘低笑,温热的气息拂到落香脖颈,落香缩了缩脖子,拉长了声音,柔柔的开口讨饶:“师叔,师叔。” 蓝倾丘看着轻柔着声音低声讨饶的小丫头,无力的叹息一声,这丫头,真是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啊,只这么柔柔的一声唤来,他便已经不忍心再动她了。 大手从她单薄的衣衫里面抽出来,却有些不甘心的吻了吻她的红唇,轻咬着,喃喃道:“香香,吻我。” 落香攀上他的颈项,学着他的样子轻轻的舔舐着他唇线优美的薄唇,蓝倾丘轻启唇瓣,低声诱惑道:“进来。” 落香依言小小的舌头小心翼翼的探进去,在他口中舔舐着,蓝倾丘低声闷笑,不再被动,缠上那含羞带怯的小舌一起起舞。 第二百一十章:元空长老 那些盘踞在宣城一月有余的恶鬼已经被尽数除去的消息不胫而走,宣城的百姓竟然知道了是居住在城南老者家中的蓝倾丘几人所为,百姓们为了感谢他们除妖每日都有人前去拜谢,蓝倾丘无意见客,便派了花若隐和白羽殇在正堂见客。 宣城的百姓见到那降妖除魔的人世两个英俊的公子时甚是惊讶,谈话间套出二人还尚未婚配心中更是高兴,再来时便带了媒婆为自己家中还尚未出阁的女儿前来说亲。 花若隐哭笑不得,却仍是含笑婉拒,那些妇人们看到自家的闺女被拒绝了,心中很是不爽,直到某一日,一姑娘继续被花若隐拒之门外后,只见那姑娘瞥了眼朝着花若隐走来的一袭红衣风度翩翩的白羽殇,顿时恍然大悟,“还以为是小女子姿色不足所以才被公子拒绝,原来,原来公子竟是......” 花若隐看她泫然欲泣又难以启齿的样子,接口问道:“呃,姑娘何意?” 那姑娘愤然甩了袖子转身离去,只留下花若隐凌乱于风中,耳边不断回响着那姑娘的话:春意暗生辉,百花欲竞艳,奈何,人前俏佳人,殿后龙阳欢!情何哉?叹何哉! 花若隐倒吸一口凉气,那女子的说了什么?人前俏佳人,殿后龙阳欢?!她她她,她竟敢说他是龙阳?!还是,还是被压在下面的! 花若隐抬脚便要追上去,却是被白羽殇拦住了,白羽殇看了眼围在一边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的众人,强忍着笑道:“还不进去么,大伙可是都在看着呢。” 花若隐面色难看的扫了眼众人,众人连忙轻咳一声转过身去,他哼了一声,转了身边进了院中,白羽殇淡笑着对众人拱了拱手。道:“不送。”说完便关上了远门,留下呆愣的众人在门外议论纷纷。 蓝倾丘此时正隐匿了身影坐在矮矮的墙头上,看到花若隐面色难看的回了正堂,轻笑一声。跳下墙头,便随着他一起进了房中。似是疑惑的问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莫非是今日来提亲的女子中有人惹你不悦了么?” 花若隐喘着气,一张俊脸因气愤而染上薄红,那泛着流光的桃花眼含着水汽,乃是因为气极,听到蓝倾丘的话,他哈的大笑一声,咬牙切齿道:“谁敢惹我不悦!” 蓝倾丘忍着笑,道:“那你这是为何生气?” 花若隐道:“谁说我生气了。我明明很开心的!”他说着还哈哈大笑两声。 白羽殇正巧进来,看到他僵硬的小脸,轻笑道:“笑的这么难看,你还是不要笑了,那女子胡言乱语。你何必与她一般计较。” 花若隐愤愤道:“你难道没有听到她说的什么话么?” 白羽殇轻咳一声,道:“听到倒是听到了。” “既然如此,我又岂能不气!”花若隐咬牙道,“若非是说这话的是一个女子,我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蓝倾丘轻笑一声道:“事已至此,也并非全是坏事,至少。她这一番话还为你挡下了众多的前来说亲的媒婆不是么?” 白羽殇惊讶的看了眼蓝倾丘,紫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他一直在场。白羽殇轻笑一声,“仙长这话倒是没错,事已至此,若隐。你还是不要介怀了。” 花若隐懊恼的皱了皱眉,罢了,既然那女子一惊走了,自己再生气也是无用,可是。平白的受到这种污蔑,真的是让他窝火啊...... 这么闭门谢客了几日,忽然有人敲响了小院的院门。那老者看了眼正堂中看书的蓝倾丘,起身前去开门,咳了两声,问道:“是谁呀?” “老翁开开门,我们是京都来的特使,前来迎接几位仙长的。” 那老者打开门,只见门口站了几个身穿锦袍的人,看到老者开了门,一个留着胡须的男子朝老者拱了拱手,一派温和有礼,笑着道:“老翁叨扰了,我们是来请那几位虚弥来的仙长的。” 那老者不卑不亢的点点头,让开了身,“进来吧。” 听到动静的弥蓝和逝初走了出来,看着那男子,道:“你是西凉的特使么?” 那特使见到是两个孩童,皱了皱眉,却仍是笑着道:“正是,在下姓于,敢问二位小童,是虚弥来的吗?” 逝初点点头,道:“不错,我们正是虚弥来的。” “只有仙童二人吗?”那吴姓男子向后面望了望,疑惑的问道。 弥蓝噗嗤一声笑出来,道:“是啊,你以为还会有几人吗?” 于姓男子尬尴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请二位仙童随我们走吧。” 逝初看着那男子轻笑一声,道:“阁下莫要见怪,我师妹生性顽皮,她是与你说笑的,我师叔和师兄师姐还在房中,请稍后。” 那男子一怔,神色莫名的看了眼弥蓝,连忙对逝初道:“不妨事不妨事。” 这时,正堂中传来一声淡漠的声音,“逝初,请特使进来吧。” 逝初应了声,对那于姓男子笑着道:“阁下请进。” 于姓男子点点头,抬脚朝着正堂走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埋怨的声音,“都是你,为什么揭穿我,还说我生性顽皮,我不过是想耍一耍他,你若是不开口,我们怕是已经出去转了一圈了。” 那男子脚下一个趔趄,转头看了眼弥蓝,连忙进了正堂。 正堂之中,蓝倾丘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那男子淡淡道:“阁下便是京都来的特使么?” 那特使点点头,恭敬道:“正是,在下于飞,见过虚弥仙长。” 他恭敬的垂着头站在一边,根本不敢正眼去看蓝倾丘。 蓝倾丘神色淡淡,“无须多礼。不知西凉有多少城池有妖魔肆虐?” 于飞一怔,没想到他竟是开口便问了西凉妖魔肆虐的事,原本还听说这些名山修炼的仙长们大多清高孤傲,脾气更是阴晴不定,须得好生侍候着才好,所以才万分小心了,没想到,这位虚弥的仙长竟然这么好说话,开口便问了西凉受到妖魔侵扰的事情。 蓝倾丘见于飞不语,问道:“怎么,可是不方便说么?” 于飞回过神来,连忙道:“不,哪里,仙长本就是为我们西凉的受到妖魔侵扰的百姓而来,于飞自当将具体的情况告知仙长,是于飞失礼了。” 他恭敬的对蓝倾丘福了福身,将西凉受到妖魔侵扰的城池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蓝倾丘听完后,点点头,道:“既然宣城的妖魔最多,便先将宣城的妖魔收了再说其他吧。” 于飞自然是没有意见,点点头,“一切全听仙长的吩咐。对了,下官已经在宣城准备好了驿馆,便请仙长移驾前往驿馆吧。” 蓝倾丘摇了摇头,淡淡道:“这便不必了,我们在也不会久留,便不去驿馆了。” 于飞还想再劝,但见到蓝倾丘神色淡淡,便打住了,点点头,道:“既然仙长决定了,下官便听仙长的。” 蓝倾丘点点头,“这两日我们便会将宣城的妖魔收了,你去告诉宣城的百姓,让他们不要随意走动,等收了那些妖魔,我们自会告知大家。” 于飞点点头,应了声便离开了小院。 蓝倾丘走到小院中,对那不停的忙活着的老者道:“老翁,可否坐下来与我聊聊?” 那老者头也不抬,道:“老头子一个将入土的人,与仙长有什么好谈的。” 蓝倾丘轻轻一笑,席地而坐,道:“在下只是有些好奇,老翁一人在这城中是如何生活的,这城中的百姓为何都不认得老翁?” 那老翁似是知道蓝倾丘会这么问,笑着道:“我一个老头子独自生活在这里没有人认得也不足为奇,若非是仙长这次来到宣城,老头子或许还不被人认得呢。” 蓝倾丘低笑一声,“或许吧,只是,这宣城妖魔虽多,却并未传出有人遇害的事情,老翁可知是何原因么?” 那老翁笑道:“这种事情,老头子如何能知道。” 蓝倾丘低声叹息,“唉,若非是老翁在此,只怕宣城危矣。” 那老者一怔,淡淡道:“仙长认错人了吧,老头子若是有这种本事早就离开这里了,哪里还会留在这里受苦。” 落香从房里走出来,看到蓝倾丘与那老者低声的说着什么,蹙了蹙眉,走到蓝倾丘身边坐下,听了二人说话,落香仔细的打量了那老者一遍,忽然惊声道:“你,你是元空长老?” 那老者一怔,垂了头,低声道:“不,老头子乃是山野莽夫,那什么元空长老还是头一次听见呢。” 落香摇了摇头,看着那老者道:“不,你就是元空长老。” “七十年前,你与虚弥上一任掌门沈斗星争夺虚弥掌门之位时落败,被他逼走,你手上的刀疤便是证据。” 那老者身子颤了颤,摇着头道:“不,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沈斗星,更是没有听说过什么虚弥派。” “沈斗星已经故去了。”蓝倾丘看着那老者淡淡道。 那老者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转过身,颤着声音问道:“他,他故去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我去报官! 那老者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转过身,颤着声音问道:“他,他竟然故去了?” 蓝倾丘看着那老者发颤的身子点点头,“不错,你可知他在临死之前与我说的是什么?” 那老者闭了闭眼,低声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一定要我找到你,将你带会虚弥。” “他说,当年之事,实在怨不得你,是他信错了别人的话,才害的你流落天下一生恶名。” “他说,你若是愿意原谅他,便到虚弥,到他的棺椁前去看他一眼。” 明明是青天白日微风和煦的,可那老者却感到了一丝萧瑟,他那一直佝偻着的背慢慢挺直了,背对着蓝倾丘和落香二人,只听他淡淡道:“既然当初将我赶出虚弥时他说了生死再不相见,我又岂会违背诺言回虚弥见他?即便是他如今已经故去,知道了当初的真想,可这于我而言已经毫无意义。帮助宣城的百姓不受妖魔侵害的事情乃是我自己的意愿,与你们虚弥无关,更与他无关。你们若是想继续住下去,我也不会赶人,你们若是想走,我自然也不会挽留。” 蓝倾丘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叹了口气,对落香道:“其实,我早知道他的身份,唉,实在不该点破,如今闹得这般不愉快。” 落香低声道:“可,那毕竟是师公的心愿。” “罢了,他既然不愿回去,定是有原因的,我们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蓝倾丘起身朝着院门口走去,忽然想起什么,对落香招了招手,道:“跟我出去走走。” 落香点点头,却是被蓝倾丘拉住了手,道:“等一等。” 落香不解的看着他。蓝倾丘轻笑一声,大手轻轻一挥,便见落香由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落香不满的看着自己这一身的装扮。道:“为何要将我变成这样?” 蓝倾丘低声道:“我可不想让别人觊觎你的美貌,你的容貌,只我一个人看就够了。” 落香心下欢喜,嘴上却是不满的说道:“那你呢,你这般俊朗的样子,别的女子见到了,岂不是人人追着你送荷包手帕?” 蓝倾丘低低一笑,“那你说要如何?” 落香狡黠一笑,轻轻一挥手,蓝倾丘便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翁。落香怕了拍手,笑着道:“这下好了,没有人会打你这个老头子的主意了。” 蓝倾丘点点头,牵了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那正堂的屋顶上,花若隐一袭白衣淡漠的看着那相携远去的二人。背负在身后的大手紧紧握成拳头。白羽殇从一边上来,似是没有注意到那远去的二人,笑着对花若隐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摘自——诗经-汉广) 花若隐轻笑一声,“原来,我的心思已经如此明了了么。” 白羽殇淡淡一笑,道:“若隐不必伤心。这世间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不知几多,哪个没有过一次两次的因情伤怀?” 花若隐神色莫名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道:“那倒是不知羽殇有没有经历过这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儿?” 白羽殇苦涩一笑,道:“我不过是来安慰你,你倒是在这里打趣起我了,唉,果然好人还是做不得的啊。” 花若隐哈哈大笑,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向着房间走去,淡淡开口道:“那我也要奉劝羽殇一句,在那般强大的情敌面前,你还是趁早将你那刚刚萌发出来的念头掐死吧,免得,到时候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白羽殇随意的坐在房顶之上,长长的头发被封吹起,那一袭红袍像极了盛开到极致的艳丽牡丹,他微微眯了眯眼,看着那已经走到房间的花若隐,喃喃道:“我与你不同,我只要可以在她身边看着她便好,至于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念头,却是从未敢想过。” “她那般的楚楚仙姿,我哪里敢妄想。” 蓝倾丘和落香牵着手来到大街上才发现街上行人寥寥,蓝倾丘这才想起定是那于飞告知了宣城的百姓他们近几日要除魔的事情,才没有敢出来。 蓝倾丘带着落香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街上,径直走向了一家客栈,那客栈中却是比其他的客栈客人要多,落香皱了皱眉,街上如今已经戒严,人人躲避在家中不敢出门,为何这家客栈还有这么多客人在此? 二人进了客栈,那些原本在高声叫闹的众人忽然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一边的店小二放下手里的酒盅,揉了揉喝的面色通红的脸,晃悠悠的向落香和蓝倾丘走来。 “哟,这全城戒严,二位老人家怎么还出来溜达了?”那店小二打了个酒嗝,顿时一股臭气扑面而来,落香忍不住掩了口鼻。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全城戒严,你这店中不是也照样生意兴隆吗?快给我们二人上一些好酒好菜,吃完了上路。” 那店小二嘿了一声,打量着蓝倾丘道:“你这老头,年纪一把了还敢说这话,不怕小二我打你吗?” 蓝倾丘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将众人吓了一跳,只见他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店小二,道:“好你个小二,我们是来吃饭的,你竟然敢打我们,我这便去告诉外面巡逻的官差,让他们把你抓起来!” 他话音方落,转身便要向外面走去,堂中的众人和那店小二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连忙上前拉住了蓝倾丘,只听那店小二笑着说道:“你这老头,我不过是与你说笑而已,你怎么还报官呢,来来来,快坐下,你们二老要吃什么啊,我去让后厨给你们做。” 蓝倾丘哼了哼,没好气的说道:“把你们这里的好酒好菜全部端上来。” 那店小二应了声便向着后厨走去,来到那掌柜的面前,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见那店小二嘿嘿一笑,进了后厨。 落香看了眼蓝倾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声道:“没想到师叔变成了老头子也还有些气势呢,真是让落香刮目相看了。” 蓝倾丘哈哈一笑,扫了眼堂中正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二人的众人,低声道:“落香哪里知道,我的本事,可是多着呢,而且花样也不少呢,等日后你便知道了。” 落香忽的脸上一红,虽然变化了容貌,看不出来,但她的脸上却是火辣辣的一片,似是要烧起来一样。 二人正说着话,这时却从旁边的桌子上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只见那汉子看了眼客栈门外,对蓝倾丘道:“老头,你方才说的门外有巡逻的官差,为何我们没有看到?” 蓝倾丘瞥了他一眼,轻蔑的说道:“怎么,还想让我将那些官差请来让你们见上一见么?” 那汉子一怔,朝着蓝倾丘拱了拱手,心中嘀咕着,这是哪里来的老头子,竟然这般不知死活,还敢威胁他了...... 不多时,店小二便端着酒菜过来了,一盘盘的将菜和酒水放好,却不见他下去,笑眯眯的看着蓝倾丘道:“二位这酒菜已近备齐,还需要些什么吗?” 蓝倾丘扫了眼摆了满满一桌的酒菜,嫌弃的说道:“本来看你们店中吃饭的客人这么多,还以为你们店中的酒菜都很好呢,谁知道也不过如此,这是拿来给人吃的么!” 他说着,猛地一拍桌子,瞪着店小二气喘吁吁道。 那店小二这次倒是有些不慌不忙了,只见他随意的做到了蓝倾丘身边,笑着道:“你这老头,莫不是没钱想吃霸王餐吧,却在这里挑三拣四的,是不是找茬?” 蓝倾丘也不说话,转身便要走,那店小二和堂中的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落香开口问道:“老头子,你去哪儿啊?” 蓝倾丘气愤道:“我去将那几个巡逻的官差请来,他们身边还有那几个捉妖的仙长,我便不信,他们会不给我们做主!” 他话音一落,那店小二便扑通一声从板凳上跌落,看了眼堂中面露惊慌的众人,连忙拉住蓝倾丘,道:“老头,啊不,老先生,不要生气,是小的我说错话了,我这便给你们二位换上好酒好菜。来来来,快消消气。” 蓝倾丘挣了挣,道:“不行,我一定要将那几个仙长叫来给我老头子评评理,我老头子和老婆子来吃饭,你竟然要打我,而且还不给我们上好酒好菜,怕我们给不起你酒钱么!” 那店小二头大,本就喝的晕乎乎的了,如今被蓝倾丘这般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有些头痛的甩了甩头,无奈的说道:“祖宗哟,您老倒是想怎么着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一路前行 这时,从众人中站出来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童,他走到蓝倾丘和落香这一桌边,对那店小二摆了摆手,那店小二连忙退到一边。落香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那男童,呵,真是不巧,这男童正是那天夜里见到那只鸟精。 那鸟精好奇的打量着蓝倾丘和落香,忽然哈哈大笑了,粗嘎着嗓音道:“老头儿,你想做什么?” 蓝倾丘皱了皱眉,看着那鸟精似是有些疑惑,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是也敢跑出来,不怕被那些妖精吃了么?” 那鸟精倒吸一口凉气,似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一般,过了片刻,他才说道:“你,你这老头儿,真是不知死活,你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仅仅是为了吃一顿好的才出来的吗?” 蓝倾丘轻笑一声,道:“那你以为呢,难道,我还是来捉妖的么?” 他话音一落,客栈中的所有人皆是一凌,转过身戒备的看着蓝倾丘。 那鸟精挥了挥手,笑着道:“老头儿,别说笑了,你若是能捉妖,那这全城的百姓岂不是人人都会捉妖了。” 蓝倾丘挑了挑眉,高深莫测道:“我一下便可以制服你,信不信?” 那鸟精大笑着,“我当然不信啦,你这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儿竟敢说......” 他话未说完便顿住了,蓦地睁大了双眸看着蓝倾丘,张了张口却是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蓝倾丘轻笑一声,淡淡道:“现在可是信了么?” 那鸟精面红耳赤的怒目瞪向蓝倾丘,却奈何有口不能言。众人震惊的看着蓝倾丘,忽的那店小二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到一边,落香挑了挑眉,轻轻挥了挥手,便见那店小二又倒着退了回来。 落香扫了眼众人。叹息道:“只有这么点本事么?唉。” 蓝倾丘笑着道:“确实不济了些,可惜那虎精死的早了些。” 众人震惊的看着轻描淡写的二人,“大哥是你们杀的?” 蓝倾丘道:“哪里是我们杀的,那虎精可是被恶鬼杀死的呢。怎么,你们还不知道么?” 落香似是有些疑惑的说道:“不过,那只狐狸精没有告诉你们么?我还特意将她放走告诉你们呢。” 众人又惊又怕,这两个老人绝非是他们的真面目,可以眼看着那老鬼将大哥杀死,又可以将狐狸精轻而易举的捉去,他们定然不是一般的道士,众人心中忽然冒出一个答案,不知觉的后退两步,惊声道:“你们。你们便是那些虚弥来的人?” 蓝倾丘轻笑一声,“猜出来了么?可惜呀。” “可惜,已经晚了。” 落香上前一步,大手一挥,便见手中的捆仙绳忽的飞出。在空中渐渐变大,向着众人飞了过去。 众人连忙躲避,但他们本就法力低微,哪里能躲得过捆仙绳,众人乱作一团,倒是方便了那捆仙绳,只是轻轻的绕了一圈。那些人便被捆了起来。 众人挣扎着,纷纷现出原形想要逃出去,无奈不论他们变成什么样子,却始终也无法逃脱那捆仙绳的束缚。 那鸟精看着自己的一帮手下尽数被捆缚,心下着急不已,蓝倾丘见他憋得面红耳赤。挥了挥手,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那鸟精舒了口气,急声道:“我知道你们西凉皇帝请来的,但我们一直很安分的,从未还过什么人。还请高人放我们一马。” 蓝倾丘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把柏凤搬出来。” 那鸟精一愣,“你,你知道凤主?”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 那鸟精大喜,“既然如此,你还不快快将我们放了,否则凤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落香皱了皱眉,“到了这个时候,你们不思悔改,竟还敢威胁我们,可真是不要命了。” 蓝倾丘挥了挥手,也不在意,从乾坤袖中取出一个宝瓶,道:“正巧想收几个精怪去看守虚弥的后山,这些精怪虽然法力不高,但稍加提炼便可以了。” 众人一惊,绝望的看着蓝倾丘轻轻的将那宝瓶祭了起来,落香轻笑一声,“师叔这个主意倒是妙极。” 蓝倾丘将客栈中的妖怪收进宝瓶中,带着落香朝着元空的小院走去。 落香望了眼空荡荡的客栈,有些疑惑的说道:“师叔是如何知道那些妖魔躲在这里的?” 蓝倾丘淡淡道:“那日晚上见到那虎精和鸟精之后便在他们身上施了禁法,那虎精当晚便被我们除了,之所以放过那鸟精,是想将他们身后的小妖引出来,也省得费事去找他们。” 落香点点头,“这下宣城受困一个月有余的妖魔之患总算是平息了。” 二人缓步走回去,回到元空的小院时,元空正等在门口,看道二人回来,元空站起身,对落香道:“姑娘请留步,老头子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 落香一怔,看了眼蓝倾丘,见他点了点头,才应允了,跟着他向着门口的小路走去。 落香初次了解道这位元空长老还是在她五岁的时候,那时候她在望海阁翻阅书卷,忽然发现了一封署名为元空的信函,她当时因着好奇,便拆开了看,谁知竟然发现了上一任虚弥掌门沈斗星和他的师弟元空的秘密。 元空因着年少轻狂,做了一些被三界几大门派认为是出格的事情,联手策划了一出陷害元空的事情,那便是将沈斗星的心爱之人送到了被下了药的元空床榻上,沈斗星大怒之下差点将元空废了全身的经脉,却是在虚弥派掌门之争的时候当着虚弥弟子的面将他赶出了虚弥,并割断锦袍发下毒誓:此生,生死不复相见! 元空被赶出虚弥后很是委屈,但他是何等骄傲的人,岂会自己回去辩驳,一怒之下离开了虚弥远走他乡,却在一个酒醉的夜里,孤身一人的他再也忍不住,写了一封信送会虚弥,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沈斗星的冷嘲热讽。彻底心灰意冷的元空从此再也没有回过虚弥。 落香看着走在前面的元空,当年虽然没有被沈斗星彻底废去一身功力,却也受了重伤,现在的他看起来与一般老者无二,斑白的头发,颤巍巍的身子,不知当年知道真相的沈斗星若是见到了他这般,心里会作何感想。 “师公,您有什么话要与我说?”落香看着始终沉默不语的元空,终于是忍不住开口。 元空一怔,似是没有想到落香会这么称呼他。 落香轻轻一笑,说道:“无论如何,您始终是父亲的师叔,是落香的师公,父亲说过,您与沈师公的事情乃是造人陷害,虚弥,始终是您的家。” 元空叹了口,低声道:“你父亲,难得他还记得我。” 他看着落香,笑着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问一问虚弥的情况如何,幸而当年我未曾收徒,也不至于会累及别人。” 落香点点头,“沈师公是明白人,当年的事,落香也有所耳闻,二位师公受人陷害才反目,沈师公很是后悔当初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元空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我已经看淡了,更何况,他也已经故去,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交给落香,“你这丫头,既然唤了我一声师公,我便送你一个见面礼吧。” 落香看着那色泽温润的玉佩,推辞道:“师公见外了,落香本应该这么称呼您的,这玉佩您还是收回去吧,落香不能收。” 那元空却是不依,“你既然唤我一声师公,为何不收我的玉佩,可是看不起我老头子的东西么?” 落香哭笑不得,只好收下了那玉佩,“既然如此,便暂且由落香为您保存着。”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回去了,这一晚,元空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与蓝倾丘几人一起吃了饭,又坐在堂中说了一会话,才各自回了房。 花若隐虽然疑惑那老者态度为何而变,却也没有说什么。 次日一早,几人便同于飞和那些官差一同离开了宣城,一路降妖除魔向着京都行去。 行了约莫有半个月,几人来到一处城池,这城池倒是没有收到妖魔的侵扰,但于飞说是他们西凉太子在此等候,几人便只好随了他一同进城去见前来迎接的西凉太子。 那西凉太子本是一位皇妃所生,因着嫡出的大皇子在两年前忽然失踪,西凉皇帝陛下久寻未果,迫于群臣试压,只好立了现在的庶出的皇子为太子。 逝初不满那太子名为迎接他们却让他们去见他,一路前去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在见到那位西凉的太子时,可算是彻底引发了他的怒火。 那西凉太子身形也算高大,但却身份之瘦弱,一看便是经常寻欢作乐之人,那阳气都要被歌姬吸干了,双眉间更是青黑一片。见到几人到来,也不将那些歌姬斥退,竟然邀请蓝倾丘几人一同。 于飞看着面色难看的蓝倾丘几人,尴尬的说道:“我家太子,我家太子一向随性,仙长们莫要见怪。” 花若隐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岂敢。” 第二百一十三章:昏庸的西凉太子 于飞面露尴尬,看了眼正沉醉在温柔乡里的太子殿下,心中不禁也含了几分鄙夷,他本就不是与这位太子殿下一党的,在他心中,太子只有一位,能继承那皇位的人也只有一位,那便是已经失踪了的先太子。如今当着虚弥的几位仙长的面出了这样难看的事情,他面上虽然难看,心中却是多了几分窃喜。 他走上前,对那一直埋首与歌姬高耸的胸脯里的太子道:“殿下,虚弥的仙长来了,还是先斥退这些歌姬吧。” 那太子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口齿不清的说道:“不急,本太子新学了一招,不将这歌姬逼得苦苦哀求,本太子不会罢休的。” 于飞迟疑的看了眼蓝倾丘几人,对太子道:“殿下,这几位毕竟是陛下从虚弥请来的仙长,殿下还是先见一下吧。” 那正处于饥渴中的太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混账!他们是什么身份,竟敢让本太子见他们,不见不见,给太太子带出去!” 于飞慌忙后退两步,有些尴尬的对蓝倾丘几人道:“仙长,您看这?” 蓝倾丘看也不看那如饿虎一般的太子,淡淡道:“既然他不方便,我们回去便是了。” 他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落香自然跟着他,花若隐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几人缓步走出来,走在最后的玲珑迟疑的看了眼那太子,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直到于飞催促,她才缓步离开。 驿馆外,蓝倾丘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沉默不语,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于飞本还想上前说些太子的坏话,眼下却是有些摸不准他在想什么,迟疑了片刻。不敢贸然上前了。 忽然,蓝倾丘开口问道:“于特使,这位太子可是庶出?” 于飞一怔,没有想到他会问太子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何意,只是点了点头,谨慎道:“正是庶出。” 蓝倾丘点点头,“如此。我们还是快些将这周围的妖怪收拾了再说吧。” 于飞自然不敢反驳,拱了拱手,道:“一切听先生的吩咐。” 蓝倾丘的这一次收妖却是用了三天才将这周围的妖怪收完,期间,于飞多次前来拜见,却都是被告知仙长不在,吃了几次闭门羹于飞倒也明白了几分。怕是自己当日在太子面前逾越了,为了扳倒太子,惹得仙长不快,倒是有些得不偿失了,他有些懊恼的坐在马车上往驿馆行去。只能怪自己一时大意,偷鸡不成了。 这一日,于飞照例前来问候,看到那静静的坐在院中喝茶的蓝倾丘时,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小心,恭恭敬敬的上前,“仙长回来了。” 蓝倾丘点点头。淡淡道:“不知今日你家太子可否有空暇,他若是没空,我们便就不留了,毕竟,我们不是他的臣民,没必要为了见他而浪费时间。” 于飞心中一慌。点点头,连忙道:“有时间有时间,下官这次便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来请几位仙长的。” 蓝倾丘点点头,起了身,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于飞一怔,望了望房内,道:“呃,其他几位仙长不一同前往吗?” 蓝倾丘淡淡道:“他们不在此处,我们快些走吧。” 于飞不敢耽误,连忙跟上他的脚步,直到坐上马车他才忽然想起,那位太子殿下虽然昏庸,却也不傻,若是直到少了几人没有见他,定是会大闹一番的,到时候,自己不用说话便可以让那虚弥的仙长见识一下他到底是何面目了。 两人坐着马车不多时便来到了驿馆,今日那位太子殿下倒是难得下了楼,他一身明黄的太子袍服坐在堂中,怀中却仍紧紧拥着两个丰臀肥乳的歌姬笑的开怀。 于飞下了马车,带着蓝倾丘来到堂中,对那太子道:“殿下,虚弥的仙长来了。” 那太子殿下转了头,只见堂中站着的是一个一身蓝衫的男子,那男子面无表情,长得却甚是英俊,更是带着一副睥睨众生的高姿态,淡漠的双眸看也不看他,就这么淡淡的站在那里。 太子心下有些不悦了,却无奈昨日接到了他母后的书信,要他务必对那几位虚弥来的仙长客气一些,并说皇帝陛下对这几位虚弥的仙长很是尊敬,还打算让他们去寻找那位已经失踪了两年的先太子。 他自然不能让他们去将那位先太子找到,这些年他们母子俩已经将皇帝的子嗣以各种罪名除的差不多了,而他的父皇也已经是行将就木,他怎么能在这种节骨眼上功亏一篑。 于是,他压下心头的不快,对蓝倾丘道:“仙长有礼了,快快请坐,于飞,快去为仙长奉茶。” 于飞恭敬的应了声,连眉头都没敢皱一下,太子看见了很是得意,以为于飞终于知道怕了,终于肯对他俯首称臣了。他抱着那怀中的歌姬调整了下姿势得意的看着蓝倾丘道:“仙长近几日收妖辛苦,本太子也没有什么可以答谢的,便将这万两黄金和几个歌姬送于仙长吧。” 他话音一落,便见有两个侍卫抬了一个大箱子走上来,箱子一打开,便看见金光闪闪,人眼根本无法直视。而那侍卫身后紧跟着的几个衣衫单薄的歌姬更是娇艳,个个丰乳肥臀,丝毫不逊于他怀中的那两人。 那太子看着蓝倾丘闭了闭眼,心中暗暗讥笑道:谅你是多么清心寡欲的神仙,见了这么多金子和美女,还不乖乖的任我使唤。 他的得意洋洋被于飞看在眼中,于飞心中冷冷一笑,暗道:真是废物,看来,废掉他的太子之位时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蓝倾丘被那金子晃了晃眼,片刻后,他轻轻睁开双眸,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得意洋洋的西凉太子,淡淡开口,“堂堂太子殿下,便只有这点本事么?” “什么?” 西凉太子一惊,没想到蓝倾丘竟然是如此冷淡,他看着那面色淡漠的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本太子没有听清。” 蓝倾丘一甩衣衫,在一边坐下,大手轻轻抓了一把金子,不在意的扔了扔,嗤笑一声道:“太子殿下可知当今西凉皇帝请我们来时废了多大的功夫么?” 西凉太子自然不知,他看向于飞,示意于飞告诉他。 于飞淡淡道:“回太子殿下,当时陛下派人去虚弥请几位仙长的时候,累死了十二匹汗血宝马,带了十万两黄金和无数珍奇前往才得以将几位仙长请来。” 那西凉太子一惊,且不说那十万两黄金和珍奇无数,单单是那十二匹汗血宝马,便是简直连城的宝马,如此说来,西凉太子咽了咽口水,如此说来,他出手倒真是寒酸了些。 西凉太子皱了皱眉,道:“仙长可是嫌少么?只要仙长答应了本太子的条件,黄金什么的,仙长尽管开口,等日后本太子登基了,仙长便是想要这西凉的半壁江山,本太子也会拱手相送。” 蓝倾丘勾唇一笑,引得那西凉太子怀中的两位歌姬媚声惊呼。“你便这么有信心可以坐上那把龙椅么?” 西凉太子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世事多有变故,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的好,免得届时功亏一篑,反丢了性命。”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本太子,可是不要命了么?”西凉太子顿时大怒,指着蓝倾丘说道:“你不要仗着有父皇的尊重便可以在这里与我说三道四,你也不想想,父皇年事已高,他还能有几年好活?本太子敬重你是虚弥的长老才唤你一生仙长,你不如好好想想将来的好处再来与我说话。” 蓝倾丘淡淡道:“执迷不悟,你会后悔的。” 那西凉太子一把推开怀中娇艳的歌姬,怒声道:“好啊你,反了你了!说,是不是父皇已经说了要废太子的事情,还是已经暗中派你们去寻那先太子的消息了?不对,不对!本太子记得你们有六七人,怎么如今只剩你一人了?他们那些人呢?为何不来见本太子?难道是不要命了么!” 他恼怒的拍着桌子,怒不可遏了,指着于飞有些癫狂的说道:“于飞,是不是你将那几人故意放走的?本太子派你去将他们带来,你怎么只带来了他一人,本太子知道了,你一向对本太子心存怨怼,一定是你将那几人放走的对不对?!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想让父皇废了本太子!” 于飞低了低头,淡淡道:“太子殿下冤枉下官了,下官一向听从皇帝陛下的吩咐,岂敢有这种念头。” 蓝倾丘看着那似是疯魔了一般的西凉太子,淡淡开口,“命中若有不强求,命中若无求不来。你命不该此,能有幸投胎到皇家已经是你的福分,你竟还敢图谋你命中没有的东西,将你的兄弟一一除去了,更害的先太子流落至今没有音讯,你可知,你已经罪无可恕了么?” 第二百一十四章:带回西凉 于飞不敢耽误,连忙跟上他的脚步,直到坐上马车他才忽然想起,那位太子殿下虽然昏庸,却也不傻,若是直到少了几人没有见他,定是会大闹一番的,到时候,自己不用说话便可以让那虚弥的仙长见识一下他到底是何面目了。 两人坐着马车不多时便来到了驿馆,今日那位太子殿下倒是难得下了楼,他一身明黄的太子袍服坐在堂中,怀中却仍紧紧拥着两个丰臀肥乳的歌姬笑的开怀。 于飞下了马车,带着蓝倾丘来到堂中,对那太子道:“殿下,虚弥的仙长来了。” 那太子殿下转了头,只见堂中站着的是一个一身蓝衫的男子,那男子面无表情,长得却甚是英俊,更是带着一副睥睨众生的高姿态,淡漠的双眸看也不看他,就这么淡淡的站在那里。 太子心下有些不悦了,却无奈昨日接到了他母后的书信,要他务必对那几位虚弥来的仙长客气一些,并说皇帝陛下对这几位虚弥的仙长很是尊敬,还打算让他们去寻找那位已经失踪了两年的先太子。 他自然不能让他们去将那位先太子找到,这些年他们母子俩已经将皇帝的子嗣以各种罪名除的差不多了,而他的父皇也已经是行将就木,他怎么能在这种节骨眼上功亏一篑。 于是,他压下心头的不快,对蓝倾丘道:“仙长有礼了,快快请坐,于飞,快去为仙长奉茶。” 于飞恭敬的应了声,连眉头都没敢皱一下,太子看见了很是得意,以为于飞终于知道怕了,终于肯对他俯首称臣了。他抱着那怀中的歌姬调整了下姿势得意的看着蓝倾丘道:“仙长近几日收妖辛苦,本太子也没有什么可以答谢的,便将这万两黄金和几个歌姬送于仙长吧。” 他话音一落。便见有两个侍卫抬了一个大箱子走上来,箱子一打开,便看见金光闪闪,人眼根本无法直视。而那侍卫身后紧跟着的几个衣衫单薄的歌姬更是娇艳。个个丰乳肥臀,丝毫不逊于他怀中的那两人。 那太子看着蓝倾丘闭了闭眼,心中暗暗讥笑道:谅你是多么清心寡欲的神仙,见了这么多金子和美女,还不乖乖的任我使唤。 他的得意洋洋被于飞看在眼中,于飞心中冷冷一笑,暗道:真是废物,看来,废掉他的太子之位时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蓝倾丘被那金子晃了晃眼,片刻后。他轻轻睁开双眸,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得意洋洋的西凉太子,淡淡开口,“堂堂太子殿下,便只有这点本事么?” “什么?” 西凉太子一惊。没想到蓝倾丘竟然是如此冷淡,他看着那面色淡漠的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本太子没有听清。” 蓝倾丘一甩衣衫,在一边坐下,大手轻轻抓了一把金子,不在意的扔了扔。嗤笑一声道:“太子殿下可知当今西凉皇帝请我们来时废了多大的功夫么?” 西凉太子自然不知,他看向于飞,示意于飞告诉他。 于飞淡淡道:“回太子殿下,当时陛下派人去虚弥请几位仙长的时候,累死了十二匹汗血宝马,带了十万两黄金和无数珍奇前往才得以将几位仙长请来。” 那西凉太子一惊。且不说那十万两黄金和珍奇无数,单单是那十二匹汗血宝马,便是简直连城的宝马,如此说来,西凉太子咽了咽口水。如此说来,他出手倒真是寒酸了些。 西凉太子皱了皱眉,道:“仙长可是嫌少么?只要仙长答应了本太子的条件,黄金什么的,仙长尽管开口,等日后本太子登基了,仙长便是想要这西凉的半壁江山,本太子也会拱手相送。” 蓝倾丘勾唇一笑,引得那西凉太子怀中的两位歌姬媚声惊呼。“你便这么有信心可以坐上那把龙椅么?” 西凉太子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世事多有变故,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的好,免得届时功亏一篑,反丢了性命。”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本太子,可是不要命了么?”西凉太子顿时大怒,指着蓝倾丘说道:“你不要仗着有父皇的尊重便可以在这里与我说三道四,你也不想想,父皇年事已高,他还能有几年好活?本太子敬重你是虚弥的长老才唤你一生仙长,你不如好好想想将来的好处再来与我说话。” 蓝倾丘淡淡道:“执迷不悟,你会后悔的。” 那西凉太子一把推开怀中娇艳的歌姬,怒声道:“好啊你,反了你了!说,是不是父皇已经说了要废太子的事情,还是已经暗中派你们去寻那先太子的消息了?不对,不对!本太子记得你们有六七人,怎么如今只剩你一人了?他们那些人呢?为何不来见本太子?难道是不要命了么!” 他恼怒的拍着桌子,怒不可遏了,指着于飞有些癫狂的说道:“于飞,是不是你将那几人故意放走的?本太子派你去将他们带来,你怎么只带来了他一人,本太子知道了,你一向对本太子心存怨怼,一定是你将那几人放走的对不对?!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想让父皇废了本太子!” 于飞低了低头,淡淡道:“太子殿下冤枉下官了,下官一向听从皇帝陛下的吩咐,岂敢有这种念头。” 蓝倾丘看着那似是疯魔了一般的西凉太子,淡淡开口,“命中若有不强求,命中若无求不来。你命不该此,能有幸投胎到皇家已经是你的福分,你竟还敢图谋你命中没有的东西,将你的兄弟一一除去了,更害的先太子流落至今没有音讯,你可知,你已经罪无可恕了么?” 西凉太子猛地一颤,似是被击中了软肋一般,瘫坐在地,看着蓝倾丘的眼神变得惊恐,“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我明明,我明明......” “明明如何?你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除去便会没有人知道么?呵,究竟是你太过天真,还是真的愚不可及?” 蓝倾丘大步上前,冷眼看着那瘫软在地的西凉太子,细长的凤眸之中满是淡漠,“我本不欲过问你们的国事,奈何你丧尽天良,竟欲将西凉皇帝取而代之,影响人间生息,我岂能容你。” 蓝倾丘轻轻抬起手,手中清浅的白光一闪而逝,照在西凉太子那张惊恐消瘦的面容上,于飞一惊,没想到蓝倾丘竟然知道这些事情,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佩,冷眼看着西凉太子瘫软在地。 那西凉太子有惊又怕,连连后退,颤着声音开口道:“你,你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黄金,给你美人,求你不要杀我。” 蓝倾丘摇了摇头,轻声叹息,亏得西凉皇帝是个仁君,否则,他又岂会趟这趟浑水。轻轻走上前,忽然皱了皱眉,淡漠的目光看向那瑟瑟发抖的西凉太子,只见他裤裆之下濡湿一片,隐隐的冒着热气,那气味中还带着些许尿骚味。 这位西凉太子,竟是尿裤子了! 西凉太子面色通红,拿了衣袍掩饰着身下,而他身边的那两位美貌的歌姬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于飞看着出糗的西凉太子,心道,若是这般将他除去,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了,名不正则言不顺,届时查问起来,毕竟悠悠众口,他总不能见人便去为蓝倾丘辩驳吧? 想到这里,他转了身,对蓝倾丘道:“仙长,太子虽然昏庸无能,但毕竟是陛下亲封,若是这般将他除去,将来盘问起来,岂不是难敌悠悠众口?不如将他带回京都,面见皇帝陛下,让他当着皇帝陛下的面将他这些年所做下的事一一说明,岂不是更好?” 蓝倾丘看了眼于飞,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虽有些不以为意,但却是应允了,只轻轻使了一个法术便将那西凉太子制服了,对于飞挥了挥手,于飞便命人将西凉太子带了下去。 于飞看着那西凉太子被带走时那痴呆的样子,心中鄙夷,对蓝倾丘道:“仙长,我们便赶去京都一起面圣吧?” 蓝倾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驿馆。 驿馆的十里以外,落香几人正在一片树林中等着蓝倾丘回来,花若隐身轻似燕,随意的侧卧在一株大树上,手中的折扇轻摇,看着那驿馆的方向,对落香道:“不必担心师叔,他那样的手段,这世间没有几人可以轻易的将他制服,更何况,那位西凉的太子一看便是草包,师叔若是真的对他出手,才是欺负他呢。” 落香轻笑一声,想起那位埋首于歌姬高耸的胸脯中的西凉太子,不禁摇了摇头,这西凉的皇位若真是落到了他手中,西凉百姓必定是民不聊生,师叔今日对他出手,虽然有些不妥当,却也是为了西凉的百姓着想。 几人正说话间便见蓝倾丘御风而来,他对落香几人道:“我们走吧。” 落香看了眼他身后,有些不解的说道:“那位特使没有跟来么?” 蓝倾丘摇了摇头,“他在后面看押西凉太子,我们先去京都。” 花若隐疑惑道:“怎么师叔还没有将那西凉太子解决了么?” 蓝倾丘点点头,“于飞说是要带他去京都见过西凉皇帝后再处死他。” “什么?见过西凉皇帝?呵,难道他不知道西凉皇帝正是因为不想听他说那些话才请我们在这里将他处死的么?”花若隐嗤笑一声,身子翩然落下。 第二百一十五章:再遇恶蛟 于飞淡淡道:“回太子殿下,当时陛下派人去虚弥请几位仙长的时候,累死了十二匹汗血宝马,带了十万两黄金和无数珍奇前往才得以将几位仙长请来。” 那西凉太子一惊,且不说那十万两黄金和珍奇无数,单单是那十二匹汗血宝马,便是简直连城的宝马,如此说来,西凉太子咽了咽口水,如此说来,他出手倒真是寒酸了些。 西凉太子皱了皱眉,道:“仙长可是嫌少么?只要仙长答应了本太子的条件,黄金什么的,仙长尽管开口,等日后本太子登基了,仙长便是想要这西凉的半壁江山,本太子也会拱手相送。” 蓝倾丘勾唇一笑,引得那西凉太子怀中的两位歌姬媚声惊呼。“你便这么有信心可以坐上那把龙椅么?” 西凉太子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世事多有变故,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的好,免得届时功亏一篑,反丢了性命。”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本太子,可是不要命了么?”西凉太子顿时大怒,指着蓝倾丘说道:“你不要仗着有父皇的尊重便可以在这里与我说三道四,你也不想想,父皇年事已高,他还能有几年好活?本太子敬重你是虚弥的长老才唤你一生仙长,你不如好好想想将来的好处再来与我说话。” 蓝倾丘淡淡道:“执迷不悟,你会后悔的。” 那西凉太子一把推开怀中娇艳的歌姬,怒声道:“好啊你,反了你了!说,是不是父皇已经说了要废太子的事情,还是已经暗中派你们去寻那先太子的消息了?不对,不对!本太子记得你们有六七人,怎么如今只剩你一人了?他们那些人呢?为何不来见本太子?难道是不要命了么!” 他恼怒的拍着桌子,怒不可遏了。指着于飞有些癫狂的说道:“于飞,是不是你将那几人故意放走的?本太子派你去将他们带来,你怎么只带来了他一人,本太子知道了。你一向对本太子心存怨怼,一定是你将那几人放走的对不对?!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想让父皇废了本太子!” 于飞低了低头,淡淡道:“太子殿下冤枉下官了,下官一向听从皇帝陛下的吩咐,岂敢有这种念头。” 蓝倾丘看着那似是疯魔了一般的西凉太子,淡淡开口,“命中若有不强求,命中若无求不来。你命不该此,能有幸投胎到皇家已经是你的福分。你竟还敢图谋你命中没有的东西,将你的兄弟一一除去了,更害的先太子流落至今没有音讯,你可知,你已经罪无可恕了么?” 西凉太子猛地一颤。似是被击中了软肋一般,瘫坐在地,看着蓝倾丘的眼神变得惊恐,“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我明明,我明明......” “明明如何?你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除去便会没有人知道么?呵,究竟是你太过天真。还是真的愚不可及?” 蓝倾丘大步上前,冷眼看着那瘫软在地的西凉太子,细长的凤眸之中满是淡漠,“我本不欲过问你们的国事,奈何你丧尽天良,竟欲将西凉皇帝取而代之。影响人间生息,我岂能容你。” 蓝倾丘轻轻抬起手,手中清浅的白光一闪而逝,照在西凉太子那张惊恐消瘦的面容上,于飞一惊。没想到蓝倾丘竟然知道这些事情,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佩,冷眼看着西凉太子瘫软在地。 那西凉太子有惊又怕,连连后退,颤着声音开口道:“你,你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黄金,给你美人,求你不要杀我。” 蓝倾丘摇了摇头,轻声叹息,亏得西凉皇帝是个仁君,否则,他又岂会趟这趟浑水。轻轻走上前,忽然皱了皱眉,淡漠的目光看向那瑟瑟发抖的西凉太子,只见他裤裆之下濡湿一片,隐隐的冒着热气,那气味中还带着些许尿骚味。 这位西凉太子,竟是尿裤子了! 西凉太子面色通红,拿了衣袍掩饰着身下,而他身边的那两位美貌的歌姬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于飞看着出糗的西凉太子,心道,若是这般将他除去,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了,名不正则言不顺,届时查问起来,毕竟悠悠众口,他总不能见人便去为蓝倾丘辩驳吧? 想到这里,他转了身,对蓝倾丘道:“仙长,太子虽然昏庸无能,但毕竟是陛下亲封,若是这般将他除去,将来盘问起来,岂不是难敌悠悠众口?不如将他带回京都,面见皇帝陛下,让他当着皇帝陛下的面将他这些年所做下的事一一说明,岂不是更好?” 蓝倾丘看了眼于飞,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虽有些不以为意,但却是应允了,只轻轻使了一个法术便将那西凉太子制服了,对于飞挥了挥手,于飞便命人将西凉太子带了下去。 于飞看着那西凉太子被带走时那痴呆的样子,心中鄙夷,对蓝倾丘道:“仙长,我们便赶去京都一起面圣吧?” 蓝倾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驿馆。 驿馆的十里以外,落香几人正在一片树林中等着蓝倾丘回来,花若隐身轻似燕,随意的侧卧在一株大树上,手中的折扇轻摇,看着那驿馆的方向,对落香道:“不必担心师叔,他那样的手段,这世间没有几人可以轻易的将他制服,更何况,那位西凉的太子一看便是草包,师叔若是真的对他出手,才是欺负他呢。” 落香轻笑一声,想起那位埋首于歌姬高耸的胸脯中的西凉太子,不禁摇了摇头,这西凉的皇位若真是落到了他手中,西凉百姓必定是民不聊生,师叔今日对他出手,虽然有些不妥当,却也是为了西凉的百姓着想。 几人正说话间便见蓝倾丘御风而来,他稳住身形对落香几人道:“我们走吧。” 落香看了眼他身后,见他独自一人前来,却并未见到那有些不解的说道:“那位特使没有跟来么?” 蓝倾丘摇了摇头,“他在后面看押西凉太子,我们先去京都,他们晚些会到。” 花若隐疑惑道:“怎么师叔还没有将那西凉太子解决了么?” 蓝倾丘点点头,轻笑道:“于飞说是要带他去京都见过西凉皇帝后再处死他。” “什么?见过西凉皇帝?呵,难道他不知道西凉皇帝正是因为不想听他说那些话才请我们在这里将他处死的么?”花若隐一怔,继而嗤笑一声,身子翩然落下。 蓝倾丘意有所指,“这位于特使,似是很不屑这位西凉太子,想来,这样羞辱了西凉的太子,他应该很乐于看到。” 落香道:“那西凉太子虽然无能,却也是西凉皇帝的儿子,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处死,于特使这次,怕是弄巧成拙了。” 几人向着京都的方向行去,三个时辰后到了京都边郊的一个驿馆,几人落下了云头,前往驿馆休息等着于飞他们的到来。 驿馆中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后房更是有呼声传来,蓝倾丘看着这家青天白日却生意惨淡的驿馆,有些奇怪的说道:“这家驿馆有些蹊跷,你们要小心行事。” 他话还未说完,便看到弥蓝一惊迫不及待的进了驿馆,落香轻笑一声,对他说道:“师叔也太过小心了些,这驿馆能有什么蹊跷呢。” 蓝倾丘摇了摇头,对花若隐和白羽殇道:“弥蓝性子急躁,落香又纵容她,你们两个一定要小心一些,莫要再出了什么差池。” 花若隐和白羽殇点了点头几人跟着落香和弥蓝进了驿馆,找一了个僻静处坐下便等着小二上前询问,却是等了半天不见人来,弥蓝喊了两声却不见有人过来,对落香说了一声便跑向了后厨,花若隐不放心的跟过去,“弥蓝,你慢一点。” 弥蓝应了一声,却早已没有了身影,花若隐轻笑一声,还未走到后房却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他一惊,连忙向厨房走去,还未靠近,便感觉到一股杀气迎面而来,他心下一凌,连忙飞身后退,对身后的几人喊道:“快离开这驿馆!” 落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蓝倾丘宽大的袖袍带起来向着驿馆外飞去。蓝倾丘一手将逝初白羽殇带起,一手将落香和玲珑带起,蓝色的衣衫飘忽而起,飞快的闪身来到了驿馆外将落香几人放下,便转身看向那忽然冲天而起的某物。 那东西身长数丈,身上黝黑的鳞片闪闪发光,那颗硕大的脑袋上双目炯炯怒瞪向几人,而弥蓝正被他紧紧的抓在那尖尖的利爪中。 花若隐退到蓝倾丘身边,看着那散发着杀气的东西,沉声道:“这西凉境地,怎么会有恶蛟这东西?” 蓝倾丘皱了皱眉,“这条恶蛟已经修炼了些年头了,需要小心应付,千万不可大意。” 花若隐点点头,因着弥蓝在他手中,不敢贸然上前,只飞身来到虚空,看着那条恶蛟沉声道:“你是哪里来的恶蛟,竟敢在埋伏在这里阻我去路?” 第二百一十六章:寻仇的! 蓝倾丘轻轻抬起手,手中清浅的白光一闪而逝,照在西凉太子那张惊恐消瘦的面容上,于飞一惊,没想到蓝倾丘竟然知道这些事情,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佩,冷眼看着西凉太子瘫软在地。 那西凉太子有惊又怕,连连后退,颤着声音开口道:“你,你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黄金,给你美人,求你不要杀我。” 蓝倾丘摇了摇头,轻声叹息,亏得西凉皇帝是个仁君,否则,他又岂会趟这趟浑水。轻轻走上前,忽然皱了皱眉,淡漠的目光看向那瑟瑟发抖的西凉太子,只见他裤裆之下濡湿一片,隐隐的冒着热气,那气味中还带着些许尿骚味。 这位西凉太子,竟是尿裤子了! 西凉太子面色通红,拿了衣袍掩饰着身下,而他身边的那两位美貌的歌姬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于飞看着出糗的西凉太子,心道,若是这般将他除去,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了,名不正则言不顺,届时查问起来,毕竟悠悠众口,他总不能见人便去为蓝倾丘辩驳吧? 想到这里,他转了身,对蓝倾丘道:“仙长,太子虽然昏庸无能,但毕竟是陛下亲封,若是这般将他除去,将来盘问起来,岂不是难敌悠悠众口?不如将他带回京都,面见皇帝陛下,让他当着皇帝陛下的面将他这些年所做下的事一一说明,岂不是更好?” 蓝倾丘看了眼于飞,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虽有些不以为意,但却是应允了,只轻轻使了一个法术便将那西凉太子制服了,对于飞挥了挥手,于飞便命人将西凉太子带了下去。 于飞看着那西凉太子被带走时那痴呆的样子,心中鄙夷,对蓝倾丘道:“仙长。我们便赶去京都一起面圣吧?” 蓝倾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驿馆。 驿馆的十里以外,落香几人正在一片树林中等着蓝倾丘回来,花若隐身轻似燕。随意的侧卧在一株大树上,手中的折扇轻摇,看着那驿馆的方向,对落香道:“不必担心师叔,他那样的手段,这世间没有几人可以轻易的将他制服,更何况,那位西凉的太子一看便是草包,师叔若是真的对他出手,才是欺负他呢。” 落香轻笑一声。想起那位埋首于歌姬高耸的胸脯中的西凉太子,不禁摇了摇头,这西凉的皇位若真是落到了他手中,西凉百姓必定是民不聊生,师叔今日对他出手。虽然有些不妥当,却也是为了西凉的百姓着想。 几人正说话间便见蓝倾丘御风而来,他稳住身形对落香几人道:“我们走吧。” 落香看了眼他身后,见他独自一人前来,却并未见到那有些不解的说道:“那位特使没有跟来么?” 蓝倾丘摇了摇头,“他在后面看押西凉太子,我们先去京都。他们晚些会到。” 花若隐疑惑道:“怎么师叔还没有将那西凉太子解决了么?” 蓝倾丘点点头,轻笑道:“于飞说是要带他去京都见过西凉皇帝后再处死他。” “什么?见过西凉皇帝?呵,难道他不知道西凉皇帝正是因为不想听他说那些话才请我们在这里将他处死的么?”花若隐一怔,继而嗤笑一声,身子翩然落下。 蓝倾丘意有所指,“这位于特使。似是很不屑这位西凉太子,想来,这样羞辱了西凉的太子,他应该很乐于看到。” 落香道:“那西凉太子虽然无能,却也是西凉皇帝的儿子。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处死,于特使这次,怕是弄巧成拙了。” 几人向着京都的方向行去,三个时辰后到了京都边郊的一个驿馆,几人落下了云头,前往驿馆休息等着于飞他们的到来。 驿馆中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后房更是有呼声传来,蓝倾丘看着这家青天白日却生意惨淡的驿馆,有些奇怪的说道:“这家驿馆有些蹊跷,你们要小心行事。” 他话还未说完,便看到弥蓝一惊迫不及待的进了驿馆,落香轻笑一声,对他说道:“师叔也太过小心了些,这驿馆能有什么蹊跷呢。” 蓝倾丘摇了摇头,对花若隐和白羽殇道:“弥蓝性子急躁,落香又纵容她,你们两个一定要小心一些,莫要再出了什么差池。” 花若隐和白羽殇点了点头几人跟着落香和弥蓝进了驿馆,找一了个僻静处坐下便等着小二上前询问,却是等了半天不见人来,弥蓝喊了两声却不见有人过来,对落香说了一声便跑向了后厨,花若隐不放心的跟过去,“弥蓝,你慢一点。” 弥蓝应了一声,却早已没有了身影,花若隐轻笑一声,还未走到后房却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他一惊,连忙向厨房走去,还未靠近,便感觉到一股杀气迎面而来,他心下一凌,连忙飞身后退,对身后的几人喊道:“快离开这驿馆!” 落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蓝倾丘宽大的袖袍带起来向着驿馆外飞去。蓝倾丘一手将逝初白羽殇带起,一手将落香和玲珑带起,蓝色的衣衫飘忽而起,飞快的闪身来到了驿馆外将落香几人放下,便转身看向那忽然冲天而起的某物。 那东西身长数丈,身上黝黑的鳞片闪闪发光,那颗硕大的脑袋上双目炯炯怒瞪向几人,而弥蓝正被他紧紧的抓在那尖尖的利爪中。 花若隐退到蓝倾丘身边,看着那散发着杀气的东西,沉声道:“这西凉境地,怎么会有恶蛟这东西?” 蓝倾丘皱了皱眉,“这条恶蛟已经修炼了些年头了,需要小心应付,千万不可大意。” 花若隐点点头,因着弥蓝在他手中,不敢贸然上前,只飞身来到虚空,看着那条恶蛟沉声道:“你是哪里来的恶蛟,竟敢在埋伏在这里阻我去路?” 那恶蛟巨大的身形在空中旋转翩飞,开口时的声音震耳欲聋,瓮声瓮气的说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你不识得我是倒是正常的,只是,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在大唐遇见的一条蛟龙。” “在大唐遇见的一条蛟龙?”花若隐皱了皱眉。“倒是在江南时遇见过一条,当时他意图伤害麟儿,被我赶跑了。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儿子,不过是在哪里修炼,便被你打成重伤,找到我时便已经支撑不住,如今早已离世!”那恶蛟恨声道。 “这么说,你是来为他报仇的了?”花若隐嗤笑一声问道。 “哈哈哈,不错!你杀我蛟儿,我岂能不为他报仇!”那蛟龙大笑着说道:“这小丫头是你的师妹吧。如今,我便让她以命抵命!” 他又尖又大的爪子紧紧的抓着弥蓝,在空中甩动着,吓得弥蓝大声尖叫。 花若隐皱了皱眉,“你若是放开她。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哈,好生嚣张!只是不知是你快还是我快!”那蛟龙话还未说完大手便猛地使劲,弥蓝被猛地提起,她尖叫一声:“师姐救我!” 落香一惊,这便要上前却是被蓝倾丘拦住了,蓝倾丘看着那条恶蛟低声道:“不要着急,这恶蛟既然是来寻仇的。便不会这么轻易的动弥蓝。” 落香压下心头的担忧点点头,紧张的看着那蛟龙手中的弥蓝。 花若隐看那蛟龙说动手便动手,怒声道:“你找死!” 他飞身上前,手中长剑千变万化,像是无数朵幡然怒放的花朵,带着致命的危险向着那蛟龙飞去。 那蛟龙却是全然不在意。任凭那长剑砍在厚厚的鳞片上,哈哈大笑道:“我已经修成不灭金身,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呵,是么!”花若隐见那长剑砍在那恶蛟的身上溅起点点火星,大手接过长剑。手中白光打出,狠狠的落在那条恶蛟身上,那恶蛟猛地闪身,却无奈身体太长,尾巴被白色的白光击中,痛的他闷声大吼,一把甩开了手中的弥蓝。 落香见到弥蓝被那条恶蛟扔下来,连忙上前两步,打算接过弥蓝,却看见身旁蓝色的锦带一闪而过,那锦带将弥蓝拦腰卷起,带回到落香身边,落香看着面色煞白的弥蓝,心疼道:“没事没事,不要害怕。” 弥蓝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一双大眼睛闪着水汽,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不怕。” 那便与花若隐打斗的蛟龙却是大怒不已,怒吼连连,咆哮着向着花若隐冲过去,口中吐出火舌,将花若隐包围。 花若隐嗤笑一声,“这点伎俩也敢在此拦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站定了身子,手中的长剑背负在身后,手中捏了一个法决,便一动不动的任凭那火舌不断靠近,慢慢将自己包围。 那恶蛟看着火舌慢慢将花若隐包围,而花若隐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大笑两声,蛟身翻腾着围上花若隐,奸笑着道:“这么小瞧我蛟龙圣火,你会付出代价的!” 花若隐浑然不在意,下面的蓝倾丘却是皱了皱眉,这火势越来越大,竟不被若隐的避火诀所控制,看来,这蛟龙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水蓝色的袖袍轻轻一挥,便见头顶一片乌云飘过,夹杂着雷声阵阵,向着那蛟龙和花若隐的方向飞快的飘去。 那蛟龙见到那乌云却是毫不在意,大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会怕雨么?哈哈哈,尽管下啊下的越大越好!” 咔嚓一声巨响,倾盆大雨飘然而落,那雨水落到火上却是不能将那大火扑灭,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得意洋洋的恶蛟,大手轻轻一挥,便见那雨势忽然又大了几分,而被大火围困的花若隐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ps: 对不起,等仲秋修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受伤 蓝倾丘看了眼于飞,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虽有些不以为意,但却是应允了,只轻轻使了一个法术便将那西凉太子制服了,对于飞挥了挥手,于飞便命人将西凉太子带了下去。 于飞看着那西凉太子被带走时那痴呆的样子,心中鄙夷,对蓝倾丘道:“仙长,我们便赶去京都一起面圣吧?” 蓝倾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驿馆。 驿馆的十里以外,落香几人正在一片树林中等着蓝倾丘回来,花若隐身轻似燕,随意的侧卧在一株大树上,手中的折扇轻摇,看着那驿馆的方向,对落香道:“不必担心师叔,他那样的手段,这世间没有几人可以轻易的将他制服,更何况,那位西凉的太子一看便是草包,师叔若是真的对他出手,才是欺负他呢。” 落香轻笑一声,想起那位埋首于歌姬高耸的胸脯中的西凉太子,不禁摇了摇头,这西凉的皇位若真是落到了他手中,西凉百姓必定是民不聊生,师叔今日对他出手,虽然有些不妥当,却也是为了西凉的百姓着想。 几人正说话间便见蓝倾丘御风而来,他稳住身形对落香几人道:“我们走吧。” 落香看了眼他身后,见他独自一人前来,却并未见到那有些不解的说道:“那位特使没有跟来么?” 蓝倾丘摇了摇头,“他在后面看押西凉太子,我们先去京都,他们晚些会到。” 花若隐疑惑道:“怎么师叔还没有将那西凉太子解决了么?” 蓝倾丘点点头,轻笑道:“于飞说是要带他去京都见过西凉皇帝后再处死他。” “什么?见过西凉皇帝?呵,难道他不知道西凉皇帝正是因为不想听他说那些话才请我们在这里将他处死的么?”花若隐一怔,继而嗤笑一声,身子翩然落下。 蓝倾丘意有所指,“这位于特使,似是很不屑这位西凉太子。想来,这样羞辱了西凉的太子,他应该很乐于看到。” 落香道:“那西凉太子虽然无能,却也是西凉皇帝的儿子。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处死,于特使这次,怕是弄巧成拙了。” 几人向着京都的方向行去,三个时辰后到了京都边郊的一个驿馆,几人落下了云头,前往驿馆休息等着于飞他们的到来。 驿馆中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后房更是有呼声传来,蓝倾丘看着这家青天白日却生意惨淡的驿馆,有些奇怪的说道:“这家驿馆有些蹊跷。你们要小心行事。” 他话还未说完,便看到弥蓝一惊迫不及待的进了驿馆,落香轻笑一声,对他说道:“师叔也太过小心了些,这驿馆能有什么蹊跷呢。” 蓝倾丘摇了摇头。对花若隐和白羽殇道:“弥蓝性子急躁,落香又纵容她,你们两个一定要小心一些,莫要再出了什么差池。” 花若隐和白羽殇点了点头几人跟着落香和弥蓝进了驿馆,找一了个僻静处坐下便等着小二上前询问,却是等了半天不见人来,弥蓝喊了两声却不见有人过来。对落香说了一声便跑向了后厨,花若隐不放心的跟过去,“弥蓝,你慢一点。” 弥蓝应了一声,却早已没有了身影,花若隐轻笑一声。还未走到后房却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他一惊,连忙向厨房走去,还未靠近,便感觉到一股杀气迎面而来。他心下一凌,连忙飞身后退,对身后的几人喊道:“快离开这驿馆!” 落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蓝倾丘宽大的袖袍带起来向着驿馆外飞去。蓝倾丘一手将逝初白羽殇带起,一手将落香和玲珑带起,蓝色的衣衫飘忽而起,飞快的闪身来到了驿馆外将落香几人放下,便转身看向那忽然冲天而起的某物。 那东西身长数丈,身上黝黑的鳞片闪闪发光,那颗硕大的脑袋上双目炯炯怒瞪向几人,而弥蓝正被他紧紧的抓在那尖尖的利爪中。 花若隐退到蓝倾丘身边,看着那散发着杀气的东西,沉声道:“这西凉境地,怎么会有恶蛟这东西?” 蓝倾丘皱了皱眉,“这条恶蛟已经修炼了些年头了,需要小心应付,千万不可大意。” 花若隐点点头,因着弥蓝在他手中,不敢贸然上前,只飞身来到虚空,看着那条恶蛟沉声道:“你是哪里来的恶蛟,竟敢在埋伏在这里阻我去路?” 那恶蛟巨大的身形在空中旋转翩飞,开口时的声音震耳欲聋,瓮声瓮气的说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你不识得我是倒是正常的,只是,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在大唐遇见的一条蛟龙。” “在大唐遇见的一条蛟龙?”花若隐皱了皱眉,“倒是在江南时遇见过一条,当时他意图伤害麟儿,被我赶跑了。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儿子,不过是在哪里修炼,便被你打成重伤,找到我时便已经支撑不住,如今早已离世!”那恶蛟恨声道。 “这么说,你是来为他报仇的了?”花若隐嗤笑一声问道。 “哈哈哈,不错!你杀我蛟儿,我岂能不为他报仇!”那蛟龙大笑着说道:“这小丫头是你的师妹吧,如今,我便让她以命抵命!” 他又尖又大的爪子紧紧的抓着弥蓝,在空中甩动着,吓得弥蓝大声尖叫。 花若隐皱了皱眉,“你若是放开她,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哈,好生嚣张!只是不知是你快还是我快!”那蛟龙话还未说完大手便猛地使劲,弥蓝被猛地提起,她尖叫一声:“师姐救我!” 落香一惊,这便要上前却是被蓝倾丘拦住了,蓝倾丘看着那条恶蛟低声道:“不要着急,这恶蛟既然是来寻仇的,便不会这么轻易的动弥蓝。” 落香压下心头的担忧点点头,紧张的看着那蛟龙手中的弥蓝。 花若隐看那蛟龙说动手便动手,怒声道:“你找死!” 他飞身上前,手中长剑千变万化,像是无数朵幡然怒放的花朵,带着致命的危险向着那蛟龙飞去。 那蛟龙却是全然不在意,任凭那长剑砍在厚厚的鳞片上,哈哈大笑道:“我已经修成不灭金身,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呵,是么!”花若隐见那长剑砍在那恶蛟的身上溅起点点火星,大手接过长剑,手中白光打出,狠狠的落在那条恶蛟身上,那恶蛟猛地闪身,却无奈身体太长,尾巴被白色的白光击中,痛的他闷声大吼,一把甩开了手中的弥蓝。 落香见到弥蓝被那条恶蛟扔下来,连忙上前两步,打算接过弥蓝,却看见身旁蓝色的锦带一闪而过,那锦带将弥蓝拦腰卷起,带回到落香身边,落香看着面色煞白的弥蓝,心疼道:“没事没事,不要害怕。” 弥蓝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一双大眼睛闪着水汽,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不怕。” 那便与花若隐打斗的蛟龙却是大怒不已,怒吼连连,咆哮着向着花若隐冲过去,口中吐出火舌,将花若隐包围。 花若隐嗤笑一声,“这点伎俩也敢在此拦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站定了身子,手中的长剑背负在身后,手中捏了一个法决,便一动不动的任凭那火舌不断靠近,慢慢将自己包围。 那恶蛟看着火舌慢慢将花若隐包围,而花若隐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大笑两声,蛟身翻腾着围上花若隐,奸笑着道:“这么小瞧我蛟龙圣火,你会付出代价的!” 花若隐浑然不在意,下面的蓝倾丘却是皱了皱眉,这火势越来越大,竟不被若隐的避火诀所控制,看来,这蛟龙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水蓝色的袖袍轻轻一挥,便见头顶一片乌云飘过,夹杂着雷声阵阵,向着那蛟龙和花若隐的方向飞快的飘去。 那蛟龙见到那乌云却是毫不在意,大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会怕雨么?哈哈哈,尽管下啊下的越大越好!” 咔嚓一声巨响,倾盆大雨飘然而落,那雨水落到火上却是不能将那大火扑灭,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得意洋洋的恶蛟,大手轻轻一挥,便见那雨势忽然又大了几分,而被大火围困的花若隐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落香隐隐看出些不对,连忙对蓝倾丘道:“师叔住手!” 蓝倾丘大手已经挥出哪里还能停下,即便是收回了也无法将那雨势收住,滔天的火势中,任凭花若隐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躲避那已经蔓延到身上开始燃烧的大火。 落香手中幻出寒霜剑,手中掌法翻飞,便见这一片的天幕似是被冻结了一般,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她甩出手中的短剑,只见短剑在虚空之中傲然而立,散发着森森的寒气,远处有大雪飘落,遇物则凝成冰,飞快的朝着那灼灼燃烧的大火压去。 被大火围困的花若隐双目通红,额头汗水不断低落,火光漫天中,有烧焦的味道传来,却是他那一头墨色的长发. 大雪飘然而至,落香心下捏了一把汗,口中念着口诀,手中的掌法不停运转,可偏偏,那遇水成冰的寒霜剑竟然无法将那大火冻结! 第二百一十八章:初到京都 于飞看着那西凉太子被带走时那痴呆的样子,心中鄙夷,对蓝倾丘道:“仙长,我们便赶去京都一起面圣吧?” 蓝倾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驿馆。 驿馆的十里以外,落香几人正在一片树林中等着蓝倾丘回来,花若隐身轻似燕,随意的侧卧在一株大树上,手中的折扇轻摇,看着那驿馆的方向,对落香道:“不必担心师叔,他那样的手段,这世间没有几人可以轻易的将他制服,更何况,那位西凉的太子一看便是草包,师叔若是真的对他出手,才是欺负他呢。” 落香轻笑一声,想起那位埋首于歌姬高耸的胸脯中的西凉太子,不禁摇了摇头,这西凉的皇位若真是落到了他手中,西凉百姓必定是民不聊生,师叔今日对他出手,虽然有些不妥当,却也是为了西凉的百姓着想。 几人正说话间便见蓝倾丘御风而来,他稳住身形对落香几人道:“我们走吧。” 落香看了眼他身后,见他独自一人前来,却并未见到那有些不解的说道:“那位特使没有跟来么?” 蓝倾丘摇了摇头,“他在后面看押西凉太子,我们先去京都,他们晚些会到。” 花若隐疑惑道:“怎么师叔还没有将那西凉太子解决了么?” 蓝倾丘点点头,轻笑道:“于飞说是要带他去京都见过西凉皇帝后再处死他。” “什么?见过西凉皇帝?呵,难道他不知道西凉皇帝正是因为不想听他说那些话才请我们在这里将他处死的么?”花若隐一怔,继而嗤笑一声,身子翩然落下。 蓝倾丘意有所指,“这位于特使,似是很不屑这位西凉太子,想来,这样羞辱了西凉的太子,他应该很乐于看到。” 落香道:“那西凉太子虽然无能。却也是西凉皇帝的儿子,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处死,于特使这次。怕是弄巧成拙了。” 几人向着京都的方向行去,三个时辰后到了京都边郊的一个驿馆,几人落下了云头,前往驿馆休息等着于飞他们的到来。 驿馆中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后房更是有呼声传来,蓝倾丘看着这家青天白日却生意惨淡的驿馆,有些奇怪的说道:“这家驿馆有些蹊跷,你们要小心行事。” 他话还未说完,便看到弥蓝一惊迫不及待的进了驿馆,落香轻笑一声。对他说道:“师叔也太过小心了些,这驿馆能有什么蹊跷呢。” 蓝倾丘摇了摇头,对花若隐和白羽殇道:“弥蓝性子急躁,落香又纵容她,你们两个一定要小心一些。莫要再出了什么差池。” 花若隐和白羽殇点了点头几人跟着落香和弥蓝进了驿馆,找一了个僻静处坐下便等着小二上前询问,却是等了半天不见人来,弥蓝喊了两声却不见有人过来,对落香说了一声便跑向了后厨,花若隐不放心的跟过去,“弥蓝。你慢一点。” 弥蓝应了一声,却早已没有了身影,花若隐轻笑一声,还未走到后房却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他一惊,连忙向厨房走去。还未靠近,便感觉到一股杀气迎面而来,他心下一凌,连忙飞身后退,对身后的几人喊道:“快离开这驿馆!” 落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蓝倾丘宽大的袖袍带起来向着驿馆外飞去。蓝倾丘一手将逝初白羽殇带起,一手将落香和玲珑带起,蓝色的衣衫飘忽而起,飞快的闪身来到了驿馆外将落香几人放下,便转身看向那忽然冲天而起的某物。 那东西身长数丈,身上黝黑的鳞片闪闪发光,那颗硕大的脑袋上双目炯炯怒瞪向几人,而弥蓝正被他紧紧的抓在那尖尖的利爪中。 花若隐退到蓝倾丘身边,看着那散发着杀气的东西,沉声道:“这西凉境地,怎么会有恶蛟这东西?” 蓝倾丘皱了皱眉,“这条恶蛟已经修炼了些年头了,需要小心应付,千万不可大意。” 花若隐点点头,因着弥蓝在他手中,不敢贸然上前,只飞身来到虚空,看着那条恶蛟沉声道:“你是哪里来的恶蛟,竟敢在埋伏在这里阻我去路?” 那恶蛟巨大的身形在空中旋转翩飞,开口时的声音震耳欲聋,瓮声瓮气的说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你不识得我是倒是正常的,只是,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在大唐遇见的一条蛟龙。” “在大唐遇见的一条蛟龙?”花若隐皱了皱眉,“倒是在江南时遇见过一条,当时他意图伤害麟儿,被我赶跑了。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儿子,不过是在哪里修炼,便被你打成重伤,找到我时便已经支撑不住,如今早已离世!”那恶蛟恨声道。 “这么说,你是来为他报仇的了?”花若隐嗤笑一声问道。 “哈哈哈,不错!你杀我蛟儿,我岂能不为他报仇!”那蛟龙大笑着说道:“这小丫头是你的师妹吧,如今,我便让她以命抵命!” 他又尖又大的爪子紧紧的抓着弥蓝,在空中甩动着,吓得弥蓝大声尖叫。 花若隐皱了皱眉,“你若是放开她,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哈,好生嚣张!只是不知是你快还是我快!”那蛟龙话还未说完大手便猛地使劲,弥蓝被猛地提起,她尖叫一声:“师姐救我!” 落香一惊,这便要上前却是被蓝倾丘拦住了,蓝倾丘看着那条恶蛟低声道:“不要着急,这恶蛟既然是来寻仇的,便不会这么轻易的动弥蓝。” 落香压下心头的担忧点点头,紧张的看着那蛟龙手中的弥蓝。 花若隐看那蛟龙说动手便动手,怒声道:“你找死!” 他飞身上前,手中长剑千变万化,像是无数朵幡然怒放的花朵,带着致命的危险向着那蛟龙飞去。 那蛟龙却是全然不在意,任凭那长剑砍在厚厚的鳞片上,哈哈大笑道:“我已经修成不灭金身,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呵,是么!”花若隐见那长剑砍在那恶蛟的身上溅起点点火星,大手接过长剑,手中白光打出,狠狠的落在那条恶蛟身上,那恶蛟猛地闪身,却无奈身体太长,尾巴被白色的白光击中,痛的他闷声大吼,一把甩开了手中的弥蓝。 落香见到弥蓝被那条恶蛟扔下来,连忙上前两步,打算接过弥蓝,却看见身旁蓝色的锦带一闪而过,那锦带将弥蓝拦腰卷起,带回到落香身边,落香看着面色煞白的弥蓝,心疼道:“没事没事,不要害怕。” 弥蓝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一双大眼睛闪着水汽,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不怕。” 那便与花若隐打斗的蛟龙却是大怒不已,怒吼连连,咆哮着向着花若隐冲过去,口中吐出火舌,将花若隐包围。 花若隐嗤笑一声,“这点伎俩也敢在此拦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站定了身子,手中的长剑背负在身后,手中捏了一个法决,便一动不动的任凭那火舌不断靠近,慢慢将自己包围。 那恶蛟看着火舌慢慢将花若隐包围,而花若隐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大笑两声,蛟身翻腾着围上花若隐,奸笑着道:“这么小瞧我蛟龙圣火,你会付出代价的!” 花若隐浑然不在意,下面的蓝倾丘却是皱了皱眉,这火势越来越大,竟不被若隐的避火诀所控制,看来,这蛟龙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水蓝色的袖袍轻轻一挥,便见头顶一片乌云飘过,夹杂着雷声阵阵,向着那蛟龙和花若隐的方向飞快的飘去。 那蛟龙见到那乌云却是毫不在意,大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会怕雨么?哈哈哈,尽管下啊下的越大越好!” 咔嚓一声巨响,倾盆大雨飘然而落,那雨水落到火上却是不能将那大火扑灭,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得意洋洋的恶蛟,大手轻轻一挥,便见那雨势忽然又大了几分,而被大火围困的花若隐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落香隐隐看出些不对,连忙对蓝倾丘道:“师叔住手!” 蓝倾丘大手已经挥出哪里还能停下,即便是收回了也无法将那雨势收住,滔天的火势中,任凭花若隐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躲避那已经蔓延到身上开始燃烧的大火。 落香手中幻出寒霜剑,手中掌法翻飞,便见这一片的天幕似是被冻结了一般,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她甩出手中的短剑,只见短剑在虚空之中傲然而立,散发着森森的寒气,远处有大雪飘落,遇物则凝成冰,飞快的朝着那灼灼燃烧的大火压去。 被大火围困的花若隐双目通红,额头汗水不断低落,火光漫天中,有烧焦的味道传来,却是他那一头墨色的长发. 大雪飘然而至,落香心下捏了一把汗,口中念着口诀,手中的掌法不停运转,可偏偏,那遇水成冰的寒霜剑竟然无法将那大火冻结! 第二百一十九章:初到京都 花若隐退到蓝倾丘身边,看着那散发着杀气的东西,沉声道:“这西凉境地,怎么会有恶蛟这东西?” 蓝倾丘皱了皱眉,“这条恶蛟已经修炼了些年头了,需要小心应付,千万不可大意。” 花若隐点点头,因着弥蓝在他手中,不敢贸然上前,只飞身来到虚空,看着那条恶蛟沉声道:“你是哪里来的恶蛟,竟敢在埋伏在这里阻我去路?” 那恶蛟巨大的身形在空中旋转翩飞,开口时的声音震耳欲聋,瓮声瓮气的说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你不识得我是倒是正常的,只是,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在大唐遇见的一条蛟龙。” “在大唐遇见的一条蛟龙?”花若隐皱了皱眉,“倒是在江南时遇见过一条,当时他意图伤害麟儿,被我赶跑了。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儿子,不过是在哪里修炼,便被你打成重伤,找到我时便已经支撑不住,如今早已离世!”那恶蛟恨声道。 “这么说,你是来为他报仇的了?”花若隐嗤笑一声问道。 “哈哈哈,不错!你杀我蛟儿,我岂能不为他报仇!”那蛟龙大笑着说道:“这小丫头是你的师妹吧,如今,我便让她以命抵命!” 他又尖又大的爪子紧紧的抓着弥蓝,在空中甩动着,吓得弥蓝大声尖叫。 花若隐皱了皱眉,“你若是放开她,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哈,好生嚣张!只是不知是你快还是我快!”那蛟龙话还未说完大手便猛地使劲,弥蓝被猛地提起,她尖叫一声:“师姐救我!” 落香一惊,这便要上前却是被蓝倾丘拦住了,蓝倾丘看着那条恶蛟低声道:“不要着急,这恶蛟既然是来寻仇的。便不敢这么轻易的动弥蓝。” 落香压下心头的担忧点点头,紧张的看着那蛟龙手中的弥蓝。 那恶蛟昂头甩尾,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弥蓝,对花若隐道:“我可是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小丫头是你救下的那二人的亲戚,你可以从我儿子手中救下了他们,倒是不知道能不能从我手中救下她。” 他说着,那尖尖的爪子忽然发力,将弥蓝提到半空中,巨大的泛着幽幽冷光的眼睛瞪在弥蓝面前,大笑着说道:“这么水灵的小丫头,我倒是有些不忍心呢哈哈哈。” 弥蓝看着眼前那张巨大的恐怖的面庞吓得大声尖叫,她的叫声似是引起了那恶蛟的不耐,他大爪子挥了挥。不耐烦的说道:“真是聒噪!” 他说着,竟然一掌打在了弥蓝的胸口,弥蓝口中喷出鲜血,顿时昏死过去。 花若隐看那蛟龙说动手便动手,怒声道:“你找死!” 他飞身上前。手中长剑千变万化,像是无数朵幡然怒放的花朵,带着致命的危险向着那蛟龙飞去。 那蛟龙却是全然不在意,任凭那长剑砍在厚厚的鳞片上,哈哈大笑道:“我已经修成不灭金身,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呵,是么!”花若隐见那长剑砍在那恶蛟的身上溅起点点火星。大手接过长剑,手中白光打出,狠狠的落在那条恶蛟身上,那恶蛟猛地闪身,却无奈身体太长,尾巴被白色的白光击中。痛的他闷声大吼,一把甩开了手中的弥蓝。 落香见到弥蓝被那条恶蛟扔下来,连忙上前两步,打算接过弥蓝,却看见身旁蓝色的锦带一闪而过。那锦带将弥蓝拦腰卷起,带回到落香身边,落香看着面色煞白已经昏死过去的弥蓝,心疼不已,蓝倾丘从怀中取了一颗丹药喂进她口中,不多时便见弥蓝悠悠转醒。 落香柔声安抚道:“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弥蓝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一双大眼睛闪着水汽,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不怕。” 那便与花若隐打斗的蛟龙却是大怒不已,怒吼连连,咆哮着向着花若隐冲过去,口中吐出火舌,将花若隐包围。 花若隐嗤笑一声,“这点伎俩也敢在此拦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站定了身子,手中的长剑背负在身后,手中捏了一个法决,便一动不动的任凭那火舌不断靠近,慢慢将自己包围。 那恶蛟看着火舌慢慢将花若隐包围,而花若隐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大笑两声,蛟身翻腾着围上花若隐,奸笑着道:“这么小瞧我蛟龙圣火,你会付出代价的!” 花若隐浑然不在意,下面的蓝倾丘却是皱了皱眉,这火势越来越大,竟完全不被若隐的避火诀所影响,看来,这蛟龙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水蓝色的袖袍轻轻一挥,便见头顶一片乌云飘过,夹杂着雷声阵阵,向着那蛟龙和花若隐的方向飞快的飘去。 那蛟龙毫不在意看着那缓缓靠近的乌云,大笑着说道:“你这小白脸,以为我会怕雨么?哈哈哈,尽管下啊下的越大越好!” 蓝倾丘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嚣张的恶蛟,大手缓缓压下,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倾盆大雨飘然而落,那雨水落到火上却是不能将那大火扑灭,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得意洋洋的恶蛟,大手轻轻一挥,便见那雨势忽然又大了几分,而被大火围困的花若隐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落香隐隐看出些不对,将弥蓝交给逝初,连忙对蓝倾丘道:“师叔快住手!” 可眼下蓝倾丘大手已经挥出哪里还能停下,即便是收回了也无法将那雨势收住,大雨轰然落下,那火势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猛地窜起,将那漂浮在虚空的乌云吞噬。 滔天的火势中,任凭花若隐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躲避那已经蔓延到身上开始燃烧的大火,他双目通红,额头汗水不断低落,大手不断翻飞着打出一道道印法,火光漫天中,有烧焦的味道传来,却是他那一头墨色的长发。 落香手中幻出寒霜剑,手中掌法翻飞,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她甩出手中的短剑,只见短剑在虚空之中傲然而立,散发着森森的寒气,这一片的天幕似是被冻结了一般,虚空中有大雪飘落,遇物则凝成冰,飞快的朝着那灼灼燃烧的大火压去。 大雪簌簌飘然而至,寒风呼呼的吹来,便是逝初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落香心下捏了一把汗,口中念着口诀,手中的掌法不停运转,可偏偏,那遇水成冰的寒霜剑气竟然无法将那大火冻结! 那恶蛟得意洋洋,甩着尾巴游弋在那火光周围,看着被大火包围的花若隐,嚣张的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些本事,可我也不是吃素的,这火,凭你们这些手段,还是无法将它扑灭的。” 落香皱了皱眉,对一边面无表情的蓝倾丘道:“师叔,这究竟是什么火,竟然连你我都无法熄灭?” 蓝倾丘看着那条蛟龙,淡淡开口:“你这火,可是魔君韩谦传授?” “哟,你倒是有些眼力!”那蛟龙惊讶的说道,继而大笑起来:“不错,这火正是魔君亲自传授与我,不过,你就算是认得这火,也无法将这小白脸救出来。” “这么说,是魔君韩谦派你埋伏在这里的了?”蓝倾丘淡淡道。 那恶蛟不断游弋着,笑着说道:“魔君本来时派我埋伏在京都的,可是我实在等不及了,便来到这里等你们。” “呵,你便不怕魔君知道你坏了他的好事,会降罪与你么?” “我深的魔君厚爱,乃是魔君麾下的一员大将,魔君岂会因这些小事而降罪与我?!”那恶蛟虽然这么说,但心下却是有些没底,魔君一向阴晴不定,自己这次擅自离开,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惩罚。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大手轻轻抬起,只见手中蓝光乍现,转瞬之间便见蓝光飘然来到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周围,狂风平底而起,席卷直上九天,那蛟龙一惊,连忙闪身躲开,待他再回头看时,那大火早已被狂风卷起,不知飘向了何方。 恶蛟震惊的看着蓝倾丘,“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为何可以将魔君的魔火卷走?” 蓝倾丘沉默不语,袖中蓝色锦带飞出,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花若隐带了回来,看着面色苍白的花若隐,蓝倾丘皱了皱眉,若隐这次,是真的伤了元气了。 “师叔,师兄怎么样?” 落香收回寒霜剑,连忙走到蓝倾丘身边,着急的问道。 蓝倾丘摇了摇头,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金丹喂他服下,沉声道:“若隐这次受伤极重,需要好生修养一段时日了。” 落香点了点头,便见蓝倾丘将花若隐收进了乾坤袖中。 她转了身,看向那条在虚空中盘着身子的恶蛟,沉声道:“既然你的那条蛟龙儿子已经死了,你便也下去陪他好了!” 明艳的小脸上冷凝如霜,猛地抛开手中的短剑,飞身上前,短剑在空中不断变化着,如寒霜坠落越来越多,慢慢将那条恶蛟包围。 第二百二十章:初到京都 花若隐点点头,因着弥蓝在他手中,不敢贸然上前,只飞身来到虚空,看着那条恶蛟沉声道:“你是哪里来的恶蛟,竟敢在埋伏在这里阻我去路?” 那恶蛟巨大的身形在空中旋转翩飞,开口时的声音震耳欲聋,瓮声瓮气的说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你不识得我是倒是正常的,只是,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在大唐遇见的一条蛟龙。” “在大唐遇见的一条蛟龙?”花若隐皱了皱眉,“倒是在江南时遇见过一条,当时他意图伤害麟儿,被我赶跑了。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儿子,不过是在哪里修炼,便被你打成重伤,找到我时便已经支撑不住,如今早已离世!”那恶蛟恨声道。 “这么说,你是来为他报仇的了?”花若隐嗤笑一声问道。 “哈哈哈,不错!你杀我蛟儿,我岂能不为他报仇!”那蛟龙大笑着说道:“这小丫头是你的师妹吧,如今,我便让她以命抵命!” 他又尖又大的爪子紧紧的抓着弥蓝,在空中甩动着,吓得弥蓝大声尖叫。 花若隐皱了皱眉,“你若是放开她,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哈,好生嚣张!只是不知是你快还是我快!”那蛟龙话还未说完大手便猛地使劲,弥蓝被猛地提起,她尖叫一声:“师姐救我!” 第二百一十五章:恶蛟寻仇 落香一惊,这便要上前却是被蓝倾丘拦住了,蓝倾丘看着那条恶蛟低声道:“不要着急,这恶蛟既然是来寻仇的,便不敢这么轻易的动弥蓝。” 落香压下心头的担忧点点头,紧张的看着那蛟龙手中的弥蓝。 那恶蛟昂头甩尾,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弥蓝,对花若隐道:“我可是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小丫头是你救下的那二人的亲戚。你可以从我儿子手中救下了他们,倒是不知道能不能从我手中救下她。” 他说着,那尖尖的爪子忽然发力,将弥蓝提到半空中。巨大的泛着幽幽冷光的眼睛瞪在弥蓝面前,大笑着说道:“这么水灵的小丫头,我倒是有些不忍心呢哈哈哈。” 弥蓝看着眼前那张巨大的恐怖的面庞吓得大声尖叫,她的叫声似是引起了那恶蛟的不耐,他大爪子挥了挥,不耐烦的说道:“真是聒噪!” 他说着,竟然一掌打在了弥蓝的胸口,弥蓝口中喷出鲜血,顿时昏死过去。 花若隐看那蛟龙说动手便动手,怒声道:“你找死!” 他飞身上前。手中长剑千变万化,像是无数朵幡然怒放的花朵,带着致命的危险向着那蛟龙飞去。 那蛟龙却是全然不在意,任凭那长剑砍在厚厚的鳞片上,哈哈大笑道:“我已经修成不灭金身。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呵,是么!”花若隐见那长剑砍在那恶蛟的身上溅起点点火星,大手接过长剑,手中白光打出,狠狠的落在那条恶蛟身上,那恶蛟猛地闪身,却无奈身体太长。尾巴被白色的白光击中,痛的他闷声大吼,一把甩开了手中的弥蓝。 落香见到弥蓝被那条恶蛟扔下来,连忙上前两步,打算接过弥蓝,却看见身旁蓝色的锦带一闪而过。那锦带将弥蓝拦腰卷起,带回到落香身边,落香看着面色煞白已经昏死过去的弥蓝,心疼不已,蓝倾丘从怀中取了一颗丹药喂进她口中。不多时便见弥蓝悠悠转醒。 落香柔声安抚道:“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弥蓝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一双大眼睛闪着水汽,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不怕。” 那便与花若隐打斗的蛟龙却是大怒不已,怒吼连连,咆哮着向着花若隐冲过去,口中吐出火舌,将花若隐包围。 花若隐嗤笑一声,“这点伎俩也敢在此拦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站定了身子,手中的长剑背负在身后,手中捏了一个法决,便一动不动的任凭那火舌不断靠近,慢慢将自己包围。 那恶蛟看着火舌慢慢将花若隐包围,而花若隐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大笑两声,蛟身翻腾着围上花若隐,奸笑着道:“这么小瞧我蛟龙圣火,你会付出代价的!” 花若隐浑然不在意,下面的蓝倾丘却是皱了皱眉,这火势越来越大,竟完全不被若隐的避火诀所影响,看来,这蛟龙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水蓝色的袖袍轻轻一挥,便见头顶一片乌云飘过,夹杂着雷声阵阵,向着那蛟龙和花若隐的方向飞快的飘去。 那蛟龙毫不在意看着那缓缓靠近的乌云,大笑着说道:“你这小白脸,以为我会怕雨么?哈哈哈,尽管下啊下的越大越好!” 蓝倾丘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嚣张的恶蛟,大手缓缓压下,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倾盆大雨飘然而落,那雨水落到火上却是不能将那大火扑灭,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得意洋洋的恶蛟,大手轻轻一挥,便见那雨势忽然又大了几分,而被大火围困的花若隐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落香隐隐看出些不对,将弥蓝交给逝初,连忙对蓝倾丘道:“师叔快住手!” 可眼下蓝倾丘大手已经挥出哪里还能停下,即便是收回了也无法将那雨势收住,大雨轰然落下,那火势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猛地窜起,将那漂浮在虚空的乌云吞噬。 滔天的火势中,任凭花若隐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躲避那已经蔓延到身上开始燃烧的大火,他双目通红,额头汗水不断低落,大手不断翻飞着打出一道道印法,火光漫天中,有烧焦的味道传来,却是他那一头墨色的长发。 落香手中幻出寒霜剑,手中掌法翻飞,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她甩出手中的短剑,只见短剑在虚空之中傲然而立,散发着森森的寒气,这一片的天幕似是被冻结了一般,虚空中有大雪飘落,遇物则凝成冰,飞快的朝着那灼灼燃烧的大火压去。 大雪簌簌飘然而至,寒风呼呼的吹来,便是逝初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落香心下捏了一把汗,口中念着口诀,手中的掌法不停运转,可偏偏,那遇水成冰的寒霜剑气竟然无法将那大火冻结! 那恶蛟得意洋洋,甩着尾巴游弋在那火光周围,看着被大火包围的花若隐,嚣张的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些本事,可我也不是吃素的,这火,凭你们这些手段,还是无法将它扑灭的。” 落香皱了皱眉,对一边面无表情的蓝倾丘道:“师叔,这究竟是什么火,竟然连你我都无法熄灭?” 蓝倾丘看着那条蛟龙,淡淡开口:“你这火,可是魔君韩谦传授?” “哟,你倒是有些眼力!”那蛟龙惊讶的说道,继而大笑起来:“不错,这火正是魔君亲自传授与我,不过,你就算是认得这火,也无法将这小白脸救出来。” “这么说,是魔君韩谦派你埋伏在这里的了?”蓝倾丘淡淡道。 那恶蛟不断游弋着,笑着说道:“魔君本来时派我埋伏在京都的,可是我实在等不及了,便来到这里等你们。” “呵,你便不怕魔君知道你坏了他的好事,会降罪与你么?” “我深的魔君厚爱,乃是魔君麾下的一员大将,魔君岂会因这些小事而降罪与我?!”那恶蛟虽然这么说,但心下却是有些没底,魔君一向阴晴不定,自己这次擅自离开,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惩罚。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大手轻轻抬起,只见手中蓝光乍现,转瞬之间便见蓝光飘然来到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周围,狂风平底而起,席卷直上九天,那蛟龙一惊,连忙闪身躲开,待他再回头看时,那大火早已被狂风卷起,不知飘向了何方。 恶蛟震惊的看着蓝倾丘,“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为何可以将魔君的魔火卷走?” 蓝倾丘沉默不语,袖中蓝色锦带飞出,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花若隐带了回来,看着面色苍白的花若隐,蓝倾丘皱了皱眉,若隐这次,是真的伤了元气了。 “师叔,师兄怎么样?” 落香收回寒霜剑,连忙走到蓝倾丘身边,着急的问道。 蓝倾丘摇了摇头,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金丹喂他服下,沉声道:“若隐这次受伤极重,需要好生修养一段时日了。” 落香点了点头,便见蓝倾丘将花若隐收进了乾坤袖中。 她转了身,看向那条在虚空中盘着身子的恶蛟,沉声道:“既然你的那条蛟龙儿子已经死了,你便也下去陪他好了!” 明艳的小脸上冷凝如霜,猛地抛开手中的短剑,飞身上前,短剑在空中不断变化着,如寒霜坠落越来越多,慢慢将那条恶蛟包围。 那恶蛟失去了魔君之火犹如困兽一般被寒霜剑包围,不停的上下翻飞着巨大的蛟身,怒吼着要冲出包围圈。 蓝倾丘大手一挥,手中白光乍现,像一朵绚丽的花朵飘然来到寒霜剑的上方,缓缓压下,似是将那寒霜剑定住了一般,将那蛟龙牢牢的围困在寒霜剑之中。 第二百二十一章:初到京都 落香一惊,这便要上前却是被蓝倾丘拦住了,蓝倾丘看着那条恶蛟低声道:“不要着急,这恶蛟既然是来寻仇的,便不敢这么轻易的动弥蓝。” 落香压下心头的担忧点点头,紧张的看着那蛟龙手中的弥蓝。 那恶蛟昂头甩尾,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弥蓝,对花若隐道:“我可是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小丫头是你救下的那二人的亲戚,你可以从我儿子手中救下了他们,倒是不知道能不能从我手中救下她。” 他说着,那尖尖的爪子忽然发力,将弥蓝提到半空中,巨大的泛着幽幽冷光的眼睛瞪在弥蓝面前,大笑着说道:“这么水灵的小丫头,我倒是有些不忍心呢哈哈哈。” 弥蓝看着眼前那张巨大的恐怖的面庞吓得大声尖叫,她的叫声似是引起了那恶蛟的不耐,他大爪子挥了挥,不耐烦的说道:“真是聒噪!” 他说着,竟然一掌打在了弥蓝的胸口,弥蓝口中喷出鲜血,顿时昏死过去。 花若隐看那蛟龙说动手便动手,怒声道:“你找死!” 他飞身上前,手中长剑千变万化,像是无数朵幡然怒放的花朵,带着致命的危险向着那蛟龙飞去。 那蛟龙却是全然不在意,任凭那长剑砍在厚厚的鳞片上,哈哈大笑道:“我已经修成不灭金身,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呵,是么!”花若隐见那长剑砍在那恶蛟的身上溅起点点火星,大手接过长剑,手中白光打出,狠狠的落在那条恶蛟身上,那恶蛟猛地闪身,却无奈身体太长,尾巴被白色的白光击中,痛的他闷声大吼。一把甩开了手中的弥蓝。 落香见到弥蓝被那条恶蛟扔下来,连忙上前两步,打算接过弥蓝,却看见身旁蓝色的锦带一闪而过。那锦带将弥蓝拦腰卷起,带回到落香身边,落香看着面色煞白已经昏死过去的弥蓝,心疼不已,蓝倾丘从怀中取了一颗丹药喂进她口中,不多时便见弥蓝悠悠转醒。 落香柔声安抚道:“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弥蓝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一双大眼睛闪着水汽,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不怕。” 那便与花若隐打斗的蛟龙却是大怒不已,怒吼连连,咆哮着向着花若隐冲过去,口中吐出火舌。将花若隐包围。 花若隐嗤笑一声,“这点伎俩也敢在此拦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站定了身子,手中的长剑背负在身后,手中捏了一个法决,便一动不动的任凭那火舌不断靠近,慢慢将自己包围。 那恶蛟看着火舌慢慢将花若隐包围。而花若隐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大笑两声,蛟身翻腾着围上花若隐,奸笑着道:“这么小瞧我蛟龙圣火,你会付出代价的!” 花若隐浑然不在意,下面的蓝倾丘却是皱了皱眉。这火势越来越大,竟完全不被若隐的避火诀所影响,看来,这蛟龙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水蓝色的袖袍轻轻一挥,便见头顶一片乌云飘过。夹杂着雷声阵阵,向着那蛟龙和花若隐的方向飞快的飘去。 那蛟龙毫不在意看着那缓缓靠近的乌云,大笑着说道:“你这小白脸,以为我会怕雨么?哈哈哈,尽管下啊下的越大越好!” 蓝倾丘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嚣张的恶蛟,大手缓缓压下,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倾盆大雨飘然而落,那雨水落到火上却是不能将那大火扑灭,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得意洋洋的恶蛟,大手轻轻一挥,便见那雨势忽然又大了几分,而被大火围困的花若隐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落香隐隐看出些不对,将弥蓝交给逝初,连忙对蓝倾丘道:“师叔快住手!” 可眼下蓝倾丘大手已经挥出哪里还能停下,即便是收回了也无法将那雨势收住,大雨轰然落下,那火势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猛地窜起,将那漂浮在虚空的乌云吞噬。 滔天的火势中,任凭花若隐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躲避那已经蔓延到身上开始燃烧的大火,他双目通红,额头汗水不断低落,大手不断翻飞着打出一道道印法,火光漫天中,有烧焦的味道传来,却是他那一头墨色的长发。 落香手中幻出寒霜剑,手中掌法翻飞,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她甩出手中的短剑,只见短剑在虚空之中傲然而立,散发着森森的寒气,这一片的天幕似是被冻结了一般,虚空中有大雪飘落,遇物则凝成冰,飞快的朝着那灼灼燃烧的大火压去。 大雪簌簌飘然而至,寒风呼呼的吹来,便是逝初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落香心下捏了一把汗,口中念着口诀,手中的掌法不停运转,可偏偏,那遇水成冰的寒霜剑气竟然无法将那大火冻结! 那恶蛟得意洋洋,甩着尾巴游弋在那火光周围,看着被大火包围的花若隐,嚣张的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些本事,可我也不是吃素的,这火,凭你们这些手段,还是无法将它扑灭的。” 落香皱了皱眉,对一边面无表情的蓝倾丘道:“师叔,这究竟是什么火,竟然连你我都无法熄灭?” 蓝倾丘看着那条蛟龙,淡淡开口:“你这火,可是魔君韩谦传授?” “哟,你倒是有些眼力!”那蛟龙惊讶的说道,继而大笑起来:“不错,这火正是魔君亲自传授与我,不过,你就算是认得这火,也无法将这小白脸救出来。” “这么说,是魔君韩谦派你埋伏在这里的了?”蓝倾丘淡淡道。 那恶蛟不断游弋着,笑着说道:“魔君本来时派我埋伏在京都的,可是我实在等不及了,便来到这里等你们。” “呵,你便不怕魔君知道你坏了他的好事,会降罪与你么?” “我深的魔君厚爱,乃是魔君麾下的一员大将,魔君岂会因这些小事而降罪与我?!”那恶蛟虽然这么说,但心下却是有些没底,魔君一向阴晴不定,自己这次擅自离开,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惩罚。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大手轻轻抬起,只见手中蓝光乍现,转瞬之间便见蓝光飘然来到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周围,狂风平底而起,席卷直上九天,那蛟龙一惊,连忙闪身躲开,待他再回头看时,那大火早已被狂风卷起,不知飘向了何方。 恶蛟震惊的看着蓝倾丘,“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为何可以将魔君的魔火卷走?” 蓝倾丘沉默不语,袖中蓝色锦带飞出,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花若隐带了回来,看着面色苍白的花若隐,蓝倾丘皱了皱眉,若隐这次,是真的伤了元气了。 “师叔,师兄怎么样?” 落香收回寒霜剑,连忙走到蓝倾丘身边,着急的问道。 蓝倾丘摇了摇头,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金丹喂他服下,沉声道:“若隐这次受伤极重,需要好生修养一段时日了。” 落香点了点头,便见蓝倾丘将花若隐收进了乾坤袖中。 她转了身,看向那条在虚空中盘着身子的恶蛟,沉声道:“既然你的那条蛟龙儿子已经死了,你便也下去陪他好了!” 明艳的小脸上冷凝如霜,猛地抛开手中的短剑,飞身上前,短剑在空中不断变化着,如寒霜坠落越来越多,慢慢将那条恶蛟包围。 那恶蛟失去了魔君之火犹如困兽一般被寒霜剑包围,不停的上下翻飞着巨大的蛟身,怒吼着要冲出包围圈。 蓝倾丘大手一挥,手中白光乍现,像一朵绚丽的花朵飘然来到寒霜剑的上方,缓缓压下,似是将那寒霜剑定住了一般,将那蛟龙牢牢的围困在寒霜剑之中。 寒霜剑以雷霆之势向着那条蛟龙聚拢起来,越来越近,慢慢的,将那恶蛟困在方寸之间。 那恶蛟憋屈的缩成一团,恶狠狠的看着落香道:“臭丫头,你莫要嚣张,待我家魔君得知我落难,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们的,到时候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识相的便快快将我放了,魔君说不定还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 落香勾了勾唇,淡淡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那恍若温玉的小手轻轻一扫,便见漫天的寒霜剑花飞扬,猛地调转了方向,众人之间眼见白光不断闪现,那虚空中的恶蛟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吼声,有凉凉的东西滴落到脸上,逝初抹了把脸,原来是那恶蛟的血。 “小丫头你若敢杀了我,魔君定然不会放过你们!”那恶蛟有些底气不足的怒声喊道。 落香不为所动,俨然是动了真怒,要将那恶蛟彻底处死。 “落香,留活口。”蓝倾丘大手一挥,堪堪止住落香那将要落下的寒霜剑。 落香蹙了眉,不解的说道:“师叔为何要救这孽畜?” 蓝倾丘看了眼那蛟龙,淡淡道:“既然是魔君派来对付我们的,岂能轻易便将他处死。” 第二百二十二章:初到京都 那蛟龙毫不在意看着那缓缓靠近的乌云,大笑着说道:“你这小白脸,以为我会怕雨么?哈哈哈,尽管下啊下的越大越好!” 蓝倾丘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嚣张的恶蛟,大手缓缓压下,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倾盆大雨飘然而落,那雨水落到火上却是不能将那大火扑灭,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得意洋洋的恶蛟,大手轻轻一挥,便见那雨势忽然又大了几分,而被大火围困的花若隐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落香隐隐看出些不对,将弥蓝交给逝初,连忙对蓝倾丘道:“师叔快住手!” 可眼下蓝倾丘大手已经挥出哪里还能停下,即便是收回了也无法将那雨势收住,大雨轰然落下,那火势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猛地窜起,将那漂浮在虚空的乌云吞噬。 滔天的火势中,任凭花若隐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躲避那已经蔓延到身上开始燃烧的大火,他双目通红,额头汗水不断低落,大手不断翻飞着打出一道道印法,火光漫天中,有烧焦的味道传来,却是他那一头墨色的长发。 落香手中幻出寒霜剑,手中掌法翻飞,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她甩出手中的短剑,只见短剑在虚空之中傲然而立,散发着森森的寒气,这一片的天幕似是被冻结了一般,虚空中有大雪飘落,遇物则凝成冰,飞快的朝着那灼灼燃烧的大火压去。 大雪簌簌飘然而至,寒风呼呼的吹来,便是逝初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落香心下捏了一把汗,口中念着口诀,手中的掌法不停运转,可偏偏,那遇水成冰的寒霜剑气竟然无法将那大火冻结! 那恶蛟得意洋洋,甩着尾巴游弋在那火光周围,看着被大火包围的花若隐。嚣张的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些本事,可我也不是吃素的,这火,凭你们这些手段。还是无法将它扑灭的。” 落香皱了皱眉,对一边面无表情的蓝倾丘道:“师叔,这究竟是什么火,竟然连你我都无法熄灭?” 蓝倾丘看着那条蛟龙,淡淡开口:“你这火,可是魔君韩谦传授?” “哟,你倒是有些眼力!”那蛟龙惊讶的说道,继而大笑起来:“不错,这火正是魔君亲自传授与我,不过。你就算是认得这火,也无法将这小白脸救出来。” “这么说,是魔君韩谦派你埋伏在这里的了?”蓝倾丘淡淡道。 那恶蛟不断游弋着,笑着说道:“魔君本来时派我埋伏在京都的,可是我实在等不及了。便来到这里等你们。” “呵,你便不怕魔君知道你坏了他的好事,会降罪与你么?” “我深的魔君厚爱,乃是魔君麾下的一员大将,魔君岂会因这些小事而降罪与我?!”那恶蛟虽然这么说,但心下却是有些没底,魔君一向阴晴不定。自己这次擅自离开,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惩罚。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大手轻轻抬起,只见手中蓝光乍现,转瞬之间便见蓝光飘然来到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周围,狂风平底而起。席卷直上九天,那蛟龙一惊,连忙闪身躲开,待他再回头看时,那大火早已被狂风卷起。不知飘向了何方。 恶蛟震惊的看着蓝倾丘,“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为何可以将魔君的魔火卷走?” 蓝倾丘沉默不语,袖中蓝色锦带飞出,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花若隐带了回来,看着面色苍白的花若隐,蓝倾丘皱了皱眉,若隐这次,是真的伤了元气了。 “师叔,师兄怎么样?” 落香收回寒霜剑,连忙走到蓝倾丘身边,着急的问道。 蓝倾丘摇了摇头,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金丹喂他服下,沉声道:“若隐这次受伤极重,需要好生修养一段时日了。” 落香点了点头,便见蓝倾丘将花若隐收进了乾坤袖中。 她转了身,看向那条在虚空中盘着身子的恶蛟,沉声道:“既然你的那条蛟龙儿子已经死了,你便也下去陪他好了!” 明艳的小脸上冷凝如霜,猛地抛开手中的短剑,飞身上前,短剑在空中不断变化着,如寒霜坠落越来越多,慢慢将那条恶蛟包围。 那恶蛟失去了魔君之火犹如困兽一般被寒霜剑包围,不停的上下翻飞着巨大的蛟身,怒吼着要冲出包围圈。 蓝倾丘大手一挥,手中白光乍现,像一朵绚丽的花朵飘然来到寒霜剑的上方,缓缓压下,似是将那寒霜剑定住了一般,将那蛟龙牢牢的围困在寒霜剑之中。 寒霜剑以雷霆之势向着那条蛟龙聚拢起来,越来越近,慢慢的,将那恶蛟困在方寸之间。 那恶蛟憋屈的缩成一团,恶狠狠的看着落香道:“臭丫头,你莫要嚣张,待我家魔君得知我落难,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们的,到时候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识相的便快快将我放了,魔君说不定还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 落香勾了勾唇,淡淡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那恍若温玉的小手轻轻一扫,便见漫天的寒霜剑花飞扬,猛地调转了方向,众人之间眼见白光不断闪现,那虚空中的恶蛟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吼声,有凉凉的东西滴落到脸上,逝初抹了把脸,原来是那恶蛟的血。 “小丫头你若敢杀了我,魔君定然不会放过你们!”那恶蛟有些底气不足的怒声喊道。 落香不为所动,俨然是动了真怒,要将那恶蛟彻底处死。 “落香,留活口。”蓝倾丘大手一挥,堪堪止住落香那将要落下的寒霜剑。 落香蹙了眉,不解的说道:“师叔为何要救这孽畜?” 蓝倾丘看了眼那蛟龙,淡淡道:“既然是魔君派来对付我们的,岂能轻易便将他处死。” 第二百一十六章:若隐受伤 落香迟疑了片刻,终是不甘心的收了剑势,寒霜剑悬在虚空,虽未在靠近那恶蛟却仍是凌厉的将那恶蛟困在里面。那恶蛟提心吊胆的看着,嘴上却是不怕死的挑衅道:“臭丫头有本事便杀了我啊!” 落香神色不变,轻轻抬了抬手,只见寒霜剑从虚空中的四个角落飞向那恶蛟,只听几声短剑穿透血肉的声音传来,那恶蛟周身已经被刺穿了四个血窟窿。 那恶蛟这次是彻底没有了嚣张的气焰,龟缩在一边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落香。 落香见那恶蛟不再寻衅,便不再理他,转身去看花若隐。 花若隐面色晦暗,带着几分死气,正恹恹的靠在白羽殇身上,虽然有蓝倾丘的金丹护体,但他毕竟伤势极重,还需要尽快疗伤才好。 落香看着他靠在白羽殇身边,一向是嚣张到无法无天的人竟然也有这般死气沉沉的时候,看到他这样子,落香不是不心疼,但更多的则是心酸,她却不知,这心酸从何而来。 蓝倾丘看着出神的落香,一双细长的凤眸忽明忽暗,但他却也知道,落香只是心中难过,只因她的师兄受了伤。 众人静静的站在一边,沉默着,弥蓝更是双眸含泪,一双小小的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心中懊恼不已,若非是自己冒冒失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弥蓝看着落香沉默不语的样子,怯怯的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师姐,都是弥蓝不好,若不是弥蓝这般冒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师姐,你骂我吧。” 落香沉默着,闭了闭眼,片刻后才道:“你也不是存心,以后不要这么冒失了。” 弥蓝咬了咬唇,看了眼花若隐点了点头。 一边的玲珑看了眼那虚空中的恶蛟,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一缕暗色的光芒飞向那恶蛟,那恶蛟浑身一颤,一双硕大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正在关切的看着花若隐的众人却是没有发现那恶蛟的异样。 玲珑收回目光,转了身,殷切的看着花若隐道:“仙长吉人自有天相,诸位仙长们还是不要担心了,还是快快解决了那恶蛟,带花仙长去京都疗伤吧。” 蓝倾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淡淡道:“玲珑怎么也不关心弥蓝是否受伤?” 玲珑讪讪一笑,拉了下弥蓝,道:“弥蓝自小便调皮,又在虚弥修炼了这么久,必定不会受到什么伤的。” 闻言,蓝倾丘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虚空中,那恶蛟仿佛又有了活力,昂首甩尾的游弋着,不时的吼上两声,叫嚣道:“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已经被我打伤了,你们若是有本事便将我放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还有那个臭丫头,你有本事便将这什么剑阵解开,你敢与我一战么!哈哈哈,尔等鼠辈,哪里是我的对手!” 蓝倾丘和落香倒是神色淡淡,逝初却是气得不轻,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那恶蛟,怒声骂道:“你少在这里用激将法,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ps: 码字不在状态,好想太监了这本╮(╯_╰)╭ 第二百二十三章:初到京都 那蛟龙毫不在意看着那缓缓靠近的乌云,大笑着说道:“你这小白脸,以为我会怕雨么?哈哈哈,尽管下啊下的越大越好!” 蓝倾丘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嚣张的恶蛟,大手缓缓压下,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倾盆大雨飘然而落,那雨水落到火上却是不能将那大火扑灭,蓝倾丘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得意洋洋的恶蛟,大手轻轻一挥,便见那雨势忽然又大了几分,而被大火围困的花若隐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落香隐隐看出些不对,将弥蓝交给逝初,连忙对蓝倾丘道:“师叔快住手!” 可眼下蓝倾丘大手已经挥出哪里还能停下,即便是收回了也无法将那雨势收住,大雨轰然落下,那火势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猛地窜起,将那漂浮在虚空的乌云吞噬。 滔天的火势中,任凭花若隐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躲避那已经蔓延到身上开始燃烧的大火,他双目通红,额头汗水不断低落,大手不断翻飞着打出一道道印法,火光漫天中,有烧焦的味道传来,却是他那一头墨色的长发。 落香手中幻出寒霜剑,手中掌法翻飞,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她甩出手中的短剑,只见短剑在虚空之中傲然而立,散发着森森的寒气,这一片的天幕似是被冻结了一般,虚空中有大雪飘落,遇物则凝成冰,飞快的朝着那灼灼燃烧的大火压去。 大雪簌簌飘然而至,寒风呼呼的吹来,便是逝初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落香心下捏了一把汗,口中念着口诀,手中的掌法不停运转,可偏偏,那遇水成冰的寒霜剑气竟然无法将那大火冻结! 那恶蛟得意洋洋,甩着尾巴游弋在那火光周围,看着被大火包围的花若隐。嚣张的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些本事,可我也不是吃素的,这火,凭你们这些手段。还是无法将它扑灭的。” 落香皱了皱眉,对一边面无表情的蓝倾丘道:“师叔,这究竟是什么火,竟然连你我都无法熄灭?” 蓝倾丘看着那条蛟龙,淡淡开口:“你这火,可是魔君韩谦传授?” “哟,你倒是有些眼力!”那蛟龙惊讶的说道,继而大笑起来:“不错,这火正是魔君亲自传授与我,不过。你就算是认得这火,也无法将这小白脸救出来。” “这么说,是魔君韩谦派你埋伏在这里的了?”蓝倾丘淡淡道。 那恶蛟不断游弋着,笑着说道:“魔君本来时派我埋伏在京都的,可是我实在等不及了。便来到这里等你们。” “呵,你便不怕魔君知道你坏了他的好事,会降罪与你么?” “我深的魔君厚爱,乃是魔君麾下的一员大将,魔君岂会因这些小事而降罪与我?!”那恶蛟虽然这么说,但心下却是有些没底,魔君一向阴晴不定。自己这次擅自离开,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惩罚。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大手轻轻抬起,只见手中蓝光乍现,转瞬之间便见蓝光飘然来到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周围,狂风平底而起。席卷直上九天,那蛟龙一惊,连忙闪身躲开,待他再回头看时,那大火早已被狂风卷起。不知飘向了何方。 恶蛟震惊的看着蓝倾丘,“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为何可以将魔君的魔火卷走?” 蓝倾丘沉默不语,袖中蓝色锦带飞出,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花若隐带了回来,看着面色苍白的花若隐,蓝倾丘皱了皱眉,若隐这次,是真的伤了元气了。 “师叔,师兄怎么样?” 落香收回寒霜剑,连忙走到蓝倾丘身边,着急的问道。 蓝倾丘摇了摇头,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金丹喂他服下,沉声道:“若隐这次受伤极重,需要好生修养一段时日了。” 落香点了点头,便见蓝倾丘将花若隐收进了乾坤袖中。 她转了身,看向那条在虚空中盘着身子的恶蛟,沉声道:“既然你的那条蛟龙儿子已经死了,你便也下去陪他好了!” 明艳的小脸上冷凝如霜,猛地抛开手中的短剑,飞身上前,短剑在空中不断变化着,如寒霜坠落越来越多,慢慢将那条恶蛟包围。 那恶蛟失去了魔君之火犹如困兽一般被寒霜剑包围,不停的上下翻飞着巨大的蛟身,怒吼着要冲出包围圈。 蓝倾丘大手一挥,手中白光乍现,像一朵绚丽的花朵飘然来到寒霜剑的上方,缓缓压下,似是将那寒霜剑定住了一般,将那蛟龙牢牢的围困在寒霜剑之中。 寒霜剑以雷霆之势向着那条蛟龙聚拢起来,越来越近,慢慢的,将那恶蛟困在方寸之间。 那恶蛟憋屈的缩成一团,恶狠狠的看着落香道:“臭丫头,你莫要嚣张,待我家魔君得知我落难,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们的,到时候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识相的便快快将我放了,魔君说不定还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 落香勾了勾唇,淡淡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那恍若温玉的小手轻轻一扫,便见漫天的寒霜剑花飞扬,猛地调转了方向,众人之间眼见白光不断闪现,那虚空中的恶蛟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吼声,有凉凉的东西滴落到脸上,逝初抹了把脸,原来是那恶蛟的血。 “小丫头你若敢杀了我,魔君定然不会放过你们!”那恶蛟有些底气不足的怒声喊道。 落香不为所动,俨然是动了真怒,要将那恶蛟彻底处死。 “落香,留活口。”蓝倾丘大手一挥,堪堪止住落香那将要落下的寒霜剑。 落香蹙了眉,不解的说道:“师叔为何要救这孽畜?” 蓝倾丘看了眼那蛟龙,淡淡道:“既然是魔君派来对付我们的,岂能轻易便将他处死。” 第二百一十六章:若隐受伤 落香迟疑了片刻,终是不甘心的收了剑势,寒霜剑悬在虚空,虽未在靠近那恶蛟却仍是凌厉的将那恶蛟困在里面。那恶蛟提心吊胆的看着,嘴上却是不怕死的挑衅道:“臭丫头有本事便杀了我啊!” 落香神色不变,轻轻抬了抬手,只见寒霜剑从虚空中的四个角落飞向那恶蛟,只听几声短剑穿透血肉的声音传来,那恶蛟周身已经被刺穿了四个血窟窿。 那恶蛟这次是彻底没有了嚣张的气焰,龟缩在一边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落香。 落香见那恶蛟不再寻衅,便不再理他,转身去看花若隐。 花若隐面色晦暗,带着几分死气,正恹恹的靠在白羽殇身上,虽然有蓝倾丘的金丹护体,但他毕竟伤势极重,还需要尽快疗伤才好。 落香看着他靠在白羽殇身边,一向是嚣张到无法无天的人竟然也有这般死气沉沉的时候,看到他这样子,落香不是不心疼,但更多的则是心酸,她却不知,这心酸从何而来。 蓝倾丘看着出神的落香,一双细长的凤眸忽明忽暗,但他却也知道,落香只是心中难过,只因她的师兄受了伤。 众人静静的站在一边,沉默着,弥蓝更是双眸含泪,一双小小的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心中懊恼不已,若非是自己冒冒失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弥蓝看着落香沉默不语的样子,怯怯的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师姐,都是弥蓝不好,若不是弥蓝这般冒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师姐,你骂我吧。” 落香沉默着,闭了闭眼,片刻后才道:“你也不是存心,以后不要这么冒失了。” 弥蓝咬了咬唇,看了眼花若隐点了点头。 一边的玲珑看了眼那虚空中的恶蛟,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一缕暗色的光芒飞向那恶蛟,那恶蛟浑身一颤,一双硕大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正在关切的看着花若隐的众人却是没有发现那恶蛟的异样。 玲珑收回目光,转了身,殷切的看着花若隐道:“仙长吉人自有天相,诸位仙长们还是不要担心了,还是快快解决了那恶蛟,带花仙长去京都疗伤吧。” 蓝倾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淡淡道:“玲珑怎么也不关心弥蓝是否受伤?” 玲珑讪讪一笑,拉了下弥蓝,道:“弥蓝自小便调皮,又在虚弥修炼了这么久,必定不会受到什么伤的。” 闻言,蓝倾丘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虚空中,那恶蛟仿佛又有了活力,昂首甩尾的游弋着,不时的吼上两声,叫嚣道:“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已经被我打伤了,你们若是有本事便将我放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还有那个臭丫头,你有本事便将这什么剑阵解开,你敢与我一战么!哈哈哈,尔等鼠辈,哪里是我的对手!” 蓝倾丘和落香倒是神色淡淡,逝初却是气得不轻,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那恶蛟,怒声骂道:“你少在这里用激将法,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那恶蛟得以洋洋的样子看的逝初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一顿好打,可白羽殇却是紧紧的拉着他,一动也不让他动。 ps: 欠下的都会补的tot 第二百二十四章:初到京都 那恶蛟得意洋洋,甩着尾巴游弋在那火光周围,看着被大火包围的花若隐,嚣张的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些本事,可我也不是吃素的,这火,凭你们这些手段,还是无法将它扑灭的。” 落香皱了皱眉,对一边面无表情的蓝倾丘道:“师叔,这究竟是什么火,竟然连你我都无法熄灭?” 蓝倾丘看着那条蛟龙,淡淡开口:“你这火,可是魔君韩谦传授?” “哟,你倒是有些眼力!”那蛟龙惊讶的说道,继而大笑起来:“不错,这火正是魔君亲自传授与我,不过,你就算是认得这火,也无法将这小白脸救出来。” “这么说,是魔君韩谦派你埋伏在这里的了?”蓝倾丘淡淡道。 那恶蛟不断游弋着,笑着说道:“魔君本来时派我埋伏在京都的,可是我实在等不及了,便来到这里等你们。” “呵,你便不怕魔君知道你坏了他的好事,会降罪与你么?” “我深的魔君厚爱,乃是魔君麾下的一员大将,魔君岂会因这些小事而降罪与我?!”那恶蛟虽然这么说,但心下却是有些没底,魔君一向阴晴不定,自己这次擅自离开,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惩罚。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大手轻轻抬起,只见手中蓝光乍现,转瞬之间便见蓝光飘然来到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周围,狂风平底而起,席卷直上九天,那蛟龙一惊,连忙闪身躲开,待他再回头看时,那大火早已被狂风卷起,不知飘向了何方。 恶蛟震惊的看着蓝倾丘,“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为何可以将魔君的魔火卷走?” 蓝倾丘沉默不语,袖中蓝色锦带飞出,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花若隐带了回来。看着面色苍白的花若隐,蓝倾丘皱了皱眉,若隐这次,是真的伤了元气了。 “师叔,师兄怎么样?” 落香收回寒霜剑,连忙走到蓝倾丘身边,着急的问道。 蓝倾丘摇了摇头,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金丹喂他服下,沉声道:“若隐这次受伤极重,需要好生修养一段时日了。” 落香点了点头。便见蓝倾丘将花若隐收进了乾坤袖中。 她转了身,看向那条在虚空中盘着身子的恶蛟,沉声道:“既然你的那条蛟龙儿子已经死了,你便也下去陪他好了!” 明艳的小脸上冷凝如霜,猛地抛开手中的短剑。飞身上前,短剑在空中不断变化着,如寒霜坠落越来越多,慢慢将那条恶蛟包围。 那恶蛟失去了魔君之火犹如困兽一般被寒霜剑包围,不停的上下翻飞着巨大的蛟身,怒吼着要冲出包围圈。 蓝倾丘大手一挥,手中白光乍现。像一朵绚丽的花朵飘然来到寒霜剑的上方,缓缓压下,似是将那寒霜剑定住了一般,将那蛟龙牢牢的围困在寒霜剑之中。 寒霜剑以雷霆之势向着那条蛟龙聚拢起来,越来越近,慢慢的。将那恶蛟困在方寸之间。 那恶蛟憋屈的缩成一团,恶狠狠的看着落香道:“臭丫头,你莫要嚣张,待我家魔君得知我落难,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们的。到时候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识相的便快快将我放了,魔君说不定还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 落香勾了勾唇,淡淡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那恍若温玉的小手轻轻一扫,便见漫天的寒霜剑花飞扬,猛地调转了方向,众人之间眼见白光不断闪现,那虚空中的恶蛟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吼声,有凉凉的东西滴落到脸上,逝初抹了把脸,原来是那恶蛟的血。 “小丫头你若敢杀了我,魔君定然不会放过你们!”那恶蛟有些底气不足的怒声喊道。 落香不为所动,俨然是动了真怒,要将那恶蛟彻底处死。 “落香,留活口。”蓝倾丘大手一挥,堪堪止住落香那将要落下的寒霜剑。 落香蹙了眉,不解的说道:“师叔为何要救这孽畜?” 蓝倾丘看了眼那蛟龙,淡淡道:“既然是魔君派来对付我们的,岂能轻易便将他处死。” 第二百一十六章:若隐受伤 落香迟疑了片刻,终是不甘心的收了剑势,寒霜剑悬在虚空,虽未在靠近那恶蛟却仍是凌厉的将那恶蛟困在里面。那恶蛟提心吊胆的看着,嘴上却是不怕死的挑衅道:“臭丫头有本事便杀了我啊!” 落香神色不变,轻轻抬了抬手,只见寒霜剑从虚空中的四个角落飞向那恶蛟,只听几声短剑穿透血肉的声音传来,那恶蛟周身已经被刺穿了四个血窟窿。 那恶蛟这次是彻底没有了嚣张的气焰,龟缩在一边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落香。 落香见那恶蛟不再寻衅,便不再理他,转身去看花若隐。 花若隐面色晦暗,带着几分死气,正恹恹的靠在白羽殇身上,虽然有蓝倾丘的金丹护体,但他毕竟伤势极重,还需要尽快疗伤才好。 落香看着他靠在白羽殇身边,一向是嚣张到无法无天的人竟然也有这般死气沉沉的时候,看到他这样子,落香不是不心疼,但更多的则是心酸,她却不知,这心酸从何而来。 蓝倾丘看着出神的落香,一双细长的凤眸忽明忽暗,但他却也知道,落香只是心中难过,只因她的师兄受了伤。 众人静静的站在一边,沉默着,弥蓝更是双眸含泪,一双小小的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心中懊恼不已,若非是自己冒冒失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弥蓝看着落香沉默不语的样子,怯怯的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师姐,都是弥蓝不好,若不是弥蓝这般冒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师姐,你骂我吧。” 落香沉默着,闭了闭眼,片刻后才道:“你也不是存心,以后不要这么冒失了。” 弥蓝咬了咬唇,看了眼花若隐点了点头。 一边的玲珑看了眼那虚空中的恶蛟,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一缕暗色的光芒飞向那恶蛟,那恶蛟浑身一颤,一双硕大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正在关切的看着花若隐的众人却是没有发现那恶蛟的异样。 玲珑收回目光,转了身,殷切的看着花若隐道:“仙长吉人自有天相,诸位仙长们还是不要担心了,还是快快解决了那恶蛟,带花仙长去京都疗伤吧。” 蓝倾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淡淡道:“玲珑怎么也不关心弥蓝是否受伤?” 玲珑讪讪一笑,拉了下弥蓝,道:“弥蓝自小便调皮,又在虚弥修炼了这么久,必定不会受到什么伤的。” 闻言,蓝倾丘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虚空中,那恶蛟仿佛又有了活力,昂首甩尾的游弋着,不时的吼上两声,叫嚣道:“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已经被我打伤了,你们若是有本事便将我放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还有那个臭丫头,你有本事便将这什么剑阵解开,你敢与我一战么!哈哈哈,尔等鼠辈,哪里是我的对手!” 蓝倾丘和落香倒是神色淡淡,逝初却是气得不轻,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那恶蛟,怒声骂道:“你少在这里用激将法,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那恶蛟得以洋洋的样子看的逝初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一顿好打,可白羽殇却是紧紧的拉着他,一动也不让他动。 那恶蛟哈哈大笑,甩着尾巴,轻蔑的看着怒火冲天的逝初,奚落道:“只会被人护着的小鬼,敢站出来与我一决雌雄吗哈哈哈!哎呀我倒是忘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才不敢呢,还是好好的躲起来吧。” 逝初大怒,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了,这便要挣脱了白羽殇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很声道:“你你你,好生张狂,今日小爷便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是真的怒极了,连平素里落香不让他自称的“小爷”两个字都出口了,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那恶蛟,一双笑起来迷人的双眸都泛着红色。 白羽殇手下加重了力道,看着那得意不已的恶蛟淡淡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便由我来成全你好了。” “大言不惭!老子一只手便能将你这小白脸碾死!张着一双紫眸,人不人,妖不妖!” 白羽殇闻言,一双漂亮的紫眸闪了闪,只见他好看的嘴唇勾了勾,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最适合教训你这个孽畜的了。” 低沉婉转的声音犹如天籁,却让玲珑脊背发凉,有些迟疑的伸了伸手,却再瞥到蓝倾丘时停下了手,咬了咬牙,终是狠下了心,罢了,便拿这蠢蛇来试一试他吧。 落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羽殇对蓝倾丘传音入密道:“难不成羽殇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招没有使出来吗,这恶蛟功力不弱,他竟也敢应战。” 蓝倾丘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羽殇敢答话便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不要担心他,你要知道,羽殇,绝非你我眼中看到的这般无害。” 第二百二十五章:初到京都 蓝倾丘勾了勾嘴角,大手轻轻抬起,只见手中蓝光乍现,转瞬之间便见蓝光飘然来到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周围,狂风平底而起,席卷直上九天,那蛟龙一惊,连忙闪身躲开,待他再回头看时,那大火早已被狂风卷起,不知飘向了何方。 恶蛟震惊的看着蓝倾丘,“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为何可以将魔君的魔火卷走?” 蓝倾丘沉默不语,袖中蓝色锦带飞出,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花若隐带了回来,看着面色苍白的花若隐,蓝倾丘皱了皱眉,若隐这次,是真的伤了元气了。 “师叔,师兄怎么样?” 落香收回寒霜剑,连忙走到蓝倾丘身边,着急的问道。 蓝倾丘摇了摇头,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金丹喂他服下,沉声道:“若隐这次受伤极重,需要好生修养一段时日了。” 落香点了点头,便见蓝倾丘将花若隐收进了乾坤袖中。 她转了身,看向那条在虚空中盘着身子的恶蛟,沉声道:“既然你的那条蛟龙儿子已经死了,你便也下去陪他好了!” 明艳的小脸上冷凝如霜,猛地抛开手中的短剑,飞身上前,短剑在空中不断变化着,如寒霜坠落越来越多,慢慢将那条恶蛟包围。 那恶蛟失去了魔君之火犹如困兽一般被寒霜剑包围,不停的上下翻飞着巨大的蛟身,怒吼着要冲出包围圈。 蓝倾丘大手一挥,手中白光乍现,像一朵绚丽的花朵飘然来到寒霜剑的上方,缓缓压下,似是将那寒霜剑定住了一般,将那蛟龙牢牢的围困在寒霜剑之中。 寒霜剑以雷霆之势向着那条蛟龙聚拢起来,越来越近,慢慢的,将那恶蛟困在方寸之间。 那恶蛟憋屈的缩成一团。恶狠狠的看着落香道:“臭丫头,你莫要嚣张,待我家魔君得知我落难,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们的。到时候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识相的便快快将我放了,魔君说不定还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 落香勾了勾唇,淡淡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那恍若温玉的小手轻轻一扫,便见漫天的寒霜剑花飞扬,猛地调转了方向,众人之间眼见白光不断闪现,那虚空中的恶蛟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吼声,有凉凉的东西滴落到脸上,逝初抹了把脸,原来是那恶蛟的血。 “小丫头你若敢杀了我。魔君定然不会放过你们!”那恶蛟有些底气不足的怒声喊道。 落香不为所动,俨然是动了真怒,要将那恶蛟彻底处死。 “落香,留活口。”蓝倾丘大手一挥,堪堪止住落香那将要落下的寒霜剑。 落香蹙了眉。不解的说道:“师叔为何要救这孽畜?” 蓝倾丘看了眼那蛟龙,淡淡道:“既然是魔君派来对付我们的,岂能轻易便将他处死。” 第二百一十六章:若隐受伤 落香迟疑了片刻,终是不甘心的收了剑势,寒霜剑悬在虚空,虽未在靠近那恶蛟却仍是凌厉的将那恶蛟困在里面。那恶蛟提心吊胆的看着,嘴上却是不怕死的挑衅道:“臭丫头有本事便杀了我啊!” 落香神色不变。轻轻抬了抬手,只见寒霜剑从虚空中的四个角落飞向那恶蛟,只听几声短剑穿透血肉的声音传来,那恶蛟周身已经被刺穿了四个血窟窿。 那恶蛟这次是彻底没有了嚣张的气焰,龟缩在一边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落香。 落香见那恶蛟不再寻衅,便不再理他。转身去看花若隐。 花若隐面色晦暗,带着几分死气,正恹恹的靠在白羽殇身上,虽然有蓝倾丘的金丹护体,但他毕竟伤势极重。还需要尽快疗伤才好。 落香看着他靠在白羽殇身边,一向是嚣张到无法无天的人竟然也有这般死气沉沉的时候,看到他这样子,落香不是不心疼,但更多的则是心酸,她却不知,这心酸从何而来。 蓝倾丘看着出神的落香,一双细长的凤眸忽明忽暗,但他却也知道,落香只是心中难过,只因她的师兄受了伤。 众人静静的站在一边,沉默着,弥蓝更是双眸含泪,一双小小的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心中懊恼不已,若非是自己冒冒失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弥蓝看着落香沉默不语的样子,怯怯的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师姐,都是弥蓝不好,若不是弥蓝这般冒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师姐,你骂我吧。” 落香沉默着,闭了闭眼,片刻后才道:“你也不是存心,以后不要这么冒失了。” 弥蓝咬了咬唇,看了眼花若隐点了点头。 一边的玲珑看了眼那虚空中的恶蛟,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一缕暗色的光芒飞向那恶蛟,那恶蛟浑身一颤,一双硕大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正在关切的看着花若隐的众人却是没有发现那恶蛟的异样。 玲珑收回目光,转了身,殷切的看着花若隐道:“仙长吉人自有天相,诸位仙长们还是不要担心了,还是快快解决了那恶蛟,带花仙长去京都疗伤吧。” 蓝倾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淡淡道:“玲珑怎么也不关心弥蓝是否受伤?” 玲珑讪讪一笑,拉了下弥蓝,道:“弥蓝自小便调皮,又在虚弥修炼了这么久,必定不会受到什么伤的。” 闻言,蓝倾丘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虚空中,那恶蛟仿佛又有了活力,昂首甩尾的游弋着,不时的吼上两声,叫嚣道:“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已经被我打伤了,你们若是有本事便将我放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还有那个臭丫头,你有本事便将这什么剑阵解开,你敢与我一战么!哈哈哈,尔等鼠辈,哪里是我的对手!” 蓝倾丘和落香倒是神色淡淡,逝初却是气得不轻,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那恶蛟,怒声骂道:“你少在这里用激将法,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那恶蛟得以洋洋的样子看的逝初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一顿好打,可白羽殇却是紧紧的拉着他,一动也不让他动。 那恶蛟哈哈大笑,甩着尾巴,轻蔑的看着怒火冲天的逝初,奚落道:“只会被人护着的小鬼,敢站出来与我一决雌雄吗哈哈哈!哎呀我倒是忘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才不敢呢,还是好好的躲起来吧。” 逝初大怒,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了,这便要挣脱了白羽殇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很声道:“你你你,好生张狂,今日小爷便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是真的怒极了,连平素里落香不让他自称的“小爷”两个字都出口了,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那恶蛟,一双笑起来迷人的双眸都泛着红色。 白羽殇手下加重了力道,看着那得意不已的恶蛟淡淡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便由我来成全你好了。” “大言不惭!老子一只手便能将你这小白脸碾死!张着一双紫眸,人不人,妖不妖!” 白羽殇闻言,一双漂亮的紫眸闪了闪,只见他好看的嘴唇勾了勾,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最适合教训你这个孽畜的了。” 低沉婉转的声音犹如天籁,却让玲珑脊背发凉,有些迟疑的伸了伸手,却再瞥到蓝倾丘时停下了手,咬了咬牙,终是狠下了心,罢了,便拿这蠢蛇来试一试他吧。 落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羽殇对蓝倾丘传音入密道:“难不成羽殇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招没有使出来吗,这恶蛟功力不弱,他竟也敢应战。” 蓝倾丘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羽殇敢答话便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不要担心他,你要知道,羽殇,绝非你我眼中看到的这般无害。” 被潇湘苑控制了多年却安然无恙的人,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若真是平庸,又岂会劳烦潇湘苑花费大把的人力物力去监视。 蓝倾丘神色不变,甚至是轻笑了,对落香开口安抚道。 这边,逝初和落香一样,对白羽殇的实力捏了把汗,甚至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呃,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若是你再被这恶蛟伤着了,我岂不是又闯下了祸事。” 白羽殇拍了拍逝初的肩膀,很是淡定,“不必担心,这恶蛟还是伤不到我的。” “切,得了吧,我师兄这么厉害的功力都无法将那恶蛟制服,你只有一会低微的法术,又岂会是那恶蛟的对手。”逝初小声的嘀咕道。 白羽殇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这恶蛟有多大的本事么?他也只是靠着 那魔君之火,况且又是趁你师兄不备才将他打伤,若是没了魔君之火,你师兄便是一只手也可以将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闪闪的眸中闪过疑惑,咬了咬唇,心里着急不已,师姐这是怎么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殇了,可是今日,她怎么也不开口呢?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第二百二十六章:初到京都 明艳的小脸上冷凝如霜,猛地抛开手中的短剑,飞身上前,短剑在空中不断变化着,如寒霜坠落越来越多,慢慢将那条恶蛟包围。 那恶蛟失去了魔君之火犹如困兽一般被寒霜剑包围,不停的上下翻飞着巨大的蛟身,怒吼着要冲出包围圈。 蓝倾丘大手一挥,手中白光乍现,像一朵绚丽的花朵飘然来到寒霜剑的上方,缓缓压下,似是将那寒霜剑定住了一般,将那蛟龙牢牢的围困在寒霜剑之中。 寒霜剑以雷霆之势向着那条蛟龙聚拢起来,越来越近,慢慢的,将那恶蛟困在方寸之间。 那恶蛟憋屈的缩成一团,恶狠狠的看着落香道:“臭丫头,你莫要嚣张,待我家魔君得知我落难,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们的,到时候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识相的便快快将我放了,魔君说不定还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 落香勾了勾唇,淡淡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那恍若温玉的小手轻轻一扫,便见漫天的寒霜剑花飞扬,猛地调转了方向,众人之间眼见白光不断闪现,那虚空中的恶蛟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吼声,有凉凉的东西滴落到脸上,逝初抹了把脸,原来是那恶蛟的血。 “小丫头你若敢杀了我,魔君定然不会放过你们!”那恶蛟有些底气不足的怒声喊道。 落香不为所动,俨然是动了真怒,要将那恶蛟彻底处死。 “落香,留活口。”蓝倾丘大手一挥,堪堪止住落香那将要落下的寒霜剑。 落香蹙了眉,不解的说道:“师叔为何要救这孽畜?” 蓝倾丘看了眼那蛟龙,淡淡道:“既然是魔君派来对付我们的,岂能轻易便将他处死。” 第二百一十六章:若隐受伤 落香迟疑了片刻,终是不甘心的收了剑势。寒霜剑悬在虚空,虽未在靠近那恶蛟却仍是凌厉的将那恶蛟困在里面。那恶蛟提心吊胆的看着,嘴上却是不怕死的挑衅道:“臭丫头有本事便杀了我啊!” 落香神色不变,轻轻抬了抬手。只见寒霜剑从虚空中的四个角落飞向那恶蛟,只听几声短剑穿透血肉的声音传来,那恶蛟周身已经被刺穿了四个血窟窿。 那恶蛟这次是彻底没有了嚣张的气焰,龟缩在一边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落香。 落香见那恶蛟不再寻衅,便不再理他,转身去看花若隐。 花若隐面色晦暗,带着几分死气,正恹恹的靠在白羽殇身上,虽然有蓝倾丘的金丹护体,但他毕竟伤势极重。还需要尽快疗伤才好。 落香看着他靠在白羽殇身边,一向是嚣张到无法无天的人竟然也有这般死气沉沉的时候,看到他这样子,落香不是不心疼,但更多的则是心酸。她却不知,这心酸从何而来。 蓝倾丘看着出神的落香,一双细长的凤眸忽明忽暗,但他却也知道,落香只是心中难过,只因她的师兄受了伤。 众人静静的站在一边,沉默着。弥蓝更是双眸含泪,一双小小的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心中懊恼不已,若非是自己冒冒失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弥蓝看着落香沉默不语的样子,怯怯的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师姐,都是弥蓝不好,若不是弥蓝这般冒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师姐,你骂我吧。” 落香沉默着。闭了闭眼,片刻后才道:“你也不是存心,以后不要这么冒失了。” 弥蓝咬了咬唇,看了眼花若隐点了点头。 一边的玲珑看了眼那虚空中的恶蛟,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一缕暗色的光芒飞向那恶蛟,那恶蛟浑身一颤,一双硕大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正在关切的看着花若隐的众人却是没有发现那恶蛟的异样。 玲珑收回目光,转了身,殷切的看着花若隐道:“仙长吉人自有天相,诸位仙长们还是不要担心了,还是快快解决了那恶蛟,带花仙长去京都疗伤吧。” 蓝倾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淡淡道:“玲珑怎么也不关心弥蓝是否受伤?” 玲珑讪讪一笑,拉了下弥蓝,道:“弥蓝自小便调皮,又在虚弥修炼了这么久,必定不会受到什么伤的。” 闻言,蓝倾丘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虚空中,那恶蛟仿佛又有了活力,昂首甩尾的游弋着,不时的吼上两声,叫嚣道:“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已经被我打伤了,你们若是有本事便将我放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还有那个臭丫头,你有本事便将这什么剑阵解开,你敢与我一战么!哈哈哈,尔等鼠辈,哪里是我的对手!” 蓝倾丘和落香倒是神色淡淡,逝初却是气得不轻,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那恶蛟,怒声骂道:“你少在这里用激将法,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那恶蛟得以洋洋的样子看的逝初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一顿好打,可白羽殇却是紧紧的拉着他,一动也不让他动。 那恶蛟哈哈大笑,甩着尾巴,轻蔑的看着怒火冲天的逝初,奚落道:“只会被人护着的小鬼,敢站出来与我一决雌雄吗哈哈哈!哎呀我倒是忘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才不敢呢,还是好好的躲起来吧。” 逝初大怒,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了,这便要挣脱了白羽殇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很声道:“你你你,好生张狂,今日小爷便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是真的怒极了,连平素里落香不让他自称的“小爷”两个字都出口了,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那恶蛟,一双笑起来迷人的双眸都泛着红色。 白羽殇手下加重了力道,看着那得意不已的恶蛟淡淡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便由我来成全你好了。” “大言不惭!老子一只手便能将你这小白脸碾死!张着一双紫眸,人不人,妖不妖!” 白羽殇闻言,一双漂亮的紫眸闪了闪,只见他好看的嘴唇勾了勾,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最适合教训你这个孽畜的了。” 低沉婉转的声音犹如天籁,却让玲珑脊背发凉,有些迟疑的伸了伸手,却再瞥到蓝倾丘时停下了手,咬了咬牙,终是狠下了心,罢了,便拿这蠢蛇来试一试他吧。 落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羽殇对蓝倾丘传音入密道:“难不成羽殇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招没有使出来吗,这恶蛟功力不弱,他竟也敢应战。” 蓝倾丘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羽殇敢答话便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不要担心他,你要知道,羽殇,绝非你我眼中看到的这般无害。” 被潇湘苑控制了多年却安然无恙的人,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若真是平庸,又岂会劳烦潇湘苑花费大把的人力物力去监视。 蓝倾丘神色不变,甚至是轻笑了,对落香开口安抚道。 这边,逝初和落香一样,对白羽殇的实力捏了把汗,甚至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呃,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若是你再被这恶蛟伤着了,我岂不是又闯下了祸事。” 白羽殇拍了拍逝初的肩膀,很是淡定,“不必担心,这恶蛟还是伤不到我的。” “切,得了吧,我师兄这么厉害的功力都无法将那恶蛟制服,你只有一会低微的法术,又岂会是那恶蛟的对手。”逝初小声的嘀咕道。 白羽殇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这恶蛟有多大的本事么?他也只是靠着 那魔君之火,况且又是趁你师兄不备才将他打伤,若是没了魔君之火,你师兄便是一只手也可以将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闪闪的眸中闪过疑惑,咬了咬唇,心里着急不已,师姐这是怎么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殇了,可是今日,她怎么也不开口呢?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落香沉吟片刻,只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有了蓝倾丘的保证,落香自然不担心羽殇受伤,可看逝初着急的样子也不点明了,心里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身鲜红似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扬起他的墨色长发,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萧瑟之感。 白羽殇上前两步,脚下忽然升腾起一阵旋风似得,他一身红衣立于那风头之上,狂风大作了,飘飘忽忽朝着那仍被寒霜剑困住的恶蛟飞去。 逝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平地起波澜?羽殇竟然会这一招平地起波澜?!”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当初学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用了五日才练成,弥蓝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日才得以将这一式练成。而若隐,他怎么看叶不像是会使这一招的嘛...... ps:  想到以后让小编姐姐给改章节名就醉了...... 第二百二十七:初到京都 那恶蛟憋屈的缩成一团,恶狠狠的看着落香道:“臭丫头,你莫要嚣张,待我家魔君得知我落难,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们的,到时候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识相的便快快将我放了,魔君说不定还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 落香勾了勾唇,淡淡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那恍若温玉的小手轻轻一扫,便见漫天的寒霜剑花飞扬,猛地调转了方向,众人之间眼见白光不断闪现,那虚空中的恶蛟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吼声,有凉凉的东西滴落到脸上,逝初抹了把脸,原来是那恶蛟的血。 “小丫头你若敢杀了我,魔君定然不会放过你们!”那恶蛟有些底气不足的怒声喊道。 落香不为所动,俨然是动了真怒,要将那恶蛟彻底处死。 “落香,留活口。”蓝倾丘大手一挥,堪堪止住落香那将要落下的寒霜剑。 落香蹙了眉,不解的说道:“师叔为何要救这孽畜?” 蓝倾丘看了眼那蛟龙,淡淡道:“既然是魔君派来对付我们的,岂能轻易便将他处死。” 第二百一十六章:若隐受伤 落香迟疑了片刻,终是不甘心的收了剑势,寒霜剑悬在虚空,虽未在靠近那恶蛟却仍是凌厉的将那恶蛟困在里面。那恶蛟提心吊胆的看着,嘴上却是不怕死的挑衅道:“臭丫头有本事便杀了我啊!” 落香神色不变,轻轻抬了抬手,只见寒霜剑从虚空中的四个角落飞向那恶蛟,只听几声短剑穿透血肉的声音传来,那恶蛟周身已经被刺穿了四个血窟窿。 那恶蛟这次是彻底没有了嚣张的气焰,龟缩在一边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落香。 落香见那恶蛟不再寻衅,便不再理他,转身去看花若隐。 花若隐面色晦暗,带着几分死气。正恹恹的靠在白羽殇身上,虽然有蓝倾丘的金丹护体,但他毕竟伤势极重,还需要尽快疗伤才好。 落香看着他靠在白羽殇身边。一向是嚣张到无法无天的人竟然也有这般死气沉沉的时候,看到他这样子,落香不是不心疼,但更多的则是心酸,她却不知,这心酸从何而来。 蓝倾丘看着出神的落香,一双细长的凤眸忽明忽暗,但他却也知道,落香只是心中难过,只因她的师兄受了伤。 众人静静的站在一边。沉默着,弥蓝更是双眸含泪,一双小小的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心中懊恼不已,若非是自己冒冒失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弥蓝看着落香沉默不语的样子,怯怯的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师姐,都是弥蓝不好,若不是弥蓝这般冒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师姐,你骂我吧。” 落香沉默着。闭了闭眼,片刻后才道:“你也不是存心,以后不要这么冒失了。” 弥蓝咬了咬唇,看了眼花若隐点了点头。 一边的玲珑看了眼那虚空中的恶蛟,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一缕暗色的光芒飞向那恶蛟。那恶蛟浑身一颤,一双硕大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正在关切的看着花若隐的众人却是没有发现那恶蛟的异样。 玲珑收回目光,转了身,殷切的看着花若隐道:“仙长吉人自有天相,诸位仙长们还是不要担心了。还是快快解决了那恶蛟,带花仙长去京都疗伤吧。” 蓝倾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淡淡道:“玲珑怎么也不关心弥蓝是否受伤?” 玲珑讪讪一笑,拉了下弥蓝,道:“弥蓝自小便调皮,又在虚弥修炼了这么久,必定不会受到什么伤的。” 闻言,蓝倾丘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虚空中,那恶蛟仿佛又有了活力,昂首甩尾的游弋着,不时的吼上两声,叫嚣道:“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已经被我打伤了,你们若是有本事便将我放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还有那个臭丫头,你有本事便将这什么剑阵解开,你敢与我一战么!哈哈哈,尔等鼠辈,哪里是我的对手!” 蓝倾丘和落香倒是神色淡淡,逝初却是气得不轻,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那恶蛟,怒声骂道:“你少在这里用激将法,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那恶蛟得以洋洋的样子看的逝初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一顿好打,可白羽殇却是紧紧的拉着他,一动也不让他动。 那恶蛟哈哈大笑,甩着尾巴,轻蔑的看着怒火冲天的逝初,奚落道:“只会被人护着的小鬼,敢站出来与我一决雌雄吗哈哈哈!哎呀我倒是忘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才不敢呢,还是好好的躲起来吧。” 逝初大怒,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了,这便要挣脱了白羽殇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很声道:“你你你,好生张狂,今日小爷便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是真的怒极了,连平素里落香不让他自称的“小爷”两个字都出口了,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那恶蛟,一双笑起来迷人的双眸都泛着红色。 白羽殇手下加重了力道,看着那得意不已的恶蛟淡淡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便由我来成全你好了。” “大言不惭!老子一只手便能将你这小白脸碾死!张着一双紫眸,人不人,妖不妖!” 白羽殇闻言,一双漂亮的紫眸闪了闪,只见他好看的嘴唇勾了勾,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最适合教训你这个孽畜的了。” 低沉婉转的声音犹如天籁,却让玲珑脊背发凉,有些迟疑的伸了伸手,却再瞥到蓝倾丘时停下了手,咬了咬牙,终是狠下了心,罢了,便拿这蠢蛇来试一试他吧。 落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羽殇对蓝倾丘传音入密道:“难不成羽殇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招没有使出来吗,这恶蛟功力不弱,他竟也敢应战。” 蓝倾丘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羽殇敢答话便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不要担心他,你要知道,羽殇,绝非你我眼中看到的这般无害。” 被潇湘苑控制了多年却安然无恙的人,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若真是平庸,又岂会劳烦潇湘苑花费大把的人力物力去监视。 蓝倾丘神色不变,甚至是轻笑了,对落香开口安抚道。 这边,逝初和落香一样,对白羽殇的实力捏了把汗,甚至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呃,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若是你再被这恶蛟伤着了,我岂不是又闯下了祸事。” 白羽殇拍了拍逝初的肩膀,很是淡定,“不必担心,这恶蛟还是伤不到我的。” “切,得了吧,我师兄这么厉害的功力都无法将那恶蛟制服,你只有一会低微的法术,又岂会是那恶蛟的对手。”逝初小声的嘀咕道。 白羽殇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这恶蛟有多大的本事么?他也只是靠着 那魔君之火,况且又是趁你师兄不备才将他打伤,若是没了魔君之火,你师兄便是一只手也可以将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闪闪的眸中闪过疑惑,咬了咬唇,心里着急不已,师姐这是怎么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殇了,可是今日,她怎么也不开口呢?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落香沉吟片刻,只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有了蓝倾丘的保证,落香自然不担心羽殇受伤,可看逝初着急的样子也不点明了,心里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身鲜红似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扬起他的墨色长发,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萧瑟之感。 白羽殇上前两步,脚下忽然升腾起一阵旋风似得,他一身红衣立于那风头之上,狂风大作了,飘飘忽忽朝着那仍被寒霜剑困住的恶蛟飞去。 逝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平地起波澜?羽殇竟然会这一招平地起波澜?!”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当初学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用了五日才练成,弥蓝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日才得以将这一式练成。而若隐,他怎么看叶不像是会使这一招的嘛...... 那恶蛟似是没有看出白羽殇的这一招式,不屑的看着白羽殇翩翩飞来,嘴里不屑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若是能被你这一招半式唬住,我便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白羽殇面色冷淡,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他背对着蓝倾丘几人,所以落香和逝初并未能看出白羽殇究竟有什么动作。 而与白羽殇对视着的恶蛟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那是一双闪着嗜血的光芒的眸子,那微微闪烁着的光芒,竟然像极了魔君平素似笑非笑的样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初到京都 落香迟疑了片刻,终是不甘心的收了剑势,寒霜剑悬在虚空,虽未在靠近那恶蛟却仍是凌厉的将那恶蛟困在里面。那恶蛟提心吊胆的看着,嘴上却是不怕死的挑衅道:“臭丫头有本事便杀了我啊!” 落香神色不变,轻轻抬了抬手,只见寒霜剑从虚空中的四个角落飞向那恶蛟,只听几声短剑穿透血肉的声音传来,那恶蛟周身已经被刺穿了四个血窟窿。 那恶蛟这次是彻底没有了嚣张的气焰,龟缩在一边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落香。 落香见那恶蛟不再寻衅,便不再理他,转身去看花若隐。 花若隐面色晦暗,带着几分死气,正恹恹的靠在白羽殇身上,虽然有蓝倾丘的金丹护体,但他毕竟伤势极重,还需要尽快疗伤才好。 落香看着他靠在白羽殇身边,一向是嚣张到无法无天的人竟然也有这般死气沉沉的时候,看到他这样子,落香不是不心疼,但更多的则是心酸,她却不知,这心酸从何而来。 蓝倾丘看着出神的落香,一双细长的凤眸忽明忽暗,但他却也知道,落香只是心中难过,只因她的师兄受了伤。 众人静静的站在一边,沉默着,弥蓝更是双眸含泪,一双小小的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心中懊恼不已,若非是自己冒冒失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弥蓝看着落香沉默不语的样子,怯怯的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师姐,都是弥蓝不好,若不是弥蓝这般冒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师姐,你骂我吧。” 落香沉默着,闭了闭眼,片刻后才道:“你也不是存心。以后不要这么冒失了。” 弥蓝咬了咬唇,看了眼花若隐点了点头。 一边的玲珑看了眼那虚空中的恶蛟,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一缕暗色的光芒飞向那恶蛟。那恶蛟浑身一颤,一双硕大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正在关切的看着花若隐的众人却是没有发现那恶蛟的异样。 玲珑收回目光,转了身,殷切的看着花若隐道:“仙长吉人自有天相,诸位仙长们还是不要担心了,还是快快解决了那恶蛟,带花仙长去京都疗伤吧。” 蓝倾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淡淡道:“玲珑怎么也不关心弥蓝是否受伤?” 玲珑讪讪一笑,拉了下弥蓝,道:“弥蓝自小便调皮。又在虚弥修炼了这么久,必定不会受到什么伤的。” 闻言,蓝倾丘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虚空中,那恶蛟仿佛又有了活力,昂首甩尾的游弋着,不时的吼上两声,叫嚣道:“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已经被我打伤了,你们若是有本事便将我放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还有那个臭丫头,你有本事便将这什么剑阵解开,你敢与我一战么!哈哈哈,尔等鼠辈,哪里是我的对手!” 蓝倾丘和落香倒是神色淡淡,逝初却是气得不轻。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那恶蛟,怒声骂道:“你少在这里用激将法,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那恶蛟得以洋洋的样子看的逝初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一顿好打,可白羽殇却是紧紧的拉着他,一动也不让他动。 那恶蛟哈哈大笑,甩着尾巴,轻蔑的看着怒火冲天的逝初,奚落道:“只会被人护着的小鬼,敢站出来与我一决雌雄吗哈哈哈!哎呀我倒是忘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才不敢呢,还是好好的躲起来吧。” 逝初大怒,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了,这便要挣脱了白羽殇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很声道:“你你你,好生张狂,今日小爷便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是真的怒极了,连平素里落香不让他自称的“小爷”两个字都出口了,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那恶蛟,一双笑起来迷人的双眸都泛着红色。 白羽殇手下加重了力道,看着那得意不已的恶蛟淡淡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便由我来成全你好了。” “大言不惭!老子一只手便能将你这小白脸碾死!张着一双紫眸,人不人,妖不妖!” 白羽殇闻言,一双漂亮的紫眸闪了闪,只见他好看的嘴唇勾了勾,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最适合教训你这个孽畜的了。” 低沉婉转的声音犹如天籁,却让玲珑脊背发凉,有些迟疑的伸了伸手,却再瞥到蓝倾丘时停下了手,咬了咬牙,终是狠下了心,罢了,便拿这蠢蛇来试一试他吧。 落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羽殇对蓝倾丘传音入密道:“难不成羽殇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招没有使出来吗,这恶蛟功力不弱,他竟也敢应战。” 蓝倾丘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羽殇敢答话便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不要担心他,你要知道,羽殇,绝非你我眼中看到的这般无害。” 被潇湘苑控制了多年却安然无恙的人,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若真是平庸,又岂会劳烦潇湘苑花费大把的人力物力去监视。 蓝倾丘神色不变,甚至是轻笑了,对落香开口安抚道。 这边,逝初和落香一样,对白羽殇的实力捏了把汗,甚至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呃,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若是你再被这恶蛟伤着了,我岂不是又闯下了祸事。” 白羽殇拍了拍逝初的肩膀,很是淡定,“不必担心,这恶蛟还是伤不到我的。” “切,得了吧,我师兄这么厉害的功力都无法将那恶蛟制服,你只有一会低微的法术,又岂会是那恶蛟的对手。”逝初小声的嘀咕道。 白羽殇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这恶蛟有多大的本事么?他也只是靠着 那魔君之火,况且又是趁你师兄不备才将他打伤,若是没了魔君之火,你师兄便是一只手也可以将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闪闪的眸中闪过疑惑,咬了咬唇。心里着急不已,师姐这是怎么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殇了。可是今日,她怎么也不开口呢?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落香沉吟片刻,只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有了蓝倾丘的保证,落香自然不担心羽殇受伤,可看逝初着急的样子也不点明了,心里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身鲜红似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扬起他的墨色长发。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萧瑟之感。 白羽殇上前两步,脚下忽然升腾起一阵旋风似得,他一身红衣立于那风头之上,狂风大作了,飘飘忽忽朝着那仍被寒霜剑困住的恶蛟飞去。 逝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平地起波澜?羽殇竟然会这一招平地起波澜?!”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当初学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用了五日才练成,弥蓝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日才得以将这一式练成。而若隐。他怎么看叶不像是会使这一招的嘛...... 那恶蛟似是没有看出白羽殇的这一招式,不屑的看着白羽殇翩翩飞来,嘴里不屑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若是能被你这一招半式唬住,我便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白羽殇面色冷淡,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他背对着蓝倾丘几人,所以落香和逝初并未能看出白羽殇究竟有什么动作。 而与白羽殇对视着的恶蛟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那是一双闪着嗜血的光芒的眸子,那微微闪烁着的光芒,竟然像极了魔君平素似笑非笑的样子。 恶蛟心中微微一颤。带了几分惊惧的甩了甩头,转眼便是一副嚣张到极致的样子看着白羽殇,高声道:“你这小白脸倒也有点意思,这么孤身上前来寻死,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白羽殇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一声,未做回应,踩着脚下的旋风慢慢来到那恶蛟身边,低沉的声音略带蛊惑,轻声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那恶蛟一怔,道:“不就是从虚弥来的小白脸么?我又岂会怕了你。” 白羽殇摇了摇头,低声笑骂道:“蠢货,你有眼无珠,岂不知我是魔君麾下大将。” “什、什么?!”那恶蛟一惊,“你是魔君麾下的大将?为何魔君并未向我提及且少主也并未说起?” 那恶蛟蠢呆呆的看着白羽殇,不解的问着,竟然是真的相信了。 白羽殇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声问道:“怎么?你是要看魔君交予我的信物么?你可知道,这信物一旦露出,便就意味着我的身份暴露,这个后果,魔君可曾告诉过你么?” “呃,这个,魔君倒是不曾说。” 白羽殇冷哼一声,低声道:“如今我身份不可提及,你切不可造次。魔君这次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魔君让我将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分散于三界,要他们四处点火惹事,以便于他们攻打天宫时,人间大乱,天界到时无暇顾及,我们魔界自然少了一份阻力。” “原来竟是如此,魔君果然好计谋。”白羽殇心下一惊,不曾想那魔君竟是打的这个算盘。 第二百二十九章:初到京都 蓝倾丘看着出神的落香,一双细长的凤眸忽明忽暗,但他却也知道,落香只是心中难过,只因她的师兄受了伤。 众人静静的站在一边,沉默着,弥蓝更是双眸含泪,一双小小的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心中懊恼不已,若非是自己冒冒失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弥蓝看着落香沉默不语的样子,怯怯的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师姐,都是弥蓝不好,若不是弥蓝这般冒失,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师姐,你骂我吧。” 落香沉默着,闭了闭眼,片刻后才道:“你也不是存心,以后不要这么冒失了。” 弥蓝咬了咬唇,看了眼花若隐点了点头。 一边的玲珑看了眼那虚空中的恶蛟,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一缕暗色的光芒飞向那恶蛟,那恶蛟浑身一颤,一双硕大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正在关切的看着花若隐的众人却是没有发现那恶蛟的异样。 玲珑收回目光,转了身,殷切的看着花若隐道:“仙长吉人自有天相,诸位仙长们还是不要担心了,还是快快解决了那恶蛟,带花仙长去京都疗伤吧。” 蓝倾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淡淡道:“玲珑怎么也不关心弥蓝是否受伤?” 玲珑讪讪一笑,拉了下弥蓝,道:“弥蓝自小便调皮,又在虚弥修炼了这么久,必定不会受到什么伤的。” 闻言,蓝倾丘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虚空中,那恶蛟仿佛又有了活力,昂首甩尾的游弋着,不时的吼上两声。叫嚣道:“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已经被我打伤了,你们若是有本事便将我放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还有那个臭丫头。你有本事便将这什么剑阵解开,你敢与我一战么!哈哈哈,尔等鼠辈,哪里是我的对手!” 蓝倾丘和落香倒是神色淡淡,逝初却是气得不轻,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那恶蛟,怒声骂道:“你少在这里用激将法,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那恶蛟得以洋洋的样子看的逝初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一顿好打,可白羽殇却是紧紧的拉着他,一动也不让他动。 那恶蛟哈哈大笑,甩着尾巴,轻蔑的看着怒火冲天的逝初。奚落道:“只会被人护着的小鬼,敢站出来与我一决雌雄吗哈哈哈!哎呀我倒是忘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才不敢呢,还是好好的躲起来吧。” 逝初大怒,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了,这便要挣脱了白羽殇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很声道:“你你你。好生张狂,今日小爷便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是真的怒极了,连平素里落香不让他自称的“小爷”两个字都出口了,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那恶蛟,一双笑起来迷人的双眸都泛着红色。 白羽殇手下加重了力道。看着那得意不已的恶蛟淡淡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便由我来成全你好了。” “大言不惭!老子一只手便能将你这小白脸碾死!张着一双紫眸,人不人,妖不妖!” 白羽殇闻言,一双漂亮的紫眸闪了闪。只见他好看的嘴唇勾了勾,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最适合教训你这个孽畜的了。” 低沉婉转的声音犹如天籁,却让玲珑脊背发凉,有些迟疑的伸了伸手,却再瞥到蓝倾丘时停下了手,咬了咬牙,终是狠下了心,罢了,便拿这蠢蛇来试一试他吧。 落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羽殇对蓝倾丘传音入密道:“难不成羽殇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招没有使出来吗,这恶蛟功力不弱,他竟也敢应战。” 蓝倾丘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羽殇敢答话便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不要担心他,你要知道,羽殇,绝非你我眼中看到的这般无害。” 被潇湘苑控制了多年却安然无恙的人,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若真是平庸,又岂会劳烦潇湘苑花费大把的人力物力去监视。 蓝倾丘神色不变,甚至是轻笑了,对落香开口安抚道。 这边,逝初和落香一样,对白羽殇的实力捏了把汗,甚至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呃,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若是你再被这恶蛟伤着了,我岂不是又闯下了祸事。” 白羽殇拍了拍逝初的肩膀,很是淡定,“不必担心,这恶蛟还是伤不到我的。” “切,得了吧,我师兄这么厉害的功力都无法将那恶蛟制服,你只有一会低微的法术,又岂会是那恶蛟的对手。”逝初小声的嘀咕道。 白羽殇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这恶蛟有多大的本事么?他也只是靠着 那魔君之火,况且又是趁你师兄不备才将他打伤,若是没了魔君之火,你师兄便是一只手也可以将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闪闪的眸中闪过疑惑,咬了咬唇,心里着急不已,师姐这是怎么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殇了,可是今日,她怎么也不开口呢?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落香沉吟片刻,只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有了蓝倾丘的保证,落香自然不担心羽殇受伤,可看逝初着急的样子也不点明了,心里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身鲜红似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扬起他的墨色长发,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萧瑟之感。 白羽殇上前两步,脚下忽然升腾起一阵旋风似得,他一身红衣立于那风头之上,狂风大作了,飘飘忽忽朝着那仍被寒霜剑困住的恶蛟飞去。 逝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平地起波澜?羽殇竟然会这一招平地起波澜?!”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当初学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用了五日才练成,弥蓝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日才得以将这一式练成。而若隐,他怎么看叶不像是会使这一招的嘛...... 那恶蛟似是没有看出白羽殇的这一招式,不屑的看着白羽殇翩翩飞来,嘴里不屑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若是能被你这一招半式唬住,我便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白羽殇面色冷淡,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他背对着蓝倾丘几人,所以落香和逝初并未能看出白羽殇究竟有什么动作。 而与白羽殇对视着的恶蛟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那是一双闪着嗜血的光芒的眸子,那微微闪烁着的光芒,竟然像极了魔君平素似笑非笑的样子。 恶蛟心中微微一颤,带了几分惊惧的甩了甩头,转眼便是一副嚣张到极致的样子看着白羽殇,高声道:“你这小白脸倒也有点意思,这么孤身上前来寻死,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白羽殇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一声,未做回应,踩着脚下的旋风慢慢来到那恶蛟身边,低沉的声音略带蛊惑,轻声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那恶蛟一怔,道:“不就是从虚弥来的小白脸么?我又岂会怕了你。” 白羽殇摇了摇头,低声笑骂道:“蠢货,你有眼无珠,岂不知我是魔君麾下大将。” “什、什么?!”那恶蛟一惊,“你是魔君麾下的大将?为何魔君并未向我提及且少主也并未说起?” 那恶蛟蠢呆呆的看着白羽殇,不解的问着,竟然是真的相信了。 白羽殇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声问道:“怎么?你是要看魔君交予我的信物么?你可知道,这信物一旦露出,便就意味着我的身份暴露,这个后果,魔君可曾告诉过你么?” “呃,这个,魔君倒是不曾说。” 白羽殇冷哼一声,低声道:“如今我身份不可提及,你切不可造次。魔君这次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魔君让我将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分散于三界,要他们四处点火惹事,以便于他们攻打天宫时,人间大乱,天界到时无暇顾及,我们魔界自然少了一份阻力。” “原来竟是如此,魔君果然好计谋。”白羽殇心下一惊,不曾想那魔君竟是打的这个算盘。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二人再虚空中低声交谈着,下面的几人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玲珑见那恶蛟迟迟不动手,心下有些焦急,无奈“玲珑”的这副身子并未修习过任何法力,无法探听到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只能在下面暗暗着急直骂那恶蛟蠢货。 蓝倾丘不动声色,却暗中留意着玲珑的一举一动,眼下见她着急,却并不点破,只是担心她拿弥蓝作要挟,暗中多了几分警惕。 ps: 我打算把所有欠下的留到十一假期补...... 第二百三十章:初到京都 蓝倾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淡淡道:“玲珑怎么也不关心弥蓝是否受伤?” 玲珑讪讪一笑,拉了下弥蓝,道:“弥蓝自小便调皮,又在虚弥修炼了这么久,必定不会受到什么伤的。” 闻言,蓝倾丘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虚空中,那恶蛟仿佛又有了活力,昂首甩尾的游弋着,不时的吼上两声,叫嚣道:“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已经被我打伤了,你们若是有本事便将我放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还有那个臭丫头,你有本事便将这什么剑阵解开,你敢与我一战么!哈哈哈,尔等鼠辈,哪里是我的对手!” 蓝倾丘和落香倒是神色淡淡,逝初却是气得不轻,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那恶蛟,怒声骂道:“你少在这里用激将法,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那恶蛟得以洋洋的样子看的逝初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一顿好打,可白羽殇却是紧紧的拉着他,一动也不让他动。 那恶蛟哈哈大笑,甩着尾巴,轻蔑的看着怒火冲天的逝初,奚落道:“只会被人护着的小鬼,敢站出来与我一决雌雄吗哈哈哈!哎呀我倒是忘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才不敢呢,还是好好的躲起来吧。” 逝初大怒,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了,这便要挣脱了白羽殇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很声道:“你你你,好生张狂,今日小爷便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是真的怒极了,连平素里落香不让他自称的“小爷”两个字都出口了,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那恶蛟,一双笑起来迷人的双眸都泛着红色。 白羽殇手下加重了力道,看着那得意不已的恶蛟淡淡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便由我来成全你好了。” “大言不惭!老子一只手便能将你这小白脸碾死!张着一双紫眸,人不人,妖不妖!” 白羽殇闻言,一双漂亮的紫眸闪了闪。只见他好看的嘴唇勾了勾,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最适合教训你这个孽畜的了。” 低沉婉转的声音犹如天籁,却让玲珑脊背发凉,有些迟疑的伸了伸手,却再瞥到蓝倾丘时停下了手,咬了咬牙,终是狠下了心,罢了,便拿这蠢蛇来试一试他吧。 落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羽殇对蓝倾丘传音入密道:“难不成羽殇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招没有使出来吗。这恶蛟功力不弱,他竟也敢应战。” 蓝倾丘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羽殇敢答话便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不要担心他,你要知道。羽殇,绝非你我眼中看到的这般无害。” 被潇湘苑控制了多年却安然无恙的人,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若真是平庸,又岂会劳烦潇湘苑花费大把的人力物力去监视。 蓝倾丘神色不变,甚至是轻笑了,对落香开口安抚道。 这边。逝初和落香一样,对白羽殇的实力捏了把汗,甚至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呃,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若是你再被这恶蛟伤着了,我岂不是又闯下了祸事。” 白羽殇拍了拍逝初的肩膀,很是淡定,“不必担心,这恶蛟还是伤不到我的。” “切。得了吧,我师兄这么厉害的功力都无法将那恶蛟制服,你只有一会低微的法术,又岂会是那恶蛟的对手。”逝初小声的嘀咕道。 白羽殇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这恶蛟有多大的本事么?他也只是靠着 那魔君之火,况且又是趁你师兄不备才将他打伤,若是没了魔君之火,你师兄便是一只手也可以将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闪闪的眸中闪过疑惑,咬了咬唇,心里着急不已,师姐这是怎么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殇了,可是今日,她怎么也不开口呢?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落香沉吟片刻,只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有了蓝倾丘的保证,落香自然不担心羽殇受伤,可看逝初着急的样子也不点明了,心里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身鲜红似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扬起他的墨色长发,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萧瑟之感。 白羽殇上前两步,脚下忽然升腾起一阵旋风似得,他一身红衣立于那风头之上,狂风大作了,飘飘忽忽朝着那仍被寒霜剑困住的恶蛟飞去。 逝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平地起波澜?羽殇竟然会这一招平地起波澜?!”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当初学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用了五日才练成,弥蓝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日才得以将这一式练成。而若隐,他怎么看叶不像是会使这一招的嘛...... 那恶蛟似是没有看出白羽殇的这一招式,不屑的看着白羽殇翩翩飞来,嘴里不屑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若是能被你这一招半式唬住,我便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白羽殇面色冷淡,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他背对着蓝倾丘几人,所以落香和逝初并未能看出白羽殇究竟有什么动作。 而与白羽殇对视着的恶蛟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那是一双闪着嗜血的光芒的眸子,那微微闪烁着的光芒,竟然像极了魔君平素似笑非笑的样子。 恶蛟心中微微一颤,带了几分惊惧的甩了甩头,转眼便是一副嚣张到极致的样子看着白羽殇,高声道:“你这小白脸倒也有点意思,这么孤身上前来寻死,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白羽殇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一声,未做回应,踩着脚下的旋风慢慢来到那恶蛟身边,低沉的声音略带蛊惑,轻声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那恶蛟一怔,道:“不就是从虚弥来的小白脸么?我又岂会怕了你。” 白羽殇摇了摇头,低声笑骂道:“蠢货,你有眼无珠,岂不知我是魔君麾下大将。” “什、什么?!”那恶蛟一惊,“你是魔君麾下的大将?为何魔君并未向我提及且少主也并未说起?” 那恶蛟蠢呆呆的看着白羽殇,不解的问着,竟然是真的相信了。 白羽殇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声问道:“怎么?你是要看魔君交予我的信物么?你可知道,这信物一旦露出,便就意味着我的身份暴露,这个后果,魔君可曾告诉过你么?” “呃,这个,魔君倒是不曾说。” 白羽殇冷哼一声,低声道:“如今我身份不可提及,你切不可造次。魔君这次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魔君让我将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分散于三界,要他们四处点火惹事,以便于他们攻打天宫时,人间大乱,天界到时无暇顾及,我们魔界自然少了一份阻力。” “原来竟是如此,魔君果然好计谋。”白羽殇心下一惊,不曾想那魔君竟是打的这个算盘。 第二百一十七章:林祁现身 二人再虚空中低声交谈着,下面的几人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玲珑见那恶蛟迟迟不动手,心下有些焦急,无奈“玲珑”的这副身子并未修习过任何法力,无法探听到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只能在下面暗暗着急直骂那恶蛟蠢货。 蓝倾丘不动声色,却暗中留意着玲珑的一举一动,眼下见她着急,却并不点破,只是担心她拿弥蓝作要挟,暗中多了几分警惕。 那恶蛟对白羽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羽殇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等那恶蛟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忽然变了脸色,那闪着诡异光芒的紫眸忽然光芒大盛,像极了那黄泉路上朵朵盛开的彼岸花,那恶蛟不自觉得便被吸引了,眼神开始涣散,硕大的脑袋竟要耷拉下来。 玲珑心中疑惑,她无法感知白羽殇究竟对那恶蛟做了什么,况且蓝倾丘又在身旁,她也不敢做一些太过明显的动作,正着急着,便见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轰鸣的笑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电闪雷鸣,慢慢靠近。 玲珑听见那声音不禁大喜,忙抬了头,向着那从远处飞来的远古凶兽望去,那踩着电闪雷鸣飞来的远古凶兽,正是林祁。 蓝倾丘挑了挑眉,没想到白羽殇竟然把林祁引了过来,不过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 林祁口中喷出闪电,咆哮着,向着那恶蛟飞去,看也不看那不远处的白羽殇和底下的蓝倾丘几人。 那恶蛟正要被白羽殇的一双紫眸吸取魂魄,却被林祁带来的天雷唤回了思绪,甩了甩头,茫然的看着面前大发凶威的林祁,吓得缩成一团,不明所以的问道:“护法,护法怎么亲自来了这里?” 第二百三十一章:初到京都 虚空中,那恶蛟仿佛又有了活力,昂首甩尾的游弋着,不时的吼上两声,叫嚣道:“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已经被我打伤了,你们若是有本事便将我放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还有那个臭丫头,你有本事便将这什么剑阵解开,你敢与我一战么!哈哈哈,尔等鼠辈,哪里是我的对手!” 蓝倾丘和落香倒是神色淡淡,逝初却是气得不轻,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那恶蛟,怒声骂道:“你少在这里用激将法,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那恶蛟得以洋洋的样子看的逝初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一顿好打,可白羽殇却是紧紧的拉着他,一动也不让他动。 那恶蛟哈哈大笑,甩着尾巴,轻蔑的看着怒火冲天的逝初,奚落道:“只会被人护着的小鬼,敢站出来与我一决雌雄吗哈哈哈!哎呀我倒是忘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才不敢呢,还是好好的躲起来吧。” 逝初大怒,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了,这便要挣脱了白羽殇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很声道:“你你你,好生张狂,今日小爷便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是真的怒极了,连平素里落香不让他自称的“小爷”两个字都出口了,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那恶蛟,一双笑起来迷人的双眸都泛着红色。 白羽殇手下加重了力道,看着那得意不已的恶蛟淡淡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便由我来成全你好了。” “大言不惭!老子一只手便能将你这小白脸碾死!张着一双紫眸,人不人,妖不妖!” 白羽殇闻言,一双漂亮的紫眸闪了闪,只见他好看的嘴唇勾了勾,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最适合教训你这个孽畜的了。” 低沉婉转的声音犹如天籁。却让玲珑脊背发凉,有些迟疑的伸了伸手,却再瞥到蓝倾丘时停下了手,咬了咬牙。终是狠下了心,罢了,便拿这蠢蛇来试一试他吧。 落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羽殇对蓝倾丘传音入密道:“难不成羽殇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招没有使出来吗,这恶蛟功力不弱,他竟也敢应战。” 蓝倾丘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羽殇敢答话便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不要担心他,你要知道,羽殇,绝非你我眼中看到的这般无害。” 被潇湘苑控制了多年却安然无恙的人。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若真是平庸,又岂会劳烦潇湘苑花费大把的人力物力去监视。 蓝倾丘神色不变,甚至是轻笑了,对落香开口安抚道。 这边。逝初和落香一样,对白羽殇的实力捏了把汗,甚至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呃,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若是你再被这恶蛟伤着了。我岂不是又闯下了祸事。” 白羽殇拍了拍逝初的肩膀,很是淡定,“不必担心,这恶蛟还是伤不到我的。” “切,得了吧,我师兄这么厉害的功力都无法将那恶蛟制服。你只有一会低微的法术,又岂会是那恶蛟的对手。”逝初小声的嘀咕道。 白羽殇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这恶蛟有多大的本事么?他也只是靠着 那魔君之火,况且又是趁你师兄不备才将他打伤,若是没了魔君之火。你师兄便是一只手也可以将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闪闪的眸中闪过疑惑,咬了咬唇,心里着急不已,师姐这是怎么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殇了,可是今日,她怎么也不开口呢?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落香沉吟片刻,只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有了蓝倾丘的保证,落香自然不担心羽殇受伤,可看逝初着急的样子也不点明了,心里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身鲜红似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扬起他的墨色长发,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萧瑟之感。 白羽殇上前两步,脚下忽然升腾起一阵旋风似得,他一身红衣立于那风头之上,狂风大作了,飘飘忽忽朝着那仍被寒霜剑困住的恶蛟飞去。 逝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平地起波澜?羽殇竟然会这一招平地起波澜?!”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当初学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用了五日才练成,弥蓝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日才得以将这一式练成。而若隐,他怎么看叶不像是会使这一招的嘛...... 那恶蛟似是没有看出白羽殇的这一招式,不屑的看着白羽殇翩翩飞来,嘴里不屑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若是能被你这一招半式唬住,我便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白羽殇面色冷淡,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他背对着蓝倾丘几人,所以落香和逝初并未能看出白羽殇究竟有什么动作。 而与白羽殇对视着的恶蛟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那是一双闪着嗜血的光芒的眸子,那微微闪烁着的光芒,竟然像极了魔君平素似笑非笑的样子。 恶蛟心中微微一颤,带了几分惊惧的甩了甩头,转眼便是一副嚣张到极致的样子看着白羽殇,高声道:“你这小白脸倒也有点意思,这么孤身上前来寻死,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白羽殇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一声,未做回应,踩着脚下的旋风慢慢来到那恶蛟身边,低沉的声音略带蛊惑,轻声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那恶蛟一怔,道:“不就是从虚弥来的小白脸么?我又岂会怕了你。” 白羽殇摇了摇头,低声笑骂道:“蠢货,你有眼无珠,岂不知我是魔君麾下大将。” “什、什么?!”那恶蛟一惊,“你是魔君麾下的大将?为何魔君并未向我提及且少主也并未说起?” 那恶蛟蠢呆呆的看着白羽殇,不解的问着,竟然是真的相信了。 白羽殇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声问道:“怎么?你是要看魔君交予我的信物么?你可知道,这信物一旦露出,便就意味着我的身份暴露,这个后果,魔君可曾告诉过你么?” “呃,这个,魔君倒是不曾说。” 白羽殇冷哼一声,低声道:“如今我身份不可提及,你切不可造次。魔君这次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魔君让我将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分散于三界,要他们四处点火惹事,以便于他们攻打天宫时,人间大乱,天界到时无暇顾及,我们魔界自然少了一份阻力。” “原来竟是如此,魔君果然好计谋。”白羽殇心下一惊,不曾想那魔君竟是打的这个算盘。 第二百一十七章:林祁现身 二人再虚空中低声交谈着,下面的几人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玲珑见那恶蛟迟迟不动手,心下有些焦急,无奈“玲珑”的这副身子并未修习过任何法力,无法探听到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只能在下面暗暗着急直骂那恶蛟蠢货。 蓝倾丘不动声色,却暗中留意着玲珑的一举一动,眼下见她着急,却并不点破,只是担心她拿弥蓝作要挟,暗中多了几分警惕。 那恶蛟对白羽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羽殇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等那恶蛟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忽然变了脸色,那闪着诡异光芒的紫眸忽然光芒大盛,像极了那黄泉路上朵朵盛开的彼岸花,那恶蛟不自觉得便被吸引了,眼神开始涣散,硕大的脑袋竟要耷拉下来。 玲珑心中疑惑,她无法感知白羽殇究竟对那恶蛟做了什么,况且蓝倾丘又在身旁,她也不敢做一些太过明显的动作,正着急着,便见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轰鸣的笑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电闪雷鸣,慢慢靠近。 玲珑听见那声音不禁大喜,忙抬了头,向着那从远处飞来的远古凶兽望去,那踩着电闪雷鸣飞来的远古凶兽,正是林祁。 蓝倾丘挑了挑眉,没想到白羽殇竟然把林祁引了过来,不过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 林祁口中喷出闪电,咆哮着,向着那恶蛟飞去,看也不看那不远处的白羽殇和底下的蓝倾丘几人。 那恶蛟正要被白羽殇的一双紫眸吸去了魂魄,却忽然被林祁裹挟而来的天雷唤回了思绪,甩了甩头,回了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大发凶威的林祁,吓得缩成一团,不明所以的问道:“护法,护法怎么亲自来了这里?” 林祁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语气略带不悦,粗声恶气道:“你这蠢东西,魔君交代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过来,我看你真是不中用了。” 那恶蛟缩了缩脖子,蔫蔫的不敢看林祁,喃喃道:“小的,小的也没有搞砸啊。” “你还敢说!若非是你无能,又怎么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跑这一趟!”林祁甩了甩头,大吼一声,怒声喝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初到京都 那恶蛟哈哈大笑,甩着尾巴,轻蔑的看着怒火冲天的逝初,奚落道:“只会被人护着的小鬼,敢站出来与我一决雌雄吗哈哈哈!哎呀我倒是忘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才不敢呢,还是好好的躲起来吧。” 逝初大怒,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了,这便要挣脱了白羽殇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很声道:“你你你,好生张狂,今日小爷便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是真的怒极了,连平素里落香不让他自称的“小爷”两个字都出口了,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那恶蛟,一双笑起来迷人的双眸都泛着红色。 白羽殇手下加重了力道,看着那得意不已的恶蛟淡淡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便由我来成全你好了。” “大言不惭!老子一只手便能将你这小白脸碾死!张着一双紫眸,人不人,妖不妖!” 白羽殇闻言,一双漂亮的紫眸闪了闪,只见他好看的嘴唇勾了勾,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最适合教训你这个孽畜的了。” 低沉婉转的声音犹如天籁,却让玲珑脊背发凉,有些迟疑的伸了伸手,却再瞥到蓝倾丘时停下了手,咬了咬牙,终是狠下了心,罢了,便拿这蠢蛇来试一试他吧。 落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羽殇对蓝倾丘传音入密道:“难不成羽殇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招没有使出来吗,这恶蛟功力不弱,他竟也敢应战。” 蓝倾丘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羽殇敢答话便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不要担心他,你要知道,羽殇,绝非你我眼中看到的这般无害。” 被潇湘苑控制了多年却安然无恙的人,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若真是平庸,又岂会劳烦潇湘苑花费大把的人力物力去监视。 蓝倾丘神色不变,甚至是轻笑了,对落香开口安抚道。 这边。逝初和落香一样,对白羽殇的实力捏了把汗,甚至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呃,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若是你再被这恶蛟伤着了,我岂不是又闯下了祸事。” 白羽殇拍了拍逝初的肩膀,很是淡定,“不必担心。这恶蛟还是伤不到我的。” “切,得了吧,我师兄这么厉害的功力都无法将那恶蛟制服,你只有一会低微的法术,又岂会是那恶蛟的对手。”逝初小声的嘀咕道。 白羽殇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这恶蛟有多大的本事么?他也只是靠着 那魔君之火,况且又是趁你师兄不备才将他打伤,若是没了魔君之火,你师兄便是一只手也可以将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闪闪的眸中闪过疑惑,咬了咬唇,心里着急不已。师姐这是怎么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殇了,可是今日,她怎么也不开口呢?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落香沉吟片刻,只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有了蓝倾丘的保证,落香自然不担心羽殇受伤。可看逝初着急的样子也不点明了,心里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身鲜红似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扬起他的墨色长发,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萧瑟之感。 白羽殇上前两步,脚下忽然升腾起一阵旋风似得,他一身红衣立于那风头之上,狂风大作了,飘飘忽忽朝着那仍被寒霜剑困住的恶蛟飞去。 逝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平地起波澜?羽殇竟然会这一招平地起波澜?!”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当初学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用了五日才练成,弥蓝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日才得以将这一式练成。而若隐,他怎么看叶不像是会使这一招的嘛...... 那恶蛟似是没有看出白羽殇的这一招式,不屑的看着白羽殇翩翩飞来,嘴里不屑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若是能被你这一招半式唬住,我便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白羽殇面色冷淡,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他背对着蓝倾丘几人,所以落香和逝初并未能看出白羽殇究竟有什么动作。 而与白羽殇对视着的恶蛟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那是一双闪着嗜血的光芒的眸子,那微微闪烁着的光芒,竟然像极了魔君平素似笑非笑的样子。 恶蛟心中微微一颤,带了几分惊惧的甩了甩头,转眼便是一副嚣张到极致的样子看着白羽殇,高声道:“你这小白脸倒也有点意思,这么孤身上前来寻死,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白羽殇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一声,未做回应,踩着脚下的旋风慢慢来到那恶蛟身边,低沉的声音略带蛊惑,轻声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那恶蛟一怔,道:“不就是从虚弥来的小白脸么?我又岂会怕了你。” 白羽殇摇了摇头,低声笑骂道:“蠢货,你有眼无珠,岂不知我是魔君麾下大将。” “什、什么?!”那恶蛟一惊,“你是魔君麾下的大将?为何魔君并未向我提及且少主也并未说起?” 那恶蛟蠢呆呆的看着白羽殇,不解的问着,竟然是真的相信了。 白羽殇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声问道:“怎么?你是要看魔君交予我的信物么?你可知道,这信物一旦露出,便就意味着我的身份暴露,这个后果,魔君可曾告诉过你么?” “呃,这个,魔君倒是不曾说。” 白羽殇冷哼一声,低声道:“如今我身份不可提及,你切不可造次。魔君这次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魔君让我将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分散于三界,要他们四处点火惹事,以便于他们攻打天宫时,人间大乱,天界到时无暇顾及,我们魔界自然少了一份阻力。” “原来竟是如此,魔君果然好计谋。”白羽殇心下一惊,不曾想那魔君竟是打的这个算盘。 第二百一十七章:林祁现身 二人再虚空中低声交谈着,下面的几人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玲珑见那恶蛟迟迟不动手,心下有些焦急,无奈“玲珑”的这副身子并未修习过任何法力,无法探听到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只能在下面暗暗着急直骂那恶蛟蠢货。 蓝倾丘不动声色,却暗中留意着玲珑的一举一动,眼下见她着急,却并不点破,只是担心她拿弥蓝作要挟,暗中多了几分警惕。 那恶蛟对白羽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羽殇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等那恶蛟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忽然变了脸色,那闪着诡异光芒的紫眸忽然光芒大盛,像极了那黄泉路上朵朵盛开的彼岸花,那恶蛟不自觉得便被吸引了,眼神开始涣散,硕大的脑袋竟要耷拉下来。 玲珑心中疑惑,她无法感知白羽殇究竟对那恶蛟做了什么,况且蓝倾丘又在身旁,她也不敢做一些太过明显的动作,正着急着,便见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轰鸣的笑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电闪雷鸣,慢慢靠近。 玲珑听见那声音不禁大喜,忙抬了头,向着那从远处飞来的远古凶兽望去,那踩着电闪雷鸣飞来的远古凶兽,正是林祁。 蓝倾丘挑了挑眉,没想到白羽殇竟然把林祁引了过来,不过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 林祁口中喷出闪电,咆哮着,向着那恶蛟飞去,看也不看那不远处的白羽殇和底下的蓝倾丘几人。 那恶蛟正要被白羽殇的一双紫眸吸去了魂魄,却忽然被林祁裹挟而来的天雷唤回了思绪,甩了甩头,回了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大发凶威的林祁,吓得缩成一团,不明所以的问道:“护法,护法怎么亲自来了这里?” 林祁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语气略带不悦,粗声恶气道:“你这蠢东西,魔君交代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过来,我看你真是不中用了。” 那恶蛟缩了缩脖子,蔫蔫的不敢看林祁,喃喃道:“小的,小的也没有搞砸啊。” “你还敢说!若非是你无能,又怎么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跑这一趟!”林祁甩了甩头,大吼一声,怒声喝道。 那恶蛟都要被吓破胆了,颤着身子低声说道:“小的,小的不是正在按照魔君的吩咐来办事的吗?小的都已经寻到了魔君安插在人间的眼线了。”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白羽殇。 林祁却是大怒,猛地探出大手将那恶蛟扇飞,怒声骂道:“混账东西!蠢货!” 那恶蛟被他一巴掌扇飞,顿时倒地不起吐血不止,惊恐的看着林祁,转了头朝着白羽殇道:“快,快来救我一救啊!” 他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大发凶威的护法大人,本就不是魔君一派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初到京都 逝初大怒,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了,这便要挣脱了白羽殇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很声道:“你你你,好生张狂,今日小爷便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是真的怒极了,连平素里落香不让他自称的“小爷”两个字都出口了,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那恶蛟,一双笑起来迷人的双眸都泛着红色。 白羽殇手下加重了力道,看着那得意不已的恶蛟淡淡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便由我来成全你好了。” “大言不惭!老子一只手便能将你这小白脸碾死!张着一双紫眸,人不人,妖不妖!” 白羽殇闻言,一双漂亮的紫眸闪了闪,只见他好看的嘴唇勾了勾,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最适合教训你这个孽畜的了。” 低沉婉转的声音犹如天籁,却让玲珑脊背发凉,有些迟疑的伸了伸手,却再瞥到蓝倾丘时停下了手,咬了咬牙,终是狠下了心,罢了,便拿这蠢蛇来试一试他吧。 落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羽殇对蓝倾丘传音入密道:“难不成羽殇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招没有使出来吗,这恶蛟功力不弱,他竟也敢应战。” 蓝倾丘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羽殇敢答话便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不要担心他,你要知道,羽殇,绝非你我眼中看到的这般无害。” 被潇湘苑控制了多年却安然无恙的人,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若真是平庸,又岂会劳烦潇湘苑花费大把的人力物力去监视。 蓝倾丘神色不变,甚至是轻笑了,对落香开口安抚道。 这边,逝初和落香一样,对白羽殇的实力捏了把汗,甚至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呃,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若是你再被这恶蛟伤着了。我岂不是又闯下了祸事。” 白羽殇拍了拍逝初的肩膀,很是淡定,“不必担心,这恶蛟还是伤不到我的。” “切,得了吧,我师兄这么厉害的功力都无法将那恶蛟制服,你只有一会低微的法术,又岂会是那恶蛟的对手。”逝初小声的嘀咕道。 白羽殇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这恶蛟有多大的本事么?他也只是靠着 那魔君之火,况且又是趁你师兄不备才将他打伤。若是没了魔君之火,你师兄便是一只手也可以将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闪闪的眸中闪过疑惑,咬了咬唇,心里着急不已。师姐这是怎么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殇了,可是今日,她怎么也不开口呢?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落香沉吟片刻,只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有了蓝倾丘的保证,落香自然不担心羽殇受伤,可看逝初着急的样子也不点明了,心里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身鲜红似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扬起他的墨色长发。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萧瑟之感。 白羽殇上前两步,脚下忽然升腾起一阵旋风似得,他一身红衣立于那风头之上,狂风大作了,飘飘忽忽朝着那仍被寒霜剑困住的恶蛟飞去。 逝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平地起波澜?羽殇竟然会这一招平地起波澜?!”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当初学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用了五日才练成,弥蓝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日才得以将这一式练成。而若隐,他怎么看叶不像是会使这一招的嘛...... 那恶蛟似是没有看出白羽殇的这一招式,不屑的看着白羽殇翩翩飞来,嘴里不屑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若是能被你这一招半式唬住,我便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白羽殇面色冷淡,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他背对着蓝倾丘几人,所以落香和逝初并未能看出白羽殇究竟有什么动作。 而与白羽殇对视着的恶蛟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那是一双闪着嗜血的光芒的眸子,那微微闪烁着的光芒,竟然像极了魔君平素似笑非笑的样子。 恶蛟心中微微一颤,带了几分惊惧的甩了甩头,转眼便是一副嚣张到极致的样子看着白羽殇,高声道:“你这小白脸倒也有点意思,这么孤身上前来寻死,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白羽殇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一声,未做回应,踩着脚下的旋风慢慢来到那恶蛟身边,低沉的声音略带蛊惑,轻声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那恶蛟一怔,道:“不就是从虚弥来的小白脸么?我又岂会怕了你。” 白羽殇摇了摇头,低声笑骂道:“蠢货,你有眼无珠,岂不知我是魔君麾下大将。” “什、什么?!”那恶蛟一惊,“你是魔君麾下的大将?为何魔君并未向我提及且少主也并未说起?” 那恶蛟蠢呆呆的看着白羽殇,不解的问着,竟然是真的相信了。 白羽殇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声问道:“怎么?你是要看魔君交予我的信物么?你可知道,这信物一旦露出,便就意味着我的身份暴露,这个后果,魔君可曾告诉过你么?” “呃,这个,魔君倒是不曾说。” 白羽殇冷哼一声,低声道:“如今我身份不可提及,你切不可造次。魔君这次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魔君让我将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分散于三界,要他们四处点火惹事,以便于他们攻打天宫时,人间大乱,天界到时无暇顾及,我们魔界自然少了一份阻力。” “原来竟是如此,魔君果然好计谋。”白羽殇心下一惊,不曾想那魔君竟是打的这个算盘。 第二百一十七章:林祁现身 二人再虚空中低声交谈着,下面的几人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玲珑见那恶蛟迟迟不动手,心下有些焦急,无奈“玲珑”的这副身子并未修习过任何法力,无法探听到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只能在下面暗暗着急直骂那恶蛟蠢货。 蓝倾丘不动声色,却暗中留意着玲珑的一举一动,眼下见她着急,却并不点破,只是担心她拿弥蓝作要挟,暗中多了几分警惕。 那恶蛟对白羽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羽殇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等那恶蛟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忽然变了脸色,那闪着诡异光芒的紫眸忽然光芒大盛,像极了那黄泉路上朵朵盛开的彼岸花,那恶蛟不自觉得便被吸引了,眼神开始涣散,硕大的脑袋竟要耷拉下来。 玲珑心中疑惑,她无法感知白羽殇究竟对那恶蛟做了什么,况且蓝倾丘又在身旁,她也不敢做一些太过明显的动作,正着急着,便见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轰鸣的笑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电闪雷鸣,慢慢靠近。 玲珑听见那声音不禁大喜,忙抬了头,向着那从远处飞来的远古凶兽望去,那踩着电闪雷鸣飞来的远古凶兽,正是林祁。 蓝倾丘挑了挑眉,没想到白羽殇竟然把林祁引了过来,不过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 林祁口中喷出闪电,咆哮着,向着那恶蛟飞去,看也不看那不远处的白羽殇和底下的蓝倾丘几人。 那恶蛟正要被白羽殇的一双紫眸吸去了魂魄,却忽然被林祁裹挟而来的天雷唤回了思绪,甩了甩头,回了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大发凶威的林祁,吓得缩成一团,不明所以的问道:“护法,护法怎么亲自来了这里?” 林祁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语气略带不悦,粗声恶气道:“你这蠢东西,魔君交代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过来,我看你真是不中用了。” 那恶蛟缩了缩脖子,蔫蔫的不敢看林祁,喃喃道:“小的,小的也没有搞砸啊。” “你还敢说!若非是你无能,又怎么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跑这一趟!”林祁甩了甩头,大吼一声,怒声喝道。 那恶蛟都要被吓破胆了,颤着身子低声说道:“小的,小的不是正在按照魔君的吩咐来办事的吗?小的都已经寻到了魔君安插在人间的眼线了。”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白羽殇。 林祁却是大怒,猛地探出大手将那恶蛟扇飞,怒声骂道:“混账东西!蠢货!” 那恶蛟被他一巴掌扇飞,顿时倒地不起吐血不止,惊恐的看着林祁,转了头朝着白羽殇道:“快,快来救我一救啊!” 他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大发凶威的护法大人本就不是他们魔君一派的! 那恶蛟壮了壮胆,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林祁,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可是魔君派了护法大人前来吗?” 林祁不屑的哼了哼,道:“这岂是你这蠢货可以问的!” 第二百三十四:初到京都 落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羽殇对蓝倾丘传音入密道:“难不成羽殇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招没有使出来吗,这恶蛟功力不弱,他竟也敢应战。” 蓝倾丘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羽殇敢答话便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不要担心他,你要知道,羽殇,绝非你我眼中看到的这般无害。” 被潇湘苑控制了多年却安然无恙的人,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若真是平庸,又岂会劳烦潇湘苑花费大把的人力物力去监视。 蓝倾丘神色不变,甚至是轻笑了,对落香开口安抚道。 这边,逝初和落香一样,对白羽殇的实力捏了把汗,甚至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呃,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若是你再被这恶蛟伤着了,我岂不是又闯下了祸事。” 白羽殇拍了拍逝初的肩膀,很是淡定,“不必担心,这恶蛟还是伤不到我的。” “切,得了吧,我师兄这么厉害的功力都无法将那恶蛟制服,你只有一会低微的法术,又岂会是那恶蛟的对手。”逝初小声的嘀咕道。 白羽殇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这恶蛟有多大的本事么?他也只是靠着 那魔君之火,况且又是趁你师兄不备才将他打伤,若是没了魔君之火,你师兄便是一只手也可以将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闪闪的眸中闪过疑惑,咬了咬唇,心里着急不已,师姐这是怎么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殇了,可是今日,她怎么也不开口呢?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落香沉吟片刻,只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有了蓝倾丘的保证,落香自然不担心羽殇受伤,可看逝初着急的样子也不点明了,心里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身鲜红似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扬起他的墨色长发,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萧瑟之感。 白羽殇上前两步。脚下忽然升腾起一阵旋风似得,他一身红衣立于那风头之上,狂风大作了,飘飘忽忽朝着那仍被寒霜剑困住的恶蛟飞去。 逝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平地起波澜?羽殇竟然会这一招平地起波澜?!”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当初学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用了五日才练成。弥蓝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日才得以将这一式练成。而若隐,他怎么看叶不像是会使这一招的嘛...... 那恶蛟似是没有看出白羽殇的这一招式,不屑的看着白羽殇翩翩飞来,嘴里不屑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若是能被你这一招半式唬住,我便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白羽殇面色冷淡,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他背对着蓝倾丘几人,所以落香和逝初并未能看出白羽殇究竟有什么动作。 而与白羽殇对视着的恶蛟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那是一双闪着嗜血的光芒的眸子,那微微闪烁着的光芒,竟然像极了魔君平素似笑非笑的样子。 恶蛟心中微微一颤,带了几分惊惧的甩了甩头。转眼便是一副嚣张到极致的样子看着白羽殇,高声道:“你这小白脸倒也有点意思,这么孤身上前来寻死,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白羽殇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一声。未做回应,踩着脚下的旋风慢慢来到那恶蛟身边,低沉的声音略带蛊惑,轻声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那恶蛟一怔,道:“不就是从虚弥来的小白脸么?我又岂会怕了你。” 白羽殇摇了摇头,低声笑骂道:“蠢货,你有眼无珠,岂不知我是魔君麾下大将。” “什、什么?!”那恶蛟一惊,“你是魔君麾下的大将?为何魔君并未向我提及且少主也并未说起?” 那恶蛟蠢呆呆的看着白羽殇,不解的问着,竟然是真的相信了。 白羽殇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声问道:“怎么?你是要看魔君交予我的信物么?你可知道,这信物一旦露出,便就意味着我的身份暴露,这个后果,魔君可曾告诉过你么?” “呃,这个,魔君倒是不曾说。” 白羽殇冷哼一声,低声道:“如今我身份不可提及,你切不可造次。魔君这次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魔君让我将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分散于三界,要他们四处点火惹事,以便于他们攻打天宫时,人间大乱,天界到时无暇顾及,我们魔界自然少了一份阻力。” “原来竟是如此,魔君果然好计谋。”白羽殇心下一惊,不曾想那魔君竟是打的这个算盘。 第二百一十七章:林祁现身 二人再虚空中低声交谈着,下面的几人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玲珑见那恶蛟迟迟不动手,心下有些焦急,无奈“玲珑”的这副身子并未修习过任何法力,无法探听到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只能在下面暗暗着急直骂那恶蛟蠢货。 蓝倾丘不动声色,却暗中留意着玲珑的一举一动,眼下见她着急,却并不点破,只是担心她拿弥蓝作要挟,暗中多了几分警惕。 那恶蛟对白羽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羽殇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等那恶蛟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忽然变了脸色,那闪着诡异光芒的紫眸忽然光芒大盛,像极了那黄泉路上朵朵盛开的彼岸花,那恶蛟不自觉得便被吸引了,眼神开始涣散,硕大的脑袋竟要耷拉下来。 玲珑心中疑惑,她无法感知白羽殇究竟对那恶蛟做了什么,况且蓝倾丘又在身旁,她也不敢做一些太过明显的动作,正着急着,便见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轰鸣的笑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电闪雷鸣,慢慢靠近。 玲珑听见那声音不禁大喜,忙抬了头,向着那从远处飞来的远古凶兽望去,那踩着电闪雷鸣飞来的远古凶兽,正是林祁。 蓝倾丘挑了挑眉,没想到白羽殇竟然把林祁引了过来,不过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 林祁口中喷出闪电,咆哮着,向着那恶蛟飞去,看也不看那不远处的白羽殇和底下的蓝倾丘几人。 那恶蛟正要被白羽殇的一双紫眸吸去了魂魄,却忽然被林祁裹挟而来的天雷唤回了思绪,甩了甩头,回了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大发凶威的林祁,吓得缩成一团,不明所以的问道:“护法,护法怎么亲自来了这里?” 林祁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语气略带不悦,粗声恶气道:“你这蠢东西,魔君交代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过来,我看你真是不中用了。” 那恶蛟缩了缩脖子,蔫蔫的不敢看林祁,喃喃道:“小的,小的也没有搞砸啊。” “你还敢说!若非是你无能,又怎么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跑这一趟!”林祁甩了甩头,大吼一声,怒声喝道。 那恶蛟都要被吓破胆了,颤着身子低声说道:“小的,小的不是正在按照魔君的吩咐来办事的吗?小的都已经寻到了魔君安插在人间的眼线了。”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白羽殇。 林祁却是大怒,猛地探出大手将那恶蛟扇飞,怒声骂道:“混账东西!蠢货!” 那恶蛟被他一巴掌扇飞,顿时倒地不起吐血不止,惊恐的看着林祁,转了头朝着白羽殇道:“快,快来救我一救啊!” 他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大发凶威的护法大人本就不是他们魔君一派的! 那恶蛟壮了壮胆,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林祁,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可是魔君派了护法大人前来吗?” 林祁不屑的哼了哼,道:“这岂是你这蠢货可以问的!” 那恶蛟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说道:“可,魔君派我来时,并未说会再派别人过来啊。” 林祁一滞,变回人身,看了眼下面玲珑的方向,心中暗道:魔君那老家伙自然不会派我前来,若非是主上英明,我哪里会大老远的跑过来!他本是躲在虚空魔界养伤的,无奈接到主上的急令,不得已才匆匆赶来了。 果然主上没有料错,这蠢货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是他赶来,这蠢货怕是要把魔君的事情全都抖出来了。虽然是魔君的事情,可若是影响到主上的计划便就不好了。 林祁面不改色的扯谎:“魔君大人一向心思难测,他老人家的心思又是你我可以揣度的?既然本护法来了,便是有事情,你只需听命便是,何须多言!” 那恶蛟本就被他的气势压了一头,闻言,便缩了缩身子,点着头应是,不敢再多言。 第二百三十五章:初到京都 这边,逝初和落香一样,对白羽殇的实力捏了把汗,甚至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呃,不然,不然还是算了吧,若是你再被这恶蛟伤着了,我岂不是又闯下了祸事。” 白羽殇拍了拍逝初的肩膀,很是淡定,“不必担心,这恶蛟还是伤不到我的。” “切,得了吧,我师兄这么厉害的功力都无法将那恶蛟制服,你只有一会低微的法术,又岂会是那恶蛟的对手。”逝初小声的嘀咕道。 白羽殇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这恶蛟有多大的本事么?他也只是靠着 那魔君之火,况且又是趁你师兄不备才将他打伤,若是没了魔君之火,你师兄便是一只手也可以将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闪闪的眸中闪过疑惑,咬了咬唇,心里着急不已,师姐这是怎么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殇了,可是今日,她怎么也不开口呢?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落香沉吟片刻,只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有了蓝倾丘的保证,落香自然不担心羽殇受伤,可看逝初着急的样子也不点明了,心里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身鲜红似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扬起他的墨色长发,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萧瑟之感。 白羽殇上前两步,脚下忽然升腾起一阵旋风似得,他一身红衣立于那风头之上。狂风大作了,飘飘忽忽朝着那仍被寒霜剑困住的恶蛟飞去。 逝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平地起波澜?羽殇竟然会这一招平地起波澜?!”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当初学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用了五日才练成,弥蓝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日才得以将这一式练成。而若隐。他怎么看叶不像是会使这一招的嘛...... 那恶蛟似是没有看出白羽殇的这一招式,不屑的看着白羽殇翩翩飞来,嘴里不屑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若是能被你这一招半式唬住,我便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白羽殇面色冷淡,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他背对着蓝倾丘几人,所以落香和逝初并未能看出白羽殇究竟有什么动作。 而与白羽殇对视着的恶蛟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那是一双闪着嗜血的光芒的眸子,那微微闪烁着的光芒。竟然像极了魔君平素似笑非笑的样子。 恶蛟心中微微一颤,带了几分惊惧的甩了甩头,转眼便是一副嚣张到极致的样子看着白羽殇,高声道:“你这小白脸倒也有点意思,这么孤身上前来寻死。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白羽殇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一声,未做回应,踩着脚下的旋风慢慢来到那恶蛟身边,低沉的声音略带蛊惑,轻声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那恶蛟一怔,道:“不就是从虚弥来的小白脸么?我又岂会怕了你。” 白羽殇摇了摇头。低声笑骂道:“蠢货,你有眼无珠,岂不知我是魔君麾下大将。” “什、什么?!”那恶蛟一惊,“你是魔君麾下的大将?为何魔君并未向我提及且少主也并未说起?” 那恶蛟蠢呆呆的看着白羽殇,不解的问着,竟然是真的相信了。 白羽殇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声问道:“怎么?你是要看魔君交予我的信物么?你可知道,这信物一旦露出,便就意味着我的身份暴露,这个后果。魔君可曾告诉过你么?” “呃,这个,魔君倒是不曾说。” 白羽殇冷哼一声,低声道:“如今我身份不可提及,你切不可造次。魔君这次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魔君让我将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分散于三界,要他们四处点火惹事,以便于他们攻打天宫时,人间大乱,天界到时无暇顾及,我们魔界自然少了一份阻力。” “原来竟是如此,魔君果然好计谋。”白羽殇心下一惊,不曾想那魔君竟是打的这个算盘。 第二百一十七章:林祁现身 二人再虚空中低声交谈着,下面的几人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玲珑见那恶蛟迟迟不动手,心下有些焦急,无奈“玲珑”的这副身子并未修习过任何法力,无法探听到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只能在下面暗暗着急直骂那恶蛟蠢货。 蓝倾丘不动声色,却暗中留意着玲珑的一举一动,眼下见她着急,却并不点破,只是担心她拿弥蓝作要挟,暗中多了几分警惕。 那恶蛟对白羽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羽殇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等那恶蛟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忽然变了脸色,那闪着诡异光芒的紫眸忽然光芒大盛,像极了那黄泉路上朵朵盛开的彼岸花,那恶蛟不自觉得便被吸引了,眼神开始涣散,硕大的脑袋竟要耷拉下来。 玲珑心中疑惑,她无法感知白羽殇究竟对那恶蛟做了什么,况且蓝倾丘又在身旁,她也不敢做一些太过明显的动作,正着急着,便见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轰鸣的笑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电闪雷鸣,慢慢靠近。 玲珑听见那声音不禁大喜,忙抬了头,向着那从远处飞来的远古凶兽望去,那踩着电闪雷鸣飞来的远古凶兽,正是林祁。 蓝倾丘挑了挑眉,没想到白羽殇竟然把林祁引了过来,不过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 林祁口中喷出闪电,咆哮着,向着那恶蛟飞去,看也不看那不远处的白羽殇和底下的蓝倾丘几人。 那恶蛟正要被白羽殇的一双紫眸吸去了魂魄,却忽然被林祁裹挟而来的天雷唤回了思绪,甩了甩头,回了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大发凶威的林祁,吓得缩成一团,不明所以的问道:“护法,护法怎么亲自来了这里?” 林祁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语气略带不悦,粗声恶气道:“你这蠢东西,魔君交代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过来,我看你真是不中用了。” 那恶蛟缩了缩脖子,蔫蔫的不敢看林祁,喃喃道:“小的,小的也没有搞砸啊。” “你还敢说!若非是你无能,又怎么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跑这一趟!”林祁甩了甩头,大吼一声,怒声喝道。 那恶蛟都要被吓破胆了,颤着身子低声说道:“小的,小的不是正在按照魔君的吩咐来办事的吗?小的都已经寻到了魔君安插在人间的眼线了。”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白羽殇。 林祁却是大怒,猛地探出大手将那恶蛟扇飞,怒声骂道:“混账东西!蠢货!” 那恶蛟被他一巴掌扇飞,顿时倒地不起吐血不止,惊恐的看着林祁,转了头朝着白羽殇道:“快,快来救我一救啊!” 他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大发凶威的护法大人本就不是他们魔君一派的! 那恶蛟壮了壮胆,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林祁,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可是魔君派了护法大人前来吗?” 林祁不屑的哼了哼,道:“这岂是你这蠢货可以问的!” 那恶蛟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说道:“可,魔君派我来时,并未说会再派别人过来啊。” 林祁一滞,变回人身,看了眼下面玲珑的方向,心中暗道:魔君那老家伙自然不会派我前来,若非是主上英明,我哪里会大老远的跑过来!他本是躲在虚空魔界养伤的,无奈接到主上的急令,不得已才匆匆赶来了。 果然主上没有料错,这蠢货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是他赶来,这蠢货怕是要把魔君的事情全都抖出来了。虽然是魔君的事情,可若是影响到主上的计划便就不好了。 林祁面不改色的扯谎:“魔君大人一向心思难测,他老人家的心思又是你我可以揣度的?既然本护法来了,便是有事情,你只需听命便是,何须多言!” 那恶蛟本就被他的气势压了一头,闻言,便缩了缩身子,点着头应是,不敢再多言。 一边的白羽殇静静的站在一边也不管林祁和那恶蛟说什么,等那恶蛟完全被林祁的气势的压住,安分的缩在一边,林祁这才转了身看了眼白羽殇,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魔君派来的卧底么?” 白羽殇轻笑一声,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紫眸中那一丝妖娆魅惑的艳色已经完全消退,淡淡的看着林祁,轻声道:“魔君?在下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恶蛟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林祁,又看着白羽殇惊声道:“你你你,你方才不是说,不是说,是魔君派来的么?” 第二百三十六章:西凉太子 白羽殇无奈的轻笑一声,道:“你还真当这恶蛟有多大的本事么?他也只是靠着 那魔君之火,况且又是趁你师兄不备才将他打伤,若是没了魔君之火,你师兄便是一只手也可以将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闪闪的眸中闪过疑惑,咬了咬唇,心里着急不已,师姐这是怎么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殇了,可是今日,她怎么也不开口呢?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落香沉吟片刻,只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有了蓝倾丘的保证,落香自然不担心羽殇受伤,可看逝初着急的样子也不点明了,心里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身鲜红似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扬起他的墨色长发,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萧瑟之感。 白羽殇上前两步,脚下忽然升腾起一阵旋风似得,他一身红衣立于那风头之上,狂风大作了,飘飘忽忽朝着那仍被寒霜剑困住的恶蛟飞去。 逝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平地起波澜?羽殇竟然会这一招平地起波澜?!”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当初学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用了五日才练成,弥蓝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日才得以将这一式练成。而若隐,他怎么看叶不像是会使这一招的嘛...... 那恶蛟似是没有看出白羽殇的这一招式,不屑的看着白羽殇翩翩飞来,嘴里不屑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若是能被你这一招半式唬住,我便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白羽殇面色冷淡,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他背对着蓝倾丘几人。所以落香和逝初并未能看出白羽殇究竟有什么动作。 而与白羽殇对视着的恶蛟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那是一双闪着嗜血的光芒的眸子,那微微闪烁着的光芒,竟然像极了魔君平素似笑非笑的样子。 恶蛟心中微微一颤。带了几分惊惧的甩了甩头,转眼便是一副嚣张到极致的样子看着白羽殇,高声道:“你这小白脸倒也有点意思,这么孤身上前来寻死,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白羽殇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一声,未做回应,踩着脚下的旋风慢慢来到那恶蛟身边,低沉的声音略带蛊惑,轻声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那恶蛟一怔。道:“不就是从虚弥来的小白脸么?我又岂会怕了你。” 白羽殇摇了摇头,低声笑骂道:“蠢货,你有眼无珠,岂不知我是魔君麾下大将。” “什、什么?!”那恶蛟一惊,“你是魔君麾下的大将?为何魔君并未向我提及且少主也并未说起?” 那恶蛟蠢呆呆的看着白羽殇。不解的问着,竟然是真的相信了。 白羽殇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声问道:“怎么?你是要看魔君交予我的信物么?你可知道,这信物一旦露出,便就意味着我的身份暴露,这个后果。魔君可曾告诉过你么?” “呃,这个,魔君倒是不曾说。” 白羽殇冷哼一声,低声道:“如今我身份不可提及,你切不可造次。魔君这次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魔君让我将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分散于三界,要他们四处点火惹事。以便于他们攻打天宫时,人间大乱,天界到时无暇顾及,我们魔界自然少了一份阻力。” “原来竟是如此,魔君果然好计谋。”白羽殇心下一惊。不曾想那魔君竟是打的这个算盘。 第二百一十七章:林祁现身 二人再虚空中低声交谈着,下面的几人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玲珑见那恶蛟迟迟不动手,心下有些焦急,无奈“玲珑”的这副身子并未修习过任何法力,无法探听到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只能在下面暗暗着急直骂那恶蛟蠢货。 蓝倾丘不动声色,却暗中留意着玲珑的一举一动,眼下见她着急,却并不点破,只是担心她拿弥蓝作要挟,暗中多了几分警惕。 那恶蛟对白羽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羽殇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等那恶蛟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忽然变了脸色,那闪着诡异光芒的紫眸忽然光芒大盛,像极了那黄泉路上朵朵盛开的彼岸花,那恶蛟不自觉得便被吸引了,眼神开始涣散,硕大的脑袋竟要耷拉下来。 玲珑心中疑惑,她无法感知白羽殇究竟对那恶蛟做了什么,况且蓝倾丘又在身旁,她也不敢做一些太过明显的动作,正着急着,便见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轰鸣的笑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电闪雷鸣,慢慢靠近。 玲珑听见那声音不禁大喜,忙抬了头,向着那从远处飞来的远古凶兽望去,那踩着电闪雷鸣飞来的远古凶兽,正是林祁。 蓝倾丘挑了挑眉,没想到白羽殇竟然把林祁引了过来,不过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 林祁口中喷出闪电,咆哮着,向着那恶蛟飞去,看也不看那不远处的白羽殇和底下的蓝倾丘几人。 那恶蛟正要被白羽殇的一双紫眸吸去了魂魄,却忽然被林祁裹挟而来的天雷唤回了思绪,甩了甩头,回了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大发凶威的林祁,吓得缩成一团,不明所以的问道:“护法,护法怎么亲自来了这里?” 林祁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语气略带不悦,粗声恶气道:“你这蠢东西,魔君交代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过来,我看你真是不中用了。” 那恶蛟缩了缩脖子,蔫蔫的不敢看林祁,喃喃道:“小的,小的也没有搞砸啊。” “你还敢说!若非是你无能,又怎么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跑这一趟!”林祁甩了甩头,大吼一声,怒声喝道。 那恶蛟都要被吓破胆了,颤着身子低声说道:“小的,小的不是正在按照魔君的吩咐来办事的吗?小的都已经寻到了魔君安插在人间的眼线了。”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白羽殇。 林祁却是大怒,猛地探出大手将那恶蛟扇飞,怒声骂道:“混账东西!蠢货!” 那恶蛟被他一巴掌扇飞,顿时倒地不起吐血不止,惊恐的看着林祁,转了头朝着白羽殇道:“快,快来救我一救啊!” 他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大发凶威的护法大人本就不是他们魔君一派的! 那恶蛟壮了壮胆,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林祁,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可是魔君派了护法大人前来吗?” 林祁不屑的哼了哼,道:“这岂是你这蠢货可以问的!” 那恶蛟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说道:“可,魔君派我来时,并未说会再派别人过来啊。” 林祁一滞,变回人身,看了眼下面玲珑的方向,心中暗道:魔君那老家伙自然不会派我前来,若非是主上英明,我哪里会大老远的跑过来!他本是躲在虚空魔界养伤的,无奈接到主上的急令,不得已才匆匆赶来了。 果然主上没有料错,这蠢货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是他赶来,这蠢货怕是要把魔君的事情全都抖出来了。虽然是魔君的事情,可若是影响到主上的计划便就不好了。 林祁面不改色的扯谎:“魔君大人一向心思难测,他老人家的心思又是你我可以揣度的?既然本护法来了,便是有事情,你只需听命便是,何须多言!” 那恶蛟本就被他的气势压了一头,闻言,便缩了缩身子,点着头应是,不敢再多言。 一边的白羽殇静静的站在一边也不管林祁和那恶蛟说什么,等那恶蛟完全被林祁的气势的压住,安分的缩在一边,林祁这才转了身看了眼白羽殇,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魔君派来的卧底么?” 白羽殇轻笑一声,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紫眸中那一丝妖娆魅惑的艳色已经完全消退,淡淡的看着林祁,轻声道:“魔君?在下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恶蛟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林祁,又看着白羽殇惊声说道:“你你你,你方才不是说,不是说,是魔君派来的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淡淡道:“如此,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么?呵,所谓兵不厌诈,在下不过是使了一个小小的计谋而已。” 那恶蛟顿时心有戚戚,心里暗暗嘀咕道:这小白脸也太过狡猾了,竟然这么诳他,害得他险些便酿成大错,狡猾,真是狡猾! 林祁面色难看,看了眼落香身边的弥蓝,对白羽殇道:“这么嚣张,可是当我魔界无人了么!若非是本护法今日得了命令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以为,你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么?!” 第二百三十七章:西凉太子 白羽殇循着逝初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低声道:“不必为我担忧,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落香沉吟片刻,只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声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有了蓝倾丘的保证,落香自然不担心羽殇受伤,可看逝初着急的样子也不点明了,心里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身鲜红似血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风扬起他的墨色长发,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萧瑟之感。 白羽殇上前两步,脚下忽然升腾起一阵旋风似得,他一身红衣立于那风头之上,狂风大作了,飘飘忽忽朝着那仍被寒霜剑困住的恶蛟飞去。 逝初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平地起波澜?羽殇竟然会这一招平地起波澜?!”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当初学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用了五日才练成,弥蓝更是用了一个月的时日才得以将这一式练成。而若隐,他怎么看叶不像是会使这一招的嘛...... 那恶蛟似是没有看出白羽殇的这一招式,不屑的看着白羽殇翩翩飞来,嘴里不屑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若是能被你这一招半式唬住,我便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白羽殇面色冷淡,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他背对着蓝倾丘几人,所以落香和逝初并未能看出白羽殇究竟有什么动作。 而与白羽殇对视着的恶蛟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那是一双闪着嗜血的光芒的眸子,那微微闪烁着的光芒,竟然像极了魔君平素似笑非笑的样子。 恶蛟心中微微一颤,带了几分惊惧的甩了甩头,转眼便是一副嚣张到极致的样子看着白羽殇,高声道:“你这小白脸倒也有点意思。这么孤身上前来寻死,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白羽殇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一声,未做回应。踩着脚下的旋风慢慢来到那恶蛟身边,低沉的声音略带蛊惑,轻声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那恶蛟一怔,道:“不就是从虚弥来的小白脸么?我又岂会怕了你。” 白羽殇摇了摇头,低声笑骂道:“蠢货,你有眼无珠,岂不知我是魔君麾下大将。” “什、什么?!”那恶蛟一惊,“你是魔君麾下的大将?为何魔君并未向我提及且少主也并未说起?” 那恶蛟蠢呆呆的看着白羽殇,不解的问着,竟然是真的相信了。 白羽殇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声问道:“怎么?你是要看魔君交予我的信物么?你可知道,这信物一旦露出,便就意味着我的身份暴露,这个后果。魔君可曾告诉过你么?” “呃,这个,魔君倒是不曾说。” 白羽殇冷哼一声,低声道:“如今我身份不可提及,你切不可造次。魔君这次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魔君让我将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分散于三界,要他们四处点火惹事,以便于他们攻打天宫时。人间大乱,天界到时无暇顾及,我们魔界自然少了一份阻力。” “原来竟是如此,魔君果然好计谋。”白羽殇心下一惊,不曾想那魔君竟是打的这个算盘。 第二百一十七章:林祁现身 二人再虚空中低声交谈着,下面的几人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玲珑见那恶蛟迟迟不动手。心下有些焦急,无奈“玲珑”的这副身子并未修习过任何法力,无法探听到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只能在下面暗暗着急直骂那恶蛟蠢货。 蓝倾丘不动声色,却暗中留意着玲珑的一举一动。眼下见她着急,却并不点破,只是担心她拿弥蓝作要挟,暗中多了几分警惕。 那恶蛟对白羽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羽殇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等那恶蛟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忽然变了脸色,那闪着诡异光芒的紫眸忽然光芒大盛,像极了那黄泉路上朵朵盛开的彼岸花,那恶蛟不自觉得便被吸引了,眼神开始涣散,硕大的脑袋竟要耷拉下来。 玲珑心中疑惑,她无法感知白羽殇究竟对那恶蛟做了什么,况且蓝倾丘又在身旁,她也不敢做一些太过明显的动作,正着急着,便见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轰鸣的笑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电闪雷鸣,慢慢靠近。 玲珑听见那声音不禁大喜,忙抬了头,向着那从远处飞来的远古凶兽望去,那踩着电闪雷鸣飞来的远古凶兽,正是林祁。 蓝倾丘挑了挑眉,没想到白羽殇竟然把林祁引了过来,不过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 林祁口中喷出闪电,咆哮着,向着那恶蛟飞去,看也不看那不远处的白羽殇和底下的蓝倾丘几人。 那恶蛟正要被白羽殇的一双紫眸吸去了魂魄,却忽然被林祁裹挟而来的天雷唤回了思绪,甩了甩头,回了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大发凶威的林祁,吓得缩成一团,不明所以的问道:“护法,护法怎么亲自来了这里?” 林祁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语气略带不悦,粗声恶气道:“你这蠢东西,魔君交代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过来,我看你真是不中用了。” 那恶蛟缩了缩脖子,蔫蔫的不敢看林祁,喃喃道:“小的,小的也没有搞砸啊。” “你还敢说!若非是你无能,又怎么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跑这一趟!”林祁甩了甩头,大吼一声,怒声喝道。 那恶蛟都要被吓破胆了,颤着身子低声说道:“小的,小的不是正在按照魔君的吩咐来办事的吗?小的都已经寻到了魔君安插在人间的眼线了。”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白羽殇。 林祁却是大怒,猛地探出大手将那恶蛟扇飞,怒声骂道:“混账东西!蠢货!” 那恶蛟被他一巴掌扇飞,顿时倒地不起吐血不止,惊恐的看着林祁,转了头朝着白羽殇道:“快,快来救我一救啊!” 他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大发凶威的护法大人本就不是他们魔君一派的! 那恶蛟壮了壮胆,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林祁,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可是魔君派了护法大人前来吗?” 林祁不屑的哼了哼,道:“这岂是你这蠢货可以问的!” 那恶蛟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说道:“可,魔君派我来时,并未说会再派别人过来啊。” 林祁一滞,变回人身,看了眼下面玲珑的方向,心中暗道:魔君那老家伙自然不会派我前来,若非是主上英明,我哪里会大老远的跑过来!他本是躲在虚空魔界养伤的,无奈接到主上的急令,不得已才匆匆赶来了。 果然主上没有料错,这蠢货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是他赶来,这蠢货怕是要把魔君的事情全都抖出来了。虽然是魔君的事情,可若是影响到主上的计划便就不好了。 林祁面不改色的扯谎:“魔君大人一向心思难测,他老人家的心思又是你我可以揣度的?既然本护法来了,便是有事情,你只需听命便是,何须多言!” 那恶蛟本就被他的气势压了一头,闻言,便缩了缩身子,点着头应是,不敢再多言。 一边的白羽殇静静的站在一边也不管林祁和那恶蛟说什么,等那恶蛟完全被林祁的气势的压住,安分的缩在一边,林祁这才转了身看了眼白羽殇,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魔君派来的卧底么?” 白羽殇轻笑一声,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紫眸中那一丝妖娆魅惑的艳色已经完全消退,淡淡的看着林祁,轻声道:“魔君?在下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恶蛟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林祁,又看着白羽殇惊声说道:“你你你,你方才不是说,不是说,是魔君派来的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淡淡道:“如此,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么?呵,所谓兵不厌诈,在下不过是使了一个小小的计谋而已。” 那恶蛟顿时心有戚戚,心里暗暗嘀咕道:这小白脸也太过狡猾了,竟然这么诳他,害得他险些便酿成大错,狡猾,真是狡猾! 林祁面色难看,看了眼落香身边的弥蓝,对白羽殇道:“这么嚣张,可是当我魔界无人了么!若非是本护法今日得了命令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以为,你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低声轻笑了,妖娆的紫眸盯着那不敢置信的恶蛟,道:“这话说的,在下好生无辜啊,不过是与他开了个玩笑而已,你若是非要这么认为,在下便没有办法了。” 林祁大怒,他这话说的,像是他非要硬着头皮冲上前承认他们魔界无人一般!林祁哈哈大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小白脸,生了一双人不人妖不妖的眼眸,还生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巧舌!本护法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这一张能言善辩的舌头厉害些,还是本护法的功力更高深一些!” 第二百三十八章:西凉太子 那恶蛟似是没有看出白羽殇的这一招式,不屑的看着白羽殇翩翩飞来,嘴里不屑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若是能被你这一招半式唬住,我便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白羽殇面色冷淡,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他背对着蓝倾丘几人,所以落香和逝初并未能看出白羽殇究竟有什么动作。 而与白羽殇对视着的恶蛟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那是一双闪着嗜血的光芒的眸子,那微微闪烁着的光芒,竟然像极了魔君平素似笑非笑的样子。 恶蛟心中微微一颤,带了几分惊惧的甩了甩头,转眼便是一副嚣张到极致的样子看着白羽殇,高声道:“你这小白脸倒也有点意思,这么孤身上前来寻死,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白羽殇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一声,未做回应,踩着脚下的旋风慢慢来到那恶蛟身边,低沉的声音略带蛊惑,轻声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那恶蛟一怔,道:“不就是从虚弥来的小白脸么?我又岂会怕了你。” 白羽殇摇了摇头,低声笑骂道:“蠢货,你有眼无珠,岂不知我是魔君麾下大将。” “什、什么?!”那恶蛟一惊,“你是魔君麾下的大将?为何魔君并未向我提及且少主也并未说起?” 那恶蛟蠢呆呆的看着白羽殇,不解的问着,竟然是真的相信了。 白羽殇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声问道:“怎么?你是要看魔君交予我的信物么?你可知道,这信物一旦露出,便就意味着我的身份暴露,这个后果,魔君可曾告诉过你么?” “呃。这个,魔君倒是不曾说。” 白羽殇冷哼一声,低声道:“如今我身份不可提及,你切不可造次。魔君这次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魔君让我将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分散于三界。要他们四处点火惹事,以便于他们攻打天宫时,人间大乱,天界到时无暇顾及,我们魔界自然少了一份阻力。” “原来竟是如此,魔君果然好计谋。”白羽殇心下一惊,不曾想那魔君竟是打的这个算盘。 第二百一十七章:林祁现身 二人再虚空中低声交谈着,下面的几人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玲珑见那恶蛟迟迟不动手,心下有些焦急,无奈“玲珑”的这副身子并未修习过任何法力。无法探听到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只能在下面暗暗着急直骂那恶蛟蠢货。 蓝倾丘不动声色,却暗中留意着玲珑的一举一动,眼下见她着急,却并不点破。只是担心她拿弥蓝作要挟,暗中多了几分警惕。 那恶蛟对白羽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羽殇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等那恶蛟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忽然变了脸色,那闪着诡异光芒的紫眸忽然光芒大盛,像极了那黄泉路上朵朵盛开的彼岸花。那恶蛟不自觉得便被吸引了,眼神开始涣散,硕大的脑袋竟要耷拉下来。 玲珑心中疑惑,她无法感知白羽殇究竟对那恶蛟做了什么,况且蓝倾丘又在身旁,她也不敢做一些太过明显的动作。正着急着,便见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轰鸣的笑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电闪雷鸣,慢慢靠近。 玲珑听见那声音不禁大喜。忙抬了头,向着那从远处飞来的远古凶兽望去,那踩着电闪雷鸣飞来的远古凶兽,正是林祁。 蓝倾丘挑了挑眉,没想到白羽殇竟然把林祁引了过来,不过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 林祁口中喷出闪电,咆哮着,向着那恶蛟飞去,看也不看那不远处的白羽殇和底下的蓝倾丘几人。 那恶蛟正要被白羽殇的一双紫眸吸去了魂魄,却忽然被林祁裹挟而来的天雷唤回了思绪,甩了甩头,回了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大发凶威的林祁,吓得缩成一团,不明所以的问道:“护法,护法怎么亲自来了这里?” 林祁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语气略带不悦,粗声恶气道:“你这蠢东西,魔君交代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过来,我看你真是不中用了。” 那恶蛟缩了缩脖子,蔫蔫的不敢看林祁,喃喃道:“小的,小的也没有搞砸啊。” “你还敢说!若非是你无能,又怎么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跑这一趟!”林祁甩了甩头,大吼一声,怒声喝道。 那恶蛟都要被吓破胆了,颤着身子低声说道:“小的,小的不是正在按照魔君的吩咐来办事的吗?小的都已经寻到了魔君安插在人间的眼线了。”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白羽殇。 林祁却是大怒,猛地探出大手将那恶蛟扇飞,怒声骂道:“混账东西!蠢货!” 那恶蛟被他一巴掌扇飞,顿时倒地不起吐血不止,惊恐的看着林祁,转了头朝着白羽殇道:“快,快来救我一救啊!” 他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大发凶威的护法大人本就不是他们魔君一派的! 那恶蛟壮了壮胆,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林祁,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可是魔君派了护法大人前来吗?” 林祁不屑的哼了哼,道:“这岂是你这蠢货可以问的!” 那恶蛟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说道:“可,魔君派我来时,并未说会再派别人过来啊。” 林祁一滞,变回人身,看了眼下面玲珑的方向,心中暗道:魔君那老家伙自然不会派我前来,若非是主上英明,我哪里会大老远的跑过来!他本是躲在虚空魔界养伤的,无奈接到主上的急令,不得已才匆匆赶来了。 果然主上没有料错,这蠢货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是他赶来,这蠢货怕是要把魔君的事情全都抖出来了。虽然是魔君的事情,可若是影响到主上的计划便就不好了。 林祁面不改色的扯谎:“魔君大人一向心思难测,他老人家的心思又是你我可以揣度的?既然本护法来了,便是有事情,你只需听命便是,何须多言!” 那恶蛟本就被他的气势压了一头,闻言,便缩了缩身子,点着头应是,不敢再多言。 一边的白羽殇静静的站在一边也不管林祁和那恶蛟说什么,等那恶蛟完全被林祁的气势的压住,安分的缩在一边,林祁这才转了身看了眼白羽殇,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魔君派来的卧底么?” 白羽殇轻笑一声,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紫眸中那一丝妖娆魅惑的艳色已经完全消退,淡淡的看着林祁,轻声道:“魔君?在下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恶蛟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林祁,又看着白羽殇惊声说道:“你你你,你方才不是说,不是说,是魔君派来的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淡淡道:“如此,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么?呵,所谓兵不厌诈,在下不过是使了一个小小的计谋而已。” 那恶蛟顿时心有戚戚,心里暗暗嘀咕道:这小白脸也太过狡猾了,竟然这么诳他,害得他险些便酿成大错,狡猾,真是狡猾! 林祁面色难看,看了眼落香身边的弥蓝,对白羽殇道:“这么嚣张,可是当我魔界无人了么!若非是本护法今日得了命令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以为,你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低声轻笑了,妖娆的紫眸盯着那不敢置信的恶蛟,道:“这话说的,在下好生无辜啊,不过是与他开了个玩笑而已,你若是非要这么认为,在下便没有办法了。” 林祁大怒,他这话说的,像是他非要硬着头皮冲上前承认他们魔界无人一般!林祁哈哈大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小白脸,生了一双人不人妖不妖的眼眸,还生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巧舌!本护法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这一张能言善辩的舌头厉害些,还是本护法的功力更高深一些!” 说话间,只见林祁手中忽然燃起滔天火焰,犹如一条奔腾狂啸的火龙嘶吼着朝着白羽殇而去。 白羽殇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连忙闪身躲避,奈何那火龙气焰太过,哪里是他可以躲得过的,眼见那火龙就要扑倒白羽殇身上,落香皱了皱眉,手中弹出一缕白光,径直朝着林祁的双眸射去。 “羽殇,你便是这么不让我们担心么?” 淡淡的话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落香轻声说道。 白羽殇低笑两声,看着捂着眼睛痛苦倒地的林祁,道:“落香不必多虑,我自然是不会让你们担忧的。” 他手掌中忽然泛起一道红光,比他身上那一袭红袍还要来的耀眼夺目,朝着林祁飘然而去。 那恶蛟眼看林祁受伤,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股力量,碰的一声将林祁推开,任凭那红光将自己包围。 那红光似是吃人的怪物,一点一点的将那恶蛟蚕食,虚空中只听见那恶蛟痛苦的惨叫声传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西凉太子 二人再虚空中低声交谈着,下面的几人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玲珑见那恶蛟迟迟不动手,心下有些焦急,无奈“玲珑”的这副身子并未修习过任何法力,无法探听到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只能在下面暗暗着急直骂那恶蛟蠢货。 蓝倾丘不动声色,却暗中留意着玲珑的一举一动,眼下见她着急,却并不点破,只是担心她拿弥蓝作要挟,暗中多了几分警惕。 那恶蛟对白羽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羽殇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等那恶蛟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忽然变了脸色,那闪着诡异光芒的紫眸忽然光芒大盛,像极了那黄泉路上朵朵盛开的彼岸花,那恶蛟不自觉得便被吸引了,眼神开始涣散,硕大的脑袋竟要耷拉下来。 玲珑心中疑惑,她无法感知白羽殇究竟对那恶蛟做了什么,况且蓝倾丘又在身旁,她也不敢做一些太过明显的动作,正着急着,便见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轰鸣的笑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电闪雷鸣,慢慢靠近。 玲珑听见那声音不禁大喜,忙抬了头,向着那从远处飞来的远古凶兽望去,那踩着电闪雷鸣飞来的远古凶兽,正是林祁。 蓝倾丘挑了挑眉,没想到白羽殇竟然把林祁引了过来,不过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 林祁口中喷出闪电,咆哮着,向着那恶蛟飞去,看也不看那不远处的白羽殇和底下的蓝倾丘几人。 那恶蛟正要被白羽殇的一双紫眸吸去了魂魄,却忽然被林祁裹挟而来的天雷唤回了思绪,甩了甩头,回了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大发凶威的林祁,吓得缩成一团。不明所以的问道:“护法,护法怎么亲自来了这里?” 林祁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语气略带不悦,粗声恶气道:“你这蠢东西。魔君交代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过来,我看你真是不中用了。” 那恶蛟缩了缩脖子,蔫蔫的不敢看林祁,喃喃道:“小的,小的也没有搞砸啊。” “你还敢说!若非是你无能,又怎么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跑这一趟!”林祁甩了甩头,大吼一声,怒声喝道。 那恶蛟都要被吓破胆了,颤着身子低声说道:“小的。小的不是正在按照魔君的吩咐来办事的吗?小的都已经寻到了魔君安插在人间的眼线了。”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白羽殇。 林祁却是大怒,猛地探出大手将那恶蛟扇飞,怒声骂道:“混账东西!蠢货!” 那恶蛟被他一巴掌扇飞,顿时倒地不起吐血不止。惊恐的看着林祁,转了头朝着白羽殇道:“快,快来救我一救啊!” 他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大发凶威的护法大人本就不是他们魔君一派的! 那恶蛟壮了壮胆,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林祁,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可是魔君派了护法大人前来吗?” 林祁不屑的哼了哼。道:“这岂是你这蠢货可以问的!” 那恶蛟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说道:“可,魔君派我来时,并未说会再派别人过来啊。” 林祁一滞,变回人身。看了眼下面玲珑的方向,心中暗道:魔君那老家伙自然不会派我前来,若非是主上英明,我哪里会大老远的跑过来!他本是躲在虚空魔界养伤的,无奈接到主上的急令。不得已才匆匆赶来了。 果然主上没有料错,这蠢货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是他赶来,这蠢货怕是要把魔君的事情全都抖出来了。虽然是魔君的事情,可若是影响到主上的计划便就不好了。 林祁面不改色的扯谎:“魔君大人一向心思难测,他老人家的心思又是你我可以揣度的?既然本护法来了,便是有事情,你只需听命便是,何须多言!” 那恶蛟本就被他的气势压了一头,闻言,便缩了缩身子,点着头应是,不敢再多言。 一边的白羽殇静静的站在一边也不管林祁和那恶蛟说什么,等那恶蛟完全被林祁的气势的压住,安分的缩在一边,林祁这才转了身看了眼白羽殇,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魔君派来的卧底么?” 白羽殇轻笑一声,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紫眸中那一丝妖娆魅惑的艳色已经完全消退,淡淡的看着林祁,轻声道:“魔君?在下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恶蛟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林祁,又看着白羽殇惊声说道:“你你你,你方才不是说,不是说,是魔君派来的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淡淡道:“如此,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么?呵,所谓兵不厌诈,在下不过是使了一个小小的计谋而已。” 那恶蛟顿时心有戚戚,心里暗暗嘀咕道:这小白脸也太过狡猾了,竟然这么诳他,害得他险些便酿成大错,狡猾,真是狡猾! 林祁面色难看,看了眼落香身边的弥蓝,对白羽殇道:“这么嚣张,可是当我魔界无人了么!若非是本护法今日得了命令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以为,你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低声轻笑了,妖娆的紫眸盯着那不敢置信的恶蛟,道:“这话说的,在下好生无辜啊,不过是与他开了个玩笑而已,你若是非要这么认为,在下便没有办法了。” 林祁大怒,他这话说的,像是他非要硬着头皮冲上前承认他们魔界无人一般!林祁哈哈大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小白脸,生了一双人不人妖不妖的眼眸,还生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巧舌!本护法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这一张能言善辩的舌头厉害些,还是本护法的功力更高深一些!” 说话间,只见林祁手中忽然燃起滔天火焰,犹如一条奔腾狂啸的火龙嘶吼着朝着白羽殇而去。 白羽殇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连忙闪身躲避,奈何那火龙气焰太过,哪里是他可以躲得过的,眼见那火龙就要扑倒白羽殇身上,落香皱了皱眉,手中弹出一缕白光,径直朝着林祁的双眸射去。 “羽殇,你便是这么不让我们担心么?” 淡淡的话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落香轻声说道。 白羽殇低笑两声,看着捂着眼睛痛苦倒地的林祁,道:“落香不必多虑,我自然是不会让你们担忧的。” 他手掌中忽然泛起一道红光,比他身上那一袭红袍还要来的耀眼夺目,朝着林祁飘然而去。 那恶蛟眼看林祁受伤,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股力量,碰的一声将林祁推开,任凭那红光将自己包围。 那红光似是吃人的怪物,一点一点的将那恶蛟蚕食,虚空中只听见那恶蛟痛苦的惨叫声传来。 林祁反应过来,一双眼睛泛着血丝愤恨的看着落香,恶声道:“偷袭别人算什么好汉!” 逝初讥笑道:“你这傻大个子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难道连眼睛也不好使吗?我师姐明明就只是一个女子,哪里是什么好汉?况且,你方才出手的时候,不也是没有预料么?” 林祁怒极,却无奈嘴皮子不如逝初,只能是气的直喘粗气,但那是林祁啊,堂堂魔界的四大护法之一,又岂会白白的受到这种闷气,落香他打不过,试吃他说不过,难道面前这个穿着一身红袍的小白脸他还打不过么! 林祁冷笑连连,快如闪电的出手,众人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那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一根金色的绳子忽然便将白羽殇捆了起来。 白羽殇有一瞬间的惊讶,挣了挣见实在挣脱不来便就作罢了,老老实实的任林祁将他绑着。 林祁得意洋洋,看了眼玲珑,对落香和逝初说道:“怎么样,这下本护法倒是要看你们如何将这小白脸从本护法手中救出来。” 逝初震惊的看着那捆缚着白羽殇的绳子,转了身,对落香道:“这,师姐,你快掐一掐我,我怎么看着那根捆着羽殇的绳子是捆仙绳呢?” 落香蹙了蹙眉,道:“你没有看错,那确是捆仙绳。” “捆仙绳是仙界宝贝,我们虚弥也只有两根,分别在师姐和弥蓝的手中,难不成,这捆仙绳是被他从魔界偷出来的么?”逝初疑惑的说道。 落香摇了摇头,那捆仙绳上有一道禁法,她一眼便看了出来,分明是她送与弥蓝的那一根,只是不知,林祁是如何将这根捆仙绳拿到手的。落香看着已经昏死在玲珑怀中的弥蓝,忽然想起什么,对蓝倾丘道:“莫非,这捆仙绳是他从弥蓝身上偷走的?” 逝初不解,“这捆仙绳自打那日起我便还给弥蓝了,林祁又是怎么从弥蓝哪里偷去的啊?这丫头一向宝贝这根捆仙绳,断不会轻易将它胡乱放置。” 落香转了身,看着虚空中的得意不已的林祁,淡淡道:“你可还记得那一次弥蓝受伤,是林祁救了弥蓝。” 逝初点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一次,弥蓝收了重伤,他和羽殇晚去一步,弥蓝被林祁带走。“难道便是那一次,林祁将弥蓝手上的捆仙绳偷走的吗?” 落香沉吟片刻,低声道:“若无特殊情况,便应该是这般所料。” 第二百四十章:西凉太子 蓝倾丘挑了挑眉,没想到白羽殇竟然把林祁引了过来,不过也好,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 林祁口中喷出闪电,咆哮着,向着那恶蛟飞去,看也不看那不远处的白羽殇和底下的蓝倾丘几人。 那恶蛟正要被白羽殇的一双紫眸吸去了魂魄,却忽然被林祁裹挟而来的天雷唤回了思绪,甩了甩头,回了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大发凶威的林祁,吓得缩成一团,不明所以的问道:“护法,护法怎么亲自来了这里?” 林祁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语气略带不悦,粗声恶气道:“你这蠢东西,魔君交代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过来,我看你真是不中用了。” 那恶蛟缩了缩脖子,蔫蔫的不敢看林祁,喃喃道:“小的,小的也没有搞砸啊。” “你还敢说!若非是你无能,又怎么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跑这一趟!”林祁甩了甩头,大吼一声,怒声喝道。 那恶蛟都要被吓破胆了,颤着身子低声说道:“小的,小的不是正在按照魔君的吩咐来办事的吗?小的都已经寻到了魔君安插在人间的眼线了。”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白羽殇。 林祁却是大怒,猛地探出大手将那恶蛟扇飞,怒声骂道:“混账东西!蠢货!” 那恶蛟被他一巴掌扇飞,顿时倒地不起吐血不止,惊恐的看着林祁,转了头朝着白羽殇道:“快,快来救我一救啊!” 他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大发凶威的护法大人本就不是他们魔君一派的! 那恶蛟壮了壮胆,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林祁,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可是魔君派了护法大人前来吗?” 林祁不屑的哼了哼。道:“这岂是你这蠢货可以问的!” 那恶蛟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说道:“可,魔君派我来时。并未说会再派别人过来啊。” 林祁一滞,变回人身,看了眼下面玲珑的方向,心中暗道:魔君那老家伙自然不会派我前来,若非是主上英明,我哪里会大老远的跑过来!他本是躲在虚空魔界养伤的,无奈接到主上的急令,不得已才匆匆赶来了。 果然主上没有料错,这蠢货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是他赶来。这蠢货怕是要把魔君的事情全都抖出来了。虽然是魔君的事情,可若是影响到主上的计划便就不好了。 林祁面不改色的扯谎:“魔君大人一向心思难测,他老人家的心思又是你我可以揣度的?既然本护法来了,便是有事情,你只需听命便是。何须多言!” 那恶蛟本就被他的气势压了一头,闻言,便缩了缩身子,点着头应是,不敢再多言。 一边的白羽殇静静的站在一边也不管林祁和那恶蛟说什么,等那恶蛟完全被林祁的气势的压住,安分的缩在一边。林祁这才转了身看了眼白羽殇,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魔君派来的卧底么?” 白羽殇轻笑一声,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紫眸中那一丝妖娆魅惑的艳色已经完全消退,淡淡的看着林祁,轻声道:“魔君?在下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恶蛟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林祁,又看着白羽殇惊声说道:“你你你,你方才不是说,不是说,是魔君派来的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淡淡道:“如此。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么?呵,所谓兵不厌诈,在下不过是使了一个小小的计谋而已。” 那恶蛟顿时心有戚戚,心里暗暗嘀咕道:这小白脸也太过狡猾了,竟然这么诳他,害得他险些便酿成大错,狡猾,真是狡猾! 林祁面色难看,看了眼落香身边的弥蓝,对白羽殇道:“这么嚣张,可是当我魔界无人了么!若非是本护法今日得了命令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以为,你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低声轻笑了,妖娆的紫眸盯着那不敢置信的恶蛟,道:“这话说的,在下好生无辜啊,不过是与他开了个玩笑而已,你若是非要这么认为,在下便没有办法了。” 林祁大怒,他这话说的,像是他非要硬着头皮冲上前承认他们魔界无人一般!林祁哈哈大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小白脸,生了一双人不人妖不妖的眼眸,还生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巧舌!本护法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这一张能言善辩的舌头厉害些,还是本护法的功力更高深一些!” 说话间,只见林祁手中忽然燃起滔天火焰,犹如一条奔腾狂啸的火龙嘶吼着朝着白羽殇而去。 白羽殇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连忙闪身躲避,奈何那火龙气焰太过,哪里是他可以躲得过的,眼见那火龙就要扑倒白羽殇身上,落香皱了皱眉,手中弹出一缕白光,径直朝着林祁的双眸射去。 “羽殇,你便是这么不让我们担心么?” 淡淡的话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落香轻声说道。 白羽殇低笑两声,看着捂着眼睛痛苦倒地的林祁,道:“落香不必多虑,我自然是不会让你们担忧的。” 他手掌中忽然泛起一道红光,比他身上那一袭红袍还要来的耀眼夺目,朝着林祁飘然而去。 那恶蛟眼看林祁受伤,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股力量,碰的一声将林祁推开,任凭那红光将自己包围。 那红光似是吃人的怪物,一点一点的将那恶蛟蚕食,虚空中只听见那恶蛟痛苦的惨叫声传来。 林祁反应过来,一双眼睛泛着血丝愤恨的看着落香,恶声道:“偷袭别人算什么好汉!” 逝初讥笑道:“你这傻大个子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难道连眼睛也不好使吗?我师姐明明就只是一个女子,哪里是什么好汉?况且,你方才出手的时候,不也是没有预料么?” 林祁怒极,却无奈嘴皮子不如逝初,只能是气的直喘粗气,但那是林祁啊,堂堂魔界的四大护法之一,又岂会白白的受到这种闷气,落香他打不过,试吃他说不过,难道面前这个穿着一身红袍的小白脸他还打不过么! 林祁冷笑连连,快如闪电的出手,众人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那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一根金色的绳子忽然便将白羽殇捆了起来。 白羽殇有一瞬间的惊讶,挣了挣见实在挣脱不来便就作罢了,老老实实的任林祁将他绑着。 林祁得意洋洋,看了眼玲珑,对落香和逝初说道:“怎么样,这下本护法倒是要看你们如何将这小白脸从本护法手中救出来。” 逝初震惊的看着那捆缚着白羽殇的绳子,转了身,对落香道:“这,师姐,你快掐一掐我,我怎么看着那根捆着羽殇的绳子是捆仙绳呢?” 落香蹙了蹙眉,道:“你没有看错,那确是捆仙绳。” “捆仙绳是仙界宝贝,我们虚弥也只有两根,分别在师姐和弥蓝的手中,难不成,这捆仙绳是被他从魔界偷出来的么?”逝初疑惑的说道。 落香摇了摇头,那捆仙绳上有一道禁法,她一眼便看了出来,分明是她送与弥蓝的那一根,只是不知,林祁是如何将这根捆仙绳拿到手的。落香看着已经昏死在玲珑怀中的弥蓝,忽然想起什么,对蓝倾丘道:“莫非,这捆仙绳是他从弥蓝身上偷走的?” 逝初不解,“这捆仙绳自打那日起我便还给弥蓝了,林祁又是怎么从弥蓝哪里偷去的啊?这丫头一向宝贝这根捆仙绳,断不会轻易将它胡乱放置。” 落香转了身,看着虚空中的得意不已的林祁,淡淡道:“你可还记得那一次弥蓝受伤,是林祁救了弥蓝。” 逝初点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一次,弥蓝收了重伤,他和羽殇晚去一步,弥蓝被林祁带走。“难道便是那一次,林祁将弥蓝手上的捆仙绳偷走的吗?” 落香沉吟片刻,低声道:“若无特殊情况,便应该是这般所料。” 第二百一十八章:初到京都 虚空中,林祁得意洋洋的看着落香,嚣张的说道:“怎么,是不是被本护法的高深法力所震撼了?哼,也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救苦救难的无耻修仙之人才会在暗中偷袭。” 白羽殇轻笑一声,这傻大个真是有趣,不知他是如何被选中成为魔界四大护法的,这般没头脑的,着实少见呢。“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他们几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若是将他们惹恼了,可是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个小白脸竟敢瞧不起本护法,本护法会怕了他们么?哼!人在我手中,竟还敢多言,你可真是大胆啊!”林祁恶狠狠的瞪了眼白羽殇,语气不善的说道。 逝初看着林祁大声道:“臭麒麟!你手中的捆仙绳可是从弥蓝身上偷来的?” 林祁有一瞬间的惊慌,看了看被玲珑拥着的弥蓝,失声否认道:“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我家主上赐予我的!哪里是什么弥蓝的,我堂堂魔界护法,岂会偷取别人的东西!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第二百四十一章:西凉太子 那恶蛟正要被白羽殇的一双紫眸吸去了魂魄,却忽然被林祁裹挟而来的天雷唤回了思绪,甩了甩头,回了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大发凶威的林祁,吓得缩成一团,不明所以的问道:“护法,护法怎么亲自来了这里?” 林祁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语气略带不悦,粗声恶气道:“你这蠢东西,魔君交代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过来,我看你真是不中用了。” 那恶蛟缩了缩脖子,蔫蔫的不敢看林祁,喃喃道:“小的,小的也没有搞砸啊。” “你还敢说!若非是你无能,又怎么还需要本护法亲自跑这一趟!”林祁甩了甩头,大吼一声,怒声喝道。 那恶蛟都要被吓破胆了,颤着身子低声说道:“小的,小的不是正在按照魔君的吩咐来办事的吗?小的都已经寻到了魔君安插在人间的眼线了。”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白羽殇。 林祁却是大怒,猛地探出大手将那恶蛟扇飞,怒声骂道:“混账东西!蠢货!” 那恶蛟被他一巴掌扇飞,顿时倒地不起吐血不止,惊恐的看着林祁,转了头朝着白羽殇道:“快,快来救我一救啊!” 他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大发凶威的护法大人本就不是他们魔君一派的! 那恶蛟壮了壮胆,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林祁,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可是魔君派了护法大人前来吗?” 林祁不屑的哼了哼,道:“这岂是你这蠢货可以问的!” 那恶蛟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说道:“可,魔君派我来时,并未说会再派别人过来啊。” 林祁一滞,变回人身。看了眼下面玲珑的方向,心中暗道:魔君那老家伙自然不会派我前来,若非是主上英明,我哪里会大老远的跑过来!他本是躲在虚空魔界养伤的。无奈接到主上的急令,不得已才匆匆赶来了。 果然主上没有料错,这蠢货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是他赶来,这蠢货怕是要把魔君的事情全都抖出来了。虽然是魔君的事情,可若是影响到主上的计划便就不好了。 林祁面不改色的扯谎:“魔君大人一向心思难测,他老人家的心思又是你我可以揣度的?既然本护法来了,便是有事情,你只需听命便是,何须多言!” 那恶蛟本就被他的气势压了一头。闻言,便缩了缩身子,点着头应是,不敢再多言。 一边的白羽殇静静的站在一边也不管林祁和那恶蛟说什么,等那恶蛟完全被林祁的气势的压住。安分的缩在一边,林祁这才转了身看了眼白羽殇,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魔君派来的卧底么?” 白羽殇轻笑一声,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紫眸中那一丝妖娆魅惑的艳色已经完全消退,淡淡的看着林祁,轻声道:“魔君?在下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恶蛟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林祁,又看着白羽殇惊声说道:“你你你,你方才不是说,不是说,是魔君派来的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淡淡道:“如此,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么?呵。所谓兵不厌诈,在下不过是使了一个小小的计谋而已。” 那恶蛟顿时心有戚戚,心里暗暗嘀咕道:这小白脸也太过狡猾了,竟然这么诳他,害得他险些便酿成大错。狡猾,真是狡猾! 林祁面色难看,看了眼落香身边的弥蓝,对白羽殇道:“这么嚣张,可是当我魔界无人了么!若非是本护法今日得了命令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以为,你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低声轻笑了,妖娆的紫眸盯着那不敢置信的恶蛟,道:“这话说的,在下好生无辜啊,不过是与他开了个玩笑而已,你若是非要这么认为,在下便没有办法了。” 林祁大怒,他这话说的,像是他非要硬着头皮冲上前承认他们魔界无人一般!林祁哈哈大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小白脸,生了一双人不人妖不妖的眼眸,还生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巧舌!本护法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这一张能言善辩的舌头厉害些,还是本护法的功力更高深一些!” 说话间,只见林祁手中忽然燃起滔天火焰,犹如一条奔腾狂啸的火龙嘶吼着朝着白羽殇而去。 白羽殇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连忙闪身躲避,奈何那火龙气焰太过,哪里是他可以躲得过的,眼见那火龙就要扑倒白羽殇身上,落香皱了皱眉,手中弹出一缕白光,径直朝着林祁的双眸射去。 “羽殇,你便是这么不让我们担心么?” 淡淡的话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落香轻声说道。 白羽殇低笑两声,看着捂着眼睛痛苦倒地的林祁,道:“落香不必多虑,我自然是不会让你们担忧的。” 他手掌中忽然泛起一道红光,比他身上那一袭红袍还要来的耀眼夺目,朝着林祁飘然而去。 那恶蛟眼看林祁受伤,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股力量,碰的一声将林祁推开,任凭那红光将自己包围。 那红光似是吃人的怪物,一点一点的将那恶蛟蚕食,虚空中只听见那恶蛟痛苦的惨叫声传来。 林祁反应过来,一双眼睛泛着血丝愤恨的看着落香,恶声道:“偷袭别人算什么好汉!” 逝初讥笑道:“你这傻大个子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难道连眼睛也不好使吗?我师姐明明就只是一个女子,哪里是什么好汉?况且,你方才出手的时候,不也是没有预料么?” 林祁怒极,却无奈嘴皮子不如逝初,只能是气的直喘粗气,但那是林祁啊,堂堂魔界的四大护法之一,又岂会白白的受到这种闷气,落香他打不过,试吃他说不过,难道面前这个穿着一身红袍的小白脸他还打不过么! 林祁冷笑连连,快如闪电的出手,众人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那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一根金色的绳子忽然便将白羽殇捆了起来。 白羽殇有一瞬间的惊讶,挣了挣见实在挣脱不来便就作罢了,老老实实的任林祁将他绑着。 林祁得意洋洋,看了眼玲珑,对落香和逝初说道:“怎么样,这下本护法倒是要看你们如何将这小白脸从本护法手中救出来。” 逝初震惊的看着那捆缚着白羽殇的绳子,转了身,对落香道:“这,师姐,你快掐一掐我,我怎么看着那根捆着羽殇的绳子是捆仙绳呢?” 落香蹙了蹙眉,道:“你没有看错,那确是捆仙绳。” “捆仙绳是仙界宝贝,我们虚弥也只有两根,分别在师姐和弥蓝的手中,难不成,这捆仙绳是被他从魔界偷出来的么?”逝初疑惑的说道。 落香摇了摇头,那捆仙绳上有一道禁法,她一眼便看了出来,分明是她送与弥蓝的那一根,只是不知,林祁是如何将这根捆仙绳拿到手的。落香看着已经昏死在玲珑怀中的弥蓝,忽然想起什么,对蓝倾丘道:“莫非,这捆仙绳是他从弥蓝身上偷走的?” 逝初不解,“这捆仙绳自打那日起我便还给弥蓝了,林祁又是怎么从弥蓝哪里偷去的啊?这丫头一向宝贝这根捆仙绳,断不会轻易将它胡乱放置。” 落香转了身,看着虚空中的得意不已的林祁,淡淡道:“你可还记得那一次弥蓝受伤,是林祁救了弥蓝。” 逝初点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一次,弥蓝收了重伤,他和羽殇晚去一步,弥蓝被林祁带走。“难道便是那一次,林祁将弥蓝手上的捆仙绳偷走的吗?” 落香沉吟片刻,低声道:“若无特殊情况,便应该是这般所料。” 第二百一十八章:初到京都 虚空中,林祁得意洋洋的看着落香,嚣张的说道:“怎么,是不是被本护法的高深法力所震撼了?哼,也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救苦救难的无耻修仙之人才会在暗中偷袭。” 白羽殇轻笑一声,这傻大个真是有趣,不知他是如何被选中成为魔界四大护法的,这般没头脑的,着实少见呢。“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他们几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若是将他们惹恼了,可是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个小白脸竟敢瞧不起本护法,本护法会怕了他们么?哼!人在我手中,竟还敢多言,你可真是大胆啊!”林祁恶狠狠的瞪了眼白羽殇,语气不善的说道。 逝初看着林祁大声道:“臭麒麟!你手中的捆仙绳可是从弥蓝身上偷来的?” 林祁有一瞬间的惊慌,看了看被玲珑拥着的弥蓝,失声否认道:“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我家主上赐予我的!哪里是什么弥蓝的,我堂堂魔界护法,岂会偷取别人的东西!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还敢狡辩!这分明是纯阳宫的容元仙君留在虚弥的那两根捆仙绳中的一根!这两根捆仙绳一根在我师姐手中,一根在弥蓝身上,你手中的捆仙绳分明是弥蓝的!” “哼,无知小童!你既然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手中的捆仙绳便是你们虚弥的么?”林祁瞥了眼逝初,冷声问道。 第二百四十一二章:西凉太子 果然主上没有料错,这蠢货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是他赶来,这蠢货怕是要把魔君的事情全都抖出来了。虽然是魔君的事情,可若是影响到主上的计划便就不好了。 林祁面不改色的扯谎:“魔君大人一向心思难测,他老人家的心思又是你我可以揣度的?既然本护法来了,便是有事情,你只需听命便是,何须多言!” 那恶蛟本就被他的气势压了一头,闻言,便缩了缩身子,点着头应是,不敢再多言。 一边的白羽殇静静的站在一边也不管林祁和那恶蛟说什么,等那恶蛟完全被林祁的气势的压住,安分的缩在一边,林祁这才转了身看了眼白羽殇,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魔君派来的卧底么?” 白羽殇轻笑一声,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紫眸中那一丝妖娆魅惑的艳色已经完全消退,淡淡的看着林祁,轻声道:“魔君?在下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恶蛟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林祁,又看着白羽殇惊声说道:“你你你,你方才不是说,不是说,是魔君派来的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淡淡道:“如此,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么?呵,所谓兵不厌诈,在下不过是使了一个小小的计谋而已。” 那恶蛟顿时心有戚戚,心里暗暗嘀咕道:这小白脸也太过狡猾了,竟然这么诳他,害得他险些便酿成大错,狡猾,真是狡猾! 林祁面色难看,看了眼落香身边的弥蓝,对白羽殇道:“这么嚣张,可是当我魔界无人了么!若非是本护法今日得了命令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以为,你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么?!” 白羽殇面不改色,低声轻笑了。妖娆的紫眸盯着那不敢置信的恶蛟,道:“这话说的,在下好生无辜啊,不过是与他开了个玩笑而已。你若是非要这么认为,在下便没有办法了。” 林祁大怒,他这话说的,像是他非要硬着头皮冲上前承认他们魔界无人一般!林祁哈哈大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小白脸,生了一双人不人妖不妖的眼眸,还生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巧舌!本护法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这一张能言善辩的舌头厉害些,还是本护法的功力更高深一些!” 说话间,只见林祁手中忽然燃起滔天火焰。犹如一条奔腾狂啸的火龙嘶吼着朝着白羽殇而去。 白羽殇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连忙闪身躲避,奈何那火龙气焰太过,哪里是他可以躲得过的,眼见那火龙就要扑倒白羽殇身上,落香皱了皱眉。手中弹出一缕白光,径直朝着林祁的双眸射去。 “羽殇,你便是这么不让我们担心么?” 淡淡的话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落香轻声说道。 白羽殇低笑两声,看着捂着眼睛痛苦倒地的林祁,道:“落香不必多虑,我自然是不会让你们担忧的。” 他手掌中忽然泛起一道红光。比他身上那一袭红袍还要来的耀眼夺目,朝着林祁飘然而去。 那恶蛟眼看林祁受伤,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股力量,碰的一声将林祁推开,任凭那红光将自己包围。 那红光似是吃人的怪物,一点一点的将那恶蛟蚕食。虚空中只听见那恶蛟痛苦的惨叫声传来。 林祁反应过来,一双眼睛泛着血丝愤恨的看着落香,恶声道:“偷袭别人算什么好汉!” 逝初讥笑道:“你这傻大个子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难道连眼睛也不好使吗?我师姐明明就只是一个女子,哪里是什么好汉?况且。你方才出手的时候,不也是没有预料么?” 林祁怒极,却无奈嘴皮子不如逝初,只能是气的直喘粗气,但那是林祁啊,堂堂魔界的四大护法之一,又岂会白白的受到这种闷气,落香他打不过,试吃他说不过,难道面前这个穿着一身红袍的小白脸他还打不过么! 林祁冷笑连连,快如闪电的出手,众人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那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一根金色的绳子忽然便将白羽殇捆了起来。 白羽殇有一瞬间的惊讶,挣了挣见实在挣脱不来便就作罢了,老老实实的任林祁将他绑着。 林祁得意洋洋,看了眼玲珑,对落香和逝初说道:“怎么样,这下本护法倒是要看你们如何将这小白脸从本护法手中救出来。” 逝初震惊的看着那捆缚着白羽殇的绳子,转了身,对落香道:“这,师姐,你快掐一掐我,我怎么看着那根捆着羽殇的绳子是捆仙绳呢?” 落香蹙了蹙眉,道:“你没有看错,那确是捆仙绳。” “捆仙绳是仙界宝贝,我们虚弥也只有两根,分别在师姐和弥蓝的手中,难不成,这捆仙绳是被他从魔界偷出来的么?”逝初疑惑的说道。 落香摇了摇头,那捆仙绳上有一道禁法,她一眼便看了出来,分明是她送与弥蓝的那一根,只是不知,林祁是如何将这根捆仙绳拿到手的。落香看着已经昏死在玲珑怀中的弥蓝,忽然想起什么,对蓝倾丘道:“莫非,这捆仙绳是他从弥蓝身上偷走的?” 逝初不解,“这捆仙绳自打那日起我便还给弥蓝了,林祁又是怎么从弥蓝哪里偷去的啊?这丫头一向宝贝这根捆仙绳,断不会轻易将它胡乱放置。” 落香转了身,看着虚空中的得意不已的林祁,淡淡道:“你可还记得那一次弥蓝受伤,是林祁救了弥蓝。” 逝初点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一次,弥蓝收了重伤,他和羽殇晚去一步,弥蓝被林祁带走。“难道便是那一次,林祁将弥蓝手上的捆仙绳偷走的吗?” 落香沉吟片刻,低声道:“若无特殊情况,便应该是这般所料。” 第二百一十八章:初到京都 虚空中,林祁得意洋洋的看着落香,嚣张的说道:“怎么,是不是被本护法的高深法力所震撼了?哼,也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救苦救难的无耻修仙之人才会在暗中偷袭。” 白羽殇轻笑一声,这傻大个真是有趣,不知他是如何被选中成为魔界四大护法的,这般没头脑的,着实少见呢。“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他们几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若是将他们惹恼了,可是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个小白脸竟敢瞧不起本护法,本护法会怕了他们么?哼!人在我手中,竟还敢多言,你可真是大胆啊!”林祁恶狠狠的瞪了眼白羽殇,语气不善的说道。 逝初看着林祁大声道:“臭麒麟!你手中的捆仙绳可是从弥蓝身上偷来的?” 林祁有一瞬间的惊慌,看了看被玲珑拥着的弥蓝,失声否认道:“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我家主上赐予我的!哪里是什么弥蓝的,我堂堂魔界护法,岂会偷取别人的东西!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还敢狡辩!这分明是纯阳宫的容元仙君留在虚弥的那两根捆仙绳中的一根!这两根捆仙绳一根在我师姐手中,一根在弥蓝身上,你手中的捆仙绳分明是弥蓝的!” “哼,无知小童!你既然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手中的捆仙绳便是你们虚弥的么?”林祁瞥了眼逝初,冷声问道。 “这捆仙绳是不是我虚弥的,试一试便知。”蓝倾丘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转了身,对身边的落香道:“落香,出手吧。” “这......”落香有些迟疑,这捆仙绳上的禁法乃是她十一岁时布下的,当时跟着师叔新学到的一门禁法,天下间,除了师叔便再无人知道,这道禁法布下容易解开难,这次一出手,林祁即便不死,也要重伤。虽说林祁乃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且与他们多次交手,但她没有忘记林祁前两日刚刚受了重伤,她还记得,弥蓝那次受伤,便是林祁出手相救的。 “怎么?落香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蓝倾丘见落香迟迟不动手,挑了挑眉问道。 一边的逝初见状,连忙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师姐,这禁法是你布下的便只有你可以解开,你快将禁法解开给这个臭麒麟看看,我们虚弥的宝贝,岂可落入魔界妖孽的手中。” 林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吓得要命,这捆仙绳确是他从弥蓝身上偷来的,被识破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将这次的事情再办砸了,主上即便不说什么,他也会被大哥他们笑死啊! 林祁想到这里,心下一横,高声道:“且慢,我说诸位,这捆仙绳现在可是在我手中,你们想解开什么禁法便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吗?这小白脸你们也不管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了,我们便不再多问,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倒是让林祁心中没底,却又不好拉下脸承认是偷了弥蓝的捆仙绳,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轻轻的抬起了手。 第二百四十三章:西凉太子 “羽殇,你便是这么不让我们担心么?” 淡淡的话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落香轻声说道。 白羽殇低笑两声,看着捂着眼睛痛苦倒地的林祁,道:“落香不必多虑,我自然是不会让你们担忧的。” 他手掌中忽然泛起一道红光,比他身上那一袭红袍还要来的耀眼夺目,朝着林祁飘然而去。 那恶蛟眼看林祁受伤,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股力量,碰的一声将林祁推开,任凭那红光将自己包围。 那红光似是吃人的怪物,一点一点的将那恶蛟蚕食,虚空中只听见那恶蛟痛苦的惨叫声传来。 林祁反应过来,一双眼睛泛着血丝愤恨的看着落香,恶声道:“偷袭别人算什么好汉!” 逝初讥笑道:“你这傻大个子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难道连眼睛也不好使吗?我师姐明明就只是一个女子,哪里是什么好汉?况且,你方才出手的时候,不也是没有预料么?” 林祁怒极,却无奈嘴皮子不如逝初,只能是气的直喘粗气,但那是林祁啊,堂堂魔界的四大护法之一,又岂会白白的受到这种闷气,落香他打不过,试吃他说不过,难道面前这个穿着一身红袍的小白脸他还打不过么! 林祁冷笑连连,快如闪电的出手,众人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那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一根金色的绳子忽然便将白羽殇捆了起来。 白羽殇有一瞬间的惊讶,挣了挣见实在挣脱不来便就作罢了,老老实实的任林祁将他绑着。 林祁得意洋洋,看了眼玲珑,对落香和逝初说道:“怎么样,这下本护法倒是要看你们如何将这小白脸从本护法手中救出来。” 逝初震惊的看着那捆缚着白羽殇的绳子,转了身,对落香道:“这,师姐。你快掐一掐我,我怎么看着那根捆着羽殇的绳子是捆仙绳呢?” 落香蹙了蹙眉,道:“你没有看错,那确是捆仙绳。” “捆仙绳是仙界宝贝。我们虚弥也只有两根,分别在师姐和弥蓝的手中,难不成,这捆仙绳是被他从魔界偷出来的么?”逝初疑惑的说道。 落香摇了摇头,那捆仙绳上有一道禁法,她一眼便看了出来,分明是她送与弥蓝的那一根,只是不知,林祁是如何将这根捆仙绳拿到手的。落香看着已经昏死在玲珑怀中的弥蓝,忽然想起什么。对蓝倾丘道:“莫非,这捆仙绳是他从弥蓝身上偷走的?” 逝初不解,“这捆仙绳自打那日起我便还给弥蓝了,林祁又是怎么从弥蓝哪里偷去的啊?这丫头一向宝贝这根捆仙绳,断不会轻易将它胡乱放置。” 落香转了身。看着虚空中的得意不已的林祁,淡淡道:“你可还记得那一次弥蓝受伤,是林祁救了弥蓝。” 逝初点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一次,弥蓝收了重伤,他和羽殇晚去一步,弥蓝被林祁带走。“难道便是那一次。林祁将弥蓝手上的捆仙绳偷走的吗?” 落香沉吟片刻,低声道:“若无特殊情况,便应该是这般所料。” 第二百一十八章:露出破绽 虚空中,林祁得意洋洋的看着落香,嚣张的说道:“怎么,是不是被本护法的高深法力所震撼了?哼。也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救苦救难的无耻修仙之人才会在暗中偷袭。” 白羽殇轻笑一声,这傻大个真是有趣,不知他是如何被选中成为魔界四大护法的,这般没头脑的,着实少见呢。“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他们几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若是将他们惹恼了,可是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个小白脸竟敢瞧不起本护法,本护法会怕了他们么?哼!人在我手中,竟还敢多言,你可真是大胆啊!”林祁恶狠狠的瞪了眼白羽殇,语气不善的说道。 逝初看着林祁大声道:“臭麒麟!你手中的捆仙绳可是从弥蓝身上偷来的?” 林祁有一瞬间的惊慌,看了看被玲珑拥着的弥蓝,失声否认道:“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我家主上赐予我的!哪里是什么弥蓝的,我堂堂魔界护法,岂会偷取别人的东西!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还敢狡辩!这分明是纯阳宫的容元仙君留在虚弥的那两根捆仙绳中的一根!这两根捆仙绳一根在我师姐手中,一根在弥蓝身上,你手中的捆仙绳分明是弥蓝的!” “哼,无知小童!你既然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手中的捆仙绳便是你们虚弥的么?”林祁瞥了眼逝初,冷声问道。 “这捆仙绳是不是我虚弥的,试一试便知。”蓝倾丘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转了身,对身边的落香道:“落香,出手吧。” “这......”落香有些迟疑,这捆仙绳上的禁法乃是她十一岁时布下的,当时跟着师叔新学到的一门禁法,天下间,除了师叔便再无人知道,这道禁法布下容易解开难,这次一出手,林祁即便不死,也要重伤。虽说林祁乃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且与他们多次交手,但她没有忘记林祁前两日刚刚受了重伤,她还记得,弥蓝那次受伤,便是林祁出手相救的。 “怎么?落香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蓝倾丘见落香迟迟不动手,挑了挑眉问道。 一边的逝初见状,连忙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师姐,这禁法是你布下的便只有你可以解开,你快将禁法解开给这个臭麒麟看看,我们虚弥的宝贝,岂可落入魔界妖孽的手中。” 林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吓得要命,这捆仙绳确是他从弥蓝身上偷来的,被识破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将这次的事情再办砸了,主上即便不说什么,他也会被大哥他们笑死啊! 林祁想到这里,心下一横,高声道:“且慢,我说诸位,这捆仙绳现在可是在我手中,你们想解开什么禁法便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吗?这小白脸你们也不管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了,我们便不再多问,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倒是让林祁心中没底,却又不好拉下脸承认是偷了弥蓝的捆仙绳,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轻轻的抬起了手。 落香轻轻抬起手,转眼间便幻化出无数掌印,林祁看着那如蝶般翩飞的小手,心下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手中的捆仙绳似是感应到了落香的掌印,嗡嗡的低声呜咽着,躁动不安起来。 林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手中的捆仙绳压制下来,但还是被白羽殇感觉到了他的惊慌。 白羽殇是何等精明的人,落到林祁手中都没有一丝慌乱,如今见到林祁情绪如此波动,心中早已了然,这捆仙绳怕真是林祁从弥蓝那里偷来的。 白羽殇看着有些惊慌的林祁,轻声道:“林祁,你不是一个蠢人,还是快快将我放了,将捆仙绳送回来,免得吃苦头。” 林祁收了心神,瞪着白羽殇,粗声恶气的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将你放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再说这捆仙绳,谁说这捆仙绳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东西,我岂能交给你们!哼!” 白羽殇摇了摇头,“林祁,你莫要执迷不悟,从你救下弥蓝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并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若你知错能改,将来还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话!我乃堂堂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放着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么仙道么?你这小白脸真是太过好笑!”林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却在这时,落香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蓝光,林祁只感到手中的捆仙绳似是烙铁一般滚烫,他竟然无法将捆仙绳握在手中,只能放开了手任凭那捆仙绳带着白羽殇朝着落香飞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了眼落香,传音入密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是惊讶不已,逝初惊讶的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逝初顿了顿,挠了挠头发,道:“呃,只是觉得不像你平时的样子,有些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看着林祁道:“只凭着上一次他救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ps: 国庆快乐~ 第二百四十四章:西凉太子 那红光似是吃人的怪物,一点一点的将那恶蛟蚕食,虚空中只听见那恶蛟痛苦的惨叫声传来。 林祁反应过来,一双眼睛泛着血丝愤恨的看着落香,恶声道:“偷袭别人算什么好汉!” 逝初讥笑道:“你这傻大个子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难道连眼睛也不好使吗?我师姐明明就只是一个女子,哪里是什么好汉?况且,你方才出手的时候,不也是没有预料么?” 林祁怒极,却无奈嘴皮子不如逝初,只能是气的直喘粗气,但那是林祁啊,堂堂魔界的四大护法之一,又岂会白白的受到这种闷气,落香他打不过,试吃他说不过,难道面前这个穿着一身红袍的小白脸他还打不过么! 林祁冷笑连连,快如闪电的出手,众人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那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一根金色的绳子忽然便将白羽殇捆了起来。 白羽殇有一瞬间的惊讶,挣了挣见实在挣脱不来便就作罢了,老老实实的任林祁将他绑着。 林祁得意洋洋,看了眼玲珑,对落香和逝初说道:“怎么样,这下本护法倒是要看你们如何将这小白脸从本护法手中救出来。” 逝初震惊的看着那捆缚着白羽殇的绳子,转了身,对落香道:“这,师姐,你快掐一掐我,我怎么看着那根捆着羽殇的绳子是捆仙绳呢?” 落香蹙了蹙眉,道:“你没有看错,那确是捆仙绳。” “捆仙绳是仙界宝贝,我们虚弥也只有两根,分别在师姐和弥蓝的手中,难不成,这捆仙绳是被他从魔界偷出来的么?”逝初疑惑的说道。 落香摇了摇头,那捆仙绳上有一道禁法,她一眼便看了出来。分明是她送与弥蓝的那一根,只是不知,林祁是如何将这根捆仙绳拿到手的。落香看着已经昏死在玲珑怀中的弥蓝,忽然想起什么。对蓝倾丘道:“莫非,这捆仙绳是他从弥蓝身上偷走的?” 逝初不解,“这捆仙绳自打那日起我便还给弥蓝了,林祁又是怎么从弥蓝哪里偷去的啊?这丫头一向宝贝这根捆仙绳,断不会轻易将它胡乱放置。” 落香转了身,看着虚空中的得意不已的林祁,淡淡道:“你可还记得那一次弥蓝受伤,是林祁救了弥蓝。” 逝初点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一次,弥蓝收了重伤。他和羽殇晚去一步,弥蓝被林祁带走。“难道便是那一次,林祁将弥蓝手上的捆仙绳偷走的吗?” 落香沉吟片刻,低声道:“若无特殊情况,便应该是这般所料。” 第二百一十八章:露出破绽 虚空中。林祁得意洋洋的看着落香,嚣张的说道:“怎么,是不是被本护法的高深法力所震撼了?哼,也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救苦救难的无耻修仙之人才会在暗中偷袭。” 白羽殇轻笑一声,这傻大个真是有趣,不知他是如何被选中成为魔界四大护法的,这般没头脑的。着实少见呢。“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他们几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若是将他们惹恼了,可是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个小白脸竟敢瞧不起本护法,本护法会怕了他们么?哼!人在我手中,竟还敢多言,你可真是大胆啊!”林祁恶狠狠的瞪了眼白羽殇。语气不善的说道。 逝初看着林祁大声道:“臭麒麟!你手中的捆仙绳可是从弥蓝身上偷来的?” 林祁有一瞬间的惊慌,看了看被玲珑拥着的弥蓝,失声否认道:“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我家主上赐予我的!哪里是什么弥蓝的,我堂堂魔界护法,岂会偷取别人的东西!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还敢狡辩!这分明是纯阳宫的容元仙君留在虚弥的那两根捆仙绳中的一根!这两根捆仙绳一根在我师姐手中,一根在弥蓝身上,你手中的捆仙绳分明是弥蓝的!” “哼,无知小童!你既然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手中的捆仙绳便是你们虚弥的么?”林祁瞥了眼逝初,冷声问道。 “这捆仙绳是不是我虚弥的,试一试便知。”蓝倾丘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转了身,对身边的落香道:“落香,出手吧。” “这......”落香有些迟疑,这捆仙绳上的禁法乃是她十一岁时布下的,当时跟着师叔新学到的一门禁法,天下间,除了师叔便再无人知道,这道禁法布下容易解开难,这次一出手,林祁即便不死,也要重伤。虽说林祁乃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且与他们多次交手,但她没有忘记林祁前两日刚刚受了重伤,她还记得,弥蓝那次受伤,便是林祁出手相救的。 “怎么?落香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蓝倾丘见落香迟迟不动手,挑了挑眉问道。 一边的逝初见状,连忙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师姐,这禁法是你布下的便只有你可以解开,你快将禁法解开给这个臭麒麟看看,我们虚弥的宝贝,岂可落入魔界妖孽的手中。” 林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吓得要命,这捆仙绳确是他从弥蓝身上偷来的,被识破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将这次的事情再办砸了,主上即便不说什么,他也会被大哥他们笑死啊! 林祁想到这里,心下一横,高声道:“且慢,我说诸位,这捆仙绳现在可是在我手中,你们想解开什么禁法便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吗?这小白脸你们也不管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了,我们便不再多问,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倒是让林祁心中没底,却又不好拉下脸承认是偷了弥蓝的捆仙绳,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轻轻的抬起了手。 落香轻轻抬起手,转眼间便幻化出无数掌印,林祁看着那如蝶般翩飞的小手,心下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手中的捆仙绳似是感应到了落香的掌印,嗡嗡的低声呜咽着,躁动不安起来。 林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手中的捆仙绳压制下来,但还是被白羽殇感觉到了他的惊慌。 白羽殇是何等精明的人,落到林祁手中都没有一丝慌乱,如今见到林祁情绪如此波动,心中早已了然,这捆仙绳怕真是林祁从弥蓝那里偷来的。 白羽殇看着有些惊慌的林祁,轻声道:“林祁,你不是一个蠢人,还是快快将我放了,将捆仙绳送回来,免得吃苦头。” 林祁收了心神,瞪着白羽殇,粗声恶气的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将你放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再说这捆仙绳,谁说这捆仙绳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东西,我岂能交给你们!哼!” 白羽殇摇了摇头,“林祁,你莫要执迷不悟,从你救下弥蓝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并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若你知错能改,将来还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话!我乃堂堂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放着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么仙道么?你这小白脸真是太过好笑!”林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却在这时,落香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蓝光,林祁只感到手中的捆仙绳似是烙铁一般滚烫,他竟然无法将捆仙绳握在手中,只能放开了手任凭那捆仙绳带着白羽殇朝着落香飞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第二百四十五章:西凉太子 逝初讥笑道:“你这傻大个子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难道连眼睛也不好使吗?我师姐明明就只是一个女子,哪里是什么好汉?况且,你方才出手的时候,不也是没有预料么?” 林祁怒极,却无奈嘴皮子不如逝初,只能是气的直喘粗气,但那是林祁啊,堂堂魔界的四大护法之一,又岂会白白的受到这种闷气,落香他打不过,试吃他说不过,难道面前这个穿着一身红袍的小白脸他还打不过么! 林祁冷笑连连,快如闪电的出手,众人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那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一根金色的绳子忽然便将白羽殇捆了起来。 白羽殇有一瞬间的惊讶,挣了挣见实在挣脱不来便就作罢了,老老实实的任林祁将他绑着。 林祁得意洋洋,看了眼玲珑,对落香和逝初说道:“怎么样,这下本护法倒是要看你们如何将这小白脸从本护法手中救出来。” 逝初震惊的看着那捆缚着白羽殇的绳子,转了身,对落香道:“这,师姐,你快掐一掐我,我怎么看着那根捆着羽殇的绳子是捆仙绳呢?” 落香蹙了蹙眉,道:“你没有看错,那确是捆仙绳。” “捆仙绳是仙界宝贝,我们虚弥也只有两根,分别在师姐和弥蓝的手中,难不成,这捆仙绳是被他从魔界偷出来的么?”逝初疑惑的说道。 落香摇了摇头,那捆仙绳上有一道禁法,她一眼便看了出来,分明是她送与弥蓝的那一根,只是不知,林祁是如何将这根捆仙绳拿到手的。落香看着已经昏死在玲珑怀中的弥蓝,忽然想起什么,对蓝倾丘道:“莫非,这捆仙绳是他从弥蓝身上偷走的?” 逝初不解。“这捆仙绳自打那日起我便还给弥蓝了,林祁又是怎么从弥蓝哪里偷去的啊?这丫头一向宝贝这根捆仙绳,断不会轻易将它胡乱放置。” 落香转了身,看着虚空中的得意不已的林祁。淡淡道:“你可还记得那一次弥蓝受伤,是林祁救了弥蓝。” 逝初点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一次,弥蓝收了重伤,他和羽殇晚去一步,弥蓝被林祁带走。“难道便是那一次,林祁将弥蓝手上的捆仙绳偷走的吗?” 落香沉吟片刻,低声道:“若无特殊情况,便应该是这般所料。” 第二百一十八章:露出破绽 虚空中,林祁得意洋洋的看着落香。嚣张的说道:“怎么,是不是被本护法的高深法力所震撼了?哼,也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救苦救难的无耻修仙之人才会在暗中偷袭。” 白羽殇轻笑一声,这傻大个真是有趣,不知他是如何被选中成为魔界四大护法的。这般没头脑的,着实少见呢。“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他们几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若是将他们惹恼了,可是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个小白脸竟敢瞧不起本护法,本护法会怕了他们么?哼!人在我手中,竟还敢多言,你可真是大胆啊!”林祁恶狠狠的瞪了眼白羽殇。语气不善的说道。 逝初看着林祁大声道:“臭麒麟!你手中的捆仙绳可是从弥蓝身上偷来的?” 林祁有一瞬间的惊慌,看了看被玲珑拥着的弥蓝,失声否认道:“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我家主上赐予我的!哪里是什么弥蓝的,我堂堂魔界护法,岂会偷取别人的东西!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还敢狡辩!这分明是纯阳宫的容元仙君留在虚弥的那两根捆仙绳中的一根!这两根捆仙绳一根在我师姐手中。一根在弥蓝身上,你手中的捆仙绳分明是弥蓝的!” “哼,无知小童!你既然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手中的捆仙绳便是你们虚弥的么?”林祁瞥了眼逝初,冷声问道。 “这捆仙绳是不是我虚弥的。试一试便知。”蓝倾丘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转了身,对身边的落香道:“落香,出手吧。” “这......”落香有些迟疑,这捆仙绳上的禁法乃是她十一岁时布下的,当时跟着师叔新学到的一门禁法,天下间,除了师叔便再无人知道,这道禁法布下容易解开难,这次一出手,林祁即便不死,也要重伤。虽说林祁乃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且与他们多次交手,但她没有忘记林祁前两日刚刚受了重伤,她还记得,弥蓝那次受伤,便是林祁出手相救的。 “怎么?落香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蓝倾丘见落香迟迟不动手,挑了挑眉问道。 一边的逝初见状,连忙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师姐,这禁法是你布下的便只有你可以解开,你快将禁法解开给这个臭麒麟看看,我们虚弥的宝贝,岂可落入魔界妖孽的手中。” 林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吓得要命,这捆仙绳确是他从弥蓝身上偷来的,被识破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将这次的事情再办砸了,主上即便不说什么,他也会被大哥他们笑死啊! 林祁想到这里,心下一横,高声道:“且慢,我说诸位,这捆仙绳现在可是在我手中,你们想解开什么禁法便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吗?这小白脸你们也不管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了,我们便不再多问,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倒是让林祁心中没底,却又不好拉下脸承认是偷了弥蓝的捆仙绳,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轻轻的抬起了手。 落香轻轻抬起手,转眼间便幻化出无数掌印,林祁看着那如蝶般翩飞的小手,心下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手中的捆仙绳似是感应到了落香的掌印,嗡嗡的低声呜咽着,躁动不安起来。 林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手中的捆仙绳压制下来,但还是被白羽殇感觉到了他的惊慌。 白羽殇是何等精明的人,落到林祁手中都没有一丝慌乱,如今见到林祁情绪如此波动,心中早已了然,这捆仙绳怕真是林祁从弥蓝那里偷来的。 白羽殇看着有些惊慌的林祁,轻声道:“林祁,你不是一个蠢人,还是快快将我放了,将捆仙绳送回来,免得吃苦头。” 林祁收了心神,瞪着白羽殇,粗声恶气的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将你放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再说这捆仙绳,谁说这捆仙绳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东西,我岂能交给你们!哼!” 白羽殇摇了摇头,“林祁,你莫要执迷不悟,从你救下弥蓝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并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若你知错能改,将来还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话!我乃堂堂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放着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么仙道么?你这小白脸真是太过好笑!”林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却在这时,落香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蓝光,林祁只感到手中的捆仙绳似是烙铁一般滚烫,他竟然无法将捆仙绳握在手中,只能放开了手任凭那捆仙绳带着白羽殇朝着落香飞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护法岂会怕了你们,今日本护法便要与你们一较高下!” “切,还有那个必要么?捆仙绳都已经夺回来了。”逝初嗤笑一声,嘀咕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西凉太子 林祁冷笑连连,快如闪电的出手,众人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那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一根金色的绳子忽然便将白羽殇捆了起来。 白羽殇有一瞬间的惊讶,挣了挣见实在挣脱不来便就作罢了,老老实实的任林祁将他绑着。 林祁得意洋洋,看了眼玲珑,对落香和逝初说道:“怎么样,这下本护法倒是要看你们如何将这小白脸从本护法手中救出来。” 逝初震惊的看着那捆缚着白羽殇的绳子,转了身,对落香道:“这,师姐,你快掐一掐我,我怎么看着那根捆着羽殇的绳子是捆仙绳呢?” 落香蹙了蹙眉,道:“你没有看错,那确是捆仙绳。” “捆仙绳是仙界宝贝,我们虚弥也只有两根,分别在师姐和弥蓝的手中,难不成,这捆仙绳是被他从魔界偷出来的么?”逝初疑惑的说道。 落香摇了摇头,那捆仙绳上有一道禁法,她一眼便看了出来,分明是她送与弥蓝的那一根,只是不知,林祁是如何将这根捆仙绳拿到手的。落香看着已经昏死在玲珑怀中的弥蓝,忽然想起什么,对蓝倾丘道:“莫非,这捆仙绳是他从弥蓝身上偷走的?” 逝初不解,“这捆仙绳自打那日起我便还给弥蓝了,林祁又是怎么从弥蓝哪里偷去的啊?这丫头一向宝贝这根捆仙绳,断不会轻易将它胡乱放置。” 落香转了身,看着虚空中的得意不已的林祁,淡淡道:“你可还记得那一次弥蓝受伤,是林祁救了弥蓝。” 逝初点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一次,弥蓝收了重伤,他和羽殇晚去一步,弥蓝被林祁带走。“难道便是那一次,林祁将弥蓝手上的捆仙绳偷走的吗?” 落香沉吟片刻。低声道:“若无特殊情况,便应该是这般所料。” 第二百一十八章:露出破绽 虚空中,林祁得意洋洋的看着落香,嚣张的说道:“怎么。是不是被本护法的高深法力所震撼了?哼,也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救苦救难的无耻修仙之人才会在暗中偷袭。” 白羽殇轻笑一声,这傻大个真是有趣,不知他是如何被选中成为魔界四大护法的,这般没头脑的,着实少见呢。“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他们几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若是将他们惹恼了,可是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个小白脸竟敢瞧不起本护法,本护法会怕了他们么?哼!人在我手中,竟还敢多言。你可真是大胆啊!”林祁恶狠狠的瞪了眼白羽殇,语气不善的说道。 逝初看着林祁大声道:“臭麒麟!你手中的捆仙绳可是从弥蓝身上偷来的?” 林祁有一瞬间的惊慌,看了看被玲珑拥着的弥蓝,失声否认道:“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我家主上赐予我的!哪里是什么弥蓝的,我堂堂魔界护法。岂会偷取别人的东西!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还敢狡辩!这分明是纯阳宫的容元仙君留在虚弥的那两根捆仙绳中的一根!这两根捆仙绳一根在我师姐手中,一根在弥蓝身上,你手中的捆仙绳分明是弥蓝的!” “哼,无知小童!你既然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手中的捆仙绳便是你们虚弥的么?”林祁瞥了眼逝初,冷声问道。 “这捆仙绳是不是我虚弥的。试一试便知。”蓝倾丘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转了身,对身边的落香道:“落香,出手吧。” “这......”落香有些迟疑,这捆仙绳上的禁法乃是她十一岁时布下的,当时跟着师叔新学到的一门禁法。天下间,除了师叔便再无人知道,这道禁法布下容易解开难,这次一出手,林祁即便不死。也要重伤。虽说林祁乃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且与他们多次交手,但她没有忘记林祁前两日刚刚受了重伤,她还记得,弥蓝那次受伤,便是林祁出手相救的。 “怎么?落香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蓝倾丘见落香迟迟不动手,挑了挑眉问道。 一边的逝初见状,连忙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师姐,这禁法是你布下的便只有你可以解开,你快将禁法解开给这个臭麒麟看看,我们虚弥的宝贝,岂可落入魔界妖孽的手中。” 林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吓得要命,这捆仙绳确是他从弥蓝身上偷来的,被识破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将这次的事情再办砸了,主上即便不说什么,他也会被大哥他们笑死啊! 林祁想到这里,心下一横,高声道:“且慢,我说诸位,这捆仙绳现在可是在我手中,你们想解开什么禁法便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吗?这小白脸你们也不管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了,我们便不再多问,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倒是让林祁心中没底,却又不好拉下脸承认是偷了弥蓝的捆仙绳,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轻轻的抬起了手。 落香轻轻抬起手,转眼间便幻化出无数掌印,林祁看着那如蝶般翩飞的小手,心下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手中的捆仙绳似是感应到了落香的掌印,嗡嗡的低声呜咽着,躁动不安起来。 林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手中的捆仙绳压制下来,但还是被白羽殇感觉到了他的惊慌。 白羽殇是何等精明的人,落到林祁手中都没有一丝慌乱,如今见到林祁情绪如此波动,心中早已了然,这捆仙绳怕真是林祁从弥蓝那里偷来的。 白羽殇看着有些惊慌的林祁,轻声道:“林祁,你不是一个蠢人,还是快快将我放了,将捆仙绳送回来,免得吃苦头。” 林祁收了心神,瞪着白羽殇,粗声恶气的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将你放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再说这捆仙绳,谁说这捆仙绳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东西,我岂能交给你们!哼!” 白羽殇摇了摇头,“林祁,你莫要执迷不悟,从你救下弥蓝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并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若你知错能改,将来还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话!我乃堂堂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放着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么仙道么?你这小白脸真是太过好笑!”林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却在这时,落香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蓝光,林祁只感到手中的捆仙绳似是烙铁一般滚烫,他竟然无法将捆仙绳握在手中,只能放开了手任凭那捆仙绳带着白羽殇朝着落香飞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护法岂会怕了你们,今日本护法便要与你们一较高下!” “切,还有那个必要么?捆仙绳都已经夺回来了。”逝初嗤笑一声,嘀咕道。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林祁,如今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恶蛟,心下一横,恶向胆边生,大不了,本护法打不过便将这恶蛟扔下便是,哪里还需要真的赔上性命! “本护法的本事可是大着呢,又是你们能预料的。”林祁嘴硬的说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与他较量一番可好?”蓝倾丘淡淡说道。 逝初点点头,看着林祁漏齿一笑,道:“师叔吩咐,岂敢不从?” 第二百四十七章:西凉太子 白羽殇有一瞬间的惊讶,挣了挣见实在挣脱不来便就作罢了,老老实实的任林祁将他绑着。 林祁得意洋洋,看了眼玲珑,对落香和逝初说道:“怎么样,这下本护法倒是要看你们如何将这小白脸从本护法手中救出来。” 逝初震惊的看着那捆缚着白羽殇的绳子,转了身,对落香道:“这,师姐,你快掐一掐我,我怎么看着那根捆着羽殇的绳子是捆仙绳呢?” 落香蹙了蹙眉,道:“你没有看错,那确是捆仙绳。” “捆仙绳是仙界宝贝,我们虚弥也只有两根,分别在师姐和弥蓝的手中,难不成,这捆仙绳是被他从魔界偷出来的么?”逝初疑惑的说道。 落香摇了摇头,那捆仙绳上有一道禁法,她一眼便看了出来,分明是她送与弥蓝的那一根,只是不知,林祁是如何将这根捆仙绳拿到手的。落香看着已经昏死在玲珑怀中的弥蓝,忽然想起什么,对蓝倾丘道:“莫非,这捆仙绳是他从弥蓝身上偷走的?” 逝初不解,“这捆仙绳自打那日起我便还给弥蓝了,林祁又是怎么从弥蓝哪里偷去的啊?这丫头一向宝贝这根捆仙绳,断不会轻易将它胡乱放置。” 落香转了身,看着虚空中的得意不已的林祁,淡淡道:“你可还记得那一次弥蓝受伤,是林祁救了弥蓝。” 逝初点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一次,弥蓝收了重伤,他和羽殇晚去一步,弥蓝被林祁带走。“难道便是那一次,林祁将弥蓝手上的捆仙绳偷走的吗?” 落香沉吟片刻,低声道:“若无特殊情况,便应该是这般所料。” 第二百一十八章:露出破绽 虚空中,林祁得意洋洋的看着落香。嚣张的说道:“怎么,是不是被本护法的高深法力所震撼了?哼,也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救苦救难的无耻修仙之人才会在暗中偷袭。” 白羽殇轻笑一声,这傻大个真是有趣。不知他是如何被选中成为魔界四大护法的,这般没头脑的,着实少见呢。“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他们几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若是将他们惹恼了,可是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个小白脸竟敢瞧不起本护法,本护法会怕了他们么?哼!人在我手中,竟还敢多言,你可真是大胆啊!”林祁恶狠狠的瞪了眼白羽殇,语气不善的说道。 逝初看着林祁大声道:“臭麒麟!你手中的捆仙绳可是从弥蓝身上偷来的?” 林祁有一瞬间的惊慌,看了看被玲珑拥着的弥蓝。失声否认道:“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我家主上赐予我的!哪里是什么弥蓝的,我堂堂魔界护法,岂会偷取别人的东西!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还敢狡辩!这分明是纯阳宫的容元仙君留在虚弥的那两根捆仙绳中的一根!这两根捆仙绳一根在我师姐手中,一根在弥蓝身上。你手中的捆仙绳分明是弥蓝的!” “哼,无知小童!你既然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手中的捆仙绳便是你们虚弥的么?”林祁瞥了眼逝初,冷声问道。 “这捆仙绳是不是我虚弥的,试一试便知。”蓝倾丘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转了身,对身边的落香道:“落香。出手吧。” “这......”落香有些迟疑,这捆仙绳上的禁法乃是她十一岁时布下的,当时跟着师叔新学到的一门禁法,天下间,除了师叔便再无人知道,这道禁法布下容易解开难。这次一出手,林祁即便不死,也要重伤。虽说林祁乃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且与他们多次交手,但她没有忘记林祁前两日刚刚受了重伤。她还记得,弥蓝那次受伤,便是林祁出手相救的。 “怎么?落香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蓝倾丘见落香迟迟不动手,挑了挑眉问道。 一边的逝初见状,连忙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师姐,这禁法是你布下的便只有你可以解开,你快将禁法解开给这个臭麒麟看看,我们虚弥的宝贝,岂可落入魔界妖孽的手中。” 林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吓得要命,这捆仙绳确是他从弥蓝身上偷来的,被识破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将这次的事情再办砸了,主上即便不说什么,他也会被大哥他们笑死啊! 林祁想到这里,心下一横,高声道:“且慢,我说诸位,这捆仙绳现在可是在我手中,你们想解开什么禁法便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吗?这小白脸你们也不管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了,我们便不再多问,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倒是让林祁心中没底,却又不好拉下脸承认是偷了弥蓝的捆仙绳,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轻轻的抬起了手。 落香轻轻抬起手,转眼间便幻化出无数掌印,林祁看着那如蝶般翩飞的小手,心下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手中的捆仙绳似是感应到了落香的掌印,嗡嗡的低声呜咽着,躁动不安起来。 林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手中的捆仙绳压制下来,但还是被白羽殇感觉到了他的惊慌。 白羽殇是何等精明的人,落到林祁手中都没有一丝慌乱,如今见到林祁情绪如此波动,心中早已了然,这捆仙绳怕真是林祁从弥蓝那里偷来的。 白羽殇看着有些惊慌的林祁,轻声道:“林祁,你不是一个蠢人,还是快快将我放了,将捆仙绳送回来,免得吃苦头。” 林祁收了心神,瞪着白羽殇,粗声恶气的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将你放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再说这捆仙绳,谁说这捆仙绳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东西,我岂能交给你们!哼!” 白羽殇摇了摇头,“林祁,你莫要执迷不悟,从你救下弥蓝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并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若你知错能改,将来还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话!我乃堂堂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放着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么仙道么?你这小白脸真是太过好笑!”林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却在这时,落香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蓝光,林祁只感到手中的捆仙绳似是烙铁一般滚烫,他竟然无法将捆仙绳握在手中,只能放开了手任凭那捆仙绳带着白羽殇朝着落香飞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护法岂会怕了你们,今日本护法便要与你们一较高下!” “切,还有那个必要么?捆仙绳都已经夺回来了。”逝初嗤笑一声,嘀咕道。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林祁,如今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恶蛟,心下一横,恶向胆边生,大不了,本护法打不过便将这恶蛟扔下便是,哪里还需要真的赔上性命! “本护法的本事可是大着呢,又是你们能预料的。”林祁嘴硬的说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与他较量一番可好?”蓝倾丘淡淡说道。 逝初点点头,看着林祁露齿一笑,很是天真的说道:“师叔吩咐,逝初岂敢不从?” 林祁看着那笑的天真的如孩童一般的少年,竟有些脊背发凉。 第二百四十八章:西凉太子 逝初震惊的看着那捆缚着白羽殇的绳子,转了身,对落香道:“这,师姐,你快掐一掐我,我怎么看着那根捆着羽殇的绳子是捆仙绳呢?” 落香蹙了蹙眉,道:“你没有看错,那确是捆仙绳。” “捆仙绳是仙界宝贝,我们虚弥也只有两根,分别在师姐和弥蓝的手中,难不成,这捆仙绳是被他从魔界偷出来的么?”逝初疑惑的说道。 落香摇了摇头,那捆仙绳上有一道禁法,她一眼便看了出来,分明是她送与弥蓝的那一根,只是不知,林祁是如何将这根捆仙绳拿到手的。落香看着已经昏死在玲珑怀中的弥蓝,忽然想起什么,对蓝倾丘道:“莫非,这捆仙绳是他从弥蓝身上偷走的?” 逝初不解,“这捆仙绳自打那日起我便还给弥蓝了,林祁又是怎么从弥蓝哪里偷去的啊?这丫头一向宝贝这根捆仙绳,断不会轻易将它胡乱放置。” 落香转了身,看着虚空中的得意不已的林祁,淡淡道:“你可还记得那一次弥蓝受伤,是林祁救了弥蓝。” 逝初点点头,他自然记得那一次,弥蓝收了重伤,他和羽殇晚去一步,弥蓝被林祁带走。“难道便是那一次,林祁将弥蓝手上的捆仙绳偷走的吗?” 落香沉吟片刻,低声道:“若无特殊情况,便应该是这般所料。” 第二百一十八章:露出破绽 虚空中,林祁得意洋洋的看着落香,嚣张的说道:“怎么,是不是被本护法的高深法力所震撼了?哼,也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救苦救难的无耻修仙之人才会在暗中偷袭。” 白羽殇轻笑一声,这傻大个真是有趣,不知他是如何被选中成为魔界四大护法的,这般没头脑的,着实少见呢。“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他们几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若是将他们惹恼了,可是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个小白脸竟敢瞧不起本护法,本护法会怕了他们么?哼!人在我手中,竟还敢多言。你可真是大胆啊!”林祁恶狠狠的瞪了眼白羽殇,语气不善的说道。 逝初看着林祁大声道:“臭麒麟!你手中的捆仙绳可是从弥蓝身上偷来的?” 林祁有一瞬间的惊慌,看了看被玲珑拥着的弥蓝,失声否认道:“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我家主上赐予我的!哪里是什么弥蓝的,我堂堂魔界护法,岂会偷取别人的东西!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还敢狡辩!这分明是纯阳宫的容元仙君留在虚弥的那两根捆仙绳中的一根!这两根捆仙绳一根在我师姐手中,一根在弥蓝身上,你手中的捆仙绳分明是弥蓝的!” “哼,无知小童!你既然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手中的捆仙绳便是你们虚弥的么?”林祁瞥了眼逝初,冷声问道。 “这捆仙绳是不是我虚弥的,试一试便知。”蓝倾丘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转了身,对身边的落香道:“落香。出手吧。” “这......”落香有些迟疑,这捆仙绳上的禁法乃是她十一岁时布下的,当时跟着师叔新学到的一门禁法,天下间,除了师叔便再无人知道,这道禁法布下容易解开难,这次一出手。林祁即便不死,也要重伤。虽说林祁乃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且与他们多次交手,但她没有忘记林祁前两日刚刚受了重伤,她还记得,弥蓝那次受伤。便是林祁出手相救的。 “怎么?落香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蓝倾丘见落香迟迟不动手,挑了挑眉问道。 一边的逝初见状,连忙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师姐,这禁法是你布下的便只有你可以解开。你快将禁法解开给这个臭麒麟看看,我们虚弥的宝贝,岂可落入魔界妖孽的手中。” 林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吓得要命,这捆仙绳确是他从弥蓝身上偷来的,被识破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将这次的事情再办砸了,主上即便不说什么,他也会被大哥他们笑死啊! 林祁想到这里,心下一横,高声道:“且慢,我说诸位,这捆仙绳现在可是在我手中,你们想解开什么禁法便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吗?这小白脸你们也不管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了,我们便不再多问,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倒是让林祁心中没底,却又不好拉下脸承认是偷了弥蓝的捆仙绳,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轻轻的抬起了手。 落香轻轻抬起手,转眼间便幻化出无数掌印,林祁看着那如蝶般翩飞的小手,心下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手中的捆仙绳似是感应到了落香的掌印,嗡嗡的低声呜咽着,躁动不安起来。 林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手中的捆仙绳压制下来,但还是被白羽殇感觉到了他的惊慌。 白羽殇是何等精明的人,落到林祁手中都没有一丝慌乱,如今见到林祁情绪如此波动,心中早已了然,这捆仙绳怕真是林祁从弥蓝那里偷来的。 白羽殇看着有些惊慌的林祁,轻声道:“林祁,你不是一个蠢人,还是快快将我放了,将捆仙绳送回来,免得吃苦头。” 林祁收了心神,瞪着白羽殇,粗声恶气的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将你放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再说这捆仙绳,谁说这捆仙绳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东西,我岂能交给你们!哼!” 白羽殇摇了摇头,“林祁,你莫要执迷不悟,从你救下弥蓝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并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若你知错能改,将来还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话!我乃堂堂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放着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么仙道么?你这小白脸真是太过好笑!”林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却在这时,落香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蓝光,林祁只感到手中的捆仙绳似是烙铁一般滚烫,他竟然无法将捆仙绳握在手中,只能放开了手任凭那捆仙绳带着白羽殇朝着落香飞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护法岂会怕了你们,今日本护法便要与你们一较高下!” “切,还有那个必要么?捆仙绳都已经夺回来了。”逝初嗤笑一声,嘀咕道。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林祁,如今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恶蛟,心下一横,恶向胆边生,大不了,本护法打不过便将这恶蛟扔下便是,哪里还需要真的赔上性命! “本护法的本事可是大着呢,又是你们能预料的。”林祁嘴硬的说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与他较量一番可好?”蓝倾丘淡淡说道。 逝初点点头,看着林祁露齿一笑,很是天真的说道:“师叔吩咐,逝初岂敢不从?” 林祁看着那笑的天真的如孩童一般的少年,竟有些脊背发凉。 在这之前,林祁多少听说过逝初的名头的,不过是聪慧异于常人,心软异于常人,资质异于常人,上次虚弥的净瓷仙会前还是他亲去虚弥将逝初绑回去的。 这少年有着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可林祁却偏偏忘了,虚弥的弟子,夏宛容亲传,再加上蓝倾丘的悉心教导,聪慧如斯,他又能有多心软呢? 第二百四十九章:西凉太子 虚空中,林祁得意洋洋的看着落香,嚣张的说道:“怎么,是不是被本护法的高深法力所震撼了?哼,也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救苦救难的无耻修仙之人才会在暗中偷袭。” 白羽殇轻笑一声,这傻大个真是有趣,不知他是如何被选中成为魔界四大护法的,这般没头脑的,着实少见呢。“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他们几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若是将他们惹恼了,可是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个小白脸竟敢瞧不起本护法,本护法会怕了他们么?哼!人在我手中,竟还敢多言,你可真是大胆啊!”林祁恶狠狠的瞪了眼白羽殇,语气不善的说道。 逝初看着林祁大声道:“臭麒麟!你手中的捆仙绳可是从弥蓝身上偷来的?” 林祁有一瞬间的惊慌,看了看被玲珑拥着的弥蓝,失声否认道:“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我家主上赐予我的!哪里是什么弥蓝的,我堂堂魔界护法,岂会偷取别人的东西!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还敢狡辩!这分明是纯阳宫的容元仙君留在虚弥的那两根捆仙绳中的一根!这两根捆仙绳一根在我师姐手中,一根在弥蓝身上,你手中的捆仙绳分明是弥蓝的!” “哼,无知小童!你既然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手中的捆仙绳便是你们虚弥的么?”林祁瞥了眼逝初,冷声问道。 “这捆仙绳是不是我虚弥的,试一试便知。”蓝倾丘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转了身,对身边的落香道:“落香,出手吧。” “这......”落香有些迟疑,这捆仙绳上的禁法乃是她十一岁时布下的,当时跟着师叔新学到的一门禁法,天下间。除了师叔便再无人知道,这道禁法布下容易解开难,这次一出手,林祁即便不死。也要重伤。虽说林祁乃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且与他们多次交手,但她没有忘记林祁前两日刚刚受了重伤,她还记得,弥蓝那次受伤,便是林祁出手相救的。 “怎么?落香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蓝倾丘见落香迟迟不动手,挑了挑眉问道。 一边的逝初见状,连忙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师姐,这禁法是你布下的便只有你可以解开。你快将禁法解开给这个臭麒麟看看,我们虚弥的宝贝,岂可落入魔界妖孽的手中。” 林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吓得要命,这捆仙绳确是他从弥蓝身上偷来的,被识破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将这次的事情再办砸了,主上即便不说什么,他也会被大哥他们笑死啊! 林祁想到这里,心下一横,高声道:“且慢,我说诸位,这捆仙绳现在可是在我手中。你们想解开什么禁法便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吗?这小白脸你们也不管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了,我们便不再多问,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倒是让林祁心中没底,却又不好拉下脸承认是偷了弥蓝的捆仙绳,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轻轻的抬起了手。 落香轻轻抬起手,转眼间便幻化出无数掌印,林祁看着那如蝶般翩飞的小手,心下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手中的捆仙绳似是感应到了落香的掌印。嗡嗡的低声呜咽着,躁动不安起来。 林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手中的捆仙绳压制下来,但还是被白羽殇感觉到了他的惊慌。 白羽殇是何等精明的人,落到林祁手中都没有一丝慌乱,如今见到林祁情绪如此波动,心中早已了然,这捆仙绳怕真是林祁从弥蓝那里偷来的。 白羽殇看着有些惊慌的林祁,轻声道:“林祁,你不是一个蠢人,还是快快将我放了,将捆仙绳送回来,免得吃苦头。” 林祁收了心神,瞪着白羽殇,粗声恶气的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将你放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再说这捆仙绳,谁说这捆仙绳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东西,我岂能交给你们!哼!” 白羽殇摇了摇头,“林祁,你莫要执迷不悟,从你救下弥蓝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并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若你知错能改,将来还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话!我乃堂堂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放着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么仙道么?你这小白脸真是太过好笑!”林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却在这时,落香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蓝光,林祁只感到手中的捆仙绳似是烙铁一般滚烫,他竟然无法将捆仙绳握在手中,只能放开了手任凭那捆仙绳带着白羽殇朝着落香飞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护法岂会怕了你们,今日本护法便要与你们一较高下!” “切,还有那个必要么?捆仙绳都已经夺回来了。”逝初嗤笑一声,嘀咕道。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林祁,如今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恶蛟,心下一横,恶向胆边生,大不了,本护法打不过便将这恶蛟扔下便是,哪里还需要真的赔上性命! “本护法的本事可是大着呢,又是你们能预料的。”林祁嘴硬的说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与他较量一番可好?”蓝倾丘淡淡说道。 逝初点点头,看着林祁露齿一笑,很是天真的说道:“师叔吩咐,逝初岂敢不从?” 林祁看着那笑的天真的如孩童一般的少年,竟有些脊背发凉。 在这之前,林祁多少听说过逝初的名头的,不过是聪慧异于常人,心软异于常人,资质异于常人,上次虚弥的净瓷仙会前还是他亲去虚弥将逝初绑回去的。 这少年有着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可林祁却偏偏忘了,虚弥的弟子,夏宛容亲传,再加上蓝倾丘的悉心教导,聪慧如斯,他又能有多心软呢? 虚空中,逝初缓缓飞到林祁不远处站定,他一身白色的小袍子穿在身上,面容如玉,泛着微微的光泽,年纪虽小,却可以看出那俊眉朗目,目光如炬,带着些许常人所没有的狡黠。 林祁前些日子刚在蓝倾丘手中吃了亏,那伤一直将养到了今日还不曾好利索,可偏偏他又是个直肠子,哪里懂的蓝倾丘和逝初之间的弯弯绕,可怜他孤身一人,那恶蛟又是一个不可依靠的蠢物,如今即便是与逝初硬碰硬,他也没有几分胜算了。 林祁深深飞吸了一口气,对已经愣在一边的恶蛟道:“今日我冒险与这小童一战,生死难料,不过,不论我是死是生,你一定要回到虚空魔界,找到魔君也好,少主也好,一定要转告他们,虚弥的几人,一定不可放过。” 那恶蛟有些不明白,看了眼逝初,道:“这,护法,难道这小童便有这般厉害吗?竟连护法也无法应对吗?” 林祁冷笑一声,“你以为,虚弥的人都是什么?” “呃,可是,小的方才与那花什么的交手,也并未发现他有多厉害啊。”那恶蛟有些不解的说道。 林祁大笑道:“蠢货,你以为,你若是没了魔君赐予你的魔君之火,你还可以与花若隐交手么?只怕是他一招便可以将你送去与你那位已经死去的儿子见面了。” 第二百五十章:西凉太子 逝初看着林祁大声道:“臭麒麟!你手中的捆仙绳可是从弥蓝身上偷来的?” 林祁有一瞬间的惊慌,看了看被玲珑拥着的弥蓝,失声否认道:“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我家主上赐予我的!哪里是什么弥蓝的,我堂堂魔界护法,岂会偷取别人的东西!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还敢狡辩!这分明是纯阳宫的容元仙君留在虚弥的那两根捆仙绳中的一根!这两根捆仙绳一根在我师姐手中,一根在弥蓝身上,你手中的捆仙绳分明是弥蓝的!” “哼,无知小童!你既然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手中的捆仙绳便是你们虚弥的么?”林祁瞥了眼逝初,冷声问道。 “这捆仙绳是不是我虚弥的,试一试便知。”蓝倾丘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转了身,对身边的落香道:“落香,出手吧。” “这......”落香有些迟疑,这捆仙绳上的禁法乃是她十一岁时布下的,当时跟着师叔新学到的一门禁法,天下间,除了师叔便再无人知道,这道禁法布下容易解开难,这次一出手,林祁即便不死,也要重伤。虽说林祁乃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且与他们多次交手,但她没有忘记林祁前两日刚刚受了重伤,她还记得,弥蓝那次受伤,便是林祁出手相救的。 “怎么?落香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蓝倾丘见落香迟迟不动手,挑了挑眉问道。 一边的逝初见状,连忙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师姐,这禁法是你布下的便只有你可以解开,你快将禁法解开给这个臭麒麟看看,我们虚弥的宝贝,岂可落入魔界妖孽的手中。” 林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吓得要命,这捆仙绳确是他从弥蓝身上偷来的。被识破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将这次的事情再办砸了,主上即便不说什么,他也会被大哥他们笑死啊! 林祁想到这里。心下一横,高声道:“且慢,我说诸位,这捆仙绳现在可是在我手中,你们想解开什么禁法便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吗?这小白脸你们也不管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了,我们便不再多问,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倒是让林祁心中没底,却又不好拉下脸承认是偷了弥蓝的捆仙绳,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轻轻的抬起了手。 落香轻轻抬起手,转眼间便幻化出无数掌印,林祁看着那如蝶般翩飞的小手,心下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手中的捆仙绳似是感应到了落香的掌印。嗡嗡的低声呜咽着,躁动不安起来。 林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手中的捆仙绳压制下来,但还是被白羽殇感觉到了他的惊慌。 白羽殇是何等精明的人,落到林祁手中都没有一丝慌乱,如今见到林祁情绪如此波动,心中早已了然。这捆仙绳怕真是林祁从弥蓝那里偷来的。 白羽殇看着有些惊慌的林祁,轻声道:“林祁,你不是一个蠢人,还是快快将我放了,将捆仙绳送回来,免得吃苦头。” 林祁收了心神。瞪着白羽殇,粗声恶气的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将你放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再说这捆仙绳,谁说这捆仙绳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东西,我岂能交给你们!哼!” 白羽殇摇了摇头,“林祁,你莫要执迷不悟,从你救下弥蓝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并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若你知错能改,将来还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话!我乃堂堂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放着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么仙道么?你这小白脸真是太过好笑!”林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却在这时,落香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蓝光,林祁只感到手中的捆仙绳似是烙铁一般滚烫,他竟然无法将捆仙绳握在手中,只能放开了手任凭那捆仙绳带着白羽殇朝着落香飞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护法岂会怕了你们,今日本护法便要与你们一较高下!” “切,还有那个必要么?捆仙绳都已经夺回来了。”逝初嗤笑一声,嘀咕道。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林祁,如今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恶蛟,心下一横,恶向胆边生,大不了,本护法打不过便将这恶蛟扔下便是,哪里还需要真的赔上性命! “本护法的本事可是大着呢,又是你们能预料的。”林祁嘴硬的说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与他较量一番可好?”蓝倾丘淡淡说道。 逝初点点头,看着林祁露齿一笑,很是天真的说道:“师叔吩咐,逝初岂敢不从?” 林祁看着那笑的天真的如孩童一般的少年,竟有些脊背发凉。 在这之前,林祁多少听说过逝初的名头的,不过是聪慧异于常人,心软异于常人,资质异于常人,上次虚弥的净瓷仙会前还是他亲去虚弥将逝初绑回去的。 这少年有着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可林祁却偏偏忘了,虚弥的弟子,夏宛容亲传,再加上蓝倾丘的悉心教导,聪慧如斯,他又能有多心软呢? 虚空中,逝初缓缓飞到林祁不远处站定,他一身白色的小袍子穿在身上,面容如玉,泛着微微的光泽,年纪虽小,却可以看出那俊眉朗目,目光如炬,带着些许常人所没有的狡黠。 林祁前些日子刚在蓝倾丘手中吃了亏,那伤一直将养到了今日还不曾好利索,可偏偏他又是个直肠子,哪里懂的蓝倾丘和逝初之间的弯弯绕,可怜他孤身一人,那恶蛟又是一个不可依靠的蠢物,如今即便是与逝初硬碰硬,他也没有几分胜算了。 林祁深深飞吸了一口气,对已经愣在一边的恶蛟道:“今日我冒险与这小童一战,生死难料,不过,不论我是死是生,你一定要回到虚空魔界,找到魔君也好,少主也好,一定要转告他们,虚弥的几人,一定不可放过。” 那恶蛟有些不明白,看了眼逝初,道:“这,护法,难道这小童便有这般厉害吗?竟连护法也无法应对吗?” 林祁冷笑一声,“你以为,虚弥的人都是什么?” “呃,可是,小的方才与那花什么的交手,也并未发现他有多厉害啊。”那恶蛟有些不解的说道。 林祁大笑道:“蠢货,你以为,你若是没了魔君赐予你的魔君之火,你还可以与花若隐交手么?只怕是他一招便可以将你送去与你那位已经死去的儿子见面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那恶蛟心有戚戚,“魔君之火果然了得,可惜已经被蓝倾丘收了去,否则,虽然不能将他们捉了去,也可以暂时将他们逼退。” 林祁点点头,复有恶声骂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这蠢货没用,竟让那蓝倾丘将魔君之火收了去,害的本护法如今要与那小童一战。” 逝初看着不远处小声嘀咕着什么的林祁和那恶蛟,笑着说道:“臭麒麟,你好歹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怎么,连与我交手都不敢么?” 林祁瞪着大眼,高声道:“笑话!本护法是什么人,岂会怕了你这小童!本护法是怕出手太重伤了你。哼。” 逝初猛然出手,笑着说道:“如此,便不劳你费心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西凉太子 “还敢狡辩!这分明是纯阳宫的容元仙君留在虚弥的那两根捆仙绳中的一根!这两根捆仙绳一根在我师姐手中,一根在弥蓝身上,你手中的捆仙绳分明是弥蓝的!” “哼,无知小童!你既然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手中的捆仙绳便是你们虚弥的么?”林祁瞥了眼逝初,冷声问道。 “这捆仙绳是不是我虚弥的,试一试便知。”蓝倾丘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转了身,对身边的落香道:“落香,出手吧。” “这......”落香有些迟疑,这捆仙绳上的禁法乃是她十一岁时布下的,当时跟着师叔新学到的一门禁法,天下间,除了师叔便再无人知道,这道禁法布下容易解开难,这次一出手,林祁即便不死,也要重伤。虽说林祁乃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且与他们多次交手,但她没有忘记林祁前两日刚刚受了重伤,她还记得,弥蓝那次受伤,便是林祁出手相救的。 “怎么?落香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蓝倾丘见落香迟迟不动手,挑了挑眉问道。 一边的逝初见状,连忙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师姐,这禁法是你布下的便只有你可以解开,你快将禁法解开给这个臭麒麟看看,我们虚弥的宝贝,岂可落入魔界妖孽的手中。” 林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吓得要命,这捆仙绳确是他从弥蓝身上偷来的,被识破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将这次的事情再办砸了,主上即便不说什么,他也会被大哥他们笑死啊! 林祁想到这里,心下一横,高声道:“且慢,我说诸位,这捆仙绳现在可是在我手中。你们想解开什么禁法便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吗?这小白脸你们也不管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了,我们便不再多问,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倒是让林祁心中没底。却又不好拉下脸承认是偷了弥蓝的捆仙绳,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轻轻的抬起了手。 落香轻轻抬起手,转眼间便幻化出无数掌印,林祁看着那如蝶般翩飞的小手,心下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手中的捆仙绳似是感应到了落香的掌印,嗡嗡的低声呜咽着,躁动不安起来。 林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手中的捆仙绳压制下来。但还是被白羽殇感觉到了他的惊慌。 白羽殇是何等精明的人,落到林祁手中都没有一丝慌乱,如今见到林祁情绪如此波动,心中早已了然,这捆仙绳怕真是林祁从弥蓝那里偷来的。 白羽殇看着有些惊慌的林祁。轻声道:“林祁,你不是一个蠢人,还是快快将我放了,将捆仙绳送回来,免得吃苦头。” 林祁收了心神,瞪着白羽殇,粗声恶气的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将你放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再说这捆仙绳,谁说这捆仙绳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东西,我岂能交给你们!哼!” 白羽殇摇了摇头,“林祁。你莫要执迷不悟,从你救下弥蓝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并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若你知错能改,将来还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话!我乃堂堂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放着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么仙道么?你这小白脸真是太过好笑!”林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却在这时,落香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蓝光,林祁只感到手中的捆仙绳似是烙铁一般滚烫,他竟然无法将捆仙绳握在手中,只能放开了手任凭那捆仙绳带着白羽殇朝着落香飞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护法岂会怕了你们,今日本护法便要与你们一较高下!” “切,还有那个必要么?捆仙绳都已经夺回来了。”逝初嗤笑一声,嘀咕道。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林祁,如今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恶蛟,心下一横,恶向胆边生,大不了,本护法打不过便将这恶蛟扔下便是,哪里还需要真的赔上性命! “本护法的本事可是大着呢,又是你们能预料的。”林祁嘴硬的说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与他较量一番可好?”蓝倾丘淡淡说道。 逝初点点头,看着林祁露齿一笑,很是天真的说道:“师叔吩咐,逝初岂敢不从?” 林祁看着那笑的天真的如孩童一般的少年,竟有些脊背发凉。 在这之前,林祁多少听说过逝初的名头的,不过是聪慧异于常人,心软异于常人,资质异于常人,上次虚弥的净瓷仙会前还是他亲去虚弥将逝初绑回去的。 这少年有着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可林祁却偏偏忘了,虚弥的弟子,夏宛容亲传,再加上蓝倾丘的悉心教导,聪慧如斯,他又能有多心软呢? 虚空中,逝初缓缓飞到林祁不远处站定,他一身白色的小袍子穿在身上,面容如玉,泛着微微的光泽,年纪虽小,却可以看出那俊眉朗目,目光如炬,带着些许常人所没有的狡黠。 林祁前些日子刚在蓝倾丘手中吃了亏,那伤一直将养到了今日还不曾好利索,可偏偏他又是个直肠子,哪里懂的蓝倾丘和逝初之间的弯弯绕,可怜他孤身一人,那恶蛟又是一个不可依靠的蠢物,如今即便是与逝初硬碰硬,他也没有几分胜算了。 林祁深深飞吸了一口气,对已经愣在一边的恶蛟道:“今日我冒险与这小童一战,生死难料,不过,不论我是死是生,你一定要回到虚空魔界,找到魔君也好,少主也好,一定要转告他们,虚弥的几人,一定不可放过。” 那恶蛟有些不明白,看了眼逝初,道:“这,护法,难道这小童便有这般厉害吗?竟连护法也无法应对吗?” 林祁冷笑一声,“你以为,虚弥的人都是什么?” “呃,可是,小的方才与那花什么的交手,也并未发现他有多厉害啊。”那恶蛟有些不解的说道。 林祁大笑道:“蠢货,你以为,你若是没了魔君赐予你的魔君之火,你还可以与花若隐交手么?只怕是他一招便可以将你送去与你那位已经死去的儿子见面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那恶蛟心有戚戚,“魔君之火果然了得,可惜已经被蓝倾丘收了去,否则,虽然不能将他们捉了去,也可以暂时将他们逼退。” 林祁点点头,复有恶声骂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这蠢货没用,竟让那蓝倾丘将魔君之火收了去,害的本护法如今要与那小童一战。” 逝初看着不远处小声嘀咕着什么的林祁和那恶蛟,笑着说道:“臭麒麟,你好歹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怎么,连与我交手都不敢么?” 林祁瞪着大眼,高声道:“笑话!本护法是什么人,岂会怕了你这小童!本护法是怕出手太重伤了你。哼。” 逝初猛然出手,笑着说道:“如此,我的事情便不劳你费心了!” 林祁和恶蛟蓦地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猛然朝着这边飞身而来的逝初,那恶蛟惊声道:“这这这,护法,你可有把握能敌得过这小童吗?” 林祁呸了一声,道:“奶奶的,敌不过又如何?本护法岂能不战而退!” 只听林祁大吼一声,掌中幻出一柄大刀,刀锋闪烁着寒光,像是一双阴毒的眼眸,狠狠的缠上逝初。 第二百五十二章:另有谋算 “这捆仙绳是不是我虚弥的,试一试便知。”蓝倾丘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转了身,对身边的落香道:“落香,出手吧。” “这......”落香有些迟疑,这捆仙绳上的禁法乃是她十一岁时布下的,当时跟着师叔新学到的一门禁法,天下间,除了师叔便再无人知道,这道禁法布下容易解开难,这次一出手,林祁即便不死,也要重伤。虽说林祁乃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且与他们多次交手,但她没有忘记林祁前两日刚刚受了重伤,她还记得,弥蓝那次受伤,便是林祁出手相救的。 “怎么?落香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蓝倾丘见落香迟迟不动手,挑了挑眉问道。 一边的逝初见状,连忙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师姐,这禁法是你布下的便只有你可以解开,你快将禁法解开给这个臭麒麟看看,我们虚弥的宝贝,岂可落入魔界妖孽的手中。” 林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吓得要命,这捆仙绳确是他从弥蓝身上偷来的,被识破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将这次的事情再办砸了,主上即便不说什么,他也会被大哥他们笑死啊! 林祁想到这里,心下一横,高声道:“且慢,我说诸位,这捆仙绳现在可是在我手中,你们想解开什么禁法便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吗?这小白脸你们也不管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了,我们便不再多问,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倒是让林祁心中没底,却又不好拉下脸承认是偷了弥蓝的捆仙绳,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轻轻的抬起了手。 落香轻轻抬起手,转眼间便幻化出无数掌印,林祁看着那如蝶般翩飞的小手。心下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手中的捆仙绳似是感应到了落香的掌印,嗡嗡的低声呜咽着,躁动不安起来。 林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手中的捆仙绳压制下来,但还是被白羽殇感觉到了他的惊慌。 白羽殇是何等精明的人,落到林祁手中都没有一丝慌乱,如今见到林祁情绪如此波动,心中早已了然,这捆仙绳怕真是林祁从弥蓝那里偷来的。 白羽殇看着有些惊慌的林祁,轻声道:“林祁,你不是一个蠢人,还是快快将我放了,将捆仙绳送回来。免得吃苦头。” 林祁收了心神,瞪着白羽殇,粗声恶气的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将你放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再说这捆仙绳。谁说这捆仙绳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东西,我岂能交给你们!哼!” 白羽殇摇了摇头,“林祁,你莫要执迷不悟,从你救下弥蓝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并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若你知错能改,将来还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话!我乃堂堂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放着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么仙道么?你这小白脸真是太过好笑!”林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却在这时,落香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蓝光。林祁只感到手中的捆仙绳似是烙铁一般滚烫,他竟然无法将捆仙绳握在手中,只能放开了手任凭那捆仙绳带着白羽殇朝着落香飞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护法岂会怕了你们,今日本护法便要与你们一较高下!” “切,还有那个必要么?捆仙绳都已经夺回来了。”逝初嗤笑一声,嘀咕道。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林祁,如今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恶蛟,心下一横,恶向胆边生,大不了,本护法打不过便将这恶蛟扔下便是,哪里还需要真的赔上性命! “本护法的本事可是大着呢,又是你们能预料的。”林祁嘴硬的说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与他较量一番可好?”蓝倾丘淡淡说道。 逝初点点头,看着林祁露齿一笑,很是天真的说道:“师叔吩咐,逝初岂敢不从?” 林祁看着那笑的天真的如孩童一般的少年,竟有些脊背发凉。 在这之前,林祁多少听说过逝初的名头的,不过是聪慧异于常人,心软异于常人,资质异于常人,上次虚弥的净瓷仙会前还是他亲去虚弥将逝初绑回去的。 这少年有着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可林祁却偏偏忘了,虚弥的弟子,夏宛容亲传,再加上蓝倾丘的悉心教导,聪慧如斯,他又能有多心软呢? 虚空中,逝初缓缓飞到林祁不远处站定,他一身白色的小袍子穿在身上,面容如玉,泛着微微的光泽,年纪虽小,却可以看出那俊眉朗目,目光如炬,带着些许常人所没有的狡黠。 林祁前些日子刚在蓝倾丘手中吃了亏,那伤一直将养到了今日还不曾好利索,可偏偏他又是个直肠子,哪里懂的蓝倾丘和逝初之间的弯弯绕,可怜他孤身一人,那恶蛟又是一个不可依靠的蠢物,如今即便是与逝初硬碰硬,他也没有几分胜算了。 林祁深深飞吸了一口气,对已经愣在一边的恶蛟道:“今日我冒险与这小童一战,生死难料,不过,不论我是死是生,你一定要回到虚空魔界,找到魔君也好,少主也好,一定要转告他们,虚弥的几人,一定不可放过。” 那恶蛟有些不明白,看了眼逝初,道:“这,护法,难道这小童便有这般厉害吗?竟连护法也无法应对吗?” 林祁冷笑一声,“你以为,虚弥的人都是什么?” “呃,可是,小的方才与那花什么的交手,也并未发现他有多厉害啊。”那恶蛟有些不解的说道。 林祁大笑道:“蠢货,你以为,你若是没了魔君赐予你的魔君之火,你还可以与花若隐交手么?只怕是他一招便可以将你送去与你那位已经死去的儿子见面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那恶蛟心有戚戚,“魔君之火果然了得,可惜已经被蓝倾丘收了去,否则,虽然不能将他们捉了去,也可以暂时将他们逼退。” 林祁点点头,复有恶声骂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这蠢货没用,竟让那蓝倾丘将魔君之火收了去,害的本护法如今要与那小童一战。” 逝初看着不远处小声嘀咕着什么的林祁和那恶蛟,笑着说道:“臭麒麟,你好歹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怎么,连与我交手都不敢么?” 林祁瞪着大眼,高声道:“笑话!本护法是什么人,岂会怕了你这小童!本护法是怕出手太重伤了你。哼。” 逝初猛然出手,笑着说道:“如此,我的事情便不劳你费心了!” 林祁和恶蛟蓦地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猛然朝着这边飞身而来的逝初,那恶蛟惊声道:“这这这,护法,你可有把握能敌得过这小童吗?” 林祁呸了一声,道:“奶奶的,敌不过又如何?本护法岂能不战而退!” 只听林祁大吼一声,掌中幻出一柄大刀,刀锋闪烁着寒光,像是一双阴毒的眼眸,慢慢的缠上越来越近的逝初。 那恶蛟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不放心的看着林祁,劝说道:“护法,既然我们不是这小童子的对手,不如,不如我们还是先逃走吧。” “逃?逃去哪里?” “去请魔君啊。” “魔君?”林祁大笑,“魔君他老人家数十万年不曾出过虚空魔界,你我二人谁有哪个分量可以请得动他老人家?” 第二百五十三章:另有谋算 林祁想到这里,心下一横,高声道:“且慢,我说诸位,这捆仙绳现在可是在我手中,你们想解开什么禁法便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吗?这小白脸你们也不管了吗?” 蓝倾丘淡淡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了,我们便不再多问,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倒是让林祁心中没底,却又不好拉下脸承认是偷了弥蓝的捆仙绳,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落香轻轻的抬起了手。 落香轻轻抬起手,转眼间便幻化出无数掌印,林祁看着那如蝶般翩飞的小手,心下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手中的捆仙绳似是感应到了落香的掌印,嗡嗡的低声呜咽着,躁动不安起来。 林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手中的捆仙绳压制下来,但还是被白羽殇感觉到了他的惊慌。 白羽殇是何等精明的人,落到林祁手中都没有一丝慌乱,如今见到林祁情绪如此波动,心中早已了然,这捆仙绳怕真是林祁从弥蓝那里偷来的。 白羽殇看着有些惊慌的林祁,轻声道:“林祁,你不是一个蠢人,还是快快将我放了,将捆仙绳送回来,免得吃苦头。” 林祁收了心神,瞪着白羽殇,粗声恶气的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将你放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再说这捆仙绳,谁说这捆仙绳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东西,我岂能交给你们!哼!” 白羽殇摇了摇头,“林祁,你莫要执迷不悟,从你救下弥蓝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并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若你知错能改,将来还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话!我乃堂堂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放着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么仙道么?你这小白脸真是太过好笑!”林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却在这时,落香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蓝光。林祁只感到手中的捆仙绳似是烙铁一般滚烫,他竟然无法将捆仙绳握在手中,只能放开了手任凭那捆仙绳带着白羽殇朝着落香飞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护法岂会怕了你们,今日本护法便要与你们一较高下!” “切,还有那个必要么?捆仙绳都已经夺回来了。”逝初嗤笑一声,嘀咕道。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林祁,如今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恶蛟,心下一横,恶向胆边生,大不了,本护法打不过便将这恶蛟扔下便是,哪里还需要真的赔上性命! “本护法的本事可是大着呢,又是你们能预料的。”林祁嘴硬的说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与他较量一番可好?”蓝倾丘淡淡说道。 逝初点点头,看着林祁露齿一笑,很是天真的说道:“师叔吩咐,逝初岂敢不从?” 林祁看着那笑的天真的如孩童一般的少年,竟有些脊背发凉。 在这之前,林祁多少听说过逝初的名头的,不过是聪慧异于常人,心软异于常人,资质异于常人,上次虚弥的净瓷仙会前还是他亲去虚弥将逝初绑回去的。 这少年有着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可林祁却偏偏忘了,虚弥的弟子,夏宛容亲传,再加上蓝倾丘的悉心教导,聪慧如斯,他又能有多心软呢? 虚空中,逝初缓缓飞到林祁不远处站定,他一身白色的小袍子穿在身上,面容如玉,泛着微微的光泽,年纪虽小,却可以看出那俊眉朗目,目光如炬,带着些许常人所没有的狡黠。 林祁前些日子刚在蓝倾丘手中吃了亏,那伤一直将养到了今日还不曾好利索,可偏偏他又是个直肠子,哪里懂的蓝倾丘和逝初之间的弯弯绕,可怜他孤身一人,那恶蛟又是一个不可依靠的蠢物,如今即便是与逝初硬碰硬,他也没有几分胜算了。 林祁深深飞吸了一口气,对已经愣在一边的恶蛟道:“今日我冒险与这小童一战,生死难料,不过,不论我是死是生,你一定要回到虚空魔界,找到魔君也好,少主也好,一定要转告他们,虚弥的几人,一定不可放过。” 那恶蛟有些不明白,看了眼逝初,道:“这,护法,难道这小童便有这般厉害吗?竟连护法也无法应对吗?” 林祁冷笑一声,“你以为,虚弥的人都是什么?” “呃,可是,小的方才与那花什么的交手,也并未发现他有多厉害啊。”那恶蛟有些不解的说道。 林祁大笑道:“蠢货,你以为,你若是没了魔君赐予你的魔君之火,你还可以与花若隐交手么?只怕是他一招便可以将你送去与你那位已经死去的儿子见面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那恶蛟心有戚戚,“魔君之火果然了得,可惜已经被蓝倾丘收了去,否则,虽然不能将他们捉了去,也可以暂时将他们逼退。” 林祁点点头,复有恶声骂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这蠢货没用,竟让那蓝倾丘将魔君之火收了去,害的本护法如今要与那小童一战。” 逝初看着不远处小声嘀咕着什么的林祁和那恶蛟,笑着说道:“臭麒麟,你好歹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怎么,连与我交手都不敢么?” 林祁瞪着大眼,高声道:“笑话!本护法是什么人,岂会怕了你这小童!本护法是怕出手太重伤了你。哼。” 逝初猛然出手,笑着说道:“如此,我的事情便不劳你费心了!” 林祁和恶蛟蓦地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猛然朝着这边飞身而来的逝初,那恶蛟惊声道:“这这这,护法,你可有把握能敌得过这小童吗?” 林祁呸了一声,道:“奶奶的,敌不过又如何?本护法岂能不战而退!” 只听林祁大吼一声,掌中幻出一柄大刀,刀锋闪烁着寒光,像是一双阴毒的眼眸,慢慢的缠上越来越近的逝初。 那恶蛟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不放心的看着林祁,劝说道:“护法,既然我们不是这小童子的对手,不如,不如我们还是先逃走吧。” “逃?逃去哪里?” “去请魔君啊。” “魔君?”林祁大笑,“魔君他老人家数十万年不曾出过虚空魔界,你我二人谁有哪个分量可以请得动他老人家?” “那......” “废话少说,你这蠢货若是怕死便尽管逃去,本护法是不会怪罪你的,可你若是不逃,也休要再说些劝我逃走的话!我林祁断不会做那胆小鬼不战而退!” 林祁迎着逝初飞身而上,再不管那在一边吓得战战兢兢的恶蛟。 虚空中,那一大一小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相遇,林祁手中的大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遇上逝初便是狠狠一刀砍下,那森森的寒气,看的一边的恶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头麒麟看起来也是实力不弱,说不定,这头傻麒麟还可以将那小童击退呢,不行,我可不能先走,万一他没事,事后找我算账怎么办?罢了,便赌一把吧! 逝初一个鸽子翻身躲开这一刀,手中忽然幻出一柄长枪,朝着林祁的面堂便刺了过去。 林祁没有料到逝初竟然以长枪对他的大刀,闪避不及,胸口被辞了一枪,顿时一个激灵,也顾不上疼痛,点了止血的穴道便与逝初打斗起来。 林祁身高体宽,加上手中的那一把大刀与一柄长枪握手中的身材瘦小的逝初比起来显得笨拙许多,不过,他却也不傻,见逝初以长枪对他的大刀,便不再近他的身,方寸之间,偶尔出手撩拨一下,倒也显得游刃有余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另有谋算 白羽殇看着有些惊慌的林祁,轻声道:“林祁,你不是一个蠢人,还是快快将我放了,将捆仙绳送回来,免得吃苦头。” 林祁收了心神,瞪着白羽殇,粗声恶气的说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将你放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再说这捆仙绳,谁说这捆仙绳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东西,我岂能交给你们!哼!” 白羽殇摇了摇头,“林祁,你莫要执迷不悟,从你救下弥蓝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并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若你知错能改,将来还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话!我乃堂堂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放着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么仙道么?你这小白脸真是太过好笑!”林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却在这时,落香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蓝光,林祁只感到手中的捆仙绳似是烙铁一般滚烫,他竟然无法将捆仙绳握在手中,只能放开了手任凭那捆仙绳带着白羽殇朝着落香飞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护法岂会怕了你们,今日本护法便要与你们一较高下!” “切。还有那个必要么?捆仙绳都已经夺回来了。”逝初嗤笑一声,嘀咕道。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林祁,如今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恶蛟,心下一横,恶向胆边生,大不了,本护法打不过便将这恶蛟扔下便是。哪里还需要真的赔上性命! “本护法的本事可是大着呢,又是你们能预料的。”林祁嘴硬的说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与他较量一番可好?”蓝倾丘淡淡说道。 逝初点点头,看着林祁露齿一笑,很是天真的说道:“师叔吩咐,逝初岂敢不从?” 林祁看着那笑的天真的如孩童一般的少年,竟有些脊背发凉。 在这之前,林祁多少听说过逝初的名头的,不过是聪慧异于常人,心软异于常人,资质异于常人,上次虚弥的净瓷仙会前还是他亲去虚弥将逝初绑回去的。 这少年有着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可林祁却偏偏忘了,虚弥的弟子,夏宛容亲传,再加上蓝倾丘的悉心教导,聪慧如斯,他又能有多心软呢? 虚空中,逝初缓缓飞到林祁不远处站定,他一身白色的小袍子穿在身上,面容如玉,泛着微微的光泽,年纪虽小,却可以看出那俊眉朗目,目光如炬,带着些许常人所没有的狡黠。 林祁前些日子刚在蓝倾丘手中吃了亏,那伤一直将养到了今日还不曾好利索,可偏偏他又是个直肠子,哪里懂的蓝倾丘和逝初之间的弯弯绕,可怜他孤身一人,那恶蛟又是一个不可依靠的蠢物,如今即便是与逝初硬碰硬,他也没有几分胜算了。 林祁深深飞吸了一口气,对已经愣在一边的恶蛟道:“今日我冒险与这小童一战,生死难料,不过,不论我是死是生,你一定要回到虚空魔界,找到魔君也好,少主也好,一定要转告他们,虚弥的几人,一定不可放过。” 那恶蛟有些不明白,看了眼逝初,道:“这,护法,难道这小童便有这般厉害吗?竟连护法也无法应对吗?” 林祁冷笑一声,“你以为,虚弥的人都是什么?” “呃,可是,小的方才与那花什么的交手,也并未发现他有多厉害啊。”那恶蛟有些不解的说道。 林祁大笑道:“蠢货,你以为,你若是没了魔君赐予你的魔君之火,你还可以与花若隐交手么?只怕是他一招便可以将你送去与你那位已经死去的儿子见面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那恶蛟心有戚戚,“魔君之火果然了得,可惜已经被蓝倾丘收了去,否则,虽然不能将他们捉了去,也可以暂时将他们逼退。” 林祁点点头,复有恶声骂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这蠢货没用,竟让那蓝倾丘将魔君之火收了去,害的本护法如今要与那小童一战。” 逝初看着不远处小声嘀咕着什么的林祁和那恶蛟,笑着说道:“臭麒麟,你好歹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怎么,连与我交手都不敢么?” 林祁瞪着大眼,高声道:“笑话!本护法是什么人,岂会怕了你这小童!本护法是怕出手太重伤了你。哼。” 逝初猛然出手,笑着说道:“如此,我的事情便不劳你费心了!” 林祁和恶蛟蓦地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猛然朝着这边飞身而来的逝初,那恶蛟惊声道:“这这这,护法,你可有把握能敌得过这小童吗?” 林祁呸了一声,道:“奶奶的,敌不过又如何?本护法岂能不战而退!” 只听林祁大吼一声,掌中幻出一柄大刀,刀锋闪烁着寒光,像是一双阴毒的眼眸,慢慢的缠上越来越近的逝初。 那恶蛟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不放心的看着林祁,劝说道:“护法,既然我们不是这小童子的对手,不如,不如我们还是先逃走吧。” “逃?逃去哪里?” “去请魔君啊。” “魔君?”林祁大笑,“魔君他老人家数十万年不曾出过虚空魔界,你我二人谁有哪个分量可以请得动他老人家?” “那......” “废话少说,你这蠢货若是怕死便尽管逃去,本护法是不会怪罪你的,可你若是不逃,也休要再说些劝我逃走的话!我林祁断不会做那胆小鬼不战而退!” 林祁迎着逝初飞身而上,再不管那在一边吓得战战兢兢的恶蛟。 虚空中,那一大一小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相遇,林祁手中的大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遇上逝初便是狠狠一刀砍下,那森森的寒气,看的一边的恶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头麒麟看起来也是实力不弱,说不定,这头傻麒麟还可以将那小童击退呢,不行,我可不能先走,万一他没事,事后找我算账怎么办?罢了,便赌一把吧! 逝初一个鸽子翻身躲开这一刀,手中忽然幻出一柄长枪,朝着林祁的面堂便刺了过去。 林祁没有料到逝初竟然以长枪对他的大刀,闪避不及,胸口被辞了一枪,顿时一个激灵,也顾不上疼痛,点了止血的穴道便与逝初打斗起来。 林祁身高体宽,加上手中的那一把大刀与一柄长枪握手中的身材瘦小的逝初比起来显得笨拙许多,不过,他却也不傻,见逝初以长枪对他的大刀,便不再近他的身,方寸之间,偶尔出手撩拨一下,倒也显得游刃有余了。 逝初见林祁不再靠近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出手却是毫不含糊,招招直攻向林祁要害,趁他自顾不暇的时候,狠狠的一枪朝着林祁的眼睛刺去。 林祁暗道不好,这一枪凌厉之极,实在不是他可以躲过的,暗自握紧了双拳,挥起大刀挡在了面前。 那恶蛟揪心不已,若林祁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安然无恙的话,少主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正犹豫着要不要用上魔君给的最后的保命符,只听“筝!”的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一枚小小的柳叶飞来,堪堪挡在了那即将刺破大刀的长枪前面! 逝初皱了皱眉,转了身,朝着那柳叶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团黑雾飘荡在虚空之中,轻柔之极,如若无物。 “你是什么人?”逝初收了长枪,向那人问道。 来人似乎有些惊讶,问道:“你竟能一眼便辨别出我的方位?” “哼,雕虫小技,有何可炫耀的。”逝初冷哼一声嗤笑道。 第二百五十五章:另有谋算 落香口中念念有词,感应道捆仙绳朝着自己飞来,轻轻睁开了双眼,看了眼面色通红的林祁,小手轻轻一挥,便见那捆着白羽殇的捆仙绳忽然自动解开了,如灵蛇一般,朝着自己飞来。 玲珑搀着弥蓝的手猛然收紧,这个蠢货,他是什么时候将弥蓝的捆仙绳偷去的,如今被蓝倾丘识破,她的计划这下全乱了! 落香将捆仙绳收到手中,看着虚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东西,那么,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将它收回去?”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护法岂会怕了你们。今日本护法便要与你们一较高下!” “切,还有那个必要么?捆仙绳都已经夺回来了。”逝初嗤笑一声,嘀咕道。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林祁,如今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恶蛟,心下一横,恶向胆边生,大不了,本护法打不过便将这恶蛟扔下便是,哪里还需要真的赔上性命! “本护法的本事可是大着呢,又是你们能预料的。”林祁嘴硬的说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与他较量一番可好?”蓝倾丘淡淡说道。 逝初点点头,看着林祁露齿一笑,很是天真的说道:“师叔吩咐,逝初岂敢不从?” 林祁看着那笑的天真的如孩童一般的少年。竟有些脊背发凉。 在这之前,林祁多少听说过逝初的名头的,不过是聪慧异于常人,心软异于常人,资质异于常人,上次虚弥的净瓷仙会前还是他亲去虚弥将逝初绑回去的。 这少年有着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可林祁却偏偏忘了。虚弥的弟子,夏宛容亲传,再加上蓝倾丘的悉心教导,聪慧如斯,他又能有多心软呢? 虚空中,逝初缓缓飞到林祁不远处站定。他一身白色的小袍子穿在身上,面容如玉,泛着微微的光泽,年纪虽小,却可以看出那俊眉朗目。目光如炬,带着些许常人所没有的狡黠。 林祁前些日子刚在蓝倾丘手中吃了亏,那伤一直将养到了今日还不曾好利索,可偏偏他又是个直肠子,哪里懂的蓝倾丘和逝初之间的弯弯绕,可怜他孤身一人,那恶蛟又是一个不可依靠的蠢物,如今即便是与逝初硬碰硬,他也没有几分胜算了。 林祁深深飞吸了一口气,对已经愣在一边的恶蛟道:“今日我冒险与这小童一战,生死难料,不过,不论我是死是生,你一定要回到虚空魔界,找到魔君也好,少主也好,一定要转告他们,虚弥的几人,一定不可放过。” 那恶蛟有些不明白,看了眼逝初,道:“这,护法,难道这小童便有这般厉害吗?竟连护法也无法应对吗?” 林祁冷笑一声,“你以为,虚弥的人都是什么?” “呃,可是,小的方才与那花什么的交手,也并未发现他有多厉害啊。”那恶蛟有些不解的说道。 林祁大笑道:“蠢货,你以为,你若是没了魔君赐予你的魔君之火,你还可以与花若隐交手么?只怕是他一招便可以将你送去与你那位已经死去的儿子见面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那恶蛟心有戚戚,“魔君之火果然了得,可惜已经被蓝倾丘收了去,否则,虽然不能将他们捉了去,也可以暂时将他们逼退。” 林祁点点头,复有恶声骂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这蠢货没用,竟让那蓝倾丘将魔君之火收了去,害的本护法如今要与那小童一战。” 逝初看着不远处小声嘀咕着什么的林祁和那恶蛟,笑着说道:“臭麒麟,你好歹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怎么,连与我交手都不敢么?” 林祁瞪着大眼,高声道:“笑话!本护法是什么人,岂会怕了你这小童!本护法是怕出手太重伤了你。哼。” 逝初猛然出手,笑着说道:“如此,我的事情便不劳你费心了!” 林祁和恶蛟蓦地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猛然朝着这边飞身而来的逝初,那恶蛟惊声道:“这这这,护法,你可有把握能敌得过这小童吗?” 林祁呸了一声,道:“奶奶的,敌不过又如何?本护法岂能不战而退!” 只听林祁大吼一声,掌中幻出一柄大刀,刀锋闪烁着寒光,像是一双阴毒的眼眸,慢慢的缠上越来越近的逝初。 那恶蛟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不放心的看着林祁,劝说道:“护法,既然我们不是这小童子的对手,不如,不如我们还是先逃走吧。” “逃?逃去哪里?” “去请魔君啊。” “魔君?”林祁大笑,“魔君他老人家数十万年不曾出过虚空魔界,你我二人谁有哪个分量可以请得动他老人家?” “那......” “废话少说,你这蠢货若是怕死便尽管逃去,本护法是不会怪罪你的,可你若是不逃,也休要再说些劝我逃走的话!我林祁断不会做那胆小鬼不战而退!” 林祁迎着逝初飞身而上,再不管那在一边吓得战战兢兢的恶蛟。 虚空中,那一大一小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相遇,林祁手中的大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遇上逝初便是狠狠一刀砍下,那森森的寒气,看的一边的恶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头麒麟看起来也是实力不弱,说不定,这头傻麒麟还可以将那小童击退呢,不行,我可不能先走,万一他没事,事后找我算账怎么办?罢了,便赌一把吧! 逝初一个鸽子翻身躲开这一刀,手中忽然幻出一柄长枪,朝着林祁的面堂便刺了过去。 林祁没有料到逝初竟然以长枪对他的大刀,闪避不及,胸口被辞了一枪,顿时一个激灵,也顾不上疼痛,点了止血的穴道便与逝初打斗起来。 林祁身高体宽,加上手中的那一把大刀与一柄长枪握手中的身材瘦小的逝初比起来显得笨拙许多,不过,他却也不傻,见逝初以长枪对他的大刀,便不再近他的身,方寸之间,偶尔出手撩拨一下,倒也显得游刃有余了。 逝初见林祁不再靠近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出手却是毫不含糊,招招直攻向林祁要害,趁他自顾不暇的时候,狠狠的一枪朝着林祁的眼睛刺去。 林祁暗道不好,这一枪凌厉之极,实在不是他可以躲过的,暗自握紧了双拳,挥起大刀挡在了面前。 那恶蛟揪心不已,若林祁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安然无恙的话,少主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正犹豫着要不要用上魔君给的最后的保命符,只听“筝!”的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一枚小小的柳叶飞来,堪堪挡在了那即将刺破大刀的长枪前面! 逝初皱了皱眉,转了身,朝着那柳叶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团黑雾飘荡在虚空之中,轻柔之极,如若无物。 “你是什么人?”逝初收了长枪,向那人问道。 来人似乎有些惊讶,问道:“你竟能一眼便辨别出我的方位?” “哼,雕虫小技,有何可炫耀的。”逝初冷哼一声嗤笑道。 来人也不在意他嘲讽的语气,淡淡道:“是么,待你问过你的师叔师姐后,便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雕虫小技了。” “我师叔法力高强,这种小事还需要问过他么?废话少说,且说你今日是不是来救这头臭麒麟的!”逝初见林祁面露喜色,沉了面容问道。 那人隐匿在黑雾之中,似是轻笑了,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逝初耍了一个花枪,冷声道:“若是来救他的,便要与我一战!即便不是,你今日也休想好好的离开这里!” “呵,好不讲理的小童!我既不是来救他的,你为何还要与我交手?” 此言一处,林祁不禁一怔,心道:奶奶的,难道不是来救老子的吗?白高兴一场! 第二百五十六章:另有谋算 “香香,你要做什么?”蓝倾丘看着面露轻笑的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的问道。 不只是蓝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殇也惊讶不已。 逝初看着落香惊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落香轻笑,看着逝初,轻声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么?” “呃,”逝初一顿,挠了挠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师姐平素的风格啊,有点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凭着他上一次就下了弥蓝,我们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不是么?” 闻言,逝初皱了皱眉,小小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嘟囔道:“只凭这个么?那倒真是这头臭麒麟的福气了,救了弥蓝等于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听到逝初的话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弥蓝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受伤,那样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泪,或许,是那日在虚弥比试,弥蓝留给他的印象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护法岂会怕了你们,今日本护法便要与你们一较高下!” “切,还有那个必要么?捆仙绳都已经夺回来了。”逝初嗤笑一声,嘀咕道。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林祁,如今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恶蛟,心下一横,恶向胆边生,大不了,本护法打不过便将这恶蛟扔下便是,哪里还需要真的赔上性命! “本护法的本事可是大着呢,又是你们能预料的。”林祁嘴硬的说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与他较量一番可好?”蓝倾丘淡淡说道。 逝初点点头,看着林祁露齿一笑,很是天真的说道:“师叔吩咐,逝初岂敢不从?” 林祁看着那笑的天真的如孩童一般的少年。竟有些脊背发凉。 在这之前,林祁多少听说过逝初的名头的,不过是聪慧异于常人,心软异于常人,资质异于常人,上次虚弥的净瓷仙会前还是他亲去虚弥将逝初绑回去的。 这少年有着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可林祁却偏偏忘了,虚弥的弟子,夏宛容亲传,再加上蓝倾丘的悉心教导。聪慧如斯,他又能有多心软呢? 虚空中,逝初缓缓飞到林祁不远处站定,他一身白色的小袍子穿在身上,面容如玉。泛着微微的光泽,年纪虽小,却可以看出那俊眉朗目,目光如炬,带着些许常人所没有的狡黠。 林祁前些日子刚在蓝倾丘手中吃了亏,那伤一直将养到了今日还不曾好利索,可偏偏他又是个直肠子。哪里懂的蓝倾丘和逝初之间的弯弯绕,可怜他孤身一人,那恶蛟又是一个不可依靠的蠢物,如今即便是与逝初硬碰硬,他也没有几分胜算了。 林祁深深飞吸了一口气,对已经愣在一边的恶蛟道:“今日我冒险与这小童一战。生死难料,不过,不论我是死是生,你一定要回到虚空魔界,找到魔君也好。少主也好,一定要转告他们,虚弥的几人,一定不可放过。” 那恶蛟有些不明白,看了眼逝初,道:“这,护法,难道这小童便有这般厉害吗?竟连护法也无法应对吗?” 林祁冷笑一声,“你以为,虚弥的人都是什么?” “呃,可是,小的方才与那花什么的交手,也并未发现他有多厉害啊。”那恶蛟有些不解的说道。 林祁大笑道:“蠢货,你以为,你若是没了魔君赐予你的魔君之火,你还可以与花若隐交手么?只怕是他一招便可以将你送去与你那位已经死去的儿子见面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魔界二护法 那恶蛟心有戚戚,“魔君之火果然了得,可惜已经被蓝倾丘收了去,否则,虽然不能将他们捉了去,也可以暂时将他们逼退。” 林祁点点头,复有恶声骂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这蠢货没用,竟让那蓝倾丘将魔君之火收了去,害的本护法如今要与那小童一战。” 逝初看着不远处小声嘀咕着什么的林祁和那恶蛟,笑着说道:“臭麒麟,你好歹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怎么,连与我交手都不敢么?” 林祁瞪着大眼,高声道:“笑话!本护法是什么人,岂会怕了你这小童!本护法是怕出手太重伤了你。哼。” 逝初猛然出手,笑着说道:“如此,我的事情便不劳你费心了!” 林祁和恶蛟蓦地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猛然朝着这边飞身而来的逝初,那恶蛟惊声道:“这这这,护法,你可有把握能敌得过这小童吗?” 林祁呸了一声,道:“奶奶的,敌不过又如何?本护法岂能不战而退!” 只听林祁大吼一声,掌中幻出一柄大刀,刀锋闪烁着寒光,像是一双阴毒的眼眸,慢慢的缠上越来越近的逝初。 那恶蛟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不放心的看着林祁,劝说道:“护法,既然我们不是这小童子的对手,不如,不如我们还是先逃走吧。” “逃?逃去哪里?” “去请魔君啊。” “魔君?”林祁大笑,“魔君他老人家数十万年不曾出过虚空魔界,你我二人谁有哪个分量可以请得动他老人家?” “那......” “废话少说,你这蠢货若是怕死便尽管逃去,本护法是不会怪罪你的,可你若是不逃,也休要再说些劝我逃走的话!我林祁断不会做那胆小鬼不战而退!” 林祁迎着逝初飞身而上,再不管那在一边吓得战战兢兢的恶蛟。 虚空中,那一大一小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相遇,林祁手中的大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遇上逝初便是狠狠一刀砍下,那森森的寒气,看的一边的恶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头麒麟看起来也是实力不弱,说不定,这头傻麒麟还可以将那小童击退呢,不行,我可不能先走,万一他没事,事后找我算账怎么办?罢了,便赌一把吧! 逝初一个鸽子翻身躲开这一刀,手中忽然幻出一柄长枪,朝着林祁的面堂便刺了过去。 林祁没有料到逝初竟然以长枪对他的大刀,闪避不及,胸口被辞了一枪,顿时一个激灵,也顾不上疼痛,点了止血的穴道便与逝初打斗起来。 林祁身高体宽,加上手中的那一把大刀与一柄长枪握手中的身材瘦小的逝初比起来显得笨拙许多,不过,他却也不傻,见逝初以长枪对他的大刀,便不再近他的身,方寸之间,偶尔出手撩拨一下,倒也显得游刃有余了。 逝初见林祁不再靠近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出手却是毫不含糊,招招直攻向林祁要害,趁他自顾不暇的时候,狠狠的一枪朝着林祁的眼睛刺去。 林祁暗道不好,这一枪凌厉之极,实在不是他可以躲过的,暗自握紧了双拳,挥起大刀挡在了面前。 那恶蛟揪心不已,若林祁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安然无恙的话,少主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正犹豫着要不要用上魔君给的最后的保命符,只听“筝!”的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一枚小小的柳叶飞来,堪堪挡在了那即将刺破大刀的长枪前面! 逝初皱了皱眉,转了身,朝着那柳叶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团黑雾飘荡在虚空之中,轻柔之极,如若无物。 “你是什么人?”逝初收了长枪,向那人问道。 来人似乎有些惊讶,问道:“你竟能一眼便辨别出我的方位?” “哼,雕虫小技,有何可炫耀的。”逝初冷哼一声嗤笑道。 来人也不在意他嘲讽的语气,淡淡道:“是么,待你问过你的师叔师姐后,便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雕虫小技了。” “我师叔法力高强,这种小事还需要问过他么?废话少说,且说你今日是不是来救这头臭麒麟的!”逝初见林祁面露喜色,沉了面容问道。 那人隐匿在黑雾之中,似是轻笑了,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逝初耍了一个花枪,冷声道:“若是来救他的,便要与我一战!即便不是,你今日也休想好好的离开这里!” “呵,好不讲理的小童!我既不是来救他的,你为何还要与我交手?” 此言一出,林祁不禁一怔,心道:奶奶的,难道不是来救老子的吗?白高兴一场! 那恶蛟往他身边凑了凑,小声道:“护法这可怎么是好?还以为这个神神秘秘的人是来救我们的,眼下这种情况,这......” 林祁面色凝重,挥了挥手,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便不信,少主会眼睁睁看着我命绝于此。不过,这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看起来,有些熟悉。” 他正疑惑着,逝初道:“正邪不两立,你若不是来救他的,可也不像什么好人,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自然不可以留你离去。” 那人哈哈大笑,“倒是要让你为难了,我今日来,偏偏是来救他的。” “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逝初说着,收了手中的长枪,手中猛地闪现一轮圆月似得光圈,那光圈越来越大,几乎将他自己笼罩在那光圈之中,只听他大喝一声,那光圈快速飞出去,朝着那团黑雾打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另有谋算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林祁,如今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觉得可以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胜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恶蛟,心下一横,恶向胆边生,大不了,本护法打不过便将这恶蛟扔下便是,哪里还需要真的赔上性命! “本护法的本事可是大着呢,又是你们能预料的。”林祁嘴硬的说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与他较量一番可好?”蓝倾丘淡淡说道。 逝初点点头,看着林祁露齿一笑,很是天真的说道:“师叔吩咐,逝初岂敢不从?” 林祁看着那笑的天真的如孩童一般的少年,竟有些脊背发凉。 在这之前,林祁多少听说过逝初的名头的,不过是聪慧异于常人,心软异于常人,资质异于常人,上次虚弥的净瓷仙会前还是他亲去虚弥将逝初绑回去的。 这少年有着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可林祁却偏偏忘了,虚弥的弟子,夏宛容亲传,再加上蓝倾丘的悉心教导,聪慧如斯,他又能有多心软呢? 虚空中,逝初缓缓飞到林祁不远处站定,他一身白色的小袍子穿在身上,面容如玉,泛着微微的光泽,年纪虽小,却可以看出那俊眉朗目,目光如炬,带着些许常人所没有的狡黠。 林祁前些日子刚在蓝倾丘手中吃了亏,那伤一直将养到了今日还不曾好利索,可偏偏他又是个直肠子,哪里懂的蓝倾丘和逝初之间的弯弯绕,可怜他孤身一人,那恶蛟又是一个不可依靠的蠢物,如今即便是与逝初硬碰硬,他也没有几分胜算了。 林祁深深飞吸了一口气,对已经愣在一边的恶蛟道:“今日我冒险与这小童一战,生死难料。不过,不论我是死是生,你一定要回到虚空魔界,找到魔君也好。少主也好,一定要转告他们,虚弥的几人,一定不可放过。” 那恶蛟有些不明白,看了眼逝初,道:“这,护法,难道这小童便有这般厉害吗?竟连护法也无法应对吗?” 林祁冷笑一声,“你以为,虚弥的人都是什么?” “呃。可是,小的方才与那花什么的交手,也并未发现他有多厉害啊。”那恶蛟有些不解的说道。 林祁大笑道:“蠢货,你以为,你若是没了魔君赐予你的魔君之火。你还可以与花若隐交手么?只怕是他一招便可以将你送去与你那位已经死去的儿子见面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魔界二护法 那恶蛟心有戚戚,“魔君之火果然了得,可惜已经被蓝倾丘收了去,否则,虽然不能将他们捉了去,也可以暂时将他们逼退。” 林祁点点头,复有恶声骂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这蠢货没用,竟让那蓝倾丘将魔君之火收了去,害的本护法如今要与那小童一战。” 逝初看着不远处小声嘀咕着什么的林祁和那恶蛟,笑着说道:“臭麒麟,你好歹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怎么。连与我交手都不敢么?” 林祁瞪着大眼,高声道:“笑话!本护法是什么人,岂会怕了你这小童!本护法是怕出手太重伤了你。哼。” 逝初猛然出手,笑着说道:“如此,我的事情便不劳你费心了!” 林祁和恶蛟蓦地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猛然朝着这边飞身而来的逝初,那恶蛟惊声道:“这这这,护法,你可有把握能敌得过这小童吗?” 林祁呸了一声,道:“奶奶的,敌不过又如何?本护法岂能不战而退!” 只听林祁大吼一声,掌中幻出一柄大刀,刀锋闪烁着寒光,像是一双阴毒的眼眸,慢慢的缠上越来越近的逝初。 那恶蛟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不放心的看着林祁,劝说道:“护法,既然我们不是这小童子的对手,不如,不如我们还是先逃走吧。” “逃?逃去哪里?” “去请魔君啊。” “魔君?”林祁大笑,“魔君他老人家数十万年不曾出过虚空魔界,你我二人谁有哪个分量可以请得动他老人家?” “那......” “废话少说,你这蠢货若是怕死便尽管逃去,本护法是不会怪罪你的,可你若是不逃,也休要再说些劝我逃走的话!我林祁断不会做那胆小鬼不战而退!” 林祁迎着逝初飞身而上,再不管那在一边吓得战战兢兢的恶蛟。 虚空中,那一大一小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相遇,林祁手中的大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遇上逝初便是狠狠一刀砍下,那森森的寒气,看的一边的恶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头麒麟看起来也是实力不弱,说不定,这头傻麒麟还可以将那小童击退呢,不行,我可不能先走,万一他没事,事后找我算账怎么办?罢了,便赌一把吧! 逝初一个鸽子翻身躲开这一刀,手中忽然幻出一柄长枪,朝着林祁的面堂便刺了过去。 林祁没有料到逝初竟然以长枪对他的大刀,闪避不及,胸口被辞了一枪,顿时一个激灵,也顾不上疼痛,点了止血的穴道便与逝初打斗起来。 林祁身高体宽,加上手中的那一把大刀与一柄长枪握手中的身材瘦小的逝初比起来显得笨拙许多,不过,他却也不傻,见逝初以长枪对他的大刀,便不再近他的身,方寸之间,偶尔出手撩拨一下,倒也显得游刃有余了。 逝初见林祁不再靠近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出手却是毫不含糊,招招直攻向林祁要害,趁他自顾不暇的时候,狠狠的一枪朝着林祁的眼睛刺去。 林祁暗道不好,这一枪凌厉之极,实在不是他可以躲过的,暗自握紧了双拳,挥起大刀挡在了面前。 那恶蛟揪心不已,若林祁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安然无恙的话,少主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正犹豫着要不要用上魔君给的最后的保命符,只听“筝!”的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一枚小小的柳叶飞来,堪堪挡在了那即将刺破大刀的长枪前面! 逝初皱了皱眉,转了身,朝着那柳叶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团黑雾飘荡在虚空之中,轻柔之极,如若无物。 “你是什么人?”逝初收了长枪,向那人问道。 来人似乎有些惊讶,问道:“你竟能一眼便辨别出我的方位?” “哼,雕虫小技,有何可炫耀的。”逝初冷哼一声嗤笑道。 来人也不在意他嘲讽的语气,淡淡道:“是么,待你问过你的师叔师姐后,便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雕虫小技了。” “我师叔法力高强,这种小事还需要问过他么?废话少说,且说你今日是不是来救这头臭麒麟的!”逝初见林祁面露喜色,沉了面容问道。 那人隐匿在黑雾之中,似是轻笑了,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逝初耍了一个花枪,冷声道:“若是来救他的,便要与我一战!即便不是,你今日也休想好好的离开这里!” “呵,好不讲理的小童!我既不是来救他的,你为何还要与我交手?” 此言一出,林祁不禁一怔,心道:奶奶的,难道不是来救老子的吗?白高兴一场! 那恶蛟往他身边凑了凑,小声道:“护法这可怎么是好?还以为这个神神秘秘的人是来救我们的,眼下这种情况,这......” 林祁面色凝重,挥了挥手,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便不信,少主会眼睁睁看着我命绝于此。不过,这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看起来,有些熟悉。” 他正疑惑着,逝初道:“正邪不两立,你若不是来救他的,可也不像什么好人,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自然不可以留你离去。” 那人哈哈大笑,“倒是要让你为难了,我今日来,偏偏是来救他的。” “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逝初说着,收了手中的长枪,手中猛地闪现一轮圆月似得光圈,那光圈越来越大,几乎将他自己笼罩在那光圈之中,只听他大喝一声,那光圈快速飞出去,朝着那团黑雾打去。 “九冥轮回印?不错,看来那夏宛容对你很是器重,竟然将这一门上古功法都传给了你。” 那黑雾飘飘忽忽,欲拒还迎,说话的语气更是对逝初的九冥轮回印不甚在意,像是很了解一般,谈笑依旧。 逝初沉了小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倒是知道的挺多,只是不知道你功力如何,能否克住我这九冥轮回印!” “呵呵,夏宛容悉心培养的弟子,今日若是栽在我的手中,倒也是一种荣幸了,只是,我这名声,此后怕就要臭了。” “话可莫要说这么满,先来破了我的九冥轮回印再说!”逝初飞身上前,双掌不停翻飞,一连打出数道九冥轮回印,牢牢的将那黑雾中的人和林祁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人轻笑道:“这有何难。” 他话音方落,便见那黑雾似是黑云一般,翻翻涌涌,慢慢旋转起来,竟是朝着九冥轮回印飞去。 逝初冷眼看着,心中嗤笑,切,装的像个大师一样,还不是什么都不懂,见到九冥轮回印竟然不躲,还要往里面去,真是自寻死路。 第二百五十八章:另有谋算 林祁深深飞吸了一口气,对已经愣在一边的恶蛟道:“今日我冒险与这小童一战,生死难料,不过,不论我是死是生,你一定要回到虚空魔界,找到魔君也好,少主也好,一定要转告他们,虚弥的几人,一定不可放过。” 那恶蛟有些不明白,看了眼逝初,道:“这,护法,难道这小童便有这般厉害吗?竟连护法也无法应对吗?” 林祁冷笑一声,“你以为,虚弥的人都是什么?” “呃,可是,小的方才与那花什么的交手,也并未发现他有多厉害啊。”那恶蛟有些不解的说道。 林祁大笑道:“蠢货,你以为,你若是没了魔君赐予你的魔君之火,你还可以与花若隐交手么?只怕是他一招便可以将你送去与你那位已经死去的儿子见面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魔界二护法 那恶蛟心有戚戚,“魔君之火果然了得,可惜已经被蓝倾丘收了去,否则,虽然不能将他们捉了去,也可以暂时将他们逼退。” 林祁点点头,复有恶声骂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这蠢货没用,竟让那蓝倾丘将魔君之火收了去,害的本护法如今要与那小童一战。” 逝初看着不远处小声嘀咕着什么的林祁和那恶蛟,笑着说道:“臭麒麟,你好歹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怎么,连与我交手都不敢么?” 林祁瞪着大眼,高声道:“笑话!本护法是什么人,岂会怕了你这小童!本护法是怕出手太重伤了你。哼。” 逝初猛然出手,笑着说道:“如此,我的事情便不劳你费心了!” 林祁和恶蛟蓦地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猛然朝着这边飞身而来的逝初,那恶蛟惊声道:“这这这,护法,你可有把握能敌得过这小童吗?” 林祁呸了一声。道:“奶奶的,敌不过又如何?本护法岂能不战而退!” 只听林祁大吼一声,掌中幻出一柄大刀,刀锋闪烁着寒光。像是一双阴毒的眼眸,慢慢的缠上越来越近的逝初。 那恶蛟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不放心的看着林祁,劝说道:“护法,既然我们不是这小童子的对手,不如,不如我们还是先逃走吧。” “逃?逃去哪里?” “去请魔君啊。” “魔君?”林祁大笑,“魔君他老人家数十万年不曾出过虚空魔界,你我二人谁有哪个分量可以请得动他老人家?” “那......” “废话少说,你这蠢货若是怕死便尽管逃去。本护法是不会怪罪你的,可你若是不逃,也休要再说些劝我逃走的话!我林祁断不会做那胆小鬼不战而退!” 林祁迎着逝初飞身而上,再不管那在一边吓得战战兢兢的恶蛟。 虚空中,那一大一小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相遇。林祁手中的大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遇上逝初便是狠狠一刀砍下,那森森的寒气,看的一边的恶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头麒麟看起来也是实力不弱,说不定,这头傻麒麟还可以将那小童击退呢,不行。我可不能先走,万一他没事,事后找我算账怎么办?罢了,便赌一把吧! 逝初一个鸽子翻身躲开这一刀,手中忽然幻出一柄长枪,朝着林祁的面堂便刺了过去。 林祁没有料到逝初竟然以长枪对他的大刀。闪避不及,胸口被辞了一枪,顿时一个激灵,也顾不上疼痛,点了止血的穴道便与逝初打斗起来。 林祁身高体宽。加上手中的那一把大刀与一柄长枪握手中的身材瘦小的逝初比起来显得笨拙许多,不过,他却也不傻,见逝初以长枪对他的大刀,便不再近他的身,方寸之间,偶尔出手撩拨一下,倒也显得游刃有余了。 逝初见林祁不再靠近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出手却是毫不含糊,招招直攻向林祁要害,趁他自顾不暇的时候,狠狠的一枪朝着林祁的眼睛刺去。 林祁暗道不好,这一枪凌厉之极,实在不是他可以躲过的,暗自握紧了双拳,挥起大刀挡在了面前。 那恶蛟揪心不已,若林祁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安然无恙的话,少主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正犹豫着要不要用上魔君给的最后的保命符,只听“筝!”的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一枚小小的柳叶飞来,堪堪挡在了那即将刺破大刀的长枪前面! 逝初皱了皱眉,转了身,朝着那柳叶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团黑雾飘荡在虚空之中,轻柔之极,如若无物。 “你是什么人?”逝初收了长枪,向那人问道。 来人似乎有些惊讶,问道:“你竟能一眼便辨别出我的方位?” “哼,雕虫小技,有何可炫耀的。”逝初冷哼一声嗤笑道。 来人也不在意他嘲讽的语气,淡淡道:“是么,待你问过你的师叔师姐后,便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雕虫小技了。” “我师叔法力高强,这种小事还需要问过他么?废话少说,且说你今日是不是来救这头臭麒麟的!”逝初见林祁面露喜色,沉了面容问道。 那人隐匿在黑雾之中,似是轻笑了,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逝初耍了一个花枪,冷声道:“若是来救他的,便要与我一战!即便不是,你今日也休想好好的离开这里!” “呵,好不讲理的小童!我既不是来救他的,你为何还要与我交手?” 此言一出,林祁不禁一怔,心道:奶奶的,难道不是来救老子的吗?白高兴一场! 那恶蛟往他身边凑了凑,小声道:“护法这可怎么是好?还以为这个神神秘秘的人是来救我们的,眼下这种情况,这......” 林祁面色凝重,挥了挥手,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便不信,少主会眼睁睁看着我命绝于此。不过,这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看起来,有些熟悉。” 他正疑惑着,逝初道:“正邪不两立,你若不是来救他的,可也不像什么好人,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自然不可以留你离去。” 那人哈哈大笑,“倒是要让你为难了,我今日来,偏偏是来救他的。” “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逝初说着,收了手中的长枪,手中猛地闪现一轮圆月似得光圈,那光圈越来越大,几乎将他自己笼罩在那光圈之中,只听他大喝一声,那光圈快速飞出去,朝着那团黑雾打去。 “九冥轮回印?不错,看来那夏宛容对你很是器重,竟然将这一门上古功法都传给了你。” 那黑雾飘飘忽忽,欲拒还迎,说话的语气更是对逝初的九冥轮回印不甚在意,像是很了解一般,谈笑依旧。 逝初沉了小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倒是知道的挺多,只是不知道你功力如何,能否克住我这九冥轮回印!” “呵呵,夏宛容悉心培养的弟子,今日若是栽在我的手中,倒也是一种荣幸了,只是,我这名声,此后怕就要臭了。” “话可莫要说这么满,先来破了我的九冥轮回印再说!”逝初飞身上前,双掌不停翻飞,一连打出数道九冥轮回印,牢牢的将那黑雾中的人和林祁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人轻笑道:“这有何难。” 他话音方落,便见那黑雾似是黑云一般,翻翻涌涌,慢慢旋转起来,竟是朝着九冥轮回印飞去。 逝初冷眼看着,心中嗤笑,切,装的像个大师一样,还不是什么都不懂,见到九冥轮回印竟然不躲,还要往里面去,真是自寻死路。 可是,他眼底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便惊讶的张大了嘴,震惊的看着那即将将那团黑雾吞噬的九冥轮回印被阻隔于外,而林祁和那恶蛟却统统不见了踪影。 虚空中,林祁和那恶蛟昏头昏脑的便被卷入了那团黑雾之中,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耳边有人低声笑道:“林祁,多日不见,你还是这般没有长进。” 林祁心下一颤,会这么说他的人,只有一个,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哥! 想起那张美艳绝伦的脸,那泛着春水的双眸,林祁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位煞星怎么来了! 久久未有听到声音,那人道:“怎么不说话了,一定是在心里骂我呢。” 林祁这下便再无猜疑之心,眼前这神秘不已的人,定是他二哥了! “哈哈哈,原来是二......”林祁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那人点了哑穴,一张脸憋得通红,愤愤的瞪着那起伏不定的黑雾。 “你自己知道就好,莫要张扬,坏了主上大事,回去主上定不饶你。”那声音似是在他耳边环绕一般,轻声呢喃。 林祁看了眼一边仍呆愣着的恶蛟,心下了然,知道这一定是二哥用了什么禁术,那恶蛟才会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虽然那恶蛟听不到,可也难保那底下的几人听不见,还是小心点好。林祁点点头,示意那黑雾中的人为他解开穴道。 那人似是没有看到林祁快要瞪出来的眼睛,转了身,飘然出了九冥轮回印,对不远处的逝初道:“久闻虚弥功法高深,不才今日倒想见识一下。” 第二百五十九章:另有谋算 “那以落香之见呢?” “这种小角色哪里需要师叔亲自动手,落香不才,功法虽不及师兄,但对付这种身份不明的小人,落香还是有几分胜算的。”落香看着虚空中隐匿在黑雾中的那人轻声说道。 这一番话,正好落入玲珑耳中,她看了眼虚空中飘忽不定的黑雾,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红艳的嘴唇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暗暗收起了早已探出来的手掌。 蓝倾丘见落香一脸正色,知道她定然是有了计算,便点了点头,道:“如此,便由你上前吧。” 他虽应允,心中却仍是关切不已,传音入密道:“切莫大意,此人,始终隐匿在黑雾之中,连逝初都无法将那黑雾破开,绝非等闲。” “师叔放心,落香自有分寸。”落香点点头,两步走上前,看着虚空中的那一团黑雾,忽然转了头,对已经放松下来的玲珑道:“玲珑,可要好生照顾弥蓝。” 玲珑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点点头,道:“姑娘放心,弥蓝是玲珑的妹妹,玲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 落香微微一笑,飞身来到虚空,一袭白色衣裙飘然散开,黑发白裙,明眸皓齿,一身清华无双,好似那九重天宫之上皎皎明月里的嫦娥一般,隐匿在黑雾中的那人微微一怔,似是想起什么,轻笑出声。 “久闻虚弥夏宛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人隐匿在黑雾之中,在虚空中起起伏伏,轻笑着说道。 落香在虚空站定,秀眉微微挑起。看着那人淡淡道:“虚名而已,多是世人以讹传讹,谬赞了。” 那人呵呵轻笑。温声道:“姑娘倒是看得透。” “落香是看得透,倒是不知阁下是否看得透。”落香挥手示意逝初下去。看着面前的人淡淡道。 “哦,姑娘何出此言?”那人疑惑道。 “落香听闻魔界少主手下有四位护法,林祁与那柏凤落香已经见过了,不知阁下,是否是那位擅使计谋的二护法?”落香一双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团黑雾淡淡道。 落香语毕,四下里有一瞬间的静默,只有虚空中的微风徐徐吹过,片刻。只听那人轻笑一声,道:“姑娘言重了,在下不过是想领教一下虚弥的禁法,姑娘多虑了。” 那人轻飘飘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将落香的话生生压了下去。 落香微微勾唇,淡淡道:“如此,落香便要请阁下赐教了。” 说话间,落香长袖轻挥,手指捏出一个奇怪的掌法。只见漫天霞光闪现,瞬间便将那团黑雾遮住,那艳丽到极致的颜色带着森森的寒气。正是虚弥派的不传之密——万劫不复! 虚空之中始终隐匿在黑雾中的余碎似是没有料到落香出手竟是这般很绝,饶是他一直防备着,却仍是百密一疏,被那七彩霞光穿破黑雾,深深的刺进胸口,那霞光在他体内游弋着,不断在他体内造成破坏,他一时竟无法将那道霞光逼出体外。 看来只能回到魔界请主上出手逼出这道霞光了,余碎暗暗皱了皱眉。强压下那道霞光,轻轻舒了口气。 虚空中。落香远远的听到林祁惊呼一声,便知道他们中定然已经有人受了伤。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谁。落香手中力道不减,淡淡开口道:“还请阁下指教,落香这一式万劫不复如何?” 黑雾中,林祁看着余碎一瞬间便白了的脸,便知道落香这一式万劫不复的威力是何等强大,他没好气道:“堂堂虚弥的大小姐,竟然也偷袭,即便是赢了又如何,哼!” 余碎摆了摆手,对林祁使了个眼色,道:“不碍事,无论偷袭与否,我被她所伤终是事实,这一次,便是我输了。” 林祁一急,小声道:“明明是她胜之不武!二哥,这小丫头功力不弱,又将主上迷的神魂颠倒,将来必成我们一统三界的障碍,眼下蓝倾丘没有防备,二哥何不出手将这小丫头杀了,也为我们除掉一个心腹大患啊!” “杀了她?”余碎一怔,继而轻笑起来,拍了拍林祁的肩膀,转过身,看着那稍远些的落香低声道:“杀了她?即便是蓝倾丘没有防备,即便你我二人拼了这条命可以将这丫头杀了,我们也断然不能全然而退。” “那我们便这么放任这下丫头成长下去么?二哥,你忘了主上拼命练功走火入魔的事了么?你......” “住口!林祁,你既然知道主上为何不惜走火入魔也要拼命练功是为何,却还敢说出这种话来,你是不要命了么?主上的怒火,是你我可以承担的么?”余碎冷了声音呵斥道。 林祁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懊恼了半天,咬着牙愣是没有说话来。 余碎瞥了他一眼,温声道:“今日这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以后切不可再说这种话。”他走上前,看着稍远些的落香,那清冷之质足以配得上主上,杀了她,主上还不得翻了天去。 他最后一句话竟然小声的说了出来,林祁没有听清,疑惑道:“你说什么?” 余碎挥了挥手,扬声对落香道:“姑娘好手段,这一式万劫不复的杀机与那五彩霞光一般迷惑人的眼睛,稍有不慎便会在这霞光中殒命,在下佩服。” 落香充耳不闻,手中招式不断变幻着,万丈雷霆裹挟着闪电劈下来,却是又一式万劫不复轰向余碎,已经吃了一次闷亏的余碎不敢大意,连忙闪身躲开不敢硬接,周身阵法不断变化,演化出护身大阵护住周身。 虚空之下,逝初紧张的看着落香和那身份不明的人交手,不放心的对蓝倾丘道:“师叔,你说那隐藏在黑雾之中的人是谁啊,他既然想与师姐交手,却只守不攻,委实有些奇怪啊。” 蓝倾丘沉默不语,一旁的白羽殇沉吟片刻,迟疑道:“这人实在是奇怪,若说他是魔界中人,可却只守不攻,并不与落香正面交手,但若说他不是魔界中人,这西凉境内,他忽然出现又百般维护着林祁,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蓝倾丘摇了摇头,对白羽殇道:“羽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人,乃是魔界二护法,出面维护林祁正是因为林祁是他的兄弟。” “那他又为何不与落香正面交手,甚至不敢露出真面目,隐藏在黑雾之中?”逝初疑惑的问道。 蓝倾丘却沉默不语了,逝初疑惑的看了看白羽殇,白羽殇摇了摇头,逝初叹了口气,抬了头向虚空望去。 虚空之中,余碎正不断催动护身大阵护在黑雾的四周,让人疑惑的是,余碎这护身大阵却并非是魔界的招式。 落香蹙了蹙眉,传音入密向蓝倾丘问道:“师叔可认得这一招?” 蓝倾丘低沉的声音稳稳传来,道:“这是小西天的护身大阵。” “不错,可是,他怎么会?莫非,魔界已经将小西天攻下了?”落香不解的说道:“要不要将他擒下,搜魂索魄,查看一番?” 蓝倾丘摇了摇头,道:“不可,以你如今的实力还留不下他,不过,倒是可以试探他一番。” 落香点点头,猛然收了万劫不复,短剑寒霜猛然向着黑雾刺去,虚空中只听见林祁狂妄的大笑传来,“小丫头,你以为你这柄短剑便可以困住我们么?哈哈,无知,你若是还使方才的那招万劫不复,我们或许还吃力一些,如今你竟然近身向搏,难道不怕我们将你擒了么?老子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落香脆生生的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好笑的话一般,道:“林祁,你便也只有这点本事了。” “臭丫头,你什么意思!”林祁怒声问道。 “逞口舌之快。你以为,你能想到的我便就想不到么?”落香猛然靠近那团黑雾,低缓的声音好似在林祁耳边一般,低声说道:“而我明知你们会更轻松却又这么做,你可知是为何?” 林祁语塞,看了看余碎,这个,他倒是没有想到。 余碎大笑,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傲气,道:“林祁想不通,在下愚钝,倒是可以想到姑娘的用意,只是,我若是想要走,姑娘是留不住的,便是下面的那位仙长,也是不行。” “狂妄!”落香娇声呵斥,长袖中一道道锦带飘出,慢慢将那团黑雾包围,一点点收紧,她手中捏出一道掌法,猛然向着被锦带缠成粽子的黑雾打去。 黑雾中的林祁面色一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向一边仍是气定神闲的余碎道:“二哥,怎么办,这小丫头要使绝招了。” 余碎恍然未觉,淡淡道:“在下说了,姑娘留不住在下,不过,姑娘既然这么急着让在下离开,在下便不留了,告辞!” 虚空中,只听见林祁的惊呼声传来,逝初还未看仔细,虚空中却早已没了那三人的身影,逝初揉了揉眼,不敢置信的说道:“师姐两重防备,竟还是让他们逃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另有阴谋 “果然是小西天的禁法!”落香飘身回到蓝倾丘几人身边,向蓝倾丘道。 “小西天的禁法?!”逝初惊讶不已,“他是小西天的人?小西天乃是三界的一处圣地,修的是西天佛祖留下的禁法,他们怎么会和魔界有什么牵扯的?” 落香道:“我可以断定那人是魔界的二护法无疑,他方才用来抵挡万劫不复的那两招也是小西天的禁法无疑,至于他为何会有小西天的禁法,我倒是不知了。” 蓝倾丘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玲珑,意有所指道:“小西天的禁法落入魔界之手绝非偶然,看来,三界已经收到魔界的侵扰了,小西天,怕是危矣。” 落香点点头,“魔界对三界垂涎已久,百万年前的那场浩劫是三界的大灾难,幸而有盘古神将诸魔封印,三界才得以有这么久的日子休养生息,百万年过去了,魔界,怕是又蠢蠢欲动了。” 几人望着早已没有了林祁几人的虚空微微出神,魔界来势汹汹,早已有吞并三界的野心,此次魔界来犯,必然又是一次浩劫。 虚空之中,林祁几人急速向着魔界飞去,那头蠢笨的恶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便就从蓝倾丘几人手中逃脱了么?咦,这蒙面人究竟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从那个臭丫头手上全身而退,不行,回去了一定要禀报魔君!想到魔君,这头恶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魔君交给他的事情,他还没有办完!魔君之火,也已经被蓝倾丘收了去,完了,这下死定了! 三人刚一离开蓝倾丘的感应范围。余碎便一口血喷出来,将旁边的林祁和恶蛟吓了一跳,林祁连忙搀着余碎。急声问道:“二哥,你可是受伤了么?” 那恶蛟闻言一怔。这位,这位便是少主的二护法么? 传言少主的四位护法,大护法柏凤乃是百鸟之王火凤凰,掌控三界飞禽,即便是天宫的仙鸟,见到这位鸟王都要恭敬行礼,擅长易容之术,速度更是天下第一;二护法余碎乃是江海霸主。是真真正正的天龙,他不仅法力高强,更是足智多谋,阴晴不定的性格更是让魔界众妖魔都为之胆颤,翻云覆雨,只在挥手间;三护法便是林祁了,林祁乃是少主麾下的第一悍将,横扫魔界诸魔,他乃是远古凶兽麒麟,麒麟一吼。便是他这种修炼成老妖精的也要俯首称臣;四护法,这恶蛟叹了口气,虽然没有人见过二护法的面容。但至少见过他的人,可这四护法,魔界众人却是从未见过,传言四护法乃是一个俊俏的女子,美到极致,少主金屋藏娇不曾被外人识,也有传言说四护法乃是一个英俊道极致的少年郎,是少主的心腹,轻易不肯露面。 余碎挥了挥手。低声道:“不碍事,只是体内还留着一道霞光不曾逼出来。伤了筋脉。” 林祁听到他那一句轻飘飘的“伤了筋脉”额头青筋不禁突突直跳,体内残留的霞光若是不逼出来终会伤及本源。更何况,伤了筋脉是何等大的事,也只有二哥可以毫不在意的说出来。 林祁看着余碎那毫不在意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头大,奈何他不敢对这位二哥造次,憋在心里又着实难受,转了身看到那条碍眼的恶蛟兀自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林祁想起魔君近些年对他家主上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大为光火,狠狠一脚踹上去,林祁恶声骂道:“蠢货,没看到二护法受伤了么,还不快现出原形,带我们回去!” 余碎功力是何等深厚,即便是受了伤也比这恶蛟的速度快,更何况还有林祁在,林祁这么做无非是想羞辱这头蠢笨的恶蛟一番,余碎仿佛没有听到林祁的话,轻轻坐在云上闭了眼调息,他也想看看,这位魔君派对付蓝倾丘的,究竟有什么本事,还是说,魔君已经沦落至此,连一个得力的手下都没有了,可若是说魔君手下连一个得力的手下都没有了余碎是万万不信的。所以,魔君只派了这么一个废物来,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那恶蛟被林祁一脚踹翻却是敢怒不敢言,且不说林祁功力深不可测不是他可以相抗衡的,面前坐着的这位魔界人人忌惮的二护法可不是个好想与的角色。这恶蛟闷声爬起来,现出了原形憋屈的趴在余碎面前,瓮声瓮气道:“还未谢过二护法救命之恩,二护法既然伤了,便由小的驮二护法回去吧。” 余碎闭着双眼充耳不闻,过了片刻他才轻轻睁开了双眼,看到面前趴着的恶蛟,似是有些吃惊,连声道:“哎呀,你怎的趴下了,快快起来,你可是魔君陛下派来的,这么趴着岂不是让我们兄弟二人为难么。” 林祁嗤笑一声,不明白二哥这又是闹哪样,闷笑着转过身去。 那恶蛟倒也不傻,知道余碎这么说并非是真的想让他起来,当下,他低着的头又矮了两分,语气恭敬道:“二护法折煞小的,若不是二护法和三护法相救,小的能不能活着回到魔界还是未知,驮二护法一路是应该的。” 余碎再三推脱不肯让他驮,林祁在一边轻咳一声,道:“二哥,眼下你受了伤不可运功,小弟也在那他们手上吃了闷亏不能带你尽快回到魔界,你便就让这小蛟龙驮你一路吧,魔君即便是知道了,也只会夸奖这条小蛟龙识大体,而不会责怪你我。” 余碎沉吟片刻,似是在考虑,过了一会他才道:“如此,那便就辛苦你了。” 三人向着魔界急速行去,林祁站在那恶蛟旁边,看到那恶蛟脚边被不知是被谁打伤了,正要嘲讽两句,忽然想起方才走得急,竟然忘了瞧一瞧弥蓝究竟伤的怎么样了,懊恼的拍了拍脑门,想起罪魁祸首就在身边却不能动他,林祁不由得一阵气闷。忍了片刻,林祁终于按捺不住,对余碎传音道:“二哥,我忽然想起来主上派我去办的事还没有办好,你先回魔界,我去去就回。” 他说着便要走,岂料余碎早已对他有防备,他还未转身便被余碎点住了大穴,只听余碎轻声道:“三弟,你肚子里有几根弯弯绕,二哥还不清楚么,你是想回去看看那虚弥的小丫头的伤势对不对?三弟,你去了一趟虚弥,与那小丫头交手一番,怎么还将心落在了哪里?听为兄一句劝,不要去,不止今日不要去,日后更不要去。” 林祁一滞,运足了功力去冲那两处大穴,可任凭他鼓荡全身功力也无法将那两处大穴冲破,他有些动怒,急红了脸不满的问道:“为什么,我只是去看一看她,不会惊动到其他人的。” “不会惊动其他人?上次主上与蓝倾丘交手,那小丫头被黎水打伤,你将她带走已经引起了蓝倾丘的怀疑,你还说不会惊动其他人?!”余碎忽然严厉起来,呵斥道:“蓝倾丘时何等精明的人,你屡次三番的出现他怎么能不起疑心?人妖尚殊途何况仙魔,听为兄的话,别再去见她了,回去以后,好生养伤,切不可误了主上大计。” “主上大计?!”林祁大笑起来,狂放不羁,怒声道:“主上自己都被那虚弥的大小姐迷得神魂颠倒,他哪里还记得什么大计!他怕是有一份的机会都要与那虚弥的大小姐在一起!你又凭什么管我!” “你放肆!” 余碎扬声道,双眸微微眯了眯,他抚了抚衣袍轻轻站起身,朝林祁走过去,那恶蛟忽然闷哼一声,猛地趴到了地上再也不敢动弹,却是被余碎的怒气波及,浑身气血被震荡的来回起伏。 余碎看着林祁涨红的脸,那一双眼睛都被怒火逼的通红,不禁微笑起来,双手拢在袖中,淡淡道:“主上的事情也是你可以妄加议论的么?林祁,你放肆了。” 林祁正怒火中烧,猛然看见余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林祁咽了咽口水,自知失言,张了张口,胸膛剧烈起伏着,却只是怒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余碎轻笑两声,“林祁,我知你喜欢那小丫头,你若是不想再让她出什么意外,便听我一句,老老实实的待在魔界,否则,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林祁一惊,转过头怒瞪着余碎,身子微微颤抖了,片刻,他闭了闭眼,大笑起来,笑道眼泪都出来了,林祁抬手抹泪,才发觉那两处大穴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了,他抹了抹脸,一下子蹲坐在地上,抬了头,似是又变成了那个憨厚的三护法,扬声对余碎道:“老子不过是觉得那丫头不错,又并非是非她不可,二哥啊二哥,你至于这么威逼利诱的欺负老子么。” 余碎哈哈大笑,道:“二哥不过是玩笑话,三弟难道是当真了不成?” 林祁呸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转过头去。可他这时却是再不敢动离去的念头,他知道,二哥想做的事情,不论是玩笑还是当真,都不要和他对着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另有阴谋 他虽然不如大哥和二哥计谋百出,却也不傻,他今日失言,余碎或许不会在主上面前提及,可旁边的恶蛟却是听了个真真切切,魔君本就对主上百般防备,若是直到主上与虚弥的大小姐有来往,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林祁倒是死不足惜,可若是害了主上,他却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余碎站起身,对那条仍颤抖着身子趴在地上的恶蛟道:“听说你的儿子已经死了,你如今大仇得报,想来魔君神通广大,定然早已直到了这个消息,你今日的事,虽说不上有过,却也办的不漂亮。” 那恶蛟心下一颤,连声哀求道:“二护法饶命啊!” 余碎挥了挥手,淡淡道:“你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今日之事,本护法会替你禀报魔君的。” 那恶蛟还有些犹豫,林祁大眼一瞪,恶声道:“我二哥都说了今日之事替你兜着,还不快滚!” 那恶蛟被他吼的身子打颤,匆匆行了个礼便驾云逃了。 林祁看那恶蛟跑的挺快,气闷的对余碎道:“二哥,你为何要帮那老东西,他若是被魔君处死了,岂不是省了我们的麻烦。” 余碎轻笑一声,道:“魔君岂会自断手臂?最多是罚他一顿。这恶蛟虽不堪大用,却也是一个狡诈的,方才我已经在他身上施了法,只要他不去见魔君,便不必管他。他今日听到了呢方才说的那番话,定然是不能让他回去了,如今主上大计正要施展,万不可后院失火出了纰漏。” 林祁知道他指的是方才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余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但你日后切不可再这么莽撞,更不可再去见那丫头。” 林祁点点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你放心吧二哥,我林祁若是再去见她。定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余碎啐了他一口,笑道:“不去便不去,发什么毒誓,二哥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 二人说说笑笑,仿佛早已将方才的不愉快忘在了脑后,可他们却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林祁今日一句玩笑般的誓言,日后却真的一语成谶,余碎遗恨不已。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再说蓝倾丘几人继续向着西凉的国都行去,虽然花若隐和弥蓝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但花若隐受伤极重,需要尽快疗伤,几人也不敢再耽误,急速向着京都行去。 到京都时已近旁晚。京都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正是热闹的时候。虽然这些日子妖魔四下侵扰,但京都毕竟是天子脚下。那些恶鬼还不敢进京都,再加上蓝倾丘几人一路降妖除魔,已经让京都百姓原本有些躁动的渐渐心安定下来。 几人匆匆找了家客栈先住下,蓝倾丘吩咐白羽殇带着逝初和玲珑去吃饭,他为花若隐疗伤。落香站在一边为他护法,蓝倾丘看她面色不太好,以为是今日与余碎交手时受了伤,便吩咐她回房休息了。 落香自然不肯去休息,她知道魔君之火是何等厉害。那已经完全超出了花若隐的承受范围,便是父亲。也不能完全可以将魔君之火炼化,只能逼出体外。 蓝倾丘叹了口气。点了她的睡穴将她送回房休息,他则静下心来专心为花若隐疗伤。若是平时,蓝倾丘必然不会如此慎重,可花若隐体内的魔君之火纯粹是魔君韩谦的幽怨之气凝聚而成,若是留在人的身体里不逼出来,便会扰乱人的心智,任你是大罗金仙也好,还是菩萨诸佛也罢,都会被这幽怨之气变成一个嗜血的魔头。 韩谦,没想到数年不见,你的功力已经深厚到这种程度了么,一点幽怨之气都可以炼成夺人心智的魔火。蓝倾丘手中蓝光闪烁,一点一点将魔君之火从花若隐体内逼出来,感应到魔君之火的反抗,他微微皱了皱眉,花若隐已经是不灭金身,按理说,魔君之火不应该这么快便侵入花若隐的五脏六腑,可他体内的魔君之火却已经熊熊燃烧了他大半个身子,这着实让他奇怪。 他不敢想象若是放任若隐体内的魔火这般燃烧下去会造成什么后果,为此不惜耗费修为也要将他体内的魔君之火尽数逼出体外。 白羽殇带着逝初和玲珑回来时见蓝倾丘还在为花若隐疗伤,也没有打扰,便带着两人下去休息了。 几人一夜好梦到天明,蓝倾丘却是一夜没合眼,天将亮时,才将花若隐体内的魔君之火尽数逼出体外,他耗费太多灵力,身子难免有些吃不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正午。朝南的窗子没有关上,西凉稍带热气的阳光便这么热烈的洒了进来,蓝倾丘有些受不住这么明亮的光线,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便看见落香正含着笑柔柔的望着他。 蓝倾丘轻笑,微微伸了手,落香便乖巧的扑进了他怀中。 “师兄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有些虚弱,羽殇已经将他带回房了。弥蓝已经醒过来了,如今生龙活虎的,吵嚷着让逝初带她出去玩呢。”落香闭着眼柔声向他说着花若隐和弥蓝的伤势。 蓝倾丘点了点头,道:“魔君之火非同小可,他有些虚弱也是正常的,待会儿我再去为若隐渡些灵力,他便会醒来了。” 落香摇了摇头,道:“生辰时,南海大士送我的三颗九转金丹我一直带在身上,方才已经喂师兄服下了,师叔不必再耗费修为为他渡灵力了。” 闻言蓝倾丘点了点头,有九转金丹自然不用他再渡灵力给若隐了,别人渡来的灵力本就不及灵丹妙药来的好,若隐现在身子还虚,即便是将灵力渡给他,怕也无法将灵力吸收。 “累么?”蓝倾丘轻抚着落香的长发,柔声问道。 “我又不曾做什么,”落香摇了摇头,看着蓝倾丘有些苍白的面容,心疼的说道:“倒是师叔,为师兄疗伤一夜,一定累了。” 蓝倾丘笑了笑,道:“我的香香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落香不好意思的将脸闷在他怀中,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道:“我听逝初说,稍晚些时候,街上会有表演,我们一起去瞧瞧吧?” 蓝倾丘叹了口气,幽幽道:“弥蓝那丫头就知道玩,你这个师姐不好好管教,竟然还放纵她,等回了虚弥,你父亲若是问起来,可休要赖在我身上。” 落香见他识破,轻咳了一声坐起身,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端了碗茶水,笑嘻嘻的说道:“弥蓝一向如此,父亲才不会过问呢。” 蓝倾丘坐起身,斜靠在床榻上,看着她得意的样子,轻笑道:“你倒是了解你父亲。” 落香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放下茶碗,道:“那我晚些时候再来,师叔,你再睡一会吧。” 蓝倾丘看她一阵风似得便跑了出去,来不及喊她便没了踪影,轻笑着叹了口气,正要听她的再休息一会儿,忽然感应到乾坤袖里的仙鹤动了动,他皱了皱眉,将仙鹤放了出来,那仙鹤在房内飞了两圈,忽然向着外面飞去。 蓝倾丘起身飞出去,蓝色的衣衫在空中轻轻划过,眨眼便没了踪迹。 此时西凉国都上方的虚空之中,两只仙鹤翩翩飞舞,不时高声鸣叫,蓝倾丘看到那只仙鹤不禁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天宫可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两只仙鹤停下身子现出人形,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小童子出现在他面前,那小女童正是蓝倾丘的那只,那小男童便是从天宫飞来的。 那小男童对蓝倾丘施了个礼,恭敬道:“回神君,天君吩咐弟子送来一封信,弟子不知神君不在虚弥,一路飞来,西凉京都又布有大阵,弟子飞不进去,才传了信给妹妹。”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那信看似与平常的信无异,实则是用仙法封好了的。 蓝倾丘接过那信,只见那封看似普通的信一入了他的手便有金光闪烁,蓝倾丘抬手一挥,便见那信上的金光消失不见,他拆开信,匆匆扫了一遍,原来是前两日魔道妖孽潜入天宫,将上古神器轩辕剑盗了去,不仅如此,还将天宫闹得大乱,打伤仙官无数,天君见魔界来势汹汹,便写了这封信要他返回天宫商议退敌之事。 那两只小仙鹤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蓝倾丘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出声,过了片刻,蓝倾丘将那信收了起来,沉吟了片刻才道:“你且回去告诉天君,等我处理了下届的事情便回天宫。” 那小童子似是有些吃惊,张大了嘴,问道:“神君,神君不回去么?” 蓝倾丘点了点头,看了看下面的西凉京都,沉声道:“眼下还有些事情脱不开身,你回去若是天君问起,便就这么回他。” 小童子顿时苦了张脸,可看蓝倾丘沉了张脸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蓝色的身影向着下方飞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另有阴谋 唉,小童子叹了口气,化成本身向着天宫飞去,心道,天君法力无边,定然能料到我此次请不到神君回天,他虽然这么宽慰自己,可心里却是一点底也没有。 蓝倾丘带着仙鹤女童回到西凉,叮嘱她道:“方才的事情不可告诉落香他们。” 那小女童一愣,不明所以,啊了一声。 蓝倾丘瞥了她一眼,轻声道:“落香她们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切勿多嘴。” 小女童点了点头,心道:我一直被你收在乾坤袖里,你不将我放出来,我哪里有机会多嘴给她们听嘛,神君真是多虑了。 果然,还未落到客栈,蓝倾丘便将她收回了乾坤袖了,自己一人闪身回了房。 “师叔,你去哪里了,我们正等你呢,逝初说那个什么节目快要开始了呢,我们快些去吧。” 蓝倾丘前脚刚踏进门,便听见弥蓝中气十足的朝他喊道,哪里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蓝倾丘转过身来便看见弥蓝拉着落香正从房里出来,看样子是要去找逝初他们。看到蓝倾丘,弥蓝高兴的跑了过来,蓝倾丘看了眼落香,温声对弥蓝道:“伤好了么就要出去玩,回头你师尊若是知道了,定要骂你。” 弥蓝嘿嘿一笑,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古灵精怪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辞。落香走到弥蓝身边,对弥蓝道:“快去喊逝初出来,时辰不早了,节目怕是要开始了。” 弥蓝点点头,笑着朝逝初和白羽殇的房间跑去。 “师叔是出去了么?”落香看弥蓝走过了拐角才转了身打量着身边的蓝倾丘疑惑的问道。 蓝倾丘叹了口气,就知道瞒不住她,点了点头。牵了落香的手,道:“回房再说。” 落香被他牵着走到桌边坐下,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不解的问道:“师叔,是去见什么人了么?” 蓝倾丘沉思良久。自己的身份一直没有告诉过她,他不确定现在告诉她真相,她会不会原谅自己。天宫,是一定要回的,可,又舍不得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看着眼前明媚的小脸,蓝倾丘只觉得又气又爱,若是当初她能信他。哪怕只有一分,也不会是如今这番,这番两难的境地。 落香看他很是纠结的样子更不解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犹豫不决的师叔呢,落香心里好笑,正要开口问他,却忽然被他拉到了怀中,那一双大手将她紧紧的箍在怀中,恨不能把她嵌到身体里一般。 落香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推了推他。红着脸小声道:“弥蓝一会就要回来了啊。” 蓝倾丘嗯了一声,却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微微闭上双眸。将眸中的不忍和犹豫一并遮掩。“香香,以后,我若是有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好不好?” “唔,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落香狡黠的说道。 蓝倾丘闻言一怔,搂着她的手却不自觉的一紧,张了张口,有些难受的说道:“不论是什么事情。都要原谅我,好不好?” “哎呀。好吧好吧,那若是我以后做了什么错事你也要原谅我。”落香调皮的戳了戳他的胸口。有些不好意思了,推了推蓝倾丘,道:“快放开我,弥蓝要回来了。” 蓝倾丘点点头,终于将她放开,看着她酡红的小脸,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眉眼,牵了她的手,起身朝门外走去。 落香被他这一吻吻的有些飘飘然,自然忘了他方才出去的事,更忘了他为何说出方才的那一番话。 考虑到花若隐还未醒过来,白羽殇便留在客栈照看他。意外的是一向不爱出门与人交际的玲珑竟然也愿意和弥蓝一起出去。落香只道是她不放心弥蓝,一时没有放在心上。 几人出客栈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京都的大街上却正是热闹的时候。长长的街道上,商铺门口已经挂起了灯笼,红艳艳的,照亮每个过往的人的笑脸。 不远处已经搭起了高台,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几人出来的匆忙,也没有弄清楚状况,便随着人潮向那高台的方向走去。 “如今妖魔作乱,西凉的百姓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竟然还在街头表演节目。”弥蓝一路看的新奇,啧啧称叹道。 “咦,这是要表演什么节目,怎么还有官兵在场?” 走近了才发现,那高台的下方竟然还站着一排官兵,腰间还配着刀。 几人都是第一次出门,看到这幅情形,都有些不明所以,转了身向“见多识广”的蓝倾丘看去。 蓝倾丘被几人看的莫名,蹙了蹙眉,道:“这个,师叔也是头一次见到,是以,也不知他们意欲何为。” 落香看他莫名的样子实在是唔,有些可爱,忍不住笑起来。蓝倾丘瞄了眼笑的开怀的落香,大手暗暗掐上她的细腰,面带不悦的看着她,满含威胁意味的问道:“好笑么?” 他说着,手上暗暗加了些力道,落香忍不住一个腿软,差点软倒在他身上。稳了稳身子,落香忍了笑意,对弥蓝道:“管他们是做什么的,我们瞧瞧不就知道了么。” 几人没有看到他们暗中的动作,点了点头,兴致勃勃的等着节目开始。 酉时许,高台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兴奋的看着高台,不时张望远处与身边的人交谈着。落香几人在一边听着也听了个大概。这哪里是什么表演节目,而是西凉的王子们在选秀女,怪不得这高台边的女子居多。 “西凉的王子选秀女竟然是在街上搭个台子,弥蓝,你们大唐选秀女也是这般么?”逝初无语的扫了眼身边推推搡搡的女子,向弥蓝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弥蓝皱了皱眉,她一直都是在虚弥修炼,在大唐的时间极少,即便是回去一次,也是在宫里陪在父皇身边,逝初这个问题,她还真是不知道。 一边的玲珑笑道:“我大唐皇子们的妃嫔都是父皇赐婚,哪里有自己选的,更不会在街头搭一个台子来选,没的失了皇家的身份。” 她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得意又高高在上,听得逝初和弥蓝俱都是皱了皱眉。 落香和蓝倾丘静静的站在一边,听到三人的对话,落香笑着对身边的人低声道:“唔,西凉的陛下倒是知道亲近百姓,今日的这事,定然会在民间流传为佳话。只是不知,那些西凉的皇子们是如何选秀女,抛绣球么?” 她说的开心,没有看到蓝倾丘已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落香正等着蓝倾丘回应她的话,等了半天却没见他开口,抬了头向他看去。 红色的灯笼将他英俊的面容照的微微发红,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有她微红的小脸,落香怔怔的看着他,沉醉又着迷。 蓝倾丘从袖中取出一块锦帕为她戴上,看着落香不解的皱了皱眉,他轻笑一声,传音入密道:“西凉的王子如何选秀女我倒是不关心,只是,我的香香这么美,他们中若是有人选了你,我可是不依。” “呃......”落香顿时红了脸,心想,还好有这块锦帕遮着,不然,真是要羞死了。轻咳了一声,落香转了头状似不在意的看向别处。 不远处正有一队官兵走来,后面跟着六七位骑着高头大马衣着不俗的男子,落香估摸着这些便是西凉的王子了,看来,好戏这便要开始了。 只听一位小太监高声道:“殿下驾到!” 围在高台前的人们听到小太监的声音响起,呼啦啦散开一条道路,安安静静的低了头不敢看那些骑着马的男子。几人打马直直的从人群中走过,看也不看那些为了他们特意而来的女子们,直到到了高台前才堪堪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 弥蓝看着那几位王子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禁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西凉的王子真是好大的架子!” 最后一个走上高台的一袭黑衣的男子忽然回了头朝着弥蓝的方向看去,背着光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觉到那视线灼灼,毫不掩饰。 玲珑却在这时似是不经意的站到了弥蓝面前,素手轻扬,抚了抚耳边的长发,柔柔的朝着那人望去。 那人似是一怔,盯着玲珑看了片刻,忽然甩了袖子转身向高台走去。 被玲珑挡住的弥蓝没有注意道两人间的暗潮汹涌,一旁的落香和蓝倾丘却是瞧了个真真切切。 落香看着那台上的几人微微皱了眉,心底涌出一丝不安,难道,这西凉的皇室中,也已经有魔界的妖孽混进来了么...... 高台之上,那六人从容坐定,中间那个一身紫色长袍的长发男子对身边的小太监挥了挥手,便见那小太监走上前,扫了眼台下的众人,尖着嗓子扬声道:“三王子殿下有旨,今日选秀一切从简,诸位不必拘礼。三王子又道:今日选秀,着重考虑的是年幼的王子,因此,第一位抛绣球选秀的,是八王子殿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另有阴谋 这小太监话一说完,便听见底下的女子一阵兴奋的尖叫,落香皱了皱眉,有些受不了这些女子的疯狂。 她抬了头朝台上望去,原来,这些女子疯狂尖叫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台上的那个八王子殿下,一身白袍长身玉立,在这渐渐暗了下来的夜色里当真是扎眼。 周围的女子似是疯了一般,既要保持着端庄稳重的姿态,又要在六位王子殿下的面前露脸,这可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啊。只听他们一会儿笑的温婉,柔声细语的呼唤着高台上的八王子殿下,一会儿又咬牙切齿的大吼:“别挤!谁踩了老娘的脚!” 头一遭见到这样的场景,落香几人都要看傻眼了,弥蓝张大了嘴,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真的是在选秀女吗,这场面,好生壮观啊。” 逝初也皱了眉,不着痕迹的将弥蓝往后揽了揽,道:“一直听说西凉的女子作风豪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八王子轻轻站起身接过一旁的小太监递过来的绣球,扫了眼围在高台前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听他满含笑意的扬声道:“既然王兄发了话,八弟便做这个抛砖引玉之人好了。”他说着便向高台的边缘走去,引得无数女子随着他的脚步争先恐后的涌向前方。 蓝倾丘蹙着眉扫了眼周围这些已经有些疯狂了的女子,将落香往自己怀中揽了揽,不悦的对怀里的落香道:“头一遭见到皇室这般选秀,这些皇室的王子们倒是懂得玩乐,难怪那西凉的太子是那种样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落香知道他一向不喜吵闹,见他此时略带不悦。笑着对他道:“这事儿啊,说起来都要怪逝初他们呢,说是出来看节目。可连是什么节目都不知道,我们又没有人要做他们的王妃。倒是在这里被踩了几脚。” 蓝倾丘点点头,对一旁同样哭丧着脸的逝初道:“弥蓝贪玩,你竟也跟着她一起胡闹,回去好好思过。” 逝初苦着脸小声嘀咕道:“明明是师姐骄纵弥蓝,怎么全怪到我头上了......” 落香看着听了逝初的话脸色更为难看的蓝倾丘,轻咳一声,趁着蓝倾丘皱眉前笑着说道:“眼下人们都在向前涌来,看来我们暂时是无法脱身了。不如便看看这几位王子是如何选妃的。” 她说着,小手拉着蓝倾丘的袖子摇了摇,大眼睛泛着水光,一眨一眨的竟是在撒娇。蓝倾丘牵了她晃来晃去的小手,心中高兴不已,面上却仍是端着,不冷不淡的看了逝初一眼,才点了头。 其实哪里是脱不开身呢,他们这样高的法术,便是那西凉皇宫也是想去便去想走便走。落香这么说,无非是看弥蓝还没有玩够,又担心逝初在一边别扭。这才开了口。 一旁的弥蓝和玲珑似是没有注意到三个人之间的事,弥蓝盯着高台上的六位王子对身边的逝初道:“唔,这么一看,这六位王子长得也是蛮俊俏的呢。” 逝初闻言大怒,心道,好啊你,我为了让你出来耍,憋屈的连黑锅都背上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看这些王子。蠢货,真是气死我了!只听他冷冷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既然觉得不错,那便去抢绣球好了。反正你的伤也好了,以你的身手,在这些百姓中间抢一个绣球,还不是手到擒来么。哦对了,你可是大唐的公主呢,虽然大唐换了新的皇帝,但毕竟你也是皇家血脉,配这些王子们,倒也说得过去,若你能和西凉联姻,想必大唐光复,不远矣。” 许是人群太过吵闹,弥蓝怔怔的看着他,只看到他薄薄的嘴唇动了一会,似是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有些莫名的摸了摸鼻子,转过身去继续去研究那些王子了。逝初本还等着她和自己斗嘴呢,却不想她毫无反应,就像是自以为“狠狠的”一拳一下子打了个空,不禁气闷,喘了口气,别扭的不去看她。 高台之上,那个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见他随意的坐在一边,一手托着脸,好奇的朝着台下的弥蓝看去,看到弥蓝和逝初说话,这才发现弥蓝身边的落香几人,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招了招手,对身边的小太监道:“去给我查查,那几人是什么来历。” 那小太监应声而去,身边的一个紫衣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玲珑娉娉婷婷的朝着高台望来,红通通的灯笼照的玲珑媚眼如丝,那窈窕的身段更是让他瞧得浑身燥热。放肆的将玲珑打量个遍,即便是阅女无数的他也要忍不住啧啧称叹,他咂了咂嘴,淫笑揉着光洁的下巴着对身边的黑衣男子揶揄道:“啧啧啧,瞧不出来啊四哥,原来您好这口啊,难怪兄弟往你府上送了这么多美人儿都没见你动,倒还真是比不上这女子,只是,京都何时多了这么一号人物,我怎么没有见过啊。” 黑暗中,那黑衣男子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却听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六弟真是关心为兄,连为兄动没动那些女子你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紫衣男子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自知失言,讪笑着说道:“四哥这是哪里话,做兄弟的是关心四哥啊,如今兄弟们的府上都已经有了妾室,只有四哥府上还是空空一人,不说兄弟们替四哥着急,父皇可是急了呢。这次选秀,为的便是四哥啊,四哥你可要把握机会呢。” 那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靠近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答非所问的说道:“老六可还记得大皇兄失踪有几年了?” 不出他所料,老六果然又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他,黑衣男子看他发楞的样子低叹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转过身去,不再管他。那紫衣男子额头冷汗簌簌的直冒,面色难看,他有些慌乱掏出袖中的锦帕的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再不敢挑衅身边的黑衣男子。 高台边上,那一身白衣有些儒雅的八王子饶有趣味的将台下为他疯狂的众女瞅了个遍,忽然叹息一声,转了身对后面的几位王子道:“我说诸位哥哥,你们真的要让小弟先选么?” 后面的几位王子大笑了,只听那老六道:“既然三哥说让你先选了,哥哥们自然不会与你争抢了,小八,你便就擦亮眼睛,好好选一位你未来的王妃吧!哈哈哈!” 诚如六王子所言,他们几位王子除了四王子人人府上都有那么几个妾室,本来这街头选秀的事儿便是他们想出来整治四王子的,谁不知这街头选秀既离谱又丢人,可是能看到四王子出丑这便就够了,这些胭脂俗粉,不过玩物而已,谁还在乎先选后选呢。 那八王子笑了笑,对几人拱了拱手,扬声道:“如此,小弟便先谢过诸位哥哥的好意了。”他话方一说完,众人便见他忽然将手中的大红绣球朝着下面抛了下去。 那大红的绣球在从背着身的八王子手中坠落,直直的落向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怀中,落向凝了眸望去,只见那女子长得极为清秀,明眸皓齿,脂粉轻施,衣裳更是难得的规整,与周围那些衣裳凌乱的女子一比,便看出这女子的不同寻常。看到那绣球直直的朝着自己飞来,那女子脸上晕出一抹红,却是不骄不躁,静静的等着那绣球落到自己怀中,只是,她那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却泄露了她此时的紧张。 眼看那绣球这便要落到她怀中,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八王子的绣球是我的,谁也不准抢!” 那粉色衣裙的女子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将自己推到,她娇呼一声,眼睁睁看着那眼看便是自己的绣球被一只粉色的绣鞋砸飞! 台下的众女顿时哄抢起来,再也不顾身份不顾体面,为了一个绣球,抢夺起来。连那八王子都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番变故,只能傻眼的看着绣球被众人争来抢去。 而此时,高台上的那些王子们似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纷纷跑上前来,想要看看这绣球究竟会落在谁手上。八王子面色难看的看了眼那已经被众人踩的痛呼连连的粉衫女子,对身边的三王子道:“王兄,这可要如何是好,臣弟本来中意的是这个粉衫女子,如今,如今,这要如何是好?” 那三王子瞥了眼正在伏在地上装可怜的粉衫女子,不甚在意道:“八弟何须心急,你看那粉衫女子,你将绣球抛给她她都不接,想来,不是中意你的吧。”他拍了拍八王子的肩膀,又故作叹息的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八弟莫急,这女子既然不中意你,那还要她做什么,在寻一个便是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另有阴谋 他说完,也不管那绣球了落到什么人手中了,草草扫了眼众人,转身回到了座位上。年轻气盛的八王子听完他的话顿时恼羞成怒,连忙招了一个太监过来,耳语两句后便见那太监带着两个官兵匆匆离去。 三王子坐回座位,看了眼身边静静喝茶的四王子道:“四弟怎么不去瞧瞧,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四王子放下茶盏,瞥了眼台下哄闹的众人,事不关己道:“有什么好瞧的,不过都一样。” “不错,四弟这话说的在理,不过都一样,女人嘛!”三王子大笑着说道,转过身去,那一双眸中闪过一丝狠毒。这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丑一般的游戏。他一句话,这些女子便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享受荣华富贵,同样也是他的一句话,这些女子便连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这时,台下却忽然安静了下来,落香抬眸望去,只见八王子面色难看的盯着台下一个肥胖的女子,而她正紧紧的抱着那个大红绣球,不胜娇羞的朝八王子抛媚眼。 众人一会儿看看八王子,一会儿又看看那个肥胖的女子,忽然角落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这笑声方一响起便像是在安静的湖中投了一颗石子儿,众人顿时便炸了锅,议论开来。 落香瞪了眼弥蓝,含着笑骂道:“你呀,这种情况,也只有你这丫头敢笑了,你没瞧见那八王子的脸色是多么难看,若是叫他知道你敢笑他,定要罚你了。” “是啊是啊,你真是胆大包天!”逝初在一边附和道,“若只是罚你倒也罢了。若他看上了你,我看你怎么办。” 弥蓝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哎不怪我啊。你看那个胖女人,多好笑。她还朝那个什么八王子抛媚眼呢,笑死我了呢。” 几人说说笑笑,倒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倒是一旁的玲珑见到那胖女人抢了绣球面色有些难堪。蓝倾丘瞥了眼玲珑,暗暗皱了皱眉。 高台上,三王子也看到了那搂着绣球的女子,有些吃惊的挑了挑眉,看到八王子仍僵直了身子站在台边。皱了眉沉思良久,毕竟这次选秀主要是整老四而不是老八,虽说老八是个没有主见的,可他却深得父皇的喜爱。即便是将他得罪了虽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眼下父皇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冷不淡,老八还是拉拢到自己阵营为妙。可这个抱着绣球的女人,要怎么处理好呢,想到这里,三王子不禁也有些头痛。 这时,身边的四王子却开了口。只听他漫不经心道:“八弟啊,看见没有,这才是真心中意你的女人。敢为了你争抢,为了你拼命,比方才那个一直端着的女人好了千倍,这么好的女人,你可要好生待人家,也不枉人家姑娘今晚为你拼命。” 他说的语重心长,可旁边的几位王子却是忍笑忍的难受万分,莫说是台上的几位王子,便是台下的众人。也强忍着笑意不敢笑出声来。 三王子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倒是没有开口。 八王子闻言面色缓了缓,他本就是个没主见的。不然方才也不会只听了三王子的几句话便将那粉色衣裙的女子处理了。如今听他四哥这么说,再看那搂着绣球不撒手的胖女子时倒也没那么丑了,可他毕竟是八王子,面子还是要的。当下他便慎之又慎的沉吟了片刻,用挑剔的目光将那胖女子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几遍,等那胖女子心惊肉跳以为自己又哪里不妥时,他才缓缓开了口,道:“既然我四哥替你求情,那本王子便将你收入府中吧。” 他花一说完,便招了招手,自有两个官兵将那胖女子带了出去,朝着他的府邸行去了。 八王子转身走到座位上,见身边的几位王子都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当即正色道:“几位哥哥不必羡慕小弟,如今小弟已经寻到一位良人,自然不会再与几位哥哥相争,台下那些女子虽然倾慕小弟,但肯定会知难而退退而求其次的,哥哥们不必害羞,快快上前抛绣球吧。” 他此言一出,几位王子顿时黑了脸,什么叫知难而退退而求其次!他们在座的几位王子哪一个不是军功在身名声赫赫,哪一个没有一两个说出去都可以让西凉皇帝也要慎重考虑的黑暗势力,最重要的,他们哪一个不比你这个只会吟诗作赋的老八强! 三王子见几位王子均黑着脸沉默不语,不禁有些头痛,真是后悔怎么就把他给请来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本还想拉拢一下几人,这下好了,统统被他得罪了,他还如何开口! 而八王子恍若没有发现他的话已经让其他几位王子不悦一般,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不时还愁瞅一瞅台下的众人,似是意犹未尽,趁着其他几位王子没有发觉,对身边的四王子小声道:“如何四哥?小弟演得可还可以?” 四王子轻笑一声,也不理会他,随意的扫着台下安静的众人,忽然眼前一亮,轻咳一声,竟有些难以自持一般,对身边的三王子道:“不知三王兄这选秀还要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若是不继续了,我可要回去了。” 三王子当然听出了他的不自然,疑惑的扫了眼台下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可他也断不会让四王子离开,只听他笑着说道:“四弟何必这么着急离开,今日的选秀主要便是为了你,你若是走了,咱们兄弟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四弟着急了,便先由四弟来选,如何?”他说着扫了眼几位王子,几位王子闻言眼睛一亮,呵,三王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他果然没有猜错,这几位还是很乐于看四王子出丑的。 只听六王子笑着道:“既然四哥着急了,兄弟们让一让又如何,今日小弟便替诸位王兄和王弟做这个主了,由四哥先选,大家可有意见么?” “自然没有,我们愿意让四哥先选,四哥您请。”几位王子站起身,拱了手对四王子道。 四王子转了身看向一旁的三王子,淡淡道:“真让我选?” 三王子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他,笑的温和,“自然。” 四王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三王子,忽然冷笑一声,再不看几位王子的表情,站起身大步走上前,那一身黑衣在夜色中缓缓绽放,既然你们找死,我今日便成全你们! 其他几位王子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见四王子走向高台的边缘,纷纷站起身跟着他一起走到台前。 直到四王子站到台前时,落香才注意到他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的面容。她抬眸遥遥望去,只见那四王子一身黑衣张扬,负手立于台前,那英俊的面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正若有所思的朝着这边望来。 弥蓝看到那四王子朝这边望来,二人目光相对,弥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四王子似是没有看到她挑衅的眼神,冷笑一声,拿过了小太监手中的绣球。 落香看到四王子看弥蓝的眼神暗道一声不妙,蓝倾丘拍了怕落香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落香抬了头看到蓝倾丘淡淡的神色,有些慌张的心竟慢慢安定下来。 不同于八王子在时的喧闹,台下的众人看到四王子时虽然有惊艳的抽气声接连响起,却无一人敢在他开口前说话。 四王子淡淡的扫了一圈,冷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绣球,迟迟不往人群中扔。 三王子怕他再横生波折,催促道:“这个时候,四弟倒是不着急了,四弟还是快些将绣球抛了吧,我看下面的姑娘们都着急了呢。” “就是啊四哥,快快抛了绣球,我们还等着看究竟是哪一个有福气的能做了四哥的王妃。”六王子笑着说道,“我说下面的姑娘们,怎么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你们平日里不是想嫁给四王子殿下都想疯了么?来来来,你们的机会来了,待会四王子抛了绣球,你们可要拼命抢啊。” “六弟真是长不大啊。” 四王子盯着六王子看了半天,众人正不解他要做什么时他忽然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赶在台下的众人还没闹起来时将手中的绣球直直的砸向了台下的玲珑。 六王子嘴角抽了一抽,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他没想到四王子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他,分明是将他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忽然狠了心,你竟然这么羞辱我,我便也羞辱羞辱你,反正也得罪了你,索性得罪到底!想到这里,六王子忽然高声对台下的众人道:“抢啊快抢啊你们!快快快,谁抢到了四王子的绣球,本王子便向陛下请旨封你为王妃!” 六王子之所以敢这么喊,是因为他早已在人群中安插了人手,那几个相貌丑陋年岁又大的女人全都是他安排的人,而且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想要从这些柔弱的女人手里抢一个绣球绝对手到擒来,他定要当着这京都全城百姓的面让他这个孤傲的四哥下不来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波澜又起 “绣球飞过来了!”弥蓝兴奋的喊道。 六王子安排进来的人早已按捺不住了,随着弥蓝兴奋的声音,她们对视一眼纷纷出手,将那绣球打飞! 落香感觉到身后有人出手时那绣球一惊飞远了,她一惊,对蓝倾丘道:“这人群之中,竟然埋伏着高手?” 蓝倾丘点点头,从他们刚来到高台前时,他便隐隐感应到有数十股微弱的气息隐藏在众人中,只是她们分散着,且没有什么威胁,他便没有告诉落香她们。 “这些人应该是有人故意安排进来的,不要担心,有我在。”蓝倾丘小声道。 落香张了张口,苦笑一声,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她想说的是,玲珑怕是以为是他们出手将那绣球打飞了。 而玲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玲珑看到那绣球竟是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来,有些惊讶,却毫不迟疑的将那绣球抓去,她不会像方才那名女子那么傻,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绣球飞。可就在她已经抓住绣球的丝带时,却见身后一股大力直直的朝着自己的后心飞来,玲珑一惊,来不及抓到绣球便赶紧闪身躲开那一掌。她又惊又怒,以为是蓝倾丘和落香在背后下黑手害自己,却又不敢问身后的蓝倾丘和落香。 眨眼间那绣球便被六王子的安排的那几人打飞,众人开始不断争抢,可又怎么抢得过六王子安排的那些人,弥蓝看着那绣球在头顶飞来飞去,眨了眨眼,转了身对身边的玲珑道:“你是不是想要这个绣球?” 玲珑一惊,以为是弥蓝看出了什么,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却见弥蓝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我方才见你直勾勾的盯着这个什么四王子,难道不是看上他了吗?” 玲珑闻言一怔。见弥蓝好笑的看着她,连忙装作害羞的样子抚了抚鬓角的头发。扭捏着点了点头。 弥蓝嘿嘿的笑着,道:“那你还不早说,我替你将这个绣球抢过来!”她说着便纵身飞跃而起,看了眼台上已经愣住了的诸位王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袖子里飞出一条锦带犹如灵蛇一般朝着那绣球缠去。 众人却是没有料到还有这番变故,连六王子安排的人也是愣住了,过了片刻。人群中忽然想起一阵叫好声,那些六王子安排进来的人才回过神来连忙阻止弥蓝靠近绣球。 台上的诸位王子均是傻眼的看着那忽然冒出来的小丫头,夜色下,那小丫头像个精灵一般,在人群中跳跃着,不断追逐着绣球。 四王子也一眨不眨的看着弥蓝,却是没有其他几人那么惊讶,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仿佛是算准了她会出来抢这个绣球一般。不过,他狭长的双眸扫了眼那些不断与弥蓝争抢的老女人。仿佛是在看死人一般,这些人,不论是谁安排的。既然敢在他身上打主意,统统都要死! 只见那绣球被高高的抛弃,一个还算年轻些的女子纵身飞起,伸了手朝绣球抢去,却在这时,弥蓝从她身后上来,那绣球被她手中的锦带送上了挂着灯笼的长杆,那女子傻眼的看着绣球,狠狠的瞪了弥蓝一眼。从空中落下来。六王子安排的那些人对付寻常的女人还可以,可遇上弥蓝。她们哪里还是弥蓝的对手,被弥蓝戏耍的团团转。累的满头大汗不说,到最后仍是眼睁睁的看着绣球落到了这个小丫头的手中。 弥蓝哼了一声,飞身上去将绣球取下来,落到高台上站定,弥蓝冷眼扫了遍众人,抛了抛手中的绣球笑着说道:“都不抢了么?” 四王子看了眼不远处那个笑的开怀的小丫头,对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点点头,扬声道:“胜负已分,绣球......” 那小太监话还未说完,众人只见弥蓝忽然将手中的绣球朝着玲珑扔去,只听她大笑着说道:“既然都不抢了,这绣球便是你的了。”她说完便闪身落到了落香身边,而她手中的绣球却已经在玲珑的手中! 小太监彻底傻眼,还没见过抢了绣球自己不要反而给别人的。他为难的看向四王子,这,这要怎么办? 四王子好像是生气了,可他却又是在笑着的,只见他看了眼玲珑,冷笑一声,却对弥蓝道:“这绣球,你抢到了又不要了,是么?” 弥蓝得意的看着他点点头,天真又无邪的说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要呀。” “那你为何要抢?”八王子见四王子已经有了怒意,连忙开口问道,这小丫头还真是大胆,抢了四哥的绣球还还敢转送他人,这不是在打四哥的脸么!当真,当真是不要命了。 弥蓝指了指玲珑,道:“诺,她看上他了,可是她抢不到啊,我只好帮她咯。”她说着走到落香身边还笑嘻嘻的对落香道:“怎么样师姐,我厉害吧?” 忽然被弥蓝拉进战局中的落香感应到众人看过来的视线不禁一阵头大,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就你调皮。” 弥蓝嘿嘿一笑,却小声的对她求救,“师姐,怎么办啊,那个什么王子的好像要生气了耶。” 落香好笑,原来这丫除了他们几人也有怕的。牵了她的小手,落香对台上的几人扬声道:“舍妹年幼,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诸位勿怪。” 她一说话,众人才发觉身边还有这么一位气质绝佳的姑娘,可方才竟然都未注意到她。台上的几位王子也是一怔,凝眸向她望去,只见落香一身白色衣裙站在人群中,面上遮着锦帕看不到她的容貌,不过,那一双盈盈水眸却在黑暗中闪着迷人的光芒,众人不自觉的竟看痴了。 蓝倾丘不悦的冷哼一声,一阵冷风朝着众人刮去,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再看时,便见那少女身旁多了一个蓝衫男子,长身玉立,面容如玉,一身清华无双,与那少女真真绝配。 四王子皱了皱眉,暗恼自己竟也被那白衣少女吸引,他转过头不看落香,对弥蓝道:“你帮她?这么说,你是不想要这个绣球的了?” 弥蓝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废话,她疯了才想要这个绣球啊。 “既然如此,”四王子忽然转了身朝身后的三王子道:“这次抛得绣球便做不得数。” “什么!”众人震惊的看着台上的四王子,玲珑更是面色难看的看着那高台之上的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扫了眼弥蓝,只听那他淡淡道:“第一个拿到绣球的人既然不要,那这次便做不得数,还要重新来过才是。” “喂!你耍赖!”弥蓝气极,生气的朝那四王子大声喊道。 那四王子也不生气,甚至还笑了,“只许你说不要便不要,本王子还不能反悔么?本王子的事什么时候要让别人来指手画脚了。” 诸位王子心里一震,惊疑不定的看着四王子,他这么说,倒是有些敲山震虎的意思了,可他们一向拿这个四王子没有办法,关键时刻还要靠三王子来压他,而三王子却怔怔的坐在座位上,似是没有听见四王子的话一般。 六王子疑惑的上前拍了拍三王子,才见三王子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他轻咳一声,对众人道:“既然四弟说重新来过,便重新来过吧。” 六王子点点头,反正老四已经丢人了,不过,他既然愿意再丢一次,他才乐的看戏呢。当即挥了挥手,命人将绣球取了回来交给四王子,他还不忘警告弥蓝,“这位小姑娘,既然你不想要抢绣球,这次可就别抢了。” 弥蓝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那嚣张的样子气的六王子牙痒痒。 四王子看了眼弥蓝,双眸微微眯起,抬了抬手,再扫了眼众人,随手便将那绣球向弥蓝扔去。 弥蓝一愣,大叫道:“给我干嘛!我不要!”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看来本公主来的还不晚,既然你不要,那便给我吧!” 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响起,四王子皱了皱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黑夜中行来一骑,那马上坐着一位身穿夜行衣容貌俊秀的女子,正是当今皇后的侄女孟婉公主。 “咦,表妹竟然来了。”八王子看到来人后高兴的对几位王子道。 三王子皱眉,孟婉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若是她一搅合,今日这事怕是成不了了。 远远的还未待靠近,那少女便轻松的踩着马头飞身下来去抢那绣球,却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高台的方向飞出来,同样朝着那绣球抓去。 二人再空中交手,只见大红色的绣球来回飞起,片刻,只听那少女懊恼的声音传来,众人再看时,便见同样一身黑衣的三王子手捧着绣球已经站在高台之上。 那少女踩了两个官兵的头跳到高台之上,对着三王子怒目而视,“三哥,不是四哥抛绣球么,你这是做什么!” 三王子将绣球扔给一旁的六王子,两步走到这少女身边柔声道:“婉妹你怎么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波澜又起 少女不耐的皱了皱眉,“自然是来抢绣球的呀,你们还抛不抛了?” “抛啊,当然要抛了,咱们今日还要为四哥选一个漂亮的王妃呢。”八王子笑着走上前,揽着少女的肩膀,对三王子道:“三哥,表妹肯定是来看热闹的呗,咱们还是快点继续吧。” 三王子点了点头,正要吩咐人开始,却听四王子淡淡道:“你们继续吧,我不奉陪了。”他说完便翻身下了高台,走到拴着马的地方,早有官兵替他牵了马,他看也不看三王子难看的脸色,翻身上马,走到弥蓝身边时,冷冷的看了眼弥蓝,当即打马狂奔而去。 那刚来的少女看到四王子离去,气的跺了跺脚,推开揽着她的八王子,生气的对三王子道:“你怎么不拦住他,你怎么不拦住他!都怪你,我刚来他就走了,都怪你!” 三王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少女这么呵斥竟然也不生气,还柔声哄着她道:“莫生气,下面还有好玩的呢,我们继续看。” 落香惊讶的看着轻声软语的哄着那少女的三王子,有些想不到这看起来说一不二的三王子竟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少女不耐的皱了皱眉,“自然是来抢绣球的呀,你们还抛不抛了?” “抛啊,当然要抛了,咱们今日还要为四哥选一个漂亮的王妃呢。”八王子笑着走上前,揽着少女的肩膀,对三王子道:“三哥,表妹肯定是来看热闹的呗,咱们还是快点继续吧,别扫了表妹的兴。” 三王子点了点头。正要吩咐人开始,却听四王子淡淡道:“你们继续吧,我不奉陪了。”他说完便翻身下了高台。走到拴着马的地方,早有官兵替他牵了马。他看也不看三王子难看的脸色,翻身上马,走到弥蓝身边时,冷着脸嗤笑一声,当即打马狂奔而去。 那刚来的少女看到四王子离去,气的跺了跺脚,推开揽着她的八王子,生气的对三王子道:“你怎么不拦住他。你怎么不拦住他!都怪你,我刚来他就走了,都怪你!” 三王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少女这么呵斥竟然也不生气,还柔声哄着她道:“莫生气,下面还有好玩的呢,我们继续看。” 落香惊讶的看着轻声软语的哄着那少女的三王子,有些想不到这看起来说一不二的三王子竟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想必是喜欢这位刚来的少女。 可三王子虽然这么好言好语的哄着,那少女却是不领情,忽然转了身。抓过一旁的八王子道:“方才,方才四哥把绣球抛给谁了?” 八王子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况且他一直都是惧怕这个小表妹的。只得老老实实的说道:“唔,方才四哥将绣球扔给了一个小丫头,不过你放心,那小丫头没有要。” 他怕表妹迁怒与那小丫头连忙将那小丫头拒绝了四王子的事也说了出来,还安慰这个气冲冲的表妹不要担心。可他哪里知道,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完,那少女顿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吼道:“什么?她拒绝了四哥?!” 八王子被她中气十足的一身吼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是、是啊。” “呵!”那少女冷笑一声。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话,“她活腻了竟敢拒绝四哥!” 少女两步走到台边。冷着眼扫了一圈台下的众人,沉声问道:“谁!方才是谁拒绝了我四哥!” 弥蓝经过方才的一番争抢已经有些困倦,见没什么好玩的了,便有些昏昏欲睡的,听到那少女的声音,打了个哈欠,不明所以的说道:“是我呀,怎么了?” 那少女闻言向着弥蓝望来,气冲冲的说道:“你是什么东西,竟也敢拒绝我四哥!” 这少女话一说完,落香便沉下了脸,莫说弥蓝从小到大是被落香和李隆轩骄纵着长大的,即便不是,也没有人在当着蓝倾丘和她的面骂完了虚弥的弟子还能好生生的站在那里的! 少女感应不到落香的怒意可三王子却扎扎实实的感应到了来自落香的怒意,这绝对是高手才可以散发出来的怒意,相隔数丈便让他感到心慌,他看了眼弥蓝身边的落香,示意八王子拉住怒火冲天的少女。 可八王子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一般,一动也不动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边。笑话,他即打不过这少女又说不过这少女,送到她面前还不得被揍成猪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丢人啊,他才不干呢。 三王子无法,又不能放任这少女继续辱骂下去,只能亲自上前拉住少女,哄劝道:“好了婉妹,莫要生气了,咱们回宫吧,若是母妃知道你偷偷溜出宫定要派人来寻你了。” 那少女却是不依,挣脱开三王子的手,指着弥蓝厉声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谁借给你的胆子,你竟敢拒绝我四哥!本公主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说着便冲下了高台,向着弥蓝扑过去。 迷迷糊糊的弥蓝没有料到这位什么公主竟然比她还野蛮,说动手便动手,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落香拉倒了身后,只见落香出手快如闪电,什么花哨的招式也没有,就这么一掌便将那位公主扇飞,方才还怒气冲冲的像只爆竹似得娇蛮公主哼也没有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婉妹!”三王子大惊,连忙将昏过去的少女接过来,见少女面色苍白的昏了过去,转了头对落香恨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公主出手,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西凉京都,天子脚下!你竟敢当着本王的面打伤公主!来人,将他们统统拿下!” 弥蓝一惊,连忙对蓝倾丘道:“师、师叔,你快帮师姐呀,他们人多。” 蓝倾丘笑了,道:“人多?你师姐还怕他们人多么?你师姐怕的是人不够多。” 弥蓝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怕的是人不够多啊?” 她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逝初,逝初白了她一眼,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示意她不要多嘴。心里却是暗暗叹息,这么笨,闯祸的本事倒是一流。 落香神色淡淡的站在不远处,闻言轻笑了,看着紧张的抱着那少女的三王子冷声道:“天子脚下?你可知天下四分,天子可是多了去了。莫说你现在还不是天子,便是你们西凉皇帝来了,也不敢如此是非不分,张口便要拿人。不是天子却要行天子之事,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你连王子也没的做。如今妖魔作乱,你身为西凉的王子,不思如何降妖除魔,竟还带着王室子弟在这里为非作歹愚弄百姓,西凉的天子便是这么教导你们这些王子为君之道的么?” 她话一说完,在坐的几位王子俱都是一惊,纷纷站起身看向那一身白衣的少女。这少女看似柔弱,可说出的话却似给了他们当头棒喝,句句一针见血。三王子更是从未有过的惊慌,似是被人戳到痛处一般,面色涨红。他还是头一遭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心下愤怒不已,这便要站起身与落香动手,却忽然想起落香方才的话,她方才说“西凉的天子便是这么教导你们这些王子为君之道的么”,她,她们不是西凉的子民?! 三王子如梦初醒,连忙转了头朝落香看去,只见昏昏沉沉的灯光下,那少女一身白衣浑身笼罩着一圈朦朦胧胧的清华之气,不卑不亢的立于天地之间,她身边的众人仿佛都消失不见,她那双极漂亮的眼眸明明是淡漠的,可他却觉得那眼神分明是鄙夷的,不屑的,是蔑视的。 三王子被她看的羞愧不已,垂了头不敢再看她,却忽然听见人群中响起一阵喧哗,身边的八王子惊呼一声,“人呢?怎么,怎么说没就没了?!” 三王子连忙抬起头去看,只见方才那少女还在的地方忽然空无一人,那抢了老四绣球的小丫头也不见了踪影,还有那蓝衫男子,怎么都不见了?! 八王子犹自不解,跳下看台跑到落香方才站的地方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仍是不敢置信,对高台上的几位王子道:“咦,说没就没了,他们,他们是人是鬼啊?” 六王子没有理会八王子的话,皱了皱眉走到三王子身边,迟疑的低声耳语道:“三哥,这几个人,莫非是父皇派人去虚弥请的那些高人?” 三王子闭了闭眼,点了点头,“他们有这种手段,又能说出这种话,想来,确是他们无疑了。” “可来报的人不是说他们还要等上三日才能到京都么?”六王子不解的说道。 三王子苦笑一声,道:“他们怕是早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计策,不然,不会这么快便到了京都,而且今日还出现在这里搅局。” “那,现如今要如何是好?若是闹到父皇哪里,我们,我们怕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如何是好?呵,今日的事闹成这样,你以为父皇还能不知道么,我们便等着父皇处置吧。”三王子抱着那昏过去了的少女站起来,面色阴沉的对身后的官兵挥了挥手,沉声道:“回府。”(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波澜又起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呵,本来是要整老四的,可偏偏半路杀出了程咬金,竟然将他好好的一盘棋毁了!不,他绝不认输!大哥失踪许久,二哥又没有君王之才,几位王弟又碌碌无为,能与他相争的只有老四,西凉的皇位只能是他的,与他作对的,统统要死! 六王子皱着眉看着打马离去的三王子,他可不想乖乖的等着被父皇处置,三哥不行,不是还有四哥呢,再不济,也还有一个深的父皇喜爱的八弟呢!想到这里,六王子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转身上马,朝着四王子的府邸行去。 众人没有料到一场好好的选秀竟然成了这般,傻眼的看着诸位王子纷纷离去,没有选上王妃虽有些不甘心,却也各自离开了。 八王子见众人离去,背负着双手立于高台之上,忽然轻笑一声,挥手斥退了身边的家仆,转身走到一边的座位上坐下,端了杯有些凉的茶水,笑着说道:“四哥,你还不回去么?六哥可是去了你府上。” 对面的房顶上落下来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衣,身形高大,正是方才早早离去的四王子,另一个同样一身黑衣,只是身形瘦弱,面上遮着一块木头刻成的面罩,看不清容貌。 八王子疑惑的看着那人,对四王子道:“四哥,这是?” 四王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走?” 八王子见他不说那人的身份,哼了哼,不情不愿的说道:“你身上有一种香,我一闻便闻出来了。” “哦。没想到八弟竟然还有这种本事,日后我可是要小心了。”四王子笑着说道,与方才那冷面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八王子皱了皱眉,对四王子道:“说来也奇怪。探子不是说他们三日后才会到的么,怎么今日便来了。” 四王子看了眼那遮着面的男子,笑着说道:“来便来了,怕什么,你做什么坏事了么?” 八王子吓了一跳,连忙道:“我才不怕呢,哼,怕的是三哥他们。今日这事若是传到父皇耳中,他即便是不受罚,这皇位也断断不会再传给他了。” “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四王子笑了笑,望着天幕上已经升起的一轮明月,低声呢喃道:“现在比你着急的人可多得是,你便就安心的待在府里等着他们带着厚礼去你府上求你吧。” 再说落香几人忽然离开匆匆回到客栈,却见花若隐一惊醒来了,见到几人回来,花若隐苍白着脸笑着了笑。道:“这么快便回来了,羽殇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羽殇?羽殇出去了么?”落香连忙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他,扶他坐了起来。 “不是让他出去找你们了。你们没有遇上吗?”花若隐疑惑的问道。 “遇上了,我让他去办了点别的事情。”蓝倾丘淡淡道:“你感觉怎么样?” 花若隐点点头,“除了身子还有些虚,其他的已经没有大碍了。” 说了一会话,几人看花若隐一惊有些困倦,便没有久留,各自回了房。 落香回到房中,静静的躺在床榻上想着方才在若隐房中时蓝倾丘替白羽殇掩饰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明明没有见到羽殇,师叔为何要替他隐瞒呢?此时已是深夜。落香却是了无睡意,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夜色明媚,不远处,一条宽阔的大河奔流不息。这条大河穿过茫茫沙漠,一路向东来到西凉,将西凉的京都一分为二,大河的北面,有一座灯火辉煌的宫殿,那便是西凉的皇宫,是西凉诸位王子争破了头都想要住进去的地方。 落香一手撑着脸,静静的注视着远处的宫殿,她目力惊人,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将宫里走来走去的人看个分明。忽然落香一惊,猛地站起身来,待看清西凉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之时,她来不及细想,便起身朝着西凉的皇宫飞去。 落香方一离开客栈,蓝倾丘便出现在她身后,他身边站着一个遮着面的男子,那男子看到落香离去,低声道:“仙长不去追吗?” 蓝倾丘轻笑一声,“追?为何要追?” “你不担心她出事吗?”那男子不解的问道。 蓝倾丘摇了摇头,“西凉境内,只要那位不出手,还没有人能伤的了她。” 那男子点点头,“这倒是,这世间能伤到她的人的确不多。” “羽殇,以你只见,你觉得西凉皇宫发生了何事,才让落香匆匆飞去?”蓝倾丘淡淡问道。 白羽殇就是那遮着面的黑衣男子轻笑一声,摘了脸上的面具把玩着,片刻后才道:“宫中的大事,最大不过是皇帝病危王子弑君篡位,否则,所有的事都算不得大事。”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若非是这两件事,其他的一概算不得是大事。” “那,不知宫中到底是发生了何事?”白羽殇随意的问道,把玩着面具的手指骨节微微有些泛白。 “羽殇,你被逼的远走大唐,甚至被潇湘苑的人卖到青楼之中,可曾恨过他么?”蓝倾丘忽然答非所问道。 白羽殇微微一怔,以前的那些日子?被人欺辱,委曲求全的那些日子么,他笑的明艳,那一双紫色的眸子里闪过往昔的情景,最终被眸中的烈火付之一炬。 “恨么?自然是不恨的,从爱过,又哪里会有恨。” 蓝倾丘点点头,“如此,我们便回去吧,更深露重,不好在外面待着。” “仙长?”白羽殇没有料到他会如此,有些反应不过来。 蓝倾丘却是不再理他,转了身回到了房中。 既然你已经不恨了,那宫中的弑君篡位便与你无关了。 落香施展功力,两息便来到了皇宫上方的虚空,她望着下面的皇宫沉思片刻,隐匿了身形来到皇宫之中。 正大光明殿前,一队御林军正与皇帝身边的亲卫僵持着,将正大光明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慕桑,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知道臣子进殿是不可佩刀的么?” 正大光明殿中,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白发老人端坐在龙椅之上,正是西凉国主夏德延,此时他正冷眼看着殿下那个一身戎装与自己冷眼相向的三儿子。 “父皇恕罪,儿臣深知父皇年事已高,不忍父皇再受国事劳累,特来接父皇前去别苑安度晚年。” 台下那一身戎装的人正是西凉三王子夏慕桑他本就是狼子野心,猜测到老皇帝知道了今日的事可能不会再将皇位传给他,他一回到府中便召集了手下的侍卫,三千御林军连夜赶到皇宫,将老皇帝的亲卫压制,夺取了皇宫的控制权。 夏慕桑看着龙椅之上不怒自威的父皇,心中冷笑连连,既然你不给我皇位,我弑君篡位! “放肆!”夏德延怒声呵斥,“你可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要弑君篡位么!” “儿臣不敢也不愿,不过,父皇若是不愿主动从那上面下来,儿臣即便是不愿也要做那不孝之事了。”夏慕桑沉声道。 “大胆!”夏德延顿时大怒,胸膛剧烈起伏着,沉声呵斥道:“朕知道你不满你二王兄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你在暗中做的事,你屯兵百万于京都千里之外的大山之中,暗中勾结其他几位王子对付老四,你真的以为朕不知道么?如今你二王兄还未回来,你便要忍不住了么!” 夏慕桑点点头,抬起头看着他那已经性命垂危的父皇,只听他恨声道:“不错,我是觊觎皇位,可你明知道我觊觎这皇位你却还是把二哥封了太子,明知二哥昏庸无能却还是要把皇位给他,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圣明的西凉贤德皇帝吗?不,你早就不是了!从你将大哥逼的远离西凉的那一刻起,你便再也不是当初的贤德皇了,你的江山,你的子民,你早已经失去了他们!” “今日有一人问儿臣,她指着儿臣的鼻子问儿臣,‘西凉的天子便是这么教导你们这些王子为君之道的么’?呵,为君之道?父皇,儿臣想问一问贤德皇,何为为君之道!” “正大光明?呵,父皇配得上这四个字么?”夏慕桑讥讽的看着夏德延一字一句的说道。 夏德延闻言一阵发怔,那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镇定自若。 “你,你......”夏德延话未说完,指着夏慕桑的手指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落香一惊,夏德延这分明是急火攻心,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她有些迟疑,一个王朝的命数乃是命中注定,若是她今日救了夏德延,夏慕桑便不能谋权篡位,只是,她不知道,她若是出手,究竟是有利于谁。 就在落香迟疑的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御林军,看样子是夏慕桑的手下,他匆匆走到夏慕桑身边,低声耳语了两句便匆匆离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波澜又起 夏慕桑皱了皱眉,看着龙椅上犹自在喘息不止的夏德延,只听他沉声道:“父皇,儿臣再问你一遍,这皇位,你是让,还是不让?” 夏德延喘息着,怒声道:“不!让!朕的皇位,只会传给自己的儿子,断不会传给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夏慕桑大怒,道:“既然如此,儿臣便送你上路!”他提着剑大步一步步走上那九阶玉阶,面色阴沉的看着恶狠狠的瞪着他的夏德延,长剑出鞘,锋利的剑刃让夏德延一阵心寒。 “三哥,何必这么心急,小弟不过是想再见一见父皇,何必对小弟刀剑相向?”就在这危急关头,正大光明殿的大门被人猛然推开,一身黑衣的四王子浴血而来。 看到来人,落香皱了皱眉,选着静观其变。 夏慕桑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一步步靠近夏德延,眼看着长剑便要刺进夏德延的胸口,四王子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眨眼便来到夏慕桑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夹住夏慕桑手中的长剑,只听四王子道:“三哥,小弟再与你说话呢。” 夏慕桑这才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道:“四弟来的正巧,为兄还担心父皇独自一人会在黄泉路上寂寞,如今四弟来了,为兄便不担心了。待为兄送走了父皇便让四弟下去一道陪着,这样,黄泉路上,父皇也不会太过孤单。”他说着,手上暗暗发力,却无奈手中的长剑被四王子夹着,他竟无法摆脱。 夏德延松了口气,望着身前的四王子欣喜不已,“慕阳。你来的正好,慕桑这个不孝子弑君篡位,快快将他拿下!” 四王子夏慕阳嗤笑一声。看着面色难看的夏慕桑嘲讽道:“父皇,你莫不是忘了。这些年你是如何提防着儿臣的,哪怕是儿臣的王府,父皇都安插了无数眼线,可是,儿臣很想知道,父皇为何还敢向儿臣求救?难道,父皇便不怕儿臣和三哥的目的一样么?” 夏德延一惊,看着身前面露嘲讽的夏慕阳。他咽了咽口水,喘息着说道:“慕阳,这些年,这些年是父皇对不住你,父皇错了,只要你今日将这个不孝子拿下,这西凉的皇位,父皇,父皇便传给你!” 夏德延自以为他开了很好的条件,缓了缓接着说道:“慕阳。其实父皇一直是很疼你的,只是你太过固执,这些年又处处与父皇作对。所以父皇是不得不提防着你。不过以后就好了,父皇退位以后,这西凉的江山便是你的,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父皇绝对不再干预。” 夏慕阳挑了挑眉,道:“父皇可是当真?” 夏德延以为他动了心,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夏慕阳见状却忽然松开了夹着夏慕桑长剑的手,背过身去,仰天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正大光明殿中回荡,哀怨而又张狂。夏德延听见他的笑声却忽然心惊了起来,可面上却是佯装镇定。他不过是在赌,赌夏慕阳对皇位的重视。 “父皇看来真的是年岁大了,难道你忘了老四是为何处处与父皇作对?而父皇,又是因为什么才提防老四的?这些,父皇都忘了么。”夏慕桑收起了长剑,也不急着杀他了,悲悯的看着夏德延,夏德延勾起了老四的伤心事,老四只怕不会让他好过。 夏慕阳停下了大笑,转过身凑到夏德延面前轻蔑的看着他,冷嘲热讽道:“不错!父皇,你都忘了么!我的大哥,夏慕白!被你逼走的西凉太子,你忘了吗!” 夏德延一惊,眼前闪过一双艳绝天下的紫眸,往日的情景影影绰绰似真似假的在他脑海中闪过,他忽然发了疯似得挣扎起来,他忘了,他竟然忘了,他这几个儿子这么多年的争斗,都是因为他,因为那个夏慕白,他曾经最疼爱的大儿子! 夏慕阳紧紧的将夏德延固定在龙椅上,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自己,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夏慕阳厌恶的松开了手,拍了拍身上的衣袍,对一边的夏慕桑淡淡道:“你不必担心,我今日来,并非是为了救他,对西凉的皇位也不感兴趣,我今日来只为一件事。” 夏慕桑看了眼疯狂的夏德延,沉声道:“何事?” 夏慕阳随意的指了指夏德延,“我要把他带走。” 夏慕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有些迟疑的不敢答应,“你带走他要做什么?” “嗤,你不必害怕,我既然说了对皇位不感兴趣,便不会再与你争抢。我带他走,是因为有人想见他。”夏慕阳淡淡道。 “什么人?”夏慕桑道。 “什么人?”夏慕阳轻笑,“自然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人。” 最不愿见到的人?夏慕桑皱了皱眉,忽然眼前闪过那一双艳绝天下的紫眸,语带颤抖的惊声问道:“他回来了?!” 夏慕阳点点头,看着已经痴傻了的夏德延,“不错,大哥已经回来了,不过,你放心,他更不会与你争这个皇位。” 夏慕桑犹自处在震惊之中,张了张口,终于开口问道:“他,他为何又回来了?” 夏慕阳皱了皱眉,冷声道:“这便不劳你操心了。”他看了看夏德延,道:“人我可以带走了么?” 夏慕桑点点头,看着夏慕阳将夏德延带走,正大光明殿中忽然变得空旷起来,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龙椅,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御林军从外面涌进来,看到只剩夏慕桑一个人,纷纷跪地高声呼喊万岁。 落香看了眼夏慕桑,转身离开了光明正大殿,跟着带着夏德延离去的夏慕阳出了宫。她匿着身形,看着夏慕阳将目光痴呆的夏德延扔上了一辆马车,马车驶出皇宫的侧门,朝着西方驶去。出了宫门,落香转了身看着这座仍是灯火辉煌的宫殿,心中五味杂陈,一夜之间,西凉的百姓便换了天。 马车行驶飞快,出城后便一路西行朝着大河的上游驶去,约莫行了有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落香皱了皱眉,这里应该是大河的中游了,大河两旁长满了高大的树木,不远处有一座小桥,河的对岸听着一辆马车。 夏慕阳从马车上下来,匆匆走到河对岸,不知与那马车里的人说了什么,夏慕阳返回马车将夏德延带了出来。不多时,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白衣少年,那少年背对着落香整了整衣袍,转过身来朝着夏德延走来。 落香凝眸朝那翩翩而来的少年望去,待看清那少年的相貌,落香不禁轻呼一声,“墨瑾!” 没错,这位面若冠玉白衣翩翩稳步朝着马车走来的少年,便是那日匆匆离去后多日不见的墨瑾! 东方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河边湿气重,此刻有些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听见落香的惊呼,墨瑾一顿,扫了眼四周,疑惑的皱了皱眉,抬脚继续朝着马车走去。 看着墨瑾一步步靠近,落香不禁有些奇怪,他一向深居简出,怎么会来到了西凉?见他没有发现自己,落香抿了抿唇无声轻笑,忽然起了捉弄之心,待他走近马车时,忽然靠近了他,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轻声呢喃道:“墨瑾公子~” 墨瑾缩了缩身子,疑惑的扫了眼马车,忽然对夏慕阳道:“四王子,不知你们来时,可有被人跟踪?” 夏慕阳一怔,他一路疾行,倒是没有留意到这些。“这个小王倒是没有注意,公子可是发现什么不妥了么?” 墨瑾摇了摇头,探了探夏德延的脉息,片刻后沉声道:“陛下脉象混乱,体内有毒素游走扰乱本源,陛下怕是中毒已久。” “毒素?公子可知这是什么毒?”夏慕阳将夏德延送进马车里,转身问道。 墨瑾摇了摇头,“陛下体内的毒不禁只有一种毒,而是由好几种剧毒,这些剧毒在他体内的时间不同,解起毒来也比较费力。” 他从怀中取了一没瓷瓶交给夏慕阳,“陛下的毒比较难解,我身上没有解毒的药引,需要回去准备一下,这瓷瓶里时五颗解毒丹,虽然不能完全解除陛下体内的毒却也可以延缓毒药的发作,五日之后,我便带着药引来为陛下解毒。” 听到这里,落香才知道墨瑾所为何来,看了眼夏德延,没想到这西凉的老皇帝竟然中了剧毒,而最让她惊讶的是,夏慕阳竟然请来了墨瑾来为夏德延解毒。 她当然不怀疑墨瑾的医术,毒医圣手的徒弟,既是用毒的高手,同样也是救人的高手,只是,这家伙一向不爱出门,不知道夏慕阳是通过什么手段将他请出山的。 落香绕道墨瑾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出了身形,笑着道:“墨瑾。” 那少年身子一僵,有些迟疑的慢慢转过身,待看到落香时,惊讶的说不话来。落香看着他同样震惊的样子,笑得开怀,自己方才定然也是这般惊讶。 “香香!你怎么在这里?”墨瑾看着眼前俏生生的站着落香,惊喜不已,两步走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波澜又起 落香拍了拍墨瑾,笑着道:“我与师叔师兄他们一起下山历练,在大秦时接到父亲的信笺,特来西凉降妖除魔的。” 墨瑾为不可察的僵了僵,忽然捧着落香的脸,有些哀怨的说道:“既然下山了还不去找我,你都不想我吗?” 落香闻言忽然变了脸,推开他的手,冷着脸道:“对了,我倒是忘了,墨瑾公子可是气冲冲的从虚弥离开的。” 墨瑾见她重提旧事,连忙讨好的拉着她的手,满脸堆笑道:“哎呀,落香姑娘大人有大量,便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了。” 一旁被晾了许久的夏慕阳震惊的二人,这,还是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墨瑾公子么! 落香哼了一声,戳着墨瑾的额头,道:“你倒是甩手走了,鸳鸯那丫头可是数落了我一天呢。” “好,等公子我回去了,定会好好教训鸳鸯的,你就不要怪我了嘛。”墨瑾撇了撇嘴,埋怨道:“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我都想你了呢,你见到我都不高兴吗?竟然还翻旧账,记仇的臭丫头。” 落香好笑,看了眼一旁的夏慕阳,对墨瑾道:“唔,你现在这幅怨妇一样的样子,说出去一定没有人会信你是毒医圣手的徒弟。” 墨瑾听到她的话,看了眼惊讶的张大了嘴的夏慕阳,轻咳一声,“怎么不信啊,如假包换。” 他说着,牵了落香的手对夏慕阳道:“时辰不早了,四王子先带着陛下回去吧,对了,陛下现在的情形不能再受到刺激了,还是静养吧。” 夏慕阳点点头。看着他身边的落香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位姑娘......” 墨瑾不知道夏慕阳早已经见过落香,笑着将她拉倒身边,温声道:“这位是在下的一位故人。” 他既然这么说了便是不愿再细说。夏慕阳也不便多问,点点头。上了马车,驾车向着京都驶去。 墨瑾见夏慕阳走了,牵着落香的手柔声道:“跟我走吧,师傅他老人家也想你了。” 落香皱眉,“你这便要走么?” 墨瑾点点头,“本是要在西凉待上几日的,可是今日见了你,我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落香问道。 “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而且西凉的老皇帝身中好几种剧毒,一些名贵的药引我都不曾带在身上,要先回去取来。”墨瑾抚着她的脸深情的说道:“等我解了西凉皇帝的毒,我便去找你。” 落香看着他墨色的眸子,垂了眸,将客栈的名字告诉他,“我们估摸着也要在西凉待上几日,你若是取了药引,便去客栈找我们吧。” 墨瑾点点头,将落香拥入怀中。轻声道:“我知道三界如今不太平,可你要记着,你是一个女子。不要凡事都冲在前面,不是还有蓝倾丘和花若隐在呢么,再不济,还有一个逝初呢,你自己要小心一些知道么?” 落香点点头,好笑的说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保护自己。” 墨瑾掐了掐她的小脸,气鼓鼓的说道:“那你怎么不知道叮嘱我啊,没良心的丫头。对了。西凉的这潭水太深,你们若是能置身事外最好。若是不能,也切莫冲动。” 落香皱着眉的看着他。“你好像对西凉的事情知道的挺多。” 墨瑾得意不已,“那是自然。本公子虽然不常出门,可手下的眼线万千,当然知道这天下大事。便是你,那一日与神秘人做了什么,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说的半真半假,落香却是当成笑话来听。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啦好啦,你不是要走么,快走吧快走吧,路途遥远,多保重哦。” 墨瑾不舍的点点头,转身朝着河对面的马车走去,踏上河道中间的小桥时,忽然转了身,大声对落香道:“一定要等我回来!还有,我可不希望下次来时听到你受伤的消息。” 落香嗤笑一声,朝他挥了挥手,转身朝着京都的客栈飞去。 见她离去,墨瑾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马车中,柏凤连忙飞身上前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喂进他口中,沉声道:“主上,你不能再如此奔波了。” 墨瑾苍白着脸喘息不定的挥了挥手,望着落香远去的身影不甚在意道:“不碍事,我如今功力小成,这只不过是虚弱期,等过了这两日便好了。” “所以,主上才临时决定回去么?”柏凤面无表情道。 墨瑾点点头,“我没想到香香竟然跟着夏慕阳来到了这里。事出突然,我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时间久了若是被她发现什么,我这么久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所以我才临时起意,我宁愿回魔界,在魔君的监视下度过虚弱期也不能引起她的怀疑。” 柏凤听完一阵沉默,搀扶着他上了马车。他想说的是,就在方才,你明明知道她跟来了,明明可以不用出去的,可你还是没有忍住,不惜自己被魔功反噬也要去见她一面。 马车化作一只血色凤凰,带着二人向着虚空尽头的一处裂缝飞去,眨眼便没有了踪影,只留下河道中央小桥之上一滩黑色的血迹慢慢干涸。 落香告别了墨瑾缓步朝客栈走去,快到城门口时,落香注意道停在城门口的马车,正是四王子夏慕阳的那一辆。落香皱了皱眉却没有理会,继续朝着城门走去。 “等一下!”夏慕阳从马车里探出身来,看着眼前气质清冷的少女微微愣了楞神,看到落香不解的目光,夏慕阳轻咳一声,跳下马车,对着落香行了个礼,道:“在下夏慕阳,姑娘有礼了。” 落香点点头,绕过他便要走,却是被他拉住了手。落香皱了皱眉,甩开他的手,不悦道:“有事么?” 夏慕阳看着被他甩开的手眯了眯眼,他抬起头看着落香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向姑娘讨教一番。” 落香轻笑一声,道:“你是想问我为何会出现在哪里?” 夏慕阳没料到落香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惊讶的点了点头。 “不错,正是你所料想的一般。我从皇宫一路跟踪你到了哪里,至于原因,”落香看了眼马车,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想看看,你究竟是真的想要马车里的人死还是要救他一命。” 夏慕阳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竟然从一开始便料到自己可能会救夏德延。“那么,姑娘对于在下的所作所为还满意否?” 落香耸了耸肩,淡淡道:“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好说什么。” “如果,在下是说如果,如果今日不出手救下他,姑娘会出手吗?”夏慕阳看着落香认真的问道。 落香摇了摇头,“不会。” 夏慕阳点点头,也不问她原因,只说道:“还请姑娘记住今日的话,若有一日再发生这样的事,还请姑娘如今日一般不要出手。” 落香点点头,问道:“还有事么?” 夏慕阳点点头,欲言又止,片刻后,他才艰难的开了口,道:“在下想问姑娘,昨夜里那个姑娘,可是大唐的九公主么?” 落香皱了皱眉,“你是说弥蓝?” 夏慕阳点了点头。 落香道:“不错,她正是大唐的九公主弥蓝,她身边那位便是大唐赫赫有名的五公主玲珑。” “玲珑?”夏慕阳挑眉,“倒是没有听说过。” 落香......“还有事么?” 夏慕阳摇了摇头,落香点点头,抬脚朝城内客栈走去。 夏慕阳目送落香远去,勾了勾嘴角,跳上马车,吩咐道:“回府!” 落香回到客栈时天已经亮了。一夜没睡,她竟也不觉得累,向着自己一夜没有回去师叔不知道知不知道,不过,他那么大的本事,定然能算到自己去了哪里。回到房间,果不其然,蓝倾丘正侧躺在软榻上就着一边的烛火看书,看到落香从外面进来,他也没有问她去了哪里,只放下手里的书,走到桌边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后又回到了软榻上继续看书。 落香接过茶水,看着他冷淡的样子知道他定是又不高兴了,喝了一口热水,大眼睛转来转去的,忽然笑着走到他身边,拿过了他手里的书,“唔,道法?什么书,肯定不好看。”她说着便扔到了一边。 “师叔看了一夜的书么?”落香轻轻的给他揉着脑门,试探着开口。 蓝倾丘嗯了一声,淡淡道:“不然呢,我又没有什么人可以去见。” 呃,落香语塞,索性也不给她揉了,走到软榻前的小凳上坐下,一手撑着脸,一手把玩着他的袖子,忽然抬了头看着蓝倾丘清俊的面容,轻声道:“墨瑾这次变了好多,若不是他身上有我给他的香囊,我都认不出他,他瘦的厉害,我不知道这几个月他都发生了什么。” 蓝倾丘眯了眯眼,一把将落香揽到怀里,大手掐着她的细腰,语带不悦的说道:“所以,你是在我面前缅怀你们的以前么?香囊?我怎么不知道你几时会做香囊的?”(未完待续) ps:什么时候收藏到三百点击过万呢...... 第二百七十章:波澜又起 “唔,就是第一次做的嘛,因为实在是太丑了,便没有再做。”落香趴在他身上笑嘻嘻的说道:“不过,师叔若是想要,我可以给你做一个哟。还有,我可没有以前,师叔倒是有以前呢。” 蓝倾丘哼了一声,避重就轻道:“你都说太丑了,还想着给我么?” 落香笑的乖巧:“那等我做一个好看的再给你好不好?” “为什么要给我?”蓝倾丘轻抚着落香柔顺的黑发,不冷不淡的问道。他其实并没有生气,只是见她费力讨好自己的样子实在可爱的紧,二人多日没有亲近,便忍不住想逗一逗她。 落香皱了皱小鼻子,红着脸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唔,算作定情信物好不好?” 蓝倾丘一怔,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心下全是喜悦,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那你给墨瑾的那个呢?也是定情信物么?” 落香摇了摇头,认真道:“不是呀,定情信物只给喜欢的人,墨瑾是我的朋友。” “那你去给他要回来。” 蓝倾丘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落香闻言怔了怔,忽然伏在他胸口闷声大笑起来,“唔,师叔,原来你是吃醋了哦?” 蓝倾丘被她笑的不自在了,一个翻身将落香压在身下,看着她笑的泛着水汽的眸子和红润的小脸一怔,轻咳一声道:“我可以不要香囊,但你必须要把那一个要回来。” 落香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身子颤抖着,为难的说道:“都送出去了还怎么要回来嘛。” 蓝倾丘皱了皱眉,还要说什么,却见落香忽然伸手攀上他的脖子,泛着水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红艳的嘴唇凑到他唇边,呼出的热气与他的相融,只听她轻声呢喃道:“不要香囊了。把我给你,好不好?” 蓝倾丘一怔。眸中忽然光芒大盛,热烈又明艳。他看着身下的人儿,忍不住吻上那红艳的嘴唇,轻轻的描绘着她的唇瓣,在她有些意乱情迷之时,蓝倾丘却忽然抽身离开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迷蒙着双眼,强忍着想要凑上去的想法。深吸了两口气,只听他哼了一声,黯哑着嗓子道:“不要以为用美人计便能将香囊这事揭过去。” 落香一怔,反应过来后,抬了眸去看已经坐起身继续看书的蓝倾丘,再看看已经衣衫半解的自己,忍不住哀鸣一声,裹了软榻上的毯子,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落香没想到自己竟这么睡了过去,睁眼时太阳都升到了头顶。她不知何时被蓝倾丘抱到了床榻上。身上还裹着那条毯子,她看到身上的毯子便想起早些时候的事,不禁郁闷不已。想起罪魁祸首,落香朝外间望去,哪里还有蓝倾丘的影子。 她下床净了面,走出了房门。此时正是饭点,楼下大堂中人声鼎沸,看来客栈老板的生意不错。落香沉思片刻转身朝不远处花若隐的房间走去,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便直接推了门进去。房间里只有花若隐和蓝倾丘,见到她进来。二人同时住了口朝着她看来。 落香被他们看的莫名其妙,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无不妥之处。才问道:“怎么了?” 蓝倾丘不语,花若隐挑了挑眉道:“香香。以后不要穿这么漂亮了,师兄看了会把持不住的。” 落香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走到床榻边探了探花若隐的脉息,见他脉象平稳便放下了心。忽然想起昨天夜里的事,落香对二人道:“唔,我昨夜去了皇宫一趟,三王子夏慕桑逼宫了。” 她说完便紧张的看着二人,谁知,他们二人一个比一个镇定。落香郁闷,蓝倾丘倒也罢了,怎么花若隐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似是看出她的郁闷,花若隐笑着道:“今日一早便有消息传出来,不是三王子夏慕桑逼宫,而是四王子夏慕阳挟天子以令诸侯。” “什么?!”落香皱了皱眉,不确定的说道:“不可能吧,我可是昨天夜里亲眼见到的呀,明明是三王子带着御林军与西凉皇帝的亲卫对峙着,后来夏慕阳将西凉皇帝带走,他还说了呢,不会与夏慕桑争夺皇位。怎么会变成夏慕阳挟天子以令诸侯?” 蓝倾丘看她皱着眉头的样子轻笑了,淡淡解释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夏慕阳是什么人?若说夏慕桑是狼子野心,那他夏慕阳又怎么会是心地善良之辈?十几年来,西凉皇帝对他处处提防,可他却仍可以在西凉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屯兵数万,暗中拉拢朝廷重臣,这些事,岂能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所做的么?” “或许,或许夏慕阳只是为了自保呢?毕竟西凉皇帝对他也不放心。”落香皱着眉道。 “嗤,香香,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么?”花若隐嗤笑道:“在你今早走后,他便回了府带着西凉皇帝的手谕和其他几位王子去了三王子府上。” “那,三王子如何了?”落香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又变成了这样,她想起昨天夜里夏慕阳还是一副看不上皇位的样子,她不过是睡了几个时辰,事情怎么又成了这样。 “三王子已经被抓了起来,午时三刻便要被当街斩首。”白羽殇从外面进来,手中还端了碗药。 白羽殇将手中的药递给花若隐,对落香接着道:“不禁如此,四王子夏慕阳还向大唐求了亲,愿以十里红妆迎娶大唐公主,以结两国秦晋之好,大唐皇帝李申已经同意了这桩婚事。” “求亲?!”落香一惊,忽然想起早晨时夏慕阳提及弥蓝时的表情,落香看了眼蓝倾丘,迟疑道:“他要迎娶的那位公主,莫不是,莫不是弥蓝吧?” 蓝倾丘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那......”落香皱眉,忽然想到一人,看了眼蓝倾丘,“莫非,那位公主便是玲珑?”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便是玲珑。” 落香眉头皱的更深了,“不对啊,今日早些时候夏慕阳倒是问起弥蓝是不是大唐的九公主,我和他说了,并说玲珑是大唐的五公主,当时夏慕阳皱了眉说没有听说过啊,怎么,怎么是玲珑?” “难道,你希望是弥蓝么?”花若隐将手里的药喝完,苦的他直皱眉,咂了咂嘴,沉声道:“玲珑这人心思太多,她一直跟着我们我倒还有些不放心,如今她被和亲到西凉,我倒觉得于我们而言是一件好事。” 蓝倾丘点点头,向一旁的白羽殇道:“如今离三王子斩首还有多久?” “半个时辰。”白羽殇道。 蓝倾丘看了眼落香,道:“要不要去瞧瞧?” 落香点点头,自然要去。夏慕阳当真是雷霆手段,三王子埋伏了那么多的人竟然说抓便抓,只抓了还不算,竟然还当街斩首,这不是将皇宫里的丑闻弄的天下皆知了么? “对了,三王子是被安了什么罪名?”落香忽然道。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忽然笑了,落香不解的看了眼蓝倾丘,只听他淡淡道:“说是被妖魔附体迷失了心智,有何妖魔勾结才会弑君篡位的。” 落香闻言一阵无语,不得不说,夏慕阳这个借口也找的太好了,如今妖魔作乱天下,四国均是不得太平,百姓是谈妖魔而色变,如今夏慕阳将妖魔的罪名安到了夏慕桑的头上,夏慕桑这下是百口莫辩了,人们即便是听到他的话也都不会相信,更不用说会有人替夏慕桑说话。 白羽殇要留下陪着花若隐,落香便和蓝倾丘二人去了夏慕桑行刑的地方。 得知行刑的地方离客栈不远,二人也不着急,慢悠悠的下了楼。楼下大堂的客人多半是来看三王子行刑的,眼看还有半个时辰夏慕桑便要行刑,众人酒足饭饱后也开始向着行刑的地方走去,待看到蓝倾丘和落香相携从楼下下来的身影,众人一怔,纷纷停下脚步看着二人缓步从楼上下来。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落香便是昨天夜里对那位孟婉公主出手的少女。一身白衣的落香脂粉未施,墨色长发散在身后,白净的小脸上朱唇不点而红,一双盈盈水眸泛着点点星光,比之昨日夜里朦朦胧的样子却是多了几分清冷,再加上身边那位表情更是冷淡的蓝倾丘,众人只觉得二人虽然近在眼前,却根本是相隔千里。 二人看也不看众人震惊的样子,径直从众人面前走过。待二人出了门,众人才反应过来,这二人真真儿是天人一般,气质出尘,灼灼其华。 只听一位参加了昨夜选秀的少女红着脸对同伴道:“那,那二位便是从远方来的高人吗?那位公子真是俊俏呢,比咱们西凉的王子们都要好看。” 少女的同伴同样红着脸道:“哪里是比咱们西凉的王子们好看,明明是他们好看多了。还有那位姑娘,我长这么大骇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美人儿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波澜又起 两位少女红着脸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喟叹,回过神来时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众人各自沉浸在思绪中似是没有注意到她们,才红着脸从客栈里跑了出来。 落香和蓝倾丘一路从客栈出来,震惊路上行人无数,只是二人气质都太过清冷,所以倒也没有像上次花若隐在宣城一般被人追着搭讪。 二人来到行刑的地方时已经差不多到了时辰,已经有许多人围在哪里了,只是众人被妖魔一说吓到,倒不敢围到近前,只是远远站在一边看着。 落香和蓝倾丘远远的站在人群中看着夏慕桑被捆缚着双手跪在中间,他身上的衣衫破了一道口子,胸口还有淡淡的血迹渗透出来,长发也散落在额前看不清面上的表情,虽然有些狼狈,但他脊背却是挺的笔直,丝毫不畏惧众人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任凭众人指指点点。 离夏慕桑不远的地方,八王子夏慕琪一身王子袍服端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面上再不是昨夜那般的没有主见的样子,而是一派肃然。手中的折扇遮在头顶,看了看日头,夏慕琪对一边的小太监道:“几时了?” 小太监看了看时辰,尖着嗓子恭敬道:“回八殿下,已经到了午时三刻了。” 夏慕琪点点头站起身来,扫了眼围观的众人,扬声道:“西凉的子民,下面跪着的,想必大家都认识,他便是我们西凉的三王子夏慕桑。奉圣谕,三王子夏慕桑勾结妖魔弑君篡位,论罪当斩,今日本王封父皇口谕在此监斩,时辰已到。行刑!” 他话一说完,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夏慕琪眯了眯眼朝人群中望去。忽然嗤笑一声对身边的小太监招了招手,指了指人群中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小太监点点头,带着官兵上去便将那大汉擒下了。 那大汉不断挣扎着,八王子坐在太师椅上,看了眼下面的三王子又看了看那大汉,冷笑一声,对一旁的侩子手挥了挥手。侩子手膀大腰圆的打着赤膊,手持大刀大步走上前,手中大刀闪过一道冷光。刀光照射在三王子夏慕桑有些苍白的脸上,只见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闭了闭眼对那被抓起来的大汉摇了摇头,那大汉却是挣扎的更厉害了。 侩子手走到夏慕桑身边,端起一旁的一碗水喝了一口,噗的一声尽数喷在手中的钢刀上,手起刀落,只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西凉盛极一时的三王子便这么一命呜呼了。 夏慕琪看了眼滚落到一旁的人头,理了理衣袍站起身便要走。忽然听到那侩子手咦了一声,夏慕琪随意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侩子手走到他身边道:“回八殿下。小人方才走进卡看了下三王子的头颅,发现三王子是睁着眼的。” 他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议论开来: “睁着眼的?三殿下这是死不瞑目啊!” “是啊是啊,睁着眼的可不就是死不瞑目么,莫非,三殿下这死另有隐情吗?” “嘘!不要命了么,敢当着八殿下的面这么说!” 夏慕琪面色难看,瞪着下方的侩子手道:“你可是看仔细了?” 侩子手点点头,“小的看的千真万确。三王子,确实是睁着眼的。” 他不敢说是死不瞑目。只好说是睁着眼的,可他不说。自然会有其他的人说,夏慕琪面色越发难看了。 这时,却听那个已经被制服了的大汉仰天大笑起来,带着几分悲愤和凄凉,他狠狠的看着夏慕琪,大声道:“八王子,八殿下!听见了么?三王子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他被你们害死,他死不瞑目啊!哈哈哈,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夏慕琪狠狠瞪了眼那大汉,挥手命官兵将他带了下去,可看到围在一起的京都百姓们看着他的眼神,夏慕琪只觉得头皮发麻。转了身,沉吟片刻,为今之计,便是先安抚了百姓再说,其他的事,还不是他们兄弟几个想怎么说边怎么说的。打定注意,夏慕琪才转身对下面的百姓道:“京都的子民们,本王怀疑三王子的死另有隐情,决定上呈圣上,请圣上下旨彻查此事。” 果然,众人闻言都不再说夏慕桑死得冤枉了,反而夸赞他夏慕琪英明。 众人慢慢散去,夏慕琪笑着的脸才慢慢沉了下来,招来一个小太监,命他将方才抓起来的大汉看好了,他则翻身上马,向着四王子府上行去。 落香和蓝倾丘对视一眼,隐匿了身形,跟着那小太监朝关押那大汉的地方走去。 约莫行了有半个时辰,那小太监终于在一处茶馆前停下了脚步,落香朝茶馆中看去,只见茶馆除了一个中年男子便再没有了其他人,看到小太监进来,那男子站起身来,笑着道:“哎呦,公公可是稀客啊,要喝点什么茶?” 原来这中年男子便是这茶馆的老板。 那小太监警惕的朝身后看了看,尖着嗓子骂了句死鬼,那茶馆老板哈哈哈大笑,揽着小太监朝内室走去。 “哎,殿下让我来看看那男子关押好了没有,可千万别出了什么纰漏。”那小太监推了推他,含羞带怯的说道。 茶馆老板哈哈大笑,大手掐了一把小太监的细腰,“放心好了,那男子已经关押好了,保管他插翅难逃。走吧,先和大爷快活快活去。” 落香看着走进内室的二人不禁无语,捅了捅身边的蓝倾丘,“这,要怎么办?回去么?” 蓝倾丘挑眉,“都来到这里了,哪里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他说着,揽了落香一路朝着茶馆的后面走去,落香不解的看着蓝倾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蓝倾丘带着她穿过面前的土墙,停了停,似是在辨别方位,然后便带着她朝着左面走去,“自然是去见那个被抓起来的男子。” 落香见他有了主意便也不多问了,跟着他穿过数道土墙,才来到了关押着那男子的地牢里。 这男子显然在来的路上便已经被用了刑,此刻正面色苍白的躺在一堆杂草上,落香和蓝倾丘现出身形多时他才感觉到。 那男子似是痛苦不已,转过身看着落香和蓝倾丘时明显的抽搐了一下,看到眼前站着的蓝倾丘和落香,男子怔了怔,迟疑道:“是,是你们?” 蓝倾丘点点头,“不错,正是我们。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给我们听么?关于三王子夏慕桑。” 那男子迟疑片刻,道:“也罢,反正我也要死了,这些话若是再不说,便没有人知道四王子的诡计了。” “我名叫阿宽,是三王子府上的侍卫。事情要从十五年前说起,那时候,西凉的太子还是最受宠的大王子夏慕白。大王子长得俊俏,天生一双紫眸,像极了他的母妃容贵妃,加之容贵妃早丧,陛下对大王子疼爱有加,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早在大王子八岁时便封了太子。那时候,大王子和几位王子的感情都很好,只是王子身后的宗亲们不喜欢他们亲近,那时候,大王子的母妃早丧,他母妃的家族又逐渐没落,可凭着陛下的喜欢,倒也没有人敢对大王子下黑手。二王子的母妃是西凉大将军的胞妹,大将军在西凉的势力很大,陛下都不敢轻易得罪,大王子和二王子本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可他们却是感情深厚,陛下每次见到都喜欢不已。”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从那件事之后,陛下便变得昏庸无道。”阿宽吸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一年大王子才十二岁,蜀国的太子送来了一只白毛鹦鹉给大王子,那鹦鹉很聪明,大王子也喜欢不已,不仅是大王子喜欢不已,便是其他的几位王子也是喜欢不已,其中,二王子平日里最喜欢一些猫猫狗狗的,见到这只鹦鹉便想要了去,大王子虽然心有不舍,却也应允了,派了太监给二王子送了去,不成想,便是这多嘴的小太监,才引起了西凉这么些年的动荡。” “那小太监将鹦鹉送到了二王子的宫中,却不知中了什么邪,当着二王子的母妃的面说了一堆大逆不道的话,兰贵妃当场大怒,她以为是大王子唆使,出了宫便去了将军府,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回来后,兰贵妃却对外称二王子中了毒,众位太医检查后称二王子的毒是被那鹦鹉所下,兰贵妃当时便说是大王子有意下毒毒害二王子,可陛下不信大王子会做这种事,喊了大王子过来,与兰贵妃当面对质,大王子当然没有做这事,这时,兰贵妃却将送鹦鹉的小太监带了来,当着陛下的面,那小太监说出了大王子是如何蓄意对二王子下毒如何对兰贵妃不敬,陛下听后当场大怒,将大皇子关进了宫中,下令不准踏出宫门一步,至此,大王子便被软禁了起来。” “软禁?不是说大王子已经失踪多年了么?”落香忍不住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波澜又起 阿宽点点头,“不错,大王子失踪了。那时候,三王子和四王子已经初露锋芒,二王子却自从中毒后一直碌碌无为。陛下当时只是说将大王子软禁起来,并未说出废太子的话,真正让陛下痛下决心废太子的还是另一件事。” “那是陛下的四十岁大寿,距离二王子中毒的事不过时隔数月。陛下本就不忍心责罚大王子,本打算趁着过寿将大王子接出来,可又怕大将军那里有意见,可陛下还未提及这件事,兰贵妃便开了口,竟然主动请旨让解除大王子的软禁,陛下自然没有意见,当日便将大王子接了出来。可谁知,这一切都是兰贵妃和大将军布好的棋!他们在陛下寿诞那日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西域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竟说大王子是妖魔,并说大王子并非是陛下亲生,乃是容贵妃和别人生的孽种,那一双紫眸便是证据,最重要的是,他们说,大王子的那一双紫眸是祸国之兆,若是留着他,西凉必定灭亡!” “那西域人说的言之凿凿,陛下虽然不信大王子是容贵妃和别人生的,但那一句紫眸必使西凉灭亡的话却生生烙印在了心中。陛下问那西域人可有什么破解之法,那西域人说,除非死,除非剜去双眼,否则,大王子活着一日,西凉便快一步灭亡。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大王子捆了起来,他竟然要亲自动手剜去大王子的双目!若非当时八王子临时,大王子当日便被生生折磨死了。” 阿宽想起往事,不禁泪洒当场,他红着一双眸子,对落香和蓝倾丘道:“我那时只有十五岁,正好那一天陪在三王子身边。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忘不了大王子当时的样子。当时,八王子忽然临时,陛下便将大王子的事情搁下了。兰贵妃和大将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陛下离去,他们不敢冒然害死大王子。只是派了人手暗中对大王子动手脚。四王子偷偷去天牢看了大王子,回来之后,四王子独自一人憋在房中四天。小的听四王子身边的侍卫说,兰贵妃派人在大王子身上种下蛊虫,每隔几日,蛊虫便会在大王子的身体里游走一遍,不仅如此,他们还将大王子手筋脚筋被挑断。大王子即便不死也成了废人。那时候大王子与四王子最亲,四王子不忍心看着大王子活活被折磨死,他趁着八王子满月那日晚上,偷偷将大王子放出宫去。” “四王子本是一片好心,可他却不知道,兰贵妃当时早已在宫外安排好了人,只等着大王子出宫的那一刻便将大王子处死。许是老天保佑大王子,大王子还未遇上兰贵妃安排的杀手便遇上了我家三王子。虽然平日里大王子与我家三王不甚亲厚,但三王子知道兰贵妃安排了杀手等在宫门外,他并未将大王子扔下不管。反而是将大王子安全送出了西凉。这些事陛下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大王子私自逃出宫去,再加上兰贵妃在一边煽风点火。陛下大怒,将与大王子关系亲厚的几位王子统统发配到偏远的城郭镇守,无召不可进京。至此,西凉京都便是二王子一人独大。” “后来,便到了三年前,陛下封二王子为太子,并且将几位王子都召了回来,三王子和四王子虽然不满,却并未再说什么。三王子知道四王子在暗中屯兵买马。同样,三王子也在屯兵买马。他们为的便是有朝一日陛下若是执意将皇位传给二王子可以杀进皇宫去。这期间。三王子与四王子一直明争暗斗,陛下也因为大王子的事而处处防着四王子。几个月前。西凉边城突然有妖魔作乱,四王子向陛下举荐虚弥仙长来降妖除魔,三殿虽然不屑四王子这种手段,可六王子却是不想看到四王子在陛下面前得宠,这才在昨夜办了个选秀,为的便是整一整四王子。可是,我们却没有料到你们会出现,并且将我们的计划全部打乱。” “你们一直在二王子身边安插了眼线对么?所以才没有料到我们会忽然出现。”落香想起那位执意将二王子带回京都的于飞,对阿宽说道。 阿宽点点头,强忍着痛坐起身,靠在墙上,看着二人道:“不错,我们是在二王子身边安插了眼线,却并不是于飞。于飞是大王子的手下,现在听命与四王子。昨天夜里,三王子回了府便召集了手中十万兵马,带着我们一路杀到皇宫,眼看三王子便要将老皇帝杀了,四王子却不知从哪里来了,将老皇帝带走。三王子说四王子不会再来抢皇位了,可刚到黎明时分,四王子便带着八王子和五王子七王子杀进了三王子府,八王子一剑将三王子刺伤,四王子带了老皇帝的手谕,说我家殿下勾结妖魔欲图谋不轨,正午便要行刑,当时,我杀出重围要去城外调集兵马,可当我来到城外时,便看到原先驻扎在城外的十万大军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没有办法,只好返回京都,拼死也要将三王子救出来,可是,阿宽没用,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殿下被斩首!” “你一直都是三王子府上的侍卫么?”蓝倾丘看着仰头痛苦的阿宽,忽然问道。 阿宽抹了把泪,点了点头,“不错,三王子一出生便是我在保护他,无论是在宫中,还是搬到了王子府,我都是三王子的亲卫。” 蓝倾丘点点头,道:“如今三王子已死,你在法场上闹这么一出,怕是也命不久矣。” “哈哈哈,死有何惧,阿宽只恨没能替三王子报仇,不能亲手将四王子八王子这两个小人杀了报仇!”阿宽大笑着,许是牵动身上的伤,痛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落香看他痛苦忍耐的样子有些不解,看了眼蓝倾丘,蓝倾丘指了指阿宽的四肢,落香这才发觉,阿宽的四肢都软软的耷拉着,竟然已经被打断了手脚!忽然,落香看见阿宽的脖颈处竟然有四五根细细的丝线肋着他,那丝线像是会动一般,阿宽每呼吸一下,丝线都会随着他的呼吸陷进皮肉里,然后慢慢再反弹出来,他竟然强忍着痛,说了这么多! 阿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看着他们二人道:“阿宽,想求二位一件事,阿宽命不久矣,但绝不能死在这茶馆老板的手上,阿宽求二位杀了阿宽,杀了我!” 蓝倾丘沉默片刻,看着已经红了眼的阿宽,轻轻挥了挥手,只见白光闪过,阿宽已然软软的倒了下去。 二人出了地牢,落香忽然顿住了脚,转了身看着地牢中的阿宽,拿起一旁的蜡烛扔了进去,呼的一声,地牢中燃起熊熊大火,不多时便将阿宽的身子掩盖住,火势越来越大,落香牵了蓝倾丘的手出来,笑着道:“两息时间,这火便能将这茶馆连带茶馆中的两个人烧的干干净净,就当是给阿宽陪葬了吧。” 蓝倾丘点点头,揽着落香升到了虚空,看着大火越烧越旺,两息便将茶馆烧没了,茶馆之中的那二人自然没能躲过去,直接被烧死在床榻之上。 蓝倾丘挥了挥手,便见茶馆上空飘来一阵急雨,眨眼便将茶馆的火浇灭,大风将浓烟吹散,只留下已经被大火熏黑的矮墙和。 停了片刻,二人才转了身朝着客栈飞去,落香脑海中回响着阿宽方才的话微微出神,没想到,西凉的大王子竟然是他。落香看了看身边的人,笑着道:“师叔,你是不是早便知道羽殇的真实身份了?” 蓝倾丘点点头,也不再隐瞒了,“不错,早在大唐见到他,我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哦,师叔是从何得知的?”落香问道。 蓝倾丘笑了笑,道:“你要知道,他可是西凉的太子啊,天生紫眸,自打他一出生便天下皆知了。虽然西凉的大王子失踪的事并没有传的沸沸扬扬,可是无端冒出来一个紫眸的人,谁不会怀疑呢?虽然有潇湘苑替羽殇遮掩着,可是,他们的伎俩又怎么能瞒得过我。” “潇湘苑的人怎么会替羽殇隐瞒呢?按道理来说,他们不是应该提着羽殇的人头送到那个兰贵妃那里领赏吗?” 蓝倾丘摇了摇头,“他们包庇羽殇这么久,怎么还敢去西凉?西凉皇帝宁愿剜去他的双眸都不愿杀了他,可见他对羽殇的感情并非是传说中的那般凉薄,他若是知道羽殇死了,又岂能善罢甘休?那兰贵妃和她的胞兄心思缜密手段毒辣,若是到时候他们将此事推脱的一干二净,你说西凉皇帝是信她这个贵妃还是信他们这些杀害了大王子的人?到时候他们便不是领赏,而是送死了。” 落香点点头,“依着兰贵妃那样的性子,定会将这事推脱的一干二净。只是委屈了羽殇在外颠簸流离这么些年。” 二人回到客栈,弥蓝正气冲冲的从玲珑房里跑出来,见到二人从外面进来,气闷的问道:“师姐,你去了哪里,我怎么没找到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波澜又起 蓝倾丘回了房,落香带着弥蓝来到客栈的大堂中坐下了,正好大堂里这时候也没什么人,落香要了壶清茶和一盘点心,推到弥蓝面前,问道:“可是和玲珑吵架了?” 弥蓝正要拿点心吃,闻言把点心摔了,生气的说道:“别提她,真是气死我了。她明知道那个什么四王子夏慕阳没安好心还要嫁给他,真是被他那张皮相迷了眼了!” 落香心道若不是玲珑被那四王子的皮相‘迷了眼’,如今发愁的人便是你自己了。轻咳一声,落香柔声道:“你又如何得知那四王子没安什么好心,或许,他是真的看上玲珑了呢。” “切,那四王子若是真的看上了她,那昨天夜里便不会说抛得绣球不作数。哼,师姐,你真当我看不出来那什么四王子心里怎么想的么?”弥蓝倒了杯茶,喝了小口,得意的看着落香。 落香看着她得意的样子笑着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那夏慕阳到底是怎么想的?” “哼,他还能怎么想,不过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想借大唐的兵帮他登上皇位。”弥蓝拍着桌子大声道:“他这分明是在利用玲珑,利用大唐!” 落香看着弥蓝认真的样子忽然噗的笑出来,看到弥蓝瞪过来的眼神又连忙掩饰了笑意,叹了口气道:“既然你都能想到这些关系,那李申便不能想到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李申明知道四王子的想法,还同意将玲珑嫁过来呢?” 弥蓝闻言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忧桑的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怎么也和玲珑一般犯傻呢。” 落香拍了拍弥蓝的小脸,笑着说道:“你个小丫头便不要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们既然会这么做定然是有理由的,好啦。你乖乖的在这里吃东西吧。” 落香说着站起身,朝着楼上走去。弥蓝郁闷的将一盘点快速吃完,抹了抹嘴便要上楼去接着劝玲珑,转头却看见四王子从轿子里下来,不禁大怒,好你个夏慕阳,竟然还敢上门来了,大眼睛转了转。弥蓝两步走到客栈门口,赶在夏慕阳进门前将他挡在门外。 落香回到花若隐房中,对几人笑着道:“不让弥蓝上来么?” “上来做什么?”蓝倾丘倒了杯茶,轻飘飘的说道,“四王子来见他未来的王妃,先拜见一下未来的姨妹联络下感情岂不是更好?” 落香叹了口气,几人大笑起来,联络感情么?照着弥蓝的性子,他们二人会打起来吧? 夏慕阳今日正是来找玲珑商量和亲的事,倒是想过见到弥蓝会是什么样子。可看到挡在门前面色不善的小丫头,夏慕阳还是眯了眯眼。掩下面上的笑意,夏慕阳走到客栈门口。似是疑惑的看了眼挡在门口的弥蓝,不冷不淡的问道:“还请姑娘让一下路,本王要进去。哦对了,麻烦姑娘去禀报一下玲珑公主,便说西凉四王子夏慕阳特来求见。” 弥蓝闻言一怔,看着眼前的夏慕阳皱了皱眉,这人说什么,让她去禀报?!敢情把她堂堂九公主当成玲珑的丫鬟了!弥蓝气呼呼的瞪大了双眼,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方才说什么?让我去禀报?!” 夏慕阳看到她气的瞪大了双眼的样子便觉得可爱不已。却仍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弥蓝打量了他一眼,仰着头叉着腰大笑起来。夏慕阳似是不知她为何大笑一般,皱着眉不悦的说道:“这位姑娘。你为何还站在这里不进去禀报?我记得你与玲珑公主是一起的。” 弥蓝收了笑声,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皱着眉头的夏慕阳,讥讽道:“四王子如今可是西凉的大人物了,怎么纡尊降贵来了这里啊?” 夏慕阳似是谦虚的说道:“姑娘过誉了,本王是来与玲珑公主议亲的。” “四王子既然知道玲珑是公主,便不认得本公主么?”弥蓝哼了一声,趾高气扬的看着夏慕阳,一副‘见到本公主不仅不跪拜还敢指使本公主去为你跑腿,你该死你知道么’的表情。 夏慕阳皱了皱眉,迟疑的问道:“姑娘也是公主么?倒不知姑娘是哪一位公主?” 弥蓝白了他一眼,摆足了公主的架子,道:“本公主的名讳也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知道的么!” 夏慕阳冷笑一声,“看来你是存心在戏弄本王。” 弥蓝点点头,一双眸子亮亮的天真无邪的看着他,“对呀,你才知道哦。” 夏慕阳佯作大怒的样子看着她,“你好大的胆子,愚弄本王,便不怕会被治罪么?” 弥蓝吐了吐舌头,哼了一声,明显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中。 夏慕阳一怔,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不要胡闹了,快去请玲珑公主下来。”他说着推开了弥蓝,大步踏了进来。 “弥蓝!休要胡闹!” 弥蓝被他推开气的涨红了脸,冲过来便要与他动手,却被忽然出现在走廊的玲珑喝住了,夏慕阳抬了头面色不善的朝玲珑看去,玲珑一怔,垂了眸轻轻走下楼来。 将一旁生闷气的弥蓝拉倒身边,玲珑笑着对夏慕阳道:“小妹一向顽皮,四殿下见笑了。弥蓝,还不快见过四王子。” 夏慕阳惊讶道:“这位真的是大唐的九公主么?本王还以为这位姑娘是在糊弄本王呢,倒是本王有些唐突了,九公主莫要见怪。” 弥蓝哼了一声,一把甩开玲珑的手跑上楼去了。留下面色难看的玲珑和似笑非笑的夏慕阳。 玲珑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大街,对一旁的夏慕阳柔声道:“四王子若不嫌弃,还请到玲珑的房间说话。” 夏慕阳挑了挑眉,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看了眼玲珑,淡淡道:“五公主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说么?” 玲珑点点头,“确是有一些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说。” “哦,本王并非是不愿去公主房中,而是公主还尚未出阁,还是顾及些声誉吧。”夏慕阳倒了杯茶,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玲珑淡淡道。 玲珑闻言,一双凤眸凌厉的朝他看去,她只道夏慕阳比较难缠,可没想到他竟是油盐不进。玲珑看她他坐在桌前没有起身的打算,轻笑一声,走到旁边坐下,轻声道:“既然四王子不肯赏光,那玲珑便在这里说好了。也没什么的,就是一些关于二王子的事情,不知道四王子打算如何处置?” 夏慕阳眯了眯眼,淡淡道:“这是我西凉的国事,我想,公主还是不知道的好。” 玲珑掩面轻笑,道:“西凉的国事玲珑是不适合过问,不过,玲珑今日说的却并非国事。难道,四王子就不想知道,二王子为何能如此受西凉皇帝的宠爱么?” 四王子摇了摇头,傲然道:“如今父皇都在我手中,二哥又得罪了虚弥仙长,他还能如何受宠?本王今日来不过是做个样子给李申看看,公主莫不是真的以为本王看上你了吧?” 他说出这么无礼的话,玲珑竟也不生气,甚至还笑了,“四王子看不上本宫,本宫也并非是非四王子不可,二王子虽然不如四王子,不过,一定比四王子好控制吧?到时候,西凉便成了我大唐的附属国,本宫便是西凉的一代女后。” “呵,公主好大的口气,如果公主觉得二哥可以和本王相提并论,那公主尽可以去和二哥联姻,本王绝不拦着。”夏慕阳嗤笑一声,抚了抚衣袍站起身,看了眼傻眼的玲珑便要走。 玲珑恼怒的看着他,双手紧紧的握起,尖尖的指甲陷进肉中都似是没有发觉一般。 二楼的房间里,逝初看着夏慕阳上了轿子,摇了头对众人道:“看来是谈判破裂了,大唐的五公主显然不是西凉四王子的对手。” “哼,以卵击石,她还真以为她自己是何等出色了,竟敢和夏慕阳谈判,整个西凉,除了已经死了的夏慕桑根本无人是夏慕阳的对手,更何况是她。”花若隐不屑的说道。 落香挑了挑眉,看了眼不言不语的白羽殇,嘴角勾了抹笑,她倒是很想看看,如今西凉如日中天的四王子和西凉曾经的太子殿下交锋的情景。 “我还是想不通二皇兄和玲珑为什么要和西凉联姻!他们明明知道夏慕阳心怀不轨啊?”弥蓝哀嚎一声,抱着头痛苦的说道。 逝初吓了一跳,拍了下弥蓝的脑袋,嫌弃的说道:“抽什么风啊你!他们联不联姻关你什么事?大唐的皇位反正也不是你的,没了就没了呗。” 弥蓝愤愤道:“虽然不是我的,可是大唐的江山是我李家的先祖打下的啊!” “嗤,那你便让你们李家的先祖来好好管教他们这两个不孝子。”逝初凉凉的说道。 “你,你这是什么话嘛。”弥蓝无语。 “好了,大唐和西凉联姻与否,都不是你能决定的,如今你要做的,便是等着过两日吃玲珑的喜酒。”落香放下手中的茶碗,对弥蓝安慰道:“夏慕阳虽不是什么良善,可你也不要忘了,玲珑能独自一人在宫中活的顺风顺水,岂能没有一点手段?至于你说李申为何要与西凉联姻,你不要忘了,他如今是大唐的皇帝,做事情岂能没有考虑?夏慕阳想着吞下大唐,李申也并非没有这个想法。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李申他定然有所筹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波澜又起 蓝倾丘放下手中的书,对众人道:“眼下,二王子还有两日便到京都,夏慕阳还未将二王子这个心腹大患处理,定然不会这么快便与玲珑成亲,所以,事情还未发生之前,任何变故都有可能出现。” 两日后,于飞终于将西凉二王子带回京都。 他们在来时的路上便听说了京都发生的事,于飞一直忠于西凉大王子忠于四王子,自然是高兴万分,可二王子夏慕晋却是彻底慌了神,夏德延被夏慕阳控制便说明他连最后的依靠都没有了,夏慕阳一向对他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这下好了,他控制了夏德延,连他这个太子之位都不必再放在眼中了,直接可以登基称帝! 夏慕晋被关押在太子府中,夏慕阳派了专人看守,一日三餐好生伺候着,倒也没有为难他。可夏慕晋却不能坐以待毙,他趁着夜深人静,将他藏了多日的锦囊取了出来,看着手中黑色的锦囊,夏慕晋狠了下心,竟锦囊打开,按照锦囊中的纸条所写的那样,朝着南方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过了片刻,夏慕晋紧张的睁开眼,只见房中漆黑一片,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皱了皱眉,仔细看了两遍,又拜了拜,却还是没有反应,他恼怒的将锦囊扔到地上踩了踩,又怕惊动了门外的守卫,正在愤怒不已时,那锦囊中却飘出一缕黑烟,夏慕晋顿时惊吓不已,这便要尖叫,便见那黑烟化作一个人形,那人蒙着面,看不清容貌,见夏慕晋要叫出声了。连忙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黑衣人打量了夏慕晋片刻,淡淡道:“你便是西凉的二王子夏慕晋?” 夏慕晋点点头,又听这人说道:“竟然是如此平庸的资质。老三真是越来越胡闹了,也罢。既然选了你,那便是你好了。” 夏慕晋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吓得浑身颤抖,惊恐的看着他。 黑衣人解开他的穴道,“你召唤我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夏慕晋点点头,张了张口,有些紧张的说道:“本王,本王想让你出手杀了夏慕阳。” 他话刚一说完。那黑衣人便皱起了眉头,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停下了看着那黑衣人,只听那黑衣人轻笑一声淡淡道:“你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从你打开锦囊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是西凉的王子,而是我的一条狗。我更不是来替你办事的,而是利用你的身体来办我的事情。” 夏慕晋一惊,“你说什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太子出言不逊!” 黑衣人但笑不语。只轻轻挥了挥手,夏慕晋惊叫一声,发现自己竟然被吊了起来。他从小身子便弱。更何况,这些年常年泡在女人堆里,阳气大损,如今被倒着吊起来,气血上涌,哪里能受得住,一息时间还不到便涨红了脸,对那黑衣人连声求饶。 黑衣人一抬手,夏慕晋嘭的一声摔落下来。黑衣人轻笑着走上前看着面色惨白的夏慕晋柔声问道:“滋味如何?还要反抗么?你的反抗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只小老鼠在笼子里逃窜。” 夏慕晋躺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喘着气,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再不敢放肆。 黑衣人站起身走到门边,看了看门口的守卫。对夏慕晋道:“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好好呆在这里,等着西凉的皇帝召见你。” 夏慕晋愁苦万分道:“我父皇如今已经被夏慕阳控制了,夏慕阳怎么会让父皇见我。”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既然说了西凉皇帝会召见你,他便会召见你。” 夏慕晋点点头,不敢再多言。黑衣人看了看外面,对夏慕晋道:“这个香囊你收起来,若是没有什么事便不要找我,还有,不可与夏慕阳争锋,否则,会有你的苦头吃。” 夏慕晋点点头连忙将地上的锦囊收了起来,再回身时房间里却已经没有了黑衣人的身影,夏慕晋瘫软在地,看着空旷的房间,真是欲哭无泪。 这时,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夏慕晋赶紧站起身来,等着那人进来。 是夏慕阳。 “几日不见,二哥倒是清减了不少,看来外面的侍卫照顾二哥并不尽心呢。”看着一脸愤恨的夏慕晋,夏慕阳轻笑,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四下扫了两眼,骨节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像是敲在夏慕晋的心尖儿上一般。 夏慕晋狠狠的瞪着他,怒声道:“本太子变成今日这般,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夏慕阳,你这个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 夏慕阳皱了皱眉,淡淡道:“二哥这话说一次便就够了,若是再说下去,小弟可不保证外头侍卫们手中剑会不会见血。” “好啊你,还敢威胁本太子,夏慕阳你等着,本太子从这里出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向父皇禀报你的所有罪行!你,你还想和大唐联姻是么?哈,告诉你吧,本太子不会让你得逞的!”夏慕晋此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话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夏慕阳却是没有发怒,只听他叹了口气轻笑着说道:“真是可惜,二哥再也不能从这里出去了,那些话,你若是想说,便等到地下见了父皇再告诉他老人家吧。” 夏慕晋大怒,再也忍不下去,嘶吼一声冲上前便要与夏慕阳打起来,可他这幅被女人和酒水耗干了的身子哪里能是夏慕阳的对手。夏慕阳一脚便将他踹到一旁的柱子上,一声闷响后夏慕晋白着脸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只能愤恨的瞪着不远处的夏慕阳。夏慕阳看着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夏慕晋,如同看一只蝼蚁一般,鄙夷且不屑。 “对你动手真是脏了我的靴子。”夏慕阳嗤笑一声,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下,似是想起什么笑着对夏慕晋道:“对了,小弟今日来时为了告诉二哥,二哥的母妃和舅舅已经被小弟拿下了,小弟今日带他们来与二哥见一面,免得兰贵妃念子心切。” 他说着拍了拍手,门外响起一阵呵斥声和脚镣声,夏慕晋挣扎着抬起头望去,只见兰贵妃和西凉的镇国大将军衣衫褴褛的被铁链捆着,见到他,兰贵妃双眼含泪,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她不断呜咽着却说不出话,夏慕晋一惊,强忍下心口的剧痛,对夏慕阳道:“你,你对我母妃做了什么?!” 夏慕阳淡淡的扫了眼兰贵妃,轻飘飘的说道:“兰贵妃实在是聒噪,没有半分贵妃的仪表,本王便命人将她的舌头割下来了,二哥你看,现在的兰贵妃多么安静。” “你,你这个混账!”夏慕晋冲上前,又被夏慕阳一脚踹在胸口滚落到一边,兰贵妃不断摇着头挣扎,示意夏慕晋不要冲动,夏慕晋咳了两声,口中涌上一股血腥味,却被他生生咽下去。夏慕晋看着浑身颤抖的兰贵妃,咳了一声对兰贵妃:“儿臣没事,母妃不要担心。” “啧啧啧,真是母子情深呢,便是小弟看了都要忍不住赞叹一句,可惜啊,二哥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兰贵妃和大将军了。”夏慕阳拍了拍手,侍卫们进来将兰贵妃和大将军押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慕晋救救我们,救救我和你母妃啊!夏慕阳,你不得好死!你放开我!放开我!”夏慕晋的舅舅忽然疯了似得大叫起来,不断挣扎着,凄厉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色中不断回向。 “你,你要做什么!你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夏慕晋挣扎着爬起身,对已经走到门外的夏慕晋道。 夏慕阳闻言,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自然是带他们去受刑。不过,二哥尽管放心,小弟绝不会让他们死的。他们当年是怎么对待大哥的,小弟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夏慕阳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震惊不已的夏慕晋久久不能回神。他从不知道母妃和舅舅曾经对大王子做过什么,他一直以为大王子是怕父皇怪罪才逃离西凉的,难道,这件事,还另有隐情么...... 夏慕阳回到自己府上时,管家告诉他有贵客来了,此时已经在花厅等候他多时了。夏慕阳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会是谁过来了?难道,是大哥么?他这么想着,便有些着急了,匆匆解下披风交给管家,快步朝着花厅走去, 穿过走廊,便看到花厅中亮着两盏灯火,影影绰绰的看不清里面的人,待走近了见到那个端坐在花厅中曼妙身影时,夏慕阳挑了挑眉,嗤笑一声,倒不急着过去了, “今日是吹了什么风,怎么将胸怀大志的大唐公主吹到本王府上来了?”夏慕阳双手环在胸前轻靠在花厅的雕花柱子上,看着玲珑嘲讽的说道。他也不知怎的,看到玲珑那张脸便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也是顾盼生姿娇艳的像朵花儿似的一张脸,他却是怎么也没有好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波澜又起 玲珑默默放下手中早已凉透的茶水,轻轻起身对着他福了福身,柔声道:“前两日与四殿下不欢而散,玲珑深感过意不去,今日是特地过来向四殿下赔罪的。” “哦?赔罪?本王倒不知公主打算如何赔罪了。”夏慕阳缓步走到花厅一角的软榻上躺下,一手撑着头,不甚在意的看着玲珑淡淡道。 玲珑娇笑一声,缓缓走到他身边,柔弱无骨的小手攀上他的胸膛,上半身凑到他身上,低声呢喃道:“四殿下要玲珑如何赔罪玲珑便如何赔罪,玲珑全都听四殿下的。” 她说着话,故意将撩人的呼吸喷在他的面上,上半身还轻轻的蹭着他坚硬的胸膛,一双漂亮的凤眸更是媚的滴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本王还不知道公主竟有这种本事,倒是小瞧公主了。”夏慕阳勾了勾嘴角,不为所动,“只是今日本王兴致不高,恐怕要让公主失望了。” “玲珑的一片心意,难道四殿下不知道么。”玲珑一双眸子噙着泪光,泫然欲泣的望着他,心下却是暗恼,她今日本是为了和亲的事来示好的,可从旁晚等到星夜他才回来也就罢了,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这个人还是不为所动,当真是难缠,若不是为了大计,她才不会做出这种有*份的事情来! 夏慕阳看着她摇了摇头,一把将她从身上推开,淡淡道:“公主恕罪。” 玲珑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却硬生生咬牙忍了下来。强挤出一抹笑来,道:“既然如此,玲珑自不好强人所难。” 夏慕阳点点头,“不错,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这孤男寡女的,若是传出去了,对公主的闺誉可是不太好吧?” “可是......” 玲珑正要开口。却见夏慕阳挥了挥手,只听他道:“有什么事情。明日本王会再去公主下榻的客栈找公主商量。公主不必着急,等过两日本王清闲下来自然会与公主成亲,公主还是好好的在客栈歇着吧,本王可不希望再看到公主深夜前来。” 玲珑闻言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愤愤的甩袖而去。他这些话看似是为她好,可句句锦里藏针,甚至说她不守妇道,不顾声誉。真把她堂堂一国公主当做青楼女子了么!实在是气死她了!玲珑匆匆离开四王子府,上了轿子回客栈,一双手被她握成拳头,恨恨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夏慕阳,你屡次三番对本宫明嘲暗讽,等有朝一日本宫将西凉控制了,定不会让你好过!” 二王子夏慕晋的到来让原本已经尘埃落定的西凉诸王子夺位之争的大戏又变得跌宕起伏了,虽然夏慕晋被夏慕阳软禁在太子府已经没有一点战斗力了。 可西凉的百姓却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看来,二王子夏慕晋还是有能力与四王子夏慕阳一争的。为什么,就因为夏慕晋是皇帝亲自封的西凉太子,而夏慕阳虽然将西凉皇帝抓在手中。可老皇帝却并未许他什么。西凉的百姓这几日茶余饭后便是拿着这个来闲磕牙的,茶馆说书的先生更是将这些国家大事编成一个个曲折离奇的故事在坊间流传。 这日午后,落香几人百无聊赖的坐在花若隐房中听着逝初从茶馆听来的故事,这些诸王夺位的事情被说书先生添油加醋的一番改编,早已不是几人说知道的那般,本来也是故事,落香几人倒是没放在心上,倒是弥蓝听的津津有味,不时拍手称快。她一直盼着那个猪头太子将夏慕阳那个目中无人的王子打败呢。 “快说快说,后来如何了?是不是那个猪头太子将那个自大狂打败了?”弥蓝看逝初忽然停下了。连忙催促道。 逝初白了她一眼,喝了口茶水。嗤笑道:“你等我歇一歇再说成么?”说了这么久嗓子都快冒烟了。 弥蓝撇撇嘴,犹自叹息一声,“最好是那猪头打败了他,免得我大唐沦落到那个自大狂的手中。” 落香叹息一声,转过脸去,花若隐看了眼落香,对弥蓝道:“对了,今日夏慕阳还会过来与玲珑议亲,你不去瞧瞧么?” 他一向是看热闹不显事儿大,这几日又实在是在床榻上躺的乏了,偏偏他还没好利索落香不让他出门,只好闲闲的挑事儿了。 果然,弥蓝一听便信了,一拍桌子便要冲过去,却忽然又恹恹的坐下了,叹了口气,道:“算了,既然是玲珑看上他了,我总去捣乱不好。” “噗!”逝初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惹得蓝倾丘皱眉,连忙将茶碗放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说道:“哎呦,咱们九公主今儿可是转了性了,竟然说出这话来,来来来,让我瞧瞧是不是病了?”他说着便要去探弥蓝的脉息。 弥蓝愤愤的打掉逝初的手,“你当我愿意呢,这不是我说什么他们都不听么?本姑娘又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哼。” 白羽殇轻笑,道:“不错,弥蓝终于想通了,孺子可教也。” 几人正说笑着,旁边传来一阵声音,客栈的老板恭敬又谄媚的声音传来,几人还以为是夏慕阳来了,便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那客栈老板却是敲响了花若隐的房门。 “难道这客栈老板还不知道哪一间房是他们未来王妃的么?”花若隐嗤笑一声。 逝初跑去开门,推开门,便看见客栈老板那笑成花儿一般的老脸,看到逝初,客栈老板笑着道:“小公子大喜啊,大喜。” 逝初皱了皱眉,没有将他迎进来的意思,疑惑的问道:“不知这喜从何来?” 客栈老板一侧身,将身后的人漏出来,笑着道:“四王子府上的田管家亲自来接二位姑娘去府上赴宴,诺,轿子都已经备好了,就在门口等着呢。王府的轿子啊,那平日里都是王爷们才能坐的,今日竟然一下来了两个,可不是大喜吗。” “二位姑娘?”逝初皱了皱眉,以为是玲珑和弥蓝一起去,便道:“哦,那位玲珑姑娘在转角第一间房,你且先去叫她吧。” 他说着便打算关上房门,那客栈老板看了眼身后的管家达人,只见那位管家大人摇了摇头,客栈老板连忙上前拉住逝初,笑着说道:“错了,错了。不是玲珑姑娘,而是和小公子一起的那二位姑娘。” 逝初皱眉,这他倒是拿不准主意了,对他二人道:“你们且稍后,我去唤她们出来。” 那客栈老板连忙点头说好,倒是一边的田管家皱了皱眉,似有些不悦,道:“烦请小公子快些,今日去府上赴宴的都是京都大人家的公子和小姐,等不得。” 他话一说完,身边的客栈老板便觉得要坏了,可王府的管家,那便等同于一个七品的命官呢,他一个开客栈的又说不得,只能暗暗摇头,哪里又这么请人的。果然,那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忽然笑的开怀不已,可他怎么觉得这笑这么瘆的慌呢...... 逝初点了点头,看着那姓田的管家笑眯眯的说道:“好的啊,二位且稍后吧。” 嘭的一声关上门,逝初不悦的对几人道:“这个夏慕阳到底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让师姐和玲珑去赴宴么?” 花若隐嗤笑一声,“这个夏慕阳,倒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弥蓝皱着眉,大声道:“我才不要去,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白羽殇看了眼蓝倾丘,对几人道:“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和落香去赴宴呢。” 弥蓝看他一眼,不悦的说道:“羽殇,你怎么替他说话!” 逝初点点头,“就是,我也觉得不能去,万一他在府上埋伏了人想要对师姐和玲珑不利呢,更何况,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有什么好去的,我这便去回绝了他们去。” 逝初转身便要去见那个田管家,却忽然被落香唤住了,逝初不解的看着她,落香沉吟片刻,才对几人道:“不必回绝了,我和弥蓝去。” 花若隐皱着眉看了她一眼,似是不解,弥蓝更是大叫道:“师姐!为什么要去,他根本没什么好心的!” 落香看了眼弥蓝,淡淡道:“既然你不愿去,那便我一人去好了。” “师姐!”弥蓝郁闷不已,想不通为何师姐非要去。 正当几人沉默的时候,一旁靠在软榻上看书的蓝倾丘却开了口,“弥蓝,快些收拾一番,与你师姐一起去赴宴吧,在王子府,你须得记得,你代表的是你们大唐,要拿出一国公主应有的礼仪来,切莫胡闹。” 弥蓝一向不甘反驳他的话,只能苦着脸点头称是。 蓝倾丘对逝初道:“先莫急着去告诉他们,让他们等着。” 逝初想起方才那田管家的话,笑着点了点头,“好。” 他们在房中传侧着夏慕阳请落香和弥蓝去赴宴的用意,而门口等着的田管家却是着急了,这眼看着便要到开宴的时辰了,可房里的那二位怎么还不出来,他用眼神询问一旁的客栈老板,客栈老板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心道:等着急了吧,让你刚才嚣张,嘿,这才刚开始呢,您就慢慢等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波澜又起 半个时辰过去了,房中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田管家忍不住了,往客栈老板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对客栈老板道:“你快去催催,这都要开宴了,若是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客栈老板将银子收起来,这才又敲响了紧闭着的房门。 还是逝初开的门,见到门口的二人,也不等他们开口,便道:“哎呀,你们再等等啊,我师姐她们正梳妆呢,一会儿就好了啊,别急。”他说着还不忘笑眯眯的看了眼旁边脸色越发难看的田管家,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客栈老板讪笑着对那田管家道:“这个,既然这小公子这么说了,那二位姑娘定然是在打扮呢,去王府赴宴,哪位姑娘不得慎之又慎呢,您再等会儿吧。” 田管家无法,只好继续站在门口等着她们出来。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方才的话惹得人家姑娘不悦了。其实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王爷非要他亲自来请这二位,临出门交代他的那语气还十分的重视,倒是他没将王爷的放在心上,以为她们不过是山野来的小丫头,没想到,是她眼拙了,如今惹得人家姑娘不高兴,回去定会被王爷一顿好骂。 又过了半个时辰,晾的那田管家是彻底没了脾气,蓝倾丘对逝初挥了挥手,命逝初去开门了,看到逝初开门,那田管家激动的都要哭了,苦着脸对逝初道:“小公子,不知二位姑娘打扮好了没有,再不回去,王爷怕是都要亲自过来了。” 逝初笑嘻嘻的不以为意,“你们王爷来了又如何,本就应该是他亲自来请。你回去告诉他,今日可是他失礼了。” 田管家连忙点头称是,再不敢摆谱。 落香和弥蓝从房里出来。对激动不已的田管家道:“走吧。” 田管家抬起头,看到眼前忽然多出来的两个俏生生的少女惊讶不已。他忽然便想通了,难怪王爷要他亲自来请,还那般重视的语气,这二位姑娘是在当得起啊。眼前这位白衣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只被一支翠玉簪子松松挽起,耳旁散落的几缕碎发却平添几分随意,粉妆玉面,朱唇水眸。更不用说那一身清冷飘渺的气质,简直让他以为是九天仙女降临了。她身边那位少女虽然年岁不大,却是气势不凡一身粉色小衫看起来可爱不已,眉间的那一点桃花的朱红不知是故意描绘还是天生而成,竟是比二月时节盛开的桃花还要灿烂几分。田管家不自觉的看痴了。 逝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田管家还不走么?难道不怕误了时辰你家王爷会亲自追过来了么?” 田管家被他说的红了一张老脸,连忙在头前带路引着二人下去,却是再不敢看身后那二位姑娘。田管家忽然喜滋滋的想到,她们二人在房中打扮这么许久定然是对王爷钟情,不然不可能这般费心。看来,王爷这下不仅是双喜临门了,这下。不知道要多少喜事了。 那田管家头一次见到落香和弥蓝自然不知道她们平日里的装扮,可这客栈的老板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今日清早弥蓝便是穿的这一身下来吃的早饭,而落香更不用说了,这几日都是一身白衣束发的装扮,可他明知道却并不告诉那田管家,笑眯眯的送走了他们,客栈老板摸了摸怀中的一定银子,笑着道:“让你得意。让你趾高气扬,哼。回去讨骂去吧!” 逝初关了房门,看着软榻上的蓝倾丘不解的说道:“师叔。为什么要让师姐她们去赴这个宴啊?” 花若隐和白羽殇也不知道他究竟想的什么,闻言,转了头向他看来。 蓝倾丘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走到窗子边,正好看到落香她们的轿子从下面经过,大手轻轻扣在窗棂上,蓝倾丘清淡的声音犹如小雨滴落玉盘,“无论是夏慕阳还是夏慕桑,这些西凉的王子们准备这么久,他们图谋的一样,却又不一样,夏慕桑不过是想要西凉的江山,而夏慕阳,则是想要整个天下。若是平常,这西凉的皇位给了谁都无妨,可你们莫要忘了,如今三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妖魔和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祸乱一方,西凉未来的皇帝,断然不能给了那心怀叵测之人。” 他说着,转了身看了眼白羽殇,白羽殇垂了眸不语,藏在袖子里的大手却是紧紧握成拳头。 “以你们之见,夏慕阳宴请西凉众位大臣的子女是为了什么?”蓝倾丘轻笑一声,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扫了眼三人,淡淡道。 花若隐嗤笑一声,“他还能图谋什么,不过是拉拢大臣支持他而已,如今西凉皇帝半痴半傻,他既然将西凉的皇帝救了,便不能再让他死在自己的府上,不然,他和那位以弑君篡位之名处死的三王子又有何区别,到时西凉的百姓必然不认他这个皇帝。” 蓝倾丘点点头,看向白羽殇,“羽殇以为呢?” 白羽殇垂着眸看不清神色,淡淡道:“或许,还有几分警告之意吧,若是不合作,便只有死路一条。” 逝初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那个夏慕阳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么?他若是登基,西凉其他的几位王子便就没有反对的么?还是说,他们已经是夏慕阳的人了?” 花若隐笑道:“身在宫中,哪里有真正的服从,不过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势弱依附势强,势强指使势弱,等着有朝一日势弱的成了势强,势强成了势弱,你看看那原先势弱的那一个会不会好好待那原先势强的,只怕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蓝倾丘点点头笑着道:“自古人心难测,更何况他们这些个早已在宫中成了精的,又有哪个会是省油的灯。” “那,那师姐她们去赴宴,岂不是很危险?”逝初担忧的说道,“不然,我去接应师姐她们吧?” 蓝倾丘摇了摇头,“以你师姐的功力,便是十个夏慕阳也不是她的对手,你若是去了,也只不过是在哪里看戏。不用担心,你师姐一向有分寸。” “香香是有分寸,可你别忘了她身边跟着的可是弥蓝呢,呵,到时候就怕弥蓝这丫头给香香惹事呢。”花若隐嗤笑一声,几人想起弥蓝均是摇着头无奈的笑起来。 四王子府地处京都的西面,与那条横穿京都的大河遥遥相对,却又都在一个方向。 落香和弥蓝下了轿子,看着眼前的四王子府勾了勾嘴角,这夏慕阳倒是没有在门口放两个石狮子镇宅,小门小户的,看起来与寻常人家无异,可进的府来才发现这四王子府是别有洞天,这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无一不是雅致非凡,便是那走廊上的柱子上都雕刻着种种图案,看起来很是别致,落香一一望去,不禁惊讶的停下了脚步,这柱子上雕刻的竟是仕女飞天图。 田管家看着落香是越看越喜欢,恭敬的跟在她身边,见她停下,倒也不催了,笑着说道:“姑娘瞧着这图如何?” 落香点点头,“仕女飞天图乃是名画,画中的仕女栩栩如生,没想到今日见到刻在这柱子上的仕女也丝毫不逊色,这雕工实属上乘,与原图上的意境竟然融合的恰到好处,恐怕多一分或少一分都无法将画中的仕女急切与不舍的心情表现出来。只是这雕到仕女飞天后的画儿有些粗糙,许是这雕刻之人体会到仕女飞天的那份心酸,无法下刀了。” 田管家点点头,“姑娘真是慧眼,一眼便瞧出来了。” “倒不知这画儿是何人所雕刻?”落香不解的问道。 那田管家似有得意之色,微微挺直了腰,恭敬道:“回姑娘话,姑娘所看到的这些柱子上的画儿均是出自我家王爷之手。” “什么?你家王爷?夏慕阳?!”弥蓝惊讶的叫道:“老伯,你可别诓我们。”其实,莫说是弥蓝,便是落香也是吃惊不小,没想到这夏慕阳竟还是个才子。 田管家皱了皱眉,对弥蓝的话微微不悦,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道:“这画确实是我家王爷所雕刻,老身为何要诓骗二位姑娘。” 弥蓝吐了吐舌头,往落香身后一躲,落香笑着道:“田管家莫要误会,小妹一向口直心快,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田管家哼了一声,甩了袖子对二人道:“时辰不早了,王爷怕是已经在花园等着了,二位姑娘还是快些跟老身过去吧。” 落香点点头,跟着田管家穿过曲折的长廊向着王府后面的花园走去。 远远的边听道前方传来的嬉笑声,田管家对落香福了福身,道:“前面便是王爷宴请宾客的地方了,二位姑娘进去吧,老身只能带路到这里。”他说完,便不管二人,转了身离开。 弥蓝瞪眼,愤愤道:“哪有这样待客的道理,竟然把客人扔下不管了。” 落香摇了摇头,牵了弥蓝的手朝着花园中走去,“既来之则安之,你放心好了,夏慕阳不会将我们扔下不管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波澜又起 两人正说着话朝着花园中走去,二人正走下一座小桥,忽然见一个身穿黄色衣裙的女子背对着二人从一旁跑了过来,许是在与人玩闹,没有注意到进来的落香和弥蓝。 眼看着那黄衣女子便要与落香撞上,落香轻轻侧了侧身,让过那名黄衣少女,少女身形不稳,惊呼一声直直的朝着身后的池塘跌落下去。 这时,少女的同伴听到黄衣少女的惊呼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眼看那黄衣少女便要落水,却在这时,一条白色的锦带和黑色的锦带齐齐朝着那黄衣少女缠去,那黑色锦带稍稍慢了一步,黄衣少女被落香救起,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惊魂未定的看着落香。 落香将那少女放下,顺着那锦带收回的方向望去,只见夏慕阳正寒着脸朝这边走来,顾不得与落香和弥蓝打招呼,便对那黄衣少女训了起来。 “不是早便告诉过你要稳重些,总是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今日若非不是凑巧被这位姑娘救下来,你对得起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么?”夏慕阳板着脸,严厉的训斥着黄衣少女。 那黄衣少女和她的同伴自知做错了事,也不敢说话,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听他训斥。 “还不谢过这位姑娘。”夏慕阳看那少女红了眼眶,才察觉道自己说话重了些,侧了身,对那黄衣女子道。 黄衣女子看了看落香,轻轻福了福身,柔声道:“子萱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落香这才看清这女子的容貌。这女子身量不高,长发挽成一个好看的发髻,发髻之上带着两根簪子一看便不是凡品,长长流苏倾泻。在日头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那一张巴掌大小的脸上,眉似远山明眸微红。贝齿轻咬着娇艳的嘴唇,再配上这一身黄色的小衫。临水而立的身姿娉娉婷婷,真是我见犹怜。 落香点点头,淡淡道:“姑娘客气了。” 夏慕阳对那名叫子萱的少女挥了挥手,子萱便跟着同伴一起下去了。 夏慕阳转身看了眼落香身后的弥蓝,这才对落香似笑非笑道:“二位姑娘真是让本王好等,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二位便随着本王一起入席吧。” 落香点点头,带着弥蓝跟着他向前方走去。 三人到了摆宴的地方。早已有不少人就坐了,看到夏慕阳带着两个女子过来,纷纷侧目,待看清落香和弥蓝的容貌,在座的众人均是震惊不已。夏慕阳走在前面,自然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勾了勾唇,看来他这一步还是走对了。 夏慕阳将落香和弥蓝安置在了左下方的首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才吩咐下人开宴。 下面的众人看了看落香和弥蓝,又看了看夏慕阳。均是闹不准她们二人的身份。正琢磨着如何开口,便见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少年站起身,举了酒杯对夏慕阳道:“殿下匆匆离去。回来却带来两位如此绝色佳人,咱们大伙还不知这二位姑娘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千金,怎么殿下也不为我们大家介绍一番?” 夏慕阳抬头看了眼那少年,呵,原来是丞相府的公子。夏慕阳不动声色看了眼支着耳朵的众人,对众人笑着道:“看来诸位都很好奇,本王便为大家引荐一番。” 他站起身,指着二人道:“这位姑娘乃是大唐的九公主,九公主旁边的那位。乃是远道来的贵客,本王也不便多说。” 众人闻言。看向弥蓝和落香的目光便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王兄,莫非王兄等了这么久才开宴。便是为了这二人么?”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落香抬眸望去,真巧,正是那日被她打晕的孟婉公主。 孟婉此言一出,在座的所有女眷无不对落香和弥蓝怒目相向。 夏慕阳面色一沉,不悦道:“孟婉,不得无礼。” 孟婉却是不依,哼了声,看着落香和弥蓝不理她,不忿道:“切,什么远道来的贵客,装神弄鬼,谁知道是从哪个窑子里出来的狐媚痞子。” 众人听她这么说,全都哄笑起来,虽然知道孟婉失礼,可他们这些公子小姐的哪一个不是被捧在手心儿的明珠,见落香和弥蓝衣着虽然不凡,却没有带下人来,也就当她们是寻常人家的小姐了,至于夏慕阳说弥蓝是大唐的九公主,他们根本不信,大唐离着西凉有万里之遥,她一个小丫头怎么能来,众人只当是笑话,并未放在心上。 落香见夏慕阳不为所动,眯了眯眼,抬眸扫了眼哄笑的众人,轻笑一声,淡淡道:“这便是四殿下的待客之道么?怪不得西凉民风如此不敢恭维。” 弥蓝大眼睛转了转忽然咯咯笑着道:“唔,这叫什么来着?上梁不正下梁歪?对不对呀师姐?” 落香点点头,扫了眼众人,轻蔑而又不屑,“既然如此,那便由我来教训教训这位公主什么是待客之道。” 她话刚说完,众人便听见啪啪两声脆响,孟婉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落香,“你,你这个贱人竟敢打我?!” 她话还未说完,落香又是两巴掌打在她脸上,速度之快,众人竟没有看出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便是夏慕阳也皱了眉,他早该知道的,落香既然和墨瑾有交情,必然不是平常女子。 孟婉大怒,正要开口,却是被夏慕阳呵斥住了,“还不够丢人么?滚下去!” 孟婉不敢置信的看着夏慕阳,“王兄,你,你竟然骂我?!” “有失我西凉公主风范,即便是父皇在,也不能让你如此放肆,回去好好思过。”夏慕阳淡淡道。 孟婉眸中有泪珠滚落,咬了咬牙,瞪了弥蓝一眼,转身离去。 众人经此一番变故,对落香和弥蓝倒有些忌惮起来,倒是有几位公子频频向落香暗送秋波,无奈落香似铁石心肠一般,对他们的是好毫无反应。 夏慕阳端了酒杯朝落香道:“孟婉多有失礼,还望落香姑娘莫要见怪。” 落香端了面前的茶水,淡淡道:“四王子既然知道了,以后便好好管束吧,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像我们一般心善。” 夏慕阳一怔,却有觉得好笑起来,明明是她一言不合便动手的,如今却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夏慕阳冷笑,虽有些不悦,可毕竟他理亏在先,只好打掉牙和血吞。 夏慕阳安排了歌舞助兴,弥蓝趁着歌舞正浓,小声的问身边的落香,“师姐,你说这个夏慕阳究竟要做什么?” 落香端了杯茶掩在面前,淡淡道:“不过是想借一下你我之势打压这些个骄傲又蛮横的公子小姐们,不必担心。” 早在放在孟婉对她们出言不敬而夏慕阳却置之不理的时候,她便已经想到了,夏慕阳不过是拿她们当做恐吓这些公子小姐的工具,这些人代表的是掌控西凉命脉的大臣。若是夏慕阳想要做这个西凉皇帝,便不得不笼络人心,可若是有人不臣服要怎么办?这便是夏慕阳把她们请来的原因了。 无论弥蓝是大唐的九公主的消息是真是假,这些公子小姐的回去定然会告诉那些老东西,他们不知道弥蓝的身份不要紧,可他们身后的人在西凉为官几十年,岂能不知道弥蓝的身份,又岂能不了解弥蓝代表的是什么?如今妖魔四处作乱,他们自然知道西凉老皇帝请虚弥仙长来除妖的事,而弥蓝和一位不能言明身份的人来到了西凉,这消息便足够震惊到他们的了,更何况,她们还出现在了四王子夏慕阳的宴席上。 落香看着首位的夏慕阳冷冷一笑,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不过,她们可不是来给人当枪手的,这次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这时,角落里站起一位粉衣少女,望着首位上的夏慕阳颤着声音道:“四,四殿下,既然这二位姑娘是大唐来的公主,想必,想必定是一位贤良淑德知书达理的人,不如,不如与我们西凉的第一才女比试一番,也,也不枉我们来这一趟。” 她话一说,便感觉到摄人的目光看来,她硬着头皮向着那目光望去,看到落香那张明艳到极致却又清冷到极致的面容时明显的颤抖了下,却还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知姑娘,意下,意下如何?” 落香勾了勾嘴角,朝她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笑的明艳,“如此甚好。” 落香喝了口茶,垂了眸掩饰下眸中的嘲讽,她一眼便看出这女子是被人唆使的,相貌一般,衣着一般,又坐于末端,必然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大臣家的女儿。不过,既然有人敢自讨苦吃,她又一向助人为乐,何乐不为呢?呵! 落香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奇的朝夏慕阳道:“不知这西凉的第一才女是哪位?” 夏慕阳沉吟片刻,看了眼方才说话的少女,淡淡道:“便是方才姑娘救下的子萱。” “哦,原来是那位姑娘。”落香想起方才那位黄色衣裙的少女,挑了挑眉。 夏慕阳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去请表小姐过来。” 下人连忙去请那位子萱姑娘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波澜又起 落香轻笑一声,对一旁吃的开心的弥蓝道:“待会那位西凉第一才女过来了,便要辛苦你了,切记,你可是代表的大唐,莫失了大唐的威仪。” 弥蓝顿时苦了脸,“可不可以师姐替我啊?那个,你知道的啊,我一向不爱这些吟诗作对的东西。” 落香摇了摇头,“那怎么行,人家可是在向你下战帖呢。” “那就让她来跟我打一架嘛。”弥蓝道:“打架我肯定能打过她。” 落香黑线,打架?就你这个身手,便是那夏慕阳与你交手也要掂量掂量,你竟然毫不脸红的说与那个小姑娘打架?落香转过脸去,不看弥蓝那张似羞带怯的小脸,她怕会忍不住一巴掌拍上去。 不多时,那位西凉第一才女子萱姑娘便跟着下人过来了,夏慕阳将她安置在了身边,对她道:“方才柳家的小姐想与你比试一番,你意下如何?” 弥蓝闻言大喜,落香皱了皱眉,这夏慕阳到底什么意思? 那柳家小姐战战兢兢的站起身,看着夏慕阳冷峭的面容,缠着声音道:“不,不是我啊,是让子萱姑娘和那位大唐的公主比试一番。” 夏慕阳皱了皱眉,似有些不悦,“弥蓝公主原来是客,身份高贵,哪里能纡尊降贵的表演给你们看?” “可是......”那柳家小姐还想要说些什么,见夏慕阳沉下了脸,又不敢再说什么,急的都要哭了。 这时,旁边的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青衫公子忽然道:“在下听闻大唐九公主自小便在虚弥修行,不知是真是假?” 落香转了头朝那人望去,只见是一张很平凡的面容。可那双眸子却格外的亮,落香打开天眼望去,只见这人头顶紫气环绕。看来是个有福之人。 弥蓝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 那青衫公子眼睛顿时亮了。兴奋的问道:“在下对虚弥派一向仰慕,只可惜西凉离着虚弥有万里之遥,以至于没能前往虚弥瞻仰盛景。” 弥蓝但笑不语,倒是夏慕阳皱了皱眉,他倒是真的没有把弥蓝她们往虚弥派哪里想,可弥蓝既然敢当中承认,必然不会有假,忽然想起于飞。他不是与虚弥派的几位仙长见过面了么,定然是认得的。夏慕阳对身边的下人耳语两句,那下人便匆匆下去了。 那青衫公子仍是兴致勃勃,不顾夏慕阳频频皱眉,竟然与弥蓝身边的一位女子换了位置,与弥蓝高兴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位青衫公子名叫黄山,乃是西凉御史大夫家的独子,这公子一心痴迷修仙,如今见了弥蓝好落香自然是缠着弥蓝问个不停。弥蓝见不用与那位西凉第一才女比试自然开心不已,将自己在虚弥修炼时的趣事。统统说于那青衫公子,更甚至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都给了他,说等他日后去虚弥找自己。 黄山惊喜不已。连连道谢,将玉佩手下了。 落香静静的在一旁喝着茶,不时瞄一眼首位上面色越来越难看的夏慕阳,挑了挑眉,她就知道,这夏慕阳对弥蓝的心思不简单,恐怕今日请自己一同过来也是为了弥蓝。 众人也正无聊着,可看着夏慕阳越发阴沉的脸也不敢提什么要求。这时,一道肆意的调笑声从远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六王子正拥着两位美人儿进来。远远的,还未走进花园。便听他笑着说道:“我说四哥,办什么宴席竟然也不请兄弟一同来么?”他说着话还打了个酒嗝,看来是喝糊涂了。 夏慕阳皱了皱眉,淡淡道:“六弟今日怎么过来了?” 六王子夏慕文哈哈大笑,“这不是多日未见着四哥了吗,小弟甚是想念呢,又听闻四哥宴请城中官宦人家子女,小弟怎么着也是一个堂堂的六王爷,自当过来与诸位同乐。” 夏慕文甩开怀中的两个美人儿便坐到了夏慕阳身边,看着夏慕阳身边的子萱色眯眯的舔了舔嘴唇,笑着道:“哎呀,表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今年已经有十六了吧?不知四哥给没给表小姐定亲呢?” 子萱被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看的怕了,往夏慕阳身后缩了缩身子,夏慕文看见了,笑的更为得意,随意的扫了眼下方坐着的众人,待看到落香时,明显瞪大了双眼,指着落香,震惊的对夏慕阳说道:“是我眼花了么?这,这位不是那日抛绣球时忽然出现又消失的那位仙女么?她,她怎么来了?” 夏慕阳看了眼落香,对夏慕文道:“这位可是远道来的贵客,六弟不得无礼。” 若是平时,夏慕阳这么说便也就罢了,夏慕文绝对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可今日他早已被那两坛酒水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夏慕阳的劝,他若是不劝还好,他这一劝,倒像是火上浇油了。 众人看着夏慕文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朝着落香走去,方才见识过落香的手段,众人都想看看面对这位西凉最荒唐的六王子这位冷面佳人会有什么反应。 落香面无表情的静静坐着,手中端了一杯茶却并未饮下,她身边的弥蓝正露出看好戏的眼神看着落香。 夏慕文整了整自己的衣袍,对着落香深深一,揖笑着见牙不见眼,“多日不见,不知姑娘是否还记得小王?”他说着竟伸了手向落香的肩头探去。 落香幽幽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夏慕文轻笑一声,手中的茶杯却朝着夏慕文飞去,狠狠一下击在夏慕文额头,夏慕文惊叫一声,顿时一小股鲜血涌出来,茶杯飞回落香手上,那杯子里的茶水竟然一滴都没有倾洒。 黄山在一边看的真切,对落香佩服不已,站起身拍着手大声道:“好功夫!,姑娘不禁人美,连功夫都这般漂亮,在下真是佩服!” 落香浅笑,谦虚道:“黄公子谬赞了。” 那边,夏慕文早已捂着额头倒下了,夏慕阳随意的扫了一眼也不管他,只招呼了下人将他抬下去,他抬了头沉默的看了落香半响,道:“在下倒是忘了问了,姑娘真的是虚弥的那位夏宛姑娘么?” “怎么,四王子不信?”落香挑眉,“还是说,四殿下也想与落香比试一番?” 夏慕阳沉默,众人也安静下来,他们倒想看看,被人这般挑衅,夏慕阳究竟敢不敢应战。 “比试便比试,怕你不成!”远处,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望去,原来是那位刚刚被夏慕阳呵斥了的孟婉公主。 孟婉脸上还有些红,愤恨的瞪了眼落香,倒是不急不躁的对夏慕阳道:“王兄,人家贵客的战帖都下了,若是不应战,岂不是丢了我西凉的国威?” 夏慕阳看了她一眼,才道:“你想如何?” 孟婉爽利一笑,倒多了几分男儿的英气,她扬声道:“在座的诸位,女子多是贤良淑德之才女,儿郎们则是英武不凡,放眼看去,哪一个不是我西凉未来的国之栋梁?孟婉提议,不妨就借此良机办一次比武,也让着二位远道而来的贵客瞧瞧,我们西凉儿郎们的风采。”她一番话倒是将在座的人捧了个遍,在座的诸位女子都兴奋的点点头,更莫说那些早已被孟婉捧上天了的诸位公子们,早已是热血沸腾了。 落香看着几句话便将众人情绪挑起来的孟婉挑了挑眉,这些话断不可能是这位莽撞公主能说的出来的,看来是后面有人给她出了招了,也罢,既然弥蓝不想文斗,那便武斗好了,总之,今日一定要杀一杀夏慕阳和西凉众人的威风。 落香轻笑一声,点点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夏慕阳道:“不错,这位姑娘的话说的倒是在理,大家也都坐的乏了,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 夏慕阳还有些迟疑,一旁被孟婉挑起来的众人却是忍不住了,纷纷开口道:“四殿下,便就同意了吧,我们西凉儿郎哪有临战不接的?传扬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对啊对啊,这二位姑娘也实在太过嚣张了,搓一搓她们的锐气!”有些女子小声道。 闻言,夏慕阳心里冷笑,搓一搓她们的锐气?呵,只怕到时候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扫了眼众人,夏慕阳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这二位远道来的贵客瞧一瞧我西凉男儿的风姿吧。”他本就是想借落香和弥蓝之势给这些个世家子弟点颜色瞧瞧,如此良机,他们既然又主动请求,他若是再推辞就不好了。 孟婉闻言信欣喜不已,又对夏慕阳道:“这样还不行,咱们这么多人若是全部上,这二位姑娘还不得累死?咱们便想......” “不必了,”孟婉话还未说完,便被落香冷声打断了,“你们一起上就好。” 孟婉面色一沉,正要再开口,便听弥蓝大声道:“对啊对啊,你们一起上好啦,省得麻烦。” 孟婉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转眼即逝,娇声对夏慕阳道:“既然如此,王兄,咱们便开始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波澜又起 夏慕阳点点头,转了头看着落香道:“不知姑娘与人比试可有什么禁忌?依本王之见,大家还是先说出来,免得比试中误伤,也伤了大家的和气。” 落香摇了摇头,指了指弥蓝道:“今日与诸位比试的,是九公主。” 夏慕阳皱眉,众人则是轻蔑的看着弥蓝,孟婉掩下嘴角的笑意,面上隐隐有些担心的说道:“这,姑娘可要想清楚了,人说水火无情,刀剑无眼,若是再比试当中这位九公主不小心被人伤了......” 落香讶然失笑,摇了摇头,“这便不劳姑娘操心了,凭在座的几位,还没有人能伤到弥蓝。” 她此言一出,西凉众人无不嗤笑道:“自大,待会便让你瞧瞧我们西凉儿郎的本事!” 夏慕阳扫了眼弥蓝,在抛绣球那日他便看出弥蓝功力不弱,可他也存心想瞧瞧弥蓝的本事,便没再多说,命人将平常军士训练的教场清理出来,他们一行十余人出了门,朝着教场行去。 所幸那教场也不愿,不消多时便到了。 弥蓝看着眼前宽阔的教场两眼放光,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师姐师姐,今日我动手,你就在一旁看着好不好?” 落香点点头,“既然说了让你出手,我自然不会在管,可是下手也莫要太狠,点到即止便好。” 弥蓝大眼睛转着,闪烁其词道:“唔,再说再说,场上比武,岂能场下言明。” 一旁的黄山听见了,忍不住笑着说道:“九公主说的在理,若是一切都讲明白了。那还设有什么看头。” 落香叹了口气,就怕到时候弥蓝这丫头受不住性子,伤了这些个西凉未来的国之栋梁啊...... 众人走到前面。早有下人摆满了座椅,夏慕阳高坐上首。落香坐在他左手边首位,其他众人则是站在下方。 弥蓝朝落香咋了眨眼,忽然闪身来到教场中央的高台之上,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气场十足,居高临下的扫了眼众人,弥蓝扬声道:“你们要一起上么?” 众人方才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九公主便没了身影,听她说话方才回过神来。震惊的看着教场中央一身粉色宫装的弥蓝,有风吹来,想不到这少女看起来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功。弥蓝冷冷一笑,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被风吹起,更衬得佳人如画。 夏慕阳怔怔的看着弥蓝,一双大手紧紧握起,目光中闪过一丝名曰痴迷的神色。 落香勾了勾唇,凭你们也想与弥蓝比么?夏慕阳,你想利用我们。本姑娘偏不让。 孟婉不甘心弥蓝一上去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厉声道:“王家公子,你上!让这位远道来的大唐公主知道知道我们西凉儿郎的本事!” 那王家公子一惊。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低叹一声,如此佳人,本应该娶回家中好好疼爱的,不成想今日竟要陨落在他手中了,真是罪过啊罪过。 他站起身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朗声道:“既然如此,小可便不推辞了。” 落香转了头朝着这位王家公子看去。只见这人长相斯文,可脚下的步伐却是沉着有力。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姑娘看这位王家公子如何?”黄山不知何时又来到了落香身边,对落香道:“这位是王将军家的次子。” “王将军?是二王子的那位娘舅么?”落香问道。 黄山摇了摇头。道:“二王子的娘舅勾结外敌已经入狱了。” 落香一惊,看了眼上首的夏慕阳,没想到他动作倒是够快,夏德延如今还半痴半傻的,他竟然已经将二王子一党的人清了个干净。 “这位王家公子的父亲是军中的副将,一向与二王子一派不和。”黄山低声道。 落香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位王家的公子想必是从小便习武的,只是少了些与人交手的经验,待到日后,定然会是西凉不得多的的人才。” 那王家公子一步步走上高台,对弥蓝行了个礼,解了腰间的佩剑疑惑的看着弥蓝,“九公主难道不用兵器吗?” 弥蓝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与你们动手,若是再用兵器岂不是欺负你们。” 那王家公子略有恼意,挽了个剑花便向着弥蓝刺来,“如此,那便冒犯了!” 黄山远远的看着,有些惊讶的问道:“九公主竟然不用兵器么?”看台离高台远了些,他又没有什么内力,自然听不见弥蓝和那王家公子的对话。 落香点点头,“她与你们交手本就是占尽便宜,若是再用兵器,便是我也看不下去了。” 黄山惊了一惊,有想起方才落香评价那王家公子的话,不解道:“姑娘还没说那王家公子与九公主谁会赢呢。”他话刚说完,便见那位王家公子被弥蓝一掌大落高台! 这下岂止是黄山震惊了,在座的众人都是惊讶不已,方才落香出手,他们只觉得是孟婉功力不济,倒没有觉得落香如何厉害,如今眼睁睁的看着那王家公子只在弥蓝手中走了三个回合不到便被打落下台,他们倒是觉得没底了。 黄山正惊讶着,忽然听见落香不悦的声音传来,“不像话,真是不像话。” 黄山不明所以,看了看弥蓝又看了看那王家公子,倒不知道落香在说谁不像话,迟疑的问道:“姑娘的意思是?” 落香指着高台上的弥蓝道:“方才上台前我便已经告诉了她,要她点到即止,没想到她出手竟还这么重,这么高的台子,她这一掌力道又如此重,这位王公子怕是要在床榻上躺上几个月了。” 她这番话故意没有控制,让在场的众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间,那些还未上场的人脸都吓白了。落香嘲讽一笑,毕竟这些人都是被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什么世面都还没见过,竟还敢不知死活的来惹事,真是嫌命太长了。 早有下人将那王家公子扶了过来,夏慕阳看着那王家公子,关切的问道:“可还好?” 那王家公子点了点头,还未开口,嘴角便溢出一丝血迹。众人望去,只见他面色惨白,嘴角带血,均是心惊不已。 落香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交给黄山,道:“这里有三颗护心丹,可暂时保他一命,你去送给他。” 黄山点点头,心道:这位姑娘心肠倒是好。他哪里知道,即便是有了这三颗护心丹,王家公子这条小命也是危在旦夕,倒时候必定会去客栈求她,到时候那王家只会恨夏慕阳和挑事儿的孟婉,哪里还会管是弥蓝将他们家的公子打伤的。落香三颗护心丹便收买了他们,届时若西凉真出了事,王家也必然不肯真心帮着夏慕阳。 孟婉看着被送走的王家公子,狠了狠心,对众人道:“王家公子定然是病了,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松的被她打下来,诸位,你们还有谁敢上前与大唐的九公主交手的?” 众人一阵沉默,笑话,王家公子是他们中功夫最好的一个了,如今刚被人打伤,他们怎么还敢上去。 正当孟婉有些下不来台时,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本公子来会一会大唐九公主。” 众人只看到眼前黑影一闪,那说话的男子便已经来到了台上,黄山一惊,“原来是他!” 落香疑惑,“你认识这个人?” 黄山点点头,沉声道:“这人是京都太守家的长子,一向不学无术,最爱逞凶斗狠,但他学了一身好功夫,倒也在京都混的人模人样,把一些个小混混们都招到了手下。” 落香哦了一声,不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便让弥蓝好好教训教训他。” 黄山担忧道:“只怕九公主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高台之上,弥蓝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这个赤手空拳略带薄醉的男子,扬声道:“去挑一件趁手的兵器吧。” 那男子嘿嘿低笑,道:“九公主都不用兵器,在下怎么能用兵器。” 弥蓝哼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广袖中粉色的锦带忽然窜出来朝着那男子的脸上抽去,众人只听啪啪两声脆响,那男子已经捂着脸倒在了高台上。 “听说你在京都一向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仗着你老子是太守?手下有一帮小混混给你当打手?”弥蓝缓缓走到他身边一脚踩在男子头上,脚下慢慢发力,漫不经心的问道,“是与不是?嗯?” 那男子只觉得有一座大山压在头上,将他的头都要压爆了。他痛苦的低吼着,试图起身,却无论如何都撼动不了头上那只小脚。 “还敢反抗?!”弥蓝嗤笑一声,脚下一松,另一只脚像踢球一般将男子踢飞,手中的锦带已经飞出,将那男子缠了个结实,那男子被锦带勒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嘭的一声摔落在高台上顿时口吐不止。 众人惊呼一声,没想到弥蓝出手竟然如此重,这,这叫他们还如何敢上去比试。 夏慕阳皱了皱眉,对落香道:“方才已经说好了,这场比试只是无聊解解乏,点到即止,还望姑娘让九公主停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波澜又起 墨瑾吃吃的笑,“真是许久不曾见你了,连你这般在我耳边呵斥我都觉得幸福。” 落香为他擦汗的手一顿,倒了杯茶喂他,“别说了,喝口茶歇一歇。” 墨瑾点点头,乖顺的靠着她,一口一口的将茶杯中的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落香刚将茶杯放下,房内匆匆走出来一个小太监,恭敬的对落香道:“陛下宣虚弥的仙长和神医进去。” 落香看了眼闭着眼的墨瑾,轻声道:“进去么?” 墨瑾点点头睁开了双眼,道:“自然要进去。” 落香点点头,搀扶着他起身,对白羽殇道:“羽殇,你暂且在这里等着。”她只道白羽殇的真实身份,自然不能让他进去见西凉的皇帝。 白羽殇点点头,“好,落香快些进去吧。” 落香和墨瑾二人进了房中,只见宽大的内室已经挤满了人,看到落香和墨瑾相携着走进来纷纷散开让出一条路,夏慕阳站在夏德延的床榻前,神色不明的看着二人进来。 落香二人没有靠的太近,远远的看着病榻上的夏德延,与上一次在皇宫中见到他的那次相比,现在的夏德延形容憔悴,带着一副病态,仿佛不久便要故去一般。 见到二人进来,夏德延喘了口气,对二人道:“不知哪位是虚弥的仙长?” 夏慕阳指着落香道:“便是这位姑娘,她是虚弥掌门的独女,夏宛姑娘。” 夏德延点了点头,道:“西凉几城近几日被妖魔肆虐的不成样子,朕都已经听于爱卿说了,多亏了夏宛姑娘出手将妖魔降服。还我西凉百姓一个安乐的家园。” 落香淡淡道:“降妖除魔本就是修仙者应做的事,陛下言重了。” 夏德延点点头,“话虽如此。但朕还是要多谢夏宛姑娘。另外,朕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陛下但说无妨。” 夏德延看了眼夏慕阳。沉声道:“实不相瞒,朕的大王子前些年失踪,朕未来得及及时找寻,以至于不知道他流落到了哪里,前两年,朕偶然听人说起在蜀国南疆之地发现过一紫眸男子,朕的大王子便是天生紫眸,可惜。朕命不久矣,怕是不能亲自将大王子找回来,朕,朕想请姑娘将我儿寻回来,不知道姑娘答不答应?” 落香一怔,没有想到西凉皇帝竟然会提这个要求,她要如何回答?看着西凉皇帝虚弱的样子,落香只觉得他可怜,他是真的后悔了吧,可是。落香却又不能告诉他,你的大王子,此刻正等在门外。 岂止是落香惊讶。便是夏慕阳都没有想到,被他从鬼门关救回来的父皇,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生生捅了他一刀。 夏德延看着沉默不语的落香,喘着气道:“姑娘,姑娘是不愿意吗?” 落香看了眼夏慕阳,忽然开口问道:“不知大王子当年是因何出走的?” 她话音方落,室内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在座的众人几乎都经历了那次事件,如今听到落香提及。均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夏德延的脸色。 夏德延苦笑一声,声音包含沧桑。“是朕糊涂,误信了小人的谗言。将我儿害了。” 时隔多年,夏德延终于承认,他错了,他无信小人谗言害了他最疼爱的儿子。 落香沉默片刻,点点头,“好,陛下这个请求,落香答应了。” 夏德延点点头,对墨瑾道:“这位便是方才将朕救醒的神医么?” 墨瑾点点头,“正是在下。” 夏德延道:“朕要多谢神医妙手,不然,朕这条老命定然活不过几日了。” “陛下哪里话,这都是四王子一片孝心感天动地。”墨瑾笑眯眯的说道,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众人的视线引到了一旁沉着脸的夏慕阳身上。 众人看着夏慕阳真是心思各异,这陛下刚刚说要把大王子找回来,这岂不是说,皇位不会传给四王子了? 夏德延点点头,“辛苦慕阳了,你为父皇做的这些,父皇都记着呢。” 夏慕阳垂了眸,淡淡道:“儿臣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只要父皇身子好了就好。” 夏德延道:“如今朕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回宫养伤,朝中事务暂且由慕阳代朕处理。” 众人自然不敢反对,应了声便退下了。 落香和墨瑾走出来,正要向夏慕阳告辞回去,却被夏慕阳唤住了,“二位请留步!” 落香看了眼白羽殇,所幸众人从房内出来,虽然对这个一身红衣的男子感到好奇却也并未深究。 墨瑾一出了房门便靠在落香身上,落香无奈的转过身,对夏慕阳道:“四王子还有事么?” 夏慕阳点了点头,“本王方才已经和父皇说了与大唐联姻的事,父皇没有反对,本王想着过两日便迎娶大唐的五公主过门。” 落香皱了皱眉,看着夏慕阳道:“四王子当真要娶么?” 夏慕阳失声大笑,却带了几分苦涩,“姑娘这是什么话,本王的聘礼和文书已经呈到大唐皇帝的龙案上了。” “既然如此,四王子告诉落香做什么?”落香淡淡道。 夏慕阳迟疑片刻,才道:“本王,本王是想问一问姑娘,大唐可有无陪嫁的风俗?” “什么?” “胡闹!” “噗嗤!” 落香不解的看了眼动怒的白羽殇和嗤笑的墨瑾,对夏慕阳道:“四王子这是何意?”她头一次下山,自然没有听说过陪嫁这回事,见到白羽殇动怒,便有些不解了。 夏慕阳看了眼白羽殇,沉声道:“本王的意思是,大唐有无长姐出嫁,妹妹陪嫁的风俗。” 闻言,落香不禁沉下了脸,淡淡道:“这话今日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希望王子日后莫要再提,否则,我手中的剑刺的可不是四王子的后心了。” 夏慕阳一双大手紧了又松,不甘心的说道:“我,姑娘放心,我会对她好的,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落香嗤笑一声,袖中的锦带忽然朝着夏慕阳脸上抽去,如同那日抽那位嚣张跋扈的孟婉公主一样,待锦带收回来时,夏慕阳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啊!你这个贱人想做什么!”远处,孟婉看见了落香的动作,尖叫一声跑了过来。 墨瑾听到孟婉的声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中捏了个法决便要出手,却暗中被落香拦下了。 “四王子好大的野心,既想要借大唐的兵,还想娶得美人归,呵,夏慕阳,你配么?”落香也不管那个对着她愤怒的大叫的孟婉,看着被她抽的转过脸去的夏慕阳嘲讽着开口。 夏慕阳抹去嘴角的血迹,推开身边的孟婉,自嘲一笑,“姑娘说的是,是我在痴人说梦了。” 再不看几人,夏慕阳大笑着踉跄着脚步出了小院。孟婉不甘心的跺了跺脚,狠狠的瞪了眼落香,朝着夏慕阳追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大婚 六月八日,西凉国本已经性命垂的皇帝夏德延被云游神医救活,西凉皇帝感恩,故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五日后,西凉国四王子夏慕阳迎娶大唐五公主玲珑。 西凉的百姓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忘了那场声势浩大却又荒诞不已的婚礼。 据说,大唐的五公主玲珑是出来云游时与四王子偶然相遇,二人一见倾心,四王子向唐皇提亲迎娶五公主,许百里锦红相迎。 客栈里,玲珑一身大红喜服乌黑的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本就明媚的面容在喜服的映衬下更是娇艳不已。 弥蓝看着端坐在床榻上的玲珑,忍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要求你为大皇兄守身如玉,只是,你对那夏慕阳可是真的喜欢吗?” 玲珑一怔,想起与李钰的种种,苦笑一声,道:“我自打出生以来,最疼我最呵护我的,便是大皇兄。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而且,即便是你们不说出来,我也知道,因为大皇兄的死,你们是不会原谅我的。可是,我还是想为大唐做点什么,这样才不辜负我大唐公主的身份。我知道二皇兄胸怀天下,我虽为女子,却也想看大唐繁荣,统一三国,所以,所以,你就别再问我是否喜欢夏慕阳了。” “你......”弥蓝一阵错愕,看着面容虽艳,却满含决然的玲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弥蓝,我不求什么,只求你们可以好好的,我们大唐可以好好的。”玲珑眼中含泪,紧紧的握着弥蓝的手,轻声道。 “我,我去楼下看看花轿来了没有。”弥蓝点点头,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匆忙离开了她的房间,向楼下走去。 玲珑看着弥蓝慌张离去的身影勾了勾唇,描画的分外媚人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知道方才的一番话已经乱了弥蓝的心神,而弥蓝也不会再和落香她们说什么,玲珑轻笑一声,蓝倾丘,你们不是手眼通天么,我倒要瞧瞧,你们要如何阻止我,阻止这场三界大乱。整了整身上的喜服,将大红盖头遮上,静静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来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波澜又起 落香看了眼闭着眼的墨瑾,轻声道:“进去么?” 墨瑾点点头睁开了双眼,道:“自然要进去。” 落香点点头,搀扶着他起身,对白羽殇道:“羽殇,你暂且在这里等着。”她只道白羽殇的真实身份,自然不能让他进去见西凉的皇帝。 白羽殇点点头,“好,落香快些进去吧。” 落香和墨瑾二人进了房中,只见宽大的内室已经挤满了人,看到落香和墨瑾相携着走进来纷纷散开让出一条路,夏慕阳站在夏德延的床榻前,神色不明的看着二人进来。 落香二人没有靠的太近,远远的看着病榻上的夏德延,与上一次在皇宫中见到他的那次相比,现在的夏德延形容憔悴,带着一副病态,仿佛不久便要故去一般。 见到二人进来,夏德延喘了口气,对二人道:“不知哪位是虚弥的仙长?” 夏慕阳指着落香道:“便是这位姑娘,她是虚弥掌门的独女,夏宛姑娘。” 夏德延点了点头,道:“西凉几城近几日被妖魔肆虐的不成样子,朕都已经听于爱卿说了,多亏了夏宛姑娘出手将妖魔降服,还我西凉百姓一个安乐的家园。” 落香淡淡道:“降妖除魔本就是修仙者应做的事,陛下言重了。” 夏德延点点头,“话虽如此,但朕还是要多谢夏宛姑娘。另外,朕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陛下但说无妨。” 夏德延看了眼夏慕阳,沉声道:“实不相瞒,朕的大王子前些年失踪,朕未来得及及时找寻,以至于不知道他流落到了哪里,前两年。朕偶然听人说起在蜀国南疆之地发现过一紫眸男子,朕的大王子便是天生紫眸,可惜。朕命不久矣,怕是不能亲自将大王子找回来。朕,朕想请姑娘将我儿寻回来,不知道姑娘答不答应?” 落香一怔,没有想到西凉皇帝竟然会提这个要求,她要如何回答?看着西凉皇帝虚弱的样子,落香只觉得他可怜,他是真的后悔了吧,可是。落香却又不能告诉他,你的大王子,此刻正等在门外。 岂止是落香惊讶,便是夏慕阳都没有想到,被他从鬼门关救回来的父皇,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生生捅了他一刀。 夏德延看着沉默不语的落香,喘着气道:“姑娘,姑娘是不愿意吗?” 落香看了眼夏慕阳,忽然开口问道:“不知大王子当年是因何出走的?” 她话音方落,室内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在座的众人几乎都经历了那次事件,如今听到落香提及,均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夏德延的脸色。 夏德延苦笑一声。声音包含沧桑,“是朕糊涂,误信了小人的谗言,将我儿害了。” 时隔多年,夏德延终于承认,他错了,他无信小人谗言害了他最疼爱的儿子。 落香沉默片刻,点点头,“好。陛下这个请求,落香答应了。” 夏德延点点头。对墨瑾道:“这位便是方才将朕救醒的神医么?” 墨瑾点点头,“正是在下。” 夏德延道:“朕要多谢神医妙手。不然,朕这条老命定然活不过几日了。” “陛下哪里话,这都是四王子一片孝心感天动地。”墨瑾笑眯眯的说道,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众人的视线引到了一旁沉着脸的夏慕阳身上。 众人看着夏慕阳真是心思各异,这陛下刚刚说要把大王子找回来,这岂不是说,皇位不会传给四王子了? 夏德延点点头,“辛苦慕阳了,你为父皇做的这些,父皇都记着呢。” 夏慕阳垂了眸,淡淡道:“儿臣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只要父皇身子好了就好。” 夏德延道:“如今朕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回宫养伤,朝中事务暂且由慕阳代朕处理。” 众人自然不敢反对,应了声便退下了。 落香和墨瑾走出来,正要向夏慕阳告辞回去,却被夏慕阳唤住了,“二位请留步!” 落香看了眼白羽殇,所幸众人从房内出来,虽然对这个一身红衣的男子感到好奇却也并未深究。 墨瑾一出了房门便靠在落香身上,落香无奈的转过身,对夏慕阳道:“四王子还有事么?” 夏慕阳点了点头,“本王方才已经和父皇说了与大唐联姻的事,父皇没有反对,本王想着过两日便迎娶大唐的五公主过门。” 落香皱了皱眉,看着夏慕阳道:“四王子当真要娶么?” 夏慕阳失声大笑,却带了几分苦涩,“姑娘这是什么话,本王的聘礼和文书已经呈到大唐皇帝的龙案上了。” “既然如此,四王子告诉落香做什么?”落香淡淡道。 夏慕阳迟疑片刻,才道:“本王,本王是想问一问姑娘,大唐可有无陪嫁的风俗?” “什么?” “胡闹!” “噗嗤!” 落香不解的看了眼动怒的白羽殇和嗤笑的墨瑾,对夏慕阳道:“四王子这是何意?”她头一次下山,自然没有听说过陪嫁这回事,见到白羽殇动怒,便有些不解了。 夏慕阳看了眼白羽殇,沉声道:“本王的意思是,大唐有无长姐出嫁,妹妹陪嫁的风俗。” 闻言,落香不禁沉下了脸,淡淡道:“这话今日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希望王子日后莫要再提,否则,我手中的剑刺的可不是四王子的后心了。” 夏慕阳一双大手紧了又松,不甘心的说道:“我,姑娘放心,我会对她好的,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落香嗤笑一声,袖中的锦带忽然朝着夏慕阳脸上抽去,如同那日抽那位嚣张跋扈的孟婉公主一样,待锦带收回来时,夏慕阳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啊!你这个贱人想做什么!”远处,孟婉看见了落香的动作,尖叫一声跑了过来。 墨瑾听到孟婉的声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中捏了个法决便要出手,却暗中被落香拦下了。 “四王子好大的野心,既想要借大唐的兵,还想娶得美人归,呵,夏慕阳,你配么?”落香也不管那个对着她愤怒的大叫的孟婉,看着被她抽的转过脸去的夏慕阳嘲讽着开口。 夏慕阳抹去嘴角的血迹,推开身边的孟婉,自嘲一笑,“姑娘说的是,是我在痴人说梦了。” 再不看几人,夏慕阳大笑着踉跄着脚步出了小院。孟婉不甘心的跺了跺脚,狠狠的瞪了眼落香,朝着夏慕阳追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玲珑大婚 六月八日,西凉国本已经性命垂的皇帝夏德延被云游神医救活,西凉皇帝感恩,故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五日后,西凉国四王子夏慕阳迎娶大唐五公主玲珑。 西凉的百姓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忘了那场声势浩大却又荒诞不已的婚礼。 据说,大唐的五公主玲珑是出来云游时与四王子偶然相遇,二人一见倾心,四王子向唐皇提亲迎娶五公主,许百里锦红相迎。 客栈里,玲珑一身大红喜服乌黑的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本就明媚的面容在喜服的映衬下更是娇艳不已。 弥蓝看着端坐在床榻上的玲珑,忍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要求你为大皇兄守身如玉,只是,你对那夏慕阳可是真的喜欢吗?” 玲珑一怔,想起与李钰的种种,苦笑一声,道:“我自打出生以来,最疼我最呵护我的,便是大皇兄。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而且,即便是你们不说出来,我也知道,因为大皇兄的死,你们是不会原谅我的。可是,我还是想为大唐做点什么,这样才不辜负我大唐公主的身份。我知道二皇兄胸怀天下,我虽为女子,却也想看大唐繁荣,统一三国,所以,所以,你就别再问我是否喜欢夏慕阳了。” “你......”弥蓝一阵错愕,看着面容虽艳,却满含决然的玲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弥蓝,我不求什么,只求你们可以好好的,我们大唐可以好好的。”玲珑眼中含泪,紧紧的握着弥蓝的手,轻声道。 “我,我去楼下看看花轿来了没有。”弥蓝点点头,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匆忙离开了她的房间,向楼下走去。 玲珑看着弥蓝慌张离去的身影勾了勾唇,描画的分外媚人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知道方才的一番话已经乱了弥蓝的心神,而弥蓝也不会再和落香她们说什么。玲珑轻笑一声,蓝倾丘,你们不是手眼通天么,我倒要瞧瞧,你们要如何阻止我,阻止这场三界大乱。整了整身上的喜服,将大红盖头遮上,静静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来接。 弥蓝匆匆离开玲珑的房间向着落香几人等着的房间走去,逝初见她回来,连忙拉住了她问道:“如何,玲珑怎么说?” 众人静静的等着弥蓝开口,弥蓝喘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我方才试过了,她,她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觉得,我们一定是想多了。” 落香看着低着头的弥蓝皱了皱眉,却并未说什么,对蓝倾丘几人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担心什么了,今日,我们便高高兴兴的去吃玲珑的喜酒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波澜又起 落香二人没有靠的太近,远远的看着病榻上的夏德延,与上一次在皇宫中见到他的那次相比,现在的夏德延形容憔悴,带着一副病态,仿佛不久便要故去一般。 见到二人进来,夏德延喘了口气,对二人道:“不知哪位是虚弥的仙长?” 夏慕阳指着落香道:“便是这位姑娘,她是虚弥掌门的独女,夏宛姑娘。” 夏德延点了点头,道:“西凉几城近几日被妖魔肆虐的不成样子,朕都已经听于爱卿说了,多亏了夏宛姑娘出手将妖魔降服,还我西凉百姓一个安乐的家园。” 落香淡淡道:“降妖除魔本就是修仙者应做的事,陛下言重了。” 夏德延点点头,“话虽如此,但朕还是要多谢夏宛姑娘。另外,朕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陛下但说无妨。” 夏德延看了眼夏慕阳,沉声道:“实不相瞒,朕的大王子前些年失踪,朕未来得及及时找寻,以至于不知道他流落到了哪里,前两年,朕偶然听人说起在蜀国南疆之地发现过一紫眸男子,朕的大王子便是天生紫眸,可惜,朕命不久矣,怕是不能亲自将大王子找回来,朕,朕想请姑娘将我儿寻回来,不知道姑娘答不答应?” 落香一怔,没有想到西凉皇帝竟然会提这个要求,她要如何回答?看着西凉皇帝虚弱的样子,落香只觉得他可怜,他是真的后悔了吧,可是,落香却又不能告诉他,你的大王子,此刻正等在门外。 岂止是落香惊讶。便是夏慕阳都没有想到,被他从鬼门关救回来的父皇,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生生捅了他一刀。 夏德延看着沉默不语的落香。喘着气道:“姑娘,姑娘是不愿意吗?” 落香看了眼夏慕阳。忽然开口问道:“不知大王子当年是因何出走的?” 她话音方落,室内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在座的众人几乎都经历了那次事件,如今听到落香提及,均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夏德延的脸色。 夏德延苦笑一声,声音包含沧桑,“是朕糊涂,误信了小人的谗言。将我儿害了。” 时隔多年,夏德延终于承认,他错了,他无信小人谗言害了他最疼爱的儿子。 落香沉默片刻,点点头,“好,陛下这个请求,落香答应了。” 夏德延点点头,对墨瑾道:“这位便是方才将朕救醒的神医么?” 墨瑾点点头,“正是在下。” 夏德延道:“朕要多谢神医妙手。不然,朕这条老命定然活不过几日了。” “陛下哪里话,这都是四王子一片孝心感天动地。”墨瑾笑眯眯的说道。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众人的视线引到了一旁沉着脸的夏慕阳身上。 众人看着夏慕阳真是心思各异,这陛下刚刚说要把大王子找回来,这岂不是说,皇位不会传给四王子了? 夏德延点点头,“辛苦慕阳了,你为父皇做的这些,父皇都记着呢。” 夏慕阳垂了眸,淡淡道:“儿臣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只要父皇身子好了就好。” 夏德延道:“如今朕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回宫养伤,朝中事务暂且由慕阳代朕处理。” 众人自然不敢反对。应了声便退下了。 落香和墨瑾走出来,正要向夏慕阳告辞回去。却被夏慕阳唤住了,“二位请留步!” 落香看了眼白羽殇,所幸众人从房内出来,虽然对这个一身红衣的男子感到好奇却也并未深究。 墨瑾一出了房门便靠在落香身上,落香无奈的转过身,对夏慕阳道:“四王子还有事么?” 夏慕阳点了点头,“本王方才已经和父皇说了与大唐联姻的事,父皇没有反对,本王想着过两日便迎娶大唐的五公主过门。” 落香皱了皱眉,看着夏慕阳道:“四王子当真要娶么?” 夏慕阳失声大笑,却带了几分苦涩,“姑娘这是什么话,本王的聘礼和文书已经呈到大唐皇帝的龙案上了。” “既然如此,四王子告诉落香做什么?”落香淡淡道。 夏慕阳迟疑片刻,才道:“本王,本王是想问一问姑娘,大唐可有无陪嫁的风俗?” “什么?” “胡闹!” “噗嗤!” 落香不解的看了眼动怒的白羽殇和嗤笑的墨瑾,对夏慕阳道:“四王子这是何意?”她头一次下山,自然没有听说过陪嫁这回事,见到白羽殇动怒,便有些不解了。 夏慕阳看了眼白羽殇,沉声道:“本王的意思是,大唐有无长姐出嫁,妹妹陪嫁的风俗。” 闻言,落香不禁沉下了脸,淡淡道:“这话今日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希望王子日后莫要再提,否则,我手中的剑刺的可不是四王子的后心了。” 夏慕阳一双大手紧了又松,不甘心的说道:“我,姑娘放心,我会对她好的,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落香嗤笑一声,袖中的锦带忽然朝着夏慕阳脸上抽去,如同那日抽那位嚣张跋扈的孟婉公主一样,待锦带收回来时,夏慕阳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啊!你这个贱人想做什么!”远处,孟婉看见了落香的动作,尖叫一声跑了过来。 墨瑾听到孟婉的声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中捏了个法决便要出手,却暗中被落香拦下了。 “四王子好大的野心,既想要借大唐的兵,还想娶得美人归,呵,夏慕阳,你配么?”落香也不管那个对着她愤怒的大叫的孟婉,看着被她抽的转过脸去的夏慕阳嘲讽着开口。 夏慕阳抹去嘴角的血迹,推开身边的孟婉,自嘲一笑,“姑娘说的是,是我在痴人说梦了。” 再不看几人,夏慕阳大笑着踉跄着脚步出了小院。孟婉不甘心的跺了跺脚,狠狠的瞪了眼落香,朝着夏慕阳追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玲珑大婚 六月八日,西凉国本已经性命垂的皇帝夏德延被云游神医救活,西凉皇帝感恩,故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五日后,西凉国四王子夏慕阳迎娶大唐五公主玲珑。 西凉的百姓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忘了那场声势浩大却又荒诞不已的婚礼。 据说,大唐的五公主玲珑是出来云游时与四王子偶然相遇,二人一见倾心,四王子向唐皇提亲迎娶五公主,许百里锦红相迎。 客栈里,玲珑一身大红喜服乌黑的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本就明媚的面容在喜服的映衬下更是娇艳不已。 弥蓝看着端坐在床榻上的玲珑,忍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要求你为大皇兄守身如玉,只是,你对那夏慕阳可是真的喜欢吗?” 玲珑一怔,想起与李钰的种种,苦笑一声,道:“我自打出生以来,最疼我最呵护我的,便是大皇兄。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而且,即便是你们不说出来,我也知道,因为大皇兄的死,你们是不会原谅我的。可是,我还是想为大唐做点什么,这样才不辜负我大唐公主的身份。我知道二皇兄胸怀天下,我虽为女子,却也想看大唐繁荣,统一三国,所以,所以,你就别再问我是否喜欢夏慕阳了。” “你......”弥蓝一阵错愕,看着面容虽艳,却满含决然的玲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弥蓝,我不求什么,只求你们可以好好的,我们大唐可以好好的。”玲珑眼中含泪,紧紧的握着弥蓝的手,轻声道。 “我,我去楼下看看花轿来了没有。”弥蓝点点头,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匆忙离开了她的房间,向楼下走去。 玲珑看着弥蓝慌张离去的身影勾了勾唇,描画的分外媚人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知道方才的一番话已经乱了弥蓝的心神,而弥蓝也不会再和落香她们说什么。玲珑轻笑一声,蓝倾丘,你们不是手眼通天么,我倒要瞧瞧,你们要如何阻止我,阻止这场三界大乱。整了整身上的喜服,将大红盖头遮上,静静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来接。 弥蓝匆匆离开玲珑的房间向着落香几人等着的房间走去,逝初见她回来,连忙拉住了她问道:“如何,玲珑怎么说?” 众人静静的等着弥蓝开口,弥蓝喘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我方才试过了,她,她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觉得,我们一定是想多了。” 落香看着低着头的弥蓝皱了皱眉,却并未说什么,对蓝倾丘几人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担心什么了,今日,我们便高高兴兴的去吃玲珑的喜酒吧。” 花若隐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照着玲珑那种性子,没道理会愿意作为一个和亲的公主嫁到西凉来,弥蓝,你可是真的问仔细了?” 弥蓝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她说,她想为大唐,为我们做点事情。” 花若隐若是信了她的话才怪了,正要再说些什么,蓝倾丘打断了他,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操心了,便依落香的今日高高兴兴的去吃喜酒吧。无论如何,今日是玲珑和西凉王子的大婚。”(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波澜又起 夏德延看了眼夏慕阳,沉声道:“实不相瞒,朕的大王子前些年失踪,朕未来得及及时找寻,以至于不知道他流落到了哪里,前两年,朕偶然听人说起在蜀国南疆之地发现过一紫眸男子,朕的大王子便是天生紫眸,可惜,朕命不久矣,怕是不能亲自将大王子找回来,朕,朕想请姑娘将我儿寻回来,不知道姑娘答不答应?” 落香一怔,没有想到西凉皇帝竟然会提这个要求,她要如何回答?看着西凉皇帝虚弱的样子,落香只觉得他可怜,他是真的后悔了吧,可是,落香却又不能告诉他,你的大王子,此刻正等在门外。 岂止是落香惊讶,便是夏慕阳都没有想到,被他从鬼门关救回来的父皇,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生生捅了他一刀。 夏德延看着沉默不语的落香,喘着气道:“姑娘,姑娘是不愿意吗?” 落香看了眼夏慕阳,忽然开口问道:“不知大王子当年是因何出走的?” 她话音方落,室内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在座的众人几乎都经历了那次事件,如今听到落香提及,均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夏德延的脸色。 夏德延苦笑一声,声音包含沧桑,“是朕糊涂,误信了小人的谗言,将我儿害了。” 时隔多年,夏德延终于承认,他错了,他无信小人谗言害了他最疼爱的儿子。 落香沉默片刻,点点头,“好,陛下这个请求,落香答应了。” 夏德延点点头,对墨瑾道:“这位便是方才将朕救醒的神医么?” 墨瑾点点头。“正是在下。” 夏德延道:“朕要多谢神医妙手,不然,朕这条老命定然活不过几日了。” “陛下哪里话。这都是四王子一片孝心感天动地。”墨瑾笑眯眯的说道,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众人的视线引到了一旁沉着脸的夏慕阳身上。 众人看着夏慕阳真是心思各异。这陛下刚刚说要把大王子找回来,这岂不是说,皇位不会传给四王子了? 夏德延点点头,“辛苦慕阳了,你为父皇做的这些,父皇都记着呢。” 夏慕阳垂了眸,淡淡道:“儿臣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只要父皇身子好了就好。” 夏德延道:“如今朕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回宫养伤,朝中事务暂且由慕阳代朕处理。” 众人自然不敢反对,应了声便退下了。 落香和墨瑾走出来,正要向夏慕阳告辞回去,却被夏慕阳唤住了,“二位请留步!” 落香看了眼白羽殇,所幸众人从房内出来,虽然对这个一身红衣的男子感到好奇却也并未深究。 墨瑾一出了房门便靠在落香身上,落香无奈的转过身,对夏慕阳道:“四王子还有事么?” 夏慕阳点了点头。“本王方才已经和父皇说了与大唐联姻的事,父皇没有反对,本王想着过两日便迎娶大唐的五公主过门。” 落香皱了皱眉。看着夏慕阳道:“四王子当真要娶么?” 夏慕阳失声大笑,却带了几分苦涩,“姑娘这是什么话,本王的聘礼和文书已经呈到大唐皇帝的龙案上了。” “既然如此,四王子告诉落香做什么?”落香淡淡道。 夏慕阳迟疑片刻,才道:“本王,本王是想问一问姑娘,大唐可有无陪嫁的风俗?” “什么?” “胡闹!” “噗嗤!” 落香不解的看了眼动怒的白羽殇和嗤笑的墨瑾,对夏慕阳道:“四王子这是何意?”她头一次下山。自然没有听说过陪嫁这回事,见到白羽殇动怒。便有些不解了。 夏慕阳看了眼白羽殇,沉声道:“本王的意思是。大唐有无长姐出嫁,妹妹陪嫁的风俗。” 闻言,落香不禁沉下了脸,淡淡道:“这话今日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希望王子日后莫要再提,否则,我手中的剑刺的可不是四王子的后心了。” 夏慕阳一双大手紧了又松,不甘心的说道:“我,姑娘放心,我会对她好的,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落香嗤笑一声,袖中的锦带忽然朝着夏慕阳脸上抽去,如同那日抽那位嚣张跋扈的孟婉公主一样,待锦带收回来时,夏慕阳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啊!你这个贱人想做什么!”远处,孟婉看见了落香的动作,尖叫一声跑了过来。 墨瑾听到孟婉的声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中捏了个法决便要出手,却暗中被落香拦下了。 “四王子好大的野心,既想要借大唐的兵,还想娶得美人归,呵,夏慕阳,你配么?”落香也不管那个对着她愤怒的大叫的孟婉,看着被她抽的转过脸去的夏慕阳嘲讽着开口。 夏慕阳抹去嘴角的血迹,推开身边的孟婉,自嘲一笑,“姑娘说的是,是我在痴人说梦了。” 再不看几人,夏慕阳大笑着踉跄着脚步出了小院。孟婉不甘心的跺了跺脚,狠狠的瞪了眼落香,朝着夏慕阳追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玲珑大婚 六月八日,西凉国本已经性命垂的皇帝夏德延被云游神医救活,西凉皇帝感恩,故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五日后,西凉国四王子夏慕阳迎娶大唐五公主玲珑。 西凉的百姓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忘了那场声势浩大却又荒诞不已的婚礼。 据说,大唐的五公主玲珑是出来云游时与四王子偶然相遇,二人一见倾心,四王子向唐皇提亲迎娶五公主,许百里锦红相迎。 客栈里,玲珑一身大红喜服乌黑的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本就明媚的面容在喜服的映衬下更是娇艳不已。 弥蓝看着端坐在床榻上的玲珑,忍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要求你为大皇兄守身如玉,只是,你对那夏慕阳可是真的喜欢吗?” 玲珑一怔,想起与李钰的种种,苦笑一声,道:“我自打出生以来,最疼我最呵护我的,便是大皇兄。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而且,即便是你们不说出来,我也知道,因为大皇兄的死,你们是不会原谅我的。可是,我还是想为大唐做点什么,这样才不辜负我大唐公主的身份。我知道二皇兄胸怀天下,我虽为女子,却也想看大唐繁荣,统一三国,所以,所以,你就别再问我是否喜欢夏慕阳了。” “你......”弥蓝一阵错愕,看着面容虽艳,却满含决然的玲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弥蓝,我不求什么,只求你们可以好好的,我们大唐可以好好的。”玲珑眼中含泪,紧紧的握着弥蓝的手,轻声道。 “我,我去楼下看看花轿来了没有。”弥蓝点点头,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匆忙离开了她的房间,向楼下走去。 玲珑看着弥蓝慌张离去的身影勾了勾唇,描画的分外媚人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知道方才的一番话已经乱了弥蓝的心神,而弥蓝也不会再和落香她们说什么。玲珑轻笑一声,蓝倾丘,你们不是手眼通天么,我倒要瞧瞧,你们要如何阻止我,阻止这场三界大乱。整了整身上的喜服,将大红盖头遮上,静静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来接。 弥蓝匆匆离开玲珑的房间向着落香几人等着的房间走去,逝初见她回来,连忙拉住了她问道:“如何,玲珑怎么说?” 众人静静的等着弥蓝开口,弥蓝喘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我方才试过了,她,她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觉得,我们一定是想多了。” 落香看着低着头的弥蓝皱了皱眉,却并未说什么,对蓝倾丘几人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担心什么了,今日,我们便高高兴兴的去吃玲珑的喜酒吧。” 花若隐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照着玲珑那种性子,没道理会愿意作为一个和亲的公主嫁到西凉来,弥蓝,你可是真的问仔细了?” 弥蓝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她说,她想为大唐,为我们做点事情。” 花若隐若是信了她的话才怪了,正要再说些什么,蓝倾丘打断了他,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操心了,便依落香的今日高高兴兴的去吃喜酒吧。无论如何,今日是玲珑和西凉王子的大婚。” 蓝倾丘淡淡扫了眼众人,除了低着头不语的弥蓝,众人都看出那双平静的眸子下隐藏的深意。 花若隐当下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好,便依落香的。今日是西凉四王子和玲珑大婚,我们既是西凉请来的客人,自然要去吃这份喜酒的。玲珑是弥蓝的五姐,按照人间的礼数,你应该跟着花轿一同前往四王子府,你便回去换衣服吧,我们在四王子等着你。” 弥蓝点点头,看向落香道:“师姐,你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去么?” 落香摇了摇头,想起那个被她留在四王子府上的人,笑着说道:“不了,墨瑾还在四王子等着我去,若是耽误的时辰久了,我怕他会等不及。” 弥蓝叹了口气,“好吧。” 花若隐嗤笑一声,嘀嘀咕咕道:“等不及便等不及嘛,有什么啊,真是的,一个个的都被那小子勾去了心神。” 蓝倾丘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带着落香几人向四王子府上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波澜又起 夏德延点点头,“辛苦慕阳了,你为父皇做的这些,父皇都记着呢。” 夏慕阳垂了眸,淡淡道:“儿臣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只要父皇身子好了就好。” 夏德延道:“如今朕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回宫养伤,朝中事务暂且由慕阳代朕处理。” 众人自然不敢反对,应了声便退下了。 落香和墨瑾走出来,正要向夏慕阳告辞回去,却被夏慕阳唤住了,“二位请留步!” 落香看了眼白羽殇,所幸众人从房内出来,虽然对这个一身红衣的男子感到好奇却也并未深究。 墨瑾一出了房门便靠在落香身上,落香无奈的转过身,对夏慕阳道:“四王子还有事么?” 夏慕阳点了点头,“本王方才已经和父皇说了与大唐联姻的事,父皇没有反对,本王想着过两日便迎娶大唐的五公主过门。” 落香皱了皱眉,看着夏慕阳道:“四王子当真要娶么?” 夏慕阳失声大笑,却带了几分苦涩,“姑娘这是什么话,本王的聘礼和文书已经呈到大唐皇帝的龙案上了。” “既然如此,四王子告诉落香做什么?”落香淡淡道。 夏慕阳迟疑片刻,才道:“本王,本王是想问一问姑娘,大唐可有无陪嫁的风俗?” “什么?” “胡闹!” “噗嗤!” 落香不解的看了眼动怒的白羽殇和嗤笑的墨瑾,对夏慕阳道:“四王子这是何意?”她头一次下山,自然没有听说过陪嫁这回事,见到白羽殇动怒,便有些不解了。 夏慕阳看了眼白羽殇,沉声道:“本王的意思是。大唐有无长姐出嫁,妹妹陪嫁的风俗。” 闻言,落香不禁沉下了脸。淡淡道:“这话今日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希望王子日后莫要再提。否则,我手中的剑刺的可不是四王子的后心了。” 夏慕阳一双大手紧了又松,不甘心的说道:“我,姑娘放心,我会对她好的,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落香嗤笑一声,袖中的锦带忽然朝着夏慕阳脸上抽去,如同那日抽那位嚣张跋扈的孟婉公主一样。待锦带收回来时,夏慕阳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啊!你这个贱人想做什么!”远处,孟婉看见了落香的动作,尖叫一声跑了过来。 墨瑾听到孟婉的声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中捏了个法决便要出手,却暗中被落香拦下了。 “四王子好大的野心,既想要借大唐的兵,还想娶得美人归,呵。夏慕阳,你配么?”落香也不管那个对着她愤怒的大叫的孟婉,看着被她抽的转过脸去的夏慕阳嘲讽着开口。 夏慕阳抹去嘴角的血迹。推开身边的孟婉,自嘲一笑,“姑娘说的是,是我在痴人说梦了。” 再不看几人,夏慕阳大笑着踉跄着脚步出了小院。孟婉不甘心的跺了跺脚,狠狠的瞪了眼落香,朝着夏慕阳追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玲珑大婚 六月八日,西凉国本已经性命垂的皇帝夏德延被云游神医救活,西凉皇帝感恩。故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五日后。西凉国四王子夏慕阳迎娶大唐五公主玲珑。 西凉的百姓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忘了那场声势浩大却又荒诞不已的婚礼。 据说。大唐的五公主玲珑是出来云游时与四王子偶然相遇,二人一见倾心,四王子向唐皇提亲迎娶五公主,许百里锦红相迎。 客栈里,玲珑一身大红喜服乌黑的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本就明媚的面容在喜服的映衬下更是娇艳不已。 弥蓝看着端坐在床榻上的玲珑,忍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要求你为大皇兄守身如玉,只是,你对那夏慕阳可是真的喜欢吗?” 玲珑一怔,想起与李钰的种种,苦笑一声,道:“我自打出生以来,最疼我最呵护我的,便是大皇兄。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而且,即便是你们不说出来,我也知道,因为大皇兄的死,你们是不会原谅我的。可是,我还是想为大唐做点什么,这样才不辜负我大唐公主的身份。我知道二皇兄胸怀天下,我虽为女子,却也想看大唐繁荣,统一三国,所以,所以,你就别再问我是否喜欢夏慕阳了。” “你......”弥蓝一阵错愕,看着面容虽艳,却满含决然的玲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弥蓝,我不求什么,只求你们可以好好的,我们大唐可以好好的。”玲珑眼中含泪,紧紧的握着弥蓝的手,轻声道。 “我,我去楼下看看花轿来了没有。”弥蓝点点头,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匆忙离开了她的房间,向楼下走去。 玲珑看着弥蓝慌张离去的身影勾了勾唇,描画的分外媚人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知道方才的一番话已经乱了弥蓝的心神,而弥蓝也不会再和落香她们说什么。玲珑轻笑一声,蓝倾丘,你们不是手眼通天么,我倒要瞧瞧,你们要如何阻止我,阻止这场三界大乱。整了整身上的喜服,将大红盖头遮上,静静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来接。 弥蓝匆匆离开玲珑的房间向着落香几人等着的房间走去,逝初见她回来,连忙拉住了她问道:“如何,玲珑怎么说?” 众人静静的等着弥蓝开口,弥蓝喘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我方才试过了,她,她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觉得,我们一定是想多了。” 落香看着低着头的弥蓝皱了皱眉,却并未说什么,对蓝倾丘几人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担心什么了,今日,我们便高高兴兴的去吃玲珑的喜酒吧。” 花若隐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照着玲珑那种性子,没道理会愿意作为一个和亲的公主嫁到西凉来,弥蓝,你可是真的问仔细了?” 弥蓝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她说,她想为大唐,为我们做点事情。” 花若隐若是信了她的话才怪了,正要再说些什么,蓝倾丘打断了他,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操心了,便依落香的今日高高兴兴的去吃喜酒吧。无论如何,今日是玲珑和西凉王子的大婚。” 蓝倾丘淡淡扫了眼众人,除了低着头不语的弥蓝,众人都看出那双平静的眸子下隐藏的深意。 花若隐当下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好,便依落香的。今日是西凉四王子和玲珑大婚,我们既是西凉请来的客人,自然要去吃这份喜酒的。玲珑是弥蓝的五姐,按照人间的礼数,你应该跟着花轿一同前往四王子府,你便回去换衣服吧,我们在四王子等着你。” 弥蓝点点头,看向落香道:“师姐,你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去么?” 落香摇了摇头,想起那个被她留在四王子府上的人,笑着说道:“不了,墨瑾还在四王子府上等着我去,若是耽误的时辰久了,我怕他会等不及。” 弥蓝叹了口气,“好吧。” 花若隐嗤笑一声,白了眼听到墨瑾的名字后眼睛都亮了的逝初,没好气的嘀嘀咕咕道:“等不及便等不及嘛,有什么啊,真是的,一个个的都被那小子勾去了心神。” 蓝倾丘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带着落香几人向四王子府上走去。 此时的大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人们都站在街头等着四王子的花轿过来,也没有注意到悄悄从后门出来的蓝倾丘几人。 就在几人刚出了门,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客栈。 弥蓝向玲珑知会了一声,便随着喜娘回房换衣裳去了。玲珑正高兴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过来,忽然感觉到脑中一阵混沌,轻轻甩了甩头,抬眸时眼前竟然一暗,便这么昏了过去。 浑浑噩噩的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团迷雾中,玲珑站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仍是完好,疑惑的转了身,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竟然站着一个黑衣男子。 这男子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是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玲珑警觉的后退一步,开口问道。 那男子轻笑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听闻今日是大唐五公主与西凉四王子大喜的日子,在下是前来送贺礼的。” “贺礼?”玲珑望着眼前这个始终看不见面容的男子皱了皱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公主何必执着于在下的身份,要知道,在下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要送公主一份大礼而已。”黑衣男子淡淡道:“难道公主不想看着大唐在你的手中一统天下么?” 玲珑迟疑片刻,依旧问道:“你且先说你是谁,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片刻后道:“看来公主当真是不记得了。醒来吧,沉睡的凤凰,醒来吧,我手中的凤凰。” 黑衣男子轻轻抬了抬手,口中呢喃着,玲珑忽然瞪大了双眼,那双妖娆的眸子渐渐失去了神采,只见随着男子的呢喃声响起,玲珑的双眸中忽然浮现出两只黑色的凤凰,小小的,随着男子的话语起起伏伏。(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波澜又起 落香嗤笑一声,袖中的锦带忽然朝着夏慕阳脸上抽去,如同那日抽那位嚣张跋扈的孟婉公主一样,待锦带收回来时,夏慕阳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啊!你这个贱人想做什么!”远处,孟婉看见了落香的动作,尖叫一声跑了过来。 墨瑾听到孟婉的声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中捏了个法决便要出手,却暗中被落香拦下了。 “四王子好大的野心,既想要借大唐的兵,还想娶得美人归,呵,夏慕阳,你配么?”落香也不管那个对着她愤怒的大叫的孟婉,看着被她抽的转过脸去的夏慕阳嘲讽着开口。 夏慕阳抹去嘴角的血迹,推开身边的孟婉,自嘲一笑,“姑娘说的是,是我在痴人说梦了。” 再不看几人,夏慕阳大笑着踉跄着脚步出了小院。孟婉不甘心的跺了跺脚,狠狠的瞪了眼落香,朝着夏慕阳追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玲珑大婚 六月八日,西凉国本已经性命垂的皇帝夏德延被云游神医救活,西凉皇帝感恩,故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五日后,西凉国四王子夏慕阳迎娶大唐五公主玲珑。 西凉的百姓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忘了那场声势浩大却又荒诞不已的婚礼。 据说,大唐的五公主玲珑是出来云游时与四王子偶然相遇,二人一见倾心,四王子向唐皇提亲迎娶五公主,许百里锦红相迎。 客栈里,玲珑一身大红喜服乌黑的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本就明媚的面容在喜服的映衬下更是娇艳不已。 弥蓝看着端坐在床榻上的玲珑,忍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要求你为大皇兄守身如玉,只是,你对那夏慕阳可是真的喜欢吗?” 玲珑一怔。想起与李钰的种种,苦笑一声。道:“我自打出生以来,最疼我最呵护我的,便是大皇兄。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而且,即便是你们不说出来,我也知道,因为大皇兄的死,你们是不会原谅我的。可是。我还是想为大唐做点什么,这样才不辜负我大唐公主的身份。我知道二皇兄胸怀天下,我虽为女子,却也想看大唐繁荣,统一三国,所以,所以,你就别再问我是否喜欢夏慕阳了。” “你......”弥蓝一阵错愕,看着面容虽艳,却满含决然的玲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弥蓝,我不求什么,只求你们可以好好的。我们大唐可以好好的。”玲珑眼中含泪,紧紧的握着弥蓝的手,轻声道。 “我,我去楼下看看花轿来了没有。”弥蓝点点头,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匆忙离开了她的房间,向楼下走去。 玲珑看着弥蓝慌张离去的身影勾了勾唇,描画的分外媚人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知道方才的一番话已经乱了弥蓝的心神。而弥蓝也不会再和落香她们说什么。玲珑轻笑一声,蓝倾丘。你们不是手眼通天么,我倒要瞧瞧。你们要如何阻止我,阻止这场三界大乱。整了整身上的喜服,将大红盖头遮上,静静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来接。 弥蓝匆匆离开玲珑的房间向着落香几人等着的房间走去,逝初见她回来,连忙拉住了她问道:“如何,玲珑怎么说?” 众人静静的等着弥蓝开口,弥蓝喘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我方才试过了,她,她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觉得,我们一定是想多了。” 落香看着低着头的弥蓝皱了皱眉,却并未说什么,对蓝倾丘几人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担心什么了,今日,我们便高高兴兴的去吃玲珑的喜酒吧。” 花若隐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照着玲珑那种性子,没道理会愿意作为一个和亲的公主嫁到西凉来,弥蓝,你可是真的问仔细了?” 弥蓝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她说,她想为大唐,为我们做点事情。” 花若隐若是信了她的话才怪了,正要再说些什么,蓝倾丘打断了他,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操心了,便依落香的今日高高兴兴的去吃喜酒吧。无论如何,今日是玲珑和西凉王子的大婚。” 蓝倾丘淡淡扫了眼众人,除了低着头不语的弥蓝,众人都看出那双平静的眸子下隐藏的深意。 花若隐当下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好,便依落香的。今日是西凉四王子和玲珑大婚,我们既是西凉请来的客人,自然要去吃这份喜酒的。玲珑是弥蓝的五姐,按照人间的礼数,你应该跟着花轿一同前往四王子府,你便回去换衣服吧,我们在四王子等着你。” 弥蓝点点头,看向落香道:“师姐,你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去么?” 落香摇了摇头,想起那个被她留在四王子府上的人,笑着说道:“不了,墨瑾还在四王子府上等着我去,若是耽误的时辰久了,我怕他会等不及。” 弥蓝叹了口气,“好吧。” 花若隐嗤笑一声,白了眼听到墨瑾的名字后眼睛都亮了的逝初,没好气的嘀嘀咕咕道:“等不及便等不及嘛,有什么啊,真是的,一个个的都被那小子勾去了心神。” 蓝倾丘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带着落香几人向四王子府上走去。 此时的大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人们都站在街头等着四王子的花轿过来,也没有注意到悄悄从后门出来的蓝倾丘几人。 就在几人刚出了门,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客栈。 弥蓝向玲珑知会了一声,便随着喜娘回房换衣裳去了。玲珑正高兴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过来,忽然感觉到脑中一阵混沌,轻轻甩了甩头,抬眸时眼前竟然一暗,便这么昏了过去。 浑浑噩噩的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团迷雾中,玲珑站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仍是完好,疑惑的转了身,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竟然站着一个黑衣男子。 这男子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是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玲珑警觉的后退一步,开口问道。 那男子轻笑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听闻今日是大唐五公主与西凉四王子大喜的日子,在下是前来送贺礼的。” “贺礼?”玲珑望着眼前这个始终看不见面容的男子皱了皱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公主何必执着于在下的身份,要知道,在下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要送公主一份大礼而已。”黑衣男子淡淡道:“难道公主不想看着大唐在你的手中一统天下么?” 玲珑迟疑片刻,依旧问道:“你且先说你是谁,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黑衣男子笑的嚣张,片刻后才道:“看来公主当真是不记得了。醒来吧,沉睡的凤凰,醒来吧,我手中的凤凰。” 黑衣男子轻轻抬了抬手,口中呢喃着,玲珑忽然瞪大了双眼,那双妖娆的眸子渐渐失去了神采,只见随着男子的呢喃声响起,玲珑的双眸中忽然浮现出两只黑色的凤凰,小小的,随着男子的话语起起伏伏。 男子转过身来,面容却依旧隐匿在黑雾之中,盯着玲珑双眸中的凤凰喃喃自语,只见那两只凤凰忽然从玲珑眸中飞出来,脆生鸣叫着,盘旋在男子周围。 男子招了招手,那两只凤凰落到他手中,只见男子爱怜的抚着两只凤凰的翎毛,口中低声呢喃道:“既然五公主不肯办,那便靠你们了,可莫要叫我失望。” 那两只凤凰在他手心轻轻啄了两下,男子轻笑,抬了抬手,便见那两只凤凰忽然飞起,朝着玲珑的身后飞去,似是长在玲珑的后心一般,耀眼又诡异。 黑衣男子勾了勾嘴角,看了眼玲珑,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花轿来了,我们走吧。啊!你怎么了?快醒醒!” 玲珑悠悠转醒,便见弥蓝焦急的看着自己,扶着弥蓝站起身,玲珑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弥蓝没好气的说道:“谁知道你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那个夏慕阳的花轿还没来你竟然睡着了。” 玲珑抚了抚鬓角的碎发,轻笑一声,也没有在意,“许是太着急了吧,花轿来了吗?” 她抬起头打量着弥蓝,只见弥蓝同样一身大红的宫装,与她的喜服不同的是,那上好的绸缎制成的宫装上绣的是喜鹊登梅,胸口的盘扣上更是镶嵌着颗颗珍珠。长长的头发松松的挽起,只用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固定,一张红艳的小脸上脂粉未施,明眸皓齿,朱唇不点自红,那眉间的一点朱砂更显妖娆。 弥蓝见玲珑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上下看了看,不解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那前来接你的喜娘给我的这件衣裳。” 玲珑笑着摇了摇头,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给弥蓝戴上,“没有不退,弥蓝今日真是美极了,这个玉镯是父皇赐的,我知道你想念父皇,今日便送给你把。” 弥蓝看着手腕上的玉镯,怔怔道:“这是父皇赐予你的,我如何能要,你快收起来。”说着便要将手腕上的玉镯褪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波澜又起 六月八日,西凉国本已经性命垂的皇帝夏德延被云游神医救活,西凉皇帝感恩,故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五日后,西凉国四王子夏慕阳迎娶大唐五公主玲珑。 西凉的百姓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忘了那场声势浩大却又荒诞不已的婚礼。 据说,大唐的五公主玲珑是出来云游时与四王子偶然相遇,二人一见倾心,四王子向唐皇提亲迎娶五公主,许百里锦红相迎。 客栈里,玲珑一身大红喜服乌黑的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本就明媚的面容在喜服的映衬下更是娇艳不已。 弥蓝看着端坐在床榻上的玲珑,忍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要求你为大皇兄守身如玉,只是,你对那夏慕阳可是真的喜欢吗?” 玲珑一怔,想起与李钰的种种,苦笑一声,道:“我自打出生以来,最疼我最呵护我的,便是大皇兄。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而且,即便是你们不说出来,我也知道,因为大皇兄的死,你们是不会原谅我的。可是,我还是想为大唐做点什么,这样才不辜负我大唐公主的身份。我知道二皇兄胸怀天下,我虽为女子,却也想看大唐繁荣,统一三国,所以,所以,你就别再问我是否喜欢夏慕阳了。” “你......”弥蓝一阵错愕,看着面容虽艳,却满含决然的玲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弥蓝,我不求什么,只求你们可以好好的,我们大唐可以好好的。”玲珑眼中含泪,紧紧的握着弥蓝的手,轻声道。 “我。我去楼下看看花轿来了没有。”弥蓝点点头,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匆忙离开了她的房间,向楼下走去。 玲珑看着弥蓝慌张离去的身影勾了勾唇。描画的分外媚人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知道方才的一番话已经乱了弥蓝的心神,而弥蓝也不会再和落香她们说什么。玲珑轻笑一声,蓝倾丘,你们不是手眼通天么,我倒要瞧瞧,你们要如何阻止我,阻止这场三界大乱。整了整身上的喜服,将大红盖头遮上。静静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来接。 弥蓝匆匆离开玲珑的房间向着落香几人等着的房间走去,逝初见她回来,连忙拉住了她问道:“如何,玲珑怎么说?” 众人静静的等着弥蓝开口,弥蓝喘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我方才试过了,她,她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觉得。我们一定是想多了。” 落香看着低着头的弥蓝皱了皱眉,却并未说什么,对蓝倾丘几人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担心什么了,今日,我们便高高兴兴的去吃玲珑的喜酒吧。” 花若隐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照着玲珑那种性子,没道理会愿意作为一个和亲的公主嫁到西凉来,弥蓝,你可是真的问仔细了?” 弥蓝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她说。她想为大唐,为我们做点事情。” 花若隐若是信了她的话才怪了。正要再说些什么,蓝倾丘打断了他。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操心了,便依落香的今日高高兴兴的去吃喜酒吧。无论如何,今日是玲珑和西凉王子的大婚。” 蓝倾丘淡淡扫了眼众人,除了低着头不语的弥蓝,众人都看出那双平静的眸子下隐藏的深意。 花若隐当下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好,便依落香的。今日是西凉四王子和玲珑大婚,我们既是西凉请来的客人,自然要去吃这份喜酒的。玲珑是弥蓝的五姐,按照人间的礼数,你应该跟着花轿一同前往四王子府,你便回去换衣服吧,我们在四王子等着你。” 弥蓝点点头,看向落香道:“师姐,你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去么?” 落香摇了摇头,想起那个被她留在四王子府上的人,笑着说道:“不了,墨瑾还在四王子府上等着我去,若是耽误的时辰久了,我怕他会等不及。” 弥蓝叹了口气,“好吧。” 花若隐嗤笑一声,白了眼听到墨瑾的名字后眼睛都亮了的逝初,没好气的嘀嘀咕咕道:“等不及便等不及嘛,有什么啊,真是的,一个个的都被那小子勾去了心神。” 蓝倾丘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带着落香几人向四王子府上走去。 此时的大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人们都站在街头等着四王子的花轿过来,也没有注意到悄悄从后门出来的蓝倾丘几人。 就在几人刚出了门,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客栈。 弥蓝向玲珑知会了一声,便随着喜娘回房换衣裳去了。玲珑正高兴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过来,忽然感觉到脑中一阵混沌,轻轻甩了甩头,抬眸时眼前竟然一暗,便这么昏了过去。 浑浑噩噩的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团迷雾中,玲珑站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仍是完好,疑惑的转了身,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竟然站着一个黑衣男子。 这男子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是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玲珑警觉的后退一步,开口问道。 那男子轻笑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听闻今日是大唐五公主与西凉四王子大喜的日子,在下是前来送贺礼的。” “贺礼?”玲珑望着眼前这个始终看不见面容的男子皱了皱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公主何必执着于在下的身份,要知道,在下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要送公主一份大礼而已。”黑衣男子淡淡道:“难道公主不想看着大唐在你的手中一统天下么?” 玲珑迟疑片刻,依旧问道:“你且先说你是谁,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黑衣男子笑的嚣张,片刻后才道:“看来公主当真是不记得了。醒来吧,沉睡的凤凰,醒来吧,我手中的凤凰。” 黑衣男子轻轻抬了抬手,口中呢喃着,玲珑忽然瞪大了双眼,那双妖娆的眸子渐渐失去了神采,只见随着男子的呢喃声响起,玲珑的双眸中忽然浮现出两只黑色的凤凰,小小的,随着男子的话语起起伏伏。 男子转过身来,面容却依旧隐匿在黑雾之中,盯着玲珑双眸中的凤凰喃喃自语,只见那两只凤凰忽然从玲珑眸中飞出来,脆生鸣叫着,盘旋在男子周围。 男子招了招手,那两只凤凰落到他手中,只见男子爱怜的抚着两只凤凰的翎毛,口中低声呢喃道:“既然五公主不肯办,那便靠你们了,可莫要叫我失望。” 那两只凤凰在他手心轻轻啄了两下,男子轻笑,抬了抬手,便见那两只凤凰忽然飞起,朝着玲珑的身后飞去,似是长在玲珑的后心一般,耀眼又诡异。 黑衣男子勾了勾嘴角,看了眼玲珑,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花轿来了,我们走吧。啊!你怎么了?快醒醒!” 玲珑悠悠转醒,便见弥蓝焦急的看着自己,扶着弥蓝站起身,玲珑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弥蓝没好气的说道:“谁知道你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那个夏慕阳的花轿还没来你竟然睡着了。” 玲珑抚了抚鬓角的碎发,轻笑一声,也没有在意,“许是太着急了吧,花轿来了吗?” 她抬起头打量着弥蓝,只见弥蓝同样一身大红的宫装,与她的喜服不同的是,那上好的绸缎制成的宫装上绣的是喜鹊登梅,胸口的盘扣上更是镶嵌着颗颗珍珠。长长的头发松松的挽起,只用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固定,一张红艳的小脸上脂粉未施,明眸皓齿,朱唇不点自红,那眉间的一点朱砂更显妖娆。 弥蓝见玲珑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上下看了看,不解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那前来接你的喜娘给我的这件衣裳。” 玲珑笑着摇了摇头,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给弥蓝戴上,“没有不退,弥蓝今日真是美极了,这个玉镯是父皇赐的,我知道你想念父皇,今日便送给你把。” 弥蓝看着手腕上的玉镯,这玉镯材质虽也是上乘,却若说是宫中的物件且又是父皇赏赐的,便有些寒酸了。弥蓝知道玲珑心中苦涩,怔怔道:“这是父皇赐予你的,我如何能要,你快些收起来,便当做是,当做是父皇留给你的缅怀的吧。”她说着便要将手腕上的玉镯褪下来。 玲珑按着她的手不让她褪下,摇着头涩声道:“不,我知道父皇一向不喜我,更没有赏赐过我什么好物件,不过,我也不会怨父皇,这玉镯我也是真心喜欢的,只是我们姐妹一场,我今日出嫁,若是不送你一件东西,我心里过意不去。” 弥蓝看着玲珑渐渐红了眼眶,也不再推让,收下了玉镯,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交给她,道:“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便将师傅送我的玉佩送你吧。这玉佩极有灵性,你带着它,定能逢凶化吉。” 玲珑点点头,高兴的将玉佩挂在了脖颈里。 二人相视一笑,没有注意到弥蓝手腕上的玉镯里一只颜色极为浅淡的黑色凤凰慢慢游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波澜又起 “你......”弥蓝一阵错愕,看着面容虽艳,却满含决然的玲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弥蓝,我不求什么,只求你们可以好好的,我们大唐可以好好的。”玲珑眼中含泪,紧紧的握着弥蓝的手,轻声道。 “我,我去楼下看看花轿来了没有。”弥蓝点点头,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匆忙离开了她的房间,向楼下走去。 玲珑看着弥蓝慌张离去的身影勾了勾唇,描画的分外媚人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知道方才的一番话已经乱了弥蓝的心神,而弥蓝也不会再和落香她们说什么。玲珑轻笑一声,蓝倾丘,你们不是手眼通天么,我倒要瞧瞧,你们要如何阻止我,阻止这场三界大乱。整了整身上的喜服,将大红盖头遮上,静静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来接。 弥蓝匆匆离开玲珑的房间向着落香几人等着的房间走去,逝初见她回来,连忙拉住了她问道:“如何,玲珑怎么说?” 众人静静的等着弥蓝开口,弥蓝喘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我方才试过了,她,她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觉得,我们一定是想多了。” 落香看着低着头的弥蓝皱了皱眉,却并未说什么,对蓝倾丘几人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担心什么了,今日,我们便高高兴兴的去吃玲珑的喜酒吧。” 花若隐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照着玲珑那种性子,没道理会愿意作为一个和亲的公主嫁到西凉来,弥蓝,你可是真的问仔细了?” 弥蓝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她说,她想为大唐,为我们做点事情。” 花若隐若是信了她的话才怪了。正要再说些什么,蓝倾丘打断了他。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操心了,便依落香的今日高高兴兴的去吃喜酒吧。无论如何,今日是玲珑和西凉王子的大婚。” 蓝倾丘淡淡扫了眼众人,除了低着头不语的弥蓝,众人都看出那双平静的眸子下隐藏的深意。 花若隐当下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好。便依落香的。今日是西凉四王子和玲珑大婚,我们既是西凉请来的客人,自然要去吃这份喜酒的。玲珑是弥蓝的五姐,按照人间的礼数,你应该跟着花轿一同前往四王子府,你便回去换衣服吧,我们在四王子等着你。” 弥蓝点点头,看向落香道:“师姐,你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去么?” 落香摇了摇头,想起那个被她留在四王子府上的人。笑着说道:“不了,墨瑾还在四王子府上等着我去,若是耽误的时辰久了。我怕他会等不及。” 弥蓝叹了口气,“好吧。” 花若隐嗤笑一声,白了眼听到墨瑾的名字后眼睛都亮了的逝初,没好气的嘀嘀咕咕道:“等不及便等不及嘛,有什么啊,真是的,一个个的都被那小子勾去了心神。” 蓝倾丘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带着落香几人向四王子府上走去。 此时的大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人们都站在街头等着四王子的花轿过来。也没有注意到悄悄从后门出来的蓝倾丘几人。 就在几人刚出了门,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客栈。 弥蓝向玲珑知会了一声。便随着喜娘回房换衣裳去了。玲珑正高兴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过来,忽然感觉到脑中一阵混沌。轻轻甩了甩头,抬眸时眼前竟然一暗,便这么昏了过去。 浑浑噩噩的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团迷雾中,玲珑站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仍是完好,疑惑的转了身,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竟然站着一个黑衣男子。 这男子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是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玲珑警觉的后退一步,开口问道。 那男子轻笑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听闻今日是大唐五公主与西凉四王子大喜的日子,在下是前来送贺礼的。” “贺礼?”玲珑望着眼前这个始终看不见面容的男子皱了皱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公主何必执着于在下的身份,要知道,在下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要送公主一份大礼而已。”黑衣男子淡淡道:“难道公主不想看着大唐在你的手中一统天下么?” 玲珑迟疑片刻,依旧问道:“你且先说你是谁,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黑衣男子笑的嚣张,片刻后才道:“看来公主当真是不记得了。醒来吧,沉睡的凤凰,醒来吧,我手中的凤凰。” 黑衣男子轻轻抬了抬手,口中呢喃着,玲珑忽然瞪大了双眼,那双妖娆的眸子渐渐失去了神采,只见随着男子的呢喃声响起,玲珑的双眸中忽然浮现出两只黑色的凤凰,小小的,随着男子的话语起起伏伏。 男子转过身来,面容却依旧隐匿在黑雾之中,盯着玲珑双眸中的凤凰喃喃自语,只见那两只凤凰忽然从玲珑眸中飞出来,脆生鸣叫着,盘旋在男子周围。 男子招了招手,那两只凤凰落到他手中,只见男子爱怜的抚着两只凤凰的翎毛,口中低声呢喃道:“既然五公主不肯办,那便靠你们了,可莫要叫我失望。” 那两只凤凰在他手心轻轻啄了两下,男子轻笑,抬了抬手,便见那两只凤凰忽然飞起,朝着玲珑的身后飞去,似是长在玲珑的后心一般,耀眼又诡异。 黑衣男子勾了勾嘴角,看了眼玲珑,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花轿来了,我们走吧。啊!你怎么了?快醒醒!” 玲珑悠悠转醒,便见弥蓝焦急的看着自己,扶着弥蓝站起身,玲珑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弥蓝没好气的说道:“谁知道你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那个夏慕阳的花轿还没来你竟然睡着了。” 玲珑抚了抚鬓角的碎发,轻笑一声,也没有在意,“许是太着急了吧,花轿来了吗?” 她抬起头打量着弥蓝,只见弥蓝同样一身大红的宫装,与她的喜服不同的是,那上好的绸缎制成的宫装上绣的是喜鹊登梅,胸口的盘扣上更是镶嵌着颗颗珍珠。长长的头发松松的挽起,只用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固定,一张红艳的小脸上脂粉未施,明眸皓齿,朱唇不点自红,那眉间的一点朱砂更显妖娆。 弥蓝见玲珑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上下看了看,不解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那前来接你的喜娘给我的这件衣裳。” 玲珑笑着摇了摇头,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给弥蓝戴上,“没有不退,弥蓝今日真是美极了,这个玉镯是父皇赐的,我知道你想念父皇,今日便送给你把。” 弥蓝看着手腕上的玉镯,这玉镯材质虽也是上乘,却若说是宫中的物件且又是父皇赏赐的,便有些寒酸了。弥蓝知道玲珑心中苦涩,怔怔道:“这是父皇赐予你的,我如何能要,你快些收起来,便当做是,当做是父皇留给你的缅怀的吧。”她说着便要将手腕上的玉镯褪下来。 玲珑按着她的手不让她褪下,摇着头涩声道:“不,我知道父皇一向不喜我,更没有赏赐过我什么好物件,不过,我也不会怨父皇,这玉镯我也是真心喜欢的,只是我们姐妹一场,我今日出嫁,若是不送你一件东西,我心里过意不去。” 弥蓝看着玲珑渐渐红了眼眶,也不再推让,收下了玉镯,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交给她,道:“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便将师傅送我的玉佩送你吧。这玉佩极有灵性,你带着它,定能逢凶化吉。” 玲珑点点头,高兴的将玉佩挂在了脖颈里。 二人相视一笑,没有注意到弥蓝手腕上的玉镯里一只颜色极为浅淡的黑色凤凰慢慢游弋。 第二百四十六章:玲珑大婚 不多时,客栈外忽然传来了喧闹声,弥蓝推开窗子露出一丝缝隙便看见夏慕阳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大红喜服缓缓走来,身后跟着八人抬着的花轿。弥蓝顾不得打量夏慕阳,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花轿看,那花轿建造的极为奢华,四角雕刻着腾飞的凤凰,轿顶还镶嵌着一颗硕大的东珠。轿身上用彩金描绘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手笔之大让人忍不住咋舌。 弥蓝轻笑一声走到玲珑身边道:“那夏慕阳倒是做足了排场,你瞧瞧那花轿,真是好看。” 玲珑笑着道:“再好看也不过就是一个供人乘坐的物件,你若是喜欢,回头找他要了去,他定不会说个不字。” “唔,你们的喜轿若是被我要了去,那多不好,等我成亲那日,定要让师兄给我做一个更好的。”弥蓝向往的说道。 玲珑咯咯笑道:“啧啧,咱们九公主年纪不大,竟也思春了呢。” 弥蓝面上一红,呸了她一声,恼羞成怒的说道:“胡说什么啊,时辰快到了,你还不把盖头带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波澜又起 玲珑看着弥蓝慌张离去的身影勾了勾唇,描画的分外媚人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知道方才的一番话已经乱了弥蓝的心神,而弥蓝也不会再和落香她们说什么。玲珑轻笑一声,蓝倾丘,你们不是手眼通天么,我倒要瞧瞧,你们要如何阻止我,阻止这场三界大乱。整了整身上的喜服,将大红盖头遮上,静静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来接。 弥蓝匆匆离开玲珑的房间向着落香几人等着的房间走去,逝初见她回来,连忙拉住了她问道:“如何,玲珑怎么说?” 众人静静的等着弥蓝开口,弥蓝喘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我方才试过了,她,她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觉得,我们一定是想多了。” 落香看着低着头的弥蓝皱了皱眉,却并未说什么,对蓝倾丘几人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担心什么了,今日,我们便高高兴兴的去吃玲珑的喜酒吧。” 花若隐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照着玲珑那种性子,没道理会愿意作为一个和亲的公主嫁到西凉来,弥蓝,你可是真的问仔细了?” 弥蓝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她说,她想为大唐,为我们做点事情。” 花若隐若是信了她的话才怪了,正要再说些什么,蓝倾丘打断了他,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操心了,便依落香的今日高高兴兴的去吃喜酒吧。无论如何,今日是玲珑和西凉王子的大婚。” 蓝倾丘淡淡扫了眼众人,除了低着头不语的弥蓝,众人都看出那双平静的眸子下隐藏的深意。 花若隐当下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好,便依落香的。今日是西凉四王子和玲珑大婚,我们既是西凉请来的客人。自然要去吃这份喜酒的。玲珑是弥蓝的五姐,按照人间的礼数。你应该跟着花轿一同前往四王子府,你便回去换衣服吧,我们在四王子等着你。” 弥蓝点点头,看向落香道:“师姐,你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去么?” 落香摇了摇头,想起那个被她留在四王子府上的人,笑着说道:“不了,墨瑾还在四王子府上等着我去。若是耽误的时辰久了,我怕他会等不及。” 弥蓝叹了口气,“好吧。” 花若隐嗤笑一声,白了眼听到墨瑾的名字后眼睛都亮了的逝初,没好气的嘀嘀咕咕道:“等不及便等不及嘛,有什么啊,真是的,一个个的都被那小子勾去了心神。” 蓝倾丘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带着落香几人向四王子府上走去。 此时的大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人们都站在街头等着四王子的花轿过来。也没有注意到悄悄从后门出来的蓝倾丘几人。 就在几人刚出了门,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客栈。 弥蓝向玲珑知会了一声,便随着喜娘回房换衣裳去了。玲珑正高兴的等着夏慕阳的花轿过来。忽然感觉到脑中一阵混沌,轻轻甩了甩头,抬眸时眼前竟然一暗,便这么昏了过去。 浑浑噩噩的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团迷雾中,玲珑站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仍是完好,疑惑的转了身,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竟然站着一个黑衣男子。 这男子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是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玲珑警觉的后退一步。开口问道。 那男子轻笑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听闻今日是大唐五公主与西凉四王子大喜的日子。在下是前来送贺礼的。” “贺礼?”玲珑望着眼前这个始终看不见面容的男子皱了皱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公主何必执着于在下的身份,要知道,在下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要送公主一份大礼而已。”黑衣男子淡淡道:“难道公主不想看着大唐在你的手中一统天下么?” 玲珑迟疑片刻,依旧问道:“你且先说你是谁,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黑衣男子笑的嚣张,片刻后才道:“看来公主当真是不记得了。醒来吧,沉睡的凤凰,醒来吧,我手中的凤凰。” 黑衣男子轻轻抬了抬手,口中呢喃着,玲珑忽然瞪大了双眼,那双妖娆的眸子渐渐失去了神采,只见随着男子的呢喃声响起,玲珑的双眸中忽然浮现出两只黑色的凤凰,小小的,随着男子的话语起起伏伏。 男子转过身来,面容却依旧隐匿在黑雾之中,盯着玲珑双眸中的凤凰喃喃自语,只见那两只凤凰忽然从玲珑眸中飞出来,脆生鸣叫着,盘旋在男子周围。 男子招了招手,那两只凤凰落到他手中,只见男子爱怜的抚着两只凤凰的翎毛,口中低声呢喃道:“既然五公主不肯办,那便靠你们了,可莫要叫我失望。” 那两只凤凰在他手心轻轻啄了两下,男子轻笑,抬了抬手,便见那两只凤凰忽然飞起,朝着玲珑的身后飞去,似是长在玲珑的后心一般,耀眼又诡异。 黑衣男子勾了勾嘴角,看了眼玲珑,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花轿来了,我们走吧。啊!你怎么了?快醒醒!” 玲珑悠悠转醒,便见弥蓝焦急的看着自己,扶着弥蓝站起身,玲珑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弥蓝没好气的说道:“谁知道你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那个夏慕阳的花轿还没来你竟然睡着了。” 玲珑抚了抚鬓角的碎发,轻笑一声,也没有在意,“许是太着急了吧,花轿来了吗?” 她抬起头打量着弥蓝,只见弥蓝同样一身大红的宫装,与她的喜服不同的是,那上好的绸缎制成的宫装上绣的是喜鹊登梅,胸口的盘扣上更是镶嵌着颗颗珍珠。长长的头发松松的挽起,只用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固定,一张红艳的小脸上脂粉未施,明眸皓齿,朱唇不点自红,那眉间的一点朱砂更显妖娆。 弥蓝见玲珑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上下看了看,不解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那前来接你的喜娘给我的这件衣裳。” 玲珑笑着摇了摇头,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给弥蓝戴上,“没有不退,弥蓝今日真是美极了,这个玉镯是父皇赐的,我知道你想念父皇,今日便送给你把。” 弥蓝看着手腕上的玉镯,这玉镯材质虽也是上乘,却若说是宫中的物件且又是父皇赏赐的,便有些寒酸了。弥蓝知道玲珑心中苦涩,怔怔道:“这是父皇赐予你的,我如何能要,你快些收起来,便当做是,当做是父皇留给你的缅怀的吧。”她说着便要将手腕上的玉镯褪下来。 玲珑按着她的手不让她褪下,摇着头涩声道:“不,我知道父皇一向不喜我,更没有赏赐过我什么好物件,不过,我也不会怨父皇,这玉镯我也是真心喜欢的,只是我们姐妹一场,我今日出嫁,若是不送你一件东西,我心里过意不去。” 弥蓝看着玲珑渐渐红了眼眶,也不再推让,收下了玉镯,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交给她,道:“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便将师傅送我的玉佩送你吧。这玉佩极有灵性,你带着它,定能逢凶化吉。” 玲珑点点头,高兴的将玉佩挂在了脖颈里。 二人相视一笑,没有注意到弥蓝手腕上的玉镯里一只颜色极为浅淡的黑色凤凰慢慢游弋。 第二百四十六章:玲珑大婚 不多时,客栈外忽然传来了喧闹声,弥蓝推开窗子露出一丝缝隙便看见夏慕阳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大红喜服缓缓走来,身后跟着八人抬着的花轿。弥蓝顾不得打量夏慕阳,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花轿看,那花轿建造的极为奢华,四角雕刻着腾飞的凤凰,轿顶还镶嵌着一颗硕大的东珠。轿身上用彩金描绘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手笔之大让人忍不住咋舌。 弥蓝轻笑一声走到玲珑身边道:“那夏慕阳倒是做足了排场,你瞧瞧那花轿,真是好看。” 玲珑笑着道:“再好看也不过就是一个供人乘坐的物件,你若是喜欢,回头找他要了去,他定不会说个不字。” “唔,你们的喜轿若是被我要了去,那多不好,等我成亲那日,定要让师兄给我做一个更好的。”弥蓝向往的说道。 玲珑咯咯笑道:“啧啧,咱们九公主年纪不大,竟也思春了呢。” 弥蓝想起她成亲时的样子不禁面上一红,呸了她一声,恼羞成怒的说道:“胡说什么啊,时辰快到了,你还不把盖头遮上。” 玲珑点点头,这边刚将盖头遮上,便听见门外喜婆大笑的声音传来,“新娘子,花轿来了,咱们四王爷来接您了,您可是准备好了吗?” 弥蓝高兴的对玲珑道:“我去开门。” 玲珑却是紧紧的握住了弥蓝的手不让她去,被盖头遮上的面容看不清神色,只听她苦涩的声音道:“别,让她自己进来吧。” 弥蓝感觉到紧握着自己的小手有些颤抖,知道她是紧张了,笑着道:“不必紧张的呀,那夏慕阳你是认识的。” 被盖头遮着面容的玲珑闭了闭眼,涩声道:“你便陪陪我吧。” 对不起,最后一次利用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黄粱一梦 是的,弥蓝从不会撒谎,今日却是第一次骗了落香。 弥蓝看着落香很是难过的样子,咬了咬唇,想要将今天和林祁一起出去的事情说出来,却想起林祁临走时对她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对不起师姐,我,我今日很想与你们一起去皇宫玩,你们不带着我,我,我闲着无聊嘛,便悄悄的出去玩了一天。”弥蓝走到落香身边,拉着落香的衣袖撒娇,她知道,落香最疼她,所以,有恃无恐。 落香却并未如她想象的像往日一般饶过她。 见她仍是满口谎言,落香甩开弥蓝的手,目光渐冷,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片刻后,却是对逝初道:“逝初,我临走时与你说了什么?” 逝初一怔,没有反应过来,师姐不是在训弥蓝吗,怎么忽然牵扯到他身上了。摸了摸鼻子,逝初想了想,说道:“唔,师姐让我好好的看着弥蓝不让她偷偷跑出去。” “那你做到了么?” 逝初见落香动了气,不免有些埋怨弥蓝偷偷跑出去却害了他,苦着脸看着落香,说:“没有。” “我说的话你们是不是都不听了?”落香看着弥蓝和逝初,沉声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姐?” 逝初点点头,“自然有的,师姐说的话我自然也是听的,今日这事,都是我不好,怪我没有看住弥蓝。师姐消消气,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落香冷哼一声,看着逝初道:“不要以为你说两句好话便没事了,今日之事,我定是要好好的罚你们的。” 弥蓝闻言。顿时苦了脸,可怜巴巴的说道:“师姐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还想着有下次?”落香黑着脸说道。 “额......”弥蓝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落香消气。 “你们不回去休息,都在这里做什么?吃夜宵么?”墨瑾打着哈欠下楼,见到落香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这里,奇怪的问道。 弥蓝到底机灵些。见墨瑾下来。连忙拉着逝初就走,“师姐我们先回去了,你和墨瑾哥哥不要说太久。也要早点回去哦。” 听到弥蓝喊自己墨瑾哥哥,墨瑾倒是笑了,问道:“那小丫头又犯了什么事儿了,今天竟然拿我做挡箭牌。我还以为她永远也不会喊我一声哥哥呢。” 落香谈了一口气。走到一旁坐下,一手撑着头。很是郁闷的说道:“那丫头今日偷偷跑出去了一整日,这时候回来,我问她去了哪里,她竟然还撒谎骗我。” 墨瑾闻言笑了。倒了杯茶递给她,走到她身边坐下,说:“她既然想出去便让她出去好了。她一个鬼灵精,法力又不弱。你难道还怕她受欺负?” 落香摇了摇头,“并非是怕她受欺负。说起来,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她年纪小,初初来到这繁华的世间自然是想着玩一玩,可她心思单纯,我只是担心她被骗了。你不知道,前几日在西凉发生那件事后,她便很少同我讲话了。后来,师兄发现在独自一人出去跟人喝酒,师兄说,与她一起喝酒的那人像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的林祁。她那么小,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要如何向父亲交代?” 墨瑾听的昏昏沉沉的,偶然从落香口中听到林祁二字,打了个激灵,问道:“谁?林祁?” 落香点点头,倒是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是啊,魔界的人,哪一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像林祁那般的,更是杀人不眨眼。我怀疑弥蓝今日又是和他一起出去了,可她宁愿骗我却也不说实话,可见,真的是受那林祁蛊惑颇深。” 墨瑾惊出一身冷汗,完全没有在意落香说了什么,他想的是,林祁这个蠢货,是什么时候混入蜀国的,竟然还和弥蓝有牵扯! 见落香不再说话了,墨瑾干咳一声,道:“别多想了,弥蓝年纪还小,你好好的劝一劝她便是,与她计较什么。好了,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去南疆。” 落香点点头,叹了口气,起身回了房。 墨瑾看着落香离开,咬牙切齿的在大堂中来回踱步,心里将林祁骂了千百次,越想越气不过,转身出了客栈。 找到林祁很容易。 看到那个斜斜的躺在软榻上,惬意的闭着双眼,嘴里哼着小曲儿,不知在想着什么好事的林祁,墨瑾没好气的一脚踹了上去。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敢踹爷爷!”林祁大叫一声,揉着屁股爬起来,还没看清眼前的人,脸上却又是被踹了一脚。 林祁心思转了几转,脑中灵光乍现,忽然想起什么,抱着那人再次踹过来的脚,哀声大叫,“主子啊,您就是想踹,能不能别踹脸啊?求您了,换个地方踹吧。” 墨瑾甩开他,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竟敢勾引虚弥的女弟子,若是不想活了,尽管告诉我,我看着主仆一场的份上,给你个全尸。” 林祁吓得面色一白,干笑两声,“主子说笑了,我还想着长命百岁,娶个美娇娘,生几个胖娃娃呢。” “娶个美娇娘?生个胖娃娃?你也得有那个命才行。虚弥的那个弥蓝,是你能够招惹的么?” 林祁扯了扯嘴角,嘟囔道:“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 墨瑾嘴角抽了抽,一脚踹到他脸上,“要不要脸了?这话你也说的出口?实话和你说了,你要娶美娇娘,娶几个都没事,但那个人,万万不可能是弥蓝。”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虚弥那个大小姐的师妹?”林祁捂着脸问道。 墨瑾脸色一沉,“这与她无关。” “是吗?那为什么你可以喜欢那个虚弥的大小姐,甚至不顾自己的身子都要待在她身边。而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娶弥蓝?”林祁语气中带了几分委屈,更是带了几分倔强。不甘心的问他,为什么不能是弥蓝。 “那你,为什么喜欢弥蓝?”墨瑾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和她在一起挺舒服的。那么一个小丫头。古灵精怪。长得也好看。我想第一次在虚弥见到她的时候,她身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袍子,长长的头发束在身后。我把她绾头发的簪子打掉了,她回头时,头发散开的弧度真好看,她回头瞪着我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我们魔界的彼岸花都没有她好看。我将她的簪子打掉本是想逗她哭的。却没想到,那个不知道害羞小丫头,竟然一把将我的腰带扯掉了。” 墨瑾看着林祁回想着他们初次相见时的情景,他脸上的那笑。就像是一只孤单的鸟儿忽然遇到了一朵悄然盛放的野花,还真是难看。 “主子,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对她念念不忘?”林祁转了头。认真的问他。 墨瑾不知道要如何说服他,才能让他打消对弥蓝的那份感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要如何和他说...... “呵,这算什么喜欢,你不过是看那丫头长得好看而已。傻林祁,听我说,不要再见她了,等过些日子,我便回去,为你讨一个比弥蓝好看的美娇娘,怎么样?” 林祁一怔,“不见她?我试过啊,但是我做不到。见不到她,我便会想她,想她便想要见她。不然,也不会冒着被主子打死的危险来了蜀国。主子说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可是,虚弥的那个大小姐,还有弥蓝的那个五姐,她们都比弥蓝要好看,为什么我看着她们时没有那种感觉?”那种,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感觉。 墨瑾看着林祁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不禁苦笑一声,倒是没想到,他们臭名昭著杀人不眨眼的魔界竟还出了个情种。 “可是,你难道不应该要为弥蓝想想吗?她,毕竟还小,若是如今日这般经常与你出来耍,这,毕竟是不好的。” 林祁皱了皱眉,“是不是那个虚弥的大小姐为难她了?这个女子,她怎么这样啊!她怎么能这样啊!” 墨瑾不悦了,看着林祁这样子便想踹他,可踹他并不能解决什么,只能劝他少去招惹弥蓝。 “你若是执意要娶弥蓝也不是不可,只是......”墨瑾看了眼林祁,故意停了口,走到一旁。 林祁果然上钩,跑到他身边,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你要等弥蓝长大啊,蠢货!”墨瑾好笑,“等她长大之后,本少主去为你提亲,让你光明正大的将她娶回去,如何?你现在便安安稳稳的等她长大,不要再见她。” 林祁听着他说要为自己提亲,正要高兴,却忽然听他说再也不要见弥蓝,心中生了警惕,道:“主子,你这是在给我下套呢。” 墨瑾见缓兵之计被他识破,轻咳一声,甩了甩手,没好气的说道:“你既然执迷不悟,便随你去好了,不过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这么经常去找弥蓝,那小丫头可是会吃苦头的,到时候你若是敢暴露了身份,小心我将你关进魔界的禁地不让你出来!” “那个虚弥的大小姐,真的罚了弥蓝了吗?”林祁皱着眉问道 墨瑾见林祁有些动容,忙点了点头,叹着气,道:“我是为你好的,你既然真心的喜欢那丫头,便等她个几年,你这么,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 墨瑾看着林祁不说话,在他要放弃游说的时候,林祁终于点了点头,“好,不就是几年吗,老子等的起。” 墨瑾送了口气,却忽然觉得对不起林祁,明明,是这么一腔的热血,却被他拿来算计。 “林祁,你等着,我一定帮你把弥蓝娶回来。” 林祁哼了哼,“你若是不帮我将弥蓝娶回来,你也别想娶那虚弥的大小姐了。” 墨瑾......一脚踹到他脸上,“真是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今日的一句戏言,却会在将来一语成谶。(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再遇龙城琉夜阁 “大哥啊,我们都在这里等了一个月了,他们怎么还没来?” 身材瘦小的黑衣男子百无聊赖的躺在斜坡上,不断的拔着身边的杂草,有些烦躁的对身边的男子说道。 那男子比黑衣男子高大一些,强壮一些,一身破旧的灰袍穿在身上,头发也散着,却也不见窘迫。看了眼那黑衣男子,笑着说道:“你不是想见她吗?怎么让你等等你也不愿?” 黑衣男子撇撇嘴,“并非是我不愿,而是我们都等了一个月了也没见她来,不是说他们可以腾云驾雾日行千里吗?怎么这么慢。” “你小子总是这么没有耐性。” “唉,再多的耐性也要磨光了。大哥,那个人说的话真的可信吗?万一,万一他是骗我们的......怎么办?”黑衣男子话锋一转,迟疑的对身边的男子问道。 那男子微微一笑,看着他,“小六,你总说这个世上不可能有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若是有,那便是她。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个人是在骗我们,可我实在不知道他有什么理由要骗我们。” 被唤做小六的黑衣男子怔了怔,“是啊,她与那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简直,简直就像是画像上的人活了过来。” “所以啊,等等吧,我们已经习惯了等待不是吗?” -------------------------------- 杨如意虽然暂时离开了都城,但他那些眼线却还是在的。周贤担心自身的安危,便将慕容朗留在了都城。慕容朗虽然心中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听命留下。次日一早,落香几人辞别了周贤和慕容朗。离开都城启程往南疆行去。 南疆距离都城不过五日路程,落香几人也没有刻意赶路,因为越靠近南疆气候越发潮湿,他们虽然不惧炎热不畏严寒,但却实在忍受不了这闷热潮湿的气候。 弥蓝抻了抻宽大的衣袍扇着风,无奈扇来的风也是热的,她有些受不住的说道:“南疆这地方这么热。那些巫士是如何受得了的。” 逝初抹了抹额上的汗。说道:“我们觉得这地界热的受不住,可对他们而言却是一块风水宝地。古籍中有记载说,神州西南。地形如盆,聚火聚炎也。那时候这地界还不是蜀国的,也没有这般的潮湿炎热,仙灵之气相当充足。所以便有远古仙人在此开辟了道场修仙练道,在这里修炼出的丹药功效高于别处。是别处所不能比的。” 弥蓝才不管这里是什么风水宝地,她只关心为什么这地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湿热。 花若隐挥着手中的折扇,笑着说道:“说起来,这块风水宝地变成如今这样。还与一位神君有关。” “哦,哪位神君啊?” “自然是开天辟地独一位的陌夕神君了。”花若隐说起来,带着崇拜和尊敬。“这位陌夕神君少时曾与魔君韩谦在这里相遇,二人相遇自然要分出胜负。神君与魔君韩谦大战了一个月,最后凭借一招之势斩断魔君韩谦一只手臂。魔君韩谦的血洒落在这里,将这里的仙灵之气破坏,故而变得湿热难耐。” “如此说来,便是这陌夕神君的不是了,他若是换一个地方与魔君交手不就好了,也不至于毁了这么一处风水宝地,也害的我们如今热的难受。”弥蓝撇撇嘴,愤愤的说道。 花若隐拿扇子敲了敲她的头,冷笑一声,道:“你当他们去了别处便不会如此了吗?南疆变成如今这般正是天意,天意如此,谁人可以改变?谁人可以与天抗争?” 弥蓝被他训斥一顿,再不敢开口抱怨。小声的嘟囔两句,跑到一边与白羽殇说话去了。 落香听着花若隐的,不禁陷入深深的思绪里。这是她两天之内第二次听到陌夕神君了,蜀帝周贤说陌夕神君不仅法力高强,更是用情至深之人;师兄口中的陌夕神君是开天辟地独一位,与魔君斗法而不败的九天尊神。落香想起那日在蜀国皇宫中见到的那幅画,那画上的女子眉目清晰,犹如在世一般,可见画画之人用情之深。 墨瑾看了眼花若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花师兄看来对那位陌夕神君很是崇拜。” “这是自然。”花若隐点点头,“陌夕神君可是我们修仙者们做梦都想见到的人,可惜我生不逢时,虽然知道神君的故事,却未能亲眼见一见神君尊容。” “那陌夕神君,定然如花师兄一般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墨瑾笑着说道。 落香惊讶的看着墨瑾,有些好笑的说道:“你今日是吃错药了不成,竟也能说这些恭维人的话。” 墨瑾握着她的手,笑的开怀,“香香这话可是将我陷入不义之地,花师兄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乃是实话,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怎的就成了恭维了?我虽然自负自己美貌,却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小人。” 落香抚了抚额,就知道这人是不会轻易夸奖别人的,特别是关于容貌这一方面。 花若隐闻言冷笑一声,手中的扇子在掌心转着,却是没有说什么。 夕阳初初落下,天气越发沉闷,看似要下雨的样子。几人商量了下,觉得赶路不急于一时,便找了家客栈投宿。 越靠近南疆,客栈便越少,一行六人要了三间房,便回了房休息。 夜半时分,忽然电闪雷鸣,大雨不期而至。 落香起身披上衣服来到窗前,不打开窗子便能感觉到带着腥味的雨水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念了个避水诀,落香推开窗子,大雨如注,苍茫天地间水茫茫一片,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落香望着远处出神。却忽然眯了眯眼,远处,有两个黑点在慢慢的移动,在这广阔的天地间犹如两只飞虫一般,由远及近,慢慢的,越来越近了。 不多时。楼下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落香听见客栈的伙计应答的声音。然后便是两个男子的声音,一边抱怨着这来的突然的大雨,一边问有没有剩余的客房。 落香听了一会。忽然有了困意,便关了窗,转身走回床榻上休息。 将将入眠时,听到隔壁的门打开关上的声音。 落香皱了皱眉。悠悠然睡去。 一觉睡到天亮,落香醒来时。晨光早已洒满房间,仿佛昨夜那场暴雨不曾下过一般。 叫醒了弥蓝下楼吃饭,落香出门时却见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不经意的回头。却见到一个不甚熟悉的面容,是一个黑衣男子,依稀。见过的。 那人见到落香也是一怔接着便是狂喜的神色,冲着门里的人喊道:“哥!大哥!快来!她在这里。她在这!” 落香皱了皱眉,只听到那房里急匆匆的响起一阵脚步声,然后便出来一个灰袍的男子。 那男子见到落香也是一怔,却是比方才的黑衣男子镇定了许多,他看着落香,强压着心中的激动,附身朝着落香一拜,道:“夜一见过姑娘。” 落香眉头皱的更深,“你们认识我?” 那名叫夜一的男子点点头,抬起头时,眸中是激动的不能自抑的神色,“或许姑娘已经不记得了,我们曾经在秦国见过。当时,当时我们在刺杀华山的两名弟子。” 落香想起在秦国时遇到的华山弟子古言,看着夜一,问道:“你们是龙城琉夜阁?” 夜一点点头,“正是。” 落香哦了一声,转身下了楼。 夜一和夜六皆是一怔,夜六看着落香的背影,不解的问道:“哥,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夜一勾了勾嘴角,笑着说道:“管她什么意思,既然见到了,我们便跟着她就是。” 二人紧跟着落香下楼,见落香坐在角落,他们坐在一旁,叫了些吃食,却是紧紧的盯着落香。 墨瑾一下楼便感觉到有些异样,巡视一周,见到两个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盯着落香的男子,当下便黑了脸,不悦的说道:“哪里来的臭虫!” 落香喝了口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扫了眼身后的二人,说道:“大清早的发什么火。” 众人陆续下楼,收拾一番后离开客栈。 而夜一和夜六也紧跟着他们离开,与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既不跟进,也不会跟丢。 墨瑾看着身后两个跟屁虫一样的夜一和夜六,面色越发难看,“他们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认识?” 落香回头扫了一眼那光明正大的跟着他们的二人,想了想,点点头,“有过一面之缘,唔,不对,应该是交过手的,算是认识吧。” 墨瑾哼了一声,不悦的说道:“你这与人交手竟还交了两个跟班来。” 弥蓝在早晨的时候可是听到了落香与他们二人的对话,听到墨瑾这么说,连忙道:“早晨听见那个黑衣的小子大喊大叫的,似是一直在找我们的样子。” 花若隐皱了皱眉,看了眼落香,沉吟片刻,忽然顿了脚步,转身朝那二人走去。 夜六见到花若隐走来,心下有些忐忑,他们是与眼前这位公子交过手的,当时他们六人都不曾打过他,如今只有他们二人,只怕更是凶多吉少了。 夜一倒是镇定一些,看着花若隐走到他们身前站定,他不卑不亢的朝花若隐拱了拱手,问道:“公子可是有事?” 花若隐点点头,“你们,是不是他安排的?” 夜一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那人临走时对他们说过,对任何人都不能提及此事。于是,摇了摇头,“在下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信或不信 花若隐挑眉,打量着他二人,忽的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怎么,难道你们还真是来寻仇的不成?上次念着你们毕竟是拿人钱财所以放了你们,今日你们可不会这么幸运了。” 夜六想起那次与眼前这男子交手时的情景,咽了咽口水,怕怕的后退两步,看着落香,讪笑着说:“我们不是来寻仇的,也不敢寻仇。我们这一次,是特意在这里等着你们的。” “特意等在这里的?我们行踪不定,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去哪里?”花若隐眉眼愈发冷冽,“奉劝你们一句,花言巧语在我们这里可是行不通的。” 夜六张了张口,又不能说出是那人让他们在这里等着的,这,可要如何解释?他看着夜一犯了难。 夜一倒是镇定,“这事我们本来不想提及的,不过,既然公子问起了,我们便实话实说好了。” “实不相瞒,我们龙城琉夜阁的六人本来是在蜀山修道的,偶然的一次,小六不小心误闯了蜀山禁地,发现了一副画,那画上的人,”夜一停了停,看了眼落香,继续说道:“那画上的人与这位姑娘一模一样。小六在去触摸那幅画时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引得天将雷火,差点将小六烧死。幸好有那幅画护着,才保住了小六的一条命。后来,小六私闯禁地的事被蜀山派的长老知道了,那些长老不听我们辩解便将我们赶出了蜀山。” 花若隐嗤笑一声,“所以你们便知道了我们要来这里?所以特意来到这里等我们?” 夜一摇了摇头,“我们并非是那次知道你们的。我们离开蜀山后便四处流浪,打家劫舍无所不做。偶然的一次机会,我们得到了一幅画。那画中的人,与小六在蜀山禁地所见的那副画中的人一模一样,背景却与那幅画千差万别。那画上写了几行字,却也只是个时间和地点。第一次与你们相见的那一次,正是依着那画上所写,所以,这一次我们才在这里等着你们。” 墨瑾看了眼落香。眸中闪过一丝神秘。对夜一道:“那画如今在哪里?” 夜一从怀中取出一卷用油纸包着的画卷,道:“便是这一幅。” 墨瑾接过那画,缓缓打开了。那画像是有些年头的。画纸都已经泛了黄,却是保存完好。 缓缓展开那画,入目的是一片耀眼夺目的桃花背景,一位妙龄少女踏花而来。一袭粉色衣衫似是要与那些桃花融为一体。那少女手持一支桃花,眉眼微垂。嘴边是略带羞涩的浅笑,墨发在身后纷飞,好似那花中仙子。 众人看着那画安静下来。若非是知道落香平生最恶桃花,他们几乎要认为这画中人便是落香了。 “所以。你们便是信了这画才到的这里?”落香扫了眼那画便移开了目光,看着夜一面无表情的问道。 夜一对上她平静的目光,忽的有些心慌。他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是相信他们。还是不信? 夜六说道:“你,你不信我们的话吗?你也以为,我们是在骗你?” 落香看着夜六清澈的眸子,摇了摇头,在夜六正要高兴的时候,忽然说道:“你们信不信这画,与我们无关,与我无关。” “可是,这画里的人明明就是你啊!”夜六叫道。 落香转了身,平淡的声音慢慢说道:“你们信这画也好,不信也罢,与我们无关,同样的,你们要在这里等我们,或者不在这里等我们,都与我们无关。我们不是游山玩水,没有功夫陪你们玩。” “我们不用你们管!我们自己可以的!只要你让我们跟着你就好。”夜一大声说道。 回道他的却是一片寂静。 看着落香渐渐走远的身影,夜六有些难过的说道:“哥,她还是不信我们的话。” 夜一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拍了拍夜六的肩膀,“别怕,至少我们见到她了。” 二人正是一片惆怅间,却见前头走了不远的逝初回头朝他们招了招手,“你们在干嘛,快点跟上啊。” 夜六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夜一,“哥,他,他让我们跟上去?” 夜一咧着嘴笑开了,拉着夜六飞快的跑上前,“是!你没有听错,我就知道她不会不信我们的!” ---------------------------- 许是知道了蜀国皇帝与南疆闹翻了的事,南疆与蜀国的边界人人自危,一些能逃走的人也都逃走了。此时见到落香一行人要去南疆,不免有些好奇。 “丫头,你们还是别去了,那些巫士,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一个不小心惹了他们不高兴,可是要送命的啊。”说话的这人,正是南疆与蜀国边界处一个小村庄里的老者。 落香几人行到山脚下时却不见了通往南疆的路,只好停下来向附近的村民询问南疆的事。 “老人家,你不必担心,那些南疆巫士是不敢拿我们如何的。”花若隐朝那老者说道。 那老者见他们执意要去,叹了口气,指着前方的一片荆棘丛林说道:“这里原先是有路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两日这路忽然没了,然后便有消息传来,说国师谋害公主,陛下要将南疆巫士全部杀了为公主报仇。可怜我们村里的一些进山采药的村民,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南疆巫士世代居住于蜀国西南的一处山上,这山上草药遍地,一些附近的村民为了谋一口饭吃,便会进山采药,那些南疆的巫士只需要一些毒草,便也同意让村民进来采药。可如今南疆与蜀国闹翻了,那些进山的村民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老者对落香几人道:“我知道一条小路,只是,这山脚下如今全是荆棘。也不知道那条路能不能行了。你们若是非要去,我便带你们去看看。” 几人行到这里,是无论如何也要进南疆的。当下便跟着那老者朝他说的那条小路走去。 那是一处断崖,与南疆相隔不远,远远望去便能看见南疆山顶之上,那些错落而建的房舍。虽然相隔不远,却是十分的艰险。逝初看了眼脚下。不禁心头一颤。连忙退回几步,那深不见底的崖下黑漆漆一片,加上南疆的湿热气候形成的雾气更是觉得阴森恐怖。 与南疆相连接的。只有一条铁链。隐在雾气中,真真假假,不甚真切。 那老者遥遥的望着远方,叹了口气。“这条路,还是我以前采药时发现的。后来,后来因为太过危险,便没有再走过。” 落香转了身,朝那老者福了福身。“多谢老人家指路,此处危险,老人家还是快快回去吧。” 那老者点点头。“你们要小心啊,若是不行。便回来。” 落香点点头,墨瑾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瓷瓶,递给那老者,道:“老人家,在下是一个大夫,平日里也炼制一些丹药,虽然没有长生不老的功效,但也是可以解百毒的。这南疆一带毒气甚重,老人家还是小心些为好。” 那老者惊喜不已,收下药,连连对墨瑾道谢。 花若隐看着那老者走远的身影,冷冷的看了眼墨瑾,道:“墨瑾公子不愧是鬼医圣手的徒弟,这些药都拿来送人,还真是出手大方。” 墨瑾挥了挥手,不甚在意,“小事而已,况且,这些药本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 花若隐最见不得他这副热心肠的样子,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打量着眼前两座山的距离,对落香道:“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我过去打探打探。” 落香点点头,道:“这峡谷中有些古怪,师兄小心。” 花若隐也不知听没听见,翻身跃起,朝着前方飞去,飞了约有十里,才将将离开落香几人所在的山头,看着脚下的峡谷,花若隐不甚在意的想,这有什么古怪的,不过是雾气大了些而已。他这边才收了思绪,却忽然觉得重心不稳,竟是要栽下云头的样子。 花若隐顿时觉得不妙,咬了牙转了身,朝着原路飞回去。 落香见他忽然从半路回来,便知道这峡谷有问题。花若隐方落地,便上前问道:“如何?可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花若隐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这峡谷,似是有人布下了阵法,根本无法驾云飞过。难怪,会有人在这地方架了一根铁链。” “阵法?你确定是阵法吗?”落香上前两步,开了天眼,将这峡谷统统收入眼底,却并未发现有阵法的痕迹。 花若隐眉头紧紧的皱起,“除了阵法,我倒是想不到别的会有什么能让我无法驾云从这峡谷上方飞过。” “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在秦国那古墓里,那处沙丘......”落香忽然说道。 “你是说,这里与那古墓里的沙丘是一样的?”花若隐不解的问道:“可是,那沙丘乃是玉虚子所摆,玉虚子还在世时,还没有南疆这些巫士呢,他老人家也不会闲着没事跑到这里来摆这么一座大阵吧?” 落香笑了笑,“是不是玉虚子摆的阵我倒是不知道,可是,又有谁说这同样的阵必须要有同样的人来摆呢?” 花若隐越发不解了,“可若真的是同样的阵法,除了玉虚子,我倒是想不出来谁还会摆这阵法了。” 落香将逝初拉到身边,说道:“逝初一向最擅长这些,不如,我们问问他好了。” 逝初有些脚软,看也不看眼前的峡谷,紧紧的抓着落香的手,说:“师姐,你要问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坠落铁链桥 落香将逝初拉到身边,对花若隐说道:“逝初一向最擅长这些,不如,我们问问他好了。” 逝初有些脚软,看也不敢看眼前的峡谷,紧紧的抓着落香的手,说:“师姐,你要问什么?” 落香指着眼前的峡谷,笑眯眯的看着逝初,说道:“父亲总说你对奇门遁甲之术很有天分,我记得上一次在秦国古墓里你并没有见到那处沙丘,唔,眼下这一处,虽然与那沙丘有些不同,却也相差不多,你给我们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阵法?” 逝初摇了摇头,“师兄不是都已经试过了吗?还,还用看吗?” 落香点点头,“自然。” 逝初咽了咽口水,不知说什么才好。别人一向偏爱登高望远的意境,可他却偏偏惧高,特别是临渊而立,更是头昏眼花的不敢直视,只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跌落下去。 弥蓝看着逝初坏笑,对落香说道:“师姐就别捉弄他了,你看他这个样子,哪里敢往下面瞧一眼。” 众人哄笑起来,落香叹了口气,对逝初说道:“你这个样子,可如何过得去这铁链桥。” “呃,师姐,你看出这峡谷的古怪了吗?”逝初红着脸问道。 落香点点头,“师兄说的不错,这峡谷,确实没有什么阵法,更与秦国那处古墓没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没关系呢?”墨瑾不解的问道。 落香笑了,说:“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动身来南疆之前蜀帝与我单独说了会话。” “他与你说了什么?”花若隐问道,他也问过落香,但落香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蜀帝说,他年幼时曾偷偷来过南疆一次。这条铁链,他也是知道的,而且,他便是从这里潜伏进了南疆。”落香说道,“他说,这峡谷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而是一个平常的再平常不过的峡谷。之所以不能驾云而行。只是因为它需要特别对待。” “特别对待?”墨瑾好笑的说道:“只是一个峡谷。需要如何特别对待?” 落香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或许。是让来到这里的人学会放下身段吧。” 几人看着眼前的峡谷,面面相觑,竟不知这峡谷还通些灵性。 “所以,是让我们从这铁链上走过去吗?”花若隐问道。 落香迟疑片刻。“唔,应该是吧......” 众人...... 一直跟在几人身后的夜六看了眼夜一。脑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夜一一惊,还来不及阻拦他,便见夜六大声开口,对落香道:“既然不能飞。我们走过去便是了。如果你不信,我便先来!” 落香皱了皱眉,对夜六说道:“这不是逞强的时候。这峡谷到底是如何过的,我们还不能确定。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后面等着吧。” 夜六诺诺的开口,“我,不是逞强,我只是想帮你。” “你们老老实实的待着便是在帮我们了。” 夜六面色一白,有些受伤的看着落香。 花若隐看着夜六皱了皱眉,片刻后,转了身对身边的落香说道:“还是我先去试一试好了。你们在这里等着。” 落香摇了摇头,对花若隐道:“还是我来吧。” “不行!” 落香话音方落,墨瑾便开口反对,“这峡谷到底是什么情况如今还不知道,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冒险。你若是不放心花师兄,那我去好了,你在这里待着。” 落香知道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怎么会让他去,她看了眼众人,道:“这峡谷里的情形是还不明确,但你们尽可以放心,我如今可是比谁都爱惜这条命,若是发现不对,我一定会退回来的,我保证。” “可是......” “墨瑾,我有分寸。”落香双眸清澈,眸子里不容拒绝的决心。 墨瑾看着她,轻笑了,道:“好。” 落香走到峡谷边上,略略打量了下两边的距离,片刻后,一条软鞭从她腰间飞出,那鞭子越来越长,忽的紧紧缠上的那已经生了锈的铁链,猛地一使劲儿,那松松的铁链便被她拉直了。 落香抻了抻软鞭,那铁链也随着她的动作抻直,落香将软鞭交给花若隐,飞身来到了铁链之上。 铁链摇摇晃晃的,似是受不住她一般,落香也不着急,随着铁链轻轻晃动,片刻后,慢慢的在铁链上走了起来。 她步伐很轻,只足尖轻轻点在铁链上,犹如轻巧的飞燕在铁链上悄然漫步,慢慢的朝着南疆走去。 众人的目光紧紧的跟随着她,就怕她忽然脚下一滑跌落铁链。 “师姐真是厉害,竟然走了这么远了。”逝初看着已经走到了铁链中间的落香,幽幽的对众人说道。 弥蓝骄傲的昂着头,似是逝初在夸自己一般,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师姐一向最厉害。不像你,堂堂的男子汉竟然还惧高,说出去都要被笑死了。” 逝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惧高又不是我愿意的。”转了头继续关注着落香,忽然一惊,“咦,不对,师姐怎么不见了?”揉了揉眼,却见铁链上空空如也,逝初不禁心下一颤。 墨瑾和花若隐自然也看见了落香忽然消失不见,心中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墨瑾紧紧的注视着铁链,却是对花若隐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争执了,他们几人要么是没有法力的,要么是法力不强的,我伤还未好,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反而更是无法保护他们;但香香不一样,香香就一个人,我还是可以保护她的。” 墨瑾回头看了眼花若隐,转身大步朝着铁链走去。 落香走到铁链的中间时,向下望了一眼,只觉得峡谷里云雾缭绕,似是仙灵之气,又像是毒雾瘴气,她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忽然觉得身子一歪跌落了铁链。 如她想象的一般,跌落铁链的那一刻起,她浑身的法力竟然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再也使不出分毫。她大声的朝着花若隐和墨瑾呼救,却发现她的声音根本无法穿透这峡谷的雾气。没有办法,她只能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身形不乱。 这时候,她竟然是有些高兴的。抬了头望着头顶的天幕,她在想,师叔,你会不会忽然出现...... 闭了眼,任凭眼泪滑落,落香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蓝倾丘!你到底去了哪里?你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远处忽然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远远的,隔着重重的雾气,听不真切。 落香一怔,举目四望,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她拼命的朝那个身影飘去,大声喊道:“师叔!是你吗?我在这里!” 惊喜的等着那个身影慢慢靠近,渐渐的,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落香一颗心却渐渐的凉了下去。是墨瑾。 “香香,你还好吗?可是伤到了哪里?” 看到落香泪流满面的样子,墨瑾以为她是受伤了,眉头深深的皱起,极力朝她靠近。 落香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刚才,只是有些吓着了。” “真的吗?真的没有受伤吗?” 落香看着墨瑾着急的样子点点头,眼泪却是一直停不下来,抹了抹眼泪笑着说道:“真的,我没事。” 墨瑾拼命的抓住落香的手,将她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口中喃喃道:“还好你没事,还好......” 落香靠在他肩头,无声哭泣。 墨瑾紧紧的抱着落香,就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紧紧的,再也不放手。他黑沉沉的眸子里倒映着不断滑过的景色,却终是面无表情的闭上了双眼。 没有人知道他刚才从落香口中听到蓝倾丘的名字是什么心情。就像是他永远解除不掉的魔咒一般,阻挡着他通往落香心里的路。 蓝倾丘,蓝倾丘,早晚有一日,我要将你从她心里除去。 二人缓缓的朝着下面坠落,他们不知道下面等着他们是什么,更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活下去。 “墨瑾,你说,我们会死吗?”哭红了双眼的落香,忽然开口问道。 墨瑾身子一僵,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加重,“不会!不会死,我们一定不会死的。” 可他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是和你一起,即便是死,那也是好的。可他知道,落香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 落香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我们不会死,我们还有这么多的事没有做,若是死了,父亲一定会伤心,师兄也会伤心,还有弥蓝那丫头,那丫头最爱哭了,若是,我们的真的出了事,她一定哭的昏天暗地。” 墨瑾轻笑,“是啊,那么爱哭的丫头,与我的香香,还真是像呢。” 落香哈哈大笑起来,“你胡说,我才不像她似的那么爱哭。” 墨瑾沉默片刻,捧着她的脸忽然开口,说:“香香,忘了他,忘了他好不好?有我陪着你不好吗?我们一直在一起,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落香怔了怔,看着他漂亮的双眸里恳求的神色,伸了手轻轻的抚上他如玉的面容,笑着说道:“好,忘了他,我们一起忘了他,再也不提他。” 抬了头,对着天空大声的喊道:“不就是蓝倾丘吗,你有什么好的,凭什么让我念念不忘!”(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峡谷里的老树仙 “好,我们一起忘了他,忘了蓝倾丘。” 墨瑾嘴角是苦涩额笑,却将落香的头按在怀中,抱紧了她,朝着不知吉凶的下方坠落。 从此,不论生死,你我相伴。 峡谷里云雾缭绕,完全看不清两旁的景物,耳旁只有坠落时的风声响起,寂静一片里,越发让人心里没底。 不知过了多久,风声渐渐小了,原本雾蒙蒙的一片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墨瑾知道是快要到底了,深吸一口气,不自觉的抱紧了落香。 噗通一声,墨瑾抱着落香摔倒在地,为免落香受伤,墨瑾将手臂垫在了她身后。似是撞到了什么上面,墨瑾闷哼一声,口中一阵腥甜,却是被他压了下去,强忍着后背的痛意将落香拉了起来,看着她皱了皱眉,关切的问道:“有没有受伤?” 落香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样,撞到哪里了?” 墨瑾咧着嘴笑着说:“没有没有,我很好。” 落香不疑有他,转身打量着这峡谷。没有了雾气的阻挡,峡谷中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个荒凉的所在,却没想到这峡谷里郁郁葱葱的一片,花红柳绿,倒也是个清净的地方。 墨瑾牵着落香的手朝着前方走去,“这峡谷,倒像是有人刻意照拂的,不然,这些花花草草的早已被南疆的毒虫吃的一点不剩了。” 二人走了一会儿,却越发觉得不对,看着身旁的一颗大树,落香停下脚步,对身边的墨瑾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颗树,我们已经见了三次了。” 墨瑾点点头,走到那颗大树旁边,道:“确实,我们已经围着这可大树绕了三圈了。” “难道,这峡谷是个迷宫?” 墨瑾眉头一挑,“这倒是不像。那人像是故意让我们在这里绕圈子。” 落香蹙了蹙眉。“如今我们在这里每拖延一分,师兄和慕容他们野就危险一分。可在这峡谷里我们都没有法力,要如何才能走出去?” 墨瑾看着落香焦躁不已。抚了抚她的眉心,轻轻道:“别着急,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虽然是这么安慰着她,可墨瑾也是毫无章法。这峡谷却是古怪,不论到了哪里。每到一处,总会有与之前相同的场景出现,让他们陷入混乱之中,从而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三个时辰后。墨瑾和落香筋疲力竭的靠在那颗大树上,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盛开的正好的花儿。那花儿的花盘很大,倒是像极了向阳花。只是,花朵上却是一半的红色。一半的黄色,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怎么办,我们好像找不到出路了。”落香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 墨瑾被头顶的太阳照的眯了眯眼,不甚在意的说道:“别着急,总会找到的。天无绝人之路。” 话音方落,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又看了看眼前的花朵,似是想起什么,惊喜的对身边的落香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香香,我们可以出去了。” 落香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问道:“哦,你知道要怎么出去了吗?” 墨瑾将落香拉起来,指着眼前的花儿问道:“你看,这花儿可有什么不同?” 落香撇了一眼,不甚在意的说:“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这样的吗?唔,开的还挺好的,一半红色一半黄色的。”话音方落,落香一惊,浑身的疲倦仿佛都不见了,惊声叫道:“一半红一半黄?!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洪荒?” 墨瑾笑着点点头,“如果记载没错,眼前的这花便应该是洪荒无疑。” “可是,不是说洪荒早已消失与这世上了吗?这峡谷里怎么会有?还这么多。”落香看着入眼皆是这红黄两色的洪荒花,有些不敢置信。 洪荒是远古时期的一种花,可入药,有起死回生之效。洪荒的红色花瓣永远朝着太阳,而黄色花瓣则会在夜间闪闪发亮,永远朝向月亮。但是因为仙魔之战,洪荒也逐渐消失。 墨瑾耸了耸肩,“或许这是有人刻意种在这里的。我们两个有机缘,所以遇见了。” 落香走到一株洪荒花前,轻轻的抚着花朵,对身后的墨瑾说道:“你方才说的,可以出去了,是怎么回事?” 墨瑾走到她身边,拦着她的肩头,满脸的意气风发,“你忘了,洪荒花的红色一面是永远的朝着太阳的,太阳如今在什么方向我们尚且不知,可无论太阳是在东西南北哪一个方向,洪荒花的红色一面也都应该朝着太阳,可是你看,”他指着峡谷中的洪荒花接着道:“这峡谷中的洪荒花却并非如此。” 落香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放眼望去,这遍地盛开的洪荒花的红色一面却是朝着不同的方向,这着实奇怪。 她轻抚着红色的花瓣,又伸了手去摸那黄色的一面,只轻轻的一下,落香却是手下一顿,看着自己的手,她秀气的眉头皱的更深,“不对,这些花不对。” “唔,有什么不对的?”墨瑾正皱着眉头沉思,听见落香的话便接了一句。 “你看!”落香摘下一朵花递到墨瑾面前,“你看这花。” “怎么了?” 墨瑾不在意的瞥了眼,却在看到那原本是黄色的一半在落香手下变成红色,那原本是红色的一半变成黄色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落香扔了手里的花,摇了摇头,“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在这些花上动了手脚。” 墨瑾皱了皱眉,“可是,这些花能够存活下来本就不易,我不知道谁还有这种本事可以在这些花上动手脚。” “眼下,我们只要将这些花的本来面目露出来就好。”落香叹了口气,“可是,这么多花,我们又没有任何法力,究竟要如何才能将它们的本来面目漏出来呢?” 墨瑾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线索,可最后却发现是条不通的路,还真是,够郁闷的。狠狠的一拳打在那棵大树上,“这个峡谷,到底是什么人弄来捉弄我们的,可别让我知道了,否则,一定教他好看!” 正在懊恼的二人都没有发现,那颗被墨瑾打了一拳的大树,忽然动了下,像是笑了一般。 “年轻人,年纪轻轻的,火气倒是挺大。”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忽然传来,瓮声瓮气的,却不知是从什么方向传来的,只听他缓缓说道,“既然是被你们遇见了,便是与你们有缘,年轻人若是不好好珍惜,可是白白的浪费了我的一番好意。” 落香和墨瑾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回头对视一眼,落香摇了摇头。 墨瑾轻咳一声,将落香护在身后,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是你故意让我们来到这峡谷的吗?” 那大树皱巴巴的树皮动了动,似是觉得好玩,“不是故意让你们来的,是时机到了。” “你,你在哪里,为什么我们看不见你?”落香扬声问道。 大树呵呵笑了,“小鬼,我在你们身后呢。” 墨瑾回了头,面前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皱了眉头,道:“你到底在哪里?少在那里装神弄鬼,快快出来。” 落香戳了戳墨瑾,看着眼前的大树皱了皱眉,小声的对墨瑾说道:“莫非,莫非是这棵大树?” 那大树哈哈一笑,周身的树叶哗哗作响,对二人道:“没错,正是我。” 墨瑾仍是有些不信,“真的是你?你是棵树精?” 那大树似是有些不悦墨瑾称他为树精,方才还是温和的树叶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只听那大树说:“我可不是凡间的树精,我是树仙,而且是上古时期的树仙,比你们这两个小鬼不知道大了多少。” 落香看了眼身后的洪荒花,点点头,如果没有这些洪荒花,她还真不信这棵大树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老树仙,你方才说不是故意让我们来到这峡谷的,而是时机到了,不知,你口中所说的时机,是什么?” 那大树笑着说道:“小鬼,我来问你,这人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唔,我说的大事,是事关三界存亡兴衰的。你们那些儿女情长的事就不要说了。” 落香面上一红,知道这大树一定是听到了她之前在峡谷上方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说:“确是有一件大事发生。前些日子,蜀国的印玺被盗走了,那印玺是解开封印远古妖魔的的关键之物,我们担心它会落入魔界之手,所以便来蜀国寻找。” “印玺?”大树似是在回忆什么,“我记得仙魔之战时,那些妖魔是被神父收了的,并未用什么印玺去封印啊。” 落香看了眼墨瑾,说:“不是那一次。那一次神父确实是将那些妖魔收了去,后来,不断的有妖魔逃出来,是后来的一位神君,他将那些妖魔用印玺封印了。” 墨瑾打量着眼前的大树,好奇的问道:“树仙,你怎么到了这里?到这里有多久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通过峡谷 墨瑾打量着眼前的大树,好奇的问道:“树仙,你到这里有多久了?又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那大树叹了口气,“仙魔之战发生了多久,我便在这里多久。当年仙魔之战危及天下苍生,幸好有神父出手,我才得以留下一命。虽然侥幸活了下来,我却不得不现出原形,随着风四处飘荡,后来不知怎么的便飘到了这里,见这里仙灵之气充裕,便留了下来生根发芽。也是因为我的原因,这里的灵气越发充裕,便引来了许多仙人和妖魔的觊觎,我便设下了结界,使得任何人在这里都无法使用法力。后来又不知过了多久,这山上来了一帮巫士,整日里养一些蛊虫来吃我的花草,我便布下了迷雾,使得他们再不敢下来。” “这峡谷中的洪荒花也是你种下的吗?”落香指了指面前大片大片的红黄两色的花朵问道。 “不错,这些花,是我当时变回原形时不小心带下来的。后来想着一个人也是寂寞,索性便将他们一起种下了。”大树笑呵呵的说。 “那,这些花为何被掩盖了本来面目?还是说,你要隐藏些什么?” 大树看着眼前的洪荒花,幽幽的叹了口气,“若不是将这些洪荒花隐藏了本来的面目,你们也不会有机会来到这里了。” 落香不解,“那又是为何?” “丫头,可知道怀璧其罪?掩藏他们的本来面目,是不想他们有朝一日会受到破坏。虽然过了许久,但这些洪荒花的药效和灵性却是不会变的,即便是真的变了什么,也只会是越变越好。你以为。这么一个仙灵之气充裕且还有这数不尽的上古灵药的峡谷,会没有人觊觎吗?” 墨瑾抚了抚落香的脸,笑着说道:“这话说的是,这么一个好地方,任谁见了都是要眼热的。” 大树听见他这话很是高兴,晃了晃树叶,似是认同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且不说这些洪荒花的有多么珍贵,便是这谷中的仙灵之气都是世间难寻的。不过,”他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和少女。却是摇了摇头,“这仙灵之气对你们二人而言却是没什么用了。” 落香没将他的话放心上,想起他方才说的,问道:“对了。你方才所说,我们能来到这里机缘巧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缘由吗?” “这是自然,”大树说:“我从你们身上感应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所以才使了个法让你们落了下来。” “这便是你口中的时机?”落香不解。“可是,我却是头一次来这里,之前也并未听说过这峡谷。” 她转头看着墨瑾。墨瑾蹙了蹙眉,道:“我也从未听说过这里。若不是这一次你要来。我怕是一辈子也来不了这里。” 言下之意便是,你个老家伙是不是感觉错了。 大树摇了摇头,“不可能,虽然我还不能分辨到底是你们其中的谁,但确实能感觉到那种远古时期才有的气息。至于我所说的时机,或许不能称之为时机,应该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的吧。” 落香被他绕的越发不解,皱了皱眉,理不出个头绪来,也只好随他去了。可是,不论这树仙口中的时机是什么,他们都要尽快出去才行,师兄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既然也见了面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对了,不知你可否通融通融,将峡谷上方的结界打开,也好方便我们过去?”墨瑾问道。 大树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对了,这些洪荒花,你们可以去摘下些,也许,日后会用的上。” 对于大树的这个好意,落香和墨瑾自然是欣然接受。像洪荒花这般的灵药,如今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二人也不贪心,一人摘下了三朵,便借着大树打开结界从峡谷里飞了出来。 等在峡谷外的花若隐几人早已是着急不已,忽然间峡谷上方升起一道白光,那白光所过之处,所有的雾气全部消散,即便是站在这么高的峡谷上方,也可以看见峡谷里随风飘荡的仙灵之气。 “师姐和墨瑾哥哥出来了!”逝初指着下方慢慢飞上来的两个人说道。 花若隐点了点头,见这峡谷忽然生出异象便知道他们二人定是在这峡谷里有所际遇。 落香稳稳的落在几人面前,来不及停留,对花若隐道:“时间不多了,师兄我们要快快通过峡谷。” 花若隐点点头,“好,我先过去等着你们。” 白色的衣袍翻飞,眨眼间便通过了峡谷,站在对面对这落香挥了挥手。 落香对墨瑾道:“你带着逝初弥蓝和羽殇先过去,我断后。” 墨瑾看了眼夜一和夜六,点点头,驾起云头带着逝初三人飞了过去。 落香对身后的二人道:“我们也走吧。” 夜一拍了拍夜六的肩膀,笑着道:“好。” 行至峡谷上方,落香对这那颗大树挥了挥手,清脆的声音带了些笑意,说:“树仙,后会有期,我们走了。” 夜一和夜六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笑着说了声好。 夜六看着身前的落香,犹豫了片刻,说:“其实,我们之前在蜀山修行,驾云,还是会的。” 落香一改之前的冷淡,笑着对他们二人说道:“既然你们二人跟着我们,我便不能让你们有危险。” 落香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夜六红了眼眶,他看着身前的女子,轻声道:“我们不怕危险,只要不连累你们就好。” “如果连累了,你们会走吗?”落香问道。 夜六一怔,摇了摇头,“不会。” 落香闻言轻笑一声,没有说什么。 “不过,我们会努力,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虽然耳旁有风,可落香仍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他的话,知道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咬了咬唇,转过身,对身后的二人说道:“我们此行绝不会平平安安,之所以不希望你们跟着,是因为不想你们受伤。之前是我说话重了,对不起,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夜六连连挥手,眼泪却是不自觉的掉落,“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早就忘了你说了什么了,是不是哥?” 夜一看了眼夜六,点了点头,“是。” 落香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们。她不知道他们是抱着一种什么心态在这里等着她的,更不知道他们的这种执着源于何处,只是,有人愿意这么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总是感人的。 “谢谢你们。” ------------------------------ 落香几人过了峡谷,看着峡谷又恢复了原来的雾蒙蒙的样子,转身朝着南疆一众巫士居住的山寨行去。 未免打草惊蛇,众人没有驾云,步行朝着南疆巫士们居住的山寨走去。这座山头虽然不高,却也极为陡峭,且丛林密布,荆棘遍地,让人不知道如何下脚。 落香看着远处山头上升起的袅袅烟雾,想起忽然不辞而别的杜晓,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 墨瑾看着落香行色匆匆的样子知道她是想尽快找到杜晓,想起杜晓,便有些了然,心中隐隐便有些不悦。虽然在峡谷里听到她亲口说要忘了蓝倾丘的话,但他岂会不知,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存在了十多年的人,入了骨血的,怎么会说忘就能忘呢。他是知道忘记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定力的。 “墨瑾哥哥,你怎么了?”逝初从袖袋里取出一块锦帕递给墨瑾,担忧的说道:“你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墨瑾挥了挥手,看着身前的落香,淡淡道:“我没事。” “可是你的脸色很不好。”逝初拉着他的袖子说道。 墨瑾咳了两声,喘息着,摸了摸逝初的脸,道:“不必担心,我身子好着呢。” 听到二人说话,白羽殇回头看了眼墨瑾,对身边的花若隐道:“我看墨瑾公子像是受伤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花若隐头也不回,手中的长剑不断的挥舞着,砍断身前拦路的荆棘,淡淡道:“担心什么?他不是说了没事么?况且,他可是鬼医圣手的徒弟,自己的身子什么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白羽殇回头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墨瑾,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你对他有成见?” 花若隐嗤笑一声,“我对他有成见?别闹了羽殇,我与他能有什么成见。” 白羽殇轻笑,“但愿是我的错觉,但是,墨瑾公子对落香而言意味着什么,你别忘了。” 花若隐脚下一顿,看着身边的白羽殇,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放心,我忘不了。” 回头看了眼被逝初搀扶着的墨瑾,花若隐皱了皱眉,对落香道:“先休息一下吧,你看弥蓝和逝初,怕是已经受不住了。” 落香回过头看着明显疲惫的众人,点点头,“是我忘了,大家第一次走这山路,总会有些不适的。” “师姐,你快看看墨瑾哥哥吧,他看起来很不好。”逝初朝落香招了招手,大声说道。 墨瑾面色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却是对落香摆了摆手,说:“我没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鬼见愁何必 落香想起他们落在峡谷里墨瑾为她垫了一下,当时他的面色也不好,如今强撑着走了这么久,想必已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了。 取了些水递给他,落香擦了擦他额头的汗,心疼的说道:“你是傻瓜吗?受了伤为什么不说。” 墨瑾看着她,勉强笑了笑,将她额头的碎发拨开,道:“我没事,就是之前的伤还没有痊愈,刚才又被你撞了下。我说香香啊,你最近可是重了不少呢。” 落香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所以一直强忍着,可这样的墨瑾,一心只为她的墨瑾,真的让她无法不心疼。伸出手为他把着脉,落香皱着眉头说道:“墨瑾,你不必如此。” 墨瑾顿了顿,自嘲一笑,说:“怎么,又要赶我走吗?” 落香为他把脉的手一僵,垂了眸,轻声说:“如果赶你走,可以让你自己保重自己,我愿意这么做。” “是吗?你可真是伟大。”墨瑾冷笑。 “但是,我不会那么做了。”落香紧紧的握着墨瑾的手,抬起头,清澈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他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一心为我,我又怎么能再伤你的心?我不是没有心的。我再也不会赶你走了,墨瑾。” 墨瑾看着她的双眼,片刻后,转过头去,小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反正是走还是留,全凭你一句话。我告诉你,我墨瑾也是有脾气的,你再赶我走一次,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落香轻笑。“是,有脾气的墨瑾公子,小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墨瑾苍白的面容上泛起红晕,哼了一声,“我可是在说真的。” 不远处,花若隐看着落香和墨瑾有说有笑的样子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就知道这小子没什么好心。这哪里是受伤了,明明是在装病!” 白羽殇扫了眼那边的二人,笑着对花若隐道:“你这样子。真像一个醋坛子。” 花若隐叹了口气,很是烦躁的走来走去,就在他在想要不要想个什么法子把墨瑾赶走的时候,忽然听见一旁的丛林里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白羽殇离他不远。自然也听见了那声音,站起身。奇怪的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却只见草木歪歪倒倒,“像是有人受伤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花若隐扫了眼落香。点点头,道:“走。” 二人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处,走进了才发现。这一片血迹斑斑,那血迹还带着温热。似是刚刚落下。 拨开草丛,花若隐和白羽殇大吃一惊,只见那血泊之中,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那男子已经面目全非了,头发和胡须花白一片,像是有些岁数的。 似是感觉到有人靠近,那人有些害怕的蜷缩着身体,口中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 花若隐皱了皱眉,“他好像不能说话了。” 白羽殇巡视着四周,走到那人身边想要将他扶起来,却被花若隐拦下了,白羽殇不解,花若隐皱着眉,说:“这人定是南疆上的,先别动他,我在这里守着,你去将落香他们喊来看看。” 白羽殇点点头,转身朝落香几人走去。 弥蓝和逝初正在说花若隐和白羽殇怎么忽然走了,抬眼便看见白羽殇匆匆回来。弥蓝两步跑到他身边,朝他身后看了看,问道:“你们去哪里了?大师兄呢?怎么没有回来?” 白羽殇拍了拍弥蓝的头,走到落香身边,说道:“我和若隐在那边发现了一个受伤的人,像是南疆的人,若隐说让你们过去看看。” 落香点点头,对逝初道:“你在这里照顾墨瑾,我们一会儿便回来。” 墨瑾咬牙站起来,扶着逝初,对落香道:“没事,我好多了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落香自然是一口否决,“不行,你还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吧。” 墨瑾摇了摇头,“有逝初在一旁看着我,我保证不会有事的。”说着看了眼逝初。 逝初点点头,“嗯嗯,师姐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墨瑾哥哥。” 落香有些迟疑,片刻后,才道:“好吧,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众人跟着白羽殇走过去,那人已经醒了,如今正对着花若隐比划着什么。许是听见他们的脚步声,那人朝他们看过来,却在看到落香时,双眼倏地瞪大了,震惊的指着落香,乌拉乌拉的说着什么。 落香看着那人皱了皱眉,对花若隐道:“这人是个哑巴吗?” 花若隐点点头,“应该是被人故意弄成哑巴的。” 落香想起什么,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朵洪荒花,说:“这是在那峡谷里摘下的洪荒花,看来,与这人有缘,便送他一朵治他的伤好了。” 众人一惊,他们自然知道洪荒花意味着什么,见落香这么毫不犹豫的拿出一朵来救这人,心中顿时肉疼不已。 花若隐看着落香手中的洪荒花,恨不得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我这里还有些丹药,也是可以医治他的伤的,就别用着洪荒花了吧。” 落香摇了摇头,“那些丹药虽然可以治好他的伤,可却治不好他的哑。” 花若隐怎会不知道他的丹药治不好这人的哑,不然他方才便已经喂他吃了。虽然肉疼,却也没什么阻止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洪荒花在落香手中慢慢变成药丸,最后送入那人口中。 众人看着那人吃了洪荒花,均是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的反应,毕竟,这可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服用洪荒花。 那人原本一身的伤痕在服用洪荒花后慢慢痊愈,更神奇的是,他原本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也渐渐的复原。 眼前这人,虽然一身血污,却与方才的奄奄一息不同,红润的面色显示着他现在已经彻底痊愈。童颜鹤发的面容,一看便知道是南疆之人。众人看着那人复原后的面容,不禁暗暗赞叹洪荒花的药效神奇。 “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落香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那人之前听到了他们的话,自然也知道洪荒花是多么的珍贵,眼前这小丫头说拿出来便拿出来救了自己,实在是让他动容。 一手撑着地站起身,对这落香深深的作了个揖,哽咽着说道:“大恩不言谢,姑娘今日之恩如同再造,日后若是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落香对着他虚虚一扶,道:“老人家言重了,实不相瞒,我们救你也并非是没有目的的。” 那人点点头,扫了眼众人,道:“我自然知道你们是有目的地。但你们尽管放心,我老何说出的话一定做数。” 花若隐打量着眼前的人,问道:“你可是这南疆的人?更甚至,你是南疆长老堂的人?” 那自称老何的人点了点头,“不错,我是南疆长老堂的二长老,人称鬼见愁的何必。你们可以叫我老何或者何长老。” “何长老,不知你是被什么打伤的?”落香问道。 何长老闻言,似是悲愤不已,道:“我也不知道那个暗算我的小人是谁!那人长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可功力却不是我们南疆长老堂的秘术。” “你说那人长了一张与你一样的脸?”花若隐蹙了蹙眉,“那你是在哪里被打伤的?” 何长老似是在回忆,缓缓说道:“在长老堂后面的竹林。” “那一日,我们收到了如意要大婚的消息,正高兴的商量着派多少人去贺喜。这时候,门外来了一个小弟子说外面有人找我。我以为是南疆的村民,便没有什么防备出去了。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杀神。那人见了我,只问了一句是不是鬼见愁何必,便一掌朝我打来,我没有防备,也没有带武器和蛊虫,只能被他压着打,后来,便被他带到了这里,我以为我要死了,问他是什么人,他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我这才知道,这人是故意来找我的。” “不知何长老平时可有什么仇家?”一直沉默着的墨瑾忽然开口问道。 何长老摇了摇头,“我虽然号称鬼见愁,却一直没有下过山,平日里一直是待在山上研究蛊虫的,怎么会有仇家,如那人那般强大的人,更是从未见过。” 落香细细回想着何长老说的话,若他说的是真的,这便真的是一场计划好的预谋了。 如他所说,他一直待在山上不曾下过山,那么真的何必死了,假的何必便不会有人能够认出来了,更不会知道他是否有古怪,所以,若是在杨如意大婚当日做出一些什么来,除了南疆的人,没有人可以知道他是谁。可奇怪的是,杨如意大婚的当日,那人为什么没有去。 “实不相瞒,眼下蜀国与南疆彻底闹翻,你们南疆的几位长老与一众去参加杨如意婚宴的弟子尽数被除去,杨如意受了重伤,与大长老逃走,我们怀疑他们逃回了南疆。”落香看着何必,说道:“何长老不必说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话,你只要将我们带进南疆就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南疆禁地 何必听完落香的话大吃一惊,疑惑的问道:“为何我南疆众人会被尽数除去?他们不是去吃喜酒了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落香沉默片刻,抬眸看着何必,缓缓说道:“因为,这本就是我们设下的一个局,目标,便是你们这些南疆的巫士。” “这,这又是为何?我南疆自打归顺蜀国后便与蜀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每届新皇登基我们都会为蜀国送去一位德才兼备的弟子做他们的国师,这好端端的怎么说闹翻便闹翻了?” 落香看着何必紧紧的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也只有他以为蜀国与南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了。 “你或许不知道,你们南疆的大长老与杨如意正在密谋着一场惊天阴谋。”落香看着何必不敢置信的样子,继续道:“他们可不愿意南疆世世代代的做蜀国的国师,他们要的,可是蜀国的皇位。” 何必大惊,摆着手不相信她的话,“这不可能,我们南疆世世代代归顺蜀国不是没有原因的,最重要的就是,南疆祖训头一条便说了,世代忠于蜀国,不得谋逆,大哥怎么会和如意谋逆呢,你这话我不信。” 花若隐看着何必叹了口气,“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那个人的目标吗?” “谁?你是说害我的那个人?” 花若隐点点头,“正是因为你一直恪守祖训,一心研究巫蛊之术,才会成为那人的目标。你们南疆的长老堂,或者是整个南疆,怕是早已不甘愿再归顺于蜀国。想要另立门户了。” “可是......”何必皱着眉,喃喃自语道:“可是,祖训上说了,不得有谋逆之心啊。” “你若是不信,便回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如我们所说的那样,南疆上下是不是已经戒严。”落香看着何必说道。 何必点点头。“好!我便带你们进入南疆。我倒要看看,那群不惜违背祖训也要谋逆的人究竟是谁,那个害我的人。他究竟是谁!” “我们现在不能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走进去,你们跟我来。”何必对众人招了招手,带着众人沿着一条小路慢慢的朝南疆的长老堂行去。 墨瑾有伤在身,落香不敢大意。一路上陪在他身边,不敢再让他出什么事。 何必走在前头。不时的回头看看落香,几次想要开口却都没有成功,眼中是探究的神色。 落香或许没有注意,但走在前面的花若隐和白羽殇却是没有错过何必看着落香时的欲言又止。 墨瑾自然也看到了何必不时回头看落香的样子。明亮的眸子眯了眯,淡淡开口,“何长老。如今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了,你有话直说无妨。” 何必闻言身子一僵。看着落香讪笑着说道:“这个,我确实有些不明白的事想要问一问这位姑娘。” 落香见他看着自己,不解的挑了挑眉,道:“何长老请说。” “不知姑娘之前可曾来过我南疆,或者,姑娘是否与我南疆有亲?”何必试探的问道。 落香听他这么问,便知道他定是想问南疆禁地中的那幅画。笑了笑,说道:“何长老是不是要问,我为何与你们南疆禁地里的那幅画长得一模一样?” “姑娘知道那副画?”何不似是吃惊不小,长长的胡子都飘起来了,说道:“我方才见到姑娘便想起那副挂在我南疆禁地中的画,很是好奇,故有此一问。” 落香笑着说道:“据我所知,我父母均与南疆无关,所以,何长老说的与南疆有亲是不可能的。还有,南疆这是我头一次来。” 何必疑惑的说道:“那,姑娘又怎么知道我南疆禁地的那幅画?” 落香想起杜晓,笑了笑,说:“这还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是你们南疆的人,不知何长老听没听说过,他是苗千的徒弟,叫杜晓,我们这次来南疆也是为了他。” “杜晓?苗千?”何必皱着眉摇了摇头,“这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或许是年轻一辈的新人?” 落香闻言,皱着眉与墨瑾对视一眼,问道:“何长老没有听说过吗?那苗千可是你们南疆恶名昭彰的人,你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何必摇了摇头,“我真的是头一次听说苗千这人,怎么,他曾得罪过姑娘吗?” 落香心中越发疑惑,可看着何必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只得将心中的疑惑压下,等着到了南疆再说。于是,对着他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曾。既然何长老不知道,那便算了。” 众人继续赶路,慢慢的越来越靠近南疆的山头了,那山路也开始变得难走了,而且不知何事便有一只青花大蟒从丛林里钻出来,吐着信子嘶嘶的看着众人,很是吓人。 何必将沿途的机关关闭,又将那些毒虫蚁兽赶走,对众人说道:“这条路平日里没有人走,这些机关和毒虫也不曾开启过,或许,姑娘说的是对的,不然,他们不会讲这些机关开启。” 众人走了约有三个时辰,终于沿着小路迂回绕到了长老堂的后面,也就是南疆禁地的前面小竹林里。 何必看着长老堂和南疆禁地的茅屋之间每隔不远便有一个弟子把守,心中震惊不已,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对落香几人道:“竹林的前面是长老堂,后面便是挂着那幅画的禁地。” 花若隐点点头,对落香道:“如今墨瑾有伤,不如我们先潜伏进去看一看情况再作打算。” 落香点点头,嘱咐逝初和羽殇照顾墨瑾和弥蓝,让何必带着夜一和夜六去了前面的长老堂,她和花若隐则潜伏进南疆禁地,打算看一看那传说中与她一模一样的画。 落香看着夜一和夜六,不放心的从乾坤袋中取出两件武器交给他们,说:“虽然你们在蜀山派修习过一段时间,但总要有一件趁手的兵器,这两件你们拿着防身,能控制住长老堂最好,若是不能,也要全身而退。” 夜一和夜六点点头,何必对落香道:“姑娘放心,我们一定将长老堂控制住,并且将他们俩好好的带出来。” 他们三人小心翼翼的绕开把守在竹林两旁的南疆弟子,动作迅速的朝着长老堂奔去。 落香叮嘱了弥蓝一番,便要和花若隐离开,墨瑾却开口叫住了她,落香回身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墨瑾摇了摇头,咳了两声,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递给落香,“我看这茅屋有些古怪,你且拿着这符纸也好防身。” 落香没有多想,将那符纸收了起来便与花若隐离开了。 倒是一旁的花若隐看着那符纸皱了皱眉,回了头看着坐在竹林里,面色苍白的墨瑾一眼,对落香道:“香香,有句话我憋了许久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什么话?”落香看他面色严肃不是平日的那副嬉笑不羁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花若隐深吸一口气,可话到了嘴边却又犹豫起来。 落香看他这样子,隐隐猜到或许是和墨瑾有关,问道:“关于墨瑾吗?” 花若隐点点头,“你难道就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你是说这张符纸吗?”落香从怀中取出墨瑾给他的符纸,看了看,笑着说道:“你不了解墨瑾,他这个人做什么都是半吊子,除了医术。所以对什么事都有些研究,这些符纸一看便是他平日里自己画着玩的。” 花若隐见落香不放在心上,知道他现在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除非他能有证明墨瑾有古怪的证据。“虽然你对他很了解,但我仍是要提醒你一句,别他相信他。” 落香好笑,“师兄,你这话不对,他是我的挚友,我不可能会不信他。便如墨瑾对我说不要相信你一样,你知道的,我不会不信你。” 花若隐语塞,心中却泛起一股暖意,为的是落香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可他又想对落香说,他和墨瑾是不一样的,可看着落香那样子,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二人隐去了身形,站在那所谓的南疆禁地也就是眼前的茅屋前面,却是皱了皱眉。 花若隐打量着眼前的茅屋,轻笑一声,道:“这南疆果然不简单,小小的茅屋却暗藏玄机,或许,墨瑾给你的那张符纸可以派的上用场了。” 落香皱着眉头将墨瑾给她的符纸取出来,一边看着茅屋周围布下的禁法,一边看着那符纸上的符文,天一路,一样;洪武路,一样;朱雀路,一样......落香笑了笑,对花若隐道:“没想到墨瑾在禁法方面还有这般天赋,真是叫我大吃一惊了。” 花若隐眸中闪过一丝什么,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可以轻松一些了。” 或许,根本不需要我那证据证明什么,你自己,便会露出马脚,墨瑾,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根据墨瑾符纸上的路,二人轻轻松松的便走进了南疆的禁地。 可在看到那茅屋正中悬挂着的两幅画后,落香和花若隐俱是一怔。 “欢迎来到南疆禁地,在下已经等候多时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被困阵中 所谓的南疆禁地的茅屋里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燃着三炷香,而正对着门的墙上则悬挂着两幅画像。那两幅画像上所画的是同一个人,便是落香和花若隐曾经在蜀国皇宫的御书房见到过的那副同落香长得一模一样的画像。 两幅画除了话中的人相同之外,画风简直相差太多。正中间挂着的那副画,是一个女子站在桃花盛开的花丛中,而挂在另一边的那副,正是落香和花若隐见过的,后来被杨如意抢走的那副。 落香看着那两幅画中的女子,脑中忽然涌出一些陌生的画面,她看着那画,轻轻伸出手,似是要去触摸她们,可最后却堪堪停在了半空,心中不知为何忽然涌出一股酸涩之感,眼睛酸酸的,竟似要流出泪来。 以往无论是听杜晓还是周贤说起这两幅画,她都无比冷静的告诉他们,她与这两幅画无关,可今日亲眼见到,心中忽然涌出的奇怪的悸动,竟让她心慌无比,就像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般。 “欢迎来到南疆禁地,在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身后却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落香一惊,从那画中回过神来,却不敢贸然回头,和花若隐悄悄的交换了个眼神,心中开始戒备起来。 “二位不必担心,我这般费劲心思的请你们来,可不是想与你们打一架这么简单的。”杨如意看着身前不曾回头的二人,轻笑一声说道。 花若隐朝落香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慢慢转过身,看着身前的杨如意,好看的眉头一挑。笑着说道:“哟,你倒是命大,在受了那么重的伤后竟然还可以这么快复原,看来,是遇到贵人了。” 杨如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是不是贵人还不好说,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你们的敌人。” “嗤。我想你也知道吧,敌人的朋友同样也是敌人。你还敢如此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花若隐挑着眉说道。 杨如意看了眼落香,将视线转到墙上悬挂着的画上。笑着说道:“为何不敢,你们认为我是你们敌人的朋友,我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你想怎样?”花若隐皱了皱眉。 落香转过身,看着身前一身白袍的杨如意。淡淡道:“国师是想与我们合作?” 杨如意神色淡然的点点头,“不错。” “你有什么资本要与我们合作?”落香轻笑。语气中的嘲讽不言而喻,“覆巢之下无完卵,要知道,南疆现在便如蜀国掌心中的蚂蚁。随时都可以将你们一举歼灭,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们会与你合作?” 杨如意道:“或许在你们看来我南疆必定难逃覆灭的命运。但在我看来,却并非如此。” “是么?是谁给你的这自信?那个救你的贵人?” 杨如意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与我们合作,与那个贵人合作岂不是更好?或许,在他的帮助下便可以让南疆拜托蜀国,甚至还可以成为天下之主?”花若隐眯了眯眼,问题尖锐。 杨如意耸耸肩,“什么原因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与我合作,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落香笑着摇了摇头,“你似乎有一点没有明白。” “什么?” “南疆弟子甚多,我们若是真的要与人合作,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你。” 看了眼杨如意,落香出手快如闪电,手中幻出一条白练朝着墙上的那两幅画便卷去。 花若隐则是狠狠一掌打向杨如意胸前,“我倒要看看,你若是再次受了伤,那个救你的贵人是否还能再救你一次。” 杨如意不见慌张,双眸含笑看着落香,“我保证,你在取下那两幅画后便会后悔。” 落香若是信了他的话才怪,手中力道不减,将那两幅画拿在手中后,对着杨如意道:“我行事从来没有后悔之说。” 话音方落,落香和花若隐便觉得眼前场景忽然开始变化起来,二人一惊,知道是牵动了这茅屋中的阵法,一边小心的应付着不断变动的阵型,一边看向仍站在不远处的似是从未动过的杨如意,怒声道:“你竟然敢暗算我们!” 杨如意看着他们二人的眼神很是惋惜,“都说了不让你动那两幅画,你却偏偏不听。你当我为何从始至终的一直站在这里?这小小的茅屋中布下的是上古的禁制,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研究这茅屋中的阵法研究的二十年都从未解开过,你们还妄想从这里面出来吗?” 落香愤恨的瞪着他,似是要将他挫骨扬灰一般。 花若隐看着杨如意,淡淡道:“你研究了二十年都研究不透的东西不代表我们不可以在几个时辰内研究出来。杨如意,你便好好的等着,看着我们是如何从这阵中出来的。” 杨如意笑了,看着他们二人如同看着死人一般,语气悲悯,说:“那你们便慢慢的在这里寻找破阵之法吧,我可没有功夫看着你们,外面可是还有几个好玩的小东西在等着我呢。” 落香没有错过杨如意在说这话时那忽然便的猩红的眼眸,她担心留在竹林里的墨瑾几人,却只能被困在这阵中着急。 花若隐拼尽全力来抵抗着这座上古大阵,看着一旁的落香,道:“眼下没有时间去多想杨如意为何会如此了,香香,我来抵抗这座大阵,你来寻找破阵的阵眼。” 落香点点头,可她却知道这座上古大阵力量强横,不是花若隐一人之力便可以抵抗的,一边帮他抵抗着阵法,一边寻找着阵眼。 时间一点点过去,落香却是一筹莫展,看着花若隐越来越苍白的面容,不甘心的握紧了双手,咬着牙,恨恨的想着,一定要找到破解之法,一定要安全的出去,一定,不能让墨瑾他们出事! 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执念,竟是有些庆幸蓝倾丘的离开。若是蓝倾丘在,她或许也不会这般无望的坚持了吧,他一定会好好的护着她,帮她解决所有的困难,可若是那样,她永远也不会学会担当,永远也学不会坚强,只能待在他的羽翼下,做一个天真单纯不知世事艰辛的小丫头。 想起蓝倾丘,落香忽然觉得脑中一阵钝痛袭来,甩了甩头,看着眼前的场景竟然有些恍惚。 花若隐注意到落香的异常,担心的叫道:“香香!你怎么了,快醒醒!” 落香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怔怔的望着他出神,那眼神虚无,似是透过他看向了远方,让花若隐心下一紧,张了张口,颤抖着开口,“香香你怎么了,回答我,你怎么了?不要吓我,香香!” 落香忽然一笑,看着花若隐缓缓说道:“我知道了,破阵之法。” 杨如意飞身来到茅屋外,平静的看着周身闪烁这点点光芒的茅屋,喃喃道:“终于要成了,祖辈们办不成的事情,终于要在我手上扮成了!大长老,你可以死而无憾了。” 看了看不远处的竹林,杨如意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墨瑾是么?只要杀了你,魔君便会将我培养成下一任的魔界少主了。” 白色的衣袍犹如一只白色的大鸟在空中飞过,带着浓浓的杀气朝着竹林的方向飞去。 墨瑾远远的便感觉到茅屋中发生了什么变动,因为他感应不到了方才交给落香的纸符。对白羽殇说了落香他们可能出事了,那死脑筋的白羽殇竟然不同意他们去找落香。 墨瑾恨恨的瞪着他,“若是落香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放过你!” 白羽殇不为所动,淡淡的看他一眼,漂亮的紫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你放心,有若隐在,是不会让落香出事的。” 逝初看了看白羽殇,又看了看墨瑾,知道无法劝动白羽殇,只好安抚墨瑾,“墨瑾哥哥放心好了,有师兄在师姐不会出事的,更何况师姐这么厉害,谁都伤不了她的。” 墨瑾看着傻乎乎的逝初,头一次生出厌烦来。他自然知道一般人无法伤的了落香和花若隐,但他可以感应到那座困着落香和花若隐阵法是多么的强大,更让他担心的是,他竟然还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属于魔界的气息。 墨瑾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似是极力的忍耐着,他不断的劝着自己,没事的香香一定会没事的,可是,那忽然加快的心跳却在提醒着他,落香正在遭受着一次前所未有的困难。 有些事,有些人,真的是可以靠着心灵感应知道的,便如他与落香。 弥蓝看着坐立难安的墨瑾,小小的鼻子皱了皱,小声的问他:“墨瑾哥哥,师姐,真的出事了吗?” 墨瑾看着小心翼翼的与他说话的弥蓝,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希望,他想,或许他真的可以不用着急的坐在这里而不能为落香做些什么了。 墨瑾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符交给弥蓝,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弥蓝朝他点点头,站起身对白羽殇说:“我去方便一下。” 白羽殇不疑有他,点点头,嘱咐她不要走远,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逝初,看着弥蓝皱离开的身影了皱眉,将目光转移道墨瑾身上。 墨瑾朝他笑了笑,看着弥蓝慢慢走远,隐在宽大的袖子里的大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弥蓝,能否救你师姐师兄一命,便看你的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墨瑾身份被识破 “墨瑾哥哥,弥蓝到底是去做什么了?”逝初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缓缓开口问道。 墨瑾轻笑一声,目光中带了几分讥笑,淡淡道:“她不是说了么,你没听见?” 逝初一滞,“可是......” “可是什么?”墨瑾忽然伸出手将他拉倒身前,看着眼前这少年有些慌张的样子,轻缓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威胁,“你若是想害死你的师姐师兄,便尽管去拦下她!” 逝初看着他不屑的眼神心中一紧,忽然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我比弥蓝更适合不是吗?” 墨瑾眯了眯眼,低声道:“或许吧,但是你却有一点不如弥蓝。” “是什么?” “你不如弥蓝冷静。或者说,你心思太多,反而容易误事。在弥蓝心里,无论你师姐对她如何严厉如何斥责,她不管当时有多么生气,可心里,永远是向着你师姐的。但是你不同。你方才是因为什么而阻止我你心中明白。逝初,你别忘了,那是你的师兄师姐,是保护你疼爱你的人,不是别的什么人,永远也不要有背叛他们的想法。” 墨瑾是多么精明的人,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逝初的那点小心思,可这种时候,他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让落香受伤。 看着逝初怔忪的样子,墨瑾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甩开逝初的手,淡淡道:“那种小孩子的把戏,我不希望以后再有,如果你还想继续跟着我。” 逝初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始终没有掉下来。他看着墨瑾,却始终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什么叫跟着他,难道不是跟着师姐师兄吗?张了张口,说出的话却并非是这一句,“你。还会让我跟着吗?” 墨瑾轻笑。“为什么不?你可是一个对‘我们’大有用处的人。” 逝初点点头,朝墨瑾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更不能让弥蓝一个人去了。” 站起身看着墨瑾,逝初坚定的说道:“我是不是那样的人,你以后便会知道了。” 几步走到白羽殇身边,逝初看了眼身后的墨瑾。对白羽殇道:“我不放心弥蓝,过去看看。你和墨瑾哥哥好好的待在这里别乱走。” 白羽殇看了眼墨瑾,皱了皱眉,对逝初说道:“弥蓝不是去方便了吗?你去看什么,好好的在这里等着。” 逝初摇了摇头。“不行,这里太危险了。” 白羽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头顶上空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不必去找那小丫头了,你们过不了多久便会见面。” 白羽殇和逝初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墨瑾拉倒了身后。他扶着身旁的竹子站起身,看着站在竹子上的白衣男子,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杨如意?” 杨如意如一只白色的大鸟静静站在竹子的顶端,扫了眼下方的墨瑾三人,忽然轻笑一声,看着墨瑾,意有所指,“你便是墨瑾?呵,也不过如此。” 白羽殇和逝初没有见过他,看着他,疑惑的问道:“他便是蜀国的国师?” 墨瑾点点头,感觉到随着杨如意的出现那股熟悉的来自魔界的气息越发浓厚,他心中一惊,难道救杨如意的人是魔君?魔君并没有亲自来南疆?那茅屋里的魔界气息,是来自与杨如意?! 墨瑾暗暗的握紧了双手,是他猜错了。心中虽然是巨浪翻涌,可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墨瑾淡淡道:“看来国师的伤已经痊愈了。” 杨如意哈哈一笑,得意洋洋,道:“不错,我杨如意自有贵人相助,可是不会这么容易便能倒下的。” “是么?看来国师受了伤后变得自信不少。”墨瑾轻笑,暗暗的运功调戏内力。他能看出杨如意对他的杀意,危急关头,他也顾不得再隐瞒下去了,只能将被他封印起来的魔国十界释放出来。 可他却不知道的是,杨如意对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包括他运功调息。 “你受了伤还未痊愈,也敢妄想与我对抗吗?”杨如意嗤笑一声,轻蔑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对不对?在知道那人是谁后,你还敢与我动手,是嫌死的慢了吗?” 墨瑾皱眉,一旁的逝初却是紧紧的抓住了墨瑾的袖子,小声的说道:“墨瑾哥哥你别急,我先去拖住他,你慢慢的调息内力。” 白羽殇点点头,占到墨瑾身前,看着杨如意说道:“杨如意有我们挡着,你不用担心,只要等落香他们回来便好。” 墨瑾看着身前的二人,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告诉他们,落香和花若隐已经遇到危险了。 “只怕是你们等不回他们了。”杨如意张狂的大笑着,飞身向着墨瑾扑过来,“而你们,一会儿也要死了。” 墨瑾心中大怒,一手将逝初和白羽殇推到一边,一边朝着杨如意迎去,手掌中千变万化,正是他即将修成的魔国十界。 杨如意哈哈大笑,手中红光闪现,“墨瑾,你以为我会没有防备吗?凭我现在的功力,我打死你,便如捏死一只蚂蚁。” 墨瑾沉声喝到:“那便看看好了,究竟是谁先捏死谁!” 二人在空中相撞,撞击到一起的白光和红光交织在一起后齐齐的在虚空中蔓延开来,那沉重的力道竟然将南疆陷落万丈。 南疆上的众人震惊的跑出来,看着那空中的两道身影,他们速度极快,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是谁,只听见虚空中不断传来的破空声,一声声炸裂,震荡着众人的耳朵。 弥蓝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连忙回头看去,看着空中和杨如意交手的墨瑾,咬了咬牙,努力朝着南疆禁地的那座小茅屋跑去,可就在她跑到那茅屋的一丈之外时,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弥蓝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边看着空中的墨瑾,一边朝着茅屋大喊:“师姐!师兄!你们能听见吗?那个杨如意,在和墨瑾哥哥动手,你们快出来啊!我进不去这个茅屋,你们快出来啊!” 弥蓝想起墨瑾给她的令符,她不知道那令符有什么用,拿着那令符对着那茅屋胡乱的念了一通咒语,可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弥蓝气急,以为这令符没有什么用处,愤愤的朝着茅屋扔了去。她却不知道,阴差阳错的,那令符正好是落到了落香手中。 茅屋中的落香和花若隐听见弥蓝的话更是着急,可他们解的开这座上古大阵,却是无论如何也破不开大阵之外的魔界阵法,二人的法力一点点消耗殆尽,却对这魔界的阵法束手无策,正当二人着急不已时,忽然见门外飞进来一个令符,落香接过那令符,忽然一喜,对花若隐道:“太好了,这令符,正是破解这座魔界阵法的关键!” 花若隐苍白着脸支撑着,落香将那令符放在阵眼上,只见那隐在虚空中的魔界阵法慢慢显露出来,落香收了令符,带着花若隐飞身离开了茅屋。 落香抬头看了眼正在空中与杨如意交手的墨瑾,来不及多想,便将洪荒花喂进了花若隐口中,对弥蓝道:“你先带着师兄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我去帮墨瑾。” 弥蓝惊喜不已的点点头,搀扶着花若隐朝着逝初他们走去。花若隐却是望着空中的墨瑾皱了皱眉,看到墨瑾所出的招式与那日在秦国时,蓝倾丘与那位神秘的魔界少主一般无二后,更是大吃一惊,他不信这世上除了魔界的少主还有别的人会这一招魔界的不传之密。 花若隐拍了拍弥蓝的头,问道:“那枚令符,是谁给你的?” 弥蓝没有多想,道:“是墨瑾哥哥。你们是靠着那令符才出来的吗?我还以为那令符没有什么用呢。” 花若隐笑了笑,“怎么会没用,若是没有那令符,我们怕是便要死在那阵里了。” 原来是你,墨瑾。 弥蓝点点头,之道是那枚令符神通广大救了他们,却没有想到为什么。 将花若隐搀扶到白羽殇身边,对正焦急的注视着空中交战的墨瑾的逝初说道:“你知道吗逝初,师兄他们能出来,多亏了墨瑾哥哥给我的那枚令符,真是没想到,墨瑾哥哥的宝贝还不少。” 逝初哪里听得进去她说了什么,胡乱的点了点头,着急的说道:“师姐已经出来了,墨瑾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他的伤都还没有痊愈,这可如何是好!” 花若隐冷哼一声,看着逝初,语气冰冷,“你倒是关心他,便也不问问你师姐情况如何是否受伤!” 逝初身子一僵,头也不回,小声道:“师姐,一向有人关心的,不少我一个。” “你可知道墨瑾他是什么人!我看你真是被猪油糊了心了!”花若隐怒极,却仍是忍住没有将墨瑾的身份说出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逝初,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 逝初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转过头看着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墨瑾哥哥,因为他是师姐的朋友,你怕师姐和他走的太近,所以,你一直看他不顺眼,想要赶他走......”(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莲动心伤 “混账!” 他话还未说完,花若隐一巴掌便打了过来,逝初瘦弱的身子在弥蓝的惊呼声中飞了出去,可那少年却是倔强不甘的回头瞪着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稚嫩的脸上露出咄咄逼人的表情,道:“怎么,我说错了吗?师兄,恼羞成怒了吗?” 白羽殇怕花若隐还要再动手,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看着逝初,目光中带着责备,“逝初,你怎么可以这么和师兄说话。” 花若隐本是怒极了的,可看到逝初这样子却又笑了,将挡在身前的白羽殇拉开,看着地上的逝初,花若隐摇了摇头,淡淡道:“总有一日,你会明白今时今日的你是多么的愚蠢。” 虚空中,墨瑾虽然努力调息内力,运转着魔国十界,可他到底是受了伤还未痊愈,而杨如意体内有魔君的法力,自然是将墨瑾压着打。 墨瑾越与杨如意交手越感受到他体内的魔君之力是多么的充沛,他心中骇然,魔君还真是不给他留一点余地。 杨如意看着墨瑾脸色越发苍白,不禁微微一笑,凶狠的一掌朝着他袭来,“怎么了,堂堂的魔界少主,也只是个花架子吗?我才用了这么点手段,你就受不住了吗?” 墨瑾咬牙接下他这一掌,体内的真气一阵翻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墨瑾也不管自己的伤,不退反进,魔界鬼蜮在掌心慢慢幻出,朝着杨如意飞去,“别得意的太早,你以为他连我都要下杀手,还能给你什么好处吗?不过是他复仇的工具而已。”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我们都是工具,不对,你已经是个弃子了!”杨如意猩红着双眸,笑的有些癫狂的看着墨瑾,似是没有看到已经飞到他身边的魔界鬼蜮,手中忽然幻出一朵黑莲。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墨瑾。缓缓道:“既然他不留你,便让我送你一程吧!” 看到杨如意手中的那朵黑莲,墨瑾心下一紧。他终于知道魔君要除掉他的决心了。 黑莲夭夭,盛世其华,呼之欲出,世代不复。 他是要他永世不得超生啊。 墨瑾握紧的拳头。等着那朵越来越大的黑莲将他吞噬。就在他将要闭上眼睛时,忽然看到那抹熟悉的粉色身影快速飞来。墨瑾一惊,大神叫道:“不要!香香,快回去!” 落香眨眼间便来到他身边,速度之快让杨如意有片刻的怔忪。反应过来后,杨如意带着几分诧异的看着身前的落香勾了勾嘴角,笑的邪气。“我还真是小瞧你们了,上古大阵加上魔界大阵两座大阵竟然都没有困住你们。不过,你即便是躲过了禁地里的两大阵法,也是要死在这里的!” 落香轻笑,轻蔑的看着杨如意,道:“这便是你的依仗了么?我告诉你杨如意,今日死在这里的绝对不是我们。” 杨如意双眸一眯,阴测测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看看好了,究竟是你死,还是我亡!” 白色的袖子猛地飞起,那朵黑莲猛的变大,遮天蔽日,如一个巨大的莲花宫殿朝着落香和墨瑾袭来。 墨瑾张了张口,看着落香,轻笑着说道:“你不该来的香香,不该来的。” 落香回头瞪他一眼,“你闭嘴,墨瑾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墨瑾心头一颤,以为是她恼恨自己欺骗她的事,有些慌张的解释道:“我......香香......” “即便是杨如意法力再如何强大,你都不能在他打倒你之前放弃自己,明白吗你?!”落香不理会他的欲言又止,手中寒霜短剑被她猛地抛向空中,那短剑在空中变成一柄长枪,落香手持长枪,看着眼前的黑莲,镇定的说道:“不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是我的朋友,便不准不战而退!” 粉色的身影小小的,像一朵正在盛开的花朵,带着惊人的速度直直的朝着黑莲飞去,墨瑾从她的那一番话中回过神来,看着落香坚定的小脸慢慢红了双眼,“好!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是你的朋友。”拼劲最后一点力气将魔国十界提升到大圆满的境地,然后紧随着落香朝着那朵黑莲飞去。 花若隐站在下面看的分明也听得清楚,看着虚空中与杨如意缠斗在一起的落香和墨瑾二人,眉头皱起却又松开,虽然心中不赞成落香的做法,可落香说的对,墨瑾是她的朋友,便也是他的朋友。 低低的叹息一声,“若是师傅知道了我们今日所为,一定会死的很惨的,真是被你害死了香香。”转了身,仿佛没有看到逝初一般,对白羽殇道:“照看好弥蓝,我去帮他们。” 白羽殇点点头,“你放心。” “香香,这黑莲是魔界的魔魂之力所幻化而成,只要将它底部的莲心摧毁便可以将这多黑莲打碎。” 墨瑾手持长剑飞到落香身边,大声的对落香说道。 落香回头看他一眼,点点头,“我在这里守着杨如意,你去将莲心摧毁。” “不行,杨如意已经失去了心智,现在就是一个傀儡,他所使出的力道便是魔君的力道,你守不住的。”墨瑾摇头反对,“我在这里守着,你去。” 落香回头瞪着他,“这种时候你还要争什么!你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不清楚吗?” “可是......” “墨瑾,你若是真的为我好,便听我的。”落香转过头,沉声说道。 墨瑾神色一黯,点点头,“好!我听你的,你要小心。” 落香看了眼正在赶来的花若隐,点点头,“放心,有师兄在,我不会出事的,也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花若隐到二人身前站定,看也不看墨瑾,沉声道:“其他的暂且不说,先将杨如意收拾了再说。” 二人点点头,按照落香之前说的分开朝着莲花攻去。 杨如意坐在黑莲之上,看着朝他飞来的落香和花若隐,瞥了眼朝着莲心飞去的墨瑾,眸中闪过一丝暗光,嘴角勾起,对着落香和花若隐道:“说实话,我很好奇,禁地里的两座大阵你们是怎么解开的?” 落香沉着脸,不说话,一旁的花若隐手中的长剑飞出手心,朝着杨如意飞去,“等你死的时候,自己会告诉你。” 杨如意哈哈大笑,自负又不可一世,“知道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吗?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就凭你们三人也想破开我南疆的重围?也太小看魔君之力了。” 花若隐深吸一口气,沉着脸,大手一挥,长剑忽然变成千万把,密密麻麻的将杨如意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他稍有异动便将他捅成马蜂窝。 杨如意也不在意身边闪着寒光的长剑,饶有趣味的看着落香,“关于那幅画,你就不想知道些什么吗?” 落香面色一沉,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手掌翻飞,手中的长枪猛地飞起,落香飞身跟上,手持长枪眨眼来到杨如意眼前,杨如意大惊失色,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脸上忽然一阵痛意袭来,怒极的一挥手,落香只感到一阵巨大的压迫朝她压来,猛提了一口气,飞身来到百丈之外,冷着脸看着杨如意。 杨如意摸了摸脸,看到手中鲜红的血迹后咧嘴一笑,点点头,道了句:“你们这是逼我大开杀戒啊。” “究竟谁死,还犹未可知。”花若隐嗤笑一声,从腰间摸出青玉短萧,一曲葬天缓缓响起,黯哑的箫声在南疆山上回响不绝。 魔有魔的道,仙有仙的道。魔界作乱便是要将他们的道强加于仙人之间,洗去仙道,便是魔道永存。 花若隐一曲葬天便是仙道的至高之境在与魔界的魔道较量。 南疆的寻常弟子自然受不住葬天的声音,白羽殇和弥蓝联手布下结界,将花若隐的箫声隔绝与结界之外。 杨如意一边抵抗着花若隐的箫声,一边防备着落香迅捷却又凌厉的攻势,一时间竟然有些吃力,透过黑莲看到已经进入莲心的墨瑾,杨如意哈哈大笑,猛地飞身朝着落香扑去,花若隐一惊,连忙去挡,落香飞身后退,手中的长枪变成寒霜短剑横在身前。 二人防备的严丝合缝,却没有想到杨如意根本只是声东击西,他的目标是身在莲心中的墨瑾。不,他的目标一直都是墨瑾,可惜落香明白的太晚。 落香眼睁睁的看着杨如意朝着莲心飞去,心下大惊,暗道不妙,运足了功力朝着杨如意飞去,却不料杨如意速度极快,她这才知道,杨如意一直都没有使出全力。 “墨瑾小心!”已经赶不到的落香一边朝着墨瑾大喊,一边将寒霜短剑灌注了全部的法力奋力朝着杨如意的后心扔去。 墨瑾闻言抬起头,只见红着眼睛的杨如意如一只怪异的大鸟朝着他飞扑而来,翻身躲过他致命的一击,却仍是被他手中的兵器所伤。 那是魔君韩谦的血刃,墨瑾见过一次的。 血刃既出,不饮血不回鞘。 他还是低估了魔君对他的恨意,不仅将黑莲给了杨如意,竟然也将血刃给了他,看来,是真的没有给他任何生路的。 墨瑾口中有鲜血溢出,身子缓缓下坠着,看着落香微微笑了笑,香香,不要哭。(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因为是朋友 杨如意看着坠落的墨瑾笑的癫狂,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渐渐逼近的寒霜短剑,噗的一声,短剑穿透他的胸膛,留下一个血窟窿。杨如意蓦地一怔,看着胸口的血洞,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却没想到等着他的是落香拼尽全力的致命一击。 落香一掌将他击飞,杨如意口中吐血不止,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明显的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真气正在慢慢流失,伸出手轻抚着胸前的血洞,“怎么会...这不可能!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魔君说了,我现在是不死之身了!我怎么会死!” 落香飞身接住墨瑾正在下坠的身子看着不敢置信的杨如意,冷声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杨如意,你的死期到了!” 落香从墨瑾怀中取出洪荒花喂到他口中,抱着他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看着面色苍白到虚无的墨瑾,落香强忍着眼角的湿意,大声道:“墨瑾你不要以为你这样便可以逃避你欺骗我们的事,我告诉你没用!你快点醒过来,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墨瑾轻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伸手抚上落香的面容,喘息不止,道:“不,不要哭,我没事的,放心。” 落香狠狠的点头,“我知道,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花若隐看了眼墨瑾,悄悄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杨如意睁着眼死不瞑目的样子,道了句罪有应得,便飞身来到那朵黑莲前面,看着黑莲的莲心,道:“这东西留着也是个祸根。便让我除了它!” 手中长剑猛地刺进莲心,只听噗的一声,那莲心竟然慢慢流出鲜血来,花若隐皱了皱眉,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便听见落香声嘶力竭的声音传来,他一怔。回过神。只见落香怀中的墨瑾胸口刺进了一柄长剑,与他刺进莲心的一模一样,他转过头看着那黑莲。却只见那黑莲慢慢变成一张纸符缓缓飘落。 花若隐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置信的后退两步,他明明,明明刺进的事莲心。为何,受伤的是墨瑾? “香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着落香泪流满面,竟有些无法开口。 落香强忍着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伸了手从墨瑾怀中拿那些剩余的洪荒花,她的手在不断的颤抖着,竟然伸了两次都没有将那洪荒花拿出来。 花若隐定了定心神。替她将洪荒花拿出来,搀扶起墨瑾将洪荒花喂他服下。一边运功为他疗伤,一边对落香说道:“我,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香香,你放心,我一定救活他。” 落香目光有些游离,听到他的话摸了摸眼泪,点点头,道:“不怪你,我早应该想到的,这一切都是针对墨瑾的阴谋,我早应该想到的。” 花若隐顿了顿,知道她在自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她,只得握了握她的手,道:“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墨瑾口中吐血,无论花若隐怎么为他疗伤都不能止住,真气在他体内慢慢流失,他的面色越发晦暗。 落香着急的握着他的手,对花若隐到:“怎么回事,他的手越来越凉,为什么已经喂他服下了洪荒花他还没有醒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若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起洪荒花,问道:“这洪荒花你们取来时那给你花的树仙是如何说的?” 落香摇着头,“他没说,他什么都没说。” “你放心,既然洪荒花可以治好我,也一定可以治好墨瑾,你别着急,我去峡谷里问一问那个老树仙。”花若隐带着墨瑾落下来,对落香道:“你在这里守着墨瑾,我这里还有两颗大还丹,你先喂他服下,可以保他十日之日尸身不烂。” 落香闻言,手下一颤,那放着大还丹的瓷瓶滚落在地,她紧紧的抓着花若隐的手,“你说什么?墨瑾他,他会死吗?” 花若隐语塞,沉默片刻,伸手拂去落香脸上的泪水,轻笑着说道:“不,他不会死的,我向你保证。” 一旁的逝初早已经看到墨瑾受伤,却无奈他们在虚空中,而他又被弥蓝看着不能上去,眼下见花若隐抱着气息微弱的墨瑾下来,连忙扑上去,着急的问道:“墨瑾哥哥怎么了,他怎么受伤了?” 落香怔怔的看着墨瑾出神,没有回答他的话。花若隐看了眼落香,对众人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转了身,脚步沉重的离开,身后却又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袖子,花若隐闭了闭眼,极力的隐忍着,回过头看着落香。 落香抬了眸看着他,低声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 花若隐自然不同意,“不行,还是我去,你在这里照顾墨瑾。” 落香摇了摇头,“不,那峡谷中布有结界,一般人是无法进去的,能进去的,除了墨瑾,只有我了。” 花若隐还要坚持,白羽殇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落香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和若隐在。” 落香点点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墨瑾一点点的失去身上的温热而无能为力,她恨极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如果结果已经注定,她希望可以为墨瑾尽最后一点力。 老树仙看到她又回来很是惊讶,问道:“可是外面的事情都已经摆平了吗?好丫头,还记得回来看看我,咦,那小子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落香听他提及墨瑾,眼中一热,转过头去,哽咽着说道:“墨瑾他,他来不了了。” 老树仙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落香点点头,抽泣着将在南疆的事说了一遍。老树仙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对落香道:“是我大意了,你们走的急,我也忘了告诉你们,那洪荒花的药效只有一次,第二次服用便再也没有用处了。” 落香呆呆的看着那老树仙,“那,那要如何就墨瑾,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死去。” 老树仙叹了口气,“听你方才所说,墨瑾小子似是中了那位魔君的诡计,那黑莲或许是他拿墨瑾的命符所幻化而成。这魔君心肠好生歹毒,竟然使出这么阴损毒辣的杀招。” 落香不关心魔君到底如何阴损毒辣,她只关心如何才能救墨瑾一命。“那,老树仙可有什么救他的法子?” 老树仙看着她,迟疑片刻,才缓缓说道:“法子,倒是有一个,只是,年代久远,又经过了仙魔之战,不知道那东西还在不在。” “是什么东西?” 老树仙浑浊的目光望着眼前的洪荒花,许久,才慢慢说道:“是昆仑虚的天山碧雪。” “天山碧雪?”落香震惊不已,“那不是,传说中的神水吗?” 老树仙点点头,“正是。” 落香沉默着,片刻后,对老树仙深深的鞠了一躬,沉声道:“还请老树仙指点去昆仑虚取天山雪碧之法。” 老树仙道:“你可要想清楚了,看守天山碧雪的可是四头远古神兽,随便一头都是可以要人命的!丫头,你可考虑清楚了?” 落香点点头,“想清楚了,无论看守天山碧雪的事什么,我一定要去昆仑虚拿到它救活墨瑾。” “为什么?你不是说那小子是魔界的少主吗?你为何还要这么帮他?他是你们的敌人不是吗?” 落香轻笑,嗓音有些沙哑,低声缓缓说道:“是啊,他是魔界的少主,是我们的敌人,他还骗的我团团转,可是,他是我的朋友啊,是放在心里的朋友,我怎么能对他不管不顾?” 老树仙沉默着,片刻后,叹了口气,粗壮的树身晃动着,缓缓飘落一片金黄的树叶,将那树叶给落香,道:“傻丫头,你既然如此,我便帮你一帮。你拿着这片树叶去昆仑虚,若是昆仑虚的元虚道长在,便将这树叶给他,说是我让你来的,他便会帮你拿到那天山碧雪。” 落香接过树叶,朝着老树仙又是深深一拜,“树仙大恩,落香没齿难忘。” “罢了,墨瑾那小子也与我有缘,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你快快去吧。” 落香点点头,转身飞出峡谷,看着南疆的地界握了握拳,毅然决然的朝着昆仑虚飞去。 墨瑾你等着,无论有多难,我一定将你救回来。 峡谷里,那大树看着落香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对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人说道:“你这样做,便不后悔吗?那昆仑虚的四头畜生,可是好多年没有见过生人了,若是那丫头真的出了事,你该如何是好?” 那人神色淡淡,清冷的眸子里是一片淡漠的神色,“不,她不会有事的。” “你就这么肯定?” 那人点点头,“因为那是她决定的事情,即便是拼死,也一定会做到的。” “你这么做,他可知道?” 那人摇了摇头,“我怎么会让他知道,你当知道他的脾气,若是叫他知道了,还不反了天了。” “纸包不住火,他终有一天会知道的,到时候,即便是你是天,他也会给你戳个窟窿。” “不,他不会。或许他会恨我怨我,却不会做对不起三界的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昆仑虚里的桃林 昆仑虚在蜀国西北方向,即便是昼夜不停的驾云而行,也要三日才能到达。 如虚弥蜀山之流,虽号称仙界圣地,但若是与昆仑虚相比较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昆仑虚,曾孕育出多位天君的地方,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仙界圣地。 这是落香第一次踏足这片神秘的地方。 落香不是没有听过昆仑虚,却也仅仅是听说,一是虚弥距离昆仑虚太远,另一个便是昆仑虚处处是禁制,且还有无数的远古凶兽出没,实在是危险重重。 落香站在云头上,看着下方仙气缭绕的昆仑虚,暗暗下定决心,不论昆仑虚里有什么远古凶兽还是千难万险,她一定要拿到天山碧雪。 慢慢落下云头,落香朝着昆仑虚深处的一处山峰走去,老树仙说,那天山碧雪便生长在昆仑虚最高的一处山峰上。 昆仑虚虽然是远古遗迹,却也有花草虫鱼,更有一些灵鸟不时的飞来飞去,看着昆仑虚里一片安静祥和,落香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慢慢安静下来。 已经在这里走了一天了,去始终没有找到老树仙说的那处山峰,落香来到一处泉水边捧了一捧水喝了两口,看着茫茫昆仑虚,忽然有些泄气。墨瑾的时间不多了,可她还没有找到能救他的天山碧雪,这昆仑虚对她来说就像迷宫一般,永远也找不到出口。 “落香你可以的,一定能找到天山碧雪!不,是一定要找到!”深吸一口气,落香站起身继续朝着不知凶吉的前方走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往前走。她竟觉得有一丝熟悉萦绕在心头。 一只从她踏进昆仑虚便一直跟着她的白色的小灵鸟在她前面飞着,不时的回头,好奇的看着她。 落香见这小灵鸟一直跟着自己,悄悄舒了口气,一个人走在这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跳出来一头远古凶兽的昆仑虚,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小灵鸟,你能听懂我的话吗?”落香小声的对着那小灵鸟说着话。“我一个好朋友受了伤。需要天山碧雪才能救他,可是,我已经找了一天了。还未找到天山碧雪,你知道天山碧雪在哪里吗?能不能带我去?” 那小灵鸟扑扇着翅膀,听见她的话忽然落在她肩头,歪着头看着她。如玻璃珠一般的小眼睛转来转去,忽然叽叽的叫了一声。啄了啄落香的脸,扑扇着翅膀朝一边飞去。 落香见那小灵鸟忽然飞走,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颓丧的站在原地。最后一个跟在她身边的小灵鸟也飞走了。 还没等她叹气,那小灵鸟又飞了回来,对着落香扑扇着翅膀。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落香看着她,疑惑的问道:“你是要我跟你走吗?” 那小灵鸟扑扇着翅膀。叽叽叫了两声,继续朝前飞去,还不时地回头看看落香是否跟上。 落香看着在前面飞的小灵鸟,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好!左右我也找不到天山碧雪在哪里,就信你一次!” 一鸟一人飞快的在昆仑虚的树林里穿梭,那小灵鸟岳越飞越快,落香也顾不得会触发什么禁制了,驾起云头跟着小灵鸟快速朝前飞去。 飞了约有三个时辰,落香看着眼前的景色变得有些荒芜,原本茂盛的树木变得稀稀疏疏,枯草遍地,皱了皱眉,对身前兀自飞的畅快的小灵鸟道:“昆仑虚里竟然也有这么荒芜的地方,小灵鸟,你要带我去哪里?” 一路飞到这里,她早已经认为小灵鸟不是带她去寻找天山碧雪了,她以为,如天山碧雪那种灵物,定然是长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那小灵鸟以为她着急了,回头朝她叫了两声,拍拍翅膀,飞到更快了些。 落香无奈,只得跟着她继续朝前飞去。 不多时,飞在前面的小灵鸟忽然尖叫两声,清脆的叫声中带着几分喜悦,如倦鸟归林一般,也不管身后的落香了,拍着翅膀飞进了前方的树林。 落香震惊的看着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桃树林,她不知道这时的昆仑虚是什么季节,只见入目皆是盛开的鲜艳的桃花,粉色一片里,那白色的小灵鸟格外显眼。有风吹过,那些桃树随风摆动着树枝,似是在于那小灵鸟说笑一般。 落香张了张口,看着眼前的景象,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一种熟悉的感觉在脑海中闪过,可不知为何,她竟然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仿佛这里的不是盛开的鲜艳的桃花,而是一群妖魔鬼怪。 她连忙飞到那小灵鸟身边,对着那飞来飞去的小灵鸟道:“小灵鸟,你怎么将我带到这里来了?我们快走吧。” 那小灵鸟叽叽喳喳的对着她一阵乱叫,小小的嘴咬着她的袖子,拉着她朝着桃花林深处飞去。 落香甩开那小灵鸟本是轻而易举的,可不知为何,她看着小灵鸟那清透的眸子,竟然下不去手。 看出落香没有反抗,小灵鸟叫了两声,继续朝着前方飞了起来。 落香跟着她,穿过桃花林朝着前方飞去,她比那小灵鸟飞的还要快些,仿佛身后有恶鬼追着不放。不,在落香耳中,那些风吹花动的声音,竟然像是讥笑一般,她觉得自己是太累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听? 小灵鸟带着她在一棵老树前停下,绕着那老树,叽叽的对她说着些什么,可惜落香听不懂她究竟在说什么。 落香看着小灵鸟,忽然叹了口气,转了身便要走,其实她刚才就应该走的。 “小灵鸟,你怎么又调皮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那声音浑厚,就像天上的滚雷一般,瓮声瓮气的,却带着几分慈爱。 落香听到那声音,不知怎的,脑中忽然跳出一句话来。 “多少年了,我们妖精一族也终于有修成仙的了。” 不敢置信的回头,落香看着那棵老树,心中那一丝熟悉的感觉又跳了出来,可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灵鸟飞到落香身边,叽叽喳喳的对那老树说了句什么。 那老树不知长了多少年了,长长的眉毛垂下来,神色恹恹的抬眼瞥了眼落香,对小灵鸟说道:“你又胡闹了,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丫头早就不在了。” 小灵鸟叫的更大声了,忽然一口咬在落香的手上,落香吃痛,捂着手,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老树。 那大树哼了一声,目光如炬的看着落香,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来到这里?” 明明那老树也没说什么严厉的话,可落香竟然觉得眼睛酸涩心中忽然生出几分委屈,颤抖着声音开口,“我,是虚弥人士,这次来昆仑虚是为了天山碧雪。”她看着眼前的老树,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敢问这位老树仙,可知道天山碧雪在哪里?” 那老树听到她的话,淡淡开口,“有一个送死的,你当那天山碧雪是那么容易拿到的吗?我可不是什么老树仙,我是树妖,你看不出来吗?” 落香摇了摇头,这老树身上仙灵之气萦绕,一看便是有些年头的上仙,可他为何,说自己是树妖呢? 落香没工夫管他到底是树妖还是树仙,听他语气中带着嘲讽,咬了咬牙,俯身朝他一拜,说道:“我知道那天山碧雪有四头远古凶兽看守着,但我一定要拿到天山碧雪,若是您知道天山碧雪所在何处,还请指点。” 那老树听她语气中的坚持,这才抬起头正眼看着落香,难怪小灵鸟会将她认做是那小丫头,眼前的这丫头与她长得一模一样,但身上的气质却是与那丫头浑然不同。那是个胆小怯懦的小丫头,怎么会说出这一番不要命的话。 多少年了,小灵鸟不知道带了多少人来给他看过,这是与那丫头最像的一个,却也最不会是她的一个。 “你要那天山碧雪做什么?”到底是因为这张同那丫头一模一样的脸,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落香沉默着,想起此时不知生死的墨瑾,低声道:“救我的一个朋友。” “他快死了吗” 落香闻言闭了闭眼,袖子下的小手紧紧的握起来,“不知道,或许,他已经死了。” “既然这样,你也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一株天山碧雪吗?” 落香毫不迟疑的点头,“我愿意。” 那老树冷笑一声,“愚蠢。既然那人快要死了,你为何还要拿自己的命去换?” 落香沉默不语,狠狠的握紧了双手,手掌中有鲜血缓缓滴落。 那老树看她这般隐忍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知道小灵鸟为什么将你带到这里来吗?” 落香摇摇头,“不知。” “有一个丫头,长得与你一模一样,小灵鸟是将你认做她了。” 落香从他语气中听到几分心酸,明知道不应该多问,却不知怎的,开口问道:“她去了哪里?” “死了。” 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老树看着眼前永远盛开不绝的桃花林,幽幽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恶战远古凶兽 那老树双眼浑浊了,看着入目满是盛开的妖艳的桃林,心中泛起一股酸涩。那小灵鸟似是感觉到老树的难过,落在老树身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似是在安慰他。 落香看着那老树,胸腔一阵酸涩,却不知要说什么。 “那丫头生前与小灵鸟关系最好,忽然不在了,小灵鸟有点接受不了,所以见到有人来到昆仑虚便会带着人家来这里。”那老树本不想说这些的,可看到她那张与那丫头一模一样的脸,便忍不住想说些什么。 “她,是怎么死的?”落香开口问道。 “听说,是被废了法力,剔了仙骨,扔下了诛仙台。” 落香心底一颤,似是受到惊吓一般后退两步,“她,她叫什么?”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她叫落香。” ---------------------------------- 虽然知道想要拿到天山碧雪是不可能的事,可那老树仍是告诉了她天山碧雪所在的地方,病让小灵鸟带着落香前去。 落香想起临走时那老树仙看着她的眼神,心中一窒,对飞在一边的小灵鸟道:“那个落香,曾是位仙君吗?” 那小灵鸟似是知道了落香不是她要找的人,不似一开始的活泼,恹恹的飞在前头,听到落香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飞到她怀中,叽叽喳喳的叫着。 落香一怔,看着小灵鸟的目光柔柔的,低声说道:“那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仙君。” 小灵鸟带着她飞了三个时辰,在昆仑虚里绕来绕去。终于来到了那处生长着天山碧雪的山峰,那山峰之上,红红的一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落香眯了眯眼,深吸了口气,那就是天山碧雪了吧。 看着眼前高高耸立似要将天穿透的山峰,落香拍了拍赖在她怀中的小灵鸟。说:“好了。多谢你带我来到这里,替我向那位老树仙道声谢,你快回去吧。” 小灵鸟依依不舍的看着落香。扑扇着翅膀朝着桃林飞去。 落香慢慢走到那山峰下面,并未着急上去摘下那天山碧雪,而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 传说看守着天山碧雪的是四头远古凶兽,至于它们长什么样却是没有人知道。因为见过他们的人都已经死了。 落香静静的靠近山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动物的喘息声。那呼吸虽然粗重却不急不躁,一点点的朝她靠近,慢慢的酝酿着什么。 落香心中警惕,却是不动声色。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着那东西靠近。 身后忽然刮起一阵狂风,落香心下一惊。回头便看见一头体型高大的怪物朝着自己飞扑过来。 落香顾不得许多,猛地跃起。躲开这怪物的一击。 落香站在高处,看着眼前正在摩拳擦掌的怪物,心中震惊不已,这怪物长着老虎的身子,头上却顶着一对鹿角,身后的尾巴却像极了马的尾巴,一双大眼闪着嗜血的光芒,虎视眈眈的朝着落香嚎叫。 落香皱着眉,她曾经在《山海经》中看到过关于这怪物的描述,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远古凶兽劫凛。 她没想到,《山海经》中早已消失了的远古凶兽竟然存活在昆仑虚里,竟然还成了看守天山碧雪的神兽。 落香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寒霜短剑,暗暗咬牙,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天山必须。 粉色的身影像是一朵旋转着飘落的桃花,快速的朝着劫凛咽喉刺去。 劫凛体型硕大,反应却是十分灵活,看出落香直奔她咽喉而来,连忙一个猛虎翻身,身后的尾巴散开,朝着落香扫去。 落香飞身躲过,袖中飞出一段白练,如一条灵蛇一般朝着劫凛的尾巴缠上去,手掌翻飞,那原本散开的尾巴顿时被她拧成了麻花一般。 劫凛嘶吼一声,不断的甩着尾巴,试图将落香甩开。落香死死地抓着手中的白练,跟随者劫凛甩动的动作翻身而上,一手揪住它头上的角,手中的短剑狠狠的刺进劫凛的肚子。 劫凛吃痛,愤怒的大声吼叫着,在山脚下慢慢传开,惊起树林中的鸟儿无数。 劫凛猛地跃起又扑倒在地,试图将落香压死在身下,落香连忙松开抓着它角的手,一手拔剑,飞身后退,堪堪躲过劫凛这一下。 落香立在一旁的石头上,喘息着盯着地上的劫凛。 平静的山谷里忽然刮起狂风,狂风呼啸着,朝着落香吹来,落香被风吹得睁不开眼,感觉到危险慢慢靠近,连忙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枚定风丹含在口中,飞身跃起,来到狂风之上,皱着眉看着风暴中心的那只大鸟。 那大鸟一身乌黑,泛着幽幽额光泽,细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落香,厉声尖叫着朝着落香飞来。 落香静静的看着那黑鸟朝着自己飞来,皱着眉打量着四周。 一条巨蟒吐着信子朝着她慢慢爬来,蛇身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落香皱了皱眉,她刚才将劫凛打伤为的便是将其他三头远古凶兽吸引过来,可为何只来了两个,另一个呢? 来不及细想,那黑鸟便已经来到她身前,巨大的翅膀卷起漫天的尘土朝着落香而来,落香有定风丹倒是不怕它,手中寒霜短剑猛地朝空中一抛,手中捏了个法决,便见寒霜短剑犹如定在了空中一般,一股寒气慢慢的从剑身弥漫出来,与昆仑虚中常年不变的气候融合后变成鹅毛大雪,缓缓飘落。 大雪越落越急,眨眼便将那三头凶兽覆盖,只听见凄厉的吼叫声不断传来。 落香不敢懈怠,口中念着咒语,控制着寒霜短剑。 大雪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落香定睛望去,只见那黑鸟穿透大雪,扑扇着翅膀朝她飞来,尖又长的嘴朝她咬来。 落香飞身而起,一手抓住寒霜短剑朝着下面紧跟不舍的黑鸟便劈了过去。 那黑鸟被劈开两半,巨大的身子轰然坠地,砸出一个深坑。 那巨蟒见黑鸟被落香一剑劈开,犹豫着不敢上前,口中吐着信子,猩红的眼睛看着落香,忽然将巨大的蛇身展开,将落香所站立的地方围了起来。 一旁的劫凛甩了甩身上的雪,站起身朝着落香吼叫着,一点点靠近她,猛地飞身跃起,锋利的爪子朝着落香抓来。 落香知道,她这时候若是躲开,定然会被那巨蟒卷起,只能飞身一跃,躲开劫凛的这一扑。可却没想到,那巨蟒忽然高高的仰起蛇身,一张大嘴张开,等着落香进入它口中。 一阵恶臭从头顶传来,落香暗道不妙,手中寒霜短剑顿时幻化成一柄长枪,她手持长枪,不躲不避,朝着那巨蟒的上颚刺去。 那巨蟒张着大嘴,自然看不到落香的动作,它张着大嘴等着落香进来,却没想到,一柄长枪刺进了它上颚。 巨大的冲力将巨蟒从地上带起来朝着空飞去,口中不断有毒液滴落,落香看着那巨蟒吃痛不断的甩动着粗壮的身子,咬着牙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将手中的长枪送了出去。 那巨蟒被长枪穿透上颚,连带着一对猩红的大眼也被落香刺瞎,嘭的一声滚落在地,痛的它不断的拿尾巴拍打着地面。 落香慢慢落地,手持长枪看着那不断后退的劫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喘息不止。她知道,这些远古凶兽见血便会杀红眼,不死不休。劫凛虽然被落香的气势所震慑,却不会退走。 她连续与两头远古凶兽恶战一场,早已筋疲力竭,如今全靠着长枪支撑才没有倒下。 不远处,一位白袍道人看着落香,抚了抚长须,摇了摇头,扬声道:“小丫头,你连战两头远古凶兽,早已经没有力气,这头劫凛,你定然是打不过了。” 听到有人说话,落香怔了怔,抬起头看着虚空中的白袍道人,垂下眸,低声道:“打不过也要打,天山碧雪我一定要拿到手。” 那道人叹息一声,“何必太过执着?我看你根骨奇佳,若是拜于我门下,定然会早日修成不灭金身。” 落香笑了笑,“多谢道长好意,只是晚辈已经有师傅了。” “有师傅怕什么,你且告诉我你那师傅叫什么我去杀了你,你再拜我就好了。”那道人抚着长须淡淡道。 “多谢道长好意,晚辈心领了。”落香朝那道人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劫凛,手中的长枪挽了个枪花。 那道人皱了皱眉,“小丫头,你若是拜我为师,我便帮你拿到那天山碧雪。” 落香闻言心下一动,看着那道人,皱着眉问道:“你真的能帮我拿到天山碧雪?” 那白袍道人见落香动心,点点头,得意的说道:“自然。只要你杀了你师傅。” 落香垂了垂眸,迟疑片刻,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天山碧雪,我自己可以拿到。” 那道人见她不为所动,不禁有些气恼,冷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我元虚道长的徒弟的。” “元虚道长?你是元虚道长?”落香震惊的看着那白袍道人,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位要杀她父亲的人便是老树仙口中的元虚道长。 “怎么样?可想清楚了?”元虚见落香惊讶,以为她听说过自己的威名,顿时得意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奇怪的小童子 落香看着元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朝元虚拜了拜,道:“原来是元虚道长,晚辈有礼了。” “能拜在我元虚门下,实在是你小丫头的荣幸,嗯,现在便去杀了你那劳什子短命师傅吧。”元虚抻了抻宽大的道袍,漫不经心的对落香说道。 落香额上滑下两滴冷汗,搞不懂这位元虚道人明明长得慈眉善目的怎么动不动便是要杀人家师傅,果然道行高的脾气也怪。 “晚辈已有师门便不会再另行拜师。晚辈有一事想请教道长。”她说着从怀中取出老树仙给她的金树叶,对元虚道:“不知元虚道长还记不记得这金树叶?” 元虚看到落香手中那枚金光闪闪的树叶一怔,问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落香看了看手中的金叶子,笑着道:“是以为朋友所送。” 元虚只觉得眼前金光闪成一片,直晃的他头晕眼花,揉了揉眼,不悦的说道:“我说,别晃那破叶子,晃得我头都晕了。” 见落香收起那树叶,元虚轻咳一声,疑惑的问道:“你方才说这叶子是你朋友所送,那你的朋友是谁?这叶子我可只给过一个人。” 落香挑了挑眉,原本还以为这金叶子没什么用,却原来是天上地下的独一份,顿时心中有了底。“道长既然认得这金叶子,又说只给过一个人,还需要问晚辈是从何人手中得到吗?” 元虚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道:“唔,好像是这样,咳,我又在说废话了。”轻咳一声。元虚扫了眼虎视眈眈的盯着落香的劫凛,说道:“那你有什么要求,我将这枚金叶子给那老树时说了答应他一件事。既然他将这叶子给你了,我答应的事也同样做数。怎么样,要我帮你将天山碧雪摘下来么?” 落香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不必,晚辈待会上去取天山碧雪。这劫凛。就拜托道长了。” 元虚皱了皱眉,“这劫凛可是很难对付的,你这丫头真是精明。”他面上带着几分为难。心中却在暗暗窃喜,心道,还以为这丫头要老道去帮她取天山碧雪,这下老道放心了。看来这小丫头是不知道天山碧雪的厉害,哼哼。老道反正是帮了你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可不怪我老道。 落香看着元虚为难的样子皱了皱眉,“若是道长觉得劫凛不好对付,便让晚辈留下。道长去取天山碧雪好了。” 元虚闻言,心虚的摆了摆手,“劫凛兽凶狠难对付。我老道怎么能让你冒险呢,那天山碧雪定还是你去取。你快去快去,这里有我老道。” “如此,晚辈先谢过道长了。”落香只道是这道士脾气古怪,也没有多想,朝元虚拜了拜,飞身朝着那高高耸立的山峰飞去。 元虚看着落香的身影暗暗抹了把额上的虚汗,这丫头倒也是不知者不畏,那天山碧雪可不是这么好取的。转过身扫了眼劫凛,元虚叹了口气,不是老道我不帮你,实在是那东西太过骇人,劫凛在那东西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小丫头与它交手,唉,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山峰极高,比之虚弥的落霞峰高出不少,更是比落霞峰大出许多,山峰之上白茫茫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真切,落香眯了眯眼,极力辨别着方位,慢慢朝着天山碧雪靠近。 天山碧雪乃是上古遗留下来的仙草,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药效神奇,有起死回生固本生源之效。所以也不奇怪会有四大远古凶兽看守了。 落香缓缓降落在山峰上,看着四周入目白茫茫一片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朝着天山碧雪走去。 天山雪碧的旁边,一双眼睛闪着嗜血的光芒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一点点的等着它的猎物靠近。 落香不是没有看出来元虚的闪烁其词,她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看守天山碧雪的四大远古凶兽只出现了三个,她心中岂能没有思量,当她踏上这座山峰的时候已经警惕起来了。 落香顿住脚步,静下来心来细细的辨别着,想要依靠呼吸声来辨别那东西的方位,可山峰之上风力极大,根本不能听到什么。落香不知道另一头凶兽是什么,更不知道它此时躲在哪里,但她知道,自从她第一脚踏进来便已经被它知道了,她不想被动的等着它出来,所以必须要想个办法引它出来。蹙了蹙眉,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那瓷瓶里装的是蚀骨粉,落香扫了眼四周,狠狠的将瓷瓶摔碎在地上,掩了口鼻,静静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蚀骨粉随风飘散四周,山下正在与劫凛嬉闹的元虚狠狠打了个喷嚏,心里暗暗一惊,没想到那小丫头竟然知道那东西在上面,更没想到是她竟然知道用这蚀骨粉吸引那东西出来。元虚瞅着高高的山峰摸了摸长长的白须,喃喃道:“这丫头既然知道那东西在上面还能临危不乱,有急智,真想将她师傅杀了,掳回去好生教导。” 山脚下元虚已经有了反应,可山峰上却是毫无动静,落香皱了皱眉,不知道哪里出了错。那蚀骨粉是她用上百种毒虫毒草炼成,无论是什么人,有多么深厚的功力,若是吸进去一口,定会从内脏开始慢慢腐烂,即便是内脏不腐,也该有点动静的,可那东西为何毫无反应? 正当她疑惑不已,忍不住要再继续前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粗重的吸气声,落香听着这声音一惊,连忙躲到一座大石头后面,她这边方躲好,便听见一声如闷雷滚动的声音传来。 “阿嚏!” 落香一惊,不对啊!看守天山碧雪的不是四头远古凶兽吗?怎么会出来一个人? 落香一边震惊着,一边悄悄的探出头去瞧,只见白雾中慢慢走出来一个三尺高五岁许的白衣小童子,落香扫了眼他身后,暗暗皱眉,难道方才那声如闷雷一般的喷嚏声便是这小童子打出来的? 那小童子似是早已看到落香躲在石头后面,不偏不倚的朝她走过来,手中挥着一根银色的小鞭子,如一般孩童般天真可爱。可落香却知道,这小童子却对比她见过的那些人都要难对付。 “嘻嘻,大姐姐,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快出来陪我玩。”白衣小童子蹦蹦跳跳的走到落香身前,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落香说道:“好久没有看到人来了,大姐姐快出来陪我玩嘛。” 落香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这个才到她腿弯高的小童子,悄悄的退后两步,干笑着说道:“你这小童子,独自一人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很危险的,快快回家去吧。” 那小童子撇了撇嘴,两步蹦到她身边,肉肉的小手紧紧的抓着落香的衣裳,“我回不去了,若是大姐姐陪我玩一会说不定我就能回去了。” 落香将他的手扯开,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怎么回不去了呢?” 那小童子抬头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含着盈盈的水汽,指了指落香身后,说道:“我家就在哪里。” 落香心中冷笑,以为这样便可以骗她回头了吗?她若是这么容易就上当,也不会来这昆仑虚了。 “莫要说笑了,快回家去吧。”落香对他挥了挥手,后退着佯装转身欲走,却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那小童子看着落香,露出一个与他年龄不符的笑容,奶声奶气的说道:“大姐姐,你若是这么走了,可是拿不到天山碧雪的哦。” 落香顿住脚步,看着那小童子,冷笑一声,手中的寒霜短剑迎风而出,锋利的剑尖指向那小童子,沉声道:“你就是看守天山碧雪的另一个凶兽?” 那小童子摇了摇头,白白嫩嫩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天真可爱的笑容,“不是呢,大姐姐要找火龙吗?” 落香蹙了蹙眉,“你是什么人?” 小童子晃了晃脑袋,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唔,火龙不让我告诉别人。” 落香猛地将剑往前一松,恶狠狠的对那小童子说道:“快说,不然杀了你!不对,你告诉我天山碧雪在哪里,不然杀了你!” 那小童子似是没有看到身前闪着寒光的剑一般,咯咯的笑着说道:“你才不敢杀我呢,你杀了我,火龙一定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落香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那个火龙是什么人,它又在哪里?” 小童子拍了拍手,扫了眼四周,忽然瞪大了双眼,指着一处,对落香道:“啊,快看,火龙在那里!” “很好,再说一次你就成了狼来了的孩子。”落香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么?” 那小童子委屈的撇了撇嘴,“大姐姐你为什么不信我说的话,我都告诉了你两次了。” 落香看着他,冷声道:“满口谎话,我为什么要信?” “不,你应该信他的话。” 身后,一个粗狂的声音在落香头顶炸开,落香一惊,这才是方才那道呼吸声!匆忙回头,只见身后白茫茫一片,落香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声音却又再次开口。 “小丫头,我在你头顶上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拿到天山碧雪 头顶有一阵劲风猛然袭来,落香只感到一阵压迫,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沉重了。不断的后退着,可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迈不开脚步。 落香怎么也没想到这山峰之上竟然会有两个人,震惊的看着那白衣小童子,“你,你不是看守天山碧雪的第四头远古凶兽?” 那白衣小童子咯咯的笑着跳开了,手中的小鞭子挥来挥去的,天真可爱。“我当然不是啦,你猜错了哦大姐姐。” 落香艰难的后退着,忽然想起什么,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小童子,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你难道是天山碧雪?” 古往今来,一些神草仙草修成精的事情数不胜数,只是落香心中着急没有往这方面想。 那小童子嘻嘻的笑了,“嗯嗯,大姐姐总算是猜对了。” 落香震惊不已,天山碧雪竟然成了精?那么,这小童子适才所说的火龙也并非是在骗她了?可她犹自不敢相信,天山碧雪成精了倒也算了,怎么看守着天山碧雪的远古凶兽也成了精? 小童子手中的小鞭子朝空中挥了挥,“火龙,快下来陪我们一起玩。” 虚空中传来一声瓮声瓮气的笑,只听火龙应了声,落香只看到眼前红光一闪,那红光闪的她睁不开眼,待睁开眼时便见到那白衣小童子身边站了一个人身龙头的怪物。 落香微微吃惊,没想到这火龙已经修成了人身。警惕的后退几步,落香看了看火龙,朝着白衣小童子拜了拜,语气诚恳的说:“既然童子便是天山碧雪。想必也已经知道了落香此行所为何事,还望童子赐落香一株天山碧雪好拿去救人。” 那白衣小童子三两下跳到火龙身上,抓着火龙头上的龙角,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落香,“大姐姐原来是要去救人的呀,怎么不早说呢。” 落香心中一喜。“你愿意给我吗?” 小童子蹙着眉想了想。朝着落香咧嘴一笑,“不给。” 落香着急,“落香真的是拿去救人的。性命攸关,还望童子赐我一株救命仙草。” 那小童子瞅着落香,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了转,揪了揪火龙的龙角。说道:“这个大姐姐不像是撒谎,火龙。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她一株仙草。” 火龙本来是闭着双眼的,闻言睁开了眼睛看着落香,猩红的眸子里一片淡漠,“灵童不要被她骗了。听说山下的人很会骗人的。” 落香连忙说道:“落香真的是拿去救人的,不然不会不远万里前来昆仑虚。还望童子发发善心,赐落香一株神草。” 那小童子晃着小脚丫。说:“不是我不给的呀,火龙说了。山下的人都是坏人,不能给坏人天山碧雪的。” 落香只觉心中愁绪万千,看着那一派天真无邪的小童子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能半途而废无功而返,墨瑾是等不了的。 “既然我好言相求你们不给,那便别怪我无礼了!” 手中的寒霜短剑嗡嗡作响,似是感应到她的愤怒一般。落香手持短剑飞身朝着那小童子刺去,心想,那火龙定然不好对付,便索性将这小童子掳回去做药引算了。 可她却忘了,天生的神草成了精,定然是没有个几千年几万年都修不成的,这小童子虽然看起来不过四五岁,可他体内却隐藏着千年的道行,不是她可以与之相较的。 还没有来到这小童子身前,落香便感觉到一阵凌厉的疾风朝着自己刮来,那风里都像是含着锋利的尖刀,那风刮在她身上就像刀割一般。这阵疾风还未过去,落香只见眼前银光一闪,小腹上便是一阵剧痛。 “我原以为大姐姐与火龙所说的坏人不同,没想到,大姐姐一言不和竟然要与我动手。”那小童子站在火龙身上,面上的神情是愤然,手中的银色小鞭子指着落香愤愤道。 落香一手捂着自己小腹,一手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冷笑一声,说:“我好言相求你们都不愿给我神草,我为何还要与你们再费口舌,你们一个妖一个怪,从未出去过这昆仑虚,哪里懂什么好坏?又如何辨别这好与坏?” 火龙听她说他们是精怪,忽然怪笑一声,飞身朝着落香抓来,原本细长的胳膊变成锋利的爪牙,朝着落香的颈项抓过来,竟是要将她的脖子扭下来,“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 落线拼尽全力飞身后退,手中的寒霜短剑猛地脱手,甩着剑花,朝着火龙的背后刺去。 火龙果然没有料到落香会有这么一手,一时间没有防备,被落香的寒霜短剑刺穿了后心。 锋利的爪牙堪堪停在落香的面前,火龙一怔,想要再次抓向落香,落香却在此时催动寒霜诀,火龙只觉得从后心开始,一股冰冷的像是来自冰封了千年的湖底的凉意蔓延开来,他的身子慢慢的变得僵硬,他可以看到自己身上一点点的溢出来的白霜。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火龙努力催动自己体内的火龙神丹,却发现那火龙神丹犹如石沉大海,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气息。 落香催动寒霜诀已经费劲了所有的体力,苍白着面色看着那白衣童子,“只要你将天山碧雪交给我,我便放他一命,如何?” 那小童子仿佛没有生气过一般,笑嘻嘻的把玩着手中的小鞭子,歪着头看着落香,奇怪的说道:“唔,那你杀了他好了,大不了等你杀了他我再拿神草救他。” 落香咬牙,没想到这小童子这般的油盐不进,竟是宁肯看着火龙死也不愿拿给她一株神草。 仿佛是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落香猛然倒地,疲倦的脸上缓缓滑下两行泪来。可她不甘心就这么等死,就这么让墨瑾等死。胸腔里忽然生出一股孤勇来,她看着那小童子和火龙,说:“那你们要如何才肯信我真的事诚心来求仙草的?” 那小童子看着她脸上的眼泪怔了怔,迟疑片刻,说:“要想拿走仙草倒也不难,但你须得留下个东西。” 落香闭了闭眼,一双紧紧握着的手被指甲抓破了没有察觉,说:“是什么?” “你脸上的,那是什么?”白衣小童子好奇的指着她脸上的泪水问道。 落香低声道:“说了你也未必会懂,这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坏人的眼泪。” “眼泪?是什么?” 落香望着头顶昏昏沉沉的天幕,喃喃说道:“眼泪是伤心到极处,难过到极处,绝望到极处的人对这个不公的世界反抗后无果的最后一丝希望。” 小童子似懂非懂的看着她,蹙了蹙眉,问道:“你这么不要命的也要拿到仙草去救人,那个要死的人是谁?”落香垂了垂眸,“无论是谁,你都不会给我仙草不是吗?” 小童子不悦的看着她,忽然笑了笑不说话,落香不抱任何希望的看着他反而平静下来。忽然那小童子拍了怕手,指着落香的胸口,说:“我听说人的心是热的,还从未见过呢,大姐姐若是愿意便将你的心挖出来给我瞧一瞧,若是真的,我便将天山碧雪给你一株,如何?” 落香一怔,想不到他会这么说。她看着眼前这个一派天真无邪的小童子,无声微笑,如何?她还能如何?如今墨瑾生死未卜,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上一试。 “好,我愿意。” 落香缓缓站起身,看着那小童子,轻声说道:“希望你说话算数,等我将心挖出来后便将天山碧雪给我。” 小童子看着她没有说话。 落香伸手招来寒霜短剑,苍白的面上是坚毅的神色,为了墨瑾,她愿意赌一把。 清澈的眸子里是冰冷的神色,落香将锋利的剑尖对准自己的胸口,没有迟疑的狠狠刺了下去。 “够了!我不想看了!”就在落香将寒霜短剑刺进胸口的一刹那,小童子忽然出手,手中的银色鞭子卷起落香手中的短剑扔到一边,他厌恶的看着落香,烦躁的挥了挥手,对火龙说道:“给她一株神草让她走,我再也不要见到她了!” 落香双腿发软,轰然跪在地上,额头上有虚汗滑下,她看着那小童子渐渐消失的背影,暗暗舒了口气,她果然没有赌错。 火龙适才已经被那小童子将他体内寒霜短剑的寒毒逼出,见那小童子走了,忽然怪笑一声,在落香周围绕了个圈,说:“不要以为这便放过你了,天山碧雪可不是这么容易拿到手的。” 落香看着他,问道:“你想如何?童子都已经说了要给我天山碧雪。” “少拿灵童来压我!灵童说了给你是没错,但他可没说给你之前我不能对你动手!”火龙怒吼一声,巨大的尾巴朝着落香拍下来。 落香暗暗握紧了双手,却仍是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跪倒在地的姿势没有动,“如果这样能让你快点将天山碧雪交给我,你就动手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落香重伤 落香带着天山碧雪回到南疆已经是三日后。 “快,去救墨瑾。”来不及去看墨瑾一眼,落香昏倒在花若隐怀里。 落香一身血污,面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花若隐心疼的抱着她,却也只是叹了口气,将落香交给身后的白羽殇照顾,拿过天山碧雪去为墨瑾疗伤。 将最后一点天山碧雪的灵气慢慢的在墨瑾体内晕开花若隐才算是松了口气。墨瑾那日受伤极重,本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这几日一直是花若隐不要命的为他输送真气才留他一口气撑到落香回来,也幸好是落香回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一日,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没有任何办法能救回他了。 墨瑾服过天山碧雪后晦暗的面色略微好转,却仍是昏睡不醒,花若隐知道他如今刚刚从鬼门关抢回一条命来,正是虚弱的时候,昏睡几日也是正常的,却仍是不敢大意。他今日见着落香对墨瑾这般重视,一点松懈也不敢有,他不敢想象若是墨瑾真的死了,落香将会如何。 他正暗自出神,却见弥蓝匆匆跑过来,小脸上满是惊恐的望着他,几乎语不成声了,说:“师兄,快,快去看看师姐,她不知怎的了,一直在吐血。” 花若隐一惊,连忙跟她一起去了落香房中,只是走到门口,便听见房内逝初和白羽殇紧张又担忧的声音,花若隐顾不得许多,大步走进房里。 落香躺在床榻上,那一床锦被已经被她的血浸湿,可她嘴角仍是不断的有鲜血溢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花若隐对一旁的白羽殇问道,他只道是落香一路劳累。没想到她竟然重伤至此,毕竟能伤到她的人不多。 白羽殇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方才将她抱回房里躺下,只喂了她一口水,她便不停的从口中溢血,她身上也不知是哪里受了伤,也在不停的出血。止也止不住。” 花若隐眉头紧紧的皱着。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把掀开落香身上的杯子,她一身粉色的衣裙已经被鲜血浸透。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花若隐眉头跳了跳,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颤抖着伸出手去把上落香的脉搏,那么细的手腕。仿佛他稍稍重一点便会碎掉一般。 可真当他把上落香的脉搏,他才知道她究竟伤的有多重。那一丝极微弱极微弱的跳动显示着她还活着。可,她的伤竟不比墨瑾之前的伤势轻。她的伤竟然不必墨瑾之前的轻! 花若隐看着落香晦暗的面容,一时间百感交集。他不知道她这么重的伤是如何回来的,更不知道她在昆仑虚遭遇了些什么。 他本以为。师叔在落香心目中的地位无可撼动,可这次落香为了墨瑾豁出命去的样子,却又让他困惑了。 花若隐神色复杂的看着落香。嘴唇颤抖着,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弥蓝看他迟疑慌张的样子。以为是落香已经不妙了,仿佛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害怕的抓着他的手,说:“师姐她,她究竟如何了?师兄你说话啊!” 花若隐看了眼弥蓝,说:“没事,只是伤势较重,需要立即为她疗伤。” 可他们几人中只有他的法力最强,可他之前为墨瑾疗伤几乎耗去了全部的法力,又哪里还有力气为落香疗伤。 弥蓝自然知道他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再拼命,“师兄你现在还有多少力气?若是你再出了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花若隐忽的大怒,“不然呢?就这么看着你师姐受伤而不闻不问吗?” 弥蓝一滞,自然不能不管师姐,可是,她看了眼逝初,若是师兄再出什么意外,她和逝初还有白羽殇要怎么办? “能不能送落香回虚弥?”一直沉默着的白羽殇忽然开口说道。 花若隐摇了摇头,“我现在只能看出她心脉俱断,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心脉已断,是万万不能再动她的,只能尽快为她疗伤。” 三人听花若隐说落香心脉俱断,震惊不已,没想到她伤势这么重。 弥蓝看着落香,恨恨的说道:“若是叫我知道是谁伤了师姐,我一定不放过他!” 逝初张了张口,看了眼花若隐,却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难道我们就要这么看着师姐吗?”弥蓝扑在落香床边,因为怕花若隐发怒而小声的啜泣着,“若是师叔在就好了,师叔一定能救师姐的。” 花若隐握紧了双手,狠狠的一拳打在一旁的桌子上,弥蓝惊恐的回头望着他。 “师叔,师叔在哪里?他早已经把我们抛弃了,连,连你师姐他都不要了。”嘴角是嘲讽的冷笑,花若隐第一次觉得蓝倾丘是这么可恨。 门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花若隐转过头看去,却见面色苍白的墨瑾被逝初搀扶着来到门前。 花若隐一怔,没想到墨瑾竟然这么快就行了,皱着眉看着他,说:“你身子还虚,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说完瞪了眼他身后的逝初,“还不快将墨瑾扶回去。” 逝初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对墨瑾说:“墨瑾哥哥,我扶你过去看看师姐吧?” 墨瑾挥了挥手,推开开,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落香走去。 门口到床前,就这么一段小小的距离,墨瑾都走的很吃力,不住的大口喘着气,可却仍是一个人走到了落香身边。 他看着落香越来越晦暗的面色,轻轻伸了手抚上她的脸,说:“她的伤,很严重吗?” 花若隐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可看着他这样子,心中更是生气,“心脉全断,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墨瑾,你若是真的对她好,现在便回你的房间去,她这么拼命的为你带回来一株天山碧雪,你却这么不珍惜,你对得起她么?” “心脉全断?”仿佛没有听到他后面指责的话,墨瑾喃喃道,“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可有什么办法?” 花若隐大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沉声道:“没有。” 墨瑾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伸出手去抱落香。 花若隐挡在他前面,厉声说道:“你究竟要如何?!她为了你都已经这样了!” 墨瑾明明还很虚弱的身子却不知从哪里迸发出来的力量,一把将花若隐推开,怒声道:“可是你没有办法救她不是么?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点的失去生机?” 他看着花若隐,双眼中是咄咄逼人的热烈目光,“花若隐,只要你说一句,你可以眼睁睁看着她死,我便立刻回房。” 花若隐自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怔怔的看着墨瑾,片刻后,忽然低声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你现在这样,能保全自身便不错了,你又能有什么办法救她?” 墨瑾转过头看着落香,沉声道:“我有什么办法救她是我的事,你不必多问。但我一定会救活她。” 花若隐仍是不放心,特别是在知道了墨瑾的真实身份后,“你能保证吗?” 墨瑾点点头,“我保证,即便是我死,也会救活她。我保证。” “师兄,还是等等师叔吧,我现在便会虚弥,一定将师叔找回来,好不好?”弥蓝哭着抓着花若隐的衣袍,紧紧的。 花若隐没有开口,墨瑾却是冷笑一声,“虚弥蓝倾丘么?只怕是你再也找不到了。” 花若隐看了眼落香,转过身去,对墨瑾说道:“今日我便将她交给你了,你若是不能救活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墨瑾。你走吧!” 墨瑾看了眼花若隐,走到落香床榻前将落香抱起来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看到站在门口的逝初,忽然停下了,“逝初,我想带着他。” 花若隐皱了皱眉,看了眼逝初,说:“你带他做什么?” 墨瑾说:“我现在身子还没有恢复,自然要带个人照顾香香。而且,我是什么身份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是你们虚弥的弟子,跟着我你们也放心些不是么?” 花若隐也没有多想,点点头,对逝初道:“如此,你变跟墨瑾一起去吧,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师姐,我们处理完蜀国的事情便回虚弥,到时候我去接你们。” 逝初将心底的那一丝惊喜压下去,点点头,说:“师兄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师姐。” 花若隐看着墨瑾和逝初带着落香驾云朝着西北方向飞去,眉头紧紧的皱起,他不知为何,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担忧。 “若隐,墨瑾真的可以信任吗?” 白羽殇走到他身边,看着那渐渐消失的三人,对他说道。 花若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的初衷是和我们一样的,就是希望落香活下来。作为魔界的少主,他既然这么信誓旦旦,一定是有办法的。” “魔界的少主?!”弥蓝一惊,“他竟然是魔界的少主?若是叫师傅知道我们和魔界有所牵扯,定然不会轻饶我们。” 花若隐苦笑一声,“有所牵扯算的了什么,我们都已经让他将落香带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再生变故 六月中旬,蜀山派内忽生变动,栖侠阁五长老忽然暴毙,蜀山掌门慕容乾却在他房中发现魔界印章,一时间,震惊三界。 夏宛容在得知蜀山派的事情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蜀山与花若隐几人会合。 蜀山派栖侠殿。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没有法子,只能让他将师妹带走。” 花若隐跪在地上,将落香的事情对身前一直紧紧皱着眉头的夏宛容说了出来。 这间大殿是蜀山为了夏宛容而来特意准备给他们的,如今他们关了门说话,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夏宛容从来到蜀山后便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此刻又深了几分,示意花若隐起来,他望着眼前画卷,忽然叹了口气,说:“罢了,此事怪不得你,也该是落香有此一劫。” 花若隐沉声问道:“那,师傅可要将师妹接回来?毕竟,他是魔界的人,若是师妹在那里出了事,我们也不得而知。” 夏宛容挥了挥手,“那倒不会。我虽然只见过那孩子一面,但也可以看出来他对落香的心意,他此番既然带了落香去,便不会让她出事。” 花若隐听他这么说,也只能作罢。“那蜀国的印玺,我们还没有一点线索,接下来,要怎么办?” 夏宛容走到一旁坐下,沉吟片刻,对花若隐说:“这事等我和你慕容师伯商量过后再作打算。那南疆的事,你们可办好了?” 花若隐点点头,说:“杨如意已经死了,南疆的大长老现在下落不明,南疆现在已经被长老堂的二长老何必带着夜一和夜六接手。目前还算安稳。” 夏宛容点点头,说:“按你所说,那杨如意之前受伤是被大长老带走的,后来莫名其妙的功力大增是因为与魔界勾结,既然他与魔界勾结,那么大长老也极有可能与他一样已经归顺了魔界。印玺丢失一事,基本可以断定是魔界所为。接下来。便是要等着他们再次出手了。” “对了,你适才说的,夜一和夜六是什么人?” 花若隐想了想。说:“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师叔派来保护师妹的。” 夏宛容自打来到蜀山没有见到蓝倾丘后便没有提及过他,不是因为生气或者什么,而是因为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忽然听花若隐提到他,不由得一怔。叹了口气,“你师叔。他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才不告而别的,你们,莫要怪他。” 花若隐垂了眸,淡淡道:“若隐不敢。” 夏宛容听他说不敢。笑了笑,他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可他也知道。若非是后来落香出了这种事,蓝倾丘不告而别倒也没什么。可偏偏......千言万语也只化成一声轻叹,“你会明白的,你师叔,不是那种人。” 次日,蜀山派大殿中,慕容乾端坐于正前方,身后站着慕容朗,左侧是虚弥夏宛容几人,右侧是蜀山栖侠阁的长老们。 慕容乾扫了眼殿下的众人,沉声道:“在座的诸位,一是我蜀山的长老们,一是我蜀山的故交好友,事发突然,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关于五长老暴毙一事,现在已经查明。” 他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是由于服用过多提升功力的内丹导致气血逆行忽然暴毙,而那些内丹,皆不是我蜀山的丹药,而是来自魔界。由此可见,五长老与魔界勾结一事是真的。” 众人在听说了从五长老房内找到了魔界的印章后便已经知道了五长老定然是与魔界脱不了干系的,如今慕容乾说明了事情的缘由,众人纷纷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栖侠阁大长老愤愤说道:“老五实在是糊涂,我蜀山何曾亏待过他?他竟然和魔界勾结,真是死有余辜!” 慕容乾摇了摇头,也只是叹气。 夏宛容看了眼众人,也是不解。他平素与蜀山派栖侠阁的几位长老颇有私交,那位五长老更是一个行事磊落为人仗义的人,虽然功力在几位长老中排在末尾,可也没见他说过什么妒忌的话,怎么会忽然要服用这些提升功力的内丹? 他看了眼慕容乾,说:“虽然这是蜀山的家务事,但事关魔界,容不得不多嘴问一句,五长老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几位长老比容更明白,他虽然在长老堂排在末尾,可毕竟是蜀山的长老,有什么理由忽然去服用那害人的内丹呢?” 慕容乾也觉得此事蹊跷,见他这么问,说:“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五师兄断然不是那种贪图虚名的人。” 大长老摸了摸长长的白须,皱了皱眉,说:“难不成,这事情还另有蹊跷?” 夏宛容但笑不语。 花若隐看了眼众人,忽然站出来,扬声道:“晚辈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宛容扫了他一眼,淡淡道:“长辈们说话,你一个小辈多什么话。” 慕容乾见是花若隐,知道他一向聪明,心思缜密,笑着说道:“夏宛兄见外了,若隐一向聪明,不如便听听他的见解。” 花若隐见夏宛容不说什么,朝殿上的众人拱了拱手,说:“晚辈方才听众位前辈所说,心中有几分不解。若真是五长老与魔界有所勾结,那他为何不再继续隐藏自己,继续留在蜀山替魔界打探消息?为何忽然服用那些提升功力的内丹?他不会不知道那些东西吃了是会要人命的,可他还是这么做了,是为了什么?是什么让他不惜一死也要吃下那些内丹?”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殿上众人,说:“依晚辈拙见,五长老倒像是故意服下那些内丹,好让我们以为他是与魔界勾结,为的是提升自己的功力。” “一派胡言!他怎么会故意服下那些内丹!”大长老沉声呵斥道。 众人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慕容乾身后的慕容朗却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扬声说道:“所以说,五长老有可能是被魔界的人杀死后伪装成是服用内丹过量而死!” 花若隐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慕容乾与夏宛容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若真是如此,定然是五长老知道了什么秘密,所以魔界不得不放弃五长老这颗棋子。” 花若隐对慕容乾福了福身,说:“具体是因为什么,我已经着手在查了。” 慕容乾点点头,对夏宛容说道:“夏宛兄,若隐果然聪慧,你虚弥果真是人才辈出,又多了一个得力弟子。” 夏宛容谦虚的挥了挥手,“慕容兄过奖了,他不过是有些小聪明而已,你若是再夸夸他,他便要找不着北了。” 慕容乾笑了笑,想起下落不明的印玺,沉声道:“如今五长老的事小,印玺事大,我们须得尽快找到印玺才好。” 夏宛容说:“印玺一事,必定是和五长老之事一样出自魔界之手。他们将印玺偷去,必然是为了那个封印。” “不错,我已经派了弟子严加看守那处地方,而且那地方有两道上古的阵法镇压,一道是我蜀山所封印,一道便是陌夕神君封印,即便他们有印玺,也只能解开一道封印,等闲是破不开那阵的。” 夏宛容仍是不敢大意,“你莫要忘了,那魔君韩谦,可并非等闲。” 三日后,位于蜀山西南方向,南疆腹地的南疆禁地忽然发生震动。夏宛容怕事情再生变故,与慕容乾商量过后带着花若隐一刻不停的赶到南疆。 此时的南疆,正处在一片混乱之中。 南疆众人以为是外来的夜一夜六惹怒了神灵,才会招来这次震动,纷纷要求长老堂的几位长老对他们二人施以火刑,以告慰神灵。 而花若隐却知道这是因为夏宛容口中的封印而引起的。 “这必定是那偷去了印玺的人带着印玺来过这里,才会唤醒这些被封印在地底的妖魔。” 夏宛容与花若隐匆匆赶到南疆禁地,二人站在虚空中开了天眼往下看去,只见地底深处,一群群妖魔正不断的冲击着那层薄弱的封印。 “不是说有两道封印吗?为何我只看到了一道封印?”花若隐皱了皱眉,将那禁地周围看了一遍又一遍。 夏宛容震惊的看着那禁地附近,“你没有看错,这确实是只有一道封印。” “只有一道?!”花若隐惊的长大了嘴,指着那不断被冲击着的极为脆弱的封印说:“师傅你莫要说笑,你可看清楚了,真的只有这么一道封印吗?” 夏宛容眉头紧紧的皱着,“若不是慕容乾记错了,便是有人将另一道封印破解了。” “破解?谁能破解陌夕神君的封印?”花若隐明显不信有人可以解的开那位传说中的陌夕神君的封印,说:“但是,慕容掌门那样的人,若说是记错了,我也是不信的。” 他忽然想起那一日与落香在南疆禁地的那座茅屋里看到的景象,心下蓦地一颤,转过脸看着夏宛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慌张,“师傅,我想起来了,那一日在南疆禁地的茅屋里,原本是只有一副画像的,后来杨如意从蜀国抢走了一副,那时我便觉得有些奇怪,你说,那两幅画卷,会不会就是所谓封印?” 夏宛容眉头一跳,还不知道有这事,连忙问:“那画卷现在何处?” 花若隐咽了咽口水,说:“被师妹拿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苍生沦陷 听花若隐说那两幅画卷被落香拿走了,夏宛容叹了口气,却不知道是该骂他们二人不知轻重,还是只能说天意如此。 “师傅,难道那两幅画卷真的是镇压这里的封印?”花若隐看着夏宛容微微变了脸色,知道事情不妙,试探的问道。 夏宛容看着他,说:“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去问一问你慕容师伯吧。” 二人乘风而去,不肖片刻便赶回了蜀山。 蜀山大殿中,夏宛容将在南疆的事情一一与慕容乾说明,看着慕容乾,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峻,说:“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还要靠慕容兄讲明,毕竟这些事是你们蜀山的不传之密,若那两幅被落香拿走的画卷与那封印有关,怕是有些不妙了。” 慕容乾叹了口气,说:“这些事,原本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有些年头了,近些年少有人提及。” 他看着花若隐问道:“那两幅画卷上是不是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花若隐点点头,看了眼夏宛容,说:“没错,两幅画卷上画的都是同一个人,那人,正是我师妹。” 慕容乾点点头,“这就对了,也该是那丫头有此一劫,也是我们三界有此一劫。” 慕容朗听的迷迷糊糊的,问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那画像上怎么会是落香师妹?” 慕容乾看了眼夏宛容,缓缓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南疆禁地之下封印的不是别的,正是千百年前从父神的封印里逃出来的妖魔,后来被陌夕神君降服封印在此。” “南疆位于大陆的西南腹地。这里原本仙灵之气充足,正可以镇压那些妖魔,那些妖魔原本是我蜀山一脉看守的,后来来了那些南疆巫士,他们见那地方灵气充裕又有他们所需要的蛊虫毒草,便久居与此,后来他们便发现了南疆之下的秘密。蜀山那次与南疆巫士交手也正是因为那南疆巫士以禁地相要挟而谋反。两派伤亡惨重。后来蜀山悄悄与南疆议和,便让他们久居南疆,但条件是不得将南疆禁地的秘密说出去。” “可是。这与那两幅画卷有什么关系?”慕容朗问道。 慕容乾没有理会他,接着说:“天君原本已经为陌夕神君和百花仙子赐了婚,却偏偏从人间飞升上去了一位小妖精,那妖精无意中与陌夕神君相遇。痴迷于陌夕神君的仙姿不可自拔,后来竟然在陌夕神君与百花仙子成婚的前几日将那位仙子打成重伤。最后竟然不治身亡,天君震怒,便将那妖精剔了仙骨,废去了法力。推落于诛仙台。” 花若隐听着慕容乾的话,越听越觉得心中抑郁,听他说到这里停下。多少也明白了几分,只是有些不敢置信。说:“不可能,师妹怎么会是百花仙子。这绝对不是真的。” 慕容乾看了他一眼,说道:“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但那画卷是出自于陌夕神君之手,我听师傅提及过,那画卷上所画的正是他的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四个字萦绕在花若隐心头挥散不去,他看着夏宛容,说:“师傅,你说,师妹会是那百花仙子转世吗?” 夏宛容沉默不语,片刻后,低声道:“或许是容貌相似而已,现在要紧的是,那两幅画在落香手里,而落香,她此时又在魔界。我怕万一被魔界的人知道了这事,会对我们不利。而起,那南疆禁地的封印已经越来越弱了,虽然我已经施法镇压,也只怕脱不了多久。” 慕容乾点点头,“事不宜迟,我看还是你我二人先去南疆看一看具体的情况再做决断。” 夏宛容点点头,看着花若隐若有所思,对慕容朗道:“你们二人便留在蜀山主持大局,等我与你父亲回来。” 慕容朗自然知道夏宛容担心什么,看了眼花若隐,对夏宛容说:“师伯放心。” 夏宛容与慕容乾离开许久花若隐才回过神,扫了眼一旁的慕容朗,走到一边坐下,手中端着一杯茶却没有喝,片刻后却狠狠的将那茶碗掼到地上,有些痛苦的捂着脸,喃喃道:“你敢信么?师妹她,她竟然是那什么百花仙子下凡。多可笑,她平素里除了海棠便再不喜任何花草。” 慕容朗苦笑一声,“可是,方才你师傅不是说了吗,或许只是她们二人长相相似,你又何必如此。” 花若隐摇了摇头,远远的望着蜀山的缭绕云气,喃喃说:“你不懂,师傅适才的话虽然是否认了,但却代表着这事是真的。师傅只有在确定一件事的时候才会否认。” --------------------------- 夏宛容与慕容乾赶到南疆时,那原本已经脆弱不堪的封印已经快要被冲破。 那些妖魔嘶吼着,不断的冲击着封印,那封印也渐渐的变弱,仿佛下一刻便会立即消失不见。 “这些妖魔,还真是不死心!”慕容乾看着那些红了眼的妖魔厌恶的说道:“还要夏宛兄与我联手,我们二人才能镇压这些妖魔一时。” “怕是没用了。” 夏宛容感觉到那些妖魔的力量越来越强,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的牵引着他们,引导着他们冲破封印。 远处的虚空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凤鸣,那声音尖利的似是要冲破天际,慢慢的向着他们而来。 夏宛容与慕容乾对视一眼,皱了皱眉。 不多时,一只血色的凤凰出现在二人眼中,那凤凰一身血色羽毛,艳丽的如同鲜血。 但夏宛容却在看到那凤凰上坐着的少年时皱了皱眉。那少年一身黑衣,面上带着一块银色的面罩,只露出苍白如玉的下巴,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墨瑾?是你?”夏宛容看着那少年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早便知道他的身份。 墨瑾笑了笑,迟疑了片刻伸手取下面罩,却是淡漠的看着夏宛容,淡淡道:“原来是夏宛掌门,好久不见,掌门别来无恙?” 夏宛容看着他苍白的面色皱了皱眉,说:“你不是带着落香回了魔界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落香呢?” 墨瑾淡淡道:“掌门放心,落香很好。而我来这里,自然有我的理由。” 慕容乾看着那凤凰之上的少年,对夏宛容说道:“这便是那个将落香带走的少年?魔界的少主?” 夏宛容神色复杂的看着墨瑾,不知为何,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点点头,说:“正是他。” 墨瑾把玩着手中的面罩,面无表情的扫了眼慕容乾,淡淡开口,“想必这位便是蜀山派慕容掌门了,久仰。” 慕容乾性子随和,见他虽然言语冷淡,却因着夏宛容的缘故,笑眯眯的看着墨瑾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便是魔界的少主了,难道你是韩谦那老魔头的儿子?” 墨瑾轻轻一笑,说:“真是抱歉,我不是。” 夏宛容看着他,开口问道:“你来这里是所为何事?”他此时不是应该为落香疗伤的么? 墨瑾扫了眼南疆禁地下的一众妖魔,淡淡道:“二位掌门所为何事,本少主便是所为何事。” 夏宛容面色一沉,说:“你可知道你这番话说出来,便是要与我虚弥为敌,我不会看在你是落香的朋友的份上而让你一分。” 墨瑾点点头,淡淡道:“这样最好。我们本就是敌人,即便是落香在此,我也是这一句话。” 夏宛容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墨瑾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似得物件,夏宛容眼角一跳,便听墨瑾说道:“既然是敌人,便不能这么好好的说话了,我们还是做一些敌人该做的事情吧。” 那玉佩在他手中慢慢变大,变成一个正正方方的玉石,上面雕刻着九条盘爪飞龙 夏宛容和慕容乾在看清那东西后俱是一惊,没想到丢失的印玺竟然在他手中! “住手!墨瑾,你可知道,你若是将这封印解开,便是与三界宣战,你与落香就再无可能了!”夏宛容顾不得许多,他虽然只与这少年见过一面,却也能看出他对落香的感情,此时此刻,他只能用落香来制止他了。 墨瑾看着下方正不断的拥挤着想要出来的妖魔,扯了扯嘴角,面上是淡漠的神色,“没有可能了?本来也是没有可能的,我还怕什么。” 那印玺落下的一刻,大地似乎都震动了,接着便是无数的妖魔从地底深处涌出来,那魔音绕耳,弥漫与天地间,轰鸣不止。 苍天一瞬间飘落红雨,似是为即将受苦的三界众生痛苦哀鸣。 夏宛容看着那少年一身黑衣立在红雨中,那苍白的面容更加扎眼,他张了张口,还未说出什么,却听见身边的慕容乾惊呼一声。 “不好!那些十八层地狱的恶鬼怎么也出来了!” 就在那些妖魔冲破封印的同时,那些被落香几人误放出来的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忽然冲了出来,游荡在天地间,仿佛是找到了同伴一般,再也不惧怕头顶那炎炎烈日,放肆的在这天地之间狂笑。 明明耳边充斥着妖魔和恶鬼狂浪的笑声,可他们却像听见了百姓们的惨叫声和哀嚎声。 墨瑾看着夏宛容和慕容乾,笑着轻声道:“二位掌门不必着急,这一切,才仅仅是一个开始。”(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凤衔奇石,石落而成人 仙魔战后五千年,忽一日,天生异象,有凤飞于九天,口衔奇石,后有火龙追击,龙凤相遇,凤死石落,落地而成人。 他生来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更不知他们是什么人是否还活着。 他身边的小朋友都是有父母的,虽然每次他们挨打时都哭的一脸鼻涕一脸泪花,可他却是打从心里羡慕。 他们说他是怪物,他也认为自己是怪物。 因为没有人一生下来便会走路说话,更不会,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他体内肆虐。 他常常被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弄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村子里的人都欺侮他,他却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不敢还手,他怕体内那股不受他控制的奇怪的力量会伤了他们。 那一日,他正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丢石头,那石头打破了他的额头,很痛,他看着那些哈哈大笑的小孩子,泪花在眼眶里流转却没有掉落。 那群孩子最喜欢看他哭,从他知道这件事后他便再也没有哭过了。看着他们悻悻离去,他一瘸一拐的朝着小河边走去。那里是他一个人的小天地,没有人会去那里。因为他们都说那里有水妖,可他从未见过。 他坐在河边,看着四周绿草青青,想着,若真是有水妖就好了,他就可以跟水妖走,再也不用一个人了。反正他也是一个怪物。 “他们打你时,你为什么不还手呢?你明明可以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的。” 那只经常陪他说话的小兔妖跳到他身边,看着他额头上的伤,从一旁的洞穴里拿出几株草药给他。 他拿着那草药,摸了摸小兔妖洁白柔顺的皮毛。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小河,轻声道:“我,不能。” “不能什么?” “不能还手。”他知道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有多么的吓人,他们根本经受不起。 “他们总是欺负你,总要给他们一些教训的!”小兔妖露出尖而锋利的板牙,对他说:“你若是怕伤了他们,就让我去好了。总之一定要教训他们一顿。” 他沉默不语。片刻后,看着那小兔妖轻笑了,“不。不要去,村子里有道士,他们会把你捉去炼丹的。” “我不怕!”小兔妖说:“那些道士抓不到我的。” 他将小兔妖抱进怀里,喃喃道:“那也不要去。” “为什么不让它去?他可以为你报仇。将那些朝你丢石头的孩子痛打一顿。” 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胡子花白的老者,那老者就站在他身后。可他竟然没有发觉。 他有些慌张的连忙站起身,看着那老者笑的慈爱,微微思索,片刻后。朝他福了福身,喊了声:“爷爷。” 那老者笑着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头上已经结疤的伤口。问道:“他们一直打你,为什么不还手。你不疼吗?” 他有些慌张的后退两步,有些不习惯有人离他这么近,喃喃道:“疼一阵就不疼了。” 那老者看着他,眼中满是喜爱,点点头,“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没有名字。”他没有父母,自然也没有人给他取名字。 那老者看着他,说:“你愿意跟我走吗?做我的徒弟?” 他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老者,说:“你,让我做你的徒弟吗?你会一直让我跟着你吗?” 老者点点头,“我的徒弟自然要一直跟着我。” “我愿意。”他连忙点头,生怕那老者会丢下他离开。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洛九的第七个徒弟,既然你没有名字,我便暂且唤你小七,你觉得可好?” 他看着眼前笑的慈爱的洛九红了眼眶。 从今以后,他有了师傅,有了师兄,有了归属。 后来他才知道,那一日收自己为徒的人是仙界有名的人称洛仙神君的洛九。洛九寿元绵长,到如今已经有了三千八百年的仙寿,乃是仙界唯一的神君。 师傅很是疼爱他,每日教他读书识字,教他修习法术,教他慢慢控制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他更是不敢有一丝懈怠,每日勤奋练功,生怕有一丝不好,会辜负师傅的养育之恩。 年复一年,他一点点长大,从一个瘦弱的孩童长成一个翩翩少年,更是在二十岁之前修成仙君,有了独挡一面的能力。仙界皆知,珞珈山有一位年纪轻轻便已经修成仙君的少年,那少年长相不俗,为人温文尔雅,乃是俊杰。 洛九很疼爱他,每次出去与好友将经论道时都会把他待在身边。 这一日,天君寿辰,洛九乃是仙界身份极为尊贵之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洛九将珞珈山的诸事安排妥帖,便带着他前往天宫赴宴。 洛九与一众好友在一旁聊的开心,嘱咐他自己随意逛一逛,他见师父兴致高涨,也不便打扰,朝着众人微微俯身,转了身朝着天宫后面的御花园走去了。 天君与一众仙界重臣看着他远远离开了,才对洛九说:“神君有如此出色的弟子,真是让朕与众卿羡慕。” 洛九却是叹了口气,对天君摇了摇头,说:“老道最放心不下的人,也就是他了。” 天君看了眼众人,将洛九拉倒一旁,说:“朕听闻,这位小仙君乃是天石所生,古往今来,天生地长的非神即魔,神君定然已经演算过他的命格了,不知如何?” 洛九沉声道:“天君的顾虑,老道自然感同身受。小七如今虽然早已修成仙君,可却迟迟未见天劫降落,而且,他体内那一股神秘的力量,便是我。也是捉摸不透。” 天君面色一沉,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打算。 洛九知道这位天君乃是眼里不容沙子的,见他如此面色,便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思量,他担心小七的安危,连忙说道:“天君放心,老道虽然寿元将近。但守住天界不受侵扰。还是可以做到的,若是小七真的是...老道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天君闻言沉思片刻,忽然微微一笑。亲切的拉着洛九的手,“神君这是什么话,朕自然是信你的,神君寿元绵长。朕还等着有一日看着你们师徒二人一起守卫我仙界。” 他在御花园中的一处隐秘处小歇,想起师傅昨日讲的经文微微出神。连身旁何时出现了一个人都没有注意,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笑,他才倏然睁开双眼。 入目是一个笑颜如花的小丫头,一身粉色衣裙的打扮像极了珞珈山上的小蝴蝶。他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小蝴蝶有片刻的怔忪。 那小蝴蝶却是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有些震惊又有些感叹的说道:“原来真的有比仙女姐姐长得还好看的仙君哥哥哦。” 那小蝴蝶奶声奶气的,他回过神来。见这小蝴蝶的衣着打扮便知她定是天宫中的一位小公主,微微一笑。说:“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公主?你父王唤什么?” 那小蝴蝶走到他身边坐下,晃着两条又肥又短的小腿,说:“我父王是天君的四王子赫笙,你认识他吗?” 赫笙?他倒是有所耳闻,传言他是一位好色的仙君,乃是天君众多神子中最不成器的一个,没想到他的女儿竟然这般大了。他点点头,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弥蓝,我叫弥蓝哦。”那小蝴蝶笑嘻嘻的说道,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呼唤声,却正是唤的这位弥蓝公主,他便知道这位小公主是偷偷溜出来的。 只见那小公主朝他做了个鬼脸,忽然从袖子里取出来一个铜镜一般的东西扔给他,“这个东西送给你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长得比仙女姐姐还好看的仙君哥哥呢。” 也不等他开口,她便跳下石凳,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弥蓝......”他口中念着那小丫头的名字,笑着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位小公主甚是活泼可爱。 他打量着手中那位小公主扔给他的铜镜一般的东西,忽然蹙了蹙眉,这根本不是一面铜镜,而是一快可以随意的在三界穿行的界牌。只是不知被什么人封印了。 这界牌周身雕刻着繁复的不知名的花纹,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上面。 他蹙着眉沉思片刻,知道这封印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不应该解开,可他毕竟年少,抵不过好奇心,心里想着,等他解开之后再封印上便是。 这封印虽然极强,但对他来说却没有什么作用,只消片刻便解开了,他看着那被解开了封印的界牌里缓缓出现的景象微微出神。 入目皆是盛开的鲜艳的桃花,一朵朵,一簇簇,争奇斗艳,竞相开放。他对所有的花花草草都不感兴趣,却是第一次为见到这般盛开的鲜艳的桃花而感到震撼。 他从未见过这地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他心中忽然说生出一个强烈的想法,他要去这里!他要亲眼去看一看这片花海。 他只是心念微动,却只觉得从界牌里传出一阵强烈的吸引力,牵引着他朝着那界牌里飞去。 界牌悄然落地,却是又恢复了之前被封印的样子。旁边一个宫娥经过,见这铜镜一般的东西甚是欢喜,便藏在袖子里拿了去。 正在前方大殿交谈的众人只觉得天宫一阵颤动,却也只是一阵,但却是从未有过的强烈,天君扫了眼洛九,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只是等他们赶到时,早已不见了那宫娥的身影。(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总总妄想无止息 从界牌从传来的强大的吸引力牵引着他朝界牌里飞去,这还是他自修仙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这种无法预知的状况让他心中发紧,但那弥蓝公主是头一次见到他,断然没有害他的道理,屏息拼命冷静下来,索性去看看这界牌之内,他所见到的那大片大片盛开的桃花林是个什么地方。 界牌中凌厉的六道不灭之风狠狠吹来,如刀片一片,他已经修成仙君自是不担心会被这六道不灭之风割伤。 只是,让他好奇的是,这界牌明显是被人故意封印起来的,却不知怎么落入了那位小公主手里。 六道不灭之风渐弱,他知道是快要落下来了,于是施了个法术护住周身,缓缓的落了下来。 等他落地时才震惊的发觉,原本在界牌之外时窥见的那一角却不过是沧海一粟。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多的桃花繁茂的盛开着。 清风徐徐吹来,那大片大片的桃花一浪接一浪的舞动着,馨香袭人,沙沙的声音在风中传来,清脆的像是谁的笑声。 他似痴了一般,看着眼前的桃花林不知如何是好。 一只白色的小灵鸟从远处轻快的飞过来,看着陌生的他好奇的歪了歪脖子,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转身拍拍翅膀飞走了。 那白色的小鸟明显是经过人驯化的有些灵性,他看着那小灵鸟渐渐远去,急忙飞身追上去。 那小灵鸟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跟上来,回过头看着他叽叽的叫了两声,翅膀拍的更快了。 他轻笑一声,御风而行。稳稳的跟在那小灵鸟后面。 那小灵鸟的速度极快,他们飞了不知多久,却仍是没有飞出这片桃花林,就像是是没有尽头一般。 但他却发现,越往前飞,这些盛开的桃花颜色越发鲜艳。 不知过了多久,那小灵鸟忽然回头看他一眼。一个闪身。竟然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了,他蹙了蹙眉,慢慢落下来。仔细的观察着四周。 前方似是有水声传来,仔细的倾耳听去,隐约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传来。他微微迟疑,抬脚便朝着前方走去。 一株接着一株的桃树看似种的毫无章法。却是一个杀机暗藏的上古大阵。他不敢怠慢,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那是一个小小的水潭。不知从哪里引来的水缓缓的从一处山崖上流下来,那水清澈见底,他一眼便看到了那正在水潭中戏水的女子。 肤如凝脂胭脂醉,一种娇柔似女儿。 那女子背对着他。正与适才那带着他飞到这里的小灵鸟说话。 他看不见那女子的脸,却看见她一头长长的黑发散落在洁白如玉的背上,却听见她清脆如玉碎般的声音一点点传来。他有一点慌张,知道此时应该转过身去。可身子却不听他的使唤,怔怔的站在那水潭便看着水潭里的女子发呆。 有风吹来,吹落片片桃花落入水中,洋洋洒洒的,如同下起了桃花雨。 他正暗自出神间,冷不防那女子忽然回过头来,见到他站在这里,却是悄然一笑。他脑中顿时嗡的一下炸开了,怔怔的看着那女子如花一般的笑颜,仿佛再也无法她的笑容中回过神来。 那女子纤细的手臂一挥,他只见眼前的桃花忽然落的急了些,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惊,倏然转身,只见方才还在水中的女子正站在他身后,俏生生的看着他。 这女子一身粉色的衣裙遮住了玲珑的曲线,长长的头发犹带着水散在身后。 柳眉弯弯如新月,明眸皓齿展笑颜。 那张俏生生的小脸上一双眸子如水一般带着些许好奇盈盈的望着他,小小的红唇微张,秀气的眉毛皱了皱,好奇的说道:“你便是小灵鸟带回来的那个人吗?” 他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怔怔的望着她出神。 犹记得年少时初到珞珈山,师傅与他讲经时说过的,修仙易,成仙难。他说三界之中,无人是仙君神君的敌手,但成为仙君神君的却是寥寥无几,成仙者,一戒贪,二戒痴,三戒嗔,四戒情。这四戒之中,属情最难。他当时不以为意,师傅却摇头说来自外界的情自然容易戒,可是,那来自你心里的情,是无论如何也戒不掉的。 师傅,我好像遇见你所说的,那种来自心里的情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恐惧来。 那女子见他只怔怔的盯着她不说话,出蹙了蹙眉,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那只蹲在她肩头的小灵鸟忽然扑扇着翅膀朝他飞了过来,狠狠的一下啄在他额头,他吃痛,猛然回过神来,却是猛地后退两步,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朝她福了福身,说:“在下偶然来到此处,适才...适才多有冒犯,还请仙子恕罪。” 他面上微红,以为这般美丽的女子定然是哪位隐世的仙子。 那女子却是噗嗤一声笑开了,红了红脸,看着他,说:“我可不是什么仙子,我叫落香,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看着她的小脸,只觉得面上发热,连带着耳朵都烧红了,小声说道:“我没有名字,我师父唤我小七。” 她笑呵呵的,喊了他一声小七。 他却只是傻笑着不知如何应对。 原来这地方是桃花坞。 原来她是一只桃花妖。他曾见过的妖怪俱是些相貌丑陋之徒,却是头一次见到她这样乖巧可爱的小妖怪。 “原来你是仙君啊,好厉害。”他每次见到那些妖怪,他们都是吓得一动不动,恨不得立刻自尽于他面前,可她听说他是神仙后不仅不害怕,反而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他本没有觉的成仙有多么的厉害,如今却是隐隐生出一股骄傲来。 他身上那件陈旧的衣衫在桃花林中不知什么时候被勾破了,她细心的看到了,竟然帮他拿了一件蓝色的袍子,“这是爷爷让我做的,我也不知道做了有什么用,唔,送给小七哥哥吧。” 他伸出去接的手都是颤抖的,除了师傅,没有人送过他衣服,更没有人如她这般亲近过他。 她带着他在桃花坞中闲逛,他们所过之处一株株桃花接连向他们弯下身子,她笑的像个孩子,天真又不谙世事,欢快的跑来跑去,他看着她轻快的身影顿了顿,片刻后却是忽然笑了,加快脚步跑到她身边,伸出手牵着她的,御风而起,在这片茫茫的桃花海中飞翔。 仿佛是他这些年一直压抑在胸腔的那股冲动被她激发了出来,他觉得他年幼时从未得到过的那些欢声笑语一次性的全部由她带给了他。 没有了那些压抑到窒息的束缚,没有了那些无聊又无趣的约束,他彻底的放开胸怀,大笑着,大叫着,如她一般。像是重生了一般。 落香带他去见了她的爷爷。那是一株枝繁叶茂的老树,很难想象,一株桃树竟也能长成参天大树。 他站在那老树跟前,不安的就像是做了坏事的坏孩子等着大人的训斥。 落香笑嘻嘻的对他眨了眨眼,他才反应过来,朝那老树福了福身,如落香一般朝他唤了声爷爷。 那老树并未如他想象的那般严厉,慈爱的如同他第一次见到的洛九,他问了他许多话,却从未问过他是什么人,如何到的这里。 他看着这老树才慢慢发觉为何落香这般的活泼可爱,因为他的宠爱,落香是这桃花坞中的唯一一个不受约束的,一切都按照她所喜欢的样子生活。这让他心中很是艳羡。 远处风浪一浪接着一浪,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气息,却还未开口,那老树打发了落香带他去了别处。 他心中到底有些不解,趁着落香和那老树不备,悄悄开了天眼朝着那气息飘来的地方看去。 看着那一团黑雾缭绕的朝着这里飞来,他看着身前的落香,犹豫了片刻,快步朝她追了上去。 他们飞到那处有溪水缓缓流下的山崖上,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漫天花海,身旁的落香欢快的哼着小调,无忧无虑的样子,快乐的不知人间疾苦。 他看着身旁的小少女,喃喃开口:“若是,我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那样,我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孤独了。 落香转过头朝他咧嘴一笑,说:“唔,现在也很好呢小七哥哥。” 她晃着两条纤细的小腿,粉粉的裙摆像那山下的花海迷了他的眼。“不过没关系啊,以后就有我在你身边了呢。”调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落香由衷赞叹,“小七哥哥穿这件袍子真好看啊,像爷爷讲过的‘温润如玉’。” 他轻轻抚摸着身上的袍子,笑着点点头,因为是你送我的啊。 他在这里的每一刻都备受煎熬,他与她待的时间越久,便越被她快乐的心情所感染,既想永远这般快乐的与她待在一起,可却又不敢贪恋这份快乐,因为他终是要离开的。 可他看着身旁的少女竟然起了贪心,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的大手紧张的攥紧,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落香,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莫道总无情 那少女像是不明白他的话,迷糊的看着他,说:“你要走吗小七哥?可是你要去哪里啊?” 他想起收养他教导他的洛九,看着眼前的少女,缓缓向她讲述自己的身世,这是他自拜洛九为师后第一次开口谈及自己的身世。 那少女静静的听着,在听到他被人欺负时不禁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在听到他被洛九收养后似是松了口气,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小七哥你别怕,那些欺负你的坏人都会受到惩罚的!” 他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样子,那些人于他来说,已经都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了。 “洛九是神仙啊?那你是他的徒弟,你也是神仙啊?”那少女崇拜的看着他,“洛九真的是个好神仙啊,真的好想见他呢。” 这么好的神仙爷爷,收养了小七哥的神仙爷爷。 落香望着天上露出一副向往的表情,他心中一动,说:“那,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这样,就可以见到他了,他一定会喜欢你的。”就像我一样。 落香甩着长长的头发,摊了摊手,说:“不行的哦,爷爷说了,我不能离开这里的。” “为什么不能离开?你不想去外面看看吗?那里是和这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有些急切的抓着她的手说道。 “可是,外面不是有坏人吗?”落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有点害怕唉。” 他失笑,“不要怕,有我在,是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落香还未来得及回答。忽然一阵大风吹来,那老树的声音缓缓传来,“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拐走我的孙女。” 他心中一紧,举目望去,却只听见那老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落香嘻嘻一笑。扬声道:“爷爷。你别吓小七哥了,他才没有拐走我呢。” 那老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却听一个年轻的男声传来,“小姑娘这么天真可爱,难道会让这位仙君动了凡心。” 那声音轻轻柔柔的含着一丝讥笑,他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落香闻言跳起来。望着一个方向,不悦的说道:“这人是谁,说出的话好生让人讨厌,爷爷我不喜欢他。” 那老树似是轻笑了。呵呵的,却还是没有开口。 远处一道红色的身影慢慢袭来,他心中一紧。连忙将落香护在身后,“你是什么人?” 来人慢慢来到他不远处站定。一袭火红色的袍子在桃花林中分外扎眼,看了眼他身后的落香,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怎么,仙君既然能进的这界牌来,还不知我是什么人?” 落香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打量着那人,只见那人身红袍,身姿挺拔,面容娇媚,竟是难辨雌雄的样子,撇撇嘴,说:“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她向来随性,喜怒哀乐的表情都摆在脸上,眼下这般嫌弃的样子看着那来人,倒是真的生出了几分不喜。 那一直未开口的老树忽然说道:“丫头,不许乱说。” 落香不明所以,说:“我哪里有乱说,你看看这人,男不男女不女的,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嘛。” 落香不明白老树的意思,可他却是听出来了几分,眼前这红袍男子怕是不喜别人谈论他的面容。 他看着眼前的红袍男子面色不善,沉思片刻,说:“你便是这界牌被封印的原因?” 那人嗤笑一声,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幕,不在意的说道:“不错,这界牌正是因为我才被封印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可以值得耗费这么大的精力去将他封印在这界牌里,更想不出什么人能有这么浩瀚的法力可以封印这一片苍穹。 那人朝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缓缓说道:“韩谦,听说过吗?” 他闻言面色一沉,韩谦,那个一统妖魔鬼三界的人,被手下的妖魔鬼称为魔君的人,被他们仙君称之为祸害的人,他搜寻了三年都未能找到其人的魔君韩谦,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了。 落香不明所以,摇了摇头,说:“没有唉,你很有名吗?” 那人大笑的对身后的方向说道:“我说老树,呢这小丫头真有意思,既然你不想让她和这位仙君走,便送了我吧。” “你在说笑?我养的丫头自然要在我身边,即便是你,也不行。”那老树淡然的语气传来,即便站在这里开口向他要人的魔君韩谦,他也不露谦卑谄媚之态。 “我找了你三年,你竟然躲在了这里。”他看着韩谦,沉声说道,“你杀我大师兄的仇,我还没有来得及报,今日既然在这里遇见,我断然不会放过你。” 韩谦成名已久,岂会在意他的威胁,在他眼中,这个试图拐走那小丫头的小子就如同一个倔强的顽童,是不值得费心思的。 “啧,这话让洛九来对我说还差不多,”韩谦看着他,语气不屑,“仙君在我眼中,那就是个屁。你,一个连个名字都没有的小孩儿,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是嫌命太长了吗?” 他闻言大怒,仿佛是身上的伤疤被人揭开了一样。他自修仙以来,经常行走于三界,遇到过降服过的妖魔鬼怪不计其数。他行事雷厉风行,毫不心慈手软,慢慢的,三界开始开始盛传他冷面七仙的名头,可这名头却是从哪些妖魔口中传出来的。 妖魔仙三界皆知,他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一个如阿猫阿狗一般的小名。 这名头,更像是一个笑话。 “那我便让你见识见识我这小孩儿的本事!” 他话方落,倏地飞身而起,手中长剑带着破竹之势狠狠的朝着韩谦刺去。 韩谦讥笑的看着他,闪身躲开。“怎么,洛九那老东西没有教你仙术不成?都已经修成仙君的人了,竟然还只会舞刀动剑,岂不叫人笑话。” 他只觉得胸腔慢慢蕴育出一股郁愤之气,不除不快。一手持剑,一手捏了个法决,只听他大叫一声“分”!从肩头腋下忽然两头四手。变成了三头六臂。三头中一头口中喷火。一头口中念诀,一头双目闪电,六只手臂纷纷持着各式兵器一起朝着韩谦砍去。 落香在一旁看的震惊。连声大呼“小七哥好厉害!” 韩谦却是嗤笑一声,“雕虫小技!洛九就教了你这些么?本君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三头六臂!” 韩谦语毕,幻化出三头六臂来。如大鹏展翅一般,朝着他扑了过来。 韩谦速度之快。他根本无法躲开,心下一紧,正思索着如何躲开才能让自己伤的最轻,却只见一旁的落香忽然飞身拦在他身前。 韩谦六只手臂中的魔器纷纷刺进落香后心。他只感觉怀中的身子一震痉挛,胸口处温热一片,像是要烧着了一般。 “小七哥。你没事吧?” 他看着落香艰难的抬起头问他的伤势,原本红艳的小脸苍白晦暗。嘴角的鲜血犹自往下滴落,他的手轻轻抚上落香的脸,却忍不住轻轻颤抖,说道:“为什么,要替我受这一下?你怎么,怎么这么傻。” 落香扯了扯嘴角,说:“谁都不能欺负小七哥了,那些坏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闻言心中一颤,这个傻丫头,竟然用自己的命来保护自己。而自己,只是一个初见的陌生人,又如何值得她这般舍命相救! 远处一阵狂风袭来,他怀中的落香不知道被卷到了哪里,只听那老树愤怒的声音传来,“你们竟敢伤了落香!我要你们统统给她陪葬!” 大片大片的桃花海忽然拔地而起,根须如同软鞭,枝条如同利剑,带着不死不休的意志在他们四周结成一个稳固的网,不断的收紧。 “老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君即便是虎落平阳,也断不会让犬欺!”韩谦恼怒的声音传来,拼命施法护住周身,扫了眼犹自发怔的他,扬声道:“小子,你害了这老树的孙女,如今竟要本君同你一起受罪,我说,你还不快些与我联手,我们一起冲出这界牌去。” 他怔怔的看着已经空了的怀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些眨眼间便可以要了他的命的桃花阵。胸口处被落香的血染红的地方犹自发烫,愤怒已经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他只觉得体内那股已经被洛九封印了的力量竟然开始慢慢恢复。韩谦的话让他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韩谦,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狠狠的一掌,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朝着韩谦后心打去。 韩谦正忙着对付那些桃花树,忽然觉得耳边传来一阵轰鸣之声,周身的空气似乎都要被凝固了,他艰难的回过头,却正好看见眼前一团蓝光朝着自己胸口袭来。 嘭的一声,蓝光在桃花坞中炸开,那些桃花树纷纷被震成碎末,韩谦被那股力道打飞,他震惊的看着眼前忽然变得不一样的少年,顾不得许多,连忙朝远处飞去。 虚空忽然传来一阵颤动,韩谦面色一变,掐指一算,暗道天助我也,强忍着胸口处要命的疼痛,连忙朝着上空飞去,眨眼便消失在虚空里。 界牌外,天宫里,那个捡了界牌的小仙娥忽然觉得袖子里一阵晃动,连忙将那界牌拿了出来,只见眼前红光一闪,她还来不及惊呼,便觉得颈上一阵钝痛昏死过去了。 他知道刚才那一掌已经将界牌的封印打碎,韩谦已经趁着方才逃了出去,可他却没有追出去。 飞身来到那老树的地方,看着那株苍老的桃花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的说道:“我知道是我害了落香,我只求爷爷让我看她一眼,之后是杀是打,全凭爷爷处置。” 那老树猛地掀起一阵大风将他掀翻在地,沉声道:“你确实害了落香!还有那个已经逃走了韩谦,还有那个将你放进来的人,我通通不会放过你们!” 他眸中含着泪,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不断的哀声求他。 那老树恨声道:“你如今天劫已过,还不滚!” 他闻言一怔,喃喃说道:“天劫?你是说,这是我的天劫?” 老树冷笑一声,“洛九真是对你用心良苦,为了你这次的天劫,费尽心思引诱韩谦到此,为的便是激发你体内的那股灭天之力......” 那老树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脑中嗡鸣一片,仿佛要炸开了一般,他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竟然是安排好了的。 他颤抖着站起身,问道:“这地方,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树冷哼一声,还未开口,忽然被他打断,他飞身朝着界牌外而去。 他怕,若这地方是假的,那么落香,是不是也是不存在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谁人又当如草芥 他纵身朝着虚空飞去,可心中却极为不舍,他不知道,这个地方,他出去之后,还能不能再回来。 忍不住回过头看着下方,那不久前还是桃花盛开成海的地方早已沦为一片废墟,大片大片的桃花树被连根拔起,曾经鲜艳的桃花落了厚厚的一地,他心中微微抽痛,转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天宫里,众仙感应到那股强大的力量从御花园中迸发出来,洛九仙皱了皱眉,这气息太强,太像小七体内的那股神秘的力量,他掐指一算,暗道一声不妙,顾不得许多,飞身而起朝着御花园的方向飞去。 天君看着洛九仙匆匆离去的身影一惊,对身边的王母密语几句便匆匆离开。 众仙看着先后离去的洛九仙和天君,不明所以的看向王母,王母面不改色,微笑着说:“天君与洛九仙有事相商,众仙家,不必担心。” 洛九仙不肖片刻便来到了御花园,却顿时失去了小七的感应,他皱了皱,心中颇为不安。 “怎么了,莫不是小七仙君的天劫已至?”天君匆匆赶来,看着洛九仙皱着眉头站在御花园中,不解的问道,言语中难掩兴奋。 洛九仙点点头,“不满天君,一直以来关于小七的天劫我都颇为担忧,方才那道突然而来的强横的力量太像小七体内的那股神秘的力量,我担心,他的天劫已经来了。” “已经来了?你适才不是说那道力量很想他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吗?既然已经被激发出来,那天劫岂不是已经过去了?” 洛九仙看了眼天君,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天君有所不知。小七体内那股力量太过神秘,也太过强大,所以,他的天劫势必会激发他体内的那股力量,而小七现在的身体恐怕还不能安稳的将那股力量所运用,若是被天劫激发出来,稍有不慎。小七他......” 洛九仙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可天君已经明白了。若是稍有不慎,小七的下场,怕是不会太妙。“你说了这么多。小七的天劫究竟是什么?” 洛九仙苦笑,“我也不知。” 天君看着他,沉默片刻,对洛九仙说道:“神君。有一事,朕要向你坦白。” 洛九仙看着他。不知他为何忽然变得这般郑重其事,说道:“天君有事便说,何来坦白之言?” 天君心中苦笑,暗道若是你知道我害了你徒弟。你怕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朕知道小七身份特殊,更知道他体内那股力量究竟有多么的强大,”天君顿了顿。接着说道:“自他修成仙君,朕便等着他能有朝一日历天劫成神君。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他的天劫迟迟不到,而神君你,寿元也越来越少,朕实在是,等不及了。” 洛九仙这才明白他适才的郑重其事是为了什么,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玉冠金袍加身的三界至尊,说道:“你,对小七做了什么?” 天君道:“神君不必担心,小七毕竟是我仙界的未来,朕不会做害他的事。” “我问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洛九猛地一挥袖子,狂风裹挟着满园的花花草草平地而起,如同一条怒龙,嘶吼着朝着天君扑去。 天君心中大惊,虽然寿元不多,可到底是仙界唯一的一位神君,仙法不可低估,他不敢硬接,只能幻化出龙形真身而躲过。 他看着洛九仙,神色已经有些不悦了,说:“朕几个月前命人将魔界的那位魔君韩谦引到了一块界牌中,那界牌经由弥蓝的手,已经交到了小七手中,小七如今,怕是已经进了那界牌里。” “那界牌里是什么地方?”洛九仙沉声问道。 天君略微迟疑,道:“西方圣地,昆仑虚。” 洛九仙心中恼怒,他不知道天君竟然将小七哄骗进了界牌,那界牌里竟然是昆仑虚。那是西方佛祖打坐的地方,即便是他也不能轻易闯进去。 “朕也是为了三界着想,他若是一举度过天劫,我仙界岂不是又多了一员得力的大将?”天君走到洛九仙身边,说道:“神君不必担心,那界牌中除了魔君韩谦没有别人,朕只是想凭借着韩谦之力来提升他的实力而已。” 洛九仙心中不满,冷哼一声,嘲讽道:“天君心怀天下,本神君无话可说。” 他说完,便飞身离开。 天君看着洛九仙离去的身影暗叹一声,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如今更重要的事还在等着他。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伸出手轻轻一点,那玉佩嗡嗡响起来,只听他淡淡道:“去昆仑虚,一定要赶在洛九仙之前找到他,若是他不敌韩谦,你知道如何做。” 那玉佩猛地飞起,朝着御花园深处飞去,眨眼便没了踪迹。 韩谦出了界牌便看到了那个仙娥,来不及多想,他一掌打下去,那仙娥便昏死过去,唯恐仙娥醒后暴露他的行踪,他只好将那仙娥带着一起离开。 那仙娥醒来已经是三日后,韩谦震惊于她竟然受自己一掌而不死,看着那仙娥越看越发顺眼,这一顺眼不要紧,便做了些昏头的事。 他本也不是什么仁义君子,平素里自动送上来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这第一次遇上反抗的,自然玩兴大起,将那仙娥关起来,软硬兼施,折磨的那本来水灵灵如花儿一般娇嫩的仙娥如同被剔了仙骨一般可怜。 那仙娥名唤素染,也是个有骨气的,任凭韩谦如何施展各种手段就是不动心不松口,反而是一心求死的样子让韩谦很是挫败。 论说韩谦长得这般妖孽,是个女子见了都是要动心的,可她却没有,韩谦不知道的是,她这般油盐不进的样子全然是因为那偶然得见的冷面仙君。 韩谦对她耗尽耐心,无奈素染对他没有任何反应,手下一个狗头军师来献计,只道:“这小仙娥冷面冷心的,终也是个女子,女子么,对自己的身子甚为在意,魔君便占了她的身子,看她以后还不对魔君死心塌地。” 韩谦早已忍受够了素染的不冷不热,听了那狗头军师的话,心中暗暗恨道:“左右你在我手里也跑不了,本君便听了这狗头的话,先占了你的身子,大不了日后对你好些便是。” 可他却根本想不到,素染在被他占了身子后的反应竟然如此强烈,用尽无数的法子一心寻死,韩谦即便是对她有几分喜欢也消耗殆尽,命人将她的手脚废去,关了起来便不再过问。 若不是那位小仙君找上门来,他都要将素染忘干净了。 韩谦站在魔界结界之内,一身张狂的红袍在虚空中猎猎作响,他状似不屑的看着眼前一身蓝袍的少年,哼了哼,说道:“本君还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被你找到了这里。” 他满面风霜,面色竟然比受了重伤的韩谦还要苍白,平素少年稚嫩的样子仿佛在这几日内全部褪去,清澈的双眸中隐藏着不易被人发觉的坚定。 他仿佛一夜长大,再也不是那个渴望着别人给他温暖的少年。 “界牌在你手中?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沙哑的嗓音仿佛是干涸了许久,他看着韩谦冷声开口。 韩谦嗤笑一声,他如今重伤未愈,根本不是这少年的对手,所以他根本不会与他交手。仗着有结界的保护,韩谦有恃无恐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打量着他,说:“今日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若是死了,洛九仙寻上门来本君也不是理亏的那一个。不过,本君好奇的是,你的脸色为何比我的还要难看?莫不是我走之后,那老树有对你做了什么?” 他不理会韩谦的话,只冷冷的注视着他,“交出界牌,我让你一命。” 韩谦有些不耐烦,冷笑一声,道:“怎么,只要界牌么?人还要不要?” 他以为韩谦口中的人指的的落香,心中猛然抽痛,面色更加难看,宽大的袖子下,那只紧紧握成拳头的大手都颤抖起来,他恨恨的看着韩谦,“你竟然还敢提她!若不是你,落香她也不会......” 韩谦皱了皱眉,想起来他说的是那老树的宝贝孙女,顿时恍然大悟,看着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讥讽,说道:“本君若是没有记错,你们这些清高的神仙可是不许动凡心的,看你这样子,是对那老树的孙女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本仙君的事不需要你过问。”他沉声喝到,被猜中心思,多少有些不自在。想起那一身粉色衣裙在桃花林中翩翩起舞的少女,他心里顿时柔成一片。 “是不需要本君过问,可是你似乎忘了,洛九仙,那个收养你的人,怕是不会同意。”韩谦慢悠悠的说道:“不仅是洛九仙,还有你们仙界的那位天君。” 他闻言面色一沉,仙界确有天条,明令禁止仙者私自动凡心着要剔去仙骨打入轮回,受尽万千折磨才能转世。 他看着眼前的韩谦,却又像是透过他看到了远处。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们也不能阻止他,他想要的温暖,再也不需要别人施舍。 他想要的,可以自己去寻找。(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不能舍弃的执着 “我说过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多管。交出界牌。” 魔界中阴风不断,虚空中阴沉沉的,黑云大片大片的翻涌,似是眨眼便会倾塌下来。 他长身站在虚空中,与韩谦远远的对立,一身蓝袍是那么扎眼。 韩谦挑了挑眉,看了他片刻,缓缓从袖袋里取出界牌,随意的在手中抛了抛,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想要界牌么?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你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韩谦闻言气急反笑,“这界牌如今可是在我手中,你说我没有与你谈条件的资格?你可要想好了,我若是一个不高兴,这界牌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个地方你可就再也去不了了。” 他神色仍是淡淡的,“所以我让你交出来。” 韩谦自然知道他现在这般有恃无恐是因为什么,心中恼怒洛九仙卑鄙无耻,为了自个徒弟的天劫坑骗自己,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怎么会看不出来眼前这人因为刚刚度过天劫还正是虚弱期,他就不信,即便是度过天劫修成了神君,他一个尚未有多少经验的毛头小子会为了那丫头舍弃性命。 “想要界牌就自己来取好了,本君绝不拦你。” 韩谦将那界牌随手一抛,转身朝着魔界大殿飞去,不过眨眼间,那抹鲜艳的红色身影便消失与虚空中。 他见韩谦离去,想也不想的飞身便跟上去,强大的魔界结界被他一掌打破,强大的反噬力震的他吐血,他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一刻不停的追了上去。 韩谦远远的听见那一声巨响,心中一惊,转过头看去,只见那少年已经穿过结界追了上来,那结界可是历代魔君用心血铸成的啊,竟然被他一掌打破!韩谦暗骂一声疯子,脚下生风。一刻不停的迅速向前飞去。可无论他飞的多块飞到哪里。那少年却是如影随形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魔界的一众妖魔俱被那声巨响惊动,纷纷飞出来,却看到他们魔君被一个身穿蓝袍子的少年在后面追赶。那般狼狈的样子,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韩谦躲着那少年,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咬牙切齿的吼道:“你这厮。竟敢打破我魔界结界,还敢进我魔界追杀于我。你好大的胆子!” “交出界牌。”那少年面色比适才苍白了几分,却仍是不冷不淡的重复着一句话。 韩谦顿时怒意丛生,大手紧紧握着那块界牌,心中恨恨道:“好你个小子。你既然敢这么闯进我魔界来欺辱我,便休怪我坏你好事了!” 韩谦猛地顿住身形,大手狠狠一抛。那界牌顿时被他抛了出去,他看着那界牌落地的方向挑了挑眉。貌似是魔界的噬魂殿。 “想要界牌,自己去拿吧!” 那少年果然朝着界牌飞去,韩谦松了口气,胸口却忽然一阵剧痛,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来,一旁的狗头军师连忙上前将他搀扶下去。“魔君,那小子是什么人?竟敢在我魔界撒野!” 韩谦看着那少年远去的背影,愤愤道:“是你惹不起的人!” 他循着界牌掉落的方向慢慢落下来,眼前是一座巨大而又空旷的宫殿,阴森的可怕,他只微微停顿,抬脚便朝着宫殿里走去。 宫殿的最深处,素染手脚尽废,形容枯槁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忽然从天而落一块牌子砸在她面上,艰难的伸手拿到那块牌子,看着那块牌子素染震惊的双眸瞪圆,她还不知道就是这块牌子给自己带来了这一场祸事。 远处有脚步声慢慢靠近,素染惊慌的往更黑暗的地方爬去。 宫殿里漆黑一片,他循着界牌上微弱的气息慢慢找来,却见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不知是人还是什么东西的将那界牌搂在怀中。 他以为又是韩谦在搞鬼,手中幻出神剑沧澜,指着那一团,沉声呵道:“休要再耍花招,交出界牌,我饶你一命!” 那一团闻言似是动了动,却是离得他更远了些,她口中呜咽着,不知是哭泣还是愤怒的嘶吼。 他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一点点的消散,耐性消耗殆尽,手中泛着莹莹微光的沧澜神剑猛的向前递出,就在马上便要刺进那一团之上时,他借着那一点微光看见了黑暗中那少女惊恐的面容。 他出剑的手一顿,却也只是一顿,继而便继续向前刺去,黑暗中,只听见那少女一声闷哼,界牌跌落在地,他抽回剑,捡了界牌便走。 “仙...仙君......” 他身形一顿,回过头看着那少女,目光如炬,沉声问道:“你认识我?” 素染伏在地上,手脚瘫软着向他爬来,闻言,她忽然一顿,抬头看着他,双眸中闪过一丝难堪,忽然垂了眸不敢和他对视,“不,不认识......”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皱了皱眉,见她身上的衣衫有几分熟悉,忽然开口问道:“你是被韩谦掳来的?” 素染垂着头眼泪缓缓掉落,她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否认道:“不,不是。” “可你身上的衣衫却是天庭中的衣物,你是什么人?为何又会在这里?” 素染咬了咬唇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要怎么说?自己是被掳来的,又被魔君强占了身子?可,眼前的这人,是她倾慕已久的仙君啊,她如何说的出口! 他见这少女这模样心中便已经明白了几分,又看这少女独自垂泪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忍,上前将她拉起来,可这少女明显瘫软的站不住的样子让他皱了皱眉,大手抚上少女的手,只见从那纤细的手腕处,纤细的手掌诡异的耷拉着,他心中一惊。再看那少女的双脚,竟也是同样曲折着。 “你,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他心中大怒,沉声问道。 素染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求仙君了,带我离开这里。” 他心中怒意滋生,却也知道带她离开才是正经。抿了抿唇。忍下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带着那少女离开。 他前脚刚踏出大殿,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他搀扶着那少女回过头看去,却只见一道巨大的手掌朝他拍了下来,虚空里传来韩谦淡淡的声音, “你以为我魔界的噬魂殿是什么地方?就由着你们这般来去自如么?” 他一手搀扶着那少女。一手持着沧澜神剑,根本无法躲开这一掌。 眼看着那一掌这便要落下来。那素染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竟然猛地将他推开了,那一掌终于沉沉落下,她本就被韩谦折磨的虚弱不已。适才又受了他一剑,此时受了这一掌,顿时口中吐血。昏死过去。 虚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吼叫,一头巨大的麒麟兽猛地朝他扑来。他来不及去看那少女如何,翻身躲过那轰然而来的碾压。 他顾不得许多,以剑撑地站起来,看着那巨大的麒麟兽暗暗吸了口气。 “怎么,没有力气了?这可怎么是好,这头麒麟兽还想与你好好的玩耍一番,你若是这么快便不行了,多没意思啊。” 虚空里又传来韩谦不冷不淡的声音,他握着剑的大手暗暗收紧,猛地飞身而上,沧澜忽然脱手,朝着麒麟兽的下颚处刺去。 只见空中白光一闪,那麒麟兽忽然痛苦的嘶吼起来。 他接了剑站定,沉声道:“如此玩法,你觉得如何?” 韩谦愤怒的大声吼道:“咬死他!给本君咬死他!连同那个贱人,给本君一起咬死他们!” 麒麟兽嘶吼着朝他扑过来,他飞身闪过,体内酝酿了多时的力量终于到了顶峰,他缓缓抬起右手,却觉得那手又千万斤重,拼劲全力,终于将那一掌打出去,却不是朝着那麒麟兽,而是虚空中,韩谦藏身的地方。 韩谦本来在他殿里由狗头军师为他敷药,可却偏要来看他们二人被麒麟兽吊打的样子,看就罢了,可他却偏要开口暴露自己的行踪,终于被他积蓄已久的一掌轰下虚空。 而他,终于耗尽体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韩谦一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争扎着站起来,指着跪倒在地的他,恨声道:“将他给我关起来!” 狗头军师道:“魔君不可,这人法力高强,定是仙界了不起的人物,以小的之见,他现在正是虚弱期,不如就势将他除去,也省的日后他来寻魔君的麻烦。” 韩谦啐了他一口,恨声道:“放屁!本君岂会怕他!若是趁此时除去他岂不是说本君比不上他本君怕了他?!将他给我绑了,等本君养好伤再好好的泡制他!” 那狗头军师不敢再多言,只好吩咐手下上前将他绑了起来。 韩谦正要吩咐人将他关起来,虚空里忽然传来一阵鹤鸣,皱了皱眉,抬头望去,只见洛九仙驾仙鹤终于缓缓赶到。 洛九仙从仙鹤上缓缓落下,大步朝着他走去,还未靠近,手中的浮尘猛地一甩,那守在他身边的一众小妖均被弹开,他虚弱的身子摔倒在地,洛九仙将他搀扶起来,放在仙鹤上,狠狠的瞪了眼韩谦,转身便走。 “喂!洛九仙,你便这么走了?你可是坑了本君一次!”韩谦看着洛九仙的背影,忽然扬声喊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为了自个徒弟的天劫,竟然暗算本君,枉你还算是仙界唯一的神君!” 洛九仙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掌,韩谦始料未及,又被他打了一掌,这一下,却是再也不能开口了。 “若不是小七此时不能耽搁,本君定然要了你的命。” 韩谦口中不断溢出鲜血,转头却看见旁边昏迷不醒的素染,缓缓伸出手握住她的,勾了勾嘴角,你们还忘了一个人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终不负你我师徒情 洛九将他从魔界带走时他已经昏死过去,索性伤的不重,洛九放下了心,由着徒弟照顾他,他则上天去找天君商量对策。 可他这才刚刚踏进天宫,珞珈山的弟子便找来了,他听说那将将醒来的小徒弟又离开了,不由得气的跺脚,却又无法放任他不管,问清了他的去向,洛九连忙追上去。 他身子还很虚弱,驾着云也行的不快,洛九没多久便追上了他。 看着他一脸执拗的样子,洛九恨不得一巴掌扇醒他。可到底于心不忍,这是他一手栽培的关门弟子,他疼都疼不完的小徒弟啊。于是忍下心中的不快,洛九耐着性子问他,“你这将将度过天劫,身子还很虚弱,眼下是最需要调理的时候,你不好好的在珞珈调理,又跑出来是为什么?” 可那往日里对他敬重又听话的小徒弟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手握着剑,一只手放在胸口处,颤巍巍的朝着前方飞去。 洛九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起来,命人将他拦下来,柔声说道:“乖小七,你说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师傅替你去做了好不好?你先随你师兄们回去。” 他闻言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转过头双眼无神的看着洛九,洛九被他的眼神看的心头一跳,正迟疑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听他开口了:“师傅,可知道这是哪里?” 洛九见他缓缓伸出了一直放在胸口的左手,那手中原来一直紧握着的是一块界牌。 洛九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伸手一指点在那界牌上,只见界牌中出现一个荒凉如同废墟一般的地方。“这是你之前进入界牌所到的地方?” 他点点头,噗通一声跪倒在洛九脚下,压抑不住的哽咽着,“师傅,若是知道这事什么地方,能否请师傅看在你我师徒一场的份上告诉徒儿?” 洛九看着小徒弟这般伤心欲绝的样子反而没有往日的慈爱,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他说:“那里。有一个人快死了,徒儿不能看着她死,徒儿要去救她。” 洛九轻声道:“你如今这样子要如何能救别人?你连那地方是真是假在哪里都不知道要如何去救人?” 他沉默了片刻。却仍是执拗的开口,“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见她。” “你可知我珞珈山的门规?” 四周随行的师兄们皆是疼爱他的,忽然听到师傅开口提门规。心中俱是一惊,齐齐跪倒在地。“师傅三思!小师弟他只是救人心切,万万是不敢有那种心思的。” 洛九看着一直沉默着小徒弟,心中一阵悲凉,忽然开口大喝:“都给我站起来!他自己都没有开口求我。要你们多管什么闲事!” 大师兄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给洛九服个软,可他却是一动不动的跪着。沉声说道:“珞珈山门规,弟子永世不敢忘。” 洛九冷笑一声。说:“所以,你是执意为之了?” 他的沉默让洛九大怒,那怒意中更多的却是失望,“小七,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子......” 他伏地朝洛九磕了个头,说:“弟子有愧,辜负了师傅的养育之恩。” 洛九摇着头,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疲惫之态,他看着手中的界牌,缓缓说道:“这地方,你当真要去?” 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洛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对大徒弟挥了挥手,“将他带回去好生看着,我没回去之前他若是再逃走,我为你是问。” 他心中一惊,连忙道:“师傅,徒儿必须要去......” “你闭嘴!”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洛九扬声打断,“人我会为你带来,你的命,还是等着受刑吧!若是她来了,你反而死了,师傅我看在你我师徒一场的份上一定会厚葬你二人的。” 他闻言闭了闭眼,知道洛九这是已经替他拿了主意,一行热泪滑下,朝洛九拜了拜,跟着几位师兄一同回了珞珈山。 洛九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朝着昆仑虚飞去。 那老树毕竟是上古遗留的仙树不容易对付,洛九与他恶战一番将落香抢了出来,看着那老树愤恨不已的样子,洛九心中苦涩,可毕竟是天君设下的计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天君说出来。 “你放心,这丫头不会有事的。这地方,本神君也会助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那老树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开口:“不用你假惺惺的,你若是敢伤落香一根头发,我即便是拼了命也不会放过你。” 洛九苦笑,看着安静的躺在仙鹤悲伤一动不动的落香,叹了口气,“我徒弟稀罕你的孙女稀罕的要命,我哪里敢动她。” 洛九带着落香回了珞珈山,可落香的伤却远比他想象的重的多,他看着落香,不禁连连叹气,可想到那个不成器的小徒弟,他又无可奈何。 七七四十九连续不间断的为她疗伤,洛九耗尽毕生所生的元气换了落香一命。 他受刑那一日,洛九并未出现,落香由大师兄带了来,虽然还昏迷着,却也已经有了几分生气。他放了心,也没有问洛九的情况,跟着一众师兄前往珞珈山的剐仙台受刑。 大师兄虽然极是喜爱他,可这次下手却是极重,狠狠的,一鞭一鞭的抽在他身上,直抽的他皮开肉绽。九九八十一鞭后,他已经气息不稳,大师兄扔了鞭子,神色悲悯的看着他,问道:“小七,你可后悔?” 他摇了摇头,吸了口气,坚定的沉声道:“不后悔。” “但愿如此。”大师兄点点头,对身后的人道:“带去下一个吧。” 直到七种刑法受尽,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看着面前站在的六位师兄,喘息着问道:“师傅呢,为什么不见他老人家?” 大师兄轻轻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一封锦书,看了他一眼,缓缓打开,沉声念到:“幼徒小七,天生地长,于一十九岁之时修成神君,倾天下之功德,累苍生之福丘,特赐名为蓝倾丘,号陌夕。” 他静静的听着,伸手接过大师兄递过来的锦书,看着那上面一字一句的写着特赐名为蓝倾丘,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将那锦书放在胸口,终于,他也有了名字了。 大师兄看着他脸上满足的表情撇开脸,从袖子里取出另一封锦书,他看着那锦书上的字,大手紧紧的握起来。 “奉珞珈山第八百九十七代掌门洛九仙神君之命,蓝倾丘,犯我珞珈山七戒,即日起,逐出珞珈,此生不得再踏进珞珈山一步。” 他手中的锦书滑落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前站着的六位师兄,“你,你适才念了什么?逐出师门?” 他扶着身后的墙争扎着站起来,抓着大师兄的手,紧紧地,厉声说道:“你在胡说,师傅怎么会赶我走!师傅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他在哪里?!” 大师兄由他抓着自己的手,静静的看着他,神色淡淡。 一旁一向最为疼爱他的二师兄却是狠狠的扯过他,凶狠的瞪着他的样子让他心惊。 “你还好意思提师傅?!你不是为了那个妖女不后悔吗?!你还要师傅干嘛!” 他惊怕的不断争扎着,转过头看着大师兄,连声说道:“师傅在哪里,我要见师傅,他不可能赶我走的,他怎么能赶我走......我要见师傅,大师兄!求你了,让我见师傅一面!” 大师兄看着他,伸手将他从二师兄手里拉出来,抹掉他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你说过的,不后悔。” 他却早已泪流满面,如同一个脆弱的孩童,哭着抓着大师兄的袖子,只求去见师傅一面。 大师兄看着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师傅之前吩咐过的,你受刑之后等你养好伤便离开珞珈山,可我觉得,这件事,须得叫你知道才好。” “大师兄!你忘了师傅怎么吩咐的了!”二师兄抹了把脸上的泪,怒声呵斥。 大师兄却是没有管他,径直牵了他的手,带着他朝师傅的寝殿走去,“小七,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忘了你说过的,不后悔。” 他泪眼朦胧的看着大师兄沉静的样子隐隐猜到一些什么,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初到珞珈山之时,他夜夜梦魇被惊醒,都是由着洛九安抚他入睡,洛九于他,便如同父亲。 他看着躺在床榻之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洛九无声跪倒。 “师傅他耗尽了所生不多的寿元救了那丫头一命,还不让我们告诉你真相,还让你在珞珈养好伤带着那丫头一起离开,可是,哪有这么好的事,师傅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能心安理得的离开?” 大师兄走到洛九身边,恭敬的看着他慈祥的面容,喃喃道:“陌夕神君?蓝倾丘?你终于得到了你想要的了吧?可是你没有师傅了,没有师兄了,你不是小七了。” 他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么狠,咬的嘴角直流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洛九竟然会这么死去了。 “师傅!!!” 他伏在洛九床边,再也压抑不住的放声大哭。身后的大师兄目光悲悯的看着他,不发一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一片丹心千万绪 他仰天大笑,泪却不自主的滑落脸庞,三天时间顿悟的道理决定了她被动的不自由的半世,终要他用百年时间来弥补。 ——爱是成全,不是妥协,更非将就。 他离开珞珈山那日,珞珈山终年晴好的天气忽然落了厚厚的雪,他立在雪中,身后背着还未醒来的落香。他静静的看着大雪中珞珈山的山门,曾经那般恢弘大气的山门如今看来却变得有些萧索。 “今日我迈开这一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回来了?” 山门里,大师兄一身素缟负手而立,听见他的话,向来风轻云淡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是的,此生,你都不能再踏进珞珈山一步。” 他看着大师兄脸上的笑竟觉得羞愧难当,却又并非是当时所说的后悔。他垂下头点了点,将落香放下,朝着山门磕了个头,又对着大师兄拜了拜,言辞恳切,“每年师傅祭日,还请师兄替小七为师傅上柱香。” 大师兄点点头。 雪下的急了些,他看着珞珈山,忍下眼中的酸涩,站起身带着落香离开。 “小七,你可后悔?” 身后传来大师兄的声音,他脚步一顿,却是没有回头,他看了眼身后的落香,紧了紧抱着她的手,沉声说道:“师傅说过,人存在于世间,不是用来后悔的。” 他找了一座灵气颇为充裕的仙山住了下来,落香仍旧昏迷不醒,他放心不下,带着她去见了西天佛祖。 佛祖素来与洛九交好,更是因着洛九的关系。待他也是颇为亲切。可他却有些担心,担心佛祖会因着洛九之事而迁怒与落香。事实却是他小人之心了,虽然佛祖看他不似往常那般亲切,可给落香瞧病时却也是尽心尽力的。 “这丫头元神早已破灭,洛九虽然耗尽毕生寿元为她重新凝聚了一个,却不怎么适合她,所以她才会迟迟不醒。”佛祖淡淡的说道。 他心中一紧。忙问道:“那依佛祖之见。这该如何是好?” 佛祖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淡淡道:“神君若是没意见。老僧可以为她重新寻一个装她元神的躯壳,只是......” “只是如何?” “神君须得等上百年,她才能重生。” 他与珞珈脱离关系后,天君下了旨要他镇守天界。三界皆知他陌夕神君蓝倾丘的名号,可他却不大爱听了。今日为了落香之事佛祖这般挤兑他,他却只觉得高兴,也只是为着落香可以重生而高兴。 百年而已,他等的了。 他为落香按着昆仑虚桃花坞的样子做了个模子。将落香的元神放进去,百年时间,他看着她从出生到长大。一点点从一朵娇艳的小桃花慢慢长大成一个小桃花妖,终于到了他可以去度化她的时候。 许是因为她的元神乃是洛九为她凝聚而成所以带着几分仙根。度化她的过程十分顺利。 他因为天宫的事情渐渐忙碌起来,却又不放心把她放在别处,为她在天宫安排了闲职,怕她一个无聊烦闷有时候还会化作小童子去与她聊天,可他却渐渐发现,她不快乐。 从她问他“我们是否也有阴暗的一面”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了,他留不住她, 无论她是仙还是妖,她都没有变,她那颗心一直是向往自由的。 魔界的势力越来越大,而天君也越发的倚重他,他曾想过,带着落香隐居仙山从此不问世事,但他却无法看着三界苍生任由魔界肆虐而无动于衷。 这也是他答应佛祖救落香的条件,无论何时,若是魔界来犯,他都要无条件的以三界为重,保全三界苍生。 天君见他独身一人甚是寂寞,有意为他配一位仙子,他微微一笑,却是拒绝了。他想起那个每天夜里孤独的俯视着人间的小丫头,心里满是甜蜜,有她陪着,他永远也不会寂寞。 可天君哪里会听他的,向来说一不二的人岂容别人反驳? 他无奈,只好将落香的事情告诉天君,天君听完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却原来,那时候你从界牌里将将出来,便不顾身体虚弱也要去救的人,便是她?” 他点点头,回忆起那时,只觉得对不起师傅洛九,看着天君那高深莫测的样子,他心中又实在没底,便央求了天君,说:“若是天君执意为倾丘赐婚,便请天君看在倾丘对她一片真心的份上,将她赐婚与倾丘吧。” 天君却微微一笑,揭过这茬。 可天君要给他赐婚的消息却不知怎么传出去了,他虽然没有告诉落香他的真实身份,却也知道她若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份只怕更加不好,可这时候魔界却偏偏出了事,以至于他一直没有机会告诉落香这些事情。 出事那日,他正领了旨意在蛮荒天坟与韩谦的一众妖魔交手。 韩谦那厮不知怎么了,安分了百年的时间,近些日子忽然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带着天兵天将正将韩谦围困在天坟之中,忽然收到了安排在落香身边的吴刚送来的消息。 他看着手中那张小小的锦书,却觉得有千斤重,心头忽然生出一股苍凉来,他已经在为他们的未来在筹谋了,为何,为何她就不能等他一等? 他神色间满是失落与伤心,紧握着沧澜剑的手都在颤抖着,明显是已经分了心神,韩谦见此良机自然不会错过,手中的魔剑瞬间来到他身边,他只听见身边的副将大吼一声,抬眸便见那柄魔剑刺入了自己心口。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伸手将那魔剑拔了出来,也不管那些已经震惊的众人,转身便朝天宫飞去。 可他拼了命的赶回去,却仍是迟了一步。 他看着被捆仙绳绑了的落香。心口狠狠一抽,周围的人看着他一身血污的样子纷纷上前却被他狠狠推开了,脚步不稳的走到她身边,她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伤一般,笑着对他说:“神君,可愿与我一起灰飞烟灭?” 他脚步一顿,垂了垂眸。终于。她还是知道了。 她说:“我知道那个无聊了便来与我聊天小童子便是大名鼎鼎的陌夕神君,也终于知道了我是因为什么才会从一个小小的被人所不齿的桃花妖所成为这劳什子司月女神的!呵,司月女神?多么高贵。多么圣洁,让我这种没什么用的妖精来做,想必也是让神君您多了几分乐趣吧?” 他听着她的话,犹如被尖刀狠狠的刺在胸口。他此刻。心中除了失望伤心便是不甘与愤怒,不甘自己的一片真心被她狠狠践踏。更愤怒于她竟然对自己一点信任都没有! 他百般算计万般筹谋,到最后终于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神君,这位便是你那日向朕提及的?”天君端坐在上,看着一身脏乱的落香皱了皱眉。语气里微微有些不悦,“朕知道神君心疼她,可神君切勿忘了那惨死在她手下的百花仙子。她所犯天条。神君以为如何处置才好?” 他抬眸看着那位眉目威严的天君,藏在宽大袖袍里的大手狠狠的握起。是他愚蠢,竟然这时候才看透这一切! “天君所言不错,虽然百花仙子已死,我们不知道她们二人究竟是为何动手又是谁先动的手,可毕竟死者为大,司月女神在天宫行凶,视天条于无物,应当按照天条律历处罚,本君无任何异议。”他看着天君冷声说道。 落香闻言,露出一个不出所料的讥笑表情,他心头痛的厉害,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继续说道:“只是,天居有所不知,司月女神所持的那把剑乃是本君所赐,本君,按理应当一同与她受刑。” “什么?!”天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眉头狠狠的皱起,“神君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点点头,一手捂着胸口,转过头看着同样震惊的落香,慢慢说道:“天君既然要按照天条来办,还是公正些为好,免得落人口舌。” 天君这才真正领教了平素里温润如玉的陌夕神君究竟是多么的咄咄逼人。 “你莫要以为朕倚重你,你便可以罔顾天条!” 他却神色淡淡,只看着落香,说:“本君不敢,还请天君责罚。” 他不知道天君究竟为何容不下落香,却也知道,此事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他看着落香,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这一次,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也不会独活。” 他看着落香震惊的瞪圆了眼睛的样子,轻轻笑了,伸手抚上她漂亮的双眸,喃喃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再回到我身边的,我等着那一日,落香,我等你自己回来。” 她一身粉蓝色衣裙犹如一朵残破的鸢尾花盛开在诛仙台下,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落下去,喃喃道:“即便是你不会再回来,我也会找到你,就像我们初次遇见的那样。” 他在天君与众仙的惊呼声中跳下诛仙台,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已经被他运用自如,他顾不上自己,拼了命将落香包裹在一团光晕中而不被诛仙台下凌厉的轮回之风割碎,直到通过长长的轮回之门,他将落香送到地府,便昏死过去。 竟然是西天佛祖救了他。 他看着那面目慈善的老佛,不解的问道:“为何要救我?” 那老佛悲悯的看着他,缓缓说道:“当日我答应救她,神君可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他点点头,“倾丘不敢忘。” 佛祖摇了摇头,“你当初对洛九也是这么说的,珞珈山的门规,不敢忘,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口口声声的不敢忘,却仍然将信任你的人伤了个遍,你曾答应我要守护三界,即便是她再一次死去,你都不能背弃你的诺言。” “神君者,并非是法力高强便是,你须得有一颗慈悲之心,不是别人强加给你的,而是你自己发自肺腑的想要去保护别人的慈悲之心。你须得学会爱天下,才能学会爱别人。你这般不重视自己,又如何去保护她?” “蓝倾丘,爱一个人不是固执强硬百般算计的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你要看她愿不愿意留在你身边,她在你身边时快不快乐,爱是给予,不是强取。” 他静静的听着,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原来,错的一直是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韩谦的孩子 三十三重天之上,仙气缭绕,大片大片的桃花林犹如昆仑虚桃花坞一般,如梦似幻,清风袭来,带来阵阵淡淡的桃花香气。 紫宸宫便在这缭绕的仙气中若隐若现。 蓝倾丘听到宫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蹙了蹙眉,悠悠转醒。 原来是那名唤思岑的小仙官在帮他打扫。 他习惯了一个人,所以这紫宸宫里也没有安排打扫的仙官。他许久不在这里,屋里难免会积了些灰尘,他倒是不甚在意,可看那小仙官打扫的却是认认真真的。 紫宸宫虽然不大,但神君毕竟在里面休息,思岑不敢闹得动静大了,这么小心翼翼的打扫完一圈下来却也出了一身的汗。 “不必这么费心打扫,我也是住不长久的。” 午睡初醒的蓝倾丘坐起身,捞起一旁早已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看着那正舒展腰身的小仙官身子一僵,微微一笑,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思岑回过神,帮他换了杯茶水,笑着说道:“神君已经睡了整整三日了。” 蓝倾丘端着茶的手一顿,垂了垂眸,喃喃道:“原来真的是梦。” 思岑惊讶的说道:“神君原来是做梦了啊,我说怎么睡了这么久,唔,那一定是好梦了,神君都舍不得醒过来了。” 蓝倾丘手一紧,梦中的那些画面在眼前不断的闪现,他闭了闭眼,面上方才的那一丝浅笑也没了。将茶放下,揉着突突跳个不停的额头,他冷声说道:“不必打扫了。你下去忙吧。” 思岑不知哪里说错了什么,扒了扒头发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却见神君恹恹的靠在榻上,面上带着几分苍白。 “神君是哪里不适吗?”思岑得了天君的旨意照顾他,见他面色不好,关切的问道:“神君自回来便一直忙碌,是不是累着了?” 蓝倾丘挥了挥手。淡淡道:“我想独自呆一会儿。你且下去吧。” 思岑不好再说什么,迟疑了片刻,终是带上宫门走了出去。 蓝倾丘听见宫门带上。缓缓睁开了双眼,却是怔怔的望着前方出神。 许是最近真的太过劳累了,这一觉竟然梦到了那么远的时候。 可纵使过去了这么久,那一幕幕的场景却如同就发生在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那时候。天真可爱的落香,慈爱的师傅。还有疼爱他的师兄...... 胸口忽然一阵抽痛,蓝倾丘皱着眉咬牙忍耐着。 有多久了,这自打从诛仙台上来后便再也没有犯过的胸口痛却又因着这一梦复发了。 蓝倾丘屏气凝神,运功压下那一阵剧烈的抽痛。宫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皱了皱眉,伸手抚平了衣袍上的褶皱。起身来到门口。 “思岑方才说你面色不好,朕特意过来瞧瞧。” 天君从两旁的花海中走过。瞧着两旁盛开的鲜艳的桃花,笑着说道:“亏得你这里仙气浓郁,才没让这些桃树枯死,不然,照着你这经年不在家的样子,这些花怕是要毁了。” 蓝倾丘神色淡淡,并不接他的话。 天君也不在意,随意的说道:“说起这桃花,倒让朕想起了之前你施法搬运这些桃树的时候。桃花坞那里已经是废墟一片了,你这般好心的给他们一条活路,那老树却是有气节的没有跟来,让朕有些惊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害了他孙女,又害了他们一族,他若是愿意跟我来才是奇怪。”蓝倾丘走到一边树下的石凳上坐下,伸手招来了一壶清茶。 天君看着他的神色,到一边坐下了,说:“这又怎么能怪你,当初你渡劫的事,连你师傅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能未卜先知。说起来,还是韩谦害了他们。” 蓝倾丘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浅笑,未做多言。 天君抿了口茶,看着他,有些迟疑的说道:“说起来,你回来这几日了,也不知你在忙些什么,下届已经被韩谦闹得鸡犬不宁了,依你之见,要如何办是好?” 蓝倾丘抬了头看着头顶一枝鲜艳的桃花,淡淡道:“天君说如何倾丘便如何,天君拿主意便好。” 天君暗自腹诽,若真是按照我说的办,你怕是不会照办了。 “朕听说你在下届时呆过的那个什么门派还算有些本事,不如给他们几样仙器,让他们去将韩谦那一众妖魔收了?” “若是他们不敌韩谦,天君便不怕届时下届一片生灵涂炭?”蓝倾丘冷笑一声,他岂会不明白天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可眼下韩谦到底是没有向我仙界进犯,我们若是先出手,怕是不好吧?” “下届凡人也是您的子民,您为保自己的子民而出兵,这有什么不好?别人说起来也只会说您仁义爱民。” 天君眯了眯眼,笑着摇了摇头,“朕真的是有些好奇了,关于下届的那些人。” 蓝倾丘淡淡道:“一群凡人而已,天君何必好奇。” 天君点点头,“说的是,那么,这事便交给你了。” “对了,当初韩谦的那个孩子,是你处理的吧?”天君走到宫门口时忽然开口问道。 蓝倾丘面不改色,淡淡道:“这么久了,那孩子怕是也过了几遭轮回了。” 天君不疑有他,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蓝倾丘却是再次被他勾起之前的回忆。 那时候,落香跳下诛仙台,他身负重伤,是佛祖看在洛九的面上保了他一命。 他心死如灰,整日在紫宸宫发呆,若不是二师兄前来,他几乎要随落香而去。 二师兄看着他没有多说,只说了一句,便让他心中耐受不已。 他说:师傅真的是看错人了。这样的人,如何能保全三界。枉费师傅搭进去一条命。 “枉费师傅搭进去一条命。” 枉费师傅搭进去一条命! 他脑中不断的回响着这一句,不仅是落香,还有他,他们的命都是师傅给的。 他想起以前与师傅一起时的种种,想起西天佛祖对他说的那些话,终于不再彷徨。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慢慢恢复。努力修炼,终于将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炼化。 这时候,韩谦却忽然不期而至。 他自认与韩谦相识这么久。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那位年轻的魔君一直是少年风流的,面上的那一抹自大得意的笑更是从未消失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向自如的韩谦这般的...恐慌。 南天门之外。天兵天将的重重包围之下,韩谦一身红衣。面色是他从未见过的惊慌。见到他,韩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声道:“哎,不对。你现在是神君了,你快瞧瞧,素染她这是怎么了?” 蓝倾丘顺着他望去。却是皱了皱眉。他怀中的女子却是一身邋遢,若不是高高隆起的小腹。蓝倾丘几乎认不出那是一个女子。 “你似乎是来错地方了,韩谦。”他早已不是那个无知又胆怯的少年,这么久的修炼,早已让他的心性无比坚定。 “本君不管!她是你们仙界的人,便要由你们仙界的人来医治!”韩谦怒声开口。 蓝倾丘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要走,身后的韩谦却是大声开口,“是她要我带她来的!你快救她!看在她之前为你挡了一掌的份上,你救她一命!” 蓝倾丘脚步一顿,想起那个在魔界时,为他挡了麒麟一招的女子,迟疑的转过身,皱着眉看着他怀中的人,“她如何了?” 韩谦神色抑郁,双眸中是咬牙切齿的恨意,“她有了我的孩子,却不肯要。” “你逼她了?”蓝倾丘双眸中闪过一抹寒意,沉声问道。 韩谦嗤笑一声,“是又如何?我的女人,生我的孩子,天经地义,我即便是逼她了,又如何?” 蓝倾丘面色一沉,“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求我。” 他一甩袖子便要走。 可韩谦却道:“可我后悔了。蓝倾丘,你救她一命!求你!” 向来无法无天随心所欲的韩谦魔君竟然对他说求。 蓝倾丘看着他,说:“我可以救她,可你此后却不能再见她。” “不可能!” 他话方说完,韩谦便怒声开口,“本君的女人,自然要跟在本君身边,本君为何不能见她?!” 蓝倾丘看着他怀中早已不省人事的素染,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你当知道,你是魔,她是仙,你们的孩子在她体内本就不易存活,如今已经长了这么大,她必然是......” 他没有说完,可韩谦却也已经明白。 韩谦怔怔的看着怀中的素染,因为有了身孕,她比那时候更瘦了,可小腹却是高高的隆起,看起来怪异不已。他伸手抚了抚素染面上的碎发,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却觉得双眼涩涩的。 当初那个水灵灵娇嫩的如同花儿一般的小仙娥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啊! “你救她,我可以,不再见她。” 若是他放手可以换她一命,他愿意此生不再相见。 蓝倾丘看着他,走上前接过他怀中的素染,明明已经是有了身子的人了,可却是轻的吓人,他暗自叹了口气,可看着韩谦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却无法下令命天兵将他拿下。 “你走吧,我会救她的。” 韩谦怔怔的看着素染,点点头,“若是你救不了他,我即便是耗尽毕生时间也要找你报仇。” 蓝倾丘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却真真的让他耗尽了毕生时间来给自己找麻烦。 素染本就命不久矣,又拼命生下了孩子,临终前求他不要把孩子交给韩谦,他不忍心拒绝,而且他本也没打算将孩子将他还给韩谦。他可以想象的出来,那孩子若是跟了韩谦定然会被他教养成另一个无法无天的魔界魔君。 他将那孩子送到了下届的一个门派里,那门派的长老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看在他的面上,那孩子定然可以平安长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先发制人 炎夏初至,人间至宝蜀国印玺忽然丢失,而下山历练的虚弥掌门之女也无故失踪,有人指出那一路跟随着虚弥掌门之女历练的少年墨瑾便是魔界少主,一时间,平静安宁了千百年的三界随着魔界少主的忽然出现而风起云涌。战火将至,一股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气息在三界蔓延开来。 人间与魔界之战一触即发,而仙界却一直不发一言,各大门派只能按兵不动,静待仙界神谕。 魔界噬魂殿。 这已经是墨瑾带落香回来的第十日了,可落香如今依然还在密室里不知道先下情形如何。 墨瑾一刻不见落香便觉得心中难安,他神色焦急,不停地在大殿里走来走去,大殿香炉中燃着的凝神的熏香此刻却让他觉得倍感烦躁。从未有过的失控感让他心中的焦躁越积越多,终是忍不住,猛的大叫一声,惊醒了一旁打瞌睡的林祁。 “怎么了,怎么了?”林祁抹了把嘴角的口水,连忙跑到墨瑾身边,着急的问道:“是哪里的伤口又疼了吗?” 一旁正和余碎对弈的柏凤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啪的一声落子,却被对面带微笑的余碎一通猛吃,将他全盘棋子尽收囊中。 余碎拍了拍手,端起一旁的茶水,笑眯眯的看着被墨瑾大骂一顿的林祁凉凉开口,“看看林祁,便越发觉得黎水妹妹的修为越来越精进了。” 一旁正咬牙切齿咬的脸都要肿起来的黎水身子一僵,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呵呵的冲着墨瑾傻笑。 墨瑾越看越觉得烦闷,转了身看着不远处的魔宗殿,忍不住抬脚便想走过去。身后一直未开口的柏凤淡淡说道:“魔君既然肯救她。必定不会让她出事,你这般着急,若是教魔君知道了,她定然便成了你的软肋,到时候,你即便是有再大的胜算,到了这里。都要对着魔君俯首称臣。” 墨瑾不甘心的一拳砸在墙上。恨恨地说道:“我如今被他捏在手中的把柄不知凡几,我还怕多这一个不成!” “你自然是不怕,可你别忘了那密室里的人。她怕不怕。”余碎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观察这周围。 墨瑾紧握着的大手松开了又握紧,直直的望着眼前魔宗殿。恨不得将那魔宗殿瞪出个窟窿来。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走回座上。看了眼余碎,沉声问道:“下届的人手可安排妥当了?” 余碎点点头,“西凉、秦国与大唐皆在我掌握之中,那蜀国。虽然有蜀山派庇佑,但慢慢侵蚀,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如今落香在我这里。想来他们不会轻易与我们交恶,你要好好的利用这段时间。趁早将蜀国收入囊中。”墨瑾靠在软榻上,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腿上,缓缓说道:“至于印玺与被封印的轮回之地,若是魔君问起,你知道如何回答。” 余碎点点头,“虚弥念在落香姑娘的份上不会与我们提前交恶,但保不住其他的门派不会,主上若是不先发制人,到时候怕是不好收拾。” “不错,别人只当是落香失踪,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虚弥怕是也不会说出去给自己找麻烦,但印玺丢失一事此时已经在下届传来了,而且,你的身份也已经暴露,届时,少不了会有些不要命的听人唆使来寻你晦气。我觉得,此时你不必再隐瞒身份,”柏凤瞥了眼墨瑾淡淡开口,“我们费尽心思布好的一盘棋马上便可以收场,你此时大可以亮明真身,若是你觉得此时不便离开,便让我们去,我们四人哪一个都可以替你去将这盘棋完美的收场。” 四人静静的看着上首的墨瑾沉默不语。他们四人自他幼时便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从一个年幼的孩童长成如今这般可以独当一面的拥有着深不可测的力量的少年,他们图谋这么久,为的便是这一刻。这少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他们都看在眼中,终于到了如今可以收网的时候,他们断不能让这一切化为泡影,那代价太大,他们受不起。 墨瑾亦沉默着,片刻后,他坐起身,对林祁道:“我记得在地府收了一个索命的阴差,去将她唤来见我。” 林祁一怔,那阴差他们许久没有提及过他都要忘了,点点头,转身出了门去寻那名唤秦浅的阴差。 “主上的意思是?”余碎到底是长了一副七巧玲珑心,听他要见那名地府的阴差,便知道他已经有了想法。 墨瑾看他一眼,点点头,沉默不语。 片刻后,林祁便带那阴差过来了。 “多日不见,小阴差可还一切安好?本少主琐事繁忙,一时间忘了小阴差,还望勿怪。”墨瑾看着秦浅淡淡说道。 秦浅垂着头,长长的头发将一张小小的面容遮了大半,看不清面上的神情。她身上仍穿着那件在勾魂索命时的所穿的袍子,长长的拖在地面,更显得她瘦弱娇小。 “秦浅一切安好,多谢挂怀。不知唤秦浅前来所为何事?” 清冷的声音传来,若非是他知道落香此时还在魔宗殿的密室里,他还要以为是落香在与他说话。墨瑾看着殿下那自称秦浅的阴差,慢慢开口道:“本少主带你离开地府时所说的话,不知你可还记得。” 秦浅有片刻的失神,却不着痕迹的掩盖了,“秦浅不敢忘记。” “如此甚好,今日,便让你去做这件事。”墨瑾指了指余碎,道:“这是余碎,我魔界的二护法,你从今日起便跟在他身边,一切听从他的吩咐。” 秦浅抬头看了眼余碎,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只点了点头,便又垂下头去。 墨瑾看着她,沉吟片刻,对余碎道:“适才你们所言不错,我筹谋这么久,这一日终于是来了。余碎,你即可带着秦浅前往西凉,一切按照之前部署行事。” 余碎皱了皱眉,却并未开口说什么,朝着墨瑾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开了噬魂殿。 秦浅见余碎离开,毫不迟疑的跟着他离开。 柏凤看着那二人一前一后离去,皱着眉,对墨瑾道:“那阴差,总觉得不让人放心。” 墨瑾轻笑一声,意有所指,“除了你们,没有人比她更让我放心。” 一个爱的自卑的人,是万万不会让自己那一点自卑的爱曝露与人前的。秦浅太过贪心,她不敢让花若隐知道她的心思,却又不甘于她一个人单相思。 林祁看着墨瑾,似是想起什么,沉吟一声,摸着光洁的下巴,揶揄的说:“主上莫不是忘了,那个同落香姑娘一起带回来的小童子,也算是个可以信任的吧?” 墨瑾挑了挑眉,逝初么?他自然明白他每每看着自己时是存的什么心思,只是,他毕竟是落香的师弟,他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落香他还是顾忌的。况且,修仙之人心境本不易动摇,逝初眼下虽然动了歪心思,可时机未到,他暂时还不能完全信任他。 他们本就在四国安插了人手,如今得了墨瑾的命令,顿时搅得四国不得安宁。 余碎行事狠辣,知道墨瑾如今要一举拿下这人间四国,他更不必掩人耳目,大张旗鼓的带着手下一众妖魔杀到人间,将根本毫无防备的四国打了个措手不及。 六月中旬,余碎带着秦浅攻破西凉、秦国和大唐国门,破竹之势直叫人心颤。 虚弥蜀山得了消息时,那西凉和大唐早已经沦陷,夏宛容顾不得落香此刻还在魔界手中,与蜀山、华山等几大门派联起手来,誓死也要将蜀国守住。 六月末,魔界大兵压境,将蜀国围了个水泄不通。 夏宛容已经连着几日不曾合眼了,双眼下青黑一片。弥蓝见他面色不好,端了碗安神汤给他,小声说:“师傅,你还是歇一歇吧。” 夏宛容正忙着回信,看也不看她,道:“无碍,只是几日未休息,师傅还撑得住。” “可是,师傅这般忙也不歇一歇的,若是再累到了要如何是好?”弥蓝双眸噙着泪,却不敢哭出声来。 夏宛容手一顿,叹了口气,“如今魔界大兵压境,而丢失的印玺还没有下落,蜀国又是危在旦夕,我如何能安歇?” 弥蓝不知要如何劝他,看着手中的安神汤咬了咬唇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若是师姐在就好了,师姐那么聪明,又那么厉害,为何受伤的不是她而是师姐呢。 花若隐匆匆从外面进来,他手中捏着一封印着红漆的信件,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弥蓝一见那信便心下一紧,印了红漆的信,一定是出了什么急事了。 夏宛容见一向从容的弟子这般惊慌,不由得皱了皱眉,搁下笔,问道:“若隐,出了何事?” 花若隐看了眼一旁的弥蓝,迟疑片刻。 夏宛容顿时了然,对弥蓝挥了挥手,“弥蓝,你且先下去。” 弥蓝不知是出了何事要这般避讳着她,心中虽然好奇,却仍是点了点头,出了大殿。她一路出了大殿走了约莫有百步,将手中的汤碗随手放在一边,捏了个法决化作一只飞蛾来到了大殿门口。 果然不出她所料,夏宛容怕她偷听,故意等了一会方才让花若隐开口。 “若隐,究竟出了何事?”夏宛容看着他手中的信,眉头深深的皱起,“这是哪里来的信?”(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设计 “若隐,究竟出了何事?这信是哪来的?”夏宛容见到一向从容的大弟子竟然这般慌张,不由得心下一紧。 花若隐将那漆了红漆的信交给他,说:“逝初来的信,说是魔界出事了。” 门外的弥蓝听到逝初的名字心头一跳。 “逝初,他不是与落香一同去了魔界么?怎么会写这封红漆密信?”夏宛容将那信拆开粗略的扫了一眼,不由得大惊,“这信上所言可是属实?!” 花若隐不知那信中到底写了什么,见夏宛容这般震惊,心中更是着急,只得道:“他在去之前我曾与他说过,让他暗中留意魔界的动向,师傅,可是师妹出什么事了?” 夏宛容摇了摇头,手中一团火光闪耀,那信眨眼便成了灰烬。 “并非是你师妹出了事,而是逝初。” “逝初?他怎么了?”花若隐问道。 “你当初让逝初留意魔界的事,便没想过他会被发现吗?魔界的那些人又岂是好糊弄的,若隐,你大意了。”夏宛容看了眼花若隐,负手走到殿中,“如今逝初被抓了绑在魔军阵前,便等着三日后魔军向蜀国进攻时以他祭旗了。” 花若隐闻言一惊,可片刻后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若是逝初被绑了,那这封信又是谁写的? “师傅,这事不对,”他向夏宛容说道:“逝初若真是如信中所言那般被绑了,那这信他又如何写得?魔界的人总不会给他机会让他写这封信来找人救他。” 夏宛容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你所言也有道理,可这信却是出自逝初之手。” “这事有些蹊跷,不如我即刻前往蜀国去探一探究竟。”花若隐道。 夏宛容沉吟片刻。点点头,“也好,你即刻前往蜀国,一是探一探这事的虚实,然后将这封信交给蜀山派慕容掌门。”夏宛容从书桌前拿起一封信交给他。 花若隐接过那信放进乾坤袋中,对夏宛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大殿。 弥蓝听到二人的对话。咬了咬唇。隐了身形,跟在花若隐身后离开了虚弥。 蜀国上空的虚空里,魔军大兵压境。领兵的便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的二护法余碎。 秦浅走到已经昏死过去的逝初身边,皱了皱眉,手中白光一闪,便要就醒他。身后却传来一声轻笑,秦浅一怔。伸出去的手又不着痕迹的收回来。 “阿浅是么?我可以这么唤你么?”余碎穿着宽大的袍子,双手拢在袖中,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可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却让秦浅不敢对视。 秦浅垂眸。低声道:“随便。” 余碎挑了挑眉,看了眼逝初,淡淡道:“你是想要救醒他?” 秦浅咬了咬唇。说:“秦浅知错,再也不敢了。” 余碎轻笑。“知错?那你可知错在了哪里?” 秦浅自然是不知,她本就是想救逝初的。 “你忘了那封信是谁写的了?等着虚弥真的派人来了,若是知道逝初故意写这封信骗他们,你说,他们会怎么对逝初?”余碎走到逝初身边,伸出手摸了摸逝初光滑的笑脸,叹息一声,“到时候,逝初得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秦浅错愕的抬起头,“那信,不是你控制了逝初之后以他的手的代写的吗?” 余碎唔了一声,“是么?可是,谁会信?不管是在逝初昏迷时由我代写还是逝初在清醒的时候自己写的,有何区别?他们一样会信。” 看着秦浅震惊的样子,余碎轻笑一声,“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他缓缓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头也不回的对秦浅说道:“若是虚弥来了人,你前去应战。” 秦浅苍白的脸上忽然一阵扭曲,大大的眼睛泛着浅浅的无神的光,她看着余碎离去的身影握紧了双手。 魔军虽然将蜀国上空的虚空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毕竟妖魔脾性桀骜难驯,平素更是散漫惯了,如今攻不下蜀国,便四处散开着,防守也不甚严密。 花若隐见了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魔军虽然人多,但如此阵容,即便是与蜀山派对上也不能占去多少便宜。 他隐匿了身形,在魔军阵中来回穿梭,试图从魔军中感应到逝初的气息。 可他找了大半个时辰几乎将魔军翻了个遍竟然都没有感应到逝初的气息,花若隐皱了皱眉,心中不解,正打算去别处找一找,却忽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她不应该在这里的啊,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被抓了?花若隐看着前方,那是魔军结界最强的地方,应该是魔军主帅余碎的营帐了,他皱了皱眉,循着那股气息飞去。 秦浅正往余碎那里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股气息,她心中一惊,想起适才余碎的话,更是惊慌不已,连忙回头看去,正好与现了身形的花若隐对上。 花若隐一见果真是上次在地府中见过的名唤秦浅的小阴差,上前两步,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说:“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地府出事了?” 秦浅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要如何回答。她跟着墨瑾离开地府本是为了他,可如今见到了她却恨不得不见。 花若隐见她只顾看着自己发呆,不由得蹙了蹙眉,说道:“这地方你留不得,快走。” 秦浅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能走。” 花若隐没听清她说的什么,以为她是受伤了,伸手拉住她一只手便要带她离开。“我带你走,这地方不是你能待的。” 秦浅在他大手抓到自己的手的那一刻脑中忽然嗡的一声炸开了,她怔怔的看着自己被他牵在手中的手腕,脑中轰鸣一片,却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现在不方便送你回地府,你便先在蜀山派住下。等过两日我空闲了再送你回去。”花若隐回头了眼兀自出神的秦浅,皱了皱眉带着秦浅小心的避开那些魔军,往蜀山派飞去。 “贵客不远而来,怎么这便要匆匆离去了?”虚空里忽然传出一道清淡的男声,却是余碎发现秦浅并未按照他之前布置的计划动手,不由得开口阻止那即将离开的二人。 花若隐闻言暗道一声不妙,将秦浅拉到身后。他转身看着那虚空中一身白袍的男子。扬声问道:“你是余碎?” 余碎点点头,轻笑一声,“正是在下。” 花若隐冷笑一声。“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你将逝初关在什么地方了?” “逝初?他不是正在魔界陪着落香姑娘么?难道阁下不知?”余碎淡淡道。 “休得胡言乱语!难道不是你借着逝初的手写的那封信故意引我前来?我再问一次,逝初在哪!”花若隐沉声道。 余碎却只是含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他。 “看来今日是非动手不可了。”花若隐看着余碎缓缓说道。 余碎不置可否,“能与阁下交手。是余碎的荣幸。” 花若隐从身后取出一柄长剑交给身后的秦浅,道:“你且先拿着这把剑防身。等我与他分出胜负之后再带你走。” 余碎看着秦浅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秦浅双手抱着剑,这才抬了头看了眼花若隐,“你......” 花若隐此时被余碎勾起心中的怒火。根本无暇顾及秦浅的欲言又止,她只见那绣着海棠的袍子在眼前一闪而过,花若隐已经与余碎在虚空中缠斗起来。 花若隐与余碎。一个是虚弥派最得意的弟子,一个是魔界四大护法中功法最高深的二护法。他们二人如今动起手来,顿时惊动了蜀山一众的弟子和一众魔军。 慕容朗飞身来到虚空,便见花若隐正与余碎斗得难解难分,他心中有些担忧,虽然花若隐法力不弱,可余碎那魔界最强护法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而花若隐如今在魔军的结界中又没有趁手的兵器,时间长了难免会落下风。 他正暗暗焦急,却见不远处魔军的结界中,一个身穿白色袍子的女子抱着一柄长剑,他看到那剑不由得眉头一皱,那可是花若隐的佩剑,怎么会落到了这女子手中? 他越看这女子却觉得蹊跷,这女子一身白色的袍子,上面竟然绣着地府才有的标记,他心下一惊,难道这女子是地府的阴差,难怪他从这女子身上感应不到一丝人的气息。 慕容朗正要上前询问那女子,却忽然见那女子猛地伸直了脖子,持着手中的长剑便朝着花若隐刺去。 慕容朗一惊,大声喊道:“若隐小心!” 可隔着一道结界的花若隐并未听到慕容朗的话。他与余碎交手一番才体会到余碎的功力究竟是多么的深不可测,他与他交手到这时候,已经隐隐有些体力不支,可余碎却好像没有任何压力一般。 花若隐暗暗调整内息,却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凌厉的剑风袭来,他连忙闪身,可那剑毕竟出手太过狠辣,他仍然被一剑刺在了肩头。 他震惊的看着持剑的秦浅,不敢置信,“你......” 秦浅双眸一片清明,绝非是受人控制。花若隐看着她更觉得匪夷所思,他在地府中曾与秦浅相识一场,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如今见她‘受困’于魔军,本想救她离开,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用自己给她防身的剑刺向了自己。 耳边传来一阵破空声,却是蜀山派掌门慕容乾打破魔军结界飞身前来。 余碎看了眼花若隐,对秦浅道:“我们走。” 秦浅将手中的长剑扔到花若隐身边,看也不看他一眼,跟着余碎眨眼便没了踪影。 “若隐,你如何了?”慕容乾将花若隐搀扶起来,关切的问道。 花若隐摇了摇头,他的伤并不重,只是被秦浅的那一剑刺蒙了。 “那女子是谁,怎么会拿着你的剑?”姗姗来迟的慕容朗抱着花若隐的剑,不解的问道。 花若隐看着他手中的剑,想起适才秦浅那清明的眼神与余碎讥笑的神色,忽然顿悟。原来,这一计,并非是什么逝初受伤被困,这一切,都是在针对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计中计 “秦浅,你好大的胆子!” 还尚未回到魔界,余碎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转身便是一掌,狠狠地打向他身后抱着逝初的秦浅。 秦浅怕伤了怀中的逝初不敢躲闪,只能咬牙硬接下这一掌。她摸去嘴角的血迹,将逝初放到一边,抬起头看着余碎,“不知秦浅哪里做错了?” 余碎冷笑一声,大步走到她身边,大手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说:“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怎么,看到你那小情人快要死了,所以你忍不住了,才出手伤了他?嗯?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玩花样!” 秦浅被他狠狠地掼在地上,背上火辣辣的疼,她看着余碎却笑了,“没错,我就是救了他,你这种靠卑鄙的计谋取胜的肮脏小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只是不愿意揭穿你而已!”她看着余碎,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凌厉,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以目光将他万箭穿心的样子,“你利用我便就罢了,可你竟然敢利用我去害他!” “呵,那又如何?”余碎不屑的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蝼蚁,“与敌人交手,只要能取胜,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你管我是用什么阴谋阳谋。” 他拢了拢袖子,又恢复了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适才发怒的人不是他一般。两步走到秦浅身前,余碎大量着她,语气不屑,“即便是我用了阴谋,可最后伤了他的人。是你秦浅。” 说完,也不管秦浅和逝初,余碎转身朝着魔界深处飞去。 秦浅愤恨的瞪着余碎远去的身影,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余碎说的没错,最后伤了他的人,是她。 是她亲手将他给她防身用的长剑送进了他的体内。 秦浅带着逝初回到魔界,毫无意外的。根本无人关心他们是死是活。秦浅将逝初放到床榻上。正打算去弄些水为逝初净面,逝初却已经幽幽醒来。 见到秦浅,逝初似是吃了一惊。“你,你不是地府的那个勾魂索命的阴差吗?你怎么在这里?我死了吗?难道是我死了吗?” 逝初又惊又怕,见秦浅靠近,连忙退到床榻里面。“你别过来,你别抓我走。我还没有见到墨瑾哥哥,我不能死啊。” 秦浅见他这般害怕,不禁觉得好笑,笑着安抚他。说:“你别怕,我不是来勾你的魂的。” “不勾我的魂吗?”逝初似是松了口气,问道:“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秦浅垂了垂眸。淡淡道:“我已经,投靠了墨瑾少主。” “投靠了墨瑾哥哥?唔。这么说,你是不回地府啦?”逝初开心的说道:“太好了,墨瑾哥哥手下又多了一个得力干将。” 秦浅听他三句话不离墨瑾,好奇的问道:“那你又是怎么落到魔界手中的?你与墨瑾少主认识?” 逝初点点头,得意不已,“是啊,我早就和墨瑾哥哥认识啦,只不过是最近才知道他的身份。我师姐受了伤,墨瑾哥哥带她来魔界疗伤,便带了我来。” 秦浅从他语气中听出一丝不同寻常之处,可又没觉得那里不对,只是皱了皱眉,说:“你不应该待在这里的,你师兄很担心你。” 逝初点点头,却是毫不在意。他怎么会不知道不应该待在这里,可他又应该待在哪里呢?虚弥吗?他不要,他不要回虚弥。 “你还是趁他们没有发现,赶快回去吧。”秦浅倒了杯茶给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他被余碎利用的事情。 逝初也不接那茶,转过头去,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与任性,“我不要回去。” “为什么,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秦浅不善言辞,又见逝初这般任性,只好翻来覆去的这两句话劝他。 “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逝初没好气的嘀咕道,忽然抬起头看着秦浅,“那你又是为什么投靠了墨瑾哥哥,你不是地府的阴差吗?又怎么能与魔界的人同流合污!” 秦浅面色一白,垂了头,纤细的手指轻轻磨砂着手中的杯子,轻声道:“我不回去,是因为一个人。因为他,所以我离开了地府来到了魔界,虽然不能常常与他相见,甚至与他为敌,我也不愿意回去了。” “一个人?”逝初闻言心中闪过墨瑾那张好看的脸,皱了皱眉,“喂,你说的那个人不是墨瑾哥哥吧?” “墨瑾?”秦浅一愣,继而笑了,“自然不是。” 忽然想起什么,秦浅错愕的看着逝初,喃喃道:“你,你喜欢墨瑾?” 逝初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一声,说:“怎么啦,还不让人喜欢了,我也喜欢师姐他们啊。” 他人还年幼,分不清自己口中所谓的喜欢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便不想和他分开。 “那,你既然喜欢你师姐,那你喜欢你师兄吗?”秦浅问道。 “自然是喜欢的啊,虽然师兄老是凶我。” “你那个师妹呢?” “也是喜欢的。” “那你为何不回虚弥,为何偏偏要留在魔界?”秦浅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逝初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秦浅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这世间,情之一字最教人难懂,也最教人心寒。 她想起就在不久前,她亲手将剑送进了花若隐肩头,是因为不忍看他死去,可是,在旁的人看来,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对他出剑,他也会这么想吧。 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恐慌来,不知如何是好。 余碎修炼的是多么阴损毒辣的魔功她第一次见便已经知道了,那是一种慢慢耗费人体力的招数,将对手的功力全部吸入自己体内,对手自然会在打斗中不知不觉的体力不支而被打死。 她如何能看着花若隐在自己面前慢慢的被余碎吸干功力而死! 她宁愿自己亲手送他一剑,也不愿他那么痛苦的死去。可到底是不忍心,所以那一剑才刺在了他肩头。 她的那点计量在余碎眼中自然不算什么,她甚至以为余碎会当场便将她处死,现在想来,还是她太过幼稚了。 有什么比被自己深爱的人一直恨着更痛苦呢? 余碎,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阴谋家。 ----------------------------------- 花若隐伤势并不重,此时由慕容乾救下并亲自疗伤,伤势很快便止住,敷上药后边没什么大碍了。 慕容朗一直对秦浅是如何拿到他佩剑的这个问题很好奇,可花若隐明显的不想多提,他也不便再继续追问下去。 “慕容掌门,这是我师傅派我给你带来的一封信。”花若隐想起夏宛容交给他的信,从乾坤袋里取出来交给慕容乾。 慕容乾接过来却并没有看,而是嘱咐他三日之内不能运功,好好休养。 花若隐点点头,等慕容乾走了,面带疲倦的躺在床榻上,双眼一闭,对仍留在房内的慕容朗说道:“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慕容朗说道:“落香难道还没有回去吗?” 花若隐嗯了一声,“她若是回来了,我们还能这么任着魔界放肆么。” “那蓝仙长呢?还是没有消息吗?”慕容朗叹了口气,接着问道。 花若隐身子一僵,睁开眼冷冷的看着慕容朗,说:“我不想提这个人。” 慕容朗不知道蓝倾丘因何离开的,自然不知道花若隐此时的冷淡更是为了什么,他皱了皱眉,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花若隐打断。 “慕容,你若是不想我在蜀山养伤,我这便离开。”花若隐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慕容朗那里敢让他离开,他如今这样子,只要是被魔界的妖魔见到了便是性命堪忧。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慕容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蜀山派大殿内,慕容乾看完夏宛容给他的信,迟疑了片刻,对大弟子何生道:“去按我方才对你说的办,切记,此时不可告诉你师弟。” 何生点点头,却是不解的问道:“为何不能告诉师弟?” 慕容乾叹了口气,“你师弟对虚弥的那个小丫头存的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吗?若是他知道了我们要对魔界动手,他还不反了天去。” 何生想起慕容朗若是知道了这事,那后果确实是不容小觑。 慕容乾看着手中的信,叹了口气,夏宛容的这份气度真的是让他敬佩。 他自问,若是自己的儿子落入魔界手中他可敢不顾亲儿性命而向魔界出手?他虽然悲悯苍生,可若真是到了这种时候,他的答案一定是不敢。 早在花若隐赶到蜀山之前,慕容乾便已经收到了夏宛容的信,那信中说,落香虽然犹在魔界手中,可他们却不能因落香一人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夏宛容知道,若是花若隐知道他不顾落香安危向魔界开战定然是不会同意,所以便使计支开花若隐,他甚至连花若隐会受伤都已经算到了,才会趁着花若隐在蜀山养伤的这三日向魔界动手。 这确实是一个针对花若隐的计策,不仅是余碎,连夏宛容也是。 可他们计谋百千,千算万算,却独独算漏了一个弥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由你决定 花若隐得知夏宛容与众位掌门攻上魔界时已经是三日后,对此,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夏宛容不主动开口,迟早也会有其他的掌门去找上虚弥。作为根基最为深厚的修仙大派,虚弥义不容辞。而到时候,落香的事就会再也兜不住。 可是现在,他虽然信任墨瑾,却不信任那传闻中喜怒无常的魔君韩谦。 花若隐皱着眉,不知道师傅他们是作何打算的,但若是惹怒了魔君韩谦,落香只怕更加危险。 “师兄,你说要怎么办,我全听你的。”弥蓝看着花若隐坚定的说道。 花若隐看了她一眼,不禁有些懊恼,弥蓝毕竟年幼,可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受了伤,而最重要的那个人却不在。 所以对于蓝倾丘,他怎么可能原谅。 “要不然我们去找师叔吧?”弥蓝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师叔究竟去了哪里,竟然连师傅都不知道他在哪他若是知道了师姐出事定然会赶回来的。” 花若隐冷笑一声,心中却是愁绪万千。“事到如今,你还在指望他吗?” “可是,不然我们要怎么办呢?师姐现在身处险境,而师傅他们此行定然是要与魔界交手的,到时候,师姐要怎么办?还有逝初那个傻子,他们两个会不会被魔君一怒之下给杀了?”弥蓝越想越觉得害怕,惊恐的看着花若隐,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水。 花若隐心下一颤,他也是担心的,可是却无能为力。摸了摸弥蓝的头,安抚道:“别怕。有师傅在,不会让你师姐和逝初出事的。”慕容朗匆匆赶来,见到花若隐开口便道:“落香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父亲和夏宛掌门前去魔界的事你可知情?” 花若隐摇了摇头,对于落香的事并不多言,只道:“我也是方才才从弥蓝口中得知师傅他们去魔界的事。” 慕容朗扬声怒道:“我是说落香的事,为何她出了事你们不告诉,难道我慕容朗便这么不值得信任?” 花若隐看着他。不急不缓的说道:“慕容你多想了。当时事发突然,三界本就岌岌可危,而墨瑾的身份又不能对外多说。所以才并未告知你。” 慕容朗面色有些缓和,仍是僵硬的问道:“那如今呢?你打算如何做?落香如今落入魔界手里,父亲他们此行定是要动手的,若是牵连到落香要如何才好?不行。我一定要将落香从魔界救出来!” 花若隐道:“你不必担心,师傅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围魏救赵。并不会真的与魔界一决生死,而且,魔界还有墨瑾在,他会保护落香的。” 慕容朗不敢置信的看着花若隐说道:“你竟然还相信那个魔界的妖孽!” “墨瑾虽然是魔界的少主。可他对落香的心思,却是不次于你我,甚至比起你我来。他还要更甚。”花若隐缓缓说道:“为今之计,便是趁着师傅他们攻上魔界的时机将围在蜀国周围的一众魔军彻底打退。甚至将他们一一收服,如此,才不枉师傅他们此行。” 花若隐见慕容朗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接着说道:“如今蜀国丢失的印玺还未找到,但一定是落入了魔界手中,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着急的想要攻占蜀国。所以,蜀国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慕容兄若是真想做点什么,不如便带着蜀山弟子前往蜀国支援,也好趁着魔军主帅不在,将魔军打败。” 慕容朗终于被他说动,点点头,“好!我这便下令带着直系弟子前往蜀国。” “你且稍等,我与你们同去。”花若隐从床榻上起来,跟着慕容朗朝殿外走去。 慕容朗一怔,说:“可你的伤还未痊愈,是不能运功的。” 花若隐不在意的摆摆手,“无妨,届时我只在阵中指挥,具体的事情由你带着蜀山弟子代劳。” 他看了眼弥蓝,沉吟了片刻,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枚玉佩交给弥蓝,“你若是想去找师叔,便带着这枚玉佩回虚弥的落霞峰。” 弥蓝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玉佩,不解的问道:“这玉佩,可以带我去找到师叔吗?” 花若隐摇了摇头,看着殿外昏暗的天色,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你且去试一试吧。” 弥蓝看着花若隐与慕容朗渐渐走远的背影咬了咬唇,手中的玉佩被她紧紧的握起来,不论如何,她都一定要试一试,如今能够救师姐的人,只有师叔了。 果然花若隐所料不错,魔军没了余碎坐镇彻底变成了一盘散沙。他与慕容朗一个在阵中出谋划策,一个带着蜀山弟子上前作战,将那围困在蜀国上空多日的魔军打了个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花若隐身处蜀国皇宫的虚空之上,看着因为魔军的离开而变得清明的天空,喃喃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便要靠弥蓝了,香香,你一定要坚持住。” 此时的魔界,夏宛容与一众掌门站在魔界的结界外,面上是高深莫测的神情。他们与魔界的一众妖魔已经交手了三日,却始终不见魔君,甚至连墨瑾都未曾出现,只有一些小喽啰在与他们交手,夏宛容心中虽然疑惑,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夏宛兄,此事有些不对劲。”慕容乾到底机敏,见到华山派与其他门派和那些魔界的妖魔交战正酣,小声在夏宛容身边说道:“按理说,我们这么大的阵仗,即便是不能惊动韩谦,可那魔界的少主也应该出来与我们见上一见,如今别说是魔界的少主,便是那魔界的四大护法都不曾出来一个,这事不对劲啊。” 夏宛容回头看他一眼,轻声说道:“到底还是慕容兄见识过人,我们只怕是中了魔界奸计。” “中计?”慕容乾皱眉,不解的问道:“夏宛容何出此言?” 夏宛容叹了口气。“兄不见我们此时的境况已经越发被动吗?” 慕容乾点点头,“不错,确实是越来越被动了。难道,这是魔界故意的,为的便是拖延时间?可是他们此刻拖延时间又能如何?”夏宛容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看着那结界内的魔君大殿,缓缓说道:“容也猜不出。只是。千万别是落香。”慕容乾是知道落香的事的,这时候他自然也想到了落香,可仍是安慰夏宛容。说:“夏宛兄不必担忧,落香那孩子福泽深厚,定然不会是你我想的那样。” 夏宛容点点头,可心里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少。他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结界,只能暗暗祈祷。这一切,不会牵连到落香。 此刻的噬魂殿里。 林祁看着不断败退回来的一众妖魔,早已经坐不住了,明明可以打得过却要装做败退。这对林祁来说简直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几次暗示余碎向墨瑾示意,可余碎那滑不溜湫的死鱼竟然对他不闻不问,林祁恨的牙痒痒。可看墨瑾面色不悦,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林祁这边坐不住。可比他还着急的也是大有人在。 “少主,我们明明可以将外面那些人捉住,为何要佯装败退?难道我们便这么任由那些人这般欺辱不成?”黎水扬声说道,语气中满是指责与不满。 余碎和柏凤对视一眼,黎水一直以来便是这么冲动无脑,这时候若是为她开口求情不免有些不明智,二人选择坐观上壁。墨瑾不动声色,扫了眼明显因为黎水而兴奋起来的林祁,淡淡道:“行事之前要多动动脑子,有些事情并非你们所想的那样。” 黎水却是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虽然有些事情并非是我们所想的那般,可我们却也知道,如今那个虚弥的女子正在魔宗殿里,少主为何不将她捉出来以正视听?少主存的什么心思,我们大家心知肚明。” 墨瑾眯了眯眼,轻笑一声,道:“既然我存的什么心思你们心知肚明,就休要再提将她带出来的事。” “可是!” 黎水还未说完,便听余碎道:“行了,即便是相帮少主也不能这般莽撞的顶撞少主,黎水,你且先回去看看秦浅现在何处。” 黎水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离去,余碎警告的看她一眼,黎水咬了咬唇,看着上座不动声色的墨瑾,只得转身离开。 “你想说什么?”墨瑾看了眼余碎,淡淡开口。 余碎轻笑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说:“其实,方才黎水所言,少主不妨考虑考虑。” 墨瑾皱了皱眉,“我方才已经说过,让我以落香相威胁是不可能的,此事不必再提。” “余碎知道少主的心思,可少主也不要忘了,我魔界虽然势众,可到底不是外面那些人的对手,如今我们也只是借落香姑娘演出戏,并不会真的对她怎样。”余碎道。 墨瑾挥挥手,“我是不会同意的,此事不必再提。” “同不同意,恐怕由不得你。” 噬魂殿上空忽然传来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墨瑾四人均是一惊,只听那声音继续说道:“墨瑾,我知道那块印玺如今在你身上,你若是还想救这个小丫头,便去蜀国将封印打开,否则,这小丫头会发生什么,我可是不敢保证。” 墨瑾腾的站起身问道,“落香她可醒了?” 那声音道:“醒不醒的,全凭我一念,如今,便要看你的了。” 墨瑾连忙道:“魔君放心,只要魔君救活落香,墨瑾这便前往蜀国将那封印打开。” “唔,如此,我便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伴随着两声轻笑,韩谦的声音消失在噬魂殿上空。 余碎看着墨瑾,皱了皱眉,说:“少主不可,那封印乃是上古封印,即便是少主能解开,也会耗尽全身法力,若是届时魔君反悔,对少主下手,少主要如何抵抗?且不说魔君,若是少主解开了那封印,只怕全天下的正道人士便都要与少主为敌了。” 墨瑾两步走到大殿门口,看着魔界结界之外那些密密麻麻的各派弟子,不在意的说道:“即便不是本少主解开那封印,与本少主为敌的也不会少,不过是多几个而已,本少主还不在乎。(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死有何惧 墨瑾不顾柏凤余碎等人的阻拦离开了魔界前往蜀国,余碎到底放心不下,与柏凤商量过后悄悄跟了上去。 “少主,蜀国此时定然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前去,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先打探一番再做决定。”蜀国上空,余碎见墨瑾一刻不停的就要下去,他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现身劝住墨瑾。 墨瑾见到余碎,皱了皱眉,却也没有生气,至少有余碎在,他倒还可以多一个帮手。 “好,便先听你的,我们先下去看看。” 二人落下云头,化作凡人的样子,来到了蜀国街头。 此时的蜀国街头没有一个行人,因为魔界大军压境,百姓们都不敢随意出门,是以二人走了半条街也没有见到一个人。正当墨瑾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却见从天而降一个少年。那少年约莫十几岁的样子,身量不高,一身墨瑾再熟悉不过的白衣,上面绣着朵朵盛开的海棠,一看便知是虚弥的人。 余碎自然也认得那身衣裳,看了眼墨瑾,低声说道:“少主,此时蜀国情况不辨,街头又没有一个可以打听的行人,我们不如利用一下这少年。” 墨瑾虽然知道这少年是虚弥的人,却不认得他,况且,虚弥的人,他能放在心上的也只有落香一人,那少年虽然满是戒备,可毕竟年幼无知,利用起来也比较容易,所以余碎的话他也没有反对。 “小师弟,你是虚弥的弟子吗?”二人走到哪少年身边,余碎开口问道。 那少年正是弥蓝的表弟麟儿。 他自从被送到虚弥后便一直闭关修炼,直到前几日出关却见山上的师兄们少了许多。他一问才知道是魔界进犯人间,师兄们随着师傅下山去了。他心中着急,却又听说花若隐受了伤,他这下连师傅曾经对他的叮嘱也顾不得了,匆匆下了山,一路摸索着到了蜀国。 麟儿虽然不知道花若隐此时在何处,可他却也知道先去蜀国的皇宫打探打探。所以才将云头落在了蜀国上空。 看着这空旷的街头忽然出现的二人。麟儿心下警惕,连忙后退两步,与二人保持距离。说道:“我正是虚弥弟子,你们二人是什么人,如此关头,竟然还在街头闲逛。” 余碎笑了笑。说:“小师弟怕是不认识我们,我们是蜀山的弟子。下山来打探情况的。” “你们是蜀山弟子?”麟儿面上一喜,说道:“那我师兄花若隐现在可在蜀山?” 余碎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没错,花若隐师兄如今正在我蜀山派养伤。小师弟可要去寻他吗” 麟儿点点头,“没错,我正是来寻我师兄的。二位师兄,你们可以带我去见他吗?” 余碎笑的无害。点点头,“当然可以了。小师弟跟我们走吧。” 麟儿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二人,问道:“二位师兄,我叫麟儿,不知二位师兄如何称呼?” 余碎随意编了个名字便亲切的一手拦着麟儿飞上云头,朝着远处飞去。 麟儿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满心欢喜的想着马上便要见到花若隐了,却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麟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麟儿一怔,疑惑的回头看去,原来是他的表姐弥蓝。 却说弥蓝拿着从花若隐那里得来玉佩正要回虚弥,路过蜀国时忽然看到这空旷的大街上出现的二人,一时好奇才跟了过来,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麟儿。 弥蓝好奇的打量着麟儿身边的余碎和墨瑾,说:“他们是什么人,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麟儿有些紧张的看着弥蓝,犹豫片刻才说道:“我,我听说若隐哥哥受了伤,所以想去看看他。这二位是蜀山的弟子,他们正要带我去。” 余碎朝弥蓝笑了笑,说道:“弥蓝小师妹这是要去哪里?花师兄受了伤,小师妹要不要去看看?” 弥蓝奇怪的咦了一声,说:“我刚从蜀山出来,你们不知道吗?对了,你们师从哪位长老?如今蜀山的弟子都已经跟着慕容师兄前往了蜀国,你们为什么没有跟去?” 墨瑾没有想到平时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没脑子的弥蓝竟然也有这么警惕的时候,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全是戒备。他看了眼余碎,说道:“我们正是从蜀国回来的,正要回蜀山,怎么,姑娘不信吗?” 弥蓝探究的看着他们二人,片刻后,拉着麟儿的手,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先回去好了,麟儿由我带着就好。” 余碎挑了挑眉,看了眼麟儿,笑着说道:“多一个人多一点安全,小师妹还是和我们一起去蜀山的好。” 弥蓝挥了挥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不回蜀山。” “哦?那姑娘要带着这位小师弟去哪里?难道,你们不管花师兄了吗?”余碎到底眼毒,一眼便看出了麟儿的不情愿,看了眼麟儿,意有所指的说道。 果然,麟儿一把甩开弥蓝的手,生气的说道:“我不回去!” 弥蓝对这个小表弟从来都不了解,她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更不知道要如何去哄麟儿,可她却知道绝对不能让麟儿和眼前这两人走! “不行,你必须现在就跟我回去,师傅若是知道了你擅自出来,定会狠狠地骂你的。”弥蓝好言好语的劝着麟儿,拉着他便走。 麟儿不断的挣扎着,“我不回去,我要去见若隐哥哥!” “不行。” 墨瑾看着坚决不放手的弥蓝挑了挑眉,倒真是小瞧了她。 趁着那拉扯着的二人没有防备,墨瑾忽然出手,一掌将弥蓝和麟儿打昏。 余碎不解的看着墨瑾,“少主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墨瑾看着弥蓝,说道:“不必再利用这个小鬼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先将他们二人带走。” 余碎欲言又止,可看着墨瑾有些不耐的面色,只得点点头,将弥蓝和麟儿收进了广袖了,却没有注意到从弥蓝袖子里掉出来的一枚玉佩。 那玉佩闪了闪,恢复了平静。 墨瑾和余碎小心翼翼的潜到南疆禁地,果不其然,那禁地已经布下了重重禁制。 余碎有些担心的将那些大大小小的禁制看了一遍,眉头皱的紧紧的,“少主,这些禁制绝不是以你一人之力可以破开的,你真的要擅自解开这封印吗?” 墨瑾从脖子里取出一枚玉佩,大手轻轻一挥,那小小的玉佩变成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玉印,正是蜀国被盗走的印玺。他看着眼前被禁制包围着的南疆禁地,眼前闪过落香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容,深深的吸了口气,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坚决,他沉声说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解开这封印,我一定要救落香。” 他捧着印玺缓慢却坚定的朝着那禁制走去,方一靠近那最外面的一圈禁制,便彻底触发了所有禁制。 眼前白光一道道的闪现,犹如雷电一般劈在墨瑾身上,不多时他身上便已经是血肉一片,可他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咬着牙朝里面走去。 “少主!”余碎心中一颤,目眦欲裂的看着墨瑾,他竟然要以自己的肉身去抵抗那些禁制! “墨瑾!竟然是你!”感受到禁制的波动后匆匆赶来的花若隐和慕容朗看着这情景却是大吃一惊,“墨瑾,我真没想到竟然是你!你对得起落香吗!” 墨瑾头也不回,似是没有听到花若隐的话,对身后的余碎说道:“看住了,任何人也不准踏进一步。” “少主!”余碎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坚决,可这重重禁制的威力又是多么强大,他怎么能看着墨瑾去送死,“少主,你先出来,我们再商量一番,你别冲动!” “他手中拿的是印玺!” 慕容朗看着墨瑾手中的印玺一惊,扬声说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便是魔界的少主?他有何想不开的竟然来这里送死。不对,落香不是在他手中吗?落香呢?” 花若隐看着禁制中的墨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带着落香回了魔界吗?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还有,最让花若隐没想到的是,印玺竟然在墨瑾手中。 “墨瑾,印玺竟然在你手中,可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落香受伤而无动于衷,况且,她是为了救你而受的伤,你于心何忍?!”花若隐手中幻出长剑,一步步靠近,“你是不是还打算利用落香去解开这封印?” 墨瑾脚下一顿,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沉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利用落香。” 花若隐看着他蹒跚的脚步,说:“好,我信你!可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你可知道落香拼死也要保护的东西是什么?” 墨瑾顿了顿,捧着印玺的手不断收紧,“与你无关!” “事到如今,你还与他说这么多做什么,依我看,我们便趁着他受困于这禁制中趁机杀了他才是!”慕容朗手持长剑,飞身上前,欲要将墨瑾斩于阵中。 余碎上前拦下慕容朗,狠狠地一掌将慕容朗大飞,“有我在,我看谁敢上前一步!” 看着手持长剑缓缓上前的花若隐,余碎沉声说道:“你现在有伤在身,若是此时动了真气,你这胳膊便要废了。” 花若隐看着右手,缓缓说道:“即便是废了,又能如何?最多便是舍了这条命去。” 我花若隐又有何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有仙使来 “墨瑾,我只问你一句,今日这封印,你是不是解定了?” 花若隐手持长剑,一步步靠近禁地,一旁的余碎则紧紧的盯着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墨瑾头也不回道:“今日这封印,我是解定了!” 花若隐点点头,“既然如此,且抛开那些琐事不提,今日你是企图解开封印放出妖魔的魔界少主,而我花若隐是虚弥弟子,修仙之人与魔界妖孽势不两立,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他话音方落,便见白袍翻飞,猛地冲天而起,竟是冲着那禁地而去。 余碎没想到如今受了伤的花若隐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速度,他不敢大意,飞身拦在花若隐前面,“花若隐,我倒是小瞧你了!” 二人于虚空中交手,电光火石间,众人只觉得的眼前金光闪闪,耳边传来的破空声噼啪炸响,不由得纷纷后退。 “大师兄,以你只见,究竟是花师兄道高一尺,还是那个魔界护法魔高一丈?”慕容朗被徐盛徐枫搀扶起来,看着虚空中斗的不可开交的二人,担忧的问道。 慕容朗适才受了余碎那一掌,几乎要将他浑身震碎,他揉着胸口,眉头皱的紧紧的说道:“若是花师兄没有受伤,倒也许可以与余碎打成平手,可如今......” 慕容朗虽然话未说完,可众人也都不是傻子,哪里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徐枫徐盛对视一眼,对慕容朗小声耳语道:“适才我们已经将蜀国的消息带给了师傅,相信他老人家定然不久便会回来,只要花师兄坚持到师傅他们到来便好。” 慕容朗苦笑一声,说:“魔界少主孤身一人来这里解开封印。你便以为魔界哪里一点防备也没有吗?怕是花师兄等不到父亲他们回来便要被余碎累死了。” “这...这可要如何是好?”徐枫徐盛担心的说道。 慕容朗叹了口气,“只盼着花师兄命大,能等到父亲他们回来吧。” 慕容朗所言不差,花若隐若是没有受伤倒是勉强可以与余碎打成平手,可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花若隐如今受了伤竟然战斗力丝毫不减,与余碎这般鏖战反而越战越强。竟隐隐有压下余碎的意思。 可只有花若隐和余碎才知道。花若隐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余碎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却是不再与花若隐这般贴身打斗。而是若即若离的缠斗。他与花若隐交手这么久,自然摸清了花若隐的底细,若是他没有受伤,余碎或许要费些力气打败他。可如今的花若隐不过是凭着胸腔中那一口不甘之气强撑到如今,强弩之末而已。他余碎还犯不着与他这般大动干戈。 花若隐看到余碎后侧的身子,知道他已经洞悉了自己的一切,抿了抿唇,手中的剑势却是丝毫不减。似是不要命了一般,一挑一刺间均拼尽了全力,他若是不尽快阻止墨瑾。只怕到时候死的便不是他自己了。 禁地中的墨瑾正一步一步的靠近封印中心,但越靠近封印中心禁制便越强。他已经不似方才那般从容的以自身的肉体去抗衡那些禁制,不得不停下脚步去一点点解开身前那些错综复杂的禁制。 墨瑾越发着急,他迫切的想要去解开封印,可这是却偏偏算错一步,没有解开身前的禁制,反而被禁制的反噬之力击的后退数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墨瑾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朝着朝着前方走去。 虚空中的余碎虽然在与花若隐交手,可也在无时无刻的关注着禁地中的墨瑾,虽然方才那一下墨瑾并未出声,但越碎还是感应到了禁地之中忽然变强的禁制。他心中有些担忧,不再与花若隐打斗,飞身来到禁地前,对墨瑾道:“少主,若是不行,千万不要勉强。” 墨瑾头也不回的说道:“放心,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眼里。” 花若隐缓缓落下来,双脚刚刚站定,却是脚下一个不稳跪了下来,勉强靠着手中的长剑撑着身子不倒。 众人这才知道他与余碎鏖战至今,如今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远处虚空中一片彩云缓缓从黑云中飞来,眨眼间便到了众人身前。 那彩云上缓缓走来一个白衣少年,一身嫌仙气飘飘的样子,一看便知是天界中人。 那少年打量着众人,在看到禁地中的墨瑾时露出一个果然不错的表情,转过头看着众人,那少年扬声问道:“敢问哪一个是虚弥花若隐?” 花若隐正由徐盛搀扶着,听那少年开口便要找自己,不禁抬了头去看那少年,“我便是虚弥花若隐,仙使有何贵干?” 那少年朝着花若隐拂了拂手,道:“小仙名唤思岑,乃是陌夕神君的随侍,今次特地奉了神君之命来给公子传个话。” “陌夕神君?哪个陌夕神君?”花若隐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 那思岑却是笑了,“公子说笑了,这世间只有一个陌夕神君,难道还能有其他的不成?” “莫非是那位传说中已经消失了许久的陌夕神君?”慕容朗对花若隐小声说道:“可是,这位陌夕神君又是怎么会认识你的?” 花若隐摇了摇头,“我都从未见过那位陌夕神君,又哪里知道他是如何认得我的。” 抬了头看着思岑,花若隐说道:“不知陌夕神君托仙使与我带了什么话?” 思岑道:“神君言,他已经在料理手中的琐事,不出三日便能赶回来,希望公子坚持到神君回来。” 思岑说完,扫了眼众人,又问道:“不知虚弥的夏宛姑娘现在何处?神君有一物要交给夏宛姑娘。” 花若隐心中隐隐有些猜疑,问道:“敢问仙使,那位陌夕神君可是名唤蓝倾丘?” 思岑面色一变。语气不似方才那般温和,说:“不错,神君姓蓝名倾丘,但是,神君的名讳岂是你我可以直呼的??” 思岑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惊,他们没有想到。那位虚弥山中深居简出的蓝倾丘便是大名鼎鼎的陌夕神君! 花若隐忽然冷笑一声。语气已是冷然,“陌夕神君的名讳在下自然是不敢直呼。我师妹现在不在此处,不知神君带了什么给她。在下可以代为转交。” 思岑皱了皱眉,“神君说了务必要亲手交到夏宛姑娘手中。” “那怕是仙使不能完成任务了,我师妹,她如今可是在魔界呢。”花若隐嘲讽的说道。 思岑一怔。“夏宛姑娘如何能去魔界?” 花若隐已是有些不耐,挥了挥袖子。冷声道:“神君不是能未卜先知吗?仙使还是回去问问神君我师妹为何会在魔界吧!” 思岑心中虽然惊疑可他毕竟得了蓝倾丘的命令,如今听到落香此时在魔界,他也顾不得许多了,驾了云便朝着天宫飞去。 禁地中的墨瑾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面色苍白的花若隐,冷笑一声,说:“适才你还说我欺骗了落香。倒是不知,我与那位大名鼎鼎的陌夕神君。究竟是谁欺骗的厉害些,你说,落香是会原谅我还是原谅他?” 花若隐面色不善,闻言立刻讥讽道:“师妹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她不在乎谁骗的多谁骗的少,只要是欺骗她的,她都不会原谅。” 看着墨瑾瞬间变了脸,花若隐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今日孤身前来解这封印定然是有什么难处的,但是你莫要忘了,若是落香知道了这事,即便是她能因此活下来,你以为,这代价,你可以承受吗?” 墨瑾狠狠的瞪着他,沉声说道:“即便如此,我也是要解开这封印!你不必再多言,我意一定!” 落香不原谅他没关系,只要她能活下来,只要她能活下来就好,他早已经不指望落香可以原谅他了,从落香救下他的那一刻。 墨瑾说完便转身朝着封印中心走去。禁制越来越强,他解的已经有些吃力,可不到最后他却是不能放弃。 花若隐不知道落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可看墨瑾这样子,落香怕是性命危矣,不然,墨瑾也不会不顾自己的性命来解这封印。 天色越来越昏暗,众人只见白光闪闪的禁地中一个脚步不稳的黑衣少年缓缓朝着中间走去。 “墨瑾,你其实不必如此。” 花若隐扬声说道,“你知道师傅此去魔界便没有顾忌落香的性命,所以魔君必然不会对师傅他们手下留情,难道你就不认为这只是魔君韩谦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吗?他知道你在魔界可能会对他不利,所以才故意在这个时候让你来这里解开这封印。难道你真的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余碎冷笑一声,“花若隐,你不必在这里满口胡言的企图扰乱我家少主的心智,魔君与你们师门的事我们从未介入,所以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们无关。实话告诉你把,今日少主来解这封印确实是因为落香姑娘,若不是她命在旦夕,魔君又以此为要挟,你以为我家少主会傻到不要命的来解这封印吗?我家少主对三界之事从无觊觎之心,这不过是魔君打的算盘而已。你即便是不为我家少主着想,也请你看在你师妹的面上闭嘴吧。” 花若隐一怔,虽然早就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可听到余碎这般全盘托出,他心中竟是苦涩一片。 虚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炸裂声,众人震惊的抬头望去,只见得了消息的各派掌门终于匆匆赶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韩谦出现 夏宛容一眼便见到了禁地中墨瑾,他与这少年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也可以看出这少年虽然恣意但并不狂妄,虽然高傲但却谦和,并非是冲动之人,今日妄图擅自解开封印,多半是与落香有关。 “若隐,你的伤势如何了?”夏宛容落下云头,来到花若隐身边问道。 花若隐摇了摇头,“徒儿的伤并无大碍。” 夏宛容岂会不知花若隐一直在硬撑着,叹了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一枚瓷瓶递给他,“这里是你师叔之前给我的丹药,你服一颗吧。” 花若隐闻言面色一沉,说道:“师傅一心一意对待师叔,可知师叔也是否如师傅这般一心一意的对你?陌夕神君,呵!多高贵的身份,他蛮的好苦!” 夏宛容皱了皱眉,说:“你在说什么,什么陌夕神君?” 花若隐苦笑着说道:“看来师傅也是不知情的,适才有位仙使来了,却是为陌夕神君传话来的。师傅可知那位陌夕神君是谁?” 看着夏宛容不明所以的样子,花若隐缓缓说道:“那位陌夕神君,名唤蓝倾丘。正是与你以四师兄弟相称了几十年的师弟。” 花若隐话一说完,各派掌门皆是震惊一片,慕容乾说道:“若隐贤侄可别是弄错了,那位陌夕神君不是消失了许久,怎么会,怎么会是你师叔呢?” 花若隐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他身后的慕容朗却说道:“花师兄没有说错,适才那位仙使正是这么说的,他还问了落香如今在何处。” 众人沉默着看向夏宛容,夏宛容心中的震惊不亚于他们。可面上却是一片平静,他指了指禁地中的墨瑾,说:“此时最为紧要的是禁地的封印,你师叔的事情,且等此时处理完了再说。” 慕容乾看着禁地中的墨瑾皱了皱眉,“这是魔界少主?好生厉害的少年,竟然凭着一身修为闯到了这里。夏宛兄。以你只见。要如何处置这少年?” 夏宛容犹豫着皱了皱眉,他与慕容乾是知道如何彻底封死这片禁地的,只是墨瑾如今还在禁地中。他于心不忍啊。 余碎轻笑一声,“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将我们主仆二人如何!” 余碎话音方落便首先发难。手中幻出一柄黑沉沉的木剑,那剑看似没有什么新奇。可剑身上散发而出的种种魔纹却是让夏宛容和慕容乾心下一惊。 “你,你竟然会九使魔剑!” 余碎挑了挑眉,“我身为魔界四大护法之一,且又是我们四人之中法力最为高强的一个。会使九使魔剑有什么奇怪的吗?” 慕容乾大笑着飞身而起,“好好好!便让老夫来领教领教你这九使魔剑的威力!” 二人冲天而起,在虚空中缠斗起来。慕容乾虽然功法深厚,可余碎却也不弱。二人一时间竟然无法分辨出胜负。慕容乾招式老练,一招一式皆是缜密,余碎虽然无法攻破,但凭着九使魔剑却也不会落得下风。可时间久了便是慕容乾也感觉到了越来越吃力,他这才知道这余碎究竟是多么的深不可测。 “不好,慕容掌门怕不是余碎的对手。”夏宛容皱着眉说道。 慕容朗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家父明显是占了上风的。” 夏宛容说:“你们并不知道这九使魔剑的厉害,九使魔剑上的种种魔纹可是吸取了众多上古大妖凶兽的精魄提炼而成,也就是说,你父亲不是在与余碎一个人交手,而是在在与众多的凶兽妖魔交手。况且,九使魔剑吸取人的精魄,与之交战越久便约会吃力,慢慢的便会被吸干身上的全部精气。” 慕容朗大惊,“那,这可要如何是好?” 夏宛容叹了口气,正要上前帮忙,却听虚空中传来一道嗤笑声,“怎么,堂堂虚弥掌门,不会是那种以强凌弱,以二打一的卑鄙小人吧?” 那声音低沉婉转,却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魔力,地下众人有些法力低微的竟然被他一句话夺去了心神,浑浑噩噩的似痴似傻。 夏宛容抬头看去,只见虚空中慢慢出现几道身影,当先走来却是一个一身红袍的羸弱少年。 那少年面色苍白嘴唇青黑,像是有什么不足之症,细长的双眸中含着一丝讥笑,一身鲜艳的红袍拖地衬得他更加诡异,这少年,正是魔君韩谦。 “魔君韩谦!” 夏宛容早些年曾经进入过魔界,对于魔君韩谦,他更是此生难忘。 “不错,正是本君,夏宛容,没想到啊,你之前中了本君一掌竟然还没死。”韩谦不在意的抚了抚长长的袖袍,缓缓说道。 夏宛容面色一沉,“你这妖孽都没有死,我又怎么敢死。” 韩谦挥了挥手,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来,“无妨无妨,我看今日倒是适合做你的忌日,便好心送你一程吧。” 众人看着这位传说中的魔君韩谦,纷纷震惊的后退,这少年看似一副病痨鬼没什么危险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心颤。 “师傅,且莫动怒,师妹在他手中。”花若隐小声说道。 夏宛容这才注意到韩谦身后的那几人,果然见落香被一个白衣少年抱在怀中。 “抱着师妹的那个是墨瑾的手下,魔界四大护法之一,名叫柏凤,他身旁那个高大的汉子是林祁,林祁身边那个女子倒是没有见过,不过,应该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的黎水没错。” 夏宛容点点头,“待会若是我们交起手来,你想办法将你师妹从他们手中抢回来,决不能让你师妹落入魔界之手。” 花若隐狠狠的瞪着柏凤,“师傅不说徒儿也明白。” 韩谦看着禁地中的墨瑾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将封印解开,墨瑾,你真是越发不中用了。” 墨瑾抬头看着韩谦,缓缓说道:“魔君不是答应过我会救醒落香吗?难道要言而无信?” 韩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本君什么时候说不救她了,等你将封印解开,她自然会醒。你可莫要忘了,她能不能醒,可是全看你是如何做的。” 墨瑾看了眼韩谦身后的柏凤,柏凤面无表情的朝他点了点头,他才深深吸了口气,对韩谦说道:“魔君放心,这封印马上便能解开了。” 他虽然不信任韩谦,可柏凤和林祁他们还是信任的,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落香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众人的心随着墨瑾缓缓前进的脚步提了起来,花若隐大声说道:“墨瑾,不要冲动!你若是真的将封印解开了,就真的于事无补了!” 墨瑾不为所动,韩谦却是冷笑一声,扫了眼众人,说道:“怎么蓝倾丘没在这里,真是可惜了,本君还想让他看看,他当初封印的结界虽然不是由本君亲手解开,可到底也是解开了!” “韩谦,多年不见,你竟然还是这般不知死活。” 虚空中传来一道淡淡声音,众人闻言面上一喜,纷纷抬了头看去,果然见蓝倾丘驾着五彩祥云缓缓飞来。 蓝倾丘从思岑口中得知落香落入魔界手中,顾不得天君之命,丢下手中的正在筹备的进攻魔界的事情,匆匆驾了云赶来。 “蓝倾丘,本君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呢,”韩谦远远的看着蓝倾丘,细长的双眸微微眯起,讥讽的说道。 “魔君真身驾临,本君岂能不来相陪。” “哼,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 蓝倾丘不理会韩谦话中的讥讽,落下云头来到夏宛容身旁,朝他福了福身,说道:“多年以来,倾丘一直隐瞒身份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师兄切勿怪罪。” 夏宛容看着蓝倾丘,一直皱着的眉头却未纾解,反而纠结的越发难过,他缓缓说道:“神君哪里话,神君不嫌弃我虚弥怠慢便好。” 蓝倾丘道:“师兄这话,却是在怪罪于我了。” 夏宛容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还愿称我一声师兄,我便斗胆唤你一句师弟,关于你的身份,还是等此事料理完了,回去再说。” 花若隐岂会听不出夏宛容的弦外之音,冷笑一声,站到了一旁。 蓝倾丘却是看也没看花若隐一眼,点了点头,看向禁地中的墨瑾。 “原来你就是魔界少主。” 蓝倾丘还记得初见墨瑾时这少年一身傲气,断然不像那不分善恶之人。 墨瑾缓缓说道:“原来你就是陌夕神君。” 蓝倾丘淡淡一笑,转过头看向韩谦,说:“魔君今日是非要解开这封印不可了么?” 韩谦得意的点点头,语气恶毒的说道:“这是自然。蓝倾丘,本君等这一日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你且等着看看,看本君将你悉心守护的这三界众生给你统统杀个干净。让你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心痛。” 蓝倾丘淡淡道:“韩谦,我以为经过那件事之后你多少会明白些究竟什么是情,什么是爱,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懂。” “你杀了天下苍生,本君定然会心痛,但那不是情,那是爱。” “我管你是情是爱!蓝倾丘,今日我一定要让你尝尝当年我所遭受的剜心之痛!”(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最后一战 韩谦对蓝倾丘的恨正如他对素染的爱,他对素染爱的有多深,对蓝倾丘的恨便有多深,纵然素染的死与蓝倾丘无关,可他却执拗的认为,若不是蓝倾丘,素染是可以活下来的。 韩谦永远也忘不了素染死前的样子。他满怀希望的去见她,却只见满身鲜血的素染躺在血泊中,而蓝倾丘却平静的告诉他,素染死了,连同她腹中那个尚不足月的孩子一起死了。 他是那么伤心那么绝望,怎么能容忍蓝倾丘这么平静的告诉他,是他韩谦害死了素染,他怎么会害素染,他明明是爱她的,所以,一定是蓝倾丘!是他害死了素染! “我早已经说过,有我韩谦一日,决不让你蓝倾丘好过!” 昏沉沉的虚空中炸雷不断惊响,韩谦一身红袍立在空中犹如死神临世,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细长的双眼中有着嗜血的光芒,挥手间翻云覆雨,带起的是毁天灭地的力量。 “韩谦,你疯了。” 蓝倾丘挥手将众人招揽到乾坤袖中,挥手一掌便朝着韩谦打去,却是根本无法打破韩谦的结界。 韩谦有些疯狂的大笑着,手中法力翻涌,不断的变幻招式朝着蓝倾丘打来。他招来大水将大地被淹没,巨大的浪花裹挟着滔天的力量向着下方四国冲去。 “疯了?哈,我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清醒过!清醒的看着你们这些所谓的仙者去死!你们不是慈悲心肠么,不是要普度众生么?去救那些人啊,去救他们啊!” 蓝倾丘抵挡着韩谦的一波波攻势,却无法阻止越来越多的水漫向下界,只能勉强靠着一人之力布下结界将这滔滔洪水挡在结界外面。 可这下界四国诺大的地方。结界虽然可以抵挡一时,但毕竟脆弱,不堪久用。他看着韩谦这样子真的是有些神志不清了,沉声说道:“我早已说过素染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若是没有胆量承担便不要去招惹她,如今害死了她,你却来怪谁?” “你住口!若不是你当初见死不救。素染又岂会惨死。还有我们未出生的孩儿!你竟然还敢提她!”韩谦突然狂性大发,猛地一掌将柏凤大飞,一手抓过落香。阴沉沉的说道:“你忘了谁在我手中了,蓝倾丘,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这女子便是千万年前你在昆仑虚渡劫时遇到的那个桃花妖吧,你为了她害死了你师傅洛九仙。更为了她被逐出师门,你陌夕神君多么高贵,为了个女子连师傅都不要了!” 韩谦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惊。他们没有想到陌夕神君竟然还有这么一番过往,更没想到,虚弥掌门夏宛容之女的前身竟然是昆仑虚里的桃花妖。 “蓝倾丘。你费尽心思保她一命,不是为了今日让我亲手杀了她为素染母子报仇吧?”韩谦一手抓着落香。阴测测的盯着蓝倾丘。 “韩谦你敢!” “放开落香!” 蓝倾丘怒声喝到,却因为此时被韩谦牵制而不能上前,而禁地中的墨瑾却是不顾封印的巨大反噬飞身而起,朝着韩谦冲去。 “墨瑾,连你也敢向我出手!你忘了你这条命是谁给你的了!” 韩谦反手一掌朝着墨瑾打去,将根本没有近前的墨瑾打飞出去。 “少主!” 听到墨瑾受伤,余碎也不管慕容乾了,飞身下来接住墨瑾,转身便朝着远处飞去。 韩谦一掌打出朝着余碎远去的方向,却见余碎从袖带里扔出两个人来,正是弥蓝和麟儿。 墨瑾因为适才强行破禁已经收到了巨大的反噬,如今又受了这一掌,已经是伤到了命脉,余碎封住他周身大穴,不要命的朝着前方飞去。 “落香...去救落香。” 墨瑾嘴角不断的溢出鲜血,颤抖着伸出来的手紧紧的抓着余碎。余碎狠下心拿开他的手,沉声说道:“少主放心,黎水和林祁还在那里,落香姑娘必然不会有事。” 余碎知道林祁对墨瑾的忠心,若是落香出了什么事林祁定然会出手,所以他适才才会故意将弥蓝和麟儿扔下去,赌的便是林祁究竟是选择救弥蓝还是选择对墨瑾的忠心。而黎水,她一直是希望落香死的。 他,也同样。 韩谦不认得弥蓝和麟儿可蓝倾丘却是认得的,见弥蓝和麟儿忽然从空中落下,蓝倾丘连忙接过来,交给乾坤袖中的花若隐。 “韩谦,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休要伤害下界众生!” 危急关头,韩谦又是这么蛮不讲理,饶是蓝倾丘这般淡然的性子也忍不住动了怒,将乾坤袖里的众人一同安置在下方结界里,飞身而起,来到韩谦对面。 此时的韩谦早已不能用癫狂来形容,他双眼通红,满是戾色,见蓝倾丘来到近前,忽然将手中的落香一扔,手中幻出长剑便朝着蓝倾丘刺去。 林祁看准时机,接过落香便朝着下界结界飞去,只是他身为妖魔根本无法通过蓝倾丘布下的结界。 花若隐见到了,连忙出来接过落香,他防备着林祁,可林祁却根本连正眼都没有看他,此时的林祁,满心想着的都是弥蓝到底有没有受伤。 “弥蓝呢,她可还好?适才有没有受伤?” 花若隐嘴角一抽,将落香安置好,语气颇有些不耐,“我警告你少打弥蓝的主意,否则要你好看!” “切,吓唬谁呢,”林祁不在意的嘟囔两声,探着身子往里面看也没有看到弥蓝,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去。 夏宛容在里面看得分明,皱了皱眉,沉声说道:“那个林祁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和弥蓝牵扯到一起的?” 花若隐道:“不过是遇见过几次,您放心,弥蓝那丫头虽然年纪小,但是有主见着呢,不会有事的。” 夏宛容仍然不放心,“弥蓝不必你们,那孩子自小在皇宫长大,心思太过单纯,心里没有你们那些弯弯绕,若是那林祁耍些手段,弥蓝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我之前就是因为担心她才不愿让她与你们一起下山,没想到,终究还是躲不过去。” 花若隐嘴上敷衍着,心里却不认同夏宛容的,弥蓝是有些单纯,但她却不傻,有些事情她比谁看得都清。 “奇怪,蓝仙长,不对,陌夕神君怎么不见了?” “是啊是啊,韩谦怎么也不见了?”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夏宛容抬头看去,只见昏暗的天空中早已经没有了蓝倾丘和韩谦的身影。 “怎么回事,倾丘怎么不见了?”夏宛容着急的问道。 慕容乾也不明所以,“我也没有看真切,方才就看到陌夕神君朝韩谦飞了过去,这怎么,一眨眼俩人都不见了?” 夏宛容担心蓝倾丘,说道:“怕是中了韩谦奸计,不行,你们且留在这里,待我出去寻他们。” “夏宛兄不可,那韩谦道行高深,又诡计多端,你若是孤身一人前去即便是找到了他们,也不能做什么。”慕容乾说道。 “是啊师傅,你若是真的想去,便让徒弟随您一起去,若真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花若隐道。 慕容乾点点头,赞同的说道:“若隐所说不错,你们师徒二人同去互相有个照应也好,这里有我在,你们尽管放心。” 夏宛容沉吟片刻,看了看花若隐,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听慕容兄的,这里便交给你了。若隐,我们走。” 花若隐点点头,随着夏宛容一道飞出结界朝着虚空飞去。 而此时的蓝倾丘正被困在一片混沌中。他适才朝着韩谦攻去,却不知怎的忽然进了这片混沌之中,而韩谦却不知了去向。 蓝倾丘面带怒色,沉声道:“韩谦,你不是一心想要与我交手么,不是要给素染报仇么,快出来与我一战,如此躲躲藏藏的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混沌中传来韩谦张狂的笑声,“蓝倾丘,你不必激我,既然已经把你困在了这里,我定然不会放你出来,你若是想出来,便拿出你陌夕神君的本事,自己寻一条出路吧!” 蓝倾丘紧闭着双眸试图循着韩谦说话的声音辨别他的位置,可他的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根本无法辨别方位。 “韩谦,原来你竟是这般胆小,连正大光明的与我一战都不敢。”蓝倾丘知道韩谦桀骜不驯,故意拿话来激怒他,可他等了许久,却不见韩谦再次回话。 蓝倾丘皱了皱眉,不知道韩谦现在究竟是在打的什么主意,只好努力静下心来寻找出去的路。 可这混沌中不似古昆仑,更非蛮荒之地,到处是雾蒙蒙的一片,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努力的半日没有任何收获,不由得有些焦急,此刻情况紧急,他在这里拖延一分,外面的人便危险一分,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快出去。 手中幻出神剑沧澜,蓝倾丘闭着双眼,凭着心中所想,朝着某处狠狠一件劈了下去。 下方结界中,慕容朗正着急的等着花若隐他们的消息,没有注意到怀中的落香忽然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而隐藏在虚空中的韩谦却感应到了蓝倾丘那一剑的力量,勾了勾唇,韩谦喃喃道:“即便是亲手杀了你,也不如你在知道亲手杀了自己心爱之人时的痛苦来的让人大快人心。蓝倾丘啊蓝倾丘,你就等着吧......” 一时间,虚空中皆是韩谦邪魅又诡异的笑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情深不寿 天空越发昏暗,不时有雷电闪过,那些探出头来的妖魔眨眼便被雷电击到灰飞烟灭。 秦浅知道此时三界定然不得安生,而她一个小小的阴差此时出来无异于送死,可看着逝初这般痛苦的样子,她于心不忍。 带着逝初刚刚离开魔界,便见余碎带着墨瑾匆匆赶来,她对余碎没什么好印象,本想转身便走,可看墨瑾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停下了。 “墨瑾他怎么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秦浅没想到墨瑾竟然伤成这样,他全身都在流血,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余碎看都没看她,抱着墨瑾匆匆进了噬魂殿,秦浅迟疑片刻,抬脚跟了进去。 “你若是想走,此刻便可以走,没有人会拦你。” 余碎忙着为墨瑾疗伤,看到站在一旁的秦浅,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秦浅垂了垂眸,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 余碎忽然开口唤住他,秦浅不解的回过身却见他扔了个玉佩过来,连忙接住,问道:“给我这个做什么?” 余碎冷笑一声,“好歹与你相交一场,知道你对那个虚弥的花若隐有意,这东西便送你拿去做个人情吧。” 秦浅不知真相,以为是墨瑾的意思,也没有多想,拿了玉佩便离开魔界朝着蜀国飞去。 余碎看了眼秦浅离去的方向,微微松了口气,印玺若是继续留在身边韩谦定然会找来,如今墨瑾不能再出任何意外,只好让秦浅受累了。 秦浅拿着玉佩还未飞到蜀国便与韩谦遇上。她虽然不认识魔君韩谦,但此时的韩谦身上魔气太重,一双诡异的红眸更是让人心惊胆战,秦浅到底是一个女子,心中有些害怕,转身便要离去。 可韩谦是一路循着印玺追来的,又岂能让她逃了去。 见到秦浅要走。韩谦冷笑一声。大声道:“看你能逃到哪里去!把印玺交出来!” 秦浅大惊失色,运足了功力朝着蜀国飞去,却被下方四国的结界阻隔在外。 结界内。慕容乾看着被韩谦追赶的秦浅,道:“这哪里来的小阴差,怎么这般倒霉被这魔头追赶,待我将结界打开放她进来躲一躲。” 慕容乾还未动手。却被他身后的慕容朗制止了,“父亲不可!” “怎么?”慕容乾不明所以。 “父亲有所不知。这阴差与魔界勾结,之前若隐的伤便是拜她所赐,父亲切勿动了怜悯之情,这阴差狡诈。谁知这不是她与韩谦设下的计谋。”慕容朗看着秦浅愤愤的说道。 慕容乾点点头,看着秦浅叹了口气,“原来竟是这样。想不到韩谦的魔爪已经伸到了地府,苍生危矣。” 结界外。秦浅回头看着慢慢靠近的韩谦,心中越发害怕,她不断后退着,可韩谦步步紧逼,她退无可退,被韩谦一把抓到手中。 “把印玺交出来!”韩谦狠狠的扼着秦浅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 秦浅争扎着,“我,从没见过什么印玺。” “不知死活!” 韩谦大手不断收紧,另一只手中黑雾翻涌,眨眼便将秦浅包围,黑雾中,只听见秦浅一声凄厉的惨叫。 “与本君作对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韩谦从秦浅身上拿到印玺后喜不自胜,一把将秦浅从空中扔下,然后转身离去。 秦浅争扎着朝着结界的方向爬去,浑身筋脉尽断的她拼尽了全力将逝初从乾坤袋里取出来,看着结界内的慕容朗张了张口,却是昏死过去了。 慕容朗看到逝初大惊,正待将逝初接过来,却见花若隐从虚空匆匆赶来。 “若隐你来的正好,你看逝初这是怎么了。”慕容朗抱着逝初对花若隐说道。 花若隐看了眼逝初,走到秦浅身边探了探她的气息,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了什么,她们怎么会忽然出现?” “适才这阴差忽然出现,她身后还跟着韩谦,因为之前她伤了你,我们以为这又是她与韩谦的计谋,所以便没有救他,没想到,韩谦真的对她下了杀手。”慕容朗说道。 花若隐心中一紧,看着秦浅目光是浓浓的关切,韩谦那般厉害的人,秦浅怎么能受的住他的一掌。 “慕容你误会了,之前若不是秦浅那一剑,我恐怕已经被余碎重伤了,性命攸关的事,你怎么能......” 花若隐叹了口气,抱起秦浅返回结界。 秦浅浑身筋脉尽断,如今亦不是为她疗伤的时候,花若隐从袖中取出一枚瓷瓶,倒出两颗丹药喂秦浅服下,如今,也只能先靠着洪荒花来为她续命了。 “师妹呢,她如何了?可有醒来?” 安置好秦浅,花若隐一刻不停的又来看落香的状况。 弥蓝和麟儿已经醒了,此时正在照看着落香。 见到花若隐过来,麟儿高兴不已,说道:“若隐哥哥,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花若隐点点头,无暇顾及他,对弥蓝道:“我还未来得及问你,你们是如何落到余碎手中的。” 弥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花若隐皱了皱眉,“此刻三界处处不得安生,你与麟儿要好好的待在这里,切勿再乱跑了。” “可是,师姐怎么办?”弥蓝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落香,哽咽着说道。 花若隐看着落香叹了口气,“别担心了,师叔已经回来了,你师姐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弥蓝点点头,“对了,你不是和师傅去找师叔了吗,怎么回来了,师傅呢,可找到了师叔?” 花若隐摇了摇头,“师傅怕这里出事命我先回来,师叔还未找到,师傅还在寻他。” 三人一阵沉默,只希望师傅尽快找到师叔,早日将韩谦降服。 而此时的蓝倾丘依然被困在混沌中,他手持沧澜神剑,一剑将那混沌劈开,可没过多久,那混沌又再次合为一体,他心中不知为何忽然一紧,将沧澜剑收了起来,暗暗思考着什么。 不远处,忽然传来夏宛容的声音,蓝倾丘面上一喜,大声喊道:“师兄,我在这里。” 夏宛容寻了三万里路来到秦国之北,这里乃是极北苦寒之地,根本没有人烟,夏宛容也是寻了一路毫无头绪才来到了这里,却没想到竟然感应到了落香的气息。 夏宛容心中奇怪,落香此刻应该在蜀国才是,为何这里会有落香的气息?他屏息凝视细细辨别方位,一路沿着落香的气息寻来,却没想到竟然找到了蓝倾丘。 “师弟?可是你在这里?”夏宛容看着四周白茫茫一片,并没有蓝倾丘的身影大声喊道。 蓝倾丘应了声说道:“师兄你来的正好,我被韩谦困在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混沌中,你可知你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 夏宛容道:“此处是秦国之北。” 蓝倾丘皱了皱眉,秦国之北?韩谦为何要将他困在这里?是了,这里与蜀国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相隔三万里路程,韩谦将他困在这里定是要拖延时间了。 “师兄,你可有看到困住我的是个什么东西?” 夏宛容摇了摇头,道:“为兄根本不曾看到你,更看不到有什么可以困得住你的东西,这四周白茫茫一片,连一只鸟儿都没有。” 蓝倾丘闻言皱了皱眉,这究竟是韩谦从哪里寻来的东西,竟然可以隐藏他的身形。 “对了,我这一路寻来,不知怎的,竟然感应到了落香的气息,你说,是否与落香有关?”夏宛容想起他这一路寻来感应到的落香的气息,对蓝倾丘说道。 蓝倾丘闻言心中不安,“师兄是说,是因为感应到了落香的气息才寻到我的?” “不错,只是我有些奇怪,落香此刻明明在蜀国,为何这里会有她的气息。” “师兄来之前,落香是不是还未醒过来?” “正是。” 他皱着眉细细感应着这一片混沌,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师兄,我知道韩谦困住我的是什么了。” 蓝倾丘眉头紧紧的皱起,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韩谦,你狠! 竟然是落香,韩谦用来困住他的竟然是落香的一缕魂魄! 难怪他方才那一剑劈下去后心中极为不安,蓝倾丘怎么也没想到韩谦竟然卑鄙如此,他此时后悔不已,不知道方才那一剑劈下去之后落香情况如何。 “是什么?” 蓝倾丘苦笑一声,“是落香的一缕魂魄。难怪我怎么也无法辨别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夏宛容心中咯噔一下,片刻后,沉声问道:“你打算如何办?” 蓝倾丘心中酸涩,如何做,若是出去就必须要打破这混沌,那落香这一缕魂魄必然会灰飞烟灭,若是不出去,三界定然会落入韩谦之手,从而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蓝倾丘沉默着,他此时心中乱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记得当初落香也是因为他而重伤,师傅耗尽寿元保了她一命,如今,又到了这种时候。上一次师傅救落香他不知内情,让师傅耗尽了寿元才换来落香一命,而这一次轮到了他。 若救天下苍生,便要放弃落香。(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该结束了 两人一阵沉默,这一方天地中只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那白茫茫的积雪刺的眼睛生疼。 夏宛容沉默了片刻,说道:“打碎这一缕魂魄吧。” 蓝倾丘亦沉默着,身处落香魂魄中的他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不,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亲手...毁了她。师兄,我做不到。”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难过,那是他心心念念的落香啊,是他师傅洛九仙用命换回来的落香,是他此生唯一的依靠,他怎么能,怎么能亲手去毁了她。 “倾丘,你不要忘了,你不仅是落香的师叔,你还是三界的陌夕神君。” “陌夕神君又如何,这世上不止我一神仙,天君还在,那些仙君也还在,不少我一个。” “但你是这世上唯一的一位神君。”夏宛容缓缓说道:“纵然是不做什么,有你在,大家也会安心。” “那落香呢,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的魂魄灰飞烟灭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吗?你知道我师傅为了保住她这条命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蓝倾丘忽然发怒,“她虽不是你与你夫人亲生,但终究父女一场,你怎么半点不念父女之情?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那你又知道你师傅是为了什么才保住她这条命的吗?”夏宛容说:“既然这一世落香是我的女儿,那么,你能否听我一言?” “不,我主意已定,无论你再说什么都无法动摇,你走吧!”蓝倾丘双手紧握成拳,面上是痛苦的神色。三界众生,他蓝倾丘注定要做这个罪人了。 夏宛容沉默着,蓝倾丘伤心难过不舍得,他又怎么舍得!不过是咬牙承受而已,如蓝倾丘所说,虽然落香不是他与夫人亲生,但毕竟一十八年的养育之情。他看着那丫头一点点长大。心里岂能不疼爱?可若是三界沦陷,又岂能有落香生还的可能? 夏宛容站在雪地上,一身黑色的袍子被风吹起。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竟不知何时已经有了白发。他望着远方黑沉沉的虚空,心中闪过落香这十八年来的种种,她第一次叫他父亲。第一次走路,第一次持剑。第一次御风...... “师弟,既然你不忍心,那这个恶人便由师兄来做好了。” 夏宛容紧闭着双眼抬起头,面上缓缓流下两道泪痕。若苍天有灵,请为他女儿落香留下一缕魂魄,他愿意以命相抵。 空旷的秦国极北苦寒之地。虚空中忽然传来一声炸响,震的厚厚的积雪翻滚漫向下方。 夏宛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看在虚空中缓缓出现的蓝色身影微微一笑,“师弟,为兄知道你不舍得也不忍心,但是,苍生何其无辜,你不能让落香成为那个贻害苍生的祸水,我想,若是你师傅知道会有今日,他定然不会舍命救落香了,你,不要让他失望。” “师兄......” 蓝倾丘怔怔的看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景象,心中苦涩不已。夏宛容竟然用毕生修为打破了韩谦用落香的魂魄而布下的结界,亲手断了落香生还的希望。看着夏宛容嘴角流血跪在地上,他即便再恨,也无法对夏宛容置之不理。 “师兄,你狠,你好狠的心。” 蓝倾丘一步步走到夏宛容身边,夏宛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说道:“倾丘,为兄虽然不知道你与落香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若是还想救落香,便去,便去蜀国,绝不能让韩谦得逞。算是,为兄求你了。” 夏宛容紧紧抓着他的手忽然坠落,蓝倾丘闭了闭眼,缓缓伸出手覆上他的,沉声说道:“我答应你。” 夏宛容微微一笑,望着昏暗的虚空,再没了气息。 “倾丘,你执念太深,那桃花妖与你实非良缘,因着那桃花妖,你师傅与夏宛容接连丧命,世间女子千千万万,为何你就偏偏非她不可?” 虚空中,天君不知何时出现,看着地上的蓝倾丘,天君面带悲悯,缓缓说道。 为何偏偏非她不可?蓝倾丘也曾问过自己,为何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明媚的有,娇俏的有,小鸟依人的有,泼辣妩媚的更有。可为什么是她,怎么就偏偏是她,让他无法忘怀,让他拼了命也甘之如饴的守护。 至他出生起,这数十万年的日子里,他从不知何为快乐何为痛苦,若非在昆仑虚与她相见。他想,这次历劫,最大的收获,不是飞升神君,不是荣誉三界,而是让他遇见了她,这种单纯的遇见,让他如获重生,让他想不顾一切的带她出现在世人面前,刻上他蓝倾丘的烙印。 若是你们体会过我曾经的难过,便不会这般指责的说我执念太深,若是你们曾体会过我的孤独,便不会问我为何偏偏非她不可。 蓝倾丘伸出手缓缓合上夏宛容的双眼,将他的尸身保存起来,唤来仙鹤,将夏宛容送往虚弥。 “天君放心,蓝倾丘即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守护天下苍生,决不让韩谦踏入天宫一步。” 蓝倾丘朝天君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师傅的死,珞珈山的覆灭,统统皆是因他而起,如今又多了一个夏宛容。他常常想,若是当初没有在昆仑虚遇上她,是不是便不会发生如此种种? 可那是心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叫嚣着,让他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即使前路已覆...... 他行走在大千世界,孑然一身,遇人无数,美貌者有之,丑陋者有之,心善之人有之,邪恶之人更是数不胜数,可他从未迷惑过。他知道,无论他走到哪里。走了多远,他心中的那个人都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虽然他们从未相见过。他相信,她定会与他等着她找寻她一般在等着他找寻他。 世界虽大,挡不住他们相知相识的心。 看着那抹蓝色消失于眼前,天君忍不住叹息一声,却是因为这世间终究要有生灵死去。事到如今。终于到了这一步。并非是朕心狠。而是那桃花妖实非你良配,朕宁愿你恨朕,也不愿看到你被她毁了。 ------------分割线----------- 南疆禁地。 韩谦一身红衣在昏暗的虚空中格外扎眼。他双手捧着印玺站在一众魔军前面,扭曲的面孔上是即将解开下方封印的狂喜。 “魔君法力无边,一统三界!” “万岁!万岁!” 他身后的魔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放声大叫,是欲要摧毁一切的迫不及待。 韩谦仰天大笑。狂狼的笑声在虚空中不断回响,“蓝倾丘!蓝倾丘!本君终于等到这一日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飞身来到禁地前。大手一挥,便见适才墨瑾费了半日都不曾全部破解的禁制一下子全部消失,韩谦大步走到禁地中间,看着手中的印玺。大笑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下面封印的诸多妖魔怕是已经等不及要出来见识见识这些可爱的人儿了!今日本君便放你们出来一同耍耍!” 韩谦将印玺放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只见印玺忽然从地上飞起。却是停在空中,嗡嗡的转个不停。 地下传来一阵巨响,地面缓缓裂开,可那裂开的地面下面仿佛还有一层屏障,那些不断嘶吼着的上古妖魔不停的拍打着那层屏障,想要从里面逃出来。 “这个小鬼有印玺!快放我们出去!” “快解开封印!放我们出去!” 韩谦一怔,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这封印已经被我打开了!” 他发了疯似得念着口中的咒语,可那些妖魔仍是不断的冲击着屏障,却不能从里面逃出来。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韩谦怔怔的看着那些妖魔,不甘心的说道,“我怎么会解不开这封印!” 他猛地一掌朝着屏障打去,却只见白光一闪,那一掌落在屏障上瞬间便弹了回来,巨大的力量将韩谦打飞出去。 “怎么会这样!” 韩谦被反弹回来的自己的一掌打的口吐鲜血,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站起身,不知为何会这样。 “知道为何你拿到了印玺也无法解开这封印吗?”蓝倾丘冷眼看着口中鲜血的韩谦缓缓说道:“想要解开这封印吗?” 韩谦看着他,血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大笑一声,说道:“蓝倾丘啊蓝倾丘,杀了自己心爱之人的滋味如何?哦对了,她还没死,但是,离死也不远了吧?” 蓝倾丘不理会他语气中的讥讽,缓缓走到禁地中间,看着屏障下面的一种妖魔,蓝倾丘说道:“你想要利用这些上古妖魔来攻打天界?” 韩谦一愣,嗤笑一声,语气倨傲的说道:“本君只不过是看他们在这里面太可怜,所以想要放他们一起出来玩耍,至于攻打天界,本君一人便够了,还用不着他们!” 蓝倾丘点点头,“如此最好。” 他话音方落,便见禁地中间蓝光徒然一闪,那屏障下的妖魔一阵惊叫,韩谦大惊,连连后退数步,可蓝倾丘却已经来到了他身前,韩谦飞身而起,但身子却犹如千斤重,根本飞不起来。他震惊的回头望去,蓝倾丘却已经离开了禁地。 韩谦不敢轻举妄动,他警惕的瞪着蓝倾丘,说道:“蓝倾丘你休要搞什么花样!” 蓝倾丘静静的注视着他,大手轻轻一抬,只见禁地中的印玺忽然落到他手中,他看着禁地中的韩谦说道:“韩谦,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己走到禁地中去。” 韩谦冷笑一声,“本君即便是走进来了又如何?” “送你归西!” 蓝倾丘口中念动咒语,只听禁地之下传来一阵响动,韩谦回头望去,只见那些被困在屏障之下的妖魔不知何时已经出来,正张牙舞爪的向着他飞来。 韩谦后退两步,奋力想要飞出去,可无数的妖魔正铺天盖地的朝他涌来,不多时便将他彻底掩埋。 “进了这地方还想出去,这小鬼也太天真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不念过去,只待将来(大结局) 随着魔君韩谦在禁地中被妖魔吞噬,他手下的一众魔军也四下逃窜,溃不成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更新好快。魔军虽然退去,可由韩谦带来的洪水还在,被殃及的四国百姓不在少数,但这些已经不在蓝倾丘考虑的范围之内。 蓝倾丘看着韩谦一点点被妖魔吞噬,心中百味全部化为一声叹息。看了看手中的印玺,蓝倾丘缓缓抬手,大手覆上印玺,眨眼间那块拳头大的印玺便化为了碎末。这一切皆由着印玺而引起,若是他当初便将这印玺一同封印了,是不是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不远处,‘花’若隐与各派掌‘门’一同赶来,蓝倾丘想起什么,看着已经来到身前的‘花’若隐,说道:“若隐跪下。” ‘花’若隐不明所以,“为何要我跪下?师傅呢?” 听他提及夏宛容,蓝倾丘自责不已,却没有告诉他,而是说道:“你师傅的事情,待我回到虚弥后再告诉你,你且先跪下。” ‘花’若隐见他坚持,便没有再说什么,长袍一撩,缓缓跪倒。 蓝倾◆↗79,m.丘看着跪倒在地的‘花’若隐,心中暗道:“你的孩子我替你养育‘成’人,韩谦,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花’若隐见身前的蓝倾丘沉默不语,不禁有些不解,抬了头看着他,说道:“师叔可有什么吩咐?” 蓝倾丘神手将他扶起来,说道:“无事。” 他转身看着众人,扬声说道:“如今虽然魔君已除,但三界受到殃及者甚多极品修真狂少。这一切,还望诸位多多帮衬。” 众人练练应声。慕容乾首先说道:“神君放心,我们各派定会协助四国慢慢恢复休养生息。” 蓝倾丘点点头。“如此,倾丘代三界谢过诸位了。” “神君言重。” “不知夏宛兄如今在何处?”慕容乾问道。 蓝倾丘看了眼‘花’若隐,对众人说道:“我正要说这事,虚弥掌‘门’夏宛容,已经仙逝了。” “什么?!师傅他死了?!” “夏宛掌‘门’死了?!” 蓝倾丘话音方落,众人一片哗然,‘花’若隐不敢置信,“我与师傅分开之时他明明还好好地,怎么会” “夏宛兄功法深厚。即便是韩谦与他‘交’手,他也不可能轻易的被韩谦打死,怎么好端端的,竟” 功法深厚蓝倾丘苦笑,是啊,若不是因为他,师兄他怎么会死去。 三日后,虚弥落霞峰下的虚弥陵墓,夏宛容的尸身装在一副棺椁里。此时正要被葬下陵墓,因为落香还未醒来,便由‘花’若隐在前面扶灵,棺椁后面跟着一众虚弥弟子。因为是下葬之事并未告知其他‘门’派,所以只有一直与夏宛容‘交’好的蜀山掌‘门’慕容乾前来吊唁。[ 超多好看小说] 安葬好夏宛容的棺椁,众人来到虚弥大殿。蓝倾丘看着众人,说道:“你们师傅已经不在了。热门小说所以现在要选出一位新的掌‘门’来。”他看了眼一身孝服的‘花’若隐,接着说道:“关于新的掌‘门’。我推举你们的大师兄‘花’若隐,不知大家有什么看法,还有慕容掌‘门’,也可发表自己的意见。” ‘花’若隐似是没有想到蓝倾丘会这么说,抬头看着他,不解的说道:“为何是我?师妹她更合适不是么?” 蓝倾丘看着眼前的少年缓缓说道:“你师妹如今还未醒来,即便是醒来了,她也会同意让你来做这个虚弥的掌‘门’,因为你合适。” 这才不过几日时间,经过此事,这一向张扬不羁的少年仿佛已经被磨去了全部的棱角,变得越发深沉,也越发沉稳。 “但是,师叔难道不打算留下来吗?”弥蓝开口问道。 “是啊,若隐毕竟年幼,这掌‘门’不如先由神君暂时代理,也好等若隐熟悉了再说。”一旁的慕容乾说道。 “若隐虽然年纪不大,但行事却是沉稳的,虚弥‘交’给他,我想师兄在天之灵也会高兴。”蓝倾丘笑了笑,“我自然会留下来,但这个掌‘门’,我却是做不得。” 若是落香一直这么不醒,他自然是会留下来,但若是落香出了什么不测,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才好了。 已经半年过去了,三界已经在慢慢恢复,大唐有弥蓝在,再加上麟儿,寻觅一位有良君并非难事。而其他三国,秦国三王子荣意仁义爱民,深受百姓爱戴;西凉国八王子夏慕琪更是一位贤良的君主,况且有白羽殇辅佐,西凉更是如虎添翼;蜀国七王爷周弘亦是难得的治国之才,四国恢复之前的鼎盛时期,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从海棠苑出来时已经有些晚了,蓝倾丘去看过落香后,回了自己院内,见‘花’若隐坐在正堂,不由得挑了挑眉,说道:“有事?” 自做了虚弥掌‘门’,他还从未与若隐好好的说过话,这少年总是忙忙碌碌的不得空闲,半个月下来,明显消瘦了不少。 ‘花’若隐点点头,“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为何要我做这个虚弥掌‘门’?” 蓝倾丘走到一旁倒了杯茶水给他,说道:“那日不是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吗?因为你合适九转恒星变最新章节。” “少拿那些话来唬我,”‘花’若隐烦躁的说道:“不要把我当成弥蓝逝初!你是不是要带着落香走?” 蓝倾丘走到他对面坐下,淡淡道:“我只是在处理一些事情。” “所以,你是在等?”‘花’若隐沉声说道:“是不是师妹她不会再醒过来了?” 蓝倾丘磨砂着手中的茶碗,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醒过来。当初” ‘花’若隐已经知道了夏宛容为了放他出来而打碎落香魂魄的事,听他又提及此事,烦躁的挥了挥手。“别再提什么当初,师傅他也不愿这么做。你也别太自责了。” 蓝倾丘苦笑苦笑一声。“但是,当初若不是我不告而别。落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所以我才恨你!你刚走的那几天,她就像疯了一样的去找你,可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你不知道她那样子让人看了多心疼,”‘花’若隐苦笑着说道:“可是有什么用,师妹她心里的人是你,她都不怪你,我更没有什么资格去恨你。” 蓝倾丘面上平静,但心中却是泛起巨大的‘波’澜。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了他当初离开时众人的反应,不,应该是他从不敢去想。所以回来这半个月了,他从未问过他当初离开时的样子,连单纯如弥蓝,他都不敢去问。 如今听到‘花’若隐主动提及当时的情景,他只恨自己当初没有留下来。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师妹她到底喜欢你什么,而你。又哪里值得她喜欢,那日听魔君说起你们前世,我才明白了。”‘花’若隐笑了笑,说道:“现在看来。当初的那些不甘心是多么可笑。” 蓝倾丘也笑,“当初,天君安排了我与百‘花’仙子的婚事。我自然没有同意,后来费了一番‘波’折才求得天君为我赐婚与落香。没想到她被别人骗上了十六重天,与百‘花’仙子‘交’手后杀了百‘花’仙子。天君本就不喜落香,又见她犯了天规,自然要重罚,我为了保她一命,暗中护送她到了‘阴’曹地府,以保她六根不受地府‘阴’气污染,后来,她便投胎到了你师母腹中。” “原来竟是这样。师妹那样的‘性’子,与那百‘花’仙子动手也是在情理之中。”‘花’若隐笑着说道。 蓝倾丘却是摇了摇头,那时候的落香,可并非是现在这样的‘性’子,那个胆小又孤单的小丫头,究竟是有多喜欢他才会动了杀念,可惜他当时误会了她,没有相信她。 “你师母身子弱,在怀上落香之前便已经时日无多,念在她一生向善,我便向老君讨了颗九转还魂丹为她续了一年的命。那时候,除了你师公沈斗星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我师父,便是洛九仙神君之前虽然救了她,可也仅仅是一缕魂魄,后来幸得西天佛祖出手落香才一点点修炼‘成’人,我让她做司月‘女’神确实是有隐情,可也并非是别人谣传的那般要利用她,可她却是一点都不相信我。” “你说是西天佛祖救了落香?”‘花’若隐想起什么,说道:“既然前一世佛祖可以救她,那这一次自然也可以,师叔,我们何不去求佛祖?” “佛祖?”蓝倾丘如梦初醒。 二人赶到落香房中,却只见昏‘迷’过去的弥蓝,而‘床’榻上空无一人。 “师叔!”‘花’若隐着急的说道:“师妹不可能自己醒过来,不然她不会打晕弥蓝,难道是墨瑾?他醒了?” 蓝倾丘心中一颤,犹自镇定的安慰‘花’若隐,“别太担心,墨瑾的伤不必落香的轻,而余碎这么恨落香自然不会再让他来见落香英雄联盟之势不可当最新章节。” “那究竟是什么人将落香带走了?他有什么目的?”‘花’若隐着急不已,如今落香仅剩夏宛容用命保住的一缕魂魄,也全靠着蓝倾丘每日以‘精’纯的功力为她续命才保她尸身不坏,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看着身前面‘色’发白的蓝倾丘,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蓝倾丘极力的镇定下来,努力的沉思着究竟是什么人会带走落香,可却是毫无头绪。 二人正着急,却见跟在他身边的小仙官思岑匆匆赶来。 “神君,落香姑娘可在虚弥?”还未站稳脚步,思岑便开口问道。 蓝倾丘皱了皱眉,说道:“不是派你回去送信,你怎么回来了?” 思岑喘着气,道:“小仙还未行到南天‘门’,忽然见到天君身边的紫衣将军下了凡,我见他身边跟着的人有些奇怪,便多瞧了两眼,却见他们落到了虚弥的方向,后来到了天宫,才听天君身边的小仙官说,天君与紫衣将军下凡去了。” “小仙想来想去觉得此事有些奇怪,故前来一问,没想到,还未到离恨天,便见紫衣将军携着一个‘女’子朝着大西方而去,那‘女’子有些像落香姑娘,小仙有些担心,便来问问。” 思岑说完,便见蓝倾丘冷笑一声,眨眼便消失于眼前。 愣了愣,思岑看着‘花’若隐说道:“莫非,真的是落香姑娘叫紫衣将军带走了?” ‘花’若隐叹了口气,真不知道那位天君是怎么想的,真的要将师叔‘逼’走不可吗 蓝倾丘赶到大西天时,正见到天君从大殿里出来。 见到蓝倾丘赶来,天君倒是没有一点尴尬之处,笑着拍了怕蓝倾丘的肩膀,抬脚便走。 “天君,若是落香出了什么事,本君若是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还望天君莫要吃惊。”蓝倾丘忽然开口说道。 他这一番包含威胁的话让天君身边的紫衣将军忍不住拔剑,却是被天君拦下了,转了身看着蓝倾丘,天君笑了笑,说道:“神君莫要说笑了,朕看那丫头福寿绵长,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蓝倾丘看了眼紫衣将军,转身朝着大殿内走去。 “你来了。” 佛祖神态安详,看着他走进来微微一笑。 大殿内燃着凝神的熏香,淡淡的,却让他那颗本来已经浮躁起来的心渐渐安了下来。 “佛祖。” 蓝倾丘朝佛祖福了福身,语气恭敬,对着佛祖,他一向都是尊敬的,只是在看到佛祖身后那个少年时明显一愣。 佛祖似是没有看到他的怔楞一般,神态安详,缓缓说道:“我知你因何来此,前一次我救了她,此次依然会救她。” 蓝倾丘‘激’动不已,颤着声音说道:“多谢佛祖慈悲。” 佛祖看着殿前池塘里的一尾鲤鱼缓缓说道:“无论是人神妖魔,亦或是‘花’鸟虫鱼,皆是三界之生灵,我佛慈悲,自当珍之。阿弥陀佛。” 蓝倾丘抱着落香慢慢离开大殿,他不需要去问这一切,佛祖已经将这一切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