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阿姨》 第1章 chapter1 凯瑟琳到伦敦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她对比了一下外面凄风苦雨的环境,再羡艳的看看路上飞驰而过的黑色的士。心里很是做了一番争斗。但最终,想要快点找到旅店的念头压过了省钱的念头。——她给自己招了一辆的士。 在司机的帮助下,凯瑟琳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到了汽车的后备箱里。 她带着的这个十四寸半旧黑色旅行箱,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 出租车司机看上去年纪很大了。他的头发花白,牙齿发黄,走近的时候,能闻到一股烟味。 老司机不苟言笑,他确认凯瑟琳的行礼已经放好之后,就回到驾驶座上。 “要去哪里?”他打开了计价器。 “汽车旅馆,最近的一家。”凯瑟琳搓着冰凉的手,好在车里的暖气开着,这让她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司机把车开的很快。车窗没关,冷风就从窗外灌了进来。凯瑟琳找到窗子的位置,然后她狠狠的把窗关上。 车子刚开的时候,凯瑟琳盯着计价器看了一会儿。她想起伦敦的士有‘小黑车’的美名,费用出奇的高,索性就眼不见为最净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诺基亚手机——一部早已停产的单色屏按键式手机,凯瑟琳是个可怜的穷光蛋。 她把手机调到了贪吃蛇的界面。作为一只已经老到停产的板砖式手机,作为一个付不起电话费打不起电话的穷女人,能让凯瑟琳打发时间的,就只有手机自带的单机小游戏。 凯瑟琳熟练的操作着上下左右的按键。她玩这个游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从她把吃豆子的游戏打通关之后,挑战贪吃蛇就成了她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 手机上的方向按键已经被磨得看不出指向,而下面的数字按键,却没有什么磨损。它的主人只是用它来打游戏,却缺乏几个可以经常联系的朋友。更确切的说,是每月都没有足够的电话费。 凯瑟琳聚精会神的打着手机游戏。单色屏幕上那条小格子组成的蛇灵活的游动,并且越来越长。 她最近已经摸到了这个游戏的诀窍了。估计很快就能打通游戏。只需要再加一把劲,任何时候,她都有可能过关。 眼看着凯瑟琳就要打到最关键的时候了。胜利之前,她抽出一点精力,瞄了一眼司机边上计价器上的数字。心一跳,手一抖,那条已经盘旋三圈的贪吃蛇就首尾相接,屏幕上跳出大大的gameover字样。 凯瑟琳心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说不出是因为打了很久的游戏挂了比较伤心,还是计价器上的三位数费用让她痛苦。 打完一盘贪吃蛇要多久?就凯瑟琳的熟练度来说,一个小时总是要的。虽然她以沉浸到手机的世界里,就容易忘记时间,但司机不至于忘记吧! 她只是叫司机给自己找一个就近的旅馆。这个司机却开出上百英镑费用,这些钱都够她住一间单人豪华房了。 凯瑟琳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司机开车的速度倒是不快,但她对这里极其陌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你的游戏打完了?”司机突然出声。 凯瑟琳被他吓了一跳,她的头脑中迅速的闪过了黑车、绑架、劫持人质等不靠谱的想法。但下意识的,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没过关。” “你是在玩贪吃蛇吗?现在玩这个的年轻人可不常见。”老司机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让凯瑟琳稍微放松了一点——这至少说明,这个司机是正规公司出来的。 “啊,是吗?···不过想要玩通关真是不容易。”其实现在用这种老式手机的人才少有吧。 “别费力气了。从我小时候开始,这个游戏就在了。这么多年,我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一个可以把游戏打通关的人。” “那你一定是不认识克里斯·加德纳1。” “克里斯·加德纳···你说的是那个玩魔方的家伙吗?我看过那部电影,···带我去看的,我记得他后来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工作,但你能凭借打贪吃蛇找到工作吗?” “那可不一定。我觉得那部电影的重点应该是,加德纳先生最后把魔方玩出来了。”凯瑟琳心稍稍放下了一点,一个有闲钱看电影的司机,应该不至于谋财害命吧。 她装作不经意的和司机攀谈着,却开始注意车窗外变化的景色。 自己穷鬼一个,付不出这么多车费。这个司机愿意绕着目的地给她转圈,她能有什么意见呢? 凯瑟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惨绿色的屏幕上显示出晚上12:45分。 她还是决定快点下车,在旅馆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司机先生,你能不能快点停车。很遗憾的提醒您,你行驶的里程已经超出我可以支付的范围了。” “我想你永远都到不了汽车旅馆了。”司机降低了车速。 外面的雨停了,地面湿漉漉的。 “···先生。我想提醒你一下。”她清了清嗓子,对司机说:“你这次的乘客,是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专业人士,她并不好绑架···” 老司机猛的踩了一下刹车,车胎和地面摩擦,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叫。即使系着安全带,凯瑟琳还是不受控制的前倾,撞倒了前面柔软的椅背上。 她揉了揉鼻子,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打脸。 “我真的是受过——”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一把枪,横在了她和司机的当中。拿枪的人是那个老司机。他持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一同颤抖的还有他的声音。他抖的很均匀,好像在自己的腰间绑了个震动腰带一样。这个时候,凯瑟琳很闲情逸致吐槽一下。 她有些担心,站在自己面前的司机,会不会因为过度紧张而走火。 她特殊的人生经历让她习惯给各色各样的人打上标签。通过这种分门别类的方式,正确的应对不同的人群。 她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对面的这个司机,无论是想劫持还是恐吓,都缺少必要的威慑能力。 凯瑟琳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是谁派你来的?” 她的生存环境有些复杂。二十一世纪开始,魔法部就和麻瓜政府实行了巫师透明等级的制度,每一个巫师都会在麻瓜政府备案。 拿她从法国入境来的流程来说,她起码办理了二十几道手续,在反复确认了她不具有主动攻击性之后,她才获得了通关的权利。 鉴于申办的流程过于繁杂,她可不希望自己因为使用了魔法,而导致自己被英国政府驱逐,如果是那样,那就没有比她更倒霉的人了。 ——能不用魔法,就尽量不要用。 “没···没有人。”司机颤抖的语调重新拉回了凯瑟琳的思绪。他的手还在抖,但他本来有些慌张的表情变的坚定了起来。他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撑住了枪。很好,现在他的手抖得不那么厉害了。 四周的灯光暗淡。这一条路上都没有什么行人。借着的士前面照明的灯光,凯瑟琳凝望着司机黑洞洞的枪口。托了托自己暗金色的眼镜架子,一本正经的对老司机说:“有本事你开枪呀。” 第2章 chapter2 凯瑟琳再次回到了深夜寒冷的伦敦。通过一番努力,的士的司机最终放弃了对她做什么。她既然逃过了一劫,但此时看看司机潇洒的扬长而去,想到自己要走不知道几个街区,才能回到自己订的那家汽车旅馆,仍然是一行包含辛酸泪。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谁叫她没有上过霍格沃兹呢?一个连幻影移形都不会的可怜女巫,唯一能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的那双腿了。 更让凯瑟琳悲伤的是,除却她随身背着的斜挎包里的证明文件还在。她其他的所有行李都随着那位的士司机后备箱一起开走了。 徒步走到旅店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这是一家临街的旅馆。旅馆的外墙本来应该是白色的,但因为长久没有重新粉饰,已经灰蒙蒙的一片。旅馆上的灯箱应该也有些年头了,看上去非常破败,摇摇欲坠。 推开玻璃门,旅馆的大厅灯光黯淡,有一个灯泡已经快掉了,正在不停的闪光。地面上湿漉漉的,几把伞靠在门边,几把伞躺在地上。但因为打扫的时间还没到,所以地面上雨水混着鞋底的赃物,看上去就好像泥塘一样。 前台的登记人员大刺刺的躺在椅子上,他在睡觉,但似乎睡得不是很舒服,是不是的额头碰到了胳膊,就要惊醒重新调整一下睡姿。 凯瑟琳找到服务铃,歉意的用铃声吵醒了前台。 她在前台登记了自己的入住信息。在简单的核对身份之后,她被打着哈欠的前台带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 这已经是很稀奇的待遇了。凯瑟琳在心里给威廉点了个赞。他给自己订的这家汽车旅馆出奇的靠谱,前台竟然还会带客人找到自己的房间。 “凯瑟琳小姐,就是这间了。”前台这个时候才把房卡交给了凯瑟琳——房间号是419,一个非常好记的数字。前台往后退了一小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凯瑟琳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懵懵懂懂的接过房卡,一心想要快点躺在旅馆的单人床上,享受长夜将终的最后一点惬意时光。 ——‘嘀’,门被刷开了。 房间里窜出了一只黄色的身影。它一下子扑到凯瑟琳的身上,猝不及防之间,凯瑟琳被带的后退好几步,靠在另一边脏兮兮的墙壁上。 “凯瑟琳小姐。这只金毛犬执意霸占了您的房间。祝您晚安。”前台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一幕,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的功成身退。 这只金毛非常可爱,但每天早晚固定的时间,总是会大叫。很多顾客都投诉了,但鉴于它讨巧的外表,始终没有人舍得对它做什么。 汽车旅馆里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前台之前也揣测过预定这间房间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他很想看凯瑟琳开门的那一刹那的表情。现在看到了,也就没有什么了。 这位凯瑟琳小姐出奇的镇定。除了被惯性带的后退几步之外,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好的,晚安。”凯瑟琳没有漏过前台的微笑。她在心里诅咒着威廉不让她安生,但还是驱赶金毛进了房间。 门一关,灯一开。 这只看上去忠厚老实的金毛寻回犬就‘汪’的一声跳到了床上。席梦思的床垫发出了‘嘎吱’的悲鸣。金毛高兴的蹲坐在白色的被单上,和凯瑟琳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补觉的计划是泡汤了。 凯瑟琳看看床上的黑色爪印和狗毛,叹了一口气,她走上前,给金毛顺了顺毛。 除了霸占自己的房间和自己的床之外,这只狗狗乖巧的就好像是一个小天使。 威廉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爱长毛小动物,才会把这么甜蜜的‘小’负担塞到自己的身边。 “来,让我看看,你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我的小金毛。” 凯瑟琳坐在床上,半抱着金毛狗,她的左手搭在了金毛的尾巴上。 一段信息涌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以一只狗狗的视角而言,尚算清晰。凯瑟琳微微侧头,似乎在倾听什么,慢慢的,图像附着的声音,也在她的耳边响起。 当时的环境是一个复式结构的房间,房间很大,装修成了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壁炉的对面是一组书墙,上面摆放了各种大部头的旧书。这是俱乐部的大厅——温暖的橘黄色灯光,柔软的布艺沙发,豪华家庭影院式的装修,还有那个藏酒颇丰的酒柜。凯瑟琳只去过一次,但对俱乐部中的逗比们,她始终印象深刻。 “你就为了打扮成这幅样子,才迟到的吗!快点进来!”从狗狗的视角里,凯瑟琳看不到人脸,只看到开门的那个人穿着牛仔裤。 “我的错。”另一个人是西装皮鞋的装扮,他的上半身估计是穿了一件双排扣的风衣,面料看起来也不错。 “他同意了吗?” “你是说你的猎犬养殖计划?” “该死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 ‘噗’的一声,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漏气的声音。 凯瑟琳皱着眉头想看下去。就看到那个穿着牛仔裤的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记忆碎片到这里戛然而止,金毛一直被抱着,很不舒服的挣脱凯瑟琳的怀抱。凯瑟琳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个人已经被枪杀了。 专门带了□□上门、熟人、没有起冲突··· 凯瑟琳看看换了个地方,继续蹲在自己面前的金毛,有些无奈的说:“你的主人被枪杀了,你还看到更多的信息吗?” 金毛温驯的‘汪’了一声。下垂的耳朵贴在面颊上,看上去也是毛茸茸的。 凯瑟琳手贱的去摸它的耳朵,整个人都压在了金毛上,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女色狼。 狗狗当然是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的。而事实上,她能看到这么多的信息,也是因为她有别于其她巫师的另一个特性——她还是一个异能者。 凯瑟琳找了一张餐巾纸,然后用自己身边仅存的一支,超市做促销广告的时候免费发放的圆珠笔,把自己刚才读取出来的信息重新研究了一遍。 这两个人的谈话信息量很大,这对威廉的调查可能会很有帮助。 她从口袋里拿出自己那个老式手机,然后拨打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喂?这里是威廉蛋糕房。” “我需要两块淡奶油蛋糕。” “好的,可以先核对一下地址吗?” “汽车旅馆。” “哦!天啊,凯瑟琳,你已经到伦敦了吗?飞机竟然没有晚点,这可真是稀奇。”电话那头男人程式化的声音瞬间化成了朋友间的闲聊,“你已经住进去了?” “是的,我觉得非常的惊喜。”凯瑟琳语气不善。 “你喜欢就好。”男人非常没有眼色的说:“有什么消息吗?” “是的,明天又会有人死了。” “这可真是···是谁?” “一个叫凯瑟琳·诺兰的女人。她可能死于饥饿。”诺兰深吸一口气,画风一转,对自己的手机吼道:“我需要一些现金支援,或者你给我找个工作。威廉,你把我从法国叫过来,如果不能安顿好我的话,你什么消息都别想从我这里得到!” “工作···你是说工作?哦,当然,我们都需要一个工作,工作可以让我们养家糊口。”电话那头诡异的停顿了一下,蛋糕店老板威廉已经自动忽略了凯瑟琳要钱的请求,他自顾自的说:“我给你找了个工作,你可以去尝试一下。要我说,这可是个和你的专业非常对口的工作。” “专业对口?”凯瑟琳狐疑的想着,自己大学没有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好像不存在专业对口这样的形容词吧。 “没错。你可是个女巫啊。我给你找了个扫地的工作。贝克街的清理工,你觉得怎么样?” 凯瑟琳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她努力平复这自己的心情,然后对威廉说:“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女巫和扫地阿姨是专业对口的了?” “嘿!你们那里不是有一个运动叫魁地奇吗?我记得工具就是一只扫把。” 很好的逻辑,凯瑟琳气饱了,和威廉讨论工作,真的会被气死的。凯瑟琳把工作的地址听写在纸巾的另一面,她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转述给威廉。 “我必须提醒你,俱乐部的内部有问题。如果有人因此而丧命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和政府坦白自己的身份。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我们只是‘胆小鬼’而已。”谈到那件谋杀案,凯瑟琳非常担心的嘱咐自己曾经的监护人。 她已经年满十八岁了。不再需要一个监护人照顾她了。虽然威廉之前也没有这么做过,但不管怎么说,他帮自己掩饰了作为异能者的身份。 如果当年没有一个成年人帮她打掩护的话,她现在估计已经永远躺在实验室里了。 巫师和异能者的待遇是不同的。前者有一个魔法部周旋,只不过是要登记个人信息。但后者,必须接受征调,在必要的时候出危险任务。 两人都沉默了一下,威廉试图安慰凯瑟琳:“放心。我们都会没事的。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还是希望‘胆小鬼’能够一直是你们的□□。” “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话···” “当然,你要为我照看好那只小金毛。你觉得它可爱吗?要我说,这可真是一只小天使!···店里的生意忙,我就先挂掉了。你只要看好小天使,然后做好你的清洁工就好了,别的事情有我在呢!” 凯瑟琳为威廉说的‘小天使’默默的点了个赞。她和威廉在对待猫猫狗狗的时候,审美总是出奇的相似。但她还是会介入调查的。 完事之后,凯瑟琳看到手机上显示出来的通话时长——三分多钟,不知道要耗费她多少电话费呢!她计算了一下价钱,然后肉疼的龇了龇牙。 第3章 chapter3 凯瑟琳对这家汽车旅馆的环境抱有一种悲观的心理。威廉给她找的工作是在周四的上午报到,而现在是周二,她甚至还能有空留在旅馆里补上一觉。 凯瑟琳不是一个很讲究的姑娘,如果你现在打开她419房间的门,就能看见她和她的小金毛睡在一张床上,搂作一团的样子。 地上横着一条脏兮兮的被单、一个枕头、还有一些零碎的包装袋,配合灰蒙蒙的墙面和古旧的装修,看上去简直惨不仍睹。 房间的清洁工刷开凯瑟琳的房间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到了。 “哦!天啊!”她本该就此默默的关上房门的,但她的惊呼已经吵醒的睡在床上的凯瑟琳。 她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烟灰色的眸字里一片清明,她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清洁工,那双澄澈清晰的眼睛里,睡意慢慢的回拢。 整个过程太快了,而清洁工只注意到了凯瑟琳和狗狗睡在床上的一幕,彻底忽视了妹子犀利的眼神。 凯瑟琳打了个哈欠,她懒洋洋的把那只趁她睡着了之后,偷偷爬上床的‘小天使’踢下了自己的床,然后一个人卷着被子无辜的和阿姨对视。 “真是抱歉。”半晌,她才干巴巴的道歉,然后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阿姨,解释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 清洁工看看凯瑟琳无辜的眼神,再看看被踹到床下,用同样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金毛犬,嘴角尴尬的抽搐了一下。半分钟后,作为英国人的强大神经拯救了她。她还是麻利的给这个房间的顾客换了床单,并且收拾掉了地上的垃圾。 凯瑟琳全程乖巧的站在边上,她不停的抱歉说:“真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那只金毛狗也在一旁配合的汪汪叫着摇尾巴。清洁工阿姨看看凯瑟琳清秀的长相,再看她诚心诚意的道歉,心里也就不那么抱怨这个给她增加了工作量的姑娘了。 谁会和一个已经认错的小姑娘为难呢? 再看看蹲坐在一旁,无比乖巧的大狗,那份火气就更加没有踪迹了。“没事的,本来就要给你们换床单的。”清洁工好脾气的对凯瑟琳说。 “那真是谢谢了。”凯瑟琳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她就是能把人笑的没有火气,所以最后她成功的把清洁工忽悠出了自己的房间。 门一关,少女的温柔就变成了女汉子的斥责。凯瑟琳双手叉腰,严肃的对金毛说:“你怎么可以睡我的床呢!你做为一只狗狗的尊严呢!” 家规不严,何以训狗啊! 金毛一点都没有搭理她。大概它也意识到危机已经过去了,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床上,占据了一个位置,还很好心的给凯瑟琳留下了一个可以躺平的尺寸。 凯瑟琳看看时间,没有继续和金毛胡扯。 她拉开紧闭的窗帘,打开生锈的窗子,让房间里的空气保持流通。 窗外是一个后巷,污水横流,但经过下半夜雨水的冲刷,总算没有什么奇怪的气味翻涌上来。如果不看外面的景色的话,打开窗户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个时候是上午十点半,阳光正好,微凉的风吹进房间里,带走了一夜的抑郁。忽视掉那些小小的不足,凯瑟琳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小凳子上,从包里拿出一本希腊神话,很认真的开始了自己的晨读。 阅读是个很好的习惯,但总有人喜欢打断她的好习惯! 破旧的诺基亚再一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催促声,凯瑟琳把手机铃声设定成了尖锐的汽车鸣笛声。感谢这个设定,让某只趴在床上的金毛狗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凯瑟琳试图阻止它撕咬床单——在拿到工资之前,她可赔偿不起任何东西。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凯瑟琳才没好气的接起了手机。电话那头依然是威廉的声音:“嘿!凯瑟琳,我记得你会修水管。” 很好,威廉压榨劳动力的技术更上一层楼了。 凯瑟琳对着窗户翻了个白眼,回答道:“我确实会,但前提是你能提供一份工资和足够的路费。你可怜的养女已经没有更多的金钱从事任!何!一项需要外出的活动了!” “好吧好吧,你也不要着急,我会赞助你的。我先把维修水管的地点报给你。这家人家是蛋糕店的老客户了。” “所以,你是在日常生活中和别人吹嘘说自己会修理水管,但到了关键时刻却又没有这个本事了么?”凯瑟琳凉凉的问道。 她和威廉‘谈判’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给自己的这次‘义务劳动’争取到了一笔不菲的佣金。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当你在和别人吹嘘自己有多么厉害的时候,总要想想时候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半个小时之后,凯瑟琳站在221b的门口,觉得威廉简直是在和自己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福尔摩斯故居里怎么会有坏掉的水管呢?这里又不住人! 凯瑟琳硬着头皮走上了几节楼梯,然后按响门铃。她在门口等了一几分钟,又按了一次。在这个过程中,她甚至有些无聊的转动这门环,这玩意儿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装饰。 ——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身材不高,但笑容相当和蔼。 凯瑟琳整好以暇的站在她的面前,甜甜的自我介绍说:“您好,我是威廉找来修理水管的。” “哦!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朋友来做这样的事情呢!”老太太谴责的说道。这种话在凯瑟琳十岁之前听到的实在太多了。鉴于她有一个动手能力极差的养父,所以很多事情总是要亲力亲为的,这和年纪基本没有多大的关系。 “对于修理水管我还是相当在行的。”凯瑟琳挎着自己的小包,里面有一把从旅馆里借来的扳手,这就是她上门携带的所有工具了。 她很自然的登堂入室,然后打量着这间典型的英伦装修的房屋。 简直不可置信!这里可是大侦探纪念馆,但现在竟然作为民宅,有人住宿! 凯瑟琳有些不确定的看看茶几上拜访的饼干和红茶。红茶有两杯,都已经不冒热气了。但鉴于杯子的家用造型,和这楼上的空余房间,凯瑟琳还是斗胆猜测,这里的楼上被自己面前的这位太太承包了出去。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的脑海中慢慢成型——如果这里就是夏洛克的居所呢?如果剧情走的是bbc版本的福尔摩斯呢? 那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她刚到伦敦的时候,就已经被卷进了神夏的剧情之中,那个疯狂的的士司机,就是最好的暗示。那么面前的老太太就是—— “红茶还是咖啡?哦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老太太从半开放的厨房里探出头来,很亲切的问道。 “红茶,谢谢。我叫凯瑟琳,凯瑟琳·诺兰。” “好的,我可以叫你凯瑟琳吗?你可以叫我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很快给凯瑟琳端上了一杯咖啡,她嘴里嘀咕着对自己租客的不满,当然,并不是贬义的:“他们总是太忙了,如果他们愿意修理水管的话,我也不会让威廉来做。可是你的男朋友未免也太不靠谱了,怎么能让你来呢!” 这是哈德森太太第二次提到‘男朋友’这个词语了。事实上,凯瑟琳和威廉之间的年龄确实相差不大,十几岁的话,对于时下的人们,都还是能够接受的范畴之内。但这也就意味着,自从凯瑟琳十五岁以后,就不断的有人会认错自己和威廉的关系,以至于她要不断的解释。 “额···抱歉,威廉是我的养父。他的动手能力不是特别的过关。”凯瑟琳结果红茶,补充了一句:“谢谢。” “养父!哦,天啊!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他提起过他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养女。”哈德森太太显然对此非常的意外。 威廉的蛋糕店就坐落在贝克街上,大家也算是积年累月的老邻居了。哈德森太太还是蛋糕房的常客,她竟然都没有听过唠叨的威廉提到这件事情。 看她的表情,显然是在得知消息的一瞬间,已经脑补出一个狗血到让人心碎的故事了。 “我一直在法国生活,威廉虽然不在我的身边,但他给我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凯瑟琳不愿意在多说什么了。她迫切的想要把话题引到哈德森的两个租客头上,希望借此确定自己的猜测。 “您楼上的房间出租了吗?” “是的,两个很年轻的小伙子。” “那真是···冒昧的问一句,修理水管的事情,他们都不能完成么?” “他们都太忙了。夏洛克是著名的咨询侦探,当然,他也不讨厌威廉的蛋糕就是了。”哈德僧太太虽然语气上有些小抱怨,但她的表情依旧出卖了她。很显然,她对自己的租客相当的满意。 咨询侦探、夏洛克、房东太太、贝克街221b,或许威廉根本就不需要打扰她在法国安逸的生活,俱乐部里的那些破事,只需要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就可以轻松的破解了。 凯瑟琳确定自己所处的时间和地点,只觉得自己身处于荒诞派戏剧1的舞台上,成为了一个可怜而又歇斯底里的演员。 确定了事实之后,她再看这个房间的时候,只觉得这里充满了生活气息。曾经看电视剧和原著时的信息零散的向她涌来,就好像已经经过碎纸机的a4纸张,在特定的时间,重新回归了完整的状态。 凯瑟琳甚至能想象,夏洛克现在一定在对粉红色的旅行箱无比的纠结,他还迷惑于连环谋杀案的凶手究竟用了什么精妙的方式让被害人心甘情愿的赴死。而他的哥哥,迈克罗夫特,也会在不就之后,找华生在一个昏暗的车库里谈谈心。 但不管凯瑟琳心里有着怎么样的惊涛骇浪,她和哈德森太太的交谈非常的顺利。 在享用完一杯温暖醇厚的红茶之后,她站起身来,提出要去看看坏掉的水斗。 “嗯···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简单的堵塞。不需要更换零件了。”两条反水弯在漏水,所以应该是横着的那条水管的堵住了。 凯瑟琳利索的趴到地上,看了看水管横着的部分,轻轻的敲打了一下塑料管道,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们只需要疏通一下,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五分钟,给我五分钟就能搞定。” “我可能需要一些铁丝,当然,还需要一些管道疏通剂和开水。” “你还需要一副手套!”哈德森太太给凯瑟琳找来一捆铁丝。“管道疏通剂是什么东西。我可以在那里买到?” “氢氧化钠就可以了。”凯瑟琳有些懊恼于自己的准备不足。 但哈德僧太太很快就找全了她所需要的东西。夏洛克虽然不下厨,但他还是经常在水斗边处理一些不符合厨房设定的东西,有时候是液体硫酸,有时候就是氢氧化钠试剂了。 凯瑟琳默默的接过手套,开始倒弄自己面前的水斗。她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好奇氢氧化钠片剂是干什么用的。在大侦探的住所,一切皆是神奇。 第4章 chapter4 凯瑟琳把氢氧化钠和开水倒进了水槽里,等待了一会儿之后用扳手拧开了水管,最后用铁丝疏通。她的动作规范标准,执行着一个教科书般精确的水管修理教程。 很快,一团脏兮兮的长条状东西从水斗里掉了出来。下水道的气味非常难闻。凯瑟琳面无表情的站起来,麻利的把东西收拾好。 她转头指了指地上那堆东西,对哈德森太太说:“就是这团东西把下水道堵住了。我建议您在水槽上装个漏斗之类的东西,就能省掉很多麻烦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哈德僧太太走过去,蹲下来,然后她戴着另一幅手套拨弄了一下面前的条状物。 凯瑟琳看的清清楚楚,这应该是一根手指,或者其实有很多根,它们在下水道里泡发腐烂,如果没有看到指甲片的话,很难分辨出这是什么来。她很庆幸自己之前没有过问这些。 所以现在,她就能当做一无所知的样子,对哈德僧太太说:“我来帮您把这里整理干净吧。” 哈德僧太太显然也认出了地上的东西是什么,她连连摆手,有意无意的挡在了凯瑟琳和那堆下水道堵塞物的当中,“不用了不用了,你还要来一份红茶吗,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都让你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凯瑟琳脱掉弄脏了的外套,然后坐到221b的沙发上。在大侦探的家中做客,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体验。 而且,谁知道,自己喝过的茶杯,不是福尔摩斯先生曾经喝过的呢? 凯瑟琳这么想着,就忍不住手贱的伸出左手,慢慢的覆盖在了杯子上。 她以为自己能看到大侦探的相貌,和他拿起杯子喝水的样子。但她看到的,却是一个卷发的男人,把一个眼珠子放进了咖啡里,然后另一个不明所以的可怜人拿起来喝了一口。 凯瑟琳喝的是红茶而不是咖啡,但杯子却还是这个杯子。它被清洗过,但记忆还在。 恶···凯瑟琳只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的拿着杯子的右手剧烈的抖动着,没有失手把杯子落在地上,绝对是拿强大的自制力起了作用。 哈德森太太把那堆人体组织扔进了垃圾箱,然后坐到了凯瑟琳的旁边。凯瑟琳把那杯红茶推的远远的,并且已经有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她们聊了一会儿烘焙蛋糕的心得,凯瑟琳耐心的听着哈德森太太甜蜜的抱怨自己的新房客。 十一点半的时候,凯瑟琳提出了告辞的意向。初次上门在饭点的时候还不告辞是不礼貌的。而即使哈德森太太连连挽留,凯瑟琳还是畏惧于之前那杯眼珠子咖啡杯的事件。她对221b的餐具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信任,所以现在她宁可蹲在大街上吃廉价的三明治,也不敢品尝此处的美食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凯瑟琳披上已经弄脏了的外套。确保自己没有弄脏221b的沙发。 哈德森太太也看到了凯瑟琳弄脏了的外衣。她多看了几眼,觉得这个姑娘不挑剔,心里打出了一个相对比较高的分数。 “如果以后路过的话,可以来陪我聊聊。” “当然。威廉给我找的工作就在这附近。看来以后我们就要常联系了。” 凯瑟琳很想告诉哈德森太太,贝克街附近的这个街区都是她这个扫地阿姨的承包范围。但鉴于来日方长,等她上任之后,再说这些也不迟。 辞别了哈德森太太,凯瑟琳走在伦敦的街道上,她饥肠辘辘,但好在知道自己接下来能从威廉那里敲诈到一顿不错的食物,心情还不错。 这里是贝克街啊!作为一个侦探发烧友,她左顾右盼,不愿意放过这里的一草一木。 在经过一个商店的时候,她看到镜子里反光出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报停边上那个戴帽子买报纸的男人似乎频频在向她投来窥视的目光,还有走在她身后,和她始终保持着五十米距离的那对年轻恋人。听起来,他们谈论的话题似乎也一直没有改变过。 凯瑟琳可不知道,一对恋人可以把去超市买一份三文鱼的对话说了十几遍。 ——所以结论显而易见,她被监视了。 凯瑟琳加快了脚步,准备甩掉这些监视的人员。 她走的很快,也确实甩掉了自己身后的那对年轻恋人。现在,他们大概不在讨论要去超市购买什么品种的三文鱼了,其中的那个女人拿出了电话,在向谁报告什么。 凯瑟琳其实不是非常的担心。她是一个女巫,在麻瓜政府和魔法部不断扯皮的当下,出了什么坏事情,吃亏的总不会是她。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把这群人带到威廉的蛋糕店那里去。威廉和她不一样,他有着不能告人的秘密。 凯瑟琳不悦的抿紧嘴唇,再一次加快了自己的步速。虽然她对这一片的地形其实并不熟悉,但对于如何反侦察,她还是相当有心得体会的。 这个时候,一辆原本停留在路边的小黑车慢慢的从她的身后发动,然后从她的后面开到了她的前面,和她的步速保持着近乎相同的前行距离。 汽车后排的车窗被放下,一个打扮得体的女人微微探出头来,叫住了凯瑟琳。 ——指名道姓的那种:“凯瑟琳·诺兰小姐。请您等一下。” 凯瑟琳挑眉,她听话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再回头看看那个报摊,虽然她已经走过那个地方相当远的一段距离的。凭借自己相当不错的视力,她发现那个买报纸的人已经不再购买报纸,而那对年轻人,此时也已经收工了。 她心里了然,黑车里坐着的就算不是正主,应该也是一个中间人了。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有人想见一见你。” “我的时间向来宝贵。” “我想他一定能给你一个相对满意的报酬的。” 凯瑟琳看看汽车里的女人,她没有反驳,不置可否的绕道了汽车的另一边,打开了车门,然后坐了进去。 “或许我能知道我要去见的是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黑发女人全程低头玩着她手里的黑莓手机。对凯瑟琳的问话爱理不理的。面前的这一幕让凯瑟琳联想到了大侦探的哥哥。 汽车在不同的接到几次兜兜转转。凯瑟琳对伦敦的街道毫不熟悉,她咬牙切齿的暗自赌咒发誓,一定要把伦敦的地图都背出来,不然这一个两个的,都带着她绕圈子! “到了。”女人难得从手机里投注给凯瑟琳一个实现。她示意凯瑟琳下车。 汽车在一个阴暗的仓库门前停下。 凯瑟琳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面对即将到来的大boss。 玩黑莓的女人没有跟这凯瑟琳走进仓库的意思。凯瑟琳看看她,她还坐在汽车里,把玩自己的手机。 想要玩游戏可以去买一个苹果的啊!听说玩黑莓的人都挺悲观的!政府工作压力很大吗妹子! 凯瑟琳在心里腹诽着,同时脚步不停的往仓库里走去。 这里很安静,空间很大,但极其空旷,阴暗微光,让人非常没有安全感。 这是很好的、盘问的地方,先让猎物惴惴不安,然后悲怆落网。 凯瑟琳若有所思的走到了仓库的中央。 一个男人站姿风骚,黑伞拄地的站在那里。他的边上还有一把椅子。 这个仓库的里有一个地方在漏水,能清晰的听到滴答滴答的滴水声。这声音像是□□的倒计时,又好像是钟表。听的让人非常焦躁。 换一个人来的话,大概已经忍不住烦闷的心情了。但很不幸的,从小到大,凯瑟琳最擅长的,就是如何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被设计过,就为了恐吓自己,或者即将到来的,那位可怜的华生医生。 男人等待了一会儿,看凯瑟琳没有说话,也没有要一争长短的意思。他很随意的开口道:“请坐。” 凯瑟琳挑眉。 这个时候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相貌和打扮——考究而古典的三件套。那把看不清材质的小黑伞很有存在感。他不能算消瘦,但减肥也是相当的成功,虽然他和大侦探的年龄外表都略有不同,表情却微妙的相似。 凯瑟琳从善如流的坐到了那个座位上。这会让她看起来很弱势。但既然面前的这位福尔摩斯先生不可能给自己跳椅子舞,那就只能由她来发挥椅子本身的用途了。 这把凳子显然是为了腿伤未愈的华生准备的,她能有幸坐到,真是万分荣幸。 “很好。” 麦考罗夫特身上有一种浸染已久的上位者气质。他随便说一句话,都像是在发布一个命令,你只是在服从,而不是对等的。当然,不排除这也是设计好的,为了让凯瑟琳乖乖听话。 “叫我凯瑟琳就好了。那么,你又是谁呢?” “麦克罗夫特,大英政府的小职员。” “哦!我记得我已经办妥了所有的证件,22道手续才能入境。要我说,你们可真的应该提高你们的办事效率了。”凯瑟琳作恍然大悟状。 “我想对于一些天赋异禀的人,我们总是要保持应有的警惕性。当然,我今天找到您,并不是因为这件事。” “那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虽然很多巫师都选择了为政府工作,但如果你看过我的文件的话,就会发现,我是个流浪巫师。我没有相关的资质证明,也不想被纳入任何一个政府机构。” 凯瑟琳两次主观臆断麦克罗夫特要对她说的话。 第5章 chapter5 “你在贝克街给自己找了一个工作。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在空余的时间为我提供一些小帮助。” 听起来可真够微不足道的。凯瑟琳心里有个小人不屑的对麦考夫耸耸肩。但表面上,她还是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您是指要聘用我做一个水管工吗?” 麦考罗夫特从看到凯瑟琳的第一眼开始,他的基本演绎法已经开始分析自己面前这个叫凯瑟琳·诺兰的女人了。 黑色的长卷发,褐色的眼睛,长相精致,穿着随意。外套上的污渍和油机来自于221b的下水管,而促使麦考罗夫特邀请她来‘谈心’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她侵入了自己幼弟的领地。 “根据我所掌握的资料,你在法国的工作也是有些日常的兼职,快餐、外卖、快递、清洁工···,但你是一个女巫,这么做无疑是在浪费你的天赋。”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确信,如果多几个这么浪费天赋的人,您也不会觉得可惜。”她歪歪头,学习自家金毛的样子卖萌,顺势问道:“我很好奇,你特意召唤我过来,是因为我触犯到了什么吗?” “221b的住户——夏洛克·福尔摩斯。” “那么你们的关系是···?”凯瑟琳看麦考罗夫特的黑伞伞尖不停的变换位置。他的站姿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之前那种一只脚抵在另一只后面的少女站姿真的让人不敢苟同。 “他把我当做死敌。” 而事实是,你是他的哥哥。 凯瑟琳面对面前这位福尔摩斯先生的时候,其实应该非常的紧张。 她本应该小心翼翼,生怕被对方看出什么破绽来。但真的面对这么一个人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警惕根本没有用处。在真正的聪明人面前,警惕与否只是小聪明与自作聪明之间的区别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也就豁出去了。 被看出来什么,都是命。 对面的这个人无时无刻的不在误导她,让她做出错误的判断。但他本人,却恰恰相反的,在对她做出精确的评估。 这不公平。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你要学会适应它。1 “你需要我监视他。因为他是你的敌人?”凯瑟琳顺着麦考罗夫特的话说下去。她一直没有放弃打量对面的男人。除了他的小黑伞之外,还有那双价格不菲的手工皮鞋,干净的像新的一样,或者本来就是新的。 有钱人! “你已经心动了。如果你愿意做我的线人,你就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酬金。” “只要出卖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凯瑟琳终于笑了。她发现麦考罗夫特领带和口袋巾的颜色相呼应,而西装条纹格子的材质和一些复古衬衣的相仿,出乎意料的潮流。 她听到自己说:“为什么不呢?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走出那个让人心生压抑的仓库,凯瑟琳长出了一口气。任何人想要子啊麦考罗夫特的面前得到超出他本人预期的利益,估计都是天方言谈。 根据凯瑟琳的亲身实践,或者说是血的教训——这位大英政府小职员、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生平大敌,大概还能保持这个状态很多年。 这真是糟糕透了! 现在,凯瑟琳更加为魔法部的那些蠢货担忧了。如果大英政府祭出福尔摩斯这个大杀器,无论是两兄弟中的哪一个,那巫师们还是别争取什么政治权利了,早点洗洗睡了的比较好。 她走到那辆小黑车车门前,对玩手机的辛西娅女士友好的笑笑。然后不以为意、恬不知耻的坐进了车子里。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够搭乘一班顺风车。”凯瑟琳非常放松,就好像用自己外□□脏别人车内坐垫的人不是她一样。 而事实是,她身上的油渍已经弄脏了这辆造价不菲的小黑车。 “我已经把具体的联系方式发送到你的手机上了。这是你的□□和密码,第一笔费用已经到位。”辛西娅非常干练的遵循这老板发送过来的指令。 辛西娅对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是不好奇的。但她的职业注定了她会遇到许多不可解释的东西。 她已经习惯了。 即使如此,辛西娅还是通过手机镜面的反光,大致观察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一个巫师。这可是传说中的生物了。虽然跟着boss,偶尔也能接触到一些超自然的东西,但这并不意味着,一个活生生的女巫做在你的身边,你也能坐定如山,毫无好奇之心。 凯瑟琳的郑重情绪只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工作着。她就像是一个贪玩的学生,上课上到一定的时间,就开始走神了。 自己边上坐着的是全伦敦都数一数二的秘书。凯瑟琳盘算了一下,然后开口说:“您好,我想在租一个地方住下来,你知道的,总是住汽车旅馆真的不是很舒适的选择。” 玩手机的女助理稍微皱了皱眉,她的表情冷淡,但也答应了凯瑟琳的不情之请,“我会帮你留意的。” 汽车停在了威廉蛋糕坊的门口。凯瑟琳吊不啷当的下车。她面带微笑的对车里的辛西娅挥手告别,下场是被汽车的白色尾气喷了一脸。 她表现出来的可都不够讨喜。但这些人看到的假面具多了,大概也不会在意自己戴着的假面就是了。 凯瑟琳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推开了威廉蛋糕坊的房门。 这家蛋糕店是典型的欧式装潢,暖黄色的灯光,温馨的装潢。地板是温暖的越南木,几个小餐桌都是简单的几何图形,和店铺的整体风格呼应良好。 凯瑟琳第一次踏进这家店,但事实上,这家店铺的设计图纸是她亲手绘制的。现在看来,这里和她所绘制的图纸,没有做出太大的改动。 她没有来过这里,但却熟悉这里的摆设,她比谁都清楚这里甜品的品种,因为其中的大多数,都是她在法国尝试制作之后,再用视频把制作方式发送给威廉的。 看看,她都这么卖力了,威廉还一直给她哭穷,不给她点的钱花花! 凯瑟琳不免有些愤愤不平的站在那里。 穿着花边围兜的威廉是这里的店长和蛋糕师,他同时兼职店里所有的职位。威廉其实是一个典型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短发、胡渣,都不影响他的帅气。 这是一个相当奇怪的男人,但说他是凯瑟琳的人生导师,也绝不过分。 这个时候蛋糕店里没有客人。 威廉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气鼓鼓的一张包子脸,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她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人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怎么现在才来。我以为一个下水道是难不倒你的。”威廉给凯瑟琳递了一条毛巾让她擦手,顺手从柜台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蛋糕讨好凯瑟琳。 “我喜欢咖啡味的。”凯瑟琳愤愤不平的坐下,拿过毛巾来擦手,然后气呼呼的看着那块巧克力蛋糕,“我都这么卖力了。你就不知道给我留一块咖啡味的蛋糕!” 威廉确实是把卖剩下的蛋糕给她吃的,但鉴于他自己都没吃上,凯瑟琳也就没有多纠结这个话题。 她找了个盘子,把不大的蛋糕分成了两份。附上叉子递给威廉。 “你路上出了什么问题吗?”威廉很担心凯瑟琳,他接过盘子之后,重复问道。 “被政府的一个官员缠住了。”凯瑟琳的食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这是她在思考时的小动作。“最近有事情不要和我电话联系了,虽然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小人物。但你的那些话题,我们还是见面再说吧。” “你觉得有被监听电话的危险?”威廉快速的把一块蛋糕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凯瑟琳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额···还有,你最近出门不要打的士,俱乐部里的人你也招呼一声。”虽然中招的概率很小,以威廉的抠门程度,也不会选择的士作为交通工具。但提醒一下,总是没错的。 “是什么事情?”威廉一脸满足的吃着蛋糕,他的目光撇到了桌上摊开的报纸,头版头条说的是最近发生的连环自杀案。 “你的意思是···是的士司机干的?” “很精妙的推理。”凯瑟琳也瞥了一眼报纸,然后嫌弃的挖了一勺蛋糕,解释给威廉听:“的士司机把客人载到边缘的地方,然后持枪威胁。一个瓶子里两粒药丸,一人一粒,一粒有毒,一粒没毒。二分之一的死亡率。” “你怎么知道是二分之一的?不会是你坐上去了吧!谁家司机这么倒霉。” 凯瑟琳抽了抽嘴角,她看到威廉夸张的表情,恨不得把巧克力蛋糕糊在威廉的脸上。 时隔多日,她对那一天的状况,依然是历历在目。 雨已经停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司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药瓶,说一人一粒,一粒是有毒的。如果她不照办的话,那他就会一枪打死她,也就无所谓什么二选一了。 他把两粒药都倒在了凯瑟琳的手上。 他持枪的手已经不再颤抖了。 他在步步逼近。 现在想来,当时凯瑟琳说自己不怕死的时候,大概也提醒了他。他是个绝症病人,当然也无惧死亡。 总之,凯瑟琳凭借自己开挂的左手分辨出了没毒的那一粒。她很爽快的吃掉,然后把另一粒毁掉了。 这是给司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司机临走之前扣动了□□扳机,但事实上那是一个打火机。他趁着凯瑟琳回味汗毛倒竖到哭笑不得的心路历程时,匆匆上车逃走了。 凯瑟琳平铺直叙的给威廉讲了自己初到伦敦遭遇到的可悲故事,后者很没有良心的笑趴在了桌上。 “···很好笑么?”凯瑟琳阴测测的拿起了手上的盘子。 “没···哈哈···没。我就是觉得,那个司机很可怜···”威廉很敏锐的意识到凯瑟琳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他适可而止的停止了自己的笑容。 “但后面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凯瑟琳点点报纸,有些薄凉的说:“你难道不会觉得,我这么做是错的?如果我当时就报警的话,他们就不会死了。” “不不不,我的孩子。你首先要保住自己。”笑够了,威廉看到凯瑟琳的目光还留连在那张报纸上,就端正了表情,劝慰她说:“你只能选择自己能够做到的,而剩下的,你可以交给有能力完成它的人。” 凯瑟琳抿唇不语,又过了好久,她才叹了口气,把自己没吃的这一份蛋糕也推给了威廉。 第6章 chapter6 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凯瑟琳从清扫公司领取了自己的职业套装和清扫工具。和威廉猜测的没有多大差别——这么多年了,扫大街的人的装备,依然是扫帚和簸箕。这可真是让人悲伤! 但也有好消息。 ——从辛西娅提供的那个账号里,凯瑟琳很顺利的预支了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她在伦敦给自己租了一个房子,然后给自己添置了一些衣服。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给小金毛安置一个温暖的小窝,这样大家就都皆大欢喜了。 凯瑟琳面对更衣室的镜子,看看自己穿着清洁员制服的样子。她曾经穿过红色和黄色拼接的快餐店员工制服,也尝试过印着愚蠢logo的快递公司制服,但没有一件衣服,比她身上的这件扫地阿姨制服更加笨拙了。 凯瑟琳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然后认命的走出了房间。 一个晴朗的白天,一个崭新的开始! 凯瑟琳从贝克街的这头扫到了那一头,然后再重复一遍,她把所有的树叶都归拢到一起,然后重新来过。这个时节仿佛每时每刻都有枯叶从树枝上落下,生命在四季周而复始本来没错,只不过平白给扫地阿姨增添了许多麻烦。 凯瑟琳确实是一个巫师,但对于正常巫师应该掌握的魔咒,比如清理一新之类的,她根本就不会。 她首先缺少一根魔杖,其次,也不知道相对应的咒语。这些在过去几十年中都没有成为她的困扰。可是现在,她恐怕需要抽空去对角巷拜访一下那位奥利凡的先生了。 凯瑟琳心不在焉的把地上那些树叶都归拢在一起。伦敦的秋天见鬼的冷,更让人扫兴的,是地上这些永远都扫不完的落叶。 凯瑟琳左一下右一下的拨动这扫把。她的扫把停在了一双皮鞋之前。 她抬起头,看看阻挡了她去路的人。然后微微一愣。 “早上好,先生。” 站在他面前的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先生,相对年幼的那个。凯瑟另觉得自己还是坦诚一点的比较好,毕竟面前的这位,比年长的那个还要不留情面,她可不想连自己早餐吃什么都被分析出来。 “啊!麦考罗夫特的又一个眼线。他可真是缺乏创意!连一个清洁工都不放过。” “呃···随便怎么说吧,先生。我想我在意的只有那份薪水而已。” 夏洛克浅灰色的眼睛注视着凯瑟琳,他比凯瑟琳要高出半个头,而此时凯瑟琳因为拿着扫帚的缘故,腰是半弯着的。 夏洛克这样居高临下的看过来,锐气十足。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招揽一个清洁工。你一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凯瑟琳从来不知道,夏洛克说话的声音可以这么的低沉悦耳。这对于刚刚上班的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惊喜。但这种霸道总裁的语气,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大概吧···”她打了个哈哈,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概被大福尔摩斯给诓了一把。他招聘自己的最大原因,大概还是因为她是一个巫师,正好···可以给夏洛克先生做研究吧。 让夏洛克先生自己发现她是个巫师,然后兴致勃勃的对她进行各种测试,这样一来,大英政府的很多机密文件就都得以免遭荼毒。 凯瑟琳的这个猜测很糟心,但是在面对上位者的时候,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总是不会有错的。 “你有法国口音,显然刚从法国来到这里不久,但你一定不是从小就居住在法国的,不然你语音中的英式发音也不会这么浓重。衣服的质地不错,但都是崭新的,那个胖子给你的薪金不菲。领口有动物毛发,金色犬类毛发···”夏洛克弯腰,从凯瑟琳的领口处扯出了一根长长的狗毛,他仔细看了一眼之后接着说:“金毛导向犬,三到五岁。” “全部正确。”凯瑟琳见证了基本演绎法在自己身上的这样历史性时刻。 “夏洛克——”有人在后面远远的叫夏洛克的名字。这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凯瑟琳看了看叫住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人。那无疑是约翰·华生。 后者已经摆脱了拐杖,他看起来状态棒极了! 夏洛克往背后招了招手,然后凑近凯瑟琳补充了最后一条:“你给哈德森太太修理了下水道。其实我晚点就打算去疏通的。” 或者是晚点叫华生去疏通。 凯瑟琳微笑的不予评价。她拄着扫把,目送大侦探和医生并肩离开贝克街的背影。真是出奇的美好。 等人走远了,她突然想到,自己应该给辛西娅女士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某位政府官员的弟弟又一次离开了贝克街,去做一些很不让人省心的事情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出现,无异于是凯瑟琳平凡无奇的一天中,最值得人回味的事情了。但直到她收工准备回家的时候,都没能再次看到大侦探的影子。 他和花生医生一天都没有回来,看来他们对的士杀人案还没有什么头绪。 凯瑟琳心满意足的收工。拥有上帝视角,真的是一种很不错的体验。 她在路上的超市里给小金毛买了一点狗粮。然后给自己买了一份便当。凯瑟琳的钱总是来得很快,去的更快。 人生的乐趣在于及时行乐。就是因为她的这一条人生准则,所以她的生活好像永远都在富裕线以下。 走过一条大街的时候,一辆的士司机缓缓的靠在了马路边上,车窗被缓缓摇下,凯瑟琳有些诧异的看了里面一眼,开车的还是那个带着鸭舌帽的老司机。 “伦敦非常的危险。我带着极大的善意提醒您,如果您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请尽快的撤离这里。”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但老司机还没等凯瑟琳说话,就重新把车窗摇起,驾驶汽车扬长而去。 凯瑟琳被留在原地,非常无助的伸出手,做挽留状。其实她最想说是:‘把我的旅行箱还回来啊!混蛋!’ 她的好心情不翼而飞,一个生气的行走在伦敦的街头。更倒霉的是,她好像每次遇到这个司机,伦敦就开始下雨了。 凯瑟琳初来此地,虽然知道英国阴晴不定的天气,但却没有随身配伞的好习惯。 她在不同的屋檐下穿行,但难免被雨水淋湿外套。 凯瑟琳意识到,其实大英政府随身携带的那把小黑伞,未必是装逼用的。至少在遮风挡雨的方面,雨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凯瑟琳走到自己租住的公寓的时候,身上已经全都湿了。她在公寓楼下找钥匙的时候,衣服上的水渍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湿掉的截面。她的头发都因为雨水贴在头皮上了,是直是卷,分也分不清楚。 她租住的房子是一套公寓房,这里的房价如果不是高级白领的话,未必支付的起。但凯瑟琳既然有了某位政府官员的无偿资助,她垫付押金起码是没有问题的了,后续的房租支付,还有待下一笔工资入账。 顺便说一句,房东韦恩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先生。 凯瑟琳乘电梯上楼,出了电梯之后走到房门前,找出房东配给自己的钥匙,准备打开房门。 房门打开,一条金毛犬从里面窜了出来,使出了泰山压顶之类的招式,就要把自己扑倒凯瑟琳的身上。 但凯瑟琳在旅馆的时候,既然已经被它给扑过一次,就不会中招第二次。 她后退了半步,冷笑着看着那只蠢狗扑到了防盗门上。 防盗门不堪重负的发出了哐当一声,整一层楼面里,有两户居民都打开了房门,探出头来看了看凯瑟琳的房间。 凯瑟琳的冷笑可怜的冻结在了她的脸上,她抽了抽嘴角,有些尴尬的摆摆手,歉意的解释说:“家里养了一条大型犬,刚换了地方,它看上去有些激动,还不太适应。” 其中的一个住户缩回了自己好奇的脑袋。而另一个住户,确切的说是凯瑟琳的邻居,依然满脸好奇的看着凯瑟琳。 “你是新搬进来的吧。韦恩和我提起过你,不过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住进来的会是一位迷人的小姐。” “谢谢。”凯瑟琳露出一个害羞的微笑,“你可以叫我凯瑟琳,希望我养的金毛没有给你们添太多的麻烦。” “当···当然。”凯瑟琳的新邻居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他犹豫了一会,而这段时间,凯瑟琳还在和自己的防盗门做斗争——被小金毛撞了一下之后,门有些打不开来了。 “你想要打开防盗门么?”男人看到凯瑟琳反复折腾自己的钥匙,他打开了自己的防盗门,然后走过来:“我想我可以帮到你。” “那真是谢谢了。” 第7章 chapter7 在男人的帮助下,凯瑟琳终于搞定了回家的最后一重阻碍,她现在无比迫切的想要回到自己的床上,和被子枕头有一场亲密的接触。但事实是,那位乐于助人的邻居依然停留在门口。 出于礼貌,凯瑟琳说:“我该请您进来喝一杯的。” “那真是太感谢了。” 好的,看来这位好心人确实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洽谈一二了。 凯瑟琳很想把自己身上的水迹弄干,拖着湿漉漉的衣服,是很容易感冒的。但新邻居似乎不怎么善于观察,他既然没有提出要走,凯瑟琳只能走到茶水间:“咖啡还是红茶?” “纯净水就好了,谢谢。”凯瑟琳翻箱倒柜的手顿了顿。她找了个杯子,然后给这个男人接了一杯自来水。 英国的自来水已经达到了可饮用的标准,就这么接一杯给客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谢谢。”男人接过了水杯,他喝了一大口。这似乎给了他勇气,明明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了,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凑到凯瑟琳的身边,对凯瑟琳说:“凯瑟琳小姐,这栋房子的上一个主人是被谋杀在这里的。” 凯瑟琳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但她握着红茶杯子的手紧了紧,她的笑容有些发虚,“是这样吗?韦恩在把房子介绍给我的时候,可没有对我提到过这件事情呢!” “他如果把真相告诉你了,那他就永远没有办法把房间推销给你了。”男人压低了嗓音,在凯瑟琳的身边制造出了一种恐怖的信息。凯瑟琳微微往后躲了躲,男人自顾自的接着说:“可怜的辛蒂就这么死了,而案子到现在都没破。” 凯瑟琳的笑容完全僵硬在了她的嘴边,她颤抖着问:“我很好奇···案发现长··” “是的,案发现场就在这个客厅里,尸体被分割,码放在一个灰色的布艺沙发上。和现在的这个差不多。”男人从进来开始,就没有坐下,开始的时候,凯瑟琳还觉得他有些神经质,但现在看看,这位先生其实相当的明智。 被他说的,她都有点怀疑,案发的那个沙发,是不是自己客厅里现在的这个。 “我想你是在对我开玩笑吧。”凯瑟琳的语气不能更虚弱了,她看上去已经完全相信了新邻居的论调,但却还抱有侥幸的不愿意承认。 “我只是想要你知道而已。”邻居有些仓促的后退几步,他弯腰摆正了沙发的坐垫,确保三个坐垫完全处于同一个水平下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本来就笔挺的衣服。 凯瑟琳确定这个人一定是个处女座的家伙,他对于细节简直不能更一丝不苟了。 “我必须承认,我因为好奇而窥探了凶案现场,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情了。我现在每天晚上都还在做着那些噩梦,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凯瑟琳小姐,请你尽快搬出去吧。” 男人的脸色好像比凯瑟琳还要苍白。他如同一片游魂一样的离开了凯瑟琳的客厅。 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又突然回头问道:“抱歉,请问···您给我倒的是‘纯净水’吧?” 凯瑟琳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当然,从水管里流出来的都是纯净水,请不用担心。” 被她这么一说,男人的脸色简直白的和墙面有的一比了。他极不礼貌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凯瑟琳说:“你竟然给我喝···!” 他快速的跑回了自己的家里。门被关上的时候,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 凯瑟琳站在门口伸头看了看,有些无奈的发现,之前探出头来的邻居,又探头来张望了。他看到凯瑟琳的时候,还歉疚的笑了笑,随后快速而小声的关上了房门。 凯瑟琳耸耸肩,也关掉了房门。 让她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她今天已经认识了两个邻居了。一个像地鼠一样,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探出头来看看,另一个虽然拜访过她家了,轻微强迫症,但她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不是无缘无故的告诉自己这栋房子上一个主人的信息,他是想让自己搬出去,还是别的什么? 凯瑟琳困倦的揉揉眼睛,一屁股坐在了那个所谓曾经发生过凶案的布艺沙发上。 她的神经可没有那么纤弱,杀人分尸也不过就是死了一个人而已。 房子难找,姑且珍惜吧! 凯瑟琳想到自己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挣扎着逃脱睡意,她给自己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好,然后坐回沙发上。 晚间十二点,凯瑟琳已经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睡的不亦乐乎了。那个破旧的诺基亚不断地震动,从茶几上落到了地上。重物掉落的一声,把凯瑟琳从睡梦中惊醒。 她想从沙发上跳起来,却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好像不在身上了似的。 低头一看,某只金毛温驯的趴在她的大腿上,把她的双腿压得发麻。 经久耐用的诺基亚依旧不断的震动着,凯瑟琳只好用手搬开某只狗头,然后艰难的向电话的方向挪动。 金毛也从睡梦中起来,它睁大了自己无辜的眼睛,歪头看看凯瑟琳艰难的样子,然后四条腿轻快的迈动,给凯瑟琳把手机衔了过来。 凯瑟琳揉了揉狗头,有些嫌弃的用两只手指拿过那只手机。某种蠢狗用舌头舔了一遍,才交给她的。手机上湿漉漉的,简直惨不忍睹。 她看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在午夜致电问候,她这个兼职做的亏本了。 凯瑟琳按了免提键。电话里传来某位政府要员的声音。 “晚上好,凯瑟琳小姐。” “请问有什么吩咐。”凯瑟琳坐在地板上,睡眼惺忪的问道。 凯瑟琳都不知道自己一个流□□巫何德何能,能让对方这么惦记。但她确信,麦考罗夫特是把她当做日常任务在刷了。 “听闻你搬进新居,我只是想提醒您,小心晚上有人敲门。” 就好像是印证麦克罗夫特的话一样——十二点刚过,房门就被有规律的敲响了。 凯瑟琳在心里‘卧槽’了一下,她坐在地毯上无语的看着房门。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渐渐停歇。她才对电话那头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安全屋之类的地方?今天我的邻居对我说,我住到地方曾经是凶案现场来着。伦敦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我想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一个女巫。但请小心谨慎,我可不想失去一位线人。那么晚安,凯瑟琳小姐。” 迈克罗夫特的声音有些愉悦,凯瑟琳猜测他已经知道自己居住的地方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了。 姑且把这看做是一个考核,看看自己是否具面对危险的能力。 凯瑟琳头疼的看看正对着沙发的大门,她的腿已经不麻了,索性就回房间睡大床。 依然平常的一天,她在贝克街扫地,看221b来来去去的警车和警员,让她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大案即将告破的节奏。 也是,死了这么多人,不管老司机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已经不再是可以言说的借口了。 凯瑟琳照例打了个电话给联系人,说明了贝克街的情况。 她打电话的时候,注意到华生在向她走来。 “请等一等。”华生的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他小跑了几步,站在了凯瑟琳的面前。 “有什么事情吗?”凯瑟琳流畅的挂断了电话,一点都没有暴露对方行踪之后的心虚。 “···我看见你一直在喂流浪猫,这些是我买的猫粮,我想你可能需要它们。”华生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男人,用绅士来形容他丝毫不为过。而不易为人所觉察的,是他有成为妇女之友的潜质。 凯瑟琳接过华生递过来的袋子,她打开看了一眼。袋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些猫粮,就是超市货架上的那种,□□还在,都是刚买的。 “谢谢。您也喜欢猫吗?” “还好吧。”华生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她看上去乖巧无害,还相当的年轻,一点都不像是夏洛克口中的···监视人员。 “我···有些好奇。”华生紧张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文化可能会有些不太礼貌,但为了某些难解的疑问,他还是问道:“您是被一位自称迈克罗夫特的人雇佣的吗?” 凯瑟琳有些诧异的看了华生一眼,她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提问。但她的答案从来都很简单:“是的,我想那只是出自一位兄长对于幼弟的担忧而已。”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兄长和幼弟?他们是兄弟关系?我是说···迈克罗夫特和夏洛克···?” “回答正确,您的听力没有出现问题。”凯瑟琳含笑回答。 他们都姓福(尔摩斯)。 这个答案本来应该由大侦探本人予以解答。但凯瑟琳非常好奇华生知道真相的表情,出于这种恶趣味,她提前公布了答案。 “哪个哥哥会···”监视自己的弟弟? “也没有哪个弟弟会像福尔摩斯先生一样富有···尖锐的洞察力。”凯瑟琳看出华生想说什么,她耸耸肩,然后惬意的说:“虽然不知道你们在察什么案子,但看来你们已经有些头绪了。” 华生大概没有听到凯瑟琳具体在说什么,他呆立在那里,一副被事实惊呆了的样子。 “我不是专业的监视人员,我只负责记录夏洛克每天出门和回来的时间,其余的都不归我管。这不道德,但这可以养活我···我很抱歉。” 凯瑟琳言尽于此,这个话题姑且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凯瑟琳看看向他们走来的大侦探,很熟稔的打了个招呼。 夏洛克走过来,一把把华生拉到了身后:“我以为线人的工作并不会介入我的生活。你比之前所有的监视者都要业余!”他顿了顿,浅色的眼眸眯了眯,就好像发现猎物的猫咪,打量着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他又一次重复了之前的论调,“你···不是探员。他一定出于什么目的才聘用了你。” “夏洛克···的士到了。”华生在他的身后提醒他。大侦探回头,贝达弗风衣的尾端如同裹挟着浪花一样,随着他的脚步移动,渐行渐远。 凯瑟琳松了口气。暮色四合,天边的红霞就好像一锅翻腾颠仆的浓汤,炙热的要把人烫伤,远远的,就能让人闻到甜蜜的番茄味了。 凯瑟琳微笑的看着两个人进的士的身影,她伸了个懒腰,准备结束这一天的工作。 但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狗影一瘸一拐的向她走来。暮色把它的影子拉的很长,看上去就好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充满了威胁感。 凯瑟琳挑了挑眉,她看清了那只动物的样子——那是她的宠物,那只本来应该在公寓里的金毛猎犬。 等金毛走近了,凯瑟琳才看到它行进过程中的不协调之处。她蹲下,摸了摸狗头,金毛发出了悲怆的呜咽声。 “哦!天啊!小天使,你这是怎么了!”她把扫把一扔,半跪着,检查狗狗的身体状况。 金毛的后腿上被拉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应该是利器造成的伤害,刀口锋利,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动脉,但血流不止。 “这是怎么了?”凯瑟琳下意识的用左手去触摸狗狗的伤口,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但除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发现。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狗狗被人用绳子绑住,然后准备开膛剖腹。侥幸的是,它逃了出来。 异能闪回戛然而止。 “会没事的。我带你去找威廉。”出事的第一分钟,凯瑟琳想到的是去蛋糕房找威廉求助。但她很快就想起来,威廉正在组织俱乐部的茶话会,她现在是肯定联系不到他的。 凯瑟琳抱着金毛四下张望了一下,她的视线停留在了221b的门牌上。 “我们去找哈德森太太吧。”凯瑟琳气沉丹田,力扛大狗。 第8章 chapter8 把那么大的一只狗狗搬到221b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尤其是在搬动的过程中,凯瑟琳还要腾出一只手来按压住金毛流血不止的伤口。 所以等凯瑟琳和她的狗狗进入221b的时候,贝克街的这一路淌血,弄的好像凶杀案现场一样。 “真是麻烦您了,哈德森太太。”凯瑟琳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看着哈德森太太用纱布给狗狗包扎。她赞叹的说:“哈德森太太,您的手法好专业!” “你可不要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年轻的时候,可是见多识广。”哈德森太太拍拍金毛恹恹的狗头,回头问凯瑟琳:“它可真是太可爱了。我年轻的时候,我的丈夫也养过一条狗——德国黑背,有机会我真应该给你看看它的照片。对了···这只可爱的金毛叫什么名字?” 凯瑟琳小心的半靠在沙发上,尽量不弄脏沙发。 她的衣服上都是狗血,而且血液已经开始干涸了,给人感觉非常难受。她对哈德森夫人摆摆手说:“它今天叫‘倒霉蛋’,只是今天的名字。” “哦!这可不太好。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给自己的狗狗确定一个名字,一直改来改去的话,它会弄分不清自己叫什么的。” “没事···这只蠢狗很适应马丁的早晨1。昨天我还叫它‘小天使’呢,现在看来那个名字不怎么适合它,它差点就变成真的天使了!” “凯瑟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哈德森太太对小金毛的名字简直不忍直视,她跳过了那个‘倒霉蛋’的称呼,有些担心的说:“它身上的是手术刀口,而且我发现,它还被困住过,很多毛都脱落了。” “呃···大概吧。您知道的,独身在外,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神奇的事情。那只是一点小麻烦,我确定我能自己解决。” “那么,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问题的话,夏洛克或许可以帮你解决。” 凯瑟琳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刚才搬动金毛的时候,她的右手手腕扭到了一下,真是祸不单行。 “请问有没有冰块,我想冷敷一下。”她的手腕有些发红,伴随轻微刺痛。 “冰箱里就有,第三格是冰柜。”哈德森太太在安抚金毛,她随口吩咐了凯瑟琳地方。 冰箱里···第三格。 凯瑟琳打开冰箱,然后无语的对着那个死不瞑目的人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了···凯瑟琳?”哈德森太太一会儿都没有听见动静,疑惑的回头,然后看到打开的冰箱里,一个人头和人的视线保持水平。 “···哦!···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并没有怎么想过。”凯瑟琳活动了一下手指,找到第三格冰柜,然后取了一点冰块。“这样的生活环境可真够恶劣的。我猜是您的租客的手笔?” “我已经反复和夏洛克说过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再强调一遍,不要在我的冰箱里放这些东西!”哈德森太太深恶痛绝的说道,她语气中的杀气之重,让某只已经被安抚好的金毛又抽了抽鼻子。“我可怜的孩子,你没有被吓到吧?”哈德森太太拍了拍金毛的狗头,安慰它。 “没事的。我邻居还告诉我说,我现在租住的公寓,以前发生过分尸案呢。说不定我家的那个沙发上,曾经也有个···人头。” “那后来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呢?” “抱歉,什么?”凯瑟琳没有听清楚。 “我问的是那个分尸案···凶手是什么人?” 哈德森太太对这些似乎有着天然的好奇心,她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苏格兰场的效率一向有目共睹。”凯瑟琳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我们应该相信他们的办事能力。可事实上···案子还没破。” 之后的聊天中,不管哈德森太太多么热情的向她推销大侦探福尔摩斯,凯瑟琳都尽量含糊的混过去。直到她的电话再次响起—— “请问是诺兰女士吗?” “是的,我是。” “您的住宅里发生了一起分尸案,我们想确认一下您现在的位置。” “你是说分尸案!”凯瑟琳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是谁死在那里了?” “我们想要确定一下你的位置。”真是一分钟好日子都不让人过了!凯瑟琳捂着话筒狠狠的用法语咒骂了几句,然后尽量和蔼的报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很好,希望您赶快过来。” “生活就好像一场大戏。”凯瑟琳无奈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哈德森太太,她站起身来,也来不及打理好自己身上的狗血,“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我很喜欢‘小天使’,你可以把它寄养在我这里,一直到案件告破。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凯瑟琳匆忙的道谢,她摸摸金毛的狗头说:“我很快就回来接它。”然后匆忙的离开。 真是无妄之灾! 匆匆赶到公寓的时候,凯瑟琳发现自己已经用不到她用过没几次的钥匙了。 ——公寓的周围拉起了两色相间的警戒线,一群穿着警服的人维持这秩序。还有几个办案人员带着口罩,和手套,大概是负责尸检的。他们手里拎着一些袋子,透过袋子的轮廓,凯瑟琳猜测那些是被肢解的尸体。 有好事者凑在警戒线之外好奇的打听情况,但他们最终都一无所得,败兴而回。 几个警察站在警戒线里面,似乎在交谈对案件的看法,所有的办案人员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很棘手的案件。 凯瑟琳找到一个站在警戒线边上的警察。她晃了晃手上的钥匙,向他说明自己就是他们电话联系的住户。 从她站着的角度,可以看到公寓的大梦上动物的抓痕。显然,某只金毛在逃跑的过程中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也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凯瑟琳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在金毛的身上做更多的检查,来确定凶手究竟是谁了。 “诺兰小姐。”一位警官在后面叫住了开始了,他的胸前挂着名牌,凯瑟琳稍微晃了一眼。 “是的,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 “我想请您回局里做一些调查。”警官第一眼就看到了凯瑟琳身上的血污,他有些紧张的摸了摸腰际配枪的地方,但嘴上还是保持着公式化的问答。 “很抱歉,我想在有关部门没有到场的情况下,我不能配合您有任何的行动。”凯瑟琳耸耸肩,摊摊手。除非等到魔法部官员到位,否则没有人能够把一位巫师带走调查。 虽然魔法部的人到场之后,她面临的可能是吐真剂一类的东西。 “您在等什么部门?我想您的档案里记录的已经很清楚了,根本没有所谓的有关部门。” “那是您的权限不足。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还是愿意做一些等待的。” 凯瑟琳试图从半开着的门里,看到客厅里发生的状况。“嘿···究竟是谁死了,我是想问,这里面现在是什么样子的?还保持着案发现场的布置吗?家具有没有什么损毁?韦恩先生知道他的房子里发生了这种事情吗?”凯瑟琳扒着警戒线,连珠炮似得发问。 韦恩先生真是太可怜了。自己出租的房子里连续两次出现杀人分尸的案子。但愿他的神经足够强大,可以接受这样的噩耗。 负责凯瑟琳的警官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事实上,死者就是韦恩·唐克德——你的房东先生。诺兰小姐,请问你下午三点到五点这段时间在哪里?” 凯瑟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即使警察此时死死的关注的她的表情,也只能看到她惊讶的神态。 韦恩死了!怎么会! “我想···我当时在上班。有很多人都能为我作证,摄像头也可以。另外,我的狗今天遭到了袭击,它后腿被手术刀划伤了。然后它一路跑到了我上班的地方。”凯瑟琳指了指自己一团糟的衣服。 警员看了一眼凯瑟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在自己的本本上记录了一些信息。 “我想稍后你还是和我做一个笔录去···” “我想她不用了。”一个祖母绿眼睛的男人从安全通道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的停在凯瑟琳的面前,并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证件。 警官看了一眼,很快就走开了。 “认识一下,你可以叫我哈利。”男人友好的对凯瑟琳伸出了手。他的眼睛碧绿通透,凯瑟琳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叹息——绿眼睛都是上天的礼物。 “你好。我是凯瑟琳·诺兰。”她和哈利握了个手。 “之后我们可能要一起努力,来洗清您的嫌疑了。” “劳驾。毕竟魔法部的审核流程繁琐的让人发指。”凯瑟琳强自微笑。她不自在的抓了抓自己的外套,血液黏腻的触感,让她皱眉。 “你现在只需要一个小魔咒,很轻松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哈利的袖口露出了一点杖尖。他点了点凯瑟琳的衣服。所有的污渍就消失了。 凯瑟琳不自在的动了动,她不习惯魔法加身的感觉。就好像过去,她耗费了极大的代价和非凡的毅力,才让那些魔法沉寂在血脉中,好像死去的火山那样,从此不见天日。 但救世主只是一个魔咒,那些魔力又好像活过来一样,不断的在她的血液中流淌,直到火山喷发的那天,不是铸就万物,就是酿造灾祸。 “我本该说这是神奇的事情。但可能还有别的解读。”凯瑟琳叹了口气,“谁能想到救世主现在是麻瓜协助司的呢?我猜,十年以前,你肯定没有想到过今天。” “你一直在法国生活,也知道我的名字了。”黄金狮子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发,那头乱发在他的动作下变的更加的混乱。“你和我的儿子差不多大,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安定下来了,但你却没有来学校。如果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可以对我说说···那是为什么?” 两个人走楼梯下楼,他们一边走,一边聊天。 第9章 chapter9 即使救世主的询问手段相对温和,但凯瑟琳心里清楚——本质上,哈利·波特还是要通过盘问来确定她是否是案件的真凶。 作为一个巫师,哪怕是一位善于和麻瓜沟通的成年巫师,哈利理所当然的排斥乘坐电梯。好在事发的公寓只在五楼,两个人走楼梯也不会特别吃力。 哈利走的稍微快了点,以至于凯瑟琳在加快步速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她已经走到公寓的门口,大门近在咫尺。 “嗷!痛!”凯瑟琳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抬头看自己撞到的人。 ——是那个有些强迫症的邻居。这个男人很高,都快有一米九了。之前他的强迫症略有些抢镜,说的那个分尸案件也着实让人震惊,以至于凯瑟琳都没有仔细观察过他。他的长相其实还不错,阳光帅气。 “凯瑟琳小姐!你没事真好!” “在我住的公寓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邻居应该也是在上班途中被警察叫来的。他穿着西装,手里还拎了一个公文包。 “不不不,我能做的很有限。韦恩先生一直是个好人。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案件很快就能告破的。”邻居先生非常热心的说。 “没事的。我想我可以为自己找一个临时的住所。”凯瑟琳打断了她的话。她的额头隐隐作痛,估计是撞到了这位先生的下巴了。 “哦对了,这是我的名片。我们都聊了这么久了,你却都还不知道我叫什么。”邻居腼腆的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凯瑟琳猜测他也被撞疼了。 她接过一张设计简洁的单面哑光质地名片。 “原来你是个销售经理啊。凯恩斯先生···我还以为您是···” “还以为我是什么?”凯恩斯·约瑟夫没有听清凯瑟琳含糊的话语。他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每次想要听清楚别人说话的时候,他都会凑到别人的身前,但这次凯瑟琳紧跟着后退了一步,拉出一个相对宽松的范围来。 “没什么。”凯瑟琳若无其事的笑笑,“还有人在等我,很抱歉我要先告辞了。” 她深深的看了凯恩斯一眼,然后快步追上哈利的脚步。 “哈利·波特先生。我们这是要去魔法部吗?如果魔法部认定我是清白的话,麻瓜那里···” 哈利回头,有些奇怪的看了凯瑟琳一眼:“你也用麻瓜来称呼···这些普通人吗?” “只是称呼而已。我从来不小看别人。”凯瑟琳有些尴尬的笑笑,然后说:“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就算你通过了魔法部的审核,你还是要去麻瓜那里配合调查的。”哈利·波特边走边说:“我们只负责审核你魔法的一部分。要知道,一个巫师想要制造不在场证据的话,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你说的是通过幻影移形来创造不在场条件?事实上,我曾经假想过这种可能,比如用变形咒把人变成杯子,如果杯子被敲碎,人是否还能还原?或者把人变成某种小动物,解剖起来只需要一把菜刀就可以轻松完成,再或者···” “好了,凯瑟琳小姐···我没有想到您是这么的···善于思考。”哈利连连摆手,制止凯瑟琳一发不可收拾的探究精神。作为一个葛莱芬多,哪怕毕业多年,哈利也不会去想这么···诡异的问题。 但被凯瑟琳这么一启发,他竟然也顺着她的思路开始考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杯子碎了,人岂不是就··· 不该这么想的。哈利叹了口气,他把那些可怕的脑洞甩出脑海。他按照章程盘问凯瑟琳:“我想您并不会幻影移不是吗?这并不是自学就可以学会的。” 呼神护卫也不是啊!凯瑟琳心里顶了一句,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两者都不会。 救世主对麻瓜界的交通方式相当熟悉。他在马路上拦了一辆黑色的的士,凯瑟琳现在看到的士头皮有些发麻。打开车门以后,确定开车的司机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她的心才放了下来。 托了哈利的福,凯瑟琳才第一次体验到了伦敦的士的正常运行方式。汽车最后停在国防部门口。 哈利和凯瑟琳都努力忽视掉的士司机对两人好奇的打量。大概在司机的眼里,两人扮演的是间谍或者官员一类的角色。这都归结于哈利把目的地直接报成国防部。 而事实上,他们此行的终点是坐落于国防部不远处的红色电话亭。 这个电话亭地处在一条有几栋破烂建筑、一家酒吧、和一面画得乱七八糟墙的肮脏街道上。“拨通,也就是magic,就会有女巫接待。当然,你必须想好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救世主在打开电话亭破破烂烂的门之前,对凯瑟琳嘱咐道。 他开始和电话里的女巫沟通。凯瑟琳站在他身后,她听到电话里女巫激动的声音,这是独属于救世主的个人魅力。 救世主的魅力历久弥新。 等凯瑟琳也进入这个电话亭之后,她才体会到,这个电话亭其实也起到了电梯的作用。 电话亭开始下降,下降到一分钟左右,失重感结束。 “我有些好奇。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麻瓜是不是都能通过监控看到?” “嗯,是的。”救世主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他鸟巢一样的发型大概有一多半,是他自己抓出来的。“我小时候,小巫师魔力暴动之后,只要一个一忘皆空就可以搞定周围的麻瓜。但是现在···我们会和麻瓜政府合作,努力吧超自然对普通民众的影响降到最低。” 两人问答之间已经在地下。而跨出电话亭,凯瑟琳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门厅。 魔法部把办公地点设置在国防部的地下,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呢。这是来自巫师的黑色幽默。 门厅两边长长的墙壁里都嵌着壁炉:左手边的镀金壁炉是让巫师们进入魔法部的,右手边的壁炉也是镀金的,是让人离开时用的。穹顶是孔雀蓝的颜色,带变幻着的金色符号。门厅的中间有一个金色的雕塑喷泉,作为魔法部的门面,那是相当的气派。雕塑的内容有男巫、女巫、马人、妖精和家养小精灵各一个,不知道有什么象征意义。 门厅的尽头有两扇金色的大门,旁边就是警卫处,他负责把来人的魔杖登记注册。救世主带着开始了往那里走去。 登记的时候,凯瑟琳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她没有一根魔杖,但登记人员坚持她一定有一根。 “怎么了。如果没有带在身上的话,我们可以试试飞来咒。”救世主登记了自己的魔杖,等他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凯瑟琳被登记员弄的抓狂的样子。 “我确实没有魔杖,但如果自制品被包括在内的话,好吧,我有一根。”说白了就是心理安慰。凯瑟琳解释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她很认真的对救世主描述道:“我自己做的——从打磨到雕刻都是手工完成。可惜没有魔力,也没有杖芯,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长,桦木质地。” 救世主和登记人都抽了抽嘴角,他们不怎么能理会凯瑟琳的心态。 “真奇怪。”凯瑟琳又翻了一遍自己一身上下,“虽然那是一根假魔杖,但我确定我一直是随身携带它的。出门之前还在的,现在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凯瑟琳的眸色暗了下来,她眯了眯眼,意识到有人偷了她的魔杖。 “你的意思是,你自制了一根魔杖的‘模型’?”登记人员受不了的看着凯瑟琳。他再次对凯瑟琳强调了他之前的论调:“每个巫师都会有一根魔杖!流浪巫师也会有!” “我当时只去了丽痕书店,没有到奥利凡得。”这个登记人员一定是赫奇帕奇的!在这种小细节上敢不敢不要那么认真! 最后,还是救世主打了个圆场。哈利作为担保人,保证了凯瑟琳的无害性。那个登记员气呼呼的在记事簿上给凯瑟琳记下了一笔。 哈利带着凯瑟琳走进一台电梯。 “你之前说的飞来咒···” “我们可以试试,但距离如果太远的话,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在出电梯之前,哈利好脾气的为凯瑟琳使用了一次飞来咒。结果不出两人所料,什么东西都没有飞进来。 威廉蛋糕房。 “你下午到魔法部去过了!他们是怎么审讯巫师的?”听威廉自己说,他的茶话会举办的非常成功。俱乐部里的人全都到齐了,他仔细的观察过,这些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吐真剂,质量奇差的吐真剂!之后,他们就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凯瑟琳郁闷的回想起药水的味道。大概从斯内普死后,巫师界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药剂大师了。她都可以在吐真剂的药效之下说谎。只能说明药剂的质量太差。 “或许是他们觉得你不像坏人。不管怎么说,凯瑟琳,你现在需要一杯烈酒来压压惊,不要总是那么排斥龙舌兰啊!”威廉总是不遗余力的向凯瑟琳推荐三样东西——蛋糕、烈酒和男人。 “不用了!好烦!之后几天我还要到警局去做笔录。波特竟然说这个流程不能裁掉。”凯瑟琳推开威廉推过来的一口杯,她揉了揉自己乱成一团的长发,“我越想越觉得···那个胖子根本就没有指望过我好!” “胖子?我没听你说过你还认识什么胖子?” 凯瑟琳自暴自弃的趴在蛋糕房的餐桌上,她不怎么敢说,自己是学了夏洛克的语气,才把麦考罗夫特称为胖子的。 其实他看上去也不是很胖··· “是那个大英政府,仓库的那次,他知道你的存在,把你也放在了交易的天平上了。还有公寓,那公寓是我托胖子的秘书找的!” 辛西娅最后给自己找了一间有悬案的房子,房租还见鬼的贵! 威廉的表情很精彩,凯瑟琳粗略的瞄了一眼,大概读出了几个意思——真是委屈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这你都能忍! 她只觉得自己额头上一定有一串青筋在突突的跳跃,“我可不是为了你才答应做线人的。我只是想赚点钱而已。还有,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有人死在了我的公寓里!” “是你租的公寓里。另外,我必须提醒你,也有人死在了我的俱乐部里。” 威廉自身的遭遇很好的安慰着凯瑟琳。他接着问:“那么,你对凶手有头绪了吗?” “我对怎么破案有头绪了。”凯瑟琳‘嚯’的一声站起来。没头没脑的找到挎包和外套,推门出去。 蛋糕房和贝克街之间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路上,凯瑟琳碰到了几只流浪猫,它们经过这几天的喂养,和凯瑟琳已经很熟悉了。 饭点的时候看到凯瑟琳,这些流浪猫直接把凯瑟琳团团围住。性子比较野的几只,扒在了凯瑟琳的裤腿上,喵喵的叫唤。 凯瑟琳看着围绕着自己的这些明亮的黄色眼睛,不免有些心慌。她的所有猫粮,包括华生医生友情赞助的那些,都被放在了221b。现在要她变出什么能够喂饱这些猫咪的食物,简直是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问题是,她怎么才能把自己也没有吃晚饭这个信息告诉面前的小动物们,然后全身而退呢? 这个时候,凯瑟琳就格外怀念胆小鬼俱乐部里的一个异能者。别看俱乐部里的那些人都是废柴,但能和猫猫狗狗沟通,在特定的时刻也绝对逆天了好么! 死掉的那个异能者好像就是能和猫狗沟通的吧——他们当时好像还提到了什么猎犬养殖计划。 凯瑟琳好像触摸到包裹真相的天鹅绒盖头的衣角,但她苦思冥想,却还是不能把这条线索和其他的信息连贯在一起。但这个时候,一只黑猫把她当做了猫爬架,顺着她的外套就蹿了上来,最后趴在了她的肩头上。凯瑟琳的思绪戛然而止,她刚安抚好左肩上的黑猫,右肩又爬上来了一直白色的。 最后,当凯瑟琳按响221b的门铃的时候,华生看到的,就是她、她肩膀上的两只和她身后成群结队的流浪猫狗。 第10章 chapter10 “呵!凯瑟琳,你看上去简直像是一颗圣诞树!”开门的是哈德森太太,凯瑟琳琳琅满目的造型很好的取悦了她。 “大概我看上去比较好欺负。给您添麻烦了。”凯瑟琳自嘲着进了房子。 她从茶几上找到了华生赞助的猫粮。除了肩膀上的黑白门神,其它的小动物都被她狠心的关在了门外。 金毛趴在壁炉前面,壁炉里点了火,房间里暖融融的。从凯瑟琳进来到现在,那只狗就抽了抽鼻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我会出去喂饱它们的。”凯瑟琳一个人的时候,不介意和猫猫狗狗同床共枕,但这里是别人家,弄脏了东西,哈德森太太打扫起来会很辛苦。 凯瑟琳架了架自己的平光眼镜,仔细查看猫粮外包装上的说明书。 她买不起猫粮,平常逛超市的时候,基本不会注意到货架上的猫粮。这些对于她来说属于奢侈品。很心酸的说,一般她吃什么,猫就和她一起吃什么。 “我还给您带来一盒蛋糕,威廉说要谢谢您对‘小金毛’的照顾”。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凯瑟琳两顿没吃。本来她这个时候应该坐在自己公寓的沙发上,享受难得的下班时光··· 哦!还是不要说什么公寓的沙发了。那个柔软的沙发上,现在大概都是被肢解的血淋淋的尸体··· 伦敦这么大,多大的仇才能给自己介绍一间问题如此突出的公寓。凯瑟琳感受到了来自麦考罗夫特深深的恶意。 她暗自决定以后都要叫他‘胖子’! 那边哈德森太太接过蛋糕,连连赞叹了威廉的手艺。她把蛋糕放进了冰箱,凯瑟琳注意到,里面的人头已经被清理掉了。 “查尔斯终于能睡个好觉了。要知道,冰箱可不是一个让人安息的好地方。”哈德森太太转过头来,看到凯瑟琳盯着冰箱看,就解释了一下。 “查尔斯是那个···人头的名字?” “是的,他现在已经回到茉莉那里去的。”哈德森太太像是要解答凯瑟琳的疑惑,简单介绍了一下茉莉:“她是医院工作的,你以后可能也会有机会见到她,她是很不错的姑娘。” 凯瑟琳点头。 她终于从一堆猫粮中挑出了几种比较好吃的,准备出门喂猫。 蹲在她左肩上的黑猫率先反应了过来,它的反应至少比凯瑟琳和白猫都要快很多。所以凯瑟琳手上刚撕开那包金枪鱼味分装猫粮,下一秒东西就已经被它叼在嘴里了。 再之后,凯瑟琳只感觉一道黑影从自己的眼前晃过过,那只蓝眼睛的黑猫就已经顺着楼梯轻灵的上到二楼去了。 凯瑟琳挑了挑眼皮子,不以为意的再开了一包。这些猫粮除了口味有些区别之外,其实没有别的花头。流浪猫的胃都是很强健的,什么都能吃,其实不必专门喂猫粮。最重要的其实是要够量,其他什么都是虚的。 凯瑟琳又打开了一包。还是金枪鱼味的。她右肩膀上的白猫没有那么心急,哪怕它的眼睛都已经饿绿了,但此时面对美食的诱惑,这只纯色白猫还是有条不紊的踏着‘猫步’从她肩膀上下来,慢条斯理的吃着。 “嗯。这只猫大概是个小公主?”华生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凯瑟琳进门时的造型他一览无余。此时他说的,是这只猫的性别。 凯瑟琳点点头。“她很爱干净。” 一只健康的猫,一辈子都可以不用洗澡。它们可以用舌头把自己的毛都舔顺。家养的猫猫狗狗一个月洗一次也足够了。 顺便一提,凯瑟琳从来就没有升起过给‘小金毛’洗澡,可以的话,它还是学学猫咪舔毛的技能吧。 她应付完肩膀上的黑白二猫,才有精神把几份分装猫粮混和在一起,打开221b的大门,喂给坚持留守在门外的猫猫狗狗吃。 一群平日里凶狠异常的流浪猫在凯瑟琳面前都像是小奶猫一样的乖乖听话。十几只野猫的猫脑袋在平盘里起起伏伏,竟然也没有打架。 间或一两只流浪狗也跑过来夺食,这些平日里街头做惯街霸的流浪猫对狗狗不假颜色,它们很高傲的瞥一眼狗狗,却没有挑起一场猫狗大战。 金毛大概是休息够了,在哈德森太太家的这几个小时里,它吃好喝好。这个时候,竟然有些作死的跑过来蹭蹭凯瑟琳的小腿。 凯瑟琳揉揉自己的手腕。到现在,扭伤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虽然受伤不能怪金毛,但超重就绝对是它的错了。她蹲下来,掀起金毛耷拉着的一只耳朵,在它的耳边说:“看看人家的狗狗多乖巧,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丢!掉!养它们,知道吗!” 威胁!□□裸的威胁! 但作为食物链底端的金毛,狗眼瞥了一眼自家的主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反正是抖了抖自己油光水滑的狗皮,屁颠屁颠的回到哈德森太太的脚边。 军医大概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个时候他是既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憋在那里,表情非常奇怪。 凯瑟琳意识到自己训狗被华生看到了,有些尴尬的站起来,她刚想说什么来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就听到楼上传来了某位大侦探暴躁的吼声:“你给我下去!”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都集中在了楼梯口。 之前跑上去的黑猫,三下两下跳下楼梯,再一次占领了凯瑟琳的左肩。它倨傲的舔舔自己的爪子,蓝色的猫眼也盯着楼梯口。 穿着黑衣的大侦探紧随其后。腿长下楼快,但他脸上就不是那么风轻云淡的了。夏洛克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又带着孩子气的愤愤不平。 啊!拿一个英俊的男人和黑猫比,实在是罪过罪过。 凯瑟琳默默谴责了一下自己的脑洞,然后满意的拍了拍黑猫的脑袋。 小黑看上去有些愤愤不平,它伸出爪子想要挠凯瑟琳,但凯瑟琳的动作快一步,它没有挠到。这是一只很骄傲的猫,一击不中,也不会死缠烂打。 凯瑟琳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大侦探的身上。后者也看着凯瑟琳···和她身上的猫。 “见鬼!这只流浪猫是你放进来的?如果不想我拿它做实验的话,就不要再让它出现在我的面前!”大侦探语速奇快的对凯瑟琳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凯瑟琳无端中枪,她耐心的停顿了半分钟,确定夏洛克已经把话说完了,才重新煽风点火的问:“我很好奇,它做了什么?” 夏洛克没有说话。 凯瑟琳被他的未尽之言弄的有些紧张,她感觉到肩膀上的小黑趴着的姿势非常别扭。她以为黑猫受伤了,急急忙忙的要把小动物翻过来看,结果手上被狠狠的抓到见血。 “嘶。”凯瑟琳吃痛的发出抽气声,却没有收回自己的手。野猫本来就养不熟,她有被抓伤的心理准备。 但当凯瑟琳看到毛肚子上的三个尼古丁贴片的时候,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了。 她捂着自己被抓伤的右手,觉得夏洛克就是想看到她被抓那么一下子。 看到凯瑟琳被抓了,大侦探才满意的放下自己的竖起了的衬衫衣领。众人得以见到他脖子上的抓痕。 那头华生已经开始找起了的房子里的药箱。凯瑟琳和夏洛克互相瞪了一眼,确切的说,夏洛克是在瞪凯瑟琳肩膀上的猫。 约翰把两个人都带上了二楼。夏洛克基本有些不乐意别人踩入自己的领地,但直到凯瑟琳坐在二楼的沙发上,他浅灰色的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凯瑟琳。 凯瑟琳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确信某只闯了祸的黑猫已经很没良心的抛弃了她。 趁华生找消炎药的功夫,凯瑟琳气不过的挑衅:“说实话,见过你的哥哥之后,我觉得你比他还差了一些。” 夏洛克没有说话,但他改了改坐姿。本来他是靠在沙发上的,但现在,他却支起了身子。夏洛克做了一个尖塔式的手势,十指并不交叉,动作就好像教堂的尖塔。 “怎么不说话了?”凯瑟琳有些心虚。夏洛克从幼儿模式突然切换到了探案模式,她一下子还没有适应过来。 “楼下那只受伤金毛导向犬的血迹弄得大街上都是,而在门口的地方,只有几滴了,你是抱着它进来的,你的手腕扭的扭伤正是因为此。你租住的公寓里出现了杀人分尸的案件,你没有办法拿到换洗的衣服,但你的衣服整洁如新。” 夏洛克凑到了开始了的沙发边上,他抓起她的衣摆看了一眼,又靠回自己的座位上。 “这不是化学洗涤剂清洁后的状态,但沾染血迹的就是这件衣服。你用了某种方法,把自己的衣服弄干净了。” “所以你要联想到超自然的东西上吗?”凯瑟琳藏在口袋里的左手握了握拳,她的手心都是汗水,非常紧张。 好在这个时候,华生找全了绷带好消炎药。他走过来,先给凯瑟琳包扎。 “我是被她带来的猫抓伤的。你应该先帮我包扎。”夏洛克冲着被对自己的华生喊道。 “女士优先,夏洛克。”华生一边给凯瑟琳清理伤口,一边循循善诱:“凯瑟琳小姐也不是流浪猫的主人,她只是好心。” 第11章 chapter11 凯瑟琳得意洋洋的对夏洛克挑眉,但后者‘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了一边。 华生很快就给凯瑟琳包扎好了被抓伤的右手。值得一提的是,他还大动干戈的用绷带的末尾打上了一个匀称挺括的蝴蝶结。 凯瑟琳无语的看看自己最后的造型,默默为华生妇女之友的封号重重的添上了一笔。 她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我们不用去医院打一针吗?” “这附近的流浪猫狗都打过疫苗了。”夏洛克不耐烦的说:“某个控制狂的势力范围可不仅限于人类。” 凯瑟琳哑然,她觉得夏洛克的话里意有所指,但没被说到指名道姓,她都有本事厚着脸皮不接话。 接着,凯瑟琳目睹了华生走过去给夏洛克处理抓伤的时候,大侦探一脸被顺毛的表情。 和那只黑猫真是惊人的相似! 凯瑟琳开始担忧起另外一件事情。不出意外的话,她今晚的住所只能是汽车旅馆了。她的□□里还有一点钱,但那些是生活费,如果都用来住旅馆的话,她很快就要和小金毛一起露宿街头了。 她心里很快的算了一笔账,然后狠狠的皱起眉头。 麦考罗夫特确实给了她很大的一笔钱,但很多花销是必不可少的。比如房子的押金,现在房东死了,凯瑟琳那一笔几百英镑的押金都不知道要问谁去讨要。还有发生凶案的房子,里面的东西都被当做证物封存了,她现在又回到了没有换洗衣物的凄惨状态。 好像无论她给自己买多少衣服,都不够应对意外的状况。 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就听到哈德森太太在楼下喊:“夏洛克!有人来找你。” 楼上几只都听出了哈德森太太语气中的欢迎,但只有凯瑟琳在好奇,究竟是谁能上哈德森太太如此开心。 他的脸首先必须要好看。 很快,上门拜访的人就走到了楼上。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原著说他消瘦而具有侦探家的风度。但在凯瑟琳看来,用气质来形容这位探长未免有些虚无缥缈。 直接说他灰白色的头发和增长的年龄无损英俊,透过那双明亮的眸子,完全可以看出他年轻时候的帅气潇洒。 “夏洛克,约翰。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啊···你们有客人。”凯瑟琳坐在沙发里,她脱下外套之后,里面的衣服颜色和沙发的很想,加上她是整个人都缩在沙发里的,所以来人第一眼把她跳了过去。 凯瑟琳连忙站起身来,她第一反应是把华生给自己包扎的那个可爱风蝴蝶结藏到身后。接着她才开口,笑着对警察介绍自己:“凯瑟琳·诺兰,您请坐。” 凯瑟琳让出了自己的沙发。 “雷斯垂德。”警察观察到凯瑟琳的右手似乎有什么不方便,于是体贴的伸出右手要和凯瑟琳握手。 “···”凯瑟琳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左手和他握了握。一段信息悄无声息的的被凯瑟琳读取,她的很随意的把手收回来,但一段信息碎片已经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凯瑟琳隐约猜到雷斯垂德找夏洛克是要说什么事情了。她往门的方向走,准备离开。 但雷斯垂德叫住了她:“凯瑟琳小姐,我想这件事情可能也可您有关,没想到你先找到了夏洛克。” 凯瑟琳意识到这里面有些误会。之前她听说自己的案子会被转移到另一个警察的手里,尚且还有有点不以为然,但现在看来,这次的案件转手,大概也是夏洛克的某位兄长安排好的。他以为自己来找夏洛克是来破案的··· 夏洛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看都没有看警察就说:“如果是公寓分尸案的话,我不想接。” “为什么?”雷斯垂德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凯瑟琳说:“诺兰小姐,死者的妻子想要和你见一面,她的情绪很激动,晚一点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你的案件现在归我负责。” “我随时有空。”凯瑟琳点了点头。就看着警察又回过头去,继续苦口婆心的说服夏洛克。 “夏洛克,这个案件很棘手,你不是一直觉得那些寻人的卷宗缺乏挑战吗?为什么不接受这个案子呢?” “我不接受的话,你准备再做一次缉毒工作吗?”夏洛克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他语气尖锐,转而又把矛头指向凯瑟琳:“她就很有嫌疑。我至少有十五种方法能制造不在场证明。第一起分尸案发生的时候,她虽然不在伦敦,但远程遥控的作案手法也能够达成目的。”虽然这一种是最早被排除掉的。 凯瑟琳站在那里,看探长一点都不因为夏洛克的推测而怀疑自己。他根本就是不相信自己有智商作案吧,喂! 雷斯垂德也已经比较熟悉夏洛克的说话模式,他分析了一下夏洛克的语气,参考以往的经验,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能说服夏洛克办案的。 所以他继续劝说:“你说的这种情况我的同事已经核实过了,这种可能性非常低。” 凯瑟琳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这种可能性根本就不应该被列在侦查的范围之内,竟然还有人调查,纳税人都快哭了好么! 夏洛克那里也默了一下,他没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可以接手这个案子。但你的人不要随意插手我的步骤。” “这是有流程的夏洛克,他们要做案件记录和分析报告。” 大侦探没有说话,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探长。 只是很短的一会儿,探长就自暴自弃的妥协了。他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注意分寸,小心安全。” 凯瑟琳在一边看着,适时的插嘴说:“请问,您说的受害者家属想要见我,是什么时候?” “啊!联系方式在这里。”探长从口袋里拿出把一张名片递给凯瑟琳。凯瑟琳接过之后看了一眼。名片上写着的是一个蔬菜市场的地址,名片的抬头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凯瑟琳有些狐疑的脑补了一下这其中的曲折? 她的左手感知到了一段信息——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摊子上买菜的样子。长相惨不仍睹。她果断抛弃了关于房东夫人是男人的假设。 名片很旧了,上面有很多褶皱,还有被放在钱包里之后,和硬币摩擦产生浅灰色的刮痕。 抛开之前的脑洞,凯瑟琳很快就找到了死者妻子的联系方式。 ——信息都被记在名片的反面,蓝色的圆珠笔出墨不均匀,笔画断断续续的,有一部分还只能凭借写字的轨迹勉强辨认。 凯瑟琳确定了一下上面的数字都能读出。才有些奇怪的问雷斯垂德:“这些可以给我看吗?我的意思是,你们之前不是还认为我有嫌疑吗?” “这张名片···”夏洛克神出鬼没的抢过了凯瑟琳手中的名片。他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说:“死者的妻子——” “她叫安娜。”探长忍不住插嘴。 “安娜有赌博酗酒的习惯,和死者的婚姻关系不睦,她不会去买菜做饭,也不料理家务。这张名片是她牌友的。这个人对安娜应该很熟悉,一个赌鬼的钱包应该时常清空,但安娜却还是留下了这张名片。这是一条线索。” “酗酒、赌博,那她还应该抽烟。”凯瑟琳突然插嘴,房间里的其他人朝她看来。 装傻、装无辜。凯瑟琳眨眨眼,有点心虚的说:“我只是觉的这三件事情应该在一起。” “她不抽烟,但有一定的药物依赖。”夏洛克瞥了凯瑟琳一眼,否定了她的观点:“闭嘴,你现在是这层智商最低的一个。” 现在是,那以前智商最低的是谁? 凯瑟琳眨眨眼,在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姿势,摆摆手,表示自己绝对不插嘴了。 夏洛克推理下的安娜形象已经渐渐的立体了起来。凯瑟琳在记忆碎片中看到的安娜,是一个涂着红色口红,一头糟糕染烫的包租婆形象。 她不胖,但脾气不算很好。凯瑟琳看到的画面,是安娜正在喋喋不休的追问雷斯垂德什么事情。 而安娜和已故房东争执的最初原因,应该也只是生活费的多少而已。 那么,她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自己呢? 凯瑟琳的心里一条条理由盘旋来去,却没有一个比较合情合理的解释。 凯瑟琳向来是个行动派,她决定今晚就去拜访一下这位安娜,顺便解决心中的疑惑。 她站起身,就听见夏洛克对她说:“你最好不要深夜去打扰安娜,她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还有,你一定会错过返程的公交。” “我比较希望可以快点把案子结掉。”凯瑟琳固执的拧开了房门,回头和几个人告别:“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我想安娜太太也会需要有人安慰她一下的。那么我们明天见了。” 房门被观赏。华生有些担心的问夏洛克:“她一个人晚上走夜路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军医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送送凯瑟琳,但他的大衣被夏洛克踩住了一角。 华生疑问的看着自己被踩住的衣角:“——夏洛克?” “这位凯瑟琳小姐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她能解决好所有的事情。”夏洛克言简意赅的制止华生。 第12章 chapter12 伦敦的黑夜寂静,如同凯瑟琳刚到这里的那个晚上一样——天下着小雨。 凯瑟琳没有随身带伞的习惯,但好在她的外套有一个兜帽。她把自己缩在大衣里,把帽子一兜,加快脚步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安娜住在泰晤士河以南的居民区,公交车的路线不得不经过&castle1,凯瑟琳之后又转乘一班车,谨慎的走着夜路。 这一带有些混乱,抢劫之类的事情发生的也不少。虽然每走几步都会有一个路灯照明,但街面上安静的除了雨滴声,就只有脚步声,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街面上大多数的商家都已经关门了。除了一些24小时的营业店里,还有一点灯光亮着。凯瑟琳数数口袋里的硬币,用为数不多的零钱给自己买了一个三明治。 她就坐在便利店里,对着街面里吃起自己这一天以来的第二顿饭。收银员身后挂着的时钟时针渐渐指向十二点。店员百无聊赖的看着凯瑟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凯瑟琳匆匆把那个没有什么夹层的三明治咽下去。她像是被传染了一样,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走出便利店,冷风让人稍微清醒了一点。凯瑟琳看了看马路对面的五层小楼。安娜就住在三楼,那户人家的灯还亮着。 这是个好消息,她松了口气。如果对方已经睡了,那凯瑟琳也只能打道回府。 凯瑟琳看着对面的窗子,用按键式手机拨通了电话。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棒球衫的人从凯瑟琳边上大摇大摆的走过,他故意撞了凯瑟琳一下,期间还做了些小动作。 凯瑟琳的反应很快,错身而过的时候,她反手就扣住了‘棒球衫’的肩膀,她打着绷带的手还拿着手机,于是只能用下巴示意男人交出方才从她口袋里偷走的三枚硬币。 对方沉默了一下,黝黑的皮肤好像要和今晚的夜色融合在一起。他被捉到了,但一点都不紧张,他很不屑的从口袋里掏出三个硬币,扔到凯瑟琳脚边的地上。 “穷鬼,去捡呀!” 硬币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它们在凯瑟琳的脚边转了一圈,有一枚咕噜噜的滚到了路边的下水道里。 “嗤,小妞,你去捡呀!”对方的眼睛里传达出的下流含义让凯瑟琳皱眉。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两只眼睛盯着面前的‘棒球衫’,直到把对方盯得发毛。 “···有病吧!”‘棒球衫’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凯瑟琳的一只手还扣着对方的肩膀,他想要挣脱,又有点使不上力来。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于是,蒲扇大的手,就往凯瑟琳的脸上招呼。 凯瑟琳这才动了。她低头躲掉了对方的巴掌。‘棒球衫’的手就从她的头顶上擦过,只是短短的一瞬,‘棒球衫’的巴掌就落空了。 “fuck!”他愤愤不平的吐了口唾沫,再次伸手要打。 街边便利店里的店员看到了大街上的这一幕。他哆哆嗦嗦的把店门锁掉,顺手把店里的灯也都关了,一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这个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了午夜十二点。 倒霉的一天已经过去。凯瑟琳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她一脚踩在‘棒球衫’的脚背上,狠狠的撵了撵对方的大脚趾,趁他吃痛的时候,她的前臂回收弯曲,手肘向前上挑击,打的是对方的胸腹部。 ‘棒球衫’吃痛弯腰。很好,这个时候就不要心软了。凯瑟琳接着就来了个撩阴腿,直接把人ko在地上。 ‘棒球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凯瑟琳的脚踩在他的胸上,狠狠的用力,一直到感觉对方的肋骨断掉,她才把脚收回来。 “上一次有人拿枪指着我,他后来被别人用枪打死了。” 这倒不是谎话。凯瑟琳说的是那个倒霉的的士司机。但她没有说到那只是玩具枪,也没有说杀死司机的是华生,他只是为了救夏洛克。 ‘棒球衫’有些瑟缩的相信了。主要是凯瑟琳的气势太过强硬,那个人一点都没发现,她是一个只会三招防狼术的小姑娘。 ‘棒球衫’挣扎着爬起来,捂着受伤的胸口,径直跑过马路,往对面的楼里跑去。 凯瑟琳再次拿出电话,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她要深夜找安娜聊天的安排。 很幸运的,这次,她拨出的电话有人接听了。 “喂?”接电话的安娜语气中透出了浓浓的不耐烦。 虽然她看不到打电话的凯瑟琳,但凯瑟琳还是赔笑着说:“我是贝金克公寓的租户。他们说您想要和我见一面。” “什么毛病啊!哈~欠!”手机里传来安娜的哈欠声,她对着凯瑟琳大骂了一通,然后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你家的马路对过。” “那你上来吧。” 对方挂掉了电话。凯瑟琳看看手机上现实的时间——十二点十五分。这个时候上门,她真是深表歉意。 马路上没有行人和车子,凯瑟琳左右看了看,径直穿过了马路。 凯瑟琳走到公寓楼下。安娜的名字就写在楼下的电铃按钮旁边。这其实很奇怪,一般的家庭通常会写丈夫的姓名。但考虑到安娜和房东先生的关系不佳,凯瑟琳就没有多想什么。 安娜在楼上给凯瑟琳开了遥控电子门。 “电梯坏了,所以你只能走楼梯。”安娜的声音从充斥着电流声的对讲机里传来。 凯瑟琳只来得及应一声,对讲系统就被对方挂断了。 好吧,是她的错。她这么晚来,是不礼貌的。所以对方的态度不好,她也不能说什么。凯瑟琳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顺着狭窄的楼道,一层层的往上爬。 这附近的物业看来并不称职。且不说楼梯间脱落的粉刷,就说两楼道三楼之间,楼梯灯已经坏掉了。住户只能摸黑往上。而且楼梯间还对方了一些杂物,这让不熟悉这里环境的凯瑟琳吃了点小苦头。 好不容易爬到了三楼。凯瑟琳还没有来得及敲门,安娜就打开了——一条门缝。安娜硕大的胸脯占据了打扮个门缝。凯瑟琳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冒犯到安娜,她结结巴巴的介绍自己:“您好,我叫凯瑟琳·诺兰。我是韦恩·唐克德先生的访客,发生了那种事情我深表遗憾。” 安娜靠在门框边上看了凯瑟琳一会儿。她吃吃的笑了起来:“哦!你以为我在为韦恩的事情伤心?这怎么可能呢?韦恩那家伙···我可真是巴不得他死掉!” 凯瑟琳老老实实的不说话。 安娜笑够了,看到对方并不配合自己,嘟囔了一句无趣,才把凯瑟琳让了进来。 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毛坯房! ——合成地板,发黄的白色粉刷墙,上面还东一块西一块的沾这红色的蚊子血。客厅里就一个沙发一台电视,沙发上摊着各种衣物,凯瑟琳眼尖的看到了一条情趣内裤,黑色蕾丝的。看的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电视上正播放着某个访谈秀。凯瑟琳在公寓有时候也会看这个,她的不良爱好广泛,追星也只是其中之一。 “嘿!来点酒精?”安娜递给凯瑟琳一个酒杯。冰块加伏特加,非常女汉子的喝法。 凯瑟琳的鼻子动了动,她有些心动,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在戒酒。” “真是无聊。这么好的东西你竟然不喝!”安娜一口把酒喝掉,她打了个酒嗝,霸气的把凯瑟琳推到了沙发上:“坐。” 凯瑟琳猝不及防的被推进了衣服堆里。她有些僵硬的保持着小学生坐姿,因为只要她一转头,就能看到先前的那条内裤在她的身边大刺刺的摊着。 “您找我是想要谈什么事情?”凯瑟琳百折不挠的继续问。 “你这么晚过来打搅我,就不能陪我先聊聊吗?”安娜吐着酒气,也重重的坐在了沙发上。沙发因为她的体重而弹了弹,坐在沙发上的凯瑟琳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抖了抖。 “呃···想要聊什么呢?”她在法国的时候做过调酒师,对于如何与醉鬼聊天还是比较有心得的。你看,只要生活阅历足够丰富,那么无论和什么样的人交流,都不用担心没有话题可谈。 “你抽烟吗?”安娜大刺刺的坐着,不知道从哪里又翻出了一包烟。 “以前抽过一阵子,也戒掉了。” “啊!这可不容易。不过这种东西都戒掉了,你还有什么人生乐趣?”安娜吐出一个烟圈,大烟圈套着小烟圈,普通的滤嘴香烟都被她玩出了花样。 “就混混日子。”凯瑟琳笑笑,借机观察这里的细节。 凭借安娜和韦恩的关系,她也有可能成为凶杀案的作案者。——安娜对韦恩不满意,对目前的生活也不满意。所以她是有犯罪动机的。只差···一个有动手能力的同伙了。 凯瑟琳在沙发边上的地板上看到一个相框。 相框倒扣在地上,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脚印。皮鞋印,大概有四十码,是个男人的脚印。 凯瑟琳回想到之前看房的时候,韦恩说进房间要把鞋子脱掉。所以凯瑟琳对于韦恩鞋子的尺码还有些印象···大概是三十五到三十七,这在男人中可以算是小的了。 既然这不是韦恩的脚印,那就是安娜把别的男人带进了她和韦恩的公寓里? 第13章 chapter13 “你一直盯着一个破相框背面看有什么意思。想看的话,就拿起来仔细看!”安娜惬意的在沙发的衣服堆里吞云吐雾。 凯瑟琳得到了允许,就趴在那堆衣服上,伸手把地上的相框给拔过来,翻过来看正面。 相框的玻璃已经被踩碎了,随着凯瑟琳拿起来,一堆玻璃渣渣稀里哗啦的掉下来。里面的照片看起来也时间久远。照片上的韦恩比凯瑟琳认识的那个要年轻很多,他正搂着同样年轻很多的安娜,对着镜头温柔的微笑。 “这家伙年轻的时候长的还不错吧。他那个时候还很会说甜言蜜语,我被他给骗了!”喝醉的安娜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凯瑟琳不置可否的点着头。基本上所有不和睦的婚姻,都会有一个破碎的相框和保养失当的婚戒。 就好像是佐证凯瑟琳的话一样,她看到安娜的左手上的婚戒,黯淡无光,大小和她的手也有些不合——安娜比照片里要瘦一些,但戒指就是照片里的那枚戒指。 时光让人黯淡。 凯瑟琳难得感慨了一下,随手把相框放回靠沙发的地上。 “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重要的问题问三遍,但很不幸的是,凯瑟琳又被人打断了。 “——甜心,你还没找到止痛片吗!见鬼的,这一跤摔的我!”两居室的一间房间里传出男人的声音。凯瑟琳狐疑的看着安娜。她觉得这个声音自己在那里听过,她在两秒之后就回想起这那个声音所对应的人脸。 安娜冲她耸耸肩,无所谓的解释说:“他说摔了一跤,谁会相信呢!肯定是出去赌钱被人打了,现在躺在床上装死呢,别管他。” “还是管一管吧。”凯瑟琳硬着头皮建议说:“他听上去挺疼的,说不定是肋骨断了。” “没事的···等等,你怎么会知道他的肋骨断了的?”安娜正尝试着掐灭快抽完的香烟,她掐着香烟滤嘴的手顿了顿,转过头来问凯瑟琳:“不会是···” 凯瑟琳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收拾。她艰难的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行凶行为。 安娜用惊讶的视线把她从头到尾扫描了一边,她的视线重点落在了凯瑟琳消瘦的小胳膊小腿。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一只灰兔子把花岗岩咬碎成渣渣了。 凯瑟琳全程低头,不好意思看安娜的表情,只是比较含蓄的解释说:“我小时候的生长环境比较恶劣。”手段有些暴力真是太抱歉了。 安娜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视线收回来。男人的呼喊声依然是房间里的主旋率,但安娜对此无动于衷,被一个小姑娘打伤了,能怪谁呢? 她大方的挥了挥手,用赞赏的表情看看凯瑟琳,问道“没事,他被你打趴下说明你厉害。你还会些什么?” 凯瑟琳不知道要从哪方面回答这个问题,那边安娜已经掰着手指头开始计算起来:“比如制造假_证、贩卖_毒_品、偷窃、伪造艺术品···” 安娜这里还在说着,凯瑟琳那里已经把头都恨不得摇下来了。 “抱歉,这些我都不会···”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所以我就长了一张坏人的脸,做的事情必须要是坑蒙拐骗的吗!凯瑟琳一脸黑线的举手回答:“做过调酒师,还做过油漆工。” 安娜点点头。房间里的男人叫的更凄惨了。他把‘安娜’这个简单的单词念得抑扬顿挫,就好像是在读一张很长的遇难者名单。安娜还是没有管他。 为了转移安娜的注意力,凯瑟琳不得不问:“这个人···是你的···什么人?” “伴侣。” 安娜无所谓的伸出两只手,左手握拳只伸出食指,右手则是做了一个圈圈的形状。她把自己的左手食指伸进了右手画的圈圈里去,来回移动。 这个动作实在彪悍,凯瑟琳的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一下,把自己的视线转到别处。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她连连摆手,希望安娜可以停止掩饰。 “叫你来,就是通知你一声——我是不可能把你订房的租金还给你的。” 就在凯瑟琳快要放弃沟通的时候。安娜轻飘飘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安娜还贱贱的补充了一句:“顺便说,既然你只会调酒刷墙,那我放心了。” “···”凯瑟琳目瞪口呆的目送安娜站起来,从她面前走过,去推开那间卧室的房门,安娜叉着腰对着里面吼:“叫什么叫!被女人打了很光荣吗!给我滚去医院,别呆在我这里!” 安娜走进了房间,里面传来一些枕头打人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之前偷凯瑟琳钱的那个‘棒球衫’男人就捂着胸口走出来了。 他看到凯瑟琳的时候,脸色都白了一层,一副你怎么追到我家里来了的表情。 凯瑟琳和他想的差不多。她第一反应就是去观察‘棒球衫’鞋子的尺寸。一米七三的身高,对应四十码的鞋子——相框上那的那个脚印应该就是面前这个人留下的。 “喂!见到我的朋友了吗!不做个自我介绍?”安娜有些幸灾乐祸的用自己的胳膊够了棒球衫一下,这个可怜的男人被推的一个踉跄。 但最后,‘棒球衫’不甘愿的留了个名字给凯瑟琳:“你可以叫我罗宾汉。” 没想到安娜连小姑娘都不放过!罗宾汉的心里默默的滴血。 “···凯瑟琳·诺兰。” 送走罗宾汉之后,凯瑟琳和安娜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凯瑟琳本来是想和安娜谈谈关于房租押金的事情的,但问题是安娜喝醉了。就算今晚她们谈妥了,明天安娜估计也会抵赖。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电视里的深夜访谈节目都已经放完了。安娜突然开口说:“你和第一次出事的那个姑娘长的很像。头发和眼睛的颜色,还有你们的穿衣风格很相似。” “你觉得凶手本来是想要杀我的?” “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哦!上帝!韦恩那个倒霉鬼一辈子就没做过什么好事,临死倒是救了别人一命。”安娜的眼睛里有点晶晶亮亮的,她的眼泪就含在眼睛里,一眨一眨的,怎么都不愿意掉下来,但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你想要找到凶手吗?我们可以一起。”凯瑟琳试探着问。 她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的分析给安娜听··· 凯瑟琳走后,雷斯垂德很快也离开。华生稍微整理了一下楼上被夏洛克和黑猫一起打乱的摆设。他打开电脑,照理开始写自己的博客。 夏洛克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墙壁在思考什么。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键盘声突然停了,华生转过头来问:“夏洛克,你开始的时候不想接受这个案子,但为什么后来又接受了?” 夏洛克盘腿坐在沙发上。他紫色的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松开着,他摆出了尖塔式的手势。 “凯瑟琳不是凶手。” “死者的身高168,性别为男,致命伤口是颈部大动脉割断。刀口偏上,凶手的身高在一八零以上,背后袭击,一刀致命。凶器是手术刀,案发现场没有监控和指纹。那个女人不符合任何一条。现在问题的关键是···” “问题是,这也算是一起密室杀人案了,凶手是怎么进入公寓的?”同一时间,凯瑟琳也在和安娜讨论这个问题。 “这间公寓的备用钥匙有几把?” “两把。你那里一把,韦恩手上一把。”安娜很确定的说:“上一个住户出事情之后,韦恩就把锁换掉了。” “你明天去认领尸体,我陪你一起去。再有一点信息,我们可以把这个案子破解出来。” “凯瑟琳,我承认你很有侦探天赋,但这事情有警察操心呢!姐姐我可不想和你玩这种侦探游戏。”安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听着,你遇到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他不止会杀人,偷东西也一样厉害。很少有人能从我这里偷走什么,但他做到了。”凯瑟琳试图说服安娜:“你不把押金还给我也可以,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如果凶手摸过来作案的话,那倒霉的就···” “他偷了什么?” “···呃,一根棍状物。”——魔杖。 “你直接说按_摩棒我也听得懂。住就住,但我的床你不能上。”安娜又有了些兴趣,她好奇的问凯瑟琳:“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之前一直生活在法国。”凯瑟琳终于找到了住处,心情不错的指着客厅说:“那么客厅就是我的了。” 夜已经很深了,电视上的整点报时,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凯瑟琳最后也没能经得住安娜的软磨硬泡,她们一起干掉了大半瓶伏特加,划分了同居的领地,各自抱着酒杯在沙发上沉沉入睡。 第14章 chapter14 第二天早晨,华生起床的时候,发现夏洛克已经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了。 对于夏洛克来说,他可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推理一个案件,期间极少摄入食物,因为那会影响他的思考。而直到案件告破,夏洛克的大脑都会持续高速运转,不放过任何细微的信息。 没有案件的时候,大侦探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床的。 夏洛克昼夜颠倒,尤其是的士司机的案件结案之后,雷斯垂德探长带来的那些案件都太过平常,夏洛克只是看看卷宗上记录的信息,就能推理出真相。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如此亢奋了,这是一个好兆头。但同时也意味着,凯瑟琳的公寓分尸案,是一个有些棘手的游戏。 华生去厨房,给夏洛克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了夏洛克面前的茶几上。 “我们要出门。我需要你的意见。”夏洛克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条短信,然后站起身来。需要华生的时候,他总是能说出让人慰贴的话来。 军医还在暗爽,夏洛克已经推开了221b的大门。新的一天开始了。 另一边,凯瑟琳和安娜两个酒鬼虽然嘴上约定好今天要去认领尸体。但等酒劲过了,她们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 凯瑟琳揉了揉自己宿醉以后的脑袋,那里疼的就好像被重型卡车碾过一样。她戒酒有一段时间了,昨天晚上开了个头,一下子就没有克制好自己。 她一边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一边把安娜踹下沙发。 掉在沙发下面的安娜翻了个身,嘟嘟囔囔的从地上爬起来。忙碌了一阵子之后,等两位女士到达巴茨医院的门口时,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将近早上的十一点半了。 “我们为什么不吃完午饭再去?”安娜一边揉着头,一边揉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对凯瑟琳抱怨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要去认领你老公的尸体。地点应该在停尸间或者类似的地方。你确定那个时候你不会把自己的早餐和午餐都吐出来吗?”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安娜看看凯瑟琳,继续揉着肚子,不再说自己要吃饭的事情了。 在等候电梯的时候,安娜拿出自己的手机摆弄着。她惊奇的在一堆广告短信之中找到了一条不一样的。 所以她大声的读了出来:“十点整,巴茨医院。——sh” “嗯···”凯瑟琳跨进电梯。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说:“看样子他已经到了——夏洛克·福尔摩斯,一位很有能力的咨询侦探,他在协助警方办案。” “他们把我的案件转移给了一个长得很帅的警察。好像是叫雷斯垂德。他是个还不错的人。”就是因为对方不错,所以安娜才那么凶的对待探长,其实她主要是想看看雷斯垂德手足无措的样子。——来自熟女的恶趣味! 凯瑟琳在那里支支吾吾的回应着。她对着升降电梯里的不锈钢门,把自己褶皱的衣服拉拉平。 她们在地下一层等级,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带着两个人往停尸间的方向走去。 这一层比楼上的任何一层都要幽静。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暗淡,墙壁刷的雪白,唯一的装饰是没走五十米左右会出现一个的禁烟标志。当然,走廊的尽头还安着一个绿色的安全出口标志。除此以外,几个人只共享着回声的脚步声。 安娜有些不安的走在凯瑟琳和医生的当中。她偷眼看了凯瑟琳一眼,发现凯瑟琳面色平静,这种稳定的情绪传染到安娜的身上,她也稍微镇定了一点。 凯瑟琳到过很多地方。理论上,医院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神秘感。只不过停尸间的氛围和一般的楼层毕竟有些不同,凯瑟琳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她把两只手都插在口袋里,随着医生往前走。 消□□水的味道在笔尖流淌,停尸间的这一层,空气中更多了些沉重的哀悼。 一条短短的走廊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医生走在前面推开了实验室的门,这里面是个实验室。“茉莉,有家书来认领尸体。” 凯瑟琳微微挑眉。只要事关夏洛克,所有的调查人员都会被迅速的整合成他惯用的那个班子。比如案子被雷斯垂德转接,再比如现在负责尸体的人是茉莉。 能有一个在大英政府官居末职的哥哥真是好啊。不管夏洛克是不是承认,光是这份调派能力,就不知道多少人要在圣诞节的时候,对着圣诞老人的臭袜子许愿,希望第二天圣诞老人给自己来一打这样的好哥哥。 被叫到的茉莉很快从实验室里走出来。她的嘴上涂了一点口红。这应该不是她常用的口红,因为她频繁的在抿嘴,已经把口红大半的颜色给吃掉了。 茉莉很紧张,由此可见,夏洛克肯定在实验室里呆过一阵子。 “我带你们去见韦恩先生。不过他看起来有些凄惨,我想你们要做好准备。”她有些疑惑的看了安娜和凯瑟琳的组合,又抿了抿嘴,问道:“你们哪位是唐克德夫人?” 安娜举手。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很快就被凯瑟琳握住。 “没事的。我猜测他们应该已经把韦恩缝好了。”这话说的好像韦恩就是一个大号的泰迪熊。安娜被逗的有些想笑,她确实在笑了,但她的眼眶也红了。 “我们到了。”茉莉推开距离实验室不远的一个房间,从一个壁柜里抽出了一个推车。车上放着一包东西——显然是尸体,用黑色的裹尸袋包裹着。 安娜看到那包东西,先前所有的伪装都轰然倒塌。她只是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凯瑟琳的手被安娜紧紧的握住,她被猫抓伤的右手刚刚结痂,又二次受伤。但凯瑟琳没有说什么,小心的拍了拍安娜的肩膀。 “请节哀。夏洛克一定会找到凶手的。”茉莉无措的站在尸体的边上,这并不是他的主要工作范畴。同时,她也不擅长和死者家属进行沟通。 凯瑟琳看了一眼裹尸袋上的编号,替安娜做主说:“可以把袋子打开吗?” “···”茉莉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动手。她看看凯瑟琳,又看看安娜,尴尬的说:“这一包是混合的,我没有分开。” “那就现在分开!”凯瑟琳看看安娜,再拍拍她的背,劝她说:“你先出去,等我们把韦恩先生整理好,再叫你进来。” 停尸间的门被打开又关上,安娜就站在门口,隐约都能听到安娜压抑的哭声。这让凯瑟琳罕见的产生了点内疚感。 “我们快点开始吧,给我一副手套,中号的,谢谢。”凯瑟琳看看黑色的裹尸袋,对茉莉咧嘴笑了笑。 茉莉在没有夏洛克的时候显的非常专业,她没有和凯瑟琳争论什么,从一边的推车上抽了一副橡胶医用手套递给凯瑟琳。 凯瑟琳吹开手套,戴好,确定指尖都和手套贴合好。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黑色口袋。 “你是学医的?”茉莉看着凯瑟琳向玩拼图一样的把死者的肢体放在应有的位置上,她看不出什么恐惧,连脸色都没变。 “我?当然不是。”凯瑟琳摆弄着手上的肢体,心里暗自皱眉。她以为所谓的分尸是把肢体分成头、四肢、主干六部分。但面前的尸体却是心肝脾肺肾大肠小肠也被分割干净,开膛破肚,四肢腕关节也都被分开,彻彻底底是人体拼图了。 “我高中就辍学了,我是学艺术的。”凯瑟琳把肠子盘好,抬头对茉莉又笑笑,“我放的对吗?” “手法很精确。你这些都是在那里学的?” 凯瑟琳没有回答茉莉的问题,她看着尸体,突然问茉莉:“韦恩是被夏洛克搞成这个样子的?我记得尸体送到你们这里,验尸报告出来之后就要做缝合的?现在这样算不算违规操作” 韦恩的尸体被停尸间低温保存,尚且完好。凯瑟琳很快就把所有的部位都拼接完毕,一点都没有用到茉莉的时候。 茉莉看她动作利落的,就好像夏洛克拆开尸体的时候一样。这些人才是一类人。凯瑟琳的眼神和夏洛克的很像,都是只有探究,没有怜悯。 “这样就大功告成了。”凯瑟琳最后摆正韦恩的头部。房东先生的眼睛闭上了。但他的眼部肌肉有些异常:“夏洛克检查过过他的头部?眼睑似乎是死后被人合上的?” 凯瑟琳分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做自我介绍。她脱掉手套,伸手给茉莉说:“凯瑟琳·诺兰,自由职业者。” “茉莉·琥珀,你认识夏洛克?”茉莉和凯瑟琳握了握手。 “只是知道这个人而已。我为他的哥哥工作——就是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凯瑟琳把头部摆摆正:“尸检报告可以给我看看吗?” “死因是颈部大动脉破损造成的失血过多。凶器是外科专用手术刀和解剖刀的组合。死亡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到三点之间。”茉莉看着尸体,就报出了主要的尸检的信息。 “嗯,没有出现血肿,死亡来的很快,血液喷溅。韦恩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这一切就结束了。”凯瑟琳在停尸房里转了一圈,重新找了副手套,顺便拿了一套缝合用的工具。 “割喉的时候凶手用的是指压式——食指压住刀柄前端,后半端藏于手中。只要轻轻的一下,人就开始大量失血。手术刀型号是16号刀。”凯瑟琳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缝合韦恩的头和脖子。 “啧啧,用解剖刀的部分就什么手法都有了。顺着颈动脉的伤口把头割下来,凶手是个成年男人。他的手法标准的像是教科书一样!你说这么优秀的人才,会不会是你们医院的人呢?” 把五脏六腑一股脑的往腹腔里一塞就缝是很没有技术的事情。凯瑟琳虽然找不到专用缝合线,但她还是用相应的手法,对器官的部位做了简单的固定。 她开始缝合腿部,间隙她抬头看看茉莉呆滞的表情:“你要不要来缝一条腿?”她的手法太快,又不用顾忌死人的痛感,竟然已经大致完工了。 第15章 chapter15 安娜站在距离尸体三步以外的位置,就不再往前走了。凯瑟琳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 她并不擅长安慰别人,更何况很多时候,语言都会显的苍白无力。 过了一会儿。安娜才对茉莉说:“谢谢。他走的很干净。” 说话的时候,安娜的声音很轻,就好像一支蒲公英,风一吹,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枝干树在那里了。 凯瑟琳想了想,勾住安娜的肩膀,就把她往房间外面带:“我们找到凶手,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 安娜没有抵抗她的劝慰。但她的状态实在也不算好。一些压抑的感情好像在看到尸体的时候就都爆发出来了。她的眼皮已经哭肿了,点头的时候还带着一点难受的泣音。 “那么茉莉小姐。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你也看到了,安娜的情绪不是很好。”凯瑟琳回头,看茉莉还呆滞在那里。不禁有些愧疚的摸了摸鼻子:“我吓到你了吗?” 应该不至于吧。茉莉都能受得了夏洛克鞭尸的重口味了。她这种说到底也就是外科手术的小清新风格啊。 但茉莉却不是这么看的。法医把尸体推进了小隔间,然后锁掉停尸房的门,和两个人一起走到了电梯口。 期间,茉莉虽然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的问:“夏洛克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大魔王。麦考罗夫特把一切都计算的非常精密,每走一步都能预测到后面的很多步。他是一个很恐怖的人,但那只是对我来说。” “你害怕他,但你还在为他工作?” 凯瑟琳笑笑,没有回答茉莉的问题。电梯门开了。凯瑟琳和安娜走了进去,她按了一层的按钮。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凯瑟琳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补刀说:“很高兴认识你,茉莉。顺便提一句,你的口红颜色很漂亮,只是你需要多适应。” 电梯门合上,安娜和凯瑟琳对望了一眼,她看凯瑟琳的手指还放在嘴唇上,对自己眨眨眼。凯瑟琳式安慰法,安娜给面子的笑了笑。 笑过之后,她问凯瑟琳:“是你帮韦恩做的缝合?我以为你是个粉刷匠?” “相信我,那和缝一个泰迪熊没有多大的差别。另外,你需要向前看安娜,实在不行的话,你还可以试着谈一段感情,比如那个罗宾汉。” “罗宾汉···”安娜好像想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她忍不住笑了,一直到电梯升到一楼,她还在笑,笑的直不起身。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对凯瑟琳说:“告诉你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哈哈···他们开始还怀疑我···认为是我谋杀了我的丈夫。” 凯瑟琳默了一下。安娜在笑,但笑和哭没有多大的区别,看着很心酸。 她尽量比较客观的分析这件事情:“韦恩的案子是同类第二起,勉强够得上连环杀人。犯罪地点统一都在这栋房子里,说明不是陌生人作案。你和韦恩的···关系不是很好,所以被列为对象,程序上是没问题的。” “但我没有!” “你当然没有。凶手是个男人,成年男人。身高体重都大于韦恩。我猜测他还很善于尾随和偷窃。有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曾经或者能够接触到医学。心理上有一定的障碍。” “你觉得会不会是邻居作案?” 凯瑟琳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没错,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凯瑟琳断案靠的都是想象力。 “我们需要去一个地方。”凯瑟琳拉着安娜,往医院外面跑去。 “夏洛克,要不要给你带一份午餐。”巴茨医院的实验室里。夏洛克正对着一台显微镜做材料分析。 “不吃。”一个上午坐在实验室里,夏洛克俨然进入了思索模式。 华生摸了摸鼻子,走出了实验室。 ——但他前脚刚走,夏洛克立刻就拿出了他的手机,开始给哈德森太太发短信。你问华生的手机是什么时候到夏洛克手里的,这不是一种常态吗╮(╯_╰)╭。 凯瑟琳带着安娜熟悉的穿梭在伦敦的大街小巷。在一座大城市里,如果你懂得抄近道,那就能节省很多时间。 凯瑟琳带着安娜走的,有几条小巷人迹罕至。还有流浪汉低着头靠在墙角边,不知生死的。 凯瑟琳走的很坦然,安娜跟这她,走的却是很提心吊胆。过了一个转角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拉住凯瑟琳的手,压低了声音问她:“你知道有些小道不安全吗!” “我已经把伦敦的地图都背下来了。放心,不会带你走错的。”凯瑟琳无所谓的说。 “我是怕你带着我撞到什么犯罪窝点里去。”安娜有些抓狂的揉揉自己的长发,苦口婆心的对凯瑟琳说:“你看到这一路上的人了吗?他们看上去状态都不是很好,你不觉得他们有点像···吸_毒的吗?” “你别告诉我,你又吸烟又酗酒的,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交易?!”凯瑟琳惊讶的问。 “我···见?见鬼!我为什么要见过这种交易···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见过?” “啊!我大概见过一些。”凯瑟琳靠在灰蒙蒙的墙壁上,抬头看看伦敦的天,调侃的问:“这很不可置信吗?我以为这都是看得出来的!” “真是···不可置信。”安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她立刻又走到了凯瑟琳的面前,抱了她一下,对她说:“这不妨碍我继续把房子租给你,你把我的丈夫缝好了,不是吗?” “给我讲讲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吧。我觉得应该很刺激。” “这种事情说出来就不灵了好吗?而且我又不是那种反社会的家伙,也就只是见过而已。” “混蛋,还想不想住客厅了。快点给我说说···” 两个女人的感情在几天的时间里迅速的建立。带着那种让外人都不敢置信的一见如故,凯瑟琳带着安娜继续在大街小巷里穿来走去,边走边聊。 “等等,你说要找的是不是那个人?”安娜突然拉住凯瑟琳,隐晦的指了指十点钟方向的一个男人。 ——没错,就是他!凯瑟琳在找的就是住在她公寓里的邻居。那个一有风吹草动就探出头来看看的家伙。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出来。 凯瑟琳和安娜现在身处的是一家酒吧的门口。那个邻居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女人在看他。他推门走进了酒吧里。 现在是中午时分。酒吧里并不是很热闹。但酒吧门口依然有几个打着哈欠,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门口。从白天的情况就能推测出,这家酒吧晚上会有多热闹了。 酒吧广告牌上的霓虹灯白天没开,但灯管上pub的字眼依然明显。 凯瑟琳看着酒吧的样子,怂恿安娜说:“世间人类所创造的万物,哪一项比得上酒吧更能给人们带来无限的温馨与幸福1。我们也进去看看?” “不要说···那种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话。”安娜不适应凯瑟琳突然文艺的语言风格。她搓了搓手臂,很干脆的说:“进去就进去!”她比凯瑟琳早一步就推开了酒吧的门。 酒吧的内部装修灯光昏暗,大白天的依然带有一点颓废的气质。这座酒吧地处陋巷,服务人员手臂上露出的刺青。 两个女人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安娜很快看到了吧台边的邻居先生。他似乎在和酒保交流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打钱,递给调酒师。 凯瑟琳第一眼就看到了邻居,他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脸色白的即使是昏黄的灯光都不能给他加上一点暖色系。加上他枯瘦的样子,让凯瑟琳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她迅速的扫了一眼酒店里的其他客人。这里的客人种类相当贫乏。正常的酒吧里——留学生、上班族、街边小混混都会有。但这里的客人只有两种,身材极端单薄,或者及其健壮的男人。像凯瑟琳和安娜这样的女人,酒吧里一个都没有! 凯瑟琳看安娜要走过去找邻居先生直接交谈。凯瑟琳急忙拉住她,小声的在她耳边:“别过去。他们在做交易。” 打扰到别人的交易,在这种黑吧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是凯瑟琳是不想去挑战的。 但不管她们有没有继续往前一步,她们本身的格格不入就是一个事实。酒吧里的人已经发现了她们,站在收银台后面的两个男人大步走了过来。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同样一句话服务型问候,在这个彪形大汉的嘴里,威胁的意味非常明显。 安娜也迟迟的感受到了危险的气味。她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个走过来的汉子,后悔自己冲动的走进了这间酒吧。 “有一笔生意,不知道你们谈不谈?”凯瑟琳的心思在大汉走过来的几步路里,转了好几圈。她自己并不紧张,但安娜的紧张会降低她在别人眼中的可信度。 “关于什么的?”大汉的左臂上有刺青。凯瑟琳目测这里大概比街边的混混要高档一点,贩卖_毒_品应该算是集团犯罪。 凯瑟琳没有表现出对安娜的在意。她看对方的视线总落在安娜的身上,就漫不经心的介绍道:“这是我带来的新人。你一直盯着她,是对她有意思?” 大汉皱了皱眉,在他不耐烦之前,凯瑟琳继续说:“是关于艺术品倒卖的。我刚从法国来,想要了解一下这里的圈子。”走都走到这一步了,凯瑟琳并不是一个轻易会放弃的人。她狡猾的微笑,酒吧里的灯光在打在她的脸上,就好像给她,带上了一张假面具。 她说:“你的老板有没有兴趣拓展一下业务?” 第16章 chapter16 凯瑟琳生平遇到过很多曲折的经历,也因为她的异能,读取过别人经历过的、很多匪夷所思的故事。 凯瑟琳见过有些人仅仅凭借一张嘴,就能把别人忽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进而得偿所愿的;也见过一个人就能把整个酒吧的人打趴下的。 但就当下而言,她身边只有一个哆哆嗦嗦的安娜。 酒吧里随后派出来了一个学者样子的中年男人。他和凯瑟琳用法语做了一些问答,都是关于艺术品鉴赏方面的问题,涉猎范围很广,问的都很刁钻。 凯瑟琳一一作出了回答。 但她被这个带着眼睛的中年人盯的有些不安。如果这个人是个雅贼,那艺术圈里应该有这么一个人的名号,而她对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印象,这说明这个人只效忠个人,拿钱办事,根本不在乎名声。 这间酒吧也非常邪门,没想到英国还有这么一家店··· 中年男人终于结束了询问。他对凯瑟琳的回答非常满意。同时也表达了对凯瑟琳手中莫奈名画的兴趣。 末了,他叫调酒师给凯瑟琳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定要请凯瑟琳喝一杯。 “é!(干杯)” “santé!(干杯)”1凯瑟琳点头,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威士忌。 凯瑟琳是一个酒鬼。但她一直在戒酒的道路上摇摆不定,酒精会让她的异能范围扩大——从单一的左手接触读取,转变为直接摄入房间里的所有信息碎片。但这对她的损耗很严重,使用一次,就会难受很多天。 威士忌入口,大量的信息碎片开始向凯瑟琳涌来,信息洪流旋转出一个漩涡。凯瑟琳站在漩涡的中心,努力稳住自己的意识。等同于人类在自然中如此渺小一般,异能者的煎熬在于,他们要驾驭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被它们吞噬。凯瑟琳试探着伸展出精神的触须,一头扎入漩涡中,去读取酒吧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轰’的一声,信息带来的画面爆炸性的展开。 “人都带来了吗?” “都带来了,护照也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马上开始。”还是先前接待凯瑟琳的大汉,他的手里拎着一个银白色的提箱。这种手提箱在黑市里经常可以看见,防水放弹,据说一定程度上可以用来防止爆炸。 “一群两脚羊!排好队跟我走!”大汉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男男女女的都有,看上去都是些学生或者小混混。这些人精神萎靡,都穿着廉价的衣服。 人群畏畏缩缩的被往前驱赶。酒吧墙上的画框边上,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小机关。大汉随手转开,一扇小门露了出来。 ——这件酒吧的地下还有一个地下室之类的东西。凯瑟琳站在信息漩涡中,了然的看着几个人慢慢的走下去。 “我···我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情,就不去了——啊!”走在后面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姑娘突然转身,她嘴里一边说着拒绝的话,一边飞快的往酒吧的门口跑去。 很快了!她已经够到了酒吧经年不洗的门把手,她已经看清的门把手上锈迹斑斑的青黑色铜臭。她的嘴边甚至弯出了一抹尚未成型的微笑。但很快的,她的笑容的就用停留在了那里。 女学生扑倒在了酒吧的门口,血液从她的腹部流出。开始的时候,她的手脚还动了动,但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就好像一滩热血洒在了白雪上,死在最年轻的时候,也最让人惋惜。酒吧里的工作人员都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几个人走过来,拖住女学生的四_肢,像拖拉某种动物一样,把她也带进了暗门里, 站在暗门门口的大汉吹了吹自己的枪_口。一把复古的左_轮_手_枪,看上去很有格调的样子。虽然手_枪上安装了消_音_器,让手_枪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但手_枪的杀伤力无可置疑。 ——杀一儆百! 酒吧里的其他几个人唏嘘的看着那个小姑娘。他们敬畏的看着大汉,彼此挤在一起,瑟缩的像是风雨中的鹌鹑,连带着,还用恐惧的视线看着那个大汉。 大汉得意的笑笑,他恐吓这些人:“你们如果在过关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情。下场一定会比这个女人害惨。shit,快点吧这片毯子给我收拾干净!” 凯瑟琳突然睁开了眼睛。酒精带来的冲击渐渐结束,她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那张染血的地毯被人换掉。 但当她回头的仔细看那块刚进门地方的时候,还能看到边缘有一些刚刚干涸的血迹。 事情就发生在今天的上午,新鲜的好像那些血腥味还萦绕在鼻尖。 “怎么样?我们这里的威士忌不错吧。”中年男人拍拍凯瑟琳的肩膀,志得意满的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站起来,走到了那副画框边上。准备拧开暗门。凯瑟琳的脸色有些苍白,异能的透支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她的体力。虽然这在别人的眼里,只是醉酒后的表现。 凯瑟琳从信息碎片中挣脱,慢慢的回归到现实里。 “你看过超体吗?” “你们法国人拍的电影?” “我是英国人。只是小时候到法国去了。”凯瑟琳纠正他。 “抱歉。我确实看过,不过那些事情可不会在这里发生。你们女人就是唧唧歪歪的多愁善感!” 凯瑟琳笑笑,跟着中年人低头走进了暗门。下去之前,凯瑟琳还多看了害的她们深陷囫囵的邻居先生一眼,她总觉得整个人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原因的。 安娜被留在了楼上。 暗门边上有一圈喷溅的血迹,从血液的颜色和质地上看,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圈血迹应该还有另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放在这里就好像一个威慑一样,让人心里一寒。 下楼的楼道很窄,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但楼梯并没有凯瑟琳想的那么年久失修。纯钢材搭建的楼梯,踩在脚下不动如山,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猩红色地毯,踩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通道的上方挂着灯泡,裸_露的电线没有积灰。这些信息凯瑟琳先前多少读取到一些。但最让她忌惮的是,这家酒吧改造之初,有人在这里埋藏了炸_弹——多到足以把整间房子炸到填上去的炸弹! 顺着楼梯一步步的往下,下面的房间渐渐展露在凯瑟琳的眼前。 这种违章工程究竟要多大的人脉,又要耗费多少时间,才能成功的搭建起来。凯瑟琳看着这一个个手术室,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她有些激动的站在最后一节台阶上,眺望黑酒吧的地下工作室。 “你觉得怎么样?” “真是···太漂亮了!”虽然异能已经读取了一部分这里的装潢,但直观的看到时,凯瑟琳还是忍不住赞叹。 凯瑟琳所谓的‘漂亮’,指的是地下的装潢这里的高科技产品——用钢化玻璃分割出的一间间小手术室,每个房间里都配备了足够先进的医疗设备,这里的设施足以睥睨私立医院。 边上的几个房间上的玻璃是磨砂的,被设计成了标本陈列室,但透明培养皿的里并不是标本,而是一些活体器官。 这座黑酒吧就好像一台择人而噬的流水线机器,活着的人被最大程度的发掘出价值,死去的人则被分解为资金流入少数人的腰包里。 “艺术品鉴赏室在后面。我们的老板今天不在。但他的指示了,凯瑟琳小姐,您在交易之前,必须为我们鉴赏几幅画作。” 凯瑟琳这个时候才发现,地下的这个工坊占地面积远远超过酒吧的实际面积。在这一排手术室后面,还有一些装潢优良的小房间。 “你们···在做人体器官的买卖?” “如你所见。但这些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只需要完成你的那部分交易,其他的,我们不会强制你的加入。” “很懂规矩的做法。”凯瑟琳权衡了一下敌我的强弱。这种生意在很多地方都有发生。她确实见过一些,但从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近、这么清晰可见。 之前信息碎片里的那几个学生和混混,现在都躺在手术室里。就好像凯瑟琳之前提到的电影‘超体’一样。惯用的流程是把它们的胃部切开,把需要藏匿的药品放入,再把胃缝合好。借此通过海关。 这种手法虽然老套,但成功率相当高。很多组织依然乐此不疲的在采用这种手段,运送违规‘货品’。 也总有医生,违背自己的道德修养,为这些犯罪分子提供帮助。 但这种运输手段也不是没有出过岔子。一旦存放违_禁_药_物的塑料袋被胃酸腐蚀,或者因为什么不可抗力而产生破损。那这些运送货物的人,也会很快中毒死亡。 其中的一个房子里,主刀医生是个新手,他的手术刀戳破了病人的脾脏,同时没有及时止血。血液喷溅在医生的口罩和衣服上,原本起伏稳定的心电图在几分钟内归拢成一条直线。手术宣告失败。 第17章 chapter17 中年男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他顾不上招呼凯瑟琳,快步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间,把操作失败的医生一把拽了出来。 凯瑟琳想要站在原地看戏,但站在凯瑟琳身后的大汉推了推她,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他们从这两个人的身边走过。那个医生被中年男人扔在地上。边上几个值班的人在吹口哨,怂恿中年男人把这个医生干掉算了。 中年男人没有立刻下结论。他非常气愤的踢打蜷缩在地上的一声。药品没有损坏,但载体的损坏也是极大的损失。 首先,申办护_照的流程非常繁琐。做这一行使用的都是真护_照,但护_照上的个人信息都是假的。买通上下关节,敲定一张护_照,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巨大。一个人的损失,抵得上他们走_私利润的一半了。 其次,处理尸体也要耗费很大的经历。这种做转运的人身体并不是很好。他们的器_官很难售卖出什么好价钱。 最重要的是,这会让他的老板不高兴。中年男人像到这一点,阴郁的表情几乎掩盖不住。 实习医生在光洁的瓷砖地板上被中年男人踢来提去。间隙的时候,他还拼命的哀嚎求饶,希望中年男人可以原谅他这一次。 实习医生一开始只是想要挣一笔外快,顺便磨练一下手术技巧,所以他接受了他们给的佣金。实习医生以为自己做一次就能收手,但一次次的下来,他分到的报酬越来越多,慢慢的就陷阱这里面去了! 凯瑟琳走过转角,实习医生最终的命运也被审判了下来。中年男人停止了踢打,冷酷的丢下一句话:“你来代替死掉的那个,来为我们运送这次货物。” 等待实习医生的,是在手术台上开_膛_破_肚,填埋药品。以及之后一系列凄惨的命运。 从猎人转到被别人狩猎,也只是几分钟之间的事情。 凯瑟琳被带到了一件静室里。这个房间不是用透明玻璃分割的,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就被忽略了过去。墙边码放了一些画框,有的画框是空的,画布被裁掉了,但有的画框里,陈列这的是稀世珍品。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几张桌面上码放了鉴别画作的器材。还有几个画架间隔一定的距离竖在那里,那些画作被创作到一半。颜料和调色板随意的被扔在地上,一些色彩甩在地摊上,让这个逼仄的房间看上去有了点色彩。 凯瑟琳走到其中的一副画前,这幅画大致已经完成了。她一眼就分辨出,这是毕加索的名画——那烟斗的男孩。 “你觉得我们这里怎么样?”中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这个房间。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走到了凯瑟琳的身边。 “这幅是失败品。” 凯瑟琳没有立即回答。她用手指比了比画作的比例,才慢吞吞的说:“这是随手从网上拉出的图片吗?100乘以八十一的作品少了1厘米。” “很好。”中年男人装模作样的鼓了鼓掌。但他刚才处理医生的态度已经暴露了他并不是专也从事艺术品活动的人。凯瑟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作品。 “我不明白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还是说你已经知道了这幅画买主的信息?” “我的老板无所不知。不过我相信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确实知道一些。”凯瑟琳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她的目光盯着哪幅画作,画框里的小男孩头上戴着一个花圈,有些中国风味,这幅画虽然临摹失败了,但整体忧郁唯美的神韵已经被抓住了。只要作画者再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以假乱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我也知道。曾经有一个想要偷窃这幅画的人,他最后是被电网电死的。”凯瑟琳用手指接触了一下这种颜料。明艳的橘红色颜料还没有全干,作画的人选用的是1905年的颜料——那是毕加索画这幅画的时间。 “我们的老板无所不能。”中年男人对此不以为意,但凯瑟琳表现出的专业性也让他的态度稍微端正了一些,不复之前的轻慢。 两个人在画室里谈论了很长的时间。最后双方都得出了一个比较满意的交易数字。 “我都没有想到我们能从这里活着走出来。凯瑟琳,你可真是厉害!”直到安娜和凯瑟琳被送出了这间黑酒吧三百米开外。她都还心有余悸的拉着凯瑟琳的胳膊不放。 “运气而已,你没事了吧。”凯瑟琳勉强笑了笑。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透支的异能和持续的饥饿感,让她有一种自己在被缓慢腐蚀的错觉。 “我很好奇,那扇门后面是什么样子的?”安娜毕竟只是和几个长相恐怖的家伙坐了半个小时。在害怕过去之后,好奇心还是占据了上风。 “门后面?”凯瑟琳心不在焉的重复了一下安娜的话。“啊···门后面有很多门。”她很敷衍的说。 两个人在街边的小店里买了鱼和薯条。凯瑟琳用惊人速度把一整袋油炸食品分批塞进了嘴里,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才觉得自己的胃里有了点东西。 “你这是饿了多久了啊!”安娜有些丢脸的压低声音对凯瑟琳说。凯瑟琳的吃相让路边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侧目。她这么快不喝水也不会噎着的绝技实在让人叹服。 “昨天就吃了一勺燕麦和一个三明治,今天什么都还没吃。”凯瑟琳吃完自己手上的这袋,睁大眼睛看着安娜手里的。 安娜被她看的受不了了,一个心软,就把自己的这份也给了凯瑟琳。 这次凯瑟琳吃东西的速度终于降了下来。安娜松了口气,问凯瑟琳:“吃的少是一种什么感受?” “肾上腺素分泌,人脑处于兴奋状态。但肝脏分泌毒素,胃里只剩下胃酸,感觉整个人都在被自己慢慢吃掉。”凯瑟琳歪头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比较形象的说法。 “···听起来和美剧里说的差不多嘛。”安娜嘟囔了一句,从凯瑟琳那里抓了一把薯条,再一根根的塞到嘴里。 “美剧少看,你出事了也只有我救你,那些英雄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我倒是觉得那个茉莉和雷斯垂德凑在一起也能拍一部美剧啊。”安娜撇撇嘴,随意的反驳凯瑟琳。 凯瑟琳抓薯条的动作缓了缓,她不的不承认,安娜的说法基本没错——但需要更正。 “他们的话,拍的就是英剧了好吗!”凯瑟琳准备再抓一把炸鱼,结果发现袋子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她有些郁闷的把外卖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 凯瑟琳以为自己没有吃的了。她的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但她很幸运的看到了走在路边的华生。 军医=信用卡。 ——等华生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和两位女士坐在路边的一家中餐馆里了。 凯瑟琳小姐说案件有了突破性的发展,一定要找一家店坐下和他聊一聊。华生不好拒绝她闪亮亮的眼神,顺便想到小姑娘遇到杀人案应该已经很难受了。所以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凯瑟琳用中文点了一桌菜,埋头苦吃。 “凯瑟琳小姐,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 凯瑟琳吃吃吃。 “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凯瑟琳吃吃吃。 “你可以吃的慢一点。我不会跑掉的。” 凯瑟琳终于抬头。她把一桌东西吃的七七八八,摸了摸自己突出了一点的肚子,她满足的靠在座位上,对华生说:“你可以告诉夏洛克,拿破仑1出手了,某个小职员2也掺和了一脚。” 在华生反应过来之前,凯瑟琳拉着安娜迅速的离开了中餐馆。如果她有钱了,一定会记得请约翰也吃一顿的。感谢军医的慷慨解囊。 华生一头雾水的买单,他满口袋的找自己的手机想要联系夏洛克,但本该在他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肯定是夏洛克拿走了手机! 当他想要带着他给夏洛克买的外卖回巴茨医院的时候,又发现,他从五条街以外买的中国春卷外卖也不见了。 ——这应该不是夏洛克顺走的,是凯瑟琳!这一个两个的真是够了! 安娜被凯瑟琳拉着走,她忍不住回头看看坐在中餐厅里刚刚反应过来的华生,再看看拆开外卖盒饿死鬼投胎的凯瑟琳,深深的那个陌生男人表示同情。 第18章 chapter18(番外 ) 和往常一样的清晨。 凯瑟琳躺在自己公寓的沙发上,花费几分钟的时间,思考一下,自己今天是要到哪家店里去打工。 等等,今天似乎是附近游乐园开业的第一天!凯瑟琳木了一会儿,终于回想起自己之前吧简历投递出去的过程——这也就是说,她必须在今天早上八点半之前,到游乐场去报道! 凯瑟琳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柔软的沙发被她突然起来的重力压榨出了一个可怕的v字弧度。好在沙发的质量非常□□,咯吱了几声,还是没有从中间折断。 这个时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已经在狭小的公寓里像陀螺一样的打转——凯瑟琳从衣柜里拿出了紧身衣,从沙发底下翻出运动鞋,还有不知道为什么被放在厨房里的外套,钱包最后是从烂了好几只水果的果篮里找出来的··· 十分钟之后,凯瑟琳终于凑齐了出门需要的所有装备。她站在镜子前面掰着手指头计算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才走出了公寓。 新造的游乐场不大,和一般的社区公园没有多大的差别。之所以这个社区是一个小型游乐场,而不是公园,在凯瑟琳看来,也不过是某些议员政客为了拉选票而做出的策略。 凯瑟琳顺着马路走了一百米左右,当她经过一个电话亭的时候,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座年代久远的电话亭,对于一些特定的人来说,就好像自家的家用电话一样使用自如。凯瑟琳把这个地方戏称为她的‘红色电话’1。 ——电话铃声响了三遍,凯瑟琳无奈的接通了电话。 “又有什么事情?”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帮不了你们。”凯瑟琳靠在电话亭边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们当自己是超级英雄吗?她可不会放弃自己打工赚钱的时间,去解决这些人的‘小麻烦。’这群人已经无聊到连意大利面里是放番茄酱还是生番茄都要打电话来问问的程度了,简直不能忍! “不不不,你先别挂电话。”电话那头对凯瑟琳的习惯也是非常熟悉,“这次是有偿的。我们被人盯上了,但还有好几副名画在手上,如果被抓到我们就完蛋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凯瑟琳在心里狠狠的嘲笑了一下电话那头的笨贼,她没好气的问:“你们知道自己被什么人盯上了吗?” “是英国特工。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得罪过这群人!”笨贼在电话那头委屈的说。 “那真是喜闻乐见。”隔了一座城市,凯瑟琳幸灾乐祸的挂断了电话。 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一边看,一边继续往前面的街区走。 不出意外的,她的手机信箱已经满了。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来找她帮忙,但她还是穷的像狗一样,这一点都不科学! 凯瑟琳的诺基亚板砖容量不大,广告是第一批被删除的,接着删掉的是那些询问她早餐吃什么比较好的。该死!这群犯罪分子已经无聊到要来调戏她一个穷人了么!她早餐什么都没吃呢! 刷手机让凯瑟琳的心情抑郁了三十个百分点。她把这些无聊的消息也删除掉。之后远程解答了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并且出卖了自己未来的几个晚上,去给一些人搭把手帮个忙。 做完这些,只有一条信息还静静的躺在凯瑟琳的手机里。但同时,她已经走到了游乐场的门口。 凯瑟琳从手机世界中抬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周围都是人。游乐场的竣工对于周围这些无所事事的家伙来说,无疑是个很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法。这块平日里人们连遛狗都不会考虑的地方,目前的人口密度堪比高峰时刻的地铁站! 凯瑟琳看着这些人,就预见到自己今天的工作量是何等的惊人。她脸色发绿的看着一些明显成年很多年的家伙,这些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游乐场!带着小孩来的也就算了,这些成年人难道以为自己的体型坐的下旋转木马吗!还是他们已经把旋转木马和滚筒洗衣机当做同一样东西了! 凯瑟琳脸色铁青的在人群外深呼吸了一次,然后义无反顾的冲进了人群中。她如果不能准时到达注定的报到地点,那么这一份价不菲的兼职,就要落到别人的手里了。 十五分钟以后,凯瑟琳成功完成了报到,这里的游乐园很没有创意的让员工穿着大型玩偶的衣服,做迎宾活动。 凯瑟琳手快的抢到了一套跳跳虎的皮。她左晃右晃的走了几步,对着更衣室脏兮兮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造型——穿紧身衣出来果然是最明智的决定。 等她都穿好了,边上还有一男一女在争一套米老鼠的服装。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小孩子和大人都喜欢拉着米老鼠拍照的吗!这会增加工作量的好吗! 心里这么想着,凯瑟琳把头发扎成马尾,戴上了跳跳虎的头。一摇一摆的走出了更衣间。 领班在穿着西装在门口等着,作为活动策划,他最喜欢的就是凯瑟琳这样干净利落速度快的员工。他一直都很想把凯瑟琳发展成手上的固定员工,但凯瑟琳也已经好几次拒绝了他邀请。 领班递给凯瑟琳厚厚的一打传单,笑眯眯的拍拍跳跳虎的头:“做的好给你加点钱。” 跳跳虎对着领班萌萌哒敬了个礼,左摇右晃的走出员工休息区。 这个时间,游乐场还没有开放。大波的人群都被拦在门外。凯瑟琳晃晃悠悠高的找到自己的工作地点——一家咖啡馆。 趁着咖啡店还没有开张,凯瑟琳掏出手机,缩在公仔里给别人发短信。 ‘你们那里怎么样了?——left’ ‘我们已经暴露了三个藏身地点了。他们就像在我们身上安装了定位系统。实在是太可怕了!——t’ 凯瑟琳靠在咖啡店边上的墙面上,披着跳跳虎的皮,看着手机屏幕纠结了一下。 ‘你把莫奈的那副给我。我帮你们过这一关。——left’ ‘你怎么不去抢!——t’ ‘好吧,你赢了!快点!——t’ ‘见鬼!第四个藏身地点也暴露了!你快点!!!——t’ 凯瑟琳一点都没有趁火打劫的愧疚感。她指导这几个年轻的雅贼,在另一个城市的下水道体系里疾驰,最后敲开井盖,重见天日,到达她指定的安全藏身地点。 ‘你们目前是安全了。顺便说,他们肯定是惦记上你手上的哪副名画了。[摸摸头]——left’凯瑟琳安顿好几个偷画贼,把手机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个时候,游乐园正式开放。一群等待良久的游客被被放进了游乐区域,咖啡店附近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 凯瑟琳从墙边走出来,一蹦一跳的在人群附近卖萌,顺便发出手中的垃圾广告。她的工作范围包括给游客指路、陪小孩拍照···当然,还有发传单。 现在的小孩显然对跳跳虎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们的注意力都被站在凯瑟琳五十米开外的米老鼠给吸引了注意力。凯瑟琳身边没有多少小萝卜头,这让她的工作轻松了很多。 但没有小巨怪不代表没有大龄儿童。 凯瑟琳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她在笨重的大型公仔里感觉非常迟钝。对方又拍了拍她,她才反应过来,慢吞吞的回头。成年人也要和跳跳虎合照,到底是安得什么心啊! 麦考罗夫特此次来到巴黎的目的是就一些特工的问题进行国际交流。他讨厌外勤的工作,但在某些时候,这些工作是无法避免的。法国的官员中也有聪明的金鱼2,如果放任自己的手下来做这些,未必能够圆满的完成任务。 他这次的化名叫做麦克。这个名字平凡无奇,并且在过去十几年以前,反复的被他的家人使用和提及。哦!如果夏洛克知道他的这个化名的话,是的,他当然知道。 麦考罗夫特在这所新建的游乐园咖啡厅里和一位法国的高官相约洽谈。 廉价的咖啡馆对于高级的政客来说并不陌生。这里能够降低遇到熟人的可能性,同时也是减少曝光率的好地方。不过根据资料,他们最后约见在这里的原因,只是他即将要见的这位法国官员,奇怪的约谈癖好。 十点整的时候,两个西装笔挺的男士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一角,探讨他们对于未来一段时间情报工作的安排。在一个廉价的咖啡厅里决定国家大事,这种反差带来的快_感,大概就是这位官员所追求的。 凯瑟琳站在咖啡厅靠窗的那一面。她应付完身边所有的客人,发完了手上所有的传单。空余下来之后,她也没有立刻去对负责人报告自己提前完成了工作——事实上,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兼职人员都不会有邀功这种想法,不管他们做的卖力不卖力,只要完成了工作指标,他们的工钱永远是预设的那些。 炫耀自己的工作速度,意味着要承担更多的工作。 凯瑟琳找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阴凉地方,她靠着咖啡店的一面墙,继续躲在公仔里玩手机。 ‘你的安全屋里竟然没有淋浴的地方!——t’ ‘用水会被供水机构检测。你左手边的箱子里有矿泉水和食物,不要定外卖!——left’ ‘如果我们想要洗澡呢?——t’ ‘相信我,你们只是想要被抓住而已。——left’ 凯瑟琳想了想,又补发了一句‘事后记得往我的手机里充点钱。——left’ 坐在咖啡馆里的麦考罗夫特正应付着面前的法国官员。这个官员可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他信奉权利,像一匹饿狼一样孜孜不倦的盯着面前和日后的每一块鲜肉。 这也是麦考罗夫特亲自上阵的原因。 过去的几天里,他一直在追踪几名盗贼,他们手里有几幅价值不菲的名画,今天是收获的时刻。不出意外的话,小偷会被关进监狱,名画会被送到这位法国官员的宅邸中去,作为这次洽谈的圆满收官。——投其所好,始终是自古不变的整理。 麦考罗夫特的洽谈如同预料中的一样进行着。对方的每一步都在他的判断之中,渐渐的被前者鼻子走,而且还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麦考罗夫特愉悦的给咖啡里加上了三份糖,惬意的样子就好像自己不是在品尝一杯廉价咖啡,而是全球量产的昂贵咖啡豆。 上午十点三十一分。麦考罗夫特口袋里的黑莓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把手机拿出来,瞟了一眼屏幕。 ——来自秘书的短信,‘人跟丢了。他们走巴黎下水道逃走的。’ 钻进地下的老鼠,是否就已经逃出了捕鼠人的掌心?麦考罗夫特可不这么认为。 法国的下水道系统建设的相当成功。麦考罗夫特享用咖啡,思维宫殿里搭建起了法国地面和下水道的构造。他演绎着这些小贼的逃生去处,无数个转角的可能性被删除,一条相对清晰的逃生路线被模拟出来。 麦考罗夫特给辛西娅发送了一条短信,指导他的特工们继续追铺的行动。 ‘安全屋暴露了!我们好像被围住了!——t’ 彼时,凯瑟琳躲在公仔服里惬意的玩着俄罗斯方块,短信的突然弹出打断了她走势良好的游戏。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安全屋会暴露。这个房间坐落在一个建筑工地的背面,在城市的构造图中都没有被标记出来。房间的每一块砖头都来自黑市,理论上没有被发现的可能。 但这个地方确实被发现了!这几个家伙没有理由和她开这种玩笑。那么对方那里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军师了! 凯瑟琳挑挑眉。手指飞快的在手机键盘上按过。她惯常用猎人来标榜自己,但恶劣的生存环境,注定了一个猎人也要准备好很多个不同的房产。 凯瑟琳指导几个家伙通过房子和仓库的链接——一条年久失修的消防通道,小心的绕出了对方的包围。这只是冒险一试,如果对方的军师就在现场的话,那她的这条通路立马就会识破。 ——几个笨贼顺利的逃出了包围。看来对方的军师并不在现场。那么,这就是一场遥控的游戏了。 公仔里面的环境相当恶劣。长期呆在里面被闷的人都昏昏沉沉了,但这都不影响凯瑟琳找到游戏对手的激动之情。她要赢得这个比赛,她要帮助的人是不会被抓住的! 凯瑟琳热的流汗,但同时她激情燃烧的远程指挥几个几个家伙带着油画走到指定的地点,要求他们用她指定的道具做好伪装工作。 凯瑟琳的全部精力都调动了起来,这或许只是一个捉迷藏的游戏,但只要是游戏——就只能有一个胜出者。 频频传来的坏消息让坐在咖啡厅里的麦考罗夫特微微皱眉。他陆续跟进了几次,探索出了对方几个隐秘的藏身地点。现在的问题是,他的特工和那几个小偷的实力旗鼓相当——而他和小偷背后的咨询者比较···对方占据了信息上的优势。 付出和实力不对等,这场无声的抓捕超出了自己预估的范畴。麦考罗夫特皱了皱眉,发短信宣布终止这场名画争夺战。 ——一个专业级别的对手。心思缜密,三十岁以上。对马赛市的地形了如指掌。麦考罗夫特在思维宫殿里勾勒着对手的轮廓,他的对手一个政客或者心理学家。 ——一个可怕的敌人。政府高官,享有很大的权利,智商奇高,这些年以来遇到过最大的对手。凯瑟琳也在思索对手是什么样的人,她想到对方一定是个英国人,那他一定是又基又秃? ‘安全。——t’ ‘你真棒!——t’ ‘对方投了!——t’ 凯瑟琳看着手机屏幕上刷屏一样的短消息。面色平静的关掉了手机。一个平局?姑且算是! 她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想到自己之前答应过咖啡店的老板,要到咖啡屋里去转一圈,这样她能获得10欧元的佣金,何乐而不为? 跳跳虎推门走进了咖啡厅。它挨个给咖啡厅里的小孩和家长们点了单,当走到麦考罗夫特这桌的时候,双方都不甚在意。 “结账。” 跳跳虎默默的递上账单。——信用卡支付。签字是一个大大的m。 双方指挥如此接近,却谁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被忽略的初次见面。 第19章 chapter19 安娜有自己的固定工作。 十二点的时候,她和凯瑟琳在车站分开,乘三站公交车去工作的地方。凯瑟琳目送她上了公交车。她的计划是去找威廉,帮他收拾一下茶话会后的残余垃圾,再和威廉说说自己最近的倒霉事。 凯瑟琳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分尸案的凶手是谁——那个人偷走了她的魔杖模型、那个人装作很好心的样子、那个人有严重的强迫症。 凯瑟琳还知道,不出半个小时,华生会重新买好外卖,和夏洛克汇合。夏洛克很快,甚至已经推测出案件的凶手是谁。 这些事情可以留给夏洛克他们来解决。凯瑟琳只需要等待最后的结果,而不用参与到这种事情中去。 凯瑟琳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之前在黑酒吧里饮用的威士忌,让她的身上带了一些酒味。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脱力感突如其来。 凯瑟琳感觉不妙。她靠着墙,慢慢的站直身子。——有人在威士忌里掺了些药品,那种黑酒吧里的东西,本来是不应该饮用的。 凯瑟琳稍微自责了一下。但事实上,如果自己不喝酒的话,对方也不会轻易的放自己过关。 凯瑟琳靠在一家拉花咖啡店门口止不住的犯困。她对药物有一定的抗性,体现在身上就是药效的延时,但这从来都不代表凯瑟琳可以免疫这些药品。 困倦感越来越深。凯瑟琳担心有人尾随。她一边打威廉的手机,一边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威廉迟迟没有接通她的电话。另一方面,凯瑟琳开始迟钝的神经也感受到了有人跟踪。跟踪者的手法老到,深谙追踪和反追踪的传统美学。最让人揪心的是,他似乎已经不满足于跟踪了,现在正向凯瑟琳大步走来。 凯瑟琳暗自叫了声苦!她在伦敦唯二的朋友是安娜,安娜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不说,她缺乏战斗力,到了也只能拖后腿。 凯瑟琳大步往前,寄希望能与追踪者拉开一段距离。 “嘿!亲爱的。你可别生气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但你喝了这么多,可别到处往前走。”后面尾随的人几个大步赶到凯瑟琳的身边,伸手搭住凯瑟琳的肩膀,用自来熟的语气对凯瑟琳说话,暗地里制住凯瑟琳的行动。 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凯瑟琳不会让人如此的接近自己,也不至于没有反抗的能力。但这次——翻船了翻船了。 凯瑟琳在心中苦笑一声。 她的意识慢慢的模糊,最终陷入了黑暗之中。 “啊!凯瑟琳!真是的,你看你累的都睡着了。”男人对凯瑟琳毫无反抗而有些意外,但他还是迅速的想了一套说辞。配合他高大英朗的外表,这种话竟然也把好奇打量的路人给搪塞了过去。 等凯瑟琳从药效中醒来,就听到头顶有人说话。她有心防备,但唯一的感觉就是头痛欲裂。 凯瑟琳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类似手术台的地方。看房间天花板的装潢应该是间普通的公寓。 “你把我绑过来。可不是因为我得罪你了吧。” “回答正确。”说话的男人走过来,帮凯瑟琳调整了一下躺着的角度。凯瑟琳的上身支起,她终于可以看见周围的环境——和绑架自己的男人。 “凯恩斯先生,果然是你!”凯瑟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种变态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凯恩斯的公寓内部装潢,是彻头彻尾的冷色调。不锈钢质地的桌子和椅子,棱角分明的几何图形。几乎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木质或者金属质感的,每一处都散发着厚重严谨的气质。 为什么说着变态呢?因为整个房间百分之二百的尊崇了左右对称的原则。这让凯瑟琳联想到了韦恩被肢解的尸体,现在想来,那也是完美的对称图形。 凯瑟琳被捆住的地方,本来应该是一个巨大的透明茶几。之所以可以调整躺卧的幅度,也得益于这个茶几拼接式的小机关。 “你上一次作案是在我租住的公寓里。为什么这次你却把我带到了你自己的公寓里来?”凯瑟琳额头有些冷汗冒了出来。 “我们总是要尝试一些新鲜的事物不是吗?韦恩本来是不用死的,他只不过是代人受过。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怎么能对我的生平大敌,使用普通的手段呢?···你会躺在这张手术台上,而我——会把你活生生的肢解殆尽,如果顺利的话,等手术完成的时候,你的心脏还能跳动!” “你把这称为手术?”凯瑟琳拖延时间。 “非常神圣的手术?女巫,我知道你最大的秘密,你是个女巫!” “我是个女巫又怎么样呢?”神经病的重点果然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凯瑟琳跟不上凯恩斯的思维节奏,但这不妨碍她假设,凯恩斯之前见过巫师界其他的巫师。 “我的哥哥···他就是死在你们巫师的手里的。你们这群暴徒突然的闯进别人的家里,用一根小棍子对别人施展邪恶的魔法,那道绿光是什么咒语?我的哥哥死了!”韦恩斯的语气有些歇斯底里,他在上一场事件中是受害者,但等到这一场的时候,就变成了加害者。 “那是不可饶恕咒——阿瓦达索命。”凯瑟琳已经可以脑补出一个食死徒入室杀人,哥哥保护弟弟的可歌可泣的故事了。 “不可饶恕?你们这种人也知道不可饶恕吗!”凯恩斯凑到开始了的面前大喊。他的情绪有些失控。 凯瑟琳试图引导他说出更多的信息来,她继续问:“如果你的目标是我的话,那你怎么解释你在见到我之前,还杀死了一个房客的事实?你总不能说,那套房子也和你有什么仇怨吧。” “你懂什么!我曾经是一个医生,哥哥死后,我就去参军。在军旅生涯给我带来了很大的负面作用。自从我对药物产生了依赖之后,我就不被允许参加手术了。” 所以这怪我咯!凯瑟琳在心里郁闷的打滚。结果这个暴走的分尸狂竟然对着她的耳朵说:“这一切都怪你!”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我是女巫的?我以为自己藏的非常隐蔽。”有问题就要问明白。凯瑟琳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凯恩斯得意的拿出了一根木棍。之所以说是木棍,是因为那只是凯瑟琳的魔杖模型,不具有使用魔力的能力。 “我从你的身上找到了这个。” “是偷的吧!”凯瑟琳反驳。 “我以前就见过这种东西。对此···印象深刻。更何况,那天下午,我亲眼看到东西的那飞到门口。” 凯瑟琳被凯恩斯的形容吓了一跳。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魔杖已经会自己飞了。但她很快就回想起来,丢掉魔杖的那天下午,她委托哈利帮自己施展了一个飞来咒。 现在看来,救世主的魔力强大到令人咂舌的程度。这么远的距离,飞来咒的作用依然明显···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你以为你能拖延多少时间呢!” “你把我是女巫的故事告诉了多少人?”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凯恩斯凑到凯瑟琳的耳边,他的呼吸有些潮湿,兼之那黏腻的语气,让凯瑟琳仍不住往后让了让。 她又被放平,脸朝着天花板。凯恩斯心黑手狠,他没有给凯瑟琳上麻醉,第一刀是就落在凯瑟琳的手腕上——先放血,在缓慢的宰割。好像他的手术刀下不是巫师,甚至不是个人,只如猪如狗。 淋漓的红色鲜血从手腕处大量流出,流淌在金属木质装修的客厅里,给单调的颜色染上了一丝不祥的艳丽。凯瑟琳能感觉到有热流从手腕到手心,她眼前发黑,寒冷顺着手腕蔓延到全身。人在将死的时候,很多遗忘的事情开始被想起。凯瑟琳如凡人一般后悔,她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魔法。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一定··· 时间慢慢的过去,凯瑟琳手腕上的鲜血流速开始变慢,地板上的血液积成了很大一滩,然而时间并没有停止,她的呼吸变的非常微弱。 华生医生终于重新买好了买卖,心满意足的带着食物回到巴茨医院化验室。 “夏洛克,我给你带了炸春卷。” “我们需要去一趟事发公寓。” “你可以先把春卷吃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都没吃过东西。凶手应该不会继续作案···” 华生说着,也看着夏洛克的表情。他或许搞不清楚案件,但已经能解读出夏洛克的一部分表情:“你不会告诉我,凶手现在在作案吧!” “他昨天在亚马逊上选购了一把手术刀。”听夏洛克这么说,华生也顾不上春卷了,两个人一路狂奔着往大门外跑去。 夏洛克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士,报出要去的地方,他转头看了华生一眼:“你在路上遇到凯瑟琳了?” 华生点点头,补充说:“但她和安娜在一起,我的手机在你那里吗?” “只是借用一下。凶手应该是受害公寓边上的住户——凯恩斯·约瑟夫。他一开始没有被重点调查,这个人当过医生,从军回来之后就没有再主持过外科手术。”和华生也算是半个同行。 “对了,凯瑟琳要我告诉你,拿破仑和小职员···” 第20章 chapter20 凯瑟琳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正好,最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凯瑟琳不知道自己在病床上度过了多长的时间,她醒来之后的第一个感受是口渴和脱力。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异常。 但这确实最不正常的地方。凯瑟琳看着自己被割伤的右手发呆的——她的手腕光滑如新,一点割伤的痕迹都没有。 曾经那些将死的苦难和痛苦仿佛都成了最可笑的错觉。凯瑟琳的魔力充足,异能也有所提升,魔力活跃带来前所未有的优良感受。 凯瑟琳从床上爬起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病床对面茶几上的百合花。鲜花盛放在透明的螺旋纹路花瓶里。花瓣上仿佛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阳光透过长方形的窗框,打在凯瑟琳的病床上,呈现出橘黄色的几何图形,连带着仿佛也冲淡了病房里的消毒水味。 凯瑟琳拔掉了左手上的针头,赤着脚走下床,几步走到床边。 窗外是个普通的伦敦午后——老人惬意的享受午后的阳光,慢步在伦敦的道路上,而年轻人则总是行色匆匆的急行。马路对面的一个人拦了一辆的士,着急的要奔赴下一个地方。 这种再正常也再普通不过的场景,凯瑟琳差一点点就再也见不到了。 凯瑟琳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右手曾经被割腕的部分。 ——她能醒过来,能躺在巴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而不是在地下一层的停尸间里,也不是在离地三尺的墓室里与世长眠,是很值得感激的事情。 但或许是在病床上躺的久了,凯瑟琳刚刚下地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等她踉踉跄跄的绕着病房走了一圈之后,行动能力也基本恢复了。 这间病房堪称豪华。凯瑟琳虽然扶着墙走,但手上一点灰尘都没有蹭到。这里和她之前经历的廉价小诊所相比,几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席梦思的病床给人以有一种在家的错觉,病床的边上还有一个床头柜。虽然白色是整个房间的主基调,但在枯燥的医院风格中,这里还设计出了一点欧式居家的氛围来。 凯瑟琳在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在二十一世纪,消息的传播速度总是惊人的快。 开机之后,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距离凯瑟琳遭遇凯恩斯的那天,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凯瑟琳有些不相信的发了条短信给一个朋友,得到的回复也证明现在已经是半个月以后。 时间就好像和凯瑟琳开了个很大的玩笑。 凯瑟琳觉得自己应该错过了什么,在她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单纯的失血过多似乎不至于让一个巫师昏迷半个月? 对了!是那杯威士忌。 凯瑟琳握着手机,默默的回想之前的发生的事情。她的大脑半个月不用,似乎有些生锈了。凯瑟琳有些迟钝的把那些线索关联在一起——黑酒吧、威士忌、昏迷、魔力停滞、失血、昏迷、魔力增涨。 那些人的初衷应该只是要控制她,但这种药剂作用在巫师的身上,却展现出了让人垂涎的力量。 一个巫师到十八岁,魔力就停止发育了。他可以在之后漫长的时间里磨练自己的魔法技巧,但就魔力的总量来说,哪怕再增涨半分,都是梅林的奇迹。 梅林之所以是神明,是因为他鲜少创造奇迹。 ——但现在,奇迹发生了。 这种药剂一旦被别人提出,绝对能在巫师界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巫师界和麻瓜界之间息息相关,历史上巫师界的每一次动荡,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麻瓜文明的进程。如果莫里亚蒂真的知道这种药剂的确切作用,那他一定不会随意的拿出来给一个身份不清的人饮用。 凯瑟琳暗自做了个决定。 她打开手机的收件箱。不出意外的,很多人都通过不同的渠道得知了她住院的消息。 但哪怕是这些人里消息最灵通的人,也没能知道凯瑟琳住院的确切原因。 凯瑟琳照例删除掉手机里的垃圾邮件。 凯瑟琳的手机号码总是会收到一些通讯公司的手机套餐。 除去广告的部分——某些黑市就喜欢给她发送一些稀奇古怪的广告,连凯瑟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那些客户名单里的去的。 ——看看,谁能告诉她,非洲琥珀是什么什么东西?琥珀产地是非洲还是美洲,有什么很大的差别吗?还有一些世界前沿的诡异情_趣_用_品,虽然手机型号过于老旧而无法显示图片,但从文字的描述上,还是能想象出,那都是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问候占据了大多数的内存。站在灰黑色地带的人,大多有着灵敏的嗅觉。凯瑟琳一住院,很多人哪怕是分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也都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凶手是被关进了伦敦北部的监狱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xxx’这是暴力型的。 ‘凯瑟琳要早日康复啊!在伦敦过的不好,还是回到巴黎来吧。——xxx’这种是文艺型的。 在这些不着四六的留言里,也有人摸准了凯瑟琳心中的隐忧。 ——‘莫里亚蒂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黑莲会的那个女人也去找了他。目前她已经和我们都断绝了联系。——xxx’ 凯瑟琳的看到这条短信之后,很平静的按下一条。 莫里亚蒂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只阴冷可怕的蜘蛛。他盘丝错节的经营者自己的犯罪集团。让罪恶的蛛丝缠绕身边的一切东西——那些上门求助的人是他的顾客,但同时也成为了他的猎物。 莫里亚蒂也是海藻。一段时间里,他会像是入侵的外来品种一样没有天敌,肆意的在大海上占领地盘,把自己笼罩的范围变成一片死海。但过了这段时间,新的天敌会慢慢的被孕育出来——夏洛克就是这样的人。除了夏洛克以外,官方的势力也不能容忍死海的面积不断的扩大。 但一旦有人找到一个突破口,谁都不会放过瓜分这种营养丰富的海藻类食物。 理顺了这个问题之后,凯瑟琳还不得不回复几个蠢货的问题。你很难想象,一个贩卖文物的家伙,会因为抵挡不住诱惑,掺和到了运送毒_品的事情中去。虽然理论上做小偷的家伙和其他的反罪种类只有一线之隔,但能跨界犯罪,也是很拼的一件事情。 做了其实也就做了。问题是这个家伙有贼心没贼胆。他瞻前顾后,在接受了几十公斤的毒品之后,竟然后悔的不想做这件事情了。 他给凯瑟琳发了不下十几条短信息,阐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寄希望于凯瑟琳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对于贩卖了基苯苪安(冰_毒)的笨蛋,直接一条走到黑,被关了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凯瑟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疼的回复了一条讯息过去:‘我在巴黎的公寓里有几公斤的卤水片,你可以用那个替代一下。记得把替换下来的东西销毁掉!’ 因为这段文字的字数超标,所以一条短信被分为两条发送。当凯瑟琳发送完那条短信之后,手机就跳出了欠费提示的短信。 这些人总是不记得给她冲话费! 凯瑟琳一摊手,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就此撒手不管。 后面还有几件需要帮忙的事情,也都被她扔在了脑后。 病房的门被人打开,凯瑟琳回头看去。 走进来的是华生和一个陌生的女人。 “凯瑟琳,你是还在吊吊瓶吗?怎么把针头拔了!”华生对凯瑟琳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见到了第二个不让人省心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夏洛克还只是超标使用尼古丁贴片。到了凯瑟琳这里,她在被开膛破肚半个月之后,竟然连点滴都拔掉了! “你不先给我介绍一个这位小姐是谁吗?”凯瑟琳被华生按回病床上。她频频把好奇的视线投注到站在华生身后的女人身上。 和夏洛克做室友之后,华生的身边也从来不缺少桃花运。单从他给凯瑟琳买猫粮的行为上,就已经足够拉高凯瑟琳的好感度了——体贴的男人总是能够赢得女人的欢心的。 哪怕花生反复强调,这位只是他诊所的女同事1,也不能改变凯瑟琳好奇的偷偷投注目光。 不过这个姑娘倒是真的只是到巴茨医院接受培训的。她在陪华生找到凯瑟琳之后,很快就提出离开了。 “你怎么能下床呢!”华生责备的给凯瑟琳换了个针头注射,他重新把吊瓶挂上,顺便给凯瑟琳倒了杯水,体贴的程度不溢言表。 做完这一切,华生做到了凯瑟琳床边的凳子上,板着脸对凯瑟琳说:“你当时的样子真是吓人。如果不是我们正好赶到的话,一旦你的内脏被挖出来,那就真的没有办法挽救了!” 凯瑟琳乖乖的躺回床上,一副受教的表情。凯瑟琳听着华生这么说,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睛——感觉华生这些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大。 但随着军医深入的絮絮叨叨,凯瑟琳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那天她昏迷以后发生的事情,远比她猜测的要严重的多。 夏洛克和华生确实及时的破门而入了。但那个时候,凯瑟琳的胸口已经被剖出y字刀口。凯恩斯对待昏迷中的凯瑟琳,就好像在对待停尸间里的尸体一样。 华生和夏洛克当时没有觉得凯瑟琳还能活下来。他们只是想要制服凶手,不要让他逃掉。 但凯恩斯是个军人,他接受过最严格的特种兵训练,手上还拿着刀。即使是精通拳击的夏洛克,和曾经当过兵的华生一起,也都落在了下风。 关键时刻,一个特工小队拯救了危局,福尔摩斯随后赶到。整个过程持续了六七分钟。在这段时间里,凯瑟琳就开着肚子躺在茶几上,器官暴露在空气中。 但即使是这样,麦考罗夫特带来的药物和他的特工小队还是把凯瑟琳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 夏洛克开始有心要知道具体的操作过程,但不知道麦考罗夫特是怎么和他谈的,夏洛克没有再追问什么。 凯恩斯被带走前说的几句话多少暴露了一点玄机:“莫里亚蒂像你问好。”还有一些关于巫师的风言风语。 “夏洛克竟然真的相信了他的话。他之后的一周,都呆在实验室里,分析你的血液和···” “和我的外套。”凯瑟琳补全了华生的话。她那件曾经沾染狗血的外套被哈利使用过清理一新。在夏洛克不知道巫师存在的时候,或许他会忽略这个细节。但只要有一点提示,衣服的问题绝对不会被忽略掉。 “其实···不只是外套。”是所有的衣服。 华生回想到夏洛克前一段时间,整个人扑在实验室里把衣服分割成碎块,放在显微镜下细致入微的研究。还买了好几件崭新的同款衣物做对比分析。这种不符合他日常风格的研究方式,让医院的很多研究员在私下打赌,说这个古怪的福尔摩斯一定是疯了。 就连茉莉也追问了华生好几次,夏洛克究竟是怎么了。 好在有盲眼银行家的案子转移了夏洛克的注意力,不然大侦探还不知道要和几件衣服奋斗到什么时候。 华生为了转移凯瑟琳的注意力,就给凯瑟琳讲了自己最新博客的动向。 “我在博客上更新了‘盲眼银行家’的案子。那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案子。它及时的出现,集市的转移了夏洛克的注意力。我们最近一直在调查这个问题,也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凯瑟琳完全知道华生后面讲的故事。那个银行职员帮助黑莲会转卖文物。最后又因为私吞而被帮会里的人弄死了。 困扰华生和夏洛克的是苏州码子的问题。就算凯瑟琳不出手解答,夏洛克也很快就能发现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凯瑟琳记得,这个案件发展到最后,华生诊所的那个女同事被黑莲会的人绑架,还有人因此丧命,所以能够提前帮他们绕过关卡,凯瑟琳也愿意尝试一下。 第21章 chapter21 夏洛克没有呆在医院里研究凯瑟琳,完全得益于麦克罗夫特的从中阻拦。 大英政府做为英国最有权利的人之一,很多机密要务都要经过他的手。总统换了一届又一届,福尔摩斯始终在那里,坚若磐石,又显得高不可攀。 伦敦每天大小案件无数,凯瑟琳这个分尸案的受害人,本该就此隐没在档案室大大小小的案件卷宗之中。 但她作为一个巫师险些被麻瓜弄死,却让巫师界和麻瓜界之间的合作关系再一次被顶到了风口浪尖。 早上十点。 麦考罗夫特审阅完办公室三分之一的文件。他的指令被贯彻执行下去,那些鲜少出错的命令,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没有人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任何棘手的问题到了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这台人形计算机面前,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妥善的解决。 辛西娅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这间不大的办公室里陈设中规中矩,也不过是麦考罗夫特在各地大小办公室中的一间。 实木的宽大办公桌上文件被整齐的码放成几堆——已经审阅过的文件上不同字迹标记的密密麻麻,在诸多杂乱的字迹中,麦考罗夫特干净利落的斜体字异常醒目,也为文件定下了的执行基调。边上一打仍然是干净的印刷体,经过他一上午的工作,那一打已经薄了很多。 麦考罗夫特的很多工作和首相的都有所重合,每天都各大报纸的重要新闻都会以简报的形式陈列到案头最显眼的地方。 但这些东西麦考罗夫特通常都只是粗略的翻阅一下。这种循规蹈矩的获取信息的方式,对于mi6的大boss来说,简直是还停留在新石器时代。 麦考罗夫特的桌上的一角安置了一部红色电话,这是通往高层的安全电话,暗示了办公室主人的身份地位。除此以外的摆设地球仪、伊丽莎白二世的画像、墙壁上的地图和小旗帜,是麦考罗夫特所有办公室的标准装修,挑不出错误,妥帖的政客做派,不会透露出个人爱好。 “进来。”间隙的时候,麦考罗夫特利用每一分钟发短信做统筹安排。 辛西娅拧转门把手,抱着另一打厚厚的文件走到他的桌前,这打文件和其他的都不一样,里面还掺杂了一些羊皮纸。 麦考罗夫特只是瞥了一眼,揶揄的说:“又到了改革的时候。” “——来自mi5的资料,首相点名您来主管这件事情。”辛西娅完全无视了麦考罗夫特的揶揄,工作时间,她专业又敬业,面无表情的执行自己本职的工作。 “帮我联系一个人——mi5的维多利亚夫人。”麦考罗夫特只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扫了一遍,就迅速的做出了安排。 视讯电话很快被接通。 视频的那一头,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妇人端正的坐在镜头前。那是隔壁mi5的实权人物。她的奋斗故事完全可以写出一部传奇故事——维多利亚雷厉风行的风格,被部门内部的人称为‘铁娘子’。当维多利亚走在mi5大厅里的时候,简直像是当年执政者又活了过来。 麦考罗夫特之前和这个人合作过几次。维多利亚的控制欲很强,全局观也不错,有些麦考罗夫特不能插手的部分,维多利亚都能做的很好。总体来说,过往的几次合作,两个人都相处的非常愉快。 但最近一段时间,mi6考核出了一些维多利亚早期的隐秘。那些确实存在过的东西,无论怎么掩盖,都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麦考罗夫特从来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从他看到凯瑟琳的那一天起,他就重新的复查了维多利亚的档案。凯瑟琳和维多利亚不仅眉眼之间非常的相似,而且当中还间隔着一个共同的名字——诺兰。 麦考罗夫特初掌权柄的时候,正是诺兰家族最显赫的时候。这个家族当时的继承人对维多利亚着迷的死去活来,不顾家族的意见,坚持要迎娶中产阶级家庭维多利亚。 作为老牌的议会家族。小诺兰先生的爱情故事折腾的上议院好一场风雨。老狐狸作壁上观,后起之秀借机往上爬。诺兰先生和维多利亚结合之后,上议院的站位都转换了一圈,堪称十年前的一件大事。 在这场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婚姻中,维多利亚一直表现的非常强硬。曾经有人那她和戴安娜王妃做过比较,那种僵局一直到维多利亚的大女儿出生,这才让维多利亚在诺兰家占据了一席之地。 值得探究的是,维多利亚大女儿五岁的时候,诺兰家因为当权者的选择问题,一度走向危局。诺兰先生病危,让诺兰这个姓氏一度立在风雨之中。维多利亚在那个时候初掌权柄。三年之后,她就凭借优异的手段,成为mi5的负责人,但也是在那个时候,维多利亚的小女儿不幸夭折。 诺兰家幼女的葬礼做的很大。维多利亚看似沉痛缅怀,但事实上,她从幼女的夭折中,获得了外界的同情,在应对很多案件的时候,也借用一个痛失幼女的母亲的立场,大打感情牌。 当时的首相和幕僚长的观点是,巫师和普通民众根本不能和谐相处。巫师就应该像异能者一样,被登记在册,作为武器而不是同族。 诺兰家当时坚持拥护首相的这一决定。维多利亚上位之初,作为mi5的人,对巫师的政策也是她的主要攻略方向。 那段时间,巫师界和麻瓜政府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 ——直到转折性的融冰剂出现··· “福尔摩斯先生,我接到总统的指令,我会配合你完成第二次对巫师的谈判。那么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你的?”维多利亚的桌面上也堆积了不少的文件,一直到现在,她也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对于巫师界的政治主张——巫师必须接受政府的编制管理! “我想您对凯瑟琳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吧,诺兰夫人。”麦考罗夫特一点都没有被维多利亚的气势所困扰。他靠在座椅上,放松的对维多利亚说:“今年的审核中,我们发现了一些关于您过去的事情。我想我们可以找时间谈谈···” ······ 很快,病房里穷极无聊的凯瑟琳就迎来了自己一天中的第二个探访者。不出意外,来的人是个‘胖子’。 在凯恩斯手下任人宰割的那天,凯瑟琳脑海中走马观花的回想这很多自己错过的事情。没能给威廉养老如果算是第一件大事,没能和上次追捕t家小贼的个人呢面对面来一次思维风暴,就是第二遗憾的事情。 凯瑟琳现在想想,其实早在法国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过麦考罗夫特了。麦考罗夫特那个时候的化名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麦克吧! 凯瑟琳当时不认识麦考罗夫特,但麦考罗夫特对面坐着的那位法国的官员,她还是知道的。 现在回想那个时候,麦考罗夫特确实是在发短信。 ——十有□□和自己‘玩’了一个上午的,就是他。 这是个小秘密,凯瑟琳不准备告诉麦考罗夫特。而且就算麦考罗夫特有基本演绎法,算十辈子他也算不出凯瑟琳当时在跳跳虎的公仔里见过他。 凯瑟琳也就心里暗爽了一下——那件事情到目前为止,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没有什么实际的利用意义。 凯瑟琳揪心的看着麦考罗夫特——做工考究的三件套、擦得发亮的手工皮鞋、还有一把黑色的小雨伞。这三件标志性的东西不分先后的挤进凯瑟琳的病房,麦考罗夫特那个政客式的假笑晃的凯瑟琳眼睛都疼。 麦考罗夫特的另一只手里拿着康乃馨。粉红色的花卉是凯瑟琳最讨厌的三件东西之一,基本也算是她童年阴影的集中体现。 但不管内心怎么皱眉,凯瑟琳嘴上还是说:“谢谢你的花,很漂亮。” “这是我从一个同僚的后花园里摘的。它的主人非常慷慨,她也希望借由这束花,给无辜受难的巫师送上一点祝福。” “这听上去像是她希望我与世长眠1。”凯瑟琳猜到了麦考罗夫特说的人是谁了。在凯瑟琳还没有被抛弃的童年里,凯瑟琳所居住的别墅后面就是一大片康乃馨。 ——康乃馨是典型的七月花,而现在已经将近十一月份了。麦考罗夫特给的暗示太明显了。 “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单纯的问候。”麦考罗夫特看凯瑟琳从躺平的姿势到靠坐在床边,确认凯瑟琳已经听懂了他暗示的意思。来自维多利亚的问候,凯瑟琳被养在维多利亚身边四年,后来才被维多利亚送走···凯瑟琳是一条比较奇怪的金鱼,很难看出她是否对儿时的事情有所知觉。 第22章 chapter22 麦考罗夫特把小黑伞挂在了凯瑟琳的床头柜边,看他的动作,凯瑟琳已经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麦考罗夫特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商务西装,领带上的花纹是连贯的水锚纹路,利落的温莎结给整体服饰增色不少。——麦考罗夫特应该是刚刚参加过什么会议,或者和某个位高权重的人通过了电话。 他最近应该是在在忙碌什么事情,或许是国际争端,又或者是什么庞大的潜伏阴谋。凯瑟琳的视线转移到麦考罗夫特的手指上——一个月之前。他的手还略显肉感,但现在再看,已经变得纤长漂亮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戒指。 无名指象征婚姻。 “我来找你,是要和你谈谈身份的问题。”麦考罗夫特开门见山的说。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被威廉领养,一起生活了三年之后,我被威廉送到了法国。这没有什么号说的。”凯瑟琳盯着麦考罗夫特薄薄的嘴唇。她的手指用力揪住了床单。只要麦考罗夫特的嘴唇里在蹦出一个和她身世相关的单词。凯瑟琳都都会立刻打断他! 好在···麦考罗夫特没有继续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他点了点头说:“没错,这些是能从你的档案中看出来的。你有丰富的兼职经历,教科书般的叛逆事迹,这些辉煌的事迹多少也在你的档案中留下了一笔···你曾经因为毁坏市容被判了一个月的社区服务。” “那是涂鸦艺术!我其实是在美化市容,那堵墙实在太单调了,需要增添一些色彩。”不提身世,凯瑟琳还是很好说话的。 ——那一次,凯瑟琳是在帮自己的一个朋友收拾烂摊子。作为法国知名度很高的公众人物,在公共场合涂鸦不良主题画作,还往墙角撒_尿,对名声会有很严重的影响。 凯瑟琳清理了当天的探头录像,接着她带了个油漆桶去把墙面重新刷回单色,不巧被抓住了,于是不幸被人起诉。 谁叫凯瑟琳错把米黄色的墙面刷成了天蓝色···但那也只是因为一时间买不到同色的涂料了好么! “作为未成年人在游戏厅里参与赌博,砸毁两台游戏机。” “我没有参与赌博。福尔摩斯先生,我事后也赔偿了相关的费用,请你不要夸大言辞!” ——嗯···凯瑟琳那天是在游戏房里做打扫工作。有人邀战俄罗斯方块,她手一痒,就上机玩了几轮。谁知道对方这么输不起,把游戏机给砸了。砸完就跑路,这一笔也被记在了凯瑟琳的头上。 鉴于网吧的老板是凯瑟琳的熟人,以前也欠下凯瑟琳不小的人情,所以拿笔损失凯瑟琳到现在都没有支付。档案上的赔偿完毕,只不过是结案的一种说法罢了。 “盗刷□□当场抓,校方勒令退学。” “如果你真的看仔细过文件的话,就会发现,因为我后来将功补过,协助警方破案,学籍被保留下来了。”凯瑟琳仍不住光明正大的翻了个白眼。 ——调阅凯瑟琳的档案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深刻挖掘下去,和凯瑟琳相关的资料,可以从地上一直码到小腿高。 凯瑟琳从来没有在给固定的地方打工超过十天。她从事过太多的职务,其中服务行业的居多,普遍的特点是工资日结,员工流动量大。整理这些让麦考夫手下的特工折腾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的履历当然该由你解释。”麦考罗夫特好像一点都没有看到凯瑟琳是表情中的不耐烦。他的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事情:“伦敦西区有一个黑酒吧。这是mi6的重点关注对象。我看过你的档案,你有酒精依赖。所以这只是一个提醒,希望你不要误入。” “我···会注意的。”凯瑟琳接受了麦考罗夫特的警告。 麦考罗夫特对莫里亚蒂的势力一直持续保持关注。在政治中,平衡远远比保持清明要重要的多。莫里亚蒂在伦敦的势力庞大,但从来也没有超出过政府的管制范围。 这其中牵涉到了一些议会的高层,如果没有太大的变动,麦考罗夫特不会去彻底清理莫里亚蒂的根系。 世界上只此一家的咨询侦探和世界上独树一帜的咨询犯罪之间的案件拆解,倒更像是高层政治博弈的一个缩影。 麦考罗夫特在华生之前坐的位置上坐下。相较于华生比较家常的坐姿,这个男人可以把一张小木凳做出王座的感觉来,坐在普通的小凳子上,对于他的产生的气场来说,丝毫无损。 “好了,我们来说说这次的事情。”麦考罗夫特话锋一转:“在帮助你恢复伤口的过程中,我们征询了魔法部的意见。补血剂和愈合剂都用在了你的身上。这一点对你来说很重要。” “如果是所要账单的话,不需要您亲自出面吧?不是有辛西娅可以负责所有的杂事吗?” “不不不,诺兰小姐,或许你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现在巫师界和我们的政府都在关注你的问题。巫师如何保护自己?政府怎么保证普通民众的安全?适当防卫的尺度被放到了秘密议程里,你的遭遇让这些再一次被提上了议程。” “那我现在是你们内部的知名人物了?” “你在秘密议会中的地位仅次于巫师界的哈利波特。我想很多人都可能不知道魔法部长叫什么,但他们一定记的你的名字。”麦考罗夫特开了个玩笑。 “是的,没错。一个被麻瓜绑架的巫师,堪称是巫师界的耻辱。我觉的我大概有希望被编写到巫师的教科书中···而且是作为一个不学习魔法导致灾难的反面教材。”凯瑟琳越来越觉的这是可能发生的事情。 “因此,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可能要出席一些会议,这多少会影响你的生活。作为补偿···我给你安排了一所大学就读。” 麦考罗夫特是个中转站,他是个间谍头子,也是一把可以破开一切的利刃。但他绝对不是一个慈善家。 凯瑟琳被麦考罗夫特突如其来的慷慨弄的猝不及防。 凯瑟琳颤颤巍巍的问道:“我假设今天您遇到了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了?怎么会关注起我的求学问题呢?” 其实凯瑟琳更想问的是,麦考罗夫特安排的大学究竟是哪一所?是不是学费减免?她还需不需要勤工俭学?麦考罗夫特是不是不需要她照看夏洛克了?是不是下个月卡里就没有工资了!!! 麦考罗夫特没有具体回答凯瑟琳的问题。他只是说:“你到时候去报道,辛西娅会给你安排这一切的。” 一个月前仓库的情景似乎被重现了出来。麦考罗夫特只需要说一句‘让辛西娅安排’就可以轻松脱身。 “如果你希望我这个巫师站在麻瓜的立场上?那你给的这点小恩小惠可真是不够看了!” 魔法部和麻瓜政府之间的关系一直都相对平缓,没有绝对的压倒性优势。麦考罗夫特需要凯瑟琳的立场,并不是因为她是什么大人物。只是因为她是引发这一次议题的关键人物。 就好像当年点燃巴尔干火药桶的是一场刺杀大公的活动。凯瑟琳有幸成为了引发第二次巫师界麻瓜界大讨论的话题人物。 “我并不需要你站在我的立场上。”麦考罗夫特否定了凯瑟琳的说法:“你必须记住,我不存在什么立场。” 福尔摩斯家的人效忠这个国家,而不是任何个人组织。 凯瑟琳刚要说什么。她的手机又震动了。凯瑟琳先打开屏幕看信息的时候,麦考夫耐心的等待。 ——有人往凯瑟琳的手机里充值了话费。凯瑟琳的收件箱在几分钟之内又一次被填满。 ‘交易时间定在三天后的晚上九点,酒吧见——响尾蛇。’ ——估计黑酒吧的人也是挺郁闷的。打交易人的手机号,结果发现对方的手机已经欠费停机了。要装逼竟然还要先充值话费! 充的钱少了显得磕碜,多了又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好不容易充值完毕,发现对方开的是留言信箱,装逼的计划全线失败,沮丧程度不溢言表。 ‘我会准时到位。——k.n’凯瑟琳飞快的在按键上打了这么一行字。 “你觉得你需要换一个手机了。这是信息化时代,作为一个巫师来说,你也稍嫌落伍了。”等凯瑟琳把手机放下。话题再一次跳转。麦考罗夫特似乎很适应这种天马星空的对话。和凯瑟琳交流,就好像在一团乱线中找到无数个线头。后续的事情,凯瑟琳会自己去完成。 “我不是很习惯高科技的东西,复古的东西更值得青睐。我也很少使用电脑之类的东西,那些都没有太大的意义。”凯瑟琳把其他短信都删除掉,才抬头说:“当然,如果确实有必要的话,我还是会使用电脑的。” “我可以送你一部手机,方便后续的联络。辛西娅会定期给你充值话费。”麦考罗夫特神来一笔。 巫师这件事凯瑟琳的一个转机。从到伦敦开始,她就诸事不灵。单用运气两个字不能解释她所遭遇的一切。更确切的形容应该是,她缺少自己的势力。 客场作战总是会遭遇诸多不顺,但她面临的问题是,伦敦的水太浑浊,多方势力碾压倾轧,大神云集坐阵,连灰色地带都被莫里亚蒂承包殆尽,一些小清新的犯罪人员都没有生存之地! “手机就不用了。”凯瑟琳再次拒绝。她从床头拿起华生之前倒的水,喝了一口,平静的说:“我觉得牛津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凯瑟琳终于还是接受了来自麦考罗夫特的橄榄枝。 辞别的时候,大英政府给凯瑟琳留下了一打资料。帮助凯瑟琳熟悉伦敦近期发生的众多事宜。 “你可以出院了,诺兰小姐。我在高级餐厅订了位置,晚点地址会发送到你的手机上。” 第23章 chapter23 出院之后,凯瑟琳第一件事情是去找威廉。威廉在她苏醒之后一直没有来探望她,这让凯瑟琳非常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 等她赶到威廉蛋糕房门口,意外的发现,威廉蛋糕房的大门竟然是锁着的。 以前的这个时候,蛋糕房里会传出甜美的蛋糕香味,灯光温暖的好像在欢迎疲惫的人进去休整,橱窗里展示这的蛋糕精致诱人。最重要的是店主威廉,总是会站在蛋糕房里,用那种被凯瑟琳成为骚包,被客人认为温暖的微笑,欢迎每一个客人。 但现在凯瑟琳看到的,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店铺,橱窗上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威廉至少有三天没有开店了。 凯瑟琳有些担心的在门口拨打威廉的手机。手机一直处于语音信箱的状态。 凯瑟琳有些不安的在蛋糕店的门口来回走动。如果十分钟之后威廉还没有到的话,如果威廉没有回电话的话,她就到俱乐部里去看看。 凯瑟琳焦躁的在原地走动,直到腿边感觉的到了毛茸茸的触感。 凯瑟琳低头,看到出来遛狗的哈德森太太。一段时间没见,小金毛后腿上的毛发已经长齐了。他看上去比之前更胖了,唯一不变的是摇尾巴的动作——左摇三下,右摇三下。 “哈德森太太,晚上好。” “凯瑟琳?我差点都没认出你来!”你怎么穿着病服就上街了?出院证办了吗?这一路走过来真的没有吓到别人吗? “啊···我急着找威廉,就赶快赶过来了。他一直都没有开店吗?” “蛋糕店有三天没开了。我记得威廉在门口贴了张公告的···”哈德森太太指了指店门口的位置。她惊讶的说:“咦?本来应该在玻璃上的···大概被别人撕掉了吧。” “那么公告上说了什么?”凯瑟琳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威廉好像要再收养一个孩子。最近他出门办手续,所以就暂时停止营业了。”哈德森太太说的时候小心的打量凯瑟琳。她不知道凯瑟琳对自己即将出现的弟弟会是一种什么反应。 凯瑟琳勉强笑了笑。她确信威廉又找到了一个异能者,并且那个男孩也是个孤儿。 凯瑟琳应该很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弟弟,因为她自己就是被收养的人之一。 但···凯瑟琳只有威廉了,威廉也应该只有···。他们是家人不是吗?为什么在她最需要的照看的时候,威廉却去收养别的孩子了呢? 阴暗的情绪在凯瑟琳的心中翻涌。但在外人的面前,凯瑟琳很快就控制住自己委屈的心情。低一低头,再抬起头的时候,凯瑟琳的脸上已经挂起了祝福的笑容。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可以再养着金毛几天吗···你看起来还没有找到房子?”哈德森太太和金毛之间已经培养出了一定的感情,这一人一宠物站在一起的时候,才给人一种主人和宠物的匹配感。 凯瑟琳没有立刻回答。她蹲下来,和金毛保持视线齐平,默默的摸了摸金毛的狗头,做出了决定:“我的生活条件不好,也很难陪它出来玩,做主人有些不负责任。它跟着您,或许会更好···” “你什么时候从医院出来的,通知我一下的话,我还能去接你。”凯瑟琳回到安娜的公寓里。本来被她承包的客厅又一次堆满了衣服。安娜坐在衣服堆里,在看电视节目。 还是那个访谈秀——和凯瑟琳第一次上门的时候一样。 凯瑟琳一屁股坐在了安娜的身边,有些颓败的靠在里衣服堆里。凯瑟琳从安娜的手里抢过薯片,吃了几片之后,很嫌弃的说:“竟然是芝士味的!” “这个味道的好吃呀!最重要是便宜!” 凯瑟琳撇撇嘴,把手上的一片薯片吃掉,她看着电视,有些惊讶的问:“哈利·波特!这是什么情况!” “你在医院住的时间太长了,连这都不知道了。这部电影已经宣传了半个多月了。超级豪华的演员阵容。据说特效做的也非常好,等半年之后拍出来,我都想要买一张票去看了!” 凯瑟琳震惊的看着电视上放着的采访广告。接受采访的人竟然是jk罗琳。这里是hp的世界,但竟然还有一个作者写了hp的小说!“我需要好好静静。” 凯瑟琳跑到客厅的窗口,她费力的打开生锈的铁窗,窗门的卡槽里嵌了很多香烟屁股,被日晒雨淋的都泡烂了。但凯瑟琳一点都没有关注到这个细节。她全副身心都沉浸在hp的电影中。 不过被冷风一吹。她很快就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麦考罗夫特说,巫师界和麻瓜间的联合会议就要展开了。巫师界的人提前造势,为自己那方打造一个良好的基础,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仔细想想,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计划嘛! 凯瑟琳抬头看着窗外天空中的星星。今夜伦敦的天空格外晴朗,虽然jk写书的时间比她原来所在的世界迟了将近十年,但能够看到一部完美的hp电影上映,绝对是很不错的体验。 凯瑟琳这么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她快速折回到安娜的身边,贴着她坐在沙发上。安娜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的有些害怕,她往边上缩了缩,用古怪的表情看着凯瑟琳,警惕的说:“你要干什么?我和你好像不熟悉吧!” “亲爱的安娜,你最好了。我现在非常好奇,你可不可以给我好好讲讲,这个hp的电影的主演都是些什么人?” “就是一些英国演员工会的演员。等电影出来再说吧。我们还不一定有钱买电影票呢!” “你告诉我的话,我说不定能找到关系提前去探班呢!这些演员都超级帅啊!你难道不想近距离接触一下吗!” 安娜愣愣的看着说到明星就眉飞色舞的凯瑟琳,语气有些缥缈的说:“我以为你只有酗酒的毛病,没想到你还追星!” “这不能算是追星吧,我都不确定我喜欢的演员会不会接下这个剧本呢!”凯瑟琳一边反驳,一边开始构思自己要怎么才能拉关系到剧组里去打工。 安娜无语的瞥了凯瑟琳一眼,像是害怕被这个犯花痴的女人传染一样,她迅速的用遥控器把电视频道换到另一个频道。 晚间新闻。 凯瑟琳按住了安娜准备切频道的手。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是一段访谈。出来说话的人是军情五处的一个负责人。但他头像下面的标注,却是店铺安全公会。 “这有什么好看的。只有那些吃饱饭没事,钱多到数得手软,空的都发慌的家伙才会去 组成这种协会。前几天还有人组成了一个关爱珍稀动物协会,说是要保护野生猫头鹰之类的。” 安娜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呢。她屏息凝神的陪凯瑟琳看了一会儿,发现只是电视里面每天都会放的那种无聊新闻,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安娜一边嘟囔着,一边把电视频道切换回了之前的访谈。 屏幕上一个帅气的男演员正在和主持人谈论hp电影的规划和演员阵容。 凯瑟琳没有要求安娜再把屏幕调回去。因为凯瑟琳透过电视屏幕,都已经闻到这次巫师和麻瓜谈判的火药味了。 最让她心塞的问题其实是,那个女人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坚持要让巫师沦为工具,丝毫看不到巫师也是人类这个可观的事实。 当年她就能抛弃自己的女儿,去追求更多的权利,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些掌控权柄的有时候甚至会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选择只有十几年活力的‘金钱’,而不是能够催生出无数‘金钱’的‘权利’。 对于政客来说,‘权利’是土壤,坚实可靠。只要拥有‘土壤’,就能随意中出各种各样的‘花卉’来——美色、金钱、各种连带的利益链都将为他们所用。 为了这些,丈夫会放弃自己的妻子,母亲会放弃自己的女儿,姐姐会放弃自己的妹妹。 “凯瑟琳···凯瑟琳···凯瑟琳!你给我清醒过来!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叫你啊。如果身体没有好的话你就会医院去,如果好的话就快点回答我。”安娜一巴掌拍在凯瑟琳的头上,不痛,但却让凯瑟琳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中。 她刚才想事情想的却是有些出神,潜意识里只知道安娜在自己的耳边和自己说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却完全没有经过大脑。 “你刚才说了什么?抱歉,我在想我要怎么才能混进剧组去的问题。”凯瑟琳委屈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冲着安娜卖萌。 “我说话你都敢不听·!··我说的是上次我到贝克街去,有两只猫一定要跟着我,所以我就把它们带回来养在家了。这半个月下来我都快养不起了!如果你认识什么好人家的话,就把这两只只会吃东西的猫送走,赶快的!” 凯瑟琳懵懵懂懂的还没能消化掉安娜的话。两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沙发上。它们在这么一个破旧颓废的公寓里生活了半个月。黑猫和白猫两只大爷竟然没有把沙发抓成碎布,安娜也是挺厉害的。 凯瑟琳呆滞的伸手要去摸白猫。 结果这就像是一个信号——黑猫和白猫‘嗖’的一声就窜到了凯瑟琳的肩膀上。 “把这两只猫弄走,听到没!它们在我都不能约_炮了!”安娜扭头不去看凯瑟琳求助的样子。她语速飞快的嘱咐好凯瑟琳,头也不回的往房间里跑,最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凯瑟琳肩膀上的两只猫被关门的声音吓了一跳,以至于凯瑟琳不得不先把自己身上的猫大王给安抚好。 刚刚送走狗大爷,又迎来了两只猫大王。这小日子过的也是挺紧凑的。 看安娜刚才逃走的样子,估计也是深受小黑小白蹲肩膀的困扰。 凯瑟琳心里本来在碎碎念的,但被小白的尾巴扫了一下,那种柔软的触感,简直连心都化了。好!可!爱! 喵~ 第24章 chapter24 阳光透过客厅灰蒙蒙的玻璃窗,照在沙发上。沙发上躺着的人还沉浸在甜蜜的睡梦之中。 一开始,凯瑟琳只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鼻子有些痒痒的,凯瑟琳挥挥手,把那种毛茸茸的触感驱赶开。过了一会儿,毛茸茸的感觉又出现了。凯瑟琳在睡梦中挣扎了好一会儿,也不愿意睁开眼睛。凯瑟琳翻了个身,半个身子垂在沙发外面,高难度赖床。 那个叫凯瑟琳起床的家伙似乎停顿了一会儿,等凯瑟琳好不容易回到了甜蜜的睡梦中去的时候,她感觉什么肉呼呼的东西在她的脸上拍来拍去——一睁眼,就是猫咪粉粉嫩嫩的肉垫。 ——是黑色的那只猫。 猫咪看到凯瑟琳醒了,从她的胸口施施然的跳下来,倨傲的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以检阅铲屎官的姿态舔了一圈自己的胡子。 凯瑟琳迷迷糊糊的反应了一会儿···嗯,这是谁家的猫啊···真是太可爱了···而且还很眼熟。 凯瑟琳很快就想起来,这是安娜家里养的猫。 “这么早你就把我叫起来了!”凯瑟琳看看手机上现实的时间。惨绿色的屏幕上跳出了凌晨六点的数字。凯瑟琳扶额,从来没有人能在她睡觉的时候把她叫醒,但这只猫做到了。 凯瑟琳伸了个懒腰,把黑色的猫咪抱起来,走了几步,放到客厅角落的纸箱里——这是安娜给两只猫准备的小窝——穷人家的猫过的会相对艰苦一点。 黑色的猫头从破破烂烂的纸箱里探出个脑袋,又被打着哈欠的凯瑟琳给按了回去。 凯瑟琳迷迷糊糊的走回沙发上,把自己埋在衣服堆里。一个晚上睡过去之后,凯瑟琳已经闻不到安娜臭衣服的味道了。 搞定了扰人清梦的黑猫,凯瑟琳渐渐又进入了梦想。 但好景不长。她在梦中感觉到有人在推搡她的肩膀。 “安娜,别闹,你不会回去睡觉啊!” 凯瑟琳挥挥手,只打到了空气上。她烦躁的睁开眼睛,看到白猫正一本正经的蹲在沙发的靠背上,居高临下威严的看着她。 “哎!你们可真是的!早上起来这么早干什么!”凯瑟琳嘟哝着说:“你看上去和那个胖子可真像!”凯瑟琳不高兴的伸手去拨弄那只白猫。 别看这只猫平时安安静静的,但关键的时候蔫坏蔫坏哒! 但被这两只猫联合这折腾了半个小时,凯瑟琳是彻底睡不着觉了。 凯瑟琳从沙发上爬起来,给两只猫咪准备了点食物,倒在他们共用的盘子里。她就蹲在两只猫咪的身边,她就看着两只猫咪乖巧的进食,在它们的身边说:“我以为威廉会只有我一个家人,就好像我只有他一个养父一样···但他又收养了一个孩子···我这么想不对···真的不对···但···” 凯瑟琳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对两只猫咪说话——两只从小就在巷子里流浪的野猫。凯瑟琳突然就觉得自己懦弱到可笑。 “你不是个怪物,你是个巫师。所有的特殊能力都是天赐的。” “成绩并不代表凯瑟琳的智商,凯瑟琳被人收养也不是她低人一等的原因!校方这么培养我的女儿,我不得不对你们提出起诉!” “对不起,凯瑟琳。俱乐部的人问起你了,我不得不把你送到法国去。我会给你足够的生活费用,到了那里也有人会照顾你的。不哭啊···爸爸每年都会来看你的。” “凯瑟琳,你不能这么频繁的使用自己的异能!” “为什么?你不是告诉过我吗,巫师的能力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 “但你同时还是一个异能者!”威廉:“我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但你必须对我发誓,不滥用自己的能力。” 威廉一直对凯瑟琳强调一件事。这件事情发生在威廉年轻的时候。作为一个味觉异能者,威廉一直以酒水品鉴的职位对外。他能品尝出红酒最本质的味道,只需要略微品尝一口,尘封多年的红酒从年份到产地,从口感到葡萄的品种,都能完美的标记出来。 后来,酒庄的生意渐渐淡了。威廉给自己找了一个糖果品鉴的工作。他的任务就是平常不同味道的试验糖果,选择最能迎合市场的一种。 糖果公司在威廉的糖果推荐报告的帮助下,销售量节节攀升,很快就超过了当地的很多糖果工厂,形成了地区性的品牌市场。 但公司在看不断扩张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问题。有一家家族式的糖果企业,售卖的冰激凌糖果始终占领了一定的市场份额。 为了啃下这块硬骨头,威廉用自己的异能分析出了糖果的具体配方,变相的窃取了别人的商业机密。 对手公司的糖果工厂黯然退出历史的舞台。就在威廉和公司的所有人庆祝这次拓展市场大获成功,并且在宴会上和上司勾肩搭背,勾画美好蓝图的时候,新闻里正在报道敌对公司的领导人因为破产而跳楼的事情。 虽然所有人都认为这不是威廉的错。 但威廉一直觉得,他是凭借自己的异能作弊,才得到的配方,是作弊的行为。 那件事情对威廉的触动很大,威廉随后就退出了公司,成立了一个叫胆小鬼的俱乐部。 “威廉,为什么你的俱乐部里都是异能者,却要起名字叫胆小鬼。这也太挫了吧!” “你天生有能力,是一种幸运,但如果你滥用,就是罪过。所以···凯瑟琳,我要你发誓,你哪怕有一天穷困潦倒,也不能用自己的异能做坏事!”胆小鬼的意义,是帮助一些异能废柴的人,躲过政府的登记和任务委派,但它同时,也制约这些人,对异能的滥用。 威廉送凯瑟琳到飞机场的时候,非常严肃的对凯瑟琳说了关于他过去的故事。 而这个简单,甚至把所有姓名都隐藏掉的故事,就是凯瑟琳所知道的,和威廉有关的一切了。 凯瑟一直都遵守自己的誓言。 ——凯瑟琳帮助朋友脱罪的时候,从来都不用异能,基本上都是智商压制。 凯瑟琳只有在做好事的时候,才会偷懒使用异能。 ——从来没有人叫她做一个好人、做一个英雄。他们只是教育凯瑟琳,不要滥用自己的能力而已。 “但我们总要做出改变不是吗?我们追求更好的生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没有错。凯瑟琳收拾好两只猫咪吃剩下的食物,对着两只互相打闹的猫咪,很励志的握拳许愿:“我不要再穷下去了!” “哦!凯瑟琳,你在干什么呢?大清早的对着两只猫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至少找个男人再犯花痴吧。刚才你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我说的是···我们给这两只猫起个名字吧。我觉的面包比较好听。” “面包?”安娜看看凯瑟琳,再看看两只玩滚团子,滚成阴阳鱼的猫咪。有些狐疑的说:“你准备叫它们黑面包和白面包吗?” “对啊。面包总是会有的。我也是可以富有起来的。” 安娜盯着凯瑟琳雄心壮志的样子看了一会儿,嗤笑了一声。对面这个穿着病号服就从医院里跑出来的女人,是在跟她搞笑的吧!安娜打了个哈欠,冷静的从凯瑟琳的身边走过,嘴上敷衍的说着:“等你富了,记得给这两只面包准备一套完整的猫爬架和猫窝!我觉得我一点都指望不上你。” 远在法国的t贼,收到了来自left的一条短信。 ——‘睡莲1种在客厅里了吗?’ ——‘安置完毕,卡尔亲自到伦敦来布置的。——t’ ——‘neal2近期也会到伦敦来。fbi的人准备到伦敦集体度假。——t’ 凯瑟琳用手指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有些焦躁的想起麦考罗夫特晚上高级餐厅的邀约。 衣冠不整会被高级餐厅拒绝进入。而且就算凯瑟琳的神经再怎么坚强,她都不感在麦考罗夫特的面前穿着这身病号服。 只要想想就知道会被人整的很凄惨。 ——‘麻烦叫卡尔给我准备一套礼服,适合约会的就好——left’ ——‘[惊讶]你竟然要和别的男人约会了!——t’ ——‘放心,我们会给你准备一套彩妆的工具。上一次看到你化妆,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t’ ——‘我上次化妆是参加葬礼。’凯瑟琳绿色的诺基亚屏幕把她照的阴森森的。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化妆后的效果好吗! 第25章 chapter25 严格来说,从事艺术品倒卖的生意的人,手下都不会缺少大把的金钱。但这些人往往会有一个致命的坏习惯——大家花钱都大手大脚的,钱来得快,去的更快。 所以同行之间,总有一句话是用来互相劝勉的。 “永远不存在最后一笔生意。” ——从做第一笔交易开始,后面的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所谓的艺术品贩卖者,是艺术品偷盗者没有被捉住尾巴之前的称谓。凯瑟琳一直都知道,这些人的工作状态是什么样子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和这些人交朋友,也绝不会影响到凯瑟琳给他们擦屁股的行为。 凯瑟琳和t家的几个小偷,都是在一场艺术展览上认识的。不同的是,凯瑟琳是艺术展上的讲解员,而t家的那几个家伙,是去踩点找机会的。 他们之中的卡尔,那个笨笨的家伙,当时临时起意,想要偷凯瑟琳刚刚领到的工资,这种事情凯瑟琳妥妥的不能忍! 凯瑟琳当时还在上高中,正是最中二的时候,她狠狠的教训了这群自称t的家伙,并且嘲笑了他们简陋的盗窃思路。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凯瑟琳和巴黎的盗贼艺术圈,就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几年过去了,凯瑟琳不是当初翘课打工的中二高中生,t这个字母,也不是当年画展上那样默默无闻的笑话了。 这些年,t陆陆续续的做了几个大案子,他们偷盗的都是一些珍贵的,几乎被世人遗忘的艺术品,这在艺术界很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同时,t这个字母,在警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多少警察想要捉到t,就好像当初fbi捉住了neal一样。 凯瑟琳从安娜家的信箱里找到了去安全屋的门禁卡。 t家的安全屋坐落在一个工厂的背面。上次一别之后,这几个小偷疯了一样的在世界各地制造安全屋。可见麦考罗夫特的那次堵截,对于他们来说影响巨大。 “真是···太有钱了!”凯瑟琳刷开门禁,输入对方预设的安全密码,看着眼前的巨型化妆间。 现在做艺术品贩卖的都已经富裕到这种程度了吗?! ——这个房间和工厂的外围的环境截然不同。巨大的隔音墙把工厂加工时的噪音完全格挡在门外。 盘旋的木质楼梯连接复式安全屋的上下两层。墙壁上贴着立体的雕花墙纸,金灿灿的晃得人眼睛发花。四面墙壁上都装上了透明的玻璃格子,每个各自里都有一双鞋子,或者一个当季流行的名牌包包。 凯瑟琳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在她丰富多彩的打工经验中,也不乏有富裕的人,丧心病狂的把自己的房子装修成这种类型。但现在凯瑟琳面对的是t家的房子,凯瑟琳看着t这些人,从没有钱的穷鬼,到现在这么有钱。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自己儿子有了钱之后孝敬父母一样,感觉怪怪的。 凯瑟琳四处打量了一下装修的细节,然后顺着雕花的盘旋楼梯走到了二楼。 二楼完全是一个大型的衣帽间,礼服的样式从华丽到简约,排成了渐变色的环形。一看就是趁着七月外国人来英国疯狂采购的时候,浑水摸鱼买下来的。 英国的每个七月,都会有很多沙特皇室的公主到伦敦来采购奢侈品。这个时候如果走进店里,对店员说,把所有的衣服都给我打包。操作的好的话,也不太会被人怀疑。 这些华丽的男女礼服陈列在房间里,如果不是凯瑟琳突然提出需求的话,到下一个七月,都会被处理掉,统一置换成下一季流行的礼服。 真是奢侈的让人牙根痒痒! 凯瑟琳顺着衣服的尺寸,找了一套黑色的小礼服,再搭配手提包。 凯瑟琳坐在化妆台前无比心塞的修眉毛——上一次被人摆弄着化妆的时候,凯瑟琳还只有四岁。 那一天,天空阴沉沉的,再加上她事先服用过药物的关系,感觉天空完全要压倒自己的身上一样,厚厚的云层就好像一块巨大的幕布,要让她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凯瑟琳被人打扮好,穿上黑色的衣服,站在写着自己‘凯瑟琳·诺兰’名字的坟墓前,沉重默哀。抑制类的药剂发生起效快,持续时间长,她混混噩噩的站在那里,脸上的□□绷着难受。凯瑟琳关于童年的记忆终结在那个时候。 “真没有想到,你也有和男人约会的一天。那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从房间的一个转角处,走出来一个带着黑色礼帽的男人,他一身得体的西装,一身雅痞的气质。 凯瑟琳纠结的对着镜子比划着眼线的画法,仿佛在研究什么世界难题。 “眉笔不是这么用的···” 身后的人悄无声息的走过来,他拿过凯瑟琳手中的眉笔。 凯瑟琳对着梳妆镜没有回头:“你是一个已经被备案过的神偷,neal,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和有案底的人帮忙。” “moz也一起跟来伦敦了。他说他想要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个假期。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和他聊聊。”neal这个如孔雀外表般鲜艳迷人、兼具迷惑性的男人本该在牢房里度过一生,但有人担保了他,作为fbi的顾问出警。 “你和fbi的相处还算愉快?”凯瑟琳闭上眼睛,让neal帮忙画眼线。面前这个男人能够临摹出以假乱真的名画、证券、雕塑,他在化妆这方面也有自己的见解。 “简单的宴会妆容?” “稍微正式一点,要有迎战的感觉。”凯瑟琳随口回答。虽然她不确定自己要面对的是不是麦考罗夫特,但对待那一流的人,态度严谨一点,总是不会错的。 “基本和你知道的一样。我这次只是单纯的度假,我本来觉得只有伦敦的风向不对,但见到你之后,我觉得你也有些反常?”neal帮凯瑟琳化完妆,在白色的梳妆台上画了一个街道的地图。指了指几条小巷交汇的地方。 “你们不要在伦敦乱跑。这里简直乱出鬼了!”凯瑟琳从凳子上站起来,她叹了口气说:“最近我是话题人物,很多人都在跟踪我,还总是以为我不知道。真是···”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有些嫌弃的撇撇嘴:“对了,你们到美国来住在哪里啊?” “我在伦敦的一个朋友家——三层别墅。” 叮!——来自neal的特殊技能,他在多么艰苦的环境下,也能凭借一张漂亮帅气的脸,享受到最好的生活条件。这个堪称绅士般的’雅贼‘,和凯瑟琳之间也有过一次还算愉快的合作。另外,除去公知的‘雅贼’称号之外,他还被很多人私下称作‘孔雀’。 “.tucasaesmicasa.”凯瑟琳听到三层别墅,马上换了个表情笑的很热烈。 “想都别想了r和我住在一起。我以为你和moz一样,不喜欢和fbi一起?” “其实我最近也在和政府打交道。但这都不重要,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帮忙。”凯瑟琳没有坚持要蹭房子,那并不是她的主要目的。 “我脚上有脚环,定位系统,很抱歉帮不到你什么了。”neal有些无奈的提了提自己的裤腿,露出了脚踝上的金属脚环定位器。 “总有办法解决这玩意儿的。”凯瑟琳看看neal脚上的环,“我认识几个你们那个编制里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让这玩意儿停下来。”实在不行的话···还有巫师和异能者的手段。 t家的那几个呢?你有这么出名的帮手不用,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帮我挣脱定位器?坦诚是合作的第一要素,如果你不说出原因,我是不会帮你的。”neal的头脑清晰,一点都没有接受凯瑟琳的敷衍。 “well。”凯瑟琳无奈的举手投降:“t家的手法还太稚嫩,这件事情只能你来做。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盗贼,而你的目标,是我见过···最刻板的人。” “我需要你帮我偷议会高层的一个红色提箱1——维多利亚·诺兰。这个人会在三天后的早晨九点,提着提箱前往国会大厦开会。” “用你最的努力帮我得到红色皮箱里的内容,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凯瑟琳拿过那只价格昂贵的固体眼线笔,找了一张卸妆棉,在上面写了几行字。“fbi那里都不是问题。你需要什么工具也可以直接和我说,那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看起来我不怎么好拒绝了。”neal摊了摊手,优雅微笑。 “那么就祝我们成功。” “祝成功。” 两个人默契的撞了撞拳头,一个走后门离开。一个穿着华美的礼服,从工厂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门外那些苦苦等候的尾随者,在跟了三条巷子之后,就被轻松甩掉了。 威斯敏斯特某办公室。 麦考罗夫特这段时间非常忙碌。东区的小规模□□需要他来处理,他虽然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党派,但还是不能过分脱出这些势力。中立并不意味着孤立,只有把关系处理好了,才能成为国家的信息中枢。 十点的时候,辛西娅准时的送来一杯咖啡,加三份糖的蓝山咖啡摆在麦考罗夫特面前,氤氲的咖啡香气只是闻一闻就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麦考罗夫特刚刚处理完一个小型的党派纠纷,就必须处理下一个棘手的问题。 第26章 chapter26 摆在麦考罗夫特桌面上的是一个国_防计划。计划的提请人一栏里著名是维多利亚·诺兰。报告言简意赅。虽然严格遵照了标准格式,但字里行间透出的锐气,带着十足的‘维多利亚’风格。 道林纸打印的非正规文件边缘标注了一些字迹潦草的数字,这些信息只有麦考罗夫特和特定的人才能读懂——它代表的是支持维多利亚的人数,每一个数字背后代表的利益集团。 麦考罗夫特放下文件。对站在边上,等候指令的辛西娅问道:“上次和维多利亚福夫人的视讯记录,你都整理成文字版本了吗?” “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发到我的邮箱里。” “好的。”女秘书干练的走到办公室门口,无声的关上房门。 以诺兰病故,维多利亚上位为一个计年标志,首相已经连续更换了三届。在每四年一次的选举里,各个党派之间的支持率相差不多,议员权利倾轧,伦敦每天私底下的职务更换比这里的天气还要捉摸不定。 新上任的首相往往还来不及兑现自己选举时的承诺,就急着要按捺住下面那些贪婪的嘴脸。这几个在新闻报道中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嘴脸,私底下却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活着。 但即使是这样,首相手下的高级官员,那些本该衷心于首相的内阁成员,也各怀自己的野心,恨不得在在位的时候做出什么功绩来,在下一任的选举中的,取代首相,成为新一任的领_导_人。 麦考罗夫特坐在威斯敏斯特的国会办公室里。这几年来,他就看着这些人像是天生有趋光性的蛾子一样,飞扑到深夜也不断电的日光灯下。 这个地方的工作节奏紧凑,接近管理层核心。至于那些无法抑制住自己本能的蛾子,是不是已经化作飘飘扬扬的黑色杂质,成为自己站在脚底的垃圾了?——这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话说回来,在这三任首相里,第一任和现在这任对于巫师的看法都非常激进。 上议院的老家伙们有理由相信,如果给现在这个‘红狐’首相一个机会,他第一时间,就会把巫师这块带刺的肥肉叼到嘴巴里。 维多利亚是那一任总统的铁杆拥护者,外界也有传言这位年轻时明艳动人的情报头子和当年的某位上层人士有过什么不恰当的关系,毕竟诺兰先生的疾病实在蹊跷。 但事不关己,从来没有人敢去考证这个秘辛的准确性。曾经多少谣言都如同雾都的烟霾一样飘荡在国会大厦和白厅的上空,但只要你不去管它,这些飘扬的尘埃最终还是会落在地上,被人遗忘在脑后,被人踩在脚下。 其间的第二任首相是个保守党的成员,他小范围的改组了内阁,兑现了自己上任前的所有承诺。在手段上也偏向于中庸,以至于被报纸讥讽为碌碌无为的‘提线木偶’。老好人无功无过的在位四年之后,就被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赶下了舞台。 这也在意料之中。但麻烦的是···现在这任首相激进的态度,让维多利亚从四年的死灰状态中又恢复了活力。 首相需要一个人代替他推行一些激进的政策。那只红色的狐狸需要利刃,去撕碎那些咬不动,却异常美味的肉块。而维多利亚,想要挪一挪自己很多年没有动过的位置,这两个人一拍即合,现在倒是像姐弟一样亲密无间。 沉寂多年的维多利亚已经磨刀霍霍。时隔七年维多利亚比之前更加懂得离间和心理暗示,这种不常被男性政客所用的手段,在维多利亚的手里被使用的神乎其技,多少人都在维多利亚平板公式化的笑容下被磋磨到黯然退场。 麦考罗夫特站起来,走到碎纸机前,亲自把这份文件放进机器。他看着六级保密1的碎纸机,吐出粒状的的碎屑,黄色的纸屑如同头皮屑一般填满了碎纸机。麦考罗夫特耐心的再耐心的把这些文件扔进垃圾桶里。 ——这份文件应该在明天的上午开会时才予以公布。但麦考罗夫特安排的特工已经在维多利亚的身边潜伏了三年,关键的时刻,这份甚为激进的文件,在与会成员还没有看到之前,就摆在了麦考罗夫特的案上。 麦考罗夫特在碎纸机前站了一会儿,没有立即回到座位上。 ——他在思考。 记忆宫殿里的一砖一瓦都仿佛有真实的触感。麦考罗夫特脑海中的这座宫殿奢华的能让任何一任建筑大师都惭愧的低下头来,他的智慧是宫殿里不灭的灯光,他的信息是组建宫殿的每一片砖瓦。 记忆宫殿里寂静无人,麦考罗夫特推开大门,一路走到自己的图书馆,巨型图书馆的大门敞开,他迅速的从书架上抽出自己想要的书—— ——之后···麦考罗夫特睁开眼睛。他的手上仿佛已经握住了那本书——那里有他要的答案。 摆在桌上的订制笔记本电脑发出了指定铃声。辛西娅的文件已经传送到了麦考罗夫特的邮箱里。 大英政府的小职员快步走到写字台前,他甚至没有坐下,就站着重看了一遍自己和维多利亚的初次对话。 麦考罗夫特在间没有人的房间里微微笑了笑。他转动了一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麦考罗夫特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他的手指灵活而轻快的编辑文本,他把自己需要的语段截取出来,编辑成文件之后,发送了出去。 效率极高的女秘书再一次推开了麦考罗夫特的房门。时间指向下午二点。辛西娅只探进来半个身子,站在安全距离以内对麦考罗夫特说:“boss,时间到了。牙医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麦考罗夫特的身体健康价值□□。这句话并不是开玩笑的。 每一任首相上任都会急着标记自己的痕迹,排除掉对自己来说最大的威胁。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每次都是那个威胁。他的年纪对于同行业的人来说说一声后起之秀也不为过,更枉论他那一笔笔显赫的功绩。 从下议院到上议院,大多数人都对麦考罗夫特忌讳莫深。当你在走廊或者别的地方遇到福尔摩斯先生的时候,他永远是招牌式的微笑。从政十多年,没有出现任何一点细微的失误,精密的让人咂舌。 唯一的缺点···体重? 太天真了,比体重更折磨人的,是麦考罗夫特甜蜜的小毛病——他的蛀牙。 “嘶——嘶···”其实不用凯瑟琳说,麦考罗夫特也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工作状态。但当辛西娅提到牙医的时候,麦考罗夫特就感觉到嘴里的一个角落痛的一抽一抽的。 止痛药能够制止牙齿的疼痛,让麦考罗夫特集中精神处理政务。但‘牙医’这个单词,绝对是笼罩在麦考罗夫特头顶一生的阴云。 “那些牙医知道的我也都看过,总是补牙用药也没有作用。”麦考罗夫特捂着腮帮子,郁闷的嘟囔了几句:“对了,威廉的蛋糕房开门的时候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再没有威廉的巧克力蛋糕做安慰,麦考罗夫特觉得自己就要吃不下那些高级餐厅的甜品了。 辛西娅仿佛没有看见崩坏掉的麦考罗夫特,她冷静的关掉办公室的门,通知牙医进来。 下一次还是尝试一下巫师的魔药吧。听说蛀牙药水非常有用。麦考罗夫特换了一身休闲西装,等待三分钟以后,牙医敲响办公室的大门。 凯瑟琳穿好礼服,准备奔赴晚上和麦考罗夫特的高级餐厅约会。这是她任何意义上第一次和男人约会,任何意义上的! 但在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凯瑟琳的手机上却受到了短信的狂轰滥炸。 一个不知名的人,丧心病狂的用79条短信,强迫性的给凯瑟琳展示了一段政府高层之间的对话。 这两个人的署名分别是mh和wn。 ——简直就是明摆着的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和维多利亚·诺兰。 麦考罗夫特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世的,凯瑟琳一点都不好奇。凯瑟琳早就做好了身世被曝光的心里准备,真正没有准备好的,可能只有维多利亚。 ‘首相的支持率一直在下跌。你的这份命令可能会影响相关人员的立场。’ ‘你必须确定一点。巫师不属于人类的范畴。我不想说他们是异端,但他们是武器,如果运用到···’ ‘根本问题上我们必须保持统一,维多利亚,虽然这是我们的私人谈话。但你的立场存在问题!’ ······ ‘你有一个女儿,维多利亚,你的小女儿,我以为你还记得。’ ‘我的小女儿是个普通人!福尔摩斯,不管你查出什么来,我都重申一遍,我的女儿——凯瑟琳·诺兰已经长眠在布朗普顿公墓1。如果当年你因为职务过低,不认识我而没有参加的话,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的女儿···我所有的女儿,都是普通正常的英国淑女!’ ‘如果你随便找一个名字相同的人就说是我长埋地下的女儿,那我或许就该质疑你的···了。’ 凯瑟琳面无表情的让一条条短信划过她的手机屏幕。手机的电量不知不觉的耗尽。 凯瑟琳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直到手机电量耗尽,凯瑟琳也像风干的雕塑一样,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发呆。 ‘穿的这么漂亮,怎么在这里发呆?’ 凯瑟琳回头,看到t家的卡尔站在自己的身后,手上拿了一把喂鸽子的干玉米。 感觉头都大了! 第27章 chapter27 t穿着帅气的燕尾服,背景是一片碧绿的草地和湛蓝的天空。不知道是谁惊动了草地上的鸽子,这群小动物扑棱着翅膀,煽起一片嘈杂而炫目的群落,遮蔽掉一小块碧玺般的天空。为t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登场。 “我们的辛格瑞拉1看起来还需要一个驾驶豪车的司机。” 凯瑟琳揉揉自己突突直跳的神经,嘲讽的回答:“不不不,说不定我更需要一个神仙教母。” 深秋的鸽子长的膘肥体壮,成片的从头顶略过之后,总难免会留下一些鸽子屎。这让站在鸽子下方的卡尔遭了秧。 哪怕卡尔已经很努力的左右躲闪,但不可避免的,他黑色西装上附着了这么多黏腻的浑浊黄色碳水化合物。 凯瑟琳看着他装逼失败嘴角浮起一个明亮的笑容——幸灾乐祸。 “啊!凯瑟琳,你怎么能嘲笑我!”作为为数不多的,知道left真名的人,卡尔也没有见凯瑟琳笑过多少次——刨除假笑,苦笑,气急而笑,再加上现在的嘲笑。 凯瑟琳是个好脾气的人不容置疑,但她真的笑过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 “你看起来很有空的样子,不如陪我去换一件衣服,等会儿我送你去高级餐厅。”卡尔没等凯瑟琳答应,就跑过来挽住了凯瑟琳的手:“你需要一辆好车来撑门面。我有个朋友是开车行的,我叫他开车过来。不要拒绝哦,凯瑟琳!你可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在你有东西需要偷的时候,竟然拜托neal而不找我们!”这是在质疑t家的专业(偷窃)能力! “这很危险,并且也不是你们应该涉足的范围。” “如果你认为这件事情我们不应该涉足,那么你也不应该去做。”卡尔一步都不退让。 凯瑟琳看了卡尔一会儿,最开始的时候t家几个人的亚洲面孔让她感觉很亲切。这些人或许不知道,虽然他们被外界认为是小偷,但他们在工作的时候,简直就在发光。 “没有什么是我不该做的。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我之前就不该回到伦敦,但···既然我回来了。我就要面对现在的处境。”凯瑟琳慢吞吞的说:“我们以后会走完全不同的路,卡尔,你们该渐渐远离我了。” “你想做什么?难道你以为自己还要去竞选议员吗?!” 凯瑟琳没有说话,她的嘴唇紧紧的抿起来,她嘴唇上的口红都被抿掉了,缺少了明亮的正红色,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当卡尔看到凯瑟琳飘忽不定的眼神之后,心差点就凉了:“你···你···你不会真的要去···” “很多事情都在逼迫我做出一个选择。卡尔,我有我的家庭,我的过去。所有的孤儿都会有一对遗弃过他们的父母!”维多利亚当年会因为种种原因‘放过’自己那个巫师小女儿,但不代表这么多年之后,她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麦考罗夫特把关于维多利亚的信息发送给凯瑟琳,让凯瑟琳得知了自己母亲的近况。 但这同时意味着,维多利亚也得到了凯瑟琳的近况。 麦考罗夫特不是个好心人,他只是需要一个助手,一个能和维多利亚互相牵制的人。 ——凯瑟琳必须成为那个人。否则,她很难主宰自己的命运。 夜色深沉之后。 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汽车,停泊在伦敦某家高级餐厅的门前。餐厅过去两条街,就是通往魔法界的入口,如果不是凯瑟琳有被害妄想症的话,那这里面的暗示意味就十足了。 餐厅的门童走上前打开了汽车门。往来皆名流,谈论的都是金钱利益。这个餐厅选的也不那么罗曼蒂克。 汽车里弯腰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简约礼服的女人。她黑色的长卷发看上去仿佛要和礼服上精致的波纹同为一体。 晃一眼看去,就好像黑夜中的精怪从豪华的马车中走出来,女人站在光线偏暗的地方,她本来棕色的瞳孔,看上去也仿佛是全黑的了。 豪车驾驶位的车窗被缓缓放下,汽车的司机是一个长相帅气的亚洲面孔。他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有些孩子气的给门童十五英镑的小费。 门童愉快的接过小费,道了声谢。在引领凯瑟琳进入餐厅的时候,就多了一丝殷勤。 凯瑟琳按照辛西娅的短信,把事先预定好的座位报给了门童。在门童的指引下,走到了一个靠窗的双人雅座。 这家餐厅在私密性方面做得非常出色。在如此繁华的地段,餐厅也不惜加大两组座位之间的间距。这种做法虽然身高了成本,但还是大大提升了顾客对于餐厅的好感度。 对有钱人来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用钱能买得到舒服,那付钱就更不是问题了。 凯瑟琳远远的就看到座位上坐着的另外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 维多利亚可没有这么惬意的约会心情。维多利亚穿了一身正装,淡灰色的套装,得体的工作淡妆。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面向大门的座位上,脊背挺直,和整体的环境格格不入。 等凯瑟琳走过去,拉开座位的时候,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眼打量一下维多利亚的表情。维多利亚的视线透过桌子上、花瓶里的红玫瑰,像锐利的苍鹰一样死死的盯住了凯瑟琳。 维多利亚大概不知道,她都快把玫瑰花都盯弯了。 凯瑟琳在心里耸耸肩,时隔多年,再对上女暴君的时候,她倒是没有再感受到孩提时期的惧怕来。 “服务生,帮我把这束玫瑰换成康乃馨。”凯瑟琳坐定,决定给维多利亚找点不自在。 维多利亚喜欢康乃馨,从诺兰先生死了以后,诺兰的后花园里就没有除了康乃馨之外的任何花卉。 可以想见,这么多年了,诺兰家早已经不是当初群英荟萃的样子。整个家族上上下下,就只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一个嫁进来的女人,如同后花园里的康乃馨一样,牢牢地把根系扎进了这个家庭的土壤中,让所有的鲜花枯萎,只留下自己傲然的血红。 “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安排我们见面。我假设你浪费我的时间,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凯瑟琳哑然。虽然她早有预感,前来赴约的人不是那个胖子而是维多利亚,但现在听这个女人如此理所当然的说法,她还是觉得胸闷愤恨。 “福尔摩斯先生给了我们一个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话的机会。这很好···” “凯瑟琳··诺兰小姐。”维多利亚打断了凯瑟琳的开场白,她看起来对于繁文缛节的那一套不屑一顾。但凯瑟琳更了解她,她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女人,只是不屑与地位抵御自己的人过多的攀谈而已。 如果你看到过维多利亚对前前任首相在一起时笑颜如花的样子,可能还要怀疑,维多利亚是不是被人替换过了呢! 凯瑟琳讽刺的坐端正,侍者的突然插_入,打断了凯瑟琳将要反击维多利亚的言辞。但短暂的停顿,也能让凯瑟琳把情绪酝酿的更好,不至于因为愤怒,而毁掉面前的这场严肃陈词。 “按照你们这里的推荐就可以了。给我来一杯冰苏打,谢谢。”凯瑟琳的目光只在菜单上停留了非常短的一瞬间,那些法国菜名在她的眼前一晃而过,她对侍者微笑一下,交出了书中的菜单。 维多利亚嘲讽的看了凯瑟琳一眼,她用公式化的法语对侍者吐出了一长串单词,侍者依言记录。 “凯瑟琳小姐。我想这么叫你才不会显得非常别扭。对于你在伦敦这几天的遭遇,我感觉非常的歉意。但如果您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某些事情,那就···” 送走侍者,维多利亚看了眼手表。名贵的机械表在维多利亚保养得宜的手腕上,非常养眼。 凯瑟琳下意识的想从包里拿出手机来看一眼,但凯瑟琳很快就想起来到···她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侍者把维多利亚点的红酒摆在桌面上,顺便为凯瑟琳倒好苏打水。气泡和冰块带来的‘嘶嘶’在两人安静的座位间显得非常突出。 不过很快,维多利亚拿起已经被打开的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红色的液体从制作古朴的玻璃瓶里流淌出来,撞击着水晶质地的高脚杯。‘咕嘟咕嘟’的声音伴随着酒香。凯瑟琳用听觉判断这酒液的高度,在恰当的时候,维多利亚停止了倒酒的动作——酒瓶被放回了原位。 维多利亚举起酒杯。挑了挑眉,对凯瑟琳说:“诺兰小姐。你和我死去的小女儿同名同姓。那么祝酒词就是——祝安康。” 凯瑟琳看维多利亚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安,时隔多年,维多利亚每个表情代指的东西,她已经记得不太清晰了。但凯瑟琳可以肯定,维多利亚的这个表情一定意味着什么不详的事情。 这个想法刚刚从凯瑟琳的脑海中闪过,就好像是一种印证—— ‘——砰!’空荡的街区里响起了一声枪响。 这个响声分明的传到了餐厅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死死的卡在高级餐厅两首乐曲交换停顿的地方。好像是黑夜里的一声惊雷闪电,彻底划破了凯瑟琳和维多利亚之间的朦胧带血的遮羞布! 第28章 chapter28 听到枪声之后,凯瑟琳的第一反应,就是快速的往们外跑。 ——这声枪响肯定和维多利亚有关系! 凯瑟琳很担心把车停在门外的卡尔,哪怕不是卡尔受伤,其他的什么人遭殃了,对凯瑟琳来说也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餐厅里的其他客人在听到枪声之后,反应都各不相同——有人钻到了桌子底下,有人被自己的保镖团团护住,也有人绅士的安抚好自己带来的女伴。 在这诸多的反应中,凯瑟琳往外跑的样子格外突兀。但同样突出的,还有她们那一桌静坐如山的维多利亚。 “你没事吧!”跑出大门。凯瑟琳首先确定了在劳斯莱斯汽车里的卡尔的安全。凯瑟琳扒在车窗上剧烈的喘气——刚才的一百米快速跑几乎都快抽干了她肺里的氧气。这个时候看到卡尔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刚才的那个···是枪声么?” 凯瑟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之前优雅知性的样子不翼而飞。凯瑟琳没好气的对卡尔说:“不然你以为刚才的声音是游乐场里打□□吗?” 现在问题来了。刚才那声枪响中,是那个倒霉蛋出了事? 凯瑟琳和卡尔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两条街区以外。 关心则乱。刚才的那声枪响,是来自巫师界入口的那个方向。 凯瑟琳和卡尔对望了一眼。彼时t贼还不知道那个地方有什么,只是挠了挠自己帅气的后脑勺,不明所以的问:“那个地方出了什么事情?” 凯瑟琳没有心情回答,她迅速的坐上了副驾驶位,要求卡尔把车开动起来。不把卡尔放在自己的视线里,简直没有办法安心的去侦查情况。t随随便便就能惹出很多麻烦来。 火红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巫师界的入口。那家哐当哐当的破斧酒吧几乎满足了所有小巫师对于巫师这个名字的黑色幻想。 这里也是所有梦开始的地方。 此时的破斧酒吧门前,围了很多巫师。忽视咒的存在让一些麻瓜旁若无人的走过去。卡尔被凯瑟琳叫停。他踩下刹车,一头雾水的看着凯瑟琳小跑向一家唱片店铺的门口。 等等!——卡尔突然就能看到了一圈围拢在一起,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了。 真奇怪!之前这个地方应该也是有人的,但他怎么会忽视掉了呢?这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 人群的中央,一个黑袍的年老巫师倒在血泊中。从他的身上还能闻到一丝酒气,应该是刚在破斧酒吧里喝完酒,想要出来透透气。 边上的几个巫师正在对这个老人进行急救。几个巫师拿出魔杖,念动了一些在凯瑟琳听起来完全一样的单词——魔杖的尖端涌出如同丝带般柔滑的白色光晕,慢慢的填充老巫师伤口的地方。 “请等一等,子弹还没有取出来!”眼看伤口就要痊愈了,但里面的子弹却像是被遗忘了一样,完全没有人想要去动。 凯瑟琳快速走到老巫师的身边,蹲下来,要求边上的巫师给她的双手来一个清泉如水。她在一堆巫师不明觉厉的注视中,徒手把那颗打在巫师腹部的子弹给扣了抽出来。 巫师们发出了惊悚的抽气声,凯瑟琳僵硬着血淋淋的双手解释说:“这是麻瓜的武器。不能让这东西留在身体里。” “魔法部不是说要和麻瓜合作的吗?难道那群麻瓜就是这么和我们合作的吗!” “谁知道魔法部的宣传到底靠不靠谱呢!这个时候救世主都不出来说几句,说不定也是不同意魔法部的作为的。” 在老巫师的伤口愈合之后,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这些人都偷眼打量这凯瑟琳——这个女巫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但她身上的魔力波动是不会骗人的啊! 夜已经很深了。 这一片地区靠近巫师界的入口,所以为了照顾巫师的来去,探头和灯光都设置的非常有限。有经验的巫师用荧光闪烁点亮了周围的环境,他们加大了麻瓜驱逐咒的力度,确保慢慢接近的警笛声和车里的麻瓜傲罗都没有办法注意到出事的这一片区域。 凯瑟琳安静的站在人群中,直到好心的巫师给她的双手使用了清理一新。 凯瑟琳道了声谢。大概是身上穿的衣服太少,凯瑟琳很快就感受到了来自深秋的寒冷。 “你是不是先回去?虽然不知道刚才是什么情况,但你可以过后再解释给我们听。”卡尔从后视镜里看到凯瑟琳阴沉似水的脸色,有些担心的说。 “回到那家餐厅。我和维多利亚还有话要说。”后视镜里,凯瑟琳面沉似水。 因为枪响之后,餐厅里用餐的人都陆续离开了。此时餐厅显得空荡荡的,凯瑟琳扫视了一圈,就看到维多利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惬意的享用红酒牛排。 “你做的很干净。人们只能怀疑你,却不能抓到你的把柄。”凯瑟琳做回自己的座位上,谨慎的没有动任何食物。 “这只是你的个人看法而已。我只是希望,你能喜欢福尔摩斯先生预约的这顿晚餐。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是听从福尔摩斯先生的命令,才来赴约的。” 维多利亚用餐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坐在座位上,却仿佛居高临下的对凯瑟琳说:“如果我是你,我会担心下一个出事的就是自己,我会迅速的离开这里,然后永远都不回来。” “但你永远都不会是我。”凯瑟琳眯了眯自己棕色的眼睛,她突然冷笑了一声:“你大概不知道,我决定要留在伦敦上大学。麦考罗夫特给我在牛津安排了犯罪心理的专业。我想如果毕业后mi6愿意招揽我的话,我不胜荣幸。” 说完,凯瑟琳抽出了花瓶里鲜艳的康乃馨,把花瓣一片片但从花骨朵上剥离下来,均匀的洒在自己的餐盘上。最后,用餐刀子把花心钉在了桌上。 “我是凯瑟琳·诺兰。”不管你是不是承认,我都是凯瑟琳·诺兰! 凯瑟琳拿起自己的手包,头也不会的离开高级餐厅。 凯瑟琳打发卡尔直接回家。她找了一个一直跟踪自己同时也是在保护自己的特工,借了个手机。 刚被凯瑟琳点名的时候,那个特工还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的伪装被人发现了。直到凯瑟琳心情不好,直截了当的点明,他已经跟踪了她一个上午,并且明确的罗列出他的漏洞之后,这位特工才不甘心的交出了自己的手机。 又是一只黑莓。 凯瑟琳随手拨通了一串号码,辛西娅接通了电话:“诺兰小姐,有什么问题吗?”这个时候,凯瑟琳不是应该和维多利亚共进午餐吗? “帮我联系一下福尔摩斯先生。” 辛西娅和麦考罗夫特在一个办公室里加班。最近的事情有点多,大英政府也在持续的超负荷运作。 电话很快就被转接了。 “诺兰小姐,晚餐有什么收获?”麦考罗夫特戏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虽然轻巧,但电话那头,麦考罗夫特的面前资料堆积如山。他的手提电脑里也还有成堆的文件等待他的阅览。 “shit!我换了礼服,准备了妆容,甚至穿了高跟鞋!你就让我和一个老女人出来约会!”凯瑟琳的声音成为了麦考罗夫特忙里偷闲的一次娱乐。麦考罗夫特只要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就能想到凯瑟琳气急败坏的样子。 他的唇边露出了一个微笑。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我竟然没有看到你的样子。我只是认为,你应该也比较期待和自己母亲的这次重逢罢了。” “你这么说就好像···夏洛克有一天突然开始期待和你过圣诞节了一样。”凯瑟琳不冷不热的打了个比喻。 “维多利亚组织了一起巫师枪击事件,我很高兴你又有的忙了。” 凯瑟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麦考罗夫特听到电话里的忙音,把桌面上当前的文件最小化。他查询了一下最新上报的讯息,在末尾的地方看到了破斧酒吧门前的枪击事件。 “跟踪诺兰小姐的跟特工被发现了,需要加派人手吗?”辛西娅这里也接到了特工的反馈。 “提高诺兰的监视等级。加强对维多利亚的监控。” 麦考罗夫特的视线,在凯瑟琳挖出子弹的照片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十一月十一日的早晨。neal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口佩戴了一束罂粟花1。凯瑟琳找人帮他拖住了peter和fbi的其他探员,这群在伦敦四处游玩的警察们,一时半会儿注意不到他的失踪。 追踪器的部分:凯瑟琳打通了一些关节,给neal制造了五个小时的空白时间。整个偷窃活动的准备工作筹备就绪。 neal从宝马车里下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国会大厦。和凯瑟琳猜想的差不多,这次维多利亚的布控大多针对巫师,对于普通小偷的防范意识要疏忽很多。 neal很轻松的晃过了门卫和登记人员。他的笑容让那个负责指引的女秘书有些找不到东南西北。 这次neal的行头都由t友情赞助。他上衣的第二个口子被改装成了摄像头,他的耳朵里也戴了通话耳机。 最困难的是让一个美国人发出纯正的英式发音。但这对于造假大师来说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凯瑟琳坐在一间普通的酒店客房的床上,对着电脑远程观察着这一切。 关于如何从一个高层手里顺走一个醒目的红箱子,neal自有一套,完全不需要凯瑟琳做什么多余的建议。 视频中的neal拿着自己事先买好的咖啡,有预谋的突然从转角里走出来,一杯温咖啡都倒在了走过来的女人身上。 “啊!您没事吧!真是太抱歉了!”视频里的画面晃动了一会儿,凯瑟琳看到那个被搭讪的女人的脸。 “没事没事。我去办公室换一件就好。”索菲亚看到neal的英俊的脸庞,实在生不起什么怪罪的念头。但她还是多问了一句:“请问···我以前没有见过你?”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听上去有些像搭讪,索菲亚问完,脸就红的和柿子一样了。 “我是来参加···会议的···今天刚到这里,对环境还不是非常熟悉。”neal避重就轻的回答着,他绅士的陪着索菲利亚往国会大厦的中心部位的办公室走去。 “你不用一直跟这我的,这样会耽误你开会的吧!” 得益于一个严厉如修道士的母亲,索菲亚为数不多与同龄男□□流的经历,都只是在宴会上的客套罢了。 索菲亚的母亲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方法,让刚刚对男生升起好感的女儿,看到那些人不好的一面——吸_毒、招_妓、拖欠贷款、挥金如土。 在看到这些所谓后起之秀的另一面之后,索菲亚对于一场恋爱,早就没有了本该有的期待。 索菲亚今年二十六岁了,有了一个准未婚夫,但却还没有和那个男人说过几句话。虽然是在国会大厦里从事工作,但儿时的雄心壮志,却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了。 第29章 chapter29 凯瑟琳坐在酒店的豪华套房里,订酒店用的身份证是t家的伪造证件,钱也是t帮忙支付的。凯瑟琳看看放在床头上的菜单,拨打电话要求前台为她送来了一份精致的午餐。 会议正式召开应该是在下午一点。这个时候参加会议的人都吃饱喝足,昏昏欲睡,可以大大减少与会人员的反对力度。 凯瑟琳无聊的看着手提电脑里播放出来的画面——neal让那个叫索菲亚的小姑娘放松的微笑,不知不觉的说出很多消息。两个人在不经意间接近这维多利亚在国会大厦的办公室。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索菲亚变成了这个样子。 凯瑟琳撇撇嘴,正感觉眼前的搭讪台词太过老套,酒店房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服务员操_着一口蹩脚的英语,在门口喊道:“您要的餐点。请您帮我开个门好吗!” 凯瑟琳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她有些无奈的打开房门:“moz,进来吧。” 服务员压低了自己的鸭舌帽,神秘的推着推车进来。推车上摆放着凯瑟琳叫来的牛排和红酒。 “呼!你可真没劲,我们应该像007一样的工作,要不我们再来一次?”moz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光头矮子——凯瑟琳一直在心里这么形容moz,但moz也是个很可爱,很博学的···男闺蜜? 现在,坐在酒店大床上看neal版偷盗界年度大戏的人变成了两个。moz毫不客气的把盘子里的牛排切成两半,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抱着枕头对凯瑟琳说:“一开始你说要neal去帮你偷一个箱子,地点是国会大厦,我是不同意的。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能把他的脚环追踪器给暂停掉。” “怎么?你很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凯瑟琳用手拿起盘子里剩下的半块牛排,大刺刺的吃了一大口,心满意足的说:“其实很简单···”凯瑟琳指指头顶,惬意的说:“其实只要上面认识人就好了。” “就是说,你可以帮neal摆脱fbi的追踪?”moz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的眼睛几乎和他的光头一样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凯瑟琳干咳了一声,不想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她把注意力放回了电脑的镜头上。 neal趁着索菲亚换衣服的功夫,在索菲亚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办公室的设计简约,几乎没有带入什么个人的情感。唯一异样的地方,就是索菲亚年纪轻轻的,就得到了一间这么气派的办公室。 “这个地方是哪个部门的办公室?”第一个搭讪的人就距离目标人物这么近,是计划中没有想到的。以至于neal事先准备的几个假身份都失去了作用。 凯瑟琳听到neal的问题,赶紧拿起一边的对话筒回答说:“你面前的这个索菲亚是维多利亚的大女儿。她即将和一个外交官订婚,对方家庭背景良好。但索菲亚本人只是幕僚长的秘书之一。” “幕僚长的待遇可真是优厚。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任的幕僚长是一个老头子吧。”moz啧啧称奇。 “只是利益交换而已。维多利亚需要一个外交官女婿,那个外交官需要一个有社会地位的夫人和丈母娘,仅此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刚才说,索菲亚是目标人物的大女儿,那目标人物还有个小女儿吗?” 凯瑟琳看着moz,从他的手里抢过酒杯,喝了一大口,利索的擦干嘴角问:“你看我像吗?” 电脑的那头,索菲亚终于换好了衣服。 索菲亚的工作着装看起来都不尽相同。她走出来,抬头看了看办公室里的挂钟,有些歉意的说:“已经十二点半了。我带你去会议室吧,希望不要错过开会时间。” “嗯···对了,你是参加哪个会议的?” neal早就趁着索菲亚换装的功夫,在她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会议日程的记录表。被问到之后,他neal陈竹在胸的回答说:“这次会议的保密级别比较高,我想我不能要您带路了。” “那么···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是说,我们至少算认识了···”neal的手已经碰到了办公室的门把。他为了这次偷窃,事先做足了准备,为了防止自己的指纹被记录下来,t还特地给他推荐了一款能让指纹段时间内消失的化学试剂。 neal没有回头,但按照惯常的经历,站在他身后的这个人,脸应该已经通红了。 neal回过头来,微笑着对索菲亚说:“当然!你可以叫我科林。我挂名在环保署那里。工作时间之外,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他没有等索菲亚回过神来,就迅速的走出了房门。 “neal这么说了之后,他一般赴约的概率是多少?”酒店里,凯瑟琳和moz两个人已经开始解决酒店送上来的第二块牛排。出于指挥需要,凯瑟琳没有喝多少红酒,她的意识还很清醒。 moz回想了一下索菲亚的脸,毫不迟疑的说:“如果你不是left的话,你的相貌和索菲亚其实差不多,我可以打五分,满分十分。可以肯定的说,neal是绝对不会再约她的。怎么了?” “没有。”凯瑟琳把杯子里最后一口红酒喝掉,干脆的说:“你的眼光不错。这个和我长的差不多的五分美女是我的亲姐姐!” neal趁着没人的时候,快速打开了对门办公室的门。对于一个资深小偷来说,在没钥匙的情况打开一扇门,需要的时间不超过三十秒。 “维多利亚的办公室里会有些小机关,你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整个偷窃已经走到了最重要的步骤。凯瑟琳打起精神,开始和moz探讨实际通关的可能性。 “墙上安装了红外线感应,所以不要靠墙。” “维多利亚的办公室里,哪怕最微小的细节,都是被设计好的。千万不要移动任何文件或者东西。” “我猜测放在桌上的那个红箱子是个掩饰,那是拿给巫师看的。” “等等···我是不是听到你说‘巫师’这个词语了?”moz惊讶的转过头来,看着凯瑟琳。 “呃···这个时候如果我说,‘巫师’只是一个代号的话···” “我们是不会相信的。凯瑟琳,你要坦诚的告诉我们,红箱子里到底是什么文件?” 凯瑟琳被moz盯得没办法了。再加上那里的neal也以停工威胁。 没有办法,凯瑟琳只能解释了一下巫师是一个什么样的行业。等她解释完之后,凯瑟琳还再三强调说:“千万不要外传,后果不是你们想要知道的!” neal最后凭借自己优秀的专业水平,在房间书架的夹层里找到了一份文件。可以想见,摆在桌上的红箱子,确实只是一个引诱巫师的幌子。 维多利亚设置陷阱的一个原因,大概是希望能诱捕到一个巫师,或者哪怕捉不到,只要她可以证明巫师具有威胁性,之后的计划就能更顺利的进展下去了。 neal用微缩相机把文件都拍摄备份,他退出办公室,预备离开。 “我很好奇,能黑入国会的黑客一共也没有几个,你找的是哪一个?”moz装作不经意的对凯瑟琳问出了整个行动最关键的步骤。要知道,如果没有一个黑客出手把说有的视通讯消除记录的话,那neal的手段再高超,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这个你也不需要知道。”凯瑟琳假笑着说:“我很确定···这些人在探头上,检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neal风尘仆仆的赶回居住别墅的时候,和peter几乎就是前后脚。 fbi探员直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狐疑的打量了neal一遍,又打电话找同事确定neal的脚环。 “他一直都在公寓的范围内活动,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r再三观察了一下neal,他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neal是不会承认自己做过什么的。谁叫他在诺曼夫人的咖啡展览上停留了太长时间,没盯住neal呢? 到最后r也只能严肃的重申了一遍注意事项:“不要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案子!”不对,是不要去做什么案子! neal坐在沙发上无辜的眨眨眼睛,回答说:“当然,那个脚环是没有人可以解开的,你也都检查过了,不是吗?···对了,玩的怎么样······” 下午一点的时候,由麦考罗夫特主持的会议在国会大厦里圆满召开,维多利亚精心策划的提案,也被拿出来给各方讨论。 凯瑟琳带着到手的微缩胶卷离开了酒店。 moz和neal的私人收藏名录里也多了一个维多利亚时期的铂金钻冕。 皆大欢喜。 第30章 chapter30 会议上的麦考罗夫特,仔细的阅读着维多利亚发出的倡议文件——这份文件和他事先得到的那份有很大差别。但这并不是非常让人意外的事情。维多利亚经营多年,自有她自己的得力干将、即使麦考罗夫特是个情报头子得到的情报,也不能保持百分百的准确率。 麦考罗夫特支着脑袋,靠在座椅上,面色不变的看着维多利亚在站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的样子。 首相对于福尔摩斯总是充满了忌惮,他们一次次的把任务托付下来,一次次收到满意的结果。但太多的‘圆满完成任务’,也是一次次的加深上位者的忌惮之情。麦考罗夫特知道,历任首相都苦于手中没有福尔摩斯的把柄。 这一届的福克斯首相,只是格外的激进而已。以至于作为首相爪牙、先遣部队的维多利亚,也表现的咄咄逼人,让人心生厌恶。 麦考罗夫特看了看怀表。站着的这位女士已经滔滔不绝的列数了巫师无数的罪状。有老牌的议员闻出了风向的变动,墙头草似的渐渐偏移了自己的立场。 就到这里吧。 麦考罗夫特‘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怀表。他趁着维多利亚发表言论的间隙,鼓掌示意。 麦考罗夫特的掌声并不响亮,只不过在场的人的注意力,总有一半放在他的身上。于是,在麦考罗夫特有所动作的第一时间,大家都把视线转移到了麦考罗夫特的身上。 ——维多利亚也下意识的看向突然拍手的男人。接着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继续演讲下去,直到让福尔摩斯打断自己,而不是现在这样,停顿下来,示弱于人。 但既然已经被打断了,懊悔于事无补。维多利亚在心里咬了咬牙,打了个眼色给同坐在会议室里的另一个议员。 接收到维多利亚暗示的议员擦了擦自己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他其实也不敢给福尔摩斯找不愉快。只不过他的把柄落在了维多利亚的手上,说不说话、说什么话,就都不是他自己可以控制的了。 “···我···咳咳”中年的议员清了清嗓子,飘忽的视线不和福尔摩斯对视,前狼后虎的环境反倒是让他平静了下来,他说道:“我赞同维多利亚夫人的看法。另外,根据我得到的信息,您和巫师界的一小部分巫师有着比较密切的关系。不久之前还使用过一些来自巫师界的药品。因此,我有理由怀疑,您在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具有一定的倾向性。” ——很官方的辞令。这个议员的发言完全就是每个周三首相到下院接受质询的时候,听到最多的问法。 但两瓶魔药,一些没有根据的所谓‘关系密切’都是站不住脚步的。维多利亚的肉_戏还在后面。接着这个议员的说法,陆陆续续的就有好几个议员迎合维多利亚的建议书。 因为麦考罗夫特迟迟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他只是头一点一点的,表示自己在听。这种反应让参加会议的人心里有些摸不到底。 不过不管怎么说,会场里的气氛凝重,维多利亚这方一开场就占据了有力的地位。 对角巷。 凯瑟琳带着手中的微缩胶卷,她叫了辆的士,在破斧酒吧的门口下了车。 昨天晚上的那摊鲜血已经被人清理干净。毁灭痕迹对于一个巫师来说,只需要一个清理一新就能轻松的搞定。 凯瑟琳穿了一件韩版的羊毛蝙蝠毛衣外套。这种衣服黑漆漆的穿在凯瑟琳的身上,不仔细看的话,还能和巫师袍产生一种以假乱真的感觉。 凯瑟琳在包里放了一些现金,方便自己在巫师界消费。 坦白说,凯瑟琳对于巫师界的理解,都还停留在《哈利·波特》的原著上。 残酷的事实是,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这里早就不是原本的样子了。除了古灵阁和丽痕书店还保持着书中的原貌之外,其他的地方,多少都带有了一些现代化的风格。 据说,车站的那辆霍格沃兹特快,现在已经是真正的特快了,但就和凯瑟琳从法国到英国需要繁琐的手续一样——新生检票,也不再是简单的撞过一堵墙就可以实现的了。 还是那句话,凯瑟琳是个没有魔杖的家伙。经过上一次差点被人分尸的经历,凯瑟琳还是决定购买一支魔杖,自己学习一点魔法。 运气好的话,她还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出色的魔法指导老师。 不过,凯瑟琳此行的重点,是要通过对角巷的飞路网,直接到魔法部去。 既然凯瑟琳决定要把自己刚到手的那份‘《维多利亚关于治理巫师若干规定》’交给魔法部换点东西,那避开麻瓜政府的探头,就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国会大厦某会议室里的讨论越来越激烈。虽然空调的热风让人昏昏欲睡,但权力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漩涡,让人追逐利益,跌跌撞撞的往前,头脑是否清醒,其实都是次要的。 要是这个时候有人推开会议室的门,看到这里开会的人员竟然敢对麦考罗夫特吹胡子瞪眼,还在他的面前拍桌子骂人,还不知道要被吓成什么样子呢! 这些情况在维多利亚的蓄意操纵之下,却都成为了确实发生的事情。 觉得自己已经完成造势之后,维多利亚款款的抬手制止了那些人激烈的讨论,她带着得体的微笑,转头对麦考罗夫特说:“福尔摩斯先生,看来我的这份建议,可行性还是过关的。” 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闻言,在自己的座位上微笑了一下。他的双手合拢,摆出了一个尖塔式的造型,视线换换的扫过刚才‘交流’声音最大的几个人,不紧不慢的开口,一个个的点评过来。 “是吗?让我们来看看赞同你的人···史密斯先生,或许您可以先解决自己私生子的问题。” “洛卡先生,相比那几笔被挪用的竞选资金,您都还没有处理干净吧。”··· 一味的沉浸在指责别人的快感之中,被点名的这几个维多利亚的支持者,脸色都不是很好看。麦考罗夫特的话给她们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帮助他们回忆了一下,上座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福尔摩斯先生···这和会议的主题无关。而且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您的幼弟,福尔摩斯先生,也存在许多的违规行为吧。”维多利亚急忙打断麦考罗夫特的话。 维多利亚和麦考罗夫特合作过几次,但同盟的时候合作愉快,未必代表了敌对的时候还能不撕破脸皮。 这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了一阵子,麦考罗夫特想到了什么,他不愿意逼的太紧。于是话锋一转,语气又重回和风细雨的说:“既然这份文件大家都还有争议,我们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讨论一次。我下午还有另一个会议,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维多利亚阻止了支持者乘胜追击的意愿。因为她冷静下来之后,看到麦考罗夫特的话音刚落,在座的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人,都站了起来,陆陆续续随着他走出了会议室。 “还要再准备一段时间,现在还不是时候。关于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我还要再跟进一下。但我必须要提醒各位一声,并不是我要捉着你们的把柄,福尔摩斯也在那里看着呢!没有我的话,他可未必会放过你们···怎么选择,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决定。”维多利亚看看留下来的人,很镇定的‘安抚’好他们。 凯瑟琳是买好魔杖再到魔法部去的。从奥利凡德的魔杖点出来之后,凯瑟琳算是拥有了自己的魔杖。凯瑟琳看着重新休整过的,不再破旧的奥利凡德招牌,真正能感觉到,这里和她的在书中阅读到的,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基本都不一样了 老奥利凡德几年前已经离开了人世。巫师的寿命很长,但并不是永无止境的。哈利波特的故事很精彩,但故事写到结局,普通人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凯瑟琳第二次到魔法部登记的时候,终于没有再因为没有魔杖而被拦在门外了。 巧合的是,登记人员还是上一次那个赫奇帕奇的毕业的学生。他显然对凯瑟琳印象深刻,这种印象不仅仅是因为开始了是一个没有魔杖的巫师,还因为预言家日报批出了一周的时间,设定了专门的板块,特地讲述了一个流□□巫,差点被麻瓜开膛破肚的···惊悚小说故事——主角就是凯瑟琳·诺兰。 出于种种原因,最后接待凯瑟琳的人竟然是哈利·波特。 第31章 chapter31 “这份文件是你从麻瓜的政府偷窃来的?”哈利看完凯瑟琳洗出来的相片,皱了皱眉,问道。 “不是我偷的,而且我可以确保这份文件的准确性。”凯瑟琳面不改色的偷换概念。 “我可以先不追究你的责任。就说这份文件本身,也不是麻瓜政府的最终决议。这没有多大的意义。” “但这代表了内部的一种声音。波特先生,我希望你能听到这种声音,这也是我花费很大的代价,得到这份文件的根本目的——麻瓜政府里,对于这种声音的支持率在上升,一旦大多数人赞同了这份文件,这项对巫师有毁灭性的计划会在转瞬间执行下来。你很难说着不是另一次伏地魔对于巫师的迫害行动。” 哈利有些诧异的从文件里抬头,看了凯瑟琳一眼。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不让自己的言辞戳到凯瑟琳差点被麻瓜肢解的那个痛点。 “诺兰小姐,你遭遇的事情我这里也有备案。这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让一个巫师被麻瓜伤害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让您对麻瓜抱有偏见,那我还是想要劝导您,这个世界上友善的麻瓜占据了大多数。” ——好吧,救世主格兰芬多式的劝慰实在说不上有多么的含蓄。 凯瑟琳接收到了那双祖母绿的眼睛里透露出的关心的深情。面对如此说不通的热心葛莱芬多,凯瑟琳的很多狡辩都不怎么好说出口。 凯瑟琳在自己的词库里别扭的挑挑拣拣了一番,把那些虚伪的修饰词都去掉,才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这么多年了,巫师界依然没有多少对于麻瓜界了解深刻的人,不是吗?我也听说,你们最近在筹备拍摄以您的履历为题材的巫师大电影,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我很愿意帮忙。” 哈利听到这个。眼睛亮了一下。他推了推自己的镜框,好奇的问:“请问···您在麻瓜界的学校里,学习的是什么专业?” “我从事的是艺术类专业,但我对舞台设计和背景安排都有一定的了解···我之前在麻瓜界从事过关于这方面的工作。” 哈利的表情明显不怎么相信凯瑟琳的话。他是看过凯瑟琳档案的,这个姑娘和他的儿子差不多大,怎么可能有多么丰富的打工经历?但哈利最后还是被凯瑟琳说服了。 因为他听到凯瑟琳说:“你需要一些人,替你和演员沟通。你们可以请专业的麻瓜导演,但你不能保证,最后拍摄出来的东西,就是你们想要表现的。和麻瓜沟通,是你们的短板,也是我的长项,我很确定,就算是影片的投资人马尔福家,也不可能在这一点上,做的比我更好了。” 救世主在那场大战之后,就进入了魔法部。人们总是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这句话体现在救世主的身上——最初的时候,哈利·波特为了让针对食死徒的审判保持一定的公正性,凭借着救世主的名声,不断的介入魔法部的中心部分。 从最开始的单纯原因,到发现巫师界有太多需要改变的东西。葛莱芬多的优点在于迎难而上。哈利·波特最后决定留在巫师界,为了巫师们的未来而奋斗,也不是什么不能猜测的事情。 十几年过去,不是当年的孩子了,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但还是有一些赤子之心被保留了下来。当年亲历过伤痛的人,是最难以忘却那种痛苦的。凯瑟琳的话还是引起了哈利·波特的警觉。 所以送走了凯瑟琳之后,哈利就通过壁炉联系了自己同在魔法部工作的好友赫敏和罗恩。 三个葛莱芬多从霍格沃兹的黄金三角,到魔法部亲密无间的三位部长。当初的孩子在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治理这魔法部这篇棘手的荆棘。他们在改变这个体制,并且都希望这一切往更好的地方发展。 “从之前和麻瓜首相的几次会谈来看,很难说他没有这种倾向。如果这份文件本身没有问题的话,那我们就应该提防起来,多制定几套针对性的备选方案了。”时间让当年葛莱芬多的万事通也带上了一副眼镜。虽然她带上眼睛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眼睛度数的上升,而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威信。 “这些老家伙可真是够两面三刀的。就是魔法部最无耻的时候,福吉都不敢私下里纵容属下制定这样的方案。”罗恩看的有些似懂非懂,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文件里的一些比喻做出反应。 “嘿!罗纳德,那个福克斯首相和邓布利多的凤凰虽然名字相同,但他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物,福吉和他相比,就像是···水和云的差别。” 赫敏的比喻让罗恩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已经被那份几十页的文件给弄晕了。他竟然问赫敏说:“你比较的水和云的质量吗?” 很好。他还知道‘质量’这个词汇!赫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着罗恩懵懂的眼神,凑到他的耳朵边上,一字一句的喊出来:“我说福吉是一滴水,福克斯是一片云,福克斯笼罩的范围更广,也更加不容易看穿!” 韦斯莱夫人和他的丈夫连比喻都不能达成共识,但这些年风风雨雨的,倒也是恩爱如常。 被罗恩一打岔,先前凝重的气氛减轻了很多,赫敏整理了一下文件的关键点——她能从这份文件上看到的东西更多,也更能感受到维多利亚和目前首相的狼子野心。 “这份文件的来源是什么?我们虽然在麻瓜那里安插了几个间谍,但说实话···这些人连电脑都不会玩,只能算是底层卧底。他们可接触不到这么高级的内部资料。” “额···消息来自那个凯瑟琳·诺兰。”哈利直截了当的爆出名字。没错,凯瑟琳这个名字现在在一些麻瓜内部人员看来完全等同于哈利·波特。前者是个大英雄,后者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倒霉蛋——当然,仅限于和平年代来说。 “这个人未必可靠。但她如果是真心愿意帮忙的话,那她在麻瓜界这些年的经历,倒是一笔很丰厚的经验。”赫敏客观的分析着。 赫敏的视线停留在桌子上放置的照片上,她恨不得依靠这些,看出凯瑟琳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应该提上日程。这个凯瑟琳是不是有诚意,你可以放给她一些拍摄电影的权限,来多了解了解她。当然···这件事情有人比你更适合去做。” 赫敏所谓的更适合的人。在几天以后的深夜,给凯瑟琳寄了一封信。 凯瑟琳当然还是和安娜合住。过了几天呼风唤雨的生活,她这个幕后大手还是要回归到平常的生活中去。 但当安娜从楼下信箱里拿来一封盖满邮戳的熏香信件的时候,凯瑟琳就预感到,救世主给自己找的联络人,是多么坑爹的存在了。 亲爱的诺兰小姐: 很高兴通知您,您被任命为魔法部和马尔福家投资合拍的电影——《哈利·波特》的制片人。本身份官方确认有效,祝合作愉快。 随信件附件:一:制片人合约,请以麻瓜邮件方式回寄。 二:制片人工作范围一览,薪金福利待遇。 三:魔法部麻瓜合作司职员合约(可选签) 马尔福集团 凯瑟琳看着手上这份花体字的a4纸印刷信件,突然想到一句很冷的笑话——这年头,连马尔福都上市了。 凯瑟琳阅读信件的时候,安娜正对着洗漱台在刷牙。安娜对于凯瑟琳能从一个不大的信封里抽出这么多文件,感觉非常好奇。 她吐掉嘴里的泡沫,也没有立刻刷牙,就走到凯瑟琳边上,看着信件问她:“这封信件也不是很厚重的样子,你怎么从里面拿出这么多东西来的?” 安娜问的时候,也没有准备得到凯瑟琳多么准确的回答。而站在凯瑟琳的角度来说,安娜知道的越少,对于双方都是一件好事。 怎么说呢?有时候能有一个马马虎虎的室友,作为一直在练习魔法的业余巫师凯瑟琳,也能轻松很多。 “这些都不是重点好吗!你都不知道我收到了什么!”凯瑟琳把和巫师有关的东西藏在了文件的最下面,只留下一份制片人合约,给安娜看:“你看!有了这个东西之后,我就有钱了,而且之后我要是去hp的片场工作,那可就是内部人员了,快点来巴结我!” 安娜一开始不怎么相信。等她从凯瑟琳手上抢过文件,亲自过目了之后,无语良久,半晌才说:“天啊!现在拍电影的要求竟然这么低!” 安娜一激动,把嘴里的牙膏沫也咽下去了。安娜不以为意的到洗漱台去吐掉多余的牙膏沫子,很快又凑到了凯瑟琳的身边,紧挨着凯瑟琳她问道:“这是不是就说明,如果我想要和哪个演员合影签名,你都能帮我拿到了?” 凯瑟琳点点头。 安娜就更激动了:“我觉得詹森·艾萨克(卢修斯的演员)和艾伦·里克曼(斯内普教授的演员)都很帅,你要帮我要到签名啊!” 第32章 chapter32 凯瑟琳随后按照来信的要求,把签好字的信件邮寄了出去。 最近凯瑟琳的手头非常宽裕,卡尔作为一个二十四孝好基友,给凯瑟琳的信用卡里打入了一大笔零花钱。 这些钱经过几家国家银行的转账,已经查不出汇款的源头了。这样一来,凯瑟琳花起钱来,几乎肆无忌惮。 把和安娜同住的这套房子给装修一下,顺便履行铲屎官的义务——给黑面包和白面包购买猫咪要用的一切用品,而不用把两只猫送给别人。 凯瑟琳没有想过要自己单独居住。因为离群索居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为了房屋的装修,凯瑟琳给安娜租了一间汽车旅馆的房间。装修期间,两个人就在旅馆里凑活一下——这家旅馆的地理位置和公司距离的比较近,也能方便之后一些准备工作的展开。 “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有这点钱,不自己另外租一套房子,动我家的装修算什么意思?”安娜趴在汽车旅馆的房间里,床上散落了很多的薯片包装袋,床单皱巴巴的,还沾染了一些油渍。 安娜对于凯瑟琳死皮赖脸要和她住在一起的行为,表示无比谴责。 “你不是还欠我一笔押金吗?我总要把本住回来。”凯瑟琳斜眼看了安娜一眼,用荧光笔在剧本上划出几条标记。 这个世界虽然还是有罗琳这个作者,但她的身份是魔法部某个从事编纂传记的小职员。这个世界的电影拍摄没有美国的投资方,影片的投资全部都由上市的马尔福集团负责提供。 几个世界时间上的结合未必恰到好处,但参加演出的这些演员···依然是凯瑟琳熟知的那些。作为一个有追星癖好的穷女人,凯瑟琳在法国打工赚取的钱,除去应付生活费之外,自有一定的比例是用来看电影或者追星的。 伦敦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天高云碎,上班族来来往往的穿梭于接到和地铁上下,这幅图景几乎每天都能看到。 凯瑟琳为了今天的出行,事先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 说到底,还是凯瑟琳需要巫师界的工作和人脉。所以这第一次工作,一定要圆满漂亮的完成。 从一个新手到摸索出一些门道,凯瑟琳在这几天里恶补了很多关于导演制片人的信息和书籍。凯瑟琳和‘电影’这个单词最接近的一次,也只是她在法国的片场帮忙管理过道具。 坐地铁一路走到位于城郊的片场,凯瑟琳在进门之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名牌,很紧张的做了一个深呼吸。 ——就要见到自己非常喜欢的明星了。哪怕这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凯瑟琳对着走廊里的玻璃揉了揉脸,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凯瑟琳是最晚到的一个,路上一条来自大学的通知电话占用了她的一些时间。牛津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安静的躺在了汽车旅馆的房间里。且不说安抚安娜花费的时间,就是接收课表之类琐碎却不容拖延的事情,也让凯瑟琳中途不得不找了一家咖啡店,借用里面的免费网络,下载一些重要的文件。 房间里的演员已经拿着翻阅过好几遍的剧本,三三两两的叙旧交谈了。对于投资方空降的这个毫无名气的制片人,演员们都保持一种观望的心理。 眼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就要指向事先约定好的八点。几个小演员已经有些坐不住的频频望向门口。 在距离八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一个女人打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不是助理,也不是等的有些焦躁而出去的导演,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看她的样子可能还不到二十。 是走错地方了吗? 有比较好脾气的演员招呼了一下凯瑟琳,语气和蔼的对她说:“我们这里马上要开会了,你是工作人员吗?”或者是一个影迷粉丝。 “额···”凯瑟琳被房间里的星光闪了一下。开门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打开门之后看到了这么多熟悉的明星脸,其中不乏她喜欢的角色,心理还是难免有些找不到东南西北。 凯瑟琳脸红的速度就好像被吹胀的气球一样,一片红色以最快的速度蔓延到了脖子根。——完全就是粉丝常见的样子。 接下来估计就是要求合影和签名了。 也不知道安保是怎么做的,把粉丝放进来,是要集齐所有人签名的意思吗? 场务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这种冒昧的打扰并不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八点整。凯瑟琳的身后有一个异国口音的男声说:“请让开好吗?这是内部会议。”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凯瑟琳从看到偶像兴奋的状态中迅速调整了过来。会场里的演员也都停下了玩手机看剧本的动作,统一的看向门口。凯瑟琳暗自忏悔,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快一步走进了这个很大的办公室。 凯瑟琳回头,看着导演并不友善的表情,自顾自的自我介绍说:“凯瑟琳·诺兰,这部片子的制片人,希望之后能合作愉快。” “诺兰小姐?能说一下你的年龄吗?” “···二十多了。”凯瑟琳不是很确定的回答了副导演的问话。她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剧组人员的不欢迎,也为自己没有处理好的开场白,错失绝佳机会而暗自懊悔。 好在导演只是睨了她一眼,就示意凯瑟琳坐到一个上首的座位上,开始介绍整部影片的基本结构。 这是一个内部会议。而且是很重要的一个内部人员见面会,应该早点到的!凯瑟琳的目光从一个个演员的脸上扫过,她偶尔会做一些停留,但尽量保持礼节性。 哪怕还没有化妆,但那几张熟悉的脸还都在,安娜满心想要签名的‘卢修斯’和‘斯内普’此时也都还没有上妆,一副伦敦普通市民的感觉。 出演哈利的小演员就坐在凯瑟琳的边上。丹尼尔偷偷的打量凯瑟琳,却在凯瑟琳和他打招呼的时候迅速的别过头去。 这个救世主也很别扭,尤其是在见过中年版救世主之后。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剧透了后面所有的故事。 凯瑟琳第一次觉得知道剧情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 就在凯瑟琳神游天外的时候,导演已经不耐烦的叫了好几次她的名字了。 “诺兰小姐···诺兰小姐···” “啊!什么!”凯瑟琳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哪怕这个时候让她去首相府邸转一圈,也比面在自己偶像面前出丑要好得多。 “轮到你做自我介绍了。我们都还不了解你呢!”导演对凯瑟琳的初步印象就不是很好。这个女孩的表现太稚嫩了,当一个演员都稍显演技不足,更遑论是要承担起一部电影的重任,做一个制片人! “我是凯瑟琳·诺兰。···” “得了吧!我们都知道你的名字了!”坐在后排的人起哄起来。凯瑟琳没有看清说话的人是谁,但她看到离得近的几个演员有些不耐烦了。 到这个地步,凯瑟琳反而就心定了下来。“凯瑟琳·诺兰,你们的制片人。未来我们会一起工作一段时间。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类似的工作,也希望大家可以多读配合。”她站起来,说了一些客套话。 ——不然要怎么说呢? 我叫凯瑟琳诺兰,上一份工作是贝克街的扫地阿姨。我擅长坑蒙拐骗等一切活动,为一些灰色收入者提供扫尾服务。我是个正版的巫师,在麻瓜界有一定的生活经验,被外派过来监督各位的演绎生活。 所以说,有些话还是只能放在心里的。 听众对凯瑟琳如此笼统的讲法显然并不满意。但一个制片人在电影的前期起到的作用并不明显,得罪投资方派来的人也不是什么很聪明的做法。成年演员大都默不作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会议散场之后,导演的身边围上了一群演员,凯瑟琳面前却依然冷冷清清的。 凯瑟琳有些无奈的拿出新买的诺基亚定制版手机——使用多年的那个手机在搬家的过程中完全报废,凯瑟琳把那当做一种征兆。 维多利亚的出现意味了战火重燃,凯瑟琳对未来的生活又重新充满期待。新的手机是来自诺基亚旗下的quest1。价格昂贵到丧心病狂,而且还很容易出故障。 这是来自neal临别的礼物,‘孔雀’说是看不惯凯瑟琳穷的像某种动物一样的生活了。 凯瑟琳坐在折叠椅上,熟悉手机的操作,也不那么在意有没有人理她。除却电影里的小部分主演,其他的人对于凯瑟琳来说,和路人没有多大区别。之前失态是因为见到男神太过激动,等新鲜劲头过去了,想起自己还可以和男神一起工作很长时间,凯瑟琳也就能和演员正常交流了。 凯瑟琳偷偷的拍了两张演员的照片,她的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斯内普教授和卢修斯的演员上。 一式三份,一份给救世主、一份给辛西娅、一份给安娜,凯瑟琳开小差开得简直怡然自得。 坐着等了一会儿,就有人陆陆续续的回复了短信。 ‘已经开始工作了?’——hp ‘入学通知书是否已经收到。’——辛西娅 ‘记得老娘的签名!’——安娜 凯瑟琳刚准备再回复,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了。 凯瑟琳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她的身边。 “艾玛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凯瑟琳最怕的就是小孩子黏在自己的身边了。如果借用某位故去的魔药教授的语言风格来说,大概就是:“这种粘人的小巨怪,一旦吵起来比魔苹果还要致命!” 事实证明,这些小演员只是在和全片场年龄最小的凯瑟琳表达善意而已。虽然没有得到成年演员的首肯,但凯瑟琳在小演员中,却意外的获得了一定的人缘。 第33章 chapter33 和小孩子们周旋了一阵子,直到有小孩缘的场务救场,凯瑟琳才狠狠的松了口气。凯瑟琳再一次拿出手机,专心致志的对着那群演员玩偷拍。 “你好,诺兰小姐。”虽然演员从心里对凯瑟琳的专业素养不敢苟同,但制片人的权利毕竟摆在那里。在和导演洽谈完之后,有一部分演员就走到了凯瑟琳的面前。 “你好。”凯瑟琳站起来,把手机塞到口袋里,和面前的男人握手示意。这个会议室里站着的,大多数都是在英国演员工会注册了的演员。随便拿一个出去都能让粉丝尖叫。 “我是理查德·哈里斯——出演邓布利多的演员。”老人是第一个对凯瑟琳示好的演员。从他和凯瑟琳握手开始,凯瑟琳身边的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导演和制片人之间的生态关系趋于正常,哪怕这只是表面上的正常,也让凯瑟琳松了一口气。 “诺兰小姐,你之前在什么地方工作?” “事实上,我刚从法国回来,算是艺术工作者,在电影这个行业是个新手。您可以叫我凯瑟琳。”凯瑟琳坦诚的说明自己的经历。这不仅仅是说给面前的人听的,估计在很短的时间里,凯瑟琳的个人信息就会传遍整个剧组。 “出于某些原因,我被调来做制片人。嗯···相当受宠若惊。不过我相信您也能理解,要让一部电影卖座,除去导演和商业宣传之外,多少还要夹杂一点别的因素在里面。通常情况下,我们会认为,让电影带着某种色彩是对艺术的损害···但如果一定要为我的工作定性的话···我算是在机关里供职。” 凯瑟琳无辜的吐吐舌头,非常坦诚的讲述了自己的初衷。凯瑟琳的任务其实也没有多么艰难,就是要让这些演员严格按照书中的样子演绎,不要加入太多个人解读,让角色和传记中描述的出现ooc的情况。 马尔福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但这部片子拍出来,可不光是给麻瓜们看的,同时也是给巫师界的人一个对于历史的明确定性! “哦!”哈里斯有些夸张的惊叫了一声,凯瑟琳的说法让人非常意外。这位受人尊敬的老演员确信,自己一辈子的演艺生涯中,也没有遇到过这么解释自己职责范围的制片人。这简直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坦白说我很好奇。凯瑟琳,你要怎么处理专业部分的内容。” 凯瑟琳听了哈里斯的话,列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她阳光灿烂的说:“这我自然有我的解决方法。” 几天以后,hp的第一部电影在某个电影工厂里正式开拍。 ——凯瑟琳所谓的解决办法,是用马尔福发给她的薪水,分出一半来,给自己请了一个行业内知名的制片人作助手。 来自法国的制片人对电影的操作流程知根知底,语言沟通上的小问题也有凯瑟琳出面翻译。最重要的是,这位制片人之前曾经受益于凯瑟琳——凯瑟琳帮助他争取了一些有钱赚的工作。两个人心照不宣,工作起来就方便很多。 于是你会在剧组里看到某种奇特的景象。 导演给演员讲戏,演员认认真真的揣摩,年轻的制片人用法语翻译给自己的‘助理’听,在把‘助理’的法语意见翻译成英语传达给导演。 开拍五天,从哈利入学的镜头到对角巷和小马尔福相遇的情节。制片人都没有提出任何的不同意见,反而是那位制片人助理,对导演的分镜提出了一些新颖的提议。 开拍的间隙。成年演员各自组成自己的小圈子,有的是三三两两的聊天洽谈,有的则一个人坐在边上背台词,或者和经纪人交流情况。 小演员也有自己的圈子——三个小主演满片场的乱窜,不顾导演和场务的叫停,玩的不亦乐乎。 这天中午,吃完盒饭之后,助理从外面抱了一筐信件走进了片场。凯瑟琳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当时,她正惬意的躺在自己的躺椅上,拿着一本牛津大学的教科书做预习。顺便和出演救世主的小演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凯瑟琳,你看的这是什么书?” “我还要上课,提前预习一下···这是犯_罪心理学的书。” “犯_罪心理学?这和电影有什么关系吗?我是说,你难道不是已经工作了吗?为什么还要读书?” “呃···学习是没有止境的。···看看,那是什么?粉丝来信吗?” 丹尼尔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他蹬蹬蹬的跑开,到助理的身边去看看有没有自己的粉丝来信。 凯瑟琳合上自己手中转头一样的打开面书籍,随手往边上一丢,深深的觉得书上的一些案例都小清新的可以···当然,参照对象是莫里亚蒂的团伙。 今天的天气真是格外的明媚,工作上的事情有别人代劳,凯瑟琳只要看看书,顺便欣赏一下那些自己喜欢的男神本命,保证在大立场上这些人没有错误解读。如果手机上也没有那些琐碎的求助和打扰的话,那生活就完美无缺了。 凯瑟琳稍微感慨了一下,她把自己的躺椅挪了挪位置,确保自己可以晒到太阳。 那边丹尼尔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粉丝来信都挑选了出来,顺便还热心的为其他的演员做好的信件的分类,为助理减少了一点工作量。 初次接触粉丝的小演员就像是新店长迎接自己开门以来的第一单生意,忐忑不安之中,又难以掩饰自豪之情。 凯瑟琳看丹尼尔跑过来炫耀,难得耐心的和他一起分享粉丝来信。 粉丝写信的套路凯瑟琳再了解不过。凯瑟琳自己从前就写过一些信件来去表达自己对偶像的喜欢之情。但其中的一大部分信件,最终难免石沉大海,再无回应。除去邮递路上发生的情况,签名这种事情更多的还看大牌的心情。 “啊!凯瑟琳,你看这封信用的是哪国语言?是法语吗?”丹尼尔小心的拆开了几封信件,有些不巧的是,他的第三份来信,就是一个外国友人写的。 凯瑟琳在片场里会说法语和英语两门语言。其实一些演员也会多国语言,不过一直只有凯瑟琳在讲,所以在小演员的心目中,凯瑟琳的外语也就变成最厉害的了。 “我看看···”凯瑟琳接过信件,熟悉的方块字,简体风格。从字迹上看,写信的人年纪也不大。 “啊!这是中文。信件来自亚洲。丹尼尔,你的粉丝可真是遍布全球了。这封信送到这里可不容易啊!”凯瑟琳扫了一眼信件上的内容,中国风的信纸和熟悉的方块字让她有些怀念。凯瑟琳压下回忆的浪潮,给丹尼尔翻译了一下信件的内容。 也就是一个十几岁同龄人,写了一些对哈利波特的期许,希望有一天也能收到来自霍格沃兹的来信。这种信件与其说是写给丹尼尔的,不如说是写给救世主波特的。 凯瑟琳看着丹尼尔一笔一划的在明信片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心血来潮的教他写了一句中文,一起放进回信的信封里。 “这样就可以了。你一共会多少门外语啊,凯瑟琳?酷!” “常用的都会吧。”凯瑟琳随手揉了揉丹尼尔的脑袋,假发套的手感不错,在化妆师的辛勤工作之下,哈利的头发确实和原著中写的差不多,乱糟糟的异常醒目。 “我记得艾伦那里也有收到这种字体的信件,等等我去拿来!”没等凯瑟琳阻止,丹尼尔就飞快的从凯瑟琳的身边跑了出去。 凯瑟琳捂住自己的眼睛,她完全可以想象自己之后几分钟将要面临的情况。斯内普教授的演员艾伦,就是她的男神之一。 很好,现在问题来了,凯瑟琳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直面男神的准备,突然之间就要交集,怎么办才好! 凯瑟琳慌忙把躺椅调节成座位的样子,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端正的坐好。 除去主演以外,一些重要的配角戏份,会集中在一到两周之内完成拍摄,这一周正好进行到斯内普教授的戏份。 凯瑟琳已经尽可能的躲在人少的地方,防止给自己的男神留下什么懒散堕落的不良印象了,结果丹尼尔还是把艾伦给引了过来。 ——说引过来都太含蓄了,看丹尼尔的动作简直是连拖带拽的把艾伦从座位上带过来的。看看里克曼先生的手上还拿着的剧本就知道,他对于自己要和制片人交流,事先也没有做好什么准备。 “那么···诺兰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艾伦平时和小演员也没有多少交流。从虎胆龙威里的汉斯,到哈利波特中的斯内普教授,演艺生涯中诸多的反派角色总是让小孩子望而生畏。 丹尼尔算是一个很胆大的小孩子。就如同hp原著中的哈利波特一样。如果丹尼尔被分院帽分院的话,一定也是个勇敢的葛莱芬多。 在艾伦一个人准备台词、或者偶尔在化妆间里的时候,丹尼尔都会从不知名的角落里冒出来,结结巴巴的和他沟通几句。 全剧组的人都很喜欢这个调皮又活泼的孩子。艾伦自己没有孩子,但在他的设想中,他最希望自己有三个孩子,分别在不同的年龄层。丹尼尔就和他想象中的很像,所以面对孩子的时候,总是很难苛责他们,不是吗? “我···事实上并不是我找你的。”凯瑟琳的脸很不争气的红了。凯瑟琳确信,这个时候哪怕让她去和莫里亚蒂跳贴面舞,或者去参加维多利亚的舞会,也好过这么磕磕绊绊不争气。 “是我拉你过来的!艾伦,凯瑟琳会很多种语言呢!她看的懂中文,一定也能看懂你的那几个外过粉丝的回信。” 丹尼尔对这方面还称不上熟悉了解。事实上,这些外国粉丝的回信,通常情况下会被经纪人处理掉。为了这些陌生的文字去找翻译,才是奇怪的做法。 凯瑟琳尴尬的左右张望。这个时候就算是个她一本签名本,她来要个签名,也比在偶像面前听一个孩子夸奖自己要好。好在艾伦很绅士的给了年轻的制片人一些面子:“或许诺兰小姐不介意帮我看看?” “那···那真是太荣幸了。”凯瑟琳结结巴巴,语气虚弱的说:“我还是您的影迷呢!”铁杆的那种! “艾伦导演的《债权人》半个月之后就会在当玛仓库剧院演出了。凯瑟琳到时候也可以去看!” 丹尼尔热情的活络着两个成年人之间的气氛。凯瑟琳匆忙拿起艾伦的影迷来信,一目十行的阅读起来。 她很快就简述好了这几封来自的不同国家的信件,西班牙语的、韩语的、还有两封德语的。 “惊人的语言天赋,诺兰小姐!我大概有些相信这里流传的,关于您的说法了。”艾伦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凯瑟琳作为一个声控是难以抵挡这种音效的。再加上男神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压制,和主导性气质,凯瑟琳很难不让自己为了这句表扬而暗自高兴。 “不不不,只是一些个人爱好而已。或许几个月之前,我写的信件也是这些信件中的一封。您都不知道我的多么的喜欢你的作品,用如数家珍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凯瑟琳的脸红的和柿子一样,她惴惴不安的补充说:“嗯···我会去看您导演的片子的,一定会。” “或许我还可以邀请你参加一场圣诞的宴会,如果你方便的话。”艾伦意有所指的说:“一个内部的邀请函,或许和您的实际工作有所关联。” 第34章 chapter34 又是一个喧嚣的夜晚。虽然没有镁光灯的照耀,但因为一些名流的参加,让这场晚宴依然星光璀璨。 凯瑟琳盛装打扮之后,带着请柬站在了这片名利场的台阶之下。 凯瑟琳的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礼服,来自某场时装秀,大块的缎面设计简约中带了一些俏皮,和上次约会相比,凯瑟琳今天的衣着更加的尽心尽责。 凯瑟琳在等待一个人,这个人是凯瑟琳最不期待出现的家伙——不请自来,又身份显赫。 从十一月到十二月。罂粟花的淡淡鲜红尚未完全褪去,圣诞的华灯异彩已经装点了街头巷尾的每一个橱窗和每一个人的心。 两个月间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其中之一,就是伦敦最近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炸弹袭击案件。 夏洛克已经全面介入了莫里亚蒂策划的每个漩涡中去。连带着,大反派和主角的较量也正式由暗转明。 凯瑟琳对此持续关注。 ——自从上一次她和莫里亚蒂的黑酒吧交换了莫奈的名画之后,凯瑟琳固然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资金。这笔钱现在还安静的躺在以她名义开户的瑞士银行里,凯瑟琳暂时没有要动用这笔钱的意思。 这不符合莫里亚蒂的风格!这位犯罪顾问最擅长做的事情是把所有的人绑在他的站车上,作为棋盘上的棋子。而像这样轻轻的拿起,再轻轻的放过,简直有违他的做事准则! 凯瑟琳在等待着莫里亚蒂下一个发难,她相信自己和莫里亚蒂都是很有耐心的人。就看这场博弈中,是谁能站在胜利的领奖台上,叉腰笑到最后了。 不过现在—— 会场前又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足够低调,也足够醒目。这辆在凯瑟琳看来如同灵柩的汽车不偏不倚的停在凯瑟琳的面前——车门打开,凯瑟琳在等待的人站了出来。 “我来晚了,让女士等待真是太抱歉了。” “不不不,我能够理解您。最近手头有不少事情要忙碌吧。”凯瑟琳往前走了半步,和正装出席的麦考罗夫特站在了平排的位置,左手自然的挽住了麦考罗夫特的臂弯。 “你又知道?”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做过多的纠结。他看着自己的黑车开走,带着凯瑟琳一节节的走上楼梯。 “我很意外,你最近应该很忙碌。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居然还有兴趣接受来自工党的邀请函。” “偶像的力量是巨大的,福尔摩斯先生。你一个老男毕竟不能懂更多少女的心思了。我想这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凯瑟琳用公式化的微笑武装了自己,纯朗的如同孩子的笑容之下,所有起伏的情绪都被埋葬了进去。 “听你这么说可真是让人心碎。说实话,凯瑟琳,我还以为什么时候,我们能能像朋友一样的坐下,促膝长谈呢!” “希望不是在您的俱乐部里。”凯瑟琳说的是第欧根尼俱乐部,她一直很好奇,通常什么样的人,才会需要这么一个地方来消遣时光。 这场和麦考罗夫特共同出席的宴会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时间回到半个礼拜之前,凯瑟琳在片场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无论是大演员还是小演员都要回到自己的家中去,准备迎接一年一度的美妙圣诞,和那个钻烟囱的圣诞老人。 虽然知道艾伦的邀请政_治色彩比较高,但来自男神的邀请还是让凯瑟琳神神叨叨了一段时间。凯瑟琳选择了很多款不同的礼服,不同的服装搭配。甚至,凯瑟琳可以发誓,她的婚礼也不会比这次更加的让她紧张了。 凯瑟琳本来选定了一套黑色的礼服,黑珍珠点缀在挺括的面料上,比上一次和维多利亚见面的那套要昂贵的多,堪称是财富堆积出来的。 但麦考罗夫特的一通电话毁掉了这一切。 ‘单身’的福尔摩斯先生缺少一个女伴,在他的金口之下,什么私人的事情都应该被搁置不提。凯瑟琳并没有想过拒绝,毕竟现阶段···她和福尔摩斯之间还保留了一定的共生关系。 维多利亚是凯瑟琳的首要敌人。只要是助力,这个时候就绝对不能够放过。 凯瑟琳向保安出示了请柬之后,两个人就顺利的进入了宴会的现场。这是一场慈善晚会,拍卖募捐得到的钱款会被用到一些能拉到选票的慈善中去。 这也是凯瑟琳会受到邀请的原因——这场晚会除去内部人员之外,还拉拢了一批实业家,一次增加拍卖所得的金额。 其他受邀的人会不会和党派内部达成什么协议,划分一定的利益,凯瑟琳并不知道。但她可以确信,她自己完全是出自一个影迷对粉丝的崇拜之情···这么听起来有点缺心眼。 “说实话,福尔摩斯先生。你在政府里到底是隶属于那个党派的?”这个问题凯瑟琳仿佛是不经意就问了出来,但和福尔摩斯的对话中,没有什么不是精心安排的。 在凯瑟琳看来,麦考罗夫特绝对不会是所谓的影子内阁——这个名字只是听着好听,实际上多少有点失败者的阴翳笼罩在他们的头上。 麦考罗夫特也绝对不是哪个党派的拥簇。 ——这个问题,还是应该问他本人才好。 “哦!我只是一个小职员而已,你可把我想的太好了。”麦考罗夫特在凯瑟琳边上轻声说着。他不时会对迎面走过来的人举杯示意。但这一路上,他手中的香槟还有点都没有动过。 “一个小职员就能够拥有这么多的熟人。你真该从我的角度看看这些人巴结你的嘴脸,福尔摩斯先生。这些人的表情完全就是在说:‘天啊!这个大名鼎鼎的家伙竟然也会垂青我们这卑微低下的宴会!’或许女王陛下的晚宴才能称得上您这一身西装!” 凯瑟琳言辞辛辣的评价了往来的名流。现阶段,凯瑟琳还不想把自己绑在名为福尔摩斯的战车上,想想看吧,归顺了福尔摩斯之后的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和辛西娅一样,为夏洛克·福尔摩斯处理那些让人头疼的‘小麻烦’了! “就是这样。”麦考罗夫特宽容的笑着说。 “什么?怎么样?”凯瑟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凯瑟琳手上的香槟也分毫未动。但那是因为没有人给她敬酒。——凯瑟琳在这场宴会上还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这样。”麦考罗夫特挑了挑眉。这个时候两个人选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位置站着,四面都没有靠墙,即使有人走过,也都会和他们保持几米的距离。这个位置很好,既没有被窃听的危险,不站在监控探头的下方,也不会因为和别人的距离太近,而被听到谈话的具体内容。 “你的案底干净的如同处_子,凯瑟琳小姐。我很乐意慢慢的发掘出你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包括···你的童年。” 凯瑟琳的表情不变。谈话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虽然说不上敌我双方都揭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麦考罗夫特至少愿意坦诚一些事情了。抛出真假的问题不说,这至少是一件好事情。 “事实上,您的比喻完全正确。在任何的意义上,我都是纯洁无暇的。”凯瑟琳耸耸肩,不以为意的继续说:“我很期待您再走近一点,发现一些更加明朗的东西。” 你会发现,所有的秘密始终都在这白日之下。 话题间的烟火气渐渐的浓重了起来。麦考罗夫特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因为有人正举着酒杯往他们这里走来。 “里克曼先生女士。”凯瑟琳看到走来的这两个人,也顾不上和麦考罗夫特完文字游戏。 “这位是···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对别人介绍麦考罗夫特的时候,那种违和感简直爆表。姑且不说福尔摩斯这个姓氏让凯瑟琳想到大侦探夏洛克。就说麦考罗夫特这个人···也不像是需要别人介绍的。 谁会不认识‘大英政府’呢?谁会不认识麦考罗夫特呢? 艾伦对站在凯瑟琳身边的这个男人却是有一定的认识。几天之前,党派的党鞭找到他,希望他多多关注收到邀请函的凯瑟琳·诺兰和他的男伴——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 党鞭张的嘱托依稀还在耳边回响起来:“里克曼先生,这位福尔摩斯是个大人物,我不指望你能和他保持什么良好的关系,这位先生可没有什么听戏的习惯。但我们可千万不可以得罪他···” 双方都表情热烈的握手。凯瑟琳看看自己的偶像。站在政治的角度去观察,艾伦看上去可真是陌生了太多了。凯瑟琳有些不习惯银幕以外,男神如此正式···甚至隐约讨好的样子。 但这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电影里和机关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两种场合。 “今天的晚宴设置了拍卖的环节。有一副比较名贵的画作会出现在会场上,除此之外的,倒都是各自的一份心意了。” 凯瑟琳有些好奇的看看远处还未启用的拍卖场地。大的框架已经打好了,但远远的看过去,几个工作人员站在那里,还在做最后的统筹和调派人物。 “能透露一下到底是什么昂贵的名画吗?提前知道的感觉一定不错···分享一下吧,艾伦。”凯瑟琳可怜兮兮的看着艾伦,之前一周多的工作时间已经让她找到了和剧组人员和平相处的方法,此时再借着福尔摩斯的势,凯瑟琳说话做事比之前都自然了很多。 站在凯瑟琳身边的麦考罗夫特露出了一个狡猾的微笑。这个运筹帷幄的情报头子一早就查询好了宴会上的一切细节,包括出售的画作是哪一副。不过这个笑容中的不怀好意,是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凯瑟琳被麦考罗夫特笑的有些惴惴不安,她接连催促了一下卖关子的艾伦。那头终于说出了拍卖的作品名称:“是莫奈晚年的名作——睡莲。” 第35章 chapter35 如果凯瑟琳的正在喝香槟的话,她可能已经一口酒喷出来了。 ——莫奈的名画《睡莲》,这句话哪怕是从男生男神的口中说出来,对于凯瑟琳来说都无异于是一次晴天霹雳! 凯瑟琳和雅贼走到很近——什么画作应该在谁的手中、同样一幅画作,谁收藏的是真迹,谁收藏的是赝品,凯瑟琳的心里都仿佛有一张准确的地图一一标记。 就莫奈的名画这个问题上,据凯瑟琳所知的,绝大多数的作品都收藏在艺术馆、博物馆,或者是某些享有盛名的收藏家的手上。根据最近行业间的回馈,流传在外的莫奈睡莲,只有一副。 ——也就是凯瑟琳交易给莫里亚蒂的那一副。那幅画在她的手上保存了两年,价格水涨船高,最后还是便宜了莫里亚蒂。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艾伦口中说的这一副睡莲,到底是从莫里亚蒂手中流传出来的正品,还是高仿版的作品? 凯瑟琳的目光为不可查的瞥了一眼远处的拍卖台。实际的拍卖作品会在最后一刻才从保险柜里被提取出来。这个时候想这些都有些太早了。 凯瑟琳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和男神的对话中。麦考罗夫特把话题有意无意的引到了最近的连环绑架炸弹案上。 “最近的伦敦有些不太平。不过据说最近的一次,警方距离那个凶手已经很近了。”艾伦对这种事情还是比较乐观。 凯瑟琳只能戚戚然的点点头。虽然剧中只有几个倒霉蛋被炸弹炸死,后来的人就被夏洛克救了下来。但可不代表事情不会出现什么多余的漏洞。 男神向来喜欢参加一些小剧场的演出,间或还会加入一些慈善拍卖的行列中去。如果艾伦在东跑西跑的过程中和莫里亚蒂遇到了···哦!不该这么想的! 凯瑟琳在心中唾弃了一下自己的想象力。她听到麦考罗夫特鼓吹着外界还是很安全的典型的官方辞令,说这些还不如谈论天气更加有效合理。 凯瑟琳低头抿了一口香槟,但事实上,那种柔滑的液体只是和她的嘴唇产生了短暂的触碰——一点酒都不碰,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距离hp第一部电影的杀青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纸片人的作用慢慢的被放大。但圣诞节过后,凯瑟琳就不得不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诸多事情忙碌,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弄明白莫奈的睡莲是几个意思。 凯瑟琳听到艾伦说:“我的一个朋友有意出资购买这幅画作,我之后会代为拍价。”麦考罗夫特和凯瑟琳摆明了不会参与名画的拍卖,艾伦这么一说,完全是增加好感度的行为。 凯瑟琳心里明白,男神之类的东西都只会在电视荧幕和信息媒体上出现,深交之后,总会有和想象中不同的一面···至少艾伦表现出的所有品质,都值得外面那些粉丝包括凯瑟琳自己之前的留恋。 凯瑟琳虚无缥缈的迎合着艾伦的话,配合麦考罗夫特开了几个不打不小的玩笑。值得注意的是,麦考罗夫特的无名指上依旧带着那个金色的指环,象征婚姻,或者其他的东西。 凯瑟琳的手上没有结婚戒指。这在敏锐的人眼中,就代表了另外的几层意思了。 拍卖会很快就准备就绪,宾客们被指引到了视线排好的座位上去。 “你说这幅莫奈的作品是不是真迹?”凯瑟琳猜测,麦考罗夫特应该是看出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是他精密的情报机构为他事先提供了什么文件资料。 凯瑟琳公式化的回答说:“如果没有看到的话,我不好做直接的评论。” “看到之后就能得出结论了吗?”麦考罗夫特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五分钟之后就要开始了。说实话,几年之前我距离这幅画作就已经很接近了,只不过···被别人劫走···说起来,事情发生的地方就是在法国呢。” “伟大的福尔摩斯是先生也会有完不成的事情?那个能从您口中夺食的人,该是多么厉害呢?或者这只是一次小失误,甚至是无关痛痒的谦让?” “恰恰相反。对方就是从我的手中夺走了这幅画,一个很聪明的家伙,我一直在寻找这个人,希望能和他有一次正当的见面。” 听麦考罗夫特的话的时候,通常要去掉所有的修饰词语,最好还能把他说话的语气颠倒,这样才能略微反应出麦考罗夫特的实际说法。 凯瑟琳就像是没有听到之前这句话一样,回答道:“有些事情会在不经意之间就达成。那么就祝你早点遇到那位对手吧!” 拍卖会准点开始。拍卖师穿着得体的燕尾服。——他受雇佣于伦敦一家知名的拍卖行,今天前来工作,也是托一位熟人介绍,可以亲眼见证莫奈的真迹。 前面一些冗长的暖场,凯瑟琳都置若罔闻的忽略了过去。凯瑟琳参加过几次黑市的拍卖,那种精致的语言推销艺术,男色和女色的诱惑,金钱和鲜血,权利与力量,力度上远远超过眼前的这场拍卖。 第一个被拍卖的作品是一串还算昂贵的蛋白石戒指。拍卖人后方的大屏幕上呈现出戒指放大之后的样子,相关的资料证书都已经齐备,就等着那些拍客给出一个合适的价位。 一个拍卖会的好坏高低,一大半都要看第一件拍品炒出来的气氛。 第一件作品成交的价格在八千英镑。一位中年男性买下了它,作为本场拍卖的序幕,也作为送给自己妻子的礼物。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您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是我呢?”凯瑟琳心不在焉的翻阅了一下之后送上来的拍卖品目录。凯瑟琳只是在等待最后的拍品。 “今天是诺兰先生的忌日。不管你是不是记得诺兰先生,但我必须要说,这是个不错的人。” 但不是一个成功的政客,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诺兰先生临死前为他的女儿准备了一份医疗保险,收益的时间就是她们十八岁成年后的第三个月。”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凯瑟琳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和别人讨论自己的过去。 “诺兰先生有两个女儿,这份保险对于一个长期居住在法国的孤儿也同样起效,这是我强调的一个点。” 凯瑟琳猛的转头,站起身来,看向麦考罗夫特,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但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周围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两个人这里。年轻的姑娘看上去像是炸了毛的刺猬,走近了还能看到她在微微颤抖。而她的男伴却安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完全没有安抚的意思。 凯瑟琳的心思很乱。这并不意味着她对周围的事物一无所觉。当凯瑟琳的余光看到走过来的艾伦·里克曼的时候。凯瑟琳还是反复的提醒自己,这是一个官方的慈善拍卖舞会。不要搞砸别的事情了,这是麦考罗夫特的心理战而已。 凯瑟琳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僵硬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歉意的对走过来的艾伦点点头。 当凯瑟琳靠在椅背上,她的嘴里泛起了一股铁锈的苦腥味。 缓冲了一会儿,凯瑟琳才平缓过自己的心思。麦考罗夫特比莫里亚蒂还要会操控别人的心思。只有他知道用什么样的刀,才能捅出最痛的效果。 拍卖继续进行了下去,这种闹别扭的场景虽然不常见,但还是很有可能发生。一些人把这当做是男伴没有为这位姑娘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姑娘就生气闹别扭了。一些人认出了麦考罗夫特,急忙收回了打量的视线,以免引火烧身。 “我的右手上有一个很长的疤痕。那是我很小的时候,我的亲生母亲叫人用铁丝造成的伤害。我的手背上曾经有很多注射器造成的针孔。···那些人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段,对巫师能造成最大的伤害,而不会造成小巫师的魔力暴动。”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一点注射剂,就能让巫师像一头猪一样仍任宰割。···一些药剂能让巫师的魔力完全静止,而慢性创伤不能让巫师兴起应激反应。” “什么样的母亲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什么样的父亲会在边上远远的看着,从来不阻止?!” 凯瑟琳目光看着拍卖的舞台,她语速缓慢清晰,一字一句的对麦考罗夫特说:“不管我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也就都是那样了。我不需要你为我的生活作注!” “说完了?” “···说完了。” 凯瑟琳的笑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权利上的不对等,在是仍任宰割的根本原因。 “莫奈的画已经上来了。我以为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但这不是真品。” 这当然不是真的。但凯瑟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就能看出来,着实让麦考罗夫特多看了一眼。 ——这幅画是凯瑟琳亲自仿造的。 第36章 chapter36 在麦克罗夫特事先得到的资料里。这幅参加拍卖的睡莲唯一的漏洞就是左下角的一小块厚涂。说是厚涂,其实只是在原画应有的笔触上多了一笔而已。当麦克罗夫特指派专业人士刮开那块厚涂的时候,仿品的制造者事先留下的名字让人略感诧异。 ——left,左手。这个名字躲藏在法兰西彩带飘扬的艺术圈中,多少年只做彩带下的阴影,官方没有这个人的档案。left从年龄到性别全都成谜。唯一登记在案的,就是‘左手’这个称号。 人海茫茫,想要凭借一个笼统的名称找到本人,是多大的工作量!left始终没有留给别人任何把柄,她成功的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就好像美国的moz,意大利的··· left是一个女人。麦克罗夫特的推理无一不在证明着,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就是一个踩着黑白界限,在刀尖上跳舞的···扫地阿姨。 微小的遗憾,是陈列在麦克罗夫特记忆宫殿中的信息缺少一定的连贯性,麦克罗夫特也还不能确定,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实。 福尔摩斯先生转了转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通常遇到这种‘小麻烦’,他都会把事情交给他的弟弟去做。一方面可以给夏洛克找一点乐子,以免他的幼弟做出什么反社会的事情:另一方面,除非麦克罗夫特亲自出马,否则这种‘小麻烦’也确实只有夏洛克可以解决。 从炸弹案引发出的一个分支,标记了莫里亚蒂的犯罪曲线。有指向性的信息表明,莫里亚蒂手下的一个反罪团伙,最近组织了几起动静不小的名画贩卖。 其余的几幅都是正品,只有现在拍卖台上的这一副睡莲,是赝品。这说明了一定的问题,就看凯瑟琳会做什么样的事情了。 莫奈的名画成为了今晚的一个□□。很多人都出手拍卖这幅画作。这里面不乏炒作的意味,但无疑,从这个拍卖会走出来的画作,一定是真品,也一定可以让它的下一任收藏者得到一份不菲的收入。 在愈演愈烈的价位争夺中,艾伦开始了第一次报价。这位演技精湛的老戏骨显然也深谙拍卖行里的规矩,代人购买资金充裕,让他的出价更加难以捉摸。凯瑟琳今晚的心情虽然不佳,但这并不妨碍她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艾伦的拍卖表现。 “你猜测的成交价位是多少?” 凯瑟琳没有回答。她甚至都没有心思和麦克罗夫特说话了。凯瑟琳低调的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凯瑟琳走的时候带上了自己的手包,她像是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但实际上,却是借着那条路直接走出了酒店。 麦克罗夫特手上的黑莓震动了一下。——定制的西装口袋不好放置手机,那会影响到西装笔挺的版型。也不知道麦克罗夫特是从什么地方拿出了手机,他解开繁杂的密码。 手机的屏幕上安静的写着一条未读短信,昭示了后半夜的精彩序幕。 ‘诺兰小姐离开了酒店,已经跟上。’ ‘提高她的监控等级。’至少在今天晚上,凯瑟琳的监控等级和莫里亚蒂都是同一高度的了。 留守在办公室里的辛西娅面前也摆放着很多文件。为了今天的工作,辛西娅又一次推掉了几个优秀男士的邀约。但这正是辛西娅为麦克罗夫特工作的确切原因。 如果可以,辛西娅希望可以支配自己的婚姻,这她的家中无疑也会成为一种奢望。麦克罗夫特的出现让这种奢望染上了一点凡俗的色彩。身处象牙塔里的辛西娅至少看到了一点自由的希望。这促使她放弃了家族提供的秘书职位,在一系列的锻炼之后,成为了麦克罗夫特的左右手。 夜已经深了。 女秘书一口喝掉了冷透了的咖啡。办公是里只开了一盏台灯。这有助于辛西娅的思考。在麦克罗夫特为数不多的几次夜班中,他也有这样的习惯。而这个偏好逐渐流传开来,成为了机构人员的一个通病。 辛西娅合上手中的文件。监视程度提高的口令已经下达了下去。信息中转回辛西娅的手上。作为一个聪明人,女秘书或许猜不到凯瑟琳的具体身份,但辛西娅在和麦克罗夫特的多年的工作过程中,隐约也能看出福尔摩斯先生面具下的一点小情绪。 不管boss对凯瑟琳有什么样的关注。今晚,所有的谜题都能解答开了。 凯瑟琳从停车库里开出了一辆黑色的商务汽车。喜欢留一手的人并不只有几个聪明的高功能反社会。 至少,凯瑟琳要从监控下的车库里偷一辆汽车,还是没有多大困难的。 黑夜距离黎明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凯瑟琳一手平缓的开车,另一只手单手敲打着诺基亚手机的按键。 如果不是麦克罗夫特和莫里亚蒂逼的太紧的话,凯瑟琳是不会动用自己在伦敦刚刚扶植起来的微弱势力的。 伦敦根深蒂固的大反派和主角光环自带的特效完全不给普通的小偷小摸一点活路,要培植一个势力出来,没有十年的时间很难完成。 凯瑟琳驾驶着商务车在伦敦的大小街道里穿梭。她特意选择了一辆加满汽油的汽车,只是因为这个夜晚,还有很长的路要开。 这一路开的非常顺利。凯瑟琳第一轮的指令已经调派了出去。她根本的用意,还是要赶在这幅画交接到银行之前,把假的换成真的。 凯瑟琳打开了车灯,顺便打开了车里的广播,收音机里播放的纯音乐到了一点催人入睡的效果,主播做的那些点评平平无奇,出去一口纯正的英式发音以外,其他的部分都一无是处。 伦敦大小街区的路面地图、地铁运行班次、地铁运行路线、乃至伦敦的下水道、泰晤士河的潮涨潮落,凯瑟琳都了然于心。 车开车开到一个高点的时候,凯瑟琳的手机突然响了。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完全没有看来电显示的必要。凯瑟琳随意的接通了电话。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种熟悉的旋律。第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但凯瑟琳从背景音乐中,听出了电话拨通的地点——伦敦的黑酒吧。 “莫里亚蒂教授?这个时候可不是我们联系的好时间。”凯瑟琳把手动挡调到5,猛踩油门,迅速超过了零星的几辆出租车。 “只是这一阶段,要说再见了。”即使在高速行驶中,凯瑟琳还是能听出对方语气中的笑意。但凯瑟琳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这个阶段?···再见?或许您愿意说的更加详细一点,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商而已。”凯瑟琳注意力高度紧张的观察这路况,一个大转弯开入了一个仅供商务车宽度通行的街道。 “周五的晚上有一场狂欢,在灰烬散去之后,你将会得到地点通知。届时请带上一个骰子,作为入场券。另外,今晚的烟花,就是我带给你们提前的庆贺。” 凯瑟琳被莫里亚蒂的语气弄的狠狠的皱起了眉头。她一脚刹车,商务车在寂静的黑夜中和地面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顺利到达第一个地点,让凯瑟琳暂时松了一口气。凯瑟琳刚想要回应莫里亚蒂的邀请,就听到这位反社_会人士继续说道:“同时,今晚还会有一个小礼物送上,鉴于可能和你有什么微小的关联,所以我必须事先提醒你一声。” “什么?”凯瑟琳在车里听着别人打开车子的后备箱——这是刚在才路上约定好的,放进后备箱的这幅画也是莫奈的赝品睡莲。 “晚安,女士。”手机被挂断。在无声的黑夜中,后备箱被人关上。从卫星上这一片大大小小的棚户屋檐会阻挡高空带来的窥视。但一直跟踪这凯瑟琳的人和车辆,车子里的感应装置,依稀也能捕捉到装货的画面。 凯瑟琳没有多做停留。莫里亚蒂的话在她的心头拢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 凯瑟琳倒车,往下一个地点走去。 只可惜了这些刚刚布置好的临时安置点。虽然还没有到安全屋的等级,但就现在的隐密程度来说,也花费了凯瑟琳不少的心血。 凯瑟琳从一个地方往另一个地方赶去。路上的电子警察和街边的探头行人都会成为mi6天然的间谍探子。 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去吧!凯瑟琳让整理了一下礼服的边缘,确保它看上去还随时能够回到宴会中去。 她已经被迫上了一个牌桌,她的上家是麦克罗夫特,下家是莫里亚蒂,无论凯瑟琳怎么走,都会被这两个人给吃掉。智商或许是一个原因,而另一方面,她和另外两个人手中掌握的底牌数目并不对等。 在这场不公平的游戏中,凯瑟琳唯一能做的就是暂时投靠一个···势力。 商务汽车中,凯瑟琳眼神深邃,里面仿佛酝酿了一场风暴。 汽车里的主播已经说到了结尾的地方。老套的煽情、烂俗的故事,还有一些为家人点的深夜歌曲,歌手黏腻的唱法让这个深夜变得异常难熬。 ——就在这个时候,距离凯瑟琳行车五个街区以外,响起了惊人的连环爆_炸声! 第37章 chapter37 凯瑟琳刹车回头,发现情况比莫里亚蒂形容的要惨烈的多。 ——犯罪咨询口中的‘小礼物’,实际上却是连成一片的耀眼火光。爆炸还在继续,地面似乎也在随之颤动。 燃烧后的焦味的味道刺激鼻尖,爆炸造成的火势还在持续扩大。虽然不至于影响到凯瑟琳所在的位置,但化学炸弹的灼烧感却清晰可闻。 浓浓的烟气很快升上天空,在这个距离火药阴谋1已经过去一个月的夜晚,这种浓烟的出现就好像一个放大版的篝火堆,讽刺中还带有一点悲剧色彩。 凯瑟琳安静的看着火焰燃烧的地方,这个过程持续了几秒钟。她很快回归到现实中,重新发动了汽车,往下一个地点驶去。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当凯瑟琳堪堪到达第二个指定点的时候,救护车和消防车的鸣笛声就从四面八方的往出事地点赶来。 ——伦敦已经有近百年没有接触过这么大规模的恐怖活动了。其中牵扯到的东西,没有半年时间,绝不会轻易解决。 ——这会影响到无数家庭,很多决策会因此而改变,甚至于巫师界的一些既定事实也将会被改写。 凯瑟琳停车等待了三分钟,第二幅包裹严实的睡莲作品也被放进了后备箱。这次的停车地点是一个废弃工厂的废弃停车场。依然是缺乏路灯和道路不平,这可以一定程度上加大尾随车辆的跟踪难度。 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也是巫师们的一个小型聚集区域,特工们做事情不能做的太明目张胆。凯瑟琳多少能够借着迷糊的巫师,和这些精英特工打打擦边球。 到达第三个据点的路况没有之前好了。街面上渐渐多出了很多看戏的人。同样的,街面上的车也多了起来。 大爆炸几乎惊动了大半个伦敦,不同的车辆从车库中驶出,有的往事发地点赶去,有的则从事发地点仓皇的逃出。 这些车辆堵截在马路上,交警开始疏通路况,整个城市的设施都被调动了起来。伦敦这个夜晚寂静的城市,今夜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不夜城。 凯瑟琳看情况不对,立即调整自己的计划。 ——刚出酒店的时候,凯瑟琳设定了五个定点。按照计划,凯瑟琳的后备箱里会放四副假画和一副真画,用来混淆视听。等某些追着她的人反馈分析清楚的时候,凯瑟琳也已经成功的把画作掉包了。 凯瑟琳事先联系了银行的工作人员。凯瑟琳送的真迹会在进入保险库前的最后一分钟被调换回来。 ——可是现在路面的交通状况让凯瑟琳放弃了之前的想法。凯瑟琳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转而直接往运送油画的车辆方向开去。 真迹就是后备箱里两幅中的一副,现在凯瑟琳只需要开车尾随运送车辆,最后的效果和之前的也是一样的。 麦考罗夫特在爆炸发生前的几分钟得到了消息。他事先安排在黑酒吧里的卧底终于找到机会,趁着主管人员撤离的时候,报告了一些酒吧的近况。麦考罗夫特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主管人员的撤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但同样狡猾的莫里亚蒂没有给麦考罗夫特留下足够插手干预的时间。 这简直是一个耻辱! 宴会现场因为距离爆炸地比较遥远,得到消息的时间也相对延迟了五分钟。 这个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很多客人陆续离开了会场。里克曼先生和他的女朋友为了避开宴会结束的高峰,把名画送去银行,也特意提早了一些离开。 麦考罗夫特环顾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人需要提前知道消息了。他黑色的小汽车无声的停在了几辆好车之中。黑色的汽车与一种豪车显眼的颜色格格不入,仿佛没有沾染上任何宴会的喜悦。 坐进车里的麦考罗夫特迅速收敛起了之前应酬的微笑。麦考罗夫特做的第一个应急措施,是拨通夏洛克的电话。 ——这对兄弟在通常的情况下几乎不做什么沟通,说是兄弟之间的默契也好,说是兄弟之间感情淡薄也行。但在这种意外发生的时候,兄弟两人都不会忽视掉彼此的存在。 麦考罗夫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夏洛克和华生正在距离贝克街不远的一家中餐馆里享用这一天中的中饭、晚饭加夜宵。 爆炸声距离他们挺远的,听上去就好像炸雷一样。伦敦的天气变幻不定,晴空霹雳虽然不多,但偶尔也会发生。 如果是华生一个人出来的话,他一定会忽略掉这么一个明显的提示。但夏洛克第一时间就咽下了嘴里的春卷,调理清晰的用数据和之前的实验结果说服华生,这是在很远的地方,发生了一起爆炸。 再过大半个小时,不出意外的话,大侦探和他的军医助手就能躺回贝克街那张温暖的床上,享受一个不算漫长,但非常平静的夜晚。 但当一个大事件来临的时候,肾上腺素的增加无可厚非的。夏洛克冲出餐厅拦车,华生迅速的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支付给店员,他也飞快的冲出了饭店。 的士司机是从爆炸发生的片区开过来的。他一开始不愿意往事发的地方驾驶,但夏洛克用麦考罗夫特的证件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的士启动,麦考罗夫特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我希望你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这个时候你应该躺在床上,推理一些简单的案件,我的亲爱的弟弟。” 坐在夏洛克边上的华生听不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但他只要看看夏洛克对待麦考罗夫特时候才会出现的,那种孩子气的表情,他就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在和夏洛克做室友的这段时间里。曾经被当做犯罪凶手、所有时间的幕后策划者的麦考罗夫特渐渐从神坛上走了下来。这对兄弟在一起的很多时候,除了他们沟通的内容是普通兄弟之间不会谈论的之外,从神态到表情,麦考罗夫特和夏洛克都展示了什么叫冤家式的兄弟感情。 就像是要印证华生的推断一样,夏洛克讽刺的说:“如果你最近忙碌的足够有效的话,今天晚上的事情肯定不会发生。被那些你认为是金鱼的人愚弄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麦考罗夫特?···承认吧,你的这次防暴就像是你的蛀牙一样充满漏洞!” “well,严格说,这次事件主要的负责人并不是我。但我即将介入,并且有一大堆烂摊子要整理。你最好不要给我添麻烦!”麦考罗夫特听了夏洛克的话,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自己刚刚补好的牙齿。 威廉的蛋糕房已经关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收养了一个孩子,这也是很符合威廉行为的事情。只不过蛋糕房的久久不开,让嗜好甜品的麦考罗夫特不得不选择一些甜度较高,口感相对略差的甜品。蛀牙的情况较之前一段时间严重了很多。 威廉的养女凯瑟琳应该知道一些事情——比如她的养父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但从策略上来说,一次用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来刺激她,很容易就起到相反的作用。 麦考罗夫特的手中也缺乏一件利刃。所以,麦考罗夫特这个阶段在做的事情是打磨凯瑟琳,而不是去摧折她。 基于这种考虑,甜品的问题还遥遥无期。这个念头只在麦考罗夫特的心中一闪而过。所以说他讨厌和自己的弟弟通话。短信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声音来传达呢? 麦考罗夫特完全肯定,他的这个短暂的停顿,已经让夏洛克意识到,他之前的讽刺起到了作用。这个时候的手机那头,夏洛克的嘴角十有八九挂着一个欠教训的微笑! 应该敲打一下他的。麦考罗夫特接着说:“我会叫军医来控制你闯祸的频率。如果连华生都做不到这一点的话···” 麦考罗夫特没有说下去。这段通话被夏洛克气愤的掐断了。大魔王麦考罗夫特自然有很多方法可以制约夏洛克,他之所以不说出来,不是为了增加恐吓的气氛,只是没有这个必要而已。 夏洛克愤愤不平的看着的士的窗外。爆炸的烟火气隔着车窗都仿佛能够闻到。的士开到这里的时候,速度渐渐的缓慢了下来。马路上的车流量明显增多,鸣笛声在喧嚣的深夜让人感觉到无端的焦躁。 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讨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毫无疑问的,这绝对不是什么天灾,如果政_府不能拿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所有的这些目击者,甚至爆炸中的遇难者,恐怕都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 可想而知,明天的报业针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谈资’,会有多么的兴奋了! 夏洛克仔细的把街边每一个新人的状态都记录在了思维宫殿中。距离探寻现场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路程了。但这个时候他却不得不放弃,夏洛克不愿意在华生的面前展示出自己弱于兄长的一面,但事实是,他还是只能沉着脸,叫司机转头回去。 如果那个死胖子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么夏洛克也不介意让自己的哥哥知道,高功能反社会会做出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麦考罗夫特被挂断了手机,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很快,更多的电话几乎不分先后打进了他的黑莓手机里。 内_政_部、运_输_部、财_政_部、首相办公室,国_防_部的人都在找麦考罗夫特,麦考罗夫特不得不优先接通了首相的电话。 遇到问题的不仅仅是大英政_府那里,凯瑟琳那头调换名画的过程,也遇到了不小的阻碍。 第38章 chapter38 距离预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送来名画的车子妥帖的停在银行的门口。 包裹严密、具有官方证明的画作被取车。几个保安左右保护。一开始的时候,这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凯瑟琳在这个时候把车停在了银行的门口。她还看到一些接到消息的记者在银行门口蹲守,这倒不是因为艾伦是个演员——这些记者是来围观莫奈最后一幅流于市面上的睡莲作品的。 这些年,一幅幅外流的睡莲画作陆陆续续的被人收藏。就如同很多流浪在外、不辨真假的名画一般。这一系列的画作,也因为踪迹飘忽而带上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你不知道这幅名画在重回大众之前,经历过多少个小偷、盗贼、画商、乃至明珠蒙尘,被不懂行的人束之高阁,或者在此期间被附加了一段感动人心的爱情故事。这些经历都是艺术品增值的一部分。收藏者无疑也会因此大赚一笔。 凯瑟琳坐在商务车里快速的进行准备工作。凯瑟琳的手包虽然不大,但里面也堪堪塞满了她所需要的所有工具。 凯瑟琳带好手套,预备和事前就沟通好的银行工作人员进行换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有一群带着黑色面罩的持枪人从附近的几部车子里面冲了出来。凯瑟琳收回了已经按到车门上的手,做回主驾驶位上,观察事情的后续进展。 凯瑟琳有些担心护送名画的艾伦会受到什么波及,而更坏的事实应该是——这些人对银行里的保险柜进行了有预谋的抢.劫工作。 爆破声从银行的内部传来,小规模的爆破足够打开银行保险柜的大门,烟火从银行被打碎的玻璃门里飘出来。几个在银行门口的绑匪用手枪指着从车子里被赶下来的几个人。 这个过程,凯瑟琳开了手机秒表。在精密的五分钟之后,银行里的其他抢匪有序的从里面撤退了出来,从他们手上沉甸甸的黑色保险箱,就能看出这次他们的作案非常成功了。 凯瑟琳仔细观察了很长时间,最终发现其中一个人手上有一个中文的刺青汉字。这是一个线索——在敌我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只有记录好线索,才能有追回物品的一天。 往常,这些人的作案可能会引发起轩然大波。但在这一天,夹杂在黑酒吧的大规模爆炸之中,这场抢.劫案都显得平凡无奇了。 抢.劫犯全员撤退,凯瑟琳担心的杀人灭口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只有从银行里跑出来的一个工作人员说,里面死了一个拒绝打开保险柜的保管员。 有人当即就拨打了警_方的电话。但这种时候,能调拨出来的警_力应该很难追击到一群训练有素的抢_匪。 凯瑟琳收起自己的手套,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条毛巾。伦敦的夜晚很寒冷,她把毛巾批给里克曼先生的女朋友。 顶着男神惊讶的眼神,凯瑟琳硬着头皮解释说:“之前伦敦出现了大范围的炸弹案件,这个时候可能没有足够的人员能来解决当下的案子,索性没有人员伤亡。不过也请不要着急,我试着追追看。” 留在银行的门口是一种煎熬。凯瑟琳上车之后,迅速在脑海中建立起了伦敦的立体构造图——目前的交通情况并不能让这些抢.劫犯的车辆开出很远。他们的优势在于开来的每一辆车都是家用的,而且新旧不一。 车子的外观和他们的系统的训练计划构成了鲜明的反差。也为这些人暂时的隐没在车流中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凯瑟琳记忆了所有劫匪的车牌号。这些牌造假的几率相当高,但这对于凯瑟琳现阶段的追踪是没有影响的。 凯瑟琳超了两条近路,不出意外的在前面看到了一辆劫匪的车辆。 在这个穿着统一,行动默契的银行劫匪阵营中,甚至找不出主要的指挥者。这种情况很少见,所以凯瑟琳也只能用最笨的办法——随机的跟踪一辆车子。 伦敦的路况有些糟糕,街上的行人的数量受到了控制,路卡多了起来,车子的行进也相应的艰难了很多。 过了银行附近这一段之后,劫匪挑选的路卡比较少的地方行进。凯瑟琳在后面追的有些艰难。 凯瑟琳稍微思考了一下,决定拨通麦克罗夫特的电话··· 首相质问性质的电话让麦克罗夫特有些恼火。这只本来非常狡猾的‘红狐狸’首相这个时候就好像被点燃的炮竹一样,有些失去理智的想要给事情找一个主要的负责人。 麦克罗夫特成为了他迁怒的对象。 自从福尔摩斯担任高位之后,除去对首相的地位有些威胁之外,这些年以来,伦敦的安全情况被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之中。每年伦敦的失踪人口大幅的减少,甚至还有内阁的成员打趣说,剩下的这些人口中,和麦克罗夫特相关的还是占据了大半。 在这种大背景下,偏偏在自己的任期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首相的第一反应就是麦克罗夫特的不作为。 福克斯是从谍报机构一路升上来的。他很清楚那里面阴森森的条条框框。但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大了。如果危机公关做的不好的话,他这个首相简直就可以引咎辞职了。 福克斯的心乱了。这通电话他跳过了自己的幕僚长,用气急败坏的语气在电话里大骂。 “首相先生。容我打断一下,负责这一块的人是维多利亚。”麦克罗夫特把手机拿的距离耳朵远了很多。他只是听了一段时间,就直接打断了福克斯。 首相在电话那头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福克斯被麦克罗夫特的话噎到了,在这个过程中也慢慢的恢复了冷静。政客不常思考,他们只是遵循这利益不断往前,之前福克斯的眼睛被蒙住了,但麦克罗夫特的话给他浇了桶冰水,让他冷静了下来。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们来谈谈善后事情吧。” 福克斯对着电话长叹了一声。叹息中也包括了对维多利亚的放弃之意。 很好! 这是意外之喜! 麦克罗夫特宽容的跳过了这个不愉快的小话题。维多利亚被放弃,意味着巫师界的改革一大半权限已经拢进了他的手下。 至少不用再紧逼凯瑟琳,那个女人似乎快要被逼到极限了。 麦克罗夫特一边和首相简单的汇报一下应急流程,他看向窗外,景色飞驰。多年前他对诺兰先生许下过一个小承诺,如今在无关大局的情况下,放过凯瑟琳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麦克罗夫特五分钟之后就结束了和首相之间的通话。内阁的成员应该已经汇聚到首相的办公室,福克斯只能从麦克罗夫特这里得到一点启发。 麦克罗夫特陆陆续续给一些有用的金鱼提供了一些镜花水月的看法。这些人虽然位居高位,但总是非常容易引导。总体来说,麦克罗夫特没有给出什么明确的提示,但这些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 随他们去吧。 几分钟过后,一个比较麻烦的电话出现在麦克罗夫特的手机屏幕上。凯瑟琳、辛西娅和这个女人相比,真是让人轻松很多。 来电显示上标注了一个叫艾琳·艾德勒的女人。这个女人让麦克罗夫特最近的计划有所阻阻滞。虽然麦克罗夫特有信心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但这个女人背后有莫里亚蒂的影子,也会让麦克罗夫特思量到···这其中会不会出什么变故。 大英政府的手指叩击着黑伞,他权衡了一下,在电话到第三响的时候,挂断电话。 还没有到和艾伦女士联系的时候。 随后是又新的一通电话拨打了进来。 天边红霞略显,长夜将终,一些龌龊的事情还没能被长埋于地下,日出时的金光为这个早晨镀上了一层凛然不可侵犯的光彩。 “这个时候可不是坦白的好机会。”麦克罗夫特没有问凯瑟琳为什么有自己的手机号码。 “什么样的筹码可以让你开始一场战争?”凯瑟琳尾随前面的车子。这部车子行径的路线和其他所有的车辆都不相同。凯瑟琳有理由相信,自己幸运的跟踪到主谋的车辆。 莫里亚蒂在大爆炸之后又添加了一些小机关。他的手下没有鉴赏类的专家。所以他把莫奈的画放出来,让官方做出鉴定,再用抢银行的形式收回。这样的话,其实还算是皆大欢喜。 但问题是——那是一副赝品,还很可能是已经被麦克罗夫特拆穿过的赝品。根据信息的反馈,这幅画在鉴定中心的时间超过了三天。这幅画被坚定为赝的可能性很大。 凯瑟琳必须保证交易过程中睡莲的真实性,否则left在行业间就会威信全无。 更何况···莫里亚蒂给她送了这么一份爆炸作为小礼物。那作为回礼,凯瑟琳也要让这些银行抢.劫犯好好的在监狱里相亲相爱! “我只是一个小职员。”麦克罗夫特靠回汽车的沙发上,饶有趣味的补充道:“如果你需要我这么做,至少要有一个理由。” “之前的爆炸之后,伦敦有1家银行被抢,3家珠宝店受难,大大小小的犯罪事件攀升。我为你追踪银行的抢匪,我以为这也是你的义务?” “哪家银行?”哦!麦克罗夫特很快反应了过来——当然是那家。莫奈的名画被送往那里,护送人里还有里克曼先生。 麦克罗夫特讽刺道:“你这样算不算中了美男计?你追星的劲头也是够厉害的!”即使是大_英政_府的最强大脑,麦克罗夫特也很难理解凯瑟琳对于电影明星的狂热之情。 一个专门演反派的电影明星、一个不算成功的政客,还要加上他比凯瑟琳父亲相差不多的年纪?——麦克罗夫特对凯瑟琳的头脑发热非常失望。 从凯瑟琳的身上,麦克罗夫特看到了当初诺兰先生优柔寡断的影子。 凯瑟琳在驾驶途中。再过三个街区,车子就会进入伦敦市郊。到时候再制造交通障碍就来不及了。 凯瑟琳的心里也有一团火在燃烧。凯瑟琳很生气,这股子火气主要是因为莫里亚蒂···被人轻视的感觉并不好受。 “作为交换,或许我可以告诉你,那些无能的特工没有检索到的,一些关于我的信息。···我迫切需要一场交通障碍。” 凯瑟琳的目光锁定这前面的车辆。语气平稳的说补充:“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三十分钟之内,如果你不做到这一点···你忙了一个多月的飞机,估计就不能炸了···” 第39章 chapter39 时间向后推移三四个小时。熟睡的人也都从梦中醒来。当他们坐到自家的餐桌前,准备在饭前阅读一下报纸。这个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圣诞之前的样子了! 哦!我的上帝!有人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看到今天报纸的头条是真的——大爆炸、各区的抢劫案件···昨天晚上就发生了这么多大事情! 等这些人打开电视之后,各大电台媒体也确实在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脱口秀主持人辛辣低俗的语言讽刺执政党的不作为。首相上台发言,表示团队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善后处理的工作。 苍白的陈词滥调和往日出事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不至于引人反感,但也没有什么别样的煽动性。 但问题是,这次可不是什么地震海啸飓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恐怖袭击。就在伦敦,在一个生活区,炸弹把一座酒吧炸伤了天!发生了这种事情,用‘目前还在调查’这种言语来搪塞,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好在很快,电视上就刊登了事件的最新进展:银行的抢劫案在事发后三个小时就被追回,其他的小案件也都按照程序被追究责任。 到中午的时候,就只剩下大爆炸的问题还在调查之中了。 凯瑟琳一觉睡过了头,等她醒过来,把昨天晚上参加宴会的妆卸掉,脱掉那身皱巴巴的礼服,换上风衣和长筒靴。冬天的早晨并没有那么容易起床。 尤其是在凯瑟琳和安娜装修好了房子之后——地暖设备源源不断的供应热量,柔软的羽绒被和温馨的房间装饰,让人恨不得变成一床被子,永远和大床相依为命。 凯瑟琳今天计划到对角巷去一次。但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凯瑟琳随手找了一个礼品袋,装上之前在巫师界定做的长袍,预备到对角巷去换。 出门之前,凯瑟琳在更衣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保自己看上去没有熬夜之后再晚起的颓废感。 安娜这个时候已经上完一个早班了。她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吐槽凯瑟琳:“彻夜不归,我都怀疑你昨天也参加了炸弹爆炸的案件了!不过看看你的样子···还是算了吧。”谁家的犯罪份子会下午两点钟才起床的,等凯瑟琳准备好作案了,估计楼下便利店都关门了。 凯瑟琳假笑了一下,没有回头,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可别提有多精彩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大快人心。” 想象麦克罗夫特听到‘飞机’这个单词的时候可能会出现的难看脸色。真遗憾,当时她竟然没能和麦克罗夫特面对面的交谈,没能看到他被人威胁的时候的表情。 安娜从不过问凯瑟琳去了那里。她又找了本杂志打发时间。 等凯瑟琳的手已经够到了门把上,安娜突然想起来:“哦!对了。楼下有你的信件。我放在你的床头柜上了,等你回来之后记得拆开看看。” 凯瑟琳停顿了一下。随意的点点头,打开了房门。 麦克罗夫特在办公室一直工作到现在。首相这次破釜沉舟,给了麦克罗夫特很大的权力。 大权也同样意味着庞大的工作量和巨大的责任。一个上午的时间里,辛西娅的电话就没有停顿过。不同的文件交汇到女秘书的手中,再由辛西娅提供给麦克罗夫特。 大英政府的案头上的文件堆积如山,相对应的,他的电脑里也储存了很多不同的内部文件。 ——昨天晚上和凯瑟琳的合作相当顺利。 ‘合作’。真是一个粉饰太平的词汇。 麦克罗夫特合上一份关于银行抢劫案件的后续调查。凯瑟琳诺兰这个名字在其中被提出了三次。 麦克罗夫特在凯瑟琳的名字下面打了个圈。这种标记表明高度重视。大英政府在这个忙碌的早晨,记忆宫殿里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已经故去的诺兰先生。 诺兰先生当初的办公室就是这里。而那个时候,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还只是一个小卒。诺兰的死是一个警醒,这位先生在人生中最后的一个阶段里,力挺福尔摩斯——他给麦克罗夫特安排过一个秘书长的工作。 没有什么实权,但非常受人尊敬。这个职位是麦克罗夫特的第一个踏板,因为有这份履历的关系,麦克罗夫特后来陆续在国防部、mi6掌管过实权,最终走到现在的地位上。 福尔摩斯的记忆宫殿永远不会褪色。时至今日,诺兰先生的样貌被记忆成一幅逼真的油画,挂在记忆宫殿走廊的墙壁上。 画中的诺兰先生有一双深邃的、如同艺术家的眼睛,他的眼神宽容而悲戚。 ——麦克罗夫特曾经在很多人手下工作过。他的工作能力异常突出。绝大多数的政客都希望自己的手下能有一个如此忠心,又聪慧能干的手下,他们压制你的提升,竭尽全力离的把你留在身边。 用那种一颗糖果加上一棒子的拙劣手法,以为能让人感恩戴德。这些人愚蠢,但也很聪明。 诺兰会给你提升的机会,并且乐于你成为他的同僚而不是下属。这个男人有着不属于政治家的天真,而这份天真最终导致了他的覆灭。 只要想到诺兰死后,那些受过他扶持的人都转而帮助维多利亚,颠覆诺兰这个姓氏,就能看出,没有报偿的怜悯并不适用在丛林法则笼罩下的政治舞台。 幸而凯瑟琳诺兰不是这么一个人。 这个诺兰隐藏的足够深,一个秘密下还有另一个。麦克罗夫特想到昨晚得到的一些情报——这个女人并不是如同外表一般无害,同样,也不是最开始演绎出的那样,凯瑟琳是维多利亚的女儿,在那种无害的外表下,她也有一颗沉睡的、凌驾于人上的心。 麦克罗夫特翻开另外一份文件,黑酒吧的调查进入了一个死角。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莫里亚蒂的阴谋,但那场爆炸毁灭了一切,整片社区都成为一片焦土,部分地铁受到冲击,必须停业评估安全性。 住房的问题或许是次要的,在这场巨大的混乱中,很多权力都会被改写。 桌面上的红色电话响了,让人烦躁的是,麦克罗夫特的手机也响了。 打电话过来的应该是某位高层,而手机显示的来电人则是自己的幼弟。 不需要做任何的权衡。两害取其重——不接夏洛克的来电,那麦克罗夫特很可能又要到收容所里去接自己的弟弟,想想妈妈会出现的反应··· 麦克罗夫特的心里哀叹了一秒钟,他拔掉红色电话的电话线,按下手机的接通案件。 “你可以发信息找我,还是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断奶的孩子,希望你忙碌的长兄能给你些许的安慰?” 典型的福尔摩斯兄弟式开场白。这种把真心隐藏在强硬讽刺的言语之下,把有刺的一面展示给自己最关心的兄弟的交流方式,不知道被旁观者私下吐槽了多少次。 但这对兄弟之间的交流方式依然我行我素,这种尖刻的对白仿佛都成为某种忙里偷闲的小情_趣。 手机那头,小福尔摩斯撇了撇嘴。他坐在贝克街二楼柔软的沙发里,膝盖上摊着一份今早的报纸。报纸的抬头自然是讽刺政府的工作不力。 “你知道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如果昨天晚上不是你阻止我的话,我至少还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那你现在有什么发现呢?”麦克罗夫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电脑上做一些输入。 “凯瑟琳除了是个巫师,她还有很多有趣的小秘密。”夏洛克的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你来求我啊~’的嘚瑟情绪。 麦克罗夫特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甚至怀疑自己的兄弟又嗑药了。 但言语上,兄长的威严不可摒弃,不管好奇心是不是被夏洛克提升起来了,麦克罗夫特的语气平平,用毫不在意的语调说:“那你就自己保护好那些小发现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重要的事情?你减肥减得成功吗?还是你的发际线又往后了!”夏洛克喷了口气,不屑的说:“你不让我插手爆炸的事情,至少要找一件同类的事情来让给我打发时间。你欠我的!” 麦克罗夫特打字的手停顿在键盘上。光标闪动的地方,正好有一个单词——艾琳·艾德勒。 “我想确实有这么一起案件,可以让你忙碌一阵子的···” 第40章 chapter40 从对角巷回来,凯瑟琳的手上多了个用牛皮纸包裹严密的画框。 一路上那些跟踪她的人或许会质疑这是另一幅价值连城的名家画作。 ——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幅画就是千金难买的——一副会动的画像。谁能想到,当年拒绝入学的流浪巫师,现在能够享受到某位已故魔药大师画像教学的待遇呢? “你就带了一副风景画回来!”安娜凑到凯瑟琳的身边,看凯瑟琳小心翼翼的把这个巴掌大小的画框从牛皮纸里取出来。 画面上呈现出的是一片光线阴暗的房子。化工惊喜,看不出什么笔触来。这幅画作唯一的魅力在于,哪怕你只是看着,都不怎么想要打破画中的这片寂静。 “很漂亮的房子,不是吗?”凯瑟琳擦拭掉画框上的一点灰尘,镀银的繁复花纹显露了出来。 几个小时以前,在对角巷的某个咖啡馆,救世主赞赏了电影的制作的进展—— “我是说,出演斯内普教授的那位演员···真是演技逼真。如果不是这有两个人的长相有一点区别的话,我都以为斯内普教授复生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对您来说算是一场甜蜜的灾难?”凯瑟琳喝了口苏打水,直到冰块碰到了嘴唇,她才放下杯子,对救世主继续说:“里克曼先生的演绎自有独到之处。这也归功于罗琳女士提前暗示了他,斯内普教授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 “是的。罗琳很擅长做这种事情。”哈利微笑,并且有些犹豫的问凯瑟琳:“我很好奇···当然,你不一定要回答我的这个问题。事实上···很多人在看过罗琳写的传记之后,都会觉的斯内普教授是个悲情英雄,希望可以拯救他。你是怎么看的?” 凯瑟琳不可能回避这个问题。在餐厅不错的氛围中,凯瑟琳挑了挑眉,若无其事的切割盘子里的牛排,尽可能自然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作为您的制片人。我旨在还原整个历史的经过。我比麻瓜们多一层巫师的身份,我知道这是一部历史片,而且不仅仅是历史片。” “我认为这部片子盈利之外的目的,是要让看过这部片子的麻瓜们,不要恐惧身边的这种力量。巫师本来就是无害的,无论是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关于斯内普教授,我只能说···他无需被拯救。” 盘子里的牛排很快被凯瑟琳整齐的切割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方块。如果凯瑟琳不是个流浪巫师的话,哈利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姑娘的魔药课一定能有一个不错的成绩。 “听你这么说,我想赫敏的决定是正确的!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提到了想要学习魔法的意向。经过评估之后,你为自己赢得了一个优秀的老师。” 凯瑟琳看着救世主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绿眼睛,有些不适应的拉了拉巫师袍宽大的袖子。魔杖带来的触感让她非常安心。 救世主继续说道:“我们派遣任何巫师对你进行教学,都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鉴于你不错的自控能力,我为你找了一个画像老师。” 救世主从不知道哪个口袋里抽出了一个包裹严密的画框。 “会是个惊喜的。你往你们能相处愉快···当然,你们一定能很好的交流的···” 哈利·波特从来都不怀疑——如果不计算血缘的话,凯瑟琳·诺兰会是个无比成功的斯莱特林。 所以让斯内普教授对凯瑟琳做教学,也是个很不错的注意,不是吗? 当然,怎么让不怎么出现的斯内普教授出现在画像上,就是凯瑟琳需要头疼的问题了。 “是的,只要你觉得漂亮也就可以了。”安娜叉腰,有些嘀咕凯瑟琳没办法挽救的审美观。安娜偏好的小鲜肉在凯瑟琳眼中简直是洪水猛兽! 为什么凯瑟琳总是觉得那些美好的肉_体是缺乏沉淀的陶塑泥偶呢?难道她不觉得那些所谓演技精湛的老戏骨,身上已经缺乏一种必要的活力了吗?当然,如果这种评价让凯瑟琳听见的话,肯定有事一场文艺的争论。 “你准备把这幅画挂在哪里?我这里还有点钉子···见鬼!你这幅画简直是要拉低整个客厅的装潢风格了!”安娜还是没有忍住,嘀咕着说道。 “不挂起来,这幅画的纪念意义非同寻常。我希望可以随身携带。”凯瑟琳抱起已经走到她拖鞋边的白面包,在猫大王不算愉快的喵叫中,把猫咪放在腿上,给猫大王顺毛。 安娜对自己室友的怪癖几乎难以理解。她忍不住抬高了音调说:“如果这幅画上画的不是你的男人的话,我都以为你是在为你的亡夫守孝!” 黑面包在安娜的身后轻巧的跳到了桌上。这只视觉敏锐的猫咪好奇的看着刚刚画框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猫咪看着的东西,凯瑟琳也一直关注着。···凯瑟琳敢用自己从来没有出错过的记忆里打赌,刚才这幅画像上房子的窗可没有打开,夜空中的云也不在本来的位置上! 看吧!这就是凯瑟琳要把画像随身携带的原因,画像不会永远的一成不变,挂在墙上的时间一长,就算是安娜这样粗神经的姑娘,迟早也能发现问题的。 “咳咳。”凯瑟琳在安娜发现自己走神之前,把话题转移了过去:“对了。黑面包和白面包最近还乖嘛?如果它们不听话的话,我来帮你教训它们!” 这话听上去简直就像是一家之主的爸爸在和妈妈讨论自己家不省心的两个调皮儿子。安娜翻了个白眼,戳了错坐在小桌上的黑面包,“几天前你儿子做了节育手术,你真该去看看的。” 凯瑟琳坐在沙发上,她被安娜阴森森的笑容给吓到了。所以说,女人可怕起来也是很恐怖的,真是为黑面包蛋疼···不···已经没有蛋了。 圣诞的假期等同于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剧组的工作重新开始,凯瑟琳却没有更多的时间能整天泡在她的剧组里了。她专门请来的助手已经能和剧组的员工好好的比划了,这方面凯瑟琳总算能放松一些。 假期一结束,凯瑟琳就必须穿的像个学生一样——洗的发白的牛仔、白衬衣、小心化妆,并且整理好自己的长发。凯瑟琳背着一个青春无敌的运动背包,把自己当做一个从没有走出过象牙塔的学生。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带着邮寄到自家的证明信件。在事先预约好的时间里,穿过已经没有什么青色的草坪,踏上一节节打扫干净的楼梯,敲响校长办公室的桃木门。 如果威廉知道自己能够继续学业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不,现在可说不准了。威廉的全部心血都放在了最新收养的那个养子身上。凯瑟琳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的养父在一起享受下午茶了。 凯瑟琳让种种自我拷问重新压回重重防线之下。威廉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凯瑟琳了。 凯瑟琳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毕竟这一切确实在她成年之后的三个礼拜发生了。 当凯瑟琳打开那封被人塞在邮箱里的医疗保险,那个号称凯瑟琳亲生父亲的人走进了凯瑟琳的视线,同时···那个叫威廉的男人就主动疏远了她···只留下一把蛋糕房的钥匙,希望凯瑟琳最近能够开张。 凯瑟琳背着沉甸甸的课本。顺着长长的走廊,找到了自己即将上课的教室。 ——准时到达,没有迟到。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凯瑟琳打开教室的门,清晨温驯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虽然刚刚开学,但经过过去半个学期的学习,这些学霸们都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凯瑟琳找了一个没有人的空座位,把书包里成堆的书籍放进桌肚。 学霸的生活,这种安逸的只需要读书的日子很容易就让人心生沉迷。凯瑟琳抽空自学了之前的一些内容,崭新的课本摞在一起,重的能压弯人的腰,更遑论那些复杂的阅读研究课后作业了。 这个大教室里的学生不到五十个,教室窗明几净,配有空调投影。凯瑟琳一个人安静的拿出书本研读,直到有教授推门进来。 一个漂亮的女人,开学的第一堂课,教室里的学生对这个新老师似乎也不了解。他们三三两两的低声讨论,偶尔还会有一些好奇的视线落在凯瑟琳的身上。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在干净的黑板上留下自己漂亮的花体字签名——艾伦·艾德勒。 凯瑟琳调整好坐姿,从靠坐到正坐。 就算不牵扯剧情来说,凯瑟琳和艾琳艾德勒还是会有所交集的。 这个漂亮的女人手上有太多的私密信息,包含但不仅限于于私密信息。很多人想要处理掉艾琳,但他们都不敢动手——政客、商人、普通人。形形色色的男人前赴后继的拜倒在艾琳的裙下,这些愚蠢的人互相牵制,最后都停滞在距离艾琳几米远的圈子上,不能再向前半分。 今天,凯瑟琳的这位老师挑选了一件正装,黑色的风衣在艾琳的身上自带反差的性感美,一种别样的风味。但当凯瑟琳眯着眼睛看她的老师的时候,却觉得是渡鸦落在死人头骨上唱歌,彻骨的凄冷。 没有记错的话,艾琳是外聘的老师。该死的课表上只有姓氏,没有名称,平白让凯瑟琳耽误了初次见面。 这个人也是凯瑟琳的目标人物。几天前一个愚蠢的魔法部高管找到凯瑟琳,希望她能用自己的方法处理掉艾琳手上的不雅照片,作为代价,他算是欠了凯瑟琳一个人情。 看看,巫师界的魔法部腐朽如斯,那些掌权者和麻瓜界的这些相比,说不上是谁比谁更愚蠢,毕竟人聪明都是往一个方向聪明的,但愚蠢的人却各不相同。 凯瑟琳对自己的老师露出一个很博取好感度的微笑。教室四面的窗帘被拉上,投影仪亮起,艾琳的表演正式开始—— 第41章 chapter41 投影在屏幕上的是一张张经典的犯罪案例。犯罪现场不打马赛克,拍摄角度客观含蓄。从画面感的角度说,这些画作的拍摄手法简单枯燥,但偏偏有一种凌_虐后的美感。 凯瑟琳找到艾琳讲课的对应书籍,顺着台上老师的思路做必要的记录。 辛西娅帮凯瑟琳跳过了所有开学前的繁杂琐事。来这里上学之于凯瑟琳,就如同是提包入住装潢好的公寓。 这一段内容相对枯燥。凯瑟琳的新同学还有一小部分为屏幕上的血腥镜头倒抽一口冷气,凯瑟琳的思维却随着投影上氤氲的红色而渐渐飘远。 “这张图片来自一个已经被侦破的犯罪现场。消音□□直接穿透死者的腹部,这个死者的状态看似非常的正常,但我们不妨看看这个人的验尸报告。” 艾琳的视线若有若无的从凯瑟琳的身上飘过。但当你仔细看的时候,又会觉得艾琳并没有对你保持什么特别的关注。 投影上的图片切换。一个胸口被破开的尸体大刺刺的出现在屏幕的中央。在光线昏暗的教室中,直接占据了学生所有的眼球。 有人倒吸着冷气,凯瑟琳被教室嘈杂的背景音唤回注意力。凯瑟琳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景象——这个男人很的眼熟——就是威廉俱乐部里死掉的那个男人。 当这个男人倒在地上之后,他失去血色的脸庞出现在金毛的视觉里,于是也让凯瑟琳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相貌。 惊鸿一瞥。 事后,威廉并不希望凯瑟琳持续关注这个问题。零零碎碎的其他事情也在干扰凯瑟琳对这件事情的关注程度。这个时候被人提出来,却没有想到,是已经被破解的案子。 托着下巴,凯瑟琳认真的看着投影上这张像素不算清晰的照片。 这具脱掉衣服之后的尸体,苍白僵硬的躯干上有深深浅浅的鞭_痕。这些绝不致命,看上去更像是某种扭曲的情_趣之后的产物。 这个年代还有谁会玩这么老套的玩法! 或者应该说经典的s_m是永不过时的? 艾琳对着投影徐徐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坦白说,这个女人的讲课非常的深入浅出,那些吸引眼球的照片并不是哗众取宠的存在,随着艾琳的讲解,图片上更深层的含义慢慢被解释出来,教室里还拘泥于图片表面的人,已经不多了。 凯瑟琳陷入了对之前那项案例的思考中。 凯瑟琳意识到这是一个新的发现,上一次她的调查终止在巴茨医院的停尸间—— 第一次凯瑟琳是和安娜一起进去的,她观察了医院里的安保设备,利用空闲的时间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摄像头在什么地方,保安的换岗是多少小时一班的,还有护士查房,医生突然想要做实验之类的突发情况。 最重要的是,从停尸间桌子上放着的那个归档表格上,凯瑟琳看到了死者存放的位置。 这种琐碎到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恰恰是凯瑟琳最擅长的一类项目。在做好详细的安排之后,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凯瑟琳第二次潜入了医院的停尸间。 这毕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地方,除去保证尸首不被人盗取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怎么打紧。通常情况下,只要有一个摄像头,就能解决所有的监控问题。 所以,那天晚上凯瑟琳顺利打开了存放在停尸柜里的尸体,手提灯比较具象的光照——威廉那个死去的俱乐部成员,身上分明没有任何伤口。 艾琳投影出来的这张比凯瑟琳看到要新鲜很多。应该是直接拉停尸间就拍摄下来的。所以说,不管艾琳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持有的信息都太多了,让人忌惮。 尸体应该是被人掉包了。当时凯瑟琳用异能观察的时候,只看到几个医生把尸体放进停尸间的影像。当时她以为是时间过的太久,有用的信息都被埋没掉了。···现在想来,不失为医生被买通之后特意做了调换工作。 凯瑟琳的目光沉了沉,她以为在这个比较大的教室里,老师的视线不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做了两辈子的学生,这个位置在教室里不是一直都是个不容易被老师关注的死角吗? 当然、当然是这样。 但前提是,老师不是一开始就比较关注你的。 凯瑟琳是个插班生。辛西娅为她办理的入学工作。而辛西娅这个名字的背后,几乎明晃晃的挂着麦考罗夫特的金字招牌。思维缜密如艾琳·艾德勒不可能错过这么一个明显的暗示。 继续深挖下去,诺兰这个名字和她突然出现在伦敦的行为,也大有可想之处。凯瑟琳的形式是诺兰,加上几周之前她和维多利亚的聚会被有心人留下了影像,以及hp剧组沸沸扬扬的空降制片人。 艾琳·艾德勒是一个心理学专家。她并非夜巷街头随处可加见的流莺,在很多情况下,艾琳只要勾一勾手指,那些男人就前赴后继的过来了,稍微有些难度的,也并不需要耗费艾琳太多的经历,男人天生就是个m,欠缺的是挖掘而已。 性感的女教师眼波流转,笑吟吟的点了凯瑟琳的名字:“这个问题就让诺兰同学来解答吧。我是个新来的教授,而从我的点名册上看,诺兰小姐也是个新同学。” 凯瑟琳茫然的回神。她到不至于没有听到艾琳之前的问题。凯瑟琳只是没有想到,在她找到艾琳之前,艾琳就已经盯上她了。 凯瑟琳站起来,在同学好奇的大量中,读出了书上的一段回答。这节课只是整本书的导言。艾琳的课程看似天马行空,但其实还是有踪迹可循的。 但这也是凯瑟琳迟迟不愿意开始自己大学生活的一个原因。当你在还没有踏进象牙塔尖的时候,就已经窥探到了顶端的风景,对于别人来说需要四年时间苦心钻研、挑灯夜读的专业知识,对你来说只是不到一个月就能够轻易掌握的知识的话。 当你明明知道你的同学思维空空、大脑中缺乏必要的知识储备,很大一部分只知道如同发情的哺乳动物一样追逐寻觅自己的伴侣,或者寻找刺激花式作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就是在荒废自己的生活,如同慢性自杀? 在这一点上,凯瑟琳、麦考罗夫特、夏洛克、艾琳、莫里亚蒂都是一样的。只是他们每个人选择的路都不一样而已。 当夏洛克和华生站在艾琳的课堂门口。夏洛克透过教室投影模糊的光线,看到那个女人的长相的时候,他的眼中只标记出了短短的三个问号。 ??? 那些衣服的信息和站姿表露出来的含义都是浅层的,不能反映出这个人内涵的数据。这些东西轻易的被夏洛克扔进了思维的垃圾桶里。——哪怕艾琳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价值不菲,但这些都不能反映出艾琳之前去过什么地方,遇到过什么样的人。 夏洛克的视线扫过教室里坐着的其他人。很少有人比大侦探福尔摩斯更加能够理解——这些名校毕业的学生未必都如外人看来是天之骄子。至少在夏洛克看来,这些人浅薄的让他忍不住赞同麦考罗夫特金鱼的理论。 相比之下,站在教室里,正在回答老师提问的凯瑟琳,就成为了无法跳过的一个标志性记号。 夏洛克眯了眯浅灰色的眼睛,再一次仔细的摸排凯瑟琳身上的信息。 依然是繁杂的普通人特征,(凯瑟琳坐在一个比较靠门的位置。教室的第一排,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和门之间只有一个空位,确保夏洛克可以透过门口的窗户看到凯瑟琳身上的细节)从凯瑟琳衣服上的污渍和折痕能够轻松分析出她早上吃了加双倍番茄酱的热狗,刚从伦敦的西区乘地铁赶来,经过校长办公室···以及刚才在走神。 但还有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麦考罗夫特给凯瑟琳提供求学机会的原因应该不只是她巫师的身份。从对巫师感兴趣到现在,夏洛克利用自己兄长的权限得到了很多信息。 麦考罗夫特那个用心险恶的胖子暗地里在巫师界贿赂了一些巫师。那些家伙在胖子的眼里大概也只是一些有点特殊能力但缺乏大脑的金鱼··· 夏洛克更加仔细的观察凯瑟琳,这次他有了点意外的发现。 上次看凯瑟琳的时候,这个人是个右撇子。但现在看,凯瑟琳的左右手是平衡使用的。从一个小漏洞可以看出很多东西,夏洛克抓住了这个点,渐渐的就能看出凯瑟琳身上一些不协调的小掩饰了。 夏洛克不顾华生的阻拦。悄无声息的的推开教室门,拉着华生很任性的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凯瑟琳诧异的看了夏洛克一眼。 回答完问题之后,凯瑟琳很利落的坐下。 凯瑟琳从上衣口袋里找出手机,有些的给麦考罗夫特发短信 剧情从这里就有所更改了。夏洛克和an的初次见面不是在那栋别墅里,而是这间更有人文气息的校园里。 凯瑟琳多了一丝笑意。手机上收到的回复是:‘静观其变。’‘ 有这么一个弟弟,应该会让某人的发际线后退很多吧。 一个多小时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凯瑟琳本来有些事情要单独和艾琳沟通的。鉴于她的老师身边现在围着一大群充满求知欲的学生、加上夏洛克福尔摩斯也在后排蠢蠢欲动。凯瑟琳安慰自己这些事情都不急于一时,整理好书包之后,一直在教室里坐着。 “诺兰小姐?”华生从最后一排走过来坐在凯瑟琳的身边。 夏洛克一下课就如同离弦之箭一样跑到职工休息室去蹲守,留下军医一个人在充满学霸的大学里不知所措——他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凯瑟琳了。 “啊!约翰。”凯瑟琳和军医打了个招呼,她看军医一头雾水的样子,语重心长的对军医解释了一下夏洛克情绪变化的原因。 第42章 chapter42 “艾琳·艾德勒——夏洛克此行的目标。我以为麦考罗夫特不会给自己的弟弟安排这么棘手的案件。但显然···大福尔摩斯的人手也有些不够用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能知道的更具体一点吗?···艾德勒女士和什么案件有关吗?” “当然。”凯瑟琳爽快的点头,她靠在教室坚硬的木头椅子上,格外幸灾乐祸的说:“艾德勒老师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和最近的一起皇_室_丑_闻有关。” “皇_室_丑_闻?我似乎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消息?” “呃···这是还没有公布出来的消息。当然,这种坏事情传的总是格外的快,很多人都能赶在报纸之前,就得知这些事情了。” “可是,夏洛克不会接受这种工作···” “或许吧。艾琳·艾德勒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性。在我看来,能够逃过福尔摩斯的基本演绎法的人,一共也没有几个。何况···也不止是丑闻而已,这里面还有一些别的高级机密。” “这些消息是从哪里来的?我很奇怪?为什么你突然就成为了牛津的高材生,而且还对这些事情都了解了?”难道之前的落魄和扫地的工作都是为了监视夏洛克而做的伪装吗?! 凯瑟琳只是笑了笑:“我是个巫师啊,总有些奇特的途径不是吗?” 她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好奇的说:“我很好奇,你在这这所大学里旁听上课是一种什么感受?很久没有回到校园,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慨?” 华生在回答凯瑟琳的问题之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夏洛克的短信:‘不要等我了,可能要一点时间。’ 军医抿了抿唇,对凯瑟琳的话有了新的理解。这种情况在他和夏洛克办理案件的几个月中从未发生过,这完全就印证了凯瑟琳的话,艾琳是个很特殊的女人——之余夏洛克而言。 现在,出于对自己室友的担忧之情,华生也要从可能了解详情的凯瑟琳这里,想尽办法的套取出更多的有力消息来。 或许在军医的潜意识里,还有些愤愤不平的觉得,他能做的并不会比夏洛克做的少多少。 “其实也没有···就是有些不习惯。我参加过战争。回国之后,也很久都没有体验过这么平淡安逸的日子了。而且···” “而且什么?” 华生有些窘迫的挠了挠脑袋,他温和的回答到:“而且···这里的一部分学生在毕业之后可能会进入一些高端的部门工作,在若干年后职位显赫···” 现在,这些人却都只是孩子,懵懵懂懂的上课。未来的十年间,他们的身份可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有人会身居高位,这种落差让人感觉微妙。 华生不经联想到盲眼银行家的案子里——夏洛克的那个同学。 其实从侧面也可以看出,同样是两个同校毕业的人,夏洛克是个咨询顾问,而他的同学成了银行高管。这种感受很复杂,不是说夏洛克现在的状态不好··· 只是很可惜?觉得夏洛克可以做更大的事情,更有价值,更能··· 华生有些混乱。 凯瑟琳及时阻止军医的发散性思维。她很自然的搭在军医的肩膀上,就像好哥们常常会做的那样。如果可以在任何情况下给姓福尔摩斯的人添堵,凯瑟琳还是会去做的,毕竟在基本演绎法之下,几天之内,夏洛克都能发现华生的身上有被勾搭过的痕迹。心塞是肯定的。 “我猜你现在很无聊,夏洛克看起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正好我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和我耗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吧···晚餐我请!” 华生张了张嘴。理所当然的没有拒绝凯瑟琳的邀请。军医从善如流的被凯瑟琳勾着走出校门,鉴于他也希望从凯瑟琳的身上得到更多的消息。 “书包我来拿吧。”华生一边走,一边很有绅士风度的说。 “那真是谢谢了。我猜测你的女朋友一定是个很幸福的人。她也是个医生吧,你们一定很有共同语言。”凯瑟琳坏心眼的捅刀。 “我们已经分手了。”理由是他把自己的女朋友拖入了危险之中,还差点死掉。 “哦···抱歉。” “没关系。我们下午要做些什么?” “大概是准备开业?威廉的蛋糕房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威廉之前把钥匙交给我了,我想我可以趁这段空余的时间,可以把蛋糕店整理好。” 这就需要一个苦力。短期开业不需要大批量的订购原材料。开店之初的货源还还是从超市里购买就好。 凯瑟琳带着华生走出校园。直奔最近的大超市。凯瑟琳的信用卡里最近就没有缺少过钱。 一旦一个聪明人有了要赚钱的想法,来钱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凯瑟琳走在购物车的前面,一排排的从货架上扫荡不制作蛋糕需要的材料。 ——威廉蛋糕房对食品的质量有严格把控。蛋糕粉之类的东西从来不在加工的列表上。这也是为什么威廉的蛋糕房能够保持良好的口味,一直在顾客的回购名单上。 虽然是给店里进货。但因为威廉已经完全撤出了蛋糕房的运作,所以凯瑟琳也没有把购置原料的费用计算在蛋糕店的运营成本里。 于是华生一边推着购物车,一边就看着凯瑟琳从经过的零食货架上扫下一大排膨化食品、从冰柜里找了很多牛排和鸡腿、最后还在宠物专区买了几大包不同口味的猫粮。 “凯瑟琳,你这么买东西···”真的好吗? 忠诚可靠的军医在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体验中,从未见过如此豪放的购物方式。虽然他和夏洛克的生活饮食都是他一手购买的,但作为一个可以拿着花椰菜和自动取款机沟通的男人,华生并不是很能驾驭这种恐怖的扫荡方式。 凯瑟琳走过的地方,货架都空出来一排!这种形容绝对一点都没有夸张。 物品的生产日期、产地、价格都不在凯瑟琳购买的考量范围中,唯一能阻止她购物的原因,只是那个货架距离她的距离而已。 “这些是我和安娜一起用的,我觉的也用不了多久。···我们家养了两只猫,就是上次抓伤夏洛克的黑猫和···” “是的。我有印象。但红酒又是为了什么?”华生感觉自己的手推车已经快推不动了。如果凯瑟琳再不住手的话,他可能需要第二个购物车才能继续对这家超市的扫荡了。 更让华生绝望的是,同样在超市购物的几个年轻人已经拿出了手机对准了他和凯瑟琳的位置。很大的可能是,这些人看到目前的景象,想要拍照上传推特了! #今天我在超市购物。看到一对非常让人羡慕的组合。男人负责推车,女人只需要选东西就好。——别人家的丈夫!# 作为一个写博客的男人,华生已经自发的拟好了标题,并且做好了成为推特表情包中一员的习惯。 凯瑟琳对此就毫不担心了。 麦考罗夫特派来的跟踪的人并不是吃素的。他们绝对不会让华生和自己的视频别上传到网络。凯瑟琳一直有个猜测,麦考罗夫特对她的态度非常微妙,若即若离中一定带了社呢么深层的含义。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知道这么多机密的凯瑟琳,不管是不是又什么灰色背景,被暗杀可能才是她唯一的结局才对。 “嗯。我觉得这样就差不多了。我们去结账吧。”凯瑟琳估摸着自己要的东西已经都买的差不多了。 调遣忠犬的恶趣味已经得到的充分的满足,再往前走就要到卫_生_巾的专区了,凯瑟琳好心的放过了局促的华生。 军医松了口气。用比来时快一倍的速度掉头往收银的地方跑。 和凯瑟琳的猜测差不多。那些二十四小时尾随她的人,在华生没有关注他们的时候,立刻就上去和之前拍照的人沟通了。 果然有问题!凯瑟琳通过超市货柜上方悬挂的凸面防盗镜看到自己身后的景象。这种事情军医估计也不是不知道——从麦考罗夫特的弟控程度来说,军医的受监控权限也不会很低。而华生曾经是一个军人,如何追踪于反追踪是他曾经的必修课。 换言之,那些跟踪华生的特工,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对于军医来说,都是半公开的秘密。 那个胖子有问题,他的态度不对,不过要找日理万机的麦考罗夫特一次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凯瑟琳走在购物车的前面,她把所有的商品装袋。在听到售货员报价之后,很利落的刷卡,没有个华生造成这方面的困扰。 凯瑟琳也是看到过华生和自动取款机争吵的人。这种事情在贝克街附近发生的可不是一次两次了。邻居都因此觉得军医华生是个很有意思也很可靠的人。由此可见,人偶尔卖蠢的话,也相当于是在卖萌了。 走出超市之后,华生的身上挂着的商品琳琅满目的就像是一颗圣诞树。虽然圣诞已经过去几天了,但看看军医此时的装扮吧。他的背后背了个书包,手上拿了还拎了四个。 凯瑟琳的手上也提了两包东西。看似她的包裹很大,但里面都是膨化食品,这种体贴还是很让人感觉偎贴的。 凯瑟琳看着华生左手拎着的蛋糕粉。今天晚上蛋糕店开门,要逮住某只喜欢吃甜食的胖子,应该也不是很么很难的事情。 有些事情的谜底,也是时候揭晓了。 第43章 chapter43 威廉从收养那个素未谋面的异能者小男孩到现在,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安娜挂在门上的工作日历被凯瑟琳划出很多个圈。在抗议无效之后,那块日历最终成为凯瑟琳记录约翰旷班时间的铁证。 不是不能记忆在脑海中。但威廉这种自说自话的不告而别和不明不白的行为让凯瑟琳非常不满。日历上的红色极好就是一种标记,或许什么时候凯瑟琳忍不住了,就会亲自去砸开威廉躲在伦敦的房子。 是的。威廉还在伦敦! 但他却消极的拒绝开店,也拒绝和凯瑟琳做任何交流。如果有什么理由让凯瑟琳最终黑化的话,威廉大概也占据了很大的一个版面。 “今天估计会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华生看着积灰的蛋糕店防盗门,重重的叹了口气。 凯瑟琳踏上蛋糕房门前的三节楼梯,用要是打开了脏兮兮的铁门。 防盗卷帘因为缺乏保养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噪音。华生把东西放在地上,帮凯瑟琳搭了把手。 这家店在建立之初,威廉的手上没有太多的资金,现在这扇破旧的防盗门就是铁证——邻里之间的商铺都已经用自动卷帘了。这间招牌温馨的威廉蛋糕房,却还在坚持一些古早的东西。 凯瑟琳带着华生走进了商店。 因为空气不流通的缘故,房间的气味有些不妙。但在通风一段时间之后,这一切都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凯瑟琳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打工经历。换句话说,她的生活技能是点满了。在华生放好购物袋的功夫,凯瑟琳已经用抹布把他视线所能看到的桌面都清洁了一遍了。 速度之快,就算不是形容成旋风席卷大地的话,也能解释成女巫的天赋技能了。 “凯瑟琳,你的勤劳让人赞叹。”华生看着眼前利落忙碌的女孩。就是因为知道她没有使用什么超能力,所以这种打扫速度才格外让人震撼。 “独自在外要生活好可不容易。要赶在晚上开门的话,做事情的手脚就要利落一些。”凯瑟琳找了专用的窗刮和清洁液,对店铺的窗户开始了清理。 一层层灰色的泥浆伴随着消清洁液的芬芳气味从窗户上慢慢的流淌下来。窗刮每在窗户上作用一次,窗玻璃就干净一些。这个过程依然很快,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凯瑟琳觉得身后有一阵子没有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军医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扫帚,他此时正在对地面做一次清洁。 约翰·华生是个有原则的老好人。通常情况下···在不触犯到原则的时候,就更容易感受到华生待人接物的热情。 凯瑟琳就算接下来的时间里什么消息都不告诉约翰,军医也不会抱怨什么。 但华生最开始和自己沟通,本来就是想要知道什么的,不是吗? 凯瑟琳看着华生忙碌的身影,惊觉暮色已至。凯瑟琳用最短的时间收拾好窗边的这一个烂摊子,去后面打开电闸。 蛋糕店在朦胧的晚霞中重新焕发出温暖的黄光。凯瑟琳看着格外冷清的这家店面,却意外生出一种,就算没有威廉,她一个人也能有勇气继续走下去的念头。 抛开那时不时就跑出来的多愁善感。凯瑟琳开始对买来的东西做分类。 分类的同时,凯瑟琳随便找了一个由头,对华生透露一些关于艾琳的事情。 “你可以带一点蛋糕回去给房东太太品尝,我再多准备一份给你和夏洛克做夜宵。虽然我做的比···威廉稍微差一点,但你会发现,我做的甜品也能超过绝大多数的甜品店。” “当然。我一点都不意外。”凯瑟琳平时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以前看她扫大街的时候,拖着明显大一号的工作服,踢踢踏踏的很不可靠。但认识的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凯瑟琳·诺兰还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人。 心挺软的。 军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出的这个结论。或许是凯瑟琳的认真,还是她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必要的时候告知真像的那份深藏不露。 军医微笑。 不管怎么说,凯瑟琳是个女孩子。他在超市看到凯瑟琳身份证上的年龄的时候,实在是吓了一跳。 “或许我可以在学校也推广一下蛋糕店的生意的。老师们说不定会因此放水让我通过考试?···开个玩笑的,你觉得艾琳老师会不会喜欢我做的甜品?” “说不定呢?我对你的老师并不是很了解。” “以后你一定会了解她的。”凯瑟琳有些狡猾的微笑,她把话题拉上了正轨,一边清洗制作工具,一边介绍给华生听:“艾琳在美国一所著名大学获得了心理学学位。心理学专业的一些···课程有些不好上,艾琳正好很擅长这些。所以就被请来给我们上课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她主动要求的可能性。比较悲观的猜测是,牛津大学里有她的最新猎物。” “猎物是什么意思?” “啊!艾琳是著名的施_虐_女_王。她在圈子里的地位,大概不亚于玛丽莲梦露?” 凯瑟琳做了一个非常不恰当的比喻。虽然关键的含义都传达到了华生那里。但当军医脑补了玛丽莲梦露和艾琳艾德勒这两个人的时候,巨大的违和感还是笼罩了他。 “这可真是···” 凯瑟琳的这次说的事情信息量都不大。基本上同一时间,夏洛克就在体会艾琳的强大人格魅力了。 在华生纠结的时候,凯瑟琳已经调好面粉,开始打奶油了。 手打奶油的精髓在于,吃的人会觉的比较满足,而做的人会非常吃力。这是威廉的说法,凯瑟琳一直觉得手打和机器打的口感区别微乎其微,何况她也没有体力做这么繁杂的准备工组。 简单就好。简单就好。 蛋糕店的开张只是一种信号。麦考罗夫特会来可以了,他是不是吃到自己喜欢的蛋糕,和凯瑟琳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说最近他的减肥很成功?或许这和威廉的蛋糕店不开张也是有关系的。 炸弹案件之后,各大势力重新洗牌。凯瑟琳一下子就有了很多可以做的事情。麦考罗夫特周转与三件大事之间,即使是人型计算机,也不能做的更面面俱到了。 这种情况的另一种解释是,他有意放过了凯瑟琳。这也是为什么凯瑟琳觉的他们之间需要一次长谈。 第一份蛋糕在半个小时之后从烤箱里出来。凯瑟琳第一次用这个型号的烤箱——她最早推荐给威廉的那个烤箱坏掉之后,回购的时候,市面上的同型号烤箱都已经下架了。 那个时候威廉的长期顾客名单里应该就有麦考罗夫特了吧。如果那个时候是凯瑟琳在的话,她估计会想方设法支使某只大福尔摩斯去找来一个同款的烤箱。 不过威廉可不知道这些。他重新购买的烤箱功能很简单,只是烘焙蛋糕和饼干,也足够了。 第一批蛋糕是最简单的纸杯蛋糕,巧克力味的,中等甜度。就如同凯瑟琳说的一样,是让华生带回去给某只大侦探压惊的。 很难想象。一对同样高智商的兄弟,在口味上竟然差别如此之大。麦考罗夫特喜欢很甜的甜食,而夏洛克却只能接受中等的糖度。 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科学。凯瑟琳为自己的想法一晒,把蛋糕装进了打包盒里。 “看来你的手艺确实不错。我和夏洛克的晚饭又着落了。” “我现在在做饼干。这点蛋糕可不够你们两个男人吃的。”凯瑟琳一眼就看穿了约翰的客套话。 “你还要开张。这么麻烦可能不太好。”华生有些局促的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钟。已经四点多了。如果夏洛克回到的221b没有看见他的话,光是安抚他就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或者也不用安抚了。夏洛克直接埋头于新的案件中,拒绝和自己交流。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华生就想到了那只抓伤夏洛克的黑猫。 还真是···越来越像了··· 不管华生是怎么客套的,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带了三大包不同品种的甜点。比预计的时间整整晚了两个小时。 凯瑟琳陆续做了几批甜品。提拉米苏之类的她没空准备,每次做的都是烘焙类的甜品。 不同品种的蛋糕她都给军医带上了一份,这个分量足够房东太太和华生夏洛克食用的了。如果大侦探发什么脾气的话,···当然,凯瑟琳连夏洛克发脾气扔掉的那一份也计算在内了。 挂钟上显示晚上七点。凯瑟琳站在店铺台阶上目送满载而归的军医离开。黑夜已经笼罩了整个伦敦。蛋糕店里安静的让人有些寂寞。 凯瑟琳从书包里找到斯内普教授的画框,又找了个支架,把画框暂时放在面对收银台的位置上。 哈利·波特把这幅画给凯瑟琳,作为私人教师的原因绝对不是监视,而是希望可以通过凯瑟琳,让斯内普有点不一样的转变。 第44章 chapter44〔番外 〕 迟到的愚人节番外。 床头柜上的闹钟只震动了一下,睡在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他动作流畅的关掉闹钟。 麦考罗夫特无声无息的换掉睡衣——他从抽屉里挑出一件熨烫干净的白色衬衫,紧接着在另一个抽屉里找到自己的西装三件套。 拖着羊毛拖鞋,大福尔摩斯睡眼惺忪的洗漱。一捧冷水之后,镜子里呈现出的那人眼中恢复了睿智的光···但眼下的青黑色依稀可见。 洗漱过后,把拖鞋换成发亮的黑色皮鞋,福尔摩斯在心里列出今天需要的做的工作列表。 事情不算很多,下午的一个会议也是看戏为主。可以想见台上的两个党派争执不休的样子,但本质上···和他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 为了增加本党派的支持率,做千篇一律的攻坚战役,或者用某人最近非常喜欢的游戏来形容,推塔活动进行的如火如荼。 福尔摩斯对着穿衣镜长长的叹了口气。人到中年,他却接受了一个比夏洛克还要麻烦的□□烦,世事无常,让人感慨啊!什么时候游戏名词也进入了福尔摩斯的记忆宫殿了。时间总是改变了很多东西。 麦考罗夫特的身后也传来淡淡的叹气声。kingsize的大床起伏了几下,那个女人在床上很肆意的翻了个身,抱着被子艰难的爬起来。 “well,又是崭新的一天了。如果我自己不醒过来的话,我假设你也不会叫我?” “你要为自己负责。”麦考罗夫特没有回头。他对着镜子假笑了一下,通常情况下,他的下属看到他的这个表情,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时日无多。 但床上的女人一点都没有理会他精心营造的恐怖笑容。这种单纯的表情攻击早在七年之前就没有效果了。 但女人却也不愿意就此起床。她又四肢舒展的躺在床上,仿佛要把自己摊成一张大大的煎饼,让人看着都觉得非常困倦。 “哈欠~这种大冬天的早上还要去工作,简直惨无人道!圆桌骑士团的考核太丧心病狂!明知道成为司法部的部长是众望所归,还要用这种恶婆婆对媳妇的清晨问安方式来恶心我!” 女人说完,又在床上翻滚了一圈,蓬松柔软的羽绒被把她裹在里面,只需要再放进锅里油炸一下,就是中餐馆里一只喷香美味的春卷了。 女人的睡裙在这么多动作之后,都皱在了她的肚子上,白花花的两条细腿让麦考罗夫特皱了皱眉。 “这是你的工作。我以为你也乐在其中,不是吗?” 他对着镜子,挑选了一条剑型花纹的领带——深蓝色的缎面看上去非暗藏杀机,配上他新入手的怀表,极具反派特性。 “彼此彼此。”女人终于从被子里挣脱了出来。睡裙重新覆盖了她的大腿。她也没穿鞋,就这样蹬蹬蹬的跑到麦考罗夫特的身边,给了他一个不经洗漱的早安吻。 “哦!亲爱的,你需要刮胡子了!我以为你还没有忘记这件事情!” “恰恰相反。我今早决定,在你的早安吻之后去刮胡子。”麦考罗夫特笑的非常得意。 女人无奈的撇撇嘴,看着面前这个笑的和夏洛克一样孩子气的福尔摩斯,有些嫌弃的耸了耸肩。 “今天下午你就一个会议。回来之后记得帮我喂面包···两只面包都要喂到!不准叫黑面包‘夏洛克’,也不准叫白面包‘华生’。如果让我知道你只喂‘华生’···不···白面包的话,你就和黑面包睡一个礼拜!” 女人语速飞快的对麦考罗夫特嘱咐完、和她的语速同样快的,是她穿衣服的速度。 女人穿好衣服,走回床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支魔杖,把它藏在宽大的长袖里。这一季的风衣有些潇洒,藏一根魔杖也不容易被发现。 “你这种把魔杖放在床头的毛病可以改改了,这栋房子很安全!”麦考罗夫特瞄准凯瑟琳刷牙无法反驳的时间,见缝插针的说了一句。 正在洗手间里刷牙的凯瑟琳听到他这么说,呸呸呸吐掉牙膏泡沫,反驳到:“你枕头下面的勃朗宁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吧。我记得第一次的时候,那还是左轮的,我能说你的怀旧意识比较超前吗?”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七年了。人聪明到一定的境界,就自发的懂得了在一起相处的艺术。如何更好的同居,是其中无师自通的科目。 凯瑟琳之于麦考罗夫特,就如同身上的三件套一样,成为一种生活中的必需品。 麦考罗夫特之于凯瑟琳,就如同飞行在海洋上的候鸟,在经历了漫长的飞行之后,终于遇到了一片可以休憩、不被淹没的孤岛。 趁麦考罗夫特对着装做最后调试,凯瑟琳走到窗边,一把把拉开了窗帘。雪季温暖的阳光流淌在房间里,填充了整个房间,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 “一路顺风。”麦考罗夫特低头,和凯瑟琳又交换了一个清浅的吻,带着电脑包走出了房子。 凯瑟琳在他的背后笑了笑,笑的有些诡异。她回答说:“愚人节快乐!” 麦考罗夫特前脚刚走,凯瑟琳后脚就那起了自己的诺基亚手机。她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手机诉说麦考罗夫特的途经路线。 很快,手机挂断。 手机那头的接听者开着扬声器,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大的整个房间都能够听到。 军医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看报纸,他的腿上搭了一条法兰绒的毯子。这是他圣诞收到的、最满意的一份圣诞礼物。 那天夏洛克一脸别扭的把包装好的圣诞礼盒递给他,故作无所谓的从书架上拿了本书,随便的翻看着。 华生打开,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条深灰色的毯子。 冬天搭在腿上正好。军医的余光看到正在偷瞄的夏洛克。这估计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送礼。已经名声享誉世界的大侦探眼中怎么都透出一股惴惴不安的样子。 华生当时就笑了。他认认真真,一字一顿的对夏洛克说:“谢谢。我非常喜欢你的这份礼物。” 时间线拨回到现在。 军医看着摩拳擦掌的搭档兼室友,有些不安的说:“这样不太好吧。福尔摩斯先生可能有什么要紧的工作呢?” 夏洛克兴奋之余还是听到了华生的话···当然,他总是能听到军医的话。 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停的在房间里转圈圈,一点都不愿意放弃能整到麦考罗夫特的大好机会。 “凯瑟琳已经给了我这么详细的信息了。如果这样都不做些什么的话。实在是太对不起愚人节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过去的几年,你可都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天赐良机,怎么能放弃。现在所有的脑细胞都应该被用在思考怎么整麦考罗夫特的事情上。如果不这样的话,简直是暴殄天物! 军医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既然已经猜到夏洛克会怎么回答自己了,也就不再劝说夏洛克什么了。 “你准备对大福尔摩斯做些什么呢?这可真是罕见的事情。”刚刚回家的哈德森太太也听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对于这种集体活动,房东太太向来乐此不疲。 “我叫凯瑟琳订了很多白梦糖果。凯瑟琳已经把它们变成方糖放在麦考罗夫特的咖啡杯里了。”接下来··· 小福尔摩斯的笑容里怎么看都像是蕴含这一只长着虎牙和黑色箭头尾巴的小恶魔。 夏洛克往年最讨厌愚人节了,因为这一天发生的谋杀案总是格外的小儿科——充斥着玩笑开过头之后的黑色幽默,那些明明能够一眼看穿的东西,却总是被苏格兰场的警察送到他的面前来。 boring! 但这次是不同的。夏洛克握紧苹果手机——凯瑟琳是个能骗过麦考罗夫特的女人,她想让麦考罗夫特吃糖就一定让他吃了。 这次能好好的给麦考罗夫特过个愚人节,顺便也记录下一些他的糗样。 华生叹了口气,目送夏洛克一本正经的带着风衣走出房间。 ···总觉得不会很顺利。 同一时间,凯瑟琳惬意的坐上了通往巴黎的飞机。 她要出差一个礼拜,去完成英国魔法部和法国魔法部之间的联谊活动。这会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每年一次,这次依然重要。 凯瑟琳靠在飞机豪华舱的沙发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每次和麦考罗夫特左_爱都会让人有魔力暴动的冲动。 左手触摸之后反馈出来的信息碎片,仿佛洪流一样,要把人之间淹没在其中。凯瑟琳沉浸在欲_望和信息的漩涡中,同时被两种感官拉扯,在漫漫长夜里进入梦乡。 但这已经比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要好得多了。最初的那一次,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对于她和麦考罗夫特来说都是这样。 更重要的是···凯瑟琳真开眼睛,向空姐要了一杯咖啡,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有了从麦考罗夫特身上读取的信息洪流,接下里的接洽工作就容易的多了。 凯瑟琳的喝了口咖啡,牵起一个得意的笑容——她在麦考罗夫特面前鲜少有什么秘密,麦考罗夫特对她来说也是一样。 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家里的糖果似乎不多了。恶作剧的都用完了。出差回来之后,还要到霍格莫德去补充一次。那个胖子最喜欢的羽毛笔和白霜糖都要双倍。 恶作剧的也再卖一点好了,上一次买还是在三年以前呢! · · · · · · 至于那个一心想要整到自家哥哥的夏洛克。 他三个小时之后从警局的拘留所里被放出来。已经升职的辛西娅听说夏洛克又这次作死的厉害,特别向麦考罗夫特申请接他出来。 于是夏洛克更心塞的看到华生身边站着的、笑的欢心的曾麦考罗夫特代言人:辛西娅女士。 ——夏洛克一个人的愚人节? 坐在飞机上的昏昏入睡的凯瑟琳打了个喷嚏,想来某人一定咬牙切齿的发现自己上当了。 但这个愚人节过的相当舒心不是吗? ——夏洛克·福尔摩斯一个人的愚人节,没错。 凯瑟琳和麦考罗夫特的上个约会纪念日、上上个同居纪念日都是被夏洛克给搞砸的。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女人记起仇来,天天都是愚人节。 第45章 chapter45 大战结束之后,斯内普作为战争英雄被妥善安葬。他为数不多的几幅画像都是邓布利多在战前强迫他留下的。一副按照惯例悬挂在校长室里,另外三副都被斯内普教授包裹严实,丢在地窖某个万年无人问津的抽屉里。 如果不是战后他的事迹得以宣扬,引来无数巫师发掘他生前的秘密,这间事情估计校长室里的画像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不···不不不。画像里的斯内普从死去到现在一共就出现过三次。 第一次是他的画像被救世主亲自悬挂在邓布利多的画框边上。白胡子老校长笑眯眯的到斯内普的画像里去串门,众人才得以看到那副静态风景画里走出一个气急败坏、依然毒蛇、并且怒火中烧的斯内普教授。 “你卑微的员工难道连死后的安静都不能得到了吗!该死的!你毁了我的一锅魔药!” 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伟大的战争英雄,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孜孜不倦的研究魔药,真是一件让人感到安心的事情。 第二次斯内普出现在画像里。是一个阴森的午后。救世主来霍格沃兹找麦格教授商量一件事情。 猝不及防的,斯内普就出现在了画框里。 他依然是一副所有人都欠他的样子。语气森冷的对救世主说:“我假设地窖已经都被收拾干净,迎接新人入住了。而不是有一群小巨怪去那里探险寻宝。” “呃···事实上,为了纪念你,我们把那里封存了起来。”时隔多年,救世主多了些勇气,也能更平缓的回答斯内普的质问了。 “你以为那是名人故居?我是不是应该高兴与我曾经办公的地方给你带来了很多乐趣?破特!地窖被人打开了,有人找到了我另外一副画像。真遗憾我现在不能给葛莱芬多扣十分了。你呆愣的样子简直像是块木头,或者这么多年你的脑袋依然充斥着芨芨草!去地窖!立刻!马上!” 天可怜见。救世主被他魔药教授的语气狠狠的吓到了。几乎不容多想,那种少年时代的阴影重新回到了破特的头上,救世主用几乎屁滚尿流的正确姿势冲出了校长办公室,顺利拦截了两个葛莱芬多小探险家霸占斯内普画像的作死行为。 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说,斯内普的画像和黑魔王的日记本一样恐怖,并且属于稀缺产品? “哦,西弗勒斯,哈利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你不该这么严厉的。”已经是校长的麦格教授也被斯内普的火气给吓了一跳。她试图纠正一下画像斯内普的想法。 但她得到的答案是:“等那个缺乏大脑的救世主在什么地方栽跟头了。或许我也不用和他说这种话了!” 这种事情总要有人做不是吗?斯内普给破特泼冷水降温,救世主的光环目前无往不利、一帆风水,那个没头脑的葛莱芬多依然需要鞭策和警告。 麦格校长听出了蛇王的未尽之意,在接受之余,竟然意外觉得这个设定完全可以接受。 教授最近一次出现在画框里。是在三天前的一个下午。救世主刚刚决定给凯瑟琳一副斯内普的画像。哈利·波特这个理想主义、人傻钱多的葛莱芬多一点都没有想过征询斯内普本人的看法。 斯内普只是‘不常’出现在画像上,但发生什么事情他还是知道的。斯莱特林不会把自己置于无知之中。 和救世主河水不犯井水这么多年,冷不丁就被送出了一副画像。送走一副就意味着多一份被骚扰的可能。那天下午,救世主得以感受多年不见的蛇王毒液···纳吉尼强度的! 已成事实不可改变。有些对别人好的事情注定不能被本人理解。 事实证明,斯内普画像的这任收藏者并不是个话很多的人。这段时间这个女孩除了每天晚上打开牛皮纸包裹,把斯内普的画像放在床头,自己安静阅读之外。其他时候,基本都能保持安静黑暗,和斯内普画像没有被转手之前一模一样。 让人格外欣慰。 但今天是不一样的。 画像的一个阴暗处,露出了一个黑色的袍角,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就会忽略过去,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凯瑟琳。 在确定斯内普上线的同时。蛋糕店的门也被人推开了。 “欢迎光临。这里是威廉蛋糕房,请问需要什么?”凯瑟琳穿着粉红色的花边围裙,第一时间把视线投注到了门口。 ——麦考罗夫特从合上雨伞,在台阶前抖了抖雨水,才推门进来。 他把黑伞放在门口的淡黄色塑料桶里,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潮湿的痕迹。 伦敦的天气变化无常,晚上下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凯瑟琳第一次看到麦考罗夫特撑开他那把黑嗓··之前还以为是装饰用的。 “威廉把蛋糕房的生意交给你做?”麦考罗夫特有些失望的看了凯瑟琳一眼。好像他事先不知道开业的人是凯瑟琳一样。 “我做的也不算很差。和威廉之间的距离其实不大···你吃了就知道了!”凯瑟琳给麦考罗夫特装了一个鲜奶蛋糕。凯瑟琳端着盘子,从柜台里走到了一边的进餐区域。 “我非常期待。”麦考罗夫特的减肥看上去非常成功。几天没见,他竟然给人一种消瘦的感觉。···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尝试了巫师界的减肥药水。 大英政府在原木桌子上拿了一个一次性的塑料小勺子。他认真严肃的挖了一口奶油,放进嘴里。 勺子在胖子的嘴里停顿了超过一秒。麦考罗夫特咽下那口奶油,长长出了口气。 “比威廉做的要差一点,但味道还算不错···意料之外。”他不意外凯瑟琳的面无表情,半晌补充了一句:“帮我打包一袋——老规矩。” 凯瑟琳给了他一个笑容:“一个人在国外生活,慢慢就锻炼出来了!”凯瑟琳拉开麦考罗夫特对面的座位,一屁股坐了下来。 好吧。这是要长谈的架势。 麦考罗夫特挑眉,支使凯瑟琳说:“给我来一杯咖啡。” 凯瑟琳起身,心平气和的给胖子来了一杯加糖的玛奇朵咖啡。——也是今天在超市里买的,店里之前的那些都受潮发霉,被凯瑟琳扔垃圾桶了。 可就价值和口味而言,凯瑟琳的咖啡只代表超市的最高水准。 凯瑟琳平静的把咖啡杯放好,在速溶咖啡的香味之中,她抱着手臂看着麦考罗夫特。“咖啡来了,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 “想要问什么?” “我找人查询了我出生前后发生的大小事件。” “看来你有很多感受?” “拿我最近参与的hp电影来打比方。我有个悲剧的童年,但我没想到我父亲在其中担任的角色。···色令智昏,不知所谓。” 凯瑟琳十根手指交叉,眼睛一刻也不放过的盯着麦考罗夫特。 “这是你的评价?” “他的行为让我做出了这样的评价。他没有一个心腹,也没有人愿意照拂他留下的唯一的女儿···索菲亚。” “索菲亚小姐难道没有得到我的照拂吗?我以为她现在的职务是很多人怎么努力都无法到达的。” 凯瑟琳‘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突兀的声音和蛋糕房温馨的气氛格格不入。麦考罗夫特坐在那里,不为所动。如果凯瑟琳的眼里有怒气的话,可能这种动作为增加一点威慑力。——但坐在对面的女人并不是真的在生气。 “我们都知道。索菲亚已经被放在了天平上。你们把她锦衣玉食的养大,最后牺牲掉她,换取自己需要的利益!” “这种指控未免有些偏激了。”麦考罗夫特轻飘飘的把话题从亲情问答转移到实际的事情上面来:“当时对于她而言,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但是你有。” “什么?”凯瑟琳侧头,不是很确定麦考罗夫特的意思。 “等你大学毕业,你的前途一片辉煌。” “你进入机关工作,是要守护你的家人。我没有这方面的因素。你也看到了,威廉把这家店扔给我,他···放弃了我!”我既然没有亲人,为什么还要淌这样的浑水? “你还有你的父亲——亲生父亲。” “一份医疗保险能改变什么呢?那不能替代我经历过的一切,也不能改变我被母亲虐待的时候,他冷眼旁观。···回到原来的问题上,麦考罗夫特,你对我的纵容让我疑惑。” “诺兰先生花费很大代价才生成了那份保险。如果我是你,我会调查一下当时在任的首相。” 凯瑟琳对谈话的节奏非常不满。她皱着眉头,抢过麦考罗夫特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硬生生的结束那个话题。 “绝密计划从国_防_局被泄密,至少我已经知道了?艾琳·艾德勒折腾出的皇室丑闻···我假设莫里亚蒂的炸弹案牵扯甚广···也让你备受其扰···内阁的那些老家伙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这个从未中毒过的人形计算机。” “心力交瘁?不不不,这还不算你面临的绝境。你想不想知道后续会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我不但很清楚,还能帮你解决其中几个麻烦的‘小问题’。但前提是,不要每次见面,都和我说我那个毫无存在感的父亲。” “你不该知道这些的,哪怕你是个神奇的女巫。我以为一个巫师界够你放在手心把玩很长一段时间了。你更像你的父亲,这是我迁就你的原因之一。但如果你再主动卷入这些麻烦的话···我就要采取必要的手段了。” 麦考罗夫特站起来,从柜台上拿了个打包带,怡然自得的在凯瑟琳的面前把柜台里的蛋糕各自打包一份。 “以及,不要和夏洛克有太多的牵扯。我不希望他的身边多出你这样一个···危险人物。” 大英政府走到门口,抽出桶里的黑伞,打开了店门。 “你迁就我的其他原因是什么?···除了我父亲的···”凯瑟琳说到‘父亲’这个单词,忍不住嫌弃的撇了撇嘴:“···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啊~”麦考罗夫特打开黑伞。 店门开着,让一些风雨从门外打进来,坐在离门不远的座位上的凯瑟琳看似平静,但心里却紧张的想要答案快点揭晓。 “你是个聪明漂亮的姑娘。我完全可以想象到,你在自己的圈子里是如何熠熠生辉···不要妄自菲薄,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成年男人的爱慕。” 第46章 chapter46 店门被轻巧的关闭,严丝合缝的挡住了窗外的凄风苦雨。门上的风铃单调的响动了一会儿,房间里重新归拢到冗长的寂静中去。 凯瑟琳的双眼紧盯着渐渐归于平静的风铃,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像是在玩‘谁是木头人’的小游戏。 过了一会儿,凯瑟琳才调整好起伏的心情。动手清理桌面上干净如新的盘子——麦考罗夫特那个阴险的胖子在谈话期间把盘子里的蛋糕吃的一干二净。 顺便说,他还趁机打包了店里三分之一的蛋糕。 凯瑟琳收拾好盘子,重新回到柜台里。 柜台上的小画像依然维持着静物写生的样子。 凯瑟琳搬了把凳子,坐到了画像的面前。 凯瑟琳托着下巴,盯着画像看着,决定要和这幅画像杠到地老天荒。 墙上的挂钟转动到半个小时之后,期间有几个威廉的老客人看到店铺开着,就来照顾一下凯瑟琳的生意。但这些人很快就离开了,凯瑟琳则好耐心的保持着一个动作,盯着盯着盯着··· “我假设这个时候你应该进行一些阅读,或者消失一段时间。而不是盯着一副需要安静的画像,什么事情都不做!···诺兰小姐,如果你是在霍格沃兹上课的话,我想我一定会给葛莱芬多扣十分的!” 画像里的黑袍男人终于受不了凯瑟琳如同视_奸一样的凝望。——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袍角卷动出漩涡般的纹理,他整个人出现在了画框中。 “呃···我觉得就算是分院,我也不会是葛莱芬多的一员,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或许您已经意识到了,如果您想要给葛莱芬多扣分的话,有一个大前提是,您必须还活着···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不应该纠结在这里,您知道的,我们之间需要一场谈话。” 斯内普的脸色难看了一点。这种阴森恐怖的表情出现在他蜡黄的脸上,隔着一副画像,仍然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气:“我可不会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对您有什么爱慕之心。我假设你谈话的内容和这个并没有什么关联,否则就算只是一副画像,我也有办法让你受到教训!” 凯瑟琳哑然。虽然有了心里准备,知道斯内普教授的特点就是毒蛇阴沉,但直接被戳到痛脚的感觉也不是很好。 凯瑟琳和麦考罗夫特有了一次相对正式的谈话。一些谜题被解开,但更多的问题被暴露出来。麦考罗夫特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决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拉入更深的深渊,这是很不明智的事情。 他们本来都应该知道,暧昧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但如果凯瑟琳因此陷入了纠结和多疑之中,那也只是正中麦考罗夫特的下怀。 面对咄咄逼人的已故魔药教授,凯瑟琳深深的叹了口气。和一个斯莱特林的交流注定充满了拐弯抹角,而当一个斯莱特林不愿意和你墨迹,而选择直接了当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的时候,那一定是他认为你是个大脑空空的人。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都不应该相信一个政客的戏言不是吗?这是不明智的事情。”凯瑟琳敲了敲画框,这个动作让斯内普的怒气更胜。 但凯瑟琳毫不在意的继续说:“我查阅了一些资料。霍格沃兹校长室里的画像能够自由穿行学校里的所有画框。但那些已故校长并不能把自己家族的秘辛公布给现仍的霍格沃兹校长···也就是说,这些画框在校内校外的信息传递问题上,您是受到契约的制衡的。” 斯内普阴沉沉的盯了凯瑟琳一会儿。面前这个活生生的女孩并不如外表上那样对巫师界一无所知。哪怕她过去一个月的生活规律的像是一张计划表,哪怕她之前一直没有做出什么打扰画像的事情,但破特和他的搭档们和这个女孩子比,都还不够看。 ——这个诺兰说的是画像的契约···实际是暗示彼此的信任。 “破特在把画像交给你的时候,契约就已经生效了。我们之间的所有谈话内容,无论是否和教学有关,都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那些古老家族订立的校内校外契约,在特定的时候,竟然成为了斯内普向外传递凯瑟琳信息的阻碍!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所以,您是值得信任的,不是吗?” “······” 画像里的人没有说话,斯内普只看着凯瑟琳抽出魔杖,自顾自的使用了一些一年级的咒语。 “我需要掌握更多的咒语,这需要你的帮助。”凯瑟琳收起魔杖,漂浮在空中的杯盘回归到原来的地方,变色和变形的食物也都回归到本来的样子。 斯内普看着她的动作,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子在魔法上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 “但这并不是我要教导你的理由。叫我教导你只是伟大的黄金男孩自己一厢情愿的白日梦,我没有理由为破特的许诺买单。” “但你要为巫师界负责。”凯瑟琳打断了斯内普的话。 “你刚才见到的麻瓜界的一个首脑人物。他的一个决策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这次,麦考罗夫特是支持麻瓜和巫师界和谈的,所以和谈顺利的进行下去了。但如果下一次他的决策是打压巫师···坦白说,你们并没有能与之抗衡的人。” 凯瑟琳看看皱着眉头的魔药教授。 “在这个时代,决定一切的并不是超自然的力量,而是压制一切的智慧。我想我可以证明这一点···” 房间里的这场谈话还在继续,凯瑟琳有很多话要对这幅画像讨论,因为斯内普可能是她巫师生涯里唯一的一个魔法老师了。 另一边,麦考罗夫特心满意足的带着蛋糕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就如同凯瑟琳说的一样,他最近诸事缠身。这些麻烦的事情叠加起来,就算是福尔摩斯、就算有基本演绎法,也足够让人感到疲劳了。 麦考罗夫特有些在意凯瑟琳的信息来源,毕竟这种天赋如果不能收归己用,实在让人感觉不安全,就好像···之前怎么会没有在意到这个艾琳·艾德勒呢?如果早点发现这个人的话,她早就被放置在mi6的监控范围之内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她把握了太多信息,成为一个让人忌惮的人物。 麦考罗夫特拨打内线,叫他的秘书辛西娅进来。 女秘书这段时间也出于疲劳状态之下,但辛西娅始终保持二十四小时待命,从没有搞砸过任何的一个任务。 辛西娅的心里有一团火,那是麦考罗夫特对她的许诺。等最近的麻烦事都过去了,有一部分的许诺应该被兑现。麦考罗夫特敲着面前的桌子,想着要把自己的女秘书推到什么位置上比较好。 但是现在—— 辛西娅进来、看到桌面上熟悉的威廉蛋糕房的纸袋子,下意识的就有了要预约牙医和健康顾问的冲动。 威廉蛋糕房的蛋糕+麦考罗夫特=要请牙医+老板要减肥! 但这个时候并不好对老板做更多的劝慰。或许有了威廉家的蛋糕的安慰,老板在听到后面的消息的时候,不至于太过愤怒。 女秘书的视线只在蛋糕袋子上停顿了一秒,就飞快的转移开目光。 “咳咳···夏洛克先生今天下午和辛西娅女士进行了接洽。他为辛西娅女士破解了一份电子邮件,具体的内容还在跟进···但追踪辛西娅的那部分人,暂时跟丢了。” 听到这个报告,麦考罗夫特立刻就认真了起来。虽然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动静,但为他工作好几年的辛西娅,还是看到老板浅灰色眼睛里的一片阴云。 “有什么需要布置下去的吗?” “不用了。” 女秘书安静的离开了办公室。 麦考罗夫特双手合拢,坐在那里,摆出了一个尖塔的手势。 此刻,办公室里只有一盏桌灯还亮着,坐在桌边的麦考罗夫特闭上眼睛,房间里安静的仿佛置身于第欧根尼俱乐部。 记忆宫殿的正门被完全打开,富丽堂皇的宫殿敞亮如新。麦考罗夫特推开其中一个房间,之前他和凯瑟琳的交谈被存贮在一个很小的角落里。 ——本来,这之于他只是一个很小的消遣。凯瑟琳·诺兰并没有重要到能和麦考罗夫特当下的工作相比较,只是一点点的小兴趣,无关紧要、无足轻重。 福尔摩斯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拟态成杂志状态的记忆——这看上去是一本大开面的、颜色艳丽的娱乐杂志。谈话的所有细节都被完整的还原出来,首先被撇开的是当时蛋糕店里温暖的灯光和让人感觉很幸福的蛋糕香味。 凯瑟琳·诺兰的话被重新排列组合,一条条对话的出现在福尔摩斯的面前。 ——“绝密计划从国_防_局被泄密,至少我已经知道了···” 凯瑟琳的这句话说的相当有意思,这个女孩子似乎已经预见了艾琳手中有一份绝密的计划。 当然···left自然有自己的门路,可以找到问题的关键。 ···就好像莫里亚蒂被称为犯罪界的拿破仑一样,凯瑟琳在法国的绰号是‘指尖奇迹’。说的是她擅长解决一些盘桓在指尖,靠近危机边缘的事情。 ——凯瑟琳真正想说的是——艾琳艾德勒联合了莫里亚蒂,而夏洛克的解密彻底解开了飞机计划的机密! 哦!麦考罗夫特在心里呻_吟了一声。因为他自己的决策漏洞,夏洛克给他添了一个□□烦! 第47章 chapter47 凯瑟琳在晚上十点左右接到了一条短信。 这个时候,她还在和斯内普教授进行仿佛永无尽头的‘谈判’——或者说是她单方面的灌输一些知识。 可以想见,如果连斯内普教授都不能接受她的劝说,那么要搞定巫师界那些谨小慎微、仍然沉浸在伏地魔阴影中的贵族,将会是多么艰难的事情了。 这本来应该是徒劳无获的一晚,但这条突如其来的短信打开了僵局。凯瑟琳换了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如果语言缺乏说服力的话,那么我就实际把信息展示给您看。”凯瑟琳没等画像提出什么不同的意见,单手飞快的把画像揣进怀里。 凯瑟琳从墙角处那了一把黑色的雨伞,一头扎进了今夜绵绵不绝的阴雨之中。 画像在衣服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凯瑟琳补了一个防水咒语——如果让一副油画沾水的话,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出门左拐没有几步的路程,一辆黑色的的士安静的停靠在一家咖啡店门前的马路上。 凯瑟琳借着雨幕中昏黄的灯光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的视线落在咖啡店大大的m字招牌上。 打开车门,收起雨伞,关上车门。在不算很高的监控等级下,黑色的士轻松的甩掉了跟踪在后面的mi6。 黑色的的士平稳而迅速的驶向未知的黑夜。前排的驾驶员是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脸,但副驾驶上那个美艳动人的女人却不会因为黑夜而失去光彩。 艾琳艾德勒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个迷人的尤物,在这个问题上,男男女女通常都能达成难得的共识。 凯瑟琳手上已经堆积了好几个关于艾琳的·艾德勒的委托。那些色令智昏的男人终究在这个不算寒冷的冬季,感受到百年难得一遇的冬季严寒。 就拿最近的一次来说。 一个国防部的高管坐在咖啡店里,敬畏的给凯瑟琳点了一杯最贵的咖啡。 这个老电影中常见的、脑满肠肥的白人官员一边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边忍不住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我没有想到她录像的···但她现在拿这个来威胁我,如果我不按照她的话去做的话···我这些年的奋斗都会化为泡影。” “但就算你按照她的指令,帮她偷到高级机密,并且假设这个过程没有人发现···” “那我也完了!···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left,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只要你能帮我清空她手上持有的、那些对我不利的信息,我可以···” “那么,你知道我的规矩?” “···是的。我已经从介绍人那里得知了最新的规定。您需要的店面采购计划,事成之后我会引荐我的同僚给您认识。” “那么,如你所愿。” 凯瑟琳回忆了一下这个高管的身份信息,显然和飞机时间泄密的人不是同一个。这说明艾琳艾德勒不仅仅只破译了一个计划。她在莫里亚蒂的帮助下,做到了更多。 “凯瑟琳·诺兰。”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an好像只是单纯的读出了一个名字,就好像她上午在课堂中做的一样,一个简单的点名工作。 “不不不,我更希望你可以叫我left。既然m被关在了车外,那我们之间的谈话也许应该更开诚布公一些。” 凯瑟琳一边说着,一边按住雨伞柄上一个隐秘的按钮。 “是的。两个m都被关在了门外。这确实是难得的好时光。” “莫里亚蒂追的你喘不过气来了?被m1标记上的人,可不要想轻易的逃跑。” “这并不是我头疼的问题。诺兰同学,在这个问题上,我不需要咨询任何人。”艾琳语气平缓的说:“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借用你的说法,维多利亚女士也已经被标记了。我很高兴的正式通知你,你的母亲现在是莫里亚蒂的得力干将。” 凯瑟琳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车子的车窗紧闭,汽车香水淡淡的味道并不惹人讨厌,但却无助于思考。 凯瑟琳脑海中无数散乱的信息迅速的排列组合。不同于记忆宫殿传说级的记忆方式,凯瑟琳的大脑跟像是一个疏于管理的沙堆,每次使用的时候,抓一把沙子,排列组合成一个图形,形成一个确切的答案。 信息从来没有轻重缓急之分。对事不对人。 凯瑟琳放开了紧紧抓住伞柄的手,她已经抓住了这个信息的关键点,于是非常乐观的说:“但愿她能工作愉快。” “没有什么母女情感?···但这只是我今天告诉你的第一件事情。你的妹妹,就要结婚了。她的未婚夫是我的一个客户。诺兰同学,你也没有姐妹之情么?” 这次凯瑟琳真的完全放松了。上车之前,她就确信,艾琳的手上没有能威胁到她的数据,现在只是证实了这一点。 听听,反攻的号角已经打响···虽然此时的街面上只有汽车鸣笛的声音。 “我确信没有。···顺便补充一下我对第一个问题的一些看法。···维多利亚并不能做一个很好的下属,她擅长搞砸很多事情···就算难得她成功的做出了什么惊人的业绩,那我也会出来,亲手搞砸它。记得,我和她始终在相反的阵营里!” “同样的道理···”凯瑟琳的左手自然的攀上了艾琳的肩膀。这个调戏的动作凯瑟琳做的非常顺手,一段信息从艾琳的肩膀上流向凯瑟琳的意识。 凯瑟琳微笑,在她心理课老师的耳边压低声音,呢喃说:“我知道的东西并不算多···不过很值得庆幸的,我知道的比你多一点,更幸运的是···我知道你手机开机密码。” 凯瑟琳换了一个姿势,从后面更紧密的搂住艾琳的脖子。她轻声的报出一个四位数的密码——用只有艾琳和她能够听到的音量说的。 的士突兀的在马路上刹车。 尖锐的停车声仿佛要穿透车里人的耳膜。但这也打破了车子里诡异的气氛。凯瑟琳被突如其来的刹车震得一下子撞回后座位上。过程中她的头还撞到了的士的车顶。 ‘咚!’的一声,听着就感觉挺疼的。——最近每次装逼都在付出代价! 现在,车里的人都能看见逼停的士的车子了——一辆黑色的小车——车牌明显就是麦考罗夫特的那个。 “嗯···看来今天晚上我很热门呢!”凯瑟琳幸灾乐祸的说着。对面车子的车灯打出的光芒意外的刺眼。一片光明中,艾琳的表情还停留在震惊和惊恐之间,她的脸色发白,心跳也有所加快,这都印证了凯瑟琳报出的密码的正确性。 用闪回性质的异能来解答密码,真是在容易不过的事情。——这主要还归功于艾琳最近频繁的拷贝手机里的信息,密码的频繁解锁是闪回出解锁图像的关键。 “那么,你知道要怎么做了?或许我们稍后还能有一场比较愉快的洽谈。”凯瑟琳打开车门,投入了麦考罗夫特小黑车的怀抱。 “我想我知道了。”凯瑟琳开门的功夫,艾琳·艾德勒就做出了判断。她的笑容中少了份轻慢,多了点真诚。“我会给你的这门课打一个好成绩的。” 凯瑟琳回以一个微笑。她紧了紧自己的身上的风衣,用了一个小魔法,对衣服里的画像说:“你看,事情并不都是表面上的样子。” 如果说有一天,麦考罗夫特会栽一个大跟头的话,或许谁都不会相信。就算是愚人节,也没有人会开这么愚蠢的玩笑。 但真要是有这么一天—— 事情就变成了现在的这样。 大英政府向来能屈能伸,作为一个政_治家,脸皮的厚度直接和官位的高低挂钩。麦考罗夫特仿佛几个小时前根本没有调戏过凯瑟琳一样。 他很有绅士风度的下车,在凯瑟琳撑开自己的雨伞之前,和她分享了自己的雨伞。 “晚上好,凯瑟琳。”麦考罗夫特语气温和,俨然一副追求者的口吻。 凯瑟琳小范围的动了动,试图撸平被激起的鸡皮疙瘩。但很快的,她就发现,这种行动完全徒劳无功,麦考罗夫特的存在,就是能突破所有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突破所有的下限。 凯瑟琳被麦考罗夫特绅士的样子吓得打了个激灵。 这个时候,艾琳摇下的士的车窗,友好的向麦考罗夫特问好:“晚上好,福尔摩斯先生。” 两个人是认识的。当然,他们上一次见面是在某个舞会上,艾琳陪伴着一个富豪,而富豪试图巴结麦考罗夫特。 当时谁会把一个女伴放在眼里呢?麦考罗夫特的演绎法里只读出了艾琳想要他看到的东西。危险的苗头被放过,于是在不知名的罪恶沃土里,悄无声息的成长为一颗致命毒株。 第48章 chapter48 夜已经深了,凯瑟琳很快从艾琳的车子转移到了麦考罗夫特的车子里。 少了汽车香水的味道之后,一切都感觉好了起来。可惜凯瑟琳刚坐下,某个胖子就一改之前殷勤的样子,相当公事公办的说:“你可以把录音干扰给关掉了。这会和我车里的一些设备重合。” 凯瑟琳耸耸肩,有些无奈的按掉了黑伞里的小装置。“我想你也应该能理解,毕竟调查下来,艾琳掌控别人的一大方法就是录音。···很古老的方法,但依然有用。” 麦考罗夫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在他的示意下,辛西娅播放了一首爵士乐。o “我很难想象,你车里的唱片竟然不是‘命运交响曲’之类的音乐。” “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无聊刻板的老男人。我喜欢莎士比亚,但偶尔也会看看限制级的舞台剧。”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建立新的认知模式吗?你希望我怎么看待你?——一个和我有相同意趣的、可以交心的人?” “哦!或许吧你送到牛津去读书是错误的。你看起来和那些不知变通的学生一样,才上了一天课,就只知道刻板的照搬书本上的知识了。” “但你显然还是那种一天要换好几套衣服的传统绅士。···那么?你这次找我是因为什么事情?” “辛西娅要升职了。我的秘书职位产生了空缺,或许你对此有所推荐···当然,如果你能亲自上任的话,我们也能谈出合适的价位来。” “就这么在你的秘书面前讨论替代她的职务?辛西娅,你会不会偶尔觉得,你的老板是一个冷血的···iceman?” “冰人么?私下确实有人会这么称呼他。”开车的辛西娅不为所动,顺着凯瑟琳的话调侃着她的老板。 “那你还在为这样的人工作?我可不觉得这个男人会兑现他的承诺。” “不管你是否相信。老板确实做到了。”辛西娅把车停在一个街边的停车位里,回头幽幽的说,“当初诺兰小姐和她一起竞争秘书的职位,她在最后放弃了,而我走到现在,仅此而已。” 凯瑟琳被辛西娅的回答弄的一愣。提到她那个即将结婚的姐姐,有些无奈的说:“她的婚期将近么?我能知道她是怎么失去成为麦考罗夫特秘书的机会的吗?” 这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辛西娅通过后视镜看了麦考罗夫特一眼,在得到他的同意之后,才慢慢的道出了原委。 “诺兰小姐曾经在考核期和他的朋友泡电话粥,并且借用公用网络上社交媒体。” 并不是说有明文规定不允许这么做,mi5里有专门的部门控制社交媒体的信息传播。但如果想诺兰小姐一样炫耀自己的工作和家庭地位,就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我并没有从她近期的资料上看出这一点来?那么改变她的又是什么契机呢?” “竞争岗位失败之后。诺兰小姐有一段时间不能接受失败的事实。她来见我,并且提到···在她的记忆中,一直有一个妹妹的存在,不算亲密,但确实存在。——我证实了她的说法。”麦考罗夫特出补充道。 “这成为她的动力。很长一段时间里,诺兰小姐都足够积极的争取表现自己的机会。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自己的妹妹。” 但她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机会,后面的日子里,只能做一个无能为力的知情者。 黑色的小汽车停在了一家五星级宾馆的门前。这家旅馆非常商务。凯瑟琳还能看到有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走进去呢。 “well。这是mi6的另一个据点吗?”凯瑟琳下车,她一身上下的黑色衣服,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是要做坏事的样子,完全不符合正装的定义。 “当然不是。只是要以私人的名义请求帮助而已。···一个促膝长谈的夜晚。” 麦考罗夫特支起手臂,让凯瑟琳挽住他。两个人就像参加宴会一样,沿阶梯而上。 =========================== “显然,你上课迟到了。诺兰同学。”凯瑟琳推开教室门,冲进教室。她显然忽略了她学习的地方是在牛津,而不是其他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 整个教室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凯瑟琳的身上。在讲台上专心讲课的老教授被凯瑟琳推门的动静吓了一跳。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只需要翻阅一下讲台上的点名册,就直接的叫出了凯瑟琳的名字。这不仅仅是因为凯瑟琳名字边上插班生的特殊标记——这种mi6直推的学生非常少见,有资历的老师对这种学生通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开学第二天就能迟到半节课的学生,真的只有凯瑟琳一个。不稍微惩罚一下的话,也是说不过去的。 老教授很有‘原则’的点了诺兰的名字。另一个原因是,他也很好奇这个学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需要你上课迟到的理由。如果你告诉我···你是睡过头、堵车、或者送孕妇去医院的话,那在你之前的几个同学都已经说过了。所以···给我一个不同的理由···最好能够说服我。” 教室里的学生视线都不自主的打量着之前说迟到理由的同学。这位老教授一竿子点到了好几个迟到的人,并且还让人生不起反驳的念头。 这种电影里常见的喜剧幽默让凯瑟琳有些诧异的多看了她的教授一眼。顺便她也终于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在她那个不甚靠谱,老师会砸学生头的高中,而是在一所知名学府。 “呃···事实上···”凯瑟琳满脑子的专业词汇,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请假的理由。 “她在麦当劳里值夜班···今天早上她还服务了我的来着。是你吗?诺兰同学!” 有人在后排坐着起哄,等凯瑟琳回头去看说话的人的时候,这些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看不出是谁说的话。显然,这种模式已经由来已久。 但这可难不倒凯瑟琳。她只需要凭借直觉就能确定,刚才讽刺她的人是坐在后排靠墙的男生。长相不错,右耳上的一个铂金耳钉显得他有些吊儿郎当的,有别于其他的同学。 回过头,在老教授期盼的目光下,凯瑟琳继续头皮发麻的思考自己迟到的理由。 严格来说,凯瑟琳昨天和麦考罗夫特交换了一些情报,接着划分了一些关于莫里亚蒂的指责。维多利亚的倒戈坚定了凯瑟琳站在麦考罗夫特这边的决心。 但怎么和教授说呢? ——我在抢地盘?还是···昨天晚上我在酒店里开了房? 一串弹幕在凯瑟琳的脑海里闪过,最后凯瑟琳说的是:“我没在麦当劳打工,我是在棒约翰做的。” 一阵沉默之后。 “这是你的答案?或许以后我要规定,上我的课···请假的理由不能包括熬夜打工这一项!” 能学到牛津的,不是高智商,就是家里非常有钱。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不至于沦落到去棒约翰打工的地步。 更何况这个诺兰身上的一件衣服就能比得上打工的一个月工资了。反倒是他有些这褶皱的衣服和她疲劳的样子,能看出一夜未眠的影子来。 “抱歉,教授。不会有下一次。”凯瑟琳乖乖道歉。在这种纯良的表情之下,老师一般就放过了。 后座上的男生依然不愿意放过凯瑟琳。他高调的对凯瑟琳说:“你在哪个棒约翰打工的?或许我也曾经在那里受过你的服务呢?” 这种轻佻的语气和无所谓的态度。完全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表现出的样子。凯瑟琳皱着眉头坐下,没有理会这个无聊的学生。 讲台上的老教书看起来也习惯了这个学生的状况。教授只是点了点他的名字,警告性质的说了句:“维塔斯,注意你是在课堂上。” 他看维塔斯还要说话的样子,索性就说:“那么维塔斯,既然你很有空,或许你可以为同学们解答一下这个语言结构的特征。” 凯瑟琳坐下,从书包里找到课本。今天的课程是英语系的教授来上的。在研究犯罪心理的过程中,往往需要通过分析凶手的语言和他们的说话口音,来判断出有用的信息。 这位头发花白的教授深谙此道,而他的口音也表现出了一定的专业性——严丝合缝的伦敦腔,就好像穿在他身上的西装三件套一样。完全是麦考罗夫特式的风格。 ! 见鬼! 见鬼的麦考罗夫特! 凯瑟琳扶额,她很快发现自己今早的失常。凯瑟琳一直没有脱出麦考罗夫特这个名字。彻夜长谈让她得以更深刻的了解到自己一直在关注、并且一直在关注自己的男人。 不同于公式书里的角色设定。凯瑟琳在一番长谈之后,对那个善于旁征引博、引经据典,又充满自身见地的男人有了一丝好感。 不可否认的,麦考罗夫特在工作的状态中,是一个很能刷好感度的家伙。 等凯瑟琳回过神来的时候,教授已经叫到了她的名字。 第49章 chapter49 那个查尔斯幸灾乐祸的回答完问题,得瑟的坐下。 凯瑟琳站起来,一字一句的回答教授提出的另一个问题。——一些课本上都能看到的,以及一些在现实中能够碰到的状况。 在犯罪这个领域,很多高智商犯罪都是自带口音变化的。甚至有些比较有名的‘业界人士’,偶尔会传授一些改变口音的小技巧。 除此之外,变声器和的摩斯电码的使用也非常普遍。有些比较怀旧的罪犯对此依然乐此不彼。 总之就是什么奇葩都有。凯瑟琳心里是这么总结的,但面子上,她回答的非常中庸。 “坐下吧。”教授对凯瑟琳的回答不置可否。 他就凯瑟琳和维塔斯的答案结合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中肯的总结。凯瑟琳恍恍惚惚的坐下。她一个晚上没睡,现在人看到桌面,就想和睡神来一个轰轰烈烈的约会。 “15岁的天才少年和十八岁的优秀推荐生。不得不说,你们的答案差强人意···让我相当失望。” 凯瑟琳一个哈欠大了一半,发现教室里一半的视线留在了她的身上。凯瑟琳回头看看那个号称只有15岁的维塔斯,这长相也是老气的可以,一点都没有看出15岁的稚气。 维塔斯的视线也落在凯瑟琳的身上。他们在空中交换了一个视线。凯瑟琳越看就越觉得维塔斯眼熟。 如果不把维塔斯的这张脸计算在内的话···耳朵上有一个耳钉,这种身高体重。 凯瑟琳突然就想到t家提到过的自称梅林的高智商罪犯。出道三年,从事信息贩卖,做过很多知名的案子,代表作是某次内部信息泄露事件···闹得挺大的。 想想那种孩子气的行为模式,基本可以确定维塔斯的身份了! 对面维塔斯也在关注凯瑟琳。他很好奇的所谓的优秀推荐到底是从什么部门推荐过来的。 虽然牛津这种老牌名校和在意校友这类的关系,通常情况下,父母是同校毕业的话,面试的时候能得到隐形的印象分。但诺兰的身上肯定不存在这种问题,她看起来也不像是很有钱的家伙。 凯瑟琳·诺兰。 维塔斯·按迈。 ——两只学霸同时把对方列入了自己的探索范围。 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时髦的使用着制作风格独特的幻灯片。一张张动画做的精巧别致。这种老牌名校里绝对不缺少深藏不露的老师。已经退休的老教授是被系主任特别回聘的——他的作用就是要压制一下两个厉害的插班生,以免在他们的求学过程中出什么乱子。 老教授看着自己引导两个学生攀比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一边传授着知识,一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有竞争的时候,才能有动力做的更好。 ================================ 第二天,雷斯垂德探长一大早就堵在了夏洛克的家门口。 哈德森太太给探长开了门,她还热情的给探长准备了一杯红茶和一盘子蛋糕.“这些是凯瑟琳做的蛋糕。你还记得凯瑟琳吗?就是上次你案件里的那个小姑娘。” 雷斯垂德好脾气的点点头。他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喝着红茶,却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楼上。 “夏洛克他们应该还没有起床。”房东太太挤眉弄眼的试图暗示什么,但探长却没有懂她的意思,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 “夏洛克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用□□在墙上打了十几个弹孔,邻居没有来敲门真是幸运。”哈德森太太自顾自的继续说到。 但事实上,两个人都知道,之所以没有邻居来敲门,是因为mi6的人已经给整条街都打过招呼了。 “这次来找夏洛克是什么案子?最近报纸上也没有刊登什么难破的大案子。” “只是几个普通案件。——有一个男人死在路上。还有几个找不到凶手的案件。我都一起带过来了。”雷斯垂德也知道夏洛克肯定不待见这些简单的案子···那种死去丈夫的案件,十有□□是他的妻子心生怨怼而做下的。那种离奇的密室杀人案,大多也是死者生前好友的手笔。 有时候办理的案件多了,虽然不能像夏洛克一样靠蛛丝马迹就演绎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只凭借直觉也能破解绝大多数的谜团。 探长们也都是大学里的优秀学生,其中一部分还有博士的学位。即使贝克街的智商因为夏洛克而变高了很多,雷斯垂德探长也自认为他不会拉低这里的智商。 探长有些无力的看哈德森太太的表情——房东太太的脸上明摆着写的是:夏洛克会接这种任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夏洛克真的就接了这几个无聊的案子。探长和哈德森太太看着反查资料的夏洛克,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动。但用夏洛克的那句话,就刚好能解释他们瞠目结舌的样子。 “别摆出那样惊讶的表情来。” “我没···” “我是说你的心里。别摆出那种蠢的要死的表情,连心里都不要这么想!” 好吧。典型的夏洛克风格。这次大侦探没有好心的告知他接案子的原因。探长和一边穿着小熊睡衣的华生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有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提示。 到最后,雷斯垂德探长也之能无奈的离开贝克街221b。 ——顺便说,他在房东太太的热情推荐下,带走了一小包蛋糕。 “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不出门走走呢?既然你接下了这个案子,不如我们到实地去考察一下?” 华生本能的觉得今天夏洛克的状态不太对。夏洛克昨天晚上回家的时间比他还晚,回家之后一句话都不说,脸拉得很长,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在没有案子的时候,夏洛克偶尔也会出现这种状态。但他对艾琳的事情还算有兴趣,兴致冲冲的追到女士的办公室里,接着脸色难看的窝在沙发上,怎么看都很有问题。 对了,还有夏洛克暧昧的手机铃声。 华生暗地里庆幸着探长没有看到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夏洛克。就在军医以为那种铃声再也不会响起的时候,夏洛克的手机就又响了! 暧昧的手机铃声,几乎是一瞬间,军医就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应该往哪里看了! 夏洛克面色如常的从茶几上拿过自己的手机。见鬼的!他平时都懒得自己拿手机的! 夏洛克仿佛一点都没有关注到华生快要脱眶而出的惊讶表情。这个被他标示为an的女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借着他的智慧破解了一份机密。 夏洛克并不是很在意机密的问题。——那个胖子总有办法解决掉这些事情。他介意的是自己没能从an那里读出什么信息来。 ——??? 是他唯一的答案。 夏洛克抬头看看华生。 ——一夜没有睡好,担心他的室友,早餐吃的是昨天打包带过来的巧克力蛋糕,他的嘴边还沾着巧克力酱。···今天有面试活动。 “见鬼!我不是更跟你说了么?那个胖子给你的信用卡你用就可以了。”就算你找到固定的工作之后,也总是做不长,就要被各种各样的案子打断了··· 但这至少也证明他的演绎法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最近演绎法看不穿的人越来越多了。莫里亚蒂、凯瑟琳·诺兰、艾琳·艾德勒。那个胖子的发际线估计是没有办法拯救了。还有他的减肥计划···呵!有了这些蛋糕,那个爱吃甜食的胖子怎么可能会不胖! ================================= 下课之后,凯瑟琳抽出了一段时间,到剧组去观察了一下进度。虽然她已经渐渐脱出了主要的运作的,但作为挂名的负责人,这个步骤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凯瑟琳也没有忘记带上斯内普的画像。虽然不能让斯内普教授和教授的演员面对面的交谈,但单方面的让教授看看自己的扮演者,还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凯瑟琳是这么想的,她同时也是很有执行力的这么做了。 剧组摄影棚外的提示板上,导演一早就把今天要拍摄的内容都写在了白板上。 演员来的时候会先看一眼确认一下,紧接着就到化妆室里去,紧锣密鼓的做准备。 这里云集了全英国最好的、也是最知名的演员们。就凯瑟琳之前一段时间的经历,有些老戏骨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记忆台词的功力让人觉得叹为观止。十几分钟就准确并且深情并茂的背诵一段带有动作的台词,就算是一些过目不忘的天才,也不能做的比他们更好了。 剧组的一些工作人员看到凯瑟琳一副学生打扮的走进片场,难免会有点好奇的表情。也有些演员是客串性质的,他们穿着校服,好奇的看着这个大中午才到剧组,却没有人拦着的女人。 今天拍摄的是火车上的第一次相遇。凯瑟琳趁着下午的拍摄工作还没有开始,直接跑到化妆室去。 ——里克曼先生已经拍摄完了所有的剧情,他理所当然的不会出现在片场。 凯瑟琳是打算先带斯内普的画像去看看化妆师化腐朽为神奇的技巧——凯瑟琳自己也曾经从这些化妆手法中得到一点启发,比如妖精和魔咒可老师的面部妆容,大都是依靠倒模的头套来完成的。 在化妆室做了一会儿之后,凯瑟琳去找自己的那位法国朋友找了一些影片。 “你确定要看未成品吗?这可能会打破你对魔法的幻想。魔药教授的部分还没有完成特效的制作,看的时候可能···需要一定的想象力。” 凯瑟琳的法国朋友用已经大有长进的英语对凯瑟琳说了这么一段。凯瑟琳接过光盘,很自然的说:“我对魔法可没有什么幻想。”自己就是巫师,实在不存在幻灭之类的说法。 等演员都离开了这一片,凯瑟琳在道具组边上的休息室找了一个房间,她拿出斯内普的画像,用休息室的电视机播放了之前拍摄的画面。 “你这是在浪费时间。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如果你再用这种事情打扰我的话,我可能就要收回之前答应教导你的话了。” “艾伦演绎得很好。不可否认的,神韵都到了。”但毕竟年龄是不一样的,斯内普也绝对没有电影里的这么多感情的成分。 在恰当的时候做自己的选择,然后承担自己选择背后的责任。 凯瑟琳的目的是要让自己能够区分演员和真人之间的区别。麦考罗夫特的情况已经让凯瑟琳意识到,只凭借剧情固然能确认未来的一部分走向,但真正能够了解一个人的,只有交流和沟通。 这些人已经不再是挂在墙上苍白的平板画了。 凯瑟琳心里这么想,嘴上忽悠斯内普的话却是:“这部电影是麻瓜演的。但这也会成为每个巫师心中的经典。历史···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而且还自带了每个年级的重点科目和职业规划,完全是巫师界指导手册的样子。 “哼。”画像里的黑袍教授对凯瑟琳的说法不以为然。就在斯内普准备好毒液要反击凯瑟琳的大道理的时候。 凯瑟琳的手机响了。 凯瑟琳对斯内普摆出了一个歉意的终止手势,手机的来电显示表现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来自失联已久的威廉——凯瑟琳的养父。 “喂?怎么到现在才联系我?”凯瑟琳的语气一如她十八岁之前一样,熟稔亲昵。 但手机那头的第一句话,就打破了凯瑟琳极力希望营造的宁静气氛:“凯瑟琳,我需要你的帮助!” 第50章 chapter50 这个开头让凯瑟琳拿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很平常的一个谈话开头,几个月前威廉这么说的时候,他把凯瑟琳从熟悉的法国叫到英国来。 而这次,威廉说紧接着说的是:“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这里又死人了。” “怎么了?你没事吧!”凯瑟琳悲哀的发现,在听到出事情的时候,她最担心的依然是这个养父的安危。 “没事。死的是俱乐部里的一个成员。这次···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亲自到现场来···尸体已经收敛了,只有现场了。” “我知道了。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凯瑟琳严肃的对威廉说。凯瑟琳犹豫了一下,她不是非常善于安慰别人,行动总是能够证明很多东西,但威廉是她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 于是凯瑟琳吞吞吐吐的说:“都会好起来的。我来帮你解决。” 凯瑟琳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虽然她很想和威廉在手机里多说一些话,但威廉却没有什么交谈的心情,他简单的敷衍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凯瑟琳发誓,她在电话里听到了小孩说话的声音——一个小男孩,应该就是威廉收养的那个男孩子。 凯瑟琳的眼神暗了一下,房间里的电视已经放到艾伦上的第一堂魔药课。凯瑟琳的视线虽然落在电视上,却没有仔细在看。 “看来黄金男孩总算还没有被名誉完全腐蚀大脑。我假设这部片子能够起到预想中的作用。”画像里的斯内普突然说话,吓了凯瑟琳一跳. “啊!什么···哦!当然。这部片子会造就很多神话的。”凯瑟琳的笑容重新回归她表现出风光霁月的样子,但看过她之前脸色的斯内普,却多少知道了这个小姑娘的另外一面。 “控制你的表情。如果你经常出现刚才那种情绪的话,我肯定,你不管做什么都是不可能成功的。以及···你最近要到对角巷去一次。” “要购买魔药材料么?我在一本叫做《画像背后的秘密》的书上,看到过关于画像的信息。或许您的画像需要的补充一点颜色?或者做一些画像补充?” 凯瑟琳没有理会斯内普教授的说法,她把话题转移到斯内普教授的画像问题上。好在斯内普也没有在之前的问题上纠结。他驳斥了凯瑟琳异想天开的想法,表示即使凯瑟琳有绘画功底,也缺少炼金的能力。 一人一画像在休息室里就魔药和炼金术的问题扯了很久。离开的时候,凯瑟琳的备忘录上,记录了超过五十种魔药材料的名称,想想也是花钱的。 但不可否认,凯瑟琳的注意力在这个过程中被分散了很多。 凯瑟琳的桌面上一共陈列了两张请帖。来自诺兰小姐的,和来自莫里亚蒂的。时间定在同一天,一个是在上午,一个是在深夜。 两张请帖的共同点是同样的漂亮高端,并且两场宴会都让凯瑟琳有踢馆的冲动。 除此之外,学校的课程,不定时的关注巫师界的最新情况,跟进an和维多利亚的现状,偶尔帮麦考罗夫特一些小忙。 凯瑟琳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今天格外的疲惫。 她或许需要休息一下。在法国独自生活的时候,凯瑟琳也会遇到很多棘手的事情。麻烦事总不会体贴的分开出现。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你要在麻烦缠身的时候保持良好的心态,这样有益于解决问题。 凯瑟琳背着包在大街上纠结了几分钟。 凯瑟琳很快想到了一个好去处。嗯···今天的天气不错,时间也正好。第欧根尼俱乐部是个很有趣的地方不是吗? ——毕竟现在所有的麻烦里,就只有麦考罗夫特的问题是最没有威胁性的。 更重要的是···顺从自己的本心吧。的士遇到一个红灯,停在了一家裁缝店的门口。最近总是这样,最早出现这种症状是从参加拍卖那次开始——一直到现在,每次看到别东西最后都会联想到那个胖子的身上。发散性思维不利于工作,结束这种状态应该是事情的突破点。 凯瑟琳收回黏在裁缝店橱窗上的视线。她刚才绝对没有假设过这件黑色燕尾服穿在麦考罗夫特身上的样子。 这么一想···似乎凯瑟琳在资料和现实中都没有看过麦考罗夫特船燕尾服的样子? ——看吧。发散的思维又开始了。 凯瑟琳无力扶额。这是病,得治! 第欧根尼俱乐部的所在建筑古老,但建筑保养的很不错,看上去也还是生机勃勃。排除这里俱乐部的成员,凯瑟琳还挺喜欢这种风格的建筑的。 俱乐部的审核相当严格。本来突然兴起的凯瑟琳是没有资格进入其中的。 但凯瑟琳老神在在的走到门卫面前,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资格证——也是麦考罗夫特的。凯瑟琳已经抽空查询过权限了,一些基本的公共设施都可以进入,虽然这张进门证出于高级监控状态下,但能够进入的地方非常多。 ——大概有点类似猎犬案中,夏洛克偷麦考罗夫特的门禁卡。 门卫的表情处变不惊。他一本正经的扫描了凯瑟琳的卡,完全没有投注视线到凯瑟琳的身上。 果然是经过仔细训练的么?凯瑟琳被忽略了,倒是反过来很认真的多看了保安几眼。 保安表示这种事情他已经见的多了,这次来闹事的不过是一个女人,上次来的可是俱乐部创始人的亲弟弟,而且这两个人折腾的力度也不一样。更何况,每天第欧根尼俱乐部的门口不知道会出现多少个来拉关系的人,不是谁都能进入俱乐部的。 凯瑟琳看了一会儿之后,在记下这附近的安保措施之后,就放过了这个木木的门卫。 穿过俱乐部常常的走廊,凯瑟琳脚下无声的走进了俱乐部。 这里的房间很大,人不算多。凯瑟琳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麦考罗夫特。这个男人每次穿的西装和领带都是不同的,共同点只有西装昂贵的价格和服帖的版型。 这个男人有一双浅灰色的眼睛,他的相貌不算好,但很有气质。之前怎么会叫这个人胖子的?他的减肥已经相当成功,甚至可以说是消瘦的。 麦考罗夫特烟灰色的眼睛注视你的时候,你就容易忘记自己置身于何时何地。凯瑟琳已经过了这个阶段,她难得仔细的观察这个男人,记忆中的一些定式被置换掉,换上了更立体生动的细节。 这不正常! 凯瑟琳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凯瑟琳知道麦考罗夫特一定发现了她的注目礼,但既然胖子···不,既然麦考罗夫特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凯瑟琳快步找了一个沙发,动作幅度很小的坐了下来。 俱乐部房间里的其他人倒是有好奇的多看了凯瑟琳几眼。凯瑟琳回以微笑的时候,这些人却都缩回了自己的表情。 ——很有意思的一个俱乐部。 凯瑟琳悄无声息的从房间后面的茶水间里找到了一个酒柜。酒柜里有一些不错的酒水,度数从高到低一一排列。凯瑟琳之前在房间里看到有人的桌上放着酒杯,她稍微找了找,就找到了减损比较多的、藏在角落里的一瓶威士忌。 ——奇怪的爱好,这些喜欢威士忌的中老年人? 凯瑟琳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她还是给自己倒了半满的一杯酒。 茶水间自带了一个小冰箱,凯瑟琳在冰箱里又发现了果汁和一些冰块。她加了几快冰块在杯子里,毕竟房间的暖气开的有些大。真是一群没有火力的老年人,凯瑟琳端着酒杯,回到了俱乐部的大房间。 房间里的人大都在看报纸或者阅读书籍。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每一张脸都是熟悉的面孔。第欧根尼俱乐部并非会对所有不善社交者都会开放。 至少这间房间里的人,都是一些已经退休的政客。凯瑟琳看到房间角落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年人,他很惬意的翻阅一本插图的绘本。 当然,如果你看的仔细的话,会发现这个人是早几年很有声望的‘娃娃脸杀手1’。还有他周围的几个人,曾经也握有过生杀大权。 凯瑟琳在书墙上随便抽了一本书。书很厚,写的是市场营销的内容,但凯瑟琳一点都没有看进去。 凯瑟琳只是把书摊在自己的膝盖上,继续托着下巴视_奸麦考罗夫特。 这个状态不是非常正常。但管它呢!凯瑟琳这次出来是要放松自己的,可不是再给自己增加谜团的。 于是一些微妙的心思就被隐藏在了仔细的观摩中。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在凯瑟琳的视线中不动如山,凯瑟琳也看的快忘记了时间。 第51章 chapter51(番外 ) 番外——来自记者的访谈。 作为一个从事幕后工作的政客,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麦考罗夫特都避讳把自己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中。 这样不仅意味着麻烦,也同样表露了自己的不专业。 相比之下,麦考罗夫特更倾向于做一个幕后工作者,虽然默默无闻,但操控绝对的大局。 麦考罗夫特不喜欢和部分同僚一样,操控报业为自己服务。这些人利用‘火种’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却总是会在深夜里拷问自己,担心自己的房子是不是也被一把火烧掉了。 那些报业的剧透一开始塞钱给你的时候总是表现的彬彬有礼,一副别无所求,只是单纯仰慕的样子。但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从湿地变成了泥沼,并且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更何况,福尔摩斯不需要依靠那几个荒唐的报业主。——麦考罗夫特惯常的做法是和这些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偶尔和他们交谈几句,但绝不让这些人有机会在自己面前畅谈。 这次接到采访邀请的时候,麦考罗夫特一开始是拒绝的。 ——一个毫无名气的小记者,毛手毛脚、一眼就能看穿、缺乏大局观,虽然他的专业知识还不错,但总是显得古板而缺乏礼数。 在咖啡厅被堵住的时候,麦考罗夫特面上依然笑的温文尔雅,但这笑容并没有出现在他的眼中,他很厌恶被人干扰到生活的感觉,尤其是在他的身边还有人的情况下。 小记者结结巴巴的对麦考罗夫特阐述自己的观点。他的根本意图就是要麦考罗夫特接受采访。坐在一旁的凯瑟琳微笑着喝咖啡,一副不置可否、看好戏的样子。 福尔摩斯有几十种方法可以让这个小记者晕乎乎的转头离开,而不会感觉到一点冷漠和拒绝。但他看到凯瑟琳事不关己的样子的时候,却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最近确实没有什么事情,正好现在有时间,不如把这件事情的选择权交给凯瑟琳,看看她是怎么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小麻烦’的。 “如果你能说服我的女伴的话,我想我还是愿意接受你的采访的。”麦考罗夫特假笑,他放松的摊了摊手,端起桌面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夏洛克最近也很配合的没有惹出什么事情来,真是出奇的顺利。这个时候来电小插曲,也是不错的娱乐项目。 嗯,今天的咖啡格外香醇,糖也加的恰到好处!麦考罗夫特在心里愉悦的点了点头,关注着被突然提到的凯瑟琳。 小记者可怜兮兮的表情转移到了凯瑟琳的身上。女士看上去总是比较心软的,一般记者也会从女客着手,一次取得一点突破。 事实上,这位小记者对麦考罗夫特仰慕已久,这次是慕名而来,一门心思的想要采访到他。 他的同行里也不是没有人知道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这个存在。只不过这些人都不愿意碰这个钉子,他们也都不看好小记者,认为他这个刚毕业的家伙铁定要泪汪汪的回家找妈妈了。 凯瑟琳被点名之后,顶着小记者的娃娃脸和puppyeyes。她稍微撩了撩自己垂下的头发,开口说:“我很好奇采访的流程是什么样子的?” 不着痕迹的拒绝通常都是从认真的提问开始的。如果这个小记者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的话,那下一步,凯瑟琳应该就会找出他的语病,并且遗憾的告诉他,他们不能接受他的采访。 麦考罗夫特在凯瑟琳不赞同的眼神中,在自己的咖啡杯里又加了了一点奶。他隐约觉得凯瑟琳的遣词造句有些奇怪,但根本的问题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同。 两个人的谈话依然在继续。 小记者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演讲构思。这个小男孩的规划其实还不错,但其中依然有可以挑错的地方。 麦考罗夫特在心里罗列了一下不足之处,发现这个男孩的逻辑意外的严谨,也算是一个可塑之才。 “听你这么说···似乎确实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凯瑟琳把玩着自己的左手上的尾戒,戒指内圈刻着麦考罗夫特的全名字,但这里面的故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是的,如果福尔摩斯先生愿意接受采访的话,那很是我的荣幸!”可怜的小记者看到了希望,他涨红了一张娃娃脸,激动的不能自已。 凯瑟琳看着他,诡异的停顿了一下。 虽然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但麦考罗夫特还是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连他都不怎么能猜测出凯瑟琳下一句话会说什么。 偶尔她会语出惊人,偶尔会一针见血,偶尔··· 凯瑟琳突然站起来,拍了拍小记者的肩膀,带着笑意的说:“当然,我想我的另一半很乐意接受你的采访。” 什么情况? 麦考罗夫特点头答应。他确信凯瑟琳有自己的考量,只不过他们的频道还没能串联在一起。 福尔摩斯低头,用黑莓手机给凯瑟琳发了一条短信。 ——? 这姑且算是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额···也可以说是一种小情_趣。刚开始交往的时候,这种联系方式最终让两个人走到了今天。 凯瑟琳的手机调制在静音的模式上。她毫不意外麦考罗夫特会打出这么一个符号。所以她的回答只是一个很青春靓丽的··· ——^_^。 凯瑟琳坐下,很热络的问起了小记者的姓名和地址,并且在极短的时间里,排给了小记者一段麦考罗夫特的空余时间。 “真是太谢谢了!我必须说,这个访谈对我和我的读者都意义重大。凯瑟琳小姐,感谢您的慷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您可以随时找我。” 说完这句,小记者兴冲冲的提着自己的小帆布包离开了咖啡馆。 “···你似乎没有告诉这个记者你的名字?诺兰女士?” “大概是他对我也仰慕许久,这难道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吗···福尔摩斯先生?”凯瑟琳停止摆弄自己的尾戒,她挑了挑唇角,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这么做的用意,毕竟我的伴侣就在我的身边,动用mi6未免有些小题大做。”麦考罗夫特叹气,这次换他无奈的转动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了。 这枚戒指比之前更加光亮,看上去保养得当,完全是一个已婚男人应有的状态···幸福的生活,愉快工作环境,得体的薪资。 “啊···一个小范围内传播、无伤大雅的新闻访谈,换取一个新闻系毕业、非常擅长计算机信息处理的强大黑客。我以为这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黑客?” 凯瑟琳手速很快的在手机里找到这个少年的资料,传送到麦考罗夫特的手机上。后者翻阅了一下。对于凯瑟琳绝对不给他看自己手机的原则表示非常无奈。 “我假设你们认识?”回过味来的福尔摩斯先生敏锐的注意到问题的关键。 麦考罗夫特喜欢凯瑟琳,就如同大树和啄木鸟之间的关系一样。前者盘根错节,后者细心填补。凯瑟琳是个聪明体贴的女人,她值得信任,并且充满活力。 麦考罗夫特也乐于在一些小问题上纵容凯瑟琳。他甚至很难保证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会不会也对凯瑟琳有所妥协。 福尔摩斯对家人非常关心。这么多年了,凯瑟琳在麦考罗夫特心中的地位,和他那个总是惹麻烦的幼弟几乎不相上下。 他本来以为自己只能有一段利益交换的婚姻,却意外的找到一个戴着尾戒的。 麦考罗夫特听到凯瑟琳狡猾的补充道:“他只是有点喜欢角色扮演。但不要怀疑,记者这个行业确实是他的本职工作。” “你能把控这个问题的风险,那就按照你约定的时间来吧。虽然我本来以及预定了机票,要乘假期和你一起度假的。”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是有所预谋,但也有一部分在我的预料之外。此外,福尔摩斯先生,我必须提醒你,我们之前三年的假期,都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而取消了,我早就做好了在你退休之前都没有假期的准备了。”意外总是接连不断。 tbc 第52章 chapter52 墙壁上的时钟指向四点的时候,麦考罗夫特突然合起了手上的大部头书籍。凯瑟琳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她发现麦考罗夫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不说羞愧到无地自容,至少会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但凯瑟琳只是很开心的笑笑,做了几个口型,还对距离她并不远的麦考罗夫特挥了挥手。 怎么看都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看都还像是个孩子的样子。 大英政府似笑非笑的看了凯瑟琳一眼,他突然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凯瑟琳看麦考罗夫特走了,她赶紧把手上的市场营销书放到书架原本的位置上。——这个书架的排序方式非常奇怪,不是按照首字母,也不是书籍的大小,书脊上也没有什么标签贴条。 凯瑟琳诧异的多看了一眼,猜测这应该是一个解谜游戏之类的存在。 ——如果有人这个时候告诉她,书架的后面有一个圆桌会议,这些俱乐部的老年人是在背地里掌控一些的存在···这么想想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抛开那些喝酒之后的奇妙想法。凯瑟琳把杯子还到茶水间,酒杯里的威士忌已经都喝完了,只留下浅浅的一个棕色瓶底,凯瑟琳的脸没有因为酒精而变红,她面色如常,只有走近的时候,才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精味。 做完收尾的工作,小姑娘心情愉悦的走出了这个房间。 意外的,门口的指引早早的等着,他们带着凯瑟琳到了另一个房间。 房门打开,保镖站在门口,挺胸抬头的值班,看上去就好像女王门前的士兵一样挺拔伫立。当然,懂行的人看到他们腰间的配枪和特质的皮鞋的时候,通常都生不起要找茬的念头。 凯瑟琳一步踏进了房间。她控制自己的视线先不要落在房间正中的麦考罗夫特身上。 事实上。凯瑟琳先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环境。 室内装修护华丽,墙壁上的材质有良好的隔音效果。 ——已经体会过第欧根尼俱乐部的凯瑟琳并不是很喜欢这里的格局。刚才的房间里实在□□静了,不说一根针落地可闻,这么多人坐在房间里,连呼吸声都没有,一个个都像恐怖蜡像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现在我可以说话了?” “当然。这里并不是静室。不过你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喜欢这个俱乐部。” “我确实不怎么喜欢,你这里完全是老年疗养院的氛围。但你享受那里气氛的样子也不是假装的,我不是太能理解。” 麦考罗夫特笑了笑。凯瑟琳说的很直白。于是他反问:“那如果是和威廉的那个俱乐部相比呢?” “那也是个不怎么靠谱的俱乐部。他总是在追寻一些奇怪的东西,俱乐部里很多人都贫穷潦倒,这些人像吸血鬼一样攀附在他的身上,我也一样很讨厌他们。” 提到俱乐部的一瞬间,凯瑟琳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出来。这个过程并不轻松,相信谁都不敢说,在麦考罗夫特的面前说谎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样么?”福尔摩斯先生不置可否的指了指办公室桌边的凳子:“我们为什么不坐下说说,你看了我一下午的原因呢?” “我···”凯瑟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反驳麦考罗夫特的话:“谁说我是盯着你看了一下午呢?如果你不看我的话,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可这话凯瑟琳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不相信。对上麦考罗夫特似笑非笑的表情,凯瑟琳只能默默的闭上了嘴。 “不说这件事?你突然来找我的原因是···?”麦考罗夫特双手重叠的放在桌子上,他的戒指在台灯下熠熠闪光。办公桌上堆叠了很多文件,自从莫里亚蒂制造了爆炸案之后,麦考罗夫特就很少有清闲的时候了。 凯瑟琳被问的有些说不出。她纠结了几秒,直到她的视线撇到挂在墙上的电子日历。这给了她一定的启发。 在麦考罗夫特都不期待答案的时候,凯瑟琳突然就说:“我想了解一下···今天似乎是诺兰先生的忌日?” 这个话题就转移的很微妙了。麦考罗夫特确信凯瑟琳是没话找话说,但某种意义上,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话题。 ——不合时宜、恰到好处。 “well。”麦考罗夫特挑眉。“难得你对此有所好奇。虽然当初我还是一个小职员,但我很乐意提供在我视角下,所有的信息。” “洗耳恭听。” ——诺兰先生是一位地道的英国绅士。他被培养的很好,名校毕业,温柔体贴,没有不良习惯。传承自古老家族的优良基因让他有健壮的身体和帅气俊朗的面容。 从小到大,诺兰先生都是让人仰望的家族骄傲。从未遇到过挫折,但也从盛气凌人。 作为家族第一继承人,从政是诺兰先生不可避免的责任。他在这个时候认识了维多利亚,也就是凯瑟琳的母亲。 “抱歉,我可能要打断一下。” “请说。”麦考罗夫特发了条短信给辛西娅,告知他的秘书,之后一段时间都不要找人来打扰办公室。 发完短信之后,凯瑟琳也已经问出了她的问题:“我通过一些渠道,查找过当时的记录。维多利亚这个名字也是在我父亲从政前后才渐渐显赫起来的。当时门当户对的几个家族,很多小姐都是名声在外,还有几个是我父亲的同期校友。因此我不是很能理解,父亲看上维多利亚的原因···以及···” 以及维多利亚的身份。 凯瑟琳虽然不待见自己那个毫无责任感的亲生父亲,也看不上维多利亚那种毫无亲情可谈的利己主义者,但自从看过资料之后,凯瑟琳产生了一个根本性的疑问——维多利亚是不是被人派来的间谍? “我确信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你自己能够找到。”麦考罗夫特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的动作形态无一不在表达点头的内涵。 凯瑟琳撇撇嘴,继续听麦考罗夫特调理清晰的说下去。 维多利亚是个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虽然她有一份体面的履历,但从家族积淀来说,差的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说到这个,麦考罗夫特倒是赞许的看了凯瑟琳一眼。坐在他对面的这个诺兰小姐继承了诺兰先生的从容气质,但长期的市井经历又给她涂上了一层厚厚的伪装色。 凯瑟琳·诺兰身上有一种很矛盾的气质——维多利亚的谎言混合诺兰先生的真诚。她有一种玩弄人心的天赋。 凯瑟琳还年轻,但已经和周围的金鱼不一样了。这种不同不是威廉之流可以掩盖或者压制的。凯瑟琳总有一天会成长成一个很出色的人。 后来诺兰先生就结婚了。麦考罗夫特强调了一个比较罕见的点:诺兰先生查处绝症的那段时间,维多利亚和当时的首相有过一段非常密切的关系。 “最重要的···也是保存了很多年,唯一能交给诺兰先生的女儿的资料,就是这封卫星拍摄下来的照片。” 麦考罗夫特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了几张a4打印的照片文件。凯瑟琳接过来看了一眼,整个人都不是很好了。 这种卫星照片的像素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的清晰度上。照片边缘标记了确切的日期,和麦考罗夫特说的一样,照片上两个模糊的影子就是维多利亚和当时的首相先生。 凯瑟琳对于如何分辨一张模糊的照片也算有些心得,在看见照片的第一眼,她就意识到,维多利亚这个女人究竟做了什么!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凯瑟琳抓紧了椅子的扶手,她的魔力激荡,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出什么问题了。 “冷静一点!诺兰!”手包里的画像在第一时间出声警告了凯瑟琳,女巫的在魔药教授阴测测的声音中慢慢恢复了理智。 房间里有些动荡的摆放重新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凯瑟琳收敛好之后,声音干涩的说:“她怎么敢···在草坪上和首相就···”野_合! “大概是情难自已?”要知道那位首相可是位美男子,如果不是他的资历太浅,没有提防背后的人捅刀的话,连任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麦考罗夫特对这位首相的评价不算很高。单纯从手段上来说,前几任首相加起来都比不上福克斯。 凯瑟琳扶额,叹了口气。 “最后他被毒杀了?真是可笑,一个□□中毒死亡的人,竟然会被外界认为是绝症,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人提出过异议!” “开棺验尸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哪怕不是你自己的动手···这可有些超出下限了。”麦考罗夫特的表情还在笑,但他的语气已经阴沉了下来。 凯瑟琳饶有兴致的看了福尔摩斯一眼。麦考罗夫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诺兰先生是很尊敬的。 评价一个故去的人,除了官方店结案陈词之外,就是看他生前结交的人都是什么样的。 麦考罗夫特很好,从他的回忆中,凯瑟琳也似乎看到了来自她父亲的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第53章 chapter53 所以在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凯瑟琳说:“或许我哪天会去看看诺兰先生的坟墓。”仍然是‘诺兰先生’——至少凯瑟琳这个时候还不能很坦然的叫那个男人父亲。 “那么···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一件事情?或者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好消息要告诉我?” “如果一定要说一个好消息的话···”凯瑟琳的视线飘忽到麦考罗夫特的手上。他看上去减肥的很成功,之前看着有点肉肉的手,这个时候纤长有力,室内工作晒不到什么阳光,这让麦考罗夫特的手镀上了一层暖玉的颜色。 “或许你应该控制一下夏洛克最近的动态,我很怀疑他要和艾琳发展一段恋情。”凯瑟琳强迫自己继续说话,而不是盯着麦考罗夫特的西装或者他身上的任何一个细节···该死的!这个男人真的挺帅的! ——如果他不是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的话。 “我想你的也知道,作为兄长,我并不能很控制他的感情生活。” “但如果一味的指望军医的话···恕我直言,这次的情况和你之前所有的经验数据都不同。我一点都不看好夏洛克可以从艾德勒那里完好无损的走出来!” ——可惜这个人是麦考罗夫特。如果说夏洛克和艾琳之间的高智商恋情是一场灾难,并且已经被事先遇见到了的话,那凯瑟琳更不应该让自己和麦考罗夫特之间发生什么了。 没错! 她——凯瑟琳·诺兰。一个十八岁生日刚过了三个月的孤儿,异能与魔法并存的牛津大学在校生,法国底下著名的lordleft,英国街头依然挂职的扫地‘阿姨’。 凯瑟琳喜欢上了一个福尔摩斯。大英政府,掌控一切,讨厌外勤,有一个很麻烦但高智商的弟弟,每天有一堆工作要处理,位高权重,喜欢西装三件套。 这并没有什么违和的,也不需要否认。 在凯瑟琳假想的未来中···如果他们这种行业有放手不干的一天的话,凯瑟琳预想自己大概还是会孤独终老。 十八岁就这么假设自己的未来并不是处于什么悲观主义,毕竟在经历了这么多丰富多彩的生活之后,洗手作羹汤,找一个好男人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有时候你必须自我检讨,凯瑟琳承认自己继承了维多利亚骨子里不安分的骨髓,她不愿意在一个地方沉寂太久,坚定的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最好的结局应该是找一个繁华的都市,过离群索居的日子。享受自己的生活,把别人关在门外。···前提是没有人找她做那些扫尾的工作。 在这个预先想好的最好结局之中,并没有麦考罗夫特这个人。 “这是你的意见?” ——麦考罗夫特的话把凯瑟琳重新拉回到现实之中。在这段短暂的神游之后,凯瑟琳甚至觉得自己之前设定的未来有那么一些草率和可悲。 但理智的红线依然闪烁,警告凯瑟琳任何的少女心都是万劫不复的开端。 “确实如此。另外,你上次委托我的事情我已经接受了。我会跟进艾琳·艾德勒,确保她手上的资料不会对你的工作造成什么损害···记得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凯瑟琳摸了摸自己的手包,虽然她和斯内普的画像还没有什么深刻的彼此认知。但这个时候知道周遭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多少是一件让人感觉宽慰的事情。 “今天的第一个好消息?” “第二个好消息是···就在刚才,我决定要定居伦敦了。” 是定居,不再是暂住。 就好像凯瑟琳之前一直强调的一样。凯瑟琳说她一直在法国生活,直到被养父叫到伦敦。凯瑟琳一直是伦敦的一个过客,就好像越冬的候鸟一样,总有一天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或者是死在去那里的路上。 虽然法国的那些破事也不值得人留恋,但凯瑟琳依然试图在这片日不落的土地上找到一个需要留下的理由。 凯瑟琳曾经以为那个人是威廉,但事实证明不是。 而现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错误的地点···那个人却出现了。 “你会喜欢这里的。” 事情谈完。房间里窒息的安静了一会儿。麦考罗夫特没有问凯瑟琳斯内普的问题,因为他知道,他也没有问凯瑟琳今天反常的盯着他是为什么,因为他也知道。 事实上,从凯瑟琳进门的第一秒起,麦考罗夫特比凯瑟琳更早知道,凯瑟琳身上的问题。 ——不合时机的爱情是失败的开端。 福尔摩斯先生难得仁慈的给凯瑟琳留了些余地,而不是第一时间从这个情窦初开的姑娘被压榨掉所有的利用价值。 “那么我就告辞了。”凯瑟琳站起来,之前魔力的动荡的后遗症让她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她很快站稳,抓起帆布包的包袋,背好包准备离开。 “凯瑟琳。” “什么?”凯瑟琳像是触电一样的回头,她有些受惊的看着麦考罗夫特,那快人一步的大脑演化出各种恐怖的可能性···什么结局都有,却唯独缺少一个ding。 “带上这些照片。我想你需要这些。”麦考罗夫特推了推被仍在桌面上的答应照片。纸张有些散乱的分开了一些,照片上的维多利亚一帧一帧的摆着不堪入目的姿势——模糊、却足够显眼。 凯瑟琳垂下眼帘。她的长发从身后垂落了一些下来,这让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 “嗯···这些么?”她冷笑了一声。之前暧昧的情绪都因为这份文件消失无踪。维多利亚对于凯瑟琳是生平大敌,她的存在完全能压制住一切罗曼蒂克的幻想。 凯瑟琳沉默的把纸张从桌子上拿起来,她依然非常的生气,以至于好几次都没能把最后一张薄薄的a4纸从桌面上扣起来。 “shit!”凯瑟琳骂了个粗口,她用力的抓了一把桌面,最后的那张纸终于被拿了起来。纸上的边角被抓出一大块褶皱。凯瑟琳一点都不在意那些,毕竟维多利亚的不雅照已经弄的她快要吐了。 拿到文件,凯瑟琳没有再次告别。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第欧根尼俱乐部,远离那个对她来说越来越危险了的男人。 “你需要冷静下来。否则我不认为你之前天花乱坠的那些理论能有实现的一天。”帆布包里的斯内普发出了声音。 虽然不能看到外界发生的事情。但凯瑟琳只是出门之后,就停了下来。凯瑟琳靠在墙边,点火,抽烟。打火机的声音被斯内普捕捉到,他不得不皱着眉头打断凯瑟琳的情绪抒发。 “这之间没有什么妨碍。”凯瑟琳抓了抓头发。香烟明明灭灭的火光和烟味弥漫在她的身边。在这个已经实施禁烟令的土地上,凯瑟琳视规则于无物。她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过了一会儿,才带着歉意的说道:“很抱歉···或许我应该再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的。” “话说回来?刚刚我表现的···很花痴?”凯瑟琳问完之后,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立马道歉到:“抱歉,我忘记你并没能看到刚才的事情。” “但这不妨碍我猜测,诺兰。你把你已经死去的教授画像当成了什么?良师益友还是人生导师?我认为我并没有从事那些兼职的兴趣,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自大、无礼、不让死者得到安息的家伙打扰,我或许才要感谢梅林了!” 斯内普的语速很快,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这让凯瑟琳不得不打开手机,伪装出一副在打视讯电话的样子,否则路人看神经病的视线就让人无法招架了——顺便说,凯瑟琳的手机桌面的艾伦演斯内普的剧照,这从某种意义上这也确实是一次声讯通话。 “并不是···”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之前的样子傻透了。只要听声音就知道···你和那些喝了自制迷情剂的巨怪没有任何差别。啊!对了!我都忘记你现在的水准只是到三年级而已。那么十八岁的凯瑟琳·少女心·诺兰小姐。我假设你在工作和爱情之中已经做出了一个选择?” 斯内普的话说的非常难听。虽然已经习惯了独属于魔药教授的那种语气,但凯瑟琳被当面这样训斥的时候,多少能够理解救世主当年生不如死的感受了。 而这一通大骂的另一个副产品——是醍醐灌顶后的神清气爽。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遣词造句犀利到无人能比。他的话给凯瑟琳划出了一条明确的道道来。 凯瑟琳看看自己还拿在手上的纸头。维多利亚年轻的时候做出了那么多愚蠢的事情,但她在大问题上做出的决策始终足够明确,这是她走到目前这个地位的关键。 这是凯瑟琳需要学习的。 “抱歉。教授。我想着只是青春期的荷尔蒙在作祟。我能控制好我的情绪···以及,如果要选择的话,事业始终是最重要的。” 凯瑟琳说完,那手上的文件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大步往前走去。 第54章 chapter54 爱德华先生和诺兰小姐的婚期在繁复的准备工作中拉开了序幕。 维多利亚理所当然的操办了一切。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当事人爱德华先生和诺兰小姐都对这场婚姻不抱有太大的期待,但这场婚礼的排场毕竟还在那里。即使维多利亚的政治生涯已经结束,但她淡存的余威和手中掌握的秘密依然足够支撑这场婚礼——致使来宾名流荟萃。 婚礼前几个小时,索菲亚·诺兰有些怅然若失的坐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从小到大,索菲亚的生存环境从来不坏,至少在物质方面,维多利亚对自己唯一的女儿相当大方。 至于其他的···人总不能奢望太多。 索菲亚从一个隐秘的抽屉里拿出一支红酒。这是她偷偷带进庄园的。这么想来可能有些可笑,但索菲亚也确信,即使是这一支红酒,也在她母亲的知晓范围内。不说出来,只是默许的意思。 天啊!当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面前毫无秘密可言,这种生活还能被称之为人生吗? 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不出意外,索菲亚已经能够看透自己之后的人生,从部门辞职,做爱德华先生家的女主人。参加一些名流聚会,夹杂一些慈善晚宴。 或许曾经有一段时间,索菲亚能够摆脱这种被人控制生活——选择做一个间谍,然后成为某人的高级秘书。 但最终,年幼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让索菲亚失去了那个机会。就如同麦考罗夫特这个名字一样,从此淡出她的生活。 ——对了,她还有一个妹妹。 一个活生生的,能够享受自由生活的妹妹。 索菲亚·诺兰拿着红酒杯坐到梳妆镜的前面。镜子里映衬出的是漂亮的脸孔。完美的新娘打扮,如果她眼中还能多出一些即将出嫁的娇羞和幸福的话,可能会更加完美。 很多个夜晚,索菲亚会对着这面镜子,想象自己的妹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的妹妹从小不需要学习各种学科知识,也不用被摆布到不喜欢的人面前,笑颜如花。 她的妹妹将来也会有一天,穿着漂亮的婚纱,和心爱的人走进婚礼的殿堂,而不是穿戴美丽的白色枷锁,从此步入婚姻的坟墓。 真是太悲观了!索菲亚的眼眶有些红肿,她抑制了一下自己泛滥的情绪——那种对素未谋面的妹妹的嫉妒与羡艳几乎没顶! 在那次和麦考罗夫特的长谈之后,索菲亚已经模糊的记忆有一部分慢慢苏醒。 那是记忆中的一个午后,索菲亚在庄园里开心的玩耍。对于诺兰家的天之骄女,这个庄园所有的房间都对她开放,这是个没有秘密,干净纯朗的庄园。 ——至少那一年的索菲亚是这么认为的。 年幼的索菲亚推开了一个房间,幻想里面有很多的芭比娃娃或者神秘宝藏。但她只看到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手脚上被添加镣铐,衣服上血迹斑斑。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小索菲亚有些害怕,但同时她心里还弥漫这一股奇怪的感受,就好像吃了一块柠檬一样,酸涩的让人想要掉下眼泪来。 “我叫凯瑟琳···诺兰。”伤横累累的娃娃缓慢的抬起头来,她很瘦弱,皮肤接近透明,白的如同什么鬼魅故事。她的声音沙哑,孩子干净的娃娃音因为尖叫嘶吼已经近乎失声。 索菲亚有些害怕,害怕凯瑟琳抬头之后,她只能看见两只被挖掉的眼睛,如同所有的恐怖故事一样。 但这段记忆的最后,索菲亚看到了一双干净的深色眼镜,如此温柔的看着她,连带着耳边眷恋的声音:“我是你的妹妹···” 猩红色的酒液划入喉头。索菲亚从那段记忆中回过神来。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开的那扇门,后来也再找不到那个地方。当时她生了一场大病,而父亲也死在了那个时候。 等索菲亚一个人孤零零的病愈,就只把那段时光当做一场恐怖的梦境。 直到有人提醒她,她确实有一个妹妹。于是索菲亚又回想到父亲葬礼的那一天,一个穿着黑色小礼服、脸色苍白、却有一脸倔强的小姑娘站在人群中,眼里的温柔已经不复存在。 ——最终,索菲亚确认,自己确实曾有那么一个妹妹,一个被虐待的、在小黑屋里长大的妹妹。 母亲藏下了一个很大的秘密。索菲亚曾经想要探寻过,但最终她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日子就了,曾经的追去慢慢淡去。过了好奇求知的年龄,索菲亚只能任由不甘心的绝望和卑微吞噬自己,从此做一个糊涂人,好好的面对生活。 再过三个小时。镜子里的这个女人就不是索菲亚·诺兰了。她会被人称为爱德华太太,或者日后如果爱德华先生早逝的话,还可能被她的母亲再换一个男人嫁掉,自此变为不知道姓什么的某某夫人,某某太太。 谁家的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索菲亚一口喝掉杯子里剩余的红酒,被酒精呛得险些留下眼泪来。 谁家的母亲会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庄园里偶尔还会迎来一些姓诺兰的叔叔伯伯,但日子就了,这些人就好像冬天花园里枯萎的康乃馨一样,凋零的落入泥土中。 这些‘诺兰’们的名字隐晦的出现在报纸上1的各个角落里,隐藏在荒唐的头版头条之下。 索菲亚没有保存过其中的任何一张报纸,但她记得绝大多数上报的诺兰的名字。 这些名字在午夜梦醒的时候,索菲亚大多数情况下对不上他们的照片和名字,但那些用‘诺兰’作为后缀的单词,常常让她遍体发寒。 这么一想,她或许很快就能摆脱自己这个姓爱德华的丈夫,在她的丈夫失去利用价值以后。 索菲亚在镜子前补了补粉,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戴着的头纱。她打开门,迎接自己没有定性的未来。 婚礼的主场设定在了诺兰庄园的绿地上。庄园的外围已经停泊了很多不同种类的豪车。如果要例数维多利亚下台前后的唯一区别的话,那应该是这次的宴会里没有邀请任何一家媒体参加。 完美主义的维多利亚想来为此也咬牙切齿了一段时间。 凯瑟琳从一辆豪车上下来,展示了自己收到的邀请函,潇洒的走进了婚礼的现场。 至于邀请函的来源··· 或许是时候创造一句名言了——‘凯瑟琳想要的,凯瑟琳就能得到’。 感谢维多利亚突如其来的炸弹案件,这不经打乱了官方的计划,也让本来严丝合缝、一直排外的伦敦地下势力露出了一条大大的缝隙,凯瑟琳见缝插针的,就在这里安身立命了。 踩着三公分的高跟鞋,身上的礼服被衬托的更加完美。凯瑟琳借用了t家的衣帽间,挑选了最奢华的一款服装来参加宴会。 凯瑟琳对于这一天相当的重视,她特意联系了几位还在法国的老友,借来了一套昂贵的宝石套装——她的脖子上带了一座英国的城堡(价值)。 这次没有neal提供妆容,所以凯瑟琳找了名流沙龙度身定制。 美中不足的,凯瑟琳没有给自己找一个男伴。但话说回来,在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踢馆的情况下,找一个男伴是非常拖后腿的事情。 从职业道德来说,left并不享受众人瞩目的生活,不过如果是偶尔为之,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体验。 凯瑟琳穿过人流密集的地方,怡然自得的一路往前。 直到一个同样让人瞩目的女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艾琳。我没有想到你也参加了婚礼。” “我陪同我的男伴前来。”艾琳·艾德勒的语气温和。在和凯瑟琳的多次洽谈之后,她终于学会用对待莫里亚蒂那个量级的态度来和凯瑟琳说话。 “我很好奇他的名字是···” “——如你所见,莫里亚蒂教授。” 凯瑟琳听到艾琳这么说,笑容就更大了。或许一个前前任的英俊首相已经满足不了维多利亚那颗日益老旧并且贪婪的内心。莫里亚蒂成为了维多利亚的新宠,然而这位久居尚未的女王很快就会发现,她给自己找的并不是一个属臣,而是彻头彻尾的引狼入室。 “或许你愿意为我引荐一下。我对···教授慕名已久。” 不,凯瑟琳的话当然是骗人的。在她的心目中,唯一的教授莫过于斯内普。或许莫里亚蒂是个不错的哲学家、数学家,但缺乏为人师表的那份气度,莫里亚蒂或许更适合做一个教父2式的人物。 “我想现在并不是最恰当的时间,不过教授确实已经做出了安排。”艾琳优雅的从路过侍者的托盘上取下两杯香槟。刚刚开瓶的高档起泡酒散发这一种诱惑的色泽。 凯瑟琳微笑拒绝——“我想不用了。刚来英国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小礼物,从中我学会了一条,不要接受别人提供的酒水···顺便说···我最近在戒酒。” 凯瑟琳从艾琳的身边走过,去寻找她此行的目标人物。坦白说,对于艾琳的态度,凯瑟琳并不是完全满意。 于是她回头,在艾琳的耳边又很神经病的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假设你已经换了手机的密码,并且没有把那串数字告诉任何人。” 艾琳点头。 于是凯瑟琳在她的耳边笑的很欢畅的继续说:“这样就最好了。否则我就不能展示出自己高人一等的解密天赋了。天知道,我真是太期待谜题揭晓的一刻···为了让这个游戏变得更有趣味性,我亲爱的艾琳老师,或许你会记得,不要设定sher最为解锁的密码。” 第55章 chapter55 补完这一刀,凯瑟琳心满意足的离开,只留下艾琳在原地呆滞的站着,对于凯瑟琳的评价上升了不止一度。 艾琳·艾德勒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的密码已经尽人皆知了。否则她几个小时之前刚刚置换过的密码,为什么就已经被凯瑟琳猜到了。 ——ked. 越往宴会的中心走去,儿时的各种记忆就越来越密集。大门的转角是捉迷藏的必争之地,但凯瑟琳那个时候只能看着诺兰先生和索菲亚亲子互动。 更多的时候,凯瑟琳连旁观都不能。年幼的凯瑟琳会被关在不见天光的地下室里,只有通过猜想诺兰先生的样子,度过漫长的禁闭时光。 于是多年以后,那个穿着三件套的儒雅男人的形象依然清晰的印刻在凯瑟琳的脑海中。凯瑟琳对所有人说的,她不记得诺兰先生,甚至不知道诺兰先生这个人的说法,都是□□裸的谎言。 事情的真相是,在无数个儿时晦暗的梦境里,凯瑟琳都期望有一个父亲,把她抱起来,在阳光下,不那么绅士的做举高高的小游戏,或者用带着胡渣子,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脸颊,蹭蹭她。 但这些都是奢望。 连凯瑟琳自己都非常意外,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这个庄园的时候,她依然能记得当年的很多细节,但很多东西也都因为时光而发生了改变。 “你不应该在这里的。我很怀疑你是否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诺兰小姐。” 麦考罗夫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凯瑟琳的身后。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毕竟这已经是庄园的内部,守礼的客人应该止步的地方。他更不应该做的,是在这么一个场合出现在凯瑟琳的身后,因为凯瑟琳不是很高兴爱这种缅怀的时刻见到他。 “那又怎么样?控制情绪,或者情绪失控,我想我能承担自己做出的事情。以及···您并没有劝导我的权利或者义务。” 别多管闲事! 就好像麦考罗夫特对凯瑟琳的称呼——‘诺兰小姐’这个名称包含了警告和提醒,疏离和算计,这都不是什么很好的感受。 但面前这个福尔摩斯就是这么一个人,你有时候会觉的你距离他已经很近了,接着又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在自作多情。你看不穿他,因为他从不敞开心扉。 但···彼此彼此不是吗。 凯瑟琳扶额,她也不是那么有立场指责别人,尤其是在她刚刚给麦考罗夫特挖了个小坑的情况下。 “还记得我们之前说的吗?我会帮你把控艾琳的风险,如果你能自己解决掉她的问题,那么我们的约定你也不用履行。···你一定非常努力的想要破解出艾琳手机的密码,鉴于你的弟弟真的如同我语言的那样情窦初开,鉴于莫里亚蒂真的有参与进这场阴谋之中。” 凯瑟琳转头,让自己站的更直一些,她要凛然不可侵犯,因为这场宴会才刚刚开始。 上午的阳光很好,面前的少女难得的船上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她的脚踝很纤细,她整个人都很消瘦。她的头发很好看,神秘的黑色瀑布流淌倾泻,脖子上的黑色宝石如同瀑布溅出的水花——凯瑟琳只要认真打扮,成为人群焦点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我非常希望你能够以更好的角度来揣度我,而不是总做出最坏的打算···那样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体现。well,我想我还是要承认你说的话,我确实在努力,而你在做的,则是让我不能成功的破解出密码。” “说的好像确实是你在做一样。我以为现在事情的选择权已经交到了你弟弟的手上?”凯瑟琳直接了当的打断了麦考罗夫特的话。 诺兰庄园的环境让她的心情非常压抑。就如同那个总是在重复的梦境,在诺兰先生的追悼会上,阴沉成的乌云聚拢在头顶,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麦考罗夫特没有就之前的问题继续停留。他顺着凯瑟琳有些迷蒙的视线,低声用咏叹调感叹到:“这么多年,物是人非。” 凯瑟琳虽然有些烦这个人站在她的身边影响她调节情绪。但她不得不承认,麦考罗夫特是对的。 ——庄园里怒放的各色花卉被换成了同一格调的康乃馨。那种夏日百花齐放的故事已经成为了绝唱。而此刻···凯瑟琳抚摸着墙壁上的雕花···这些本该是繁复花纹的壁饰,也都成为了不同的康乃馨造型。 诺兰庄园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不出意外,今天最后一个真正的诺兰离开人世,万事皆休。 但凯瑟琳惯常不愿意承认这种事。她转头冷冷的笑了笑:“物是人非?万事皆休?你们这些老年人总是不相信会有奇迹的发生。” 凯瑟琳回头,指着诺兰庄园的大片建筑,扬起了头:“就算没有奇迹来挽救这一切,我也能掀起一片灾难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结束。” “那么···我很高兴能邀请你来欣赏今天的伦理剧。” 凯瑟琳说话的时候,麦考罗夫特一直在观察她。在诺兰庄园的时候,凯瑟琳意外的个人意气。她脱去一些伪装,变得更真实一些。 比如这个时候麦考罗夫特终于看清了,凯瑟琳是个彻头彻尾的右撇子,而不是她一直偏向性欺骗别人的左右并用,或者右撇子。 再比如这个小姑娘一直试图掩饰的,她对魔法的掌控又有所长进,或许再过不久,她就能成为一个完美的魔法师了——毕竟她把自己的魔杖藏的更好了,可能用上了什么魔法,以至于自己没有找到藏东西的地方。 以及···她在和艾琳·艾德勒的谈话中,给夏洛克破解密码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福尔摩斯满意的点头。繁杂的心思被重新关进了记忆宫殿之中,知道的越多,就离谜底越近。 “拭目以待。” 说话间,婚礼开场的时间已经到了。而凯瑟琳所处的位置,是新娘出场的第一个必经之处。 毫无意外的,站在门口的两个人,遇到了被伴娘簇拥而出的索菲亚·诺兰小姐。 几乎同一时间,麦考罗夫特的基本演绎法就展示出了对面这位诺兰小姐的状态。 ——饮酒、流泪、大幅度动作,几个小时之内刚整理还衣衫=对婚姻不抱有期待。张望婚礼场地、询问时间,行为动作表现出自卫倾向=几年不见,索菲亚对维多利亚的恐惧更胜。 而凯瑟琳看到的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高级定制的婚纱礼服、首饰珠宝=养尊处优的生活。女伴环绕,簇拥她但眼神不屑=缺乏足够的威严。举止瑟缩,受过教育但表现出一定的恐惧=这是对维多利亚的恐惧。 好吧。至少在关于维多利亚的那一条上,凯瑟琳和麦考罗夫特达成了一点共识。 两个人参加索菲亚的婚礼,各自都没有带男伴和女伴。而这个时候,他们倒是很有默契的站在一起,非常和谐的一起面对索菲亚和她的女伴们。 “你好,诺兰小姐。这位是我的女伴凯瑟琳,凯瑟琳是牛津大学的在校生。这位是婚礼的主角,我想没有必要介绍什么了。” 体贴的介绍让人心生好感,而所谓的体贴,就是能介绍一两条个人的身份背景,或者是爱好特长。 麦考罗夫特做的很好,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凯瑟琳确实是他的女伴。哪怕他们的着装缺乏一定的统一性。 ——凯瑟琳穿着是一条足够繁复到参加婚礼的礼服,倒不是像卷心菜一样的那种富贵奢华,只是这条礼服的设计非常符合新娘婚纱的版型,连带着凯瑟琳的妆容,都给人一种强烈的暗示。 而麦考罗夫特的行头完全是正式场合的普通正装。这对参加婚礼的来宾,至少在礼服的选择上,完全不在同一个注重度上。 好在···他们都很习惯在不同的场合胡说八道。 凯瑟琳毫无违和感的微笑,她亲昵的走到索菲亚的身边,表示要沾沾索菲亚的喜气——索菲亚的伴娘手里拿着的捧花,也能让凯瑟琳赞扬好几句。 场面很快热络了回来,出去新娘还有些闷闷不乐之外,大家都愉快的要开瓶畅饮了。 时间不等人。索菲亚用这个借口摆脱了站在门口突如其来的两个人。 连带伴娘和值班人员在内,或许也只有索菲亚还在奇怪为什么这两个来宾会站在门口挡着路。 然而这并不是因为索菲亚的性子变的沉稳或者其他什么。很遗憾的是,源自姐妹亲缘,索菲亚···可能和凯瑟琳看上了同一个男人。 同样是姐妹亲缘,这对姐妹在接受自己喜欢一个男人的敏感度上,也同样迟钝。索菲亚对穿着西装三件套的麦考罗夫特很有好感。 虽然处于对他工作时候状态的畏惧,这份好感被压制的很低,但同时,麦考罗夫特那段解谜式的谈话,也能让索菲亚的畏惧消弱很多。 除此之外,麦考罗夫特拒人千里,他的神秘也能让索菲亚有更多的想象空间。于是在明知不可能的情况下,林林总总的感慨变成了了然无声的关注。 此事索菲亚人已经往前走去,但心里仍不住胡思乱想——福尔摩斯先生带来的女伴还是个大学生,未来可能是牛津毕业,她可以成为她的秘书,或者有跟多的可能! 理智上索菲亚知道,这种假设是不成立的。麦考罗夫特的女伴不停的再换,他从来不会表现出一点倾向性,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外人连他喜欢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而她···索菲亚·诺兰,也在这个外人的行列之中。 好了。目送索菲亚离去的凯瑟琳小姐和福尔摩斯先生又达成了一条共识——诺兰小姐喜欢上了麦考罗夫特。 ——见鬼的姐妹通感!她们见面竟然不是认出彼此抱头痛哭,反而是确定彼此喜欢上了相同的男人。 “好吧。”麦考罗夫特的笑容在凯瑟琳看来有些欠扁,而他之后说出的话更让凯瑟琳火冒三丈:“看来,你说的伦理剧已经拉开了帷幕了,诺兰小姐。” 第56章 chapter56 凯瑟琳不置可否的对麦考罗夫特点了点头。索菲亚喜欢什么人完全是她的个人意愿,这种事情实在怪不到边上这个男人的身上。 迁怒并不是很好的美德。索性凯瑟琳在麦考罗夫特反常的挑衅中及时知道了自己的理智。暴露更多只会让外人得意。接下来到底是谁家上演家庭伦理剧还未可知。 凯瑟琳的余光扫了一眼麦考罗夫特,毕竟夏洛克和an的事情还没有结束,麦考罗夫特头疼的时候还多的是呢。 “那么···我假设您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请不要再跟着我了。 “我并没有什么事情。”麦考罗夫特话锋一转,说道:“或许你知道,今天婚礼的邀请者名单···” “没错。我当然知道。那个女人把诺兰家的婚礼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商业宴会,只要拿着钱,就能进来围观诺兰家大小姐的结婚仪式···实在是荒唐的可以。” “看来你渐渐的找到了家族归属感,这一点我乐见其成。” 凯瑟琳被他的说法恶心到了一点,但不可否认的,如果能从诺兰这个姓氏上起飞,很多东西都能够方便一些。 于是凯瑟琳也不愿意和边上这个男人更多的计较什么。诺兰庄园给她的感受不是很好,就连走廊上历代诺兰的画像,很长一段时间里也都是她的噩梦。这些画像都不会动,但在晚上走过这栋房子的时候,总还是忍不住会有被注视的错觉。 不过这些让凯瑟琳害怕的画像恐怕也只有这么一点做用了。他们在这里,这能被挂在墙上,见证一个随随便便是什么的女人,掌控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家族。 凯瑟琳大步往前,很有目的性的进入庄园的腹地。 “你在找什么?我假设作为宴会的宾客,未经允许进入庄园内部并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凯瑟琳在寻找的是那位爱德华先生。维多利亚安排的这场婚礼,除去表面上的功夫还算到位之外,一些传统的规定她是一点都没有遵守。 比如本应该从庄园外赶来新郎,此时已经在庄园的内部。毕竟某人还要对自己未来的女婿做一些警告,于是发生这种情况,也算是可以理解了。 走过一个不易察觉的转角的时候,凯瑟琳还是忍不住停顿了一下。 “这里就是你以前被关着的地方?”麦考罗夫特总是知道一切。 凯瑟琳点点头。以前这里有一扇门,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面墙。庄园里经过了好几次大改动,毕竟维多利亚不知道这栋老房子的很多秘密,拆了重来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凯瑟琳往前几步,靠近这面粉刷精美的墙面,墙壁上贴着的康乃馨就如同维多利亚的化身一样···她以为她自己这么装修是在干什么?狗狗圈地么? 凯瑟琳摸索了一整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叶脉浮雕。她扳动了一下,这里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暗室。 “well。这真是···”麦考罗夫特看着房间里的几件简单的刑具,没有做出更多的表示。 他确实早就知道自己的上司家里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这种事情很早就瞒不过他了。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室,哪怕发生在一个幼童的身上显得有些令人发指,但彼时他的上司尚在人间这种事情还是由别人的家庭内部解决比较好。 福尔摩斯从来不是什么圣人。这种末世的情况一直到诺兰先生亡故。他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最信任的下属,并非出于什么利益的交换,而是彻头彻尾的打了一场感情牌。 麦考罗夫特耗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最终确认,诺兰先生对于自己的结局估计早已悉知,只是很多东西制约了一个人的生死,于是事情也就自然的走到了早就预设好的结局上。 被托付之后,凯瑟琳的事情就不再是别人的事情了。麦考罗夫特花费了一番功夫,把凯瑟琳调遣到了法国,远离了维多利亚的势力范围。 而凯瑟琳的监护人,则变成了诺兰事先安排好的···一个叫威廉的男人。 “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我们不愿意承认而已。现实摆在面前···威廉他···以前是mi6的特工吧。” 凯瑟琳靠着黑洞洞的墙壁,阴影遮蔽了她的表情,但从她平静的语调中能够猜测到,凯瑟琳已经开始接受这一切了。 “我亲自探查了你们的内部···就好像你不愿意出外勤一样,我其实也不乐意那么做···但我确实去了,并且找到了他···父亲早年亲自封存的档案。” “威廉对我说的履历都是骗人的。就好像床头故事一样,你找不到彼得潘的家,也不可能找到威廉曾经工作过的那个糖果工厂。” “我一直怀有一点仅存的奢望,一直不愿意去查看事情的真相,但现在···我必须承认,是找寻真像的时候了。” 扳动那个小机关,墙壁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等凯瑟琳重新回到光明下,麦考罗夫特才看见凯瑟琳已经微红的眼眶。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在索菲亚结婚之前,找那位爱德华先生好好的谈话一次了。 凯瑟琳从知道自己妹妹要结婚开始,她就有意无意的往爱德华家族的方向拓展自己的生意。几个月过去了,凯瑟琳对爱德华家族不说了如指掌,但要和维多利亚一样握有一些决定性的信息,也是可以达到的事情。 即使如此,出于对自己素未谋面的姐姐的一丝亲缘,凯瑟琳还是决定为索菲亚控制一下风险,让爱德华不至于肆无忌惮的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认识现实是一种美德。”凯瑟琳很认真的对麦考罗夫特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充分利用一下这间房间呢?” 可怜的爱德华先生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已经被维多利亚弄的有些发憷了。才走过一个转角,就遇到了西装笔挺的麦考罗夫特。 ——参加婚礼也带了一把黑伞,看上去多少有点不尊重人。 爱德华先生自认为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他义正言辞的走过去,严厉的说:“你是谁?为什么这个时候在这里?” “鄙人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 爱德华听到这个名字,还没有来得及惊讶,就被人大中了后脑勺。 “well,这个计划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让人愉快。”爱德华先生倒下,袭击他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他背后的凯瑟琳。凯瑟琳放开从暗室里拿出来的碎砖头,跨一步站在了福尔摩斯的旁边。 拆穿他说:“得了吧,你怎么会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呢?”又没有叫你做外勤,看上去你也完全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等爱德华先生醒来的时候,四周光线昏暗,他完全被关在了一个封闭的小房子里。 爱德华先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们这些高官的儿女多少都学习过一些自卫的方法,一同学习的,还有如何应对绑架,传递自己所在地的信息。 爱德华先生笃信自己在这方面天赋卓著,毕竟他曾经有过被绑架的经历,而他也确实用自己的所学所的,逃脱了险境。 一回生,二回熟。爱德华一开始并不是那么的害怕,毕竟他是在维多利亚的庄园里失踪的,以那个女人的手段,绑匪应该会有终生难忘的教训。 话是这么说的,但身处黑暗的时候,总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更何况爱德华先生比较倒霉,他遇到了有史以来智商最高的绑匪二人组。 “你们需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们的我都可以给你们。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放我出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爱德华有些着慌了。如果婚礼失败的话,这些绑匪固然难辞其咎,但他自己也要面对维多利亚的怒火。 想想就很可怕。 “啧啧。”凯瑟琳站在暗室的另一边。她的这个未来姐夫真是太没有战斗力了。凯瑟琳敢用自己的名字打赌,她五岁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怂过。 “我无意打断你的婚礼。事实上我的雇主是索菲亚小姐的爱慕者。希望您关注好自己的言行举止,如果你做出什么负心的事情的话···我的老板自然会让你知道你要付出的代价。” 凯瑟琳玩的不亦乐乎,这种完全是小孩子的玩法让她的乐此不疲。而站在她身边的麦考罗夫特露出了一个惨不忍睹的微笑。 基本演绎法也演绎不出凯瑟琳的脱线程度。这种事情夏洛克五岁之后都没有再做过了。···至于五岁之前···梦想做一个海盗的夏洛克还想确实做过一些比较离谱的事情。 “爱慕者?我想如果你的老板真是索菲亚的爱慕者的话,一定不会想要打断索菲亚小姐的婚礼的。一个女性一辈子应该有一场完美的婚礼,既然我们都不希望今天的婚礼有什么遗憾的话···那请你还是快点放了我吧!” 凯瑟琳用手捂着嘴,却忍不住挂上嘴角的笑意。 暗室里重新安静了下来,爱德华慌慌张张的做了很多保证。这些都被凯瑟琳录了下来。 完全就是小孩子的玩法,麦考罗夫特自暴自弃的站在边上,充当门柱的同事完全把这一切当做了娱乐活动。 “我发誓···你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的老板你已经见过了···爱德华先生,有种事情不能说的太明白。” 凯瑟琳一本正经的嫁祸麦考罗夫特,她用魔法接弄晕了爱德华。 “这大概是你整个计划中最有技术性的一个动作了。”麦考罗夫特总结说:“这种栽赃嫁祸的事情,最好不要在当事人的面前做比较好。” 凯瑟琳一边挥动魔杖指挥晕倒的爱德华离开暗室,同时打趣福尔摩斯:“这样的活动是不是有一种回到童年的错觉。我依稀记得夏洛克年轻的时候也做过类似的事情···比如···绑架了一个幼儿园同学?” 麦考罗夫特回头看了凯瑟琳一眼,这个第一眼看上去非常不靠谱的女人,意外的有威胁性,或许用金鱼来形容她已经不是那么恰当了。 “他那个时候的梦想是要做一个海盗。”麦考罗夫特决定要好好查一查凯瑟琳的信息来源。 第57章 chapter57 短暂的离经叛道很快结束,这场奇妙的旅程只是一时发_泄,根本的问题一点都没有解决。 凯瑟琳心里明白这一点,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回到了宴会的现场,融入一片正在客套的人群之中。 这种宴会的场合里,为了给维多利亚面子,男人带来的女伴大都是他们的妻子。于是宴会上少了很多莺莺燕燕的漂亮身影,大多是写端庄贤淑的身影往来。 于是凯瑟琳走到那里,作为一个生面孔,总难免被人议论几句,实在是低调不起来。 时间到了,人还没有到齐···会场上短暂的骚_动了一阵子,直到新郎一脸恍惚的回到索菲亚的身边。他们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情况,按捺下各自的不满和担忧。 凯瑟琳余光撇到了一回来就被她撇开的麦考罗夫特——啧啧,这个男人真是一刻不停的都在工作。就连参加婚礼的时候,还要应付各种各样的搭讪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漂亮惹火的妙龄少女。 或者麦考罗夫特是神话传说中的那个金苹果,所到之处引发战争和骚动? 不然怎么解释男人围着他谄媚的说笑,也有女人在他的身边转来转去,脸上的表情是毫不在意,实际上却是恨不得直接被福尔摩带离会场。 凯瑟琳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个小蛋糕。本着淑女不过三秒的基本原则,凯瑟琳完全无视了周围宾客的奇怪视线,我行我素的执着于喂饱自己···毕竟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直到···有人从后面试探的叫出凯瑟琳的名字。 “凯瑟琳?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一回头,军医穿着正装,笑容中带了一点惊讶。 “约翰?你怎么在这里?”凯瑟琳惊喜的和军医打了个招呼,她的视线迅速在场中环绕了一圈,寻找夏洛克的踪影。 “是艾德勒女士的邀请。夏洛克急匆匆的就赶过来了。”华生的形容相当含蓄,事实上,当暧昧的短信提示音响起的时候,夏洛克几乎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下来,他从衣柜里找到自己的大衣——竖起衣领意味着夏洛克进入了备战状态。 从贝克街到市郊只不过耗费了一个多小时,夏洛克差不多是插着翅膀飞过来的。 远远看去,夏洛克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熟悉的人稍微能看出一点他脸上的别有所图。军医有些担忧的看了远处的夏洛克一眼。 ——夏洛克正在和一个夫人交谈,当一个福尔摩斯一门心思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好感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做到拒绝。哪怕对象是一个见多识广,衣衫华丽的贵妇人,也仍旧被夏洛克忽悠的说出了很多秘辛。 凯瑟琳找到夏洛克,接着视线就在人群中搜索到了一早被她撇开的麦考罗夫特。 意料之外的,那个胖子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制止夏洛克胡闹,反而端着酒杯往凯瑟琳站的方向走了过来。 “夏洛克来参加婚礼让我有点不好的预感。”凯瑟琳低声对站在边上的华生说道。军医来的时候至少记得穿了正装,但夏洛克却是一身风衣就闯了进来。 “凯瑟琳,你···和新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军医敏锐的看出了凯瑟琳不满的样子,他小心的打听。 “我是个孤儿,假设我找到了我自己被遗弃之前的家庭的话···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是我的亲姐姐。”凯瑟琳假笑着对华生说:“但这一切都是假设而已。” 华生被凯瑟琳的说法吓了一跳。这次他终于注意到凯瑟琳一身上下的打扮,酒红色的礼服绝对是宴会的亮点,只可惜华生的注意力一直在夏洛克那里,反而过了很久才发现这个问题。 从小到大,夏洛克的成长就没有超出过他哥哥的预料。麦考罗夫特固然为夏洛克的调皮,在父母的面前背过几次甜蜜的黑锅,但更多的情况下,夏洛克才是被耍的团团转的那个。 至少夏洛克的童年里,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傻瓜笨蛋。当时他唯一的对照组只有他那个可以聛睨一切的哥哥,所以童年里灰暗的颜色不溢言表。 但走出麦考罗夫特的笼罩范围之后,外面的世界里还是有很多好玩的事情的。更重要的是,夏洛克终于确认了一点——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是傻瓜笨蛋,而他自己不是。 可喜可贺,值得哀悼。 站在台上的维多利亚对着麦克风开始了自己的致辞。维多利亚的话非常空洞,无非就是回忆一下自己凄惨的身世,顺便感慨一下自己的女儿也终于出嫁,从此她就是孑然一身了。 但让人意外的是的,就算是这样,维多利亚在外界的声誉还是相当的不错。早年丧女、随后丧夫、坚强从政、不向恶势力低头——外界就是这么形容维多利亚的。 更可笑的是,这样的女人也能成为女权的代表,发表一些国际性的演说,深情并茂、唱作俱佳!真希望这些人能看到维多利亚背后的样子! 凯瑟琳远远的看着维多利亚致辞完毕。 水准精湛的乐团奏响了婚礼进行曲。爱德华先生从一个诺兰旁支的手中接过索菲亚的手,一对新人站在神父的面前,宣读婚礼的誓词。 凯瑟琳有些焦躁的站在那里听着。无非就是一些你愿意我愿意的话。如果可以的话,凯瑟琳希望现在的诺兰庄园里有一个可以爱丽丝的兔子洞,让她可以躲躲清闲。 毕竟凯瑟琳今天参加婚礼必须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在婚礼开始之前准备好了。这个时候她要做的最多就是违心的送给新人祝福了···可能不是很让人感觉愉快。 殊不知,站在神父面前的索菲亚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当神父问苏菲亚,你是否愿意的时候。索菲亚几乎用了这辈子所有的自制力,才让自己没有回头去看站在远处观礼的麦考罗夫特。 她是不远一点,只是无可奈何。 索菲亚停顿了一会儿。然而这种停顿对于盛大的婚礼总是正常的。新娘还想要再矜持一下,连带着也为婚礼增加一点趣味性。 不过故事的最后,新娘总是要认真的、甚至热泪盈眶的说一句:“我愿意。” 当索菲亚“我愿意”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怀有不同的心思。 一部分人持有无所谓的态度,比如正在套取信息的夏洛克,有些魂不守舍的艾琳·艾德勒,还有虚伪的应付周围人的麦考罗夫特。 一部分人如释重负,爱德华的家族代表,站在自家女儿不远处的维多利亚,还有索菲亚的那些伴娘们。对于这些人来说,任务达成,故事谢幕,其他的事情无关紧要。 当然不乏有人送上诚挚的祝福。这些人大都看不见婚礼背后的灰色交易,只看到了眼前俊美的新郎和漂亮的女人。这些人中,华生的鼓掌声是最认真且专注的。 不止如此,当军医看到凯瑟琳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时候,还有些奇怪的问凯瑟琳:“这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么?” “当然。只是事情未必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凯瑟琳一直看着爱德华和索菲亚交换戒指。婚礼的证婚人为两个年轻男女敲下婚礼的印章,一切成埃落定,索菲亚站在那里,明明是笑着的,但在知情人的眼中,却仿佛在哭泣。 “如果参加婚礼的人能多一份真心,那可能会更好一些。”凯瑟琳摆摆手,赶在麦考罗夫特走过来之前溜走。 此时此刻,站在索菲亚身边的爱德华先生,是整个婚礼中站的距离索菲亚最接近的人。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边上这个漂亮的‘陌生’女人眼中的哀悼之情。 联想到半个小时之前如梦似幻的绑架经历,爱德华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头上已经绿云罩顶了。 索性爱德华先生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个花花公子身边也有数不清的情妇和所谓的真爱。有的在婚前和平分手了,他还和其中一些保持这联系,看来婚礼结束之后,还可以适当的联系一下她们。 至于黑暗中那两个人的警告···除非是傻瓜,否则谁会不知道,威胁他的人是站在人群中那个笑而不语的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 说不定那个低调的、从来没有过绯闻的男人,正是喜欢索菲亚这款的女人呢? 婚礼结束之后,凯瑟琳还有下一个场子要赶。庆幸维多利亚为了把控全局而没有时间对凯瑟琳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具体的安排。这其中凯瑟琳可能也要感激一下麦考罗夫特,他的时刻跟随也是凯瑟琳免去麻烦的重要理由。 凯瑟琳中午的时候要去宠物店里接保养好的黑面包和白面包,之后就要换一件礼服,去参加晚上举办的莫里亚蒂夜晚派对。 艾琳传话莫里亚蒂已经准备好了自己出场的时间和地点。凯瑟琳需要做的就是随便等等,看看‘犯罪界的拿破仑’会给自己安排一个什么样的闪亮登场。 在参加晚上的聚会之前,凯瑟琳的桌面上还有很多资料要看,在宴会上‘迷路’是很可悲的事情,尤其是在莫里亚蒂阻止的宴会上,走错路的话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了。 第58章 chapter58 伦敦的报业总是能给人很多的惊喜。凯瑟琳才离开宴会,手机上就收到一条来自线人的提醒。 虽然索菲亚的婚礼上没有邀请任何一家报业参加,但毕竟有报业的老总的到了邀请函。并且在不知名利益的驱动下,他已经收集了婚礼的一手组图,准备讨论一下官-商勾结、职能紊乱的严肃问题。 维多利亚安排的婚礼排场太大了。撇开诺兰庄园的底蕴不说,索菲亚身上的婚纱就价值几万英镑,婚礼上的其他常服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更别说其他的各种开销,极尽奢华,面子是有了,里子能不能保住还有的要看看。 凯瑟琳叹了口气,站在路口等车,顺便发了条回复的短信。 这种消息还是按捺下来的好。不是凯瑟琳要帮维多利亚,她只是希望索菲亚的婚礼能够顺利一些。 专注于手上工作的凯瑟琳到底是没有意识到,她穿着这一套价格同样不菲的礼服,站在伦敦的公交车站等车,也给路上的行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路人有拿出手机偷拍的,也有以为凯瑟琳是在做行为艺术、光明真大的请求合影的。凯瑟琳被弄的非常狼狈,偏偏这个时候的路面上既没有的士,也没有公交车进站。 真是让人觉得心塞! 凯瑟琳私下张望着,深深的为自己的计算失误而哀叹。 就在她不胜其扰的时候,路边停下了一辆小型的宝马轿车。凯瑟琳透过有色的车窗玻璃。依稀能看见里面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辛西娅。 麦考罗夫特的金牌秘书摇下车玻璃,坦然的听着凯瑟琳开玩笑的对她说:“辛西娅小姐,你这是要考虑做专业的司机吗?” “这样说可不是很好···”辛西娅看着嬉皮笑脸的凯瑟琳,无可奈何的说:“上车吧。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 凯瑟琳一蹦一跳的上车,麦考罗夫特这个体贴的安排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同时凯瑟琳确实有一些问题想咨询一下辛西娅。 “你最近在做职务交接吗?我可不认为有谁能在短时间里代替你的地位。”辛西娅这个名字未必是女秘书的真名,很多人都猜测辛西娅是个贵族家的小姐的化名,但她具体是哪个家族出来的,却从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恰当的答案。 凯瑟琳做过一些调查,但她对于辛西娅的了解也只是在一个范围之内,再具体的信息,都在麦考罗夫特的保密范围中了。 “谢谢您的夸奖。厉害的人还有很多。”辛西娅当初能在一批秘书的备选人名单中脱颖而出是有理由的。一般人不开行车记录仪,又不是经过训练的司机的话,很容易就会在伦敦的大街小巷中迷路的。 但这并不是表明辛西娅本事的主要证据。女秘书的举手投足都表现出足够的教养,从站姿到坐姿都很难挑剔。可以说,辛西娅除去一直玩手机不搭理人这点不好之外,实在是很完美。 凯瑟琳报出的这家宠物医院的地址见鬼的偏僻。当初安娜相中这家医院的理由,是因为它非常亲民的价格。 凯瑟琳不反对安娜选择这家宠物医院,却还有另一层考虑。 这家宠物医院的院长兼职兽医凯瑟琳认识。——辛普森先生是个粗狂的中年男人。他体格健壮,大冬天的也能穿着单薄的衣服,不开空调的进行工作。 凯瑟琳早年见识过辛普森先生的工作状态。和他彪悍的外表不同的,是他对所有的宠物都怀有一颗温柔的心。 凯瑟琳多年以前上门拜访的那一次,辛普森正在为一只暴走的藏獒进行治疗。藏獒这种动物在英国本身就不常见,一般的兽医可能对它束手无策。而更严重的问题是,作为一直混血的藏獒,除了忠诚之外,这只狗狗的卖相实在不好。 但辛普森对这只腿上有伤、不停挣扎,而且身上肮脏不堪的狗狗却没有嫌弃。兽医很认真的凭借提醒的优势把狗狗固定好,确保它不会在挣扎中伤上加伤。 接着兽医很迅速的就把藏獒的伤腿用甲板的固定好,伤口处的毛被剃掉,敷上药膏。 全程凯瑟琳就在那里看着。这个男人很像是哈利·波特中的守林员海格,他们对待动物的态度如出一辙。 “就在这里下车吧。”辛西娅的车子平稳的停在了一条小巷外。 凯瑟琳对女秘书道了谢,毕竟她已经不是福尔摩斯的秘书了,做这种事情只能说是帮忙,而不是分内的事情。 凯瑟琳大概还没有说到辛普森的另一个身份。这位兽医是胆小鬼俱乐部里的成员——他归属威廉管辖,也就是说,他是个异能者。 当初凯瑟琳离开法国的时候,威廉带着凯瑟琳拜访了一些俱乐部的成员。 作为一个胆小鬼俱乐部里的合格成员,有一个传奇的身份作为遮掩就再好不过了。凯瑟琳的业余时间成为了left、威廉是蛋糕店的店主。 这位兽医辛普森除去是个兽医之外,偶尔还会帮人看病——所谓的黑诊所,无非也就是辛普森经营的这样。 黑洞洞的巷口就想一张怪物的大嘴。这种破地方的诊所竟然也能加入团购的活动,而且恰好被安娜看见并下单了,想想都觉得醉醉的。 凯瑟琳提了提超长的礼服裙摆,也不在意会不会弄脏裙子,直接就往巷子里走去了。 辛西娅目送凯瑟琳走进巷子,就开车走了。她并不担心凯瑟琳是否会遇到抢劫之类的事情,毕竟这个时候凯瑟琳已经在伦敦立足了,很少有什么灰黑色的东西能弄伤她,她生来就适合这样的场景。 辛普森兽医院的这个巷子设定了一个奇怪的规则——禁止在小巷里斗殴。一般街边的混混们都不会去触犯这条规矩——辛普森医生丧心病狂的在巷子里布置了很多探头。一旦斗殴,永久黑名单。混混们也不希望下一次被人用刀子捅了之后,连一个包扎伤口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凯瑟琳这一路走的很顺利安全。进门之前,凯瑟琳还很有心情的对着门口的监控探头打了个招呼,附赠一个甜美、并且很有迷惑性的微笑。 乖宝宝一样的站在门口,直到里面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辛普森先生骂骂咧咧的走过来,诊所的门被打开。 辛普森的新造型出现在了凯瑟琳的视线中。一如既往的不修边幅,凯瑟琳对麦考罗夫特说了谎,她其实非常喜欢胆小鬼俱乐部。 因为俱乐部里的人对同类都足够友善,他们本身也足够有趣。时光在这些离群索居的异能者身上仿佛从来没有留下痕迹。凯瑟琳慢慢长大,很多东西都变了,但辛普森还是那个样子,大大咧咧,毫无顾虑。 “你是来领小动物回家的吧。”对面站着的彪悍男人上下打量了凯瑟琳还几遍。这里就必须提到辛普森的另一个奇怪的小兴趣了:这位大叔非常欢迎各种进入诊所的小动物,他总会在收钱的时候强烈的推荐宠物的主人们把宠物寄养一段时间。 但等宠物主人们来接回自己的宝贝的时候,恐怕就要接受一些刁难了。 本来应该是安娜来接两只面包回家的,但凯瑟琳在出门之前看到了宠物医院的地址,凯瑟琳觉得自己有必要代替安娜去接两只猫大王回家,否则安娜可能搞不定。 “是的,我的两只猫。我本来还有点担心···”凯瑟琳指了指挂在辛普森肩头的两只小动物。 家里的两只猫大王果然不愧是百变吉祥物,他们在凯瑟琳的身边是一副和谐的样子,在安娜的身边也是···而现在,这两只趴在辛普森的身上,也依然和谐。 “啊!···你能证明自己是他们的主人么?”辛普森两手一摊,眼睛一瞪。一般人看到之后肯定要害怕一会儿,胆小的可能就连宠物都不敢要,直接回去了。 但凯瑟琳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伸手抓住辛普森探出的那只手——对另一个异能者展示身份的方法就是表现出自己的异能来。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凯瑟琳读取到辛普森开门之前做的事情的时候,还是有点小小的诧异和郁闷:“···辛普森叔叔···如果面包的尾巴秃掉的话,我可能不是很开心。” 闪回出的辛普森,把两只面包引诱到自己的身边,抱在怀里就开始折腾它们的尾巴。小动物开始还挺开心的,渐渐的就不乐意了,但这又能怎么样呢?辛普森大叔的少女心可不好招架。 这种逗猫的恶劣行为一直到凯瑟琳敲门才被终止。 所以凯瑟琳看到的两只猫趴在辛普森的肩膀上只是个错觉——黑面包和白面包分明就是在拿辛普森的衣服磨爪子。 “你···”辛普森的表情不变。 但下一秒,他突然伸手掐住了凯瑟琳的脖子,一把把她拖进了诊所里。 凯瑟琳猝不及防,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呼吸就被阻塞了。凯瑟琳涨红了脸,呼吸不畅。 黑面包和白面包这个时候还算有良心,总之,伴随着猫咪凄厉的叫声,凯瑟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59章 chapter59 等凯瑟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绑在手术台上。她全身上下唯一能够活动的地方就只有眼睛而已。 大概是上午凯瑟琳‘绑架’了爱德华先生的关系,现在这种事情又回报在了自己的身上。 辛普森诊所的外墙上画着辛普森一家的画像——卡通图案色调鲜明,看上去还有几分宠物医院的样子。 但诊所的内部装饰就截然不同了——水泥的墙壁地板,完全毛坯房的状态,年久失修加上墙壁上已经褪色的暗红色血迹,做成鬼屋也不算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凯瑟琳猜测自己被绑在这里大概是因为什么误会,但也不排除辛普森叛变的可能。 凯瑟琳松了松手腕,准备用魔法松开绑住自己的绳子。恰巧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打开,有人大步走进房间。于是,凯瑟琳停下来了手上的动作,装出被绑架后的惊怒交加。 “你要对我的做什么?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宠物!”凯瑟琳努力让自己转头,但辛普森的固定装置并没有给凯瑟琳很大的运动范围。 “得了吧。你分明是个异能者。说出你这次来的确切原因,否则我可能会对你使用一些手段,好为我死去的同伴报仇。” 凯瑟琳看不见辛普森此刻的样子,但她大概能猜到辛普森难看的脸色。让她奇怪的是,胆小鬼俱乐部里死掉的两个人,应该都和辛普森没有什么交集。毕竟他们的异能种类差别太大,生前应该没有太多的感情。 “你的同伴?胆小鬼俱乐部里的人?我想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凯瑟琳干巴巴的说:“你先给我解开,这样绑着我不是很舒服。” “解开?除非你说出你主子的名字。我到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盯上了我们俱乐部。你们的人已经杀死了六个俱乐部成员了。你以为我会是第七个?恰恰相反,我想你才是第七个死者。” 凯瑟琳被辛普森的话惊的瞪大了眼睛。 凯瑟琳对于威廉的隐私一直都非常保护,一般威廉不告诉她的事情,凯瑟琳也不会特地找人去寻找资料。相反的,在任何情况下,凯瑟琳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证胆小鬼俱乐部的安全。 威廉明明告诉她,俱乐部里死了两个人了,还叫她去勘察现场。可是现在凯瑟琳却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俱乐部死去了六个人。 多出来的四个是什么情况? 威廉刻意隐瞒了人数,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唯一的解释是,威廉并不信任凯瑟琳。他希望借用凯瑟琳的能力,却又吝啬于告知凯瑟琳全部的真相。 莫名被替换掉的死者尸体、多出来的四个死者、还有辛普森对待异能者的奇怪态度。 凯瑟琳有些后悔自己过去过分保护威廉的隐私,于是对于现在的状况没有一点头绪。或许今天之后···她应该更关注一点威廉的状况,了解一下威廉在做什么、想要做什么···以及过去做过什么。 辛普森并不会因为凯瑟琳的沉默而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如果凯瑟琳是动物的话,可能一切另当别论——对于辛普森医生来说,活人远没有动物可爱。 兽医准备对凯瑟琳施加一点痛感,一次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这是辛普森的拿手好戏。他能够给人施加痛感,或者减轻痛苦。这种异能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在战场上有些鸡肋。辛普森通常会对动物逆向施加异能,也就是减轻痛感。 凯瑟琳小时候曾经体验过兽医的神奇异能。那次她跌了一跤,膝盖流血。辛普森给她减轻了痛苦,你明明看到血还在往外流,但却感受不到什么痛苦。然而这次,辛普森恐怕就是要增加痛感了。 凯瑟琳不想给自己找苦头吃。她用了一个从斯内普那里学到的小技巧,让绑在手上的绳子无声无形的松开。 ——辛普森看到凯瑟琳突然挣脱了限制,吃惊的后退了半步,随后就想要冲上来。 “等等!”凯瑟琳大声制止了这种无意义的内部损耗,她语速很快的说:“辛普森数数,或许你还记得威廉的养女凯瑟琳。虽然我的自我介绍晚了一点,但那也是因为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认不出我来。”我们是一国的,你不该这么对我。 辛普森显然想到了一些什么,但他依然戒备的看着凯瑟琳,扬了扬他络腮胡子的下巴,远远的说:“证明给我看!” “我知道你的异能,知道胆小鬼俱乐部。我小时候见到过你,你对我展示过你的异能。我以为这已经够了。” 凯瑟琳一边说着,一边从手术台上下来。她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也算不上是手术台——这里跟像是诊所的厨房,想想也是醉了! “你能说出威廉的全名吗?”辛普森的怀疑之色稍微淡去了一些,但他依然没有完全相信凯瑟琳:“或者说出你的能力。” 凯瑟琳看了他一眼,稍微放松了一些。她的魔杖仍然在身上,所以她至少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是个巫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异能。而且我也不知道威廉的全名,真是太遗憾了。” 辛普森的表情稍微松懈了一点,凯瑟琳的回答让他很满意。“这就对了,很少有人知道威廉的名字,而威廉也是这么介绍你的。” 凯瑟琳听了兽医的话,心里悄悄的凉了下来。 威廉的全名只有少数人知道,而凯瑟琳不知道···她大概还要感谢威廉没有对别人说出她有异能的事情,让这件事情成为她和威廉之间的秘密。 那这些年的情分呢?···对了,她和威廉并么有住在一起很多时间,绝大多数的时候,凯瑟琳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并且在困难的时候幻想着自己的养父也在担心着自己···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作多情更可悲的事情么?凯瑟琳做了一个有亲人的美梦,这个梦一做就是十三年。今天虚幻的东西终于被人戳破,但凯瑟琳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的难过。 凯瑟琳打起精神。从辛普森这里套取消息。她很快就知道了威廉隐瞒她的部分——从半年之前开始,胆小鬼俱乐部就以一个月一个人的死亡率在不断损耗···威廉从前并没有做过什么糖果公司的工作。他··· 凯瑟琳和辛普森坐在厨房里,直到辛普森突然站起来说:“啊!你的两只小甜心。是叫黑面包和白面包吧。他们有些担心你呢!” 兽医让凯瑟琳稍微等待一下,自己走出厨房,去解放那两只因为之前炸毛而被关在猫窝里的猫咪。 凯瑟琳等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把玩了一阵子。 大概五分钟之后,凯瑟琳有些奇怪为什么辛普森还没有回来。 大概遇到了病人? 不,辛普森是个很专心的人,在做好一件事之前,他不太会被另一个人打扰。 想到这里,凯瑟琳的心头突然跳了一下。她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事情。凯瑟琳悄悄的把魔杖握在手上,拧开了厨房的门柄。 这么多年过去了,凯瑟琳不是个小孩子了。她和辛普森长久没见,说不上熟悉。这么直接走出来可能不太好。 但凯瑟琳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觉得很不对劲···整个诊所出人意料的寂静,从走出房间开始,凯瑟琳就感觉自己在什么东西的监视之下。 那道停留在凯瑟琳身上的视线黏腻阴冷,并不是摄像头之类的电子科技···更像是什么人悄无声息的站在凯瑟琳的身边。 凯瑟琳故作不觉的往前走去。当走到一个靠门的位置的时候,凯瑟琳突然回头,遵循自己的本能,对一个角落使出了一个神锋无影。 但这道攻击落空了。无形的刀刃打在了辛普森老旧的家具上,待客室脏兮兮的沙发破了道口子,露出了黄色的海绵。 那种监视的感觉依然在,但这次收敛了很多。凯瑟琳没有多看被破坏的沙发,她确认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 虽然没有呼吸声,但视线始终如影随形。凯瑟琳给自己加了个盔甲护身,那道视线并没有杀意,凯瑟琳只是觉得被人盯着难受而已。 起初,凯瑟琳还以为这个隐身的家伙是辛普森的朋友。她找遍了诊所几乎所有的房间···最后站在了储物室的门口。 是的,储物室的门口。凯瑟琳认为已经没有打开储物室大门的必要了。 从门缝里流出的鲜血说明了一切。作为一个非战斗人员,凯瑟琳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打开房门。 她只是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就看到门被无形的人打开,尸体被拖入,凯瑟琳好运的看到门的后面···辛普森死不瞑目的样子。 他的身上插着一把尖刀。刀口锋利、寒光闪烁。辛普森从正面被人捅了一刀,他有过一段挣扎,至少在凶手的身上留下了一点痕迹,第一刀并不致命,但凶手处于无形中。 凯瑟琳看不到行凶的过程,但她能想象出来,在这条走廊里,辛普森被看不见的敌人攻击。事情发生的很快,就好像斗牛一样,牛的身上被标枪弄出一个个伤口。 辛普森的异能能够转移痛感,这让他坚持了好几分钟,战局结束大概也就是半分钟之前。 失血三分钟、剧烈战斗,最后一刀刺破心脏。手法干净利落,凶手是个异能者,不是巫师,并且不是第一次出手杀人。 凯瑟琳一瞬间做了很多判断,但表面上看,她只是颤抖着手转动了一下门把,然后放弃了这个恐怖的决定。 在思考的同时,凯瑟琳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的身边,她并没有因为对方没有杀意而忽视掉暗处的敌人,恰恰相反,对方这种隐秘的力量让人忌惮。 又三十秒钟过去,凯瑟琳只觉得眼前一花。可能是对方的异能有时间限制,又或者是凯瑟琳的专心起了作用,停在门口的凯瑟琳隐约看到了一个灰色的裤腿。 凯瑟琳眯了眯眼,嘴角勾勒出一个隐秘的微笑。 第60章 chapter60 凯瑟琳叹了口气,她没有回头,而是掏出了手机,调成自拍模式,对准那条牛仔裤的方向拍了一张。 鉴于凯瑟琳的职业需求,她经常会对周边的一些图像取景···当然,这是比较隐晦的说法,更直接的说法应该是,凯瑟琳试图拍摄自己背后的状况——辛普森的诊所里缺乏一切镜面的存在。似乎只要是无异于猫猫狗狗的存在,对辛普森来说都无关紧要。 等等,你说人的感受? 别开玩笑了,谁会在意那些为了愚蠢理由而把自己捅伤的废物们呢? 按下拍摄键的时候,从侧面一股大力袭来。凯瑟琳被推得一个踉跄。盔甲护身很好的保护了凯瑟琳的人身安全,但因为是物理攻击,所以凯瑟琳的动作产生了巨大的偏移。 她握紧了自己手上的手机,确保在凶手的突然发难中,没有损害到她与外界的唯一联系。但这样一来,凯瑟琳就失去了重心,摔倒在了地上。 被推倒之后,先前隐约出现的那个人影又一次失去了踪迹。诊所的大门被大开,那种窥探的感觉消失。 哪怕凯瑟琳把眼睛睁的再大,都不能看见面前这段并未受阻的视线里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只有因为惯性而不断开合的大门,能让人产生隐身凶手夺路而逃的想象。 凯瑟琳叹了口气,她拿出手机看了下。照片拍摄的一瞬间镜头偏移,画面模糊不清,只留下一张完全没有办法辨认的色块,灰色的上衣和灰色的牛仔裤。 攻击者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不算健壮、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但瞬间爆发力还不错,在偷袭情况下能搞定辛普森。此外,这个攻击者对于自己的异能把控严密,年纪不小于三十岁,在辛普森被杀死前是否露出过真容尚未查明。 至少凯瑟琳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诊所的大门渐渐合上。凯瑟琳叹了口气,她在鼻头挥了挥手,但却挥不掉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 现在,这个诊所看上去就更像是鬼屋了。死了一个人,死法还这么诡异,连带着凯瑟琳走向监控室的路也显得阴森恐怖了很多。 这栋年代久远的小房子里光线略微昏暗,只需要走几步就走过的走廊日光灯一下下的闪动,房子里安静的没有别的声音。平时周围的小混混要上门看诊的时候,也会小心翼翼的结伴而行,毕竟这个地方稍微诡异了一点,不是人多的话,简直一点生气都没有。 直到凯瑟琳打开监控室的门,她才听到里面传来的各种鸡飞狗跳的宠物叫声。 与其说这间房间是辛普森宠物医院的监控室,不如说这是宠物医院的动物定制房。 这个房间和外面阴暗古旧的风格完全不同。房门一开,仿佛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温暖的嫩黄色墙纸,明亮的灯光,不同的小动物在柔软的窝里,猫爬架成为必要的点缀,地上各种宠物玩具一应俱全。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这就是为什么一家宠物医院听不到任何猫狗乱斗的声音,从外面看诊所,俨然一副快要倒闭的样子。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辛普森的恶趣味,或者他只是不希望别人打扰他和小动物的互动时间。 这说明辛普森的性格中有一定的封闭性。他不会主动和俱乐部的其余成员接触。但应该有几个不错的朋友···其中一个也是被这次的凶手给干掉的。 凯瑟琳看看这间别有洞天的房子,或者说是每个人心里都有着一块最柔软的地方。 凯瑟琳一眼就看到最前排的黑面包和白面包。两只猫在看见凯瑟琳的第一眼,就从柔软的小窝里迈着猫步出来,一左一右包抄了凯瑟琳。 凯瑟琳弯腰抱起两只猫大王。她顺了顺面包们的猫毛,暗自赞叹了一下辛普森大叔高超的宠物护理技艺。这种给猫洗澡顺毛的事情安娜和凯瑟琳都是做不来的。两个懒女人在生活条件有所改善之后,甚至不愿意打理房间,而请了一个一周一次的钟点工。 天可怜见,因为一周没有打扫的房间看上去实在脏乱不堪,凯瑟琳和安娜不得不轮流寻找钟点工——鉴于已经有三四个钟点工辞职不干了。 战绩相当辉煌。 那些受聘打扫房间的人明明都是麦考罗夫特安排的特工。所谓的被巨大的工作量吓走,其实也无非是某个无聊的胖子在吐槽凯瑟琳的生存环境。 但不管怎么说,能让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安放监视设备,凯瑟琳也算是心比较宽的了。 好了,吐槽结束。凯瑟琳拉过房间里唯一的旋转椅,两脚一蹬,让转椅滑到监控台的前面—— 这个房间的一面墙都被改作了监控用途。别的不说,从进入巷子到这栋房子的每个角落,摄像头覆盖的位置相对全面。 一个兽医需要用到这么高科技的技术吗?只能说这附近的小混混挺喜欢挑战权威的,他们一定给辛普森惹下了不少麻烦,才会让这个大叔气的变成监控狂魔。 凯瑟琳手速飞快的在带着油渍和猫毛的键盘上敲下一串指令。 监控程序并没有联网。之前一个简单的交手,凯瑟琳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摸到了一些门道。现在,是验证她想法的时候了。 黑面包和白面包在凯瑟琳打字的时候,不满意的从她的肩膀上滑下来。天可怜见,还好凯瑟琳的肩膀足够坚韧,平时也没有忘记锻炼的事情,否则一直被两只猫这么压着,不是肩周炎,就是肩膀要下塌了。 黑面包滑到了凯瑟琳的裙摆上。酒红色的裙子里多出了一直质地柔软的黑团子,看上去让人心痒痒的。而白面包稍微逊色一点,它没有抓住柔软的布料,只能不满的趴在凯瑟琳的腿边,拿自己刚洗好的皮毛蹭凯瑟琳的高跟鞋,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搓澡巾。 凯瑟琳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其实已经被这两只猫咪的表情萌翻了。是谁说猫咪不是长情的动物的,明明这两只都很可爱,而且··· 等等!一部分注意力在监控屏幕上的凯瑟琳突然眯了眯眼睛,她把之前的那段监控回放了一遍,从她走进这间医院开始,身后就有一个灰色的影子。 期初凯瑟琳以为这是自己的倒影,但她很快就发现,其实是有人站在监控的边缘贴墙走,而留下的。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凶手的异能是忽视而并非隐身。表面上这两种异能没有什么差别。但实际上,地位却差别很大。 ——最简单的道理,如果你遇到一个隐身的异能者,那么只要在他的异能有效时间之内,无论是监控还是肉眼都无法捕捉到这个人的踪迹。 据凯瑟琳所知,拥有这种异能的人,不是成为了超级英雄1,就是被吸纳做了特工。但如果说有什么机构知道了胆小鬼俱乐部的存在,那他也不该是多次杀人,而应该吸纳这里面的成员才是。 忽视异能和隐身相比就鸡肋了很多。无论是照片还是摄像头都可以捕捉到异能者的踪迹。所以这种异能者受到的局限会很大,不算很受欢迎。 毕竟这些人出勤的话,可能需要一定的后勤帮助:诸如消除探头成像···该死的! 凯瑟琳看着摄像头里的自己,她才站在门口和辛普森说了几句话,之后很快就被弄晕拖进了房间。啧啧,这样的辛普森大叔可并不温柔,只有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凯瑟琳,才知道辛普森下手有多用力——她的脖子上一定青了一大块! 视频里显示,几分钟之后,辛普森从房间里走出来。凯瑟琳正往下看去···结果视频突然就循环回了她进诊所的第一秒。 这是有人篡改了监控视频!画面里凯瑟琳的糗样不断被回放,但这不是最让人上火的事情。凯瑟琳弯腰检查了监视器的主要部件,发现一个并不起眼的外接端口上连接了usb接口。 这也许就不那么愉快了! 凯瑟琳拔下这个已经有些发烫的u盘——它完全是便利商店买来的样子,就是那种只要事先准备好一个合适的软件拷贝到u盘里,执行任务的时候即插即用。 白色的u盘上印着一个奇怪的logo,这倒不是便利商店里常有的东西,是那种类似于远古壁画上的人物图腾。非常简陋的画法···大概还带有一点中国元素。凯瑟琳拍了个图片,预备挂到专业人士的论坛上做下咨询。 拔下u盘的时候,监视器就已经跳到了黑屏。黑洞洞的屏幕上倒映出一个穿着华服的女人。她的身边盘踞了两只猫咪,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她身上的半肩礼服稍有破损,但这些都无损于她眼底的冷硬。 威廉对凯瑟琳的隐瞒,到底还是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凯瑟琳。 问题总要一个个解决。凯瑟琳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一间房间里不下三十只的动物,还有储藏室里的那具尸体,这种事情解决起来都很麻烦。 ···对了,凯瑟琳还要说服安娜放弃长期在这个宠物医院给猫咪做养护,毕竟这家医院不日就要倒闭,这片区的势力重新划分,连带怎么把辛普森是异能者的痕迹都抹掉。 林林总总的事情压下来,凯瑟琳都快要以为自己被福尔摩斯附体了,不然怎么会一个案子两个案子的都找到她了呢? 还是印证了刚到伦敦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伦敦太危险!’ 第61章 chapter61 克莱尔这一天又和别人在酒吧里发生了点小冲突。 冲突最开始的原因是克莱尔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睡了。虽然他和那个眼角已经有皱纹的女人已经差不多算是分手了,但当初追求她花了克莱尔不少的时间,圈子里的好友也觉得他们仍然是一对,但出于某种男性自尊,在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调笑的时候,克莱尔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克莱尔随手抄起了酒吧里最常见的一种工具——吧台上的一个啤酒瓶。真是太遗憾了,里面的啤酒已经被人喝掉了三分之二,否则那次击打的效果一定会更好。 在冲着对方砸下那一瓶子之后,克莱尔成功的把那个嚣张的家伙弄的后退了几步,险些栽倒在酒吧的柜台上。但如果只是那样的话,也就称不上是什么冲突了。 对方显然也是个好手。听说是个退伍的士兵···老实说,这一点在他的身材上可没有表现出来,否则克莱尔也不至于像个傻子一样一往无前的就冲上去了。 不过对方那点简单的格斗技已经足够应付渐渐日薄西山的克莱尔来。见鬼的!如果这场打斗再早几年的话,则个见鬼的家伙早就被自己打的抱头鼠窜了! 克莱尔摇摇晃晃的躲过对方的一个老拳,却没能留意到自己背后的高脚凳。他利利索索的摔了个大马趴,好不容易爬起来之后,又中了对方一个笔直的大拳头。 该死的!克莱尔啐了一口,他感觉自己的鼻梁骨可能都已经被打断了。真是太糟糕了!而更让克莱尔生气的,是站在酒吧角落里旁观的女人。 哪个男人能在看到自己头顶这么一个绿帽子之后还无动于衷呢?克莱尔只觉得肾上腺素不断攀升,又或者上升的只是他的血压···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像是眼睛发红的公牛一样,义无反顾的冲着自己得意洋洋的对手冲了过去。 ···很快,这场日常的争风吃醋就画上了句号。 ——双方各有损伤。虽然克莱尔的小私心让他暗自衡量了两个人的受伤程度···然而毫无疑问的,他们都需要接受一些便宜而又专业的治疗。 “我想我们需要去辛普森的诊所看看。”对方先提出了这个提议。 克莱尔耸耸肩,接着因为身上的疼痛而龇了龇牙。对方的提议无可辩驳,毕竟兽医辛普森的艺术远近闻名。克莱尔捂着自己酸痛的鼻子,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条阴森的小巷依然因为周围的建筑而没有阳光。只是不知道辛普森是怎么处理的,这条巷子里也没有常见的污水和臭气。 走在这里的小混混都收敛起自己的锐气。哪怕和同行者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彼此也都停留在视线交流的程度上。 如果边上还有一个西装革履,表情纠结的白领走过的话,混混们也不会刻意去为难这些白领。他们去诊所的目的,一个是为了宠物,一个是为了自己的状况,两者都需要医生,仅此而已。 一条小巷很快走到尽头,克莱尔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上一次克莱尔被打伤的时候,在门口等了整整三十分钟,而造成那样漫长等待的原因,是他在门口骂骂咧咧的抽了一支烟。 该死的规矩!见鬼的兽医! 克莱尔在门口等待了三分钟,他这次的伤情比上一次要严重太多了。虽然等待的时间只是上一次的十分之一,也够他难受好一阵子的了。 克莱尔甚至有点委屈,因为他这次足够的遵守规定,自认为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第五分钟的时候,诊所的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辛普森医生···我···呃···”克莱尔看着开门的人,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有一瞬间,克莱尔以为是自己喝了太多的酒,或者打架的时候被打到了脑子,所以产生了某种幻觉。但当他转头看看同样来求诊的那个蠢货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眼前的景象全部都是真实的了。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酒红色礼服的漂亮少女。她看起来足够的年轻,举止中仿佛带了一点克莱尔最熟悉的市侩气息,但一转眼,就只剩下庄重和不可侵犯了。之前的一瞬间只是某种错觉,这个女人的长裙就算有轻微的磨损和凌乱,裙裾上还沾染了一些可以的红色印记,但着都不能改变她凛然的气势。 克莱尔有些萎缩的退后了半步。···但身体上的痛楚磋磨着他,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们找辛普森医生···处···处理一下伤口。” “辛普森医生。”女人重复了一遍克莱尔的话。她深色的眼眸直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一些让人不安的考量。 “请进。”凯瑟琳微笑。让出了诊所进门的路。 看完视频后的一段时间,凯瑟琳独自一人在辛普森的宠物医院里做了不少事情。首先她把储物间门口的血迹打扫干净了——凯瑟琳依然没有打开那个房间,她还没有做好面对辛普森死亡的准备···她从来不曾做好面对任何死亡的准备。 很难说辛普森的逝世不是凯瑟琳带来的。毕竟按照辛普森的说法,凶手每个月会杀一个人···一个异能者。 清理完血迹之后,凯瑟琳给记事簿上的那些宠物主人挨个打了电话,并且和他们约定了领取宠物的时间。很难想象多么不靠谱的主人会把自己的主人托付在这家医院,但他们的本心至少是好的,否则也不会带自己的宠物到宠物医院来了。 不出意外的,凯瑟琳会一手包办掉辛普森事宜的所有善后工作。——留一具不明不白的尸体给麦考罗夫特研究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辛普森是个异能者。 更何况也是时候和威廉讨论一下现状了。逃避不是解决办法的办法,凯瑟琳必须得到一个说法,才不至于辜负她孤身一人从法国来到伦敦。 有病人上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监控探头已经全面崩溃了。当凯瑟琳意识到的有人敲门的时候,她正在和最后一个宠物的主人电话沟通···苏格兰的大舌音常常让人感觉恼火,这并非什么偏见之类的,只是凯瑟琳还不是很适应从法语到英语的转变而已。 解决完手头的事情,凯瑟琳开门的时间微微迟了几分钟。她有些失落的发现,上门求医的真的只是个普通的混混而已。 “辛普森医生呢?···我是说,这次难道是要您来给我们包扎么?”克莱尔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刚刚从酒会上退场的漂亮女人,忍不住怀疑这是辛普森的什么家属。但五大三粗的辛普森应该不会有这么娇滴滴的女儿吧? 不是没有动过什么邪念。但所有繁杂的念头都在凯瑟琳为他矫正脱臼的手臂的时候烟消云散。 “你的伤势看上去有些严重呢?我猜测你应该不是刚刚拯救了世界,或者参加帮派火拼了吧···不过···”克莱尔还想更仔细的听凯瑟琳接下来说的话,女孩子悦耳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但下一秒,他就发出了脱力的惨叫声:“啊——!” ‘咔嚓’凯瑟琳面色如常的给喝了酒的男病人矫正了他的骨头。凯瑟琳在法国的时候也曾经在黑诊所里打过工。她当初工作的地方,设施条件远比辛普森这里的要好很多,不过上门的病人的质量,也都是这样而已。 要怎么让这些目光不正,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们眼中流露出畏惧来,是必须要好好修炼的一门课程。而从另一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凯瑟琳最早接触灰色地带的入门课程。 时至今日。无论是在法国还是英国。凯瑟琳都能轻松的让自己融入到这种氛围中去。没有什么混混敢在她的面前放肆,大部分的特工也是一样。他们这类人都趋利避害,日子久了,凯瑟琳自然懂得其中的周旋之道。 “但···你是伤势也并没有那么严重。”凯瑟琳放开了克莱尔的手臂。两个人刚才的距离很近,现在又回到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交接的过程中,凯瑟琳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有用信息,哪怕她对面前的这个怯懦的男人用了刚刚学会的摄魂取念——斯内普并不吝啬于教导她这种已经被明令禁止的魔法,巫师未来的道路并不是成为家养小精灵,在这个点上,从千年之前到亲世代,再到子世代,简直是一代不如一代! 凯瑟琳找了厨房里油盐酱醋边上放置的绷带和药水。辛普森这里有些违_禁的止疼药,都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两个混混看到女孩子确实是手法专业,比辛普森粗犷的行医风格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也就放心的让凯瑟琳诊治了。 只是治疗的间隙,为了搭讪活着其他的原因,两个家伙还是不怕死的问了凯瑟琳:“辛普森医生到哪里去了?以后都会是您给我们治疗么?” 凯瑟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这种阶级的家伙似乎天生就带了一点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察觉到危险,却还是会忍不住去挑战权威。 “你们恐怕是这家诊所最后的病人了。虽然我很希望告诉你们,辛普森先生是去休了个长假···但我想我们都知道,所谓的长假就是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睛的那种。真是太遗憾了。” 对面两个人的表情凯瑟琳并不是很在意,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分配这附近势力的好主意。这片的地段其实相当不错,从距离上来说,和莫里亚蒂以及mi6保持了相当安全的一段距离。附近没有什么危险的工业设施,盘根错节的巷子做安全屋实在是太浪费了! ——这里是做据点的一个好地方。就像是第欧根尼的俱乐部,或者莫里亚蒂的舞会。自从几周前,凯瑟琳确认自己在伦敦站住脚开始,她就开始给自己物色一个合格的据点。 “别那么紧张。”她安抚两个鼻青脸肿的小混混。“还是有好消息的。···辛普森兽医的宠物医院倒闭了。但凯瑟琳小姐的书店即将开张。如果我是你们的话,应该会觉得,读书是个很好的主意。” 没错,凯瑟琳神奇的脑洞发挥着奇怪的作用。她很快就构思好了书店的基本装修风格···那必须要有一定的格调,一个顶这天花板、占据一整面墙的书墙是必不可少的,或许她还可以用书籍铺上进门的三级阶梯1。 “书店?”这个词语在周围的小混混的词典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些不到三千词汇的游民心目中,书籍几乎和一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一样都···纯属扯淡! “没错。诊所的业务依然支持,希望不久的将来你们能成为我的常客。我说的不是诊所的那个功用,而是书店的。” 凯瑟琳微笑,为布克特的绷带打伤最后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第62章 chapter62 处理一具尸体对于熟门熟路的人来说并不需要耗费多少时间。更何况凯瑟琳还是一个巫师,总有些魔法能让尸体得到妥善的保存。 事实上,凯瑟琳为辛普森做的事情,只是把他放进一个施展了永久变形咒的棺椁里,就地深埋。 辛普森没有什么朋友,不会有多少人惦记他。说老实话,这样的人伦敦实在是太多了,就连凯瑟琳也是这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永远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止转动。 凯瑟琳送走两个惊慌失措的小混混。她才不会去想着两个家伙会把辛普森的事情联想成什么样的呢。充其量也不过是说凯瑟琳改朝换代,替代了原本这一片区的老大。 然而凯瑟琳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些小混混的脑补功力。故事的版一再流传,几轮之后就已经精彩到能够书写一本传奇小说了。 不过当事人听到故事版本,并为此苦笑不得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天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凯瑟琳只是把两只猫咪放在一个面包篮里,拖着那件累赘的礼服,准备回家换衣服。 凯瑟琳还要准备一张扑克牌,作为参加莫里亚蒂宴会晚宴的道具。 没有人会觉得莫里亚蒂所说的扑克牌只有简单的象征意义,凯瑟琳大概猜出了其中的怀旧套路来,所以选择哪一张牌,什么材质,就成为重中之重。 拖着两只猫咪打了个的士,凯瑟琳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她匆忙的放下两只猫咪,让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领地里去。 相比之下,黑面包更喜欢凯瑟琳的沙发作为据点,哪怕凯瑟琳在沙发边上安装了很多猫咪喜欢的道具来吸引黑面包的注意力,但作为猫咪的黑面包却总是拥有一种寻常猫咪所没有的专注,他从不为凯瑟琳准备的外物所吸引。总是欠揍的占据沙发的位置,让凯瑟琳恨的牙根痒痒。 和黑面包相比,白面包就是最纯善的小天使了。白面包喜欢安娜,她总能保证自己安静而不麻烦她的主人。除非安娜粗心到踩到她的尾巴,否则她轻易不会去招惹安娜,偶尔白天,安娜睡过头了,猫咪还会很贴心的踩踩安娜的脸,把她从睡梦中喊醒,简直刷爆好感度! 日子久了,凯瑟琳对于自家的宠物已经没有任何脾气了。 凯瑟琳在法国的时候,如果她不愿意有人坐自己的沙发,那么无论什么权势逼人的家伙,都不敢坐下来。他们毕竟有求于凯瑟琳,还是都愿意站着谈论接下来的事情。 但面包们就不一样了。他们能够轻易踩在凯瑟琳的底线上来回走猫步,只需要偶尔卖卖萌,就能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前几天一个阳光不错的午后,凯瑟琳被安娜催促着带着两只猫咪到社区的草地上去玩耍。在别人家都只有遛狗的,然而到了凯瑟琳这里,两只猫咪都被溜的服服帖帖的···大概是品种问题吧。这两只猫咪就知道自己主人的管理范围一样,从来都不会跑的没有踪影。 凯瑟琳一边换衣服,一边看看两只猫咪。她给她们准备了优质猫粮,放在固定的位置上,只不过两只猫咪现在似乎都有点困顿,并没有进餐的准备。 凯瑟琳随便在衣柜里搭配了一套便装。卡其色的真丝衬衣,面料带有点垂坠感,外面一件风衣——凯瑟琳的衣柜里都是风衣,各种型号的从小到大排列,颜色都是深色系的,她的衣柜从来不会凌乱。 走出家门的时候,凯瑟琳忍不住拍了拍打瞌睡的黑面包。说是手贱也好,但这一拍,确实给了凯瑟琳不同的感受。 凯瑟琳用的是左手。于是一段信息从毛茸茸的猫毛下传来的,迅速吸引了凯瑟琳所有的注意力。 这段信息的时间是辛普森弄晕凯瑟琳之后的事情。从猫咪的视角来说,两只猫咪非常努力的抓挠辛普森,一副竭力阻止的架势。 虽然它们最后都被辛普森抓住了后颈的软软肉,凌空抓挠几下就不得不俯首帖耳,但心意到了,也就可以了。 让凯瑟琳感动的是,当时辛普森把两只猫咪举到了和他自己视线持平的高度。从黑面包的视角里,凯瑟琳看到了站在他背后的人的全貌。 貌不惊人、中年秃顶。这家伙看着该死的眼熟,但凯瑟琳实在说不出自己在那里曾经见过这么一个家伙。 或许威廉会知道,但威廉隐瞒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凯瑟琳并不能说服自己去和他共享自己的信息。疑神疑鬼是她们这类人的天性,从怀疑的那一天开始,凯瑟琳就不能让自己完全对威廉坦诚了。 猫咪的视角很快就转移到了监控室宠物房里。凯瑟琳把手按在黑猫的头上,确认没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回过神来,凯瑟琳心满意足的放开黑面包。 猫咪的视觉是否能看到忽略异能者,依然未知。毕竟凯瑟琳现在读取的信息和摄像头里的内容有一定的类似性,说不准是猫咪的眼睛特殊还是影像的问题。 或许最近应该学习一下阿尼玛克兹?——凯瑟琳并不是很确定斯内普教授是不是擅长这一门学问。 凯瑟琳给安娜留了张便签条,检查了房间里的煤气开关之后,就关上了房门。在凯瑟琳关门之后,有一个貌不惊人的种男人,从墙角的显现出了身形。 莫里亚蒂的晚宴安排在伦敦的郊区。这个地方安静风雅,场地很大,建筑风格也非常别致。 莫里亚蒂选了个好天气,也选了个好地方。凯瑟琳从豪车里走出来的第一分钟,就下来了这么一个判断。 参加教授的宴会总是要尽心打扮、盛装出席。为了不落下自己的颜面,也为了顺便拓展一下生意的范围,凯瑟琳准备了一张铂金的红桃k,穿着上也隐约带了点红桃的刺绣。 无论是服装还是扑克道具都别有意趣。凯瑟琳都是提早了半个月找的专人定制的。鉴于凯瑟琳非常丰富的人脉,如果这站扑克名牌不能让她在演会中脱出的话,那可真是让人遗憾了。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晚宴上出现什么突发的状况,比如那个特工组织突然想不开在宴会上执行任务。别惊讶,这种事情时常发生,久而久之,人们发现遇到这种事情带保安的用处并不是很大,自己跑得快才真的是硬道理。 穿高跟鞋长礼服是作死的行为。凯瑟琳把自己收拾的非常轻便简单。她的长筒靴里还准备了一些逃生工具,这些东西价值不菲,但如果用不到的话,恐怕会更让人欣慰一些。 今夜的夜色分外明亮。伦敦毕竟不是几十年前雾都的样子。虽然全城禁烟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可以无视的无聊规定,但空气的质量毕竟好了不是一点半点。至少像福尔摩斯这样的人都开始使用尼古丁贴片了不是吗? 凯瑟琳一脚踏出车子,门童就机警的走上来给她引路。见过的场面多了,门童也总结出来一套引路的必备套路。 看门童引殷勤的样子,凯瑟琳也确实满意于对方的服务,她很自然的从手包里抽出了几张美金,递给门童。 这就是角色切换的问题了。作为一个打工者,凯瑟琳知道自己该怎么省钱就好。而作为left的时候,则必须有自己的王者气度。 莫里亚蒂这次的宴会举办的相当高质量。在门童的选择上都是漂亮的脸蛋。随便拉一个人上床都不会是什么丢面子的事情。 凯瑟琳一边走在装饰奢华的走廊里,一边抽出心思评估周围的环境。 转角和其他地方没有显目的探头,然如果谁以为这里没有监控设备的话,那就太甜了。 恰恰是这种看似轻松的环境,就越是暗藏杀机。凯瑟琳仔细观察之后,确认这里的针头摄像头已经覆盖了整个场馆。走廊里的盆栽貌似也别有玄机,就算没有镭射光线的话,红外线起码是配备了的。 “宴会的规则就是纸牌游戏的基本礼仪。违反规则的人会被相应的记录下来。规则都刻在了这面墙上。”门童带着凯瑟琳走到的一面墙边,就功成身退了。之后的所有讲解,都来自于站在墙边,充当壁画的工作人员。 凯瑟琳看了看这张做工精美的比划。花体的英文字看上去更像是某种繁复的花纹。这种格调很高但却非常装逼的东西,也难怪莫里亚蒂要安排一个解说人了。如果不这样的话,很难说会不会有什么只是水品低下的家伙在这个地方就暴走不干了。 “这其中只有几条需要特别注意的。”讲解者身材完美,但他的脸上带着纸质的黑桃3面具,看不出长相是什么样子的。只能从面具的缝隙间,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散落的金色发丝。——应该也是个很俊美的男人。 “洗耳恭听。” “请不要争先恐后出注,轮到你应该下注时才须要出注。” “保持你有足够比赛筹码,不要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不要玩弄你的比赛筹码而干扰比赛。” “保持桌面下注位置整洁,不要放上无谓的东西。最好只放上现金、比赛筹码,和遮盖筹码用的纸卡。” 讲解者的声音很好听。然而在这种时候听起来更像是某种刻意的解读。 凯瑟琳被男人的讲解给取悦了。这个时候凯瑟琳有点想笑,于是就那么捂着嘴笑了起来。讲解者站在那里没有动作,也没有什么慌乱的表情。 凯瑟琳就这样笑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子,对讲解者说:“好的。这听上来像是对我的独家暗示。谢谢你的好意,顺便说···” 凯瑟琳往门口的地方走去。讲解中恭顺的为她开门,过程中没有表露出更多的表情来。 “顺便说···”凯瑟琳半个脚踏进门中,只留下对讲解者的最后半句话:“你以为这样就没有人能认出你来吗···夏洛克先生?” 第63章 chapter63 被点名叫夏洛克的人并没有多少表情。而这个时候凯瑟琳已经走进了门厅,不管他的事情了。——夏洛克给莫里亚蒂添堵这种事情,总是喜闻乐见的。 走进门厅之后,有人识别了凯瑟琳带来的扑克牌。这一批进来的很多人都使用了铂金或者黄金作为扑克牌的材质。凯瑟琳扫了一眼,3d打印的现代风格有,抽象写意的印象派风格也有,从这个上面多少可以摸出一点来宾的个人风格和身份地位。 比如站在凯瑟琳左边的这个男人,矮胖身材,看上去很不起眼。一套三件套在他的身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老牌绅士的分度,反而把他的身材衬托的更加落魄了。然而这样的一个人身上,却佩戴了价值不菲的袖口和怀表。连带他拿出来的打火机也是限量版的。 ——这应该是一个商人,从事军_火之类的买卖。他手上的打火机虽然是高级定制,裤管上有一地暗红色的鲜血,显然是刚刚杀过人的样子。从血液喷溅的情况来看,凯瑟琳自行脑补了一出可歌可泣的血腥故事。 然而在场人才济济,并不是只有凯瑟琳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总之这个大佬给人的印象分绝对降低了一筹。 站在凯瑟琳斜后方的男人高瘦,穿着夸张的香槟色西装。虽然他还没有开口,但那种异域风情一进扑面而来了。说莫里亚蒂的势力范围遍布欧洲可能真的不是开玩笑的,犯罪界拿破仑的名字简直熠熠生辉。 凯瑟琳的注目被对方察觉。高个子的男人做了个很滑稽的敬礼。凯瑟琳回以微笑——这个男人是个毒_枭。看来无论是从身高体重,还是工作范围来说,他和站在前面的那个胖子都能够组成一对胖瘦头陀了。 两个人各自对指导者亮出了自己的扑克牌,都是国王牌,在看过凯瑟琳的国王牌之后,三个人被分到了同一个宴会接待区。 “嘿!女士!你是干什么的?或许你知道一些宴会的细节,可以透露给我?”瘦子一开口自带rap唱腔,让凯瑟琳和边上的胖子眉头一皱。 “我想我们可以拭目以待,毕竟这是主人留给我们的惊喜。”凯瑟琳说的非常保守。 这场宴会的特殊性在于,它并不是单纯的联谊,更不是给上层社会一个拉郎配的机会。 莫里亚蒂举办扑克宴会的根本目的,还是要鼓励彼此之间进行交易,让利益网络更加细致紧密一些。 你只要看这场中来来往往的宾客,男宾带来的女伴都是两手空空,穿着漂亮的礼服,踩着高跷一样的高跟鞋。而只有少数女性是做利落打扮的,也只有那几个女人,是真的来做交易的。 参加一场交易必不可少的事情就是要有交易的筹码。在场大多数人都携带了大小不一的保险箱,这里面并不是主要的商品,而只是一些样品。 换句话来说,要是真的有超级英雄,大概也会被这样大规模的犯罪吓到。谁知道迎面走来的人,他的手提箱里会不会是跳动的人体器官,或者什么反人类的科研创作? 就凯瑟琳所知道的来说,有一段时间,实验室推广出来的,从异能者身体里提取的药剂,能够帮助富人永驻青春。 然而这么扯淡的事情也有人相信,于是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野生异能者都几乎灭绝。为数不多在外流浪的,也都各自寻求官方的庇护。如同威廉的胆小鬼俱乐部这样的团体,在当时和现在都是独一份的。 “这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女士,或许你愿意告诉我你的筹码是什么?”瘦子坚持不懈的想要得到答案。他估计真的像是他自己形容的一样,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 这种人通常才是凯瑟琳的服务对象——摊子足够大,大体上的精密的,只是偶尔会犯一些掉链子的事,需要有人扫尾。但过早透露底牌不是聪明的做法,凯瑟琳笑笑:“我想我带够了遮掩筹码的纸卡。” “是吗?真是···说实话,您看起来并不像是参会者,看到您是国王级别的时候,我真的挺惊讶的。” “那我像什么?女客?还是陪酒的女人?好吧···我知道那是一个意思。但你没想到只是因为你还不认识一些顶端的客人。比如莫里亚蒂教授···比如我。你会发现,很多反派都是帅气漂亮,并且兼具极高的人格魅力的。” 三个人走了几步,已经到了代表国王的舞池边上。国王的花色被用大理石铺在了地面上,精细而巨大的地砖看上去非常霸气。这从某种程度上也向来宾展示了莫里亚蒂的深不可测,毕竟你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备这么大型的活动的。 凯瑟琳说道这里,从侍者的托盘里取了一杯象兵:“敬教授!” “敬教授!”“敬教授!” 胖子和瘦子也都举起各自的杯子,用虔诚的语气这么说道。这样一来,谁还能想到,凯瑟琳其实从来没有见过莫里亚蒂呢? 接下来凯瑟琳和另外两个行业风格风马牛不相及的家伙开始了热烈的讨论——这种宴会的交易并不局限于同行之间。甚至遵循那句话,同行是冤家,每个人都想要拓展自己的生意,这样一来,跨行合作反而是最流行的做法。 凯瑟琳不接受实体犯罪。如果一定要给自己的工作定下一个分类的话,凯瑟琳首先一定会拒绝定义自己在做的事情是犯罪。其次···她的工作更倾向于信息处理、风险转移,而不死那种打打杀杀,暴力美学。 一轮摸底、两轮摸底之后。三个人心照不宣的决定要翻开几张牌,看看彼此的筹码是否对等,而这个时候,后面入口处却发生了一点骚动。 凯瑟琳有些意外的回头。她以为福尔摩斯终于开始闯祸了,并且预备在宴会开始之前就制造动乱。但当她回头之后,却惊讶的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雷斯垂德探长局促的拿出一张街头巷尾常见的纸牌。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纸牌,以至于工作人员非常诧异的弯了弯纸牌的材质,寄希望于这是什么手绘艺术品,或者是稀有骨片上色。 但让人失望的是,那真的是一张纸牌,还是印刷厂里批量生产的那种,甚至连魔术道具都算不上。 工作人员的表情诡异,而探长出现在这种地方本来已经惴惴不安,来宾注意到这个细节之后,也都对雷斯垂德表现出了异样的眼光。 于是,等凯瑟琳回头的时候,只觉得探长在人群的注视下可怜兮兮的,简直像极了待宰的羔羊。 凯瑟琳本来不想管这件事情。首先,她和探长并不是很熟悉,接管一个警察的烂摊子简直是笨死的。而且夏洛克还在外面,凭借他聪明的大脑,也不至于让雷斯垂德死的不明不白。 但总有人不想要凯瑟琳太平。这个功夫,凯瑟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随手拨开屏保一看,发现是麦考罗夫特的远程指令。 ——帮我照看一下探长···一个人情。mh 凯瑟琳看到之后表情变了一下,但她确实无法拒绝麦考罗夫特欠她一个人情的诱惑。在必要的时候,一个人情能够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更何况那个胖子还没有说要凯瑟琳帮助夏洛克之类的话。实际操作的难度并不大。 凯瑟琳在眨眼的功夫里权衡好了一切。她对边上的两个人说了句抱歉,快步走到了探长的边上。 “这是我的男伴。我以为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谢天谢地,探长的那张脸足够出色,同样出色的还有他今天穿着的衣服,凯瑟琳觉得让雷斯垂德做自己的男伴也不算是很丢人的事情。 工作人员接受了这个说法,拿国王牌的人都不能轻易地得罪。但职责所在,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先生,你们是一起的吗?” “啊···是的。正如凯···” “我以为这个时候你要叫我left,否则可不合规矩。”凯瑟琳打断了雷斯垂德卖自己名字的错误做法。她歉意的对工作人员说:“我的男伴是圈外人,而我以为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工作。” 为了麦考罗夫特的一个人情,凯瑟琳觉得自己也是要疯了。冒着在同行眼里减分的风险把雷斯垂德保下来。好吧,这其中还有那么一点示敌以弱的成分。 凯瑟琳走过去,挽住表情僵硬的探长,她清楚的从雷斯垂德看她的眼神中读出:你怎么会在这里?left是什么鬼?你竟然是他们的同行! 果然,没走几步,探长就压低了声音,气急败坏的说:“我没想到你竟然从事了这种工作!凯瑟琳小姐,你来伦敦才多久,就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了!” “慎言。”凯瑟琳表情冷淡的对路过的‘国王们’点点头。低声说:“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你已经被危险包围了。大福尔摩斯嘱托我照顾好你,我当然也希望你能全须全尾的出去。所以···听话好吗!” 凯瑟琳的语气简直就是在哄小孩子。然而探长悲哀的发现,他确实没有办法抵挡这样的凯瑟琳。尤其是在已经深入虎穴的情况下。凯瑟琳作为特工的可能性或许比较大? 凯瑟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并不是特工卧底之类的工作者。谁家的特工会为了个小警察暴露自己目前所处的位子? 不过这场宴会里,各个势力的特工应该也不会少才对。 第64章 chapter64 有了雷斯垂德在边上,很多事情凯瑟琳就不方便和别人沟通了。 索性宴会上的自助餐还不错,凯瑟琳带着探长端着盘子,一个个的尝试过去,也是比较惬意的。 两个人沉默的绕场半圈之后,雷斯垂德就有些警惕的问道:“这里的人胸口都别着国王排,但我在入口的地方还看到过其他种类的扑克?” 凯瑟琳叹了口气,咽下最后一口蛋糕。她伸出一根手指,很无奈的说:“一个问题——你是和夏洛克一起进来的?约翰这次有没有一起来?” “你看见夏洛克了?他竟然也在这里!”探长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上去倒不是在骗人的。只不过他的追问让凯瑟琳有些头疼:“我是在附近办点事的,看到这里有点不对劲,就过来看看。” 呵!古怪的正义感! 凯瑟琳追问:“那么你的扑克牌呢?我以为您没有打牌一类的嗜好?” “那是我在门口找到的。说来也奇怪,那副纸牌里少了一张草花5。”探长一边警惕的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小声的说道。 凯瑟琳不想追究雷斯垂德得到纸牌的方法。不过她也可以确定,探长绝对不是‘捡’到这幅纸牌的。大抵所有和夏洛克合作过的人,都多少会有点神奇想法···连带一点奇怪的探究性。 两个人停在一面镜子前面。镜子上有贴花,交互错杂的图案看上去非常切合今晚的魔幻色彩。 “你想知道这副牌是做什么用的?其实重要的不是一副牌,而是其中一张。” “我猜测扑克牌代表一个人在宴会中的身份地位。越大的牌地位越高。但花色代表什么?这么分类的标准是什么呢?” “其实基本也就是那样了。花色无关紧要,只是反映了个人的品性。大小王出于对主办方的尊重而空缺。尖和2是教授的属下。往下k、q、j各占一个厅,数字牌混厅,越大的数字等级越高。” “但来宾自己携带了扑克?我以为这也是有说法的?” “呃···”凯瑟琳有些不好意思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牌。“纸牌大小种类都是事先就规定好的,携带实体牌只不过是走走形式。顺便让别人看看各自的等级划分。” “k是行业尖子,q是官员,j是雇佣兵。数字牌混搭,这些人谁都不能小看就是了。” “这么多牌,再加上重复的···”雷斯垂德的职业习惯让他随口计算了一下,在他得出结果的时候,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没错,参加的人数超过了两百人。伦敦没有那么多头目,这些人来自世界各地。他们的男伴女伴都不被计算在内。” 非常惊人的阵仗。尤其是上半年的时候,莫里亚蒂刚刚施展手段炸掉了一个街区,他以为自己是小丑吗?这个时候还举办这么大规模的活动,实在是□□裸的炫耀。 而这次···凯瑟琳的视线盯着面前的镜子。她饶有兴致的让视线追逐着有镜子上六留白的地方。仔细看不难发现那其实是一张会场的抽象画地图。 “那么···你有看出了?”凯瑟琳挑眉。 “我们正站在一块双面镜的前面。”雷斯垂德看了一眼,回答。 “当然···双面镜。”凯瑟琳伸出保养良好的左手,她的手指搭载了镜子上——指尖和镜子之间还有一点空隙。“当然。这里很多人都看出了双面镜的问题···”凯瑟琳对着镜子冷漠的点了点,她嘴角带了点微笑,她笃信镜子的另一边一定是站着人的,而凯瑟琳的口型也证明了这一点——你···好···,莫···里···亚···蒂····教···授。 很多k都看出了双面镜的问题。这种小把戏常用在健身房和单身公寓里。用来偷窥的东西总是上不得台面的,如果是生活中被这些大佬们发现了这种东西,说不定安装的家伙已经在泰晤士河里喂鱼了。 但这种低端的东西出现在莫里亚蒂的宴会上,倒是真就没有几个人敢打碎了。 “我们来和镜子对面的人问个好吧。”凯瑟琳没等边上的人反应过来,就抽出了侍者手上的实木托盘。 借助惯性的力量,托盘砸在了看似脆弱的玻璃上。 但第一下并没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确实是一个良好的开端。玻璃上只有一个很浅的划痕。就好像在嘲笑凯瑟琳的出其不意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似的。 然而很快,凯瑟琳的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以及之后的第九下和第十下都准确的砸在了那个浅浅的伤口上。 澄澈而充满美感的磨砂玻璃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中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从凯瑟琳砸上玻璃的第一分钟开始,周围的来宾就下意识的开始机警的寻找出口的位置。等确定凯瑟琳只是砸玻璃的时候,宾客就开始彼此打交流凯瑟琳的身份。 一个手持k牌的家伙,公然挑衅教授的宴会。有这种胆量的人其实一个手就能计算出来。得益于此,凯瑟琳的名号以最快的速度被猜出并且在宴会中传开。 镜子砸开,背面果然是一个单人房间。房间里只有简单的装修。浮雕的壁纸看上去是崭新的。浮夸的洛可可风格只是仓促而为。此外房间里只有两样家具。酒柜看上去并不起眼,藏酒的价值却不低廉。 在距离镜子一米半左右的地方,还摆放了一个柔软的沙发。凯瑟琳挑眉看看,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男人穿着定制西装,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袖口也虚虚的往上挽了几圈。 那个放松的坐在沙发上的人,赫然就是莫里亚蒂。 凯瑟琳往前跨了一步,走进了这个暗室。 她的身后只有目瞪口呆的探长一个,而其他的人都不敢往这个地方凑,以免沾到什么风险,或者给教授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晚上好,莫里亚蒂教授。”凯瑟琳环视了一圈这个小房间,她的视线重新回到了莫里亚蒂的身上,温柔的鞠躬,夸张的问好。 “晚上好。missleft。”莫里亚蒂坐在沙发上对凯瑟琳招了招手,一定都没有偷窥被人拆穿之后的愤怒或者羞愧。 当然,那些感情本来就不会出现在莫里亚蒂的身上。 教授理所当然的看到了留在破镜子碎片中的雷斯垂德。他们本来就见过面,互相仰慕已久,当然那只是比较粉饰太平的说法,探长绝对不是这么认为的。 “今天参加宴会的人很多。” “的确。我发现这个说法从很多角度上来说都是事实。所以我也能说,今天的宴会非常热闹?”凯瑟琳暗讽。 ——这么多身负案底的外乡客,危险系数暂且不说。这些人从世界各地偷_渡到伦敦,本身就是很危险的事情。就算是化整为零,也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一方。 从凯瑟琳事先做的调查来看,买通的工作提早很久就开始进行了。莫里亚蒂抛出了很多让各方都无法拒绝的诱饵,而这次的会议成功之后,无疑能让他的声望到达顶峰。 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 如果麦考罗夫特愿意看到教授势力壮大的话,就不会放任夏洛克到现场来捣乱。如果维多利亚愿意看到教授的势力壮大的话,就不需要让索菲亚嫁给爱德华了。而如果凯瑟琳愿意看到教授的势力壮大的话···她费这么大力气砸玻璃干什么呢? “您让艾琳传话说会安排我们见面了。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作为一个女士要主动一点,总是等着绅士上门···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绅士的。” 莫里亚蒂倒是不被凯瑟琳的火气所影响。他很能把握自己的节奏,温吞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包容的举着酒杯走到凯瑟琳的面前。 两个人的视线基本持平。凯瑟琳得以看清这个人的正面。 曾经凯瑟琳只在很多个版本的影视作品中看到过莫里亚蒂的形象。首先你必须坦诚,演绎的形象比不上教授真人的万分之一。不是说他有多么漂亮的容貌,只是他的气质,血液中都流淌这犯罪的气息,任何事情都不能减损他的这种能力。 “既然已经见过面了,为什么不回到外面去,享受一下难得的宴会呢?相信我,你能从中交易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missleft,你天生就喜欢这种东西,这是流淌在血脉中的本能。有谁会拒绝让树木扎根于水土,自由的生长呢?” 莫里亚蒂的声音就像是在你的耳边呢喃响起。凯瑟琳相信他有更多蛊惑性的说法,然而凯瑟琳也有自信,不管莫里亚蒂说什么,都不能左右她的判断。 教授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没有花费不必要的经历做无所谓的比喻。点到为止,反而能给人好感度。 “我确信这一点。不过补充几句。大选已经结束了,我以为麦考罗夫特并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自由玩耍···扎根土地之类的比喻显然不够理想。还有就是,如果你能给我的势力范围足够的尊重的话,我们之间也还是有可能合作的。” 从雷斯垂德的角度来看,这两个人走的很近,近到他们的影子在灯光下都交叠在一起,看上去几乎亲密无间。 这样的凯瑟琳给人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凯瑟琳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穿着不合身的大衣服走在街上,充满活力的完成兼职。或者混迹在猫群里,温柔善良的喂猫。哪怕她是福尔摩斯先生的探员,监督夏洛克的言行。 事实上凯瑟琳被人开膛破肚险些死在手术台上的那次,她脸色苍白的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雷斯垂德也前来探望过。 现在的凯瑟琳侧面依然的漂亮,但她的眼神冰冷,和莫里亚蒂站在一起也没有被削剪气场。沉睡中的怪物苏醒,也是很可怕的事情。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莫里亚蒂突然笑了起来:“要不是了解left的为人,我都快以为她已经改过自新,坚定的要拥抱正义。”笑过之后,莫里亚蒂对凯瑟琳回以问候的吻手礼,他故作疑惑的问凯瑟琳:“麦考罗夫特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么?你竟然喜欢他。” 表现的好像他这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凯瑟琳回以嘲讽的微笑。她的右手握紧了自己的手提箱。 “大概是福尔摩斯魅力无敌?” 第65章 chapter65 凯瑟琳用自己的坦诚得到了莫里亚蒂的一丝赞赏。这位外表看上去相当年轻的教授毫无顾忌的勾搭住凯瑟琳的肩膀,用悦耳的嗓音在凯瑟琳的耳边说:“这方面我们还是很有共同点的。福尔摩斯家的人却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然而,他们比不上你神奇才对。” “因为我是个巫师?维多利亚难道是用这种过时的消息来投奔你的吗?” 凯瑟琳的嘲讽并没有影响到莫里亚蒂。教授对凯瑟琳的了解就如同凯瑟琳对莫里亚蒂的一样。莫里亚蒂很清楚的知道,面前的姑娘言语拙劣,但她的行动力却超乎想象。 如果只是这样,还是无法成为他的对手的。莫里亚蒂微微一笑。他制造过无数案件,这些东西福尔摩斯能够破解,而凯瑟琳不能。这就是差别。 “我知道的更多一些。因此我坚持认为,只要是有能力的人,都不应该被埋没这种能力。”他凑的离凯瑟琳更近了一点,近到几乎要碰到凯瑟琳的耳朵:“你的异能是稀有而珍贵的。这造就了你的不凡。” “听起来有这么点意思。”凯瑟琳皱起了没有。如果不是确定边上的人都和两个人有足够的距离的话,那今天就不那么好收场了。 异能是凯瑟琳最深的秘密。时至今日,凯瑟琳已经不怕被什么机构的人抓走了。自保的能力她是有了,但谁要是暴露了凯瑟琳的秘密,那··· 凯瑟琳的睫毛眨了眨,她状似无意的对距离最近,有可能知道她秘密的侍者笑了笑,眼神中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凯瑟琳一直觉得自己没能从根本上立足这个圈子。所谓的灰色地带一度是凯瑟琳的骄傲,这让她确保自己的是双手是干净的,没有沾染过血腥的东西。凯瑟琳偶尔也会产生一种退出这一行业也能好好生活的错觉。 但现实总是如同散发腥臭味的鱼摊,残酷的陈列在凯瑟琳的面前。 “这种控告挺严肃的。如果我真的有这种天赋的话,现在也未必能容许你站在这里了。”凯瑟琳有些戒备的看了莫里亚蒂一眼,她飞快的回顾了自己是否曾经有过什么错漏而让莫里亚蒂看出了端倪。可反复思考之后,凯瑟琳还是确信,唯一的漏洞只有的威廉。 那么威廉会出卖自己吗?这个问题早几年凯瑟琳还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现在倒是一点底都没有了。 “我确定自己是没有异能的。但你的手下中午才在我的面前杀了个人,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或许还要加上这个人在我家里一通乱翻。” 什么样的人会在自己的家里的设置探头?事实上,凯瑟琳除了放任麦考罗夫特的清洁特工设置了探头之外,她自己也在隐秘的地方设定了针孔探头。 下午凯瑟琳出门之后,家里布置的小机关很快就被人触动。视频截图同步到了凯瑟琳的手机上,昂贵的流量费用加上那张下午刚刚看过的面孔——就是那个杀死辛普森的家伙,尾随她一路之后竟然还敢入室! “这未必是我的手下。如果你家里遭贼了,或许我可以帮上你什么忙。” “那就不必了。既然闯进了我的家里,那后面的事情都归我支配了。”凯瑟琳停下了之前那副漂亮的笑容。她不喜欢被人支配的感觉,可是自从到了伦敦,一个两个都是能够超越他的存在。 凯瑟琳对莫里亚蒂示意了一下他们谈话的场所。只是说了几句话的时间,就开始有人不怕死的往这边靠拢了。这毕竟绝少能够找到的,听到重要内幕的机会,一般的低级犯罪甚至连莫里亚蒂张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大多数的k虽然不在此类。但也有一些是自信十足,自信莫里亚蒂也不能撼动自己的地位,挑战一下他的权威也没什么关系,这些人就凑到了门口。 “这里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看莫里亚蒂没有反应。凯瑟琳只能皱着眉头提出了要求:“换一个好一点的地方。” “可是你的小男伴还在这里呢。你就这么把他留给了外面的一群豺狼?我以为你很喜欢他。” “只是认识而已。”凯瑟琳扬了扬下巴:“成为我的男伴是他的荣幸。而是否让这份尊荣持续下去,则只有我自己可以判断。” 靠过来的人都哄笑点头。 然而莫里亚蒂不经意的一句话再一次让气氛回到了冰点。“虽然left的生意到处都是,但你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谁能想到你到现在都没有杀过人呢?而你的男朋友还是个警察。” 轻飘飘一句话就帮凯瑟琳赚足了仇恨。在场的很多人今时今日已经爬到了轻易不可撼动的地步。但那种对警察的厌恶就像是猫和老鼠的天敌关系一样,不可能也不会被改变。 对于这种场合来说,伙同探员是很严肃的事情。这意味着凯瑟琳选择站在天平的另一边,和在场的所有人抗衡。 除非凯瑟琳愿意放弃这个小警察。她必须表明态度,并让所有人确信,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偏帮这个人的意思。 “啊···”凯瑟琳的回答非常迅速。而事实上,她也足够的无所谓:“你们可以随便处理他,就像你说的,这是你的地盘。” left的身份并不需要样样事情都去解释。就好像莫里亚蒂不会对别人说明自己的完整犯罪计划一样。 “今天倒是没有看到一个熟人。黑莲会的老大,那个女人和我的关系可还不错。我以为你应该请到她了。” “最近风头有点紧。她可能会失踪一段时间。你们可能很快就会见面的。”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黑莲会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在同一个圈子里,是死亡还是潜伏完全是不同的概念。知情者一边忌惮莫里亚蒂的果断和狠辣,一边又暗自感叹,莫里亚蒂大概是要动法国的势力了。这么和left沟通完全是不和的征兆。 莫里亚蒂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带着凯瑟琳走出了这个小房间。远远注意着这边谈话的人在他们走近的时候,纷纷往两边散开,举着酒杯暂停了谈话,点头对凯瑟琳和莫里亚蒂示意。 两个人走过横穿宴会厅,简直走出了摩西分海的架势来。 探长只是错愕的看着凯瑟琳的表情从冷淡到相当冷淡。雷斯垂德本来是想要听听两个人说什么的,但投影在他身上的红色光点让他不敢一栋。 莫里亚蒂的宴会上谁会使用激光笔呢?二楼的狙击枪已经瞄准了他。这才是探长站在原地没有上前的原因。而更可怕的是,凯瑟琳似乎和莫里亚蒂谈出了什么结果,她就这么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完全没有交代几句的意思。 随后,有人在雷斯垂德的后颈上击打了一下。这种原始的方法就让雷斯垂德坠入了黑暗中。 该死的!今晚或许就不该到这个地方来。 失去意识的探长被几个场务拖出了宴会大厅。他得体的西装就这样和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亲密接触。随着凯瑟琳和莫里亚蒂转进一道暗门,现场的秩序又重新恢复了过来。来宾继续互相暗示,期望在这场牌局里得到一个不错的排名。 “你看起来并不担心我们的探长先生。”莫里亚蒂带着凯瑟琳走进了一个奇怪的房间。 同样符合魔幻题材的房间大概不怎么符合老牌英国人的特性。刚才宴会会场里还有一些彻彻底底的老牌人物。这些人看上去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头牌。大概这种人一辈子只会对忠犬和骏马展露自己的情感。 啧啧啧,英国人! 凯瑟琳从小接受外国文化的熏陶,她喜欢那种老牌绅士的气度,但对于结交一个老顽固,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一个福尔摩斯已经很让人头疼了。 “我没有说过吗?夏洛克也参加了你的宴会。我以为只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他可以做的很好。” 凯瑟琳很敷衍的仔细观察这个房间。 墙角的针孔探头让她的心稍微缩紧了一点。这个完全被刷成黑白条纹的房间,视觉效果非常突出。强烈的反差色冲击着人的眼球,置身其中的时候,很容易焦躁或者眼花缭乱。 凯瑟琳不至于被这种外物所打击影响。事实上,凯瑟琳对于莫里亚蒂计划的猜测,才是让她纠结的根本原因。 假设把问题倒回最起点的地方。莫里亚蒂并不是一个非常高调的笨蛋。况且,无论是聪明人还是傻瓜都知道,在做出一个大案子之后,销声匿迹一阵子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高调只会成为灭亡的开始。任何组织或者团体都不可能打败国_家这台机器。在这种时候开办宴会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莫里亚蒂的光环短暂的遮蔽了众人的判断。 假设···假设莫里亚蒂一开始就不是要把人都聚拢在一起犯罪···而是要精简自己的队伍,方便之后蛰伏起来。 凯瑟琳走到斑马条纹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她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心中汹涌的波涛。这个沙发还挺不错的,设计的人很有想法,也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皮具的,看上去就价格不菲。 这个时候,凯瑟琳其实不应该使用异能去探查这个房间。但凯瑟琳却迫切需要一些信息,让她可以进一步论证自己的观点的。而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看之前这个房间里,莫里亚蒂和谁进行过谈话。 第66章 chapter66 无声无息的,一段信息顺着指尖流淌到了凯瑟琳的记忆中。但莫里亚蒂给凯瑟琳安排的这个房间从装修结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接待客人。出了装修工人出入的的样子之外,凯瑟琳再也找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或许装修工人也是不错的线索,这可以检索出这间个性房间里的每个摆设来自哪里,这或许有助于找到一点答案。然而现在的时间紧迫,并不能让凯瑟琳耐心的追本溯源。 “好了。还是谈谈合作吧。”凯瑟琳叹了口气,她一边思索莫里亚蒂清理人员的方法究竟会是什么。另一方面,她把话题引到到真正意义的正途上来。 “我们的工作···你的那家黑酒吧里的生意未必不可以延续下去。要精简人手也不是什么问题,我假设我不在你的黑名单上。” 凯瑟琳拨弄着沙发上的流苏挂件,没有去看莫里亚蒂的反应。 “合作?来找我的人大多是找我咨询犯罪的。他们要我帮助他们拓展生意、解决对手、甚至摆脱官方的追捕。我不需要一个合作者,也不需要什么下属。” “一个维多利亚就够你驱使了?那你可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一个维多利亚不够···或许加上一个威廉先生?” 凯瑟琳的眉头一皱,她不确定这是莫里亚蒂的语言陷阱,还是威廉真的已经投奔了他。用那句老套的话来说,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也就只能等着它生根发芽了。 “我说的合作并不是长期的。这么说吧···我对你在黑酒吧经营的名画生意很有兴趣。我擅长这些东西,手上的销路也足够广阔,你把场地借给我,我们可以分成收益。” “凯瑟琳小姐。”莫里亚蒂很惋惜的叹了口气,他表情真挚的说:“你的天赋并不应该去就在一个画商的角色上。为什么不想想更高级的东西呢?比如···诺兰庄园的荣光。” 凯瑟琳不排斥莫里亚蒂的这种话,这确实是她现阶段比较想要做的事情。——诺兰先生留给她的医疗保险已经生效。这让凯瑟琳每个月都能得到不错的收益。 在凯瑟琳的记忆中,诺兰先生虽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留下的东西也值得凯瑟琳感激。 从直观利益上来说···诺兰是公爵的姓氏。如果能够继承这个爵位,凯瑟琳得到的人脉和收益都是非常可观的。然而完成这种逆袭,不但需要扳倒维多利亚这块大大的绊脚石,还要克服舆论公关的各种问题。 这对于传统的英国人来说简直是惊天大逆转,也绝对是一个天大的丑闻。可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完成的,但现实终究不是电影,未来的路阻碍重重。 如果有莫里亚蒂的帮助···然而莫里亚蒂又需要自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凯瑟琳的开始盘算种种的可能性。如果莫里亚蒂提出别的提议来,凯瑟琳都能很轻松的拒绝,但在这个问题上,教授已经点到了凯瑟琳的心里。 “这··是个很不错的想法。”但莫里亚蒂如果帮了她,就要扔掉维多利亚,索菲亚的问题还好解决,可是莫里亚蒂又要什么样的报酬呢? 不管是什么,对方的网已经布好了,只等凯瑟琳往里面跳了。 “那么你的意见呢?”莫里亚蒂笃定的看着凯瑟琳。 “我可能需要考虑一下。您的话不能都信,我要做些考证···不过确实诱人。” 艰难的拒绝之后,是长久的沉默。凯瑟琳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莫里亚蒂这个人。在街区炸弹案之后,麦考罗夫特已经不敢小看莫里亚蒂这个家伙。 之后,艾琳步步紧逼,一直到福尔摩斯不得请教业内人士left来规避风险。这次呢? 凯瑟琳突然意识到,今天莫里亚蒂要删减人数,肯定是和麦考罗夫特通过气的。政_治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今天是敌人,明天也可以是伙伴。 想到这个,凯瑟琳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地。 所有的聪明都是自作聪明。记忆中那些琐碎的片段,小到第一次见到福尔摩斯的时候他的站位,大到第欧根尼俱乐部里单的温馨的接触。连凯瑟琳自以为隐晦的感情也成为了福尔摩斯算计里的一环,这种感觉相当不好。 莫里亚蒂和麦考罗夫特的隐秘共识——教授自己解决掉大部分的犯罪率。换来另一部分精英罪犯的隐匿。而大英政_府派出自己的幼弟,让他搅乱会场的秩序,以免莫里亚蒂保下来的幸存者心寒。 这种共识介于法律的边缘,就算说是违法也是不为过的。而凯瑟琳在其中的起到的作用···如果left活下来了,那么她在外人的眼里就已经打下了莫里亚蒂的标签,而如果凯瑟琳死了——这种牺牲里总是要有几个大人物的灭亡,才能让场景变得更逼真一点。 这个计划艾琳·艾德勒知道多少?她一定是知道一些的,她给凯瑟琳传话说,教授会见她。这种说法给凯瑟琳营造了最初的期待,或者更早,从请帖送出来的时候,left就已经在计划之中了。 还有中午杀死了辛普森的异能者。这也是安排好的,为了让凯瑟琳愤怒、混乱、甚至于高调出场。 凯瑟琳气的有些发抖,但愤怒到了极致,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往好的方向思考——并不只有她一个人被算计了。福尔摩斯的弟弟不就在外面,找不着着力点的使用自己的基本演绎法么? 但这是不可原谅的。如果凯瑟琳没有喜欢上麦考罗夫特的话,她如果不心存软弱,就不至于被人掐着软肋一步步的安排前进的方向。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凯瑟琳的手冰凉冰凉的。房间外的保镖进门在莫里亚蒂的耳边说了一些话。门被打开的时候,外面也确实有枪.声响起。 这是华生医生的枪_声。凯瑟琳曾经观察过一场华生医生从军期间的用.枪.视频。各人使用枪_械的手法都会有不同的地方,华生的枪_法精准,动作老练,没有多余的动作。 夏洛克在外面已经闹出动静了。可莫里亚蒂还是装作一副意料之外的样子。这不正是他设计已久的东西吗。 趁着教授转生,凯瑟琳想到了十几分钟之前,麦考罗夫特欠她一个人情的短信。那个人情可不是要凯瑟琳救人,而是指他利用了凯瑟琳。 现在该做什么呢?凯瑟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门口的门卫都已经撤出了——麦考罗夫特没有要限制凯瑟琳自由的意思。 如果使用异能的话,凯瑟琳随时可以逃脱这种困窘的现状。但她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解决。那天她在黑酒吧里平常到的酒类,那种药剂对于巫师来说有很大的作用,凯瑟琳必须确保这种药剂的确切作用不会被发现,也不会被应用在巫师的身上。 在确定莫里亚蒂离开之后,凯瑟琳飞快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给自己使用了一个隐身咒。 习惯了魔法之后,凯瑟琳不得不承认,巫师的力量是天赐的,可以完成很多不可能达成的任务,但这也更容易让人窥探。 顺着繁华的人流——事发的是j牌区,人流已经被疏散到了k区。这种待遇足以让受惊的宾客停止抱怨,耐心的巴结上位者。 而这也让给自己的眼镜施加了透视咒的凯瑟琳,能够更方便的检索这些人的手提箱了。 既然凯瑟琳已经支付了很大的代价,被人耍着玩了一圈,情况不可能更坏了。也是时候让凯瑟琳得到一点点好处了,不是吗? 凯瑟琳在人群的间隙中穿梭,保证自己不碰到任何人。大多数现代化安保对于巫师来说形同虚设。 凯瑟琳看到这些不同款式的保险手提箱里陈列着各种样品——瓶瓶罐罐的有、假_钞磨具有、枪_支也允许被带进会场。 这里的环境足够自由,但绝对说不上安全。这个见地让凯瑟琳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在获取了足够的信息之后,凯瑟琳准确的找到了一个提箱里有威士忌的家伙。 另一个大厅里的枪.械声音足够扰乱一部分视听。本来只能容纳五十个k的大厅里就又进入了一百个j,房间就变得有些拥挤。 凯瑟琳对探头做了点小手脚,接着把那个手提箱掉了个包。 而原来凯瑟琳自己的手提箱,早就被她用缩小咒收纳在了小口袋里。现在这个包裹当然也是如法炮制。 大厅的枪.声很快就息止了。被掉包了箱子的人浑然未觉的操_着奇怪的威尔士口音和周围的人献殷勤。 这里的人已经在交易中渐渐的丧失了理智。浑然没有平日的精明和警惕。莫里亚蒂一方面是要排除夏洛克带来的风险,但同时他也把这些人塞进了沙丁鱼罐头里。 凯瑟琳隐约看到几个熟悉的脸庞悄然脱身,离开了大厅,而更多的人还毫无知觉。 这些人是知道莫里亚蒂的计划的。凯瑟琳安静的跟上去,她就像是他们的影子一样,悄无声息的跟随。 “时间就快要到了···” “我们是上了方舟的人,弱者不值得同情!得了老杰克,这里面可有不少败类,有什么值得惋惜的。过了今晚,他们的势力都会落到我们的手上,如果能够赶个早的话,我还能回去喝一杯呢!” “我只是觉得···”被称作老杰克的白发老人叹了口气。 凯瑟琳就是站在他的身边,倒也能理解一点这家伙的心思。物伤其类,这种老成精的家伙总是会担心自己不得善终,但他这么想其实也没有什么错误。 “得了吧。你应该庆幸你是被教授选中的。十二点炸弹一炸,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凯瑟琳跟着这些人走到了草坪的时候,终于有人说出了莫里亚蒂对剩余人的处理方法。 ——炸弹!又是炸弹! 凯瑟琳在原地站住,看这些人上了草坪上的直升飞机。她确信这一批人不是莫里亚蒂选中的对象,他们不过是知道一点真相的、另一批炮灰而已。 第67章 chapter67〔番外 〕 访谈在一个明媚的午后正式开始。按照事先协调好的规则,小记者只能本人到场,不能携带录音笔或者其他高科技用品。纸质记录成为唯一被允许使用的方式。 这么做是为了防止音轨被人滥用,一些构思巧妙的剪辑和音频模仿总是防不胜防。 然而在科技不断发展的现代,麦考罗夫特和凯瑟琳的居所依然保持着足够的守旧及复古。 诺兰女士看起来是在不是那种老派的人。这些年的她积极的参加女权维护运动,在政界享有良好的声望。在有心人的眼中,她作为福尔摩斯先生的伴侣,也足够完美,能够撑起每年大大小小的公开社交活动。 当小记者在管家的带领下穿过这栋漂亮的别墅的时候···不要怀疑,这还是议会房,不过内部的装修足够干净利落,又温馨十足。 如果这个时候有摄像机就好了,不需要单反的摄影效果,哪怕只是一个手机也好···但记者的手机现在正安静的躺在边上管家先生的托盘里,孤零零的格外凄凉。 在管家的带领下,小记者被引领到了访谈的确切地点——这栋别墅二楼的一间书房。 这间房间的装修风格就像是国家图书馆,几何的空间构造加上一房间的大部头书籍。然而记者一点都不怀疑这些书籍是否可能只是摆设——以福尔摩斯先生和诺兰女士的丰富成就来说,他们把这里书架上所有的书都背诵出来都是有可能的。 况且这位小记者也不仅仅是个记者,他自然比常人更加能够领会麦考罗夫特的恐怖推理能力,以及left女士的惊人调动能力。 哎,这种夫妻档强强联手,据说lordleft有段时间作风狠辣,很多悬案都和她有一定的关系。 但那又怎么样呢?这显然只是一个时间段里发生的事情。至少记者在见到诺兰女士的第一眼,只看到了从容温文,一点都不像是掌握了那么多权利的人。 诺兰女士坐在书房一个柔软的沙发上,她穿了一件很普通的居家服,翻毛的质地看上去足够柔软,更何况她似乎就要陷阱那个仿佛是棉花糖质地的沙发里。她执掌权柄多年,但记者看到她的第一眼,依然觉得轻飘飘的似乎要甜到骨子里去了。 这和上次在咖啡馆见到的完全不是一种样子,但两种风格诺兰都驾驭的很好。她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手里拿了本不知名的大部头书籍,惬意的 麦考罗夫特就坐在凯瑟琳身边的沙发上。能够办公的地方很多,书房并不适合工作。近年来凯瑟琳一直执着于点亮书房的风格,她坐着的沙发总是在换,在家里的穿着风格就好像把自己当成一个洋娃娃,换了一次又一次。 这大约是对于在外公职的控诉了。 凯瑟琳如今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毕竟不是当初扫地阿姨或者兼职学生党——她是半个公众人物,却不是时尚圈的一员。 这样一来,凯瑟琳在外面能够穿着的衣服就只有那几种色彩的了。除了黑白灰之外,顶多加上一个驼色,她的目标是不引人注目,因此好几次她都仍不住对麦考罗夫特抱怨,她走在伦敦街头简直要和草地上的那些鸽子融为一体了! 麦考罗夫特微笑。他从书房门被打开的那个瞬间,就放下了自己正在阅读的书。 什么时间什么人拜访自然有严格的预定。秘书和管家能很好的完成这些工作,麦考罗夫特从上次咖啡馆的见面之后,也着重研究了一下这个记者和凯瑟琳的关系。 当时凯瑟琳遮遮掩掩的不愿意说明,而事实上,这两个人是在法国的一家网吧里打街机的时候认识的。一个kof(拳皇)就能够拉近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关系。 大概凯瑟琳当初还留了一手,就这么惯着这个明显是计算机专业的小记者。以至于几年之后记者完全不认识当初一起在网吧里玩过几局的妹子,而凯瑟琳却还把这个家伙记得无比清晰。 麦考罗夫特微笑,对记者点了点头。作为对凯瑟琳挑选的人的尊重,他选择了一个比较好切入的话题开场。 “这里各种类型的书都有。既然我们接受了访谈,就一定能让你有所收获,你可以从书架上抽一本书下来,并且提问。” 这是麦考罗夫特即兴提出的话题。从他说话开始了,凯瑟琳就合上了手上的书,随手放在了边上。 小记者就看着诺兰女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很流畅的进入了备战模式···left一定受过很优良的教育,说不定还学过舞蹈,她的腰背曲线得到了充分的锻炼,看上去非常漂亮··· 职业黑客三流小记者用自己蹩脚的侦探技能评估对面的两个人。 不知道是麦考罗夫特随和的开头,还是凯瑟琳柔软的穿着,又或许是房间里暖色系的灯光,记者小小的走神了一下。 凯瑟琳她今天开场的第一句话拉回了记者的注意力:“在这之前,或许您可以把生意口袋里的名片录音笔收拾一下。” 这种细节甚至不需要基本演绎法,房间里的两个人随便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哪怕小记者把这些小机关藏的再好,眼光毒辣的两个人精也能轻易看破。 麦考罗夫特把点出录音问题的机会留给了凯瑟琳,是因为这个人是凯瑟琳安排的。这种事情上还要讲究一下分工···好在凯瑟琳也能心领神会的接受边上这个男人自带的智商压制。 小记者窘迫了一下,他拉了拉自己的上衣。 嗯,对了。他现在坐着的位置在凯瑟琳和麦考罗夫特的正对面。这种访谈节目的作为方式到了福尔摩斯家就让人有种参加审问聆讯的奇怪错觉。 开始的时候这种感觉还不强烈,直到凯瑟琳犀利的指出黑客的偷录。···黑客的态度也还不错。他当机立断的在凯瑟琳的面前销毁了名片和里面的偷听设备。 好在他准备的远远不止这一个机械。黑客心中暗笑了一声,满以为凯瑟琳的检索已经结束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麦考罗夫特又说话了。 “你手上的戒指有些旧了,不如试试在肥皂水里泡一泡。”凯瑟琳从桌上把带着肥皂的水杯递给了记者。 好吧,又被揭穿了。 不过书房里为什么要放肥皂水? 黑客被拆穿了也不急。他找下戒指扔进了水里。 好吧,这根本不是什么肥皂水,强酸(王水)确实符合两个人的凶残程度。 记者心疼的看着自己戴了三四年的戒指就这么报废了,虽然他在其中加了摄像头,但也不至于···那根本不是旧了好吗!那是做旧! 凯瑟琳听到麦考罗夫特说戒指旧了的时候也是好笑。她大概知道自己之前购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零碎为什么找不到了。这种委婉的说法···大概麦考罗夫特小时候就是这么哄夏洛克的? 能说出戒指做旧的54种方法的麦考罗夫特,认真的对戒指说:“你旧了”···哈哈哈。 记者一边肉痛,一边庆幸自己还留着一点小设备。为了完美的完成这次的访谈工作,他做了充足的设备,完全是武装到了牙齿上。 但接下来的时间里,凯瑟琳认认真真的教导了他,就算他都武装到了牙齿,他们也能把他的牙一颗颗的拔下来。 “脖子上的领结、手腕上的手表、鞋子上的商标,口袋巾里面藏了东西···就算是手记信息,你也不会错过什么,这种小动作并不可取。嗯对了···还有西装的钮···” “你说之前的那些我也都认了,可是纽扣上不是什么都没有嘛!”记者被凯瑟琳弄的没有脾气了,他按照凯瑟琳说的上交了所有的工具。为了防止访谈的现场有信号屏蔽,所以他准备的所有工具都是现场录制功能的。 而这件西装的价钱对于一个技术宅来说相当高昂,凯瑟琳让他无缘无故揪掉一颗纽扣,他是不会干的。 “你的纽扣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扣子开了而已。”这家伙在自己的身上安排了太多机关,结果把衣服弄的也是乱七八糟的。 “好···抱歉,谢谢。我们可以开始我们的访谈了吗?”记者纠结的抓了抓自己特地用定型水固定好的发型,自暴自弃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张和笔,准备开始速记。 看到凯瑟琳的视线落到他手上的时候。记者连连摆手,痛苦的说:“好吧。这也是录音设备。”他把笔也塞进了杯子里,再做回自己的位置上。 “这样你不是就没有笔了么?”凯瑟琳眨了眨眼睛,乖觉的问。 “我都能记住。”记者点了点自己的大脑,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 “好的。那么你可以提问了。”这一茬过去之后,记者从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下来。开始自己的初次采访。 “你们刚才再看什么书籍?我能知道书名么?···如果不是机密之类的话···你们知道,读者更喜欢看亲民一点的东西。” “没问题。”凯瑟琳拆掉书套,展示了真实的封面。这本书的本体是一本畅销文学,而那本个大部头的外表完全是因为夸张的书套。 麦考罗夫特看了一眼凯瑟琳的书名,觉得自己的书架被冒犯了。估计今天之后,凯瑟琳的一些低俗读物又要淡出这件书房了。天知道她花了多少时间把这些仔细伪装过的书籍混杂在经典名家的作品中偷_渡进来的。 凯瑟琳也看了看他在看的书籍。呵呵,其实也没有厉害多少,这种国内大学生的必读书目,垮掉的一代经典文学丛书,凯瑟琳不相信这种文学麦考罗夫特的记忆宫殿里会没有储备。 绝对是装逼用的! 但真话不能说出来。他们的工作决定了他们能够轻易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凯瑟琳咳嗽了一声,比较严肃的说:“有人用一些流行期刊来制定暗码,这种手法相当聪明,毕竟畅销书籍到处都有,你很难确定密码本到底是书架上的那一本。” 这是夏洛克剧情中的一个案子。盲眼银行家的故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这个时候借用起来倒是分外带感。 麦考罗夫特到底是听出了凯瑟琳的创意来自于哪里。他睨了她一眼,嘴角带起了一丝打趣的微笑···但他很快被凯瑟琳笑了回去。 “海明威的作品。我以为你大学的时候也看过···当然更多的是莎士比亚。” ——“为什么男人不应该结婚?” “不该,就是不该,”他怒气冲冲地说。“即便一个人注定要失去一切,至少不该使自己落到要失掉那一切的地步。他不该使自己陷入那种境地。他应当去找不会丧失的东西。”麦考罗夫特背诵了几句。[引] “所以您再看《在异乡》?”记者没有看清楚书名,所以只能根据段落来猜测书名。 “确实如此。” “那么您认为海明威的书籍与您的婚姻观念有什么重合或者冲突的地方?”记者仅仅的捉住了这个话题。这确实足够让人感兴趣···但凯瑟琳却露出了一个惨不仍睹的表情。 这个记者其实适合做娱乐记者,议会记者这种身份根本不合适他发挥! tbc 第68章 chapter68 这种故事总是反转的惊人的快。在这种即将混乱的情况下,如何做出最利于自己的决定,成为凯瑟琳需要在意的事情。 异能或者巫师的力量都只是保命的手段。被莫里亚蒂这么一折腾,凯瑟琳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名声也就基本毁于一旦了。 无论是不是真的由爆炸的炸弹终结这一切,凯瑟琳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过上低调的生活,和莫里亚蒂一样低调做人···哪怕她并没有参与仍和事情。 ——给自己使用了隐身咒的凯瑟琳站在草地上,直升飞机螺旋桨旋转刮出的冷风把她的衣服都吹的飘动了起来。 能做点什么呢?她能做点什么呢? 凯瑟琳有些慌张的往四周看了一圈。这里很快就会成为修罗长··嗯···那是谁? 凯瑟琳惊讶的看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刚刚到达,迟到者焦急的往会场里跑。他的胸口别着一张漂亮抢眼的k牌。如果这个时候他进去了,等会儿也不过是多死一个人而已。凯瑟琳一开始是不想管这个人的。 但当这个人跑到她的边上的时候,借着周围明亮的灯光,凯瑟琳看清了这个人熟悉的脸庞——威廉!这个人竟然是威廉! k这个字母象征的是国王牌。这不是简单的从扑克牌里抽取一张就能得到的。想要成为今晚会场里的k——首先,你要有一个让人肯定的势力;其次,你必须有自己的一套统筹属下的方案,最后···足够的资金或者充足的人脉也非常关键。 凯瑟琳确信威廉的手上只有‘胆小鬼俱乐部’这一个组织。那么这个组织对于犯罪集团来说是公开透明的了?或者威廉也不是一个单纯的味觉异能者。 今天的威廉看上去特别的不一样。凯瑟琳认识他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威廉穿着西装的样子。威廉总是一副温和的微笑,偶尔很脱线,有些小事都做不好,却意外的能够安慰到周围的人。 威廉应该喜欢在雨天举办自己的茶会,一群俱乐部的成员围坐在壁炉边上,喝着特别调制的各种酒水,天南海北的说自己的人生经历。 偶尔会有新成员的加入,前辈会教授一些自己这些年的经验教训。比如他们曾经是怎么在专业检测人员的面前糊弄过关的,比如他们有过什么辉煌的战绩之类的。 凯瑟琳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俱乐部的聚会了。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让凯瑟琳错过一次次的聚会。况且她并没有要把自己是异能者的事情告知其他俱乐部成员的意思,所以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理智的事情。 即使如此,不可否认的,俱乐部里的人都认识凯瑟琳,知道这个阳光的小姑娘是威廉的养女。 这个认知让凯瑟琳心里有些发凉。威廉到底告诉过多少人,她是个异能者的事情。现在凯瑟琳已经不能祈祷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但问题是,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是不是莫里亚蒂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矢口否认对他来说只是个笑话。或者麦考罗夫特也知道了,他们就是喜欢看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又自以为是的样子。 凯瑟琳的心非常的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威廉已经和她擦肩而过,继续往会场里去了。 理智的警报已经拉响,凯瑟琳知道自己应该提醒威廉,这里面是个阴谋,他很有可能在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但情感的丧钟却愣愣的敲打另一种信号:说不定威廉就是在为莫里亚蒂服务,之前死掉的那些俱乐部成员也不过是威廉在排除异己而已。 凯瑟琳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她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的嵌到手心里,一滴滴的血珠从掌心滴落,没入修建平整草皮里。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凯瑟琳已经不会因为心情的起伏而产生魔力暴动的情况。她是一个很出色的巫师,她有一个很好的魔药教授。 站了一会儿之后,凯瑟琳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四十五分,距离所谓的爆炸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至少这个时候,会场外还没有表现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凯瑟琳咬了咬牙,决定重新回到宴会中去。 凯瑟琳紧紧的跟在威廉的身后,借此希图看清威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里发生的事情用倒叙来表明。俱乐部里有人叛变,所以威廉被供出。他受邀请前来对峙,并没有告发凯瑟琳的问题。 然而他也亲口承认,自己收养凯瑟琳是出于诺兰先生的委托。诺兰先生提供了胆小鬼俱乐部的创始资金。他是个大好人,很担心自己的女儿,但那个时候已经被维多利亚的药物控制了。 十二点的时候并没有所谓的炸弹,只不过上飞机的那些人都被炸死了。 会场被麦考罗夫特的人控制,莫里亚蒂消声觅迹。 left别传闻说是死在了直升飞机上。 事情告一段落。]威廉的脚步带了点迟到后的交际,但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貌似知情的表现。 第二天阳光大好。安娜这天没有工作,她快活的在家里休息。 生活质量的改善间接影响了安娜的外在——不久前她从一直工作的快餐店里辞职,被人邀请到一家知名公司做销售业务。 大约是长期的市井生活给安娜很多的生活积淀,加上这几个月凯瑟琳不间断的在她的耳边念叨一些名人名言。安娜在和那些客户的交谈中总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哪怕是一些被同行评判为极端难搞的家伙,在安娜这里也都很礼貌,偶尔的一点小波折都很好的解决了。安娜的完美工作给她赢得了一个三天的假期。 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安娜给自己热了杯咖啡,她这段时间的生物钟让她早早的起床。安娜捧着咖啡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凯瑟琳还窝在被子里的死死的沉睡。 安娜本来是想要叫醒她的,只不过凯瑟琳眼圈下的乌黑和苍白的脸色改变了安娜的念头。——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晚上去哪里了?难得有一个名牌大学的求学机会,也不知道好好珍惜。之前有的那个剧组的工作也不知道好好的跟进,但看她最近这么辛苦的份上,还是不要叫她起来了。 就让凯瑟琳多睡一会儿吧,她看上去更瘦了。一点都看不出之前活蹦乱跳的样子。 昨天晚上凯瑟琳回来的穿着倒是让安娜惊艳了一把,不过凯瑟琳当时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一言不发倒头就睡,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安娜叹了口气,把音量调低了一些,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昨天夜间,警方出动,捣毁一起重大反罪团伙案件。当场抓获国际通缉犯人42人,违法偷渡人口85人,据知情人士透露,这批犯罪人士可能不值钱的爆炸案件有关,警方的调查仍在继续······’ “真好。要是多来几次这种情况的话,城市的犯罪几率一定能降低很多了。”安娜看到这样的消息也很开心。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安娜始终没有办法忘记自己那个被分尸的丈夫,每当她看到一些杀人犯落网的时候,都难免会觉的大快人心。 “这样确实不错。不知道他们努力了多久,才能得到这么大的收获。”凯瑟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躺在床上,用胳膊支着自己的脑袋,睡眼惺忪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黑面包压在她的脚上,侧躺着像是一条黑色的地毯。他的皮毛油光水滑的,可见辛普森的保养工作做的确实非常不错。 这样为人不错的兽医怎么就死了呢,实在是太可惜了。 凯瑟琳有些薄凉的看着躺着的黑面包,猫咪难得乖巧的没有给她惹事,但你要性格倔的家伙卖萌撒娇,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好像夏洛克一样。昨天晚上大侦探倒是狠狠的出了一把风头,利用通风口和交易现场的一种药物,制服了整个大厅里所有的犯人。等mi6赶到的时候,只要准备足够的手_铐,其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不出意外的,今天的新闻也大肆报道了这个天才大侦探的故事。电视新闻上,福尔摩斯被□□短炮的镜头围追堵截,医生一脸不习惯的跟在边上。夏洛克的风衣领子竖着,这挡住了他的半张脸,那顶滑稽的猎鹿帽基本遮掉了他的脑袋。 大概是因为脸长的关系,他那双烟灰色的眼睛被很好的抓拍到了。因此只要是看到的人,都要称赞一句他明亮的眼睛。 这也算是为了伦敦除一大害了。虽然凯瑟琳没有看过报纸,但她完全可以想象——大侦探福尔摩斯和他的得力助手华生医生,屡破奇案,屡建奇功。 可歌可泣的同时也足够转移舆论的注意力。经此一役,麦考罗夫特在首相面前安全过关,莫里亚蒂也有时间更好的掌控自己的势力。 至于left···凯瑟琳表情冷淡的抚摸着压在她腿上的黑猫。left也死了,当时他和一群人提早乘坐直升机逃亡,结果在飞出伦敦境内的时候被击落,机上无一生还。 故事的结局看上去还不错,善良的人得到了好报,而恶毒的罪犯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然而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得知全部真相的凯瑟琳只来得及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部署,她没有更多的时间把一切布置的更好,让left死去已经是当时最有利的选择了。 不过···时间还很长。 凯瑟琳看看自己掌心的指甲印子。得益于巫师加上异能者的双重身份,即使凯瑟琳没有服药,但昨晚留下的伤痕也已经结痂脱落,只留下一点点粉嫩的痕迹了。 第69章 chapter69 “你整个周末就准备这么在家里呆着?也太荒废了吧!”安娜喝完一杯咖啡,回头对已经在洗漱的凯瑟琳说。生活规律之后,再回过头来看到自己的室友不修边幅的样子,总也想要改变一下她。 “嗯···”凯瑟琳嘴里都是肥皂泡泡,她有些支支吾吾的说:“今天我要到剧组去一次。跟进一下他们的进度。下周一学校还有课,作业还没有做完,其实也不算很空。”[凯瑟琳说明自己有药物成瘾的问题。带着斯内普的画像去杀了第一个当初的知情者。斯内普的态度让凯瑟琳欣慰,她回到家里,认真的写作一。{此处强调杀人的血腥和时候的无所谓态度···黑化。} 凯瑟琳虽然威慑力增加,但重新有了嗜烟嗜酒的毛病,甚至开始吸毒,被麦哥抓住之后教育···] 虽然凯瑟琳是这么对安娜说的。但事实上,凯瑟琳这一天里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给辛普森处理后事。 昨天晚上的事情盖棺定论。死去的人已经死了,大多数活着的人却也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不知道自己的在干什么事情。 凯瑟琳对莫里亚蒂这一手动作依然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好像站在一面镜子前面,她的对面是所有的真相,然而反射出来的东西和自身终究还是有点区别的。 left暂时已经死在了伦敦离地三百米的高空。直升飞机爆发出绚烂的烟火,成为昨晚盛宴的一个爆发,当然那也是终止符。 凯瑟琳当时已经从晚宴里听到了足够多的消息——威廉亲身诉说了这些年收养的经过,而维多利亚也春风得意的和自己的老相好诉够了衷肠。 凯瑟琳一开始还没有觉得什么,昨天回家后,她几乎筋疲力尽,狠狠的和被子亲密接触了一个晚上。醒来之后,一切都好,无论是走上正轨的安娜还是两只天真活泼的猫咪都让凯瑟琳松了口气。 凯瑟琳以为这一关已经过去了,她以为那些负面的感觉都已经离她而去,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当凯瑟琳的身边没有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再一次找上了她,如同世界末日一样。 真是太失败了。凯瑟琳捂着自己的脑袋,跌坐在辛普森鬼屋一样的房子里。 凯瑟琳头痛欲裂。这种并非主观能够控制的疼苦,让她整个人像虾子一样的蜷缩在了那里。 地上积累了一地灰尘,灰扑扑的尘土弄脏了凯瑟琳的白衬衫,呛的她忍不住咳嗽。 “你在干什么?从地上起来!” ——凯瑟琳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带斯内普的画像到处跑。尤其是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她那些不能见人的小活动比较多。斯内普的画像一直被凯瑟琳放在一个安全的保险柜里。 好在斯内普也不是只有和凯瑟琳沟通这一种生活方式。在没有遇到凯瑟琳之前,斯内普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呆在画框里,研究自己的魔药知识。 不过很可惜的是,画框里的人只能保有死者生前的知识储备。他们依然能够就一件事情分析出所有的结果来。只不过这些研究结果都是生前所拥有的那些。 从来没有人意识到过···活着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能够不断的改良魔药···但画像里的那个,却只能重复熬制魔药的过程而已。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这个问题上,凯瑟琳的触觉非常敏锐。她从来不会过问关于画像本身的问题。但每次斯内普看她的时候,都有一种她已经猜到答案的感觉。 作为一副画像。斯内普教授的用途是教授凯瑟琳关于巫师的所有知识。他不会去过问凯瑟琳在做什么。坦白说偶尔他也会有点好奇,毕竟这个学生和他之前教导的所有巨怪都不一样···她在做的事情显然更具有杀伤性。 但诺兰小姐愿意说就说,不愿意的话···斯内普也不会强求什么。 一人一画像相处的底线就在于,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告诉我的事情,而我会教导你我能够教导你的东西···在不损害彼此的情况下。 凯瑟琳今天的作为显然突破了这个底线。 她如果没有带上斯内普的画像,那她一个人这么狼狈就谁都不会知道。可是既然这一切被画像看到了,表面严肃实际有些担心凯瑟琳的魔药教授至少会提醒她一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虽然没有用摄魂取念印证过凯瑟琳的大脑封闭术,但从凯瑟琳越来越滴水不露的情绪就能够看出,她的这门学科可以轻松拿一个a以上的成绩,和破特当年怎么当面教导都学不会可一点都不一样。 斯内普出声提醒的时候,凯瑟琳已经在地上打了好几圈的滚了。这种疼痛是神经性的,并不是心情好坏的问题。 但斯内普的存在对于凯瑟琳来说多少是个慰藉。他声音很好听,更让人动容的是他的声音里还包含着关心的情绪在。如果之前又人告诉凯瑟琳,斯内普的声音听上去挺治愈的,凯瑟琳一定是不相信的。 但现在,至少凯瑟琳镇定了很多。冰凉的地板对于神经性的疼痛并不能起到缓解的作用,灰尘造成喉咙发痒,一咳嗽又连带着全身疼。 凯瑟琳仍不住生理性的泪水,她抽泣的哭着,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吓跑了想要鬼屋探险的几个附近的混混。 这栋房子里有鬼的传闻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大概还有的好说。而此时凯瑟琳只能跌跌撞撞的在昏暗的房间里寻找辛普森留下的止痛药。 不管药品是不是违禁的,也无所谓药品是不是给动物用的。凯瑟琳把本来就凌乱的摆设弄的一塌糊涂。疼痛阻挡了她绝大多数的判断能力的,但她最终还是在办公桌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注射剂和止痛药。 刚到法国的时候,凯瑟琳曾经有一段非常昏暗的时光。她并非生来就善于统筹调配玩弄人心。这所有的技能还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慢慢的被生活磨练出来的。 ——比如这种静脉注射的本事。凯瑟琳把药剂放入针管里,挤掉了针尖的空气。几滴水流争先恐后的从针管里冒出来,晶莹的水珠带给凯瑟琳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她轻车熟路的给自己走了静脉注射。臂弯上当初的针头因为强大的复原能力和刻意的掩饰,已经完全找不到痕迹。可是身体的感觉还在,凯瑟琳的手稳稳当当的推注液体。直到管子里所有流动的东西都和她的血液流淌在了一起。 “你应该注意一下计量的,止痛药过量很容易会成瘾。”斯内普再次警告凯瑟琳。 但被警告的家伙现在正靠在桌角边,拼命的喘气,顺便等待药效发挥出来。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凯瑟琳呼吸的声音渐渐的平稳了下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凯瑟琳才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衣服上面的灰尘。 斯内普的画像被摆放的角度并不好,所以他看不见此时凯瑟琳的表情。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凯瑟琳已经开始说话了。 “我小时候总是觉的最幸福的事情是可以有一对靠谱的父母。比人家都是母亲很慈爱,父亲的宠爱无声但很厚重什么的···但到了我这里···我一直以为都没有···” “诺兰小姐。我以为你已经过了你口中所谓的‘小时候’了。而且你已故的教授也没有心思听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您总是这样。”凯瑟琳无奈的笑笑:“有意见的时候就叫我诺兰小姐。” 然而这种多愁善感真的不是很好,凯瑟琳只能换一个问法:“您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换来了斯内普画像一段时间的安静。坦白说着并不是一个好问题。画像里的魔药教授回忆到自己第一次杀人的场景。——他杀死的是一个麻瓜,场地是黑魔王的聚会,而原因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消遣。 在立场的问题上,斯内普从来不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但他从来不回避这种问题:“当时我的年龄和你现在差不多···想杀人了?” 从一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凯瑟琳并不是一个需要好好督促的人。她知道自己需要干什么,也足够的谨慎。 斯内普可以确定,凯瑟琳当初拒绝进入巫师界的原因也不是她对破特解释的那么简单。凭借凯瑟琳的能力,就算是在最昏暗的那段时间里,她也应该能够很好的照顾好自己。 除去那些奇奇怪怪的对于亲情的渴望来说,凯瑟琳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而那些奇怪的感情,并不会对最后的结果有太大的影响。 “呃···可能会有这方面的打算。有的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觉得应该适当的做出一些威慑来。不然···”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安稳的日子就到头了。 昨天凯瑟琳惊讶的得知了维多利亚和诺兰先生的故事的完整版。虽然故事从维多利亚的口中对着外人说出来的时候加上了很多迫不得已的主观感受,但隐藏在水面下的冰山···已经完全展露在了凯瑟琳的面前。 诺兰先生确实是被毒杀的。而在此之前,大约三到四年左右,诺兰先生就已经被药物控制了。 维多利亚当年能孤身在强盛的诺兰庄园里做到这些,可能她也并不是完全孤立无援的。 而当初帮助了维多利亚的人,多少都难以做到完全摸出痕迹,凯瑟琳很乐意从这些人开刀,作为复仇的序曲。 第70章 chapter70 凯瑟琳说这句话的时候,状况非常的不对。她的视线飘忽,这一点斯内普或许看不到,但从她说话的语气上来看,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 这种飘忽的语音语调,完全是沉浸在药物的影响之下。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和特劳尼教授做预言的时候有所相似。 然而斯内普虽然已经死去了多年,他对于这种情况还有非常深刻的影响。他在蜘蛛尾巷那种地方长大,从小也是见惯了.毒.品交易的。在那种混乱的时代和混乱的街区,犯罪距离一个人很接近,有时候你只是走在巷子里,就能看到有人蜷缩在角落里做静脉注.射.。 凯瑟琳刚才下手的纯熟程度让斯内普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怎么能想象凯瑟琳会有吸...毒...的前科,但他也确定,光鲜亮丽的背后未必表里如一。 问一问就是了。作为画像还有什么更好的质询方案么?斯内普在画像里冷冷的自嘲了一下,“你有吸...毒...的前科?” “咦?”凯瑟琳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教授会这么点到问题的关键。毕竟那段不怎么光明的过去是left不愿意回首的曾经,她倾尽全力的去掩盖,基本没有人能调查出信息来的。 “我假设你不是一个头脑空空的巨怪,但或许这是我高估了你,诺兰小姐。吸...毒...对于个人而言所造成的伤害或许不需要你作为巫师的已故老教授去说···你可以不为自己的身体负责,但我假设你不会以为有什么魔药可以修补你这种小鬼自己损耗掉的健康吧!” 凯瑟琳定定的听着斯内普这么说话。她完全get到了教授语气中的关心和责问。可是事实上,从很早之前,凯瑟琳就坚定的戒掉了.毒.品,和镇.定.类.药.品,并且有意识的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接触那些。 凯瑟琳的过去深不可测。她确实做过那种躺在肮脏的毯子上,使用不知道是否清理干净的针.头,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在刚刚摆脱维多利亚,自己又被送到了法国的情况下,凯瑟琳当时还很小。小到有些.毒.贩在卖给她药剂的时候,都自责的觉得自己伤天害理。 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以前有过一段时间。但后来都已经戒掉了。相信我,我很确信,回归正常的生活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我现在依然在正常的生活里。” 凯瑟琳依然不能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她现在有些口渴,人也算不上那么的舒适。虽然嘴上说的很安全,但凯瑟琳现在迫切的希望来一瓶冰啤酒,镇定一下心情。 斯内普懒得对一个正在做却拒绝承认的家伙做更多的劝解。他确定自己只需要冷眼旁观,一旦凯瑟琳超过了最终的安全线,那他就不再是她的老师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凯瑟琳的疼痛和注.射.药品之后的副作用都离她远去。她的手机一直在响,然而原本的电话卡已经被销毁,这张新卡的号码凯瑟琳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你看,总有人能够神通广大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凯瑟琳销毁电话卡的原因,也只是为了单方面的和外界切除联系而已。她自己能够把所有的手机信息储存在大脑中,借助电子设备对于凯瑟琳这样的人来说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在大脑开发利用的问题上,凯瑟琳并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她觉得自己如今的‘聪明才智’应该得益于穿越之后的金手指。然而一定要从科学的角度来说,那种损耗脑细胞非常厉害的闪回异能可能也是大脑得到充分利用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这个问题上,福尔摩斯兄弟大概会更有发言权一点。他们的记忆宫殿完全是脑力运用方面的典范。凯瑟琳的脑子里一直都是天马行空随意运用空间的,只有最近在学习大脑封闭术的时候,她才稍微构想了一下信息空间。 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凯瑟琳整理好身上之前弄乱掉的衣服。她自然有本事让自己在狼狈的要死要活之后还能立刻人模狗样的站起来。 凯瑟琳找了房间的一个中心点站好,抽出自己的魔杖,使用了一个很常规的测量魔法。 “我要在这里开一家书店。我发现这附近都没有这种业务。我在伦敦还一点资产都没有,这样不好···”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异想天开的凯瑟琳。教育质量良好的街区自然就会有书店了,谁会在都是混混的地方开书店?那只会糟蹋书籍。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对于凯瑟琳这种奇怪的想法,斯内普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不是凯瑟琳的保姆,她的失败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也不是为了教化这边的人才开的。我只是需要一个联络点,就好像那些特工组织都会有一个圆桌会议一样呢。”凯瑟琳测量好房间的精确数据,平稳的收回魔杖。 本来只需要十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因为突发的疼痛状况延迟了很长时间。所以等凯瑟琳赶到剧组的时候,已经暮色降临了。 因为保险和小演员的工作时长问题。很多时候救世主的黄金三角都是拍了正面镜头就了事的。那些背影之类的镜头自然会让替身演员去完成。大多数情况下,这些替身演员都是已经成年的特型演员。他们的身量和孩子相仿,带上头套换上衣服,足以以假乱真。 在犯罪界也不是没有侏儒犯人的存在。不过经过莫里亚蒂昨天来了的这么一下之后,剧组今天缺少了一名演员和几个工作人员。 当然,这就是凯瑟琳为什么要来关注一下剧组的原因。就凯瑟琳所知,剧组也算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之一。演员们因为这部剧聚在一起,随后又会在拍摄完成之后分道扬镳。 剧组的工作人员流动量很大,也会有一定的不确定性。一些聪明的家伙会的看准这样的工作性质,给自己找一个工作,隐藏自己的行踪。 之前在剧组停留的这段时间里,凯瑟琳看到过几个这样的人。《哈利·波特》这本书的造势惊人,也难怪有些家伙凑着热闹就上来了。 罗琳的这本书有着让学生旷课去买书的神奇能力。在这样一个看书渐渐的年轻人主流娱乐方式的时代,有一本书能够让人重新找到阅读的乐趣,这种情况简直是带有魔力的! 导演的眉头紧皱。显然今天拍摄进度并不能让他满意。记载今天拍摄进度的白板上涂改的痕迹非常明显。凯瑟琳走过去看了一下,这次缺席的除了一个特型演员之外还有一个摄影师和一个场务。 这种螺丝钉型的工作人员不招呼就一下子人间蒸发,实在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导演临时征调了两个之前合作过的摄影人员,但他们的实际拍摄效果并不让人很满意。 凯瑟琳站在白班前面的行为还是比较显著的。很多工作人员都认识她,这个挂着制片人名字的女人存在感意外的强烈。 副导演更是直接走了过来,毕竟从身份分工的角度来说,这种情节严重的工人缺席是有必要和制片人沟通一下的。 凯瑟琳也想到了这点,她并没有太意外。“诺兰小姐。今天的拍摄进度明显的延迟了,但等他们回来或者我找到了好的替代者,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乔治先生?我想这个问题我能给你一个答案。” 副导演有些诧异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他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没有别名牌或者别的什么身份信息。可他和凯瑟琳确实只在交流会的时候说过两句客套话。诺兰小姐的记忆里真是让他赞叹。 “他们的旷工是有什么原因的吗?” “不不不,这几个人却是是无理由的旷工了。我并没有要补充的地方···甚至我还要劝说你们,不要再花费心思联系这几个人了。明智的做法是快点找接接手的人···毕竟他们今天不来,就不可能再来了。” 副导演并没有觉得凯瑟琳的说法有什么明显的提示性。他更加不相信眼前这个一个月跑剧组次数不超过个位数的女人能够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可是出于礼貌的,副导演还是对凯瑟琳表示自己会接受她的建议。 凯瑟琳看出了他表情中的不信任,但她已经传达到了自己的精神。 就这样吧。凯瑟琳记得自己之前从制片人助理那里看到的计划书上,内景的部分就要结束拍摄了。之后她参与到拍摄中的情况到有可能增加一些。 近期除了学业之外,凯瑟琳还需要多往外面跑跑。她不可能只局限在伦敦,或许前往苏格兰一次也是很不错的决定。 在今天缺席的三个人中,最让凯瑟琳在意的是一个叫盖文的摄影师。因为,这个家伙一定在莫里亚蒂的亲随名单里。 盖文或许可以逃过mi6的探查——莫里亚蒂在和麦考罗夫特的短暂合作之后一定会更加提防彼此。他们都不可能得知对方下一步的计划。对于自己要保住的人,莫里亚蒂一定会竭尽最大的努力隐藏自己名单上的人。 ——这个盖文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凯瑟琳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当年帮助了维多利亚。 帮忙的可能不止一个人。但至少有几个人,他们当初一定是在伦敦的。那些人行事都足够低调,所以当初做过的事情一直都没有暴露出来。他们对外的隐藏工作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但也足够的不起眼。 假设维多利亚没有把这个人灭口的话···事实上维多利亚这些年的灭口名单里确实有几个非常疑似参与当初活动的。但人都已经死了,凯瑟琳实在得不到什么想要的只是。 这些活着的人现在应该都还在伦敦——维多利亚不会放任这么几个人离开她的视线,所以他们一定是互相牵制,这些年里有一定的互动。 凯瑟琳很难想到除了诺兰庄园的管家,谁还能符合这样的条件。但现在的管家并不是当年的那个,现仍管家的年纪显然也不可能参与到当初的事情里去。诺兰先生死后,当初庄园里的老管家也不久于人世。 忠仆随着主人一起逝去大抵不是什么很有趣的故事。这种事情多少让人觉得唏嘘。凯瑟琳对于那位白头发的老管家唯一的印象,是他偷偷塞在她手里的一颗奶糖。 糖果有点甜,但已经很多年过去了。 第71章 chapter71 一个光线昏暗的仓库,只有一个灯泡孤零零的被电线拉扯着垂落下来。有风的时候,本来就昏黄的灯光明明灭灭的、左右摇摆,让这个安静的大房子更加可怕了。 仓库最开始的时候是绝对安静的,安静的能听到仓库一角渗水的声音。等你走近了,就能看到一个被绑在的椅子上,用胶带封死了嘴巴,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男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被灯光和仓库的湿冷刺激的慢慢恢复了意识。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仓库外面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高跟鞋踢踢踏踏的由远及近,从声音上能听出来,这个女人穿着的高跟鞋鞋跟很细。盖文的意识渐渐苏醒。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这是维多利亚的又一次恐吓。 用‘又’这个字眼是因为自从当初盖文帮维多利亚做下了那些事情之后,这些年就面对着持续不断的各种麻烦。当初盖文愿意帮忙是应为维多利亚靓丽的外貌、姣好的面容和她楚楚可怜的请求。 虽然从那个时候开始,维多利亚的请求就和纯洁善良没有关系——在自己的男人茶杯里加料,什么女人会做这样子的事情。不过有些人就好这一口,比如盖文,早几年的时候,他爱极了维多利亚毒寡妇、美人蟒的样子。 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和盖文从事同种类犯罪的人越来越多。盖文从行业最佳变成了行业前辈。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维多利亚的实力慢慢累积,一些知道她早起秘密的人秘密遭到了清理。 盖文还算是余威犹存,这次还幸运的上了莫里亚蒂的幸存名单。 当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到盖文的面前的时候,刺眼的灯泡让盖文的视线有些模糊。视线中的女人就好像镀上了一层光晕,她有一头漂亮的深色长发真的非常漂亮盖文确实有些贪恋美色的小毛病,这也是他掉在维多利亚甜蜜毒药的陷阱里的原因。 可是当盖文看清了来人的脸庞的时候,他才是真的吓到了。 ——你!维多利亚! 盖文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维多利亚毕竟已经不年轻了,走端庄路线的她也不会在步入中年之后的突发奇想的给自己染上一头黑色的头发虽然这样其实挺漂亮的。 然而面前的这个既然不是维多利亚、她的女儿索菲亚盖文也亲眼见过,那这个和维多利亚长相神似的女人是谁?盖文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好在这个时候绑架做了一个符合她身份的动作。凯瑟琳弯腰,硬生生的撕掉了盖文嘴上的胶带,这个行为扯下了盖文很多细碎的胡渣子,疼的他龇牙咧嘴了很长时间。 恢复沟通能力的盖文失声惊叫:“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哪?!你和维多利亚是什么关系?” 事实上,能够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人都不愚蠢。盖文的心里面隐约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当初维多利亚虐待自己的小女儿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人中,还有少数人知道那个被称为‘老好人最后的反扑事件’的故事。 ‘老好人’说的自然是没有选好妻子的诺兰先生。‘最终的反扑’大致的意思是诺兰先生用一定的筹码保下了凯瑟琳,让她能够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那件事情出乎了维多利亚的医疗。那个女人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丈夫原来还是有些能耐的。可惜诺兰先生当时中毒已深,他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维多利亚的事情,就一命呜呼了。 后来维多利亚怎么做都没有追踪到她小女儿的踪迹。很多人都以为她是不可能活下来的,毕竟那个女孩子童年惨遭虐待,后续也不会有什么人仔细的保护。就算她活下来了也没有道理能找到盖文,如此光鲜亮丽的站在他的面前啊! 盖文的话让凯瑟琳笑了笑。凯瑟琳和维多利亚长的其实并不是很像,凯瑟琳有很多地方更像是诺兰先生,不过凯瑟琳的鼻子和维多利亚相似,都是高高在上、又非常古典的样子。 盖文一时眼花,等他定了定精神,也就没有那么慌张了。 盖文挣扎了几下,很快放弃了这个行为。他更倾向于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只要能让他脱身,一切都还好说。 然而女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什么话来,她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一副风景画出来,找了一个破旧的桌子,仔细的擦了擦,支在了桌子上。 画像的方向就对着盖文的正脸,从角度上来说应该刚好能把两个人的活动看的一丝不漏。然而那确实只是一副画像,不是镜子,也不是摄像机。 盖文的心咯噔了一下。绑票只有两种情况,撕票和放人。这两者之间也是有踪迹可循的。一般来说,绑票的家伙是为了达成某种要求,他们很快就会提出自己的需要来,好让本人或者家属完成。撕票的情况各自不同,有时候是因为恼羞成怒,有时候是因为人质看到了绑匪的样子! 盖文的心紧了紧,他有些担忧自己的猜测,于是语速飞快的质询了更具体的问题:“你是谁?你想要什么?你的上家是谁?”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嘛?并没有什么上家。”凯瑟琳放好斯内普的画像,反问了一局之后也没有多少绕圈子的兴趣。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凯瑟琳诺兰。从名字应该能够看出很多东西来,我就不多做什么解释了。” “好的,诺兰小姐。你想要知道什么?你又是怎么把我弄过来的。”盖文的眼珠子转了转,半真半价挺了挺胸。 “这个你没有知道的必要。我就问你当初你参与毒杀诺兰的人都有哪些。你们的分工合作是什么。不要存有什么侥幸心理,我这里已经有了一些资料了。如果你嘴里说出来的有一个地方对不上号的,你就没有如果了!” 凯瑟琳说这样的话看似没有什么威胁。盖文油滑的视线在凯瑟琳身上划过一圈。他看凯瑟琳没有带上凶器,只有一个切水果用的水果刀——凯瑟琳确实是一边说话一边在切水果。 “我让我想想。”盖文试图拖延时间。他很不情愿的说出了几个之情者的名字。 “很好。你这么积极的配合我,是想要让我放过你不是吗?”凯瑟琳用一把小水果刀顺利的削了一个连皮的苹果。 “是的。我也可以为您工作,如果您要报复的话,我也可以提供帮助。”盖文看看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这个诺兰的资历毕竟还浅,少不得还是和当初的诺兰先生一样好哄简直一点都没有遗传到维多利亚的阴险冷酷。 “帮我?”凯瑟琳侧侧头,顺着他的话问道:“你觉得我要怎么对待那些背叛者呢?” 盖文本来已经放下的心因为凯瑟琳的这个问题又重新悬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问题的答案,好像也领悟了凯瑟琳的意思。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觉得更加慌张。 “算了。”凯瑟琳叹了口气,不再逼问盖文。“或许温和的手段对你并不适用,那么我们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决心吧。” 凯瑟琳就用手上的水果刀在盖文的手臂上划出了浅浅的痕迹。就好像裁缝给布料描线一样,浅浅的伤痕看看戳破表皮。盖文只觉得有点轻微的刺痛,这种实际行动实在轻微的让人发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了。凯瑟琳第一刀留下的伤痕上面血珠还没有流干。下一刀就用力到直接透过了皮肉,刀尖在骨头上擦过。 疼痛感因为凯瑟琳缓慢的动刀而不断放大延长。盖文很额头冷汗直流,凯瑟琳的声音化作一个个单词在他的耳边炸响,甚至算得上天真纵容:“不要拿死人的名字糊弄我。我要知道当初维多利亚找的其他人啊如果你现在不帮我的话,我就把你给分割利落,好好处理。你可要想想清楚,维多利亚那个人到中年的老女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你付出这么打的代价。” 凯瑟琳话音落地,没入盖文胳膊的刀也被利落的抽出。凯瑟琳艰难的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被划伤的地方都避开了动脉的位置,这是纯粹的在血肉里翻搅,血流出来很多,却不算失控。只不过再不满足这个女人的要求的话,失血过多也是会死人的。 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清晰的认知是最大的美德。深谙此道的家伙立刻做出自己的判断。在没有比他现在说话更快的语速了,盖文就像是手势娴熟的家庭主妇给自己的小女儿编辫子一样,不但娴熟无比,而且很有条理的把所有他知道的、和维多利亚相关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这个叫凯瑟琳的女人让他从心里感到恐惧。这种恐惧是她的行为产生的,对待人体像是对待萝卜白菜一样,这种情况盖文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亲身经历。 但等他被这波恐惧驱赶着说完所有自己所熟知的消息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第72章 chapter72 什么都坦白交代等于直接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更深一层次的恐惧降临到了盖文的身上。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直接说出了真相。 与此同时,回忆席卷了他,盖文突然回忆起若干年以前,维多利亚还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二女儿刚刚出生。维多利亚瞒过诺兰到酒吧买醉,顺便和他商量事情的时候说:“你不知道,那个小东西是个怪物。诺兰那个家伙竟然还回护她!” 当时他们都以为这只是维多利亚酒后失言,之后很多年维多利亚也再也没有说过这件事情。但万一是真的呢?人们总是不愿意在失败面前承认自己的过失,把问题的源头推到别人的身上总是会让人感觉好受一点。 盖文惊恐的说:“你···你是个恶魔!你对我使用了魔法!” 魔法?凯瑟琳冷笑了一声。她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有些不耐烦的重新封住了盖文的嘴。 凯瑟琳对于这种程度的渣渣根本不屑于使用魔法。用魔法惩罚一个人并不是凯瑟琳的强项。知道真相的凯瑟琳只想亲手用最严厉的手段去惩罚那些罪人···魔法实在是太不过瘾了!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凯瑟琳托着下巴大量了这个男人一会儿,她没有和这种人说废话的打算。痛苦是最好的赎罪方式。等这个人死去的时候,凯瑟琳还会给他安排一个绝佳的死亡出场。 仓库里之后一直响起挣扎的声音。这种细微而频繁的挣扎从有力到渐渐息止,听着声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够了!”时间接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被凯瑟琳放在桌上的画像终于出声了。“他已经快要不行了。” “是吗?”凯瑟琳没有回头,她很冷淡的审视着盖文没有一块好肉的样子,完全不想停手。 “你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斯内普闭了闭眼睛,声线维持在冷硬的程度上。 “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觉的还不错!”凯瑟琳很冷静的回答,紧接着低声咒骂了一声:“该死!你吓到他了。” 斯内普作为油画而能够发出声音,正好证明了魔鬼的存在。罪犯往往比普通人还要敬畏鬼神,可惜盖文这个层次的家伙还不知道有超能力的存在。 最开始听到斯内普的话的时候,盖文还是很感动的。他不指望今天能够逃过一劫,但一个利落的了断远远好过这种一刀一刀惨痛的折磨。 盖文虽然不能低头,却能想象到自己身上可怕的状况。他靠着椅背的那一半身体完好无损,但他正面的皮肉都被凯瑟琳一层一层极致浅薄的一刀刀割下来,平摊在一张塑料纸上。 这看上去就好像日料上的生鱼片,鲜红的样子非常细嫩。 如果能有一个痛快的就好了。失血并不能让剧痛的感觉有所减轻。凯瑟琳的下刀非常艺术,你完全不能想象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而在此之前,凯瑟琳确实从未升起过杀人的想法。 “你把他活生生的吓死了,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成就?”凯瑟琳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盖文的伤口,确认这个家伙本来就已经极其虚弱了,最后直接被斯内普的话给吓死了。 “你在做毫无意义的事情。”就好像黑魔王折磨麻瓜一样,不知所谓!斯内普不喜欢看到这种无畏的折磨。斯莱特林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这并不是毫无意义的。你如果站在我的角度上看问题,我过了这么多年不知所谓的生活,到现在才知道起源是什么。如果他们是造成我不幸的源头,那我就要让这些人过的比我凄惨更多!” 凯瑟琳在盖文的尸体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擦拭水果刀。在一个失血过多的尸体上找这么一个地方并不容易,尤其是盖文的正面已经完全变的像骷髅一样,肌肉都被剥离,内脏隐约可见。 斯内普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凯瑟琳却还有顾虑。她现在去比之前还要紧张,在某些问题上,凯瑟琳永远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凯瑟琳背对着画像,装作不在意的说:“你看,不管怎么样,这个人已经死了。而且是我亲手折磨死的···你也亲眼看到了——我杀人了···你可以到波特那里去告诉他这一切。” 凯瑟琳等着斯内普的回答,甚至连擦刀的动作都缓慢了下来。等凯瑟琳终于把水果刀收到刀鞘里去的时候。 她的背后才传来了一声冷哼。“我会判断你的状况,然后做出决定。告诉波特并不在我的选择之内。” 这个回答让凯瑟琳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征兆。 “谢谢。” “我觉得你需要反思一下你的问题了。如果你不是什么缺奶的孩子的话,你就应该知道,不要总是个自己寻找精神寄托。这只会显得你非常的怯懦可笑!”斯内普显然已经看出了凯瑟琳身上的问题,如果他还活着,就算不情愿,但做别人的导师还是可以的。 但一副画像?别看玩笑了。谁都不应该成为别人的精神寄托。凯瑟琳·诺兰需要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 至于那个死的极端凄惨的人? 其实他的死法并不是斯内普见过最可怕的。黑魔王的想象力比凯瑟琳还要高超一点,凭借魔法所能够达成的效果也不是凯瑟琳现在这么的小打小闹。这些事情让画像回想到了一些比较黑暗的回忆。斯内普很快就回到了油画里的房间里,等凯瑟琳回头的时候,连一个袍角都没有看到。 但这并不妨碍凯瑟琳的惊喜。——她终于开始找到了另一个可以理解她的人。虽然这个人已经死了。或许有时间的时候,她应该去看看斯内普教授的墓碑呢? 第二天的电视新闻就又有了新的变化。凯瑟琳难得早起,她吃过晚饭之后坐在茶几上拿着一本心理学的必读书目心不在焉的翻页。 等新闻播放到国内案件的时候,安娜也正好洗了两个苹果。她递给凯瑟琳一个,接着坐在凯瑟琳的身边看新闻。 ‘今晨警方在泰晤士河边发现一具无名男尸,死者死前遭受残酷折磨,时间目前仍在调查中。’新闻现场的照片上有一层厚厚的马赛克,红艳艳的小格子让人凭空产生了无数猜想。 安娜对这条信息显然有点兴趣。她特地问了凯瑟琳有没有什么更多的内部消息。在得到凯瑟琳否定的答案之后,她又去求助了无所不能的互联网。 推特上图片疯传。有好几个目击者上传了无马的照片图像,照片处理成了黑白,这稍微减少了一点图片的恐怖感。但死者肚子上那些明显是被割下又拼上去的肉片,因为尸体的移动而出现鱼鳞一样的错落感。 这种变态的杀人方法无疑让很多在侦探迷展开了联想。安娜转头对凯瑟琳说:“看起来这件事情闹的挺大的。昨天警方还说破获了一个大的犯罪团伙聚会,结果今天就发生这种事情。”安娜冷哼了一声,又觉得很有趣:“有人到现场去调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这次警方的压力要大起来了。” 凯瑟琳敷衍的哼哼了两声。她确认了事情确实在她的预料之中——因为某种奇怪的坚持,凯瑟琳对社交账号没有任何兴趣。这种碎片化的信息很容易占用她的精力。 而且你应该也没有见过一些以信息贩卖人员调配为生的家伙会用这种社交软件——这几乎就是明晃晃的在暴露自己的关系网,打脸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好吧,凯瑟琳承认,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她怕更新之后点赞的人太少,面子上会过不去。 还在纠结的时候,有人打了凯瑟琳的电话。 这是在宴会二十四小时之后凯瑟琳手机上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尤其是这还是凯瑟琳的新手机卡! 来电显示不出意外是一串数字,毕竟凯瑟琳的电话簿里一个人名都没有。但这不妨碍凯瑟琳看出电话号码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 大侦探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信息量显然有点大。 凯瑟琳眯了眯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她避开了安娜,走到卫生间里去打电话。 作为一个有被害妄想症的家伙,当然绝大多数时候凯瑟琳都更愿意称呼这种习惯叫谨小慎微。不要站在窗前打电话是为了防止有狙_击手的存在。更何况像是这种楼间距狭窄的老房子,甚至不需要什么远程消音_枪,只要有一个不错的视野和一发子_弹,就能送人性命。 不要做无所谓的尝试。 凯瑟琳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电话那头响起了悦耳的男声。 “更换手机号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left这个名号已经毁掉了。这大概能让你见识到莫里亚蒂的恐怖之处?” 凯瑟琳拿着电话对着镜子假笑了一下。镜子里的女人看上去精神不错,双眼明亮,只是眼圈下面有明显的乌青,宿醉而归的痕迹显然并不是很好消除。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一张格雷的画像1,可以抵消肉体上的损耗。 “看你这么说,那天晚上你显然居功至伟。”凯瑟琳一针见血的讽刺夏洛克:“如果你没有那样一个哥哥,那你那天做的事情简直就是美国式的个人英雄主义。我以为你是个地道的英国人?···还有今天新闻里的内容,我想那个胖子又有事情好折腾了。” “今早的案件非常的有趣。我需要看过现场之后才能确认这一点。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夏洛克的声音一顿,“你之前那句话想要说明什么?” “听说你的基本演绎法是大福尔摩斯教导你的?看来你还有点距离,毕竟他控制了整个局面,还和莫里亚蒂达成了一个双赢的交易。可是你呢?你在和教授的交锋中有赢过吗?” 电话那头罕见的沉默了一下,凯瑟琳几乎都能想象到夏洛克脸上具象化的阴沉了。他估计还会郁闷的拉自己的小提琴,拉出那种锯子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愤慨。 但这又怎么样呢? “你在飞机爆炸前后站在草坪上···” “当然。我看着飞机起飞,然后烟火浩荡。教授的宴会是给真正的精英准备的,如果自己有哪方面的缺陷,那结果也应该自己去承担。你看到了我滴在草地上的血迹,而你的手上有我上次住院时违_法采集的血液样本,这种事情何必再说呢?” “从血迹的滴渐方式可以看出你当时极端愤怒。看来你是有收获的那个。不要去帮那个胖子做事,你在那个胖子那里是讨不到好处的。” “这算是忠告吗,福尔摩斯先生?或者你认为这个警告是对于我的提醒的回报。” 凯瑟琳不依不饶的回到。 “探长他···” “他是今天案件的负责人。”电话那头模糊的听到哈德森太太的声音的,好像是要和凯瑟琳问好。 凯瑟琳乖顺的补充:“替我和房东太太、华生医生问好。那天真是辛苦了。” 夏洛克利落的挂断了电话,只把一点忙音留给了凯瑟琳。 听到忙音的凯瑟琳收敛了那副善意的表情。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药片,干吞了几片下去。 第73章 chapter73 几分钟之后,药片发挥了作用。凯瑟琳对着洗手台,意识渐渐模糊。也只有在这种时刻,借助药物的作用,凯瑟琳才觉得自己的心没有那么的烦躁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凯瑟琳才在冰冷的地板上醒过来。她稍微怔了怔,爬起来走到了镜子前面——镜子里是一张苍白色的脸,瞳孔有些扩大,眼底黑眼圈清晰可见。那双眼睛里的故事太多了,很难让人相信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但这是事实。 ——其实凯瑟琳知道她的同学背后都是怎么议论她的,她们猜测她的真实年纪不是老教授曝光的那样。她们质疑她的过去,也质疑她能否毕业之后的未来。 但这些都不怎么重要。凯瑟琳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扑了扑脸。十一月底冰冷的自来水多少挽救了凯瑟琳的一些状态。 凯瑟琳对着镜头反反复复的观察了自己很长时间,在确定了自己的脸上看不出嗑-药的痕迹之后,她才从里面打开了浴室的门。 坐在客厅里的安娜在看自己的工作专业书。她以为凯瑟琳只是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室友用卫生间做了什么坏事。 甚至安娜还联想到了凯瑟琳的感情问题:“你和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发展的怎么样了?” 凯瑟琳正在擦拭自己湿漉漉的脸蛋,被安娜的这句话一问,她拿着毛巾的手顿了顿:“什么穿西装的男人?” 凯瑟琳的心里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耐心的看着安娜暧昧的挤眉弄眼。 “其实政府里的小职员也是不错的。至少职务足够稳定,他看起来也挺关心你的。” “你说的到底是谁?”——看来安娜说的是那个胖子。 “呃···我只是和他喝了杯咖啡,他没有留给我名片之类的,让我想想···似乎是叫mike之类的。” 很好,安娜只记住了麦克,但人家的全名分明是麦考罗夫特。 凯瑟琳懒得纠正自己室友的记忆错误。似乎是麦考罗夫特找了安娜进行了一场有技巧的谈话。不过效果似乎并不理想,她的室友大概根本没有领会谈话的主要思想。 凯瑟琳敷衍的点点头,拿出手机更新了一条备忘。 “最近我有点忙碌。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都很让人纠结。家里可能照顾不到,但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去你的!你个刚成年的在校生还能解决什么事情?”安娜坐在沙发上对凯瑟琳挥了挥手手上的专业书,目送凯瑟琳飞快的溜出大门。 安娜看凯瑟琳关门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凯瑟琳比之前一段时间要瘦了很多··· 凯瑟琳出门的时候也才上午我九点多。她打了一辆的的士,让司机开往事发的地点。 司机非常善谈,上了年纪之后对时事也很关心。他在听到凯瑟琳报出的地点之后,通过后视镜看了凯瑟琳一眼。非常好心的劝说她:“这位小姐。根据汽车广播里的报道,案发现场已经都被清理掉了。你这个时候去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的···对了,你是侦探谜么?” 凯瑟琳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到司机那里。但她只是感激的笑笑,说了一句:“没有关系的。只是去感受下气氛。我比较喜欢看侦探小说,大概算是吧。”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但也没有什么大错。老司机在伦敦载过这么多客人,比凯瑟琳更奇怪的都有。这点喜欢凶案现场的小癖好总好过他家孙女总是喜欢的玩街头涂鸦。 老司机喋喋不休的向自己的客人抱怨。凯瑟琳好脾气的对他点点头,偶尔给出些意见。提到街头涂鸦的时候,凯瑟琳还补充了自己的看法:“有些涂鸦也画的挺不错的。不过喷漆颜料挺耗费钱财的。如果您的孙女能够独立打工赚钱而不打扰学业的话,其实这个爱好是可以培养的。” 如果凯瑟琳不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证明上的年纪,那谁都会把凯瑟琳往大里猜测。 老司机不疑有他,只觉得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实在善解人意。他其实挺为自己的孙女骄傲的。小辈有这种小兴趣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于是司机又转而炫耀起他孙女学业有成的部分了。 凯瑟琳微笑着听他诉说。这种再普通不过的对话中流露出老司机对孙女的宠爱。凯瑟琳看到方向盘边上有他孙女的照片,这种小细节让人非常温馨。 希望这位司机的孙女能感受到来自爷爷的疼爱。 凯瑟琳到达了事故地点地上只有一个白色的粉笔轮廓。事情的发生显然造成了公共场所一定时间的混乱,再加上死者特殊的身份,官方的插手直接加快了现场的清理速度。 周围还有几个和凯瑟琳看上去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这些人显然都是侦探小说的疯狂发烧粉,他们对已经没有多少痕迹的现场进行反复的甄别。 有几个人在那里做着情景重现,但他们的表演看上去更像是三流喜剧。也有人是在那里安静的观察地面,希望得到什么蛛丝马迹,但这个地方既然被专业人士清理过了,也就不会留下什么未发觉的线索了。 还有几个年轻人引起了凯瑟琳的注意。几个人显然是在争论凶手的动机和行凶的方法。 “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我觉得我们在做无用功···尤其是和周围这些傻瓜笨蛋在一起。”说话的是个青年学生。他穿着周围学校的校服,看上去是直接从高中翘课了的样子。 ——这里就是凯瑟琳精心挑选的抛尸地点。盖文是凯瑟琳杀死的第一个人,凯瑟琳认为自己有理由要闹出一定的阵仗来,一个人流量大的公众场所显然是必要的条件。 而之所以凯瑟琳一定要选择这所学校的原因——因为这是里维多利亚和诺兰先生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盖文一首促成了他们的相遇。他之后帮维多利亚对诺兰先生做的暗搓搓的事情姑且不说。但维多利亚和诺兰先生是一见钟情的,如果不是盖文掺和了一脚,或许没有这场一见钟情,后面的事情也都不会发生了。 既然盖文的错误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那就应该在这个地方结束! 凯瑟琳相信这对维多利亚来说也是一个警告,她自然能够领会到这个学校所代表的含义。莫里亚蒂将要承受一个愤怒的诺兰。尤其是当这个诺兰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候,她总要毁灭一些东西,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平息难熬的怒火。 “嘘!——你说的声音轻一点啊。大家也都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经过,你这么说好像你是个大侦探一样!” “或许你再厉害一点,可以找到案发的第一现场,想明白事情究竟是什么发生的流程啊!”看来这个学生和同伴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他的同伴很不给面子的阻断了他在公共场合出言不逊。 可惜,这些人是得不出仍和结论的。 或许福尔摩斯很快就能意识到事情的问题。但这是针对大福尔摩斯来说的,夏洛克缺少必要的信息,等他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凯瑟琳要做的事情也都基本完成了。 因为是第一次安排杀人,所以凯瑟琳当然会非常仔细的准备第一犯罪现场。 事实上她不仅憎恨庇护维多利亚的那些人,她也讨厌麦考罗夫特坑她的行为。被喜欢的人背后插了一刀,还是像傻子一样的被人利用,凯瑟琳心中愤愤,自然也要表达出自己的抗议来。 凯瑟琳选择的仓库是她和麦考罗夫特第一次见面的仓库。单纯作为安全屋来说,这个仓库暴露了位置,就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 更何况当初麦考罗夫特选择哪个地方也就是打打心理战术。时间推移到现在,那个仓库已经废弃已久,久到凯瑟琳杀了个人,都没有人发现的地步。 凯瑟琳看了看被清场之后的地面。昨天晚上她借助软件消除了路上的电子警察——做这行久了总有些奇怪却有用的小插件。 运送工具是一辆小型面包车。准备这些都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凯瑟琳要做的就是把尸体运到位,把肉片一片片的拼回去,最后清理周边现场、扬长而去。 你看——也不是什么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 只是这其中最玄妙的地方在于凯瑟琳是个巫师,她总有办法让自己全身而退,不留痕迹。她不需要骗过那些聪明人,她只需要骗过法-律就可以了。 凯瑟琳和盖文先生能有什么仇怨呢?就算知道是她做的,谁又能那她怎么样呢?更何况,她还会做更多这样的事情···谁阻止,谁就要死! 凯瑟琳确认了自己没有留下什么漏洞,她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有人在她背后叫她的名字:“凯瑟琳,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十一月冰冷的风仿佛能让凯瑟琳眼中流转的灵光结冰。今天出门只是为了观察一下情况,凯瑟琳只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配上牛仔裤和板鞋做经典搭配。 凯瑟琳的衣服总是会比她的正常尺码大一号,这样显得她很较小。有时候打扮的精细了,你不得不承认那确实很适合凯瑟琳。 但至少不是现在——几天的时间里,凯瑟琳迅速的消瘦了下来,有些撑不起这件衣服了。 凯瑟琳本来就很瘦了。现在再看她的时候,几乎像是要被大风吹走了一样。 但凯瑟琳站的前所未有的坚定。麦考罗夫特的声音让凯瑟琳的身体一僵。昨天晚上杀了人之后,凯瑟琳还有时间回家睡了个回笼觉。她表现的非常正常,还带上了一点心愿满足之后的愉悦。 凯瑟琳带着这些繁杂的念头进入梦境,一早起来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做完梦到了什么。但能让她一早惊醒的,其实并不是什么好梦。 现在看到麦考罗夫特,凯瑟琳倒是想起了自己之前梦到的事情。梦里也是像现在这样,有人在背后叫她的名字,那是麦考罗夫特的声音。 凯瑟琳莫名心慌的回头,对上一双冰冷而无机质的双眼,和一把锋利的剑伞。凯瑟琳只觉的胸口剧痛,低头就看到那把剑穿胸而过——贯穿心脏,然后大梦惊醒! 但现实中的麦考罗夫特可不会像是活在中世纪一样使用剑伞。虽然凯瑟琳确信他的剑柄是空心的,但里面包含情报或者小机关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或许她的潜意识里仍然认为麦考罗夫特有感性的一面,比如抽出一把剑之类的行为。但这是不合理的,等到了现实中,这种光怪陆离的想法自然被理智击碎了。 凯瑟琳慢慢回头,友好对麦考罗夫特点头说:“我以为慰-问学生是-党-鞭长负责的事情?” 麦考罗夫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凯瑟琳的表情,他确认凯瑟琳和盖文的死有关系。这也真是他来的原因。 麦考罗夫特叹了口气,有些沉痛的对凯瑟琳说:“你这是在毁掉你自己的前途。你的父亲不会想要看到你这么做的。” 凯瑟琳想要冷笑。她的视线在对上麦考罗夫特之前,先看到了他今天的打扮。这套衣服更像刚从家里出来的样子,非常居家。麦考罗夫特穿了一套舒适的棉麻西装,浅色的布料完全以休闲舒适为主。这并不怎么符合大英政府一贯对外的精英表现。 福尔摩斯先生是个地道的英国人,如果不换上适合场面的衣服,他是不会轻易出席重要场合的。对一个英国人来说,一天换几套衣服匹配不同场合是很正常的事情。 麦考罗夫特今天的样子···嗯···有点不那么福尔摩斯。 第74章 chapter74 “是的···我的父亲。”凯瑟琳低了低头,露出了姣好的颈部曲线。这个女人同样让人具有一种遗忘她外表的能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麦考罗夫特注意到的是她那个与诺兰先生极其相似的眼神。 这大概就是父女之间奇怪的血缘羁绊了。哪怕其中的父亲已经死去了十几年月,哪怕那个女儿从五岁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但从神情上来看,这对父女故作高傲却容易托付信任的表情确实如出一辙。 可惜这些都是骗人的。 认识的久了,再做了更加详尽的调查之后。那层诡异的熟悉感褪去的速度比夏洛克破掉一个案子还要快。 麦考罗夫特不得不承认,凯瑟琳有自己的一点小聪明。但心软,依旧是一个大病。 “这个时候你应该改口叫他爸爸了。诺兰先生也会希望有这一天的。” “改口?”凯瑟琳重新抬起了头。她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柔软谦和。凯瑟琳的心里有一把火。愤怒降临,如同庞贝古城倾覆,都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或许我不应该改口···至少不是现在···索菲亚也应该知道这一切。诺兰家的女孩子不应该像是被温水煮过的青蛙。” “你要把索菲亚小姐也圈入这一切里来?这样并不好,索菲亚是个彻彻底底的淑女,绝无改造的可能。”麦考罗夫特轻飘飘的做出了判断。 凯瑟琳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今天我们在这而碰到只是个巧合?” 麦考罗夫特用行动表明了否定的意见。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包白色包装的东西。等凯瑟琳接过来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包尼古丁贴片。 “夏洛克那段时间就是使用这个牌子的贴片的。虽然我认为真正意志坚定的人去戒断某种药品并不需要借助次一级的药品。但你可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或许你需要这个。” 语气中上位者的漫不经心凸显了出来。 然而凯瑟琳不是几个月前那个柔软的姑娘,被坑了一次之后,她开始用不同的视角观察麦考罗夫特的一举一动。在那个男人优雅轻松的拿着小黑伞预备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 凯瑟琳皱了皱眉,突然神来一笔的问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办法拒绝诺兰先生的要求?” “你怎么会这么想?”已经走在凯瑟琳前面的麦考罗夫特没有回头。但他的语气里增加了一点重量。 “不,没什么。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好了。”凯瑟琳的心情因为自己的试验得到了验证而变的有些雀跃。 她心中关于诺兰先生终于有了一个粗线条的轮廓。在这之前,凯瑟琳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小王子式的人物,或者也有可能是哈姆雷特。但从胖子的反应来看,说不定她的父亲更像是邓布利多。 ——年轻时因为爱情而做了很多荒唐事,但这不代表诺兰缺乏智慧。他提拔了麦考罗夫特,也让凯瑟琳保全了姓名。只是有些像邓布利多而已,但诺兰先生就是诺兰先生,他是凯瑟琳的父亲! 麦考罗夫特皱着眉头看凯瑟琳潇洒的慢慢走远。她看上去并没有接受自己的建议,那包尼古丁贴片被凯瑟琳塞进了最近的垃圾桶里,连同麦考罗夫特的劝告一样,都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凯瑟琳的背影很纤细。她这次出门没有穿着高领的衣服,于是当她往前走的时候,突出的脊椎骨完全暴露了她不健康的体重。 “boss,西装已经准备好了。演讲的时间已经到了。”麦考罗夫特身边跟着的秘书不是辛西娅。辛西娅已经如愿以偿的升迁到了她想要的位置上。她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忙碌,秘书的工作也渐渐转交到了这个名校毕业生的手上。 麦考罗夫特这次的秘书依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但他本人已经过了那个和任何女性都能传出绯闻的年纪。 在用人的方面,他喜欢选择毕业的白纸。这样无论他需要什么样壮烈的颜色,这些小家伙都能渲染承担。但真正能够得到升迁机会的,其实还是那些有自我的人。 麦考罗夫特看到凯瑟琳的时候终于不觉得她带有诺兰先生的影子了。诺兰先生可不会杀人,他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手段,那种让人不忍心拒绝的人格魅力就是其中之一。 凯瑟琳说的没错,他确实拒绝不了诺兰先生的托付。每一次都是那样,因为那个人真的如同长者一样在为他打算,哪怕拥有再高超的智慧,又怎么能拒绝那种善意呢? 现在的凯瑟琳让麦考罗夫特联想到了自己的幼弟。 ——夏洛克在这个年龄的时候也充满了叛逆的精神。不同的是夏洛克毕竟没有那么复杂的背景和精力,他太熟悉自己的弟弟,以至于不会让他弄出什么大乱子来。 “夏洛克现在怎么样了?” “华生医生已经转达了艾德勒女士的死讯。夏洛克表现的非常理智。”秘书滑动了手上的平板,用最快的速度回答了自己boss的问题。 其实在私下里,员工更愿意称呼福尔摩斯先生为load。这一点无论是从他的举止还是他做出的成绩来看,都是实至名归的。 福尔摩斯兄弟之间的事迹在内部员工的眼里也算是日常紧张工作之后唯一的消遣了。他们看不穿福尔摩斯先生的举止背后有什么的深刻的含义,但从夏洛克那里,他至少会说出自己的推理过程,让这些神乎其技的答案有迹可循。 “今天是你第一次见到凯瑟琳·诺兰吧。之后她的事情也需要你来跟进。把她的监控等级调到最高。” 麦考罗夫特吩咐完,回到汽车里开始换掉自己不合场面的西装。 女秘书对着平板纠结了一会儿,调出了凯瑟琳·诺兰这个名字的相关档案——她的前任在离开之前留下了这个资料库,但福尔摩斯先生并不急着让秘书接受所有的事情。 如果一下就要求全部到位的话,秘书小姐也会觉得自己手忙脚乱无法胜任。她先在福尔摩斯的刻意培养之下了解了一部分义务的流程,在完全熟悉之后,剩下的内容就开始变的容易起来。 ···nn··· ——秘书小姐一个个字母拼写好之后,点开了凯瑟琳的资料夹。平板上跳出的凯瑟琳的照片占据了一个专门的文件夹。从她五岁开始,每个月的照片都能在这个文件夹里找到,而且从最初照片拍摄的技巧来看,这应该是麦考罗夫特专门找人拍摄的。 最早的凯瑟琳只是个五岁多大的孩子。她脸色苍白,比同龄人要矮小的多,她的头发枯黄,脸上也没有多少笑容,就连她最具有吸引力的那双眼睛,在那个时候也是暗淡无光的。 完全看不出和是刚才那个小姐小时候的样子呢。任谁看到现在的凯瑟琳,都会猜想她有一个张牙舞爪,无法无天的童年,毕竟从boss对待的方式上来看,凯瑟琳小姐和夏洛克先生完全是一种风格的人。 秘书咂舌的往左边滑动屏幕。定时记录的好处就在于每个时间段都被清晰的连贯了起来,很快凯瑟琳的成长就显现了出来。 从凯瑟琳七岁开始,那种衣不蔽体的现象就得到了改善。她看上去和一般的孩子一样了,眼睛里那份温柔也初见眉目。她的身高有所增加,但体重似乎还保留着之前的数据。这张照片和之前的不一样,镜头里的凯瑟琳在笑的非常开心。 秘书继续往后翻阅照片,虽然她的职业素养告诉她翻阅这些对提高监控等级没有太大的用处,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见证一个孩子的成长确实是很奇妙的感受。 boss的资料库里其他人的记录都是犯罪者或者逃脱制裁的暴徒。那些人的色调都是穷凶极恶,谁都没有这个文件夹里温暖阳光——这记录的其实是一段时间,而不是一个人。 等凯瑟琳十一岁的时候,画面再一次发生了变化。照片里的孩子已经开始发育。拍摄者的手法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应该说是从正面拍摄转换成了偷拍的模式,而且拍照的频率也是逐渐减小,但每次都会拍摄多张连贯的照片。 镜头里的凯瑟琳多出了一份警惕的神色,有几次她甚至有些察觉到拍摄者的角度。值得一提的是,她看上去和现在的样子也有所不同。 秘书看到的照片拍摄角度一次比一次遥远,画面也变得非常模糊。到后来,那些关于凯瑟琳的照片都是从附近的摄像头录像里截取下来的了。 这个改变说明凯瑟琳对于自己周边的控制不断增强。而照片到凯瑟琳十五岁为止就停止了拍摄。不难想见,凯瑟琳那个时候已经不是可以偷拍的存在,她警惕性增强,也拥有了自己的势力,于是麦考罗夫特就放弃了对她的观察。 秘书长吁了一口气。平板上的照片停留在了凯瑟琳十五岁的时候。照片里的小姑娘和现在长相大不相同,当时凯瑟琳的头发被染成了五颜六色,看上去完全是叛逆少年的样子。 ——时间真是能改变很多东西。关于凯瑟琳的资料信息,档案库里少的可怜,似乎当初探查的人只是为了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还活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而根本不关心她的发展和前景问题。 女秘书回头看看自己在车里换衣服的老板。定制的西装要打理起来需要一些时间。不过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她走过去敲了敲车门,在得到许可之后,上了汽车副驾驶的位置。 车辆慢慢往前开动,往学校的方向开去。 第75章 chapter75 凯瑟琳很快就找到了第二个动手的机会。 巧合的是,在凯瑟琳动手的这个地方,没有探头之类的设备,这个破仓库里倒是有一台老式的电视机。电视里播放的是麦考罗夫特的演讲,几天前那个胖子在学校的演讲大获成功。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个男人虽然号称不喜欢一切外勤活动和公众讲话,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做的很好。从历史上他几次给夏洛克扫尾的利落手法来看,如果这个男人出外勤的话,他也能做的很好。 谁都是从底层走上来的。福尔摩斯当然也出过外勤。只不过位高权重之后别人都忘记了他籍籍无名的过去而已,凯瑟琳对着电视冷笑了一声,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目标上。 ——安德森·迪伦。这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现在是个送牛奶的。他每天早早的用三轮车把牛奶从牛奶公司送到老城区。这里因为巷子狭小等原因,车子开不进来,也就让老安德森有了糊口的活计。 安德森就住在这个潮湿的仓库里。和盖文不同,他差不多被维多利亚逼到绝路上去了,所以也就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格外的敏感。 凯瑟琳找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的状态实在说不上很好。多年酗酒的习惯让他居住的仓库里也多了一种难闻的酒精味道。这种气味就好像点一点打火机就会爆炸一样···好吧,会爆炸的是煤气,但凯瑟琳确实不喜欢这个地方···和这个老人。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维多利亚不是个好人,我当初就不该帮她的!”安德烈倒是想的很明白。当凯瑟琳拿出□□在手上把玩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这个世界上无辜的人都是一样无辜的。犯罪的人却是各自都有不同的忏悔。如果只需要忏悔就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什么呢?” “你不是警察。” “你也不是单纯的犯了点小错,帮了维多利亚一点小忙而已。”凯瑟琳一点点把□□安装到了.枪.头上。 安德烈是当初致死诺兰药物的调配人。别看这个家伙现在是这样的,严格来说,他和凯瑟琳还是校友呢。 谁能想到当初名校毕业风光无限,教授都认为他有机会斩获诺贝尔的家伙会变成这样一个酗酒无度,肩背佝偻的肥胖老男人呢? 他的手因为酒精的腐蚀已经无法稳妥的拿起烧杯。——那双手在十几年前就没有办法再触碰任何与实验有关的东西了。 维多利亚要对付一个有背景的盖文或许还有点困难,但安德烈只是个背景干净的研究员。他固然有天赋,却还没有凭借他的天赋聚拢一定的势力来。 安德烈和盖文唯一的共同点应该是贪恋美色。因为喜欢,所以两个人都做出了帮助维多利亚的决定。 也是这份决定,让他们陷入了万劫不复中。 “你想过自己的死亡是什么样子的吗?” “大概像是你的父亲···缠绵病榻,痛苦的离开。但我猜测你不会给我这么漫长的时间,所以我的下场或许和盖文是一样的。···不要多说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安德烈的视死如归无疑会降低凯瑟琳报酬的快感。这样不好,凯瑟琳当然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凯瑟琳重复了一边安德烈当初做的事情:“你研究的神经类药物在任何科研杂志中都没有报道过。那份药物到现在来说,都是很有想法和价值的。你一手研发了那种药物,交给了维多利亚,然后维多利亚用这种药物杀死了我的父亲。所以你并不是一个无辜的人。” 事实上,就算安德烈当初真的不知道药物是被做了什么用途,凯瑟琳也不会放过他这个药物的研制者。 安德烈听了这话之后竟然点了点头。他很快说出了更加让凯瑟琳觉得火冒三丈的话来:“你可以杀了我。但在这之后,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你也要的宽恕我。1” “我想我已经过了痴迷王尔德的年纪了。算了···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凯瑟琳很把.枪.口对准了安德森的脑袋。电视机里的麦考罗夫特已经完全把控住了全场的形式——学生们非常专注的听着他的演讲,就算是最桀骜不驯的学生也被他的手势所吸引,全心全意的相信他的忽悠。 ——[“我可以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麦考罗夫特的西装笔挺。深色系的定制西装看上去非常精神。只可惜电视会自动扩大一个人的身形,所以估计在大众的眼睛里,这个家伙是个胖子···减肥失败的铁证,夏洛克下次又可以问了。 凯瑟琳一声不响的.枪.杀了这个家伙。安德森的罪责只在于贪恋美色——这只能说是七宗罪里的一条,不至于受到什么折磨。 所以凯瑟琳也真的就给了这个人一个痛快。她把尸体慢慢的放下,接着拿出油漆在现场进行了隐晦的标记。 凯瑟琳的目的是为了复仇。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模仿开膛手杰克那样使用完全雷同的杀人手法。雷同意味着可以被推理出来,凯瑟琳却不需要一次彰显自己的名声。 她在清理好现场之后,悄无声息的的离开了现场。 周一到学校上课的时候,系主任亲自告知艾琳教授已经结束了和学校的聘请关系。因为她的课程还没有结束,所以之后的课程会由主任亲自执教。 这个消息让学生哀嚎遍野。大致从美丽性感善解人意的教授换成了一个中老年妇女,谁都不会非常满意的。艾琳教授的离职确实是非常的突然。她上个礼拜布置的两周研究课题学生们还没有来得及上交,她就就此离开了。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学生之中的猜测各有不同。凯瑟琳在其中显得非常的无所谓。她大致猜到艾琳现在在什么地方。夏洛克亲自救下了an。这能够瞒过福尔摩斯一时,但他的哥哥很快就会意识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最后会被蒙在鼓里的也只有忠厚老实的军医而已。凯瑟琳心里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个机会···艾琳是个不可多得的聪明女人。 思考的过程中,凯瑟琳突然就被系主任点名了。天可怜见,她之前和这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的。”无奈,凯瑟琳还是从自己这个边缘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诺兰小姐,或许你愿意但我的主教?” 系主任的邀请让凯瑟琳一下子没有抓住关键。她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教授。现在整个教室里的学生都非常迷茫,他们都对凯瑟琳的突然升职有些不知所措。 “呃···我的荣幸。”凯瑟琳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突然想到麦考罗夫特给自己的简历——她的简历上标注了生活困难的字样,而从事助教这份兼职显然能够减缓她简历上的尴尬。 但凯瑟琳现在已经不缺钱了,这份工作耗费的时间会很多,助教的实际工作范围包括帮助教授整理教室和复习讲义之类的。 这势必会占用凯瑟琳的一段业余时间。 凯瑟琳在同学疑惑和议论中结束了上午的课程。 周一只有上午有课。名校的学霸们在接近考试周的时候都开始了图书馆复习的相关计划。 系主任的授课显然比艾琳教授的要难熬很多。难度上也起码翻倍了。很多人在上完这节课之后就一脸沮丧的准备起了课外复习。 而这些东西对于凯瑟琳来说只需要考前突击一下就能基本完成。凯瑟琳很轻松的背着书包离开了学校。她一点都没有住宿生的自觉,不止从来没有经过寝室,而且还不怎么认识教室里的同学。 在凯瑟琳离开之后,有一个男生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离开。之前他和凯瑟琳都能准确的回答教授的提问,一般问题到了他或者凯瑟琳那里的时候,就会终结。 但同样是问题终结者,为什么只有凯瑟琳得到了助教的资格呢!他有些愤愤不平的想到。 结束自己的学业之后,凯瑟琳搭乘了一班地铁。伦敦的大街小巷对凯瑟琳来说如今已经熟稔的像是她家的后花园了。 凯瑟琳依靠大街小巷的人流,甩掉了身后日益增多的探员和特工···最高级别的监视对于她来说可没有太多的作用,其实只要夏洛克或者莫里亚蒂愿意,这种监视都是能够摆脱的。 凯瑟琳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之后的动向,她很排斥那个胖子的窥探。所以在拜托心腹完成了一场交通堵塞之后,她顺利的出现在了一个小巷子里。 阴冷的废弃房屋、昏暗的巷角躺着不知死活的流浪汉、还有纹着大面积纹身的壮硕男人。但在这条巷子里,吞云吐雾才是主旋律。 凯瑟琳一直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但她之前从来都用不到,现在···大概她需要这些东西振奋一下精神。 在药物成-瘾之后,发作的时间一般都是在下午的两三点中。这个时间凯瑟琳本来就会有些倦怠,副作用让她非常难熬。 凯瑟琳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抵抗这种感受,她在门卫狐疑的眼神中交出了足够的美金。 门卫咧着一嘴黄牙对凯瑟琳笑了笑:“虽然是个生面孔,但你倒是懂规矩。我很好奇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凯瑟琳面无表情的看了门卫一眼。她皱了皱眉,瘾已经上来了,她现在跟想要躺在垫子上休息,而不是和他周旋。 “新闻行业的。我以为美金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当然,最近几个家伙自己做银行家印制的英镑···我们看不怎么敢再收大票面的了。欢迎光临,我们这里有最好的货源供给您。” 凯瑟琳单薄的身影被黑暗所吞噬。至少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她会获得暂时的平静。 办公室里。 麦考罗夫特很快收到了最新的统计,正如同做他们这行的一贯了解的——伦敦每时每刻有太多的人死亡。一个叫安德烈的牛奶工死去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但如果···这个人本来就在麦考罗夫特的监视名单里呢? 安德烈死后的半个小时,秘史小姐就对麦考罗夫特报告了初步调查结果。报告结束后,秘书还补充了一句:“凯瑟琳小姐有不在场证明,这应该只是一个意外。” 第76章 chapter76 这当然不是一个意外。不在场证明的伪造方法千变万化,但凯瑟琳要杀死安德烈的动机始终在那里。 麦考罗夫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觉得自己的发际线一定会因为凯瑟琳和他那个总是惹麻烦的弟弟而后退很多的。 好在凯瑟琳这次还算有分寸。一.枪.毙命的事情实在不用作更多的处理。普通人不会联想到之前的那起行为,也就够了。 反而是夏洛克那边。麦考罗夫特在电脑上点开了最新资料——夏洛克借用他的通行证进入军事基地。虽然那张通行证的丢失在麦考罗夫特的默许之内,但夏洛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实在是让他震惊。 在应付了.军.方的几个电话之后,麦考罗夫特很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夏洛克这次涉及的案件应该很有意思,而且也不在他的指责范围以外。 如果让他的幼弟和凯瑟琳陷入互相侦破的局面中,那样的画面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最近控制夏洛克出外勤占据了麦考罗夫特不少的心思。但凯瑟琳一直这么折腾也不好。 麦考罗夫特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另一份文件。秘书汇报说最高级别的监控跟丢了凯瑟琳,这一点麦考罗夫特一点都不惊讶。他在头脑中基本演绎了一下凯瑟琳所在的街区图景。 大大小小的低点精确的标注在记忆宫殿一个房间的墙壁上,整面墙壁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图标。上面用不同的颜色和标记注释出了不同的势力范围。 麦考罗夫特从来不在自己的办公地点墙壁上悬挂员工的名牌。然而一些政.客喜欢做这种事情,具体出现在面前的名牌可以帮助他们协调自己的思路,或者一些人会喜欢在白板上写下自己接下来要调遣的人物名单。 这都很容易留下痕迹。这个世界上最不会泄露秘密的不是白纸黑字,而是人的头脑。麦考罗夫特上任之后削减了手下的幕僚,增加了探员的比重。 麦考罗夫特在繁杂的地段中不断排除可能性,最后确认了凯瑟琳所在的地方。 凯瑟琳没有听从他的建议,然而她应该更清楚一些——福尔摩斯不给人忠告,那些都是警告! 大福尔摩斯先生拨通了手边的红色电话。他和电话里的人沟通了一段时间,接着挂断了。 凯瑟琳被人领到了第二层。有人搜了她的身,在确定了凯瑟琳的身上没携带录像设备和武器之后,随意的指了指地上,示意凯瑟琳找个垫子躺下。 这种态度实在算不上很好,但这种活动只此一家,一个街区一家垄断。没有竞争也就没有了优良的生存环境。 凯瑟琳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垫子。不同的客人在这里留下不同的气味,对凯瑟琳来说实在不是很和舒服。躺上垫子之后感觉背后潮湿阴冷,比躺在地板上没有好到哪里去。 凯瑟琳没有功夫纠结了。人一躺下,她就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牙齿之间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种地方人的尊严会被放在最低的地方,随便什么人就能踩在你的身上走。 贩卖者已经见多了这种人的丑态,他很轻蔑的把一包.粉.末扔在凯瑟琳的身边,不管凯瑟琳的死活了。 凯瑟琳艰难的爬过去把小包装捡起来。她对整件事情的流程非常熟悉,边上的人偶尔有看到她动作的,也觉得非常的熟练,一看就是.复.吸的状态。 袋子里的粉末慢慢的变少,所谓的上等货里充斥了白砂糖的甜味。倒是有了点甜蜜毒药的意思。凯瑟琳心里唾弃自己,把最后的点点粉末也都摄入彻底。 时间推移,药效逐渐发挥了作用。身下这条肮脏的垫子渐渐的柔软如同人间天堂。凯瑟琳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放任自己沉浸在愉悦的感官中。 这种感觉比喝醉了更加的舒适,但却比醉酒之后还要虚浮。忽略掉心底的恍惚不踏实,凯瑟琳渐渐的放过了自己,偷取半个下午的闲适感受。 然而难得的舒适也被人打断了。悠扬的警笛声摧枯拉朽的进入他们的视线。 凯瑟琳有些惊醒的从垫子上挣扎起来,躺在她边上的一个人无所谓的摇摆着脑袋,语调含糊的对凯瑟琳说:“你紧张什么,这估计是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地方都有人打点过的,价钱是贵了一点,但足够的安全。” 凯瑟琳借着从肮脏的窗口挤入的那点微光,看了看说话人的脸庞。——和她一样衣着昂贵,但此时这些定制服饰都已经被弄的褶皱不堪了。 凯瑟琳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太对的地方。但她最后只是用为数不多的智商对自己边上的难兄难弟做了一个评估。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律师,一个收入不错的离婚律师。 凯瑟琳听从边上人‘善意’的劝告放松了自己的精神。她很快回到舒适的漩涡里。这个安静而又黑暗的房间仿佛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样。房顶上不再是布满灰尘的样子了,反而是变成了一片展开的星图。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有点想霍格沃兹的天空穹顶,从不完全相同,永远没有终结的无尽星空··· 凯瑟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有一个好梦了。 但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踢开——用踢这个词语毫不过分···一群.真.枪.实.弹.的探.员气势汹汹的破门而入,迅速控制了现场。 凯瑟琳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拎起来推搡到了墙边。 房间的光线骤然亮了起来。周围厚重的窗帘被人大力拉开。很多人都不适应的试图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无奈双手被制住了,凯瑟琳只能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适应了好一会,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人的脸,虽然大脑还一片混沌,但她大概想明白了自己遇到的情况。 “雷斯垂德探长。”凯瑟琳很平静的对自己面前的探长,叫出了他的名字。 “福尔摩斯先生对我说在这里有一个熟人。我想了很多人,包括夏洛克···但我没有想到那个人是你!” “但也没有那么意外不是吗?可能只有你会觉得这里有夏洛克吧。福尔摩斯不至于让你带这么多人闯进来抓自己的弟弟。他可不会让自己的弟弟陷入真正的不名誉中。”凯瑟琳有些讽刺的总结:“但他对别人可缺少仁慈之心。” “你这样说可能是误解他了。”雷斯垂德眼神复杂的看着坐在地上被人控制住的凯瑟琳。周围的人都各自做着记录,没有人注意他们这个角落。探长凑到凯瑟琳的耳边,对凯瑟琳解释说:“他特地交代了···虽然我不是很赞同,但他只是要我带你去他那里而已。” 凯瑟琳闭了闭眼睛。她依然不适应有人凑在她的耳边说这样的话,但她听完探长的话之后,眼中多了点复杂的神采。 “可惜了···” 凯瑟琳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一下,她闭上了眼睛,收敛了自己无法控制的憎恨。她还有三个人没有杀死,怎么能这么简单的就收手了呢! 可麦考罗夫特总有办法让她收敛起自己的想法,只要他的关注重点落到了凯瑟琳的身上,那凯瑟琳和你有可能连连受挫。 还有机会吗? 凯瑟琳疯狂的想着,她的心中无数个声音在哀嚎。哪怕再多出一天的时间来,她就能完成所有的事情,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不可能阻止既定的事实了。 然而药品让凯瑟琳的思路进展缓慢。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沉默着放弃了挣扎。 ——看似···放弃了挣扎。 凯瑟琳被人带上了警车。其他的人都被放走了,包括门卫和贩卖药品的那个工作团伙。只有凯瑟琳一个人被戴上了手铐,然后押进了警车里。 冰冷的手铐停留在手上,冻结的是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凯瑟琳头脑清醒了一点,她靠在摇晃的警车车墙上,一晃一晃的回忆自己疏漏的地方。 她大概感受到了麦考罗夫特的怒火。福尔摩斯先生确实警告过她,但她当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凯瑟琳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结论——大概触怒胖子的不是杀人的行为,而是现在的行为? 但这样又算什么呢? 影响凯瑟琳思考能力的药效已经完全退去了。凯瑟琳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重点,麦考罗夫特已经知道了她杀死第二个人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在凯瑟琳的预期之中应该是很久以后···尸体被人发现了,已经腐烂变质之类的。 尸体只过了几个小时就被发现是很不正常的事情。这说明麦考罗夫特一直在监控这些人,他调查过当初的始作俑者是谁,但他只是关注,从来没有采取过什么动作! 现在···是该想想怎么脱身! 第77章 chapter77 凯瑟琳没有东张西望的寻找突破口。因为那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这些探员都是资历比较老的,不至于因为囚犯安静而做出放松警惕的动作来。 更何况···凯瑟琳苦笑的感受了一下戴在她手上的手铐。这对于她来说也确实是头一次。 怎么办呢?凯瑟琳会魔法,但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消失。她可以和这些探员讲道理,但麦考罗夫特吩咐下来的事情不是讲道理就能解决的。 警车的后座只有铁栏杆,没有窗户透气,密密匝匝的栅栏条也不知道曾经关押过几个重大罪犯,凯瑟琳不想用异能去观察这些琐碎的细节,她纠结了一下,突然看到隔壁栏杆里还有一个家伙被拷着。 “嘿!那个家伙是犯了什么事情了?”凯瑟琳用胳膊支支坐在自己边上的探员。从形象上来说开始了还是很过关的。何况她也不算是情节严重的罪犯。所以探员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解释给凯瑟琳听了。 “这个家伙是我们今天的主要工作。按照计划还要跟踪一段时间的,结果你的事情一来。这个倒霉蛋就提前被抓住了。”探长想到这个事情还有郁闷,他们本来还要顺着这个犯人的一条线往下研究,力求捣毁他们的窝点,但上面一句话,这个行动就被迫放弃了。 “啊···那我真是麻烦你们了。”凯瑟琳随意的敷衍了一句。她的视线落到了隔壁这个难兄难弟的家伙身上,一个很年轻的街头混混,要怎么利用他才能脱身呢? 在凯瑟琳思考的时候,那个混混倒是依然嘴里不干不净的在咒骂。他们这行的人无非是说自己的老大会请律师帮他脱困之类的。 “他是具体做什么的?” 凯瑟琳是真的有些好奇这一点,毕竟之前买药的人都没有被捉,面前这个家伙怎么看都只是发发传单的货色而已。 “他是一个偷车集团的前哨。认识他们集团里大多数的人。” 这个答案多少让凯瑟琳有些啼笑皆非。这个问题在她看来真的没有多大的损害。真是坏事情做的多了,凯瑟琳这方面的底线并没有她外表看起来的这么高。 “可是每年的七八月街上这么多的豪车,那些沙特的富豪到这里采购之后就随便停在路边了。很多车子都是不会再空运回去的,这样一来可能也不会损害到太多的利益吧?”凯瑟琳就事论事的说道。 “但这样一来他们的偷盗金额就上去了。只要有失窃者起诉,他们就会面临巨大惩戒。”坐在凯瑟琳边上的探员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一般人听到偷车想到的都是私家车,这个小姑娘第一时间反映出豪车来,实在有些奇怪。 探员的职业病有些犯了。他反问凯瑟琳:“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是因为这些富豪每年都会在伦敦寻找司机。你只要有一本驾照,再比划几句沙特语、长得不错、对当地的环境比较熟悉的,很容易就能成为一个公主的司机。”凯瑟琳惬意的靠在的栏杆上,故作无所谓的说:“这样一来能获得的薪金不菲,而且实在没有什么工作难度。你看伦敦这么大,其实到处都是拥有工作的机会。” 她的这段话让很多人目瞪口呆。至于做公主司机一次能够赚取的金额,很多人大概问都不想问了——给公主干活反正是不会少的。 坐在副驾驶上的雷斯垂德通过耳麦听到后座的谈论。经过宴会上的那一次,他不敢把凯瑟琳当做什么都不会的穷学生。但他对凯瑟琳也没有办法像之前那么善意了,毕竟凯瑟琳那天一脸无所谓的仍由他被人拖走···就算知道她是个特工,也难免会有点心寒。 雷斯垂德本能的觉得现在的状况有些不对。但只是交谈几句问题不算很大。 眼看车子就要行驶到警厅的范围了。坐在凯瑟琳对面的混混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他的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一副羊癫疯发作的样子。 坐在他边上的探员试图按压住他,不让他的抽搐伤害到他自己的身体,但这样做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快点打急救电话!他的状态不是很好!”车里顿时兵荒马乱。司机不得不停车靠边,打开后门让这个倒霉的家伙透透气。 这就给了凯瑟琳一定的机会。她一个人被孤零零的晾在了车里。虽然收押的们是锁着的,但这已经不能阻止凯瑟琳逃出去了。 凯瑟琳利落的给自己的手铐和铁门解锁,她心里对之前坐在她边上的探员默哀了一下——他把自己扔下去照顾那位病人固然是好心,但她逃跑之后,这为探员可能要因为操作不当被扣除一定奖金并且降级了。 借着车子的掩护,凯瑟琳很灵巧的往反方向逃去。她不需要找到一个具体的移动方式。——凯瑟琳随便逃到一个探头的死角,确认周围没有人了之后,凯瑟琳一个移形幻影就解决了问题。 好巧不巧的。凯瑟琳这个时候身边带着斯内普的画像。在买药问题上,凯瑟琳无意隐瞒教授的画像。她甚至觉得这个行为并不是她所作所为中需要掩饰的部分,潜意识里,凯瑟琳也希望有人能够严厉的阻值她这种荒唐的行为。 但不是现在! 移形幻影带来的晕眩感很快就散开了。凯瑟琳当初为了学习这个保命的魔法也是花费了一些功夫的。斯内普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当面教导凯瑟琳,并且规避危险。 自学这种魔法的危险系数是很高的,稍有不慎,凯瑟琳可能就身首分离。 ——但即使是这样,凯瑟琳还是坚定的学习了下来。她做的非常好,在这方面也很有天分,整个过程连一个指甲片都没有掉落。 斯内普非常赞赏凯瑟琳的这种天赋。虽然前魔药教授从来不当面表扬凯瑟琳什么。但当他回到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的时候,看那些来办公室汇报问题的级长们就不是那么顺眼了。 “你对那个人做了什么?”这确实是斯内普好奇的地方,他并没有看到凯瑟琳有使用魔法的迹象,但那个人就自然而然的抽搐起来了。 “只是运气而已。”凯瑟琳扶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回答他。她的体力耗损的相当严重,最近三餐不定的情况也比较频繁,她需要积累一点力量,才能有力气把之后那三个人依次搞定掉。 “他···他有家族病史,之前神经紧张,已经在病发的边缘了。也是我的运气好,只是刺激了一下,他就激动起来了。”凯瑟琳只是说了一些关于赚钱的问题,明明是她对面那个混混的野心太大了,他一下子收敛不住,就荡漾在对美好前程的幻想中了。 当然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斯内普看凯瑟琳不愿意说,也没有追根问底。 其实最终导致那个倒霉蛋并发的是凯瑟琳使用的药剂。从莫里亚蒂宴会上得到的药剂样品和药理副本都大有用处。凯瑟琳习惯随身携带一些伤害小的药品,这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作用。 休息了一会儿,凯瑟琳站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大步往教堂的方向走去——伦敦郊区的一个教堂。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名气了。 毕竟堕落的神父没有办法聆听到上帝的声音,也不能赢得教徒的尊重。 凯瑟琳走进了教堂的忏悔室。这个教堂已经很老了,缺乏必要的捐助让这里有些欠缺生机。除了几个老的走不动家伙每天还就近来做祷告之外,神父几乎一点出路都没有。 可是这个虚伪的家伙还能享受安逸的生活。而凯瑟琳的父亲却只能死在底下了。 凯瑟琳用近乎冷酷的视线隔着挡板看着不明情况的神父。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和神父沟通了。他自从被调任到这个教区以来···这里的异教徒比较多,虔诚的人少的可怜。也没有他多少发挥的空间。 就是这么一个穿着一本正经的家伙,当初一本正经的欺骗凯瑟琳的父亲,错误的引导诺兰先生和维多利亚不断的加深感情。 这个不专业的神父接受了维多利亚的大笔捐赠,昧着良心充当红娘的角色。是这个家伙让维多利亚不断的制造和诺兰先生的偶遇,最后促成的婚礼。 这样难道不该死吗? ——当初收取维多利亚贿赂的人都不能逃生。 凯瑟琳虽然体力上比不上一个成年的白人男性。但借助魔法的作用,她还是轻易的让神父死在了忏悔室里。 凯瑟琳这次懒得亲自动手,魔法的神奇力量自然能让这个家伙死的非常痛苦。凯瑟琳为神父制造了幻觉,让他在地狱的幻觉中死去。 第二个家伙是个司机。诺兰先生的司机在制造偶遇的方面也是功不可没。但他可不只是收钱办事而已。除了给维多利亚制造机会之外,这个家伙把诺兰先生的行车路线卖给了很多个不同对手。 这是诺兰先生行政之初总是犯错的原因之一。虽然在诺兰死前已经解雇了这个保安,但这实在的太便宜他了不是吗? 凯瑟琳把这个家伙从温暖的床铺上扔了下来。她懒得解释太多的东西,况且时间紧迫,就只能让这个家伙不明不白的死去。 最后一个帮凶···如今是伦敦的一个知名画家。他当初是诺兰先生手下的幕僚。——所以说幕僚真的不是什么好职业,那帮人骨子里都流淌着冷血。 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在受到诺兰先生的提拔之后,反手就背叛了诺兰先生···维多利亚之所以能够在mi5掌权,和这个家伙的帮忙也是分不开的。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姑且是被称为忏悔的愧疚感让这个家伙放弃了政府工作而做了画家,但这都是不可原谅都不是吗? 凯瑟琳连续跑了两个地方都扑空了。她最后在一个涂鸦墙边上找到了这个逃脱制裁的家伙。 只是凯瑟琳从这个家伙的身上看不出他曾经西装革履过的迹象。这个家伙穿着宽松的皮外套,头发和凯瑟琳几乎差不多长,扎了个小辫子放在脑后。凯瑟琳找到他的时候,他还邋里邋遢的在喷漆里寻找灵感。 凯瑟琳麻木的走上去,想要结束这个家伙的生命。只要这个人死了,就只剩下维多利亚了。后面你的事情会很好办,不需要多动什么脑子了。 其实暴力是解决问题最快的办法不是吗?你看凯瑟琳纠结了这么多年的问题,只用了暴力的手段很快就解决了。 所以就这样吧···凯瑟琳的心里有个声音劝导这她···放弃那些奇怪的原则吧···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五点钟,这条路上来往的人不少,天色阴沉,眼看就要下雨,厚重的云层翻滚着狰狞的喧嚣。天几乎是在几分钟之内就暗淡了下来,一丝光都照射不到地面上。 凯瑟琳的心情当然不可能影响天气变化,但这种风雨欲来的景色确实加深了凯瑟琳心中的阴郁。 也因为即将下雨的原因。周围的人都飞快的寻找避雨的地方——就算是习惯了雨天的伦敦人,也没有必要要在狂风暴雨中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凯瑟琳机械的举着魔杖,一步一步的往那个专心绘画的人背后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的如此接近,但这个时刻她确实像是着魔了一样,放弃思考,让本能来结束这一切。 凯瑟琳的咒语已经念到了嘴边,绿光从她的魔杖尖头射出。斯内普把凯瑟琳教导的很好,她的这个阿瓦达索命咒几乎找不到任何破绽。 好吧,射偏掉除外。 关键的时候,有一双手制止了凯瑟琳的动作。 凯瑟琳低头看看,那是一双男人的手,修长有力。手的颜色很白,手指上没有茧子或者伤疤。男人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凯瑟琳想到了这个人的名字,但她还没有来得及抬头看男人的脸色,就昏了过去。 第78章 chapter78 等凯瑟琳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醒来的时候,她揉了揉自己酸麻的脖子,很快回忆起了之前的经过。 他怎么敢!——麦考罗夫特怎么敢让人就这么打晕她! 凯瑟琳扒开柔软舒适的羽绒被,坐在床上仍然有些呆滞。这种诧异的感觉,大约就像是一个文职人员突然从事了暴力行为,反差太大了!再加上当事人是那个号称不出外勤的家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非常奇怪。 凯瑟琳张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觉得自己更加不好了。 这明显是一间私人宅邸,房间里摆设的奢华温馨。卧室的墙面使用了高级的隔音材料,墙纸是复古的英伦花纹,暗金色的条纹并不是太过夸张,睡在房间里的人应该也能安晴。 这是一张kingsize的大床。床头柜上摆放了一盏简约的台灯。因为是白天的缘故,台灯没有打开,看不出具体的光线强弱。 此时的房间光线昏暗,厚重的绒布窗帘拉得紧紧的,遮蔽了时间、阻隔了空间。凯瑟琳的视线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她从自己的角度来观察这件事情的时候—— 该死的!她身上的风衣已经被人脱掉了。只剩下一件卡其色的休闲衬衫。麦考罗夫特遣人搬运她的过程不够专业,昂贵的真丝上留下了各种褶皱来。这也是一道提示。 最终让凯瑟琳确认这里究竟是哪里的,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装饰——一个相框。 相框就这么孤零零的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这个房间里所有的细节都是左右对称的,从窗帘搭扣上齐平的流苏,到墙纸上细节的纹路,但唯独左侧的床头柜上多出了一个相框,让凯瑟琳在发现整个规律之后,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她翻过那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一个小男孩的,一头卷发和桀骜不驯且不加掩饰叛逆眼神。这当然是那个小时候梦想要当海盗的夏洛克了。 照片里的男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用以妆扮自己的船长帽子,打扮的煞有其事的样子。照片里的夏洛克是一个人坐在草地上,足够的倔强,但也很孤单···不,也不算很孤单···至少还有那个给他拍照的家伙。 只要简单的想一想,就知道拍照片的人是谁——福尔摩斯。这样一来,这张兄弟间的互动照片就足够的让人动容,也足够珍贵了。 ——所以这是某人的卧室? 凯瑟琳对于自己得出的结论有些错愕,但麦考罗夫特的存在,总是为了验证凯瑟琳的猜测而来的。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某人西装革履的走进来,看他步履随意的样子,凯瑟琳就知道自己的假想得到了印证。人在自己熟悉的居所总是会表现出一点点随意来,哪怕只是是很少多一点迹象,也足够发现不同了。 麦考罗夫特并没有遮掩的意思。这个房间确实是他在伦敦诸多住所中的一间。从他在这里放置相框的行为,也能看出他对于此间的重视。 相框里的照片对于夏洛克而言自然是黑历史。但在作为兄长的某人看来,却是非常有趣的。 “你这算是私人拘禁吧。如果你抓到了我的证据,那你可以动用司法途径来解决。”凯瑟琳没有去看那个男人的表情。她的视线依然落在夏洛克的照片上,一副要把照片看穿的架势。 “我和斯内普先生的画像谈过了。”麦考罗夫特没有回答凯瑟琳尖锐的言辞。很多次都是这样的——当凯瑟琳拒绝交流的时候,她就会用一些蹩脚的、公事公办的理由试图蒙混过关。 “搜身也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就算你收走了我的魔杖也是一样的。” “当然。”麦考罗夫特在最靠近床边的摇椅上坐下来。柔软的靠垫让人心生喟叹。“巫师的画像是很神奇的产物。我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合逻辑的地方。斯内普先生的一些观点非常有意思···我也和他交流了关于你的···” 麦考罗夫特对凯瑟琳说了一些事情。但还有他没有说的,那就是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和斯内普先生像是一对监护人一样对着凯瑟琳的问题展开了很多犀利的讨论。 麦考罗夫特也不喜欢斯内普那种尖锐的措辞,尤其是对方还比普通人更敏锐,不是轻易能够忽悠的存在。这真的不是一场让人愉快的谈话,谈话的最后,麦考罗夫特终于凭借自己活人的地位得到了更进一步的信息。 让他心生不悦的是凯瑟琳的懦弱。她明明可以在地位权势上更进一步,只要她能够纠正那个麻烦的弱点——她太依赖别人了。这个别人可能只特指一个人,但只要有了一个弱点,她会不由自主的陷下去,作为自己的寄托。 这样非常不好!哪怕凯瑟琳这次选人的眼光稍微好了一点。但本质上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 凯瑟琳被麦考罗夫特的未尽之意气到了。她虽然不想理会那个目的不明的家伙,但还是不得不问:“那么你得到了什么结论?” “斯内普先生对我大致描述了一下你的课程进度。他告诉我你是一个天赋出众的巫师。你掌握的一些魔法足够你为之前的那些案件买单了。” 凯瑟琳一头栽回柔软的床铺里,她的声音从羽绒被子松散的结构下传来,声音有些闷闷的,就听到她说:“不需要这么复杂的研究,我可以直接承认这一切···如你所愿。” 凯瑟琳的话太随意了。如果罪名成立的话,她可能面临一百年以上的终生□□。而如果这个案件被捅到了魔法部的那边,那摄魂怪之吻就是最终的结局了。 麦考罗夫特受过诺兰先生的托付,他不会刻意的针对凯瑟琳。而福尔摩斯的是非观也不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义正言辞。 之所以维护正义,是因为刚好站在了正义的这一边。 儿时的很多个夜晚,麦考罗夫特都会担心自己那个越来越聪明的幼弟有一天会仗着自己的聪慧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来。夏洛克小时候一直都是家庭教师教导的。 那个时候父母都还在工作。家里就麦考罗夫特和夏洛克两个小孩。夏洛克唯一的参照物就是年长自己七岁的哥哥。他以为外面所有的人都是和他的哥哥一样聪明的···麦考罗夫特这么告诉过他。 所以一度夏洛克以为自己是个傻瓜笨蛋。直到大学期间见识到了金鱼的世界。 麦考罗夫特这个死胖子一直在欺骗他!——夏洛克是这么想的。 但作为哥哥。除去看弟弟糗事的乐趣之外,麦考罗夫特也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回护自己的弟弟,如果真的有一天,夏洛克成为了犯罪凶手的时候,麦考罗夫特也希望自己能有能力挽回这些。 轻松点说,麦考罗夫特这些年不断后退的发际线,一半是为了大英政府,一半是为了自己让人操心的幼弟。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夏洛克找到了自己的搭档,华生医生这么一个正直可靠的人大大降低了夏洛克犯罪的几率,麦考罗夫特如今只要看着他们一点,防止他们在破案期间惹下什么麻烦就好···也算是轻松了很多。 麻烦的是凯瑟琳。福尔摩斯先生必须承认,从诺兰先生临终嘱托开始,他就不间断的关注了凯瑟琳的信息。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东西他都不会亲自过目。但随着凯瑟琳在法国闹出的摊子越来越大,她表现出了超过一半金鱼的能力,并且在事情越闹越大之前突然没有了声音。 麦考罗夫特近几年关注凯瑟琳档案的次数确实频繁了起来。然而之前的忽视已经造成了资料的缺失,除非亲自出手,否则mi6的特工不可能得到凯瑟琳空白的三年里发生的信息。 麦考罗夫特两年前曾经飞到法国去和他们的一个部长就一些问题磋商过一周,他在那段时间里稍稍寻找了一下关于凯瑟琳的信息,结果法国的犯罪圈子里没有这个关于凯瑟琳的信息。 ——凯瑟琳使用了化名,而这个名字也在稍后得到了揭晓——left。 这个名字在英国的阶层里小小的红火了一把,随后就仿佛是水土不服般的迅速被伦敦这片土地消耗吞没了。 诺兰先生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从事那样的工作,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永远都不得安宁。 他以为凯瑟琳会就此沉寂一段时间,一棒子下去再给一颗红枣的手段在政客中也是百试不爽的。 可惜他没有等到发给凯瑟琳糖吃,就把人给逼到了死角。 “麦克···你怎么还没有把人叫醒···”有声音从下面一层传出来。这种从谍战片穿越到家庭喜剧的错落感让凯瑟琳顾不上和麦考罗夫特相互试探了。 凯瑟琳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眯着眼睛打量麦考罗夫他的神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知道是谁神来一笔的一嗓子确实缓解了当下的僵局,也让凯瑟琳更多了一些思考的时间。 有些事情似乎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麦克···麦克···”楼下的声音还在继续,凯瑟琳这次听明白了,这竟然是夏洛克的妈妈,当然也就是麦考罗夫特的妈妈的了。 她有些震惊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麦考罗夫特。因为太过于惊讶了,凯瑟琳很不讲究的身处了食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麦考罗夫特说不出话来。 他竟然把她带到了福尔摩斯家的祖宅来了。这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 惊讶的感受过去之后,凯瑟琳飞快的从床上跳起来。可惜她这几天把自己折腾的有些过头了,再加上穿太柔软的缘故,凯瑟琳的第一个鲤鱼打挺竟然没能让她从床上跳起来,反而还扭到了腰。 她的动作半途就僵住了。只觉的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好吧,她毕竟是被人打晕的,长久保持一个动作,出现这种问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凯瑟琳看着天花板上漂亮的花纹,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麦考罗夫特嘲笑的声音。这样凯瑟琳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心平气和的放松身体,微微的移动自己的位置,确保腰部的几根骨头别再次撞到一起去。 过了大概几分钟,凯瑟琳成功的翻了个身,下了床。 当凯瑟琳光着的脚踩到了柔软羊毛地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腹诽了一下某人优质的生活环境。 “福尔摩斯祖宅?我假设被叫到的那个麦克就是你···答案应该不是否定的吧?”凯瑟琳一把拉开了厚厚的窗帘,同时很小心眼的会把麦克这个称呼还给了刚才幸灾乐祸的某人。 温暖的暮色终于浸入了这间房间。它悄无声息的的把白色的羊毛毯染成了橘红色,外面的风也不算是很冷。凯瑟琳突然回头,看到麦考罗夫特坐在椅子上的样子,某个地方被稍稍触动了一下。 第79章 chapter79 然而几分钟之后,当凯瑟琳和麦考罗夫特一起坐在楼下的大厅喝茶的时候,她还止不住那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凯瑟琳谢过了福尔摩斯太太递过来的一杯伯爵红茶。泡茶的杯子是上好的骨瓷茶杯。上面印着大多的鲜花,看上去赏心悦目。茶杯和桌上的点心是一套的,这些显然都不家庭制作的,看上去更像是甜品店买来的。 凯瑟琳捧着茶杯喝了一口。醇厚温暖的茶汤让凯瑟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她昏迷着被带过来的时候,福尔摩斯太太不至于毫不知情,当然也有可能她只以为自己是麦考罗夫特带回家的一个···女朋友。 这种问题常见吗?当然不! 作为以严谨著称的大英政府,频繁的更换女朋友显然不符合的他的职业形象。想想艾琳·艾德勒是怎么称呼麦考罗夫特的吧··iceman,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新时代的超人呢! 凯瑟琳和某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交汇了一下,很快就分开了。然而凯瑟琳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她依然只是一头雾水的看着福尔摩斯太太忙碌的样子。 此时此刻,福尔摩斯太太正在亲自准备晚餐,而一旁的福尔摩斯先生带着老花眼镜,正在阅读不知名的书籍。 这副场景看起来相当平凡,俨然是所有普通人在家的时候都会遇到的那样。但这个家庭和其他的家庭又有所不同,这屋子里还坐着一个地地道道的实权者,他可能在全球的几十个国家拥有房产,他的一个决定能够制造出交通事故,甚至引发一场战争。 可是他在家里的时候,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儿子的角色,等待自己的母亲准备晚饭,偶尔搭上几句话。 凯瑟琳像是局外人一眼的降低自己的显眼程度。她垂着眼睛低着头,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手中的茶杯上。 对于凯瑟琳来说,偶尔冒充一下名门闺秀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凯瑟琳现在做的只是基本符合身为客人的礼仪,她不加入对话,不和这个家庭的三个福尔摩斯讨论什么土豆的烹调方法,也不会那夏洛克的童年做出一些幸灾乐祸的回忆。 这样还挺温馨的。也只需要听听就好。 凯瑟琳一门心思的看着茶杯里沉浸的水平面。茶水倒映出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非常的疲惫,厚重的黑眼圈让凯瑟琳自己都非常惊讶。 “妈妈,今天又是这道菜吗?你的鱼汤真的需要改进一下了,里面总是有股子鱼腥味。” “高级餐厅吃多了你可以选择不吃这道菜。”福尔摩斯太太眼皮也不抬一下的继续处理那尾还算新鲜的活鱼。一句话就驳回了麦考罗夫特的···撒娇? 凯瑟琳从一旁的钓具上不难发现福尔摩斯先生最近有了垂钓的爱好——钓具还很新,但握柄的地方有使用的痕迹。一套工具都很完备,这条鱼应该是在附近钓到的,这里是伦敦郊区,找个垂钓的地方还有点可能。 凯瑟琳在心底猜测福尔摩斯祖宅的具体位置。这个地方和女贞路救世主的那套房子也差不了多少了。——两者都是知情者心知肚明,不知情人满世界的寻找,明明就在伦敦郊区···但在麦考罗夫特的严格把控之下,知道福尔摩斯祖宅所在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并不是这样···哦!当心我的电脑,这里面可都是重要的机密。”麦考罗夫特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坐在凳子上的屁股不动如山,语气中也透露出了明显的漫不经心。 如果夏洛克在这里的话,那这一定是一场灾难了,也不知道这对兄弟每年的圣诞节是怎么度过的,估计很热闹吧。 凯瑟琳的思维不自觉的被带歪了。 醒来之后,她的状态就不是很好,初步完成的复仇计划因为麦考罗夫特的插手而丧失了最后一个环节的完整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赶尽杀绝的复仇都是失败的。 但凯瑟琳纠结的并不是这个。她对药物的某种依赖性再一次出现了。这种据说对于身体的伤害相对较小的新开发药物,另一个副作用是不断缩短的发作时间。 恍惚只是副作用之中最轻微的一种,凯瑟琳稍微克制了一下,把注意力继续放回到谈话的一家上去。 “是你自己把电脑放在这里的,如果这玩意儿真的像你说的那么重要,那你应该保护的更完善一点,麦克。” “不要叫我麦克,你们给我起的名字是麦考罗夫特!” “好吧,麦克。去帮我把盘子拿来,顺便说一句,把女朋友带到家里之后不要对别人不理不睬的。”福尔摩斯太太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那个人。 “这话你妈妈说的对。麦克,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福尔摩斯先生干脆的迎合自己妻子的话。 话题在几个小转弯之后再次回到了凯瑟琳的面前。凯瑟琳过了大概三秒,才迟缓的意识到自己被点名了。 该死的!她本来应该处理完了最后一个背叛者,回到家里好好睡一觉,补充一点药品,接着策划后面的活动的。 可是现在,她却被迫面对这一家子的福尔摩斯的注目。 “呃···没关系的,我想我已经习惯了。”凯瑟琳只是要搪塞这个问题。但她已经习惯了给福尔摩斯遗留下一点头疼的小问题。 “这么说可不好。今天我可是救了你呢。”麦考罗夫特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怀表。在这个家里的时候,他显得非常随意。 其实凯瑟琳也能够理解他的放松。 一楼的客厅设计的非常温馨。和楼上某人帝王豪华房间相比,这里的装饰古朴田园,半开放式的厨房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就算是没有基本演绎法的人也能够看出里面烟熏火燎的痕迹,但这很自然,很好的融入了房间的整体装修。 桃木质地的桌椅家具适当的点出了这个家庭的经济实力。这些木头已经有些年头了本来清漆的木头上匀出了一层均匀醇厚的包浆,摸上去很醇厚。 坐在沙发上的福尔摩斯先生就算是抬起头来的时候,也看不出什么睿智的灵光。透过他的老花眼镜,凯瑟琳看到的依然是一个退休了的白发英国老男人。但从麦考罗夫特身上,却能找到他教育的痕迹。 那种属于传统英国人的特性,黑色的、幽默的、严谨古板和绅士风度。 时下的很多年轻人都不能完好的掌握这项技能。你看街上那些赶着去上班的人、银行里那些排队的人。或者是学校里那些在上课的人。他们都属于英国,坐标伦敦,但这些人身上总是欠缺了一点沉淀。 他们充满了冲劲,有挑战一切的锐气。有的人在叛逆期,有的人天生离经叛道,他们是英国的年轻人,却不是英国的绅士。 所有人都知道,等这些人老了之后,他们也会成为他们现在最不屑的传统的英国人。 ——但麦考罗夫特不一样,他现在具有了这些特质,就像是凭空跳过了中间的叛逆和抗争。 在某人不变的表情下,蕴藏了一种安顿人心的力量。这很吸引人,这一切源自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太太无疑是另一种类型。如果说福尔摩斯兄弟超出常人的聪明脑袋是从谁那里遗传来的,那么数学家福尔摩斯太太是唯一的可能。 这几个人都不是好忽悠的存在,数学家的理智、绅士的谈话技巧,还有两者兼而有之的麦胖子,凯瑟琳很是头疼的借喝茶掩盖自己的想法。 “这样可不好。听着,麦克可不是那种经常带姑娘回家的人,他最多就是和辛西娅一起办办公,我想你也认识辛西娅。”福尔摩斯先生笑眯眯的说。 “对了,如果麦克做了什么欺负你的事情。你可不必为他遮掩什么,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可以好好帮你教训他。”福尔摩斯太太配合的更干脆一些。 凯瑟琳一口茶下肚,看看还在福尔摩斯太太手下的那尾死鱼,大致明白了这对兄弟在家里的地位。 “那倒是不至于。福尔摩斯先生是个绅士。你们的儿子相当优秀。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对了,忘记介绍我自己的名字了。我叫凯瑟琳·诺兰,目前还是个学生。” 当凯瑟琳说出‘诺兰’这个名字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和太太的态度稍微变了变。他们显然都知道诺兰先生曾经是麦考罗夫特的上级。 福尔摩斯太太稍稍用埋怨的眼神看了眼她的麦克,随即她的语气更像是对待孩子。“诺兰先生的为人很好,他的意外亡故我们都很遗憾。” 凯瑟琳再次打起精神,她不知道面前的两个人竟然也认识自己的父亲,直到麦考罗夫特解开了谜底:“妈妈曾经是诺兰先生的大学教授。当然···她也教导过维多利亚女士。” 但她并不知道诺兰死去的真相。 凯瑟琳从麦考罗夫特的眼神里读出了这个信息。这样也好,很多秘密埋藏在六英尺一下的土地里,显然诺兰先生后来和福尔摩斯已经很少有联系了,以至于他们对于诺兰女儿的事情不是那么的清楚。 麦考罗夫特把凯瑟琳带到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让凯瑟琳能够有机会从别人的口中了解更多关于诺兰先生的事情。对于凯瑟琳来说,她已经走到了错误的道路上去,唯一能引导她回来的,只有从根本上改变她对问题的那些看法。 但事情也恰恰棘手在这里。left和很多同行业的家伙一样,决定的事情轻易不会动摇,这是优点,也是致命伤。 不管怎么样,凯瑟琳都应该有机会更全面的了解诺兰先生。同时···也能让她感受一下家庭的感觉。 麦考罗夫特这样做多少有点冒险。但凯瑟琳潜在的潜质非常惊人,这么一个未来的好助手真的夭折了,实在是让人···惋惜。 “那么我的···父亲求学期间是什么样的呢?” 凯瑟琳在说道父亲这个词语的时候,忍不住停顿了一下。当她知道了诺兰先生当初为她准备的后路,其实是非常感动的。记忆中那个从来不和她亲近的父亲其实是在保护她,哪怕他已经力不从心了,他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有一个小女儿。 能够作为诺兰先生的女儿和别人对话,凯瑟琳几乎需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压抑一下心中的喜悦,才能听福尔摩斯说下去。 “以前诺兰喜欢到我家来蹭饭。他也很喜欢这道菜,但那个时候我是在超市卖鱼来烧的,而不是现在这样新鲜的鱼。”福尔摩太太的主题差点偏到家政的内容上去,好在她又拉了回来:“至于诺兰经常到我家来做客的原因···那是因为诺兰的数学一直不好。” “不仅仅是不好,你的父亲数学从来没有拿过a以上的成绩。有些题目明明一眼就能看出答案来,他还要纠结很长时间。”麦考罗夫特补了一刀。 “哦!麦克。你这么说可能不是很好。不需要我提醒你,当初软磨硬泡叫诺兰买糖的那个人是谁?况且你和诺兰还挺玩得来的吧!” 凯瑟琳暗地里计算了一下麦考罗夫特和自己父亲认识的时候彼此的年龄。她的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作为大学生的父亲和还是中学生的麦胖子。那个时候某人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胖子吧···想想也是醉了。 “糖是给夏洛克的。我对那个并没有什么兴趣。”麦考罗夫特苍白的挣扎了一句,凯瑟琳和福尔摩斯太太都被他的话给逗笑了。 虽然现在麦考罗夫特给夏洛克背的黑锅比较到,但小时候夏洛克大概也没少被欺负?凯瑟琳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大侦探叛逆的根本原因。 鱼肉和配料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凯瑟琳听着关于自己父亲和某人的新奇爆料,情不自禁开始期待着今天的晚餐。 第80章 chapter80 撇开那些外在的因素,和福尔摩斯家人一起共进晚餐并不是很难以忍受的事情。说的更坦诚一点,在全国各地的趣闻以及难得放下戒备的彼此交谈,这足以被称为一种享受。 晚餐的餐桌上主打的是那锅鱼塘。福尔摩斯太太的厨艺和创造力并没有能够超脱出英国黑暗料理的桎梏,不过好在还有两位男士陪同一起受苦,凯瑟琳也感受到了意外的乐趣。 席间麦考罗夫特分享了和王室成员共进午餐的小故事。显然他并非在所有的宴席中都会扮演家长的角色,凯瑟琳听他对王室的成员包含敬意,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明年五月的大选他会站在什么立场上。 在这个过程中,凯瑟琳也不可避免的要分享自己的经历。在某人说了这么刺激的故事之后,凯瑟琳暗自心生攀比。 说什么故事好呢?凯瑟琳的脑海中迅速的划过了这些年的很多经历。那些充满阴影和悲惨色调的故事显然不适合这种场合。大多数凯瑟琳的精彩经历都简历在见不得人的底色上,如果她在讲述的过程中惊醒阉_割,也就让故事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那说什么呢?对角巷的光怪陆离,霍格沃兹的精彩生活显然也不适合不知道巫师世界的麻瓜。然而聪明如凯瑟琳,很快就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我目前手上在做一个兼职,那是关于哈利波特电影的,我在其中担任制片人的角色···”凭借对于hp的强大热爱,凯瑟琳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幸运的是,hp的演员里有很多英国的老牌舞台剧演员。因为和这些人都打过照面的,并且凯瑟琳自身也是个艺术爱好者的缘故,她很自如的在片场趣闻和演员糗事之间切换,讲述了一些老牌演员有趣的故事。 等凯瑟琳的故事告一段落,晚餐的甜点也端上了桌。 冰激凌或者纸杯蛋糕的搭配并不是那么的家庭,但凯瑟琳并不排斥这样的搭配。她的胃口在那道看似不错,但实际并不理想的鱼汤里已经沉到了谷底。从进食的食量上凯瑟琳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意来——但不管怎么说,有个纸杯蛋糕也是能够拯救味蕾的存在。 凯瑟琳同情的看了一眼麦考罗夫特。那个家伙选择的是巧克力味的纸杯蛋糕。在这种饮食条件下成长起来,喜欢上唯一能够拯救胃口的甜品也不是什么让人很惊讶的事情了。 凯瑟琳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尽量减少嘲笑这个男人的牙齿和体重问题了···绝对不! “麦克,少吃一点蛋糕,辛西娅之前交接的时候已经说过你的体重和牙齿问题了。你都已经气走那么出色的一个女秘书了,自控!” 一个人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天敌。尤其是一心为你好的母上大人,麦考罗夫特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去解释辛西娅不是被气走的,而是升职的。 他纠结的看了看手中的蛋糕,很是艰难的把蛋糕推的离自己远了很多。 凯瑟琳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真是遗憾,麦考罗夫特的这个表情竟然不能做成表情包。 嘲笑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在凯瑟琳还没有来得及收好自己脸上残存的微笑的时候,就听到某人祸水东引的说:“凯瑟琳家里有一家蛋糕店呢。说起来之前我带回来的甜品就是在他们家买的。” “那家威廉蛋糕店?那儿作出来的味道确实不错。”福尔摩斯夫人拿了点冰激凌放在的盘子里。开着热空调享受冰食也是很不错的。 “福尔摩斯先生可是我那里的大客户呢。”凯瑟琳挑挑眉,附和了一下。 她也给自己拿了一个巧克力味的纸杯蛋糕。 ——蛋糕的包装纸是很普通的便利店包装。但凯瑟琳只是咬了一口,就能绝对确定,这个蛋糕是出自米其林甜品大师的作品。 美食并不是换了一个包装就能掩盖的。这种纯粹的巧克力香味完全超越了之前进餐的所有痛苦。或许在烘焙的手法上并没有威廉的异能那么完美,寻常食物总是缺少一点神来之笔,但严格挑选的原材料也足够增添亮色了。 当进餐环节完全结束的时候,凯瑟琳坐在沙发上,软趴趴的不想动弹。福尔摩斯先生这个时候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他很自然的把桌面上的盘子都收拾好,挨个放进了洗碗机里。 “最近这个洗碗机总是不太好。”福尔摩斯先生带着眼镜,用非常钻研的架势研究目前的这个现象。凯瑟琳往那个方向稍微张望了一下——洗碗机的门显然出了什么问题,好像有点关不上的样子。 “谁叫你的儿子太忙碌了呢。他们的眼里可都是国家大事,这个洗碗机要是在圣诞节之前能够得到维修的话,那真是谢天谢地了。”这话说的麦考罗夫特再次无语凝噎。 凯瑟琳看着这个保留节目,最后麦考罗夫特被自己的父母挤兑的挽起袖子,准备亲自维修这个洗碗机了。 福尔摩斯家的两个男士开始携手准备维修这个小机器,而福尔摩斯夫人则是坐到了凯瑟琳的边上,惬意的欣赏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忙碌的样子。 “有什么收获吗?”福尔摩斯夫人突然问凯瑟琳。 “什么?”凯瑟琳的注意力还在换了居家服的麦考罗夫特身上,天可怜见,这个家伙竟然换了一件胸口印着驯鹿的卡通绒线衫,这颠覆玩的有些大发了。 “你看他们这么忙碌,有什么感触么?” “呃···这种事情通常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了。更何况以···他的身份,就算是立刻找个人来修理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这算是保留的亲子互动么?” 凯瑟琳有些不确定福尔摩斯夫人的意识。这位女士孕育出了两颗大英帝国最聪明大大脑,而她本身也带有中深藏不露的意味。 这显然是一次教导。福尔摩斯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凯瑟琳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你一定是做了什么很严重的错事,麦克才会觉得这么棘手。” “可能吧。不过有些事如果不做完的话,也不会知道是对是错。”···我只是不想后悔而已。凯瑟琳后半句话隐没在了含糊的哼哼中。 厨房里的两个男士似乎对如何修理这个机器产生了一点分歧。明明一全套的维修工具就摊在他们的眼前——这个全面的工具箱简直会让专业人士都觉得眼红。 凯瑟琳好笑的看着他们最后选中了一把螺丝刀——在一百多件不同的工具中,他么你选择了最简单的螺丝刀! 好在维修开始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把你带到这里来了。这样的情况很罕见。就好像我们都知道夏洛克有个不错的室友,但我们却没有见过他把人带回来。” “啊!华生医生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但他还没有完全得到麦克的承认。你看···麦克就是这样多人。我知道很多人会用不同的形容词来形容的我儿子。在关于智慧的方面,他能够得到很多褒义的夸奖,但在用人的方面,那些人会畏惧他的多疑和不确定。” “···很精确的品论,仔细一想的话,事情好像真的是这样。”凯瑟琳点点头,硬着头皮顺着她的话说。——谈话的内容已经超出了凯瑟琳的预期,凯瑟琳不确定后续会发生什么表达,只是希望不要让人太难堪而已。 就好像厨房里的那两个男士,他们把洗碗机的一部分拆卸了下来,动作流畅的像是教科书一样,结果在拼装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拖了自己儿子的后腿,全部组装完毕之后,还有两枚螺丝没有拼回去。 凯瑟琳忍了忍笑意,最后还是捂嘴窃笑了一声,她显然暴露了自己对于谈话的心不在焉,但福尔摩斯太太也并不是完全用心于谈话,她也看到了自己儿子和丈夫的表现,嘴角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看来他们似乎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啊···我对这方面还会一点,或许我能够提供一些帮助?”凯瑟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帮忙。或许是因为此时的地上已经一滩积水,厨房眼看就要报废了? 凯瑟琳撸起自己的袖子,雷厉风行的加入了两位男士的研究环境。 凯瑟琳之前居住的环境并不经常使用洗碗机,但这玩意儿她在打工的地方遇到过。凯瑟琳曾经做过几次机械维修的兼职,基本上凭借记忆力还是能够都拼回去的。至于零件的问题···看看哪个零件有巨大的磨损,那替换掉也就好了。 凯瑟琳都能做到的事情,麦考罗夫特是怎么失败的呢?这也不是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世界难题——主要是福尔摩斯先生有些奇思妙想,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因为说话的是自己的父亲,所以也只能心甘情愿的被拉低智商了。 凯瑟琳的加入终于改善了这个局面。在两比以的情况下,两个人很达成了最佳的维修计划,三下两下就结束了战局。 “凯瑟琳真是厉害!”福尔摩斯先生看着收拾地面的凯瑟琳,也没有觉得让客人做这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之后凯瑟琳又回到沙发边坐了一会,终于决定告辞。 虽然告辞的是凯瑟琳一个人,但最后离开福尔摩斯家的却是两个人——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凯瑟琳身上所有的设备都被扒光了,麦考罗夫特不经扣押了她的魔杖和手机,还扣下了她随身携带的画像。 “你今天对那个人使用的魔咒是阿瓦达索命。淑女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麦考罗夫特陪凯瑟琳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的街面上。 福尔摩斯祖宅慢慢的被他们抛在了身后。那栋别墅的外墙上攀扯了很多枯萎的藤蔓。虽然这个时候看不见什么绿色,但完全可以想象春天到来的时候,这里会是多么的富有生命力。 还有门前的草坪和那些装饰精巧的常青植物,这个地方真的非常有趣。 “阿瓦达索命?你以为所有的绿光都能用这条魔咒来解答么?”凯瑟琳死不认账。别的没什么,如果她承认了,那她估计就永远别想那回自己的魔杖和斯内普的画像了。 确实是阿瓦达索命。斯内普的画像就是这么承认的。凯瑟琳在走一条很危险的道路,她已经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篝火节的那天,华生险些就被人烧死了。夏洛克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我甚至以为他会做出什么的不理智的事情来。” “然而这些您并不应该和我说。”凯瑟琳看着路灯下的麦考罗夫特。晚间的路灯为这个男人镀上了一层凡人的色彩。 他们最终达成了一个协议。 第81章 chapter81 从福尔摩斯家回来之后,凯瑟琳又多了一层身份。关于约定的那个部分虽然说不上是丧权辱国,但凯瑟琳也是狠狠的被讹诈了一回。 从今天开始,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业余时间都被按序排列,全部由麦考罗夫特和他的专业团队来分配。 这并不是什么很好的消息。因为这就意味这凯瑟琳回到了之前那种快餐店兼职的工作状态。一张沉重而又单薄的工作计划表高高的悬在她的头上,和达摩克利斯之剑相比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个不能反驳的协议之中,凯瑟琳能得到了很多的出国机会。这种有后勤服务和物资基础的出游还是比较有趣的。 麦考罗夫特没收了凯瑟琳原来的手机。那个手机的价钱可不便宜,让凯瑟琳肉疼了一阵子。不过如果麦考罗夫特寄望于回复手机里的损毁信息的话,那他可能就要失望了。毕竟麦考罗夫特手下的黑客,未必能够比凯瑟琳认识的那几个野生黑客厉害。 魔杖还是被送还给了凯瑟琳,这也是协议中的一部分,凯瑟琳未来要解决的主要都是一些超自然的情况,如果没有魔杖的话,危险系数就太高了。 此外凯瑟琳还意外获得了一系列官方的授权,持-枪-许可证,一些安全屋和信用卡的资源输出,甚至一些专业成员的后勤支持。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凯瑟琳依然是在做兼职,只不过这次的简直更加具有专业性和挑战性了而已。 未来一阵子麻烦的外勤并不是最让凯瑟琳头疼的问题。凯瑟琳在纠结的是手上的一份邀请函——互助戒断俱乐部。 这个机构旨在帮助那些和凯瑟琳一样沉迷在某些事物上的人摆脱成瘾的困扰,重新回到生活中去。 虽然凯瑟琳心里很清楚,她并不需要这种摧残身心、浪费时光的活动来帮助自身,但某人坚持她必须要这么做,甚至用斯内普教授的画像所有权来威胁她。 总之在衡量之后,凯瑟琳还是答应了这个麻烦的活动。这种程度的社交实在让人恶心,互相鼓励灌鸡汤的行为也不是那么的让人满意。但不管怎么说,凯瑟琳还是要回了斯内普的画像。 她把画像挂在了自己的工作间里。 这个工作间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的某个集装箱里。集装箱的外表破旧,上面都是涂鸦,貌似是不符合规章制度的违规建筑。但这里确实是在有关部门备过案,拥有安全屋资质的一个房子。 凯瑟琳从众多福利中挑选了这一间,也是看上了这里的构造足够简单粗暴,不用耗费更多的心思整理布局。 集装箱虽然外表看上去难过了点,但内部的装潢却足够奢华。 纯现代化的几何模块装修把房间分成了不同的功能分区。冷色调的房子满足了工作的需要,凯瑟琳额外种植了一些魔法植物,用来补充自己在魔药材料和房间装饰双层次上的需求。 凯瑟琳是从事脑力活动的工作者,她哪怕潜伏也更多依靠智商而不是武力值。说起来她的工作基本上是引导那些有特殊能力嫌疑的人,加入相关的官方机构。 ——对于这个工作,凯瑟琳之前心怀偏见,极端排斥与之相关的时期。但真的等资料到手了之后,凯瑟琳才发现,她之前以为的水深火热的异能者,确实存在,但只有一小部分。 这部分人的异能者都是被评估成极度危险之后,才会被隔离的。具体的情况有些复杂。官方的内部也有不同的机构在管辖这个问题,职能和待遇上两极分化眼中。不过在凯瑟琳看过这些资料之后,威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更差劲了。 ——威廉一直以来给她灌输的东西有太多的错误,以至于凯瑟琳不得不重新把自己已知的信息梳理一遍,确保不会有别的信息漏洞,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下面我们请凯瑟琳来和我们分享一下她这段时间的成果。”凯瑟琳的周围想起来了稀稀疏疏的掌声。 ——这就是为什么她觉得戒断机构真的是地狱般的存在了。周围的大叔阿姨都是输家的长相,要不就是一些剃了奇怪发型的摇滚青年,刺青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在什么地方使用什么纹身还是有讲究的。想他们这样随随便便的折腾自己的皮肤,以后就知道厉害了。 凯瑟琳在这种机构里实在格格不入。虽然今天是她入会的第一天,就已经有很多人暗搓搓的询问她的来历了。 交流是必须的。不在这里待够足够多的时间,麦考罗夫特是不会放他回去的。让凯瑟琳备受打击的是斯内普教授的态度。魔药教授最近暂停了魔法的相关授课,大有一副要教她做人的架势。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凯瑟琳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站起来开始忽悠。这种忽悠的台词其实谁都会说。大致就是她之前是多么的颓废,现在又如何在伙伴的帮助下坚强了起来。这个俱乐部改变了她很多,让她重新站在了阳光下。 诸如此类的心灵鸡汤其实很少有人能比凯瑟琳说的更好。冠冕堂皇的话是凯瑟琳的自我修养之一。但说完这些之后,她一抬头,发现那个跟着她的探员光明正大的拍了她的挫照传给了麦考罗夫特。 ——如果有什么人是得罪了摄影师而不能好好的出现在镜头里的话,那凯瑟琳绝对算是一个。只要看看那个探员奇葩的拍摄角度,凯瑟琳就有一种劫下照片,换成自拍的冲动。 但这些都是次要的。在某人的安排下,她最初的一段戒断时间,都要参加不同的公益活动。···更多的尼古丁贴片被送到了凯瑟琳的工作室里。这次凯瑟琳不能在拒绝这些玩意儿了,因为她确实需要。 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做了这么多,凯瑟琳得到的回报也确实不菲。 ——“你对于信息的处理显然非常的混乱,我可以系统的叫到你基本演绎法和记忆宫殿。” “——这些东西的教程推特上都有。如果我想要学习的话我都可以下载到资料。” ——“但福尔摩斯只有两个。这也是有原因的。” 麦考罗夫特当时只用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打发了凯瑟琳。他说的非常有道理,这样的机会凯瑟琳并不愿意放弃。 所以授课其实已经开始了。最初的阶段,那种全凭借想象力在思维中勾勒房子的情况让那个凯瑟琳非常的不能接受。 她的所有信息都已经被细化成了一片沙滩上的每一粒砂砾。这些碎片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彼此唯一的联系就是当海浪卷起的时候,迅速而又绝不相同的排列组合。 换句话说,凯瑟琳的记忆里是走年轻速度的路线的。随着年龄的上涨,她的记忆力只会退化,没有系统的管理,凯瑟琳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平凡的人。 平凡而非凡,至少那个时候她的异能都还在就是了。 所以学习一种系统的管理方法显然很有必要。 但凯瑟琳学习之初完全没有成效。 ——沙子要怎么组成一片房屋呢?就算勉强完成了这种构造,也不过经受不住头脑风暴的傀儡建筑而已。凯瑟琳在拿着麦考罗夫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研究了很久之后,骂了自己一句脑残。 这个时候就需要求助。凯瑟琳也不客气,拿起电话就拨打了出去。“你的方法显然不够适合我。” 凯瑟琳打电话的时候,福尔摩斯这里收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我这里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 凯瑟琳楞了一下,她的信息网因为麦考罗夫特的大力监控最近管理的不算很频繁。凯瑟琳只是在周一和周五管理一下信息系统,看看最近有什么见鬼的事情发生。 听到某人的说法,她稍微愣了愣,心里飞快的罗列出了很多个可能。 “什么···事情。”凯瑟琳让自己的每个单词都发音清楚,但她努力维持着的表面镇定还是被她每个单词之间的巨大空隙给暴露了出来。 有一种说法是,女巫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是有预感的。巫师的血液里具有预见性,开玩笑的说,凯瑟琳某一瞬间真的有了这样的感觉。她紧张的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是威廉。威廉先生死在了他的别墅里。” 麦考罗夫特的第一句话说完,凯瑟琳的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索性凯瑟琳是开了扬声器的。所以某人的声音透过电话还是在工作室里回响:“夏洛克已经到现场了。这件事情我给你开放参与的权限啊。但你要注意安全。” 凯瑟琳在工作室的办公桌前面站了一会儿,这套桃木和金属搭配的办公桌是凯瑟琳自己购置的,也是她的得意之作。 其实在很多方面,凯瑟琳都收到了威廉的影响和熏陶。威廉喜欢桃木质地的东西,也一直挺欣赏东方文化的。 人活着的时候总是有很多这样活着那样的讨厌和误会,但等人真的死了,就只有遗憾。凯瑟琳还有很多话没有问威廉,也有很多话没有对威廉说。 凯瑟琳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应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从地上那起了自己的手机,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了。随后我就会赶到的。” 第82章 chapter82 麦考罗夫特说的别墅实际上就是胆小鬼俱乐部地址。凯瑟琳心不在焉的在马路上拦了一辆黑色的士,对着司机报出了地址。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地转换,有时候因为红灯停一停,但总体来说已经很迅速了。 ——执着于复仇的凯瑟琳不在意路上的景色。她不再手头缺钱,也没有留下之前的怜悯之心。 出租车成为了凯瑟琳生活中的常用品,凯瑟琳渐渐能够理解夏洛克为什么要每次都要选择这个交通工具了。毕竟那是一个能偷了自己哥哥的银行卡给军医刷的人···也不知道他从俱乐部那里看出了什么来。 的士司机平稳的把车子停在了警戒线五十米之外。几乎所有让夏洛克接手的案子都是雷斯垂德经手的。如果是按照政绩来说,探长的职位不会还停留在这个层面上。所以目前的这个局面,一方面是因为麦考罗夫特要找人照顾自己的幼弟,另一方面应该也是探长拥有主持正义的良好品质。 不是所有人的人生价值都是为了出人头地的。凯瑟琳很能理解探长的想法。跟着夏洛克能够见证很多有趣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能够维持正义和和平之类的。所以是很好的互利互惠的行为。 这次凯瑟琳没有被拦在警戒线之外。那些探员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凯瑟琳顺便出示了自己的临时工作证——她现在也算是一个有编制的人了。 别墅的内部和凯瑟琳记忆中的没有任何的区别。法医小组正在勘察现场。这一群穿着白色衣服,带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和上次分尸案上的没有多少区别。 对于这些警察来说,收敛地上的尸体只是他们每天都要做的工作而已。 但对于凯瑟琳来说···这其实是一个挺悲伤的梦境。 凯瑟琳弯腰穿过了封锁线。她看见雷斯垂德站在尸体的边上和夏洛克在讨论什么问题。但只要看大侦探的表情,就能猜到他还没有看出什么头绪来。 军医和凯瑟琳几乎不分先后的赶到现场。看得出他刚刚给自己找了一份看似体面的工作。只不过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又一次因为夏洛克的召唤而变的岌岌可危了。 就现场的这些人来说,唯一还对凯瑟琳有点善意的就只有军医了。凯瑟琳对军医点了点头,各自走到了不同的位置。 ——华生自然是走到了夏洛克的身边,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凯瑟琳则是蹲在了尸体的边上,仔细查看尸体的细节。 夏洛克已经检查过一遍了。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查看是不会有仍任何的漏洞的。就现阶段而言,凯瑟琳并不希望和任何人交换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虽然他对凶手是谁,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但这一切,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证明。 “诺兰小姐,请你节哀。”探长在结束了和夏洛克的交流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凯瑟琳的身边。他用比较沉重的语气补充了一句:“福尔摩斯先生特地让我们保持现场,等你过来。” 探长会说这些并不是因为他需要巴结麦考罗夫特。只是大家都心里明白,这次凯瑟琳是作为受害者家属出现的,她的心里肯定很难过。 “她可不是那种受到惊吓需要毯子的家伙。既然她已经看过了,你就可以把尸体收起来了。”夏洛克站在不远处补了一刀。 “是的。我已经见过威廉最后一面了。后续的事情我也都会跟进处理,很抱歉因为我拖慢了你们的进度。” 这段话凯瑟琳说的彬彬有礼。之前所有的惊涛骇浪都已经被她压制来了内心的废墟之中。 只从威廉的尸体来看的,他死的相当的凄惨。十二次钝器击打,然而致命伤却是锁骨下动脉的那个抑制伤。 这是单方面的虐杀,凶手先是施加了各种物理伤害,让威廉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干净利落的结束了整个犯罪。 夏洛克估计奇怪于威廉为什么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的反抗。但这只是观察身体的初步阶段,要联想到异能者这个问题上,就算是夏洛克也要纠结一会儿——这是他知识的短板。麦考罗夫特未必会告诉他这个世界上除了巫师还有异能者的存在。 至于凯瑟琳——她的注意点从一开始就落在了异能者作案这个可能性上。她当然还没有忘记掉那个神秘的忽视异能者。如果不是因为诺兰先生的事情的话,她不至于忽略到这么一个细节。 一个人的力量真的是太有限了,独行侠注定不可能长久的取得胜利。凯瑟琳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额头,适当的表现出了一点脆弱的样子。 这就是为什么麦考罗夫特要管控mi6,而莫里亚蒂也要收拢一批精英作为手下。单靠朋友,实在是很难在这个圈子里混出一片天来。 凯瑟琳看着威廉被收入了裹尸袋里,有人给他的尸体标注了一个序列号。他会根据这个序列号被防止在停尸间的某个抽屉里,直到结案才会被安葬。 “这里有几个地方需要您签名的。诺兰小姐,如果心里难受的话,要学会发泄。”华生递给凯瑟琳几份文件和一支圆珠笔。 他给凯瑟琳的定位一直都是麦考罗夫特的手下。最近辛西娅女士已经不怎么出现了,统筹夏洛克生活的人变成了另一位年轻的带着眼镜的姑娘。 坦白说他们都不是很能适应没有辛西娅的生活,哪怕对于军医来说,新任职的这个女秘书更加容易搭讪。 而凯瑟琳依然是那个大学就读,偶尔管管电影进度的奇怪女孩。她看上去和007有很大的差别,也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 凯瑟琳偶尔会开一开蛋糕店,每周大约一两次的开业时间,开店的时候她会记得喂养一下贝克街的流浪猫,更偶尔的会看望一下金毛。 凯瑟琳看起来已经完全适应了在伦敦的生活。最近虽然她看上去又瘦了很多,但女士减肥总是可以理解的,华生从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什么。 凯瑟琳接过圆珠笔,简单的翻了翻文件。就是一些家属确认的信息——凯瑟琳很快在文件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很熟悉这套流程,唯一不熟悉的只是承认自己养父死亡这件事情而已。 这支圆珠笔不知道记载了多少亲属的悲伤,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这支笔在这类文件上签字了。圆珠笔的笔芯有些漏墨,凯瑟琳只是签了一个全名,就被弄的一手油墨。 “好了。谢谢。”凯瑟琳把东西还给华生。最后看了一眼裹尸袋装车的状态。 “尸体会被运送到巴茨医院的验尸中心,不出意外的话茉莉会参与对尸体的解剖,你的权限可以到那里进一步的勘探现场的。”这次和凯瑟琳说话的是探长,他看上去有些疲倦。 凯瑟琳多问了一句:“最近是有什么事情么?您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是另外几个案子,明明人死的很蹊跷,但上面不让过问。” 这些话也不是不可以对凯瑟琳说的。雷斯垂德虽然前几天还在缉-毒-的时候遇到了凯瑟琳,但这个所谓的上面和凯瑟琳应该是一起的——麦考罗夫特抽调了这几个案子,说是涉及国家安全,但实际上只是为了阻止他们继续查下去而已。 夏洛克被警告不要插手这几个案件。但夏洛克其实在那几个现场都勘探过,他也联系了一群流浪汉询问这里的情况。 可最后连华生医生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弄清楚凶手是谁。有人理所当然的猜测那个凶手是莫里亚蒂,大家显然都没有忘记这个最近比较低调的拿破仑先生。 但总又有那么一点违和感。夏洛克对此忌讳莫深,那件事情就这么让人难受的不了了之了。 凯瑟琳就站着看这么一群人忙忙碌碌的收拾犯罪现场。按照流程来说,这栋别墅里所有的东西凯瑟琳都还没有继承的资格。 凯瑟琳也只是看看。实际上她在等待那个威廉的养子到现场来。凯瑟琳和那个小男孩还没有见过,威廉生前有意识的让两个人错开,仿佛他们见面就会是一场灾难一样。 但他们两个人应该见上一面。 凯瑟琳从来没有收集过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因为她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可是,当这个小男孩在探员的陪同下走到凯瑟琳的身边的时候,她却突然举得,威廉不让他们见面其实是对的。 这个小男孩和威廉张的一模一样。凯瑟琳见过威廉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威廉穿着修身的马甲,虽然是黑白照片,但他就是能拍出艺术照的感觉来。 这个小孩子是威廉的孩子,威廉的···亲生儿子。 凯瑟琳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没有什么脾气了。她接受了威廉死亡的噩耗,现在更是能够坦然的走到这个孩子的面前,蹲下来和他好好的沟通。 “你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这个孩子身上的疑点有很多。最大的问题还在于,他为什么会是威廉的养子。从威廉的角度来说,有的是流程可以让这个孩子成为合法的存在,目前这样的不明不白的状态却是不明不白的状态。 “我不知道。”小孩子有一双很亮的眼睛,看上去非常讨人喜欢。当他直直的这么看着你的时候,还有种可怜兮兮的小动物的错觉。 “你是威廉的养子···你叫什么名字?”凯瑟琳虽然心里比较担心这个小孩子未来的去处,但从她的语气中,只能听到排斥和漫不经心。 “乔治·李恩斯。”小男孩回答了凯瑟琳的问题。他怯生生的样子让凯瑟琳看上去更像是那种童话故事里的恶毒继姐,天可怜见,凯瑟琳和他无论从法律上还是血缘上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个小孩未必如同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纯白无害。单是靠近他之后闻到的沐浴露的味道,就让凯瑟琳怀疑这个孩子之前到底在什么地方。 乔治的破绽远远不止这一点,凯瑟琳都懒得列举那些琐碎的细节,因为发现这个问题的人一定不止她一个,解决这个麻烦的也一定不是他。 凯瑟琳只是傲慢的点了点头,无所谓的回答说:“好的。我知道了。” 案件收尾的时候又是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凯瑟琳看过许多书,当然也能想到很多描写这一天景色的形容。然而问题在于,当你出于暮色的阴影之中,身边都是谜团的时候,你并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性质去关注周边的金色。 “凯瑟琳,你的状态不是很好,你这么回家我不是很放心。或许我可以送你。” “华生医生?”凯瑟琳有些诧异的看着和她一起走出现场的夏洛克和华生。他们看起来还有话要和她说。 “那真是谢谢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或许我们可以去喝一杯茶。”凯瑟琳很了解夏洛克的习惯,通常在思考一个案子的时候,他不会有胃口去进食,这会减缓他思考的速度。 “你这个时候更加应该有一餐丰盛的晚餐。我认识一家中餐馆···” “只是现在不想吃东西而已。我知道的那家茶室里也有主食。我们可以各自选择需要的事物。”凯瑟琳打断了华生的话,对上了一边事不关己的夏洛克的双眼。“一起?” 最后他们还是在凯瑟琳说的这家茶室里面坐了下来。这个茶室走的是中国文化的路子。但在英国这片土地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亚洲的国家多少还是只能统括出一个统一的称呼——东方。 所以茶室看似是中国风的样子,里面多几种茶具还是日本的款式。凯瑟琳能够分处这里面的不同来,都是不愿意提及的上辈子的事情了。威廉生前就非常喜欢这种地方,所以在有钱的时候,他们会到这里来庆祝一下。 这里的老板就是一个异能者。他开了这么一家漂亮的茶室,而他的异能,是能让一块地方静音。 这是很适合茶室的异能。老板不需要抽取这块地方所有的声音,他只需要抽取一部分,让这里的噪音分贝减小在一定的数值里,就能让客人们感受到茶室舒心的氛围。 第83章 chapter83 “我后天就要被抽调完成我的工作了。所以我不可能从头到尾跟进威廉的这个案子。这里面有很多的谜题为界,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凯瑟琳熟稔的对着菜单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凯瑟琳把菜单递给了夏洛克,接着说:“你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咨询侦探,如果把这个案件交给你的话,我想我也就可以放心的给你的哥哥去卖命了。” “你和那个胖子达成了协议?”如果那能被称作是协议的话——夏洛克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 “是的。具体的内容我不是很方便透露。不过其中的一条就是定期出勤。这是死命令···所以这也就意味着,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有可能已经结束了这个案件了。” “你有把柄落在了胖子那里···之前的几个谋杀案件真是无聊,你除了炫耀你的刀工和背景资源之外,没有动任何的脑子。” 茶室上点心的速度很快。凯瑟琳也很坦诚的点头。她一开始就不打算瞒过所有的人。杀人是事实,如果她因此吓到了华生,那也只能是一个遗憾了。 军医一口点心还没有咽下去,就被夏洛克的话弄的咳嗽不停。 凯瑟琳体贴的给他倒了杯茶,从她苍白的手指和纤细的手腕上,一点都看不出她能有杀人的能力。军医抬头,默默的看了看凯瑟琳漂亮的脸蛋,再想想她是在为谁工作的,这样也就能安慰自己。聪明的脑袋是决胜的关键,这可能涉及了一些深藏的原因,凯瑟琳或许也不想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那真是抱歉了。”凯瑟琳没有抬头看夏洛克。她动手给自己也到了一杯茶水,看着杯子里漂浮上下的茶梗,摆出一副算命的架势说:“只是牵涉里一个丑闻而已。公爵家的丑闻一旦传出来影响肯定不小,想现在这样处理并没有什么大错···毕竟总要有人给出一个答案。” “威廉和你只是养父女的关系?” “你应该知道,询问当事人只会得到这样或者那样的谎言。”凯瑟琳不想回答这种个人色彩很重的问题。她能够分辨出来,这个问题只是夏洛克夹杂私货,在对麦考罗夫特发出嘲笑来。 “说出你想说的。” 如果凯瑟琳想的话,她当然可以对夏洛克使用闪回,就好像她在犯罪现场使用的那样。那里的一些信息结合十几天前凯瑟琳在扑克牌宴会上看到的那些,都在指向一个即将清晰的答案。 “那个乔治和威廉可能有一些亲属的关系。dna的鉴定是不可少的。我也有理由怀疑,他当时可能在现场出现过。此外就是···你可以往超能力的方面研究一下,莫里亚蒂的手下已经不都是普通人了。” “巴茨医院的停尸间记录里,从八月开始,每个月都有这样的意外死亡案例。这些案例的出现频率应该是有规律的1/3/2/3/4,不是日期也不是密码。” “但威廉身边你最近只是每月死一个而已。基数过大造成的统计误差,这里面的问题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这些人的死亡并不具有共同性。” “但下手的人或许是同一个。” “你和他交过手?” “他在我的面前杀过人。”凯瑟琳皱了皱眉,认真的对夏洛克说:“相信我,那个画面并没有那么的美妙。我只能告诉你,死在我面前的这个人的死法和之前的也是不同的,多少有点因地制宜的意思。” “你去巴茨医院要做什么?”夏洛克的眼前闪过了无数的词条信息,这个时候不需要记忆宫殿,夏洛克要做的是在繁多的信息里筛选出他需要的。 任何貌似不相关的蛛丝马迹可能都和案件有所联系,有时候线索是藏在天气里的,有时候是死者的年龄,有时候可能只是路上的一朵花。 “你怀疑之前的尸体被人掉包过?前几天的运尸车着火事件?”夏洛克很快找到了凯瑟琳暗示的信息。 “那么多捐赠器官一次报销真是很可惜的事情。” 那个案件是夏洛克亲自结的案,运尸车并非自然着火,而是有人蓄意谋杀器官受赠者。只要那些器官衰竭的病人不能按时得到自己的器官,那他们就只能痛苦的自然死亡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着手点。我保证,你能从里面发现老朋友的踪迹,嗯···还有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惊喜。” 凯瑟琳跟进这个问题不是几天的事情了。十一月开始,这件事情就是凯瑟琳计划表里重要的一环,但一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 “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我不会给你再制造那种没用的案件了。你也可以把这一点转达给你的哥哥,鉴于他真的非常的不信任我的保证。” 夏洛克只是哼了一声。 两个人都知道,这次夏洛克照旧没能从凯瑟琳的身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夏洛克克制了自己一下,才保证自己不要转头看看坐在自己边上的华生。他从茶杯上依然能读出:瓷器、现代工艺品、水温176华氏度、边缘轻微磨损、茶杯储物柜是普通合成木立柜。 凯瑟琳的掩饰技能已经点满了。就算其他地方偶尔毛糙了点,有细微的漏洞,但单从基本演绎法来看,夏洛克始终都只能看到一串问号——真是比艾琳·艾德勒还要棘手。 ——?????? 凯瑟琳要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也刚巧是在这个时候,她的临时手机收到了来自麦考罗夫特的问候。 啊!那个家伙并不是单纯的问候了凯瑟琳。他同时也给凯瑟琳安排了第一次外勤的具体工作。大英政府都是这么空闲的么?这种明明只需要交给下面的人做的事情都要从自己的手机里亲自发出? 凯瑟琳一目十行的扫过了信息,然后关掉了临时手机。 “凯瑟琳,你又换手机了?” “并不是这样。事实上,我的上一个手机到现在还被某人扣留着。我们都知道那个某人是谁不是吗?军医,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那个家伙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大魔王。” 华生被凯瑟琳夸张的比喻给逗笑了。他们之后交流了一些喂养猫咪的心得。夏洛克在一边只是盯着茶水,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凯瑟琳收好了麦考罗夫特给自己配备的电话,那个手机的功能简单到令人发指,看上去是个智能机,但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之外,好吧,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定位的功能。 “那么我是时候该离开了。预祝我的行程顺利···不不不,事实上我这次的行程也没有离开伦敦。”凯瑟琳站了起来,她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英镑,放在了自己的茶杯下面。 临走的时候,她再次给了夏洛克一个提示:“福尔摩斯先生,注意你所能看到的所有镜面,那可能是救命的关键。” 随后,某个罪魁祸首就以轻松的姿态离开了茶室。至于之前他们约定好的要送凯瑟琳回家,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凯瑟琳还要到自己的工作室里做之后的准备工作。 [kingsman特工组织。接洽任务。] 这样的一条信息是在是简约的可以。况且也没有和约定中一样给凯瑟琳提供什么出国的机会。这样的情况让凯瑟琳有些不满。 但不满是可以被压制的。凯瑟琳在仔细的回忆之后还是觉得这种情况非常神奇。她确信自己在第伦敦势力进行检索的时候没有看到过任何和这个谍报部门相关的机构信息。 换句话说,这个情报机构的独立性和隐蔽性都在麦考罗夫特所掌控的mi6之上。 同时,这也一定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情报机构。 三天之后,凯瑟琳穿着自己一贯风格的风衣,站在了一家裁缝店的门口。 在英国的文化环境中,裁缝的地位及收入都颇令人羡慕,特别是服务于皇室的高级裁缝们,更是拥有不菲的遗产和服侍王族的骄傲。这让凯瑟琳联想到了女王陛下的制帽匠,那位长寿的女王已经先后更换了三个制帽匠。而问题是,制帽和裁缝都是终生职业。 然而凯瑟琳所在的这家裁缝店显然并不是只为往事服务的。他同样也负责为一些有钱人定制西装。定制的费用当然不菲,这里很符合特工们潜伏的需要。 凯瑟琳摩拳擦掌的站在这家店的门口,她酝酿了一下情感,接着就推门进入了这家店。 时代发展到了今天,西装已经不再是针对男性客户的唯一需求了。这家店看上去并不是如果他的外表那样保守念旧,这里推出了针对女性的西装定制服务。只不过生活中需要这种高级定制西装的女性实在不多,所以当凯瑟琳对店员提出自己的要求的时候,还是被店员用隐晦的眼神看了一眼。 ——公-费出游的乐趣就在于不要最好的,只需要最贵的。能够让某人破费的事情都是凯瑟琳津津乐道。 但凯瑟琳也可以用黑面包和白面包的猫粮打赌,麦考罗夫特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件是从这家店里购买的。 这是伦敦最好的裁缝店,而福尔摩斯竟然没有选用最好的裁缝。问题明晃晃的摆在那里,看来我们mi6的掌权者也不是没有发现这家店的问题所在。 “一号休息室空着,我带您去记录一下数据。”店员的服务非常的到位,这里本身的装潢也足够让人心生好感。 “谢谢。”凯瑟琳跟着裁缝进入了所谓的一号试衣间。 凯瑟琳表现的像是第一次定制西装,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作为一个在时尚之都长大的姑娘,巴黎并没有能够教会凯瑟琳成为一个厉害的时尚鉴赏大师,她看上去更适合做一个走街头路线的年轻人。 “好了。女士,你的腰背曲线非常漂亮,这套西装一定很让人期待。”凯瑟琳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裁缝——这种气质看上去不应该是个简单的服装类工作者。从他手心的老茧也能够看出这一点——长期接受现代化机械训练、肘部的肌肉曲线说明他也有不错的格斗基础。这个人穿着的西装面料和店里的样品有很大的区别。 凯瑟琳的问题张口就来:“你身上的这种面料提供定制吗?” “···这是我们的工作服,并不适用于上流社会。” “但这是防弹的材料。恰恰相反,我觉的这可能很适合我。” 从刚刚进门开始。凯瑟琳就观察了更衣室的全部布局。这里自大的奇怪之处在于那面更衣镜。这种并非双面镜的质地看还是存在微妙之处,有点像是某种高科技的设备。 凯瑟琳用手在镜子的边框上抹了一把。左手闪回短信息表明这是一个巨大的指纹鉴定机械。很多人都使用这面镜子打开过这个神奇的机关。 闪回中表现的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性——漂亮的西装、绅士的外表、性感的腰部曲线。 咳咳,最后一项还是划掉的比较好。凯瑟琳早早的通过闪回记录下来那几张出镜率比较高的脸庞。麦考罗夫特给她的这个任务试水的性质更大一点,初步接洽有很大的自由性,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凯瑟琳想怎么来都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第84章 chapter84 “没有必要这么紧张,只不过是受人之托为人办事。mi6想和你们洽谈一二。我是中间人,没有别的意思。” 凯瑟琳看到裁缝紧张的样子。说他是个特工或许更加合适一点。这个家伙的玳瑁眼镜看上去也很有问题。这玩意儿应该是这个组织的标配,和这个家伙这张脸还是很匹配的。 “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有什么误会。”对方似乎评估了一下凯瑟琳的战斗力。随后他很快收回了刚才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手枪,重新回到了绅士的状态。 凯瑟琳若有所思的微笑,这看起来像是绅士的品格···所以是战斗绅士么? “你好。我是凯瑟琳·诺兰。”凯瑟琳和对方握了个手,对面的绅士貌似不经意的在凯瑟琳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对于一个和外人保持距离,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的人来说,这么一下实在是太突兀了。凯瑟琳几乎在对方收手的同时,就把肩膀上面附着的微型窃听器给刮了下来。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那个特工。那个家伙被发现了之后,脸上露出一副你肯定知道这一切的表情。 高汶在看到这个女人进店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违和感。这不是一个日常定制西装的人,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自带了我要踢馆,我是来挑衅你们的背景音。 所以高汶不得不临时客串了一下裁缝的职务——他确实也会做这个,不至于砸掉kingsman的招牌。 直到对面的女人自报了诺兰这个姓氏,梅林通过眼镜第一时间把信息传送给了高汶。 ——诺兰的事情在贵族圈子里并不是一个秘密,很多人都知道诺兰事件的前因后果。这是一个标杆性的问题,但kingsman的资料库里,还有早年诺兰先生被推荐进入王特培训的相关信息。 巧合的是上一任高汶推荐了诺兰先生。kingsman惯常收录的是低等的勋爵,本来像诺兰先生这样的高等贵族应该是受到保护的对象。但怎么说呢···诺兰年轻的时候总有点p的情节,叛逆的组建乐队,想要做一个拯救世界的特工。 那个年代谁都崇拜詹姆斯·邦德,就算是现在这个特工都哭晕在浴室的失意年代,不是还有很多人在做关于超级英雄的美梦么? 诺兰先生是输在跳伞那个环节的。归根结底这还是遇到了猪队友的情况。诺兰本来很有建设性的在空中组织自己的同期进行了一对一帮扶,结果到他拉下降落伞拉环的时候——他确实选对了时间和地点,但一个同期也同时拉下了降落伞。 这就导致他们的降落伞勾结在了一起,两个人倒霉的双双出局。 老牌组织的缺点就在于对于姓氏有出乎意料的敏感度。凯瑟琳报出了诺兰这个姓氏之后,就自动被归档到了诺兰亲属的范畴里。梅林在资料库里找到了凯瑟琳的信息,一个本来该死的人,五岁夭折的凯瑟琳·诺兰。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里面有很大的幺蛾子。 然而kingsman是为了世界的和平和高层的安全,他们并不接受任何的委托业务。 高汶看凯瑟琳的眼神有些诡异。当然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时候有人会打开一号更衣室的门。 凯瑟琳看到的是一个穿着休闲衫的街风男孩,外貌都是其次的,这个家伙如果拟人的话,一定是个小柯基。 一瞬间,凯瑟琳就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开关,她突然意识到王牌特工是她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大概是在这个bbc电视剧世界里呆了太久了,突然进入了电影副本,凯瑟琳一下子有些猝不及防。 王牌特工讲述的是十七年前的一位特工在任务中为保护同伴而牺牲,他的牺牲保护了所有同伴,kingsman成员之一的哈利·哈特找到其家属并且赠予了其子一枚属于金士曼特有的项链徽章。 十七年之后小孩长大了,陷入困境,打了求助电话被训练成了特工最后做了救世英雄的故事。 艾格西是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当这个人活生生的出现在凯瑟琳面前的时候,凯瑟琳也还能好奇的猜测一下,她现在在哪个时间节点上。 如果是走剧情的话——一个叫瓦伦丁的人在情人节那天会派发很多电话卡,接着是利用电话卡让地球上所有的人自相残杀,瓦伦丁会提前给各国政要植入可以抵制电话卡的芯片。 但这是福尔摩斯的世界,如果真的有政要发生了这种事情的话,不可能被忽视掉的。 情人节已经过去了,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世界的融合注定会发生一些可喜的变化,凯瑟琳放松的留下了名片,一点都不愿意回想自己过去几天做的那些复杂的功课是多么的徒劳无功。 简直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这种特工组织根本是有益无害的,调查只会破坏他们的独特性,别的地方一点用处都没有。 凯瑟琳很泄气的走出了更衣室。她坐在了店里的大沙发上。 “所以诺兰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不不不,我只是开始纠结之后的报告要怎么写了。当然···请相信我,我认为你们和官方一定能求同存异的得到一个很圆满的答案的。” 又是三天以后,凯瑟琳的这个说法得到了圆满的印证。 这次凯瑟琳被外派到了巴黎的一个普通社区里。这种程度上的外派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麦考罗夫特的这一安排就像是把她从学校打包回了自己的家里。这种抠字眼找约定漏洞的行为···麦考罗夫特最多只有五岁,不可能更多了! 凯瑟琳有些烦心的换了套礼服去参加目标所在的一场晚宴。 法国是凯瑟琳的本土。她可以在家里寻找一百种远程杀人的方法,虽然离开了几个月的时间,left这个名字也稍微冷却了一些,但这种程度的恐-怖-分子,要解决起来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这只是针对kingsman的第一场评估,凯瑟琳也不是要做一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在mi6的清单列表的一系列评估中,战斗力、威胁性、内部稳定性都是重要指标。 严格来说这种事情应该归结在mi5的工作范围中,但维多利亚已经不在官方活动中路面,她的威慑力逐渐减弱,携带了一部分亲信的信息潜伏在了阴影中。 至少明面上,麦考罗夫特已经初步接管了mi5。但他并不可能完全接管两大谍报机构。他只是代为接管的,随后还要把事情交付给上面委派的新任管理人员。 对于从-政-的人来说,有一条铁律是不应该被忘记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控制和掌管,君权至上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所以你永远不可能一言堂的决定一切,即使是首相,也要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潜在威胁。 谁能在浪尖停留更长的时间,谁就是名利场里的佼佼者。 更粗暴的讲法是交换。拿一个有用的信息交换另一个,用一个有用的人交换另一个,甚至是一条生命交换另一个。 凯瑟琳不喜欢穿高跟鞋。但在需要的时候,她也不介意穿着这这种精妙的装备,给自己的魅力增幅。 她此行的目标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是为了辅助这些王牌特工。她要保持自己的独立和客观性。说的通俗一点,她只需要看戏就可以了。 这听起来多少有点枯燥乏味。不过对于现在的凯瑟琳来说,只要不是去参加那个七大姑八大姨颓废大叔组成戒断讨论会的活动,就已经是最大的喜事了。 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当然因为这里是巴黎的原因,宴会的礼服总是要更加的争奇斗艳一些。设计师的得意之作可以用具体的金钱数目来衡量,就好像凯瑟琳身上穿的这套蓝白色的礼服。据说是某位俄罗斯的艺术家根据自然景物设计的。 这件衣服也确实非常漂亮,让凯瑟琳这个不喜欢长裙拖累的人感受到了舒适偎贴,柔软的绸缎穿在身上有一种微波拂过的凉爽,这件衣服的灵感也来自于此。 凭借着一点,凯瑟琳就成为了这场宴会的一个小焦点。 为什么说是一个小焦点。因为此时此刻有人比凯瑟琳还要吸引全场的瞩目。 一个西装革履的绅士抱着另一个绅士的大腿,痛哭流涕的叫着求你不要离开我。这个戏码如果换了一男一女上演的话只能说是恶俗的。但目前看来,当事人两位男士倒是足够上头条的刺激。 两位男士用自己丰富的肢体语言表达了一段让人揪心的爱恨情仇。不能说是闻着伤心见着落泪,但凯瑟琳分明看到,不远处kingsman的目标人物已经饶有兴致的往这个方向走来。 虽然拿不到kingsman活动的具体信息,但mi6还是凭借自己独特的一套情报系统对他们的活动做了一个虚构模拟。 凯瑟琳这里得到的信息是于一个富商购买了一种-军-方的-武-器,对人口密集型的城市有巨大的威胁。况且这位商人的背景不是清清白白的那种,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上了很多个组织的关注头条。 kingsman也关注了这个项目。现在看来,他们派出的应该就是艾格西和哈利了。一个是加拉哈德,一个是···凯瑟琳不知道艾格西在没有瓦伦丁日之后,他的代号会是什么,但总是,他看起来不错,也还跟在他的导师身边。 “请问出了什么事情?”富商理所当然的上钩了。光鲜亮丽的外表对于潜伏也是有一定优势的。特工如果都是大众脸的话,坊间也不至于留下来这么多传说了。 凯瑟琳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位绅士顺口的编造出一段确实狗血的感情戏——身处下位的艾格西在给自己找了个妻子之后,才发现自己真爱的是哈利。然而哈利已经从当初那段灰色的感情中抽身而出了。于是现在两个人走的是我爱你,你却不爱我了的剧本。 两个特工当然都使用了化名,口音也经过了伪装,粗略一看几乎没有什么破绽。凯瑟琳强忍着笑意,她总感觉哈利·哈特先生很嫌弃艾格西抱大腿的样子。 这次的富商是个很有罗曼蒂克精神的人。作为一个体重在三百五十斤以上的胖子,定制礼服都未必能够做到他的尺寸了,他却喜欢一切粉红色的事物,尤其是爱情故事。 凯瑟琳借用自己的情报网了解过关于这个家伙的情况。她和这个人之前没有过任何交涉。毕竟这种一看就会被炮灰的、充满了奇思妙想的史莱克,还是不要勾搭的为好。 倒是辛苦了两位绅士,被用一种饱含热泪的同情的眼神瞩目着。看来哈利和艾格西这次不仅仅是拿错了剧本,还错误的进入了动物园···他们是被围观的那两个。 第85章 chapter85 然而这个富商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开始的时候,凯瑟琳看到艾格西顺利的凭借自己市井小混混的手法得到了富商作为开锁钥匙的袖扣。 他的手法足够高明,但这并不意味着受害者就一点感受都没有。在他们走了之后,富商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钥匙被偷走了,联想到之前那两个反差巨大的家伙,答案很快就被找到了。 警报在第一时间被拉响,凯瑟琳和一众衣着华丽的女士都被保安疏散到一个宽敞的房间里。这是防止女性来宾里有混入的特工···不过要说这个富商也真是够倒霉的。 ——凯瑟琳之前稍微观察了一下,就发现起码有三到的四个特工混迹在之前的环境中了。这些人来自不同组织,风格各不相同,好像还有一个脸熟的雅贼看上了墙壁上挂着展示的一幅世界名画,在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什么奇葩古怪的事情都在发生。 之前哈利和艾格西的表现也不只是为了博人眼球,事实上如果这两个人不打岔的话,那个富商和很可能已经开始了对于武器的展示环节。这是很危险的,这种东西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 凯瑟琳撤退的时候不当心踩到了边上一位女士的脚背,她穿的是高跟鞋,这就意味着对别人的伤害指数成倍的增长了。 好吧。其实凯瑟琳是故意的,这就是她所谓的高跟鞋的加成功能。这位女士显然没有旁人那么好的教养,随着一个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凯瑟琳连连道歉,就此取得了全场的关注。 肯定有人认出了凯瑟琳的身份。毕竟很多夫人和自己的丈夫关系紧密,对于自家丈夫的一些秘闻也有所了解。 这位没有死掉真是让人意外。外界的看法是left已经死在了那架追回的直升飞机上。十几天前轰动伦敦上层的案件造成的动荡远远不是用天为单位就可以消弭的。 left的势力平时都比较隐蔽,所以大家都只是猜测她的势力崩塌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只是现在看来,凯瑟琳一副完好无损的样子,那她势必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或许占到了更多的优势也是有可能的。 聪明人之间交换了眼神。笨蛋之间交换了话语。凯瑟琳的动作得到了她预计的效果,在几位夫人上前劝架的时候,凯瑟琳还挑衅那个被踩到的倒霉蛋。 于是保安不得不头疼的把她们分隔开来,防止凯瑟琳和另外那个女人自相残杀,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当走到人数稀少的转角,凯瑟琳利落的给了引路的保安一个昏昏倒地,估计等这个可怜的家伙醒来的时候,世界已经再一次和平安定了。 此时两位王牌特工就没有凯瑟琳那么漫不经心了。富商虽然看上去智商不怎么样,但愚笨的人总是会有一点固执的坚持。富商知道自己不能的丢失这个重要的武器,所以就花了最大的代价做了安保的活动。 像是红外线机关-枪这种老牌的机关设计早就已经不在现代化安保系统的规划之内。有钱和关系网能搞到这么危险的武器的富商,自然也能弄到一套非常出色的安保系统。 ——这里的机关有些过分别出心裁了。 声控系统必须在整条走廊完全没有声音的时候才会放开权限。否则在吵闹的情况下通过,面对会是,密集的子-弹和先进的声波武器。 最麻烦的是通往保险柜的路径是三向的,随便走错一个都是在浪费时间和增加危机。目前谁都不知道的走错的代价,但留给两位特工的时间显然不够他们仔细的分析危险系数了。 “十点钟方向一个小队上来了。走一三两条通道,迅速离开这个地方。”梅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艾格西和哈利对望了一样,两个人默契的分两条道路往前走去。 牛津好过布洛克的说法在这个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两位特工都很默契的放弃穿鞋,赤着脚悄无声息的的往前走去。 凯瑟琳这边摆脱了所有人的监视。她只需要可能出现的别的特供机构。就很顺利的进入了富商的卧室。 宴会开始的时候凯瑟琳和那个富商握过手,她特意选择了左手,虽然这有些突兀,但凯瑟琳也凭借这个动作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这个富商准备了一个直通保险柜的密道,从他的卧室垂直在保险柜上方六米。这个错位在平面图上的不容易发现,就算是观察三维地图,也会因为房屋结构的错位而忽略这个显而易见的通道。 所以说,这个富商最大的成就是他聘请了一个很好的建筑师。这个建筑是三年前刚刚设计的,这次是第一次使用。换句话说···不对! 凯瑟琳皱了皱眉,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个细节。很奇怪不是吗?能够设计这种建筑的设计师,竟然没有给这栋建筑署名。——凯瑟琳不怎么相信这个建筑师的名字真的叫做吉米。 不过也是有可能的——吉米·莫里亚蒂? 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猜测。当凯瑟琳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第一次打开了工作耳麦。这个蓝宝石耳钉的设计非常漂亮。 但从外表来看,蓝宝石并不比两克拉的钻戒大多少,谁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通讯设备,毕竟矿物对于信号的干扰是很大的。 除非这并不是正真的蓝宝石,用化学材料合成的宝石能够到达以假乱真的程度,其实也没有多大的难度。只需要设备到位··· 但这次,信号并没有能够传出去。凯瑟琳不认为这是后勤部门的故障,但如果不是的话···他们这次恐怕就有危险了。 凯瑟琳第一反应是这里即将会爆炸,因为莫里亚蒂最近喜欢做这种事情,她不确定所谓的危险武器在面对大爆炸的时候会不会产生连贯的反应,凯瑟琳对于武器的掌握还停留在几年之前。 富商房间的这个密道已经被打开了。凯瑟琳看了一眼那个黑洞洞的入口,人们总是本能的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但凯瑟琳已经知道了这个入口里就是电梯,她知道这个地方有多深,但凯瑟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重新关掉了密道的入口。 离开富商的房间之后,信号依然不是很好,但悉悉索索的也能够听到联络室的声音了。那些人信誓旦旦的告诉凯瑟琳耳麦有多么的靠谱,绝对满足所有任务的需要,结果呢?还不是第一次任务的时候就掉链子了! 凯瑟琳站在这条走廊里,她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决定按照kingsman之前走过的路线来前进。 在凯瑟琳关上了富商的密道之后,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出现在了房间里。中年男人的身形慢慢的清晰起来,房间里的落地镜子照出了他不怎么俊朗的脸。 ——这个家伙的脸上有一条血线,像是被指甲拉了一下。 这位忽略异能者在镜子前面照了照自己的状态,确认自己并没有被凯瑟琳发现。 他已经跟踪凯瑟琳很多次了。有时候一次跟踪是时间也很漫长。这个女人并没有她外表看上去的那么脆弱。很多琐碎而危险的事情贯穿在她普通的生活中。最让人忌惮的是,她仿佛总是能够遇见到危险的存在,比如这一次,她又一次逃脱了死亡的陷阱。 如果凯瑟琳选择进入密道的话,那她就会和富商一样死于非命。那个胖子现在就躺在密道的某一层,死的相当凄惨。 可是既然凯瑟琳躲过了这一次,那么忽略异能者也不会再凑上去杀人。莫里亚蒂交代的任务到这里就已经全部完成。十分钟之后,建筑物的顶层会有直升飞机过来接他。 然而通往顶层并不需要十分钟的时间。忽略异能者重新出现在镜子前面。他露着凶光的眼神中多了更多懊恼的情绪。他轻轻的碰了碰自己被抓伤的脸颊,伤口轻微疼痛,并且与之相对的,是脸颊上夸张的红肿。虽然只是破皮了,但这种伤口留下的难堪却是不可估量的。 异能者阴沉沉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关闭的密道。自从为莫里亚蒂服务之后,他已经为他杀过很多人了。从来没有人给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那些特工没有、那些异能者也没有。 但这个胖子做到了。怎么能放过这个家伙呢——异能者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重新打开了密道,把胖子的尸体从里面拖出来。人已经死了几分钟了,这个富商发青的脸色暴露了他死前的挣扎,他胸口的穿刺上已经不再流血了,然而随着异能者的分尸,尸块还是粘连出一些红黑色的血液。 场面惨不忍睹。 可是走出门外的凯瑟琳并不知道门后的这一切。她在这条宽敞的走廊上左右张望了一下,短暂的犹豫之后,凯瑟琳拒绝了后勤组回到大厅的专业建议,重新关闭了自己的耳麦。 三分钟后,凯瑟琳站在了两位王牌特工之前站着的位置上。其中的两条路明显有人走过了。绝对安静的环境并不存在,两边都是走到走廊中段的时候就被机器识别了出来,不难看出稍后两边都是经历了一场人机恶斗。 不过走廊上没有留下什么血迹,kingsman的西装自带了防弹功能,看来两边都是顺利过关的。 这只能是没有选择之后的选择而已,随便一想就知道,这个富商肯定不会走这里的道路去开他的保险柜。别的不说,就算是给那个胖子足够的时间,他也不可能走过这片几乎坑爹的障碍环境,更何况上位者都是很惜命的,结合一些其他的原因,这里的三条路的机关,只能是给外来者的陷阱。 这是一条不得不走的陷阱。凯瑟琳看了看走廊的尽头,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的强烈。结合这一路上观察到的情况,无论是参加舞会的宾客还是侍者的表现,凯瑟琳渐渐排除了这里出现-炸-弹的可能性。 那如果不是-炸-弹呢?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我们作为建筑师的莫里亚蒂先生有着巨大的犯罪智慧。只不过这里是法国,凯瑟琳的地盘,就算尊敬的吉米先生事先三年就开始筹划,凯瑟琳也要让他遭受一点教训了。 凯瑟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处理掉了几个探头。一个轻巧的幻影移形就站在了走廊的尽头。 用巫师的手段去做特工的工作,大材小用倒是算不上,安全系数绝对是有保证的。 凯瑟琳走到了这个地步,几乎是从幕后走上了台前。她更加小心的给自己使用了一个盔甲护身,随后打开了通往保险柜最后的一扇门。 一开门,迎接凯瑟琳的就是两梭-子-弹。碰碰啪啪的打在改良后的盔甲护身上,双方重新见面。 哈利和艾格西已经在保险室里停留了一段时间了。这个地方有信号屏蔽,而且专业的程度超过了一般的实验室。可惜保险柜和整个墙面焊接在了一起,暴力破除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有钥匙···这里有三个锁眼,该死的有三个! “我是来帮忙的。”凯瑟琳举起手来,示意自己不会产生什么威胁。 但两位特工显然都看见了她脚上踩着的高跟鞋,难道凯瑟琳是通过高跟鞋走过这里的-枪-林弹雨的么?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她是政府工作人员,进门的时候还用诡异的方法挡掉了两梭-子-弹。这让两位绅士在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的时候,还是不敢放下手中的-枪-支。 第86章 chapter86 “别着么对着我,我真的是来帮忙的。更何况我只是mi6的临时工,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忠心。”从凯瑟琳的身上,很容易就能够看艾格西以前的那种街头混混的状态。 虽然她掩饰的比艾格西好很多,口音也不是伦敦西区那种工人阶级的含糊口音,但根本上,还是能透出一些和艾格西同类的感受的。 “抱歉,女士。”哈利对凯瑟琳做了一个简单的评估,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梅林大魔法师的意思。总之哈特先生率先放下了对着凯瑟琳的-枪-支。随后艾格西才不是很满意的跟着收好了-枪-支。 这是善意的表现,但不代表面前的两位男士就是无害的了。在这么接近的距离上,只要两位男士想的话,那制服凯瑟琳的方法还是有很多的。 “放松···绅士们放松。你们面对的是一个文职人员,并且对王牌特工的文化向往已久。我已经关闭了所有对外传输信息的功能,从各方面来说,我都是向着你们的,并且我也没有太大的威胁。” “当然,诺兰小姐,我曾经和诺兰先生有过一些交集,您是可以信任的。”哈特先生的心理战术可能已经点满了。虽然明知道他只是在套话而已,但凯瑟琳还是对他心生好感。 “我们还是先解决面前的问题吧。虽然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铁疙瘩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所谓的威胁性武器。 “你有什么办法?”艾格西不是很乐观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与其相信她的能力,不如等待梅林能够给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最让某只柯基犬闷闷不乐的是凯瑟琳吸引了哈利的全部注意力,这样在外勤中是很危险的···咳咳,或许我们的柯基犬只是吃醋了而已。 “嗯···那就让我们来见证一下魔法吧。”加入mi6之后,很多对于巫师的管控条例对凯瑟琳都大开方便之门——其中本来有一条:不要对麻瓜使用魔法,现在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凯瑟琳抽出自己的魔杖,对着复杂的密码锁念了个阿拉霍洞开。如果按照正常的开锁流程的话,要打开这把锁起码需要三十分钟以上,前提还是开锁的人受过专业的技术培训——特工级别的。 现在凯瑟琳一句魔咒就解决了问题。 站在保险柜的前面,三个人都能清晰的听到保险柜锁发出的‘咔嚓’一声。这意味着凯瑟琳的魔咒真的发挥了作用。 现在,两位王牌特工。定力比较强的那个,把注意力放在了保险柜上,而另一个,则是对着凯瑟琳一脸好奇。凯瑟琳在艾格西的打量下冷静的收起了自己的魔杖。 “嘿!你这样真的太神奇了。”艾格西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凯瑟琳的袖子。 凯瑟琳对她礼貌的笑了笑。从他的手里把自己礼服的袖子抽了出来。她的另一个衣袖里露出了一个魔杖尖,足够艾格西看个明白了。 “这样可能不是很好,一个绅士是不会偷窃别人的随身物品的。然而我还是不得不说,你的手势非常好,差一点就骗过我了。” 凯瑟琳说的当然是客套话。毕竟她对于溜门撬锁上房揭瓦的心得也是很多的。在场的三个人虽然只有两个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但此时他们遵循一个共同的道理,这个道理哪怕是时下的很多特工类影片都会提到——那就是不要轻易打开一个保险柜的大门。 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机关呢? “或许你应该再一次展现自己的魔法?无论你是神仙教母还是别的什么···”艾格西的话说的可不是那么的礼貌。 凯瑟琳看了看这个保险柜,示意周围的几个人都后退一些。她对着保险柜的门随便使用了一个魔法,随着保险柜的门无声的打开,一对细碎的块状物体从门里滚到了三个人的脚边。 “shit!这是什么东西!”艾格西认出了这玩意儿是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凯瑟琳没有再看保险柜里的东西。反正那一定不可能是该死的武器了。 这个时候,所有的问题都能够想明白了。诡异的建筑风格并不是出自设计师的才华,如果这栋房子一开始就是危房的话,那这种钢筋的排布就是合情合理的。 回头直升飞机在顶楼一停靠。整栋楼就像是豆腐渣或者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下子倒掉了,把所有的东西都埋在下面,对外还能解释成意外事故。 但这个操纵全局的家伙大概忘记了这里是法国,而凯瑟琳目前的魔咒水准···咳咳,如果单从魔咒水准来说的话,她已经能和七年级的学生媲美了。 我们需要到楼顶上去。 凯瑟琳最后看了那个尸块一眼,确认了这是那个倒霉商人的尸体。到这里,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之前房间里窥探的目光也不是错觉。 凯瑟琳反而是松了口气,她迅速的抓住两位绅士的衣领,带着他们立刻使用了移形换影。 这个魔法只能到达去过的地方。也就是说,如果你只是在电视上看过一张图片或者视频,那就不能够使用这个魔法。但凯瑟琳为了今天的活动,事先是过来踩过点的,去个顶层实在耗费不了什么力气。 两位特工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花,面前就是另外一幅风景了。 直升飞机降落升卷起的风把凯瑟琳精心梳理的发型都弄的一塌糊涂。更糟糕的之前站在直升机降落绳边上的家伙再次隐去了踪影。 但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好好沟通一下就离开呢?凯瑟琳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使用魔法的习惯,她支了支站在自己身边的王牌特工——艾格西的脸色只是有些发白,这说明他是经受过训练,移形换影和高空跳伞毕竟不是同一种科目,想要当做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过,往往需要庞大的魔力作为基点。 一般的巫师还是比较习惯使用飞路粉来满足日常生活的交通需求,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嘿!帮我把那个直升机的升降梯给打下来!” 艾格西下意识的不想接受凯瑟琳的命令,哈利倒是很利索的就把升降梯打断了。 这个时候直升机已经升空了一段距离。连带着升降梯也升到了头顶的地方,凯瑟琳不用看都知道他们已经接到了需要接送的人,而不是所谓的按照合同上的规定按时启动直升机。 也就是说,这架直升机从一开始就不是用来送富商的,这是莫里亚蒂给那个异能者准备的逃生工具。 也几乎在射落楼梯的同时,几个人的脚下开始出现了剧烈的晃动。也不知道这栋楼一开始设计的时候用了什么机关,但那一定是时候检查不出的小手段。中午十二点三十分,整栋大楼开始崩塌,周围的人员开始有些着慌了。 “这栋楼竟然要塌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站在平台上指挥直升机的工作人员大声招呼着,他们的语气惊慌,显然事先并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 “什么!你在开玩笑吗!梅林···”艾格西扶着自己的玳瑁眼镜,似乎是气急败坏的在和自己的总部联系。 “看来我们在这里就要分开了。”哈利·哈特先生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仍然非常冷静。他收回自己的银色手-枪,绅士的向凯瑟琳告别。 “不一起逃么?” “我们接到了补充任务,需要护送一个重要任务离开现场。凭借您神奇的能力,想要独自离开这里应该并不困难。”哈特先生说话实在是风轻云淡,这种说法如果是从艾格西口中说出来,会带有很强的挑衅色彩,然而由哈利说出来的时候,却显得非常的温和。 看看人家这种才是真正的绅士风度。想某人那种只会使唤和招揽的,绅士技能完全不到家。 凯瑟琳看着哈利和艾格西从边上的消防楼梯准备下去,紧跟着问了一句:“这种环境里,你们下去就会被埋在里面,这栋建筑的很多材料是全水泥块的,里面根本没有注入钢筋,这里倒塌的速度不能用一般的爆破公式计算,如果我是你们的后勤魔法师的话,我会建议他改变这个命令。” “但我们总是要做到最好的。”也总是要有人去做这些。 凯瑟琳被哈特先生的眼神和语气感染了一下。这种共鸣只产生了很短的一瞬间,毕竟凯瑟琳不是一个容易被灌鸡汤的人。 随着裂缝蔓延到房顶,一部分的顶部开始崩塌,之前几个停机坪上的工作人员有的逃走了,有的就此掉在了楼层的裂缝中。灰尘和轰隆的声音成为了周围的主旋律,这种地动山摇的状况对于周边的建筑来说也是不小的灾难。 凯瑟琳站在原地咬了咬唇,按照她的能力来说,就算只是最后一瞬间在逃脱,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但这两个人呢? 凯瑟琳往边缘的地方站了站,这个位置虽然不是很稳定,但是方便凯瑟琳居高临下的看到两位特工的所有行为。他们都很灵巧的在消防梯上攀爬,这种有些滑手的钢材结构对他们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只不过整栋大楼都是豆腐渣工程,这种钢材自然也不是很经得起成年男人的踩踏。哈利在艾格西的下方,他的每一步都扫掉了不稳定的焊接钢材,防止年轻的特工有踩空的危机。 而年轻的艾格西的视线则紧紧跟随自己的导师,他们的身上有固定锁,但谁都知道,大楼即将坍塌,所有固定在这栋大楼上的锁链都是没有安全保障的。 这栋奇怪的会所一共是六层,高楼风吹的凯瑟琳的礼服翻飞,这个时候的凯瑟琳给人一种海浪浪尖的错觉。 然而即使是最老练的特工,遇到连续踩空三节梯子的情况,也还是难免悲剧。 这种diehard1式命垂一线的经典镜头让人心都悬到了嗓子眼里。凯瑟琳本来是没有打算帮助这两个人的,她今天已经做的很多了。 但此时此刻,当她看到艾格西紧紧拉住自己导师的双手攀着一块单薄的,有钢筋的突出物的时候,她还是有所触动的。 凯瑟琳对这两个还在她关照范围里的特工使用了一个漂浮咒。上次黑酒吧喝下的那杯酒让她的魔力翻倍,后续也还有不少的增长,否则早半年的凯瑟琳,要用着这种强度的魔咒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艾格西紧紧的抓着哈利,当他横下心要把哈利拽上来的时候,他另一个手抓着着力点一下子垮下来了。 骤然出现失重感意味着他们正在往下坠落,如果只是从五层掉下去,那还是有生还希望的,可是算上等下要掉落下来的水泥,艾格西的心沉到了谷地,估计这次梅林只能个他们收尸了。 预计的痛苦并没有来袭。作为特工,即使已经身处绝境,也不应该轻易放弃。艾格西在掉落之前做好了自己所能做好的最好跳楼姿势。 “睁开你的眼睛。我觉得你们已经安全一半了。” 安全一半?这是什么见鬼的说法,就算梅林的头发已经掉光了,那他也不是亚瑟王时代的那个梅林,人都掉下去了,还有什么安全的可能! 第87章 chapter87 艾格西的这个念头还没有过去,就意识到自己被人悬在空中。接着他们就再次回到了平底上——真正的平底···脚踏实地的感受真是太好了! “谢谢。”在看到距离他们不远的凯瑟琳的时候,一切不科学的事情就得到了解释。坦白说,如果不是凯瑟琳的发型太过于超时代之外——顺便说,她的这一个鸟窝头可不是那么的符合潮流。 不过除此之外,诺兰小姐的那套蓝色礼服倒是衬出了一丝大牌时装秀的感觉来。 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如同巨人倒下前绝望的呼喊,或者也可以形容为一个丰碑的坍塌。灰尘弥漫到天边,模糊的轮廓从远处看去更像是死亡前的预兆。巨大的阴影从废墟上升腾起来,周围的人忍不住捂住口鼻,谁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灾难出现的总是这么的突然——但这显然是人祸。 “看来我们及时逃出来了。”凯瑟琳看着远处的那摊惨状,漂亮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你甚至看不出她有一丝的不愉快。 “你看起来很开心?” “为什么不?”凯瑟琳安静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喜悦的气息。 “这栋楼塌掉,连同周围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死在里面了,这似乎不是什么很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情吧!” 这话说的凯瑟琳就不是那么开心了。凯瑟琳喜欢猫科动物,犬科动物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吸引力。而且凯瑟琳自己也挺像是猫咪的,当然不是黑面包白面包那种,威廉以前说过她很像是俄罗斯蓝猫1,混血的那种,威廉还拿了照片给凯瑟琳看过。 虽然凯瑟琳不承认这一点,但她和艾格西确实多少有些不对盘,看看这个毛毛糙糙的小男生,和他身边的哈利一比,简直就是个渣渣。 至于艾格西说了什么,凯瑟琳是一定要唱反调的。“至少那个武器不在这里,不会引发连环反应不是吗?” 这话说的实在风凉。哈利皱了皱眉,但随即从梅林那里传来的好消息让哈利重新看待了凯瑟琳。 艾格西还在和凯瑟琳顶嘴···其实只能算是凯瑟琳单方面的用语言艺术碾压艾格西。在知道周围的人都被提前疏散了之后,哈利看凯瑟琳的眼神更加温和了一点。 “诺兰小姐,谢谢了。” “不用不用。你可以叫我凯瑟琳。”凯瑟琳看着哈利的绅士风度···之前的那个脑洞再一次回来了。你看看人家哈利,同样是西装三件套,完全是动静皆宜,脂肪匀称。再想想麦考罗夫特,每天减肥牙疼,下绊子使坏,这么一比较,简直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就··· “你救了这么多人。我的一句谢谢真的很轻微。” “呃···”凯瑟琳有些吃软不吃硬,被哈利这么一感谢,她也就不继续端着了。“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们要保护的重要人物是谁。但只要是出席的宾客,我都安排人送他们到的三公里以外的约克夏酒吧。你们可以在那里找到想要找的人,顺便说···那里的鸡尾酒味道都不错。” “等等,哈利,这个女人做了什么?” “绅士···艾格西。” 凯瑟琳突然发现,两位特工在她的面前使用的是本来的姓名。这固然是一种获得好感的手段,也有冒险的成分在里面,但同时,这也让凯瑟琳感到有些欣慰。就好像他们说的,自己的父亲曾经应聘过王牌特工,凯瑟琳在那天晚上就做了最详细的信息调查。 结果让人震惊。 索菲亚也曾近在kingsman的候选人列表中。虽然最后因为维多利亚的原因,王特的这一方在索菲亚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放弃了她的候选人资格。 但不管怎么说,诺兰先生年轻的时候真的有过这么一段拯救世界的绅士梦,他也是赞成自己的那女儿们竞争这种机会的。 凯瑟琳今天做的动作有些多,确实称得上哈利的一声感谢。 从宴会之前,她就收集了宴会建筑物的设计图纸,考察了周边五公里的所有建筑物。凯瑟琳精心挑选的可不只有她身上的礼服和高跟鞋——她选择了一个二十人的佣兵小队在周围等候,设计了最佳疏散路径,而这些都起到了比预想中还要好的作用···也就侧面表示了···情况比凯瑟琳预料中的最差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了。 让凯瑟琳下决心要使用这套备选疏散方案的原因,是那个富商房间里的视线。 凯瑟琳已经记住了这种视线,那道视线阴冷、窥探,带有很多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那个跟踪者带着死亡,他的每次出现都是在为莫里亚蒂杀人。 凯瑟琳怀疑那个富商已经死了,所以她当然不会踏入所谓的密室。 在离开富商房间的同时,凯瑟琳就通过身边的通讯设备,联系了人员疏散。 凭借left的人脉,借用政要的名声,疏散工作很快完成,并且在知道这里可能爆炸或者坍塌的时候,凯瑟琳还顺便疏散了周围的一些居民建筑。 最后是那个想要逃生的忽略异能者。他杀了这么多人,包括威廉!这一次竟然胆大到出国作案,那就让他留在这栋楼里陪葬吧! 虽然没有看到他当时的具体方位,但从悬梯随风摆动的情况来看,当时那个异能者就在上面。——他还没有来得及上直升飞机,就被哈特先生连人带梯子打了下来,从六楼以上的高空掉落到了平地上,不管他是掉在了楼内还是楼外,结果不是摔死就是被活埋。 这才是真正让凯瑟琳开心的事情。至于对艾格西说的那些···咳咳,还是理解成猫科动物和犬科动物不能愉快共处。 和这种大型任务的轻松程度成反比的,是任务的汇报工作。mi6对书面报告的要求严格,加上之前凯瑟琳需要做的评估部分,有些内容不是那么好写。 措辞是一种很精妙的艺术。凯瑟琳有理由相信,kingsman这个组织在日后还会和那些特工组织有更多的接洽。这就意味着,如果凯瑟琳不能把这份报告写的更好的话,多少会给这些无名英雄惹来麻烦。 “凯瑟琳,这里!”巴黎的酒吧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穿插在街头巷尾,很多日间营业的酒吧充满了独特的构想,先锋主义的有,复古怀旧的也有。 在这么多的店铺里,你总能遴选出自己心仪的那一家。 凯瑟琳在完成了报告之后,很荣幸的获得了来自哈特先生的邀请。到酒吧喝酒显然不需要正式的礼服,凯瑟琳随意选择了一套自己以前穿着的日常服饰,凭借对巴黎的熟悉程度,抄小路准时到达了约定的地点。 凯瑟琳离开法国也有很长时间了。别的不说,就是凯瑟琳的衣柜里,已经有了一层细细的灰尘。但凯瑟琳这次回家只来得及简单的用吸尘器处理一下需要用到的地方,她未来也不怎么可能回到这间房子里来长久居住——那段日子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穿着西装在休闲酒吧里喝酒多少有些微妙。凯瑟琳推门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黑啤酒的哈特先生。而他身边的艾格西—— 凯瑟琳和艾格西大眼对小眼的看了一会儿,不怎么想要承认,她们穿的衣服都是一个牌子的街头风格,衣服的颜色不同,款式大相径庭,大概艾格西还带了个帽子···不过凯瑟琳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挑染了一撮头发。 “任务完成之后不在法国多玩几天吗?”凯瑟琳随意的找了一个话题开头。虽然大家都是英国人,但并没有必要在到了法国之后还要用天气作为开场白。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几个小时之后就好离开了。” 凯瑟琳没有问哈特先生他的后续任务是什么。作为特工的必修课就是要管住自己的嘴,而且凯瑟琳看看恨不得靠在哈特身上的艾格西,她不确定自己说得太多之后不会引发一场战争。 “那就祝你们顺利了。”凯瑟琳回头,对着调酒师打了个响指:“汤姆,给我一杯加冰的伏特加。” “看来你对法国真的很熟悉。” “当然了。我对这里大多数的酒吧都了如指掌,你要是早几年到这里的话,说不定我就是柜台里的调酒师。”凯瑟琳貌似无意的透露出一点关于自己的线索,为什么诺兰先生的女儿要在酒吧打工···对于特工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伏特加很快就被推到凯瑟琳的面前,调酒师没有打扰凯瑟琳和客人聊天,而是惬意的给自己来了一杯鸡尾酒。不管他们这里的情况了。 “凯瑟琳小姐···凯瑟琳?”哈特看着突然走神的凯瑟琳,在刚才讨论了一些法国旅游业的问题之后,凯瑟琳突然就盯着他的领结陷入了沉思。 “啊···抱歉。”凯瑟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只是看着哈利的领结,同样的半温莎结让她产生了一些联想,但她当然不能这么说,所以话题要转移开去:“我最近几天在填写关于那天出事情的报告。毕竟前几天我们见证了一栋六层建筑的坍塌,要写的东西真是让人头疼!” 艾格西看上去也是心有戚戚,他在这个问题上完全和凯瑟琳感同身受。 “但我很快就写好了。毕竟真正危险的不是身边的这些英雄,而是阴影里的那个杀手。哈特先生我有必要建议你们定期查阅总部的监控设备,这点很重要,因为危机还没有过去。” 凯瑟琳不好明说有异能者的事情,但结合她的神奇魔法,估计kingsman本身也会对巫师这个行业产生一定的了解。 酒吧的闲聊并不是一场灾难,哈特先生是一个很幽默的绅士,常年的特工生涯给他增添了许多有趣的阅历,凯瑟琳的生活也足够的吩咐,这长谈话毕竟可以涉及一些灰色的东西,能够和人分担这些东西都是好的,所以在凯瑟琳干掉三杯威士忌的时候··· ——她的手机收到了短信。 ‘下午五点半的飞机,回来后参加戒断互助会的活动!’ 短信没有署名,而那个‘感叹号’足够的令人发指!!! 凯瑟琳看看自己手机上简约的几个单词,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她很快意识到在哈利这种绅士的面前说脏话是很不好的行为,但话已经出口了,她也只能顺便说一句自己离开法国的时间。 “看来和你们也是差不多时间就离开了。” 然而凯瑟琳看着哈特和艾格西亲密的合作关系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对艾格西的微妙羡艳···你看同样都是被父亲托付的两个孩子,她就要满世界的跑,艾格西就有哈利罩着。 哈特看了凯瑟琳一眼,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总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 接着凯瑟琳听到他对艾格西说:“可以帮我再点一杯马提尼吗?” “你都这个年纪可不能多喝酒啦!”艾格西虽然不是和乐意,但在他和哈利的视线对视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泄气的给他去调酒了。 在外面总是很难能喝到地道的马提尼,尤其这还只是异国的一个普通酒吧。艾格西很自然的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吧台边上去帮哈利调酒了。 凯瑟琳在艾格西的背后对这调酒师做了个手势,后者会意的转移艾格西的注意力。 “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前几天梅林和一位福尔摩斯先生进行了洽谈。”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强调了你的天赋和家庭,他非常的关心你,理论上也是诺兰先生为你安排的法定监护人,所以我认为,你并不需要过分的抵制。” “然而我的法定监护最后并不是他——麦考罗夫特不是那种长腿叔叔或者甜心爹地之类的人物。我自认为在这方面还是很清楚的。但还是谢谢你的忠告。”凯瑟琳微微颔首,并不想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凯瑟琳看艾格西正在为哈利调制马提尼,想象大家的空余时间都很难得,既然该说的事情都说过了,那就:“我就先告辞了。” 凯瑟琳拉了拉自己挑染的头发,她还打算在法国处理一些事情。 哈特叫住了她:“凯瑟琳。” “什么?” “或许他是喜欢你的。” 第88章 chapter88 哈利·哈特并不是第一个对凯瑟琳说福尔摩斯可能喜欢她的人,他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就凯瑟琳自己看来,这个问题实在没有任何的悬念。之所以别人会产生这样的错觉,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福尔摩斯的关系——提拔的恩情和后来的托孤都纠结在了一起。凯瑟琳年少的时候福尔摩斯也没有插手,最近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了,大致是因为发现了利用价值而已。 自作多情是很要不得的东西。 凯瑟琳几乎没有多做思考,就把在法国酒吧里听到的那一段劝说抛在了塞纳的观光船上。她给在伦敦的伙伴带了一点伴手礼,并且按照安娜的要求给她寄了一张明信片。 凯瑟琳还趁着这么段的时间,勾搭了一个帅气的法国小帅哥。在这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烂漫气息的国度里,嘴甜颜正的小鲜肉比比皆是。 然而,假期过后凯瑟琳不得不因为麦考罗夫特的一句话,就增加了参加互助会的活动。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不过在凯瑟琳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是比异国他乡的艳遇要正常很多。 ——在这段繁忙而有趣的时间里,凯瑟琳适量的减少了药物的摄入,她开始实现药物和尼古丁贴片之间的转换。 过段时间她还可以减少尼古丁贴片的数量,最后回归到正常的生活里去。 你看,在这个规划里,没有任何一项是和那个该死的互助会有关系的。凯瑟琳确信自己是哪里触怒了麦考罗夫特,以至于他用这种恶心人的方式来惩罚她。 白色的高级加护病房里,以个全身大面积被纱布包裹的男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安置在他床边的一系列维生机械精准的记录下来了他的身体状况。幸运的是,在三次病危之后,他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是一个小户型的病发,没有窗户,四面光秃秃的白墙加上一个合金防盗门,压抑晦涩。但病床上的人醒来之后,对这样的场面却并没有意外的感觉。 病人的眼中有复仇的光芒在跳跃。 经过最开始的意识从模糊到清晰的过程之后,他伸出自己只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左手,努力的按下了手边的红色按钮。 他的大半身体都被隐藏在宽厚蓬松的白被子下面,只露出了被伤害的触目惊心的手指。 房间里的温度和湿度都非常合适修养。病人只是按下了按钮,就耗费了全部的力气。右手的点滴还顺着输液管一点点的流入血管,至少他是得救了,只要是这样,就还有复仇的可能。 病房的大门被人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带着笑意的男人。 “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产生的错觉。 “你又救了我一次。但···这次有什么意义吗?” 他见过莫里亚蒂处理废物和失败者的样子。如果说之前他能算是教授手中一把摧枯拉朽的利刃,那现在他就是废物中的一员。 “你是非常重要的,你也会慢慢的康复起来。”莫里亚蒂的说法非常的具有安慰性,如果他不是还能感知自己的身体,可能就相信了。 “就凭借我现在这样么?”他的声音嘶哑,不甘的想要坐起来,却又徒劳的摔在了柔软的病床上。 这个动作进行的过程中,白色的被子从他的胸口滑落下来,他稍稍踢了踢,被子就滑到了地上。 映入眼帘的,是左腿被截至到膝盖处,右腿的上上了夹板和纱布。他的下半段身体几乎没有什么直觉,这已经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当亲眼看到自己身上发生的惨状的时候,他还是止不住的从心底冒出了一丝寒气来。 “你依然能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甚至你还有可能做的比之前更好,那句话虽然有些俗气,但从哪里跌倒的,你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从莫里亚蒂的嘴里说出这么普通的劝告多少让人有些失落。但也因为这句话是莫里亚蒂所的,所以病人的眼睛里重新冒出了希望来。 但随即,病人回想起了受难前的最后时光。从云端摔落到废墟上的疼痛,那个女人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眼,还有一梭险些集中自己的子—弹。随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他被摔在平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和大楼形成的废墟被掩埋在了一起。 天一下子黑了,刚开始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一点痛感,但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但那个女人有问题,病人惊恐的回忆起了最违和的地方:“那个女人是突然出现的。威廉的养女···威廉那个该死的家伙,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养女是个异能者。怪不得···怪不得这个女人总是能够发现我的存在!” “她是个巫师。别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来。这个世界上有像你这样的异能者,也就有可能会有巫师。” “为什么之前你不告诉我这些!我不相信没有克制她的办法!”病人在床上疯狂的挣扎,他的伤势大概真的很重,所以无论他怎么不甘愿,到底都连坐都没有坐起来。 “我会对你进行培训。你可以自己报仇···现在,你的点滴都打完了。” 莫里亚蒂只是探望了病人很短的时间,留下了足够的信息,就离开了。白色的病房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只是这次,病床上的那个病人开始用神经质的、饱含仇恨的语调,重复着凯瑟琳的名字,一遍一遍的,不愿意停下里。 凯瑟琳结束了互助会的活动,分发好自己带来的手信。按照麦考罗夫特的指示到了伦敦议会区的一个办公大楼。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伦敦到底有多少个办公室,就算是兔子,也不至于给自己挖这么多坑的。夏洛克每次都能够准确的找到自己的哥哥,技能也算是点满了。 凯瑟琳穿着休闲装,认真的敲响了那扇厚重隔音的桃木门。她凭借麦考罗夫特的通关证走到一路走过来。但并没有遇到什么工作人员。 等大门彻底打开了,凯瑟琳就知道为什么走廊里的人那么少了。——这群人围坐在会议室里开会,其中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不是说凯瑟琳认识他们,而是因为这些人来电视和主流媒体上出现的次数太多了。 麦考罗夫特依然是这群人里最显眼的一个,他坐在首相的右手边,座位前堆放了很厚的一打文件。 房间里的人听到开门的声音,都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是个不认识的女人,脸上多少露出了一点好奇的神色。 凯瑟琳被这些人看的有些发毛,她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本来她应该先去剧组看一圈的,电影在大资金的支持下已经进入了主要剧情的拍摄,如果走向有偏差的话,她这个主要制片人难辞其咎。 但现在她已经站在了众人的面前,凯瑟琳唯一能做的,就是对麦考罗夫特点点头,在不出糗的情况下关上了那扇桃木门。 房间和外界的视线被木门隔绝,凯瑟琳也就听不到里面的人对于她的议论了。 麦考罗夫特在别人的眼里一直都是严苛无私的存在。他的手里掌握了别人大量的私密信息和弱点,但他本身除了那个总是惹麻烦的幼弟之外,没有任何的漏洞。 现在好像多了一条,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体制内的存在,长得也相当的漂亮。 今天的会议实在是太无聊了,很多陈年的决策都被重新翻出来说一遍,而议员们在意的问题,反而一个都没有提到。 但也不是说这些决议是没有用处的。虽然没有太大的利益纠缠的,但也不容错过。 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在座的人,决定拿麦考罗夫特开刀。 “刚才那个姑娘真是漂亮,她看起来是找你的,福尔摩斯先生。” 麦考罗夫特看了一眼首相,没有马上说话。这只红狐狸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但他的沉默确实是在助长其他人的锐气。 “是啊。我们都很好奇呢。这些文件反反复复的看来看去,总要找些被的事情调剂一下。”这话说的太明白了,完全你是要麦考罗夫特拿自己的私生活来消遣时光的意思。 然而上座的首相大人依然一副纵容的样子。他精明的没有附和那些人的话,毕竟这样有些降低格调,不过从眼神来看,他也是这个意思。 “well,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叫凯瑟琳·诺兰。一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 ‘诺兰’这个词语被重点的标注出来,年纪大的已经人皱起了眉头,年轻的人还在纠结麦考罗夫特这句话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标志了一个信息——当初被秘密送走的那个诺兰,回归了。 第89章 chapter89 多年的政治生涯不仅仅给这些人增添了皱纹和脂肪。也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前后呼应。多少议案都半路废止,而那些埋伏下去的暗子也是一样。 关于维多利亚的那些破事在做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人精不至于偷眼去打量首相此时的表情,福克斯的脸色确实脸黑了下去,他一副被冒犯了的样子。 说起来,那位化名辛西娅小姐的女士,之前一直在麦考罗夫特身边做秘书的那个,好像就是的首相大人的妹妹。 ——这也没有什么的,现任首相和福尔摩斯的梁子在那次之前的更早时候就已经结下了。 谁都知道红狐狸当初打着响当当的算盘,想让自己的妹子和某个家族搭上关系,成为自己的一个大助力,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要顺着他的心意去走,后来福克斯小姐可是狠狠的扇了自己哥哥的脸。 首相时常会换,福尔摩斯始终在那里,表态何必那么明确,不管是明面还是暗地里的事情,在不触犯到自己的情况下,还是得过且过的为好。 更何况看首相和福尔摩斯貌合心离的样子,说不定在任期结束之前,还会有一场让人期待的角力。 于是诺兰这个名字就要像一片飘在湖面上的羽毛,高高的落下,但只留下很浅薄的涟漪。那些头发花白的老人只是打了个哈欠,就把这个小插曲忘在了脑后。 枯燥无味的话题得以继续,会议上的人重复起了夸夸其谈和拖后再议。举手表决和点头赞许是主流的动作趋向,但就算是那些人对着你的双眼诚挚的表示十二万分的赞同,你也未必能够相信他们的话。 不管怎么说,两个小时之后,麦考罗夫特桌面上多到夸张的文件全部消失。首相点头宣布散会,议员在简短的寒暄之后以从容的姿态离开了会议室。 凯瑟琳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把整座大厦都逛了一圈——你永远不知道这样的地图是不是有用,但这里的地形凯瑟琳确实第一次了解。 信息时代,智慧依然是决定胜败的主流因素。 福尔摩斯找到她的时候,凯瑟琳正对着墙壁上的一副现代抽象画发呆。 画布上繁杂的线条和鲜明的几何色块让这幅画乍一眼非常漂亮。并不是所有进入这里的人都有着极高的知识涵养和能力诉求,从业这么多年,凯瑟琳也敢大声的告诉你,决定一幅画好坏的,还是看到它之后的第一印象。 比如这一副,就相当的具有冲击力。凯瑟琳认出了这幅画的作者,但却不是很能理解这幅画的为什么被放在了这里。 “彼埃·蒙德里安。价值不菲。” 凯瑟琳回头,发现福尔摩斯的会议已经开完了。她重新把视线放在了这幅名画上面——一副标志性的画作,一个时代性的人物···可是这是个荷兰人,个人背景上没有什么出彩之处。 “为什么挂在这里?这里之前挂的是什么画作?”稍微仔细一点就不难发现的,这副话背后的墙体有一层非常隐晦的色差。显然之前挂在这里的并不是这个尺寸的画作···这幅画更像是一个替代品。 “莫奈的干草垛。” “听起来确实挺符合这里的场景的。或许你也看过电影神偷艳贼1?”凯瑟琳开了个不伤大雅的玩笑。理由是她确定麦考罗夫特绝对不会有空去看那么一部电影的。 “现在这幅也还不错。” “我比较好奇替换的理由。另外从专业的角度说一句,我并不认为上一副挂在这里的画作是真迹。” “···如果是真迹的话,你的同伴早就光临的我们这里了。”麦考罗夫特有些无奈的说:“那副画的颜料是老颜料——干草垛问世十年之后的仿品。夏洛克当时在研究颜料的成分和年份···” “哇哦!听起来他糟蹋了不少有名的画作。”凯瑟琳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福尔摩斯,她完全能够想象那些画作的价值,还有那些原本的拥有者。 “这幅画看上去总是不那么顺眼。如果我给你许可的话,你能重新弄一副干草堆放上去么?” “我可以把这当做是你在引诱我犯罪?虽然理论上确实可以通过放置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我认识好几个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但最重要的问题是,你确定你要再换回来么,其实现在这幅也挺好的?” “当时的带走名画的理由是画作维护,不过太长时间不归还了,有人已经开始谣传我私吞名画了。” 福尔摩斯的这句话当然是开玩笑的。以他的身份地位,没有人会谣传这种无聊的事情,或许花边新闻还能随便传传,但你说克扣一副伪造的名画···传出来也要有人象形啊! 凯瑟了皱着眉头认真的看了一眼福尔摩斯。她不是很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已经给了她一个明确的提示,还是这一切只是她太过紧张的一个错觉。 当凯瑟琳对上麦考罗夫特的双眼的时候,她唯一看到的,就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或许···还是有暗示的吧。 凯瑟琳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她后退了半步。尽量让自己注意力放在重点上:“这就要开始收尾了?福克斯这么让你紧张么?你看是不是要和我们透个底,让我们有点准备,这样才能更好的接受今年的年度大戏···或者其实你想要等到明年再动手首相大人?” ——麦考罗夫特忍不下现在的首相是个事实,这就和他的体重一直起起伏伏、他的发际线一直在往后退一样,是所有人所共同了解的公理。 一旦两个人都起来。第一战场会是福克斯许诺给公众的新法案,然后是一个个意愿的站位,人脉上拼杀···麦考罗夫特完全能够做好这一切,凯瑟琳相信如果他真的动手了,那他一定是唯一的赢家。 只不过真要是有那么一天,福尔摩斯这个姓氏所代表的身份和站位,就不会像是麦考罗夫特现在所在的这么游刃有余了。 不可否认的,福尔摩斯先生现在的地位非常的安全,进可攻,退可守。他不会是浪尖被拍下的人,他选择推谁上去,再看谁掉下来。唯一的劣势就是,他不能再后退一步了。 “不要做过多的猜测,着眼你自己面前的画作。”麦考罗夫特出乎意料的敲了一下凯瑟琳的脑袋。凯瑟琳被吓得脑袋嗡了一声,敲得是不痛,就是受到了惊吓。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女士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 凯瑟琳捂着自己的脑袋压低了声音对麦考罗夫特喊道——话题被带歪了,这招转移话题的效果出奇的好,凯瑟琳确认自己回不到刚才提问的那个状态了。 “真是狡猾的胖子。”凯瑟琳语音极度模糊的低声嘟囔了一句,接着她正色的说:“过两天我就给你把画送过来。那么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麦考罗夫特答应了凯瑟琳要替她引荐索菲亚。凯瑟琳当然看得出自己的姐姐对于麦考罗夫特不一样的眼神,所以要和索菲亚见上一面,所有的假身份都比不上胖子的引荐。 会议结束之后,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在大厅里走动。那种抱着一大叠文件,焦头烂额步伐急促的日常状态重新出现在了这栋大楼里。 不难猜测之前的会议是提早清过场的。所凯瑟琳能一路顺利的走到会议室并且打开门,那就是福尔摩斯正式把她引荐给总统的意思。 从这个角度来说,福尔摩斯还算是遵守约定的。 就算是这样,凯瑟琳也不敢轻易的放松警惕,因为福尔摩的绊子下的总是非常隐蔽。一不当心,就··· “你最近上课上的怎么样?” “这你应该比我的老师还要清楚。毕竟学校里还有mi6的预备役。我记得我做什么都有人在观察的。” “事实上,我妈妈对一直在念叨你···的蛋糕。”福尔摩斯的断句有时候让人真的牙根痒痒。凯瑟琳看着他,今天依旧是一身无懈可击的正装,他的手上拿了把黑伞,应该是下班了。 求别闹,下班了之后第欧根尼俱乐部欢迎你。这样站在大厅里聊名画和妈妈简直就是奇葩好么! 凯瑟琳心里大声咆哮,刚才被敲过的地方那种一样的感觉还存在。只不过在麦考罗夫特的面前,她不好伸手去摸自己的头,那样好像她有多在意这个小动作一样。 “我做好之后给福尔摩斯太太寄过去。” “但她想要邀请你一起看舞台剧。” “比如《悲惨世界》?” “这次是《战马》。夏洛克去办案了。我需要一个女伴来转移她的注意力。”福尔摩斯没有说的是,这次福尔摩斯太太已经杀到了他的家里,如果这次他还不能给个满意的答卷的话,后果可能比较严重。 第90章 chapter90 这家私人影院的灯光不错,虽然舞台剧还没有开场,但已经能看出豪华的舞台效果了。虽然如此,凯瑟琳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一定要看《战马》呢?这种题材真的适合家庭聚会看么? ——福尔摩斯太太的心思你别猜。她上次要看的《悲惨世界》也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看了,就看了而已。凯瑟琳不好问别人这个问题,只能用自己想当然的解释敷衍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夏洛克这次是临阵脱逃——麦考罗夫特委托他侦破的海军协定案件,他带着华生去资料库寻找线索了,也就自然推掉了这场活动。这也算是他在为国家效力了。 凯瑟琳知道未来夏洛克要面对的是一场和大的灾难。然而小说中的英雄归来并不能概括现实中的所有悲欢离合。你已经认识了这个人,你了解了他,于是你会很难接受他死了,死而复生的这个过程。 大约也就是这半年吧,莱辛巴赫坠落。夏洛克纯洁如处子的名声就要笼罩上一层灰蒙蒙的阴影。然而这是发生在未来的事情,谁都不应该知道。 但麦考罗夫特好像已经有所察觉。他最近的行动都有意无意的在帮夏洛克积攒名誉。只可惜但从这个男人的侧边来看,根本猜测不出他在想什么。 凯瑟琳叹了口气,挽上了福尔摩斯的臂弯。 “这家私人影院的舞台设施很好。这里上演的《战马》也是全伦敦最精彩的。女王之前已经四年没有来过私人影院了。前几天她拜访了这里,给战马献花。” “或许这只是运筹之后的结果。我们都知道王室成员的公众活动很少是出自自身的喜好。而且我认为,如果你不想让你的母亲把枪头对准你的话,你应该带她去看看文艺的东西。” “这真是问题所在。”麦考罗夫特做出了一个夸张的惨不忍睹的表情。凯瑟琳注意到,在私人的聚会上,他通常更加放松一点,她听到他说:“如果我带着她去看经典的莎士比亚剧本的话···当然,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看那些东西。可是这就容易让他问起我和夏洛克终生大事了。” “我怎么觉得只有夏洛克会被念叨呢?你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很多东西并不能完全自主的掌控。我不认为福尔摩斯太太在这方面会如此的不体贴。” “但你忘了我这些年一直在支持的同性恋立法。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我的母亲问到关于这些的问题。” “那么事实是什么呢?”凯瑟琳一边把手机调整到静音的模式,一边打趣的追问大英政府:“事实上你的性向究竟是什么呢?根据我所知道的,你似乎没有和任何女士非常接近过。” “凯瑟琳。”麦考罗夫特无奈的看着她。 “什么?”凯瑟琳心情愉悦。 “慎言。” 凯瑟琳还想要多说几句,毕竟这样缓和的气氛非常难得。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太太也从后面的安全通道走了进来。 这种私人影院的优势就在于人员精简,方便疏散,对各种可能出现的危机都做了一定的模拟。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些有钱惜命的人也就不会愿意带着大把的钞票到这里来看别的剧院也能看的内容了。 不过另一方面,女王能到这里来看戏,也是说明这家剧院的幕后大老板非常的有手段。 凯瑟琳刚摆好笑脸,打算对福尔摩斯太太打打招呼问个好。后者就如同狂风暴雨一样的席卷了凯瑟琳。 ——先是凯瑟琳的胳膊被拽住,接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就淹没了她。 “学校里的课业还紧张么?和麦克一起工作的还算顺利么?最近有没有见过夏洛克?那个孩子今天又不愿意陪我看舞台剧,都怪他的哥哥,总是委托他做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你见天穿的真漂亮,打扮的很得体···” 凯瑟琳终于了解麦考罗夫特为什么要的把她领出来应对的自己的母亲了。福尔摩斯夫人认真的时候真的非常睿智,但架不住她开心的时候是这种表现啊。 凯瑟琳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给站在她边上的那个始作俑者。那个男人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他好整以暇的和自己的父亲打了个招呼,可怜的福尔摩斯先生在他的太太的身边,完全是一副陪衬的样子。 老先生看着自己妻子的面部表情,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你开心就好。’ 好好好,最重要的是开心!凯瑟琳面对福尔摩斯太太这么多的问题,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回答哪个才好。那个该死的麦克当然是不会帮助他的,而且凯瑟琳也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她的一只手还挽着麦考罗夫特的话,这个狡猾阴险的家伙肯定已经往后退了不止一步了。 可是凯瑟琳被问的真的有些急了。她不擅长回答中老年妇女的问题,这里中老年妇女说的只是年龄而已,无论是家庭主妇老阿姨、仿佛早已看穿一切的福尔摩斯太太、哪怕是女王陛下。 ——凯瑟琳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对她们这个年纪的人总是束手无策。 危难关头,凯瑟琳下意识的就掐了一下麦考罗夫特的臂弯。如果这个家伙不出来解围的话,那他过的也太清闲了! 被掐到之后,某人才不得不一本正经的对自己的母亲说:“演出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先坐下来吧。” 福尔摩斯太太看上去不是很满意麦考罗夫特的打断。但她还是坐在了事先订好的位置上。 舞台剧和电影院的布局是不一样的。这个私人影院的座位安排非常的复古。除去座位舒适的成分不提的话,这里的作为就是以舞台为中心,四面环绕,设置了五排座位。 这种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安排很考验演员的功底,他们面对的是一群群全伦敦最挑剔的看客,但只要做的够好,就能够一次享有很高的声誉。 麦考罗夫特订的座位在第二排。正常排队是不可能得到这么好的位置的。凯瑟琳事先查询过,这家剧院的预定已经排列到了明年三月了。 所以说,在这么一家剧院里,看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坐在了这里,表现的是你的身份地位。 “凯瑟琳回英国之后看舞台剧吗?你的父亲当初很喜欢到这里来看看剧,我特地叫麦克订的座位,他有好好的邀请你吧。你父亲当初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座位。” 凯瑟琳有些诧异的看了麦考罗夫特一眼的。她以为自己是被充人数才带过来的。没想到这是为了她才准备的活动。不过···父亲喜欢坐在这里看表演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以诺兰家族当初的地位,只要没有皇室成员前来,选一个位置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战马》这部舞台剧的评价很高,凯瑟琳最喜欢的一幕是它在无人区肆意狂奔,却被铁丝羁绊的样子。对于舞台剧能不能据有这样的表现力,凯瑟琳还是有点犹豫的。她鉴赏名画,见证不同时代的光影色彩变化,但这不代表她是一个守旧的人。能够守着家庭影院和游乐场,谁会选择舞台剧或者是秋千呢? 几乎是在的一幕灯光暗下去的时候,观众就安静了下来。 凯瑟琳从座位上往台上看。身穿戏服的人已经的走上了舞台。当然,还有那匹用做道具的战马。 诺兰先生年轻的时候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欣赏一幕幕的戏剧,或许那个时候凯瑟琳还没有出生,而就算是现在坐在这里,当初诺兰先生在想什么,凯瑟琳也不得而知。 但感觉毕竟是不一样的。演出开始之后,凯瑟琳不好说话打断别人观赏戏剧。于是他很鬼祟的在麦考罗夫特的身上用摩斯密码敲了一个‘谢谢。’ 接到感谢的麦考罗夫特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表达感谢的方法有这么多种,凯瑟琳偏偏选择了把他当做电报机敲一段。 但这样还是很有意思的。所以麦考罗夫特回了一串电码:‘用···行动···来··表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用得到这份感谢的地方。 凯瑟琳被麦考罗夫特的回复弄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她想了想,继续敲打:‘要我干什么’ ‘首相给我安排了一个出差的任务。我要求你随行。’ ‘我记得你是不出外勤的’ ‘特殊情况’ 麦考罗夫特敲打的用力了一点,凯瑟琳无语的看着他在自己的大腿上一下下的敲打,他敲的倒是很有弹性,完全是仗着灯光昏暗,别人都不会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吧。 但就算前后排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凯瑟琳身边的福尔摩斯太太还是看得到的。或者说这位夫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心思用在舞台上,所以当凯瑟琳和麦考罗夫特发完一段电码之后,她一回头就看到福尔摩斯太太感动的表情。 这就很微妙了。凯瑟琳不确定福尔摩斯太太看懂了多少电码。根据凯瑟琳知道的,福尔摩斯太太是个数学家,还出过几本专业书。摩斯码应该也在她的涉足范围内。 但凯瑟琳显然错估了福尔摩斯太太对于把麦考罗夫特嫁出去的执着。她并不在意两个‘年轻人’在剧院里说了什么···如果麦克还算是年轻人的话。 凯瑟琳麦考罗夫特一个看左一个看右,开始专注在舞台剧上。 第91章 chapter91 麦考罗夫特说的是‘首相给他安排了一个出差的任务’。但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首相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而他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做。 凯瑟琳毫无征兆的接受了这么一个和麦考罗夫特出外勤的活动。任务的地点是美国,多少也算是出国了。比起杰克俄罗斯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美国的基础设施要好一点,这至少说明麦考罗夫特不是去冲锋陷阵的。 凯瑟琳确定这样的机会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有几次。麦考罗夫特极端厌恶外勤。上一次在法国见到他的时候,那应该也算···不过外交的成分更大一点。 想想昨天看完剧之后还和福尔摩斯一家吃了个晚饭。西餐真是让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在兼顾了餐桌礼仪和实际的交流内容之后,凯瑟琳觉得这绝对是一场亏本生意。 ——天知道福尔摩斯太太一直在和她交流,而她的麦克反而被丢到了一边。据说辛西娅到福尔摩斯家的时候也是受到了这样类似的待遇。所以麦考罗夫特的秘书调任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但凯瑟琳还算是享受这样的活动。她从小就缺乏参与家庭活动的机会。但这不妨碍她判断一下——麦考罗夫特的成长环境相当不错。他在相对阳光的环境下成长,不算是被放养,但很有自由。 有这样的父母,福尔摩斯兄弟才没有长歪。 不过谁知道呢?凯瑟琳在机场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安娜对她抱怨过,说她最近的出差工作有点多。她的室友还不是很友好的问候了她的任课老师。——安娜说愿意和凯瑟琳打赌,她的期末考试成绩一定相当凄惨,但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那种程度的课程难度是不能难倒凯瑟琳的。 即使如此,安娜也是很可怕的生物,尤其是在她的室友能够出国旅游,而她必须按时上班加班的情况下。安娜在凯瑟琳离开之前做了详细的功课,她给凯瑟琳列出了长长的一张购物表,拜托她从美国带来列表上写出的东西。 凯瑟琳从列表上看到了皮包、口红、鞋子、毛巾。据说重量是能够通过安检的。不过光是要凑齐那些东西就挺上脑筋的了。 安娜未必是缺少这些东西,她只是见不得凯瑟琳惬意的独家,而她还要伺候家里的两只猫大王。 “你准时到了。”凯瑟琳在八点的时候终于等到了麦考罗夫特本人。他从他的小黑车里面钻出来,带着完美的英国绅士范走到了凯瑟琳的身边。 “你准备这样到美国去?招摇过市啊,先生。”凯瑟琳皱着眉头看着麦考罗夫特的标准穿着。她不确定这么跟这个男人出去不会被认为是个愚蠢的英国佬之类的。 那种说美式发音的时候总是会有点别扭,或者就算能说的特别好,也不免会带上一点夸张的舞台风格···至于特工,别闹了。他们都没有时间或者机会去接受专业的特工语言培训。 “从美剧里学到的发音。我最喜欢他们的《纸牌屋》。通过那部剧我可以揣测一下你的工作状态。”凯瑟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然而她虽然确实喜欢这部美剧,却不会相信其中的内容。 凯瑟琳所有信息都是从谍报机构得到的,虽然是第三方机构,但准确度是不可小觑的。不过有一点凯瑟琳倒是露出了破绽。她说她关注麦考罗夫特做什么···这可和工作没有什么关系,单纯是对这个男人的好奇心而已。 福尔摩斯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怀表。他拿出两张机票——此行两个人搭乘的并不是专机,而是混迹在普通的乘客中。好在还是头等舱的,不至于太过难熬。“我们该安检了。时间刚好。” “well,希望你的人已经严格检查了飞机的安全性。如果这是一列死亡航班的话···我觉得福克斯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指望我是个巫师···我的魔法不能帮到你什么。” “放心。已经排查过了。我们的首相大人并不敢做的这么明显。我很高兴你对我提起了你的巫师能力,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在法国的那次带了两个人幻影移形,任务也完成的非常让人满意。” 凯瑟琳定定的看了麦考罗夫特几眼。她知道这不是监视的效果,福尔摩斯说了这个话,完全是因为基本演绎法的作用。真是太可怕了,也不知道他的关键词是什么。 看凯瑟琳对他如此敬畏的样子。麦考罗夫特本来是不应该解答凯瑟琳的疑惑的,但他还是在走过凯瑟琳身边的时候,还是解释了一下:“是他们的亚瑟告诉我的。快点跟上。” 凯瑟琳哑然。不过心里的疑惑总算得到了解答。她好心情的拖着行李箱跟在了麦考罗夫特的身后。 二十分钟以后,飞机升空。她们坐在云海之上,麦考罗夫特从手提箱里取出了关于这次接洽的文件。 “这是你的个人信息。背熟。” “这么说这次是很专业的潜伏任务吗?这种事情你竟然没有委派夏洛克,反而是亲自出手了。” 凯瑟琳本来以为麦考罗夫特也是来外交的。 “把你手上的资料看完再说话。”麦考罗夫特点了点凯瑟琳手上的文件。凯瑟琳低头的功夫,他就叫了空乘服务人员,要了两条毛毯。 凯瑟琳读完手上的文件,这次她看清楚了,不再是主观的臆测。但她的疑问却一点都没有减少,“···他怎么跑到美国去了?明明他应该去···”去找夏洛克的麻烦了。 凯瑟琳想到夏洛克后来跳楼的那段剧情。心头不禁一跳。然而只要她不说的话,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夏洛克的名誉受损也让福尔摩斯兄弟下定狠心要清算他的残留势力。 不管怎么说,未来的发展对凯瑟琳都是有利的。一旦麦考罗夫特决心动手,凯瑟琳距离自己的复仇也就更接近了。 她当然没有忘记掉五个帮凶里还有一个活在麦考罗夫特的羽翼之下。那个男人当时是这么而她说的:“只要你有本事杀了他,你可以动手。” 但这在最高等级的保护下根本不可能实现。凯瑟琳甚至连那个人在哪里都查不出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还记得这件事情,哪怕是十年二十年,那个人终究还是要死去的。 “你为什么拿空调毯?”麦考罗夫特看了凯瑟琳一眼。她的话题转的非常生硬,她显然猜到了什么,但她并不愿意说出来。 “这里的空调开得有些大了。” “我可不是老年人,还需要这种东西取暖。”凯瑟琳不是很乐意有这么重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更重要的是,“这种循环利用的毯子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很脏的吗?” 麦考罗夫特在用摊子的时候,一定能推测出前几批次乘客的信息。比如是不是有水倒翻在摊子上,这上面是否沾上了红酒或者面霜。 “所以我给你了一条相对干净对的。它的每一任使用者都只运用了基本的使用方法。或许你还会比较喜欢这条毯子。” 凯瑟琳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喜欢这条毯子。但经过福尔摩斯这么一说,加上头等舱的冷气,她确实需要这么一条毯子。 为什么自己要喜欢这条毯子呢? ——凯瑟琳为麦考罗夫特没头没尾的说法费劲了脑细胞。但造成这个问题的始作俑者已经惬意的躺在靠背上闭目养神了。 凯瑟琳有些不甘心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她不动声色的用左手搭在了毯子上。用作弊的方法读取了这条毯子经历的一些故事。 ——好吧。麦考罗夫特的话是有些道理的。凯瑟琳必须承认,在看到这条毯子的上一个使用者是凯瑟琳很喜欢的一个明星。 他盖着毯子给别人签名的时候,有墨水渗到了下面的毯子上。这大概就是麦考罗夫特推理的依据了。不过也说不定,他也有可能是看了上一班的航空计划表。 凯瑟琳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她始终都能把明星和生活分开。为了追星花费一些金钱是一回事,影响工作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过了一会儿,麦考罗夫特都没有出声,他安静的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 “喂···睡着了?”凯瑟琳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到。“谢谢啦。” “你要采购的东西我会叫人去买好,不要把精力花费在那些事情上。”麦考罗夫特依然是闭目养神,但很神奇的,他的每句话都说到了凯瑟琳的心坎里。 飞机在下午三点的时候抵达洛杉矶。出了机场就有转车在那里等待了。这种待遇倒是非常不错,凯瑟琳抿了抿嘴唇,跟在福尔摩斯的身后,尽心尽力的扮演着秘书的角色。 她在美国也是有一些熟人的。但那些人自己也是诸事加身,不适合被叫出来和莫里亚蒂直接交锋。 莫里亚蒂总是知道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知道麦考罗夫特最近的动作会影响到针对夏洛克的计划。所以他把人调到了美国,这样他在英国的布局就能够继续下去。 就如同只有麦考罗夫特才能应对莫里亚蒂的道理是一样的,暂时失去麦考罗夫特坐阵的英国,防御就会变的稍显薄弱了。 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凯瑟琳弯腰进了小黑车,把想要提醒麦考罗夫特的打算压到了心底。 第92章 chapter92 不知道是谁先提出要先吃饭的。凯瑟琳总觉的自己不应该连这种关于先后的问题都忘记掉。大约是话赶话的说了一顿,最后两个人就坐在距离飞机场不远的餐厅里的吃快餐了。 他们刚刚才上了小黑车,这个时候就下来进食这种平民的事物。 ——凯瑟琳对于快餐倒是没有什么恶感。她属于吃不胖的体质,看到面前的高热量食物也能很冷静的处理,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负罪感。 但麦考罗夫特就不一样了。这些油炸食品对于他来说无异于美味的毒药。如果用健身公式换算一下的话,今天的一顿饭就够他在跑步机上跑上三四个小时的了。 “这家店的酸黄瓜腌渍的不错,芝士的味道也很浓厚,最重要的是肉料丰盛。看来我们幸运的找到了一家不错的店。”凯瑟琳看着和她点同样事物的麦考罗夫特,愉快的给他添堵。 某人没有多说什么,大约不扫女士的兴致也是绅士品德的一种。麦考罗夫特虽然是在做外勤,但国内并没有能够接他班的人。所以即使是进餐时间,他的工作量也有些惊人。 凯瑟琳就托着下巴,看着面前这个人在手机飞快的按键。 “你这样出来一次真是···”太累了。 人总是不应该像是永不停止的机械一样转动。如果麦考罗夫特真的是一台精密的计算机,那他的动力是什么?他的使用期限又是多少,或许谁都不知道。 就好像柯南道尔写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故事。结尾有夏洛克的退休,却没有详谈麦考罗夫特的隐退。凯瑟琳盯着麦考罗夫特发了一会儿呆。 等她惊觉自己走神的时候,麦考罗夫特刚刚结束手头的工作。拿起拿个已经冷掉的汉堡。 “最近事情很多?或许我可以帮帮你?”凯瑟琳半真半假的劝说他。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劝说而已。 “等手上的事情都结束吧。”麦考罗夫特看了凯瑟琳一眼,他听懂了凯瑟琳话里没有说完的意思。两个人在沉默中继续这顿午餐。 自从凯瑟琳在扑克宴会后扔掉了电话卡,而麦考罗夫特在之后没收了她的诺基亚手机之后,凯瑟琳很久没有接受过任务了。她难得的清闲,正好对比出了,爱考罗夫特的忙碌。 “好的。”凯瑟琳继续盯着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发呆。——怎么看都是典型的英国男人特质,还带了点久居上位的贵气。吃个汉堡也要吃出气质来,虽然看上去赏心悦目,但多少还是有点挥之不去的装逼感受。 在这个客流量挺大的快餐店里,麦考罗夫特的进食速度缓慢的让人纠结。 巧合的是,在两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店里发生了一次小范围的骚动。 有人说自己的钱包被偷了,还顺势拉住了自己身边的另一个人。对方不当然不愿意承认,于是就找坐在周围的客人要求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家快餐店的销量很好,客流量大,但店里的座位之间间隙很小,背靠背的作为都显得有些拥挤。在没有事情的时候,这样的店面布局有助于增加满座率,提高营业利润,客人也会因为坐着不舒服,而尽早离开,空出座位来。 但现在这种店铺的装修漏洞就暴露出来了。凯瑟琳被人拉住了胳膊,那个美国女人说着一口流利的地方美音,叫凯瑟琳证明她的清白。 凯瑟琳皱着眉头想要挣脱她的手,但对方的力气很大,完全是把凯瑟琳当成救命稻草在使用。 “请放开我好吗?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凯瑟琳这句话说了三遍,她一次次的提高音量,但一点作用都没有。更麻烦的是,她确实什么都没有看见,刚才她光顾着看某人吃东西了。 “不不不,你要为我做证的。我确实没有偷东西不是吗?”女人窘迫的拉着凯瑟琳,就好像她不点头,就是认为她是小偷一样。 凯瑟琳有些头疼了。这次她拿另一只手用力的挣脱,终于把自己的胳膊从女人的手下救了出来。 当凯瑟琳的左手碰到女人的时候,她不可避免的读取了一些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她确实没有偷取钱包,而是魂不守舍的在等一个电话。但那个钱包现在确实在她那个破破的皮包里,刚才坐在他边上的那个真正的小偷看情形不对,就把危险藏到了他的包里。 女人虽然确信自己没有偷,但她大概也是有点知觉的。在感受到事情不对之后,她才会慌乱的开始找人应和。 凯瑟琳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果不其然她的皮肤已经青了一大片。凯瑟琳碰到自己皮肤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们不会是一起的吧?”那个说自己东西被偷的是个外国游客,亚洲面孔。等她和身边的同伴的用中文沟通了几句之后,凯瑟琳意识到她是个中国人。 不过显然对方的英语听起来很不错。作为二外来说,学的相当的淋漓尽致。而当一个外国人把你的母语说的很好的时候,多少就带有了一点让人凌厉的感觉。 “我们不是。”凯瑟琳微笑,回了对方一句地道的普通话。 这是她这么多年中第一次看到故国的人。当一门语言长久不用的时候,多少有点别扭的感觉。这并不是发音不标准的问题,只是心理上已经恍如隔世了。 凯瑟琳的这句话把她自己吓了一跳,也把对面的女游客吓了一跳。 凯瑟琳觉得对方多少用带有一点敬畏的眼神看着她,毕竟老外能把一句中文说的字正腔圆的也不算很多。 女游客是有同伴的。一般出游也不会一个人,那样不是很安全。在知道凯瑟琳会说中文之后,对方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点。她和同伴用方言交流了几句,大致是报警之类的话。 凯瑟琳没有阻止,也没有贸然的介入他们的对话之中。 这些人对于凯瑟琳来说就好像一面镜子。她们站在凯瑟琳的过去,充满好奇的到异国旅行,感受文化。而凯瑟琳所处的地方是她的现在,她的背后还站着赫赫有名的大侦探福尔摩斯的亲哥哥。 “但或许我们能够帮上你们的忙。”凯瑟琳可以列举出很多理由来帮助这些出门在外的游客。更遑论她知道真正的小偷是谁,这种问题和凯瑟琳现在每天要面对的相比,简直像是一个新手村的任务。 麦考罗夫特通晓很多种语言,但他并不是很了解中文。在没有利益纠葛的情况下,他的记忆宫殿里并不具备这一种语言,就算有,也不是很多。 他有些诧异凯瑟琳会懂这个,凯瑟琳格外殷勤的态度也让麦考罗夫特若有所思。 “你应该告诉他,偷东西的人是边上那个男的。”福尔摩斯压低了帽檐,用只有凯瑟琳能够听到的声音对他说。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凯瑟琳对着对面的几个外国人开始了漫长的交涉。她的语言天赋消除了游客一部分的顾虑。而这次麦考罗夫特也及时的拦住了那个真正偷东西的男人。 “止步。或许你要为那位女士一起解释这个误会。” “让开,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被挡住的男人露出了一点恼羞成怒的表情。当中被人戳穿对他来说是不能忍受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的他偷偷的把钱包塞给了别人。 有贼心没贼胆大概就是形容这类人最好的词语了。 但把这种人逼急的后果也总是有些严重。凯瑟琳劝好两个游客,回头就看到那个小偷先生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把弹簧刀——就要往麦考罗夫特的身上捅。 凯瑟琳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那个瞬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她只是睁大眼睛站在那里,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了一连串不同的受伤部位。 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麦考罗夫特在凯瑟琳的头脑风暴中被模拟了无数个死亡。 凯瑟琳虽然还看着那个方向,却虚浮的没有什么焦距。 她见证过很多种死亡。甚至她自己也成为过加害者。刀子这种古老而且随处可见的凶案工具,对她早就失去了神秘性。但这个时候,银白色的刀刃轨迹却带给凯瑟琳一种恐惧的感觉。 她的喉咙口哽住了。这种反应有些过度。她应该再镇定一点,不会有问题的。 凯瑟琳一瞬间的慌神。她听到边上的人一声惊叫。 凯瑟琳睁开了眼睛—— 麦考罗夫特还好好的在那里,倒霉的是那个小偷。 “上帝保佑,你没事就好。”凯瑟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上去看了看麦考罗夫特的状况。男人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凯瑟琳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她顾不上后悔自己掺和这种老套的偷窃事件,天知道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根本没有半分值得注意的地方。 然而她很快意识到更重要的问题——她刚才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担心男朋友受伤的小女生。而且那句感谢上帝听上去也不是很习惯,凯瑟琳不是个清教徒,她不该慌张到求神的地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在这里出事情的话,我们的目标可能就不能完成了。” 第93章 chapter93 好在麦考罗夫特只是看了凯瑟琳一眼,体贴的没有追问这个问题。 后续的事情总是很具有讽刺性。比如喝彩的围观者、有人在用手机录制视频,最后警察姗姗来迟,把行凶的人捉拿归案。 麦考罗夫特和凯瑟琳本来要被留下来做笔录的,但福尔摩斯显然有什么特殊的证件,他走动啊一边和警长交谈起来。 凯瑟琳趁着这段时间,找到了边上的一个刚刚收回手机的围观者。凯瑟琳摆出一副很久没有使用过的祈求的表情,小声的请求那个穿着t恤学生打扮的年轻人:“可以把你录制的视频分享给我一份吗?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为了增加说服性,凯瑟琳很是花了一番功夫。她摆出一番单恋的表情,刚才麦考罗夫特的动作却是看上去非常帅气。 那个学生有些犹豫的看了凯瑟琳一眼,他已经有些被说动了。只不过传送资料要用的流量让他有些犹豫。 “我可以给你开热点,拜托了。”凯瑟琳再加一把力气,双手合十的看着那个年亲人。最终她如愿得到了想要的视频。 这顿饭简餐吃的多少有些惊心动魄的色彩,结束的猝不及防而又仓猝无比。凯瑟琳又等了一会儿,直到麦考罗夫特和警长交涉完毕,他们才走出了这家餐厅。 “哈佛的怎么了。我以为他们已经被黑的够可以的了1。”凯瑟琳耸了耸肩,有些牵强的解释说:“反正这些资源都不可能在互联网上传播开来。我私人藏一份又没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这样?” “如果我给夏洛克和华生医生看的话,他们一定会非常惊讶于你的身手的。”麦考罗夫特给凯瑟琳打开了车门,凯瑟琳一边往里面钻,一边揶揄身边的这个男人。 也因为这样幸灾乐祸,她的头差点就撞到了汽车的车顶。 好在麦考罗夫特先一步用手挡在了车框上,凯瑟琳激动之下只是顶了一下他的手,并没有撞到。 坐在汽车里的凯瑟琳无事可做的对着窗外的景色发了一会儿呆。她以前也短暂的在美国停留过。不过她大多数的时间都用在认识朋友和画商上了——美国的艺术品市场空间很大,盘根错节的良性势力竞争也给凯瑟琳带来了一些不错的机会。 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凯瑟琳就把刚才那个学生传给他的视频拿出来,准备重新看一遍。 平心而论,当时围观的人很多都拿出了手机。信息时代带来的通病就在于,不管这场盗窃造成的是惨案还是英雄传说,对于围观者来说都是一场津津乐道的事情。凯瑟琳之所以选择了那个男学生,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同龄人比较好交涉,这个人当时站的位置很好,应该能拍出不错的效果来。 虽然麦考罗夫特已经知道凯瑟琳从别人那里拿了视频的事情了。从他的反应来看,应该算是他默许的。但凯瑟琳真的看的时候,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她接着汽车平稳的转弯,往边上稍微做了一点,接着自欺欺人的打开了视频。 手机的画面先是抖动了一下,看来这个人拍摄的时间有些久了,人群中还能听见有人喊着要报案的。一阵稀里哗啦的衣服摩擦手机的声音之后,镜头显示出凯瑟琳被女人拉住的情景。 不知道那个拍摄视频的学生是怎么想的。他大约是发现了凯瑟琳还有个同伴,这个时候他的镜头偶尔会掠过麦考罗夫特。 从第三方的角度来看,凯瑟琳发现麦考罗夫特的反应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事不关己。他从一开始就关注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要低调围观的意思。这个男人始终站在凯瑟琳的身边,以至于别人一眼都能看出来,他是凯瑟琳的同伴。 在看到凯瑟琳挣脱不开的时候,麦考罗夫特的已经大步往那个小偷的方向走去了。 随后画面就转到了福尔摩斯那里。他这次出门并没有带任何的攻击性武器。索性那个小偷也没有。他拿出了那把吓到凯瑟琳的水果刀,但麦考罗夫特并没有被吓到。 福尔摩斯先生很镇定的在公众面前上演了一把空手夺白刃的功夫,他的动作矫健,第一个动作利落的捉住了对方的手腕,一带一推的动作看上去有点像是女子防狼术。但凯瑟琳确定麦考罗夫特的动作要高级很多,从力量到控制都做到了无懈可击。 凯瑟琳忍不住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之后又是一遍。 她在几个晃动的镜头里看到了她当时的表情——即紧张又担心的样子外露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甚至她的脸色都变了。 “你还要倒回去看几次?”麦考罗夫特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凯瑟琳的耳边。 凯瑟琳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要收回手机。但这个手机并不是之前的那个诺基亚,凯瑟琳用起来不是很顺手。她只是手一滑,就把手机掉在了地上。 “不用把手机摔掉。我都看到了。” 凯瑟琳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有些发红。她很好奇的问:“你之前是练过吗?我以为你的业余锻炼只是跑步而已。” “业余锻炼?”麦考罗夫特似笑非笑的回看了凯瑟琳一眼,他对凯瑟琳的这个措辞并不是很满意。 “据我所知,你有一次还被夏洛克按在了门板上···手被别在背后的那种。据说相当凄惨。”凯瑟琳面不改色的揭穿边上男人的强调。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周围只有几个人,凯瑟琳是在一次哈德森太太遛狗的时候,从金毛的视角里看出来的。 金毛的存在对于凯瑟琳来说就是一个强力的监控设施。就好像夏洛克喜欢雇佣流浪汉,麦考罗夫特喜欢mi6,凯瑟琳也会偶尔在街头,通过哪些流浪猫狗掌握一些情报。 特工是最容易被发现的,流浪汉也有暴露的几率,最安全的就是动物了。虽然官方历来比较忌惮巫师的一些能力,但他们的防御措施做的并不是很到位。 凯瑟琳顺利的把话题的带回了正规。 但她的心里还是很矛盾的。——就好像心里分裂出了两种情绪,一种不断的在强调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应该沉迷在这种虚无而不可考证的感情里。另一个思绪却在告诉凯瑟琳,错过了这段时间,等她真的杀掉了那些该杀的人,她和麦考罗夫特也就永远不会有可能了。 呵,可是这种理智与情感的命题,并不该是现在思考的问题。 “你知道这件事···是的,你总是能超出我的预料。”麦考罗夫特在这次的旅行中对凯瑟琳异样的宽容。但问题就出在他的宽容上,只是脱出了伦敦那个地方,他的态度就变化的这么大,这本身就是很有违和感的事情。 凯瑟琳总觉得自己像是在享受死前的最后的甜蜜,但潜意识里还有另一个推论,说不定这个男人真的和福尔摩斯太太和哈利说的一样···喜欢···不,不该多想了。 这很危险! “所以你学的是什么套路的?散打还是泰拳?···请不要告诉我是中国功夫。” “随便找人学了一点,不过我确实在系统的学习散打,看的出来吗?” “显然,您很高明的骗过了夏洛克,您的肌肉线条都被这身定制西装遮住了,我并不能看出什么端倪来。”她对麦考罗夫特的体能认知还停留在那个‘侥幸’减肥成功的胖子上。 “嗯哼。”福尔摩斯先生有些傲娇的哼了一声。凯瑟琳被他叫的有些头皮发麻,更可怕的是——凯瑟琳还听懂了他的意思。 “好吧。我的基本演绎法学的并不是很好。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能拥有你们兄弟这样强大的推理能力不是吗?我的天赋或许不在这里。” 凯瑟琳自己说的有些心虚。但她学这些东西已经没有用了。凯瑟琳把自己的未来固定了两种可能——复仇完毕,或者是还在复仇的过程中。 不管是哪一个,现在看来都已经是机械的重复运动了,并不需要凯瑟琳学习什么复杂的推理知识,她只需要找到人,然后杀掉。 这是杀手该做的事情,这是她现在想做的事情,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应该再认真一点的···毕竟,你是不一样的。”福尔摩斯的说法让凯瑟琳的心头一跳。很多人都对她说过这句话,但这次,她真的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请不要说下去了。 “在我见过的人里,你的思维能力很强。对环境的适应性也很好,只要克服一点小困难,你还能走的更远。” ——不要说下去了! “虽然你是诺兰先生的女儿,他也把你托给了我。但我并没有参与你过去的生活。这就意味着,在身份上,我们是平等的,你不需要把我当成对手或者长辈。” ——真的不要说下去了! 凯瑟琳拿着手机的手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几乎完全能够预见身边的男人下一句话会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应该打断这个男人,让这个可怕的过程就此结束。 凯瑟琳也确实开口了:“我···” 但麦考罗夫特打断了她。他很认真的对上了凯瑟琳的眼睛。压低了嗓音说出了这句话,就好像是玻璃珠子掉在了水泥地上,你以为会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声,但事实却是那颗晶莹剔透的二氧化硅材料碎成了一片片,折射出破碎的光—— ——麦考罗夫特的那句话很轻,说的是:“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第94章 chapter94 汽车停在一所地理位置偏远的旅馆前面。凯瑟琳就像是背后有猛兽追踪一样匆匆的下了的汽车。 不知道是不是她跑的太仓促,反正有意无意的——凯瑟琳连手机都没有记得带走。 麦考罗夫特坐在车子里没有立刻下车。他看着凯瑟琳急匆匆的进入旅馆,然后又匆匆的从里面跑出来,刺溜一声钻进了一辆旅馆门口停泊的的士。 的士司机发动了车子。这辆黄色的汽车慢慢的退出了麦考罗夫特的视线。 “要跟上去么?”给麦考罗夫特开车的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他在之前都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人们总是不太会注意开车的人,有些隐私也都会在司机的面前提起。这个行业做的好时间长了,总会带有一点幽灵的气质。 但这个司机是麦考罗夫特带来辅助公务的一个心腹——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各方面的综合水平都很不错。 “不用了。去停车吧。她想明白了就会回来的。” 麦考扩福特在司机说话之前就收回了自己看着窗外的视线。他决定还是给凯瑟琳留下一点余地,让她能有时间思考一下。 “今天被拍到的视频都已经处理好了吗?” “是的,先生。各个路段的路灯探头1和交通探头都已经处理好了。餐厅的那段已经交给技术部门了。···房间在三楼,左手第三间。” 司机目送福尔摩斯先生带着他标志性的小黑伞走进了旅馆。不知道为什么,司机的心里总是隐约有些不安,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了。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应该不会连福尔摩斯先生都不知道才对。 怀抱这样的信任。司机慢慢把汽车开到了旅馆后面、树林边上的那个停车库。 “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和你好啊,凯瑟琳。”等汽车开上了公路,凯瑟琳和司机都松了口气。开车的那个光头转过身来,调侃的看着凯瑟琳。 “不,我很好。我只是在思考人生。” “我们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来找你可不是为了思考人生的。那位福尔摩斯先生相当有名···出了名的难缠!” “但你还是成功从他的眼前把我带出来了。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moz。”凯瑟琳打起精神,卖力的夸奖moz。 “咳咳。好了,你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关于名画的事情你自己做不就可以了么?neal现在并不是很方便出来和你谈话。” “我就是不想自己做才来找你们的,顺便照顾你们的生意而已。我猜测你们应该也在为退隐做一定工作了。这个行业可不是一辈子的活计。” “退隐?哪里有这么多的善始善终呢?我在这个行业里这么久···”moz的声音有些低落,但他并不想对这个话题做过多的阐述,伤感并不适合moz,他对着后视镜绘声绘色的说:“尽管一桩好交易会太奇怪而令人难以相信···” “但世上发生的事却无奇不有···好了moz,我们都知道这是托马斯·哈代说的,你不用对我重复一遍了。” “说出你的委托。我会评估我们能否完成这场交易的。” “我需要你复原一张的莫奈的名画——《干草垛》。” “最近怎么都是莫奈的作品。上次那张睡莲最后是什么结果?我听说是被一个英国演员从拍卖行里买走的。你别告诉我你折腾这么久,这次还是为了让一个明星高兴!” “不,上次的情况也比较复杂···这次是为了福尔摩斯。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性。只是在家里制造一副名画,对neal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我都听说他在-监-狱里的时候都没有放弃过锻炼自己的作画能力呢。” moz有些复杂的看了凯瑟琳一眼。他按了按汽车的喇叭,一脸认真的说:“交易达成。” 接着就是私人时间了。moz有些神神叨叨的把车子听到路边,他问凯瑟琳说:“偷偷的告诉我,你是不是陷入了什么感情上的纠葛?” “你又知道了?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当然,凯瑟琳,你都不知道,你今天上车的时候,完全是一个陷入恋爱慌张中的小姑娘。你没上错汽车我都谢天谢地了。这应该不只是伪装而已吧。” 凯瑟琳嫌弃的看了一眼moz这幅专家的样子。假笑了一声,对moz说:“显然,你这种没有恋爱经历的家伙并不具有什么判断能力。”她打开车门,回头补了一句:“谢谢你把我送到这里,我还有事,就先和你告别了。三天之后我会在指定地点收取neal的作品,钱也会到你制定的账户里。” 凯瑟琳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汽车停在的这家咖啡店里。只留下一个托着下巴一脸好奇的可怜moz。 麦考罗夫特的司机把汽车开进了车库里。这个旅馆的地理位置优越,周围有大量的树木绿化,因为收费昂贵的原因,这里来的客人都是有钱人,数量也不算很多。 地中海的风格在这片区域独树一帜,异域的情调和精良的内部装修吸引了一些喜欢在这方面消遣的有钱人。 司机之前虽然也是mi6的小高层。但繁忙的工作和难得的休闲时间让他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度假。 而这次和福尔摩斯先生出来,公务方面的风险不大,食宿方面也非常宽松。虽然办成一个司机有些大材小用,但和日常坐在办公室里调度全局,殚精竭力的情况相比,在这里的日子绝对算的上是度假了。 司机想到自己的同时此时还要守在电脑前面,头疼的面对各种大数据,为特工的安全操心的发际线后退,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得意的笑容。 然而在这个笑容还没有来得及退去的时候,他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条血线。司机猛的瞪大了眼睛。空气中凭空有东西捂住了他的嘴巴。 司机的双手也被诡异的反剪在了身后,他脖子上的鲜血也像是被人堵住了一样,超过脖子就凭空消失了。 过了大约三分钟,或者更长的时间,司机的动作渐渐消失。他似乎因为失血过多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或者是因为气管手上而窒息死亡。 那双无形的手稍稍犹豫了一下。从后视镜上凭空看到了一双手出现,接着是胳膊,大腿,还有那个人的脸。 这个人的脸上一条常常的,贯穿大半张脸的伤痕。他的手也惨不仍睹,不过虽然少了几根手指,却依然充满威胁。 司机重新挣扎起来,他刚才的昏迷只是示弱以敌——司机早年也是出过上百个外勤任务,从底层的特工里爬到高层的。他很清楚,如果这次还是没有办法结果背后这个人的话,那他就真的要死了。 这个车库边上没有人烟,加上两个人的动作只在处理小幅度的进行——确切的说,是两个男人陷入了生死的角力中。 十分钟以后,其中的一个人打开了车门··· 凯瑟琳大步走进了这家咖啡馆。这里面等着的人并不是其他的任何人,而是一个报复维多利亚的机会。 凯瑟琳知道自己不应该和莫里亚蒂交易。但她需要这次的交易,毕竟交易的对象是她一直以来都非常执着的、维多利亚的生命。 凯瑟琳完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拒绝莫里亚蒂的提议——她只要这段时间不去戳穿莫里亚蒂在伦敦的布局,莫里亚蒂就把维多利亚交给凯瑟琳去处理。 莫里亚蒂是在凯瑟琳离开伦敦之前的最后一小时联系的凯瑟琳。他通过艾琳艾德勒对凯瑟琳传话。 ——不用怀疑,聪明的艾琳·艾德勒在被夏洛克救了之后,当然会在第一时间把自己隐藏起来。凯瑟琳托付了很多人,最终在英国的一个边缘的农场里找到了艾琳。她藏的很好,但架不住凯瑟琳这么执着的找她。 艾琳也不敢拒绝凯瑟琳,毕竟left已经染血了。就算表面被压制住,但杀过人之后的底线毕竟不一样了。 艾德勒为莫里亚蒂传话,也就是说——凯瑟琳和莫里亚蒂在来美国之前已经见过面了。 这没有关系,反正凯瑟琳知道莫里亚蒂要做什么。——他不是要做更多的杀人案件,他只是在针对夏洛克,而最后夏洛克也不会死,所以谁都不会受到影响··· ···凯瑟琳就答应了他。 哪怕麦考罗夫特说喜欢她了,这件事情她还是必须要做的。 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即使她的心里有多么希望能够在那辆小黑车上就对麦考罗夫特说:“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但不能,凯瑟琳甚至不能够确定,在她做了之后这些事情之后,麦考罗夫特会不会转头开始打压她。 所以还是不要记得这段感情的好,等一切都结束了。等她做完这一切。 踏上咖啡店的三级楼梯。当踏上最后一节的时候,凯瑟琳收起了所有的感情。维多利亚在等着她,她会好好招待这个给予她生命的女人的。 ———————————————————————————— 当凯瑟琳回到旅馆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麦考罗夫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只定了一间总统套房,并且他也没有和凯瑟琳解释问题的意思。反正这里也不是只有一间房间的。 凯瑟琳换了件浴袍。点了杯红酒,麦考罗夫特不在房间里,所以凯瑟琳就举着酒杯往阳台上走去。 麦考罗夫特已经在那里了。他面对的是天边的夕阳,今晚的晚霞正好,阳台的视野也足够的开阔,天空像是一块巨大的调色盘。凯瑟琳心中的阴郁慢慢散去,她确定这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景色。不只是因为有一个完美的天气和舒适的旅馆。 ——还因为那个男人也是她眼中的风景。麦考罗夫特回头,他对凯瑟琳温和的笑。 第95章 chapter95 凯瑟琳握紧了手中的高脚杯,很不自在的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多少暴露了一些她内心的不平静——福尔摩斯也只穿了一件浴袍,白色的袍子搭配他的大长腿,脚下拖的是酒店提供的白色拖鞋。 ——有一种纯洁的羔羊的感觉。 此处应该有一个画架,可以把这个男人的休闲状态给记录下来——要知道眼前的这种画面,就算是凯瑟琳开了脑洞,也是不敢去想的。 麦考罗夫特和凯瑟琳都没有立即说话,他们都把视线放在了天边的晚霞上。周围的气氛就好像锅子里烧着的粘稠的血糯米粥,开始的时候只是缓慢的加热,当夕阳彻底落下的时候,凯瑟琳和麦考罗夫特之间的气氛莫名的奔赴沸点。 凯瑟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她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这种时候嘴并不是说话用的。暧昧的气氛最终让他们的手牵在了一起。两个人手上端着的红酒被随手放在一边,一左一右对称的摆放着。里面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粘稠的仿佛腐败的鲜血。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高越近,最终归为零点。 一个温柔清浅的吻——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还有不合适的人。 麦考罗夫特大概在这个吻里施加了什么连女巫都不知道的魔法,他在无声的询问,凯瑟琳此时的意愿。 凯瑟琳的心有些发苦。但她的脸色却比刚才的夕阳还要嫣红。她的回应就如同她的吻一样清浅,不算主动,但绝对的放松。 “我们为什么不进去呢?天已经黑了。”有人先镇定的提出了最合适的建议。 另一个人也非常乖巧的表示了同意。 只不过这次,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到-分-房间的问题,两件白色的浴袍不分先后的掉在地上,至于他们的主人们···他们已经关上了主卧的大门,把一切事情关在了门外。 阳台的玻璃门没有关,过了没多久,皎皎的月色就照进了房间。凯瑟琳随手放在沙发上的手机跳动着来电的记录,只不过它的主人根本不在意自己错过了什么信息。 ———————————————————— 第二天早晨,凯瑟琳早早的霸占了主卧里的淋浴室。这种半透明的另一设备也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态设计的。 淋浴室没有浴帘,而是用磨砂玻璃划分出了淋浴的区域。充满设计感的磨砂完全放大了沐浴者身材的优势。凯瑟琳自己在里面洗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 但等到她换好衣服躺回床上准备赖床的时候,看着磨砂玻璃上印出来的大长腿,感觉就不是那么的波澜不惊了。 里面洗澡的那个家伙好像故意的一样,每一个动作都拉的很开,影子几乎没有重合的地方,给人很大的-遐-想空间。 打个-肥-皂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凯瑟琳黑着脸捂住了自己的脸。她确定这个男人就是在故意展示自己···说是-引-诱也不为过了! 说好的冰人呢?其实是雪人吧! 虽然凯瑟琳的心里已经弹幕开启,刷了一遍又一遍的屏了。但她的眼睛却没有放过那片磨砂玻璃。 凯瑟琳心里想的是,如果她在无耻一点的话,这个时候应该用手机拍下来慢慢看的,但等她从美色中分出一部分思维来想这个问题的时候,麦克罗夫特已经擦着头发走出来了···。 旅馆这里的客人准备了足够丰盛的早餐。当然餐盘里的那些玫瑰花瓣,就不知道是谁的心思了。 凯瑟琳坐在餐桌前,看着报纸吃着早餐,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 坐在她对面的麦考罗夫特依旧拿着手机遥控着国内的各种事务。但凯瑟琳昨天已经从莫里亚蒂那里得到了一点说法——埋伏在伦敦的棋子都已经就位,事情基本不可能有什么反转。凯瑟琳心里倒是在祈祷麦考罗夫特力挽狂澜。 只是她不好出声提醒,毕竟这里面还有别的利益纠葛。 凯瑟琳心里苦涩,看着坐在对面看报纸的男人,不知不觉的有些走神。她觉得夏洛克就像是睡美人,麦考罗夫特是那国王,至于她···凯瑟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那个给睡美人改变诅咒的仙子,她现在已经是女巫的帮凶了。 “今天的会谈只是一个过场。你并没有需要担心的···我记得你不是第一次见教授了。” “确实如此。但这样的话,你把我带到美国来就完全是没有意义的了。” “至少还是有一点收获的。”麦考罗夫特只是坐在那里,都表现出了足够的侵略性。他饱含深意的看了凯瑟琳一眼,不是用之前那种看敌人的眼神,而是另一种奇妙的视觉。 凯瑟琳被看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明明他坚持要带她出来,只是不敢冒险把left放在一个没有只有夏洛克的伦敦而已吧!就算是上-过-床-了,这个男人似乎也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和夏洛克差不多的熊孩子。 除此之外···凯瑟琳心里也有过疑问,她想问福尔摩斯,如果她背叛了,会怎么样? 但这种问题毫无意义,凯瑟琳不可能让自己这么愚蠢的提问。所以她什么都没有回复,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和你享受之前的日子,未来一段时间里都会是那样。对了···你上次对我说的《干草垛》已经找人开始修补了。我们离开美国之前,你就能收到。” “真是遗憾。” 凯瑟琳知道他在遗憾什么。这大概也是很多人的疑问。她是个厉害的伪造大师,之前市面上的很多睡莲都是她临摹的,那些话看上去几乎以假乱真,笔触上也无懈可击。给很多鉴定和拍卖行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但这次凯瑟琳确实没有心情去伪造《干草垛》了。画作会反应作画者的心情,她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平静,流露在画像就不好了。此外还有调配颜料之类的问题,凯瑟琳也没有那个时间。 “我帮你找的人是这个行业里的高手,我确定没有人会比他更擅长这个了。”——neal在各方面都是当之无愧的雅贼。 至于那些总是要在仿制品上留下一点标记的通俗毛病,这只能算是对于原画的致敬,凯瑟琳也会在仿制品上留下标记的。 早餐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进来的是昨天开车的司机。他看上去睡的不是很好,眼下的黑眼圈很深的,被吃早饭的两个人都看在了眼底。 “早安,马克。”麦考罗夫特从他的司机手上接过了资料。马克是他这次外勤的帮手,他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司机先生昨天晚上睡的不是很好吗?我是说,难得有这样的度假时间,可不要因为这家伙布置的任务给打扰了呢。”凯瑟琳熟稔的拿福尔摩斯开玩笑,她有些刻意的在人前表现出了和福尔摩斯足够的亲密。 “这点文件并不会造成困扰。诺兰小姐,我非常享受这里的环境。”司机是mi6的老员工了,工作之外和麦考罗夫特不至于太过拘谨。 “那是什么让您的黑眼圈如此浓重呢?”凯瑟琳接着问。 “如果一定要说理由的话,那您塞给我的那张采购单就挺让人伤脑筋的,我宁可多处理几个案子,也不想面对这么散碎的采购计划。不过我的妻子对此似乎非常满意,她还夸奖了列单的人非常有想法,说自己也要照着列出一张单子来呢。” “啊!喜欢就好,看来现在的女士都挺喜欢这类东西的。给您添麻烦了,我的室友给我的嘱托,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的人都不好对我说自己的真是意图,我和她说的是我出来做交换生,结果···” 凯瑟琳甩给司机一个‘你懂的’的无奈眼神。凯瑟琳继续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了几句。直到福尔摩斯仔细看完了整份文件。把一打a4纸重新递给了马克。 “就这样吧。这份文件没有问题。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下午的会面。你可以去准备车子了。” 马克点点头,就出去准备了。 套房的门重新被关上。凯瑟琳对着手机整理起了自己的衣领。 “把魔杖收起来吧。他现在应该不会动手。”麦考罗夫特低声对凯瑟琳说。 “真是让人意外。”凯瑟琳耸耸肩,收回了自己微微露出袖口的魔杖。感谢冬天,这让她总是能够很好的遮掩自己身上的魔法道具。“你昨天设计的计划都可以重新改过了。这个冒牌货显然已经获得了马克所有的权限。···虽然我还看不出手法是什么,但估计有超能力的部分。” 凯瑟琳整理衬衫的时候有些用力过度,衬衫的领子看上去有些别扭。她对着手机皱了皱眉。 “这种事情都有预备方案,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福尔摩斯随口解释了一句。他和自然的走动啊凯瑟琳的边上,弯腰给她整理了一下领子。 “福尔摩斯总是不会有错的时候。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再仔细一点的。”凯瑟琳收拾好了自己有些脸红的侧过头去。 但她的心还是不断的往深渊里掉。 ——“麦考罗夫特。” “嗯。” “你现在还是不愿意让我杀掉那个人吗?” “我坚持。” “我也依然坚持。”凯瑟琳看看坐回去的那个大长腿男神,对他的苦笑了一下。 第96章 chapter96 麦考罗夫特和凯瑟琳到达莫里亚蒂指定的地点之后,只在一张原木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cd。 “看来他不在这里了。”凯瑟琳到了这一步,心反而定了下来。 “你知道?” “我认为我们是等不到他了。”凯瑟琳对麦考罗夫特挥了挥手机:“刚才收到的新闻。你的弟弟现在是伦敦的网络红人···他确实有这个天赋——拯救银行家、找回名画···都不知道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你对夏洛克的评价很高?”麦考罗夫特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得意的情绪来。但凯瑟琳却是很清楚的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得意的样子。 自己的弟弟没有走上弯路,作为哥哥的麦考罗夫特当然是会很高兴的。这个男人有着教科书一样的傲娇,也是个教科书一样的弟控。 “他确实值得这么高的评价。只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一直红火下去的。聪明的做法是始终保持一定的状态,不要去走最后那一步。”凯瑟琳是在说夏洛克的事情,也是在暗指麦考罗夫特和首相之间的纠葛。 只不过后者并不需要她做过多的叙述而已,大福尔摩斯可以判断的很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夏洛克这次红的有些蹊跷。就好像这张碟片一样,你猜测这里面会是什么呢?” 麦考罗夫特扬了扬手上的塑料盒子。莫里亚蒂留下的东西,从外壳上并不能读出太多的信息来。 ——ps塑料、扣芯弹性好、易于光碟插入和取出、16g、单碟cd盒。之前应该存放过别的碟片,属于私人收藏。 凯瑟琳面无表情的伸手接过来,对着房间唯一的窗户照了照。——做了什么动作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凯瑟琳趁着左手和光盘接触的功夫,用异能看了看莫里亚蒂到底做了什么。 莫里亚蒂约谈麦克罗夫特的这个房间从外面看非常的奢华,但里面其实是一间再空旷不过的毛胚房——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凳子。空荡荡的连个视觉阻挡也没有,但同样的···也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来。 这是很聪明的做法。凯瑟琳用异能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如果不是她开挂一样的了解剧情的走向,恐怕会比此时的麦考罗夫特还要一头雾水。 不,也不能这么说。凯瑟琳苦笑了一声。她毕竟已经是那个男人的帮凶了。有些事情做了是不可能抹杀掉,她这次只能算是亲自感受了一下莫里亚蒂可怕的犯罪能力。 唯一的好处可能是维多利亚终于被她亲手杀掉了。还差一个人,等那个人也告一段落,她自然会给受害的福尔摩斯兄弟一个交代的——尽她所能。 可惜现在,凯瑟琳只能装作对一切都没有头绪的样子。她连警告都不能做,毕竟警告的目的是为了让对方知晓,而她并不能泄露任何的消息给他。 “你也猜不出莫里亚蒂的目的了?看来他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凯瑟琳把光盘还给麦考罗夫特,打了个不是很恰当的比方:“童话故事里一开始的时候,坏蛋总是比聪明人要厉害的多,你说正义的这一方是不是都自带能力削弱的?不然你们怎么猜不出教授在想什么呢?” “你最近似乎很喜欢童话故事?我听到过好多次你用童话做比喻的?”福尔摩斯接过那张光盘。他并不是很在意光盘里有什么东西,毕竟那东西不会非常重要。 让他在意的是凯瑟琳现在这种奇怪的状态···还有···门口的那个司机。 “可能是我没有什么文学素养,从小到大看过最有警示性的书籍都是童话了吧。”凯瑟琳自嘲了一下,这其实也是一种暗示,只不过太过于模糊和抽象了,估计要等事发后很长时间,福尔摩斯才能明白她的意思了1。 “我们应该快点到飞机场去。这里的东西并不值得过多的停留,说不定教授只是想要···调虎离山?”凯瑟琳打起精神,说了一些很符合她当下设定的话。 麦考罗夫特把那张光盘放到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也难为他了,这种时候他还能一手拿着雨伞,一首拎着提包···要知道美国的天气一直都是这么的艳阳高照,却有不怎么具有晒伤力,那把伞拿在手上,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但凯瑟琳也觉得,如果不拿着伞的话,福尔摩斯看上去总好像缺少一些什么。比如今天早晨,她从手机里查到了刊登夏洛克照片的报纸电子版。 照片上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带了一顶猎鹿帽,看那顶帽子遮耳垂檐的样子,这让知道事件后续发展的凯瑟琳在心里哦了一声——你看,一切都像她知道的那样发展了。 麦考罗夫特已经习惯了凯瑟琳时不时发呆的样子。他偶尔也会抽空对凯瑟琳说说基本演绎法和记忆宫殿的事情。但这多数都是为了打发时间,前二者都不是可以用语言解释清楚的东西,凯瑟琳有没有这种天赋,也不是很能说清楚。 他对着窗口检查了一下,希望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可惜他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站在他后面一点的凯瑟琳回过神来,随意的说了一句:“这里看上去是个很不错的狙击点呢。” 凯瑟琳的乌鸦嘴大概是被她的女巫身份加成了的。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麦考罗夫特也同时看到了对面建筑物有东西反了一下光。 ——是狙击镜! 两个人同时心头一跳,麦考罗夫特几乎是下意识的拉着凯瑟琳扑倒在了水泥地板上。一发子弹就贴着两个人的手臂打在了地上。 “砰——啪——”的两个声音。 窗子是开着的。子弹准确的擦过窗子,所以没有玻璃被打碎的稀里哗啦的声音。 第一个声音是凯瑟琳被撞到之后后背接触地板。这结结实实的一下倒地,加上身上随之而来的重量,让凯瑟琳眼前一黑,一口血差点撞出来。 第二个声音是子弹擦身而过的声音···倒是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她身上还有一些魔法小道具,防弹是没有问题的。 “看起来没有第二发子弹了。你是不是应该从我的身上起来?”凯瑟琳挣扎了一下,补充道:“我说的没错吧,我们应该快点回去的。” 麦考罗夫特很快站了起来,他谨慎的没有靠近狙击的范围,此外就是走在了凯瑟琳的前面。“我有些后悔。” “我也有些后悔。”凯瑟琳知道两个人说的不是一件事情。但她还是忍不住这么说的。 “像莫里亚蒂这样的危险分子,他的手上掌握了很多危害安全的事情。不久之前我们带走了他,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审问。” “所以你是准备告诉我,自从那次爆炸之后,他就被你们控制了。这才是他消声灭迹的根本原因。至于外界猜测的潜伏之类的,都是骗人的?”凯瑟琳有些惊讶,但算算时间,这确实是可能的事情。“你们估计是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了?” “他还愿意对我说一些事情。其余的人问问题他就什么都不回答。你对这种事情应该也不陌生吧,虽然外面的人对于这套流程毫不知情,但像你们这样的,总是知道一点的。” 凯瑟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对于自己被归为危险分子并不是很满意。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麦考罗夫特的态度让她松了口气。 “后来呢?你说了很多关于夏洛克的事情。作为交换,所以那段时间你才捉住了那么多的人?”凯瑟琳突然想明白了麦考罗夫特的意思:“这种事情你应该对华生说去。你要告诉他,他必须把夏洛克看牢一点的,谁都不知道莫里亚蒂的阴谋是什么,而他的哥哥出卖了很多关于他的信息。” “你说的太多了。”麦考罗夫特敲一下凯瑟琳的头,打开了房门。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看上去一无所觉,很自然的听从福尔摩斯的安排,把两个人送到了飞机场。 凯瑟琳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莫名的有些心里不安,这种没来由的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因为她确定这种感受并非来自前排的冒牌司机,反而是身边的麦考罗夫特,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事情在到达机场之后确实出现了问题。按理说他们的返程应该是很顺利的。时间最近的飞机票头等舱,安全迅速可靠。 但当小黑车停在机场外的时候,两个人还来不及下车,就被一群真-枪-实-弹-的探员团团围住。 看周围这种大规模清场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可怕的恐怖分子。 凯瑟琳看看麦考罗夫特,后者也是皱了皱眉。福尔摩斯的身份比较敏感,凯瑟琳也没有怎么多想,就选择先下车交涉。 走出来的探员是个熟人——凯瑟琳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al也跟在她的身边。凯瑟琳心里有了个底,她和neal交换了一个眼神,装作不认识彼此的样子。 r探员对neal之前所有的朋友态度都不是很好,neal也只有在这位探员的面前才会收起自己的爪子。也不知道这一对是怎么想的,凯瑟琳是相信他们纯洁的合作关系,只不过她听说圈子里还是有人吧neal和peter凑成一对的。 “请问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还要赶飞机。”她收起那些繁杂的心思,公事公办的问。 “我是fbi的探员。你们涉嫌一起洗钱案件,现在我需要你们配合我去调查。” “可是我们才来了这里一天多,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凯瑟琳说了一串标准的无辜者宣言。 然而她想到了莫里亚蒂告诉她的话,他对诉凯瑟琳说,他会为她安排一个不错的美国旅游计划,保证不会让她掺和到伦敦的事情里去的。 可能当时凯瑟琳还会觉得这是不错的。但现在她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变化。 第97章 chapter97 回到小黑车里。凯瑟琳对麦考罗夫特的摊了摊手。洗钱这种事情纯粹是个借口,哪怕只是看福尔摩斯的气质,也不像是那种骗子。 当然现在的骗子都越来越厉害了就是了。 现在的情况不过是走个流程澄清一下,既然有人想要耽误他们的时间,对方都安排的这么仔细了,也只能顺着对方的套路先走起来。 归根结底还是之前的准备做的不够充分,再加上冒牌的司机也是个定时炸弹,如果不按照对方的卡司走的话,危险系数还是很大的。 在一帮警=车的前呼后拥里,一辆小黑车显得非常独树一帜。凯瑟琳觉得这样的画面非常有娱乐效果,不过看麦考罗夫特的样子,显然他不是很开心。 “不会花费很长时间的。刚才那个探员我认识,他做事情还是很有效率的。”凯瑟琳随便解释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的废话,大概是看到麦考罗夫特面无表情的样子,感觉不是很好而已。 “凯瑟琳···” “我给安娜捎带的东西很多,回去之后我还需要的士帮我···” “凯瑟琳···” “剧组的事情也要收尾了,一切都在计划中。” “凯瑟琳!”——麦考罗夫特叫了凯瑟琳的名字三遍。最后一次的时候,他加大了音量,打断了凯瑟琳神神叨叨的叙述。 等凯瑟琳用茫然的眼神看到他的时候。福尔摩斯的语气稍微放的轻了一点。简单的谈判技巧,不要让对话者太过紧张。 但该说的事情他还是都说了:“本来想回去之后再告诉你的。但现在告诉你也没有什么问题。” “什么?” “你的那些人我都处理掉了。不要再做那些事情了。我给你安排了和索菲亚的见面。”福尔摩斯大概不知道,他的语气听上去非常像是一个监护人,不留情面,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这句话并没有花费凯瑟琳多少时间去理解。她今天早上就收到了一条隐晦的消息提示。只不过信息说的比较含糊,凯瑟琳的心里还有一点侥幸。 这个时候听到麦考罗夫特亲口说出来,凯瑟琳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地。 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了两个想法。 ——一个在说:麦考罗夫特这是看不起她!他能够铲除势力是他的本事,并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毕竟他们的立场从来都不是一样的,他能够拆掉,自己也能够重建。唯一不爽的只不过是昨天晚上的那个···‘逢场作戏’··· ——但另一个却在说:其实这样也是不错的。两个人其实只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这样才是更好的,她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如果麦考罗夫特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喜欢她,她说不定还要内疚很长时间。反而像是现在这样,彼此都做了不好的事情,也就谁都不欠谁了。 麦考罗夫特说完这段话之后,注意力都放在了凯瑟琳的反应上。 这段美国之行显得非常的梦幻。开端是美好的梦幻,而结尾确实梦境破碎之后的琐碎梦幻。但也只有在凯瑟琳心情波动巨大的时候,才比较容易看出她真实的感情来。 小黑车里安静了一段时间,凯瑟琳捏紧了自己受伤的小提包,最终放松了自己的手。她保养得宜的指甲在名牌的包包上留下了几道划痕。但和预料中的一样,她没有爆发出来。 预料之外的事情是凯瑟琳突然抓住了麦考罗夫特的领带。她的动作坚定的不可反驳。——她给了福尔摩斯先生一个吻···一个拒绝意义非常明显的吻。 等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的时候,凯瑟琳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技巧高超,估计未来她很难遇到一个这么难缠却也机智的对手了。···好在她留了后手。 这么一想,真是一件让人觉得很遗憾的事情呢。 “夏洛克和艾琳教授之间也曾经差点越线。我猜测夏洛克事后会评价艾德勒是个聪敏的女人。他一定很难忘记那个女人,无论她曾经给他造成了什么样的麻烦。” “的确。” “所以···我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的意思是,你的道歉完全是无意义的。我以为你会发现,像‘我们’这样的危险分子,总是不会把鸡蛋藏在一个篮子里的。我已经接到了来自魔法部的邀约,你毁掉的那些东西并没有你想象的重要。” 凯瑟琳目的明确的扯谎。一句假话要藏在很多句真话里。这是一个不变的真理。 但或许还有必要可以补充一条,那就是很多谎言的成败并不在于故事本身,而是要看是什么样的人说出的这个故事,他的姿势是什么样的、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以及他所处的时间和地点。 然而当凯瑟琳对上麦考罗夫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的时候,她所有的谎言都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之前是谁说着个男人有一双浅灰色的眼睛呢?——当他身处黑暗的时候,他的眼睛明明是黑色的,黑的一点光都没有。 凯瑟琳扭过头去。拒绝和这个男人沟通。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切都进展的琐碎而又迅速r的工作效率如同凯瑟琳想象的一样迅捷。他们主要的调查对象是福尔摩斯,凯瑟琳反而能够坐在等候区域的沙发上,和带着脚铐的neal互相调侃一下。 “moz很好奇,你为什么不亲自完成那副《干草垛》。凭借你的能力,我是说你对莫奈有很深的了解不是吗?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做的更好了。” 凯瑟琳对neal的夸奖非常受用。当一个帅气的男人平等真诚的对你说话的时候,总是一件惬意的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做,我最近陷入麻烦里去了。”很大的麻烦···认识了不应该认识的人,做了很多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是和你身边的那位绅士有关吗?···他看上去不是很像我们这一行里的人,你怎么会和这种人纠缠在一起的?我很好奇他是做什么的···看上去非常的眼熟。” “多少算是个公众人物吧。”凯瑟琳心有戚戚焉的敷衍了几句。neal在套她的话,他们毕竟只能够算是合作伙伴,关系并不会好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如果按照这种关系网络来换算的话,凯瑟琳认识的这么多人里,就真的没有几个好朋友了。——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三十分钟之后,审问结束。只要这些探员早上出门之前记得带上自己的脑袋,大概都意识到这是一个乌龙了。 技术部的人喋喋不休的在那里自我怀疑,毕竟把差异这么明显的两份信息档案弄错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再加上现在那个真正洗钱的人已经乘着飞机逃出了美国国境。 被他们扣留下来的这个却是一个貌似在度假的英国高层。蹊跷的档案和后续的外交事宜让探员们头大如斗。只不过面子上这些人都把那一头雾水收敛的好好的。 麦考罗夫特被板着脸的探员送进审讯室,最后却是被探员点头哈腰的送出来。 凯瑟琳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这个手机里面有定位系统,等回到国内之后她一定会放弃使用,目前拿在手里也就是最后使用一下免费的无线网络而已。 “啊!看起来这位先生的调查结束的很顺利,所以这只是一个误会咯?”neal的措辞别有深意,他虽然很年轻,但见过的东西却很多,自然感觉的到这里面有不对的地方。 “放心吧。这次他也是有目的性的出来,你的探长peter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凯瑟琳给neal交了个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该走了。你最好祝愿我,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已经从这堆麻烦里脱颖出来了。” “一路顺风。” “谢谢。” 走出调查局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钟。阳光很好,凯瑟琳没有带墨镜。 她和麦考罗夫特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小黑车,车子重新开到飞机场。接着是飞机发动、上天、云层上空一片云涌。 凯瑟琳的心情很复杂,但也轻松了很多。她和福尔摩斯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就仿佛是两个独立的游客。 下飞机的时候,凯瑟琳依然走在福尔摩斯的后面。 凯瑟琳想:这个男人再聪明大概也猜测不到等待他的是什么。跟重要的是,不管他们现在是怎么想的,他们确实都已经把所有的感情留在美国了。 ‘心是用来破碎的。’ ——这句话是王尔德说的。 自从到了英国之后,凯瑟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固定的时间来阅读书籍。上一次她拿起过一本王尔德的书,只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深入的阅读,就卷入了很多的麻烦里。 这次她还是老实一点吧。毕竟再蹦跶的话,按照她背后做的这些事情,福尔摩斯是不会放过她的。 第98章 chapter98 此时的伦敦局势多少有点扑朔迷离。之前夏洛克的诸多壮举姑且不去说他。莫里亚蒂就又有了新的动作。 按照私底下流传的说法,莫里亚蒂拥有了一串可以打开世界上所有安保系统的代码。他使用这个代码破开了银行、-监-狱-、博物馆的所有安全保障系统。 警方捉住他的时候,他带着国王的冠冕,坐在的陈列柜里,高高在上的点名要夏洛克。 这是很危险的举动。消息传播开来的时候,整个伦敦都在颤抖,这件事情造成的负面影响丝毫不超过之前的炸弹案。虽然报业并没有陈述莫里亚蒂和之前爆炸案的联系,但知情人都在猜测,这是教授的另一个连环犯罪的开端。 麦考罗夫特没有赶上这一切发生的时间,等他回到伦敦的时候,莫里亚蒂的案件审理几乎同时开始。 这段时间凯瑟琳把电影做了一个简单的收尾,作为制片人的她最后的工作有些复杂。各种会议和决策堆满了她的业余生活。时不时的就有巫师界的人来询问相关的信息。 凯瑟琳觉得自己要感谢麦考罗夫特留了一线,他至少没有把她请来的制片人干掉,虽然这个人也属于凯瑟琳的阵营。 平时的那些嬉皮笑脸真的看不出多少这个男人的厉害之处。但真的等到麦考罗夫特下狠心清场的时候,她的手下堪用的人基本就一个都没有剩下的了。 凯瑟琳为了做好电影的宣传很是花费了一段时间。这个过程中她有幸认识了英国演员工会的大多数演员,不管是之前熟悉的,还是不怎么认识的。这些人的签名积攒了满满的一本,安娜羡慕的用小眼神盯着凯瑟琳看了好几天。 等电影的项目结束的时候。夏洛克不出意外的把自己卷入了麻烦之中。当凯瑟琳看到报纸上头条印刷的——《这一切都是杜撰的?我们的大侦探!》她只是平静的把这段文字读完。 几乎是她放下报纸的时候,凯瑟琳新换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号码是座机的号,这串数字凯瑟琳非常熟悉。之前麦考罗夫特几次联系她使用的都是这个号码。 这个办公室的电话是从威斯敏斯特教堂附近的打来的。之前有一次凯瑟琳在那里见到过福尔摩斯。当时他是叫凯瑟琳过去拿一份可有可无的文件。 现在想起来,当时很多事情麦考罗夫特并不需要见到她再布置的。这么频繁的见面,可能他真的想过要发展一段感情。 只不过这当中的事情太多,两个人的目标又走不到一起去。所以现在看的时候,只留下遗憾了。 凯瑟琳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滑动屏幕解锁,接通了电话。 “你好,福尔摩斯先生。” “接到我的电话希望你不会感到太惊讶。最近发生的和事情有些多,我一直没有时间给你和索菲亚小姐联系。好在现在已经联系好了,你可以根据发过来的短信时间,去见你的···姐姐。” “真是谢谢了。”凯瑟琳毫不犹豫的道谢。随着维多利亚的死亡,她对见到自己的姐姐并没有之前那么大的愿望了。 当初这么急着要联系索菲亚的心情,凯瑟琳自己都不是很明白。可能她潜意思的想要的达成那种老牌电影里的场景,比如姐妹携手复仇之类的。 不过也还好她当时没有把索菲亚带进这个局里。否则她的姐姐可能也要面对和她一样进退两难的尴尬了。 她现在只期待索菲亚永远做一个不知情的人。最近索菲亚在爱德华家展现出了自己的手段。她毕竟不像刚开始那样懵懂无知,这和她渐渐的走出维多利亚的笼罩也是有关系的。凯瑟琳看了看对面墙上的挂钟,叹了口气。 “你知道最近维多利亚的事情吗?” “什么?” “维多利亚死在了美国。就在我们出国的这段时间里。她在一个咖啡店里被人找到。死的非常凄惨。” “你可以直接对我描述她死亡的状态。我想我不会感到不适的。”凯瑟琳的手指在翻阅a4文件的时候被割到了一下,红色的血珠晕染在页脚,有点不详的感觉。 “没有给部位是完好的。死前被人制止了行为能力,钝器和锐器的伤害都有,致命伤从心脏捅入。···我希望这不是你的手笔。” 呵。凯瑟琳在电话这头笑了笑。她把受伤的手指放到嘴里吸吮了吮,调侃手机另一头的那个男人:“我也是这么希望的。最近夏洛克的事情弄的这么大,你的注意力难道不应该放在那个上面么?” 她没有否认自己杀人的事实,但也不至于愚蠢的承认一切。模糊的回答是最好的,哪怕这对于麦考罗夫特来说就等同于肯定。 “你不是一直想要杀掉那个画家么?这对你真的这么重要么?” “非常重要。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公平。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处理掉他了呢?” 麦考罗夫特的话让凯瑟琳迟疑了一下。她不怎么敢相信对面男人说的话,但却又觉得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是什么动机让你这么做?我可能需要一点证明。” ——麦考罗夫特没有给凯瑟琳证明。这段通话在沉默中最后被挂断。 挂电话的是凯瑟琳。她从麦考罗夫特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了他。 这个时候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仇终于报了,她能够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但夏洛克分明已经走进了莫里亚蒂的布局里。 凯瑟琳突然意识到,麦考罗夫特这通电话代表了一个终结。 他帮她杀掉了最后的仇人,为她终结了这段复仇;但他也清理了她的手下,让她不能在做那个生活在灰暗世界里的left;但他给她安排了牛津大学的学习,让她可以有一个的健全的工作环境。 凯瑟琳几乎心惊胆战的给美国打了个电话。谢天谢地的,neal还在那里,还有凯瑟琳的一些不算很熟悉的朋友,他们至少能够对凯瑟琳证明一些事情。 “关于你的信息?···最后出现就是扑克宴会的那次。我以为那是你正式退隐的预兆···” “关于你的信息?···互联网上找不到你以前那几个小案子了。这手法够干净的!” “关于你的?我以为这是你自己做的,你不是把之前所有伪造的作品都销毁了么?好在总共也没有几幅···” 凯瑟琳挂掉电话之后就有些冒汗了。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麦考罗夫特为她做了很多积极的事情,但凯瑟琳呢? ——她杀掉了维多利亚···这本来无可厚非;她-嗑-药-酗酒;这只是普通的发泄途径;可她还和莫里亚蒂合作,联手给福尔摩斯布局,现在事情越来越大。 这可能有些过分了,不,是实在太过分了! 凯瑟琳心很乱,她迅速的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文件,在互联网上检索了夏洛克的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 确切的说法应该是莫里亚蒂被法院无罪释放。之后发生了一起议员子女绑架案。各条线索直接指向夏洛克。最离奇的指控是受害人——被绑架的那两个孩子指责是夏洛克绑架了他们。 凯瑟琳揉了揉自己的眉角。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她在这个案件里功不可没。被绑架的两个小孩子的资料是她亲手整理出来的。虽然具体的实施计划是莫里亚蒂操刀,但那个至关重要的替身是凯瑟琳找来的。 夏洛克之所以被孩子们指认的原因是因为那个绑架者穿着他惯常使用的风衣和皮鞋,身高和发型乃至脸部轮廓都和他非常相似。 莫里亚蒂要找到这么一个人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凯瑟琳是hp电影的制片,她手上有很多个公司的替身信息表,手下还有一个专业的化妆团队可以借用。可以说,她的帮忙极大程度的减小了莫里亚蒂计划的实施难度。 现在福尔摩斯终于受到了指控。有一个叫凯蒂的女人成为了莫里亚蒂的喉舌,她得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专访,揭露大侦探的人前幕后。 ——当然,极尽抹黑。 凯瑟琳浏览了很多网络上的信息。情况并不是很好,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夏洛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当然了,普通人要怎么想象天才的世界。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凭借一眼就说出别人的行踪食谱,这确实存在,但这不应该存在! 夏洛克是个骗子这个说法足够的吸引眼球,从逻辑上来看也毫无缺失,再加上一些人的推波助澜的,或许开始的时候还有知情人,但渐渐的,连知情人都被同化了。 即使英明如亚瑟王也开始相信这一切都是阴谋,三人成虎并不局限于故事中。更何况雷斯垂德还算不上亚瑟王那样英明的人物。他虽然还在犹疑,但下意识的已经下了逮捕令。 凯瑟琳刷新出一条最新的信息。逮捕令已经发出,一切发展的太快,她能做的并不是很多。 ···但总要做什么的!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她‘嚯’的一声站了起来。从衣架上把自己的风衣拿下来,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走出去的时候,凯瑟琳还被副导演叫了一下。她最近的工作状态非常好,凭借努力工作,基本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现在最忙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副导演叫住凯瑟琳只是客气而已。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如果我不去的话,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不明状况的副导演被凯瑟琳的说法给吓到了。毕竟她的措辞和举止都像极了爱情电影的那种桥段——还是好莱坞爱情电影。 “啊···这真是···是因为爱情吗?” 凯瑟琳被这句话吓了一跳。真是每一个英国人在这种问题上都是神助攻! 她索性拉住了副导演的手,很认真的对他请求道:“差不多把。您能借我一把车钥匙么?我怕我来不及!” 第99章 chapter99 凯瑟琳最后如愿借到了车钥匙——副导演是个狂热的跑车爱好者。这也算是凯瑟琳的幸运,她借到了一步性能优越的骚包红色跑车。并且带着这辆车在伦敦繁华的市区以最快的速度奔驰。 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电子警察拍摄了这个违规的牌照,凯瑟琳在心里为那个导演默哀了一下。她在连闯了十五个红灯之后,终于赶到了西斯敏斯特。 教堂依然肃穆的耸立在那里。 凯瑟琳下车,快步往他工作的办公室跑去。 在刷门卡的时候凯瑟琳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她理所当然的拿出那张属于麦考罗夫特的门卡,接着警报器就响了起来,门卫室的保安迅速的走了过来。 凯瑟琳只觉得一蒙。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门卡,最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次福尔摩斯是真的放弃她了。这张门卡的权限已经被注销掉了。 “小姐。请你配合我们调查一下。”保安也算是之前看到过凯瑟琳来这里的,所以他没有一下子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 凯瑟琳我了握拳,眼角小心的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思索着逃脱的方法。她嘴上对对方说的是:“我的卡不知道怎么刷不开了。可能是昨天我去的地方···”她很好的留下了一个空白,让对方有一个脑补的时间,接着她继续说:“抱歉。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保安的专业素养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他看上去已经相信了凯瑟琳的说法,但他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可以叫里面的人出来。或者···” 凯瑟琳暗自骂了句脏话。她不想在这个地方被堵住。所以她的魔杖已经拿在了手上,袖口露出了一小节魔杖,只需要保安带她走到死角的地方,一个昏昏倒地是个很好的选择。 在僵持了几分钟之后,凯瑟琳确认只有使用魔法这一个途径可以解决问题了。她并不会所谓的无杖魔法,在加上魔法部滥用魔咒司的不定期巡检,她的做法风险其实相当的大。 “现在是几点?”凯瑟琳有些焦躁的问。 “下午四点三十分。”保安报出一个准确的整数时间。 “好吧。我配合你的调查···”凯瑟琳的魔咒已经到了嘴边。 ——“凯瑟琳!”但有人在背后叫了她的名字。 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凯瑟琳的魔杖收回了风衣的暗袋,她听出了叫她的人的名字,同时很自然的转过头去。 “辛西娅?” 凯瑟琳看着麦考罗夫特的前任女秘书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辛西娅这幅样子过。她的外套领子都没有翻出来,此时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还有她的皮包拉链也没拉。 “这个人我认识。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辛西娅虽然很赶的样子。但她从台阶上走下来的第一件事,还是帮助凯瑟琳解了这个围。 凯瑟琳注意到一辆公务车已经停在了街角。它是在等待辛西娅。 “出了什么事情?你看上去很匆忙。”辛西娅在和凯瑟琳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急忙往车子里走去。她并没有抽出更多的时间解释问题。但凯瑟琳需要知道事件最新的进展。所以她快步跟着辛西娅,语速飞快的提问。 辛西娅的回答非常的简洁。这个时候,凯瑟琳才看清楚了,前任女秘书虽然为她解了围,但眼神中透露出的都是对她的不满。“刚刚收到的信息,夏洛克跳楼了···当场死亡。” 所以需要有人赶到现场去调查,福尔摩斯先生身边的秘书并不能很好的解决这么大的麻烦。不止是忠诚度的问题。一个福尔摩斯的陨落,背后会牵动的事情实在的太多了! 凯瑟琳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当时就站在了原地。她不再追赶辛西娅的脚步,因为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莫里亚蒂说他欠了夏洛克一次坠落,所以他在恰当的时候为夏洛克准备了这个一个危局。 而这件事前后在凯瑟琳的推波助澜甚至说是精心辅助之后,速度明显加快。猝不及防的,就让那个天才陨落,连带名声受挫。 凯瑟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在想自己能顾做些什么,算是挽回一下目前的尴尬的状况。然而从宏观的角度来看,她的势力都被麦考罗夫特给剪除了。 这次大概真的不会被原谅了。 五个小时之后,夜色降临许久。凯瑟琳带着相当复杂的心情,在一家咖啡店里等到了自己的姐姐见面的机会。 和索菲亚的见面拖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只能说这场活动安排的时间和地点都不是最好。但凯瑟琳还是必须按照预定的脚本,对索菲亚的说出她应该知道的事情。 凯瑟琳前所未有的感觉挫败。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蹩脚的演员。弄砸了一台本来应该很不错的戏码。当然这一切也能仅仅用戏这个词语来形容了,她渐渐的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不再仅仅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故事了。 索菲亚掐着时间准时到来。她打扮的也很正式。并且在进入店铺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凯瑟琳。 “凯瑟琳···”索菲亚在走进了之后亲昵的叫了凯瑟琳的名字。事实上,她只是不怎么愿意叫面前这个女人诺兰而已。 她自己曾经也是一个‘诺兰’。这么叫一个血缘上无关的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事情。 凯瑟琳早就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她早早的在咖啡馆等待索菲亚的到来。并且在索菲亚真的到来之前,她已经尝试了店里的三杯咖啡了。 等待是值得的。凯瑟琳终于近距离的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她们从小就被分开了。人生的轨迹完全不同,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能平心静气的沟通几句。 “抱歉。希望我还没有迟到吧。” “当然没有。”凯瑟琳把单子递给索菲亚,顺便为她推荐了几种咖啡。 索菲亚并没有接受凯瑟琳的任何一中推荐。她对服务员要求了黑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值得一提的是,凯瑟琳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喜欢这种搭配的饮料。无论是从健康角度还是装逼程度来说,她都这么喝了很长时间。 ···直到在伦敦遇到了一个要叫双奶双糖双倍的男人,她最近选择的咖啡里都开始含有糖分了···真是越来越离不开甜味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原来她已经被改变了很多东西了。 “福尔摩斯先生今天遭遇了很不好的事情,我本来以为你会取消今天的见面···还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的吗?” 凯瑟琳张了张嘴,突然觉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索菲亚和她在婚礼上见到的那个已经大不一样。只需要从她今天晚上的装束,就能看出她这段时间的成长。 在嫁给爱德华之后,索菲亚变的很厉害,她涉足的爱德华家族的产业,就好像维多利亚在诺兰庄园移植康乃馨一样,索菲亚的月季也开满了爱德华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凯瑟琳记得以前索菲亚不是真心信服维多利亚的教育的。她确实曾经在维多利亚的压迫下透不过气,并且厌恶那种残忍到不留空隙的压榨。 但最终···你看,人总是会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的。 凯瑟琳掩饰的喝了一口咖啡。真是太苦了,还要加更多的糖。 “我和福尔摩斯先生的关系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凯瑟琳随口解释了一句。接着她话锋一转,把问题重新引申到关于身世的主题上去。 要让一个人接受自己多出一个姐姐来的事实可能不是那么的容易。最开始的时候,索菲亚几乎不愿意再听下去了。但介绍她来的人毕竟是福尔摩斯,这多少是她坐在这里的动力。 随着谈话的深入,她渐渐相信了凯瑟琳的说法,毕竟在她的潜意识里,五岁之前的记忆虽然大都是空白的,但仅剩的一些散碎的记忆片段还是证明了凯瑟琳的说法的。 “很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索菲亚看上去很平静。她黑色的长发垂在胸前,好像上好的真丝一样,焕发着柔顺的光泽。凯瑟琳觉的她今天晚上的淡定很好,很多事情就是需要这样的淡定。索菲亚未来的路不可能和维多利亚那样,她毕竟也是诺兰先生的孩子,骨子里那种留一线的思维还是在的。 “你愿意相信也是好的。” “那么···你需要什么呢?我是说···母亲被确认死亡之后,诺兰的法定继承人就是我了。你是需要家产、势力还是其他的什么的东西?” 这段说辞多少有点老套。大概贵族的继承人也会受电影的影响,说出这种陈词滥调的土豪宣言。真正的贵族是不会说这种话的,维多利亚多少在她的姐姐身上留下了一点阴影。这种灰烬一般的脏东西要伴随索菲亚的一生,也是很让人感觉惋惜的事情。 凯瑟琳摇了摇头。她并不需要索菲亚说的任何东西,也不至于因此对自己的姐姐产生太大的芥蒂。只不过他们姐妹之间终于有了个中介。 凯瑟琳听到自己说:“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但也只是这样了。”她从钱包里抽出两张英镑,对索菲亚微笑了一下:“我对今天的见面很高兴···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走出咖啡店之后,凯瑟琳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曾经所有的枷锁都从身上抽离。其中的有一些可能因为在心里太久了,拆除的时候多少带出了一点血肉。 但和已经造成的伤害比起来,凯瑟琳更在意的是之后完全自由的人生。 她抬头看看今晚的星空,城市彻夜通明的灯光让这片天空上没有多少星星,不过没有关系,凯瑟琳还看到了星星意外的东西,比如月亮,比如那些仍然活在世界上的人。 夏洛克毕竟不是真的死了,不是吗? 第100章 chapter100 夏洛克的死亡像是发黄的黑白照片一样,过去的时间渐渐拉长,影响越来越大。值得感慨的是,在夏洛克跳楼之后,一段时间里铺天盖地的那些故事突然再次出现了翻转。新的证据出现,莫里亚蒂的失踪,人们终于意识到那个死在屋顶上的人是真正的拿破仑。 从这个逻辑上演变出来的,就是无端枉死的咨询侦探夏洛克。真正厉害的人在无声无息中就翻转了所有人的感知。大众总是最容易被误导的,这次麦考罗夫特充分证明了自己对于媒体的掌控能力。可惜他晚了一步,问题在根本上出了差错。 夏洛克的受难让他心碎。虽然报纸上只是简单的介绍,但在凯瑟琳的眼里,总是能多出一些东西来的。 她渐渐的发现自己是真的很了解那个男人。不仅仅是那些信息分析,还有几个月中的很多时间或长或短的接触。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惊心动魄并且让人愉快,加上两个人都是那种可以在很短时间内了解别人的家伙,于是两个月的认识时间就好像是长跑了将近十几年的时光。 凯瑟琳现在回头看看的时候,并没有那是很长时间的认知。平庸的人像是一本书,被人翻阅几下就结束了。但厉害的人却是电子书,总是实时更新,你永远翻不完他的底细。 这几天的雨下的忽大忽小,断断续续的却总是缠绵不绝。连同那种阴冷的感觉也挥之不去,几天下来,凯瑟琳就觉的有些压抑了。 然而她终于过上了之前没有想过的,那种正常学生的日子,每天上课下课,应付一些来自象牙塔的小小质疑和诘难,即使那些学生都不是傻瓜笨蛋,但他们的阅历毕竟浅薄,有些地方脱不出条条框框,应付起来也能算作是一种乐趣。 魔法部的工作就更加算不上挑战了。无论是贵族毕业的斯莱特林,还是勇敢的葛莱芬多,同龄人没有凯瑟琳的经历,就算是年长的,也未必能算得过凯瑟琳。 日子就这么平缓而毫不迟疑的向前推进。 静下心来的凯瑟琳终于耗费了一段时间去游览了整个校园。她先前的状态确实不是很稳定,一个身处老牌名校的学生竟然没有花费一段时间去游览一下自己的学校,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期间的那些历史荣誉感之类的姑且不说,凯瑟琳还从同学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奇趣的故事。当凯瑟琳静下心来经营的时候,很少有人会不喜欢她。 于是只是几天的功夫,凯瑟琳的身边多少有了一些欢脱的朋友。有人不无夸耀的对凯瑟琳炫耀学校辩论赛的辉煌成就,这所学校有着悠久的历史,不乏知名的人物。他们有不逊色哈佛的深夜苦读,也有不差于剑桥的《夜间攀爬指南》。 凯瑟琳对这所学校的认知不断你的加深。现在的她当然不会像当年一样控制不好自己的异能,于是左手触摸一些古建筑,看看曾经的国王们在图书馆拿起某本藏书,苦恼的思考课后的作业,或者是时下的一些名人在课堂上被教授批评。 直到有一次凯瑟琳在看一本书的时候,闪回的记录出现了麦考罗夫特阅读的样子。影像中的男人年轻挺拔。虽然说不上那是他最好的时光,但凯瑟琳从他那是倔强的唇线和表情中,多少还能读出一点疾世愤俗的样子。 那个时候福尔摩斯就是西装革履的了呢。凯瑟琳左手反复把玩那本曾经被福尔摩斯借阅过的书,直到那段影像在反复提取之后趋于模糊,她才有些失望的放开了它。 之后是一段漫长的临摹的过程。凯瑟琳的素描本几乎每三四天都会更换一次。直到换了五本本子的时候,她才懵懵懂懂的停下来。重新审视自己的心。 这个时候,距离夏洛克‘死亡’已经两个月过去了。 是什么让她不敢去实践自己所谓的补偿。是什么让她畏手畏脚,迟迟不去道歉。这个问题凯瑟琳也在不断的问自己。直到她有一次翻到自己的素描稿,白色的画纸上呈现出一个长方体的轮廓。虽然还不是很明朗,不知情者根本看不出画面上的东西是什么,但这个图形对于凯瑟琳无异于是一道惊雷——她画了一张夏洛克的坟墓! 深埋于六尺以下的愧疚被重新挖掘了出来。在短暂的打击之后的,凯瑟琳的突然就想明白了。 难得这个多雨的午后没有雨水落下。但凯瑟琳还是带了一把黑伞,打车前往了她所知的一家心理咨询中心。 午休的时间刚刚过去,凯瑟琳站在那栋白色双层别墅的前厅,仔细的把时间安排看了一遍。这种机构对于病人的保护非常严密,基本的信息包括性别和姓名都不会轻易的提及。 但关于治疗的病症,和相应的预约号,还是会答应在题板上,方便预约过的人察验。 凯瑟琳本来没有打算一次就能找到华生,但幸运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坏运到了一定的程度,终于的算是否极泰来了。 凯瑟琳多少研究过一些演绎法,之前独自运作的时候怎么都不能推理出什么来,现在终于有了点心得体会了——第一次就用在了华生的身上。 为了能够和军医有一段相对平静而不受打扰的交流时间,凯瑟琳很是花费了一些功夫。 军医推开门进入房间的时候,意外发现坐在他对面的人从的他熟悉的那个心里医生,换成了另一个他熟悉的人:“凯瑟琳?你怎么在这里。” 凯瑟琳为了见华生,出门之前特意的带了一个保温壶。凯瑟琳把功夫花在了如何平复军医的心情上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都知道了?”华生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心理治疗的一种,他对于这个专业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仅有的认知都是来自的电视上的一些电视剧——往往这些剧本说的都是一个人陷入了低谷,然后亲朋好友来鼓励之类的。 也就是军医,一直到现在,他还认为凯瑟琳是麦考罗夫特的人。 凯瑟琳把保温壶里的红枣茶倒在杯子里,递给华生——不要怀疑,这个小技巧也是凯瑟琳从电视上学来的。她现在虽然学习的是犯罪心理学,但这和创伤治疗并不隶属同一个种类。更何况她学习这方面的时间还短,如果要她用这个来治疗病人的话,就好像···让一个学过大气枪的人直接挑战特种兵。 “谢谢。”事实证明这招还是有一点作用的,华生看上去稍微平静了一点他。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为自己辩护道:“其实我的状态并没有这么差,你们不用理会我,我总归会慢慢走出来的。” 凯瑟琳坐在华生的对面,窗外是有些温暖的太阳,有微风吹动了树枝,没有响动的摇晃看上去有些萧索。 凯瑟琳看这对面这个忠诚的男人。他曾经是个坚强是士兵、一个优秀的医生,但他现在却这么的灰败。华生的状态让凯瑟琳更加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罪,这是她的罪! 谁都看得出华生的外表并没有他强装的那么完好。凯瑟琳定定的观察了华生一会儿。她在心里犹豫了一下,到底是隐晦循序的说明事情,还是直接了当的把一切皆是清楚。 最终,凯瑟琳做了个深呼吸。她决定选择后者。华生是个坚韧的人,他不需要那种柔软的垂怜,他只需要一把刀,一把直接剖开所有痛苦的锋利之刃。 然而凯瑟琳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华生却率先说话了。或许是看气氛有些紧张,也有可能是他已经被逼迫到了边缘。 华生有些虚弱的笑着说:“拜托,别摆出那种表情来?” 凯瑟琳被打断了,她有些奇怪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她又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军医的意思:“什么?” “抱歉,我是说,能不能不要摆出那副你们都知道的表情。虽然很多时候你们都觉得我应该知道想到,但我确实还蒙在鼓里。” 凯瑟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她索性截断了华生的话头。严肃的看着他说:“我并不是来帮助你走出这个困境的。事实上我算不上是一个救助者,我们都是难友,只能说是互相帮助。而其中的不同就在于,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次轮到华生不明白情况了,他侧了侧头,眯着眼睛问凯瑟琳:“什么?”从华生的侧面,凯瑟琳看到了他已经微白的鬓角。说不上这是不是一夜之间白的。但如果要说夏洛克的死对谁的影响是最大的,那一定是华生了。 ——凯瑟琳认为华生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第101章 chapter101 “为了一件事情,我和莫里亚蒂达成了交易。最开始的时候,他需要一个人帮他设计一个很简单的软件。我实际运作了那玩意儿,事实上那只是几段普通的sh。那个时候莫里亚蒂就说他还欠夏洛克一次坠落了。···我猜到了他的意图,但我需要和他完成这次交易。” “随后我帮助他锁定了合适的犯罪对象——那是一对孩子。夏洛克救了他们,虽然我设局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死活···确切的说,我并没有想过他们能够活下来。那个和夏洛克张的很像的家伙也是我找来的,鉴于我在剧组工作,手上的资源充足,这并没有浪费我多少时间。” 窗外的树枝已经停止了摇动。这个时候没有风,只有一个安静陈述故事的女声。 “我很擅长伪造简历,那份的电视台主持人的故事是不是很有创意?最后我和麦考罗夫特一起出国公干,那只是我不想站在漩涡的中心。” 看看,她其实做了很多的事情。很多不应该做的事情她都做了,更重要的是,凯瑟琳现在仍然确信,如果重新让她选择一次的话,她会很内疚,但还是会为了杀死维多利亚···而帮助莫里亚蒂。 “你···”华生手上的保温壶盖子松脱掉在了地上,他好像完全听懂了凯瑟琳的说法,但他的表情又像是一个走错路的孩子,散发这一股子茫然不知所措的懵懂。 微烫的红枣茶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如同烫伤了军医的心。 凯瑟琳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头受伤的独角兽,她不该用这种词语来形容华生。当凯瑟琳再一次看军医的时候,他所有的表情都已经收敛起来了。 “所以···你是来忏悔的吗?对我?···我以为这没有什么用处。”他的声音冷的吓人。他的眼神带有一种肃杀的死亡感,凯瑟琳觉得他如果有-枪-的话,一定会立刻按下扳机。 “我以为你是麦考罗夫特的人?就算不是···你们也有一定的联系。而他···他把夏洛克的弱点告诉了莫里亚蒂,他把自己弟弟的弱点告诉了最可怕的敌人,然后夏洛克死了,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们都是这样!夏洛克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聪明、也最柔软的人。我不会忘记他,如果他真是个骗子,我也愿意和他一起面对!” 华生说的越来越激动。凯瑟琳就坐在凳子上,看他义愤填膺的发泄。 事实上凯瑟琳听的也很激动。她有一瞬间的跳戏,就好像哈德森太太附体了一样,也觉得华生和夏洛克应该是一对的。 而且幸好凯瑟琳是一个女人,军医虽然已经痛苦到了极致,但他仅存的理智还是控制这他的底线——不打女人真是一个绅士而又谦逊的良好品德不是吗? 凯瑟琳让沉默代替了所有的解释。她安静的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等待华生发泄完自己压抑的情绪。 对于自制的人来说,越大的悲伤越是会被伪装成沉睡的火山。虽然外人都觉得这座火山是活的、很危险。但它日积月累的不愿意爆发,时间久了,人们也就忘记了活火山下面蕴藏的恐惧和痛苦了。 真要是有一天这座火山爆发了,不是毁灭他自己,就是毁灭周围的人。对于华生心中的火山来说,他一定是后者。按照凯瑟琳所预知的既定轨迹,他会沉寂好几年,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可能就是一个普通沉静,留着胡子,而且眼神死灰的中年男人了。 但华生不应该得到这么一个过程。他面对了所有他应该面对的挑战,也做到了他所能完成的最好状态,如果这样他都不到应该有的东西——至少凯瑟琳认为这是不应该的。 况且这也算是为了夏洛克解决了一个麻烦。 在凯瑟琳看来,华生在几年之后之所以会选择结婚,多少是因为在他的心中夏洛克已经死了。他需要转移一种是失落和感情,玛丽只是移情之后的结果。然而也可以不是玛丽,换做其他的任何人,结果都是一样的。 只是可怜了夏洛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就要和别人争夺自己的军医了。 凯瑟琳看军医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这么一段时间里真情告白了不少话。凯瑟琳都帮他录下来了,估计等过几年也是一个不错的小插曲。 她又看了华生一会儿,军医只是坐在那里喘气,顺便瞪着凯瑟琳。 “我可以补充几句吗?鉴于坏消息说完之后我们还有一些好消息。”凯瑟琳重新给华生的倒了一杯红枣茶。她这次带来的保温壶是两个杯盖的家庭分享款,虽然华生摔了一个,但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应对一下。 真是要为自己的机智点了赞了。 凯瑟琳没有立刻把杯子递给华生。她觉得等到好消息说完了,再举杯庆祝一下,是更好的选择。 “我可以先告诉你,夏洛克其实并没有死···或者用假死来形容更加贴切。” 为什么呢? ——当然不是因为凯瑟琳事先知道的那些所谓剧情。每个人的选择都可能瞬息万变,夏洛克可能是假死,也可能是真死了。凯瑟琳还不至于自负到用剧情来概括一个人的生死。 真正让她确认‘假死’的原因有三条。 第一,麦考罗夫特最近的态度平静的有些超乎寻常,凯瑟琳虽然见不到他的真人,但他竟然接受了一个报纸的采访。画面中他穿着的衣服颜色虽然低沉,但他的那对袖口凯瑟琳曾经见到过,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佩戴的。 ——这透露出一点掌控的意味。凯瑟琳把这对袖口解读成麦考罗夫特依然掌控全局,甚至事情已经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第二,辛西娅的反应。凯瑟琳虽然赌不到福尔摩斯,但她还是能找得到出任公职的辛西娅的。凯瑟琳蹩脚的基本演绎法证明了辛西娅的放松心情。 ——所以这姑且也算是一跳线索。 当然,如果没有第三条的话,以上两条也不过是无根之木,所谓的演绎多少有些猜测的成分在里面。凯瑟琳也不敢打包票自己的猜测是真确的。 但是第三,她利用闪回异能实地考察了一下,夏洛克死去之前做了太多的小动作,还有华生因为被撞而昏倒的那几秒钟时间,凯瑟琳也见证了夏洛克精妙的逃生术。 建立在异能的作弊器上,一二两条推理都成为了随便的敷衍。不过至少能够证明夏洛克的生存,也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凯瑟琳当然不能把三条都对华生交底。那样不但毫无意义,而且还显得特别愚蠢。普通人之间谈恋爱会会降低彼此的智商,而凯瑟琳是要追求麦考罗夫特的人,她的智商只能上涨,不能下降。 凯瑟琳只是摆出了一副知情人的样子,用很官方的通知口吻告诉华生这个消息,她确认华生此时最需要的是她重复一遍,于是她再次说:“夏洛克还活着,他并没有死。” 凯瑟琳觉得这个时候红枣茶应该派上用场了才对,毕竟在大悲大喜的面前,喝杯茶压压惊是很不错的选择。 她飞快把水杯的塞到华生的手里,希望那杯茶能够帮组他镇定一下情绪。 但凯瑟琳显然算漏了军医的激动。事情的结果是,那杯茶只不过在华生的手上停留了不超过三秒的时间,这点时间都不够凯瑟琳坐回自己的凳子上,但那里华生的水杯又一次掉在地毯上了。 微凉的的红枣茶很快在地毯上晕开了另一块茶渍,但这次是很轻柔的,房间里甚至带上了一点红枣的香味。 凯瑟琳有些郁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杯子,她只能安慰自己,她这儿只是没有华生需要的那杯茶而已。 “那夏洛克他在哪里?在你们这么对待他之后,他的名誉已经恢复了,为什么还不能让他回来,正常的生活?” 凯瑟琳耐心的等待军医把问题问完,事实上军医自己也知道,他的说法只不过是最理想的情况而已。生活之所以是生活,就是因为那些假设和梦想往往不可能成功。 “莫里亚蒂死了···虽然我对这一点有一点点怀疑。好吧,我姑且认为他是死了的。这就意味着他的势力目前缺乏一个有效的统治者。夏洛克在做的事情就是彻底的打击莫里亚蒂的犯罪集团···当然,除此以外···” 顺便夏洛克还会断掉left在法国的所有行当。法国的楼宇坍塌案件之后,凯瑟琳在行业内的掌控力度水涨船高,这一点无论是从声望上还是有形的资产都能体现出来。 之前麦考罗夫特做的是剪出凯瑟琳在伦敦的触手,他不能放过凯瑟琳的根本···毕竟这是个这么好的机会。 毕竟···他们都知道,如果凯瑟琳的势力再不打压的话,她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创造一个以法国为原型的,第二个犯罪帝国。···估计脑洞大一点的人连凯瑟琳到时候的封号都想好了——就叫血腥玛丽,或者猩红女巫。 第102章 chapter102 这当然是个笑话。凯瑟琳已经决定彻底的放弃法国的那个摊子了。 就好像她对福尔摩斯说过的那样——从来没有哪个人在巅峰之后还能长久的巅峰的。聪明的做法是始终把自己留在平稳安全的第二位,做一个垂帘者。 这确实是凯瑟琳的处事智慧。以前威廉曾经告诉过凯瑟琳,一个人在一生中总会遇到一个全面的转折点,有时候灾难是一种暗示,而暗示就是机会,机会来了就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 凯瑟琳总结了一下莫里亚蒂折腾这么久最后还折腾出问题的原因。手下人多手杂,动起来固然容易,但闹大了就不好收拾。 她厌倦了法国的那一大摊生意,已经不太愿意解决随之而来的麻烦。有夏洛克代劳,简直一拍即合。 还有麦考罗夫特那些诸如攒功劳凑人品、磨练自己弟弟脾气的种种原因,凯瑟琳多少猜到了一些。 她既然决定要追求麦考罗夫特了,那个那个男人一点甜头,是必须的好吗!也算是···道歉了。 凯瑟琳就这样彻底断绝了和外部的联系。就好像left也在伦敦的这次动荡中随着莫里亚蒂一起陨落了一样。 但换句话说,轻易放手的另一面其实是遇到了更好的东西。凯瑟琳虽然从小都是在麻瓜界生活的,但她一直足够留心魔法部的动向。撇去那些一无是处的繁琐法案,凯瑟琳在魔法部的声望越来越高。 随着伏地魔的陨落,巫师之间原本界限分明那种所谓血统分类法渐渐成为了不能被提到的衡量标准。凯瑟琳幸运的挤进了这个的分层模糊的年代。她笼络了一批比较有抱负的年轻巫师。 这些和凯瑟琳的年龄相仿,其实是比她要稍微大一些,总体来说这个年龄差不会超过五岁。他们和麻瓜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属于新生代的巫师。这些人成为了凯瑟琳手上的盾牌,帮助她在魔法界拓展疆域。至于攻击的武器···凯瑟琳自己就是一把利刃,她能够划破对手的界限,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工作上的挑战。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他或许需要一个助手,我可以帮到他。” 凯瑟琳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华生的身上。医生终于提出了这个问题。只不过这不是破案,夏洛克的身边没有人才是最好的。 凯瑟琳多少有些羡慕这两个人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她轻声对华生说:“你对夏洛克来说是很特别的,但他的这些任务独自操作的话通过的几率会更高一些。你只要好好的生活,也是对他的帮助···他可是很关心你的呢。” “那你要对我保证,你一定会尽一切可能的帮助他的。”华生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他的这种态度到不至于对凯瑟琳造成什么上海,凯瑟琳毕竟没有那么脆弱。她只是有些哑然,没有想到华生能为夏洛克做到这个地步。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给出了自己的保证:“我会尽我可能的帮助夏洛克的。你可以放心。” 但凯瑟琳终究不愿意过多的停留在这个房间里。然而所有的事情未必都能分处一个对错来。她心里确实有点愧疚,但这不代表别人可以用这份感情来胁迫她做出什么许诺。 华生确实为了夏洛克要到了一个分量挺重的承诺——凯瑟琳确信自己会遵守诺言的为夏洛克帮忙。只不过那种恶心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凯瑟琳在走出的心理治疗室的时候想到了斯内普。 他在答应了马尔福夫人的不可饶恕咒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不能拒绝,却也不够开心。 走出大门的凯瑟琳有些恹恹的。她随手拦了一辆的士,考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才好。 什么时候她也成为那种走一步看一步的人了。但她还要先遵守自己的诺言,如果说是要帮助夏洛克的话,有一个人很能胜任这份工作——艾琳·艾德勒。 路边的树干依然是灰白色的,天很冷,路人行色匆匆。但也并非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冷色调的,偶尔也有激情澎湃的年轻人在路边三三两两的走着。 凯瑟琳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奇怪,一方面她告诉自己她还年轻,但另一方面,她却又迫切的想要重合麦考罗夫特那个年龄的心境。种种的矛盾压下来,她自己都有些困惑。 好在无关痛痒的抒发感情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凯瑟琳是那种麻烦体质的家伙,有时候就算她本身没有什么,事情也会找上门来的。 这项被动技能在凯瑟琳的身上渐渐发扬光大,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司机劫持毒药杀人,后来是强迫症分尸,之后是莫里亚蒂的扑克宴会,林林总总的都没有一个停歇的时候。 不过当这项能力成为一个找人的天赋的时候,凯瑟琳到是能够欣然接受的。 的士在路口等待一个红灯。这个时候虽然没有的什么路人,但红绿灯的规则始终挂在那里。这条路上就几辆私家车,连一个过马路的老奶奶都没有,等待红灯的过程不免有些漫长。 凯瑟琳忍不住开始想念自己最早使用多年的那个诺基亚手机。那个已经退休的破旧手机还躺在她抽屉的一个角落里,维修是没有可能了,就好像一段破裂的感情,弥补总是最下成的做法。 就在凯瑟琳百无聊赖的快要在车子里睡着的时候,路边突然响起了小提琴演奏的声音。最开始是几个简单的音节,一个个小调子支离破碎,有时候像是在锯木头,有时候却又有些顽皮动听。 跳脱的音乐符号把凯瑟琳从昏昏沉沉中霍然惊醒。她隐约觉得这种调子在哪里听到过,但仔细想来的时候又显得非常的陌生。 小提琴的演奏者似乎就在这个路口扎根了。他很快就停止了试音,转而开始拉动有形的乐章。 ——乐曲欢快简洁,让人想到了那种年轻时候爱慕小姑娘的甜蜜氛围,但演奏者只是弓弦一转,调子就变的晦涩无光,让听众忍不住要皱眉惋惜了。 凯瑟琳想要看看那个演奏者的长相的时候,绿灯恰好辆了。等候多时的司机一个油门踩到一半,车子就开过了小半条马路,把小提琴的声音连带着凯瑟琳的困惑都抛在了脑后。 凯瑟琳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车后的那个人已经模糊不清了——的士的玻璃上有一层迷雾,连同那个演奏者的身影一起都模糊掉了。 不幸的是,这是一个单行道,过了这个路口,就要一阵子才能转回去了。 “抱歉,可以倒车回到刚刚那个演奏小提琴的转角吗?” “哎?你喜欢这个风格的?这个地方每天都会有玩音乐的年轻人表演。我们这要倒车回去要从前面转弯绕路。”司机并不知道凯瑟琳的困惑。他只是很自然的对凯瑟琳介绍了一下这周边的情况,完全把凯瑟琳当做一个外来的游客。 凯瑟琳知道司机说的是对的。她记得全伦敦的地图,大大小小的街道她都很熟悉。但她在想的是刚刚的那个人——夏洛克·福尔摩斯。就是他没有错的。没有想到夏洛克这么快就回到伦敦了。 凯瑟琳判断的标准只是刚才那段简短的演奏。她听过的演多种多样,维也纳金色大厅的殿堂级演奏她听过,深夜酒吧的那种撕心裂肺她也听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演绎风格,有些人很没有特色,有些人听过一遍就很难忘记。 夏洛克的小提琴演奏和他的这个人一样让人一见难忘。他的演奏辨识度极强,带有掩饰不掉的锐气和洞察力。凯瑟琳曾经在221b的楼下听到过一段很短的演奏。不是夏洛克用来驱赶麦考罗夫特的那种锯木头的声音,而是更认真的,仔细的演奏。 “那就不用倒车了。麻烦还是开到之前我们说好的那个地方。”凯瑟琳靠回的士的椅背上。把那个遇见夏洛克的惊讶之情抛到背后去了。 凯瑟琳此行的终点是那个隐藏在市郊的艾琳艾德勒。有时候凯瑟琳也会困惑于这些聪明人的信心。他们是怎么自在的藏在片场里,认为自己可以不被发现,又或者像艾琳艾德勒这样,继续从事和之前工作有一定重合性的行当。 谁能想到an会去做心理咨询呢?或者是因为这些都属于咨询行当,做起来不算非常的困难?凯瑟琳虽然不是很看好的艾德勒的转行,但对于她所处的位置不算难找,还是非常满意的。 抛开那些关于艾德勒的奇怪现象——凯瑟琳不怎么能够想象艾德勒女士对着那些痴男怨妇小意的哄着,但这确实事实——an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她的服务对象变成了那些心理压力很大的家庭主妇,而不是那些政要显赫的人。 第103章 chapter103 这种程度的从-良并不能让凯瑟琳放弃对于她的需要。做这一行的人没有轻易的退场的可能。况且平凡的生活也不适合艾琳·艾德勒。——她应该过的更璀璨一些。 农场的冬天非常的萧瑟。草地上只有枯黄的杂草。虽然来年春天一定能有一片苍翠的绿色,但此时,所有的生机畏惧于时节的压迫,都还谨小慎微的不敢轻举妄动。 农场里的路并不好开。凯瑟琳在支付了的士司机足够的车资之后,就下车独步行前进了。这一片最近都没有下雨,土地比较干燥,连带凯瑟琳的皮鞋都没有被弄脏。 当凯瑟琳敲响艾琳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很难想象,曾经的那个施-虐-女王真的是在一丝不苟的和自己憔悴的病人沟通。 凯瑟琳打断了她的诊疗,也看到了她的病人。 山寨的基本演绎法跳出了一些琐碎的信息——中年离异、婚姻不顺、家庭暴力、孩子长期在外、文员工作、裁员危机··· 看来这些问题真是全世界都共同面临的难题。 凯瑟琳友好的对艾琳的病人点了点头。她只要确定艾琳知道了她的到来就好,诊疗的过程无论长短,凯瑟琳都还是能够等待的。 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凯瑟琳甚至有时间抽空观察一下艾琳的‘工作室’。这里和华生求医的那一家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这里也不是全无优势的,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艾琳·艾德勒这个人对于男人心态的精准把控。 尤其是对夏洛克的。 事实上,如果凯瑟琳对华生的承诺需要一个人去实践的话,那最好的人选就应该是艾琳了。她和夏洛克这对组合甚至能在一段时间里瞒过麦考罗夫特的耳目。 那么她也能够做到凯瑟琳‘求助’的事情。 凯瑟琳哦宁静的等待艾琳的到来。如果没有之后的一通电话的话,她可能还要茫然无措很长时间。但既然那通来自麦考罗夫特的电话打来了——熟悉的号码,接通之后熟悉的声音···凯瑟琳在手机铃声响起的第一秒钟就接起了电话。 等艾琳艾德勒尽心尽职的和自己的病人沟通完——事实上她也确实有一点要拖延时间的意思。她踏出房门,有些心力交瘁的准备应付来自凯瑟琳的艰难委托···凯瑟琳可不是很好糊弄,真的做起事情来,她的心狠手辣让人非常忌惮。 人们预期的事情总是不可能达成。艾琳非常认真的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走过转角,长凳上空无一人。只留下一个用广告纸叠着的千纸鹤。 艾琳看着这个做工精致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纸鹤,忍不住陷入了深思当中。 凯瑟琳应该不会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但这张报纸的折叠手法和上面的文字都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她的不告而别会不会还有别的含义。 艾琳拿着那个纸鹤,她的心里闪过了很多不同的想法。她有些后悔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凯瑟琳,破解一个谜题总是很麻烦的事情。 但造成这一切的当事人已经没有心情关注别人的是是非非了。虽然凯瑟琳理智上还想要伪装一下矜持,但麦考罗夫特的电话让她雀跃的把那些原则都留在了之前的农场里。 凯瑟琳在心里安慰自己,原则之类的事情还可以在追求到那个男人之后再制定。到手之后怎样都可以呢。 然而不管某个女人是多么的乐观积极,都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福尔摩斯的电话内容非常简单,完全是公事公办的状态,他委婉的要求凯瑟琳到他的办公室去一次,实际上是对凯瑟琳最近的插手行为有些不满意。 凯瑟琳所谓的感动也只是骗骗自己。但她已然前所未有的积极的跑到了福尔摩斯位于伦敦东区的临时办公点。几个月的收获里有一条,就是凯瑟琳对于福尔摩斯每个电话对应的秘密办公地点都非常了解。打什么电话到什么地方去几乎成了心照不宣你的事情。 凯瑟琳用最短的时间到达了东区。对付那些可能出现的小插曲——比如抢劫之类的,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魔咒。 今非昔比啊! 凯瑟琳看看福尔摩斯这个被涂满涂鸦的外墙,上面拙劣的黄色喷漆是她的作品。凯瑟琳当然是学过怎么街头涂鸦的,这也是她比较拿手的项目。 只不过留在这面墙上的这个壁画格外的笨拙,就算是再亏心的人都没有办法说这幅画漂亮什么的。麦考罗夫特当时很嫌弃的看了这幅画一眼,对此凯瑟琳的解释是——如果墙面上没有一副败笔的话,是很容易暴露办公地点的事情。 当时福尔摩斯没有继续说话,他当然不至于被几句话就打动的改变主意。只不过这么点小事情并没有必要去改变,凯瑟琳当时的作为还在他的容许范围内。 凯瑟琳花了几秒钟哀悼那段和谐的过去,这面墙壁上留下的是她非常混乱的一段时光···如果可以,只希望一路往前,不要重来。 这次门卫没有把她拦在门外。从外面到里面房间短短二十米的路程,凯瑟琳走的非常雀跃。她打开福尔摩斯的办公室,里面的陈设和之前的并没有两样。 “到了?” “嗯。”凯瑟琳眨眨眼睛,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她已经很久没有摆出这种表情了。一般只有在心情很好,或者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凯瑟琳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至于这次,应该是心情很好,同时还知道她的心一定逃不出麦考罗夫特的魔掌了。 “这么确定夏洛克没有死?就算你知道,也不应该对华生说。” 谈话的基调一下子就被定格在了相对冰冷的角度上。只不过凯瑟琳已经不是当初的凯瑟琳了。在福尔摩斯的事情上,她多少都是纵容的。“华生有知道的资格。我既然发现了,事情就由我来评判。顺便说,我今天看到了夏洛克。” 凯瑟琳很想提醒福尔摩斯,不管把夏洛克放在那里,都比他在伦敦要好。现实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夏洛克的三年历练,你很难确保他之后的道路会是什么样的。 “这都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你毕业之后的求职意向是什么样的?” ——其实麦考罗夫特更想问的是凯瑟琳实习期的求职意向。他并没又放弃对凯瑟琳的招揽计划,人好找,人才却不是那么便宜就能得到的。 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超出演绎的情况,但越是这样的状态,就越需要把凯瑟琳放在身边,只有时时刻刻的照看着,那些奇怪的感觉才不会变成弱点,这是最基本的考量。 凯瑟琳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她似乎铁定了心要摆出一副柔弱的样子。不可否认的,她这幅样子确实比较抢眼,也更加适合那张柔弱的皮囊。 福尔摩斯为不可查的改了改表情。随后他一直皱着的眉头略微松开了一点,毕竟凯瑟琳的说法是:“我是你推荐的,当然会和你站在一起。过去的事情应该让他过去,你毕竟不是一点错误都没有。” 如果反驳的话,事情就发展到互相否定的低段位口水战了,麦考罗夫特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事实上,凯瑟琳最近一段时间的退已经让他相当满意了。姑且不说她莫名炙热的眼神,这其中代表的意思有些微妙。 就只公事公办的说,如果没有凯瑟琳这样配合,麦考罗夫特要在她经营的法国清理掉大片的势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依然是那句话,凯瑟琳并不是那么的无害。至少她陷害夏洛克的那些安排,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那不仅仅是当时没有感觉的时候,还有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得出她具体曹组偶读流程来。风险评估的部门对此相当的纠结。让那些名校毕业的聪明人不明白的是,他们明明已经把凯瑟琳作为的巫师的那部分变量算进去了,为什么还是错估了她的杀伤力呢? 麦考罗夫特也在探究这个问题。对面这个无害的小姑娘完全是一颗包菜的状态。不过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层层叠叠的异常精巧,每次以为她掉了一层皮的时候,其实她都只是减轻了自身的负担而已。 这么比喻只能在心里想想,或者这和凯瑟琳今天比较轻松的装扮也不无关系。虽然还是风衣的打扮,但可以的往绿色的方向靠拢。为了和华生沟通,她戴上了绿祖母的耳钉,和略显夸张的戒指手链。就像是树干上长出了嫩芽,也是用心了的。还挺好看的。 “那就这样吧。夏洛克的事情你说了就算了。后面的事情我有安排,你也不适合插手。”麦考罗夫特已经知道了凯瑟琳的新职位,但麻瓜界和巫师界的工作并不会重合,凭借凯瑟琳的手腕,这其实不是很大的问题。 “那我就只一个建议。为什么不试试艾德勒女士和夏洛克的搭配呢?只有真正面对之后,才会从那段虚假的数据中重新明白过来。” 凯瑟琳暗自偷换了给概念,她的‘提议’一说出来,就显得她和麦考罗夫特是同一个阵营里的人。长久下来,对外是他们重归于好,对内是凯瑟琳在变相的对福尔摩斯示好。 麦考罗夫特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坐在他舒适宽大的椅子上,久违的摆出了一个塔尖的思考手势。 凯瑟琳站着等了一会儿,她看麦考罗夫特不马上说话的样子,心里猜测自己可能还要等待一段时间。于是她随手拉开了福尔摩斯对面的椅子,安静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玩手机是一种很好的调节方式,一来这缓解了尴尬,另一方面也能打发时间,不至于像是个傻子一样的坐在那里。 “这里有信号屏蔽。”麦考罗夫特冷静的指出了一个事实。 “是的,不过也不是很意外。电子书而已。”凯瑟琳挥了挥手机,扬起一个稍嫌委屈的笑容,她半真半假的抱怨说:“真是的,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麦考罗夫特哑然,他当然不应该相信凯瑟琳的说法,但也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凯瑟琳看他不动声色的外表,实在猜不出他具体的想法来。她努力的想要寻找一个话题,视线在整个房间里搜罗了一圈,有些过去的故事被重新冲洗了出来,原先并不在意的画面此时回想起来多少有些别的含义。 凯瑟琳抿了抿嘴,用了一个非常普通的话题:“我对基本演绎法终于有点头绪了。真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麦考罗夫特哼了一声。 如果有人能够在此刻听到他内心的思考,撇开那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思考和判断,福尔摩斯在取舍。 “威廉的那个养子。就是中间名是路易的那个人,他是威廉的亲生儿子。”突兀的一句话,让凯瑟琳回想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记忆。 她心不在焉的敷衍说:“是吗?威廉已经死了。我和那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大关系。”左右她已经为了威廉报仇了。 “那个孩子很有天赋,他是个异能者。这种高端异能资源如今非常紧缺,他会被当做重点的培养对象。” 第104章 chapter104 凯瑟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福尔摩斯先生的手指在桃木的桌子上敲击了几下。他或许更想揉一揉自己的眉角。凯瑟琳的态度实在是太模糊。 “那个孩子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威廉···威廉瞒了我不少事情,但他也教会了我不少东西。这是我决定不去追究的部分···你不用告诉我了。” 凯瑟琳给了一个利落的答卷。她无声的摸了摸自己肋骨下面的一个伤疤。 她被威廉领走的时候,维多利亚正准备处理掉她。‘处理’这个词语听上去像是在说一个过期的玩具,一种无所谓的消耗品。——好在威廉来来的及时,即使这样,还是已经有什么东西作用在了她的身体里。 凯瑟琳总是不相信维多利亚当初给她注射的东西是葡萄糖,但那支已经在她身体里发挥作用的浅蓝色药剂,药剂在她的血液里流淌,这么多年确实一点作用都没有。有时候凯瑟琳已经忘记了那些事情,但更多的时候,那是一种潜在的、非常恶心的威胁。 在和维多利亚最后的那段独处中,凯瑟琳用了很多手段——不可饶恕咒、摄魂取念、吐真剂。但维多利亚已经决定了要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带进坟墓去了。在凯瑟琳消失的时候,她就销毁了所有的相关记录,而在凯瑟琳探问的时候,她也足够坚定的拒绝说一个字。 凯瑟琳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毕竟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如果永不坠落,那也可以当它是不存在的。 只不过最近事情似乎有了变化。 一些不是很好的变化。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种类的人。每个人对于爱情的看法也是不尽相同。有的人认为爱情是奉献,为了爱人好才是真的好。有的人认为爱情是风险,会让人迷失自我,产生很多风险。 凯瑟琳确认的爱情是掠夺,一生总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真正的活过。 凯瑟琳最近给自己验过几次血,验血报告的数据并不理想。身体上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但魔法时强时弱,不是暴动的那种,而是有时候突然会消失,空落落的让人害怕。 如果不是这样,凯瑟琳可能不会放弃大学安稳的时光——她只能抓住一段她可以把握的时光···把麦考罗夫特泡到手才好。 只不过今天看到福尔摩斯,那种欣喜也压抑不了潜意识的凄凉。 他们之间无形的壁垒厚的像是永不融化的坚冰。在这个全球变暖的时代,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还是这么的千里之外,牢不可破。夏洛克是福尔摩斯的逆鳞。凯瑟琳欠了夏洛克一条命,她并没有什么能够偿还的筹码。 很多事情不尝试一下怎么会知道结果呢?更何凯瑟琳是看的到结果的,结果必须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在一起。 麦考罗夫特对凯瑟琳的这个反应还是比较欣慰的。有一段时间,凯瑟琳让他非常头疼,也确实考虑过要铲除掉她算了。如果不是他母亲对凯瑟琳的好评和凯瑟琳确切的手腕,现在这个女人可能就不能站在他的面前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多少有些脱出轨迹。比如威廉和他的儿子,这件事情上很难说是诺兰先生做对了。提取威廉的精子合成胎儿,威胁威廉照顾他的女儿。这件事情麦考罗夫特虽然没有去考证过,细节上大概还会有些出入,但总体上也就是那样了。 凯瑟琳大约也是有点感觉的。所以她不愿意知道真正的答案。不知道也好,让一个巫师和一个异能者结仇,无论是谁受伤了,都是一种损失。更何况诺兰先生已经死了。人死之后,生前那些糟糕的事情不去说,才是正确的选择。 麦考罗夫特心中考量的天平不自觉的往凯瑟琳的方向偏移了一点。不多,但是日积月累的,总能有一天能够造成巨大的偏差。 “喂。我很好奇,夏洛克能够是不是的骗过你的眼睛,是不是因为他会基本演绎法,你们的思维模式相同,也就更了解彼此的弱点。”如果是这样的话,把基本演绎法教导给我不会有问题吗?难道就不怕我找出你的弱点吗? 凯瑟琳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疑问的。这个问题在她的身体健康出现状况之后,就更加明显了。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学生能够正真在每个方面超过自己的老师的。你会发现,所有的真相都有暴露的那天,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就连死人都能够说话,没有什么是可以断言的。” 麦考罗夫特总是有这个自信的。他比夏洛克年长七岁,这七年可不是平白浪费在牙牙学语上的。七年的时间,就注定了一段夏洛克永远也赶不上的漫长距离。这个差距无疑是很有激励性质的。 从小到大,夏洛克就寄希望于能够超越自己的哥哥,在这个过程中,他成长的比所有同龄的孩子都快了很多。同样的道理在凯瑟琳的身上也是适用的。她学习基本演绎法的时间很短,记忆宫殿里的资料不算很多,连同她的技巧也有待磨练。她甚至连夏洛克的思维模式都比不上,更遑论要超越麦考罗夫特了。 凯瑟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她要求的不是完全的超越,只要能骗过一时,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凯瑟琳总有一种很奇特的预感。这个预感关乎于夏洛克为什么留在伦敦,莫里亚蒂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还关系到那个神秘的隐身异能者,死去的威廉,甚至是她自己身体上的问题。 但这种预感也实在太模糊了。关键人物的数量和重量都太大,于是轻易不能把这其中的关系网整理出来。凯瑟琳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陷阱。 谁都帮不了她,只能她自己去面对。 走出麦考罗夫特办公室的时候,凯瑟琳回头看了一眼墙上依然鲜亮的拙劣涂鸦。然后她对着涂鸦上方的针孔摄像头打了个招呼。笑容相当明亮,如果不是摄像头的像素不够高的话,她这个笑容中的每一帧都能作为平面照片被放在相框里裱起来。 离开的时候伦敦晴朗的天空又开始下雨了。这大概就是英国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喜欢用天气作为他们聊天的开场白,这种谈话的方式从中世纪就开始了,大致可以想象两个穿着古早服装的人,用古英语谈论天空的画面。 久而久之,世界都知道了谈论天气的伦敦人。但实际上呢?其实他们早就厌倦了这种单调话题,年轻人的搭讪里几乎灭绝了这种‘愚蠢’的开场。 凯瑟琳从门卫那里得到了一把爱心雨伞。她就这样打着伞走进了雨幕中的深冬里。···至于凯瑟琳呢?她大概是很乐意和别人谈论天气的,只不过她缺少一个谈话的人而已。 之后的一段时间,凯瑟琳突发奇想的去了一趟霍格沃兹。把身边的事情都交接好了。只是单纯的学校和魔法部两个工作岗位,对于凯瑟琳来说是过于清闲了。 早几天手机几乎无时无刻不是亮着的,来自不同地方的私人电话几乎要打爆凯瑟琳的手机。往往是早上起来充好的电,调节了节电模式,但到了中午的时候就彻底没电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最近就不是这样了。凯瑟琳也曾经闭上眼睛,从电话铃声中构思出了夏洛克剪除她‘党羽’的手段。 女人心软,中门大开。夏洛克的工作应该进行的很容易。 几天之后,手机上的电话就销声匿迹了。大多数的人都认为那个曾经的指尖传奇已经死了,left曾经是一面辉煌的旗帜,到了现在,旗帜倒塌的时候,无数人用电话的形式向凯瑟琳致以哀歌。 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凯瑟琳最近非常怕冷。她出门的时候一件风衣并不够她的保暖。她不得不选择了保暖指数最高的羽绒服,然后往自己的身上套了一个又一个保温咒。在身体时不时的罢工,魔咒失灵时不灵的情况下,保暖咒有时候还比不上一条围巾。 生命就是这么的脆弱,稍微不注意一点,就完全消失了。 好在目前的副作用只是畏寒和魔咒的问题。这和很多事情来说真的是太轻微了。凯瑟琳和波特预约好了时间,欣然前往霍格沃兹,补全自己失去的一段魔法学校求学时光。 见面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凯瑟琳穿着的羽绒服和波特的巫师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波特困惑的问了一句:“凯瑟琳,你怎么没有用混淆咒?” 他说的混淆咒是凯瑟琳改良的一个咒语。凯瑟琳不喜欢巫师袍的设计,所以坚持穿着自己的风衣。但这种装束在魔法部里无疑是很不尊敬的行为。 最开始的时候凯瑟琳也不得不委委屈屈的穿了一段时间的巫师袍。就在波特以为她已经放弃了风衣的时候,她却带着一个改良好的混淆咒在他的面前炫耀了一番。 公众人物使用一般的混淆咒是没有用处的。毕竟这么多人仔细的关注下,意思细微的模糊都会被放大仔细看。但凯瑟琳的改良咒语会让人下意识的认为她穿着的是普通的服装。巫师都是穿巫师袍的,所以在他们的眼里,凯瑟琳就是个穿着巫师袍的‘同类’。 听上去多少有点皇帝的新装的意味,但这么一个改良的咒语是比较厉害的了。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说凯瑟琳的实力足够从霍格沃兹毕业了。 但这也同样是为什么,波特在看到凯瑟琳的羽绒服的时候,会这么奇怪了。 ——凯瑟琳的魔咒失效了。 就在她进入波特办公室的时候···明明周围的魔力这么活跃,但她身体里的那些力量却一下子沉寂了下去,就如同一潭死水一样,毫无动静。 第105章 chapter105 对此凯瑟琳的表现非常冷静。她的眼神也像是一潭死水。虽然这是完全意义上她魔力消失的最彻底的一次,但凯瑟琳还是一点慌张都没有表现出来,她掸了掸羽绒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用跳脱的语气对波特说:“新衣服。麻瓜也不是总穿着风衣的不是吗?” 至于她为什么要穿的这么厚实?为什么不使用保暖咒?为什么在进入魔法部之后不掩盖起来?只要波特问了,凯瑟琳总是有办法搪塞。 只可惜波特什么都没有问,凯瑟琳的回答已经让他相信了。甚至他还很顺手的给凯瑟琳加了一个改良的混淆咒,就想是他们之前一段时间互相证明魔法的时候那样顺手。 凯瑟琳看着走进飞路网的波特,在确定他消失在火焰里之后,她冷的抖了抖,下意识的往没有火焰的飞路上走了几步。 然后,凯瑟琳回过神来,看看自己不能帮到忙的魔杖,叹了口气,她跨进了壁炉里——“霍格沃兹!”凯瑟琳的声音随后响起,一团飞路粉撒过去,火焰一高,女巫就不在原地了。 “真是···葛莱芬多啊···” 霍格沃兹这所魔法学校的历史悠久,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传奇。而对于凯瑟琳来说,这里是她错过的过去。 “看过hp的电影之后···”哈利·波特一边带着凯瑟琳在城堡里行走,一边挠了挠自己很乱的头发,然而这只能让他的发型更加混乱,同时表达出他略微害羞的内心。“···我是说,用哈利波特来命名这部电影。我一直建议他们改个名字,但他们都不愿意。” 凯瑟琳看着边上走着的这个表现出害羞的家伙。她怕冷是一阵一阵的,好的时候不至于完全不冷,但那种骨子里的颤抖总算减轻了一点。 “啊!我知道。”凯瑟琳当然知道。她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希望能够安慰到有些羞窘的救世主。“我知道他们会说这部片子用你的名字命名能够起到很好的宣传作用——这是对于巫师层面来说的。至于麻瓜们——说不定以后的新生儿都会喜欢上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呢?” “但愿最后叫哈利的不是他们家里的狗。”救世主叹了口气,也算是被安慰到了到了。随着hp电影的上映,他的生活多少有些影响,不过也有好的方面,比如当他走上麻瓜街头的时候,不用担心自己的闪电伤疤会让别人感觉奇怪了。 ——哈利·波特的大龄模仿者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凯瑟琳把hp这部电影里运作的很到位。她的事情其实哈利很清楚,虽然她在制片的过程中没有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但不得不说,凯瑟琳是个营销方面的天才。她知道怎么把这本书带到市场里去,在原著已经大卖的基础上,凯瑟琳把这个故事推向了世界。 就从身边来说,没有人能大条到忽略街面上的海报,穿着不同霍格沃兹校服走在街上的孩子——要知道这里面大多数的孩子都是麻瓜。而那些混血巫师甚至麻瓜巫师,他们的生活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改善。 未知的世界让人恐惧,已知的世界让人向往。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梦想能够得到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 一切都不一样了! 凯瑟琳把电影定位的很好。拍出来的东西也不算失真——她就好像上过斯内普教授的课一样,他们选的那个演员也是···虽然长相有所不同,但演绎的淋漓尽致。 救世主带着凯瑟琳拜访了很多不同的画像。战争之后,霍格沃兹经历了一次重建。之前被炸掉的塔桥重新用魔法恢复,石像守卫也经历了炼金术大师的修补。但战争多少留下来一些改变,比如墙上的一些黑魔法灼伤——上面的危害固然被人消除了,但痕迹在那里。 城堡里到处是这样活着那样的痕迹。这里面有荣耀也有伤痕。这让霍格沃兹变的非常迷人,也同样让霍格沃兹变的让人心醉。 凯瑟琳很悠闲的跟在波特的后面。城堡的外面已经有了一地积雪,就好像四年级的舞会那样,还有很多其他场景,雪天真的很适合这座城堡,也很适合一个个故事。 从城堡的窗户望出去,有不上课的学生在打雪仗。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用手团号雪,丢来丢去。到后来什么样的魔法都被用上了。等玩的累了,他们就开始堆雪人。斯莱特林是银绿色的围巾,而葛莱芬多的是金红色的。 凯瑟琳有些走不动了。她不动神色的看着窗外孩子们的大闹。这多少有些让人遗憾。她的童年里并没有那些质朴的游戏。巫师总是能做一些违反规律的事情,比如斯内普还不会魔咒的时候能把枯草变成小鸟,波特能让东西悬浮。 凯瑟琳很长一段时间都能改变天空中云朵的形状,问题是这就完全不能用科学去解释了。问题是···这就造成了她一切不幸的开端。 看了一会儿,凯瑟琳回过神来,她意识到波特就站在他的身边,也充满怀念的再看这样的场景。 凯瑟琳觉得哈利应该比她还要留恋这段时光,毕竟人长大了,就回不到过去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去了。这个时候再让他看着别人快乐的笑,多少是有些残忍的。 “以前我和赫敏罗恩也像他们这样。后来我和西里斯也是。他教了我一些打雪仗的魔法。我的教父就是这样,他擅长一切恶作剧的魔法,又不仅仅是那样。” 哈利的语气非常的怀念。凯瑟琳不好扫了他的兴致,但她确实不喜欢西里斯这个人。他有唾手可得的家庭,却放弃了。当一个人拥有你所没有的东西,而他又轻易践踏的时候,你通常是不会喜欢他的。 西里斯肆意的像是个孩子。他死的时候都还是那样。让人讨厌,让人羡慕的···疯狂。 凯瑟琳当然不会和别人分享自己那些隐秘的思绪。如果真的有她分享的那一天,或许是她即将步入死亡,否则···她又怎么会说那些神志不清的话呢? 更何况凯瑟琳总能说出一些宽慰波特的话来,她要和波特成为朋友,但她和波特又不是同一类的人,所以这个时候就要委婉的用上一些技巧。凯瑟琳说:“电影播出之后,有人评价西里斯是一摊洒在雪地里的鲜血。我觉的这真的很贴切,虽然我也没有见过他,但我觉得他就是那样的人。” “麻瓜的一些杂志总是那么的精辟。如果我们的编年史换个人来写的话,或许我当初的魔法史课程也不会睡得那么死了。”波特无奈的说着,两个人对视一笑,都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凯瑟琳在墙边靠了一会儿,她多少恢复了一点力气。这个时候雪地里的学生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两座雪人在那里,围巾的颜色不同,却离的很紧,不是传说中泾渭分明的样子。等哪天天气回暖,阳光晒化了这片雪地,这两个雪人的雪水会融化流淌在一起,分不出你我来了。 也说不定到那个时候,金红、银绿的围巾也能缠绕在一起了呢? 凯瑟琳到底是有些偏心的,这个时候她想到了斯内普教授,如果他入学的时候是这样的一副场景——葛莱芬多和斯莱特林能取长补短和平相处,那魔药大师的命运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所以凯瑟琳转头就对波特说:“我···想去看看教授的坟墓。我是说···斯内普教授。” 其实,凯瑟琳早就该去看看的,斯内普教授有很多和她相似的地方,童年、成长、对权利的渴望、到最后不计后果的追逐。 凯瑟琳最近回想了一些事情,她想的非常透彻,就算是她到了七老八十头发花白的时候,也不可能比现在更透彻了。她觉得斯内普教授的过去就像是她的未来,虽然不祥,但也就是那样。 “是啊。你该去看看的。我很少看到教授的画像对别人能这么和蔼的。算是和蔼吧,毕竟他生前死后都没有待见过我。”救世主了然的点点头,接着挠了挠自己的那头卷发。凯瑟琳听出了一些他言语中的嫉妒,但更多的,是他已经放过那段回忆了。 从哈利波特的故事书里,看不到他每年去扫墓的画面,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是在大战前,那种灰暗的色调里,墓前一株百合花——我们长大以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或许是波特不适合煽情,而所有的感情已经都在记忆中了。一个孤儿最后长大成为大英雄,总还是要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回忆来的。 哈利和凯瑟琳都是雷厉风行的那种人,更何况哈利这次本身就是陪凯瑟琳到处逛逛的,就像是带着一个后辈一样。说实话,如果现在凯瑟琳不说她没有上过霍格沃兹的话,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后来霍格沃兹毕业了很多人,但和凯瑟琳一样优秀的,并没有几个,她是独一无二的优秀。 每个地方的冬天都是不一样。高锥克山谷的寒冬格外的突出。 英雄效应在短时间内不会消退,长期来说,这个以葛莱芬多创始人命名的山谷里有太多的传奇,已经是个游览胜地了,轻易是不可能被遗忘的。 这里的冬天很热闹,一直热闹到深冬,断断续续的摆放者早就了这种隐含的悲凉——凯瑟琳被哈利幻影移形直接带到了墓地边上。 斯内普的墓地距离莉莉的不远。如果这真的有另一个世界,那当这几个巫师回到梅林身边的时候,大概还是要大打出手的,这些毕竟只是想象,画像是不能告诉他们这些的。 凯瑟琳从手边变出了一簇冰花。很具象的冰雕,干净利落的枝条,还有上面漂亮的百合花。材料就取自斯内普墓边的白雪,等到了时候,花朵自然融化,不留痕迹。即不会有花香扰人,也不会腐败滋生。干净的来干净的去,过程中是不是有灰尘掉落其间,其实是不必在意的。 感谢魔法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否则凯瑟琳就只能买一束花去了。 想到这个,凯瑟琳的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女孩子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她最近又瘦了,于是这套衣服她穿在她的身上也没有显得多么的拥挤,甚至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她的腰线,很漂亮,也很能迷惑人。 波特的注意力还停留在那个冰雕的百合上。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百合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都在这些墓碑前面表达过或爱慕或憧憬或惋惜的心情言语。这些人留下了不同的东西,粉红色的信件、带着露珠的百合、甚至自制的小蛋糕。 不同的人不同的风格。凯瑟琳做的太利落了,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有什么要对斯内普教授说的吗?” 凯瑟琳变出了冰花,她的魔力就又消失了。突然聚拢过来的寒冷让她踉跄了一下,恰巧救世主的建议提出,她索性往前走了半步,更靠近了墓碑一点。 凯瑟琳确实有话要说,所以她回头看了看波特。 第106章 chapter106 ——人到中年,救世主在察言观色的方面终于有了长进。他理解的点点头,退出了人耳所能听到的范围,把这片空间留给凯瑟琳和她死去的人生导师。 斯内普的墓志铭被白雪盖住了。就算不盖住,凯瑟琳大概也不愿意多看一眼。人的一声能用一句话去叹息,但怎么能用一句话去概括呢?更何况写这句话的人还是斯内普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的儿子,这份微妙就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不过最神奇也是最离奇的地方——凯瑟琳现在距离自己的人生导师只有六英尺多一点的距离。但他们现在一个活着,一个却是死了的。 也没关系,反正很快就··· 她低头,结结实实的对着斯内普的墓碑鞠了一躬。他教导了她很多东西。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倾囊相授。她差点就把他当做了另一个寄托。直到她终于想明白,人要靠自己,精神寄托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凯瑟琳真正的强大起来了。但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这个男人都是看不到的。 “要是早几年的话,我们说不定会成为最有默契的师徒。”哪怕师徒以外的故事,都是有可能展开的。 但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凯瑟琳在斯内普的坟墓之前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救世主远远地看了好几次,都只看到凯瑟琳对着斯内普的坟墓喃喃的在说着什么。 凯瑟琳说完了所有要说的。心满意足的和波特又去拜访了波特夫妇的墓碑。这次并没有使用冰花的必要,毕竟是热门的英雄父母的墓碑,即使是冬天,也被鲜花堆满了。 凯瑟琳摊摊手,陪着波特在墓前说了几句。 感冒的代价是巨大的。就算是巫师,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那天之后,凯瑟琳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红着鼻子看手上的一本小说。 到了时间,安娜走过来,她递给凯瑟琳一杯感冒药水——儿童感冒药水,橘子味的那种!安娜看着凯瑟琳喝的甜滋滋的样子,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她以为自己是个小孩子嘛?就算是她的心灵停留在小孩子的时候,也不应该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安娜真是为了凯瑟琳操碎了心,她委婉过也直接过,她告诉凯瑟琳儿童药剂对成年人的作用微乎其微,但凯瑟琳虚心接受屡教不改! 她除了感冒药水就不接受别的药剂了。最后安娜还是妥协了,吃药总比不吃要好吧,昨天她差点以为凯瑟琳会被烧死! 不过好像她的室友还是坚定的活到了第二天的早晨。祸害总是不那么容易死去的。 安娜给凯瑟琳重新测量了温度,还有些低烧,但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看凯瑟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样子,忍不住点了点凯瑟琳的额头,气愤的说:“你啊,之前说好陪我去看hp首映的,还说能帮我搞到门票,结果那天竟然去上学了。天知道你什么时候那么卖力了,可怜的我距离我的小哈利这么远,连摸一下都不能。” 凯瑟琳被安娜的怨念逗笑了。如果安娜知道她喜欢的哈利波特年纪大的能够做她哥哥,大概就没有那种心思了。不过话说回来,安娜喜欢的十有八九是丹尼尔的那张正太脸,要说她多喜欢哈利波特的剧情,那也是开玩笑的。 凯瑟琳半真半假的对安娜说:“我当然没有那么爱好学习。只不过前一段时间得罪了我的男朋友,他有点不是很开心。我要好好学习哄哄他啊。” 一个完美的谎言,就像是凯瑟琳之前说过的每一个那么优秀。她总是能把话说的半真半假,让人将信将疑的完全相信了。 安娜随即惊讶的追问凯瑟琳所谓的‘男朋友’之前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话题一个转弯,就到了漫无边际的程度。 所以说生活中多认识葛莱芬多是很幸福的事情。安娜是个普通人,她当然不会是葛莱芬多,但人的性格在那里,这是生来的标记,安娜是葛莱芬多的性格。对葛莱芬多说谎,是最容易的事情。 但有些事情就不是这么好忽悠的了。在凯瑟琳卧病在床的第二天,麦考罗夫特就登门拜访了。 麦考罗夫特对于巫师的那些事情是非常了解的。这种了解包括但不限于电影里表达的那些。如果说在麻瓜的官员里还有谁仔细的阅读过巫师的书籍,那就只有福尔摩斯了。 从《霍格沃兹——一段校史》开始,麦考罗夫特读过的巫师书籍肯定比一般七年毕业的霍格沃兹学生要多的多。只要一般市面上流通过的书籍,在福尔摩斯的记忆宫殿里都是有记录的。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他毕竟不是巫师,不可能实现那些神奇的咒语。 然而这还是有一点作用的,至少麦考罗夫特知道巫师有感冒药剂这种东西,喝下去几乎是药到病除,根本不需要像凯瑟琳现在这样躺在床上,难受的要死。 ——看得出她是真的感冒了,并不是在装病。但同样也看得出,凯瑟琳最近去了巫师界的某个地方,这是游玩之后的后遗症。 福尔摩斯看了一眼床边还有些湿润的雪地靴,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结论。凯瑟琳有很多诡异的地方,但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能把这一切联系起来。麦考罗夫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应该关注一下凯瑟琳的情况,毕竟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不关注的话,凯瑟琳是有本事弄出大麻烦来的那种姑娘。 虽然夏洛克的事情有些棘手,但麦考罗夫特还是抽出时间过来看看。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踏进凯瑟琳和他同租人的房子。之前的了解都是装在这里的摄像头记录下来的。除了隐私的位置意外,凯瑟琳并没有针对这些摄像头做额外的事情,她就这么默许了摄像头的存在,以至于这成为了一种隐藏的默契。 她把房子装修的很好,设计感很强烈,也很符合十八岁女孩的个人风格。但问题就出在这儿,凯瑟琳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十八岁,至少她的心理年龄不是这么少的,所以不知情的人看着很顺眼,了解情况的人就觉得有些别扭了。 “我给你带了感冒药剂,希望你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巫师。”福尔摩斯把探望用的百合花放在了凯瑟琳床头柜的花瓶里。接着把药瓶放在了花瓶的边上。 感冒药水是浅红色的,在细小的玻璃瓶里非常漂亮,看着就能让人联想到甜甜的,草莓味之类的字样。这个瓶子只有香水瓶的大小,非常精致的水晶瓶。 凯瑟琳看了一眼,然后别过头去,因为感冒而闷声闷气的说:“抱歉,我不需要的这个。”——她就差说自己是个无神论的科学家了。 麦考罗夫特没有强制她去喝药水。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凯瑟琳,觉得这个家伙生病之后变的更加别扭了。 凯瑟琳的身上还是有一些孩子天性的,比如生病了会刷别扭,比如做一件事情总是不够坚定。她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种追不到他就不放手的热情,也不过是几天就成了泡影。 所以说孩子气的感情和年龄差注定他们只能相爱相杀。福尔摩斯暗地里下了个结论。 但凯瑟琳别着头躺在床上,她可不知道自己被打伤了什么样的标签。她被看了一段时间,忍不住就问道:“夏洛克和艾琳的组合不错吧。我一直觉得他们联起手来一定是超越史密斯夫妇的组合。” “美剧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助益,我以为你已经知道真正的特工并不是那些剧集里表现出来的那样。” 凯瑟琳皱了皱眉,她不怎么赞同福尔摩斯的说法,用这种语气来对待病人真是罪大恶极的事情!但凯瑟琳也懒得回答这个男人的问题,有这点力气,她还不如等待这场难熬的感冒快点结束才好。 凯瑟琳并不是不愿意使用魔法药剂,只不过这种药剂对于她现在的作用可能已经微乎其微了。更严重的可能性是会产生副作用,毕竟凯瑟琳的身体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巫师了。 之前在实验室的时候,凯瑟琳也会把之前黑酒吧的那种魔力增幅药剂拿出来研究,她不确定这和维多利亚之前给她注射的药剂有没有什么联系——比如是一个系列之类的。 但她并没有维多利亚那种药剂的样本,唯一的参照物只有她的血液。甚至凯瑟琳也不敢确定这种药剂是不是对普通巫师也能产生作用了。 凯瑟琳用过一些巫师的血液样本去做检测,作用还是有的,但药剂的摄入有上限,同时对普通巫师的作用也没有对她那么明显。 从药剂的能力上来看,这有点类似巫师界已经失传的魔力增幅药剂。 凯瑟琳索性就把这种药剂称之为魔力增幅药剂了。这种药剂只需要一个药理公式就能够进行批量的配置。药剂的难度远远比一锅魔药要简单的多,随便什么大学的化学实验室都能满足药剂设置的需要了。 这只是一种药剂而已,如果有人愿意把这种药剂当做一个开端,或者说是一个科目,用现代化学的手段代替传统的魔药,用刺激代替注入,这就是一种魔药的开端。 第107章 chapter107 但这也是非常危险的,旧式的魔药是不是会被抛弃?长期使用会对巫师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对此,凯瑟琳只能站在实验台前很长时间,最后销毁了所有的研究结果。 ——她会把这个药剂的方程式带进自己的坟墓里,永远不让这个秘密见到阳光。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进入了尴尬的死循环模式,没有见面的时候总是很想说些什么,但真的见到了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在凯瑟琳的身边还有两个神队友——安娜和麦考罗夫特一进一出的时候都没有把卧室的门关掉,于是黑面包和白面包当然不会错过这种官方卖萌的机会。 两只猫咪灵活机动的从房门的门缝里钻了进来,准备对自己的铲屎官卖个萌。挡在他们面前的第一座大山就是福尔摩斯笔挺的西装裤。 理所当然的,两只猫咪就扒上了麦考罗夫特的裤腿——一左一右! 所以西装这种东西量身定制是很重要的,如果不是裤子有皮带的话,麦考罗夫特的裤子真的有被扯下来的可能性。 凯瑟琳探出头看看两只可爱的猫咪,觉得他们的行为真的不枉费她之前贡献的那些猫粮了! “他们看起来很喜欢你呢!”——黑色的那只猫和麦考罗夫特的西装裤是同一个颜色的,看上去贴合无比,完全是多出来的一块布料。 白色的猫咪刚刚洗过澡。柔软的白猫微微炸开,像是一块粘人的年糕一样,贴住就不愿意放开了。 凯瑟琳看看站着的麦考罗夫特·猫爬架·福尔摩斯,心里仔细回想了一下,她记得福尔摩斯太太曾经爆料过她的麦克曾经养过一只猫咪。所以这样的情况大概对他来说也不是特别的讨厌? 安娜最近被她安排的就要出国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伦敦总带给凯瑟琳一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她仔细的把有关的人员都疏散开去,想尽可能的减少后续的损失。 这就好像台风就要来了的时候,警报拉响,路面上的广告牌要经过固定,而那些渔船也要及时赶回到避风港里。凯瑟琳尽可能的希望把所有的危害降低到最小的层次,至少不能和夏洛克一样,被人用自己珍视的人威胁的跳楼。 好在对于凯瑟琳来说真正重要的人并没有多少。从行业的角度出发,她的那些朋友们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会受到什么摧残。 凯瑟琳喜欢的人——福尔摩斯怎么可能出现什么安全问题?别开玩笑了,这个男人精明的一辈子都不会被人绑架,他不绑架别人就很好了。 于是一圈兜下来,最危险的反而是她的同居人安娜了。安娜是个普通人,她甚至不像华生一样当过军医。但她和凯瑟琳的革命情谊真的就在那里,连两个人自己都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就玩到一起去的,真的遇到一个闺蜜,也不是能用数据来形容的。 凯瑟琳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就紧急给安娜安排了一个长期出国的计划。表面上这是安娜优异的工作换来的机会,当然也确实有这部分原因。但更主要的是,如果安娜遭遇危险,凯瑟琳也不可能看着不管。 安娜对于出国的几画相当珍惜,但她也还有一些犹豫。说白了就是不放心凯瑟琳的自理能力,安娜总是觉得凯瑟琳是那种能够把自己饿死的存在。 凯瑟琳也安慰过她,毕竟她在法国生活的那段时光里并没有第二个人陪伴,她一个人也活的很好,那种没有来由的担心是不必要的。 安娜乘坐的是明天的航班,她的行程非常的仓促。凯瑟琳虽然对她许诺好了要照顾好黑面包和白面包,但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还能照顾他们多久。 不过好在黑面包和白面包之前也都是流浪猫,他们自然也能照顾好自己的。凯瑟琳想着真要是要那么一天,这两只猫自己也会找到出路的。 但那只是建立在没有人托付的情况下的。凯瑟琳转了转眼珠子,她表情古怪的看了麦考罗夫特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觉的这两只猫怎么样?” “并非纯种,但相当健康。”有时候表扬宠物比直接夸奖他们的主人要容易的多,也更容易博得好感。更何况福尔摩斯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了一句。 “他们看起来很喜欢你。”凯瑟琳重复了一下这句话,她似乎是要强调一下两只猫咪对于福尔摩斯的喜欢,接着她的话锋一转,突然说到:“你能帮我照看他们一段时间吗?鉴于我最近可能不是那么方便喂养他们。” 安娜要出国的事情不可能瞒得过面前的这个男人,甚至这也是他上门来拜访的一个原因。 凯瑟琳叹了口气,继续补充说明:“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培养一下感情。” 麦考罗夫特皱着眉头,他鲜少有表情这么外露的时候,看来这两只猫让他并不是很开心。对于凯瑟琳的托付,福尔摩斯表现的无可无不可。随便找一个手下都能好好的照看猫咪,所谓的寄养并不是像奶爸一样的追随左右。 他很确定自己不会和这两只调皮的猫咪呆在一起。即使其中的那只黑猫很像夏洛克,扒着裤子的时候还使坏的弹出爪子,偷偷磨爪,另一只更像是凯瑟琳,表面上安安静静,但猫毛一点都没有少蹭上来。 他是不会和这两只猫咪共处一室的。 麦考罗夫特答应了对方的请求。“希望你这不是在交代后事,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 倨傲,但也流露出了一丝关心。福尔摩斯很快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两只猫咪并没有被带走,但只要是福尔摩斯答应的事情···相信不久,这两只猫也就有人来接走了。 凯瑟琳知道这个男人看出了一些事情。但就好像他说的,她蹩脚的基本演绎法永远不可能超越他,但不需要超远,只要骗过就好,只要一段时间骗过去就可以了。 凯瑟琳看了看自己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机,她竟然还欠了一个人一次坠落。这真是个很悲伤的故事! 下午三点过半的时候,凯瑟琳从床上爬起来。她知道自己还有点低烧,但事先约定好要看电影宣传是她的工作,一点感冒不至于停止工作,凯瑟琳穿上自己厚重的羽绒服,打了一辆的士,惬意的在车子里眯了一会儿。 其实这不是什么很大的活动。只能算是一场普通的宣传,唯一比较值得关注的是这次主创人员到的相对齐全一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下一次拍摄电影之前,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全员到齐的活动了。 作为制片人的凯瑟琳在群星汇聚的活动中只能算是个过场。她对于观众来说没有任何的关系。就在场的那些粉丝,估计也不会在意制片人是什么样的工作。他们不需要知道凯瑟琳的工作对电影起了很么样的作用,也很少有人会在电影结束的时候查看一下工作人员的列表。 但其实如果他们看了的话,就会发现凯瑟琳的名字在导演的下方,是很重要的环节。 的士的司机对着凯瑟琳抱怨天气总是这么湿哒哒的,他们开车的司机心情都不是很好之类的。 这不是凯瑟琳第一次听到的士司机抱怨了。他们的说辞不仅仅是停留在十几年前说天气的那个时候,有时候甚至像是在同一张光碟里面学来的。 车子里的香水闻上去有一股薰衣草的味道,若有若无的,给这个雨天带来了一点欣慰的色彩。 的士的广播播放着今天一天的新闻。国际上没有什么值得瞩目的事件,等通报到国内的时候,凯瑟琳听到了关于hp票房的一段。随后的一段说的是某个大楼刚刚竣工,请了什么样著名的设计师,花费了多少钱财,预计能够招揽到多少客人之类的事情。 听着就觉得里面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交易和利益纠葛。凯瑟琳就笑笑,这些已经不是她需要头疼的事情了。 然后,凯瑟琳想到了她来伦敦遇到的第一个司机。其实那个人也未必是穷凶极恶。人一旦被抓住了弱点,不管是聪明人还是傻瓜笨蛋都是一样的下场。 那个司机至少还是夏洛克认识华生之后的第一个案件,多少也还有一些纪念意义,就算有一天别人都忘记他了,至少凯瑟琳还记得那个家伙仓皇逃走的背影。 一个倒霉人的故事。 司机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凯瑟琳瞄了他一眼——出轨离婚、孩子不是他亲生的、长期抽烟,看来伦敦的禁烟令对他也是不小的折磨。 还有··· 凯瑟琳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大概还要感谢幕后的那个设计者,他是这么的了解她,以至于连死亡陷阱都设计的这么合乎她的心意。 的士司机没有按照凯瑟琳所说的目的地行使。他一开始确实走了点正路,但很快就按照背后指示者制定的路线义无反顾的开下去了。 窗外的景色变换的来越快,凯瑟琳感觉有些头晕。那是车子里的香水的问题,女巫的魔力大不如前,这个时候时灵时不灵的魔法完全没有反应,凯瑟琳靠着车子昏昏沉沉,最后堕入了无尽的黑暗。 第108章 chapter108 这一天麦考罗夫特在拜访过凯瑟琳之后,又接见了几个外宾,晚间他和同僚一起共进晚餐。 晚餐上到甜品的时候,坐在福尔摩斯对面的那个家伙已经快要崩溃了。虽然餐馆里的空调不是很热,但这个男人却是满头的汗水。福尔摩斯拿出的证据足够让他在监狱里呆到地老天荒,更何况还有几项明明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竟然也被对方拿出了实际的证据。 该死的!是谁说最近麦考罗夫特不会关注他们这些人的?他们怎么忘记了福尔摩斯是个冷血的冰人,就算是他的亲生弟弟死了,也不能让他有更多失控的表现! 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在等待他们得意忘形的犯错,然后借机一网打尽! 穿着西装的男人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会以为餐馆的空调开的太暖了。 坐在他对面的福尔摩斯微笑着品尝最后的甜点,他看起来满意极了。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觉得这家高级餐厅的甜点有宣传上的好吃。 麦考罗夫特吃过的最好吃的甜点是威廉做的。虽然威廉这个人还有待探究,但他的甜点是毋庸置疑的好吃。 其次就是凯瑟琳做的了。她的甜点也给人一种满足的感觉。 由此可见,所谓厨师只有用心才能做出好吃的东西都是骗人的。什么事情依靠的都不过是天赋而已。麦考罗夫特亲眼见过凯瑟琳漫不经心的做出了让人满意的纸杯蛋糕。这套流程在威廉的手里还会更随意一些。 那对养父女就是那么碾压别的认真的厨师的。 吃玩甜品,福尔摩斯微笑的抬头,他看看对面坐着的胖子,是时候结束这顿晚餐了。 不出意外的,坐在他对面的这位威灵顿先生,他的生涯已经宣告结束了。 威灵顿显然也知道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他喘着粗气,内心挣扎这要不要祈求福尔摩斯的宽容。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个男人绝对是不为所动的,但情感上,弱者的恐惧就快要压倒他了。 “您对美食的鉴赏是出了名的。为什么之后不考虑做一个美食家呢?”麦考罗夫特无心听一个胖子可怜兮兮的祈求,他面带微笑的打断了这个家伙怯懦的后续求饶。 就在这个时候,摆在餐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一通电话打进来了。 福尔摩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在手机响到第三下的时候,他接通了手机。 威灵顿有些感激这通来电了。这至少给了他一点缓和的时间。哪怕这点时间无济于事,也能让他想象之后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自己既定的命运。 威灵顿的视线有些放空的停留在福尔摩斯的脸上。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优雅淡定,高级餐厅幽雅僻静的,给了客人足够的私密谈话空间。餐厅淡黄色的灯光打在福尔摩斯的脸上的时候,完全的凸显出了他猎食者的本性。 不知道电话里又是什么样的阴谋被安排到位,或者有另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倒霉蛋就要被清算了?威灵顿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死在福尔摩斯手下的猎物。 但福尔摩斯听了一会儿电话之后,他从容淡定的表情竟然有所变化。 至少有一瞬间,威灵顿差点以为麦考罗夫特的手机会脱手掉落。他像是听到了不可置信的消息,整个人都木了一下。 接着是福尔摩斯对电话里的反馈,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激烈,让威灵顿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给他造成这样的影响。这个时候就听到福尔摩斯说:“你在那里等一等,事情不会糟糕到这个程度的。” 真是奇怪呢,冰人竟然也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威灵顿想着,但这顿晚餐已经结束了。 福尔摩斯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了的。他大步的往门外走去,全然不顾收尾的礼仪。这荒谬的如同优雅的捕猎者在食物尚且温热的时候就弃之而去。 威灵顿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红酒。真的不管是谁能让福尔摩斯这样,他都是好样的! 但是威灵顿不知道的是,今天晚上,有人陨落了。 麦考罗夫特对于凯瑟琳手机号码的熟悉程度,和凯瑟琳对他电话的熟悉程度是相近的。也就是说,来电显示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是谁的电话了。 或许是当面不好意思说,所以用电话的形式来表达了。他们之间总是这样的微妙,麦考罗夫特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手机接通,手机里第一时间没有听带凯瑟琳的声音。一般都是他打电话给凯瑟琳的,她打过来的次数其实不是很多。 背景的声音有些嘈杂,但麦考罗夫特能够辨认出来,那应该是高楼上的风声。这个时候凯瑟琳应该刚刚结束hp的宣传,她不应该出现在什么高楼上。 麦考罗夫特迅速的用手机录制了通话记录,等电话结束的时候,他可以分析一下其中的内容。 福尔摩斯稍稍前倾了一点。这个时候电话里传来了凯瑟琳熟悉的声音,有点沙哑,也非常的不同寻常。 这个冬天对于凯瑟琳来说真是太冷了。或许过程中也有一些难得的温暖,但总体来说,回忆都是阴冷暴力的颜色。负面情绪对于凯瑟琳来说算不上什么,让她难过的是最后的分别。 她很庆幸自己预感没有出错。确实有人在对她设局,这是报复,这是她的错。 她总是会错过一些事情,无可奈何的,也能矫情的称之为成长的阵痛。有时候她和周围的人都会一起协同的忘记自己的年龄。忘记了也就忘记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此时此刻,华灯初上,繁华都市的灯光都已经亮起来了。如果凯瑟琳自己能够选择的话,她大概不会选择这么一个时间和地点,但她偏偏不能决定这一切。谁能想到她最后的要求是和夏洛克一样,进行一场通话呢? 这不是那种电影。所以到了最后的时刻,总是会忍不住希望能有个人,听自己交代一下遗言。 高楼的风吹的人很冷。往下看的时候,只能看到昏黄的灯火和来往的车流。这个时间街面上有很多行人,下班了,他们就无忧无虑的往家里跑,那是他们休息的港湾。 打电话的时候,凯瑟琳几乎没有犹豫的就选择了福尔摩斯。安娜固然还在。但凯瑟琳不想和夏洛克一样,把包袱甩给一个不能承受的人。 凯瑟琳希望安娜能有一个很好的结局。可能一个好工作还不够,她还可以有一个完美的另一半,幸福美满。 而考罗夫特是个很好的人选。凯瑟琳一直求之不得,不至于有什么怅然若失。福尔摩斯还很强大,这种强大是反应在内心世界的,他见过很多人,不至于为了一个凯瑟琳而动摇。他们是一类人,在最后的时刻,一场谈话会能帮助凯瑟琳有跳下去的勇气。 但凯瑟琳并不能确定福尔摩斯会不会接通电话。这大概是所有已知里的未知了。不过也无所谓,到了这一步,凯瑟琳觉的,是什么样的选择造就了什么样的结果。 三声等待的铃声相当的漫长。福尔摩斯的手机没有设置音乐,只是最简单那的自带语音。三声之后,电话被人接通。 凯瑟琳短暂的失语了片刻。电话那头无悄无声。到了极点的安静反而意味着福尔摩斯确实在听她说话。 凯瑟琳看看周围,虽然她的微笑没有人看得见,但她还是笑着对手机说:“这一天还是到了。就好像我会向别人报仇一样,我也要允许别人向我报复。” 最近的天气总是不太好,凯瑟琳的身体也同样不够好。此时此刻,站在景色如此美好的高楼楼顶,凯瑟琳环视了周围的景色,却独独没有回头去看。 她的身后站了两个人,一个身上有残疾,脸上一条长长的伤疤。另一个还是个孩子,只是他的眼神沉寂,看上去已经像是个成年人了。 “我想来想去,最后这个电话还是打给你好了。可能这样,我们之间就公平了。” 凯瑟琳并没有在电话里多做什么表达。反而是福尔摩斯那里连连叫她再等待一下,看看事情还能不能有什么回转的余地。 ‘你在那里等一等,事情不会糟糕到这个程度的。’ 但道理每个人都是懂的。但被人用枪指着,同时用和她关系最密切的人作为筹码,如果凯瑟琳不跳下去,那安娜、t家和索菲亚就都死了。凯瑟琳实在是支付不起这样的代价,于是在故事的最后,她也只是一跃而下而已。 今天的风有些大了。只不过总算不是很冷。凯瑟琳闭上眼睛,她握着自己的手机,并没有挂断它。 她这段生命里的最后一段话是善意的劝慰,这真的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 高楼的风挂在身上刮擦,凯瑟琳的坠落如同一只黑色的大鸟,羽绒服里还有一些白色的羽毛钻出来,脱离黑色的轮廓悠悠飘荡,这个过程应该很快,但设身处地的时候,依稀能够感觉到一些跳伞的快感。 周围的声音渐渐的停止,‘嘭’的一声响起,万籁俱寂—— 第109章 chapter109 三十分钟之后,层层叠叠的警戒线被拉起来,周围围观的群众被全部遣散。这应该算是本年度的第二起影响较大的跳楼事件了。 倒不是因为外界的人知道了凯瑟琳的相关信息。而是这栋楼刚刚竣工,今天第一天试营业。楼房之前的造势相当迅猛,有人挑在这个时候跳楼,少不得就要被扒下一层皮来。 不多时,相关的负责人员全部就位。其中脸色最难看的是那个白天刚刚参加了剪彩活动的总裁。他大概还在庆祝之后的财源广进,就遇到了这么棘手的事情。 开业当天跳楼行动总会让人联想成对于这栋大楼的不满。这位总裁固然的罪过很多人,但当他看到地上躺着的这个女人的时候,还是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起案子同时还有很多疑点。比如开业之前大楼的天台是被封锁的,相关的服务都还没有开放。这个死掉的女人能够通过监控视频,一直到大楼顶端,实在是很让人费解的事情。 总裁是很想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女人套进裹尸袋的。不要影响这里的环境,哪怕时候大厦不能在第一时间恢复营业,但结束的时间也是越短越好。 可惜以往无往而不利的调配在这个时候完全失去了作用。苏格兰场的探员似乎接到了什么指示,把这个案子当成了惊天大案来调查。 此次案件现场调查的总负责人是一个中年男人——瘦而结实、敏捷、有侦探风度。他的鬓角有些发白,但目光锐利。除了他在看到尸体的第一秒似乎自言自语了一句“上帝啊!”之外,一切都是这么的专业。 “您好,我是雷斯垂德探长。负责这次案件的调查,我需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先做个笔录。” 这显然不是准确的探案流程。总裁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他反驳道:“我需要等我的律师过来···还有,这次的案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这个该死的女人毁掉了我的开业式!” “但这个女人远比你的开业式重要的多。她不是自杀的,这是谋杀!你的大厦成为了作案的工具,她···”探长意识到自己的话稍微多了一点。 他并不知道凯瑟琳对华生说的那些话。他只知道,华生在和凯瑟琳谈过一场之后,人就开朗了起来。更重要的是,姑且把凯瑟琳当做是自己的同僚,他曾经看到过这个人躺在凶案现场,被人开膛破肚的样子,也看到过她在教授扑克宴会上游刃有余的样子。 现在这种情况看上去实在是非常心酸。最近的事情总是特别多,夏洛克死了,凯瑟琳也死了。或许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有的那些也不算很亲近,但这个时候,雷斯垂德还是要为凯瑟琳心酸一把的。 伦敦的天幕洒下了细小的雨滴,淅淅沥沥的雨水让人不得不穿上了一套套雨衣。细微的雨水把尸体周围的血液圈子晕染的更大了一些。那么多的鲜血,就好像永远都洗不干净了一样。 有下属给雷斯垂德递了件雨衣。他和他的专业团队已经收集好了所有的相关信息。 最后一个撤离尸体周围的探员有些惊讶的说:“这个人不是上次差点被解剖掉的女孩子嘛?为什么她的身上没有上次解剖留下来的伤疤?” 雷斯垂德因为这个假设而心头一跳。他的第一反应是或许凯瑟琳并没有死掉,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的小把戏。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凯瑟琳是不应该用常理来衡量的,她的世界属于那种寻常人不能涉足的地方。 或许福尔摩斯能够解释一下为什么当初凯瑟琳的伤口可以在十几天里面痊愈,一个月就能看到她活蹦乱跳了。基于这个逻辑,就并不能证明死去的这个人不是本尊了。 尸体还静静的躺在落点上。这场雨越来越大,但接到命令的探员们只能选择等待,直到上面派来的人到场。 为了保证尸体的样子不至于被雨水弄的不能看,探员们不得不给尸体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防水塑料。这样就模糊了那些触目惊心的创伤。 等这场夜间的雨打到打在人身上有轻微的感知的时候,这场就像是在祭奠死去的凯瑟琳的大雨终于渐渐的停了下来。 “我们还要等下去吗?这样可能不是很符合流程。”有下属走到雷斯垂德身边低声说:“周围来了一些奇怪的人,可能和这次的案件有关?” 夏洛克的事件发生之后,雷斯垂德周围的专业人士换了一批。这些人依然是名校毕业,专业水准过关。但新晋合作总是要有磨合的时间,好在双方都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之前的几件案子也算是配合无间。 看上去自己的手下已经新旧交替,实现了完美的过度。但雷斯垂德探长的内心深处,总是觉得安德森他们不应该就此退出这个舞台的。 他们固然是因为当初在夏洛克问题上的偏颇而内疚引咎,但雷斯垂德在那个问题上未尝没有听信的错误。这段时间安德森他们一直致力于证明夏洛克不是真的死亡了,他们就像是困在了自己世界里的野兽,绝望而又不甘心的挣扎。 他们不在这里大概也好,至少他们不需要亲自目睹另一起极其相似点跳楼案件——如果凯瑟琳在跳楼之前有找过人通电话的话,那她就和夏洛克的死亡方式有一定的重合了? 很多人都从不同的渠道得知了凯瑟琳的死亡。 凯瑟琳的死去就好像是在印证圈子里长久以来的那种诅咒——没有顺风顺水的退休,只有生存或者死亡。进入了这个圈子就容不得你退场,儿女情长也是其中很大的禁忌。 看看曾经呼风唤雨的left。她犯了两个错误。第一,她爱上了一个男人。第二,她放弃了自己的权利。 ——所以她就死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聪明的人的死去总是让人惋惜。因为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总共就那么多,死了一个,就是少了一个。等人越来越少了,整个游戏也就变得寂寞了起来。 之前伦敦可以说汇聚了全世界最多的聪明人,那个大侦探夏洛克,那个教授莫里亚蒂,还有那个惊才艳艳的left和很多精英人才。 莫里亚蒂的连环爆炸是一个漂亮的开幕式,之后是难以超越的扑克盛宴,再有据说是left和拿破仑联手达成的莱辛巴赫坠落。那么这次的时间又应该叫做什么呢? 接连不断的繁华终究让人有些疲惫,一群人被耍了一圈之后,觉得这次可以叫做——‘破碎的翡翠之夜’。 首先是这座大楼最大的广告牌是翡翠的,left从广告牌边上掉下来,她人生最后应该是看到这块牌子的。现在这块广告牌也伫立在雨幕里,边上就是hp的电影广告牌——这栋大厦里有一个新建的豪华剧院还在等待开放。 其次是left的外号,虽然号称‘指尖的希望’,但因为她的外表,还是有小范围的人称她为‘指尖的翡翠’。 行内的人固然为这位同行感到惋惜。同时他们会吸取一些错误的所谓教训,过上更加扭曲的生活。 但除了这些生活在阴影中的人,有两个西装革履的人也在黄线之外远远的看着。 在凯瑟琳有意的情况下,kingsman接触到了巫师这部分,也因为凯瑟琳的忠告,他们确实捉住了两个意图使用超能力窃取资料的闯入者。 凯瑟琳的善意给他们点了盏灯,为他们照亮了一段非常重要的道路。 而对于艾格西和哈利来说,凯瑟琳首先救了他们的性命。 上一次分别之后还以为能够伦敦再见。他们总是以为作为特工会死在凯瑟琳的前面,毕竟她是一个女巫,还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真的站在这具被蒙住的尸体周围远远的看着的时候··· “哈利,我想我们要为她举一杯酒?” “是的,艾格西。来一杯储藏十八年的红酒吧。梅林从档案库里提取了她的资料,她的十八岁生日已经过去五个月了。” ——可是她比艾格西还要年轻。 艾格西惊讶的张大了嘴,多少有些不可置信的再看了一眼那块大大的塑料布。 真是太可惜了。 “还要等吗?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手下在雷斯垂德的耳边再次催促。别的不说,被一群备案过的高级危险分子围着是很恐怖的事情,加上其中还有几个没有见过、同样让人不安的生人。 这些人是怎么看待这个死去的女人的?旧爱是不可能的。 ——仇人?倒不至于表现的这么缅怀。 ——老大?不可能有人能够同时掌管这么多不同种类的下属。 ——亲人?同理也是不可能的··· 雷斯垂德看了看时间。他知道自己手下的人遭遇了很大的压力——事后的总结报告要怎么写?有媒体来了怎么办?还有这群围观的家伙,如果他们用公民的身份举报探员蓄意拖延又会怎么样? 但一定要说的话,雷斯垂德坚持到现在,是觉得麦考罗夫特应该要看凯瑟琳最后一眼。 福尔摩斯能够看看凯瑟琳的死亡,也能看到更有价值的事情。 横穿半个伦敦并不是那么麻烦的事情。这一点只需要看着周围围观的人达成统一,并且渐渐散去就知道了——见鬼的!这些危险的家伙到底达成了什么意见?! 可是这么多三教九流的人都感到了现场,麦考罗夫特却一直没有出现。他在电话里要求在他到达之前不要搬动尸体,但人呢?! 就在雷斯垂德觉得自己要下令收尸——毕竟华生都赶到了。那部熟悉的小黑车终于出现在了转角的地方。 第110章 chapter110 如果半天之前有人告诉福尔摩斯,伦敦的路况会有这么糟糕的时候,他一定是不相信的。但就在今天,在一个很重要的时间关卡,前往新大厦的必经之路上就仿佛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路过来的堵车几乎惨不忍睹。 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以至于仿佛全伦敦的车子都被开出了车库,集中在这个路段遛了。 ——但麦考罗夫特很了解这个套路,这是有人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挑起了交通战争。所谓的堵车只是有人不想他快速的赶到现场而已。 当然了,伦敦有不少人拥有这样的能力,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冒上这样的风险来和一个刚刚失去弟弟的福尔摩斯冲撞的。 所以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方势力妥协的结果。 那么现在的问题来了——凯瑟琳是真的死了吗? 麦考罗夫特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点的。毕竟这种拖延也可以被解释成凯瑟琳需要更长的时间去蒙混过关。再加上别人不知道,他却非常清楚,以一个女巫展现出来的超自然数据来说,跳楼死亡的可能性非常低。 更何况这次的条路风格和夏洛克死亡的那次有些类似,姑且看作是某种调皮的致敬,综合考虑的话,凯瑟琳假死的可能性相略占上风。 但依然有一定的几率人就这么死了。就好像在当下多数的圆满结局的打斗片中依然有一些片子最后用悲剧收场。 并不是所有惊才艳艳的人都能有一个很好的结尾。有的人的结局就是仓促的让人难以置信···但这一切都建立在见到真人的情况下。 小黑车依然堵在路上。既然有人铁了心不愿意让他迅速的赶到现场,那即使是特殊的牌照也很难从车流中通过。福尔摩斯眼神锐利的看了看车窗外左右的两部车子。——更何况是车对车的监视,他有什么动作都会是另一场灾难的。 走空路可以吗? 并不。 福尔摩斯自己并没有飞机。而今天也非常‘巧合’的,他所有能够短时间内调遣到直升飞机的场所都告诉他飞机有了紧急预约。 而有空余的飞机,又都是距离太遥远的,失去了联系的意义。 于是能干的如同福尔摩斯,也只能坐在车子的后排,闭目养神。 ——或者说他并不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闭上眼睛的同时,无数细微的线索在福尔摩斯的大脑中缠绕解开。有的线索已经贯穿了很长的时间吗,超过十年以上,而有的线索非常短暂,可能只是今天的早餐端盘子的人是谁? 思索的过程中,就不可能免去的想到和凯瑟琳最后一次见面。——她在感冒,并且拒绝进食魔药、她把两只猫托给了他,还安排了安娜出国。 这样的异常行为绝对不应该被忽略。之所以这一切最后没有得到重视,却也是因为这些事情太不正常了。 凯瑟琳用一个异常压住另一个,每一个之间空出一段安全的距离,她让一切看上去像是一个别出心裁的恶作剧。有一段时间里,福尔摩斯认为这是凯瑟琳想要和他见一面的手段。而通过基本演绎法得出的结论里,凯瑟琳把两只猫托福给他,看上去只是在寻找一个话题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种忽略都非常的病态异常。以至于当福尔摩斯没有被凯瑟琳影响的时候,他很容易就想到了之前认知的漏洞。 凯瑟琳故意做出了许多伪造的参数,比如某个表情所对应的实际心里。这样才是left的手段,想要欺骗的时候,能够瞒过所有的人。 这种猜测加大了凯瑟琳真实死亡那边的天平。凯瑟琳可能是真的死了,这个认知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福尔摩斯睁开眼睛,车子的流动稍微快乐了一点点。应该是有一方势力退出了这个路段的布控。再过几分钟,车辆的速度又上升了一点。这印证了福尔摩斯的猜测。 ——这些控制车流的人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在他们之前看到凯瑟琳的···‘遗体’。在诸多的阴谋论里,这一条猜测显得格外的单纯可笑,谁能相信那些灰色行业唯利是图的人有一天能够集思广益的联手来阻挡‘大英-政-府’。 但荒唐的戏剧总有它存在的道理,麦考罗夫特在又在时快时慢的道路上忍耐了半个小时之后,才最后赶到了现场。 现场的层层布控并不能阻挡福尔摩斯判断。从地面上的水痕和探员的状态可以看出这里曾经围了很多人。这些人在原地驻足不去,看热闹的少,哀悼的多。 好在他们都不是那种会在尸体边上堆满花卉的浪漫主意人士,所以现场几乎没有什么损害。 有一个小小的细节,那就是和福尔摩斯一同被堵在路上,并且倒霉的到现在都没有能够赶到现场的,是一众记者。 如果真的路况通畅并且没有人动手脚的情况下,这里的记者也不至于只有小猫两三只而已。 雨水混合的血水看上去触目惊心。麦考罗夫特撑起了自己的小黑伞,一步步的走近了那具尸体。 暗红色的雨水浸染了他黑色的手工定制皮鞋。这当然是目前最不需要关注的细节了。雷斯垂德默默的帮他解开了盖着的塑料薄膜,于是周围的探员也都明白,这场等待最终极的意义。 跳楼死去的人当然不会有一个很漂亮的遗容。更何况尸体并没有经过处理,几个小时就一直在受到半保护的状态下淋雨。哪怕生前再漂亮的人,这个时候可能也不能违心的说一句漂亮了。 夜已经很深了,就好像是黑夜里最后的一盏灯,也在人的眼前熄灭。从此的生活就无非是一片漆黑的视野、或者是一片漆黑的世界,这之间又有什么分别呢? 麦考罗夫特稍稍用力的握了握手上的黑伞手柄。他看着尸体,却无端的想到了大学时期看过的一本书里的一行字。 ‘演出相当成功,但观众则是一场灾难。’ ——这是王尔德说的,作为一个老牌的英国人,这个时候多少应该联系一些莎士比亚的语录,但最后这句王尔德的话跳出来的时候,却没有更贴切的言辞可以取而代之的了。 雷斯垂德一直在观察福尔摩斯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许是这段等待让他产生了一些期望,但最后,直到福尔摩斯面无表情的转身,他都没有看到什么不同的地方。 “你们可以按照流程办事了。死者是凯瑟琳·诺兰本人。” 福尔摩斯走到车子边上的时候,声音平稳的响起。他的背影依然挺拔,从他的背后看过去的时候,他依然是那个可以撑起所有困难的男人。 “那有什么线索需要注意的吗?” “这就是特殊部门的事情了。稍后就会有人来办理卷宗的转移工作。” “那···这不是自杀是吗?” “当然。”福尔摩斯轻快的转身。在所有人不可察觉的地方,他的视线略微飘忽的从凯瑟琳的尸体上略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凯瑟琳的尸体看上去有些浮肿难看,而是这个人真的死了,尸体也是会说话的,她生前有的那些不甘心,这个时候也都能看出来了。 是的,看的前所未有的清晰。 对于麦考罗夫特来说,或许确实有什么东西是悄然改变了的。但这对于外人来说却依然一成不变。事实上如果缺乏足够的洞察力,今年的冬天和过去的有什么不一样,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不过是不需要注意的小细节而已。 麦考罗夫特表面上用轻快的语气,毫不在意的说:“她死的是价值的。” 但什么价值都比不上她还活着。 打开车门,收伞,低头,进入车子里。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最后就化作了和探员的几句简短交流和就爱站在尸体边上的惊鸿一瞥。 雷斯垂德和华生远远的交换了一个视线,也忍不住为死去的那个人唏嘘了一把。 新的秘书跟随了麦考罗夫特有一段日子了。她的上一任有了一个很美满的升值经历,这也是她所期望的。 跟着这个上司能有一个很好的前程。至少你不必去担心自己会因为太有才华而被上司打压,在福尔摩斯先生的面前,只有聪明人和自作聪明的人。 很少有人能得到福尔摩斯的青眼。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的话,大概死去的凯瑟琳小姐可以被算在此列。 秘书小姐曾经在资料库里看到过凯瑟琳的相关档案。平凡无奇的档案看上去只是个落魄的普通人,但实际见面的次数越多,秘书小姐就越发感觉诺兰小姐深不可测了。 上任之初,有很多不同目的的人千方百计的约见秘书小姐,他们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也给予了最大的诱惑。有几天秘书小姐思绪恍惚,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她当时并没有指望过作为被监视对象地方凯瑟琳能给出什么比较中肯的建议。 但事实上,那天下午,秘书小姐在办公桌边上发呆的时候,看似无害的凯瑟琳从她的身边走过。那双深色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和声和气的给了她一个建议:“那些丰厚的许诺很少有实践过的,反而是那个胖子的许诺还能相信一些。嘘···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麦考罗夫特什么都知道。 这句话的奥秘是秘书小姐在工作稳定下来之后最信奉的了。 在她摇摆于诱惑之中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手上的权限已经很大了。但在她坚定的回绝了所有的招揽之后,她手上的资料多出了一倍还多。然而这还不是全部,随着工作时间的延续,海量的信息不断的汇聚到福尔摩斯先生所在的不猛。 作为福尔摩斯的秘书,她的职责范围不局限于mi6而已。 而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秘书小姐其实对凯瑟琳是很有好感的。她听说过自己这个职位曾经被许诺给凯瑟琳过。不管怎么不愿意承认,是凯瑟琳的放弃成就了今天的她。 一度,秘书小姐觉的福尔摩斯先生是喜欢凯瑟琳的。这一点从很多方面都能得到证实。比如偶尔眷恋的眼神,比如关于凯瑟琳小姐那个被单独开辟出来的文件夹。 但凯瑟琳是否知道呢?偶尔她洞悉的表情让人觉得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但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懵懂的让人忍不住出言提醒。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凯瑟琳已经死了,是不是知道这段感情也不过就是高楼上飘落下来的几片羽毛,轻的根本不能够决定大局了。 秘书小姐偷偷的看了一眼福尔摩斯的侧脸,他的目光深沉,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不,影响大概还是有的,曾经的福尔摩斯从来不会在车里盯着窗外看,还看的有些出神。 第111章 chapter111 若果说凯瑟琳死亡的最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短暂的影响了整个生态链的话,那么几天过去之后,就有人以为之前的巨石只是短暂的错觉——凯瑟琳的死亡只是一块冰块,最开始的时候惊涛骇浪,最后慢慢的被水同化,什么都不剩下了。 但更多的,可能只是水面归于平静,这件事的影响并没有这么快就被消除掉。 凯瑟琳已经死了,她的所有亲人也都随风逝去。凯瑟琳本人是个无神论者,她到伦敦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甚至她的年华还停留在十八岁多一点的时候···林林总总的一条条加起来,就勾勒出了一个凄凉萧索的短暂人生。 谁听到了这样的故事都不能昧着良心说一句精彩,但她确实曾经很耀眼的活过。 为凯瑟琳寻找墓地的人是安娜。安娜最后放弃了出国的计划,留在英国帮凯瑟琳料理身后的事情。这也反映出了凯瑟琳不错的看人眼光。她毕竟没有看错当初那个有些路人甲的胖女人,几个月的时间,她们终究成为了最亲密的朋友。 安娜最初的计划是给凯瑟琳找了一个不错的二手墓地。这不是因为安娜不想帮凯瑟琳找一个好的安息之地,只不过现在伦敦的墓地资源也很紧缺,就算是让安娜给自己挑选的话,也只能选择到这个程度了。 不过凯瑟琳生前的人缘还是挺让人觉得咂舌的。就在安娜前脚和公墓的工作人员结束通话,当天的下午,零零散散的就有十几通电话打进安娜的手机。 都是陌生的号码,口音也是天南地北的。最熟悉的是标准的公学腔,但也有爱尔兰口音的,更遑论那种明显是外国人在说英语,有些人口音里的大舌音根本没有掩饰。 他们统一的化作了墓地推销员,不加掩饰的业余加上额外便宜的价格。开始几个电话安娜还觉得是遇到了骗子。但几个电话之后,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些人是想给凯瑟琳找一个更好的容身之处。 真是的!他们为什么不自己来操办?二手公墓有什么很不好的地方吗?最多就是楼上楼下的多一个室友,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把! 更何况最近政府不是也在鼓励这种公墓资源的使用方式吗?怎么这帮人就这么隐晦的嫌弃呢? 安娜只是这么抱怨着,在对比之后,她给凯瑟琳寻找了一个管理最好的墓地——来自某一通来电的友情赞助。 镌刻墓志铭的时候又遇到了更大的麻烦。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人更多了。安娜最开始是不想要给凯瑟琳写墓志铭的——一个人故去的时候只有十八岁,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语录一定要写出来呢? 但铺天盖地的电话让安娜忍不住怀疑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不同的来电者列举不同的典故给安娜,就想要让她采纳自己的那一条。 然而他们那写天南海北的莎士比亚、俾斯麦、神话传说甚至辛普森的一家都没有能够打动安娜,这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如果把这种东西刻在墓碑上,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这样的话,还不如在二手公墓给凯瑟琳找一个邻居呢。 但也是因为这么多的电话,让安娜开始考虑起了凯瑟琳墓志铭的问题。 她翻找了房子里凯瑟琳留下的各种书本、笔记。凯瑟琳藏书的爱好和她读书的爱好是成正比的。平时零零散散的快递寄到家里还没有什么感觉。等安娜集中的把凯瑟琳的东西打包的时候,光是书本就整理出了三大箱子。 安娜开始的时候还致力于从中找到一句出现频率高的句子。但看了几眼之后,她已经昏昏欲睡了。这些枯燥的哲学书籍也不知道凯瑟琳是怎么看进去的。 安娜嫌弃的把书本放在一边,放弃了从中找到句子的打算。 二月的一天,凯瑟琳下葬的日子。 只来了几个人,场面非常冷清。 天气有些阴沉,阴云低压压的,像是一块厚重的海绵,把所有的快乐都隔绝在了天外。 安娜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她看看周围参加葬礼的小猫两三只。越发怀疑之前电话里的轮番轰炸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幻觉了。 英国人的葬礼没有瞻仰遗容的习惯。但负责整个流程的安娜多少知道,躺在棺材里的凯瑟琳已经被整理好了遗容。那些不知名的化学药品注入她的遗体,神奇的消除了浮肿,厚重的粉液涂抹在摔伤的地方,让她的身体看不出任何受到过伤害的痕迹,也让她在盖棺定论的时候仿佛只是睡着了。 灵车载着灵柩停在了墓地外,抬棺材的人把棺材安置到了坑里。神父叨叨的念诵所最后的祷文。如果这个时候有风,大概也能让人轻松一些。 但那段时间真的就像是凝滞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声音,让人烦闷到了极点。 葬礼结束了之后,安娜匆匆的离开了墓地。她为凯瑟琳感到伤心,她的墓碑边上只有孤零零的一束百合,那还是安娜送上的,单调的让人心酸。 但安娜不知道的是,她离开之后,属于凯瑟琳的另一个追悼会才刚刚开始。 像是约定好特意错开了时间的,最早到的是kingsman的特工们。彬彬有礼的问候,就好像是对着一个还活着的人。另一束百合被放在了凯瑟琳的墓碑边上,带着露水的花瓣微微的飘动。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吹了。 守墓人远远的看着这种奇怪的场景,忍不住查了查手上的墓区资料,当他发现的死的那个姑娘还很年轻的时候,忍不住诧异的又多看了几眼。 “怎么了?很奇怪吗?”有一个男人在守墓人身边的问道。 守墓人随口回答了一句:“我在这儿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情况。她刚刚的葬礼冷冷清清的,但葬礼刚结束,却又有人来看她了。”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是一个很···好的人。”男人的声音有些低落。但是很好听。守墓人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守墓人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啊!”守墓的老人惊叫了一声——身边的这个男人俊朗的脸上还有青色的胡茬,但他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匪夷所思,你可能想象不到,这个高挑的男人竟然穿了一件荧光粉色的连衣裙! 守墓人倒退了好几步,即使是在英国这样也是很不正常的。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墓地啊! 更何况这个年轻人的手上还有一捧鲜艳的红玫瑰。他看上去是来求爱的,而不是来看死人。 年亲人有些歉意的对守墓人笑了笑。但他丝毫不为自己的衣着而感觉尴尬。他的脸上还打着糟糕的粉底和夸张的眼影口红,但这并不能改变他的好底子,这是个让人生不起气来的年轻人。 “抱歉···吓到你了。” “这是···你这是要去给那个姑娘扫墓?”穿成这样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守墓人的表情已经表达出了他一切的感想。穿女装的男人有些忧伤的笑了笑,解释说:“我和死掉的这个家伙打过赌···如果谁先死了,对方就要反串来扫墓的。” 可是她是个女人,反串也不会很奇怪。但一个男人打扮成这个样子···扫墓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呐呐的说:“说不定她只是开了个玩笑的,毕竟死去的人都不希望生者停留在过去。” “也许吧。”男人应付的点点头。他整理了一下连衣裙,踩着高跟鞋不是很协调的往墓碑前面跑去。 他或许有很多话要和死去的那个姑娘说。但这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守墓人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走开了。 男人伤心的撇开了墓碑边上的两捧鲜花,他霸道的把自己带来的花放在了中间。接着絮絮叨叨的说:“你真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不久前我们才一起嘲笑过夏洛克跳楼有多蠢,你现在就给我看这个了。···left创造过这么多的奇迹,再多一个呀,多一个你就能看到我穿女装的样子了。” t忧伤的靠着凯瑟琳墓碑哭。墓园仿佛被人清场了一样,出了安静无声的墓碑,没有别的人看到t的女装。 t肆无忌惮的哭了一会儿,等情绪平静了,脸上的妆也花了。他才看见凯瑟琳墓碑上刻的墓志铭——alliswell。 这是安娜从凯瑟琳的一张书签上找到的。有钱之后,凯瑟琳喜欢用纸币当做书签夹在书里,只有她最后阅读的一本王尔德的书里,有这么一句潦草句子写在发票上的,作为凯瑟琳的最后的笔记。 那张发票是一张外卖单,时间是凯瑟琳死前的那个中午,她买了一顿中餐外卖,大概一边吃一边读书,顺手就写了那么一句。 这句话的出处安娜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她最后为凯瑟琳敲定了这么一句墓志铭的原因。 ——伤疤已经19年没有疼过了,一切太平(alliswell.)这是《哈利·波特》原著里最后的一句话。说的是岁月静好,往后的种种,都不会有之前的那么灿烂了。安娜算是个电影迷,但对于原著,她的感情也不过是那样而已。 只是有些让人感觉惋惜,凯瑟琳没有会疼的伤疤,也还没有活到十九岁。但她有一段灰色的过去,还有永远提不到的将来。 到底是什么情感让她写下了这么一句话呢? t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刻痕。这个死女人真的很可恶,支使人做各种事情,半句真话九句半的假话,但在大问题上,她也帮到了他们很多,一点都没有疏漏地方。 终于t笑了笑,比哭还难看。 他终于是承认了,这个女人死了。 墓园边上有个小木屋,外表是木结构的,但内部也是现代的设施齐全。这算是员工的休息室,毕竟一个墓园本身也是有一套晚上的管理系统的。 年老的守墓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t的视野,他进了更衣室,反锁了门窗。接着他喝下了一瓶紫色的药水,干枯的皮肤迅速的回复光滑,白发变黑,佝偻的要背也挺直了起来。她整个人在瞬间变的纤细高挑,赫然是被人哀悼了几百遍的凯瑟琳。 凯瑟琳走到更衣室的镜子前面。她摸了摸下巴,对着镜子转了个圈,从变得有些松垮的员工制服里掏出手机,查了查相册里t的挫照,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真是···”凯瑟琳看着镜子里毫发无损的女人,喃喃的说:“有点感动了怎么办?” 第112章 chapter112(点梗) 凯瑟琳死而复生的第三个情人节。天气晴好,适合约会。 鉴于之前的几次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不同的人搅局,凯瑟琳痛定思痛,早早的把重点危险分子夏洛克调到了美国的一个地方——这样他就不会有什么伦敦时间来折腾她和麦考罗夫特了。 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其他的事情都是很好克服的。比如福尔摩斯太太早早的就耳提面命的要求麦考罗夫特好好的陪凯瑟琳过这个情人节,并且指示说在情人节之后要记得去探望一下她,顺便告诉她情人节他们的怎么度过的。 福尔摩斯太太无疑是个神队友。但情人节怎么过也确实是个好问题。 上一次的过节的‘惨剧’还历历在目,那段故事被福尔摩斯太太笑了整整的一年多。 起因大致是因为凯瑟琳和福尔摩斯两个人走在街头,一个西装笔挺,一个穿着风衣,看上去不是很像情侣或者爱人,倒是有点像是父女。 很好!——父女! 凯瑟琳想到这个就觉得好笑。当时麦考罗夫特的脸色不去看也罢。总之一整天他都散发着低气压,更何况那天下午还要从别的机构把自己的弟弟给捞出来···也是操碎了心。 那天下午凯瑟琳接到了一个魔法部的紧急工作···其实也不是那么紧急。只不过自己的丈夫肯定是要和他的弟弟好好谈心了。那么她的工作‘紧急’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被破坏了情人节是要付出代价的。凯瑟琳的‘紧急’事件不断升温。她一直晾了福尔摩斯一周才回到伦敦。 当然始作俑者也遭到了夫妻两人各自为政、不同手段的报复。惨烈的程度不用想,只要知道华生中彩票到法国去玩了一个月还没有带上夏洛克,就知道侦探那段时间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另一次情人节稍微好一点,只不过是在定完情侣座位之后被一对情侣恳求转让座位。凯瑟琳觉得她贪图新颖找了个概念餐厅大概是有一定的责任的,但那次他们被认为是导师带着学生吃午饭,被请求换成普通的双人座位,想想也是有点倒霉。 两个人当时难得惬意的讨论这一些学术上的东西。文学性固然强了一点,但其实气氛相当不错。否则总不能谈论什么娱乐绯闻吧。凯瑟琳倒是很乐意强调一下自己这些年追星的心得,只不过麦考罗夫特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来研究一些年轻帅气的小鲜肉就是了。 对于福尔摩斯来说,他更倾向于指出在某位明星登台的时间段里国际上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比如哪里地震海啸了、哪里需要援助了···说的就好像是那些明星登台造成的一样吗,凯瑟琳研究了他的语气半天,也没有得出结论——他到底是单纯的把话题引向自己熟悉的地方,还是···在吃醋? 当时麦考罗夫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凯瑟琳是有些佩服他的口才的,除了毒舌以外,福尔摩斯用抑扬顿挫的伦敦腔分析了一下这对恋人的成分,他不够厚道的指出男方只是把女方当成了备胎,还有劈腿的嫌疑。 至于女方,出门花费了多少时间化妆,但妆容上有什么缺陷,女方听到这种吉普赛人算命的模式,也是惊讶的连伤感都顾不上了。 碾压结束的时候,麦考罗夫特还很郑重的强调了一下和凯瑟琳的情侣关系。 好吧,他确实成功了。凯瑟琳陪着他用情侣狗的身份碾压了两个现场分手的单身狗。 不过这种插曲一两次也是够了。这次还是正常一点的过节吧。其实在家里度过也不错,毕竟两个人的工作性质决定了高级餐厅对他们来说并没没有什么吸引力。 “所以就是一起去超市购物,然后烹饪布置,最后享受晚餐了?”凯瑟琳在吃早餐的时候对坐在对面的男人确认了一下。“这样就不会出问题了吧。不然这次如果你被当成了我的什么亲戚之类的,我可能就···” 麦考罗夫特放下手上的报纸,有些无奈的看了凯瑟琳挑衅的样子。 “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大概福尔摩斯先生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句话里g的意味十足。 “鲟鱼还是桂鱼?”凯瑟琳看着冰柜两包差不多的鱼类,选择综合症有些发作。 “鲟鱼。” “青菜还是菠菜?” “西兰花或许不错。” “意大利面要几号的?我觉得面条状的还不错?” “那就是这样。” 麦考罗夫特推责手推车陪着凯瑟琳一路往前。他们之间的状态就好像是正常的夫妻一样。但只要是双方的下属或者朋友有任何人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保管要把他们吓一大跳了。 但就私人而言,福尔摩斯先生以前也是干过陪人逛商店的事情的。有一个热爱旅游运动,总体来说就是爱好广泛的母亲,不只是麦考罗夫特,两位福尔摩斯先生的生活都是相当的丰富多彩。 “所以你这是嫌我很麻烦咯?”凯瑟琳有意要把麦考罗夫特的状态往家庭妇男的方向矫正,但他的态度实在有些敷衍,总体来说并不是很让人满意。 “为什么不去看看甜品区呢?我以为你需要一些原材料来制作蛋糕了。”麦考罗夫特不得不暴露自己心不在焉的根本,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地道的甜食了。 在他的体检报告出来之后,凯瑟琳竟然丧心病狂的禁止了他的甜食摄入。完完全全的禁止!包括他手下的蛋糕店,都拒绝向麦考罗夫特出售蛋糕了。 上一次吃到大概是在夏洛克那里,哈德森太太真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老太太。虽然被夏洛克再次问候了体重,但这也不能改变那段时间,福尔摩斯先生频繁的拜访自己的弟弟和他的同居人。——简直是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的那种丧心病狂! 但这样的情况毕竟不能持续下去。甜品只是一个爱好,工作上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麦考罗夫特的牙医换了好几个,然而问题并不在牙医的身上,他对于甜食的爱好才是一切的根源。 “蛋糕?”凯瑟琳楞了一下,一瞬间也想要问候一下某人的食谱了。 老人总是说的心宽体胖是有道理的。早几年忙碌起来的时候,福尔摩斯的体重始终在安全范围以内,西装传出来版型漂亮,整个人挺拔积极,要说一句帅气是可以的。 但现在天敌都没有了。虽然不至于胖的脑满肠肥,但小肚腩和跑步机上明晃晃的数字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节日期间。我想我应该有些特殊待遇。”麦考罗夫特烟灰色的眼睛里的写满了温柔。 凯瑟琳有些难以招架的看了他几秒钟,脸红着转头往的他说的地方低头狂走。 “这位先生?” 有人在叫麦考罗夫特,正在购物的两个人同时回头。 ——美国留学生、勤工俭学、有计算机爱好···gay。 “先生···你的···钱掉了。”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凯瑟琳在这方面转速稍微有些慢,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反而是麦考罗夫特眯了眯眼睛,立刻就说:“抱歉,我们并没有掉钱。您可以问问其他人。” 接着他推着购物车继续往前,都没有叫上凯瑟琳。 凯瑟琳有些歉意的对着年轻的学生笑了笑。她充分的扮演好了一个妻子的角色。但对方回给凯瑟琳一个失落的表情后就直接离开了。 某个瞬间,凯瑟琳灵光一闪,看着那个学生的背影,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凯瑟琳的嘴角勾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她确认一样的看了眼麦胖子的背影,还是觉的有些惊奇——他这样的在路上竟然也有艳遇,真是太让人惊讶了好吗! 凯瑟琳快步跑到福尔摩斯的身边,伸手勾住麦考罗夫特的手臂。 “逛一次超市,直接看出了你之前力推同-性-立法的效果。作为直接受益人,你有什么想说的?” “低筋面粉什么牌子的?” “呃···这个吧。”凯瑟琳挑了他左手边的那个。 “那白糖呢?” “这两种并没有区别。你扯开话题的水准真是···” “我记得还要买一点鸡蛋···?” 真是够了!他明明是进过厨房的,见过所有的原材料,怎么可能不知道选择哪一种。麦考罗夫特越是这样,就越发能够让人发现他不自然的地方。 就着这个把柄,凯瑟琳前后左右的盘问。 被问的急了,某人终于说:“今天是情人节···” “嗯。”凯瑟琳点头,看看福尔摩斯手上大包小包的食品,确定的点点头。 “所以···”两个人在超市外的路上停了下来,气氛莫名的暧昧,路灯仿佛变成了带有魔法的榭寄生,拥有让人亲吻的魔力。 唇齿间的气息交流了一阵子,不远处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两个人机警的分开,凯瑟琳的魔杖都已经露出了杖尖,结果回头一看,这是一个老熟人,麦考罗夫特的下属,也算是一个小高层吧。 下属看到麦考罗夫特也不打招呼了,受到惊吓直接转头就跑。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凯瑟琳看看福尔摩斯,最后憋着笑说:“今天是情人节。” 是的,情人节——虐单身狗的日子_(:3ゝ∠)_。 后续~ 下属万马‘崩’腾的心理活动: 一、福尔摩斯先生是隐婚,突然知道了上司已婚的秘密,会不会被灭口? 二、另一个他也认识。诺兰小姐···不,福尔摩斯夫人是标准的女魔头,被看到会不会灭口? 三、情人节受到这样的打击实在是太虐了/(tot)/~~ 第113章 chapter113 麦考罗夫特最近手头上的工作没有之前多了。其实是之前伦敦人才云集,虽然很有挑战性,但麻烦也实在太多。 现在夏洛克被远调到了中东,有艾琳·艾德勒在他的身边也不是很需要担心。华生那里因为一早就已经被凯瑟琳坦白过了,他的状态非常平稳,并不需要过多注意,至于凯瑟琳所提议的,万一华生在夏洛克不在的时候结婚了怎么办,清扫桃花的事情自然有专人负责。这也就能够看出来,凯瑟琳在判断走向的方面还是有她的道理的。 说到凯瑟琳,她死去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一些曾经应为她而聚拢过来的势力有先后的离开了伦敦。人走茶凉不能说,但终于是盖棺定论了。 最后的小插曲已经消失,福尔摩却未必比之前更加轻松。刑侦方面的事情不需要在意了,但他和福克斯政局之间的关系却已经走到了尽头。 半个月的布控之后,双方几乎同时发难。 福克斯自己的手段或许不足畏惧,但他手下的幕僚加上势力的共同体,丑闻暗杀之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处理起来也很耗费精力。 总体来说,这虽然是一场能够看得见胜利的战争,但麻烦的程度确实指数性上升的。福尔摩斯看到的不仅仅是推翻的福克斯这个结果,他还要兼顾结果之后——如果首相辞职,那么接下来什么人来代替他,谁是既得利益者,这些权利如何平衡瓜分。 这并不是什么很容易就能总结出来的事情。不是说巨人误入小人国就是没有危险的,蚂蚁多了也能够咬死大象,这种道理不至于不懂。 最近的报纸行业又迎来了自己的高峰。那些关于医疗改革的游行活动,敌我双方的丑闻不断的被爆出来——吸·毒·、情·妇、收受贿赂甚至是泄露机密。 受害者唱作俱佳的透过报纸诉说自己的苦难,一个个故事的背后通常都是这一天角力的结果。 福尔摩斯不指望几天就能够绊倒自己的敌人。他给未来的每一步都准备好了很好的布控,收网的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厉害与否。 在诸多的抉择之中,凯瑟琳的死因似乎成为了最被忽略掉的因素。女秘书在文件中忙的焦头烂额,但即使是这样,她还能想起那个死去的诺兰小姐,反观福尔摩斯,他在离开了现场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会凯瑟琳的事情了。 不是说凯瑟琳这个人从此成为了禁忌,她的名字依然有一定的出现频率,尤其是最近的信息量大的时候,她盘根错节的出现在不同的人物关系里。也不知道她活着的时候是怎么找到这么多的人脉关系,看着就让人咂舌。 真是幸好这个人死了。 福尔摩斯这一天照例带着自己的小黑伞一路走进了办公室。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定制西装,因为外面开始下雪的缘故,西装的外面还有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看上去很暖和,但也像是战袍一样,把温暖和寒冷泾渭分明的分割清楚。 快步走路的时候,他的大衣微微扬起,胸口的口袋巾是暗灰色的,差点就和西装融为一体了,还有西装搭配的领带,色调的也是冷硬无比。 毫无改变的工作,毫无改变的外表。偶尔分处一点心思在雷斯垂德的案子上,确保夏洛克回来的时候他的好搭档不会离他而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记忆的,某一间房间,房间里挂着时钟,滴答滴答的记录着凯瑟琳的死去了多长时间。 麦考罗夫特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境。他的梦境总是平缓而冗长,即使是在梦境里,他任然能够感觉到那种紧迫的感觉,灰白色的天空,偶尔是和夏洛克小时候的故事,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荒诞的,这总是很好区分。 但最近那些无常的梦里有多处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时候他看着夏洛克的那块墓碑,上面的字突然就变成了凯瑟琳·诺兰的名字,接着又变成了诺兰先生的名字,反正墓碑始终是那一块,但上面的名字一直在换,并不是局限于凯瑟琳,只不过她出现的次数最多,所以给人的影响足够的深刻。 这本来不是什么影响很大的事情,但频繁的梦境始终对现实有什么影响,福尔摩斯考虑了一下自己和凯瑟琳前前后后的混乱关系,大概还是有一些遗憾的。 但如无意外,他并不能对一个死去的人表达出太多的眷恋来。人的一生已经有了太多的软肋,这样就够了,一味的增加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更何况一个家庭总要有一个人清醒的挑起大梁来。夏洛克是弟弟,应该好好的生活,这一切都该是他自己的事情,也都该让他自己解决。 走进办公室,先从繁杂的分类里挑出今天的报纸,简单的阅读之后,秘书现煮好的咖啡也端到了麦考罗夫特的桌子前面。他从繁杂的文件里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今天依然是平常的一天。 “今天下午的行程更改一下,帮我约见一个议员···” 福克斯的动作越来越多,他越是慌张的拉拢手下的关系,麦考罗夫特手下对于他不利的消息就越来越多。透过那些法案改革行程的角力只是斗争中的一部分,麦考罗夫特从来没有说过他只会局限于这一部分而已。 透过这个乱局,从根本上给福克斯一记重创,对于福克斯来说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大概所有人都忘了,连带福克斯自己也不记得,他曾经和维多利亚有过什么样的关系。这些事情的都被记录了下来,就如同多年以前维多利亚背着诺兰先生偷·情的时候一样。 而且这也是麦考罗夫特原本对于维多利亚的安排。他希望维多利亚和福克斯一起身败名裂,毕竟活着有时候也是一种很大的折磨。 只不过凯瑟琳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她表面上看上去已经放下了对于维多利亚的执着,这种表面过于深厚而不动声色,以至于连福尔摩斯也被迷惑了一下···是了,他当时被凯瑟琳的乖巧给转移了注意力,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她明显的阴郁表情。 现在说这些并没有意义。只不过在人心这方面,个人的看法都是不同,聪明人也未必能够完全了解另一个聪明人。就算真的了解了,在某一个时刻,时间因素也会成为斩断一切的利刃。 麦考罗夫特觉得自己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有些晚了。他不能用这些来对待和凯瑟琳的问题了。但从中学到的东西,却让他和夏洛克的关系有所缓和,适当的放松或许更好,夏洛克未必没有自己的准绳,他只不过是一直在反抗自己的兄长而已。 争执实在没有太多的意义,只要让夏洛克意识到自己不是他的敌人,不是所谓的‘大魔王’···虽然很困难,但这一条确实在进行着。 秘书小姐很快退了出去,给福尔摩斯先生留出了足够的空余时间。只有贴近福尔摩斯的人才知道,他最近出奇的严苛,对于一些错误的容忍度很低,虽然是他特殊时期,但秘书小姐总觉得不只是这样而已。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比如···怀念。 从墓园离开的凯瑟琳多少有些唏嘘。多少人能够见证自己的死亡,看别人对她诉说一些她生前不可能听到过的事情。 安娜的机智也在凯瑟琳的预料之外,凯瑟琳不得不承认,那个墓志铭写出她这段时间的精髓来,就算是凯瑟琳自己,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代替了。 微妙的高兴之后,就是对于自身处境的审视。她这次确实是用很特殊的方法死里逃生,与其说是魔法,不如说是一个障眼法。 威廉的养子和那个忽略异能者的组合让凯瑟琳有些惊讶。生命有时候就是能顽强到这种程度,其中的一个人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另一个···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也没有死亡。 对于这两个人的处理方法凯瑟琳也是很纠结的。他们做的太不隐蔽了。单从凯瑟琳的角度来说,如果让被人知道杀死自己的人是这两个,那相信自己死掉的人一定会大大的减小。 谁会相信这个组合能把自己给干掉,所以虽然不甘心,但凯瑟琳刚刚‘死去’就不得不马不停蹄的把这两个家伙的作案线索给抹掉。 这次是彻底意义上的孤军奋战了。毕竟凯瑟琳不能假借任何朋友的手,来完成这个计划。 她不愿意结识活人,于是只能求助于死人。 虽然抹除了两人组的作案纪录,但他们的作为对于凯瑟琳来说还是要算作谋杀未遂。未遂的也是谋杀,这种危害生命的事情不可能轻易的放过。 所以卸去伪装的凯瑟琳就站在了两个人的面前。这个时候两个人会回到那里呢?当然是胆小鬼俱乐部了,这是他们唯一的焦点了。 事实上,凯瑟琳半个月以来也是非常的忙碌。一个人做事情实在是有力有不逮的时候,更何况她的志向远大,要实践起来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第114章 chapter114 谁都不会有比凯瑟琳更大的手笔了。她的终极目标,其实是要构造出一个世纪的‘大骗局’。 但这个事情并不是一开始就被策划好的。凯瑟琳也是在将死之前,才得到了一丝启发。——诺兰家已经没有继承人了。但为什么会没有呢?错其实不在诺兰,诺兰不应该承担这样的悲哀。 人才凋零是一个家族的悲哀,情亲淡漠是家人的悲哀。凯瑟琳曾经想过要把自己这个已故的诺兰幺女‘复活’过来,但涉及的问题太多,终究没有看到什么希望。 反而是这次的死亡,天时地利都占全了,只要稍微机智一点,胜利的曙光都已经在眼前。 凯瑟琳没有立即找到逼她跳楼的二人组,她在这半个月里找到了诺兰家还留着的一些族人。家族的意识经过几代是相当强大的,就算内部有很多明争暗斗,但在对外的时候,都是一致的。 诺兰家的很多人都看不惯维多利亚的行为。这些人曾经反对过维多利亚,但最后都失败了。于是诺兰家剩下来的那些人就都龟缩了起来,他们不是很厉害,默默无闻的活着。 凯瑟琳找到的就是这些人。她亲自拜访了他们,面对这些诺兰家老一辈的人,有的丧子,有的丧夫,死掉的那些人大多是被调遣到了什么危险的任务中,甚至也有走在马路上就天降横祸的。 这些人死了,就留给活着的人无尽的伤痛。 凯瑟琳上门的开始,她讲述的故事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但维多利亚的为人一直是那样,她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这些人就算一开始不相信,但架不住凯瑟琳一直登门拜访,说的多了,他们就松口愿意做个亲子鉴定。 再后来机构的鉴定结果下来了,他们就更加相信了这一切。 这些人开始有了希望,反而从·骚·动·的状态里冷静下来,等待凯瑟琳所谓的机会。 在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她敲响了胆小鬼俱乐部所在的那栋别墅。 这个地方的存在算是一个高级机密。不应该有什么人拜访这里,毕竟异能者的故事威廉到死都没有告诉过别人。 威廉··· 这个名字似乎已经很久远了。当一个人死了,他曾经做过的坏事就很难被记得,但同样的,他固有的形象也在渐渐地淡去。 人是一种很健忘的动物,凯瑟琳渐渐的忘记了威廉曾经的行为举止,她只记得他们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那些影像则是被压缩成了很简短的几个形容词汇,即使后来再拿出来反复品味,也找不到从前的滋味了。 两个月里二人组的生活也不是很好过。他们龟缩在这里,提心吊胆的生活。所以说在最危险的地方寻找安全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好的事情。至少对于这两个人来说,死掉的那个女人人员该死的好,外面的人满世界的在搜索杀人凶手,地下势力循环往复的通缉简直让人心力交瘁。 本来事情结束之后两个人就应该分道扬镳了。只不过在外界的压力之下,他们不得不再次合作,一个隐身,一个异能,倒也是躲到了一起。 凯瑟琳在门口敲了很长时间的门。她觉的这两个人应该不至于躲避她的敲门,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躲在房子里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这两个人应该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得吧。 这么想着,凯瑟琳的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抽出魔杖,对着房间的门使用了一个‘阿拉霍洞开’。 别墅的几层防盗门都毫无声息的就打开了。 开门之后里面传出来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这让凯瑟琳有了一种极端不好的预感。毕竟这两个人不可能在房间里吃鱼干吧。 她靠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当然也没有忘记给自己使用一个‘盔甲护身’。凯瑟琳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的那个忽略异能者会选择叛变,他原来难道不是胆小鬼俱乐部中的医院吗?莫里亚蒂到底对他许下了什么样的承诺,才能招揽到这么一个人。 还有威廉的孩子。他的父亲就是死在那个异能者的手中的,他怎么会还和他联合在了一起?这简直不科学! 别墅里静悄悄的,各种装饰和之前的没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这里再也听不到吵吵闹闹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当初那些乐观积极各自身怀绝技的人也都不在了。 灯光依然是那些灯光,昏黄色的。可是却没有之前的温暖了。 凯瑟琳推开了一扇房门,房间里躺着一个人——一具尸体。 那个几次逃脱一死,同时杀掉过很多人的异能者安静的摊在血泊里。他是血腥味的来源,但看他的样子,已经死掉好几天了。 凯瑟琳心里的疑惑在看到他的时候就都解开了。 或许她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选择背叛胆小鬼俱乐部,杀死自己过去的朋友。但至少威廉的儿子还是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了。 这样做的对错可能不是很好判断。但就凯瑟琳而言,她是很为这个男孩子感到欣慰的。 凯瑟琳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对威廉的儿子做什么。 威廉和她之间有过欺骗也有过帮助。总体来说还是帮助多于欺骗的。更何况诺兰先生在这个问题上也有错误,当初一笔烂账,都因为凯瑟琳的跳楼而从中截断了,这样就很好。 “你终于来了。你是来杀我的吗?” 凯瑟琳回头,惊讶的看到小男孩不仅没有因为那些事情而消瘦下来,他反而变的胖了一圈,看上去憨态可掬,白白的脸蛋上因为担忧多出了一对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都没有之前那么工于心计了。 凯瑟琳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小孩子身上的肉肉,这绝对是外卖吃多了,加上没有运动,所以竟然胖了!外面这么多披萨盒子,这倒霉的小孩子也不知道吃点别的东西。 “怎么是你?”小孩子其实是猜到终归会有人来找他们给凯瑟琳报仇的。但如果这个报仇的人是本来应该死掉的那个,那惊吓可就大了。 凯瑟琳看着小胖子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发抖的样子,觉得他下一句话可能是—— “你是人是鬼?” “我没有死。不要太害怕了。”凯瑟琳友好的对小朋友小小,希望不要给他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我杀掉那个人了。他喝醉了之后说漏嘴了。我不知道你之前的事情,但我觉得这也不能怪你。你没死,我们之间就扯平了。” 小孩子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至少他让凯瑟琳看到了他柔软的一面,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嗯···可以理解。我给你找一个假身份,你可以换个地方继续你的生活。” “但我杀了人。” “我看到了。这不值得提倡,但也不是你的错。”凯瑟琳心不在焉的说:“善后的事情还是需要我来,真是没有一天安心的日子!” 凯瑟琳觉的自己还是要放下。放过自己的过去,因为未来,她可能要承担起很多人的生活,威廉的、诺兰的、还有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的人的。 “你愿意放过我?”小男孩看凯瑟琳还在研究尸体,他一边后退,一边询问。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的凯瑟琳能够杀死他,这种慌张感之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他说···你是个巫师,但你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为什么···?” “啊!”凯瑟琳有些惊讶的从开始腐烂的尸体上移开眼睛,她没有想到这个死掉的异能者能够得知这些事情,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身体确实在好转。 “反正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这得益于某个人的帮助。好了,小孩子不要对这种事情产生好奇心理,你该走了,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凯瑟琳看着小男孩带着她伪造好的身份一头撞击了雨幕中。 可能跑出去之后他还要慌张一会儿,但凯瑟琳已经写好了所有关于他的未来规划,他自然可以在伦敦找到一份很好的前程,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裁缝或者绅士。 凯瑟琳对着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威廉当初也是死在这个房间里的,事情到这里也算是经过了一个轮回。 这个人是被人从正面杀死了。胸口一个大大的烧伤,威廉的孩子是一个很有攻击性的异能者。他当时一定是很愤怒,所以超常发挥的直接烧穿了对方的重要部位,看看这个男人连隐身的功夫都没有···所以说喝酒误事啊! 一个消隐无踪,一个人曾经出现过的痕迹就被完全的消抹掉了。凯瑟琳很满意自己的魔法恢复情况,但能够保住性命她其实已经很感动了。 而魔法的渐渐复苏,只能说是连斯内普教授都没有猜测到的事情。 事情回到半个月之前,凯瑟琳虽然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活着是这么幸福的事情,她也不是一定要想不开去死的。 事情要做两手准备,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斯内普就很懂得这个道理,他的一幅画像按照他的要求被安置在了墓碑后面——‘忽视咒’能够很好的解决总被人骚扰的问题。顺便别人在他的墓碑前面说了什么,他自己也能有点了解。 凯瑟琳做的那些准备都只是物理方面的。她本人在最后那段时间里已经放弃了对于魔法的猜想和布控。 临死之前,凯瑟琳不愿意把自己那些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遗愿讲给活着的人听。她谁都不想告诉,包括那些画像。但当她面对一个冰冷的墓碑的时候,她就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发泄了出来。 斯内普听到了所有的一切,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打动了他。使他愿意为凯瑟琳提供一些帮助···很大的帮助。 他给凯瑟琳展示了一个食死徒的世界,也让凯瑟琳知道,她之前对于黑魔法的了解,是这么的浅薄无知。 反正就是一些违规的研究,还有一些被藏起来的遗物,死去的教授大人用行动表明了什么叫做狡兔三窟。 有了这些保证,凯瑟琳忙着布置自己的安全,于是在撤离安娜的事情上就晚了半拍。 好在结果是好的,死了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好好的活着。 凯瑟琳摇头笑笑,走出了胆小鬼俱乐部这栋永远不会再有人踏足的别墅。 “之前对威廉公寓的三级监控,下午三点三十分那里发生了火灾,火势还没有控制住。” 秘书小姐一边汇报,一边觉的有些微妙。这个地方和死掉的凯瑟琳有一点关系,但绝对完没有什么大影响,这条监控一直没有被撤销,现在这一切终于有消息了! 第115章 chapter115 坐在办公桌前的福尔摩斯微微抬头。部分的信息在他的脑海中过度了一遍,连带着秘书小姐莫名的雀跃,不少信息翻滚着,慢慢的就联系了起来。 “威廉的那个养子现在在哪里?我需要他的坐标。” 异能者都是配备了监控设备的,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够准确的定位那些人的状态和危险程度。 秘书小姐已经掌握到了这部分的信息。虽然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但严格的来说,秘书小姐并没有觉得这些能力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凡是见过麦考罗夫特和夏洛克智慧的人,从今往后都只会崇拜智慧的力量了。 她迅速的切入了异能者定位专用的档案库:“他的跟踪信号消失了。” 麦考罗夫特一下就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从秘书的角度来看,她看到更多的是欣喜。 “准备好车辆。我们到诺兰家的别墅去。” 秘书小姐有些不明觉厉的看着自己的上司。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她都只能按部就班的完成福尔摩斯的吩咐。反正事情到了最后,都会以一种奇妙的姿态拼凑起来,达成奇妙的一致,让事情得到圆满的解决。 往年的冬天,诺兰别墅的康乃馨都会是大片大片的盛开,就算自然条件不允许,温室里的产出也足够把整个别墅装点的里里外外都是了。 维多利亚之前一直都有‘康乃馨夫人’的称号。她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掌控的近乎淋漓尽致,不容任何人去玷污。 但这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那位夫人最后凄惨的死在了她曾经最憎恶的女儿手里,异国他乡,尸体过了很长时间才被发现。于是到了这个程度,她的庄园自然也就没有人去打理了。 今年的诺兰庄园格外的萧索。大门紧闭,也不复之前的灯火辉煌。 一栋大宅有没有人住是完全不同的,这栋别墅就好像一夜之间老去了将近百年的岁月。从此的权利更替都和诺兰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麦考罗夫特从车子里面下来,打量了一下今天的别墅——外表赋予的往往都是欺骗。被人在唏嘘惋惜的时候,他反而觉的这是一个辉煌的开始。 凯瑟琳的这一下玩的相当漂亮,把所有能够利用的心理战和实体战术都已经使用到了巅峰的程度。她骗过了他,所以才有了之后的所有事情。 门房是一个老人了。他当然认识麦考罗夫特。并且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老门房就尽心尽责的打了电话给那个需要知道这一切的人。 那位小姐真是料事如神,她能够清楚的说出来麦考罗夫特上门拜访的时间,并且提早就吩咐好了事情的解决方案。 “不好意思,您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最多半个小时,里面在谈事情。”门房只是通报了事情的过程,里面的人并不会另外在传达什么消息出来。 老门房其实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他们在举行会议,决定那位小姐是否能够死而复生,得到诺兰家族的承认。 那些死忠维多利亚的幕僚当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程度上的接管。或者就算其中的一部分是愿意的,他们也会审视一下凯瑟琳的水准。软弱而又容易控制的女人是最好的选择,相比之下,如果这个突然上门的女人很有手段,那幕僚们就要义正言辞的拒绝她的回归了。 凯瑟琳冷笑着看着这些人脸红脖子粗的争论。外界的人认为他们应该是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比法院里最能言善辩的律师还要聪明机智,懂得一切的人。 但其实更多的时候,这帮人也不过就是落井下石,自以为是的鬣狗,把所有能够和不能够的事情都颠倒黑白的说出来,谋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这里面聪明的人毕竟不多。因为维多利亚自己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了,她更多的需要的是一些应声虫,来解决声势上的缺陷。 ——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就是了。 凯瑟琳看着这些人折腾,支持她的人也足够沉得住气。维多利亚毕竟已经死了,胜利就在眼前。 严格来说,这些所谓名校毕业聪明机智的幕僚们和诺兰之间不过是雇佣关系。他们的意见并不能改变任何的事情。真要是有特别聪明的,凯瑟琳也不会放过那些人自由来去。 “说够了?” “凯瑟琳小姐,这么多年以来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和我们相认,而是···” 凯瑟琳看了看时间,有人在她的耳边通知了外面有访客的消息。她就打断了男人自以为是滔滔不绝的说法:“请你认清楚一个事实,我和你所谓的‘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是诺兰家的女儿,而你和诺兰什么关系都没有。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就这样吧,你们都可以离开了。” 她晾着这群人,看他们惶恐、气愤,最后只能认命的样子,只是为了消消自己这么多年的气而已。 无关的人员很快就被强势清场。留下来的老人们利索的和凯瑟琳签订好了法律文书。 麦考罗夫特被人一路带进会议室。会议室里的人都已经被清空了。凯瑟琳背对着门口坐着,桌上放着一叠刚刚签署好的文件。 “看起来我晚了一步。”福尔摩斯略带嘲讽的对凯瑟琳说道。 “我们的利益是趋同的。并且我的追求依然有效。”凯瑟琳微笑,“虽然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达成官方的认证,但你已经可以猜测,我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得到女王的分封?” “这不需要猜测。都在你的掌握中不是吗?” “啊···”凯瑟琳的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实木的桌面,她似乎刚刚发现福尔摩斯还站在那里的事实:“请坐。” 一个利益集团的形成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尤其是凯瑟琳这样的,她的死而复生和地位上的华丽转变只会给她增加一层传奇的色彩。建立在这个基础上,她的影响力也不是之前底下的小打小闹可以比得上的了。 “真是很精彩的策划。”利用了他残存的关心,顺带借用了夏洛克的死亡阴影。时间也把握的刚刚还,还来得及在他的面前直接炫耀一次。 “如果我说这并不是精心策划的呢?”凯瑟琳一轮装逼完成,她回头看了一眼麦考罗夫特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造成了一定的误会。 聪明人如果想的太多了绝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基于这个认知,凯瑟琳迅速的走到麦考罗夫特的身边,她抽了个凳子坐下,确保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以亲密到用‘促膝相谈’来形容。 “维多利亚在我的小时候对我进行过一些试剂的人体试验,几个月前我在莫里亚蒂的地下酒吧喝了另一种特殊的药剂···就是造成我后来昏迷的那种。很遗憾的是,这两种药剂的作用都是未知的,并且对我产生了一些影响。在这个方面,我得到了来自斯内普教授画像的帮助···当然,还有一些计划外的活人也帮助了我。” 凯瑟琳尽可能的让自己诚恳一些。到了这个地步,她多少也总结出了一些对待福尔摩斯的方法。 咳咳,这里面绝对没有向华生取经的成分···才怪。 首先是要足够的真诚,这一点可以跳过了。凯瑟琳和麦考罗夫特之间忽悠的次数已经占据了他们之间相处的主要部分。 其次是要适当的服软,这就是凯瑟琳在学习的了。就好像夏洛克每次坑完华生之后,华生都还是那么耐心的对待夏洛克就能看出来,福尔摩斯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继续。” 麦考罗夫特显然对凯瑟琳的说法还不是很满意。但他的表情没有之前的这么可怕了。 “呃···”凯瑟琳有些苦恼的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有些东西她是可以学习军医的,但就坦诚这一块来说,她也是一个有事业的人···关于未来工作计划的部分显然是不好多说什么的,否则以福尔摩斯的聪明,估计也就连老底都不剩下了。 凯瑟琳转了转眼珠子,她的目光落在麦考罗夫特袖长的手指上。之前怎么没有注意过,看福尔摩斯的手指,白皙修长···看一个人的手能够看出很多问题来,比如麦考罗夫特应该学过小提琴或者钢琴。他的指甲修剪的很整齐,指甲缝里也没有任何的脏污,从很多细节上都能看出他是个很精致的男人。 拼了! 就为了这双够她玩三年的手也要努力啊! 凯瑟琳一把抓住麦考罗夫特的手:“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也不是真的很生气吧。毕竟我没有忽悠你很长时间呢。所以现在我们之间只有两个问题了。” “我需要你配合我应对福克斯的问题。当然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那部分利益。”麦考罗夫特强调了一下其中的一个问题,但这个过程中,他没有立刻收回被凯瑟琳捉住的手。 事实上凯瑟琳根本没有用力捉住他的手,她在很轻微的颤抖,同时她的心跳快的很惊人的,手指的热度有一种会让人轻微灼伤的错觉。 “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的私人感情问题了。这个问题可以简化成你求婚还是我求婚的问题。” “你可以先把我的手放下来吗?” “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才对。顺便说,你的手可能比你外貌要吸引人,说不定这就是你吸引女人的最大优势了。你想想,很少有女人能够发现你这种微弱的优势的。所以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凯瑟琳的尾巴都快要要起来了···如果她有的话。不过就算没有尾巴,麦考罗夫特也接受到了她的卖萌行为。 凯瑟琳这次也算是把心狠下来了。只要脸皮厚什么都不是问题,为了追到她男人她也是豁出去了。 第116章 chapter116 麦考罗夫特被凯瑟琳这种毫无逻辑的言论给气笑了。他看看越蹭越近的小姑娘,虽然不是很愿意放过她,但还是说:“等福克斯的事情结束。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这句话在凯瑟琳听起来完全就等同于‘我同意了’。 福克斯是什么人?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没有啦。 就算是有,在爱情的问题上,他也是要靠边站的。 凯瑟琳心满意足的放过了麦考罗夫特的手。她一直把男人送出了庄园的门口,看着他的车子扬长而去,才松了口气。 当然了,凯瑟琳根本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镇定。即使是要死皮赖脸的卖萌,也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天知道她有多么的害怕福尔摩斯的直接拒绝,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的话···那她还不如找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算了。 至于为什么非要是福尔摩斯不可。 凯瑟琳觉的自己也隐约得到一个答案了。跳楼的那次她差点就以为自己是要死了。临死之前的选择还是有一定意义的,她自己潜意识里的就把福尔摩斯当做了可以托付的存在。 更何况福尔摩斯是最聪明的。往后的日子要不孤单的过下去,那选择愚笨的人绝对是对自己的一种摧残。更何况这个男人符合她对另一半的期许,不攻略下来就真的是对不起自己了。 这种事情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理由。列举出来也不过是心慌了的一种代表而已。 凯瑟琳揉了揉自己出汗的手心。 她还有很多资料要整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就能成埃落定了。 收网的时间越来越近。福克斯自己其实就有很多不过关的地方。最突出的一点,就是他选举之初的很多许诺都没有达成。 这些问题被很好的搪塞了过去。转移一个大群体的焦点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就比如福克斯手下的一个议员曾经做的那样。 他要在自己的选区取拉到足够的选票。当时他的选区里有这么一个项目,说的是一个老旧的游乐场需要被拆掉重建的事情。 这个问题本身是不至于让凯瑟琳第一时间关注的。但那里恰好是蜘蛛尾巷,这就由不得她不好好注意一下了。 蜘蛛尾巷和女贞路之间的那个废弃的游乐场。基于复杂的地理原因,始终都没有变动过。当初的蜘蛛尾巷都已经改建成了漂亮的三层洋房,见不到那些污水和三教九流的混混了。 但游乐场还在那里。这么多年,终于到了要有动作的时候。 摄制组曾经在拍摄电影的时候考虑过要直接在蜘蛛尾巷取景。外界普遍都认为罗琳书中描写的景色实际上就是取自这个废弃的游乐场。 这个问题当然没有得到官方的结论。有些演员自己也在私下讨论着,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只能说当初审稿的时候,那些人粗心的忘记更改蜘蛛尾巷的街名了。 救世主在有动土风声的第一时间联系了凯瑟琳。 就如同她之前策划好的那样,死而复生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大家都很顺利的接受了她假死的这个设定。在这个问题上,凯瑟琳比原剧里的夏洛克要幸运的多。 她认识的人大都是一些经历过死亡阴影的人,这些人都坚信活着比死了要好的多,也很为凯瑟琳还活着的这个事实感到欣慰。 话题回归到正轨上。 波特的这个问题间接的为凯瑟琳处理福克斯的问题打开了一个窗口。 当她关注这个文件的时候,那个议员上报的关于把废弃游乐场翻新的设计已经在民意调查的阶段了。 但凯瑟琳查看了相关的数据,她很确定这个议员并没有要改建游乐场的议员。他从一开始就把投标的视线放在了新概念环保公园的创意上。 之所以声东击西的做了这么一套,完全是为了甩掉自己的竞争对手,虽然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浪费一定的资金,毕竟游乐场建造到一半再次改建,会很麻烦,但这也不算是很大的问题。 对于这些人而言的,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 这些线索只有在拿到宏观数据的时候才能看出端倪,也就是说,在普通民众和波特的视角中,他们看到的还只是被虚构出来的那些美好承诺。 凯瑟琳第一时间和波特确认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确切事实。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她或许就自作主张的处理掉了。但这个毕竟是游乐长··斯内普的童年··· 看过hp的人都知道蜘蛛尾巷的事情。也是这个原因,那个议员对于修复游乐场的建议才能够得到支持。 时隔多年,当初的那个获取短暂安宁,并且也是莉莉和斯内普初次相逢的地方,曾经是名不见经传,只有一点短暂的青梅竹马,现在成了地图上标记好的一个地点,成为什么口中津津乐道的好去处。 想想看,当那些渴望得到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却已经过了年龄,甚至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真的只是小说中的构想的时候,书中的蜘蛛尾巷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体验。 这也是那位议员先生的险恶用心。 或许一开始的时候,居民们会很向往一个类似主题公园的存在,但陆陆续续带动的游客数目和后续的游客会对区域内的资源产生一定的占用。 这其中再煽动一下,就很容易能让这个方案中途流产,转头他处了。 这个议员的名字被凯瑟琳重点的标注了出来。 凯瑟琳现在在麻瓜政府的工作主要是两部分。一方面是诺兰的内部事务,凯瑟琳要为诺兰开疆拓土,挽回家族企业,并且收拢人才。另一方面她和福尔摩斯达成了很好的默契,凯瑟琳每天都会和麦考罗夫特保持一定时间的视讯通话,用来交流工作上的问题···顺便单方面调戏一个那个不动声色的男人。 咳咳,后者占据的比重并不是很大,还是可以稍微忽略一下的。 嗯···当然麦考罗夫特是不是这么认为的就两说了。 福尔摩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有些头疼的问凯瑟琳:“你是怎么回复波特先生的?”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你根本不会去给波特什么确切的答案和参考建议。这个问题上你只会征求斯内普的画像的建议···他是怎么说的?”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凯瑟琳随口说着。她的视线胶着在麦考罗夫特的身上,黏糊糊的,完全是用眼神在诠释‘我很喜欢你···我很想你’这种意思。 即使是透过视频,也能感觉到啊! 麦考罗夫特在这样的视线里依然不动声色,就好像他一点都不知道对面的女人在···追求他一样。‘追求’这个词语实在是太微妙了。他顺着凯瑟琳的说法继续陈述:“斯内普大概把你骂了一顿。鉴于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哈哈哈!你真的是很了解他呢!”凯瑟琳看看模仿斯内普语气的麦考罗夫特,她是真的被逗乐了。 “很高兴我能取悦到你。那么这就是很好的切入点了。” “哈···好,我真心希望你看过那几本hp的书籍,要我说那可比资料要有意思的多了。罗琳在这方面真是个人才。是的,我会继续关注下去的···”相信福克斯几天后起床之后,还能承受得了失败的痛苦。 凯瑟琳合上文件,结束了今天最后的一项公务讨论。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死缠烂打的背几句爱情诗。 商讨好的策略很快就被贯彻了下去。麦考罗夫特是不是看过罗琳写的hp原著凯瑟琳不是很清楚,但她的爱情长跑估计很快就能看到希望了倒是很明了的事情。 没错,几个月的···姑且算是谈情说爱吧···实在是一件很消耗脑力的事情。就连狗血的跳楼梗都出现过了,距离完美结局也不过是一个求婚的距离了。 在繁忙的工作中,凯瑟琳顺便接受了官方授予她的爵位。捏造一个相对不错的履历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而且凯瑟琳真的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她的复活是见报的,基本上知道不知道的人现在都知道了。 安娜大概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建设了。毕竟是消息刊登出来之后的两天她才打电话给了凯瑟琳。 破口大骂是免不了的了。安娜最后也还是原谅了她。只不过结尾的时候安娜提到的一个问题简直点醒了凯瑟琳。 “你把我的两只面包都送给别人了!你竟然敢送出去,就要负责给我要回来,不然你就别来见我了!” ···呵呵,这确实是个好问题。 凯瑟琳差点都忙的忘记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是把这两只都托付给了福尔摩斯的来着。 第117章 chapter117 那么这两只猫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福尔摩斯先生一点都不愿意告诉你,他们现在还好好的活在他家的一个角落,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在好了! ——每天有进口的猫粮和猫砂供着,饮水器是自动的,还组装了猫爬架。有一段时间他以为凯瑟琳真的死了,善待那两只猫,也算是善待死者家属。 麦考罗夫特养两只猫的别墅是他常住的一栋。可能是真的和这两只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反正两只猫对他的态度已经很熟悉了,蹭腿的情况时常发生。有时候麦考罗夫特把工作带回别墅里做,两只猫就会毫不客气的在他的腿边游荡。 比如他和凯瑟琳通视讯电话的时候,就是如此。 五月的第四天,假日刚过去不久,凯瑟琳等待已久的弹劾计划终于正式启动了。 首先被抛出的是关于那位议员的资料,作为福克斯利益集团比较抢眼的一个的新人,他的垮台速度并没有往日的的战绩那么辉煌。 当两个伦敦的大鳄集中盯住你的时候,那你的存在只能是记录中的一根导火索一样的存在了。 福克斯很清楚这场胶着已久的冷战已经进入了最为重要的关头。他不是没有做过努力,只是往日的左膀右臂之一的维多利亚已经确认了死亡。只剩下他的一个幕僚长,却还有些态度暧昧,不知道是不是被对手许以好处,准备在关键的时候捅他一刀了。 基于这种不确定性,福克斯并没有完全的把事情交给幕僚长来说。甚至有些比较紧张的问题上,他直接越过了幕僚长,转而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这样一来不只是他的幕僚长不是很满意了。权利的外放导致阵营内部军心涣散,品尝过权力的人是不愿意轻易放手的,于是各种负责人之间的关系鱼龙混杂,管理上频繁的出现漏洞。 而本来还算忠心的幕僚长也是心灰意冷。事实上,福克斯的幕僚长年纪已经很大了。他工作生涯最黄金的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如果福克斯能够做的很好的话,那他职业中的顶峰也能相对辉煌一点。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和福克斯完完全全是利益共同体,没有人会比他更期望福克斯能够做出好的成绩来。 但恰恰是这种殷切的期望,配合着他本身高傲的既有形象,给了福克斯一种他们并属于同一阵营的危机感。 很快,老幕僚长痛心疾首的发现自己被排斥在了危机过度的策划之外——只要首相想要这么做,其实很轻易就能达成。 于是作为整个阵营中最有可能破坏凯瑟琳和麦考罗夫特攻击计划的人,反而在刚开始的时候就被三振出局了。 老幕僚长只能痛心疾首的看着一群自以为是的人以沾沾自喜的奇妙心情的去破坏了他将近十年的努力。 但他确实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首相本人已经拒绝接他的电话,其余的预约一概被用工作紧张推掉了。 白厅秘书一脸同情的看着昔日的同事。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权利的交替总是伴随伤心失意。女秘书长不知道具体的发展和胜负。但从她的角度来看,这完全是一个失利者希望用危言耸听的方式重新建立和首相之间的关系。 同样的,福克斯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拒绝了所有‘无意义’的见面约会。把最后的救命稻草当做了一个叛徒的自白,就此把所有的机会从指缝中略过。 事实上,他这种在关键时刻放弃下属的举动也是比较让人心寒的。老幕僚为福克斯服务了将近十年,他参加过很多权利中心的龌龊。知道了太多,就难以善终。 凯瑟琳赶在启动计划之前在一场车祸中救下了老幕僚。 当这个西装笔挺的老人被凯瑟琳从变形的车子里毫发无损的拉出来的时候,虽然身体上没有受到任何的创伤,但他的精气神,就好像一下子都去了一样。那件西装再也不能撑起他的气场来,就好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他终于走进了迟暮的时光。 “我不会对你说谢谢。就好像···我以前也曾经对很多人做过这样的事情,现在我老了,就被别人报复回来了而已。···你和那个人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如果你还在这一行工作的话。” 老人临走的时候用沙哑的声音对凯瑟琳这么说道。他的语气中不乏告诫,透过那双已经昏黄的双眼,凯瑟琳看到了一个从业者多年的警告。这多少也是有些触动人心的。 但她很快就收敛好了自己的心情,微笑着送老人回到了家里。 幕僚长昔日风光不在,他关上家门的一瞬间,凯瑟琳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不详。 第三天的夜晚,老人还是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这就好像是印证了行业里的那句‘不得善终’的预言。 一个绅士在报纸上出现了三次:出生、结婚、死亡。1 当凯瑟琳在三号的晚报上看到老幕僚豆腐块大小的讣告的时候,她安静的合上报纸,放在桌上,最后和福尔摩斯确认了明天的工作状态。 凯瑟琳没有对福尔摩斯多说什么。 在工作的时候,煽情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因为计划周密的缘故,各个议员的资金私生活问题都被迅速的爆出,报纸行业迎来了一年之中诡异的丰收季节。不能说是人人自危,但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福克斯这次遭遇到大的危机了。 议会记者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苍蝇一样,马不停蹄的发动各种信息和预告。实体报业的生意得到了很好的复兴,就好像报业记者在和福尔摩斯吃饭的时候说的那样:“要是天天都是这样,那谁都不能说出报业已经没落了这样的话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我认为你可以抓住当下的时机,的把握机会是一种美德。”麦考罗夫特并不想要恢复报业巨头言语间的暗示。 接受过这种暗示,并且心动的人,现在都在报纸上被批判的体无完肤。贪图眼前的利益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所以一场饭局结束的时候,两个人碰掉了杯中最后的红酒。巨头有些微醉,他半真半假的对福尔摩斯说:“你是我见过最不好合作的人。但还是祝一切顺利。” 酒杯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猩红色的血液就好像福克斯倒台的前奏,幕后的人都已经预见到了福克斯从台上摔下来,撞得头破血流的一天了。 “半个小时之前的名义调查,福克斯的支持率已经降到了历史最低点。仅次于···这不用我说了吧,你知道,我并不喜欢用历史上的人做比喻。” 凯瑟琳坐在办公室里,她被一堆文件包围着。家族的工作不好做,熬夜加班是必要的活动。 “那就打开潘多拉的匣子吧。我想我们很快就能为此举杯了。” 福尔摩斯低头看了一眼依然在自己脚边趴着的白猫。那只黑的被白猫关进了厕所里,可能和聪明人养在一起的猫咪也会聪明很多,虽然平时不是很能显露出来,但在争宠的方面,黑猫确实还要多学习一下。 这两只猫会给麦考罗夫特的生活带来一些比较细微的变化。比如他很多时候出门之前都必须处理好裤腿上的猫毛,不然很快就会有明眼人知道他在养猫的事情了。 这可和他的硬汉形象有所不符···喂! “不担心反扑么?福克斯也有一个b计划,虽然他从来也没有好好制定过a计划就是了。” 凯瑟琳皱了皱眉。她和手下的人都评估b计划和刺杀行为有关。可能这一次的比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闹都要严重很多,具体是什么却成为了绝对机密,先后搭进去两个探员都没有得到结论。 怀着某种不安的心情,凯瑟琳在结束视讯的时候说了一句:“希望你不要假死一次还给我。不然那就太狗血了。” 这是当然的。 切断电话之后,所谓的‘匣子’终于打开了。 这是一个针对福克斯的陷阱。就算是再愚蠢的人,能到今天的位置上,愚蠢也是有底线的。凯瑟琳和福尔摩斯都没有能够完全把福克斯搞下台的直接把柄。 关键时刻制造证据也是做这行需要的必要技能。 至于谁是那个‘潘多拉’···当事人是绝对不愿意承认的。 夏洛克·福尔摩斯千里迢迢的从中东返回,放弃了乘胜追击的大丰收,把最后爽一把的机会全都让给了艾琳·艾德勒。他回来是为了搭一把手,但是要是他知道自己私下被成为‘潘多拉’的话,可能就不愿意回来了也说不定。 选择夏洛克做这些事情也是因为凯瑟琳和麦考罗夫特都在明面上。洗白之后的凯瑟琳在隐秘机动上缺乏了一定的优势,反而是夏洛克这个曾经无比高调的人,在官方确认‘死亡’之后,大有可为。 顺理成章的,在四号的深夜,‘匣子’就打开了。 第118章 chapter118〔大结局〕 福克斯首相收受贿赂,把利益相关的自然资源低价的卖给海外商人。这是凯瑟琳权衡了很长之间之后,给福克斯敲定的罪名。 凯瑟琳并非上帝,其实并没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一个人的功过。但挡在了她道路上的人,也是到了清除的时候了。 杀死老幕僚的人可能是谁呢?谁都有可能,但凯瑟琳很确定那个杀人的家伙和福克斯有关。福克斯惯用一个底下的机构,机构的标志上有三个d。凯瑟琳后来实测过凶案现场——凯瑟琳不齿于福克斯这种行为。 在做策划的时候,也有人提出过操作‘水门’事件。但这种事情布置的内容太多,容易出现纰漏,同时对于未来的发展也没有多大的优势。 当前一任首相在民众中的信任到达低谷的时候,后一任也会难做的多。他们的目的是要制造足够的麻烦,但绝不是给自己增添麻烦。 凯瑟琳始终没有见到过夏洛克。他们甚至只是通过电话在联系。有时候和夏洛克通话的时候能够听出他是在伦敦街头,但有时候他所处的地方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夏洛克的化妆技术是一流的。早在半个月之前,潘多拉的匣子就已经准备好了。夏洛克最开始的时候化装成了一个到伦敦旅游的中东人。天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明显的长脸和白色皮肤给掩盖好的,但他确实骗过了银行工作人员以及其他的所有相关人士。 计划的第一步是录制一段福克斯和中东公司负责人谈话的视频。 夏洛克需要做的是和福克斯单独相处一段时间,也就是共进晚餐。谈话间有视频录制,首先要让这场谈话避开福克斯的工作计划,官方不能有任何的书面记录。第二是要借着错位把福克斯的嘴型掩盖好。方便后续误导舆论。 夏洛克对福克斯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自己是一个大数据分析公司的负责人,他的公司主要业务是为了掌权人提供时事预测分析。 福克斯那段时间被凯瑟琳整的有些焦头烂额,夏洛克给出的分析报表确实优秀,恰当的时间,恰当的谈话技巧,夏洛克把福克斯说的心动了。 后续的事情就相对容易了很多。福克斯给夏洛克的虚假的账号里打入了足够的资金,这就形成了第二个对他不利的证据。他的人在银行的操作记录也被记录了下来,作为一个佐证。 那个所谓的大数据分析公司根本不存在,凭借福克斯的签名,夏洛克伪造出了另一份文件,详细的记录了福克斯和一家印度公司之间的交易协议。 所谓的‘匣子’是要夏洛克给福克斯的账号里注入双倍的资金,坐实所谓的私下交易。 福克斯当然不会就此认罪,他甚至连自己确实做过的事情都不愿意去承认,更遑论是要他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但请不要忘记了。福克斯是没有做过贿赂的事情,但还有别的,比如他和维多利亚的照片和交易,凯瑟琳是不在意维多利亚的名声的。她大可以编造一个足够煽情的故事,讲述一个和母亲不走同一条道路的励志女儿重造家业的故事。 但福克斯是输不起的。他如果只是承认了凯瑟琳编造的事件,那他未来还有退居幕后的可能。那样他在内部人士的眼中还只是-党=派斗争的牺牲品。相反的,如果他承认了和诺兰的勾结,那这些年被他被维多利亚坑了的人,一人一口都能咬死他了。 看着面前坐着的这个小姑娘。她今年是十八岁还是十九岁?反正一定不会更多了。就是这么一个刚刚拥有民-事-能力的小家伙,她硬生生的毁掉了这么多年以来他所有的努力。 如果这一切是福尔摩斯做的,或者换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来,福克斯大概不会这么愤愤不平。 他真的是很想不通这一切。然而所有的不明不白永远也不会有一个人为他解答了。凯瑟琳微笑着坐在首相的对面···他很快就是前首相了。 “那么就签字吧。我想这会是另一条很轰动的新闻的。” “这对你来说并么有太多的好处。我不明白,如果要合作的话,你并不是一定要和麦考罗夫特一起不可的。诺兰家一贯是支持首相执-政-的。” “但到我这里就不一样了不是吗?我不是维多利亚···也不可能是她。” “不不不,别这么说,事实上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足够多的野心,这样的眼神我曾经也在维多利亚的眼中看到过。你毕竟是她的女儿,不管你是不是承认···该死的,真是太好笑了,或许你还没有意识到,你最后也会成为和她一样的人!” 凯瑟琳看着对面已经无路可退的首相,他笑的太癫狂了,以至于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了。 “我和福尔摩斯会是很好合作伙伴,甚至不只是合作伙伴。这些都是你想不到的。” 福克斯听出了凯瑟琳隐含的意思,他痛苦而又夸张的笑容戛然而止,有些不可置信的说:“你···你和福尔摩斯。天啊!你和他的年龄差了多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凯瑟琳的眼神阴冷的可怕。 凯瑟琳突然不想要和这个失败者谈论什么了。打败这种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不是吗? 凯瑟琳只是把辞呈往前推了推,只要首相签名,后续的流程随后跟进,新首相会在副手中选取。 等结束这一套流程,凯瑟琳从白厅走出来。天空中的云朵已经被晚霞晕染成了一片无尽的色彩,看上去远近高低都有所不同,错落出了不同的红颜色。建筑物组成的天际线留出一个深色的轮廓,这座城市其实很美,而其中最美的,是咱在台阶下等待她出来的男人——麦考罗夫特就站在那里,三件套笔挺,好像伦敦最后的贵族。 凯瑟琳三步两步的走过去,即使她的身上穿着职业装,但她完全不受这种衣服刻板教条的束缚,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完全还是那个轻松的风格。 “事情告一段落,出乎意外的顺利呢。”凯瑟琳凑到福尔摩斯的身边,他今天没有开小黑车过来,这无疑是一种暗示。 “如果你被暗杀三次不算的话,那真是是意外的顺利了。”在给凯瑟琳泼冷水的问题上,麦考罗夫特也是不遗余力。有时候他觉得凯瑟琳就是个女版的夏洛克,永远也不能让他省心。 但这样也不错。至少这个结局还算圆满。凯瑟琳的加入给麦考罗夫特减少了足够的工作量。睡眠质量的提升也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但这都不是他最后决定和凯瑟琳在一起的主要原因。和凯瑟琳在一起是在美国的时候就决定好的。他虽然很奇怪的被人称为了冰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对于做出来的事情不负责任。 咳咳。换句话来说,就是-床-都上过了,怎么都不可能不负责任的。 但这些事情他并不打算告诉凯瑟琳,并且永远都不会说给她听了。其实用不了多久凯瑟琳自己就能明白过来,等她气的跳脚的时候,只需要安静的欣赏一下就好了。 “那只是一个小意外而已。我是巫师好吗?而且我的魔力最近一直处于上升趋势。”凯瑟琳在魔力的问题上也算是因祸得福,她曾经一度消失的魔力恢复的速度远远的超出当初消失的速度,除了她的体温还有些偏低之外,她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么···问题的答案···我同意了。” 凯瑟琳愣了愣,她震惊的看着麦考罗夫特:“你···你就是这么回答我的问题的?!同意了!什么叫同意了!鲜花呢?告白呢?求婚呢?单膝跪地呢?”这简直就是不想要老婆的节奏! 虽然凯瑟琳的表情是舞台剧效果的夸张,但事实上,她并没有非常的生气,一连串声势浩大的质问是一早就想好的,她一早猜到这个胖子会给她这种答案,所以坑他一把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的好像还有谁不知道一样,当然如果不是福尔摩斯太太打了个电话告诉凯瑟琳,说她很高兴他们确认关系的话,凯瑟琳大概还不能这么就相信了,在麦胖子在追到她之前,竟然就告诉他的母亲,他们在一起了。 谁给他的自信?站出来! 麦考罗夫特被凯瑟琳的问题问的一愣。接着他就听到凯瑟琳说:“其他的都不是那么重要,你要给我交代三件事情:无名指上的戒指,一个求婚和一个婚礼。我以为这不是很难的事情吧?” 当然。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解释这些问题呢。不出意料的话,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一辈子都会记得,不要用傲娇的态度应对一辈子只会有一次的告白,女人是不能得罪的,聪明的女人更是如此_(:3ゝ∠)_。 有风吹动天上的云,不同形状的云烟的转换着光线角度,天一点点的暗下来,最后是一片夜空璀璨。 凯瑟琳不知道什么时候挽上了麦考罗夫特的手,他们安静而又缓慢的走在白厅门前的大道上,走得很慢,但女秘书看到他们的时候却只想到了一个词语——天地浩大。 ====================================== 【年龄差。】 “你知道我们之间相差几岁吗?我最近看报纸评论我们的关系时候说,我们让人们相信来爱情。” “有理有据。”坐在壁炉前的福尔摩斯先生似笑非笑的看了凯瑟琳一眼。 哼╭(╯^╰)╮作大死的提年龄问题。 凯瑟琳头皮一麻,觉得自己明天开会可能会迟到。 【戒指。】 “所以这只是一个纪念戒指。” “当然。可以挡掉很多麻烦。” “那这是纪念了什么呢?” “你的父亲。” 【夏洛克。】 “华生。我们又有活计了。” “我在上班···好吧,我们走。”——又是灿烂的一天。 【安娜。】 “我的婚礼能请到这么多的名人,真是谢谢你了,凯瑟琳。” “他们是想看看我的好朋友是什么样的而已。” 安娜,谢谢你,你很好,你要很幸福。 【t家。】 “作为伴郎团颜值最高的人,我肩负重任。” “是是是,你责任巨大。”凯瑟琳敷衍的说着。 婚礼结束后,t就险些被抓,新郎的醋意你别看! 【彩蛋。】 婚礼前的单身狂欢,夏洛克在群魔乱舞的人群中找到了凯瑟琳,他把凯瑟琳从吵闹的环境里拉出来,在凯瑟琳不明觉厉的眼神中,他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我知道你最大的秘密,你是个异能者,闪现?” 凯瑟琳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他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最后,所有的惊讶也就化作了一个微笑:“毕竟是亲兄弟呢。”关键的时候还是很照顾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