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成灾:帝少的77次锁情》 1.第1章 适应你的新身份 凌晨四点,温斯顿伯爵府。 这里是整个a国赫赫有名的温斯顿伯爵府,其屹立四百多年,整个王朝的兴衰与它紧密相连,纯白色的伯爵府整个保持了欧洲中世纪的风格,屹立在蔚蓝色的眼泪湖泊边,被鲜花草地环绕,恍若童话。 温斯顿伯爵府占地三平方公里,从外围开始,便围起了密密麻麻的守卫保镖。 不知道为何,今日的守卫居然少了一半。 此刻,灌木丛下,上官美美放下了自己的望远镜,朝不远处的两个伙伴做了一个手势。 “我已经观察过了,这一个多月来,这里的守卫都处于锐减的状态,今夜是最好的出手时机,到时候我跟琳达去房间拿东西,叶凡在外围放风,随时保持联络。” 两个伙伴点了点头,几人像是暗夜中的蝙蝠一样,灵活地绕过了外围的那些守卫保镖。 上官美美来到城堡左侧的管道旁边,拿出一个仪器安装在地上,抱住了仪器。 仪器飞升到了三楼的一个窗户处,停了下来。 上官美美拿出一把军用切割刀,悄无声息地在坚硬的玻璃上切开了一个圆口,卸下玻璃放在阳台上,像是猫儿一样爬了进去。 琳达紧随其后,进了房间。 此时,城堡地下一层的会议室内,气氛紧张而严肃。 老伯爵的胡子抖动了几下,拐杖敲击着红木地板,愤怒地说道:“都已经三个月了,派出了这么多人,还是没有找到雪薇,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会议室中的其他人屏息凝神,一个个地不敢说话。 “父亲,”这时候,伯爵左侧的一个年轻男子开口说话了,他的五官有着亚洲人的精致,又有着欧洲人的深邃,犹如美神弗洛拉一般,“我觉得大家都已经尽力了,请父亲不要责怪他们。” “不责怪?还有三个月就是雪薇和皇太子的婚礼了,如果到时候还是找不到雪薇,你说该怎么办?” 会议室一片沉默,片刻后,老伯爵右侧的一个金色长卷发的少女嗤了一声说道:“父亲,姐姐不在,不是还有我吗?” “混账!”老伯爵怒意更甚,“你跟你姐姐能比吗?” 少女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有些愤愤不平,可是碍于老伯爵的威势,不敢说一句话。 “必须要找到雪薇,我们温斯顿伯爵府,丢不起这个人!”老伯爵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上,“我会跟威廉将军打招呼,让他们派军队秘密协助我们调查,这件事情只能在暗地里进行,不能进行明面上的查找。” “是的,父亲。”男子点了点头。 “天泽,等你妹妹找回来之后,好好跟你妹妹聊聊,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们小时候见面,相处还挺愉快的,怎么现在雪薇就对这桩婚事这么抗拒呢?”老伯爵摇头叹了口气。 “父亲,说不定是姐姐在外面有了男朋友,现在投奔男朋友去了呢。”少女开口鄙薄地说道。 “闭嘴!”老伯爵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滴答——滴答——滴答——!”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刻,整个伯爵府的警报器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会议室内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朝外面跑去。 “父亲,我去协调城堡内的保安,该死的,居然有人敢偷母亲留下来的蔷薇项链。”天泽赶紧说道。 “快去!”连日以来发生了这么多事,老伯爵早就有些沉受不住了,闻言,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老伯爵身边的管家赶紧拿出药来,扶着他从秘密的安全通道朝楼上走去。 此时,上官美美和琳达在伯爵府内四下逃窜,她的心里简直要被气吐血了。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本来过程非常顺利,她们成功地拿到了那条叫做蔷薇天使的血钻项链,但由于琳达贪心不足,想要去偷墙上的名画,结果不小心触动了报警器,引来了城堡内的保镖。 “美美,我看到保镖往那边去了,我去引开他们,你先走,到时候我们汇合!”就在这时候,琳达突然大声喊道。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上官美美点点头。 两人兵分两路,然而还没过十分钟,上官美美便被密密麻麻的保安给围住了。 她转头朝走廊的窗户往外望去,只见琳达和叶凡已经跑远了,消失在一片树林中。 该死,琳达居然骗了她,让她被这帮人抓住,自己却跑了! 不过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面对眼前的困境才是紧要之事。 “抓住你了!”一个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五官温柔如水,在月色下如同盛开的银莲花,“敢偷伯爵府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蔷薇项链,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你要将我送去警察局吗?”上官美美开口道。 “警察局?”他的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难道你不知道伯爵府有皇室特赐的杀伐权吗?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开枪杀了你。” 几个保镖走上前,在她身上搜索了一番,对他说道:“报告少爷,没有找到蔷薇项链!” 上官美美一愣,怎么会这样?项链明明被她拿走了啊?怎么会不见了? 男子蹙了蹙眉,朝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扯下了她带着的类似于恐怖分子的头罩。 上官美美那张混血的完美面孔暴露在他的面前,她的脸很小,但五官极为精致,如同女神精心雕琢一般,浓黑的长眉下,是厚重而形状优美的双眼皮,眼皮上排列着羽翅一般的纤长睫毛,睫毛下是漆黑的眼睛。 她的鼻子精致逼人,从侧面看又十分立体,小巧的鼻子下是蔷薇花一般动人的樱唇。此刻,月色荡漾,她象牙色的皮肤暴露在月色下,被漆黑的长发遮掩着,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美感。 “小姐!”周围的保镖惊呼出声。 男子愣了一下,对上官美美露出了一个微笑:“或许,你可以不必死了,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要适应你的新身份——伯爵千金!” 2.第2章 我现在就已经生气了 夜色如水,笼罩在偌大的华丽房间中,整个房间的风格偏向于未来划,抽象感和冷质感,令人有些不安。 黑色的大床上,铺陈着金色的玫瑰花,一个长发女人穿着洁白的婚纱,无力地躺在船上,巨大的裙摆层层叠叠,恍若白色的花瓣一般洒落在地。 此时,她面色潮红,感觉身体极烫,像是要烧开了一般。 她的手腕上绑着牛筋绳子,以至于她越是用力,手腕被勒得越紧,凝脂一般得皓腕都要被磨破皮了。 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西装带着浓郁的中世纪宫廷风格,一股贵气浑然天成。 男人将借下的外套扔在一旁的衣架上,理了理袖口,拆下钻石袖扣走了过来,与床上的女人对视。 “想逃?嗯?”他抓住她的下巴,与她漆黑的双眼对视。 “喂,有种你就放我走,就这么将我绑在这里,你算什么男人?”上官美美的双眼如同蕴含了一团火焰一般,桀骜不羁地瞪着他。 眼前的男人,有着一头纯金色的头发,如同融化了的金子一般,金色的头发下,是一双钻石般的紫色眼睛,他的五官如同造物主恩赐一般完美,将张扬的内敛两种不同的美融合到了极致,整个人像是尊贵而稀有的紫钻一般迷人。 “男人?”他的手指摸上了她滑腻的肌肤,轻轻地摩挲着,“从你满月那天起,我们就订婚了,你说我算什么男人?当然是——你的男人!” “我当时还是个婴儿,你就对我有想法了?你变态!”上官美美张嘴便朝他咬去。 虽然已经不是记忆里那个白白嫩嫩的婴儿,也不是那个会追着自己跑的小娃娃,但这滑腻的肌肤质感,却是一成不变,在这样魅惑的夜里,无端的令他生出了一种想要占有的**。 “雪薇,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一生你注定是我的女人!”他的眼神灼热了起来,低头吻上了她粉嫩的樱唇。 “我不是雪薇,你找错人了!你给我滚!”上官美美含糊地说着,咬破了他的唇。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滚或许更不错!”他****了一下唇边的血液,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上官美美的脸立刻红的像是苹果一般。 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割开了她手腕上的牛皮筋,获得自由后的上官美美立刻狠狠地朝他击了过来。 男人的速度很快,就像是猎豹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她的双手双腿。 在激烈的打斗过程中,触碰到他温热肌肤的上官美美把持不住地低吟起来,被他压在身下越发难受。 “该死,你这混蛋!你给我喝了什么?”她狠狠地瞪着他,即便身体极度渴望,眼神也如同杀人一般。 “你说说看,你这么不乖,我给你喝了什么?”他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颊,看着这么秀色可餐的她,也有些把持不住。 “告诉我你的名字!”上官美美恶狠狠地说说道。 “兰斯洛特·佩斯。” “好,”上官美美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记住,今夜是本小姐强了你!” 次日一早。 上官美美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不已,像是出了车祸被打开车碾成了肉酱一般。 敲门声响了起来,她打了个哈欠,喊了一声:“进来。” “早上好,太子妃,请问您是想在餐厅用餐还是在这里用餐?”一排穿着制服的女佣在一个女管家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她们的身后拖着长长的餐车。 “兰斯洛特在哪里用餐?” “太子殿下已经用完餐,参加国会的会议了。”女管家解释道。 “在餐厅用餐吧,你们先出去,我一会儿自己下来。” 女佣们在管家的带领下鱼贯而出,上官美美颤抖着双腿,走到长长的衣帽间,衣帽间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包包和鞋子。 皇室的衣服都是御用工匠定做的,没有任何的logo,她随手拿了一条中国风的竖领旗袍,穿在身上,旗袍的领子巧妙地将她脖颈上的吻痕给遮盖了。 洗漱完毕之后,上官美美走了下来。 其实她一点也不适应贵族的生活,连吃个饭都要穿正装,可是她现在的冒牌身份是皇普雪薇,她必须要表现出一个贵族小姐该有的样子。 三个月前,由于她偷了蔷薇项链,又将它弄丢了,老伯爵的大儿子皇普天泽要求她必须还债,还债的条件就是,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学会所有的宫廷礼仪以及贵族的简单生活方式,冒充他的妹妹嫁给a国的皇太子殿下。 不然,她将被枪决。 餐厅内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食物,有a国皇宫特有的菜肴,也有一些中国菜。 温斯顿老伯爵的第一任妻子,是中国人,因此生下的一双儿女都是混血儿,随了母亲姓皇普,在雪薇小姐很小的时候,曾经被伯爵夫人弄丢过一次,找了很久才被找回来。 而伯爵夫人在雪薇小姐还没被找回来之前,便因为过度自责郁郁而终了。 那之后,伯爵府保留了吃中国菜的传统。 上官美美用完早餐之后,擦了擦嘴巴,问道:“我哥哥呢?” “侯爵先生在太子殿下的书房。” “带我过去。”她将手帕放在餐桌上。 “这恐怕于理不合,太子殿下知道后会生气的。”女管家蹙眉,不情不愿地说道。 “我现在就已经生气了,”她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不带我去是吧?我一间房一间房的找,总能找到的,到时候若是冲撞了大公,我就说是你们的原因。” a国是一个欧洲的一个富饶的公国,由皇室和国会和国家法院三个部分组成,皇室领导着整个国家,国会对皇帝的意见进行投票,而国家法院则监督着整个国会和皇室,每一任的皇帝都被成为大公,皇后则被成为大公妃。 “好吧,太子妃请随我来。”那位女管家无奈地妥协了,这里是皇宫,很多事情毕竟是不方便的。 3.第3章 如果你不告诉我的父亲 书房在整个皇宫二楼的左侧,女管家将她带到房间门口后,退后了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上官美美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皇普天泽正十分狼狈地被绑在一个椅子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撕裂的痕迹。 “哥哥!”上官美美赶紧走了过去,给他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兰斯洛特怎么能这样对你?” “我没事,美美,是我连累你了,昨天晚上,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皇普天泽的眼里闪过一丝紧张。 上官美美垂下眼睛,遮盖住了眼中的一抹异色:“现在别废话了,你快离开这里。” “那你怎么办?需不需要我安排人帮助你离开?” 由于上官美美和他的妹妹长得一模一样,她被当做了伯爵千金的替身,而作为最了解自己妹妹的哥哥,这三个月皇普天泽都是亲自训练上官美美的。 不仅要保证上官美美的外在像是一个贵族小姐,更要保证她的生活习惯与皇普雪薇神似,不能叫人发现异处。 在这三个月与上官美美的相处之中,他深深地被她的率真可爱打动了,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个与自己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甚至荒谬地答应了在婚礼上帮助她逃婚。 但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用,兰斯洛特手段高明,打乱了他的全盘部署,将两人全部抓了回来。 昨天的婚礼上,新娘并没有出现,整个公国引起了轩然大波,皇宫已经出动了专门的人进行危机公关,来应付媒体和整个国家的百姓。 相信现在,老伯爵和兰斯洛特,都在接受着整个国会的问责,因为这件事情严重地影响到了国家的形象。 “你自己先走吧,你的身份是伯爵的长子,相信外面的人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到时候我再想办法逃。”上官美美叹了一口气。 “在你们温斯顿伯爵府将整个皇室玩弄于鼓掌之中后,你们还想逃?”就在这时候,书房的门被猛地打开了。 皇普天泽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站起来行了个礼:“皇太子殿下。” “侯爵先生,你是否觉得皇室对待你们太过优厚了?”他伸手脱下了自己洁白的手套,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手,“以至于你觉得愚弄皇室是一件小事?” “皇太子殿下,相信从一年前开始,你就已经知道我的妹妹屡屡出逃了,她并不愿意嫁给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挑选一位别的太子妃呢?” “皇室的婚姻不是儿戏,”兰斯洛特不悦地说道,“更何况,你们伯爵府的产业在金融危机下面临着巨大的危机,现在需要皇室的帮助,对吗?” 皇普天泽沉默了,觉得对上官美美有些愧疚。 “我已经对媒体做出了解释,昨天伯爵千金突发恶疾,被送去了皇家医院,因此没能及时来参加婚礼,但是,”他顿了顿,看向一旁的上官美美,“今天下午皇室对外有一场新闻发布会,是关于这次婚礼的,你必须参加。” “我不去!”上官美美果断地拒绝了。 “那很好,我不介意体罚你的哥哥,皇室的保镖有很多办法,可以将人折磨得极度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兰斯洛特淡淡地说道。 “好,我去出席记者发布会,”长官美美的眼珠子转了转,很快便同意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次的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你必须放了我哥哥,并且资助伯爵府度过这次的金融危机。” 她拍了拍桌子,指着桌上的a四纸说道:“立合同!” 皇室御用的律师很快便过来拟好了合同,上官美美拿起合同仔细地阅读了上面的条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哼,她上官美美可不是傻子,合同上面只说记者发布会结束了之后,皇室就必须出资资助伯爵府,记者发布会上,来自各个国家的记者都会来,到时候兵荒马乱、人多眼杂,是她最好的逃跑机会。 新闻发布会定在下午三点钟,在皇宫前举行。 中餐是同兰斯洛特一起用的,他有着良好的皇室修养,一举一动定格下来,都是一副精美的油画。这样的男人,是只应该存在于神坛中的,却为何偏偏降生到了世上。 上官美美用着餐,不经意间一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的唇边浮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多吃点,我不喜欢太瘦的女人。” “我管你喜欢什么女人?”她狠狠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肉,“我告诉你,你听到的一切都是外界的传言,真实的我跟你所知道截然不同。你也知道,我长年在外国留学,在国外我可是很奔放的,你、都不知道是我的第几个男人!” “可是……”他压低了声音,“我记得你昨晚貌似很痛吧?” 上官美美顿时脸颊爆红,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还不是因为你技术太差了!” “技术差?”兰斯洛特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我说,皇太子殿下,昨晚该不会是你的第一次吧?”上官美美一想,觉得极有可能,身为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他,必须要保持私生活干净,否则会影响政治形象。 “没关系,我的太子妃,咱们还有很多个夜晚,可以好好磨练技术。”兰斯洛特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这伶牙俐齿的样子,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她的小时候,他比她大了七岁,两岁的她就调皮得根本不像是一个贵族家庭的孩子。 还记得那是皇宫西北侧的蔷薇花园,他发现了这个躲起来偷偷玩泥巴的孩子,本来想吓唬她要告诉她的父亲,不料她却睁着黑色的大眼睛,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然后,她说:“亲爱的太子殿下,如果你不告诉我的父亲,我可以送你一个礼物。” 他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你太高了,你蹲下来闭上眼睛,我把礼物放到你面前。”她的眼睛眨呀眨,看起来是那么的单纯无辜。 4.第4章 我想未来我会很喜欢的 于是,小兰斯洛特信以为真地蹲下来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冰凉的触感传来,等冰凉的触感消失之后,他睁开眼睛,眼前哪里还有那个小调皮的身影?只剩下了满脸糊糊的黑泥巴。 那天,他因为“玩泥巴”被大公训得很惨,但他却始终没有将罪魁祸首招供出来。 心里从此便住下了那个狡猾的小丫头,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形象在他的心中依旧鲜明。 “喂,想什么呢?”上官美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眼前的女子,双手柔嫩白皙,散发着淡淡的奶香,一瞬间便令他有些迷醉。 “没什么,吃饭吧。”兰斯洛特用刀叉挑起几根青菜往嘴里送去。 就在他嚼了一口之后,上官美美问道:。“皇太子殿下,菜青虫的味道如何?” 兰斯洛特愣了一下,一旁的管家吓得脸色都白了,鞠躬说道:“对不起,太子殿下,我现在就派人去厨房查查。” 他低头一看,只见明晃晃的银色餐盘,倒映着他的脸,而他咬着的,不禁有半截青菜,还有半截菜青虫。 这半截菜青虫,当然是上官美美的手笔。 她可是神偷,刚刚去夹青菜的时候,顺手便将这只菜青虫放到了他的碗里。 至于菜青虫,那是她从花园里捉来的。 “雪薇,你成功地引起了我强烈的兴趣。”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旁的餐巾,将青菜吐到餐巾里,“知不知道,身为太子的我最喜欢干什么?” “你喜欢干什么关我什么事?”上官美美翻了个白眼。 “征服。不断地树立政敌,然后征服政敌,我这辈子还没有尝试过去征服一个女人,很荣幸,你将成为第一个!” “神经病!”上官美美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我要去化妆准备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了。” 离开了餐厅之后,女管家领着她朝化妆间的方向走去,不料她却说道:“现在还早,先领我在皇宫中逛逛吧,我有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都不记得这里的景物了。” “好的,”女管家点了点头,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介绍,“前面是室外游泳池,游泳池的那边是接待外宾的宫殿,宫殿左边是皇家花园,右边是皇家艺术馆,后面是跑马场,跑马场的左侧是停机坪,右侧是森林。” “停机坪?” “对啊,这是皇家停机坪,放着皇室成员专属的御用飞机。” “我想去看看,”上官美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激动的色彩,“我很好奇皇太子殿下的飞机是怎样的。” “其实皇室也为太子妃准备了一架私人飞机,若是太子妃以后考了飞行证书,可以一个人开着飞机享受飞翔的快感。”女管家见她高兴,便也多说了几句。 “是吗?我想未来我会很喜欢的,先带我去看看太子殿下的飞机吧。” 女管家点点头,带着她一路走到了停机场,机场内停着一排飞机,在阳光下,机舱反射着亮光,看起来威武无比,每一只飞机上,都喷涂着皇室御用的标记。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不一会儿便走到了一只纯白色的飞机前。 “这只便是太子殿下的飞机,这只飞机从设计到出厂,都是太子殿下亲自参与的,这是一架新飞机,三天前刚刚送到这里,连皇太子都没用过呢。”女管家笑了笑。 这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的飞行员走了过来,朝女管家点了点头,又朝上官美美行了一个标准的皇家礼仪。 “太子妃殿下,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 “我想去飞机上看看,可以吗?”她微微一笑。 “当然可以,很高兴为你效劳,”他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鞠了一个躬,“请随我来。” 上官美美随着飞行员上了升降梯,拉开了机舱的大门,走进了驾驶室,让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可以教一教我吗?我从来没有进过驾驶室,对它非常好奇,”她指了指一个按键,“比如说,这个按键是做什么的?” “我很高兴,太子妃殿下能对这个感兴趣……”飞行员开始谆谆教导了起来。 上官美美很用心地学了起来,半个小时之后,她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在他的指导下,拉动操纵杆,甚至开始摇摇晃晃地开起了飞机。 她的心中激动万分,开起来了!她将飞机开起来了! 虽然只是学了一点皮毛,但她相信,凭借她的聪明才智,她一定可以开着这架飞机脱离兰斯洛特的掌控。 又过了半个小时,女管家有些焦急地说道:“太子妃殿下,现在已经是一点过十分了,我们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准备新闻发布会,请随我去化妆室化妆。” “好。”上官美美点了点头。 上官美美先走到了衣帽间,已经有十几个皇室设计师端着衣服站在了室内,一看到她,纷纷行了个礼。 她走过来一套一套地看着,蹙着眉。 设计师们十分忐忑,眼前的这位可是未来得大公妃,若是她说出了一句不满意的话,那么他们以后在设计领域的前途都堪忧啊。 这个鱼尾的裙摆不适合奔跑,这个裙摆太大容易弄脏,这个裙子中国风元素很浓,但是开衩太大容易走光…… 一直到最后一套,她的眼里才放出光彩。 这一套倒是不错,裙子在膝盖下去两寸的位置,裙摆很蓬松,层层叠叠,即便跑起来也不会漏底,而且还很适合打斗,对,就是这一套了! 上官美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拿起裙子点了点头:“我非常喜欢你的设计,活泼青春,又不失皇室的尊贵。” 设计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受宠若惊的神情。 随后,她便跟随着女管家进入了化妆间。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自己换衣服。”上官美美摆了摆手。 “可是后面的拉链……”一个女佣赶紧说道。 其他的人也恳切地看着她,毕竟这些是他们的工作,做的不好,会被皇室辞退。 5.第5章 不记得怎么操作了 “没事的,我自己能搞定,对了,我在国外学的是造型学,所有的化妆工作我都能自己搞定,你们先出去吧,不到新闻发布会开始前的半个小时,不要进房间,我给自己化妆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 “好,您请便。”女管家带着所有的女佣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她们走了之后,上官美美拉开了化妆台下的抽屉,抓了一把亮闪闪的珠宝便藏在了自己的身上,哼哼,兰斯洛特,让你欺负你,我不多拿些东西,我就不是神偷上官美美了。 由于自己一会儿还有剧烈运动要做,她也没敢拿太多。 化妆间和衣帽间,有一个门可以贯通,她打开衣帽间的门,拿了一件休闲的衣服套在身上,随后,打开窗户往下面瞧着。 楼下,一个保镖正在巡逻,手里拿着m107,头上戴着黑色的墨镜,脸色十分严肃。 上官美美抓起一个发卡,扔到不远处的草地上。 听到声音,那个保镖立刻朝草地那边跑了过去,上官美美趁机,像是一只猴子一样,灵活地从二楼跳了下来,悄悄地摸到了不远处。 “太子妃殿下!”身后传来了一个保镖的声音。 上官美美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她慢慢地转过脸来,露出一个笑容:“你好。” “太子妃殿下这时候应该在化妆室吧?是在皇宫迷路了吗?需要我联系您的管家吗?”保镖拿出了腰间的对讲机。 “哦,不是的,”上官美美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新闻发布会取消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呃,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对面的人面带歉意地举起了对讲机,“我问问队长。” “不必了,你还信不过我吗?”她赶紧阻止,“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二次来到皇宫,因为现在不是用餐时间,所以我没有穿着正装,应该没事吧?” “您请便,整个皇宫您随便逛,有什么需要,我会随时为您效劳。”他伸手放在右胸,朝她行了个标准的皇家礼仪。 “好,我随便走走就好。”上官美美点了点头。 “好,我会通知他们放行的。”他拿起了对讲机。 等他通知完所有人后,上官美美满意地走了。 一路走到飞机场,没有一个人拦着她,她成功地上了飞机。 就在这时候,在书房中处理完公务的兰斯洛特走到了化妆室外,看着站满了的女佣和化妆师、造型师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进去呢?” “太子妃殿下说她自己是学造型学的,想自己做造型。”女管家开口说道。 兰斯洛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不应该这么乖巧啊? 昨天她想着逃婚,今天她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一般,与自己争锋相对。 现在居然说要一个人乖乖做造型,这明显有猫腻,他若是相信了她,那他的智商肯定又回到了九岁。 他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女管家赶紧说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说她化妆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无妨。”他伸手扭门,门被反锁了,他扭了几下都没扭开。 他在一旁的识别仪器上,输入了自己的瞳孔信息,成功地打开了大门。 果然,房内根本没有上官美美的身影了,他扭开了隔壁衣帽间的门,只见一件白色的礼服被随意地扔在地上,窗口也印着脚印。 果然!兰斯洛特攥紧了拳头,这个小野猫,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安分。 女管家带着人跟了进来,看到窗口的脚印后,吓得脸都白了。 “找!在新闻发布会召开之前,必须找到!”他看向一旁的女管家,“在进入化妆间之前,她还做过什么?” “她……她去过停机坪,似乎对殿下的私人飞机很感兴趣,甚至还跟飞行员学着去开飞机。” “好,我明白了,赶紧去停机坪!”他抛掉了皇太子的光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直接从窗户上跳了下来,朝停机坪的方向跑去。 兰斯洛特刚跑到停机坪,便看到摇摇晃晃的飞机已经开起来了,只是舱门还没有关上,升降梯也没有收起。 他不顾危险,赶紧爬上了升降梯。 驾驶舱内的上官美美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没做。 到底是什么呢? 对了,她想起来了,舱门没有关,天啦,这件事情可太重要了,等到了几万英尺的高空,剧烈的气流会从舱门灌进来,将她搅成碎片的, 然而上官美美刚来到主机舱内,便看到兰斯洛特已经朝她走过来了。 上官美美被吓了一跳:“你……你不是在书房处理公务吗?” “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你逃跑的消息传来?”兰斯洛特挑了挑眉,真是拿这个叛逆的丫头没有办法、。 “把飞机往回开。”他命令道。 “好,往回开就往回开,不过我不记得掉转头是怎么操作的了。”上官美美立刻放弃了反抗,打算采用更加聪明的做法。 “我去操作。”兰斯洛特朝驾驶舱内走去。 狭窄的驾驶舱内,兰斯洛特坐进了驾驶座,上官美美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气息是那么的温暖迷醉,令他情不自禁地有些沦陷,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禁、欲太多年了吗?以至于遇上上官美美不过一个晚上,她的甜美就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他的心上,以至于他念念不忘,升起了对她的一股独占欲。 尽管他现在还不明白,那股独占欲到底意味着什么。 上官美美看出了他的分神,不动神色的从头上取下了一个状似普普通通的蝴蝶结发卡,按了一下,一根细如牛毛的麻醉针顿时射入了他的经脉。 “你——”兰斯洛特还来不及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便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 “让你把飞机开回去?有可能吗?”上官美美嗤笑一声,将他扔到一旁,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打开了gps导航,朝自己的故乡中国飞去。 6.第6章 救命啊!快来人啊! 上官美美是个孤儿,从小生活在中国一个小城市的孤儿院,与其他孩子的好记性不同的是,上官美美记不得自己两岁以前发生过什么。 她是整个孤儿院唯一的混血儿,然而混血的特征并不明显,她的眼睛和头发依然是漆黑的,只是五官比起其他人更加深邃立体了一些。 孤儿院因为缺少政府的资助,没过几年便散了。 有些孩子联系了其他的孤儿院送走了,有些孩子被收养了,还有一些孩子,就像是上官美美这部分,从新的孤儿院逃跑了。 当时逃跑的一共有四个人,她、叶凡、琳达还有孟哲,她和叶凡还有琳达选择当一个小偷,而孟哲却截然不同,他痛斥他们的堕落,并且毅然开始了半工半读,现如今年纪轻轻,已经在攻读博士后了。 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上官美美感叹了一句。 不过,她倒也不是觉得当神偷不好,至少逍遥自在,天下之大随她去哪儿。 飞机开了几个小时之后,上官美美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今天的天气那是非常的不好,居然遇上大风暴了。 在临近中东的那片高空上,剧烈的气流朝飞机涌来,飞机开始抖动起来,上官美美心慌了。 就在这时候,油表也发出了尖锐的声音,提示她所剩的油量不多了,必须紧急进行迫降。 这是兰斯洛特设计的一款用于休闲的私人飞机,平时工作累了,在空中翱翔一下用于放松自己,自然没有太多的油量,能支撑她从a国飞到中东,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气流十分强烈,飞机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她根本看不清下面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迫降,因为那个飞行员还来不及教她这个。 难道今天就要把命交代在这里了吗?她回头看了一眼兰斯洛特,只是可惜了这个倒霉蛋儿了,年纪轻轻地,跟着她一起交代在了这里。 那个倒霉蛋儿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上官美美吓了一跳,这么快就醒了?这可是她特别研制的麻醉针啊,一根针的剂量,都够一个壮汉晕上三天了,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这不科学啊! 上官美美不知道的是,兰斯洛特跟普通人是不同的,身为皇室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他,从小要受到非常严苛的训练,从七岁到十五岁,他有整整八年的时间呆在军中,甚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得到过特种兵王的称号。 这还不算什么,他还亲自参与过军统局的任务,作为一名优秀的顶级特工为国家立下过汗马功劳。 然而这一切都是不为人知的,谁会想到,堂堂太子为了锻炼自己,会亲自上场去当特工呢? “遇到气流了?”兰斯洛特很快反应了过来,他经过专业的训练,这些迷药并不能迷他很久。 “没错,油量所剩不多,我们现在需要迫降。”上官美美有些愧疚地说道,早知道就不要这么任性了。 “我来。”兰斯洛特完全没有她的慌乱,让她坐到了一旁,体贴地给她绑好了安全带。 “对了,我们可以跳伞啊!”上官美美反应了过来。 “我没有准备伞包,只能迫降,”见她黑漆漆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心,兰斯洛特难得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的,相信我。” 明明是极为讨厌的对象,可难道是在这种患难的环境中吗?她竟然还觉得他挺迷人的。 上官美美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被飞机吓晕了,他这种人做什么事情,都只是按照皇家礼仪来而已,说不定他今天说的话,做的一切,都是基于皇室的基本礼貌,哪里是因为对她有特别的感觉呢? 就算因为身份敏感,他这个皇太子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人,那么,初恋总是有的吧? 哪有临近三十岁的男人,还从未谈过恋爱呢? 更何况,自己是个冒牌货,迟早都是要走的,还是不要给自己留下太多牵挂的好。 飞机的摇晃更加剧烈了,兰斯洛特的表情是坚定的。 上官美美看着他的侧脸,心想,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这句话说得果然没错。 短短的一天一夜,她已经发现了太多个不同的兰斯洛特了。 他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时而坚毅……就像是一座山脉一样,横看成林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很快,飞机便旋转着朝地面落了下去,就像是一枚火箭炮一样,这种急速的坠落感,令上官美美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眼睁睁地看着飞机朝地面坠去,明明想要闭上眼睛,逃避这可怕的一切,可偏偏在这危险的时刻,连感官的反应都是迟钝的。 飞机终于坠落到地面,与金黄色的沙子发出剧烈的摩擦,向前滑行。 滑行的时候,飞机的抖动更加剧烈,像是随时要散架一样。 上官美美已经害怕得麻木了,就在这时候,飞机停了下来,彻底爆成了碎片。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兰斯洛特将上官美美护在怀里,像是在保护着世界上最尊贵的东西一样。 他的背部插着一根长长的钢片,血流如注,脸色惨白的他,很快便昏迷了过去。 然而在昏迷之前,他还不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不要担心,我身上有追踪器,那些人看到我们没有回来,肯定会来搭救我们的。” 这一刻,上官美美的心情十分复杂难言。 他和她萍水相逢,据皇普天泽说,皇普雪薇两岁以后,就没有再来过皇宫了,那么,一个伯爵千金,哪里值得他付出性命相救呢? 她突然觉得她又搞不懂他了。 这哪里是一国皇太子啊,这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中东的天气非常热,不一会儿,上官美美便被烤得很渴。 她撕下自己得运动服,给兰斯洛特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制住了他的血。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天空上响起了直升机的嗡鸣。 这是一架飞的很低的直升机,好像是在巡逻。 上官美美不关心国际政治,并不知道这架飞机的不寻常,因此,站起来挥着手,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飞机很快便降落了下来。 7.第7章 他的命,我是要定了! 飞机上下来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戴着头巾的英俊男子,他身后跟着两个持枪的士兵。 “你好,我和我的哥哥遇到了一点意外,你可以救救我们吗?”上官美美赶紧说道。 “哥哥?”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的表情。 他身边的两个保镖,走过来,翻开了兰斯洛特的身体,顿时露出了一抹凝重的神色。 紧接着,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兰斯洛特。 “你们干什么?”上官美美慌乱了起来。 “小美人,你可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他凝神盯着她,“我怎么也觉得你有点眼熟,似乎是在哪里看到过?” 上官美美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上了大麻烦,中东这边恐怖分子众多,她肯定是惹上了一些和他敌对的恐怖分子。 这下怎么办? 也不知道兰斯洛特的这些属下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来,万一他们来的时候,兰斯洛特已经遇害了,这可怎么办呢? “你认错了人了吧?虽然他长得很帅的,但是你想想也知道,一国皇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坠机到这种地方呢?”上官美美强行提了提嘴角笑了笑,“你肯定是认错了,既然你不想救人,那我们就继续等待救援,不耽误你的事情了。” “兰斯洛特是什么人?三年前曾在热带雨林差点将我击毙的人,他这辈子就算是划成了灰,我也认得他!”男子冷笑一声,对两个保镖说道,“带走!” 两个保镖点了点头,抬起了兰斯洛特,这时候,从飞机上又下来了几个保镖,押送着上官美美上了飞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温斯顿伯爵的千金,这次的太子妃吧?”上了飞机之后,他慢条斯理地问道。 “是又如何?那你又是谁?”上官美美看着几个想绑住她的保镖,大声道,“别碰我,现在我在你们手上,难道你们还怕我跑了吗?身为一个贵族小姐,我十分讨厌别人将我绑起来。” “你居然不认识我?”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难道你是我的亲生父母吗?”上官美美白了她一眼。 “难道你都不看新闻的么?” “我相信你肯定是看新闻的,否则也不会认识兰斯洛特,不过没关系,我不怕你们这些绑匪,要钱是吧?a国的皇室有的是钱,可是你们就不怕吗?你们这样绑架a国的皇室成员,不怕a国派军队来,将你们全部都绞杀了?” “怕?”他哈哈大笑起来,捏起了她的下巴,“小美人,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 上官美美冷哼了一声:“虽然你长得很帅,但是长得帅也不能要求全世界的女人都认识你吧?没有这样的道理!” “看来兰斯洛特以后不会无聊了,他竟然娶了你这样一个女人,我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不仅粗鲁无礼,而且对政治毫不关心,这样的你以后要怎么参与外交?”他挑了挑眉。 “关你什么事?你只是一个绑匪,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哼,反正我是不怕你们杀了我的!” “杀了你们?我只会杀了他,但是你,或许可以留下来。”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玩味的神色,“如果a国太子妃成了我的女人,你说,那边的老家伙们会怎么样?” “你就开玩笑吧,我是不会被你吓到的,我又不是吓大的!”上官美美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吃的吗?现在已经到了晚餐时间,我饿了。” 男人挥手,命令两个保镖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些速食食物,放到了她面前的餐桌上。 从中餐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七个小时,上官美美饿得不行,在这个不认识的人面前,她一点也不想装成一个贵族的样子,因此狼吞虎咽地便吃了起来,吃完了之后,还不客气地拉开了冰箱,找出了一些肉罐头充当零食。 “你真的很特别,”在她吃饭的时候,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看,“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真的是贵族吗?” “你不是每天都看新闻的吗?”上官美美反问了一句,“那你就该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我去国外留学了很多年,正儿八经地呆在伯爵府的时间所剩无几,你觉得这样的我,难道会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贵族小姐吗?”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笑了笑,靠在椅背上,“你难道不怕我会下毒害你吗?” “哦,我跟你可是素不相识,你还得靠着我拿钱呢,我为什么要担心你要毒死我,我觉得这毫无必要,不是吗?” “或许你应该听听我和兰斯洛特的故事。”他的眼神沉了下来。 “我跟兰斯洛特其实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他还在军队中,在演戏的时候,我从国防线摸进了他的国家,与正在进行演戏的他有了一次正面的冲突。” 那还只是他和兰斯洛特的第一次冲突而已,随着两人的长大,他们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多,几乎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他伤过兰斯洛特,兰斯洛特也伤过他,最严重的便是三年前的一次,他射穿了他的肺叶,差点将他击毙。 那之后,他很期待和兰斯洛特的再次交手,很可惜,他再也没有出过a国,他们也没有了交手的机会。 “很精彩的故事,我想好莱坞的导演或许会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上官美美当然不相信,“听起来很像电影剧本。” “你不相信?”对方挑了挑眉,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也是,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哪能知道这些。” 似乎没听出他语气中的轻微不屑,上官美美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说道“你倒是还有可能,他嘛,作为一国皇太子殿下,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冒这个险,就算他肯,只怕,他上面那位也不肯吧。” “你太小瞧他了,我很欣赏他,如果不是对立,我们一定能成为朋友,不过欣赏归欣赏,现在他落到我的手上,他的命,我是要定了!” 8.第8章 容易被美色诱惑的笨蛋 “要定了?我们中国有句古语:乘人之危,胜之不武。就算你现在杀了他又有什么用,赢了也不光彩。”上官美美不屑的说道,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哼声。 没错,此时的上官美美非常担心对方真的会对兰斯洛特下毒手,但是她没有办法,只能剑走偏锋,试图用激将法挑起对方的求胜之心。不过看效果,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对方没回她的话,反而陷入了深思。 她的话显然是有问题的,中国?就算她的母亲是中国人,她跟随着母亲的姓氏,可是他记得她的国籍还是a国的吧。 就在两方都陷入沉默的时候,上官美美装作不经意地撩起了自己的头发,拿下了一个精致的发卡。 这个发卡就是迷晕兰斯洛特的迷药,但是它的作用远远不止如此。 它还有一项功能,那就是录音。 她的手若无意一般的,按了一下发卡上的宝石,宝石凹陷了一下,消息传递了出去。 相信这个时候,皇普天泽已经知道了他们落到了谁的手里,现在就是攻其不备的时候了。 直升飞机停在了沙漠中的一片绿洲前,这里是整片沙漠里最大的绿洲,甚至拥有几个蔚蓝色的湖泊,在中东这种水比油贵的地方,能在这里建立城堡的人,显然身份非同一般。 上官美美虽然没有全然信了他的话,但心中总是存了一分疑虑的。 几人下了飞机,上官美美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说,既然你说他几年前差点杀了你,那你现在杀了他多没意思啊?不如把他救活了,到时候你跟他比试一场,打败了敌人的滋味不是更美妙吗?” “你是在拖延时间?”他转头,目光直直得看着她。 “没错,我的确是在拖延时间,谁知道你那句杀了我们是真是假,我是一个正常人,自然是想活得久一些的嘛,至少要活到他被你打败的时候吧?” “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他点了点头。 “我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啊。”上官美美嘻嘻一笑。 “那就先把他救活再说吧。”他对周围的保镖说道。 上官美美松了口气,总算是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接下来就看a国那边了。 就在上官美美按下宝石之后,皇普天泽就已经接到了消息,他听到那段对话,立刻心急如焚,将录音送到了大公面前。 兰斯洛特身上的追踪器早在飞机上的时候,便被摘了下来,而上官美美的追踪器是装在宝石内部,则躲过了一劫。 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人知道全世界最大的恐怖组织头目卡若特住在哪里,因而他们总是无法成功杀了他。 但是现在不会了,卡若特居住的地方的经纬度已经被标示出来了。 a国的皇室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议了各种各样的营救方案。 商议好之后,皇普天泽将消息发送给了上官美美。 自从被抓来这个城堡之后,上官美美就一直在装傻白甜。 不过她装得还是挺成功的,卡若特一点儿也没怀疑她,以为她就是个愚蠢的贵族小姐。 好吃好喝地过了三天,闲暇的时候,甚至陪着卡若特打了几次高尔夫。 卡若特对眼前的女孩倒是越发感兴趣了,表面上,她是一个贵族小姐,可是他能很明显的看出,她有很多地方都很拙劣。 比如说,从她打高尔夫的姿势看,一看就是个新手。 再比如说,他拿着演奏的曲目递给她,她居然说:“我随便吃点什么就好了。” 她不懂法语,完全没看到上面写着的是曲目,而不是食物的名称。 卡若特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疑点,他觉得这非常有趣,一个不像贵族小姐的贵族小姐,她简直就像是一个误入皇室的野猫。 她身上的平民气息十分浓郁,但是又显得有些率真可爱,有时候不自觉地就令他哈哈大笑,然而她并不懂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洋相,反而以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这天晚上,他们在花园的烤肉架上烤着骆驼肉,这种肉十分鲜嫩可口,上官美美的手法很娴熟,烤出来的肉十分好吃。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更多时候,是脱离了a国的贵族圈子呢?”卡若特接过她递过来的烤肉,若有所思的问道。 “因为我喜欢极限运动啊!喜欢极限运动肯定就会满世界的乱跑,满世界的乱跑,肯定就要学会生存,若是连烤肉这种基本的生存技能都不会,那你早就看不到我了。” 卡若特想起了这几天,属下递过来的有关这位伯爵千金的资料。 这些资料看起来和她的表现非常契合,就像是一份求职简历一样,看上去一目了然,想查到的都能查到。 然而就是因为想查到的都能查到,他才觉得很不寻常。 身为一个伯爵千金,她的很多资料应该都是密不可宣的,像这样完完整整的资料,就好似作假的一般。 资料呈现出来的内容,只是制造资料的人,想让别人看到的内容,真实的皇普雪薇,肯定不是这样的。 一阵大风吹了过来,扬起了上官美美的长发,上官美美取下了发卡,在手里把玩着,又拿下了一块烤好的肉,递给了卡若特。 “你自己怎么不吃?”卡若特问道。 “因为这块烤的有点焦,所以给你吃。”上官美美无辜地看着他。 好吧,其实卡若特也不想吃烤焦的肉,但是在她的眼神下,他还是接过肉咬了一口。 上官美美又若无其事地去翻其他的肉,淋上酱汁了。 就在卡若特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看来男人都是容易被美色诱惑的笨蛋,”上官美美嗤笑一声,“居然敢放我一个人跟你一起烤肉,小瞧了女人吧?” 上官美美将桌上的酒全都倒进了泥土里,站了起来,从花园到房间只有几步路,上官美美扶着他走进房间,两旁的保镖走过去,见酒瓶中的酒都被喝干了,以为卡若特只是喝醉了,并没有多想。 9.第9章 得救,举办舞会 上官美美将他扶到房间之后,立刻开始装模作样的发出了夫妻之间的喊叫,门口的保镖听到之后,还以为他们在房间里做、爱做的事情,全部都走远了。 上官美美拿出自己的发卡,开始了录音模式:“我这边已经搞定了,你们赶紧派人过来营救,现在卡若特被我控制住了。” 很快,a国的特种兵部队便出动了,由于卡若特被上官美美控制住了,这边的人群龙无首,很快便被歼灭了。 上官美美本来想将卡若特劫持走,不料却遇到了他手下的一号得力干将,两人打了起来。 上官美美顶多是一个神偷,哪里是他的对手,就在要被他一刀割喉的时候,皇普天泽冲了进来,一枪打中了他的手臂,救下了她。 然而,更多的卡若特这边的人也冲了过来,整个走廊很快便开火了。 皇普天泽在枪林弹雨中,拉着上官美美跑了出去,由于跑得太急,上官美美的发卡掉了下来,孤零零地遗落在了走廊上。 上了飞机的那一刻,皇普天泽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中,闭上了眼睛,心有余悸地说道:“美美,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担心,生怕你出什么意外,毕竟卡若特不是一个慈善者,兰斯洛特又和他有过节,我好怕他迁怒到你。” 上官美美还以为他对她只是哥哥对妹妹一般的关心,因此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是上官美美嘛,我当了这么多年神偷,早就练就了一身保命的本事,你看,我这次不禁没有被害,反而还帮你立了大功,不是吗?” 皇普天泽叹了口气:“只可惜,回到皇宫后,你又要跟兰斯洛特呆在一起了。” “其实我有个好办法!”上官美美眼神晶亮了起来,“我可以和兰斯洛特离婚啊!” “离婚?”皇普天泽愣住了。 “对啊,我都已经嫁给他了,难道就不能离婚吗?哪个国家的法律都没有这个道理吧?” “可是a国是一个极度信奉天主教的国家,离婚的概率是全世界最低的,皇室中更是从未有过离婚的事情发生,你这样整个皇室是不会答应的。” “那我就闹,我还就不信兰斯洛特能喜欢我这样不识好歹的人,我会让他觉得,带我出去都是丢人。” “这样真的好吗?”皇普天泽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总是要试一试的嘛。” 回到皇宫后,兰斯洛特要求住在皇宫北边的宫殿里,并且指明了要上官美美一个人照顾他,其他的人平时就将药物和食物送过来就可以了。 其实兰斯洛特只是想享受一下两人世界,在飞机上被那么一大块钢板插在背后,他当然知道,若是上官美美不给他包扎,他必死无疑。 既然她舍不得他死,这说明她对他必然还是有感情的,既然是有感情的,想必经过日日相处,感情肯定会更加浓厚。 上官美美气得哇哇大叫,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救了蛇的农夫,救了狼的东郭先生,好心没好报。 为了能赶紧让他受不了自己,上官美美开启了报复模式。 不是想吃东西吗?每天的饭菜都炒得又咸又焦苦。 可惜,偏偏兰斯洛特还吃的很享受。 不是想让她打针吗?她打针的时候,都是狠狠地扎下去,然后扭动几下,有时候血液都回流了。 可惜,兰斯洛特疼得都抽气了,面上依旧是微笑的表情。 不是想让她洗衣服吗?她就把衣服随便泡一下就挂起来晾晒。 可惜,向来有轻微洁癖的兰斯洛特居然也没有发脾气。 …… 一连过了半个月,他没疯,上官美美都要疯了。 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成为一代明君,因为他实在是太能忍了,简直就是“忍者神龟”!不管她如何顽劣,他都能包容地保持微笑,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拳头打进了棉花里,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半个月后,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在他修养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外面的公务早就已经堆积如山了,纵然再享受与上官美美相处的时光,他也不得不出去面对他的责任和义务。 搬出了这个鬼地方的上官美美感觉自己的人生都明媚了,这个时候,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好好的休闲放松。 至于离婚什么的,早就被折腾地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于是有整整一周,她没有见到兰斯洛特,因为他代表a国,去别的国家进行友好访谈去了。 他走了的时候,上官美美不禁又开始想他了。 她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他在的时候,自己神烦他,他走了,她又脑子里,心里全是他。 整整一周,她在皇宫里无聊地抓狂。 一周的时间终于过去了,她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便被告知,皇宫里要举行一个盛大的舞会,为了欢迎b国的友好访谈。 b国和a国相邻,多年来睦邻友好,这是b国的新一任总统上台后,首次访问a国,因此十分隆重。 上官美美以前只会偷东西,哪里会策划宴会? 但这次的宴会是大公妃亲自交代下来的。 大公妃说,因为自己访问a国的是b国,所以哪怕舞会有一些瑕疵也是没有关系的,毕竟两国建交多年。 由于担心上官美美会茫然无措,大公妃将自己身边的几个女管家全部都掉了过来,她们对于举办宫廷舞会,有着丰富的经验。 经过了紧张的一周准备之后,宫廷舞会终于成功的举办了。 上官美美携着兰斯洛特的手,就算是一对璧人一般,缓缓地走进了舞会大厅。 虽然经过一些训练,但是她还是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因此随便跟兰斯洛特找了一个借口,便溜到了花园。 皇宫的花园中种了很多蔷薇花,一朵一朵开得十分漂亮。 她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晒太阳,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孩子们吵闹的声音,将她给吵醒了。 10.第10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醒过来一看,只见几个孩子围在蔷薇花前,一个孩子正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摘花。 “不要!”她赶紧说道。 那个孩子吓了一跳,回过头,收起了顽皮,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女士,我只是觉得蔷薇花很漂亮。” 她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一朵漂亮的花,你应该让它长在花园中,这样它的美才能够更加持久,喜欢一朵花,是让它静静绽放,而不是剥夺了它的养分,将之据为己有。” 几个孩子羞愧地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从白色的长廊后走了过来,看到上官美美后说道:“想不到竟然能见到一个惜花爱花之人。” 上官美美笑了笑:“我喜欢蔷薇花。” 见他的表情悲伤了起来,上官美美问道:“看到鲜花应该感到开心才是,你为什么这么闷闷不乐?”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关于蔷薇花,我有一个悲伤的故事。” “我可以听听吗?将你的悲伤讲给另一个人听,她可以帮你分担一半的忧伤哦。” 也许是上官美美黑漆漆的眼睛太过真诚,男子放下了防备,开始讲一个长长的故事。 其实故事很简单,在青春萌动的年纪,一个少年喜欢上了一个少女,少女十分喜欢蔷薇花,鲜花也成了他们爱情的见证。 可惜,好景不长,那个少女得了绝症,治疗无效,就这么死了。 上官美美叹了口气,伸手摘下了一朵蔷薇花别在他的胸前:“但愿这一朵花,能够给你带来开心和幸福,就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一种异样的悸动,从他的心底升起。 眼前的上官美美,逆着光,就像是一个圣洁的女神一样,驱散了他心中多年的阴霾。 他伸手碰了碰胸前的蔷薇花,从花上感受到了一种温暖的力量。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男子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有必要吗?”上官美美笑了笑,“有时候,太过拘泥于身份,感情反而不纯粹了。” “是的,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当然可以。”上官美美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人握了握手,男子因为还有些事,便先离开了。 男子刚走,上官美美便被大力扯到了一个角落。 她吓得差点叫出来,不料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她转过头一看,居然看到了琳达。 “美美,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嘛,还当上了太子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自从琳达背叛了她一次后,上官美美就想和她绝交了。 危险的时候,把自己的发小往死路上逼,这还算是朋友吗? “你的耳后有一颗殷红的朱砂痣,别人认不出你,别以为我认不出你,”琳达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扮成女佣混进皇宫,花了多大的功夫吗?而你轻而易举地就骗过了所有人,成为了伯爵千金,甚至成为了太子妃,以后甚至还会成为大公妃,你不觉得你得到的太多了吗?” “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上官美美冷冷地说道。 “得了吧,我们当小偷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填饱肚子,你现在说的就好像你是贞洁烈女一样,男人们会相信你的鬼话,我才不会相信。”琳达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还有,你别忘了是谁把我推到这个位置上来的,是你!” 琳达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抹强烈的嫉妒。 “你不过是运气好,长了一张和伯爵千金一模一样的皮相罢了!”她气愤地说道。 “没错,我就是运气好,如果你想当太子妃,我不介意你去整个容,整完了之后,我会很乐意和你互换身份的。” “你是在嘲讽我吗?”琳达怒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我也不打算再和你做朋友了。” “果然,有了身份就忘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上官美美,我早该想到你是这种人!” “你也别把自己说的太高尚,别忘了,不是我忘恩负义在先,是你找人垫背在前,如果不是你先不顾多年友情,把我往死路上推,我也不会和你绝交!” “绝交?你以为你真的能和我绝交吗?”琳达冷笑一声,“别忘了这些年来,我们三个人经历过多少事,光是进警察局的次数,就足够你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她拍了拍她的脸颊,“我们三个人小时候不是说好了吗?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你当了太子妃,整个皇室的国库不都是我们的了吗?” “皇室的钱是皇室的,不是我的,更不会是你的!”上官美美的目光冰冷了下来。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现在是皇室太子妃,自然不用再偷东西,但是我们呢?还得过着餐风露宿的生活,上官美美,如果不是我上次将你扔下,你会有这样的好日子?” “你觉得我应该感激你?” “感激说不上,但是你必须要给我钱,每个月三千万,这个数目不算多吧?” “三千万?你抢钱吧?”上官美美冷笑一声,“我是不会答应的。” “不答应?”她笑了笑,“不答应我现在就大喊,把所有人都引过来,我要在两国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你进监狱!” “你疯了?”上官美美彻底心寒了,没想到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琳达,竟是这样一个利欲熏心的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说我疯不疯?”她扯下了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这个我就先拿走了,我给你半个小时考虑,半个小时后,若是你不将三千万交给我,我就抢了保镖的传呼机,在整个皇宫进行广播。” “滴答——滴答——滴答——” 这时候,皇宫的警报器突然响了起来,人群都朝那个方向涌了过去。 上官美美和琳达对视一眼,也朝那边跑了过去。 只见几个保镖很快便将叶凡给抓了起来,大喊着杀手已经抓住了。 11.第11章 最后一次机会 “你们居然敢来皇宫偷东西?真是不要命了!”上官美美胆战继续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琳达突然从大腿上摸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带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人群中央。 “放开他,不然我就杀了你们得太子妃!”琳达大声喊道。 场面顿时紧张了起来。 “放开他!并且你们都退下,不然,我手一抖,可就指不定会发生什么。”琳达在上官美美耳边朝抓着叶凡的那些保镖吼道,上官美美只觉得耳膜一阵刺痛。 “琳达我劝你别想了,今天你们谁都逃不掉!你当皇宫是游乐园么?惹怒了兰斯洛特,后果你们无法承受!”上官美美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琳达说道。 “逃不掉?你在说笑么?只要我现在把你假冒伯爵千金的事情捅出来,我和叶凡一样可以趁乱逃走,而你,哼!”琳达不屑上官美美的劝告,任然执意孤行。 ??“就算我的身份被揭穿了,我还有伯爵府护着,而你和叶凡,则什么都没有,你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兰斯洛特会让你们逃走么?他的手段,全世界都清楚,你还不知道么?还是说,你以为兰斯洛特很在乎我,所以才把宝都压在我身上!”上官美美反击道,越是紧张的时刻她反而越是镇静。 ??琳达听了上官美美的话似乎有些恼怒,叶凡被抓让她一时不知所措,加上昔日一起行窃的朋友转眼竟成了全球最富有国家的太子妃,这一切都冲击着她的神经和理智,所以她下意识的就劫持了上官美美,把她作为唯一的救命稻草,现在慢慢冷静下来,她才知道自己干了多大的蠢事,兰斯洛特,比修罗还要恐怖的人物,自己竟然劫持了他的太子妃,不敢在继续往下想,琳达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退后!都退后!”既然没有后路可退,那就只有赌一把了!此时的琳达仿佛一头困兽一样,手也止不住的颤抖,匕首在上官美美如天鹅般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 ??刚刚赶过来的兰斯洛特看到上官美美不禁一阵心疼,自己拿命护住的人儿此时正被人挟持,很好,以前的自己冷血无懈可击,现在有了上官美美,就像龙有逆鳞,而上官美美就是兰斯洛特的逆鳞,很好,自己会让这两个人知道“生不如死”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 ??兰斯洛特笑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怒极时候的反应,心里不禁为这二人默哀三秒。 ??可怜的上官美美不知道啊,她只看到自己被挟持,兰斯洛特反而笑了,心里不禁一阵恼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琳达也不知道,恐惧之后的她看到兰斯洛特的笑心里有一丝疑惑,难道他真的不在乎上官美美?不在乎他的太子妃么? ??“你不是想逃么?跑马场的左侧是停机坪,那里有皇室成员专属的御用飞机。”上官美美似乎是改变了主意,低声对琳达说道。 “可……可是我不会开飞机。”琳达有些慌乱了。 “没关系,我会,”见她不相信,上官美美又说道,“我现在已经学会开飞机了,你就放心吧。” 琳达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她的话,挟持着她朝停机坪的地方走去。 停机坪内停着一架写着皇普雪薇名字的直升机,这是皇室专门为太子妃准备的。 两人上了飞机,又等来了叶凡。 叶凡关上舱门后,眼神复杂地盯着上官美美看了一眼。 “现在可以把刀子放下来了,我去开飞机。” 见琳达还不松手,上官美美笑着说道:“怎么?怕我出卖你们?真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我上官美美还不是这样的人,但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这次之后,我们恩断义绝。” 琳达想了想,把刀子放了下来。 上官美美走到了驾驶舱,开始开飞机。 琳达和叶凡坐了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叶凡低声对琳达说了几句话,琳达听后,连连点头。 “你们现在住在哪里?”驾驶舱内传来了上官美美的声音。 “还是我们以前居住的那一片贫民窟。” 上官美美有些疑惑,这两个人竟然没有搬走,这不正常啊。 那片贫民窟后面的山上,有一条长长的高速公路,倒是可以进行迫降。 上官美美将飞机开到那条高速公路上,进行了迫降。 三个人下来之后,跑到了他们居住的那个房子。 上官美美刚跑进去,便被叶凡拿起门边的棒球棒击打了一下,要不是她躲得快,一定会被他们打晕。 “你们想干什么?”上官美美愤怒了。 她这些年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居然会将这样卑鄙的两个人当成自己的朋友。 “你说干什么?”叶凡将棒球棒放在手心中击打着,“当然是绑了你,问皇太子殿下要钱啊,你可是太子妃,不知道值多少钱呢。” “你们不要命了吗?”上官美美气得浑身发抖。 “不是我们不要命了,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你逼的!”琳达狠狠地瞪着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只要你每个月给我们三千万,我们就可以给你保守秘密,是你自己不要的!都是你逼我的,所以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们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每个月给我们钱,还是我们现在绑架你?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若是皇室不肯给我们想要的价钱,我们可是会撕票的。” “撕票?”上官美美的双眼红了,“我们一起长大,我们生活了十几年,而你现在跟我说,你们要撕票?你们还有良心吗?难道我们这些年的友谊都被狗吃了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美美,这实在不能怪我们,你自己也说了,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叶凡极端地看着她,“自然是一起长大的,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死肯定要一起死!” 12.第12章 我必须将她终生监禁 上官美美可不想理这两个疯子,推开叶凡便打算往外面跑,可她一个女子哪会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立刻就被叶凡给掀翻在了地上。 上官美美抓起身边的东西,便开始朝她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三个人在房间激烈地打了起来,上官美美一不小心拉开了抽屉,一条宝石项链掉了出来。 她抓起项链一看,更加愤怒了。 “这是蔷薇项链?”上官美美简直想一个巴掌呼死两个人,“那天蔷薇项链明明是我拿的,后来遇到危险了,你们便从我身上偷走了项链,将我一个人丢进了火坑?” “是又怎么样?当时那种情况,难道要三个人一起死吗?好好想想吧,美美,我和叶凡是情侣,我和他谁死了都不行的!”琳达大声喊道。 “那我就可以死了吗?”上官美美被他们这种神逻辑气得脑子一片空白。 “难道你就不可以有一点牺牲精神吗?你就不能为了我们的面包和爱情牺牲自己吗?我们会一辈子记得你的!” “一辈子记得我?”上官美美冷笑一声,“真的吗?这段时间以来,你们真的有想过我的安危吗?” 她觉得心都凉透了,为什么她会跟这样的两个人相处这么多年? 在金钱面前,两个人的劣根性全部都暴露了出来。 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朋友了。 在这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铺天盖地喇叭声:“里面的人注意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将太子妃交出来,否则我们就要开火了!” 叶凡和琳达顿时慌乱了起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琳达又拿起了旁边的匕首,放在上官美美的脖子上,和叶凡一起架着上官美美走了出去。 上官美美倒是非常镇定,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杀了,现在自己看清了两个朋友的真面目,都有点开始不相信人性了。 空中是几架直升飞机,发出了嗡嗡的响声,下面不少楼房的窗口里,也露出了黑洞洞的枪口。 “给我们准备十个亿的现金,不然我们就杀了她!”琳达在死亡面前,反而更加铤而走险了。 “放下武器,交出太子妃!”飞机上又传来了声音。 “给我们准备十个亿的现金,不然我们就杀了她!”琳达又重复了一遍。 随后,她狠狠一个用力,在上官美美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上官美美痛得皱起了眉头。 不远处的兰斯洛特通过望远镜,将她脸上那一抹痛苦的表情收入眼底,心中闪过一抹闷闷的疼痛,很好,竟然敢伤害我的女人,我会让你知道代价的! 他抢过一旁狙击手的枪,对准了叶凡,一枪爆头。 炙热的鲜血顿时染到了琳达的脸上,看到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冲过去抱住了叶凡的身体。 “叶凡——!叶凡——!叶凡——!不——!”她痛哭了起来,浑身颤抖着,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的利欲熏心,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兰斯洛特正打算第二枪打死琳达的时候,有些头痛地皱了皱眉,上官美美似乎有意无意地挡住了琳达,使他找不到致命的部位可以开枪。 兰斯洛特做了一个手势,瞬间,所有的武装队员全部冲了出去,将琳达包围了。 “带走!”兰斯洛特厉声说道。 他怜惜地伸手摸了摸上官美美脖子上的血痕,心疼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难得的温柔令上官美美心中的某个地方似乎塌陷了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医药箱!”他赶紧对身后的人厉声喝道。 身后的人赶紧拿来了一个医药箱,兰斯洛特熟练地给上官美美止血、消毒、包扎,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经常做这种事,包扎出来的结也非常好看。 “这一个月在皇宫好好休息,什么时候都不要管,什么事情都不要想,若是母亲想安排你做什么,你直接拒绝就好了。”兰斯洛特霸道地命令道。 “这……这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现在你是伤患!” “我就这么点儿小伤,也不至于养一个月吧?”上官美美大惊小怪地说道。 “还有惊吓呢?”他叹了口气,将她抱在了怀里,“以后随时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经受那样可怕的事情了。” “那个绑架我的女人,你打算怎么办?”上官美美担心地问道。 “当然是带回去审问,看看她还有没有同谋,然后就依照法律,将她进行终身监禁。”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狠啊?” “她触犯了本国的法律,”兰斯洛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伤口,“更伤害了我的女人!” “谁是你的女人,大庭广众的别乱说好吗?”上官美美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好,那我今天晚上就在我们的房间,让你知道你是谁的女人!” “你别说这些羞人的话,我问你,你是真的要把那个女人终生监禁了吗?” “她敢伤害你,我把她终生监禁都是轻的,我甚至想枪决了她。” “不要!”虽然两个朋友对她不仁不义,但是上官美美还是做不到这么绝情,“也许这个女人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呢?如果不是遇到难事,我相信谁都不会铤而走险去绑架别人的。” “雪薇,你太单纯了,”他冰冷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柔情,“人有千面,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单纯的白色……” “我知道,可是我看那个女人真的很可怜,她才二十多岁,就要被终生监禁,她还有那么多美丽的风景没有看过,她还有那么多动人的事情没有经历过……更何况,她的爱人,刚刚也……” “雪薇,我必须将她终生监禁,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的善良而更加美丽动人起来,罪恶依然存在,而我所要做的,就是成为保护你的那把剑。皇宫很安全,我保证,在皇宫里我不会让你接触到任何的黑暗面。”他看着她的眼睛,珍之重之地说道。 13.第13章 女人也不可以! 扪心而问,除了他们大婚那天晚上,有些不愉快之外,兰斯洛特确实是对她极好的。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这是一段错位的感情,他们迟早是要分开的。 所以,千万不要对他动心,上官美美在内心对自己说。 回到皇宫以后,大公妃亲自过来看望了她,嘘寒问暖,褪去了人前的贵气和矜持,非常的和蔼,让上官美美很不适应。 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兰斯洛特说道:“我的母亲是个很慈祥的女人,而且她也并不会过多的干涉我和你的生活,所以你不必感到害怕。” “谢谢。”上官美美朝大公妃笑了笑。 “看到你们的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大公妃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其实我当年和你们的父亲,由于是政治婚姻,最开始也是不相爱的,可是大概是过了半年吧,或许更早,我和你父亲就恋爱了,这是一段幸福的婚姻,而且受到所有人的祝福,所以有时候,包办婚姻也并不是一件坏事,你说呢?” 上官美美点了点头。 大公妃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乖孩子,我得走了,我的儿子忍不住想要霸占你的私人时光了,我可不想我可爱的儿子对我心生怨怼。” 大公妃走了之后,兰斯洛特给她削好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拿叉子叉了起来,喂到她的嘴边。 “我自己有手,你不用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他喂的苹果,上官美美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脖子受伤了,不能低头。”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就那么一点儿划痕,这也能算伤?”上官美美实在是很想翻白眼。 “这已经是很严重的伤了,哪怕你断了一根头发,对我来说也是受伤!” 上官美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兰斯洛特疑惑地看着她。 “我现在觉得做你的女人挺好的,哪怕你不爱她,也能照顾她的感受,将她保护的无微不至。” “谁说我不爱?”兰斯洛特抬起她的下巴,“我郑重的告诉你,雪薇,我爱你!” 你连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都搞不清楚,谈何说爱呢?上官美美有些悲哀地想。 “那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 “现在还不太清楚,但是我确定,我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找到了我心中缺失的那一根肋骨,看不见会想念,看到了会满足,如果有别的男人企图靠近,我会有浓浓的占有欲。” 好吧,的确是跟爱情有些沾边儿了。 上官美美到底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子,脸上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就甜蜜的不行了。 “好吧,就当我魅力大,让你这么快爱上我了吧,那么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让我把脖子上的护脖给取下来,这太夸张了,外宾看到了会笑话的。” “这时候还想着外宾?外宾接待的事情交给大公妃打理就好了,这一个月,你给我乖乖在皇宫休息,有什么想做的娱乐活动,可以告诉你的管家,当然,管家必须要汇报给我。” “你监控我的生活?”上官美美不满了。 “傻瓜,我这是担心你做剧烈运动,扯到脖子上的伤口。”兰斯洛特叹了口气。 在政治场上杀伐决断的兰斯洛特,一遇到上官美美,真是各种被征服,简直拿她没办法。 谁会舍得剔除到自己胸膛内的那根肋骨呢? 晚上很快就到了,上官美美非常紧张,因为兰斯洛特白天说,要在晚上让她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女人。 这个兰斯洛特,不会是打算来真的吧? 她有些害怕了。 说实话,大婚那天晚上,她意识有些混乱,到现在也记不清楚几个片段,所以对于今晚,她特别的紧张忐忑。 在没有完全喜欢上一个人之前,她并不想把自己就这样交给了他。 更何况,她迟早是要走的,等真正的雪薇被找回来了,她这个假的雪薇就要走了。 大公妃说,其实政治婚姻有时候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但那时因为她跟大公门当户对,又产生了爱情啊。 自己和兰斯洛特之间,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一个是有着抹也抹不掉的犯罪记录的小偷,一个是高高在上,被无数女人倾慕的一国皇太子。 两个人的身份简直天差地别,纵然因为一时的错位绑在了一起,可总也要分开的。 到时候,真的要分开了,自己还能舍得吗? 烦! 烦躁! 上官美美将脑袋埋在了被子里,翻了个身。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兰斯洛特见她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床上翻滚,顿时紧张了起来,将她一把抱住,盯着她得脖子问道:“有没有觉得疼?伤口有没有裂开?” “拜托,就是那么一点小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好吗?”上官美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壁大钟,“现在才八点多,平常这时候,你不是还在办公室办公么?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不放心你脖子上的伤,特意过来看看。” “好了好了,你现在看也看完了,赶紧走吧!”上官美美开始赶人,“我现在要睡觉了,就这样,拜拜。” “我抱你去洗澡。” “喂!你干嘛,我自己可以洗澡!”上官美美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你的脖子不能动,这几天最好卧床静养。” “可是脖子不能动,我可以让女佣来给我洗澡啊,你出去啦,你不是还有工作没做完吗?快点给我出去!”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体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 “女佣是女人哎,女人看女人有什么不可以?”上官美美气得拿起枕头砸了他一下。 “女人也不可以!” 这家伙的独占欲简直强到变态。 “那我可以要求别的女人,也不准看你的身体吗?”上官美美反问道。 兰斯洛特在她的无名指上亲吻了一下,认真地说道:“雪薇,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 上官美美真是被她说的心软不已。 “好吧,那就去洗澡吧。” 14.第14章 深深吸引 兰斯洛特将她抱到浴室,让她先躺在榻上,然后开始放水。 放好一浴缸的水之后,上官美美红着脸说:“我……我自己脱衣服,自己洗澡,你还是出去吧。” “大婚那天晚上,我们都坦诚相见了,你现在还在害羞什么?” “你还说?”一说这个,上官美美就来气,“你简直不是个正人君子,居然给我喝那种东西!” “好好好,我错了,太子妃大人,我错了。” 其实当初,他只是在气头上,气她大婚当日,抛下全世界瞩目的婚礼,就这么跑了,才一时失去理智,想要惩罚她。 “雪薇,你放心,你现在有伤在身,今晚我是不会碰你的。”他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上官美美心软了,背着他脱下了裙子,躺在了布满了泡泡的浴缸里。 兰斯洛特很体贴地在帮她洗头发,洗澡。 然后,他就感觉很疼很疼了。 两个人挨得这么近,上官美美自然发现了他的异样,顿时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像是发现了她得不安似地,兰斯洛特笑了笑说道:“你放心,你现在受了伤,今天又受了惊吓,我是不会碰你的。” 可是,看到他的呼吸那么急促,疼得眉头都蹙起来了,上官美美鬼使神差地,抱住了他:“一点小伤,没事啦,其实……来一次……一次还是可以的。” 兰斯洛特的眼中迸发出惊喜,使得那双紫钻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雪薇,你是说真的吗?你开始接受我了?” 上官美美翻了个白眼:“不做拉倒!” 兰斯洛塔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两个小时后,上官美美已经睡得很熟了。 兰斯洛塔信守承诺,只做了一次,便伺候她休息了。 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他还有一些公务没有完成,更何况,那个胆敢伤害她的女人,她还没有去盘问的。 兰斯洛特给她盖好被子,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处理完公务之后,已经是午夜时分,兰斯洛特是个十分自律的人,还是走到了关押琳达的地方。 此时,琳达被关在一个审讯室里,审讯室的四周是铜墙铁壁,她一只手被拷住了,手铐的另一边被钉死在墙角。 房间里一片漆黑,她已经不知道在这里面呆了多久了。 叶凡的死带来的痛苦,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将她的心理折磨得脆弱不堪,只是在那份脆弱中,却包含了一股强烈的恨意。 这一切都是上官美美造成的,如果不是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一定要杀了上官美美! 不,杀了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她要让她生不如死,要让她身败名裂,要她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要活得比她痛苦千倍万倍! 就在这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咔哒。 灯光亮了起来。 冰冷的白炽灯十分刺目,琳达下意识地遮住了眼睛。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俊美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只是此刻,他的眼神十分冰冷,像是要将她凌迟一般。 “琳达,原名王玲,中国四川人,从小生活在绵阳市孤儿院,12岁开始行窃,作奸犯科记录高达百笔,我说的对吗?”兰斯洛特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琳达冷哼一声。 “你还有多少同伙?” 琳达轻蔑地别开眼神,不说话。 “不说话,可以,”他点了点头,“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这辈子再也说不出话。” “我说了你就会放我走吗?”琳达抬起头看着他。 “当然不会。” 琳达冷笑一声:“那我还说什么。” “但是如果你不说,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兰斯洛特凶狠地眯了眯眸子。 琳达想了想,说道:“既然你查过我,那么你有没有查过我身边的人?” 兰斯洛特没有说话。 琳达笑了起来:“所以说,你肯定不知道你的枕边人到底是谁?” 琳达靠在墙上,冷冷地说道:“兰斯洛特,枉你聪明一世,还是堂堂皇太子,被自己的枕边人骗了都不知道。” “你现在一定很疑惑是不是?如果你好好查查温斯顿伯爵府这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你就会知道,你身边的这个皇普雪薇,根本就是个十足十的假货,她的名字叫上官美美,是跟我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小偷,她这些年的污迹,不比我少!” 兰斯洛特危险地看了她一眼:“我的女人,不准任何人侮辱!” “我有没有侮辱她,你查一查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会感谢我的,至少你在事情暴露之前解决了这个假货,没有使皇室蒙羞!” “如果我查出来,你说的全部都是假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罢,兰斯洛特便离开了这里。 就在他过了转交离开这里的时候,上官美美跑了过来。 其实方才她根本没睡着,她一路尾随着兰斯洛特,就是想知道琳达被关在了哪里。 走廊里没有一个人,这真是个极好的机会。 上官美美拿出一个小薄片,薄片上是兰斯洛特的指纹,这可是她想尽办法弄来的。 将他的指纹盖在密码锁上,审讯室的门打开了。 上官美美跑进审讯室,开了灯,又用兰斯洛特的指纹解了锁,将琳达拉扯起来说道:“我是来救你的,快跑!” 琳达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想看到你被终生监禁,这次我救你出去,咱们俩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她冷冷地说道,“我只能带你离开这个地方,皇宫的其他地方,我相信你自己就能够离开。” 上官美美一路带着她跑了出来,可是琳达却从头到尾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感谢的话。 第二天一早,兰斯洛特便发现琳达失踪了。 而昨晚,资料很快便送了过来,他也发现了上官美美的真实身份。 此刻,他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经过这一个多月与上官美美的相处,他深深地被她的善良和率真给打动了。 她尽管不优雅,不像其他贵族小姐一样仪态万千,但她的那种自然,就是深深地吸引了他。 15.第15章 我相信你 她就像是一道彩虹一样,挂在皇宫的上空,令人一看到,就会觉得心情十分舒畅。 至于真正的皇普雪薇,他叹了口气。 当初一定要娶皇普雪薇,只是因为一种执念,而现在,他真的还那么想娶她吗? 还是,更想要将上官美美留在身边?他疑惑了。 一夜未眠,早上回到房间的时候,上官美美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仅仅是因为一个笑容,兰斯洛特便彻底豁然开朗了。 没错,他喜欢的是上官美美,喜欢的是与整个世俗礼教完全不搭的上官美美,她单纯善良,内心没有算计,是他心灵的一方净土。 “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吗?”上官美美揉了揉眼睛问道。 “听说昨天伤害你的那个女绑匪逃了,我在安排全国对她进行通缉。”看到她容颜的一瞬间,兰斯洛特瞬间便确定了,自己喜欢的是她,而不是那个已经模糊不清的皇普雪薇。 “哦,”上官美美点了点头,“那她的命还真大啊。” “没错,不过被抓到之后,还是要进行终生监禁的。” “兰斯洛特,我觉得她这次肯定知错了,要不然咱们还是撤销了对她的追捕吧?”上官美美有些心软地说道。 “雪薇,我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她这次跑了,下次肯定想要报复你,我不能拿你的危险冒险,”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看你憔悴的样子,再睡一会儿吧。” “那我陪你吃个早餐,然后一起睡。” 现在,上官美美对他也没有之前的排斥了。 “好,先吃个早餐。”兰斯洛特让人按铃送来了好吃的早饭。 一个月后。 美国,拉斯维加斯。 这里是赌博爱好者的天堂,从a国逃走的琳达藏身在了这个地方,躲过了a国的通缉,并且成功加入了一个黑帮。 虽然只是这个黑帮的外围人员,因为这里的内部人员,基本上都是中东地区的人。 琳达隐隐知道自己好像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但是又不清楚这大人物到底是谁,毕竟能在拉斯维加斯这种地方开赌场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但正是因为他们不是普通人,所以身份才更加的神秘。 如果不保持神秘,后果是很惨的。 由于琳达长得漂亮,人又精明,在赌场中很受器重。 琳达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己心中的仇恨,她想要报复上官美美,如今自己受尽千辛万苦偷渡到了美国,自己也一定要她尝尝这所有的痛苦。 否则,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她所在的这家赌场,乃是整个拉斯维加斯的三巨头之一。 她目前所做的工作,就是陪一些有身份的客人一起赌博,虽然她不愿意出台,但有些事情容不得她拒绝。 叶凡死了之后,她沦落到了这种境地。 而看新闻的时候,却经常能看到a国的皇太子挟太子妃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两人之间的恩爱缠绵,简直就羡煞旁人。 此时,距离拉斯维加斯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小镇。 住在小镇上的人,来自各个国家,这里是一个贫民窟,有时候也会住一些很穷的留学生,因为这里的房租十分廉价。 今日的阳光很好,照耀进了厨房,厨房的窗边长了几朵漂亮的爬藤蔷薇,蔷薇开放的地方,一个女孩穿着围裙正在洗盘子。 这是一个十分漂亮的混血女孩,她有一头漆黑的长发,黑乎乎的大眼睛像是温润的葡萄一般,她的五官既有亚洲人的精致,又有欧洲人的深邃。 自行车的铃声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女孩抬起头望向窗外:“雪薇,你们餐厅的快递!” 皇普雪薇笑着抬起了头,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英俊的大男孩,他是个亚洲人,但是皮肤很白,不过是那种健康的白,因为经常大临工,他看起来非常的结实有力。 其实送快递,直接放在餐厅门口就好,之所以绕到厨房来,就是想看看她。 “谢谢。”皇普雪薇解下手套,伸手将快递拿了进来。 “对了,你吃早餐没有?这是我早上特意为你烤的三明治!”男孩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盒,递了过来。 皇普雪薇微微一笑,抓起三明治吃了起来:“很好吃的三明治,你的手艺真好。” “真的吗?”男孩惊喜了起来,“我……我真想每天都给你做三明治,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过段时间我就要回国了,我在美国的学业已经完成了。”男孩有些黯然地说道。 皇普雪薇非常失落,自从自己来到这个鬼地方之后,因为长得漂亮,经常被人欺负,每次被欺负的时候,都是他保护着她,替她出头,渐渐地,她的生活才平静了下来。 “你真的要走吗?”皇普雪薇难过地问道。 “要走的,”他叹了口气,“回国之后,我要去当一个医生。” “要不然……我跟你一起走吧?”皇普雪薇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这……” “没关系,机票钱我可以自己出!”像是怕他不答应似地,皇普雪薇大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跟着我会受苦,”男孩叹了口气,“我听说国内的医院很难进,大多数都是要靠关系的,像我这种没有关系的人,想要进入一个好的医院当医生,怕是很难。” “没关系的,我相信你啊!”皇普雪薇坚定地说道,“更何况,我不觉得我跟你去国内会受苦,我有手有脚,又会说中文,不会成为你的拖累的。对了,孟泽,你的家乡在哪里啊?” “我的家乡很远,在中国的四川,要飞过整个太平洋,越过半个地球。” “也不算远啦,坐飞机很快就到了,想当初我来美国,还是偷渡过来的呢?” “为什么要偷渡?”孟泽不解地问道。 “因为家里出了事,遭到仇家的追杀啊,”看孟泽有些担忧的样子,上官美美又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啦,我的仇家既然没有追到美国来,就肯定不会追到中国去,安全问题应该没事啦。” 16.第16章 最毒妇人心 看到皇普雪薇如此坚定的神色,孟泽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也就点头应允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危险也在悄然的接近皇普雪薇和远在a国的上官美美。 琳达呆在拉斯维加斯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虽然并不是十分的久,但是已经足够让她摸清这里的规则了,她了解到这家在拉斯维加斯如此受欢迎的赌场是一位藏匿于幕后的中东巨头卡洛特所开。 了解到这一点之后,琳达心底不禁有些高兴,因为为了能够让上官美美也尝到她现在所受的苦,她也是下足了功夫,不知道她从何处打听到曾经上官美美和兰斯洛特落入过卡洛特手中。 知道了这一点之后,琳达在赌场之中是完全呆不住了。她到底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如果自己大吵大闹要见卡洛特的话不仅仅会被丢出去,而且很有可能性命也不保。 如果要见到卡洛特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吸引他的注意。 这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虽然只是卡洛特旗下一个小小的聚宝盆,但是毕竟地势优越,也是不得不重视的一块好地方。所以,琳达相信自己只要在赌场做的够出色,就一定能够受到提拔。 就像是当初她进入这个组织里是一样的。 “哟,这不是琳达嘛?今天仿佛更加的艳丽照人啊。”正当琳达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做的时候,一个肥腻的身子便朝着她贴了过来。 琳达忍住自己心底的恶心感,也随之贴了过去,这个肥猪便是她今晚要“辅佐”的大赌客——林大于。这个家伙琳达已经盯了很久了,只要今晚她能够让他输掉五百万,就能够得到提拔。 “琳达,你可真美。”林大于一双大掌就在琳达的臀部之间游走,他对这个小娇娘已经想很久了,今晚她肯定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而就在琳达和林大于走进赌场之时,在暗处有着一个人正在仔细的关擦着琳达。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琳达绞尽脑汁想要见到的卡洛特。 “你说你昨晚睡觉的时候听到她说梦话提到了皇普雪薇和蔷薇项链?”卡洛特望向另外一边的女人,这个女人可以说是琳达的舍友。 “是的,没错。”那女人的眼中有着掩盖不住的欣喜,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能够赚大钱的消息。 “好了你走吧。”卡洛特挥挥手,在黑暗之中给手下使了一个眼神,手下马上心领神会。 这女人还不知道大难将至。 “去把这个琳达的给我叫过来。”卡洛特淡淡的朝着手下吩咐,他又重新隐匿进了黑暗之中,望着自己手中精致的发卡,不禁想起了那个从他手中轻易逃脱的女人。 果真是个野猫,卡洛特轻笑。 这个时候琳达也走了进来,这个密室一时之间变得程亮起来。 被叫过来的琳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见到了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和他手中把玩着的发卡。 “你就是卡洛特?”琳达也是十分大胆,她知道自己在卡洛特的面前如果表现出一丁点的害怕,那么他肯定不会轻信自己的任何一句话。 卡洛特倒是有些诧异,这个女人既然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竟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他从软榻之中坐直了身子,盯着浓妆艳抹的琳达,笑道:“我倒是没有发觉我的赌场之中有着这么一号美人,来坐过来。” 琳达这个时候却是摇了摇脑袋,说道:“我并没有那个能力与你同坐在一个地方,但是我想你既然把我叫过来的,就一定是我这里有着你想要的东西。你问我回答。” 琳达其实也知道自己想要攀上卡洛特不可能急于一时,但是她也知道若是卡洛特成为了她的靠山,那么上官美美有的一切她马上也能够拥有了。不仅如此,她还可以让上官美美生不如死! “那不如你告诉我,你有我什么想要的?”卡洛特有些玩味的看着琳达。 琳达瞥见卡洛特手中的发卡,开口道:“你手中的这个发卡的主人叫做上官美美。” “哦?”卡洛特挑眉。 “据我所知,前段时间a国的太子与太子妃都落入你的手中。那个太子妃就叫做皇普雪薇对吗?可是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你手中的发卡是属于一个叫做上官美美的女人。所以,你是不是可以理解我要告诉你的是什么事情呢?”琳达看到那个发卡的时候真是忍不住想要谢谢上官美美,如果不是她放自己出来,这一切也不可能发生了。 “这个上官美美和伯爵千金皇普雪薇长得一模一样,也正是如此她才被选作当伯爵千金的替身。而她的真实身份不过只是一介小偷,过着这世界上最不入流的生活,只是贫民窟的一员罢了。” 卡洛特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当初他便觉得她十分不像是一个伯爵千金,岂料她的身份竟是如此。将手中的发卡放下,卡洛特有些疑惑的望向琳达,“你何故想要告诉我这些?不怕我知道之后便将你杀人灭口?” “不怕。上官美美欠我的太多太多,如若可以我愿意替你效力,只求报仇!”琳达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了卡洛特的耳中,可是卡洛特是何许人也,他怎么会不知道琳达的真实目的。 但是琳达对于他来说,还是可以利用的。 “你下去吧,明天会有人带你来见我。”卡洛特挥挥手,琳达也就退下了。 望着被自己放在一边的发卡,卡洛特不禁觉得有些回味当初那只野猫给自己烤的肉是那样的美味,但是其中却惨杂了迷药。 “真是有趣啊,兰斯洛特。” “boss,有最新消息,在拉斯维加斯不远处的小镇里发现了皇普雪薇的行迹。”这时候,卡洛特的手下却急匆匆的来报,报出一个有些诡异的消息。 “哦?去找!”卡洛特的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这真是天要助他,这小镇里的人怕就是真的皇普雪薇了吧? 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17.第17章 最高雅的姿态 卡洛特的手下果不其然是最出色的,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探手来报的那个小镇,而他们将皇普雪薇所住的那个地方团团围住的时候,后者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今天早晨的时候,露水最重最凝香的那个时候,皇普雪薇和孟泽坦白了一切。告诉了他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包括她现在知道已经有个叫做上官美美的姑娘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也就代替了她嫁给了兰斯洛特。 她隐隐约约的得知现在的上官美美和兰斯洛特十分幸福,她知道之后也十分的开心,她希望能够保持现状,甚至希望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就让上官美美过她的生活,而她自己,过她皇普雪薇想要的生活。 但是,自从遇见了孟泽之后,皇普雪薇却恍然大悟,自己想要的生活不仅仅只有自己的存在,她还想要孟泽也与她一块儿。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除了与自己相爱的人厮守一生,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这个呢? 然而,就在楼下那些人悉悉索索的想要上楼来的时候,皇普雪薇却是明白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而现在,她已经拥有了孟泽,她不想要再失去了。 “孟泽,马上就有人来了,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先逃出去。”皇普雪薇到这个时候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护孟泽安全。 孟泽显然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皇普雪薇比他还要早一步听见了楼下的声音,这让他不禁觉得有些惭愧。 “伯爵千金,若是不想受苦就自个儿下来吧!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伤到你!”在下面喊话的人便是卡洛特的心腹之一,卡洛特先前吩咐过了皇普雪薇不能受到任何的伤害,否则他们早就冲上去了。 “好,我这就下来!”皇普雪薇从来没有像是这一刻一样这么的镇定,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走,但是孟泽不一样。 “雪薇,你怎么能够要求我在这种时候离开你?”孟泽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雪薇了,他只知道自己在认识皇普雪薇的那一刻,就已经深深地为这个女人着迷。 她的身上散发着不一般的高贵,像是这世间最纯净的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她有着自己这样的人所不能接触到的美好。孟泽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是却还是深深地被吸引。 “孟泽,你如果想要救我,就去a国找兰斯洛特,只有他能够救我!”皇普雪薇听着楼下一步步走上来的脚步声,推着孟泽就要将他藏起来,“答应我,孟泽不要冲动!兰斯洛特为了上官美美一定会来救我,只有他来救我才能保证了我俩身份不被换回来,我才能一直陪伴在你左右,好吗?” 孟泽不敢相信,他前一段时间才获得了皇普雪薇的爱,而现在他却要躲在一边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绑走。 “孟泽!”皇普雪薇看到孟泽还不肯妥协,紧张的几乎要哭出声来。 孟泽紧握着双手,不忍心看到皇普雪薇这般难过,便咬着牙躲进了一旁的衣柜之中。 而与此同时,卡洛特手下的人也冲了上来,他们看见的只有皇普雪薇一人静静地坐在床边缝补着自己手中的香囊,安静而美好。 “伯爵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好的。”皇普雪薇放下自己手中的香囊,搁在了床边,站起身子将自己身上那看起来破败不堪却又干净异常的衣物整理好,用最高雅的姿态跟着卡洛特的那些手下走了下去。 而这一切,都在孟泽的眼下发生,他强忍着悲痛,走到床边拿起香囊听着楼下那些人慢慢走远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找到兰斯洛特。 不得不说,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孟泽不远千里而到a国去,只为了能够救出皇普雪薇。 而到了a国之后,孟泽却发现,兰斯洛特并不是那么的待见他。 兰斯洛特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时候,保安长却突然来报,说有一个叫做孟泽的人要求要见他。 孟泽这个名字兰斯洛特还是有着些许的印象的,当初去查上官美美的身份的时候,她的发小之一便是叫做孟泽,只不过这个孟泽并没有和他们一样,去当一个偷窃之人。 只是,这个孟泽,现在来找他,是想要干什么呢? 兰斯洛特紫色的眼眸宛如深邃的琥珀一般静静地凝视着自己手中的文件,金色的发随意的散落在额前,不经意间遮盖住了他的视线。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冷静下来处理公务,看来这孟泽是非见不可了。 “把孟泽带进来,我要见见他。”兰斯洛特的命令一下,不消片刻,便有人带着孟泽到了书房。 兰斯洛特见到孟泽第一面的时候,有些难以接受却又有些不可思议。 孟泽身上所穿的并不是什么贵重的衣物,看起来更像是贫民窟里的人所会穿的衣服,难道他选择了和上官美美他们不一样的道路之后,所过的日子依然是这么清苦吗?那皇普雪薇…… 是的,兰斯洛特知道皇普雪薇在哪里,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雪薇是那么的幸福,他不愿意去打扰,哪怕知道这般清苦的生活便是她想要的。 只是现在,给予了雪薇这份幸福的男人,为何而来? “皇太子殿下,我是上官美美的发小孟泽,请求你,去救救雪薇!”孟泽知道自己虽然穷,但是一身傲气依然在,修习过知识有着良好修养的他只是单膝下跪右手放心心脏位置,恭敬而不失礼仪的朝着兰斯洛特请求道,“如今我已经和雪薇在一块儿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我绝不会原谅自己。我知晓皇太子殿下早已知道美美身份,也不打扰我与雪薇细小的幸福,但现在我只恳求皇太子殿下救出雪薇!” 紫色的眸子微动,浓郁的紫色宛若一潭清水仿佛能够看穿一切,兰斯洛特让孟泽站起身来,问道:“雪薇被谁抓走了?” 说真话,兰斯洛特有着想要将孟泽杀人灭口的想法,毕竟美美的身份是个秘密,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知晓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18.第18章 不过只是替身 “禀告皇太子殿下,据我所知应该是卡洛特的手下。”孟泽此言一出,兰斯洛特心底的震惊不亚于刚才见到孟泽之时的。 又是卡洛特,看来那个家伙的确是看上了上官美美,哼,他的女人,别人岂敢肖想! “他抓走雪薇,便是知道我一定会去救她。”兰斯洛特最不喜的就是被人指挥着做事情,而这样,卡洛特无疑是指着他的鼻子在教他做什么。 而可恨的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你先下去休息几天吧,我会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做的。”兰斯洛特皱着眉头吩咐了在书房外等候的仆人,而回应他的却不是那个熟悉的老仆声音。 “可是……!”孟泽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兰斯洛特毫不犹豫的打断! “你知道,在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能够想到的就只有杀了你灭口。毕竟,你也是知道上官美美身份的一人,雪薇我一定会救,但是你若再多言,我无法保证雪薇以后还能否拥有幸福!”兰斯洛特的话语极狠,毕竟是在皇室之中长大的,他深知如果有人知道了上官美美的真实身份,那后果不堪设想。 首当其冲的,便是他兰斯洛特会失去上官美美! 他不愿发生这样的事情,哪怕是他已经知道他现在的皇太子妃不是童年里他记忆中的那个,但是他还是爱上了。 所以,他不允许关于上官美美身份被泄露! 孟泽被那双紫色眼眸之中的盎然杀意所镇的说不出话来,他缓缓站起身,知道自己若是再多说些什么,眼前的这位皇太子绝对会杀了他! 见到孟泽没有再说话,走到门边,兰斯洛特刚打开门,引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张熟悉而又令他着迷的面孔,只是现在这张面孔上挂着的却不是那么令人欣喜的神色。 上官美美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今天想要来见一见兰斯洛特,却听到了这么不可思议的内容。 “雪薇?你……”兰斯洛特刚想要开口说话,却戛然而止! 上官美美其实也没有来多久,她不过拿着一杯自己泡好的柠檬水想要给兰斯洛特试试,却万万没想到听见了如此骇人听闻的话语。 在听到兰斯洛特说其实想要杀掉孟泽的时候,上官美美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并不完全是因为孟泽,更多的是因为兰斯洛特竟然如此没有慈悲之心! 难道他见谁都要杀掉吗?!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吗!? 上官美美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自己的心动是假的。 于是,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上官美美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便抬手甩给了兰斯洛特一耳光,那响亮的耳光宛若最清脆的声音直击人心底。 这是兰斯洛特这辈子第一次挨耳光,从小便贵为皇太子的他就算是犯了再大的错,也没有一个人敢给过他耳光。 “兰斯洛特,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你随随便便处死一个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的这些发小你一个个想要他们死,那或许过几天,你为了保证皇室不蒙羞,处死的应该就是我吧!?”上官美美无法理解兰斯洛特为什么能够这般轻人命! “还有,你知道我不叫做雪薇!” 兰斯洛特还来不及发火,他望进上官美美的眼中,他瞧见的只有恨意与惧怕,再也没有其他。那原先宛若琥珀一般澄净的眸子里像是失去了一些他曾经喜欢看到和曾经看到过的东西。 “美美,你听我解释,我不过只是让孟泽等等,我并没有要杀他!”兰斯洛特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害怕过,上官美美的眼神对他来说太过于陌生了。 “孟泽,你先出去,跟着仆人去休息的房间。”兰斯洛特朝身后说了一句,孟泽也知道自己现在继续呆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便听话的走出了书房。 “怎么?把孟泽支走,这样等以后你处死他的时候我就不会知道,这样你依旧可以带着这样的面具来跟我相处是吗?兰斯洛特,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上官美美虽然没有见过皇普雪薇,但是能够让温文儒雅的孟泽爱上的女人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管说是不是孟泽喜欢的人,那可是皇普雪薇啊!是眼前兰斯洛特一心一意想要娶的人,是伯爵王府的千金,她才是那个该受全世界瞩目的皇太子妃! 可是呢?就连要去救她,兰斯洛特都显得那么犹豫,她冷笑道:“你知道在我看来你有多可笑吗!那可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娶的人皇普雪薇,但是现在你却连救她都要思量一番。那我呢,我这个一毛不值的平民怕是如果以后出了事情,是你第一个想要撇清的对象吧!” “没关系!你做你的皇太子!雪薇我会去替孟泽救!”上官美美字字珠玑,堵得兰斯洛特根本没有办法回嘴,他之前怎么会没有发现她有着这么伶俐的口齿。 “不是的!美美你听我解释,雪薇我怎么会不去救!你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对我妄下定论,我不过只是想要让孟泽按兵不动,这样我才能够部署出不伤害到学位的营救计划!”兰斯洛特的眸子一黯,原先紫色的眸子光芒黯淡不少,“你对于我而言和雪薇并不是可以相提并论的人,你对我……” “是!我上官美美怎么可能可以和堂堂伯爵千金、皇太子妃有什么可比性呢!”上官美美听到兰斯洛特的话几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窒,胸腔里仿佛被人灌进了一罐硫酸一般生疼。 真是可笑!她上官美美怎么会有着这般痴心妄想,想要成为兰斯洛特的皇太子妃!她说到底不过只是假的伯爵千金,假的皇太子妃,假的皇普雪薇。 就算她真的是皇普雪薇又如何,兰斯洛特对待曾经心心念念的皇普雪薇都这般无情,更别说她这个出身不过只是一介小偷的上官美美了! “你放心,孟泽要救的人,我会救,不劳你大驾!”上官美美强忍着自己自己心底的痛苦和即将夺目而出的泪水,转身便走,不给兰斯洛特一丝一毫的机会。 19.第19章 爱的究竟是谁 傍晚时分的夕阳宛若嬉闹调皮的火焰精灵一般跃动在半空中,皇室独有的哥特式落地窗完全的承载住了这不温不火的夕阳,浅橙色的阳光暖暖的由落地窗反射到屋子内,为精制的屋子镀上一层浅薄的光晕。 而这暖暖的浅橙色透过皇室外边高大的树木枝叶细细碎碎的倒影在屋内落寞的兰斯洛特的脸颊之上,显得是那般的孤寂。 右脸颊上还隐隐约约有着浅浅红印,生生作疼,那是刚才上官美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打的,对于兰斯洛特来说那一巴掌不仅仅打到了他的脸上,更是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心上。 上官美美离去之前的眼神叫他久久都无法忘怀,那是恨啊,她的眼底什么时候充满了对他的恨? “该死!”兰斯洛特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手指上传窜来的痛楚远不及他心底的痛。 雪薇……不!美美怎么能够误会他呢,他所要做的一切也不过只是想要保护她的身份不被知道而已,她不知道如果她的身份败露……那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皇普雪薇,兰斯洛特怎么可能不救,他会那么说不过也只是想要看一下孟泽的反应罢了。至于孟泽,兰斯洛特的确是动了杀念,但是那也是因为害怕孟泽会把上官美美的身份泄露出去啊。 如今看来,孟泽或许是不会泄露上官美美的秘密,所以兰斯洛特自然也不必杀他。 只是,上官美美却只认为他是个心狠手辣的皇太子罢了…… “糟了,刚才她说自己要独自去救雪薇!?”兰斯洛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走去。 那个该死的小野猫,不会真的毫无计划的就想要去救雪薇吧? 恰巧的是,兰斯洛特想的一点都没有错,上官美美被气的几乎是失去了理智,她编了一个借口溜出了皇宫,带上了自己平时努力搜刮而来的那些夜行衣,带上一把锋利的匕首之后,便消失了踪影。 等到兰斯洛特知道上官美美行踪的时候,早就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连个人你们都看不好!?”兰斯洛特朝着这些仆人大发雷霆却也知道没有什么用处,他面色一冷,朝着一旁的管家说道:“给我查一查卡洛特在不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 兰斯洛特知道自己现在再纠结于上官美美是否生气也毫无用处,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查到上官美美会去的地方有哪些! 美美,等着我! 上官美美其实完全凭着自己的一腔怒意冲出皇室,冲到了机场。而她到了机场之后,才终于开始冷静下来,她要到哪里去救皇普雪薇?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问一问孟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何况孟泽在兰斯洛特的手中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不会的!上官美美不知道从何处来的自信,就是相信兰斯洛特跟她吵了一架之后,是绝对不会再要挟孟泽的。 他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吧…… 上官美美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之中那些混乱的思想甩出了自己的脑袋,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她买了一张到中东的飞机票,可笑的是这样的飞机航班只有一班,显然是因为中东那边的混乱情形所致。所幸这个航班的起飞时间已经临近,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发生。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上官美美也有了闲暇的时间能够想一想,要为营救雪薇做一些该做的准备了。 卡洛特抓走的雪薇的话……一定就是为了逼兰斯洛特现身。不管怎么说,上官美美并不想要兰斯洛特直接去救皇普雪薇,毕竟卡洛特的目的就是这个。 不管怎么说,上官美美想的只有一点,到中东去找到卡洛特,想办法能不能够以自己换出皇普雪薇,只要雪薇脱离了困境,她自己的话就是有着信心,有千百种办法能够逃出去。 上官美美的计划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是看起来似乎真的很有信心一样。 但是,上帝并不给上官美美发挥的机会。 在机场候机厅里,上官美美自认为自己已经伪装的很好了,但是当一口冰冷的枪口紧紧地贴在她的腰间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还是太过于冲动了一些。 “皇太子妃,没想到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啊。”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那个小镇里带走皇普雪薇的卡洛特的心腹——卡伊。 卡伊今天领了卡洛特的命令到a国来看看兰斯洛特是否有动静的,却没有想到在机场有了这样的意外收获。看来这回都不需要去看兰斯洛特有什么动作了,不管是真的皇太子妃还是假的皇太子妃都在他们的手上,难道兰斯洛特还能够坐的住吗? “遇到你了也好,直接带我去见卡洛特吧。”这个人的声音上官美美是认识的,是那天在中东遇见的卡洛特的手下之一。 其实转念一想,上官美美直接被抓进去也好,省的她还要费尽心机的去找到卡洛特。借助这个人的力量,她还有机会想想,要怎么样把自己和皇普雪薇换一换呢! 卡伊愣了一下,没想到上官美美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反而是好像故意在这边等着他一般。 算了不说这些,他直接将她绑到卡洛特的面前,任凭她有什么诡计也不在话下。 “那么我们走吧,皇太子妃。”卡伊冷笑一声,没有像是上官美美想象的那般坐上去中东的飞机,而是将她押到了机场外面的角落。 卡伊反手将上官美美的双脚双手的束缚住之后毫不留情的将她丢进仿佛早就准备好的车子里,再找到一块奇臭无比的布堵住了她的嘴之后,这才安心的坐到驾驶座位上去。 上官美美虽然不满遭受到这样的待遇,但是要见到卡洛特和皇普雪薇,这些东西她也不得不忍。 但是任凭上官美美再不懂得是怎么回事,但是也认得出来卡伊开车的这条道路不是去中东的路。 “唔唔唔!!”上官美美尝试着发出一些声音让卡伊注意到自己,但是她唯一能够发出的声音也就知道这含糊不清的猫叫声。 但是卡伊仿佛能够明白她要说什么一样,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卡洛特并不在中东,你如果是去找他的话,该谢谢我引你走到了正确的道路上。” 20.第20章 狸猫换太子 听到这话,上官美美也是识相不再说话了。天呐,难道要她说真是谢谢卡伊把她抓走了,省的她走到中东去,绕了一圈的远路吗? 上官美美在心底冷哼了一句,便没有再搭理卡伊,而是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便躺下睡去了,虽然卡伊将她五花大绑,但是也无法阻止她突然侵袭而来的睡意。 开着车的卡伊听见车后座传来细微的呼吸声,不由得转过身去瞧了一眼,发现上官美美真的完全睡了过去之后,这才猛地跳转车头,朝着另外一条上官美美完全不知道的路驶去。 上官美美那里想得到,刚才侵袭而来的睡意不是她自己太过于疲倦,而是卡伊趁她不注意之时下的迷药,为的就是让上官美美不记得去时的路途。 而与此同时,卡伊也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卡洛特,而知道此事的卡洛特不由得畅怀大笑,毕竟他现在可是拥有了对于兰斯洛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他怎么会怕兰斯洛不来呢! 琳达收到消息的时间和卡洛特一样,她得知上官美美已经被卡伊抓到后,便开始制定报复上官美美的计划了,毕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上官美美并不知道在卡洛特那边有着怎么样的阴谋在等待着她,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此行并不会那么简单,所以就算是有再大的阴谋她也只能闯过去! 等上官美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时几分了,只觉得自己睡的头昏脑涨的,脑袋重的根本都抬不起来。上官美美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哪里是困了,分明是被下了迷药。 而坐在前边驾驶位置上的卡伊仿佛也感觉到上官美美醒了过来,缓缓地将车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笑着说:“睡的可还好?” 对此,上官美美的回答则是白了他一眼,挣扎着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快给本小姐松绑,睡的我不舒服死了。” “好好好,这就给你松绑。”卡伊笑着从前边绕到后边给上官美美松了绑,然后将她拉出了车子,她这才看到了车子外边的景象。 上官美美想到过可能是什么隐蔽的森林或者山洞,毕竟中东巨头不是应该藏起来不是吗?!但是眼前这灯红酒绿的大赌场是什么情况,亦或者说从她身边走过的各个人要么就是柳腰细软的美人要么就是富得流油的大商人,这可把上官美美给惊呆了。 “这……”上官美美震惊的只吐出一个单字音节,随后便跟着卡伊走进了这拉斯维加斯最大的赌场。 经过一个个赌盘,上官美美看到各个骰子的滚动,手指头也开始有些异动。身旁的卡伊发现了这一点,这才有些惊觉,才想要说话,却发现不远之处缓缓走过来的卡洛特,这才悄然退了下去。 而上官美美已经被一个赌桌上的赌法所吸引,完全没有看到已经走掉的卡伊和走过来的卡洛特,专心致志的盯着那个赌桌上的动作。 卡洛特瞧她看的如此认真,便附于她耳边轻声道:“怎么,你也想玩两把?” 上官美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已经换了,还颇有兴致的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举行婚礼,整个赌场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个交易怎么样?”卡洛特几乎是在瞬间就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他本来抓来上官美美就是为的这个目的,但是却没有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 只能怪刚才 可笑的是他刚才真的有想要娶上官美美的想法。 上官美美一愣,这才有些反应过来,身边说话的人并不是卡伊,而是卡洛特。她有些尴尬的转过头,这么疏忽真的是不应该,万一刚才发生了什么危险的话,她早就没命了! “卡洛特大人,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结婚?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忘记了我还是皇太子妃这个身份对吧!”上官美美有些尴尬的笑着,她虽然知道卡洛特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怎么着也没有想到卡洛特一开口就是这个。 “皇太子妃?上官美美小姐,你一定是在逗我开心。”卡洛特反手揽住了上官美美的腰,他也能够一瞬间感觉到后者的身体紧绷了起来,他却毫不在意。 “这么说来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为什么还让卡伊带着我过来?”上官美美有些想要挣脱卡洛特的怀抱,但是她发现只要自己稍有挣脱的意思,卡洛特的手就会越勾越紧,所以最终她还是选择不再乱动,反正被抱着又不会少块肉。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皇太子妃的大驾光临我怎么能够不让卡伊将您“请”过来呢?只是我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不管有几个皇太子妃,我都能够欣然接受。毕竟,只要你们在我手上,兰斯洛特就一定会来的。”最后一句话,是卡洛特在上官美美的耳边说的,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上官美美会自投罗网,但是他就是欣赏她这一点。 上官美美被卡洛特揽着走进赌场的密室这一场景,被正在赌桌上陪客人受尽凌辱的琳达看的一清二楚,而正是因为如此,她想到自己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更加的怒火中烧。 凭什么她就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而她却只能够坐在这里当一个如此下作的陪赌女! “琳达,你在看什么呢,难道我还不能够吸引你全部的注意力吗?”现在正抱着琳达的那个人是一直以来都想要包养她的林大于,此时他的手正在琳达的身上游走着,她虽然心底恶心却还要假意应承。 “林大哥,你那么厉害,再下一注吧!”琳达有苦叫不出,却还是笑脸让这个人多花些钱,毕竟现在这就是她的工作。 上官美美的一切都已经成为琳达嫉妒的目标,她不会想到自己曾经的心慈手软却成为了包袱,可如果重来一次,她或许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毕竟从小一块儿长大,她狠不下那个心啊。 21.第21章 婚礼?! 卡洛特将上官美美带到了自己的居所,而期间他却没有隐藏自己路线,反倒是让上官美美看了个清楚明白,好像是真的就要让上官美美嫁给他一样。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上官美美心想自己一定要套出皇普雪薇到底在哪里,不然自己真进了狼窝,却又不知道自己要救的人在哪里,哪可不是亏大发了嘛! “带你去准备婚礼!”卡洛特笑着将车头调转,朝着停车库驶去。 原先,卡洛特的设想是和皇普雪薇举行婚礼,昭告天下皇太子妃已经要成了他的妻子。这样的话,兰斯洛特就不得不来阻止这场丑闻。毕竟如果皇太子妃却成了他卡洛特的妻子,对于皇室来说是一大丑闻。 撇开这些不说,兰斯洛特也不一定不会让婚礼进行的。 “其实我原先打算和皇普雪薇举行婚礼来逼出兰斯洛特的,只是没有想到你来了。当然,我更愿意和你结成连理,毕竟那个皇普雪薇太过于单纯,一点都不有趣儿。反倒是你,让我觉得十分有趣儿。” 上官美美此时真是哭的心情都有了,毕竟谁会觉得自己很有趣儿啊,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褒义词。 “那皇普雪薇也在你住的地方咯?”不过,按照卡洛特所说的话,那么皇普雪薇应该也是在他所住的地方,这样一来行事就方便许多了。 “怎么?你很在意这个伯爵千金?还是你偷盗习惯了,想要从这个皇普雪薇的身上得到点什么?”卡洛特的言语之中无不带着嘲讽,仿佛已经揭穿了上官美美想要做的事情一般。 上官美美脸色一怔,然后甩给卡洛特一个白眼,敷衍着说道:“是呀是呀,毕竟是伯爵千金,身上肯定有着很多值钱的东西不是嘛?” “嫁给我,不是什么都不愁了吗?”卡洛特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上官美美的话还是没有,但是他说这些看起来的确有那么一些令人心动,虽然那只是一瞬间的。 将车停下之后,卡洛特也没有要将上官美美的手绑起,只是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领着她往刚才住的地方走去。 不一会儿,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便出现在上官美美的面前。 之前待在车上,上官美美还没能够仔细的看一看这栋房子,现在就站在这栋房子面前,她竟有一种渺小的感觉。 整栋别墅的风格为哥特式皇宫一般,精致的房梁与完美的整体结构使得这栋房子宛若艺术品一般得天独厚横在这夕阳下,宛若一幅美妙的画卷。 好漂亮的房子!上官美美在心底感叹。 “进去吧。”卡洛特说道。 上官美美其实对于恐怖组织这些都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以她的认知来说,恐怖头目难道不应该是住在那种贫民窟里,然后像是冬眠的蛇一般,随时准备出击的吗? 怎么会和皇宫一样住的这么好?简直打破了上官美美的世界观! 上官美美跟在卡洛特的身后,走进了这有些富丽堂皇的别墅,进去之后果然和她想象的是一样的。几乎和自己先前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就连是仆人也都十分的有素养。 “卡洛特大人,欢迎您回来。”仆人全部都分为两派站在大门的两边,见到卡洛特进去之后纷纷弯腰笑脸相迎。 上官美美这才感概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小儿科! “卡洛特大人,皇普雪薇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教导好了,一切事宜也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明日婚礼的举行了。”而就在卡洛特走了还没有两步的时候,卡伊也出现了,他向卡洛特禀告一切事情。 卡洛特点点头,向卡伊投去一个赞叹的神色,毕竟他手下所有人当中,就只有卡伊一个人能够在他所需要的时间之内用最快的速度办好所有他要求的事情。 “卡伊,你做的很不错,现在只需要将我身后的这位上官美美小姐打扮好了,让她也一起准备好当新娘,这样一来的话就完美无缺了。” 卡伊一愣,这才有些恍然大悟的看了上官美美一眼,先前还不知道为什么卡洛特连这个冒牌货都要,现在想来才知道是为什么,“卡洛特大人高明!这样一样,世人都知道现在的皇太子妃是冒牌货,这可是令皇室令兰斯洛特蒙羞的一大快事啊!” 明天?!这么快?! 上官美美跟在卡洛特身后听闻此言也不说话,水灵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看来这卡洛特是想要同时迎娶皇普雪薇和自己了,那样一来的话,或许她也有很多机会能够和皇普雪薇商量一下逃出去的事情了。 或许还不用将自己留在这里呢,反正她也记得来时的路,或许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 上官美美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她的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的有着些许计划的轮廓了,现在只要仔细的观察一下这附近的情况和人事变动的情况…… 卡洛特自然没有漏掉上官美美那突然露出的笑容,但是他也不说,暂且看看这只野猫想要干些什么吧。 “李嫂,你带她过去准备吧。”卡洛特也不说破,吩咐一边早已经待命的化妆师和仆人带上官美美为明日的婚礼做准备。 “是的,卡洛特大人。”李嫂面无表情的上前拉着上官美美,领着她往那回旋式楼梯走了上去。 与此同时,远在a国的兰斯洛特几乎要急疯了。 本来他还有着上官美美的线索的,他平日里本来就派了人看着上官美美,生怕她发生什么事情,这样子派上用场了。只是到了机场之后线索忽然断了,监视的人发现上官美美不见了,这让他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他派出去的人也说皇太子妃在机场几乎是凭空消失的。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是卡伊发现了他们,躲过了他们的监视,然后将上官美美带走的。 当然,如果此时的上官美美知道平时兰斯洛特竟然有派人监视着她,怕是以她火爆的性子,真的很有可能就顺其自然嫁给了卡洛特呢! 22.第22章 计划被阻(1) 在上官美美被带上楼之前,她的心底只是有个大概的计划成型,并没有想出一个完整的计划。可是当她被带到化妆间,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在她看见那个与自己几乎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的时候,心底的计划悄然成型。 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虽然就在一个装潢简单华丽的化妆间里,但是她们遇见的那一瞬间,仿佛细胞之中都有着相同的共鸣一般,她甚至都能够感觉到自己血液中有着沸腾起来的兴奋感。 有的人或许这辈子都没办法遇见一个与自己有着相同面貌的人,更不可能与她互相交换自己的身份,过对方的生活,虽然有些时候并不是她们自愿的。 这是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第一次见面,两人的血脉之中仿佛产生了些许共鸣。 皇普雪薇被打扮的十分精致,就像是被人精心打扮装饰起来的芭比娃娃一般,浓密的睫毛宛若一道美丽的阴影一般倒映在眼眶下,水灵澄澈的漆黑眸子像是最能够看透的湖泊一般,她被安排穿上了一件****白色晚礼服,****若影若线诱惑十足,剪裁良好的衣服贴身的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姣好的面容上有着一丝震惊,想必正是因为见到了上官美美。 其实上官美美不难想象出自己被打扮之后的模样,想来是和皇普雪薇差不多,但是皇普雪薇看起来是那么的恬静优美,她才像是那个伯爵千金一般的高贵的人,而她却只是和她有着一样面容的人罢了…… 只是,这一面,对于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来说的都是那么的特别。 “李嫂,你来了,按照卡洛特大人和你的吩咐,已经将她打扮好了,不知道是否还满意?”而这个时候,皇普雪薇身边的化妆师突然开口,她也是刚刚才从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这相同的面容之中反应过来。 李嫂点了点头,原先卡洛特就已经过来看过了,所以现在她只需要将上官美美也交给这位化妆师,那么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李嫂之所以不像是在场的其他人这般震惊,是因为之前她就有从卡伊的手中见过这两个完全相同的面孔而已。 “好了,将这个女孩也和她一起打扮起来,记住,卡洛特大人吩咐的是一模一样。” “要一模一样的装扮吗?包括婚礼服?”化妆师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道这样讲她们打扮的一模一样有何意思。 但是李嫂却不给任何解释,只是将一旁的上官美美推到了化妆师的身边,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现在整个化妆间就只剩下了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还有一位化妆师和一位助手,整个偌大的化妆间就只剩下这么四个人了。 上官美美在看到这化妆间的情况之后,就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她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微笑着望着一旁的化妆师笑道:“来吧,我会很乖的。” 化妆师有些语噎,这新来的姑娘虽然和原先的姑娘长的一模一样,但是脾气秉性完全不一样,原先的姑娘反而有些拘谨甚至抗拒。 在这些化妆师的心底,不明白为什么嫁给卡洛特大人对于皇普雪薇为什么那么痛苦,现在的上官美美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抗拒,反而看起来十分乐意接受。 话不多说,化妆师也是个勤勤恳恳干活的姑娘,她的化妆技术十分高超,不消片刻,上官美美的发型已经有了个大概。 而这个时候,上官美美紧紧的盯着化妆师和她的助手的一举一动,就在那么一瞬间她抓准了机会,用一根手指碰掉化妆师放在一旁看起来十分重要的一瓶东西。 在那瓶玻璃掉落在地上的一瞬间,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上官美美几乎都要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但她努力的忍住了,虽然这个笑容憋的很辛苦,在一旁的皇普雪薇看来也是那么的……可爱。 “我的天!这!这可是……!”化妆师发现这瓶东西碎掉的时候反应比上官美美想象中的还要更大,但是这正是她想要的。 “小河,你去外边问问卡伊还能不能找到供应这瓶药水的供应商,这种药水十分珍贵,只有她我才能调出最完美的香水味道。”显然化妆师没有发现是上官美美“不小心”碰倒了这瓶极其稀有的药水。 “是的,我这就去。”小河也明白那瓶药水的重要性,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化妆师显得有些焦虑,面色之上有着些许害怕,或许是害怕着完不成卡洛特的任务而受到惩罚吧。 “这个小河,怎么去了这么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自后这位年轻的化妆师实在是呆不住了,这才有些担忧的说道:“我出去片刻,马上回来。” 上官美美则是乖巧的点点头,一脸天真无辜的目送着化妆师走出了化妆间。 嘭—— 关门声响起之时,上官美美知道现在就是时机! “你听我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想办法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情况,大致能够清楚路线,你只要跟在我的身后……”上官美美几乎是一个箭步冲到皇普雪薇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就想要往外边走。 但是走了两步,上官美美却发现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皇普雪薇没有再走了。 “怎么了……”上官美美回头,才发现皇普雪薇身上的晚礼服根本不能够快节奏的走一步。 “你……叫做上官美美吧?”皇普雪薇知道自己没办法像是上官美美走的一样快,但是她也努力的捻起裙角,跟上上官美美的脚步。 虽然不知道上官美美能不能够相信,她甚至认识她都不到一天,但是她却莫名的发觉自己打从心底里呼唤着和她多接触,和她多说几句话。 或许真的是因为这张面容的相同吧,她竟觉得上官美美或许与她,有着不可磨灭的羁绊。 或许…… (有人在看文么?可以吱一声么~) 23.第23章 计划被阻(2) 不由得皇普雪薇多想,上官美美已经拉着她偷偷溜出了化妆间。这一事件千言万语都不知从何说起,而现在她却突然明白,上官美美或许是特意来这里救她的吧? “你是特意来救我的吗?”虽然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大概,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在前面偷偷摸摸的观察着附近的情况的上官美美被皇普雪薇这突然的问题吓了一跳,虽然自己真的的确是为了救她而来,但是她这么直白的问出来,她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别说话了,我们能不能逃出去还是个问题呢。”紧紧地握着皇普雪薇的手,感受着她与自己手里相同的温度,竟觉得十分安心。 皇普雪薇也只好不再多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将自己完全的交给了上官美美。 上官美美明显是一副十分熟练的模样,水灵的眼眸在整个房子里转来转去,似乎在打量着这四周的情况。上官美美拉着皇普雪薇躲进了一个角落里,一个不会被轻易发现的角落,她在心底默默地算着警卫一次次的更换时间,包括他们会走过的每个路口。 上官美美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不过一会儿等那个化妆师回去了,便是会发现她们不见,那个时候她们就更来不及了。 “我刚才算了一下,那个警卫三分钟之后会离开岗位出去,我们有三分钟的间隔可以从大门跑出去,但是估计还是需要变装一下。毕竟,上头的监视器可是紧紧地盯着我们呢。”这卡洛特的别墅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对于上官美美这个摸过所有戒备森严的高官富豪宅邸,这对于她来说还不是最难的。 只是现在带着皇普雪薇,或许会有些难度…… “我刚才看了一眼保洁阿姨好像往楼梯最后的那个房间去了,我们溜过去看下。”上官美美脑子快速运转,脱掉了自己和皇普雪薇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在后者震惊的目光下,把她身上所穿的婚纱摆尾直接撕掉,直接把一件白如雪的婚纱撕成了一条超前卫的白色短裙。 “其实,这样更好看有没有?”上官美美有些得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像是对刚才那件碍事的白婚纱表示了充分的鄙夷,“看来这个著名的设计师也不怎么样嘛。” 在逃跑之时还不忘记吐槽这设计师最完美的杰作,皇普雪薇也真是不知该如何搭话,只是在心底悄然的为这个设计师默哀,毕竟是人家最完美的杰作,不仅被毁,还被这般批评。 皇普雪薇从小便是养尊处优,就算是出走的这段时间尝过了些许贫民才会尝到的苦头,但是对于上官美美这般熟悉不已的猫腻行为,自然还不懂。 上官美美像是也感应到了皇普雪薇弯着腰跟着她走的扭扭捏捏的尴尬,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道:“来,跟着我学,踮起脚尖,我们只要跑到最后面的那个房间就可以啦。” 皇普雪薇忍不住噗嗤一笑,点了点头,开始认认真真的学起上官美美的模样来,不消片刻,她们两个就偷溜到了那扇门前。 按照上官美美以往的经验,这扇门后边应该就是保洁人员她们休息和换衣服的地方,这样以来她们就可以得到两套保洁人员的衣服…… 但是,上官美美想的固然是好,她也的确抓住了卡洛特整栋别墅可以逃出去的间隙。 但是上官美美千算万算想不到的是,她能够想到的这一切,琳达都能够想到。 而她更无法想象的是,她当初好心念及旧情放走的琳达,会在卡洛特的别墅出现,出现在她和皇普雪薇的面前,带着卡洛特和卡伊。 在上官美美即将要打开那扇门的时候,琳达就这样像是电视剧里最常见的不速之客,出现了,还伴随着她那无比熟悉而又令人讨厌的嘲讽声。 “哟,这不是我们假冒皇太子妃的家伙嘛?怎么看起来似乎有些狼狈啊,这脸上不人不鬼的妆容是怎么回事?”琳达一身宝蓝色紧身裙紧紧地贴裹着身子,勾勒出妖娆曼妙的身姿,她踩着细如针尖的十公分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难听踢踏声朝着上官美美走来,像是不可一世的债主一般。 “哟,还带着这个金丝雀?你想要逃到哪里去,上官美美,别人不知道你的伎俩我难道还不知道么?”琳达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露出十足的恨意,那双本来很美的双眼像是露出死灰一般显著的恨意,她轻轻地贴在上官美美的耳边,像是嘲讽又像是哭诉:“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都别想要逃出去。” 上官美美紧抿着双唇,她双手不着痕迹的将皇普雪薇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她的确没有想到琳达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以这么高傲的姿态,相比较之下她的确有些狼狈。 “我不在乎你到底放不放过我,我只是后悔当初心软放了你。”上官美美白了琳达一眼,随后便没有在再将她放在眼里。 因为上官美美知道,这里唯一有着说话权利的人就只是从发现她们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的卡洛特。 “说吧,你想怎么样,反正我和雪薇都是不可能会嫁给你的。”上官美美挡在皇普雪薇的身前,一脸壮士赴死的模样令她看起来又可爱又好玩。 卡洛特饶有兴致的用那双碧蓝色的眼眸将上官美美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番,眼底有着奇怪的光芒闪烁。 上官美美脸上的妆容并没有完成,当然这是因为她半路都偷跑了出来,这令得她脸上打着奇怪的百粉有些诡异,偏偏她原先就生着一副好皮囊,再加上古灵精怪的表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卡洛特看着看着忍不住勾起几抹微笑,上官美美越是想要逃,他就越是觉得明天的婚礼会更加有趣儿。 “好了,都别闹腾了,把这两个姑娘的押回化妆间去,你们五个人守在里边,就连她们换婚纱你们都给我盯紧了,少一个拿你们是问!”卡洛特收起笑容朝着身边的卡伊吩咐道:“再去找两件一模一样的婚纱来,今晚必须拿到。” 卡伊面部表情的答道:“是。” 上官美美心底一下就没底儿了,这可怎么办? 24.第24章 剥夺 兰斯洛特怎么会想到上官美美就在自己的面前被最残忍的方式所伤害,他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美美那原先被打扮的十分精致的脸庞变得如此狰狞,而他却是亲手拧开了伤害她的开关。 “我的……手……”上官美美原先只是被这手铐束缚着,以为只要解开手铐一切事情都没有了,谁会知道琳达这般歹毒,竟然已经猜到上官美美会被人救走,这样一来不管是锁着能够束缚她,哪怕她要逃了,也要受这钻心之苦。 兰斯洛特双手一揽,将上官美美整个人都拥进怀中,心疼的望着她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兰斯洛特紫色的眸子里危险信号打响,他知道用这般恶毒的方式囚禁人的绝对不是卡洛特,或许是因为性格太过于相似而产生的感觉还是其他,他都明白卡洛特不会这么对待一个女人。 “美美,告诉我是谁,竟然敢对你用私刑!”兰斯洛特的理智几乎要被愤怒所冲散,他望着怀里已经因为过分痛苦而目光呆滞的上官美美,咬紧了牙齿。 “是一个叫做琳达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的确是她趁着美美昏睡过去的时候给她和我上的手铐。”就在兰斯洛特抱着已经失去神智的上官美美而有些焦躁的时候,一个温柔和又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兰斯洛特一惊,暗下责备自己竟然因为看到上官美美受伤而忘记了皇普雪薇的存在。兰斯洛特带着歉意的目光将上官美美轻柔柔的放在椅子上,旋即快速的转身想要为身后的皇普雪薇解开。 但是,兰斯洛特有了刚才的教训,望着皇普雪薇和上官美美手中一模一样的手铐,他有着钥匙也不敢轻易的开锁。 “我的手铐与美美的不一样,你解开了就是。”皇普雪薇也如同兰斯洛特一样的担心上官美美的伤势,所以她急忙说道,“琳达知道你会先救上官美美,所以才给她那样一副手铐,那副手铐是独一无二的,里面的毒针也只能够用一次。” 兰斯洛特听闻此言,也不再踌躇,迅速的给皇普雪薇打开了手铐。 “美美怎么样了?”皇普雪薇看起来比兰斯洛特还要着急,她快速的走到上官美美的面前,发现目光呆滞失去神智却又并没有昏迷的她,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 皇普雪薇和兰斯洛特的心都不由得一紧。 “我这就把她带回去,皇室的医生并非无能,相信她的手腕还有救。”兰斯洛特拦腰抱起上官美美,嘱咐皇普雪薇跟紧一些,边朝着这化妆间外跑去。 而兰斯洛特和皇普雪薇都没有发现的是,被抱在怀中的上官美美突然有些不安的扭动起来,兰斯洛特看着十分心疼却又无可奈何,“美美,你再忍忍。” 但是上官美美还是低声害怕的叫着,但兰斯洛特因为送她回去心切,便没有注意。 若是兰斯洛特和皇普雪薇都稍微注意一下的话,便知道上官美美刚才一直盯着的一个角落里正是有着一个她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琳达。 琳达怨毒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上官美美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 “上官美美,我不相信你废了双手还能够如何兴风作浪?!”琳达宛若地狱一般清冷的声音从口中吐出,若是他人看见她的这副模样,睡会想到曾经她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呢! 若是知道了,也只能够感叹一句世态炎凉吧! 兰斯洛特知道上官美美一个人跑到这儿来救皇普雪薇怎么可能还能够坐得住,他立马便派了一支暗影军队悄然的侵入拉斯维加斯,通过十分周密的排查之后,也找到了卡洛特在这里的秘密藏身之处。 兰斯洛特当然知道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就在这里,只是没有想到卡洛特竟然大胆到想娶她们两个!虽然兰斯洛特现在爱的人是上官美美而不是皇普雪薇,但是后者和他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的关系,也是他不容许卡洛特的原因之一! 卡洛特原先周密的布置过陷阱不知道为何被兰斯洛特的暗影军队势如破竹一般的全部踏破,他原先想要在婚礼上布置了天罗地网想要抓住兰斯洛特好羞辱他一番。 谁知会有这样的结局! 在卡伊告知卡洛特整栋宅邸几乎都被兰斯洛特的军队所控制了之后,他知道兰斯洛特一定会去的一个地方,那就是他关上官美美的地方。 当然他也是不知道自己吩咐过去绑住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的琳达竟然给上官美美下了这么重的刑,若是知道了肯定也不会让她这么对待自己的新娘。 而现在,卡洛特知晓兰斯洛特是一个人前去营救上官美美的,而他也选择了一个人来这条他们必经之路上,堵兰斯洛特! 说卡洛特是恐怖组织的巨头之一不如说是他只是一个喜欢豪赌的孩子,他知道兰斯洛特一个人,所以他也选择孤身前来,不为其他,就为了能够留下他! 兰斯洛特和卡洛特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就连他们两个自己都无法说清道明。 兰斯洛特就这样抱着上官美美与站在走廊另一头的卡洛特,他似乎从心底就知道,他与卡洛特天生就是敌对的关系!就像是天使与恶魔,黑与白,善与恶。 “雪薇,能够帮我一个忙吗?”兰斯洛特不知为何在此时却是露出了一个微笑,金色的发和紫色的眸在绽放着奇异的光芒,就仿佛碰见了天敌时狩猎一般的兴奋。 兰斯洛特放轻了手上的力度,缓缓地将怀中的上官美美放入了皇普雪薇的怀中。 这时,上官美美已经从疼痛之中清醒了不少,只是她的双手还是如刚才一般,无法再使上力气,像是已经凋零的娇弱花朵。 她忍住疼痛,望着将自己交于皇普雪薇的男人,轻声问道:“你要去哪儿?” 25.第25章 从未结束 兰斯洛特深邃的眼眸原先是那般的黯淡,在听见上官美美的声音之后,宛若像是一片漆黑的夜空被火把点亮了,“我随后就到,雪薇,我的军队就在外面,请你……蒙上面,带着美美出去好吗?” 后面的那句话,兰斯洛特当然是对着皇普雪薇说的,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后者有些震惊,让她蒙着面……? 皇普雪薇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兰斯洛特让她这么做是为了能够保住她们两个,抑或说是更想要保住上官美美皇太子妃的身份吧。 “你答应我……不许……死!”上官美美现在虽然没有刚才那般痛了,但是她知道这是已经痛的麻木了,只是她脸色苍白的望着兰斯洛特,刚才那种钻心的疼痛又突然席卷而来。 只是这次不是因为手腕,而是因为眼前的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伸出大掌,紫眸之中竟是温柔之色,“相信我。” 接着,皇普雪薇便带着上官美美走了,她知道若是还不走的话,怕是对面的卡洛特就不是那么轻易的放人了。 虽然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但是皇普雪薇知道,卡洛特本就是想要和兰斯洛特单独解决,抓来皇普雪薇和上官美美都是为了如此。 待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渐渐地的消失在两人眼前,卡洛特超前走了一步,脸上的微笑残酷而又兴奋,“终于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和你面对面了,怎么这一回不打算要逃避了吗?我的皇太子殿下。” “你何苦这般执着,明知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兰斯洛特摆出一个受伤的姿势,说出来的话是可气又好笑。 金色的发在窗口折射而来的阳光下显得耀眼异常,宛若最诱人的宝藏,紫眸之中也染上些许金色,紫金色的带笑双瞳在卡洛特的眼中看起来是那么的嘲讽,仿佛他的淡然自若就像是在尽情的嘲讽他一样。 “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是这样,不知道作为皇家太子爷多年,你的本事是不是也和你嘴上功夫一般厉害了?”卡洛特的双唇缓缓张开,露出一个十分夸张的微笑。 “那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兰斯洛特毫不畏惧,他超前迈了一步,伸出大拇指对着卡洛特,请缓缓地往下。 卡洛特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殆尽,眼中露出危险的讯号,他掏出自己左手边的剑丢在了兰斯洛特的面前,而他则执起右手边的剑指向了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笑着捡起面前剑,他知道卡洛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既然人家这般盛情邀请了,那么他贵为未来的一国之君又怎么能够拒绝呢? 而在这举手抬足的一瞬间,兰斯洛特握紧手中剑之时,他毫不犹豫一个俯冲冲到了卡洛特的面前,剑锋偏转从后者的头顶刺去,而卡洛特的反应也不慢,他腰肢柔软的不像话,他只是微微的弯着腰之后便躲过了兰斯洛特的一击。 “噢噢噢,真是不错,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卡洛特手持利剑毫不花俏的刺出一剑,他学习了多年的身法剑道就是为了能够有这天,他期待这天的决斗已经很久了! “这样还不够噢。”兰斯洛特几个转布轻描淡写的躲过了卡洛特的进攻,他的剑锋利而又坚韧,他扭转剑锋朝着卡洛特刺出几剑,招招都是致命之击。 卡洛特眼底的兴奋越来越浓,他险险的躲过这几剑,冷哼一声继续朝着兰斯洛特出剑。 橙色夕阳下的玻璃宛若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淡金色反射在卡洛特屋子里的地板上,抹上一层浅薄光晕。两双鞋子的脚步声在这地板上快速响起,像是一首残缺不全的曲子,而两人的剑锋偶尔折射着这醉人的夕阳之光,激烈的碰撞着,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两人的剑法看起来像是在打架,但是却更像是在和对方讨教。 对于卡洛特和兰斯洛特的纠缠,谁知道他们是天生的死敌又或者是身份不一样无法挡朋友的挚友呢?谁又能够说的清呢? ………… 回到a国的时候,兰斯洛特浑身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好的,破破烂烂的他差一点点就被守卫拦在了外面,若不是后来皇普雪薇出现,怕是他可能才是真正的要流落在外面的人了。 蒙着面的皇普雪薇虽然不能够以真面目示人,但是有了上官美美的话她也能够在这她童年里最熟悉的地方自由走动。 “美美她怎么样了?”兰斯洛特浑身都是细小的伤口,看来这场与卡洛特的战斗之中,他们怕是没有分出一个胜负吧。 “她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她的双手……”皇普雪薇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她指了指上官美美在的房间,轻声道:“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我不希望你太难过了。” 兰斯洛特卷起残破袖子的手因为皇普雪薇的话突然停住了,他的脸色忽而变得惨白,没有再与皇普雪薇说话,一个箭步便是冲进了那个房间里。 身后的皇普雪薇摘下面巾轻笑,“看到你这般幸福,我也是能够放心的去了,毕竟儿时的我们也是那般爱护着对方。如今你能够找到真正的幸福,我很为你开心,只是不能够在你身边祝福你了。” 皇普雪薇带着温和的笑容在转身准备离开,她要去她和孟泽相遇的地方,她要与他相守一生……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太子府却是混进了不该混进来的人。 “……!”皇普雪薇甚至连惊叹都还来不及发出,就被来人一棍子敲晕,来人一袭黑衣包裹着紧致的身材,她望着兰斯洛特刚进去的那个房间轻声道:“上官美美,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语毕,来人将昏迷过去的皇普雪薇装进了一个黑色的袋子,略微有些吃力的扛着她消失在原地…… 一直呆在皇太子府的孟泽还不知道他所爱之人刚才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而此时,却又似乎真正的离他而去了…… 26.第26章 她的吻 一心牵挂着上官美美的兰斯洛特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所发生的事情,如果那时候的他有回头看看皇普雪薇,或许后面的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只是,世界上总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兰斯洛特推开门之后,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血腥味,那空气之中都弥散着肉眼而见的淡薄血雾,看到这些兰斯洛特的心底一惊,想到刚才皇普雪薇所说的话,不由得大怒道:“不过是伤了手臂,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 “皇室养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就这么报答我?连一个手伤都治不好,我还留你们何用!”兰斯洛特冷笑道,心中却是有着期盼,上官美美千万别出什么事情,他甚至都不敢往前走一步生怕看到他不愿意看到的画面,他的心跟着这空气之中的血雾缓缓漂泊着,找不到安心的居所。 “兰斯洛特!你……何须责怪这些老爷爷们,他们已经在很努力的救治我了……”蓦地,空气之中传来兰斯洛特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他悬挂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那些毒针险些刺断皇太子妃手腕动脉,所以出血量较大,但是已经控制住了。”说话的人是皇室御医之中年事最高为人也是最傲气的一个,叫做奥斯奇,他被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兰斯洛特这般呵斥,不由得哼哼了一句,“太子殿下真真是爱护皇太子妃,我们这把老骨头用完就往一边丢。” 兰斯洛特平日里就与奥斯奇的关系最好,刚才一时心急说了那般严重的话,他一时之间碍于面子却也不知道该如何道歉了。 “奥斯奇爷爷,实在不好意思,他就是那么一个人,你可别见怪……”上官美美在兰斯洛特进门来之时就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现在自然也是恢复了不少,只是手腕依然是那般无力的垂下,她惨白着脸替兰斯洛特道歉。 “哼,皇太子妃好好休息吧,不用为我这个糟老头子操心了。”奥斯奇白了兰斯洛特一眼,挥一挥手,示意大家都可以下去了。 兰斯洛特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的看着奥斯奇带着一帮人轰轰然的就出去了,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己还真是狼狈。 “你……”上官美美挣扎着想要做起来,但是双手却使不上一丁点力气,哪怕稍微想要用一丁点儿力气,浑身上下都宛若钻心一般的痛处,她晃晃悠悠的爬起来一点点,却又嘭的一声身体砸回了床上。 “美美……!”兰斯洛特见到这幅场景,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他飞奔到上官美美的身边,虽然心情很急的想要将她拥进怀中,但是碰到她之时,望着她那毫无血色的脸庞,那柔弱无骨的身子和眼底那般轻微的光芒,他便放轻了自己手中的动作,生怕自己的动作会伤到她。 “我的手……”上官美美只觉得自己浑身都使不上力气,特别是手腕这里,好像这手腕以下的部位都已经不属于她了,她现在居然想要张开手指手掌都无法做到了。 兰斯洛特心疼的望着上官美美两只手腕上整齐排列的红点,仔细看去便知道那两圈红点全是都是银针的针孔,他都无法想象出当那四十多根银针同时扎进她那娇嫩的皮肤之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还疼吗?”兰斯洛特拿过一边奥斯奇放着的药水,想要帮上官美美上药,但是刚拿出药水却不敢下手。 兰斯洛特知道这种手铐的,曾经a国有一个人戴过这样的手铐,后来他到底怎么样了自己并不清楚,只是记起了当年听这个故事的时候,母后一脸悲戚,那个人的双手就像是废了一般,再也无法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张开手掌的动作。 母后当时说的话,兰斯洛特到现在都记得,“一个人连自己最简单的行动都被剥夺了,他该觉得有多么绝望。” 而现在的兰斯洛特,害怕的就是上官美美的绝望。刚刚回到a国的时候,服侍上官美美的仆人已经来禀告过了,她的手康复的可能性只有一半,所幸现在的a国不是当初的a国,治疗的方法也不和从前以往一般,但是这样也只是将成功率提高到了百分之五十。 “你怎么了……”上官美美虽然虚弱得有些意识模糊,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受伤的情况,之前奥斯奇也与她说过了,她并没有绝望,至少在这一刻是。 哪怕之前在卡洛特的府邸之时,上官美美的确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过的绝望,她甚至想过就那样死去当她的手再也没有了知觉的时候。可是那个时候,兰斯洛特就像是天神一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漆黑一片的人生就好像是突然注进了一抹灿烂的阳光,照亮了所有的阴霾。 “不是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吗,怕什么,我知道自己肯定可以的。”上官美美并没有恢复太多的力气,她轻轻地抬起头,在兰斯洛特的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笑道:“我都还没有放弃,你在害怕什么?” 兰斯洛特的心底有一处柔软仿佛在这一刻被温柔的抚慰了。 是啊,她这只小野猫都没有放弃,而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放弃? “你身上怎么到处都是伤口,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忽而,上官美美发觉了兰斯洛特身上密密麻麻的小伤口,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伤,但是这么多的小伤口也不容小觑。 “我没事,只不过和卡洛特打了一架罢了。”关于这一点,兰斯洛特却不愿意多说什么,“来,我给你上药吧,你的性子这么野,什么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我看你不恢复都不可能!因为,我还没有允许你放弃!” “好!” 上官美美抬起头,望着此时此刻正在帮自己的手腕上药的兰斯洛特,他的唇边似乎带着一抹残忍的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刚才提起的卡洛特有关。他浑身满是伤口却没有一丝一毫影响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质,但是他手上的力道是那么的温柔。 这个霸道到极点的男人,对待自己,却是这般的温柔啊。 27.第27章 宴会(1) 上官美美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一件令她十分害怕的事情,她望着自己完全无法使上力气的双手,内心的焦虑仿佛在这一刻被全部释放,她有些茫然的问道:“如果,如果我的手真的治不好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兰斯洛特上药的双手猛地一滞,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他笑得轻柔:“你在开什么玩笑,全国上下都知道你是我的皇太子妃了,我不要你,要谁?” “呸,不要脸!”明明是自己所害怕的事情,而兰斯洛特说的又恰恰是她想要听到的,但是真的从兰斯洛特的嘴里说出来,她的脸却又像是熟透的红苹果一般红的发烫。 “明明是你问我的,为什么又怪我?”兰斯洛特反倒是有些无辜,他凑近了上官美美想要夺一个香吻,但是却又被后者巧妙躲过。 “我警告你,我可是还没有答应要做你的皇太子妃,只要我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上官美美红着脸从兰斯洛特的怀里挣脱,虽然手腕使不上力气,但是她的身手却是没有影响多少。 兰斯洛特看到上官美美的动作却是冷笑一声,“如果是平常,或许还真的让你这只小野猫跑了,但是现在,你伤还没有好,想跑?没那个可能!” 上官美美看着兰斯洛特的脸上浮现了在大婚之日一般的神色,惊呼一声,想要下床逃窜,却是被他一双大掌像是捞鱼儿一般将她捞了回来。 “啊!——”上官美美哪里想的到兰斯洛特居然在这种特殊时刻居然出阴招,挠她痒痒! “别……啊哈哈!你放……哈哈……”上官美美平生自诩不怕死却是最怕挠痒痒了,她在床上打着滚儿想要躲避兰斯洛特的一双魔掌,“哎呀……我错……了,别别别……别再挠我痒痒了……” 兰斯洛特看着上官美美真是没法儿了之后,这才停了手,重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俊美的脸庞上划过一丝戏谑,“你现在还想跑吗?” 上官美美气的脸颊都要红的滴血了却是无可奈何,心说等姐姐我伤好了,看我不跑的远远地,但是现在她还是只能够乖乖的服软了,“是是是,大爷您说得对。” “这才乖。哦对了,有件事情忘记和你说了。”兰斯洛特得到上官美美的服软,内心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他这才想起刚才进来之前有件事情忘了说,“因为你从敌国归来,母后决定要为你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我不想去,肯定又要被打扮得像是洋娃娃一样,穿那么沉重的礼服,我真的不合适啦。”上官美美想到那对于她来说简直可以堪称地狱的宴会,现在整个人身子都变得软绵绵的,她才不要去啦。 上官美美十分抗拒的模样在兰斯洛特眼里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无赖,但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不行,你必须得去,全国上下都等着看这回你是不是真的安全归来,若是你不出席,那么事情就大了。” “嗯?看我?我去救皇普雪薇,没有一个人知道的,怎么会这样?”上官美美听闻也有些惊讶,她明明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去的,怎么会突然就弄得全国皆知。 兰斯洛特蹙眉,说起这件事情他也是觉得有着十分的疑惑,“我还没有查清楚。但是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就像是当初我去救你的时候,有人给我卡洛特所有布置好的陷阱图,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够在那么快的速度就找到你们?” 咦,卡洛特的身边竟然有内奸!上官美美一直认为像是卡洛特那狐狸般狡猾的人,竟然还有人能够混入他的身边,“是你派过去的内奸嘛?” “巧的是,这个人不是我们派过去的间谍。我们派过去的人,一一都被卡洛特找出来杀了,所以我无法无视那些人的性命再做无用功的派人过去了。”兰斯洛特微微眯起眼,眼底有着一丝锋芒闪过,想必是想起了那些无辜牺牲的人。 竟然不是兰斯洛特派过去的人…… 这可真是有些好玩了。上官美美虽然不是特别懂他们这之间的事情,但是经过几天相处,她能够感受到的就是卡洛特的精明,她尝试过自己之前所有成功过的办法,但是却都没能够逃走。 这让她清楚明白的意识到,自己和这些人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她的这些把戏在他们的眼里,看起来或许像是游戏一样吧……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我会派人去探查的。”兰斯洛特强行扭过上官美美低下思考的脑袋,然后敲了敲,面色微愠的说道:“你一个女人老是想这些干什么,你只要好好的在宴会的那天打扮你自己就好了。” 上官美美撇嘴,低下头白了一眼兰斯洛特一眼,也没有再顶嘴。她扭了扭脖子打了个哈欠,不打算搭理他之后便自己乖乖的躺了下去,“哼,宴会什么的到时候再说吧,本小姐现在想要睡觉了。” 兰斯洛特张了张嘴,原先还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是瞧见上官美美是真的躺下了,睡着了,只得微微的叹了口气。 轻轻地为上官美美盖好被子,兰斯洛特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心似乎已经完完全全的牵挂在了眼前的人儿身上,或许之前他还在生气为什么皇普雪薇会逃跑,留下这样的一个人儿给他。 但是,他现在满心的念头便是十分感谢当初的皇普雪薇做出那样的决定,她勇于逃婚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也是因为她的举动,他才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带有血性一般的女孩儿…… 兰斯洛特露出一个难以揣测的笑容,他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为上官美美关上门,望着门外依旧艳阳高照日光,大好的心情却因为一位急匆匆而来的仆人的消息瞬间跌入谷底。 “太子殿下,孟泽求见,并且他还带来了一封密函,说是必须让您亲自过目!” 兰斯洛特蹙眉,不知为何原先万里无云的天忽然变了。 28.第28章 宴会(2) 正值秋季,院子里上官美美春天里栽下的梧桐树似乎也长大了不少,新嫩的枝桠树叶和这满园的落叶显得格格不入。秋季的风依旧是那么的清凉,风儿悄然拂过,像是调皮的精灵一般跳跃在空中,让你看不见抓不着却能够感受的到。 离受伤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上官美美捻着裙边的一角,站在自己亲手栽下的梧桐树前,哼着小曲儿仿佛在想些什么事情一般。 今日上官美美打扮的分外有呀,一身淡蓝色****及膝短裙轻柔柔的贴在身上,胸前几朵白色轻纱画板巧妙的融合在裙子上,腰间一根白色丝绸腰带绕在深浅轻叩一个蝴蝶结勾勒出她妖娆多姿的身材,一袭宛若瀑布一般的黑色及腰长发在脸颊两边被轻轻卷起两束轻叩在脑后用一枝点缀着几颗蓝宝石的发簪扣着。 一双水晶鞋踩在这石板路上,一双纤手套着一双白纱手套,看似有些无力的跌在身前,有些茫然的望着眼前的梧桐树,看起来她仿佛是掉落人间的精灵一般。 调养了好几天的上官美美气色变得十分不错,白皙的脸颊里透露着些许红润,朱红色的双唇宛若最诱人的果实让人忍不住采摘,纤长的睫毛在眼眶之下投射出好看的浅影像是翩翩张翅的蝴蝶,而她那一双漆黑如墨的黑色瞳孔带着些许悲凉的神色望着那梧桐树。 只是上官美美的手腕却是与她的全身最不符的地方,她手腕以上的部位都能够动,就相当于她能够挥动手臂却没有办法张开五指,她能够抬起双臂却无法拥抱别人。 “我的皇太子妃,看起来你已经准备好今天的宴会了。”上官美美背上的情绪被突然出现的人儿打断,她抬起头望着前方大步流星带着世界上最霸道的气质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兰斯洛特,不由得叹了口气。 今天说起来是为她准备的接尘宴,不如说大家都是来看她死没死的。 而最客气的是,上官美美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办法打扮,都没有办法在兰斯洛特哪里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 造物主真是太不公平了! 兰斯洛特那一头金发像是最耀眼的太阳一般让人不得不注视着他,那双宛若幽谭一般的紫眸之中总是带着一些霸道的色彩,仿佛在他眼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掌中之物一般。而他永远嘴边都挂着一抹不浅不淡的微笑,如桃花一般的薄唇轻轻阖动,都能够吐露出美妙的话语一般。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西装,毫无花俏剪裁精致却又以最经典的姿态吸引着人。兰斯洛特本身便是一个最完美的物体,再加上任何的衣物来装饰都不过只是增添几分不一样的色彩罢了。 “为什么叹气?”走到上官美美的身边,兰斯洛特伸出一根手指头将她底下的脑袋轻轻地抬了起来,直视她的眼眸说道:“是不是在为什么事情伤神?” “喂,你不要看着我一副那么深情的样子,好像我已经是你的所有物了一样。”上官美美哼哼了一声,抬起手臂将他的手打掉。 兰斯洛特眼尖的发现上官美美的双手还是那么的无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变得不善,“那群庸医不是说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 “庸医庸医,要是被奥斯奇听到了,你就要被王妃大人骂了。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的手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唯独没有好到可以用起来的那一步而已。”上官美美说到这儿自己也是有些泄气,明明奥斯奇也说了,手腕里的淤血已经清的差不多了,为什么她只要一用手,还是有些使不上力气了。 虽说现在才刚刚开始,不可能直接就恢复到以前一般,但是至少能够自己拿起衣物或者……嗯……内衣之类的东西了吧? “我的太子妃,其实你只要自己内心坚定的相信,没有什么做不到的。或许,你的手还没有好,是因为自己的心病呢?”兰斯洛特轻轻地将上官美美的双手捧在手上,手指一只只划过,最后轻轻地抓起她的右手,放在唇边轻吻。 上官美美有些无法直视兰斯洛特微闭着双眸一脸认真的模样,她红着脸将自己的手抽回。离开了兰斯洛特的双手,她自己的双手又是无力的垂下。 上官美美抿着唇,尝试着想要动一动手指,全神贯注的她盯着自己右手的食指,想要轻轻地抬起它。 过了一会儿—— 上官美美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右手食指果然轻微的抬了起来一点点!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已经足够令她感到惊喜了! “真的!真的可以!兰斯洛特我……”上官美美开心的险些要蹦了起来,她转身想要拥抱一下兰斯洛特,但是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做到。 察觉到上官美美想要做的事情,兰斯洛特轻笑着将她拥入怀中,“没有关系,我的女人我自己会抱。” “呸,不要脸!”上官美美红着脸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逃了出来,发觉最近的兰斯洛特真是越来越爱说情话了,听了分分钟叫人脸红心跳,“还去不去宴会了!” “走吧。”兰斯洛特也没有拆穿上官美美的窘迫,只是轻轻地牵起了她的手,“到时候一切听我安排,别搭理那些想要从你口中套出些什么话的人,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上官美美扁了扁嘴,点了点头,乖巧任凭兰斯洛特将自己毫无力气的手掌执起。 兰斯洛特牵着上官美美往宴会的地方行去,跟在他身后的上官美美没有发现,他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忧虑。若是被上官美美看见了,说不定还要惊讶这世界上竟然有能够让兰斯洛特忧虑的事情。 而兰斯洛特忧虑的事情,正是一个星期前孟泽送来的密函…… 兰斯洛特还清楚明白的记得那封密函上的内容,他想,总该还是要有个结束的。 等着他吧,皇普雪薇! 29.第29章 宴会(3) 说到宴会,上官美美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未认认真真的参加过兰斯洛特带她去的宴会,之前要不是因为和他吵架,要不就是因为她又为难皇普天泽,反正至始至终,她的心思从来都不在宴会上。 而这一次,是为了她特意举办的接风洗尘宴,这让上官美美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她的双手还未痊愈,万一有人要对她敬酒该怎么办,万一有人想要与她握手怎么办?一想到这些,上官美美的头都大了,由着兰斯洛特挽着的手在这时候也有些想要缩了回来。 她可不愿意在众人的面前出丑。 谁知,兰斯洛特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用力地紧搂着她的腰,轻声道:“你放心吧,待会一切我都会替你挡下来,你只要装作毫无气力的样子就可以了。” 上官美美点了点头,但是不知为何她还是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在心底蔓延,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觉得这次的宴会会出事一般。 摇了摇头,上官美美将这些不好的情绪全部都甩出了脑袋,然后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清空,好对付这次特意为她准备的接尘宴。 宴会的大厅位于皇室府中的中央,是最为开阔的一处花园,秋季的海棠花开的十分艳丽,娇柔的花朵儿挺直了身子想要想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全部都展现出来。 由兰斯洛特挽着、搂着,上官美美揍过了一簇簇在这有些灰暗的秋季看起来十分靓丽抢眼的小花圃,轻轻地嗅了嗅,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味儿在鼻翼之间流转,片刻之后才消散。 也因为有了这些花的香味,上官美美这才算是真正的振作了起来。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宴会嘛,能够把她怎么样?而且就像是兰斯洛特说的一般,有什么他在前边挡住就好了。 如是想着,兰斯洛特和上官美美两人已经渐渐地走到了宴会的场地。 他们两人一出现,自然是全场的焦点,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上官美美此时却没有胆怯,而是努力将自己双手的异样压制住,然后连同兰斯洛特一般露出十分优雅的浅笑。 “这就是皇太子妃啊,她回来之后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嘛……” “看来我们得到的消息的确是有人造谣啊,皇太子妃回来不过是休养了几日罢了。” “真的吗?万一眼前这个人是假的呢……” “你胡说什么!” “……” 如此这般的议论声在上官美美和兰斯洛特出现之后从未间断,但是他们两个像是约好了一般都未曾露出动摇的神色,而是迈着标准的步伐,走到了宴会的正中央。 看着四下都围过来的人们,上官美美发现兰斯洛阳给她使了一个颜色,想必是要她说点什么,她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这几天让大家担心了。想必大家也知道我被卡洛特抓去的消息,现在大家都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几日让大家担心,真是雪薇的不是。” 这段话,自然是之前兰斯洛特就为上官美美编好的一段话,为的就是要搪塞猪这些蠢蠢欲动的人们。 “皇太子妃哪里话,只要皇太子妃安然无恙,就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福分呐!” “是啊是啊,皇太子妃能够化险为夷真是太好了……” 上官美美轻轻地弯了弯腰,之后便是挂上标准的微笑退到了兰斯洛特的身后。眼眸在场中扫了扫,饶是以上官美美的本事也能够看到许多心怀不轨的人,轻叹一声,看来兰斯洛特这个台子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当啊。 “好了,这次宴会是母后为雪薇办的接尘宴,希望大家玩的开心。雪薇还有些身体不适,就不久留了。”兰斯洛特修长的身子挡在上官美美的面前,有些宽阔的肩就像是一堵厚实的墙能够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一般。 轻轻地歪过脑袋,上官美美有些专注的盯着兰斯洛特的后背,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说完话,并且站在自己身前好久了。 “你在看什么?”兰斯洛特有些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上官美美这才反应了过来,红着脸躲避他更进一步的身子。 “怎么?你要大家都看到,我的太子妃不愿意和我亲密接触,反倒是对我避之如蛇蝎?”兰斯洛特的话在上官美美的耳边响起,后者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贴进了他。 兰斯洛特轻笑,却是为自己能够让上官美美主动靠上来感到十分的自豪。 “对了,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这是父亲最忠实的臣子,也是受到了他的拥护,我才能够一直都稳坐太子之位。”兰斯洛特抱着上官美美好一会,才想起这件事情,笑道:“你在他面前就无需那么遮遮掩掩的,手受伤的事情也是一样。” “他在哪里?在这宴会之中,我一样还是要遮遮掩掩的。”上官美美对这样的宴会抱怨不已,毕竟她一边要注意不被人发现自己的双手如此无力,一边又要装作十分开心的模样。 兰斯洛特也是深知上官美美不喜欢这样的宴会,笑道:“在不远处的小花园里,不是在这里,走吧。” 说罢,兰斯洛阳搂着上官美美的腰,就打算从这个宴会离开。 宴会人多拥挤,走的又有些快的兰斯洛特没有发现面前有一个急匆匆的仆人走过,而那位仆人也是不小心撞到了上官美美。 上官美美被撞倒的地方正是双手,有些吃痛的她忍住疼痛对那位仆人轻声道:“没事,你走吧。” “谢谢皇太子妃!谢谢皇太子妃!小的不是故意的!”那位仆人似乎十分匆忙,跪下的时候也根本看不清面容。 兰斯洛特蹙眉,脑海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似乎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由于急着去见那位臣子,便也就没有再多想了,搂着上官美美就从那位仆人的面前走了过去。 走了两步,兰斯洛特一惊,刚想要回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死吧!上官美美!”身后响起惊雷般的吼声,像是丢在平地里的一颗雷一般,在宴会里炸响! 30.第30章 刺杀?! 那个仆人的声音就像是在原先喧闹的宴会之中最格格不入的一般,在他喊出那句话的时候,宴会在场的所有人都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转过身来。而兰斯洛特往前迈出了一步,仆人手中的刀也随之朝着上官美美刺了过来。 而最疑惑反应却是最快的上官美美猛地一回头便是看到了锋利的刀刃上的锋芒在眼前划过,虽然手受伤了,但是之前的反应器官并没有丢失。上官美美微微侧过身子,险险的躲过了那锋利的刀刃,但是毕竟是慢了哪仆人一步,虽然躲开了,但是胸前却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锁骨以下的一道血痕。 上官美美虽然没事,但是胸前却是被划了一道血痕,原先美美的白纱裙在这个时候却是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兰斯洛特大怒,讲上官美美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紫眸之中盛满了滔天怒火,他望着眼前还想要执刀刺来的刺客,冷笑一声伸出大掌将那锋利的刀刃握住,任凭那刺客再怎么动也抽不出刀来。 也不知道是谁派了这么拙劣的刺客来,他似乎没有一丁点儿功夫,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兰斯洛特一举拿下。他手中的刀刃亦是被兰斯洛特直接夺走,他瞧见躲在兰斯洛特身后的上官美美,深知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转身就想要跑。 但是兰斯洛特怎么会让他就这般轻易的逃走? “想跑?你未免也太过于天真了!”兰斯洛特冷哼一声,伸手便是要擒下他。 眼看知道自己再无退路,被兰斯洛特抓起来也不过只是严刑拷打逼问。那刺客倒是也有几分傲骨,眼看就要被兰斯洛特擒下,转瞬之间便是轻咬自己舌头一口,便是瞬间气绝身亡。 兰斯洛特一惊,上前去查探,发现那刺客口中藏有蛇的毒液,只要用牙齿咬破,便是让毒液瞬间入口。 “他死了。”兰斯洛特皱眉,有些不悦的发现周围的那些王公贵族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天啊,这里都进了刺客,那我们以后的安危是不是也像是无法保障啊?” “刚才那个刺客喊皇太子妃叫什么?上……美6?” “是啊,刚才宴会太嘈杂没听清楚,好像是上……美什么的。” “……” 刚才刺客喊出的话看来已经被大家听到了一些,兰斯洛特蹙眉,一边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够解释今天的事情,一边转过身去查看上官美美的伤势,轻声道:“你没事吧?他服毒自尽了,看来是有备而来,虽然派来一个这么不懂武功的人,但分明是派他来做诱饵。” “有些人似乎已经听到了那个刺客喊我的名字,虽然刚才宴会没多少人注意到,但是还是有些不妙啊。”上官美美望着四下骚动的王公贵族们,不知为何却是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仿佛想要看看兰斯洛特怎么出丑。 兰斯洛特像是一眼看穿了上官美美的心思,笑道:“还是先想想怎么将你身上的这道伤治好吧。” “小伤而已,又不碍事……”上官美美看着兰斯洛特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但是心底不知为何却是很甜。 “抱歉,皇太子妃受伤,恐怕这宴会我们是不便多待了。我带着皇太子妃先行区休息,大家请务必要尽兴。”兰斯洛特转过身去,一秒便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收起,换上了那副官方式的微笑。 王公贵族们纷纷都附和,兰斯洛特这才缓缓收敛起笑容,揽着上官美美的腰向前行去。 该死,她又在自己的面前受到了伤害。兰斯洛特暗骂,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刺客像是在宣告着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而就在兰斯洛特和上官美美越走越远的时候,宴会一角有一个苍老的身影却是在瞬间僵住了。 苍老的身影不是别人,而是皇普雪薇的爷爷——老伯爵大人。 今日设宴为上官美美接风洗尘,那么他肯定也是要受邀的名单之中。但是自从到了宴会之后,除了受到王妃的款待,他居然连上官美美和兰斯洛特的影子都没见着。 好不容易见到了,竟然是在刺客刺杀上官美美的时候。虽然上官美美并非是老伯爵的亲孙女,但是老伯爵既然来了,那目光肯定也是在她身上流连了一会儿,毕竟他要确定一下上官美美是否有露馅。 当然,他要是知道兰斯洛特早就知道上官美美的真实身份了,怕是就要动用一切武装力量藏起来了。 只是,老伯爵这么有意无意的饿一瞥,便是看到了让他这辈子都惊骇不已的事情。 上官美美今日穿的便是抹胸纱裙,所以胸前的一大片春光也十分的引人遐想。 只是老伯爵一大把年纪了,记挂着的肯定不是这些,真正令他震惊是上官美美半露的右边****上的一个不易察觉的印记。 那个印记几乎要被上官美美胸前的几朵蓝色纱花遮住,但是对于一个无比熟悉他的人来说,只要看到一点点,都能够知道那是他所熟悉的东西。 那是一个有一些像是残缺的上弦月形状的胎记一般,躲躲藏藏娇羞的躲在纱裙后面。 上官美美胸前的这块印记,在老伯爵的眼里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一般,他伸出手擦了擦因为年事已高已经有些浑浊的老眼,直至上官美美和兰斯洛特离开,他的视线才收了回来。 “怎么可能……”老伯爵的脚步有些不稳,低喃出声,身边的仆人紧忙扶住了他。 那时候的确没有要验上官美美的身子,事出紧急,光是凭着那一模一样的容貌,老伯爵也认为能够混淆过去。 只是,如今…… “天啊,这一切有可能发生吗?”老伯爵轻叹,眼角不免有些湿润,他朝着身旁的仆人轻声道:“回去吧,这宴会,看起来也不必呆了。” 她怎么可能会有那个印记! 老伯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如今的世界仿佛已经错乱,他已经分不清真假。 上官美美,她竟然是…… 31.第31章 尘封的秘密 伯爵府。 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花草在这有些苍凉的秋季开的格外的茂盛,在凉风习习之中摇曳身姿,像是在昭告着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了一般。 皇普天泽的脚步越走越快,路过院子里栽满海棠的地方,脚风惹得娇嫩的花枝儿左右摇摆不定,他脸上的神色十分慌张,就好似身后有人在追赶他一般。 事实上,皇普天泽的确有些着急,早上本来老伯爵决定去宴会的时候,他便是有些不好的预感,生怕上官美美做了什么让老伯爵不喜欢的事情。 但是老伯爵一回来便是派人急匆匆的通知了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等到皇普天泽赶到老伯爵的书房时,发现原来老伯爵不仅仅只叫了他一个人,还叫上了不常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律师罗纳山。 “天泽,你来了。”老伯爵咳嗽了几声,挥了挥手示意律师先暂时出去。 皇普天泽连忙为老伯爵倒了一杯开水,上前为他顺了顺后背,这才问道:“父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竟然需要叫罗纳山来?” 那可是为老伯爵立遗嘱的律师! 老伯爵站起身来,有些苍老的身影在此刻可能更加的虚幻起来,“天泽啊,你还记得吗,你妹妹两岁那年失踪过一次吗?” 老伯爵的声音是皇普天泽没有听过的颤抖,他点了点头,那时候皇普雪薇的失踪几乎是伯爵府上下都知道的一件事情,为了找到皇普雪薇,那时候的老伯爵几乎是耗费了所有的心血。 只是,老伯爵为什么现在提起这件事情? “那时候,我对你们所有人都撒了谎,那时候的雪薇,我们没有找到她。”老伯爵缓缓地走到了书房一旁的沙发上,轻轻地坐下,“那时候的雪薇和太子兰斯洛特有着婚约,我们不能够没有雪薇,没有雪薇一切都完了……” 皇普天泽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听到的一切,他满脸震惊像是发现了自己这一生之中最不可能听到的事情,久久无法释怀。 “所以,我找到了一个和雪薇极其相似的人,将她的基因和雪薇的基因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就相当于是她已经是雪薇的克隆人了。她原先身高模样就和雪薇相似,改造她并没有话费多大的力气。”老伯爵轻叹了口气,“我原以为这个秘密会跟着我一块儿到棺材里去。” “直到今天,我看到了你的妹妹,你真正的妹妹……”老伯爵的声音像是最悠远的磁场一般将皇普天泽的吸引力紧紧地吸引住。 “上官美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长的这么像雪薇。说她像是她,不如说她就是她。” 老伯爵的话就像是绕字谜一般,但是皇普天泽却是听懂了。 上官美美才是他真正的妹妹?为何他之后知道,心底确实有一些苦涩,甚至无法接受一般,他讲自己心底的不悦压制住,转过身子朝着伯爵问道:“那刚才……罗纳山来,是为了什么?” “立遗嘱。我将财产分成了四分,一份给你,一份给皇普雪薇,她为了我们这个家做得也够多了。还有一份是给上官美美的,她是我真正的女儿她理当拥有着一份,当然,还有一份是给小妹皇普意如的。”老伯爵的身子似乎有些摇摇欲坠,说完这些话之后,他的发似乎都苍老了几分。 “天泽,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而你们四人,我也庇护不了多久了。”老伯爵轻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够再一次的见到雪薇,真正的雪薇。 “雪薇,她……自从小时候就被我们利用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如果有可能的话,就不要告诉她了。她现在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就随她去吧,你如果能够的话,就多帮她一些。” “上官美美的话,阴差阳错的她也顺从了自己的命运,终究是嫁给了兰斯洛特。我相信你作为哥哥,一定会好好的护着她,至于意如……罢了罢了。” 说到自己的第三个女儿皇普意如之时,老伯爵脸上的神色也是十分不悦,相比他想起了三女儿的脾气秉性,担忧不已。 老伯爵絮絮叨叨的说着,完全不理会在一旁的皇普天泽。 “父亲!您不要说这样的话!这么多年了,您一直作为我们伯爵府的支柱支撑着我们,您还没有倒下!”皇普天泽上前一步扶住了即将跌倒一般的老伯爵,内心的震撼不亚于刚才听到上官美美是他的亲妹妹一样。 老伯爵一直以来都是伯爵府的支柱,如今他要倒下了,皇普天泽心底不得不说有一些恐惧。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啊,就算是他平常严厉一些,但是都是为了他们好啊…… “天泽,这个家始终要交给你,那个时候怕是就要你辛苦了。”老伯爵轻叹,到了这个年纪他才明白什么叫做时光飞逝光阴如梭。 “父亲,不要想这些了,天泽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皇普天泽扶着老伯爵缓缓坐下,轻声道。 窗外的夕阳,正红。 罗纳山整理好一些法律文件从老伯爵的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三小姐皇普意如。 知道看见罗纳山就意味着什么的皇普意如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和他打了招呼,旋即便飞快的跑进了自己的闺房。 “罗纳山来了?那是不是说明那个老东西终于要死了?那么肯定是立了遗嘱了,不知道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分配财产!?”皇普意如一改往日的大小姐模样,此时的她狐狸尾巴早已经露了出来,“不行,伯爵府肯定是交给大哥管理,已经走远的二姐不知道老东西会不会也留一份给她?!” “不行!这个家我一直都呆在这里,碰什么给皇普雪薇也留一份?!”皇普意如恶毒的思想就像是醉人的毒药开始满布她的四肢百骸。 所有的心思都在看到罗纳山的那一刻开始奔腾而出,皇普意如握紧双手,她知道,她是时候行动了! 32.第32章 探秘 上官美美在自己的卧室里稍微包扎了一下便没有事情了,但是兰斯洛特却一直要拉着她去给奥斯奇看一看,她费了好一番唇舌才说服他自己真的没事情。 “真的不去看看吗?”兰斯洛特依旧没有死心。 上官美美摇了摇头,干脆不再说话了。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陷入了有些沉默的僵局。 上官美美和兰斯洛特坐在宽阔而柔软的大床之上,前者还穿着那件白纱裙,但是胸前被染红的一块血迹却是十分的显眼。 而兰斯洛特紧皱着眉头看着那一滩十分明显的血迹,紫眸里的滔天怒意却是悄然隐匿而去,然而这恰恰更是他生气到极点的表现。 居然敢伤害他的女人!罪不可赦! 上官美美忽而一抖,将视线投到一旁的兰斯洛特身上,不由得一惊。 只见兰斯洛特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之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却不怒而威,紫眸之中蕴含着不含言喻的情绪,就宛若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一般,爆发之后便是不可直视。 浅浅的夕阳透过透亮明净的玻璃将浅浅的光芒折射在了兰斯洛特的脸颊之上,宛若月光石一般清冷的光晕配上他那冷冰冰的脸庞,就算是上官美美也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现在的兰斯洛特就像是来自地狱索命的死神一般,神色冰冷面无表情。 “我又没有事情,为什么要露出这样表情?”显示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兰斯洛特,上官美美双手环着自己,低声嘟喃道。 兰斯洛特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模样十分可怕,他抿着唇冷静了一会儿,这才将自己那副十分可怕的模样收了起来。 “那待会你还去不去见那位将军了?”一时之间兰斯洛特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便开口问道。 上官美美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去了,本大小姐要睡觉。”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有些奇怪。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片刻之后,兰斯洛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也没等上官美美回答就转身离开,还顺手将门给关了。 兰斯洛特走后,上官美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生这样的闷气,脱下那件染血的白纱裙,光溜溜的就躲进了被窝里,带着一肚子的闷气倒头就睡。 夕阳无限好。 伯爵府。 皇普意如今日特地吩咐厨房里的人煮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打算拿着上去探一探老伯爵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自从那天皇普天泽走后,伯爵府里就来了好多医生,就连是伯爵府里御用的医生都来了,只是进去的人多了,出来的人就更多了。 但是这些医生全部缄口不言,皇普意如自然是能够猜到一些什么。他们不透露老伯爵的病情,她作为伯爵府的三小姐难道还不能够探望探望自己的父亲么? 这不,端着刚刚新鲜出炉的银耳莲子羹,皇普意如将自己整理整理干净之后便缓缓地上楼去,岂料,在老伯爵的房间门口就被站在门口的几个医生拦了下来。 “三小姐,老伯爵这几日需要静养,谁也不见。”医生们脸上抱歉的申请让皇普意如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老伯爵肯定已经病危了! 虽然多年来老伯爵恶病缠身,但是从未碰见过如此多医生齐聚与伯爵府,想必是老伯爵的病情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了。 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老伯爵的卧室,皇普意如也没有想要硬闯的意思,她换上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将手中的银耳莲子羹递到了医生的手中,“那麻烦你将这碗银耳莲子羹拿去给父亲尝尝,如果有什么新的进展,请一定要通知我!我的父亲,就……拜托你们了!” 皇普意如情真意切的模样,引得在场的几名年轻的医生赞叹,连忙应声道。 皇普意如这才做掩面低泣的模样,朝着医生们点了点头离开了。 身后还时不时的传来医生们的赞叹声,夸奖皇普意如比已经成为皇太子妃的皇普雪薇好上许多,至少在这个时候,关心老伯爵的是她。 缓缓离开的皇普意如听到这话不由得得意的笑了笑,老东西,连他们都知道关心你的人只有我,让我看看你到底会怎么对我吧。 皇普意如走到老伯爵的书房前,四下望了望,看见人几乎都去了老伯爵的卧室之后,冷笑一声,便在书房密码门上输入了自己之前便得到的密码,轻而易举的进入了书房。 “要不是你病危,怕是这辈子这书房我都进不来。”皇普意如轻声笑道,也不再磨蹭,开始在书房翻翻找找起来,“老东西你把医嘱藏在了哪里?” 找寻了十几分钟之后,皇普意如在书房的桌子底下找到了一份藏得十分隐蔽的文件。皇普意如轻笑道,“藏得这么深,是为了……” 翻开文件,皇普意如的视线定格在遗嘱的中间一栏:遗产分为四份! 四份?!怎么可能?!皇普意如的视线往下移,便是看到另外一份到底是分给了谁。 上官美美……? 怎么可能! 在这份遗嘱的背后还有着一张微薄的纸张,那是老伯爵写的日记。 看完那张纸,皇普意如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呐,好一个狸猫换太子啊。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皇普雪薇根本没有资格分到这一份财产,还有上官美美她本来就是假冒着皇普雪薇的名义而嫁给兰斯洛特,不去找她的麻烦让她安安心心的当她的太子妃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看来这很是天助我也,到时候只要一查dna皇普雪薇就不是威胁了,至于上官美美,只要没有人告诉她…… 只要她不说,只要老伯爵一死,那么久没有人知道了!那皇普雪薇和上官美美的那份财产肯定就落入……皇普天泽的手中了。 皇普意如眼中的锋芒毕露,杀机盎然,“那么,只要“封住”皇普天泽的口,整个伯爵府就都属于我了!” 皇普意如的脑海之中一个可怕的计划悄然出生,令她原先甜美可爱的面容在此刻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狰狞。 将那张日记纸收了起来,皇普意如将遗嘱重新放回了原地,悄悄地退出了书房。 安静的书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33.第33章 重重危机 上官美美被兰斯洛特囚禁了!皇普意如在太子宫里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让她不由得心生一个堪称完美的计划,之前还发愁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够让皇普天泽消失。 现在看来,有一个绝妙的计划啊…… 皇普天泽,你不是既想要保护皇普雪薇又想要保护上官美美吗? 那么是时候了! ………… 皇普天泽那天离开了伯爵府之后,一直都待在一片郊外的一个小木屋之中。他当然不是跑过来度假,而是过来帮老伯爵处理一些事情的。花费了几天的时间,他也总算是完成了老伯爵交代给自己的任务,正打算启程回伯爵府。 然而他不知道,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等待着他…… 太子宫。 上官美美待在自己的卧室里已经好几天了,自从宴会过后,她好久都没有踏出过卧室半步。 其实不是她不想要出去,而是兰斯洛特几乎是让重兵把这里重重把守住了,除了来为她洗漱和送饭的,没有任何一个活人进来过。 上官美美几乎快发疯了。 “兰斯洛特,你这样把我囚禁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上官美美胸前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太子宫里医术高明的人不少,她胸前的那点伤疤已经淡去不少了。只是她不懂得为什么这样子,兰斯洛特还是要把她囚禁起来! 好不容易对兰斯洛特有些好感,现在简直是荡然无存了! 虽然如此,但是上官美美也无计可施,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却是发觉兰斯洛特不知道何时摸清楚了她的底细还是怎么的,竟然把她所有能够逃出去的工具和路都堵住了。 上官美美现在是完全的被囚禁了! 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上官美美发现自己居然开始纠结当初为什么不跟兰斯洛特服个软。 “上官美美,你疯了啊?”泄气一般的整个人窝进被子里,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她已经没有几天前那么开心的模样了。 因为肯定是送饭来的厨子。 “放着吧我待会吃。” “是吗?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出去了?”有些戏谑的声音在上官美美的身侧响起,后者翻了一个身,有些惊喜的打开被子发现来人竟然是皇普天泽! “我的天,你怎么混进来的?!”上官美美不得不说自己感到十分惊喜,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好了别说了,你先换上这个衣服,你先溜出去,待会兰斯洛特发现是我的话自然就会放了我。”皇普天泽眼底一抹冷色闪过,专注于自己马上就可以逃出去的这件事情上,她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你不会有事吧?”上官美美虽然听话的套上了厨子的衣服,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却感觉到有些奇怪。 “不会的。”皇普天泽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微笑,“你出去之后到厨房就有人接应你,你就可以逃出去了。” 逃?上官美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的确是这样,兰斯洛特将她这样子囚禁起来,她想要出去一趟,基本上就和逃出去没有什么区别了。 “好的,我明白了,天泽你也一定要小心!”上官美美不是那么优柔寡断的人,思考了片刻之后,立马就答应了。 皇普天泽点了点头,催促着上官美美赶紧离开,好像生怕她反悔一样。 上官美美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皇普天泽要这般催促着她离开,但是现在能够离开这一回事对于她来说简直是最至高无上的,所以她也就没有去想这些了,套上原先皇普天泽套的衣服便低着头出去了。 上官美美推着餐车低着头走出去的时候,往年的经验告诉她绝对不能够感觉到害怕,如果感觉到害怕一切都完了。 所以当上官美美成功的通过了门口的那一道检查之后,她的心简直都要飞起来了! 该死的兰斯洛特!居然敢囚禁我,傻眼了吧,姐有后援! 虽然对皇普天泽出现在这里还是十分的疑惑,但是只要她出来了,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了。 上官美美不知道的是,她安全离开了之后,那个来救她的皇普天泽在这个时候却是撕掉了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貌——竟然是皇普意如! 而现在皇普意如却是冷笑一声,然后堂而皇之的走了出门,门口的守卫就好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依旧直挺挺的站在门的两旁,像是一尊尊雕像一般。 皇普意如稍微朝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想必兰斯洛特都没有想到,自己安排来保护上官美美的人居然是皇普意如很早就安插在太子宫里的眼线!若是他知道了,怕是要大发雷霆,责怪自己居然如此大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这个时候,上官美美也已经到了皇普意如跟她说的地方——厨房。 绕了几圈,但是上官美美没有发现‘皇普天泽’所说的接自己的人啊。 “什么呀,难道是迟到了吗?”上官美美低声嘟喃,正打算自己开溜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厨房在这个时候,会没有人? 而上官美美意识到哪里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回头便是撞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上官美美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眼前一黑便是晕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皇普意如也重新换上了原先那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连忙朝着伯爵府赶去,她可是听说皇普天泽已经外出办事回来了呢! 皇普天泽也才刚到伯爵府不久,都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喝口茶休息一会儿,就瞧见皇普意如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张字条。 皇普意如满脸慌张,有些手足无措的将手中的纸条递给皇普天泽,声线有些颤抖的说道:“哥哥,我们的事情好像被人发现了,有人好像抓了上官美美!” “什么?!”皇普天泽接过纸条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伯爵府的冒牌千金,不知道我抓了她,是否也可以得到伯爵府的赏赐呢? 34.第34章 营救?送死? 公路智商,有一辆黑色的宾利开得飞快就好似要插上翅膀飞起来一般。 开着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伯爵府之中飞奔出来的皇普天泽,他捏着刚才皇普意如交给他的那张纸条,那张纸条上清楚明白的写了了地址,也不知道是何人才能够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能够从太子宫里将上官美美劫了出来,看来这人本事不小啊。 刚才小妹拿给自己的不仅仅是这一张纸条,还有着一条上官美美平时里都会带着的手链,也是因为这条手链,皇普天泽才真正的相信了上官美美的确是被人绑架了! 纸条上面写了只允许皇普天泽一人前去谈判,但是他刚在来的路上便是已经安排了小妹做好万全的准备,派人他一块儿前去的时候不要被发现。 纸条上写着的地址离皇普天泽上次帮老伯爵办事的那个小木屋不远,所以认识路的皇普天泽因为救人心切也没有想到这其中有哪些不对,而是更加的一路飙车,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上官美美的身边。 而与此同时,之前被打晕的上官美美终于醒了过来,奈何她的头上还是套着黑色的布袋,根本看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只是嗅到空气之中有些难闻的味道。 她晃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被绑的十分结实,便暂时放弃了,因为她身边传来了一个有些刺鼻的香水味儿。 “看来你是醒过来了?”但是有些出乎上官美美意料的是,她明明闻到了身旁人身上的香水味,但是这个人开口之后竟然是男人的声音? 想必是对自己的声音动了手脚,不想要让上官美美听出来吧。 “你不说话可以,我只是需要你配合我一件事情,结束了之后我就放你走。”那人的声音粗狂不已,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常年在沙场舔刀口的壮汉一般,但是他身上的香水味却是让上官美美十分的纠结,“毕竟,皇太子妃,我可没有这般本事将你留下。” 上官美美这才发现自己的嘴竟然没有被堵住,这里的空气似乎十分不好,就像是空气之中都飘荡着些许木屑一般。她依旧没有开口,她知道若是自己开口了,自己那有些害怕颤抖的声音就会出卖自己了。 “喊吧,皇太子妃,只要你喊出你害怕的声音,我就放你走!”那人像是没有想到上官美美居然如此倔强,死都不肯开口。 “真是可惜了,皇太子妃,我本来不想伤你的。”说罢,在黑暗之中,上官美美只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冰凉,片刻之后密密麻麻的痛楚铺天盖地而来,饶是她再镇定,也忍不住尖叫出声。 “啊——!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上官美美死咬着唇瓣,她知道自己的右上臂上怕是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臂滑落到指尖,她惨白着脸。 “看来还是这样比较有用么?”说罢,那人毫不犹豫的又是朝着上官美美的左手臂划下一刀! “不……!!!”上官美美凄厉的惨叫声在这个黑暗的密闭空间回旋着,那人露出似乎是十分满意的轻笑。 “听说皇太子妃的双手腕都受了重伤,本来想要再帮你添一道漂亮的伤口,如此看来还是没机会了。”那人似乎十分遗憾,没等上官美美说话,便是又一记手刀,将她击晕了过去。 随后,上官美美面前的录像关闭了。 而与此同时在太子宫内,兰斯洛特在书房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一看上官美美。 一天都没有见到那张每每望向自己都是十分幽怨的娇俏脸庞,兰斯洛特竟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荡荡的,好似少了一些什么一般。 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兰斯洛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要早一步的见到上官美美的他在走到卧室面前的时候,却是怔住了脚步。 门口那里原先兰斯洛特为上官美美安排的守卫在这个时候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地上的一滩血迹是最先吸引到他的。兰斯洛特往前走了一步,心就痛一分,他的视线往上移了一些,便是看见依靠在墙壁上浑身血迹的上官美美。 上官美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就好像是吃了毒苹果的公主一般静静地依靠在那儿,她身边鲜红的血迹宛若绽放开来的血色玫瑰衬托出她格外苍白的脸庞。 那双怨怼的眼眸好似再也不会睁开看他一眼了,兰斯洛特竟然连脚步都无法挪动半分了,就这般站在原地看着上官美美穿着一袭白裙宛如没有生命的玩偶一般的依靠在墙上。 “疼……”上官美美似乎思绪在游离,她现在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便是自己双手上传来的痛楚,她睫毛微动却始终都无法睁开。 她好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他怎么会这般愚蠢!就这样丢她一个人在这里! 上官美美那声微不可闻的呼唤宛若惊雷一般在兰斯洛特的心中炸响,他飞奔到她的身边,望着她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疼的几乎要无法呼吸! 这里是当初他为了保护她而建造的一处在太子宫深处的几乎无人的小宫殿,但是却还是发生了…… 究竟是谁?门口守卫竟然也不见了? 兰斯洛特找来了所有的医生全力救治上官美美,看着他手中的鲜红,紫眸闪过一丝愠怒。 已经是第二次了,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她,难道真以为他查不出来吗? 呵呵,竟然连他特意找来的守卫都能够买通,看来本事不小啊。 望着被众多医生围在当中全力救治的上官美美,兰斯洛特的脑海之中忽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金发微微垂下,遮住了他唇边那抹危险的弧度。 守卫,是你留下的最大的破绽! 兰斯洛特狠下心离开上官美美的身边,他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有胆子伤害上官美美,就几乎是在挑衅他的底线,就要有本事接受这样的后果! 35.第35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皇普天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那张纸条上写着的地址,他望着眼前出现的一个宛若废弃工厂一般的地方,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冲了进去。 上官美美的音容笑貌在此刻全部都出现在了皇普天泽的面前,他不敢相信就像是那般纯真无邪的人,竟然也要有人要利用她来打伯爵府的主意。 皇普天泽忽而一愣,谁说不是呢?现在的上官美美已经是皇普雪薇,已经是伯爵府的二千金,已经是兰斯洛特的太子妃了!这样的她,早就已经卷入了这些本不该是她该承受的纷争之中…… 像是有些无奈的甩开了这些想法,皇普天泽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如果不救出上官美美,那么他会因此自责自己一辈子的…… 而就在皇普天泽走到门口之时,正准备推开这有些破败不堪的门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了让他胆战心惊的声音。 “啊——!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来还是这样比较有用么?” “啊……!” “不……!!” 皇普天泽的心几乎都要被这一声声的叫喊都揪了起来,但是在此时他却是犹豫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声音明明是粗狂不已的男声,但是他听起来却是这般的熟悉? 还有这里,为什么会离上一次他帮老伯爵办事的地方这么近?还有,这人是怎么从太子宫里将上官美美挟持出来的? 难道,只是调虎离山吗? 可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强迫上官美美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只有真正发生在她身上并且让她无法忍受的时候,她才能够发出这般凄厉的惨叫。 ……是真的吗? 皇普天泽恨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却是这般懦弱,他甚至有些害怕推开门之后鲜血淋漓的上官美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会无法面的自己的愧疚。若不是当初他抓到了她,将她困在这伯爵府之中,她也不会有替嫁的这般命运。 也不会因为伯爵府和兰斯洛特招来这般多的报复了。 在这一刻,皇普天泽发现自己并不是害怕这扇门之后有什么刀山火海,而是害怕上官美美失去了生气的躺在不远处,那样一来,他会对这个世界,对自己失望透顶。 因为不管这扇门之后是怎样的刀山火海,皇普天泽也愿意为了上官美美去闯一闯…… 如此想着,皇普天泽却是噙着一抹微笑的推开了门,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的眼睛有些无法适应。片刻之后才能够睁开眼打量周围的情况,这个时候,上官美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皇普天泽也发现了这个声音的来源——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一台dv机,而那一声声宛若针扎在他心上的声音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捡起dv机子,皇普天泽在这台dv机子里看到了那惨叫声的真正来源。 黑暗之中那人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却是看不清楚,皇普天泽只看到那人手起刀落,头上被套着黑色布袋的上官美美手臂上便是多出了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臂,他也有抱过啊…… 黑眸之中满满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皇普天泽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去证明这个人是不是上官美美,他心底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她! 少女的坚忍,皇普天泽是有见识过的,能够让她惨叫成这般模样,他无法想象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痛楚。 像是有些不忍,皇普天泽闭上了眼睛,虽然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录制这样的dv放在这里,但是它里面的内容的的确确是将他伤了个体无完肤。 黑暗之中,皇普天泽轻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想要关掉这个该死的dv,他无法再多忍受一分一秒那里面上官美美传来的惨叫声,那就好像是在他的心上开了一道口子,每一声都是往里面撒了一把盐。 皇普天泽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按下了那个按钮,但是按下之后他却发现这个按钮似乎和平常的不一样。他心底一惊,身后一声清脆的嘎达声音让他宛若惊弓之鸟,他飞快的往前一扑! 身后的爆炸像是连锁反应一般在皇普天泽的身后飞快的响起,一**热浪就像是海啸一般袭来,身后传来的热浪让他明白他是不可能会跑得过爆炸的速度的,哪怕只是他尽力的一扑也只能够躲开第一波爆炸的伤害罢了。 身上传来的灼热感,脑袋传来的晕眩感都让皇普天泽逐渐的失去了求生的意识…… 本就残败不堪的废旧工厂在巨大的爆炸声过后轰然倒塌!蔓延开来的火海将周围的一些杂草全部烧毁,水涨船高的火海就像是要宣告自己的不满一般。 而就在皇普天泽完全的失去求生意识之时,他手中的dv机却是被人捡了起来。来人穿着最高级的防火服,看着手和脚都被烧毁了好几处皮肤的皇普天泽,眸子里藏匿着一丝戏谑,冷笑一声蹲了下来,将手搭在了他的胸口…… 火势蔓延的不大,或许是因为这地方本来就荒废了不少时间了,周围根本没有多少东西能够让这可怕的大火烧的。 烧了有半响之后,一辆面包车却是缓缓地朝着这几乎已经灭掉的火势行驶了过来,最后缓缓地停在了这已经倒塌的破败工厂面前。 面包车上踏出一双纤细柔白的长腿,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不畏这陡峭的石子路往前走去。她挥了挥手,身旁的几个人便穿好防火服朝着这还有些小火苗未熄灭的残破废墟走去。 他们几个人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一般,十几分钟之后,他们找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再三确定了几遍之后便拿出相机朝着那儿拍了几张照片拿回来给那女人看。 那女人瞧见照片上熟悉的身影和衣物,不由得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只是那笑容之中不知道为何带着些许诡异。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女人挥挥手,所有人都重新的上了那辆看不出车牌号的面包车上。 在这艳阳高照的日子里,女人的笑容却是那般的令人发颤。 36.第36章 危机四伏的伯爵府 伯爵府。 老伯爵的病情一直都没有好一点的迹象,皇普意如知道他是在等着皇普天泽回来,如果他得知到皇普天泽的死讯的话…… 夕阳在远方凝聚成了一块绚烂的色彩,浅浅淡淡的散落在人们的肩头,那些不可言喻的色彩在人们的肩头上形成了一层浅薄的光晕。 皇普意如踩着这柔和的夕阳往老伯爵的卧室走去,她手中拿着的一个密封的文件袋,脸上的神色悲戚而又惹人恋爱,只是眼眸深处的那一抹狡黠藏得十分深。 “三小姐,你不能进去,伯爵大人还在静养。”刚走到门口,皇普意如就被门口的几个守卫给拦了下来。 皇普意如掩着面低泣,她有些哀怨的推搡着门口的守卫,轻声喊道:“让我进去见见父亲!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我有些事情一定要告诉他,求求你们让我进去……” 守卫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明白明明老伯爵还没有事情,为什么皇普意如要哭的这般伤心。 皇普意如紧紧地抱着手中的那份文件,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你们禀告父亲,我有大哥的消息要和他说,他一定会让我进去的。” 说罢,眼角的泪不可抑制的掉落下来,使得皇普意如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动人,守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免都是有些软了下来。 毕竟皇普意如本来就是伯爵府的三小姐,她的话守卫们也不可能直接就视而不见。 迟疑了一会,其中一个守卫皱着眉头说道:“三小姐,那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说完,他就转身走进了卧室里。而另外一位守卫也是走上前来,然后将皇普意如扶了起来,朝着她歉意的笑了笑。 过了一小会儿,刚才进去的那个守卫就跑了出来,“三小姐你快进来吧,老伯爵叫你!” 皇普意如脆生生的应了一声,眼眸底那得意的神色飞快的掠过,然后依旧是原先的那一副悲戚的模样跟着那个守卫走进了老伯爵的卧室里。 只看见几个医生都守在老伯爵的身边,但是唯独给皇普意如让出了一条道路,她快步走到老伯爵的床边,然后坐下,轻声道:“父亲,我来了。” “意如……”老伯爵意识已经是有些模糊了,他的身体被病痛折磨得体无完肤,只是靠着一丝坚毅的信念才能够活到现在,“你说,天泽他怎么了?” 其实老伯爵也能够猜到一些,只是皇普意如悲戚的神色让他觉得心口一痛,希望她能够说出和他猜想不一样的事情罢了。 “父亲,大哥他……大哥他……”皇普意如才说了没有两句便掩面低泣,那副悲伤的模样让得老伯爵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几乎要咳出血来。 “你说!天泽,到底怎么了……”老伯爵也是硬气十足的人,他勉勉强强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望向自己最小的女儿,眼眸之中虽然浑浊却是依旧藏着一份锐利。 皇普意如流着泪将自己手中的文件打开递给了老伯爵,里面是几张清晰的照片,她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眼底的冷笑便收了起来。 老伯爵翻动着照片,望着那自己熟悉务必的衣服和身子,虽然身子几乎都被烧焦了,但是老伯爵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儿子……皇普天泽! “怎么会这样……”老伯爵松开了手,手中的照片散落了一地,他虽然认出了那人的确是皇普天泽无误,只是这突然起来的打击让他眼前一黑,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消息来报,大哥是被人引诱过去的,想必是我们伯爵府的敌人。”皇普意如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让老伯爵更加坚信了这个消息,一想到自己疼爱有加的儿子就这般死去,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一时之间气血上涌,无法呼吸。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皇普意如扑了上来,背对着大家看似想要为老伯爵顺气,实则靠在他的耳边轻声冷笑道:“老不死的,大哥已经死了,你也快跟着一块儿去吧,或许你们在黄泉之下还能够做个伴呢!” “……!!”老伯爵瞪大了双眼望着自己的三女儿,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他努力地想要呼吸却发现皇普意如的手悄然覆上了他的唇鼻。 他的女儿竟然杀害了自己的亲哥哥!真是造孽啊…… 老伯爵咽气之前,最后脑海之中的念头便是如此。 “父亲……!”在皇普意如的尖叫声中,所有的医生全部都一同扑了上来,将她挤了出去。 皇普意如望着那些拼命的想要将老伯爵从死亡的那一头拉回来的医生们,唇边不由得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她可是亲自确认了这个老东西断气了才敢叫的,他们这些庸医难道想要跟死神抢人么? 看着那些医生白忙活了一阵之后,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医生一脸惋惜的转过身来对着满脸悲恸之色的皇普意如说道:“老伯爵,死了。三小姐,请节哀……” “父亲……”皇普意如依靠着墙壁缓缓地跌坐在地上,眼前的水雾弥漫了视线,她的唇边有着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笑容,看起来极为难过。 只是谁都不曾想到,她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十日之后。 伯爵府。 今天的伯爵府有些喧闹,人头涌动着全部朝着大厅挤了过去。只是今天里的喧闹不同于往日一般,有些沉闷。 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或者裙子,使得原先金碧辉煌的伯爵府在今天看起来笼罩了一层黑色的阴霾。 黑色的人群就像是末日来临之时带来的雾霾一般,笼罩着整个伯爵府,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如此悲怆,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寄托一般,悲伤地情绪聚集起来仿佛要崩溃一般。 而就在伯爵府的正中央,有着两台十分精致的棺材,棺材之前挂着两张黑白色相片。 那两口精致的棺材前面挂着的照片不是别人,正是皇普天泽和老伯爵。 而今天,所有来到伯爵府的人,都只是为了悼念和缅怀这两人罢了。 37.第37章 揭穿(1) 一袭黑色纱衣的上官美美今天化了特别沉重的妆容,脸颊两侧的胭脂清清淡淡的只是稍微点缀了一下,朱唇之上一抹艳丽的红色是全身黑色的点睛之笔。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在好看的眼眶底下留下一抹浅淡的影子。 上官美美跟在兰斯洛特的身后,双手时不时的扯动之下,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他们默不作声的一块儿走到了灵堂前,望着灵堂之上皇普天泽和老伯爵的遗像。 上官美美的手由兰斯洛特轻挽着,双眼之中泪光闪烁,她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喃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能够在我还没有看到你的时候,就这样离开……” “为什么,当初我就不应该到伯爵府来偷那蔷薇项链,或许这一切也就都不会发生了对吗……” “别乱想了,不管你的事,不是吗?”声音来自上官美美的身后一名全身上来包括脸都笼罩在黑纱之中的女人,她露出一双和上官美美相同的眼眸,轻声道:“谢谢你带我过来。” 听到皇普雪薇的声音,上官美美却是皱了皱眉头,想起了几天之前她突然出现在太子宫门口要求要见她,她不懂她为什么能够冒着被拆穿的危险呢? 而问起皇普雪薇去哪里的时候,她只告诉了上官美美,自己是被琳达给抓去了,后来又因为琳达被卡洛特抓走,这才侥幸逃了出来。 上官美美当时的震惊不亚于自己被绑架受伤,但是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归来之后,也是松了口气。 后来上官美美也安排了皇普雪薇和孟泽见面,看到他们两人相拥而泣,自己也觉得十分的开心。 而如今,她伤刚好却是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皇普天泽和老伯爵怎么会接连而亡呢? 上官美美虽然是被皇普天泽给留下来当假的伯爵千金,但是他对自己的好也是无法造假半分的。甚至后来,皇普天泽都想过要帮助她逃走,或许那个时候,上官美美早就已经把他当做是自己的亲哥哥了,能够得到他的那份宠爱,是自己莫大的荣幸。 只是,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蹊跷了…… 但是上官美美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受伤的事情和皇普天泽的事情息息相关,虽然她并没有生命大碍,但是那她也能够感觉到,伤害自己的那个人,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轻叹了一口气,上官美美站在了灵堂的一边,而她身边的兰斯洛特确实一直都没有说话,紫眸之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上官美美望了一眼兰斯洛特,他好看得有些过分的侧脸就算是在这沉闷的灵堂里也是那般耀眼。只是,兰斯洛特很久都没有开心过了好像。 自从上官美美那次受伤之后,兰斯洛特再也不敢把她单独一个人放着,若不是男女有别,她觉得兰斯洛特可能就算是上厕所也要跟着她了。他批阅文件的时候,上官美美一定要在身边,如果不在身边的话,他会满太子宫的去找她,直到把她找到为止。 虽然这样受关注让得上官美美十分开心,开始兰斯洛特这分明是已经到了病态的保护,有时候生怕她只是去上个厕所也会在瞬间就消失不见一样。 收回自己的目光,上官美美继续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跟,思绪却是飘得很远。 自从来到兰斯洛特的身边,危险不断啊……自己的手,奥斯奇说了,如果再受一次伤的话,就基本上是废了。手腕哪里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手臂却是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上官美美都要承认自己是招黑的体质了! 上官美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在思考着那日绑走自己的人究竟是谁,那么粗犷的声音的人,她并不认识啊,对于这一点,兰斯洛特也是绝口不提…… 而就在这时,原本有些细碎小声的讨论声的灵堂突然之间却是安静了下来,上官美美这时候也是将头抬了起来。 一个自己只能够说是见过几次的姐妹也就是皇普意如一脸悲怆之意的穿着一身黑色的素裙带着几个家丁往着这灵堂走来,俨然一副已经把自己当成伯爵府的主人了一般。 皇普意如一头黑色长发用简单朴素的几个发髻挽了起来,今天的妆容十分的端庄,俨然没了平日里一副大小姐的模样。 皇普意如低下头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水,看着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灵堂之后,站在这两口棺材之中,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只是戴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抬起头来,朝着寂静的全场说道:“首先,我很感谢大家的到来,今天,注定是一个十分悲伤的日子。” “我的父亲……因为突发脑溢血而亡。”说到这里,皇普意如掩面低泣了一会儿表示难过,随后用更加悲伤的表情望着右边的皇普天泽的遗像,“而我的大哥,却是被奸人所害,葬身火海……” 闻言,全场哗然。 老伯爵身怀恶疾许久是众多周知的事情,但是皇普天泽这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没有想到皇普天泽竟然死的这么蹊跷,这三小姐的话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是啊,这皇普雪薇嫁入太子宫,成为了皇太子妃,这伯爵府可就剩下了皇普意如一个人呢……” “我听说啊,这皇普天泽死相极惨啊……” 耳边传来看官们的闲言碎语,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听后的事情都十分的复杂,而就在这个时候,皇普意如高声道:“按照家父的吩咐,死后十天下葬,今天便是下葬之日。请大家随我一同前去,有大家的见证,相比家父和家兄也不会孤单了。” 说罢,皇普意如带头往灵堂外边走去,宾客们也纷纷跟着仆人们一个个的往外边走。 上官美美回过身子,朝着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皇普雪薇轻声说道:“你还要跟着我去吗?如果一个不小心,被找到了,可能会被抓回伯爵府噢。” 整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的皇普雪薇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想陪着他们。” 38.第38章 揭穿(2) 不忍心剥夺皇普雪薇这最后一点点的权利,上官美美也愿意为她冒这个险,说罢,她就拉着兰斯洛特一块儿往外面走去。 跟着皇普意如上了她为大家安排的车辆之后,整个车子里除只有上官美美一行三人,刚才的司机被兰斯洛特直接赶下了车。 车开始行驶了之后,车内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重,上官美美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被兰斯洛特抢先了一步。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我,包括为什么我会知道你早就是假的,还允许雪薇和你出现在一起。” 兰斯洛特的声音十分清冷,在这秋意盎然的秋天里听起来更外的冷漠,上官美美撇了撇嘴,也就没有说话了。 而一旁的皇普雪薇却只是拉了拉上官美美的手,投来安慰的目光。 好在这墓园离伯爵府也并不算是太远,这份沉寂也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结束了。 大家跟随皇普意如全部聚集到了两处墓碑之处,而原先的两口棺材也变成了两盒重重的骨灰。 经过一道道繁琐的礼节之后,那两个骨灰盒终于在众人的面前之中下葬与属于他们的地方。而就在仆人们把骨灰盒下葬的时候,上官美美听见身旁的皇普雪薇却是小声的抽泣了起来,顿时自己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对于皇普雪薇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痛失家人啊,而对于上官美美来说,她失去的是一个哥哥…… 似乎是看大家缅怀了好一会儿,皇普意如却突然清了清嗓子,发觉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之后,这才接着开口说道:“按照家父的遗愿,我在葬礼上宣读家父的遗嘱,也希望大家公证一下!” 大家纷纷对皇普意如的这番动作纷纷是点了点头,想必是对她把遗嘱公开而感到十分的负责。 “按照家父遗愿,原先是把财产分为三份,一份给我皇普意如,一份给我大哥皇普天泽,还有一份自然是给皇太子妃皇普雪薇……”说到这里,皇普意如像十分难过的叹了口气,“本来大哥死了,大哥的那份财产应该交由二姐皇普雪薇也就是皇太子妃保管,只是……” 皇普意如的话停在这里,不由得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不仅仅是宾客,就连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的心都一同被吊了起来。 皇普意如是什么意思? 然而上官美美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兰斯洛特脸上的表情忽而变得十分危险,紫眸伸出的一抹杀意几乎要汹涌而出。而在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兰斯洛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 “可惜的是,我的二姐却是和我伯爵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而现在的皇太子妃,也只不过使我们找来的代替品罢了,我真正的二姐皇普雪薇,早就在二十年前失踪了!”皇普意如语出惊人! 在场的所有人一片哗然,目光则是纷纷投向了上官美美,后者一愣往后退了两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谁曾会想到,皇普意如为了能够得到皇普雪薇的那一份遗产,主动将真假伯爵千金的事情抖露出来。而下一秒,让上官美美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皇普意如径自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却是与她檫身而过,走到了皇普雪薇的面前。 “还有必要遮遮掩掩吗?”皇普意如微眯着眼睛伸出手在皇普雪薇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撕掉了她的头巾。 顿时,与上官美美长的一模一样的皇普雪薇就暴露在了来客们的视线之中,议论声四下响起。 这个时候,皇普意如却是转身朝着兰斯洛特扑通一声直接就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十足的诚恳,“请太子爷恕罪,伯爵府的众人实在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希望太子看在我死去的兄长和父亲份上,切勿动怒!” 一时之间,整个墓园突然安静了下来,静的宛若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站在一块儿,像是一对双生姐妹一般,面容上都带着些许惊慌望着众人。 就在皇普意如以为自己即将能够得逞,而整个伯爵府都能够属于她的时候,面前的兰斯洛特却是不买账。 “你要我看在你死去的父亲和哥哥的面子上放过伯爵府是吗?”兰斯洛特低下头轻声问道。 上官美美听着这务必熟悉的霸道声线,忽然觉得,他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今天的兰斯洛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略微有些长的金发被随意的挽在了脑袋,露出了整张宛若被巧手工匠雕刻的俊脸,桃花瓣的薄唇一张一合宛若要吐出最动人的情话一般,紫眸深邃的宛若一抹幽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只是现在的兰斯洛特却像是死神一般,往左走了两步将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都挡在了身后,眼眸微垂,静静地盯着皇普意如。 此时心里正得意的皇普意如听到之后,连忙应道:“请太子网开一面!” “三千金严重了,只是本王不明白,皇普天泽活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兰斯洛特的语调很轻,就像是一片羽毛一般轻轻地落在人群之中,却是激起了千层浪。 “什么?!皇普天泽还活着?” “怎么可能,我们刚刚不是都亲眼看着他的骨灰被安葬了吗?!” “那为什么太子爷会这么说……” 一时之间,人群就好像是被炸开了锅一般。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我的亲妹妹居然会想要谋杀我,夺取伯爵府的财产。难道,财产比亲人还要重要吗?”而就在皇普意如欲解释的时候,兰斯洛特身后的那个黑袍人却是缓缓地走到了大家的视线面前。 黑袍人是什么时候在兰斯洛特身后的,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只是当他拿下了遮面的黑袍之后,全场震惊! 这黑袍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众人眼前被皇普意如亲手安葬下去的骨灰盒之一的——皇普天泽! 39.第39章 暴露 皇普意如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皇普天泽,心底的震惊逐渐取代了喜悦,她甚至无法接受他居然还活着的这个事实! 怎么可能呢?当初皇普意如可是亲自去确定过了那具烧焦的尸体就是皇普天泽的呀!怎么会呢…… “我的好妹妹,为什么你见到我活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呢?”皇普天泽的语调十分的悲凉,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亲生妹妹居然无时无刻不想着他死,但凡有一点点良心的人,都不会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 皇普天泽的话像是一盆凉水直接就浇在了皇普意如的头上,她站起身来,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十分欣喜的笑容,张开双手刚想要上前去抱一抱皇普天泽,却是被后者伸出的手阻拦了。 “你不配。”皇普天泽摇了摇头,绕过皇普意如走到众人的面前,“对不起,让大家看了一场笑话,我有些话,想要和大家说。” 皇普天泽这是已经完全褪去了黑袍,在场的人几乎都是认得他的,交情也算是不错。看到真的是皇普天泽之后,许多人都不由得有些欣慰,毕竟伯爵府如果就这样交给皇普意如掌管的话还不知道要落败到什么程度呢。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皇普意如并不适合做一家之主! “刚才皇普意如所说的话,皆是一派胡言!”皇普天泽几乎是想也没有想的就否决了刚才皇普意如那一连串看似情真意切的吐露心声,“我的死亡也完全是由她一手伪造的!不,不能够说是伪造,我的确是死里逃生回来的,可是给我设下重重陷阱想要我死的人,就是站在我身旁的伯爵府三千金,皇普意如!” “而老伯爵的死也是因为她每天都在老伯爵的饭菜中放置一种慢性毒药,而在老伯爵即将要毒发身亡的时候,皇普意如拿出了我死亡的照片,老伯爵这才气得直接归西!” “而我身后的皇普雪薇和现在的皇太子妃上官美美,都是我的妹妹,她们都是伯爵府的二千金!上官美美是皇普雪薇的双胞姐妹,只是因为儿时便被奸人掳走,如今能够寻回,这是我伯爵府的一大喜事!” “少伯爵,你死里逃生,实为喜事,相比老伯爵泉下有知,也一定会瞑目的!” “是啊是啊,能够寻回二千金也是一大喜事啊!” “看来老伯爵死而瞑目了啊!” “只是那三千金……” 听闻四下的议论声,皇普意如只觉得自己像是已经被人勒在了悬崖边上,只要皇普天泽一声令下,她就会摔入那可怕的悬崖再也万劫不复一般。 皇普意如往后退了几步,想要转身离开,但是却被兰斯洛特拦下。 兰斯洛特的紫眸之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因子,他盯着皇普意如就像是盯着将死的猎物一般,嗜血而残忍。一旁的上官美美似乎是有些被这样的兰斯洛特吓到了,她伸出手抓着他的手,轻轻地摇晃着。 兰斯洛特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虽然没有再盯着皇普意如,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冰冷异常,也丝毫没有要让她走的意思。 “至于我们的伯爵第三千金……”过了许久,皇普天泽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转过身子望着那已经脸色苍白的皇普意如说道:“她弑兄弑父,犯下的罪行无法饶恕,为了钱财而能够谋害自己亲人性命的人,我们伯爵府绝不姑息!” “我!皇普天泽!伯爵府的新一任伯爵在此宣誓,将皇普意如逐出伯爵府,永远不得召回,净身出府!” 皇普天泽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底的已经冰冷如铁。在他被救起来的那一刻,他的心早就已经被皇普意如伤透了。 如若可以,皇普天泽宁愿自己死在那场大火之中,或许,就不会有如今的这般心痛了。 皇普天泽的一字一言就像是冰冷的铁块烙印在皇普意如的心中,她冷笑一声站起来目光如炬,想要为自己争夺最后的一份的权利,“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剥夺我所应得的财产!就算是我拿不到你和皇普雪薇的,但是至少父亲留给我的那一份我要带走!” 皇普意如有些疯狂起来,她无法忍受自己计划败露,更无法忍受自己得不到整个伯爵府并且连自己那一份都无法得到!她不允许!她费尽心机将老伯爵气死,将皇普天泽骗到废墟杀死,也借此机会给了上官美美一个下马威!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皇普天泽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为什么还活着!不!你不是皇普天泽!你是谁,你是谁派来的和我抢夺财产!?”皇普意如几乎有些疯了,她跳起来想要扑倒皇普天泽的身上去,张牙舞爪的像是个疯子一样。 但是皇普意如还没有扑倒皇普天泽的身边就被一旁的仆人拦了下来,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只要皇普天泽出现,她在伯爵府享受到的一切都已经化为乌有了! “带下去吧,她不配出现在父亲的面前。”皇普天泽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转过身不再去看皇普意如,吩咐身边的仆人道。 “皇普天泽……!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妹妹!” “皇普天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放开我……!” 仆人们没有丝毫犹豫,将一直在尖叫着的皇普意如拖着离开了墓园,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为止之前,她的声音就像是魔怔一般的回响在众人的耳边。 “意如……”皇普雪薇始终静静地看着这场像是闹剧一般的场景,她无法相信皇普意如竟有如此狠毒之心,更是没有想到皇普天泽还活着。 上官美美听到皇普雪薇的声音,想起刚才皇普天泽所说的一切,心情不免有些波荡起伏,她竟然和皇普雪薇是双胞胎? 也难怪吧,不然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长的如此像的人? 想明白的那一瞬间,上官美美忽而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有了寄托,以前她都是孤身一人,现在却是多了一个双生姐妹。 岂不美哉。 40.第40章 修养 一场闹剧落幕之后,上官美美怀着复杂的心情带着皇普雪薇跟着兰斯洛特回到了太子宫,心情也是久久的无法释怀。 谁能够想到原先是缅怀皇普天泽和老伯爵的葬礼却是变成了这么有戏剧性的一幕,想必今天的事情回去之后,在很多人的口中会沦为津津乐道的茶后话题。 而说起现在心情最为复杂的,不得不说是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了。 上官美美虽然第一次见到皇普雪薇的时候就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像是普通的那般,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人这么想象呢,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原先还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的上官美美现在便是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反正当初第一眼见到皇普雪薇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这个人当做是自己最亲经的人了。如今经由皇普天泽这么一说,上官美美的心底也是这么认定了的。 在皇普雪薇的心里,也是和上官美美抱有了相同的想法的。 上官美美一行三个人走在漫长的幽径上,一时之间气氛有些静谧,安静地似乎都能够听到树叶轻飘落地的声音。 “我先回伯爵府一趟,孟泽应该已经在伯爵府等我们了。”忽而之间,皇普雪薇挣脱了上官美美的手,她轻声道:“你们先回太子宫吧。美美,我会去找你的。只是现在,先让我冷静一下吧。” 上官美美微微的点了点头,想起今日的确还是老伯爵的葬礼,自己虽然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皇普雪薇不一样。而且那皇普意如所做的一切,怕是更让皇普雪薇感觉到心寒吧…… “好的。你应该不会再离家……出走了吧?”上官美美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发觉自己竟然有些害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像是看出了上官美美的心思,皇普雪薇微笑着点点头,“当初离开不过是为了脱离和兰斯洛特的婚礼。如今,有你在他的身边,我也有了孟泽,当然无需再走了。” 上官美美这才点点头,目送着皇普雪薇的离开。 然而,上官美美现在才发现,皇普雪薇走了之后,那么不就是剩下她和兰斯洛特两个人了吗?哼,她现在可是还在生兰斯洛特的气呢,一点儿也不想要搭理他呢! 如此想着,上官美美轻哼一声,然后忍住隐隐作痛的双手,扭头一点儿也没有想要搭理兰斯洛特的意思,径自就往前面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上官美美发现自己再也走不动了。 原因自然是因为身后的兰斯洛特伸出一双大掌将她牢牢的定在了原地,她受伤的双手虽然在康复,但是现在还是没有办法使上什么力气来,挣脱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之后就放弃了。 “放开我。”上官美美冷哼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头。 “小家伙,你还生我气呢?”兰斯洛特的声音有些轻柔柔的,上官美美从来没有听过他这么说话,不免有些愣住了。 “对不起,今天我对你的态度很差。对不起,之前因为公务繁忙怕你受到伤害而将你囚禁起来,全部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这么做的话,你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被抓走,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兰斯洛特抓着上官美美的双手突然松了松,像是对自己质疑了一般。 “一直以来我妄想要给你保护,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到。我是囚禁了一个不爱我的你啊,你不是雪薇,你即便是雪薇,雪薇爱的也不是我。” 轻叹。 “其实,我现在想要给你一个机会。我想要告诉你,做我的女人会十分危险,随时都会受到伤害。就像是现在遍体鳞伤的你一样,我每一次看到你,每一次接近你,似乎都会让你受到无法言喻的痛苦。以前的我完全无视了你的感受,只是一味的想要将你保护起来,但是现在看来我无论做什么,都让你受到了伤害……” “所以,我给你一个选择,上官美美。”从未对上官美美吐露过心声的兰斯洛特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之后,包括当初去救起皇普天泽的时候,他终于发现生命的脆弱。 他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他无法时时刻刻都看着上官美美,这个国家还有着他要做的事情。 “如果你愿意……” “好烦啊。你说了这么多又没有什么意义。你不是每一次都救了我么,第一次我受伤也是,我被卡洛特抓走也是,就连这一次也是因为你救了皇普天泽,才免去我被皇普意如陷害,也是你救了我啊。”上官美美这时轻松的挣脱了兰斯洛特的双手,然后轻跳着转身了过来,眼神认真而诚然,“所以你还有什么好道歉的。是啊,我是受伤了,但是我不是千金大小姐啊,这点伤算什么?” 兰斯洛特听到上官美美的话满脸愕然,紫眸之中的错愕毫不掩饰,他自然是没有想到上官美美居然会这么说。 “虽然有时候你很霸道,霸道的就想要把我像是金丝雀圈养起来。”上官美美显然是想到这件事情还是有些阴影,她扁着嘴像是十分委屈一般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兰斯洛特的胸口,“下次不要把我囚禁起来了,你看看把我囚禁起来准是没好事儿。” 显然,上官美美还是喜欢自己自由自在的。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皇宫里的生活一般,感受到自己真实的她却是没有迟疑,欣然的接受了。 其实人生对于她来说之前是灰暗,现在却是明朗。虽然一直受伤害,但是上官美相信,这才是她要的人生啊。 “你想好了吗?”兰斯洛特上前一步,修长的身子的在太阳之下的阴影几乎都把上官美美要包裹了进去。 他竟然听到了这些,他还有什么遗憾。 他虽然霸道,但是却甘为上官美美成为绕指柔。 上官美美嘻嘻的笑了一声,扑进兰斯洛特的怀里。 “是啊,我想好了。” 41.第41章 风前屿 太子宫内击剑场。 兰斯洛特穿着自己特意叫人订做的击剑服,带着头盔朝着对面的一个男人弯了弯腰。 兰斯洛特特制的击剑服像是最完美的一层皮肤一般贴合在他的身上,特制的材料十分坚韧而有弹性,能够抵挡住不少的伤害。日午当中天气正好,浅而悠扬的日光像是软绵绵的一层棉花一般轻柔的洋洋散散落下来,透过击剑场落在兰斯洛特修长而有挺拔的身上,镀上了一层像是迷雾一般的光晕。 而此时的兰斯洛特一头柔软的金发被头盔挡住,但是紫眸之中的威胁却是不少半分,他盯着面前和自己一般的男人,轻呼一口气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轻笑一声,兰斯洛特没有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一个箭步便是上前刺开一剑,朝着那人的重点得分部位刺去。 那人穿的和兰斯洛特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就连身高看起来似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这让人不经意间有些恍然,好似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一般。 那人看着兰斯洛特一剑刺过来也没有任何惊慌,头盔之下有一抹阴冷的笑容一闪而过,之后他变也是全心的对待,毕竟兰斯洛特可不是一般人啊。 击剑这种运动看似华丽但是却招招环扣,在击剑比赛上如果是一个不注意便是要送出几分,当然,这若不是击剑场而是战场的话,相同的,只要一个不小心便是失去了生命。 但是不知道为何,在这击剑场上,兰斯洛特和那人却像是在战场上一般,杀气盎然,丝毫没有一点点是在比试的感觉,反倒是要置对方于死地一般。 剑锋偏转,兰斯洛特沉着冷静的又是刺出一剑,身形走位处处都将对面那人封死,原以为这剑就能够分出胜负,但是他却发现不管自己刺出几剑,都没有办法真正的戳中对面的要害。 薄唇轻抿,兰斯洛特在对持之后一直想着对策。片刻之后,试探了几回,兰斯洛特轻笑一声,一个反转身剑锋朝下像是要朝着腿部刺去。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便反应过来,将自己的腿部保护了起来。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兰斯洛特确实轻声道:“你输了。” 那人心底一惊,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发现兰斯洛特的剑锋已经转上,刺到了自己的心脏位置。在惊讶之余不由得赞叹,这兰斯洛特不愧是a国的太子,这般睿智的心思没有几人能敌。 “你的击剑越来越好了,已经完完全全的超过了我。”那人笑着将头盔摘下,露出了一双柔得宛若像是碧水一般的眸子,只可惜这双碧眸却是生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及肩的卷发被他随意扎起,几缕黑发却是柔和的在耳前垂下,身为男人却别有一番魅惑。 兰斯洛特也随之摘下头盔,些许汗珠顺从着宛若天成的脸颊滑落,掉落在地板木之上形成一个不浅不淡的水渍。紫眸里闪过一丝不言而喻的情绪,他突发奇想的问道:“你不会是让我的吧?风前屿。” 被称为风前屿的人听到兰斯洛特这话之后不由得大笑道:“你这话说的可是有些委屈我了,我怎么会故意让给你呢?虽说你的击剑术是我教的不错,但是你难道对自己还没有信心超过我吗?” “不是没有信心,而是我更愿意真实的超越。”兰斯洛特摇摇头,有些无奈道,想必是心里已经猜出了刚才的确是被自己放水了。 风前屿笑了笑,却是不再说些什么。 兰斯洛特勾唇一笑,将手中的剑放回了原处,朝身旁的风前屿询问道:“你这次“微服私访”打算在我这里呆多久?” “唔,大概四五天吧。毕竟我也累了,多休息几天。怎么,你想要赶我走吗?”风前屿也将剑放回原处,笑道。 “我哪敢赶身为风国总统的你啊!最多就是把你暗中杀害,让风国群龙无首这样吧。”兰斯洛特像是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用手在他的脖子上划拉了一道,威胁的意味甚浓。 风前屿倒是毫不在意,他笑了笑说:“你要是愿意把我给杀了,那我也乐得清闲啊。” 嗤笑了一声,兰斯洛特收回手,却是对风前屿这丝毫不在意的态度有些鄙夷,“你做这个风国的总统不过也才多久,怎么就玩腻了?” “哎哟我去,a国太子爷,我可是生气了啊。你再这么和我说话,我可是要不和你们建交了,我要是心情一个不开心啊,去b国建交了,那……”风前屿像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朝着击剑场外面走去。 兰斯洛特跟上了风前屿的脚步,轻笑道:“可怕,只可惜是那样的话,我就先杀了你好了。” “你这个人呀,怎么老是打打杀杀的。不是说好带我去见你的太子妃吗,还不赶紧的!” “……” “怎么,嫌弃我话多了?之前还不是说,觉得我话多才能够让你感受到存在吗?” “我后悔了!” “是吗,那人家可真是伤心呀……” “……” 风前屿和兰斯洛特认识多久了,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能够记得起,大概就是从两人出生的那一天起就认识了吧,渊源到底有多长,怕是只有天说的清楚了。 但是两者都十分庆幸的是,多亏了他们是好友,这些年来a国和风国才能够一直交好,也是因为两国的交好,很多帝国不敢来犯,这也保证了两国的昌盛繁荣。说起来,他们俩的友情可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做了不少的贡献,说他们是挚友也好,说他们只是因为自身国家的关系而交好的也罢,反正他们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好上了…… 阳关温暖而不燥热,偶尔有些许微风拂过,落在兰斯洛特与风前屿的身上,扫去了他们运动过后的热度,带来些许清凉。两人身高相仿,走在一块,修长挺拔的身姿也成了这秋天里的一道风景线。 42.第42章 初见 太子宫里。 上官美美打着哈欠等待着奥斯奇将她手中的纱布换下,然后又盯着他慢慢的换上一块新的纱布。 秋风微凉,上官美美不由得伸出另外一只没有在被包扎的手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继续无聊的盯着奥斯奇。 “奥斯奇爷爷,你的胡子为什么这么长呀?”当然,上官美美怎么可能是这么安静听话的人,她伸出手揪了揪奥斯奇的胡子,然后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奥斯奇吹了吹胡子,岁数一大把的他也是为老不尊,白了上官美美一眼之后继续低下头包扎,根本不打算搭理她。 “奥斯奇爷爷,为什么你能够活这么大岁数呀?”但是实在无聊的上官美美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唯一一个能够和自己聊天的人呢! “……”奥斯奇给上官美美包扎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想必是被上官美美这有些不着边际的话弄得无语了。他快速的将上官美美的伤口包扎好,有些无奈的说:“皇太子妃,你这伤也才好了没有多少,怎么能够这么调皮呢?” “我哪里有调皮呢,奥斯奇爷爷,你又在胡言乱语了!”上官美美感受到奥斯奇投来的鄙夷目光,不由得扁了扁嘴,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 奥斯奇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些天自己帮上官美美换药的时候,总是受到她的调戏,难道这个小家伙不知道老人家不能够随便调戏的吗? “皇太子妃说的也是,那我就去告诉一下太子爷,皇太子妃您的伤情严重了。没事,我虽然老了,说几句话还是可以的,不碍事。”但是,这么些天,奥斯奇也寻思出了对付上官美美的办法。 毕竟上官美美现在的伤害没有好,如果让兰斯洛特知道她的伤害没有好的话,那么后果就是上官美美又被禁足,那可是上官美美最害怕看到的事情哦! 上官美美柳眉一横,还没来得及反击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奥斯奇,你要和我说什么?”兰斯洛特在门外便是听到了奥斯奇的声音,虽然没有听到前面他和上官美美在说什么,但是只要联想一番,也就不难想象出来了。 兰斯洛特和一旁的风前屿点头示意了一番,然后就推开门领着风前屿走了进去。故意装出一副十分疑惑的模样,然后将询问的目光投到了在屋子里背对着他的奥斯奇的身上,好像很在乎一般。 上官美美显然是没有想到兰斯洛特会突然出现,她一愣,想到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伤还十分严重的话,怕是自己又是连这个太子宫都不能够走出去一步了。想到这,上官美美也丝毫没有犹豫,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兰斯洛特的面前,顺便将奥斯奇挡在了身后。 “没有啊,奥斯奇爷爷只是想要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啦。”上官美美小脸之上满是笑意,露出一口大白牙带着纯真无邪的微笑赏给了兰斯洛特。 然后瞬间又转回了身子,可怜兮兮的望着身后的奥斯奇,双手合十做出一副恳求的模样,水灵的眸子之中甚至都盛上了些许水雾,好似如果奥斯奇那样说的话,上官美美在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般。 奥斯奇伸出手顺了顺自己已经有些长度的胡子,用眼神示意上官美美下次上药的时候可别再欺负他这个老人家了,得到上官美美点头如蒜捣的回应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身后其实早已知晓一切的兰斯洛特说道:“太子殿下,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一步了。”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的追问,便是让奥斯奇走了。 看到兰斯洛特没有追问,上官美美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扬起一个笑脸,朝着兰斯洛特弯腰笑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今天?” 被上官美美这般热情对待,兰斯洛特知道有刚才的缘故,他点了点头指着身后的风前屿说道:“因为今天要给你介绍一个人。” “什么人?”上官美美虽然没有被兰斯洛特禁足,但是因为受伤的缘故除了太子宫几乎也是哪也不能够去,她也没有那个力气去走动了。 兰斯洛特也经常的来陪她,只是这太子宫看起来只有他们俩个人,看起来还是寂寞了许多的样子。 如今,兰斯洛特突然带了一个人回来,这不得不说让上官美美十分好奇了。 “风国的总统,风前屿。”兰斯洛特松开了牵着上官美美的手,然后走到她的身后也就是风前屿的身边,指着他说道。 “诶?”一开始上官美美因为奥斯奇的缘故,还没有注意打兰斯洛特的身后有个人,现在听到他这么特地介绍,她不由得认真的望了过去。 不得不说,上官美美第一眼见到风前屿的时候,心底是有些惊艳的。 虽然一开始上官美美就认为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人再有兰斯洛特这么好看了,可是见到风前屿之后,她像是见到了另外一个极端。就好像是兰斯洛特是霸道总裁那种冷酷的感觉,到了风前屿身上,她却感觉到了如沐春风的感觉。 一头黑色的卷发被风前屿随意挽在脑后,有几缕调皮的黑发落在耳前,平添了几分凌乱美感。一双斜长的丹凤眼里镶嵌着一双带着些许戏谑的碧色眸子,像是大海一般的碧绿眸子望着似乎就要被吸进去了一般,那双眼眸竟然让上官美美有一种看到大海的感觉。棱角分明的脸庞也是十分的精致,虽然比不上兰斯洛特的漂亮,但是上官美美依然觉得…… 这个叫做风前屿的人,有一种别样的凌乱美感! 上官美美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些委屈的看着兰斯洛特答道:“为什么你们两个男人长得比我还要美?我觉得我没办法愉快的生活下去了!” 兰斯洛特和风前屿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 上官美美却是撇了撇嘴,抱拳环起双臂,哼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悦。 43.第43章 未婚妻? 风前屿倒是没有想到上官美美是这般性子,听起来好像她对自己容貌比不过风前屿和兰斯洛特二人感觉到十分的而郁闷啊。 这倒是让风前屿对自己的荣耀在心底又多加赞叹了几分,毕竟被一位长得如此国色天香的姑娘夸奖,那可不是谁都有的虚荣啊。 “皇太子妃谬赞了,本统认为还是皇太子妃更加美上几分,我们不过只是粗人罢了。”风前屿将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朝着上官美美弯了弯腰,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戏谑的神情却是丝毫不加掩饰。 上官美美又不瞎,自然是看见了风前屿那戏谑的模样,顿时对这个家伙心生好奇,真是狂妄胆大的人,居然就这样丝毫不加掩饰,看来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啊。 但是上官美美忘了,能够当上风国总统这一职位的人,又怎么回事胆小怕事之人。 “是吗?你说的倒是不错,前提是你能够将你脸上那一副戏谑的表情收起来。不然,就算是风国总统又如何,这么不懂得礼节的话,可别怪小女子我撵人了。”上官美美这段时间倒是像憋出气儿来了一样,没一字一句里面都是针尖对麦芒。 风前屿轻笑,望了一眼完全是抱拳一脸冷淡的望着他和上官美美分明是想要看好戏的模样,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皇太子妃这么豪气,我这风国总统才刚来,居然就直接要撵我走了。想必我走的时候,倒是也要让天下人知道一下你这个皇太子妃因为自己的一时闷气却是将a国友好的风国总统也就是我给撵走。到时候,可不知道天下人怎么说了。” 风前屿反唇相讥,一丁点儿也没有因为上官美美的身份也有所顾忌,倒是和她像是两个小孩儿一般相互讽刺。 “你!”上官美美水灵的眸子转了转,刚想要开口反驳,但是却被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的兰斯洛特给打断了。 “好了,前屿你也就别逗她了,她这段时间可是因为疗伤而无聊的很,看到谁都要上前咬上几口。”兰斯洛特扭头一副似乎很委屈的表情一样,好像这段时间他就已经被上官美美“反咬了”好几口一般。 上官美美没好气儿的白了兰斯洛特一眼,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不帮着自己还帮着外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美美你也别瞪我,我这可是在救你,风前屿的毒舌可是我从小领会到大的。”不知道为何,在风前屿和上官美美的面前,兰斯洛特再也无法保持着那一副冰山冷漠的样子,不自觉的就露出平易近人的一面。 上官美美自然是不会相信兰斯洛特的这番鬼话,但是她的确感觉到兰斯洛特的变化,或者说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都好大,从未不对她生气,就好像是在刻意的讨好她什么一般。 或许是因为亏欠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上官美美也说不清楚…… “走吧,母后得知你的到来为你设宴了,你要是不去,母后就要跟着我碎碎念好久了。”兰斯洛特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了上官美美和风前屿的中间,然后拖着两人往外面走去。 “嘁,你不觉得你的幕后爱我比爱你还要多吗?”风前屿被兰斯洛特拉着走了几步之后便自己挣脱开来开始走,满脸不屑的望着他。 “啧,你是打算那这件事情说多久?”兰斯洛特很难得的翻了个白眼,真是十分难得。 上官美美几乎都没有看见兰斯洛特翻过白眼,没想到这个风国总统刚来,却是能够让他做出这么多平时都没有见过的反应。虽然看起来兰斯洛特和风前屿看起来似乎都认识很久了,所以她们这般熟络,甚至要比上官美美对兰斯洛阳还有熟络,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上官美美心底这般想着,却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竟然有一丁点的吃醋…… 哪怕,对方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美得有些妖孽的男人。 “对了,美美你知道吗,这个家伙还能够算作你的未婚夫呢。”走了几步,牵着一脸哀怨的上官美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开口道。 上官妹妹一惊,这可是把她震惊的无以加复了,比当初知道自己和皇普雪薇是双胞姐妹还要震惊了。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我当初可是被人拐走了啊。”上官美美满脸无辜,按照皇普天泽的话来说,她可是两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伯爵府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所谓的未婚夫,“你这可是给我扣帽子,哼。” 看见上官美美这满脸不相信的模样,风前屿却是笑了笑,“的确是有着这么一门亲事,你叫我未婚夫也未尝不可。” “你想多了。”兰斯洛特在这个时候却是眯起双眼略微的挡在了上官美美的身前,紫眸之中威胁的意味甚浓,“现在说起来不过只是玩笑话而已。” “当初伯爵夫人还在世的时候,6岁的风前屿那时经常到伯爵府玩耍,而那时候的伯爵夫人刚好怀孕几个月,怀的自然是你……还有皇普雪薇了。然后与风前屿的父母商量着说订下娃娃亲,但是后来因为伯爵夫人的离世,这件事情也就没有再提起了……” 兰斯洛特说这话的时候紫眸微敛,显然是不想要让上官美美看出一些什么异样。既然他都是那么说了……那么就这么认为吧!这样的话,上官美美或许活的更加幸福。 幸好上官美美只是注意着兰斯洛特在说着些什么,没有注意到他有些异样的表情,反倒是对他说的那些内容感觉到十分的有兴趣。 “嘁,万一其实是雪薇呢,这哪里说的清楚。”上官美美显然是不相信这什么所谓的娃娃亲和未婚夫之言,根本不打算买账,甩开兰斯洛特的手往前跑去。 穿着一身淡色青花瓷长裙,上官美美奔跑在阳光之下,看起来若有若无,伸出手似乎抓不到了一般。 44.第44章 相亲宴 望着在前方追着风儿的少女,风前屿那双黑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艳,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对着一旁的兰斯洛特轻声道:“你没有告诉她吗?皇普天泽说的那些事情……” 兰斯洛特一怔,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她这样很快乐,让她以为皇普雪薇就是她的双胞姐妹,让她有归属感。虽然雪薇并不是真正的伯爵千金,但是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她依然还是。” “就这么瞒着美美和雪薇吧,对她们两个都好。”兰斯洛特轻笑,想起了当初上官美美知道自己有了皇普雪薇这个双胞姐妹之后,心底别提有多开心了。 风前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望着前方那个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生活的这般快乐的少女,想来她的这份纯真也是很难得,如果兰斯洛特愿意保护着她,那自然是最好的。 但如果一旦让她接触了这些,后果…… 风前屿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知道兰斯洛特一定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还是选择这般做了,看来这个叫做上官美美的女孩子,的确有着吸引他的地方啊。 就在风前屿沉思的时候,兰斯洛特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有些戏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了几番说道:“对了,你知道今天母后为你设宴,还有着一分什么心思吗?” 风前屿一愣,碧眸之中明显有着几分惊悚的意味,他轻声问道:“什么?” “为你相亲!”兰斯洛特大笑几声,拍了拍风前屿的肩膀,一副便是你要牺牲大我的表情,气得后者简直要跳脚。 “什么呀,当初不是答应我了绝对不坑我我才来的吗!”风前屿顿时转头就是一副要走的模样,他可不愿意跑到这里来被人推出去当商品卖。 “没办法了,母后早就已经吩咐过我了,如果你敢跑,我可是要受罚的。”兰斯洛特眼底的戏谑不减反增,他知道风前屿遇见自家母后,就相当于是老鼠遇见猫了一般,因为不管怎么说,母后待他都是极好的。 “我的天啊,当初是谁答应我了?”风前屿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又一次呗兰斯洛特卖了,这个家伙到底是有多恨自己才会这样? “哎,你们两个家伙为什么走的这么慢?”就在风前屿在心底将兰斯洛特恶毒的诅咒了几百遍之后,却是听见跑到他们两个前面的上官美美发现他们两个的异样,有些不满的回头喊道。 “马上来了。”兰斯洛特应了一声,那张平时脸上含着些许冰霜的脸庞此时此刻却是带着深深的笑意,想必是知道待会风前屿会遭受的非人待遇而感到十分开心吧? 风前屿哀叹一声,知道自己绝对是躲不过去了,于是摇了摇头,也不再和兰斯洛撕扯,认命一般的往前走去。 兰斯洛特轻笑,快步跟上了上官美美和风前屿。 宴会大厅。 上官美美有了上次宴会上所发生的事情,想来也是对这种宴会十分不感冒的,原先欢快奔跑着的她现在却是静默的跟在了兰斯洛特的身边。 “怎么了?”兰斯洛特却是察觉到了上官美美的变化,他伸出大掌将她揽在了怀中,低下头有些担心的问道。 上官美美摇了摇头,白嫩的脸颊上闪过一丝阴暗,“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们能够早点走吗?” 兰斯洛特点点头,他轻声道:“待会带你看看风前屿是怎么出丑的,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兰斯洛特分明也是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想必上官美美是想起了那次的刺杀事情,所以他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说是要留下来看看风前屿怎么出丑,想必也是想要让上官美美看看,开心一下吧。 上官美美默不作声的点点头,看着那有些嘈杂的人声,叹了口气。 而一旁的风前屿却也是注意到了上官美美脸上闪过的一丝阴霾,他对上官美美的事情也是有些耳闻,想必也是知道了她为什么而烦心。 心底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风前屿却是在兰斯洛特震惊的目光之中,径自走向了在宴会中心正在与人交谈的王妃。 “这个家伙,不是很讨厌这样的事情吗?为什么现在却是直接往前面去找母后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吗?”兰斯洛特对于风前屿的行为表示十分震惊,在他怀中的上官美美这般听闻,也是有些疑惑的望向了风前屿。 不出兰斯洛特所料,风前屿才刚刚走到母后的身边,就已经被母后抓住了,向着身边的人介绍着他,特别是那些看起来打扮得十分艳丽的莺莺燕燕。 看着风前屿脸上的表情由一副赴死的模样到了哭笑不得模样,兰斯洛特轻笑,却还是摸不清风前屿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却发现,风前屿在母后期待的目光之中,走到了那群莺莺燕燕的中间,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也有些认真的成分在其中。 只见到风前屿指了指兰斯洛特这个方向,然后又和那些莺莺燕燕说了些什么异样,脸上的笑容此刻在兰斯洛特的眼中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 “难道,这个家伙想要报复我?美美,待会万一那些女人过来,你可得替我挡挡。”兰斯洛特俊眉微皱,想到待会那些香水味极重的女人会走过来,他现在的心情就已经变得有些糟糕了。 上官美美也是鼓起了腮帮子,这些莺莺燕燕,难道看不到正牌的皇太子妃在这里吗?居然还敢过来,看着样子分明是要打一架的节奏咯? 哼哼两声,上官美美也是忍住手上传来的轻微疼痛,对着兰斯洛特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那意思分明就是说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了。 兰斯洛特的唇角轻扬,望着那虽然有些颓废但是依旧不失那些可贵的纯真和活力,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长发。 她这样的笑容,是自己一辈子都想要珍藏的宝贝啊。 ==============给大家推荐个好文!真哒值得一看!!================== 七里《鬼王霸宠:惊世妖娆妃》 医药天才一朝穿越成四岁小乞儿,那一刻,内心其实是崩溃的。 年少轻狂?门派太小?我都能轻松玩转! 异世大陆?人心险恶?我就是要抢了地盘我做主! 这异世界的一片天地,在意之人的一片安稳,不过在我股掌之间。 谁要没长眼敢惹? 踢他!踹他!杀他!灭他!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哼哼,这个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已经被打上我云羡的标签! 45.第45章 快乐些没有什么不好 果然不出兰斯洛特所料,那些还围在风前屿身边的莺莺燕燕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是有一个人在他们瞩目的目光之下,朝着兰斯洛特和上官美美走了过来。 “噢,你和风前屿的仇得有多大?”上官美美望着那板着脸走过来的高挑美人,不由得叹了口气,满脸揪心的望着身后脸色也是有些阴晴不定的兰斯洛特身上。 “哼,怕是有个二十年的恩怨了。”兰斯洛特轻哼一声,脚步往后面退了一步,然后几乎是可以说躲在了上官美美的身后。 毕竟他现在可是有着正牌太子妃的人,兰斯洛特朝着也在看着自己的风前屿丢去一个十分不屑的眼神,仿佛在说他的伎俩并没有什么作用。 风前屿自然也是看见了兰斯洛特的眼神,但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回击过去,反倒是讲话眼神放在了那名朝着上官美美和兰斯洛特走过来的高挑美人身上。 这让兰斯洛特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上官美美望着那越来越近的高挑美人,深呼了一口气,就差没有做出格斗的姿势了。 只是令兰斯洛特和上官美美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高挑美人的目标居然不是前者,而是后者——上官美美! 只见那个高挑美人眉眼之间含着一点冰霜,她脸上似乎是有些不情不愿然后穿越过人群走到了上官美美的面前,在后者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开口道:“那个家伙叫我过来告诉你,有了太子爷这么完美的男人,不应该垂头丧气。” 说罢,那高挑美人也是有着几分傲气,完全没有把兰斯洛特和上官美美放在眼里一样,说完之后径自又走回了风前屿的身边。 “什么?”上官美美有些懵了,她转过身子对着身后的兰斯洛特有些迷茫的问道:“她刚才难道是在跟我说话吗?不是说要来泡你的吗?” “我想应该是和你说,这回倒是我自己高看了我自己,跟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一样。”兰斯洛特紫眸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想必是没有想到风前屿居然会叫人来和上官美美说这样的话。 虽然是在夸奖着自己,但是兰斯洛特却是感觉不到一丝开心。不知道为何,兰斯洛特从老友的目光之中看出了一些些自己极其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想到某个可能性,深紫色的眼眸之中更是幽暗了几分。 而这件事情还没完,在上官美美还在回想着刚才那个高挑美人所说的话的时候,风前屿身边又是有着一个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这回上官美美可是有了几分经验,也是镇定了许多,她倒是开始好奇这个女人走过来又是要说些什么? “他说你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但是美的气质入骨,比倾国倾城还要美上几分。所以,站在太子爷的身边,你大可不必为自己配不上他而苦恼。” 说完,这个也挺漂亮的女人也是掉头就走,没有一丝丝犹豫。 被人这般夸奖,饶是上官美美也忍不住红了脸庞,眼神飘忽不定的望向了在那群莺莺燕燕之中尤其显得帅气的风前屿,眼眸之中染上了一抹不确定的因素。 “为什么?他注意到了我的小情绪……”低声低喃,上官美美转过身子望着脸上有些不悦的兰斯洛特,望着那宛若天神一般完美的男人,她的心思在此刻却是有了一些变化。 兰斯洛特紧紧地盯着上官美美,她的变化自然是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当下便是紧了紧自己的双手,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不知为何,兰斯洛特的心开始慌张起来,对于上官美美的拥有他一直都是十分的有信心,甚至能够断定上官美美就算是一开始不爱他,但是最后也是一定会爱上他的。 然而,兰斯洛特才得到上官美美这个肯定没有多久,却是在今天有些瓦解了一般。 当下,兰斯洛特带着些许冰霜冷意的双眸便是望向了那在一群女人之中的风前屿。 他的女人,不需要别的人来哄! “美美,我们走吧!”兰斯洛特的话像是恳求但是更像是命令,他揽着上官美美转身就想要走,但是眼角余光却是瞥见了正在朝他们走来的女人,他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上官美美也看到了那个走过来的女人,她轻轻地挣脱了兰斯洛特的手,然后轻声道:“我想要听下去,可以吗?” 上官美美这段日子以来遭受的一切比她过去半辈子遭受的还要多,不得不说兰斯洛特的保护和安慰都是她所需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要有些人告诉她这些,这些连她自己都变得有些不确定的事情。 那个女人穿过人群也终于是走到上官美美的身边,她抬头看了一眼兰斯洛特,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狂热爱恋,“他说,你要遵循自己的本心,什么是快乐只有你自己看得懂,天高地阔,只有你自己强大起来了,就不会再受这些无妄的伤害。” 这女人的话刚说完,兰斯洛特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了下来,他也不去看那边风前屿的神色了,他对着那个来传话的女人,语气冰冷的说道:“你回去转达,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那女人眼底对兰斯洛特的狂热也是在他露出满脸阴郁的神色之后有些悻悻的收了回来,然后快步的跑了回去。 “跟我走!”兰斯洛特一刻都不想要多待下去了,这个风前屿,这笔账他们以后再算! 但是令兰斯洛特没有想到的是,上官美美却是躲过了他的双手,然后小脸之上满是认真,说出来的话也是几乎令他陷入了绝望。 “和你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有些事情我自己都已经无法确定。今天很难得,我能够听到一些我自己想要对自己说的话。” 上官美美一双水灵的眸子之中蕴含着的认真让兰斯洛特几乎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真哒灰常好看的一本玄幻文!不要错过!!=========== 七里《鬼王霸宠:惊世妖娆妃》 医药天才一朝穿越成四岁小乞儿,那一刻,内心其实是崩溃的。 年少轻狂?门派太小?我都能轻松玩转! 异世大陆?人心险恶?我就是要抢了地盘我做主! 这异世界的一片天地,在意之人的一片安稳,不过在我股掌之间。 谁要没长眼敢惹? 踢他!踹他!杀他!灭他!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哼哼,这个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已经被打上我云羡的标签! 46.第46章 熟出熟回? 兰斯洛特心底的震惊不亚于当初发现上官美美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之后的时候,他没有想到,风前屿这才说了几句话,居然已经让她这般动摇? 兰斯洛特紫眸微敛,他收敛起自己心底的震惊,望向了面前脸色十分平静的上官美美。 兰斯洛特似乎心底已经想明白了许多,他走上前一步,不理会宴会的喧闹之声,望着那即将又要走过来一名女子,伸出大掌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理了理她的衣裳。 那宛若精心雕刻过一般的俊脸之上只剩下寒冰一般的冷意,但是紫眸之中对上官美美的情意却是不见半分,薄唇轻抿轻声道:“你愿意听,我不拦着你。我回书房批阅文件了,你若累了,便来书房寻我。” 说完了之后,兰斯洛特退后几步,看了一眼整洁如新的上官美美,便再也没有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上官美美的眼眸黯了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再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望着兰斯洛特那修长的身影越走越远,远离了这宴会的喧嚣。 上官美美转过身子来,却是发现那原先在那群莺莺燕燕的女人之中的风前屿不知道什么时候却是走到了自己的身边,而那些传话的女人却是没有再见到了。 “谢谢你。”望着风前屿看着自己的眼神,上官美美有那么一瞬间慌神,低下头转身便是要走。 “你不听完那些话吗?”上官美美和兰斯洛特之前之间发生的时候,风前屿自然都是看在了眼里,此时的他也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脸上带着的标志性的微笑却是有些醉人。 说实话,上官美美的确是心动了,因为对于她来说,她现在的确是有些迷茫。而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自己不清楚,但是身后的风前屿似乎却是看的很清楚。 上官美美也是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才认识她第一天的风前屿会知道这么多事情?甚至比兰斯洛特还要看得懂她的心境?这是她绝对没有想过的事情。 上官美美不知道的事情是,兰斯洛特早就把她当成宝一样的和风前屿炫耀了很久了。 “你说吧!”上官美美还是决定听完,听完了再做决定也是可以的! 风前屿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在上官美美看不到的时刻,唇角露出一抹带着些许阴谋的微笑,说道:“你渴望的不是太子宫这样封闭的生活,你更希望回到你之前的生活,对吗?” “毕竟,这里虽然有兰斯洛特护着你,但是很多事情对你来说都不方便,更别说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风前屿说的话像是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上官美美的心头之上,他继续说道:“兰斯洛特更像是你的枷锁,对吗?” 风前屿的最后这一句,就像是一根细细的银针一般轻轻地扎在了上官美美心底的柔软之处,看起来像是羽毛一般轻飘飘的,但是落在水里却像是激起了一片涟漪。 “风国的总统,难道这么闲的,来管我的事情吗?”上官美美像是被人戳中了伤口一般的猫一样,整个人跳了起来,甩开了风前屿的手,没等风前屿搭话,就径自往前走去。 风前屿怔了怔,却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望着上官美美离开的背影,唇边的笑容却是瞧瞧扬起。 上官美美听完风前屿的话却是有些闷闷的,她又想起了刚才兰斯洛特离开之前的模样,更有些闷闷不乐了。原本想要走去书房的她却是在半路顿住了,她咬了咬牙,却是朝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真是要把我闷死了!我先去找雪薇吧,至少能够跟她商量一下心底的疑惑。”上官美美摇了摇头,心底有一股子闷气,原先活泼的她现在却是有些安静了一下,一步步的朝着太子宫往外边走去。 但是,上官美美没有想到的是,她也是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皇太子妃,太子爷说了,这几日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许出去!”守在门口的几个保安大叔看起来十分的严谨,说话的人正是这几个人之中看起来有些略胖的大叔说的。 上官美美翻了个白眼,像是想到了兰斯洛特下这个命令的时候早就已经想到她会选择出去的模样。 “我只是去伯爵府一趟,不需要通报,让开!”上官美美好久没有见到皇普雪薇了,刚才的宴会也是没有看到她,想到自己与她那么亲近的关系,却是在这个时候相见她相见的不得了。 可是,上官美美才刚刚走了几步,又是被那个大叔拦了下来,“皇太子妃!” 这一声大喝,吓得上官美美心底都惊了惊,咬了咬嘴唇,心底的心思微转,然后退了几步,白了那个大叔一眼,哼哼一声就走开了。 那几个保安大叔看着上官美美走开的模样,心底也是忍不住松了口气,就在前者刚来的前一会儿,兰斯洛特就特地过来交代过这件事情,千万千万不能够让她出去! 就算是恐吓也好,一定不能够上官美美踏出太子宫一步! 如果上官美美知道这是兰斯洛特特意交代的事情,恐怕刚才风前屿的话又是要入她的心几分了。 默默地组开了之后,上官美美望了望身后那些保安没有再跟过来,轻笑一声,跑到了花园里的一处小房间里去。 打开门之后,看到眼前出现的梯子之类的东西,上官美美不由得嘻嘻一笑,上前就打算去搬出来。 这个地方,上官美美可是瞒着兰斯洛特才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地方,虽然现在可能双手受伤害没有什么力气,但是撑一会儿,搬个梯子,爬上去的力气应该是还有的。 现在迫切想要见到皇普雪薇的上官美美却是嘿嘿一笑,她如果再不出去找个人说说,回去之后怕是见到兰斯洛特只能臭着一张脸了。 “你想要干什么?” 就在上官美美准备咬着牙就上前去搬梯子的时候,身后有道阴影却是徒然出现,有些清冷的熟悉男声也是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47.第47章 出! 上官美美去搬梯子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她有些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摸了摸鼻子转过身子,对着那面若冰霜的兰斯洛特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上官美美知道自己刚才那样对待兰斯洛特肯定是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一些不好的记忆,现在又是被撞倒自己居然在搬梯子…… 上官美美想要干什么根本不用说,明眼人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了。 “我没有想到干什么啊。”上官美美摇了摇头,心底的思绪微转,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兰斯洛特是否还会继续追问下去。 上官美美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模样在兰斯洛特的眼中看起来反而令他有些好奇了起来。 说实话,兰斯洛特对于刚才上官美美所做的一切,有些无奈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就算是连兰斯洛特自己都知道,风前屿说的那些话的确是真的,而且就是一直以来上官美美所以获得,所以他没有什么办法好反驳。 “你要出去吗?见雪薇?”兰斯洛特那双紫眸敛过一丝忧虑,桃色薄唇却是张了张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上官美美一愣,点了点头,“这几天也没有见到雪薇来找我,我怕她像是上次那样被琳达抓走,所以想要出去看看她。” 上官美美说的这一副像是十分担心皇普雪薇的模样,看起来情真意切,但是究竟是怎么想的,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儿,兰斯洛特望见上官美美脸上那副分明有些什么想说什么但是却硬是忍住的憋屈模样,那双紫眸之中的寒冰也是少了许多。 其实怪不得上干妹妹,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果换做别的女子怕是早就已经有多远逃多远了。 想到这些,兰斯洛特脸上的寒霜也是缓缓褪去,他轻声道:“如果风前屿的话让你动摇了我也不会说什么,我知道你想要去找雪薇聊聊,我自然也不会拦你。” “你想要见雪薇也不用这般,我会派人带你过去的,”兰斯洛特说着话的时候,走上前几步,看着上官美美有些凌乱发丝不由得叹了口气为她理了理发丝,“你以后出去都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知道吗?你也是太子宫的主人,知道吗?” “出去之后,一定要小心自己的伤口,毕竟好的不容易,千万不要再复发了。”兰斯洛特轻声交代着。 兰斯洛特的脸颊之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上官美美仍旧是从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丝的柔情。上官美美一愣,却也是反应了过来。 “真是够了,为什么这样一幅不开心的样子,满脸冰冷但是语气又像是受了委屈一样!”上官美美有些执拗的甩开了兰斯洛特的手,漂亮的脸颊此刻却是鼓了起来,愤愤不平的模样煞是可爱。 “我只是想要出去见见雪薇,我又不是要抛弃你!”上官美美哼了一声,双手环胸却是因为这个动作吃痛的皱起眉头来,“这段时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我只是想要去雪薇哪里……玩一玩而已。” 说到最后,上官美美自己的语气都变得有些不确定了起来,但是还是因为兰斯洛特的语气而感觉到十分不开心。 兰斯洛特望着上官美美的那一副小孩一般鼓起的脸颊,听着她的话知道她也有着几分要安慰自己的意思。 “好了,我这就安排人带你出去见雪薇。”兰斯洛特摇了摇头,知道现在再多说些什么也是无用,所以干脆转身直接离开。 上官美美望着兰斯洛特离开的身影,想起来刚才宴会之上他离开的身影,身影缓缓地重叠,她却突然是再也提不起半点心情生气了。 “哎,算了,不管了,先出去和雪薇见一面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官美美已经把皇普雪薇当成了自己的知己,或许早在皇普天泽告诉她她的身世之前吧…… 没有人愿意告诉上官美美她的真实身世,或许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上官美美对皇普雪薇的心情吧! 上官美美相信兰斯洛特只要答应了她会将自己送出去就绝对不会食言,所以她也只是在这花园里等了一会,便是有着几位颇为彪悍的大汉穿着黑色的标准保安制服找到了她。 上官美美眼尖的发现,这几位保安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时候把她拦在门口的人。其中那个有些微胖的大叔躲在了最后,显然也是怕上官美美认出他来。 上官美美哼哼了一声,发现兰斯洛特并没有跟过来之后却是起了一些孩子心性,跑到了那位刻意想要躲起来的大叔身边,满脸挤兑的说道:“大叔,刚才不是不让我出去吗?” “太子爷的命令我不敢不错,皇太子妃就不要怪罪于我了。”那位大叔也是个圆滑之人,瞧得上官美美并没有什么恶意之后,也是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上官美美却是不领情,“我记得大叔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名大叔讪讪的笑了笑,“皇太子妃,你不是着急着出去,现在我立马就送您出去,您就别生气了。” 或许在太子宫里待了比较久了,这位大叔看起来也像是比较了解上官美美的性格一般,对于她的责怪却是没有过多的害怕。 上官美美在心底哀嚎了一声,没有想到自己的威严居然就在养伤的这段时间慢慢的不见了。想想也觉得有些委屈,上官美美也就没有再和那位保安大叔闹腾了。 毕竟现在对于上官美美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去见皇普雪薇一面,诉说一下自己心底的疑惑。 在上官美美跟着那几名保安越走越远的时候,兰斯洛特却是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渐渐消失,脸上的寒冰尽数退去。 ===========推荐一本不在套路里的玄幻文,非常好看=========== 七里的《鬼王霸宠:惊世妖娆妃》 医药天才一朝穿越成四岁小乞儿,那一刻,内心其实是崩溃的。 年少轻狂?门派太小?我都能轻松玩转! 异世大陆?人心险恶?我就是要抢了地盘我做主! 这异世界的一片天地,在意之人的一片安稳,不过在我股掌之间。 谁要没长眼敢惹? 踢他!踹他!杀他!灭他!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哼哼,这个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已经被打上我云羡的标签! 48.第48章 决定 伯爵府。 秋风微凉,徐徐凉风偶尔拂过伯爵府的一花一草,风儿像是妩媚的美人一般勾引着这些花花草草摇曳着身姿想要去追逐那渐渐远去的风儿。 皇普雪薇拿着一壶清水站在花园之中弯下了腰,看着那些娇嫩的花朵在手中的水滴浇灌之下变得更加的摇曳多姿,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这几日以来,皇普雪薇在伯爵府里的日子是这她这一辈子最开心得几天。没有了婚事的烦恼,没有了意如的欺压。不仅如此,她还有着最爱的哥哥皇普天泽陪伴着,还有着深爱的爱人孟泽陪伴着。 不管是做些什么,皇普雪薇都能够感受到由衷的快乐。 皇普雪薇想了想,告诉自己,这样的生活她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这样偶尔在花园里浇浇花,在浅浅的夕阳下躺在软椅之上喝一杯淡淡的茶,日子过得惬意而悠闲。 只是,在这样的生活下,皇普雪薇难免不会想起在太子宫里的上官美美。 上官美美不知道的事情,皇普雪薇却是知道。想到这里,皇普雪薇浇水的手却是顿了顿,轻声呢喃:“是啊,我都知道。” 就在前几天,皇普天泽在在一次和皇普雪薇的交谈之中,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出了那天揭穿皇普意如的阴谋的时候所说的一切,其实并不是全部都是真的。 那个时候,皇普雪薇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不肯让皇普天泽逃避这个话题,终于在最后逼问出了结果。 “我那天说的很多一些是真的,一些却是假的。”那时候,皇普天泽脸上的表情让皇普雪薇有些看不透,抓不住,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她终究是要知道的。 “在上官美美两岁的那年,她的确是失踪了,这一点确信无疑。但是,母亲当年,并没有生下双胞胎。”皇普天泽那时的表情有些隐晦,但是他的语气却是真真切切的让皇普雪薇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所以,你和美美之间,有一个人是假的。” “至于你们两个人为什么长得那么想像是因为在失踪的那一年,老伯爵无法找到真正的伯爵千金,便找了一个与伯爵千金长得十分像似的人,用高超的科技技术将她的基因基本上改变为伯爵千金的基因。所以,老伯爵可以确定,那个被找来代替成为伯爵千金的人,以后会和伯爵千金长得相似度满格。” “至于为什么会长的一模一样,估计就是缘分了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皇普天泽说完这些的时候,也没有等皇普雪薇反应过来,便是越走越远了。 思绪渐渐地飘了回来,皇普雪薇却是发现自己手下的那些花儿因为浇了过多的水而变得有些湿润起来,唇边的苦笑却是越扩越大。 那天皇普天泽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虽然没有直接挑开来说,但是皇普雪薇是何等冰雪聪明之人,怎么会不明白他话里说的真假伯爵千金是谁。 “我倒是不在乎伯爵千金的身份,只是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是要我和上官美美当姐妹。不知道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皇普雪薇轻声叹了口气,收起手中水壶放在了一旁,思绪却是怎么也绕不回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抹高大的身影却是悄然的走到了皇普雪薇的身后,称其不注意蒙上双眼,俊脸之上的笑容却是增加了许多。 皇普雪薇本来一开始有些慌张,但是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之后却是轻笑道:“你又想要干什么?” “这么容易认出来吗?”孟泽却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每一次他想要吓吓她,却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一次。 “你身上的气味我已经熟悉到不能够再熟悉了。”皇普雪薇摇了摇头,脸上却是露出了暖心的微笑,“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不是在帮哥哥处理公务吗?” “有人来找你了。”被皇普雪薇一问,孟泽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 “嗯?”皇普雪薇却是一惊,她自诩在伯爵府待了这么久几乎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因为伯爵府的封闭也让她错过了很多友谊。而在这种特殊的时期,怎么会有人来找她呢? 转念一想,皇普雪薇的脑海之中却是闪现了一个身影,她一愣,用疑惑的目光望向身后的孟泽。孟泽则是点了点头,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担心,想必是关于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皇普雪薇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朝着花园外边走去。 孟泽望着皇普雪薇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皇普雪薇不知道为何,听到是上官美美来找自己的时候,脚步却是加快了许多,心底有着一些急切,好像有多么想要见到她一般。 这个时候,皇普雪薇才相信,不管皇普天泽有没有说那一番话,不管有没有那么一番真相,她在心底,也早就已经把上官美美当成了姐妹来看待了…… 上官美美已经在伯爵府的大厅等待了许久,她刚才在伯爵府的门口便是碰见了孟泽,知后者也说了要过来帮忙叫皇普雪薇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去去了这么久。 上官美美心底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和皇普雪薇说,好似多等一刻都等不住了。 直到皇普雪薇的脚步声在大厅的尽头响起来,上官美美那挂满焦急情绪的脸庞之上才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又一次的相见,上官美美还是没有适应在自己的生活之中看着一个人能够像是照镜子一般,但是情绪又仿佛不同一般,仿佛望见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我……”上官美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有些语噎。 皇普雪薇不知道为何,望见上官美美的时候,心底疑惑和之前对皇普天泽的有些悲愤心情却是烟消云散了。 不是真的伯爵千金又如何,不是真的姐妹又如何?世事纷纷扰扰,又何必在乎这么多? 49.第49章 吐露心声 其实心底有再多的疑惑,在上官美美和皇普雪薇见面的那一刻都变得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人生难得几回知己? 皇普雪薇笑了笑,快步的走到了上官美美的身边。 上官美美此时眉头紧锁,心底对兰斯洛特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她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有些时候离开的念头根深蒂固,无法从她的脑海之中驱逐出去了。 上官美美见到皇普雪薇的时候就像是抓住了深海之中的一根浮木一般,伸出现在还是有些无力的手一把抓住了她,面色焦急,但是却突然不知道从何开口。 皇普雪薇看到上官美美这幅模样,也猜到了肯定是大事了。不然一向按照上官美美乐观开关的性子,是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拉着上官美美的手,皇普雪薇拉着她走到了一旁的木椅子上坐下,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问道:“你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上官美美一双水灵的眸子转了转,眼底的焦急却是显露无疑,她沉吟了片刻在心底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长呼了一口气之后说道:“我……” “我和兰斯洛特……” “我……!风前屿!” “哎!”上官美美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然后原本有些站起来的身子却是一下子坐了下去,想必是上官美美本来千辛万苦想要跑过来和皇普雪薇说些什么,但是太多事情哽咽在心口却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冰雪聪明的皇普雪薇却是歪了歪脑袋,像是知晓上官美美想要说什么一般,轻声问道:“是和兰斯洛特有关的事情吗?” 上官美美欣喜的点了点头。 “是和刚刚来太子宫访问的风前屿有关对吗?”皇普雪薇又再问。 上官美美又是点了点头。 “难道是风前屿用以前的那个娃娃亲来和兰斯洛特争夺你吗?”皇普雪薇想了想,好像也只能够想到这件事情了。 但是上官美美这次却是摇了摇头,像是整理好自己想要说的话了一般,开口说道:“我想过要离开兰斯洛特。” 皇普雪薇一惊,没想到上官美美竟然有过这般念头,但是转念一想,本来她先前就是代替自己嫁过去,想要离开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 “你不是和兰斯洛特感情一惊渐渐转好了吗?”皇普雪薇可是都看在眼底的。 “或许是吧,但是我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上官美美叹了口气,那和皇普雪薇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庞之上带着些许悲哀,“但是你要知道,当初我就是代替你嫁过去的,那时候兰斯洛特喜欢的小时候的人不是我,是你呀。” “我原先心底就一直有这个念头,但是每次他都对我那么的温柔,我几乎都要沉醉在其中了。”上官美美整个人缓缓地缩进了椅子之中,一双明眸之中透露着些许不明意味的情愫,“但是每到那个时候,心底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 “上官美美,就算你是伯爵千金又怎么样!当初兰斯洛特要娶的人不是你,改称为皇太子妃的人也不是你!你还是那个在以一手偷盗绝活而生存的上官美美!” “美美,你在胡说什么呀!”皇普雪薇听到这里的时候心惊胆战的,她急忙的打断了上官美美的话,说道:“我是不可能会与你去争夺兰斯洛特的!我已经有了孟泽了,现在的你就是皇太子妃,你就是他的妻子呀!” 上官美美听到皇普雪薇突然拔高的声调却是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我也不会因此而拆散你和孟泽的。是我自己心底,心底里过不去哪个坎……” “雪薇,你不知道今天风前屿和我说了什么。” “他说我是向往自由的人,他说我不应该被禁锢在这个太子宫之中,现在伯爵千金已经找了回来,就算是你不愿意再当兰斯洛特的妻子,我也应该放下这个束缚。毕竟我当初就是为这个而来,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也应该要走了……”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皇普雪薇紧皱眉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官美美居然有着这样的心思。 “我想,其实不仅仅是因为风前屿的话。这段时间,我在兰斯洛特的身边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虽然有些事情和他并没有关系,但是都是因为我嫁了过去,成为了皇太子妃成为了伯爵府二千金才发生的事情!”上官美美突然站起身来,她眼底藏着茫然的情绪,“我不想要这样被禁锢的活着,不想要顶替别人的身份活着,不想要再因为这个身份而受到伤害,我只想要简单的活着……!” “……” 皇普雪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样的话来劝说上官美美,但是她知道上官美美到底在想什么,她的眼眸微冷,“你是怕了,上官美美。” “怕兰斯洛特不爱你,怕你受的伤不值得。”皇普雪薇的像是最锋利的刺径直刺在了上官美美的心口之上,她如遭雷劈站在原地,那些话像是刺骨的毒药在身体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上官美美无力反驳,因为她的心,在这一刻动摇了。 “我……”眼眶有些湿润,上官美美现在心乱如麻,或许皇普雪薇真的说对了吧。 她……怕了! 咬着牙,上官美美没有再去看皇普雪薇一眼,朝着门外跑去。她被皇普雪薇狠狠地戳穿了心思,无地自容却又心疼自己的不坚定。而在这一刻,她却是选择了暂时忘却…… 什么兰斯洛特!什么皇太子妃!什么该死的伯爵千金!上官美美发誓自己通通都不要了!她宁愿做回那个江洋大盗,也不愿意再像是金丝雀一般被养在太子宫这个危险而又美丽的地方! 就当她是怕了吧! 看到上官美美越跑越远的身影,皇普雪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无词可用,直到在右边的阴影处,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她这才有些惊讶的开口。 “你怎么在这里?” 50.第50章 逃跑 皇普雪薇看见兰斯洛特从自家的角落阴影里缓缓走出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外,甚至她早就已经能够猜到他在这里了。 兰斯洛特看着上官美美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他的眼前之时,这才悠悠的将视线转了回来。 看着皇普雪薇面带微笑虽有话要说但是却没有说破的模样,兰斯洛特不由得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当然知道,你不就是想来确定下上官美美有没有安全到我这儿么。”皇普雪薇故意说话说一半,吊着兰斯洛特的胃口。 兰斯洛特一双紫眸本就略显忧郁,此时想到了刚才上官美美所说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可惜,她只是一味的想要逃离我。” “其实她只是害怕了,动摇了。在你身边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她已经很坚强了。”皇普雪薇想到刚才上官美美所说的一切,沉吟了一会儿,却是反驳了兰斯洛特,“只是你给她的安全感还不够而已。” “你不去追她吗?”想到刚才上官美美那么失魂落魄的模样,皇普雪薇又追问到。 兰斯洛特愣了愣,想了好久,这才摇了摇头,“我不去了。” “为什么?” “我……不想给她太多的压力,但是我会一直在她的身边,不会离开她左右的。”兰斯洛特知道刚才上官美美所说的一切不是没有道理,他给她的安全感的确是太少了。 两次上官美美受伤,虽然兰斯洛特赶到了,但是她还是被伤到了。所以那样迟到的保护又有什么作用呢? 或许,让上官美美自由了,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吧。 望着兰斯洛特那渐渐冰冷的脸庞,心底的思绪微转,皇普雪薇轻声问道:“你爱她吗?” 这个问题刚刚问出,气氛一瞬间就变得有些沉溺了下来,皇普雪薇也和兰斯洛特一样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没有人一个人说话,整个大厅都安静得有些可怕。 过了片刻之后,兰斯洛特苦笑了一声,露出了一个皇普雪薇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神情,或是悲切或是快乐,“爱啊,怎么会不爱。” “若是不爱,原先我在知道她不是你的时候,我早就处死她了。”兰斯洛特在一旁的木椅子之上坐了下来,伸出双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苦笑道:“可是她却一直都认为我只是把她当做你的替身,这种想法已经在她的脑海之中根深蒂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今天风前屿一反常态的像是想要告诉点上官美美什么,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也根本就来不及了。” “风前屿?那个风国总统吗?”皇普雪薇对这个家伙也是有点印象,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毕竟听说他和兰斯洛特是多年的朋友啊。 兰斯洛特摇摇头,在这一点上却是不愿意多说,但是微敛的眼眸却是能够让皇普雪薇明白。怕是待会兰斯洛特回去之后,肯定要找风前屿问个明白了。 “我会派人好好照看美美的。最近两国建交事情也是比较多,我会每天抽空去看看她,看到她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兰斯洛特站起身来,刚才脸上的那股子悲戚已经全然不见了,他现在还是那个霸道的太子爷。 “还有,你如果有她的消息了,请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兰斯洛特站起来身子来,最后和皇普雪薇交代了一句之后,便是离开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你怎么瞒住王妃,怎么瞒住大家,皇太子妃不见了?”皇普雪薇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 兰斯洛特的身影顿了顿,他冷声道:“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兰斯洛特走了好一会儿,孟泽却是突然出现在皇普雪薇的身后,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上官美美走了。”皇普雪薇叹了口气,突然想到孟泽和上官美美是发小的关系,转身问道:“你知道她会去哪里吗?” 孟泽眼神微敛,显然他也是想到了过去和上官美美还有琳达他们的生活,虽然苦但是依旧很快乐。但是看看现在,四个人的生活早就已经完全不同了,一个人死了,一个人当上了皇太子妃,还有一个人一直怀着仇恨生活…… 想到这里,孟泽望着皇普雪薇却是笑了笑,想来他才是最幸福的哪一个吧? “你笑什么?我可是问你上官美美会去哪里呢!”险些被孟泽的笑勾了魂去,皇普雪薇有些嗔怪的推了他一把,又问了一遍。 孟泽仰起头想了想,其实他知道的也不算多,但是真的要问起来上官美美会去哪里的话,他到真的还知道一个地方。 “你要找她吗?不让她一个人好好的过吗?”毕竟是和上官美美从小一起长大的,孟泽还是很担心她的。 其实想来想去,孟泽也是希望她离开兰斯洛特的,离开这个人心险恶的地方,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皇普雪薇这么问,孟泽又联想到刚才的兰斯洛特,自然是有些不悦了。 皇普雪薇像是知道孟泽在想些什么一般,她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这样看待兰斯洛特。虽然他的性子很冷,但是对待上官美美却是很好的,他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虽然每一次都害的上官美美受伤,但是每一次上官美美受伤他的心更痛。” “因为,现在的兰斯洛特很爱很爱上官美美啊,他放她离开不过就是为了想要她过得好。” “而想要她过的好,当然还是要暗中派人保护她,还是要找到她在哪里啊。”皇普雪薇踮起脚尖轻轻的在孟泽的脸上印下一吻,“严重的柔情不减反增,“就像是有一天你不见了一样,我也会满世界找你。” “傻瓜。”孟泽紧紧地将皇普雪薇搂在了自己的怀中,他知道自己搂着她,就能够拥有全世界,“美美应该会回贫民窟,哪里毕竟是她从小生活到大的。” 夕阳之下,两人相拥的身影紧紧不肯分开。 51.第51章 再相遇 不出孟泽所料,上官美美跑出伯爵府之后,根本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回到曾经自己住过的地方。 一来,上官美美是真的没有地方去了,二来,她也想到了在自己小的时候,那些帮助过自己的爷爷奶奶们,自从她到了兰斯洛特的身边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天空有些灰蒙蒙的,乌云集聚在一块仿佛里面藏有什么黑暗的东西就要破茧而出了一般。 上官美美还穿着兰斯洛特给她买的那件草绿色裙子,v字领的剪裁露出胸前一小抹春光,看起来格外的诱人。雪白的双臂全部都裸露了在外,秋风冰凉,全身上下都染上了秋意的凉,她不由得环起双臂,紧抱着自己。 离开了太子宫,上官美美菜发现自己真的像是金丝雀一般被养在了兰斯洛特的身边,以前从未有过身无分文的情况的她现在又重新经历了当初那些日子一般。 最后,上官美美还是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在那人有些疑惑的目光之下,终于回到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衣着华贵的上官美美站在贫民窟门口,望着那破旧又有些熟悉的房屋,她忽然觉得自己与这里竟然有些格格不入…… 叹了口气,上官美美凭着记忆望着自己住过的地方走去,“现在离开了兰斯洛特,我也要自己活下去啊,不过就是回到以前的生活方式而已,有什么好难过的?” 上官美美知道自己脑子里有些事情现在还没有想清楚,或许她可以呆在这里,直到想清楚为止吧。 紧了紧自己的手之后,上官美美绕过几个看起来已经要被风吹倒的屋子,总算是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面前。 “呼……好熟悉的感觉啊!”上官美美苦笑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摔掉那些不开心的情绪之后,有些勉强的扬起一个笑脸,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想象之中的霉腐之气并没有扑鼻而来,上官美美有些惊讶的发现整个屋子虽然有些破败,但是却整洁干净,就好像是这里的主人昨天还在一样。 “难道是琳达吗?”旋即上官美美就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按照琳达和她恶化的这种程度,难道还指望她来帮自己打扫房子吗? 上官美美走到衣柜面前,所谓的衣柜不过只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印着哆啦a梦图像的袋子罢了。如果说房子简洁干净上官美美已经是经他了,那那一袋子里她曾经穿过的那些衣服也是洗过还带有一丝丝清香的整齐模样,这她已经是震惊了! 就在上官美美还在疑惑这一些都是谁做的时候,身后的木门却是伴随着咿呀的声音缓缓地打开了。 “美美……?你……?”有些苍老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的惊讶,佝偻的身影望着眼前的上官美美,浑浊的眼眸之中满是惊喜。 上官美美猛地转过身来,听着那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声音,眼眶之中的热泪缓缓积蓄,几乎在瞬间就掉落而下,晶莹的泪水挂在脸庞之上,脸上却是欣喜更多。 “孙婆婆!”上官美美惊呼出声,那苍老的身影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看起来却是那么的亲切,她上前一步紧紧地抱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这一刻,一些言语都代替不了上官美美现在的心情,她现在只想要紧紧地抱着这个苍老的身影,就这样…… 孙婆婆看起来年近花甲,住在这有些混乱的贫民窟,但是却没有其他老人的脏乱之感,看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破旧洗得发白,但是却还是干净非常。除了身上的衣着比较差之外,孙婆婆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那种豪宅里的老大大一般,那双精明的眼眸之中有些上官美美不知道的事情。 上官美美咬了咬唇,没有想到一回到就是遇到了孙婆婆,她原先还想着休息一晚再去探望她。 “傻孩子,你怎么又回来了?当初琳达那些家伙回来,可是告诉我你进了太子宫,当了这a国的皇太子妃啊,怎么这又孤零零的一个人回来了?”孙婆婆不像是其他那些只懂得喝茶谈论茶余饭后的那些老人一般,精明的她一眼便是看出了些什么。 听到孙婆婆这么问,上官美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着转移话题,“这个我以后再和你慢慢说,孙婆婆,我这屋子都是你在整理的么?” 见到上官美美转移了话题,孙婆婆也不在多问,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说道:“是啊,我想着如果你以后有空要回来看看我们,或许会用到。你看看,这不是派上用场了嘛?” 上官美美点了点头,弯下腰将头靠在了孙婆婆的肩膀上,撒娇道:“孙婆婆,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吃到你做的豆花了,我现在好想要吃哦。” 孙婆婆拍了拍上官美美的脑袋,笑道:“你着什么急呀,我现在就去给你做,想吃多少都有。” 孙婆婆知道上官美美有许多心事,但是她也不问,知道上官美美等到能够说出口的时候就一定会和她说的。 “欸,好的。孙婆婆,我和你一块儿去吧。”上官美美望着自己整洁屋子,笑了笑,也跟着孙婆婆走了出去。 孙婆婆笑了笑,一边走出去,一边和上官美美聊了起来,“对了,琳达,孟泽他们怎么样了?” 孙婆婆问到这个的时候,上官美美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回答,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不认识告诉孙婆婆那样残酷的事实。在孙婆婆的眼里,那时候的琳达也是那般的可爱啊。 “孟泽和伯爵府的二千金在一起了,而琳达的话,则是去中东混迹了吧。”上官美美提到另外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她现在连提起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想。 孙婆婆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却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之前对于琳达二人,虽然琳达可爱但是孙婆婆却还是更喜爱上官美美的纯真一些,所以也并没有过多的问一些什么。 52.第52章 老友到来 豆花煮好了,香味传遍整个房间,孙婆婆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碗盛满,端到上官美美面前,慈祥的笑容挂在脸上,张嘴说道:“趁热吃吧,你也好久没有来过。” 闻到豆花的香气,上官美美一双美眸里面忽然飘上一层雾气,从太子宫出来,自己就没有吃过东西,这份豆花此刻就像是珍稀佳肴,让自己感动不已。 “孙婆婆,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上官美美悄悄的咽下泪水,扬起小脸,嘴角弯出弧度,笑着夸赞道。 孙婆婆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嘱咐她多吃点。她一直都是将上官美美当做是亲孙女看待,这份情义数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她亲昵的给她又盛了一些,感慨道:“你和琳达小时候都喜欢我做的豆花。” 记忆的碎片瞬间被拼凑完整,上官美美脑海里面出现了小时候她和琳达争着吃豆花的场景,那个时候两人单纯如雪,可是如今的琳达面目可憎,已经变得自己不敢认识了。 强忍的泪水夺目而出,上官美美急忙伸手去擦,可是还是没有能逃脱过孙婆婆那双尖锐的眼睛。“美美,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我?”她张开嘴极为关怀的说道。 上官美美摇摇头,那些不愉快的光景自己留在心里就好了,没有必要弄脏了孙婆婆的心情。放下擦拭泪水的手,她硬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我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一打呵欠就会掉泪。” 孙婆婆微微扬起嘴角笑了笑,自己的视线未曾有一刻离开过上官美美的脸庞。她有没有打过呵欠自己心里清楚,既然她不愿意多说,自己也不好强问。 上官美美抬起小脸,看向孙婆婆,嘴唇动了动,说道“孙婆婆,明天我们出去转转吧,这附近有座森林公园,听说里面景色很美。”带着孙婆婆出去旅行一直都是上官美美的心愿,无奈她现在身无分文,只能就近选择免费的地方。 “好,好。”孙婆婆听到之后立刻高兴的扬起嘴角笑了出来,自己这把老身子骨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趁现在还能动,多出去逛逛也是很好的。 上官美美咧开嘴角笑着,可是还没等到笑容绽放,门就被猛地踹开了。琳达走了进来,一身红色的紧身裤装十分妖艳。她转动着眸子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上官美美,你终于被我逮到了。” 上官美美一愣,没想到琳达竟然会找到这里来。她眉头紧紧的皱着,望着门口的人,语气冰冷的说道:“琳达,你想要干什么?” 孙婆婆听到琳达两个字,眸子里面闪过一道惊讶的光芒,站在门口的的人眉眼精致,一双红唇似火,竟然没有半点记忆里的模样。孙婆婆问道:“你就是琳达?” 琳达转过脸来对着孙婆婆,眼底略过一道笑意,说道:“是啊,孙婆婆,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连我都人不出来了,可见你已经老了,眼睛都花了。” “琳达,你和我的恩怨以后再说,不要打扰到孙婆婆。”上官美美站起来,脸上一片苍白之色,眉头皱了又皱。 孙婆婆眉头一挑,心想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是有矛盾,于是说道:“你们从小就像是姐妹,有什么话好好说,矛盾解开了,也就能恢复到以前的关系了。”她站起来盛了一碗豆花给送到琳达的身边。 琳达伸手接过来,下一秒却是将碗扔到地上,白色的豆花撒了一地,瓷碗也摔的四分五裂。她紧紧的咬着牙吼道:“谁稀罕你的破豆花,你给我滚开。” 孙婆婆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就苍白起来,眼前的人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琳达了!上官美美双手握的紧紧的,眸子里面的光芒变得冷漠无比,她死死的盯着琳达,说道:“我说过,你我之间的恩怨,早晚会做了结,我现在就可以和你去外面。” 琳达听了她的话之后,不但没有被激怒,反而笑了起来,她已经看出来孙婆婆是上官美美的软肋。她张嘴说道:“从小在这里长大,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地方了,怎么会轻易离开呢,今天我就不走。”她的语气里面充满了挑衅,上官美美的眸子里面光芒越来越冷了,就像是北极的冰川。 她手里的拳头握的紧紧的,能够听到筋骨的响声,再三的忍让就是不想要孙婆婆收到牵连,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上官美美叹了口气,语气终于软了下来,说道:“琳达,这次就算我求你,孙婆婆对你也有恩,你不能将她牵扯进去,只要你答应我,决斗的时候我会让你三十招,怎么样?” “哼,你以为我会答应你么,上官美美,你个龌龊的人,竟然冒充别人嫁给兰斯洛特,”琳达声音尖锐无比,说起这件事情她的心里就愤怒起来,凭什么上官美美就能当王妃,而自己却只能是个普通人。 孙婆婆听到琳达的话之后,不可思议的念叨着:“你在说什么,什么冒充?”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琳达,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 琳达饶有兴趣的侧过脸来,看向孙婆婆,扬起嘴角说道:“看来你到现在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你最疼爱的上官美美难道没有告诉你,她其实是个冒牌货吗?” 孙婆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看了看上官美美,心疼的说道:“美美,这都是真的吗?怎么会是这样呢?”她原本以为美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可是没有想到事实竟是如此残酷,她也终于明白过来,上官美美为何突然从太子宫出来,回到贫民窟。 “够了,琳达,你不要再说了。”上官美美眉头紧紧的皱着,眼眸里面露出一股逼人的杀气。她想要掩盖的事情就这么被琳达**裸的揭露出来,还是在孙婆婆的面前。 53.第53章 打斗 “孙婆婆,你不要担心,就算我不是太子妃,我还是会好好的生活下去的。”上官美美转过脸来孙婆婆说道,她不希望孙婆婆为自己担心。 “美美,以后你还是住在我这里吧,这里虽然比不上太子宫,但是毕竟还有我,我会好好照顾你。”孙婆婆张开嘴说道,看向上官美美的眸子里面尽是疼惜。 琳达咬咬牙,为何上官美美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有人帮助的,她不甘心,厉声喝道:“你休想,今天我就会让上官美美人头落地。”说着,她伸出拳头朝着上官美美挥去。 上官美美侧过身子,轻巧的躲过,她拿起身边的木棍朝琳达挥去,琳达伸手扯过木棍,将上官美美拖到自己面前。 “不要再打下去了。”孙婆婆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人厮打在一起,脸上露出浓浓的担忧。她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受伤,毕竟这两个孩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 琳达听到孙婆婆的喊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使出了最激烈招数,上官美美也毫不含糊,积极应战,及时招下来,两个人不分胜负。 “上官美美,你还会投降好了,这样我会考虑留下你一条小命。”琳达张开嘴说道,语气里面尽是讽刺的意味。 上官美美冷哼一声,现在分不出胜负,她竟然敢口出狂言,冷魅的声音从喉咙里面发出来,就如同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上官美美张嘴道:“你休想,今天我不会再退让,以前你做的那些坏事,今天我要全部了结,你我的情谊就此了断。”以前每次遇到琳达的时候,自己都会手软,放过她一马,可是没想到这样的忍让,反倒是助长了琳达的嚣张。 “上官美美,你不要得意,还不知道谁厉害呢,不过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最近新练成了一种拳法,你要不要试试呢?”琳达说着突然冲上官美美冲过来,身形带动了一股强风,上官美美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 琳达的拳头落到桌子上,木桌瞬间被劈成两半。看到上官美美出去,琳达那双眸子变得猩红起来。她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站在上官美美的对面,冷冷的说道:“你今天休想逃走。” 上官美美脸色严峻,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去对付琳达,几个回合下来,琳达明显的占了下风,她擦拭着嘴角的血液,死死地瞪着上官美美,就算自己用了新的招数却依旧失败吗?琳达摇摇头,她怎么都不相信。 上官美美眉头紧皱,张开嘴说道“琳达,我不想和你打下去,你走吧,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还有以后也不要来打扰孙婆婆了,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的。”她的眸子里面的嗜血的光芒渐渐的退散下去,本以为自己不会放过琳达,没想到还是下不了狠心。 “上官美美,你少装,你以为这样说你就能成为大善人?”琳达不肯认输,但是再打下去,自己的体力只会消耗的更加严重。她黑色的双眸转动着,站在原地,双手抱在胸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两分钟之后,她纵身一跃跳进窗户里,然后将窗户死死的关住。上官美美眉头一皱,眸子里闪过凛冽的光芒来,她大叫一声不好,孙婆婆还是在房间里面,琳达恐怕对她不利。 上官美美迈开两条长腿,绕过房后,往前门跑过去,房门关得紧紧的,她伸出长腿一脚踢开,走进房间里面。 琳达将匕首对着孙婆婆的喉咙,看到上官美美之后,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说道:“上官美美,你再往前走一步,这匕首就会刺进她的喉咙里面。” 上官美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自己没有料到,琳达竟然会对孙婆婆下手,她张开嘴说道:“琳达,孙婆婆怎么说也是将你养大的恩人,你怎么能够如此心狠手辣,难道你一点都不念及旧情吗?” “上官美美,我说过你不要再往前走了,匕首不长眼,这个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么,至于养育之恩嘛,我当然会报答,等到孙婆婆死了之后,我会给她多烧纸钱的。当然,孙婆婆的寿命还是由你决定的,你若是胆敢再往前一步,我立刻就杀了她。”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上官美美止住了脚步,她不敢再往前了,琳达比她想象当中的还有冷酷无情百倍,她不知道琳达的底线是在哪里。 “这还不都是你逼我的,上官美美,从小你就事事都比我出彩,长大之后竟然还能和黄普雪薇撞脸,当场王妃,你真是走了****运了,我恨你,要不是有你,我将会是这群人中最优秀的一个,都是因为你,我到现在都还只是个普通人,论美貌我不输你,可是凭什么,当王妃的却是你?”琳达说着双眼变得猩红无比。 上官美美扬起嘴角,眸子里面闪过凄惨的笑容,王妃?自己因为进了太子宫,心里受过多少伤害,内心的苦楚又怎么会是别人知道的呢,外人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光辉而已,有谁知道自己的沧桑呢。 “琳达,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和你换,你来当太子妃好不好?”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声音平静如同湖面,那个位置自己不想要。 空气凝固了几秒,琳达忽然大声的笑了出来,张开嘴说道:“上官美美,你当我傻吗,现在你已经不是太子妃的身份,你怎么和我换,你拿什么和我换,你要看清楚,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 上官美美微微怔了一下,是啊,现在的自己只是个从太子宫里面逃出来的落魄王妃,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说这些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立,她望向琳达的眼神里面有些无助,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请你不要伤害到孙婆婆,我现在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请你放了她。”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将孙婆婆当做是亲人的,只是从来都没有说出来。 54.第54章 阴谋 “哈哈哈,上官美美,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吧,孙婆婆既然是你的亲人,那你就因该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啊,还有你不要求我,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她的。”琳达说着紧了紧自己手里的匕首,孙婆婆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鲜红的血液就顺着脖子流下来了。 “琳达,你放手,你到底要干什么?”上官美美看到那抹刺眼的鲜红,惊讶的大叫了一声。 看到她脸上的那抹惊讶,琳达极其满意的扬起嘴角,笑道:“上官美美,你不是要救孙婆婆吗,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会放了她的。” 上官美美冷冷的看着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好,你说,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的。”只要能够救下孙婆婆,就算是耗尽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没想到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我了呢,你难道就不会后悔这么快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不会心慈手软的。”琳达张开嘴说道,语气里面尽是讽刺。 “你不要再废话了,赶快说出你的条件吧。”上官美美看着孙婆婆,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匕首尖端已经刺划破了她喉咙,若是再深入一点的话,她当场就会丧命。 “好,上官美美,就冲着你这么爽快,我就直接说了,你不要太惊讶啊,你现在就给我跪下来,磕头然后骂自己是个贱人。”琳达扬起嘴角说道,眸子里面尽是笑意。 “你……”上官美美眉头突然皱起,她没有想到琳达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瞬间那双眸子里的光芒变得愤怒起来。 孙婆婆痛苦的说道:“不要管我,你快走。”声音极其微弱,每次说出一个字,伤口处的疼痛都会翻倍。 “你个死老太婆,给我闭嘴。”琳达愤怒的说道,手里又用了力,匕首刺进去的更深了,红色的血液再次流出来。 上官美美冷声喝道:“你快住手,再这样下去,孙婆婆会没命的。”她伸出腿往前迈了一步,眸子里面尽是焦急。 “上官美美,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讽刺的话语从琳达嘴里蹦出来,就像是剜心的尖刀般。她看着站在原地的人,继续挖苦道:“刚才你还信誓旦旦的,怎么到了现在反悔了,呵呵,你口口生生说的什么亲情,全部都是放屁。” 上官美美眉头一皱,她不怕死,也不怕屈辱,她只是害怕当自己跪地的那一刻,琳达会迅速的下手杀死孙婆婆,现在自己站着,就算琳达动手,自己也是有机会救下孙婆婆的,一旦跪下,再站起来,就会耗费时间。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说的最好是真的,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招的话,我必定将你碎尸万段。”上官美美张开嘴狠狠的说道,话音刚落,她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孙婆婆望向上官美美,眸子里面充满痛苦,她的眼泪流到脸颊上,为了自己,上官美美竟然甘愿收到如此的屈辱! “快说你是贱人啊,上官美美。”琳达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笑的花枝乱颤,她日思夜想的场面终于是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了看到这样的场景,她曾经做过多少坏事,费尽了多少心思,现在上官美美终于是跪倒在自己面前。 上官美美抬起眸子冷冷盯着琳达,眸子里面散发出强势的光芒,虽然她跪在地上,但是那眼神分分钟就能秒杀一切。 “还不快说,不然我杀了这个老东西。”琳达语气变得粗暴,她眉头皱的紧紧的,看向上官美美的眼神变得冷若冰霜。 上官美美咬咬嘴唇,张开嘴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个贱人。” “什么,我没有听到,声音太小了,你大点声音,就跟蚊子哼哼似的,重新说。”琳达脸上尽是笑容,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得意的光芒,就算她上官美美事事比自己出彩又怎么样,就算她当了王妃又怎么样,还不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上官美美眉头皱的紧紧的,琳达明显是在为难自己,可是她根本就没得选择,只好张开嘴,重复了一边,“我是个贱人”。 孙婆婆泪流满面,她怎么忍心看到自己心里最疼爱的孩子受到这样的屈辱,她想要咬舌自尽,若是自己死了的话,上官美美就不会这样难受了。 “死老太婆,你最好安分点,现在我还不允许你死,你要是死了上官美美可怎么办啊?”琳达伸手掐住了孙婆婆的喉咙,她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了。 “你松手,不要伤害到她。”上官美美急了,朝着琳达大声的喊了起来。 “你继续说啊,上官美美不要停下来,直到我满意为止。”琳达语气冰冷,那张脸上是一片阴翳的光芒。 “我是贱人”这几个字,上官美美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最后嘴里传来一股血腥味道,她才感觉到很累。 “你现在该放了孙婆婆吧,琳达,我已经按照你的话做了。”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面的光芒尽是坚硬,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张小脸变得苍白无比。 “可是我改变条件了,这样就放过孙婆婆岂不是很可惜,上官美美,你不是能力很强吗,刚才的那些事情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琳达张开嘴说道,她的眸子里面的笑意是那么明显,那样的讽刺刺的上官美美心疼。 “你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刚才说好的你会放了孙婆婆的。”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声音焦急无比,她恨不得立刻上前去将孙婆婆解救出来,但是她不敢冒险,万一琳达真的杀死孙婆婆,自己岂不是会内疚一辈子吗。 “我就事出尔发尔怎么了,你还想不想救孙婆婆了?她可是你的恩人,哦,不,是你的亲人啊,你就忍心看着她在你面前死去吗?”嘲讽的声音再次从琳达嘴里出来,上官美美眉头紧皱,她不能让孙婆婆死! 55.第55章 束手就擒 “你还有什么条件,琳达,你说出来,我全部都会答应你的。”上官美美张开嘴咆哮道,就像是一个猛兽急于挣脱牢笼。 琳达看到她的样子,不禁扬起嘴角大声的笑了起来,好像是在看到了一个很好看的笑话似的,她扬起嘴角笑道:”上官美美,我要你束手就擒。”她说完就朝门外喊了一声,立刻两个穿着黑色衣裤的女子走了进来。 “把这两个人给我捆绑起来带走。”琳达张开嘴命令道,两个黑衣女子弓腰说道:“是”。 上官美美和孙婆婆被绳子绑的像个粽子,琳达站在她们面前,张开嘴威胁道:“你们两个最好不要自杀,不然我会让另外的一个人死的很惨的。”她说完使了个眼神,两个黑衣女子就将上官美美和孙婆婆带走了。 上官美美转过脸来对琳达说道:“希望你能够遵守诺言。”说完她转过脸去,跟着两个黑衣女子往前面走了过去。 贫民窟前面是一条小路,路的两边长满了杂草,路面上随处可见的是玻璃渣子,两个黑衣女子忽然停下来,从口袋里面拿出有麻醉药的毛巾,捂住了上官美美和孙婆婆的嘴,两个人瞬间就晕倒了。 醒过来的时候,面前是一片黑暗,上官美美想要说话,但是嘴里被塞着毛巾,她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房门忽然被打开,一束光亮招进来,上官美美眯起眼睛,因为在黑暗里的时间长了,突然遇到白光,眼睛一下适应不了。 伴随着打开的门,有个人走了进来,看到上官美美眯起的眼睛,她张开嘴嘲笑道:“想不到吧,你现在已经在地牢里面了。” 看着站在对面就算是化成灰烬自己也能认出来的脸,上官美美眉头皱了起来,是琳达,她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琳达伸手一下子扯到了上官美美嘴巴里面的毛巾,下令让人将灯打开,白色的灯光亮起,上官美美这才看到了吊在自己身边的孙婆婆。 “孙婆婆,你没事吧?”她赶紧喊了一声,可是孙婆婆根本就没有回应,她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不用担心,这老不死的现在麻药劲还没过呢,我可是按照约定,没有将她杀死呢。”琳达继续说道,从进来的这一刻,她的脸上始终是满满的笑容。 上官美美悬起的心脏终于是放松下来,她看着琳达,问道:“你怎么样才肯放过孙婆婆,她是多么不容易才把你拉扯大,你不知道吗,为何现在还要折磨她呢,你放了她吧,她年事已高,身子骨就算是硬朗,也撑不住这样的折磨。” 琳达伸手摸了摸上官美美的脸颊,说道:“你的这份孝心还真是让人感动啊,我都想要哭了呢,只是你要明白,现在这里说算的人可是我。”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忽然吼了起来,上官美美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还轮不到你来指使我,至于这个老东西怎么处置,我自有定夺。”琳达张开嘴说道,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不知道为何,上官美美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是气场让自己难受不已。即便是她被关在地牢里,绑住了手脚,那种气势也没有削减。 “我知道你恨我,你朝着我来就好了,请你不要伤害到无辜的人。”看到孙婆婆的手腕被绳子勒的通红,上官美美心里一阵痛苦,若是自己不去找孙婆婆,她也不会被抓过来,受到这样的折磨。 “怎么你心痛了,上官美美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的软肋,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老不死的,要是我知道是她的话,我何必费劲力气去做那些事情呢?”琳达张开嘴说道,脑海里面出现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坏事。 “琳达,我说过,你心里不平衡的话冲着我来就好了,没有必要牵扯到其他人。”上官美美说道。 “你闭嘴,上官美美,你现在只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琳达加重了语气,嘶吼起来。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孙婆婆呢?”上官美美紧紧的盯着琳达,语气里面充满了危险。 被说中了心事,琳达眸子里面的光芒立刻暗淡下来,她转过身去,目光望向大门那里。 上官美美心慌乱起来,如水的眸子里面蒙上了一层水汽,她转过脸去看着孙婆婆,大声的喊道:“孙婆婆,我是不会让你一直在这里的,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 “哼,上官美美,你别做梦了。”琳达咬牙切齿的说道,声音恐怖无比,她走到上官美美面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既然你那么疼惜孙婆婆,那么我就成全你,让你亲眼看到她是怎么一点一点死去的。” “琳达,你疯了吗,她是你的恩人。”上官美美张开嘴喊道,可是根本没有作用,琳达就像变成了魔一般,拿起手边的一个黑色的瓶子,将里面的液体猛地往孙婆婆嘴吧里面灌着。 孙婆婆被呛得咳嗽起来,琳达并没有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扔掉了手里的黑屏,又拿过一瓶往孙婆婆嘴里倒下去。 “不要,你住手,快停下来,这样她会死掉的,你个疯子,快停下来。”上官美美大声的吼叫起来,声音里的绝望穿破了整个地牢。 “哈哈哈,上官美美,你个贱人,今天我就要让你看到你嘴心疼的人在你面前死去,我倒是要看看你会多么心痛。”琳达扔掉手里的黑色瓶子,疯狂的大笑起来。 毒药很快就起作用了,孙婆婆的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她痛苦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上官美美一眼,张了张嘴说道:“你不要内疚,我命至此,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很满足了。”毒药开始腐蚀她的五脏六腑,孙婆婆的面部痛苦的扭曲起来。 “孙婆婆,你要坚持住,我救你出去。”上官美美泪水连连,她挣脱着自己身上的绳索,但是根本就没用。那绳索绑的紧紧的,不管自己怎么动,都是徒劳。 56.第56章 死亡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你是解不开这绳索的。”琳达张开嘴冷冷的说道,眸子里面尽是笑意。上官美美无意去搭理她,视线里面全部都是孙婆婆的那张脸,那张脸痛苦无比,慢慢的眼睛里面也开始有血液流出来。 “琳达,你究竟给她吃了什么?”上官美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毒药,药性狠毒无比。 “呵呵,这可是我亲自调配的毒药,能腐蚀人的五脏六腑,你看孙婆婆现在不是很痛苦吗?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毒药毒性虽大,但是过程却是很缓慢,孙婆婆恐怕是还要一会才能归西呢。” “你说什么,琳达,你简直是不是人,你的心怎么能这样狠毒呢?”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耳边不断的传来孙婆婆痛苦的呻吟的声音,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真个人被疼痛折磨着。”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反正你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美美,你不难过吗,不心痛吗,你的孙婆婆现在可是痛苦着呢?”琳达扬起嘴角高傲的说道,声音里面尽是讽刺。 上官美美眸子里面滚落出泪水来,若是能够转移,她宁愿现在承受痛苦的是自己,“孙婆婆,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死啊。”她的声音悲痛欲绝,但是根本就没有人会去帮助她,上官美美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戏子,悲伤绝望的吼叫。 琳达让人搬张椅子进来,她坐在椅子上,就像是以为看客,看着眼前的生离死别。只是她的那张脸上始终是洋溢着笑容。 “快杀了我吧,杀了我。”孙婆婆张开嘴说道,一口黑色的血液喷了出来,她想要咬舌自尽,可是没有力气,她现在只想求一死。 “琳达,你杀了孙婆婆吧,求你。”上官美美的眸子里面露出一抹聚绝望的神色,她的心就像是死了一般,话说出来之后自己都愣住了。她不能在看到孙婆婆的痛苦,她不忍心。 “我可不想亲手杀了孙婆婆,她毕竟对我有恩啊。”琳达张开嘴大笑了起来,上官美美看到那张小脸,顿时觉得丑陋不堪,那样的丑陋让自己恶心不已,她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半个小时之后,孙婆婆不堪痛苦的折磨,终于闭上眼归西了。 “这老东西,这么快就死了呢。”琳达张开嘴,意犹未尽,似乎她还没有看够似的。 上官美美的那张脸上,苍白无比,就好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丝毫的血色,那双眸子里面的光芒也暗淡了下来,她的脸上看不出来喜悲。 “上官美美,你现在不是应该大哭一场吗?”琳达看着那张痛苦的脸,张开嘴说道。 上官妹妹就像个是死寂了一般,整个人变得呆呆的。过了好久她的眼眸才转动了一下,下一秒,那双眸子里面立刻被仇恨燃烧出熊熊的火焰。 “啊”她忽然大叫了一声,浑身的绳子瞬间崩裂开,碎成了一段段,落到地上。琳达看着眼前的场景,顿时吓懵了,这绳子是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根本不可能会断掉,可是上官美美竟然让绳子碎成渣子了。 “琳达,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给你机会,是你不珍惜,你杀了孙婆婆,应该偿命。”上官美美说着,挥动拳头向她砸了过去。 琳达伸手挡住,只听咔嚓一声,她的胳膊断了。她惊讶的看着上官美美,好想不敢相信。上官美美接着几拳打在琳达的脑袋上,白色的脑浆很快便喷洒出来。 从地牢里面出来,上官美美抱着孙婆婆的尸体,一步步的向外面走去。怀抱里的孙婆婆早已经没有了体温。上官美美安葬好孙婆婆,跪在坟前,目光呆滞。 浓浓的悔恨从自己心头传来,她本该让兰斯洛特杀了琳达的,那样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孙婆婆也不会死。 兰斯特洛坐在太子宫的宝座上,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刚才他已经听到传报的消息了,上官美美现在就在贫民窟附近,他想要找到她,可是还是犹豫起来,她会不会想要见到自己,若是不想见的话,自己去了怕是让她受惊了。 “王子,您不打算去接王妃吗?”站在身边的人问道。 兰斯特洛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来,孙婆婆的死对上官美美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她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自己应该陪在她身边的。想到这里,他张开嘴吩咐道:“备车,我要去接王妃。” 风屿岛听到上官美美的消息之后,立刻动身,他坐在车里,那双黑色的剑眉皱的紧紧的,张开嘴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面发出来,“在快点,我要马上见到上官美美。” 司机听到之后,说道:“是,总裁。” 一个小时之后,风屿岛终于见到了上官美美,她跪在那里,浑身发抖。他看到她的身影,心里咯噔了一下,迈开步子快读的来到她的身后。 “上官美美,你不要害怕,还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他说着将她搂在怀里。上官美美靠在他的肩膀上面大声的痛哭起来,那些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 “哭吧,你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的。”风屿岛无比疼惜的说道,他的声音柔和极了,好像是要将全世界的温柔都给她。 “我该怎么办呢,都是我不好,不然孙婆婆也不会死的,都是我害了她,我对不起她。”上官美美哭着说道,她的心里的内疚就像是天上的乌云般,渐渐的扩散开来。 “这不是你的错,是琳达,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是她杀了孙婆婆的,你好好好的活下去,不然孙婆婆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稳的。”风屿岛张开嘴说道。他将哭泣的上官美美抱上车,车子很快就开走了。 兰斯洛特来到墓地,根本就没有看到上官美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高贵的面容上露出一道忧伤的光芒,她又离开了吗? 57.第57章 你走吧 暖色调的房间里壁灯也是温暖的黄色,一张大床上一个女孩静静地坐着,她垂着头,眼里空洞洞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上官美美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 风前屿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来,他的手中端着一个黑色的盘子,几个碗碟中盛着精致的饭菜。 “美美。”他的声音温柔,动作也是轻柔无比。 听到声音,上官美美反射性地抬起头又低下,头发散落下来,遮住她脸色晦暗的面庞。 风前屿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迈开大长腿一步走到床边,“美美,该吃饭了。” “嗯。”上官美美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拿碗筷,吃饭。 风前屿默默地看着上官美美,心里好像住进了一只刺猬,搅得他的心一阵阵刺痛。他身份尊贵,何曾为一个人做过这样的事?但是如果那个人是美美的话,他心甘情愿。 她这样已经三天了。 那一天哭过后,他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按时按点地起床、吃饭、洗澡,一得了空就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看来孙婆婆的死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 只是怕不止是孙婆婆吧!风前屿想到那个人一直在查上官美美的下落,他的神色顿时晦暗了几分,以他的身份地位,美美的位置怕是藏不了多久了! 兰斯洛特!他不会把美美交出去的!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手下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不敢闯进来。 风前屿一个犀利的眼刀划了过去,吓得那人一个哆嗦。 “美美,你先吃饭,我有点事出去一下。”风前屿柔声说了一句,站起身来阴沉着脸和手下走了出去。 “说!什么事!要是没有要紧的事少不得你苦头吃!”风前屿神色差到了极点。 “兰斯洛特太子已经找过来了!”手下一句话让风前屿的神情瞬间紧绷起来!他一把把他推开就走了出去。 只是他没有看到,上官美美正站在门后。 “兰斯洛特!你在这里做什么?”走到会客厅中,风前屿目光一闪。 只见兰斯洛特岔开双腿坐在沙发上,他的手下站成一个半圆围着他,却不敢再上前分毫。 “天下哪里有我兰斯洛特去不了的地方?”兰斯洛特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一步,那些黑衣的手下皆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他身上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 风前屿挥了挥手让手下退下,自己迎了上去。 兰斯洛特健壮的肌肉虬结,目光冷酷,“我知道美美在你这里,把她交出来!” 风前屿冷笑一声:“她是在我这里,但是我不会把她交出来的!有本事你可以从我这里把她抢走!” 他的目光扫着兰斯洛特,神色暗沉,他想借这个机会把他留下来!只是他知道他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他,留不下他。 兰斯洛特冷冷地看着风前屿,他的腿突然紧绷成一条钢管朝风前屿头部踢来,快若闪电。 风前屿双腿有如弹簧般向后一跳躲过这一击又如一只猎豹朝着兰斯洛特冲去,两人瞬间打到一起! 两条身影交错,带起无数残影。 厅中的手下纷纷抬起枪来! “都给我退下!”风前屿暴喝一声。他今天肯定是留不下兰斯洛特,他也不会有事,若是手下动了手,命却是不会在了! 兰斯洛特借机一拳打在风前屿右臂,风前屿后退卸力却是一时落了下风,他顿时不敢再说话,专心与兰斯洛特打斗。 “你们都不要打了!”上官美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中,怒喝一声! 兰斯洛特顿时分了神,被一拳打在脸上,右脸顿时青了一块,口中溢出一点鲜血。 “兰斯洛特!”上官美美心一紧,喊道! 兰斯洛特脸上喜色一现,冲到上官美美面前拉住她的手,“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美美,你和我走吧!” 上官美美脸色一变,甩开兰斯洛特的手,冷冷道:“我不能和你走,我在这里住得很好,风前屿对我很好,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他和她的缘分已经尽了,她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要怎么和他在一起? 兰斯洛特脸色一阵阵发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美美,又看看风前屿,忽然大喊起来:“你不和我走是不是因为他?因为风前屿!难道你喜欢上他了吗?” 上官美美眼眶一湿,她忍着没让眼泪落下,狠下心来道:“我喜欢谁和你没有关系!” 兰斯洛特怒极反笑,英俊的脸上一阵阵扭曲,“你是我的太子妃,怎么会没有关系!你住在风前屿这里又是几个意思?难道你和他就有关系?” 兰斯洛特神色阴鸷难看。 上官美美怔怔地看着那张俊脸,心痛难耐却还是咬牙道:“我这个太子妃是假的,和你的关系当然也是假的!我和谁有关系也不关你的事,兰斯洛特,求求你你走吧!” 她现在好乱,她的心好痛,她真的没有心情想和兰斯洛特的关系了!她只想静静地一个人待一段时间,不过是风前屿这个地方比较合适罢了,只是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上官美美!和我走!”兰斯洛特抓住上官美美的手并且用力,如同铁钳一般禁锢起来。 上官美美不说话。 风前屿冷笑着走上前来,“你没听美美说她不要和你走吗?难道你要强迫她吗?” “不可能的!美美不可能不和我走的,一定是你和她说了些什么!”他看着风前屿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兰斯洛特,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老是把自己的想法加到别人身上!我最讨厌你这样了!”上官美美突然拿出一个叉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松手,或者我死!” 叉子陷进肉中一点点,兰斯洛特震惊地看着上官美美,手渐渐松开。 “你说什么?”兰斯洛特声音低沉。 “兰斯洛特,你走吧!”上官美美眼泪终于落下来。 兰斯洛特静静看了上官美美一眼,蓦地他笑道:“好,我走!” 58.第58章 秘密,囚禁! 看到那个笑,上官美美眼泪更加汹涌。她不要看到他这么笑,他是那么骄傲尊贵的人,生来就是应该傲视天下的。 怎么可以露出这样的笑容?若是她不能给他带来幸福,他们没有资格在一起! 兰斯洛特转过身去背影萧索。 上官美美美目一闪,心中一痛差点开口把他挽留。只是她死死咬着唇,把下唇咬出了血硬是没有再吭一声。 风前屿也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心软把兰斯洛特留下。 兰斯洛特动作极慢,却始终没有收到回复,最后终于绝望,他甚至不走正门,直接拉开窗跳了出去! 上官美美啊的尖叫一声,这是可是在建筑高层!不过她很快释然,以他的本事,这种事还伤不到她!只是她的身体怎么这么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甚至手中的叉子也忘记拿下来,目光也恢复了无神。 风前屿心中一痛,伸手把上官美美的手拉下,把叉子丢到一边,心疼地替她擦去唇上的血迹,他叹了一口气,“我送你回房间。” 上官美美呆呆的,没有回复,只是站起身跟在风前屿身后走回了房间。 风前屿心中更痛,只有碰到兰斯洛特,她才会恢复神采么?那个家伙竟然已经对美美那么重要了吗? 他攥紧了双手,指甲深深插进肉里,划出血迹,只是他已经觉察不到痛了! 上官美美回了房间,一切好像回复了原来的样子,她总是静静坐着,他照例给她送饭,按时提醒她洗澡、睡觉。 终于,上官美美抬起头来对风前屿一笑道:“风前屿,谢谢你这些天这么照顾我!我想通了,如果我再这样下去的话,孙婆婆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我应该好好活下去!” 风前屿沉重的脸上终于露出明朗的笑容来,“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想通!” “我想出去走走可以么?”上官美美说道。 “我手头上还有些事,等我忙完了再带你出去逛逛可以么?”风前屿温柔地说道。 上官美美点了点头。 上官美美终于恢复了一点活力,吃的东西也多了起来,这一天她突然想找风前屿聊聊,于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上官小姐,你要去哪里?”一个黑衣的男人忽然恭敬地走了过来。 上官美美眉头一皱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道:“你守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她对风前屿不信任,她相信风前屿不会害她,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在监视她!这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前几日因为受了打击,她居然没有发现。 黑衣男人眼中心虚神色一闪,随即淡定地说道:“总裁有一个临时会议在开!” “哦,那我能不能随便走走?”上官美美眼中精光一闪,这个男人,在害怕!在心虚! “小人可以带你在楼内走走。”男子说道。 上官美美眉毛一挑,她朝前走去,黑衣男人紧跟在身后。 上官美美蓦地回头一肘子搂住他的脖子,手臂收紧! “你……”那人诧异的目光看着她。 上官美美哼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带我去哪里我才能去哪里咯?”她手一松,男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身体瘫软,晕过去了。 真不知道风前屿安排这么个人看着她是做什么! 上官美美在走廊外走着,走到尽头一转头却发现门的装修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好像是一间会议室,她想到男人说的开会的话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她的手在门上轻轻一推,却发现门没有关! 一个声音从门缝传出,“只要你按我说的做,a国一定会掌控在我们手下!再慢慢蚕食其它国家,统一天下就离我们不远了!” 上官美美心中一凉,她想也没想猛地推开了门! 她这么信任风前屿,没想到他暗地里却在计划这么些勾当! “风前屿你这个小人!我从来没想到过你是这样的人!”上官美美指控地大喊。 风前屿朝上官美美看来,“美美,你都听到了?”他的声音有些苦涩。 他的心里是矛盾的!他希望美美知道这些事,又怕美美知道了以后会恨他! 也许就是这样的矛盾,才让他只派一人看着美美,说这些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不关门吧!他希望美美自己发现这些事!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理由不放她走! 可是看到上官美美冰冷的目光,他的心还是很痛很痛! “风前屿,我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野心!我真是看错你了!”上官美美冷酷地说道,看着风前屿的目光无限冰凉。 风前屿嘲讽地一笑道:“男人有野心难道有错吗?哪个男人没有野心?你能保证兰斯洛特就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么?为什么摊到我身上就是错的?” 上官美美不假思索地说道:“兰斯洛特才没有你那么无耻!” “看来你是向着他了!”风前屿叹息一声,声音冷中带悲:“若是你听到的是他要吞并我,不知道你会是什么反应!” “我……”上官美美愣了一下,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有沉默。 “美美。”风前屿抱歉地看着上官美美,突然上前一个劈掌打在她脖子后。 上官美美只觉得头一晕就不省人事了。 等她醒来又躺回了原来的房间里。她赶忙从床上爬起走到门边,却发现门已经被紧紧关上。她又赶忙跑到窗边,窗也已经被锁死。 “风前屿!你给我开门!”上官美美无奈只得砰砰拍着门,直把手拍得红肿。 突然门一开,风前屿端了饭菜走了进来。 “美美,该吃饭了。”风前屿一笑,神色宠溺而温柔。 上官美美咬着牙,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门关上。她知道自己不是风前屿的对手,来的是他,她是逃不出去的。 风前屿心疼地看了一眼上官美美红肿的双手,温柔地说道:“美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不然我只能把你绑起来了。” 上官美美神色一苦,看着风前屿哀求道:“你放我走吧!” 风前屿冷酷开口,“从那一天你拒绝了兰斯洛特带你走,你就再也走不了了,我不会放你走的!” 59.第59章 真实身份 上官美美坐在窗户前,外面的光阳明媚耀眼,透过窗玻璃照射在自己身上,但是她根本就无法出去,隔着这窗户望向外面的世界,窗外是一排铁栅栏,就算是自己打破玻璃,也无法从这里出去,除非自己变成一只小飞虫。 自从知道了风前屿的阴谋之后,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是无法平静,就像是突然被搅动了平静的湖面,变得波澜起伏。虽然她不愿意相信,但是毕竟是自己亲耳所听,不可能有假。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她抬起头来,扬起小脸,目光往门口的方向开去。房门被打开,风前屿走了进来,他穿一身天蓝色的西装,帅气极了。 “你来干什么?”上官美美将脸别向一边,不去看面前的人。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寒冷的光芒,眼前的人是自己以前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美美,你为什么不吃饭,就算是你生我的气,也不该绝食啊,这对你自己的身体会有多大的危害你知道吗?风前屿焦急的说道,看着桌子上面一动未动的饭菜,他的眉头皱成了疙瘩。 “我不用你关系,我死了你不是很高兴吗?”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视线始终是望向窗外。 “美美,你在乱说什么呢,我怎么舍得让你死,为了你我可以搭上自己的生命。”风前屿张开嘴说道,看到她皱眉的样子,自己的心里立刻难过起来,倘若自己能够放下仇恨的话,那么她也不用这样对待自己了。 “风前屿,我承认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不对因该说是敌人才对,我是兰斯洛特的王妃,你想要搞垮a国,就会和他作对,所以你也是我第敌人。” 风前屿听到她的话之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双眼眸里面立刻涌现上无数的伤痛,虽然自己以前想过总有一天上官美美会发现自己的计谋,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自己的心就像是被刀割过那么痛。 “美美,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不是我的敌人,你是我的朋友啊。”风前屿痛苦的说道,被敌人两个字深深的刺激着。 “呵呵,你不要再骗我了,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你接近我,只是想要从我身上套取a国的机密吧。”上官美美冷冷的说道,她突然转过脸来看着他,眸子里面的光芒变得坚硬无比,那样的光芒让风前屿心头一沉,仿佛是触礁的船只,立刻就会下沉。 “美美,我是有事情瞒着你,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至于你,我只是被你吸引,想要和你做朋友,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尽力的解释着,只是这样的解释再自己隐瞒的阴谋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我只是你的囚徒,你没有必要来看我有米有吃饭。”上官美美眉头一皱,为何自己一直相信的人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大的阴谋,要不是自己无意中偷听到,将会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风前屿迈开步子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去拉着上官美美的胳膊,却是被她一把甩开,“你到底想要干嘛,不如你现在杀了我好了,反正你要对付兰斯洛特,你杀了他的王妃,对他因该是一种打击。”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不确定,兰斯洛特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爱自己的,若是自己死了的话,他会不会为自己心痛呢。 “美美,你听我解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怎么可能杀了你呢?”看到上官美美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风前屿心如刀割。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决定似的,最后,他扬起嘴角来笑了笑,说道:“美美,你想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上官美美愣了一下,从自己认识风前屿以来,他一直都是总裁的身份,自己从来都不会想到他竟然还会有故事。 “什么故事,你真的要说吗?”上官美美张开嘴问道,声音里面充满了疑惑。 风前屿点点头,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无助起来,他坐在椅子上张开嘴说道:“其实,我的真是身份并不应该是现在的总裁。” 一句话让上官美美愣住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眸子里面闪过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芒来。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流放到风过,那个时候,我经常饥一顿饱一顿,还要承受着街头小混混的打骂,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十岁那年。” 风前屿陷入到沉思当中,缓缓的张开嘴继续道:“十岁的时候,我遇了风国的总统,是他收留了我,培养我,才有了现在的我,他是我的恩人。” “所以,这一切计谋都是他的安排,其实是他想要统一天下对不对?”听到这里,上官美美那颗冰冷的心忽然融化起来,只要计谋不是风前屿设计出来的,她还是愿意和他做回以前的好朋友的。 风前屿弯起嘴角笑了笑,说道:“你听我说完,其实我的真是身份是a国的皇子。” “你说什么,你竟然是兰斯洛特的兄弟?”上官美美的那张脸,因为惊讶而变得扭曲起来,怎么可能,自己从来都没有听兰斯洛特说过他还有兄弟。 “我是被流放出去的,我心里自然会有仇恨,所以当时我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a国垮台,我要统一天下,只有这样我才能对的起当初的苦难。” 上官美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当自己知道他的阴谋之后,就一直在埋怨他,自己并不知道这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复杂的事情。可是即便是这样的话,风前屿就该设计阴谋让a国垮台吗,战争毕竟会牵扯到很多人,一旦打起来,受苦的还是百姓。 60.第60章 陷阱 “美美,你把饭吃了吧。”风前屿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站起来往门外走了出去,或许只自己的身世再一次被揭开,他的心里并不好受,就像是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破似的。 美美坐在椅子上面,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同情风前屿的遭遇,可是她不想要战争,权衡之后,她还是决定要告诉兰斯洛特这个消息,毕竟只要那个人知道这个消息的话,战争很可能就会避免。 上官美美从椅子杀过站起来,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的四周是厚厚的墙壁,只有一扇门和一道窗户,门外有人把手,自己肯定出不去,就算是出去了也会被逮回来的。 视线被头顶上的光线吸引住了,上官美美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灯,有灯的地方肯定会有电线,而电线肯定是顺着一个渠道下来的,若是自己将灯扯下来的话,说不定就会找到出去的地方呢。 想到这里她搬起椅子,双脚踩在椅子山,一把扯掉灯泡,下一秒上官美美的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笑意,果然,灯口处有一个方形的小洞,她拿出随身的匕首,顺着方形的小洞四下割去,不一会的功夫,洞口就变得能够容下一个人通过。 她扬起嘴角笑了笑,纵身一跃就到了洞口上方,十分钟之后,她已经出现在房子后面了。前面不断的传来守卫说话的声音,她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自己要告别这个地方了,上官美美挥挥手,很快就来到了门外,外面是一片漆黑,天色已晚,若是自己现在出行的话,并不方便,再说了半夜四周根本就没有什么车辆,自己也不能飞着无去找兰斯洛特吧。 想了想她最后决定要给兰斯洛特发射一个信号,之前两个人约定过,所以这样的信号也只有两个人之间才能看的懂。 发完信号之后,上官美美就倚靠着一颗树睡着了,自己是逃出来的,住宾馆什么的容易泄露行踪,所以她打算就这么在外面凑合一晚。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站起来,准百往前走着,可是没有走两步,就听到一阵汽车的声音。 上官美美心里一惊,躲到树木后面,她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自己被风前屿发现的话,还要被抓回去的。 当看到从车里走出来的人的时候,上官美美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喜悦的光芒,来的人竟然是兰斯洛特,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就像是帅气的王子。哦,不对,他本来就是皇子。 “兰斯洛特,你终于来了,看到我发的信号了?”上官美美扑上前去,不知道为何,当看到他的一瞬间,自己心里竟然是满满的感动。 “美美,你还好吧,那天去找过你,可是听说你被风前屿接走了。”兰斯特洛张开嘴说道,周身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 上官美美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今天让你来其实是有更重的事情要告诉你,风前屿他。”还没有说完,树林州外忽然出现了一圈黑衣人,他们拿着枪,对着上官美美和兰斯洛特两个人。 风前屿拍着手掌走过来,扬起嘴角笑着说道:“兰斯洛特,没有想到的是你还真的来了呢,胆子不小,哈哈哈。”他的笑声传遍了树林的上空,听上去恐怖极了。 上官美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转向风前屿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知道我逃走了?” “你想要知道的话,还是去问兰斯洛特吧。”风前屿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官美美侧过脸去,盯着身边一袭白西装的皇子,紧张的问道。 兰斯洛特脸上却平静如水,他望着上官美美,张嘴说道:“今天我来只是想要接你回家的,你考虑好要跟我走了吗?” 上官美美听到之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都在了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还有心情跟自己开完下,“兰斯洛特,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想要我来吗,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了,你先让美美回去,我单独跟你谈判。”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这次他只身前来。 “哼,兰斯洛特,你自己来难道不怕死吗?”风前屿张开嘴说道,语气冰冷无比,没有丝毫的温度。 上官美美从来都没有见到这样的风前屿,她焦急的说道:“风前屿,我还愿意把你当朋友,你不要再错下去了,只要你放下执念,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风前屿听了之后,仰天大笑三声,面庞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说道:“美美,想不到你还是选择了兰斯洛特,他究竟有什么好的,他给你的一切我都能给你,你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上官美美眉头一皱,摇摇头,回答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放弃仇恨,人应该向前看,不应该活在以前的仇恨当中,不然你永远都会活在痛苦里,阴影里,那样的生活不是很可可怕吗,算我求你,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上官美美眸子里面充满期待,她不想看着自己的朋友和爱人反目。 “我的仇恨是不可能放下来的,虽然你选择了他,但是我还是不会伤害你的,美美。”风前屿痛苦的说道,一直以来,他都希望她能够喜欢自己,可是目前看来这个愿望太过奢侈。 “风前屿,你想要说什么直接和谈就好,要是你敢动上官美美,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声音里面没有丝毫的情感。他脸上的神色始终是平静的,没有丝毫的变化,好像是在马路上散步。 “好,你跟我来。”风前屿张开嘴说道,他迈开步子往前面的房子里面走了过去,兰斯洛特跟在他身后,上官美美则依偎在身边。 一路上上官美美心事重重,风前屿不会伤害自己但是并不代表,也不会伤害兰斯洛特。 61.第61章 谈判 三个人一起往谈判的房间里面走了过去,上官美美半路上去却是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拦下了去路。 兰斯洛特那双迷人的眸子里面露出一股冷气,转过脸来看着风前屿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恩?” “谈判毕竟只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上官美美还是不要跟我们在一起,这次的谈判只有我们连个人怎么样?”风前屿扬起嘴角。唇边露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兰斯特洛眉头紧皱,他并不打算放开上官美美,他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变得愤怒起来。 风前屿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张开嘴问道:“怎么你不敢了?” 上官美美扯了扯兰斯洛特的衣袖,坚定的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相信风前屿是不会伤害我的,谈判的事情我不懂,我想一个人先去休息一会。”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吗?”兰斯洛特还是放心不下,毕竟这里是风前屿的地盘,不知道那个人会对上官美美做出什么事情来。 上官美美点点头,甜甜一笑,对兰斯洛特说道:“不管怎么样,风前屿还是我的朋友,他不会伤害我,等你们谈判完了,我再去找你好了。”她说着跟着那个黑衣人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兰斯落体看着上官美美离开的背影,眼底略过一道让人不宜觉察的光芒来。 风前屿心里冷笑了两声,兰斯洛特,落入我的手里,我是不会轻易让你出去的。“走吧,她已经走了,你要是真的想要见她的话,等谈判结束之后,我会让人带她过来找你的。”他说完就迈开步子往前走了过去。 兰斯洛特跟在后面,步履雍容华贵,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风前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没有想到的是兰斯洛特竟然一个人来了,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场战斗,若是兰斯落特带部队过来,就会立刻开始一场战斗。 不远处是一座黑色的房子,房子外面全部都是由黑色的砖瓦砌成的,兰斯洛特看着那座房子,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笑意,想不到风前屿不光是心黑的。 “你笑什么?”风前屿听到后面传过来的笑声,扭过头去往后看了看,视线里面全部都是兰斯洛特那张帅气迷人的笑脸。那张笑脸让自己心里隐隐的生发出一阵妒忌,为什么他到现在竟然还能如此轻松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里的建筑很有意思,我喜欢。”兰斯洛特张开嘴回答道,脸上的微笑是那么浓。 风前屿扭过头去,继续迈开大长腿往前走着,冷冷的张嘴说道:“你可是皇子,想要什么都有,难道还会缺少这样的房子?”言下之意就是兰斯洛特完全可以仿造这里任意的建筑。 兰斯洛特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路边的花花草草,根本就不把这次的谈判放在心上,风前屿走进那座黑色的房子里面,兰斯洛特的眸光里面忽然闪过一道冷意,果然自己猜的没错,谈判是在这里举行,只是这里面是封闭的,若不是从外面打开门,根本就无法出去。 将谈判地点选择在这里寓意明显,那就是没有风前屿的允许,自己是绝对出不去的。只是自己既然是来了,就没有打算要退缩过。 风前屿打开一个房间,走了进去,房间里面摆设简单,只有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兰斯洛特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坐下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你就不怕有毒吗?”风前屿张开嘴说到,语气里面尽是讽刺。他慢慢的坐下来,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自己的兄弟。若是自己没有被流放的话,那么这样的情形根本就不会出现吧。 “我既然来了,就把生死至若度外,有什么好害怕的。”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勾起嘴角唇边的笑意泛滥起来。 风前屿也拿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面,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茶杯里面的茶水溅到桌面上来了。 “你要和我谈判什么呢?”兰斯洛特张开嘴问道,语气里面尽是疑惑,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风前屿,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的是什么。 风前屿冷冷的笑了笑,他张开嘴问道:“你是真的喜欢上官美美的吗?”那声音低沉,就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似的。 兰斯洛特点点头,他很喜欢她,是真心喜欢,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如此着迷,为了她,他甚至是可以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可是你是一个皇子,上官美美只是一个平民,你们在一起会受到很多的阻碍,这样会幸福吗?”听到兰斯洛特的答案,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也说了我是一个皇子,我会用自己的权利让她过的非常幸福,至于那些阻碍,我当然是有能力清楚掉的。”兰斯洛特说道,语气坚硬无比,好像是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反驳道。 “哼,你说的好听。”风前屿愤怒的哼了一声,这些答案都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没有想到兰斯洛特竟然会如此坚持,最可恨的上官美美竟然也喜欢兰斯洛特。 “那为什么他会自己逃出太子宫呢,明明是你没有让她幸福,所以她才会那么做的。”风前屿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 兰斯洛特皱了皱眉,之前自己让上官美美逃出来,是因为自己想要给她自由,但是并不表示,她就和太子宫脱离关系了。 “她只是出来散散心而已,迟早还是要回去的,比如今天我就要带她回去。”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皇子的气质让他有些发怒的时候看起来也是那么迷人。 风前屿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来,想要带她离开?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两个人至少要留一个下来,想要升双成对,他不允许,因为那样自己会疯掉的。 “对了,你今天要谈判的内容到底是什么,现在开始吧。”兰斯落特嫌弃的说道。 62.第62章 情话 “这就是谈判的内容,现在谈判已经结束了。”风前屿张开嘴说道,声音愤怒无比,那双黑眸里面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来,恐怖极了。 “什么?刚才我只是在和你聊聊而已,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语气里面尽是疑惑,他正准备接下来的谈判,谁知道上面说的那几句话就是谈判的内容。 “是啊,我向来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你知道我有多聪明的。”风前屿伸手指着自己的大脑说道。 兰斯洛特白了他一眼,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既然谈判结束了,把上官美美带过来吧,我要见到她。”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是真的爱着上官美美吗?”风前屿张开嘴问道,眉头皱的紧紧的,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我爱她,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而且这份感情永远都不会变的。”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眼睛定定的看向风前屿,就像是在发誓。 “好,你今天敢一个人前来,我佩服你的胆量,我马上就把上官美美带来。”风前屿说完,就迈开步子往房间外面走了过去。他额头上上面的青筋暴起,没想到那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到了无法分开的地步,既然是这样的话,自己就成全那两个人吧。 房间里面就剩下兰斯洛特一个人,他坐在那里喝茶,一杯一杯的喝着,视线紧紧的盯着房门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风前屿很快就来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两个黑衣人看到他过来之后急忙哈腰鞠躬,风前屿大手一挥,愤怒的说道:“将上官美美带出来。” “是,总裁。”和一人很快的就带出一个女孩子出来,只是她好像是已经睡着了,眼睛紧紧的闭着。 “你们跟我走。”风前屿张开嘴说道,迈开步子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那张脸上露出冷酷无比的神色来,甚至是比北极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兰斯洛特听到房门外的脚步声,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官美美就要来了,今天的谈判还真的是狗血,他不明白风前屿的大脑里面是怎么想的。 门开了,两个黑衣人将上官美美拖到了兰斯洛特的面前。 兰斯洛特眉头紧皱,看着面前闭着眼睛的人,着急的问道:“美美,你怎么了啊,快醒醒,我是兰斯洛特啊。” 可是他叫了几声,上官美美还是没有醒过来,他愤怒的对站在大门外的风前屿喊道:“你个混蛋,为什么要让她昏迷过去,你快点把解药拿来。” 风前屿忽然扬起嘴角笑了出来,狂妄的说道:“兰斯洛特,你不是很爱她吗,你不是要一直爱下去吗,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过了今天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你高兴吗?” “你发什么疯,你要是想要我的性命尽管拿去,但是不要伤害到上官美美,枉费她还一直都那么信任你。”兰斯洛特张开嘴,语气愤怒无比,看着眼前昏过去的女子,他的心里一阵着急。 “我才不稀罕你的性命,毕竟杀了你是那么残忍的事情,我怎么能够做的出来呢。”风前屿张开嘴狂笑了起来。 兰斯洛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问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站起来,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来。怒目对着风前屿。 “我刚才说过了,我会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永远相伴的鸳鸯,等一会你们就会双双的长眠地下,对了,我可是一直都把上官美美当做是好朋友的,所以才让她昏过去,不然场面太血腥的话,我怕她会害怕的,怎么样我想的周到吧?”风前屿张开嘴说道,语气里面尽是得意,好像是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你说什么,你要我们一起死?”兰斯洛特眸子里面的光芒忽然变得暗淡起来,他将上官美美抱在怀里,心里一阵愧疚,都是因为自己,她才会受到牵连,现在就连命都要丢掉的。 “美美,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没有给你想要的生活,虽然把你带进太子宫,但是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快乐,我每天都很忙,没有多少时间陪伴你,但是请你相信,你是我的最爱,永远都只有一个。”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既然自己就要死了,那么他就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不过,就算是死,我也会紧紧的抱着你,不分开,也不会让你孤单,做了鬼,我还是要和你做夫妻的。到了来世我们还要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分开,好不好呢?”兰斯洛特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心里如此安静,以前自己当皇子,总是被各种事情缠身,就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没有机会表露心迹。 门外,上官美美被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押着,嘴上封着胶布,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她听到兰斯洛特的那些话,感动的落下泪来,这一刻她很想要冲到他的身边去,无奈的是,自己根本就动不了。 风前屿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还真是让人感动的场面啊,看来自己的安排简直不能再好了。 他凑近上官美美的耳边,张开嘴说道:“既然你们那么相爱,那么今天你就亲眼看着兰斯洛特是怎么死的吧,千万不要闭眼啊。”说完,他又将脸移开,视线转移到里面的那对人身上。 上官美美死死的等着风前屿,他竟然会是这么狠心,找人假扮自己,她挣扎了几下,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美美,不要怕,我会一直在身边守护你的。”兰斯洛还在说着情话,他的那双眸子里面尽是柔和,就像是棉花糖般的柔和。 风前屿那双嗜血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兰斯洛特,眸子里面尽是愤怒,内心的仇恨迅速的涌上来,兰斯洛特,你去死,你死了才好,你早该死了。他张开嘴愤怒的咆哮着,就像是一头疯掉的野兽。 63.第63章 最终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炸弹就快要爆炸,上官美美忽然挣脱掉束缚,迈开腿往房间里面跑了过去,她的那双美眸里面闪动着泪花,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兰斯洛特竟然如此深爱着自己。 “上官美美,你疯了,这样你是去送死。”风前屿生气的大声喊叫起来。 兰斯洛特抱着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喊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上官美美向向自己跑了过来,他眉头紧紧皱起,张开嘴不可思议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上官美美?” “兰斯洛特,对不起,我来晚了。”上官美美跪坐在他的身边,目光望向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庞。 “怎么会有两个上官美美,你究竟是谁?”兰斯洛特看着面前的人,张开嘴说道,语气里面尽是疑惑。 “你抱着的这个上官美美是假的,是风前屿找人冒充我的。”上官美美伸手去揭下一张面具,兰斯洛特这才发现,怀抱里面的人是那么陌生。 “美美,你还是来找我了。”兰斯洛特将上官美美拥入怀抱里面,抱得紧紧的,上官美美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兰斯洛特说道,眼睛往向怀抱里面的人,那双黑色的眼眸里面的光芒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上官美美点点头,闭上双眼,沉浸在他的胸膛的温热当中,她想好了,死她不害怕,她要的是和兰斯洛特在一起,没有他的日子里,自己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兰斯洛特,我答应你,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声音温柔极了,就像是一个新婚的娇妻正在对着老公说着甜言蜜语。 兰斯洛特没有问她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够和她在一起,自己什么都不会去顾虑。 “太子宫的蓝鸢花开了吧,可惜,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上官美美惋惜的说道,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只有守在身边的男人和那盆纯蓝色的花。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都会给你送花,好不好呢?”兰斯洛特在她的耳边轻语,仿佛世间万物他都不会放在眼里,唯独她才能够占据自己的心。 上官美美点点头,扬起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睁开双眼,扬起小脸,说道:“好啊,你不能反悔,要是你反悔了我就不搭理你。”虽然死亡临近,但是她的心里平静极了,即便是现在马上死去,自己月不会有遗憾。 门外,风前屿气的直跺脚,他皱着眉头,愤怒的对身边的人大声的喊道:“你们赶紧去解除爆炸装置,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一群饭桶。”本来自己打算炸死兰斯洛特,然后将上官美美据为已有,可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冲了进去。 “该死!”他愤怒的骂道,双手握的紧紧的,看着房间里面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恨得咬牙切齿。 “报告总裁,解除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恐怕还需要些时间。”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过来,向风前屿报道。 “你说什么,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必须在五分钟之内,将那些爆炸装置除掉,听到没有,不然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风前屿瞪大双眼,愤怒的说道。离爆炸时间还剩下七分钟,可是要从这出去最少也需要两分钟。 风前屿探过头,眼睛紧紧的盯着上官美美,说道:“你快点出来,不然你会没命的,你不要犯傻了,兰斯洛特根本就不爱你,他不值得你去送命。” 上官美美依旧躺在兰斯洛特的怀抱里面,尽情的享受着他的温柔,风前屿的话就像是一根银针扎在她的心里,她眉头皱了一下,张嘴回答道:“不管他爱不爱我,反正我已经爱上他,我决定了,这一生都要追随他,无论是做人还是为鬼。” 兰斯洛特眉头皱了一下,他尝试着将上官美美推开,却被她抓住了双手。 “美美,刚才风前屿的话,你应该考虑一下,你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呢。”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他不忍心看着她和自己一起死,风前屿不会放过自己,但是他会放过上官美美的。 “傻瓜,不要说话,我已经决定要和你在一起了,今天谁都别想把我和你分开,我只要跟着你吗,兰斯洛特。”上官美美无比坚定的说道。 兰斯洛特重新将她抱紧,他尊重她的选择,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么死后就做一对鬼夫妻吧。“一会可能会爆炸你怕不拍?”他张开嘴问道。 上官美美摇摇头,即便是魂飞魄散,血肉模糊,自己都不会害怕。“兰斯洛特,你有没有后悔和我在一起,明明你可以娶到更高贵出身的女孩子的。”再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只想和他诉说着心底的话。 兰斯洛特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低头对上官美美说道:“在我的眼里,你是最漂亮的女孩子,没人能够比的上你,能够娶到你,是我这一生的荣幸。” 离爆炸时间还剩下两分钟,风前屿干脆跳了起来,他张嘴大骂着那些黑衣人,什么废物,饭桶满天飞。 若是再没有进展的话,自己必须马上离开,不然就会死在这里。黑衣人满天汗水,在最后的一分钟倒计时的时候,终于成功的解除了装置。 “总裁,危险已经解除,炸弹不会爆炸了。”黑衣人走过来报道。风前屿点点头,刚才那几分钟,自己紧张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他站在门口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挥手招呼黑衣人,“快去,把里面的两个人给我抓起来,关进监狱里。”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要关在一起,分开囚禁。” 上官美美眉头皱了一下,她转过脸去看向门外,迎上风前屿的目光,四目交织,风前屿的眸子里面散发出浓浓的妒忌。 64.第64章 送进监狱 “风前屿你还是醒悟吧,你知道现在你在做什么吗?”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面的光芒变得冰冷无比,她看着风前屿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上官美美,你不要乱说话,别以为我把你当做朋友,你就可以肆意妄为,兰斯洛特就在我的手里,我随时都可以杀死他。”风前屿张开嘴说都,声音愤怒无比。 他一挥手,黑衣人将兰斯洛特带出房间。上官美美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才离开。 两个人被关在不同的地方,兰斯洛特的在监狱的最南面,山关美美被关在最北面,中间隔着无数的房间,遥不可及。 上官美美站在牢房里面,四下打量着,只是看了半天自己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这牢房建造的时候,肯定是经过特殊设计过的,不然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漏洞呢,要知道自己长项就是发现建筑的不足之处。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要想从这里出去,恐怕只能等着风前屿大发慈悲了。牢房里面有一张木床,上面铺着些干草。上官美美伸手拨弄着那些干草,木质的床板裸露在自己的面前。她坐在上面,坐了一会觉得不舒服又站起来。 折腾了这么久,都没有休息,她感觉很累,索性躺到床底下睡了起来。 风前屿来到监狱里,他站在上官美美的牢房外面,往里看去,却是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人影,他的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来,难道她逃走了? “不可能吧,就算是长了翅膀也不能这么快就飞走了吧。”风前屿张开嘴大声的喊道:“上官美美,你在哪里,给我出来,现在马上出来。” 上官美美正在睡眠当中,忽然听到一阵怒吼,她睁开眼,伸手揉揉眼睛,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是风前屿的声音! 她从床底下钻出来,看着门外的人,极其不耐烦的问道:“风前屿,你喊那么大声干嘛啊,我又不是聋子。” 风前屿眉头皱了皱,刚才自己没看错吧,她是从床底下出来的。 “上官美美你睡觉的时候,不习惯睡床吗?”他张开嘴问道,语气里面尽是疑惑。 “你乱说什么啊,我只是不喜欢这里的床而已,怎么,你把我叫醒,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上官美美打着呵欠,伸了伸懒腰。 “我来是想要告诉你,千万不要耍花招,妄图从左这里逃出去,这里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监控,你有任何的动作我都会看的清清楚楚的。”风前屿无比得意的说道,扬起嘴角笑了出来。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眼神里面露出一种不屑的光芒来,还好自己是在床底下睡的,不然还不被曝光了? 上官美美无比冷淡的反应让风前屿极其不爽,他立刻皱起眉头,说道:“怎么,不害怕吗?还有你以后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呢,再也见不到兰斯洛特,你是不是很伤心呢?” 上官美美扬起嘴角冷冷的笑了笑,若是自己再也无法见到兰斯洛特的话,那就说明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已尽,自己也没什么好伤心的。只是虽然见不到,但是自己知道他也在这里,能够这样,自己也满足了。 “我一点都不会伤心,我会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的,毕竟这里是我的新家。”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语气坚定无比。 风前屿听到之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本来以为将两个人分开监禁,上官美美会哭的一塌糊涂呢,可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如此坚强。 “怎么了风前屿?”上官美美看着风前屿扭曲的表情,样扬起嘴角大笑了起来,好像是自己看到了马戏团里面小丑的演出。 “上官美美,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考虑放兰斯洛特一马怎么样呢?”风前屿凑近了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 “什么条件?”上官美美立刻问了起来,她倒是要听听看,风前屿能搞出什么鬼花样来。 “只要你选择和我在一起,那我就会放过兰斯洛特,你看怎么样呢?”风前屿张开嘴说道,眼底略过一层笑意。 上官美美听到之后,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冷冷的光芒来,但是很快,那光芒转瞬就变成了笑意,她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敢发誓吗?” 风前屿立刻将手举过头顶,义正言辞的说道:“你要是答应我,我现在就可以发誓。” 上官美美看着他,扬起嘴角笑了笑,说道:“要是真的,那就算了,毕竟没有我,兰斯洛特不会过的快乐,所以我还是宁愿他陪着我在这里。” “你,你口声声的说爱他,竟然让他在这里陪你,你可知道,他是皇子,要是传出去的话,a国的脸就会丢尽的。”风前屿无比严肃的说道。 上官美美伸手将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张开嘴说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些啊,可是你不还是将他囚禁在这里吗?风前屿以后你就不是我的朋友了,我要和兰斯洛特呆在这里,虽然见不到面,但我们心心相印,这就够了。” 风前屿伸手拍了一下大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自己用兰斯洛特要挟,她都不肯和自己一起,难道自己就那么差劲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那个家伙在一起,他现在可是我的阶下囚,你选择他,就等于葬送了自己的前程,一辈子都在这里,难道你不会觉得很委屈吗?”见上官美美不肯动心,风前屿继续说道。 “我已经做好决定了,呆在这里挺好的,又安全又有饭吃,比我在外面好多了。”上官美美说着,在木板床上坐着,嘴里哼着小曲,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 “好,既然你这么选择的话,那你可千万不要后悔。”风前屿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65.第65章 逃跑 风前屿并没有从监狱里面出去,而是走向了另外的一头,那里关着兰斯洛特。 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关着的人,风前屿眸子里面立刻闪过一道笑容来,他伸手敲敲门,说道:“兰斯洛特,你现在可还好呢?”语气里面充满了讽刺的问道。 兰斯洛特侧眸,看向风前屿,无比平静的说道:“我很好,起码还活着呢,只是你为何现在要来看我,难道是舍不得于我之间的友情?” 风前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张开嘴不屑的说道:“兰斯洛特,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友情,我和你之前只有仇恨。” “哦?难道就是因为上官美美吗?你不觉的这样太不值了,为了一个女子而得罪了整个a国呢。”兰斯洛特随意的说道,那张脸上如同雕刻般的五官,精致无比。 “我会对外宣称皇子你暴病身亡,到时候a国也不会说什么的,至于你说的关于上官美美,恭喜你,猜对了,我就是喜欢她。”风前屿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得意的光芒,成王败寇,看着被囚禁的兰斯洛特,他忽然有了种王者的感觉。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非比寻常,不能强扭,这个你应该体会到了吧,上官美美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所以你还是将眼睛放在其他女孩子身上比较好。”兰斯洛特说道,语气波澜不惊。 恰恰就是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引的风前屿十分不满,为何自己没有看到一个愤怒发狂的兰斯洛特,那个人脸上的表情甚是没有丁点的变化,难道他不知道这里是监狱,而不是太子宫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很爱上官美美了?”风前屿遏制住体内的愤怒,尽量保持平静的说着。他望向兰斯洛特的那双眸子因为愤怒而变得猩红。 兰斯洛特看着他的双眼,忽然扬起嘴角笑起来,淡淡的说道:“她是我的王妃,我当然爱她了。” 风前屿侧过身去,双手抱在腰间,大口的呼吸了几口之后,才重新转过去,看着兰斯洛特,阴阳怪气的说道:“既然你那么爱她,怎么能够忍心她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呢,这里是监狱,她会毁掉自己的青春的。” 兰斯洛特么眉头挑起,疑惑的问道:“你去看过上官美美了?” “当然,那个小妞倒是挺倔的,非要在这里陪你,看样子,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改变了,只不过你真的愿意拖累她,让她陪着你在监狱里面度过一生吗?”风前屿张开嘴问道。 兰斯洛特眉头紧紧皱起,迈开步子走到门边,靠近风前屿,说道:“你真的打算将她关押一辈子?你不是真的喜欢她吧,不然怎么能下此狠手呢?” 风前屿叹了口气,回答道:“我不是不想放她出去,是她为了你不愿意出去,我也没办法了。”他耸耸肩膀,一幅无奈的样子。 兰斯洛特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冷冷的光芒来,扬起脸来对风前屿说道:“怎么样你才肯放过她呢?” “只有你出去了,上官美美才会跟着出去啊,这样吧,你我签订一个协议,你签字之后,我就放你出去,怎么样,到时候上官美美又可以和你在一起了。”风前屿扬起嘴角笑道,眸子里面光芒闪动。 “协议的内容呢?”兰斯洛特张开嘴问道,语气里面尽是疑惑,虽然不知道内容,但是他有预感,肯定事关重大。 “只要你放弃a国皇子的身份,我就会放你出去,当然还有上官美美呢。”风前屿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面尽是笑意。 兰斯洛特思考了片刻,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连胜是一幅纠结至极的样子。 风前屿拍手大笑,嘲讽的说道:“兰斯洛特,我以为你会毫不犹豫的签字,没想到你竟然会纠结,哈哈哈,真是好笑。”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要说道做到,放了我和上官美美。”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风前屿拍拍手,立刻一个穿黑西装的男子过来,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风前屿接过文件,扔到兰斯洛特面前,得意的说道:“你签了吧,签完之后你就自由了。” 兰斯洛特拿过文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在签字的地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签完之后,他抬眸看向风前屿,说道:“现在你改放我出去了吧。” 风前屿满意的合上文件,看着兰斯洛特的眼睛里面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来,继而张嘴说道:“好啊,我现在就给你钥匙,若是你能打开门的话,自然可以走,但是若是打不开,我也不会帮你,你也就只能一直呆在这里了。”他说着将手里的钥匙扔给兰斯洛特,扬长而去。 兰斯洛特看着手里的钥匙,眉头不禁皱的紧紧的,面前是一道铁门,门上有个小窗口,除非自己的胳膊变成两条蛇,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够到锁。 “风前屿,你在耍我吗?”兰斯洛特眉紧皱,手中的要是形同虚设,别指望着自己去开锁。难道自己真的出不去了?他的目紧紧的看着铁门,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兰斯洛特拿起手里的钥匙在地上打磨起来。 钥匙是那种很长的青铁铸造的那种,打磨了一个小时之后,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兰斯洛特看着手里的工具,颇为满意的笑了笑。 黑夜降临,伸手不见五指。兰斯洛特拿着那把尖削的刀子在门上割出一个方形的洞口,然后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眉头皱了皱,监狱外面的走廊是一片漆黑,他要去找上官美美,就只能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往前面走去。 上官美美趴在床底下,准备睡觉,忽然听到外面的一阵声音,她眉头皱起,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那叫声尽然是兰斯洛特的。 她很快从床底出来,跑到门边,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往外面看去,当看到他的身影的时候,她笑了起来。 66.第66章 正面较量 “兰斯洛特,你怎么来了,是风前屿放你出来的?”上官美美高兴的问道,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明风前屿醒悟过来的。 “那个家伙,怎么可能呢,我现在帮你开锁,一会我们一起逃出去,这地方又黑又冷,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说话的期间,锁被打开,兰斯洛特一下子将门上的锁链拽下来,走了进去,拉起上官美美的手往外面走着。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风前屿现在什么地方呢?”上官美美张开嘴问道,眸子里面尽是疑惑的光芒。 “等出去再给你讲,这里一片黑灯瞎火的,你小心点,我在a国的时候就听说过,风国的监狱恐怖无比。”兰斯洛特将上官美美的手握的紧紧的。 渐渐的前面出现了光亮,上官美美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出口了。她伸手指着光亮处,张开嘴说道:“过了那里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兰斯洛特点点头,眉头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眸子里面的光芒也变得警惕起来,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机关,难道这么容易就能出去? 两人走到了光亮处,那里是一扇办虚掩着的门,兰斯洛特伸手推开门,出现在面前的就是一条笔直的马路。 “我们出去了啊,兰斯洛特。”上官美美高兴的喊了起来,脸上露出甜美无比的笑容来,她迈开步子就要往外走,却是被兰斯洛特一把扯住了。 “你要抓紧我的手,一会可能会出现危险的情况。”他的说话的语气里面尽是严肃的味道,上官美美点点头。 兰斯洛特往前迈了一步,忽然脚下的地面坍塌了,他整个人迅速的跌落下去。就在要掉下去的那一刻,他松开了手,和上官美美分开了。 “兰斯洛特,你怎么样了呢?”上官美美眉头紧皱,大声的喊了起来。眸子里面的闪过一道光芒来,那光芒里面尽是担忧。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上官美美顿时慌张起来,她趴在洞口,一遍遍的向里面的呼唤着兰斯洛特的名字,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绝望起来。 就在她决定要跳下去找兰斯洛特的时候,洞口边上忽然露出了一双十指修长的手。上官美美看到了之后,急忙紧紧的去抓住那双手。 “兰斯洛特,你要坚持住。”上官美美张开嘴喊道,用尽全部的力气拉着兰斯洛特。好一会,他的身体才完全的逃离出来。 “这个风前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让我们逃出去呢?”兰斯洛特眉头一皱,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冰冷无比的光芒。 “我们现在快点离开这里,不然一会被发现了就不好了。”兰斯洛特没有来得及休息,就拉着上官美美往外面跑了过去。 从大门里跑出来,两个人相识一笑,总算是逃出来了呢。兰斯洛特将上官美美拉到身边,问她:“你累不累,不然现在先休息一下吧。” 上官美美摇摇头,才刚刚逃出来,她现在还不想休息,“不要,我们继续赶路吧,我想回太子宫了。” 兰斯洛特听到之后,高兴起来,她终于是选择跟自己一起回去。两个人牵手往前面走了过去,经过一条马路之后,出现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兰斯洛特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走到一颗粗树前面,坐下来,上官美美靠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射到地面上,形成斑斑驳驳的光斑。 上官美美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是一排黑衣人,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她张开嘴厉声喝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风前屿走了过来,扬起嘴角笑道:“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竟然能够从监狱里面逃出来,不过我是不会让你们离开的。” 兰斯洛特被说话的声音吵醒了,睁开眼睛,当看大风前屿那张笑嘻嘻的脸蛋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不妙。 “你不是说过要放我们走吗,为何现在要食言?还是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们?”兰斯洛特张开嘴问道,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面对着他的质疑,风前屿一点都没有内疚的意思,他张开嘴回到道:“我并不打算这么快就放你们走,因为我还没有玩够。” 兰斯洛特冷冷的哼了一声,忽然一个飞身,对着面前的一排黑衣人打了过去,黑衣人纷纷倒地,哀嚎起来。 “风前屿,你够了,我不打算继续忍让了。”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语气冰冷无比。风前屿挥手,又上来一排黑衣人。 上官美美也站起来,冲了过去,和那些黑衣人打了过去,不断的有黑衣人包上来,两个人渐渐的被分开。 风前屿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观战,他看着兰斯洛特脸上冰冷的表情,立刻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兰斯洛特,虽然你有功夫,不过我有很多打手,我就不信今天你能够从这里逃出去,还有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子了,就算我处死你,也不过只是处死一个普通人而已。”他手里捏紧了那份文件。 上官美美有点体力不支,自己在监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打斗了一会,拳头便使不上力气了,她转过脸想要找到兰斯洛特,可是视线里面出现的只是一片黑衣人。 “兰斯洛特,你在哪里啊?”她张开嘴大声的喊道,心里焦急,眉头紧皱,四下看去,可根本就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兰斯洛特挥出拳头向黑衣人打去,几十个回合下来,黑衣人死伤无数,但是他却是安然无恙。只是那些黑衣人就像是潮水般袭来,黑压压的一片,没有尽头。 兰斯洛特眉头紧皱,看来很难突破重围,尽管没人能够伤到自己,可是这些黑衣人会耗尽自己的力气。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使出各种招数对抗黑衣人,即便是有一分的胜算,自己也会坚持到底,绝不退缩。 67.第67章 失踪 持续的厮杀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夜晚,黑衣人大批大批的倒下,树林里面血迹斑驳,很快就看不清地面的颜色了。呼啸而过的风声早已经被打斗声,哀嚎声覆盖掉。 兰斯洛特的双手染满了鲜血,那双眸子里面是嗜血的猩红,他紧紧我握着双拳,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仿佛他们敢往前靠近一步,就只有死路一条。 风前屿眉头紧紧的皱起来,眸子里面的光芒变得严肃无比,明显的是,兰斯洛特的实力太过强大,比自己想象中的强大几百倍。 “可恶,那个小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风前屿咬牙切齿的说道,双拳握的紧紧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若是再打下去,自己只会牺牲掉更多的手下。 看着地上的一片死伤,风前屿忽然决定要撤退,不然兰斯洛特很可能将自己所有的兵力都消灭掉。 “停手,都跟我回去。”风前屿大声的说道,正在战斗的黑衣人立刻停了下来,转身离开了现场。 兰斯洛特气喘吁吁,自己的体力早就已经透支,若不是硬撑,恐怕自己早就已经倒下去,成了刀下鬼了。 黑衣人都撤走了之后,兰斯洛特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他撑着手里的剑,好一会才站起来。四周忽然变得寂静了,那样的声音让自己不太适应。 “上官美美,你在哪里?美美听到我说话了吗?”兰斯洛特忽然想起她来,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她了,刚才打斗的时候,她就已经从自己的视线里面消失不见了。 他硬撑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可是依旧没有回应,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个湖泊,兰斯洛特捧起了湖水喝了几口,坐下来,大口的喘息着。 四周已经变得黑暗起来,也不知道上官美美去了哪里。 风前屿回到自己的房间,眉头皱的紧紧的,他伸手将桌子推到,顿时茶杯落到地上,碎成了渣子。 “总统,以后总是还有机会的,今天我们看到了兰斯洛特的实力,下次在遇到他,他恐怕就不会像是今天赢得这么轻松了。”身边的一个黑衣人说道。 风前屿将双拳握的咯吱响,听了话之后,伸出手就给了那个黑衣人一巴掌,张开嘴愤怒的说道:“你说谁赢了?我今天要是不撤的话,他兰斯洛特难道能够逃脱出去?” 黑衣人鞠躬哈腰的说道:“是,总统说的对,都是总统高抬贵手,放了那个人一马,他才能留一条小命。” 风前屿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你下去,传达我的命令,让所有的人都来集合,现在的训练方案需已经过时了,我要更新新的方案。” 黑衣人惊了一下,然后说道:“是,我这就去。”每次风前屿说更新方案,其实就是加大训练的力度。 黑衣人心里叹了口气,这里的训练已经堪称是魔鬼训练法,不知道风前屿这次还能怎么加大训练的程度呢。 房间里面就剩下他自己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面忽然想起了上官美美,自己撤退的时候,也没看到她身影。 “可是她究竟是去了哪里啊,也没有见到她和兰斯洛特在一起啊。难不成是死了?”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心里一惊。很快自己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临走的时候下达过命令,谁都不准伤害上官美美的。 想来想去,风前屿终于想到了,上官美美应该是被人流冲散了,所以才找不到她了。 他拍了拍手掌,立刻从门口进来一个黑衣人,风前屿张开嘴说道:“你去带几个人,将上官美美带回来。” “是,总统。”那个黑衣人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上官美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面前的黑衣人全部都被自己打的满地找牙,她等了一会,见没有黑衣人再冲过来,才放下了警惕,四周看了看,全部都是粗大的树木,而且这里自己从来都没有来过,看起来陌生极了。 “这是哪里?”她从地上揪起一个黑衣人的衣领问道,黑衣人气息微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上官美美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嫌弃无比的光芒来,一松手,黑衣人跌落到地上。 四周是一片树林,天也黑了下来,自己只好拿着树枝边探路边走。上官美美边走,边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声音,若是有什么狮子老虎啊,自己也好逃跑。 走了一路,前面是一个沼泽,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天色已经晚了,自己也不知道沼泽有多大,所以不能往前再走了。 她转过脸来看了看旁边的树木,然后丢掉手里的树枝,系紧了腰带,很快就爬上了半树腰,树木很高,大概有三十多米那么高,上官美美继续往上爬了起来。 等爬到树顶上,她找了个树枝相交的地方,坐下来。打了一天自己已经很累了,现在终于可以休息。她闭上眼睛,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声音:“上官美美,上官美美”声音此起彼伏的。上官美美眉头皱了起来,那声音听起来并不远。 兰斯洛特只身一人,所以那些喊着自己名字的人肯定是风前屿的手下,想到这里,上官美美开始警惕起来。不过很快她就放松了警惕,毕竟自己现在已经快要接近天了,坐在树顶上往下看,一切都是那么渺小。 叫声还是在继续,但是上官美美根本就不打算搭理那些黑衣人,她猜他们是根本就不会找到自己的,现在是晚上,再好的视力也看不到离地三十多米的树顶上的人吧。她闭上眼睛睡起觉来,很快她就进入睡眠当中。 风前屿对站在面前的黑衣人大声的吼叫起来:“你们说什么,没有找到,你们这么多人,找一个女子都找不到吗,一群饭桶,滚!” 黑衣人鞠躬之后往房间外面退了出去,风前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上官美美失踪了,自己的心里一阵失落。 68.第68章 暗杀 兰斯洛特走在大路上,忽然身体一歪,倒了下去。一辆车在他的身边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子,看到兰斯洛特,神色立刻紧张起来。 “皇子,你醒醒啊。”那个人大声的喊着,可是兰斯洛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那人想了想将兰斯洛特送到车里,很快车就开走了。 兰斯洛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太子宫里面,他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问道:“我是在做梦吗?” “皇子殿下,您终于醒过来了。”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眼神里面尽是焦急。 兰斯洛特这才相信,自己并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忽然一下子坐起来,问道:“上官美美呢,你们有没有见到她?” “回殿下,我们没有见到王妃。”那个人回答道。兰斯洛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上官美美没有跟着自己一起回来,很可能已经被风前屿抓走了。 “皇子殿下,你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中年男子张开嘴说道,声音浑厚无比。 兰斯洛特挥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话音刚落,站在宫殿里面所有的人都行李,然后走了出去。 兰斯洛特从床上下来,迈开步子走到窗户前面,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天色,眸子里面闪过一道但有的光芒来。 都是因为风前屿那个家伙,不然自己怎么能和上官美美分开呢?想到这里,他的那双眸子立刻变得一片猩红。 上官美美就是自己的生命,他要找到她,不惜一切代价。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他单膝跪地,张开嘴无比崇敬的说道:“皇子殿下,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兰斯洛特听到声音,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笑意,说道:“你来的可真是及时,难道你知道我有心事?” 穿黑袍的男子将额头贴近地面,回答道:“我只是看到皇子一个人郁郁寡欢,所以猜测,若是猜错了,还希望皇子不要惩罚我。” “好,你听命,我要你去杀死风前屿,然后将上官美美带回来。”兰斯洛特的声音冰冷无比,没有温度。 “是,殿下,我这就去。”穿黑袍的男子说完之后,就从房间里消失不见了。有那么一瞬,兰斯洛特甚是有种幻觉,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他伸手敲敲额头,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脑海里面出现了上官美美对自己说的那些情意绵绵的话,那些话就像是自己最珍惜的美好,永远的被搁浅于心里最特别的角落里。 上官美美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很浓了,透过树叶的间隙打在她的脸上,她睁大眼睛四下的观察着,确定周围没有黑衣人的时候,才从树上爬下来。 肚子已经咕咕的叫了起来,上官美美伸手揉着肚子,心里在打算着去哪里找点吃的来。昨晚上因为天黑,所以自己没有看到,在沼泽的旁边,是一条小路。 “总算是找到路了呢。”上官美美高兴的冲小路跑了过去,小路幽长,路的两边是一些粉色的野花,看起来漂亮极了。她一边哼着歌,一边走着,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随手摘了两朵戴在头发上,开始赶路。走到小路的尽头,前面是一片宽阔的湖面,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麟麟的波光。 上官美美大吼了一声,跑到湖水边,捧起水喝了起来,喝完之后,她伸手去擦擦嘴角边的水滴。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几个小时之前,兰斯洛特也在这里经过。 她坐在湖边,单手托腮,虽然口渴解决了,但是自己的肚子还饿得咕咕叫呢。平静的湖面上忽然出现几个气泡,气泡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原来这里面有鱼啊!”她忽然意识到,那气泡是鱼在呼吸的时候才有的。想到这里,她去找了几个树枝,用石块打磨成尖锐的头部,然后趴在湖边,静静的观察着。 不一会的功夫,她叉到了三条鱼,看着手里的鱼,她的那张小脸上面露出了笑容来了。捡了些枯树枝,点着火,将捕到的鱼放在火上烤着,慢慢的烤鱼的香味散发出来。 上官美美吃饱了之后,才灭掉火堆,站起来,继续往前面走去。树林很大,她打算天黑之前从这里走出去,所以现在自己要马上开始赶路。 黑袍男子跪在兰斯洛特的身边,开口说道:“抱歉,皇子殿下我并没有看到王妃,风前屿一直坐在房间里不出门,我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兰斯洛特眉头皱了一下,后半句话他根本就不在乎,“你说什么,没有见到上官美美?这是是什么意思呢?” “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就是没有见到王妃。”黑袍男子继续解释道,声音低沉无比。 兰斯洛特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来,上官美美怎么会凭空消失呢,难道她遇到了意外死了?还是说遭遇到了风前屿的毒手,要知道那里可是他的地盘。 想到这里兰斯洛特的神情变得痛苦起来,他紧紧的握着双手,心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可是即便是如此,脑海里却不断的闪过上官美美已经死了的信息。 “你再去打听一下,不管怎么样,都要打听出王妃的下落。”兰斯洛特手扶着桌边,心里开始变得痛苦起来。从来没有这样的痛苦,自己心里就像是被插进了无数把钢刀一般。 “属下这就去。”黑袍男子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兰斯洛特一拳头打在桌子上,早知道会变成这样,那天自己就该四处去找找,说不定就能遇到上官美美了呢。 “真是该死,风前屿要是你敢动上官美美一下,我就让你身首异处,这次我不会再手软。”他似乎是在发誓的说着,脸上的神色无比严肃,看起来恐怖极了。 69.第69章 皇族新成员 兰斯洛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迈开两条大长腿,往窗户外面看去,上官美美最喜欢的就是站在窗户前看外面的景色。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外面也变得漆黑一片,兰斯洛特的眼睛里面映着空洞无比的黑暗。外面有侍卫走了进来,鞠了一躬。 兰斯洛特并没有转身,而是一直盯着窗外问道:“有什么新发现吗,上官美美现在在哪里?” 侍卫张开嘴说道:“禀告皇子,秋然求见,现在就站在皇宫外面,说是见不到你,就绝对不会回去。” 兰斯洛特猛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人问道:“你说谁?你再说一遍,刚才我没有听清楚。”他的语气颇为急迫。前来报告的侍卫吓了一跳。 “是秋然来了。”侍卫回答道,声音里面有点不确定,因为秋然的身份是兰斯洛特的继母,侍卫只好称呼她的名字。 兰斯洛特冷冷的哼了一声,那个人终究是来找自己了。“好,你让她进来就是,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时候,她过来,是为了什么?” “是。”侍卫说着从房间里面退了出来。兰斯洛特重新站到窗户边上面,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很快一个人就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衫,黑色的头发盘成了好看的发髻。走进来之后,她站在房间的枞中央位置,才张开嘴说道:“兰斯洛特皇子,好久不见了。” 听到声音,兰斯洛特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立刻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说道:“想不到在寺庙里面的这几年,一点都没有改变你的容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哪里,皇子才越来越英俊了呢。”秋然张开嘴说道,红色的嘴唇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来,那双黑色的眼眸里面似乎是暗藏了无数的秘密。 “这次你回来,是打算要呆多长时间呢?”兰斯洛特张开嘴问道,声音里面尽是疑惑,秋然在父皇死了之后,就一直住在寺庙里。这次突然回来,怕是有所图谋。 秋然没有说话,她只是笑了两声,才回答着:“皇子这么着急赶我走,难道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没有想过我?” 兰斯洛特眼底闪过一丝光芒来,他瞥过面前女子的视线,张开嘴说道:“我一直都很忙,所以没有时间去想任何人。” “在寺庙里面住了这么久了,我现在打算要换个环境了。”秋然张开嘴说道,声音里面的温度一下子低了好多。 兰斯洛特眉头一皱,她的意思是不走了,要一直呆在皇宫里面? “我知道皇宫里面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现则在这个时候回来,只是想要帮助你处理一下皇宫的事情,当然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让你的滴滴帮忙也是极好的。”秋然扬起嘴角说道。 “你说什么?我弟弟?”兰斯洛特语气加重起来。 秋然不以为然的瘪瘪嘴说道:“虽然你不想承认,但是兰斯鸿宇毕竟是你的亲弟弟,他是你父王的孩子。” “所以,你是一定会让他进宫来的对不对呢?”兰斯洛特张开嘴问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来。 秋然点点头说道:“这么多年来,鸿宇一直都是住在外面,难道你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愧疚吗,再说了我们回来之后,也不会对你的皇位造成威胁,这里本应该是我们的家,你难道连家人都排斥吗?” 兰斯洛特眸子里面光芒变得暗淡下来,是啊,这个自己只是在十年之前见过一面的弟弟,现在竟然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兰斯洛特,难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你可以将我驱逐出去,但是一定要让你的弟弟住在皇宫里面,你不知道这些年在外面我们有多艰难,经常吃不饱饭。” 兰斯洛特眉头紧紧的皱着,他不想让兰斯鸿宇流落外面,只是自己贸然同意的话,恐怕其他的大臣将会对鸿宇不利。 “你想要住进来,我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这里虽然是皇宫,但是偶尔还是会有刺客的,你们要小心,不然出了事情我可不负责任。“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声音里面尽是平静。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同意我和鸿宇住进来了吗,兰斯洛特?”秋然的那双眸子里面立刻露出愉快的光芒来。 兰斯洛特点点头说道:“你什么时候过来,将鸿宇带到我的面前,我既然是他的兄长,肯定是会好好照顾他的。” “好,你说的话不要反悔。”秋然张开嘴说道,眼底闪过一道让人不易觉察的光芒来。 几分钟之后,秋然就将门外站着的男子拉了进来。 兰斯洛特打量着走进来的人,身形魁梧,肤色黝黑,个头比自己还要高,脸上的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秋然给他使了个眼色,那个男子立刻张开嘴说道:“皇子,我就是兰斯鸿宇,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你还好吧?” 兰斯洛特点点头,目光始终是放在兰斯鸿宇身上,这样的身形,若不是经过后天磨练的,就是世界上有鬼了。 “很好,你们下去吃点东西吧,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安排了住处。”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扬起嘴角笑了笑。 “那谢谢皇子殿下了,明天我们会过来谢恩的。”秋然张开嘴说道,虽然面色平静,但是依旧难以掩饰她眼底的笑容。 两个人出去之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兰斯洛特一个人,他站在那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很快一个侍卫走了进来,问道:“皇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去跟着秋然母子,去看看他们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阴谋?”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兰斯洛特不相信,秋然的目的就那么单纯。 “是的皇子。”侍卫说着从房间里面出去了。兰斯洛特走到窗户前面,外面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自己也不知道上官美美现在究竟是去了哪里。 70.第70章 被出卖 上官美美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才从森林里面走出去,外面是一条很窄的小土路,再前面是一座高山。 她的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来,这究竟是哪里,若是自己再往前走的话,岂不是要爬过那座大山。 四下的打量了一下,除了脚下的这条小土路,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地方。她咬咬牙,虽然四周一片陌生,但是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正午的阳光变得刺眼,上官美美走了一上午,终于来到了山麓。她找了个阴凉地坐下来,抬起眸子就看到了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个小亭子,还不断的往外面冒着白烟。 她的眸子里面瞬间就充满希望,站起来,迈开步子就朝那里走了过去。走近了之后,她才发现小亭子里面是一个正在做饭的姑娘。 上官美美立刻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简直是天助她也,在这荒山野岭竟然找到了一个女孩子。她走过问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孩子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上官美美说道:“我是这里的住户,我就就在这大山后面,你又是谁,怎么会来这里呢?” 上官美美点点头,眼睛盯着姑娘手里的烤红薯,说道:“我迷路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呢?”说完她的肚子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她眉头皱了皱,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来。 姑娘却是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说道:“你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先来点呢?”她将手里的红薯递给上官美美。 上官美美听到之后,说了声谢谢,然后伸手接过红薯,吃了起来,虽然是有点烫,但是她还是很快的吃完了。 “你家就在后山,可是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啊?”上官美美张开嘴问道,声音里面充满了疑惑。 “我是偷偷的跑出来玩的,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啊。对了,我叫柳儿,你叫什么呢?“女孩问道。 上官美美笑了笑,回答道:“叫我吗美美就好了。”眼前的女生脸上笑容单纯干净,上官美美将心防一下子都松开来。 两个人在一起玩了一天,夜幕降临的时候,就在亭子里面休息。 风前屿坐在椅子上面,眉头紧紧的皱着,上官美美已经好几天不见了,她可能是被兰斯落叶带回去了吧,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以后自己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和她呆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他痛苦的摇摇头,与其这样,他倒是宁愿她现在还是在迷路当中。穿着黑色西黄的男子走了进来。 “找到上官美美没有?”他张开嘴问道,声音里面充满了霸道。 “总裁,兰斯洛特那边有了新的动向。”黑衣男子回答道。 风前屿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疙瘩,愤怒的问道:“什么狗屁动向,上官美美在太子宫里面吗?” “不是,是秋然回到皇宫里面了,还带着她的儿子。”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风前屿忽然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眸子里面闪过一道亮光来,拍着手掌,叫道:“好,实在是太好了,秋然那个母猪也知道反击了,看斯洛特有什么反应,是不是要气死了呢?” “这,总裁,兰斯洛特允许秋然母子住进皇宫,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黑衣男子张开嘴说道。 凤前屿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兰斯洛特那个家伙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呢,他怎么会同意? “你再去继续调查,有消息的话随时向我报告。”风前屿张开嘴说道。 黑衣男子出去之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伸手揉揉太阳穴,自己头痛的厉害,若是现在能够见到上官美美的话,自己的头痛肯定就会消失不见的。 深夜,柳儿悄悄的从亭子里面走了出来,她的那双眼眸里面闪动着星耀般的光芒,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张告示。 风前屿还坐在房间里面发愁的时候,忽然一个黑衣人进来说道:“门外有个女孩子要见你。” 风前屿眉头皱了一下,这四周自己还没有见到过女孩子,便说道:“你让她进来吧。” “总裁不怕是此刻吧,要不要我们先搜身啊?”黑衣男子张开嘴问道。 “我说过你把他带进来,听不懂人话吗?”风前屿张开嘴说道,声音里面尽是愤怒,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那双眸子里面迸发出可怕的光芒来。 柳儿进来之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将视线定在风前屿的身上,问道:“你就是风前屿吧,这张告示是你贴的?” 风前屿点点头,为了找到上官美美,他已经派人四处张贴告示。 “我知道这个女生在哪里。”柳儿张开嘴说道,声音里面平静极了。 风前屿听到之后,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来,好像是不敢相信女生说的话,他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提供虚假情报的话,你会受到惩罚的。” 柳儿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个女生叫美美,今天我遇到的,我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那你现在就带我去吧。”风前屿张开嘴说道,想了想恐怕不妥,改口说道:“你把地址先说出来,我派人去查看,若是真的,一定有赏赐。” “可是,就在森林外面的亭子里,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吧。”柳儿说着,扬起嘴角笑了出来,这次的封赏是五千个金币,有了这些钱,自己可以去买好看的衣服。 风前屿派了两个黑衣人跟着柳儿出去查看情况,很快三个人便坐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面。车子开走了。 上官美美还在熟睡当中,这几天自己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她并不知道的是,此刻两百米远的地方站着三个人。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她就在哪里,现在你们可以将赏金给我吧。”柳儿伸手指着上官美美,她的脸上尽是笑容,因为自己很快就能得到金币了。 71.第71章 远远观望 黑衣人给了柳儿大量的金币,但是并没有将上官美美带走,只是叮嘱她要好好的照顾上官美美。 “为什么,你们现在可以带走啊,而且他现在已经睡着了,根本就不会发现的。”柳儿张开嘴说道,她打算拿到紧闭就去城里玩上几天。 “是总裁的吩咐,我们也只是传达命令的,你照顾好上官美美,到时候还是会赏赐的,但是若是她受到伤害的话,你就会受到惩罚。”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说道。 柳儿眉头皱了一下,张开嘴不耐烦的说道:“好吧,我答应会好好的照顾她,不过请你转告总裁,请他尽快将上官妹妹带走。”说完她就迈开步子往亭子那里走去。 上官美美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亭子顶上的漏洞已经被修补好了,她惊讶的对着柳儿说道:“这是你做的?” 柳儿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回答道:“当然是我了,怎么样我对你好吧。”她说着从身后拿出两床崭新的棉被,放在上官美美面前说道:“看,漂亮吧?” 上官美美点点头,晚上睡觉的时候真的有点冷,只不过昨晚自己是因为太累了,所以一下子才睡过去的。 “柳儿你是从哪里弄到了这些东西啊?”上官美美疑惑的问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根本就没有看到有卖东西的地方。 “刚才一个流动车辆来卖东西,你或许不知道我们这里都是这么从那些流动货车上买东西的,我看着就挑了两件。”柳儿说道,还递给上官美美一个鸡腿,说道:“趁热吃吧,这个也是我刚刚买的呢。” 上官美美道谢,自己出来没有带金币,多亏了柳儿的帮忙呢。她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你想不想学功夫,我可以教你。” 柳儿听到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只是淡淡的笑着说道:“女孩子家家的哪有练那个的,我倒是喜欢刺绣,可惜走的太匆忙,工具都落在家里了。” 风前屿坐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路虎里,视线紧紧的盯着上官美美,一刻都不肯放松,但看到她脸上的笑容的时候,他的心里咯噔的动了一下,自己对她的喜欢还是一丁点都没有减少。 “总裁,要不我把上官小姐带过来吧。”站在车外面的黑衣人张开嘴说道,声音低沉。 风前屿眉头皱了一下,说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去动上官美美,否则,小心你们小命不保。” 黑衣男子点头称是,没有敢再说话。 风前屿看了一会之后,张开嘴说道:“以后你们每天来保护上官美美,不能让她受到伤害,还有就是不能让她发现你们,不然的话,你们会受到惩罚的。” 回到房间里面之后,风前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眸子里面尽是不悦的光彩,自己要想办法让上官美美回到自己身边。 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报告道:“秋然被带进来了,总裁你是要现在见她还是一会再见呢?”风前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眸子里面的不悦顿时便全部都消失不见了,他扬起嘴角说道:“现在立刻带她进来。” 秋然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衫走了进来,眉头皱的紧紧的,那张脸上尽是愤怒,自己只不过是去逛街而已,就被几个黑衣人塞进车里,强行带走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见我呢?”秋然张开嘴说道,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张小脸上的愤怒到达极点。 风前屿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人张开嘴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吧,不过你那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来我的身份?”风前屿扬起嘴角露出绅士的般的微笑。 秋然眉头皱了皱,这样的笑容,自己是有点熟悉,就像是年轻时候的老皇帝,不过她很快的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说道:“我眼神不好使,根本就看不出来,你自己说出来吧,我不喜欢去猜测。” 风前屿张开嘴大声的笑了起来,说道:“好,我就喜欢你这好爽,实话跟你说,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件大事。” 秋然眸子里面闪过一道不屑的光芒来,扬起眉头问道:“什么大事?你倒是说来我听听。”她的语气里面充满了不信任,好像根本就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能够干出什么大事来。 “a国皇子的位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呢?”风前屿张开嘴说道,声音低沉神秘,让人听到之后,不禁好奇起来。 “你在乱说什么,你懂什么是皇位吗?”秋然眉头紧皱,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毛头小子,她很快就翻了个白眼,露出一脸的不耐烦的表情来。 “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传说中你很聪明,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愚蠢呢,难道是在寺庙里面住傻了吗?”风前屿张开嘴说道,语气讽刺无比。 秋然愣了一下,转过脸去看着风前屿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过寺庙的事情,这是a国的机密,普通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你到底是谁呢?” 看到秋然一脸的惊讶,风前屿才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说道:“我知道的还多了,我还知道你有个儿子,他的名字叫做兰斯鸿宇,我说的对吗,尊贵的夫人?” 秋然往后退了两步,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人说道:“你不会是兰斯洛特身边的人吧,你是他的亲信对不对,今天带我来到这里是让我放弃皇位?” 风前屿眉头皱了一下,张开嘴说道:“亲信?你猜错了,我和兰斯洛特势不两立,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会协助你让兰斯鸿宇上位,这样你看好不好呢?” “你真的这么打算吗?”秋然张开嘴问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来。 “当然我说过的话还有不算数的时候吗,只是我希望你能够保密,暂时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然我们的很作很难继续,你觉得怎么样?” 72.第72章 合作 风前屿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李面忽然闪过一道冰冷无比的光芒来,那样的光芒让秋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开始感觉到恐惧起来。 “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我需要知道你的身份,不然让我怎么相信你?”秋然张开嘴说道,虽然自己还不知道面前的男子是谁,但是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贵族气质就可以判断出他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你就那么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吗,那请你听好我的名字是风前屿,是风国的皇子。”他张开嘴说道,眼睛半眯起来,只是那笑容里面多了一份危险。 秋然听到之后,瘫坐在地上,这件事情涉及到两国之间,情况复杂,虽然自己垂涎于皇子的位子,但是并不想要卷入这样复杂的斗争当中。 “怎么了,你想要反悔吗?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会反悔的人了。”风前屿张开嘴说道,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张脸上也变得冷峻无比。 秋然眉头皱了一下,若是现在自己反悔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她想了想之后,才张开嘴说道:“这件事情我想考虑一下,之后我会派人通知你结果的。” 风前屿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这里空房间多的是,夫人可以在这里住,等想好了告诉我也不迟,只是这样的话,兰斯洛特很快就会发现你已经不再皇宫的事实,到时候他发现你子啊我这里,你猜他会怎么想呢?” 秋然眉头紧皱,望向风前屿的那张脸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她伸出手指指着风前屿说道:“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你说对了,我就是狠毒,不然我怎么能够活到现在呢,夫人你在寺庙里面居住了十年,也还安然无恙,看来夫人的手段不比我差呢。”风前屿说话的声音里面冒着冷气。 秋然冷哼一声,说道:“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你怎么能保证我的儿子最后能够登上皇位,还有兰斯洛特势力很大,你凭着什么能够打败他呢?” 风前屿眉头一皱,张开嘴说道:“只要你好好合作,我们里应外合,兰斯洛特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呢,但是若是你敢背叛我的话,我一定会将兰斯鸿宇碎尸万段的。我说道做到。” 秋然的眼底略过一道光芒来,其实自己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皇位,一直在找机会扮倒兰斯洛特,可是却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好,我答应你便是,只是现在我就需要你的帮助,你若是肯帮助我,就代表你有诚意。”秋然张开嘴说道,自己刚从寺庙回来,口袋空空,根本没有资本和兰斯洛特较量。 “什么事情,你说吧。”风前屿张开嘴说道,语气变得平淡起来。 “我需要大量的金币,你不会拒绝吧。”秋然张开嘴说道,视线紧紧的盯着风前屿的脸颊。 风前屿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呢,说道:“夫人,我以为你的条件会是什么呢,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也难怪,在寺庙吃斋念佛,哪有机会接近钱财呢?” 秋然对风前屿说道:“你到底是打不打算帮助我呢?”她的语气里面尽是疑惑,风前屿的笑声灌满了自己的耳朵。 “当然,我怎么会拒绝呢,你打算要多少呢?”风前屿张开嘴问道。 秋然喘了口气,说道:“我要一亿个金币,有了这些钱,我才能去打点那些王公大臣们,到时候才会有人支持鸿宇。” “好,就按照你说的。”风前屿给两个黑衣人使眼色,立刻有人拿过一张空白支票来,风前屿在上面填写了数额,然后将支票放到了秋然的面前。 秋然伸手接过支票,看了看数额,眸子里面立刻闪过一道愉快的光芒来,她将支票装进口袋里面,说道:“这次就先谢谢你了。” 风前屿笑了笑说道:“不用谢我,这些都是我因该做的,只要能将兰斯洛特拉下水,你问我要什么都可以。” 秋然回到a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进皇城就有人来告诉她兰斯洛特到处找她。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来。 “我现在就去见皇子。”秋然对身边的侍卫说道,说完之后,她就迈开步子往太子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来到太子宫的时候,兰斯洛特背对着门外站在房间的中央。秋然张开嘴说道:“皇子殿下,听说你找我。” 兰斯洛特缓缓的转过身说道:“花园里面新种植了一片鸢尾花,我听说你对园艺很有见解,所以就想要请你帮忙,可是你根本就不在皇宫里面。”他的声音咄咄逼人,音调冷酷极了。 秋然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她扬起嘴角笑了出来,说道:“皇子,我刚从寺庙里回来,寺庙里面还有些老人,我想要去看看她们,所以才出宫的。” 兰斯洛特那双眸子里面闪烁着光芒,眉头皱的紧紧的,说道:“你还真的是很有心,改天替我问候那些寺庙里的长辈吧。” 秋然笑了笑说道:“皇子果然慈悲,只是我不敢再随意出宫了,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外面,宫里的规矩生疏了不少,还请皇子不要见怪。” 兰斯洛特听到之后,眉头皱了一下,说道:“这皇宫里面的规矩变了不少,你喜欢出去就出去吧,不会受到限制的。以后也不用向我报告。” 秋然立刻跪地说道:“多谢皇子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回房间了。” 兰斯洛特点点头,秋然识趣的退了出去。回到房间里面,她才将支票从口袋里面拿出来,看了一边之后,才放进箱子里面锁起来。 兰斯鸿宇走了过来,他刚刚在外面训练回来,浑身散发着汗液的气味。秋然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笑着说道:“你又出去健身了?” 兰斯鸿宇点点头,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都没有间断过,他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我现在已经很强大了。” 73.第73章 坚定信念 看着身体强壮的兰斯鸿宇,秋然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来,她张开嘴说道:“虽然你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以后每天你还是要强加练习,你要是不训练的话,别人就在训练,记住永远都不要懈怠。” 兰斯鸿宇听到母亲的话之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说道:“为什么,现在我比兰斯洛特看起来要强大的多,你为什么还要如此的严格要求我呢?” 听到儿子的话,秋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她伸手打了他一巴掌,说道:“兰斯洛特,那个名字怎么能是你随便叫的,你应该叫他是皇子,你知不知道就凭着刚才这一个错误,你的小命都已经没有了。” 兰斯鸿宇眉头皱了皱,眸子里面闪过一道不情愿的光芒来,说道:“他只是笔我大几岁而已,为什么他能够入住太子宫,而我就不能。” 秋然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不管以前怎么样,好在现在我们已经回来了,可以呆在皇宫里面,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我们可以慢慢的商议,事情都是循序渐渐的发展起来的,可能一蹴而就。” 兰斯鸿宇叹了口气,他等着回到皇宫,等了十年,可是回来之后,自己还是像个下人一样,只能住在最普通的房间。 面对儿子的抱怨,秋然只能尽力去劝说,当初自己生下这个孩子,为的就是有一天他能够登上皇位,所以十年之间自己一直都是在忍受屈辱,住在寺庙。 “妈,我不想住在这里了,这里那么简陋,我想住兰斯洛特那里。”兰斯鸿宇张开嘴说道,虽然身体强健,但是毕竟他年龄小,还有些幼稚。 “不行,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就享受什么样的条件,现在你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住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等到有一天你能够登上皇位,自然就可以随便挑选华丽的房间。”秋然张开嘴说道,语气无比沉重。 她看向儿子的视线里面明显担忧,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心里一直都很希望儿子能够争上宝座。可是兰斯鸿宇的幼稚也让她心里颇有忧虑。 “其实我对皇位没有什么渴望的,比起每天都在这个皇宫里面,我倒是喜欢在寺庙里的日子,起码还要自由一点。”兰斯鸿宇张开嘴说道,眼神里面闪过一道忧郁的光芒来。 “你说什么,兰斯鸿宇,你是皇帝的儿子,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志气,你知不知道我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你,难道你忘记了在寺庙里面吃过的苦吗?”秋然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来,她紧紧的握紧双手,往昔的痛苦一幕幕的在脑海里面出现。 看到母亲生气了,兰斯鸿宇急忙走到秋然身边,笑着说道:“刚才我只是开玩笑而已,我才不会喜欢住在寺庙里,那里破败不堪,怎么能够比得上皇宫呢。你说的对,我既然是父皇的儿子,将来一定要当皇帝。” 秋然转过脸去看着儿子,问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吗?” 兰斯鸿宇点点头,那张小麦肤色的脸上闪过灿烂的笑容,说道:“当然是了,听说父皇应用无敌,我的好胜心也很强,我有信心能够争过兰斯特洛。” 秋然欣慰的笑了笑,伸出手来摸了摸兰斯鸿宇的脸颊,说道:“好,以后你要继续努力,还有我会请老师来教你一些特殊的格斗方法,你要好好学习,还有如何为使用武器。” 兰斯鸿宇听到之后,眉头皱了起来,以前自己练习的只不过是一些招式,他不明白母亲为何一下子给自己加了这么多的新项目。 “你挺好,这些老师的是当年在皇宫里面交情不错的,你千万要珍惜这个机会,咱母子本来就势单力薄的,你一定要争口气,让那些皇宫大臣们知道你的实力。”秋然张开嘴说道。 三个月之后有一场比武大会,那是个露脸的好机会,她希望自己的儿子在当天能偶那道名次,让所有的人看到皇宫里面并不只有兰斯洛特一个皇子。 “妈妈,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训练的。”兰斯鸿宇张开嘴说道,声音里面充满了坚定。兰斯洛特站在台子宫里面,身穿一套白色的西装,那西装面料珍贵不已,上面的扣子是纯钻石做成的,闪耀着光芒,看起来好看极了。 自从上官美美消失之后,他就一直都是在失眠当中。一个侍卫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医生,那医生走进来行礼之后,才问道:“请问皇子殿下,是哪里不舒服?” 兰斯洛特听到说声音之后,便转过身来,看了医生一眼,说道:“我失眠了,你帮我看看吧。”他说话的时候,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医生迈开步子走了过来,诊断之后,张开嘴说道:“皇子是因为思虑过度才导致的心神不宁,我劝您还是多出去活动活动,安抚一下心绪才是。” 兰斯洛特如同雕刻般的脸颊上,眉头动了一下,张开嘴冷冷的说道:“开药。” 医生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按照兰斯洛特的话去做,他很快的写下一张要单,送到兰斯洛特的面前。 “皇子,这些药物,一天三次,按时服用。”医生张开嘴说道,兰斯洛特看了药单一眼,吩咐手下的人去买药。 大殿里面很快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静静的夜晚让他心里的空虚更加泛滥起来。上官美美,你到底是在哪里啊,为什么现在还是没有你的消息呢。 兰斯洛特闷声自问,眉头皱的紧紧的,只是回答他的只有安静的黑夜。快要到天明的时候,他才转身去了自己的寝殿。 上官美美正在策划和柳儿一起进城的事情,她打算去找兰斯洛特,因为好久没有见到那个人,她心里有些担心。 “你准备好了吗?明早启程。”柳儿张开嘴说道。 74.第74章 被抓捕 上官美美点点头说道:“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要带上柳儿就好了,这里我不熟悉,没有你我走不出去。” 柳儿弯起嘴角笑了起来,露出浅浅的笑靥,她张开嘴说道:“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迷路的,等明天进城了我们可以好好搓一顿。” 上官美美笑了起来,心里想着或许自己明天就可以见到兰斯洛特了呢。她叹了口气,时间过得太快,自己在这里已经住了好久了。 “你在发什么呆呢?”柳儿望向上官美美问道,忽然她大声的尖叫了起来,上官美美只是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疾风,本能的跳了起来,一只野狼从自己刚坐的位置上窜了过来。 看到那只野兽,上官美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多亏自己刚才躲避的及时,不然肯定会被野狼咬伤的。 那只野狼很瘦,肚子瘪瘪的,看起来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上官美美大喝一声让柳儿躲开,柳儿迅速的爬上了一个高树,惊恐的看着地面。 上官美美双目怒视着野狼,眸子里面的猩红一点都不比野狼差,野狼像是受到了挑衅似的,嗷叫一声之后,向上官美美扑了过来。 上官美美瞅准时机,一跃而起,坐在野狼的后背上,双手紧紧的揪住野狼的耳朵,野狼想要甩掉她,肆意的乱蹦着。 上官美美坐在狼背上,身体一会倒向这边,一会倒向那边,看的柳儿都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她坐在树上,大声的喊着:“上官美美,你要小心啊。” 忽然野狼猛地跳了一下,上官美美的身体一歪,整个人迅速的下滑着。柳儿尖叫道:“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上官美美才直了身子重新坐在狼背上,这次,她伸手紧紧的拽住了狼的脖子,野狼痛苦的嗷叫了起来。 “这里没有你想要吃的东西,你要是想活的话,现在就去别的地方,但是若是你还是想吃掉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杀死你。”上官美美趴在狼背上说道,同时加重了手里的力度,手指尖处紧紧的顶住了野狼的脖子。 野狼连续嗷叫了几声之后,忽然变得温顺起来,它站在那里垂下头部,眸子里面的猩红消失不见了。 上官美美意识到野狼是投降了,她从狼背上跳下来,野狼很快就跃进树林里面消失不见了。坐在树顶上的柳儿看到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她张开嘴说道:“上官美美,你太了不起了。” 很快,她就从树上下来,站在上官美美的面前,张开嘴说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里,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举起了手里的枪,他们准备射杀野狼,那头野狼比平时的狼还要狰狞一些,就算是几枪恐怕都打不死。 看到野狼跑走之后,两个人不仅松了口气,收回枪只。其中的一个人说道:“上官美美,真的很了不起,竟然能把野狼弄走。” 另外一个也点头同意,说道:“是啊,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有这样本事的人,这上官小姐还真的很不一般呢。” “柳儿,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吧。”上官美美盯着阴森森的树林看去,眸子里面的光芒变得担忧起来。 夜晚是野兽出没的时候,若是到时候有几头老虎来了,那就有危险了。所以她才要改变计划。 柳儿听到之后点点头,刚才那头狼已经把自己吓的不轻,她张开嘴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别再呆在这里了。” 风前屿坐在房间里面,听完了黑衣人的报告之后,眉头不禁皱的紧紧的,他张开嘴说道:“你说什么?上官美美要走?” “是的,总裁她要离开这里了呢,而且马上就要动身。”黑衣人汇报道。 “哼,她这么快要离开这里,肯定是要去见兰斯洛特了,你去把她拦下来,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能让她从这里离开。”风前屿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冷冷的光芒,他本来不想去打扰她的。 吱呀上官美美一直都呆在这里,他愿意默默的去保护她,可是想到她要和兰斯洛特在一起,风前屿就受不了。 上官美美和柳儿沿着小路往前面走了过去,还没有走多远,迎面行驶过来一辆黑色的车辆。 上官美美眉头忽然紧紧的皱了起来,视线紧紧的盯着那辆车。 从车上走下来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上官美美目光触碰到西装的时候,立刻知道来者是谁了。 “柳儿快跑,他们是来抓咱们的。”上官美美拉着柳儿的手大步的往前跑了过去。 另外一辆黑色的车子从森林里窜出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从车山走下来两个黑衣男子。 上官美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大声的说道:“你们想要干什么,如果你们再敢往前走的话,我就要不客气了。” 可是黑衣人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似的,依旧迈开步子往前走着。上官美美冷冷一笑,这样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她迅速的冲上前去,动作速度极快,两个黑衣人还没有开始打就倒下了。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上官美美是怎么出招的。 “快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了柳儿的喊声。 上官美美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黑衣人掐住了柳儿的脖子, “你们快放了她,听到没有?”上官美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刚才自己只顾得打斗了,忘了柳儿还在身后。 “只奥你上车我就会放了她。”黑衣人张开嘴说道,声音低沉无比。 上官美美往前迈了一步,黑衣人便加重了手里的力度,柳儿渐渐的开始翻起了白眼。 “好我跟你们走,但是你们马上要放了她。”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望向柳儿的眸子里面充满了痛苦的神色。 很快两个黑衣人走过来,将她送进车里。她的双手被镣铐锁着,动弹不了。 75.第75章 再相逢 风前屿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上官美美,嘴角扬起,笑道:“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在分开几天就又见面了,你是不是很想我呢?” 上官美美冷哼一声,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光芒,说道:“风前屿,你少做梦,就是一万年不见你,我都不会想念你,哪怕是一点点。” 听到上官美美的话,风前屿立刻皱起了眉头,嘴角下垂,露出一幅伤心的样子说道:“美美,你怎么能如此绝情,要知道每天我都在担心你。” “风前屿,你少说风凉话,你现在就放了我,我可能还会念及以往我们的情谊,继续和你做朋友,但是唐如你之谜不悟的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她说话的声音极为愤怒,黑色的双眸很快就蒙上了一层愤怒的猩红。 风前屿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摇着头无比失望的说道:“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在外面会有多么危险,而呆在我这里,天塌下来,我帮你顶着,难道不好吗?” 上官美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风前屿这次将自己抓住,恐怕自己想要逃跑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为今之计,只能快点离开风前屿的视线。 “你还是将我送进监狱吧,我在这里不适应,浑身都难受。”上官美美别过头去,不去看他的那张脸。 “美美,我说过不管怎么样,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绝对不会有变化的,你依旧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怎么舍得送你去监狱呢?”风前屿吩咐两个黑衣人将隔壁的房间收拾一下。 上官美美心里隔得一下子,没想到这风前屿还真的是打算将自己一直都放在眼前守着,隔壁房间?就算是长了翅膀,自己也不能飞出去吧。 上官美美想了想,说道:“风前屿,若是你真的拿我当做是朋友的话,那就把我和柳儿关在一起,我们好歹有个照应,怎么样呢?” 风前屿抬眸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瘦弱女子,笑了笑说道:“既然柳儿是你的朋友,那我自然会好好的招待她的,你放心,只要你听话的话,我是不会对柳儿怎么样的。”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尽是笑容,只是那笑容在上官美美看来却是阴险无比。 他这是明晃晃的在威胁自己啊,上官美美咬咬牙,只能答应下来呢,她愤怒的瞪了风前屿一眼,然后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门口两个两米高的黑衣男子拦住了。 “风前屿,你不要太过分。”上官美美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来,眉头紧皱,风前屿看了看她的那张小脸,只是笑了笑。 “美美,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最喜欢的人,你来了我自然是要好生的招待你,怎么能轻易的就让你走了呢?”风前屿张开嘴说道,给黑人使了个眼色,很快黑衣人就端来一桌酒菜。 上官美美眉头紧皱,明白风前屿玩的什么把戏。 “请坐,这几天你过的很辛苦,所以我想要给你补充补充。”风前屿张开嘴说道,视线盯着上官美美的脸。 上官美美被黑衣人按到椅子上坐下,面对一桌子美味,却是没有任何食欲。虽然自己好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 风前屿吃了起来,但是不见上官美美动筷,他疑惑的问道:“你不爱吃?这些明明都是你喜欢的啊?” 上官美美扬起嘴角,唇边泛出丝丝冷笑,说道:“风前屿,和你坐在一起,我只会感觉到恶心。” 风前屿放下筷子,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伸手拍着桌子说道:“为什么。是不是你又想起兰斯洛特那个家伙,他不就是个皇子吗?” 上官美美眉头一皱,兰斯洛特就算是平民自己也会很喜欢,他看了看风前屿的那张脸,黑眸微转,冷讽般说道:“对,和兰斯洛特在一起,我就可以住在太子宫,受到万人敬仰,有身份有地位,这是你给不了的。” 风前屿双手的拳头握的紧紧的,能够清晰的听到筋骨的声音,他的那双眼眸里面不断的往外面喷射出两股红色的火舌来。 “上官美美,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和兰斯洛特在一起的吗,你说的是真话?” 上官美眉点点头说道:“是啊,风前屿,就凭这点,你就比不过兰斯洛特,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风前屿半眯着眼睛,脑海里面的记忆瞬间不断的翻涌着,若是自己没有被流放,那么现在站在太子宫里面的人,应该不是兰斯洛特。 他暗暗的下了决定,一定要将兰斯洛特赶下台去。他扬起嘴角笑了笑说道:“既然你看着我的脸吃不下去饭,那我就不陪你了,等改天我把兰斯洛特带过来,怎么样呢?”他哈哈大笑了两声之后,就从房间里出去了。 上官美美手上带着手铐,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何,风前屿现在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发现的太晚,还是他真的变了。 走到另外一个房间,房间里面空无他物,风前屿站在那里眉头紧皱。秋然走了进来,用白纱遮面。 风前屿转过身来,看到白纱,讽刺的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你现在不敢出门了,兰斯洛特已经盯上你了吧。” 秋然摘下面纱,说道:“不是,我只是怕路上麻烦,所以才这样打扮的,上次的你说让我联系谁来着?” 风前屿听到她的话,眸子里面立刻闪过一道冷峻的目光,张开嘴说道:“是大臣贺兰崇山,怎么你们没有联系上吗?” 秋然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暗中查遍所有大臣的资料,可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恐怕已经被除掉了吧,而且名册上也被除名了。” 风前屿听到之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个人怎可能会被除掉呢,那是自己精心安插在兰斯洛特身边的人,世家都是功臣,不可能被除掉。 “你再去仔细的查看一下吧。”他说道。 76.第76章 答应我 秋然眉头皱了一下,自己也不想要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尽力,若是深层查下去的话,必定会惊动兰斯洛特。 “我现在实力薄弱,恐怕不能继续查下去了,所以还请你帮忙。”秋然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来。 风前屿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很快就去派人去调查的,你就先回去吧。” 秋然转身,迈开步子就要往外面走的时候,忽然被风前屿叫住了。他说道:“这个给你吧,到时候我派过去的人也会有这个做记号,你们接头就行了。” 秋然伸手接过一个玉佩的挂件,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她离开之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风前屿一个人,他站在那里,眉头皱的紧紧的,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贺兰崇山。 上官美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觉得无聊,她开始大声的喊叫起来,暴力的用脚踢门,黑衣人走了过来,怒吼道:“你安静一下,不然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上官美美冷声回道:“有本事你就过来揍我啊,光说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你祖母呢。”她的话语里面充满了挑衅。 黑衣男子眉头皱了皱,伸手拿出钥匙就要开门,他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里面的这个小丫头。 上官美美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那张小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来。 门开了,她站在门口,立刻伸腿踢了出去,但是腿却被人一把抓住了。她眉头紧皱,抬起眸子才看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风前屿。 而那个黑衣男子站在风前屿的身边脑袋拉达着,脸上是神色变得暗淡下来,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等着挨罚的小孩。 “风前屿,你怎么会来?”上官美美将腿收回去,笔直的站在那里,看着风前屿的眸子里面充满了厌恶。 “我说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你相信吗?”风前屿张开嘴说道,语气里面尽是柔和。 上官美美转过脸去不理他,迈开步子往房间里面走了过去。 门口突然传来一啪的一声,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挨了重重一巴掌,他垂下头来,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来,说道:“对不起,总裁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要是有下次,我保证你的小命就没有了。”说话的是风前屿。 风前屿走了进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刚才吓着你了吧,你知道我的这些手下都有点粗鲁,不像我那么绅士,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变得绅士一点的。” 上官美美冷笑着,转过来,看向风前屿说道:“我看不绅士的是你吧,你干嘛动不动就打人呢?” “他对你不尊敬,我当然要小小的告诫一下。”风前屿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笑意来。 “风前屿,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对不对?”上官美美忽然转换了话题,她说话的时候,眸子紧紧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风前屿面色一冷,张开嘴说道:“不是我不肯放过你,若是现在我将你放走的话,你是不是以后永远都不会见我呢?” 上官美美没有回答,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这样的沉默似乎回应了一切。 风前屿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不过我不会怪你的,你做出这样的选择,我还是会尊重你,保护你的。” 他说完就迈开步子往外面走去,一切似乎根本就没有了悬念。 “等等我,若是我改变主意了呢。”上官美美忽然张开嘴说道,吓了风前屿一跳。 “什么,你是在说什么?”风前屿转身,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是说若是我不选择和兰斯洛特在一起,你会放过我吗?”上官美美问道,语气里面充满了疑惑。 “你是说?”风前屿扬起嘴角,唇边的笑容泛滥起来,仿佛是四月盛开的鲜花。 “我是说我谁都不会去选择,我放弃兰斯洛特,也不会选择跟你在一起,这样我们三个之间就不会有什么关系了。”上官美美严肃的说道,与其三个人纠缠,不如她先放手。 风前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眸子里面的神色变得暗淡起来,问道:“你是说我们之间重新变成是陌生人?” 上官美美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我想过了,这样你和兰斯洛特之间就不用再因为我而纠缠下去,你们可以重新回到从前吗?” 风前屿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不同于刚才,他的笑声很冷,冷的让人不禁起了鸡皮疙瘩。笑够了之后,他才对她说道:“怎么回到从前,我们都重生吗?” 上官美美眉头紧皱,眼眸中多了一分厉色,她说道:“风前屿,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好好的考虑考虑吧。” “为什么你就不肯呆在我的身边,即便是以朋友的名义?”风前屿痛苦的皱眉,迈开步子挡在上官美美的面前。 她沉默了一下,再抬头,眸子里面多了一份坚定,上官美美回答道:“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勉强,你知道的。” “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是我可以用爱心诚信去呵护,我相信就算是冰块也能被我的温热的胸膛融化。”风前屿张开嘴说道,急迫的眼眸深情的望向上官美美,他期待她能点头答应,哪怕只是一次。 “可惜我不是冰块,我是个人,风前屿,你说过要尊重我的选择,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上官美美转过脸去望向她。 风前屿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点点头,往后退了几步,和上官美美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道:“我没有忘记,我现在就走,至于你说的那个决定,我会仔细的考虑的。”他扭头就走掉了。 上官美美望向他离开的背影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她希望他能够答应自己是请求,那样自己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77.第77章 探查 秋然回到皇宫,找了一天还是没有什么收获,她的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来,兰斯泓屿宇走了过来,看到母亲一脸的失落。 “母亲,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呢?”兰斯鸿宇张开嘴问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无比疑惑的光芒来。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秋然张开嘴说道,眉头皱了一下,比武大会就快要开始了,自己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大臣贺兰崇山自己现在都没有找到。她转过脸对儿子说道:“比武大会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兰斯鸿宇点点头,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一个月练习的招式都是为了这次的比武大会。”他自豪的说道。 秋然点点头,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荷包来递给兰斯鸿宇,说道:“这次的比试,你一定要拿到前三名,知道吗?为了保住名次,你到时候可以用这个。” 兰斯鸿宇接过来,眉头皱了一下,他的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来,说道:“母亲,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名次真的那么重要吗?” 秋然那双眸子看向儿子,说道:“你忘了,你是皇子,这么多年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这次是你的唯一机会得到大臣的认可,万万不可错过知道吗?” 兰斯鸿宇收起手里的白色荷包,心头一紧,握在手里的东西肯定是什么毒药之类的。虽然他心里不情愿,但是为了保住名次,也只好同意了。 “鸿宇,我不是信不过你的实力,只是我们离开皇宫有十年之久,现在兰斯特洛的实力已经发展壮大了,他手下高手如云,所以我只能是出此计谋,你要理解我的心意。” 兰斯鸿宇不耐烦的点着头,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张开嘴说道:“好,我知道了,拿到前三名不就好了。” 他说完就迈开步子往外面走了出去。秋然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一阵欣慰,不幸中的万幸是她有一个听话的儿子。 兰斯洛特站在台子宫的大殿声,顺手背在身后站立,眉头紧皱,眸子里面闪过一道不悦的光芒来。 “皇子,请你仔细考虑一下,秋然母子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野心勃勃,就是为了争夺皇位。”大臣跪在地上说道。 兰斯洛特张开嘴,无奈地说道:“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做呢?” “这个,虽然我不能替皇子你决定,但是我还是建议将他们除掉,以绝后患。”大臣回答道,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丝毫的感情。 “呵呵,那我先将你家族全部都除去可好,免得你在这胡言乱语。”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还请皇子饶命,不过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还请您三思啊。”大臣继续说道。 兰斯洛特大手一挥,说道:“下去,一个月之内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这几天大臣们轮番来对自己说着同样的话,他的心里早就已经烦躁不堪了。 大殿上终于只剩下兰斯洛特一个人了,他站在那里,再过几天就是比武大会了,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一下,目前自己只有对这个感兴趣了。 秋然走了进来,行礼之后,才喊了一声:“皇子殿下。”兰斯洛特转过身就看到了她的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以后你就不用过来行礼,这都是以前皇宫里面的规矩,早就被我废除了。”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语气平静无比。 秋然听到之后,笑了一下,说道:“皇子殿下果然英明,看来先皇没有看错人。” 兰斯洛特转过身去,他向来对于这种奉承的话不敢兴趣,若是秋然只是为了来说这些的话,那么现在她可以离开。 秋然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笑意来,看来这兰斯洛特和自己想的还有点不一样,她刚回来,还不清楚他的脾气,所以只能一点点的来试探。 “皇子殿下,再过几天就是比武大会了,我能不能恳请你让鸿宇也参加呢?”秋然张开嘴说道,既然兰斯洛特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奉承下去。 兰斯洛特听到秋然的话之后,那张冷峻的眸子上闪过一道笑意,这才是她来的目的吧。他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比武大会,向来热闹,皇宫里面的人都可以参加,鸿宇要是有兴趣的话,当然可以参加。” 秋然扬起嘴角笑着说道:“那谢谢皇子殿下了,我这就去转告鸿天,应该会很高兴的。”说完之后,她眸子里面的笑意全部都消失不见,兰斯洛特刚才说的是皇宫里面的人,并不是说皇子。 这样以来,兰斯鸿宇皇子的地位岂不是没有被承认?秋然心里咯噔了一下,看似平静的兰斯洛特恐怕没有那么好对付。 “对了,你顺便帮我带句话给兰斯鸿宇,告诉他比武有危险,让他小心,不于鏊伤到才是。”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 “好,皇子的话我一定带到。”秋然说道,然后从宫殿里面退了出去。 走到外面,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心里反复在斟酌刚才兰斯洛特说的话,那个人分明是在警告自己。 “兰斯洛特,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你了吗,你也太小看鸿宇了。这么多年他不是白练的。“秋然心里说道。 秋然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兰斯鸿宇练功服的地方,看着他正在奋力练习,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来。 兰斯特洛站在大殿上,眉头皱了一下。他轻声的问道:“找到上官美美了吗?” “回殿下,现在还没有,我们搜遍了整个森林,都没有找到王妃的下落。”侍卫回答道。 兰斯洛特听到之后,眉头紧皱,都已经过去多久了,为何现在还是没有她的下落,难道她故意逃跑了,所以才不让自己找到她。 “皇子殿下,我回来了。”宫殿门口忽然进来一股风,黑袍男子跪倒在兰斯洛特的脚边。 78.第78章 意外 “你找到线索了没有?”兰斯洛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焦急的问道。 “我已经找到了,王妃现在被风前屿囚禁起来。不过她人很安全。”黑袍男子回答道。 听到上官美美的消息,兰斯洛特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笑意,虽然现在她不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当知道她平安无恙的时候,自己是非常高兴的。 “你为什么不把王妃带回来呢?”兰斯洛特张开嘴问道,凭着黑袍男子的能力,完全可以办到。 “殿下,是王妃不让,她说现在正在跟风前屿做一个交易,等结束之后,她自然是会回到您的身边的。” 兰斯洛特眉头一挑,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他迈开步子往前走着,最后在一盆盛开的白色玫瑰前面停下来,那是上官美美最喜欢的花。 花朵盛开,散发出香气来,兰斯洛特眉头皱了一下,张开嘴说道:“我就知道除非是你不愿意,否则根本就没有人能将你囚禁住。” “备车,去风国。”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语气里面尽是平静。 “是殿下。”黑袍男子很快从宫殿里面消失不见了。兰斯洛特走到门口,坐进车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想要见到上官美美。 风前屿坐在房间里面,孤独的喝着咖啡,他正在思考着要不要答应上官美美的条件,要是答应下来的话,自己以后都不可能得到她,但是若是不答应的话,她就会将自己当做是仇人来看。 他眉头皱了皱,感觉到一阵头痛。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报告说道:“总裁兰斯洛特来了。” 风前屿眉头皱了一下,眼眸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来,似乎是不敢相信,他将杯子里面的咖啡喝光,然后才吩咐道:“让他进来。” 兰斯洛特已经走到了门口,说道:“不用你请了,我自己进来了。”他说着将手里的枪收了起来。 风前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转过脸去看着兰斯洛特,说道:“怎么,你今天打算洗劫这里吗?” 兰斯洛特扬起嘴角笑了笑,说道:“不是,我只是来这里坐坐,毕竟从上次见到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再见了。” 风前屿听到之后,扬起嘴角大声的笑了起来,冷声说道:“不会今天又是你一个人过来的吧?” 兰斯洛特摇摇头,说道:“今天我带了两车来,他们现在正在外面和你的手下交流呢。”外面忽然响起了一片枪声。 风前屿眉头紧皱,站起来,用手拍着桌子,说道:“兰斯洛特,你不要太过分,你信不信,我一枪爆了你。”说着他拔出了手枪。 兰斯洛特伸手绅士般的将枪口从自己的脑门上面推开,笑道:“我其实是来看一个人的,你不会介意吧。” 风前屿视线拄着着兰斯洛特,打了个呵欠,说道:“你休想,当然除非你把我杀了,不过我要是死了,两国很快就会交战了。” “你把上官美美藏到哪里了,今天我要把他带走。”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一切和她有关的,自己都不会开玩笑。 “这个嘛,我不知道,我也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她了,所以你今天来错来的地方,她根本就不在这里的。”风前屿扬起嘴角说道,眸子里面闪过一丝得意。 “风前屿,我不想和你废话,你要是不说的话,那我自己就去找了。”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迈开步子往房间外面走了过去。 风前屿站起来,跟了上去,一把扯过兰斯洛特的后衣襟,兰斯洛特身子一偏,躲了过去,风前屿挥起拳头打过去。 兰斯洛特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很快就厮打起来。上官美美被困在房间里面,听到外面的枪声,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莫非是兰斯洛特来了吗?”她自己猜想着,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她倚靠在门边,忽然身体趔趄了一下,她扶住了门框,才没有摔倒。 她的眉头紧紧的皱着,门竟然是开着的,她没有时间去想门为什么是开着的,就急忙跑了出去,打斗声音就在隔壁。 她冲到那边的时候,就看到了兰斯洛特和风前屿两个人。她张开嘴喊道:“你们停下来,别打了。” 两个人听到上官美美的声音都停下了动作,兰斯洛特站起来,迈开步子走到她的身边,眸子里面闪烁着快乐的光芒,他问她:“你还好吧,风前屿有没有欺负你?” 上官美美摇摇头,说道:“我很好,没事,你放心吧,只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美美,你跟我回去,现在就走。”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来。 风前屿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擦着嘴边流下的鲜血,张开嘴说道:“上官美美,你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我现在就放你出去。” 上官美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若是风前屿不放过自己的话,那么现在兰斯洛特和他之间肯定会有一场恶战。 可是若是自己现在跟着兰斯洛特回去的话,那么以后自己就再也不能和兰斯洛特在一起了。 “怎么样,上官美美,你不会忘记自己说的话吧?”风前屿扬起嘴角,笑着说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笑意来。 上官美美放开了兰斯洛特的手,张开嘴说道:“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我还要在这里呆下去。” 兰斯洛特眸子里面闪过一道惊讶的目光来,再三确认道:“你真的不想要跟我回去吗,这里有什么好的,哪里比的上太子宫?” 上官美美眉头皱的紧紧的张开嘴说道:“你以为的和你一样吗,我根本就不喜欢什么狗屁太子宫,我就喜欢这里,所以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兰斯洛特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冷光来,说道:“上官美美,你愿意呆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风前屿吧。所以你才呆在这里,我没有猜错吧。” 79.第79章 朋友的算计 上官美美心痛了一下,却依旧倔强地说道:“兰斯洛特,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心里的想法,所以,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兰斯洛特眉头紧皱,她冰冷刺骨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面,自己简直是不敢相信,他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过;好久才转过身去。 她还是不会选择跟自己回去,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由着她吧。 “那你就呆在这里好了,以后我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冷冷的光芒来,他迈开步子往外面走出去。 上官美美目送着他的背影,直到那个背影消失不见,她才转过来,那双美眸里面的光芒变得暗淡下来。 风前屿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来,那光芒里面尽是笑意,他扬起嘴角笑道:“美美,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舍得离开我。” 上官美美侧眸,一道寒冷的目光打在风前屿的脸上,他不由得愣住了,几秒钟之后,他立刻恢复笑容,说道:“要不我带你出去玩玩?” 上官美美眉头紧皱,张开嘴说道:“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你不要忘记我和你之间的约定,我没有选择兰斯洛特,也不会选择你的。” 凤前屿中终于明白过来,她为何要这么做,原来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约定。他本来还以为上官美美会选择和自己一起,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事实跟本就不是这样。 风前屿的眼眸里面闪过一丝失落,现在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是放她离开。 上官美美见他不说话了,就迈开步子往外面走去,她的脸色阴冷无比,没有丝毫的笑容,外面天色阴沉,雨乌云遮盖着正片天空。 风前屿眉头紧皱,追了出来,拉住她的手臂,说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他的声音里面低沉无比,仔细听起来还多了几分的哀求。 上官美美甩掉他的手,张开嘴说道:“我自己走就好了,不想麻烦你,还有你把柳儿也放出来吧,我想带她一起离开。” 风前屿看到她脸上的倔强,叹了口气,说道:“好,你要走的话,就如你所愿。” 柳儿见到上官美美急忙扑了过来,这几天被囚禁她时刻都在恐慌中度过,生怕自己会被处决。 “你以后药好好的照顾美美。”风前屿在放她出来之间警告道。 “柳儿,你还好吧?”上官美美看到柳儿之后,急忙问道,妞儿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上官美美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开始往森林那边走了过去。 风前屿坐在一张上,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心里一直都在担心上官美美,不过,此刻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黑衣人走了进来,问道:“总裁,现在我们要跟着上官美美小姐吗?” 风前屿听到那个名字,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说道:“不用,以后都不要再提起那个名字。” 上官美美带着柳儿一起走进森林,她想要回到贫民窟,那里是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她想要从那里重新开始。 “柳儿,你不是很熟悉这片森林吗,你带我离开这里好吗”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 柳儿点点头,眸子里面却是闪过一道担忧的目光来,她张开嘴问道:“你真的想要离开这里吗?” 上官美美点头,她想要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显然这里并不适合。她坚定无比的说道:“对,我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柳儿点点头,有点心心不在焉的,她张开嘴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点野果,路上吃,从这片树林里走出去,怎么也得两天。” 上官美美靠着树干休息了一下,她闭上眼睛,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她看看没有发现柳儿的身影,于是开始大声的喊叫起来:“柳儿,柳儿,你在哪里?” 她边喊着边往前走,眉头紧皱,心里担忧极了。可是根本就没有回答的声音,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心想不会是出事了吧。 “美美,我在这里,你快来帮助我。”忽然前方不远的地方传来柳儿的声音,上官美美急忙朝着声源的地方跑过去,这才发现了柳儿。 她陷入了泥潭之中,双手紧紧的抱着旁边的一颗树,身体才没有完全的沉下去。 “柳儿,你下别动。”上官美美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沼泽的对面,来到柳儿身后。她伸出双手使劲往外走,柳儿的身体才一点一点的被拖了出去。 拖了半天柳儿才被拖出来,上官美美累的满头大汗,躺在草地上面,喘息起来。她问道:“柳儿,你怎么会掉进这里面呢?” “我打算快点回来,所以抄近路,没想到还是没有从这个泥潭上走过去。”柳儿自嘲的说道。她从口袋里面拿出两个苹果,递给上官美美。 “这是我找到的,很甜。”她忽然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上官美美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进入自己的口腔里面。 两个人就在树林里面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很早就起来赶路。 总算是到了贫民窟,上官美美找到了以前住过的房子,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摆设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像以前一样。 柳儿走了进来,看着一切,张开嘴说道:“这里真的和不错啊。”她是第一次从大山里面走出来,从来还没有见到过像模像样的房子。 上官美美眸子里面忽然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飞身就出了大门,大门外面一个人影闪过,想要溜走,却是被上官美美抓住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张开嘴问道,双手环抱在胸前,眉头紧皱,视线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 “我只是路过而已。”那个人张开嘴回到道。 上官美美,唇角上扬,唇边露出一抹冷笑,说道:“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80.第80章 你赢不了我 那人眼珠子一转,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个路人而已,从这里经过,不过姑娘你伸手确实不错,看来这贫民窟里人才辈出。” 上官美美忽然伸手从那人口袋里面掏出一件东西,看了一眼,眸子里面闪过一道亮光,她举起手里的玉牌,问道:“你是皇宫里面的人吧。” 那人看到自己的玉牌被发现,就只得承认下来,说道:“其实是皇子想要知道你的下落,所以才会派我来跟踪王妃娘娘。” 上官美美听到之后,嘴角上勾,冷冷的说道:“那你回去告诉皇子,让他以离我远一点。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的纠葛。” 柳儿站在门后,将外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这才知道了上官美美的身份。她的眸子里面闪过一道惊讶的光芒来,若是自己也能是王妃那该多好呢。 上官美美回来之后,就看到了呆呆站在那里的柳儿,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呢?” 柳儿摇摇头,说道:“刚走了太久,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上官美美听到之后,点点头,其实自己也很累。她指着旁边的一张床,说道:“你在这里休息吧。” 上官美美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睡意袭来,她闭上眼睛,很快的就进入睡眠当中。梦中自己被一群饿狼追击,忽然她吓得睁开眼睛。 柳儿正拿着一把匕首,往上官美美的喉咙里面刺去。上官美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眸子里面的光芒冰冷无比。 “你为什么要杀我?”她张开嘴问道,刚才还是一幅好朋友样子的柳儿,现在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上官美美,既然你不喜欢当王妃,那么让我替你去吧,我想我的容貌不比你差,皇子他应该会喜欢我的。”她说着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上官美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笑话,柳儿竟然为了这样的理由就想要害死自己。上官美美心里很难过,她一直都是把柳儿当做是好朋友的。 “上官美美,你去死吧。”柳儿将手里的匕首使劲插进上官美美的喉咙里面。 上官美美眉头一皱,手用力扭过柳儿的手腕,那把匕首掉落在地上。 “你以为就凭着你能杀的了我吗?真是笑话,柳儿,以前我把你当做是朋友,但是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是了。”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痛苦的光芒,为何周围的人都在算计着自己呢。 柳儿往后退了几步,她的眸子里面早已经被利欲染得通红,她跑了过来,向上官美美扑过去,忽然脚下被绊倒了,整个人扑到在地上。 她张开嘴想要说话的时候,嘴角忽然流出鲜血来,她伸手指着上官美美,几秒钟之后,手便垂了下去,脑袋歪倒一边,死了。 上官美美眉头紧皱,迈开步子走到她身边,喊道:“柳儿,你怎么了?” 她伸手推开柳儿的身体,才发现,柳儿被匕首刺穿了心脏。 上官美美叹息一声,那匕首就是刚才柳儿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她摇摇头,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皇宫里面,比武大会紧张的进行着,兰斯洛特坐在看台上,如同雕刻般的脸帅气无比。他的眸子注视着擂台上的两个武士。 兰斯鸿宇站在台上,打赢这个对手,自己就将成为冠军。他的那双眸子里面已经散发出野心的光满。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兰斯鸿宇,出招狠辣无比,招招致命,他张开嘴说道:“你是根本打不过我的,还是快快投降比较好。” 几个回合下去,两人不分胜负,兰斯鸿宇手里捏着那个白色的荷包,将里面的药粉洒向对手,他趁机挥过拳头去,将对手一拳打倒。 比赛结束,秋然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笑意来,没有想到兰斯鸿宇竟然得到了第一名的成绩,这样以来他的名字就会被所有人熟知了。 就在要宣布成绩的时候,主持人忽然说道:“等等,还有最后一个选手要来参加比赛。” 众人听到之后,纷纷的议论起来,兰斯鸿宇脸上全部都是笑容,心想不管是谁,他都会赢得比赛。 可是当看到走出来的选手之后,他顿时就愣住了,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兰斯洛特。 “开始吧。”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来,那光芒里面尽是笑意。 看似鸿宇皱了皱眉,举起拳头,挥了过去,却被兰斯洛特一把拦下。 秋然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她没有想到兰斯洛特最后竟然会出来,这样的话,兰斯鸿宇若是赢了,那就麻烦了。 她转过脸去看着擂台上面儿子,兰斯鸿宇正打的起劲,出招依旧狠毒。秋然紧紧的握紧了拳头,眉头皱起,一直都没有松开。 兰斯洛特只是轻轻的几个招式就化解掉了兰斯鸿宇凶猛的攻击,他的脸色平静极了,比武对他来书,如同动手指那么简单。 兰斯鸿宇似乎是受到了刺激,使出了更加凶狠的招数,他的双眸露出嗜血的光芒来,就像是一头猛兽。 “这个选手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心狠手辣啊” “是啊,这样的人,以后我们要远离,不能任用。” 秋然听到大臣们的议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本来是想要借着比武大会来宣扬自己儿子的名声,展示实力,可是没想到这一切全部都被兰斯洛特毫无声息的破坏掉了。 比武还再进行,兰斯洛特是一幅轻松的样子,但是兰斯鸿宇的体力已经不支了,他皱着眉头,用力的捏了一下手里的药粉。 就在他扬出药粉的时候,兰斯洛特忽然迅速的转身,整个人来到兰斯鸿宇的身后。那些药粉没有能伤害到兰斯洛特。 “什么人竟然敢对皇子用药?”忽然一个大臣喊了出来,立刻有士兵将兰斯鸿宇从擂台上拉走了。 兰斯洛特的目光瞥了一眼坐在台下的秋然,然后迈开步子悠然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去了。 81.第81章 求情 兰斯洛特在比武大会上的举动,无疑是给了秋然一个巨大的打击。 比武大会结束之后,兰斯洛特回到太子宫里,秋然早早的就等在门口,见到兰斯洛特之后,立刻跪在地上。 兰斯洛特半眯着眼睛,张开嘴问道:“有什么事情,进来再说吧。”他说完,迈开步子走进宫殿里面。 秋然站起来,眸子里面略过一道光明来,兰斯鸿宇能否平安无事,全部看这次见面的结果了。 “皇子殿下,英姿飒爽,秋然非常佩服。”她走到他的身边,说道。 兰斯洛特忽然扬起嘴角笑了出来,意味深长的说道:“看不出来,你一介女辈,竟然还懂得比武斗械的事情。” 秋然眉头一皱,虽然兰斯洛特表面上是在夸奖自己,但是实际上是暗指自己虎视眈眈。她行李之后,解释道:“我因为生活在寺庙当中,所以就学了一点武术防身,和皇子相比,只不过是些皮毛罢了,鸿天那孩子贪玩,偷偷学了一招半式的,也算不上什么。” 兰斯洛特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笑意来,随便学上几招就能将比武大会上那些高手打败,若是认真的学了,那还了得吗。 “兰斯鸿宇习武我并没有意见,只是他在无比大会上竟然使用暗招,这岂不是将a国比武大会上的规矩至于枉顾吗?” 秋然听到兰斯洛特的话,顿时紧张起来,她站在那里,眼眸当中闪过一道焦急的目光,鸿宇若是被治罪,惩罚肯定不轻。 “皇子殿下,还请您高抬贵手,放鸿宇一马,他现在毕竟年龄还小,又不懂事的地方还请皇子一定要谅解。”秋然张开嘴说道,语气里面充满哀求。 兰斯洛特冷哼一声,因为兰斯鸿宇是对自己使用来到药粉,若是自己开口的话,当然可以减轻他的处罚。 “秋然,你也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兰斯鸿宇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完全不是由我来宣判的。”兰斯洛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冰冷。 秋然心里咯噔一下,若是皇子不肯帮忙的话,恐怕兰斯鸿宇会被处死的。想到这里她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说道:“旱情皇子殿下可怜我和鸿宇,我们两个人呢相依为命十多年了,若是没有了鸿宇,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兰斯洛特眉头紧皱,秋然的哭声忽然让他感觉到心烦,他看着她说道:“鸿宇是我的兄弟,我当然不会看着他成为阶下囚,只不过他公然触犯规矩,还是要受到处罚的,我保证不会伤及到他的性命。” 秋然听到兰斯后特的话,伸手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说道:“皇子殿下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会让鸿宇安然无恙?” 兰斯洛特点点头,说道:“他毕竟是皇家的血脉,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去死呢,现在皇族的成员稀少,我不能让皇家失去他。” 秋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兰斯洛特的话就像是一个定心丸一样,让自己心安。 “那么请问皇子,鸿宇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秋然问道,从比武大会结束之后,自己就没有见到儿子。 “等受审结束之后,我会安排你们两个人见面。”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眼底闪过一道额那个人不易觉察的光芒来。 “那多谢皇子殿下的安排,日后秋然必然会回报皇子。”她行礼之后就从宫殿里面退了出来。 走到外面方才还是以一副泪水连连的样子,转瞬之间,眸子里面就变得阴狠无比,她眉头紧皱,便走边思考着帮助兰斯鸿宇彻底洗脱罪名的方法。 经过书院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因为走得匆忙,她转身的时候,撞到秋然,一个趔趄坐到地上。 “姑娘,你没事吧?”秋然走上去先去扶着那个女子,眼光扫过地上掉落的玉牌的时候,秋然的眼睛忽然瞪大大大的。 她伸手捡起拿玉牌,仔细的端详起来,问道:“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女子抬头看着秋然的目光有些胆怯,她伸手拿过玉牌,一双手肌肤若凝脂,十指修长,漂亮极了。 女子拿过玉牌道了声谢,就要走。却被秋然叫住了。 “姑娘,你这牌子是从哪里来的呢?”秋然张开嘴问道。 女子眉头皱了一下,小声回答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从小我就随身佩戴了。” 秋然扬起嘴角笑了笑,说道:“巧了,我也有快一模一样的,姑娘可曾见到过呢?”她说着将自己口袋里面的玉牌拿出来。 看到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牌,那女子脸上渐渐的蒙上了一层笑容,她转动着黑眸,望向秋然,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世界上事情还真是巧了呢,说不定祖上我们是一家呢,我叫小玉,敢问您的尊姓大名?” 秋然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来,说道:“我叫秋然,既然我们如此有缘,以后不如长联系,怎么样呢?” 女子点点头,说道:“好,以后我们就保持联系。” 秋然扬起嘴角,唇边的笑容开始泛滥起来,难怪自己一直都没有找到风前屿暗藏在皇宫里面的大臣,原来竟然是个小姑娘。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秋然眉头皱了起来,现在自己已经找到了卧底,也就等于有了外援,眼下只要是能将兰斯鸿宇安全回来,自己就可以开始施展大计了。 外面有是侍女走进来,秋然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打听到什么了吗?” “听说兰斯鸿宇今天下午的时候,审讯结束会被放出来。”侍女张开嘴说道。 秋然眉头皱了一下,今天下去,时间还算是合适,等到时候自己见到他,在另作打算。 “你下去吧,还有你要注意自己的行动,要谨慎小心,知道了吗?”秋然张开嘴说道。 “是,我一定会小心的。”女子回答道。 外面阳光明媚,蓝天白云,她迈开步子走了出去,阳光刺眼,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82.第82章 新式武器 兰斯鸿宇回来之后,秋然拉着他问东问西,“你有没有受伤,没有人对你用刑吧?” 兰斯鸿宇摇摇头,说道:“他们只是问了我几个问题,就把我放出来了,并没有难为我。” 秋然冷哼一声,兰斯洛特说话还算是算数,她本来以为鸿宇会被抓季监狱,可是没有想到的尽然就这么被放回来了。 “鸿宇你以后要小心,不要再轻易的展露你的实力,等避过这阵子风头再说。”秋然眉头皱了起来。 兰斯洛特站在宫殿里面,身后跪着两个老臣,“皇子还请你好好的考虑,这次将兰斯鸿宇放走,无异于放虎归山啊。” 兰斯洛特眉头皱了皱,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好了,你们就不要再说了,不管怎么说,兰斯鸿宇也是皇族血脉。”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愤怒,两个大臣只好退下去了。 风前屿坐在房间里面,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笑意,刚才黑衣人已经告诉自己,秋然找到对接的大臣了。 他的眉头皱哦了一下,那么接下来,自己将会往皇宫里面输送更多的军火装备,到时候,里应外合,将兰斯洛特大哥措手不及才好呢。 秋然走了进来,看到笑容满面的风前屿,张开嘴说道:“总裁今天真是好兴致,肯定是有很开心的事情吧。” 风前屿看到秋然,扬起嘴角说道:“你这也样公然到风国来,难道不怕被兰斯洛特暗杀掉吗?” “呵呵,现在他恐怕还不会对我动手,毕竟我还没有什么罪名呢,杀了我,只会对他不利的。”秋然张开嘴说道。 凤前屿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来,问道:“听说你在比武大会上出了意外,现在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秋然眉头皱了一下,张开嘴说道:“你以为我没有解决的话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 风前屿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说道:“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人,秋然您这么聪明,到时候你我联手,肯定能将皇位夺下。” 秋然在位子上坐下,眉头忽然皱了起来,说道:“为什么那个你让我联系的大臣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风前屿眉头皱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或许是那个大臣的家人也说不定。毕竟我不能进入皇宫当中,有些事情对我来说并不方便。” 秋然眉头皱了皱,说道:“等我会皇宫,我会帮你问问清楚的,这件事事情我觉得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风前屿眉头皱了一下,说道:“好,过几天我会联系军火商人,引进一批最高精尖的武器,你偷偷的运进皇宫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秋然听到之后,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忧虑的光芒来,问道:“现在就要运送武器,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呢,毕竟我才刚刚熟悉皇宫里面的环境,贸然行动怕是会暴行踪吧。” 风前屿听到之后,笑了笑,说道:“你放心,现在你尽管去适应皇宫里的一切,这批是微型武器,只有手指甲那么大,你放进口袋里面带进去。” 秋然眉头紧紧的皱着,对于风前屿的话,她颇有疑惑,思考了几分钟,她还是决定问清楚:“这样的武器,威力究竟是如何的,不会到时候不起作用吧?”她将自己的一切都押在宫变上,不管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自己都会输。 如果自己输掉的话,那么就只能将自己和宗政鸿宇的生命搭进去,所以对于任何环节自己都会小心再小心。 “我是为了这次的行动特地的订购的武器,绝对比兰斯洛特的要高级的多,你放心好了,只要你部署好皇宫里面的接应,我们一定会成功的。”风前屿双手握的紧紧的,兰斯洛特,这次我会让你丢掉性命。 秋然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来,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我不能出来太长时间,不然会比怀疑的。” 秋然说着站起来,迈开步子往外面走了过去。很快她离开了风国,她的眼皮跳了一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秋然眉头皱了起来转过脸去望向车窗外面,外面马路上一个女孩穿着天蓝色的裙子站在路边,看起来漂亮极了。 上官美美眉头紧皱,她一个人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难过极了,不知道为何自己一直都是单身一人。 “柳儿,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上官美美自问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背叛,现在自己就不会这么孤独。 她漫无目的的沿着马路往前走着,忽然一辆车停在自己的面前,她转过脸看去,就看到了一个贵妇人从车上下来。 秋然张开嘴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美美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确定不认识之后,内心本能的出现一种警惕,她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认识我? 秋然扬起嘴角笑着说道:“不认识,不过因为你长的太漂亮,所以我想要认你做干女儿怎么样呢?” 上官美美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来,说道:“你是说你要做我干妈?” 秋然笑了笑,说道:“只要你愿意的话,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干妈,怎么样呢?” 上官美美心里忽然翻涌出一股酸涩的滋味,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有见到母亲,也不知道有妈妈的生活是一种什么的样的滋味。 她一直都很渴望母爱,可是现在确实那么残酷冰冷,就连这样的愿望对自己来说都是奢侈。 上官美美抬眸望着秋然,当看到她脸上慈祥的笑容的时候,她的心动了,自己曾经多少次梦见到母亲。 “要不,你考虑一下,明天我再过来听你的答案好不好呢?”秋然张开嘴问道。 上官美美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点完之后,自己都惊呆了。秋然坐进车里,很快车子便开走了。上官美美一个人站在马路边上,看着远去的车子发愣,或许自己真的需要一位母亲呢。 83.第83章 重回皇宫 第二天一大早,秋然就来来到了马路上,她坐在车里,目光往外面看了过去,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直到上官美美出现,她才从车里面走出来,迈开步子走近了,笑着问道:“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认我这个干妈?” 上官美美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犹豫,不过很快,目光就变得坚定起来,她张开嘴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秋然听到之后,脸上神色立刻变得高兴起来,她拉起上官美美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她那张小脸,皮肤白皙,眸黑如漆,鼻梁高挺,漂亮极了。 “好女儿,过几天我带你去我家参加宴会如何?”秋然张开嘴说道,眸子里里面闪过一道光芒来。 上官美美点点头,说道:“好,我会准时去参见的。” “那我到时候来接你,你可不要反悔啊,这毕竟是是你第一次到家里亮相,我步子往出现什么差错。”秋然的眸望向上官美美的眸子里面满是笑意。 秋然走了之后,上官美美一个人站在马路上,一阵风吹过,树叶落下,她伸手去接过接住一片落叶,落叶枯黄,顷落于手心,她的眉头皱了皱。 看着这片落叶,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从有记忆以来,自己就到处漂泊,就像这飘落的树叶一样。 可是现在若是自己认了干妈,不就等于是有了新的归宿吗?她眉头皱了一下,这样一来也好,自己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也可以彻底的离开兰斯洛特,离开皇宫了。 想到这里,她扬起嘴角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面充满了苦涩。她将手中的落叶扔掉,转身往回走去。 秋然来领上官美美的时候,上官美美穿了一件蓝色的裙子,那是兰斯洛特送给自己的,也是自己唯一一件比较贵重的衣服。 上官美美扬起嘴角,笑着望向面前的秋然,就像是一个乖乖女。 秋然不住的点头,她的眼底闪过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目光来,有这样的美人,难道兰斯洛特不会被迷惑吗? “来,上车,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这就回去。”秋然张开嘴说道,上官美美跟着秋然一起坐进车里。 车子很快就开动了,一路上,上官美美看着外面的景色,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外面的一切特别眼熟。 车子拐进皇宫里面,上官美美眉头顿时紧紧的皱了起来,她看了看秋然,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秋然看着惊慌的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你不要害怕,这里是皇宫,也是我的家,因为怕你担心所以没有提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的。” 上官美美紧紧的握起了拳头,为什么自己以为可以彻底的摆脱这里的时候,最终还是回来了,难道命运真的就是这样安排? “你不要紧张,一会我带你进去,你跟在我身后就好了。”秋然张开嘴笑着说道,语气轻柔极了。 车子停下来,两人从车里下来,秋然拉着上官美美的手,一步一步的往皇宫里面走了过去。上官美美眉头紧皱,自己离开这里多久了,可是如今又回来了。 兰斯洛特站在大殿里面,眸子里面满是犹豫之色,这些日子以来,发生很多事情,让自己心里难安。 秋然走了进来,扬起嘴角笑着说道:“皇子殿下,这是我刚认的干女儿,你看怎么样呢?” 兰斯洛特转过身来,看着秋然身后站着的人,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他迈开步子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边,说道:“上官美美,你终于肯回来了。” 秋然吓了一条,她的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来,看着兰斯洛特,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认识她?” 上官美美面色冷俊,张开嘴说道:“我只是陪着干妈来的,皇子殿下请不要误会。” 兰斯洛特放下抓住她手臂的双手,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冷光,说道:“你们怎么会变成母女?” 上官美美扬起嘴角笑了笑说道:“当然,我们又缘分,所以就认了母女,以后我和皇子殿下就是兄妹了。” 兰斯落叶听到上官美美的话,心头震了一下,冷冷的说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秋然走了过来,说道:“她说对,以后你们就是兄妹了,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和皇子商量,所以还清皇子同意,让上官美美也搬进皇宫当中。” 兰斯洛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寒光来,对秋然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她?” 秋然摇摇头,她不知道,若是知道她死也不会将上官美美带回皇宫。 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她就是我失踪多日的皇妃,没想到你竟然把她带回来,这次我要好好的感谢你呢。” 秋然眉头紧皱,眸子里面闪过一道惊讶的光芒来,她张开嘴说道:“对不起,皇子,我并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的关系。” 兰斯洛特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说道:“不过我也得感谢你,不然这个皇妃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 秋然走了出去,她眉头皱的紧紧的,不住的叹气,心里暗自骂道自己做的蠢事,本来将上官美美接到皇宫,是向利用她靠近皇子。 兰斯鸿宇看到母亲一脸的失落,张开嘴问道:“你怎么看了,是不是不舒服呢?” 秋然眉头紧皱,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只不过今天办了一件蠢事,哼,上官美美我能把你带进来,也能将你送出去。” “你说的是什么啊?上官美美是谁呢?”兰斯鸿宇张开嘴问道。 秋然眉头一皱,说道:“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现在练的怎么样了呢?” 兰斯鸿宇拍了拍手臂上的肌肉说道:“现在我比以前更强壮了,母亲你放心好了。” 秋然点点头,风前屿已经将所有的武器全部都云锦皇宫,发动政变,恐怕就在这几日了。 84.第84章 不要杀他好不好 大殿上只剩下兰斯洛特和上官美美两个人,他看着她,张开嘴说道:“既然你回来了,这就是天意,以后就呆在我身边吧。” 上官美美摇摇头,说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现在我已经认了秋然做母亲,以后我和你之间只能是兄妹。” 兰斯洛特眉头紧皱,说道:“我可以放弃任何人但是绝对不会放弃你,上官美美,这次你回来,就别想要离开我的身边。 风前屿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他开口问道:“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穿黑西装的男子回复道:“是的,我已经确认过了,上官美美已经回到兰斯洛特身边,现在正在太子宫里。” 风前屿听到之后,眸子里面闪过一道愤怒的光芒来,没想到上官美美竟然还是回到了兰斯洛特身边,这让他心里一阵恼怒。 “你去安排,明天攻击a国皇宫,我要亲自捉住兰斯洛特,那个人我要杀了他。” 黑衣人下去之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风前屿一个人,他挥起拳头狠狠的砸着桌子,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上官美美赢回来。 第二天兰斯洛特和上官美美站在宫殿里面,外面忽然响起了枪声,兰斯洛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上官美美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来,问道:“外面现在进行演习吗,为何突然出现枪声呢?” 兰斯洛特住过上官美美的手,说道:“不好,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踹开,风前屿走了进来,他的目光落到上官美美的脸上,扬起嘴角笑了笑,说道:“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你。” 上官美美眉头一皱,张开嘴说道:“风前屿,你这是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突然攻打过来呢?” 兰斯洛特将上官美美拉到身后,对风前屿说道:“你有本事冲着我来,不要涉及到上官美美。”他的声音冰冷,就像是北极的寒冰。 风前屿扬起嘴角笑了笑,说道:“兰斯洛特,你以为这次你能逃掉吗,今天我就会送你上西天,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兰斯洛特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冷光,张开嘴平静的说道:“我看未必会,你的那些兵马现在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吧。” 风前屿听到之后,哈哈大声笑了起来,说道:“兰斯洛特,你也太小看我了,这次来我是左了充足的准备,所带的兵马足够毁灭你这皇宫十次。” 上官美美终于明白了,风前屿这次前来是为了夺下兰斯洛特的皇位,处死他。她迈开步子走到前面,望着他,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愤怒,只是这样来抢夺皇位是不对的,现在退回去吧。” 风前屿眉头紧皱,冷笑两声,说道:“上官美美,为什么你们全部都向着兰斯洛特呢,当年被流放的人是我,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这皇位我要定了。” “风前屿,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兰斯洛特并没有错,你为什么一定要与他为敌呢?”上官美美继续说道。 风前屿眸子忽然变得猩红,他张开嘴吼叫道:“上官美美,你答应我的约定呢,你不是说不会回到他的身边吗,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 “那是因为,因为阴差阳错,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攻击的话,那么我现在就从这里出去。”上官美美张开嘴说道。 风前屿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眼睛盯着她的脸颊,问道:“上官美美,你别自做多情了,你以为你在我心里有那么重要吗?今天我来是要兰斯洛特的命。” 上官美美眉头紧皱,无比坚定的说道:“你要是想要杀死懒死你洛特,那你先杀了我,否则,你别想动他。” 风前屿听到上官美美的话,眸子里面闪过一道苦涩的光芒,她还是在守护着兰斯洛特,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就不必心软了。 “兰斯洛特,没想到你现在竟然需要女人来保护你。”风前屿张开嘴说道,他说话的时候,大殿里面走来两个人,正是秋然和兰斯鸿宇。 兰斯洛特眉头一皱,说道:“没想到你们还是选择背叛我。” 秋然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说道:“皇子殿下,你也不要怪我,毕竟皇位的宝座人人都想要得到。” 上官美美走到兰斯洛特身边,眼神坚定,她选择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到最后。 “上官美美,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这么选择吗?”风前屿张开嘴问道,外面的枪声越来越激励了。 上官美美没有丝毫的犹豫,回答道:“是的,这就是我的选择。” 外面激烈的枪声骤然消失不见,整个宫殿沉浸在一片安静之中,风前屿眉头紧皱,转过脸去看向外面,忽然他的眸子里面闪过一道惊讶的光芒来。 “不可能啊,我明明是带了那么多人过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风前屿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惊讶。 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吗,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的阴谋我早就知道了。” 秋然忽然慌乱,跪在地上说道:“请皇子饶命,其实我是被风前屿威胁的,所以才会背叛您。” 风前屿拔出枪来,对着秋然和兰斯鸿宇,说道:“你们去死好了。” 枪响之后,两个人纷纷倒下。 “兰斯洛特,那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风前屿张开嘴说道,将枪口对准兰斯洛特,兰斯洛特纵身一跃,一把将他手里的枪抢夺下来。 “风前屿,你以为凭你那点功夫,能对付的了我吗?”兰斯洛特张开嘴说道,眉头紧皱。 风前屿冷笑了两声,是啊,如今自己彻底的失败了。 “不要杀他好不好,兰斯洛特?”上官美美走了过来,求情道。 兰斯洛特点点头,他本来也没有想要杀死他。 一年之后,兰斯洛特和上官美美举行了隆重的婚礼,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至于凤前屿,他放下恩怨,回到风国,继续当总裁。 85.第85章 我刚看到一个熟人过来 黑夜如果不黑暗,美梦又何必向往,破晓会是坚持的人获得最后的奖赏。 天虹商场的大屏幕上长相甜美的主持人正在播报一则新闻:“3月14日,世界模特大赛的选拔已经落下帷幕,新一届世界小姐的桂冠没有落在委内瑞拉,而出乎意料的落在来自中国上海的白烟小姐头上。昨日白烟已回国,有传闻已与华宇公司签约,打算往影视方面发展,不过她的经纪人还未明确表示,确切消息请关注下周三白烟在上海浦东的新闻发布会,我们将继续为您更新报道。” 天虹商场的对面就是华宇公司,一个戴着遮住半边脸的巨大墨镜,穿着简约,品味高雅的女孩从大门内走出,只见她个子高挑,身材性感,黑色的墨镜下只露出了小巧的鼻子和精致的樱唇,单凭此,也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美人。 女孩只是往街上随意地一站,已有不少行人纷纷看了过来,只是她的气质优雅如黑天鹅,又让人不知如何上前搭讪。 女孩拦了一辆出租车,擦了擦额上的汗,长舒一口气。 “去哪里?” “和桑小区。”女孩坐进车内。 司机皱了皱眉,看这女孩的穿着档次不低,会是住在那种打工的人才租住的和桑小区么? 正想向女孩再确认一下地址,却见女孩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女孩翻盖接起电话:“白烟,安全回去了?” “嗯,我要你帮我安排的事你办了没有?” “你晚上直接过去就可以了,linda已经为你选好了礼服。” “谢谢。”白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白烟,我们之间至于这么生疏么?” “没什么。”只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白烟,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当明星吗?我感觉,其实你不是一个喜欢受太多关注的人。” “对不起。” “没关系,不愿意说没关系,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只是感觉利用了你。 挂了叶熙的电话,白烟的头靠在后座上,很快,很快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过了五年,孟西城,你可还记得白馥? ****** 夜色降临。 睡莲城堡坐落在这座城市的郊区,是一个传统的欧式城堡,盖于晚清年间。当年盛裕集团破产后,睡莲城堡便被孟家收购了。 孟氏企业在亚洲的影响极大,产业星罗棋布,旗下不仅有酒店、商场等传统产业,这些年的触角更是涉及了娱乐和广告界,娱乐方面主打的华宇公司是亚洲三大娱乐公司之一,其旗下的报纸、杂志的影响力更大。 孟家这一代的领导人自是备受关注,而关于孟家,却传闻还有另一个神秘的二少爷,只是许多年不曾出现在孟家举办的酒会和各个公共场所,所以孟家是否真有二少爷,外人也不能确定。 花香馥郁,酒香迷人,各种名牌香水的味道更是氤氲一片,女子的娇笑声,男子有礼貌的低低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好一幅纸醉金迷的浮世绘。 当白烟一袭妩媚的玫红色礼服款款走来时,引来了不少目光,大家都在好奇获得世界模特冠军的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更好奇的是,今晚的酒会,来的不是政界、商界的名流,就是红到发紫的巨星,她一个刚获大奖的小新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玫红色的礼服裁剪合身,单肩设计,弧度大小不一的荷叶边优雅地流泻到胸部,盈盈一握的腰间没有任何装饰,丝质长袍流泻下来,及地而曳,古典而优雅,然而身后却是大胆的裸背设计,雪白滑腻的肌肤诱的人无限遐想。 美倒不见得天上有地上无,一双丹凤眼却是妩媚到勾魂,眼珠漆黑迷离,仿佛总是氤着一层水汽,真真是如妖精一般,迷人到了骨子里。 “世界模特冠军么?倒也不过如此。” “还算迷人呐。” “倾城绝色算不上,尤物倒是真的。” “呵呵,那些潜规则,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过也得她有本事啊。” …… 低声议论,低声轻笑,低声嘲讽……白烟知道自己今晚是成功的,成功的吸引到了众人的目光。不过,她想吸引的可不止是他们。 目光往四处一扫,他怎么还不出现? 那便先等等吧。白烟拿了一杯法国的粉红香槟,挑了一个角落坐下来,角落位置刚好,可以纵观全局。 刚喝了一口香槟,立刻有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白小姐刚回国?”面前的男子身形微胖,身高也就中高罢了,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小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地在白烟身上扫了一圈。 “嗯。”她礼貌地笑了笑,丹凤眼微眯,明明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在璀璨的灯光下,偏偏说不出的迷人。 男子被那样的笑容晃的一愣,旋即笑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陈遇安。” “呃?”白烟疑惑的微皱眉。 “瞧我,白小姐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了解国内的情况,陈省长正是家父。” “哦,原来是陈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官二代么?白烟笑笑,民不与官斗,还是别得罪的好。 “今夜月色正好,睡莲城堡的风景也不错,不如出去走走?” “不用了,我在这里就好。” “那是否有荣幸请小姐在酒会结束后吃个饭呢?”说着,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白烟大感恶心,又发作不得,讪讪笑道:“酒会结束后太晚了吧?” “怎么会?既然白小姐觉得晚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走。” “不用了,我不饿。”白烟后退一步,赶忙抽手。 “没关系,我觉得我和白小姐有缘的很,不介意多聊聊吧?”见她退了一步,他反而变本加厉地进了一步。 “抱歉,我刚看到一个熟人过来,先失陪了。” 白烟忙不迭的道了个歉,端起酒杯往大厅中央走去,大厅中央站着的,是国内最有名的导演之一汪瑞。 86.第86章 你好,我是 汪瑞拍摄过多部荧屏大红的电视剧,基本上进了汪瑞剧组的新人,都能被电视剧捧红,在影视圈内,汪导和另外五个导演堪称王牌导演。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大明星董芷兰的侄女董怜,长得不如影视界大红的姑姑出色,顶多算是清秀罢了,在主演了汪瑞拍摄的一部古装武侠电视剧的女三号后,一炮而红!之后又主演了汪瑞拍摄的一个小成本的电影,哪知道这部电影票房过亿,迅速将不漂亮的董怜捧成了公司的新晋小花旦,广告、拍片的机会接连不断,事业迅速红火了起来,有直逼姑姑董芷兰的趋势。 “汪导演,久仰大名,今晚能见面真是我的荣幸。”巧笑倩兮,白烟轻举香槟碰了一下他的酒杯,小抿一口。 “原来是白小姐,幸会幸会,听闻白小姐刚折世界模特小姐的桂冠,今日一见,果然姿容绝世,名至实归。”这汪导倒不矫作,也喝了一口。 “汪导演过奖了,听说汪导演即将开拍的《夏日绮恋》正在招募演员,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进入剧组?” “白小姐能加盟,剧组自是荣幸之至,只是白小姐似乎不是表演系毕业的?” “不错,不过目前正打算往影视方面走。” “也不是说不可以,你知道丁晨萌和洛安都是当红的一线明星,也都很看好这个剧本,恐怕……”他晃了晃杯中的红酒,低头似乎在看红酒的色泽,状似漫不经心地道。 “那二号女主角的人选定了吗?”失望之余,又觉得一切倒也在情理之中。 “孙璃,她是投资方指定的演员,白小姐刚回国,可能不知道孙小姐和张总的关系。” 原来又是潜规则,白烟心底有些微的嘲讽,面上的笑容确如一树樱花般绚烂。 虽然知道华宇公司一定会下力气包装自己,可自己却并不打算完全依靠华宇公司,要赢必须稳赢,那便只能靠自己! “如此,打扰汪导演了,只希望汪导演日后有戏的话还能记着我这个小新人。” “哪里的话,白小姐这么漂亮,让人见之倾心,又怎会轻易忘记,白小姐不嫌弃剧组小的话,日后自是有合作的机会的。” 两人握了握手,相互点了点头。 方这时,大厅内的人声滞了滞,白烟转过头去,只见在深蓝的夜幕下,淡蓝的枝形路灯洒下光辉,蔷薇花温柔吐蕊,微风里羞赧迎人,英俊的男子如太阳神阿波罗般走来,一袭黑色的西装更衬的他高贵如同帝王。只见他举止优雅,风度翩翩,天下的星辉都集于一身般耀目,是每一个少女梦中都可望不可即的王子。 他迎面走来,吸引了无数男人与女人的目光,白烟眼睛微眯,蓦地想起五年前的英伦学院,气度非凡的他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走到白馥的面前,宠溺地轻刮她的鼻子,弯腰系起她散落的鞋带,仿佛那只是做着两个人的事,与整个世界无关。 彼时的她在蔷薇花丛后,看着白馥微弯唇角,温柔的眼里都是甜蜜,年轻而美丽的脸庞像是微微张开的睡莲,因爱情的滋润而更加的娇艳妩媚,羞花闭月。 那是的她是羡慕地有些嫉妒白馥的,她听到他温柔的叫她馥儿,她看到他贴心的帮她拿书包,她知道她吃的所有食物他都要严格把关,因为她的胃很脆弱…… 彼时的她听到白馥和她讲他们之间的甜蜜,她总是带着微的嫉妒,羡慕地不能自已。那时她想白馥可能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了。 可是真的能幸福吗? 即使和他相恋是一场童话,白馥也不是那个能陪他写上完结篇的公主。更何况,相信童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还未等她走上前,另一个女孩已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迎了过去。白烟调查过他的资料,虽然他身边的女人不少,但主要的也就是那几个,这女孩便是其中之一。 她是季氏集团总裁的长女季雪晴,长相不算好看,但十分热衷于整容,去韩国整过几次后,倒也算是个美女了。 季雪晴心仪孟西城已久,季总也有意联姻,但提了几次都被孟西城淡淡的拒绝后,季总倒也看开了,年轻人嘛,还是得自己来。 只见季雪晴亲热地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微嘟着粉嫩红唇撒娇,那身形挨的,似乎恨不得把全身都贴到孟西城身上,而孟西城只是进退有度地回应,此间的距离,外人一看便知。 见他面上冷漠又疏离,季雪晴却依旧不死心,缠着孟西城不放,白烟已无意与汪瑞再谈拍戏的事,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见季雪晴依然不屈不饶,八爪蟹似的坚守阵地后,不由得脑门冒汗。 算了,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打定主意后,白烟端起酒杯优雅从容地走到孟西城面前,摆出最妩媚的笑容:“你好,我是白烟……” “砰——!” “啊——!”所有人都惊恐地蹲在地上,白烟被孟西城大力一扯,摔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心中更是涌起惊涛骇浪! 酒杯的碎片还在身边,里面的粉红香槟早已深深渗进地毯,红棕色的华丽地毯迅速变成红黑色,犹如流淌的鲜血。刚才那一枪本是瞄准孟西城的,可因她过去,孟西城礼貌的轻让一步,于是子弹便打碎了她手中的粉红香槟! 枪声还在继续,白烟爬起来,眼看着一颗子弹即将射穿她的月匈膛,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被孟西城扯开了身子拖到旁边放食物的桌子底下,险险躲过一劫! 整个大厅已经完全乱套了,桌椅翻到的声音,女人尖叫的声音,男人咒骂的声音交织一片。白烟由于离孟西城太近,几次差点被子弹打中,又在紧急时刻被孟西城拉开堪堪避过。 白烟早已紧张害怕得完全没有思维了,只能被动地由着孟西城拉扯!正在他们以为这次不死也得去半条命时—— 停电了! 87.第87章 是啊,真是狠心啊 停电后的场面更加混乱,有人想出去,但刚跑出门便被子弹打中了胳膊。 这是一个警告,在杀了孟西城之前,任何人都别想离开!恐惧弥漫在整个城堡中,众人惴惴不安,不少女人已经哭了起来。 接着便看到手电筒在众人脸上照来照去,白烟回过了神,拉了拉身边的孟西城:“跟我走,我知道一条出去的路绝对不会被发现。” 孟西城迟疑了一下,白烟却不耐烦了,坚定地拉着他的手,两人在混乱的人群里猫着腰走出大厅,绕到厨房,推开冰箱,冰箱后是一扇隐蔽的门,直通地下室。 地下室内漆黑一片,但是暗门的隔音效果很好,此时客厅里的动静,一点也听不到。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地下室?”孟西城看她的眼神不那么简单了。 “以前来过这里,当时门前还没有挡着个冰箱。”她摸索着,拉开手提包的拉链,有细微的碰撞声响起,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原来和以前的白家是朋友。” 朋友?白烟在黑暗里嘲讽地笑了笑。 白烟拿起找到的手机,借着微弱的光线打开一扇铁门,带着他走了进去。似乎进入了一个地道里,两旁是冰冷而粗糙的水泥墙壁,很狭窄。 没过一会儿便走到了尽头,打开门是一个房间,有点像是教堂的祈祷室,不过已经多年没人使用了。 走出祈祷室进入大厅,白烟打开窗子,搬了一个椅子轻松地上了窗子,跳了下去。是一楼,有软软的草坪。 此夜星光大盛,月色皎洁,落在草地上着玫红色晚礼服的女子身上,突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圣洁和宁静。如冯梦龙的《笑史》,里面写女子的容颜,只用“玉净花明”四字,写出女子玉一样美,通透干净,花一样好,皎月照明。 孟西城看着庭院里如伫立在油画中一般的白烟,眼中透出对美的欣赏。 “这教堂以前是白氏投资的。”白烟淡淡地解释。 “你以前和白家真的很熟。” “你还记得白馥吗?”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里落满星辉,突然问道。 “我应该认识白馥吗?”他眉头微皱,眼里有显而易见的疑惑。 他居然忘了白馥! 他居然忘了白馥! 他居然忘了白馥! 这就是你所认定的爱情吗?可他现在居然能这么轻易地忘掉你! 白烟怔愣地退后一步,心里涌起排山倒海般的悲愤,可是恨到极处,笑得越发灿烂妩媚,丹凤眼秋水盈盈,顾盼生波。 “听说当年的白家大小姐白馥是个大美人,我以为孟总会认识。” “难道我像是那种好色之徒吗?”孟西城苦笑。 好色之徒不见得,始乱终弃倒是真的!这些年过去,我以为你哪怕对白馥有一丝感情都该心怀愧疚,可你现在居然能这么轻易地说忘了! 白馥啊白馥,那个曾经令所有人羡慕的发疯又嫉妒的发狂的女人,终是随着时光淡出了所有人的记忆,还会有谁记得那张美丽似睡莲花瓣,温柔似睡莲呼吸的女人呢?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即使他再耀眼迷人,我也不是白馥,也决不允许自己变成第二个白馥! “在想什么?”见她没说话,孟西城问道。 “肚子饿了。”翻开手机,八点多了,中饭吃的太早,在酒会上什么都没吃,这会儿是真的饿了。 “你救了我一命,这顿我请吧。” “孟总,你带钱了吗?”白烟哑然失笑。 孟西城面色尴尬,白烟笑得更加灿烂:“算了吧,孟总,这顿还是我请吧,不过,我可没钱请你去高级餐厅哦!” 她眨眨眼睛,调皮一笑,拉过孟西城的手朝教堂外走去。 顺着小巷七弯八拐,两人来到城区的小吃街,这条小吃街后面有许多工厂,晚上有许多打工的人来这里吃东西,一派热闹景象。白烟带着孟西城,很熟练地拐进了一家卖麻辣烫的小店。 “全叔,这些年还好吗?”白烟一边在冷藏柜里挑选着食材,一边笑眯眯地朝店里一位忙碌的胖大叔喊道。 “小白,真的是你啊!”胖大叔转过头,欣喜得道,“越长越漂亮了,昨儿个我家阿玲还跟我说她在电视上见过你,新一届的世界模特冠军,真是有出息啊!” “阿玲呢?”白烟将食材交给他后,四处张望。 “上大学呢,浙江那边。我说上海这地方有啥不好的,死丫头非要去浙江,这一年也见不着两次,小白,刚从宴会上回来?怎么不把衣服给换了?瞧瞧,多少人在瞅你呢,我拿套阿玲的衣服给你换了吧。” 白烟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地对孟西城道:“你先坐着,我等下就来。” 白烟换衣服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后便着了一套清新的运动装从楼上下来,没了晚礼服的娇艳妩媚,却多了一份别样的动人窈窕。 “孟总,小女子刚进您的公司,第一个月的工资都还没有拿到手,大餐厅什么的实在请不起,孟总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客随主便。”孟西城笑笑。 “孟总真是有风度,我本来还担心孟总会不会一脸嫌弃呢!”白烟笑道。 “若是对着一位美丽的小姐一脸嫌弃,岂不是太折煞风景?”孟西城尝了一口端上来的麻辣烫,“味道不错,想不到白小姐也爱吃这种平民食物,你不是从美国纽约回来的吗?” “你以为我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你看,”她把手伸到孟西城面前,十指纤纤,雪白如玉,只是掌心布满了多年劳作带来的薄茧,手指手背上也有不少淡淡的疤痕,若隐若现,“我这些年在美国就是这么过的,又没有家人,什么都要自己做,端盘子洗碗的活儿干过,马桶也刷过,没那么光鲜的。” “家人不寄钱吗?真是狠心啊。” “是啊,真是狠心啊,都过世了。”恨意蓦然涌上心头,像藤蔓般缠地她的呼吸窒了一下,她却笑得越发灿烂。 88.第88章 白小姐真是阅历丰富 “对不起。” “没事,都过去好些年了。这些年一个人过,不也那么回事。”她装作若无其事,埋首吃着碗里的麻辣烫,好像那是天下最诱人的美味,好像她真的饿了很久。 “年纪那么小就能考上美国那边的大学,真了不起。”孟西城却吃得很优雅。 “也许是幸运吧。”她的筷子停在碗里滞了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当年的录取通知书,现在想来都觉得不真实,以她的资质,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递交的申请书,怎么就考上了? “白小姐目前有什么打算?” “叫我名字吧,好歹同生共死过,再叫‘白小姐’就太生疏了。打算么,倒是有,就是条件不允许啊。”白烟面上色神色有些懊恼。 “说说。”他像是有些兴趣的样子。 “听说汪导演最近要拍《夏日绮恋》,可惜自己只是个小新人,人家希望女主角是当红明星。”白烟郁闷的甩甩头,麻辣烫也不想吃了,筷子摆在了碗上。 “要是试镜的话,你有能力赢过他们吗?还是单纯的想包装自己,更快出名?” 好敏锐的心思,在他高深莫测的目光里,白烟暗叹道,目光中却迸发着灼人的光彩:“你怎么知道学模特的演技就一定会比专业演员差呢?” 孟西城笑得很有深意,不再说话。 白烟的心跳的飞快,她的机会来了! 吃完麻辣烫,白烟带着他从小巷子里拐出去,挑了些从前生活在这里的趣事讲,走到大马路的时候,替他拦了辆出租车,付了钱。 “你也早点回去吧。”孟西城道。 “回哪里?我就住在这里啊。”白烟大大方方的说道,她的背后是肮脏却热闹的小巷,迷乱的路边摊的灯光,然而她此刻的笑容却真诚而迷人。 不得不承认,孟西城也被她这样的真实迷惑了一瞬。 车子开动,白烟追着车子跑了几步:“孟总,记得还钱啊!” 车子远去,在昏黄的路灯下,白烟的笑容隐去,在树叶的阴影里,恨意像倾巢而出的蝗虫一样爬上她的面庞,美丽的脸犹如盛开在血液中的罂粟花般美丽又可怖! “什么?她当一号女主角?有没有搞错!”封澹嘲讽的勾起唇角,拍了拍手里的剧本。 “听说她是凭实力成为一号女主角的……”一见他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他爆发的前兆,经纪人紫玫有些忐忑的解释道。 “凭实力?她一个学模特出身的你居然跟我说她凭实力?玫姐,这娱乐圈的潜规则你了解的不比我少吧?”一手将剧本甩在桌上,封澹冷笑一声,撑着双臂坐到桌子上,干脆去看窗外的景色。 随着西伯利亚寒流的强势入侵,冷气流势力较大,导致今年上海的春天来的格外迟,已经是三月份了,窗外的几棵桃树和李树依旧举着干枯而繁杂的枝桠,突兀的指着天,远近的景色里,只有一只早开的紫红色泡桐花,舒展着单薄的花瓣,花瓣上的纹络,在清寒的雾气里也不甚清楚。 这样的景色,着实不美。 “本来女主角会在丁晨萌和洛安中选出,可是孟总不知怎么了,居然亲自打电话来说要让白烟加入竞争,并请了徐导演和周导演来,说是要公平试镜。徐导演一向公正,我想即使真的有潜规则,白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让一个模特来和我拍对手戏,简直降低我的档次,不拍了!”手中的玻璃杯狠狠地朝身后的门口掷了过去! “啊!”低声呼痛,伴随着深深地抽气声。 门口的女孩额角上流下潺潺鲜血,封澹转身看了她一眼,小巧的瓜子脸,精致的琼鼻,粉嫩的樱唇,尤其是一双丹凤眼,如游走于危险边缘的夜猫一般妩媚至极,自然卷的黑色长发垂到腰际,身体曲线如同美女耸肩瓶一般迷人,身材高挑的她无论站在哪里,都会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可不就是那个世界模特冠军白烟吗? 封澹冷哼一声,一闪而过的惊艳后,眼里的不屑毫不保留地显露出来,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双手插在休闲裤的裤袋里,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砰地关上了门! 强烈的震荡声响起,偌大的空间带了点回音,荡漾开去,而其中的厌恶,却是直击人心。 早就听闻封澹脾气不太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叹了一口气,白烟摇摇头,只当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当炮灰了! “白小姐,很抱歉,封澹平时不是那个样子的。”口里说着抱歉,紫玫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抱歉之意,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没关系,是我自己来错时候了。”白烟笑笑,明白他们的轻视,也许他们都觉得自己是靠潜规则进入剧组的吧。别说她不是,就算她真的是又如何?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目的,至于达到目的的方法,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类,她也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的看法就轻易动摇自己决定的女人。 五年的历练让她从一个幼稚的女孩成长为一个强大的女人,在强大的心面前,再多的流言蜚语不过是衬托她的背景。她可以将它们当做尘埃踩在脚底,也可以将它们当做耳旁风,扔在身后。 “这里有酒精和纱布,我帮你包扎一下吧。”毕竟是靠孟总进剧组的女人,身后的背景不容小觑,紫玫也不敢得罪,收起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后,赶紧转身在休息室的抽屉里翻找着,不久便掏出一瓶酒精和一包纱布。 紫玫本想帮帮她的,白烟却淡淡地拒绝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很熟练地处理伤口,速度很快地包上纱布,动作娴熟地像是一个专业人员。看出紫玫眼里的惊讶,白烟淡淡解释道:“我以前在医院打过工,学过些医护工作。” “白小姐真是阅历丰富。” “生活所迫,”白烟无视她带着探寻和揣测的目光,“玫姐,汪导演说剧本放在这间休息室,你知道在哪儿吗?” “在那儿。”紫玫走到那边桌子旁,从桌上翻出剧本递给她。 “谢谢,”白烟接过剧本,继而摆出一副关切的笑容,“听说linda是玫姐的妹妹,我很喜欢linda呢。” 想示好么?这个白烟,似乎不是以往那些心高气傲,没头没脑的小新人,拉近她的关系,继而拉近封澹的关系,真是深谋远虑啊,紫玫暗嘲。 白烟却不再说什么,转身带上了门。 89.第89章 再也没有后来了 中午的时候,舞蹈室应该不会有人,白烟边走边翻看剧本,是个偶像剧,不过剧情很不错,是内地新晋言情小天后嫣梦的巅峰之作,在韩国和日本也很畅销,难怪这次改编为电视剧丁晨萌和洛安会争相竞当女一号,实在是这部小说影响力太大了啊!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步入了舞蹈室,白烟记性很好,第一集的台词很快便尽数记下,看到舞蹈室内摆放的一个假人,白烟走上前,先将就着把它当成男主角练习一下好了。 破开雾气的阳光照进空旷的舞蹈室,暖金色的尘埃犹如金屑一般洒在空气中,女子纤长的身影立再墙边,极淡的影子如岁月里浮光掠尽后的淡墨。清澈的声音在空旷的舞蹈室内更显空灵,第一遍的练习还略显生疏,第二遍便完全投入了进去,一颦一笑完全融入了剧本中塑造的女主角形象,将人物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整个舞蹈室,被带入了她一个人的气场,这里是她未成名前的一个一人的小舞台,但那气场强大的,似乎这里就是世界瞩目的大舞台,有一种人,是天生的明星!璀璨逼人! “啪、啪……”有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白烟惊愕地转头,只见封澹叼着一支烟,青烟缭绕中,斜靠在换衣间的门框上,清润而又桀骜的眼神里带着难言的欣赏,仿佛发现了一朵深藏在山洞里不为世人所知的杜鹃花。 “抱歉,打扰到你了吗?”白烟尴尬地捋了捋鬓边的头发,地放下剧本。 “演技不错,”封澹眼里闪过一抹赞赏,像是迸射的火花,“你不是学模特的吗?” “谁说学模特的演技就一定比不过专业演员?”白烟的眼中带着同样的桀骜,和不服输。 阳光从她的侧面照了过来,使得她的面部轮廓柔和如不久前看到的新春的第一支泡桐花。淡雅而又有韵味的紫红色泡桐花,带着模糊而温暖的纹络,此刻,她犹如《诗经》里面的静女,“难道所有模特都应该去搞潜规则吗?不然就没办法演戏?” “对不起。”他道歉,不知为什么,她给他一种熟悉感,好像两人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他了解她,知道她非常美好,可明明就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他为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故作轻松地笑笑:“没关系,已经不痛了。”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赔医药费。”他似乎觉得在这样的女孩面前,他无法抽烟,遂低头掐灭了它。 “不用了,你当我那么金贵啊。” “你是女明星,以后要靠脸吃饭的,伤在额头留疤了可不好。”他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为什么是个女明星就都要靠脸吃饭啊,我又不是卖笑的!”白烟不服气地撇嘴。 “算了,怎么都说不过你,那大中午的请你吃个饭总行了吧?不知道白小姐给不给这个赔罪的机会?” “我倒是想啊,封大帅哥,不过中午还有点事,回来的时候下午都要过一半了。想来封大帅哥对绘画也不一定有兴趣,所以就不打扰你时间了。”白烟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打算离开了。 “你要去画廊?” “云意楼。” 云意楼是全城最大的画廊,名字虽然很中国化,但老板却是个外国人,品味很高,当然对画也特别挑剔,能放在云意楼的画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当然,价格也不低。 没有人知道,白烟曾经是老板的关门弟子。不过,已经多年不画了。威尔逊每次看到她都大感可惜,也恨自己收了个半途而废的徒弟。 “下午没什么事,陪你去画廊逛逛也无妨。”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感兴趣的样子。 “封大帅哥不是亚洲小天王吗?居然这么闲,难道名不副实?”白烟笑着打趣。 “太累了,近期的通告都推掉了。” “你们老板不杀了你啊?就任你这么任性的把通告推掉了?天啦,你居然能推掉通告?到底是有多大牌啊!对了,尹大牌,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军电影界啊?”白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何必让自己活的那么累?把电视剧拍好就不错了!”看到她瞪大眼睛的可爱样子,封澹有些想笑。 “可很多明星都会让自己影视歌三栖啊,为什么喜欢在电视剧中插播单曲,却从不出专辑呢?” “出专辑什么的,又要宣传又要做节目,有那些时间不如好好放松放松。” “你这叫不思进取。”白烟哂笑。 “外国人说,中国人的字典里只有两个词:成功和拼搏,他们连快乐都感觉不到,却想要追求幸福。如果你只想着登上一个又一个成功的巅峰,岂不把自己累死,到头来也不知何谓人生的意义。” “你倒看的透彻,”白烟拎起地上的包包,“走吧,带你领略艺术的魅力。” 兰博基尼开得不快,车上开着空调,白烟轻轻仰头,两旁的法国梧桐投下阴影,斑斑驳驳的,车内放着甲壳虫乐队的歌曲,低吟浅唱,旖旎迷幻,仿佛一下漂在海上,一下又迷失在夜里。 “挪威的森林。”白烟听了一会儿道,声音很轻,似乎不愿意影响车内流淌的旋律。 “很少有人爱听的一支曲子,你居然能听出来,现在大家都喜欢林肯公园dygaga,还有谁会记得甲壳虫乐队呢?”他的唇角斜斜的往上勾起。 “你的心里,有一段阴暗的过去。”她看了过来,漆黑的眼珠如笼罩在那朵紫红色泡桐花上的雾气般迷离,不知为什么,他从那样的眼神中看了过去,突然觉得,她的心在为他哭。 就像好久好久以前,隔壁房间用小木棍从耗子洞里面捅过来的旧报纸上的字,他不知道对面房间的女孩是谁,两个人彼此安慰着,他却总是能感觉到,她的心在为他哭泣。 那个女孩,他从来没有见过,后来房间空了,后来又住进了另一个痴傻的中年女人,整日在房间里疯狂叫喊,难得有停歇的时候,再后来……再后来没有后来了…… 90.第90章 也许他们是一类人 “呵,”他嘲讽的笑笑,“你这么光芒四射的出现,又毫无背景,手段也必定不简单。” “是,我是有目的的。”她点头,在他面前,她居然觉得完全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世界模特冠军,完全可以步入上流社会,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进入娱乐圈,这趟浑水里你捞不到什么。”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着,仿佛要找出些什么。 她笑笑,颇有深意,只是什么也没再说。 他也没再问。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些阴暗的秘密,没必要再问。 方到云意楼,下了车,白烟道:“你先四处看看画,我拿点东西,等下就来。” 不一会儿,白烟拿着一张卷起的画从二楼下来,笑问道:“威尔逊这里的画怎么样?” “太贵了。” 白烟顺着他的视线停留到画下的金额,点点头:“是啊,我跟他提过很多次了。” “你跟老板很熟?”他的目光中带着点点惊异,威尔逊可是国际上非常有名的画家。 白烟眯眼,调侃:“是打算买画让我帮你讲价钱吗?” “我只是在想墙上挂的那幅梵高的《乌鸦群飞的麦田》是真是假。” 白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大厅的正中央,玻璃框后镶嵌的是那幅梵高的名画《乌鸦群飞的麦田》。大厅内人很少,空荡荡的,在这样的光影里,那幅画带着寂寞的色彩,有一种被时光遗忘的味道。 白烟笑着凑在他的耳边,呼吸软软的,如春日带着樱花香味的风,神秘地说:“是真的,虽然威尔逊一直对外宣称那是赝品。” “听说威尔逊年轻时曾在罗马美术学院任教?” “是啊,好些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老了便开了这画廊,有时也应邀去鉴赏一些名画的真假。”白烟与他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墙上的画。 “这里的画都很好,西方的很有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东方的画也极尽写意之能事。那幅塞尚的《静物》是真的吗?”他的脚步停顿下来,目光落在头顶的一幅画上。 “你这人真奇怪,不好好欣赏这些当代名家的画作,怎么老问些名画的真假啊?是打算今晚雇人来偷画吗?”白烟斜眼瞅他。 “呵呵,只是比较喜欢西方的画家罢了,比如文艺复兴时期的达·芬奇。”他迈步向另一幅画走去。 “达·芬奇是不错,不过说到文艺复兴,我倒是更喜欢文艺复兴时期的另一个画家提香,托勒也很不错。”提到她最擅长的绘画领域,她眼中的神采越发耀眼了起来。 “喜欢托勒的哪一幅?” “很多,最喜欢的当属《海妖》。” “有种无助美。” “是的,画上的女人被海妖掳走时,那眼神,真的好无助。”她叹了一口气,那种无助,如同命运,当一个人没有足够能力来与命运做斗争的时候,只能如画上的女人那样,眼神绝望而无助了。 两人又在画廊里转了转,就画廊里挂着的这些作品品评了一番,方觉肚子饿了,拿出手机一看,都下午两点了,遂出了画廊上车。 画卷太长,上车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封澹帮她捡起画卷,画卷敞开,画上的内容一览无余。 画上画的是黄昏,红霞遍天,背景是谁家的花园,娇艳的红色蔷薇盛开,嫩绿的叶儿在晚风中轻轻摇摆,穿着浅黄纱裙的女孩温柔地浅笑着,接过英俊少年递过来的一只玻璃瓶,瓶中是一只翩然展翅,美丽无比的蝴蝶——那是产自巴西的蝴蝶之王光明女神蝶。 蓝色的光明女神蝶是巴西的国蝶,象征着美丽的爱情。 然而画上的时间却是五年前的。 “你和孟总以前认识?”想起公司的那些关于她与孟西城的流言,他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 “那是我吗?”白烟反问。 封澹又仔细看了看画上的女孩,女孩的脸是温婉的鹅蛋型,一双美丽的眼睛也是古典的杏仁眼,而白烟却是瓜子脸丹凤眼。 画上明显不是白烟,五年前的她不过十五六岁,可画上的女孩似乎有十九、二十岁了。 “你们很像。”不过,显然眼前的白烟更漂亮一些。 “同父不同母,姐姐的母亲在生她时难产身亡,不过我们不是同母姐妹却胜似同母姐妹。”仿佛是想起了以前那些美好的回忆,白烟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看着天边那一抹淡淡的云,思绪飘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姐妹俩感情真的很好,白馥什么都会让着这个妹妹,白烟的房间简直就是形同虚设,几乎每天晚上,她都和姐姐挤在一张床上,聊着白天的事情,两姐妹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若是没有孟西城,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吧? 孟西城…… 孟西城…… 孟西城…… “孟总是你姐姐以前的男朋友?”他看她的目光又惊又疑。 “你也说了,是以前的。”她将画卷收了起来。 “那我就不明白你把这幅画给孟总有什么意义了。” “我有说要给孟总吗?”她反问,那眼神居然甚是冷冽,如月射寒潭。 “作纪念?”他猜测道。 “不,随时提醒自己该做什么!”冷冽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阴狠,她为了复仇而来,那强烈的仇恨,甚至让对面的封澹都有些微微的震惊。 “我不明白。”他眉头微皱,难道不应该把这幅画送给她姐姐吗? “不需要明白,再说下去,你都可以成为我的蓝颜知己了。”她淡淡的说完,收起情绪,系上安全带。 他看着女孩神秘的侧脸,美丽的面皮下,她的心理到底藏了多少阴暗的往事?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忽然想,也许他们是一类人。 录音室内的女子闭着眼睛低呤浅唱,纤长的睫毛在光线下呈现美丽的金棕色,声音清润如流泉一般,温暖而清冽,给人一种久旱逢甘露的心灵的慰藉。 两个录音师露出满意的神情,结束了这次的录音,道:“好样的!你的声音很有穿透力,而且自己作地词曲也很别致,有一种东西方相融合的古典美,相信一定会给市场带来强烈的冲击!” 91.第91章 改天一起去打秋风 白烟微微一笑,很谦虚的感谢了两位录音师和工作人员的支持。其实这些歌,不是她写的,五年前姐姐写过很多歌,她拿的只是姐姐写的歌罢了,她就不相信唱片出来了刺激不到孟西城! 工作人员收拾好东西鱼贯而出,白烟旋开矿泉水瓶子的盖子喝水,滋润一下唱了很久的喉咙。 “恭喜了,白烟,这次黛琪香水的广告由你来拍。”linda笑盈盈地走进休息室。 白烟正喝水,一惊,水差点落在胸襟上:“黛琪香水?” “是啊,要知道黛琪香水可是欧洲名牌香水啊,畅销全球,这次他们选中你为香水代言人,你可要把握机会哦!”linda眨眨眼睛。 眼前的白烟是她当经纪人几年来见过的最有能耐的女孩了,一回国就能进入汪导演的剧组,天知道多少女明星为了女主角的位置都争破头了,她勾勾手指头,手到擒来。而且黛琪香水,哪次选代言人不是挑剔到脚趾头,她居然轻轻松松就获得了代言机会! 是太幸运了还是太有手段了? 公司本来打算让她从发专辑开始的,可现在看来,她似乎根本用不着公司的安排,出专辑的事,还是往后放放吧。 白烟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烟?”linda唤了唤她的名字。 “哦,我会好好准备的。什么时候和拍广告的剧组见面?” “行程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明天上午是在希尔顿酒店举行的《夏日绮恋》的新闻发布会,下午你可以休息一下,后天早上8点的班机飞往巴黎。这次的广告由英国著名导演罗伯特执导,男主角是法国当红电影演员迪安,目前他们还未将剧本传过来。” 黛琪的系列香水每次推出新的代言人,所拍摄的广告都是长达三分钟左右的小故事,虽然短,但亦出过不少被好莱坞借鉴的经典。 黛琪香水创于19世纪60年代,经历了前后两百多年的历史,拥有一批非常忠实的顾客,在欧洲的影响力非常大,算是欧洲最古老的几个香水品牌之一。 “嗯,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linda点点头,转身走出去。白烟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叶熙的电话。 “白烟,还好吗?”叶熙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柔,令人如沐春风,听他的声音就如清晨醒来呼吸着森林里树木散发着的宜人的芬多精。 “广告的事……谢谢。”这声谢谢说的很愧疚,从大学到现在,叶熙帮了她那么多,他做的事,已经不是一声谢谢能还得清的,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怕是注定要辜负了。 “我说了,白烟,我们之间没必要那么生疏,为你做什么都是我自愿的。”叶熙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叶熙,其实你完全没必要……” 叶熙快速地打断了她的话:“能为你做什么我很开心,你总是离得很远,让我觉得,即使你就在眼前,也会于下一秒消失。白烟,别对我那么残忍,就当是一个朋友为你做的好不好?” “我只是……” “况且,既然要做明星,就不要做个默默无闻的明星,黛琪对你来说是个不容错过的机会。”叶熙斩钉截铁地说。 “我知道,谢谢,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白烟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说什么傻话,我在这,一直都在,以后也会在!” 白烟的唇角挽起明媚的笑容,虽然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不会因为她的刻意疏远而拉得很远,是本来就很远,一个门当户对的贵族小姐才是他正确的选择,一个模特出身的她嫁给他,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在没有完成那件事之前,她没有办法去爱任何一个人,更何况,她也不爱叶熙。 其实有一个人,默默地在远方陪伴自己,也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第二天的发布会她很早就来了,帮着linda和紫玫他们布置会场。助理们和相关工作人员忙得像陀螺似的,对白烟的帮忙自是感激。 白烟的动作很迅速,手脚也很麻利,和一帮工作人员配合的很好,不一会儿便将发布会的现场布置好了。 大家松了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笑了。 “白烟,真是麻烦你了。”紫玫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没什么,连你们这些经纪人都帮忙了,我怎么好意思在一旁干站着?”白烟旋开盖子喝了一口水,滋润一下干渴的嗓子。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装作看不见走开也可以啊。” “为什么要走开,能帮忙的自然要帮忙,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下,紫玫是真有些喜欢白烟了,上次在见她上药时,便发现她的手心有不少薄茧,手背上也有很多疤痕,并不似那些皮娇肉嫩的模特,想必这些年来也不容易。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方这时,封澹进入发布会现场。 “白小姐在这里帮我们布置会场很久了呢。”封澹的一个助理于青道,朝他招了招手。 “我以为跟你们共苦了,大家能直呼我名了,怎么还这么生疏?”白烟笑道。 “是是是,我错了,”于青哈哈一笑,“改天去封澹家里吃饭,算我赔罪。” “你赔罪到我家吃饭干什么?”封澹惊异道。 “哎,我可到现在都怀恋封大帅哥的厨艺啊!”于青拍拍封澹的肩膀,又看向白烟,“封澹做的菜很好吃的哦,改天一起去打个秋风!” 白烟莞尔,笑容说不出的迷人,封澹忽然觉得,她天生就是应该这么笑的,像是日本烂漫美丽的八重垂樱,花瓣层层叠叠,灿烂明媚。 不一会儿,其他的人也陆续来了,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颇为融洽。 孙璃是最后一个到的,只见她下巴微抬,胸脯高挺,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几缕布丝怎么也裹不住诱人的好身材,脸上的妆化得跟调色盘似的,在身后五六个助理的簇拥下,骄傲的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见白烟和封澹相谈甚欢,孙璃故意从她身旁走过去,用肩膀撞了她一下,神情轻蔑地发出一声冷哼。 身后的几个助理中有两个也像复读机一样重重的哼出了声。 92.第92章 剧本 这时已有几个记者到达了发布会现场,见此情形,低头窃笑。白烟也想笑,不过是想笑她那一身花孔雀的打扮和幼稚的言行,不过良好的教养让她的面色依旧平静,只是从容地缓缓入座。 其他记者也陆续从酒店外进来了,新闻发布会可以开始了。 第一次参加新闻发布会,难免紧张,很多问题也不知如何回答。封澹看出她的局促,很多问题都代她回答,看的一旁的孙璃脸色越来越难看,索性闭嘴不说,让经纪人代她回答。 新闻发布会的气氛渐渐热烈,白烟也不似开始那么紧张,就在她以为这次的发布会能愉快结束时,有记者开始发难了。 “白小姐,《夏日绮恋》是一代言情小天后嫣梦的巅峰之作,很多网民都对这部电视剧抱有很高的期待,白小姐是模特出身演好主角怕是很难吧?”新浪记者举手提问道。 “我是通过试镜从其他女明星中胜出的。”白烟淡然微笑。 “可是很多网友对此依然难以表示信服,”搜狐的记者也站了起来,“自前段时间嫣梦对这部电视剧由白小姐主演表示强烈愤慨后,不少网友纷纷附和,帖子累计已经超过6万条。” “大家可以不相信我,难道连徐导演的公正大家也要怀疑吗?”白烟四两拨千斤。 “徐导演当然可信,可白小姐的手段就不那么可信了。”孙璃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 “我会以自己的实力证明我完全能胜任这个角色。”白烟微笑。 “这种场面话我也会说。”孙璃又来了一句。 “这绝对不是场面话,我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对于她的频频针对,白烟的心里不禁有些不悦。 “要是我成为一号女主角,我也有把握能演好这个角色。”孙璃面带嘲讽。 “请记者继续提问。”白烟不想搭理孙璃。 “白小姐,最近有不少网民提出希望电视剧能拍一集播一集,若是演员演技不佳,或是不适应,可及时重拍,不知白小姐有什么看法?”搜狐记者提问道。 “虽然我对自己的演技很有自信,但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 “但是现在网民们的意见都很大,不知白小姐打算怎么解决?” “已经选定的演员绝不会换,剧组的每一位演员都是凭实力进来的,当然,”封澹站起来瞟了一眼孙璃,“有的演员据称自己很有实力,至于真实情况是否真的如此,相信各位观众自有论断!” “你——!”孙璃一怒,差点拍桌而起。 身后的助理立刻递水的递水,安慰的安慰,好不容易气消了之后,孙璃狠狠地剜了白烟一眼。 搜狐记者和新浪记者干站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很感谢各位记者和网民的热切关注,”汪瑞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这部电视剧我很有信心能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至于网友关于拍一集播一集的建议,我们会慎重考虑。” “汪导演,还考虑个什么?既然白烟这么有自信,我们自然要给她个机会啊!”孙璃又开始唯恐天下不乱。 “这件事还要跟投资方商量,我不好擅自做主。” “还商量个什么啊,张总一定会同意的!” 见孙璃这么不给汪瑞面子,汪瑞不由得面色有些发青。 “孙小姐真是善断,令人佩服!不过汪导演此举也是由于工作谨慎,若是此时发布消息妄自决定,投资方又不同意,到头来只会惹人非议,给剧组带来不良影响,相信汪导演也是顾虑到这点才这么做的吧。”白烟微笑着给汪瑞找了个台阶下。 汪瑞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孙璃却冷哼一声。 这个胸大无脑的蠢女人!汪瑞暗啐,只知道用身体勾引男人,等张总把你玩腻后,那就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得意什么?就你那点能耐,还不如学学人家白烟,手段圆滑,多在人际上下点功夫! “下面还有记者要提问吗?”白烟问道。 记者们见气氛恢复正常,立刻避开刚才的禁区,开始从其他方面提问。 白烟和剧组其他人员配合良好,一一对答如流,偶有语塞,封澹微笑着替她接下去,而孙璃却始终未再发一言。 水晶吊灯的光芒撒了满室,哥特式的家具无一不彰显出一种华丽和贵气,白烟披着如水的丝绸睡衣,拿着剧本,慵懒的躺在松软的沙发上,纤长的睫毛在白净的脸蛋上留下一圈昏黄的暗影,像是鸟儿的羽翅。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在干什么?”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叶熙温柔的声音。 “看剧本。”白烟翻动着纸张,从柔软的沙发上起身,拉开华丽的窗帘,在落地窗前扫了一眼明明灭灭的万家灯火,又望了望天际,法国的空气还不错,难得的晴夜天际散了许多银屑似的星星,如果每颗星星代表一个死去的人,那么,她的亲人是哪颗星星呢? 眸底染了一抹秋色,随即她扯唇一笑,只有强大了才能报仇不是吗?这么想着,她的目光又回到了剧本上。 这个剧本的编导很有意思,挺有与时俱进的精神。随着《暮光之城》的热映,吸血鬼式的黑暗童话早已风靡全球,而这个剧本,大体内容也是跟吸血鬼有关的。 这期的黛琪香水的广告讲述的是一个东方的贵族小姐受到西方一个国家的国王的邀请,代表她的东方国家出席一次宴会,背景是欧洲的资产阶级革命后,然而因为她的至纯之血,在到达目的地的旅途上成为吸血鬼的捕猎对象,最终她被抓住送给了血皇。在吸食她血液的那一刻,血皇却闻到了贵族小姐身上诱人的香水味,对她沉迷不已,最终让她成为了血族的一员,并产生了美丽的爱情,在所有臣民面前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迪安饰演英俊的血皇,白烟则饰演来自东方的贵族小姐。 93.第93章 难道你打算躲他一辈子吗 “怎么样?” “很有趣的剧本。”白烟笑出了声。 “嗯,给你安排的房间还满意吗?” “我很喜欢,能这么近距离的看埃菲尔铁塔。”这是67楼,透过落地窗几乎可以看到巴黎全景,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像个巨人似的立在那儿,在万家灯火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孤单,高处虽能鸟瞰一切,却总有些不胜清寒。 “明天拍完广告后我来看看你吧。” “不耽误时间吗?”白烟有些迟疑。 “不碍事。” “老爷子肯定又要怪我了,就知道让你浪费时间,不好好工作。”白烟笑道。 “呵呵,他会理解的,他也有年轻的时候。”他的声音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那好,不打扰你工作了,晚安。” 那头的叶熙挂了电话,眼底有深深地失落,我就站在这里,埃菲尔铁塔上,我甚至都能看到你站在窗边的身影,可是你看不到。 不是因为你在明而我在暗,而是因为你永远不会用心去看我。 广告的拍摄很成功,迪安虽是法国人,但从小在美国长大,带着独特的美式幽默,在拍摄的空闲时间把大家逗得很开心,像个邻家的大男孩似的。 最开始导演罗伯特对白烟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他是少数几个知道白烟是走后门进来的人。可是见识过白烟的演技后,大为赞赏,拍摄结束后问白烟为何学模特的演技这么棒? 白烟只好不好意思地回答,模特是主专业,演艺是副专业。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的广告白烟没有用剧组安排好的戏服,而是用了一套自己设计的衣服,中西结合的风格,有一种水晶吊灯般低调的华丽,尤其是斜戴着黑色小礼帽,斜斜的半遮住额头,更衬得这位东方小姐高贵神秘,犹如神来之笔。 其实,之所以设计这样一顶帽子戴在头上,不过是为了遮掩额头上还没好的伤罢了。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闲散浪漫的法国人建议去附近的酒吧放松放松,白烟考虑着还要等叶熙,便淡淡的拒绝了。 喜欢摄影的迪安也没走,抓着单反在古老的城堡里这里拍一站,那里照一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城堡修建于十五世纪,最初是属于一个伯爵的,城堡后还留有伯爵大片的葡萄庄园和绚丽的花海,后来虽历经岁月变迁,城堡内的装饰也有些更换,但最初的葡萄庄园和花海还留在那里,仿佛历史的变迁从头至尾都与它无关。 黄昏的阳光带着特有的柔和色泽,把城堡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带着历史陈旧感的饰物此刻都带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神秘,迪安拍的十分入迷。 然而白烟却无心欣赏城堡美景,等的心烦,手机才姗姗来迟的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叶熙发来的一条的信息:白烟,临时要去墨西哥谈一笔生意,不能来接你了,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白烟简单的回了个“好”,合上手机,正打算离开,忽听得空旷的城堡大厅内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白烟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官二代陈遇安! “白小姐没走就好!没走就好!”说着,他把一大束蓝色妖姬塞在她怀里。 “陈先生找我有事?”白烟右眼皮突突的跳,觉得肯定没好事。 “没事,就是想请你吃个饭。” “怎么每次都吃饭?吃多了容易身材走形。”白烟把蓝色妖姬塞了回去,心中微有不悦,淡淡的拒绝道。 “那我带你去巴黎逛逛吧,白小姐以前没来过巴黎,不知道巴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晚上还有时装展,你想要什么衣服我都给你买。” “谢谢,我穿不了那么多。” “怎么会,你是公众人物,当然要多买些衣服,一天换一套,天天都是年轻新面貌!” 这个陈遇安可真是个活宝,可惜他眼中**裸的**让白烟对他厌恶至极:“以前学模特的时候我对服装早已视觉疲惫了。” “那我们去看名车豪宅,法国的豪宅跟中国的不同,环境特别好,装修也非常有品位,你看中哪套我送给你。法国的名车也非常舒适,你喜欢哪款我红橙黄绿蓝青紫买一套送给你!”瞧出她的冷淡,陈遇安更是殷勤。 “真是不好意思,我对这些身外之物不太感兴趣。” “那去打高尔夫吧,或者去泡温泉也可以!” 白烟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官二代怎么那么不屈不饶啊!简直能跟上次那个缠着孟西城的季雪晴相比了! “白,怎么还没走?”流利的美式英语,是迪安来了。 白烟找到救星似的,转向往这边走来的迪安:“哦,我的上帝,他非要让我和他去吃饭,我跟他可不熟,能帮我摆脱这个麻烦吗?” “白,美女总是有麻烦的,他看上去可是个有钱人。”迪安调侃道。 白烟瞪了他一眼,迪安赶紧缴械投降:“好的,白,我错了,我帮你还不行吗?” 一侧的官二代陈遇安显然英语不太好,听得一愣一愣地。迪安清了清嗓子,用生涩的中文说道:“她是我今晚舞会的女伴,白,我们走吧。” 白烟赶紧挽着他的手走出大厅,扔下了陈遇安。 那天晚上是扔下了陈遇安,可是麻烦可没完。 面对陈遇安的纠缠,白烟的头都大了,每天一拍完广告,就提前溜走,搞的陈遇安咬牙切齿却硬是不肯罢休。 “白,他那么执着,你好歹要给人家一次机会啊。”迪安打趣道。 “你还笑我,中国的娱乐圈混乱的很,很多女明星都和大老板混个不清,他这就一纨绔子弟,你要知道他以前有多少女朋友,就绝对不会觉得他对我是真心的。” “白,难道你打算躲他一辈子吗?” “过段时间他就对我没兴趣了。”白烟耸耸肩。 “今天晚上可真有个舞会,带你去见识一下法国的上流社会,去不去?”迪安提议道。 “怎么不去,反正今晚也没什么事。早点走,省的又被陈遇安堵住。” 两人商议好,拍摄结束后,从城堡后的一个小门溜了出去,换了身衣服后,便开车前往举行舞会的酒店。 94.第94章 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靠在车后座上,白烟闭眼沉思,明天是最后一天,广告就要拍完了,她的这趟巴黎之旅也可以结束了。一回国就要拍《夏日绮恋》,这繁忙的日子! 只是,这么久了都没有再见孟西城,报仇的事该怎么进行?她承认现在的她有点奈不住性子,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连他的面也没见到。 这么想着,车子不知不觉来到了舞会举办的地方。 即使是法国,舞会也就是那个样子,或者三五闲聊,或者在舞池中跳舞,动作优雅而高贵。 白烟有些后悔来参加这个舞会,老实说了吧,她根本不会法语,只能用英语同周围的法国人交流。虽然所有法国人都会英语,但法国人却并不喜欢讲英语。 虽然认识了几个法国贵族,但环境的陌生仍让白烟有些微的不适应。与她相比,迪安就长袖善舞多了,本就是法国人,又声名在外,很多的法国贵族小姐不一会儿便围在他身边走不开了。 应邀和几个法国贵族跳了几支舞后,白烟觉得颇没意思,索性和迪安打了个招呼,打算一个人先回去。 迪安本说要送她回去的,她却不好扰他兴致,谎称刚才看到一个朋友,要和他一起走。 迪安只好作罢,白烟往大门那边走去,忽然看到两个熟悉的人。 “西城,你不是说你今晚有女伴吗?为什么一个人来?难道你宁愿一个人来也不愿带上我吗?”季雪晴一脸嗔怒地拉着孟西城的手。 “李小姐,请自重。”孟西城淡淡甩开她的手。 “自重?这种话你跟我说了多少年啦?我喜欢你就不怕全世界知道!”季雪晴有些气恼地说道。 白烟犹豫着,不知道这种情形下该不该过去。可孟西城却看到了她,朝她招了招手。 “西城,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参加任何晚会你都不能不带我!她是谁?你居然给我心不在焉,这个女人是谁?”季雪晴怒了,一只手指着白烟。 孟西城也有些不耐烦了,口气不由得加重了些:“她就是我今晚的女伴!” “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她提高了音量,不少人的目光已经朝这里看了过来。 “李小姐,拜托你把你安排在我身边的私家侦探都撤了,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即便修养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孟西城也觉得有些失面子,声音不由得带上了些许不耐。 季雪晴被他的话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我和我的女伴先走了,祝李小姐今晚玩得愉快!”说罢,孟西城牵起白烟的手就朝门外走去。 “孟西城,只有娶了我你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季雪晴在他身后大吼。 更多的目光看了过来,季雪晴几乎成了全场的焦点,在羞愤中,她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跺了跺脚,转身从另一边的旋转门离去! “让白小姐见笑了。”孟西城有些无奈地说道。 “上次不是说直呼其名就可以了吗?怎么这么见外?”白烟笑道,“现在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他礼貌地征询她的意见。 “吃饭吧,上次你欠了我一顿,让你还钱你这小气的老板也真好意思不还,这次不吃回来简直太对不起我钱包了。” 孟西城笑了,似是发自内心的笑,脸部的线条都柔和起来,俊美无双,更是迷人,如清寂的夜里淡淡的月光。 “我知道有一家山顶的餐馆,那里的天妇罗做得很不错,咖啡也是一绝。” 话音刚落,有手机铃声响起,孟西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一皱,拒接! 两人出了大厅,孟西城将车子开了过来,白烟坐上去后,车子渐渐朝郊外驶去,车内放着柔和的音乐,让人的精神有些放松,四周的环境也更显寂静。白烟看了一眼窗外,那是茂密的法国葡萄树,宽宽的叶子在夜色里是沉闷的墨绿色。 “嘀、嘀、嘀……”耳边是微不可闻的钟摆声。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孟西城看了眼来电显示,眉眼间更是不悦,伸手立刻拒接。 “嘀、嘀、嘀……”钟摆声还是在继续,使得寂静的空间格外沉闷。 开始的时候白烟并没有在意,可是过了十几分钟后她不禁听得有些疑惑,扫过孟西城开车的手,手腕上并无手表,那这是什么声音?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白烟皱眉,目光在车内逡巡着。 “应该是你手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吧。”孟西城并没有在意。 “不可能,我没有手表!”白烟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叫了出来。 孟西城面色一变,凝神细听,从白烟的座位下翻找着,不一会儿居然找出了一个定时炸弹!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又开始急促地响了起来,孟西城滑动解锁,接听,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哦,已经发现了吗?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门窗已经被我做了手脚,相信不久后方向盘也会失灵,你们是绝对出不去的。不过目前你们需要对付的,却是那个定时炸弹,你可以选择碰碰运气,红线还是蓝线!” “告诉我是哪根线,不要伤及无辜!”孟西城咬牙切齿地道。 “只能算这位小姐倒霉了,上次就是她救了你,后果怎能不自负呢?” 白烟脸色刷白,呼吸急促,颤抖的拉开包包的拉链,翻找着,人一急躁东西就越是找不着,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把小剪刀。 手握剪刀慢慢靠近定时炸弹,她的心脏跳得都快蹦出胸膛了。 “剪哪根?”白烟看着他的眼睛。 “蓝色的那根吧。” 白烟吞了口口水,上帝保佑,千万不要剪错了啊,千万不要!手指冰凉地握住剪刀,她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剪了下去! 滴答声停止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白烟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软软的靠在后座上,全身冷汗淋漓,身体几近虚脱,就在这时,电话里又传出了声音:“对了,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车子的刹车已经被弄坏了,所以,这车子无论如何是停不下来的!” 95.第95章 这交易明显对我好处更多 “你到底是谁?”白烟吼道,她真的不甘心!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怎么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想到你会回来。顺便提一句,你比你姐姐漂亮多了,只是,可惜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只不过,他的命只能断送在我手里!” 阴冷的声音说完这句话,手机里只剩一片忙音。 白烟的大脑一片空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白馥从来没对外人提起过她有一个妹妹,就连孟西城都不曾见过她,英伦学院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她是白馥的妹妹? 但现在一切已经不重要了,车子没有方向地开着,也不知撞上了什么,在最后的意识里,白烟感觉被护在一个温暖宽大的怀里,剧痛袭来,眼前归于一片血色的黑暗! 房门外是浓浓的消毒水味,而房间内的消毒水味却很淡,只有床头摆放的百合散发着淡淡清香,病房的采光很好,春日温暖的阳光从窗外倾泻一地,留下满室恬逸。窗外是花园,种的是日本的垂樱,樱花下是一个人工池,垂樱的花枝多而繁,一些花枝垂入水中如美人沐浴,另一些花枝挂在水面顾影自怜,和风吹过,三四片花瓣因风而舞,缓缓落入水中,不觉多了几分意境。 白烟醒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这幅迟日春风图,微微皱眉:“这是哪里?” 发出的声音微弱而干涩,那边有一个正在拖地的护工听到了,道:“白小姐醒了啊,这里是圣玛利亚医院。” 护工讲的是法语,白烟听不懂,只好用英语道:“这里是法国?” “是的,”护工也赶紧用英语,“这里是圣玛利亚医院。” “孟总呢?” “孟先生吗?还在加护病房,不过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哦,我想去看看他。”白烟撑着手想从床上坐起来,一撑,左手痛的好似碎掉,冷汗大滴滚下额头。 “白小姐,你的左手已经骨折了,最近这半个月最好不要用,还有,你的腰也受了严重的伤,近期怕是站不起了,下个月拆了绷带才能走路。”护工好心的提醒道。 白烟颓丧地躺在床上,广告怎么办?《夏日绮恋》怎么办? “白小姐不用担心,腰好了以后不会留下后遗症,跳舞都可以呢。只是,”护工犹豫了一下,“医生说白小姐脑中有血块,需要进行开颅手术。” 开颅手术?头发剃光了做开颅手术?天啦,这电视剧和广告还要不要拍了?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我想先去看看孟总。”压下心中的烦闷,白烟说道。 “孟先生还在昏迷中。” “没关系,我就是想去看看他。” “护士长走的时候说了,白小姐养伤要紧,近期最好不要走动。”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她的口气开始不耐了。 “白小姐,那样对伤口的恢复不太好。”护工坚持着。 白烟顿时面色不豫,伸出右手对着按铃狂按! “白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疾步走了进来。 “我要出去走走。” “白小姐最好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准备三天后的开颅手术。”金发的男医生温和的劝道。 “我不要做开颅手术!我还要拍广告!” “白小姐,这手术越早做越好,拖久了血块会压迫神经,造成头痛性疾病,甚至会压迫到视网膜,影响视力。” “我不做!这手术我不做!” “白小姐,你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那你说广告怎么办?电视剧怎么办?”白烟吼道。 医生和护士们面面相觑,没有答话。 室内的气氛是压抑的,压抑地使整个空间仿佛是密闭的一般,白烟垂下眸子,大片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看着朝阳下明晃晃的影子,使劲闭了闭眼,心中一片烦乱。 半晌,她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淡淡的道:“我要去看看孟总。” “白小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不要走动。”金发医生劝道。 “再不让我去我找你们院长投诉!”白烟好不容易平静的情绪因他这句话又彻底激动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句。 医生和护士都无奈了,护工拿出病房里备用的轮椅,和另一个护士将白烟抱了上去。 到门口边的时候,白烟对护工道:“你在外面站着,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白烟推着轮椅进去,来到他床边。孟西城的伤比她严重的多,纱布层层,管子也插得很多。此刻,他的脸上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和凌乱的黑发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得他像是黑夜里入睡的精灵。 就是他,害死了姐姐! 就是他,害死了姐姐! 就是他,害死了姐姐! 她所有的家人都离她而去,为什么他这个杀人凶手却活的好好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恨意像潮水般排山倒海而来,右手青筋毕现,白烟狠狠地抓住他的氧气罩,奋力的扯离他的脸!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才能还得清这些年欠姐姐的债!欠我们家的债! 像是受了惊般,她迅速将氧气罩按回他的脸上,手指转为拂开他额前的乱发,转头看向推门而入的来者:“你是来看孟总的吗?” “嗯,”门口的男人有些阴晴不定地看着她,“听说孟总还没醒。” 他走进来将花瓶中的百合抽了出来,又换上了一束新的,白烟微笑着,有些惊疑不定,她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她扯了孟西城的氧气罩! 不过,也幸好她将氧气罩安回去了,要是孟西城真的死在病房里,她绝对脱不了干系!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冲动了!再也不能!否则会害死自己! “白小姐应该没事吧?听说当时把你们救上来的时候,孟总几乎用全身护住了你。”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 “那可真应该谢谢孟总。”我没什么好歉疚的,他欠我们白家的要还清远不止这样! 见白烟脸上的微笑明媚动人,男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到窗边望向窗外,白烟也没有再说,房内的气氛一时间竟似有些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冷冷地说了一句:“聪明点,得罪孟家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白烟一惊,继而笑的更加妩媚:“我当然不会做傻事。” 不仅不会,我还会活得比谁都好,借助他的力量站到最高点,然后狠狠毁掉他!死,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男人冷哼一声,越过她关上房门离去。 回音很响,在房间内震荡,像是水波一般将情绪淹没。 白烟看向床上昏迷的孟西城,嘴角泛起冷笑,你真不该救我,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窗旁看书的侧影,四月的樱花在风中荡漾、飘摇,无比的慵懒闲适,却自动沦为了她身后的背景,不及眼前的人儿迷人,一缕黑色的卷发柔顺地从脸颊边垂下,丹凤眼恬静地扫视着书上的一行行字,无比美好。 想支起身子,才发现全身剧痛。 细微的声音使白烟注意到了这边,她暖暖地笑道:“现在还不可以起身哦,你全身多处骨折,这两个月乖乖躺在病房休息,不可以走动。” 说着,她倒了杯水,试了试水温后递给他。 “你应该没事吧?腿怎么了?”他喝水润了润嗓子后,问道。 “没事,还好你当时护住了我,只是左手骨折,腰部有些摔伤而已。所以呢,为了报恩,我决定以身相许,孟总要不要啊?”白烟狡黠地眨眨眼睛,丹凤眼猫咪一样可爱的眯起。 孟西城被她逗笑了,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你要是以身相许,再多救你几次我真得命归黄泉了。” “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白烟调笑。 “你这哪是牡丹花,分明就是地狱的曼珠沙华!” “人家还以为你会说我是罂粟花呢!”白烟不依。 “那好吧,妲己小姐,妹喜小姐,你要去祸害谁?” “当然是祸害孟家的金主孟西城啊!不知孟总可愿让小女子祸害祸害?” “你若是不怕再面对枪杀事件、炸弹事件的话,悉听尊便。” “那还是别了吧。你说了这么多话,肯定饿了,保温杯里有你家管家送来的粥,我喂你吃点。”白烟推着轮椅过去那边桌上拿来了保温杯。 这男人表面上冷冷的,其实也没多难哄,白烟嘴角勾起一抹笑,真得感谢那个要杀他们的人,要是没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接近他? “不用喂,我自己来就好了。” “孟总呐,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现在是手能动还是脚能动?”白烟过来,体贴的扶起他,在他的后背塞上一个枕头,淡淡的体香萦在鼻尖,比窗外的樱花更醉人,软软的呼吸绕在耳际,呵气如兰。 孟西城的身体有些僵硬,心底不自觉有了一丝小紧张,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 白烟微笑明媚,舀起一勺粥体贴的喂到他唇边,孟西城有些尴尬,可也不得不吃,白烟就这样心满意足地一勺一勺地喂着。 春日的阳光明媚的在落地窗上流转,窗外的樱花花瓣似雪飞舞,烂漫迷离,英俊的男人与美丽的少女一躺一坐,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只在惊鸿一瞥间。 封澹拿着一束蓝色桔梗推门走进病房,入眼的是白色的床单和叠好的被子,床头的百合还散发着清香,人却没见着。 关上房门找到负责白烟的护士,封澹问道:“白小姐呢?已经出院了吗?” “应该是去孟先生的病房看他了吧。”护士道。 封澹道了声谢,心想既然来了去看看孟总也好,好歹孟总是他的顶头上司。 孟西城的房间离得不远,封澹走到那儿的时候房门没有关,只是半遮掩着。 美丽的女孩双手撑在男人身体的两侧,睫毛轻颤,蜻蜓点水般口勿在他的眼角,唇角荡漾开的明媚笑容里带着微微的羞涩,如三月早春的第一枝樱花,在破冰的湖面欣赏着自己的倒影。白烟的美是那样的自然,伴随着自然卷的黑发落在他的肩头,所有的一切构成一幅甜蜜温馨的画面。 封澹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嘴角有极淡的的嘲讽,略带苦涩。转身,他轻轻地为他们掩上房门,将手中的桔梗花扔进了一侧的垃圾箱。 每个人,都有为成功不择手段的权利吧,是来错时候了,只是,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封澹叹了口气,我们都不过是在这世间挣扎罢了。 “喏,天使亲吻在眼角,我对你可没有非分之想哦!”白烟眨眨眼,“不会吧,脸色居然会有点不自然诶,孟总你太可爱了!” 孟西城尴尬德咳了两声,随即又冷下了脸,转过头看窗外的樱花不说话。 “好啦,好啦,我不开玩笑了。”白烟以为他生气了,吐吐舌头投降道。 整个空间一片沉默,仿佛能听得见樱花落地的声音。 见他还是不说话,白烟只好自己找话题:“孟总,你英俊又多金,身边的女孩子肯定不少,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 “她们很麻烦。” “也包括我么?真是伤人心呐,好歹我们患难与共两次了,孟总你居然还把我列为麻烦一类。”白烟摇头叹气。 “叫我名字吧。”孟西城淡淡的道。 “孟西城,孟西城,这名字真好听,”白烟点点头,“对了,你又不交女朋友,难道就由着季雪晴一直烦着你么?” 孟西城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好了,我错了,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多问。”刚才的“天使之吻”确实操之过急了吗?他会不会以为自己也是那一类“牵牛花”,看到有钱有势的男人就一个劲地往上爬?看来,勾引这事还是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否则,迟早物极必反! “白烟,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就在她兀自沉思的时候,孟西城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说得对,季雪晴的确是个麻烦,以后出席各种公共场合,我都会带着你,这对你拓展人脉在娱乐圈立足是有很大好处的。当然,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都懂!” 果然,那“天使之吻”是操之过急了,白烟暗自懊恼,只能怪自己以前太轻敌,把孟西城当傻瓜了!堂堂一个总裁,围在身边的女人何其多,各种伎俩早已司空见惯了吧?自己真是蠢! “好,这交易明显对我好处更多,怎能不答应?” 孟西城转头看窗,不再说话。白烟拿起一侧的水果刀开始削苹果,也没再说话。 樱花花枝那繁茂的阴影,不知何时投射了进来,即使是温暖时,也会有凉意。 96.第96章 自己走过去真的没事吗? 这几日都是白烟在照顾孟西城,由于以前在医院打过工,有些事情做起来得心应手,非常熟练。 谁也没有再提当日的事,孟西城见她做起医院的事有条不紊,熟练至极,也明白这些年她一个人过并不容易,少了些当日的敌意和防备。 这样不容易的女孩,任何人都无法不动恻隐之心。 圣玛利亚医院的停车场内,开进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紧跟其后的是一辆拉风的金色兰博基尼。 “封澹,你来这里干什么?”季雪晴从红色法拉利上走了下来。 “你又来干什么?”封澹睨了她一眼,他向来不喜欢这些名门贵胄的娇娇小姐。 “我当然是来看我家西城!”她把头一昂,“对了,好像要和你演对手戏的那个‘模特’也在这间医院呢,你要是见到她就帮我给她带句话,做事的时候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不要痴心妄想!” “也许到时候见到她的会是你,你要是想说什么,还是亲口告诉她吧。”封澹嘲讽一笑。 “什么意思?”季雪晴脸色一变,心里惊疑不定。 “我很高兴陪李小姐去看看,只怕李小姐到时候别下不了台才好。” “那个小狐狸精!”季雪晴气的直跺脚,急匆匆地往病房赶去。 小狐狸精么?那你又算什么呢?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好像什么都该属于自己,实在是——比狐狸精更让人厌恶! 封澹冷笑一声,朝着季雪晴离开的方向走去。 “砰——!”门被用力的打开。 “这小狐狸精果然在这里!”季雪晴冲进来怒不可遏的扇了白烟一耳光,随即愤怒地指着孟西城,“孟西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孟西城冷笑一声,“请李小姐顾着自己的身份,不要不分青红皂白毁人清誉,更出手伤人!” “我打她怎么了?不过是个还没出名的小艺人,算个什么?凭我家在政界、商界的势力,要做掉一个小明星易如反掌,孟西城,你最好别惹火了我!”季雪晴气红了眼眶。 “季小姐,请向她道歉!”孟西城厉声道。 “你让我向她道歉?”季雪晴怒极反笑,随即抓着白烟的头发往下一扯,白烟吃痛,不由得从轮椅上仰起头来,“你说,你凭什么?” 美丽的脸上是清晰的指痕,嘴角甚至还淌着一丝鲜血,丹凤眼一眯,白烟笑的更加妩媚妖娆,像是一株修炼千年的曼陀罗花妖,撩人的声音缓缓道:“就凭,我是孟总的现任女朋友!” “你!”季雪晴大怒,又是一掌要扇过来! 白烟早有防备,没有怕了她,反而伸手一推,季雪晴由于冲势过猛,被她推得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西城,李小姐对你还真是痴情呢。”白烟半真半假地笑道。 “那是她的事。”孟西城的声音冷漠如霜。 “是啊,那是她的事,那咱们就不用管她了。”白烟媚笑着,凑过身来搂住他的脖子,殷红的樱唇似带着樱花淡雅的甜香,印在他的《唇》上,辗转。 白烟有些担心,因为她根本不会接口勿,这么多年她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 孟西城却由被动转为主动,灵活的《挑》开她的贝《齿》,和她的舌《缠》绕在一起,抵《死缠》绵,白烟这菜鸟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脑中一片空白,喘不上气。 孟西城的脑中蓦地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古典气质浓郁的少女羞涩的口勿他,半闭的杏仁眼里秋波盈盈,那是谁?那到底是谁? 只是转瞬间,那些画面尽数退去,只剩眼前羞涩而不知所措的白烟,睫毛轻颤,一滴晶莹的水珠盛在睫毛上,脸色绯红如霞。 敢勾引他,他以为她的段数多深,却原来是个连接口勿都不会的孩子,这样的她,为生活劳苦奔波,却仍旧要在现实面前低头,想尽办法成功,实在是有些让人心疼。 孟西城可以疏远她,可以对她冷言相向,她都忍了,可这样的场景,换成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受不了!季雪晴挣扎着站起来,颤抖的指着他们:“孟西城!白烟!你们给我记着!” 狼狈的冲出来,却看到封澹站在门口,季雪晴怒气更甚,抡起包包狠狠地砸在他身上:“你都看到了!你满意了对吧?” 房内的白烟闻声离开了他的唇,转头看向门边的封澹,脸上的潮红褪尽,身子有些僵硬。 封澹什么也没说,轻轻带上了门,脚步声渐远,嘴角是无尽的嘲讽,这娱乐圈,果然没有一朵白莲花。 孟西城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若有所思。 “脸上还痛不痛?”他关切地问道 “没事,拿冰块敷一下就好了。”白烟回过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 “今天的事,很抱歉。”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愧疚。 “没事,其实我也蛮过分的,出身大家族的小姐都这样,其实本性不坏。” “那你还激她?” “挺讨厌的。”白烟皱皱眉。 孟西城笑了,笑容极淡,很快隐去。 “讨厌归讨厌,率性而为,爱恨分明却是很多人几世都羡慕不来的。”白烟叹了口气。 “你也羡慕?”他有些惊讶。 白烟认真地想了想:“不知道,太过率性惹人讨厌,太过圆滑又惹一身尘埃,选择的路不同罢了。” “丫头,你还年轻。”孟西城看着她的眼里,有了深意。 “是,比你小五岁呢,”白烟极淡的点头,他26岁,她21岁,“一个人过,都不容易。” 是啊,一个人过,都不容易,母亲服安眠药自杀,父亲也猝死之后,留下他一个人和叔伯争权,维持这偌大的家业,一个人过,都不容易! 只是白烟,却若有所思,孟西城虽然是在和她做戏,但愿意让她吻他,是不是证明,勾引他,难度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凯瑞集团52楼,黑色绣金的窗帘半掩着,一个气度非凡的老者站在窗前,看着城市里万千高楼耸立,灰色的钢铁森林是那么大气磅礴,一种心怀天下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天下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少顷,秘书敲门进来道:“董事长,少爷来了。” “让他进来!”平静的老者,眉间突然迭起怒气。 秘书点点头,向外说了句什么,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叫了声:“爸。” “你还好意思叫?你自己说说,广告那块是怎么回事?”老者转头,目光凌厉地看着他,像是一头不老的雄狮,目光直指人心! “演员受伤了,就这么简单。”相比之下,来者倒是显得云淡风轻,丝毫不为他的气势所迫,渊渟岳峙地站的笔直。 “贾斯汀跟我说,你不让换演员,是不是有这么回事?”老者步步紧逼。 “是,除了她我不会让任何人拍这个广告!”他的回答也很坚决。 “叶熙,你还真是反了你!从前在美国没个正经的,我没对你抱什么希望便罢了。可你这次回来,工作非常努力,让我感到很欣慰。黛琪香水这一块的分公司交给你打理就是希望你能证明给董事会的其他人看,可是你现在这么做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爸,这广告除了她,我不会让任何人拍!”叶熙一挑嘴角,眉眼间的坚持逼人。 “广告五月份就要播,现在都快四月了,不换演员你说怎么办?我也知道这件事有点小题大做,可董事会议论不断,他们都在怀疑你的能力!你、你、你难道要气死我吗?” “不是还有一个月吗?广告会拍好的。” “真不知她给你灌了什么**汤,你现在勤奋上进都是为了她对不对?叶熙,你要是真喜欢她,我也不是个老古董,她没权没势没背景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不会反对她嫁进我们家,可我真的不希望再看看到这种事发生!简直胡闹!” “爸,她不愿意嫁。”叶熙想起白烟平时和他相处的样子,看他的眼神分明只把他当做普通朋友,他的眼底有一丝落寞闪过。 “就你这点德行!以前对付女孩子不是手段一套一套的吗?你要真喜欢,就娶过来!” 叶熙没有说话,老者见他这个样子,烦闷的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窗外依然是林立的高楼大厦,带着一种严肃和庄重,顶上一片乌云迅速地席卷着整个城市! 不一会儿,一个雍容华贵的东方女人走了进来,清越的脚步声在空间回荡,柔媚中带着一股冷然的声音道:“还在生气?” “无奈。”他叹了口气。 女人笑了起来,毕竟四十多岁了,保养得再好也会有细微的皱纹,笑声止住,她道:“你怎么看?” “叶婳,那孩子是吃过苦的,我不反对娶她进门。”沉吟半晌,老者道。 “那不就结了。” “可叶熙说她不愿意,有空你找她谈谈。”哪个父母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他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忧色。 “中国的女孩子大都拜金的很,你担心什么?”叶婳嘴角是慵懒散漫的笑,低头抚弄着手腕上精致高贵的镯子,顺便欣赏自己嫩白如青葱般的手指,漫不经心。 “叶熙毕竟是女孩子堆里长大的,肯为一个女孩子收心,她必然不错,”顿了顿,他又说了一句,“反正,不管她愿不愿意,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只等叶熙点头了!难道做凯瑞集团未来的董事长夫人还亏了她不成?” 窗外的雨云积蓄到一定程度,终于倾盆而下,整个城市一片灰暗,高楼大厦像是倒插的灰色石灰岩,连绵至天际。 经过半个月的休息,手上和腰上的绷带终于拆了,留院观察了几天,没什么大碍,白烟松了口气,总算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是叶熙来接她的,混血的男人俊美异常,皮肤白皙,眉目汲取东西方所长,如一件精美的雕塑品,让见到的人都不自觉的被吸引。 白烟站在医院门口看他,树荫下的他白皙的脸在阳光下半透明,带着美玉般的光泽。 叶熙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上前来柔柔的牵起她的手,仿佛在进行着最神圣的仪式。 叶熙一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白烟哂笑:“真的没事了,医生说跳舞都可以,你不用这么扶着我。” “不行,在轮椅上坐了半个月,腿部肌肉肯定有点萎缩,会摔跤的!”叶熙一脸严肃认真,真可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无碍,护士每天都有帮我按摩的。再说了,你总不可能扶着我到剧组去吧?”白烟哂笑。 “有什么关系?”他一脸认真。 “怎么没有关系?那等于向全世界宣布我白烟就是靠着你走后门进来的!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弄条绯闻还能把自己捧红,可你就不同了,你刚接管黛琪分公司不久,董事会的老头子们肯定将你盯得很紧,要知道了这件事,还不大做文章?” “没关系的。”叶熙毫不在意。 “你啊你,”白烟无奈地叹了口气,“快回去吧,我知道你担心我,没事的,怎么着都不能因小失大。” “那我把你送到城堡附近,自己走过去真的没事吗?” “没事。”白烟笑笑。 到城堡附近的大街上,白烟下了车朝前走去,法国梧桐浓密的树叶此刻在晨曦的日光里,影子淡淡的,打在她红色的长裙上,如落下一片片轻盈呼吸的玫瑰花瓣,长发散在半透明的尘埃里,散着虚幻的光泽。 这样的她,好似下一秒就会长出一对洁白的羽翼,飞去天堂。 叶熙靠着车,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谁会是抓住你心的人呢?蓦然间,眼前的女子回身朝他微微一笑,明媚动人,四月的长风涤荡过宽街旁的梧桐树,吹起地上几片落叶,随风扬起,落在慵懒的阳光里,少女朝他挥了挥手,优雅的消失在历经岁月变迁的城堡里,她像是从过去走来,即将消失在末世里。 抓得住吗?抓得住吗?叶熙问自己,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可笑,身边围绕着无数女人的他,此刻居然会觉得没有信心。 我们总是这样,在爱情里患得患失,最后输的一塌糊涂。 97.第97章 莫名的熟悉 一回到剧组,迪安就过来打趣道:“美丽的小姐,我们可去了医院三次,每次都听说你去孟先生的房间看他了,说说,有没有什么进展?” “上帝啊,迪安,你不知道向一个淑女打听这种事是很失礼的吗?”白烟佯怒。 “哦,白,我以为我们已经够熟了。”迪安无辜的睁大眼睛,逗得白烟扑哧一笑。 “好吧,迪安,不过我只是感谢孟先生救了我一命而已。” “白,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自当以身相许’么?” “你也说了,那是古话呀!”白烟耸耸肩。 这是最后一天的拍摄,拍摄进程非常顺利,拍摄结束后,大家去附近的酒吧聚会,去的那个酒吧恰巧是巴黎最不得不去的那个,为什么说最不得不去呢?因为那里玩的大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敢玩的! 酒吧里,大家选了较远的一处,猩红色的沙发上,推杯换盏,远离了中心地带的喧闹,喝的也更尽兴,白烟喝了几杯酒,目光扫向了场中央,昏暗的光线内,四处都弥漫着难言的暧《昧》与激《情》,男女在舞池中,跳着《欲》望的舞,肢《体纠》缠,细《微的喘》息声,更让这里显得像一片酒池肉林。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耳膜内叫嚣着,血液的温度不由得上升,几杯酒下肚,白烟有些微醺,看着场上热舞的人们,目光一扫,突见那边热闹了起来,轻轻从沙发上起身,看见台上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在和一个男人跳贴身热舞,极尽《魅》惑,看的人心《神激》荡。 “觉得她跳得很好?”导演助理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问她,目光也望着台上那女人。 白烟没说话,下意识的喝了一口酒,有些烈性的酒在味蕾间缠绵、激荡,台上热舞的那个女人如暗夜的妖精,只怕是个男人都移不开目光吧。 “吉娜来了半年了,很多男人因为她的舞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会的舞多着呢,极尽《诱》惑之能事,也是个很能玩的女人!”导演助理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便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能玩?”舌尖细细品味这两个字。 “这酒吧的女人几个不能玩?不过她算是很能玩的那一类。” 她沉思着,状似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杯中的伏特加,心里却百转千回地闪过了一些念头。 “她要跳到什么时候?” “快了,她每天只跳三支舞。” 她点点头,将杯中的伏特加一饮而尽,一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白烟呢?”linda一转眼,发现没了她的人影。 “往舞池那边走去了。”导演助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和linda干了一杯。 “真不让人省心,晚上十一点半还有一趟飞机呢。”linda皱皱眉,这些日子耽误的太久了,汪导肯定要有意见了,既然广告拍完了,不如今晚就走。 那厢,白烟站在一群兴奋的男人中,有些站不稳,人群太狂热,她艰难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子,问旁边一个手舞足蹈的男人:“吉娜真的有那么迷人吗?” 男人不屑地看了白烟一眼:“你们女人是不会明白的,她是个可以让人为她去死的妖精!” 白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这趟是来对了。 狂热的舞蹈在全场的欢呼声里达到了《高》潮,随着最后一个诱《惑》的动作的落幕,吉娜的嘴角噙着一抹妖娆的笑,消失在台上。 白烟使劲盯着那消失的背影,拼命挤开两边狂热的人群,跌跌撞撞地来到酒吧后面。 清冷的小巷子,一盏古朴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墙上简单的浮雕在灯光下模糊不清,一对男女靠在《凸》起的浮雕上,正忘《情》地拥口勿着,吉娜的脸在路灯下半明半昧,一种恶魔般地《欲》望浮荡在空气中。 白烟的第一意识是转身便走,可是才走一步,便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自己是为了找吉娜的,于是硬生生顿住脚步,转过身去。 似是感觉到了他人的目光,吉娜提前结束了这个口勿,疑惑的挑眉,回眸看着灯光昏暗处的女子,女子一袭玫瑰色的连衣裙,随着夜风轻轻飘荡,带着蝴蝶亲口勿花蕊的温柔,在夜色里有一种神秘的美丽,像开的绚烂的夜来香一样,是一种危险的快乐。 吉娜在男子耳边低语几句,温柔的吐息令得男子目眩神迷,强压下急《促的呼》吸,男子瞥了白烟一眼,才恋恋不舍地从吉娜身边走了开去,消失在深浓的黑暗中。 “有事吗?美丽的小姐?”吉娜从包里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白玉般的指尖是一点妖异的艳红和缭绕的青烟,模糊了她那张妖娆的脸,似笑非笑的神情如夜色般扑朔迷离。 “你的舞跳得真棒!”白烟从昏暗处走出,站在这个妖娆的女人面前,眼神很静。 “谢谢!”女人吐出一口烟雾,轻《浮》的喷在她的脸上,挑起她的下巴,“有趣的人儿,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个么?” 白烟被烟雾熏得想咳嗽,忍住皱眉的冲动,也露出一个不相上下的妖娆笑容,甚至更具《诱》惑,清纯和妖娆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相得益彰,没有吉娜那种红尘打滚的烟尘味儿,令人心襟荡漾:“我想跟你学一支舞,一支能勾引男人的舞!” “我为什么要教你呢?想要《勾》引男人?看来你是个道《德沦》丧的女人呐!”吉娜松开了她的下巴,半边脸上尽是嘲弄。 “他道《德沦》丧在先,又怎能怪我不择手段?”她的语气尖锐了起来,满是仇恨的眼神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吉娜皱了皱眉,艳红的火光凝聚在她指尖,没有动,她似是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是第三者?”她凝神思索。 “不是。” “那他身边的女人一定很多。既然这么爱他,就用真心去打动他,一个真正值得你爱的男人是不会这么肤浅的!”吉娜又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 “谁说我是因为爱他?” 吉娜挑挑眉。 “我是为了报仇,”白烟的眼中绽放出一道精光,“好了,吉娜,你到底帮不帮忙?” “你是一个魔鬼,能出卖自己的灵魂!”吉娜将烟头在身后的浮雕上掐熄,“不过幸运的是,我也不是个好人!” “走吧!”吉娜转身,又走进了酒吧,往楼上的包厢走去。 酒吧里,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将要分别时,白烟才再次出现,罗伯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并说有时间希望她能当他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白烟自然是点头同意。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出了酒吧,出酒吧的时候,白烟在门口捡到一个钱包,里面现金不多,不过有张瑞士银行的vip黑卡,可以无限刷卡的那种,白烟在钱包翻了翻,果然翻到了钱包主人的电话号码。 很多钱包的主人都会在钱包里放上自己的联系方式,以便钱包意外丢失了能够寻回来。 白烟打了电话过去,电话却转到了语音信箱,白烟无奈了,只好留言说自己在酒吧门口等着,希望对方能快点赶过来。 一直等了两个小时,钱包的主人才姗姗来迟。 钱包主人的法语带了点意大利语的味道,看得出不是法国人,虽然意大利美女多,眼前这个意大利女人却不是个美女,长得很路人甲。 当白烟把钱包还给她的时候,对方连连道谢,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虽然不漂亮,但这温和的微笑却仿佛让人在寒冷的冬日瞬间看到三月的阳光,无法让人不被吸引。 “我叫简·艾莉斯,如果以后来意大利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以找我,帮得到的我一定会尽力”简将钱包塞回包包里,言语里甚是感激。 “谢谢。”白烟礼貌性地微微一笑。 “等了那么久,就快赶不上飞机了。”linda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转身拖着行李走开。 “抱歉,我朋友她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没关系,是我耽误了你们的时间,该道歉的是我才对。”说着,简朝白烟挥了挥手,祝白烟一路旅行愉快。 白烟点点头,追上linda的脚步,在linda耳边低声道歉,软软的哄了两句,linda刀子嘴豆腐心,虽无奈白烟的好人行径,但说了白烟两句之后也就闭了嘴,不再生气。 正当linda转怒为笑时,透过她飘扬的黑发,白烟突然眼看一个熟悉的身影。 春日的法国还带着一丝寒意,斑驳的梧桐树下,古旧的街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夜风卷起那个女人的风衣,以及及腰的黑色直发,她的容颜在微光里温暖而模糊。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径直停在女人面前,司机走上前恭敬地对她说了什么,然后体贴的为她拉开了车门,女人低头,齐刘海遮住了容颜,走进车内坐下。 大脑一片空白,白烟浑身颤抖,几乎站不稳,直到司机发动汽车的时候,她才反应了过来。手中的包掉到地上也不自知,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崴了脚,她赶紧脱下了高跟鞋,使出浑身力气追着那远去的凯迪拉克,包臀裙已经撕裂,挽起的头发也狂乱地散在空气中,世界在她的眼中凌乱而模糊,仿佛要崩塌下来。 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她正瘫坐在一条偏僻的公路上,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苍白的容颜,衣衫不整。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linda从车上急匆匆地下来,担忧又焦急地说:“白烟,你怎么了?飞机都快起飞了!” “姐姐……姐姐……姐姐……”她喃喃自语,仿若未觉,像是一个固执的幽灵一般重复着嘴里的话。 “白烟?”linda上前捧住她的脸,盯着她涣散的瞳孔问道,“白烟你没事吧?白烟?白烟?” 是幻觉吗?是因为思念太久而产生的幻觉吗?亦或是那个女人与姐姐太相似? 那个女人离得太远,她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是莫名的觉得熟悉,那种熟悉是多年沉淀下来的心灵感应,哪怕是千万人之中,就能一眼认出。 只是,怎么可能呢?姐姐早已不在人世,她是被孟西城害死的!是他!是他!是他害死了与她如同双生花一般的姐姐!是他害的他家破人亡、浪迹海外!是他,毁了她的世界! 在泥淖中挣扎,在红尘中打滚,在生活中磨砺,曾经温室里的娇花变作荒烟下的野草,这一切全是孟西城的罪孽! 她怨!她恨!她浑身颤抖如筛糠,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浮出月牙般的血痕。 “白烟?”见她皮肤冰冷,如同死寂的秋夜,linda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肩头,将她扶了起来。 温暖的外套盖在身上,白烟才彻底清醒,对linda微微一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应该还能赶上飞机。”linda体贴的为她拉开了车门。 在深浓的法国夜色里,两人在舒适的飞机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回国第二天,还没在家里睡几个小时,白烟便被手机的闹钟吵醒,不得不爬起来去《夏日绮恋》的剧组拍戏,叹了一口气,以后的日子,可真得忙了。 linda告诉她,她住院的这半个月,国内的网民几乎快闹翻了,都认为白烟没实力,不敢拍一集播一集,居然躲起来住院逃避压力和舆论了。投资方对此十分头大,迫于压力不得不作出承诺,只要白烟一回到剧组拍摄,立刻拍一集播一集。 剧组的人难免对她略有微辞,白烟也没在意,一来到剧组就让化妆师给她上妆,迅速上阵。 “嗒、嗒、嗒……”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伴随着一群女子的笑语,拥进了化妆间,孙璃还是同往常一样,衣服堪比布丝,前《胸在呼》之欲《》出,扭着引以为傲的小《蛮》腰,气势凌人,身后的一堆助理跟着,不断地拍着马屁。 98.第98章 可想而知 言语间谈论的,尽是关于白烟的第一场戏,孙璃装矜持地什么都不说,慵懒地坐在白烟旁边的椅子上,装模作样地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法国裂纹指甲,让一个助理给她按摩,然后听着其他助理七嘴八舌地说着即将开拍的第一场戏,语言尖酸刻薄,却骂的很有技术,没文化的还以为在夸你呢。 白烟自然不是那一类没文化的人,她知道,今天没有孙璃的戏,可孙璃似乎认定了白烟没实力,非要找个机会嘲笑她一番,让她下不了台! linda也不是没文化的人,起身就要帮白烟回骂,白烟拉了拉她的衣角,轻轻向她摇了摇头,递出一个不用理那些苍蝇的眼神。 linda虽心中仍有愤懑,面上却咬了咬唇,不再理会,只回身接着看化妆师给白烟上妆。 一个半个小时后,一切妥当,在孙璃一行人“期待”的目光中,白烟带着自信的微笑,施施然走出化妆室。 导演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看白烟过来,立即招了招手,让各路人员各就各位! 封澹的演技不是盖的,令人惊讶的是,和封澹演对手戏的白烟居然毫不逊色,感情投入之深,令人为之动容,整集的拍摄过程也犹如行云流水,流畅至极。 拍摄结束后,汪瑞率先鼓起掌来,剧组的其他人员也纷纷鼓掌,白烟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孙璃不合时宜的冷哼一声,抓起包包走人! 她身后的助理们立刻跟了上去,一路上还不停的安慰,被不耐烦的孙璃大吼了一声“闭嘴!”,这才安静下来,噤若寒蝉地跟着出了片场。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剧组人员都在收拾东西,白烟正要卸妆,见封澹要离开的样子,问道:“今晚有时间吗?” “什么事?”他冷淡地问。 “一起吃个晚饭吧。” “有点私事,不吃了。”说罢,他没有回头的离去,身影消失在渐渐下沉的夕阳里,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身形无限的向夕阳靠拢了过去,归于一片寂寥的黑暗。 终究还是疏远了啊。 白烟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可她做的事又算得上是什么误会呢?即使性质不同,本质也是相同的吧,根本无从解释。 怅然若失的感觉来的那么强烈,白烟叹了口气,我这样的人本来就不该奢求得到任何人的理解。 微风吹乱了她黑色的卷发,单薄的裙角也随风无力的摇摆,夕阳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一出来,便见华灯初上的城市里,一片繁华热闹,一辆拉风的银色劳斯莱斯停在路边,车窗摇下,可不就是陈遇安那个烦人的家伙吗?真是像麦芽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面色顿冷,白烟转头便走。 虽然带着墨镜,可陈遇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喊道:“白小姐,这么晚了,吃个晚饭总可以吧?” “对不起,我今天还有事。” “没关系,我陪你去,办完了再吃也行。”说着,陈遇安下了车。 “陈先生,我们之间不熟吧?”白烟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 “都见过这么多面了,还不算熟么?若白小姐真觉得不熟,多吃几次饭不就熟了嘛。”陈遇安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陈先生,大庭广众的,请自重!”白烟甩了甩手,试图把他的手甩掉! “这有什么的,白小姐,只要我们培养好了感情,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陈遇安加大了力气,拖拽着她往车边走去。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却又实在挣扎不开,被他强硬地拽上了车。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白烟大喊。 此时正是夜色将浓的时刻,街上人来人往,她的这声喊叫,引得行人纷纷看了过来,不远处的两个民警听到喊声小跑过来,刚想摆出架子教训人,一看眼前的人是陈省长的儿子,气势便弱了弱。 陈遇安道:“我女朋友和我使小性子呢!” 两个民警也不是第一次听闻周大公子女人多,来者是陈省长的儿子,即使是当街抢人他们又能说什么?赶紧对四周的行人喊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大家别看了!”白烟又急又怒,却又实在挣扎不开,不得已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腕上! 陈遇安吃痛,条件反射地缩了手,白烟趁机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唰——!”紧急的刹车声。 “要死啦!大马路的不看车啊!”出租车司机探出头来大骂。 白烟险些被撞倒,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对司机说道:“司机,河桑小区!快!” 司机对她的脸色缓和了些,汽车喷起尾气,扬长而去。 只剩下陈遇安对着鲜血直流的手腕咬牙切齿,银牙欲碎! 执念,由此而始! 拍戏拍的忙,白烟很快便将陈遇安这个小插曲抛到了脑后。 然而在拍戏的日子,封澹一直对她不冷不热,进退有度,一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他们之间,随着交流的渐少而日渐明显。 渐渐的,剧组中的人也察觉出了什么,孙璃自然是最高兴,每日和助理们闲聊嗑瓜子儿的时候,脸上掩饰不住的得色,紫玫却有些担心。 樱花落尽,白烟一个人站在树下休息,抬眼望去,树枝间只有几多单薄的樱花还颤巍巍的挂在树上,冷香渐残,温度渐远。 “这么快就吃完了?”紫玫端着一盒便当过来,边吃边问。 “保持身材呗。”白烟勉强的笑笑。 “白烟,你最近是不是和封澹有些误会啊?”紫玫有些担心的问。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以前你和封澹在一起都是有说有笑的,像多年的老朋友似的,可现在他对你……就像对其他女明星一样,礼貌而疏离。” “嗯,我知道。”白烟点点头。 “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彼此太忙了吧。”白烟苦涩的笑着,笑容在风中隐去,像是这落尽的樱花般,终将掩埋于黑暗的尘土当中。 樱花瓣落了一地,满满的一地,紫玫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觉得她是如此的孤独,孤独中隐约带着死亡的寂静,仿佛对着生活,从来不曾过分的奢求过什么。 樱花树转角的那堵墙后,封澹形单影只地靠在墙上,指尖是燃烧着的烟,手背是被风带过的凉薄。 终究我们能拥抱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一周后制作好的第一集开始在华娱频道首播,网上的播出时间特意晚了一天,嫣梦看过后首先表示满意,观众也是好评如潮,不少观众对白烟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的人气因为这第一集的播出而迅速飙升,各个娱乐节目的邀请铺天盖地而来。 白烟不顾公司安排,推掉了好些通告,赶去法国看孟西城。封澹有次听linda跟紫玫说了这件事后,对白烟的态度就更冷了。 陈遇安经过上次的事后,对白烟更加不屈不饶,送鲜花,送钻戒……能送的几乎都送了,白烟全部退了回去。 再一次把陈遇安送的一条钻石项链还回去之后,linda有些担心地说:“白烟,好歹他是个官二代,真把他惹火了只怕我们不好过。” “没事,我自有分寸。”以前对他或许还有些顾虑,但现在有孟西城罩着,她也不怕什么,她不信孟西城会看着她出事。 linda见她一脸淡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同往日一样,今天白烟又提前开溜了,大家都知道她在躲着陈遇安,也不好说她,由她去。 被放了几次鸽子,陈遇安早已恼火不已,却硬是咬定了白烟,得不到就决不罢休! 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胸脯高耸,踩着妖娆步伐的孙璃。 “陈先生,怎么还在等啊?” “关你什么事?”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白烟早就溜走了,你等也是白等,”说着,她又媚笑着上前勾住他的脖子,“陈先生又何必那么执着,那个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贱人等不到,这里不是还有一位美人吗?” “她是不是贱人我不知道,不过,你倒真是挺贱的!你不是张总的女人吗?跑来勾引我干什么?” 孙璃被他说的脸色一白,要不是张总又有了别的女人,我至于来勾引你吗? 随即,她又媚笑盈盈,谄媚的说道:“陈先生,张总哪及得上你呢?” 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孙璃略微有些尴尬,随即八面玲珑地道:“陈先生,反正良宵寂寞,即使我这美人再不堪,能给你解解寂寞也是好的,不对么?” 陈遇安没有说话,孙璃心里一喜,赶紧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车子开动,一路开向了希尔顿酒店。 可想而知那一夜。 手机翻开,上面的时间正是上午九点,陈遇安起身穿衣,孙璃又上前勾住了他的脖子,却被陈遇安冷冷地甩开。 穿好衣服写了张支票给她,陈遇安径直朝门边走去! 孙璃面色一变,道:“陈遇安,你就打算这么对我吗?” “那你要我怎样对你?张总那样名车豪宅的包养你?你配吗?一百万一夜,够了吧?”陈遇安冷笑一声。 “我不配,那白烟就配吗?是,我的男人够多,你看白烟那么光鲜,只怕她背地里的男人比我更多!” “咣——!”回答她的,只是用力的摔门声,带着不屑,带着嘲弄,就像在嘲笑她像是一个被人完了就扔的妓女一般!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出名的机会都是属于你的?凭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在转?而我呢,我却要为了出名、为了上位放下身段勾引一个又一个得男人!这一切到底凭什么?白烟你该死!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孙璃的厉害,让你成为我脚底的泥! 怒到极处,冷笑迭起,孙璃抓起手边的东西便狠狠地朝墙上摔去! 碎片,悲凉的摔落一地…… 《夏日绮恋》已经播了将近十集了,观众十分给力,给大网站帖子无数,“围脖”也织了几十万条,一时间《夏日绮恋》成为网上热点,白烟也成为话题女王。 人一出名,狗仔队就激动,于是她在美国大学里的一些生活照被搜了出来,连洗碗的照片都有,白烟抚额,忐忑地想,应该没有人会在她刷马桶的时候给她拍照吧?要是真有,被搜了出来可就糗大了! 一日拍摄完时间尚早,大家提议去酒吧放松一下,封澹和白烟最近有些不对盘,推说有事,一个人先走了。 一群人在酒吧定了个包厢,旺瑞和一帮人在喝酒、划拳,其他的人有的下去跳舞了,有的围在一起打牌。 孙璃人缘不好,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白烟和其他几个演员的经纪人在聊天,后来不知是谁提议,说出去吃烧烤,一帮人便兴高采烈地都出了包厢,白烟这两天肠胃不太好,便没去。 另一个没去的是汪瑞,他似乎醉的有些厉害了,大家便没管他,只说吃完烧烤后大家会再回酒吧的,到时候再去ktv唱歌,毕竟还有一群人在酒吧野着。 孙璃此时不知哪里去了,密闭的空间,就她和汪瑞两个人,白烟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汪导,我给您倒杯茶醒酒吧?”白烟试探性的问,伸手去拿茶壶。 “不用……我没醉……”他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白皙细腻的锁骨,一路往下探去。 “汪导,你、你别这样,”白烟大慌,赶紧去推他,“你喝醉了,汪导,你别这样!” “我没醉!小妖精,我早就肖想你好久了,你每天都走得那么早,我连单独和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呃,”他打了个酒嗝,喷的白烟满脸酒气,白烟大感恶心,“小妖精,装什么装,一回国就有这么多机会还不是个靠男人的婊子?今晚你让我舒服了,我保证下两部电视剧的女主角都是你……” “不要这样!滚开!你放开我!”白烟使劲的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反而被汪瑞以更大的力气压制住。 99.第99章 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白烟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可一个女人的力气哪里反抗得了一个男人? “砰——”门被大力的打开。 一只手狠狠地扯着汪瑞的后衣领把他摔倒地上,另一只手粗鲁的拽着是一个往门边走去,是一个踉跄了一下,几次差点被高跟鞋摔倒。 被连拖带拽地拉到酒吧后街,是一个忍不住叫道:“放开我!你抓得我的手腕好痛!” “白烟,你就这么急着成功吗?为了成功什么人都可以gouyin?”封澹狠狠地摔开她的手! “我没有!”白烟脸色苍白的大喊! “你没有?那这又是什么?”他狠狠地扯开她的衣领! “我没有gouyin他!是他……”见他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白烟悲愤欲绝,可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便狠狠的道,“是!我gouyin孟西城!我gouyin汪瑞!既然你认定了这个答案又来管我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 “那你便滚啊!滚!”用尽全身的力气,白烟从没觉得这么伤心又累过,凭着一腔怒气便用尽全身力气地推开了他,朝黑暗尽头跑去。 不远处,孙璃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拨了一个号码,说道:“朝后街右边跑去了,叫你的人追吧,这可是个好机会!” 挂了电话,孙璃脸上浮现出阴谋得逞后得意的冷笑,继而走进酒吧进了包厢,对着仍半醉的汪瑞解开月匈前的扣子,媚笑道:“汪导,不如今晚让我来伺候你吧……” 小巷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个行人,地上凌乱的堆着些垃圾,跑着跑着,白烟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背后七八个男人的脚步声凌乱的传了过来,好像是在追她,她的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大呼“救命”! 可那边的一条街都是娱乐场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冲击着耳膜,哪里有人能听到后街的求救声? 还好离街口也不远了,街口侧边有强光传来,应该是个大型宾馆或酒店,白烟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冲刺,冲出后街,一口气爬上来宾馆二楼,见一间房间的房门半掩着,立刻冲了进去! 房内是一幅十分xiangyan的画面,一个西装半敞的英俊男人半躺在床上,里面的衬衫被lingluan地扯开,隐约可见结实的腹肌,他的身材就像猎豹一般,充满蓄势待发的力量,男人的脸美的就像罂粟一样,带着夜色般的笑容,迷人得致命! “对不起!”白烟连忙道歉,随即又回头看了一眼,焦急的说,“可不可以帮个忙?”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闯进来喊了一嗓子:“快进来把人抓住!” 女人从床上的男人身上敏捷的翻身下来,面露狰狞:“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本来想等mr。j来一次解决两个,不过,炸死一个重要领导人也不差了!” 白烟见那几个男人冲了进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翻身从二楼窗台上跳了下去!床上的男人也是一个迅速的翻身,在女人扯下脖子上项链的那一瞬间从二楼飞身跳了下来! “砰——!”巨大的爆炸声,房间火光满天,酒店的二楼几乎被炸塌了一半,幸好白烟和那英俊男人跳得及时,才捡回一条命! 跳下来的时候落到一棵树上,树的缓冲使二人掉下来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不过一瞬间的火光几乎把她一半的头发都烧焦了! 白烟这才明白今晚的惊险,原来女人身上的炸弹被伪装成了最大的那颗宝石!以往只听说过中东那边kongbu分子喜欢弄自杀xing人肉炸弹,没想到今天在上海倒让她见识到了。 “把东欧那块毒品生意给我盯紧了!我要封死他的出口!通知整个欧洲,谁敢借给他一毛钱周转资金,就是与我为敌!”男人拿出手机,在电话里怒吼道。 挂了电话,他的脸上浮现出危险的笑容:“美丽的小姐,轮到你了!” 一把漆黑的手枪出现在他手中,白烟大惊失色,一步步后退:“不,你不能杀我!刚才我救了你一命!” “是吗?”他把玩着手枪,挑挑眉,玩味的看着她。 “刚才若没有我的出现……” “刚才你若不出现,倒也不会死!”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她,“你知道吗?知道我身份的人,都得死!” “砰——”凌厉的枪声响起,白烟绝望的闭上眼睛! “砰——” 脸色苍白,白烟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砰——” “砰——” 枪声还在继续,白烟等了两秒钟,鼓起勇气睁开眼睛一看,对面的男人正敏捷地躲避着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并不时朝着黑暗中的各个方向开枪! 白烟站在街道中央,可没有一颗子弹是打向她的! 虽然双腿有些发软,但在这生死关头,她还是用尽全身力气连滚带爬地跑出宾馆后街,打算到前面拦一辆出租车。 整个宾馆已经完全乱套了,好歹是个五星级豪华宾馆,二楼炸塌了,这些宝贝自己性命的有钱人跑的比兔子还快,还穿着睡衣,就已经从楼里冲了出来,听着后面不断传来的枪声,一时间有车的开车,没车的纷纷拦出租车,搞得路况拥挤不堪,造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 白烟以前在上海的时候来过这边,知道这附近有个地铁站,便没打算和他们抢出租车,一个人去那边坐地铁回了家。 那夜的事情虽然登上了报纸,但由于死的那个女人身份不明,男人也是hei社会成员,这事便也只能不了了之,报纸上没有做过多的宣传。 还好这件事没查到她头上来,白烟暗自庆幸。 此时,在一家西餐厅,陈遇安和孙璃相对而坐。 “那个白烟到底是什么来头?” “怎么,事情没成吗?”孙璃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我道陈先生多有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 “哼!”他冷哼一声,“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这事情能成这样吗?没脑子的女人,我奉劝你一句,以后最好别惹她!” 孙璃被骂的面色白了白,随即又是一副笑脸:“难道你就打算这么放过她?” “当然不!”他喝了一口红酒,阴狠的道,“还就没有我陈遇安得不到的女人!” 孙璃咯咯笑了起来,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酒杯:“预祝我们下次合作成功!” “不过下次,我希望你能放聪明点!炸死了七个人,我爸已经隐约怀疑到了我的头上,要是为了女人得不偿失,我保证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你!” 撂下这句狠话,陈遇安摔开椅子丢下她到那边结账。 身后的孙璃一脸残忍的怒意,长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白烟,我一定要弄死你!我一定要弄死你! 经过那夜在酒吧的事情之后,封澹和白烟的关系就更加疏远了,除了拍戏,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简直就像是陌生人,开始大家还有些奇怪,可是两人什么都不说,久之也就习惯了。 播出了十几集电视剧,白烟的人气一路飙升,蹿红的速度快的令人咂舌,毫不例外的有时她也会应邀参加一些酒会。 近日的几次宴会,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一个话题,西欧贵族亨利家族来了几位来头不小的人物,似乎有意在上海展开贸易。 至于是不是真的,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后来在一次大型宴会上,白烟倒真见到了几个,皆是贵气逼人,不过听说主要的人物却没有在这次宴会上出现。亨利家族的传统产业一直是服装业、餐饮业、奢侈手工业……遍布欧洲各国的传统产业使得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难以拔起,不过这一代的年轻贵族大多不愿意接手传统产业,打算进军高风险、高收益、能够空手套白狼的金融业。 此次西欧来的这几个贵族,似乎就是这么打算的。 不过这些西欧贵族跟她也没什么关系,而且面上的表情很是难以接近,极致的礼貌也是极致的疏离,除了同上海的几位企业家说过几句话之外,就都端着白兰地,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喝酒,似乎不想理任何人。 白烟自然不是个自找没趣的人,八面玲珑的她周旋在宴会上各大导演和投资商之中,积极为自己扩展人脉,为发展事业而努力。 喝了不少,白烟觉得有些醉便放下酒杯,打算到别墅的花园里吹吹风,清醒一下。 花园里的风景不错,白烟就多逛了一会儿,逛到一棵树后,她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说话声。 “只是来投资么?未免太无趣了。”似乎是一个西欧贵族的声音。 “搞是一定要搞的。”轻笑中带着慵懒的意味,好像也是一个西欧贵族。 “上海的明星还不错,宴会上的那个于漪妮就可以,那个世界模特白烟也不错,尤其是那双丹凤眼,我们欧洲可生不出那么迷人的丹凤眼。 “漂亮是漂亮,不过是些小明星,没意思。” “丁晨梦倒是一线明星,不过有些老了。” “真没意思。” “那你说什么才有意思?” “你知道罗恩在搞谁吗?”他忽然有些神秘的说。 “我知道他喜欢男人,司徒佐?” “司徒佐虽是一线男明星,但还不够格,是封澹!” “他不是从来不搞潜规则的吗?” “罗恩想压谁,谁逃得了?况且,说道封澹,你以为他真没被男人压过吗?娱乐圈有几个干净的?他的第一个经纪公司不是华娱而是lsa,他就被lsa的老总压过!” “他身材不错,是个极品,即使以前被压过,也差不到哪里去。” “凯瑟也参与了。” “什么?凯瑟?他不是从来不参与这类活动吗?” “他说想看看。” “怪物。” “的确,连禁欲的怪物都说想看了,这下好玩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晚8点,皇城最顶层的总统套房。”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后者怒了。 “想被罗恩或者凯瑟其中一个剁了你就去吧!不超过五个,罗恩的规矩!” “凯瑟不至于吧?” “你觉得真的不至于吗?” “死怪物!” 白烟这时候已经完全听不进别的事了,翻开手机,已经7:30了,她必须马上赶去“皇城夜总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白烟拔腿便跑,冲出去便撞上了刚来的徐导演。 别墅这类高档住宅区很难等到出租车,白烟焦急的抓着徐导演的袖子:“徐导,拜托送我去‘皇城’,我有很重要的事,再晚就来不及了!” 《夏日绮恋》试镜时,徐导演时评委之一,后来在其他酒会中也见过几次,白烟和他虽说不上关系很好,倒也混了个脸熟。 “白小姐,这么晚了,你到‘皇城’干什么?”徐导演用意味不明的眼光看着她,显然以为她和某个老板在那里开房。 “拜托了,徐导,再晚一点封澹就要出事了!”白烟急的跺脚。 话说到这份上,徐导演明白了事态的严重!封澹的事情从来都事非同小可,这位男明星在圈内是出了名地洁身自好!遂二话不说,立刻开了车送她去“皇城”。 一路上,徐导演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白烟顾及到封澹的声誉,什么也没说,徐导演是过来人,一见白烟的表情,便知道今晚的事不光彩,也便没有再问。 两旁的风景飞速掠过,模糊的没看清楚便闪了过去,徐导有些得意的说:“车速快吧,这车子在车展上卖三千多万呢,车速一流!” 白烟不耐烦地点点头,随便敷衍了几句,可惜这条路上有三分之一的路面在重建,非常不好走,即使是这样车速一流的名车,也有些无可奈何! 紧赶慢赶地到了皇城夜总会,白烟一下车便扔掉了高跟鞋,连声谢谢也来不及跟徐总说,赤脚就冲到夜总会内的电梯旁,在众人异样的目光里按了最高层的键。 翻开手机,已经8:05分了,忐忑的心里满是惊涛骇浪,封澹,你千万不能出事啊,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100.第100章 只要有个人在黑夜中陪伴 电梯似乎上升的无限的慢,仿佛经过了一百年,随着“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终于开了!白烟冲到唯一的一扇门前,抡起包包疯狂的砸门! 砸了几下之后,白烟开始一边砸一边踢,大有不踢烂这扇门就不罢休的架势! 门被突然地打开,一个穿白衬衣犹如欧洲银莲般的少年站在门边。 白烟愤怒地推开他,冲进室内。 洁白的床单上的褶皱,封澹的脸半遮在阴影里,发丝凌乱,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抓在床单上,深棕色的实木地板上,散着他扔下的衬衣。 白烟抑制住心里强烈的愤怒,捡起衣服扔到床上的封澹身上。 “穿上衣服,跟我走!”她平静的看着他,犹如和风丽日里一朵垂在水面亲吻涟漪的早樱,眼里没有嫌恶。 “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床上正脱衣服的另一个金发的欧洲男子见她进来,满脸轻浮地理了理衣服,“这里似乎不是你的地盘。” “我要他跟我走!”白烟瞪着他。 “白烟,别闹了,回去!”封澹低低地说。 “我今天一定要带你走!”白烟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执拗让他一怔,转而她又望向床上的男人,“你放不放?” “哈哈,”床上的男人笑了起来,看向房间内的其他人,“她居然跟我要人?”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只有开门的那个少年靠着门在玩手机,看都没有看一眼。 “你到底放不放?” “美人,我不仅可以不放,还可以在这里做了你,你信不信?”男人好整以暇地挑眉。 白烟脸色白了白,却依然倔强地瞪着他,不说话。 “有什么冲着我来,与她无关,放她走。”封澹开口说话。 “你闭嘴,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你走!”白烟的眼睛忽然瞟到枕头底下的一把刀,顿时计上心头,“反正汪瑞gouyin了,孟西城gouyin了,今天也不差再gouyin一个!” 说着,她解开月匈前的扣子妖娆地走到男人身边,翻身《跨》坐在他身上:“男人固然刺激,女人的滋味也一样好!” 语调《暧》昧,媚眼如丝,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手沿着他的身体轻柔的一步步往下摸去,然后成功的摸到了枕头底下的刀,敏捷的架到他的脖子上,对着房间中的众人道:“让他离开!” “你倒是杀了他啊。”一个褐发褐眼的男子似笑非笑,显然在他们看来这种威胁无用极了,白烟必下不了手。 白烟看了过去,其他三个男人一脸玩味,银莲般的少年依旧事不关己般地在玩手机。 “你们真以为我不敢么?”白烟笑了,一刀狠狠地划了过去! 鲜血流了她满手,床上的男人愤怒地吼道:“你疯了么?” “你放是不放?” 房中几人面面相觑,银莲少年抬眸看了一眼,又玩手机去了。 “你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他?”白烟放了句狠话。 “亨利家族,你得罪不起。”银莲少年突然看了白烟一眼,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 “那好,你们的地盘,按你们的规矩办事。” “好,我们来赌一局,赢了,你带他走,输了,你们谁都别想走,怎么样?”刀下的男人说道。 白烟微微犹豫,她不知道他们想玩什么把戏,男人却怒了,吼道:“******你可以把刀子撤了吗?” 白烟一脸嫌恶地扔掉刀子,问道:“说吧,怎么赌?” “赛车。” 白烟脸色微变道:“在中国,飙车是犯法的!” “你不知道上海这条国际非法赛车道已经开设了好几年吗?” “我开车不怎么好,封澹也不是专业赛车手,而你们这些贵族,从小飙车飙惯了,似乎有些不太公平吧?”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男人指着房间中的其他几个人道,“凯瑟、威廉、李、斐西,加上我——罗恩,五个人一起赛车,你可以从其他四个中选出一个代表你参赛,当然,你赢的机会只有五分之一。” 白烟的视线扫过他们,银莲少年凯瑟依旧玩着手机,其他三个一脸坏笑,戏谑地看着她,显然不打算帮她。 白烟孤注一掷地指了指凯瑟:“就选他了。” “选我?”银莲少年抬起了头,白烟这才完全看清楚他的容貌,温柔的栗发,面容不辨男女,完美的将男子的俊秀与女子的柔美结合起来,如临水照影的阿莲莫莲,尽显银莲般的风姿。 还真是像风之花银莲啊,那身子看起来随时能被风吹倒。 白烟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美少年长到二十多岁还没被风吹走真是一种奇迹!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凯瑟微微皱眉疑惑地问,“也许我会故意输了。” “求你了。”白烟咬唇,就那样看着他,眼里有冰山融水般地脆弱和藤蔓缠树般地坚强,低声说。 凯瑟挑眉看了看她,就这么深深看着仿佛在她眼底看尽繁花,最终说了一句:“好。” 众人脸色大变,罗恩吼道:“凯瑟你疯了吗?你真要代表她和我们赛车?” “有何不可?压车,你愿意吗?”凯瑟看着她,又加了一句,“输了可能会死人的。” “我来压车。”封澹拦在白烟面前。 “压车,你愿意吗?”凯瑟越过封澹依旧是看着白烟。 “我愿意。”她淡淡的笑了,仿佛静谧的时光里清泉下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荡漾着柔波,让人甘心做一条水草,只是如此宁静适远。 “你疯了!”封澹看着她。 “我说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带你走!”说着,她又看了凯瑟一眼,“我相信你!” “凯瑟你想玩死我们吗?” 凯瑟没有理会惊怒交加的众人,走过去牵起白烟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陆续下来了,几个人一起开车来到了上海郊外的一条盘山公路旁。 一轮弯月上了半山腰,月色不太亮,整个山顶一片黑魆魆的树木,给人阴沉的感觉。马路上昏黄的路灯投射下来,泛开一圈圈的光晕,将石灰色的水泥地也照成了橘黄色,一种单调、孤寂的橘黄色,四下里只有风吹起树木的飒飒作响,很安静。 罗恩早就已经通知人把他们的跑车开了过来,白烟下车,向凯瑟的跑车走去。 身后,手被拉住,身子定了一下,她又继续往前走。 可是一股大力却将她扯入怀中,白烟在他耳边低声说:“没事的,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如果我回不来,你就每年清明节来看看我吧……” 剩下的话被吞进了肚子里,封澹狠狠地抱着她,疯狂的口勿着她,舌间抵死《缠》绵之时,她想挣开却被他死死箍在怀里,意乱《情》迷里,她的脑海里却浮现了上次孟西城夺走她初口勿的时候。 感觉到她的不认真,封澹加深了这个口勿,直到口勿得她喘不上气,才放开她。 羞愤难当的白烟后退几步,真想扇他一耳光,手刚提起来,却听见他说道:“平安回来。” 气顿时消了,白烟看着他灯光下担忧的眉眼,还能说什么呢?只是点了点头,走向凯瑟的跑车,在众人的目光里,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下来。 封澹的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从母亲之外的人那里感受到了被爱,是不是勇敢一点,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五辆跑车排成一排,凯瑟转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白烟坚毅地点头。 “你最好系上安全带,到时候才不会死的太惨。”白烟依言系上安全带,刚系好,口哨吹起,五辆车并驾齐驱,罗恩的车稍稍领先,凯瑟似乎并不着急。 第一个弯道出现了! 凯瑟脚踩油门刹车退到5档234公里/小时的速度向右过弯,非常灵活的率先超车!罗恩亦不甘其后,一个摆尾将李的车撞偏超了过去。 被撞偏了的李大骂一句:“****!”也赶紧跟了上去,无奈已经落了一大截。 很快,第二个弯道出现,凯瑟狡猾的将转弯减速没控制好险些翻车的威廉更狠的撞开,又是一个遥遥领先。 第二个弯道别说威廉,更离谱的是斐西,居然以2档88公里/小时过弯道处后马上换档加速到225公里/小时,导致车身狠狠地撞上了护栏,差点人仰马翻,被后面的李大笑了一番。 不过李的好运并没有持续多久! 第三个弯道…… 第四个弯道…… 第九个弯道,李的车被撞翻,油箱开始漏油。李手脚并用地爬出来,还没跑出多远,跑车立刻便爆炸了,强烈的气流喷涌而来,灼的他背部皮肤有些烫伤。 第十个弯道…… 第十一个弯道…… 第十七个弯道,斐西由于速度过快,车子有些虚浮,加之在弯道处被凯瑟狠狠一撞,车子翻过一侧低矮的护栏滚了下去,幸好被一棵大树的树干截住,不过照这情形也必然伤的不轻。 第十八个弯道…… 第十九个弯道…… 第二十六个弯道,威廉先是被急于超车的罗恩撞向一边,又在转弯过后被飙起车来不顾人命的凯瑟撞得飞出老远,彻底翻了车,油箱虽没有漏油,自己却被卡在了车内出不来,头部被撞伤了,腿上也是鲜血直流…… 第二十七个弯道…… 终于,凯瑟带着已经吓白了脸的白烟超出最后一个弯道,又惊又险地到达了终点! 罗恩虽说输了,却也只是慢了几秒,只不过那车身,已是被撞的惨不忍睹了! 不得不说,凯瑟开车很有技巧,懂得在什么时候撞飞别人的车,也懂得在别人的车间运转自如,游刃有余,一场飙车下来,只有他撞别人的分,而当别人想撞他的时候,他却早已灵活的避开,叫你恨的咬牙切齿! 下了车,白烟便迫不及待的跑到一颗树边,扶着树大吐特吐起来。 终于吐空了胃内的东西,白烟感觉腿都软了,颤巍巍的走到路边,对有些轻伤的罗恩问道:“我和封澹可以走了吧?” “走吧!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罗恩狠狠地踹了一下车门。 “对了,凯瑟,今天的事,很谢谢你。”白烟对着凯瑟微笑道。 “哦,”凯瑟又低头玩起了手机,“你状态不错,一直没尖叫,下次压车还找你。” 我哪里是没尖叫,分明就是吓呆了好不好?连尖叫都憋不出嗓子眼!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我不希望有下次了!最好永远别有下次!白烟默默腹诽着,表面上却依然微笑点头,上了封澹的车,两人开车离开。 这半夜的折腾让白烟的神经绷得极紧,一放松下来,便觉得十分累,车里的空调十分暖和,不一会儿便使得她沉沉的睡着了,头也不自觉的枕在封澹肩上。 长发凌乱的散落肩头,极好的秀发,即使在昏黄的路灯下也能反射出优雅的光泽,长长的睫毛阖着,他细细欣赏她的容颜,象牙般的肌肤很细腻,妩媚的丹凤眼此刻一片宁和,小巧的鼻子,殷红的樱唇,尖尖的小下巴,耳后有一颗殷红的胎记,像是一朵细小的樱花。 在娱乐圈,她算不上是最美的,但总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移不开眼光。 封澹的唇边扬起笑容,暖暖的,看着黑发下她若隐若现的秀美的脸,忽然觉得,黑夜也不那么黑暗。 只要有个人在黑夜中陪伴,再黑暗的夜也能鼓起勇气等待黎明的曙光。 房间是暖暖的浅黄色调,白烟又一瞬间的迷惑,想起了昨晚的事,白烟想,她应该在封澹家里吧。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才发现封澹竟然在厨房做早餐,系着围裙的身影说不出的有爱。 “这么早就醒了?”封澹转头看了她一眼,带着温和的微笑,逆着阳光让人感动。 “我一向起得早,习惯了,”早上六点,她平时早上五点半就醒了,“好香啊,我得赶紧去洗漱。” 洗漱完后,封澹端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放在餐桌上,另有两杯果汁。白烟笑眯眯的入座,拿起筷子吃面。 “嗯,厨艺真好,难怪于青一直怂恿我上你这儿蹭饭吃。”白烟咋舌,很快将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心满意足地喝光了果汁。 “你喜欢就好。” “我当然喜欢啊,以后谁嫁给你命真好,长得帅,又有钱,做菜还那么好吃,啊,这样的好老公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封澹但笑不语。 101.第101章 这就是你的爱? 白烟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房子的坐向是标准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这里可以看到上海外滩。 白烟一个深呼吸,看着远处浅蓝的天空和蔚蓝的大海,转头笑着对封澹道:“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啊,真不想拍戏,要不然咱们今天上午咱们手机关机,翘个班好好的放松一下?” “不太好吧?”封澹收拾着桌上的餐具,头也没抬。 “就翘半天,大不了我们下午加班?”以为他不想去,白烟急了,“你到底翘不翘啊?” “你自己去吧。”封澹端起餐具去厨房洗刷。 “喂,封澹,我对你这边又不熟悉,你不带我玩,我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啊?”白烟靠在厨房门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大眼睛眨呀眨呀,希望博取某人的同情。 可惜某人根本不抬头看她,只是慢条斯理,气质优雅地洗完碗,再用无比优雅高贵的动作放入橱柜,再把整个厨房擦了一遍,从头到尾都当扮死狗的白烟是隐形人。 就在白烟要发飙的时候,某人终于干完了一切。 “真想我去?”封澹故意吊足了她的胃口。 “上班!上班!”白烟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好吧,小姐盛情相邀,小生就却之不恭了!” “我们去游泳,先去这边便利店买泳衣!”白烟喜不自禁的回头,话音刚落,便风风火火地冲出去了。 封澹的唇角浮出弯弯笑容,笑容里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幸福和宠溺,看着白烟充满活力的背影,封澹觉得,退去了平时那层成熟冷静的伪装的她,其实很可爱! 她也不过是个21岁的女孩啊! 我要你陪着我,看着那海龟水中游,慢慢的爬在沙滩上,数着浪花一朵朵…… 海风吹起她黑色的卷发,她穿着一件玫红色的泳衣,快乐的跑到海滩上,将脚上的拖鞋踢开,走到海水够深的地方,然后灵活的游向了远方,像是一个深海的妖精。 这边的高档住宅区所临的海滩,是不向游人开放的,大白天的,这些高档住宅区也没什么人,更何况又是四月份,天气还不热。 “喂,别游到深海区去,那里危险!”封澹在她身后大喊。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凉爽的海风,白烟的人早就不见了。 封澹一个人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晒太阳固然舒服,可晒着晒着,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游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一个激灵从沙滩上爬了起来,浅蓝的天空一望无垠,连接着深蓝的海,海水在天际边还是深蓝色的,到了近处,则变成泛着波光的粼粼浅碧色。远处的山边,是白色的别墅群,然后,在白色与蓝色的背景里,不远处的海面上随着海水的推进,漂来了一个玫红色小点点,小点点越来越近,已能看出那是个套着玫红色泳衣的身体,那身体随着海水的沉沉浮浮,向岸边推来。 “白烟!”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顿时被攫紧了,慌乱的跑进海里到了足够深度后游了几步,抱起她的身子将她拖到沙滩上,手指探到她的鼻尖,却是连呼吸也没有了。 他的呼吸一窒,好像整个世界瞬间天旋地转,一片昏黑,随即他又冷静了下来,刚想按压她的胸腔给她做人工呼吸,冷不防却被一把沙子洒在脸上,躺在地上的白烟哈哈大笑。 “白烟!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 “很像溺死鬼么?哈哈,这招真是百试不爽,小时候我用这招吓过好多人,还有几次被他们拖到海滩上,他们一发现我没呼吸了跑的比兔子还快!真是笑死人了,不知道飘过来的死人都是死过几天了,全身浮肿的么?” “你真是,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封澹又好气又好笑。 “你担心了?你担心了?担心了?”白烟蹲在地上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我担心你死之前没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封澹也是一把沙子洒在她脸上。 “我银行卡密码就是我生日,欢迎你来取款,里面可就剩下几块钱了,你去吧去吧!怎么着我都是个比你穷上百倍的大穷人!”白烟毫不介意地用手抹开沙子,哈哈傻笑。 “既然银行卡里没钱,那我把你泡福尔马林里做成标本拍卖好了。” “你好狠的心啊!”白烟做悲愤状。 “放心吧,我还舍不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极暧昧。 白烟忽然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劲,便指着不远处的商店说道:“那里有卖鱼的,我去看看。” 说罢,撒丫子跑远了。 这丫头,是害羞了么?真有趣!封澹也循着她的脚印朝商店走去。 “哇,这里好多鱼,你看这条蓝色的,像不像你?”白烟指着一条蓝色的鱼问封澹,随即又对老板说道:“老板,给我把这条蓝色的鱼装起来!”“好嘞,”老板笑嘻嘻地拿了一个塑料袋过来,“先生,你要鱼吗?” “那条吧,”他指着另外一个大鱼缸里一条玫红色的鱼,“挺像她的。” “你才像鱼呢,我像美人鱼!”白烟自恋的道,“既然这样,老板,再拿一个鱼缸,几包饵料,这位先生付钱了!” “美国那边不是讲究aa制吗?” “这是中国,尹先生,中国!”白烟蛮不讲理的说道。 捧着一缸鱼回了家,发现快中午了,两人又出门去买菜,白烟顺便还要买双高跟鞋,总不可能穿着拖鞋去剧组。 中午的菜是白烟做的,很正宗的上海菜,不过都很普通,是些家常小菜。白烟爱吃肉,非常孩子气地在跟他抢肉吃。 别看封澹平时冷冷的,其实很会讲笑话,一顿饭吃下来妙趣横生,快吃完的时候,封澹突然问了一句:“白烟,你和孟总还好吧?” “你是想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对吧?”她放下了筷子,垂眸,黑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那一刻他觉得她很忧伤很沉重,仿佛被缚在黑暗的枷锁里,一直无声地呐喊着,却没有一个人相救。和蒙克的那幅油画《呐喊》里面的人物是那么的像。 “封澹,别问了。” “好。”他点点头,看她又恢复了平时的成熟和冷静。 白烟起身,收拾好碗筷去厨房刷洗,封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叹了口气,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将所有的秘密告诉我。 孟西城要出院了,白烟当然得去。 “扣、扣……”有敲门声响起。 “进来。” “孟先生,您今天可以出院了哦。”妩媚而诱人的甜美嗓音,不消说,真是推开门的白烟。 今日她特意穿上医院的护士装,下面是黑色的蕾丝丝袜,制服的诱惑和性感的凸显,她不信孟西城不是个男人! 轻咬蜜桃色的樱唇,波浪卷的头发微微凌乱的披散在白色的护士服上,护士服的胸前甚至开了两颗扣子,她这般慵懒地靠在门框边,********的身材,性感修长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将她的轮廓勾勒的无可挑剔。 孟西城皱了皱眉,便没再看她,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要穿,白烟妖娆的走过来,作势要帮孟西城穿衣。 “我身体已经好了,自己能穿,不麻烦你了。”他冷淡的说完,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 白烟也不恼,转身又拿起了桌上领带,刚要给他系上,孟西城结果领带:“谢谢,你不说我都忘记要打领带了。” 这样的拒绝冷淡又不伤人自尊,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难怪他身边的女人都像季雪晴一样,次次伤心却又欲罢不能。 见他打好了领带,拿起笔记本电脑要离开,白烟转身,经过桌子角时长长地指甲一勾,黑色的蕾丝丝袜顿时被划出一道狠狠地口子,雪白细腻的大腿若隐若现,然后她装作很惊慌的样子,转头泫然欲泣地看着孟西城:“怎么办?被桌子角刮破了……” 孟西城叹了一口气,打电话给他的助理:“送一套衣服过来,要保守和淑女点的女装,在最快的时间内送到我病房。” “被刮的好痛,你看,都红肿了。”她娇声道。 “白烟,如果你想要的是孟家当家主母的位子,很抱歉你可能不太合适,但我可以介绍几个朋友给你,相信他们更适合你。”他冷静的看着她,清冷的眼里没有一丝****。 “西城,我爱的是你的人。有钱人总是喜欢问爱人你爱的是我的钱还是我的人,其实爱的是人吧?钱只是附属品,不对吗?难道没有钱,心就不会再爱着你吗?请相信我最真挚的爱!” “这就是你的爱?”他的目光扫了扫她的衣服,“你不懂爱。” 白烟的脸色白了白,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这样勾引一个男人,实在是亵渎爱情! “女人为了爱,是什么都做得出的。”她平静的看着他,妖娆的笑。 这时,没关的房门又开了,在眼角的余光里,她看到了画着精致妆容的季雪晴。 迅速的拉过孟西城扑在床上,孟西城惊愕,随即,她假装惊愕的转头看着门边的季雪晴,尖叫一声! 季雪晴被这声尖叫吸引了目光,只见白色的被褥被压得微微《凌》乱,白烟在下,头发《凌》乱,《胸》口起伏,护士服半解,黑色蕾丝丝袜也脱丝了一片很大的面积,而孟西城,则是压在白烟的身上。 这种********的场面那个女人受得了?季雪晴气得浑身发抖,大喊一声:“《奸》夫《淫》妇!” 一把花狠狠地掷在地上,蹬着高跟鞋便愤怒地走了过来,猛的推开孟西城,一个耳刮子抡圆了便是狠狠地一扇!白烟被扇的半边脸肿起,脸上几道血痕,紧接着,季雪晴对她是又抓又打,白烟岂能在这里任人欺负,也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正要扭打在一起时,孟西城几个利落的出手便分开了她们,把季雪晴扔在地上! “孟西城!你护着这个小狐狸精!你居然护着这个小狐狸精!迟早有一天你会被这个小狐狸精吸光了精血!”季雪晴吐掉口里咸咸的血沫子,大声道。 “我是西城的女朋友,是有名分的正牌女友,狐狸精怎么也该是某人吧?”饶是狼狈不堪,白烟亦不忘妖娆走来,看着她声音绵软,笑意盈盈。 “够了,李小姐,请出去!”孟西城冷冷道,看着她,没有丝毫怜惜,就是那样的面无表情。 “孟西城!你……” “我现在是在请你出去,”孟西城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你还是不肯出去的话,我只好上法庭起诉你殴打我女朋友了。你也知道,在李家你的股份最多,如果李氏未来的继承人出了这种事,会影响公司声誉吧?然后股票嘛……” 季雪晴对这个男人真是恨到了骨子里,沉默了一下,她抓起地上的包包,狼狈的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一路走一路低声咒骂。 室内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不好闻,闻多了像是密闭在黑暗中一般的压抑,半晌,白烟道:“孟西城,我知道凭你的实力完全用不着和李氏联姻,但若和李氏联姻,将会如虎添翼。而且季雪晴是长女,占有的股份最多,若娶了季雪晴,收购李氏也是指日可待。” “你倒比我更适合做个商人。” “难道不是么?”白烟疑惑。 “李氏的情况远比你我想想的复杂,吃下去能不能消化得了还是个问题。” “我道李氏最近对房地产投资为何那么热衷,原来是……”白烟恍然大悟。 “季总是只老狐狸,不过这次的危机能不能过去,就看天意了。”孟西城的神色一片淡然,仿佛在说着今晚吃什么似的。 还以为他会说出不想娶个不爱的女人之类的大道理,却不料他早已洞察分明,自有打算,她还真是低估了他,这样的男人,在商场上是一匹狼,不会感情用事!她要成功勾引到他,到底有多少胜算? 之后,孟西城带着她频频出现于各种宴会,自然有人问起他和白烟的关系,孟西城也很大方的承认白烟是他的女朋友。 102.第102章 来自内心的一点温暖 消息一出,自《夏日绮恋》后,白烟再次成为话题女王,人气可谓如日中天,红得发紫,各种娱乐报纸、娱乐杂志,铺天盖地的都是孟西城和白烟牵手的照片,醒目无比。 封澹看了报纸,照片上男的英俊高大,女的一脸幸福的依偎在身边,显得小鸟依人。之后,他只对她说了一句:“恭喜。” 那句“恭喜”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温暖的室内本来洒满了阳光,却在一瞬间变成漫天飞舞雪花的冰原,冰原滑溜,白烟仿佛狠狠地摔倒在冰原上,疼痛蔓延开来,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难受,难受的猫饶似地,心里有些委屈的想着,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深呼吸几口之后,她平静的微笑:“谢谢,我很开心。” 他点头,继续翻报纸,白烟咬唇等了一会儿,转身离去,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狠狠地摔上了休息室的门! 回声荡漾,垂下的手,报纸凌乱的散在地上,被风缓慢的吹开一页页,吹开那刺眼的画满,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头仰在椅子的靠背上,望着惨白的天花板,闭上眼睛。 那天之后,封澹对着她又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大概,也只能这样了吧,白烟苦笑,只是什么也没解释,这是她一个人的事,她不能奢求任何人的理解,也不能奢求任何可以依靠的肩膀,这条路只属于她一个人,她要坚强走下去。 马来西亚的一家拍卖所。 白烟挽着孟西城进入拍卖会现场,今日马来西亚举行的拍卖会非同小可,各国很多名画和古董将在拍卖会上展出。能受邀参加拍卖会的都是各国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一些神秘嘉宾。 两人走到拍卖会的前排坐下,相关人员递来与本次拍卖会所拍展品相关信息的册子,白烟随手翻着,看到件件传世精品自是喜欢,但她更明白,美丽是用来欣赏的,拥有了便失去了原有的韵味。过了一会儿,白烟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一个人,有清晰的古龙水的味道,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闻到过,转头看去,来者一张脸俊美如同罂粟花,邪肆地对她笑了笑。 白烟仿佛在冰上走着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脸色蓦地白了白,凑到孟西城耳边问了一句:“我们能不能换到别的地方去?” “座位都是安排好的。” “可是……”白烟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欲言又止。 孟西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那个yingsu花般的男人后,神色立即冷了下来,不过什么也没说。 白烟防流感似的一个劲的把身体往孟西城这边挪,男人笑意加深,似乎觉得她这样很可笑。 白烟觉得更不自在了,拍卖会还没开始,她已如坐针毡,还不知这两个多小时的拍卖会该怎么熬。不过,这里人这么多,他应该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枪崩了她吧? 感受到她的别扭,孟西城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只是……”白烟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不太想坐在他身边。” 不至于吧?yingsu男长着一张走到哪里都会叫女人疯狂的妖孽脸,为何白烟会这么抵触? “那要不我们换个位置吧?” “好。”也只能这样了,白烟和他调换了一个位置。 可还是觉得不自在,白烟拿着小册子翻着,却再也看不进去,过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凑到孟西城耳边问他:“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你是说他?”孟西城冷冷地瞟了一眼yingsu男。 白烟点了点头。 “知道他的身份对你没什么好处。” 白烟皱眉,天知道我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他就想把我给杀了! “他是谁?” “他是你不能惹的人。”语气虽淡,可递过来的眼神却满满的都是提醒。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白烟看着他的眼睛,执拗的道。 孟西城叹了口气,道:“丫头,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以结交的。” 白烟不再说话,靠在椅背上,她当然知道他不能结交,因为他一早就对她动了杀心!结交那不是撞枪口上送死么?只是,他到底是谁?为何连孟西城都是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拍卖会开了半个小时之后,白烟起身去洗手间,经过yingsu男身边时,他突然对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仿佛黑暗里掉下深渊,知道掉下去会粉身碎骨,却无法阻止身体的掉落。白烟小心肝儿一颤,忽然涌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那预感像是一群蚂蝗悄无声息、密密麻麻地爬上了心脏。 强压下这念头,白烟快步走到洗手间,将包包放到镜台上。 拎着包包回来的时候,白烟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拍卖会还在继续,过了一会儿,孟西城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向白烟说了句抱歉,一个人去外面接电话了。 挂了电话回来,孟西城对白烟道:“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了,等下那幅毕加索的名画《喝苦艾酒者》出来的时候帮我拍下它,不管价钱,拿了画之后先回酒店,我晚上才能回来。” 白烟点了点头,不疑有他。 《喝苦艾酒者》作为压轴的名画放在后面拍卖,几乎到拍卖会接近尾声的时候白烟才看见它出现在拍卖会的大屏幕上。 显然,这幅毕加索的名画不需要拍卖师做过多的讲解,从许多人兴奋的眼神中就已看出他们的跃跃欲试了。 拍卖师讲解结束后,不少人立刻开始加入竞拍,价格先是十万十万的加,后是百万百万的加,加到五千万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再竞拍了。 毕竟前面的拍卖品,已经耗掉了不少人手中的钱。 最后,白烟以7000万的价格成功拍到了《喝苦艾酒者》。 拍卖会结束后,白烟跟随相关人员去拿画,拿了画之后正打算离开,却见拍卖会出口处闹哄哄的。 怎么回事? “先生,我们拍卖行做的可是正当生意,怎么可能进行dupin交易?”拍卖行经理跟带人来搜查的长官辩解道。 “对不起,有没有进行dupin交易要搜查过后才知道,我们也是刚刚接到了知情人的举报,dupin可不是件小事,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履行一个做公民的责任。”那长官说的一脸严肃,一点人情都不讲。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进行dupin交易啊!”经理急的额头冒汗,天知道今天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是好得罪的主? “那是最好!”说着,他转头对其他警察说,“仔细点,搜!” 白烟朝门口走去,出去的每个人都要搜身,确定没有携带dupin后才能离开。白烟还没走到门口,负责搜身的那警察身边的军犬突然疯狂地朝她吠了起来,吓得白烟退了好几步。 “小姐,请让我们搜查一下好吗?”那位长官闻声走了过来,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严肃地说道。 “哦,好。”白烟点点头。 一个女警察过来,在她身上搜了一遍,摇了摇头。另一个男警察拉开她包包的拉链,发现里面赫然是几包分量不小的白《色的粉》末。 白烟脸色微变,自知此事非同小可,急忙辩解道:“长官,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dupin不是我的!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长官什么都没说,只是又指了指画,聪明的女警察立刻找来工具,将玻璃框上的螺丝钉扭开,只见画的隔层里,赫然又是一包包《白》粉。 白烟大惊失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长官将手铐铐在她手上。 “长官,请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些dupin是怎么回事!” “小姐,如果你是无辜的,我们会还你一个清白,但是现在,你必须跟我们回警局。” 白烟叹了口气,心里充满了不安与迷惑,为什么她的包里和画中会出现dupin?自己自认为没得罪过什么人,谁会想这样害她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白烟被逮到了警察局,密闭的审讯室里,是接没有间歇没有休息的审问,反复的盘问让白烟的精神非常疲惫,濒临崩溃。一问三不知,还是一问三不知,到了深夜,他们才停止了审讯工作,把她带到一个房间关押起来。 房间里光线很弱,四面的墙壁上是脱落的墙面漆,地板脏兮兮的,房间里出了一张小床,什么都没有。虽说四月的马来西亚已经不是很冷了,可到了晚上,还是会有些许凉意,白烟此时心情非常低沉,抱膝坐在床上,连一张毯子都没有,此刻心里难受便是冷也不觉得了,长长的黑发垂下,半遮住脸,遮住了表情,她想不明白谁要害她,也为自己呆在这个该死的地方感到担忧。 在马来西亚,跟毒品有关的都是大罪,会判死刑的! 即使有人憎恨她,这一招也太狠了! 在脑海中将认识的所有人都盘算了一遍后,还是没什么线索。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她还真是,什么地方都能睡啊。 孟西城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歪在角落睡着的样子,白皙的脸上,秀气的眉轻轻皱着,如素白陶胚上墨色的一瞥,破坏了些美感却不忍苛责。 轻轻叫醒了她,孟西城直切主题:“今天的dupin是怎么回事?” 白烟眉头深锁地叹了口气,把她重复了无数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我就想不清楚我到底得罪谁了!” “丫头,这次连累你了。”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双肩,像是怕打碎一件脆弱的琉璃,带着点初春暖意般的呵护,似乎连自己都没发觉。 “连累我?什么意思,难道陷害我的人一开始针对的是你?”白烟眼珠子一转,想起初遇时的qiangsha和巴黎的惊魂夜。 “八成是这样。这几天他们再审问你你还是这么说,我会抓紧时间,尽量争取,看看能不能拿到总统的特赦令。” 总统特赦令?白烟绝望的叹了口气,感觉眼前是无尽的黑暗,黑暗里开满曼珠沙华,望不到天边。 杨伟光事件还没过去多久,求特赦令?可能吗? 前阵子杨伟光因为涉嫌dupin三度要求总统特赦,家人都跪总统府门口了,还不是被驳回? 风口浪尖的,要赦免自己何其难?还不如对自己好点,等着三个月后执行死刑! 只是,好不甘心!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有血液流下,细细的丝线缠绕过手腕像是约定前世今生的红线。 手被轻轻托起,一方米白色的手帕小心的将手掌包了起来。 耳旁是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黑夜里万千帐灯火亮起,提醒她黑暗里也没有绝对的黑暗:“丫头,任何时候都不要绝望愤恨,我命由我不由天。” 眼里突然弥漫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在这孤独绝望的时候,心里本就脆弱的无以复加,这时候更是想好好哭一场。 “丫头,勇者不畏哭,你可以大声的哭出来,向生活宣誓你的不满。但是哭过之后,你要更勇敢无畏的和命运抗争。如果你一生的努力都与你最初的愿望背道而驰,如果命运总是在愚弄你,不妨试着去愚弄这命运,山登绝顶我为峰!” 字字缓慢,却如火山喷发时的岩浆溅落在心上,将心烫的疼痛而火热,终于,她大声的哭了出来,在这个她恨了五年的男人面前,声嘶力竭地大哭,五年的仇恨委屈艰难痛苦化作眼泪,尽数在眼前奔流而下。 离开了猴子岭后,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 可是猴子岭的记忆仿佛留在彼岸,再也回不去了,那些漆黑的夜晚,凄清的月光透过枝桠投下斑驳的暗影,她就着脱落的墙壁哭泣,说着一些不成逻辑的句子,墙壁那侧有人静静听着,偶尔从狭窄的老鼠洞里伸过来一根修长漂亮却有些脏兮兮的手指,勾勾她的手指,给她一些无声的安慰。 然后她拽着那根手指,一拽就是一整夜,靠着墙壁沉沉睡去,再冷,也有来自内心的一点温暖,似行走在黑夜里茫茫的大草原,就算没有灯火,也有天上的北斗七星指引迷途的人。 103.第103章 仔细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哭累了,倒在男子的肩上呼吸绵软,孟西城看着她梨花带雨般的睡颜,心里忽然漫上一阵难言的心疼,是怎样的生活经历,将一个鲜花般的生命变得那般斑驳,为了生活要学会算计,学会勾引,学会一切肮脏的东西,可同时又让人觉得,其实她是个很单纯的孩子。 夜色越来越深,昏黄的灯光越来越寂寥,孟西城小心地把她平放在床上,对来催促的警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这样在担忧和审讯中过了两天之后,白烟终于在一个清晨拿到了总统特赦令,被释放了。 呼吸了一大口警察局外的新鲜空气,路旁种着马来西亚特有的高大的橡树,巨大的树冠遮住了今日有些灼热的太阳,新叶是亮红色的,如同开放在树叶间的花朵,而成熟的叶片则是令人安宁的深绿色,清晨吹来一阵带着树叶清香的凉风,看着马来西亚整洁干净的街道,白烟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美丽的让人想哭。 刚想打电话给孟西城感谢他一番,linda却打电话过来了,让她赶紧回中国,这几天拍戏找不到人,大家都快急死了! 白烟内心有点歉疚,她的责任心一向很强,这次因为自己的原因,延误了剧组的拍摄进程。道了声歉保证说会早点回来,这才打电话给孟西城。 或许是因为孟西城很忙吧,白烟打了几次电话都被转到语音信箱,无奈之下,白烟只好留了言说要先回中国。 经过书报摊的时候,白烟还特地查了这几天的报纸,居然发现没有任何有关拍卖会dupin事件的新闻,不禁心下奇怪。 上次杨伟光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一月之内两次发生dupin事件,白烟以为这必然会成为头版新闻,没想到却没有翻到一条有关那天的消息。 “老板,你知道几天前的拍卖会dupin事件吗?” “什么拍卖会dupin事件啊?有这回事吗?”书报摊老板很疑惑,叠了叠被她弄乱的报纸。 “就是这附近那个很著名的拍卖行发生的事情啊,据说有人涉嫌携带dupin,你不知道么?”白烟心中疑惑更甚。 “是吗?不过那么拍卖行关了倒是真的,其他的我们不知道,都没上报纸,肯定不是什么大事,应该是误抓之类的吧。”老板摇了摇头。 什么误抓啊?自己都人证物证皆在了,为什么这次的dupin事件会解决的这么低调?难道连总统特赦令也是秘密颁布的? 孟西城不过是个做生意的,居然能拿到总统特赦令,真是不简单,白烟怔怔的站在书报摊前,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在一个豪华的酒店的21层,罂粟男子站在落地窗边,俯瞰着熙熙攘攘的红尘,被夜色侵染的苍穹包裹着整个大地,黑夜中无数如豆的灯火发着光,然而终究浓不过这深沉的夜色。 听着手下的回报,他眉头微皱,雕像般的脸沉在深浓的夜色里,许久没有说话。 “去查一下她的身份。” “查过了,但是没有查到她和那个组织有什么关系。” “这就奇怪了。”他的目光望向极远的苍穹,盯着那夜色最深的地方,浓的像是深渊。 上次想开枪杀了她的时候,他们的人莫名其妙的跳出来掩护她逃走。这次虽是无心把她弄进了警局,可这前脚才进去,后脚他们就搞到了总统特赦令。 这女人,不简单! 罂粟男沉思着,半晌,对手下命令道:“不用查了,以后也不用盯紧她。” 只要她不来招惹他,这个烫手的山芋暂且不用管。 手下颔首,离去。漆黑空旷的房内,只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庞大的黑暗,在月色与灯光混合的微弱光线里,他深吸一口气,身旁如斯清冷,也许这辈子旁边也不会站上一个能给他温暖的人。 因为那年离开后,他再也不给任何人信任! “白烟,不是说去一天的么,怎么过了四天才回来,手机又打不通,孟总那里又不知道他号码,人都快急死了!”一回来,就听到了linda的抱怨。 “孟总有个大项目要谈,对方很难缠,所以一连谈了几天才谈妥。”白烟笑笑,不想把真相告诉她让她伤心。 “孟总也真是,都不让你先回来,不过,”linda叹了口气,“做明星的哪能那么自由呢,吃着老板的饭,投资人的饭,就不得不笑脸相迎,而那些有钱的人,还老瞧不起圈里的人,各个都当圈里的人《卖》身的似的!” “孟总他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孟总他没有为难我的。” linda只当她是安慰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理解。 然后,白烟就郁闷了,连linda都以为她是靠《潜》规则潜进来的了,看来圈里的人十有**都是这样想的吧,我还真是一身脏水呢! 不过,郁闷归郁闷,白烟倒也没多往心里去,只道是自己幸运,若是没遇上孟西城这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人来保驾护航,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这样的命运吧,为了成功用身体去作交换。 《夏日绮恋》终于快拍完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到了五月,白烟这些日子一直没有看到孟西城,可能是他太忙了吧,可惜,感谢的话都没找到机会说。 伴随着《夏日绮恋》红火的,同时还有五月份搬上银屏的黛绮香水的广告,迪安是好莱坞的电影巨星,他代言的广告自然是受到广泛关注的,加上黛绮香水自有的百年悠久历史,无疑,大大捧了白烟一把,让她的事业在刚出道的时候就已经红到发紫。 紧接着,在罗伯特的大力夸赞下,许多外国的导演和投资商找到她,希望她能加入他们的剧组拍摄电影。 一时间,白烟稳坐话题女王的宝座,其红火程度无人出其右。 不过,娱乐圈毕竟不是个干净的地儿,成功的时候就要想着跌倒了,越是成功,跌的也就越惨! 这日拍完戏,大家又决定找地方放松,这次的地点很不巧,是皇城!汪瑞亲自掏钱请大家去,再不去也说不过去。 封澹由于上次的事,对皇城是极度的抵触,仗着自己是大牌明星,就是不去! 他不去,谁敢说什么?可是白烟刚出道,汪瑞却是导演界里的老前辈了,如果自己不去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万般无奈之下,白烟只好跟着众人去了。 晚上,剧组的人想到这部电视剧这么红火,大家觥筹交盏的自然也酒喝得很多,尤其是白烟,被剧组的人狂灌酒,这个灌完了一杯,那边又来一杯。 “不行了,我快醉了,真的不能喝了。”白烟摇了摇头,伸手去推酒杯。 “喝,你一定要喝,你可是女主角,咱们剧组的大功臣啊,你不喝怎么行?”那厢,男二号的经纪人又端了一杯酒过来。 “白烟快醉了,我来帮她喝好了。”linda有些担心的过去接酒。 “linda啊,谁不知道你是圈里有名的一杯倒啊,你替她喝,到时候她没醉你自己先醉了,谁送她回家啊。”大家哄笑成一团。 “嘿,我说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怎么一点都不绅士啊,我们两个没车怎么回,起码也得你们送我们回嘛。”linda不乐意了,将眼前的酒杯酒瓶子一股脑儿全推开了。 “白烟没车?孟总怎么这么小气啊,女朋友连车都不送!”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唏嘘,显然没有一个相信的! “算了算了,别提孟总了,我喝还不成吗?”白烟赶忙打断,免得孟总的话题扯得没完没了,倒被这帮人调侃了去,伸手接过酒杯,一口气豪爽的喝了下去。 结果,倒了! 众人以为白烟装醉,推了几下,见真醉了,便不好拿她开刀了。 女主角都醉了,大家又玩了一会儿真心话大冒险,没了个重点调侃对象,也觉得没啥意思,便各自散了。 散了的时候,大家大都走不稳,酒气冲天,摇摇晃晃,说啥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帮平时压力颇大的艺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都疯了,汪导演刚把车开出来就被众人一股脑儿的拦下,把半醉的汪瑞从车里拖出来,众人喊着号子,居然在推车,还说要把车子给汪瑞推回去! 看来今夜清醒的唯一一个,就是linda了。那边的人推着车子摇摇晃晃地越走越远,这边linda架着不省人事的白烟慢慢腾挪。 腾挪了几分钟,白烟似乎清醒了点,酒劲一上来,拉着linda非说要打的回去,linda扶着她往前走一段路,打算到那边地十字路口去打的。 树底下的灯光很阴暗,深绿色的树叶在这样的阴暗的夜里变成了墨绿色,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冷风,linda打了个哆嗦,随即,感觉后脑勺突然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软软的晕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见linda这样,白烟吓坏了,酒醒了一大半,摇摇晃晃地挣扎着想跑,身后的人又如法炮制将已经有点清醒的白烟给彻底敲晕了,一路扛着她鬼鬼祟祟地跑进深浓的夜色。 路上,只剩惨淡的灯光和灯光下身影模糊,瘫软在地的身体,被凉风吹起衣角,萧瑟寂静,树上的乌鸦,突然怪叫了两声。 月,沉去。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怎么睡在地上呢?”身子被人推了推,白烟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扫大街的清洁工大婶正关切的看着自己。 此时太阳还没有出来,大概是五点多钟,灰暗的天际只有一点鱼肚白,像是土灰色的粗布上一根白色的细线,清冷的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也吹得她打了个寒颤,她揉了揉一醒来就有点疼痛的后脑勺,问道:“这是哪里?” “芙蓉国际大道,”见白烟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她指了指后面,“喏,皇城夜总会,芙蓉国际大道的标志性建筑物。” 怎么还在皇城?白烟头痛欲裂,似乎有点轻微脑震荡,一时想不起来昨晚发生过什么,只是在发现自己的衣衫不整后,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谢谢你,阿姨,我先回去了。”白烟朝她点点头,搭上最早班的公交车,回家洗澡换衣服。 换了身衣服、吃个早餐赶到剧组,时间也就刚刚好。 一来到剧组,白烟就发现不对劲了,大家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看得她颇不自然,仔细检查了几遍自己的着装,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白烟,你是怎么回事?”紫玫过来拉着她的手,担忧地看着她。 “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紫玫拿过茶几上的报纸递给她。 白烟一接过报纸,脸色蓦地惨白,报纸上的头版居然是自己的果照,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封澹将自己的苹果电脑递了过来:“自己看。” 白烟接过电脑,网上自己的果照都已经传疯了。 “看房间的布置,应该是‘皇城’的包间。”紫玫分析道。 “皇城夜总会?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隐约记得我让linda送我回家,后来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今天一早醒来还发现自己躺在大马路上。” 正说着,头上缠着绷带的linda冲了进来:“白烟!白烟!出事了!” “我已经知道了。”心里惊怒交加,反而镇定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linda扯着她的衣服,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先别急,仔细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封澹走过来拍了拍linda的肩膀。 linda强忍住眼泪,仔细的回想着昨晚发生过的一切:“昨晚白烟被他们灌醉了,后来散了的时候,白烟的酒醒了点,要我打的送她回家,从皇城夜总会到有车打的的地方还有一段路程,我便打算扶着她走过去,可还没走多远,在一棵树底下就被人用东西敲了后脑勺,然后我就晕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躺在那棵树下呢!” “这么说来,这一切是早有预谋,先敲晕了你,然后把白烟带到皇城夜总会的包间,拍完照之后又将白烟丢了出来,”说着,封澹安排道,“跟导演说今天的戏不拍了,我去皇城找他们要录像带,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104.第104章 你拿什么保证 “白烟,你要去哪里?”linda看白烟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急忙喊道。 “我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自然要找他算账去!” “linda,跟着她,别让她出什么意外!”封澹见白烟走远了,赶紧对她吩咐道。 linda刚追出去,却已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便也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叫司机紧跟前面那辆。 车子一路行驶了半个小时,来到凯瑟他们在上海下榻的国际酒店,白烟二话不说,直接上楼踹上了门! 她知道他们把整个二楼都包了下来。 门被踹的很响,这次开门的又是凯瑟,看到白烟又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凯瑟不禁奇怪,他们什么时候又惹到她了? “罗恩?人死哪儿去了?快给我出来!”白烟实是怒极,一声狮子吼响彻整个二楼。 “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呢?”罗恩裹着一条浴巾皱眉走了过来。 “罗恩!我咒你丫的全家死光!”白烟怒火一上来,脱掉高跟鞋便砸上了罗恩的脑袋! “你发什么疯?”高跟鞋伴随着愤怒的力道砸过来,几乎将罗恩脑袋砸出一个包,罗恩火了,抬手便想打人。 一旁的凯瑟一个华丽的过肩摔将罗恩摔翻在地,然后探寻地看着白烟。 “你自己看看这是怎么回事!”白烟愤怒地将报纸扔到他脸上,“皇城夜总会是你们的产业,在皇城出的事,你敢说和你无关吗?” 罗恩捡起报纸扫了一眼,嘲笑道:“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你不是挺狂的吗?” “你承认了?是你叫人去干的了?” “笑话,我罗恩做事会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吗?的确,上次你害的我三个兄弟进医院,还害得我报废了一辆跑车我是恨得你咬牙切齿的!可我做人光明磊落,愿赌服输!照片还是在‘皇城’拍的呢,即使真是我做的我有那么傻吗?做了还给人留下证据!” “那你说不是你还能有谁?”白烟咄咄*人,高跟鞋的鞋跟击打着大理石地板,清脆作响,一步步*近。 “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呢?你这么狂,想弄死你的人肯定一堆一堆的!” “我没得罪过什么人!”白烟怒吼。 “我看你的罪过的人多了去了!你自己还不知道!”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凯瑟却低下头研究起了报纸上的照片,仔细看了看之后,说了句:“不可能是罗恩拍的。” “为什么不可能是他?”白烟扭头。 “第一,罗恩对拍女性的****没兴趣,他自然也不可能让人去拍你的****,第二,这家伙在拍照方面很讲究,而这几张照片很显然是胡乱拍的,角度掌握的不是很好,光线方面也没把握到位。” “凯瑟你可以闭嘴了吗?”罗恩额头上的青筋开始突突的跳动。 “简~”凯瑟微微一笑,很是倾城。 “知道了!”那边餐桌上的一个意大利女人笑着答应了一声,梁上燕子般飞快的跑进了一个房间。 “简!你想干什么?”罗恩想追过去,无奈又被凯瑟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 罗恩双目喷火,有一种杀死他的冲动。一从地上爬起来,罗恩红了眼便要和凯瑟拼命,可即使是抓狂了的罗恩也不是凯瑟的对手,几次被凯瑟打得还不了手。 听到动静,威廉、斐西和李也纷纷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了,坏心眼的李一个劲的在旁边摇旗纳威! 在简再次回来的时候,凯瑟终于停下了动作,而罗恩已经喘着粗气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为什么每次见凯瑟他都能让她意外呢?这个凯瑟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白小姐,有没有兴趣看看呢?”简摇了摇手里的一沓照片。 “简,快还给我!”罗恩气急败坏,起身朝这边扑来。 “不还!我才不还给你呢!”简灵活的躲避着罗恩忽上忽下抢照片的手,在一个恰当的时机把照片塞给了白烟。 白烟接过照片翻了几张,都是男子的****,而且照的还真是——富有人体艺术感啊! 照片上的男人无论相貌、身段都是极好的,尤其是拍照的光照、角度把握的恰到好处,使得这些照片就像油画一般赏心悦目,充满艺术感。 “都可以开个人体艺术摄影展了!”白烟撇撇嘴,把照片还给他。 罗恩接过照片,脸色很不自然。 “现在你相信了吧?这些照片罗恩一向是自己拍的,从不让别人拍,可是你的这些照片,拍照的人都是些什么水准啊。”知道事情大概的斐西也翻着地上的报纸,凉凉的说了一句,语气颇为欠扁。 “别翻了!”白烟抢过报纸,撕成碎片!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凯瑟慵懒的靠着墙,抱臂问。 “不知道,封澹帮我皇城夜总会要录像带去了,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如沉寂的夜色里凋零的樱花。 “用处不大。”凯瑟耸耸肩。 那该怎么办?求孟西城帮忙吗?这种事情她不想找他。 “凯瑟,我们帮帮她吧!”就在周围一片沉默时,简搂住凯瑟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给我个理由。”凯瑟挑挑眉。 “前段时间在法国的时候,她帮了我一次,当时我的钱包弄丢了,白小姐人很好的,打了电话给我,还在酒吧门口等了我几个小时,差点赶不上班机。” “你是简·艾莉斯?”白烟迟疑着问道,难怪怎么一开始看到她就觉着有点眼熟啊。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记性真好!”简朝她笑了笑。 “简欠了你一个人情,就等于我欠了你一个人情,这件事我会帮你搞定的。”凯瑟点点头。 “你真的要帮她?”罗恩难以置信地问。 凯瑟点点头。 “她那么狂出点事也是她活该!” “是啊,”威廉也接了句,“我们还要找电脑高手把网上的图片全部搞消失,还要花钱买通报社、媒体,还要找幕后主谋……很麻烦的你知不知道?” “小麻烦而已。”凯瑟一脸云淡风轻,大庭广众之下又跟简亲热去了。 “真是,简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么喜欢简,什么时候结婚啊?”斐西道。 “斐西,你不要乱说。”简停止了和凯瑟的亲热,很严肃地道。 “简,说你对他无意吧,每次都对他关心的要死,说你对他有意吧,凯瑟都向你求婚两年了,你还是不肯答应。眼见着凯瑟为了你连别的女人都不碰,我们是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某方面有问题啊!” “斐西,你说够了吗?”凯瑟的眉微微拧起,似乎担心惹得简不高兴,情人间的牵肠挂肚,如一杯苹果醋,有酸有甜。 “说够了,我说够了,李,今天去打马球吧!”斐西从沙发上起身,朝一旁的李打了个手势,开门走了出去。 “我也去!”威廉跟了上去,不想呆在麻烦源。 “外面肯定有很多记者在找你,白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呆在这里,等风头过了再走。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的,即使找到了,外面的保安很严,他们进不来。”简建议道。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是谁?要进去喝一杯吗?”斐西突然变了一贯的毒蛇音调,彬彬有礼地询问眼前的人,声音优雅动听,一举一动都显示着皇家的尊贵。 果然是反差巨大的双面人! “对不起,我是白烟的经纪人!”linda在外面连忙鞠躬道歉。 “linda,你进来吧。”白烟朝门口的三人点了一下头。 linda进来后,白烟向她介绍了在场的各位,随即和她很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简和凯瑟又在旁若无人的亲热,剩下一个郁闷的罗恩想下次要把照片藏在那里才不会被找到。 “啊……好痛!好痛!”不知看电视看了多久,旁边的简传来一声呼痛,手紧紧地捂着腰腹,弯下了腰。 “我送她去医院透析,你们自己呆着!”凯瑟脸色大变,连忙抱起简,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原来她有尿毒症啊。”白烟嘟哝了一句。 “还没找到肾源呢,这也就是简一直不肯嫁给凯瑟的原因。”翻着商业杂志的罗恩说了一句。 “可看上去简比凯瑟大了好几岁啊。”为什么像凯瑟这样的美男子会喜欢简这样面容平凡的啊?还大了好几岁,linda想不通。 “大了七岁,凯瑟是简一手带大的。” linda点了点头,姐弟恋?正太养成计划?真是萌到流鼻血了啊。 “胡思乱想什么呢?”白烟看她这幅表情,不由得哂笑。 “我说你到底得罪了谁啊?”罗恩合起杂志,话题又扯到了这上面。 “我说了我没得罪谁!”一提起这个白烟就没好气。 “你没得罪谁会有人这么害你吗?”白烟没好气,想到自己平白被她高跟鞋砸了,罗恩就更没好气了。 “人家那是羡慕嫉妒恨!” “哦,羡慕嫉妒恨你搞潜规则啊?” “你才搞潜规则,你全家都搞潜规则!” “你要不搞潜规则人家能羡慕嫉妒恨吗?你又那么狂,不得罪人才怪!” “这日子没法过了!”白烟怒了,一把刀狠狠地插到茶几上盘子里的苹果上,颤巍巍的发着抖。 “我们还没法过了呢,你自己惹了祸,完了还要我们给帮忙!” “我让你帮忙了吗我?”白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劝你以后别那么狂,这次是我们帮了你,下次没我们帮忙,指不定你死得更惨!” “linda,我们走!什么人呐这是!我劝你以后性子别那么躁,以前有凯瑟帮你解决麻烦,下次没凯瑟帮忙我看你怎么办!” “走!走!走!慢走不送!” 白烟气呼呼地拉着linda走到门边,完了还拎起玄关旁的几双拖鞋,无比精准地朝罗恩的脑袋扔了过去,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白烟,我们去哪里?”出了酒店,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linda茫然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白烟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出了酒店,却发现酒店对面的商场大屏幕上赫然是封澹的记者招待会。 “封澹,你和白烟小姐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次白烟小姐出了艳照门事件,你有什么看法?”一个记者举着话筒问道。 “她在我眼里是一个非常干净纯洁的女孩子,你觉得她会做那种事吗?”封澹反问,眼里闪着坚定地光芒,如晴朗的夜里熠熠生辉的群星。 记者被他眼底的坚定怔了一下,讪讪笑道:“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啊。” “什么是事实?那些照片就是事实?有可能她被人灌醉了,有可能她被人绑架了……这样的事在女明星身上发生的很多,不是吗?” “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被陷害的呢?” “我已经去事发地点调了录像带了,白烟绝对是被人算计了,我了解她的为人,她不是那种靠丑闻炒作自己的人。” “你拿什么保证呢?”另一个记者问道。 “我相信她!我愿意拿我的一切来保证!”银屏上的他,表情是那么的坚定,坚定地仿佛泰山崩于前,他还是会这么说。 白烟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在这风口浪尖的,他为什么,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名声来保全她? “平时看封澹都冷冷的,他还是第一次帮别的女明星出头呢,要是没有孟总,白烟,封澹还真是一个好的选择。”linda叹了口气,娱乐圈抬高踩低的事****发生,如今白烟大红,想把她踩在脚下的人不计其数,封澹这么义气,真是让人感动。 “谁说不是呢。”白烟心里感慨万千,本以为这自私自利的肮脏红尘自己早已看透,原来渴望爱的她还是会真心感动,封澹,谢谢你的信任,真的很谢谢你! 这么一想着,白烟觉得不能再给大家添麻烦,于是抬脚便往回走。 “白烟,你去哪里?” “还是那里安全。” 上了楼砰砰砰把门捶的山响,罗恩终于咬牙切齿地开了门:“野蛮人,你不会按门铃吗?” 105.第105章 这两天出了件怪事啊 “对待野蛮人自然要用野蛮人才能懂的方式!”白烟瞪了他一眼,进了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就爱回来你管得着吗?” “这里是我的地盘!” “是简邀请我住这里的,我爱走就走,爱留就留,你无权干涉!”白烟把头一扬。 “这日子没法过了!”罗恩气急败坏地换鞋,“你不走我走!” “走!走!走!慢走不送!” “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的地盘,我今天还就不走了!” “那行,linda,我们接着看电视!”白烟拉过linda,又坐到了沙发上。 只剩下罗恩一人非常郁闷。 只用了三天的时间,网上的图片全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各大媒体由于受到了威*利诱,也开始对这件事避而不谈,而网上有刻意抹黑白烟的文章,也被删除的一干二净。 这件事就以这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了帷幕。 回到公司的那天,不少人亲热的跟她打招呼,好像两人的交情向来甜如蜜,一时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都是攀交情的。圈里都在传,白烟后台强大又神秘,这样的人,大家自然害怕之余更想结交。 “对了,说到这件事,你和那些西欧贵族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连linda也忍不住问了。 “偶然,意外。” “唉,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偶然和意外就好喽。”linda满脸向往的样子,“命运的邂逅,毫无预料的偶遇,然后展开浪漫的爱情,我一定使出浑身解数!” “linda,娱乐圈待得还不够长吗?”白烟无奈的看她。 “就是因为待得时间太长了啊,所以才需要一点童话来安慰嘛。你真没劲!” “白烟,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一回到剧组,封澹就欣慰地笑了笑,“是孟总帮的忙吧?” “孟总还在美国谈生意呢,估计我出了这事儿他根本就不知道。”白烟拢了拢鬓边的头发,随意的微笑。 “你没跟他说?” “换成你你会说吗?自己女朋友告诉自己,她出了艳照门事件,你是什么想法?可能当场就提出分手了。”她笑着看他,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在五月风景里,胜过身后姹紫嫣红的繁花,一季阳光灿烂,一季似水流年。 就是这样满不在乎的随性和美丽,刺伤了他的眼,封澹的眼神黯了黯:“他会这样对你吗?” “不知道,你知道,他的女伴是不能给他丢脸的,那将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不过,我不跟他说只是不想为着这点小事烦他而已。” “在你看来,这也算是小事么?那什么才算是大事呢?孟总这个男朋友当得,还真是……”说道这里,他顿住了,转头看向旁边的花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还真是不尽职对吧?他有他自己的事,我不能因为这点小事麻烦他。” “白烟……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为什么我感觉你和他的感情,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好呢?” “呵呵,是吗?”白烟哂笑,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睛瞟向了旁边。 “白烟,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好朋友。”虽然,我并不只想做你的朋友,可惜,没有机会了。 “你放心吧,我吉人自有天相,好命的很呐,哪里会出什么事?”白烟没心没肺地打哈哈。 “那这次的事,是谁帮你解决的?” “简和凯瑟,简是凯瑟的女朋友,我以前捡到过简的钱包还给了她,她便求凯瑟帮我,说是还我一个人情。” “是凯瑟出马的话,难怪事情会解决的那么迅速。”他的眼里意味难明,似是如释重负,似是…… “别多想了,事情都过去了。” “但是主谋还没查出来不是吗?” “简说快了,再等两天就能查出来了。” “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还没有,”白烟摇摇头,“不过,不想了,上次你在记者招待会上说相信我,真的很感谢你!” “举手之劳罢了。” “不,”白烟摇摇头,“圈里的人都懂明哲保身的道理,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世人都懂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能有几个?我是真心感谢你的!谢谢你这么支持我,真够朋友的!” “那下次我遇麻烦的时候你帮我一次不就好了吗?” 两人相视一笑,感觉之前的隔阂尽数消散。 天边是浅浅的蓝色,夏日的石榴花在此刻无比的绚烂,酴醾一季,万绿丛中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白烟,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就是那些利欲熏心的女明星中让我惊艳的一点艳红,成就了上海这个繁华而冰冷的城市里唯一的春色。 钱柜ktv的一个豪华包厢,只开了四角的小灯,光线朦胧迷幻,一片暗沉,和孙璃从出道以来就一直是好朋友的白音正在朦胧的暗色里拿着话筒唱一首抒情的歌。 见ktv的门被推开,一身清凉着装的孙璃走了进来,白音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继续唱着歌。 等她这一首歌唱完了,孙璃才开口说话。 “又在唱自己的歌?” “别人的歌有什么好唱的?我还是觉得自己的歌好听。”白音捧起桌上的杯子喝茶,不时朝嘴里扔些零食。 “叫我来干嘛?”孙璃越过白音去拿那边的香蕉片。 “唱歌呗。” “怎么不叫别人,就叫我一个?” “你也知道,上次为了争女一号我叫人把那个刚出道又没啥背景的小新人双腿打断了之后,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查到了些蛛丝马迹,把这件事披露了出来。你也知道,这娱乐圈的狗仔们各个都像是苍蝇一样,闻到一点儿腥味便嗡嗡地过来了,把我以前的事儿翻了个底朝天,不少陷害别人没做干净的事都被不多不少的爆料了出来。虽说没过多久就压下来了吧,但毕竟,我在圈内的名声是不怎么好了。 “你说,今晚除了邀请你,我还能邀请谁?要知道我俩可是一出道就是好朋友啊!”白音将孙璃最喜欢吃的香蕉片推到了她的面前。 孙璃吃了几片香蕉片,也点了一首歌唱了起来。 两人陆陆续续的唱了几首,气氛清冷,也觉得颇没意思,白音便开口问道:“这两天出了件怪事啊。” “什么怪事?” “除了你的死敌白烟,还有什么怪事?也不知她的后台到底有多大,才三天时间,网上的照片就都消失了,媒体也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对这件事闭口不谈。” “那个贱货!”孙璃狠狠地拍在茶桌上,桌上装零食的小盒子都震动了两下。 “她都没事了,你生这么大气也没用。” “这么轻松就没事了,我还真是低估她了!” “低不低估又怎样呢?反正找人搞她艳照门的人又不是你,花的又不是你的钱!”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咬牙切齿的反问。 “不会吧?真的?”白音假装惊讶地看着她。 “那个贱货!我花了这么多钱雇人搞她艳照门,她居然就这样没事了!她居然就这样没事了!”说着,手边的大玻璃杯也被狠狠地摔碎在地上! “别生气嘛,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生气也没用,我知道你恨她婊子似的一出道就拥有众多机会,红得发紫,可是人家潜规则潜的有技术你也嫉妒不来不是?” “谁说我嫉妒了?那个婊子!贱人!我整天在圈里勾引这个老板gouyin那个老板我容易吗?这么多年来我在这条路上走得有多辛苦你又不是没看见?我的光环都是用我的身体换来的!可是那个婊子呢!她凭什么?她凭什么?” “是!是!是!她凭什么。来,喝杯茶消消气。”白音见好就收,将茶杯推了过来。 “据本台记者最新报导:《夏日绮恋》女主角白烟因艳照门事件将两名犯罪嫌疑人告上法庭,起诉他们侵犯自己的**权,两位嫌疑人供认不讳,并招出请他们拍照的幕后主使是《夏日绮恋》的女二号孙璃,早在《夏日绮恋》第一次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就有传言孙璃与白烟不和,后来在娱乐圈也传出过不少这样的话,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算是坐实了传言。 “随后,白烟表示,只要孙璃愿意向她道歉,她就不追究对方的法律责任,而现在,孙璃这方还没有任何表示。明天我们将继续为您追踪这次事件的最新报道,请锁定xx卫视,娱乐放肆先锋!” 白烟坐在封澹家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在看电视。 “要是我的话,直接就起诉孙璃了,你还给她翻身的机会!”封澹围着围裙,看了一眼电视,端了一盘红烧鱼出来。 “算了啦,可恨人必有可怜之处。”白烟怅然地叹了口气,想起与孙璃过往的一幕幕,似乎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冷眼相对,嫉妒是一种从骨子里生长的蛊虫,直至将你一点点啃噬干净。 “好吧,左右孙璃以后想接戏也是难上加难了,这个圈子,怕是难以容下她了。” 封澹说完,瞥见白烟一脸深思,欲言又止,似是叹气,似是惆怅,似是庆幸…… “封澹,你说我要是没遇上孟总的话,我是不是也得像孙璃一样成天勾引这个,勾引那个,今天在这张床上,明天在那张床上?” “怎么会?”他摸了摸她的脑袋。 “如果真是那样子,你会把我嫌弃到泥巴里面去对不对?我就不是在这里陪你吃晚餐了,恐怕走进你家一步你都会拿扫把赶,然后把我踩过的地板拖三遍!” “你是最干净的。”他怜惜地看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 “那我成为孟总女朋友前的那段时间,你为什么看到我都跟陌生人一样?心里明明有想法的!”她红了眼眶。 “你这个敏感的孩子,”封澹抱住了她,“以前或许是那么觉得,但是你记住,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是最干净的,嗯?” 白烟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心里说不出的感激,其实我一点都不干净,干净的我死在16岁那年的夏天,死在猴子岭的黄昏最灿烂的那片萱草丛里。她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萱草花,在黄昏的微光里像是跳动着地永不熄灭的火焰,然后沉入了黑暗里。 离开时的匆匆一瞥像是生命的谶语,然后,她活在了黑暗里,却像是那从跳动的火焰一样,即使黑暗再浓重,也跳跃挣扎着不肯熄灭。 夏天还未过去,我怎敢匆匆老去? 黑暗还未散去,我怎敢寂寂熄灭? 可是谢谢你,封澹,谢谢你的信任。 而此时,网上正疯传白音传上去的那段录音。 “‘这两天出了件怪事啊。’‘什么怪事?’‘除了你的死敌白烟,还有什么怪事?也不知她的后台到底有多大,才三天时间,网上的照片就都消失了,媒体也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对这件事闭口不谈。’‘那个贱货!’……” 录音的上传自然使得孙璃的名声坏到了极点。 虽说孙璃和白音从出道以来就一直是朋友,但是娱乐圈是什么地方?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凯瑟他们给了她一千万,让她去套情报,白音拿着那张一千万的支票自然是不负众望!白音是贪心的,她不禁索要了一千万,还要做凯瑟他们投资的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 千夫所指,万众责骂,还要面临着白烟告上法庭的威胁,孙璃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以前把深海鱼油、卵磷脂当饭吃来延缓衰老,然而过了25岁的年龄,以前靠药物维持的细嫩眼角终于露出了细细的鱼尾纹,压力巨大的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本就瘦的身子更加的瘦,配着因心情不好而画的粗糙的妆容,憔悴的不成样子。 即使憔悴,依然盛气凌人,面对耳边各式各样的低语,孙璃依旧在一堆助理的簇拥下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高跟鞋的鞋跟与地面敲击的清脆作响。 一来到剧组,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公共休息室里不仅有坐着闲聊的白烟和封澹等人,还有一些素来与孙璃不和的女明星。 106.第106章 我都看惯了 孙璃不会做人,虽然在娱乐圈从18岁起摸爬滚打了七年,拿到了无数的角色,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她那些角色都是睡出来的,所以多年下来一直都是演技不怎么好的二线明星。 但人家确实拿角色很厉害啊,于是孙璃便开始目中无人,比她好的明星她冷嘲热讽,没她好的明星便看不起人,拼命打压。 这些年在娱乐圈,树敌无数。 “哟,这不是咱们拿角色最厉害的曾大‘影后’吗?怎么今日这么憔悴,可怎么对得起‘影后’这个称号?”曾被孙璃抢过角色的刘露道。 “刘露啊,你这话可说的不对。要是我啊,早就不要这‘影后’的称号了,咱要脸,脸最重要!”被孙璃恶意陷害过的吴清颜笑骂着指了指自己的脸。 “某人哪里还有脸啊!我要是有脸的话,早就退出《夏日绮恋》的剧组了,哪怕是违约金赔死!”被孙璃当众打过耳光的孙茜说话更是难听。 “违约金赔死是小,可体现出来的是道德问题!”和孙璃掐架多年的唐雅欣摇摇手指,围着说话的三人转了一圈,淳淳教导,“对着一个自己陷害的身败名裂的人,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地泰然处之,连羞愧都不知道的人,要是外国友人知道了,怎么看我们中国娱乐圈?” “幸好曾大‘影后’走向国际的路线一直没有‘实施’,不然,这可是丢的国家的脸!”于安朵假意唏嘘。 孙璃没说话,她一直很安静的没说话,虽然迸射的目光能杀人,可她毕竟忍耐下来了,她知道时局对她不利。 “白烟不是说了吗?只要咱们的曾大‘影后’肯道歉,既往不咎,怎么某个不知羞耻的人,还摆架子拿乔呢?”唐雅欣讥讽。 “哎呦,雅欣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曾大‘影后’呢,三个本事在全国首屈一指,大家也都知道吧?”说着,刘露笑着看了看周围。 “这还用说,一是上床。”孙茜接口。 “二是陷害。”吴清颜道。 “三嘛,就是拿乔咯!咱们比不上孙璃,不是学芭蕾舞出身的,没有人家那啥天鹅呀,公主呀的尊贵气质,就算是拿乔,也是穿上龙袍不像太子,没那个气势啊。”于安朵道。 孙璃还是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们,背脊挺得笔直,见她这样,众位女明星相视一笑,眼里皆是得意,落水狗就是用来棒打的!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又打开了,又进来了七八个与孙璃远日有怨,近日有仇的女明星,纷纷嘲弄地看着孙璃。 “孙璃,道歉吧,白烟给过你机会了,你不会真的想让她告上法庭吧?不过告上了也没关系,证据确凿,恐怕你要在我们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看守所里蹲上一段时间了!”见众人都来了,唐雅欣终于不耐烦地道。 孙璃沉默着,一言不发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从包里拿出镜子补妆。 见被无视,众人怒了,一齐围了过来,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大家推搡着孙璃,口里叫道:“道歉啊!陷害别人连个歉也不道,你要不要脸啊?” “叫你道歉啊!听不到啊?” “你是聋子啊?快去道歉!” …… 推搡中,化妆盒摔到地上,眼影被震成了粉末,地上红的、蓝的、绿的……一大片。 “孙璃,你……”白烟看不下去了,想去解围。 “白烟,对不起。”孙璃快速打断了她的话,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歉意,有的只是凛然地恨意,那恨意*得白烟瞳孔一缩。 “说大声点!我们没听到!”一个女明星叫道。 “大声点!我也没听到!”另一个女明星跟着起哄。 “对不起!”她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眼里有忍辱负重的森然恨意。 “在大声点,还是听不到!” “对不起!” “怎么那么小声啊?你是蚊子啊?” “对不起!” …… 那天早上,那些女明星变本加厉,咄咄逼人,面对她们的逼迫她只是被动的一次次说出对她来说无比痛恨的三个字,然后用无比仇恨的眼光看着白烟。 一声声道歉,直到化妆师来叫他们过来化妆室化妆,准备拍戏。 然后,白烟沉默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封澹跟她说了句:“别内疚,娱乐圈就是这样,我都看惯了。” 我都看惯了。 一句话里,有多少亲自经历的沧桑和冷眼旁观的麻木?白烟眼神黯然。 五月,终于繁花尽,就连枝头最火红艳丽的木棉花,都掉在了地上,成了一地暗红,就像是黑色泥土上将要流进去的血液。 娱乐圈的光鲜亮丽就像这木棉花,再火红美丽,最后的结果都不过如此,林黛玉在《葬花吟》里说: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只是孟西城,你还没死,我怎么能这么早埋在一抔净土之下? 孙璃本以为道过歉就没事了,没想到,眼下事情正朝着事与愿违的方向发展。 此时,白音正受邀在台湾的一个电视台录制节目。 “听说网上那段录音是你传上去的,是吗?”主持人微笑着问道。 “是的,那段录音的确是我传上去的。” “是预谋好的吗?” “不是,怎么会,”白音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是手机不小心按到了录音键,后来我也很惊讶,我想了很久,决定把这段录音发到网上。” “为什么?你和孙璃在圈里不一直都是一对姐妹花吗?这次为什么要做出背叛姐妹的事?”主持人为了收视率,言辞犀利。 “请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认为这不是一种背叛,好朋友做错了事情你要敢于披露,不然她永远不会改!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听你的意思,你以前是劝过她很多次了,这次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没有这么说,但你可以这么理解。”白音微笑点头。 “这么说她以前做过很多这样的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呢?”白音偏了偏脑袋,把问题留给主持人。 “呃,这得问观众了。”主持人讪笑。 就在这时,那边传来了吵闹声。 “孙小姐,你不可以进去,他们正在录制节目,你不可以进去!”相关人员拦在了那里。 “让开,你让我进去!我今天非要见到那个小贱人!” “孙小姐,有什么等节目录制完了再说好吗?你真的不可以进去!” “我为什么非要等到节目录制完了再进去?你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相关人员还在拦着,孙璃怒了,抓起包包打人,孙璃是明星,大家怎好还手,只能白白挨了!就在她们闪躲的空档,孙璃冲了进去,手里还拿着一个瓶子。 “贱人!”孙璃一冲上来就是一耳光狠狠地甩在白音脸上。 白音被打的偏过头去,嘴角流出鲜血,委屈地捂着扇肿了的半边脸,可怜兮兮地道:“孙璃,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啊,我要是不把这件事爆出来,你以后会犯下大错的!” 主持人立刻示意他们别录了,却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只当是看戏。 “为我好?我做什么事用得着你来评判?”孙璃咄咄*人。 “孙璃,你不可以这么害人了,从前你做的那些事,念在姐妹情分上,我全都没有说。可是这次,你看白烟多可怜啊,她不过是个刚出道的小明星,你居然都下得了手。孙璃,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啊!”说着,白音捂着半边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贱人!你装!你还给我装!你以为你装可怜装柔弱就可以了吗?我早该明白你绝非善类!枉我还一直把你当姐妹,我真是蠢透了!” “孙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几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了?我真是太傻太天真,还妄想你能悬崖勒马,怎知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意,有你这样的姐妹,真是寒心呐。”白音哭的更厉害了。 “寒心?你也会懂得什么叫寒心?你说我做的坏事多了,你自己呢?许琳不是你害的?王卿云不是你害的?你还给我装无辜装善良了,今日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你信不信我会把你做过的那些事尽数抖出来,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坏成这样了!你也休想独善其身!” “孙璃,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做过的为什么要诬赖在我头上?”白音不哭了,委屈地用一双美目瞪着她。 “我诬赖你?我用得着诬赖你?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大家来评评理啊,孙璃她怎么可以这么说!”白音开始用可怜又委屈地声音求救。 “孙小姐,没根没据的事情还是不要说比较好,说出去有损您的声誉。”主持人斟酌着用词。 “我没有血口喷人!我说出来的事都是有根有据的!她只是心虚不敢跟我对峙!”孙璃怒了,见周围的人都不说话,不由得怒气更甚。 “你们都不信我对不对?都不信对不对?”她大吼道,不知是觉得愤怒,觉得寒心,还是觉得绝望……浑身发抖! 周围是一片沉默,人们冷漠的看着她,眼里有怜悯也有鄙视,可是没有一个人想同情她,帮助她,他日种下的恶因,到哪里去求善果? “孙璃,自己做过的事情要勇于承认,只要你改过自新,没有人会怪你的……”白音弱弱的开口。 “贱人!你还敢说!既然我已经毁了,你也别想好到哪里去!”孙璃冲上来狞笑着旋开瓶盖,将杯子中的液体往白音的脸上泼去! “啊——!”白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浑身剧烈地颤抖,工作人员纷纷围了上去。 不知有谁喊了一句:“哎呀,是硫酸!” 白音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大家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用水清理伤口的用水清理伤口,一片慌乱。 只剩孙璃站在众人之外疯狂地笑着,带着一股残忍的快感,一直笑着,笑着…… 窗外,一场大雨毫无预料的下了起来,掉落在地的暗红色的木棉花终于零落成泥,连香味也被雨水冲淡致消失。 这次事件的直接后果就是,白音受伤了,伤得很严重,半边脸全部被硫酸弄伤,脖子上和手臂上也有一大块,整张脸算是毁了。 昏迷了一天之后,第二天,缠着大量绷带的白音就在病房接受了众位记者的采访,声泪俱下的控诉孙璃的行径,还把孙璃以前做过的事情全抖了出来。 孙璃也不甘示弱,她因为这次的事情算是把白音给恨死了,立刻也让经纪人举行了记者招待会,开始了争锋相对的毁谤和揭露。 两边人马可谓是狗咬狗一嘴毛!记者们却是乐见其成,哪里有新闻,哪里就有市场! 孙璃的名声算是毁尽了,可白音的名声也差不多,还赔上了自己的半边脸,虽说以后可以植皮,可到底还是有些痕迹的。 本来还想拍一部凯瑟他们投资的电影进军好莱坞的,这下,所有的美梦都成了幻影! 好在《夏日绮恋》也快拍完了,孙璃顶着巨大的压力每日来到剧组拍戏,拍完了便匆匆离开,每天还要忍受大量的辱骂和恐吓,甚至还遭到过人身攻击,孙璃的日子并不好过。 《夏日绮恋》极有可能是孙璃演艺生涯里的最后一部戏,之后,被公司雪藏是必然的。 当然,也不排除雪藏几年后公司让她复出的情况,不过,机会到底是不大的,毕竟,孙璃的演技在娱乐圈算不上顶尖。 遭遇了这样的事,白烟在娱乐圈的那些人缘里有几个明星也算是真心想和白烟交个朋友,其中有个长的很秀美总是演宫廷戏的女演员董芷兰此后就经常邀她喝下午茶,同时还让自己朋友圈里的人都真心和她交个朋友。 虽然董芷兰只是二线明星,但她的这份心意还是让白烟非常感动的,便也时常往来了。 只不过,董芷兰爱搓麻将,有时候叫些好朋友来家里搓麻将的时候,白烟就只有干站着了。 107.第107章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过了些日子,有次在喝下午茶的时候,董芷兰搅拌着咖啡,随口问了一句:“白烟,你还没认过大哥吧?” “没有。”白烟微笑着喝了一口花茶。 “那大姐呢?”董芷兰停止了搅拌的动作,抬起头有点诧异的看着她。 “没有。” “干爹?干妈?” “还是没有。”白烟放下茶杯耸耸肩。 “那你认过什么?”董芷兰干瞪眼。 “认识了你们这群朋友呗。” “还认了孟总这个男朋友对吧?” “算是吧。”白烟讪笑。 “白烟,这可不行啊。你看上次艳照门的事闹得那么大,只有封澹一个人为你出头,其他明星都在旁边看戏,往后再出了这样的事,要是封澹不在,你怎么办?还不被那群粉丝的唾沫给淹死了?” 她沉默了,看着金黄的茶汤里盛放的金莲花,金莲花华丽的舒展开纤柔的花瓣,在杯面轻轻荡漾,然后,她说:“那你说怎么办?” “认个大哥吧,好歹以后出事了还有人能说一句话,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顶着那么大的压力。” 白烟想了想,也觉得这事儿可行,便说了一句:“好。” “择日不如撞日,看着眼下时间还早,不如现在就过去?”董芷兰提议道。 “这不太好吧,时间匆忙的,也没准备什么礼物。”白烟斟酌了一下,觉得有点仓促。 “对面不就是珠宝店吗?买个项链送给他老婆,这事儿准成。” “想着认他做大哥的人应该很多吧,就这样拎个珠宝盒子去,真能成吗?” “你放心吧,大哥早些年在好莱坞拍过很多武打片,人很豪爽的,而且我刚进娱乐圈的时候还是大哥一手提拔起来的。别看我现在拍宫廷戏,早些年我不怎么出名的时候拍的都是武打戏,只不过演的都是配角,不是打柔弱的主角,就是被很强的主角打!成名之后这些年身体也不见得大好,就只能接些宫廷戏了。” 听董芷兰这么一说,白烟也放心不少。 想着《夏日绮恋》拍完了,自己稿酬也拿到了不少,再加上黛绮香水的天价代言费,买一条名贵的项链还是不成问题的,只不过白烟这些年算是穷怕了,节俭的习惯改不了,目光就老瞅着那些便宜的,可不好意思说,就让董芷兰帮自己选,毕竟董芷兰也比较了解他妻子一点。 董芷兰看了半天,挑了一条项链让白烟过目,白烟看了一眼,是一条非常华丽大气的项链,美丽的钻石镶嵌在上面熠熠生辉,多角切面反射着阳光,流光璀璨。 白烟点了点头,董芷兰便让服务员将项链包了起来,付账的时候,白烟一听项链的价格是230万,立即倒抽一口冷气,虽然黛绮香水的代言费有两千万,但是穷人的日子过久了,白烟比娱乐圈的一般人更懂钱的珍贵。 当年自己最穷的时候,整整两天就吃一个一块钱的面包,那时候饿的太煎熬,导致现在自己有钱了一块钱还是想掰成两半花。 富人的奢侈日子她拥有过,穷人的艰辛生涯她也体验过,由奢入俭难,可是凭着那一股子仇恨,她坚强的挺过来了。犹记得打工到深夜两点,趴在小小的床上,写论文写到四点,早上六点起床去早餐店打工,8点钟骑自行车到学校,在学校下课的空隙里卖些小东西,艰难的过日子。 为了生活,她几乎什么都做过,艰难的熬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涯,她比谁都明白钱的珍贵。此刻虽是心疼,白烟也还是万分艰难地掏出卡刷卡了。 拿了项链,白烟坐了董芷兰的车朝大哥的别墅驶去。 “白烟,怎么不买辆车啊,多不方便啊。” “不用了,你不觉得车子太贵了吗?”想着那条230万的项链,自己还有些心疼呢。 董芷兰当场被噎在了那里,愣了一下说道:“你就不怕被大家看不起吗?好歹你现在是孟总的女朋友了,就算孟总日理万机,没有想到这方面,你问他要辆车我想他也不可能不给吧?” “到底是问孟总要的,不太好吧。”明知道自己是孟西城的女朋友,要什么都不过分,可是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向他要任何东西,如果想要,就用自己的方式夺过来! 不管他给的东西是施舍还是单纯的赠送,她的自尊心都不会允许! “你啊你!我真不知道是说你单纯还是说你蠢,男朋友为女朋友买车天经地义好不好?”董芷兰摇头叹气,觉得她实在小白,有个金主都不会好好利用,“难怪现在还没认个大哥,真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呵呵,董姐姐这不是带我去认大哥了吗?再说了,我觉得没车挺好,每天坐公交车,积极响应低碳生活这口号的号召嘛。” “钱就是用来享受的,你才二十多岁,年轻着呢,自然要多尝试多享受,那什么公交车都是没钱人坐的,以后可不能这么上不了档次。这话跟我说说还没关系,要是让娱乐圈其他女明星知道了,当心让你下不来台。要不下次有时间了我陪你去看车吧,一定给你选个最炫的车!让人不敢小看你!” 白烟讪笑,我说董芷兰董大姐啊,我真的是穷人好不好?简直就欲哭无泪了,要是再买一辆车,自己还剩多少钱啊? 她这辈子都不想一块面包吃两天了! 一路来到大哥在上海城郊的别墅,初夏的树木欣欣向荣,宽大的树叶层层叠叠地遮住了阳光,灰色的马路边是白色的小栅栏,栅栏后种了大片的异彩双色郁金香,五月上旬真是郁金香的花期,女神般的异彩双色郁金香开了一路。 车子一转,转到一条没有那么宽阔的小马路,两边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和形状规则的树木,一座白色的别墅就在眼前,只见大哥的妻子云秀莀正在花园逗小狗,看起来非常的温柔,吉娃娃品种的小狗在她的手边蹭来蹭去。 “嫂子,看我把谁带来了!”董芷兰笑着停了车带白烟走了进去。 “这是最近红的发紫的那个演员白烟吧,我看过你拍的戏,很不错,真是后生可畏啊,演艺界后继有人啦。”云秀莀抱起小狗,朝她微微一笑。 “云小姐过奖了。”白烟颔首。 “哪里,看得出来,你是个好苗子,等过个一两年,必定是娱乐圈的一姐级人物。对了,芷兰又来找大哥喝茶啊?” “喝茶是次要的,主要是给大哥认个宝贝妹妹,瞧着,我给大哥选的妹妹怎么样啊?”董芷兰拍拍白烟的肩膀。 “自然是不错的,”云秀莀俯身抱起吉娃娃,“你大哥在楼上呢,我带你们去找他。” 别墅的内部装修非常的典雅大气,董芷兰把项链交给了云秀莀,她推辞了一番倒也收下了。 大哥叫赵明杰,在国内拍武打片出名之后走向了国际,在好莱坞呆了十五年,是娱乐圈名副其实的大哥级人物。 有了董芷兰的介绍,加上妻子云秀莀的映象也不错,豪爽的赵明杰当场便答应了下来,表示以后有什么麻烦了可以找他这个大哥帮忙。 白烟喜不自禁,却也没乱了礼数,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叫了声大哥,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赵明杰也直说这孩子有趣。 两人留在赵家吃了晚饭,赵明杰在餐桌上谈了一些早年拍戏的趣事,也说了当年在香港发展,黑社会干涉娱乐圈时,圈子里的艰难。听得白烟很入迷,不知不觉问了很多,上了年纪有些成就的老明星大概。都有些喜欢讲自己的经历,见白烟感兴趣,更是滔滔不绝,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吃完饭便该离开了,走的时候云秀莀表示让白烟她们经常来玩。 “怎么样?我说吧,大哥这人很豪爽的!”坐在车上,董芷兰这么对白烟说。 “芷兰,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那有什么,举手之劳,我这豪爽的脾气,就是大哥给带出来的!” 有时候挺豪爽的,只是非要让我买车,这也算豪爽么?白烟郁闷了。 认了大哥之后,回公司的时候又遇上了封澹,封澹正赶通告,要去录制一个节目,便拉了白烟去。 “你录节目我去干嘛?” “在外面等我啊。”封澹说的理直气壮。 “我干嘛要等你啊?” “反正你今晚没事。” “没事我还不如找男朋友去呢。”白烟撇撇嘴。 “真的去啊?”封澹笑着看她,其实,连他都看出来了,她和孟总好像根本就没感情。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晚餐故,两者皆可抛。为了你的晚餐,我还是陪你去好了!”白烟笑了,去找孟总?她都已经一个月没看到他了,都不知道在忙什么。 反正又不是真正的女朋友,她也无权干涉他的自由。 两人赶到节目现场,本来是封澹一个人的节目,白烟在外面等着就好,可是主持人看到白烟也在,非要拉着她一起上节目,盛情难却,推辞不过去,白烟为难的看着linda,linda朝她点点头,示意关系不大,她便和封澹一起上了节目。 “今天能一次性请到你们两个,真是意料之外,对了,可以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主持人问道。 “在剧组。”封澹言简意赅。 “对,以前我只单方面知道有个他,他不认识我。”白烟回答。 “感觉在《夏日绮恋》里的合作怎样?”主持人问。 “很好啊,封澹他是个很风趣的人。” “很风趣?”主持人很惊讶,“以前可没有别的明星这么说过他,都是说他工作很认真,对自己和别人的要求都很严格。” “当然,对工作的要求真的很严肃认真,但是跟这样的人共事也是很轻松和愉快的,因为不会拖泥带水。”白烟点点头。 “对你的评价很高呢,”主持人转头看着封澹,“那么,你是怎么看待白烟的呢?” “她是个很认真,很可爱的女孩子。”想了一下,他说道。 “是吗?”主持人挑挑眉,“可是我听别人说白烟平时都是很冷静很温和的啊,你说她可爱?” “是的,很可爱,很干净,像水一样,有时候清澈见底,有时候深不可测,能够缓缓地流动,也能激起惊涛骇浪,跟她共事以来,已经见过很多个不同的她,我很欣赏她。” “哇,评价这么高!”主持人做出惊叹的样子,“既然两人对对方的评价都这么高,那么可以问一个冒昧的问题吗?白烟,如果没有孟总,你会选择封澹吗?” “这个嘛,没想过,”她偏头状似思考,“不过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吧!” 封澹转头看向白烟,黝黑的眼里有闪亮的光泽,像是暗夜燃烧的磷火,那里有她看不懂的炽热的感情。 白烟微微笑着,也看着他,眼里平静温和,静谧如四月飘下的樱花,有着淡淡的甜香。 接下来主持人问了一些拍片中的搞笑事情,还有两人的喜好等等问题,两人都一一作答,节目录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结束了。 坐车到了封澹家,两人分别做了几个菜,摆上餐桌。 “下午做什么去了?”封澹边吃边问。 “董芷兰拉着我认了一个大哥,赵明杰。”白烟夹了一块鱼放在封澹碗里,她已经很了解他的喜好了。 “赵明杰?”他咬着鱼,“认个大哥也没什么坏处,不过要是自己的自己的大哥和别人那边的大哥掐架,你夹在中间倒是难做的很。” “你认过大哥吗?” “没有。” “那大姐?干爹?干妈?”她终于惊奇了。 “我需要认别人吗?我自己都有几个干妹妹,干弟弟了。”封澹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那倒也是,你都是天皇巨星了,用得着认谁啊。”白烟想明白了,低头吃饭。 “继续努力,你以后也会成为天后的。”见白烟低着头,以为她因为自己现在不是一线明星而心里不是滋味,遂安慰道。 108.第108章 我愿意 “对了,这些天外国有几个导演找我拍电影,但是国内找我拍电视剧的也不少,我不知道答应哪个。”她看着桌前的菜,停下了筷子。 “言情小天后嫣梦的另一部作品《青城莲》要开拍了,你应该也收到了演女主角的邀请吧?” “对,收到了,听说是古装戏,还没看过剧本。”夹了一筷子青菜放碗里,她随口道。 “我看过了,嫣梦是有实力的,考虑下这部作品怎么样?”他抬头看她。 “我回去看看剧本吧。” “好。” “为什么让我演这部电视剧?”白烟心下奇怪。 “因为我已经答应他们出演男主角了!” “好啊你,原来已经下了套了就等着我跳了!”白烟哂笑。 “怎么,不愿意吗?” “好吧,好歹你这个合作对象比较熟,而且我个人也比较欣赏,要是遇上个喜欢耍大牌的真的很难缠。”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去签约。” 两人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勤奋的封澹看了一会儿新闻便去看剧本了,白烟一个人看着也觉得颇没劲,一个人在房里溜达,最后跑到阳台上看上次他们买的鱼,拿起旁边的饵料撒着。 “别撒太多了,会撑死的。”封澹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哦,”白烟乖乖的放下饵料,看着鱼儿自由自在的在水中摇摆两下尾巴,如海棠在晨风里舒展花瓣,阳光下的花瓣脉络清晰。 阳光透过窗前的法国吊兰浓密的叶子的缝隙,射下几缕在水里,明暗光线带着一丝丝迷幻,透明的玻璃鱼缸下是封澹后来买来的五花石,有大有小,色彩斑斓的五花石像是京剧的脸谱,给静谧的鱼缸带来一丝色彩的生机。 看了一会儿,白烟跑去那边,“我感觉这鱼怎么没怎么长大啊,是不是你饿着它们了?” “你以为这是你家养的鲤鱼啊?”封澹翻了个白眼。 “封澹啊,即使有两条鱼,我还是觉得你家里太冷清了。”她转了转,偌大的公寓,五房一厅,虽是暖色调的装修,却依然显得空旷冷清。 “是啊,少个什么呢?” “少个可爱的狗狗?”白烟想起今天下午看到的云秀莀的吉娃娃。 “是少个女主人!”封澹收起了剧本,起身静静的看着他,那样的目光如三生石边静静流淌的忘川水。 “那就找一个呗。” “可是,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人已经名花有主了,你说怎么办?”他认真地说,目光炽热。 白烟被他看得脸上一热,赶紧扭过头站起身到后面的书架上翻书,找到一本服装设计的书,她过来坐在柔软的羊毛毯子上翻看着。 封澹继续看着剧本,或许是今天太累了,白烟没看多久便歪在羊毛毯子上睡着了,黑色的卷发半遮住白皙的脸蛋,露出殷红的小口,樱桃一般。 封澹转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大晚上孤身呆在一个男人家里是很容易发生危险的吗?尤其是在这娱乐圈,因为寂寞,男明星和女明星之间经常是这样,今晚做了,明天早上起来又是各赶各的通告,什么的稀拉平常。 到底是说你单纯呢?还是说你对我太过信任? 封澹把她抱到客房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似是睡觉极不安稳,她抱着被子又翻了个身,封澹吻在她的额头上,丫头,为什么你选择的不是我?我也可以把你捧得更红。 你和他,根本没有感情对不对?不然的话,他为什么只给你个女朋友名分,房子不给你买,车子不给你买,甚至到现在,都一个月没有来看你了。从来见你们打电话就是今晚要去哪个宴会,今晚要出席哪个场合,说完就挂了,没有一句情话,更没有一点温存。 他只是需要一个女伴,你只是需要娱乐圈的人缘。 多可怜,然而我,也可怜! 月亮渐渐升上了半空,一阵冷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封澹起身去关窗,窗台上放着盆栽的晚香玉,晚香玉也称月下香,更俗一点的名称叫夜来香。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起了这句诗。窗台上的晚香玉,是白烟上次来的时候买的,上海靠近海边,又有白州河,到了夜晚总是夜露深重,洁白的晚香玉上起了一层晶莹的水珠,冰清玉洁。 鼻尖是沁人心脾的幽香,虽然对于白烟和自己一样喜欢晚香玉心里有种淡淡的欣喜,但实际上,封澹心中最爱的晚香玉并不是这种,是最普通的晚香玉,开在院子的角落,黄绿色的花朵,一点都不漂亮。 然而白烟买来的是albino,它是晚香玉的一种,芽变形成的单瓣品种,花纯白色,买来的时候她抱怨,花店里的晚香玉怎么都是这种,不是albino,就是mexicanearlybloomi。 他笑笑,说花很漂亮。其实,几年过去了,他一直记得窗外黄绿色的晚香玉,深夜里,晚香玉的香气越发浓郁,他摘下几朵,从耗子洞里塞给她,过了一会儿,她找了一张废纸画了一幅画,画上是一个英俊的小王子,手里捧着一束晚香玉。 她说,你肯定长得跟他一样吧。 他递了一张纸条过去:我不是王子。 递过来的纸条上有斑驳的泪痕:我也不是公主。 他捏着那张纸条,心里涌起难言的心痛,只觉得月色清寒,今夜格外的冷。 然后,她又递了一张废纸过来:落难王子,如果有一天复仇公主报了仇成了恶毒丑陋的巫婆,你还愿意娶她吗? 他拽着那张废纸,用力写下三个字:我愿意。 过了很久,回过来的纸条湿的不成样子,也不知有多少泪水打落在上面,只勉强看得清一行潦草的字:丑陋的巫婆永远不会抛弃落难王子。 他一直记得她说,丑陋的巫婆永远不会抛弃落难王子,两个同样濒临崩溃的人,在晚香玉的幽香里,一夜夜彼此倾诉,一夜夜彼此安慰,有了她的安慰和鼓励,他一****好起来。可是她却更严重了,他不知道白天她被带去了哪里,总之情况一日比一日糟糕,有时候夜里,她的精神也很不稳定,经常大哭大闹,清醒的时候,就握着他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生怕他离开。 后来,他好了,却装作依然没好的样子,待在那里,感受着她情况一日比一日的糟糕,却无能为力。 她递过来的旧报纸,少了。于是他不停地在旧报纸上写字,递过去,想给她点温暖。他知道她瘦了,很瘦很瘦,有时候他摸过去,牵着她的手,感觉握着一把没有肉的白骨,硬硬的,骨节分明。 再后来,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走了。他原以为她还会回来,在房间里等了她三个月,三个月里隔壁房里总是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吵闹,到后来他真的明白,她走了,不会回来了。 那些晚香玉里埋葬的记忆,在这个湿黄的月晕里,如陈年的桃花色信笺,纸质泛黄成橙红色,深蓝的墨水也淡成了浅蓝,然后是谁忽然滴下的一滴泪水,将往事晕染开来。 他关上窗户,转身看着床上裹着被子睡的香甜的小女人,眉目如画,白皙的脸庞如窗台的晚香玉般冰清玉洁。她带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娱乐圈打拼的这几年里,工作很忙,他渐渐忘了耗子洞对面的那个女孩,可是她的出现,使他一次次的想起那些往事,明知道她不可能是她,这太荒谬,可是她带给他的感觉却又异样的相同。 他的目光缱绻,温柔的流连在她眉目间,然后,抚平她微蹙的眉,轻轻的吻下去,感受她柔软的、微凉的唇瓣。 不出封澹所料,这大哥认的,果然出事了。 如今微博热,前有韩寒和**两边的粉丝掐架掐的厉害,甚至放出了人身攻击的传言,官司也是打得火热,两人可谓是赚足了粉丝的眼球。 可很快,掐架的又多了一组人。 一个是国内的影帝级人物,曾经七次拿到影帝,两次获得好莱坞提名。另一个是在好莱坞呆了多年的著名武打明星,两人因为国内二十年最有影响力的演员提名的排名就此掐起了架。 当事人开始还没怎么,在微博的大力作用下,煽风点火的人就冒出了一大堆,火上浇油的更是不在少数,于是单纯的不服气就上升到了掐架的程度,而且还随着粉丝的大力参与变得水火不容,两边粉丝天天骂,这边消停了,那边又起火了。 粉丝们开骂了,明星们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圈里明星纷纷站队,凡是沾点亲带点故都各自入了阵营,见白烟一副事不关己还在观望的态度,董芷兰急了,说了一句:“白烟,你再不站队会引起公愤的!” 白烟不以为然,引起公愤,应该不会吧,两边粉丝掐架,也没我啥事啊。 这事儿白烟暂且不想管,因为更重要的事来了,孟总回来了,让她准备一下,今晚接她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 白烟穿着一身华丽的礼服出现在他面前,今夜她没有穿往日的玫红色,而是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鲜红色,红的鲜艳,亮丽,低胸的晚礼服,能看得见诱人的鸿沟,后背是镂空的蔷薇花纹,性感与尊贵并存。 孟西城转头,看见黄昏里梧桐树下的她,美是极美,却不适合今晚的场合,便皱了皱眉:“你就没有简单点的衣服吗?” “你不是说今晚是个重要的宴会吗?”白烟迷惑了。 “算了,是我自己没说清楚,今晚是个家宴,”孟西城打开了车门让白烟上车,“先去买一身衣服好了。” “我可以回去换。” “不用了,顺路。”孟西城发动了车子,一路朝一个高级商场驶去。 选了一身简单点的乳白色礼服让她换上去,孟西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再次坐上车的时候,白烟说了一句:“上次在马来西亚的事,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 “不是你帮我拿到总统特赦令的吗?” “不是你的朋友帮你拿到总统特赦令的吗?”他扭头看她。 “我的朋友?”白烟疑惑了。 “对,你的朋友,后来我去问的时候,他们自称是你的朋友。” 白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何时交过这么有背景的朋友?她出事的时候凯瑟他们不知道,再说了,那时候她和凯瑟也没什么交情,她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谁帮了她。 算了,不想了,大不了以后遇见了道个谢。 一路驶到了孟家的别墅,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别墅灯火通明,宛若城堡一般。 孟西城牵着白烟的手走了进去,一推开门,只见屋内也不是很多人,就是两位老人和一位年轻的姑娘坐在餐桌上,好像就等着他一个了。 “爷爷。”他叫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一声。 那老人点点头,待目光看向白烟的时候,却是愣了一愣,脸色有点僵,随即又缓和了下来,招呼两人入座。 “对了,阿西城,这位小姐是?”孟西城的爷爷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看向白烟的眼里,却满满的都是警惕。 其实从刚才他的目光,白烟就能看出,他似乎认识她,但又不能确定的样子,这倒有趣了。 “她是我的女朋友。白烟,快来见过爷爷。”孟西城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 “爷爷好。”白烟点头微笑。 孟西城的爷爷也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在听到孟西城介绍说白烟是他女朋友之后,脸色明显黑了许多。 “这位是你唐爷爷,你很多年没见过了,这是唐爷爷的孙女唐书晴,她从小在德国长大,你们大概是没见过。” “原来是国际知名建筑设计师唐书晴小姐,唐小姐一向低调,不过我却是久仰了。”孟西城伸手过去握手。 “什么国际知名建筑设计师,不过是大家给面子乱喊的罢了,那些建筑设计图只是涂鸦之作,怎登得上大雅之堂?”唐书晴有一双碧绿的眼睛,五官深邃,是一位混血的美女。 “唐小姐谦虚了。”孟西城微微一笑。 109.第109章 见与不见 两人入了座,女佣们很快开始上菜,白烟默默地吃着,照这阵势,她也看得出来,孟西城他爷爷是准备给他相亲了,他明显是知道他爷爷的用意,才把她拖了来当挡箭牌。 “阿晴很有才华的,不仅设计了很多知名建筑,而且小提琴也拉得很好,跳舞也很不错,更厉害的是,她不仅会做德国菜,中国菜也很会做!”孟西城的爷爷一个劲的夸着唐书晴。 “是啊,阿晴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脾气也很好,很温和大方,这些年可是我的心头宝啊。”唐爷爷也这么说,两人一唱一和,带着点期冀的眼光看着孟西城。 “爷爷,你别那么说,我没那么好。”唐书晴放下筷子,有点严肃地道。 “怎么没那么好啊,阿晴这孩子我看着可喜欢呢,职业干净,不沾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孟西城的爷爷这么说着又看了白烟一眼,眼里满满的是不屑和怀疑。 白烟明白,这话明显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没那么在意,自己吃自己的。 “来,多吃点肉,看你瘦的。”孟西城夹了块排骨放到白烟碗里。 白烟回他一笑,安静地吃着排骨,一旁的老爷子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阿晴这孩子长得漂亮,又能干,这样的女孩子现在可少见的很啊,哪里像有的女孩子,一心想着钓个金龟婿,看到有钱人就抱着别人大腿不放。” “没有吧,孟爷爷,在德国女孩子都是很独立的。”唐书晴礼貌微笑,带着点疑惑。 “那是在德国,中国的女孩子拜金的很啊,这世风日下的!”孟爷爷摇头叹气。 白烟没有理会这两句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话,接着吃。 倒是一旁的孟西城看不下去了:“爷爷,食不言寝不语,这还是你教我的呢。” “诶你这孩子,”孟爷爷的面子挂不住了,“这么多客人在,你总不好冷落客人吧?” 孟西城不理会他爷爷,盛了碗清汤递到白烟面前,温柔的道:“喝点汤吧。” “这个,”唐爷爷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看看孙女,又看看孟西城,“阿西城啊,我们家阿晴真的是很不错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唐书晴察觉出不对劲了,面色微冷,“你不是说今晚只是来和老朋友吃个饭吗?我怎么觉得这么像相亲?” “呃,顺便看看,你不觉得阿西城很不错嘛?这么年轻,事业有成……”唐爷爷试图争取孙女站到他那一边。 “我早就应该叫丹尼斯来家里一趟,爷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是丹尼斯,我的助理!爷爷,请你以后不要再搞些无聊的相亲宴会叫我参加!” “对了,孟爷爷,今晚的事真的很抱歉,引起你不必要的误会是我的错。孟先生已经有女朋友了,女朋友这么漂亮相信你也很满意,希望你能祝福他们!”唐书晴起身弯腰轻轻一鞠躬。 孟爷爷微微有些尴尬,孟西城却在这个时候说:“会的,也希望你能幸福。” “爷爷,我拜托你以后别搞些相亲的宴会了,挺无聊的,而我以后,”孟西城牵起白烟的手放在桌面上,十指相扣,“我会和她结婚!” “你放肆!”孟爷爷气的吹胡子瞪眼地,看看白烟又看看孟西城,“她没权没势没背景的,怎么能够嫁进孟家!” “没权没势没背景又怎样?我喜欢就够了!” “狐媚子!你果然被她迷住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白家的人!” 白烟冷冷一笑,本来以为瞒过了所有人,没想到还有一个明事理的!不过你明白也没关系,谁也不能阻止我复仇的脚步! “算了,你根本就不记得什么白家了!但是你给我记住!你娶谁也不能娶她!否则爷爷就死在你面前!”孟爷爷一拍桌子站起来,浑身颤抖。 就在所有人都注意着孟西城的时候,白烟仰起头来,朝孟爷爷露出了一个妖娆的笑,像个勾魂的妖精一般。 孟爷爷更是气得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 孟西城没有理会孟爷爷的愤怒,直接抓起白烟的手走了出去,背后,只剩玻璃水杯砸地上的声音,和孟爷爷气急败坏地怒吼:“孽债啊!孽债啊!” “对不起,白烟,今晚让你见笑了。”坐到了车上,孟西城握着方向盘,疲惫的叹了口气。 “没关系,我相信你爷爷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人,可能你今天的话语气太重了吧。”白烟微笑着安慰。 “你不用安慰我,老爷子的脾气,我知道。”他的眉宇间有着深深的疲惫,令人心疼。 “虽然爷爷很生气,可是你说,会和我结婚,我真的很开心。”她妩媚的笑着,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小鸟般的乖巧。 “这话,当真了对谁都不好。”他冷淡的说着,看着前方,入夜了,月色暗淡,天边一抹远云清浅,远山全部变成了黛色,浓浓的,如女子梳妆台前的螺子黛。 “当真了,心里才会欢喜,欢喜了才能继续爱下去,我这么爱你,你都吝啬给我个希望?”她柔柔的撒娇,嗓音甜蜜,眼睛猫儿一样眯起,带着点乖顺,搂着他的腰,看着他,眼里尽是柔情蜜意。 他转头,看着她弯弯的眼睛,却是从笑里一直看到了心里,也许她的唇在笑,她的眼在笑,可是她的心,冰冷如寒冬腊月,他发现他看不懂她,为什么明明对他没有丝毫感情,还要装的那么爱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他,可以说不喜欢到了极点! 他搞不懂她,也不想懂她,对他来说放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比放一个爱自己的女人要来的方便的多,不爱自己的女人至少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你会在意我给你的希望?”他漠然反问。 “心里有了你,有个希望,便是幸福,”说着,她状似幽怨,“希望不给倒也罢了,总要多点时间培养感情嘛,我几乎每天的空闲时间都在想你,你呢?肯定没有想我对不对?” “……”前方的夜色,似乎更浓了,天际不知何时来了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本就不皎洁的月亮。 “不过没关系,我这么爱你,一定会打动你的,”她乖顺的伏在他胸口,很认真的听他心跳的样子,“到时候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到时候你的心只会因为我一个人而跳动。”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先是一滴雨水,滴落在窗户上,接着像是裙子上的小斑点,然后就汇成了一股细流从窗户上蜿蜒而下,夜里天气寒,车窗外结了一层雾,白烟起身,靠在窗边,伸出手指在窗户上写了三个字:白馥。 怔愣了一下,她用手擦掉,留下一片清晰的玻璃,在这夜色里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然后她在空白的地方写上:白烟爱孟西城,孟西城爱白烟。 梅雨最是惹人厌,蒸腾的寒气很快又结了一层水雾,模糊了玻璃上的一切。 透过后视镜,孟西城不动声色的看到了这一切,却只默默记下了三个字:白馥。 沉默着,车子一路开到了白烟住的地方。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马路的两边是湍急的水流流进地下通道的声音,树叶被清洗一番后,透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白烟小心地拎着裙子下了车,朝他挥了挥手,让他一路小心,然后看着车子在昏黄的路灯照射的湿漉漉的反着亮光如同一条银带般的马路上远去。 转头却看见了封澹站在树的阴影里,他撑着一把深蓝色的伞,像是要和这夜色融为一体。 白烟缓缓地走了过去,看着他:“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本来想拉你看电影的,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上去吧。”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有疲惫和忧伤,像是心里也下了一场迷离又淅淅沥沥的梅雨。 白烟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他:“其实才八点,看电影还不算晚。” “嗯,不过我买的是7点的票。而且你今天肯定累了,上去休息吧。” 白烟点了点头,身形笼罩在昏黄的路灯里,忽然听到封澹在她身后低低的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她:“你从来没有在孟总那里过夜,对吗?” 白烟愣了愣,略带清冷的夜风吹起裙角,只当做没听到,径直向公寓走去。 封澹点了一支烟,靠在树边缓缓地抽着,直到看到她住的那层楼灯光亮了,才开车离开。 暗恋,像是一朵生长在黑夜里的花,总是如此寂寞,偶尔有华灯的光影照射过来,也不过更添几分寂寥罢了。 白烟,我就站在你身后等着,你来,我在水中等你,你来,我在火中等你,可是你要在那个冰冷的怀抱里呆多久才肯回过头来呢? 车里的音乐电台,扬起一首轻柔的歌,是那首《见与不见》: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每一句歌词都仿佛击打在他心里,在这个夜里,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安心地躺在羊毛毯子上睡着的身影,白烟,告诉我,我还要等多久? 第二天再董芷兰家里喝茶的时候,董芷兰又问了一句:“白烟,你到底站不站队的?” 白烟敷衍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一旁和董芷兰一个牌桌搓麻将的言淑柒道:“就是,白烟,你看大家都站队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我觉得大哥和他掐架吧,有粉丝们帮忙就够了,不对么?”她笑着喝了一口茶。 “白烟啊,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厚道了,你以后遇上麻烦要想大哥罩着你,你现在就得帮大哥,咱这娱乐圈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圈圈里面套着无数小圈圈,你要想着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樊星打出一个六筒,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地道。 “这……”白烟放下茶杯,还有些犹豫。 “反正一个圈的势不两立,你以为你不站队,他们就不会恨你恨得牙根痒痒了吗?现在这圈里谁不知道你是大哥的人?你要是再不站队,小心两边不讨好!”蔡温打了一个八万,骂了一句,“晦气!” “我再考虑考虑吧。”白烟看着茶杯中色泽亮丽的茶汤,想了想道。 “那就快点,再不站队大哥就要生气了!”董芷兰总结性地来了一句。 满怀心事的喝完了下午茶,白烟回家的时候接到了linda的电话,linda大概也听说了这件事,劝她赶紧站队,白烟被她催的有些烦闷,干脆又去了封澹家里蹭饭吃。 在封澹家的客厅里,白烟的手机不断在响,接起来是一个明星的电话,要她赶紧站队,再接起来又是一个明星的电话,要她赶紧站队…… 威胁的、好言相劝的、晓之以理的…… 白烟听得头都大了,干脆关了机。 “怎么了?还被那件事烦着?”封澹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别提了!“白烟的眉梢眼角尽是疲倦,拿过茶几上封澹的苹果电脑,开始登陆微博,进行留言,表示自己支持赵明杰。 留完言之后,白烟去厨房帮着封澹做菜。 “现在孟总都回来了,你还呆在我这里,你不怕他吃醋吗?”封澹往锅里倒油,装作漫不经心地道。 “你觉得他会吃醋吗?”白烟看了他一眼,手里的菜刀却不停歇,一片片黄瓜切的又快又薄。 “总不太好吧。”他耸耸肩,将先前切好的一碟子蒜苗放入锅中炒。 “你会让狗仔队拍到吗?”她切完黄瓜,又拿出碗里的瘦肉切成肉丝。 “我不敢保证。”往锅里放牛肉,翻炒,再加作料。 “拍到了你也会否认的不是么?” “总会给孟总带来点麻烦吧。”像是被油溅到了,他轻微的皱了一下眉。 110.第110章 我们不是说好了相互扶持吗 “老实跟你说吧,我是真的想gouyin他的,gouyin不到,他对我这一型的不感兴趣,医院里你也见过我gouyin他的样子。”白烟耸耸肩,把切好的瘦肉放到盘子里,洗干净了手。 “你为什么非要gouyin他呢?” “比如说,我现在就是在gouyin你呢?”她突然的一下子抱住他的腰,脸靠在他后背上。 “gouyin人不是这样的。”他笑得意味深长,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厨房的台子上,圈禁在他的双手之间,白烟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直喘气。 感觉到他的唇停留在她的唇角,只有一厘米了,男子身上清雅的体香萦绕在鼻尖,白烟忽然紧张了起来,伸手想要推开他:“喂!你干嘛啊!” “配合你的gouyin啊!”他作势要吻她,吓得她一个哆嗦,眼睛闭得死死的。 “喂!封澹你不要吓我!” “知道我是吓你的反应还那么激烈!”封澹放开了她,“你看看,都是你闹得,菜烧糊了!” “你还说我,明明是你自己放着菜不管,跑过来吓我的好不好?”她瞪了他一眼,“我看电视去了,吃饭了叫我!” 吃饭的时候,白烟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gouyin到底是怎样的呢?” 他用一种看小白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无所谓了,反正圈里的女人为了成功,实力和运气都是次要的,你比我混的久,想必你更清楚。” “何必这么说自己?”他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她,“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最干净的。” “唉,真是身不由己,已经支持了赵明杰,希望他们不要再咬着我不放了。”她咬着筷子,面带愁容。 “如果出了事,我会帮你的。”他的声音,很坚定。 白烟心里一阵感动,偏过头去,眼眶有点红红的:“你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如果我出事了,你会帮我吗?”晚香玉的清香随着夜风飘荡了过来,在这样醉人的月色里,一切美好的很梦幻,他突然想抓住些什么。 “我一定会!”她抬起头坚定地说。 “你看,你也会这样的,不对么?”封澹微笑,就像丑陋的巫婆永远不会抛弃落难王子。 相对无言,只剩静谧的微笑,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仿佛开满无边无际的繁花,一眼万年,流年似水,即使我们谁都逃不过苍老,有这样的一瞬间也算是一生足矣。 这娱乐圈,多得是尔虞我诈,真心相待的人能有几个?能有一个不介意彼此过去,真心扶持的人,是我等待多年来最大的幸运。 次日清晨,白烟来到《青城莲》的剧组,却发现导演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白烟疑惑地看着导演,这次负责《青城莲》这部电视剧的导演是国内一个资历很久的老导演张导,人难免有些古板。 “白烟啊,你今天早上去微博那里看了没有?” “没有。” “我劝你还是先去微博里看看吧。”张导演扭过了头,喝早茶,不再看她。 白烟拿出手机登录微博,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影帝那边的粉丝看到白烟也支持赵明杰,有愤怒者把上次艳照门事件中的艳照在微博中贴了出来,引起了新一轮的转载。 白烟一阵烦闷和愤怒!这到底是些什么没素质的粉丝!这简直比人身攻击更侮辱人! “张导,你的意思的是?”她冷静了下来,问道。 “白烟啊,我承认你确实是个很好的演员,演技很不错,人也很好。想必你也清楚,上次在《夏日绮恋》的拍摄过程中出了那样的事之所以没有把你踢出剧组,实在是因为那时候的拍摄已经到了后期,可是这次不同了。上次的艳照门事件造成的影响很坏,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他喝了一口早茶,摇头叹气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白烟,我感到很抱歉,也许你应该休息一段时间了。”他放下茶杯看着她,眼里有很真诚的遗憾。 “我知道了,需要赔偿多少违约金?”她咬着嘴唇,心里一阵委屈,面上却还是坚强镇静。 “这个,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投资商的意思,所以……” “赔偿多少违约金我会让linda去问清楚的,我累了,我想我真的需要休息一段时间,那么,祝张导的这部电视剧旗开得胜,再创收视冠军。”白烟深深一鞠躬。 “白小姐,其实你也不用太失望,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还是有很多合作的机会的。”张导似乎也觉得有些歉疚。 “我知道,谢谢。”白烟仪态端庄地微笑了一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剧组。 梅雨季节里难得的阳光稀薄的照在她的身上,湛蓝的天空如浅水的海洋,白云飘荡,四周种的观赏植物经过雨水的滋润,叶子更肥厚,鲜花也更娇艳,剧组里的所有人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明明在五彩斑斓的世界里更显瘦弱,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强。 “唉,其实她的实力还是可以的,就是运气背了点!”张导演不由得叹了口气。 剧组的人相互点点头,但同情也很淡,娱乐圈里这种事见多了,还剩多少同情心呢? 白烟离开了剧组,打了个电话让linda去问问到底要赔偿多少违约金,便一个人向流浪的孩子一样在街头乱晃悠。 经纪公司她是不敢去了,那里肯定围着大堆的记者等着挖新闻,该怎么办?这个圈子里躺着都能中弹,就这样丢了《青城莲》的主演,以后要红,恐怕更难。 她不知道该找谁帮忙,这事情本就性质恶劣,不好强行把封澹拉进去。而孟西城,就是杀了她也不愿意在他面前低头,该怎么办? linda后来打电话说要她找孟总帮帮忙,被她回绝了。董芷兰听了这事也挺歉疚,眼下大家都自顾不暇,也只能劝着她找孟西城帮帮忙,毕竟白烟是孟西城保驾护航进来的这一点大家都清楚。 白烟听得烦闷,干脆又关了机,谁都不理。 被大雨洗净的天色明晃晃的,阳光有些刺眼,心里都烦闷时,觉得整个彩色的世界都无比刺眼。 正晃悠到一家高级酒店门口,却见陈遇安挽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迎面走来,看到带着戴着墨镜的白烟,顿了一下脚步。 白烟下意识地扭过了头,虽知道她戴着墨镜他绝对不可能认出她,但出于厌恶,她还是扭过了头。 陈遇安一声轻笑,伸手摘下了她的墨镜:“果然是你,耳后的朱红色樱花胎记。” 白烟眉头微皱,抢过墨镜戴上:“陈先生,请自重!” “自重?还能有人比你更需要自重吗?艳照又被贴出来了,这下是没戏可拍了吧?”他幸灾乐祸地冷笑。 “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白小姐脾气别这么大嘛,我这也是好心想帮你不是?” “哼~”白烟冷哼一声,不知道他打得什么鬼主意。 “《青城莲》的投资人看不上,我看得上啊,白小姐这么漂亮,演技又这么棒,就这么埋没了多可惜。这样吧,晚上去我的别墅吃个晚饭,再深入研究一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投资一部电视剧,保证不会比《青城莲》的剧本差,让你当女主演,怎么样?” “陈先生,别忘了,我是孟总的女人!”她一字一句,宣告着她的身份! “孟总的女人?孟总管过你吗?你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花瓶罢了,除了陪他出席一下宴会,他在乎过你吗?上次艳照门事件的时候,孟总人都不知道在哪里!”陈遇安冷嗤了一声。 “那也用不着你管!” “宪,你不是说陪人家去买衣服的吗?怎么还在这里跟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说话呀?难道柳儿的床技不行吗?我在这儿还非要拉着别人深入研究……”一旁的妖娆女人不满的撒起了娇。 “我家柳儿最棒,谁比得上呢?”陈遇安轻浮的摸了女人的脸蛋一把,随后冷笑着对白烟说道,“别给你脸不要脸,等孟总腻了你,想找个别的花瓶,你没了个后路,哭都哭死!” “谁说她会哭死?不是还有我吗?”一道凌厉的声音传了过来,三人转头看去,却见戴了墨镜的封澹大步走来。 “哟,这不是咱们亚洲的天皇巨星封澹吗?白小姐本事不小啊,孟总还没死呢,现在又gouyin到了一个。还以为白小姐是个多清高的人呢,原来玩起手段来也是丝毫不输给其他女明星的啊,甚至更胜一筹呢!看来我前面开的价码还不够,白小姐还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一千万包你一夜,怎么样?”陈遇安嘲弄的笑着。 “陈遇安,请你放尊重点!”白烟瞪着眼睛,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尊重?对你们这样的女明星用得着尊重吗?娱乐圈不过就是个高级妓院,只要出得起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也不过如此!”他的目光,*裸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是吗?你就是这么看她的?或许娱乐圈真的是个高级妓院,可是陈遇安,我告诉你,”他揽住她的肩膀,,“在我眼中,她是最干净的!” “封澹,什么能耐,也不过是捡孟西城穿过的破鞋!” 封澹看过来,冷冷的一个眼神,直指人心,在这样的大热天,陈遇安居然感觉背脊有点发凉,他冷哼一声,揽着怀里那个妖娆女人便立即离去。 “对不起。”他看着她,眼里尽是怜惜。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我来晚了,还让他那么说你。” “堵得住他的嘴又能怎样呢?恐怕整个圈里的人都是这么看我的吧?他们要怎么说我们管不着,我们要做的也不过就是开开心心地,活好自己就好。”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他叹了口气。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到剧组的时候,他们说你已经走了,我便想着你这时候肯定心情低落,也走不了多远,便一路找了过来。这不,刚来就看到你和陈遇安这个衣冠禽兽在对峙。” “谢谢你。”想到风雨同舟的一路走来,她的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感激。 “谢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相互扶持吗?” “每次都是你单方面扶持我好不好?”在娱乐圈待了好几个月,她也知道封澹以前是个凉薄的人,从来没有花边新闻,对女明星们礼貌而疏远,拍戏的搭档出事,顶多不落井下石,帮忙说话那是痴心妄想! “要不要跟我搞点花边新闻提升点人气?”封澹提议。 “这提议真是够烂的!”白烟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 “说的也是,真是够烂的!”他自己也反应了过来,尴尬地一笑,不管怎么说,他们中间还横着一个孟总呢。 “那你忙吧,我没什么事,我先回家了。” “走了你这个女主角,戏也拍不成,我陪你散散心吧。” “别了,做明星都是身不由己的,你现在不回去,你的经纪人也不好交代,至少你现在还没有被限制自由,要是再跟我搞到一起,对你有害无益,到时候你更加帮不了我。” “白烟……”你为什么总是要那么倔强呢?为什么什么事都要一个人扛呢? “你不用说了,我都懂,你混的比我久,相信你更懂,为了你,也为了我,暂时先撇开关系吧。” “保重,如果实在觉得压力大,打电话跟我说。” “嗯。”白烟点点头,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她被夹在中间当了炮灰,还能怎样?只能低调处理,否则以后想接戏,只怕是更难。 白烟低调了,经纪人linda也对那些要采访的记者进行了回绝,闭口不提艳照门事件。娱乐圈里同情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 甚至还有落井下石的,在媒体面前说白烟私生活不检点,身为孟总的女朋友,却跟封澹举止亲密。 更有知情者甚至说白烟经常去封澹家。这条消息一出来,狗仔队们乐疯了,纷纷挖掘内幕资料,甚至挖到了白烟和封澹早上一同从他公寓里出来的照片,举止十分亲密。 111.第111章 好,我知道了 照片上了报纸,又是一片疯狂的口诛笔伐,白烟手机都不敢开机了,公寓里的电话线也扯掉了,不知是哪个记者先找到了她的公寓,现在,公寓下围着一堆记者,她被困在公寓里根本不敢下去。 虽然封澹召开了记者发布会极力否认白烟和他的关系,可是仍有不少好事者认为他和白烟之间有猫腻。公司为了保护封澹这个天皇巨星,脏水全往白烟身上泼,见孟总还是没有管的意思,泼脏水的势头就更加凶猛,极力把白烟描绘成一个极有心机,gouyin封澹上位拿到《青城莲》女主角的狐媚子。 封澹的经纪人紫玫也劝他暂时不要管白烟的事,否则越管越糟,白烟只是个新人,他要是管了,公司一定会保卒弃子,更加大力地打压白烟,彻底封杀她,以后她要在娱乐圈混下去就更是不可能。 公司操纵着舆论导向,各大媒体的攻势简直就是排山倒海,一时间白烟四面楚歌。 窗帘被拉得死死的,整个公寓一片昏沉,如同入夜时分,简单的家具也是暗淡的颜色,一切无比沉闷,沉闷的只听得到墙上钟表走动的声音,那么单调,告诉她时间还在走动,生活还在继续。 白烟仰头望着天花板,唯一开着的一盏灯因为年久已经光线暗淡了,灯上跳动着飞蚁,密密麻麻的遮挡着本就不多的光线,可是现在,她居然有些羡慕这些平素里很讨厌的往灯上凑的飞蚁,因为飞蚁至少还等动,可她几乎已经动弹不得了。 在公寓里面饿了三天了,冰箱里的东西早就吃完了,每天就这么喝凉水,白烟不知道这次的负面新闻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只能晕头晕脑的抱着被子。 厚重的窗帘的色泽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天又要黑了,怎么又天黑了呢……天黑了……想睡觉……脑袋好沉……头好晕…… 白烟眼前一黑,沉入黑暗,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豪华的病房,床头柜上面的花瓶里还插着一些康乃馨和玫瑰花,左手输着液,露在被子外面。 “醒了?”一抬头,便看到还捧着电脑处理事务的孟西城。 “嗯。”白烟淡淡的点头,看到他有些意外,自己设想过千万种可能,也许最后是linda把她救出来,也许是房东太太,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救她出来的居然是孟西城。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找我帮忙?”他抬起头看着她,合上了电脑。 “你不是很多事情嘛,不好麻烦你。”她温柔的笑笑,“你呢,是要做大事的,我要是真的爱你,就不要总是让你*心,这次的是真是太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怎么说你也是我女朋友。”一句外人说来温柔缱绻的情话,到了他口里,就淡漠的可以,仿佛在说,这笔生意我们不做了,给你做吧。 “西城还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呢,这么久不来看我,我为伊消得人憔悴,都憔悴的进医院了。不过没关系,你肯来医院看我,心里面一定是在乎我的对不对?当然啦,烟儿那么乖,西城心里一定是爱我的。不过,以后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了,就不用麻烦你了。” “你以为你自己能解决的了?要是我不来的话,你怎么办?就这么饿死在公寓里?” 白烟被他的话噎住了,显然,他不来的话,结果可能就是这个样子了。 看到她打了一天葡萄糖仍是有点苍白的脸,微风吹过,拂乱了发丝,他不知怎的就有些微微的心疼,然后出人意料的为她拢了拢头发,扶她坐起身。 在他心中,他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多少好感,她假的可以,明明不喜欢偏要装*的死去活来,明明总是找机会gouyin他,却从不向他要求些什么,金钱她不要,人情她也从不求。说为爱情吧,她不爱,说为金钱权势这些身外之物吧,她也从未放在眼中。 她很奇怪,他知道,但他对她没兴趣,只要不会让他的生活乱套,他随便她做什么。 有敲门声响起,孟西城说了一句:“进来。” 进来的是孟西城的助理,他将一份粥放到桌子上后,立刻转身离开。 “现在吃,还是冷一冷再吃?太热了对肠胃不太好。” “那就冷一冷再吃吧,”白烟想起了什么,“对了,我那时候在家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找房东要了备份的钥匙。这两天太忙,你出事了我也不知道,知道后立刻就赶来了。” “立刻啊,原来真的是在乎的,亲爱的,你说的是立刻哦。” 他直接忽视了她亲昵的语气,依旧冷淡的道:“出事这么久,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不找人帮忙,你自己要怎么解决?” “总能解决的,”她妩媚的笑笑,“有了爱情,解决起来就更轻松了不是吗?我要怀着对爱人一样愉悦的心情来对待这件事。这件事我完全可以解决,你可不能再插手了哦。”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苍白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丫头为什么总是要这么逞强,明明可以请别人帮忙的,却总要自己强撑着,不知道这样很累吗?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好歹是我旗下的公司,我会找人帮你把事情压下来的。” “你总不可能帮我一辈子吧?”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悠远而睿智。 “丫头,我该怎么说你呢,明明不喜欢这个圈子,却非要挤进来。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教训,这圈子里尽是黑暗肮脏,不把自己变得没心没肺根本混不下去。” “我知道,可是如果我没心没肺了,拿什么爱你呢?”她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凑过头想去吻他,却被他冷冷地避开了。 “不是你喜欢演戏,就能够一帆风顺的,你该懂。”他鸡同鸭讲地无视了她亲昵的重点。 她依旧媚笑着点了点头,她早就知道这个道理,这个圈子,不是你有实力就混的下去的,运气重要,人脉也重要。她这次输就输在了运气上,近来,运气实在有点背。 “应该可以喝了。”他端起桌上的粥,舀出一勺。 “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都饿了好几天了,有力气吗?”一勺粥到了她的唇边,他又说,“女孩子太逞强了,终究不好。” 她怔了怔,虽然这句话听来没有情人间的温柔缱绻,可是,多少年没有人跟她说过这句话了?还记得以前追着姐姐白馥的脚步不肯认输的时候,爸爸就跟她说:“女孩子太逞强了,终究不好,烟儿是个宝贝,是用来疼惜的,怎么能那么较劲伤害自己呢?你要知道,以后你长大了,你的丈夫一定要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他宁愿用十年的辛苦换你三年的天真,那样的人才真正值得你去爱!” 舍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宁愿用十年辛苦换你三年天真,那样的人才真正值得你去爱,他不会让你看到世上肮脏的一面,会一直让你做一个生活在童话里的公主…… 父亲的话言犹在耳,可是这样的男人到哪里去找呢?五年的时间,她在人世里磕得遍体凌伤,然后一步一步爬上来,明白了生活是一件多艰辛的事。 她不是孟西城,因为处在高位,所以任何事情都在一句话之间。她只是白烟,一个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小明星,每天不得不对着一堆讨厌的人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每一步都被安排在计划之中,还要随时提防尔虞我诈,当灾难来临的时候能怎样呢?没有足够强大只能坐以待毙! 很多年后,白烟明白了一句话:当你不倒霉的时候,你要庆幸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而当你倒霉的时候,你只要知道上天对你是多么的公平! 第二天,白烟出院后,发现各大媒体对她的攻击果然少了很多,评论也转移到对她演技的肯定上来,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自从她上次离开剧组之后,剧组便决定在《青城莲》女主的甄选上用试镜来决定。 孟西城高调的一手自然让娱乐圈的人都不敢小看白烟这个孟总的女朋友了,以前认为白烟只是孟总身边的一个花瓶,现在却是连忙上来巴结讨好,丑恶的嘴脸让白烟恶心,却也不得不笑颜相对。 封澹消瘦了很多,看到白烟的时候眼里有深深的歉疚,陪着她来到剧组试镜的时候,张导演看到白烟,嗔怪道:“早把孟总搬出来不就没事了,何必吃那么多的苦呢?” 白烟讪笑,他这么一说,旁边的封澹觉得自己对她的歉疚更深,叹了口气,深深的看着她,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什么也帮不了她。 “安啦,你不踩我一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别愁眉苦脸的了。”白烟笑着安慰他。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一点都帮不了你,还害得你受舆论的攻击。” “枪打出头鸟,我一回来就顶着世界模特的光环,然后又高调进入备受瞩目的《夏日绮恋》剧组,后来更是跟孟西城搭上了关系,娱乐圈哪个看的不眼红,巴不得找个机会狠狠地踩我一脚?观众们更是不用说了,对我这种一夜成名肯定是深表怀疑,抓住点捕风捉影的事必定会在媒体的引导下舆论四起,恨不得打进娱乐圈内部,肃清娱乐圈的不良风气!” “你不必在意……” “我干嘛要在意,你看看不是昨天日本地震,就是今天印尼海啸,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上天对我们多么怜悯,至少我们还能活着,至少给了我认识你的机会!”她突然觉得人要知足常乐,快乐是一种感觉,不会因人因事而改变。 “白烟,轮到你了!”linda从门口探出个脑袋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白烟朝他挥挥手,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逆着光那笑容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比钻石还闪耀! 如这到来的热情的六月,她是刺破这缠绵潮湿的梅雨一束灿烂的阳光,让人不自觉的浮现微笑。 封澹笑了,真希望她能永远这样自信美丽! 凭着白烟的实力,她很轻松地重新拿到了《青城莲》女主的角色,明天举行新闻发布会,过几天就开始拍片。 第二日的新闻发布会,白烟一到场,记者们就狂热了,蜂拥而上,工作人员拦都拦不住。 “白烟小姐,听说孟总将在你病好之后送豪车给你,是这样吗?” “白烟小姐,听说孟总已经带你回家见过家长了,有这回事吗?” “白烟小姐,听说这次生病孟总一直在医院陪着你,是真的吗?” …… “请不要问跟本次新闻发布会无关的问题好吗?”linda高声道,护送着白烟一路进了会场。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娱记的声音:“白烟小姐身为孟总的女朋友却和封澹暧昧不清,请问在白小姐心中到底谁才是你的男朋友?” 周围沉默了一下,大家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个娱记,这家伙不会是新来的吧? 白烟转身看着他,还没有说话的时候,linda笑盈盈的问道:“请问你是哪家报社的记者?” “……”娱记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哪家报社?”linda笑的更和蔼可亲,又问了一遍。 “东方日报。” “好,我知道了。”linda不再说什么,一路护送着白烟坐到座位上。然后,她跟白烟打了声招呼去了后台,打了一个电话。 见linda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记者们都很识趣的不谈这件事了,话题完全围绕着《青城莲》这部古装电视剧。 为了赢得噱头好炒作,张导演让她参加新闻发布会的时候穿戏里的那套古装,《青城莲》的背景是汉代,当白烟穿着华丽的汉代宫廷装出场的时候,着实大大惊艳了一把,灯光不停的照在她脸上,摄影机响个不停,各位记者们都争相抓拍这个华丽的瞬间。 当封澹看见站在台上整理好衣摆拍照的白烟时,顿时眼前一亮,仿佛她是从时光尽头走来的,带着专属她的华丽与自信,那么倾城。 112.第112章 别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 她有一种美,不沾染现代气息,是浓郁的古典美,这种古典美将西方与东方的美完美融合,极致而柔和。 新闻发布会非常成功,会后,白烟问linda,是不是想做什么。 linda说,这是孟总的意思,有什么麻烦可以直接交给他解决。 白烟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第二天,那个娱记被解雇了,没有人感到意外,怪只怪,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娱乐圈,只有人情世故,没有同情怜悯。 几日后《青城莲》开拍了,两人的合作依旧非常愉快,后来又拿到了几个广告,白烟近日的事业可谓顺风顺水。 窗外是沉沉的黑夜,今夜的梅雨不同于往日的缠绵,雨势很大,雨声击打在两旁的树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黛色的树叶在黑夜里颜色更显沉郁,眼下已经很晚了,晚上十点,没有月光的夜晚很昏暗,就连路灯也不似往日那么亮,孟西城正开车送白烟回去,目光所及的,就是湿漉漉的马路被车灯映的一片橙黄油亮,被雨水润滑过的树叶也油亮成了一种怪异的颜色。 今日的活动并不很累,白烟看着车窗外的落地有声的大雨,没有在车内睡着,雨真大啊,这么大的雨已经多年不见了,来势凶猛,就像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的雨也是如此,大的仿佛整个天都塌了半边,天河的水如瀑布一般倾倒下来,洗刷着世间的一切,树叶落了一地,开的灿烂的一树樱花也被打落的狼狈,粉嫩的花瓣落到地上便被溅上了泥浆,最终归为一体,零落成泥,余香也几乎闻不到,飘飘袅袅,花魂一般淡去…… 她的思绪渐渐变得悠远,那个樱花凋零一地的夜晚…… 王总的别墅在上海的郊区,从这里赶回白烟住的地方也需要半小时,在上海,即使是郊区,也分布了许多富人的别墅,在滂沱的大雨里,灯光也显得模模糊糊的,如星如豆。 一个惊雷打在前方!闪亮亮的劈开了一棵树!火花四溅,天地苍茫中,那一抹亮色格外刺眼,摄人心魄! “啊——!”白烟反常的抱着脑袋惊呼,脸色瞬间变作惨白! 孟西城惊异的回头,见她惨呼着的反常模样,正欲安慰,突然——又是一个惊雷在不远处炸开,震耳的轰隆声,响在四野! “啊——!”白烟一声更尖锐的惨叫,抱住脑袋,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不要——!不要——!啊——!” “白烟,你怎么了?”孟西城察觉出不对劲,一只手拍着她后背,却发现她早已被汗湿透了衣服。 又是一个惊雷劈开,比先前两个雷更响,闪电接踵而至,将黑夜撕开一条尖锐的裂缝,如裂锦一般! “啊——!”白烟疯狂地摇着头,那神情像是见鬼了一般,“不要——!不要——!不要——!” “只是打雷,你不要怕!只是打雷!只是打雷……”孟西城安抚着,许久,才见她的情绪平静下来,脸色苍白,眼神幽幽的鬼一般邪气,那么盯着他,连心志无比坚定的孟西城此时都感觉背脊有点发凉。 “打雷……”她瞪大了空洞的眼睛,梦游一般喃喃道。 “对,打雷!”孟西城见她平静下来,松了口气。 “你是说?打雷?”她慢慢的转头望过来,这一眼,地狱一般恐怖幽深。 孟西城被她的眼神看的心下一悸,那眼神像是索魂的厉鬼一般,平白的让人不舒服,让人想起某些不好的东西。 “对,只是打雷,我在你身边,你不用害怕……”他安慰着她,平素冷淡的他不自觉的放柔了语气。 她点点头,舒缓了身子躺在椅背上,心中还是有些难受,像灌满了铅似地,沉沉的,疼痛的,而车子却还一路行驶着…… 还没行驶五分钟,不远处的一栋别墅顶楼,在一道闪电的照耀下,陡然呈现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女人尖叫着:“我现在就死!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轰隆隆——!”又是一道震响的惊雷击打着她的耳膜…… “妈妈——!”白烟尖叫一声,膛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如纸! 又是一道惊雷打了下来,伴随着惊雷的,还有劈开天空的闪电,雨下得更大了,在这样的夜里,白烟仿佛疯了一般,抢过孟西城手里的方向盘,没有章法地开着车,口里疯狂的喊着:“妈妈——!不要——!不要——!妈妈——!啊——!” 方向盘在白烟的手里,车子被她开的歪歪扭扭的,几次撞上护栏,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把护栏撞得歪歪扭扭,车身上的漆也刮掉了厚厚的一层!路面滑溜,车子乱撞,这无疑是很危险的事,清醒的孟西城自然不能把两人的命交代在这里,拼命和她抢方向盘,可是这次她的力气却出奇的大,双手像是章鱼的爪子上的吸盘一样死死抓在方向盘上,任凭孟西城怎么掰都掰不开! 在这样的夜里,一阵一阵的尖锐摩擦声极其恐怖,稍有不慎便有翻车的危险!白烟却不管不顾,瞪着一双美丽又恐怖的大眼睛,眼里仿佛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别墅顶楼上那个浑身被雨淋湿的女人! 孟西城在车里被颠簸的难受,一路和她抢着方向盘像是打架一般,白烟不肯放手,抓着方向盘就好像是抓着自己的生命一样,两人的额头多少在车内撞伤了! 车窗外的雨更大了,打击在树叶上的声音清晰又浑浊,车窗上都是雨水,周围一片模糊,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车前的灯照亮的一小片油亮湿润的路,夜色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车子歪歪扭扭的在这个惊雷闪电充斥的恐怖的夜里开了十几分钟,终于开到那栋别墅底下! 孟西城的车子已被撞的伤痕累累,白烟一直在车内尖叫着,此刻跌跌撞撞的下了车,有一秒她就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然后,她疯狂的朝前方跑了过去! 大雨瞬间将她打湿,泥浆溅上了她月白色的晚礼服,脏污成皱皱的一片,盘起来的头发经过车内一番抢夺挣扎,早已乱成一团,一缕缕的发丝像是蜿蜒的小蛇紧贴在她雪白的脖颈!望着楼上的女人,她疯狂的喊着:“妈妈——!别跳——!不要跳啊——!求求你了,妈妈,不要丢下我——!” 正在楼下劝着的家人看见白烟跑过来就是这样一番话,不禁愣了愣,楼上要跳楼的女人也愣了愣,随即哭喊道:“我还活下去干嘛啊!你给我把那个女人赶出去!不赶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自己生不出儿子,我给他生个儿子怎么啦?离婚!这婚必须得离!你以为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有用吗?”雨中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撑着一把艳丽的红伞毫不客气地道。 “你给我滚一边去!”一个男人愤怒地扇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一个趔趄,雨伞掀翻在泥浆里。 男人对楼上的女人哀求道,“青青,我们俩的感情就到这儿了,离婚我会给你一大笔财产的,我们离了吧!” “妈妈——!不要跳——!不要——!我求求你了,妈妈——!你不要丢下我!”白烟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是雨水是泪水,她歇斯底里地哀求着,这个场景在这个不停打雷的雨夜里看起来无比诡异。 女人又是一愣,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后,瞪着楼下的男人凄厉地喊道:“你说!今天你是要她滚!还是要我死在你面前?” 男人的面上明显是犹豫,白烟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妈妈,不要跳——!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跳,不要丢下我——!” 一个惊雷打了下来,映照着白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肆意的惨白的脸,引得白烟又是一阵尖叫! 闪电接踵而来,在闪电的照耀下,高高的别墅顶层上,那个瘦弱憔悴的中年女人,披散的黑发被雨水打湿,凌乱的散在身上,脸上尽是狰狞与绝望:“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你是选她还是选我?” 别墅的庭院中,站着三个人,一个少年,一个妖娆的中年女人,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在滂沱的大雨里沉默着,顶楼的女人望着楼下的男人,神色复杂,有恨、有爱、有期冀、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绝望和挣扎。 而男人,没有抬头,他还在犹豫…… 这场雨真大啊,上海很多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地上一片泥泞,水浆溅的很高,高的仿佛要把全世界都拉入尘埃之中,随着尘埃沉降到地狱! 楼上有一声凄凉的惨笑,她像是一道凋零的白色玫瑰,从别墅的顶楼笔直的坠落——“妈妈——!不要——!”尖锐的叫喊话音未落,千钧一发的时刻里,白烟燃尽所有的生命冲了过去,感觉到脱臼和骨折的清脆响声,坠落中的女人有些不稳地砸在她的双臂上,腿脚支持不住,从未体验过的剧痛吞噬了她所有的神经,在那样的剧痛里,她看了怀中女人最后一眼,唇边浮起最美的微笑。 眼前一片漆黑,白烟终于重重的倒在了泥泞里…… ******“孟总。”助理将一份文件递到孟西城手中。 孟西城结果文件,只有薄薄的几页纸,他很快就看完了。 “这么说,她是因为16岁那年母亲在她面前跳楼自杀所以留下了严重的心里阴影?” “是这样,精神疗养院里现在还有她的病历,只是奇怪的是,当年负责治疗她的医师现在一个都不在了,有的移民去了国外,有的出意外死了,需要查一下吗?” “不用了。”他叹了口气,看了看病床上苍白的她,双手缠上了厚厚的纱布,骨折的很严重,好在她拼命救下的那个女人没死。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晚上她最后倒下去时唇边的微笑,四月樱花般温柔的微笑,就那样倒在泥泞里,唇边是幸福和安心。 他难以形容当时的感受,是真的被震撼到了,看到她狼狈的倒在泥泞里,身上脏污的惨不忍睹,可她居然觉得,那时候的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她,地狱里最圣洁的天使。 洁白的脸颊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看着安然入睡的美丽睡颜,精致的眉眼,绸缎般的发丝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这时的她安静的像个不经世事的天使,孟西城不禁微微心疼,多可怜的丫头,若不是当年家逢巨变,怎会精神失常?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爱慕虚荣,追求打扮,每日讨论美容和休闲,这才是正常的不是吗?可能为了男朋友和别的女孩子争风吃醋,可能为了发型烫的不满意而气闷半天,可能因为一点小事而跟父母置气半天…… 可是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呢?手上有那么多的茧子,肯定过的很辛苦,可依然坚持活下去了,只用了短短五年的时间,便光芒闪耀地回来了。 他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依然可以保持着勇气和乐观? 你知不知道,那时候你的认真,真让我心疼! 手上温热的触感使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这一刻,她看到他眼里的温柔,刻骨的像是镌刻在古旧庙宇上的莲花,历经岁月的沧桑而永恒不变。 有一瞬间,她似乎要溺死在这样的温柔里,可即刻,她反映了过来,脸上的微笑变得妩媚:“又是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以后,别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他为她掖了掖被角。 “失态了,倒是叫你看了笑话去。”她装作害羞般将脑袋埋在被子里。 “人一生中哪个没有几次情绪失控的时候?真情流露,反倒更弥足珍贵。”今日他的话虽依然冷淡,但多了几分真挚。 这真挚的语气让白烟微微一愣,不自觉地正色道:“再珍贵的东西也要人懂得珍惜。有个寓言故事是这样说的,一只母鸡在收割后的麦田里找麦子吃,找着找着,她发现在几根干草下,躺着一颗美丽且稀世的珍珠,母鸡惋惜地说:‘如果你的主人找到了你,一定会欣喜若狂,因为你是那么的美丽珍贵,可是对我来说你什么用都没有,甚至还不如一粒麦子。’说完,母鸡将珍珠踢到了一边。 113.第113章 以后可不准再做这种傻事了 “这世界上珍珠有很多,可是母鸡更多,如果珍珠没有被它的主人找到,那下场起不都跟那个被母鸡踢走的珍珠一样么?” “如果珍珠愿意保持自己光泽等在原地,而不是滚在脏兮兮的泥淖里,总有一天她的主人会找到她的。”孟西城这样说道。 “要是被不懂珍惜的人捡到了怎么办?”她偏偏头,反问。 “那么不懂珍惜的人一定会将珍珠再次丢弃,珍珠可以等,一直等,因为它的珍贵,总有一天会等到一个愿意珍惜它一辈子的主人。” “人老珠黄,人会老,珍珠也会泛黄,年岁久了还会那么珍贵吗?” “珍贵的东西永远不在于它的表面,而在于它的内质,那些内质,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因为不会变,才能恒久远,就像钻石,最年轻的一颗钻石,都已经存在了27亿年,可是钻石在没有打磨前,也是普通到毫不起眼。” “也许你可以去当个哲学家。”白烟调皮的眨眨眼。 孟西城被她逗笑了,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严肃道:“以后不准做这种傻事了,双手都骨折了!” “安啦,你以为天天都有人跳楼啊!”眼珠子滴溜一转,秋波盈盈,“下次跳楼也肯定是为了你啊,你可不能负心啊。我这个人呢,感情只有一茶匙,爱了便是用生命在爱,若是有一天我的爱被无情的抹杀了,那么,我会离开这个世界!” “什么跳不跳楼的,你只是太累了,别瞎想。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很爱一个人,被伤害了也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的,好好休息吧。”他端起桌上的粥,喂她。 虽然他很清楚的知道她的秉性,从天堂掉到地狱依旧能顽强地生存下来的千金小姐,坚韧和忍耐力绝对不同于常人,这样的人什么事都经历过了,反而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但不可否认,当她说出离开世界的那句话时,他是真的心疼了!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不仅仅是心疼,还有其他的一些他不明白地东西,像是冰原上破土而出的嫩芽,你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微微惊讶,为什么在如此寒冷的天气它会发芽,你甚至不觉得它能长大,但感情这种事,很多时候就是一种潜移默化,事与愿违! 白烟小口的喝着,望着他专注的容颜,说不出这一刻是怎样的感觉,突然有一瞬间的感动,还有一种一直维系下去的冲动,可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不能,眼前的人是她的仇人,她绝对不能动情! 孟西城没有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一直认真专注地喂她喝粥,仿佛在做着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怎么感觉你好像总是进医院?”放下碗,孟西城好笑的问,他的笑十分难得,平时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冷冷的,这一笑,倒是使气氛柔和了很多。“那是因为遇到你准没好事,第一次进医院是因为你,第二次又是你把我抱到医院的,是劫是缘呢?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是赖上你了!”她靠近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孟西城淡淡皱眉,语气又冷了下来:“我让助理去剧组那边打过招呼了,这半个月你先休息。” 白烟对他的冷淡也没在意:“我可不可以回家休息?” “在这里休息。” “可是……可是这里医药费好贵,我还不起。”白烟为难的咬咬唇。 “你还想还?”他挑挑眉,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舒服。 “可是……” “就在这里休息!” “我真的还不起啊!”她大声申明,其实不是还不起,广告代言费和电视剧的片酬还是很可观的,只是她节俭惯了,哪里舍得花大钱住这种医院? “还不起就慢点还!我不希望我女朋友又饿死公寓里!”他的脸色更冷了,打开笔记本电脑又开始工作。 白烟欲言又止,还以为他会说不用还了呢,没想到还是要还!不过,如果他真的说不用还了自己恐怕会无所适从吧,毕竟,她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就这样在医院躺着,孟西城没事的时候也会来医院看看,虽然对白烟的gouyin一直持一种看戏态度,始终不肯入戏,不过,他能主动来医院看她,也算是让她受宠若惊了。 gouyin的事一直没什么进展,孟西城性子极冷,大多数的时候,白烟痛苦的躺在床上看电视(因为手不能动,书也看不了,只能看电视了),他就在一旁的书桌上处理事务,安静的时候相处倒也融洽,有时候似乎有一种令人贪恋的温馨和从容。 六月的阳光从容的洒在树叶上,淅淅沥沥了一天的梅雨又停了,这是一个美丽的晚晴天,天边红霞如洛阳的牡丹,醉放在柔和的风里,和花园里盛放的各色花朵争奇斗妍,上帝让我们在没最好的季节陪在有缘人的身边,60亿人中相遇,本身就是一种伟大奇迹。 这是六月里,最美的晚晴天。 跳楼女人的丈夫后来也带着全家来感谢了她一番,妖娆女人和她儿子拎着水果、鲜花和一些贵重的礼品站在一旁,冷冷的没有开口,男人却一个劲的朝白烟致谢。 白烟微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举手之劳,尊夫人没事了就好。” 那男人叹了口气,让他们将礼品摆在病房中,白烟推辞不过去,只好收了。 收了礼物之后,大抵是尴尬,面对白烟淡然的表情,男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那女人的儿子,看上去十七八岁了,长的俊秀中带点妖娆,冷冷说了句:“凭白管人家事,我看你不该来这家医院,应该去精神病医院!” 一句话说的白烟神色一黯,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低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男孩看着她眉眼里那沉重的悲伤,愣了一愣。 男人听他儿子居然对救命恩人说出这种话,怒吼道:“放肆!你真希望你阿姨死了吗?” “她要跳楼是她的意愿!管我们什么事!” “你给我滚!滚!”男人气得浑身发抖,一个耳刮子抡圆了便扇了过去!,“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男孩被扇的一个踉跄撞在床边,狠狠地瞪了他爸一眼!怒气冲冲地走向门口的时候,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床上仍被悲伤包围的白烟,似乎是有点愧疚,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你跟小孩子发生么脾气?程海,你真是越活越出息了啊?当初怎么跟我说的?跟叶青青离婚,离婚证呢?这点事都办不成还拿小孩子撒气!”女人怒了,指着男人的鼻子就骂,“她不是要自杀吗?死了最好,家产都不用分,你还真是越活越窝囊!” “你闹够了没有?还嫌咱家不够丢脸吗?你也滚!给我滚!” “滚就滚!你有种别求着我回来!”女人砸下这句话,砰的摔了门离去! 沉默里,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狭长的青叶下,梅子也是淡青色的,随着窗上结出的水雾,化作袅袅青烟远去。 “让白小姐见笑了,她就是那样。至于小孩子,他是乱说的,你别在意。”眼前的男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以前在商业报纸上看到的他,总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一个醒掌天下权的男人,最终还是败在了家庭上,岁月,真的是催人老的! “没事,小孩子嘛,难免任性一点,冲动之话也不可信,先生不要放在心上。”突然的,她想起了她的爸爸,以前也是个英俊潇洒的中年男人,可是后来却…… 男人叹了口气,交待了些好好休息的话,便离开了。 白烟转头望着窗外的雨,只看见窗户上结的白茫茫的雾气,外面模糊一片,雨声却越发清晰,有些悲伤就如这缠绵的梅雨一般,落下了,渗入了土地,然后就无声了。 雨水埋葬的地方,曾经腐烂过树叶,曾经美好过年华。人活在这世上,总是挣扎。 莫言下岭便无难,赚得行人空喜欢。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人生,也就是不断的在爬山,累了,歇一歇,歇好了还是要爬。 ******没过几天,被白烟救了的那个女人也推着轮椅过来了。女人浸在悲伤情绪里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面容憔悴,似乎说一句话也要提起全身的力气:“白小姐,真感谢你救了我。死过一次我也看明白了,为这种男人死真不值得,儿子都十七八岁了,我居然还被蒙在鼓里。我决定要离婚了,再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 窗外的雨渐渐的小了,天气似要放晴了,她静静地听完女人的话,说道:“很多事情看明白了就好,你还年轻,以后的人生还很长。” “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哪里还年轻呢,倒是白小姐你,这么年轻,事业有成,男朋友也那么沉稳,看起来很爱你呢,那天晚上看把他急得!” “是吗?”他着急?怎么会?他对她从来都冷淡的很。 “那着急的神态可不是装出来的,看着羡慕啊,”似是想起了她和那个男人可悲的婚姻,她怅惘的叹了口气,随即又说道,“白小姐,这么好的男朋友好好珍惜,看得出来他很爱你,只是以后得看牢喽,豪门的婚姻不是那么好守候的……” 豪门的婚姻?她和孟西城?她的确是想嫁给他,但这无关爱情,她只想搞垮整个孟家! “不过就是缘分二字而已,若是无缘,劳燕分飞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若有你这么看的开,事情也不会到了这个地步。白小姐的母亲是过世了吗?” “是,很多年了。”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一晃母亲去世好多年了,那只是场雨,终究只是场雨……是雨,都有停的时候。 “那真是抱歉,这样吧,我这么多年膝下也无儿无女,若白小姐不嫌弃的话……”女人迟疑地说。 白烟微微犹豫了一下,这女人刚受过那么大的打击,再刺激她恐怕不好,只得微笑着叫道:“妈妈……” “乖女儿……”女人意料之外,倒也真心的笑了出来。 窗外薄薄的阳光轻纱一般撒开,蔷薇的香味飘了进来,轻轻浅浅,暗香浮动。 后来,白烟才从孟西城口中得知,女人是叶氏财团的高层,拥有财团70%的股份,而且和丈夫离婚后,丈夫由于愧疚也分了大半财产给她,她现在认了这个干妈,可算是捡到宝了。 以后,就凭她认的这个干妈,她想嫁个上流社会的知名人士也不是什么难事。 无心的善举,不料柳树成荫。 半个月后,白烟出院,在送她去剧组的时候,孟西城看着她的眼睛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受伤了。” 也许是那天早上的阳光太过温暖,也许是路旁蟹爪兰的清香太过宜人,也许是清晨的微风太过陶醉,也许是孟西城的声音少见的没有那么冷漠,有一瞬间的错觉,她觉得他们似乎是一对相守多年的夫妻,这样的场景再熟悉不过,只是一个丈夫在送一个妻子上班。 有的时候,感动是一件很微妙的事,她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到温情,然后,他浅浅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同于上次在法国的医院里面对着季雪晴的做戏,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亲近她。白烟像是着了魔一般,怔怔地下了车,一路走进化妆室,还有点犹在梦中的感觉,她这是怎么了?封澹没事的时候也会轻轻吻一下她的额头,她都没这种感觉,为什么孟西城的吻像是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一般,让她不知不觉丢失了自己! 不行!不能再这样懈怠了!一定要想办法gouyin到他!他是所有罪恶的源头,他是自己的仇人!自己怎么能因为一个亲吻就失了魂魄? “好端端的,怎么就弄得自己骨折了呢?”封澹走过来,轻轻抬起她的手,“现在没事了吧?以后可不准再做这种傻事了,你以为你是最美妈妈吴菊萍吗?” 114.第114章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人家吴菊萍好歹上了春晚,我可没上!”她抽回手,状似无奈的笑笑。 “还想上春晚呢,你这个贪心的丫头。”封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青梅渐红,岁月从容,阳光如酒,静谧悠然。 耽误了半个月,这拍摄行程得加快了。白烟忙的基本上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了,有时候化妆化着化着就睡着了;有时候中场休息,躺在更衣室的一堆戏服里,也很快陷入睡眠;甚至到后来,站着都能睡着了。 好在封澹是个好搭档,而这次的《青城莲》又是两岸三地实力演员加盟,拍起来倒也不算吃力。 只是眼下已经是六月份了,浙江横店这边也热了起来,有时候穿着厚重的戏服一场戏拍下来简直像在蒸笼里过了一遍,宫装戏服很华丽,可华丽的同时也热的要死!这两天有几场外景戏,有一场是和北影没毕业的一个孩子拍的,那个小新人演技实在太差,卡了很多次,搞的最后拍完白烟差点中暑! 太热的后果就是,白烟一到了休息时间就开始不停的吃冰淇淋,然后,扁桃体发炎说不出话了,又被张导演说了一顿,好在后期还能配音,张导演说了她之后倒也大手一挥,让她继续上场了。 那个小新人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有仇,演技差到人神共愤,过了几天又一场外景戏,小新人依然坚持不懈地ng,她上午连演了三场戏,昨晚那场戏也拍到将近凌晨,现在又累又热。 “德妃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是秋嫔要用鹤顶红害娘娘,秋嫔说……秋嫔说……” “咔——!”张导演不耐烦了,“顾燃,你怎么回事?” “导演,我又忘词了!”顾燃可怜兮兮地说。 “再来!”导演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开始!” “德妃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是秋嫔要用鹤顶红害娘娘,秋嫔说只要你一死,她就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头上,说惠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害没了的,你谋害皇嗣,家族必也受到牵连,到时候她再和父亲里应外合,一定可以将孙家彻底扳倒!” “秋嫔?皇后娘娘的这一招可真是一石二鸟!这狩猎场荒山野地的,也没什么人,只要你跟我坦白,我也不会为难你!” “德妃娘娘,是秋嫔,千真万确是秋嫔,就算是借奴婢一千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诬陷皇后娘娘啊!” “我说是!她就是!等下见了皇上,你就给我这么指证皇后,听明白了吗?”白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尽是阴狠。可是额头上,豆大的汗却不停地滚落,她快撑不住了,这场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拍完? “德妃娘娘,你这么做可是大逆不道的!我绝对不会做出背叛皇后的事……那个……那个……” “咔!”张导演大手一挥,“顾燃,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导演,我不知道怎么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找不到感觉。” “那你就给我注意力集中点,再来!” “开始!” “德妃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是秋嫔要用鹤顶红害娘娘……” …… 孟西城今日刚好没有太多的事,来探班,车子开在不远处,透过车窗,便看见一身华丽宫装白烟似乎是在强撑着,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由于施的是淡妆,虽然有汗珠隐隐滚落,却并不十分影响妆容。 和白烟对戏的那个北影的演员好像还是大三,北影的老师极力推荐才让她进了剧组饰演《青城莲》里的一个重要的宫女。 此刻,顾燃一直说自己精神状态不太好,入不了戏,导致拍摄的时候一直在ng,十几分钟的一个片段竟然拍了将近两个小时,张导演是典型的敬业,不拍完谁也不准吃饭!都一点半了,众多工作人员看着对戏的两人,不禁有些幽怨。 白烟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有点摇摇欲坠了,一点半的太阳在半空直射,即使有少量被树叶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还是打在她身上,晒得她头晕脑胀。 到底还要拍到什么时候啊?顾燃,求求你放松点入戏吧!白烟在心里祈祷。 可是上天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顾燃也知道被ng很多次了,越急就越记不起台词,急的两个人都是一身大汗,就连在车里看着的孟西城,也不禁有些担心。 打开车门,刚想过去跟导演商量一下,让演员先休息,就看到白烟身子一颤,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孟西城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打横抱起了她就朝车内走去,封澹本来也打算扶起白烟的,看孟西城抱起了她,便硬生生顿住了脚步,心里不知怎的十分难受,转身招呼紫玫他们吃饭。 “对了,张导演,下午的戏可能要迟点,孟总送白小姐去医院了!”孟西城的助理急忙跑过来充满歉意地看着张导演。 张导演皱着眉挥挥手,没说什么,毕竟孟总是他衣食父母,娱乐圈的半边天都握在他手里,自己只是一个导演,能管他女朋友的事吗? 封澹看着车子开走,若有所思,这次孟总回来,和白烟的关系,好像亲近了很多。 中暑也不是什么大事,到了医院的时候,白烟的意识便有些清醒了,孟西城让助理去挂了号,医生开了打吊针的单子,交了费后,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帮白烟打针。 那个护士很年轻,大概是卫校刚毕业的,没有什么经验,戳了几针就是戳不到血管,倒是痛的白烟倒吸一口气。 “人民医院什么时候门槛这么低了?什么人都能进来?叫你们护士长过来!”见白烟紧皱着眉头,孟西城冷下了脸。 小护士原本是因为见到孟西城犯了花痴才心不在焉的,如今被孟西城这样说,顿时眼眶红红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算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来就好了,”白烟对小护士温和的笑道,“第一次是这样,多做几次就不会出错了,你去忙吧。” 看着小护士面带感激的离去的背影,孟西城道:“怎么对别人和对我的态度这么不一样?” 白烟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每个人对自己的工作都必定怀有一份热忱,我们不能因为她现在做的不好,就让她失去了那份热忱,没有热忱的工作,她也不会有神圣感。而你,你是我的爱的人啊,对着不爱的人可以宽容,但是对着爱的人可得斤斤计较了,爱情是一个天平,若是不斤斤计较就会失衡。” 孟西城皱了皱眉,觉得她说的不是那么回事,可又找不到理由反驳。 “你看,我的爱已经得到回报了不是吗?以前,你哪里会对我那么上心啊!所以呢,我要更爱你,你在哪里,我的灵魂就在哪里。”她凑过去,亲吻他,这是一个缠绵的吻,第一次,孟西城没有拒绝她。 明明知道没有一点真心,可是为什么,他居然失去了以往的反感? 白烟也很意外,可很快,就模糊了意识,入了戏,着了魔一般。两人都吻的很认真,这里面,有几分真心沉沦? 花园里的美人蕉开的更加娇艳,灿烂如同骄阳,六月雪和月季花也开的熙熙攘攘,繁华里,只有窗内的一片温柔迤逦。 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点滴,白烟便要求回来继续拍戏。 “为什么不跟导演说休息一会儿再拍?”坐上驾驶座,孟西城问道。 “导演都没休息,我们这些做演员的怎么能要求休息?”白烟系好安全带。 “看来以后可以开间医院了。” “亲爱的想的太周到了,不过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让你担心呢?我下次会注意的。” “撑不住了不要逞强。”看着让人心疼,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大多在享受自己美好的大学生活,唱歌、跳舞、聚餐、参加社团……每天的生活轻松快乐,可是她却不得不站在这个华丽的舞台上那么用功的演戏,没有别的演员那么矫情、大牌,只是认认真真的演,不到最后一秒绝不倒下。 爱慕虚荣、好逸恶劳的漂亮女孩到处都是,这么敬业,这么有毅力的,反倒让人心疼,内心不知何时,又沦陷了一分。 他忽然想起了他的母亲,很美丽很温柔的一个女人,会做好吃的提拉米白,会弹迷人的钢琴,黄昏里她在玫瑰开满的花园里微微一笑,比圣母还要圣洁。 可是正是这样美好的一个女人,拥有不幸福的一生。 她的婚姻始于商业联姻,可不幸的是,她爱上了父亲,甘愿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安安心心呆在家里,孝敬公公,所有事情都按照丈夫的意愿来办。 后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三年之痒,他的父亲在外面有了越来越多的情人。再后来,温柔的母亲不在温柔,曾经的忍让消弭无踪…… 回忆如一列火车,穿过悠长黑暗的隧道,呼啸而来,带着轰隆隆的声音,将红尘时光碾碎。 他始终记得,那日夜色将近时,墨绿色的梧桐宽大的树叶几乎占去了半个房间的阴影,在那浓重的阴影里,唯一的亮色是母亲含泪的双眸,她说:“柔弱能逼得一个女人疯狂,阿西城,如果以后你恋爱了,一定要爱上一个坚强的女人……” 然而眼前,呈现的不是墨绿的梧桐,是盛开在道路两旁如火一般热烈的木槿与扶桑,他渐渐地回过了神,道:“听说叶女士已经将她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划到了你的名下,你现在即使不工作也不会饿死。” “父母亲人尚且靠不住,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一刻他觉得他们如此相似,父母亲人尚且靠不住,只能靠自己,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孩并不明媚,此刻却有一种把她搂在怀里保护的冲动。 虽然有些小插曲,但《青城莲》还是一路拍到了中期。 最近和孟西城在一起的时间开始多了起来,虽然白烟的gouyin一直不怎么奏效,但好歹两人顺利进入到了接吻这一阶段,再往后面,就开始停滞不前。 白烟也不气馁,情话说的一日比一日甜蜜,虽然孟西城对于情话的反应一直很冷淡,但这并不妨碍白烟的信心。 待在孟西城身边的时间多了,封澹的事她渐渐地也就知道的少了。 后来有天封澹没来剧组,让助理跟大家说他病了,要在家里休息几天。 封澹是个极克制的人,如果连他都说病了,那肯定就是病的非常严重了。可是封澹平时,除了对着白烟,对着其他人都比较冷,于是,慰问封澹的任务就交在了白烟身上。 本来linda还不太乐意,毕竟上次掐架事件的时候,他和白烟还传出过绯闻,现在好不容易请孟总出面平息了谣言,就让白烟去看望他,委实不太好。 可是除了白烟,谁还能去呢?毕竟大家都不愿意看到封澹的冷脸。 于是大家都谄媚的围在白烟身边,不停的劝说,虽然linda的脸色越来越差,但盛情难却,况且封澹的确素来与白烟交好,即使他们不这样,她也必然会去。 白烟按响门铃,等了好几分钟,才见脸色苍白的封澹打开门,他扶着门框,似乎有些脱力。 “你不该来的。”他的眼底一片青黑,呼吸有些灼热。 “你怎么了?怎么病成这样?”白烟担忧地扶着他坐到沙发上,将同事们嘱托买来的水果篮里的水果拿到厨房,洗干净了放进冰箱。 做完了这一切,白烟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身体怎么这么热,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 说着,她去抽屉里找到阿司匹林,倒了杯温开水给他,让他把药吃了。 “你回去吧。”他疲惫地挥挥手,整个人似乎都要陷到沙发里了。 “来都来了,怎么还赶我走?都发烧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也不去看医生,你这样的状态过几天怎么拍戏?”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他摸了摸她的脸,“真好。” 115.第115章 你不拿爸爸就死在你面前! “我当然是在关心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多让人担心?走!看医生去!”她托起他。 “不去!我不去!”他挣开了她,她这才发现他全身都是冷汗。 “你必须去!别任性了,你不是小孩子了!”白烟生气了。 “你回去吧,我只是身体虚弱,不需要去医院!”封澹挣扎着。 “封澹!你到底还想不想拍戏的?”白烟抓过他的肩膀,和他对视。 “你先回去好吗?”封澹疲惫地闭了闭眼睛,精神非常萎靡,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艰难的扶了扶自己的头,像是有点头痛的症状。 “我感觉你最近好奇怪,和我说的话也少了,你这是怎么了?” “好吧,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的话,我现在就走!”白烟转身,腰却被别人抱住。 “让我这样抱一会儿好吗?”耳旁是他低低的声音,因为发烧呼吸有些灼热,片刻之后,他推开她,“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封澹!你到底想怎样?”白烟彻底怒了,转身,却发现他蜷缩在沙发里,很是痛苦,浑身痉挛。 “你、你这是怎么了?” 豆大的汗从他额头上滚落,他紧咬着自己的嘴唇,颤抖着道:“你……你快走!快走……” “不!我不走!怎么了?”白烟凑过身来,突然觉得他这样子很反常。 “我让你快走……你听不到吗……” “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白烟看他牙齿打颤,口齿不清的样子,心里一阵颤抖,怎么会这个样子,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像毒瘾发作?不、不会的,封澹怎么会吸毒呢?不会的!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白烟的话听的封澹心里一阵感动,可他宁死也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白烟想过去扶起他,然后送他去医院,他却一步步向后退着,瑟缩到一个角落!很突然地,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只是一秒钟,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他陡然激动了起来:“你别过来!别过来!”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你别过来!”他发抖的更加厉害了,像是筛糠似地,表情痛苦又恐惧。 他在恐惧些什么?白烟不懂,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过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打我!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不要过来!妈,救我!救救我!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他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了,抓起旁边的一个毛绒矮凳就朝白烟狠狠地扔了过去! 白烟惨叫一声,头上开了个口子,鲜血从摸上去的手指的指缝中流了下来,暗红色的血液很快在地上滴了小小的一滩。 白烟倒抽一口冷气,看着他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惊恐。 “妈,妈你怎么了?你杀了她!你居然杀了她!我和你拼了!”他胡乱在空气中抓着,在地上疯狂地摸索着,似乎想找什么。 “封澹,你别怕,一切都是幻觉,我是白烟,我就在你身边,我是白烟啊……”她强忍住心底的恐慌,缓缓地走过去,试图过去抱着他,给他点力量。 “啊——!”又是一声惨叫,在她还没靠近他的时候,他突然抓起她狠狠地朝墙上摔去,疼痛袭来,白烟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杀了我妈妈!今天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一步步惊恐的前进着,抓起桌上的水果刀,颤抖着朝她逼了过来。 “封澹你醒醒吧!我是白烟啊!白烟啊!” 白烟一个闪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刀子! 她挣扎着一次次的躲刀子,他的身体似乎真的很虚弱,虽是一刀刀不要命般捅过来,白烟却还能避开,只是胳膊上被他深深地划了几道,最后,白烟不躲了,两人在地上抢起了刀子,终于,在对生命的渴望下,白烟抢到了滴着血的刀子,狠狠地扔到了远处! “封澹,你醒醒啊!我是白烟!是白烟!你看到的都是幻觉!”她大吼道。 吼声在整个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余音袅袅中,晚香玉悄然开放,沁人心脾的幽香荡漾开来,萦绕在封澹的鼻尖,他似乎清醒了一些,焦距也回到了他的眼中。 然后又开始浑身痉挛,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喃喃的念着:“白烟……白烟……” “对,我是白烟,我是白烟……”见他神智清醒了点,白烟这才抹了把胳膊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你还好吧?” 他虚弱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痛苦,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你快走……快走……”就在她松了一口气时,他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努力闭了闭眼。 “不,我不走,你都这样了,叫我怎么放心得下?”她看着他,努力地摇了摇头,尽管一身狼狈,尽管心里也有害怕。 “你是在意我的对吗?”他颤抖着抬起手臂捋了捋她散乱的头发。 白烟点点头,然后,他捧起她的脑袋,毫无预兆的狠狠地吻了她,眉眼里都是****,那种****,仿佛是要将她燃烧至尽一般,白烟懵了,她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疯狂的吻着她,舌尖的纠缠越发激烈,不容抗拒。 他的手也一路向下摸索着,纤薄的吊带裙像是完全没有阻隔一般,他探到了她身前的柔软…… 慌乱中,白烟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挣开了他,气喘吁吁地道:“封澹,你清醒点,快点放开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却恍如不闻,不管不顾地把她压倒在地,吊带裙几乎褪去了一半,他的吻带着火热的触感,一路蔓延到了她的脖颈,她的锁骨,感觉胸前一凉,她更加慌乱起来,只能更用力地推他:“封澹,我知道你现在不清醒,可是你要是想要我恨你的话,你就对我那样做吧!” 封澹的动作顿了一下,趴在她身上深深地看进她的眼里,察觉到她的慌乱和恐惧,他微微心疼,终于起身。 “你走……你走啊……不要再回来……”他痛苦的喊着,声嘶力竭,然后浑身又开始剧烈的痉挛。 唇上已经被他咬的鲜血淋漓,怕他再伤害自己,白烟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给他咬着,满脸焦急。在他没有碰她之后,说不感动是假的,本来还存有一丝逃跑的念头,此刻却不想跑了,只紧紧地追问他:“告诉我,我要怎么帮你?我要怎么帮你?” 封澹还在痛苦的痉挛着,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白烟看了,急的眼泪一直往下掉,她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只能在他稍稍平静的时候紧紧的抱着他,拍打着他的背,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我去打急救电话好不好?我们去医院好不好?”白烟哀求着,眼泪滑进他的衣领里,顺着他的锁骨,一直滑到心口的地方,滚烫滚烫的。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他在她的肩头大口的喘着气,痛苦的十指深深陷进她柔软的背,留下殷红的指痕。 “可是你也不能这样硬撑着啊!求求你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好不好?” “不要……不要去……”他的气喘的一声紧过一声,仿佛下一刻就能痛苦的咬舌自尽。 “那你怎么办?” “我卧室的床头柜……第二层抽屉里面有个白色盒子……帮我拿过来……” “好,好,我马上去,你忍着点!”白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卧室,打开抽屉,拿出那个白色盒子,递给封澹。 封澹颤抖的打开白色盒子,伸手拿出一支注射器,从一个小瓶子里抽满,就要往自己左手的静脉注射。 “等等!”白烟一把抢过了注射器,“这是什么?这是dupin对不对?这是dupin对不对?” “给我……”他虚弱的喊着。 “不给!”她一反常态,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这是dupin啊!封澹!这是dupin啊!” 叫喊着,大滴的眼泪从她美丽的眼里急促地滚落,浑浑噩噩的往事,又在她眼前重现…… “不给!你再吸毒我就从楼上跳下去!”站在肮脏的木板门前的女人尖厉地叫喊着,眼里满是血丝,满脸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圈,从来最注意形象的她此刻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给我……把它给我……”由于吸毒而眼球扩大、瘦的皮包骨头的男人缩在墙角,像是个能动的木乃伊似地,只是浑身在剧烈的痉挛,眼泪鼻涕一起流,由于盗汗,全身的衣服像是在水里捞过一样。 “你要是再敢吸毒,我带着烟儿两个人一起跳下去!你信不信?” “给我……”他的脸上夹杂着焦躁、愤怒与哀求的复杂情绪,像是野兽的乞怜,失去了人性,尊严任人践踏! “你是要它还是要我和烟儿?”女人颤抖地指着他。 “把它给我!给我!”男人挣扎着站起来,把女人扑到在地,抢到那支注射器,脏兮兮的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将那一管药水迫不及待地注射到静脉中。 女人绝望地坐在地上,又哭又笑,最后绝望的嘶吼了一声:“啊——!” 那声嘶吼撕破绝望而漫长的黑夜,似乎连灵魂都能震颤成碎片! 屋内的白炽灯散发着惨淡的白光,将脏乱差的房间遮掩的朦胧,空气里满是汗臭的味道,彼此的她躲在角落看着这一幕的上演,年轻的脸上尽是泪水。 妈妈把爸爸关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用手铐将他锁在床上,可惜只锁了一只手的时候,就被房东叫了出去,房东是来催租的! 平日里高贵冷静的妈妈此刻像一个泼妇一样和房东在激烈的吵着,爸爸要吸毒,可是现在,家里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很可能,过些日子连饭菜都没得吃了。 烟儿穿着廉价的裙子,进了爸爸的房间,进来的时候,爸爸的毒瘾又发作了,感觉皮肤像是被虫子钻进去涌动般的难受,他找不到钥匙,而那只注射器就摆在远处的桌子上。 那一瞬间,爸爸似乎清醒了点,挣扎着爬向不远处,那里有一把水果刀,在幽暗的房间里闪着凛冽的寒光,当烟儿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已经迟了! 疯狂的捅着,为了缓解那种虫子钻进皮肤涌动的难受的感觉,爸爸拿起窗边的水果刀胡乱的捅着自己的手腕,一下比一下更狠,不仅是想把那种难受的感觉转化为痛感,更是想斩断自己的手腕,去拿远处桌子上的注射器。手腕上此刻已经是鲜血淋漓了,流下来的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臂留在泛黄的床单上,流在漆黑的地板上,狰狞可怖! 可爸爸就像是没有痛感一般,疯狂的捅着。 她的心里,有的只是无边无尽的恐惧与绝望,还有一丝悲凉的无奈。 “爸爸,爸爸!”她冲过去,冒着被刀子划伤的危险,奋力跟爸爸抢刀子,“爸爸你到底怎么了?我求求你不要这么伤害自己好不好?求求你了!” 看着泪眼滂沱的女儿,爸爸的眼里绽放出疯狂的光芒:“看到桌上那支注射器了没有?看到了没有!给爸爸拿过来!” 烟儿一怔,浑身都凉透了,dupin……dupin……为什么爸爸什么都看不到了,眼里只有dupin! “爸爸,我不给!我不给!那是dupin啊!”烟儿哭着,疯狂的摇头。 “你不拿,你不拿爸爸就死在你面前!”说着,那把水果刀抵在了心口。 “乖乖的,去拿好不好?”爸爸的眼眶深凹,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烟儿的身心都拔凉拔凉的,可是没有办法,只能拿了注射器过来,看着爸爸欣喜若狂的抢过注射器,迫不及待朝自己的手臂注射…… “烟儿!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想要害死你爸爸吗?” 一个响亮的巴掌扇过来,烟儿被扇得倒在地上,半边脸高高肿起,嘴角流下血丝。 “你还吸毒!你还吸毒!你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吗?”妈妈将爸爸注射完的那支注射器夺来狠狠地掷在地上,失声痛哭! 116.第116章 遇见你 强烈的兴奋过去后,爸爸平静了下来,似乎也发觉自己做了什么,捶打着地板大哭失声:“婠婠,婠婠,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再拖累你和烟儿了,你杀了我吧!” 那个男人,此时狼狈又卑微,比街上肮脏的流浪汉还要不堪,不复曾经的英俊潇洒,温和儒雅,似是想起了他们甜蜜的曾经,妈妈的眼泪又开始疯狂的往下掉。 “你说什么傻话!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和烟儿都不会!都不会的!”妈妈抱着爸爸痛哭着,烟儿跪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狭小黑暗的空间,三人末日般的号哭。惜我往昔,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毒/瘾一直戒不了,每次吸/毒的时候,爸爸就表现的兴奋、欣快、面红、情绪高涨,并不停地说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话,那些话说的又快又模糊,她从来都没有挺清楚过他到底在讲什么,有时候他会出现幻觉和幻听。 出现幻觉和幻听的时候,对白烟来说无疑是最恐怖的,无论他看到的是好的还是坏的,脸上的表情是愉悦或恐惧,人面对未知的东西的时候,总是会由衷的害怕。 她害怕他出现幻听的时候,看到的是美好的东西还好,要是看到的是不美好的东西,他总是由于沉浸在幻想中的世界里,对身边任何一个人进行攻击性伤害! 她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只知道那时候他有严重的被害妄想,在这种恐怖的被害妄想下,把身边的任何人都视为敌人,旁人哪怕只是拽一下衣角,都会被他视为对自己的威胁,立刻开始“先发制人”,利用身边任何能伤害人的东西作为武器进行攻击! 她曾经被打的只剩半条命,趴在肮脏的地板上起不来,鲜血渗进黑漆漆的地板装的缝隙,满屋子都是血腥味,若不是妈妈及时赶到,只怕她的生命就将终结在那一天。 曾经美丽温和的妈妈,一天比一天消瘦而憔悴,不复从前的温柔,只剩下对生活的痛恨和为了保护烟儿不顾一切的尖锐。 多少次,她看到妈妈被爸爸打得奄奄一息而无能为力,只能躲在一旁哭泣,多少个绝望的夜里,她因恐惧心里更加仇恨! 停药的时候,爸爸显得忧郁而昏昏欲睡,并时不时有自杀倾向。 妈妈曾四次将自杀的爸爸送到医院抢救,在尖锐的救护车的铃声里,整个世界天旋地转。那时候活得好累,就好像被压在一座大大的石山下;那时候活的好窒息,仿佛被压在几千米以下的深海里。 可是救活了又怎样呢?即使有妈妈的不离不弃又怎样呢? 爸爸越来越摆脱不了毒/瘾,为了恢复初期的体验,开始用第二剂……都最后甚至每10分钟就要朝经脉注射一支可/卡/因,以维持“瘾劲”不致衰落。 然而这类的兴奋感只能维持30分钟左右,为了达到吸/毒初期的兴奋感,爸爸开始不断加大剂量,好几次都引起了急/性中毒。 急性中毒之后脉搏跳动快速,瞳孔放大,血压上升,腹痛,恶心,呕吐及呼吸困难,有几次甚至造成延脑麻痹及呼吸衰竭,差点就死了。 那时候她最常做的事,就是躲在房里,看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下细细的一条缝,整个房间无比黑暗,阴影中的她满脸绝望,曾经幸福的家庭已经破碎成这样了,明天到底在何方? …… “封澹!我不能给你!我不能害死你!我不能给你!”白烟将那支注射器扔的远远地。 “给我……快点给我……”被毒/瘾折磨着,封澹的意识已经十分薄弱了,他只是惦记着那管药水,因为只有它,才能让他摆脱痛苦,“快点给我……我受不了了……” “你醒醒吧,封澹!这是dupin!” 封澹已经不管了,他的眼里尽是血丝和对dupin的渴望,挣扎着要爬过去拿那支注射器,两人扭打在一起,毒瘾的发作折磨地他十分虚弱,浑身颤抖,肌肉痉挛,最后,浑身青紫的白烟站起身,看着他眼神绝望而炽烈:“你要dupin对不对?你觉得你一个人战胜不了对不对?封澹,我不能害了你,你要挺过去,如果你一个人挺不过去,我陪你!” 说完,她抓起地上的注射器,坚定地举起自己的左臂,将那一管药水注射进静脉,在强烈的兴奋感里,强自清醒地静静的抱着他:“无论怎样痛苦,我陪你!” 可他这时已经完全被毒瘾折磨的失去理智了,见那一管药水没了,立刻抓过身旁的白色盒子,又抽了一管药水,心急的要朝自己的静脉注射。 “封澹!你醒醒吧!你醒醒吧!你还要继续下去对不对?”她一把抢过注射器,“你注射几支,我就注射几支!你再来啊!再来啊!” 冰冷的药水顺着静脉缓缓地推进血液里,随之而来的,是比上次更为强烈的兴奋感,然后,体温升高了,她感觉自己从未这么清醒过,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率的加快,于是呼吸更加急促,呼吸频率和呼吸深度都像是做过剧烈运动似地。 看着她愉快的脸和放大的瞳孔,封澹的理智渐渐回笼,他浑身冰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白烟……白烟……白烟……”他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脸上的惊恐一览无余。 注射器在地上滚了几滚,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黄昏的光为它镀上了一层昏黄的颜色,带着欢欣愉悦表情的白烟就这样紧紧地抱着浑身颤抖的他。 五年前的她太脆弱了,拯救不了爸爸,可是现在,她不信!她不信她战胜不了dupin! 一定可以的! 一定可以的! 她的泪将他的脖颈变得一片湿润,抱着这样温暖的她,终于,一滴泪在封澹的眼角缓缓滑落。 不要对我这么好,白烟,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我会奢求更多…… 他的手也放到了她的背上,尽管还在痛苦地颤抖着,却一直一直没有放开,直到黑暗吞噬这片大地也没有放开。 ****** 拍摄还在继续着,几天后封澹回到剧组的时候,已经不大看得出有什么异样了,只有白烟以担忧地眼光看着他。 那天黄昏由于注射了两支bing毒,对dupin没有耐受性的她急性中毒了。 那一夜她非常清醒,躺在床上情绪非常不安,浑身的肌肉都在震颤,随之而来的是腱反射亢进,说了一大堆不知所谓的话就是停不下来,面对封澹的触碰表现的非常烦躁,有时候甚至还会觉得无端的惊恐。 这一夜,为了照顾她封澹几乎就没休息过,给她喂水,她烦躁地把杯子打掉,玻璃碎了一地,清水在地面流淌。封澹不放弃,拖着虚弱的身体又去给她倒水,然后,又碎了一个杯子,不知来来回回了多少次,终于给她喂进了一杯水。 “白烟……乖一点,多喝水有利于排毒,乖一点……”他低声诱哄着她,在厨房与客房间往返,尽量多让她喝一点水。 只是喂水这一简单的事,就喂到了下半夜,白烟极不合作,封澹只得耐着性子哄。 “去洗个澡好不好?”他去浴室帮她放好了热水。 “我不去!我好累!我好难受!”烦躁的她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砸了过去! “乖,你现在需要洗澡放松一下。”他上前轻柔的摸摸她的脑袋。 “我说了我不想去你是不是聋了啊!”白烟愤怒了,一个狠劲将他推倒在地,手肘深深嵌进了还未收拾的玻璃渣子,暗红的鲜血瞬间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唇边依然是耐心而温和的笑容:“去洗个澡好不好?洗完澡才好睡觉。” 也许是看到他手上不住流下的鲜血,烦躁抑郁的白烟稍稍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目光里带了点歉疚,从床上来下走到浴室洗澡。 洗完澡后,白烟发现房间里多了好几床被子,都是很厚的冬天才盖的棉被,不禁更烦躁:“封澹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么厚的被子你是想闷死我吗?” 陡然间,她看到地上躺着的空调的遥控器,上面显示的,是空调能调到的最高的温度,她冷笑一声,抓起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部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了过去! 封澹躲闪不及,默默承受着,看着她,温柔地道:“白烟,你需要出汗。” “我需要出气!我现在已经够难受了,你给我滚!滚!滚!滚!”她尖利地吼了一嗓子,又开始砸东西! 封澹没有滚,他依然温柔的笑着,动作却带了点强制的味道,抽出皮带捆绑住她的双手,将她深深地压进厚重的杯子里,闷在里面难受的出汗。 由于喝了很多水,加上房间内的温度本来就高,厚重的杯子很快便被汗水浸湿了。约莫着她出汗出的差不多了,封澹解开她的双手,抱着她到浴室。 “洗淋浴比较好。”他说。 “谁让你碰我的?谁让你碰我的?我自己走不动吗?你给我滚出去!”又对着封澹发了一顿火之后,白烟重重的摔上了浴室的门。 有淅淅沥沥的淋水的声音,封澹放下心来。 待她洗好澡后,见她还是一副不配合、对他拳打脚踢的样子,封澹只好再次捆绑她的双手,将她埋在新换的一床被子里。 在换了几床被褥,洗了几次澡之后,白烟终于疲惫不堪了,封澹估摸着她身体里的毒素多少排出了点,终于松了一口气,倒在昏睡过去的白烟身边,也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没睡几个小时,白烟痛苦地转醒,第一次吸/毒后的戒断症状出现了,她感觉自己极度的抑郁,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人生无望,于是抓起地上玻璃杯的碎片便开始在自己的手臂上疯狂的切割划拉!可还是感觉抑郁绝望,有一种立时便撞墙自杀的冲动。事实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最后被封澹拦了下来! 封澹狠狠地抱着她,阻止她往墙上撞去! 这种痛苦的症状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有所缓解,一场折磨下来,她全身的衣服被冷汗湿透,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封澹看着她的眼里,都是歉疚。 当封澹抱起她放在浴缸里的时候,他怜惜地看着她:“你又何必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 “这不是冲动,我是真的想帮你!”也想救赎自己。 “对不起。”这一刻心里的疼痛与苦涩要怎么说出口?这一刻心里的感动与甜蜜要如何来感受?我一直在想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安排,我等的人她在多远的未来,多少个孤单的日夜里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 那就倾听幸福的安排…… “也算是患难与共了不是吗?”她看着他,笑了出来,笑容暖暖的如照进室内的阳光。 “真是个傻孩子。” “可是偏偏,你每次帮的,就是这么一个傻孩子。我们说过的,这圈子里很黑暗,我们要相互扶持,这些话,我一直记得,在心里。” 他紧紧地抱着她,就像抱着这一辈子的珍宝,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愿意放弃的珍宝! 后来,封澹告诉她,他不过是在和制作人的一个饭局上,一个投资人给他递了一支烟,那支烟有问题,然后,他就沾染上dupin了。冰/毒这种东西,跟其他dupin不同,是吸一次就上瘾的,开始是真的想戒掉的,可是他又被那个投资人暗算了一次。在一次酒会上,那个投资人也在,他邀请他喝了一杯。虽然不想喝,可是毕竟下一部电视剧的投资人,他还是喝了下去,然后dupin的成分在他的体内深深沉淀了下来,再想戒掉,却是怎么也戒不掉! 那个投资人是个同性恋,这时候,他看着她,没有再说下去。 白烟懂了,她看着他,就像他经常做的一样,吻了吻他的额头:“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我相信你!” 一生有这样一个女孩温柔如水的望着自己说我相信你,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117.第117章 我不会给她的 “看你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是不是拍戏太累了?”孟西城开车看着前方的路,状似漫不经心地道,实际上眉头已经微微蹙起,他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绪的人。 “还好,不太累。”她扶了扶额头,就是感觉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累的话我送你回家,今晚的宴会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没关系,不碍事,梅雨天气嘛,容易感冒,没什么大事。”心情极度的抑郁,连gouyin他的心思也没有了,只是敷衍的笑笑。 孟西城对她表现出来的这副样子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 车子很快到达举行酒会的别墅,进了别墅后,孟西城一直在和一些公司老板谈论一些公事,白烟觉得无聊,一个人端了一杯酒坐到了那边的沙发上,和相熟的几个明星聊天。 聊了半个多小时,相熟的明星都陆续跑出去找投资人套近乎了,只剩白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孟西城那样子,恐怕还得有一阵好谈。 突然,一种恐怖的感觉向她袭来,她感觉她能看到空气中到处飞舞的白色的尘埃,可是看着眼前站满了人的大厅,她却发现她看不清一个人,人影是模糊的,房子内的任何摆设都是模糊的,原本静止的东西突然开始疯狂的涌动了起来,像是好莱坞大片里的宏大的场面一样,压了过来想要将她碾碎! 她好害怕,她真的好害怕,身子一阵阵发抖,忽冷忽热,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跳的频率也开始不正常,眼前看到的一切像是爱德华·蒙克的《呐喊》一样,令她绝望而痛苦,只想大哭大闹发泄出来! 那些幻觉诡异地变化着,每一次变化都似乎要突破她的心理防线!她知道,这是dupin戒断症状,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原来bing毒和可卡因不同,可卡因折磨的是身体,可bing毒伤害的是神经中枢,折磨的是人的心理!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似乎眼泪和鼻涕都要流出来了,现在她只有一种感觉,找到一把刀子狠狠地自虐,只要能转移自己这种绝望的情绪!天啦,心里真的好难受,有没有人来帮帮她? “所有的人都死了,你为什么不死呢?”耳边响起一个温柔而冰冷的声音,狠狠地质问着她。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要报仇……”她喃喃的说。 “那你就去杀了孟西城啊,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为什么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杀了他呢?” “我不能杀了他……我要毁了他……” “杀了他!”是姐姐的声音。 “杀了他!”是爸爸的声音。 “杀了他!”是妈妈的声音。 “你们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好不好,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就好……”她抱着头,手中的酒杯跌在地上,红酒在地毯上流了一地。 “你这个不孝女,当年他那么对我们白家你还能沉溺于他的温柔!你忘了你爸爸当年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我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妈妈,妈妈,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脸色苍白,使劲摇着头,心里抑郁、难受、恐惧等诸般感情几乎到达了一个临界值,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白烟眼前都是幻觉,只能摸索着拉开包包的拉链,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就听那边传来了温柔的声音:“白烟,现在还好吗?有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要注意多休息,不能太累着。” “我没事。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再见。” 挂了电话之后,虽然心里还是恐惧、绝望难当,但她也明白了,这一切都只是bing毒戒断的幻觉。只是这宴会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她真怕她会忍不住在宴会上就做出什么吓人的事。 颤巍巍地站起来,白烟躲到沙发后面,颤抖着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孟西城:“孟西城……你快点过来……我不行了……我在沙发后面……” 挂完电话之后,她有一种自我厌恶,他是你的仇人,你怎么可以向他求救!你怎么可以让他看到你最狼狈的样子? 孟西城听了她这话,脸色一变,急忙跟眼前的商人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地朝沙发走来。找了好几个沙发,终于在一个沙发后找到了打着寒战,脸色苍白,冷汗几乎将晚礼服都湿透的白烟,孟西城难得的脸色大变:“白烟,你怎么了?” “快带我离开这里……”白烟艰难的仰起脸,瞳孔放大,那双眼睛似乎已经绝望的了无生气。 听了这话,孟西城二话不说,立刻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打横抱起她径直就朝大门走去。 路旁交谈或喝酒的人纷纷看了过来,诧异白烟进别墅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身体就不行了?但看到孟西城这么紧张她样子,也大叹白烟好福气。 女人看过来的眼光都是酸溜溜的,男人却不一样,世界模特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梦中情人,此刻看白烟体力不支的样子,恨不得抱着她的人是自己。 “不要送我去医院……会被大家发现的……”躺在车上的时候,她瑟瑟发抖的说。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让去医院?”孟西城怒了!这孩子平时要强,拍戏再苦再累从不抱怨一次,很多次通告赶完了都凌晨一两点了,瞧这模样,显然已经虚脱了,看来工作真的太累了。 “不要……求你了……不要去医院……”她弱弱地哀求着,眼里有着难言的脆弱与坚持。 感受到她夹杂着坚持的脆弱,他的心微微一疼,怒火也消了一半,只是低低的安慰她,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温柔:“好,我们不去医院,你撑一下,我们很快就到了。” 为她系上安全带,孟西城一路车子开的飞快,他不知道白烟到底怎么了,按理说工作太累也不会像她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有时痛苦地捶着车窗,有时恐惧地尖叫出声像是看到鬼一样,有时又绝望地面无表情,眼里焦距全失。 到底是怎样的精神压力能将一个女孩子*成这样?孟西城的眉头紧皱着,有次差点闯了红灯,终于将车子开到别墅,还在门外的时候孟西城就开始大喊:“李医生,李医生!快出来!” 李医生正在房间看报纸,一听他这么急切的喊声,提起医药箱就跑了出来,看见孟西城怀里的白烟又哭又闹的样子,李医生定了一定:“你先把她放下来。” 李医生开始给她做检查,白烟非常不配合,脾气大得很,动辄要打要骂,都被孟西城强势地制住了。 “血压偏低,心律不齐,体温不正常,忽冷忽热。”检查完后,李医生说了一句。 “我的头好痛,我的心脏好痛,我的肚子也好痛,”她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直打寒战,“我求求你们不要再纠缠我了好不好?啊——!救命啊!” 她晃晃悠悠地爬起来,抓过桌上的水果刀迫不及待的在手臂上划,鲜血一道道流下来:“救命……救命啊……不要……妈妈你不要跳楼……救命……” 她跪倒在地,疯狂地哭泣,可一会儿,她又痴痴地笑了起来,清醒点的时候,她抓着孟西城的裤管:“给我一剂苯丙胺好吗?我只要30毫克,求求你了,我好痛苦,要不然你就杀了我吧!” 看着白烟被折磨的快疯了的样子,孟西城也是心痛难当,恨不得代其受过! “白小姐这是吸食bing毒了。”李医生道。 “你说什么?bing毒?”孟西城的脸色蓦地白了白,dupin的威力他知道,饶是一个坚强的大男人,也会被摧毁意志,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何况她还只是个21岁地弱女子,“怎么办?” “最好送去专业的戒毒医院。”李医生中肯地给出建议。 “我不去!我不去!你要是敢送我去戒毒医院!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她突然像是受到更重的惊吓似地,整张脸失去血色,因为恐惧而狰狞无比! “白烟,乖,你现在病了,需要治病,去那里你很快就能摆脱痛苦了,我现在就送你过去,好不好?”孟西城神色温柔,小心翼翼地哄着他。 看他这副表情,连李医生都惊讶的以为天下红雨了,平日里冷漠庄重的孟西城,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表情?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再去我就死给你们看!”她大吼了一声,大抵是因为脱力,有趴伏在了地上。 “没关系,医院不可怕,他们不会伤害你,我会陪着你。”孟西城真挚的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走过去。 白烟惊恐地一步步退着,开始砸东西,茶几上的水果砸了,就开始砸盘子,盘子砸了,就开始砸杯子!饶是身手灵活如孟西城,此时也被砸的有些狼狈,但他没有后退,反而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就在他的手即将搭在她的肩膀上的时候,突然听到她发出一声绝望而惊恐的尖叫。 “救命啊——!”手起刀落,手腕上溅起高高的血花,喷在玻璃面地茶几上,然后又狰狞而蜿蜒地流了下来。 孟西城也被她吓到了,这下,是再也不敢靠近她了,只连忙吩咐李医生:“快!快给她包扎!好了,白烟,你别怕,我们不去戒毒医院,不去了!不去了!你别怕!” 白烟握紧了刀子不肯放手,怀疑地看了孟西城十几秒钟,终于放下了刀子,任由李医生包扎。 白烟感觉快死了,不是恐怖的幻觉就是严重的心理抑郁,逼得她喘不过起来,只想再注射一支苯丙胺或是自杀了事。 “李医生,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出现戒断症状确实很痛苦,不过我们需要慢慢治疗,比如进行神经外科手术或者采取药物取代,不过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安排的。” “会有副作用吗?” “这个是必然的。”李医生无奈的说。 “副作用大吗?” “不好说。”李医生叹了口气。 “有没有稍微安全一点的方法?你知道,美国很多人用美沙酮代替hai洛/因对病患治疗,真正能摆脱dupin的人却并不多,而且美沙酮本身对身体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那就采取纯中药生理脱毒疗法吧。不过,眼下白小姐不肯去专业的戒毒医院,这也是件很麻烦的事。” “一定要去戒毒医院吗?”怜惜的看了一眼怀中满怀恐惧的人,孟西城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难受的像是被谁勒住了,透不过气。 “如果你愿意订购一个太空舱在家里对白小姐进行太空舱热治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与此同时你还需要订购一批净化血液的高科技医疗设备,当然相关的医生护士也要请到家里来。别忘了,还有最重要的,心理医生! “你要知道,bing毒出现的戒断症状最痛苦的不是身体,还是心理。苯丙胺对神经伤害很大,所以这段时间白小姐会出现一系列反常的现象,比如抑郁、疲劳、激怒、多疑、幻听、被害妄想、呆滞、昏睡、忧郁、有自杀倾向,严重的话,会出现精神混乱、性亢进、烦躁和幻觉等现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孟西城点了点头,抱紧了怀中的人。 “好了,我先给她打一支镇定剂,不然她一整晚都会闹腾过去。”李医生打开医药箱,拿出注射器吸满一支药剂,从她的筋脉打了进去,“她近期会有强烈的求药行为,你千万不要因为看不过去就把苯丙胺给她,可能她会很凄惨的求你,但你要知道,bing毒这种东西一次就能成瘾,你要是因为不忍心给了她你就是害了她!” “你放心,我不会给她的。” “那也要记得断绝她的dupin来源,不要让她有任何机会从别人那里得到bing毒。dupin对人体的损害毕竟不小,近期她不能有什么体力劳动或者体育锻炼,虽然会有严重的饥饿感,但是却没有胃口,这时候你要多劝她吃东西。在开始的一到三星期内,监督她服用三环类抗抑郁剂,避免因突然停用引发的精神崩溃。” 118.第118章 这两天精神状态不太好 “好。” “三环类抗抑郁剂也不能吃多了,配合心理治疗,慢慢减少用量,直到最后停用。每天用dupin检测试剂检测一次,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了。她不肯去戒毒医院,事情就变得很麻烦了。首先她很抑郁、很绝望、很恐惧,你需要帮助她发现生活的美,从新发现快乐,寻找幸福。bing毒这东西导致的快感与兴奋太强烈了,因此曾经快乐、兴奋的事就会显得微不足道甚至不快乐,这时候你要帮助她发现新的娱乐观念,代替物质滥用。” “我会的。” “再有就是,你要帮助她培养出抵御诱惑的能力,从树立病患道德观的方向入手。平时多让她听听音乐,放松一下心情,等过段日子她身体好些了,逐渐让她做一些事,往自己的人生方向奋斗,不要让她空虚下来,再次想起dupin。” “我会做到的。” “基本上就是这些的,其他的我再安排。只是,孟先生,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在家里治疗不比送去戒毒医院,病人情绪反常,性情大变,会很麻烦。”李医生看着他怀里平静下来,只是一脸绝望瞳孔扩大的白烟,有些不赞同地道。 “没关系,我会跟导演打个招呼,先停了她的戏。以后她就住在这里了,也方便照顾,”他将她汗湿的贴在脸上的乱发拨到耳后,“李医生,以后多麻烦你了。” “孟先生说的什么话,分内之事,不麻烦。” 李医生又给她喂了安眠药和三环类抗抑郁剂,说回医疗室再拿些别的药来,就告辞了。 “准备桑拿房!”孟西城吩咐佣人。 李医生很快找到了药,强行掰开她的嘴,将药喂了进去。 喂完药之后,孟西城把她抱到桑拿房门口,柔声安慰道:“不要怕,里面的蒸汽是加了药的,能帮助你更快排除体内毒素,虽然会有点痛苦,但你一定要撑过去。” “我在外面等你。” 最后,他说,我在外面等你,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听到她这句话,她差点感动到哭出声,心中柔软一片。 多少年了,当她孤苦无助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过,你撑过去了,我就在外面等你,有时候感动是一件很微妙的事,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说一句很普通的话,有时候却能起到不同的效果。 当白烟筋疲力尽的在地上撑过了这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孟西城进来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交给女佣,让女佣给她擦擦身子,换一身衣服。 期间发生了什么,白烟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也许是太累了,后来躺倒床上的时候,直接就睡着了。 今日的导演高兴不起来,因为身为主角的两个人都有些不精神,哈欠连天的样子,一到休息时间就在休息室不想动。 连续ng了好几次,导演有些不耐烦了,碍于封澹是大牌明星,白烟是孟总女朋友,又不好说,只是一个劲的对剧组其他人员发脾气。 “你们到底怎么了?”又是一次休息时间,linda倒了杯水给白烟,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冒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杯是冷水,你等一下,我去倒杯温水给你。要注意身体啊,现在是梅雨时节,最容易感冒了。” “嗯。”她微微一笑,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洁白的宣纸上晕染上浅色的墨色一般,远远的望向窗边的景色,因为疲惫,反而有种不同于平日里隐隐的强势的柔弱美。 孟西城推门进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静静凝视,看还穿着宫装戏服的她坐在窗边,优美的侧脸,淡淡的阳光勾勒出秀雅的线条,微风拂起长发,静雅的像是平安京时代的那支樱花,古典,宁静。 他欣赏这种美,不用于平常的妩媚,那种妩媚不失风情,烟视媚行,自有一番风流态度。但是妩媚的女人他见得何其多,比她更美更妩媚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却从来没有动过心,总觉得心里好像应该有一个人的位置,却总想不起那个人是谁。 “孟总,你来啦。”linda见到孟西城,赶紧打招呼。 他淡淡点头,对上白烟回过头来的目光,眼里有微微的责备:“不是说在家好好休息吗?怎么又跑来拍戏了,戏可以以后再拍,让导演先安排别的演员的戏。” “不用了,拍戏根本就不累,况且,因为我一个人,拖慢整个剧组拍戏的进程,会给剧组人员造成困扰,”她接过linda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随即温顺的走过来靠在他胸口,妩媚的笑自唇角绽开,“况且,你是爱着我的对吗?因为有爱,所以做什么都不觉得累。” 对于她自顾自的假装爱恋孟西城早已习以为常,淡淡的掠了过去:“你的戏可以再安排,身体才是最要紧的。我跟李医生商量了一下,这几天带你去威尼斯度假,放松一下心情,对你的病情有好处的。” “不用了,你那么忙,用不着陪我去威尼斯。况且,你是公司的主心骨,你要是走了,底下肯定乱成一团了。爱一个人,要随时为他着想,不对吗?” “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走开几天不会有什么问题。度假过后,你就住到我这里来吧,方便照顾。” “这样真的好吗?不会打扰到爷爷吗?” “我会跟他好好说说的,”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你回去简单收拾一下,明天上午九点,我来接你。” 她点点头,临别时,又拥抱了他一下,她如丝的发散发着淡淡的樱花香,轻轻将他萦绕,柔软的双臂抱着他。在这个安静的初夏的上午,发香混合着窗外浅浅浮动的六月雪的清香,有一瞬间的迷眩,他忽然不想管那么多,不想追究她在他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不想管圈内圈外的人怎么看,甚至不愿去想她是一个根本不爱他的骗子,只想就这样抱着她,用他的怀抱来包容她的一切。 于是,双手渐渐贴上了她柔软的腰肢,白烟颤抖了一下,脸渐渐贴上他的胸膛,耳里听到清晰而规律的心跳声,跟自己同频率,心房里某个地方,一粒种子迅速破土而出,抽出嫩叶,舒展枝条,开了一树繁花。 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他冷淡却无处不在的照顾,有时候,那些照顾似乎无形的你不注意就难以发现,春雨一般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感动无言,谁曾这这样让你动心?没有华丽的语言,只有默默的照顾;谁曾这样让你停留目光,没有浪漫的礼物,只有无言的付出。 在孟西城走后,linda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淡淡的叹息,唇角荡漾着笑意:“白烟,要好好珍惜他,圈内的人都知道他冷情,能为你做到这份上真的很不容易。一个不会轻易动感情的人一旦动了感情,便是认真深刻,想要执着的。 “圈内的女明星结婚一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嫁给同行,因为彼此能够理解;要么嫁给富豪,后半生可以不再劳苦奔波。封澹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你已经有了孟总。别看嫁入豪门的女明星风光无限,其实幸福的寥寥无几,在家挨了丈夫的打骂还要在媒体面前秀着丈夫送的珠宝假装幸福的女明星不在少数,她们甘愿为了风光苦守一段阴霾的婚姻。 “可你是幸运的,我们都看的出来他对你和对其他女人的不同。在圈子里要想混得开,男的要贱得像太监,女的要的像,靠潜规则上位的女明星占了大半部分。可女人一生最终的事业还是婚姻,趁着爱情还在,赶紧结婚吧,你们的婚姻至少还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的,错过孟总,以后就很难遇到更好的了。” 她转动着手里的水杯,垂下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杯沿一滴水慢慢的滑落下来,湿润了她的手指,linda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一刻的她非常的悲伤,悲伤里隐隐含着一股怨恨,如残雪的黑土地上凋零的几点红梅花瓣,总有一种无可奈何的苍凉与叹息。 这一刻的她分明就在眼前,可仿佛远的像在天边。 “我会好好考虑的。”半晌,她将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回过神低声说,眼底又是一片清明,恢复了平时的认真与冷静。 窗外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敲打着树叶发出沉闷的声音,顺着树叶的脉络流下,清澈透明的雨水汇成一股股小流自青色或褐色的树枝流下,渗入漆黑的土地里,模糊的消失,如这心情,颇不平静。 当晚回到家,白烟没有休息,只是拉了窗帘静静地坐在窗边,点起一盏昏黄的台灯,半边脸映照在灯下,静谧秀雅的像是晚清深闺中的仕女,一种古典美自骨子里散发出来。 古典的总是属于忧伤的,像是三十年前老旧的情书,桃花笺纸,钢笔墨痕,记录着一段荒烟漫草的年代里鲜活的记忆,渐渐的彩色镜头蜕变成黑白,只是温度还残留着,沉淀为一种难言的悲伤与遗憾。 她回想了很多事,有小时候和姐姐如灵魂双生子一般的快乐生活;有和父母相处时的温暖回忆;有第一次在英伦学院的后花园里写生,无意间看见和姐姐比肩而立的孟西城的惊叹;有七百多个或晴或雨的夜里,在倾听姐姐甜蜜的恋爱史时隐隐的嫉妒。 到后来,是一夜间天翻地覆的阴霾生活,是猴子岭歇斯底里的崩溃岁月,是一个人打几份工辛苦生活的磨砺,是付出了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光芒四射的回来的成熟与冷静。 是什么时候沉溺在了他无言的温柔里?谁才是陷阱的设计者,为何她挖下了一个陷阱,却感觉在一步步引诱自己的猎物走进去的同时,自己也像陷阱边缘靠近? 雨下的更大了,地板砖上起了一层凉气,从脚底板蔓延到了心间,当她发觉自己这份若有若无的感情时,真的觉得很危险,打了个冷颤,不禁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睁大了美丽的眼睛。 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可还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起来,浑身都僵硬酸痛,还好自己的身体一向很好,而且现在又是六月中旬,才不至于感冒。 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白烟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拎着一个小小的旅行包下了楼站在楼前的树荫下。 没多久接到看孟西城的电话,说是美国的公司那边临时出了点问题,要去一趟美国处理一些事物,实在是赶不来了。但他说,会让司机把机票送过来,让她跟朋友一起去威尼斯度假。 几乎是刚挂了电话,一辆车驶了过来,车子停下,司机摇下车窗,掏出两张机票道:“白小姐,这是孟总让我送给你的。” “谢谢,麻烦你了。”她接过机票,微微一笑。 “分内的事,祝白小姐旅途愉快。”司机颔首,开车离去。 看着手里的机票,白烟一时间有些茫然,有时间旅游,还不如早点拍完戏。这个戏的进程一直不给力,先是因为自己双手骨折,需要住院治疗,就耽误了半个月。现在又因为身体不行,又要耽误拍戏的进程。投资人看在孟总的面子上不好说什么,心中总归有不满,以后离开了孟西城,想自己接戏,凭《青城莲》搞得糟糕声誉,哪个导演和投资人敢要 默默想了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白烟接了电话,是封澹打过来的:“今天来剧组吗?” “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我今天没去剧组。” “啊?”白烟惊讶了,封澹在圈内的声誉一直很好,拍戏从不迟到,对待他人也从不耍大牌,今天居然没有去剧组? “这两天精神状态不太好,索性不去了,好好放松几天,恢复一点再回剧组,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呢?” 119.第119章 给不了的幸福 “我不知道。”没了你这个男主角,我能有多少戏份呢?况且现在手里拿着这两张机票,她也很茫然。 “不如一起出去放松一下,调整一下状态?” “我手里有两张去威尼斯的机票,一起去吗?” “你喜欢威尼斯吗?” “说不上喜不喜欢,只是不喜欢国外,国内一样有很多优美的旅游区。不过说到最想去的,还是西藏。” “去西藏?”他的言语里,明显有淡淡的惊讶,“倒是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她曾跟我说她最想去的就是西藏,因为她的母亲虽然是汉人,但从小一直生活在西藏,她一直想去西藏,但是她直到母亲过世都没有去过母亲的故乡,她想去西藏,去布拉达宫虔诚拜佛,祈祷她在天国的母亲一切安好,也希望母亲能通过佛的声音,直到自己一切安好。” 白烟的心里慢慢的震荡起一片激流,油然而生一种感同深受,不由得问:“你这位故人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认识一下吗?” “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茫茫人海中,也不知会不会再见,再见时又会不会认得出。” “人与人的相遇,缘分罢了,是我强求了。” “是啊,缘分罢了,”他的语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遗憾和感伤,随即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你真的决定要去西藏了?” “你去不去?” “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会有高原反应。” “你既然是亚洲小天王,认识的人一定很多,有没有信得过的医生?叫上他一起去西藏旅游。” “你真的决定要去?”他还是有点担心,毕竟白烟是女孩子。 “难得有机会,当然要去。” “信得过的医生当然有,我等下打个电话给他,再订几张票,订好票了我再通知你。” “好,那就这样吧,再见。”挂了电话,她的心情好了点,终于要回到妈妈的故乡了,心里有种难言的激动与期待。 唇角扬起笑容,她将行李放回家中后,开始去商场采购必需品。西藏海拔高日照强烈,空气干燥,她挑了些墨镜、太阳帽、防晒霜、润唇膏等物品。 下午封澹过来接她,同时过来的还有一个姓王的医生,三人一同去机场坐飞机至重庆,然后在重庆乘坐晚上7:20出发的t222/3次火车。 累了一天,坐在软卧上的白烟有些昏昏欲睡,对面的王医生拿着一本医学杂志在看着,封澹在削平果,白烟望向窗外,天际一片昏黄,夕阳下沉,渐渐没落在树梢。 “先吃点红景天,不然到了拉萨会不适应的。”封澹递过来一杯水和一盒药。 “还是你想的周到。” “累了吗?” “嗯。”她点点头,两人随意地聊着,渐渐地,头脑发沉,眼皮也耷拉下来不知不觉竟是靠在他肩头睡着了,她的呼吸很舒缓,暖暖的带着点湿润撩拨在皮肤上,犹如清晨带露的玫瑰,在清寒的空气里有种独特的美丽。 封澹放下手中未削完的苹果,拥上她柔软的腰肢,即使隔着一层雪纺裙子,也能感受到细腻美好的肌肤,眼前的女子像是一块温润的和田玉,这样的女子适合捧在手心,谁能忍心伤害呢? 对面的王医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看到封澹眼中的沉溺与动容,微微一叹,低下头继续翻动着手里的杂志。 天色渐渐的黑了,将他们半边笼罩在黑暗中,如果能这样抱着,抱一辈子,该有多好。 火车一路朝西边开着,沿路的景色也不短变化,由最初的商业化城市渐渐变成乡村,然后渐渐变成原野,一直到了拉萨,才逐渐又有了城市的样貌。 第三日上午在拉萨火车站下了车,封澹找了个向导,租了个车子,开始自驾游,第一站当然是去拉萨必去的地方——布拉达宫。 一路上有汉人也有藏人,藏人男子戴着各种式样的帽子,有的帽子用狐皮制成,看起来非常壮丽,外穿大领开右的长袍,腰间系着红色的宽毛带,有的男子会在腰间系上有佛像的护身符,脚下当然是穿长裤,套长筒靴了。 藏族的男子也戴首饰,通常是两把银刀,一把垂挂在右臂,一把斜插于腹前。他们肩挎“嘎乌”,佩挂嵌龙银刀,看起来其实很有阳刚感。除了这些首饰,还有嵌满银花的藏钱包、象牙手镯,火镰等。 女子则不同,脖子上戴着古海贝化石串成的项链,或是由彩珠、海贝化石、绿松石等混串而成的项链,还有各式骨制、珠宝、蜡珠等长短不一的饰品。项链之间悬挂着“嘎乌”,用作护身。腰饰则是宽带形状金属、皮革制品、银链、学纪等。 无论男女老少,所有人身上都戴着同样的东西——佛珠。 白烟第一次来西藏,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趴在车窗旁一直朝外面瞅着,虽然刚到拉萨,确实觉得身体不舒服,有高原反应,但难得看到这么自然地美景,兴奋的眼睛亮晶晶的。 车子开的并不快,两人中午开到了离布拉达宫最近的一个小镇,作为旅游圣地的布拉达宫,小镇自是繁华热闹,有不少外国游客拿着相机在巷子里拍照,一些游客则很没素质的坐在饭馆吃饭,大声说话。 一时间,酒香、肉香四溢,加上又有热闹的氛围,白烟哪里抵挡的住,当即就拉了封澹去吃东西,西藏这边的传统吃食有很多,但是几人刚来,还是决定先去吃点平时的食物,小吃以后再说。 转了几条巷子,最多的是川菜馆,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点一桌子川菜和一锅火锅。作为艺人,平时是很少吃辣的,导致一顿川菜吃下来,导游和王医生倒是没什么,封澹和白烟辣的眼泪都出来了,手掌往唇畔扇风,不停地呼气。 封澹体贴的给她开了一罐王老吉,白烟几乎是一口气就喝完了,还抢过封澹放在唇边喝了一半的王老吉喝,一副率真的模样。 “好辣啊!好辣啊!封澹,这杯我先喝!”两罐王老吉下肚,白烟又抢过封澹手里的王老吉,往嘴里倒去。 封澹一看桌面,已经没有王老吉了,高声喊服务员过来又要了几罐王老吉,辣的受不了的时候,也干脆抢过白烟手里的王老吉喝,两人抢过来抢过去,一人喝一口,这时候的白烟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静与成熟,像是一个自然而率真的大学生,封澹也没有了平时的严肃和冷漠,两人抢王老吉抢的颇有孩子气。 最后送来的几罐王老吉也以这样的方式被消灭了,两人拍拍滚圆的肚子,相视一笑,笑的很贼很开心,丝毫不去想要是经纪人看到了会有多恼火,控制食量是每个艺人都必须做的事,忌口也是需要牢牢谨记的,干这一行的,多数要靠脸蛋身材吃饭。 拉萨的天空没有经过工业的污染,格外的蓝,蓝的纯澈,整个蓝色的天空显得无限高远,在天空上,有轻软的白云,悠悠的随风飘荡。车子慢慢的开在路上,一路看见的建筑大多数都带有传统气息,当然也有一些现代风格的房子。 到了布拉达宫,抬头便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宫堡式建筑群,13层的宫殿建筑屹立在红山上,显得气势恢宏,红黄相间的宫墙,金碧辉煌的宫顶,布拉达宫重重叠叠,同山体融合在一起,巍峨壮观。 下了车往布拉达宫走,身边有很多喇嘛,穿着绛红色的长裙,披着绛红色的袈裟,因为在藏语中,红色代表着“荤腥”、“血腥”和“凶兆”,更有一则谚语说的是:在作恶者眼中,后世的道路都是红的,所以红色在西藏并不受欢迎,代表着不吉利,僧侣们之所以穿如此卑贱的颜色,是为了表达他们终身苦行的意愿。 那些喇嘛手里挂着佛珠,拿着转经轮在蓝天下下骨碌骨碌地转着,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表情虔诚,让你也不由得心生敬意,有种阪依佛门的冲动,于是从外地来的客人,也都跟着一脸虔诚。 进了布拉达宫的正门,能看到左右两个侧门,问导游怎么走,导游说走哪边都行,于是白烟选择了右边,进了右边的大门,一路前行,看到精致的长廊,长廊上装饰华丽,墙壁上有很多壁画,带着浓郁的佛教气息,很多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白烟热爱美术,一路流连忘返,连连惊叹。 每过一个门,都会看到有左右两个门,导游说,这样的设计是为了告诉我们,不管局面多么迷乱,都要坚持始终如一的原则。 期间白烟走错了一次门,发现居然是往起点的方向走去,走过的路也大多重复,封澹的方向感也不好,此时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和王医生和导游走丢了。 “怎么感觉和起点越来越近了啊!”白烟焦虑的大叫。 “一直走右边,我们顺其自然,说不定能走出去,”封澹安慰她,“也许顺气自然一点,我们能到达想去的地方。” “可是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白烟满脸幽怨,脚都走痛了,“我不想再走了。” “那我背你。” “不要,还是算了吧。” 话音刚落,封澹已经走近背起了她,走廊上这么多人,白烟怎么好意思,拍打着他的背:“你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没关系,我背一会儿,脚不疼了就换你背我。”封澹戏谑道。 这次终于走对了路,开始的时候白烟还有点好不意思,想从他背上下来,待到看到不同的壁画时,兴奋极了,但是出于藏族的风俗禁忌,不能用手去摸,只是在近前观赏。 感受到背上女孩的兴奋,封澹的心情也很好,两人讨论着艺术一路前行,在终于到达布拉达宫的最高处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背了白烟几个小时,封澹一直没喊累,此刻放下白烟,才觉得腰酸腿疼。 可是并不难受,反而觉得很幸福,在夕阳下和她并肩而立,微风吹来,她的发散在风中有一种凌乱美,一生中从来没有一种快乐比得上此刻,是佛的指引让你冥冥之中来到我身边的吗? 她在笑,开心的像个孩子,白皙的脸颊上散着诱人的红晕,如粉嫩的樱花,眼睛笑得弯弯的,指着布拉达宫下匍匐的拉萨城。 拉萨市区是一片片被绿树掩映的新式楼房,而在八角街那里,则是经幡飘荡,桑烟荡漾,带着一股神秘庄重的气息。 “自惭多情污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白烟看着布拉达宫下的拉萨城,轻轻念着这首诗,“拉萨真繁华啊,那是怎样的爱情,让仓央嘉措内心充满矛盾,站在这俯瞰繁华的顶端,写出这样的诗,世事无奈,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封澹微微一笑,牵起她柔软的小手,垂首看夕阳下的拉萨,念道: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仓央嘉措是真的爱过她的,只是他们的命运不允许他们在一起,这辈子终究是情深缘浅,但如果按照藏族的说法,佛是会转世的,那么下一世最好不要遇见,给不了的幸福,不如未曾拥有。” 120.第120章 至少现在 “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不能在一起的人,你会这么想吗?”白烟问。 “话是这么说,但我想我应该不会后悔,如果属于我的幸福注定无疾而终,能感觉到它曾经在手里流淌过,记得那种感觉,也好。” 白烟转头,脸上没有了笑意,美丽的丹凤眼里突然就弥漫上一层忧伤,有水光闪烁,像是没有流下眼泪,心已在无言的哭泣。 封澹微微动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吻上她的眼睛,吻进她的心。 “封澹,为什么我总是能感觉到你的孤独,像是从没幸福过?” 她想也许她一辈子都会记得当时他笑容的惨淡与苦涩,在这座弥漫着佛教气息的宫殿,他孤独的就像那一世的仓央嘉措,好像拥有了一切,其实连最简单的幸福都没有。 他说:“那你,做我的幸福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哭了,泪水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掉了下来,急急地,怎么都止不住:“封澹,不要让自己那么冷,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她狠狠地抱住了他,泪流满面,那一刻,他想亲吻她,可是嘴唇落在她殷红的唇边,他却转了个方向吻向她的脸。 除了妈妈,她是第二个为他哭泣的女人,可是在幸福面前他是那么胆怯,甚至不敢去确定她的心意,只能朋友一样吻吻她的脸,这样的幸福何其奢侈,就像佛前的玫瑰,怕一靠近,就会枯萎。 夕阳在他们身后落下,凉意漫上来,可是这样的夜晚,封澹不觉得冷,有两个人的体温,再冷的夜都不是夜。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命运就像布拉达宫的设计一样,一旦走错了一步,便是回到起点。多年后他成为国际巨星,在一次假期再来拉萨爬到布拉达宫的顶端时,他的声音无限苍凉,念的是不是仓央嘉措的这两首诗,而是另一首,那最悲痛的一首。 出来的时候王医生和导游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四人上了车,把车子开到一家店里吃牦牛肉粉,喝酥油茶。累了一下午,大家的食欲很好,都吃的很多,吃完回了订好的一家酒店,大家皆决定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去大昭寺。 在浴室洗完澡,看了会儿电视,白烟便沉沉睡去了。 西藏的温差很大,晚上格外的冷,到半夜里空调坏了,白烟被冻得醒了过来,摁了几下遥控器,空调都没反应。 由于想着晚上住酒店,白烟根本没带厚衣服来,穿着单薄的酒店提供的睡衣,开了门打算到前台投诉,叫他们请个人来维修一下空调,或者直接换一间房。 出了门却见走廊的尽头有个熟悉的身影,也是穿着单薄的睡衣,靠着洛可可风格的栏杆,正抽着一支烟,烟雾缭绕,自他的指尖散开。 “睡不着?”她走过去问道。 “你也睡不着?”他掐灭了手中的烟。 白烟以前从来没见他抽过烟,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抽烟,只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 “空调坏了,冷醒的。”她打了个哆嗦。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不穿件厚点的衣服?”他责备道,语气里更多的确是担心。 “我没带厚衣服,本来以为晚上在酒店有空调的,怎么会冷。哪知道,空调坏了。”她搓着双臂,连连跳脚,想让自己暖和一点。 “你等一下。”封澹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件厚厚的风衣过来,大大的风衣将白烟完全包裹了进去,只露出一张瓜子小脸,灵动的丹凤眼里眼珠子转来转去。 “还冷不冷?” “冷。”她从风衣里伸出手来,一双小手冻得红彤彤的。 他抓过她的手握在手心,想象不出,他穿的这么少的一个人,掌心居然是热的。热量通过他的手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手上,他的手却渐渐的凉了一半。 “你自己怎么不拿一件衣服穿上?”手热了之后,白烟不好意思地轻轻抽了出来。 “我就要回去睡了。” “哦,”她点点头,“那你睡吧,我先走了。” “我先陪你去找酒店的服务员。” 两人下了楼,找到服务员说明来意,服务员却说:“本来酒店有个维修工的,这两天请假了,如果现在打电话叫维修工的话又太晚了,别人不会来。” “来给我换个房间吧。”白烟说道。 “对不起,六月到八月是拉萨的旅游旺季,酒店的房间每晚都是满的,没有空房间。不过我们愿意双倍退还房钱,您看这样怎样?” “那我今晚住哪儿呢?” 服务员为难的看看白烟,又看看封澹,斟酌着说道:“小姐,要不您就将就着男朋友住一晚?” “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白烟尴尬道。 服务员的目光依旧满是怀疑,不过她还是笑着说:“不是男朋友就更好了,不会欺负您这么漂亮的小姐。” “你能帮我在附近找到酒店吗?” “恐怕不能,这时候是旺季,很难找到酒店有空房。”话是这么说,服务员还是打电话询问了附近几个酒店的服务员,最后遗憾地对白烟摇摇头。 事已至此,白烟怎好再为难她,只得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和他住一间房就是了。” 进了封澹的房间,白烟找出一床薄毯子:“我睡沙发好了,你快睡吧。” “你是女人,身体没有男人好,容易感冒,还是我睡沙发吧。” “不用了,借用你的房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得寸进尺呢。”白烟连忙摆手,毯子也掉了下去。 封澹被她手忙脚乱的样子逗笑了,捡起地上的毯子:“你想剩下的这几天都在医院度过,让我们的西藏之行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吗?” “那好吧。”白烟乖乖的去床上睡觉。 没睡多久,由于吸食bing毒过后精神不稳定,睡得也不安稳,没睡个把小时,便被噩梦吓醒了,醒来看向沙发,似乎是冷的睡不着,封澹半坐着。 “要不你也上来睡吧。”犹豫了好久后,白烟说道。 “还是冷的睡不着?”他抬头,望向黑暗中模糊的身影,问道。 “没有,刚做了个噩梦,”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你快上来睡吧,虽然你是男人,可是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两个人身体都不好。” “你睡吧,我守着你。” “不!你要是不上来睡,我也不睡了!我是个多执拗的人你应该知道。” 他叹了口气,走过来,两人一人睡一侧。白烟很快就睡着了,淡淡的体香弥漫在他鼻尖,被窝里有她暖暖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他像是仰望着奢侈的幸福一样虔诚地、轻轻地抱着怀中的人,渐渐的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封澹已经起床了,酒店送了早餐过来,两人吃完早餐下了楼,王医生晨跑已经回来了,三人叫上导演,开始去拉萨的大昭寺。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来到拉萨没有去过大昭寺就不算来过拉萨。大昭寺是西藏现存最辉煌的吐蕃时期的建筑,也是西藏现存最古老的土木结构建筑,开创了藏式平川式的寺庙布局规式。大昭寺融合了藏、唐、尼泊尔、印度的建筑风格,成为藏式宗教建筑的千古典范。 一进入大昭寺便闻到了酥油香气,有有僧人在转动着转经轮,有藏民在虔诚地拜佛,东侧则是数排酥油灯,即使是白天,也是长明不灭。 大昭寺内木雕、壁画很多,且精美绝伦,两人走得不快,一边走一边欣赏,观赏了各个佛殿,还参观了著名的千佛廊,庭院四周的柱廊廊壁与转经回廊廊壁上全是佛教壁画,看得人目不暇接。 最后两人来到大昭寺的金顶,从上往下看,右边远处山上是布达拉宫,近处的柳树是“公主柳”,相传是文成公主所栽。大昭寺广场上到处都是僧人和虔诚地藏民,走来走去,很热闹,两人看了一会儿,皆是累了,回头找导游和王医生,回了酒店。 下午去的是八角街,凡是去拉萨的游客,无一例外都会去一趟八角街,八角街上摆满了各种各样有着浓郁名族特色的手工艺品,经轮、藏香、藏刀、戒指、耳环、手镯,还有民族服装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听说转经筒能求得平安,白烟在一家小摊前选了一个很漂亮的经筒,送给封澹:“希望有了这个转经筒,你这一辈子都能平平安安,记得不要转反了啊。” 烈日下的转经筒热乎乎的,不知是阳光的温度还是她掌心的温度,这一刻他觉得幸福而满足,买了另一个据说能驱伏邪魔的法器,挂在她身上:“希望你这一辈子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没有邪魔能干扰你的心境,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勇敢走下去。” “我当然会!”她灿烂的笑,明晃晃的阳光下,笑容美好却不真实,总让他觉得那是虚幻的幸福,即使离的很近,一伸手,眼前的景象就会消失。 于是,他牵起她的手,假装如无其事地道:“我们去前面看看。” 八角街上的藏饰很多,每个藏饰都有一个故事,两天听着老板讲解着这些藏饰上依附的故事,听得很入神,白烟此时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离开了孟西城,似乎她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封澹转头看她听故事听得专注的样子,唇边有淡淡的笑容,这世上的故事千千万万,我唯一庆幸的,是我能和你有一段故事,并希望,由我们写上这个故事,就这样写好了,把王子和公主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改成封澹和白烟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逛完八角街的藏饰,两人去吃西藏的传统小吃,西藏的传统小吃有很多,麻森、帕查麻枯、卤下萝果、祛瑞、香寨土豆等特色小吃美味的很不得让人把舌头吞掉。 白烟最爱吃的是香寨土豆,一路走一路吃,到最后撑得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这么馋,以后谁娶了你还不被你吃穷了啊?” “反正又不是你娶我,你担心什么?”白烟不理他,继续买小吃,看不出来,个子不大,吃的不少。 “我是担心你嫁不出去啊!”他替她算了一笔账,“你每天要吃这么多,还要穿衣住房开车,什么都是钱啊,市面上生猪肉的价格12块一斤,你最多也就100斤吧,娶了你谁划得来?” “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打算把我当生猪卖还是当生猪买啊?”白烟将手中的麻森塞到他嘴里,“吃你的吧,长胖点能卖多些钱!” 其实他是想说打算把你当生猪买的,无奈口里塞满了麻森,刚咽下口中的麻森,白烟又是一块别的糕点塞了进来,像是填鸭似的,他一路走,白烟一路朝他嘴里塞食物,搞得他苦不堪言,算是怕了这个记仇的小女人了。 直到走到一家做“蔓蒂”的店子,白烟才停止往封澹嘴里塞食物的恶行。 蔓蒂是一种藏族传统的护发技艺,在八角街,大多数理发店都能提供做蔓蒂的服务,此时,白烟就看到几个男人女人坐在理发店的门口,头顶着一团“黄泥”,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在白烟的怂恿下,封澹也跟着做了个蔓蒂,两人头顶着“黄泥”肩并肩地坐在门口,看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种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感慨。 白烟的头靠门槛上:“头顶着这个真像个美国老太太,不知道这种传统的护发技术效果好不好。封澹,咱们老的时候就搬到西藏来吧,这儿民风淳朴,空气也好。” “好,咱们也开个小店,做点小成本的生意,没生意的时候就坐在台阶上看来往的行人,过点随性的生活。” “难道你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过随性的生活吗?”白烟转头看他。 他的目光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透过他们看到了更远的地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 “至少现在,我们很随性不是吗?”他的头往上一仰,看向西藏蓝的纯澈的天空,天空高远,白云淡淡的,高空中飞过几只飞鸟,不知,那是秃鹫还是苍鹰。 121.第121章 笑意直达眼底 白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高空中的飞鸟,又转头看了看他,美得像是画中人一般人得侧脸,惊醒动魄,流光在脸侧飞舞,尘世在他之后喧闹,琉璃般的瞳孔印着几点苍鹰,尘世似乎在他身后,可他身上已经沾满了尘埃,翅膀沉重的抬不起来。 她的手柔软的像是玫瑰花瓣,轻柔的握住他的手,摇了摇,他回头看着她,看到她眼底的温柔,安慰似的笑了笑:“蔓蒂快好了,我们该走了。” “好,下次来西藏,有时间咱们再来做一次蔓蒂吧。” 理发师帮他们弄掉了头上的“黄泥”,做过蔓蒂后,头发显出一种奇异的红棕色,白烟是长长的卷头发,此时显得更妩媚动人。 虽然美丽,但封澹却恨不得她以后都不要把头发染成红棕色,太妩媚了,即使她戴着墨镜,依然引来很多男人注目,八角街上,白烟是一道流动的风景,高原上的藏红花一般迷人。 当晚回了酒店,封澹又出现了戒断症状,若不是他即使被王医生制住,只怕会将近在身旁的白烟掐死。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白烟如是,封澹亦如是,可就是因为相同,所以心心相惜,白烟不想放开他,她想陪着他直到他病愈,直到很久很久。 那晚,换她抱着他入睡,一夜无梦,仅剩的声音,只有窗外的风。 次日是这次西藏旅行的最后一站,纳木错。 坐在车上,看着遥远的天际飞过的苍鹰,蓝天下一派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白色小羊如同洒在碧绿地毯上的珍珠,白烟放声歌唱,不少牧民转过头来看着她,有些不懂汉语的藏民虽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但也被她这份快乐感染。 纳木错是西藏五大圣湖之一,美丽的纳木错身为中国第二大咸水湖,湖水碧蓝,清澈的能倒影出天际的白云,风景美不胜收,纳木错在藏语里,是“天湖”的意思。 站在湖边,往南边看,是终年积雪的念青唐古拉山,连绵不绝,如守护纳木错的一个巨人,而北侧和西侧则是高原丘陵,巍峨壮观,纳木错湖边水草丰茂,草原上的野生动物更是多。 他们到的时候将近中午,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散落着一些帐篷,生起袅袅青烟,有一种独特的风韵,诗意盎然。纳木错是蓝色的世界,淡蓝、浅蓝、灰蓝、宝蓝、深蓝以及深邃如墨一样的蓝黑,层层叠叠,由浅而深,蓝得清澈,蓝的迷离,蓝的妖娆,蓝的梦幻,世界上所有蓝都汇聚在了纳木错,它是蓝色精灵的化身。 纳木错的景点主要有三个,迎宾石、合掌石和善恶洞。 迎宾石据说是纳木错的门神,在藏北的传说中,纳木错是一位女神的化身,女神掌管着藏北的财富,所以往来的商旅必须先祈求门神,在征得门神的同意后朝拜纳木错,以祈祷生意兴隆。 几人跟在来纳木错的游客身后,在门神前祈祷,然后欣赏了一下周围的景色,然后来到合掌石边。相传合掌石是父亲念青唐古拉山峰和母亲纳木措女神的化身,象征他们忠贞不渝的爱情,是游客中情侣的最爱。 “一生一定要带自己的爱人来一次纳木错,封澹,这次和你来纳木错的是我,你是不是很遗憾?” “你觉得我应该遗憾?”他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怎么知道,”她远眺着巍峨的念青唐古拉山,只觉得天地之间,心境无比辽阔,“这么美丽的地方,湖水就像是天空的倒影,你下次一定要带你心爱的人来,她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后一定很感动。” “那你呢?”他看着身旁的倩影,红棕色的卷发如高原上的格桑花绽放在风中,映着蓝天白云,很美丽。 “我很快乐,”她微微一笑,然后轻轻蹙眉,“只是眼睛现在看东西有点模糊,总是看的不太清楚,看远处的时候隔着一层雾一般。” “我也一样,这是戒断症状,不用担心,等毒素排清就会好了。” “嗯。”她点点头。 “等我们好了,眼睛看得清了,我们再来一次,”他举起单反相机,对着美丽的纳木错,认真的进行拍摄,“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我们能拍下清晰的照片,也算没白来。” “是啊,也算没白来。” “过来,对着镜头,笑一个。”他将镜头凑到她面前,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的拍下一张,画面里的白烟笑的有点惊讶。 “怎么长的这么丑,这么不上镜啊?”封澹抱怨了一句。 “喂!你才丑呢!”白烟嗔怒道。 就在她嗔怒的一瞬间,封澹迅速拍下一张照片。 “骗你的你还当真啊?真够笨的!” 白烟作势要来抓相机,被封澹灵活的一躲,刚好抓拍到一个镜头,镜头里的白烟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十分可爱。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求饶!” 白烟这才放过他,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刚好又被他抓拍到。 “喂,你还拍!不好看!不好看啦!”白烟气急败坏,不料又被他拍了去。 “好好好,我不拍,看到这么美的纳木错,许个愿吧。”封澹赶紧将相机藏到身后,转身假装认真的欣赏纳木错的美景。 白烟待确定他真的不闹之后,也温柔的看着纳木错,然后虔诚地闭上眼睛许愿,殊不知她的温柔与虔诚,又入了他的镜头。 许完愿,封澹道:“我们来玩个脑筋急转弯看你聪不聪明吧?” “我才不跟你玩,就会欺负我!” “现在你数数我的手指头,”他竖起一根食指,“这是几?” “一啊。” “这是几?”他伸出两根手指,是个y的手势。 “你当我傻啊,当然是二。” “这是几?”他加上无名指。 “三啊。” “这是几?”他伸出小指。 “四啊。” “那这是几?”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 “当然是八啊!” “你再说一次?” “当然是八啊,不是八是什么?”白烟恼了。 “我刚才记得我有跟你说叫你数我的手指头吧?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 “是二,成了吧?” “对,你就是个二!” “封澹,你找死啊!”白烟又好气又好笑,表情十分生动,就在这一瞬间,又被封澹拍了下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我给你讲个笑话成了吧。” “我不要听,指不定等会儿又被你戏弄。”白烟微嘟小嘴,又被封澹拍了下来。 “小白兔蹦蹦跳跳来到面包房,充满期待地问老板:‘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一百个小面包啊?’老板说:‘很遗憾,我们没有那么多啊。’小白兔垂头丧气地走了。第二天,小白兔又蹦蹦跳跳来到面包房,充满期待地问老板:‘老板,你们有没有一百只小面包啊?’老板很抱歉地看着小白兔:“真是对不起啊,我们今天还是没有那么多。’小白兔垂头丧气地走了。第三天,小白兔刚走到面包房就听到老板兴奋地对它说:‘快来啊,快来啊!今天我们有一百只小面包了!’小白兔开心的说:‘太好了!给我两个!’” 白烟闻言哈哈大笑,笑的肆意飞扬,无所顾忌,青春就这么张扬着,明媚着,仿佛不曾经历过悲伤,这一刻的她比阳光还灿烂,封澹当然没有放过这个镜头,迅速地拍了下来。 整个下午,封澹不停地逗她说话,拍她丰富多变的表情,第一次觉得原来生活可以过得这样精彩肆意! 纳木错的最后一个景点是善恶洞,到达善恶洞前,白烟和封澹都下意识的定住了脚步没有进去,因为藏传佛教认为,上天知道你坐的所有好事与坏事,不管你是怎样的人,只要你行得正直便能从洞中走过,反之则要反省一下自己的罪过,善恶洞是佛祖给世人敲响的警钟。 两人都没有进去的打算,封澹举起相机,却刚好拍到了她忧伤的脸,那张忧伤的脸上,满是矛盾与挣扎,叫人不忍心。 离开了纳木错,四人坐车回酒店,路上,封澹又抢拍了白烟很多照片,搞得白烟气急败坏,回到酒店点了高纯度的白酒,势要拿到相机,删掉照片。 无奈封澹的酒量好得不行,最后封澹没醉,白烟倒是醉了。醉了的白烟媚态百出,表情更加丰富,一会儿笑的妖娆,一会儿又笑的傻气十足,拉着封澹直说要跳舞。 “你知不知道,我在法国的时候,跟吉娜学过一支舞,一支gouyin男人的舞,”她傻笑着,搂过封澹的脖子,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酒气,“要让一个人爱上自己,真难啊,真难。”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心跳突然加快,他强忍住这种异样的感觉,假装镇定地对白烟说。 “我没醉,我怎么会醉呢?醉了好啊,无悲无喜,什么都可以不想,可是我怎么能醉呢?但是今天晚上我愿意醉一次,做人真累啊,可是我相信你,这辈子就让我在你面前醉一次吧。”她朝他吹了一口气,妩媚的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雪白的颈子,诱人的体香弥漫在他鼻尖。 “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坐车很累,早点休息比较好。” “呵呵,就一次,今晚就想醉一次,为什么连gouyin一个人都是那么难呢?你说,我不好看吗?还是……不够诱惑?”她漆黑的眼珠凑近他,天真的样子让人想犯罪。 “女孩子喝醉了不好,早点休息吧,我明天早上叫酒店送一碗醒酒汤过来。” “你看看好不好?看看我到底哪里不够诱惑,为什么就是gouyin不到他,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房间的窗户还开着,温差大的西藏夜里一片清寒,可她却脱掉了厚厚的羽绒服,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紧身的保温内衣,身材爆好的她在紧身内衣的包裹下有一种禁欲的诱惑,仅是这样就已经让他喉咙一紧,移不开目光。 她开始跳舞,吉娜教的是一支脱衣舞,极尽诱惑挑逗之能事。他从没见过这么妩媚、这么妖娆、这么火热的白烟,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妖精,能轻而易举的勾走人得魂魄。 就在她的手最后伸向内衣的搭扣时,他上前按住了她的手,一件大衣覆盖在她身上,暖暖的体温包裹住她的身体,这一刻他忍住了强烈的冲动,这一刻他终于清醒,眼前的女人是他不能欺负的,他想想好好珍惜她,不想在她喝醉酒的时候对她怎样。 “怎么了?我跳得不好吗?”她的样子该死的天真,明明刚刚跳完最gouyin人的脱衣舞,偏偏这时候表情天真的像个天使。 “天气冷,还是早点睡比较好。”他移开了目光,不去看她,转身将她推了出去,拉着她的手到了她的房间门口,房门没有关紧,推开门,封澹将她塞了进去。 “洗个澡,好好休息,晚安。”说完这句话,封澹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 第二日酒醒后白烟十分尴尬,大约是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事,面对封澹时目光躲躲闪闪,待到了没人的地方,白烟支支吾吾的说:“封澹,那个……昨晚……昨晚……昨晚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昨晚发生过什么事吗?昨晚我很早就睡了。”他转头看天,漫不经心地道,仿佛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昨晚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希望不要给你造成困扰!”她额头滴汗,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大概是做恶梦了吧?怎么,梦到你欺负我了?想来你确实也没对我好过。这样吧,难得来一次西藏,我们俩合影一张以此留念,以前你对我不好的那些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全忘掉它们算了!” 白烟见他这种态度,放下心来,两人下了楼,出了酒店,就在这附近选了一处风景还不错的地方,让王医生给他们照了一张相。相片里,白烟笑的很灿烂,封澹在公众面前冷酷惯了,虽然咧开嘴角的弧度不大,但笑意也到达了眼底。 122.第122章 现在是女朋友,将来可不一定 这是这个夏天封澹的第一张照片,这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个夏天。 蓝蓝的天空依然那么高远,有苍鹰或秃鹫在自由的翱翔,白云下风吹草动,一片绿色的草原里羊群像是盛开的白色茉莉,一直蔓延到天际,看不到尽头,而火车又带着他们驶向了远方,驶向了归途。 回到纷繁的娱乐圈,已经是三天后。 孟西城已经跟剧组打过招呼,说白烟身体不舒服,暂时需要静养,把白烟接到了他的别墅,但封澹不同,虽然《青城莲》缺了女主角,他这个男主角却还得拍戏,拍完了他和其他人得戏,公司又帮他接了一部电影。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微风徐徐,白烟拎着行李箱走在孟西城的身后,她的大部分东西已经先搬了过去。 别墅里种着很多法国梧桐,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投下一片浓郁的阴影,在燥热的夏天,带来一份凉爽。别墅的后花园里,种着整齐的各色玫瑰和百合,微风吹来有淡雅的花香飘过。 无疑,这是一个很适合养病的地方。 孟西城给白烟安排的房间是以前他母亲居住的那间,很幽静,有大片梧桐的树荫,推开窗户,还能看到满园的鲜花。 孟西城的母亲骨子里是个优雅的女人,房间里一切的摆设都散发着一种优雅的气息,低调的华丽在这里处处彰显,大到桌椅书柜,小到窗帘上的盘扣。 “以后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养病要紧,反正娱乐圈这么忙,你要是实在适应不过来闲适的日子,就当是放假好了。” “那我到底还要休息多久才能回去工作?” “你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回去工作,工作不是你人生的重心,趁着这个机会,放松一下自己也好,”他帮她将行李箱推了进去,“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宋姐说,不必拘束,你现在是病人,需要什么都是应该的。” “那我要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呢,你也能替我摘下来吗?” “我若是创造万物的上帝,自然能替你摘下来,”他摸摸她的头发,“别想太多,每天安安心心养病就好,你是明星,你要是不早点好起来,粉丝们肯定会担心死。” “嗯,”她点点头,“你对我真好,我爱你。” 他心里微微一动,面上却仍然没什么表情,只交代她按时吃药与配合治疗,之后便回了公司。 白烟闲来无聊,先在房间检查了一遍,确定房间内没有摄像头之后才放了心,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看。 书架上大多是一些精装版的中外古典文学,她嘴角的笑容有些嘲讽,16岁之后,她的人生再没有了风花雪月,时尚界的勾心斗角与光鲜华丽都见识过了,哪里还来这些绮丽的幻想呢。 书没翻几页,有敲门声响起,她起身打开门,却见站在门口的是孟西城的爷爷。 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她露出一个最妩媚的笑容,道:“孟爷爷,不如进来坐坐吧?” “你就是用这样的笑将我孙子迷得神魂颠倒的?” “我不懂您的意思,”她退了一步,将孟爷爷让了进来,“我与孟西城是两情相悦,何来我迷惑他一说?” 孟爷爷也没打算把事情闹到人尽皆知,上流社会的人最忌讳的便是家丑,随手关上了门,坐到沙发上,他才慢条斯理地说:“要多少钱,你说吧。” “要是我说,我要孟家的全部财产呢?”她笑的漫不经心,转身泡茶,仿佛只是在和这个老人聊着家常。 “你不要太过分!”手杖重重的击打在地板上,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过是爷爷您开个玩笑,爷爷您何必较真?”她将泡好的茶端到孟爷爷面前,却被他一把打翻在地,茶水溅起,有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她手上,皮肤迅速的红了。 她却没有在意,只是随意地抽出纸巾擦干了手上的茶水,脸上仍是看不出喜怒,只是笑的越发妩媚:“白家和孟家注定要结为姻亲的,爷爷不这么认为吗?” “你姐姐福薄,怪不得任何人!” “是吗?既然姐姐福薄,妹妹嫁过来也不错,你说是不是?” “我给你三千万,识相点的就赶紧滚!”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冷笑一声:“三千万买一条人命,孟爷爷这算盘打的还真好!时至今日,你以为我真的会在意这三千万吗?” “你在美国的这几年过得并不如意。”他挑眉看着她。 “我姐姐的命与我如不如意并无关系,我是曾经穷的一个一块钱的面包都要吃两天,这些拜谁所赐?孟爷爷您比任何人都清楚!” “没有人欠你的!虽然我也很遗憾白家当年的变故,但是你要是想把这一切都赖在孟家的头上,敢对我孙子下手,我绝对会让你立刻惨死街头,变成社会版头条!” “孟爷爷还真是宝刀未老,这么多年了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当初若不是你联合上海的其它大企业家把我家往死里打压,白家的股票何以一夜之间一落千丈?白家何以被所有人*得走投无路?您难道没有听说斩草要除根吗?当初我家破人亡,你就应该让我惨死街头成为社会版头条,而不是任由我自生自灭,让我有回来报仇的机会!” “除去你姐姐,白家的任何一条命都和孟家没有任何关系!” “终于承认是孟西城害死我姐姐了是吗?当年怎么不让他去自首?为什么我姐姐死了他还要活的好好的?孟爷爷,我现在不想他死了,我要嫁给他!嫁给他之后好好折磨他!我姐姐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啊!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你敢!”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有什么不敢的?除死无大事!我早就不怕死了,这辈子荣华富贵经历过,流浪落魄经历过,我还怕什么?孟爷爷,我会让他活得久一点的,孟家就你们祖孙二人也没什么好折腾的,不如我折磨他,你看着?也算是给你这无所事事的晚年增加一点生趣?” “我给你七千万!你给我滚!滚!” “你说,如果我和孟西城结婚了,我还会在乎这七千万吗?”她的笑容绽放的更大,近乎嘲讽的低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人,一米八的身高微微俯下的时候竟也有种骇人的压迫感。 “一个亿!一个亿!你给我滚!” “哈哈,哈哈,”她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孟爷爷也会变得这么无措?你背地里的手段不是多的很吗?居然越活越回去,想要用钱打发一个女人?这一招对别的女人确实有用,可是白家在倒台之前,我会缺一个亿吗?孟爷爷,您老人家是想用一个亿换我离开呢、还是换一条人命?可能您老了,难免有些老年痴呆,我不妨提醒您一下,孟家欠白家的人命,不是一条,而是三条!” 在她骇人的目光下,孟爷爷已经气得坐不住了,她却微微一笑:“这里是我养病的房间,不适合孟爷爷来探访。未免过了病气,孟爷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别以为我孙子把他母亲以前的房间腾出来给你住了,就代表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你想嫁给他,除非我死!” 话音刚落,门被重重的关上。 白烟怔愣了一下,这是孟西城母亲的房间?这点她倒真不知道。 日头渐渐高升,法国梧桐的树荫越发浓密,透过白色的窗帘,一片碧绿的暗影打在地毯上,外面渐渐热了起来,甚至能听到蝉的叫声,寂静的园子因这叫声而喧闹,这个活在雨里的六月终于快要过去,炎热的七月将要来临。 房间,却因为树荫还是如此阴凉,像谁射不进阳光的心房。 白烟积极配合李医生的治疗,让她吃药她就吃药,让她进太空舱排毒她就进太空舱排毒,让她体检她就体检,只是这戒断症状一来确实不好受,且不说平时就看不清,经常呕吐,没有食欲,戒断症状一发作,那恐怖的幻觉与感官体验来临时,如在十八层地狱走了一遭,其心理煎熬让她几度轻生。 于是一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房间睡觉,翻书也是翻几页就疲倦的不行,真不知去西藏那几天那么辛苦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大概是享受到了自由的快乐吧,所以再辛苦也没有多少感觉。 傍晚孟西城回来的时候,白烟还在睡觉。晚餐准备好了,他让宋姐上去叫她下来吃饭,宋姐站在门前,见房门没关紧,白烟正酣睡,不便打搅,下来支会了他一声。 本来想让她多睡一会儿,转念一想,她现在是病人,即使再没胃口,感觉再不舒服也要按时吃饭,不然身体只会更不好。 “宋姐,你们先吃饭吧,我上去叫她就好了。” 这一天自从见过白烟就没在离开过房间的孟爷爷此时走了出来,听见孟西城这句话,道:“阿西城,有病应该去医院,你让她住在这里,这病能好吗?况且别墅里人多,吵得很,更不利于她身体的恢复。” “我自有打算,爷爷,您先去吃饭吧。”孟西城朝他爷爷点点头。 “白小姐住在这里确实不合适,会让人说闲话,她是明星,是公众人物,住在医院不仅更有利于她的治疗,对她的声誉也有一定的好处,你们目前还没有结婚就住在一起了,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 “我知道分寸的,爷爷,我不会做出让孟家丢脸的事令你为难。” “让孟家丢脸的事?你这是在指责你爷爷吗?”一听这话,孟爷爷脸上青红交错,有些不好看。 “我没有这个意思,当年的事毕竟都过去了,也说不出谁对谁错,但是叫我忘了,我却是做不到的,阿瑾的事,还是需要你松口。” 听到阿瑾这个名字,孟爷爷脸色复杂,也无心再与白烟计较。孟西城上了楼,看到睡得正香的白烟,轻轻拍醒了她,将她带下来吃饭,本来想下来吃饭的孟爷爷还沉浸在阿瑾的事里,摆了摆手,让人把晚餐送进房间,没有与他们一同吃。 桌上都是些清淡的食物,白烟胃口不太好,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见她这样,孟西城夹了一些菜放到她碗里:“多吃点,知道你现在没什么胃口,可是不吃的话对身体不好。” “你喂我我就吃。”她撒娇。 “苯丙胺损害的是脑神经,多吃点鱼,补脑。”他不着痕迹地避过了她的要求,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碗里。 “西城,你看人家情侣甜甜蜜蜜的,我们之间怎么就那么客气?喂女朋友吃东西不是一般情侣都会做的吗?” “你只是我的女朋友。” 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只是他的女朋友,除此之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名分是一回事,实际间的感情是另一回事,这里没有外人,他们不需要做戏。 白烟却没有介意,仍旧是自说自话:“现在是女朋友,将来可不一定,感情什么的,双方都是要努力的不是吗?” 孟西城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吃饭,或许是不想回答,或许是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一顿晚餐就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过去了。 吃完晚饭,白烟又累了,打算回房间睡觉,孟西城刚好也回房间,走到房门前时,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她感到一阵晕眩,四周开始天旋地转,墙壁好像翻滚的波浪一般,眼前一片粉尘飞扬,什么都看不清,大片大片的恐惧从心底,蔓延上来,仿佛再踏一步,就会堕入无边的深渊,粉身碎骨。 膝盖软了下来,白烟的脸色瞬间苍白,瞳孔涣散,身子摇摇欲坠。 发觉了她的不正常,孟西城赶紧过来扶住了她,她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惨叫了起来,在他的怀里不住的挣扎。 好容易制住了她,把她抱到床上,她却难受的挣扎了起来,拉扯着自己的衣服,难受的拉扯着,一种热度从体内涌了上来,只想找个人来安慰一下身体的燥热。 123.第123章 不要赶我走 她挣扎着脱掉了上身的衣服,抱着他,脸贴着他的脸摩擦,着了魔一般沉迷其中,手也开始不安分的游移,拉扯着他的衬衣。 孟西城当然知道她是因为毒瘾发作了才会有这种下意识的性要行为,纵然身体也被她挑弄起了**,依然很冷静的挣脱她,帮她把衣服穿好。 “不要走……不要走……”她喃喃的喊着,汗从额头流了下来,满面潮红。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不要走……我现在好难受……” “你只是病了,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不要走……”她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角。 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去浴室放了水,抱起她放入水中…… 洗完澡后她身体的热度退了些,精神还是很差,双目无神的游移在天花板上,这时的她躺在床上跟个假人没什么区别,孟西城看着,心里更是难受。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黑暗慢慢的笼罩了这个女孩,很无力的看着,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减轻她的痛苦,她那么绝望的躺在那里,看的久了,连他也会产生世界是个坟墓的错觉。 淡绿的梧桐树叶终于变成墨绿色,天空也变成了沉重的铁灰色,不久,小雨便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今年的梅雨季节,不知何时才能过去。 昏暗的房间,百叶窗外的梧桐树叶在夜风中飒飒作响,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冷风从窗户里涌了进来,吹的白烟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到另一双眼睛瞪着她,几乎是睫毛贴着睫毛的距离,吓得她身子一缩,往后退去。 “怎么,现在知道心虚了,理亏了?白烟!你怎么可以抢走我的幸福!”黑暗中的女人面目狰狞,完美无暇的古典美人脸突然开始有血迹蔓延,然后她看清了,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袭校服,却浑身是血迹和污痕、她吓得一抖,转而大叫:“姐姐,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这样的?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也是害死我的人!你居然敢喜欢他?你居然敢跟他在一起?你忘了他爱的人是我了吗?你怎么可以抢走他的心?”她狰狞的前进一步,把她*到角落。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么说你是爱上他了?” “我没有!我没有!”她更加慌乱的摆手。 “你心虚!”她抬起血淋淋得手捏起她的下巴,“你爱上他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没有!姐姐!我真的没有!”在她的*迫下她瑟瑟发抖,只能机械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你别想骗我!你是我的妹妹,你该知道他的爱对我而言代表着什么,你居然敢夺走他的心!” “我没有!我没有!姐姐!我真的没有!” “我恨你!我早就该知道你会夺走他的心,早在五年前你就在心里偷偷喜欢他了对不对?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抢走你姐姐的幸福!” “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 “你骗不了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是我最爱的人……他是我最爱的人!” “对不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嚎啕大哭,手指拽紧被单。 “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 “求求你,不要这样姐姐,我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故意……”她使劲的摇着头,不知道是在说服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你还在心虚什么?你忘了他是我们的仇人了吗?你忘了当年你姐姐是怎么死的了吗?”另一个声音响起在她耳边,抬起头来,是满脸血迹的妈妈。 “我没有忘……妈妈……我真的没有忘……”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尖锐的质问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杀了他的……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你在撒谎!你是不是下不了手?!” “我没有!我没有!” “你有!你是我的女儿,你骗不了我的!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她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直视她的眼睛。 白烟挣扎着,摇着头,泪水掉的又快又急。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你现在就去杀了他!” “妈妈,别*我好吗……妈妈……我答应你我会杀了他的……我不会骗你的……我真的不会骗你的……” “你忘了你姐姐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忘了你爸爸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居然还在这里不忍、害怕?我们白家没你这样的女儿!” “妈妈……对不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烟儿,你为什么不替爸爸报仇?”妈妈放开了她,冷冷的站在姐姐旁边,现在站在白烟床前的,是她爸爸,被毒瘾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爸爸。 爸爸的眼神不复从前的宠溺,是那么的幽深、怨毒。 “爸爸……我只是没找到机会……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我没有忘记我们的仇恨……我真的没有忘……” “那你现在就去杀了他,去报仇!” “我不能……我现在还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保证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你爱上他了!你是不是爱上他了?爱上杀了你全家的人,是不是?”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拖延?为什么害怕?” “啊——!我没有……我没有……”她抱着头,不敢去看他们,哭的浑身发抖。 他们的目光那么冷,冷冷的瞪着她,眼里有*迫和怨恨,她只觉得遍体生寒,无比绝望,无比恐惧! “白烟,你醒醒!一切都是你的幻觉!你快醒醒!”感觉到有人在摇她,使劲的摇着,她的意识渐渐回笼,瞳孔渐渐收缩。 “啊——!”在她看清眼前的人是孟西城之后,她惊恐的惨叫一声,猛的推开他,往后缩去。 “你怎么了?我是孟西城!你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你不要过来!啊——!啊——!” “你到底怎么了?” 他企图握住她肩膀,却被她猛的闪开,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便朝他心窝刺了过来,若非孟西城闪躲及时,只怕便要血溅当场。 孟西城夺过她手里的刀子,远远地扔在地板上,捧起她的脸:“不要怕,你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走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她抗拒的推开他缩成一团,头埋在膝里不去看他。 “好,我走,你好好睡觉,不要想多了!”见她这么抗拒他,他只好不再靠近,温柔的安慰了几句,便起身替她关上房门,门内,只有她的低泣声回荡。 雨停后,暗淡的斜月,已经向西移去。 一襟晚照,半边天空都是橘红色,昨夜下过雨,今日的玫瑰更加娇艳,在夕阳下呈现低调的暗红色,花香浅浅的,白烟深呼吸一口,闭目享受落日温暖的余温。 “我知道你处于什么目的要住在这里,可是我告诉你,就算最后阿西城真的喜欢上你,我也不会允许你们结婚!”身后传来了孟爷爷的冷哼。 “需要你同意吗?”她的嘴角扯出嘲弄的弧度。 “我是他爷爷!要是坚决不同意……” “纵然你坚决不同意也没关系,决定权不在你,我不在乎会不会得到你的祝福,孟西城么,在意是会有点的,但我相信我们依然会结婚,你信吗?” 她平静的转过头看着他,似笑非笑,那样的表情把孟爷爷气的浑身发抖。 “只要有我活着的一天,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阻止得了吗?别忘了,你的股份已经全部转到孟西城手里了,你没有可以威胁他的东西!” “我若是死都不同意呢?” “我倒是不介意,可是相信他会有办法让你死都死不成,”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我真期待我们结婚的那天,到那天,我定要叫你看着,亲眼见证。”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这个妖孽,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呢?没有做过亏心事,你又何必这么咬牙切齿呢?人要是老了,就早归极乐世界,省的最后看繁华落尽,死的凄凄凉凉……”她假意叹息一声,嘴角却是上扬的弧度。 那样的笑容,他看的遍体生寒,牙缝里却只能恨声挤出两个字:“孽债!孽债!” “呵呵……”她肆意轻笑,“你若不作孽,何来的孽债?”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我只能跟你说一句话,没人希望那个样子,当年你姐姐的死只是一场意外!” “他是凶手!”她冷下脸来,眼里是慑人的寒光。 “你这是执意要搞垮孟家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眼角的余光里,她看到花园里漂亮的玻璃矮桌上远远地映出孟西城的身影,知道他已经朝这边走来了。 “我劝你不要再打什么主意了,他现在是对你没什么防备,可是你为这样就行了吗?我比你们多活了几十年,你若是不离开,别怪我采取强硬手段,我不介意搞一次惨烈的意外!” “孟爷爷,我尊重您所以喊您一声爷爷,可是我希望您也能尊重我们的爱情,”她的眼里迅速弥漫上一层水雾,“我知道我只是个戏子,我配不上孟西城,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嫁入孟家,我只是想这样安安静静的陪着他,难道连这样您都不允许吗?” “怎么?害怕了?现在装起可怜来了?”他冷哼一声,“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搬离这里,和他分手,拿着我给你的一大笔钱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不!我是不会要你的钱的!我也不会离开他的!”她摇摇头,眼泪掉的又急又快,“您不是我,您不能理解他对我的重要性。您可能一辈子也没吃过苦,不能体会吃不饱穿不暖为了生活什么低贱的活都肯做的辛酸感受。那些年遇到的不尊重太多了,吃过的苦太多了,可是在他身边,他让我感觉到了被爱、被尊重、被呵护,我们的婚姻您大可不必担心,他还不爱我。可是您不能满足一个可怜女人的心愿吗?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陪着他。” “别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相信你!女人如蛇蝎,你更是蛇蝎中的蛇蝎,我不会允许你伤害我的孙子的!别人示弱我可能还会相信,可是你示弱,只会显得你心机更深!” “孟爷爷,求求您了,您让我留在他身边吧,我保证什么都不做,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留在他身边,不要赶我走!”她哭得更是梨花带雨,整张脸都湿漉漉的。 “你现在求我也没用,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离开他!他的妻子将会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但永远不会是你这个蛇蝎女人!识相点的最好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不确定我是否能忍得住脾气在他眼皮子地下对付你!” 白烟痛哭失声,她本来情绪就不稳定,绝望悲观,演起悲情戏来入戏更深,哭得更是可怜,肩膀一抖一抖的,羸弱的身体还晚风中格外惹人怜惜。 “爷爷,她到底做错了你什么让你忍不住想要对付她?”孟西城的声音不出意外地从身后传来。 “她对你不怀好意,她居然觊觎孟家夫人的位置!”孟爷爷看也不看孟西城,冷声道。 “觊觎孟家夫人的位置的女人不在少数,难道爷爷要一一对付吗?” “她要是那些只觊觎孟家夫人位置的女人倒不可怕,可是她是白烟!”孟爷爷激动了起来。 “她是白烟有什么问题吗?” “孟家的女主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是白烟!” “爷爷,我知道您一向有些家族观念……” “与这无关,我甚至可以允许你娶一个乞丐,但就不能是白烟!” “我不明白。” “你最好永远不要明白!”他深吸一口气,“绝对不能是她,她是个妖孽!是个魔鬼!” “孟爷爷,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排斥我,可是我对孟西城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而已,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白烟哭得越发凄惨,双手捂着脸,万分悲恸。 124.第124章 病情恶化 “爷爷,请您不要再说了,她现在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他过去,扶着瘦弱的她交到随后而来的宋姐手里,“白烟,你先去吃晚餐,我想我要单独和爷爷谈谈。” 白烟顺从的点头,在宋姐的搀扶下去了客厅,回头看着铁一般对峙的爷孙二人,嘴角有难以察觉的笑意,泪水掉的越发欢畅。 白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落地窗边只能看到两人的表情从平静变为激动,最后在深沉的夜色里,朦胧的身影一前一后向客厅走来。 孟爷爷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进了客厅什么也没说,也不吃饭,直接就上了楼。 孟西城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在看到窝在沙发上的白烟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薄毯盖在她身上,只说了一句:“以后爷爷不会再为难你了,安心养病。”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她红着眼眶看着他,像是一只可怜的兔子。 “没有,你不要多想。” “是我不够好,不怪爷爷对我有成见,我以后一定会尽量做好,不会让爷爷讨厌我,让你为难。” “傻丫头,你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再为了讨好别人而改变自己。看一会儿电视就睡觉吧,早点睡有利于身体健康。” “那你呢?又要工作到很晚吗?” “这是我无法推卸的责任。” “我不要你这样,你也要早点睡,要健健康康的,我想看你活到很老很老还很健朗的样子。” “嗯。”他轻声允诺,连晚饭都没吃就上了楼,白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这样一个仇人,为何自己就是下不了手? 第二天,孟爷爷去欧洲散心了。 孟西城说,爷爷不会再为难她,他果然做到了。 走廊的尽头,孟西城关上房门问身边的李医生:“她目前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错,除了幻觉、幻听现象严重些其他的都还好,血液里的苯丙胺成分已经明显的降低了,目前来说一切都是乐观的。” “多久才能好?” “快的话半个多月,慢的话一两个月,虽然苯丙胺一次就成瘾,但是她注入体内的剂量并不大。” “她目前的精神状况并不好。” “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不同,对忧郁、烦躁、愤怒表现的抑制情况自然也会不同,但是白小姐目前的问题是幻觉、幻听现象太严重,导致她对这些极端情绪的抵抗能力不佳。” “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心理医生已经在里面了,交给他吧。”李医生指指身后的房间。 话音刚落,门内传来一声惨叫,孟西城不假思索地冲了进去,之间白烟惊恐的冲撞出来,撞入他怀中,瑟瑟发抖。 “孟先生,白小姐的情绪很不稳定,不肯配合我。”心理医生无奈的说道。 “白烟,他是我请来的心理医生,你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总是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生气,他可以放松你的心情,让你快乐起来,配合一下他,好吗?” “我不要!让他走!我不要心理医生!我不要!”最后一声,几乎算得上是惨叫。 “白烟,你不要这样,他是会帮助你的人,配合一下治疗好吗?”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病人的情绪很激动,我们需要先让她安静下来。”心理医生上前一步。 可是白烟的反应却像是突然遭到了攻击一样,在孟西城的怀里埋的更深。 “我想,她现在需要的是催眠,不然的话没办法安静。” “白烟,乖乖配合医生催眠好吗?很快就好了。”他轻声安抚她。 “不!不!不!我不要——!”她在他怀里抖动的愈发激烈。 心理医生走过来一步,她便像要跳起来一样害怕的不行,那困兽一样的恐惧模样,看的孟西城不忍,不由得说道:“不是说催眠需要在安静,舒缓的环境吗?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不容易安静下来。” 心理医生也无可奈何。 “宋姐,”他朝楼下喊了一声,“把她送回房间,好好安抚一下情绪。” 楼下的宋姐应声而来,扶起吓白了脸的白烟离去。 “我看白小姐现在的情况,比较适合在睡眠中进行催眠,要是找不到她恐惧的根源,她幻觉、幻听的情况恐怕不容易缓解。”心理医生说道。 “真的有用吗?”孟西城问道。 “不确定,但至少我们能知道她在幻觉里看到的是什么,她到底在恐惧些什么,才好解开她的心结。” “需要现在在她的水中加安眠药吗?” “还是等到晚上她自然入睡再说吧,那样更有利于治疗。” “好,”说着,孟西城转向李医生,“要不要给她打支镇定剂?” “现在么,应该不要,自己能恢复情绪吧。” 在忧心的等待中,夜色渐渐笼罩了这片城市,情绪不太稳定的白烟吃完早餐早早的便睡了,在她睡着不久,几条人影无声无息的进入了她的房间。 此夜无雨无风,安静的就像天地被创造出来的第一天,有单调的滴水声在房间内响起,滴水声缓慢而有规律,响了几分钟后,一个低缓的声音在房内浅浅的回荡,钻进她的耳中。 “这里没有打扰你的东西……除了我说话的声音和滴水声,你什么也听不见……随着我数数你会加重瞌睡……一……一股舒服的暖流流遍你全身……二……你的头脑模糊不清了……三……周围安静极了……不能抵制的睡意已经完全笼罩你了……你什么也听不见了……” 如果的正常情况,这时候病人已经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可是异常的情况出现了,睡梦中的白烟听到这几句开始了极度的抗拒,她摇着头,似乎想醒过来。 孟西城朝心理医生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心理医生也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医学上有过对催眠极度抗拒的特例,可是身为一个压力巨大的艺人,心理问题多,心理十分脆弱,不该表现出极度抗拒的状况啊。 思及此,心理医生没有马上开始问问题,打算先用巴布尔暗示给她测试一下。 “平伸你的右手……你能感觉到有个很重的东西吊在你的手上……它很重很重,你抬不起手臂了……这时候……你的手臂开始下沉……还是太重了……手臂越来越沉……” 白烟随着他的声音开始缓慢的伸出右手,可是动作很犹豫,当心理医生告诉她,她的手上有个很重的重物,让她的手臂下沉的时候,她停顿了很久,几分钟后,只垂下一点点。 心理医生无声的叹了口气,开始第二个暗示。 “现在你已经脱离地心引力了……你的左臂很轻很轻……轻的开始往上飘……你的左臂开始往上飘了……它飘的很高很高……” 还是很犹豫的动作,白烟平伸左臂,但是抬起的左臂并不高,只是微微抬起一个高度便定格在那儿了。 心理医生皱了皱眉,没想到她对催眠的抵抗力那么强。 “你太渴了……你太渴了……你很想喝水……你太渴了……”持续了几十秒的暗示后,床上的白烟还是一动不动,没有做出吞咽口水或是湿润嘴唇的动作。 “你的喉咙、嘴巴动不了了……你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你的喉咙、嘴巴动不了了……你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心理医生一直念着这个句子,持续了大约45秒,可是这时候白烟开始喃喃的说话了:“不……我能说话……我能说话……” 房内的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惊异了,她的抵抗力实在是太强了,不容易深度催眠,贸然套话的话,只怕不利于病情的恢复,反而会让她的幻觉、幻听现象更严重。 心理医生征询的看看孟西城,表示他的为难,孟西城朝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在开始套话之前,心理医生做了最后一个测试。 他拿出三个试管:“这里有三支试管……一支是清水……一支是酒精……一支是汽油……现在你告诉我出现在你面前的试管里装的是什么……” 他拿出第一支试管放在她鼻端:“试管里装的是什么?” “清水……” 然后他换成第二支试管:“试管里装的是什么?” “清水……” 最后是第三支试管:“试管里装的是什么?” “清水……” 这个测试做完后,心理医生又看了孟西城一眼,用表情告诉她,她不适合做催眠。 孟西城有些犹豫,但仍示意他继续催眠。 心理医生无奈,只好开始提问:“你喜欢晴天还是雨天?” “晴天……”回答的缓慢而犹豫。 “现在……你很相信我……你会乐意回答我每个问题……你平日吃早餐吗?” “很少……”回答果然不再那么犹豫。 “你的朋友多不多?” “不多……” “感情最深的是哪个朋友?” “叶熙……” “最仗义的朋友是谁?” “封澹。” “你觉得你的工作累吗?” “还好……能接受……” “在工作之前你在哪里?” “在美国上学……” “在美国上学之前你在哪里?” “在中国……上海……” “说具体点……” “在河桑小区……” “在河桑小区做什么?” “打工……” “为什么要打工?” “为了养活自己……” “在河桑小区之前你住在哪儿?” “睡莲城堡……” 听到这个答案,孟西城心里微微一动,难怪第一次相遇时她会救了他,原来,她曾经在里面住过,看来,关于睡莲城堡前主人的事,他需要查一下了。 “和谁住在一起?” “姐姐……还有爸爸、妈妈……”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随即惊恐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往后退去,“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没有!我没有想过抢走你爱的人!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她颤抖着哭了起来。 “我没有爱上他!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他是你的我不会抢走的!你相信我!姐姐你相信我!” 心理医生心下了然,看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你姐姐没有怪你……她现在在向你微笑……她已经不怪你了……” “姐姐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我该死……我不该这样……他是属于姐姐的……我不该有非分之想……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没有下不了手……我没有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 “不……不要……不要……” “你不要恨我……我是下不了手……姐姐你不要逼我……我错了……我错了……你带我走吧……我真的错了……” 在嚎啕大哭中,她突然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刀,朝自己的脖子抹了过去,心理医生站得近,没想到她这么情绪这么激动,虽然没有及时抢下刀子,但好歹使刀子划偏了,一刀割在肩膀上。 白烟还在哭着:“姐姐……你让我死掉算了吧……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呢……姐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对不起所有人……” “现在……你的姐姐已经走了……你看不见她了……她已经走了……她走的很远很远……远到你连她的影子也看不见了……你的姐姐走了……” 白烟的情绪在他一遍一遍的重复中渐渐稳定下来,开始安静的躺在床上。 心理医生抹了抹额角的汗,松了一口气。 “现在……你看到美丽的晴天……晴天的阳光很温暖……周围有怡人的花香……还有凉爽的清风……你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你的心情很轻松……阳光太温暖了……渐渐地你睡着了……睡得很好……梦里什么也没有……”他轻柔的声音像是疗伤圣药,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眉头也不再紧皱,仿佛真的睡的很好。 心理医生转过身来,用眼神示意大家可以走了。 出了房间,心理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不能再给她做催眠了,病人最初就很抗拒,后来更是引起了她的幻觉。” “如果继续催眠会怎样?” “病情恶化,幻觉妄想加剧。” 125.第125章 你就一直呆在这座大山里吧 孟西城沉默了,半晌,说道:“今天辛苦你了。” “没事,我先回去了,让病人好好休息吧。” 送走了心理医生,孟西城沉默了一夜。 后来那个心理医生又来过几次,可是每次白烟都不肯合作,很害怕的样子。 一连换了几个心理医生,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速恶化了,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幻觉、幻听的现象越来越严重。 最后一个心理医生离开的时候,对孟西城说:“她似乎对心理医生严重恐惧,与其找这么多心理医生加剧她的病情,还不如让她自己好。” 孟西城想了很久,跟李医生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再给她请心理医生。 可是自己也没闲着,找了很多心理方面的书籍看,遇到不懂的地方,打电话咨询专家,在工作之余,当起了白烟的私人心理医生。 虽然做得并不很好,但是白烟的幻觉、幻听现象还是明显好转了,虽然他一直不明白深藏在她心底的恐惧到底是什么,但他却记住了另一个名字白馥,她神秘的姐姐。 一个月的调理,白烟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虽然有时还是会觉得不适,本上没有问题了。原本孟西城还想让她再住半个月,在白烟的坚持下,孟西城终于让步,同意白烟回到剧组封澹和其他人得戏已经拍摄了大半,白烟的戏拖的最多,第一天的拍摄就拍到了凌晨三点,接下来的这几天也是这样,忙的连站着休息的时候都能睡着。 投资方开始催促,导演压力也大,虽然封澹和白烟已经尽力了,但由于身体还不是很好,拍戏不像从前一样能时时刻刻都在状态,ng的次数也开始多了起来。 于是只能不断的加时间,希望赶在九月之前杀青。 经常能听到的,就是导演骂人的声音和剧组工作人员的抱怨声。 由于拍戏的时间排的太紧,白烟搬出了孟家,直接住在剧组安排的宾馆,七月的天气很热,晚上更是闷死人,有场温泉戏要在大山里的天然温泉拍,本来还能开进车子,无奈发生了一场泥石流,到景点一里处完全不能通车,要拍戏的话还要将拍摄器材全部搬过去。 山里的宾馆也不好,且不说没有空调,晚上蚊子多,蚊香根本不顶用,又经常停电,第一天住到宾馆的时候,剧组人员就想走了。 晚上实在热得睡不着,白烟走出房间,坐在小院子里的台阶上看星星,身边有脚步声,她微微一笑,不用转头也知道是封澹,对他的脚步声,她早已熟的不能再熟。 “热的睡不着?”他在她身边坐下,随手扯了根草编了个蚂蚱,扔到她手里。 “你还会编蚂蚱啊?”她把玩着手里青翠的蚂蚱,蚂蚱编的活灵活现,十分生动,“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会这些有人情味的东西呢?” “敢情我以前在你心目中都是没人情味的?那我真是太失败了。” “也不是说没人情味,以前我总觉得你是属于艺术和时尚的,是天边璀璨的繁星,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你还会这些哄小孩子的玩意儿,以后你当爸爸了,你儿子一定很幸福,有你这么个有人情味的老爸。” “还不知道我儿子在哪儿呢。” “你都老大不小了还不找女朋友,当然不知道儿子在哪儿。听我说,工作再忙,有个人能为你点起一盏灯等你回家,工作再苦再累都觉得幸福,遇到个好的就娶了吧,虽然有爱情的婚姻更好,但是我们这些娱乐圈打拼的哪有时间精力去培养一份爱情?爱慕你的人那么多,找个不介意你工作忙的女人应该不难,赶紧解决了人生大事才是关键,事业要建立在家庭的基础上,赶紧去结婚吧。” 他随手扯了几根草扔了出去,似乎有些不耐烦:“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罗嗦。” “不是罗嗦,我这是为你好……” “嘘……”白烟还想再说什么,他的食指却抵到了她的裙边示意她噤声,然后把她拖到了柱子后面。 “你干嘛?”白烟挣开他的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的手指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墙角处,白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是一天没有露面的顾燃,和很久没有碰到的陈遇安像是连体婴儿一般纠缠在一起,激烈的拥吻着,陈遇安不安分的手已经探向了她的裙底。 还没从北影毕业,一向以清纯可人获得各位老师和导演亲睐的顾燃此时面色潮红,一阵阵呻吟从檀口逸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片刻之后便和陈遇安在这幽静的墙角上演了活春宫。 白烟背过身来面红耳赤,赶紧和封澹猫着手脚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宾馆后的小水池边,白烟才松了一口气:“我说顾燃怎么一天没露面说是有事要最后才能到呢,原来是和陈遇安搅和到一起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娱乐圈就是这样,看个人的本事。就算顾燃演技再好,再受导演的欢迎又怎样,没有投资人的亲睐,她一样没有出头之日,陈遇安好歹是个官二代,她只是很有打算的在为自己的未来铺路罢了。” “难怪linda说要在这娱乐圈混得开,男的要贱的像太监,女的要骚的像妓女,原来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点点头,似是感叹,似是赞同。 “你倒是把我们俩也骂进去了。”封澹笑骂道。 “就咱俩出淤泥而不染成了吧。”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骚的像妓女呢?成天想着怎样才能gouyin到孟西城,只是目的不同罢了。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爬进大山里拍摄,很累。况且这场温泉戏拍得还是夜景,山里温差大,呆在温泉里还好,出了温泉有的你冷的。” 两人道了晚安,各自回了房间,虽仍然燥热不堪,却是一夜无梦。 天边繁星闪烁,没有工业污染的大山里星光格外的璀璨,如同钻石铺就的深蓝色天鹅绒,山里的野花在盛夏绽放,幽幽的花香飘入梦中,和着虫鸣声,这是一个宁静的夏天。 第二天进到大山里,白天没有什么戏份,大家可以休息一下,剧组的人员大声欢呼,将近十天一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几乎没有人提议说要野炊什么的,都是找了棵树就靠着睡觉。 顾燃却和陈遇安溜到了众人的视线之外,不知在做什么。能让陈遇安这样阅遍花丛,养尊处优的官二代跟她长途跋涉到剧组亲热,不得不说,顾燃挺有本事的。 傍晚,顾燃和陈遇安终于再度出现了,陈遇安依然是那副风流样,旁若无人的和顾燃亲热,顾燃却想着要维持平时建立起来的清纯可人的形象,对他的求欢有些敷衍和不耐烦,总是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搞得最后两人都有些不愉快。 顾燃想维持平时清纯可人的形象,可她脖子上的吻痕却出卖了她,吻痕那么密集,一条小小的丝巾怎么能遮得住?剧组的人心照不宣,没人上前点破。 因为这场温泉戏大多在水里进行,所以并没有过多的上妆,化妆师和造型师很快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任务,一切准备妥当后,开始拍摄。 因为不和,顾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烦闷的陈遇安百无聊赖地走到片场观戏。 因为只有这一个外人,导演也没下令清场,白烟朝温泉深处走去,拍得是月下沐浴,还有一个镜头是温泉深处游泳,然后芙蓉出水。 华灯初上温泉戏(二) 月下沐浴主要是拍裸背,为了收视率,姿势力求妩媚撩人,本来选了一个舞蹈演员做替身的,无奈那个舞蹈演员临时出了车祸,只好白烟亲自上阵。 盛夏的月光如牛奶一般倾洒下来,整个温泉波光粼粼,导演用的主要是半侧光,完美的勾勒出了白烟的身形,在温泉蒸腾的雾气里身形若隐若现,更是引得人无限遐想。 漆黑的树林,黛色的圆石,深色的泉水,银色的波光,加上刻意洒在温泉上的随着水波摇摇晃晃的玫瑰花瓣,在这样的景色里,打上半侧光的乳白色的裸背能勾起任何人的**。 她的手轻轻柔柔的拂过水面的花瓣,然后一个个戏剧性的妩媚姿态一一呈现,身体柔软的像是水蛇一般,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一举一动都是**的升腾。 且不说站在一旁的陈遇安喉咙一紧,周围的人只要是男的都移不开目光。不过这其中也有例外,那就是拍戏多年见惯了这种戏的张导演。 背对着众人的白烟自然是不知道身后的目光有多火热,做完这些动作后游向温泉深处,带起闪动的粼光,如一尾灵动的人鱼,看似游的美丽慵懒,实则倏忽不见,猝不及防间,一阵水花溅起的脆响传来,白烟游到浅水区钻出水面。 漆黑的长发湿漉漉的,自然卷的头发透着一股野性的妖娆黏在乳白色的裸背上,这样半遮半掩的裸背更是勾得人无限想象,月色下的水珠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缓缓的从白皙光滑的肌肤上缓缓滚落,落入水中,涟漪缓缓荡漾开,湿润的花瓣也轻轻摇曳。 这一部分的戏导演毫不吝啬地给足了特写,然后是封澹的戏。 衣衫半敞的封澹自岸边下了温泉,与她遥遥对望,然后走近,一手捧着她的头,一手搂着她的腰,两人拥吻在一起。 开始只是拍戏,后来也不知是不是白烟的错觉,居然觉得有些假戏真做的意味了,他的吻占有欲太强烈,感情太炽热,令她不安。 正拍着戏,她也不好发作,只能由着他吻,吻的她喘不上气,脸上一片潮红,然后他的手游走在她的后背,拂过她腰际的敏感带,不知是山里冷还是怎么的,她浑身一阵战栗,差点想推开他大吼一句:这戏我不拍了! 无奈这场温泉戏本来就是激情戏,她怎好发作?况且她和封澹在剧中的激情戏总共也没几场,适应一下就过去了。 想到以后接的戏里也会遇到有激情戏的情况,她就觉得浑身不自然。 两人的下半身被温泉遮住了,只露出腰际以上的部位,所以所谓的激情戏也就是点到为止,表面上看起来让人面红耳赤,浮想联翩,实际上他们什么也没做。 场边的陈遇安目光像钩子一样勾留在白烟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激情戏。他本来不打算再纠缠白烟这朵荆棘花的,看了这场温泉戏后,得到她的**又开始强烈了起来。 整场戏十分顺利,没有ng一次。收工的时候,陈遇安正打算去找白烟,却被消失了几个小时的顾燃缠了上来,周围的人都忙着收工,顾燃把他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红唇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 没想到她的主动却换来了陈遇安的嫌恶,他一把推开她就要走。顾燃急忙拉住他,解开胸前的扣子又开始缠了上来,陈遇安却无视她的献媚,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群里,找寻白烟的身影。 “陈遇安,晚上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她摇着他的手臂撒娇,美目里波光粼粼。 “走开,我正烦着呢!”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想挣开她的手臂。 “我不!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走!”她的手指在他胸前游走着,肆意的挑逗,顾不得不会有人发现她不清纯的一面,急着想留住这颗大树。 “那你就一直呆在这座大山里吧!”陈遇安无情的将她推倒在地,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也不知是摔疼了还是惶恐自己丢掉了一棵大树,倒在地上的顾燃一个劲地掉眼泪,哭的浑身颤抖。 最后,一个十**岁的男生看不过去,从树荫里走出来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她认识他,是北影比自己小两届的学弟,在北影时成绩优异,深受老师喜爱,因此行为也很高调。这次《青城莲》里有个角色临时出了意外,北影的老师便极力向张导演推荐了他。虽然在学校高调,在剧组里,他却是甚少说话,加之他饰演的又是一个小角色,所以并不引人注目。 126.第126章 我们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 “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顾燃哽咽着道。 少年没有说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耸了耸肩,留给她的只有裤子摩擦过草丛时细碎的声音,渐渐远去。 而那一边,白烟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自己手机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跟剧组的人打了个招呼,折了回来。 她折回来找手机,正好给了陈遇安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陈遇安随在她身后,打算找机会上前搭讪,白烟找手机找的认真,根本没发现身后跟了个人,就在她捡起温泉边的手机,放进自己口袋,转身打算离开的那一刻,她惊呼出声。 “陈遇安!你干嘛跟着我?你想干什么?”她后退一步,却不知此刻就退到了温泉旁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白小姐这么久没见了,你说我想干什么?”他坏笑着,向她靠近。 “你不要过来!我警告你,我可是孟西城的女朋友,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他绝对不会放过你!”她强忍住心底的恐惧,搬出孟西城,想让他有些忌惮。 “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即使我对你做了什么,又有谁会知道?你要是说我强暴你,我也可以说是你自愿卖*,只是后来价钱不和,才撕破脸。这娱乐圈里有多少肮脏事,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说,他们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等着他的猎物乖乖跳进他的陷阱。 “你不要过来!孟西城不会放过你的!” “像孟家那样的大家族最好的就是面子,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不会有事,因为我老爸好歹是省长,孟西城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让他的生意难做,可你以为你是什么下场?孟西城有人性一点呢,直接跟你分手,说不定你还能拿到一笔分手费;没人性一点呢,接就把你送到我床上来了!” “你、你无耻!”白烟怒不可遏,一个耳光狠狠地扇了过去。 陈遇安舔舔嘴角的血迹,邪肆的笑了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最喜欢的就是带刺的玫瑰,有征服欲!” 陈遇安上前,想把她抓过来,万分恐惧之下,白烟完全忘了背后就是温泉,又是一步后退,直接摔进了温泉里,溅起大片水花,同时也弄湿了陈遇安的衣服。 看着被温泉水勾勒出浑身曲线的白烟,陈遇安再也按捺不住,也跟着跳进了温泉,伸手就开始撕她的衣服…… 白烟不住挣扎,又踢又打,却仍然不是陈遇安的对手,最后,她也算是豁出去了,对着他的脖子便是狠狠地一口,哪管咬到的是不是颈动脉。 陈遇安吃痛,放开了她,脖子上流下的鲜血瞬间将一小片水域染红。 白烟趁机往深水区游去,陈遇安自然不能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朝白烟追了过去,完全忘了自己其实根本不会游泳,去到深水区完全是死路一条! 白烟也算是急红了眼,见他快要追到深水区,干脆拖住他的脑袋摁了下去,瞬间窒息的陈遇安顿时乱了手脚,被白烟越拖越远,几乎拖到了温泉的中心。 见他在水里不住的挣扎,完全顾不上她,白烟赶紧一脚将他踹走,朝岸边游了过去,爬上岸后,像是背后有鬼追一般飞快的跑远了。 深水区的陈遇安最后挣扎了几下,脑袋终于没入水中。 不远处的少年跳进温泉,摸到陈遇安最后沉没的地方,将他捞到岸边,探了探鼻息,万般不情愿地解开他的衣扣,给他做人工呼吸。 自己在学校是无数女生倒贴的对象,如今到了剧组,居然沦落到给男人做人工呼吸,不爽,心里十分不爽!虽然欣赏白烟那个女人,但一想到自己居然要给她收拾烂摊子,心里就十分不爽! 过了两分钟,见陈遇安的眼皮动了动,像是要醒来的样子,少年赶紧躲到树后。 醒来的陈遇安迷茫了片刻,低咒一声,爬起来往山下走去。 少年松了一口气,也跟在他身后走下山。 华灯初上复发 第二日启程回横店的时候,白烟和封澹坐在一起,却总能感觉到一道凉飕飕的目光朝自己射来。 坐在不远处的是顾燃和陈遇安,顾燃似乎怕陈遇安甩掉她,矜持和形象什么的都不要了,旁若无人地赖在他怀里,撒着娇,喂他吃东西。 他却有些心不在焉,凉飕飕的目光总是射向白烟这边,脖子上绑着纱布,隐约还能看出些血迹,看白烟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了。 白烟面不改色,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对不起他的,没咬到他的动脉让他一命呜呼就不错了,她只是正当防卫,不需要觉得内疚。 封澹也发现了他看向白烟的目光,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凌厉地看了陈遇安一眼,他才收敛点。 回到横店才拍了一场戏,就听工作人员笑着说,孟西城又来探班了。 由于下面还有一场戏,白烟顾不得换衣服,就朝私人休息室跑去。孟西城正在走廊上等她,见她朝他跑来,薄薄的粉底根本遮不住脸上的苍白,眼底有遮瑕膏都没有完全遮住的深重的黑眼圈,眼睛里也满是血丝,鬼使神差的,在她拥抱住他的那一刻,他主动吻上了她的唇。 不知是不是因为十多天没见面了,这一次的吻比哪一次都久,温柔而缠绵,两颗心不知不觉都沦陷了进去。 “有按时吃药吗?”他放开了她。 她娇羞地点点头,不自然地转身走进休息室:“已经好多了,这十多天只发作过一次,在凌晨三点,忍忍就过去了。” “嗯。”他点点头,和她走到窗前,将她的小手放在大手里,不知是想安慰还是想说些什么。 “最近工作还忙吗?” “还不就那样,”他抬头看着横店美丽的风景,窗前是一棵枝繁叶茂的榆树,树上几只小鸟在欢畅的跳来跳去,活泼可爱,自由自在地让人羡慕,“倒是你,肯定累坏了吧。” “还不就那样,忙完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一定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吗?为什么不选择一种轻松点的生活方式呢?”他转头看她,唇边有轻不可闻的叹息。 “那你呢,又何必让自己那么累呢?” “我别无选择,我的命运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就别无选择、我不能辜负我爸爸妈妈、我爷爷的期望,也不能辜负孟氏企业所有人的希望。” 她有些怜悯地看着他,这一刻,她似乎忘了他是这辈子她发誓要去恨的男人,发誓要让他痛苦的男人! “我是因为喜欢演戏,所以别无选择。也许一开始学演戏的时候还有些动机不纯,但后来是真的喜欢上了演戏,演绎不同的人生,体会不同的心境,能想明白很多事,同时通过自己的表达也能让观众明白很多事。” “能坚持自己喜欢的东西,很好。”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 “我从小就没时间去培养一些别的小孩都有的兴趣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听听音乐吧。” “听音乐也挺好的,拍完《青城莲》我就要开始出专辑了,到时候我把第一本专辑第一个送给你。” “好,”他点点头,盛夏生机盎然的景色映入眼帘,他似乎因为她说要第一个送给他专辑,眼底有了丝丝笑意,“上次答应带你去威尼斯旅游的,事到临头我却失约,等这阵子忙完了我们就去威尼斯吧。” 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应,孟西城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回过头一看,只见白烟脸上一片惨白,大片的眼泪弄花了脸,瞳孔涣散着,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手指抠着地毯,指甲已经翻断了。 “白烟,白烟!”他拍拍她的脸,她立刻开始大哭,然后又是大笑,浑身发抖,在地摊上滚来滚去,只要他靠近她,她找到东西便砸。 “我错了,姐姐,我错了爸爸妈妈!”她大哭着,“我现在就来陪你们,现在就来!” 说着,她不管不顾地撞向墙壁,幸亏孟西城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才阻止了惨祸的发生,白烟像是发了狂似的,不住的挣扎,疯狂地想挣脱他的怀抱,撞向墙壁。 好不容易安定了情绪,她跪倒在地,大哭失声:“我不要再这么难受了,孟西城你救救我!我知道你有渠道可以给我弄来苯丙胺的!我不要这么痛苦了,求求你给我!给我!” “你再坚持一下,一个多月都坚持过来了,你要相信这是最后一次!我会陪着你的,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他扶起她的身子。 “我不要!我不要!”她尖叫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快给我苯丙胺!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不要这么折磨我了!” “你忍着,我马上就带你去找李医生,再坚持一下就过去了!”桌上的水杯还有半杯水,他一手搂着她怕她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另一只手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单手旋开瓶盖塞了几粒药进她的口中,拿起水杯将杯中的水灌了进来。 孟西城打横抱起白烟,冲出休息室,只来得及跟路过的一个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让他帮忙请几天假,便不见了人影。 封澹只来得及看到孟西城一个背影,瞧着情形大致也猜出是白烟的戒断症状出现了,转身想去休息室喝水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季雪晴! 只见季雪晴站在走廊的尽头,在榆树的浓荫下,若不仔细看还真发觉不了她的存在。此时的她正出神的望着孟西城离开的方向,深褐色的眸子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看上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想必孟西城来探班的时候,季雪晴也尾随来到了剧组,那么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她说不定完全看到了,也许她还看出来白烟的情况属于吸毒后的戒断症状。 想到这里,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强忍住了这种异样的情绪,封澹只是说了一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嘲讽地说:“我该去哪里你管不着。她能跟你纠缠到那种程度她就配不上孟西城,我继续追求他也就无可厚非了。” “你什么意思?”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最清楚!”说完这句她蹬着高跟鞋就走了,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屑。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话里有话,可又猜不出来。 飞速开车回到孟家别墅,叫来李医生,李医生检查了一下,说道:“已经没事了,白小姐恢复的不错,相信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孟西城放了心,背着疲劳过度的白烟上了楼,给她盖好被子才下来。本来想回公司的,想了想,还是让助理把公司的文件送了过来,在书房工作。 华灯初上他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宋姐早已吩咐厨房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食物,见白烟醒来,将食物送到她房中。 “孟西城呢?”她舀了一勺青菜玉米粥,吹了吹,问道。 “在书房工作。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孟先生为一个人这么上心呢,明知道你只是在睡觉,还是怕你再出什么事,连公司都没回。” 白烟心里微微一动,用低头喝粥掩饰自己的表情。 “孟家寂寞的太久,也是时候迎来一个女主人了。”宋姐笑了笑,脸上有着难掩的欣慰。 “宋姐说笑了,我们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八字还没一撇呢。” “宋姐我活了四十多年,看人可准着呢,这事儿准错不了。别看孟先生为人冷漠,其实对待我们这些佣人是极好的。虽然在商场上用的是雷霆手段,下手毫不留情,但对待身边的人,都是极好的。从二十岁到现在,我也在孟家呆了二十几年了,孟先生从小性子就冷,我刚来孟家那会儿,他才七八岁,就已经像个小大人一样,从不哭闹,别的孩子还在看小人书,他就已经开始看没有经过翻译的英文名著。从小他就是孟家的骄傲,可我身为看着他长大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辛苦和不快乐。” 127.第127章 从不曾停留 “他真的一点兴趣爱好都没有吗?”她想起上午他说的除了听音乐就没有别的爱好的话,心里微微一动,不禁问了出来。 “那时候孟先生的母亲还在,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为了让母亲开心,他用尽一切时间努力学习,希望成为母亲的骄傲。实在压抑的厉害了,就会在深夜听听古典音乐。” 白烟点点头,慢慢的喝完了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便明知故问地问宋姐道:“宋姐,那孟西城以前谈过恋爱吗?” 听到这个问题,宋姐的第一反应是难过,似是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脸上的表情似惆怅似悲伤,半晌,才回答道:“都是些过去的事了,哪个人有没有一份过去呢?白小姐,你若是真的爱他就不要追究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有些事情不知道的话对你对他都好,至少他现在对你是真心的。那些过去,要是追究了,才真的是麻烦呢。” 见她说的这么严肃的样子,白烟越发肯定当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孟西城以前爱的女孩子漂亮吗?” “谁能说她不漂亮呢,但是漂不漂亮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都是陈年旧事了。” “那他爱她多深呢?” “白小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最好,知道了对谁都没好处。这些事我一早就打算要带进坟墓的,请白小姐以后不要再问了,我不会回答你的,况且现在,孟先生真的很爱你。” “但是……” “有几个人能这样对你不离不弃?有几个人能这样包容你?有几个人能做到关心你到无微不至?知足常乐,有时候幸福不是什么都知道,而是选择性的知道该知道的事。” 她严肃的表情里有讳莫如深,也有对年轻一辈真诚的劝告,看着她带着一丝关心的眼神,白烟知道宋姐是真的为她好,在这样的目光里,孟西城为她做的每一件事仿佛电影的胶片一样在脑海里回放了起来,有些恨意终于在潜移默化中淡出了她人生的重心。 “孟西城吃过没有,没有的话我把饭菜给他送过去吧。” 宋姐终于露出欣慰的笑:“还没有呢,你这就送过去吧。” 门没关,白烟送饭过去的时候,孟西城还俯首在桌案前,认真的看文件。白烟走过去,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推开窗子,夕阳已经快要完全坠入地平线了,天际只留微红的余光,深蓝的天幕下,宽阔的梧桐树叶在晚风里微微摇曳,树上还有蝉鸣声,却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燥热感。 白烟拿出手机,播放手机里唯一一首古典音乐,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很抱歉,手机里只有这一首,不嫌弃吧?” “怎么会?”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回首看着她,眼里溢满温柔。 在柔和的钢琴曲里,她走到他面前,与他肩并肩看着星星一颗颗升上了天空,属于他们的夜晚,渐渐的星光璀璨。 本来李医生都说快好了的,谁知过了几天病情反而严重了,每次发作时都痛苦的程度加深,仿佛回到一开始吸食bing毒后出现的戒断症状。 李医生的神色严肃了起来,连续几天测试后,他问孟西城:“你真的没有再让她接粗苯丙胺?” “当然没有。” “可是现在,她血液里苯丙胺的浓度开始不断增加,很显然,有人每天都给她用了药,虽然每天用的分量不多,不能在很快的时间内察觉出来,可是积少成多,经过这一周的积累,她体内的浓度已经到了很麻烦的程度。” “怎么会这样?”孟西城的神色也开始肃穆起来,她就在孟家别墅养病,他没想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有人敢对她下药。 “孟家来来去去也就这几个人,先彻查一番吧。”李医生叹了口气。 孟西城沉重地点了点头,不敢再看她痛苦的样子。 设计白烟的人并不高明,经过孟西城在暗地里的一番彻查后,很快,便锁定了嫌疑人,一一盘查后,那个女佣开始还嘴硬,最后终于招供,是她在白烟的晚饭里加了安眠药,然后在深夜的时候潜入她的房间朝她的体内注射苯丙胺。 然而指使她的人她并没有说,但是招供了这么多已经很好了,幕后的主使只要顺藤摸瓜也不难查出。 华灯初上自杀与照片(一) 又一次戒断症状出现后,白烟已经精疲力尽,陪伴了她一天的孟西城满眼疼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好休息,已经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我有事出去一下,你要是有事的话叫宋姐,她会照顾好你的。” 白烟无力地点了点头,孟西城帮她掖好被角,转身关门离去,门关上的一瞬间,她转头,天边一处残阳如血,玫瑰经过一场梅雨后已经凋残,空气中还有惨淡的花香混合着泥土的腥味,戒断症状时一次次出现的幻觉已经令她无法承受,她总是看见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她们以怨毒的眼神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背负了一身的罪孽。 床头柜上,苹果只削了一半,在空气的氧化下,呈现铁一样的灰褐色,就像她的人生,从十六岁以后雪白就变成了灰黄,可她始终无法狠心,无法做出伤害他的事。 刀上还沾着苹果汁,她艰难的爬了过去,拿起水果刀,有一瞬间的怔愣,像是不受思维的控制,刀锋缓缓的划上了动脉,在切割下去的一瞬间,她甚至能感觉到血脉的跳动。 血液溅起,天花板上一片斑驳,她蓦然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大声疾呼:“宋姐!宋姐!宋姐!” 在一楼准备晚餐的宋姐听到她的惨叫,赶紧跑了上来,一推开门便被被子上刺目的血迹吓住了,冲出去大喊:“李医生!快去把李医生叫来!” 底下的女佣看到面色大变的宋姐,道是白烟又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去通知李医生。宋姐回到房间,看着她手腕上不断流下的血液心疼不已,安慰道:“别怕,李医生很快就过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直到此时,白烟才感到真正的惶恐,刚才割下去的一瞬间,只觉得得到了解脱,血液喷薄而出,才发现自己舍不得,舍不得死,因为还拥有很多感情,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灯光一盏盏亮起来吗,整个别墅灯火通明,李医生简单的帮她处理完伤口后,关心则乱的宋姐打电话叫来的救护车也到达了别墅底下。 脸色苍白的白烟被送上了救护车,开往人民医院,由于已经止住了血,所以也没什么大碍,但宋姐依然坚持让白烟住院。 “孩子,别怕啊,坚强点挺过去!看到你这么痛苦我心里也难受,孩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病床旁,宋姐握着她的手,安慰道,眼眶却红了,声音也颤抖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她已然把她当成了日后的女主人来看待,更重要的是,她真心喜欢这个孩子。 白烟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已经没事了。” “答应宋姐,以后可不准再做这种傻事了!有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多大的人了啊,还动不动就想死,你想死,我可不准!” 白烟说不出这一刻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非常感动,于是眼眶也有点泛红。 “大晚上的,你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你先躺着休息,可不许再想不开了啊!” “宋姐放心吧。”她又是微微一笑,像是风吹雨打后凋零的樱花,只留淡淡的残香,羸弱的令人心疼。 宋姐一声叹息,轻轻关上了门。 一阵疲劳袭来,白烟很快昏睡过去,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天边只有几颗若隐若现的星子,顶楼的花园餐厅并没有灯火通明,只留了几盏小小的灯,微弱的光线里,周围的花木一片朦胧。 季雪晴第一眼便看见镂空的雕花桌上,独自饮酒的孟西城,除了应酬,她从没见过他喝酒,心里觉得不安,今夜,这个男人似乎有些不同。 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她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向他走来,为了他第一次约她见面,她今晚特地请了知名化妆师给她化了妆,还请了知名造型师帮她做了造型,可谓是准备充分! 一袭性感的低胸包臀裙将她性感的身材完美的呈现出来,加上身上诱惑的香水味,今晚的她无疑是迷人的。满怀期待的她优雅的落座,可是眼前的孟西城只是自饮自斟,像是没看到她似的。 等了一会儿,见孟西城还是自顾自的喝酒,不曾抬头看她,季雪晴沉不住气了,娇声道:“西城,今夜找我来,有事么?” 说着,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小抿了一口。 “我找你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吗?”他依然没抬头,晃了晃杯中的酒,似乎出神地在看深红的酒在杯中荡漾的弧度。 “我怎么会知道呢?是婚约的事吗?决定要订婚了吗?”她的声音中隐含雀跃。 “你就这么想要萧夫人这个位置?”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她,眼神冰冷,唇角却是似笑非笑。 她从未见过这么冰冷的孟西城,虽然平日里他也对她很冷漠,但绝不是这种眼神,冰冷里带着一种憎恶! 她顿时慌了,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闪:“其实我要的不是萧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心!” “有什么区别吗?” “孟西城!你别这样好不好?只是因为我爱你,你就能这样侮辱我的感情吗?”季雪晴火了,这些年压抑的委屈喷薄而出,她大力拍在桌子上,杯中的红酒溅了出来,在白色的蕾丝桌布上留下斑驳的小红点,像是谁的心被狠狠刺了一刀! “侮辱?我没有侮辱你的感情,侮辱感情的是你自己!”他像是体会不到她的怒气,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红酒。 “你什么意思?我侮辱我自己的感情?孟西城,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 “有些事你自己最清楚!”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脑中闪现的是临别时白烟那张苍白的脸,那样绝望的表情,疼的他心底一阵阵抽搐。 “好笑!”她怒极而笑,脸转向一边,多年来苦守的痴恋换来这个男人这样的羞辱,她不敢转头,只怕转头泪水就掉下来了! “白烟体内苯丙胺的成分无缘无故的增加,你敢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她一愣,本以为天衣无缝,原来她还是太天真,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她的对手不是白烟,而是他,这个男人的心! “不说话了是吗?以前我只当你是个蛮横的千金大小姐,虽然刁蛮了一点,但至少本性不坏!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 “我恶毒?你居然说我恶毒?我做错了吗?我做错了吗?她本来就配不上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她配不上你就配得上吗?” “就算我再糟糕我也比她配的上你!她身家清白吗?她工作干净吗?她还吸毒!这样一个脏的不能再脏的女人,要她嫁进孟家,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 “只是因为你不甘心你就可以这样肆意地去毁掉别人的人生吗?你不知道她现在有多痛苦?你尝试过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吗?你到底生的怎样一副狠心肠?本来她的身体就快好了,现在被你这么一弄,我真不敢想象,她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她撑不撑得下去关我什么事?撑不下去最好!死了干净!”她歇斯底里地大吼着,一种窒息和疼痛只想让她大吼大叫! 七月的夜风明明很凉爽,为何她会觉得遍体生寒?几盏小小的灯,照不见的,都是盛开在夜色里的花,照的见地都是地上零落的在风中萧瑟的落花和墨绿的叶子;照的见的是她美丽鲜妍的脸,照不见的是背光里他从不停留在她身边的心。 128.第128章 我已经习惯了 背光里的孟西城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那样冰冷的目光像是第一次看清她,他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地凝视过她,也不是用这种眼神,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已经绝望了! 只是绝望的时候,身体居然还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你不要*我,虽然我从来没有欺负过一个女人,可现在我不介意这么做。” 在他阴鸷的眼神下,季雪晴抖的更厉害了:“你、你想怎样?” “令尊的工作是越来越忙了吧?是不是有时候回到家都已经是凌晨了?”极慢的语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高脚杯,一声声轻响在夜里十分清脆,犹如敲击在季雪晴的心弦上。 “是又怎样?我爸爸工作一向很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的有这么忙吗?”他的目光不再留恋于高脚杯,抬起头来看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来季总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可我不介意在这层保护膜上撕开一道口子,”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看的她心寒,“据我所知,季总的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资金周转不过来,加上产业大部分在欧洲,受到欧洲金融危机的冲击,已经岌岌可危,借贷也迟迟还不上来,如果这次的事情没有妥善处理好,也就只能申请破产了!” “你、你胡说,我不会相信你的话的!”口里说着不相信,脸上却瞬间变作惨白,一幕幕平时压抑在脑海里的怀疑,此刻都凌乱地再她的脑海内冲击,难怪父母的表情开始那么严肃,难怪所有人对着她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原来、原来这一切已经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吗? “信不信由你。即使你不相信,事实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你想干什么?”她回过神来,警惕地看着他。 “你说,要是所有不知情的愿意借钱给你父亲的人此刻都知情了,会怎样呢?” “你卑鄙!” “你父亲的公司本就回天乏术,破产嘛,快一点或是慢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也许早一点让你历经认知人世疾苦,对你的帮助更大。” 季雪晴身心凉透,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半晌,她看着他:“不要对付我爸爸的公司,我用一个消息和你做交换。” 他不再看她,优雅的倒酒,然后执起酒杯,轻轻摇晃,似乎对她要说的消息一点都不感兴趣。 “公司是我爸爸一生的心血,可是这个消息,绝对物超所值!”说着,她拉开包包的拉链开始翻找,不一会儿便掏出几个厚厚的信封。 孟西城接过信封,倒出来的是一沓照片,每看一张,他的脸色便阴沉一分,不知为何想发怒,不知为何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不知为何心里被一种酸涩的填满! 照片他没有看完便匆匆塞进了信封,冷着个脸,他用一种最具威慑力的眼神看着她:“销毁底片,我会知道你做没做!” “那交易的事……” 孟西城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冷漠的背影,桌子他大力起身而微微斜起,高脚杯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突兀而恐怖,看着他捏着信封的手青筋暴他露,季雪晴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交易是成功还是不成功。 华灯初上自杀与照片(二) 直到坐到车上,孟西城心里的愤怒还是无法平息,他的头埋在双手之间,大口的喘着气,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冷静的开车回去,可是照片里的一幕幕让他无法平静,只想狠狠地抓过她的肩膀质问她!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响了半天,他才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宋姐打来的电话,只可惜他这时没心情接电话,便任由电话一直在响。 在电话响了十分钟之后,他终于调整好了状态,掏出信封将剩下的照片飞快的看完,塞到底下放东西的地方,微微平静了下自己的情绪,开车回到了别墅。 一回别墅,便发现整个别墅里黑灯瞎火的,没有一点人气的样子。 刚开了灯,便见对面也有一盏灯开了,一个女佣提着几袋衣服走了过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他将外套取了下来,挂在衣架上。 “宋姐说没他们的事了,让他们早点睡觉。我也是刚睡下不久,宋姐打电话过来说让我去白小姐房间里拿几套换洗衣服给她送去。” “她在哪里?”他微微蹙眉,身体这么差,怎么还整日瞎折腾。 “白小姐和宋姐目前都在医院,怎么孟先生不是从医院过来的么?” “白烟怎么了?病情恶化了?”他心里微微一变,有种不好的预感。 “孟先生还不知道么?我以为宋姐早就通知你了,”女佣有些惊讶,“就在孟先生走后没多久,白小姐就自杀啦,那鲜血溅的,天花板上都有!” “她现在怎么样了?”他抓着她的手腕,急切的问道,方才的愤怒全被现在的担忧取代。 “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还要住院观察几天。”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衣服都拿好了吗?那现在就走吧。” 上海的路况一向不好,七八点又是下班的高峰期,孟西城心里着急,可是老天爷就像跟他作对一样,整个马路瘫痪成了停车场,过了好久前面的车子才动了一些,当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 整个医院的走廊一片昏暗,各个病房都已经熄灯了,宋姐还在外面的椅子上守着,看到孟西城来了,连忙站起身道:“白小姐已经睡下了。” “情况怎么样?” “幸好她割腕后立刻就开始求解了,没有造成失血过多的后果,已经包扎过了,没什么大碍。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她的情绪不太稳定,我真怕她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好,我知道了,我先进去看看她。”他点点头,推开房门,因为怕弄醒她,他并没有开灯,只在微弱的月光里走向她的床头,在床头坐下,凝视着她的睡颜。 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着,小手紧抓着白色的被子,露出脖子上一块雪白细腻的肌肤,有冷汗自额头一直滚到了脖子上。 那些怒气,在看到这张脸之后,就像朝阳下的雾气,渐渐地都消散了,他拿起桌上的一包湿巾,抽出一张给她擦汗,从额头到脸颊再到脖子,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腻,像是擦拭一件艺术珍品,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最近总是被这种奇怪的感觉包围着,情绪便的越来越不像自己的了,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最敏感的神经,他讨厌这种感觉,可是无法拒绝,越陷越深。 白烟就像一朵突然出现的幽谷曼陀罗,散发着浓烈的异香,明明知道靠近会被迷惑,它会令人麻痹,它有剧毒,可是一边抗拒着还是忍不住因为好奇靠近,渐渐地沉迷地越来越深,渐渐地就守在了它身边,走不开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的手抚摸她紧皱的眉,将它揉成好看的柳叶状。 她抓着被子的手露在外面,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即使隔了很多层,还能看见渗出来的点点褐色血迹,他拿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被子自然地滑落,他的吻落在她的手心里,虔诚地,轻轻地吻着。 月色从窗外温柔的洒进来,白色的被单变成深蓝色,她的脸如此恬静,樱花般的唇瓣无意识地微微上翘,仿佛做了个好梦。 华灯初上两个男人 第二日上午,封澹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她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剧组,因为是朋友,白烟也没瞒他,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她的近况,封澹沉默了一下,最后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来医院,有什么事当面说吧。” “你上午没有通告吗?” “没关系,我现在就过来。” “可是……” 她还没“可是”完,那边的他已经挂了电话,她有些郁闷地盯着手机看了看,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遇到她之后,素有好评的封澹就越来越不敬业了。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封澹已经赶来了医院,手里拎着一袋水果,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她道:“才几天没见,怎么就憔悴成这样了?孟西城这个男朋友可真不称职。” “不怪他,是我自己的事。” “还没嫁给他呢,就开始向着他说话了,这要是嫁给他了还得了。”他虽是笑着说,可她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一丝勉强。 “胡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普通男女朋友,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她转过头,不去看他那样的目光。 “只要……你幸福就好。”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沉默了,半晌,封澹先说道:“你要小心一个人?” “谁?” “季雪晴。上次在剧组你戒断症状出现后,孟西城抱着你离开了休息室,就在我回休息室的时候,我在走廊里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季雪晴!” “你怀疑是她?是她跟随着孟西城一路来到了剧组,甚至偷看了休息室里的戒断症状发作时的状况,然后买通别墅的人秘密对我动手脚加重我的病情?”白烟眸底的眼珠转了转,将最近发生的所有状况都思索了一遍,有些惊讶。 “对,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她。” “我原以为她只是个千金大小姐,虽然刁蛮了些,总不至于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她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人在做,天在看,我没有能力对付她,这次我先放过她,她得到报应最好,如果没有得到报应,等我有能力那天,我不介意送她一程!”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要想多了,安心养病,等到有能力那一天,就是你忘了这件事,我也会帮你报仇的。”他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过来给她掖了掖被角。 “尹先生最近的档期不是排的很紧吗?怎么还有空到医院来看我女朋友?”就在掖被角的当儿,孟西城突然推开掩着的房门走了进来。 封澹从容地把手从被角移开,没有露出丝毫尴尬,倒是白烟,有些尴尬的说:“封澹只是来看看我。” “男人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相信尹身为天王巨星,比我们更明白这一点。还有,白烟的病情需要静养,既然看过了……”他顿住了话头没有说,言下之意很明显。 “即使工作再忙,也不能丢下朋友不管,朋友永远比工作更重要。况且,即使需要静养,多一个人说说话,增加病人康复的信心,对病人也是有好处的吧。”感觉到孟西城话语里的敌意,封澹并没有退缩,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直直的和他对视。 即使白烟神经再大条,也能看出其中的暗流涌动了,她抬起头看着对峙着的两个男人,不明白孟西城到底怎么了。 “康复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封澹微微一笑,没有理会他话语里的敌意,只是回过头温柔的对白烟说了一句:“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罢,他大步离开了病房。白烟总觉得那种怪异的感觉还停留在病房中,便说道:“西城,你是不是误会些什么了,我和封澹只是普通朋友。” “没有,你想多了。”虽是这么说,他的脸色仍是不大好看。 白烟不知道他怎么了,又不好再说话,病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半晌,孟西城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给她削了一个:“多吃水果,利于养病。” “哦。”她接过苹果听话的咬着,苹果有些酸,她轻轻蹙起了眉头。 “怎么,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 “没有,没有,”她放下苹果,“还不就那样,我已经习惯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听到她说那句“习惯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季雪晴的好日子,不会太长久的,她不会对你构成太大的威胁。” 129.第129章 我只是害怕你听不到 她不明白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对付季雪晴帮她出口气,不过从他的话语里,她已经得到了证实,害她的确实就是季雪晴。 “哦。”她点了点头,从第一次吸食bing毒开始,她的精神就变得很差,对什么事都是病怏怏的,要么就是暴躁忧郁,算来,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去主动gouyin孟西城了,每次念头一冒出来,便失去了动力。 “手腕还疼吗?” “不疼了。”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虽然这个世界并不美好,可还是要勇敢的活着,追求那些你想要的东西,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当时只是觉得痛苦绝望,甚至连刀子是怎么割下去的都不知道,待到后来察觉了,才开始恐慌。没什么事了,割了一刀之后才发现生命的宝贵,即使痛苦也还是想活着。” “我知道你现在精神不好,心里头非常抑郁,可是相信我,眼前的痛苦绝望都是暂时的,你才21岁,你美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熬过这一段时光,前方的星光无比璀璨。” 她点点头,精神放松下来后是极度的疲倦,头一歪,靠着枕头又睡了过去。 (想了想,决定晚上再来一更,虽然存稿有点呈入不敷出的现状,又是一周没有码字了,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这个文,我是越写越压抑。其实课不多,每天都有大把时间,可是总不知道怎么过的,也没码字。今天打开文档看着仅剩的三万字存稿,我说一定要码字了,结果看着白烟和孟西城的越来越激烈的冲突,我又不想写了。然后就新建了个文档写新文,写了两千字,我就不想写了,一来坑太多,我都还没补的;二来写着写着,我就纳闷了,怎么又是个压抑的文,不应该啊,原来的设定不挺好的吗?女主不挺乐观向上的吗?想来想去,觉得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觉得心态不同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学新闻的接触的阴暗面多了,老是把社会往阴暗方向想,给我们上新闻研究学的那个老师,每次上课就批判当代新闻体系,说什么黑幕啊社会阴暗面都是不准报道的,巴拉巴拉一堆,听多了老师讲社会现状,心态也变了,觉得世界真不美好!今天五月天长沙演唱会,同宿舍的女孩子去看了,希望五月天演唱会成功!亲们,晚安!) 华灯初上病情加重 在医院住了几天后,白烟又回到了别墅,这次她的变化很大,情绪更加不稳定,暴怒的时候甚至会打人。几个照顾她的女佣被她打过几次之后,都不敢再靠近她了,唯独孟西城不畏惧,每次在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都在身旁陪伴。当然,也有被东西砸伤的时候。 即使受伤,还是不想放弃,即使被打,还是不想离开。 很多时候,情绪稳定下来的白烟都会抱着他痛哭,她也不想这样,她真的不想这样,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饭开始越吃越少,整个人瘦的如同皮包骨头,吃进去的东西多半被吐了出来,几乎每天晚上,她都要睡在床上吊营养液。 出现幻觉和幻听的时间更长了,她总是又哭又笑,在幻觉里摸到身边一切有棱角的东西来伤害自己,手臂上有被刀子划的,有被剪刀戳的……消除疤痕的药都成为每天必用的了。 这段时间里,孟西城几乎没回过公司,有一次衬着她睡着的时候回去了一趟,一回来便不见了人。 宋姐告诉他,白烟一醒来便开始找他,得知他出去后,穿着睡衣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凌乱地喊着他的名字,几个女佣追着她跑了出去,可是没跑多久便不见了她的人影。 孟西城急了起来,安排别墅里的人继续找,自己也开始循着马路仔细的找了起来,天黑的时候,在附近的公园,烦乱的孟西城抽了一支烟,就在他走到大型垃圾箱想要扔掉烟蒂的时候,他看到了她。 她凝望着他,美丽的丹凤眼里蓄满了泪水:“你不是不要我了吗?爸爸不要我了,妈妈不要我了,姐姐也不要我了,那就把我当垃圾扔掉吧。” 他说不出当时是怎样的感觉,突然难过的想掉泪。 他伸手将她从垃圾箱里抱了出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她的脸靠在他的胸口上,眼里的泪水一滴滴滚落,掉在他的衬衣前,滚烫的灼伤了他的心。 怀里的她是那么轻,公园的路灯昏黄,照着一颗颗圆圆的鹅卵石,给鹅卵石熏上了一层温馨,不知何处吹来一阵夜风,掀起她柔软的睡裙,带过天黑里花木的残香,又带了几分凄迷的意境。 后来,她的安全感变的很差,开始过分的依赖孟西城,他离开一秒,她边恐慌不安,跌跌撞撞地到处找人,找到了人便舍不得放手。 这还算是好的,最恐怖的是,那次要不是送饭进来的宋姐发现浴室里的水已经湿了浴室外的地毯,只怕白烟就要将自己溺死在浴缸中了。 还有别墅后的小湖,她也跳过一次。 说晚上精神不好,向李医生讨要安眠药,要不是孟西城工作的晚,打算去她房间看看她的睡颜再睡觉,只怕她真的就要在睡梦里进入天堂了。 虽然中毒很深,但经过最初十天的排毒后,她的症状已经好很多了,除了忧郁些,脾气暴躁些,萎靡不振些,她看起来一切都很好。 虽然白烟住在孟西城的别墅,封澹过去看她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但是出于担心,他还是去别墅看过她几次。 第一次去看她的时候,正值白烟戒断症状发作的最厉害的时期,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愿意吃,吃了又吐出来。 孟西城在一旁陪着她,手里端着粥碗,耐心的哄着她喝粥,她的脾气很坏,不仅吐得床单上到处都是,还抓起孟西城手中的粥碗摔在了地上。 倒出来的粥把昂贵的地毯搞得一塌糊涂,有些还溅到了他的裤脚上,他却丝毫没有介意,只是对一旁的宋姐说:“再盛一碗粥过来吧。” “我不想吃!你们给我滚!”她拿起床头柜上的花瓶便砸了过来,花瓶破碎,花枝散了一地。 房内气氛紧张,宋姐看看白烟,又看看孟西城,不知道该听谁的。 “去吧。”孟西城朝她点点头。 宋姐转身,看到门边站着的封澹,说道:“原来是尹先生,是来看白小姐的吧?” “是,打扰到你们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白小姐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 “没关系,我就是来探望一下老朋友。” 说话的期间,孟西城和白烟都已经转过头来,孟西城没什么表情,白烟看到他,虚弱地扯出一个微笑。 孟西城并没有亏待她,房间的布置是极好的,处处都透着一份低调的华丽,而且位置也好,清幽宁静,大片的梧桐树叶从百叶窗外盖了下来。 可是现在,她的情况并不好,憔悴的脱了形,不复初见她时那种张扬的美丽、“你还好吗?” 她点了点头,似乎连说话的意愿都没有。 “要快点好起来,你忍心看剧组的人员为了你承受导演的抓狂吗?” 她又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虽然情况不容乐观,可是对着封澹,至少她没有发脾气了,孟西城说:“你们慢慢聊。” 白烟的目光不自觉的追随着他离开房间,然后又很没精神的垂下了头。 “总在房间里呆着不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摇摇头:“没兴趣。” “要不要把linda叫来和你聊聊天?” “不想聊。” “要不要看看电视或者上会儿网?” “没劲。” “你就打算这么与世隔绝了?” “这个世界,我也没什么我感兴趣的事情。”她转头,看百叶窗外梧桐翠叶,麻雀休憩,不远的花园大片玫瑰开的热烈,阳光很灿烂,可她自己很凉。 像是隔了一个世界,房间内和房间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那不如我说,你听着,要是不耐烦了你就赶我出去?”他提议。 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他说起这些年他在娱乐圈的经历,有酸有甜,但说的最多的是那些趣事,那些过往,明明充斥着厮杀和陷害,可是在他说来却是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夕阳下两个故人评说一段历史一般。 开始的时候,白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仿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神游天外的样子,一直盯着窗外的景色。 后来说到封澹一次在剧组用错道具的糗事后,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了,你在听?”他顿时来了劲,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 “我又不是聋子。”她的笑容淡了下来。 虽然状态还是不怎么好,但至少笑了,封澹决定再接再厉,白烟渐渐的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也愿意说些话了。 夜色渐渐笼罩了房间,只听得到他们的欢声笑语,这些日子一来,她眉眼间第一次消散了愁云惨雾,虽然精神还是有些不济,但看得出来,她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了。 门外的孟西城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很怪异的感觉,很不舒服。明明她笑了,是件很值得庆祝的事,可他就是开心不起来,就是不愿意她那样开心而放松的对着封澹笑。 门扉轻轻被掩上,他已不愿再去听。 华灯初上顾燃 后来孟西城便改变了策略,不再是一味的哄着她,在她心绪不宁的时候,经常会跟她讲些故事,都是些李医生建议的平心静气的佛学故事。白烟对这些故事并不怎么感兴趣,开始的时候没有认真听,可听着听着也听了进去。 “师父站在山顶,赏玩着崖边的一朵鲜花,闭上眼睛轻轻体会着鲜花的幽香。 小林问师父:‘师父,你在赏花吗?’师父说:‘不,我在赏月。’小林说:‘可是师父,你对着的分明是鲜花啊。’师父微微一笑:‘心中有月,即使对着鲜花,也未尝不能赏月。’” “那你对着我,心里会想别人吗?”沉默了这么久后,白烟问道。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如果不是对着心底那片明月,纵是万多鲜花在眼前,也不过浮云一片。” 他这是变相承认了他心底有她,可不知为什么,她却没有预想之中的得意和欢欣,只是觉得满腹惆怅。 “小林问师父:‘师父,为什么情人间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很小,但吵架的人之间说话声都很大呢?’师父说:‘因为声音是心灵沟通的桥梁。如果是情人,那么他们心灵的距离一定很近,即使是轻言细语也能明白对方要说的是什么;如果是吵架的人,因为距离远了,害怕对方不明白自己心里有他,所以会说的很大声,但是一旦说的大声了,距离就更远了,于是对方说话的声音不得不更大,只是怕他听不到。’” “这么说来,会大声说话的,都是因为在乎?就像喜欢一个人,在一起就会很开心,而爱上一个人,即使不开心还是想在一起?” “对,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对你说话很大声,你千万不要走得更远,我只是害怕你听不到而已。” 晚风轻轻地吹,今天的故事,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橙红的天边飞过一群归巢的鸟,点点漆黑,窗外梧桐树上的几只麻雀已经垂下眼睑开始休息了,夕阳渐渐下沉,天际一片瑰丽的火烧云,如神女倾洒的胭脂。 以后每天黄昏,他都会给她讲几个小故事,讲完了,夕阳也就沉下去了。有时候是下雨天,天空压得很低,雨水敲打着梧桐树,滴滴答答的声音很好听,这时候的时光总是静谧的格外令人贪恋。 封澹来看她的几次,她的精神总是特别好,笑容格外灿烂。他们在一起很亲昵,有时候开玩笑或者玩一些小游戏的时候,封澹总是刮刮她的小鼻子,或是摸摸她的头发。 有时候被惹的炸毛了,她也会扯着他的衬衣去弄乱他的头发,或是抓起桌上的派克笔给他脸上画猫胡子。 130.第130章 你那是什么表情 这样活泼的她是孟西城不曾见过的,明明工作很多,可总是不知不觉晃悠到她门外,看她肆意的欢笑,明明她笑的他心里发堵,就是舍不得离开。 他感觉他们之间有一个世界,是他进不去的。虽然一开始白烟就是带着某种目的接近他的,她说的话里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毕竟这些年他也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那种优越感与自信总是伴随着他。 也许是因为他一直不清楚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也许是因为封澹和她的互动给了她浓重的危机感,现在的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没有自信。 他不了解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明白她与封澹到底算是那种感情,因此心底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和烦躁。 这令他困惑。 虽然白烟惧怕心理医生,因此心理医生的角色一直由孟西城变相来担当,可是即使他们说了这么多,他还是没有把握自己完全了解她。 又是一个月的调养,白烟的身体终于好的差不多了。 对外直说得了急性病,虽然媒体将信将疑,可是找不到证据也没办法来个揭露性报道。 孟西城很有人性的找来《青城莲》的投资人谈了谈,表示有意愿合作,为了卖他个人情,投资人很爽快的跟剧组的导演说电视剧可以慢慢拍,不急着上映。 虽然因为白烟的身体拖累了剧组的拍摄进程,可有了投资人的这句话,张导演自然不好再为难她什么。好在余下的戏份也不多了,相信再过半个月,就能顺利拍完。 在剧组拍了几天戏,每天都能看到陈遇安,表面上是来探顾燃的班的,可实际上眼珠子却是死死地盯着白烟,剧组中的人能看出来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顾燃当然就更能看出来了。 几次隐忍,却见陈遇安的眼神越来越肆无忌惮,顾燃终于忍不住了! 在学校里,谁不是把她当未来的影后似的捧着,有她在的地方就是目光的焦点,想追她的男生都能排一个加强连了,几时受过这种忽略? 来了脾气之后就不管不顾了,哪怕对方是自己签约的娱乐公司的ceo的女朋友! 中午是休息时间,导演一喊了“收工”后,顾燃迫不及待地走到白烟的面前:“白小姐是前辈了,为人处世方面也有点人品好不?”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白烟礼貌地微微一笑。 “你不明白?反正关乎到我的利益问题,我今天也就不介意把话说明白了!大伙儿都瞧见了,现在我是陈遇安的女朋友,大家都知道吧?”她的目光朝周围凝睇一圈,见大伙儿都盯着他们看,很满意这种效果。 “可是你呢,你也有男朋友了!有了孟总就不要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了,尤其是有女朋友的男人!” “顾小姐,难道红口白牙的诬陷别人就是你的修养?” “我有没有红口白牙地诬陷你你自己清楚,陈遇安来这里探班,他的眼睛看的是你还是我大家心里都清楚,你还敢说你跟他没一腿?” “眼睛长在他身上,他爱看谁是他的自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敢做不敢认算什么本事?温泉戏那天晚上,你没有跟剧组的人一起回来,陈遇安回来的时候也很晚了,你敢说那天晚上荒山野岭的你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话一说出来,周围的人一片哗然,看白烟的眼神也不同了。 “顾燃你胡说什么呢?那天我早就回来了,只是一开始房间里线路坏了灯打不开而已,后来线路修好了,你刚好就来找我了。”陈遇安怕白烟生气,他更讨不着好,赶紧找个借口帮白烟挡住周围异样的目光。 “你骗谁呢,你从外面进来的我亲眼看见的!这话你骗谁呢?你越是为她辩解,就说明你们俩之间越有问题!” “顾燃,你不要像条疯狗一样了行不行?我就是喜欢她不行吗?”陈遇安忍无可忍地大吼道。 白烟已经不想去看这出闹剧了,递了个眼色给身边的linda,转身就走。 陈遇安见白烟要走,赶紧追了上去:“白烟你别生气啊!这样吧,我请你吃个饭当是赔罪吧?” “我想你请你女朋友吃这顿饭更合适,她看上去像是误会了什么,既然你是他男朋友,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哄哄她就是你的义务。而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明白吗?”她冷漠的看他一眼,那一眼里的疏离外人都看的清楚。 “不是,我跟顾燃其实……” “好好珍惜她,我还有事,再见。” 痴痴地看着白烟的背影越来越远,陈遇安转头,气恼地瞪了顾燃一眼,这一眼,瞪得顾燃大为恐慌,果然冲动害死人! 这边,顾燃不住地后悔着,那边陈遇安已经心情很不好地对周围大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少爷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都给我滚!” 华灯初上程辕 剧组的人被他这么一吼,都噤了声,作鸟兽散,省长大人的公子,谁想惹啊? 每个剧组每天都会有娱记蹲点,毫不意外地,这个消息在第二天成为各大报纸娱乐版的头条,将白烟、顾燃和陈遇安三人的关系说的十分夸张。 不过是第一天,媒体没有表明态度,也没有说白烟和陈遇安之间,到底是白烟水性杨花先gouyin陈遇安的,还是陈遇安移情别恋,喜欢白烟的。但无论是哪种说法,顾燃都是受害者,这无疑让还未正式出道的顾燃大红了一把,她的名字成为网络上搜索次数最多的词了。 不管怎样,晚上有一个综艺节目,邀请的是封澹和白烟,在节目里当主持人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封澹还是力挺白烟的,相信这件事白烟绝对无辜,肯定是顾燃和陈遇安两人之间内部的感情问题。 电视里,封澹笑着拉着白烟的手,两人配合的很好,亲密无间的样子。 电视外的孟西城自从白烟回到剧组后就开始每天关注她的新闻,看到屏幕上的他们,觉得他们之间的那个世界,也许他这一辈子都走不进去,她从没对他真心的笑过,每次的笑都用妩媚做着掩饰。 然后,主持人笑着说:“前段时间,网上在评选最佳情侣荧屏,排在第一的就是你们两个。” 白烟笑着说:“我也觉得我和他挺配的,可就是不敢喜欢啊,封澹的粉丝那么多,我要是真和他在一起了,还不被粉丝砸死?” 封澹笑着搂着她的肩:“粉丝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你现在不会是在感慨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我现在也没嫁啊。” 主持人开始趁热打铁的调侃他们两个,在场的气氛顿时high了起来,有的观众开始欢呼尖叫,有的开始热烈鼓掌。 孟西城关掉电视,上楼到书房工作,对着一堆文件,总觉得心绪不宁,浮现在眼前的,都是白烟和封澹在节目上的互动。 明知道那只是表面上必须要做的,可他们平时相处的模式总不能作假吧?他心里越来越乱,扫开眼前的文件,干脆闭上眼躺在椅背上,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他给公司的几大网站施压,引导舆论导向,让媒体把重点都放在陈遇安和顾燃上,也算是对白烟的一种变相的保护。 偏向白烟的有利舆论多了,观众们自然也就不再谴责白烟,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当大多数的言论倒向一边的时候,人们的观点也会跟着那些言论往一边倒。 夏日的草地毛茸茸的,长得整齐可爱,开着各色的小野花,看得出来这片作为拍戏外景来用的草地是经常被打理着的,甚至连草地深度都照顾的很好。那边是一棵百年老树,树冠浓密,只有几缕细微的阳光从树叶间漏下来。 白烟早早的吃完了便当,悠闲地躺在树下的草地上,闭眼假寐,睫毛一颤一颤的,蜻蜓点水一般,白净的脸颊在树木的浓荫里,带着清新自然的恬逸。 “吃完了就睡,你是猪啊?”有嚣张的少年,声音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 “你是谁?”白烟睁开眼,看着眼前清秀中带着妖娆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属于美型那一类,此刻站在草地上,他的美给人一种强烈的存在感。 “你少年痴呆啊?居然不记得我?”少年怫然不悦。 “我应该认识你吗?”白烟在自己的记忆库里搜索了一遍,虽然觉得这孩子有点眼熟了,但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天天呆在剧组,你居然说你不认识我?还有更早的,我们在医院也见过!在医院……我很抱歉我当时说出那样的话,但是……喂!你到底接不接受我道歉的!”看白烟一副好像有这么回事又不太上心的样子,少年气不打一处来。 白烟点点头:“我接受!接受!其实不用为了这个专程来道歉,我没放在心上!” 说到医院,她都是想起来了,这男孩是金鼎药业程总的儿子程辕,上次在医院见过,是个有点傲娇的孩子,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没放在心上?”少年怒气更甚,“真是个少年痴呆,我还专程跑过来我真是傻了我!” “专程跑过来的?”白烟假装思量,扯下地上的小草晃了晃,“不像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才想着过来道歉。” “……”那是因为我原先真心看不起你,不想和你有什么牵扯好不好?不然我至于在剧组里这么低调么? “那我给你一张我的签名吧。”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签名,我稀罕?等将来我成了影帝,我给你签名还差不多!”少年切了一声。 “影帝?”白烟眼珠子一转,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剧组又换人了?” 剧组两个月前就换人了,她居然到现在才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女人真有一句话气死人的本事! “你别说的我像个剧组的跑龙套似地好不好?本少爷来剧组凭的是实力!” “要不是前面那个演员出什么岔子了,你有实力也进不来,”白烟很公允的耸耸肩,“别告诉我你又是北影的啊?” “北影的怎么啦?总比你这半路出家,来路不明的好!” 白烟又闭上眼睛,感受着清风,享受难得的午后,风儿吹起她的发丝,有几根头发凌乱的散落在白皙的脸颊上,如白雪皑皑的冰原上苍青色的小路,意境悠远。 “喂!你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睡啊?”被无视的少年语气不善,走进几步低下头看着她。 白烟睁开眼睛,目光相对,她的眼睛里像是宁静的四月散落樱花的湖面,深深浅浅,又清澈干净,衬着干净的不施粉黛的脸,清雅如莲。被这样的目光注释着,少年有些不自然的转开了头:“有你这样的女人吗?直勾勾的盯着一个男人看!” “那好,我闭着眼睛,剧组往右边走,吹完了风记得自己回去。” “这么好的一个地方给你一个人享受真是浪费!”少年也躺了下来以臂做枕,转头看着白烟,“我看过你的戏,还不错!” “谢谢夸奖。”白烟淡淡的答,将痒痒的发丝捋了捋,弄到耳后。 “收工后一起去吃个饭吧。” “我还有事。” “不就吃个饭,我能吃了你吗?”少年又开始不高兴了,睁眼狠狠瞪她。 吃?你这小屁孩懂什么?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嘛,我知道你今天下午没事,我问过linda了!”少年坐了起来,瞪她。 linda这家伙,白烟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这孩子漂亮,你咋就那么单纯呢?娱乐圈的孩子能是孩子吗? “我有事,私事。” “私事也给我往后推,就算是你男朋友孟西城来了也给我往后推,我好不容易请一次客你就这么不给面子?”少年的眼里燃烧着一团火焰,像是烈日下的葵花田,张扬而热烈。 131.第131章 我就在这儿等她 被少年明亮的眼神怔了一怔,白烟笑道:“你为什么非要我去呢?” “我不管,如果今天的戏我一次都没有被导演ng,你就陪我吃饭!” “你会被导演ng吗?”白烟也坐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他。 “当然不会!” “那好,加油!”说完,白烟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往剧组走去。 封澹在休息室里看剧本,其他几个助理和经纪人在聊天,说着一些圈内的八卦,不时低笑两声,见白烟过来,封澹拉开了身边的椅子。 “白烟,你和封澹两人最近怪怪的,大热天的,你们两个居然齐齐穿长袖针织衫,还是那种吸热的黑色,不热吗?” “开始是因为身体恢复的还不是很好,现在是因为感冒了。说到底都是被这家伙传染的,”白烟拿起桌上的剧本戳了戳封澹,“说,怎么赔偿我?” “我把我这个人赔偿给你。” “哦~~”休息室里一片起哄的声音,大家笑得暧昧,搞得白烟脸上一阵尴尬,想解释又怕越描越黑,只得狠狠地瞪了封澹一眼,佯装去掐他的脖子。 封澹居然还很配合的做出翻白眼的样子,真是搞到她无语了! 见封澹今日的精神也不是很好,白烟凑到他耳旁低声问道:“带药了没有?” 封澹摇了摇头,白烟拉开包包的拉链,找出可乐宁:“还好我带药了,给你!” 封澹刚接过药瓶,却没有拧开瓶盖,其实他已经好了。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白烟的化妆师喊道:“白烟,快过来化妆,下午那一场快开始了!” “好。”白烟拎起包包走进隔壁的化妆间。 封澹看着她美丽的背影,即使是穿着现代装,在门外古代建筑下,依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古典气息,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樱花绽放般的气质。 下午和封澹拍第一场的时候,那个叫程辕的少年就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片场中的她,看的专注,如同看一道罕见的风景,眼中星辉绽放,异彩纷呈。看到最后,linda忍不住半开玩笑似地问他:“这么看白烟,是不是喜欢她啊?” “不可以吗?”程辕抬眼看她,linda在那样的目光中,仿佛看到梵高笔下的向日葵,张扬的生命,不受羁绊和束缚。 “那要看是哪种喜欢了。” “我一定会追到她的!”少年信誓旦旦的说完,阳光透过他火焰琉璃般的双眸,熠熠生辉! 于是linda被华丽丽的惊悚了,斟酌了好半天才道:“做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不太好。” “什么叫第三者,我和孟西城还有那啥子一直靠脸吃饭的封澹是同一线上的,公平竞争,不懂吗?”程辕挑眉,双手插到裤袋里。 “她已经是孟西城的女朋友了。” “那就分手啊,人家结婚了还可以离婚呢!死了我还可以刨坟搞冥婚呢!” linda已经被程辕强大到外太空的思维给深深地震撼到了,半晌,才道:“白烟比你大了三岁。” “我不会嫌弃她的,更何况大家不都这么说吗?女大三抱金砖,娶了她我事业有成!” “呃,在**和马克思主义的领导下,咱们不能迷信。” “白烟,你给我过来这边坐着,下一场戏是我的!”这时,程辕兴奋的大叫起来。 白烟这场戏刚拍完,还没移开步子,眼尖的程辕就叫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白烟为了维持平日里亲和的样子又发作不得,只觉得认识这小子很倒霉,遂叹了口气,道:“我要去卸妆。” “卸什么妆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离开我视线,一准就不见了!” “天气热,我真的得去卸个妆。” “哦~~”见她一脸不耐烦,转身想走的样子,程辕眼珠子一转,轻轻地仿佛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温泉戏、挣扎、落水。” 白烟后背一震,脸色瞬间发白,转头看了程辕一眼,程辕似笑非笑,用唇形对她一个人无声地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还能怎样呢?总是再不情愿,白烟也是脸色冰冷的坐在了程辕让出的位置上。 封澹似乎注意到了两遍的暗流涌动,刚想问两句,却被紫玫叫过去商量晚上通告给一个娱乐节目代班主持的事了。 程辕去年以最好的成绩考入北京电影学院,在北影这一批的新人中,无论实力还是相貌都是极出色的。只因上次那个顾燃实在不行,让张导演在启用北影的在校学生的方面都有了一定的顾虑。 不过显然,程辕和顾燃不同,没有顾燃那种在练习教室里就发挥很好,一到片场就发挥失常的现象,虽是一个普通的小角色,却也被他演活了,不仅把台词吃的很透,而且对人物的性格也深有琢磨。这样的孩子,假以时日,必定是一线明星。 如他所言,他的戏没有一次被ng。 下午的拍摄结束后,一出门,便看见程辕的车停在路边,车窗被摇下,程辕朝她打了个招呼。 “你到底要做什么?”白烟走近他在他耳旁咬牙切齿地低声说。 “你陪我吃个饭就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了。”程辕笑的一脸狐狸样,桃花眼眯的勾魂。 白烟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我可不是三陪!” “你看看你们这些娱乐圈的女人,一个个思想怎么那么不纯洁啊,又想着潜规则上位了?” “我说你这小毛孩子思想才不纯洁呢!你当我说的三陪是什么?陪吃、配喝、陪聊!” “那是必须的,总不可能咱吃餐饭一句话都不说吧?” “要吃你自己去吃,我还有事!” “好好好,你事情多。本来我今晚想和你吃个晚餐的,你不去多无聊啊,我这人一无聊呢就喜欢干点别的事,至于道德不道德,卑鄙不卑鄙就说不准了。” “你到底想干嘛?”她冷眼瞪着他。 “美女,别那么生气嘛,我能干嘛呢?顶多就是叫几个娱乐记者,说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烟是自我防御,构不成故意伤人罪。只是以上了娱乐报纸嘛,事情的性质多少有些改变。”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什么威胁啊,说到底我还是你的恩人呢。陈遇安不会游泳,你把他一个人扔温泉中心了,你就不怕弄出人命来吗?” “当时那情况换成是你,你能想那么多吗?”她气恼,“这么说来,那天晚上救他的是你?” “可不是吗?”一想起那个人工呼吸,他就觉得恶心,连吃晚饭的**都冲淡了很多。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可是说好了,就吃一顿晚饭,以后别来烦我。” 程辕笑眯眯的点头,桃花眼眯成一条缝,怎么看怎么像狐狸。 两人去的是郊区的一家幽静的田园餐厅,菜做得是极好的,可是白烟没什么胃口,上完菜就迫不及待的问他:“你到底想干嘛啊?” “不想干嘛啊,觉得你这人挺有趣的,好像还没有像其他女明星那样假的惨绝人寰。”他开了红酒,先给她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到了一杯。 “这又关你什么事呢?”她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有些纳闷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第一个不被我俊美的脸吸引的女人,我对你很好奇。”他喝了一大口红酒,表情很夸张。 “别!千万别!很多难以言说的感情就是从好奇开始的!”她正喝着红酒,险些被呛着,赶紧放下酒杯。 “你还对你自己挺有信心的嘛。” “防范于未然。” 华灯初上试镜(一) 这天拍完戏,走的时候linda叫住了她:“白烟,公司给你安排了一场电影,是一场大投资大制作的电影,相信对你走上电影事业会有帮助,明天下午我陪你去签合约,你先看看剧本。” 白烟接过剧本,说了声谢谢便回去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和linda赶过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白烟并不是唯一人选,和她竞争的同时还有丁晨萌和孙璃。 丁晨萌她不太熟悉,因为不是同一家公司,虽然也打过几次照面,但并没有说多少话,总的来说,丁晨萌给她的感觉是,她是个很善于钻营的女人,对每个人都温温柔柔的样子,其实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见白烟过来,丁晨萌立刻摆出一副温柔的笑脸,拉着她客套。白烟也笑着跟她客套,两人谈了一些护肤品之类的东西,护肤品谈完了,丁晨萌又很热心的跟她约时间去做spa。 孙璃是打她进来冷哼一声后就没打算理她的,一直冷着个脸坐在一旁。 虽然没什么共同语言,但丁晨萌是个厉害的女人,即使你对她的话题不感兴趣,她也能确保两人之间的谈话不会冷场。 等了将近十分钟,终于见导演他们来了。 “你们三个都是各自的投资人推荐来的,可是投资人不代表什么,最后是当女一号、女二号还是女三号呢,都要看你们的实力,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剧本你们应该都看了吧?22页到24页的情节,你给我演一下。”孙导演挺着个啤酒肚,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说道。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进来。”孙导演以为是工作人员。 进来的是孟西城,孙导演一见他就说道:“好像没在剧组里见过你啊?看你的样子又不像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我们还要试镜,闲杂人等请离开。” 孟西城微微一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旁的导演助理赶忙凑到孙导演耳旁道:“孙导演,这位是孟西城孟总,是我们这部电影的最大投资人,您可千万不能得罪了啊!” “原来是孟总啊!久仰久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孟总请坐,孟总请坐!小李啊,怎么还不去倒杯水啊?”孙导演立刻满脸谄媚,笑着走到孟西城面前,同他握手。 孟西城和他握了一下手后,从容地坐到沙发上:“你们忙,我这次来只是来接我女朋友,因为下午公司也没什么事,早点接她去吃晚餐。” 这话说的,现在才三点好不好?怎么着也和晚餐联系不上吧?白烟郁闷地看着孟西城。 “孟总对女朋友真好,孟总的女朋友真是令人羡慕啊,”孙导演看看孟西城,又看看白烟,“白小姐长得漂亮气质也好,和孟总真是登对啊。” “孙导演过誉了,只是她才出道不久,工作上很多事也不太明白,还望孙导演平日多提点提点。” “当然当然,就算孟总不提,我也会好好照顾白小姐的。白小姐拍的电视剧我看过,演技相当好,真是后生可畏啊。” “你别夸她,她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懂得,别让她得意的翘上了天,对她以后的事业不好。” “孟总对女朋友的事业想的真周到。对了,孟总这是来接她吃晚餐了,那就快去吧,不耽误你们培养感情了。”孙导演呵呵一笑。 “不急,不是说要试镜吗?我的时间很充裕,可以等等她。” “那怎么好意思,太耽误孟总您的时间了。” “不耽误,我就在这儿等她。”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孙导演还能说什么,让工作人员准备准备,化妆师各就各位,等待下面的试镜。 半个小时后,画完妆的三人都出场了,最先表演的是丁晨萌,其次是孙璃,最后才是白烟。 丁晨萌虽然善于钻营,攻于心计,但演技方面确实炉火纯青,在这么强大的对手面前,连白烟都有些没底。 白烟对于自己的演技向来是自信的,可是在丁晨萌面前,她却不敢说自己的演技真的能胜过她。丁晨萌在娱乐圈是个传奇,她十五岁出道当嫩模,十六岁开始拍******片,一脱成名。 后来因为演技问题屡屡为人诟病,三年来一直处于不红不黑的状态。就在不红不黑的那三年,她一方面极力结交人脉,用身体做交易混迹于一群群有钱有势的男人之间,一方面努力提高自己的演技,经常接很多片子拍到深夜一两点。 20岁那年因为一个小制作成本的电影而异军突起,电影虽是小制作,但是由于丁晨萌钓上了自己公司的老总,老总安排下面的人给足了宣传和造势,遂一举成名天下知! 132.第132章 善恶终有报 那之后她的事业才算是真正的大红大紫,一路灿烂辉煌,虽然红的同时,免不了黑,但在娱乐圈到底是被称为丁爷了! 丁晨萌表演完后没有去休息室休息,直接坐到了孟西城旁边,和孟西城客套着,很有尺度地试探性gouyin,见孟西城没什么反应,丁晨萌也没多失望。 本来嘛,他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就不少,要是她随便一gouyin,他就起反应,那岂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爬上他的床了? 况且圈里大家都清楚,这些年来孟西城一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不见他与任何女人有瓜葛。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一个白烟,已经算是一朵奇葩了。 就算不能搞到那方面去,套点交情也是好的。孟西城旗下的几家娱乐公司没有她所在的娱乐公司那么黑心,员工的福利还是很丰厚的,早就想着等下半年合约一到期,就和他的公司签约,但一直不知道他们公司的态度。 “孟总觉得我怎么样?”她试探性地问道。 “美丽、性感、智慧。” “孟总过誉了,我的意思是,我有意愿和贵公司合作,不知孟总有何想法?” “荣幸之至,虽然去年的影后与丁小姐无缘,但是你知道,组委会内部总有些暗箱*作,我一直认为影后的桂冠落在丁小姐头上才是名至实归。” 上一次的影后是洛安,也是因为影后的原因,丁晨萌和洛安一直不对盘,可在一家公司又抬头不见低头见,丁晨萌早就烦透了这种生活。 “孟总这么会讲话,难怪能哄到白小姐那样的美人,我都有些羡慕了。只是,孟总你也知道了,我这次想离开公司,只怕不会那么容易,违约金将近一个亿。” “丁小姐事业那么红,违约金自然也高。我一直很敬佩丁小姐的演技,可有时候演技也让人身不由己。” “孟总真可谓是我的知音哪。看的出来,白小姐也很喜欢演戏,听说这部电影孟总投资巨大,恐怕是希望女朋友能一举成名,最好能被好莱坞的导演看上,冲出国内,走向国际!” “那是最好,不过说到底,她的演戏经验还是没有你的丰富。”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为了孟总能虏获美人芳心,博得白小姐红颜一笑,这个女主角我就不争啦!” “那么,违约金的事,我会叫下面的人安排的。” “我就知道孟总是个讲义气的人!”丁晨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凑到孙导演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带着一干助理们离开了。 恰巧他们谈话的一幕被白烟看在了眼里,孟西城笑的儒雅,丁晨萌笑的灿烂妩媚。两人靠得极近,甚至能看出最开始丁晨萌对他的gouyin,虽然最后丁晨萌放弃了gouyin他,但两人谈话却是越谈越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不舒服,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地。本来在丁晨萌强大的演技面前白烟还有些不自信,可现在就不同了,她的斗志被完全激发了出来,无论如何,今天她的表演一定要胜过丁晨萌! 孙璃还是江山不改,本性难移,只是这次她的运气真的好,那个投资人虽然投资的力度没有孟西城大,但是已经跟孙导演直接打过招呼了,不管试镜结果如何,女一号必须是孙璃。 可现在孟总来了,情况就不一样了嘛,况且孙璃的演技真的很一般。 最后一个表演的白烟,她的表现力很强,表演很有张力,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表演完后,孙导演说:“我们再讨论一下,等下再通知你们。” 白烟尿急要去上洗手间,洗手间是个很偏僻的地方,上完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巧撞上了孙璃。 本来不想理她,孙璃却先说了话:“白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的出现就是为了毁了我的一切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最应该知道的就是你!你一来剧组,就能得到封澹的关照,导演的赞赏,甚至能得到娱乐圈最有名的黄金单身汉孟西城,你说你凭什么呢?你长得还没有我妖娆!” “你这是嫉妒。” “嫉妒?呵呵,那又是谁害得我身败名裂的呢?” “你那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理都在你那里,无论说什么,错的永远是我,我永远是个蛇蝎女人对不对?可是今天呢?我好不容易换来的机会可以出演女一号了,你又把孟西城带过来了,孟西城是娱乐圈的半边天,他女朋友要拍什么电影,谁敢反对?” “就算没有我,你以为你就能出演女一号吗?你的实力比得上丁晨萌吗?” “我不介意搞点鬼让丁晨萌和她公司的关系更紧张,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拍戏了,她斗不过我的!”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说完这句话,白烟转身便走,渔网针织衫在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不小心勾到了她包包的拉链。 于是包包里的东西很不幸的倾洒一地,白烟扯断针织衫上的毛线,低头帮她捡东西,无意间却捡起了一张医院的手术单,匆匆扫了一眼,居然是堕胎手术,时间是在几天前。 刚想帮她塞进包里,却被她一把抢了过去,自己狠狠地塞进包里,然后,她狠狠地瞪了白烟一眼! 白烟没理会她凶狠的眼神,捡完东西就走了。 华灯初上偶遇 过了一会儿,试镜的结果出来了,女一号果然是白烟。 和孟西城一起坐上了车,白烟说道:“看不出来,孟总魅力挺大的啊,我才走,你就和丁晨萌打得火热了。”不知为什么,心里的话就从口里冒出来了,话一说出口,自己都后悔,怎么觉得这话说的那么不对味呢?要让他听了,指不定觉得自己小肚鸡肠。 这边懊恼着,孟西城的脸上却露出微微的笑意:“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和她打得火热了?” “算了,你爱和谁打得火热是你的自由,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她细细的嘟哝道。 “怎么,吃醋了?”他似乎高兴了起来。 “没有。” “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要是换做以前,你肯定会说,是啊,我吃醋了,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 “你戏弄我!”白烟恼了。 “怎么会?只是,你这样的表情还真是少见,”孟西城的心情好了,也愿意多跟她说些别的东西了,“丁晨萌来找我,只是因为她想换家公司,但又不愿意承担将近一个亿的违约金。” “那你是怎么跟她说的?”白烟好奇了。 “我考虑了一下,然后她说她决定不跟你竞争这个女主角的位置了。” “好啊你,兵不血刃!”白烟笑着靠在他肩上,“你就那么肯定你女朋友胜不过丁晨萌?” “这话我可没说,是她自己要退出的。况且,即使她不退出这次的竞争,我也会签下她,因为丁晨萌确实有这个实力,商人嘛,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那丁晨萌可真倒霉,白白浪费了这样一个机会。”她对他的奸商本质第一次有了深刻了解。 “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而且要想进我们公司,这个顺水人情她也必须要送。” “人情世故,整日周旋着不觉得累吗?” “有所图就必然会觉得累,”说着,他话锋一转,“你还说我和丁晨萌,你和封澹不是走的更近吗?” “我跟linda也走的很近啊,怎么不见你说linda?我和我家杯子牙刷走的更近,天天亲密接粗呢!”白烟白了他一眼。 “真的?” “行,我跟叶熙也走的很近,大学四年都在一起呢,我和叶熙朝夕相对的日子说起来比你和封澹两人加起来度过的时光还多。” “真让人羡慕啊。”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跟你说,最初的时候,我都要被他烦死了,我打工他也要跟着,还总是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我和他很暧昧的样子,简直气死人。那时候我的脾气还没现在这么好,也不太通人情世故,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他,下手毫不留情。想想应该很痛吧,那时候我就经常腹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居然真有拥有小强基因的人!” “认识你,他还真倒霉。” “他活该!谁让他满嘴花花,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不知道,大一的时候,我可讨厌他了,整天追着我说喜欢我,想要和我交往,另一边还和不同的女孩子交往。虽然知道外国比较开放,他一周换两个女朋友也不关我的事,可是他都说喜欢我了,还在外面和不同女孩子捻三搞四,换做谁心里都舒服不起来!于是我对他的讨厌与日俱增,他越是献殷勤,我越是讨厌!” “那他确实挺活该的,完全不知道如何追中国女孩子嘛。” “你还说!后来有次在一个酒吧里打工,被几个地头蛇欺负,他挺身而出救了我一次,那之后我就没那么厌恶他了,但他跟他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他!” “后来,他渐渐的不和那些女孩子交往了,在我打工的时候会帮我,我去自习室学习的时候他也会跟我一起学习,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学校真的太小,不管在哪里都能偶然碰见他。渐渐地就能把他当朋友来平静对待了,说实话,那几年他对我的照顾确实挺多的,现在想来还蛮感激的。” “那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 “好朋友啊,就是可以走一辈子的好朋友。有一天再看到他,大概只有孔子的话最能反映我的心境: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现在交通工具那么发达,想见得话一班飞机几个小时就见得到面了。” “不是这样的,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那个世界是我不能打扰也绝对不应该去打扰的,十年修得同船渡,就当是一场缘分吧。” 百年修得共枕眠,又是谁的缘分呢? “对了,前面那两个人好眼熟啊?” 她的手指朝前指去,顺着他的手指,他看到前面的医院门口,一个外国男人打横抱去一个外国女人,走下台阶。 “好像是简和凯瑟啊,怎么简的身体还是那么糟糕吗?”白烟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 “那个女人是简,艳照门事件的时候,她和凯瑟帮了我很大的忙。不过她有尿毒症,要换肾,不知道肾源找到了没有。” “那真是件令人难过的事。” “嗯,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好了,我们现在去吃晚餐吧。” 华灯初上堕胎事件 次日一到剧组,就见linda兴奋地拿着报纸过来说:“白烟,这次孙璃算是彻底翻不了身啦!本来上次陷害你的事件对她的影响就很不好,你知道这次出了什么事么?居然有人半夜爆料说孙璃近日堕胎。” 她心里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昨天下午才无意间看到那张手术单,昨天晚上她就被人爆料了,虽说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但依照孙璃的性格,八成会把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当成她。 “你等着看吧,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敢说明天报纸上肯定连哪家医院、准确日期都查出来了,”linda摇摇头,“这就叫善恶到头终有报,她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多摔几个跟头了!” “算了,linda,别说了,算是给自己积点口德。”娱乐圈的明枪暗箭里,她忽然觉得有些累,这就是活在镁光灯下吗?一举一动都要受大众的考评和监督。 喜欢里的时候给你万里风光,不喜欢你的时候把你踩在脚下,在光华的顶端,似乎更能体味什么叫:什么都是浮云! 这是最后一场戏,一直拖着不太愿意拍得戏,一场和封澹的激情戏。 去化妆室前,在走廊上看到了封澹,他正和一个刚出道的小新人讨论演戏的问题,小新人在演技上似乎遇到了瓶颈,在向他讨教。 小新人长得清新可爱,如早春的一支带露的桃花,笑起来的时候有甜甜的酒窝。虽然是讨教问题,但她似乎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睛停在封澹脸上就移不开。 133.第133章 爱错一个人 封澹长得帅,长得惨绝人寰的帅,她一直是知道的,但是美术学了多年,对美得事物总是欣赏的成分更多些,也就一直不知道原来封澹的行情这么好。 “好,我还要去化妆,有什么问题我拍完戏你再问吧。”见白烟来了,封澹说道。 小新人恋恋不舍地走了,白烟走过去说道:“你还真残忍,这么就把人家给打发了,你瞧瞧人家多喜欢你,眼睛都移不开,你就不该有什么表示?” “我应该表示什么?”他看她一眼。 “至少该笑的如沐春风啊!” “我为什么要对她笑的如沐春风?” “难怪你这么多年在娱乐圈除了偶尔顺应公司安排制造一些绯闻,就没和女明星有什么私底下的亲密接触了,”她摇摇头,“这可不行,你平时呢要经常像在电视剧里那样笑,保证秒杀一片菲林,所有女明星都瞬间倒下。” “怎么听你这意思,有点希望我交个女朋友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老大不小了,当然该交女朋友,结婚啊。”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真不知道linda是怎么教你的,在娱乐圈,只能有绯闻,不能有恋情,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要是真的谈恋爱,你知道会给公司带来多大麻烦吗?结婚,我要是结婚了,我这条演艺路也就走到头了。” “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了吗?” “三四十岁再说吧,如果那时候公司愿意松口,要不然就和公司协调,秘密结婚。你呢?” “应该不会太久吧。”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凉,明明知道嫁给了孟西城,离整垮孟家就更近了一步,可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期待,那种感觉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她不知道,命运怎么就让他们这样了? 像是偷来的幸福,明明是属于姐姐的,却降落到了她的身上。 “嫁给孟西城?” “嗯,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并非无情。在我身体虚弱的这些日子里,他对我照顾很多。很难想象,一个男人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最初的时候,他对我很冷,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冰山也是可以融化的,只是以前我用错了方法。” “当我gouyin他的时候,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对我的厌恶,可是他从来不曾说过,情绪也掩饰的很好,做到不会让你难堪。后来在日常的相处中,我发现他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他照顾你安慰你从来不在口头上,有时候等你发现了,好像这件事已经过了很久了。后来我吸食bing毒出现戒断症状,他对我照顾的真的很认真,真的很有耐心,你无法想象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有那样的忍耐力,我骂他、打他,做出一切疯狂地举动,可是他没有嫌弃过我,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却没有半句怨言。” “你爱上他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满心的悲凉,可是心里其实已经肯定了吧。 “没有,只是觉得他真的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嫁给他,其实还有很多别的原因吧。” “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我想亲眼看到你的幸福。”这样,我就能死心了。 “还远着呢。”她这么说着,就见化妆师在门边朝她招手,她赶紧走了过去。 八月,快到了,这个夏天就快过完了,鼻尖闻到一股清香,转头看去,良种的桂花树生得高大,此时墨绿色的狭长叶子见已经长满了一簇簇米黄色的桂花,香气袭人。 这个夏天,真的快要结束了。带着那些还未开始就要结束的感情,一起结束了,只留桂花开得喧闹。 鲜红的宫灯,红色的轻纱帷幔,红色的鸳鸯锦被,古色古香的背景,以及熏炉里燃气的袅袅白色烟雾,使画面显得香艳绮丽。 青丝凌乱的散在红的如火如血一般的枕头上,她的发和他的发纠缠在一起,男子精实的肌肉与女子性感的锁骨,伴随着暧昧的呻吟与喘息,整幅画面既唯美又让人血脉喷张。 被翻红浪,伴随着最后一个狠狠地冲刺,他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湿吻到她的颈间,吮咬着,直到一丝殷红的血迹染上他的红唇,白烟轻声呼痛,头轻轻抬起,露出优美的下骸,落下的阴影使他的脸半明半昧,伤感的眉眼几乎看不清。 本来没有咬脖子的戏份的,可能是入戏太深,不过也加强了剧情的感人度,导演高高兴兴地拍了下来,大掌一挥:“终于拍完了!收工!” 众人欢呼一声,床上的两人也从剧情中回过神来,白烟有些尴尬地先下了床,穿好衣服去卸了妆,就带着linda走了。 封澹带给她的感觉,总是太奇怪,他好像喜欢她,她又不太能确定。 华灯初上简的婚礼 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有点感冒咳嗽,今天早上都咳出血丝来了,可别是肺结核才好。白烟担心自己的身体,今天也没什么通告,跟linda告别后,就独自一人去了医院。 中国的医院总是那么黑,又要验血又要做照x光,乱七八糟的检验做了一大堆,最后甚至说要做头颅ct,白烟不乐意了,拿着医生开得单子差点和医生吵起来。 那医生说不过白烟,最后ct还是没做。等以上那些化验结果出来后,医生很严肃的跟她说没什么事,只是普通的感冒咳嗽,开了些药给她,吩咐她去打两瓶吊针,就没有后话了。 医院太大,她一时间没有找到领药的地方,倒是差点在医院绕晕,正打算找个人来问路,却听到身后有声音说:“患者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建议马上做肾移植手术,拖不得了。” “真的没有办法吗?”是凯瑟的声音。 “就是放到国外也是这样,她真的必须要做肾移植手术了。”医生的声音里透着些遗憾。 “没关系,这一生你陪伴了我这么多年,我会带着幸福离开的。”简的声音倒是很平静。 “我不许这么说,什么死不死的,一定可以找到肾源的,世界这么大,相信罗恩他们那边很快就会从别的地方传来消息,再撑一下,你不会死的!” 听到这里,白烟转身,走过去说道:“那个,简,凯瑟,好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们,你们是现在还没有找到肾源吗?也许我可以试试。” “不用了,白小姐,我已经听到了上帝的召唤。”简看到她,微微一笑,笑容很平和,像是人间里的四月天。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白小姐,麻烦你了。”凯瑟朝她点点头。 “没事,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通告,那么现在就做检查吧。” 等待检查结果的时间是漫长的,白烟陪着简聊天,说些安慰的话,简自己倒是看的很开,并没有太悲伤绝望。 等了又等,终于医生从化验室走出来满面笑容地说:“恭喜你们,白小姐的肾完全能移植给艾莉丝小姐,我们建议尽快做手术。” “你听到了吗?简,你会活得很久的!你不是说如果找到肾源就和我结婚吗?我们能在一起一辈子了!”白烟从来没见过那么激动凯瑟,像是面对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被他的情绪感染,白烟也觉得庆幸。 “嗯,我听到了,”原本想扯出一个微笑的,可到了嘴边,滑下来的却是眼泪,“我听到了,我们能在一起一辈子了。” 正午的阳光完全照进了室内,走廊里一片明亮,地板砖明晃晃地似乎能照清楚人得影子。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白烟看着这对幸福的恋人,也被感动了,世界或许并不美好,可我还是想勇敢的追求幸福! 回过神来后,凯瑟道:“非常感谢你伸出援手,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 “我又不是因为有利可图才救简的,上次你们帮我摆平艳照门事件,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们,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就当我是报恩好了。” “报恩也用不着做到这个地步,快到中午了,一起去吃个饭吧。”简朝她微笑。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对了,近期我会向公司请假抽时间出来配合你们做手术的。”吃饭?哪里好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如此,谢谢了。”简还想留,凯瑟却只是朝她点点头。 手术安排在一周后,手术过程很顺利,相信不久后简就能恢复健康。 两人还真是说结婚就结婚,速度快的令人咂舌,居然把婚期定在一周后,连订婚仪式都直接省略了。 到后来白烟才知道,原来这个婚礼,凯瑟已经秘密准备很久了,就差一个新娘了。 婚礼在美丽的爱琴海旁边举行,很盛大的婚礼,欧洲的报纸铺天盖地地都在报道这件事,世界的金融报上也都是他们结婚的消息。 新娘并不漂亮,年纪也比新郎大,可是当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白烟很意外的接到了做简的伴娘的邀请,有些受宠若惊。在婚礼上,简笑着拉着她的手对在场的所有宾客及媒体说,这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话把白烟说的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婚礼的另一大亮点是美丽娇羞的伴娘。 有些人认出她来了,说她是拍摄黛绮香水的那个中国女明星或者说是世界模特。 简的婚礼,无疑让她在国际舞台上大红了一把! 临别时,简来机场送她,趁着候机的时间,在候机厅里,简拉着她的手笑问道:“什么时候准备结婚?” “我么,我还早着呢。”白烟笑笑。 “现在的男朋友对你好不好?” “挺好的。”她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笑容。 “爱你吗?” “不知道,大约是爱吧。”回想平日的点点滴滴,能说什么呢?大约是爱吧。 “那你爱他吗?” “不知道,没有仔细想过。”她的眼睛不自觉的转向了别处,似乎这样,就能逃离开自己的心。 “你真傻,相爱就要好好把握。我猜你们两人之间肯定就是在一起了,就很自然的在一起了,从来没有和对方表明过心迹对不对?有时候两个人的感情是很脆弱的,你不跟他说,他怎么知道呢?如果不知道的话,一点小事就容易胡思乱想,然后两人的距离就会渐渐拉大,然后就会觉得爱情里充满了受伤,想要逃离。” “这些我都知道。” “你只是知道,你未必懂,”她打断了她的话,眼里有历经一切的平静和睿智,“等你懂得那天,你就会明白那些年没有说出口的话,带给你的到底是怎样的苦涩了。” “爱要及时说出来,不给对方猜疑的机会,不给感情留下破裂的空隙。你也知道我的病找肾源找的有多辛苦,开始的时候确实很难过,觉得上帝对我真不公平。慢慢的,心态平和了,我开始认真对待每一天,其实我还是很幸福的不是吗?从小衣食无忧,拥有很多真心待我的朋友,长大了又有一个那么爱我的男人。有的人一辈子平困甚至早早的就饿死了,有的人一辈子身边都没有一个真心待他的朋友,有的人一辈子也找不到真爱,与这些人相比,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白烟,幸福是什么呢?幸福是一种感觉,它要求你放下那些不开心的、保留那些开心的事,幸福是爱的时候就要说出来,让你爱的人感知到你的爱。天灾**天天都有,且不说印尼海啸、日本地震,如果有一天出了车祸,在离开人世的那一刻你多遗憾,竟然还没有跟最爱的人说出最重要的三个字!” “我知道了。”白烟点点头。 “不是知道,你要真正的懂啊!” 这时,广播响起,通知去往中国上海的旅客开始检票,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耳边说:“祝你幸福!” 在三万里的高空上,置身浩瀚的云海中,白烟回想着简的每一句话,轻轻地叹了口气。 其实,爱上一个对的人是一种幸福,爱上一个错的人,带来的只能是劫难! 134.第134章 我会努力的 《青城莲》拍完之后,白烟和封澹再没有见过面,就连《青城莲》杀青了,白烟跟着剧组辗转于数十个城市做宣传的时候,也没见过封澹参加。 听说公司给封澹安排了一个大投资的电影,是直接和好莱坞合作的,如果这部电影的票房高的话,封澹就算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不过事情没那么简单,丁晨萌公司的当家小生吴锋也在导演的考虑范围之内,去年评选影帝的时候,封澹和吴锋同为夺冠大热门,为了让吴锋夺得影帝,他们公司还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疯狂地往封澹身上泼脏水,使得那段时间封澹总是在红黑间徘徊。 还好公司的公关危机做的不错,在最后时刻上演温情戏,大赚观众眼泪博得大片同情,加上他们公司自己起内讧,一个平时很看不惯吴锋的男演员向媒体爆料说,吴锋抛弃妻子,与富婆纠缠不清。 还没来得及追究事情的真实性,观众已经群情激愤了,最后封澹以压倒性优势胜过吴锋,得到了向来见风使舵的组委会颁发的影帝奖。 就演技来说,吴锋无疑是个强大的对手,所以封澹这段时间也是真的忙。 忙完了《青城莲》的宣传与造势,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linda打电话过来说,新的电影《遗忘的沙漏》要举行新闻发布会,让她明天上午过去一趟。 第二天去剧组的时候,她很意外地看到了孙璃。本以为有她在,这部电影孙璃肯定不愿意拍,没想到她甘愿做女二号。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白烟刚要走,孙璃就站到她面前低声说:“跟我来个地方,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可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呢,”她捋了捋鬓边垂落的发丝,笑容有些嘲讽,“今晚9点,在香格里拉酒店704房,我希望我们能在此做个了结。” “我为什么要来?” “堕胎事件我总要知道是不是你做的。”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她挑了挑眉看着她。 “留到今晚再说吧。”说完她便与她擦身而过,白烟站在那里,眼皮有些突突的跳,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直觉这次不是好事。 这时linda走了过来,问道:“她在跟你说什么啊?” “没什么。” “白烟,”linda凑近她小声说,“我总觉得孙璃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上次她跟头栽的那么狠,这次恐怕不会轻易放下前仇,你要小心她。” 白烟苦笑,岂止是以前《夏日绮恋》爆出她陷害她的丑闻?现在又多了个堕胎事件,孙璃指不定怎么恨她,想把她拆骨扒皮吞吃入腹呢。 “好啦,我知道了,我会小心她的。” 虽是这么说,当她晚上9点的时候,她还是去了香格里拉酒店。 进了房间,孙璃坐在沙发上喝酒,见她来了端起另一杯酒给她。 华灯初上阴谋(2) 白烟接过酒,却没有喝,看着孙璃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先喝酒吧,说起来,我们还从来没在一起喝过酒呢。” 她端着酒杯,警惕的看着她,没有喝。 “你在怕什么?人都来这儿了,酒还不敢喝吗?”孙璃嘲讽地看着她。 白烟虽然一直没有放下心中的不安,还是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干了,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她说道:“人也到了,酒也喝了,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呢?”她又倒了杯酒,喝了一口,似笑非笑。 “你想干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你还真会装糊涂呢,”她冷笑一声,“找白音陷害了我之后,又跟媒体爆料说我做了堕胎手术,新仇旧恨加起来,你觉得我有可能放过你吗?” “堕胎的事不是我跟媒体爆料的,你觉得你在娱乐圈真么多年,想跟你过不去的人真的就我一个吗?” “你这是承认你跟我过不去了。爆料的事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今晚我都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浴室门被打开,白烟闻声看过去,居然是裹着浴巾半裸的陈遇安,白烟心里一凉,顿时明白了一半:“你们俩串通好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吗?”孙璃挑挑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们这是犯法的,我会告你们的!”白烟真的开始慌了,大喊道。 “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说着,她转头看向陈遇安,“你不是一直想得到她吗?今天晚上就狠狠地玩吧!” 白烟转身想走,却被大步走上前的陈遇安抓住了手腕,她动了动想挣扎,却发现浑身开始无力。 孙璃还是那样冷笑着:“酒里有迷药,你再挣扎也是徒劳。周大公子,今晚她就交给你了,好好享受!” “孙璃你不得好死!我会告你的!” “你找得到证据就告吧!”说完,她冷漠的转身离去。 白烟的心一点点冰凉绝望,孤注一掷地看着陈遇安:“别这样好吗?这是犯法的,你别这样好吗?” “我爸是省长,我就是法律!你就是求我也没用,今晚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他阴狠着向她靠近,“别怪我对你这样,是你*我的!” 即使全身无力,白烟还是不住的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被陈遇安抱上床的时候,她喊的越发厉害,用尽全身力气在喊。 “救命啊!救命!陈遇安你不要这样对我,救命啊!” “救命,谁来救救我!陈遇安你这个禽兽,我不会放过你的,救命啊——!”她惨叫一声,听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身子被陈遇安大力压制着,被掐和打的青紫痕迹越来越多,陈遇安不是个温柔的人,他的动作很残暴,她的身子不时磕到床头柜上。 “救命啊——!”就在她的身上只剩最后的内衣时,她几乎就要绝望了! 眼前一花,她已经被人拉起来护在怀里,耳旁响起的同时还有陈遇安杀猪般的惨叫! 一件外套盖在了她身上,白烟回过神来,抬头看到的居然是——封澹! “我们走!”他大力拉过她的手臂朝门外走去,白烟回头一看,只见陈遇安捂着头哀嚎着倒在床上,鲜血染红了一片床单,而在床边的地板上,一个体积较大的洛可可风格的实木椅子歪倒在地上,椅子腿上沾染了些血迹。 封澹的脚步很快,直到拉着她走出香格里拉酒店,才紧紧地抱着她,像是害怕失去似的低吼:“还好,还好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在他的怀里,她被越抱越紧,那力道几乎箍断了她的腰,压得她喘不过气,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她:“没被吓着吧?” “我没事,只是……你怎么办?”她担忧的看着他。 “不管怎样,只要你没事就好,”他看着她,眼神坚定,“告诉我,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烟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跟他大致讲了一下,封澹听完后说道:“陈遇安不会善罢甘休,所有的事我一个人面对,你千万不要站出来,听到没有?” “可是……” “听我的话,要毁灭就毁掉我一个人好了,你不能再跟着犯傻,孟西城会保护好你的。至于我,我只后悔砸的太轻了,没有把那个禽兽砸成植物人!” “不,明明是他想对我不轨在先,为什么最后要受到法律惩罚的是你?我不会让你白白被冤枉的,这件事一定会有转机的!” “今晚我觉得很幸运,因为呆在香格里拉酒店,因为我听见了你的求救,因为我救了我爱的人!”他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香格里拉酒店。 多年前在猴子岭,不管他怎样的努力,最后还是没有拯救墙对面那个女孩,那是他一生的遗憾与伤痛。可是他很高兴,今晚,他保护了她最爱的人,就算几个小时后,他需要面对的是冰冷的警察局和冷漠的盘问,甚至几年的牢狱之灾和黯淡的事业前途,也无所谓了。 她终于知道他怎么会救了她了,因为,孙璃走的时候,门没有关。 风吹动他给她披上的外套,带着凉意将外套狠狠地鼓了起来,她的耳边回想着他最后的话,那个吻像是永远的诀别,带着微凉,如秋天荒野里萧瑟的草,如大雪飘然而至时最后一只颤抖的枯叶蝶,这一刻她明白,他要离开了。 她不允许!这不是他的错,他没有必要回到酒店等待警察!可是现在她能做什么呢,现在的她什么也帮不了他。 一个人走在繁华的街头,万家灯火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燃烧的金碧辉煌。他们在华灯初上的时候邂逅,曾抬起头看过美丽的星空,在西藏看过,那里海拔真高啊,星星仿佛伸手就能抓到;在拍温泉戏的大山的山脚下的宾馆里看过,那里空气清晰,天空没有被工业废气污染,星星真多啊,拥拥簇簇的,怎么也数不完。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九点多将近十点了,万家灯火无限喧闹,连星星都被这城市的喧哗声吓到了,躲在云层里,一只也看不见。 万家灯火不见 果然,第二天的娱乐版头条就是封澹打人事件。 网上的粉丝吵得沸反盈天,有些人说封澹有个性,敢于殴打不可一世的官二代!但更多的粉丝大骂封澹,说他身为明星,居然打人云云! 封澹以故意伤人罪被拘留了,一周后开庭审理。 在警察局里,封澹面对警察的盘问供认不讳,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白烟。 但警察也不是那么好骗的,调来了走廊里的监控录像,把白烟和孙璃也叫来盘问了。 孙璃是一问三不知,不管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 陈遇安是一口咬定了封澹故意伤人,一冲进房间不分青红皂白举起椅子就砸! 白烟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最后跟警察说要起诉孙璃和陈遇安的*罪。 警察很无奈地看着她:“白小姐,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能怎样?没有物证,唯一的人证封澹又是被告,很难说这是不是你们两个为了摆脱罪名而串通的说辞。” “我没有!陈遇安有多好色我不相信你们不知道!” “你们圈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谁说得清,你要是找不到证据这就是个死局!”警察摇摇头,不置可否地看着她,“就算你找到了证据也没用!这是哪儿?这是陈省长权力范围之内!他要是跺跺脚,整个上海都得动三分,你们这些明星惹到了他儿子无疑是往枪口上撞,他要是说你杀人了就是没杀人你也得判死刑,他要是说你没杀人,你就是杀了人照样可以逍遥法外!白小姐,你醒醒吧!” “难道陈省长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警察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又像是在嘲笑这个世道,最终只是站起来说:“白小姐,你可以走了。” 说完,便和其他几个警察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白烟心神恍惚,直到他们要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是不是我找到一个权力比陈省长大的人来帮忙,就能扭转局面?” “也许吧。”但是,他不相信她能找得到。 “我会努力的。”说完,白烟拿起包包大步离开了警察局。 走出阴暗的警察局,外面的阳光明亮的刺眼,白烟伸手挡了挡,某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样刺眼的阳光,这明明就是个无比黑暗的世界啊,怎么就会有如此圣洁的阳光呢? 收复了一下悲伤的情绪,白烟打了个电话给紫玫,紫玫说公司已经安排了人帮封澹找律师了,但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打官司的对象是陈省长的公子,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一家律师事务所愿意接手这个案子。 挂了紫玫的电话,她又给linda打了个电话,希望linda也能帮自己找找律师。 linda回答说尽量之后,她开始打电话给孟西城,可是孟西城的电话关了机,无奈之下,她只好去他的公司找他。 135.第135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是她第一次去他的公司,因为主要产业是餐饮业,所以那几家娱乐公司,他是很少去视察的,所以去娱乐公司找他,绝对找不到人。 眼前的大楼高耸入云,设计的非常雄伟和大气,进去里面后发现里面的一切装修都非常简约时尚。 她走到前台,向前台小姐问道:“你好,我找孟总,请问孟总在几楼?” “请问您和孟总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微笑着看着她。 “没有,但是我现在找他有急事。” “我们孟总每天都能遇到很多找他有急事的人,但是没有预约的话,我们孟总真的忙不过来。” “你就通融一下吧,我不会耽误他太久时间的,我找他就说几句话就出来。”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我是孟总的女朋友,难道我现在找我男朋友也不行吗?” “以前很多女人来找孟总的时候,都说自己是他女朋友;现在很多女人来找孟总的时候,都说自己是他的情人。在他有正牌女友的前提下,你现在还敢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真是勇气可嘉。”前台小姐的语气,无不带着嘲讽。 白烟无奈地摘下墨镜:“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前台小姐愣了愣,随即行动速度很快的拨打电话,片刻之后说道:“孟总不在,要不您先坐着等等?” “好吧。”白烟点点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前台小姐立刻端了杯咖啡过来,顺便要了张她的签名。 坐下来的白烟想着封澹的事简直坐立不安,不是握着个手机在看时间,就是抬起头看来来往往的人。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大家下班,白烟还是没有等到孟西城,倒是孟西城的助理走了过来:“白小姐,今天怎么有空到公司里来了?是来等孟总的吗?” “是,但是我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他人。” “哦,孟总去国外谈生意了,这一周恐怕都不会回来了。” “那为什么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他的手机现在还躺在办公桌上呢,他忘带了。” “那好吧,那我给他发邮件好了。”说完,白烟垂头丧气地走了。 助理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走到大厅拐角处,问站在几株大发财树后面的孟西城:“孟总,要是吵架了的话还是赶紧说清楚的好,女孩子不能晾着的,越晾越出问题。” “没有吵架。” “……”那为什么不理她?助理不懂。 孟西城也没打算和他说明白。 万家灯火找关系 离开了孟西城的公司,白烟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开始往最近的一家律师事务所找去。封澹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利,不论后事如何,现在的她必须找到一个肯为他辩护的律师! 今天已经快过完了,只剩六天了,她必须抓紧时间,绝对不能放弃!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她去了两家律师事务所,磨尽了口舌,还是没有一家律师愿意为他出庭辩护。 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宋姐送来宵夜的时候,她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吃。 “白小姐,要是拍戏那么累的话,咱就不拍了,早点和孟先生结了婚,在家里享受生活多好啊。” “那些事,以后再说吧。”白烟疲惫地闭着双眼。 “白小姐啊,女人没必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的。” 宋姐见她实在累得厉害,端起宵夜轻手轻脚关上了门和灯,没有去打扰她。 她在黑暗里睁着眼,明明是极疲倦的,却过了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跑了七家律师事务所,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 晚上有个宴会,有很多社会名流会出席,白烟画了个简单的淡妆,早早的便去了。 中国的官员她知道的不多,只在董芷兰的指点下知道在场哪几个是权力比陈省长大的中央高官。 “徐老,您虽然久不问政了,但是要说在中央啊,我最佩服的还是您。”白烟站在一位老人面前,该老人乃是中央元老级人物,虽然退休两三年了,但是权力依然在,他要是想提拔或者贬黜一个人,那也是一两句话的事。 “小丫头小嘴真甜,我有什么好佩服的,一把不中用的老骨头了。”徐老呵呵笑了两声。 “徐老觉得现在中国的社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问的就广泛了,但总体来说还算不错吧,比起我们没饭吃那时候好得多了。” “可您不觉得现在很多地方官员都一手遮天吗?要是杀了人,有一点关系就可以请以摆脱牢狱之灾甚至死刑;就是没杀人,也能冤枉你杀了人。” “你说的是最近在娱乐圈闹得沸沸扬扬的封澹打人事件吧?” “徐老,您怎么会知道?”白烟有些惊讶。 “我孙女是封澹的粉丝,这几天她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呢。” “那可否请您帮帮他,他打人背后另有隐情啊!”仿佛是看到了一丝希望,白烟急急地道。 “全国有隐情的案件多了,我也管不过来啊。小丫头,我已经退休啦,你们的事,我不想管。虽然我未必动不了陈省长,可是我没必要去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徐老,您就帮帮我们吧!”白烟急了。 “小丫头还是去另请高明吧,我身体不舒服,得早点回去休息了。”说完,在相伴多年的军官的搀扶下,他缓缓走离了宴会。 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心里免不了还是难过,平复了一下心情,她端起酒杯走向下一个高官。 一直到宴会结束,她都没有找到一个愿意帮她的官员,白烟万分难过地走出大门,就在经过喷泉的时候,董芷兰追了上来:“白烟,你是不是想找个高官来帮封澹啊?” “是啊。”她疲惫的点点头。 “你何必在宴会上找呢?即使他们权力比陈省长大他们也不会帮你的,官官相护,历来如此。”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我说你啊,有时候怎么这么笨呢?孟西城的外祖父就是一个大高官,现在还在中央任职呢!你找别人还不如找孟西城,孟西城要是爱你,他铁定会答应你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仰头看着只有几颗稀疏星星的天空,思考着董芷兰的话的可行性。 “不过我想孟西城八成不会帮你,指不定还能和你发生感情危机!你想想啊,自己的女朋友,去求男朋友帮别的男人,那个别的男人不是别人,还是和你一起被网络评选出来的最佳荧屏情侣,搁谁谁心里能舒服?小气些的当场就打翻醋坛子翻脸了呢,求孟西城这事儿,你最好还是悠着点。先探探口风,不成就别勉强了,省的因小失大。” “好,我知道了。” 和董芷兰分别后,白烟立刻回了别墅,打开电脑给孟西城发邮件。 发完邮件后,抬头看着百叶窗外深蓝的天空,星子越发稀疏,一阵凉风刮过,梧桐树叶发出瑟瑟的响声,小雨像是倏忽而至,吹进了窗扉,微凉的雨滴吹在她脸上,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直到那雨越来越大,打湿了脸颊,打湿了衣襟,她这才关上窗户,拿起桌边的纸巾擦了把脸。 关上电脑,熄了灯,白烟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想,第二天过完了,只剩五天了…… 第三天还是一样的徒劳无货,倒是第四天上午,她被叫到公司,被公司的上层训斥了一顿,理由是不服从公司安排,无故旷工三天。 素来好脾气的白烟没憋住:“我已经请假了,只是你们不批准而已!” 上层领导被气到了,又是一顿训斥。 这次白烟不想再听了,直接说了一句:“这件事你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大不了把我雪藏了!” 雪藏是不可能的,这毕竟不是什么大的过错,要说处理,也不敢动真格的,毕竟这是**oss的女朋友,要动真格处理了,枕头风一吹,他们也不好过。 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走了。 继续找律师,继续参加各种晚宴。 万家灯火分手 圈里的朋友,就属董芷兰讲义气些,一直陪着她徘徊于各大高官之间。又一次遭到拒绝后,董芷兰端着酒杯,用手肘撞了撞她:“你看,那不是孟西城吗?你不是说他去国外谈生意要一周才能回来吗?那他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是孟西城,心底突然有气,大步朝宴会大厅的那边走去。 也顾不得孟西城是不是在和别人说话,径直扯了孟西城一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孟西城一愣,转瞬间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了,也只是低声说:“我现在没时间,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白烟瞪着他,没有理会他的拒绝,转身对身旁的几个人说:“打搅了,我和他有点事要谈,先失陪。” 在场的谁不知道白烟是孟西城的女朋友,了然的笑了笑。 白烟一路把他拉到后花园一个隐蔽的角落,质问道:“你不是在国外吗?” “现在回来了。” “为什么不回我邮件?” “太忙了。” “忙?你女朋友都快出事了你还有心思忙工作?”她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忘了,我们只是别人面前的男女朋友!我白烟的死活你从来不需要管!”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件事没有牵连到你。” “没有牵连到我?我差点被陈遇安强暴的时候你在哪儿?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你女朋友的清白早就被人玷污了!” “所以,你的选择,是他?”他呼吸一紧,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不会再求你了,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不愿意帮也无可厚非,”她咬唇,偏头,看到下了一下午大雨的桂花树下落花一片,终于繁华落尽了,“孟西城,我不会再对你抱有任何幻想了,我们就这么算了吧。” “你什么意思?”丝丝缕缕的恐慌和心痛瞬间蔓延了上来。 “我说,我们算了吧,”她转头,黑色晚礼服像是要融入夜色中一般,即使万家灯火辉煌燃起也照不亮的夜色,“既然从未开始,也无所谓结束,我们算了吧。” 那一夜他看着她的背影融入深浓的夜色中,那一夜他忽然不甘心她就这么退出他的生命,那一夜他忘了他喝了多少酒,只记得那一夜回去的时候,在通往别墅区的马路上,他看到了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孤独身影,擦身而过,然后渐行渐远渐无痕。 多少年不曾尝试失眠的滋味,他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一轮下弦月,寂寞的挂在天空,不语。 四天的奔波没有一点结果,第五天的上午,白烟没有像往常一样,往律师事务所跑,去了警察局。 陈遇安似乎要把他们往死里*,连保释都不让。 他们隔着一层透明的钢化玻璃,望着彼此,不过才几天没见,封澹的下巴上长满了胡茬,头发也长了,凌乱地遮住那双平时神采奕奕的眼睛。 “你瘦了。”这是他看到她的第一句话,眼前的她不过几天功夫瘦的颧骨都能看见,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有浓重的青黑,嘴唇都苍白的脱皮了,头发也只是随便的披散在肩上,在这初秋的时节,她依然穿着玫瑰红色的波西米亚长裙,红的那么艳丽,却无端地让他想到一句话:每到红时便成灰。 “你憔悴了。”她看着他,眼里浮上星星点点的泪光。 “你现在还好吗?陈遇安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她摇摇头。 “……” 相对无言的沉默,半晌,白烟说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打赢这场官司的。” “别骗我了,昨天紫玫来过,说现在还没找到肯为我辩护的律师。” “不是还有三天吗?别急,一定会找到的!”她伸过手去,想握握他的手,可最后摸到的,只是冰冷的钢化玻璃。 136.第136章 她只有绝望,孤独 “别为我的事*心了,顺其自然吧,”他自嘲的笑笑,“也许是注定如此的,坐两年牢,磨砺我的心智,让我以后做出更大的事业。这些年风光惯了,这次栽个大跟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人家孟子不还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形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为。” 她苦笑了一下,明明想安慰的,不知为何眼眶却酸酸的,只好说:“还有最后三天,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一个能帮你打赢官司的律师的!” “你要保重,要往好的方向想,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像现在这样憔悴了,”说着,她咬咬牙,站起来,“我要走了,保重!” 说完,她走了,决绝的没有回头,看着她最有一抹艳丽的裙角在门口小时,他的目光久久的定格在那儿,仿佛抓不住的温暖。 一路又急又快的走到门口,不知是不是因为阳光太刺眼,她的眼泪急促的掉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写的越来越糟糕,怎么看不到大家的分分和票票呢,收藏没多少人啊,真让我伤心。大家别急,反正40万字左右一定要完结的,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已经在筹备新文了,下一部小说希望不要让大家也不要让自己失望。不过也可能不会更新文,把《混吃混喝混江湖》更完,只是那篇江湖文是在太慢热。祝大家看文开心,冬天来了,注意保暖啊!) 万家灯火一审审判结果 也许是太过于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以至于手机响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接了电话,那头传来linda兴奋的声音:“白烟,我刚听紫玫说,已经有律师愿意替封澹打官司了!” “真的?” “对啊,而且那个律师还是国内赫赫有名的文森特!有文森特在,封澹一定不会有事的!” “太好了,”白烟差点喜极而泣,“紫玫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听清了地址,白烟急忙赶了过去,紫玫此时正在一家咖啡厅和那个律师洽谈,白烟朝紫玫打了个招呼后,向那律师点了点头。 很年轻的一个律师,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无比干练,听紫玫讲述了一下这个案子后,律师沉思了一会儿,让白烟把当时的情况再详细的讲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 白烟讲完之后,律师说:“这个案子本不是很难打,只是苦于没有充分的证据,而且迫于陈省长的压力,这个案子调查起来困难重重。” 眉间一片愁色,却也没有什么办法,白烟点了点头,再次感谢了律师,和紫玫一同离开。 开庭已经过了,现在是法院的调查取证阶段,毫无例外的,他们搜查到的证据并不多,但是对封澹很不利。 开始的时候封澹被指证为杀人未遂罪,法院经过深思熟虑后,将杀人未遂罪改为故意伤人重伤罪。 即使忧心,时间也飞快的逝去了,很快到了周一,进行法庭辩论,情况对封澹很不利,被告人最后陈述后,法院进行了评议和审判。 五日后收到的判决书令人大失所望,法院判决为有期徒刑三年。对于这一结果,白烟他们自然不能接受,在律师的建议下,封澹申请二次上诉,发回重审。 可是案件困难重重,若是不能找到新的有力的证据,结局依然无法改变。 可是这样的证据,要到哪里找?一****过去,白烟越来越焦躁忧心,为今之计,只有陈遇安撤销诉讼,封澹才能安全无虞。 要怎样才能让陈遇安迫于压力撤销诉讼,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她想到的只有孟西城的祖父,只要他的祖父动用政界的势力向陈省长施压,这个案子一定能撤销。 ******独自开着车回家,入秋了,道路两旁有纷飞的黄叶,在昏黄的路灯里萧瑟的飘下,不知何时天边下起了淅淅沥沥地小雨,将马路淋得湿漉漉的,反射着路灯的光,在这黑暗的夜里,是唯一的亮色。 车里开着空调,隔绝了外面的冷气,不知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冷,那种冷从心底漫上来,侵入四肢百骸,和她分手后,思恋成毒,他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自己就是放不开她! 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过去的那些事,首先她接近就目的不纯,其次她真心爱的人又不是他,这样的女人真的没什么好留恋的,分手了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过是小半年,小半年的感情很快就会淡化的,可心却由不得自己。下班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想,该接她去吃晚饭了,然后才想起,好像已经分手了。回到家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房间看去,没看到那盏亮起的灯时,那种失落难以言说。 有时候他会幻想,也许她已经回到了别墅,就在那里等他,告诉他,他误会她了,她和封澹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信,只是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的幻想罢了,白烟没有一句解释,那么决绝。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的时候,车灯照亮的前路突然扑来了一个黑影,如果不是他刹车及时,只怕就要狠狠地撞了上去! 车前的黑影吓得一抖,很快镇定的张开双臂拦在车前! 万家灯火交易(一) 在车灯的照耀下,眼前的女人脸色苍白,黑色的卷发被雨水湿透,粘在脸上,还不断的有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此时的她已经湿透了,一身长裙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初秋的雨夜无疑是很冷的,她颤抖着站在那里,嘴唇已经青白,睫毛也被雨水淋的睁不开。孟西城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心里狠狠地一抖,随即打开车门撑开雨伞冲了过去。 “大雨天的冲到马路中央你是想找死吗?” 听着他愤怒的声音,白烟微微一笑:“你终于来了……” “你在等我?”满腔怒火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奇迹般的浇灭了。看到她身子抖了几抖,他赶紧上前搂住她的腰,让她把全身的力量交到他身上。 “我知道我和封澹都跟你没有关系……可是……他已经那样了……你救救他好不好……” 他的心瞬间凉如秋雨,耳旁尽是秋雨的滂沱声,整个世界仿佛都浸泡在雨水里,寒冷刺骨,一层层的落叶掉了下来,顺着水流冲进马路旁的水沟,在这个凌乱冰冷的世界里,他的声音一样寒冷:“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白烟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句话,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怨愤,突然间赌气的就是什么都不想答。 他搂着她腰的手渐渐收紧:“为什么不回答?我说对了对不对?” “你……”她睁着美丽的丹凤眼瞪着他,眼里弥漫上一层水雾,一股郁气滞在心口,怎么都吐不出,“你什么意思?” 突然觉得无比委屈,再也不想在这种没有明天的爱恨里煎熬! 孟西城突然转身,拉开车门,从车内拿出一个信封扔到她手里:“我什么意思?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白烟撕开信封,在路灯的微光下,看着手中的一张张照片,有和封澹一起躺在床上的,有封澹和她相拥在布达拉宫顶端的,有她在封澹面前跳热舞的时候的…… 原来,那次的西藏之行一直有人跟着他们,原来,连酒店的房间里也被秘密的装上的针孔摄像头! 原来孟西城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白烟狠狠的将手中的一把照片洒在水里,气的浑身发抖! 孟西城显然把她的表情理解成了心虚,心里更痛,嘴角却泛起冷笑:“既然你那么爱他,你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提出你的条件,只要能做的我都会做!这辈子我就求你一次,我做到了你要我做的,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他被她绝情的话刺得心里一痛,脸上的表情越发僵硬,说出了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如果我要你的身体呢?你也愿意吗?” 她的脸色顺便变作惨白,本就青白的嘴唇此时被牙齿狠狠咬着,差点咬出血印。心随着这句话碎成一片片,在这个寒冷的雨夜零落成泥碾作尘。 “不愿意?”他修罗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她眨掉眼底的雾气,“我给你!” 他像是被美杜莎的眼睛看过的人那样,僵硬的站在那里,箍着她的手几乎掐断了她的腰。 “这可是你说的?” 她绝望的惨笑了一声:“只要是你想要的,你拿去就是。” 那一刻他几乎就要后悔,可是她的表情刺激了他,他恨她,恨她爱的那么深,为了心爱的人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 “明晚,波特曼丽喜酒店。” 雨伞交到了她手里,他开车决绝离去。 身后的她浑身无力,湿滑的手拿不起他给的伞,伞翻转在地,被风吹得滚了几滚,伞面脏污一片,悲愤伤心化作眼泪,承受不了灵魂的重量。 她瘫坐在地,在这个雨夜放肆的又哭又笑,仰起的脸被雨水放肆的冲洗,分不清哪里是雨水哪里是泪水,睁不开的眼睛,所及的世界一片朦胧灰黑,像是末日降临、世界毁灭一般。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你的我永远都抢不走的……姐姐……你带我走吧……” “姐姐……你在哪儿……你带我走吧……”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天大地大,周围回答她的只有越来越滂沱的大雨,清晰而浑浊,溅起地上的泥浆沾满了她玫红色的波西米亚长裙,每到红时便成灰…… 万家灯火交易(二) 整整一个白天,不知怎样浑浑噩噩的过去的,下午离开了公司,她没有坐公司给她配的车,只是一个人沿着路慢慢的走。 上海这个城市真繁忙啊,下班的高峰期,车子堵成了长龙,开私家车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有的司机偶尔会从窗户伸出头来骂两句,公交车里则是拥挤的人,站的人太多了,有的人甚至被挤得推到了前后门上。路上也是匆匆忙忙的人流,接送小孩放学的父母、老人,或是妆容精致的上班族,或是乘着下班时间在店铺门口做促销的员工……每个人都忙碌而充实,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露出这种死气沉沉的表情。 耳边的世界真喧嚣,她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目光所及只有眼前一小片铺着地板砖的小路,这个世界仿佛将她一个人隔离了起来,热闹是他们的,她只有孤独、绝望。 华灯渐渐点亮,夜色渐渐渲染,穿着高跟鞋的脚走了这么久的路又酸又痛,可是她什么都感觉不到,身旁时涌动的车流和匆忙的人群,像是电影里的快镜头一样来了又去。 终于,天色黑透,当她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一座宏伟的建筑前,几十层的波特曼丽喜大酒店气势恢宏,身为中国十大酒店之一的波特曼丽喜,只是站在它面前,便能体会到它所代表的财富和地位。 只是无意识的乱走,最后居然还是走到了波特曼丽喜,冥冥之中的天意吗?她已不想去想太多。 来到预定的房间,她面无表情的径自去浴室沐浴,换上睡衣,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坐在床头,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繁华的万家灯火,看涌动的车如银河中的星星。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她要等的人却没有来,在一片静默里,低低的歌声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姐,可以跟你聊一聊吗?今天你好不好,最近我老想哭又想家,常想到你的话,啦…… 137.第137章 在喝下去要出事的! 你说梦在很高的地方,要一起努力爬,天好大,这条路好滑,我要这样往前闯,别让风把我们吹散,手拉着手我不怕。姐,我想你已经睡了吧别忘了回我电话,那年讲要给我的童话,现在还算数吗?最近我老想哭又想家,常想到你的话。姐,我想你已经睡了吧,你总是比我勇敢,如果你遇见你那个他,别为我放不下。” 是徐若瑄的《姐,你睡了吗》,歌声一遍一遍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如丝如缕,姐姐,我错了啊,既然不是公主,就不要妄想抢占你的童话。 你曾说总觉得和他在一起的幸福像是偷来的岁月,耗光了便是光阴的终结,你的话就像是谶语,预示着你,也预示着我。 姐姐,我好累啊,从明天开始重新生活好吗? 窗外的灯光不知不觉中开始一盏一盏的熄灭,那些高耸于城市的写字楼最终变为一片漆黑,仅剩的光点只有24小时便利店和街边的路灯。 手心的手机亮了又暗,十一点、十二点、一点、两点……她要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心在一点点下坠,冰凉…… 而此时,在波特曼丽喜酒店对面的马路旁,停了一辆车,车里的男人一支一支的抽着烟,从白烟进去开始便没有停止过。 仰头,望着高处的房间,车窗外的高楼灯光一盏盏熄灭,孟西城车前的烟灰缸里的烟头也已经堆积成了小山,眼底一片因失眠带来的青黑。 他没想到她真的会来,她对封澹的感情有那么深吗?拿身体换,她也愿意? 当时只是一时气话,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即使今天来到这里,看到她走进酒店后再次愤怒伤心,可是还是留在车里一支一支的抽烟,还是舍不得…… 商场上他是个杀伐决断的人,可是面对白烟,他还是舍不得下手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颓废的一拳捶在方向盘上,他深吸一口气,再等一会儿,等她安全离开后,他就走。 楼上的白烟在等他来,他在等她离开,两个心思各异的人,一个寂寞漫长的夜晚。 直到晨光乍现,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她才确信孟西城是不会来了。绝望到极点后,她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机械的换衣,机械的洗漱,机械的乘电梯下楼,机械的走在清冷的路上。冷风吹起她长长的卷发,冷的有些发抖,她却连拉紧衣服的意思都没有。 太阳慢慢爬上来,照亮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世界渐渐融化在阳光里了,可是她的心渐渐被黑暗侵蚀了。 万家灯火企求 一路无意识的走着,直到天色大亮,直到走到一家高级理发店门前。她站了一会儿,看着刚开门的理发店,做了最后一个决定。 一个小时后,从理发店出来的白烟一头漆黑的头发已经被染成了妩媚艳丽的酒红色。 然后,她走进不远处的美容院,出来后妆容精致,艳光四射。再顺道去了一家chanel专卖店,换了一身性感的秋裙。 早在她死气沉沉地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他就因为不放心悄悄的跟在她后面,此时见她一番打扮,心里的不安更浓。 只见精心打扮过的她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孟西城跟了上去,却在某一个路口因为红绿灯耽搁了下来,再找的时候,已经不见那辆车的踪影。 出租车上的白烟朝车窗笑了笑,车窗的玻璃上反射出一个女人略带嘲讽的妖娆笑容,从今天开始,白烟,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妖精和妓女了!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豪华别墅前,给钱的时候,司机看她的眼神充满鄙夷,大概以为她是哪个富人养在这里的二奶,白烟也没有多做理会,付了钱就走了。 摁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位老管家,白烟一言不发地摘下墨镜,老管家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当即把她请进了门。 白烟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等待,片刻后,还穿着睡衣的陈遇安从楼上状似漫不经心地走了下来,看着白烟的脸上带着嘲讽的冷意。 老管家很知情识趣的撤走了别墅内的所有人,把空间留给他们。 “哟呵!你不是很不稀罕我的吗?今儿个怎么眼巴巴的跑过来了?” “请陈先生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封澹。”她低姿态的低头说道。 “放过他?凭什么?他都把我砸成轻微脑震荡了!我脑袋上这伤疤现在还在呢!”陈遇安咬牙切齿地恨声道。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是因为我引起的,你不要迁怒到他。” “迁怒他?你敢说我被砸了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我现在脑袋上的伤疤也是我眼睛有毛病?我被砸的脑震荡了是因为我精神有问题?” “我没有这么说。”白烟咬咬唇,低头不语。 “哼~”他冷哼一声,“白烟,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很假!就像现在,你明明恨透了我,你还是要来求我,求人也要有个姿态吧,你这样我真不知道你今天是来求我的还是来找我吵架的。” “是,”她尽力平息下心里的波涛,“求你放过封澹!” “我跟他无亲无故,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开个条件吧。” “条件?我陈遇安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你能给得了我什么?” 她浑身一颤,本就知道他性情如此,面对时还会觉得心寒,但是,为了救封澹,她豁出去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身体吗?你放过他,我给你!”清冷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大厅回荡。 他上前挑起她的下巴:“妆画得挺漂亮的啊,可惜,现在的你让我倒尽了胃口!” “不试过怎么知道会倒尽胃口呢?”她平静的抬起头,平静地近乎冷漠的伸手解下第一颗扣子,纤细嫩白的手指缓慢的将扣子松开,动作冷漠的优美。 陈遇安贪婪的看着她的动作,随着第二颗扣子的解除,深深的沟壑呈现,她的皮肤很好,白而滑,羊脂白玉一般,他再也忍不住,低头朝着她的脖颈狂野地啃咬下来。 有些痛有些麻痒,白烟强忍着这种恶心欲吐的感觉,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没有反抗。 秋裙很快就被剥了下来,他的吻也肆虐到她的胸口,眼中升起水雾,就快凝结成泪水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巨大的响声。 “嘭——!”门被大力踹开! 门外传来老管家的大喊:“先生!你不能进去!” 可是已经迟了,下一秒,陈遇安被一股大力踹翻在地,一件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狂怒的男人抱起她,大步穿过中庭,将她狠狠地塞进车里。 万家灯火买醉(一) 车子开动,孟西城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后,白烟忍住要流下来的眼泪,冷声道:“停车。” 孟西城非但没有停,反而还加快了速度。 “停车。”望着男人雕塑般严肃的面孔,白烟再次说道。 孟西城还是没说话,用沉默来践行他的非暴力不合作。 “我叫你停车你没听见吗?” 白烟大声喊道,见孟西城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白烟推了他一把,直接踩下了刹车! 转身正欲下车,却被孟西城拉回了怀里,狂热而暴虐的吻铺天盖地而来,白烟使劲地捶打着他,却被他越抱越紧,好不容易被他放开后,白烟已经泪流满面。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他的手指拂过她脸上凉凉的泪珠,心里说不出是悲是痛。 “孟西城,我求求你别*我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我好为难!” 孟西城的脸色白了白,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孟西城,我们已经分手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和你在一起没有一天是开心的!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孟西城,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既然你不同意救封澹,为什么要阻止我向陈遇安求救,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你很开心是吗?” “我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你身边,你知道你让我多为难吗?你杀了我姐姐,你间接害死了我的爸爸妈妈,我早该第一次见面了时候就一刀送了你的命的!可是你是个魔鬼,我下不了手了,你知道我有多为难吗?我天天晚上看到我姐姐,我姐姐指责我抢了她的恋人,我姐姐指责我不肯为她报仇,我的爸爸妈妈恨我,用哪种指责和唾弃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可是看到你我就没法下手杀你,我只能哭!我只能一个劲的哭!你知道我多崩溃吗?” “孟西城,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你却没有死?你当初不是爱我姐姐爱的非卿不娶的吗?你现在为什么忘了她?我恨你!我好恨你!我为什么会遇到你,如果你不出现,我还会是白家的小公主,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孟西城,你的出现毁了这一切!” 掷地有声地吼出最后一句,话音刚落,泪眼滂沱的她便冲了出去,穿过拥挤的车流,眨眼就消失在对面的人海。 孟西城呆怔地瘫倒在后椅上,他从来没想过真相居然是这样,难怪白烟一直对他是这种态度,可是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家人的事却完全记不起来? 他努力地回想着,只觉得头疼欲裂,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下白烟离开后的伤痛。 ﹡﹡﹡﹡﹡﹡上海市郊最繁华的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耳边回荡,一群男女在舞池里跳舞跳的状似疯魔,白烟戴着墨镜,坐在高脚凳上,颓废的趴在吧台上,一杯酒下肚,招呼调酒师:“再给我来杯白兰地。” 调酒师是个身材爆好的美女,画着女王般的浓妆,一边调酒一边对她说:“小姐,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失恋的,至于吗?失恋了来酒吧买醉?” “你不懂的……”白烟结果她递过来的酒,凄然惨笑。 “我怎么不懂?我在这儿呆了四年了,趴在吧台上买醉的不是失恋的男人就是失恋的女人,我见过的这些失恋的人比你见过的热恋的人还多!” “或许吧……”白烟又是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调酒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妹子,世界上男人多得是,他不要你是他没福气,你何必为他喝得醉醺醺的呢?” “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白烟拿起调酒师递过来的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是不是他背着你在外面找女人?这样的男人你不要也罢!”调酒师有些不忍地再给她递了杯白兰地。 “不是……你不懂的……”她打了个酒嗝,脸上尽是苦笑,全世界分手的人不过就那么几个简单的理由,为何她的理由这么复杂,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分手嘛,理由还不就那几个,我能有什么不懂的?” “那样的理由太脆弱,我的太沉重,太沉重了……” “再沉重也不能借酒消愁啊,古往今来,女人总是受伤害的弱势群体,男人要是不懂得珍惜你,女人就更要对自己好,你在这儿喝得烂醉如泥,他知道吗?他会心疼吗?还不如回家画个妆,美美的期待下一个艳遇,男人这东西啊,都犯贱,所以女人都要做御姐,成女王,爱情的主导权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听了美女调酒师的话,白烟只觉得又羡慕又心酸,苦涩的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如果也不是因为第三者的原因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了,经济!是不是双方家长阻扰?” “有点靠谱了……”每当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都是父母和姐姐怨恨的眼神。 “这么说不是他爸妈反对你进门就是你爸妈反对你俩结婚?经济差距悬殊的话,在一起幸福的也没多少,妹子你就别想了。” “再给我来杯酒吧。” “妹子你可不能再喝了,你都在我这儿喝了十多杯了,再喝下去要出事的!”调酒师提醒道。 “没事,我有钱……” 138.第138章 我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我知道你有钱,从上到下一身普拉达的你能没钱?有钱也不能这样啊,酒喝多了不好,尤其是女人,喝多了酒更不好,伤胃,要是酒精中毒了就更糟了!” “再给我一杯,我出双倍价钱!”已经有些许醉意的白烟执拗地说道。 调酒师有些犹豫,一个端酒的服务员听到这话说道:“给她调啊,这么好的生意你不做,小心老板看到了又批评你!” 纵是不太情愿,调酒师还是倒了一杯白兰地给她。 方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手不规矩的搭在白烟肩膀上:“有兴趣一起喝杯酒吗?” 白烟抬起有些沉重的头,看着眼前假正经的男人,接过他手里的酒杯,然后,把酒杯倾倒,金褐色的酒液全部倒在了地上。 打了个酒嗝,白烟慢吞吞的说道:“在酒里下药这招早就过时了,不要来招惹我,滚开。” “小姐,给个面子嘛,反正你也是一个人来喝酒,对不对?跟你男朋友吵架了还是分手了?没事,那些个男人不值得你伤心,只是这长夜漫漫,你总也需要个男人吧?” “需要谁?需要你?”白烟冷笑一声,“我不是你得罪的起的人,识相点的给我滚开!” “哟呵!你个贱女人还给你脸不要脸了?到酒吧买醉的女人哪个不是想找个的,你给我装什么清高!”男人怒了。 “想必你老婆经常来酒吧买醉搞。”白烟不想再理他,拿起白兰地一饮而尽。 男人是真的恼火了,伸手就想打人,一旁的调酒师看到赶紧说:“场子里女人多的是,这个是我亲妹子,失恋了来上海找我,今天刚来,不懂事,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以后管好你妹子!”恨恨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转身离去。经常在这个酒吧里泡的人都知道,附近这一带的黑社会老大跟她一直有暧昧关系,所以即使有人觊觎这位性感美女,也不敢有丝毫的得罪,更遑论染指。 “再给我来一杯。”白烟的脑袋又趴回了吧台上。 “妹子,别喝了,真的别喝了。” “你就让我醉这一回,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买醉。” 调酒师看她可怜,想想醉一回也就那么回事,有她在想必那些男人也不敢动白烟,便答应了下来。 夜色在加深,万家灯火也开始渐渐熄灭,只有这里,像是**的伊甸园,有的只是放浪和颓靡。调酒师帮白烟挡了几拨男人了,白烟却越喝越醉,最后直接醉倒在吧台上。 凌晨两点过后,酒吧开始关门,调酒师看着躺在吧台上醉的不省人事的白烟,有些无奈,跟酒吧的工作人员一一告别后,调酒师从她的包里找到手机,找到电话簿,给她朋友打电话。 第一个联系人是叶熙,可惜打过去电话关机,第二个联系人是孟西城,调酒师看着名字觉得眼熟,却没有把他与商业杂志上赫赫有名的孟西城联系在一起。 电话打过去后,只“嘟”了一声就通了,一听调酒师说白烟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孟西城马上就赶了过来。 夜深了,散了场的酒吧冷冷清清的,格外寒冷,调酒师理了理身上的风衣,看身穿单薄的白烟,不禁有些心疼,年少时谁的心中都有一个这样的梦想,希望有一个对自己好的男朋友,能在天冷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脱下自己的大衣。 正想得出神,酒吧的玻璃门被推开了,孟西城自夜色中走来,似乎眉梢眼角都带了些夜露,他径直走进酒吧,眼中只有白烟,抱起她就向车外走去。 调酒师回过神来,问道:“你是她男朋友吗?” 她似乎还没想起这个男人是谁。 孟西城的脚步顿了顿,什么也没说,抱着白烟接着往门外的方向走。 “如果你是她男朋友的话就好好对她,她很伤心。一个真正合格的男朋友是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女朋友伤心难过的,若非爱的那么深,她也不会痛的那么狠,不会深夜在这么个危险而颓靡的地方买醉。” 孟西城的神色微微有些动容,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白烟,抱着她走到车边,稳稳的放在车子后座。 深夜的两点,大风狂肆的翻卷着马路上的落叶,隐没在墨色里,与尘埃一同消失不见。 ******次日,白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河桑小区的公寓里,厨房里正在煲粥的是宋姐。 一听到房间里的响动,宋姐立刻从厨房端着碗温热的醒酒汤进来,道:“赶快把这个喝了,喝了会舒服些。” 白烟一口气喝光了醒酒汤,问道:“我怎么在这里,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不知道,今天早上一大早孟先生就把我叫醒了,让我过来给你准备些吃的。” 是他送他回来的?想起他,过去的爱恨交织已经使得她心力交瘁,她没什么表情,只说了一句:“不用了,宋姐,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宋姐事忙,不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而且啊,我还盼着你早点跟孟先生和好,两人共结连理呢。” “不会了,”白烟惨淡的笑笑,“宋姐不知道吗?我和他分手了。” 宋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道:“难怪孟先生最近情绪那么低落,好像整个生命都在灰色地带。” “白烟,别的不说,孟先生对你好,我们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俩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如果是他做错了,你给他一个机会好吗?这世界上没有不犯错的人。” “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有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后果已经发生了,无法原谅。” “就算是坏人做坏事最初的动机也是有苦衷的,可恨人必有可怜之处,你何必揪着结果不放,而不体谅着站在他的角度想想?” “宋姐,别说了,我和他这辈子注定是不应该在一起的。” 宋姐见见她说的坚决,叹息了一声,不再劝慰。 万家灯火校庆 “孟总,英伦学院校庆的邀请函。”秘书递过一张邀请函给正在电脑前忙碌的孟西城。 “英伦学院?”他抬起头疑惑的皱了皱眉,“他们校庆为什么要邀请我?” “孟总大一和大二不都是在英伦学院吗?直到大三才去的英国留学吧。” 在去英国前他曾丢失了一段记忆,忘了大一、大二就读的学院也不奇怪。 “最近事忙,推掉。” 助理朝门外走去,就在这时,他忽然改变了主意:“还是去吧,校庆什么时候举行?” “三天后。” “好,我知道了。”他低头继续处理手头繁杂的事物,脑海里却浮出了诸多疑问。为什么这些年的记忆他别的没有遗失,单单就遗失了那两年发生过的事? 看来,所有的问题都要从那座学院里找答案,回到最初的地方,也许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 三天的时间里,孟西城忙着工作,白烟在得知陈遇安迫于孟西城给他造成的压力撤销诉讼后松了口气,继续夜夜笙歌,纸醉金迷,每天晚上喝的烂醉如泥。 然后,不可避免的就是上班迟到,虽然《遗忘的时间沙漏》剧组对她已经颇有微词,鉴于两人分手的消息并没有公开,大家还以为白烟是孟西城的女朋友,不敢得罪。 这让白烟苦笑不已的同时,更加肆意妄为。 封澹已经出来了,白烟并没有过去看她,只让紫玫代为问好,这段时间他的压力也颇大,已经持续了半个月的娱乐版头条,公司做了几次危机公关,试图挽回封澹的形象。 虽然到最后大家没有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但是封澹的人气难免还是降低了许多,原先内定封澹拍的几支广告纷纷要求解约,原本很看好封澹,想让封澹出演男主角的电影、电视剧的邀请此刻也了无音讯。 圈内有总有这样的流言,封澹已经毁了,他的辉煌时代已经过去了! 虽然圈内的人对封澹不再看好,紫玫却是信心满满的,明星打人的事件多的是,做几个大型的公益活动,拍几部大成本制作的片子,人气又回来了。观众都是这样,争论的时候激烈的要命,忘得也快的如风,圈子里混只要有颗强悍的心,承受的住,什么都是浮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坐庄总会有! 况且封澹早就过了偶像派的年代,是不折不扣的实力派,暂时坐坐冷板凳没什么,机会总会有的!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孟西城来到早已失去映像的英伦学院,学院的整体建筑风格是欧洲的古堡式,校园环境很优美,孟西城沿着僻静的地方慢慢的走着,每一处都觉得莫名的熟悉和亲切,很多温暖的记忆呼之欲出,可就是想不起来。 上午十点,校庆正式举行,发言的是一位特别有成就的校友,仪式完毕后,就是当年的同学之间的交流会,身边很多人详谈甚欢,孟西城却是一个都不认识,想要问当年的事又有些无从下手,便一个人去了花园。 此时正是已快到深秋,花园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开的泼泼洒洒的菊花的一簇簇浓密的金桂,微风徐来,花香倒是怡人。 看着另一边花圃里开的惨败的玫瑰,孟西城的心里微微一动,在他心里,这些玫瑰不应该是这样的,那是三月的春天,花园里大片大片的玫瑰开的无比娇艳,而站在花丛边的人,却比玫瑰更加迷人,隐约的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个人,却看不清眉眼。 孟西城想得出神,不料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些怀恋:“已经有五年不曾见到你了呢,这些年你还好吗?” “你知道我?”孟西城回过神来,有些惊讶的道。 “你的名字一个月至少要出现在商业杂志上一次,你说知道你的人还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以前是同学?” “真是让我伤心,我以前每天上课的时候都跟着你走,看你坐在哪儿我便坐在你旁边,现在你居然忘了我。”女人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捋了捋耳边被风吹乱的头发。 “这么说,你以前很关注我?” 女人被他说得脸色微红,不自然的咳了声道:“青春期的悸动罢了,不过那时候你和白馥是公认的金童玉女,即使我对你有什么想法,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只是现在有点后悔,要是那时候跟你一起去了英国,说不定我们还能有将来,不过,什么都不说了,听说你现在又有了漂亮女朋友,祝福你们。” “我跟白馥是公认的金童玉女?”他的声音里带了丝疑惑,这时什么意思,虽然从白烟的口中他已经猜到了白馥是白烟的姐姐,可她又怎么跟他是公认的金童玉女了? “啊,对不起,这些话我不该说。”女人尴尬道。 “为什么不该说?” “真是抱歉打扰你了,我想起来现在还有事,我先走了。”女人尴尬了说完,飞快的走了。 “等等,”孟西城追了上去,“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 “孟西城,你是当事人应该比我们这些局外人更清楚啊,你这样旧事重提让我们很尴尬,相信那件事对你来说也是个不好的回忆,还是埋葬掉这段记忆比较好,否则同学见面都尴尬。”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讳莫如深?” “我真的不想提醒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事情发生后我们也很惊讶。可是孟西城,我以前一直认为你是个敢作敢当的人,现在,在英伦学院的花园,你们最常散步的地方,你居然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你不觉得你很绝情吗?” “我当年到底做什么了?” “你去问白馥吧。”女人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白馥不是已经死了吗?” “既然你知道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我想知道她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139.第139章 你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 女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像是看到了外星人et:“这件事你应该最清楚才对,现在却反而来问我?她是出车祸死的,跑车从她胸腔压过去,当场身亡,而开那辆跑车的人,就是你!” 孟西城的脑海一片空白,原来白烟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杀害了她姐姐!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杀人凶手,只有他自己忘了。 “你说的是真的?”孟西城浑身冰冷。 “英伦学院的人都知道,你不要再问了,再问只会显得你很虚伪。当时打了场很大的官司,虽然最后白家不知道为什么撤销了诉讼,但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是,即使你没有承担刑事责任,至少也要给予白家相应的赔偿,可是与你出国同时传来的消息却是,白家破产了。” “怎么会这样?” 此时,女人看孟西城的眼神再没有刚来花园时的温情,她冷冷的道:“我还有事,失陪了。” 万家灯火胃出血 思考不出头绪,正打算打个电话让秘书拜托征信社调查一下当年的事,又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走了过来,只是此刻,女人从一见到孟西城开始,立刻惊惶了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满腹心事。 她复杂的表情成功的引起了孟西城的注意,他皱眉问道:“你也认识我?” “对、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活在内疚当中,这句话我已经没办法对她说了,她也肯定不会原谅我,可是对、对不起。” “什么意思?你对不起谁?把话说清楚!” “别问了,别再问了,那是我的噩梦,”说着,女人的身子抖了抖,“周薇和谭晶也不好受,既然今天见到了你,我也代她们俩人道个歉。” “为什么要道歉?”孟西城蹙眉。 “我们当年不是故意的,当时只是嫉妒她,为什么长得那么漂亮,还能拥有你的心。那天下午她来学校的时候,我们只是想吓吓她,就跟她说让她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去那里等你,说你要给她个惊喜,我们只是想吓吓她,没想到真的会出事。白馥虽然和我们关系不怎么好,可她一直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这些年过去我们都很内疚。今天的校庆我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你会不会过来,这个秘密埋藏了五年,已经让我透不过气了,我向你道歉,我向你忏悔!” 说着,那女人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 “我当初为什么会开车轧死她?” “我、我不知道。”女人有些茫然的抬头。 “你又把我姐姐欺负哭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愤怒的传来,“姐姐,你怎么这么窝囊,五年前为他哭,五年后才见一面又为他哭,姐夫看见该伤心了,走,我们回去!这种不负责的男人没什么好的!” “等等,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什么叫也知道?这件事在当年的英伦学院谁不知道?我姐姐固然有错,但你看到她站在那里就不会刹车吗?害死了居然连半点赔偿都没有,你的人品真叫人看不起!” “你的意思是我当年看见她了但还是轧过去了?”他只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 “一个大活人站在马路中间你看不见?”男人没好气的反问,“她爱上你真可怜,想当年我还是白馥的忠实追求者,她却爱上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我当时为什么要开车从那里经过?” “你给我装失忆还是当我是白痴?”男人似乎真的有点怒了,“你要是不记得你的累累罪行,我不介意再帮你回忆一遍!当年那帮下流的黄毛鬼仗着权势轻薄了白馥,气的她都病了,回家住了几天。你知道后立刻找上了他们,约定放学后在学院的盘山公路后赛车,你要是赢了,他们就向白馥道歉,结果这赛车赛的把你女朋友都给轧死了!” 原来,当年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孟西城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而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已经被她愤怒的弟弟给拉走了。 看来当年的事,真的有必要彻查一番了! ﹡﹡﹡﹡﹡﹡已经忘了关在房间喝了多少酒了,窗帘紧紧地拉着,分不清白天黑夜,已经无所谓了,拍戏无所谓,上层领导的批评也无所谓,为什么放下一段感情这么难。 她知道linda已经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了,手机干脆关了机。她不能再去那个酒吧,虽然那个调酒师对她好,劝过她很多次,但是除了借酒浇愁,她想不到别的办法。 好像已经喝了一天吧,醉了醒,醒了醉,她筑起了一道墙,与整个世界隔绝了。 棕色的实木地板上横七竖八的都是翻倒的酒瓶,冲鼻的酒味满室弥漫,她斜躺在沙发上,手中的酒瓶摇摇欲坠,身上的衣服也被酒液浸的湿哒哒的。 突然,她感觉腹部一阵紧缩着的抽痛,如刀割一般,将她的五脏六腑绞在一起,痛得她的小脸瞬间惨白。浑身颤抖着,手中的酒瓶清脆的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她终于因承受不住而瘫倒在沙发上,视线一阵模糊。 疼痛越来越剧烈,痛的她在沙发上一阵阵痉挛,就在视线模糊到不行,就快陷入一片昏黑的时候,她艰难的支起身子拿起桌上的手机,也不知道摁倒了哪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对面的人还来不及说话,白烟就虚弱的吐出了两个字:“救命……”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还了说些什么,可是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孟西城自接到那个电话起便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季度总结的重要会议都没有过去主持,找物业要了备用的钥匙,冲进去便看到昏迷在一堆酒瓶中脸色惨白的白烟。 那一刻的心痛无以复加,容不得他多想,他抱起她便冲下了楼,开车送她去医院的时候,连闯了几个红灯。 白烟被送去医院的时候,直接进了急救病房,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后,护士将她推到病房,孟西城赶忙问道:“护士小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胃出血,已经做过手术了,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仍需要住院,需要个人来照顾她,你是她男朋友吧?我知道你,你和她的名气都很大。”护士是个很温和的人。 “谢谢,我会让人来照顾她的。”孟西城松了口气。 “为什么要让人来照顾她呢,你不自己照顾她吗?她目前的情况不太好,胃大出血很明显就是空腹喝了很多酒的样子,而且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她应该有好几天都是不吃什么东西,只喝酒了,这样下去对身体很不好。或许你们吵架了,但是现在你女朋友的身体更重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没事让着她一下。” “我知道了。” 他原以为他离开她,她就会开心,她的心里就会好受一点,没想到他带给她的伤害这么大。他原以为那一晚他抱着她从酒吧出来后,她醉一次就能想通,放下过去好好生活,没想到她离开了他还是这么痛苦。 白烟,我该拿你怎么办? 可是在一步步接近五年前的真相的时候,他已没有勇气面对她,他可以以失忆为名,跟她在一起,不必承受过于沉重的心理负担,可是她该怎么办?她的精神压力太大了,使得她永远无法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 打了个电话让宋姐来照顾她,孟西城这次很懦夫的选择了逃避,一个人回到了公司。 当白烟醒来看见床边守着她的是宋姐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那天送她来的是孟西城了。白烟知道她现在确实是需要人照顾,而linda因为她的不合作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便默许了宋姐的照顾,只是在宋姐偶尔问起她和孟西城的事情时,她选择了沉默,看的宋姐连连叹气。 万家灯火混乱(一) 出了院,她便谢绝了宋姐照顾她饮食起居的要求,又回到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只是这次,她换了一家酒吧。 因为不放心,孟西城早就找了人默默跟在她身边,得知她又去了酒吧后,沉默了一下,终究没有自己过去,他知道她不想见她,也不想放任她一个人留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免得出什么危险。 沉默半晌后,之得把助理叫过来:“把封澹的私人号码找来给我。” 助理很快就找到了电话号码,孟西城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封澹打了过去。 看到是个陌生号码,封澹本来不想接,但是号码坚持不懈的打了二十多分钟,他终于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喂”,就传来了男人有些心急的声音:“白烟现在在城郊的沸点酒吧,她已经快喝醉了,你快把她带走,那地方不安全!” “你不是他男朋友吗?这种事情还是你去会比较好吧。”封澹的声音淡淡的,他见识过孟西城对白烟的好,知道只要是发生在白烟身上的事,孟西城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男人沉默了一下:“我和她已经分手了,现在,她可能不太想看到我。” 听出了男人话语里的苦笑意味,封澹愣了愣,随即说:“好。” “她是个好女孩,好好珍惜她。” 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孟西城便挂了电话,封澹回想着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竟似有些嘱托意味,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孟西城似乎不那么信任白烟对他的感情? 顾不得多想,他抓了件大衣便直奔车库,朝城郊的沸点酒吧驶去。 由于路上有点堵车,来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醉醺醺的白烟一个人趴在吧台上,对身边围着的一堆猎艳的男人视而不见。 戴着墨镜的封澹走上前去,径直把她从那帮男人堆中抱起,身旁传来一些男人不满的声音:“你谁啊你?有你这么抢人的吗?” “我是她男朋友,她只是跟我闹了点小别扭而已,怎么,我女朋友喝酒,我管不得吗?”即使戴了墨镜,凛冽的眼神无法充分杀到他们身上,但那种凛然的气势仍然让他们怔了怔。 就在他们怔愣的时候,封澹已经抱着白烟大步离开了酒吧。 车子一路平稳的开着,封澹的心情却颇不平稳,因为分手了而借酒浇愁,他从来没有想过白烟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而那脆弱的一面该死的还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白烟的酒品不差,喝醉了也没有大吼大叫,只是安静的躺倒在副驾驶座上,脸色有点苍白,眉头皱的紧紧地。 既然分手这么痛苦,当初为何要分手?看得出他也放不下,你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回到公寓,封澹把她抱到客房的床上,给她去浴室放了热水,回来的时候就见她已经醒来了,撑起身子还有点晕晕的样子,抬头看见封澹,虚弱的问了一句:“你这里有没有酒?” “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喝的够多了。” “给我酒。” “我这里没有。” “我知道你这里有!给我酒!” “你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我听紫玫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去公司了,为什么?”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睛,问她。 她惨笑一声:“去公司,有什么意思呢。” “那什么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她呆怔在床上,只觉得心底一片寒凉,世界一片绝望,全世界都是快乐的,为什么独独不能成全她?为什么独独要让她这么痛苦?她虚弱的从床上爬起来,脚步不稳地朝客厅走去。 “你要去干什么?”封澹站起来拦着她。 白烟头都没抬,什么也没说,直接绕过他走到客厅的冰箱,拉开门找出几罐啤酒,拉开了罐子,仰头往口里灌酒,封澹冲上前来抢过她手里的啤酒扔到地上,淡黄色的啤酒液在流了一地。 白烟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然后面无表情的又拉开另一罐啤酒,仰头就喝,毫无例外的,那一罐啤酒又被封澹抢了过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140.第140章 原来,那个人是他 白烟像是没有思想的机械的木头人一样,毫不在意的又拉开另一灌酒,这次她还没开始喝,啤酒就被封澹打翻在地!封澹冷着个脸,将冰箱里的啤酒全部都扔了出来,又踢又踩,地上一片被踩的变形的罐装啤酒,七零八落。 “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封澹抓过她正欲去捡那些变形的罐装啤酒的手,狠狠地问道。 手腕被抓的生疼,白烟渐渐回过了神,定定的看着他,看的封澹一阵心疼和恼怒:“你和他到底怎么了?如果吵架了就好好说清楚,为什么要借酒浇愁?上次linda跟我说你酒喝多了胃出血进了医院,她让我劝劝你,我以为孟西城会照顾好你的,我以为这只是你们之间的私人感情,你们到底怎么了?” 白烟却像是根本就没察觉到封澹的怒气死的,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封澹,你上次说你爱我是不是真的?” 封澹闭了闭眼,接着吼道:“他跟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可是既然他还放不下你,你也放不下他,为什么要分手,就不能试着和好吗?你居然还为他做这种蠢事!” “封澹,你上次说你爱我是不是真的?” “白烟!孟西城跟我说你不想看到他,可是你不也放不下,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去找他,即使他做错了什么你也要试着体谅,别这样了,明天早上一早起来你就去找他,去跟他和好!” “既然你什么也没说,我便当你是爱我的。”话音刚落,她忽然搂过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唇舌纠缠。 封澹推开她,没想到力气大了些,白烟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一手撑着身子,她又是那样看着他。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最后连你也舍得推我……”她露出了那样深沉的绝望的表情,起身走进客房。 封澹的心中狠狠地一痛,那样的绝望狠狠地刺痛了她,不自觉的跟着她走了进去。 万家灯火混乱(二) 只见白烟只是走到床头拿起她的包包,又要转身离开。 封澹又痛又怒,冷声道:“你要去哪里,你又要去喝酒对不对?” “既然你不爱我,我做什么你管得着吗?我就是死在街头你会难受吗?会痛哭吗?既然不会就别再拦着我!” 白烟狠狠地甩开他,却不料被他推倒在床上:“白烟你何必这么作践自己!你这么做你对得起谁?” “没人需要我对得起!这世界上没有人爱我,没有人!所有人都恨我!都恨我!都恨死我了!就连你所谓的爱也是在欺骗我!我恨你!为何要假惺惺的说爱我?” 封澹闻言狠狠的吻了上去,唇舌的辗转间将彼此的呼吸都夺去,那个吻是那么的急切深入,像是要迫不及待的证明些什么,白烟亦激烈的回吻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才停了下来。 白烟喘息着,眼睛里有了丝光彩,她那样急切的看着他:“给我个明天好不好?我已经没有亲人了,给我个明天好不好?” 在她那样的眼神下,他几乎承受不住,可是他心里还是明白的,她爱的是孟西城,今夜过去她一定会后悔,一定会恨他! “你在犹豫些什么?你怕我恨你对吗?难道你还天真的以为我是处女吗?我和孟西城同居那么久了,有些事要发生早就发生了。”她冷冷一笑。 这一笑让他的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愤怒,狠狠地吻了下来,只是唇舌之间的吻还不满足,渐渐地湿吻到了她的脖颈,她喘息着,胸口起伏,有些颤抖地说:“今夜过后……你会是我以后唯一的男人……我要给你我的一切……” 除了爱…… 封澹顿了顿,仅有的理智让他知道,其实她爱的一直是孟西城,今夜也许只是她的冲动…… “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今夜没有孟西城……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上次在你的公寓你不就想要了我吗……那么想要我你现在怎么胆怯了……”喑哑性感的声音,她像一个妖精一样引诱着他,可是封澹却还是没有动作。 白烟冷笑一声,干脆起身,理了理衣服:“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介意再去酒吧找个男人玩,反正这些日子我都是这么过来的,那些男人可比你知情懂趣多了!” 再次被压倒在床上,这一次的封澹被嫉妒和愤怒驱使,完全忘了温柔,她的外套被狠狠的扔到地上,胸前的扣子被毫不留情的扯开! 白烟没有反抗,被绝望压抑的太沉重,她只想狠狠的沉沦一次,哪怕她知道她并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只要他爱她,那就够了,这一夜过去她只当没发生过!她只要暂时的激情缓解多日的痛苦! 衣服很快被脱光,她美丽的身体躺在他身下,雪白、完美、性感,封澹没有仔细欣赏,狠狠的惩罚似的吻着她,咬破了她的唇,腥甜的血让相拥的两人更加兴奋。 他的吻一路向下落在她浑圆的胸,下身亦毫不怜惜的进入了她的身体,一个狠狠的冲刺,白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脸色顿时煞白。 封澹这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带了丝颤抖:“为什么要骗我?” “只有你……才能给我一个未来……” 内心一阵颤抖,封澹怜惜的吻去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明知道她爱的不是他,可是这一生,就想自私一次,狠狠地占有一回! 那一夜,她不知道他们做了多少次,是他求欢的次数多些还是她求欢的次数多些,只记得天边泛白时,她才沉沉的睡去。 (没谈过恋爱的人真不知道感情怎么写,也许看文的读者也会觉得我这个作者很失败,但是怎么办呢,我也很无奈,争取赶紧写完这篇写起来完全不知道感情为何物的文,下一篇文的话争取不写太多感情戏。) 万家灯火混乱(三) 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浴室传来洒水的声音,封澹已经起来沐浴了,她坐起身,清寒的空气沿着裸露的背爬了上来,她这才回想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掀开被子穿衣服,只见雪白的床单上是刺眼的血迹,无比嘲讽。 身子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酸痛,下身更是痛的走路都困难,看来这第一次,确实是太过激烈了。 刚穿好衣服,就见封澹走了出来,白烟不敢看他,脸色微红。倒是封澹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淡然:“洗漱完了,就去找孟西城吧。” 白烟一怔:“难道你不打算对我负责了吗?” “白烟,昨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个人犯错,可是这不能成为阻挡你幸福的理由,千万分的不该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爱的人是孟西城,而不是我,若你爱的人是我,我也会竭尽全力给你幸福。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我能给的孟西城也能给,而孟西城能给的,我永远都给不了。男人都是被**支配的动物,只有真正深爱一个女人的男人,才会视若珍宝,才会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掌心舍不得碰触。昨夜的我真的很自私,可是那之后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内疚和惭愧,我以后不会再纠缠在你生命中了,我承认,我配不上你!” 封澹的话掷地有声,一声声在她脑海回荡,让她蓦然想起她求孟西城救封澹的那个夜晚,他说要她用身体来交换,可是最后,在波特曼丽喜大酒店,他却没有出现,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背弃了他们的交易,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一开始他就没打算亵渎她的身体,只是因为太爱,才舍不得伤害…… 那个雨夜,他们的对话是那么的激烈,可是想着想着,却想起更远以前他们之间的对话,在梧桐树阴的黄昏,在百叶窗下…… “小林问师父:‘师父,为什么情人间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很小,但吵架的人之间说话声都很大呢?’师父说:‘因为声音是心灵沟通的桥梁。如果是情人,那么他们心灵的距离一定很近,即使是轻言细语也能明白对方要说的是什么;如果是吵架的人,因为距离远了,害怕对方不明白自己心里有他,所以会说的很大声,但是一旦说的大声了,距离就更远了,于是对方说话的声音不得不更大,只是怕他听不到。’” “这么说来,会大声说话的,都是因为在乎?就像喜欢一个人,在一起就会很开心,而爱上一个人,即使不开心还是想在一起?” “对,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对你说话很大声,你千万不要走得更远,我只是害怕你听不到而已。” …… 原来,不是他不爱,只是她忘了,原来爱有时候在表达时只是换了中更激进的方式,因为太在乎…… 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们之间还能怎样呢?白烟问自己,你能昧着良心跟他生活一生一世吗? 答案是否定的。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封澹,我们结婚吧。” “别冲动,白烟,我想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真的结婚了,你会后悔的,而你不幸福,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我没有冲动,你不觉得,对我们来说,结婚是最好的吗?” “我想你需要安静几天。”说完这句话,封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空旷的房间内,只剩深秋清冷的空气,从窗外不住的灌进来,而窗台上,还躺着些无法越冬的飞虫的尸体,嫩绿色的薄纱般的翅膀此时被紧紧地缩起,跟世界告别。 夏虫不可以语冰,白烟看着窗外隐约飘落的黄叶,耳边是寒蝉凄切的哀鸣,恍恍惚惚的想,这个秋天,到底怎么就过完了? 万家灯火旧报纸 洗漱完后,白烟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发烧,额头烫烫的,极不舒服。她知道封澹的医药箱放在自己的房间的床头柜里,便朝他的卧室走去。 拿出医药箱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了另一个盒子,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滴溜溜的滚在地上,盖子被掀开,一张张皱巴巴的撕的形状不规则报纸散了出来。 白烟突然觉得眼熟,放下医药箱,拿起那些报纸,一张张看了过去。 我又看见姐姐了,姐姐在我面前哭的好凄惨。 你姐姐肯定想你了。 不,她只是觉得悲伤难过,我长大了一定要替姐姐报仇。 不要活在回忆里,你没有姐姐了,我可以做你哥哥,我可以照顾你。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我也没有。 那以后,我们一定要做最亲的亲人,无论怎样都不要分开。 …… 今天他们又把我带走了。 还难受吗? 我好怕,他们总是对我催眠,让我不停的回忆最痛苦的记忆。 有我在,不怕不怕。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对我怎么样,他们*我吃更多的药了,那些药好可怕,我总是感觉自己不是自己。 没关系,我在这里,你还是你。 可是我总是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感觉我已经疯了,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你那么善良美好,怎么会疯呢? 那我要是疯了怎么办? 即使你疯了,我也会把你当我的亲人照顾一辈子。 …… 不是说穿白大褂的医生是天使吗?为什么他们让我那么痛苦? 对不起,我没能替你承担这些痛苦。 我感觉我活不下去了,我好想去死啊。 你不能死,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可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即使全世界离你而去,我依旧会陪你到世界终结。 真的吗? 我对你说的话,永远都是真的。 …… 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能出去,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 没有隐瞒,没有欺骗,更不准抛弃。 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 …… 手中的旧报纸一张张的减少,记忆如潮水翻卷而来,那段最黑暗的记忆,是她最不愿提及的惨烈的过去,可是在那段暗无天日的黑暗里,曾有一个人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给过她温暖,原来,那个人是他! 141.第141章 你想多了 喉咙涩涩的,有些疼痛,旧报纸一张张的看过去,终于看到了最后一张。 那是一幅画,画上是一个英俊的小王子,手里捧着一束晚香玉。 你肯定长得跟他一样吧。 我不是王子。 我也不是公主。 落难王子,如果有一天复仇公主报了仇成了恶毒丑陋的巫婆,你还愿意娶她吗? 我愿意。 丑陋的巫婆永远不会抛弃落难王子。 …… 他们曾经承诺互不抛弃,可到最后,两人都没有做到,她说不清心里是愤怒还是悲伤,报纸凌乱的撒了一地,被寒风吹着,微微的发抖。 忍住翻江倒海而来的强烈情绪,白烟在早晨清冷的寒风里站了好久,才将地上的报纸一一捡起,收进盒内,和药箱一起原封不动的放回原位。 回头看看天色,怒风席卷着黄叶的日子,连公寓下的几簇竹子都发出飒飒的响声,天际只有一片灰黑色的鸟,沉默的划过同样暗沉的天空,远去。 脑海里浮起一句悲凉的歌词: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告别。 因为没有告别,所以彼此忘记,当初的承诺,说要永远在一起,就像天边飞过的那群黑鸟,看不出飞过的痕迹。 如封澹所说,白烟回去安静的想了几天,忽然觉得自己好自私,觉得不幸福的时候就要把别人的幸福也捆绑,虽然她知道封澹爱她,可是她不爱他,如果和他结婚,就等于阻挡了别人重新选择和追求一个真正两情相悦的人的权利! 那一夜的沉沦不是没有一点效果的,至少唤醒了她的理智,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依然恨他,可是这股恨夹杂着爱,到如今却不知怎么宣泄出来!她既不肯放过孟西城,更不肯放过自己,只能抱着那股难言的恨意,更多的投入自己的生活,任何有孟西城的地方,她都避的远远地。 也许这一辈子都不想和他见面了,可是她的性格却变得越来越偏激。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挤兑走了孙璃! 她只不过借了拿了一大笔钱给孙璃助理的母亲治病,助理便卖给了她一个消息,原来她经常去地下赌场赌博,还跟黑社会的人有些微妙的关系,助理甚至还偷偷拷了一些照片给她。 她将这些情报分别给了娱乐杂志和警察局,结果可想而知,孙璃先是在地下赌场被堵个正着,然后又被赶来的警察将那个赌场一锅端,一时间名声黑透了!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白烟轻拈那一期的报纸,微笑着看着首页大版面的头条报道,心底一阵夹杂着恨意的痛快! 孙璃被保释出来的那天,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是她愤怒的指责和谩骂,可白烟只是轻轻的笑,最后笑声越来越大,状若疯狂,最后手机啪嗒一声从手里掉了下去,摔成两半。白烟毫不怜惜的踢了踢它,这是孟西城送她的手机,现在终于和他相关的任何东西都清理干净了! 一个精准的抛物线,手机被踢进低矮的垃圾桶内! 那之后,白烟化悲痛为力量,将所有的心力都投身于工作中,《遗忘的沙漏》拍的非常顺利,被ng的次数很少,导演对她非常看好,承诺下次要是有好的片子,一定第一个推选她为女主角。 万家灯火贺阳 《遗忘的沙漏》开拍的同时,白烟推出了首张个人专辑,有三四首歌在电影里做插曲,大制作的mv,请的男主角是今年的人气巨星贺阳。去年年初出道的贺阳凭借自己帅气的外貌和过硬的实力,在台湾和当红女玉女温妮演了几部偶像剧后迅速走红,现在已经往实力派的方向发展。 尤其是在今年春天自毁形象的演了一个毁容的残疾人后,人气大增,人们更认可的是他的演技,而不是他的容貌。 《遗忘的沙漏》作为两岸三地明星齐力加盟的大成本制作的电影,邀请到贺阳自然不奇怪,可惜的是,导演认为贺阳资历尚浅,并没有让他出演男一号,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男三号。但对于此部电影来说,即使是男三号,也是足以让很多人羡慕嫉妒恨了。 贺阳与白烟并不算很好的朋友,但也没有拒绝白烟邀请他参演mv。外界对于白烟的传言很多,好歹在圈内摸爬滚打两年了,他也没有尽信。只觉得白烟是个有点特别的女人,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与她合作,是件很轻松的事,她很少ng,平常也不会像别的女明星一样粘过来说一堆废话。她没有什么架子,不像女二号一样动不动就对助理或者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大骂,别人做的不好,她顶多微微一笑,很宽容很温和。 听大陆相熟的女明星说,白烟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会费尽心机的和身边所有人都搞好关系,可是在他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她平时除了拍戏,就是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抽烟,直到下一场戏的开始。 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她抽烟抽的很猛,在她的经纪人linda苦口婆心的劝阻下,她才渐渐减少了抽烟的次数。她是个很矛盾的人,平时淡然若水,在演戏的时候却极端的疯狂,每一个表情都细致入微,导演对她自然是赞不绝口的,他却微微感到有些心惊。 她演戏的时候,情绪太投入了,对哪个演员来说,都不是以前太好的事。疯狂到了极点,有时候会物极必反。 生活圈子简单,从不见她与哪个老板亲密交谈,也不见她与圈内朋友去酒吧喝酒,下了班不是回公寓休息,就是听从经纪人的安排去哪个电视台录节目。当然,她是个很敬业的人,大冬天的跳水里拍戏,二话不说直接跳进去就入戏了,爬回岸上冷得发抖也不抱怨一句,而女二号就不同了,遇到点艰难的戏,直接找替身,两个人是鲜明的对比。 他以前听说她跟封澹过从甚密,可是实际上到了一个剧组后,他发现她从来没有和封澹联系过,也没有公开和封澹出现在同一场合,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他听说白烟是孟西城的女朋友,孟西城对她非常宠爱,可是拍戏一个月来,他没见过孟西城一次,传言果然和现实有很大的出入。 所以当白烟找到他邀请他出演mv的男主角的时候,他很惊讶。白烟直接说了一句:“你的人气很高,能够为我的mv宣传造势,相信你出演我的mv的男主,我的唱片一定会荣登销售排行榜前十。” 实际上后来唱片的销售排行榜上,白烟的专辑排在了第一。 他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你为什么不邀请封澹呢?” “我不想邀请他。” “为什么?” “与他相比我更想邀请你。”她直接绕了过去。 “为什么?”虽然很不礼貌,但他还是想刨根问底。 “我不想见他。” 她的话都生硬到这份上了,贺阳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走的时候,白烟又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看在孟西城的面子才答应我的,但是我不想欠他人情,我和他已经分手了,现在你还愿意做我mv的男主角吗?” 贺阳惊讶了,他没想到她会跟他说这么一句话,她就不怕他说不出吗?要知道,导演和投资人们找她演电影或电视剧,更多不是看重她的演技,而是她身后的金主孟西城,她现在直接承认她和孟西城没有关系了,不怕在事业还不稳定的阶段坐冷板凳吗? “如果不愿意就算了。”她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眼底一片清明,像是清秋高远清澈的天空。 没想到她是在这样从容的气度,惊讶之余,贺阳答应了。 与以往的清冷形象不同,这一次的mv,白烟走的是性感路线,尺度之大直*欧美的mv,当然,走性感路线对于模特出身的白烟来说并不是难事,身材方面她有傲人的资本。 负责mv的导演对于她突然转变形象走性感路线不是没有反对的,毕竟在事业的初期,还没有来得及给大众一个深刻的印象就贸然转变形象,是很不妥的,可是白烟坚持。 一边拍电影还要一边拍mv,那段时间,白烟很忙,可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贺阳和她的关系渐渐地好了起来。 “怎么看剧本的时候眼睛离纸面那么近?”一次在休息室里的时候,贺阳问她,“每次看你都这样,是近视了吗?配副隐形眼镜吧。” “不是,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过段时间就好了。”bing毒虽戒了,可是影响还在的吧,视力模糊看不清东西也难免。 “不舒服?抽空去医院看看。”他给她递了一瓶鱼肝油,“吃点这个。” “你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会带着这个?” “小时候我读书的时候,我妈天天*我吃,后来离开了家去远方上学,我妈也是每天一个电话的让我吃鱼肝油,说什么读书太累要保护好眼睛,而现在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这习惯好。”虽然吃鱼肝油不一定有用,白烟还是起身去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将鱼肝油咽了下去。 “我买了肯德基鸡腿堡,白烟,你要不要吃一个?”linda进来,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好啊,早餐没吃,这会儿有点饿了。” 撕开linda递过来的汉堡的包装,一闻那个油腻的味道,白烟心下有点不喜,咬了一口,炸的外酥里嫩的香辣鸡腿的油溢在舌尖,突然觉得有点反胃。 于是捂住嘴巴就冲进洗手间吐了,昨晚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linda一见不对劲,赶紧追过来对着正在洗手的白烟说道:“怎么了?” “可能是肠胃炎吧,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她在撒谎,以前有这种情况是因为吸食了bing毒,所以经常会出现恶心呕吐的现象,并不是因为肠胃炎。 虽然已经好了两个月了,可是这种情况却一直没有好转,最近好像还有些加重的症状。 “最近怎么老看你吐啊,不会是怀孕了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孟西城要知道你怀孕了准得高兴死。”linda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怀孕?应该不至于吧,虽然那次因为伤心难过愤怒等诸多情绪夹杂在一起,忘了买避孕药,不过一次就怀上孩子,怎么都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真的怀孕,又被孟西城知道了,那才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总之绝不会是高兴。 直到现在,她还搞不清楚她到底是爱他多一些还是恨他多一些,爱是一种新多出来的感情,恨却是长久以来根深蒂的习惯。 看着洗手台前明亮的镜子,镜中的女人一头漆黑的卷发已经染成了妩媚的酒红色,可是脸上的清冷和沧桑像是秋风里带过的鲜艳的枫叶,凄迷肃杀,她的容貌当得起“云鬓欲渡香腮雪”这句诗,可是怎么就觉得自己老了呢? 万家灯火受伤 她是从宋姐的口中得知孟西城受伤的。 和孟西城分手将近两个月,她对他的境况一点都不了解,陡然间听到宋姐说孟西城意外受伤,现在躺在医院还没脱离危险,她的心狠狠一抽,疼痛和紧张瞬间蔓延上来,像是怕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一样,一向沉稳的她猛的站起来,身子微微发抖,还来不及跟导演打个招呼,立刻就朝孟西城住的医院赶了过去。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医院,宋姐早在手术室的门口等着了,见白烟来了赶紧迎了上去:“白小姐,你可算来了,孟先生这次又出了意外,我担心……” “他不会有事的!”她强压下心里的恐慌,大声说道,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他人。 “我知道,可是这样的事没完没了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宋姐焦虑的踱了几步。 一个罂粟般的男人的身影在她脑海内闪过,第一次见孟西城,那个男人就安排了一场刺杀在等着他们;第二次见孟西城,又是一场设计的精妙无比的谋杀;而第三次在马来西亚,那个男人嫁祸错了人,让白烟替孟西城背了黑锅,在警察局蹲了几天。 142.第142章 请不要在马路中央自杀 会不会又是他——那个连孟西城都不想提的人? “什么人这么想至孟西城于死地?” 宋姐顿住脚步,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最后什么也没说。 白烟见宋姐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必定知情:“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没什么。”宋姐瞬间将心底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故作轻松的对白烟笑了笑。 白烟自己就是演戏的,别人的细微表情她又怎可能看不懂,虽知事有蹊跷,却更明白宋姐是知轻重的人,她若是不愿提及的事,必然非同小可,不让白烟知道自有她的道理,便不再追问。 于是知趣的沉默,不再问。两人在手术室外等了几个小时,终于见护士推着仍旧昏迷着的孟西城走了出来:“快让让,不要挡着病人了。” 白烟拉了宋姐赶紧让开,宋姐问道:“护士,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要住在加护病房,现在去办理住院手术吧!” “我去!”白烟几乎想都没想,就快步跑开了。 办理完了住院手术,白烟回到病房,对宋姐说道:“既然孟西城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来了就来了,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宋姐有些嗔怪的说道,“你们也有一个月没见面了,既然见了面,就多陪陪他吧。” “我留在这里不方便。” 宋姐垂眸,淡淡的叹了口气,复又看着她:“情侣之间吵架拌嘴也不过三两天的事,你们也闹腾了一个多月了,该想清楚的也都想清楚了吧?宋姐是过来人,知道你们都骄傲,但感情这种事容不得骄傲,爱里总需要有个人先低头,不然这段爱只会越走越艰难。” “宋姐,你说的我都不明白,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她怅然的叹了口气。 “那你说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 白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也许是,我对他的感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吧。” “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啊,既然对他有感情,在一起感情也会越来越深的,就这样抽身离去,对他不公平。” “就当我对不起这段感情吧,我先走了。” “不行,你得留下来,”宋姐的眼中的难得的不容抗拒,“他虽脱离了危险期,一个人在医院总需要人照料,我要先回别墅拿点东西,这段时间你就先照料着他。” 白烟刚想拒绝,宋姐已经走了出去。转头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孟西城,心里微微一叹,麻醉药的效果还没过去,指不定什么时候才醒的过来,走与不走着实让她心中为难。 虽知道一时半会他是醒不过来的,可是他醒来了她该怎么办?该说什么,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有浓烈交织的爱恨,让她不能自处。 拉了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在那张一月多不见的容颜上,她承认这段时间自己很想他,想到发疯,所以只能让自己更疯狂的拍戏,努力把自己代入剧本构建的角色当中,摒弃一切有他的想念。 可是真的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她根本就移不开视线,目光只能痴缠在他脸上。离开的一个月,他瘦了很多,颧骨都能看到,脸部线条也更如雕塑一般。他的脸色很不好,苍白苍白的,她不自觉的将手伸到他脸上,触到脸上极低的温度,心疼泛滥成灾。 就这样看着他,仿佛时间都过得缓慢,夜色就这样低沉了下去,医院里的灯开始逐一亮了起来,白烟没有开灯,或许是忘了开,只一直在黑暗中静静凝视他。 这时候已经没有夏虫了,深秋的夜里,只有大风吹过枝桠的声音,连医院外繁华的商业街的声音也隔得远远地,仿佛在另一个世界,这是一个安静的夜。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冷厉的女声伴随着开门声一起传来。 白烟睁开朦胧的睡眼,勉强看清了眼前已是很久不见的季雪晴,握在孟西城被中的手拿了出来,理了理垂落的几丝凌乱的头发,原来昨夜竟是不知不觉趴在孟西城的床头睡着了么? 白烟没有理她咄咄*人的气势,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是时候该去剧组了,迟到了可不好。 “你什么意思?我问你话呢!”被无视的季雪晴口气更加不好。 白烟只是极为冷淡的瞟了她一眼,掠过她朝门外走去。最近这段时间,季氏集团的股票一直狂跌,公司的出现了巨额亏损,而且还是个无底洞,投进去多少都收不回来,李家气数将尽,即使以前是存了些报复心思的,现在却没什么想法了。 不管这个千金大小姐知不知情,此刻也不想再刺激她什么了。 “我真想不到世界上还会有你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已经和封澹打得火热了,还不知廉耻的纠缠着孟西城!你们这些狐狸精的心思我看的再透彻不过,我告诉你,孟西城已经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了,不管他相不相信,我都绝对不会再让他落到你这个狐狸精手里!” 从她言语里的意思,白烟大概是知道她在孟西城面前挑拨离间过了,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 白烟还是不想理她,径直朝门口走去,却在门口被她拦了下来:“怎么了?心虚了?日久见人心,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早晚大家都会看清楚!” 白烟垂眸,有些疲惫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李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揪着我不放,就算我真的有什么那也是我和孟西城两个人之间的事,容不得你这个外人插嘴。” “我倒要看看到最后谁会从外人变成内人!”她挑衅的斜视她。 “好,到了那一天我会恭喜你!”说完,白烟直接拍开了季雪晴拦着她的手。 就在这时,病床上传来微弱的呼唤:“白烟……白烟……白烟……” “白烟……不要走……不要走……白烟……” 白烟的心里,因他这些无意识的呢喃而颤抖疼痛,季雪晴则是气得发狂,一手指着她道:“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不会放过你的!” “白烟……不要走……不要到他身边去……我会弥补我当年犯下的错……你给我个机会……不要走……” 白烟怔然,就在转头的一瞬间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不知道她的话到底给这个男人造成了多大的痛苦,这么坚毅的男人都会企求,只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心里的疼痛和自责无以复加,眼泪掉的更急。 顾不得擦去眼泪,白烟大步走出病房,身后,只剩季雪晴气急败坏的喊叫:“都是你!都是你!现在你满意了吧!” 白烟只能沉默着更快的离开这里,不敢面对。 走出医院,旁边的一家服装店在放萧亚轩的《错的人》:宁愿笨也不想要悔恨,爱得太深,太容易让自己牺牲,太容易让自己沉沦,太容易不顾一切满是伤痕,我太笨,明知道你是错的人,明知道这不是缘分,可我还奋不顾身。 要是自己也能笨一点就好了,就不会被孟西城的情意感动,就不会在这段感情里挣扎。可是就是因为不够笨,做不到奋不顾身,最后对不起所有人。 万家灯火跳楼(一) 日子仍旧是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虽然不再去医院看孟西城,可是宋姐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向她报告孟西城的健康状况,每次报告完了都会说一句:“白小姐,你还是过来看看吧,孟先生现在很不好,只要你来看看他,他的伤一定会好的更快的。” 白烟又何尝不想呢,可是见了也是痛,相见争如不见。 两周后,季氏集团申请破产,李董事长由于无法承受巨额负债,从季氏集团总部的写字楼顶层笔直跳下,以自杀终结了生命。 而几天前,尚算年轻美丽的李夫人携巨款与情人逃离海外,整个李家迅速分崩离析。 李夫人并不是季雪晴的生母,只是季雪晴母亲死后,其父亲的续弦。虽是续弦,但李夫人照顾了季雪晴八年,也算是有些感情,这次继母的私逃,让季雪晴彻底感觉孤立无援。 季氏集团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财团,破产的消息一公布,立马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而后的跳楼自杀事件,更是将这件事推向了*。 此时,白烟正一手拿着一杯果汁,一手拿着报纸,眼睛凑得很近,很艰难的去看报纸上的详细报道。 “眼睛不好就不要看报纸了,凑那么近,看的眼睛不累吗?”贺阳走过来说道。 “没关系,习惯就好,以后不会这样的。” “可我怎么觉得你这眼睛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呢?”贺阳蹙眉,若有所思地说,“你看啊,你最初到剧组来的时候,看剧本时眼睛离剧本还是挺远的,可是现在却越离越近,你再不去医院看看,要出了大事,可就迟了。” “一点小毛病而已,用不着小题大做的。”白烟不以为意的笑笑,可是眼睛却离的更近了,有的时候,她看人影只是模模糊糊的,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 “今晚有一档节目要我们两个人同台唱歌的,拍完戏我们一起走?” “好。”她收起报纸,对着他微微一笑,她的笑容虽如清秋的桂子一般淡雅,但总有点疏离,好在已经习惯了她的贺阳也没在意。 “晚上吃什么?” “随便,附近有家西餐厅,去那儿怎样?” “好啊。” 很快就到了收工时间,白烟卸了妆,拎起包包朝正在门外等着她的贺阳走去。 白烟一直没买车,出得门外,贺阳让她先在这儿等他,他去开车。 贺阳前脚刚走,后脚就见一群人冲了过来,为首的一个人迅速拿一个湿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其他的人抓住她不断挣扎的手脚,把她往旁边的黑色商务车上拖去! 贺阳急忙跑过来抢人,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没救出白烟不说,还被那些人揍了好几拳! 眼睁睁看着白烟被他们拖上车,车门在眼前被“哐”地关上,贺阳顾不得其他,爬起来飞快地往车库跑去,开了车朝着差不多快成一个黑点的商务车迅速追了上去! 追他们的同时,贺阳不忘报警,毕竟遇到这种绑架案他一个人是解救不了人质的。好不容易追上了那辆商务车,没想到汽车却在这个时候抛锚了! 贺阳懊恼的要死,想都不想的跳下车,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不要命的放手一拦! “唰——” 他有些惊恐的闭上双眼!一辆车在距离他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先生,请不要在马路中央自杀!”一个冷漠的声音自车内响起。 惊魂未定的贺阳睁开眼睛,只见车内坐着的是孟西城,瞬时间松了口气,径直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我知道你和白烟分手了,不管你们现在是怎样的感情,相信在一起时的快乐也没有完全消弭干净,你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她出事。现在她被绑架了,看到前方十字路口堵着的第一辆商务车没,她就在车内,我们需要跟紧那辆车!” 孟西城一听说她被绑架了,心房立刻被担忧和焦虑充斥,这时候,黄灯亮起,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孟西城带着贺阳,速度也开的飞快,并巧妙的避开了周围拥挤的车,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穿过了大半个城市,最后在季氏集团总部的大楼停了下来,由于季氏集团破产,季氏集团总部大楼早已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那群挟持白烟的歹徒封住了白烟的嘴巴,并将白烟的双手捆绑起来,白烟被他们推搡着,踉踉跄跄的朝楼内走去,很快搭乘一部电梯到达了顶层。 当孟西城追到季氏集团总部的时候,下了车只看见高高的顶层上孤独站立的消瘦身影,依旧是平日里艳丽的紫红色,此刻的她却看起来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不知是不是错觉,孟西城竟觉得远在一百多米上站着的季雪晴朝他露出了一个别样的冷笑。 143.第143章 请不要在马路中央自杀 会不会又是他——那个连孟西城都不想提的人? “什么人这么想至孟西城于死地?” 宋姐顿住脚步,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最后什么也没说。 白烟见宋姐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必定知情:“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没什么。”宋姐瞬间将心底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故作轻松的对白烟笑了笑。 白烟自己就是演戏的,别人的细微表情她又怎可能看不懂,虽知事有蹊跷,却更明白宋姐是知轻重的人,她若是不愿提及的事,必然非同小可,不让白烟知道自有她的道理,便不再追问。 于是知趣的沉默,不再问。两人在手术室外等了几个小时,终于见护士推着仍旧昏迷着的孟西城走了出来:“快让让,不要挡着病人了。” 白烟拉了宋姐赶紧让开,宋姐问道:“护士,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要住在加护病房,现在去办理住院手术吧!” “我去!”白烟几乎想都没想,就快步跑开了。 办理完了住院手术,白烟回到病房,对宋姐说道:“既然孟西城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来了就来了,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宋姐有些嗔怪的说道,“你们也有一个月没见面了,既然见了面,就多陪陪他吧。” “我留在这里不方便。” 宋姐垂眸,淡淡的叹了口气,复又看着她:“情侣之间吵架拌嘴也不过三两天的事,你们也闹腾了一个多月了,该想清楚的也都想清楚了吧?宋姐是过来人,知道你们都骄傲,但感情这种事容不得骄傲,爱里总需要有个人先低头,不然这段爱只会越走越艰难。” “宋姐,你说的我都不明白,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她怅然的叹了口气。 “那你说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 白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也许是,我对他的感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吧。” “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啊,既然对他有感情,在一起感情也会越来越深的,就这样抽身离去,对他不公平。” “就当我对不起这段感情吧,我先走了。” “不行,你得留下来,”宋姐的眼中的难得的不容抗拒,“他虽脱离了危险期,一个人在医院总需要人照料,我要先回别墅拿点东西,这段时间你就先照料着他。” 白烟刚想拒绝,宋姐已经走了出去。转头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孟西城,心里微微一叹,麻醉药的效果还没过去,指不定什么时候才醒的过来,走与不走着实让她心中为难。 虽知道一时半会他是醒不过来的,可是他醒来了她该怎么办?该说什么,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有浓烈交织的爱恨,让她不能自处。 拉了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在那张一月多不见的容颜上,她承认这段时间自己很想他,想到发疯,所以只能让自己更疯狂的拍戏,努力把自己代入剧本构建的角色当中,摒弃一切有他的想念。 可是真的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她根本就移不开视线,目光只能痴缠在他脸上。离开的一个月,他瘦了很多,颧骨都能看到,脸部线条也更如雕塑一般。他的脸色很不好,苍白苍白的,她不自觉的将手伸到他脸上,触到脸上极低的温度,心疼泛滥成灾。 就这样看着他,仿佛时间都过得缓慢,夜色就这样低沉了下去,医院里的灯开始逐一亮了起来,白烟没有开灯,或许是忘了开,只一直在黑暗中静静凝视他。 这时候已经没有夏虫了,深秋的夜里,只有大风吹过枝桠的声音,连医院外繁华的商业街的声音也隔得远远地,仿佛在另一个世界,这是一个安静的夜。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冷厉的女声伴随着开门声一起传来。 白烟睁开朦胧的睡眼,勉强看清了眼前已是很久不见的季雪晴,握在孟西城被中的手拿了出来,理了理垂落的几丝凌乱的头发,原来昨夜竟是不知不觉趴在孟西城的床头睡着了么? 白烟没有理她咄咄*人的气势,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是时候该去剧组了,迟到了可不好。 “你什么意思?我问你话呢!”被无视的季雪晴口气更加不好。 白烟只是极为冷淡的瞟了她一眼,掠过她朝门外走去。最近这段时间,季氏集团的股票一直狂跌,公司的出现了巨额亏损,而且还是个无底洞,投进去多少都收不回来,李家气数将尽,即使以前是存了些报复心思的,现在却没什么想法了。 不管这个千金大小姐知不知情,此刻也不想再刺激她什么了。 “我真想不到世界上还会有你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已经和封澹打得火热了,还不知廉耻的纠缠着孟西城!你们这些狐狸精的心思我看的再透彻不过,我告诉你,孟西城已经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了,不管他相不相信,我都绝对不会再让他落到你这个狐狸精手里!” 从她言语里的意思,白烟大概是知道她在孟西城面前挑拨离间过了,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 白烟还是不想理她,径直朝门口走去,却在门口被她拦了下来:“怎么了?心虚了?日久见人心,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早晚大家都会看清楚!” 白烟垂眸,有些疲惫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李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揪着我不放,就算我真的有什么那也是我和孟西城两个人之间的事,容不得你这个外人插嘴。” “我倒要看看到最后谁会从外人变成内人!”她挑衅的斜视她。 “好,到了那一天我会恭喜你!”说完,白烟直接拍开了季雪晴拦着她的手。 就在这时,病床上传来微弱的呼唤:“白烟……白烟……白烟……” “白烟……不要走……不要走……白烟……” 白烟的心里,因他这些无意识的呢喃而颤抖疼痛,季雪晴则是气得发狂,一手指着她道:“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不会放过你的!” “白烟……不要走……不要到他身边去……我会弥补我当年犯下的错……你给我个机会……不要走……” 白烟怔然,就在转头的一瞬间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不知道她的话到底给这个男人造成了多大的痛苦,这么坚毅的男人都会企求,只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心里的疼痛和自责无以复加,眼泪掉的更急。 顾不得擦去眼泪,白烟大步走出病房,身后,只剩季雪晴气急败坏的喊叫:“都是你!都是你!现在你满意了吧!” 白烟只能沉默着更快的离开这里,不敢面对。 走出医院,旁边的一家服装店在放萧亚轩的《错的人》:宁愿笨也不想要悔恨,爱得太深,太容易让自己牺牲,太容易让自己沉沦,太容易不顾一切满是伤痕,我太笨,明知道你是错的人,明知道这不是缘分,可我还奋不顾身。 要是自己也能笨一点就好了,就不会被孟西城的情意感动,就不会在这段感情里挣扎。可是就是因为不够笨,做不到奋不顾身,最后对不起所有人。 万家灯火跳楼(一) 日子仍旧是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虽然不再去医院看孟西城,可是宋姐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向她报告孟西城的健康状况,每次报告完了都会说一句:“白小姐,你还是过来看看吧,孟先生现在很不好,只要你来看看他,他的伤一定会好的更快的。” 白烟又何尝不想呢,可是见了也是痛,相见争如不见。 两周后,季氏集团申请破产,李董事长由于无法承受巨额负债,从季氏集团总部的写字楼顶层笔直跳下,以自杀终结了生命。 而几天前,尚算年轻美丽的李夫人携巨款与情人逃离海外,整个李家迅速分崩离析。 李夫人并不是季雪晴的生母,只是季雪晴母亲死后,其父亲的续弦。虽是续弦,但李夫人照顾了季雪晴八年,也算是有些感情,这次继母的私逃,让季雪晴彻底感觉孤立无援。 季氏集团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财团,破产的消息一公布,立马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而后的跳楼自杀事件,更是将这件事推向了*。 此时,白烟正一手拿着一杯果汁,一手拿着报纸,眼睛凑得很近,很艰难的去看报纸上的详细报道。 “眼睛不好就不要看报纸了,凑那么近,看的眼睛不累吗?”贺阳走过来说道。 “没关系,习惯就好,以后不会这样的。” “可我怎么觉得你这眼睛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呢?”贺阳蹙眉,若有所思地说,“你看啊,你最初到剧组来的时候,看剧本时眼睛离剧本还是挺远的,可是现在却越离越近,你再不去医院看看,要出了大事,可就迟了。” “一点小毛病而已,用不着小题大做的。”白烟不以为意的笑笑,可是眼睛却离的更近了,有的时候,她看人影只是模模糊糊的,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 “今晚有一档节目要我们两个人同台唱歌的,拍完戏我们一起走?” “好。”她收起报纸,对着他微微一笑,她的笑容虽如清秋的桂子一般淡雅,但总有点疏离,好在已经习惯了她的贺阳也没在意。 “晚上吃什么?” “随便,附近有家西餐厅,去那儿怎样?” “好啊。” 很快就到了收工时间,白烟卸了妆,拎起包包朝正在门外等着她的贺阳走去。 白烟一直没买车,出得门外,贺阳让她先在这儿等他,他去开车。 贺阳前脚刚走,后脚就见一群人冲了过来,为首的一个人迅速拿一个湿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其他的人抓住她不断挣扎的手脚,把她往旁边的黑色商务车上拖去! 贺阳急忙跑过来抢人,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没救出白烟不说,还被那些人揍了好几拳! 眼睁睁看着白烟被他们拖上车,车门在眼前被“哐”地关上,贺阳顾不得其他,爬起来飞快地往车库跑去,开了车朝着差不多快成一个黑点的商务车迅速追了上去! 追他们的同时,贺阳不忘报警,毕竟遇到这种绑架案他一个人是解救不了人质的。好不容易追上了那辆商务车,没想到汽车却在这个时候抛锚了! 贺阳懊恼的要死,想都不想的跳下车,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不要命的放手一拦! “唰——” 他有些惊恐的闭上双眼!一辆车在距离他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先生,请不要在马路中央自杀!”一个冷漠的声音自车内响起。 惊魂未定的贺阳睁开眼睛,只见车内坐着的是孟西城,瞬时间松了口气,径直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我知道你和白烟分手了,不管你们现在是怎样的感情,相信在一起时的快乐也没有完全消弭干净,你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她出事。现在她被绑架了,看到前方十字路口堵着的第一辆商务车没,她就在车内,我们需要跟紧那辆车!” 孟西城一听说她被绑架了,心房立刻被担忧和焦虑充斥,这时候,黄灯亮起,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孟西城带着贺阳,速度也开的飞快,并巧妙的避开了周围拥挤的车,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穿过了大半个城市,最后在季氏集团总部的大楼停了下来,由于季氏集团破产,季氏集团总部大楼早已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那群挟持白烟的歹徒封住了白烟的嘴巴,并将白烟的双手捆绑起来,白烟被他们推搡着,踉踉跄跄的朝楼内走去,很快搭乘一部电梯到达了顶层。 当孟西城追到季氏集团总部的时候,下了车只看见高高的顶层上孤独站立的消瘦身影,依旧是平日里艳丽的紫红色,此刻的她却看起来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不知是不是错觉,孟西城竟觉得远在一百多米上站着的季雪晴朝他露出了一个别样的冷笑。 144.第144章 贪恋而又害怕 高空中的风迅速鼓起了她宽大的鲜红色围巾,如喷薄的血雾,笼罩了整张脸,让他看不真切。 来不及多想,他随着贺阳一起冲进大楼,摁上顶层的电梯的按钮,在焦心的等待中,电梯终于停了下来,两人冲出电梯,之间站在低矮的围墙上的季雪晴一手扣住被绑住的白烟,白烟的嘴巴上封着大胶布,呜呜呜的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以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季雪晴,你快放开她!”孟西城急的大吼,想冲上前去,可又怕惹怒了季雪晴,使得她将白烟推下去。 季雪晴没有看他,她的眼神停留在白烟的脸上:“不就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漂亮吗?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白烟“呜呜”地摇着头,说不出一句话,身子在狭窄的围墙垛子上摇晃,有种随时都会掉下去的危险。 “我就是不甘心啊,我十三岁到二十三岁,我喜欢了他十年,哪怕后来他去了英国几年,我依然没有忘记过他。以前的时候,我很自卑,以为他不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不漂亮,可是后来我整容了,我变漂亮了,他还是没有喜欢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 白烟仍旧是“呜呜”的摇着头,眼神中带着点悲悯,季雪晴分明瞧见了她眼里的悲悯,却不怒反笑:“你想说*我漂亮的大有人在对不对?对啊,我也是这么想,毕竟见证了白馥的美丽脱俗,就很少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的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于是我就想啊,那就把我变成他的一种习惯吧,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等我逐渐成了他的影子之后他就离不开我了。” “可是多么可笑,他那么优秀,妄想成为他的影子何其困难?他的身边永远围着一大堆女人,她们争先恐后前赴后继的围在他身边,也围成了我的梦魇,我想当他的影子,可我只是想当他的影子的女人中的一个。那些女人有的比我漂亮,有的比我有气质,有的比我有才华,有的比我妩媚妖娆……我能怎么办呢?除了使些在你们看来下三滥的、拙劣无比的把戏对付他们,或者故意做些事惹他注意,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知道他知道我做了什么,他或许有些厌恶,但是他默许了!他的默许给了我希望,我想着,总有一天我能将他身边的女人斗的干干净净,总有一天他发现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他的!不是爱他的钱,不是爱他的貌,只是爱他这个人!” 万家灯火跳楼(二) “你当然不会相信!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爸爸工作忙,我妈妈死的那一天,他都没能回得来,举行葬礼的时候,也因为欧洲那边临时有个大生意要谈,没有在家为妈妈的葬礼主持。 孟西城的爸爸作为我爸爸的合作伙伴兼朋友,来参加了我妈妈的葬礼。那么清冷的葬礼,我一个人躲在花园哭,只有他走过来安慰了我……你不会明白那一刻我心里的感动!这么多年过去,即使在艰难,我也总能自己给自己找到希望,可是你为什么出现?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毁了我的一切?” 看着她近乎疯狂狰狞的表情,白烟只能更乱的摇着头,嘴里不停的“呜呜”着,却没有一句能教人听得懂。 “你说,你爱她还是爱我?”她忽然转过脸来,向着孟西城绝望而又期待地问道。 “季雪晴!你别做傻事!”怕她将白烟推下去,孟西城白了脸答道。 “说啊!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啊!你喜欢的是她对不对?她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这么喜欢?”季雪晴彻底绝望,声音由最初的高昂渐渐地变为低落,“而我又有哪里不好?让你这么多年还不肯接受?” “季雪晴,你先下来,有事好好说!”他向前一步,心惊胆颤的劝道。 “下来?”她惨笑一声,望望天边逐渐聚拢的乌云,在灰黑的天幕下沉沉的压下,又低头看了看45层的大楼,大楼就像万仞深渊,笔直的插在坚硬苍茫的混凝土上,底下的车子小的像行走的蚂蚁,人影更是如灰如尘,她忽然觉得好累,感觉自己也想回归到那了无生趣的灰尘,不愿意蹒跚在这光怪陆离又无比艰难的红尘中。 “其实我下不下来你无所谓,你想要的,是她下来吧?”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推了推身边的白烟,白烟踉跄了一下,费了好大劲才平衡了身子,站稳在这狭窄的围墙垛子上。 她那一摇晃几乎把孟西城的心脏都吓得跳出嗓子眼了,他又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可双手终究是停在了半空,不敢靠的太近,怕一靠近就激怒了季雪晴,将白烟推下去。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知道就算没有白烟,你也不一定会爱上我,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我多年的等待居然被她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毁灭!你家世有我好吗?你有我对孟西城的一半专一吗?甚至你根本就不爱他对不对?你知道吗?当我无意中遇到拿着照片的狗仔队,从狗仔队那里抢过那些照片,并买断了它们后,你知道我有说伤心多愤怒吗?我恨他那么爱你,也恨你这么不专一,白烟,你多残忍!别人奢求不到的爱情,你却弃如敝履!那时候我就恨不得你死!”季雪晴激动了起来,带着残忍的笑意看着白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爱的是你这么个低贱的女人?”季雪晴抬起白烟的下巴,“你这张脸真漂亮,还有这酒红色的头发,衬得这张脸真是妩媚极了,你说要是你从这儿摔下去了呢?这张脸肯定毁了吧?不知道孟西城看到你摔烂的这张脸后,会不会把你嫌弃到鞋底里?” “季雪晴!你别推她!你也别跳!”一听这话,孟西城赶紧冲上上来。 “你别过来!”就在他距离她们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季雪晴大喊。 孟西城只得一脸惊惶的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你先下来,只要你和她下来,你说什么我都愿意!” “真的什么都愿意?”她的神色带了点凄迷,却仿佛不在意了,“如果我要你帮我还了这一大笔巨款呢?如果我要你和我结婚而且一辈子只有我一个不能再娶别的女人呢?你也愿意?” “只要你们安全下来,这些我都答应!” “哈哈~~”她凄惨的笑了起来,“这些都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的啊……可是现在,我不在乎了……我只要她和我一起死!我要把她带出你的生命,以后永远不会有人能祸害你了!以后,你会记得是我让你失去了你最爱的人的生命,你会记住我一辈子!” 说罢,她抓起白烟的手就朝楼下跳去,孟西城冲上前,只来得及抓住白烟风衣的衣角! 季雪晴笔直的掉了下去,而白烟还在半空,“呜呜”地说不出话,眼里蓄满了泪水摇着头看着他,孟西城上次受伤,伤在左边肩胛骨,再这样拉着她,只能是骨裂! 白烟在风中危险的摇晃,一直在后面紧张的关注事态发展的贺阳也赶紧冲了过来,顺着勒着胳膊肘的长长的衣摆,抓住了她的右手。庆幸的是,这件风衣的排扣多,又是紧身的,将白烟包裹的很紧,不至于在她掉落的过程中将整件衣服剥下来。 孟西城也顺势探下了大半个身子,用右手抓住了她的左手,两人合力将白烟拉了上来。 一站到坚实的地面,孟西城立刻忍不住将白烟抱在了怀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抱在,像是抱着自己的生命,一辈子都不愿意放手。 白烟被他勒的发疼,却忍住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在他温暖的怀抱,她才能感觉她还活着,她还在被爱着,被当做珍宝一般。 再也不想离开了,这一刻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好好的呆在他的怀里,贪恋他的温暖,就算此刻世界毁灭,只要能相拥着,谁在乎?谁在乎? 直到微凉的雨打落到两人的脸上,孟西城才反应过来,帮白烟解开绳子,撕开嘴上的胶布,又是狠狠地抱着她:“答应我,别再离开我了!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听出男人颤抖话语里的脆弱,白烟的心狠狠地抽痛着,泪水不自觉的涌了上来,她咬唇忍住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任那一滴滴微凉的雨水打落在眼中,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没有回答,男人抱得更紧:“我知道我给你造成的伤害我这辈子都无法弥补,可是我真的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失去了,上次你说分手,我没有说同意,就不算分手!别让我担心,别让我难受,我这辈子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看到你站在围墙上的那一刻,我宁愿站的是我自己!白烟,别对我这么残忍,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就是这条命我也可以立刻给你……只是别对我这么残忍……” 白烟的泪水终于还是顺着清冷的脸颊流了下来:“你说我对你残忍?可是谁对我残忍?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的,我这辈子最舍不得的就是你的命,这段缘分本来就错了,所以,别把我留在你身边好吗?就让一切回到远点,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一切都会好的,你会找到更好的女孩的,真的,不应该再错下去了……” “没有错!一切都没有错!白烟,你为什么不可以勇敢一次?那好,你不勇敢我勇敢!”说着,他朝围墙冲去。 白烟死死抱住他的腰,泣不成声,抽噎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西城反身抱住她,在越来越大的雨里吻她的泪,一滴一滴冰凉苦涩。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贺阳没有去看相拥的两人,只是远远地站着,头朝下看去,季雪晴是仰面跳下去的,45层的高楼,她的颅脑尽碎,鲜血流了一地,被雨水冲刷开去,以妖娆的姿势流淌着,艳丽无比,鲜红色的围巾浸在雨水中,似乎与血液融为了一体。 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死的美丽又肮脏,他的心微微一凉,这个城市太过复杂沉重,谁的美丽不会沾染肮脏呢? 只是对于解脱的人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然后他看到道路两旁金黄的银杏树叶在雨水中纷纷而下,像是一只只美丽的黄蝴蝶,亲吻着她的遗体,在向她做最后的告别。 夜色一点点暗淡,人头一点点攒动,然后一切都被黑夜吞噬了。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看过热闹后,人们又回到了各自的人生轨道,在寂静的黑夜里点起万家灯火,粉饰着生命的繁华。 万家灯火冷雨夜 雨一直下,她在雨中疯狂的奔跑,忘了在孟西城的怀中呆了多久,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疯狂的推开他,不能面对!不敢面对! 不管怎样自欺欺人,那样沉重的过去都让她无法心安理得的面对他,只能逃得远远的,他的怀抱就像夜来香,散发着危险的味道,那种温暖,她贪恋而又害怕。 雨水被大力的溅起,沾湿了她暗淡的橙红色的风衣,泥浆凌乱的洒下,一片浑浊。被打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初冬的夜里,那种寒冷像是要渗入骨髓,冷的疼痛,虽然嘴唇被冻得发白,可是她就像是没感觉一样,依然疯狂的在奔跑一样,竭尽全力的想将这个世界抛在脑后。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了多远,那些闪耀的霓虹在眼前像是走马灯一样飞快的闪过。 不理会过往的人异样的目光,她跑的越来越快,胸腔快要不能呼吸了了,喘不上气,涨的疼痛,肋骨也隐隐作痛,喉咙更是跟冒烟了似得,不断的有雨水顺着她张着呼吸的口里流进来,可是喉咙依然疼痛如斯。 145.第145章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就在她最后浑身失力的倒在地上的时候,一辆迈巴赫无声的自她身后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人,名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清脆的鞋跟与水声的撞击声,一些泥浆溅上了她洁白如玉的脸,合着浅浅的水流划过她的睫毛,让她眨不开眼睛,更无力抬起头看站在她眼前的人是谁。 “你这样,值得吗?”如醇酒般迷惑人心的声音,罂粟花一般容易让人上瘾,却在一瞬间让她血液冰冷。 她费力的撑起胳膊,狠狠地眨掉睫毛上的水珠,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眼神汇集了一整个冬天的寒意。 “你恨我?”男人撑着伞,蹲下来的时候仍旧倨傲的不可一世,骨节分明的手捏起她的下巴,她脸上的脏水缓缓流下顺着他的指缝湿了他的掌心也没有在意,“如果我真的杀了他,该高兴的人是你才对。” “我不想杀他。” “果然,”他低低的笑了起来,低醇的声音依然好听,却掩饰不住里面的嘲讽,“女人啊,软弱就是你的名字。他对你好一点你就什么都忘了,是感动了吗?真是可笑!” 白烟拂开混乱地遮住了脸的头发,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朝来时的方向离去。 “如果能让他失去所有的财富,你心里会不会好过一些呢?”黑夜里,他的声音像是带着魔鬼的诱惑。 白烟的背脊一僵,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 雨依旧稀里哗啦的下着,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世间的一切都听不真切,只有他的话清晰的传来:“其实你早就爱上他了对吧?只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既然无法杀了他,又无法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让他失去所有财富,也算能去了你的心头只恨。至少你能向地下的父母和姐姐交代了,不是吗?” 明知道他是魔鬼,明知道他是孟西城的敌人,不应该听信他的任何言语,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微微一动。 身后的男人见她顿住了脚步,仿佛猜透了她心里的想法,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清冷的笑,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李琨。” 白烟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虽然在萧氏集团,孟西城的股份占绝对优势,但除了孟西城之外,最大的股东就是李琨,因为当年萧氏集团一度陷入巨大的经济危机,有了李琨的帮助才得以渡过难关,而李琨到底是谁呢?他就是李董事长的侄子。 说道李琨,其实说是李董事长的养子也不为过,李琨家里穷,从小就被寄养在李董事长家中,一直被他们当做接班人来培养。后来李琨凭借叔叔的人脉关系,自己创业,这才脱离了季氏集团,迅速的崛起。 而在他的事业正风生水起的时候,碰巧萧氏集团遇到了经济危机。孟家和李家是世交,要帮助怎么着也得是李董事长来帮助,可是先得到消息的李琨明白机不可失,不惜代价的买下了萧氏集团的大量股票,帮萧氏集团脱离了困境的同时,也迅速成为了萧氏集团仅次于孟西城的股东。 而度过危机后的萧氏集团,发展的更快,就更是让他感觉自己这一票没有押错! 小时候的平穷决定了李琨的不满足,他的野心极大,一直妄想蚕食整个萧氏集团,小动作不断,虽然在多年的斗争中,孟西城的强势手腕下,他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可也一直让孟西城挺头痛的。 如果想让孟西城失去所有财富的话,与李琨合作,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是最想让孟西城失去财富的那个人! 白烟的身影在雨中渐渐远去,罂粟般迷魅的男人收了伞,坐回迈巴赫内,副驾驶座上的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慵懒地抽着烟,吐出的烟圈在这寒冷的雨夜缓缓的散开。 “不是说再也不想去招惹她了吗?今天找她做什么?” “我只是有点无聊。” “顺带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对不对?”女人斜斜的看了他一眼。 “对,如果她真的后台那么大,那她就藏的太深了。”男人的眼里闪过一抹高深莫测。 “我想你想得太多了。”女人嗤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个档案袋扔给他。 男人接过档案袋,倒出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a4纸,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将那些资料重新塞进档案袋内,还给她。 “如果跟着她的真是那些人,那么原因呢?他们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再去制造些‘911’事件,或者去五角大楼偷点实在的东西,再或者暗杀几个美国高级官员……你知道,他们一向热衷于那些。不过至少,他们的生意和我们的生意没起多大的冲突,有时候还要互相合作,我不想管他们。” “你大意了,”女人优雅的在车台前的烟灰缸内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你或许不记得了,也对,毕竟那时候你还没有在道上混。很多年前,他们曾经私下却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地找一样东西。” “我知道,听说是找了两年都没什么结果,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真的是不了了之了吗?”女人垂眸,眼里闪过一抹沉思,“我却听说,他们只是减少了搜查的人手,却一直没有停止过找那样东西。你说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这我怎么知道。后来他们不是换了首领了吗?” “的确是换了,可东西还在寻找。” “这又关我们什么事?” “你不觉得他们这么盯着她,很像是在找一样东西?” “我没看出来。” “资料里说,她的父亲曾经是那个组织的一员。”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女人低沉的笑了起来,拿起车台上的香烟和打火机,又点了一支:“你说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我们要是抢了他们的东西,会不会很有趣?” 万家灯火难过 白烟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出来的时候看到早已录完口供的孟西城站在门口等她,他的衣服也被雨水淋得湿透了,左边的肩胛骨上隐隐有淡红色的血迹染红了大半边的黑色西装内的白色衬衣。 他看着她,在那样深情的眼神里,她终于沉受不住地垂眸,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我们走吧。” 虽然她留给他的依然只是个背影,但孟西城已经明白她这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了。 车子一路平稳的开到了孟家的别墅,本以为身侧的白烟已经睡着了,想要抱起她,不小心触碰到她的额头,才发现,淋了大半夜的雨,又惊吓过度,她早已发起了高烧。 孟西城心急,抱起白烟冲进别墅就找李医生。 李医生叫宋姐先给她换了身衣服,然后才给她看病。确定病情有点严重时,他拿了支架在床头给她吊水,希望一个晚上能退烧。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好多了,只是身子依旧疲软无力。孟西城帮她请了假,然后在她生病的这几天亲力亲为地照顾着她,白烟虽然对他很冷淡,但见她没有拒绝,孟西城的心里已是好受多了。 日子依旧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孟西城对她比以前更好,她却暗中和李琨取得了联系,不论李琨让她协助他做什么,她都尽全力做到。 不就,她便得到消息说,公司的内部发生了一些问题,导致失去了欧洲的几个大的合作项目,而李琨在公司却是大得人心,很有望在下一次的董事长竞选中夺魁。 对于公司管理的事,白烟并不懂,但她明显的看出最近孟西城忙的有些焦头烂额,疲惫感更甚。她也不知道李琨究竟是怎样一步步蚕食着公司的股份的,只知道又一次去孟西城的公司找他的时候,无意间在女厕所听到员工们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其实很难过很难过,没有一点开心和释然。 她的内心在煎熬里沉浮,面上却不敢表现半分,直到有一天,孟西城轻抚她的眉眼,有些怜惜地说:“回到我身边,你好像越来越不开心了。” 她笑着说没有,可是那笑容,假的她自己都过不了关,何况是骗他? 于是拍戏的时候,也就有点心不在焉了,被导演批评了几次,贺阳私下问道:“虽然我知道小别胜新婚,但你也不用这么兴奋啊,又不是初恋,拍戏的时候还想着他呢?” 她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他对你没有以前好?” 她摇摇头,眉眼间更是悲伤,那种悲伤几乎要把他包围在其中。他看着她,眼里满是疑问,却还是不忍心问出口。 当天拍完戏,白烟刚出了剧组,一辆法拉利就停在了她面前:“白小姐,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她抬头,看车窗内的男人,他眉眼间的阴鸷给了她太深的印象,想不记起都难。车内的那个男人,正是当时在法国的医院里,她拔下孟西城氧气罩时,中途闯进来对她警告的男人。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她冷淡的开口。 “李琨被拘留了,你知道吗?” 她的神色有些茫然。 “看来你没看过今天的报纸。李琨因为盗取公司的商业机密,卖给敌对公司,已经被拘留了,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同样的,我们也有同样的证据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明白吗?” 白烟愣了愣,眼珠子在眸底一转,想明白一些事情后说道:“如果孟西城会放任我吃不了兜着走,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说吧,你要怎样才会离开孟西城?” “我会离开他的,你不用担心。”她淡淡的开口,语气里有点疲惫。 “什么时候?” 对于那男人的紧追不放,白烟冷笑一声,决定不在气势上输给他:“你要再这么追问,一个不小心,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离开他了。” 男人深深地看着她,最后说出一句:“希望你说到做到。” 车子就那么开走了,白烟举目四望,只见天空仍旧是一片暗沉,太阳被埋在了乌云里,灰黑的枝桠突兀地指向半空,这个冬天,才开始,她就已经觉得漫长。 走去咖啡店点了一份满是少女情怀的卡布奇诺,双耳静静聆听回旋的乐章,咖啡喝完后,她走出咖啡厅,像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一样细细的打量着城市的每一寸风景,把他们记在最后的时光,是时候离开了。 回国不到一年,但是天价广告费却赚了不少,加上叶女士划分到她名下的财产,她的钱赔偿违约金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终止了这份合同,以后她不再拍戏,去哪里都好,只要走的远远地,她给过自己一次毁掉他财富的机会,可是她输了,却没有意想中的难过,只觉得释然。 她的离开,对两个人而言,都将是一种救赎和放过。 当晚,她在房内收拾东西,拎着行李箱出别墅的时候,刚好和孟西城打了个照面、“我对你不好吗?”他拉着她的手腕,语气里终于有了无奈和疲惫。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可我已经背叛你了。”她听到她的声音淡漠的传来,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白烟,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苦你痛,所以你做什么我从来不敢有半分反对。” “李琨和我之间的事,你知道多久了?” “不久。” “那你觉得,我还会留在你身边吗?” “白烟,你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也给别人一条活路呢?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知道你心里煎熬,曾经做出的事虽然我不记得了,可是我依然有负罪感,我心里的自责难过不比你少半分。以后,这一切都会是你的,就当我在补偿你,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他抱住她,胸膛温暖的贴着她的脸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第二天的时候,她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146.第146章 求婚 第二天一早,孟西城的助理就来找她,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孟西城瞒着所有人,在萧氏集团以她的名义注册了一个账户,将所有的股份都转给了她。 手里捏着那份股权让渡书,心口疼的无以复加,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眼底的泪水,她将股权让渡书退给助理,轻轻的说:“我不会要的。” “孟总让我把它交给你。”他有些为难的说。 薄薄的几页纸,此刻却无比沉重,努力吸了口气,压下喉咙里的疼痛,她没有再强迫他。 晚上要录制节目,回来的很晚,只是大厅里的灯依然亮着,安慰着晚归者的心房,心底升起满满的感动,不想再去计较什么,从包里拿出那份股权让渡书,她轻轻地朝孟西城的房间走去。 即使是下了班,孟西城还是一如既往地在电脑前处理公司里的事务,有些憔悴,但认真工作的样子依然让人目眩神迷。 白烟从身后抱住了他,脸贴在他宽厚的后背上,孟西城任她这样静静的抱着,享受着难得的温馨。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起身,将手中的股权让渡书交放到他桌上,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再分开了。” 他感觉一股强烈的喜悦涌上心头,郑重地点了点头,眼角眉梢都柔和了起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幸福么? 天上的星星亮着,比地上的灯光更耀眼,冬日里难得的晴天,连冬风都不那么凛冽了。 第一缕晨光从窗外洒进来,跳跃在睫毛上,痒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白烟正在化妆,很淡的妆,轻扫蛾眉,淡点朱唇,整个人已经美得心惊,明知道娱乐圈比她好看的大有人在,但就是怎么看都看不腻,怎么看都喜欢。 “早餐吃什么?”见他换好了衣服,白烟打开衣橱,挑了一条深色的领带搭配他的西装,帮他打好领结,问道。 “吃清淡点的吧,看你这几天的胃口不是很好。”他摸摸她的脸,这段时间以来,瘦的不仅是他,她也瘦了很多。 “一直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她不甚在意地笑笑,在他的侧脸吻了一下。 “我把明天的时间排出来,陪你去医院。”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我自己找个时间去就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拎起包包,挽着他的手臂走了下去。 楼下的宋姐刚摆好早餐,抬头见两人手挽着手,眉眼中掩藏不住的甜蜜,心里也是倍感欣慰。 吃完早餐,孟西城送白烟去上班,在剧组下车的时候,刚好遇上了贺阳,贺阳若有所思地看了孟西城一眼,在他走后,凑到她身边问道:“和好了?” 她点点头,贺阳拍拍她肩膀:“好样的,自从那天黄昏我就知道他有多爱你了,不爱你不会急成那样!” 她仍旧是笑笑,不说什么。 贺阳见她这样,只当是她害羞,没有多想。 小别胜新婚,中午的时候,孟西城过来探班,眼中的情意旁若无人,连linda都忍不住嫉妒。孟西城和白烟分手这事,白烟一开始就没瞒过linda,此时见他们这样,linda也知道他们和好了,贼笑着撵走了休息室里的人,让他们独处。 “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不是特别多吗?怎么还抽得出时间来探我的班?” “反正一个人吃饭也是吃,两个人吃饭不更好吗?况且我女朋友这么漂亮,剧组里的帅哥又这么多,万一把你拐跑了怎么办?”他过来牵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小,完完整整地被包裹在他的大掌里。 手心的温度刚刚好,她不由得笑道:“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 “小王告诉我说,女朋友是要哄的。” 白烟失笑,小王就是那个经常跟在他身边的助理,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样子,没想到会给他提这种建议。 于是两人朝门外走去,开了车,找了一家专门做药膳的餐厅,孟西城点了几样,把菜单交给白烟,白烟摆摆手:“你点吧,我对这家餐厅不熟。” 孟西城又仔细看了看菜单,最后打电话给李医生问了一下,帮她点了一个药粥。 “这药粥对身体恢复最好,不要平时拍戏一忙就总是吃的很随便,对胃不好。” “对以前交往的女孩子都这么细致吗?” “以前吗?”他皱了皱眉,“好像没有和女孩子交往过。” 那白馥呢?白馥算什么?想到白馥,幸福的时候仍有些微微的悲凉,当年他对白馥也是这么温柔细致,会不会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 见她微微皱眉,以为她不喜欢这药粥,便揉了揉她的头发:“药粥不是中药,不会苦的。以前好像没发现你挑食啊,乖乖吃下去,对身体有好处的。” 因为他而患得患失的忧郁以为这句话又转为甜蜜:“你也多吃点,你工作比我还辛苦。” “最近在剧组,还好吗?” “很好啊,剧组的人都很好相处,拍摄进度也很快,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由于不喜欢这粥的药味,白烟三两口就喝完了,烫的直喝凉水。 “小心点,又不是小孩子,还这么急急躁躁的。”口上带点微微的责备,可是语气里的宠溺哪里遮掩的住,手也先一步给她倒了一杯凉水。 “下次不吃这个了,这满粥的药味闻得我难受,”她嘟嘴,“好了,电影上映了你得看啊,这部影片我演的很投入的。” “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离开你之后,我表面上忙忙碌碌,心思却不知有多少次飞到了你那里,你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认真拍戏,良心呢?” “爱自己,就不要有良心!”笑嘻嘻的说完,白烟无意间看到旁边座位上一个小女孩在吃酸梅,突然有点口舌生津。 孟西城心细,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想吃梅子?” “最近不是胃口不好嘛。” “晚上去看场电影,如何?” “这也是小王教你的?” “我怎么可能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我也是搞电影投资的,怎么会不知道那些在电影院放映的电影赚的多是情侣的钱。” “我以为你会跟我玩些高雅的。”她促狭地朝他眨眨眼。 “平平淡淡才是真。” 只是因为这短短的七个字,她的心被塞得满满的,抬眼看着他,伸出手去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擦,大抵浮生若梦,如此而已。 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温情,看到了依恋,那双平时妩媚勾魂的丹凤眼此时氤氲着一团水汽,如塞上江南,迷迷蒙蒙,在他心里下了一季湿润的雨,带着点青梅的酸涩,缱绻悠长。 大抵浮生若梦,舍不得放手。 (真是烦透了,不就是卸载了三四个杀毒软件吗,整个电脑全部瘫痪了,打个字都卡死,进个网页居然要三四分钟,一卡死我就生气,一生气我就不想更文,生气了一周之后,我这又是何必呢,辛辛苦苦的从十点钟码字到凌晨三点,还不知道能不能传上来。我容易吗我,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就在这时候欠费了,求救都无门,老爸老妈你女儿快饿死了,修电脑的钱都没了。坑爹的大学生活啊!) 万家灯火求婚(二) 下午拍完戏,出来的时候,孟西城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一身休闲装,与平时的商场精英的犀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此时朝她微微一笑,顿时春暖花开。 于是她也笑了起来,走过去脑袋依在他的肩头,白烟是模特,一米八的身高不穿高跟鞋刚好与他平视,有人说每个女孩都希望有一双高跟鞋,希望有一天能跟她爱的男孩平视,她真高兴,她不用凭借什么,就能那么自然的站在他身边,好似两人从来都应该这样似得。 从手上的纸袋里拿出一束红玫瑰,送给她,白烟嗅了嗅玫瑰的清香:“你是我永生的真爱?” 她的发顺着微风拂过他的脸颊,他凝视着她认真的说:“我知道现在的我做的不够,让你很没安全感,内心的负担也很重,可是请相信我好吗?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让你幸福快乐。” 也许是怀中的玫瑰太娇艳,也许是玫瑰的香味太馥郁,让她尝到了爱的滋味,于是防备不自觉的卸下,那三个字不经意地脱口而出:“我相信。” 她抱着玫瑰,吻上他的唇,从未有过的虔诚认真,他回吻,温柔细碎的吻如春风怜惜黄昏池边的樱花,惊逝了时光。 连路人都忍不住驻足,一对老年的夫妇相视一笑,多年的相濡以沫尽在不言中,世间的感情多珍贵,莫过于此。 两人手拉着手走在繁华的街头,眼中有了彼此,就连喧闹的街市也变得寂静无比,只有时间无比温柔。孟西城拿出一包酸梅,递给她:“知道你嘴馋。” “原来你还记得啊。”白烟吃了一颗酸梅,平时不怎么爱吃的酸梅这时候却觉得特别好吃,吐出梅子核,抓起一颗梅子又扔进嘴里。 一连吃了好几颗,觉得一个人吃也挺不好意思,抓起一颗梅子恶作剧般的塞进他嘴里,温热的手指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酸酸甜甜的梅子便滑进口中。 于是他也抓起一颗梅子塞进她嘴里,两人一路走一路塞着梅子,也颇有些小情侣的情趣。路过肯德基,买两份肯德基儿童套餐,白烟说这样两个人吃会划得来一些,于是坐在座位上笑看孟西城一个人在一堆人中挤进去点餐,颇有些狼狈的样子,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深。 孟西城是第一次来肯德基吃东西,明知道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垃圾食品,可是有她在,吃什么都觉得是山珍海味。 吃完肯德基,慢慢的晃悠到电影院,刚买了些爆米花,电影就开场了,两人坐在第二排,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爆米花。 电影院上映的是一部文艺片,画面唯美的一塌糊涂,温馨的令人落泪,女主角虽然经历了很多磨难,让岁月磨去了鲜妍的青春,可是内心深处沉淀的那种美丽却让所有人怦然心动。最后的最后,在樱花池塘的亭中,年华不再的女主角得到了她的爱情,原来一直一直的努力真的有人在看着,她心甘情愿的承受一切生活的磨难只为他,而他也是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深深的关注着她,爱着她。 爆米花已经吃完了,手心微凉,电影院太黑,她看不清路,而人潮又太拥挤,挤得她东倒西歪,这时孟西城来到她身边,像一个令人心安的骑士一样,护着她一路平稳地走出了电影院。 电影院外依旧是繁华的世界,孟西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鲜红的苹果,放在她眼前:“平安夜快乐,但愿我们年年都能一起渡过平安夜,我再也不愿让你一个人,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为生活浮沉。” 她看着眼前的红苹果,已经是平安夜了吗?在美国的四年,平安夜作为美国人最重要的日子之一,被他们搞的无比温馨,虽然独在异乡,也有叶熙和其他几个为数不多的朋友送过她苹果,但是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感动。 “怎么哭了?”他有些恐慌地为她抹去眼泪。 她哽咽着没有说话,一口一口地咬着手中的苹果,咸咸的眼泪汇入甜甜的苹果汁中,说不出的微酸袅袅而起。一个苹果吃完的时候,她已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擦去脸上的泪水,抬头的时候,天空下起了轻柔的小雪,在明媚的灯火里,显得圣洁而朦胧。街边有小摊贩还在卖着苹果,两块五一个的苹果,又红又大,也十分坑人。 “那二十五个一毛钱真的是你一个一个的收集的?” 他别扭的扭过脸,神色有些不自然。 可是,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了,白烟走到摊贩那里,从钱包里掏出整整齐齐的二十五张一毛钱的人民币,买了一个苹果送给他:“虽然我忘了今天是平安夜,可是在不久之前,我就已经开始收集这些钱币了。” 147.第147章 求婚 第二天一早,孟西城的助理就来找她,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孟西城瞒着所有人,在萧氏集团以她的名义注册了一个账户,将所有的股份都转给了她。 手里捏着那份股权让渡书,心口疼的无以复加,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眼底的泪水,她将股权让渡书退给助理,轻轻的说:“我不会要的。” “孟总让我把它交给你。”他有些为难的说。 薄薄的几页纸,此刻却无比沉重,努力吸了口气,压下喉咙里的疼痛,她没有再强迫他。 晚上要录制节目,回来的很晚,只是大厅里的灯依然亮着,安慰着晚归者的心房,心底升起满满的感动,不想再去计较什么,从包里拿出那份股权让渡书,她轻轻地朝孟西城的房间走去。 即使是下了班,孟西城还是一如既往地在电脑前处理公司里的事务,有些憔悴,但认真工作的样子依然让人目眩神迷。 白烟从身后抱住了他,脸贴在他宽厚的后背上,孟西城任她这样静静的抱着,享受着难得的温馨。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起身,将手中的股权让渡书交放到他桌上,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再分开了。” 他感觉一股强烈的喜悦涌上心头,郑重地点了点头,眼角眉梢都柔和了起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幸福么? 天上的星星亮着,比地上的灯光更耀眼,冬日里难得的晴天,连冬风都不那么凛冽了。 第一缕晨光从窗外洒进来,跳跃在睫毛上,痒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白烟正在化妆,很淡的妆,轻扫蛾眉,淡点朱唇,整个人已经美得心惊,明知道娱乐圈比她好看的大有人在,但就是怎么看都看不腻,怎么看都喜欢。 “早餐吃什么?”见他换好了衣服,白烟打开衣橱,挑了一条深色的领带搭配他的西装,帮他打好领结,问道。 “吃清淡点的吧,看你这几天的胃口不是很好。”他摸摸她的脸,这段时间以来,瘦的不仅是他,她也瘦了很多。 “一直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她不甚在意地笑笑,在他的侧脸吻了一下。 “我把明天的时间排出来,陪你去医院。”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我自己找个时间去就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拎起包包,挽着他的手臂走了下去。 楼下的宋姐刚摆好早餐,抬头见两人手挽着手,眉眼中掩藏不住的甜蜜,心里也是倍感欣慰。 吃完早餐,孟西城送白烟去上班,在剧组下车的时候,刚好遇上了贺阳,贺阳若有所思地看了孟西城一眼,在他走后,凑到她身边问道:“和好了?” 她点点头,贺阳拍拍她肩膀:“好样的,自从那天黄昏我就知道他有多爱你了,不爱你不会急成那样!” 她仍旧是笑笑,不说什么。 贺阳见她这样,只当是她害羞,没有多想。 小别胜新婚,中午的时候,孟西城过来探班,眼中的情意旁若无人,连linda都忍不住嫉妒。孟西城和白烟分手这事,白烟一开始就没瞒过linda,此时见他们这样,linda也知道他们和好了,贼笑着撵走了休息室里的人,让他们独处。 “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不是特别多吗?怎么还抽得出时间来探我的班?” “反正一个人吃饭也是吃,两个人吃饭不更好吗?况且我女朋友这么漂亮,剧组里的帅哥又这么多,万一把你拐跑了怎么办?”他过来牵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小,完完整整地被包裹在他的大掌里。 手心的温度刚刚好,她不由得笑道:“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 “小王告诉我说,女朋友是要哄的。” 白烟失笑,小王就是那个经常跟在他身边的助理,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样子,没想到会给他提这种建议。 于是两人朝门外走去,开了车,找了一家专门做药膳的餐厅,孟西城点了几样,把菜单交给白烟,白烟摆摆手:“你点吧,我对这家餐厅不熟。” 孟西城又仔细看了看菜单,最后打电话给李医生问了一下,帮她点了一个药粥。 “这药粥对身体恢复最好,不要平时拍戏一忙就总是吃的很随便,对胃不好。” “对以前交往的女孩子都这么细致吗?” “以前吗?”他皱了皱眉,“好像没有和女孩子交往过。” 那白馥呢?白馥算什么?想到白馥,幸福的时候仍有些微微的悲凉,当年他对白馥也是这么温柔细致,会不会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 见她微微皱眉,以为她不喜欢这药粥,便揉了揉她的头发:“药粥不是中药,不会苦的。以前好像没发现你挑食啊,乖乖吃下去,对身体有好处的。” 因为他而患得患失的忧郁以为这句话又转为甜蜜:“你也多吃点,你工作比我还辛苦。” “最近在剧组,还好吗?” “很好啊,剧组的人都很好相处,拍摄进度也很快,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由于不喜欢这粥的药味,白烟三两口就喝完了,烫的直喝凉水。 “小心点,又不是小孩子,还这么急急躁躁的。”口上带点微微的责备,可是语气里的宠溺哪里遮掩的住,手也先一步给她倒了一杯凉水。 “下次不吃这个了,这满粥的药味闻得我难受,”她嘟嘴,“好了,电影上映了你得看啊,这部影片我演的很投入的。” “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离开你之后,我表面上忙忙碌碌,心思却不知有多少次飞到了你那里,你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认真拍戏,良心呢?” “爱自己,就不要有良心!”笑嘻嘻的说完,白烟无意间看到旁边座位上一个小女孩在吃酸梅,突然有点口舌生津。 孟西城心细,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想吃梅子?” “最近不是胃口不好嘛。” “晚上去看场电影,如何?” “这也是小王教你的?” “我怎么可能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我也是搞电影投资的,怎么会不知道那些在电影院放映的电影赚的多是情侣的钱。” “我以为你会跟我玩些高雅的。”她促狭地朝他眨眨眼。 “平平淡淡才是真。” 只是因为这短短的七个字,她的心被塞得满满的,抬眼看着他,伸出手去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擦,大抵浮生若梦,如此而已。 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温情,看到了依恋,那双平时妩媚勾魂的丹凤眼此时氤氲着一团水汽,如塞上江南,迷迷蒙蒙,在他心里下了一季湿润的雨,带着点青梅的酸涩,缱绻悠长。 大抵浮生若梦,舍不得放手。 (真是烦透了,不就是卸载了三四个杀毒软件吗,整个电脑全部瘫痪了,打个字都卡死,进个网页居然要三四分钟,一卡死我就生气,一生气我就不想更文,生气了一周之后,我这又是何必呢,辛辛苦苦的从十点钟码字到凌晨三点,还不知道能不能传上来。我容易吗我,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就在这时候欠费了,求救都无门,老爸老妈你女儿快饿死了,修电脑的钱都没了。坑爹的大学生活啊!) 万家灯火求婚(二) 下午拍完戏,出来的时候,孟西城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一身休闲装,与平时的商场精英的犀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此时朝她微微一笑,顿时春暖花开。 于是她也笑了起来,走过去脑袋依在他的肩头,白烟是模特,一米八的身高不穿高跟鞋刚好与他平视,有人说每个女孩都希望有一双高跟鞋,希望有一天能跟她爱的男孩平视,她真高兴,她不用凭借什么,就能那么自然的站在他身边,好似两人从来都应该这样似得。 从手上的纸袋里拿出一束红玫瑰,送给她,白烟嗅了嗅玫瑰的清香:“你是我永生的真爱?” 她的发顺着微风拂过他的脸颊,他凝视着她认真的说:“我知道现在的我做的不够,让你很没安全感,内心的负担也很重,可是请相信我好吗?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让你幸福快乐。” 也许是怀中的玫瑰太娇艳,也许是玫瑰的香味太馥郁,让她尝到了爱的滋味,于是防备不自觉的卸下,那三个字不经意地脱口而出:“我相信。” 她抱着玫瑰,吻上他的唇,从未有过的虔诚认真,他回吻,温柔细碎的吻如春风怜惜黄昏池边的樱花,惊逝了时光。 连路人都忍不住驻足,一对老年的夫妇相视一笑,多年的相濡以沫尽在不言中,世间的感情多珍贵,莫过于此。 两人手拉着手走在繁华的街头,眼中有了彼此,就连喧闹的街市也变得寂静无比,只有时间无比温柔。孟西城拿出一包酸梅,递给她:“知道你嘴馋。” “原来你还记得啊。”白烟吃了一颗酸梅,平时不怎么爱吃的酸梅这时候却觉得特别好吃,吐出梅子核,抓起一颗梅子又扔进嘴里。 一连吃了好几颗,觉得一个人吃也挺不好意思,抓起一颗梅子恶作剧般的塞进他嘴里,温热的手指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酸酸甜甜的梅子便滑进口中。 于是他也抓起一颗梅子塞进她嘴里,两人一路走一路塞着梅子,也颇有些小情侣的情趣。路过肯德基,买两份肯德基儿童套餐,白烟说这样两个人吃会划得来一些,于是坐在座位上笑看孟西城一个人在一堆人中挤进去点餐,颇有些狼狈的样子,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深。 孟西城是第一次来肯德基吃东西,明知道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垃圾食品,可是有她在,吃什么都觉得是山珍海味。 吃完肯德基,慢慢的晃悠到电影院,刚买了些爆米花,电影就开场了,两人坐在第二排,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爆米花。 电影院上映的是一部文艺片,画面唯美的一塌糊涂,温馨的令人落泪,女主角虽然经历了很多磨难,让岁月磨去了鲜妍的青春,可是内心深处沉淀的那种美丽却让所有人怦然心动。最后的最后,在樱花池塘的亭中,年华不再的女主角得到了她的爱情,原来一直一直的努力真的有人在看着,她心甘情愿的承受一切生活的磨难只为他,而他也是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深深的关注着她,爱着她。 爆米花已经吃完了,手心微凉,电影院太黑,她看不清路,而人潮又太拥挤,挤得她东倒西歪,这时孟西城来到她身边,像一个令人心安的骑士一样,护着她一路平稳地走出了电影院。 电影院外依旧是繁华的世界,孟西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鲜红的苹果,放在她眼前:“平安夜快乐,但愿我们年年都能一起渡过平安夜,我再也不愿让你一个人,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为生活浮沉。” 她看着眼前的红苹果,已经是平安夜了吗?在美国的四年,平安夜作为美国人最重要的日子之一,被他们搞的无比温馨,虽然独在异乡,也有叶熙和其他几个为数不多的朋友送过她苹果,但是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感动。 “怎么哭了?”他有些恐慌地为她抹去眼泪。 她哽咽着没有说话,一口一口地咬着手中的苹果,咸咸的眼泪汇入甜甜的苹果汁中,说不出的微酸袅袅而起。一个苹果吃完的时候,她已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擦去脸上的泪水,抬头的时候,天空下起了轻柔的小雪,在明媚的灯火里,显得圣洁而朦胧。街边有小摊贩还在卖着苹果,两块五一个的苹果,又红又大,也十分坑人。 “那二十五个一毛钱真的是你一个一个的收集的?” 他别扭的扭过脸,神色有些不自然。 可是,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了,白烟走到摊贩那里,从钱包里掏出整整齐齐的二十五张一毛钱的人民币,买了一个苹果送给他:“虽然我忘了今天是平安夜,可是在不久之前,我就已经开始收集这些钱币了。” 148.第148章 昨晚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让我把所有的幸福快乐都送给你,我的爱人。”她轻轻吻上他的唇。 雪下得越来越大,可是拥吻的时候,觉得身边温暖如春。 那一夜他们登上东方明珠,在东方明珠上俯瞰着被大雪模糊的上海,看着不远处一簇簇烟花升到高空后绽放,开出绚烂的花朵,然后和雪花一起落下。 真是个华丽的夜空,真是个温暖的夜晚,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烟花都落下了几秒,孟西城看看时间,掏出装戒指的丝绸小盒子,打开它,然后半跪在她脚下:“圣诞节快乐,在这么一个美妙的日子里,嫁给我好吗?” 白烟看着他的眼睛,这样的真诚谁能拒绝?这样的爱意谁能拒绝?这样的幸福谁能拒绝? “好。”她听到自己轻柔的声音中带了丝颤抖,然后,全世界的烟花瞬间升上了半空,在一片轻微的爆炸声中,华丽的绽放,绚烂了整个夜空,将繁华的万家灯火都压了下来。 ******孟西城不想委屈白烟,想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全世界见证。可是白烟身为艺人,有自己的打算,结婚这种事,对自己的演艺生涯并不怎么好。 最后两人一致决定,婚礼可以大肆*办,但是要瞒着媒体,在国外举行。 婚礼定在明年的2月14日,情人节那天。 爱情使人快乐,爱情使人年轻,剧组所有人都发现了近日以来白烟的变化,她由原来的冷漠疏离变为看到谁都嘴角含笑,由原来的寡言少语变为现在的活泼多话,戏中的角色也被赋予了一种呼之欲出的生命力,让每个看到这个角色的人都忍不住被吸引。 不少人惊讶于她的这种变化,而知道内情的linda和贺阳只是想相视一笑,都为她感到高兴。白烟也没打算瞒着他们,把自己来年结婚的事说了出来,希望他们也能来参加。 可是眼睛的问题却越来越严重了,别说linda和贺阳不停的催促她赶紧去医院看看,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万家灯火冲动的惩罚 终于在电影拍完后的第二天,白烟请了个假,一个人去了医院,走的时候接到linda的电话,还一并让她做一下检查,看看之所以呕吐是不是怀孕了。 拍了头颅的ct后,白烟本不想检测一下是不是怀孕了,可是想想最近的月经好像确实有点不正常,只是因为工作太忙,还有心情低落,被自己给忽略了。 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态,白烟还是去检查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等结果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无聊透顶,居然会做这种检测。 坐在椅子上刷微博,时间便过得飞快,走廊尽头的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路走了过来,俯视着戴着墨镜和口罩几乎将整张脸都遮住了的白烟,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白小姐是吧?你已经怀孕十二周了,但是胎儿很不稳定,你需要经常来医院做孕检,大概一周吧。” 检测结果交到白烟手里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惨白,身子几乎瘫软在地上:“你说什么?不!这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医院不可能搞错的!”说着,医生有些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从医生的眼神里,她明明白白的知道,她被当做了被男朋友搞大了肚子后又被甩了的女人,不洁身自好,没有责任心,或许现在想着的,是怎样堕胎吧。 “医生,你搞错了!你一定搞错了!我求求你再让我检测一遍吧!绝对错了!”她哀求的拉着他的衣角,神情悲戚绝望。 “早这样当初哪儿去了?医院不可能搞错的!”说完,医生扯出了自己的衣角,大踏步离去,声音清脆如击打在她心头,让她的眼泪瞬间滂沱而下。 她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里流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为什么只是一夜冲动,就让我背负了永远不能原谅的罪恶? 这一刻,她真怨恨腹中的孩子,为什么它要来到?为什么它要来到?眼看着触手可及的幸福,瞬间咫尺天涯! 她恨!她恨!她恨这命运!这一刻辛酸与愤怒交杂在一起,无数次做恶梦姐姐的话在她脑海内一遍遍回荡:“他是我的!你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他是我的!你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他是我的!你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他是我的!你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 “不——!” “不——!” “不——!”她疯狂地摇着头,企图赶走脑海内的那些声音,可是那些声音犹如梦魇一般,即便你用尽所有的意识竭力驱赶,它依旧缠绕着你纹丝不动! 泪水大滴大滴的砸在地板砖上,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甚至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水,便踉跄着跑了出去,拉着一个路过的护士便发狂似得说道:“快给我准备手术!我要做人流!立刻!马上!多少钱都可以!” 护士似乎被她吓到了,有些颤抖地叫了一声,引来了一个主治医生。医生劝解了几句,见这个病人执意要做人流,而且形容凄惨,哭得昏天黑地的,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她手术要提前一周做准备。 白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心却绝望的像是一潭死水,黑漆漆的眼此刻黑色吓人。 一周后,她再次来到医院,当护士来通知她可以准备手术了,她木然的跟着她走进手术室,按医生的吩咐躺在手术台上,当看着头顶明晃晃的手术灯时,她的脑海中蓦然闪现封澹的身影。 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像是电影一般在脑海内飞快的回放。 “世界模特冠军,完全可以步入上流社会,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进入娱乐圈,这趟浑水里你捞不到什么。” …… “白烟,你就这么急着成功吗?为了成功什么人都可以gouyin?” …… “有何不可?压车,你愿意吗?”凯瑟看着她,又加了一句,“输了可能会死人的。” “我来压车。”封澹拦在白烟面前。 …… “你拿什么保证呢?”另一个记者问道。 “我相信她!我愿意拿我的一切来保证!”银屏上的他,表情是那么的坚定,坚定地仿佛泰山崩于前,他还是会这么说。 …… “白烟……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为什么我感觉你和他的感情,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好呢?” “呵呵,是吗?” “白烟,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好朋友。” …… “如果真是那样子,你会把我嫌弃到泥巴里面去对不对?我就不是在这里陪你吃晚餐了,恐怕走进你家一步你都会拿扫把赶,然后把我踩过的地板拖三遍!” “你是最干净的。”他怜惜地看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 “那我成为孟总女朋友前的那段时间,你为什么看到我都跟陌生人一样?心里明明有想法的!” “你这个敏感的孩子,”封澹抱住了她,“以前或许是那么觉得,但是你记住,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是最干净的,嗯?” …… “她是个很认真,很可爱的女孩子。”想了一下,他说道。 “是吗?”主持人挑挑眉,“可是我听别人说白烟平时都是很冷静很温和的啊,你说她可爱?” “是的,很可爱,很干净,像水一样,有时候清澈见底,有时候深不可测,能够缓缓地流动,也能激起惊涛骇浪,跟她共事以来,已经见过很多个不同的她,我很欣赏她。” “哇,评价这么高!”主持人做出惊叹的样子,“既然两人对对方的评价都这么高,那么可以问一个冒昧的问题吗?白烟,如果没有孟总,你会选择封澹吗?” “这个嘛,没想过,不过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吧!” ……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本来想拉你看电影的,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上去吧。”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有疲惫和忧伤,像是心里也下了一场迷离又淅淅沥沥的梅雨。 “其实才八点,看电影还不算晚。” “嗯,不过我买的是7点的票。而且你今天肯定累了,上去休息吧。” “你从来没有在孟总那里过夜,对吗? …… “gouyin人不是这样的。” “喂!你干嘛啊!” “配合你的gouyin啊!”他作势要吻她,吓得她一个哆嗦,眼睛闭得死死的。 “喂!封澹你不要吓我!” “知道我是吓你的反应还那么激烈!”封澹放开了她,“你看看,都是你闹得,菜烧糊了!” …… “无所谓了,反正圈里的女人为了成功,实力和运气都是次要的,你比我混的久,想必你更清楚。” “何必这么说自己?”他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她,“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最干净的。” “唉,真是身不由己,已经支持了赵明杰,希望他们不要再咬着我不放了。” “如果出了事,我会帮你的。”他的声音,很坚定。 …… “尊重?对你们这样的女明星用得着尊重吗?娱乐圈不过就是个高级妓院,只要出得起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也不过如此!”他的目光,*裸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是吗?你就是这么看她的?或许娱乐圈真的是个高级妓院,可是陈遇安,我告诉你,”他揽住她的肩膀,,“在我眼中,她是最干净的!” …… “白烟……”你为什么总是要那么倔强呢?为什么什么事都要一个人扛呢? “你不用说了,我都懂,你混的比我久,相信你更懂,为了你,也为了我,暂时先撇开关系吧。” “保重,如果实在觉得压力大,打电话跟我说。” …… “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不能在一起的人,你会这么想吗?” “话是这么说,但我想我应该不会后悔,如果属于我的幸福注定无疾而终,能感觉到它曾经在手里流淌过,记得那种感觉,也好。” “封澹,为什么我总是能感觉到你的孤独,像是从没幸福过?” 他说:“那你,做我的幸福吧。” …… 烈日下的转经筒热乎乎的,不知是阳光的温度还是她掌心的温度,这一刻他觉得幸福而满足,买了另一个据说能驱伏邪魔的法器,挂在她身上:“希望你这一辈子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没有邪魔能干扰你的心境,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勇敢走下去。” …… “好,咱们也开个小店,做点小成本的生意,没生意的时候就坐在台阶上看来往的行人,过点随性的生活。” “难道你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过随性的生活吗?” 他的目光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透过他们看到了更远的地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 “至少现在,我们很随性不是吗?” …… “一生一定要带自己的爱人来一次纳木错,封澹,这次和你来纳木错的是我,你是不是很遗憾?” “你觉得我应该遗憾?”他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 “封澹,那个……昨晚……昨晚……昨晚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昨晚发生过什么事吗?昨晚我很早就睡了。”他转头看天,漫不经心地道,仿佛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昨晚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希望不要给你造成困扰!” “你大概是做恶梦了吧?怎么,梦到你欺负我了?想来你确实也没对我好过。这样吧,难得来一次西藏,我们俩合影一张以此留念,以前你对我不好的那些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全忘掉它们算了!” ……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要想多了,安心养病,等到有能力那一天,就是你忘了这件事,我也会帮你报仇的。”他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过来给她掖了掖被角。 …… “即使工作再忙,也不能丢下朋友不管,朋友永远比工作更重要。况且,即使需要静养,多一个人说说话,增加病人康复的信心,对病人也是有好处的吧。”感觉到孟西城话语里的敌意,封澹并没有退缩,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直直的和他对视。 …… 149.第149章 为什么要哭 “陈遇安不会善罢甘休,所有的事我一个人面对,你千万不要站出来,听到没有?” “可是……” “听我的话,要毁灭就毁掉我一个人好了,你不能再跟着犯傻,孟西城会保护好你的。至于我,我只后悔砸的太轻了,没有把那个禽兽砸成植物人!” “不,明明是他想对我不轨在先,为什么最后要受到法律惩罚的是你?我不会让你白白被冤枉的,这件事一定会有转机的!” “今晚我觉得很幸运,因为呆在香格里拉酒店,因为我听见了你的求救,因为我救了我爱的人!”他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香格里拉酒店。 …… “不是还有三天吗?别急,一定会找到的!” “别为我的事*心了,顺其自然吧,”他自嘲的笑笑,“也许是注定如此的,坐两年牢,磨砺我的心智,让我以后做出更大的事业。这些年风光惯了,这次栽个大跟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人家孟子不还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形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为。” …… “白烟,昨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个人犯错,可是这不能成为阻挡你幸福的理由,千万分的不该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爱的人是孟西城,而不是我,若你爱的人是我,我也会竭尽全力给你幸福。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我能给的孟西城也能给,而孟西城能给的,我永远都给不了。男人都是被**支配的动物,只有真正深爱一个女人的男人,才会视若珍宝,才会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掌心舍不得碰触。昨夜的我真的很自私,可是那之后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内疚和惭愧,我以后不会再纠缠在你生命中了,我承认,我配不上你!” ……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封澹,我们结婚吧。” “别冲动,白烟,我想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真的结婚了,你会后悔的,而你不幸福,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她曾说,如果没有孟西城,她会选择封澹,可实现在,她却要拿掉封澹的孩子,白烟,你还有良心吗? 在那混乱的一夜里,她曾说要做他最亲的亲人,可是现在呢?你不仅背弃了你的承诺,甚至还想牺牲掉将会是他最亲的人! 你怎么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你怎么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你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无法原谅就是无法原谅,你为什么不让一切终止,反而还要继续错下去? “这个手术,我不做了,我要保住这个孩子!”斩钉截铁的说完这句话,她飞快的起身跑出了手术室,手里捏着那张病历,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封澹的剧组奔去。 一切,都要好好的结束了! (现在是2011年11月25日凌晨三点半,我设置了预期发布,终于可以睡觉了,明天一定要去充话费,一定要去修电脑,不然我就完了!) 万家灯火黑咖啡 白烟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冲过去找人,只是很耐心的打他的电话,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电话,封澹一直摁断,没有接。白烟知道他不想见她,仍旧耐着性子拨号。 终于,封澹接了电话,语气有些冷淡:“有什么事吗?我待会儿还有戏。” 这是封澹从上次打人事件以来接到的第一部戏,算是从新开始,公司很重视,自是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那我在对面的咖啡厅等你,一直等到你来,你要是不来,我不会走的。”她的语气同样冷淡,言简意赅。 “有什么事还是在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说不清,这件事我必须当面跟你说。”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挂了电话,朝对面的咖啡厅走去。点了杯最苦的黑咖啡,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平时苦的直皱眉头的黑咖啡,此刻竟尝不出半点味道。 扭头朝窗外看去,世界一片银装素裹,雪已经停了,厚厚的积了一地,落在广告牌上,对比的难看,由于是星期天,街上的行人很多,东一脚西一脚的踩的地上一片脏乱,那地上的雪不复往日的圣洁雪白,像是泥浆一样,肮脏而庸俗。 渐渐地太阳出来了,树枝上的冰雪结成冰棱后开始融化,扑簌簌的掉进过往行人的衣领子里,引来一阵咒骂。 一连喝了三杯黑咖啡,才看到穿着大衣戴着墨镜、口罩把自己包裹严严实实的封澹推开咖啡店的门。 看到穿淡红色风衣的人影坐在窗边,封澹无声的叹了口气,那次之后本来打算再也不见的,可思恋却夜夜煎熬着他,再见她时,心如刀割,相见争如不见。 坐下的时候,封澹只随意的点了杯炭烧咖啡,咖啡上来后,他问她:“有什么事吗?” 白烟从包里掏出检测结果,体给他,低头面无表情地喝黑咖啡。 封澹快速扫了一遍,开始的狂喜过去后,只剩刀割般的疼痛。 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下心中的波澜,恢复了面上平静后,他强自冷静地问道:“你是想把孩子拿掉吗?”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握着那份报告的手到底有多紧,手背上隐隐可见隆起的青筋。 将手中的的咖啡杯放到桌子上,她才慢慢地抬头,静静的看着他:“开始我也想拿掉它,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一种难言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空气中只有咖啡厅里悠扬的音乐,飘飘荡荡的,仿佛隔得很远。 “他知道吗?” “我还没有跟他说。”仿佛想压下心中抽搐般的疼痛,她又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自己的原因。” 窗外响起轻微的爆炸声,几个孩子在大街上放烟花,隔着玻璃,听不真切。她响起了孟西城跟她求婚的那个夜晚,盛大的烟花铺天盖地而来,像是要将她淹没,可那晚的烟花在现在看来,也仿佛隔了一层玻璃,将幸福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那这个孩子,你想怎么办?” “我没有权利一个人做决定,对吗?” “只要你快乐,我没事的。”他端起刚送来的咖啡急促的喝了一口,炭烧咖啡还没有冷却,烫伤了舌头,却不及心头的疼痛的万分之一。 “我猜,其实你是很想要这个孩子的。” 咖啡的苦涩掩饰了他嘴角的苦笑。 “这样对他不公平。” “拿掉这个孩子,对你也不公平。” 见他沉默地握着咖啡杯,白烟接着说道:“我和他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到了错误结束的时候了。” “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想法,也许……也许他并不那么介意。”其实还是会有些介意的吧,哪个男人希望自己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呢? “封澹,我们结婚吧,这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选择。” “你爱我吗?”他放下咖啡杯,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我将会很爱很爱你。” “作为亲人的爱而不是爱人的爱,对吗?”他低低的笑了起来,“你一直都知道,我要的并不是这种爱。” “我会试着爱上你的,为了我们的孩子,”她伸过手去握住他微凉的手,“你就当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他很想这么自私一次,可就怕他给她的幸福不是她想要的,他抽出手来拍拍她的手背。 “你需要跟他谈谈。”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他有权利知道真相,更有权力决定要不要留在你身边。你这么给他个希望,又决然不顾地抽身而去,最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他。” “这一生注定走不到一起,长痛不如短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已经对不起他了。” “那只是一个错误,他会理解的。” “无关乎孩子的问题,我们之间的阻碍太多了,本来……算了,不说了。封澹,你只需要知道,这次我做的决定是认真的,没有一点冲动的成分。原本的阻碍已是山水迢迢,这次的背叛更是让我和他咫尺天涯,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清醒,看透了,真的看透了。” “你这么做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他发言权……” “不需要,”她打断了他的话,“也许他不会原谅我,可是很久以后,他会知道,我今天做的决定,给我们的都是最好的将来。” “你还是需要好好想想,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不会怪你。” “不需要!”她摇摇头,急切地看着封澹,“你在逃避些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依旧是这样?五年前在猴子岭的时候,你逃避着你的过去,现在你又在逃避些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勺子跌落在骨瓷咖啡杯里,清脆地一响。 “落难王子,如果有一天复仇公主报了仇成了恶毒丑陋的巫婆,你还愿意娶她吗?” 他听着她的话,如坠梦中,过往的那些阴暗里带着晚香玉幽香的记忆扑面而来。 “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回答的吗?你说你愿意!”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说你愿意!难道所有的一切你都忘了吗?如果你忘了,又为什么要保留着那些报纸?我们都没有亲人了,你能不能别再逃避了?”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可以做我哥哥,你说你可以照顾我,我们说好的要做最亲的亲人,无论怎样都不要分开,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说过,即使我疯了,你也会把我当成你的亲人照顾一辈子,可是现在,我就要疯了,你的承诺呢?你的承诺呢?” “你说即使全世界离我而去,你依旧会陪我到世界终结。你说你永远不会抛弃我,你说你对我说的话,永远都是真的,这些话我都记得,难道你忘了吗?” “我们说好的,如果能离开猴子岭,就永远在一起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眶已经微微红了,话语里也带了些哽咽。 记忆伴随着咖啡厅里的音乐,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万家灯火那些年 自杀未遂、母亲惨死、父亲葬身火海后,他的精神完全崩溃了,逢人便说一些疯疯癫癫的话,时而狂笑,时而大哭,然后很自然地被送去了猴子岭的精神病治疗中心。 (封澹的年少的故事很复杂,番外再说吧,这里稍微提两句,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猴子岭是个很老旧的精神治疗中心,环境很清幽,然而房子并不怎么好,屋子里经常漏水,墙角还有耗子洞。医生没几个,护士的态度更是恶劣。 刚进来的时候,他依旧是那副癫狂的样子,不癫狂的时候,就是愣愣的发呆。每天被迫吃一堆药,吃完后便昏昏欲睡,昏睡的时间永远比清醒的时间要长。 每天睁眼,听到的无非是窗外的鸟叫,这个精神病治疗中心,实在清幽的吓人。要不然就是一些精神病不太严重的在庭院里晃悠的病人的自言自语。 他的主治医生是快退休的老院长,在老院长的治疗下,两个月后,他的情况终于有轻微的好转。就在这时,隔壁的病房住了一个女孩。 女孩刚住进来的时候,安安静静的,连动作都是谨小慎微地。可是后来,女孩的情况开始恶化了,她开始喃喃自语,过来半个月后,她开始大哭大闹,再过了半个月,不时能听见她惊恐的惨叫。 从护士的口中得知,这个女孩是精神治疗中心的重点治疗对象,每天会有七八个心理医生给她治病,可为什么,他感觉她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终于有一个夜晚,在她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闹后,不堪忍受的他从桌上撕了张废旧的报纸,拿起一截削的跟狗咬过似的铅笔给她写了张纸条,问她为什么要哭。 150.第150章 你真的爱上了她? 从耗子洞中塞过去的时候,他本没有指望她会回复,没想到她却回了一张纸条:姐姐,你是我姐姐吗? 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却清楚的知道她并不是精神正常的人: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你姐姐。 纸条很快从耗子洞那边递了回来:姐姐说不论在哪里,都会永远陪着我的。 你姐姐在外面等你。他这么写着。 然后她回了一堆,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拼凑了半天他才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最后她却来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我姐姐,这不是我姐姐的字。 很奇怪的一个女孩子。 那一夜他们一直在传着纸条,他隐隐约约地得知了她的身世,同为失去亲人孤身一人的病友,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 有时候,他的精神不那么正常,他说他考上清华大学了,她说你的字写得这么好,字如其人,我相信你真的考上了清华大学。 他说他看到他母亲了,他母亲在给他包饺子,儿子要去远方读书了,她在给他包饺子。 她说我相信你母亲真的在给你包饺子,我也闻到饺子香了。 他说他赚了好多好多钱,父亲开心了,再也不去地下赌场赌钱了,也再也不打母亲了。 她说你这么有本事,赚很多很多的钱一点都不奇怪。 平时,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的时候,回答他的都是护士嫌弃的眼神和讥讽的语气,第一次有个人相信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清醒过来的时候,那种绝望和空虚铺天盖地而来,他明白他高考失利了,他是班上的笑话,而之后他的母亲也惨死了,父亲也葬身火海了,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世界上真的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不管他说什么,女孩都是单纯的相信,于是很多事情,他只跟她一个人讲,哪怕讲完了又清醒过来他完全是在说疯话。 女孩渴望爱,于是固执的安慰他,在无数个寒冷孤单的夜里陪伴他,虽然很多时候,她的精神更差,总是会出现大片的幻觉,越到后来,他就越绝望,也许这辈子她就这样了,再也好不了了,这样好的一个女孩。 心里隐隐约约的知道,也许那些心理医生并没有给她治疗,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搞的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到后来精神分裂演化为轻度的人格分裂,就在他听到那一晚她以她姐姐的口吻说话的时候,他的心恐慌地无以复加。 然后,她以她母亲的口吻在说话,然后,她以她父亲的口吻在说话。 一声声都是谴责和*迫,从头到尾都是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去报仇。 他劝过她,可是那时候她已经完全听不进了,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仇恨,还有让人心疼到骨子里的脆弱。 在她走的前一晚,她忽然清醒了,这是他听到她对他说话,而不是在哪里对着空气或是幻觉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声音低低的,清润好听:“我知道或许我活不了多久了,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家人外,最关心我的人,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姐姐在世的时候,每当我不开心,她都会给我唱歌,她唱的歌可好听了,她还会自己写歌,她写了好多好多的歌,唱给她最爱的人听,可惜她最后就那么离开了人世。在我死之前,你唱首歌给我听好吗?这样黄泉路上,我就不会寂寞了。” 他的心疼得无以复加,想说什么,可是他终究不是个善于言谈的人,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辈子他只会唱一首歌,那首歌曾经被所有人嘲笑过,是他心里的隐痛,可是现在,他愿意唱给她听,是光良的《右手边》:“静静的坐在你的身边,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时间,我要迎着车窗外的光线,牢牢的记住你微笑的侧脸。 我说了,离别不会伤悲,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欺骗,因为我最喜欢你的双眼,那么美,不适合掉眼泪。 你要好好的去飞,不需要对我想念,我会默默的留下右手边的座位,有一天,当你看过世界,再决定你降落的地点。 而我也会继续的,奔驰在这长长的街,左手边是我的心,右手边没有谁,为了你再寂寞我都可以成全,因为我相信,说过了再见,一定会再见。 我说了,离别不会伤悲,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欺骗,因为我最喜欢你的双眼,那么美不适合掉眼泪,你要好好的去飞,不需要对我想念,我会默默的留下右手边的座位,有一天当你看过世界,再决定你降落的地点。 而我也会继续的,奔驰在这长长的街,左手边是我的心,右手边没有谁,为了你再寂寞我都可以成全,因为我相信,说过了再见,一定会再见。 你要好好的去飞,不需要对我想念,我会默默的留下右手边的座位,为了你再寂寞我都可以成全,因为我相信,说过了再见,一定会再见。” 没有伴奏,清唱很单调,悠悠的回荡在空气中,拉长了这个夜。唱完后,对面的女孩并没有出声,他有些忐忑,以为自己唱的很难听,毕竟被嘲笑的伤一直在胸口,不曾愈合。 良久,女孩清幽的声音传来,水一般温暖柔软:“很好听,如果以后你出去了,就去当个歌手吧,你的歌声温暖又感人,如果我还活着,只要听到你的声音,就一定会找到你。” 那是晚香玉开的最繁茂的一个夜晚,飘荡的香像是汇成了一个海洋,开到荼蘼,然后零落成泥。 那之后,他们再也没见,他等了她三个月,最后绝望,宁愿相信她是走了,也不愿相信她如自己所言,已经死了。 …… (凌晨两点了,明天满课,还有体育课的期末考,睡觉吧,大家喜欢的就打打分吧,投投票吧,给几个收藏吧,早安,睡了。) 万家灯火他和她 “静静的坐在你的身边,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时间,我要迎着车窗外的光线,牢牢的记住你微笑的侧脸。 我说了,离别不会伤悲,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欺骗,因为我最喜欢你的双眼,那么美,不适合掉眼泪。 你要好好的去飞,不需要对我想念,我会默默的留下右手边的座位,有一天,当你看过世界,再决定你降落的地点。 而我也会继续的,奔驰在这长长的街,左手边是我的心,右手边没有谁,为了你再寂寞我都可以成全,因为我相信,说过了再见,一定会再见。 我说了,离别不会伤悲,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欺骗,因为我最喜欢你的双眼,那么美不适合掉眼泪,你要好好的去飞,不需要对我想念,我会默默的留下右手边的座位,有一天当你看过世界,再决定你降落的地点。 而我也会继续的,奔驰在这长长的街,左手边是我的心,右手边没有谁,为了你再寂寞我都可以成全,因为我相信,说过了再见,一定会再见。 你要好好的去飞,不需要对我想念,我会默默的留下右手边的座位,为了你再寂寞我都可以成全,因为我相信,说过了再见,一定会再见。” 她轻轻地唱完这首歌,轻柔的嗓音如晚风中晚香玉的幽香一样回荡在空气里,回荡在他们一起走过的那些阴暗而又温暖的年岁里,最后,她说:“那一晚你用这首歌给我送别,歌词里说因为我相信,说过了再见,一定会再见。我曾说你要是当了歌手,我就一定能找到你,现在,你对我的眼睛还满意吗?这些年我从未真正离开,绕过大半个地球去了北美洲,我还是回到了亚洲、中国、上海,缘分兜兜转转,将我带到了你身边,既然这些年你也在等着我,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机会呢?” “封澹,我们结婚吧。” 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像是被亘古的风吹来,他听见自己说:“好。” 这一辈子,再这么自私一次吧,即使拿缘分做一个虚伪的幌子。 杯中的咖啡已经凉了,而窗外,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这次的雪似乎比上次的雪更大,今年的冬天真冷啊,于是想找一个人取暖。 ******孟总的心情很好,连工作的时候,嘴角都是微微带笑,本就迷人的他,在笑意的衬托下,更是迷得整个公司的女职员都神魂颠倒。 助理小王当然清楚这是因为孟总和他女朋友白烟和好的缘故,所以今天看到报纸上的新闻的时候,顿时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地把吩咐公司的人把今天的报纸都收起来,自己却留了一份,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给孟总。 孟西城自是不知道小王是怎么想的,可是任何人被人用这种*裸的打量和猜疑的眼光盯着,都不可能不心生疑虑。 “怎么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萧……孟总,”他吞吞吐吐了好久,终于把心一横,从背后拿出报纸,放到他桌前,“你自己看吧!” 孟西城拿起报纸,掀开一看,当他看到报纸的头条新闻时,他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他所看到的! 白烟和封澹将在下周结婚,结婚地点定在城郊的教堂。 这是怎么回事?是炒作吗?可是也太过分了吧! 下了班急匆匆的赶回别墅后,才发现已是人去楼空,白烟的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他母亲的东西安安稳稳的放在原处,桌上有一封请柬,是婚礼的邀请函。 冬日的雪已经晴了,阳光从云层的缝隙里设下丝丝缕缕的阳光,照耀着一片洁白的世界,是因为融雪的原因吗?世界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寒冷? 打电话过去,关机,再打过去还是关机!他坚持不懈的打了一夜电话,可是电话的主人如此绝情,就是没有开机! 天边升起第一抹霞光的时候,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整个心如同这个别墅一般,空荡荡的。 原来爱情这么伤,可为什么还是放不下?为什么她要和封澹结婚,明明说好再也不分开的,明明答应过要嫁给他,为什么要背弃承诺? 此时,白烟已经离开了上海,跟着剧组在全国各个城市为新电影做宣传,结婚的消息一出来,无疑大家对她结婚的事比对电影的关注度更高,同样的,这部电影也因为它受到了超高的关注度,预计上映的时候,票房会得到很大的提升。 或许是因为心虚,或许是没办法面对,白烟换了张卡,卡里面只存了封澹一个人的号码。 那天做完宣传,回到酒店的房间,明明累得想倒在床上,再也不起来,可是累到了极点,还是睡不着,脑袋里满满的都是孟西城的影子,又回忆起他照顾戒断症状出现的她的细致耐心,又回想起每个黄昏他给她讲哲理故事的温柔,又回想起圣诞节那天他向她求婚时的深情。 万家灯火星灭 心头一阵阵抽痛,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她将自己深深地埋在被子里,借以埋藏一切。 有敲门声响起,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起身去开了门,见到门外站着的人,心头的悲痛更甚,却强装冷漠。 门外的孟西城憔悴而失忆,像个流浪汉,眼里布满血丝,眼下也是一片青黑,像是很久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白烟,别闹了,跟我回去吧。”他的语气依然平静,像是在劝一个偶尔闹脾气的小媳妇。 “该回去的是你。”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所以脸上的表情冷漠地近乎残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突然决定要嫁给他?” “我发现其实我最爱的人是他。”她装作不在意的玩弄着垂下来的长长的卷发,唇边似笑非笑。 “这个玩笑不好笑。”他的眼里虽然有深深地落寞,可显然,他并不相信! “这只是你在自欺欺人。最开始我之所以接近你,只是因为我想报仇,想把孟家搞垮,后来约莫是有些感动了,但你觉得仅凭那些感动能让我放下坚持那么多年的仇恨吗?能让我的家人活过来吗?不能!”她嘲讽地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真的爱上了他?” 151.第151章 不用了 “对,虽然你对我好,但是感情不是一种感动,是一种悸动,而你太深沉太稳重,给不了我浪漫和刺激,和你在一起,索然无味。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仇恨横亘在我们中间,想爱上你就更是难上加难。” “别欺骗自己的心了好吗?”他想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她却退一步避开。 散开指间纠结的卷发,白烟用一种看可怜虫的目光看着他:“欺骗自己心的人是你,我只不过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才决定要跟他在一起,游戏结束了,如果孟总还想玩的话,相信会有一堆的女孩子前赴后继。” “我不相信,我明明也能感觉到你的心意。” “你忘了么?我是演戏的,这可以算是我最成功的一场戏么?不过挑战难度可真大,我每天必须忍着强烈的仇恨不把你掐死,还得假惺惺的装爱你,你懂得这种痛苦吗?不过好在,现在痛苦的轮到你了,你当年亏欠我姐姐的,今日我变本加厉换回来,咱们以后两清了。” “孟总,五天后是我的婚礼,我不介意让你看着我幸福!腾出一天时间来参加婚礼,应该不难的,对吧?”冰冷地笑着说完这句话,她“砰”地关上门,掩盖了脸上所有呼之欲出的痛楚之色。 此时在波特曼丽喜大酒店的一间房内,罂粟般俊美邪魅的男人斜斜的坐在沙发上,而妖娆成熟的女人慵懒地靠在床边,点着一支烟,看楼外万家灯火。 “孟以笙,你也有料错的时候?她不仅没有借李琨的手把孟家搞得一团糟糕,反而还悔婚,跑去跟封澹结婚了。”女人深吸一口烟,突出一圈白色的烟雾。 “mrs。j,没什么好得意的,她原本就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这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暗中斗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我们都很清楚,李琨根本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为了你的游戏,牺牲进去的人可真多。若是第一次刺杀的时候,你没有心软,他哪能活到现在?”女人嗤笑。 “今天跟踪她的人无意间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没理会女人的嗤笑,他自顾自地道。 “哦?”女人挑挑眉。 “她最近的视力越来越差的确是因为脑中的血块压迫到了视神经,但是在她的颅脑内,还藏着另一样东西,”他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轻抿一口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一枚芯片。” “芯片?” “可见当年藏芯片的人有多用心,任谁想得到,这样重要的东西,他居然没有放在固定的保险箱内,而是放在一个活动的人的身体里?” “你说那枚芯片里藏得会是什么?”女人若有所思。 “无论是什么对他们来说都是极重要的东西,当初白洪能将这枚芯片从组织里带出来,必定是费了极大的功夫,如果这枚芯片到了我们手里,未必不是一个好的筹码。” “我去安排手术的人。” “不,”他摇了摇杯中的白葡萄酒,“暂时还不用着急,我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游戏。” 女人看着他,在灯的暗影里,他的唇边似笑非笑,可显然,唯独没有解释的意味。 夜色渐渐深了,窗外的寒风呜咽而过,冬日里,万家灯火也熄灭的早了。 很少有失控的时候,平常都是在家里喝酒,这一次他却来到了嘈杂的酒吧。 酒吧里到处都是扭动的身体的大声的喧哗,参杂这烟气和酒气使这里显得乌烟瘴气,像是堕落者的乐园,可无疑,这样的氛围是他所需要的,只有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地方,他的悲伤才会显得微不足道。 他已经忘了他在这里喝了多少杯了,不停有女人过来搭讪,浓妆艳抹的,可是他一个都不想搭理。 远处一个素颜的女孩坐在吧台上,一个男人上前搭讪,给她递了杯酒,她接了过去,本来要喝的,却看见了这边的孟西城,于是说道:“我对你不感兴趣,我对那边的那个男人更感兴趣!” 说完,女孩端着那杯酒走了过来:“一起喝杯酒?” 在醉眼朦胧里,孟西城看着眼前的女孩,很美丽的一张脸,没有化妆,那双丹凤眼给整张美丽的脸更添了几分丽色,对上她眼睛的人,没有能移得开目光的。 “白烟……”他喃喃道,恍恍惚惚地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 女孩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只是将手中的酒杯朝他面前推了过去:“来这儿喝酒的都是伤心人,醉一场吧,醉了就不痛苦了。” 孟西城此时心里十分脆弱,顾不得多想,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后来也不知跟那女孩聊了些什么,基本是她在说,而他也没有听进去,但是到最后却有些明白了,她不是白烟,白烟不会那么聒噪,于是借上厕所的理由,走出了酒吧,开车离去。 商场应酬多年,他的酒量一向很好,这点酒开车根本没问题,车子在夜色的马路里照出一片橘黄色的光,没有目的,不知去往何方,这里是深圳,不下于上海的繁华城市,有舒适的酒店,却不是他想去的地方。 车子渐渐开到盘山公路上,已经远离了市区,天边也开始看得见稀稀疏疏的星子。渐渐地,一种似曾相似的无力感涌了上来,头脑顿时迷糊成一团浆糊,在最后的意识里,他察觉到他似乎被人下了迷药,也许就在那个女孩递过来的那杯酒里。 尖锐的疼痛过后,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万家灯火梦里花落(一) 那是九月明媚到耀眼的阳光,开学的第一天,英伦学院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开着私家车被管家送来上学的少爷小姐,欧洲风格的英伦学院此刻也显得像是热闹的菜市场一般,学生会和院团委的学长学姐们维持着秩序,可惜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爷小姐,秩序的维持并不那么容易。 好不容易安顿好了之后,开学的第一天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于是三五成群的有的在打保龄球,有的在学校隔壁的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有的在湖边钓鱼……当然,更有些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游离于一群穿着讲究的小姐之间,开始新的狩猎。 孟西城觉得索然无味,一个人逛到湖边一个偏僻的角落,在一棵浓密的柳树后,他看到湖边有几个人起了争执。 “哟,这不是孟家刚认回来的二少爷孟以笙吗?听说是个私生子诶!”一个头发整的很杀马特的二世祖上下打量着面前一个高瘦的男生,嘲讽地说道。 那时候的孟以笙高高瘦瘦的,像是一根芦柴棒,长长的头发像是漆黑的杂草一般,遮的整张脸支离破碎,他低着头站在湖边,没有说一句话。 “可不是嘛,现在英伦学院的档次怎么这么低了,连私生子都进得来了。”另一个家中有美型教练天天训练过得肌肉男捧着篮球,同样是满脸不屑。 “人家老妈有本事啊,你听说了没,萧老总都打算把公司15%的股份给他们母子了,小三做到这份上,也算是登上了人生的高峰,老妈这么没脸没皮,儿子能好到哪里去?”混血儿的男生一头金棕色的发丝,随意的甩了甩,话语中尽是嘲讽地意味。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妈!”一直沉默的男生突然抬起了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杂草般的头发后、软弱的目光中带着丝丝凌厉! “哟呵,生气了?难道我们说错了吗?”杀马特男生双手插在裤袋里,冷笑着说道。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这么没素质!你妈就是个攀龙附凤、爱慕虚荣的婊子,否则怎么会有你?”肌肉男说着,手中的篮球扔了出去,重重地在他的胸前砸了一下。 “我妈不是婊子!我不许你们这么侮辱她!”他仇视着他们,浑身颤抖,可终究还是因为性格中的软弱不敢动手,只希望他们快点走开! 他们却变本加厉嘲笑他:“你妈当年只是一个洗脚城的洗脚妹,那种地方的女人会清白吗?还不是天天被人睡,要不是遇上萧老总,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孟家二少爷?不过是这个上流社会的笑话,一个小杂种!” “我妈不是那种人!”他咬着唇,颤抖地分辨道。 “说实在的,洗脚城那地方的妹子,亏你老爸看得上,还是说你妈天生狐媚擅长gouyin人呢?那种地方的女人,档次低的连妓女都不如,去天上人间睡一个,还要十多万啊。” “闭嘴!闭嘴!你们闭嘴!”孟以笙吼了起来,将为首的那个杀马特男生推了一把。 于是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在推推搡搡中,体弱的孟以笙很快被推进了湖里。 这地方偏僻,湖水很深,淹死人并不是难事。 就在这时,在不远处另一个柳树下正在看书的穿着鹅黄色雪纺连衣长裙的少女放下手中的书,跑了过来,迅速跳进湖中,像是一条优美的美人鱼一样很快将在水中不停挣扎的孟以笙救了上来。 孟以笙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呛了几口水,被拖上岸后很快就清醒过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白馥,白嫩的鹅蛋脸上是秋波盈盈的丹凤眼,淡粉色的唇像是微风中娇羞的睡莲,她的五官有一种温柔的美,玲珑的身躯骨肉匀称,更是将这种温柔发挥到了极致,以致很多年后,他们都还记得初见白馥时的惊艳。 夏天的裙子很单薄,湿透了之后就跟什么都没穿似的,白馥羞得脸上红霞一片,三个二世祖直勾勾地盯着白馥看,目光在她玲珑的身躯上流连,孟以笙的目光是仇恨的,那种盲目的仇恨似乎要把眼前的白馥狠狠地戳上几刀,而在树后看了这么久的孟西城只是很平静的走了过来,脱下衬衣披在她身上。 大约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胸膛,白馥的脸已经红成了绛紫色,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就在孟西城转身要走的时候,白馥出了声,温柔的声音像是夜风里微微摆动的风铃,荡漾在心旌间:“你叫什么名字?我下次好把衣服还给你。” “不用了。”他淡淡地说完,转身离去。 第二次见面是学校的开学典礼,白馥作为新生代表在台上发言,在她温柔的声音和美丽的容貌里,全校的男生疯狂了,在校网上迅速将她推选为新一届的校花。 其实论容貌,白馥算不上是英伦学院中最出色的,只是她那种气质着实少见,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尚不足以形容她,她的温柔像是男人心间一点涟漪,微微荡漾开去,水面上漂浮的几点花瓣,散开轻轻浅浅的余香。 军训过后,是学校的迎新晚会,晚会上白馥一手漂亮的钢琴震撼了全场,成为人气公主,以致第二天晚上系里面开的假面舞会里,就有一个叫寻找白馥的项目。 说是谁能在众多假面女郎中找到白馥,并成功邀请到她跳舞的话,将得三个月内追求女生零拒绝权。 其实这完全是在恶搞,要是能得到白馥的心,谁还会在乎其他女生? 那天晚上,星光灿烂,礼堂里的灯光更灿烂,系里的男生都蠢蠢欲动,然而所有人都带着面具,只从身形和服装分辨出是男是女,要找到白馥谈何容易? 即使不容易,男生们还是抱着投机主义的心理,认为胜利总是属于自己的,结果在花言巧语骗了些女生到后花园摘下面具后,莫不大失所望! 孟西城觉得他们十分无聊,是以并没有在礼堂内呆着,一个人在开满玫瑰的后花园一个偏僻的角落散步,于是就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念道:“繁星闪烁着——深蓝的太空,何曾听得见它们对话?沉默中,微光里,它们深深的互相颂赞……” 声音轻轻柔柔,夜风一般,吹来些许淡淡地云,连漫天的星光都朦胧了,他觉得他似乎有些醉了。 152.第152章 你快下来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也念道:“星星是开在黑夜里的花,一点一点,开在我的寂寞里,大风雪吹停的某个深夜—高大杉木上的乌鸦热望著,天空的海的夜……” 她转过脸来,脸上是半张薄薄的木质面具,雕刻着一些睡莲的图腾,很朴素的样子,连宝石和羽毛都没有,淡淡地茶褐色瞳仁映着漫天星辉,十分美丽。 “怎么不去跳舞?”他问道。 “热闹不适合我。”说完,她又抬起头仰望漫天的星辉,柔顺的直发被风吹着带起一丝清幽的发香钻入他的鼻尖。 女孩看星星似乎看的有些忘神,很快就当他没存在似的轻轻唱起了一首歌,歌词是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很短的一首歌,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也只是听了个大概。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在她唱完后,他出声。 她吃了一惊,转过头来,有些羞赧地说道:“这是我自己写的,叫《情人》。” “很好听。” “你看过杜拉斯的《情人》吗?这首歌的灵感来自于那本书。”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答不上女孩的问题有些尴尬,但他还是说了实话:“我一般看金融方面的书比较多。” 他以为女孩会很失望,谁知她竟然露出了一个比睡莲花还要美丽娴静的笑容:“我很高兴……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那一晚他们聊了很多,从金融方面的书聊到他唯一的爱好古典音乐,两人都有些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味,聊开后,女孩说的并不多,反而是一向沉默内敛的孟西城说的比较多,似乎是多年来第一次找到一个倾听者一样,而且他说的、他想的,女孩都能理解。 多么轻松愉快的一个晚上,漫天的星星都为他们辉煌闪耀。 临走的时候,女孩的面具不知道怎么的,固定面具的皮筋自左耳断了,面具掉了下来,一张山明水净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秋波般的杏仁眼,小巧的琼鼻,粉嫩的樱唇,鹅蛋型的圆润的脸,微风吹动她淡蓝色的裙摆,像是《铁道银河之夜》里开在铁路两旁美丽的桔梗花,如梦似幻。 “你好,我叫白馥。”女孩干脆大大方方地朝他露齿一笑。 他点点头,收回有些移不开的目光,于是也拿下自己的面具:“我是孟西城。” “今天和你聊得很开心,晚安。” “一个人回去吗?要不我送你。”这是他主动要求送一个女孩,心里居然会微微紧张。 “不用,我妹妹会等我。” 他有些失望,但终究没有死缠烂打,看她走向最浓密的玫瑰花丛后,轻轻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听到有刚睡醒的嘀咕声,一个十三四岁细手细脚的小女孩从草坪上爬了起来,软软的声音媚的像只慵懒的猫,轻轻叫了句:“姐姐。”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白烟,不过他在明而她在暗,他并没有看清她长什么样子,也就无从记挂,只是心里知道白馥有个妹妹而已。 万家灯火梦里花落(二) 虽然是一个系里,但两个人学的并不是同一个专业,后来虽见面点个头,但孟西城很忙,萧老总有意教他公司里的事物,于是他便在学校和公司之间忙的脚不点地。 当然有时候他也会知道一些关于她的消息,毕竟白馥时全校男生的追求对象,就是上厕所的时候都能听到他们谈论她的声音,不知怎地就是觉得很不开心,仿佛他们谈论她都是亵渎了她。 可是到后来,他就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事了。白馥从不跟其他男生走的太近,除了孟以笙。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变得那么好。白馥成绩好,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而孟以笙是他们班最叛逆的学生,他极端而尖锐,用一种既仇恨又畏惧的神态面对所有人,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周遭的世界。 用其他同学的话来说,他是一个小怪物。 没有能和孟以笙相处得来的同学,除了白馥。最初的时候是因为孟以笙经常不交作业,辅导员找他谈话,但孟以笙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依然我行我素,不是缺课就是上课睡觉,总之就是不交作业。 无奈下的辅导员打电话告诉了萧老总,但萧老总却不那么在意,放任之意甚浓,最后辅导员找来学习委员白馥,说道:“总之孟以笙就交给你了,切记不能让他再这样因缺课太多而取消考试资格,或考试全部挂科。” 孟西城依然是忙碌的,他在学校和公司之间忙碌,而白馥在学业和孟以笙之间忙碌。 虽然是两兄弟,但是孟西城和孟以笙从不说话,是属于看一眼都嫌多的类型,孟西城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一个极端又阴霾的弟弟,任谁都不会有什么好感。 但是因为白馥,他开始重新注意到他这个弟弟。比起刚开学的时候,孟以笙已经好多了,对着人的时候不会畏畏缩缩,虽然仍然习惯性的低头,但是腰杆挺得笔直。杂草一般的头发被白馥温声软语地劝去理发店修短了,露出一张罂粟般勾魂摄魄的脸,深黑色的瞳孔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深不见底。 开始有女生被他的相貌吸引,尝试着跟他说话,最初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还会以阴冷的目光打量着她们,在那种目光下,一群女生撑不过五秒钟便纷纷作鸟兽散。后来,在白馥的开导下,他渐渐地开始和周围的人说话,至少是和追求他的女生。 事实证明,孟以笙并不是孺子不可教也,孟以笙上课的时候,白馥坐在他旁边,白馥写作业的时候,会要求孟以笙和她一起写,不会写的问她,白馥去图书馆看书,也要带上孟以笙……期中考试后,孟以笙居然没有一门挂科。 萧老总有些意外,但一向让他头疼的小儿子居然没有挂科,他还是很高兴的,一高兴就送了他一辆迈巴赫。 孟以笙第一次开这辆车出去的时候,就是去白家的别墅载的白馥。 那天是星期六,他依然要去公司上班,中午的时候在西餐厅请一个客户吃饭,两人没坐下多久,就听到那边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 “姐姐,你要吃什么随便点。”低沉的声线,带着点怯弱,却依然如红酒般醇厚迷人。 “你都陪我逛了一上午了,我手里的东西都是你买的,中午这顿饭还是我请吧。” “没关系,就当庆祝我期中考试没有一门挂科。”急急的说完,他又窘迫的有些脸红。 白馥笑了,那笑如同盛放在阳光下的紫阳花,融融恰恰,动人地恰到好处。 “姐姐要笑就笑吧,方正我一向是根朽木。”说着,他的眸色又暗了下去。 “我没有笑你笨,你也没有什么值得我鄙夷的地方,我只是单纯觉得你坦率地可爱而已,”说着,白馥更温柔地道,“你都叫我姐姐了,这辈子唯一的弟弟,我定是要好好护着的!” 原来只是姐弟关系啊,孟西城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觉得有些欣喜异常,和客户谈话的时候也就愈加春风满面,连客户都觉得有些奇怪,素闻萧氏集团的总经理孟西城跟他父亲不同,是个很沉默很冷淡的人,今天在饭桌上一见好像不是这样啊,果然传言不可信! 那边的两人点了菜,一边吃一边聊,不是有低低的笑声传来,低沉的是孟以笙的笑声,温软的是白馥的笑声。 孟西城听着听着,忽然就有些嫉妒孟以笙,凭什么他就可以每天大喇喇地跟在白馥的身边呢? 孟以笙和白馥的那顿饭比他们先吃完,那边的孟以笙犹豫再犹豫后,终于说到:“姐姐,我送给你的蝴蝶发卡你可以戴给我看看吗?” 白馥从身边的几个纸袋子里找出一个盒子,拿出包装精美的盒子中的一枚蝴蝶型发卡,发卡上面镶着美丽的粉钻,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孟西城心里不平衡了,一直知道老爸没有亏待过孟以笙,给孟以笙的钱买一个粉钻发卡也是绰绰有余,可是当他看到那枚发卡被白馥浅笑着别在头发上的时候,心里还是不舒服了。 她为什么要戴别的男生送的发卡?是弟弟就可以这样吗? 然而不得不承认,发卡戴在她头上,的确是极美的。本就柔顺的直发,别上蝴蝶发卡后,阳光流转在碎钻上,闪耀如彩虹一般,使得她整个人更多了一分出尘的意味。 然而这只是段小插曲,谁都没有在意,两人再一次的深入聊天源于系里举办的一次辩论比赛,他是正方,她是反方。 很精彩的一场辩论赛,他心思缜密,她亦心细如尘,双方都能第一时间抓住对方的漏洞,或者提出新的论点论据,一场辩论赛精彩绝伦,两人辩论时的视屏发到校网上的时候,连续一个月都是校网最红视频。 最后的结果是,他赢了,她输了。 他赢得大气,她输的漂亮,离开的时候,她释然并愉快地对他说:“有时间陪我聊聊吗?” 本来还有一堆事情要做的,可是面对她的邀请,无端的就是狠不下心来拒绝。 校内的咖啡厅,都是手磨咖啡,味道醇香浓厚,因为是下雨天,并没有多少人走动,因此咖啡厅里也就只有两三个人。 她穿着浅绿色开司米毛衣,下身是洁白的波西米亚长裙,一个回眸也足以让人动心。 万家灯火梦里花落(三) 于是最初的客套过后,两人不知不觉又聊多了,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孟西城有些尴尬的说:“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你也是一个很好的演讲者,我听得很入迷。” 出来的时候,大雨刚停,咖啡厅通往教学楼的路面上有些湿滑,白馥脚步一滑,差点摔跤,幸好被孟西城扶住,于是两人的手顺理成章地牵到了一起,白馥的手在他宽大的手掌里轻轻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抽出来,脸上却染起了微微的红霞,睫毛垂下,有些羞赧。 深秋的玫瑰开的很少,只有一股淡淡地芳香,似少年若有若无的情愫,孟西城从未体会过这样一种感情,紧张、兴奋而甜蜜,酸酸甜甜的,又像是一根鹅毛轻轻地拂过心头。 那是他第一次送她回家,车子一路平缓的开到睡莲城堡,车上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白馥双手放下膝上,目光垂下,温柔娴静。孟西城面上很平静的开着车,可是目光却不停移向后视镜,偷偷看她的脸。 将她送到睡莲城堡的大门口,白馥下了车,朝他微微一笑:“谢谢你送我回来。” 转身的时候,她看到城堡二楼的一个窗台上,一个高挑却纤瘦的女孩正在捉一只猫,半个身子都快掉下去了,她脸色一变,焦急地喊道:“烟儿,你快下来,危险!” 白烟抬起头,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脸,粉嫩的脸颊上有些婴儿肥,五官还未长开,只有一双丹凤眼格外吸引人,她的声音带着猫儿的软腻妩媚,轻轻地撩拨在心头:“姐姐,我只是想把它捉回来洗澡,它已经两天没洗澡了……” 白馥的目光无奈却宠溺:“你先下来,那里太危险了,等下姐姐帮你把它捉回来。” 白烟点点头,轻快地从二楼的阳台上翻了下来,白色的蕾丝裙在风中翻飞出优美的弧度,瞬间消失于乳白色的窗帘后。 然后第二天下午放学后,他经过咖啡厅,看见白馥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喝咖啡,原本还忙着回公司搞财务报表的他,停下了脚步,坐到了她对面,点了一杯咖啡后,两人顺理成章地聊了起来。 连续杯也喝完后,白馥要走,孟西城再次提出送她回家。其实睡莲城堡离英伦学院不是很远,走路也不过四十多分钟,于是两人直接漫步在了星空下。 聊着聊着,手又牵到了一起,他的心中自然是甜蜜异常,却不敢丝毫表现出来,只觉得能握着手就是莫大的幸福,走到了睡莲城堡的门口,都没有回过神来放开手。 153.第153章 出了什么事 白馥有些尴尬,轻轻咳了一声,一转头望尽了他深情地眼里,不由得有些怔忪,忙不迭地移开目光,迅速红了脸。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失常,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白馥细如蚊讷地说:“你都送了我这么远了,不如,我往回送你一段路?” 他点了点头,还是舍不得放手,白馥也不好意思开口让他放手,于是一路手牵手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回过神来的时候,孟西城尴尬地目光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已经走了这么远了?你一个人回去肯定危险,要不我再把你送回去。” 白馥抿唇一笑,视线移向别的方向,不知道在笑什么,他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第一次居然会怕被一个女生讨厌。 送到睡莲城堡的时候,他还是没放手,于是白馥又将他往回送,记不得那一晚他们互送了几次,最后还是他将白馥送到门口,自己打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在房间里做财务报表的时候,他一直走神,脑海里回想的都是白馥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他开心的那样单纯,脸上满是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笑意。 做完报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却丝毫不觉得累,要是能每天与白馥牵手漫步,天天晚上做报表到凌晨两点也无所谓。 于是放学后在咖啡厅喝咖啡成了两人的默契,有时候天色好,喝完咖啡便去花园逛逛,在花丛深处,总有一个小小的身体坐在草地上,画板放在膝盖上,手执铅笔画素描。 那时的白烟或许的认识他的,但从不在他面前出现。从白馥的口中他得知,她的这个妹妹有些有轻微的幽闭症,不喜欢与人说话,又有些骄傲任性,爸爸妈妈都管不着,只有白馥说的话她能听一些。 她像一个被宠坏了的敏感的小公主,白馥这么说。 但她还是有些可爱的。有一次他无意间看见她在花园逗弄几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猫,那些猫叫一句,她就跟着喵一声,一边喵喵叫,一边靠近,然后从书包里掏出猫粮倒了一些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它们面前,看到它们在她掌心将那些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她便笑了起来。 她笑的单纯而自然,然后拍干净了手,又是喵喵喵地叫了几声当是道别。 他和白馥的爱情那么的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他从不打无把握的仗,即使是恋爱也要做到完美。毕竟白馥是不同的,她是全校男生的追求对象,他怕她会生他的气,嫌他呆板不懂浪漫,于是努力学着让自己浪漫起来。 从每天早上送玫瑰花,每天中午订两人一起吃的营养套餐到每天放学后都变着花样的小礼物,他用尽了心思。渐渐地他协调了工作、学业与爱情,在工作和学业都能应付自如的时候,对于爱情他依然是患得患失,有时候他宁愿白馥长得难看一些,不要受到那么多的关注,搞得他压力山大。 但在在众人面前,自然是要表现的对这份爱情自信满满的。 但是一帆风顺的爱情毕竟是没有的,白馥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没有和孟以笙在一起的时间多,而且对孟以笙是那么温柔的笑着,对他也是这么温柔的笑着,他总有些分不清。 虽然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但是当他跟她说做我女朋友的时候,她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她,因为他说不出这种话,可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她喜欢他,所以不安总是有的。 她每天和孟以笙那么亲密的在一起度过大量时光,孟西城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在意,还是嫉妒的。 明知道白馥喜欢的可能是孟以笙这种想法很荒谬,可是每次看着白馥对孟以笙那么温柔的笑的时候,他的心里总会涌现这样的想法。 恋爱的苦恼一直持续到这一年的元旦才结束。 万家灯火梦里花落(四) 孟西城长得非常俊美,追求他的女生自然是不少的,即使到后来大家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了,追求他的女生似狂蜂浪蝶。 季雪晴是其中一个。那时候的季雪晴还是有些矜持的,拉不下面子去轰轰烈烈的追求,只是跟他说话的时候会若有若无的表达自己的情意,季雪晴并不傻,跟在他身后久了,自然也看出他看孟以笙时眼神里的意味。 只要他对这份爱情不自信,她便有机会趁虚而入。 元旦节的时候学校会举行元旦party,其中有一个舞会的环节。疑心病犯起来的时候,即使睿智如孟西城,也会犯低级错误。 他不知怎的就听从了季雪晴的建议,在舞会上跟她跳第一支舞,然后再在大庭广众下抱着她亲吻她的额头,来看看白馥是什么反应,以此来鉴定她是不是也喜欢孟西城。 本来他是不想答应了,可是打电话给白馥,邀请她跳第一支舞的时候,她居然说孟以笙没有舞伴,她不能放下孟以笙不管,今晚可能会陪着孟以笙。白馥一说完,孟西城立刻被激的冲动了,转身回去找季雪晴,答应了她的要求。 舞跳完了,也拥抱了,也亲吻额头了,可转身,却不见白馥在人群当中。 他以为自己失败了,白馥根本就没有看见,更不会有吃醋的表现。 失望归失望,他也没想那么多,回到别墅进了房间洗了个澡就睡死了。 半夜响起重重的拍门声,他有些烦闷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开门,一开门就被狠狠地揍了一拳,嘴角迅速渗出血迹,他有些恼怒的回了一拳过去,打在对方胸口。 体弱的孟以笙一拳就被掀翻在地,但他很快站了起来,愤恨地瞪着他吼道:“你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她吗?你知不知道今晚她在湖边哭了多久?你知不知道她今晚一个人回去遇到流氓差点被玷污?要不是我跑得快叫来了警察,她就毁了!” “你说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说什么你没听清楚吗?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你怎么忍心伤她的心?千般柔情地对她后转身又可以吻另外一个女孩,你当他是什么?你萧大少爷消遣的玩具吗?”孟以笙又是一拳挥了过来,这次,他没有躲。 大概是见他没躲,孟以笙的气也消了些,依旧恶狠狠地道:“你伤害了我最亲爱的姐姐,我跟你没完!” 孟以笙怒气冲冲地走了后,孟西城一夜失眠。 第二天来学校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白馥道歉,白馥一直沉默,他又是道歉又是解释了好几天,两人才冰释前嫌。 在这之后,两人的感情更牢固了,无论对方做什么,都会全心全意的相信,而孟以笙见他们如此,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又一次两人一起去公园散步,走得累了,躺在草坪上聊天,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的扯到了她的妹妹白烟身上,白馥说:“我知道一个人关于我妹妹的秘密,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头颅里藏着一枚芯片。” “哦,什么芯片?” 那天下去她跟他讲了关于他们家发家前的一段历史,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样子,但是白馥的表情很认真,又让他不得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这个秘密是要带进坟墓里去的,你可不能说啊。”到最后,白馥说道。 然而那只是一个极普通的星期六下午,以至于很久以后,他完全忘了这回事。 他们的爱情一路酸酸甜甜地走过将近两个年头,他们是英伦学院公认的天作之合,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幸福的日子不会一直都在。 大二的那一年,他们学校来了一批英国的交换生,都是英国的贵族子弟。其中一个看中了气质卓然的白馥,轻佻地摸了一把她的脸,而且还出言不逊,把白馥气哭了。 回去后白馥就病了,没有来上课。孟西城知道这件事后,非常愤怒,当即找上了他们,要求他们跟白馥道歉。 他们却提出了赛车的要求,地点定在学校后山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如果孟西城赢了,他们就向白馥道歉,如果他们赢了,孟西城就要将白馥让出来给他们其中一个做女朋友。 孟西城听到这种要求差点没把肺气炸,但还是答应了,年轻气盛的他以为凭借自己的车技一定能维护好自己的女朋友。 然后,就是上车前喝了一杯水,然后就是驾车的时候意识开始渐渐抽离,他渐渐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以至于撞上一个穿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孩,从她身上径直轧了过去…… 然后他的车不知撞上了什么,翻下了盘山公路,眼前一片鲜红弥漫…… 猛地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也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将他拉回了现实! 是的,现实! 他终于想起了那一切,原来白烟没有骗他,轧死了白馥的——真的是他! 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枚芯片!那枚芯片! 那枚芯片绝对不能被找出来,否则白烟会有生命危险! 焦急地按铃,很快又护士跑了进来,孟西城急促地问道:“我昏迷了几天了?” “五天了。” “这么说,今天是白烟和封澹结婚的日子?” “是这样。”护士点点头。 “这里是哪里?” “深圳市第一人民医院。” “我要出院!” “对不起,病人,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孟西城没有理她,直接打电话给了自己的助理,让他赶紧过来办妥这边的事,顺便定一班最快出发的飞机,他要回上海! 助理小王的办事效率很快,但是当两人回到上海的时候,依然是上午十点多了。 幸好两人匆匆忙忙地赶到教堂的时候,婚礼还没有开始。 孟西城是坐在轮椅上的,一进入婚礼现场便有不少人认出了他,有些尴尬地过来打招呼,又不知道谈论什么话题,毕竟女友结婚了,新郎不是自己,这种事情挺尴尬的。 封澹忙着招呼到场的媒体和客人,看到孟西城也来了后,只是潦草地点了个头。 半个小时后,伴娘linda神色慌张的走过来靠在封澹的耳边低声说白烟被绑架了。开始白烟说要喝水让她去倒水,后来她想起杯子没拿,进去的时候便只看到她被绑架走的最后一幕。 要是她没有折返的话,想必现在白烟已经被认为逃婚了。 封澹的神色变了几变,然后冷静下来,拿起话筒说道:“各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朋友们,由于刚才白烟突发疾病被送去了医院,婚礼不得不暂时取消,下次再定个好日子举行,届时希望这次赏脸的朋友们还能再来参加。” 宾客们一片哗然,但还是凌乱地离开了现场。 只有孟西城没走,从封澹的神色里,他就看出了事情的不寻常,所以他抬手示意助理小王,暂时不要推他走。 让小王推着他找到封澹后,面前的封澹正一筹莫展。 linda有些焦急地说:“要不然我们去报警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不,这样的话白烟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们不能冒这个险,等他们自己打电话过来。” “出了什么事了?”孟西城问道。 linda看着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 封澹倒是直接说了出来:“白烟被绑架了,那伙人目前还不知道是谁,但我想无非就是为了钱,只要将钱给他们应该就会没事的。” “我会叫人着手去调查这件事。” “不用,白烟现在是我的妻子,我自己的妻子自己保护。” “现在不是讨论归属权的时候,白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多了解对方一些总没有坏处。”孟西城说完,示意小王推着他离开。 “我代表白烟谢过你一次。”他冷淡的说。 听在他耳里,却是心如刀割,可他还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她不过是我的普通朋友罢了,朋友之间的举手之劳,不值得记挂于心。” 154.第154章 流产 这个冬天快过完了吧,所以这时才是最冷的时候。白烟,即使你已经不属于我了,你的安危我依然记挂于心,即使相见不如怀恋,我也要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给你无形的保护。 而此时,在德国汉堡郊区的一个被树木掩映地丝毫不起眼的别墅里,两帮人马坐在会议室呈对峙状态。 “我们的诚意已经表现了出来,只要你们愿意跟我们合作,帮助我们将产业更好的渗入东欧这一块,那枚芯片你们马上就可以拿走了。”孟以笙坐在为首的位置,一副稳*胜券的样子淡然地笑道。 “这种大事我们做不了主。”那一边的一个阿拉伯男子斟酌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做得了主。还是你们打算硬抢?别忘了,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 “芯片我们可以通过其他的途径得到,可是与你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你不会不知道生意场上别人对你的评价,最擅长黑吃黑的毒蛇。”另一个看样子也是高层的人说道。 “传言不可信,生意场上的人哪个不是惯于尔虞我诈的,自己功力不够深反而怪别人太奸诈是最没用的商人,”冷哼着说完,孟以笙又添了一句,“若不是为了表现我们的诚意,我大可以端着架子以这么芯片做筹码,以争取到我的最大利益。” “我们还需要考虑考虑。” “手术已经开始了,”他抬头目光落在二楼的手术室,“你们找了那么多年的芯片马上就要面世了,还有什么要考虑的吗?要知道,夜长梦多啊……” 几人听了孟以笙意味深长的话,侧首交谈了几句,便接过桌上的合同,签了字。孟以笙在东欧的dupin和军械市场,有了他们的保证,想必能拓展的更为顺利。 窗外有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德国的冬天有些阴冷,远处教堂的钟声响了起来,已经是午夜了吧,街道上只有几盏昏黄的街灯,柔柔的光晕也被雨水激扬成尘埃。 在这样深沉的夜里,白烟自昏沉中醒了过来,看着窗外不远处写着德文的建筑,她又一瞬间的茫然。风雨大了起来,有些冷风从没关严实的窗户涌进来,冷得她打了个寒战。 “有人吗?”她喊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很快头顶的水晶吊灯被打开,明亮的光刺得她有一瞬间睁不开眼睛。 罂粟般谜魅的男人斜倚在门框看着她,冷漠中带点似笑非笑,不知是讥是讽。 “醒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头有些痛,她摸过去,居然是满头绷带。 “孟以笙,德国汉堡。”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婚礼前的一幕幕,她记得当时她已经画好了妆,刚穿上婚纱,让linda过去那杯水给她喝,然后就被人用浸泡了乙醇的湿巾捂住了嘴巴,再之后就是一片深沉的黑暗,“你想对我怎么样?” “我不想对你怎么样,你只需要好好在这儿呆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了。”说完,男人转身欲走。 “等等,我的脑袋是怎么回事?” “你没发现你的视力已经好了很多了吗?不过是给你做了个小手术而已。” “你会这么好心?”第一次和他见面,他想开枪杀了她,第二次和他见面,他陷害她让她以dupin走私罪被马来西亚的警方拘留,现在想来,次次刺杀孟西城的人也定然就是他了,他想拿她干什么?威胁孟西城吗? 孟以笙已经关上了门,冷风依旧呼呼地从窗户里灌进来,她感觉她被困在了一个局里,也许所有人都知道,就是她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 很快,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二十多岁轮廓深邃的女人进来低声道:“白小姐,您的饮食起居以后由我来照顾,我叫珍妮。” 白烟从上到下将她审视了一遍后说道:“我头上的绷带什么时候可以拆?” “这个我不大清楚,不过到时候会有医生过来帮你拆绷带的。” “给我倒杯水吧,谢谢。” 珍妮倒了杯水给她喝下后,她说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您不是孟先生的客人吗?” “客人?”她咀嚼着这两个字,觉得大有阴谋,一时间又理不清头绪,“现在几点了?” “凌晨一点了。” 她点点头:“麻烦帮我把窗户关一下,关上窗户后你可以去休息了。” 珍妮关上了窗户,阻挡了寒冷的冬风,室内不冷了,耳旁安静的只听得到窗外细微的风雨声,她却一夜无眠。 万家灯火恐吓 第二天下了楼,白烟就知道她被软禁了。偌大的别墅里除了她就是那些菲佣、保镖,她可以在别墅内随意走动,但是不能出去,一走到大门口便会有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拦在她面前。 她一直没有见到孟以笙,每次问别墅里的菲佣孟以笙去哪里之后,他们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的不知道。 呆在房间看了三天的书之后,终于在一脚重重的踹门声中,她看到了满脸怒容的孟以笙! 孟以笙本就属于邪魅的类型,一发起火来就更如魔鬼般可怕,一手扯着她的衣领将她揪了起来:“真的芯片在哪儿?” “你说什么?”白烟手中厚重的书吧嗒一声摔在地上,表情又惊惧又迷惑。 “我说,真的芯片在哪儿?”他一字一句地加重了语气。 “我不知道什么芯片……” “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不会好好交代!” 一把将她扔在地上转身欲走的时候,mrs。j走了进来,妆容一如既往地冷艳。她冷冷的扫了一眼地上的白烟,拦住孟以笙:“没用的,当年他们在猴子岭弄了那么多心理医生,还不是没套出话?” “心理医生不过是群骗吃骗喝的饭桶!人嘛,都是贪生怕死的,是要恐吓一下,什么话套不出?”他冷哼一声,对站在门口的珍妮说道,“把她给我带到实验室!” 珍妮点点头,朝楼下的几个保镖打了个手势,那几个保镖立刻上了楼,抓起白烟的胳膊便朝楼下拖去。 所谓的实验室其实就是别墅的地下室,白烟被那些保镖扔进一个三面都是玻璃的房内,隔壁关着两个神情沮丧的人。 孟以笙站在玻璃墙外居高临下地冷冷凝视着她,唇边扯出一个冷笑:“知道旁边那两个是什么人吗?” 他似乎也没指望她回答,自顾自地说道:“那是两个不好好听话的人。知道不好好听话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白烟一脸警惕,咬唇不语。 他轻笑一声,却是半点笑意也无:“很好奇是吗?来,给我们白小姐好好观摩一下!” 清脆的拍掌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内响起,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进去摁住其中一个男人,男人挣扎了起来,口里不断发出叫唤声,无奈被摁的死死的,根本没办法逃离。 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拿出一个黑色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个小袋子,袋子里是不知名的粉末,只见那护士将粉末倒进一杯饮料中,然后便端起杯子一步步*近那个可怜的男人。 白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不过想也知道那杯饮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男人使劲的挣扎着,有不少饮料从嘴里流下来湿了衣服的前襟,但还是被灌下了大半。 “很好奇会发生什么对吗?”孟以笙淡淡地开腔,另有人拿来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后,又给他递了一杯酒。 双腿交叠地坐在椅子上,他缓缓地摇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好好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再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越是这样的寂静就越是惹人害怕,仿佛连空气的流动也似深沉的大海,随时便会打过来一个浪将她撕碎!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杯中的那些粉末开始发作了,隔壁的那个男人开始烦躁,另一个男人仿佛知道什么似的,往墙角缩了缩。 然后那个男人像是出现了幻觉似的,开始有一些不寻常的动作。开始是小动作,最后动作越来越激烈,他开始撕扯着身上的衣服。 白烟感觉好像有一只手扼紧了她的喉咙,窒息感慢慢朝她压迫而来,她了解那种感觉——恐惧! 在逐渐加深的恐惧下,她都忘了自己应该捂住眼睛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讲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撕了下来,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 然后,她凄厉地惨叫了起来,捂住自己的眼睛浑身颤抖,退到墙边背靠着墙壁尖叫声一声压过一声! 玻璃墙壁上不断溅上殷红的血迹,大滩粘稠的血迹顺着玻璃墙壁流下,隔壁另一个缩在墙角的男人被灌了药水的男人疯狂地撕咬着,杀猪般的惨叫即便玻璃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也清晰可闻! 被咬的男人被狠狠地砸在墙壁上,不过是短短的十几分钟,身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他浑身痉挛着,可是被灌药的男人力大无比,他根本挣扎不开,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撕咬! 恶心的咀嚼声伴随着半面墙壁的血迹铺天盖地的向她压来,在强烈的感官刺激里,她只能一个劲的尖叫。 嗓子都叫哑了,只剩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还是忍不住地在惨叫! 不知过了多久,那边的声音终于停了下。她还是捂着眼睛,不敢把手移开。 隔壁的玻璃墙上只剩淋漓的鲜血,被咬的男子软趴趴地倒在地上,浑身被咬的看不出一处完整,只有团团的血肉,浑身还在轻微的痉挛着,看得出只剩一口气了。 孟以笙递了个眼神,立刻有人打开隔壁的玻璃门,一个身材魁梧的保镖首先上前用电棍击晕了极具攻击性的男人,然后和同伴拖起地上就快死掉的男人,朝地下室的出口走去。 “这出戏你还满意吧?”孟以笙将杯中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语气轻柔地仿若情人间的呢喃。 白烟的身体还在剧烈的颤抖着,大脑被恐惧控制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答不上一句话。 “mdpv,也就是亚jia基二氧呲咯戊酮,会增加脑部多巴胺及去甲肾上腺素分泌,从而令人兴奋,同时出现幻觉、妄想,还变得孔武有力,最恐怖是令人产生暴力倾向,产生磨牙反应以致‘想咬人’,”慢条斯理地解释完,他又说道,“想试试吗?这东西的药力长达8小时,我现在就可以把他弄醒。” “你、你、你是个魔鬼!” “你总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是好人吧?”他冷笑一声,“说,真正的芯片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芯片是什么!”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我一向不会养着让她吃闲饭!”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人立刻打开玻璃门,将白烟从房间内拖了出来,扔进隔壁满是鲜血的房间。 “把他弄醒!”孟以笙冷冷的吩咐道。 视觉、嗅觉和听觉的强烈刺激下,白烟呼吸一滞,只觉得下腹一片剧烈抽痛,然后就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 “别以为你装死我就会放过你!”他冷哼。 另一旁的护士看出了端倪,有些于心不忍地说:“孟先生,她流血了。” 孟以笙皱了皱眉,道:“过去看看。” 护士上前,细细查看一番后说道:“流产了。” “今天的事就到这儿吧,先让医生过来抢救,人活着就行了,胎儿保不保得住不关我的事。” 他冷漠的声音像是冬日的寒冷,凌冽地刮得人从外疼到内,然后绝情的脚步声远去,清清脆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内愈加寒凉。 有人拖走了白烟,有人冲洗干净了玻璃房,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不过十几分钟,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已经过去一周了,孟西城还是没有表示要拿股份跟你换白烟,倒是和亨利家族的新一任掌权人凯瑟合作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凯瑟的手段,能掌握欧洲三分之一经济命脉的人,能是吃素的么?最近我们在西欧的市场上连连失利,有些不懂事的老古董都扬言要撤出西欧的地盘了。”mrs。j烦躁地点起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后,说道。 155.第155章 将计就计 “我们费了多少年才把西欧那块肉吞下来,能是说撤就撤的么?”孟以笙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现在形势比人强,要知道他们得知拿到的是假芯片后,在东欧市场上简直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在那儿的亏损已经不止百多个亿那么简单了,还有大批人马翻进了阴沟。这件事情要是没处理好,简直就是腹背受敌。” “我明白你的意思。要么从白烟身上入手拿到真的芯片,要么把白烟还给孟西城,以便让西欧的生意喘口气。可是我跟孟西城也斗了这么多年了,这次就算玉石俱焚,我也要拉孟西城下水!” mrs。j有些不赞同地叹了口气:“这是大家的利益,不是你个人的恩怨,要是让那些老家伙知道你是这么打算的,你知道等待你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我知道你不会说。”孟以笙邪魅的五官飞扬起来,带着满满的笃定。 女人算是彻底无奈了,将手中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我不会这么一直纵容你的,至少在你做出冲动的事情前,我会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孟以笙笑了笑,不以为意。 女人走出房间,临出门的时候,又加了一句:“这次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是吗?两人合作多年来一直坚持一条船上的人的原则,是绝对不会在背后捅刀子的好伙伴,多年合作的默契使得他们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双方的利润。 他相信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不过很可惜,这次,他料错了。 白烟是被人弄醒的,对方的动作有些粗鲁。 甩了甩沉重的脑袋,使劲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站着的妖娆冷艳的mrs。j,女人将她从床上拉扯起来,将白烟的包包扔到她身上,冷冷的说道:“跟我走!” “你要干什么……”白烟被她拖着,一路跌跌撞撞。 “你不是一直想走吗?现在给你个走的机会,跟我走!” “我的孩子呢?” “保住了,算是给孟西城一个顺水人情。” “你说什么?”白烟猛地甩开了她的手,站在原地。 “你到底想不想走的?”mrs。j有些不耐烦地道。 “我不走了。” “你知道孟西城费了多大功夫才让我们将你拱手送还吗?” “我的确不知道,可是我不想让你们得逞,无论他付出了什么,对他来多代价都是不小的,而我现在已经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你的大道理留着跟他说吧,我只在乎我们既得的利益。”说完,她不顾白烟的挣扎强行将她拖走。 一路跌跌撞撞地跟她来到别墅后小草坪,孟西城正在草坪外的门廊尽头等她,见她来了将手中一个密码箱扔给mrs。j,说道:“密码在我们离开后我会发给你的。” mrs。j点点头:“合作愉快,走好。” 两人如入无人之地地除了别墅走了十几分钟,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架黑色的直升机,直升机停留在草坪上,驾驶员说道:“总算来了,快上去吧。” 白烟也没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爬上直升机,和孟西城并排坐在一起。 直升机起飞,白烟看着窗外深蓝的天空,不知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孟西城却说话了,冷冷淡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苦涩:“我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的生活,这是最后一次,后会无期。” 白烟心里疼痛的要抽搐一般,连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面上却笑得越发欢快:“何必说后会无期?毕竟恩情一场,以后有了儿女也是可以做亲家的。” 越是无心的调侃越是伤人,以演戏为职业的白烟深谙此道,遂将两人过往的恩怨斩的一刀两断! 就在这时,白烟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送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只有短短的几十个字:“你知道孟西城和我们交换你的筹码是什么吗?是那枚真的芯片,假的芯片藏在你的头颅里,真的芯片藏在你姐姐的头颅里。” 他竟然开了姐姐的棺?仿佛寒冬腊月一盆冰凉的水兜头泼下,白烟遍体生寒,颤抖着指着孟西城,连声音都变了:“你竟然开了我姐姐的棺材?你竟然开了我姐姐的棺材?我姐姐生前那么爱你,现在她死了你还要让她不得安生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绝情的人?曾经爱我姐姐可以爱的至死不渝,可是你现在……你怎么做的出来?你怎么做得出来?你禽兽!你混蛋!你没人性!”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白烟一拳一拳狠狠地打在他身上。 孟西城没有躲,一直默默忍受着,直到白烟精疲力尽,狠狠地吼出一句:“你滚!你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孟西城的心中纵有千般悲和痛,都没资格发作,爱到深处连解释都不愿。 自从他恢复记忆后,那两年和白馥纯洁的感情便电影般地在脑海里不停地回放,最后为了白烟的安全,做出开棺的决定,他将一生的泪水和忏悔都留在心里面,他这一辈子可以说对天地都问心无愧,唯独对不起那个睡莲般温柔的少女。 曾经是最爱的人,如今却要这般对待,他心中受着活生生的凌迟,可是没必要说给任何人知。 不知过了多久,白烟疲惫的身体有些昏昏欲睡,耳旁却响起飞行员惊恐的喊声:“糟糕,油不够了!” “怎么回事?”孟西城蹙起了眉。 “我中途因为拉肚子离开了直升机一会儿,难道有人做了手脚?” 现在讨论这个问题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孟西城对白烟说道:“快拿起座位后的伞包,准备跳伞。” 白烟在座位后翻找一番,脸色瞬时白了。 “怎么了?”孟西城看出不对劲,问道。 “这后面没有伞包……” “拿我的,我后面有两个伞包,”孟西城将自己手里的伞包递给了她,“我数一二三,你就往下跳,这里离岸边已经不远了,你会游泳,要坚持游过去!” 白烟没有多想,结果伞包在孟西城数出一二三之后,纵身跳了下去。 看着白烟跳下顺利拉开降落伞后,孟西城松了一口气,对驾驶员说道:“小王,作为助理你也跟了我这么久了,你先跳我再跳吧。” 作为这架直升机的驾驶员,小王还能不清楚到底有几个伞包?其中的一个伞包必然是被人拿走了,可是这些能说出来吗? 小王假装自然地笑笑:“孟总,你骗得过女朋友可骗不过我,你那后面没有伞包了是吧?不过我后座倒是真有两个。” 说着,小王还真从后座摸出两个伞包来。 孟西城顿时有种绝地逢生的感觉,结果小王递过来的伞包,小王说道:“孟总,你先跳吧,保护好白小姐,她毕竟是女孩子,我很快就跳下来!” 在这生死关头,孟西城来不及多想,就背上伞包跳了下去。 直到看到孟西城在半空中顺利的拉开了降落伞,小王才欣慰的叹了口气,他一家人的命都是孟西城救的,此刻还他一命不算什么,苦笑着看着手中的伞包,拉开拉链里面根本就是空的,只是夜色里谁看得清它是不是空的呢? 掉在海里后,白烟拼命地往岸边游着,不远处有闪着昏黄光晕的灯塔,快了,快了,马上就要到岸边了…… 万家灯火孤独的陪葬 眼看快到岸边的时候,一个浪花打来,已经精疲力尽的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深沉的夜,海水依旧激荡着,那种蓝黑色的色泽沉重地阴霾,仿佛要夺去一切。 冬日里难得的暖阳温柔的沉醉在熟睡的女子脸庞上,女子的脸色白的失去血色,淡淡地樱唇也因干枯而脱皮,仿佛是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她缓缓地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随着感官的觉醒立刻迫不及待地涌向鼻尖。她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脑袋,窗外的阳光映着雪色呈现淡淡地粉红,不远处灰黑的枝桠上也堆着厚重的雪,不是有些松软的雪簌簌地掉在地上,一些枯黄的小植物被厚重的雪压着像是要冻死的样子,只有忍冬依旧青翠,在寒风中如同一个卫士。 如此安静的一个清晨,窗外的景色平凡而美丽。 她转头寻找孟西城,可惜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艰难的伸出手去按铃,护士很快就来了,与护士一同前来的,还有孟以笙。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希望谁在这里?”他冷笑一声。“要不是我的话,你早就死了,还能好好的呆在医院?” 她的心里一凉,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孟西城呢?” “已经死了。” 心里一阵恐慌,随即暗笑自己多心,孟西城那样的人,那么多次的刺杀都没能杀了他,怎么会说死就死?况且那时候他身上还有伞包,掉在海里游一段路也就上岸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可笑的谎言吗?” “你大概不知道你昏迷多少天了,他的死讯早就已经通过官方公布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说着,他手一伸,立刻有护士跑了出去,很快拿来一份报纸恭恭敬敬地呈到他手上。 孟以笙将报纸递给白烟,白烟翻开报纸,只是第一个版面的大标题,就已经让她的脸色瞬间雪白如纸。 身子冷冷冰冰的,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在逆流,脑袋乱哄哄的,眼前一片漆黑,险些看不清楚。 报纸从她的手里滑下,难以置信,伤心欲绝,在各种感情的催化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滑落。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心中千般悲痛,到最后竟然只化作这几句话,是空调坏了吗?为什么觉得室内如此寒冷,心里像是被剜去了一块肉般又空荡又疼痛…… 直升机上他那一句后会无期,她未曾放在心上,果然,一语成谶了吗? “直升机失事,孟西城死在海中,尸体过了三天才浮上来,经过警方的dna检测,的确是他的尸体,不会搞错。另外,那个驾驶员,也就是跟随了他好几年的助理王峥嵘,也因为坠机而亡。”他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宣读着别人的死亡。 “你以为真的有那么多的伞包吗?那天mrs。j瞒着我跟孟西城合作,事后我知道了,虽然很愤怒她会这么做,但那时也只好将计就计,伞包我拿走了一个,油料不够用也不是偶然,我就是要你们死!在死前还要让你们尝尝人性的丑恶!”他阴冷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和扭曲的快感。 白烟抓起枕头狠狠地摔向他,睚眦欲裂:“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我早就活在地狱里了!”他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直视她愤怒仇恨的眼神,“很恨我是吗?你会更恨我的,因为我已经将我亲哥哥,也就是你的爱人挫骨扬灰,将骨灰撒入大海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她几近绝望地看着眼前魔鬼般的男人。 “因为孟西城已经死了,你是他的爱人,所以你得好好活着,他和他母亲所做的一切,仅以他的死亡来偿还远远不够!”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就在这时,她的气息弱了下去,腹中是排山倒海的抽痛,那种疯狂地疼痛撕裂着神经末梢,眼前一黑,她重重的倒在床上昏迷了过去。 毫无例外地又被送入手术室,几个小时后,做完手术的医生从手术室内出来,对孟以笙说道:“孟先生,这位小姐本身因为吸毒就使得胎儿有些畸形,且胎盘也不稳,dupin的影响是很大的,吸毒的女人稍有不慎就会流产,能成功生下孩子的很少……” “你的意思是孩子没保住?”孟以笙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医生有些抱歉的低下头。 156.第156章 人没事就好 “好,我知道了,人没事就好。”冰冷的声音结束了这段对话,然后他的脚步声又远去了。 一走出医院,鹅毛大的雪又下了起来,这个冬天似乎分外漫长,白雪什么的,最讨厌了,现在看起来这世界美的像圣洁的天堂,可是雪化后,街道脏兮兮的令人反感到极点。长时间生活在地狱的人总是这样,一旦孤独了,总得拉个人陪葬。 万家灯火寒冷的初春 (本书快完结了,情节过得比较快,其实我觉得本书的故事情节挺简单的,没必要罗里吧嗦的写一堆,于是赶快把情节过了就放结局给你们看吧。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我不会写爱情,这一点上我承认我很失败。也许很多读者追着看的就是感情戏,可是我就是写不出感情戏,挺无奈的。快期末考试了,不到二十天了,事情一大堆,书翻都没翻,赶紧完结了这本小说,考完考试继续给你们写下一个故事。这本书在元旦之前是必须要完结的,这是今年的目标,也许很多读者会觉得这篇小说后面的不如前面的好看,因为前面的我修改过三遍。等考完期末考试后,后面的我也会好好修改的。看文的亲们不要打我,我就先粗糙的写完吧,后面的写着挺艰难的,现在还在准备封澹的番外,番外的话就他一个人有。对了,小小的剧透一下,最后的结局可能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因为我写到那儿就会点到为止,因为我也写不出新花样了,如果不点到为止还得牵扯出一大堆,各位自己去想象,饶了我吧,所谓没有结局的结局是最好的结局。不打扰大家看文了。) 整整两个月,她以修养的名义被软禁在医院,每天除了医生和护士,她接触不到任何人,一旦她想跟其他的病人说说话的时候,就有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拦在她面前,成功的吓退了那些人,也让她无法与外界沟通。 她变得越来越消瘦,以至于有一天站在医院的体重机上,看到自己的体重时,自己都被吓到了,39公斤,已经瘦成这个样子了么? 伤心总是难免,生活还得继续,只是越来越活的像行尸走肉…… 失去孩子的悲痛,孟西城离开人世的惨痛,悲伤张开血盆大口彻底将她吞噬,心字已成灰。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熬过冬天的一些小草已经开始发芽,早春里有些小野花也在花圃的侧边悄悄的绽放,只是因为数量少,伶仃的可怜,在寒风中摇摆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白烟一个人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这些日子,似乎一安静下来就会想起和孟西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想起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多少年没有这么惨痛的哭泣过,用以泪洗面来形容亦不足为过,她的眼睛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不停地在漏水。白天哭,晚上也哭,在哭泣中睡着,在哭泣中醒来。 直到这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她比她自己想象中要爱他。他活着的时候,她总是不停的在给他伤害,到他离开,才发现那种爱已经深入骨髓,变成尘埃在血液里流淌,这一辈子都抛弃不掉了! 她一遍遍的后悔,一遍遍的哭泣,可是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后悔些什么,只是固执的希望一切能重来。可是这个世界不给任何人如果的权利,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在那些任性又胡闹的年月里,她丢失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真就想这么死了?”门被推开,传来了mrs。j冷漠的声音,带着点淡淡的嘲讽。 白烟没有回头,盯着窗外一躲摇曳的小花出神。 “你说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人死不能复生,与其替死了的人守孝,不如好好活着,你要是活不下去,就赶紧死了。自杀从来都不缺少方式,你这样半死不活的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女人说过这么多的话,可是那些话就像窗外的风,吹着就过了,撼不动她冰冻三尺的心。 “说到底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任何一个不肯自杀的人必定都有生活的牵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不能自杀。可是你呢?孤家寡人一个,上无父母下无儿女,我实在看不出你需要牵挂些什么?可是你还是不想死对吗?” 是啊,为什么呢?没有任何牵绊,可是她还是没有去死,到底是为什么呢…… “又不想死,又不肯好好活着,人啊,真是一群矛盾的动物,”她讥笑连连,“你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呢?说到底世界上能委屈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一个!” “我言尽于此,活着,你可以选择为自己的生活奋斗过上更好的日子,毕竟过去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与其揪着不放不如彻底埋葬。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报仇,这一点上,我和孟以笙等着你!” 说完这句话后,mrs。j就离开了。 她微微一怔,松开的手顿时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有锐利的疼痛传入神经末梢,却不及心头半点的痛。 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去死了,是因为还没有报仇啊,每个人选择活着都必定有他的牵绊,而她的牵绊则是对孟以笙那一伙人的仇恨! 你们都没死,我又凭什么要先下地狱? 这辈子我经历的人间地狱已经够多了,我不介意拉你们一起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她积极地配合着医生的治疗,身体康复的很快,虽然依旧伤心越绝,但是状态已经好多了。 半个月后,身体基本没问题的白烟被接出了医院。 她被送去了德国首都柏林,软禁在柏林的一幢占地面积很广的高档别墅里,直到这时,她才知道她住院期间发生了什么。 原来娱乐圈里已经没有了白烟这号人物,原来新上任的总裁对外界宣称白烟已和公司解约,退出了娱乐圈。 也是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这两个月她一直见不到孟以笙的原因。他一直忙忙碌碌的,因为孟西城死后,他继承了萧氏集团,在各种工作里忙的焦头烂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面对早出晚归的孟以笙,白烟安静的异常,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将他一举击败的机会。 万家灯火迷药 她凝视着窗外一支早开的花,淡淡的紫色点缀在枝头,在春雨中颤颤抖抖,却不忘尽情舒展自己柔嫩的花瓣,雨不大,湿湿润润的雨仿佛一层薄纱,隔开了外面的世界。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女佣进来说:“孟先生让您准备一下,等一下和他一起出席一个拍卖会。” 拍卖会?一提到拍卖会她就没什么好感,只是为什么让她陪他出席呢? “好,我知道了。” 女佣恭谨的退了下去,白烟打开衣柜,从第一层挑了一件稍微低调些的礼服,又从第二层拿了一条厚厚的皮草披肩。 化了一个优雅的淡妆,将妩媚的酒红色头发盘起来,只用一个钻石发卡固定住,她便下了楼。 孟以笙坐落地窗旁看报纸,身影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寂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见她来了,孟以笙一句话都没说,只将报纸放下,朝门外走去。 门外的雨下得更大了,地面一片湿漉漉的,溅起的水花浅浅的打到高跟鞋上,空气里一片清寒。 上了车,两人一路无话,白烟一直看着窗外的街道,心里却忍不住一阵猜疑。孟西城已经死了,孟以笙为什么还要将她放在他身边,不怕她会害他吗?而且就今天的事情来说,拍卖会这样的场合,即使mrs。j不去,想陪他一起去的女人也会有一大堆,为什么他要让她去? 车子很快在拍卖行前停下,孟以笙下了车,很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然后很自然的挽起她的胳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然而从头到尾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孟以笙进入拍卖现场,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寒西城了几句后,拍卖会就开始了。 重头戏一般都放在后面,因此在前面的时候,孟以笙一直没有举牌,直到那只唐代的北窑花瓶出现。 这只花瓶的竞拍者不多,可是价格加到最后却高的吓人,孟以笙似乎没在乎,只要能拿到花瓶,钱只是小事。 白烟虽然不知道孟以笙具体是做什么生意的,但是直觉告诉她,他所做的那些事绝对不会是好事,因此对于他一直举牌加价的行为,也只是冷冷一笑。 竞价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接近五千万的时候,那个一直举着牌子的大腹便便的男人,似乎觉得已经物超所值了,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竞价牌,回头意味深长的朝他看了一眼。 拍卖会结束的时候,孟以笙走到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边,和他握了个手后笑着说道:“想不到史密斯先生对东方的瓷器那么喜爱,看来是颇有研究啊。” “研究倒说不上,摆在家里图个好看罢了,想必孟先生买下这瓷器才是因为真的懂这瓷器。”史密斯先生呵呵笑了两声,脸上肥肉抖动。 “史密斯先生太过自谦了,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这粗人不懂得赏玩,落到我手里,只会辱没了它,还不如将它送给行家,希望你不要拒绝才好。” 史密斯先生呵呵笑了两声便收下了,走的时候,眼神在白烟的身上停留了好一阵,最后说道:“这瓷器还不如这美人风骨天成,瞧着这气质,真有唐宋遗风。” 白烟被他色迷迷的目光看得颇不自在,倒是孟以笙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得逞的自得,两人又礼貌的握了握手,这才道别离去。 又是一路无话的回到别墅,孟以笙上了楼,直接去了书房,不知道在忙什么。女佣端了上午茶过来,白烟随便吃了点,也上了楼。 晚上下楼吃晚餐的时候,女佣给她盛了一碗汤,她微微皱了皱眉,她不爱喝这种汤。女佣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端碗踯躅的样子,急急地说道:“白小姐,这汤熬了三个小时呢,很有营养价值的,而且我将上面的浮油都刮掉了,您不用担心会不会长胖。” 白烟挑眉,看了看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女佣,主人吃饭的时候,侍者是不应该多嘴的,这是基本的餐桌礼仪,今天她是怎么了? 女佣被白烟探究的目光看得有些忐忑,低下头不再说话。 疑惑归疑惑,白烟还是将碗里的汤喝完了。女佣仿佛松了口气一般,转身帮她盛了一碗饭。 吃完饭,刚回到房间,一阵疲倦无力便从四肢涌了上来,她摇了摇有些晕眩的头,躺倒床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门外,孟以笙问女佣:“她喝了?” “喝了。”女佣恭谨的点点头。 孟以笙打了个手势,楼下几个保镖上来,将房内昏睡的白烟抱了出去。 女佣退下后,许久未见的mrs。j走到他身后,抱着手臂有些不赞同:“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孟以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她只是个女人。” “你的同情心未免太泛滥了,她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 “你恨的只是孟西城一个人,现在他已经死了,你还留着她干什么?随便把她放在哪里都好,可是你居然敢把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她本来就恨你,你现在还想利用她,女人向来比男人更为隐忍,一旦存了报复了心思可什么都做得出。” “那你刚才还去看mr。j?” “我去看他什么时候死。”女人的脸上顿时弥漫上森然的冷意,像是寒冬数九的暴雪,又像是复仇女神的愤怒。 “死了吗?”他漫不经心地问。 “生不如死的日子还没让他过够,我怎么舍得现在就给他一枪?”她脸上的冷意更深,整个人仿佛冰铸成的。 “他当初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绝对不敢娶你。可是白烟不像你,她的骨子里软弱的成分更多一些。” “我真想知道你会被她用何种方法弄死,只别像我丈夫一样吊着一口气生不如死就好了。”略带讥讽的说完这句话,mrs。j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会被她弄死?孟以笙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意,怎么可能? 157.第157章 我真的有事 初春依然寒冷,虽然草地上已经有了一层浅浅的新绿,灰黑色的枝桠上也破出了几点嫩芽,可是去年一整个冬天留下的残骸依然清晰可见,大树下到处都是腐朽的树叶,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雨早就停了,夜色也渐渐弥漫上来,孟以笙倚在窗边看了会儿偏阴暗的景色,明明生机勃勃,却总觉得还有死气弥漫着。 一阵料峭的春风从他的衬衣内灌了进去,他抬手将窗户关紧。坐回座位上后,目光落在桌上的八音盒上,八音盒是木制的,漂亮的紫檀木,由于多年的抚摸早已经光亮亮的了。 那个八音盒是白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简单的生日快乐歌,翩翩起舞的芭蕾舞小人,很平凡的物件,那份温暖却历久弥新。 他记得初见她的时候,他以为她之所以救他只是因为富人对穷人的可怜与同情,于是他狠狠地瞪着她,用一种杀人般的眼神。 她似乎没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放在心上的样子。 新的班级,由于私生子的身份,他处处被孤立,每个人都用轻蔑的眼光看着他。 期中考试过后,所有科目都没及格,萧老总急了起来,开始向辅导员施压。辅导员虽然也看不起他这个私生子,但他不敢得罪孟家。将孟以笙叫来办公室谈过几次话后,发现这孩子依然我行我素,完全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顿时有些急了。 病急乱投医之下,他找来班上的学习委员白馥,向她说明了情况,并郑重的嘱托她务必要好好给孟以笙补习,再怎么着也要保证他期末考试不挂科。 白馥几乎没和孟以笙打过交道,只是在同学们平时的言论中,知道他性格十分孤僻,极难相处。 那天放学了,他依然趴在座位上睡得很沉,白馥在同学们都走了之后,走到他的座位前叫他的名字,叫了几次都没叫醒。其实在她第一遍叫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来了,只是不想理她。 白馥没有气恼,静静的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翻开教科书开始复习。阳光从那头的窗户射进来,金黄色的微粒在空气里流转,她的发丝在夕阳温暖的光芒内微微摆动,颜色极浅,窗外,十月的菊花团团簇簇,像是融化的金子,有她在的地方,仿佛空气都温柔了起来。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世上真有一种人,只要静坐着,便是一幅唯美的油画。 怕惊扰了那份美,他低着头趴在桌上继续睡觉。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白馥合上书,走到他身边,叫了他几声,这次,他不好意思再装睡了,只得抬起头来。 “已经这么晚了,要不要一起去外面吃点东西?”她的声音就像一阵清风,拂过睡莲羞赧地花瓣,让人微微迷醉。 孟以笙冷冷的拾起桌上的两本书,拒人于千里之外地转身离去。 白馥跟了上来,和他一同走出学校。学校的对面就有一家餐厅,白馥提议道:“就那家餐厅如何?” 孟以笙完全当她是透明人一样,自顾自地走着自己的路。 白馥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既然不愿意和我在外面吃的话,我也不介意跟着你走,去你家吃一顿免费的晚餐。白家和孟家向来有生意上的往来,想必你父亲也不会不乐意看见我。” 见孟以笙依旧面无表情地走着自己的路,白馥只好使出杀手锏:“我想我应该和你的父亲谈谈,让他明白他对你的关心是远远不够的,一个真正疼爱儿子的父亲不会让儿子时时刻刻处于一种恶意的讥讽中。” 孟以笙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一眼凌厉的像是北方的风刀子,刮过脸颊,留下疼痛。 白馥好似心疼的表情一瞬即逝,随即她有些狡黠的说道:“现在可以吃个饭了吧?” 孟以笙心中纵是愤恨,也发作不得,只能大步流星的走进那家西餐厅。 白馥问他吃什么,他也不回答,以一种对抗的姿态看着菜单,一言不发。白馥有些无奈的替他点了菜。 “我今天是来给你补习的。”白馥开门见山的说了这句话。 “我知道教训的话你肯定不爱听,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过去的一切只代表过去,我会帮助你让你改变目前的学习现状,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要靠你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餐厅里橘黄色的灯光照耀在她的脸上,餐桌上的玫瑰散发出淡淡的馨香,也许是灯光太过柔和,也许是花香太过恬淡,在西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声里,他居然觉得白馥以这种教育的口吻来说话的时候,声音依然是无比温柔的。 他依旧是一言不发,白馥有些无奈的抽走了他手里固执拿着的菜单,翻开他的书本,说道:“我们就从第一页开始复习吧。” 白馥讲的很细心,可是他对学业压根就没半点兴趣,自然不可能听进去,白烟在他书上写写划划的时候,他就转动着手里的银质餐具,在它停下来的时候检查一下餐具上是否有瑕疵。 十分钟过后,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孟以笙总算找到了一个借口,说道:“我要吃汤圆。” “什么?”白馥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要是吃不到汤圆,我没办法复习。”他冷冷的说完,低头沉默,决定以非暴力不合作来对抗她。 “好,”白馥依旧是微微一笑,仿佛面对的只是个调皮任性的弟弟,温柔的说道,“隔壁街有一家小吃店,应该会有汤圆,你先在这儿将就着填填肚子,我很快就回来。” 见白馥的身影消失在西餐厅门口,孟以笙拿起桌上的书就走,朝卖汤圆的小店相反的方向而去。 但凡是繁华的大城市,抢劫的勾当就不会少,孟以笙还没走多远,裤袋里的钱包就被人摸了出来,抢了就跑! 万家灯火抢劫(二) 孟以笙心中一急,拔腿追了上去,可惜体力太差,才追了二十多分钟,就已经气喘吁吁、嗓子眼冒烟、肋骨隐隐作痛了。 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孟以笙固执的追着那个抢劫犯,也不知穿过了多少街道。那抢劫犯见孟以笙一直追着不放,也有些怒了,一边跑一边引来两个同伙,将他带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三人狠狠地将他围在死角狠狠地踹了几脚,这才扬长而去。 被踢的地方疼得紧,孟以笙颓唐的从墙壁上倒下去,狼狈的坐在地上,依旧是喘着气,可是身体上的不适已经顾不上了,心里更为难过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柔的声音伴随着止不住的喘息:“总算追上你了,你们跑得太快了,现在怎么样了。” 白馥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衣服上的脚印,愤怒的说道:“太过分了,现在的抢劫犯都这么猖狂吗?” 放下手中的袋子,那里面的汤圆在剧烈的奔跑中已经漏汤了,剩下的一堆黏糊糊的也不知像什么。白馥蹲下身问孟以笙:“别难过了,我们一定能将钱找回来的。” 孟以笙只是固执的坐在地上,头枕着膝盖,不发一言。漆黑的夜晚,肮脏的小巷,丢失的钱包,美好的白馥,孟以笙只觉得这一切都糟透了。 白馥叹了口气,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过来了,见到白馥便骂骂咧咧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就不能自己到警察局报案吗?这都秋天了还要我们大晚上的跑这么远。” “真是抱歉,可是我的朋友情绪实在有些不佳,不过现在他的情绪已经好多了。孟以笙,跟警察说说抢劫的事吧。” 孟以笙性格内向,话也不多,两三句就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完了。 警察听完后说道:“这种事在这一带经常发生,自认倒霉吧。” 说完便要走,白馥拦在警察面前说道:“先生,你知道他是谁吗?萧氏集团听说过吧?他就是萧氏集团的少爷,萧氏集团的少爷被抢了钱,你都敢这样敷衍了事,不怕孟家追究吗?” 警察不知眼前的少女说的是真是假,可是见她那么笃定的模样,只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孟家夫人的父亲,现在还在中央当着官,惹不起。 “原来是孟家的少爷,怪我糊涂,有眼不识泰山。”警察赶忙道歉,语气开始谦恭起来。 “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不妨让他跟你们去警察局一趟。这一带的抢劫事件虽多,但惯犯也就是那几个吧?我的朋友毕竟也跟那几个抢劫犯打过照面,相信能指认出来。” “萧少爷请跟我走。”警察立刻开始点头哈腰的带路。 孟以笙皱了皱眉,从小就被嘲笑的他猛然间碰到这样的礼遇有些不习惯,好在白馥还在他旁边,安定了他的心。 一路来到警察局,警察调出附近抢劫的惯犯的照片,不一会儿孟以笙便将那三人都认出了。 警察给他们两人倒了杯热茶,让他们在这里等等,保证说今晚一定能抓到那三个无法无天的犯人。 这警察还真没说大话,才过了一个多小时,犯人就被抓住了,钱包也回到了他的手上。 “数数,钱少了没有?”警察殷勤地问道。 孟以笙掏出钱数了数,一分钱没少,道了声谢,和白馥走出警察局。 “今晚多亏了你,谢谢。”孟以笙脸上的冰寒难得的降了下来,温声说道。 “举手之劳。闹到现在,原本计划给你复习的内容也没能讲,”她叹了口气,却没有责怪的意思,“现在找个地方给你复习吧,今日事今日毕。” “我还有事。” “还想找借口逃避复习?功课就这么可怕吗?我当时出了餐厅,见有人手里拎着一份汤圆,拿了双倍的钱去买了那路人的,结果转身就没看到你身影了,你知道我追的你多辛苦吗?” “对不起。” 一阵寒风吹来,白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做做好事,我今晚帮你复习完了就走。” “我真的有事。”说完这句话,孟以笙转身就走了,把白馥一个人扔在寒风中。 白馥向来是个执着的人,见他如此,拔腿追了上来。 孟以笙是真的有事,因此步子比较急。别看他瘦的跟个芦柴棒似的,但是男生该长的一米八的身高他还是长了,白馥没有他那么高,因此在背后跟的有些吃力。 见她在背后跟的吃力,孟以笙有些不忍心,然而自己去的地方又不能让她去,于是狠了狠心,脚步越来越快,到后来,白馥甚至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一个走一个追,两人皆是沉默,孟以笙心里暗暗不耐,不知身后的少女要跟到什么时候,可是刚刚她才帮自己找回钱包,又不好意思找她发脾气,生硬的赶她走。 辉煌的灯火渐渐消失,一盏盏温暖的灯光闪烁,那是一栋栋的居民楼,走过这些居民楼,更远的地方,是每个城市都会有的肮脏狭窄的小巷子。 孟以笙以为白馥早就会走,哪知道白馥一直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天边的月色很暗淡,小巷子的民居旁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陶缸、脸盆或者破烂的痰盂,里面种着些廉价的兰草、石蒜、石榴花,有的还在门前开了一小块地,种着些小白菜或者葱蒜。 一些不要的废旧冰箱、洗衣机或者铁罐子之类的固体废物凌乱地摆在门前的角落,道路上脏兮兮的丢着些口香糖或者烂菜叶子,颇有年代的民居里门窗都带着些黑色,有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里照耀出来,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响,走在路上都能听得出电视剧里的人物的台词。 两人左弯右绕的走到一扇门前,发现外面的铁门上了锁,里面的木门也紧闭着。 有昏黄的灯光透过发黄的窗帘从防盗窗户里照出来,看得出里面的人应该还没有睡。孟以笙站在门前大喊:“妈!妈!我回来了!妈!我回来了!” 158.第158章 你放心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清瘦的中年妇女拿着一把钥匙打开了大门,看到孟以笙后,眼里的光芒瞬间点亮。 “阿瑾回来啦,快进来吧,外面怪冷的,”看到孟以笙身后的白馥,女人和蔼地笑了笑,“阿瑾的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 一句话说的孟以笙很不自在:“妈,你别胡说。” 他妈妈只当儿子脸皮薄,用一种看儿媳妇的眼光笑着对白馥说:“快进来吧,外面冷,第一次来也别拘谨,我去给你们洗几个苹果来。” “阿姨您真的误会了,我们只是同学,平时也就互相交流交流学习而已。”白馥礼貌的朝妈妈点了点头,大家闺秀的气质使妈妈对她很有好感。 妈妈洗了几个苹果端上来,又拿了一盘麦芽糖,白馥不爱吃甜的,但还是礼貌性的尝了一块,吃完后夸赞说很好吃。 孟以笙明明见她皱了眉头,但他没去理会她的心情,一块一块的吃麦芽糖,吃的很开心。 室内的布置很简单,一个由于使用多年,上面的油腻擦都擦不干净的桌子,几把漆皮脱落的木椅子,一个雕刻着粗糙的花纹的老旧的木衣柜,一个二手彩色电视机。 墙壁上尽是脱落的墙面胶,一个老式大时钟还在墙上忠实的运作着。 这里大概就是外间了,右边一个门用布帘子隔开,大概是里间。 白馥不动声色的打量完屋内的摆设,一口口的吃着苹果。 妈妈掀开帘子进了里间,拿出一件灰色的针织毛衣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说道:“颜色是不是太暗了点?” “男生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呢。阿姨真有本事,能织出这么漂亮的毛衣。”白馥笑着夸赞了几句。 “小姑娘真会说话,相比之下我们这些没有什么文化的女人也就只能做这些事了。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我也给你织一件,瞧这皮肤白的,就织米黄色的好了,看着温暖明媚。” “妈,不是让你别织这些毛衣了吗?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孟以笙有些责怪地说道。 “不碍事儿,你们没来的时候,我坐在床上织呢。这风湿的毛病虽然不能完全治好,但是天冷了缩被窝里也就没那么疼了。” 妈妈毫不在意的笑笑,看的孟以笙一阵心疼。 这些年,他和妈妈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不容易。电视机旁还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年轻时候的妈妈和爸爸。那时候的萧老总又年轻又英俊,妈妈也是水做出来一般的我见犹怜。 这才多少年啊,17岁美丽清新的像是泉边的含苞待放的叮咚百合的妈妈,衰老的像是开到枯萎、花瓣皱皱、变成灰色的百合,岁月像一把无情刻刀,将人改变的面目全非。 由于一场意外,父母双亡的她不得不辍学,被隔壁镇子里的一个人骗到城里,卖到了一家大型的足浴城,那家足浴城只要漂亮的年轻女孩,做洗脚妹的同时,也是陪客的妓女。 被各种手段折磨了大半个月的她终于向现实妥协,愿意出来给客人洗脚,当时她的第一个顾客就是那个英俊潇洒的男人。给他洗脚的时候,她声泪俱下地说了她这十几天的遭遇,请求他解救她脱离苦海。 刚刚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子都有一种特别的淳朴与清新,况且又长得这么漂亮,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风流成性的男人见到这样露珠一般的女孩,那里把持的住,当即出了一大笔钱,将女孩从足浴城带了出来。 他找了一个高级公寓,付了一年的租金,将女孩安置在哪里。天真的女孩虽然隐隐知道被人救了还接受这样好的房子是不对的,但是说不上哪里不对,只觉得感恩戴德,将那个男人奉若神明,承诺说以后赚到钱了马上还钱云云,惹起男人一阵发笑。 没文化的女人能做什么,也就是在餐馆端端盘子罢了。对一个道德观强烈的贫女来说,美丽的容貌走到哪里都不是好事,在被餐馆的老板轻薄了几次后,羞愤难当的女孩换了一个工作。 这次进的是一个工厂,没想到才过三天,就被上级给调戏了……工作换来换去,却总不见称心如意,倒是每次受了委屈,那个男人都会适时地出现在她身边,甜言蜜语的柔声安慰。 入世不深的小姑娘哪里吃得住,几次下来就情根深种,把一切都交给了那个男人。大多数男人的思想都是这样的,越是得不到的女人越是珍贵,得到了反而弃如敝履,不知珍惜。 单纯的小姑娘很快就被抛弃了,当她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两个月没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那个男人已经对她腻味了,不想要她了。可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却换了号码;她用他给她的地址去找他,却发现那个地址住着的根本不是他;她找去了他的公司,却连前台小姐的那一关都过不去,连续在公司守株待兔一周后,公司的保安终于忍无可忍地将她撵了出来…… 她用尽了各种办法,他却如人间蒸发,这时她才明白,她是真的被人玩弄了,那个男人是真的不想负责了…… 一年期限到了,房东将奢华的公寓收了回来。她独自流浪在街头,身上只有打工赚到的很少的一笔钱,可是悲痛归悲痛,日子还是得过。 她不敢回那个小山村,怕被村里的人唾弃,只能租一个廉价的地下室,然后替人做保姆赚些微薄的收入,将这个孩子艰难的生下来。 这些年为了将这个孩子拉扯大,从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到历经沧桑的中年女人,她什么苦都吃过,加上身体又不好,日子总是过得紧紧巴巴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要养孩子啊,所以什么苦和累都得硬着身子扛着,什么风霜雨雪都得迎面而上,孟以笙这孩子虽然孝顺,可是成绩却一直不好,每次看到成绩单,女人总会叹口气,却并不强求。 那是一个偶然的机会,17年没有见面男人得知女人养大了他的孩子,有点良心的他,想让这个孩子认祖归宗。他的条件很诱人,可以让孩子拥有最好的教育,将来能送孩子出国留学,将来还能让他拥有公司的一部分股份。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孩子的将来,女人只得答应,但是条件却是,以后女人和她的孩子彻底脱离关系,即使将来孩子再声名显赫,她也永远不能站在阳光下。 孟以笙虽然成绩不好,但是脑子不笨,你说脱离关系我就乖乖听你的话?所以每个月他总会偷偷地跑去这条小巷,看看妈妈。 万家灯火汤圆 “妈,天冷了要注意身体,还有不要让自己太累了,毛衣也别打了,晚上早点休息,爸爸家很有钱,给我买了很多衣服。” “你爸爸给你买再多的衣服也是你爸爸买的,哪里有自己妈妈织的毛衣贴心?”妈妈将毛衣放进纸袋子里,“你下次过来的时候,毛衣应该就打好了。” “阿姨对孟以笙真好,对了,我们还没吃过晚饭,孟以笙说阿姨做的汤圆很好吃,要带我过来一饱口福,不知这时麻不麻烦呢?”白馥笑着说道,说完促狭的看了看孟以笙。 孟以笙因为她这句话低下头去,她这么说明显就是在报复他在餐厅时为了不补课借机打发她去买汤圆的事。 “别的手艺不说,这汤圆啊,我是最会做的,打小这孩子就喜欢吃我做的汤圆。你们等着,我现在去做,不出半个小时你们就能吃到了。” 妈妈笑着走进厨房忙活去了,白馥对孟以笙笑道:“现在可以跟我一起复习了吧?” 孟以笙赌气般皱了皱眉,不甘不愿地翻开书本,这时,厨房内传来妈妈的一声喊:“小姑娘,你要吃芝麻馅儿的还是黄豆馅儿的?” “我随意,”说完后,她又对孟以笙道,“你妈妈做的汤圆会好吃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让你念念不忘的汤圆,我可要好好尝尝。”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外界眼中温柔娴静的白馥也有这么促狭的一面。 昏黄的灯光从头顶吊着的小灯泡洒下来,柔和的像是一个陈年的旧梦,灯泡上飞舞着两只秋天的飞蛾,垂死般的围着灯泡团团转,四周很安静,安静地只听得见隔壁电视传来的细微的声音,头顶飞蛾扇翅膀的声音,以及白烟手指划过课本,指着上面的知识讲解的声音。 她的语速不快,一声声轻缓柔和,犹如田野里被微风拖起的洁白的蒲公英,摇摇晃晃的飘荡到浅蓝浅蓝的天空上,和棉花似的云朵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出来。有的蒲公英飞不了那么高,落在鼻头,痒痒的打了个喷嚏,心间却荡起淡淡的涟漪,和温柔的蒲公英一起沉醉在了这缱绻的微风中。 被她的声音吸引,不知不觉中,他认真起来,觉得课本也没那么枯燥乏味了。 半个小时后,一阵甜香味钻进了外间两人的鼻子里,肚子咕噜噜的一响,两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孟以笙起身去厨房帮妈妈把汤圆盛到碗里,端了一碗给白馥。白馥第一次吃手工做的汤圆,只见半透明的汤里,一颗颗圆圆的汤圆像是新剥开的荔枝般泛着半透明的色泽,一口咬下去,香甜的芝麻馅儿在舌尖化开,甜而不腻,好吃的让人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这汤圆真好吃,孟以笙可真有福气,有您这么一位心灵手巧的妈妈,真让人羡慕。” “我妈还会做别的。”孟以笙吃着汤圆,含糊不清地来了一句。 “做个汤圆而已,算不得心灵手巧,”妈妈呵呵笑道,“喜欢的吃的话多吃点,锅里还有呢。” “好。”可能是饿狠了,白馥也着实没客气,和孟以笙一人吃了三碗。 吃完东西,孟以笙跟进去厨房帮妈妈收拾了一下,听见外间里妈妈不知和白馥在说些什么,但见白馥一直浅笑着,点头点头再点头,于是妈妈也欣慰的笑了。 收拾完碗筷,打扫干净了厨房,孟以笙拿起桌上的书本说道:“妈妈,我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你回去后你爸爸会说你吧?” “没关系,我会打个电话跟他爸爸说他在我那里帮我翻译英文稿子,下周英语老师要用的,我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我说什么他爸爸绝对不会怀疑,阿姨您就放心好了。”白馥很有人情味地道。 “妈,这些钱你先拿着用,别让自己那么累了。”孟以笙将钱包里的一沓钱全部掏了出来塞到妈妈手里。 “妈自己能养活自己。倒是你,现在进了那样的学校,什么都不能给别人看扁了,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这些钱赶紧收回去。”妈妈赶紧把那沓钱往他的口袋塞去。 “妈,你放心吧,零用的钱我自己留着呢,这些都是多余的钱。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的钱很多的,我又是他刚找回来的儿子,他很看重我的,每个月给的钱很多,萧夫人也没有为难我。”孟以笙急急地说道,又将钱推了回来。 望着儿子固执的眼神,妈妈叹息一声,将钱收下了。 “那好吧,晚上路上危险,小心些。”临别,妈妈又拉了拉白烟的手,后者朝她宽慰似的笑笑。 两人出了门,孟以笙想起和自己分别的妈妈,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晚上偷偷跑去看望,心不禁一阵黯然。那个繁华的圈子自己根本融入不了,那是个完全不属于他的世界,能体谅妈妈的苦心,自己也渴望出人头地,可是在*裸的嘲笑声里,他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想到妈妈,有时候真的很怨恨自己的爸爸,既然不是真的爱她,为什么要这么无情的玩弄她?为什么要抛下他们不管,让妈妈作为一个未婚妈妈、单身母亲受尽无数嘲笑,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无比艰难? 159.第159章 意思只有一个 两人肩并肩沉默地走着,头顶着灰暗的天空,只有几颗暗淡的星子,两旁是巷子里从民居的窗户里照出来的昏黄的光,脚下是脏兮兮的水泥路。 他想起孟家的别墅,头顶是亮闪闪的水晶吊灯,两旁是豪华的法国十八世纪宫廷风格的装修,脚下是能清晰映出自己影子的大理石地板砖。 天上人间、云泥之别大抵如此。 他在那里,活的就像一个笑话。 “你不是也在心里笑我?像那些同学一样?”突然的,他开了口,可是眼睛,却是看向天边暗淡的星星,星星多么遥远,就像是现实与梦想的距离一般,可还是想紧紧抓住。 “我为什么要笑你?你有什么可笑的吗?”白馥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 他低头不去看星星了,踢飞路上一个易拉罐:“如你所见,我是个私生子,是个肮脏下流的存在,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一点不假。” “哦。” 她轻飘飘的一个字,却让他的心微微的抽痛起来,原来她也是这么想的吗?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失望很鄙夷吧? 万家灯火星空下 见他半天不说话,她又问了一句:“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没有了。”他的话里掩饰不住的浓浓的黯然与失落。 白馥却在这时候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别摆出那样一副表情,好像全世界欠了你似的,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吧?” “……”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走路,心底的黯然一阵紧似一阵。 “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吧?每个人的出身都不是自己能选择的,我要是能选择的话,我会选择当只国宝大熊猫,呆在公园里被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是现实却是,它塞给你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你不想要的。” “……” “我知道你在心里不屑,可能会说,你又不是私生子,怎么能理解那种被嘲笑的感觉,那简直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可是我觉得能活着就是上帝给你最好的礼物了,其他的你都可以自己争取,你知道非洲那些饿的濒临死亡的孩童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海啸来临时被夺去生命的最后一刻有多恐惧吗?你知道绝症病人躺在病床上等着死亡降临时是多么的凄惶吗?这些你都没有经历过你凭什么在这里怨天尤人?” “那你就经历过吗?”孟以笙反唇相讥。 “你这句话倒是真的问对人了,我经历过。七岁以前我跟随父母生活在中东,那时我不知道父亲是做什么的,幸运的时候十天半个月能接到一个电话,不幸的时候半年没有任何音讯,他从不给我们写信,也从不给我们任何联系方式,就连每次打电话过来,都是在深更半夜。”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没办法忍受的,就是中东的战火。我们在战火中逃亡,身家只有小小的一辆吉普车,吃和睡全部在车上,四处可见逃亡的灾民,想逃过边界到别的国家,可是那边的边界根本不准过。那时候,睡觉都成为一种奢侈,总会有炸弹从头上投下,活着的每一秒都像是从死神手里偷来的……” 她娓娓道来当年经历过的事,那些苦难的、惊险万分的此刻说来都已转为平静,从死神的手里逃脱了一次又一次,对生活仅有的奢望只剩好好活着。 后来终于回到中国,他们一家才过上了好日子,但年少的记忆太过深刻,因此对什么都保持了一份知足和淡然。 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看不淡的呢?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做到对谣言若无其事……”他喃喃道。 “那就别若无其事,这些年他们给你的嘲笑,将来你强大了加倍奉还便是,谣言能毁灭一个人,也能让一个坚韧的人脱胎换骨,我相信你会是后者,因为你对生活有的不仅是悲观,更多的是怨恨,能恨就够了,恨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 “我以为你会劝我不要怨恨。” “我不是圣人,是个普通人都会有七情六欲,即使我对生活看的再淡,我也有除了生命外想要在乎想要执着的东西。” “真好。”原来这世上,还有不会看轻自己的人。 “而你所谓的恨,我想等你将来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就不会恨了。” “是吗?”他有些自嘲的说道,对爸爸的恨,即使得到了再多的物质上的补偿也是没办法消弭的吧。 “好好努力吧,我会帮你把落下的功课补上来的,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了。”她欣慰的笑道。 “为什么我感觉你和他们说的那么不一样呢?” “别人是怎么说我的?” “温柔,娴静,大方,仙子一样不食人间烟火,永远不会发脾气,像是梦一般的少女。” “所谓温柔,是一种人生态度;所谓娴静,是因为跟他们志不同道不合,整天闲在一起聊天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多看点自己感兴趣的书;所谓大方,是因为几度经历生死,只觉得生命可贵,对其他的人和事物都抱着一种宽容和不强求的心态;不食人间烟火是因为他们的错觉,永远不会发脾气是因为他们没有触犯到我在乎的人,至于梦一般的少女,我只能说他们想太多了。”说到这里,白馥笑了起来。 孟以笙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白馥吧,只有他一个人了解的白馥,那么的真实,再也不像黄昏的阳光里看她那样,身在画中,隔了一个世界。 “我可以叫你姐姐吗?”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话就这么冲动的脱口而出。 白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可以啊,白捡了这么一个弟弟不要白不要呢。有了一个妹妹,现在又有了一个弟弟,人生圆满了。” 孟以笙因为她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以后我会罩着你的,任谁也不能欺负我这唯一的一个弟弟,这弟弟我是要护着一辈子的。” 从那之后,孟以笙就没有排斥白馥给他补课了。白馥似乎真的把他当做弟弟一样看待,给他复习的时候,他要是不认真,她也会毫不客气的敲他的脑袋,引来他两句抱怨,又被她无情地揉乱了头发。 本来就又弄又密的像杂草一般的头发,这次就更被她搞得像个鸡窝了。她要拖他去理发店剪头发,他不肯,于是眼前的女孩瞬间变成老妈子,语调依然温温柔柔,可吐出来的话怎么都让人不耐烦。 他还被迫每天跟她去图书馆泡着,给他看一堆枯燥无味的书,美其名曰,以后要管理公司的,怎么能连最基本的经济管理类的书都不看呢?你要是没出息,你妈妈怎么办? 于是无比烦躁,赌气不说话地盯着书本看,她又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碗汤圆:“先吃完东西再看,省的到时候看不进。” 这是*裸的语言报复啊,就为了第一次在餐厅时他的刁难,他终于深刻的领悟到了孔子的那句话的含义,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即使是姐姐也是这样! 他不知道别人的姐姐是怎么样的,可是他的姐姐,温柔又霸道,完全不把他当男人看,软硬兼施,搞得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果然一物降一物,当初认姐姐的话不该说,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每次搞到他想发火,想冲她吼两句的时候,一看她那泛着清澈柔光的杏仁眼,唇边那微微的笑意,脾气总是莫名的一瞬间消失,想发作也发作不了。 因为真的懂她的用心良苦才生不起气来吧,有时候他都会苦笑着想,遇到她之后,我真窝囊!但是心里的幸福感总是多于痛苦感,在一起的快乐总是多于难受。 那些男生们的讥讽越来越恶劣也没关系了,那是因为他们没办法像他一样亲密的跟白馥在一起,纯粹就是羡慕嫉妒恨吧! 万家灯火温柔者的逆鳞 以后每次他回家看望妈妈的时候,白馥也会一起去,每次去的时候,他们手里都是大包小包的,有水果、有日用品、有衣服……都是白馥拉着孟以笙去超市置办的。 “你看,你给你妈妈的钱,你妈妈也没用,不如我们帮她买些东西,”她在超市里,让他推着手推车,自己走在前面,“冬天来了,要买个电毯,否则晚上会冷,还要买电炉,因为脚也会冷,电炉的话让人送到你家就好了。” “还要买个洗衣机,也送过去好了。你妈妈身体不好,大冬天的洗衣服多累啊。还要买两桶多乐士墙面漆,下个周末我们自己去刷墙壁好了,不请工人了,适时的要来点互动,和妈妈要多沟通交流,让她感觉到你对她的爱。” “我和我妈妈十七年的感情了,她会不知道她儿子对他的爱?” “爱是说出来的、做出来的,”白馥对着粗神经的他很无奈地撇撇嘴,“你们男生在这点上都不细腻。” “冬天要买毛绒坐垫,你家椅子太少了,再多添两把舒服些的椅子,最好加个沙发,”她自顾自地说道,“你觉得还要些什么?” “电磁炉、微波炉、电脑、太阳能热水器……”他将家里需要的家用电器数了一遍,“可是万一爸爸过来看到家里变成那个样子,责怪妈妈怎么办?毕竟妈妈当初答应过他,以后不会再跟我见面。” “她是你妈妈,你完全可以据理力争。相信你在你爸爸心目中的分量,只要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坚持下去的话,你爸爸不会再反对的,毕竟孩子对父母的孝心,谁都能理解。” 他知道每次他给妈妈的钱,妈妈都存起来打算将来还给他,对妈妈劝说几次皆是无果,因此对白馥改造他家的计划也没有太过反对。 妈妈开始时坚决不要这些家用电器,甚至跟他吵架气红了眼睛。后来在白馥的一番劝解之下,妈妈终于不再说什么。 很快,这个家被翻修一新。 跟白馥在一起后,很多事情都变了,可是他并不排斥这种改变,很多时候他都会想,有这个姐姐,真好。 白馥的美貌和才气使得她在学院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如果焦点旁边又总是多了只众人唾弃的孤僻怪异的小怪物呢? 从上课到下课,从吃饭到补习,短暂的时光还可以忍受,长期下去男生们就开始受不了了,总觉得他在她身边站着,都是亵渎了他们心目中遥不可及的女神。 那天下午有课,他和白馥在学校的餐厅吃完午餐,正在走回教学楼的路上,白馥被学生会的一个学姐喊走了,他只好一个人回教室。 就在这时,他被几个男生围住了,几个男生恶言相向,意思只有一个,你小子呆在白馥身边碍着我们眼了,识相点赶紧给我滚开! 孟以笙自然不可能离开白馥,但是他自小身体就弱,自然打不过这帮五大三粗的男生,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拔腿就跑! 几个男生很快追了上来,孟以笙体力本来就不是很好,又不是被偷了钱包,哪里跑得过这些男生! 很悲剧的,在靠近学校仓库的时候,他被他们摁在墙角揍了一顿,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们揍完了还将他扔到了仓库里,在仓库里找了根绳子将他绑起来,又捡起地上满是灰尘的破布塞到他嘴巴里。 孟以笙满心悲愤,死死地瞪着他们,他们却是大笑着,最后踹了他两脚,扬长而去。 被绑在这里的时间无比漫长,黑漆漆的仓库里,连窗户上都蒙着报纸,扔在角落里的他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想求救,可是叫出来的只是轻微的呜呜声,这样的声音,谁听得见呢?大概是要到明天,辅导员打电话去了家里,他们才会知道他失踪了吧? 好在情况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惨,在无边的寂静里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仓库外面有白馥焦急地大喊:“孟以笙!孟以笙!你在你面吗?你在里面就吱个声!” 160.第160章 绝不会 孟以笙呜呜地叫了几声,由于被塞住了嘴巴,叫出来的声音也只有这么大,他不确定她能不能听到。 外面果然安静了下来,孟以笙的心沉入谷底。 正当他陷入绝望,以为自己非要两三天才会被别人发现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巨大的敲打声,像是在用什么东西砸门锁,孟以笙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仓库外的锁很大,砸了十多分钟才将锁砸开,凌乱地脚步声在仓库里回响,同时响起的,还有白馥的呼喊:“孟以笙!孟以笙!你在哪里?” 孟以笙使劲的呜呜几声,白馥跑到那个角落,一看到他就红了眼眶:“他们怎么能那么过分!你有没有什么事?” 孟以笙摇摇头,白馥一把抱住了他:“都是姐姐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解开了他的绳子,白馥扶着一瘸一拐的孟以笙走出仓库,仓库外,路灯点点,学校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燃的辉煌璀璨。 “你今天……找了我一下午?”见气氛凝重,孟以笙忍不住开了口。 白馥轻轻地嗯了一声,冷着个脸。 “姐姐,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 “姐姐,是我自己没用,你别不开心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姐姐,生气不好。” “嗯。” “姐姐别生自己的气了。” “嗯。” 那一晚,无论孟以笙说什么,白馥回答的都很简短,孟以笙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忐忑了一晚上。 可结果却是,过了几天,欺负了孟以笙的那几个男生分别以不同理由被学校劝退了,白馥在众人面前依然是温温柔柔,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可是孟以笙却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图书管理,她在认真的看着书,窗外花影扶白,一些枝蔓的阴影落在她的脸上,幽静而美丽,孟以笙一直盯着她的侧脸,心里回荡起一阵温柔。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白馥回过头来看着他道:“以后不要让别人欺负了。” “嗯。”他点头。 白馥却叹了口气,揉揉他的头发,颇为无奈地道:“连我都舍不得欺负,那些人太过分了。” “姐姐,你天天都在欺负我。” 白馥睫毛一掀,吐出三个字:“白眼狼。” 低头却依旧是温柔浅笑。 那样静谧的时光,像是开放在枝头的石榴,一点殷红含在无数墨绿之中,细细寻来百转千回不见,蓦然回首,那抹殷红似心头血,温热的流转于血液中,留不住的一手温柔。 (求分,求票,求收藏啊,好了,祝大家在下午剩下的时光过得愉快 万家灯火最后的记忆 这样的事,白馥能阻止的了一次阻止不了无数次,孟以笙总是被人敲闷棍,被打的鼻青脸肿,气的白馥俏脸含霜,连微笑都装不出来了。 又一次在校医室给他上药的时候,白馥叹了口气:“是我拖累了你。” “没有。”孟以笙忍着痛,脸皱成一团地说道。 “你有没有后悔认我这个姐姐,这么没用的一个姐姐,连弟弟都保护不了。” 听出她语气里的失落,孟以笙急忙辩解道:“没有,和姐姐在一起很开心,是我自己太没用了。” 白馥的脸色依旧不见好转,仔细地给他涂药,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来说道:“我们去找几个保镖吧。” “不要!”想都没想的话,他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要?”白馥凝视着他。 孟以笙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气恼地不去看她。 白馥有些明白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哪个国家领导人身边不带保镖?不说他们,就是一些有钱人,带两个保镖也不是稀罕事。” 孟以笙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我不知道你觉得带保镖丢脸,可是命都没了你还要面子干嘛?男人爱面子我理解,可自身安危是容不得半点玩笑的!”白馥不容置喙地说道。 “那、那我能不能不带保镖,自己学几招防身的招数?” “近日还是要带保镖,等你自己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再说。” “别!”他急急地叫道,一起身,却是碰到了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白馥有点心疼了,小心翼翼地把他摁到椅子上:“大男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 “姐姐,只要你不让我带保镖,以前你让我做的我全部照做,包括剪短头发,包括试着和其他人交流。” “可是你现在……” “姐姐,你就答应我这一次!” 白馥性子温柔的一面终究是多些,心里一软,她也不再说什么。 下午放学,白馥便带着孟以笙上门拜师去了,给孟以笙找的师傅是她爸爸的一个知交好友,一个神秘又阴沉的中年男人,但是学识丰富,身手了得。 到他家的时候,男人看了看孟以笙,对白馥说道:“你可以走了,他留下来。” “叔叔……”白馥有些忐忑。 男人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那的确是个奇怪又残忍的男人,他用各种手段折磨了他整整两天,直将他折磨的奄奄一息,精神都快崩溃掉,男人终于说了一句:“不错,捱过来了,明天下午过来,我教你功夫。” 他狼狈的朝门边爬去,就在手碰到门把柄的时候,男人又说了一句:“我这辈子不收徒弟,有一天你杀了我的时候,你就可以承认你是我的徒弟了,我要养的是一匹狼!” 那种阴狠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震,随即他平静了下来,对,只有成为一匹狼,才能保护世界上所有想要保护的人,保护妈妈和姐姐! 他没想到那时候白馥还在门外等着,看着满身伤痕的他,白馥红了眼眶,后悔连连:“早知道不该让你来的,他虽功夫了得,但着实可怕了些!” 他笑了笑:“没事,以后就能保护姐姐了,我很开心。姐姐那么漂亮,喜欢姐姐的人一定很多,我要把对姐姐不要的人统统痛打一顿!” 白馥笑了,眼泪却先掉了下来,点点头说:“好,姐姐等着。” 多少年过去,他还记得那一刻白馥的动容,他也记得自己的誓言,可是记忆的最后,却是自己拨开重重人群,对她血肉模糊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她,保护好除了妈妈之外对自己最好的那个女人。 他应承诺将自己的头发修剪了,也开始和周围的男生女生说话,男生自然是不屑理他,女生们看到他那张罂粟般勾魂夺魄的脸嗡嗡的像一群蜜蜂天天围着他转,最后看的白馥都有些不悦了。 “本来想着把你留给我家小妹,两家亲上加亲的,这些女孩子一搅,都不知事情能不能成,你可是看上她们中的哪一个了?”两人坐在咖啡厅,白馥端起白摩卡喝了一口,微微皱眉说道。 窗外阳光正好,很少看见蓝的这么纯粹浅淡的天空的,软软的白云像是一团团天鹅绒,中午的阳光很灿烂,从窗户照进来,淡褐色的桌布几乎成了金色,那光芒反射到她的眉宇间,真是浅笑有浅笑的美,皱眉有皱眉的美,风情万种亦不为过。 姐姐长得真好看,即使****相对,有时还是会被迷了心神。但迷醉也只是暂时的,仅限于对美的欣赏罢了。 “没有,那些女孩子,我一个都不喜欢。”孟以笙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你可想见见我的小妹?”白馥顿时温柔地笑了开来。 “……”他低头喝咖啡,也不知在想什么。 “去见一面吧,她是个很合适你的孩子,虽然现在还小了点,不过没关系,两岁半的距离不大,你二十岁的时候她十八岁,你二十五岁的时候她二十三岁,这样距离就小了。” 孟以笙对着她的笑就有些没辙,郁闷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那天放学,他们躲在后花园,看见一个女孩拿着一个大大的购物袋,坐在草地上,喵呜喵呜地一直叫。 孟以笙有些无语。没过多久,周围走来一群猫,十多只猫全部围在女孩身旁,也喵呜喵呜地叫着,蹭着她的身子,很亲昵的样子。 女孩长着一张很白净的脸,大概是还没彻底长开,五官中只有那双丹凤眼特别惹人注目,长手长脚的女孩很瘦,坐在草地上,要是不看脸的话,简直就是一个穿着衣服的木乃伊。 没什么特色的女孩子,完全比不上她姐姐,孟以笙有些失望。 女孩将购物袋里的猫粮拿出来,她身旁的那些猫立刻开心的吃了起来,女孩时不时地摸摸它们的脑袋,笑的心满意足。 白馥一直在一旁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一脸失望的样子,也知道这事情没戏了,叹了口气,两人一同往学校外走去。 那两年的时光快乐的像是一场梦,后来,白馥被孟西城开车撞死了,也就是第二天,他妈妈被孟西城的母亲言语所激,一个卑微的人,想到的自杀方法也是卑贱的,他可怜的母亲只能去买一瓶农药,喝下去一命归西。 他回去的时候,只听到孟西城的母亲最后所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将那个恶毒的女人赶出去后,妈妈面色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而他由于白馥惨死的打击,没有想太多,只是安慰妈妈睡了之后就走了,哪知道第二天,再来看母亲的时候会看到那样的一幕! 他和孟家彻底决裂,搬到了师傅的住处,半年后,成功的杀了师傅。 那时候,师傅大概也知道将会被他杀了,提前给他安排好了一切,让他进入了那个组织。 前尘往事,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厚厚的灰尘,呛的人喘不上气! (各种求啊,不多说了,上课去了。) 万家灯火八音盒内的遗言 八音盒静静地在手心躺着,初春的微光像是丝绸一般覆盖在上面,温柔的像是那个已随时光远去的笑容。 无意识地抚摸着八音盒,他仍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呼吸有些沉重,像是滞留依旧的冬寒,停在别墅外广袤的大地上。 一个不小心,不知道摁倒了哪里,八音盒弹出了一个小暗格,一张淡黄色的信纸被折叠成好看的形状静静的躺在暗格内。 孟以笙没想到八音盒内另有玄机,将纸条取出来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最亲爱的弟弟孟以笙: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不只是生日,我希望你每一年的每一天都快乐。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送个八音盒给你,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了,看到这个八音盒你也不会寂寞,你要知道,无论在哪里,姐姐都会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你,就算全世界与你为敌,姐姐也绝对不会负你弃你! 最开始想撮合你和我妹妹白烟,便是因为你和妹妹一样,从小性子孤僻,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不过现在,你的性子我总算是放心多了,至少能和女生们说得上话了,只要多加努力,所有人都会接受你的。 我最担心的,便是我那妹妹。烟儿从小便是如此,只喜欢厮混于一群猫猫狗狗之间,见到不熟的人便如哑巴一样,加上父母对她又宠爱的紧,性子更是古怪之极。她那性子,受不得一点委屈,倘若有人委屈了她,虽不像炸毛的猫一样将愤怒表现出来,但是隐藏的极深的怨怼与愤怒容易让她走极端,一走极端就想不开。 试问天下间哪有姐姐舍得严格要求妹妹呢?这些年越是疼她宠她,她的性子越是骄纵任性,要是让她受了委屈,轻则将自己关在房间一两天不吃饭,重则十天半个月不理人。她这性子,长大了可如何是好? 你是我最亲爱的弟弟,我也不强求你长大了娶我妹妹,毕竟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我只希望,你能将烟儿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以后纵是我不在了,也好好待她。 这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唯一的心愿了,烟儿性子孤僻,世上爱她的也就是她父母和我了,我真心希望还能多一个人护着她。 161.第161章 养虎为患 你最亲爱的姐姐:白馥白馥的笔迹圆润娟秀,看到这这熟悉的笔迹仿佛就看到了她温柔的人,此刻正站在他面前,如他初见一般,穿花拂柳,婷婷的立在他面前。 这次看来,这封信,倒是成了她的遗言了。 这世界上对他好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的妈妈,另一个就是白馥。白馥待他如亲弟弟,他也对她敬爱有加,这份深厚的姐弟情意即便过去多年依旧浓烈如初,当年的那些事历历在目,他眉心一皱,猛地踹开门! mrs。j斜斜的倚在门外,仿佛料到他会这么做一般,对孟以笙说:“要安排人手么?” 孟以笙冷着个脸点头,却听女人在背后说:“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她的妹妹要是真的遭遇不测,回过神来你有的后悔。可是孟以笙,这个女人不能留,别看她现在没什么威胁,可她迟早会找到机会将我们一举击败,把她送走吧,留下她没什么好处!要么你就把她杀了,当然,这是个愚蠢的提议,她是她的妹妹,你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孟以笙完全没有理会mrs。j的建议,留给她的只是匆忙离去的背影。mrs。j叹了口气,女人比男人更了解女人,白烟留在这里,会成为一个大大的隐患。 被下了迷药的白烟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此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迷药的浓度在血液里渐渐地淡化了,她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头顶刺眼的水晶吊灯。 这是在哪里? 她甩了甩沉重的头,记忆在脑海内回笼,她想起女佣那闪躲的眼神,心里一个咯噔,看来那碗汤不简单,里面大概是下了迷药。 想爬起来离开这个地方,可刚掀开被子,便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长毛地毯吸音,脚步声轻微且沉闷吗,但白烟还是听到了,抬起头来,只见拍卖会上见过的那个一直用色迷迷的眼光盯着她看的外国男人此刻只在下身围了浴巾,便朝这边走来。 白烟就算再迟钝也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 “你!你不要过来!”她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无奈浑身无力,又跌了回去。 “乖一点,我喜欢东方美人,我会对你很温柔的。”男人笑了起来,胖胖的脸皱成一团,看的她有些反胃。 “你不要过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强暴,我可以告你!”她大叫道。 “你不是孟以笙送来的吗?我以为你被送来的时候就知道要发生的是什么,只要你乖乖的,我和孟以笙之间的生意也就好谈的多了,”他坐到床上来,向被窝里的白烟靠去,“而且,如果你能乖乖的,房子、车子、首饰,在我对你还有兴趣之前,一样都不会少的。” “你走开!我不是孟以笙送来的女人!我不要做他交易的牺牲品!我也不稀罕你的钱,我要离开这里,你给我走开!”白馥坐起身开,使劲的推着面前的男人。 可是白烟身上的迷药的药效还在,身子哪有什么力气,简直就是蜉蝣撼大树,反而更加激起了男人的兴趣。 拉拉扯扯中,白烟的前襟被撕破了,男人的手粗鲁地在她身上抚摸着,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让她的胃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来,她的手被他束缚在头顶,几乎快折断了! 就在她以为今天难逃一劫的时候,门被踹开了,冲进来的是几个保镖!一个保镖将男人扯到一边,和另一个保镖一起牢牢摁住,剩下的那一个保镖打横将她扛在肩上,跑下楼去。 她被保镖放到了车里,一抬头,便撞上了孟以笙深不见底的眸子,俊美如罂粟花的五官在这样的阴天里,美丽的神秘莫测。 白烟愤怒地瞪着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甩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耳光声在车内回荡,男人好看的眉皱了起来,反手将她纤细的脖颈狠狠地掐在他的大掌中!手指渐渐收紧,看着面前的女人面色渐渐涨的发紫,喘不上气却依旧倔强地瞪着他,明明难受的快要死掉了,眼神却包含着深沉的恨意,没有一丝哀求! 敢甩他耳光的女人全部都以惨绝人寰的方式死了,她以为她是例外么? 孟以笙的眸子渐渐冰冷,像是下雪天逐渐冰封的湖面,看不出水下的一丝涟漪。快要死掉的那一刻,白烟突然轻轻地笑了,那笑容并不明显,却无比突兀,孟以笙看着她的笑容,猛然想起那一张薄薄的信笺,想起了温柔如月下睡莲的白馥…… 她是她的妹妹,她死前将她托付给了他! 脖颈间的压迫骤然消失,白烟低下头来大口喘着气,生死边缘挣扎过一会的恐惧慢慢弥漫上她的心头,可是那个男人居然没有在车上掐死她,她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过来看着他。 孟以笙抽出一支烟点燃开始抽起来,寥寥的烟雾弥漫在他的五官见,看不清表情,这样的模糊反而更显恐怖! 真是个魔鬼般的男人!白烟在心中下了定义,可即使她是个魔鬼,她也要与他决战到底,只要有活着的一天,她就要想尽办法,毁灭他的一切! 灯火阑珊空降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行李已经被女佣收拾好,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女佣恭敬地说道:“白小姐,吃完早餐请登机。” “登机?去哪里?”她眉头微微一皱,扫了女佣一眼。 “中国深圳。” “我去那里干什么?” “您是帝都酒店的副总,今天是您上任的日子。” 帝都是一家六星级酒店,在国内外有几百家连锁店,曾经是白家的产业,后来在白家破产后被孟家收购。现在,随着孟西城的身亡,孟家所有的产业全部到了孟以笙手中,帝都的所有权自然也归孟以笙所有。 “孟以笙什么意思?” 女佣摇摇头。 “他会去吗?” “不,您一个人去,但他安排了帝都的亚洲区总裁协助您,让您在工作上更快上手。” “我知道了。” 在这里吃了那么久的德国式早餐,最后一天离开的时候,居然吃到了中国菜。昨天她才甩了他一耳光,今天他居然把她空降为帝都的副总,这事儿太过匪夷所思,不知他安得什么心,白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便走到宽阔的庭院中,登上那架直升飞机。 飞机飞行在两万五千米的高空上,透过厚厚的玻璃往下面望去,只见白云朵朵,白云的缝隙里隐隐可见小小的房顶。不远处是蔚蓝的波罗的海,那颜色美丽的就像倒过来的天空,蓝的哀伤,她忍不住响起孟西城带她离开的那个夜晚,天空深蓝深蓝的连星星都看不清楚,暗蓝色的大海下也隐藏着汹涌的波涛。 有多少爱,错过了就再也不能重来? 纵使心中的疼痛已经不堪重负,她还是没有哭,那两个月已经将一生的泪水都哭完了,没有眼泪的心不再软弱,连泪都没有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能牵绊住她勇往直前的脚步呢? 下了直升机,高档住宅区的别墅前,一个精干的男人等在那里,拉开一辆法拉利的车门将她迎了进去,行李另有女佣提了放进别墅里。 车子缓缓开动,驶离高档住宅区。德国柏林海拔低,纬度高,一年四季温度都极低,到了冬天更是冰寒刺骨,湖面能结上厚厚的冰,直到五月份,柏林的气温才开始转暖。 而低纬度的深圳则不同,三月份的深圳阳光已经非常明媚,暖洋洋的阳光让这个城市看起来充满了活力。一抹飞舞着尘埃的阳光从车窗外照到她的脸上,温柔的风吹拂在她脸上,仿佛所有的伤痛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这是个让人感觉重生的城市。 深圳是一个过分商业化的城市,到处都是反射着阳光的高楼大厦,由于一年四季天气都好,马路两旁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热带花卉,那些五彩缤纷的花卉在灿烂地阳光下争奇斗妍。 车子在帝都酒店的总部停了下来,下了车,立刻有人将她迎了进去,坐专属电梯上了会议室的那一层。 虽然心中还有不少茫然,但白烟还是用最快的时间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不将任何表情泄露在脸上,在工作人员推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露出一个稳重的微笑。 帝都的亚洲区总裁是个四十多岁的成熟稳重的男人,在白烟走进来时,上前与她微笑握手,然后将她介绍给在座的各个高层领导。 那些高层领导的反应甚至冷淡,白烟以前是公众人物,他们自然不会不认识,他们私心里想着,莫不是白烟好本事,孟西城才死,就勾搭上了孟西城的弟弟孟以笙,孟以笙一时为美色冲昏了头,才将她空降到这里来当副总? 白馥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一瞧他们的神色便猜出了大半,无奈她也不知道孟以笙玩的是哪出,只能谨言慎行,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 接下来便是由各个高层领导介绍公司各项事务,以便让白烟有个大概的了解。白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没往心里去,倒是她身后戴眼镜的那个男人拿出笔记本细细地将那些高层领导们说的话一一记下了。 散了会,眼镜男将笔记本递给白烟:“白总您好,这是刚才的会议纪要,我是您的秘书罗晨曦。” “哦。”白烟敷衍地点点头。 这时,引她来会议室的小麦色肌肤的男人说道:“工作上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尽管问我,我是您的特别助理安晓伟,以前是江总的特别助理,江总怕您刚来一切都不顺手,所以将我调了过来。”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被空降到这里来吗?” 两人面面相觑,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 “算了算了,我这个副总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您是由孟总直接指派的亚洲区副总裁,帝都连锁酒店实行股份制,因为您只是由大股东孟以笙先生直接委任的,本身没有公司的任何股份,所以如果在三个月内做不出任何成绩的话,将会被各位股东罢免。”安晓伟说道。 “我可以辞职吗?” “可以,但您必须向孟总直接递交辞呈。” “我知道了。” 三人走出会议室,罗晨曦陪着白烟在酒店内转,继续介绍着公司的基本情况和运作模式。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白烟一离开帝都酒店就打电话给孟以笙:“孟以笙,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报仇吗?我给你一个机会。”他的声音依旧低醇而冷淡,让人猜不出想法也猜不出情绪。 “你会这么好心?”她冷笑一声。 “我当然不会这么好心,与天斗与地斗与你白烟斗其乐无穷罢了。帝都本来就是白家的产业,你不想拿回去?” “你会那么好心让我拿回去?”她讥笑连连,仿佛他在说天大的笑话。 “我自然不会那么好心让你拿回去,拿得回去是你的本事,拿不回去又与我何干?” “说吧,你把我放到帝都到底有什么目的?” “让你有机会逼得我无处可退罢了。” 白烟沉默了一下,显然不相信。 “你最好别后悔!”她狠狠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mrs。j抽了一口烟,吐出朦胧的烟雾:“养虎为患。” “你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给自己留条后路。”他推开窗户,任柏林街头萧索的风涤荡过孤零零的别墅,吹起他的头发,冰冷的凌乱。 “我们这样的人,掌握着别人的生死,从来就不需要退路,也没有退路,迟早都是以身喂子弹的。”也许是柏林的风太过萧索,连她的话语里,也带了些萧然的意味。 孟以笙没有说话,只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木棉树,罂粟般俊美的容貌凝固在铁灰色的风景里,神秘而冷漠,眼前的男人,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有一天,她要涉足那方面的生意呢?”mrs。j又问道。 162.第162章 照样可以生活的很好 “我不会让她涉及的。”他答应了她姐姐,这辈子好好保护她,那些事,他一辈子都不会让她涉及,不为什么,只为她的一个嘱托。 “白家的产业,你要还给她便还给她吧,我只希望那是最后一步。”mrs。j掐灭了烟,雪白的烟灰微微荡起,素手毫不留情的离开,她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 他明白,这一次,合作多年的她也开始不理解、不赞同了。 灯火阑珊落日黄昏 会议室内,气氛非常沉闷,头顶华丽的大灯投射下来,在光滑的木制会议桌上反射着明晃晃的光,刺得台上站着的白烟有些恍惚。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策划会和徐副总的一样吗?”台下的一个高层领导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被抄袭了。”白烟竭力的挺直腰板,站在台上,神情坚毅、隐忍。 “白副总,也许你的能力更适合别的工作……”韩总监转动着手里的笔,似笑非笑地说道。 韩总监是韩总裁小了七岁的弟弟,为人有些桀骜不羁,但是能力摆在那里,在公司中他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白烟脸色白了白,站在台上一言不发。 韩总裁皱了皱眉,不悦的扫了弟弟一眼:“这只是个意外。” “是啊,自从白副总上任后,这意外可真多啊,”他抱胸,挑挑眉看着会场中的众人,将他们不满的表情一一收进眼底,“不是季度财务出了问题,就是与天灿公司的合同飞了,要不就是济南的喷泉景观酒店的开发计划被政府勒令终止,现在连白副总的策划都出了意外,这意外可真多啊!” “新的策划我会在三天后的会议上发表。”压下所有的情绪,白烟平静地说。 “应该不会像上次的策划那样,执行了之后让公司损失几千万吧?”白总经理是个精干的中年女人,做事从来不服输,对白烟这个不合格的副总,心里有不满更有不甘,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会好听。 “上次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但我保证这次的策划绝对会给公司带来盈利。” 在座各位的眼底都是明显的不相信,但迫于韩总裁的积威不敢当面交头接耳。 “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会吧。”韩总裁说道。 众人鱼贯而出,只剩下白烟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 夜色渐渐降临了,白烟没有开灯,站在18层的高楼上,看着脚下繁华的街道,点点灯火燃烧起来,灯火点点的街道像是银河一般,漫漫长地通往远方。 她知道,公司里针对她的人很多,对于她这个空降下来的副总,没有一个欢迎的。且不说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单是那些明枪暗箭,就让她防不胜防,心力交瘁。 她忽然有些后悔,早在当初孟西城要把所有股份转给她的时候,她就应该签下那份合同,也好过他过世后,大权旁落,所有的产业都落到了孟以笙的手中。 帝都连锁酒店只是第一步,她一定会将属于她和孟西城的东西全部夺回来的,虽然,这段路程将会漫长而艰辛,可是她不怕,一定能的! 她知道现在她这个没有股份的副总随时可能被罢免,要不是韩总裁一力镇压,那帮高层领导和股东们早就闹翻天了。来公司两个月,她也开始陆陆续续地买了一些公司的股票,可是她占有的股份还是很少,少到微不足道。 但是暂时,她还不打算把叶女士给她的股票卖了买帝都的股票。 当副总的这两个月里,由于不太熟悉公司事务,因此工作量对她来说非常大,经常在公司加班加到凌晨。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事,犯错总是难免的,但落在别人眼中,就成了天理难容。 好在她以前打工的时候更累,现在又有了安晓伟这个得力的特助,虽然吃力,还不至于到想要放弃。 将心情完全平静下来后,白烟回到办公室,开始兢兢业业地加班。 桌上的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墙上的时钟依旧静谧地走着,发出轻微的滴答声,拉开的窗帘外,是繁华的灯火、拥挤的车龙,由于工业污染的原因,天上的星星根本看不清几颗,而夜晚的人间,反倒成了璀璨的星河。 在电脑前敲完最后一个字,白烟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拿起咖啡色的西装外套穿上,回身一看,已是灯火阑珊,凌晨的深圳,也开始渐渐寂静了。 高跟鞋清脆的响声在酒店里回荡,酒店前台的小姐也在困顿地打哈欠,出门来看看被大气污染过的天空,白烟叹了口气,突然无比想看星星。 新的策划发表后,在座的各位高层领导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并不对此次策划的执行抱有太大的期望,倒是韩总裁,看了之后低头沉吟着,虽然不置一词,但不像其他人那样表现的不屑一顾。 白烟知道公司里不服她的人很多,她能做的,只是努力完成每一份工作而已。 她的策划发表了之后,韩总裁通知她下一周让她去上海的几家酒店视察一下工作。 上海?那个承载了她生命中太多故事的城市,多么繁华又多么悲伤,流动的每一辆车都载着各自的家庭悲喜,行走的每一个人都背着生命的无奈,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东方明珠,永远那么的高高在上。 她拎着简单的手提包又回到那个城市,从虹桥机场出来,看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城市,却生出了一种陌生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半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高楼无处话凄凉。 所有的回忆都随着孟西城的离去而走远,就像清空飞过的那只鸟,回时,永远不是来时的轨迹,一切的一切,不知不觉中,我们失落了最美的流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难免会遇见,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情动之前,心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不知是谁,站在门口等人,手里的手机放着王菲的《流年》,站在一旁的白烟,在眼泪哭干了的三个月后,再一次泪如雨下。 外面的阳光明晃晃,对着悲伤,欲掩迷彰。 第一天视察完后,已是下午四点,白烟一个人开车去了陵园。车还是当年孟西城送给她的车,白烟答应嫁给孟西城后,孟西城买来送给她的。开始白烟坚持不要,因为觉得没有买车的必要,自己每天打出租车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孟西城还是买了一辆鲜红的法拉利送给她。 她说红色太高调了,他说红色很适合她。 落日黄昏时,车子停在了陵园外,满园荒芜的杂草,只有几朵小野花在风中凋零,一阵风吹来,叶子在风中悲凉的呼呼作响,几只晚归的麻雀停在树枝上,随着树枝摇摆。 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老人。老人的背有些佝偻,头发已经尽数花白,住着拐杖站在墓碑前,那孤独又悲伤的背影让白烟的心一阵阵抽痛。 以前在孟家别墅的时候,总觉得孟爷爷不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因为他总是那么精神矍铄,那么不服老。可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孟爷爷是真的老了,那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颓丧,见者流泪。 她一步步朝墓碑走去,直到走到墓碑前,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的孟爷爷才发现她。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他。”墓碑上是孟西城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五官依然那么俊美深刻,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一般,嘴角有温柔的笑意。 “你有什么资格来看他,你这害死他的罪魁祸首,当年你姐姐让他重伤失忆,差点醒不过来,现在你又让他死在大海里,尸体三天才打捞上来,你们姐妹把他害的还不够惨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悼念他!”孟爷爷激动地浑身发抖,拐杖重重的捶在地上,双眼泛红,仇恨的瞪着她。 “是,我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悼念他,可是孟爷爷,你应该知道真正置他于死地的不是我,是您的宝贝孙子孟以笙!他杀了孟西城,为的就是孟家的财产,你明明知道的,为何还要把孟家所有的股份都给他?这对他多不公平,他要是泉下有知心里该有多寒凉?” 孟爷爷面对她的指责,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眼里浮出模糊的泪花:“孽债啊,孽债啊,两代人之间的孽债啊……” 在他悲凉的呢喃里,她知道他也是无奈,事情已经演变成这个样子了,萧老总死了,萧夫人病逝,孟以笙的母亲也死了,最后连孟西城都死了,执着于过去再也没有任何意义,孟以笙要什么便给他吧,他只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年轻人的事再也无法插手了。 就让这段孽缘以这样的方式终结吧,人活到这个岁数,财产什么的,终究看透彻了。 白烟的心被一种巨大的悲凉填满,孟爷爷可以疲惫的放手,她不能!凭什么这个杀人凶手能夺走一切,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她发誓要毁了他的一切,不死不休! 转身往陵园的出口走去,春天的野草割破了丝袜,割伤了她的脚踝也在所不惜,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挡不住她不顾而去的决然! 灯火阑珊故人重逢 回到酒店的时候,在酒店大厅看到一个妖娆的女人在跟一个男孩拉拉扯扯,场面闹的很不好看。 “妈,我说了,我不回公司!”戴墨镜的男孩见周围的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脸色羞红了,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知道你爸爸多累吗?每天多晚回到家的吗?你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娱乐圈那种地方,你爸有钱给你玩玩也就是了,你还真想把演戏当工作啊,你要气死你妈吗?”女人泼妇似的揪住他的耳朵,嚷嚷道。 “把演戏当工作怎么了?演戏有什么不好的?老爸要是觉得工作累就把公司卖了颐养天年啊,我又不是没有公司就养不活自己,我在娱乐圈演戏,照样可以生活的很好!” “反了你!”女人下手更重,“我当年为啥受那么大的委屈跟着你老爸啊,还不是因为他有钱,现在好了,你居然计划着卖了你老爸的公司,长大了啊,翅膀硬了啊,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女人抓起手提包就朝他身上砸去!男孩狼狈的逃窜着,难免被砸了几下,看到大厅里的白烟,居然躲到了她身后。 那妖娆女人看到儿子躲在白烟后头,怕伤着人,只好愤愤地放下手提包。 “你给我过来!”女人双手叉腰,“今儿个回去好好给你老爸道个歉,明天回公司上班,这事儿就算完了,你说的什么要你老爸卖掉公司的话,我也当没听见!” “我不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啊?回去了你们就会把我关房间里反省,我还有戏没拍完呢,要被你关起来了,戏怎么办?” “演戏?就你演的那些下三滥的戏,哪部不是你老爸投资的,你真以为你了不起了啊?要是没有你老爸,你在那个圈子里什么也不是!”女人怒了,提起包,作势又要打。 男孩硬气地挺了挺背:“我没让你们投资!我拍戏你们就说我能拍戏靠的全部都是那个有钱的老爸,我去公司你们也会说我靠的全部都是那个有钱的老爸!不管我做什么都跟我老爸脱不了关系,你们什么时候认可过我的能力!你们什么时候想过,你们的儿子没那么窝囊,他也是有能力的,他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怜悯和帮助!” “怜悯和帮助?哈哈,”女人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不屑的怜悯和帮助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要真硬气,你就净身出户啊!” “净身出户就净身出户!没有你们我照样能在娱乐圈生活的很好!”男孩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坚毅和不服。 163.第163章 我先走了 “在娱乐圈混得好算什么本事!毕竟你在北影也呆了两年多了,该学的也学的差不多了。说起来,公司事务你倒是从来没有实地接触过,要是你能放下身段,一年内在别的公司从低层做到高层,我和你爸爸就承认你的能力,以后不管你是拍戏也好,继承你老爸的公司也好,我们都不会再说半句!” “这可是你说的!” “小伙子,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便能做得到的,醒醒吧!”女人慢条斯理的理了理有些凌乱地衣服,“不过你要是真的能做到,我说话当然算数!” “好,把这部戏拍完,我就暂时退出娱乐圈,我要证明给你看!”男孩握紧了拳头。 “哎呀,你老爸这时候也该下班了,我得回去和他吃晚饭了,没有我陪着啊,你爸一个人吃饭肯定孤单的难受。”妖娆的女人踩着15厘米的高跟鞋,转身就走。 男孩就像刚打完了一场仗,全身都松懈了下来。 “白烟,刚才谢谢你。” “我没帮你什么,”白烟淡淡的说,“父母在的时候还是顺着他们心意一些,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是毕生的追求问题,没办法妥协。”男孩耸耸肩。 “程辕,你真正要得到地是什么你想清楚了吗?” “我想的再清楚不过了,我会证明给他们看的。”男孩的眼底满是坚毅,如当初在剧组是他留给她的印象一样,像是梵高笔下燃烧的向日葵,充满着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即使在娱乐圈这种地方,依然保持着燃烧的热度! “你会做到的,只要你想做。”说完这句话,白烟转身欲走。 “对了,当初我看得出来你也是因为真心喜欢演戏才来拍戏的,现在为什么要退出娱乐圈,演戏不是你的梦想吗?”程辕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演戏从来就不是我的梦想,当初进入娱乐圈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或者说,世界上很多人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留在他们的工作岗位上,不是为了他们的梦想,只是为了他们的生活。很多时候,生活让你无法选择,你总要付出莫大的代价,才能获得一部分微薄的回报,但大多数人在这样的代价中已经麻木了。你要庆幸,你还有为梦想燃烧的条件。” “那你呢,你不是也有吗?离开娱乐圈的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 “我们都曾经找过你,我、封澹、linda……还有许多人,你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任,离开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的真心的吗?我们都是因为把你当朋友了才会担心你,原来你居然这么想,”程辕自嘲地笑了一下,“看来你坚强到超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就连孟西城的离开,也没能给你带来什么。” “……” “是我多事了,你的事从来不需要我们操心,再见了白烟,不过在离开之前,你还是给封澹打个电话吧,你失踪了之后,他一直很担心你。” “谢谢。” 白烟说完,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决然的背影,职业套装完美地勾勒出了她的身材,逆着光看她总觉得有些失真,像是她的世界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 了解什么呢?那个神秘的女人,也许她并不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对孟西城的死无动于衷,只是把悲伤隐藏的太深了。想保护,却自顾不暇,也没有信心,也许她早已关闭了心门,这辈子不会对任何一人敞开。 (求分分,求票票,求收藏,啥也不说了啊,大家看文) 灯火阑珊困难重重 视察完这边的工作后,周日的下午,白烟又飞回了深圳。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觉得时间尚早,想去公司拿些文件看看。 周日的酒店依然管理严格,但是属于办公的那几层楼并没有工作人员。白烟一路朝办公室走去,在拐角的地方,突然看到有人从她办公室那头走过来,她吃了一惊,随即不动神色的将自己藏在墙壁后。 看背影,好像是他的助理罗晨曦,今天是周日,他来办公的这层楼干什么? 罗晨曦有些惊慌的看了看四周,将一份文件藏好,大步离开了这里。 白烟只看到几页纸闪过,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在他走后,打开办公室的门,开始处理公司事务。 大概到了凌晨一点的时候,所有的事物都处理完了。她忽然想起一周前和欧洲雅雪公司的合作企划案,有些地方恐怕还需要改动。 那个合作很重要,如果雅雪公司肯签下这份合同,公司在意大利的股价将会上升好几个百分点,对整个帝都来说,都是意义重大的。 白烟拉开抽屉寻找那份企划案,将整个办公桌翻来覆去找了几遍都没找到。她心下一凉,想起来时看到罗晨曦鬼鬼祟祟的身影,心里的不安开始扩大。 压下所有的不安,白烟勉强收拾了一下桌子,直接就住在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醒来上班的时候,就接到了韩总裁的紧急通知,各位高层人员全部在会议室开会,不得迟到!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会议室,韩总裁一对上白烟的目光,便皱了一下眉头,眼神里透漏出对白烟的不满。 所有人到齐之后,韩总裁立刻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和雅雪公司的合作企划案泄密,而且是最核心的部分,今天一早,雅雪公司负责过来谈合作的人就联系到我,表示他们拒绝与我们公司合作。” 下面的人立刻开始议论纷纷,谁都知道,失去这个合约意味着什么。 “白副总,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企划案为什么会被泄密吗?”韩总裁眼神犀利地看了过来。 一听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白烟,大家都知道,这份与雅雪公司合作的事,一直是白烟一个人负责洽谈的,作为帝都连锁酒店的代表人,白烟责无旁贷。 “我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白副总不知道的事未免太多了。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公司干嘛?早点嫁人生孩子去吧!”一旁的韩总监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雅雪公司那边我会亲自跟他们道歉,做好一切补救工作,争取将合同拿回来。”白烟向在座所有人轻轻一鞠躬,隐忍地说道。 “不用了,合作企划案的事自有人去查,雅雪公司那边由我出面道歉吧。毕竟这次是我们公司出现了诚信缺失问题,不论雅雪公司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尽量满足。还有,白副总,经过我和股东们的再三商量,将你的考核期定为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内,你能给公司带来盈利,你的考核就算是过了,以后你仍然会是帝都连锁酒店亚洲区的副总裁。但是你的表现实在让我太失望了,这次的会议结束后,我会召开股东大会,让他们投票表决,决定你在副总裁位置上的去留权,你还有什么意见吗?”韩总裁说道。 “三个月不是还没有到吗?”白烟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眼神里透漏出野草般不服输的韧劲。 “离三个月只剩十天了,有什么区别吗?”韩总裁的目光也没有退缩,带着一股势在必行的决心。 “至少还有十天!我会在这十天里向你证明我的清白!” “白副总,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怀疑过你的清白,毕竟谁会那么蠢,放着亚洲区副总裁的位置不要,把合作企划案的内容泄露出去。可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件事是谁做的,而是谁应该为这件事负责任!合作企划案已经泄露了,所以这件事情是谁做的都一样,你现在只需要明白,你应该承担你应有的责任,而善后的工作由我们来做就可以了!”那个干练而又有些尖刻的女人毫不客气的说。 “我知道了,但我还是希望,韩总裁能把最后这十天给我,不然我不会甘心。”说完,白烟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幸灾乐祸的笑从某些人的唇角弯了出来,有部分人的目光是漠然的,甚至有部分人的目光还是怜悯的。 白烟一言不发,静静等待韩总裁安排接下来的工作,然后在散会后,走进韩总裁的办公室。 “我认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罢免你副总裁的职务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虽然我承认这两个月以来你很努力,但你的能力确实……”见走进办公室的是她,韩总裁表示很为难地开口。 “不是来跟你谈这个的,我知道我的能力确实不怎么样,也许只能用糟透了来形容,到时候就算是罢免了我副总裁的职务,也是意料之中,我来只是告诉你,我怀疑是我的秘书罗晨曦盗取了那份合作企划案,并将它公布的。” “你有什么证据吗?”韩总裁挑挑眉。 “我没有,但是你可以看看昨天下午五点左右办公那一层楼的录像,你就会明白我的怀疑并不是无中生有。” “仅凭这个就怀疑他对他并不公平。”他理智的说。 “是,怀疑的理由的确不充分,但你不觉得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太不寻常了吗?好像是有人在从中搞破坏一样,不论我做什么,最后的结果一定糟糕透顶!” “你原先是在娱乐圈工作的,并不了解怎么去管理一个公司……” “你是觉得我需要自我反省一下,不要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去?”白烟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说道,“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不怀疑安晓伟,偏偏要去怀疑罗晨曦?罗晨曦是我的秘书,我的工作他再了解不过了,他要是心怀不轨,我防不胜防!” “可是……” “你什么也不必说了,我来只是告诉你,我怀疑罗晨曦盗取了那份合作企划案,泄露了商业秘密,至于你打算怎么处置,抱歉,那是你的决定!” “打扰了韩总的工作我很抱歉,我先走了。”说完,白烟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出去。 韩总裁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低头继续处理手里的文件,眼前不经意地又浮现白烟孤绝的背影,不由得微微一叹。 尽管公司做了很多补救措施,但最终雅雪还是没有签下合同。但是没过一周,泄露合作企划案的人却被查出来了,的确是罗晨曦。 罗晨曦被公司开除后,白烟去韩总裁的办公室感谢了他一番,但韩总裁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这是公司应该做的。” 三天后,股东大会如期召开,除了最大的股东孟以笙没来之外,其他的股东都到齐了,其他人似乎对孟以笙没来也没怎么意外,直接宣布会议开始。 韩总裁客观地将白烟在公司三个月所做的所有事简述了一遍之后,便开始让大家投投票,决定她在这个位置上的去留。 全票反对。 白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果然啊…… 众人冷漠的投完票之后,本来应该就此散会的,韩总裁看了一眼座位上神情落寞的白烟,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想白小姐缺少的只是经验,不如先从行政部主管开始做起,不知大家觉得怎么样?” 会场一片沉默,有些人用疑问的眼神望着韩总裁,不知他为何会有此提议。 “白小姐毕竟是孟先生直接委任的……”他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好,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上海那家新的酒店的装修工程就交给你了,那是我们在上海的第六家酒店,目标是全上海最舒适的酒店,相信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成果!” 不容置喙地说完这一句,韩总裁直接宣布散会。 众人鱼贯而出,白烟故意落到后面,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对他说:“谢谢。” (会有错别字,大家包涵啊,求分,求票,求收藏。) 164.第164章 明天我去工地 “你很努力,只是缺乏经验,行政是非常锻炼人的,你还年轻,一切都可以慢慢来。”韩总裁认真地看着她,谆谆教诲。 她感激地点点头。 飞机又飞回了上海那个城市,她似乎与上海很有缘,这些年来来去去,总也离不开那个地方。 行政主管不是那么好当的,各项工作都要落到实处,亲力亲为。 每天要不停地往建材市场跑,监督各项工作,要加班的时候还得与装修公司协商,忙的焦头烂额。 好在这些事情虽然累,但也难不倒白烟。白烟并不是没打过工的富家小姐,在建材市场和建材老板们砍价早有自己的一套心得,质量要严格把关,价格更是往死里砍,建材市场的老板们苦笑连连。 监督各项工作虽然累了些,好在她自有一套人际关系处理的方式,因此并没有和建材公司的工人们关系紧张,再加上装修的最后时期,加班费也给的很足,因此双方都很满意。 这三个月来,每天几乎没怎么睡觉,做梦都在和建材市场的老板们砍价,白天起来又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日子呢,睡得比狗晚,干的比驴多,晒得比炭黑,过得比牛累,可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日子很充实,忙的几乎没时间去想别的事,孟西城刚离开的几个月天天晚上失眠,现在是一沾上枕头便睡得跟个植物似的。 上海只是个城市,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大,可是如果你不想见一个人,那么无论如何都遇不到。不管是linda、封澹还是董芷兰他们,每天在城市不停地奔波,就是没遇到过一次,彼此的生活轨迹已经不同了,又如何能遇得到呢? 但是没遇到不代表完全不了解,封澹拍的第一部电影在国际上好评如潮,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开始,封澹的演技这么棒,以后在电影界会有更好的发展吧。linda又签了一个娃娃音的甜美型的歌手,那歌手的蹿红速度很快,唱功不错,长相甜美,身材火辣,哪方面都不差,linda在她身边,日子也不会太差。而董芷兰等娱乐圈少有的几个朋友自有一套他们的生活方式,完全不需要她担心。 程辕倒是遇到过几次,眼神依旧如燃烧的向日葵,含着对生命的不屈和对生活的热情。然而两个月找工作的经历依然让他眼底有些青黑,眉目间有些疲惫。 酒店的装修工程终于完成,白烟松了一口气,打算第二天就回深圳,晚上开车去兜兜风吧,好久没放松过了。 七八月份的阳光非常毒辣,到了黄昏的时候就柔和多了,天边是暖暖的橘黄色,有柔和的彩霞轻轻点缀在上面,微风轻柔地吹过,吹散了一天的燥热和疲惫。 黄昏的时候也是下班的高峰期,上海太过繁华,啥都不多,就是车子太多,一路的车子从十字路口堵到了公交车站台,白烟等的有些无聊,打开电台听音乐,一转头,就看到了正在等公交的程辕。 这孩子,居然不戴墨镜、口罩? “你怎么在这儿?”她降下车窗,朝他喊道。 “等公交啊。”少年微微一笑,黄昏的阳光落在他的眸中,几乎跳跃成了金色。 “有空去兜风吗?我明天就走了。” “好啊。”他走过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等车真无聊,前面的车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她从车里抓出几包零食,“先吃点东西吧。” “现在怎么开始吃垃圾食品了?”他撕开包装纸,虽然这么说,嘴里却没闲着。 “反正又不当明星了,忌口什么的,也就没那么在意了,”说着,她又找出一份肯德基全家桶塞了过来,“多吃点。” “居然还是热的,你晚上就吃这个?”他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忙啊,没时间出去吃晚饭,而且有时候到了半夜会饿,剩下的放微波炉里热一下还可以当宵夜。” “你这日子越过越糟糕了,奇怪的是你每天吃这个居然不长胖。” “胖不起来啊,你试试每天干的比牛多,我不信你胖的起来。” 前面的车子终于开动了,白烟跟了上去。 这段路却是不好走,好不容易上了郊外的高速公路,路况总算是好了,鲜红色的跑车像是一道红色的闪电奔驰在高速公路上,速度的刺激感使两人暂时忘记了一切! 最后,车子在一个幽静的池塘边停了下来。池塘边绿树成荫,高大的香樟树长着浓密厚重的树冠,底下凉爽的风一阵阵吹着,茂密的小草随风微微摇摆,隐约间可以听到树上小鸟的啁啾,使周围更显静谧。 两人下了车,白烟问道:“还没找到工作吗?” 程辕苦笑了一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扔进池塘里:“我爸铁了心让我回公司,其他的公司哪个敢要我?小公司一看我本科都没毕业,更不让我进去。上海这个大城市,那名牌大学毕业证书的多如过江之鲤,我算什么?” 白烟犹豫了一下,说道:“也许我能让你进帝都连锁酒店,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真的?”程辕转过头来看着她。 “对,销售部经理还缺个助理,职位比较小,怕你看不上。” “没事,只要能有份工作就行了,我现在可是真正的净身出户,这段时间全靠朋友接济呢。”程辕笑笑。 白烟叹了口气:“其实去自家公司也没什么不好的,有你老爸的人脉关系在,你的未来一片光明,何必去娱乐圈苦苦奋斗呢?” “我喜欢演戏,我会把它作为我终身奋斗的目标!任何事情都能妥协,只有理想不能!” “你呀。”白烟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你以前的梦想是什么?” “成为一个闻名世界的画家,但是后来成为了一个模特,再后来又成为了一个演员。其实在我学画画的时候,我只想着以后要当一个画家,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模特,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演员。那时候觉得娱乐圈的生活离我太遥远,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站在那个舞台上光芒闪耀,因为小时候我很自闭,完全不能忍受一点关注。” 她摘下一片树叶:“就像你看到一颗陌生的种子,也不会知道它长大后会是椭圆形的叶子,还是针形的叶子。生活就是这样,你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做的事,在某天的某个形势下,你只能这么做,因为没得选。所以啊,人总得有点信仰,我不信命,可是我相信生活总会越来越好的,不管它带给你的是什么,你总要相信,好的东西是多于坏的东西的。” “是吗?我觉得没办法实现自己的梦想的人,其实只是因为舍不得牺牲吧,只要牺牲的够多了,梦想总会实现的。”程辕这么说。 “有些东西是没办法牺牲的,因为你的生活,不是只有梦想。能牺牲的人很幸福,不能牺牲的人谁又能说他们不幸福呢?他们拥有的是另一种幸福。世上有两种悲哀,得到了是一种悲哀,得不到也是一种悲哀,关键看你怎么想。”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周围只听得见晚归的鸟儿扑扇翅膀的声音。良久,程辕问道:“你悲哀吗?” “不悲哀。”为那些曾经拥有的所有从指间流逝的温暖,一点都不悲哀。 灯火阑珊浅浅心事 白烟没想到她回到公司后,居然从行政部调到了销售部,看样子有些人是眼红了吧,见不得她工作的圆满完成。 以为行政干好了销售就干不好吗?其实销售比行政更接近她以前打工时做的事,说来倒有点像老本行了。 人这辈子经历得多了就是有这点好,什么都能干,饿不死。化妆、医护、销售……干得多了,什么时候都不会走入生存的绝境。 白烟微笑,没关系,一切都会更好的! 两年后。 长沙虽然不大,但是繁荣程度也丝毫不亚于上海,白烟下了飞机,和程辕打车去了预定的酒店。 两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比如说现在帝都最大的股东已经不是孟以笙而是她了,比如说白家以前的产业她都已经收回来了,比如说她也开始涉及****上的一些事了。 人家在****发家,有钱了将钱洗白,她却是反其道而行,有钱了才去涉及****的一些生意。 “程辕,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一进入酒店房间,白烟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安晓伟刚刚传了资料过来,是孙超的人在搞鬼,煽动民众抗议。这还算好的,昨天工地出了几起事故,工人们的情绪很不稳定。” “工人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高桥的旺旺医院。白总放心吧,医药费的事安晓伟已经安排下去了。” “他办事我向来放心。这个孙超,还真是阴魂不散,明天我亲自去一趟工地。” “万万不可,他们就等着你去呢,工地现在很危险!”程辕大声阻止。 “危险我也得去,那个小镇的开发势在必行,能带来多少利润傻子都知道!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坏了我的好事!”她的眉目间带了丝凌厉和沉稳。 两年的时间改变了她很多,坚韧的女人终于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王者,商场上她杀伐决断,面对尔虞我诈游刃有余,很多人都会第一次见她时,都会被她漂亮的脸蛋迷惑,却忘了一个在商场上打滚的女人,绝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花瓶型女人! 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凌厉的气势,程辕依旧深深为这种气势所折服,命运有时候真的很不可思议,曾经心心念念要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地的他,现在却甘愿留在白烟的身边,辅佐她创造盛世辉煌。 “好,那我多安排几个保镖跟在你后面。” “好,”白烟点点头,“明天我去工地,你去洽谈一下玉瑞集团的收购,这个集团快撑不下去了,价格尽量压低些。” “我知道的。”说完,有服务员送了晚餐上来,两人照例是一起吃。 这两年工作很忙,有时候忙的连饭都顾不得吃,这时候程辕就会细心的给她先订好餐,然后两人一起吃,就怕她得胃病。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柔和的灯光洒在简单的饭菜上,多了一份温馨,工作再忙再累,有个人陪着吃晚饭,便不再感到孤单。 “程辕,这两年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你了。相信你现在的成绩,你妈妈看到了也不会再说什么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复出?” 复出?重新回到娱乐圈?似乎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程辕刚吃了一口鱼肉,此刻听闻此言,放下筷子,想了一下道:“回不回娱乐圈,也无所谓。” “那不是你的梦想吗?”白烟没有意识到这个小男生的想法,自顾自地吃饭,就事论事地说。 “以前是,现在……也无所谓了。”他的心中弥漫着淡淡的苦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的,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你生命中最动人的风景。她开心你就开心,她难过你就难过,她幸福你就幸福,她痛苦你更痛苦,于是她想要的,你就想努力帮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重要了。 还在北影上学的时候,他问过一个红颜知己,爱情是什么? 那个女生写了很多小说,看了很多言情,最后对他说了一句,所谓爱情就是一种快乐。她快乐你就快乐,于是你很想为她做任何事,哪怕她不回报你,只要她接受了,你就很快乐很快乐,会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笑了,那不是很傻吗? 是啊,很傻啊,可是陷入爱情里的人都是傻瓜。那个女生这样说。 我觉得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我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为别人付出这么多,而且还不求回报呢? 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那么一个人,等你遇到的时候,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是快乐,甚至你痛苦的时候,也是一种甜蜜的快乐。你为她甘愿付出一切,不为别的,因为你付出你快乐,如果她接受了,并同样的对你了,你会更快乐。 165.第165章 救人要紧 难道我们是因为快乐才谈恋爱的吗?他呲之以鼻。 那倒不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快乐多于痛苦,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痛苦多于快乐,但是喜欢一个人无论怎样快乐,随时可以结束,爱上一个人无论怎样痛苦,却迟迟不愿放手。 多么矛盾,我以后肯定不会爱上一个人,因为我最爱的就是我自己。 那你就等着吧!女孩笃定地说。 饭菜已经有些凉了,在微微异样的口感里,他想起当年的对话,就像是人生的一段谶语,那个他爱的人,他终于遇到了,可惜他知道她永远不会爱他。她的心里有座坟,而她愿意永远穿着孝衣在坟边守孝。 “那你打算怎么办,回你爸爸的公司吗?” “暂时还没想过要回我爸爸的公司,等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再说吧。”他微微一叹。 “那我要是一辈子都需要你呢?难道你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程辕,这两年你的能力我是看在眼里,你不应该屈居在我身边,以你的能力,如果回到你爸爸的身边,你的前途将会更广阔。” “我要学的还很多呢,”说着他又打趣道,“这么急着赶我走,不会是烦了我吧?” “怎么会?”谈话的氛围被他的打趣给搅没了,白烟也不再说,相信这孩子心里自有分寸,于是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晚饭。 灯火阑珊输血 第二日一大早,白烟就带着几个保镖坐车去了工地。 工地的环境很不好,到处都是噪音,周围一片灰尘弥漫。白烟带着安全帽,在楼底下巡视了一番,决定给工人们加一些工钱,顺便把住宿环境也改善一下。由于工程也不急着完工,白烟便对工头说,大家平日多休息,不用加班。 工人们自然是一片欢呼,楼底下看完了,白烟想了解一下情况,越是跟工人们聊了起来,工人们见她长得漂亮,又平易近人,也愿意跟她说话。 从工地这头到工地那头,白烟跟他们聊天的时候一直很有耐心,将这几日工地事故的情况也了解了个大概。经过一个正在施工的建筑的时候,突然塌下一块厚重的水泥墙板,白烟闪躲不及,虽然有身后有个保镖冲上来拉了她一把,但还是被砸伤了,整个左臂鲜血淋漓,胸腔也传来清脆的肋骨断裂声! 众人一片忙乱,纷纷围了过来,一个保镖立刻将白烟抱着去了工地外的停车场开了车,将她送往医院。无奈半路上车子抛锚,情急之下,保镖只好拦车。 偏僻的地方很少见到出租车,拦下的第一辆车是一辆宝马z4,车主人见保镖手里的白烟半个身子全是血,知道事态的重要性,打开车门道:“是要送往医院吧?” “是的,谢谢。”保镖感激的点点头,抱着白烟进了后座,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好。 “其实出了这种事还是等救护车比较好,你这样搬动她,可能让她的伤更严重。” “是我有欠考虑了。” 车子飞快的行驶在道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上放着音乐,是以前白烟出的专辑里的一首歌《就算你忘记》:“如果声音不记得,那么风会吹过你的身旁,提醒你记得我;如果体味不记得,那么阳光会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告诉你这世上还有我;如果容貌不记得,那么星星会在天空指引我的方位,带你走向我;爱情连接着心灵,无论命运将我们冲散到哪里,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在寻觅,纵然强悍的是命运,我还是想拼一拼,如果视而不见对彼此都不公平。 爱情要我们用心倾听,同一个心跳频率的秘密,纵然有一天其中一个人很想逃离这段感情,至少这时候我真的很爱你,哪怕要与世界为敌,用长久的坚持一次燃烧掉所有的勇气。 就算有一天物是人非,我相信只有我能看见你,带着我们最甜美的秘密;就算有一天忘记成为一种习惯,人山人海你依然能回到这里,为那些舍弃生命都无法舍弃的曾经;就算有一天我们都变了好多,紫陌红尘你依然不离不弃,我知道全世界只有你能与我生死相依。 爱情连接着心灵,无论命运将我们冲散到哪里,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在寻觅,纵然强悍的是命运,我还是想拼一拼,如果视而不见对彼此都不公平。 爱情要我们用心倾听,同一个心跳频率的秘密,纵然有一天其中一个人很想逃离这段感情,至少那时候我真的很爱你,哪怕要与世界为敌,用长久的坚持一次燃烧掉所有的勇气……” 轻轻柔柔的歌声在车厢内回荡,像是带着少女的满腹情怀,有对美丽爱情的向往,有对未知的轻微恐惧,也有追求途中因为艰难而感觉到的委屈,更有不服输的坚韧,一声声就像是柔软的藤蔓,慢慢的舒展着自己的枝叶,缠绕向人的心头。而唱歌的人在这熟悉的乐声里已经因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车上的男人有些微微的动容,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总觉得心里荡漾起了微微的涟漪,很奇异的一种感觉。记得第一次在下班的途中,在路上开车听着音乐电台播出她的歌后,他跟朋友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明星的声音很熟悉。 那时候朋友呲之以鼻,王菲的声音我也很熟悉啊,人家好歹是个出过唱片的明星,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过她的歌也不足为奇。 不,不是这种熟悉,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包含了各种各样的情绪。 一路开到医院下了车,白烟立刻被送到急救室,保镖身上带的钱完全不足以交手术费,于是男人二话不说帮他交了手术费和住院费。 因为是周末,医院的人很多,排队办好一切后,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 做完这一切本该立刻离开医院,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又走到了手术室旁,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放心。随即他又自嘲,有医生在呢,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门向坐在椅子上的孟西城和保镖说道:“伤者的家属在吗?” “白总好像没有家属。”保镖有些为难的说。 “那怎么办?伤者失血过多,急需输血,可是她的血型是rh阴性血a型,而我们医院昨天抢救了一个伤患,也是rh阴性血a型,我们医院已经没有血可以进行抢救了。” “我的血刚好是,抽我的吧。”男人不假思索地说。 “先生,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保镖连忙道谢,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位白总背景不简单,要是她真的在自己手上出事了,自己也没什么好下场。 “不用谢,救人要紧。”男人温和的笑笑。 抽完血之后,保镖对男人说:“不知先生贵姓,给个电话吧,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男人还是温和的笑笑,那笑容和煦的像是四月的春风,像是五月碧绿的湖面上反射着的粼粼波光。一般来说年近三十的男人事业上意气风发,给人的是一种张扬的感觉,可是这个男人却给人一种内敛的感觉,似乎浮华阅尽,人便由高调变得低调,因为他那种自信和成就已经融入了骨子里,不需要张扬出来了。 在那种温和的笑容里,保镖被折服地有一瞬间的失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离开了医院。 医院外是高耸的大楼像拔地而起的竹笋,高高的圆规似的,两旁种着的树木张开浓密的树冠为米白色的铺着地板砖的人行道投下一片阴凉,绿化道旁是鲜艳的花朵,在夏日热烈的阳光下张开美丽的脸,尽情享受。 长沙跟每一个繁华的城市都没什么两样,本来是因为公事才来到这个城市的,因此在匆忙的工作时间里,他根本没想过要好好欣赏这座城市。可是出了医院,偶然的一抬头,忽然觉得长沙也是个很有生机和活力的城市! 白烟醒来的时候,陪在她身旁的是程辕。夏日下午的阳光没有中午那么刺眼,明亮的洒进了室内,程辕在桌前用电脑处理一些事情,周围堆着一堆文件。 跟在她身边两年半,曾经的少年也出落成了一个出色的男人,更适合演艺圈的俊美的容貌此刻褪去了当时的青涩,多了一份沉稳,像是经历了冬雷的恐吓和春寒的挣扎,顽强地破土而出的向日葵,在经历了无数风吹雨打,天晴天阴后,绽放开华丽的花瓣,如跳跃的火光,映入所有人的眼中。 不知是因为长时间守在病房还是因为她昏迷期间公司的事物实在太多,程辕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眼底隐隐可见一片淡墨般的青黑,眼中没有了那种火光跳跃的热烈,可眼神依然坚毅。这两年来,白烟很信任他,很多事情都会交给他做,即使自己不在,他也是个很坚实的后盾,保障着后院的安全,以致从未有过后院失火的事情发生。 左手上了夹板,她实在爬不起来,只好出声道:“能不能帮我把水杯拿过来?” 程辕眼里闪过一抹喜色,见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又紧张了起来,赶紧过去扶起她,在她的背后放下一个枕头:“小心点,你的左手暂时不能动。” 她苦笑了一下,伤成了这个样子,怕是短时间离不开长沙了,欧洲几家电子公司的收购事项,又得麻烦安晓伟去谈了。 程辕倒了杯温水过来,本来想喂白烟喝的,她却拿出右手拿着水杯自己开始小口的喝了起来。 程辕的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她的拒绝总是这么不动声色,他是她最得力的下属之一,在旁人眼里,他们形影不离,非常亲密,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那种亲密,或者说他把她当成他爱的女人,可是在她眼里,他永远是一个得力的下属,或者说是朋友。 “以后再去工地,我和你一起去,你毕竟是个女人,没必要事事都那么要强。”程辕有些疼惜地说。 “那些人本来就是针对我的,就算你去我也不能幸免,”她苦笑,“是因为最近这几个月都没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放松警惕了吗?还是这段时间没有好好练武,导致反应能力变差了呢?” “下次我给你换一批保镖。” “这批保镖是孟以笙安排的,都没能让我安然无恙,再换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她有些自嘲地说,“我昏迷了之后保镖直接将我送了过来?” “没有,半路上车子抛锚了,在路上拦了一辆车,多亏了那个车主,你才捡回了一条命。那车主不仅将你送到了医院,还帮你交了手术费和住院费,那时候你失血过多,情况危急,还是那个车主献的血呢。” “倒是要好好感谢那个车主了,礼物送过去了吗?” “送了,但是被人家退回来了。” “那有请他吃顿饭吗?” “对方说太忙了,抽不出时间,让我代他向你问声好,祝你早日康复。” “还是要好好感谢一下,等我身体恢复了亲自去登门拜访吧。那人叫什么名字?” “从医院的挂号记录上查到是叫楚谦,他是天辰集团的总裁,这次来长沙是来视察一个房地产开发案。” “不会也是想抢那个小镇吧?那镇子最近可真热门。”她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那倒不是,他们公司投资的是那个隔壁的那个小镇,人口基本上已经迁出了,建设工程的话,预计明年就可以完工。” “楚谦,楚谦,”她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可真是个神秘的男人。不到三年的时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迅速崛起为商界大亨,产业涉及餐饮、服装、建筑等多个领域,了不起啊。听说一个月前他还进了亚洲商会联盟,是真的吗?” “是真的。” “物有反常即为妖,他的背景肯定不简单。以前一直没在宴会上遇到过,也就没结交他,这次倒不失为一个良好的契机。” 166.第166章 提起了伤心事 “对了,还有件事,”他神色有些严肃地说,“吴飞他们窃听到了一个重要信息,mrs。j经常去意大利佛罗伦萨郊区的一家很小的私人医院。那个医院很隐蔽,一般人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也以为是普通的民居。” “有查到什么吗?” “没有,他们把守很严密,我们根本进不去,还差点死了几个人。”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经常去那家医院的?” “不清楚,但是听起来好像很久了。” “是吗?”她若有所思,mrs。j是个滴水不漏的女人,将近三年了,终于找到点东西了,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那显然对mrs。j很重要,只要是对那个女人重要的东西,她都想了解! “继续盯着。” 她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孟以笙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在那个八音盒里装窃听器,当初那个八音盒是姐姐亲手做的,她在一旁看着姐姐一点点将八音盒做完,知道怎么藏那枚窃听器才不会被发现。 她早就发现孟以笙不会轻易让人进他的书房,因此将窃听器放在书房里面,一定能听到些有用的东西。 灯火阑珊一眼万年 本以为楚谦来这里是为了视察那个工程,短期内不会离开,过了十多天,白烟出院后,来到楚谦居住的酒店,却发现已是人去楼空。就在她来的前一天,楚谦已经退了房间,离开了这里。 白烟叹了口气,好在工作繁忙,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伤好了大半,这边的工程也可以交给程辕去盯着,想到吴飞报上来的消息,她迫不及待地想去佛罗伦萨看看。 在机场等待登机的时候,她从电脑包里拿出笔记本开始处理一些公事,工作上的事情好像总是忙不完似的,恨不得一天有二百四十个小时才好。 “楚总,这次可能需要您亲自出面与佛罗伦萨的政府周旋,才能拿下那个项目。”一个精干的女人跟在楚谦身后走到候机厅,亦步亦趋道。 “我知道了。”楚谦温和的说道,将微微的疲惫隐藏的很好。 “那几个人真是没用,这么一点小事居然要劳烦您亲自去一趟。”女人的语气里有微微的抱怨。 “不能怪他们,陈琳,这次的事情真的有些棘手。”他的眼里是一种温和和包容,带着一股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们选在了白烟背后的座位坐了下来,白烟只当他们是陌生人,没有回头来看。 登机的时候,白烟又走在了他们后面,满脑子都是公司里的事情,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楚谦。 上了飞机,楚谦又坐在了白烟的前排,因此两人还是没有注意到彼此。 到了佛罗伦萨后,早来几天的安晓伟已经在机场门口等着她了。白烟坐进车内,听着安晓伟汇报最近打探到的情况。 去了预定的酒店休息,白烟打算明天就去那家私人医院看看。 吃晚饭的时候,安晓伟说道:“白总,我觉得您还是别去比较好,我们的人仔细研究后发现,那里并不是一家普通的私人医院,那里非常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去那里走上一遭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在那里藏了怎样的秘密?” “这些事情我们交给雇佣兵就好了,你何必亲自过去?”他不赞同地说道。 “我有一种预感,只有我自己亲自过去一趟才会找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然而她第二天过去之后却是大失所望,那里的防守太过严密,她根本没办法进去,就算是让黑客控制了他们的摄像头和电路,她进去后还是被人发现,差点把命交代在那里! 本想着先离开佛罗伦萨,因为已经打草惊蛇了,短时间内再次再进一次恐怕不太可能。 傍晚的时候,安晓伟问她,这次在佛罗伦萨一家六星级酒店,有一次商业晚会,可以结交意大利的一些商界名流,是立即乘飞机离开佛罗伦萨还是先参加完这次的晚会再回去。 白烟想,这次来佛罗伦萨也不能全无收获,虽然自己在意大利的产业并不是很多,但是多结交一些商界名流对自己总是还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白烟没有想到会在宴会上看到楚谦,她来的时候他已经先来了,周旋在几个当地的官员之间,游刃有余的样子。 不得不说,楚谦是个迷人的男人,谈吐好,也没有那种三十岁事业拼搏时期的男人的那种锋芒毕露。他像是一块温润的玉,无论怎样内敛自己的光芒,都不会贬低自己的价值,反而更让人欣赏。 在商场打拼也有好几年了,白烟自认也接触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像他这样的男人确实难得一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楚谦也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在华丽的水晶吊灯下,她突然觉得站在人群中的他是那么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楚谦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她站在水晶吊灯的下方,黑色的头发被镀上了淡淡的光泽,一袭玫瑰色的礼服衬出窈窕的身材,并不是很暴露的礼服,她选择礼服的眼光就像她的人一样,将一种极致的美丽深深的内敛,引得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她的唇边带着淡淡的浅笑,她笑的时候连带丹凤眼的眼角都会微微的飞扬,她的眼珠漆黑的就像是无边的夜色一般,却又带着点樱花般的温柔,她看着他,那么远又那么近,若有所思。 他当然记得她,她是他上次送去医院的人,后来程辕来拜访他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唱那首歌的那个白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印象不自觉的将她定位在歌手白烟上,而不是商人白烟上。 就在这时候,陈琳走了过来,用意大利语熟练地与一位官员交谈着,挡住了他和白烟的视线,他哂笑,今晚这是怎么了,这么重要的场合居然走神? 与几个官员的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再回过头来,目光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寻找白烟,可是大厅内,已经没有她的人影了。 此时的白烟,端了一杯红酒独自站在阳台上,依靠着栏杆,抬头望着满天的星辉。 不知道你有时候会不会有一种感觉,有的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这是繁忙的两年,经常要加班到深夜一两点,半空中飞行的飞机经常要将她带往世界各地,很忙很忙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空去想从前的事情,关于孟西城,关于封澹,那些事情就像是前尘往事一般,离自己那般遥远,永远的回不去了,而眼前真实存在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工作,和冗长枯燥的会议。 没有时间静下来想想和孟西城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每天一沾枕头就睡得死死的,第二天醒来有匆匆忙忙地爬起来去上班。 可是再强悍的女人也是会寂寞,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隐藏在心中最深处的寂寞开始排山倒海的袭来,像是疯狂的海啸一般想要将她淹没。 于是突然想休息一下,远离俗世的烦恼,一个人默默地端了一杯红酒,享受一个人的寂寞。 是否爱情到最后都是伤痕,一晃离开这么多年,往事沉淀在内心深处,有时候半夜醒来,像是做了一场梦,然而梦里花落知多少?又有谁说得清楚?白烟靠在窗台上,望着天边的那一轮月亮,只觉得,凝眸处,天远路岐长。 皮鞋敲打在坚硬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拉回了白烟的思绪,她回头,望着同样端着一杯酒的楚谦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楚总。” “白总,幸会。”他朝她举了举酒杯。 “旧闻楚总大名,今日一见,楚总真是器宇轩昂,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成就,小女子真是佩服之至。”白烟喝了一口酒,蜷曲的头发调皮的扫在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片诱人的暗影。 “白总又何必自谦,白总在业内的大名,我也是早有耳闻,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原来白总不仅能力强,容貌更是一绝。” “楚总过奖了。对了,上次还要多谢楚总救命之恩呢,那时候要是没有你,恐怕我就危险了。不如留个名片,下次我请你吃饭?”白烟从手提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楚谦在东南亚拥有大片产业,可以说是东南亚的一大巨头,财力雄厚,无能能敌。 虽然自己现在的精力主要放在欧洲以及亚洲北部那一带,但是早有与楚谦合作,拓展东南亚产业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今日偶然在佛罗伦萨遇上了他,不抓住这个机会她就是傻子。 楚谦也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温和地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吃饭就不必了。” “救命之恩大如天,楚总要是不让我表示一下,我的良心可怎么过意得去?” “那好吧。” 正当白烟准备乘热打铁谈谈生意上的事,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的时候,楚谦走上前靠在窗台上,喝了一口酒,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听过你歌。” 白烟愣了一下,业内虽然有不少人知道她以前是个明星,但是几乎没有人了解她的明星生涯,更别说听过她的歌了。 “那是我姐姐写的,”白烟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唱得不好,楚总见笑了。” “词是好词,句句写入心坎,曲是好曲,有一种古典美。白总唱的也不错,看得出是一名实力唱将。令姐真是才华横溢,作的如此好词好曲。” 白烟见他说的真诚,不似商场上的客套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家姐早已过世,不然倒是可以让你们见一见,说不定还能引为知己。” “那还真是遗憾,真不好意思,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都过去很多年了,”她的脸上带了淡淡的怀恋之色,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样一个陌生人,她突然产生了一种陌生的信任感,很有倾诉的**,“人不应该活在过去,被过去蒙蔽了眼睛,就看不到现在,不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曾经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可惜在那个时候,我没有看到他对我的好。” 像是找到了老朋友一般,白烟对着他絮絮地聊了很多,交浅言深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尤其是对着一个以后可能是商业对手的人,极容易暴露自己的缺点,让有心人利用,来打击自己。 也许是夜色太过温柔,夏日夜晚的凉风拂过脸颊,带起一屡调皮的发丝,挠的人心痒,高大的梧桐树在阳台投下一片柔和人的阴影,更添了几分静谧,不远处教堂的钟声响起,仿佛是回到了时光深处。 那一夜他们聊了很多,大多数的时候是白烟在讲,他在静静的听,一直到曲终人散,宴会中的人渐次离开。不管她是有意或者无意,楚谦想,这样的女人,无疑是让人怜惜的,可是也仅止于此。 白烟却仿佛是醉在了这样的夜色中了,不知今夕何夕。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末了,楚谦送她回去的时候说了一句:“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珍贵。人还是应该往前面上,前方风景无限好。” 白烟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任凭他将她交到安晓伟手中。 回到中国后,一下了飞机,程辕的电话便打了过来:“白总,阿富汗那边出现了紧急情况,赫瓦贾·查希尔说我们的货是假的,扬言要杀了我们送货的所有人!” “怎么可能?那批货是我看着装箱的,怎么可能是假的?瓦列金呢?种植园不是他在管么?” “瓦列金被孟总调去了墨西哥,由于这批货物是你负责的,查希尔指明了要你去!” 167.第167章 自己人 “好,我知道了,让我们的武装部队先别轻举妄动,等我到了再说,我亲自跟他谈!看来这批货物被掉包了,你通知雷昂启动调查组人员秘密调查,重点调查内部人员,我怀疑组织里出了内奸。此外,抓紧时间查那批货物的去向,重点查找兰迪·高图。” 白烟的神色才是凝重起来,吩咐安晓伟立即去买通往阿富汗雷吉斯坦的机票。他们的种植园占据了非常有利的地形,距离兰迪·高图非常近,而兰迪·高图则是“金新月”dupin流向世界的始发站。 乘坐飞机到达了雷吉斯坦的机场后,白烟先去附近买了一身普通的阿富汗衣服换上,头上戴着白色的头巾,将面容遮的只剩下两只眼睛。雷吉斯坦有他们的人,早就准备好了越野车,等待白烟的到来。 从雷吉斯坦到迪兰·高图要穿越一大片沙漠,雷吉斯坦位于金新月地区,与努里斯坦一样,处于阿富汗的三不管地带。虽然在1984年的时候,巴基斯坦下了戒严令,使得金新月地区的鸦片产量锐减,但是才过了一年,禁毒措施就开始松懈,导致金新月地区的鸦片产量势头迅猛,现如今几乎是世界四大dupin产地之首。 更值得一提的是,金新月生产的hailuoyin,纯度达到80%以上,使得整个地区的dupin名扬世界,在贸易竞争中后来居上。 孟以笙从德国海德堡大学毕业,在校期间便成了那些纳粹分子的头领,毕业前夕已经是德国黑手党的首领。没过几年,他的势力更加大,涉及的产业也非常广泛,传统的产业不过是他洗白的一种手段,赚钱的主要手段还是他在各个地区的人体器官、核燃料、枪械以及dupin的走私。 车子在金黄的沙漠中行走着,不过才五六月,太阳就已经非常毒辣,越野车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地上的沙子像是被炙烤着一般,连开车时带起的风都是炙热的。远近有不少驼队在行走着,这些驼队都是贩毒的。 在金新月古老的伊斯兰栈道和茫茫的沙漠上,这些驼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然而他们运送的都是鸦片和hailuoyin,通过这些驼队,dupin被流入欧亚大陆。 连年的战争以及贫瘠的土地,使得阿富汗的人民生活非常的艰难,为了解决生存的问题,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种植罂粟。再说,阿富汗种族混居,势力非常的复杂,再加上军阀势力的统治,使得政府的禁令不能得到有效的实施。 事实上,被称为“绿色黄金”的罂粟不止为阿富汗人民带来了财富,而且也为政府牟取了暴利,在塔利班掌控阿富汗的期间,通过勒索和征税,塔利班每年可以从阿富汗的鸦片贸易中获利三亿美元,这些钱足够塔利班维持其在阿富汗南部省份全年的军事行动。 现如今的阿富汗,处于美国扶持的卡尔扎伊政府的统治下,虽然美国曾经多次协助阿富汗的警察铲除罂粟幼苗,但鸦片产业在阿富汗仍旧蓬勃发展着。 还没进入兰迪·高图,便遇上了赫瓦贾·查希尔的人。查希尔带着一帮武装势力,非常愤怒的包围了白烟的车队。 白烟下了车,非常流利的用当地的语言说道:“查希尔先生请放心,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你知道这批货多么紧急吗?要是出了差错,使我在东欧地区的名誉受损,你们负责的起吗?”查希尔非常愤怒地对白烟吼道。 “很抱歉,我们会尽快追查到那批真货的去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你一个交代。”白烟耸耸肩,非常诚恳的说。 “我要你们现在筹集货物给我,最早明天,我要看到我的货!” “这不可能,”白烟摇摇头,“你要知道,我们的种植园已经是金新月最大的种植园了,而你一口气要了我们一半以上的货物,现在货物丢失了,我们上哪里给你筹集去?更何况,剩下的货物早已经有人预定了,这时候其他的种植园的货物想必不是卖了出去,便是预定了,你让我们上哪里给你筹集这么多的货物?” “那就按照合同赔偿违约金吧,两个亿的违约金想必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查希尔咄咄逼人地说。 “你认为我疯了吗?”白烟挑眉,冷笑一声。 “我认为我跟你们合作才是疯了,对你们来说只是两个亿的违约金,你知道对我们来说是什么吗?是东欧地区名誉的损失,要是这次没办法解决好这件事,东欧这块大肥肉就会尽数落入默罕默德家族的手中!” “这是你们的事,虽然我们深感抱歉。”白烟淡淡的说。 这句话一说完,两边的气氛立刻开始剑拔弩张起来,查希尔身后的武装人员全部举起了枪,指着白烟这一边的人。白烟这边的人当然也不甘示弱,举起了手中的枪! 不远处开来了十几辆车,车中下来的都是查希尔的武装势力,在重重地包围下,白烟知道今日之事怕是无法善了了。 “查希尔先生,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买卖不成和气在,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白烟的神色冷了下来。 “只怕今日要请白总去我们那里坐坐了,白总可是金新月地区的罂粟皇后啊,哪里有白总做不到的事?”查希尔将手中的枪扛到了肩上,语气中满是威胁。 “罂粟皇后不敢当,我上面不是还有个罂粟帝王么?”白烟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人都放下了枪,“喝杯茶而已,查希尔先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语毕,她将手背在身后对她的亲信用手语说了一句话,去找孟以笙。 查希尔将她带到了他在雷吉斯坦的一处私宅,留了个房间给她,并让人监视着她,看她有没有通过自己的渠道去筹集货物。 不出白烟所料,五月份是罂粟的产季,这个时候的鸦片早就被人预定了下来,就算她出高价钱,也很少有人愿意将货卖给她。 更何况,白烟在金新月是名副其实的罂粟皇后,掌控着金新月60%的鸦片产量,仅去年产量就突破了4000吨的大关,相当于2004年金新月地区的总产量。身为联合国控毒组织重点打击对象的她,在孟以笙的保护下,别说被政府抓捕了,政府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美国中央情报局中关于她的情报更是只有寥寥数语。 虽然她与当地的军阀势力以及部落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她的强大更是为当地各大贩毒组织的忌惮,这种时候,他们踩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帮她呢? 不过她并不担心,想必孟以笙知道她被查希尔抓走了之后,肯定已经下达命令,让他们在当地的武装势力前去营救她了。这个查希尔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当她这个金新月的罂粟皇后是浪得虚名吗?居然连她也敢惹! 宅子的外面守着非常多的武装人员,在外面严密的防守着,这里要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白烟沐浴过后,静静地躺在椅子上休息,等待着他们的救援行动。 爆炸声响起,白烟猛的从躺椅上坐直了身体,仅用了两秒的时间便解决了房间内的两个警务人员,然后夺过他们手中的枪支和弹药,打开门翻身滚了出去,在确定了行进路线后猫腰前进,利用各种遮蔽物与宅子内的雇佣军作战。 快要到门边的时候,白烟小心的靠在窗边伸出头快速喊了一句:“你们火力掩护我冲出去!” 外面的枪声已经混乱成一团了,查希尔敢得罪白烟,却不敢得她上面的孟以笙,被他们打得抱头鼠窜。 当白烟跑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前方的那些人居然向她开枪,要不是她滚地躲得及时,只怕早就死了! 白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组织里出内奸了!组织里绝对出内奸了!想想看如果她死了,组织中谁获利最大?是瓦列金! 而且瓦列金现在在墨西哥,在负责那边的dupin生意,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只怕瓦列金其实根本不在墨西哥,而是在阿富汗等着她撞上门来送死!现如今白烟是金新月的罂粟皇后,是整个金新月地区仅次于孟以笙的第二大当家,只要白烟一死,身为三当家的瓦列金的立刻就可以上位。 白烟冷笑一声,自己每年在中东呆的时间并不长,瓦列金与白烟和孟以笙相处的时间也并不多,只看到他们之间尖锐的矛盾,却不知道只要她一死,孟以笙绝对不会放过他! 谁让自己的姐姐白馥当年是孟以笙的恩人呢?为了报恩,孟以笙绝对会好好保护她,且不会放过伤害她的每一个人! 看到距离自己几步之远的查希尔正在自己的雇佣军的掩护下逃跑,白烟喊了一句:“查希尔先生,那些人是来杀我的,他们杀了我之后会将一切嫁祸到你的头上,你最好赶紧保护我离开!” 查希尔自然不是傻瓜,听白烟这么说,立刻喊了几个人去保护白烟。 几人在炮火中艰难的跑到车上,刚开了车冲出宅子,便听到身后一声巨响,整个房子被炸掉了。车速已经提到了最快,却依旧甩不掉身后跟着的那些人,车上的雇佣兵们不时探出车窗开枪打着身后的车子,身后的车子也不停的朝这两辆车开着枪。 好不容易甩掉他们之后,新的情况出现了,汽车快要没油了,而几个雇佣军带的子弹也快告罄,而身后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 无奈之下,一行人打算弃车逃跑,由于是晚上,光线很暗,他们可以利用沙丘和沙岭暂时躲避一下。白烟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刚好没电了,便对查希尔说:“你能让你的属下赶紧派一架直升飞机过来吗?我们在这里支撑不了多久,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 查希尔打了个电话,片刻后,他神情阴郁地说了一句:“我在雷吉斯坦的势力遭到了恶性攻击,他们现在没有办法给我派遣直升飞机过来。” 白烟现在不敢直接联系她在这里的武装势力,她不知道组织中到底出现了多少奸细,有没有可能在得知了她的行踪后,再派人来杀她! 就在这时,前方有车灯亮了起来,几个雇佣兵立刻举起了枪,拦下了车。 楚谦将双手举过头顶,乖乖地下了车,很惊讶地看到了在此处的白烟,又瞟了一眼穿着厚重防弹衣的几个人高马大的雇佣兵和有些狼狈的查希尔,问了一句:“请问你们要做什么?” 一个雇佣兵正想开枪打死楚谦,却被白烟拦了下来:“自己人。” 雇佣兵收起了枪,但是看他的眼光仍旧带着怀疑和不善。 “借用一下你的车!”白烟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其他几个人也坐上车,她又对楚谦伸出手,“再借一下手机。” 接过楚谦的手机,白烟拨出一串号码,电话接通后,那边是浓浓的哈欠声和抱怨声,白烟不客气地说道:“我遭到袭击了,现在追踪我手中这部手机的所在位置,一个小时之内给我送来一部加密的手机,不要通过我的人来送。我的那些人当中,可能有部分人叛变了,但是我不清楚是谁。通知孟以笙,让他将他在这边的亲信的调动权交给我,雷吉斯坦有变故。” 那边的人睡意立刻醒了一半,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了好几分钟,白烟才挂了电话,面上的神色更加凝重。 楚谦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她紧抿着唇,一脸严肃的样子,又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若有所思,仿佛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没有再说话。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行驶到了一处偏僻的房子前,白烟带他们走了进去,房内十分简陋,看起来是个废弃的农房。她半跪在地上,用手拂开上面的麦秸,拉开地面上厚重的钢板,下面是一个深井样的通道,有楼梯通往下面。 168.第168章 办公室恋情 看完第一遍后,白烟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猛的盖上了自己的电脑,眼中闪过惊愕、惊喜、激动、怀疑等种种情绪。平了一口气后,她再次打开自己的电脑,又看了一遍邮件的内容,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u盘,将邮件中的内容拷到自己的u盘里,又将邮件删除的干干净净后,她的脸上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刚刚经历过这场大战,联合****以及阿富汗政府军的武器损耗都很大,阿富汗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鸦片生产国和为数不多的几个承认鸦片种植合法的国家,在国家的经济和税收上,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有些依赖于鸦片产业的。 这次对鸦片打压的这么狠,政府的财力也有些伤不起。以非法渠道来购买一些低价的武器,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中东的dupin产业一团乱麻,毒枭们这次的损失也非常惨重,对抢了他们货物最后又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的白烟等人非常恼恨,他们的基地已经好几次遭到了其他毒枭的进攻,处理这些不利的情况让mrs。j忙的焦头烂额。 由于是刚负责走武器买卖这一块的,具体的事情她还没有上手,因此事情也不是很多,她忙里偷闲的回了一趟中国,哪知道在飞机上又遇到了楚谦。 白烟对他笑了笑:“那天晚上抢了你的车,真是不好意思。” “能被罂粟皇后抢车,荣幸之至。”楚谦儒雅地笑了笑。 白烟感到心里一阵放松,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身边,她总是能特别快的放松下来,浑身都觉得很舒服,难道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么?有时候,她甚至会将他当成孟西城,多么荒诞不经的想法……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开了,白烟这才知道,原来这次他去阿富汗,只是去看一个在那里当雇佣兵的朋友,只是很倒霉的被她给碰上了。 两人也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虽然知道白烟背后有黑暗势力,楚谦却并不排斥与她合作,只是在心里疑惑她这么好一个女孩子,以前当明星且不提,现在怎么就干起了走私的行当呢? 白烟回到中国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一家保险公司,将自己的u盘存在了保险箱中,而且进保险公司前还做了重重措施,又是易容又是变装,更是确定了没有人跟踪自己。 这么重要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落在有心人手里,尤其是不能落到孟以笙的手中,否则她多年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 没想到瓦列金为人虽然可恨,死之前却做了一件好事,白烟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看到了扳倒孟以笙的希望。 程辕告诉她,长沙这边的工程在他的监督下,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他蹙了蹙眉,对她此次在金新月的经历,深表担心。白烟拍了拍这个大男孩的肩,表示自己没事。 现如今只要一打开电视都是白烟的新闻,世界最大的dupin产地的金新月的最大贩毒组织的二当家白氏,在金新月地区被称为罂粟皇后的神秘女人,现在正在全球通缉中。 各种对于罂粟皇后的贩毒报道铺天盖地而来,甚至有些新闻都被夸张化了。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程辕果断的关了电视,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白烟却笑了:“罂粟皇后?以后再也没有罂粟皇后了。” “白烟……” “别担心,cia都没有我多少资料,他们怎么抓我。” 孟以笙一直有一个遗憾,就是他的武器市场一直没有进入北欧,白烟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之前他并没有将枪械这方面的事情交给她管,她也就没有多想。 如今中东地区乱成一团,dupin市场损失惨重,势必要开拓新的市场才能弥补一点损失,这也是白烟在私枪械方面站稳脚跟的第一步。 想来楚谦也算是救了她两次,在去法国找叶熙之前,白烟决定先请他吃个饭。 接到白烟的电话的时候,楚谦正在开会,本来打算直接挂掉电话的,但当他看到来电的是白烟的时候,果断的走出了会议室,唇角扬起了微笑,声音也不自觉的从刚才在会议室的严肃变得温柔了起来:“有事?” “没事,请你吃个饭,中午有时间吗?中午没时间晚上也行。”听到楚谦的声音,白烟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浮起了微笑,心中竟然还带上了点点期待,心脏的跳动有些不规律。 “都有时间。”其实最近在开发一个房地产,忙的都住在公司了。 “那么今晚7点,我去你公司接你。”语气轻松地挂了电话,她妩媚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缝,唇边灿烂的笑容像是能融化阳光。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一旁的程辕问道,这么多年了,出现在她面上的表情总是那么的单调而凝重,笑容总是显得那么的礼貌而疏远,她关上了她的心扉,谁也走不进去。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上次在工地上受伤,楚谦不是救了我一次么,我这次请他吃个饭,顺便洽谈一下商业合作的事情。相信与他的合作,能为我们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 “不要太累,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有些事情交给我就好。”程辕叹了口气,说道。 “明天是端午节,回家吃个饭吧,看得出来,你爸爸妈妈还是很希望你回到自己公司的,你爸爸老了,很需要你……” “白烟,你去阿富汗那天,linda给我发了请柬,她要结婚了,希望你能去一趟。”程辕打断了白烟苦口婆心的劝说,转移话题道。 与linda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两人却情同姐妹,她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女孩子,让她在肮脏的娱乐圈内感到了不少温暖。平心而论,linda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了,只是,若是她去参加linda的婚礼,有可能会遇到封澹。这些年,封澹一直在找她,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对于他对她的感情,她没办法回应。 而且,明天她就要去往法国,与叶熙洽谈生意上的事情,也没时间过去。 “不去了,给我准备一份大礼替我送过去,这些年过去,也只有linda还记得我吧。”她笑了笑。 “好。”其实程辕明白她的,她现在的身份十分复杂,为了避免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还是少些接触比较好,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 程辕很高兴,在她在乎的人当中,自己是可以与她并肩作战的。他相信,只要他站在她身边,等这一切结束的时候,她会发现他的好,会接受他,他们会一直走到最后。 他明白她是一个长情的女人,他没办法用激烈的手段将孟西城从她的心底赶走,但是死去的人毕竟永远回不来了,他不相信他一个活人会胜不过一个死人。用润物细无声的感情默默地付出,等有一天她累了的时候,一定会发现,他就在灯火阑珊处,静静地等待着,只在她转身的距离。 长沙的小吃名店无异于火宫殿,火宫殿位于市中心步行街处,是长沙最出名的小吃店。出门的时候,问了程辕,谁知道他摇了摇头:“我吃过,不好吃,浪得虚名。” 左思右想,白烟有点无奈,最后决定在岳麓山的山脚下吃饭,吃完饭后去爬爬山。 7点中来到公司的时候,公司的灯火还亮堂着,长沙也是个快节奏的城市。虽然比不得北上广三个城市的平均下班时间,但也算是工作时间超长了。一般来说,那三个城市平均下班时间实在九点到十点左右,因为员工们普遍是要加班的。而长沙的平均下班时间也到了七点到八点。 孟西城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夜色中的他,穿着铅灰色的西装,卓尔不凡地站在公司门口,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很是引人注目。街上不少女性的目光悄悄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有大胆而直接的,也有略带羞涩的。而他却像是光芒万丈处的模特一样,将眼前的一切都视作荒芜的沙漠。 这样的男人无疑是迷人的,连白烟看到也忍不住呆了一瞬,随即走上前笑道:“楚谦,你可真是帅的惊动党中央,瞧瞧这满街的目光,有一半都落在你身上。如今像我这样的美女,都没有魅力了么?” 瞧她露出一副哀怨的神情,楚谦也笑了:“美丽的小姐又何必自卑,只是你的光芒太盛,街上的人不敢直视而已。” “难怪在商场上所向无敌,这舌灿莲花的功力我可是自愧不如啊。” “说实话也有错么?”他挑眉。 “你的实话可真令我开心,”白烟走向自己的车,“上车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岳麓山脚下有好几个大学,晚上正是情侣们约会的时候,一双双的情侣手牵着手走在街上,笑容甜蜜。路灯洒下温暖的灯光,笼罩在青涩的少年少女身上,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初开的夜来香,以动人的姿态肆意的享受着他们的青春。 “突然有种回到学生时代的感觉了,”白烟与楚谦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她看着窗下走过的一对对甜蜜的情侣们,有些动容地说道,“你的少年时期大抵也是如此吧?” “或许吧,”楚谦摇了摇杯中的红酒,漫不经心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迷惘,“可惜我不记得了。” “那是最美好的年岁,怎么能忘了呢?多么的遗憾啊。”白烟看着他,举起酒杯与她碰杯。 “是啊,多么遗憾,”楚谦笑了笑,“不过人总是要往前面看的不是么?再往前走,会有新的记忆。虽然因为意外,使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是未来的记忆会变得更好的。而失去的,若是和它们有缘,还是会再次想起的。” “失忆?”白烟怔愣了一下,这一瞬间突然又想起了孟西城,“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没有,”楚谦摇了摇头,“当时发生了意外,我醒来的时候,我的朋友跟我说,过去的记忆没有什么特别的,记不得就算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从前的回忆也无从找起,虽然一度很想去调查自己的曾经,事实上后来也确实这么做了。但就像是我朋友说的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生活简单,人际关系也不复杂。再后来,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顺其自然吧。” 吃完饭后,两人去爬岳麓山。晚上爬岳麓山的人并不多,山间的林荫小道上散落着几个情侣,有些女生爬山爬不动,就让自己的男朋友背着她,看起来无比恩爱。 “现在要是秋天就好了,秋天的话,岳麓山的枫叶会红遍,看起来一定很美,就像是落霞一样,或者像是三月的樱花。”夜风袭来,带来野花的阵阵清香,白烟有些沉醉的说道。 “那我们秋天再来爬一次。” “可不敢,你工作忙着呢,耽误了你的工作我怎么担待的起,”白烟笑着摇摇头,“再说了,要是你女朋友知道你专程为了和我爬山而飞到另一个地方,看她怎么吃醋。” “这你就多虑了,”楚谦摇摇头,失笑,“你觉得我是有时间谈恋爱的人?” “有啊,唔,办公室恋情?省时又省事!”白烟揶揄道。 瞧她那挤眉弄眼的样子,楚谦对这个小女人真是感到颇为无奈,正打算说什么,却听到哎哟一声,白烟扶着一旁的树,喘了口气。 “怎么了?”楚谦问道。 “脚扭到了,”白烟咬了咬唇,随即又逞强似地笑笑,脱下自己十五寸的高跟鞋,“可不能扫了你的兴,接着爬山吧,到了山顶坐缆车下来就好。” “我背你下山吧。” “不用,没事,我还想站在长沙的最高处看夜景呢。说来我好久没有好好看过夜景了,身边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白烟摆了摆手。 楚谦不顾她的意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我抱着你上去。别说不,地上凉,小心感冒了。” 169.第169章 无从下手 他那认真而关切的眼神深深地望进了她漆黑的眼里,她在他的眼里读到了认真,心脏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砰砰地跳动了起来,一下快过一下,她垂下眼睑,不敢与他对视,怕泄露了眼底的感情,脸上却悄然染起了一抹红晕。 楚谦望着这个在他的怀中化成了绕指柔的小女人,心底有个地方开始变得满满的,一种奇怪的情绪占领了他整个身心,仿佛找到了灵魂的另一半。在脑海深处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一闪而过,他抓不住,只是觉得好伤心。 伤心与满足混合在一起,无比的奇怪,又无比的和谐。 那些年,他到底失去了什么?为什么看到她会觉得那么伤心? 抱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山顶,仿佛抱着他的整个世界,活了三十年,他第一次感觉他的人生因为怀中的这个女人而完整了,虽然他们只见过了几面。 天空洒满了星星,就像是爱德华历险记中中的主人公爱德华说过的话一样,那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无比美丽,就像是没有月光的夜晚天空上的繁星一般。 白烟,你知不知道,此刻的你美丽地就像是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上的繁星一般,所以我不用抬头看着天空,我只要看着你就好。 身后的几对小情侣,看着两人,一个女孩对自己的男朋友说:“瞧瞧,这才是爱情,你看我的眼睛都不会发光!” 走的再慢,也有到达山顶的那一刻,白烟在楚谦的怀中,看着山脚下灯火辉煌的星城长沙,深吸一口气:“活着真好,可以生活在这么繁华的世界里,感受着血液里流动的红尘的尘埃,和相爱的人一起经历每一个平凡的早晨与夜晚,分享对方生活的点点滴滴。人就像蝼蚁一样渺小,可是人又无比伟大,因为他们那复杂的感情。” 两人看了很久的夜景,一直看到亭子中的情侣开始渐渐下山,他们才去买下山的缆车的票。 与楚谦并排坐在缆车上,白烟的唇边一直是淡淡的笑容,像是第一次谈恋爱的小女生一样,有些紧张,有些忐忑。爱茶道的人会说一句禅语,一期一会,这辈子怕是也只有这一次了吧,然而这一次就是永恒。 她用心的感受着这一瞬间,去欺骗潜意识里的自己,尽管她知道身边的人不是孟西城,她爱的人已经走了很多年,可是他那么温暖,那么熟悉,让她无法走出这个梦境,也不愿意走出这个梦境。 就这一次吧,就这样沉迷一次就好,她对自己说。 第二天,白烟便去了法国,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她叹了一口气,对于他,她总觉得亏欠良多。虽然这些年叶熙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但是她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意,如果是朋友的话,那么他为她做的未免也太多了。 一方面,她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却自欺欺人地说,没关系,只要他不将所有事情挑明了,那么她就永远装作不知道,那么自私的利用着他的感情,为自己谋取着利益,有时候,她自己也会觉得自己非常无耻。 她又何尝不明白,叶熙舍不得逼她,他对她的感情,爱在心中口难开。因为他明白,一旦他将对她的爱说出来,以她的性格必然会躲得远远地,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即使他能找到她,她的心也不会再向他靠近。 多么无望的爱,还要坚持下去吗?有时候,叶熙自己都会苦笑着问自己这个问题。爱了就是爱了,无所谓值不值得的问题,只是有时候会觉得累。在与她在一起,感觉开心过后,心里是深深的疲惫,这种疲惫溶入了他的血液,除非他放干自己血,否则无从摆脱。 与她认识八年,爱她变成了一种习惯,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自然,他没办法想象要是没有她的话,他会怎么样。也许心从此就空落落了,虽死犹生吧。 走出巴黎的机场后,果不其然看到了了机场门口等待着她的叶熙。这些年她不常来巴黎,可是每次一来,他都会以这种姿势静静地等待着他,气血方刚的年华,他为她守住了心。他的身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这对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是多么难得,他能为她做到这些,她不是不感动的。 “又不是不认识路,你用不着来接我的。”白烟笑了笑,朝他走了过去。 叶熙给了她一个拥抱,在她的脸颊边吻了吻:“累不累?” “还好。” “今晚住在我家吧。”他温柔地开口,眼中多了一丝祈盼的意味。 “不用了,程辕已经帮我订好了酒店,你直接送我过去就好了。”白烟从他怀中出来,叶熙体贴地为她打开了车门。 坐到驾驶座上后,叶熙并没有急着开车,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白烟,我妈妈想见见你。” 这一句话代表着什么意义,白烟何尝不明白,他眼中的深情让她无法直视,静了静心,她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我今晚约了个客户签合同,住在你家只怕不方便。” “这是借口,”头一次,叶熙如此直接地拆穿了她,孤注一掷地说道,“白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报纸。” “我看到了,”白烟面上带着微笑,捧着他的脸,真诚地说道,“我祝福你,祝福你和珍妮小姐,你们会幸福的。” “白烟你听我解释!”他的心沉了沉,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带着点点绝望溅射在那浓浓的深情里,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水面,溅起了阵阵涟漪。 “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会说这只是商业联姻,而且之前为了商业合作,珍妮小姐已经跟不同的男人订婚过六次了,但是我想说,”她的手从他的脸上放了下去,握住他的手,“我看到报纸的时候,我觉得珍妮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女孩,温柔腼腆,家世也与你相当,若是你们以后真的结婚了,会幸福的。因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不是吗?”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白烟,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叶熙握紧她的手,“我们认识了八年,封澹与程辕和你认识了五年。姑且不提他们两个,我是在孟西城之前认识你的,为什么你爱上的不是我?” “我知道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爱其实就是被爱,我也不能免俗。因为孟西城真心的去珍惜我了,去爱我了,所以我爱上他了。可是我并没有因此否认你、封澹以及程辕的感情。因为爱情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在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只要气氛对了,感觉对了,爱情很容易就产生了,你甚至不知道是对方的那一句话触动了你,就是这样。” “也许当年我就不该让你回中国,也许当年我就不该让你遇到孟以笙,”叶熙将头埋在方向盘上,此时这个男人无助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股浓浓的悲伤包裹住了他,一时间,白烟甚至不知如何安慰。 “你值得更好的。”她听到自己说,尽管那语气显得那么无力。 “你别说了……”他的声音带着点点颤抖和哽咽,“不会了……不会了……” 白烟想拍拍他的背,可是手举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 感情的世界纷纷扰扰,就像是命运三女神千丝万缕的线一样,永远都理不清。深陷其中的人,往往是最痛苦的人,也是最甜蜜的人,他们的痛苦在黑夜里压抑成绵长的哭泣,那哭泣却是无声而沉重的,那甜蜜作为自己的独家记忆,在每一个孤单的夜晚蜷缩在沙发上默默地痴尝。 没那么简单,没那么简单能够邂逅爱情,没那么简单能看清彼此之间的感情。 不爱孤单,一久也习惯,感觉快乐就忙东忙西,感觉累了就放空自己。不想拥有太多情绪,一杯红酒配电影。难道这就是以后的生活吗?叶熙想,可随即他又苦笑了起来,自己过得一直不就是这种生活么? 没关系,只是以前还有个不可能的念想,现在,这个念想也消失了罢了。 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白烟下了车,朝他挥了挥手,没想到他却走下来,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像是要抱住这一辈子最珍贵的东西一般,那么狠,那么紧,如同要将她融入进自己的骨血。 不知过了过久,叶熙松开她的肩膀,眼眶有些泛红,唇边却依旧是温柔的微笑,那微笑温暖的就像是学生时代的他,不,这么多年来他的微笑一直都带着阳光的暖意,将她柔柔地环绕。 他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白烟点点头。 在她点头的那一瞬间,叶熙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的笑容渐渐地扩大,在她的脸颊边亲了一口,戏谑的说道:“八年前见你的第一面,我就想这么做了,只可惜你那时候太冰冷了,让我不敢靠近。” 黑色的法拉利消失在街道尽头,白烟久久的站在街头,风吹起她漆黑的长发,自然卷的头发像是柔软的海藻一般,迷了她的视线,也遮住了她泛红的眼眶。 深吸了一口气,她在心中默默地念道:“叶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过了爱做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放弃,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才会让人着迷,想念最伤心但却最动心的记忆。 想要打入北欧的枪械市场,运输是个很大的问题,北欧在走私这方面查的非常严,这让孟以笙非常苦恼。几年前他一度疯狂地想要打入北欧市场,可是出了意外,从此就被列入了北欧海关的黑名单,根本没办法将贸易拓展到那里。 白烟倒是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人选,能够帮助他们将货物顺利的运达北欧,那就是艾比盖伯爵,他在北欧的势力非常大,拥有的产业也非常多,连各个国家的国君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印有他的家族标记的飞机,是不会检查的。所以,若是能借到他的飞机运送武器,一切都能引刃而解,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她需要忙的了。 只是艾比盖伯爵一向神秘,甚少出现在公共场合,就算是找他,也无从下手。 想巴结艾比盖伯爵的人多了,只是他是一个非常古板而且保守的贵族,尤其看不起普通的商人,若是没有一定的爵位,别说拜访他了,连他的面都见不到,这让白烟非常为难。 两天后有一场毕加索的拍卖会,将会再次拍卖《喝苦艾酒者》,听说艾比盖伯爵非常喜欢毕加索的画,而这幅画在毕加索的所有作品中,可算得上是代表作,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虽然几率不大,但好歹已经来到了巴黎,还是碰一碰运气吧。 若是他能到现场,那么白烟定会将这幅画拍下来,作为见面礼送给他。这样一来,就有了谈话的机会了。 这两天与叶熙谈生意也谈的差不错了,自从他说了两人是最好的朋友之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洒脱和自然,两人在洽谈的时候,他一直在躲避着她的目光,也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心里有些难以承受。 要说对他没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白烟也不知如何是好,心里难过对他的伤害,也暗自庆幸如今已经将一切说明白了。让他死心了也好,死心了才能面对新生活。 两天后的拍卖会转瞬到来,以她在国际经融界的影响力,拿到这张请柬并不难。等她进入拍卖会的现场后才发现,原来叶熙也来了。 不只是叶熙,她还看到了一个老熟人,那人正是楚谦。 她不由得又是微微怔忪,记得她第一次参加拍卖会的时候,就是孟西城带她来的。在新加坡的一家拍卖会,刚好拍下的展品也是《喝苦艾酒者》,然后她就被孟以笙陷害进了监狱。晚上的时候,孟西城来牢里看她,似乎,那是她对他的第一次心动。 170.第170章 站好 明明过去很久了,她却记得很清楚,仿佛那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一般,只是,物是人非了。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妙,还是在同一个位置,身边坐的人却不是孟西城,变成了楚谦。远远地看过去的时候,她又是一阵恍惚,楚谦的翻资料的动作都那么像孟西城,其实不止一次这样觉得了。同楚谦相处不过几次,也不知是不是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了孟西城,只觉得他们两个的行为动作都非常的相似,只有一点不像,那就是孟西城是一个沉默的男人,而楚谦就像是一块和田玉一般的温润内敛。 不是锋芒毕露的人,却更加的引人注目。 在拍卖会开始之前,两个人交谈了几句,白烟对他有些钦佩。在座的各大商人中,有几个不是抱着投资的目的来购买这些艺术品的呢?可能这些艺术品在他们眼中的加之就跟银行里的几个零一样吧,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艺术品最大的悲哀就是,其实很多真正喜欢艺术品的人,他们却没有钱来拥有艺术品。而楚谦显然是个例外,他是真的喜欢毕加索的画才来参加这一次的拍卖会的。 拍卖会开始不久后,楚谦就拍下了一副展品,与白烟预想的不同,他的目标并不是那一幅《喝苦艾酒者》,楚谦见她有些惊讶的样子,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其实毕加索的很多画都是炒作上去的,有些画虽然不太出名,但却依旧有着一定的艺术价值,俗话说的好,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不是么?” 白烟不由得对他更加钦佩:“看来你对艺术有着独到的见解啊。” “说不上,”楚谦摇了摇头,“我仿佛记得以前有个人很喜欢收藏艺术品,也跟我提过很多这方面的事情,对我在艺术鉴赏上的帮助非常大,可惜我不记得了。若是我记得的话,定然是要再去见见她了,这么有才华的女孩子,如今不多见了。” “会见面的。” 白烟话音刚落,主持人就按动了遥控器,大屏幕上出现了那一幅画《喝苦艾酒者》,同上次在新加坡一样,作为毕加索的这一幅名画,并不需要主持人做过多的讲解,底下的人便纷纷举起了牌子。 白烟没有忙着举牌子,在他们的价格渐渐加上去之后,才开始举牌。白烟赌对了,艾比盖伯爵真的来到了拍卖会的现场,因此她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拿下这幅画! 当画的价格增加到九亿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再举牌了,场中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白烟的身上,毕竟在她之前的价格还是八亿,一下子将价格增加了一个亿,这样疯狂的举动就算在拍卖会现场,也是很罕见的。 看到艾比盖伯爵若有所思的目光,白烟从容地微笑着,等待着主持人的锤子三下敲落。 拍卖会结束的时候,白烟特地走到艾比盖伯爵的身前,刚想向他说明来意,谁知道他身边的管家却抢先说道:“对不起,小姐,伯爵先生不见客。” “我只是想将《喝苦艾酒者》送给伯爵先生,毕竟先生才是真正懂得艺术的人。” 管家却礼貌的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护着艾比盖伯爵离开了这里。 连毕加索的画都不要?白烟一时间陷入了苦恼之中。 “想和艾比盖伯爵摊上交情确实不容易,我也曾努力了很久。”这时候,楚谦走到了她身旁,安慰道。 “那你现在放弃了么?” “没有,”楚谦摇了摇头,“有一个办法叫曲线救国,既然不能与他合作,总有别的办法打入北欧市场的。” 白烟叹了口气,楚谦做的是正当生意,自然可以曲线救国,她就不同了,她现在搞得可是枪械走私呢。 “听说艾比盖伯爵身体不太好,这次来法国,大概会疗养一段时间,不急。” 也只能这样了,好在国内的事情有程辕负责,白烟也不用太担心。 说到程辕,白烟还是觉得有些愧疚的,如今解决掉了叶熙的问题,程辕的问题还不知道要何时才能解决,每次她一提起让他回自己的公司帮忙,程辕就会找各种事情来转移话题。 她何尝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他如何能视若无睹他对自己的付出?没有人愿意无条件的为一个人付出到如此地步,除非他爱她。 看来这次回到中国后,白烟需要主动跟他提起这个事情了,哪怕很伤人,但总比这样耽误他要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到何时才能扳倒孟以笙,难道要程辕陪着她一直耗着么?他没有义务,她更不该如此自私的利用他的感情。 白烟,够了,这一场复仇之战,你本就该一人孤军奋战! 晚上的时候,楚谦邀请她共进晚餐,她欣然同意了。 那是巴黎最贵的餐厅,进来用餐的人,不仅要有钱,还要有身份。两人落座后,服务员拿来了菜单,楚谦将菜单递给白烟,她却摆手道:“你点吧。” 楚谦很快地点好了两人的晚餐,白烟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我不知道,只是莫名其妙地觉得你可能爱吃这些,而且还无比笃定。”说来,楚谦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在与白烟相处的时候,她做出一个动作,她就会知道她要干嘛,然后下意识的做出另一个动作,仿佛他跟她认识了很久,习惯她的每一个小习惯。 尤其是上次爬岳麓山的时候,看到奶茶店有柠檬汁,突然脑海中就冒出了一个想法,她以前经常喝柠檬汁,并不是她特别爱喝,是为了保持身材。 甚至为了保持身材,她经常每天只吃鸡胸脯肉和洋白菜,直到后来她病了,为了补身子,才开始吃别的。 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自己也会觉得莫名其妙,可是若说他以前认识她,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他失忆了,但是他调查过自己的从前,他是在加拿大多伦多长大的,在那之前,他没有来过中国。 “不知道为什么,你有时候会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白烟喝了一口红酒,感慨道。 “是吗?”楚谦切好一份牛排,将盘子推到她面前,“我也是,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真是奇妙的缘分。” 白烟又在心里默默地提醒了自己一遍,对面的这个男人不是孟西城,就算他们之间再像,你也不能再搞混了。 默默地吃着盘中的牛排,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旁边的桌子上传来叶熙点菜的声音。 白烟转过头去,却发现坐在他对面的是艾比盖伯爵。虽然知道在这种场合上去搭讪不太好,但是机不可失,她放下刀叉走了过去,说道:“叶熙,真巧啊,在这里看到你。” 叶熙的目光越过她看到楚谦的身上,大概以为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吧,也没有在意。只是与白烟之间的感觉依然停留在几天前,有些微微地不自然,虽然他极力的压抑着。 看到他脸上有些苍白,眼底也有些青黑,白烟不由得有些不忍心了,可她还是说道:“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 虽是很唐突的说法,但此时白烟也顾不得了。 “哦,这是我的堂伯父艾比盖伯爵,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白烟小姐。”叶熙起身介绍道。 “久仰您的大名,艾比盖伯爵,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白烟伸出手去,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艾比盖伯爵同她握了握手,然而眼中的猜忌和防备却提醒着白烟,他并没有忘记今天上午的事,在他的眼中,她依然是一个目的不纯的女人。 既然艾比盖伯爵是叶熙的堂伯父,那么白烟就不急了,她对叶熙笑了笑:“我还有朋友需要招待,晚上再聊。” 叶熙点点头。 坐回餐桌上的时候,楚谦说道:“艾比盖伯爵为人可有些刻板,你这样做恐怕会欲速则不达。” “我也知道之前打着主意要送他那幅画是有些得罪他了,但是事情紧急,我没有办法。” 事关商业,楚谦也不便多问。两个人吃完晚餐后,沿着塞纳河散步,法国的夏天傍晚是宜人的,有不少街头的行为艺术者穿着奇怪的服装,做着怪异的姿势,路上还有拉着手风琴的快乐老者。 艺术是他们的生命,他们也用这样的方式赚着钱,享受着生活。 街上的路灯依次亮了起来,这些街灯带着厚重的艺术感,有着浓浓的人文气息。两旁的咖啡厅里传来音乐,柔和的像是绮丽的梦境一般,歌手在低吟浅唱着,如同诉说着初恋的情怀。 白烟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在宽阔的街头慢慢的朝前走,穿着紧身的职业套装的她,身材窈窕多姿,而被风吹起的黑色卷发,让她多了一分妩媚,街头有槐花落下白色的花瓣,在花瓣的清香里,她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使得她如同陈年的骨瓷一般,光泽柔和,触手细腻。 望着漫天的星星,白烟想起了一首诗,念道:“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 我想那缥缈的空中,定然有美丽的街市。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定然是世上没有的珍奇。 你看,那浅浅的天河,定然是不堪宽广。那隔着河的牛郎织女,定能够骑着牛儿来往。 我想他们此刻了,定然在天街闲游,不信,请看那朵流星,是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很美的诗句。”楚谦赞了一句,也抬起头看着美丽的夜空。 到了晚上的时候,在街上卖画的艺术家们都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很多年没有画过画了,白烟一时兴起,对那个年轻的画家说:“可以借你的东西用一下吗?我会付钱的。” 年轻的画家看了看两个人,见两人对视的眼中皆是暗含情意,了然的笑了笑,示意白烟随意就好。 “站好,”白烟笑着指了指街灯的位置,“今天本小姐心情大好,给你画一幅画像,这可是比毕加索的画还要难求的啊!” “那好,那这幅画我一定给子孙后代流传下去,永远也不拿出来拍卖!”楚谦很给面子地说道。 白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由于很多年没有画画了,最开始的时候,白烟还有点生涩,很快她拿笔的姿势便熟练了起来,手中的笔仿佛变成了精灵,笔随心动,在纸上画出底稿,画出明暗,然后再一层层的上色。 白烟聚精会神地画着,画的非常快,不过两个小时便画完了一张逼真的水粉画。 画上的楚谦,英俊的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如此英挺地站在街灯下,以眺望的姿态,仿佛是在寻找着他的灰姑娘。 画完这张画,看到整体效果的时候,白烟突然愣了一下,站在原地久久的回不过神来。察觉到不对劲的楚谦走上前问道:“白烟,你怎么了?” 白烟的脸上满是震惊,她的嘴唇有点颤抖,脸色有点发白,强作镇定地撕下那幅画塞到楚谦的手中,她垂下眼睛说道:“送给你。” “白烟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楚谦上前来握她的手,她却像是躲避瘟疫一样避了开去,眼神也不敢与他对视。 “你到底怎么了?”楚谦再次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 白烟感觉自己的心颤抖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将自己散在鬓边的头发捋到耳后,不自然地说道:“没什么。” 没有人知道那一瞬间她的震惊,太像了!简直太像了! 之前没有仔细观察,觉得楚谦和孟西城是两个人,可是画图的时候,是从脸部轮廓开始画起的,画完的时候,白烟才发现,他的脸部轮廓与孟西城是如此的像,都像是轮廓深邃的雕塑一般,不同的是,楚谦的脸部线条偏温润,而孟西城的脸部线条则太过刚硬与深刻。 这种感觉太奇异了,一时间白烟没办法接受,甚至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孟西城出现的幻觉。 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总,文莱那边有一个项目需要你过去洽谈一下。” 171.第171章 他的确不知道 白烟反射性的转过头看了过去,看到来者与她露出一样惊讶的表情! 一个可怕的联想在她脑海中浮起,以至于她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 “你们以前认识?”楚谦问道。 “认识!” “不认识!” 说认识的是白烟,说不认识的是那个人。其实白烟总共也只见过那个人两次,第一次是在法国,那时候孟西城为了救她,受了重伤,躺在病房。心怀恨意的她,冲动的拔掉了他的氧气罩,结果刚好被这个人撞见。 第二次见他,是她听从孟以笙的唆使,将公司的机密偷取出来交给李琨,失败后,被他警告了一番。 “那就介绍一下吧,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得力的属下赵越,这位是我的新商业合作伙伴,也算是刚认识的好朋友白烟。”楚谦不疑有他,说道。 “白小姐你好。”赵越走上前背对着楚谦,语气虽然很有礼貌,可是眼神中却透着凶狠。 “赵先生别来无恙。”白烟笑了笑。 听到白烟此言,楚谦倒是有些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了,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到白烟说道:“楚谦,今天见到老朋友,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他单独聊聊,可以吗?” “好,你们聊,那我就先回去了。赵越,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将白烟给送回酒店啊。” “放心吧,阿谦。”赵越点了点头。 等楚谦走远后,白烟抱起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赵越:“赵先生,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些什么?” “我跟白小姐才刚刚认识,何来解释一说?” “好一个刚刚认识,”白烟冷笑一声,指着楚谦离开的方向,“赵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敢说楚谦和孟西城没有关系?” “孟总不是早就死了么?死在波罗的海中,他是被你害死你,你不是最清楚么?五年前官方的dna检测都出来了,你还来问我做什么?难道你以为他还能死而复生?”赵越同样冷笑着,目光中满是仇恨,“平心而论,孟总没有半点对不起你,更没有对不起你的家人,他是被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害死的!完完全全被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害死的!” 一声声的指责让白烟喘不过气来,她摇摇头,后退了几步,无法正视这早已过去几年的真相,只是不停地摇着头:“不,你骗我,这不是真相!这不是真相!” 突然,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你骗不了我的,我已经发现了,如果孟西城和楚谦没有一点联系,那为什么除了相貌之外,楚谦的所有行为举止、生活习惯都与孟西城如出一辙?你现在大可骗我,你信不信只要我有心,我迟早能查出真相!” “真相是什么?真相是他被你害死了!”他咄咄逼人地说道,“怎么,你现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了?你现在想要找个借口为自己脱罪了?当初孟西城一心一意对你的时候,你把他的心意当做什么了?你把他的心意肆意的践踏在脚下,当做一文不值的泥土!” 在他的谴责里,白烟的脸色变作惨白,唇上血色尽失,像是病了很久、生命垂危的老者一般。 赵越还不肯放过她:“你在奢求什么?奢求楚谦是孟西城吗?然后呢?你是想联合孟以笙再来害他一次还是跪在他脚下求他原谅?白烟你不无耻么?我想就算是孟西城在地下,他也不会原谅你!原谅你这个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 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白烟承认,她确实是对楚谦有些动心了,她的感情世界荒芜的太久了,楚谦的到来就像是一汪清泉一样,除了相貌和性格以外,他与孟西城是那么的相似,白烟几乎将他当做了自己的救命稻草。白天的时候,在他身边汲取着温暖,晚上的时候,在心里对孟西城忏悔。 她活的如此矛盾,她活的如此狼狈! “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那么永远都不要再来找楚谦,永远不要将他当做孟西城!没有人可以不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掷地有声地说完这句话后,赵越转身决绝的离开。 白烟在夜里的街头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头,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嘴里一遍一遍的念叨着孟西城的名字,明明是夏日的夜晚,她却觉得比寒冬腊月还要冷。 过去的回忆疯狂的呼啸而来,她才发现,在那些繁忙的工作里,那些最珍贵温暖的记忆她不是忘了,只是深深的珍藏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它们静静地呆在那里发霉,等她蓦然回首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都已经千疮百孔,物是人非地如此不堪。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件温暖的外套盖在她的悲伤,她抬起头来,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到眼里都是心疼的叶熙,他蹲下身来,将她凌乱的头发一一弄好,轻轻地擦去她的眼泪,安慰道:“不哭了,我带你回家。” 她的眼泪却因为他的那句话瞬间更加汹涌起来,回家……回家……多少年没有人再跟她说过回家两个字了。 叶熙将她一把抱起,裹在自己的西装里,带着她朝自己的车走去。 等回到家的时候,哭累了的白烟已经在车里睡着了。睡着的了她卸去了平时里的稳重严肃,恬静地像是一个孩子一般。 叶熙将她抱了出来,走进了别墅,将她安放在一个房间内,开了空调后,体贴地给她盖好了被子。 走出房间的时候,却看到了他的母亲。母亲站在门边,将刚才的一切都收入了眼中,看到叶熙略带憔悴的模样,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不满:“叶熙,八年了,你说你追一个女人追了八年,妈妈说了你什么没有?可是这个女人也太没有心了吧?凭我们的家世,哪点配不上她了?如此不识好歹!你说你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上心?” “妈……”叶熙说了一句,却再也说不下去,只能默默地关了门。 “叶熙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她?”叶婳冷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了,你说你怎么就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呢?” “妈,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你是我儿子,我从小将你养大,我不担心你我担心谁?”叶婳痛心疾首地揪住了胸前的衣服,目光沉痛地看着他,“那好,那你听妈妈的话,跟珍妮好好订婚,然后结婚。” “妈,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叶熙的口气沉了下来。 “能处理?你想怎么处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叶婳看他的目光中已经带着丝丝了然,“你这辈子是不打算结婚了是吧?你爸爸是欧洲人,对于子嗣观念不强烈,可能不会说你什么。可是叶熙你别忘了,你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液是我的!作为一个传统的东方人,传宗接代是责任!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爸爸百年之后,你没有子嗣,将来你怎么办?这么大的家业,你真能这么无怨无悔的捐赠给慈善机构么。” “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叶熙又强调了一遍。 “好,我不再劝你了,但是等她醒过来之后,我会好好找她谈谈。”叶婳说完这句话后,冷着脸转身离开,只留下叶熙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当白烟醒来的时候,有些意外敲门进来的居然是叶熙的妈妈叶婳。她见过叶婳几次,每次不过是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并没有说过什么别的话,此刻对于她来找她,她感到有些意外,随即又觉得其实一切不过都在情理之中。 “可以叫你白烟吗?”叶婳款款地走进来说道,她的皮肤保养的非常好,年近五十的她看起来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般,小巧的五官带着典型的东方人的特色,精致美丽,而眼中沉淀着的岁月过去后智慧的光芒,则让人不敢直视。 “当然可以,夫人。”白烟礼貌地笑了笑。 叶婳在桌边坐了下来,看着白烟,将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大量了一番,白烟在这样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好在她并没有打量她多久,便对她说:“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恐怕是因为叶熙的事情吧。 白烟没有回答,叶婳也不甚在意:“我的儿子我最了解,早些年的时候,他浪荡花丛,可是我却是明白他的,他只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而已。遇到了,别的女人他都不会要。” “是。”白烟点点头。 “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一辈人本不该管,可有时候当局者迷,还是需要人指点一二的。”叶婳叹了口气,直直的看着她。 “夫人说的对,”白烟又是点点头,“叶熙毕竟是夫人的儿子,夫人又是历经世事的睿智长者,想必能很好的开导他。” 对于白烟四两拨千斤的说话技巧,叶婳的眼中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单刀直入地说道:“今日我就直说了吧,我只问你了一句,你愿不愿意嫁给叶熙?” “叶熙不是快要和珍妮小姐订婚了吗?”白烟微笑道。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夫人,我想你是过来人,不会不明白我和叶熙只见的状况,”白烟摇了摇头,“我不爱他,我只是将他当做我的朋友,因为尊重他,所以我才会拒绝他。” “白烟,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叶婳也不再拐弯抹角了,“你知道的,艾比盖伯爵是叶熙的堂伯父,你也知道艾比盖伯爵的性格,他是不会与你合作的。需要艾比盖伯爵出手的事情,只怕不是小事吧?若是你和叶熙结婚了,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的事情,一切好商量。” “叶熙知道吗?”白烟没有流露出半点感兴趣的样子,只是静静地问道。 “他的确不知道,”仿佛是笃定了白烟不会拒绝,叶婳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只是他若是知道了,只怕表面上会跟我置气,心里也是乐见其成的。” “你觉得……你觉得我们结婚之后,你的儿子会幸福吗?”白烟看着眼前的这个母亲,觉得她荒谬的有些可怜,可是她做这一切的出发点不过是因为她对儿子的爱。 “我只知道,”她站起身走向房门,“若是没有你,他的灵魂就永远的空缺一块了。” 一时间,满室默然。 叶婳当即召开了记者招待会,还没有到第二天,法国贵族世家兼大财团的下一任领导人叶熙要结婚的事情就传遍了全球。 以防夜长梦多,婚期就定在三天后。 不得不说,其实嫁给叶熙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不爱他,但至少他会是永远对她好的那个人。白烟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却不能摆脱浓浓的内疚,眼前浮现的孟西城的身影是那么的清晰。 那晚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坐在海滩上,孟西城浑身湿漉漉地从海中向她走来,走到她身前的时候,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什么都不说。 白烟慌了,她在胡乱地喊着什么,可是孟西城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瞳孔如同深渊一般,一眼看不到底,有深情、有谴责、有受伤……各种各样负责的情绪就白烟慌乱地一塌糊涂,她努力地想解释什么,可是越说越绝望,最后孟西城的身影在她身前慢慢虚化,像是粉末一般,被咸涩的海风一吹,便消失不见。 白烟追着那阵风,想要抓住些什么,她一边哭一边奔跑着,可惜什么也抓不到。 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水。 与孟西城在一起的那两年有一次浮上心头,她压抑地缩在被子里,哭的撕心裂肺,好疼,好疼,不只是心,浑身都疼的颤抖! 一夜无眠,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肿的像是核桃一般,脸色苍白的像是许久未见阳光的吸血鬼。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站在门边的叶熙,她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172.第172章 真的是他 “白烟,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的话,我不会逼你的。”叶熙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心中感觉一阵窒息与疼痛。 白烟淡笑着摇摇头:“不会,嫁给你很好,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吧?” 叶熙的眼中迸射出一股惊人的光彩,他笑中带泪:“你相信我,我会的,我以生命起誓,我一定会的!” “傻瓜,我相信你会的,你用不着用生命起誓。” 叶熙一把将瘦弱的她搂在怀中,搂地紧紧地,一辈子都不想放开!没有人明白他此时的激动,等待多年终于等到的答案,他感觉他的人生都圆满了,只有紧紧地抱着她才能感觉得到她的存在。 吃完早餐后,叶熙带她去婚纱店看婚纱。全欧洲最有名的婚纱店,汇集了世界顶尖的婚纱设计师的作品,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白烟,摸着洁白的婚纱,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不喜欢么?”叶熙关切地问道。 白烟摇摇头,一旁的服务员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们这里有很多款婚纱,总有一款适合你的,若是你都不喜欢的话,可以联系设计师定做。”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白烟看到来电的人是楚谦,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走到阳台边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楚谦略带惆怅的声音:“想不到你这么突然的就要结婚了,真是遗憾啊。” “你遗憾什么?” “遗憾没有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跟你求婚啊。”楚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白烟愣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就消遣我吧,你值得更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你值得更好的之后,她的心开始剧烈地抽疼起来,双眉紧蹙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正在失去我最好的东西呢?”楚谦反问道。 “那就好好把握吧。”白烟垂下眼睑,心里有些慌乱。 “白烟,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的声音蓦地在电话那头响起,却又隔得那么近。 他的声音是那么真诚,没有半丝作伪,白烟握着电话,猛的转过头去,只看到他在拱门的那一头,放下手机一步步朝她走来,掏出口袋里的戒指盒打开,半跪在地上,微笑着看着她:“白烟,你愿意嫁给我吗?” 白烟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吓到你了对吗?”楚谦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的确很唐突,这种事情也不像是我能做出来的。昨天下午听到你的婚讯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再对我说,赶紧向她求婚吧,你不能再一次错过她了。虽然我不明白什么叫再一次错过,仿佛我们从前就认识一样。白烟,我是认真的,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觉得我们像是认识了很久,那时候我就觉得,我仿佛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嫁给我好吗?” 她捂着嘴,浑身颤抖着,眼里涌上了点点晶莹的泪花,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她伸出手想要去接过那一枚戒指,突然看到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深刻的抓痕,像是用女人尖锐的指甲抓出来的。 看得出来,这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伤疤都已经变成了暗褐色。 她却是像被定住了一样,然后她蹲下身来,解开衬衣袖子上的扣子,将袖子捋了上去,看到他手臂上的一条条抓痕,她轻轻地抚摸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泪水一行行滚落,越来越急促。 “这些抓痕……是怎么来的?”她颤抖着问。 “我不知道,之前的事情我忘得一干二净,”他慌乱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你怎么了?” “西城……西城……是你……真的是你……”她抱紧他嚎啕大哭,“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还记得那一年,她被bing毒折磨着,情绪非常不稳定,孟西城照顾她的时候,她像是疯了一样狂乱地抓他,打他,以至于他的身上留下了很多伤痕。 手臂上的这些抓痕,她记得,她都记得。 拔下他一根头发握在手心,白烟胡乱地擦了一把脸,对他说:“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嫁给你。但是你等我,最多不过两年,我就回到你身边,你等我好吗?” “为什么?”楚谦痛苦地看着她。 “我有苦衷的,”白烟摇摇头,“你只要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能和你后顾无忧地在一起,你等我。” 她拿走他手心的戒指盒:“戒指我就先收下了,你现在别问我那么多,一切交给我好吗?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告别了楚谦,白烟去洗手间洗了个脸,直到恢复了自己的情绪后,才走回大厅,对叶熙说道:“有没有看到适合我的婚纱?” “刚好看中了一件,就等着你来试呢,”叶熙走到一件婚纱前,问道,“这一件怎么样?” 叶熙的眼光很不错,抹胸的婚纱上点缀着几朵纯白的玫瑰,玫瑰上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钻,使它看起来就像玫瑰花上的露珠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收腰的设计,线条非常流畅,能恰到好处地衬托出白烟婀娜的身姿。裙摆像是层层叠叠的波浪一般迤逦开去,最奇特的是,那婚纱竟然不是纯白的,而是白中泛着点微微的蓝色,如同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 而裙面上镶嵌着的无数钻石,更是耀眼的让人难以直视。 白烟看了心里也是一阵喜欢,虽然有些遗憾与自己结婚的人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还是顺从的走进试衣间换上了婚纱。 不愧是世界模特冠军,身材是没得说的,这件婚纱穿在她身上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一旁的服务员惊叹道:“哦,上帝啊,你是我见过的穿婚纱穿的最美丽的女人。” 虽然不知道她的赞美到底是真心还是恭维,白烟还是笑了,理了理自己过长的裙摆,抬头看着叶熙。 叶熙的眼里满是惊艳,走上前在她的额前亲吻了一下:“太美了,美得我不敢直视。” “哪有。” “不如趁着现在,把婚纱照也拍了吧,我怕你以后忙起来,就没有时间了。”叶熙提议道。 “婚纱照什么的,无所谓吧?”白烟本能的有些排斥。 “白小姐放心,我们婚纱店也有负责拍摄的专业团队的。”一旁的服务员甜甜的笑道。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白烟被服务员带着去了化妆间化妆,叶熙则去选属于他的礼服。 在两天的婚纱拍摄时间内,他们几乎把巴黎有名的地方都拍摄完了,白烟漂亮,叶熙英俊,两人的照片几乎不需要后期的处理,团队在第二天晚上10点就将照片送了过来。 看到高高挂在卧室中的大幅婚纱照,两人甜蜜相拥的模样,白烟有些发愣。叶熙坐在床上,翻看着厚重的相册,唇边满是幸福的笑容。一室之内,两个人竟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打个电话把你的律师叫过来吧。”白烟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叶熙走上前,将她抱在怀中。 “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这件事情今晚必须要做,不然我没办法安心和你结婚。” “什么事?”叶熙蹙了蹙眉。 “婚前财产公证。叶熙,虽然明天就要结婚了,我也相信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但是有些事情是说不准的。” 望着叶熙有些受伤的眼神,白烟说道:“如果以后离婚了,我不会要你一分钱。就当是对我的尊重好吗?我们进行婚前财产公证。” “白烟,不要这么对我。”他摇摇头。 “这是对我们彼此的尊重,你希望我是能没有丝毫后顾之忧的和你结婚的吧?”白烟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虽然叶熙觉得很受伤,但他还是同意了。当晚,进行完婚前财产公证后,叶熙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白烟自然是希望婚礼能够低调点的,但是叶婳显然不会让她如意,在她看来,就是要把这个婚礼举行的盛大一点,以后白烟才不好轻易提出离婚。因为对一个大家族来说,家族的掌权人离婚毕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白烟只知道结婚的时候,她一直在笑,笑的都麻木了,面上带着笑容,心底却是深深的荒芜。就在前天,她将那根头发交给安晓伟,让他去医院做dna检测,到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她的心里有些忐忑。 她多么希望楚谦就是孟西城,又害怕dna检测结果出来之后会令她大失所望。 结婚的那天晚上,两人住在一间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白烟累极了,但她还是感觉到叶熙从她的背后抱住了她。虽然知道这样很残忍,但白烟还是冷冷地说道:“我今天很累,早点睡吧。” “我抱着你睡。”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是叶熙安慰着自己,没关系,既然已经结婚了,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夜渐渐地深了,白烟沉沉的睡了过去,绵软的呼吸无比悠长,叶熙将她小心地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一辈子,都不要放手。 因为得到的过程,太难太难了。 所以他根本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 嫁给叶熙之后,艾比盖伯爵自然松口,以后白烟可以随时借他的飞机运送货物。 孟以笙对此非常满意,白烟为此牺牲了她的婚姻,才得以打开北欧的枪械市场。每个人做事情都是有一定的目的性的,孟以笙自然知道白烟恨他,他之前不怎么看得起她,没有对她过多的防备,经过艾比盖伯爵的事情之后,他开始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妙,也许白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没用。 同叶熙结婚的第二天,白烟便以工作繁忙的借口拒绝了他度蜜月的提议,与楚谦坐同一班飞机回到了中国。 再次见面的时候,两人难免尴尬,因此在飞机上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白烟倒是有些欲语还休,只是事到如今,她只能将所有的事情默默地压在心底,她不能将事情挑明了说。 万一楚谦真的就是孟西城,万一孟以笙知道孟西城没有死,她无法想象事情会变成什么样,那样的后果她没办法承受。 回到中国之后,程辕便以生病的理由请了半个月的假,她知道因为她突然结婚的事情伤到了他,让他难以接受,心里想着,让他休息一段时间也好,也许他想明白了,便会离开自己,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回到正确的人生轨道。 一周之后,dna调查报告被送到了白烟的手中。拿到报告的时候,她在办公室里坐了两个小时,心里一直在犹豫着,想要赶紧将报告打开,又害怕看到报告后自己会失望。 揪着自己的西装裙,将裙子揪得起了层层的褶皱,终于平复好自己紊乱的呼吸后,白烟对自己说,打开吧!迟早要面对真相的。 怀着紧张的心情,像是打开一份宝藏一样,白烟打开了手中这份dna检测报告,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后,她又从头到尾地缓缓看了一遍。 心里被一阵热流包围,是他!真的是他!楚谦真的是孟西城! 虽然有些惊叹于现在的整容技术,居然将一个人整的如此不同,若不是上次在塞纳河畔的街头给他画了一张画像,她根本不敢往那方面联想。 “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激动?”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她打了个寒颤,手中的报告掉落在地,凌乱地散落。 白烟快速的蹲下来捡起了报告,胡乱的塞到了文件夹中。 “怎么今日看到我这么紧张?”孟以笙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有。”白烟摇摇头,故作镇定地说道。 “不是让你负责枪械那一块的生意么?怎么又回国了?”孟以笙挑眉看着她,罂粟般邪魅的面容上,双眼深邃如同寒潭一般,让人一眼看不到底。 “我对那一块的业务还不是很熟。” 173.第173章 我何德何能 “是么?最近国内的生意怎么样?”他拿起她放在桌上的那一个文件夹。 白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将文件夹从他手中拿了回来:“国内市场稳定,经济势头一片大好。” “这里面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么?”他眯眼,敲了敲厚重的桌面。 “没有,”白烟赶紧摇头,要知道刚刚那份dna报告可被她放在了里面,要是孟以笙翻开了文件夹,那就惨了,“都是些小生意,寻常业务,用不着你一一过问,我可以解决的。” “那好吧,”孟以笙没有多想,“既然国内的这些生意都是些小事的话,那你再去一趟阿富汗吧,mrs。j那边的dupin贸易还是交给你来负责。”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够了,你不需要问那么多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后,孟以笙转身离开了这里。 白烟却陷入了深思,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否则孟以笙不会让她接手他最得力的属下mrs。j负责的dupin生意。更何况,上次白烟在阿富汗把那边的市场弄得差点瘫痪,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再让她负责那边的生意,不服众且不说,他就不怕她把他的生意给彻底搞瘫痪了? 果然,到了晚上的时候,吴飞就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意大利佛罗伦萨的那家私人医院发生事故,死伤众多,现在外面已经戒严了,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而且,据手下的人说,似乎看到了mrs。j。 听到此处,白烟给安晓伟打了个电话,通知他现在立刻给她订一张机票,明天最早一班到佛罗伦萨的航班。 到了佛罗伦萨之后,她立刻将自己变装成了一个穿着夸张的外国游客,脸上带着的墨镜几乎将她半张脸都遮住了。 来到郊外的那家私人医院的附近,她发现情况非常的不对劲,因为她的周围有不少诡异的人,他们在人群中逡巡着,仿佛是要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般。 她在周围转悠了半天,旁敲侧击的从这里仅有的几户人家口中得知了关于事情的一些始末,但显然,这里住的人太少了,他们根本就说不清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半夜突然听到爆炸的声音,打开窗户便看到不远处有冲天的火光,然后那一块突然被戒严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中午很快就到了,白烟去了附近的一个餐馆用餐,这时候正是饭点,用餐的人非常多,白烟被安排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桌子。 坐下去的时候,白烟就觉得不对劲了,桌子下面好像有人!她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移到了桌下,只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瘦的皮包骨头的人正以哀求地目光看着她。 她觉得有些奇怪,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有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餐馆内巡视着,目光警惕地到处逡巡。正巧这时候一个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过去,白烟悄悄伸出脚绊了她一下,服务员端着的几份食物全部倒在了她的衣服上。 “哦!你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我的衣服多贵吗?”白烟站起来大声嚷嚷道,餐馆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她一个人的头上,她将盘子摔到地上,“我今天真是倒霉透了,瞧瞧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先是把我安排到了这么一个偏僻的角落,现在居然还敢把食物倒在我的衣服上!把你的老板叫过来,我要投诉!” “小姐,真的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服务员连忙道歉道。 “不是故意的?”白烟冷笑一声,“这种话留着说给你们老板听吧。” “对不起,小姐,你的衣服我可以赔。” “赔?你知道我的衣服是什么牌子的吗?你赔得起吗?”白烟依然不依不挠。 …… 而那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果然没有将太多的目光落到白烟这一桌,他们将这里检查了一遍后,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白烟松了一口气,在餐馆老板的协调下,同意将她在这里吃的这餐饭免单,以息事宁人。 白烟说道:“这个餐馆简直让人太没有胃口了,给我打包带走吧!” 在服务员和老板离开后,白烟对桌子下的人说道:“警察们已经走了,趁着这会儿人多,你赶紧走,我的车就在餐馆外面,鲜红色的那一辆迈巴赫,你先上车,我送你一程。” 等拿了午餐之后,白烟开车离开,上了高速公路之后,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提着午餐走到后面拉开后备箱,对车中的人说道:“你先吃点东西吧。” 那个男人有些防备地看了她一眼,她说道:“我们素昧平生,我没有害你的理由。” 男人拿过吃的食物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在他吃完之后,白烟说道:“我们接下来怕是会遭到追杀。” 男人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凶狠。 “很奇怪我会说出这种话对吗?”白烟挑挑眉,“一个月前我曾经见过你,在那家私人医院,那天晚上我带着人潜入那里,差点有去无回。” “我觉得很有意思啊,”白烟咂咂叹道,“他们为什么要一直将你关在那里,让你不死不活的,你和mrs。j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为什么她非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白烟悠然地直视着男人满是杀气的眼神:“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可惜现在你没有这个力气。” “你跟她有仇?”男人开口说话了,声音生涩难听。 “我跟她没仇,不过呢,她和某人的关系太过密切了,我只想从她这里打探一些消息而已。” “没用的,”男人摇了摇头,“她跟孟以笙之间,彼此都掐着对方的七寸,她手中掌握着的孟以笙的秘密都是她的保命符,同样的,孟以笙的手中也有她不少把柄。她不敢也不会把那些事情泄露出去,除非她想死。” “那你的手中,一定掌握着她不少的秘密咯?”白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否则她不会一直将你软禁着。” “我不会告诉你。”男人又是摇头,很坚定地说道。 “没关系,我们走着瞧,我有的是时间。”说完这句话之后,白烟示意他躺进后备箱,然后开车离开了这里。 不得不说,mrs。j手下的人的追踪能力果然强,当天晚上,白烟便遭到了伏击,整个旅馆内枪声不断。 白烟扔了一把手枪给男人,自己蹲下身用旅馆内的各种东西作为掩饰物艰难地前进着,成功地带着他上了车。 白烟将车速提到最快,男人则不时探出头朝窗外开枪,最开始的时候,身后的几辆车跟的非常紧,她甚至听到了mrs。j的声音:“约翰森,你别再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如果你现在下车,我会考虑饶你一命!” 约翰森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快速的朝身后的车辆开着枪。 看不出来,约翰森看起来一副行将就木的病人模样,枪法却非常好,每一次枪声响起之后,对方就会死一个人。 可惜出来的时候太匆忙,白烟和约翰森两把枪里面加起来也只有12发子弹,子弹打完了之后,他们除了提快车速将他们远远地甩在后面之外,别无他法。 好在白烟开的车子是迈巴赫,八百多万的迈巴赫性能和速度都是一流的,在三分钟之后便将他们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只是,十分钟后,白烟发现车子开不动了,有些疑惑地下了车,这才发现这轮胎早已经被他们用锥子刺破了。 怎么办?这样的高速公路上,自己根本找不到可以救援的人!白烟有些心凉,看来为今之计,只能放车逃跑了。 好在高速公路的周围是一片树林,树林非常宽广,树木非常高大,里面藤蔓葳蕤,这样的夜晚藏进去,只怕不容易被他们找到。 “我们分头跑。”约翰森说道。 两个人逃了大半夜,可谁知道对方居然带了红外线可视仪,很快便锁定了目标,白烟与约翰森根本逃不出去。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在被mrs。j一行人包围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居然是悬崖峭壁。白烟跑的急,根本没发现,一头便栽了下去! 好在下面刚好长出来一截松树,将她截住,才没有掉下万丈深渊。 悬崖离她距离并不远,白烟看了看藤蔓,心想,也许可以爬上去。 正当她打算休息一会儿再爬的时候,听到悬崖上面传来了对话声,mrs。j说道:“你已经无路可走了,或许你想像那个倒霉的女人一样掉下去?” “我不会跟你回去。” “我就那么让你憎恶么?”闻言,mrs。j恼羞成怒地举起了手中的枪。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娶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对不起薇薇安……”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些生无可恋的意味。 “砰——”枪声响起,尖锐的破开夜空。 mrs。j微微喘息着,对身后的一个人说道:“还愣着干嘛?拖走,扔下去!” 松树枝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险些要断掉,白烟差点要惊喘出声,因为约翰森刚好被他们扔在她的身旁。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探一下他的鼻息,却听到约翰森在她耳边气若游丝地说道:“皇后镇、瑞士银行、……” 说完这句话,他翻了个身,彻底摔下了悬崖。 白烟掏出手机,将他刚刚说的最后一串数字记录了下来,一直等到天亮的时候,才敢攀着藤蔓,慢慢的爬上去。 好在昨天晚上太黑,mrs。j并没有看到救约翰森的就是她,否则的话,mrs。j是不会放过她的。 未免夜长梦多,第二天,白烟就去了新西兰的皇后镇。 皇后镇是新西兰著名的旅游景点,打听镇上的银行并不难,白烟找到了约翰森留下来的保险箱,输入密码之后,保险箱被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巧的u盘。 拿到东西之后,白烟将u盘插入自己的电脑,不出她所料,里面果然是mrs。j的一些把柄,若是这些东西公布了出去,那么mrs。j就完蛋了。 白烟当然不会傻到用这些东西去威胁mrs。j将孟以笙的把柄交到自己的手上,但是以此来剪除掉孟以笙的一大羽翼倒是很不错。 白烟设计了一个非常好的圈套,而以为自己再也没有任何把柄在别人手中的mrs。j果然上当受骗。然后,是国际上再一次清缴毒枭的行动,再然后,作为一个干尽坏事的女人,mrs。j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 白烟用金蝉脱壳的方法轻松地把罂粟皇后的头衔送给了她,然后她就被执行枪决了。 这一切发生的非常快,等孟以笙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那一天,孟以笙来到阿富汗,在战后重建的那一片罂粟园中,看着悠闲散步的白烟,静静地说道:“mrs。j说的对,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所以呢?”白烟抬起头,毫不畏惧的与他直视。 “别让了你也有把柄在我的手中。” “呵呵,”白烟笑了起来,“我何德何能,能够让孟总你对我说出这句话,看来我受到重视了是吗?” “叶熙暂且不说,程辕怎么样?你觉得你再有所动作的话,我会放过你身边的人吗?”孟以笙冷冷地威胁道。 白烟笑了笑,多少年了,她没有再露出过比这更妩媚的笑容:“孟以笙,其实我觉得你比孟西城好。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在你身边学到的东西比在你他身边学到的更多,比如说狠心,比如说绝情。有了这两样东西,你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我说的对吗?” “对极了,”孟以笙挑眉,“但我希望你说的和你做的是一样的。” “瞧瞧,我已经做到了,mrs。j也算是在组织中沉浮多年了吧,你看,她跟我无冤无仇的,可是我呢,看她不太舒服,所以我就把她给解决了。” “dupin生意你不用再负责了,我会再另外调派人手过来的。” 果然,开始真正地防备她了么?看着孟以笙离去的背影,白烟的笑容逐渐加大。 174.第174章 他居然还活着 回到中国的时候,刚好是星期天,天气非常晴朗,白烟打电话把楚谦约了出来。 “怎么今日有空了?”楚谦有些意外,之前向她求婚被拒绝了之后,他很是难过了一阵,午夜梦醒的时候,脑海中总是停留着她的模样,纵是释怀了,心中也难免有些难以忘怀。 “没事,就是开心了,所以想见见你。”白烟笑了起来,她已经掌握了孟以笙一部分的证据,只要再收集一部分证据,她就可以彻底将他扳倒了,如今没有了mrs。j这个得力的左右手,他处理事情不像以前那么方便,刚好给了她有利的空间来搜集证据。 “你这个总裁倒是越当越悠闲了,”楚谦失笑,“今天去哪里?” “看电影怎么样?”她记得那一年圣诞节的时候,孟西城曾经带她看过一次电影,如今时过境迁,虽然他不记得了,但是她想重温一次。 “好啊。”楚谦点点头。 这一次他们没有看文艺片,白烟选的是国内的一个喜剧片,虽然作品拍的有些拙劣,但是用来消遣时光真是再好不过了。 电影院内的人都笑个不停,虽然片子是拍的低俗,但确实有着一定的笑点,生活的小笑料演绎出来,精彩纷呈,白烟也咯咯地笑个不停。 楚谦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她的笑声里,荡漾起了阵阵的涟漪,这样美好的午后,让他深深的眷念,只想让电影放的更久一点,让他们相处的时光更长一点。 电影散场后,两人肩并肩地走在大街上,白烟伸手,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自然的像是以前他们每一个散步的午后。 经过一家花店门口的时候,白烟进去买了一束玫瑰花,塞到楚谦的怀中:“这束花送给你,喜欢吗?” “怎么突然想到给我送花了?”怀中的玫瑰娇艳欲滴,像是她红润的脸庞,玫瑰上的露珠则像是她亮晶晶的眼睛。 “不喜欢吗?”白烟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她记得在平安夜的那天晚上,他们去看完电影的时候,他就曾经买过玫瑰花送给她。 我不管你现在是孟西城还是楚谦,没关系,这一次换我来付出,这一次换我来好好爱你,你记不记得都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我还记得当年我在娱乐圈身心受伤的时候,我还记得自己被戒断症状折磨的时候,我还记得自己在雷雨夜里,精神失常的时候……是你陪在我身边,像一个骑士一样保护着我,不惜与全世界对峙。 这一次换我来做你的骑士好吗?让我来为你消灭掉一切处在暗处的危险,我要将属于你的都还给你,我要为扫除一切不稳定的因素。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在彼此等待,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那一天,他们放下了工作上的一切,玩的非常开心,临别的时候,白烟朝他挥了挥手,在夕阳的余晖下,他发现她右手上带着的戒指是他向她求婚的那一枚,虽然当时她没有明确的答应他,只是让他等她,可是看到她手上带着的这一枚戒指他真的非常开心。 既然他说有苦衷,那么他就相信她一次,反正已经在荒芜的生命里等待了这么多年,也不介意再等待一段时间了。 刚刚踏进别墅,就接到了吴飞由加密电话发送的留言,留言上说,他在孟以笙的办公室监听到一段声音,卖方不知道是谁,但是孟以笙在秘密洽谈一桩环核的生意。 环核的生意?孟以笙买环核做什么?倒卖给中东的一些国家?关键是中东的一些国家现在也没有能力做出完整的核武器啊,因为在美国的监控下,他们根本弄不到压缩的高铀,弄不到高铀,就别想做弹头,做不成核武器的核心——弹头,其他的一切都是妄想!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让自己的亲信去查了一下拥有核武器的那些国家最近有些什么新情况。一天后,一个情报员给她发来信息,说是中国政府最近失踪了一批环核,疑似被内部人员偷了,打算高价卖出去。 呵,这胆子可还真大的!要知道中国的监狱可是世界上防守最严的地方,进去了绝对搞不出来,而中国的法律在刑罚方面也较之别的国家要重一些。敢偷国家的环核,这是不要命了么? 所谓的环核,其实就是将环装在了引爆器上,要知道,在核武器的制作当中,引爆器是非常重要的。中国是世界上少数几个掌握着精确制作核武器的国家之一,从中国偷走的环核,绝对能引爆核武器。 之前,就是因为朝鲜的高铀弹头不能成功引爆,所以他们才一直失败。 其实引爆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关键是要让它自己爆炸,并不断的反应下去,这就需要对爆炸能量的控制,能量不足不会爆炸,能量过大或者节奏不对都会导致核反应中断。所以一个好的引爆器是研制核武器成功的关键。 而高铀含有巨大的能量,用高铀做成的弹头则是核武器的核心。 吴飞在留言的最后说了一句,他怀疑孟以笙是想要做出核武器。白烟失笑,她觉得不太可能。虽然之前阿富汗的塔利班“基地”组织的首领本·****曾说过自己拥有核武器,但美国和俄罗斯都不以为然,觉得本·****只是在恐吓他们。 现在想来,白烟也觉得本·****不可能研制出了核武器,如果他们真的研制出了核武器,相信几年前本·****就不会死在美国政府的手中,而且美国也不止现在这么太平了。 然而白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之前她负责dupin生意的时候,发现每一笔生意获利的四成都不知去往了何处,那么一大笔钱孟以笙挪走了,甚至没有告诉她原因。那时候白烟是没有在意,以为是资金周转的问题,现在想来,却觉得不大对劲。 她立刻打电话让人送来了中东那边这几年枪械走私的账单,尤其是今年的,她要重点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孟以笙居然挪动了这么多的资金,去向不明。 事情会不会像是吴飞说的那样,孟以笙妄图做出核武器?账单上的大笔金额不明支出,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三年前的时候,他们从她的头脑中拿出了一枚芯片,后来她派人查过了,芯片中的内容事关核武器的制造核心机密。虽然基地的人是跟孟以笙要过那么一枚芯片,但是有没有可能他先拷贝了一份? 还有就是,核武器要涉及到铀的走私。 她立刻安排人查找了一下阿富汗最近入境的一些商品的信息,虽然孟以笙做得很隐蔽,她还是查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特工查探过后,果然发现,入境的那一大批东西就是铀。 铀在地球上的存储量非常高,主要分布在加拿大、澳大利亚和哈萨克斯坦,而孟以笙目前购买的这一批铀,就是从哈萨克斯坦买的。 将自己三分之二的特工派出去之后,白烟紧张而忐忑,思考半晌后,叫来了自己的律师,交代了一些事情,若是自己出事后,将所有的产业都转到楚谦的名下。 最后,她给楚谦打了个电话。 这是最后的战争了,成败在此一举!虽然孟以笙现在失去了mrs。j这个得力的左右手,但他的能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尤其是现在,他已经开始防着她了。 楚谦自然反对她在这个时候去往阿富汗,毕竟现在还是在风口浪尖上,纵然白烟已经将罂粟皇后的头衔嫁祸到了mrs。j的头上,但阿富汗依旧是危险重重,阿富汗的雷吉斯坦更是危险的中心。 但是白烟没有说什么,只说让他等她,等这次她从阿富汗回来之后,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白烟挂了电话,她没有让楚谦再说下去,她怕他再说下去自己就会软弱,这一次的情况如此危险,如果成功的话,她能够一举将孟以笙送往军事法庭,如果失败的话,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孟以笙这些年来已经容忍她够多的了,他绝对不可能再容忍她出些别的幺蛾子。 到了阿富汗之后,一直查了十天,白烟都没有查到孟以笙的核武器秘密研究基地,可是她已经没有足够的耐心来等待了,当即让自己的手下黑进了美国的中央情报局,以匿名的形式举报了阿富汗与伊朗边境的核武器研究基地。 虽然美国政府有些将信将疑,还是立刻让人检测了当地的空中放射性物质和当地的地震情况。 白烟放下电话的时候,她接到了孟以笙的通知,他让她立刻赶往努里斯坦的基地。白烟自然不想去,可是他好像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居然派人强行将她带去了努里斯坦。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核武器研究基地到底在哪里吗?”当她被押送到努里斯坦的基地的地下的时候,孟以笙端着一杯红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在中东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她确实是没有发现,孟以笙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核武器研究基地给建立了起来。不断地有装着铀的车开进离心机中央反应室,超过四层楼高的离心机林立着,像是树林一般。 白烟没有说话,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纵然你发现了也没关系,”孟以笙笑了笑,“最多一个月,我就能做出核武器,连本·****的塔利班基地都没有做出来的核武器,你就拭目以待吧。” “德国有一笔订单还需要我处理,我想……” “不必了,”他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这一个多月,你只需要和我一样,坐在这里等待就好。” 她被软禁了,白烟有些悲哀的想。 美国政府不知道有没有来查这件事,如果查到了呢?攻击核武器研究基地?那她必死无疑。 心里有些发凉,可孟以笙更绝,切断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她根本不知道事情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天她在午睡,门突然被撞开,孟以笙拉着她就跑,面上的神情居然带着一丝慌乱。 “怎么了?”白烟被他拉着,跑的气都喘不上来。 “不想死就跟我走!” 上面有枪炮声不断地在响起,还有炸弹爆炸的声音,大地震荡不安,处于地下的白烟尤其感觉得明显。 她想她明白发生了什么。 …… “6月29日,在阿富汗努里斯坦的密林中,美军发现了国际恐怖组织的一个核武器秘密研究基地,联合阿富汗政府军与伊朗政府军,成功将之摧毁,并擒获了恐怖组织的两大头领孟以笙与白烟。经过国际军事法庭的审讯,现已决定于三日后执行枪决。” 当楚谦看到这篇新闻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处很疼很疼,浑身的血液像是倒流了一般,冰冷冰冷的,他想要站起来,可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脑袋像是要爆炸一般,混乱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纠缠着,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他的头晕的厉害,几乎站立不稳。 推开办公室的门狂奔出去,他甚至忘了开车,就这么跑到了飞机场,语无伦次的对售票员说他要一张到阿富汗努里斯坦的机票,连售票员都被他疯狂的样子吓得呆了几秒,差点要喊保安人员。 …… 七月一日,从中国上海起飞飞往阿富汗的飞机失事,飞机发生了大爆炸,警方在爆炸发生的当地进行了为期三日的搜索,因为那一片森林为原始森林,救援行动进行的十分困难,在三天后,他们就放弃了救援。 半个月后,一个奇迹让整个世界都震惊了,一个中国男人,居然徒步走出了那一片原始森林,尽管他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多处伤口发炎灌脓,但是没有人想到,从几万英尺的高空掉下来,他居然还活着。 175.第175章 如果有一天 据有关专家分析,由于他当时是坐在机尾,所以飞机从机翼处开始爆炸的时候,对他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他当时绑着安全带,是同座位一同掉下去的,由于掉在原始森林的树上,座位承受了一部分的重力,他才安然无恙。 在医院里躺了将近半个月,楚谦才得以出院。 在空难发生的一瞬间,强烈的刺激使他瞬间想起了一切,没错,他就是孟西城。当年,孟以笙想要至他于死地,在波罗的海展开了大范围的搜索,处在他们的层层包围之下,闻讯最先赶来的赵越只好秘密给他安排了一次换脸手术。 换脸手术成功的机会只有25%,当时也是无奈之举,没想到真的成功了。醒来后的孟西城,由于掉在海中的时候,撞到了礁石,失忆了。 而那时,孟以笙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控制了孟家的所有产业,孟西城失去了与他斗下去的筹码,这时候若是贸然现身,显然是死路一条。 孟西城早些年对赵越有救命之恩,后来也是将他当做亲信在培养着。孟以笙以为他掌握了孟家所有的产业,却不知其实还有一部分的产业一直是交给赵越在打理。 仅剩下的产业,在孟西城的打理下,只用了三年,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商业奇迹,再次将孟家的产业推向了辉煌。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白烟为他报了仇,可却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出院的那一天,孟西城抬头看着明媚的天空,淡蓝的天空上,金色的阳光从厚厚的白云里照射下来,道路旁的鲜花争奇斗妍地开放着,五颜六色地铺陈开去。世界是那么美好,每个人的脸上的神情都是放松而享受的。 世界依旧饱含着丰富多彩的颜色,可是他的心中却再也没有了任何颜色。 白烟……白烟……白烟…… 这个名字出现在他的唇边,出现自他的脑海,出现在他的心里…… 出现在一切可能出现又不可能出现的地方,他举手扣在自己的心脏处,喃喃的说道:“你活在我心里……” 一辆大卡车从他面前开过去,原本空荡的马路对面出现了一个穿着玫红色波西米亚长裙的身影,她捋了捋鬓边被风吹乱的长发,微微仰头,金色的阳光尽数洒在她羊脂白玉般净柔的脸上,一身风情如此自然。 绿灯亮起,她从容地走了过来,嘴角含笑,世界成了她的大型t台,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风情万种,成了他的世界里最美丽的风景。 她半跪在地,打开手里的一个黑色的戒指盒,虔诚地捧着:“楚谦先生,你愿意娶白烟小姐为妻吗?” 她笑意盈盈,看起来那么真实又那么不真实,一瞬间,孟西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伸出手去,停在半空,却不敢碰触。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哦!”白烟狡黠一笑,取下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简约的设计,大小刚刚好,与白烟手上的戒指交相辉映,一生一世一双人,莫过于此。 “你……你还好吗?”他的声音有点颤抖,眼眶发红。 “我没事。”白烟起身在他的唇边亲了一下。 “怎么会?” 白烟笑的妩媚动人,比夏花更加耀眼:“楚谦先生,现在隆重给你介绍一下你妻子的另一个身份,她是卧底!” 卧底?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来有时候事情可以这么复杂,又可以这么简单。 那天在军事法庭,白烟先是说自己是污点证人,让人从中国拿来了保险箱中的u盘,u盘内有孟以笙犯罪的大量证据。 随即,中国国家安全局派人过来,证实了白烟其实是他们三年前派来这个恐怖组织的卧底。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呢,你的妻子再也不会是卧底了,她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你的枕边人。累了这么多年了,我可再也不想做生意了,娶了我,你可要养我一辈子!”白烟死皮赖脸地笑道。 早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她就同叶熙签署了离婚协议书,当然,是私下签署的,并没有对外公布。这辈子,若说她最对不起的人,也就是叶熙了吧,因为知道他舍不得逼她,她才如此肆无忌惮的伤他。叶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放心吧,别说这辈子,下下辈子都养你,只要你愿意!” 白烟笑着抱紧了他,世界是如此的精彩,复杂的事情结束了,简单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番外封澹的番外 (先把番外发上来给大家看看吧。) 爱情有千百种情态,你猜到了开头,未必猜得到结尾。 再一次站在巍峨的布拉达宫顶端,站在曾经站过的位置,看八角街的杨柳,看高远的蓝天,看苍穹飞过的矫健的雄鹰,高原的大风吹过,鼓起外套,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闭眼,似乎还能听到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不能在一起的人,你会这么想吗?” 那时候我说,仓央嘉措是真的爱过她的,只是他们的命运不允许他们在一起,这辈子终究是情深缘浅,但如果按照藏族的说法,佛是会转世的,那么下一世最好不要遇见,给不了的幸福,不如未曾拥有。 可是现在我觉得,这种温暖太令人贪恋,即使这辈子得不到,下辈子也一定要在他之前遇到她,让她爱上我。 那天站在布拉达宫的顶端,她哭着对我说:“封澹,不要让自己那么冷,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布拉达宫下依旧是那么多穿着红色僧袍的僧人,转动着手里的转经轮,无比虔诚。如果世上真的有来生,那也只为遇见你。 我还记得猴子岭最脆弱的时候我们曾相互安慰,我还记得离开的时候你说将来一定会认出我,我还记得你可以冒着生命危险为我压车,我还记得海边嬉闹时那无忧无虑的笑容;记得你心甘情愿的陪我忍受戒断症状发作时的煎熬,记得一起在山脚下的客栈看过星星,记得在西藏的大街上吃川菜吃得眼泪直流……谁记得?谁忘了?谁哭了?谁让我抽骨髓一样的痛? 笑着看高远的蓝天,纯净的蓝色里,几点雄鹰已经渐渐远去,像回不去的时光。现在,我的悲伤寒冷,没有任何人会心疼了,孟西城,你不知道你有多幸福,在你毕生的风情里,我遗失了最美的爱情。 可是曾一起哭过笑过,一起寒冷过温暖过,一起将回忆的城堡越堆越高,那么现在再疼痛也没关系了,不是么? 就像《吸血鬼日记》里的男主人公说的:记忆是很宝贵的东西。 在众僧人庄严神圣的诵经声里,恍恍惚惚地,我忆起了以前一直想逃避的一些东西。每个人都有一段最黑暗、最不愿提及的过去,可是她的离开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于是那些事埋藏的再深,也可挖出来像墓室里出土的沾满泥巴的古董一样直视了。 布拉达宫下转动转经轮的僧侣都虔诚地相信着来世,希望今生的苦难能换取来世的幸福。我是个不相信来世的异教徒,今生尚且像一场疯魔化的电影,拍的很劣质,来生大概也差不多吧? 都说穷人和孩子早当家,我却与别人不同,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我出生的那一年,刚好赶上十多年来最寒冷的冬天。可偏巧在我出生的那天,窗外种的多年没开过花的腊梅结出了殷红的花苞,一个稍微有点学问的亲戚说这是个好兆头,梅花香自苦寒来。 我父母也是没文化的人,便央着那个亲戚给我取了个名字:封澹。流是一种很伟大的形态,不论在哪里,都能随遇而安,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能平安度过;赫的解释便简单了,是对我日后身名显赫的一种期冀。 后来,确实是平安度过了这些年,虽然经常被毒打,却也没有缺个胳膊少个腿;后来,我也确实身名显赫了,只是背后的那些心酸,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那个亲戚给取的名字,也算是一语成谶。 我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应该努力读书,因为我是工薪家庭,我的父亲是农民工,我的母亲只是一个每天要不停干活的钟点工。 我出生的时候,隔壁刘大伯的儿子拿到了复旦大学的博士学位,找到了一份工资很高的工作,苦了一辈子的刘大伯一家终于过上了好日子。 那一年穷啊,一家三口挤在租的30多平方米的小房子里,大冬天的连玻璃窗都没有,只能糊上一层报纸,报纸被冷风呼呼地垂着,呼啦啦作响,寒冷的气流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地流窜。父亲听着隔壁庆贺的鞭炮想了很久,终于从床上爬起来和母亲商量,咱再苦不能苦孩子,这个孩子,咱一定要好好培养他,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让孩子出人头地。 温顺的母亲点点头,仿佛看到了不久的将来的美好生活。 我的出生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于是从小便喝着父母借钱买来的进口奶粉,吃着所有最有营养的东西,两岁的时候,被送进了最好的贵族幼儿园,接受最优秀的教育。 有人说孩子就应该这么养,花了这么多心血来培养,这孩子将来准有出息。也有街坊四邻不屑的说,老尹家的孩子?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老尹那两口子都是没文化的人,生的出什么好儿子?还出人头地,怕是想偏了他们的脑袋! 这些话从小就在我心里扎了根,年纪虽小,但已懂得不服输,要做给他们看! 我父母在教育上的花费确实不小,以至于在贵族小学毕业后,我家就已经负债累累了。家里欠下的债务,使我心里总是难受的紧,可是每次跟父母提出不读书,努力赚钱帮他们还债的时候,他们都会大发雷霆,气的浑身发抖。有一次我实在倔强,竟是生生把母亲气哭了。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说过这种话,那时候我以为,只要好好读书,积极地考第一,那么父母永远也不会伤心。欠了多少债是次要的,他们最关系的永远是我的学习,仿佛看到了我令人自豪的试卷,就看到了将来的美好生活。 索性我也争气,在小学以前,我的成绩非常好,一直是全校第一名,老师的夸奖早已是家常便饭,母亲在邻里之间走路也是昂首挺胸。虽然借了亲戚们很多钱,可是他们都愿意借给我的父母,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一只优质股,将来有大成就了他们都可以来分一杯羹。 那时候父亲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工,母亲也是个温顺的女人,会做好吃的糖醋排骨,每次在我远离家去学校寄宿的时候,还会给我包好吃的饺子。我家的饺子与别家的不同,祖传的手艺,做出来的饺子味道总是特别香。 以至于多少年后,跟着剧组到处做宣传,每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吃一份饺子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皱眉,因为再也没有记忆中的那种味道。 天边耀眼的太阳被缓缓吹来的一片巨大的云给遮住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断地有乌黑的云朝这边涌来,看来快要下雨了。 小学毕业后,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当地最好的中学,可是我的成绩却不若以前那样是全校第一了。贵族中学里有钱人的孩子多,他们会给孩子请最好的家教,买最好的学习资料,久而久之,我的成绩有些跟不上了。 不仅如此,而且学校的老师很势利,对有钱人家的孩子就关爱有加,对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不闻不问,有时候遇到不顺心的事,甚至拿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当发泄桶,抓着点小错误叫到办公室就是一顿骂。 上了初中后,大多数孩子的想法开始慢慢改变,他们每天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比的是穿衣的牌子,每天的零花钱,然而他们有钱,他们有比的资本,相比之下我们这些穷孩子,除了学习,什么都没有。 176.第176章 你眼睛怎么了 我感觉自己渐渐被孤立了,总会听到有人在我背后说,那个封澹啊,身上满是穷酸气,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地摊货,那么穷还呆在这儿干嘛,早点滚回去算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作为班里唯一的穷孩子,一直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肆意的讥笑和贬低我,以获得他们精神上的优越感,把我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反复践踏。 班干部安排卫生的时候,总是把最脏最累的交给我做;中午吃饭的时候,总是将我的饭票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方,让我白白饿一顿;班上的公物弄坏了,总是诬陷到我头上让我偿还,而老师明明知道不是我弄坏的,还帮着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一起欺负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该死的贫穷引起的,我开始不甘,我开始怨恨,凭什么穷人家的孩子就要受到这种待遇? 于是我跟母亲说,学校要交一大笔学杂费,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有点为难,我差点要说算了,最后母亲还是说会马上给我送钱过来。 周一的时候,母亲坐车穿过半个城市,在我上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来到教室外。 当时她穿着雇主家里要扔掉的不合身的破旧的大衣,裤子洗的发白发皱,由于下雨,脚上只套着一双塑胶雨鞋,一种羞恼从我的心底升起,脸上更是一片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要是同学们知道她就是我的母亲,他们该笑成什么样子?我以后又该怎么呆在这个班上? 可是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师看见站在门外的女人,问道:“你找谁?” 母亲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遍,最后落到坐在最后一排唯一一个位置上的我:“我找封澹。” 老师的眼里闪过一抹鄙夷,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叽叽喳喳,教室里顿时热闹非凡。在各种各样的讥笑声中,我的脸上烫的快要燃烧起来,只能低着头快步走出教室,心里对母亲开始有了一份怨愤! 母亲见我走出来,欣喜的笑了起来,我见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大半,却没有丝毫同情,只是怨愤,低着头不去看她。 “小赫,在新学校过得还好吧?” 我含混的应了一声,希望她赶紧把钱给我,给了我后马上就走。 “新同学对你都还好吧?”她仿佛没有看出我脸上的难为情,继续关切地问道。 我又含混的应了声,点了点头。 “老师肯定很喜欢你把?” 都是些令人添堵的问题,我心里一点都不好受,不耐烦地说道:“妈,你不是来给我送学杂费的吗?” “瞧我这记性,光顾着问你了。”说着,母亲从衣服的内襟掏出一把钱,都是些五块十块的散钱,又数了一遍后,才慎重的交到我手上。 我不耐烦地抓起那把钱塞进口袋里,母亲接着问道:“学校的饭菜还吃得惯不?我腌了些咸菜给你下饭。” 母亲把一个塑料瓶子递给我,我接过瓶子便开始赶人:“好了好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你快回去吧!” 我话语里强烈的厌恶语气使母亲的眼神有些弱弱的,目送我回到座位上后,还是低眉顺目的走了。 那一天的雨下的很烦人,那一节课我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手中的笔在教科书上不停地乱画,划得书本的页面破破烂烂的。 果不其然,下课后同学们便开始公然讨论刚刚发生的这件事了,甚至不会控制音量大小,完全不理会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 我对母亲的怨恨更深了一份,为什么要选择在同学们都在的这个时间段来?为什么要让我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班上所有的同学都在大声讥笑着,只有一个同学没有,那就是班花方慧君,只有她还在安安静静的看书,穿着白色的长袖蕾丝裙子,白色的丝袜,黑色的圆头皮鞋,静美如初。 中午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我将那个装着咸菜的塑料瓶扔进了垃圾桶,仿佛为了泄气似的,我还狠狠地对着垃圾桶里的那个塑料瓶踩了几脚。 在焦心的等待里,终于到了星期六,我没有像往日那样呆在宿舍里看书,而是迫不及待的出了学校,去城市的步行街买了一套李宁专卖店里最便宜的休闲装,穿上后我用最快的宿舍赶回学校,在同学们面前晃荡。 那件衣服我穿了三天才舍得洗,强烈的自我满足感让我无法自拔。我始终忘不了我穿这件衣服的时候,同学们看我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惊讶和难以置信。 可是惊讶过后,他们说的话却更难听:“上次他妈妈来的时候,穿的跟个捡破烂的似的,而且拿给他的钱啊,全是五块十块的散钱,他不会是拿那些钱买了这件衣服打肿脸充胖子了吧?” “就那么小小的一沓钱,够么?要我说,莫不是他妈妈捡垃圾捡到了一件别人不要的新衣服,给他儿子送来了?” “有道理,我家里就有很多买了一次都没有穿就扔柜子里的衣服。” “可是那些衣服我们都只是扔在柜子里没有丢出去吧,要是这么随手丢出去,你爸妈不骂死你才怪!我看他那衣服不一定是捡的,说不定是偷我们的钱买的!” “啊!那我们赶紧找找看身上有没有丢钱吧!” 这些恶意的中伤使我心里更加怨愤羞恼,简直恨不得把新买的衣服扔进垃圾桶里!他们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说我?难道穷人家的孩子买件衣服都要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吗?他们拥有什么就认为那是理所当然,我拥有什么那就是因为我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将那件衣服给扔了。 我强迫母亲办了张银行卡,每个月给我打钱过来,我再也不愿让同学看到我母亲穷酸的样子。然后,我开始想方设法地找借口,盘剥家里的钱,母亲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为难,可是我的愧疚却渐渐地没了,有的只是日益加剧的怨恨! 我省下钱一天吃一餐,只为有更多的钱去买那些名牌衣服。我知道同学们的眼光依旧那么不屑和鄙夷,可是我却停不下来了,只能不停的买名牌衣服,以满足自己可笑的虚荣心。 有时候看到隔壁班的贫困生,我甚至会昂首挺胸的走过去,以炫耀自己的高人一等,而实际情况却是,我家比他家还穷! 后来有一次,班上一个同学的迪斯尼限量mp3被偷了,硬是诬陷说我偷了她的东西,全班同学议论纷纷,都站在嚎啕大哭的那个女生那边,说我是个小偷,*我把mp3交出来,不然就把我送到校长办公室。 我沉默地站在那里,心里无限寒凉,即使说我没偷又怎么样呢?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班长很快把班主任喊过来了,班主任看了我一会儿,对班长说道:“搜吧。” 班长得意洋洋的笑起来,将我桌子掀了个底朝天,东西胡乱的扔在地上。 到最后,班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因为我的桌子里根本就没有那个女生的mp3。老师瞟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我,对那个丢了mp3的女生说道:“你再在自己的桌子里找一遍吧。” “没有,我找遍了,不信我找给你们看!”女生气急败坏地说完,从桌子里往外掏东西,一样一样的东西没掏了出来,课本、发夹、水杯…… 没想到最后逃出来的居然是那个mp3! 这下女生没话说了,呆在那里,脸涨得通红。 老师看了她一眼,说道:“没什么事了,还围在这里干嘛,继续自习!” 从头到尾,老师都没有相信过我,也没有提出要那个女生向我道歉,好像如果是我偷的,就很理所应当,如果不是我偷得,就难以置信! 自卑和怨恨在我脑海里叫嚣着,可是我终究还是没勇气提出要那个女生向我道歉。 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座位,那个女生将桌子收拾好,回过头来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那一眼,极具怨恨! 这并不是唯一的一件诬陷我的事,但凡他们东西丢了都会用怀疑的眼光盯着我看,理由很简单,我穷,所以不管我拥有什么,那东西都是偷来的! 期中考试,我的成绩并没有退步多少。但由于过度在意别人的眼光,心思过度花费在穿着上,期末考试的成绩一出来,我的心顿时如坠谷底。 捧着那份沉甸甸的试卷回到家,本以为父母会安慰我一番,哪知道敲门敲了好久,门才被打开,开门的母亲低着头,闪躲着我的目光,只低低的说了一句:“回来啦,午饭还在锅里热着,你自己去厨房吃一点吧。” 即使母亲努力的闪躲着,我还是发现了母亲长发下眼角的青紫色,急忙问道:“妈,你眼睛怎么了?” 母亲急急地将身子偏过去:“没什么。” “妈,你别骗我了!”我将母亲的身子掰过来,看到她脸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印迹,将她的衣袖拉上去,手臂上也有伤痕,看起来像是被殴打过。 “妈,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过一阵就好了。”母亲躲避着我朝屋内走去,我跟上去,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熏得我胸口一闷,几欲作呕。 十年如一日的破烂的出租房里,充斥着油腻腻的饭菜味和熏人的酒味还有令人发呛的烟味,父亲衣衫不整,烂醉如泥地趴在桌子上睡觉,地上尽是丢的乱七八糟的烟头和空荡荡的酒瓶子。 我正要开口询问,母亲却转过头来小声说:“小声点。” 强压下满腹的疑问,可还是不小心踢上了一个白酒瓶,白酒瓶咕噜噜滚到墙角,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趴在桌上的父亲皱了皱眉,骂了句脏话,抬手就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 我望着父亲满是血丝的眼睛和颓唐暴戾的表情,一阵陌生感和恐惧感从心头涌起,只能定定的站在那里。父亲脚步虚浮地走过来,一把扯过我手里的成绩单,简单的扫过几眼后,一个暴起,拳脚相加。 “花了老子这么多钱考这么个鸟成绩!****的,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爸,爸,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绝对不会考这么一个成绩!爸你别打了!妈,妈,快来救我啊!”我疼得直哆嗦,挣扎着想逃,却被力大的父亲狠狠地摁着,拳脚不断,越来越猛,害怕和疼痛让我的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只能大声向母亲求救。 母亲冲过来,以瘦小的身躯挡在我面前,把我掩护在身下,承受着父亲的殴打! “你别打了!别打了!这是你亲儿子!这是你亲儿子啊!”母亲声泪俱下,一滴滴泪水砸在我背上,热了又凉。 父亲却仿佛听不到似的不管不顾,下手更重,直到精疲力尽才狠狠地将母亲踹开,朝地上啐了一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那之后我才知道,在这学期开学不久后,我老实巴交的父亲爱上了赌博,每次赌赢了钱就和那帮工友去喝酒,要是输了钱就殴打善良温顺的母亲。 寒假也依旧是如此,对母亲的暴打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我很害怕,可也只是害怕,不敢冲上去像母亲护着我那样帮母亲挡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打,母亲抹泪。 很快到了过年的时候,人家家里过年和和美美,我家过年却是凄凄凉凉,为了躲避赌博时欠下的债,父亲连家都不敢回。而我家这个破烂的小出租房里,却挤满了叫骂吵嚷的催债人。 大年初一的时候,父亲回来了。大伯家刚添了孙子,在饭店摆酒,喊我们全家去吃。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的,吃到一半的以后,大伯问道:“小赫今年上了初中,成绩不错吧?又是全校第一吧?” 177.第177章 那些等待我的 父亲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却也是呵呵了几声,含糊了过去。 我的心里却打起了鼓,知道这是不祥的征兆。 果然,一回到家,父亲连门都没关,就把我摁住一顿暴打,打得比上次他看到成绩单的时候还狠! 母亲要拦,也被他一并暴打:“你生的好儿子!你生的好儿子啊!让老子丢尽了脸!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个小贱人,让你平时惯着他,惯出毛病来了吧?考那么个鸟成绩,是成心让老子丢脸吗?” 母亲被打得一直在哭,却丝毫不敢反驳一句。 “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赢的钱你都偷了去给这小兔崽子了吧?他一个月要用多少钱?他娘的用的比普通孩子的三倍还多!” 打完后,父亲喘了口气,踹上房门,又跑去找那帮没文化的粗汉子打牌去了。 母亲从房里找来药,小心的给我脸上上药,药水用棉签涂到伤口上,痛的我浑身一抖,一把将母亲的手打开,母亲手里的药瓶打翻在地上,药水流了一地。 母亲什么话也没说,捡起地上的药瓶,就着没用完的药水,又拿棉签浸了些,往我脸上的伤口涂去。 “够了!”我一把将母亲推翻在地,“我为什么要生活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过这种生活?你知道我们班的同学每个月有多少钱吗?你知道他们穿的都是什么牌子的衣服吗?我受够了!” 我抓起房间里的东西狠狠地朝母亲扔过去:“为什么你和父亲不努力一点?为什么我们家要这么穷?你知道被别人看不起是什么感觉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恨这个家!我恨这该死的贫穷!” 母亲无声的啜泣起来,连反驳都不敢。她的啜泣声令我感觉无比烦躁,狠狠地踹了她几脚后,我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然而离开的再远我也是要回去的,因为我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那之后,这个家变成了一个生物链,父亲殴打母亲,我强迫母亲偷父亲的钱给我用,寒假、暑假心情不好之余也会对母亲一顿拳打脚踢。 各种各样的讥讽嘲笑和恶意的恶作剧与无止尽的诬陷让我的性格无比扭曲。一方面,别人践踏我的自尊来获得他们心理上的快感,而我殴打母亲来发泄以获得一种扭曲的高人一等的快感。就算在学校再被别人欺负又怎样,回到家我还是有一个可以肆意殴打的人! 我不敢对父亲怎么样,只能将对世界的怨恨统统发泄到可怜的母亲身上! 然而我心底还是存在一米温暖的阳光的,那就是从来没有嘲笑过的班花方慧君。 初中三年,我的成绩时好时坏,坏的时候,就会被父亲殴打,相应的,我也会用暴打母亲还回来。到了初三最后一个学期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偷偷地给方慧君写了一封情书。 很美丽的淡粉色樱花卡纸,练了很久的钢笔字写上去非常漂亮,装在带有薰衣草香味的淡紫色信封里,系上缎带,唯美的像是一个梦。 我怀着期冀、紧张、害怕等各种纠结的情绪,在中午众人都去吃饭的时刻,将这封情书放进了她的桌子里。 一整个下午我都无法集中精神听课,无数种不同的场景回荡在我的脑海里,简直坐立不安。 到放学的时候,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室了,我见方慧君还坐在座位上,于是我也没走。果然,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方慧君从桌子里拿出那封情书,走到我面前,扔在桌子上,脸上一片冷漠:“你写的?” 我紧张的手心全是汗,强自镇定的点了点头。 方慧君轻笑一声,在春日的黄昏里,阳光淡淡的洒在她的脸上,那张漂亮的脸有多动人,笑容便有多刺人:“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是哪种人?不自量力的人!” “我们呆在一个班上也有三年了,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跟你说话?因为你连我和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家里那么穷,还要死皮赖脸的呆在最好的初中,我要是你我早就羞愧的自杀了!最可笑的是,你穷就穷吧,还非要打肿脸充胖子,买一堆名牌来穿,你一件衣服多久洗一次,三四天吧?是因为太穷了买不起那么多名牌衣服才这样吗?怎么会有你这么脏的人?” “以后别再写这些东西了,我下辈子也不会看上你的,你令我恶心!” 原来,这才是她从来不说我坏话的原因吗?因为恶心到了不屑的程度……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原以为是你救赎的信仰,其实真相无比肮脏,这个世界真令人绝望! 方慧君没有白烟漂亮,连她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可那时候就是喜欢方慧君,喜欢到被拒绝后,一度升起了自杀的念头。 可是你原以为你遇到了永远也过不去的事情,就在生活的继续里,慢慢的过去了。失去了信仰无异于遇到了最可怕的事,的确应该自杀,可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却比我想象中的要强,最终我还是没有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而是选择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学业上,让自己能考上省里最好的高中。 虽然我不能像有钱人家的孩子那样,在中考的最后几个月,请名牌老师来家里补习,也没有那些名师自己编的重要的学习资料。但是在我废寝忘食的努力下,我还是以全市最高分考上了省里最好的高中。 学校的大门外拉着横幅,我的名字被写在最显眼的位置,虽然没有看到同学们的表情,可我总算是扬眉吐气一回了。 一向暴戾的父亲整个暑假打牌也打得少了,逢人便说他的儿子是全市第一,有工友拉他去打牌,大多数的时候,他只是摆摆手,说要多存些钱租市里面的房子住,住得近些总好些,高三还得陪儿子高考呢,他的儿子将来可是要上北大清华的。 于是工友也乐呵呵的笑,说他生了个好儿子。 于是整个暑假,母亲被暴打的次数也少了。只是我在家中,成了说一不二的小皇帝,家里的事,什么都要听我的,一有不顺心的事,便摔东西打人。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全新的高中开始了,可是等待我的,却是更加阴霾的记忆。 省里最好的高中,几乎是有钱人的天下,每天早上一排的名牌车来送孩子上学,晚上下了晚自习,那些来接孩子的车子也排了好远。 穷人家的孩子是极少的,而且也显得格外不合群。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这个学校,来到这个学校之后我才发现我有多么不足。 开学选班干部的时候,为了不耽误学习,我没有参选,只看着那些谈吐优雅的同学一个个走上去,自信的演讲着,那种浑然天成的风度,是我一辈子也没办法拥有的,我太穷了,也太自卑了,没有良好的家世做支撑,也没有各种艺术的熏陶做底蕴。 我不愿意和那些穷人家的孩子做朋友,因为那可笑的轻视,明明自己是穷孩子,却也看不起其他的穷孩子,我将来是要功成名就的,怎么能跟这帮会泥腿子混在一起?然而我也不愿意和富人家的孩子做朋友,因为多年被嘲笑留下的伤疤使我产生了严重的自卑,我不想再做无畏的尝试,他们的世界是我进不去的,强行想要挤进去只会使我成为笑柄。 于是我孤立了全世界,成为一个穿着名牌衣服却不与任何人打交道的独行者。有钱人的生活是很丰富的,即使省里最好的高中学业繁忙,他们依然有时间搞各种各样的活动,而每一次的班会则是大家都踊跃参与的才艺表演时间。 重点高中的重点班几乎网罗了所有的多向型人才,班长年纪轻轻钢琴已经在拿了全国钢琴大赛第三名,副班长去年则作为省少年队的队长参加了对韩国少年组的跆拳道比赛,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学习委员的油画师从著名的油画大师,小小年纪已在国内的油画界崭露头角,还在校内举办了个人油画展…… 在他们耀眼的光芒下,只知道死读书的我几乎成为了一个隐形人。每周的每一节晚自习,都在安安静静的读书,他们却在学校的艺术楼从事各式各样的艺术活动。 “唉,晚上还要去美术教室画素描,这么多作业都还没写完呢,真是烦死了。” “我们还要参加音乐比赛,最近的音乐排练忙死了,中午休息时间还要排练,你总比我好。” “你们都比我好,你们下午去吃饭了,我呢,还要绕*场跑步,练跆拳道累死了,每天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 偶尔会听到那些天才们小小的抱怨,那些抱怨都是我羡慕不来的,然而更多的时候,听到的是他们的得意的声音,大声告诉全世界,他们又获得了某个奖项。 这样丰富的生活,这样充实的人生! 再也没有人关心我贫穷或富有,他们每天是那么的忙碌,而我也是那么的不合群。 虽然没有了关于贫富问题的嘲笑,但是他们的这种漠不关心却更让我自卑,我感觉自己像是天鹅群中的丑小鸭,那么格格不入。可是我心中还是存着一份期冀,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站在城市最高的大楼,以上位者的姿势俯瞰风云。 最开始上高中的那两个月,我依然是按照以前的学习方法在学习着,可是初中考试的成绩一出来,我的心顿时坠落谷底。那是前所未有的糟糕成绩,居然是全校90多名。 重大的打击使我灰心丧气,我明白这次回来等待我的暴打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烈,害怕归害怕,还是认命的走回去了。 果然,父亲看到成绩单后,像一只暴怒的狮子,瞬间变身为陌生的魔鬼。我惨叫,我挣扎,却无力反抗,整整半个小时后,我倒在地上,睁眼看着小小的窗外阴沉的天空,只有聚集的小团乌黑云彩,身体很痛,痛的快要死掉了,却没有力气爬起来。 买菜回来的母亲看到我这个样子,顿时痛哭失声,不顾形象的哭喊着叫上街坊四邻将我抬上出租车,急匆匆地送去了医院。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我看着车窗外的瓢泼大雨,世界模糊成一片灰色,绝望的色调深深地渗进我的心里,我心想,就这么死掉也没什么,只是,为什么还是会不甘心,不想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过这样的生活?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左边的胳膊被打得骨折,可是却没有那么多钱躺在医院,只过了一周,我便回了学校。 那之后,我的性格更加扭曲,觉得全世界都欠了我的,最欠我的就是我的父母。我不能拿父亲怎么样,只能变着法的折磨着母亲,看她伤心、痛苦却依旧是一副温顺的模样,只觉得心里一阵扭曲的快感。 我把母亲当做低贱的仆人一样使唤着,稍有不顺便是谩骂殴打,我的性格孤僻又极端,内心极度阴暗。 尽管后来我废寝忘食及的读书,每天在题海内钻研,可是我的成绩还是不见什么起色。别的同学有各科年级组的组长做家教,还能上各种昂贵的补习班,我什么都没有,只能缩在自己的角落,死读书。 直到有一天我的同桌问我:“你为什么不去发展写兴趣爱好呢?兴趣爱好能开发智力,也能使大脑得到充分的休息,对你的学习有很大的促进作用,你这样每天花费十多个小时学习,大脑长期处于疲惫状态,对学习只会是事倍功半。” 原来这才是我的学习越来越跟不上的原因吗?以前嫉妒那些富人家的孩子,即使玩着各种与学习无关的东西,成绩也能那么好,原来是因为他们从小就开始发展兴趣爱好,注重开发智力,才会这样。 178.第178章 你放开! 那之后,几乎每一天我都要对母亲发一顿脾气,怨恨他们当年为什么要把我所有的时间都安排在读书里,如果他们当年能注重发展一下我的兴趣爱好,一切都不会是这样! 三年的时光过得漫长而痛苦,无论我怎么努力,我的成绩还是在一直往下滑,我恨这个世界,可是我是那么的不甘心! 每次在看书看到累极了的时候,抬头看着窗外停在电线杆上自由自在的麻雀,我都有一种痛哭的冲动。可是那份痛苦和压抑埋藏的太深,我早已哭不出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彻底的解脱? 我的梦想很简单,考上清华,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努力干,将来出人头地。残酷的现实像是一把刀,一刀刀凌迟着我,它不会顾及我的痛苦,要割到最后才愿意让我死去。 高三最后两个月的最后一次班会,同学们表现的异常积极,说是为了毕业后彼此能够记住,要将所有的才艺都拿出来展现给大家。 全班人都表演完了,就算没什么才艺的都唱了首歌。最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封澹在班里都三年了,从来都没表演过什么,眼看着马上就要毕业了,封澹,给我们来一个吧。” 我沉默的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依旧安静的做着我的数学题。 班上又有几个同学开始起哄,都吵着要我上去表演一个,最后,叫我表演的同学越来越多,我只能将自己的头低的更低,自欺欺人的来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一直在旁边看同学们表演的班主任也看不过去了,说道:“封澹,这是我们班最后一次班会了,以后大家就要天南地北的走了,你还是上台来表演一个吧。” 我终究是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来,站在台上,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看,只能定定的看着讲台。 那时候学校的广播天天在放光良的《右手边》,听的久了我也会唱了。 慢慢的开了口,我的声音像是许久未调的弦,生涩难听,我紧张的唱着这首歌,明明知道自己唱的很难听,明明看到下面的老师同学皆是神色古怪的样子,依旧硬着头皮唱完了这首歌。 唱完后,下面有几秒的沉寂,然后,不知是谁捂着嘴低低笑了起来,随即这笑声便像是蝴蝶效应一般,迅速传遍了教室,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最后越笑越肆意,完全没有顾忌我感受。 我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烫,逃也似的回到了座位上。 同桌忍住笑,对我说了一句:“声音还是很有磁性的,可是你唱的也……是从来没有唱过歌吗?一点技巧都没有。”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同桌被我的眼神瞪的打了一个激灵,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他们都是有钱有才学习又好的未来的精英,只有我想是一个笑话,被硬生生的安插在这里! 这三年来从不在我面前嘲笑我,是出于有钱人的优越感不屑于嘲笑我吧?直到这一刻觉我的像个笑话才会这么发笑的吧? 番外封澹的番外(五) 这件事想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使得最后两个月的冲刺阶段,我的成绩不仅没有进步,反而急速的退步,无论我怎样花费时间去复习,都无济于事! 高考考完后,我知道我的人生彻底完了,愤怒的冲回家抓起母亲就是一顿羞辱,恨不得将我所有的怨恨都宣泄在母亲身上。 高考成绩还没有出来的那些天,我过得浑浑噩噩,觉得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那些日子的天空都是阴沉沉的,我看世界都像是灰蒙蒙的一片,我真想像蒙克的《呐喊》里面的那个人一样,大声的对着这个世界大喊,喊出我的愤懑、不甘和怨恨! 终于到了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我在网吧里差了自己的分数,居然低到连三本都没有考上! 世界在我面前瞬加崩塌! 我感觉天旋地转,几乎就要晕倒在网吧里面! 我真的是个很没出息的人,最后我居然去药店偷了一盒安眠药,打算就这样死掉! 安眠药吞下肚子的时候,真的很放松,觉得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了,以后,再也不用承受这样的生活,这样痛苦的人生,命运,终于不能肆意摆布我了! 意识渐渐模糊……然后是极度的难受…… 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里,医生说我是被我母亲送过来的,已经洗了胃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趁着医生护士不注意,便出了病房,直接往家里赶去。 在家门口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心底涌上了些许不安,下了楼在花圃里翻找到了备用的钥匙,又上来将门打开。 就在我打开门的一瞬间,厨房里的父亲惊恐的回过了头,手里还举着菜刀,刀上是淋漓的鲜血,而母亲的青青紫紫的尸体就躺在父亲的身下,一双胳膊已经被剁掉了,装进了一旁的尼龙袋里。 我吓得呆愣在那里,一瞬间脑子怎么也反应不过来。 父亲却反应过来了,一叠声的解释道:“小赫,小赫,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看到你的遗书,知道你没有考上大学,我只是太气愤了,起你母亲将你惯成这样,我只是太气了,我没想过要打死你母亲,我只是想狠狠一顿就算了。我那时候喝醉酒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最后会将她打死……小赫,你别说出去,这世上你就只有我这一个父亲了,你可千万不能出卖你的父亲啊!” 纵然之前再怨恨母亲,在怨恨生活,再怨恨世界……在看到母亲惨死在眼前的情景后,回忆一幕幕的涌上来。 小时候看到蛋糕店里好吃的西点,即使生活很拮据,皱眉再皱眉,母亲还是狠不下心拉着我走,而是走进糕点店,挑一个最便宜的西点给我吃。 小时候吃苹果的时候,总是妈妈给我削的皮,吃了一半吃不完了,妈妈便吃另一半。 我爱吃肉,妈妈总是买肉给我吃,可是自己却从来不舍得吃肉,比如每次吃鱼的时候,妈妈总是一个人吃鱼头,她说她爱吃鱼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妈妈根本不爱吃鱼头。 夏天天气热,电风扇坏掉了,舍不得买新的,于是妈妈一直坐在床头给我扇扇子,直到我睡熟了才走。 …… 为什么要怨恨她?为什么要怨恨这个默默为自己做了这么的可怜女人?封澹,你不是人!从初中到高中,你竟然折磨羞辱了她整整六年!这么伤害一个全世界最爱你的人,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直到这时才惊觉,在那些她默默爱我为我艰难付出的年月里,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这是才惊觉,原来自己也很爱很爱自己的母亲,可是发现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在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 “妈!妈!”我扑上前跪倒在血泊里,十八年来第一次哭的这么惨烈这么悲伤,像是整个世界都失去了。 滔滔不绝的悲伤像海水一样,几乎想把我淹死,我哭着摇晃着母亲已经僵硬的尸体,几度哭的岔气! 番外封澹的番外(六) “妈,妈,我错了,你别死啊!妈,我这么多年来什么都做错了……妈只要你不死我保证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我会好好孝顺你……我会好好读书……你答应过我要陪着我看我考上清华北大……你答应过我看着我功成名就的……妈……我还什么都没做的……你怎么就那么离我而去了呢……” 哭过之后,我恨恨地瞪着父亲:“是你!是你!是你杀了我妈!你连你自己的发妻都下得了手,我杀了你!” 我伸手去抢父亲手里的菜刀,用了全身力气去抢,可是我的力气依旧比不过父亲,几番争抢之下,菜刀被扔向了远处。 “小兔崽子出息了啊你!连老子都想砍?你就跟你那整日想着怎么偷我钱的贱人老妈一个德行,看来我今天不给你点真正的教训你就不知道谁才是这一家之主!” 父亲把我掼起来狠狠地摔到地上,一扭我的胳膊将我的左手拧的脱臼,然后拳头如暴雨一般纷纷砸下,又快又狠,几乎让我无还手之力。 我害怕像我母亲一样被打死在这里,反抗无果后,只能在父亲的暴力下艰难的向门边挪去,终于,满身伤痕的逃到了门边,我连滚带爬的狼狈的跑了出去。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想报警,因为他杀了我的母亲,可是如果他也被判了死刑离开人世,这个世界上我就没有一个亲人了!如果父亲真的被警察带走,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生活? 可是我又是那么恨他,他杀了我十几年来最爱我的母亲,杀了我在这个黑暗贫瘠的世界上唯一的一点爱! 我在小区的街道里徘徊了两个小时,惴惴不安,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亮了又黑,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报警。 就在这是,又爆炸从不远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人们的惊呼,人群迅速朝一个方向涌去。声音是从我家那栋楼传过来的,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拔腿朝那边飞奔了过去。 街坊四邻围在一边叽叽喳喳,指着大火蔓延的现场,有些人开始从自己家里用桶接水灭火,可是火势太大了,那些水无异于是螳臂挡车,根本没办法止住火势。 “爸!爸!妈!妈!”我大吼一声使劲的拨开层层人群就往里面冲,隔壁王大叔见我要冲进去,赶紧抱住我的身子,我对他又踢又打,眼见就要挣脱,其他几个街坊邻居也赶紧冲上来抱住我,不让我上前一步。 “你放开!你放开!你们快放开我!我爸妈还在里面!我要去救他们!我爸妈还在里面!”我流着泪疯狂地吼着,用尽全身的力量使劲的挣扎。 “没用的,你冲进去只会送死,煤气发生爆炸的时候,你爸妈就在屋里面,可能已经炸死了!现在火势这么大,你贸然闯进去只会是送死,你是尹家的独苗,再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向你家大人交代,还是先等消防员来吧!”王大叔劝道。 “不!不!我要进去!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爸!妈!爸!妈!我要进去,我要去救他们,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任凭我怎样哭闹,怎样踢打,周围的人抱我的抱我,救火的救火,看热闹的看热闹,就是没有一个人肯让我进去! 20分钟后,消防员终于来了,对着屋子冲了半天的水,才将滔天大火灭掉,屋内烧成一片黑炭,我的母亲已经被烧得看不出人形了,而父亲也在这场爆炸中当场身亡。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父亲被炸死,屋子被烧毁,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终于彻底承受不住,开始哈哈大笑,当即说些疯言疯语,周围的人皆是心惊,找办法联系了我的伯父。 看热闹的人很快散了,我守着满是焦炭味的房子,守着双亡的父母,一会哭一会儿笑,枯坐了一整夜,在天亮时分,被从外地赶来的伯伯接走,送去了猴子岭的精神病医院。 之后,在老院长的治疗下,我开始慢慢恢复,然后遇到了生命中的劫难,那个可是那些晚香玉的香味成海的夜晚,是我这辈子最安静的独家记忆。 很多年后,我在娱乐圈挣扎,经历所有肮脏的事,每当我绝望痛苦的时候,盒子里躺着的那些报纸是我唯一的慰藉,激励我一直走下去。 哪怕我知道那个女孩不一定还活着,可是我不能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我要成名,我要将我的歌唱给所有人听,我要将感人的故事演给所有人看,如果那个女孩还活着,她一定会知道我的用心,是的,世界很肮脏,可是还是要相信爱,要期待爱,要勇敢的活下去! 179.第179章 自白 一阵风吹过,扬起僧人们鲜艳的僧袍和庄严的经幡,在他们虔诚地诵经声里,天边的乌云像是怒吼的海水一般翻卷在一起,看来大雨将至。 其实一开始我就明白,娱乐圈这个地方,其实是个很窄的世界,想要进去的人一大堆,可真正能进去的人只是少数。 我没有学过音乐,论声音也不是能让人一听就惊艳如闻九天仙音,可是拨开又长又厚的刘海,出现在镜子前的是我那张一眼就能惊艳很多人的脸。以前的时候,因为自卑,我并不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不会像其他男生一样,按时修剪头发,更不会去剪什么发型。 不去在意自己的容貌,并不代表自己无知,班上的女生们喜欢的那些韩国男明星们,一个个都长得英俊帅气,照片和海报整天在教室里乱飞,那些男明星们,让你想不记住都不行。我很不屑这些小女生的花痴行径,可是目前,除了这张脸,我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吗? 虽然我想在娱乐圈唱歌,可是我明白这很难,于是一开始,我的目标就不是那些凭借唱歌就能成名的选秀节目,而是去剧组从一个跑龙套开始做起。 像我这样高中毕业没什么文化的人能做什么呢,无非就是去酒店里当服务员,在和一个客人起了争执以后,我被炒鱿鱼了;然后我去学开车,当了送货员,可是一次意外,一个大卡车与我开的小面包车相撞,撞毁了货物,我又被炒了;然后我去做保险销售,可是因为嘴巴笨,平时不善与人交流,这份工作做了两个月,几乎让我饿死在街头…… 我终于开始明白父母的不容易,买一件名牌衣服以前在我看来很容易,只要向母亲施压,发发脾气,几乎每个月我都能拥有一件几百块的衣服。可是自己在社会上生活后,才明白生活的辛苦恣睢。 工作加拍戏,几乎每天都要过了凌晨两点才能睡觉,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房租又贵的吓人,能住得上地下室都算是好的了,最不济的是四五个人挤在一个三十平米的小房子,房间里终日弥漫着酒味和烟味,就连厕所都要跑到外面去上,因为每一层只有走廊里有一个厕所。 多年的自卑难以改掉,成为我演戏上最大的桎梏。我在徐导演手下呆的最久,从最开始的穿着士兵服装躺着扮尸体到后来大红大紫屡屡在电影里挑大梁,他几乎是看着我一步步成长的。 徐导演对演员的演技要求的很严苛,所以我在他手下演了一年的跑龙套的角色都没有得到重用,连一个戏份稍微多一些的配角都没能演上。 我很认真的在演戏,努力的去揣摩剧中人物的心理,努力去看其他演员是怎么演的。明明知道每一个表情,没一个动作该怎么做,可是演出来的时候,总是有些偏差,略嫌僵硬。 很多次想过放弃,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演戏,别人能演出来的角色自己却怎么也演不出来,可是很多次放弃的念头冒出来,过个两三天,就会被我强压下去。生活已经这么艰难了,而我还没有执着到最后,再等等吧,再等等吧,总会有大红大紫的一天的…… 后来有一天,在公交车上,别人把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和房租费全部偷走了,来到剧组,发现新被安排的角色又是个无关紧要的跑龙套,我心里顿时难受的紧。 强打起精神,努力去演这个角色,哪知道到了最后,居然因为演技不佳被徐导演一顿数落。 我默默地挨着他的训斥,又卡了几次后,这段戏才算过关。 我知道怨恨生活是没用的,即使你再怨恨,你还是得活着,日子还是得过。可是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个头,银行卡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取出来交了这个月的房租,就意味着我这个月每天只能吃一餐了,而且还是开水咽馒头。 之所以会穷成这个样子,只是因为我空余的所有钱,都用来买演戏方面的书了,我很努力的学习着,可是生活却屡屡让我失望。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浑然不觉徐导演已经来到了我身后。 “封澹,我看得出你是个很努力的孩子,也许你心里知道到底该怎么演,可是演出来却不是那么回事,我知道你很急,可是如果你没办法解放天性的话,你永远都没办法成为一个很好的演员。” “封澹,你要知道,所谓的解放天性并不是做做游戏那么简单。小孩子没对别人没有防备心,他们的情绪都能真实的表现的淋漓尽致。不要害怕把情绪表现出来,演戏需要的就是演员的情绪,人每时每刻都处于各种不同的情绪中,你只有把戏中的人物的情绪完美的展现出来,才能感染观众,才会演活这个人物。” “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放得开,还在打工的话,我建议里最好选择销售方面的职业。这是一个很好的职业,它要求你学会揣摩形形色色的人物的心里,也*迫你必须跟他们良好的相处,用你的口才,用你的智慧,更重要的是用你的情绪,如果你连你的顾客的情绪都没办法感染,你如何感染电视机前的观众的情绪?” 他的话掷地有声,在我心里激起千层巨浪。 徐导演的话改变了我的一生,后来的半年,我努力的从事着销售,从卖盗版光碟到最后卖戴尔电脑,短短的半年,我*迫着自己,最后居然成为一个良好的销售人员。诚然,这半年来所遭受的拒绝和打击比我这辈子遭受的还要多,可是被拒绝的多了,柔韧的心性渐渐被磨炼出来。最开始卖盗版光碟的时候,我饿得半死,最后卖戴尔电脑的时候,我每个月已经能有好几千的收入了。 销售看的是个人的口才和对顾客的感染力,在揣摩透了顾客的心思后,有的时候不得不代入各种各样的角色中与顾客沟通,对我的演技大有裨益。 半年后,我终于拿到了一个不那么重要的配角。虽然这个配角并不那么重要,但贵在戏份多,40集的电视剧,这个角色的戏份有将近30集。 两年的坚持,终于让我看到了梦想的曙光,虽然只是一小步,却已经让我激动的快要流下泪来。 然而这部戏一出来,只在央视播了几集便被禁了。广播电视局觉得这部戏有点问题,但是含糊其辞,具体的解释也没给徐导演。 番外封澹的番外(八) 这是徐导演准备了两年的力作,是转型期的关键作品,哪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徐导演几番斡旋,一连两个月都没有睡好觉。 我大抵也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希望了,工作之余,继续跑去其他剧组演戏。 哪知道两个月后,这部戏又开始重播,而且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迅速成为收视冠军,徐导演总算松了口气,近两个月来盘桓在眼底的青黑的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部戏使剧中的男女主角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也使一直籍籍无名的我首次让不少观众记住。几个月的热播里,网友将男女主角讨论的热火朝天,也有人注意到了我这个小配角,在网站发帖子说我将那个角色饰演的很好,而且长得也很帅。 然后关于我的帖子开始多了起来,不断有人说那个配角长得好帅,让人一眼就惊艳到了云云。偶然的一次用手机上网看到这些帖子,不那么意外会有提到我的帖子,意外的是这些帖子会那么多。 徐导演越来越肯定我的演技,虽然接下来的三部戏我饰演的角色依旧是小配角,但角色却越来越重要了。 那三部戏让我的人气迅速提高了,很快我便跟lsa签约,第一次是签了三年,公司给我找了房子,还给我配了车,我想,苦日子终于快到头了吧。 这世间的道理其实很简单,莫言下岭便无难,赚的行人空喜欢。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名气提升了之后,徐导演决定在下一个小成本的电影中让我出演男主角。 我满怀兴奋的准备了近半个月,可却在拍戏的前几天得知零时更换演员,我这个原本的男主角不得不给风煌演艺公司的一个正要力捧的男演员让位,出演男二号。 拍戏前,徐导演把我叫到休息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并不是演戏演的好就能在娱乐圈立足,在这个圈子里,相貌上占优势的大有人在,演技比你精湛的也不在少数,你唯一能拼的就是人脉,在这个圈子里,要是没有人肯捧你,你只会坐一辈子冷板凳。” lsa并不那么看重我,从徐导演的话中,我清楚的知道这一情况,想要扭转当前的局面,只能靠我自己。 那时候紫玫已经算是娱乐圈的有资历的人了,刚出来当经纪人的时候,不出两年便带出了一个大腕。后来公司很看好一个歌星,将紫玫调过去带她,结果那个歌星不知天高地厚,性格十分糟糕,得罪了一堆权贵就算了,还不洁身自好,赌博、吸毒、酗酒样样沾,这自掘坟墓的歌星不过两年便彻底黑透了,最后公司不得不将其封杀。 经理人的命运很大程度上也是跟明星联系在一起的,随着那个歌星的没落,紫玫也进入了事业的低谷,在闲坐了半年的冷板凳后,公司将她配给了我。 有了她的指点,我才没有在娱乐圈磕的头破血流。虽然紫玫积极在公司的高层面前举荐我,但收效甚微。lsa最不缺的就是一线男明星,又怎么会看得上我这个非戏剧学院毕业的业余演员? 不过半年,应接不暇的尔虞我诈、踩低拜高、挤兑陷害加上狗仔队的捕风捉影就让我心力交瘁,风声鹤唳。 见我总是一脸疲惫,紫玫说:“当初是你自己选择这条路的,选择的时候就应该想清楚后果,娱乐圈的浮华都是肮脏堆砌的泡沫,只有心态放宽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才能任他们冷箭嗖嗖,纵使万箭穿心,也能屹立不倒,这娱乐圈的日子还长着呢。” 无数个疲惫至极的夜晚,我只能一遍遍的看着盒内的旧报纸,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不能放弃,要坚持走下去,要让那个女孩看到你,要让那个女孩找到你! 被lsa的老总压并非我所愿,甚至可以说那是我这辈子最屈辱惨痛的记忆,我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终于被公司重视,重磅包装,彻底告别半红不紫的状态,走向属于我的星光大道…… 我知道那一夜是谁在我背后捅了阴刀子,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隐忍的功夫早已非同一般,一年后,那个人被公司雪藏,灰溜溜的退出了这个繁华的圈子。 我积极的游走于那些大老板之间,像一尾滑腻的泥鳅。我明白,在你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改变这世间的游戏规则的情况下,你只有摸透这些规则,并让这些规则为你所用,在这些不公平的规则里获取最大的利益,让自己一步步强大起来,强大到所有人都无法撼动你分毫,才能制定你自己的游戏规则! 进入娱乐圈的第三年,我成功的发行了我的第一首单曲《晚香玉》,这首单曲很快很成单曲排行榜上冠军,为粉丝们所津津乐道,说他们的偶像不仅戏演得好,歌也唱的很好听! 看到网上的评论,我苦笑了一下,他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的光鲜华丽,谁知道我为了筹备这首单曲花了多少心血,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录音室练歌,一天只睡三个小时。 三年期满,我和lsa彻底决裂,毅然加入到华娱旗下,紫玫也是性情中人,开始一直劝我不要跳槽,后来见劝说无果,也毅然跟我一同加入到华娱旗下。 事业渐渐地辉煌起来了,早些年经常在睡梦中回到猴子岭,回到那晚香玉馨香回荡的静谧夜晚,这些年却梦的少了,脑海里光怪陆离的都是娱乐圈里那些扭曲的人和事。 180.第180章 那就一起吧 有时候清晨五点钟突然惊醒,一个人坐在30层的顶层公寓上,看落地窗外清晨中铅灰色凝重的钢铁世界,看世界第五高塔东方明珠,心里只觉得清寂孤冷,仿佛全世界只剩我一个人似的。拥有优渥的物质生活,站在繁华的社会顶端,以前做梦都想要,以前扭曲人性、殴打母亲都想要的生活,如今真的得到了,为何觉得如此怅然若失? 难道是因为以前只是希望考上清华北大,将来进入一家知名外企工作,然后凭借自己的实力经过五年或者十年成为公司的hr,拥有令人羡慕的小资生活,而现实给我的却是我在肮脏的娱乐圈里几经挣扎得来的金钱与人气吗? 不过是殊途同归,甚至我的金钱和名气比我预想的更早得到,可是我的心里却并不开心。父母亲人皆不在,有钱了之后,人家过年团团圆圆,我却还要赶通告去做节目,人家大年初一走亲戚,我却一个人在家中埋头大睡,睡前吩咐助理别忘了打钱给伯伯的几个孩子,当是过年送的红包。 然后,就是那个玻璃水杯砸中了那光洁白皙的额头,她那微微惊慌的妩媚的丹凤眼里,清波流转,就这样深深砸进我心里,荡起的涟漪,这一辈子,都不会平静。 五年的等待,候鸟的等来的季节终于草长莺飞,她的一颦一笑都给我那样深刻的感觉,仿佛似曾相识,越想逃离越是忍不住深深眷恋。 于是在得知两人都喜欢《挪威的森林》时忍不住动容;于是在看到新闻发布会上的孙璃对她出口不逊的时候忍不住相帮;于是在看到病房中的她gouyin孟西城的时候忍不住失望到跟她冷战;于是在看到酒吧包厢里的她和汪瑞纠缠不清的时候,忍不住愤怒;于是在看到她愿意为我压车的时候,我感动到心尖儿都疼……这么多这么多的情绪,像是一根根无形的丝线,将我越缚越紧,一步步走向那个陷阱,深深地陷进去,连自救都无法。 可是随着我深深地陷入,我却悲哀的发现我爱的人爱上了那个强大到可以为她摆平一切的、像神一样的男人。那样优秀的男人,世界有几个女子能逃出诱惑呢,于是她那双清冷的眼睛也渐渐迷蒙起来了。 命运让我这般无奈,每次在她出事的时候,我都不能帮她化险为夷,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多没用,不怪她会选择他。 后来,他们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出现了深深地隔阂。她酒醉的那一夜,她激怒我的那一夜,我承认我自私了,我一向是那么一个自私而软弱的人,以前为了自私可以那样*迫自己的母亲,现在因为自己的自私可以狠狠地占有她,那时候我想,这一辈子就自私这么最后一回吧。 然而人的**是填不满的,那夜我看清了自己的卑鄙丑陋,明白我所谓的爱原来不及孟西城的万分之一,我愿意放手让她去幸福,可是当她跟说我她怀了我的孩子要跟我结婚的时候,我居然还是答应了。 明明知道那个孩子是个错误,所有的一切都是个错的不能再错的错误,长久缺乏温暖的我,却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海上的一根浮木一般,死死地不愿意放手。 要将她捆绑在身边一辈子吗?要让她一辈子都不开心吗? 可是我已经放不了手了…… 那日,我终于又见到她了,在满树的梨花后面,梨花洁白晶莹,在和风中有淡淡的清香飘来,湖畔是茂密的青草,将她的纤足衬的若隐若现,她穿着银红色的雪纺长裙,裙子层层叠叠的,一阵风吹过,裙摆如蝴蝶一般翻飞。 粼粼的湖水反射着阳光,映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一头妩媚的酒红色卷发复又变成了自然的漆黑,她笑的那么幸福,仿佛抓住了全世界,那样幸福的笑,刺眼的让我心痛如绞,终是要彻底失去了吗? 我走过去,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问她,仿佛问过之后,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你曾说过要嫁给我,消失两年后,为什么现在却要嫁给他?我不相信你变心变的那么快,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 湖边的林荫道,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朝这边开来,她朝那边看了一眼,回过头对我微微一笑:“我爱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 然后,她轻轻挣脱我的手腕,朝那边小跑过去,劳斯莱斯幻影的车门被打开,那个男人站在树影里,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只见她乖顺的偎依在他怀中,像只小猫一般在他胸口蹭了蹭,然后吻上他的脸颊。 男人的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意,抱着怀中的女人,仿佛稀世的珍宝。 望着那个陌生男人的脸,我想是被雷劈过一样僵直在原地,震惊的不能自已,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么? 那才是真正的爱吧,即使你已经不再是你,我还是能将认出,因为你不是活在我眼里,而是活在我心里…… 我想起自己过了五年,再次遇到她却一直没有认出她,心里只觉得一阵卑微和渺小…… 原来,这才是所谓的真爱无敌……原来,我真的输给了爱情…… 乌云全部聚集在一起后,终于下起了暴雨,我在这暴雨之中,缓缓走下布拉达宫,口中喃喃念道:“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这一辈子,是我配不上你,你永远不会知道,此时在上海的公寓里,那个你经常休憩的客房内,满满的都是你的照片,又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有上次西藏之行拍下来的,有从你的朋友那里要过来的…… 我爱你,就当是我的独家记忆吧。 (完,接下来是个古代故事~) 初夏的夜空浩瀚苍穹,森冷的弯月悬挂高空,光影映照陆地,淡薄得犹如天神的瞳目,凉沁,冷漠。 镜尸湖畔,慕容蓝鸢傲然独立,森寒的冷眸淡淡的瞥着尸湖内的浅浅波澜,须臾,她走上去,俯身用手划了划那火红色的水液,红液被荡起细弱的浪花,如春郊的红蛇,攀索在那素洁的手指之间。 突然,空气被划破,伴随着一道尖利的冰刃声,身后,一道黑影袭来。 慕容蓝鸢耳目未动,只是在黑影倾上来时,微偏脖项,手指弹起几颗水珠,指风一至,水珠立刻如刚硬的铁球般向那道黑影攻去,黑影似乎早料到会如此,从容不迫的以长刃挡下水珠,只听空气中“铿锵”一声,黑影还在措手不及时,那水珠已经击穿长刃,像黑影的胸膛狠贯而去。 黑影大惊失色,连忙凌空一跳,再倒退数步,体内的真气有些波动,他闭眼调息了一下,再睁眼时,眼底已恢复了一片肃穆。 “小姐的五行御术,更加精炼了,这水御之功更已达化形为力的境地,属下恭喜小姐。”朱七眼带兴奋的说道。 慕容蓝鸢慢慢起身,随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头看了朱七一眼,移开眸子,“拍马屁的话就别说了,若非尸水本质刚强,刚才那一击,也难保如此威力。 朱七只当自家小姐是学无止尽精神作祟,心下更是溢满敬佩之情,五行御术中最难的便是水御,要将水滴实体化,并且迸发出断铁削刃的威力,这里头不知要注入使用者的多少内力,其势绝对不予小觑。 “打听得怎么样了,慕容家是个什么意思?”并不想在武力上多做说谈,慕容蓝鸢径直问道。 朱七这才想起今次前来的目的,连忙收敛垂头,恭敬禀报,“果真如小姐所料一般,慕容家那些阴险小人,存的当真是让小姐去代他慕容家二小姐和亲的意思,大陆四国中,谁人不知赤国当今三王殿下貌丑凶残,暴戾狂妄,盛国那君王没有适龄公主送到赤国和亲,便敕令功勋世家交出个女儿来认为义女,再送赤国,慕容家总共三个女儿,除却小姐外,便是二小姐慕容菱,三小姐慕容颜,可慕容家那老匹夫与那贼婆娘居然两个女儿都舍不得,偏是要把主意打到小姐头上来,简直不知死活,若不是小姐命令属下不可轻举妄动,属下真想直接将那两贼子手刃刀下。” 朱七咬牙切齿,慕容蓝鸢却是嫣然一笑,摇了摇头,一边往畔旁的石亭走,一边失笑着道:“你就是这点,太冲动了,你以为你家小姐我,是随便谁都能欺负的?” 朱七立刻摇头,“当然不是,小姐武力高强,他们算什么东西……” “那不就是了。”慕容蓝鸢随意落座,表情一派悠闲,“既然这慕容家的人如此想我,我便回去就是,到底是我的父母姐妹,那可是亲戚呢。” 朱七抽搐一下,刚想再说什么,一抬头,却看自家小姐那如猫儿般的瞳眸轻轻眯起,只留下一条细细缝隙。 这是小姐在算计什么的时候,才会有的表情。 朱七登时悟了,连忙颔首,抑制住心中的激动,连忙问道,“那小姐此次带谁去?是我,还是千雁?” 看他那紧张兮兮,深怕被嫌弃似的,慕容蓝鸢无奈一叹,“那就一起吧。” 朱七眼睛一亮,无声笑了。 七月的盛国已是烈日当空,盛城城外,高坐黑马之上的慕容乾望了望前方不找边际的道路,眉头狠狠皱在一起,转头,朝身后的部下问:“不是说未时一刻吗?都快申时了,怎么还没到?” 那部下也是被晒得汗流浃背,急忙不敢耽误的道:“属下这就去再探。” “不用了。”慕容乾黑眸一眯,重哼一声,“一个见不得台面的私生女罢了,居然敢戏弄本公子,打道回府。”说完,一提马缰,转头就要走。 “来了,来了,马车来了……”不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立刻盯着烈日看过去,果然,一辆蓝顶马车正伴着尘土飞扬而来。 慕容乾脸色阴沉的转过来,冷冷的盯着那辆马车由远而近,再次哼了一声。 盛国地处西南,一到夏天便热如火烤,昨日父亲突然命他今日到城门口来接位客人,他原以为是外国使节,当即应承,可今早才知,居然是接那个据说七年前便被母亲扫地出门的私生女,他本想找父亲理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庶女,随便找个家丁去接不就行了,何必劳动他堂堂慕容家大少爷?可父亲却言词冷戾,命他必须亲自迎接,弄得他原本就不悦的心情更加郁卒了,而这会儿那女人竟然还胆敢让他干等大半个时辰,更加不可饶恕! 马车徐徐停下,车帘撩开,露出头的是个梳着单顶髻的红衣女子,这女子长相仅算清秀,只表情,却冷得非常。 慕容乾眯了眯眼,倨傲的开口,“你就是慕容蓝鸢?长得可真平凡。” 那红衣女子扫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你是何人?” 慕容乾脸色一沉,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凛声道:“我是你兄长,怎么,当了七年野丫头,连亲哥哥都不认得了?”那亲哥哥三个字,他特地加重语气,说是亲哥哥,但到底也只是同父异母,嫡庶之分显而易见。 红衣女子依旧面无表情,但眼底的光芒却冷了几分,“彼此彼此,慕容少爷不也连亲妹妹都不认得?奴婢千雁,是小姐的侍女。”说完不等慕容乾吃惊,她已经催促,“慕容少爷前头带路吧,我家小姐一路颠簸,身子有些不适,正在午睡。” “呵?”慕容乾怒极反笑,“好大的排场,你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既然是婢女为何不早说,慕容蓝鸢呢,把她叫出来,看到兄长为何不行礼?堂堂慕容家大小姐,如此不顾规矩,教养何在?” 千雁刚要反驳,衣角突然被人拉住,她回过头,只见自家小姐拿起白纱,蒙在面上,对她摆摆手。 千雁只得点头,不甘愿的让开。 慕容蓝鸢凑到车门旁,掀开车帘,对外高居大马上的男人好脾气的点了点头,“慕容蓝鸢见过大少爷,慕容蓝鸢不堪路途,身体抱恙,无法给大少爷请安,还望恕罪。” 因为白纱,慕容乾看不清慕容蓝鸢的容貌,但看她那副软趴趴,病怏怏的摸样,倒真像是身体不适。 既然是身体不适,那路程上耽搁一点,也就说的通了,不过……看了眼那正扶着自家小姐满脸关切的红衣婢女,慕容乾又皱起眉,不是听说这慕容蓝鸢被母亲赶出慕容府后,就投奔了她生母刘氏的娘家?而刘氏一家几年前不是已经破产了?这区区一个****投靠的表小姐,刘家居然还给她配丫鬟,看来刘家倒是真把慕容蓝鸢当宝贝,估计也是计较着她体内到底留着慕容家的血,养好了,往后还能占点便宜。 哼,想的到美。 181.第181章 我是怎么做的 想通这些,慕容乾脸上又露出鄙视的表情,但也懒得废话,调转马头,径直往前走去。 他一带头,后面的人自然跟上,千雁将慕容蓝鸢扶进车厢,放下车帘,马车也随行而起。 车厢内,慕容蓝鸢随手扯下脸上的白纱,感受着马车的颠簸,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只是除了难看之外,她脸上还哪有半分病容? 千雁有些不服气的板着脸,“那慕容家大少爷好大的排场,幸亏朱七没来,否则那大少爷的脑袋就要换个地方放放了。” 慕容蓝鸢扫了她一眼,总算笑了,“和他计较做什么?你倒是越来越小气了,不过……”她眉目微挑,眼眸凌厉如刃,“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个哥哥?呵,慕容家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母亲生下我后,那萧氏才诞下长子,按理说,他应该是我弟弟才对。 穿越到这具身体后,慕容蓝鸢便继承了原主人的一切记忆,她记得那个宠妾灭妻的慕容老爷,也记得妾子萧氏怎么将原主人的生母刘氏折磨而死,更记得刘氏死后,原主人过着怎么样卑微的生活,当然最不得不提的,就是从刘氏死的那一天开始,原主人不再是慕容家独一无二的嫡长女,她成了庶长女,萧氏抢占了主母位后,将刘氏的灵位从祠堂丢出,历来只有正妻才能入家族祠堂,萧氏彻底抢走了刘氏的一切,她的儿女成了嫡子,嫡女,刘氏的女儿,却成了讨人嫌的小乞丐。 这些,慕容蓝鸢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她是从乱葬岗醒来的,一睁眼就a看到自己满身的伤痕,头上也全是血污,而这些,都是那个萧氏对她下了狠手,那个狠毒的女人,势要她一辈子也回不去那个金光闪闪的慕容家。 “小姐。”千雁的声音打断了慕容蓝鸢的回忆。 慕容蓝鸢回神,眼神清明了些,“嗯。” 千雁犹豫了一下,才问:“听朱七说,慕容家是让小姐回去代替慕容家二小姐,去赤国和亲?” “是有这么回事。”她冷冷一笑,原本就清美的容貌,更添一分妖冶,“不过结果怎么样,谁知道呢?” 千雁原本悬在半空的心脏总算落回了肚子,她就说,小姐怎么会让自己吃亏,想到刚才小姐对那慕容家大少爷的态度,她冰冷的脸上,难得晃出一缕笑痕,她家小姐有个怪脾气,就是越讨厌谁,对谁越温柔,而被她讨厌的人,那下场……呵呵。 慕容府坐落在京都大街东北的位置,因为是百年功勋世家,多年以来,府邸已经扩建得很充裕,远远一看,府门都比同街的其他门户要大。 而此时,慕容府大门敞开,门口正站着一大群人,像是在等待什么。 直到由远而近的车队行来,慕容府大老爷慕容阳才眼前一亮。 来了,终于来了。 车子稳当的停在慕容府大门,慕容乾跨下大马,对着慕容阳道,“父亲,儿子将妹妹接回来了。” 慕容阳身后的一众女眷都翘首望着后面朴素简陋的蓝顶马车,心里嗤笑,听说这个慕容蓝鸢的外祖家多年前就破产了,还能给她这位表小姐租个马车从商城赶来,可真不容易啊。 慕容阳也看到了那简陋的马车,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觉得自己失策了,早知道应该让乾儿带一辆更好的马车过去接人,毕竟是慕容府迎接大小姐,这马车,实在是太难堪了。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自己这个大女儿不懂事,明知道是回京都,回慕容府,为什么不用辆好点的马车,平白还让人觉得他慕容府多亏待她似的。 “是小蓝鸢吗?出来吧。”慕容阳压住心里的埋怨,温柔的唤道。 车帘打开,首先出来的一位鲜袂红衣的少女走出来,红衣少女气质淡漠,眉目虽然只算清秀,但态度矜傲,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慕容阳没想到七年光景,刘家能把他这个不成器的大女儿教养得这么好,顿时眼前一亮,这样好的气质,交给皇上,皇上指定会同意她去和亲,到时候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就保住了。 这么一想,慕容阳脸上就露出欣色,“七年不见了,小蓝鸢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爹爹都快认不出你了,过来让爹看看,你可知道爹这么多年来有多想你。” 后面萧氏、慕容菱、慕容颜也没想到被她们丢弃多年的慕容蓝鸢居然能长得这么好,虽然容貌只算普通,但是浑身的气质却像个十足的大家闺秀,三人诧异之余也同慕容阳一样露出喜色,看来这次的和亲危机能解决了,只要有这个慕容蓝鸢在,送她去远嫁那个暴戾成性的异国王爷就对了。 千雁将这群人的各种表情观察得一清二楚,强忍住将这群人一剑杀了的怒气,冷冷的笑道,“慕容老爷认错人了,奴婢千雁,是小姐的贴身婢女,可没福气做慕容老爷的女儿。” 什么,婢女?! 慕容阳顿时觉得尴尬极了,连女儿都认错了,一会儿再想装装慈父,可怎么拉下脸。 而就在这时,一双素雅的柔荑轻轻将车帘撩起,接着,一张戴着面纱的朦胧小脸露了出来。慕容蓝鸢走下马车,白色的衣裙将她衬得娇赢柔弱,露在面纱外的眼眸清亮温和,眼睫纤翘,垂眸时落下浅浅的阴影,却更显得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 “慕容蓝鸢见过爹爹。”慕容蓝鸢柔柔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行礼。 但是现在没人会计较她有没有行礼,只因为所有人都被她出尘的气度,娇美的半面脸庞所吸引了。 慕容阳完全没想到自己从没记起过的大女儿,仅仅七年而已,就出落得这么标致动人,这要是在街上见到,他想他都不敢去认。 萧氏和慕容家两姐妹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慕容蓝鸢,吃惊之外,慕容家两姐妹眼底很快露出妒忌和怨恨的目光,对待比她们美的女人,她们向来没有好脸色。 “慕容老爷,我家小姐一路舟车劳顿,是不是可以进去休息了?”千雁看不惯这慕容家的人,虽然小姐交代她尽量隐忍,但她还是有忍不住的时候,跟着小姐七年,她还从来没有忍过谁。 “是,是,进去休息,进去休息。”慕容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慕容蓝鸢请进去。 慕容蓝鸢也不扭捏,径直就走过去,也不是是无意还是有意,她竟然走到了慕容阳身边,也就是将正房大夫人萧氏和萧氏的两个宝贝女儿都挤在了后面。 慕容菱、慕容颜同时眼露凶光,这个慕容蓝鸢不过是个区区庶女,竟然敢走在她们前头,她以为她是谁! “喂,你懂不懂礼数,不知道爹身边的位置是给娘的吗?你以为谁都有资格站过去?”慕容菱狠厉的声音直接脱口而出。 慕容家的下人们都惊呆了,心想这个大小姐才刚回府就得罪二小姐了,往后的日子只怕难过了。 但反观慕容蓝鸢,她脚步未停,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一如既往的往里走。 慕容乾皱了皱眉,对这个所谓“长妹”更加不喜了。 见她无视自己,慕容菱火气大涨,直接冲上去拦住她,“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路被拦住,慕容蓝鸢被迫停下,她轻柔的眸光看着眼前的慕容菱,藏在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着,“你在跟我说话?” “废话,当然是跟你说,这里还有谁像你这么没规矩!”慕容菱嗤然一笑。 慕容蓝鸢却不怒反笑,悠然的声音仿佛焠过蜂蜜似的,娇甜可人,“你没叫我的名字,我自然不知道你在跟我说话,不回答你何错之有?倒是你,连与人说话起码的礼貌都不懂,你是谁买回来的丫鬟?慕容府的里的下人都是这么没有规矩,甚至还敢随便拦主子的路吗?” “你……你说谁的丫鬟!我是慕容府的二小姐,你敢说我的丫鬟!我看你才像个丫鬟!”慕容菱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扑上去扇慕容蓝鸢一个耳光。 慕容颜此刻也跑了上来,给姐姐助威,“大姐,你倒是好大的架子,回个府要大哥亲自去接就算了,现在不懂礼数,还一嘴的歪理,你这胡搅蛮缠的性子是谁教你的!” 慕容蓝鸢一笑,表情悠然淡漠,看着慕容颜,“若我也算胡搅蛮缠,那你们平白无故,又吵又闹的又算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她在讥讽自己,慕容颜气得脸瞬间黑了。 慕容蓝鸢哼了一声,看都不想看她,直接往里面走,路过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慕容阳身边时,她特地睨过去一眼,声音冷柔的问,“爹爹,我的房间在哪里。” 慕容阳猛地抬起头来,看慕容蓝鸢的目光已经变了,刚才慕容菱找她麻烦,他故意没有吭声,就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毕竟要想让她安安分分的去和亲,必要的示威是肯定要有的,但没想到,她三言两语,竟然气得慕容菱怒上心头,还把慕容颜也损了一顿。 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动摇了一下,他直觉的觉得,这个大女儿,好像不好驾驭。 推她去和亲的事,真的能水到渠成吗? “管家,送大小姐去梅花阁。”慕容阳喊了一声,眼神却深沉了许多。 管家立刻走上来将慕容蓝鸢请走,待人走远了,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的萧氏才走上来,抚着慕容阳的手臂,面带担忧的说,“看来这个孩子,对我们有怨恨。” 萧氏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慕容阳心头一震,没有说话。 “老爷,我们得想个办法,要是知道了和亲的事,她不肯去可怎么办,菱儿和颜儿身娇肉贵,又是你从小宠到大的,你也不想她们其中一人去赤国受苦吧。” 慕容阳看了貌美如花的两个女儿一眼,眼底露出担忧的神色,但想到这个多年来没有交集的大女儿刚才的一番冷言,便只能叹息道,“再说吧,那丫头,看起来没那么好操纵。” 萧氏闻言眉头一皱,暗暗咬牙。 慕容菱和慕容颜站在后面将父母的话听得清楚,一听爹爹竟然也被慕容蓝鸢那个小野种震住了,不觉气愤,两人对视一眼,互相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到达梅花阁的时候,里面全是下人,看到主子来了,都恭敬的出来请安,慕容蓝鸢淡漠的扫了一圈儿下人们,见个个都是眼珠子乱转,脚下虚浮,一看就不安分的主,嘴角勾出一个森冷的笑意,直接走进房间。 这个萧氏,对她可真是关照有加啊。 房间里,千雁不服气的恨声道,“外面些一个个端的架子比主子还大,不知道还以为她们才是小姐,小姐,我将她们都赶走吧。” 慕容蓝鸢嗔了她一眼,“你说赶走就赶走?这豪门大宅里,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以为是在自家家?一身蛮劲给我收收,京都,可不是给你动武的地方。” “难道要我忍气吞声?”千雁怒。 “谁若是给你气受,你转个法子,让她受回去就是了。” 千雁懵懂的眨眨眼。 慕容蓝鸢淡笑,“不懂?那等着,顶多再过一个时辰,那两位娇小姐就该找****了,到时候你且看清楚,我是怎么做的。” 事实上,还不到一个时辰,只是半个时辰,那慕容菱和慕容颜就过来了,两人身边只带了贴身丫鬟,来的倒是比慕容蓝鸢想象的要低调。 不过转念她就想到,慕容阳现在恨不得把她供起来,好和和气气送去和亲,若是知道两个女儿敢来找她的麻烦,也不知道最后谁才会吃不了兜着走。 “哟,姐姐这院子怎么乱糟糟的,也没使唤个人收拾。”慕容菱手里握着条马鞭,放在手里一扇扇的,脸上却笑得甜美。 慕容府的人谁不知道,这位素来纨绔骄纵的二小姐,最擅长的就是使一手的好马鞭,她常说,下人,连马都不如。 此时,有下人端来茶水,慕容菱摸样倨傲的饮了一口。慕容颜也娇滴滴的站在旁边,一边扇着茶盖,一边呵呵偷笑,“大姐姐初来乍到,是不是使唤不动人?这些丫头也真是的,再怎么也是主子,怎么能欺生?” 182.第182章 你还不跪?! “呵。”慕容菱冷笑,“什么主子,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慕容颜啄了一口清茶,“说得也是,庶女毕竟比不上嫡女,穿得寒酸也就罢了,人也寒酸着呢。”两人一搭一唱,伴随着慕容菱那马鞭在眼前晃荡,下人们躲得老远,不敢靠近。 慕容蓝鸢走出厅堂,就看到外面的情景,她浅勾唇瓣,眸光淡然,“三妹的意思是,我使唤不动,你们就能使唤动?” 两人像听到天大的笑话,慕容菱更像是证明似的,对一个梅花园的丫鬟唤道,“过来,跪在本小姐面前。”她今天来,就是为了专门侮辱慕容蓝鸢的。 所谓打狗看主人,让慕容蓝鸢的丫鬟给她跪,这就是明堂堂的打慕容蓝鸢的脸。 那丫鬟却像并不觉得不妥,干脆的走过来,笑呵呵的,膝盖一弯,就要跪下。 可是却不知怎么的,关节突然硬邦邦的,怎么跪都跪不下去。 “你还不跪?”慕容菱看丫鬟一直不动,又看一边的慕容蓝鸢捂嘴轻笑,她怒上心头,手中马鞭一扬,“啪”的一声,在丫鬟身上挥出一道血痕。 “啊——”丫鬟尖叫一声,想躲,可发现自己连脚都动不了了,她慌忙大叫,“二小姐,二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想跪来着,可奴婢动不了……啊,二小姐,求您大发慈悲,不要打了。” 身上已经挨了三四鞭,那丫鬟满身血痕,衣服都被扇破了,露出里面刺裂的伤口。 慕容菱打累了,停了手,可刚停下,后面突然有人推了她一下,她脚步不稳,猛地撞到地上,额头正好磕在院子里一块大石头上。 她捂着头,猩红的血液立刻从指缝里流出来。 丫鬟们七手八脚的跑过去搀扶,慕容菱忍着头晕,怒的大吼,“谁!谁敢推本小姐。” 千雁此时轻飘飘的插了一句,“不是三小姐吗?” 三小姐,慕容颜? 慕容菱看去,果然看到慕容颜正茫然的盯着自己的双手,见她看过来,连忙摆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不自觉就……” “贱人!”虽然同父同母,但是越是这样的亲姐妹,攀比和怨怼才越多,慕容菱一时怒火攻心,一个鞭子顺手扇在慕容颜身上。 慕容颜大叫一声,连忙跑到丫鬟背后去躲。 慕容菱不看人,一鞭子下来,那丫鬟半个肩膀都是血痕,“啊——”丫鬟大叫,却又不敢反抗,更不敢推开慕容颜。 丫鬟眼尖看到旁边有人,顺手一拉,将那人拉到自己面前挡鞭,那人哪里肯让她掣肘,拔腿就跑,跑的时候,不知踢到了什么,身子一歪,整个人往旁边一倒,将附近的两三个丫鬟也一起撞倒。 一群人哀叫着滚成一团,你压到我,我撞到你。 慕容菱还在追着慕容颜,任凭慕容颜怎么解释,她也不听,最后慕容颜也怒了,跑到花园旁边,顺手抄起一个盆栽,朝慕容菱丢去,“你个疯子!” 慕容菱没躲开,被盆栽砸中,身子直直的往后一跌,摔得头破血流。 整个院子简直乱成一锅粥,慕容蓝鸢站在走廊上方,闲闲的对千雁道,“看到了吗?两杯迷茶,两枚石子,隔空打穴,就让她们自相残杀,所以,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千雁两眼放光,不住的点头,觉得小姐真是太聪明了。 慕容蓝鸢看她一脸兴奋,嗔笑一声,“得了,去叫人来吧,我可不想有人死在我的院子。” 千雁抿唇笑,“再让她们打一会儿,我想知道谁会赢。” 慕容蓝鸢无语,却也没反驳。 一刻钟后,看两方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千雁才匆匆跑出去喊救命,等到萧氏和慕容阳赶来的时候,就看到满院子狼藉,自己两个宝贝女儿,都是满头血痕,慕容颜的右手还脱臼了。 “啊,我的女儿!”萧氏扑上去,将一堆丫鬟踢开,把慕容菱扶起来。 慕容颜看娘来了,最心疼的不是自己,加上身上又痛得要命,气得将萧氏一推,“娘,你就不看看我?”她委屈,嚎啕大哭起来,“都是这个疯子,是她先用鞭子扇我的,你看看我的手,啊……好痛啊……” 萧氏忙去关切小女儿,慕容菱却不服气了,“我扇你,是你先推我的,还有我的头,娘,我的头都是她砸破的!痛死菱儿了……” “头怎么了,会不会留疤,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快去!”萧氏的声音,急得都破音了。 那边母慈子孝,闹得不亦乐乎,慕容蓝鸢戏也看够了,正准备回房,却见慕容阳一双厉目瞪着自己,她打了个哈欠,对他点了点头,“才刚刚搬进来,父亲就亲自来探望女儿,女儿受宠若惊。” 她这一出声,慕容菱和慕容颜才像发现她的存在,两人一下都懵了,明明她们是来找慕容蓝鸢的麻烦,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萧氏站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慕容蓝鸢,“你……就是你,小贱人,是不是你伤了我的女儿!你说!是不是?!” “不是。”慕容蓝鸢轻飘飘的抬眼,“你的女儿怎么打起来的,她们知道,这满院子的丫鬟也都知道,你若不信,大可问问。” “那她们为何在你院子?!”慕容阳狠声问道,这话虽然是询问,但是定罪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若不是作为一家之主,不能太多扭捏,他方才在看到两个宝贝女儿身负重伤时,就要冲过去心疼了。 天知道,这两个女儿从小被他宝贝,现在,却弄得满身血污,头破血流,他简直心都揪起来了。 他这兴师问罪的态度,逗笑了慕容蓝鸢,“她们为何在这儿?父亲莫不是以为,是我将她们绑来的?我可没那个本事,两位妹妹气势十足,带着丫鬟踩进我的院子,还大放厥词,将我的丫鬟打得奄奄一息,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说着,葱白的手指指向倒在地上,被慕容菱打得缩成一团的小丫鬟。 慕容阳的脸更黑了。 萧氏眼睛一红,呜咽这就哭了起来,“老爷,你要为两个女儿做主啊,一定是慕容蓝鸢,一定是她,菱儿,颜儿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柔弱乖顺,听话温情,哪里会做出带丫鬟踩进她院子的事。” 慕容菱和慕容颜也连忙大哭,“父亲……我们好痛啊……” 慕容阳阴沉着眼喝道,“慕容蓝鸢,你才刚刚回来,就闹出这么多事,你妹妹在你的院子伤成这样,你为何不分开她们,你为何不上前规劝,她们都是有教养的好孩子,倒是你,刘家人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半点教养都没有,还敢跟为父争一字长短,来人,请家法!为父今日就亲自教教你,什么是教养!” 话落,慕容菱赶紧把自己的鞭子奉上。 慕容阳捏着鞭子,一扬手,就要往慕容蓝鸢身上扇。 千雁严正以待,随时准备空手接鞭,她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姐。 可千钧一发之际,慕容蓝鸢只是云淡风轻的抬抬眼,淡漠的看着慕容阳狰狞扭曲的表情,心平气和的道,“我记得,明日就要进宫面见圣上,父亲是打算,让我带着浑身鞭伤去面圣?” 一句话,已经快要落下的鞭子临时改道,“啪”的一声,扇在了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慕容蓝鸢笑看着地上的鞭痕,这样的力道,打在自己身上,该是多疼。 好一个疼惜女儿的好父亲啊。 “若是没事,父亲赶紧将两位妹妹带走吧,时候不早了,女儿想休息了。”她轻蔑的看他一眼,回身,清淡的走回房间。 院子里,慕容阳气得浑身发抖。 萧氏满脸不甘,忍了又忍,还是在慕容阳耳边道,“老爷,这臭丫头是在故意跟您作对啊,这下可怎么办啊?你看看菱儿和颜儿,若是往后留了疤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还不将她们带回去,还嫌伤的不够重?!” 萧氏搅着手指,怨恨的瞪着房门方向,“那这个慕容蓝鸢……” “放心吧,明日从皇宫回来,这顿打,她也躲不过!” 萧氏这才缓了口气,连忙吩咐人将两个女儿抬回去。 外面的声音,慕容蓝鸢听得一清二楚,她嘴角一勾,手指拂过自己的素白的指甲,“躲不过?呵。” 那就要看看,他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这次回来,可不是吃饱了撑的,原主人的仇她要报,这慕容家人,也全都要付出代价。 而面圣,只是开始罢了。 *** 夜晚,万籁俱静,梅花园主卧房的窗户扇动一下,慕容蓝鸢看了一眼,锦袖一扬,一阵劲风拂过,窗户大开,外面,一道白色的身影飞跃而进。 “小姐,我来了。” 朱七咧着一口白牙,笑呵呵的。 慕容蓝鸢笑看着他,“怎么样,义父有什么话带给我?” 这次出来,本是带着朱七、千雁一道儿的,可是临行前,义父那边派人过来,说有事交代,慕容蓝鸢才派了朱七去带话。 朱七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面露怅然,“这是教主让属下带来的。” 看他表情有些不对,慕容蓝鸢狐疑,接过翻开,上面粗狂的字体,亲昵的语句,果然是义父的亲笔。 信中,前面的内容大约是提醒她万事小心,在外头可不比家里逍遥,但看到后面,慕容蓝鸢愣住了…… “义父让我答应和亲,嫁给赤国三殿下帝晔煌?”她仰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朱七。 朱七点点头,叹了口气,“属下也追问了老教主,可老教主说,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慕容蓝鸢拧起眉,眼眸深邃的盯着信上的字句,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要她……和亲?! *** 翌日,早早的,主房那边就来催,千雁不准任何人进房叨扰小姐,将所有人都撵在门口,前头催的急,下人们也急的团团转。时不时的就吆喝,“千雁姑娘,你一人忙不过来,让我们进来帮忙吧。” 里头没有声响。 外头的人更急了。 半晌后,房门打开,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而出,出来的女子身穿素纹的缠枝裙,身姿曼妙,气度倾城,清泠如凤。 她乌云般的墨发盘踞脑后,精致玲珑的水云髻轻盈随意,整个人,从上到下透着股骄矜冷柔,再加上清晨的阳光轻柔的打在她瓷玉般的肌肤上,简直宛若九天仙子,降临人世。 昨日一身简朴,许多人只觉得大小姐美貌,今日这一番打扮,简直可比九天之上的凤凰。 众人一下子看呆了。 千雁见状蹙眉,冷声道,“不是催着,还不走。” 丫鬟们这才回神,来传唤的妈妈赶紧道,“大小姐,这边请,老爷已经在大堂上等着您了。” 一行人到了正堂,不可避免的,看到她这一身惊艳,慕容阳也呆了。 倒是旁边的萧氏,眸光一狠,心里骤然震荡。 像……太像了,简直和那刘氏一模一样,就连着通身的清冷气质,竟也像烙刻似的。 一瞬间,萧氏感觉有股寒意从后背窜到脑尖,她想到刘氏临死前,就是用这张脸看着她,没哭,没叫,没求饶,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那双眼睛,了然得好像已经将她穿透。 身子一歪,萧氏险些跌倒。 “好,好,鸢儿,你果然是爹的好女儿,今日面圣,皇上定然中意于你。”慕容阳连连拍掌,一想到只要皇上看中,那和亲的事必然由她莫属,心中便说不出的畅快,只要能救了菱儿与颜儿,这个慕容蓝鸢的牺牲也有价值了。 慕容蓝鸢怎会看不懂她这位好父亲的心意,嗤笑一记,抚着鬓发,淡淡的道,“那走吧。” 再回首时,却发萧氏正看着她。 慕容蓝鸢挑眉,若有所思。 萧氏则连忙转头,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后悔,只抿着唇,不知在算计什么。 进宫的路有些长,马车足行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城门。 赤红色的高墙巍峨宏伟,足有几十米深,令人一望而却步。 183.第183章 是真的? 慕容阳掏出令牌,与城门守卫说了两句,便放行了。 宫门以内便是穹扬大道,平整的地砖在阳光下泛着浅白的折光,马车嘎吱嘎吱的向前缓驰,摇摇晃晃的,却不显颠簸。 又过了好一会儿,马车停下,慕容阳先下车,走到慕容蓝鸢的马车前唤道,“女儿,到了。” 这声“女儿”,叫得那叫一个慈祥。 慕容蓝鸢下车,看到前面的匾额——如祥宫。 若是没记错,这应该是太后的寝宫。 寝殿外有宫娥等候,看到他们来了,三两宫娥迎上来,对他们福身,“慕容大人,慕容小姐里面请,太后已经等着了。” 慕容阳连忙从袖子里掏出几块银子,递给宫娥,“多谢姑娘。” 宫娥利落的手下,迎着两人进了内殿。 此时太后正在听书,半躺在铺着褥垫的小榻上,闭着眼睛,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看来十分惬意。 她对面坐着个娉婷俏丽的粉裳女子,声音清丽淡雅的一字一句,正为太后念着一本佛学讲文。 先前收了慕容阳银子的宫娥走到太后身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太后嗯了一声,摆摆手。 那正念书的粉裳女子立刻住嘴。 “老臣见过太后。”慕容阳跪下行礼。 太后嗯了一声,视线看向没有半分表示的慕容蓝鸢。 平民面见太后肯定要请安,可莫说慕容蓝鸢出生二十一世纪,没有随便对人下跪的规矩,就是有,她的性格,也不可能对人屈膝。 从小到大,除了义父,她没跪过任何人。 浅浅的弯了一下腰,她福了个礼,“臣女慕容蓝鸢,见过太后。” 太后对她的态度不置可否,倒是慕容阳激动的轻斥,“面见太后,你还不快跪下。” 慕容蓝鸢看都没看他,要她下跪,不可能。 慕容阳气得脸都红了,那粉裳女子似乎也有些看不过眼,轻笑的道,“这位姐姐倒是个有个性的。” “如意郡主恕罪,慕容蓝鸢,你还不快跪下!”慕容阳又吼。 慕容蓝鸢有些不耐了,“父亲,难道我行的不是正规女子的礼数?” “你……” 慕容阳想骂,太后却摆摆手,大度的道,“这丫头说得没错,福身也是礼数,跪不跪的,哀家这儿不讲究。”说完,坐起身,对着慕容蓝鸢招招手,“你过来,哀家看看。” 慕容蓝鸢淡淡一笑,走了过去。 太后让宫娥在她身边安了个矮凳,让慕容蓝鸢坐下,拍着她的手,和蔼的道,“是个漂亮的孩子,这眉眼精致,讨人喜欢,哀家也是越看越中意了。” 慕容阳连忙道,“小女无度,还望太后海涵,这丫头自小身子不好,在外祖家长大,养的规矩也没京里的孩子这么好。若有冒犯的地方,还望太后宽厚。” “有什么海涵宽厚的,哀家觉得她就是挺好的,摸样也好,谈吐也好,是个有个性的,没得京里这些姑娘家这么死板。” 那位如意郡主在旁边听着,眼底闪过些不服,但思虑一下,还是附和,“太后说的是,如意也觉得与慕容姐姐投缘得很,若是有机会,真想与慕容姐姐多攀谈攀谈。” 慕容蓝鸢淡笑的看着她们一搭一唱,没有出声,只是乖乖的坐着。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次和亲,皇上很看重,可无奈没有适龄公主,便在有功勋的大臣世家中找女儿认作义女,封为郡主,前往和嫁。 这里头,慕容阳家的两朵花是热门人选,而更热门的,就是这位太后亲侄女——如意郡主。 太后自然舍不得自己的亲侄女到异国去受苦,为了把和亲的位置推给慕容蓝鸢,别说慕容蓝鸢不愿下跪,就算她连福身都不福,这位太后也只会笑着夸她好,不会骂她一句不是。 毕竟,要是她“不够好”,那就说明如意郡主“更好”,“更好”的,自然就是要送去和亲的。 太后拉着慕容蓝鸢说话,如意郡主见缝插针,气氛倒是和谐。 又过了一刻钟,皇上过来了。 九五之尊,皇袍加身,端的是威严清厉,气势十足。 一进来,皇上就哈哈大笑,似乎心情不错。 慕容阳赶紧行礼,慕容蓝鸢和如意也起身福礼。 “平身平身,都平身。”皇帝朗笑着抬手,三人起身,皇帝却盯着慕容蓝鸢,越看越惊艳,“这就是慕容爱卿说的,你那位大女儿?” 慕容阳笑道,“正是小女慕容蓝鸢。” “好。”皇帝龙心大悦,“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难怪慕容爱卿夸得跟天仙似的,朕还当你妄言了,没想到比你的丝毫不逊。” “臣怎敢欺瞒皇上。” 皇帝又是一阵笑,太后见状,也起身,拉着慕容蓝鸢的手一顿夸,“方才哀家也与这孩子小谈了两句,是个玲珑心思的,这长得也好看,心尖也机灵,哀家是越看越喜欢,连如意都嚷着,要与她做姐妹,说是要把自己喜欢的字画都送给她,权当结交这个朋友。 皇帝看向如意郡主,“哦,是真的?” 如意忙道,“回皇上,如意一见到慕容小姐便觉得亲切,忍不住就想接近,若是慕容小姐不嫌弃,我小上慕容小姐一岁,便大胆叫你一声姐姐了,还望姐姐莫要嫌弃妹妹。” 慕容蓝鸢会嫌弃吗?当然不会。 她只是好奇,太后跟她说话,她从头到尾就回了三个“哦”,两个“嗯”,一个“是”,没想到这也算玲珑心思? 还有如意郡主,她与她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就亲切了?怎么就要姐妹相称了?别以为她没看到,刚才趁太后不注意,这位郡主可斜眸瞥了她好几眼呢。 不过争辩这些也没必要,昨晚接到义父的书信,她就打算将计就计,接了这个婚事,不过要她白接,显然是不可能的。 皇帝坐下后,就与太后对视,想问太后怎么看。 太后也没隐瞒,眼珠子绕着慕容蓝鸢就不放开,嘴里小声道,“慕容蓝鸢不错,这样的容貌,也算是没有辱没我们盛国。” 皇帝点点头,“摸样是没得挑,就不知道性子好拿捏吗?” 太后思忖一下,隐瞒了慕容蓝鸢不肯下跪的事,“有礼貌,也懂事,慕容阳不是说在外家长大的,没见过京城的世面,虽说小家子气点,但比起那些纨绔成性的千金小姐,似乎更合适。” “既然太后也觉得她好,那就她了。”皇帝拍板论定。 他们的对话很小声,殿里又大,其他人听不到,可慕容蓝鸢却听得一清二楚,她浅浅的勾了下唇,无声的笑了。 好拿捏吗?那她是不是要让他们看看,她到底有多好拿捏? “慕容爱卿,那件事,你与鸢儿说了没?”皇帝改口改的快,才第一次见面,已经亲切的喊小名了。 慕容阳知道事儿大概是成了,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可算的护下来了,赶紧道,“说了说了,小女都知道,鸢儿,还不快跪下,谢皇上赐婚之恩。” 慕容蓝鸢唇瓣上扬,淡淡的点头,“恩自然是要谢的,只是小女还有些疑问,想斗胆请皇上解惑。” 慕容阳下意识的想阻止,他直觉的,这野丫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但皇帝却因解决了心头大事,心情很好,“哦,你有什么要问的,说吧。” “是。”慕容蓝鸢道,“小女想问,小女一介平民,和亲赤国皇子,这位份会不会太低了?若是被赤国误认为我们盛国对其不敬,只怕会引发两国的误会。”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皇帝失声一笑,“你放心,古往今来,和亲之人,不是公主就是郡主,而你现在,便是朕的新郡主,赐封的圣旨,晚些会送到你慕容府。” 慕容蓝鸢睁大眼睛,有些迷茫,“郡主,是皇上的义女?” “是,是朕的义女。”皇帝笑道。 慕容蓝鸢又问,“若小女是郡主,出嫁也是依照郡主的仪仗?” “这个……”皇帝犹豫一下,似乎把这件事给忘了。 还是太后精明,笑着就说,“仪仗自然是按照标准的郡主仪式,不过你是外嫁,不在京里,有些顾忌不到的,还要看夫家的决定,所以这些现在都说不定。” “那嫁妆呢?”慕容蓝鸢张口就问。 这下别说皇帝脸色不好,太后表情都有点变了,从没见过哪个温顺可人的大家千金,亲事刚定下,就惦记着嫁妆了,女儿家想着嫁妆是正常的,可当着皇上太后的面都敢提,胆子也太大了。 慕容阳脸上无光,就知道这个丧门星就会给他惹祸,他连忙呵斥,“慕容蓝鸢,你给我闭嘴,嫁妆什么,你娘自会安排,容不到你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咦?二娘给我安排吗?”慕容蓝鸢抿了抿唇,似乎有些苦恼,“原来二娘这么有钱,能出得起郡主才有的嫁妆份额,不过我到底不是二娘亲生的,下头还有两个妹妹,二娘会不会舍不得?” “你胡说八道什么。”慕容阳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精彩。 再看皇帝和太后,两人的脸色也不好看。说一个大臣家的内妇就有媲美郡主仪仗的金银,这不是变相的说慕容阳贪污敛财吗?否则就那点官家俸禄,出得起这样大分的嫁妆? 皇帝现在心情很复杂,和亲是为了国家,这个嫁妆该是从国库里挪的,但他又有点小心思,毕竟是这么大笔钱,而且也不是自己的女儿,他就有点想赖掉。 他的想法是,只要自己不提,慕容阳肯定没这个胆子问他要,而慕容家本身肯定也拿不出这么大的一份银子,那最后,这嫁妆势必就要压缩。 郡主出嫁,标准配备是白银八万两,其他的衣裳瓷器商铺房产另算。 压缩一下,首先商铺房产不在盛国境内,是可以恍掉的;衣裳瓷器,这个国库里倒是有不少,随便拿点出来,普通些的,也不用太好;至于白银,拿不出八万两,那就八千两吧,意头好就是了。 可现在慕容蓝鸢一句话问出来,把事情说开了,要赖账,好像也不太好赖了。 咳了一声,还是太后先说,“鸢儿,此事不需你操心,你过了今日便是我盛国的郡主,该给你的少不了你,只是这些,到底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自己打理,回头,自然有内务府的人核算清楚。” 回头?这是打算拖字诀? 一个回头也不知道要再等多久了,说不定送嫁前一天才给安排下来,到时候就算不满意,送嫁队伍都到门口了,她不认也得认。 到底是太后,心思明亮,给不给不明说,却比“给”,还是“不给”都要唬得住人。 但慕容蓝鸢可没这么好打发。 笑了笑,那张倾城明亮的脸庞更显清雅,“是小女心急了,都怪小女,一心为了皇上太后的盛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没有辱了两位的尊耳吧。” 皇上挑挑眉,“为了朕的名声?此话怎讲?” “皇上还不知道?”慕容蓝鸢犹豫一下,还是说道,“眼下外头都传开了,都说皇上不满赤国提亲,不愿将公主下嫁,也不愿在皇亲中挑选合适的女子,只打算随便找个不起眼的打发过去,嫁妆礼单就别想了,送嫁仪仗也要一缩再缩,甚至还有激进者言,只怕过不了多久,边境又要打仗了,又说边境的百姓吃穿不饱,每天都是过着刀剑头顶飞的日子云云……” “荒唐!”皇帝一拍桌子,“外头百姓真这么说?!” 慕容蓝鸢垂头,“小女不敢欺君。” 太后蹙眉,及时拉住皇帝,“皇上,这些话,只是一些刁民的胡言乱语,不须理会。”随即又将眸光转向慕容蓝鸢,“鸢儿回京不过两日,对外头的流言,倒是听了不少。” 这话是暗指她早有居心,事先都打听清楚了。 第13章他,其实是她 慕容蓝鸢也不否认,只是叹息,“太后明鉴,实在是……外头已经传得街知巷闻了。 她说完,皇帝的脸色顿时更不好了。 慕容蓝鸢又说,“不过,恕小女直言,外头那些人,大都是人云亦云,皇上若是将一些东西摆在明面上,这些人反倒无话可说了。” 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嫁妆上面。 184.第184章 你就留下 太后表情冷了下来,她算是看明白了,今日不答应下这笔银子,这臭丫头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太后从没放在眼里,君是君,民是民,那些老百姓说破天了,天家的事,容得他们置喧? 这事原本很好解决,可现在捅到皇上耳朵里,麻烦就出来了。 大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太后想了想,最后精明的眸光转向慕容阳,道,“时辰也不早了,来人,先送慕容小姐出宫,慕容爱卿,你就留下,哀家还有些话要问你。” 慕容阳满头大汗,知道留他下来,必然没好事。 这么一想,他眼神当即凶狠的瞪向慕容蓝鸢。却见慕容蓝鸢已经施施然的勾勾唇,随着宫娥出殿了。 慕容蓝鸢出了内宫门,就看到千雁站在马车下等着她。 上了车,马车返程,车厢里,千雁好奇的问,“小姐,那慕容老匹夫怎么没出来?” 慕容蓝鸢笑笑,“他若不脱层皮,只怕今日是出不来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小姐这么信誓旦旦的摸样,千雁还是笑了,“那小姐,我们现在回慕容府吗?” “不,去京都大街。” 半个时辰后,慕容府的马车停在京都最大的客栈——云知客栈门口。 客栈里忙碌非常,客人来来往往,小二眼睛尖,瞅见有客人来了,立刻出来招呼,“小姐,小姐,里面请,里面请……” 慕容蓝鸢进去后,便直接往二楼走,小二吓了一跳,忙拦道,“这位小姐,这二楼,都是有预约的客人,您是……” 千雁自腰间掏出一枚玉佩,一看到那玉佩上的花纹,小二还没头绪,可隔得不远的掌柜却赶紧跑来,激动的道,“是少……” “嘘。”千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掌柜连忙点头,“是是是,两位……两位姑娘楼上请。” 由掌柜亲自带领,三人上了二楼靠边角的一间厢房。 门一关上,掌柜立即躬首屈腰,行了个礼,“不知少主抵达京都,属下接应不周。” 慕容蓝鸢环顾房间一圈,随意笑道,“无妨,我也没通知你们。”顿了一下,又道,“开门吧。” “是。”掌柜应了一声,走到房间北边的墙壁前,摸了摸墙中央的大型字画卷轴,接着,只听咔嚓一声,墙壁一分为二,眼前,出现了一排向下的楼梯。 “少主,里面请。” 三人下了楼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到了另一间房,从位置上来看应该是地下室,从二楼下达地下室,这样的设计,估计没人能找到入口。 这是一间干净简约的房间,一张大床,一面柜子,房间中央再有一张圆桌,就齐活了。 让掌柜出去,等房门再开时,里面出来的,哪里还是方才那个素衣粉黛的倾城佳人,她摇身一变,已从好好的清泠美人,变成了个男装张扬,手中折扇潇洒的风度翩公子了。 江湖人都知道,泓鸣教现任教主云天翔,有一个年介十七的嫡亲儿子,被全教上下奉为少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鲜少有人知晓,他,其实是她。 看到换装后的慕容蓝鸢,掌柜总算找到了模糊的记忆,记得一年前的教中大会,他远远地看过少主一眼,那时是在比武台上,有人不服教主让少主继承下一任掌教之位,对少主发出挑衅。 可一炷香后,那挑衅的四个人,皆被少主打得满地找牙,连鼻子都歪了,最后一个还是被抬下场的。 自此以后,一鸣惊人,泓鸣教上下再没人敢小看这位看起来瘦瘦小小,全身没二两肉的少主大人。 如今,两者重叠,掌柜有点好奇,不知一年时间,少主又成长了多少? 出了密室,慕容蓝鸢一身白衣,手持骨扇,扇子一展,颇有几分俊逸若仙的清隽气度。 千雁也换了男装,跟在她身侧。 今日,她们是打算亲自巡视一下泓鸣教于盛国京都中的产业,教主不善杂物,教中所有开支银钱,过的,都是慕容蓝鸢的手。 三人从二楼路过,可正走到某间房门口,那房门突然被撞开,里面,竟然飞出个人。 “砰”的一声,那人跌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晕倒过去。 慕容蓝鸢抬了一半的脚生生停下,垂首,愣愣的看着脚边莫名其妙多出的人,眉心微蹙。 掌柜和千雁也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怎么飞出来的?还有,他不会死了吧?客栈死了人,多晦气啊,还做不做生意了。 正想着,房间内又匆匆跑出两个人来,扶起那晕倒的吐血男子,对他们道,“抱歉。” 掌柜忙问,“这位兄弟,你们这是……” “无须过问。”那人打断他的追问,丢了锭银子给掌柜,冷声道,“再听到任何动静都不准进来,银子少不了你们的。” 掌柜茫然的捏着银锭子,看看已经关闭的房门,又看看身边的少主,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是些什么人?”慕容蓝鸢沉着脸色,不悦的问。 掌柜知道少主生气了,忙道,“这些人是从外地来的,说是进京做生意,领头的是为年青公子,行事神秘,从不与人说话,刚才给属下银子的那个,他们称他青管事,大概姓青吧。不过以属下看,这些人应该都不是常人,那位公子的衣着穿度倒是还好说,可他这些手下,个个都是脚步沉稳,机敏锐利,眉眼间如锋如刀的,应该都是江湖中人。” “江湖人?”慕容蓝鸢挑了挑眉,“他们住了多久了。” “大概有七八天了,每天都神神秘秘的,早上出去,晚上才回来,那位公子这两日好像病了,城里的大夫都被叫进去过,不过似乎没什么好转。” “什么病?”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大夫们只说是心血亏损,水土不服,但他们奇奇怪怪的,连药都是自己人去后厨房煎,到底是不是,也没人知道。” 慕容蓝鸢摩挲了着自己的下颚,思考了一会儿,叮嘱道,“不管是什么人,盯紧点,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连累客栈。” “是,属下明白。” 全国连锁的云知客栈是泓鸣教的情报汇聚站,自然不容有失。 可是这话刚说完,就听楼下传来一阵喧闹,慕容蓝鸢探头一看,是衙差。 小二已经上前招呼了,那衙差态度却凶恶,一手挥开小二,喝道,“有人看到朝廷通缉犯进了你们客栈,来人,给我上去搜!” 小二忙道,“官差大人,这可是冤枉啊,咱们客栈迎来送往的都是面熟的客人,哪里有什么通缉犯,是不是搞错了。” “搞没搞错搜了就知道了。”说着,带着人就往二楼走。 “少主,这些人莫不是冲着您来的?”少主身份特殊,泓鸣教又是江湖门派,掌柜这个想法很正常。 慕容蓝鸢却知道不是。 她瞥了眼旁边紧闭的房门,嗤笑一声,“冲着他们来的。” 掌柜一愣,脸色更难看,“那咱们该怎么做?”若是衙差真的在云知客栈带走所谓的“通缉犯”,那客栈的清誉岂不是都毁了。 慕容蓝鸢想都没想,直接吩咐,“你先下去把衙差拦住,这里我处理。” 掌柜犹豫一下,还是点头,“是。” 掌柜下去后,慕容蓝鸢让千雁在门外守着,自己推开了那扇房门。 房门是反锁的,她推了第一次没开,再推一次,手腕上用上了内力,直接将里面的木栓震碎。房门打开,里面的人看她闯进来,直觉的拿起兵器。 里面一共五个人,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白衣男子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似乎很虚弱。 刚才那吐血晕死的男人,正趴在桌上,似乎还没醒过来。 另外三个男人穿着统一服饰,其中给掌柜银锭子那位青管事,已经捏着长刀,浑身凶煞的看着慕容蓝鸢,仿佛下一秒,刀锋便要出鞘。 “你是何人!”他问,声音里满含杀气。 慕容蓝鸢蹙了蹙眉,她不喜欢有人用刀对着她,即便那刀还没出鞘。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压下不耐,冷声道,“官府的人追来了,想活命的跟我走。”说完,转身出门。 房内三个男人都愣住了,其中一个矮个子青年推开窗户小心翼翼往楼下看了眼,果然看到整个客栈都被包围了,忙道,“青管事,真的有官差。” “可恶,这群烦人的苍蝇!”青嚣目露冷光,握着刀柄的手掌更紧了。 青年连忙拉住他,“青管事,莫要冲动,主子还在这儿呢。” “我知道。”勉强压下心底的怒火,青嚣看了眼门口正等着他们的白衣少年,这少年容貌清隽,芝兰玉树,文质彬彬,似乎没什么威胁,可他为什么知道他们有麻烦?又为什么愿意救他们? 他……是谁派来的? 主子在盛国遇害,沿途他们的路线又只有自己人知道,此刻,青嚣看谁都是草木皆兵。 而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等在门口的慕容蓝鸢嗤笑一声,淡声道,“鄙人姓云,单名一个洵。” 云,是义父的姓氏,而洵,是慕容蓝鸢前世的名字,在江湖行走,她易容男装,用的,也是云洵这个名字。 而一听到他的名字,青嚣目光顿时一变,“阁下便是云三少?” 云三少,江南人士,传言其在家中世代排行第三,称之三少,此人行商多年,三教九流,白道****,交游广阔,无人不知。 而这人,没别的毛病,就两个字,贪财。 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据说他曾因为官府出赏金七千两通缉采花大盗,而密布网线,耗时十天将其抓获,并且亲自将人扭送官府。 只是行刑头一天,那采花大盗突然越狱了。 有知情人说,助他越狱的就是云三少,只因采花贼愿出三倍价钱,换予云三少出手一救。 如此,这件事被江湖人传为笑谈,云三少爱财如命的脾性,也流传开来。 青嚣想到这些,脸上露出释然的,“若是云三少,事情便简单多了。”说完,他将床上的仍昏迷的主子用被子裹了裹,确保他不会受凉,才一抬,直接将人扛在肩上,走出房间。 另外两名手下也架着昏迷的同伴,及时跟上。 七人行动快速的进入走廊尽头的“密室”,千雁打开墙门,七人躲了进去。 而门刚一关上,外头就传来官兵上楼的声音,幸亏他们快了一步,否则便被捉个正着了。 下了楼梯,进入唯一一间地下厢房,青嚣将主子放下,为其重新盖好被子。 慕容蓝鸢不在意的往那边一看,只看到床上昏迷的男子长得极为好看,脸庞如刀削般的凌厉,眉宇微起,五官鲜明,浑身上下,似有一股子铁血的味道。 只是此刻如今面色发青,嘴唇发紫,毅然是身中剧毒。 她想走近再看清点,青嚣却转过身,挡住她的视线。 慕容蓝鸢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青嚣说道,“多谢云三少相救,江湖素问,三少认钱不认人,此次相救无以为报,不知一万两白银,可够?” 有人送钱****,慕容蓝鸢自然不会推开,她笑得轻然,眉目温润淡和,“一万两银子只是救你们五人,若想在这儿养伤,至少也该交点房租。” 青嚣眯了眯眼,果然爱钱如命,简直快钻到钱眼里了,一万两可不少了,买下他这间客栈都够了,竟然还要什么房租。 不过现在寄人篱下,青嚣只能隐忍,“那三少想要多少房租?” “一日一百两。” “一日一百两?你抢钱啊。”另一个青年闻言大叫,又对青嚣说,“青管事,这人分明是趁火打劫,咱们还是走吧。” 慕容蓝鸢笑眯眯的摇着扇子,摸样很是惬意,“要走也不是不行,只是外头风声这么紧,你们出去,难保能找到比我这儿更安全的地方,别的我也不说了,只看看你们这位主子如今的状况,还颠簸得起吗?” “你……”青年涨红了脸,却不能否认他说得都对。 青嚣吐了口气,沉重的点点头,“一日一百两,成交。” 185.第185章 没钱是什么意思 慕容蓝鸢笑了,笑得特别有开心,这世上,也唯有钱能让她笑得这么真诚。 只是,看了看床上还昏迷不醒的男人,慕容蓝鸢灵光一闪,又想到一门赚钱的法子了。 “喂,大个子。”慕容蓝鸢唤道。 青嚣皱了皱眉,他跟在主子面前这么多年,身份显贵,还从没人叫他什么“大个子”。他脸色当即不好了,但还是隐忍着问,“三少还有何事?” “你家主子的毒,想解吗?” 青嚣一愣,眼前豁然一亮,“三少有办法?” “办法呢,要说有也有,要说没有也没有,你想我有,还是没有?”说着,她抬起右手,拇指与食指特意搓了搓,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想解毒,拿钱来。 青嚣立刻道,“若是三少能救我家主子,酬劳自当奉上。” 慕容蓝鸢看看他,勾起唇瓣,“别说什么自当,我这儿明码标价,解毒,三万两,药材费另算。” “没问题!只要能救主子,多少钱都无所谓。”青嚣心想,反正钱也是主子的。 多少钱都无所谓?慕容蓝鸢撇撇嘴,早知道说五万两了。 不过没关系,药材她会用最贵的,算上回扣,赚头应该也不少。 慕容蓝鸢会医术,确切的说,不是她会,是前世的她会,前世,她在那个组织,做的事,便是专攻毒物,一般的毒,只要看一眼,便能解,稍微复杂点的,用点方法,解毒也不是难事。 可现在,她遇到了点麻烦。 望闻问切巡了个遍后,她眉梢的褶皱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 青嚣担忧的问,“怎么样?严重吗?” 慕容蓝鸢看他一眼,擦了擦手,“你们得罪的是玄巫门的人?” 青嚣一愣,摇头,“不,我们并非江湖中人,与江湖门派,素来毫无恩怨,更不知道什么玄巫门。” 慕容蓝鸢一笑,“那看来就是有人找上了玄巫门,雇凶买你们的命,你家主子中的不是普通的毒,是蛊毒,玄巫门有巫女,巫女擅长养蛊,蛊毒一旦进入人体体内,便会催发繁衍,数个时辰后,人的内脏,会成为蛊虫的食物,直到这个人,从内而外,别蛊虫啃光吃尽。” “嘶……”她这一说完,旁边的两个青年已经吓得倒退一步。 青嚣也是脸色难看,他没想到主子会伤的这么重,蛊毒,好狠的招啊。 第17章钓蛊虫 慕容蓝鸢看他们似乎绝望了,话锋一转,莞尔一笑,“不过也算玄巫门不走运,让你们遇上了我。” “三少有办法解这蛊毒?” 慕容蓝鸢淡笑,“本来也没办法,你家主子中蛊至少超过二十四个时辰,蛊虫进入人体三个时辰后,便会开始滋生繁衍,最快十个时辰,最慢二十个时辰便会将人啃成骷髅。可你家主子硬是靠着内力,压制住了蛊虫繁生,只是两方相搏,他内力因为克制蛊虫走入了岔道,这两****是不是时不时就会突然功力暴涨?” 其实这个问题问了也是白问,想到刚才那个飞出房门,吐血倒地的男人,便已经有了答案。 青嚣也想到这里,点点头,说道,“之前,我这位兄弟就是给主子喂药时,主子突然惊醒,然后一句话没说,给了他一掌,直接将他打出了房门……” 慕容蓝鸢点头,“你家主子是走火入魔了,如今当务之急,先解蛊毒,然后倒回他的真气,从而才能真正的治好他。” “那解蛊毒的方法……” 慕容蓝鸢笑,“还没繁衍的蛊虫,可以钓出来。” 一炷香时辰后,千雁找来要用的工具,慕容蓝鸢从里取出一条鱼线,在再线的末尾绑上一条蚯蚓,又在蚯蚓上又涂上了一些香料,那黑黑的蚯蚓,一瞬间变得颜色斑驳,黏腻非常,更显恶心。 青嚣头皮都都发麻了,“三少,这个……要怎么钓?” 慕容蓝鸢看他一眼,“自然是放进喉咙里钓。” 青嚣后背顿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么恶心的蚯蚓要放进嘴里,这……这…… 他另外两个手下也被吓得不轻,两人甚至不自觉的摸摸脖子,好像那蚯蚓要进的是自己的喉咙。 慕容蓝鸢懒得管他们的纠结,直接掰开床上男子的嘴,生生将蚯蚓对准他的喉咙,丢了进去…… “呕……”那两个手下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干呕起来。 慕容蓝鸢蹙了蹙眉,提醒青嚣,“管好的你的人,被把我的地方弄脏了。” 青嚣也是脸色煞白,但还是强装镇定的点点头,示意两人出去等。 两人如蒙大赦,赶紧匆匆跑出去。 一个时辰后,慕容蓝鸢擦擦额间的细汗,又看着桌上茶杯里,那只带着血色的深红软虫,吐了口气的擦擦手,“好了,钓出来了,想不到玄巫门还是挺下本钱的,这噬心虫豢养不易,养上一条,少说也要十年八年,他们倒是舍得。” 青嚣没说话,他此时已经满脸阴煞,气得咬牙切齿,看着茶杯里的肉虫,他握紧拳头,恨不得将它挫骨扬灰,“三少,这虫怎么办?” 慕容蓝鸢看他一眼,怎不知他的想法,连忙道,“蛊虫又专门的处置方法,不能妄动。”说完,转身对千雁招招手。开玩笑,这噬心虫可是绝好的药引,要是被他浪费了还得了。 千雁立刻拿了个早就准备好的小葫芦过来,用筷子将蛊虫放进葫芦,又退了下去。 青嚣即便不甘,也终究没多说什么。而是转身,看向床上,还没苏醒的自家主子。 不知为何,引出了蛊虫,主子脸上的青气却不减反增,似乎更严重了,“怎么会这样?” 慕容蓝鸢淡淡的道,“刚才不是说了,毒源勾出来了,剩下的便为他倒回真气。真气没倒回之前,他仍处于走过入魔的境地,面色难看一点也不奇怪。”说完,起身走到水盆边洗手。 青嚣忙走到床边,絮起内力,聚于指尖,然后点入昏迷男子头顶的百会穴上。 可不过一息,他的内力突然被弹出,然后“噗”的一声,他吐了口血,整个人向后跌倒。 “不行,主子的功力太过深厚,我的内息无法进入他的身体,更无法倒回他的真气。”说完,他湛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慕容蓝鸢。 慕容蓝鸢眯眼,警惕的挑眉,“那你看我干什么?” 第18章疏导真气 “三少……”青嚣目光深沉,“十万两,我再加十万两,你替我救回主子!” 慕容蓝鸢,“……” 千雁却不愿小姐为了不相干的人涉险,忙道,“少爷,替人引导真气,危险非常,咱们还是不要搀和了。 慕容蓝鸢又怎会不懂这个道理。曾今,她也因为走火入魔,义父也为她引导过真气,但义父功力深厚,自然没那么危险,可刚才把脉时,她却就发现床上这男子的功力何等深厚,竟然与她不相上下…… 这也就是说,若是她的内力在输入他体内后,两者相较,而她不敌,那么,她极可能会被反噬。 就算她贪财,也没到不要命的地步,这十万两,并不好赚。 她正想着,此时,床上原本昏睡的男子突然睁开眼睛,然后整个人如弹簧般跳起来…… 下一秒,他一股劲力,朝离他最近的青嚣袭去…… 青嚣措手不及,勉强接了一掌,一大口血又一次喷吐出来。 而不等他恢复,对方第二掌又落了下来…… 这一掌若是打实了,这房间里便要多一个死人了。 可关键时刻,突然一只纤细的手腕横插过来,把那一掌生生接下…… “少爷!”千雁焦急的低叫一声。 整个房间里,顿时呈现一种诡异的气流,慕容蓝鸢咬牙抵抗着对方的内力,暗恨自己沉不住气,可怎么办,这烫手山芋已经接下来,现在松手,只会两败俱伤。 她皱紧眉心,豁出去了,转头对青嚣吼道,“十万两银子,一分也不准少!”说完,得到青嚣接连的点头后,她这才聚起内力,全力向抵。 青嚣被扶到一边,心惊胆战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他从不知道,这个传言商人出身的云三少,还是个会武功的,并且内力如此醇厚,竟然与主子不相上下。他刚才求救云三少,只是以为他交游广阔,身边一定有内家高手可以相助,却没想到,他自己本身,竟就如此深藏不露。 引导别人的真气,是个缓慢而危险的过程,慕容蓝鸢从没试过,但具体的程序,她却知道。 不过,她并不敢用常规的方法,与对方硬碰硬,想了想,她还是选了个取巧的方法。 两个时辰后,慕容蓝鸢头上已经满是大汗,千雁小心的为她擦汗,心里却焦急不已。 慕容蓝鸢此刻却已经进入了另一个玄妙的境地,她觉得自己就像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捉迷藏…… 她注入的一缕真气并不算强,对方虽然察觉到她,想吞噬她,但她东躲西藏,在那人的经脉里跑来跑去,像条滑腻的泥鳅,敏捷游走。 又过一个时辰,在她已经差点抵不住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了一点成功的苗头……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长吐了一口气,缓缓收了功力…… 真没想到,第一次替人倒真气,竟就成功了,不过其中她付出的心力也不少,大概至少得养十天半个月才能养回来,而其中所需的药材费用,她会都算在这个男人头上! 再睁开眼是,意外的,慕容蓝鸢首先看到的不是千雁,而是另一双漆黑如辰,锐利冷冽的黑眸。 她第一反应就是就是后退,这双眼睛,让她莫名的感觉到危险。 而这时,那边青嚣已经激动的喊道,“主子,您总算醒了!” 帝晔煌看了青嚣一眼,冷睿的黑眸又转回慕容蓝鸢身上,抿着唇,声色冰冷的问,“是你救了我?” 慕容蓝鸢勉强牵起一个笑容,吊儿郎当的的道,“是啊,一万两救人,三万两解毒,十万两疏导真气,谢谢惠顾,一共十四万两!”说完,摊开手掌,等着收钱。 青嚣忙对自家主子解释,“主子,这位是云三少,是他救了我们,还是您身上的蛊毒,与紊乱的真气,也是她解救疏导,我,我答应他,会支付他一笔银子。” 帝晔煌沉沉的黑眸又转向慕容蓝鸢,眸光深不见底。 慕容蓝鸢被他盯得不耐烦,但收钱的,态度自然得好点,便扯扯嘴角,笑道,“这位公子,在下云洵,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景伥。” 第19章被赖账 慕容蓝鸢笑笑,“原来是景公子。” 对方摇头,“景伥是我的字。”说着,顿了一下,“你可如此唤我。” 慕容蓝鸢,“……” 问他名字,他竟然直接告诉自己他的字,古来字向来只有长辈亲友才可唤,若是没记错,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吧? 难道因为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等等,她可不想当这人的救命恩人,她要的是钱!是钱! 也不好将自己的心思摆得太明,慕容蓝鸢摇了摇扇子,笑着道,“景伥公主性情中人,今日缘分,云某也算是交了公子这个朋友,只是交情归交情,账目却要分明,十四万两,不知公子打算付银子还是银票,金子在下也是收的。” 帝晔煌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我没钱。” 慕容蓝鸢,“……” 没,没钱是什么意思? 慕容蓝鸢不想冲动,但呼吸已经有些急了,“公子在开玩笑吗?” “我从不开玩笑。”帝晔煌冷静的道,随即展开双臂,“不信你搜身。” 谁要搜你的身! 慕容蓝鸢凌厉的视线射向青嚣,青嚣噎了一下,也觉得他们如果真的赖账,有点说不过去,便走到主子身边,小声道,“主子,我们还有五万两应急的……” 慕容蓝鸢耳尖,立马道,“五万两也可,就当第一期先还的。”就算不能一次付清她也认了,大不了分期付款,分期还能多蹭点利息,也不是不可。 帝晔煌却面容沉静的说,“这些是回程的盘缠,不能动。” 慕容蓝鸢被气笑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还真打算赖账啊。 186.第186章 我亲自进去 “景伥公子,人走江湖,该有的气度还是不要丢了的好,在下为你忙活了大半天,你总不能一点报酬也不给。” “报酬自然会给你。”说着,他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枚琼花玉佩,递给她。 慕容蓝鸢冷笑,并未接过,“一块玉佩,还不是和田玉的,就算手工不错,放在外头也就卖个几十两,景伥公子是在开玩笑吗?” 旁边的青嚣却愣住了,惊道,“主子,这东西是老夫人留下的东西,意义非凡,您不能拿这个来抵债。” 帝晔煌却像没听到他说的,只将玉佩再往慕容蓝鸢身前送了送,低蕴的声音带着沉稳,“将来,我会找你赎回。” 慕容蓝鸢气得想骂人,辛辛苦苦这么大半天,就换来这个块破玉佩,这算什么意思?他说要来赎她就能信吗?万一走了就不见人影怎么办,这东西或许对他的确有些意义,但意义再大,也值不了十四万两白银啊! 倒是青嚣,却好像慕容蓝鸢占了什么大便宜一样,眼睛死死盯着那玉佩,满脸不甘心。 慕容蓝鸢呼吸了几瞬,让自己心情平和些,才开始分析。 这个景伥内力醇厚,其真气甚至在她之上,若是硬碰硬,他重伤未愈,而她刚才耗用这么多内力,估计只会两败俱伤,这样一想又划不来了。 不过,这人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已如此惊人,若说是武学奇才,也不为过,这样的人,得罪是下签,若能结交,倒也不错。 而且看这人浑身气度,似乎也不像常人,身上能随时拿出五万两的,家底应该也丰厚,还她个十几万两应该不是大问题,若自己咬住不放,反而得罪人。 都救了他一命了,难道还得把人再得罪了?那她不就当真白干活了。 思虑一番,尽管心里再不忿,慕容蓝鸢也想通了,便故意怅然的道,“罢了罢了,今日就算云某失策,吃了公子的亏了,那这枚玉佩云某便暂时替公子保管,若公子将来想赎回,便在全国任意一家云知客栈留话,自然有人通知在下。” 帝晔煌深邃的眸子又盯着她看了半晌,尔后点点头。 心里堵得慌,加上时辰也不早了,慕容蓝鸢起身道,“这个密室倒是安全,公子大可歇息几日,房租自然也算在欠款里,公子没问题吧?” “没问题。” “那好,在下先告辞了。” 等到慕容蓝鸢离开,帝晔煌才看向青嚣,眉目冷冽鸷狂,“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第20章和亲是局,新娘必死 青嚣简短的将事情解说一边,尔后气愤的道,“太子简直欺人太甚,主子,咱们现在大概也回不了赤国,您的伤多半是太子买通玄巫门的人干的,而现在,太子多半在赤国附近设下埋伏,就等着您自投罗网呢。” 帝晔煌的眸子如月夜的黑潭,深不见底,凌厉逼人,“呵,尉迟绍为了对付我,也算耗费心机了,就是不知,我死了,他要如何向父皇交代。” “主子,太子向来昏庸,没什么脑子,这次能想到买通江湖门派动手,这背后,会不会有人为他出招?” 帝晔煌没说话,但表情已是笃定,尉迟绍背后当然有人,而那人是谁,他也一清二楚,只是时机不到,他还不能冲动。 顿了一下,他想到什么,倏地道,“我记得,盛国与赤国的联亲,就在最近。” 说到这个,青嚣更气了,“什么联亲,属下听说,盛国根本没有同我们赤国和亲的意思,这次找来的也不是哪个不入流的大臣家的小姐,据说还是乡下养大的,从没在京都生活过,又没见识,长得又难看,这样的人怎能配给主子?简直是侮辱主子!” 帝晔煌嗤笑一声,倒是平静的很,“不管她是谁,这桩联亲也必然是成不了的。” 青嚣点点头,盛国无心与赤国和亲,赤国又何尝愿意接受盛国的郡主,这场联亲说到底也就是两国君王的博弈,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国的态度。而那位和亲的郡主,小命定然是保不住了。 而如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快“小命不保”的慕容蓝鸢回了慕容府,一路上面带寒霜,神色冽人。 千雁知道小姐做了个亏本买卖,心气不顺,也不敢打扰她,进了梅花园便躲去厨房,给小姐准备膳食。 等到朱七回来,正看到小姐坐在桌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米饭,表情去难看极了。 问了千雁事情始末,朱七听完也是愤愤不平,居然有人敢赖小姐的帐,简直不要命了。 他作势就要往外冲,千雁一把拉住他,“你傻啊,小姐肯认了这个亏,必然有她的考量,你别乱来,要是坏了小姐的事,看小姐不扒了你的皮。” 朱七缩缩脖子,有些被吓到了,他可是亲眼看过小姐怎么揍人的。 慕容蓝鸢食不知味的用完晚膳,又与朱七谈了泓鸣教旗下商铺产业的事,今日下午她特地换了男装,便是打算亲自走一趟的,却不想途中出了意外,这才耽搁了。 临到酉时三刻,外头下人来报,说慕容阳找她。 慕容蓝鸢不爽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换了衣服,她面上含笑的带着千雁去了。 到达主院的正堂,正看到慕容阳与萧氏在说话,萧氏说了两句,突然开始泫然欲泣,一副委屈又不甘的摸样,慕容阳则面色沉黑,人仿佛一夕间老了二十岁。 看到这个画面,慕容蓝鸢心里有底了。 进去后,她也没请安,只是淡淡一笑,悠然开口,“父亲找女儿来,不知为了何事?” 慕容阳咬牙切齿,回忆起今日太后与他说的那些话,他就觉得整个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而这一切的浩劫,皆是因为这个孽女的一句话! 想到这儿,他又是一通心堵。 可再堵,太后和皇上都发话了,他若不从,便是抗旨。 压住心里的愤怒,慕容阳道,“慕容蓝鸢,太后为你的嫁妆,可谓煞费苦心,八万两白银陪嫁,名器锦缎一应俱全,明日郡主就封号就要下来,你且准备一下,明日一晨便接旨。” 慕容蓝鸢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浅然一笑,“知道了。” 第21章萧氏偷人,抓个现行 慕容阳心气更不顺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一句谢恩的话都没有,言行这般轻漫,你是看不上太后的恩赐吗?!” 这纯粹是借题发挥,慕容蓝鸢沉了沉眸,又笑了起来,“圣旨还没来,女儿想留着这些感恩戴德,明早再说。 “你……” “若是没事,女儿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慕容阳气得吹胡子瞪眼,萧氏在旁边添油加醋,“老爷,这孩子怎么能这样,你怎么不告诉她,皇上只愿出一万两银子,其余的七万两,还有那些器皿瓷器都要我们家自己补,你告诉她,让她把这些都免了。老爷,那可是七万两白银啊,是咱们一大半的家产啊,去了这么多钱,往后咱们可怎么过啊。” 慕容阳也是肉疼得不行,但还是说,“你以为我不想免了,可太后发话了,这些嫁妆,到时候要随着送亲仪仗在京都大街上转上半天,皇上这是要告诉全京都的人,这和亲他是送得风风光光的,与赤国的联姻也是用足了诚意。” “凭什么皇上要面子,就要咱们家出银子,老爷,你可要想清楚,身价都给了这小孽女,你要我的颜儿和菱儿将来怎么办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难道我还敢抗旨不成!”慕容阳也怒了,他在宫里就受了一顿大气,回来还要听妻子的抱怨,更觉得脸色紧绷。 萧氏平日里倒是有眼力见,看到慕容阳不高兴就知道顺毛撸,可现在,整整七万两白银啊,她也没那个心思了,一跺脚,气呼呼的走了。 慕容阳没想到妻子还给他甩脸子,顿时更气得不行,转头就去了妾侍处歇息。 直到这时,一直站在门外廊下的慕容蓝鸢才冷笑着走出来,她看了看萧氏去的地方,又看了看慕容阳去的方向,转而走回自己的梅花园。 既然银子的事情解决了,那就该来清算清算其他的事了。 入夜,刚过了丑时,慕容府后院便传来女子的惊叫声,吼叫的人是从萧氏的院子传出来的,家丁下人们都不敢耽误,赶紧跑了来。 一个下人看到廊下站着个满脸惊恐,歪歪斜斜的女子,忙走上前问,“春桃姑娘怎么回事?” 春桃是萧氏的贴身丫鬟,在府里很有脸面,下人都要给她面子。 春桃刚才似乎也被吓傻了,这回过神来,赶紧道,“有人,刚才我看到个黑影就在这院子外头,这会儿不知去哪儿了,你快命人找找,肯定是来了贼。” 家里入了贼,还跑到夫人的院子里来了,此事非同小可,下人立刻禀报管事,管事叫醒了所有人的,整个慕容府登时灯火通明,到处都在搜查贼人。 可是找了一圈儿,什么也没找到,最后慕容阳也被惊动了,他披着外套,由妾侍陪着怒气冲冲的过来,却没看到萧氏的身影,不禁喝道,“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在睡吗?来人,进去把她给我叫起来!”顿了一下,又想到白日两人的争吵,又道,“算了,我亲自进去!”说着,砰的一声推开房门。 屋里面漆黑一片,妾侍伶俐的点了蜡烛,进去唤夫人。 可是一走进去,她突然尖叫一声,整个人脸色苍白的倒退出来。 “老爷……这,这…………卑妾不敢看。” 慕容阳一皱眉,亲自进去看,这一看,脸色当即黑透了。 大床上,此时正紧紧锁抱着一对身无寸缕的男女,男的容貌普通,但是身体壮实,肌肉发达,女的年逾三四,但风韵犹存,体态婀娜。 慕容阳只觉得,一股绿气压在他头顶,把他整个人都染变色了。 一气之下,他拿起旁边的花瓶,朝床上两人砸去,怒声大喝,“奸夫****!” 萧氏是被痛醒的,她虚虚的睁开眼,就看到面前站了好多人,而他的夫君,正一脸阴沉,眉目漆黑的握紧拳头看着她。 她吓得尖叫一声,赶紧捂紧被子,她身边的奸夫也醒了,一看到眼前的画面,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的滚下床,趴在地上浑身发抖,“老爷,老爷……” 萧氏也忙裹着被子跪下来,“老爷,妾身……妾身……” “贱人!”看他们如此心虚,慕容阳就知道这两个淫货只怕背着他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了! 心里气得要命,他也不知随手拿了个什么,直接砸在那奸夫身上,顿时,奸夫头顶开瓢,满脑袋血崩了出来。 萧氏吓得大叫,突然大哭起来,赶紧求饶,“老爷饶命啊,是这个奴才强了妾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老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屋外的下人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里面的动静也明白了,一个个惊得面无人色,心里暗暗惊叹,夫人胆子竟然这般大,竟敢偷人,还被老爷逮个正着,简直是不要命了。 春桃也被吓得满脸苍白,她不过就是叫了个有贼,竟然害得夫人被老爷逮住,糟了,若夫人知道是她起的祸端,只怕她小命也不保了,而老爷若知道她知情不报,只怕她也别想活了。 来来去去都是死,春桃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时,里面响起慕容阳的怒吼,“来人,拿鞭子来!” …… 第二天,慕容蓝鸢神清气爽的起来,千雁伺候她梳洗时,便将昨晚的事说了。 慕容蓝鸢听完淡淡一笑,“那萧氏既然敢做,就该料到了会有曝光的一天,我便做个顺水人情,替她将这事公开了,也好让她名正言顺的求求父亲,说不定父亲性情中人,怜惜这对野鸳鸯,还会成全他们呢。” 千雁捂嘴偷笑,“小姐说的是,小姐也是为了他们好。” 正好这时,外头传来丫鬟们小声悉索的声音,千雁耳聪目明,没费什么精神,便听得一清二楚,她听到了,慕容蓝鸢自然也听到了。 187.第187章 你若是怕 千雁惊讶,“这慕容家老爷倒是个火爆脾气,昨晚查出事,把人打个半死,今天就把人休了,关进了后院柴房,动作倒是迅速。” 慕容蓝鸢却不觉得奇怪,“我那个爹爹身边的娇人多,这个妾侍,那个姨娘的,凑起来能开两桌了,自然有的是人添油加醋。” 可就算慕容府出了怎样的大事,圣旨来了,全家还是得喜笑颜开的去接旨。 已时一到,府门外就响起了鞭炮声,接着,唱旨的公公便进来了。 全家人都等在正厅,公公一进来,展开圣旨,开始唱读,一番艰涩难懂的长词,慕容蓝鸢只听懂了自己被封为“倾华郡主”,赐婚赤国三皇子,帝晔煌。 全家谢了恩,慕容阳奉上银两,亲自送公公出了府门,到了门口,公公却说,“慕容大人,圣上听闻昨晚,府里出了点事。” 慕容阳万万没想到才刚发生的事,已经传到皇上耳朵里了,顿时吓得背后都凉了。 公公却冷言道,“慕容大人是聪明人,皇上不想和亲的事再出枝节,若是大人府中有些女眷不良,需要及时处理的好,若是传到市井中,污了倾华郡主的名头,可就事关重大了。” 慕容阳如何听不懂这些暗示,立刻一叠声的道,“多谢公公提点。” 公公走后,慕容阳心事重重的回到大厅,第一眼就看到他的两个宝贝女儿,慕容颜和慕容菱,两人大概是故意等他,一见到他来,也不顾身上的重伤,忙跑过来道,“爹,娘是被冤枉的,那个男人我们查到了,就是个砍柴工,娘怎么可能因为这种男人背叛爹爹,爹爹,你可不要被小人蒙骗,污蔑了娘亲啊。” 说到那小人时,慕容菱分明看了眼还候着旁边的一应妾侍。 慕容阳现在正是心烦,听到女儿还为那个贱人求情,怒气上涌,喝了一句,“你们不懂,回房去,这件事莫要再管。” “怎能不管,爹,那可是我们娘啊!爹爹公务繁忙,我们都是被娘一手带大,娘的品性如何,我们清楚,我们保证,娘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爹爹的事!”两人信誓旦旦。 慕容阳却想,保证什么?昨晚他都亲眼看见了,他也亲自审问了,那贱人与那砍柴工早就眉来眼去一年多了,真正发生关系是在近几个月里,以为瞒得紧没人知道,却不想天都不原谅她,让他昨晚逮个正着。 又想到昨晚看到的****画面,慕容阳脑子一痛,对两个女儿喝道,“你们先回去,这件事爹自有主张。” “爹,我们不回去,我们要见娘。” “来人,把二小姐三小姐带回去,好好看牢。” 两人最后被拖走,可刚消停一会儿,儿子慕容乾又来了。 慕容乾昨晚衙门有事,没回来睡,结果今天一早就听到下人来报府里出事了,他连洗漱都没来得及,就赶回来了。 “爹,此时有蹊跷。”慕容乾张口就说。 慕容阳面色发冷,“我亲眼看见的,那奸夫也亲口承认了,还有什么蹊跷,就是那个贱人不守妇道,我已休了她,你不用再说了。” “爹,你怎么能休了娘!”慕容乾一肚子求情还没说出来,就被自家父亲这句话惊得面无人色,“爹,你若是休了娘,我和两个妹妹又算什么?” “你们还是我的儿子女儿,没什么差别。” 没差别,怎么会没差别,有个偷人的娘,他往后还能在衙门做事吗? 慕容阳这会儿烦得要命,也懒得跟慕容乾多说,把他赶走后,倒在椅子上,一会儿想到昨晚的画面,一会儿又想到刚才公公的透露,只觉得头疼欲裂,一下子竟像老了十岁。 再说另一边,慕容蓝鸢接完旨出来,没回梅花园,而是去了后院。 后院的柴房外,守着两个下人,千雁使了点银子,便进去了。 第22章母亲的秘密,神秘棺材 萧氏颓然的倒在草堆上,身上全是鞭伤,痛得不行,而正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一缕阳光从门缝里透露进来,光影越来越大,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昨晚被打得变形的脸上,红痕处处,她先眯起眼睛,接着就看到那逆光之中,进来两道身影,是两个女子身影。 伴随着一股浅淡的香气,扑入她的鼻中。 几乎一条件反射的,萧氏大喊,“颜儿菱儿,快救救娘,你们爹疯了,娘是被冤枉的,是那个天杀的下人冤枉我……” “噗嗤。”一道轻巧的笑声,打断萧氏的哭嚎。 此时柴房门再次被关上,萧氏这才慢慢看清眼前两人的容貌。 不是慕容颜和慕容菱。 慕容蓝鸢,是慕容蓝鸢…… 不,也不是慕容蓝鸢,她是刘沁玥,是那个贱人…… 不,不是刘沁玥,刘沁玥已经死了,是被她亲眼看着活生生烧死的,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香气弥漫大脑,让她判断力迟钝,萧氏觉得很错乱。 太像了,她们真的太像了。 眼前的女人,穿着三色纹络的云丝衣裳,倾城的脸上,浅笑嫣然,悠漫自得,而她手上,正捏着一圈黄绸,上面纹着沧海九龙,那是圣旨。 慕容蓝鸢,这是慕容蓝鸢,是那个贱人的女儿!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萧氏扑上去,满脸狠戾的嘶吼道,“贱人,我就知道当初不该留你,你是回来报仇的,你个祸害,你个灾星,和你的贱人娘一样,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慕容蓝鸢平淡的立在原地未动,千雁已经一脚将萧氏踢飞了,萧氏倒在地上,身体都快散架了,而且千雁那脚明显发了功力,虽然克制了,但萧氏还是被伤的口吐鲜血。 她踉跄的爬起来,一张口,一股血又喷出来,她吓得又软在地上,大哭起来,“你这个贱人,我明明已经杀了你,丢你进了乱葬岗,为什么你还没死,你不可能还没死,你是谁,你不是慕容蓝鸢,你是鬼,你是鬼……” 慕容蓝鸢满意的看着她神经兮兮的摸样,知道自己方才洒在空气中的迷心散生效了。 她慢慢靠近,眼神诡谲阴森,“我是鬼,你真聪明,一猜就中。” 萧氏惊恐得瞪大眼睛,“你是鬼……你真的是鬼?” 慕容蓝鸢身子慢慢倾下,故意靠近萧氏,“是啊,我是鬼,我是替慕容蓝鸢来找你的索命鬼,她说你天理不容,那年她才七岁,才七岁而已,你知道剑刺进她肚子的时候,她多痛吗?一个七岁的孩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趴在死人堆里,哭得眼泪都干了,嘴里还一直在喊,娘啊,娘,救鸢儿,鸢儿好痛啊,鸢儿不想死,鸢儿想娘啊……”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萧氏惊恐的捂住耳朵,表情都扭曲了,“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被你害死的人可觉得你什么都敢,你敢为了争宠,杀死正房嫡妻,你敢为了铲除后患,把七岁的孩子一刀破膛,你敢为非作歹,杀人夺命,你还有什么不敢?” “不是,不是,刘氏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没救她,那场火不是我放的,我去的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她,真的没有……” 慕容蓝鸢皱起眉,这个和她打探的有点出入。 按照朱七的调查,刘氏的死,就是萧氏一把火做的,为什么却不是? 千雁谨慎的在慕容蓝鸢耳边道,“小姐,这女人的话不可信,不是她杀的,谁还会杀刘氏?那刘氏对妾侍宽厚,对下人和睦,从不招惹事端,也不尖酸刻薄,这样的好人,除了这萧氏,谁下得了手。慕容蓝鸢思虑一下,又看看还趴在地上,眼神涣散,迷迷糊糊的萧氏,眼神一凌,又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萧氏摇头,脑子越发不明,只是喃喃的嘟哝,“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来历不明,老爷早就说过,她这样神神秘秘的人,迟早会给慕容家带来灾祸,可是老太爷非要老爷娶她,老爷不喜欢她,那女人没有情趣,成日冷冰冰的,像个冻人,老爷也说她死了也好,不是我的错,不关我的事……”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听不见了。 慕容蓝鸢面色发沉,看来有些事,还是她不知道的。 萧氏患了失心疯,大夫已经证实了无药可医,慕容阳用静养的借口,把她送到了别院安养,但是第二天,京都街上出了些传闻。 慕容府夫人,勾引下人,不守妇道,被慕容大人休弃,还挨了一顿打,被打成傻子了,慕容大人为了息事宁人,把人送到别院去关着。 这些小道消息一出来,就跟生了风似的,传的整个京都街知巷闻,慕容阳被传唤进宫,回来的时候,双鬓都白了。 慕容蓝鸢这几日什么也没做,就是听着朱七汇报一桩桩一件件慕容府的龌龊暗事。 到最后,她理出了一个人。 信妈妈,这位信妈妈是一直伺候刘氏的,不过刘氏死了第二年,她也疾病去世了,而信妈妈没有亲人,两个远房表亲都没有,要想追问什么,连个人都找不到。 线索到这儿就断了,慕容蓝鸢靠在红木宽椅上,手指敲着扶手,一下一下,微微思考。 半个时辰后,她把朱七叫进来,交代了两句,让他速去速回。 朱七的效率很快,中午不到,便查到了消息,“小姐,那信妈妈的陵墓就在城外的义园,这信妈妈好像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提前一个月就在义园里买了灵位,还疏通了慕容府几个缺钱的下人,等她死了,为她收尸,并且切记,一定要安葬在义园自己买下的那个位置,不能偏移,也不能更换。” 不能偏移,不能更换,要求还挺特别的。 慕容蓝鸢起身,理了理衣袖,淡淡道,“千雁,去安排马车。” “是。”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半天,直到近晚上了才出城,天近黑透了,他们才感到义园。 义园的有工人,知道他们是来拜祭先人的,但现在实在太晚了,便招呼他们先住下。 等到工人走了,朱七跟到门房处,给那工人点了昏睡穴,再回来,“小姐,好了。” “嗯。”慕容蓝鸢轻应一声,视线投向那硕大的一片墓地,“铁铲呢?” “马车上,我这就是去拿。” 丑时未到,郊外的义园里,就响起“砰砰砰”的挥铲子声,三人挖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挖到棺材…… 千雁有点害怕,“小姐,真的要撬棺?” “不撬开,怎么知道当年信妈妈到底藏了什么,她是服侍我娘的,我娘的死疑点重重,或许真相,只有她知道。” “可也不见得是在棺材里,这……”千雁倒是见过死人,也杀过人,可是这埋了近十年的骷髅,她想想就毛骨悚然。 慕容蓝鸢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怕,先去外面。” 千雁期期艾艾,最终还是壮着胆子留下了。 朱七撬开棺材盖,顿时,里面一股腐臭味喷出来,千雁脸一白,转过身便捂着嘴快吐了。 慕容蓝鸢给了她一枚清心丸,自己运了闭息术,蹲下去看。 棺材里的情况的确很糟,这位信妈妈的骨头黑臭交织,她用木棍将上面的衣服挑开,但在黑骨头里找了一刻钟,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看来查错了,这信妈妈应该真的不知道什么。” 慕容蓝鸢却不这么认为,但现在事实如此,她也不好再惊扰先人,命朱七把棺材再钉好,埋回去,今晚先这样吧。 可当朱七搬起棺材盖时,撞到了棺材,发出“嗑嘣”一声。 这声音清脆,稍纵即逝。 慕容蓝鸢眼睛一亮,盯着那棺材盖,吩咐道,“朱七,把盖子平放。” 朱七如是放好。 慕容蓝鸢蹲下,用手摸了摸,这木料是上好的红木,木头实重,是快好木。她用手敲了敲,在盖子不同的部位都感受了一下,最后在最角落的一个翻扣上,找一个小扣锁。 她把那扣锁按下去,只听咔嚓一声,棺材盖中间竟然缓缓破开一个小洞,而里面,是一个扁平的小盒子。 拿出盒子,里面,放了一块金属的铁牌,还有一张纸。 188.第188章 既然你不愿意 第二天,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慕容蓝鸢反复看着手里的铁牌,这铁牌看起来普普通通,上头还有铁锈,应该不值什么钱,可这东西,却被信妈妈用如此刁钻的方法深藏,到底是为什么? 看了半晌,她又拿起那张纸条。 纸条已经有些年头了,纸都泛黄了,里面的字也模糊了,上头仅有一行字——疏霄临云天。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诗也不是词,看起来像有什么意义。 慕容蓝鸢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倒是那纸张背后的一个青云纹路,让她觉得面熟。 可是,在哪里见过? *** 而此时,京都大街,云和客栈密室内,帝晔煌听完青嚣的禀报,浅恩了一声,抬手写了一封信,递给他,“交出去,和亲送嫁仪仗之前,送达摄政王手中。” 青嚣点头,速度前去。 他走后,密室内,只有帝晔煌一个人。 帝晔煌起身,为自己换了药,觉得衣服有点脏,索性把衣服也换了。 他褪去衣衫,露出精瘦的上身,伸手去拿床尾的衣服,而就在他转身之际,他后背背心之处,一个青云纹路的胎记,若隐若现。 若是慕容蓝鸢看见了,必然十分熟悉。 这,不就和那纸张后面的纹路一模一样。 第23章神秘人在青楼 夜色如同一个巨网一样笼罩下来,黑夜中那静谧中透露着几分薄凉,此刻在一个城墙处,两道白色身影却是诡秘穿梭而出,然后很快来到了京都最大的青楼:花满楼,当初这个名字,还是慕容蓝鸢兴起的时候,亲自命名的,如果要是让现代的人知道了,非得说她盗版人家名字吧。 看着金色的花满楼三个字,在繁华的京都里相当的相得益彰,配上门口搔首摆姿的老鸨,似乎都在在彰显着它里面的笙箫奢靡。 “小姐……公,公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花满楼门口,一袭白衣的男子优雅站在门口,如同雕刻一般精致五官就那样平躺在那张刀削般完美轮廓的脸上,脸上挂着淡淡温雅的笑容,即使在黑夜,也能瞬间让人眼前一亮。 在他旁边站在一个小厮,不过那小厮面容也算得上清秀异常,只是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担忧。 特别是她刚刚不小心叫出小姐一词,旁边的白衣男子微微挑眉,看向那小厮的眼神,虽然带着笑,可是却依然让她浑身打了个寒颤。 “千雁,刚刚嚷着要跟上来还一脸兴奋的是你吧?确定不是易容的!” 看到千雁刚刚那局促不安的样子,一双有些委屈有些可怜兮兮的眼神,怎么看都像一只小白兔,慕容蓝鸢勾着唇,似笑非笑看着千雁,调戏起来依然顺风顺水。 “少,少爷!” 千雁被主子这般一说,那原本有些发红的脸,此刻更是嫣然地如同染上了厚厚的胭脂一样,小唇看着似乎要滴出水来了。 “哈哈,小雁儿真是可爱!” 慕容蓝鸢说完这话,也不管千雁什么表情,侧身直接踏进了花满楼的大门。 “少爷……” 千雁羞愧地几乎都要将头低进地板里了,听到主子的笑声,顿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主子取笑了,她脸上闪过懊恼,脚下更是有些郁闷地跺了跺脚,赶紧跟了上去。 “哟,两位公子到来,必让我们花满楼蓬荜生辉啊,公子想要找哪位姑娘,我这就给你的安排,我们花满楼的姑娘,那可是个个国色天香,艳压群芳啊,保管公子看了满意,公,公子……” 花满楼的老鸨,看着慕容蓝鸢气度非凡,一身华贵衣服更是彰显出他不同身份,特别是她眉眼那么一弯,都像是要勾人心魄,老鸨心里高兴,加上她的职业操守所在,赶紧迎了上去,夸夸其谈起来,那身上带着浓浓胭脂味,还有那蛇腰扭着简直软地似乎无骨,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当突然一块玉花的令牌在她眼里一晃,她原本谄媚的笑容,立刻被惊讶所取代。 不过他们哄鸣教非一般的存在,这些产业下的管事个个都是一等好手,而且更是有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很快恢复正常,虽然看起来依然谄媚,但是老鸨的眼里却是多了十分的恭敬。 “叫秋雨姑娘吧,公子我还是喜欢她身上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慕容蓝鸢说完这话,自顾自地便上了楼,老鸨连连称是,然后略带小心翼翼地将人带到了天字一号厢房里。 这个房间,一直都是空着为慕容蓝鸢准备的,此刻迎来了它的主子,屋内一切看起来简单却不失雅致。 慕容蓝鸢很满意老鸨这样的安排,温文尔雅一笑,眉眼间那种勾魂的美丽,即使是男子,也能让人失神。 “你先下去吧!” 老鸨一愣,心里也是感慨主子的风姿,听到主子的吩咐,赶紧退下。 “千雁,你这表情,本少爷怎么看着有些欲求不满,放心,秋雨本少爷不会抢了你的!” “少爷……” “千雁,你真纯情……” “少爷……” “千雁,公子这般与你亲密,秋雨我的有些吃醋了!” 就在屋内慕容蓝鸢将千雁调戏得脸都要滴血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如同百灵鸟般好听的声音,紧接着一袭紫色云纹纱裙的身影便进入了两人的视线。 慕容蓝鸢一副慵懒地靠在靠椅上,脸上带着淡笑,只是那双眼睛精光流转,看着来人,眼里笑意才随之加深。 “秋雨,这话说得似乎是看上了千雁,对本公子有些不待见了!”说着这话,慕容蓝鸢微动,领口却因为她的动作,微微露出那光洁的脖子,眼波流转如同星辰,连秋雨都被这样的景象给“惊艳”到了。 “公子这般就是让秋雨伤心了,公子不来找秋雨,秋雨茶饭不思,你看瘦了一圈,公子怎能如此误解秋雨!” 说着这话,秋雨还故意身子往前靠了靠,那柔弱无骨的腰身几乎都要圈在了慕容蓝鸢的身上。 好在慕容蓝鸢并不在意,还故意微微闭眸,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享受,让人看着…… 而她的手,竟然有意无意摸了摸秋雨的腰间,然后目光微抬,似笑非笑扫了秋雨的某处的“波涛汹涌”。 “我看着还是没少肉啊!” “公子……” 就算是秋雨如此游走于那些玩跨子弟中,却也是被慕容蓝鸢这么一句话给羞红了脸。 “好了,说正事,一会将账目给我带来我过目,今晚是秋雨出台的日子吧,本公子正好可以给你捧捧场!” 刚刚还一副慵懒如猫一样魅惑的样子,这会正襟危坐,脸上挂上几分严肃的时候,却是让人感受到她身上那种隐藏不住的压力。 秋雨也收起了刚刚清纯中带着几分妩媚的笑容,认真应道。 不过,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秋雨的表情显得严肃了几分。 “怎么了?” 慕容蓝鸢在前世就是一个“神”一样存在的人物,无论是御人看人,那都是一等一的,如今再活一世,加上有了一个好义父,一眼便看出了秋雨有事,她表情恢复如常的温和淡然,声音却是多了几分严厉。 她做事,找的属下,从来不是无用之人,她也不喜欢对方给她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 听到主子明显有些不悦,秋雨脸上表情也有些黯然,却也知道主子不高兴了,如果自己不说,那么便是自讨苦吃,况且……她从进入这里,不早就想好了为了主子付出一切吗? 想到这样的答案,秋雨豁然开朗,抬眸对上慕容蓝鸢有些微冷的目光,开口道:“今晚,有位贵公子点了我的台,可是,我不太愿意如此就……” “既然不愿意,为何要接下?” 慕容蓝鸢声音如同寒冬的霜一般冰冷,眉头微微锁住,面色更是微沉。 秋雨微微身子一颤,明明慕容蓝鸢并没有太过严肃的话,可是听起来依然让她感觉如履薄冰般危险,少主一开口,那身上的气场骤冷,即使也见过几次少主,依然看不懂少主,更是看不透少主的秉性。 “属下知错,属下会处理!” 看少主这般摸样,秋雨也不敢有半分侥幸,立刻跪在地上,忠心认错。 “本少主不想下一次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 秋雨身子微颤,却是不敢再说什么,起身往外走,只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她脚下有些虚浮。 其实,是她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才会应下,主子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会被人窥探到花满楼的有些东西,本来她还带着几分侥幸,没有想到,主子知道,全都知道。 “一会你见机行事,本公子会出手!” 就在秋雨陷入自己的思绪留给慕容蓝鸢一个寂寥背影时,却是被突然的一句话搅乱了心湖,荡起了涟漪,那话也让秋雨身子一颤,知道主子还是饶过了她,她心里激动,面上虽然依然清冷,可是脚步却变得坚定了起来。 今晚的月光已经有些微冷发凉,那光晕照进房间,让原本有几分迷醉的月光,似乎更加的让人晕眩。 此刻,在天字二号屋内,一个男子散乱地头发洒在椅子上,一双眼眸中深黑如墨,一眼就似乎要被那眼涡给吸进去,如画一般说出来的身姿,只是随意一个眼神,就似乎能够勾人心魄。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秋雨为你解忧烦闷!” 秋雨此刻一脸温柔,那眼波更是似乎能够滴出水,看向面前的男子,如同清泉一般好听的声音在屋中回荡。 男子睁开双眸,眼底却是有着几分深意,“本公子花重金买下姑娘一夜,可不是来听曲子的!” 他声音慵懒散漫,带着不经意,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是有些薄凉,面色微微一沉,就让人觉得压得喘不过气来。 秋雨原本正襟危坐的身子,却是因为男子的这话,身子一僵,看向男子,面色微微一变。 “脱了!” 听着话,秋雨面色有些僵硬,眼里更是带着几分屈辱和不甘。 “还要本公子再说一遍吗?脱了!难道,要本公子给你脱!” 男子声音再度响起,只是已经没有了温度,甚至眼里还带着冷意,仿佛要将秋雨凌迟一般。 “公子为何如此性急,长夜漫漫,如若公子不想听曲,秋雨可以陪着公子喝点小酒,或者吟诗作对!”秋雨还保持着几分冷静,心里不停告诉自己,刚刚少主说了,危急时刻,少主会帮助自己的。 “既然你不愿意,那么……” 秋雨只感觉一道强风袭来,身上的衣服就碎成碎片,她有些绝望地闭上眼,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如同谪仙的男子竟然此刻化身恶魔一样,她终究后悔了。 只是下一刻,自己的身子并没有如自己所想落在地上,反而落入一个清新的怀抱,而随即身上多了一件披风。 第24章他为了那花纹而来 “不知道公子这般俊秀的人,为何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清冷的声音自秋雨的头顶响起,可是却莫名的抚平了秋雨那绝望而颤抖的身体,她微微侧头,便对上了慕容蓝鸢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只是,她却是能够感受到少主那笑意的背后,似乎偷着冰冷的寒意。 “哼,怜香惜玉,那也要看对方是不是识抬举!”那男子一脸不满,冷眼看向慕容蓝鸢,目光里似乎有着熊熊的怒火和不满,那眼神仿佛在说,都怪你坏了我的好事,似乎,有些欲求不满啊。 慕容蓝鸢将秋雨轻推到一边,声音依旧不温不火,脸上淡然如水一般,“你先出去,我跟这位爷好好聊聊!” 千雁听着主子说到好好聊聊的时候,那口气,让她响起当初主子将某些人准备拿来当“小白鼠”时的表情,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不能走!” 微微拧了拧眉角,慕容蓝鸢面具下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悦,露出的唇角扬起弧度,却是让周围气氛一冷,虽然她在笑,却平添了几分冰冷。 189.第189章 既然你不愿意 第二天,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慕容蓝鸢反复看着手里的铁牌,这铁牌看起来普普通通,上头还有铁锈,应该不值什么钱,可这东西,却被信妈妈用如此刁钻的方法深藏,到底是为什么? 看了半晌,她又拿起那张纸条。 纸条已经有些年头了,纸都泛黄了,里面的字也模糊了,上头仅有一行字——疏霄临云天。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诗也不是词,看起来像有什么意义。 慕容蓝鸢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倒是那纸张背后的一个青云纹路,让她觉得面熟。 可是,在哪里见过? *** 而此时,京都大街,云和客栈密室内,帝晔煌听完青嚣的禀报,浅恩了一声,抬手写了一封信,递给他,“交出去,和亲送嫁仪仗之前,送达摄政王手中。” 青嚣点头,速度前去。 他走后,密室内,只有帝晔煌一个人。 帝晔煌起身,为自己换了药,觉得衣服有点脏,索性把衣服也换了。 他褪去衣衫,露出精瘦的上身,伸手去拿床尾的衣服,而就在他转身之际,他后背背心之处,一个青云纹路的胎记,若隐若现。 若是慕容蓝鸢看见了,必然十分熟悉。 这,不就和那纸张后面的纹路一模一样。 第23章神秘人在青楼 夜色如同一个巨网一样笼罩下来,黑夜中那静谧中透露着几分薄凉,此刻在一个城墙处,两道白色身影却是诡秘穿梭而出,然后很快来到了京都最大的青楼:花满楼,当初这个名字,还是慕容蓝鸢兴起的时候,亲自命名的,如果要是让现代的人知道了,非得说她盗版人家名字吧。 看着金色的花满楼三个字,在繁华的京都里相当的相得益彰,配上门口搔首摆姿的老鸨,似乎都在在彰显着它里面的笙箫奢靡。 “小姐……公,公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花满楼门口,一袭白衣的男子优雅站在门口,如同雕刻一般精致五官就那样平躺在那张刀削般完美轮廓的脸上,脸上挂着淡淡温雅的笑容,即使在黑夜,也能瞬间让人眼前一亮。 在他旁边站在一个小厮,不过那小厮面容也算得上清秀异常,只是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担忧。 特别是她刚刚不小心叫出小姐一词,旁边的白衣男子微微挑眉,看向那小厮的眼神,虽然带着笑,可是却依然让她浑身打了个寒颤。 “千雁,刚刚嚷着要跟上来还一脸兴奋的是你吧?确定不是易容的!” 看到千雁刚刚那局促不安的样子,一双有些委屈有些可怜兮兮的眼神,怎么看都像一只小白兔,慕容蓝鸢勾着唇,似笑非笑看着千雁,调戏起来依然顺风顺水。 “少,少爷!” 千雁被主子这般一说,那原本有些发红的脸,此刻更是嫣然地如同染上了厚厚的胭脂一样,小唇看着似乎要滴出水来了。 “哈哈,小雁儿真是可爱!” 慕容蓝鸢说完这话,也不管千雁什么表情,侧身直接踏进了花满楼的大门。 “少爷……” 千雁羞愧地几乎都要将头低进地板里了,听到主子的笑声,顿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主子取笑了,她脸上闪过懊恼,脚下更是有些郁闷地跺了跺脚,赶紧跟了上去。 “哟,两位公子到来,必让我们花满楼蓬荜生辉啊,公子想要找哪位姑娘,我这就给你的安排,我们花满楼的姑娘,那可是个个国色天香,艳压群芳啊,保管公子看了满意,公,公子……” 花满楼的老鸨,看着慕容蓝鸢气度非凡,一身华贵衣服更是彰显出他不同身份,特别是她眉眼那么一弯,都像是要勾人心魄,老鸨心里高兴,加上她的职业操守所在,赶紧迎了上去,夸夸其谈起来,那身上带着浓浓胭脂味,还有那蛇腰扭着简直软地似乎无骨,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当突然一块玉花的令牌在她眼里一晃,她原本谄媚的笑容,立刻被惊讶所取代。 不过他们哄鸣教非一般的存在,这些产业下的管事个个都是一等好手,而且更是有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很快恢复正常,虽然看起来依然谄媚,但是老鸨的眼里却是多了十分的恭敬。 “叫秋雨姑娘吧,公子我还是喜欢她身上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慕容蓝鸢说完这话,自顾自地便上了楼,老鸨连连称是,然后略带小心翼翼地将人带到了天字一号厢房里。 这个房间,一直都是空着为慕容蓝鸢准备的,此刻迎来了它的主子,屋内一切看起来简单却不失雅致。 慕容蓝鸢很满意老鸨这样的安排,温文尔雅一笑,眉眼间那种勾魂的美丽,即使是男子,也能让人失神。 “你先下去吧!” 老鸨一愣,心里也是感慨主子的风姿,听到主子的吩咐,赶紧退下。 “千雁,你这表情,本少爷怎么看着有些欲求不满,放心,秋雨本少爷不会抢了你的!” “少爷……” “千雁,你真纯情……” “少爷……” “千雁,公子这般与你亲密,秋雨我的有些吃醋了!” 就在屋内慕容蓝鸢将千雁调戏得脸都要滴血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如同百灵鸟般好听的声音,紧接着一袭紫色云纹纱裙的身影便进入了两人的视线。 慕容蓝鸢一副慵懒地靠在靠椅上,脸上带着淡笑,只是那双眼睛精光流转,看着来人,眼里笑意才随之加深。 “秋雨,这话说得似乎是看上了千雁,对本公子有些不待见了!”说着这话,慕容蓝鸢微动,领口却因为她的动作,微微露出那光洁的脖子,眼波流转如同星辰,连秋雨都被这样的景象给“惊艳”到了。 “公子这般就是让秋雨伤心了,公子不来找秋雨,秋雨茶饭不思,你看瘦了一圈,公子怎能如此误解秋雨!” 说着这话,秋雨还故意身子往前靠了靠,那柔弱无骨的腰身几乎都要圈在了慕容蓝鸢的身上。 好在慕容蓝鸢并不在意,还故意微微闭眸,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享受,让人看着…… 而她的手,竟然有意无意摸了摸秋雨的腰间,然后目光微抬,似笑非笑扫了秋雨的某处的“波涛汹涌”。 “我看着还是没少肉啊!” “公子……” 就算是秋雨如此游走于那些玩跨子弟中,却也是被慕容蓝鸢这么一句话给羞红了脸。 “好了,说正事,一会将账目给我带来我过目,今晚是秋雨出台的日子吧,本公子正好可以给你捧捧场!” 刚刚还一副慵懒如猫一样魅惑的样子,这会正襟危坐,脸上挂上几分严肃的时候,却是让人感受到她身上那种隐藏不住的压力。 秋雨也收起了刚刚清纯中带着几分妩媚的笑容,认真应道。 不过,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秋雨的表情显得严肃了几分。 “怎么了?” 慕容蓝鸢在前世就是一个“神”一样存在的人物,无论是御人看人,那都是一等一的,如今再活一世,加上有了一个好义父,一眼便看出了秋雨有事,她表情恢复如常的温和淡然,声音却是多了几分严厉。 她做事,找的属下,从来不是无用之人,她也不喜欢对方给她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 听到主子明显有些不悦,秋雨脸上表情也有些黯然,却也知道主子不高兴了,如果自己不说,那么便是自讨苦吃,况且……她从进入这里,不早就想好了为了主子付出一切吗? 想到这样的答案,秋雨豁然开朗,抬眸对上慕容蓝鸢有些微冷的目光,开口道:“今晚,有位贵公子点了我的台,可是,我不太愿意如此就……” “既然不愿意,为何要接下?” 慕容蓝鸢声音如同寒冬的霜一般冰冷,眉头微微锁住,面色更是微沉。 秋雨微微身子一颤,明明慕容蓝鸢并没有太过严肃的话,可是听起来依然让她感觉如履薄冰般危险,少主一开口,那身上的气场骤冷,即使也见过几次少主,依然看不懂少主,更是看不透少主的秉性。 “属下知错,属下会处理!” 看少主这般摸样,秋雨也不敢有半分侥幸,立刻跪在地上,忠心认错。 “本少主不想下一次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 秋雨身子微颤,却是不敢再说什么,起身往外走,只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她脚下有些虚浮。 其实,是她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才会应下,主子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会被人窥探到花满楼的有些东西,本来她还带着几分侥幸,没有想到,主子知道,全都知道。 “一会你见机行事,本公子会出手!” 就在秋雨陷入自己的思绪留给慕容蓝鸢一个寂寥背影时,却是被突然的一句话搅乱了心湖,荡起了涟漪,那话也让秋雨身子一颤,知道主子还是饶过了她,她心里激动,面上虽然依然清冷,可是脚步却变得坚定了起来。 今晚的月光已经有些微冷发凉,那光晕照进房间,让原本有几分迷醉的月光,似乎更加的让人晕眩。 此刻,在天字二号屋内,一个男子散乱地头发洒在椅子上,一双眼眸中深黑如墨,一眼就似乎要被那眼涡给吸进去,如画一般说出来的身姿,只是随意一个眼神,就似乎能够勾人心魄。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秋雨为你解忧烦闷!” 秋雨此刻一脸温柔,那眼波更是似乎能够滴出水,看向面前的男子,如同清泉一般好听的声音在屋中回荡。 男子睁开双眸,眼底却是有着几分深意,“本公子花重金买下姑娘一夜,可不是来听曲子的!” 他声音慵懒散漫,带着不经意,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是有些薄凉,面色微微一沉,就让人觉得压得喘不过气来。 秋雨原本正襟危坐的身子,却是因为男子的这话,身子一僵,看向男子,面色微微一变。 “脱了!” 听着话,秋雨面色有些僵硬,眼里更是带着几分屈辱和不甘。 “还要本公子再说一遍吗?脱了!难道,要本公子给你脱!” 男子声音再度响起,只是已经没有了温度,甚至眼里还带着冷意,仿佛要将秋雨凌迟一般。 “公子为何如此性急,长夜漫漫,如若公子不想听曲,秋雨可以陪着公子喝点小酒,或者吟诗作对!”秋雨还保持着几分冷静,心里不停告诉自己,刚刚少主说了,危急时刻,少主会帮助自己的。 “既然你不愿意,那么……” 秋雨只感觉一道强风袭来,身上的衣服就碎成碎片,她有些绝望地闭上眼,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如同谪仙的男子竟然此刻化身恶魔一样,她终究后悔了。 只是下一刻,自己的身子并没有如自己所想落在地上,反而落入一个清新的怀抱,而随即身上多了一件披风。 第24章他为了那花纹而来 “不知道公子这般俊秀的人,为何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清冷的声音自秋雨的头顶响起,可是却莫名的抚平了秋雨那绝望而颤抖的身体,她微微侧头,便对上了慕容蓝鸢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只是,她却是能够感受到少主那笑意的背后,似乎偷着冰冷的寒意。 “哼,怜香惜玉,那也要看对方是不是识抬举!”那男子一脸不满,冷眼看向慕容蓝鸢,目光里似乎有着熊熊的怒火和不满,那眼神仿佛在说,都怪你坏了我的好事,似乎,有些欲求不满啊。 慕容蓝鸢将秋雨轻推到一边,声音依旧不温不火,脸上淡然如水一般,“你先出去,我跟这位爷好好聊聊!” 千雁听着主子说到好好聊聊的时候,那口气,让她响起当初主子将某些人准备拿来当“小白鼠”时的表情,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不能走!” 微微拧了拧眉角,慕容蓝鸢面具下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悦,露出的唇角扬起弧度,却是让周围气氛一冷,虽然她在笑,却平添了几分冰冷。 190.第190章 这个位置正好 “为什么?”慕容蓝鸢开口,眼神却是看似漫不经心看着面前这个此刻全身肃杀的男子。 果然,下一刻男子身子站起来,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剑,“因为她必须由我带走!” “如果不呢?” 慕容蓝鸢挑眉。 “没有如果,因为,我必须带走她!”男子不让半分,可是杀意更浓,额头青筋暴露已经说明他此刻处在暴走的边缘。 慕容蓝鸢下意识后退半步,“带人走,可以!十万一条命,好歹秋雨是花魁!” “找死!”那人怒气顿时因为慕容蓝鸢这话控制不住,讥讽一笑,人已经飞身上前,那剑气所到之处也是萧杀一片。 其实慕容蓝鸢有些无辜眨眼,十万不亏啊,都说她云三少爱财如命,自然是要钱换命了,可惜,哎!某人不识抬举啊,慕容蓝鸢眼眸一台,原本地漫不经心,在对方剑气只离一寸的时候,身子往后一躲。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慕容蓝鸢应对自己竟然能够这般轻巧,明明看着慕容蓝鸢就要成为他的刀下亡魂,竟然没有想到慕容蓝鸢轻易躲过。 紧接着,他还没有来得及做过多的考虑,原本躲开的身影,却是临空身子微转,强大的气流带着劲风袭来。 那华衣男子眼神一动,眼里惊讶一闪而过,随之换上的是担心和狠辣,他知道慕容蓝鸢并不如平日自己遇到的那些人,慕容蓝鸢功夫很高,刚刚慕容蓝鸢转身时,那强大的气流是因为慕容蓝鸢使用内力而造成的。 他招数开始变得狠辣而快,每一剑几乎都朝着最致命地地方使来。 慕容蓝鸢面色微沉,她眼神未变,只是身形变得更加快,如同一道风而过。 “没有想到江湖中还有你这号人物!”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爱武的人,遇到强中之手,也免不了赞赏,如若不是因为他任务在身,必然会跟慕容蓝鸢好好切磋,不过…… 突然他眼神一变,目光却是直接跃过慕容蓝鸢的身形,落在了后面的秋雨身上。 不好! 慕容蓝鸢心中一叹,可是,想要转身也已经来不及,他直接扑身向秋雨飞去。 “啊!” 秋雨哪里见过如此场面,脸上带着几分惊恐,她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想跑!” 那人嘲讽一笑,一把剑刃已经横在了秋雨的脖子上,通亮的剑刃在烛光中变得晃眼而冷凌,那锋利地刀锋仿佛时刻就会切断那光洁白皙如同珍珠一般的脖子。 “救,救我!啊!” 有些反感秋雨柔弱而又噪舌的话,他剑刃往下一压,引得秋雨尖叫身子轻颤,眼里含着泪水。 华衣男子冷然看着慕容蓝鸢,“放我走,要不然,花满楼马上见血,你也不希望吧?” 因为华衣男子的话,慕容蓝鸢掩藏在面具下的表情微微一凛,眼里已经闪过杀意,她冷笑道:“让你走,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说着慕容蓝鸢竟然飞手一掌而出,却是直接对上秋雨。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慕容蓝鸢竟然如此“无情”,以她的功力,那掌风一出,秋雨必死,只是还没有确认秋雨的身份,他不能让秋雨死。 所以,他身子微侧,原本横在秋雨脖子上的剑,从了他脑中最真实的想法,直接用剑挡住慕容蓝鸢突如其来的一掌。 不过,随即他就暗叫不好,因为他看到了慕容蓝鸢有些诡秘邪气的笑容自嘴角划开,原本朝向秋雨的一掌,竟然直接朝他而来。 他一把将秋雨推了出去,却随即传来一声闷哼。 因为慕容蓝鸢另一只手已经出了手,那在她的手上还有两根夹在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之间,而原本食指和中指之间留下一个大大的空隙。 华衣男子一个踉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感觉自己有些气运不稳,他料想那银针里淬了毒,扫了秋雨一眼,那眼里浓浓的杀意,随后他飞身夺窗而出。 慕容蓝鸢飞身而出一把甩出另一只手竟然突然出现的匕首,只是那匕首却是只是划开了对方的后背,隐约有些纹路出现她的眼前。 她眼神一顿,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不过因为这一顿,紧接着却是见着一个身影而出,跟着那华衣男子追了出去。 虽然对方想要逃离恐怕有些不可能,因为看那追出去的身形,也能够辨别那追着华衣男子的人功夫算是高手。 况且,中了她的毒,如果没有她给出的解药,想活,恐怕是不可能的。 不过,慕容蓝鸢想到华衣男子背后的纹路,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依然改不了她强烈的好奇心,她身形一动,故意满上半拍,跟着追了出去。 不到一刻钟时间,华衣男子身体里的毒素蔓延,身子越发笨拙,那追来的黑衣男子也是察觉到了,所以加快速度,身形一闪,人已经挡在了华衣男子的面前。 慕容蓝鸢停下来,屏住呼吸,在一颗大树背后藏着,目光扫向正对着自己的黑衣男子。 她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幽深,嘴角扬起的弧度加大,眼里随即划过笑意,竟然是他,还真是让人惊喜啊。 “青嚣,竟然是你,那花满楼的面具男子也是你们的人?” 强撑着身子,华衣男子似乎也料到今日逃不过,有些愤然又似乎有些哑然苦笑的样子,目光灼灼看向黑衣男子。 看来自己料定不错,慕容蓝鸢心里暗笑,她的夜晚透视能力,那也是相当不错的。 青嚣在听到对方提到花满楼里的面具男子时,一闪而过的复杂,随即一张方正的脸上半分感情不露,冷然开口:“不管是不是我们的人,怪就怪你打了不该打的主意,今日你必然得死!” “我是没有料到你们早有察觉,不过你们永远斗不过那一位,所以,还是让你主子好好等着吧,哈哈……哈,噗!” 就在他笑得张狂的时候,那原本扩散的毒液因为这种兴奋传遍全身,他眼睛依然鼓得如牛一样,一口血吐出,人已经倒下。 青嚣此刻眼里闪过吃惊,脑海中闪过花满楼那面具男子,随即闪过了然,讽刺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死不瞑目的人,随即飞身离开。 见青嚣离开,慕容蓝鸢眼里闪过幽暗,从树上跃下,落在那躺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她掏出匕首,将男子背后的衣服划开,当那神秘怪异的纹路落在她的目光里时,她眼里异常地复杂,目光里深邃如同一道漩涡一样。 掏出手绢将匕首擦拭干净,有些厌恶地甩掉那擦拭过匕首的手绢,手绢纷扬旋转了一下,随即落在了男子那张有些扭曲的脸上。 慕容蓝鸢收回匕首,将面具揭开,微微摸了摸那光洁的下巴,面色笑意不明,脑中闪过什么想法,紧接着朝着青嚣离开的方向飞去。 既然青嚣跟对方又交集,作为青嚣的主子,那个叫做景伥的男子,身上恐怕能够发现点什么,又或者她要不要趁机讨要点什么值钱的东西。 毕竟,景伥的身份不明,但是那身功夫,还有那通体的贵气,却是一看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主。 作为一个财迷的名副其实者,慕容蓝鸢充分发挥了自己财迷的潜能,连同刚刚严肃的表情都烟消云散,面上带着撇撇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却是随即被一副无比美妙的画面给僵住了。 当她按照青嚣离开的方向飞去,料想那青嚣回到的地方必然是云和客栈。 慕容蓝鸢前去,作为云和客栈的掌柜那是无比热情地上前接待,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慕容蓝鸢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掌柜的非常聪明识趣地闭嘴,只是小心翼翼迎了上去。 “这里不用你呆着,下去吧!” 慕容蓝鸢摆摆手,面色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目光却是直接落在了那楼上的某间房门上。 见掌柜退下,她快速上楼,动作看起来优雅行云流水。 不过为了能够探到青嚣跟景伥之间的对话,她走了捷径,从一个小暗门进入,这也是当初她突发奇想再让人设计的。 “主子,有人先一步杀了那人,属下追出去,那人不到一刻钟便毒发身亡!” 青嚣声音刚硬有力,带着恭敬背对着慕容蓝鸢回答。 在青嚣挡着的地方,传出一声清凉却充满磁性的声音,“那个女子,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中气十足,看来景伥恢复得不错,果然内力深厚。慕容蓝鸢虽然看不出景伥的表情,却也猜想他此刻恐怕紧锁了眉头。 “属下不敢打草惊蛇,看不出花满楼中那个面具男子的身份,不管轻举妄动,所以回来复命!” “嗯,再选个合适的时间探一探,下去吧,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 沐浴,慕容蓝鸢心思一动,目光里有着流光闪动,如果不知道她想法的人,恐怕要将她当成了****。 不过,既然要沐浴,她正好…… 第25章浴池美艳,两人对决 青嚣退下后,慕容蓝鸢也正好能够看到帝晔煌的脸,不得不说,这厮长得真是…… 一双眼睛眉眼半开间竟然说不上的魅惑,还有通体的贵气逼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神色,却似谪仙一般,多一分嫌多,少一分不行。此刻真正是刚刚好。 他眼波突然微转,目光似乎落在慕容蓝鸢身上。 慕容蓝鸢忍不住气息紧收,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对方发现了。这人,果然强悍到危险啊。 不过,帝晔煌似乎盯着慕容蓝鸢所在位置好一会,随即却是收回了目光,然后起身,因为刚刚解了盅毒,身子还有些虚弱,他起身动作缓慢,却依然不失那优雅贵气。 看来没有发现自己。 慕容蓝鸢松了一口气,看着帝晔煌进了内室,她跟着小心走了进去,这里的东西都是她自己当初让人设计的,自然哪里藏着不被发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直接来到了一块轻纱后的木板处站着,这里隔着浴池很近。 所以,想要看清楚自己想要看的,这个位置正好。 帝晔煌缓缓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那坚硬的胸肌,每一块肌肉都看起来结实有型。 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看起来柔弱的样子,身材还真是比现代的男模身材还好。 看着对方缓缓脱掉裤子,然后…… 要说没看过裸男,作为一个未来而来的人,那都不好意思说在那个时代呆过,那些片子里她也看过,可是此刻,为什么看着鼻子有些充血的感觉。 如墨一样的长发慵懒得散在后背,遮住了大半后背,前胸处几处大小不一的伤疤,甚至有一处在腹部,足有一寸长。 慕容蓝鸢眼里目光微闪,却是看着他有些惬意得靠着池边,那水雾萦萦绕绕飞起,原本健挺的英姿,在水雾中更是迷人魅惑。 妖孽! 慕容蓝鸢在心中骂道,嘴角都忍不住抽动抽动,这个男人难道平日都是这般模样洗澡,怎么像是故意勾引人的眼球呢。 不过,她还是不得不感慨,真是“天生尤物”啊!眼里闪过笑意,目光却是有种被那道光景吸引无法动弹的感觉。 强拉回自己的思绪,她暗骂自己竟然也是个好色之人,差点都快要忘记自己的目的,敛住心神,她目光再看向帝晔煌时,目光清明了几分。 只是看对方那不紧不慢,优雅到“抑扬顿挫”的动作,心里忍不住将这个男人暗骂了几分,真有些小倌的潜质。 只是,慕容蓝鸢还来不及再心里多骂对方几句,一道水流带着强有力的内力就向她袭来。 慕容蓝鸢身子一闪,躲过那道水流,只是在她前面刚刚挡着她半个身子的木板,却是马上成了木屑。 这也再次证明,帝晔煌很强。 随后,帝晔煌身形一闪,一条毛巾已经裹住了他的下半身,他飞身而来,掌风犀利,如果不是因为他受伤的话,慕容蓝鸢想要接下恐怕有些难度。 随着帝晔煌的动作,那飞舞得长发让他整个人更加妖魅,脸上挂着水珠,平添了几分邪魅。 191.第191章 你们这是干嘛 因为帝晔煌的动作很快,加上内力很强,慕容蓝鸢只能加快速度应对,只是即使如此,她也越发的吃力起来。 慕容蓝鸢心里想着是,要看清对方后背是否有些什么,所以,她唯一能够牵制对方的动作,不是比内力,甚至来不及拖延时间,唯一可以的,那就是近身。 这些是她最熟悉,也是最擅长的招数,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不带半分含糊。 帝晔煌也没有料到,原本处在下风的慕容蓝鸢,竟然突然能够跟自己相比,而且那些招数怪异,但是却没有半分花哨,每个动作行云流水可以看出慕容蓝鸢用了很久。 “该死的!” 慕容蓝鸢心中暗骂,突然有些厌恶这时代的长发,老是遮住他后背,根本看不清楚。 “景伥兄,住手!” 慕容蓝鸢突然开口,让帝晔煌原本自然快速的动作随之一顿。 正好! 看住时机,慕容蓝鸢趁机手上一撩,直接抓住了帝晔煌的头发,然后直接撩起,那后背处的纹路完整得出现在了慕容蓝鸢的视线里。 面色不便,可是她心中却是疑惑万分。 只是,在她这动作时,也随之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帝晔煌甚至能够闻到慕容蓝鸢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味。 一个男人,竟然有着这种淡雅的清香,帝晔煌心思微动,浑身竟然有种酥麻的感觉,他抬头,目光落在慕容蓝鸢的脸上。 干净精致的五官,在那淡淡水汽下,竟然说不上的温润美好。 天啦,他竟然觉得这个男人美丽。 帝晔煌心中懊恼,忍不住推开慕容蓝鸢,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悠悠看向慕容蓝鸢。 “云兄,你大半夜到我房中,看我洗澡,这不会是有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帝晔煌脸上还带着暧昧的笑容,心中却是在琢磨着,难不成云三少有断袖之臂。 想到这里,他原本似笑非笑的眼神转而变得幽暗,一划而过的厌恶,他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慕容蓝鸢心中懊恼,没有想到自己最开始就真的被这个男人发现了,好在她脸上神色未必,还颇为淡然地扫了对方。 “以我云少的身份,何须断袖!” 这话说得,还真是自信不偿命。 不知道为何,帝晔煌原本戒备的神色,竟然因为慕容蓝鸢这般率直的一句话,心情大好。 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再次恢复了他那副“高贵”尊荣。 慕容蓝鸢也不客气,在旁边坐下,样子看起来慵懒随意。 “那云兄是否可以告诉我,你半夜所来所为何事?” 无所谓耸耸肩,慕容蓝鸢对于帝晔煌看着自己目光那抹探究不以为意,“就是看看景兄身体如何了,既然是给了钱,本公子自然会尽责医好你,况且,你还欠着我钱!” 慕容蓝鸢脸上笑容依旧,说到钱的时候,依然有几分眼里放光。 这让帝晔煌更加确定,慕容蓝鸢爱财如命的传言,不过这般将爱财摆到门面上的人,却让人生气不起来。 “放心,都说欠债还钱,再借不难,况且现在我们还是朋友呢,自然不会忘记云兄提醒的!” 对于帝晔煌这般识趣说出自己的“本意”,慕容蓝鸢嘴上忍不住抽了抽,不过扫眼看了帝晔煌那墨色头发遮住的后背,她淡淡一笑,却是故意靠近了几分。 这动作,还真是暧昧! 帝晔煌面对慕容蓝鸢大胆的动作,额头青筋微微跳动。 “对了,刚刚我不小心看到你后背有个奇怪的纹路,那是怎么回事?” 慕容蓝鸢说着随意,目光真诚,笑容可亲,像是拉家常一般问出,仿佛真的是刚刚偶然发现,然后偶然提出。 帝晔煌心中疑惑,面色依然带着温雅,语气缓慢有度,“我们家族的人,每个人生下来都会刻有这样的纹路!” 慕容蓝鸢心中思绪流转,眼眸光芒一闪,却是微微垂下眼帘,将那暗芒遮住,随即抬头,眼里却是充满好奇,“你们家族是什么家族?在哪里啊?” 慕容蓝鸢声音轻快,像是两人之间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帝晔煌紧紧盯着慕容蓝鸢的眼神,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只是她看起来眼神真诚,面上的笑容也自然,看不到半分算计,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想到这里,帝晔煌收回目光,却是有些黯然摇头,“我也不知道,除了知道我们家族每个人有这个纹路以外,其他的也都不了解,看云兄样子,似乎知道点什么?” “哪会呢,要知道我就不问你了,我云三少想要知道什么,派个人打听便也能够知道,我也就刚刚偶然看到,有些好奇罢了!” 慕容蓝鸢摆摆手,随意摇头否认道。 “我记得,让人打听需要钱!” “嗯哼?”慕容蓝鸢装作无知看向帝晔煌。 “我更听说云兄爱财如命!” “……” “所以,我觉得如果想要知道,云兄会用最省钱的方式!” “……” 慕容蓝鸢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白长了一张如此美艳的脸,却是一个危险的腹黑男。 不过,想要占她的便宜,那么…… 勾唇一笑,慕容蓝鸢却是突然靠前,那目光灼灼盯着某人胸肌,吞了吞口水。 果然,慕容蓝鸢满意地看到帝晔煌脸黑的如同木炭。 “哈哈,你果然思想如此不纯净,好了,今日我来还有一个事情,也就是想要提醒你,第一,欠钱的事情记住……” “第二嘛,就是未来时间我很忙,所以,你按照我吩咐的用药,好了之后最好尽快离开,要不然,我会考虑房间价格加倍,毕竟这地方是我的专房!” 某人脸不红心不跳说完这话,看着帝晔煌嘴角抽了又抽,心情顿感大好,然后在帝晔煌有些呆愣的表情中,欣然离开了房间。 独独留下帝晔煌对着慕容蓝鸢消失的地方发呆。 很快帝晔煌从刚刚震撼中恢复如常,唇边挂着一抹笑意,那笑容一出,让刚刚进来的青嚣都差点看呆了。 从来不苟言笑的主子,如此俊秀如天人的样貌,此刻一笑竟然勾人心魄。 “你尽快处理我安排的事情,我们要尽快回国!” 察觉到了青嚣进入,感觉到了青嚣的目光,帝晔煌再次恢复平日里的冰冷,淡淡开口。 “是!” “下去吧!” 青嚣未动,帝晔煌微微皱眉,抬眸扫了对方一眼。 “还有什么事情?” “听说过几日慕容家小姐便要出嫁和亲!”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是!” 青嚣离开,帝晔煌撩开自己原本散在后背的头发,目光望着窗外,眼神越发幽深如同寒潭,表情变得越发冰冷,浑身霸气几乎要将整间屋子都冻住。 第26章身世之谜初现 正如慕容蓝鸢所言,自那晚跟帝晔煌见面后,她便是真的并未出现在帝晔煌的眼前。 因为自那日之后,她便开始忙着准备和亲事宜,两人似乎就像是彼此的过客一样,再无交集。 慕容蓝鸢所谓的忙和亲事宜,也不过是多让那些所谓的慕容家人多出点血罢了,想要让她替代慕容菱慕容颜中一个出嫁,那么必须付出点代价才是。 不过因为如此,确实也让某些人积攒了不少怨气,慕容蓝鸢本来是想回来让那些前这身体主人的东西,好好讨要讨要,只是因为师父的话,让她暂时放弃这些想法,只是不想某些人似乎没有一点意识,竟然直接想要撞到这刀刃上。 离出嫁和亲的日子,眼看着就只有几日的时间,为了泓鸣教的产业,她近日连同白日都要出去,只是没有想到,尽然有人盯着她梅花阁的动静,然后竟然直接吵闹到了她的梅花阁的院子里。 而且,还带着一大群下人。 “站住,两位小姐,你们这是干嘛?” 千雁站在门口,看着慕容菱慕容颜带着一大群下人兴冲冲地来到院子时,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不卑不亢地扫了一眼两人,开口说道。 看着千雁一个丫鬟竟然敢瞪着自己,而且还露出这样的表情,慕容菱脸色一沉,满脸因为生气加上那厚厚地胭脂,看起来扭曲地如同树皮一样难看。 “贱人,滚开,你一个臭丫鬟竟然敢挡着本小姐的路,谁给你的胆子,来人给本小姐撞开!” 慕容菱愤怒地瞪着千雁,生气地就要上前甩给这个丫鬟一巴掌,好在慕容颜比起她这个姐姐,可是要冷静了几分,赶紧拉住慕容菱,转头愤恨地开口,眼里竟然带着杀意。 千雁听了慕容颜的话,一闪而过的杀意,只是主子说过不能轻易暴露她会功夫的事情,她强忍着心里的愤怒,面上神色坚定,张臂拦住其他人,“大胆,郡主的闺房,岂是你们这些卑贱的人敢随便闯的!” “哈哈,妹妹,你听到了吗?郡主,那个贱种也配郡主这个称谓,不过是为了让她乖乖嫁去赤国才给她的一个头衔,还真把自己当成郡主了呢!” 像是听到了何种大笑话一样,慕容菱指着千雁开口,甚至有些笑的脸都要扭在一起来。 “你……” 千雁听着话,已经忍不住上前一步,垂在双腿两侧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姐,少跟这个贱丫头废话,进去抓住那个贱人,竟然敢私会男人!” 慕容颜冷笑着开口,然后一个招呼,后面的家丁就摩肩擦踵般准备冲上去。 “我看你们谁敢!”千雁已经准备了出手,让这些胆敢侮辱主子的人,那么只有死。她眼里骤冷,杀意溢满了双眼。 “吱呀!”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慕容蓝鸢一身水蓝色长裙而出,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此刻竟然美艳地如同下凡仙女一般。 慕容菱眼里闪过嫉妒,这个贱人竟然长得如此好看,只是随即她眼里闪过讽刺,就算是长得再好看又如何,马上不也得嫁到赤国去,听说和亲对象是赤国三皇子,传闻三皇子脾气暴躁,性格粗鄙,容貌丑陋。 还不知道她能够活过洞房之夜呢!想到这里,她脸上再次挂上嘲讽的笑容,今日就要让这个贱人吃点苦头。 要知道前几日听到母亲说这个贱人竟然敢跟皇上提出要嫁妆,而皇上竟让让他们慕容府出嫁妆钱,等不了多久自己也要定亲,那些嫁妆都该是自己的,这个贱人想要夺去,她正想着如何让慕容蓝鸢能够将这些嫁妆吐出来,正好就听到有下人说这个贱人屋子里竟然出现了男人。 所以她一跟慕容颜商量,见那男子进了慕容蓝鸢的闺房,她便跟着慕容颜带着一大群下人敢了过来。“二妹妹,三妹妹,你们这是干嘛?” 慕容蓝鸢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是那笑意似乎有些牵强,小手拿着那手绢搅动着,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眼神也有些闪躲。 慕容颜看着慕容蓝鸢这般,只当是她心虚了,更加确定了慕容蓝鸢屋中有男人。 “大姐姐,我和二姐姐听说,有男子进了你的房间,你有没有看到啊?” 慕容颜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桃花眼扬起,挑衅地开口,配上她裙子上那朵大牡丹花,像极了骄傲开屏的孔雀。 听到慕容颜的话,慕容蓝鸢故意脸上闪过慌乱,脸色微变,声音更是发颤,“三妹妹,你,你怎么能这样诬陷姐姐,你,你没有证据,这是要诬陷姐姐的名誉,你知道姐姐马上要嫁到赤国去了,要是被皇上知道,那,那……” 听到慕容蓝鸢的话,再看她那紧张的样子,讽刺一撇嘴,慕容菱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大姐姐,要不让人知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什么办法?” 慕容蓝鸢小心看了慕容菱一眼,眼里却是闪过希翼,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她这般小白兔一样可怜的目光落在慕容颜的眼里,反倒是让慕容颜更加确定她屋里藏了个男人。 慕容颜讨厌慕容蓝鸢这张脸,这张狐媚脸就跟慕容蓝鸢那贱人娘一样,当初自己还小,每次父亲都不怎么待见母亲,就是因为这个贱人的娘亲,母亲整日都以泪洗面。 192.第192章 你什么意思啊 “办法就是,你签了这欠条,等到了赤国,就将那嫁妆里的银钱给让人带回来!” 或许是事情太过顺利,慕容菱越说越兴奋。 慕容蓝鸢只能说,这个慕容菱真是猪脑子,她在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面上却是故意在听到慕容菱的话一僵,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二妹妹,这样真的就可以吗?” “可以!”慕容菱急切回答。 “可是,可是我没有啊,二妹妹,三妹妹,我没有,我没有藏男人!”慕容蓝鸢话一出,满意地看到慕容颜和慕容菱脸色一变。 她忍不住眼露“无辜”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千雁微微抿嘴,故意扭开脸,她就知道主子将两个人给耍了,为了防止被慕容菱慕容颜看出自己在偷笑,千雁微微耸动肩膀,嘴角抿得更紧。 “千雁,你别哭,小姐我没有!”慕容蓝鸢明明知道千雁是在笑,她还故意开口安慰道。 “贱人,还敢狡辩,你做的好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进去给我将那个男人搜出来,大姐姐,今日是你自己不识好歹,就不要怪妹妹大义灭亲了!” 慕容菱似乎也有些意识到被慕容蓝鸢耍了,可是看慕容蓝鸢那可怜软弱的样子,她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你们不许进去,不许!” 慕容蓝鸢想要上前,可是慕容菱和慕容颜看到她动作,故意上前,一人拉住慕容蓝鸢的一只胳膊。 她们没有注意到,慕容蓝鸢在她们两人的手放在慕容蓝鸢手臂上时,慕容蓝鸢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慕容蓝鸢向来有洁癖,对于这种人的靠近,她脸上挂着恐慌,可是眼里却是精光一闪,在他们没有看到的地方,她两手指轻轻一弹,一点无色无味地粉末便轻易地散在了慕容颜慕容菱的面前,随后便是被她们给吸了进去。 “二小姐,没有!” “三小姐,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桂嬷嬷,你不是说看到那个男人进去的吗?” 慕容菱一把甩开慕容蓝鸢的手臂,一脚探进了慕容蓝鸢的房间,然后将那些东西翻得凌乱,到处散落,被子甚至都被她扔到了地上。 千雁生气地想要上前,慕容蓝鸢一个眼神,千雁收回脚步,眼里却是颇为为自家主子不值。 “两位妹妹,我都说了没有,你们为什么不信我,如果让人传出去,皇上那里无法交代,要知道我现在是郡主,是要代表盛国和亲的,如果让赤国知道我的名誉,那……” 慕容蓝鸢话为说完,却是让慕容菱和慕容颜两个人脸色一变,她们太过气愤着急,只是想要得到那嫁妆,如今经慕容蓝鸢一提前,一下反应过来,毕竟慕容蓝鸢代表盛国,如果传出跟男人苟且,那必然是不能嫁,那么慕容菱和慕容颜中一个必然要有一个去和亲。 这可不是她们的初衷。 想到这里,慕容菱眼里恨恨地瞪了慕容蓝鸢一眼,“别以为你真的去和亲了,皇上封你为郡主,你就真的是郡主了,你就是一个贱种,跟你那个贱人娘亲一样,都是狐媚胚子!” 慕容蓝鸢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突然间她有些后悔,刚刚自己下药还是太轻了,不过,没事,晚上她会好好去讨要的。 垂下眼眸,慕容蓝鸢故意抖着肩膀,像是因为慕容菱的话而气恼到了,可是敢怒不敢言。 只是,她的目光在慕容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目光一探,却是看到门口不远处的一剪身影。 她眼里闪过暗芒,手微微握成拳头,然后像是做了很大的勇气一样,突然抬头,坚定地开口,只是因为“害怕”,她声音有些颤抖。 “你胡说,我娘亲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父亲的女儿,不是你们说的贱种!” “哼,我才没有讽刺,这话是我亲耳听父亲和我母亲说的,你就是个贱种,你娘就是贱人!” 慕容蓝鸢听慕容菱的话,脑中一闪而过那张图案,还有那五个字,她眼里闪过锋芒,然后很快消失不见,眼里闪过讽刺,看来似乎还有很多东西是她不知道的,或许在走之前,她还是有必要了解清楚。 “你胡说,你胡说,我不是贱种,父亲,你说,我是你的女儿,对吗?” 趁着慕容菱和慕容颜得意之际,慕容蓝鸢拼命摇头,脸上还挂着泪水,却是突然往门口冲去。待慕容菱和慕容颜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面上一惊,却在听到慕容蓝鸢叫父亲时,慕容菱眼里闪过恐惧。 第27章自己的父亲是何人 “女儿拜见父亲!” “女儿拜见父亲!” 慕容颜反应过来,拉了拉还在惊讶中的慕容菱,慕容菱反应过来,两人都恭敬行了礼。 此刻的慕容阳再也没有了平日里待慕容菱慕容颜的那份慈祥,脸上如同寒霜一样,扫过慕容菱的脸,目光随即落在慕容蓝鸢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 像是带着几分回忆一般,透过慕容蓝鸢的脸,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 慕容蓝鸢心里也有些惊讶慕容阳此刻的眼神,看样子自己这个便宜爹对自己的娘亲还是有那么点感情,只是可惜……讽刺撇嘴,薄情寡义的男人罢了。 “父亲,你告诉我,二妹妹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慕容蓝鸢一脸希翼地看着慕容阳,眼眸中因为刚刚流泪此刻还带着水雾,让人看着都忍不住心里一柔。 难得的慕容阳温了声音,虽然并不太亲近,不过语气好了几分,“自然,你自然是父亲的女儿!” “可是二妹妹……” 见慕容蓝鸢一副欲说却又害怕的样子,慕容阳脸上一沉,冷声扫向慕容菱,“她自然是胡说,你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 “真的吗?”慕容蓝鸢脸上一喜,看着慕容阳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慕容阳心一动,点头道:“真的!” 听到父亲说慕容蓝鸢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慕容菱脑中就像是突然被雷劈到了一样,张口而出,“父亲,你撒谎,明明当初你跟母亲说,慕容蓝鸢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 “住嘴,来人,你再敢多说一句,就跟我回去面壁思过去,来人,将二小姐带下去,禁足一个月!” 慕容阳脸色一黑,没有想到平日看着慕容菱挺聪明的一个女儿,竟然这般糊涂,如果慕容蓝鸢不是自己的女儿,那么慕容菱或者慕容颜就必然有一个要嫁到赤国去。 “你也下去!” 扫了一眼微微低着头的慕容颜,慕容阳脸色才柔和了几分,今日这两个女儿真是……罢了,好在事情没有发生。 “父亲,女儿我……” “我知道了,今天是你两个妹妹不对,还有几****就去赤国了,没事就不要出去,在屋中好好呆着知道吗?” 此刻,慕容阳俨然一个慈父一般说话,声音里难得的温和,说出来的话仿佛是真的为自己着想。 慕容蓝鸢低头间眼里闪过嘲讽,仰头间,对上慕容阳的目光时,脸上却是扬起一抹笑容,童真地仿佛一个未被尘世污染的珍珠一般。 不过是间接想要将自己软禁罢了,看慕容阳的态度,或许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女儿,看来自己晚上有必要查探一下。 “你估计也累了,为父不打扰你了!” 慕容阳说完这话,也不准备慕容蓝鸢反应,直接离开了梅花阁。 “小姐,真是太过分了,要不要奴婢去……”千雁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眼里望着慕容阳离开的方向,杀意渐浓。 慕容蓝鸢弹了弹千雁的额头,“你什么时候见你主子我吃过亏,放心吧,今日的事情,我自然是要讨回来,顺便还要收点利息!”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蓝鸢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眼里精光扑闪扑闪。 看到主子这个神色,千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每次主子露出表情的时候,她就知道对方要倒霉了。 随即,她也有些兴奋,也是,也不看看主子是谁,怎么可能吃亏。 ****** 夜色渐浓,空气中弥漫中阴谋的味道,一个身形从梅花阁闪出,然后迅速来到了不远处的西厢房。 房内此刻灯光昏暗,有两个身影透过窗户晃动中,一看就是在密谋中什么。 那刚刚闪出的身形很快落在了那间屋子的门口,脸上依旧挂着不温不火的笑容,只是周围的空气却因为她的到来骤然变冷。 “是谁!” “谁!”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开门的声音,里面的两人因为刚刚太过钻心,此刻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动,本能地看向门口,待开到一个身形如同鬼魅一样迅速晃了进来,她们惊恐地瞳孔一缩,都忍不住叫出声。 不过,下一刻只见那鬼魅的身影一下来到了她们面前,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她们的脖子上就抵着了一把匕首。 “两位妹妹,你们说我是谁啊?” 慕容蓝鸢也不带面具了,看向两人,脸上挂着的笑容,此刻在灯光晃动下落在两个人眼里,却如同恶魔一样恐怖。 特别是刚刚她那几乎是“飘”一样的身影,她们眼里只剩下恐惧,知道慕容蓝鸢开口,才有了那么一点理智慢慢恢复。 如果不是脖子上那凉凉地刀刃,她们看着慕容蓝鸢那“温和”地如同平日的笑容,根本不会觉得这个半夜闯入她们房间的人是慕容蓝鸢。 “大,大姐姐,你这是干嘛啊?白天的事情是我们的错,可是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啊,好歹我们还是你的妹妹,况且如果今晚我们出了事,父亲也会查到你的身上!” 慕容菱一脸惊恐,可是嘴里却是依然带着属于她“独有”的嚣张跋扈。 连同求人,都是带着威胁的求人。 慕容蓝鸢还真是忍不住讽刺,这个没脑子的人啊。 不过,她故意挑了挑眉,笑容反而加深,声音更是软软的,没有一点杀伤力,“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 “不过,”看着两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慕容蓝鸢邪魅一笑,再次开口,“你们只是会有些难受罢了!” “大,大姐姐,你什么意思啊?” “大姐姐,你想要什么,你直说,我相信大姐姐今晚来,不会只是想要杀了我们!” 慕容颜显然比慕容菱有头脑多了,慕容菱说话那副样子,真是让人非常高兴不起来呢。 不过,显然慕容颜的话一出,慕容蓝鸢都忍不住多看了慕容颜一眼,见她眼里还有着骄傲,慕容蓝鸢难得有些诧异,没有想到慕容阳那个男人竟然还能生出这样的女儿。 不过,待看到她那垂着的手发抖,慕容蓝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笑容明媚地有些晃眼。 “你,很聪明,我的确不是来杀你们的,”慕容蓝鸢看着慕容菱脸上总算恢复如常,她眸光一闪,收回了匕首,在后面找了个位置,非常淡然随意坐着,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开口,“我不过是来让你们生不如死的!” 果然,看着慕容菱脸色惨然,她目光闪过去闪过来,然后目光停在了慕容蓝鸢背后的门口处。 紧接着,她以自以为慕容蓝鸢避之不及的速度冲向门口。 眼看着马上要冲到门口,希望都在眼前时,慕容菱只觉得身体一僵,整个人就动不了了。 慕容颜闪过诧异,她刚看着慕容菱跑出去,她理智知道自己如果跑会很危险,所以,她将这个可能有的希望寄托在了慕容菱的身上,同时也是将危险丢给了慕容菱。 此刻,她甚至都没有看到慕容蓝鸢动作,慕容菱就那么动不了。 “你最好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我今晚只是对于你们今天的态度讨要点精神损失费,顺道,知道点我想要的!” 紧接着慕容蓝鸢手臂一挥,慕容菱恢复了自由,只是她却因为刚刚慕容蓝鸢的动作,整个人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 “大姐姐,你想要什么?” 虽然不太明白慕容蓝鸢嘴里的精神损失费具体是什么,不过听样子应该是跟钱有关。 193.第193章 说到休息 如果让慕容蓝鸢的手下知道慕容蓝鸢今晚的举动,嘴角一定要抽一抽,主子果然是爱财如命。 “你们今日提醒我了,毕竟我是代你们之间一人嫁过去,这在赤国,我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的,自然要多一点钱财傍身才最觉得心里踏实,所以提到嫁妆,我想作为你们的姐姐,你们是不是多少该意思意思?” 慕容蓝鸢精致的五官配上那温和的笑容,此刻说不上的清纯温暖。 可是,此刻落在慕容颜慕容菱的眼里,却是如同恶魔的笑容。 “大姐姐想要多少?” 强做镇定,慕容颜开口,此刻慕容菱也慢慢地恢复了理智,只是这次她也变聪明了一点,人不动,就那么小心地不时扫了慕容蓝鸢一眼。 “五万银票,一人五万!” 慕容蓝鸢笑着,可是目光却是冰冷。 “大,大姐姐,我们就是慕容府两个小姐,哪里拿得出那么多,你能不能通融点,少一点啊!” 慕容颜眼里震惊,嘴巴张得老大,好一会才恢复如常,身子也有些僵硬。 慕容蓝鸢不以为意,“这样吧,我也不是无情的人,也是可以通融的,你们今日白天抓我手臂的时候,我手臂那么个不小心一抖,你们两个人就被抖了那么点药粉,我给你们减一半,一人二万五,然后解药只有一颗,那颗解药五万,你们看?” 明明她此刻脸上还带着笑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慕容菱慕容颜浑身冰凉,这所谓的通融,倒不如最初一点,而且慕容蓝鸢这是想要逼着他们两人互相缠杀啊。 慕容蓝鸢站起身来,漫不经心扫了两人,“当然,如果你们其中一人得到解药,另一个人想要得到解药,就将今日慕容菱说我并非是慕容阳的女儿这件事情的始末查清楚来告诉我,我可以考虑重新再配置一颗解药,还有,最好这件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要不然,你们的命,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说完这话,慕容蓝鸢刚刚眼色一冷的样子瞬间收起,起身扫了两人后,径直出门,待到门口的时候,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勾唇扬眉笑道:“不要带着侥幸哦,因为今晚,可能你们会觉得很不舒服,这是给你们的告诫!” 收回目光,慕容蓝鸢满意看着两人脸色一沉,她一个闪身,人已经消失在了她们面前。 而慕容菱和慕容颜甚至还来不及做过多思考,慕容蓝鸢所谓的告诫就开始应验,因为她们开始觉得浑身发痒了。 第28章神秘画像 “三妹妹,我好难受,我们去告诉母亲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慕容菱还没有从刚震惊中反应过来,浑身的瘙痒顿时让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矜持,只知道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上抓挠着。 她边抓着,人也踉跄地站起来就真的要往门外走去。 “不,二姐,不要,你忘记了刚刚大姐姐的话了吗?如果我们告诉母亲,我们还有活路吗?她既然说了让我们能够用钱去换解药,那么一定不会有事,今晚我们且再忍一忍!” 说道忍,慕容颜强压着牙关,比起慕容菱,她是要理智有定力多了,可是像她们这样从小到大被宠着的人,哪里受过这种苦,此刻,浑身也被抓的难受,只是形象稍微比慕容菱好了几分罢了。 “大姐姐?哼!她就是个贱种,也配当我的大姐姐,我要死了,难受得要死了!”慕容菱听到慕容颜提到那个贱人,她几乎是气的牙都要咬碎了,嘶吼道。 慕容颜忍着瘙痒,眼里晃荡着一丝讽刺,因为慕容菱是母亲的第一个女儿,所以当初也是格外地照顾,只是没有想到变成如今这般蠢样。 不过,说到贱种,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皱着眉看向慕容菱,“二姐姐,你忘记她刚刚那股样子了吗?好了,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够凑够钱,还有,你听说的她不是父亲的女儿那话?” 慕容菱此刻被慕容颜蒙着嘴,身上已经被她自己扯得凌乱,那露出的肌肤上全是抓痕,连同脖子上也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痕迹,也不知道慕容蓝鸢到底给了什么毒药,竟然让她们的皮肤脆弱地如同那煮熟的鸡蛋剥开的地方,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呜呜呜……” 慕容颜还等这慕容菱回答自己,当听到慕容菱发出呜呜的声音,慕容颜才意识到自己还蒙着慕容菱的嘴,她有些厌恶地丢开手,特别是注意到慕容菱此刻的样子,心里更加鄙视。 “三妹妹,我是你二姐姐,要不然那解药你让给姐姐我,你放心等我拿到解药,一定派人逼问那个贱人将解药给你!” 人性在生死面前,总是会变得自私起来,加上慕容菱慕容颜两姐妹也不过是貌和心离,此刻有了危难,需要他们做出抉择,两个人就自然会为此各尽手段。 这便是慕容蓝鸢的阴谋。 慕容颜知道,可是她此刻心里阴暗如同黑暗的沼泽地一样,看着慕容菱如同乞丐般的丑样,心里的恶魔顿时激愤了起来,不过,她面上却是显得大义凛然。心里只是暗骂,这个蠢货,留着反正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死了算了。 眼里精光闪动,慕容颜心中做了决定,她不单要慕容菱死,也要有跟慕容蓝鸢谈条件的筹码。 “二姐,妹妹我自然想要让二姐姐活,可是你也知道,我对那件事情是一点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我,只要给我一点点证据,其他的我自己去找,这样你拿着钱去找换解药,我拿秘密却换解药,好吗?” 慕容颜眼里带着忧伤,脸上却是带着一脸殷切,那眼神看起来柔弱而真挚,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怜惜,加上她额前几根碎发散乱地飘在脸上,似乎更加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见三妹妹说愿意给自己解药,她面上一喜,甚至都不会掩饰,配上她这会被抓挠到错综散乱的头发,就像是那夜晚出来晃荡的女鬼。 “三妹妹,其实我知道的根本不多,就那晚听到父亲在书房拿出什么东西,脸上阴沉跟管家说的话,我才知道慕容蓝鸢是个贱种,当时父亲的脸色恐怖阴沉,我害怕地赶紧逃了,这件事情我想要告诉母亲,可是第二日父亲似乎知道了外面的是我,警告我不许说出去,就只能烂在肚子里。” “那父亲拿出的东西是什么?还在书房里吗?” 慕容颜见慕容菱脸色一变,说到那件事情的时候那害怕的样子,她相信慕容菱没有撒谎,对于那些东西依然很好奇,眼里的阴冷在这样的慕容节,让人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此刻身上的瘙痒慢慢减退,慕容菱陷入刚刚的思考中,倒是也没有注意到慕容颜眼里的阴冷。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慕容蓝鸢刚刚离开,却是并没有回去,而是躲在外面的大树上,以她这样强大内力,想要听到她们的话,看清她们的表情,那是易如反掌。 刚刚她自然也注意到了慕容颜脸上的那抹诡异的笑容,慕容蓝鸢忍不住扬起嘴角,面色依然轻描淡写,只是眼里幽深却是一点点的加深。 看来明天应该有好戏看了。 慕容蓝鸢勾唇露出笑意,随即身子一闪,在静谧的夜晚穿梭,没有留下片影,唯一证明她来过的证据,也不过是那刚刚飘飘落落在地上的一片树叶。 不过,慕容蓝鸢飞去的方向,并不是梅花阁,而是慕容阳的书房,她需要自己去查探真相,至于她给慕容颜慕容菱提出的条件,不过是让他们俩互相残杀罢了。 此刻的书房内,依然灯火分明,仿佛在诉说着书房主人的愁绪。 诡秘的身形刚刚落在房梁上,她揭开一片瓦,目光正好可以看清慕容阳此刻全部的表情。 痛苦,懊悔,扭曲,还有深深的爱意,此刻竟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慕容蓝鸢倒是有些好奇,慕容阳到底看的是什么。 她微微垂眸,待看清楚那画像上的人,她笑容一凝,眉头紧锁,眼里浓浓的讽刺,手上也是微微一紧,仿佛是身体本能的动作。 这个男人,竟然会对自己身体的娘亲露出这般复杂的表情,还真是难得。 不过转而想想,当初能够在娘亲怀着别人的怀子时娶了娘亲,甚至还能够让自己长到七岁,看来当初是真的爱上娘亲,只是,既然做不到保护好娘亲和自己,就不该娶了人,慕容蓝鸢想到如此眼里一闪而过杀意。 她目光盯着画像,心里琢磨着要将那副画像给抢回来。 突然,一把刀竟然横在了慕容阳的面前。 而同时出现的,还有两个暗卫。 慕容阳能够养上暗卫倒是不简单,只是,那个黑衣人慕容蓝鸢可以断定,也不简单,能够在自己的面前出现还没有被发现,刚刚虽然自己走了神,但是…… 她身子不动,面色却是越发阴冷,因为他看着那黑衣人的手竟然搭在那画像上。 杀意,顿时像是漫天的雪花,冰冷了整个空气。 只是此刻慕容阳和那黑衣人兵刃相见,根本注意不到慕容蓝鸢。 “你是什么人?到慕容府来干嘛?” 慕容阳面上沉静,眉头紧锁,难得的多了几分凝重,特别是注意到那人的手竟然想要触碰自己内心来说最神圣圣洁的东西,那就更加不可饶恕。 “你无须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取了这东西,我便会走!” 说着根本不给慕容阳一点机会,那人动作飞快,直接一剑挥了出去,跟那两个暗卫对上。 显然,比起暗卫,那个男人似乎更加技高一筹,不过,这是慕容府,他也清楚知道自己根本不占任何的优势,动作越发狠快。 “住手,我说了,只拿东西!” 那人一刀解决到了其中一个暗卫后,却是眼神一闪,动作飞快地绕开另一个暗卫,一下将刀横在慕容阳的脖子上。 慕容阳脸色此刻已经变得惨然,一眼瞄过那画像,眼里闪过痛苦,不过,一幅画跟一个人,自然还是人更加重要。 他最后微微抖了抖手,将东西给了对方。 那人倒是说话算话,一把拿过东西,没有半分犹豫,直接飞身离开。 “还愣着干嘛,给我追!” 慕容阳因为刚刚的惊吓,整个人身子有些瘫软地坐回了位置,理智回苏,他立即冲着暗卫厚道。 只是,那黑衣人的身形相当快,功力很好,轻功更是出奇的快,一般的人根本追不上,慕容蓝鸢目光深沉,面色难得的少了几分惬意自然,多了几分凝重,但是盯着那黑衣人的画像,她杀意如同酒酿一样,越来越浓郁。 那黑衣人显然也发现了慕容蓝鸢的动静,在甩开了后面跟着的慕容府的手下后,两人已经赶着到了荒野处。 “姑娘,你想要什么?” 黑衣人停下来,声音浑厚,剑刃微微握紧,时刻准备着混战,感觉到了慕容蓝鸢的杀意,那种气势让他有几分动容,不过,作为一个杀手,这点倒是不会影响他的行动。 “跟你一样,东西留下,你走!” 慕容蓝鸢这样说,可是那眼里的精光却似乎彰显她似乎别有用心。 那人脸上一僵,倒是没有想到刚刚慕容蓝鸢在某个角落里,那也就意味着慕容蓝鸢的功力比他高。 但是,他们按照主子吩咐出来办事,不完成任务,回去也是死。 “那就恕我不能答应了!” 伴随着那句话,他的剑刃也跟出鞘,直接攻向慕容蓝鸢。 慕容蓝鸢最擅长的便是近身搏斗,跟对方对上,她每一招直接攻击对方命脉。 黑衣人料定慕容蓝鸢功力更深,却是没有见过她的招数,心里吃惊不少,几招下来便有些吃力。 “不过一幅画像,姑娘何必如此?” 越是后退,黑衣人面色越发阴沉,声音也不复刚刚的冷静,带着几乎仓乱。 慕容蓝鸢不回复,只是手上动作更快,躲过对方一剑之后,她银针直接射出,那人闷哼一声,动作有那么一刻的迟疑。 抓住这个机会,慕容蓝鸢手上的匕首直接刺进了他的心脏。 “你……” 那眼神,多多少少有些不甘,还有的更多是惊讶和懊恼。 第29章互相残杀 慕容蓝鸢拿过对方手里的画像,讽刺一笑,“你这表情,是再说我言而无信还是如何?告诉我,这画像是谁让你拿的,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依然是面色淡淡的,可是慕容蓝鸢周身的气场,却是足够压力让对方喘不过气,她冷然看着对方,声音清脆中却透着冰冷。 那人痛苦地扭曲着脸,眼里却是已经没有半分惧意,也不开口。 慕容蓝鸢面色微微沉下来,却是受伤的匕首到他脸上时,微微一挑,一张刚毅的脸露了出来。 “你主子似乎也不怎么爱惜你,看你不像是一般的暗卫,倒是想个杀手,而且不是一个简单的杀手,怎会沦落到如此为人办事?”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慕容蓝鸢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面色微微一变,眼里痛色微闪,只是他随即闭上眼,似乎带着决意,也不回答慕容蓝鸢的话。 慕容蓝鸢似乎早就料定对方不会开口,她眉头微挑,继续说道:“知道你中了海藤毒,我可以给你解毒,只要你给我卖命,如何?” 那人眼睛一睁,愣愣看着慕容蓝鸢,似乎有些难以相信。 只是此刻的慕容蓝鸢,一双眼眸里光芒四射,浑身散发着自信,而她说刚刚那话时,那副轻松淡然的样子,就像是跟人聊着今日吃什么一样,他有些不太确定慕容蓝鸢的话。 慕容蓝鸢也不着急,她自然看出了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那种桀骜,所以她相信他一定会同意的,所以很有耐性地等着对方开口。 “你真的能够解我身上的毒?还有,我怎么能够确定你不会再给我下毒,如此倒不如死了罢了!” 过了好一会,黑衣人再次开口,面色有些惨白,声音却是出奇的有了生气。 慕容蓝鸢勾唇一笑,那笑容嫣然,声音清冷却是洋溢着难得的温暖,“你如果答应,多条生路,如果我再给你下毒,你到时再选择死也就可以了。” 这话说的,那黑衣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仔细想想慕容蓝鸢的话却是很对。 “为什么?”依然有些不确定还有疑惑地开口。 只是这次,慕容蓝鸢脸上有些不悦和不耐烦,“杀了你,没好处,留着,可以挣银子,你一个男人干脆点,婆妈的,我很不喜欢!” 黑衣人定眼看着慕容蓝鸢,本以为好歹她会说出点什么丰功伟业的话,只是待听完,他额头黑线而出,只是,突然间,竟然有什么温暖划过,至少自己还能挣银子,不过,也就说明,这个女人,还爱银子。 “好!” 黑衣人的回答,让慕容蓝鸢唇边弧度加大,眼睛贼亮贼亮,仿佛已经有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在她面前晃动。 如果黑衣人此刻知道慕容蓝鸢的想法,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自己此刻的决定。 打发了黑衣人去了京都的一个据点,慕容蓝鸢心情愉悦地回了梅花阁。 此刻,千雁在屋子里却是显得有些焦急,待看到慕容蓝鸢回来,她赶紧迎了上去。 “小姐,你这是去哪里了,害我为你担心。” 千雁身上还穿着薄薄的中衣,显然是起夜的时候,发现慕容蓝鸢没在,着急地都没有来得及穿衣服。 风夹杂着凉意吹进屋子,千雁中衣微微晃动,单薄的身子看着人心疼,不过,她似乎没有一点意识,脸上挂着的满满的担心。 慕容蓝鸢心里一暖,故意笑意加深,捏了捏千雁的小脸蛋,“看你眉头皱的,真让人心疼了,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而且,你主子又马上可以增加银子了,你该为主子高兴才对!” 千雁一脸黑线,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见主子提到银子那一脸的兴奋,她在心中忍不住哀怨道,为什么小姐这样倾国倾城的天仙样子,内心却是无比的财迷。 “小姐,你以后出去,叫上千雁吧,危险!” “好了,知道了,下次出去再说吧!” “小姐……” “你再说,再说我下次带朱七出去!”指了指千雁,看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她心里一软,故意打了个哈欠,然后往内室走去,“我有些累,你赶紧休息吧,明日有场好戏要看,赶紧养精蓄锐去!” 看着小姐这样累了,千雁还想说什么,也忍不住将话咽了回去,说到休息,她这才感觉到冷意,虽然她也有练过功夫,不过比起慕容蓝鸢,实在也差的不是星点半点。 今夜一切的嘲杂,似乎都被下半夜的黑色给遮盖,静谧地有些可怕,就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二日一早,慕容蓝鸢便起了床了,虽然现在功夫已经非常不错,脑海中闪过帝晔煌的身影,想到那晚因为对方功力比自己身后而造成的被动,她便有些懊恼,因此早早起床,也在修炼内力,为的就是永远让自己不处于被动。 千雁想起慕容蓝鸢昨晚说的话,在早饭时间,她几次欲言又止,很想问问慕容蓝鸢,到底有什么好戏可以看,不过,几次都是刚刚开口,却又吞了回去。 其实,慕容蓝鸢自然也发现了千雁那小样,但是她故意不说,因为马上,她还得让千雁去操作这件事情。 “你去看看,那慕容颜此刻在做什么?” 慕容蓝鸢吃掉手里的包子,拿起那丝帕擦擦嘴,这才抬头,微微眯眼看着千雁开口。 “是!” 千雁眼里闪过疑惑,不过,对于慕容蓝鸢她是绝对的忠诚和信任,也不多问,直接出去。 慕容蓝鸢见千雁出去后,等了会,朱七倒是很快变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账目。 “赌场收益如何?” 修长纤细却白嫩如玉葱地手指,一张一张翻看手里的账目,那眼珠子扫动的速度,几乎是一目十行,而且看她样子,心算也是相当厉害。 194.第194章 得不偿失 朱七恭敬地站在一边,听到慕容蓝鸢问话,脸上带着笑意,“主子,这次赌场进账又多了两层,主子,你的银子又多了不少!” 知道慕容蓝鸢喜欢银子,朱七笑着开口。 慕容蓝鸢扫了朱七一眼,眼神看似不经意,面上甚至笑容不减,只是却让朱七浑身一凉。 惨了,他竟然调侃起主子来,朱七知道主子有些不悦,他只觉得浑身发凉,因为每次主子只要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么惩罚…… “听说最近我们有批货物需要经过沙漠,有些危险,倒不如就你去吧!” 慕容蓝鸢勾着眉看着对方,面色的笑意越深,却是越发危险。 朱七面色一白,苦着脸求道:“求主子恕罪,属下再也不敢了!” “嗯,起来吧,今天又有进账,我心情不错,就饶了你这回!” 慕容蓝鸢目光未抬,可是她的话却是足够让朱七吐血,本以为求主子要费一点功夫,这会看了,自己又被主子给耍了。 很快,出去的千雁便再次回来了,不过看她样子,似乎有些兴奋,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为慕容蓝鸢爱财,长期跟在慕容蓝鸢身边的千雁,那就算是小白莲,也要染成了黑玫瑰了。 她这会似乎有些明白慕容蓝鸢话里的要有进账的意思了。 “如何?” 慕容蓝鸢看着账目,眼未抬一分,只是嘴角扬着弧度加大,看得出她心情越发好了,手上翻账动作未停。 “小姐,我看着慕容颜似乎让她身边的丫鬟将她那些珍贵的首饰都拿去当了,而且,在她匣子里,似乎还放着几万银票。” 千雁越说,似乎越发激动,那表情跟那山上土匪准备抢钱时摩肩擦掌的动作何其相似。 看入朱七眼里,都心里颤啊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银子,心里为那个叫慕容颜的人默哀。 果然,慕容蓝鸢眼里精光一亮,抬眸看向千雁,勾着唇笑道,“那正好,看样子她似乎要用很多钱,这样吧,你给我那二妹妹传传消息,既然慕容颜那么缺钱,慕容菱怎么也要帮自己的妹妹分担分担吧!” 虽然不知道此刻主子到底还有什么打算,但是看着慕容蓝鸢狐狸一般的笑意,千雁知道,主子恐怕是将慕容颜和慕容菱都给算计进去了。 “我这就去!” 在慕容蓝鸢的面前,慕容蓝鸢从来不让他们称呼奴婢,所以,千雁也习惯称呼我。 朱七见两人兴奋样,特别是看着主子闪现的那抹算计,心里跟着有些躁动,“主子,倒不如让我去吧!” “嗯!” 慕容蓝鸢摆摆手,对于谁去,她是一点也不在意,重要的是银子,还有看戏。 朱七很快出去,然后,很快便是一脸笑意就回来。 而此刻,因为朱七的“提点“,慕容菱马上意识到了危机感,本来她还在想着如何凑银子,但是听到丫鬟说自己的妹妹已经凑到了不少的数目,那数目不是二万五,而是更多。 她心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可是,她心里还在侥幸着,或者那银子是为她准备的,毕竟慕容颜答应了自己,让自己用银票换解药,而慕容颜自己去找当年事情的证据。 但是心里的怀疑的种子种下后,她依然不放心。 “小姐,要不让奴婢将那个小燕给拦着,直接叫过来,让她把银票交给你?”慕容菱的丫鬟翠红开口,脸上闪过担忧。 慕容菱犹豫了下,似乎有些下不了主意。 “小姐,三小姐既然已经够了银票,这银票不是为小姐准备的,难道是她准备拿去换解药的吗?” 果然翠红的话一出,慕容菱的脸色马上一沉,似乎还带着恨意,青筋都冒了出来,“走,跟我去三小姐的院子!” 她此刻只觉得自己被慕容颜给骗了,本来还在苦心想着如何凑银子,没有想到那个贱人竟然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打算,况且慕容颜那积极换银子的样子,看来是准备趁着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将银票送过去换解药。 好你个慕容颜,看我不收拾你。 慕容菱此刻怒火已经完全被怒火给灼烧了,怒气冲冲就往慕容颜的院子里去。 第30章两姐妹的冲突 慕容府的府邸虽然算不上金碧辉煌,但是亭台楼阁,花木柳枝却也不少,因着慕容菱跟慕容颜亲姐妹的关系,两人的院子隔着不算远,慕容菱听了自己丫鬟翠红的话,脚上如同生了风一样,生怕自己一个速度慢了,慕容颜就将银钱送到了慕容蓝鸢的园里。 “哎哟,是哪个贱婢不长眼睛,敢撞我!” 因为慕容菱形色匆忙,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前面突然窜出的一个人,而且显然对方二十相当的着急匆忙。 一听到慕容菱那气急败坏的声音,那奴婢也是一下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二小姐饶命啊,二小姐饶命,奴婢没有注意到二小姐才会不小心撞到二小姐,只是三小姐还等着奴婢,求二小姐饶了奴婢这次!” 为了能够逃脱惩罚,那跪在地上的人不停地磕头,头上都渗出丝丝血迹,头发也有些凌乱。 不提三小姐还好,一提到三小姐,慕容菱原本在燃烧地怒气,就像是教了油一般,染得更加旺盛,仿佛要将面前的人给烧成灰。 “小燕,你怎么在这里?” 倒是旁边的丫鬟翠红,听到跪着的奴婢提到三小姐,她待仔细一看,便看清地上的人是三小姐慕容颜身边的贴身丫鬟小燕,而这个小燕正是刚刚她提到拿着首饰出去兑换银票的人。 慕容菱眼神一紧,目光灼灼地盯着地上的女子,一身翠绿丫鬟装看起来清新可人,如果不是因为不停磕头而让头发散乱下来,恐怕多少有几分清新脱俗了。 对于一个相当自负自己美貌的人来说,如今见到这般模样,她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三妹妹吩咐你出去做什么去了?” 慕容菱口气明显不悦,就差青筋暴露了,那目光如刀一样锋利恶毒盯着小燕。 听那话里的寒意,小燕身子忍不住抖了抖,不过想到主子吩咐的话,她面露难色,眼珠子转的飞快,随即回答道:“回二小姐的话,三小姐上次看上一件成衣阁的衣服,让奴婢去问问做好没有,只是不想对方说还要过上几日!” 这样自己身上也没有带东西,二小姐也找不到问题吧,小燕如此想着,刚刚紧绷的神经松了松。 “大胆贱婢,竟然敢在我面前说谎,翠红,给我搜!” 慕容菱脸色一沉,小燕撒谎,那就更加说明她心虚,为何心虚,自然是自己那个好妹妹为了自己不得告人的阴谋。 小燕听慕容菱的骂声,心口一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翠红已经微微蹲了下来,直接就要扒开自己的衣服。 “二小姐,奴婢什么事也没有做,你为何要这般对待奴婢,奴婢也不过是不小心撞到小姐,二小姐为何要这般侮辱于奴婢!” 意识到翠红的动作,小燕脸色灰白,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挡住翠红的动作,只是翠红似乎也看出了小燕的举动,心中更加肯定小燕怀里藏着的是什么。 自己身子娇小,根本不是翠红的对手,眼看着自己身上的东西就要被扒出来,她脸上冒着冷汗,拼命地挣扎,声音也变得很大,她这般也不过是想要将三小姐给引了来。 “给本小姐继续搜!” 慕容菱见小燕一副不识抬举,还诬告自己侮辱她,那话的意思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心胸狭隘吗?她面色发狠,冲着翠红吩咐道。 “是!” 翠红脸色带着阴冷的笑,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小燕,还忍不住加大力气,见小燕挣扎,她便狠狠地掐小燕,在小燕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啊!二小姐饶命啊,疼……” “小姐,找到了!” 当看到那一叠银票时,翠红眼睛微动,眼里光芒一闪,那种贪念的眼神差点都掩饰不住,不过,知道慕容菱盯着自己,翠红不敢怠慢,赶紧将银票捧到了慕容菱的面前。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慕容菱讽刺一笑,恨恨说道。 小燕看着慕容菱手里的银票,浑身冰冷瘫软在地上,眼里有几分绝望,那可是三小姐特别交代自己要小心保管,万不可让人知道的,可是为何二小姐便是似乎知道的很清楚。 “二小姐,奴婢真的是去成衣阁问衣服的,这也是奴婢顺便按照三小姐吩咐的!” 小燕还在拖,希望三小姐久久没有等到自己,应该快来了,要不然这些银票…… “是吗?我倒是不知道,三妹妹怎么会让你一个奴婢拿着这么的银钱,你这是诬陷三妹妹呢,说,到底从哪里偷回的!” “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这个贱婢惹你生气了吗?妹妹管教不严,让二姐姐受气,妹妹在这里向你道歉,不过小燕毕竟是妹妹的奴婢,就不劳烦二姐姐动手了,至于那银钱,妹妹我会好好查的,还请二姐姐将银钱交予妹妹我!” 慕容颜果然是技高一筹,这说话水准也非一般,这般话一出,倒是局势扭转,她倒是说的没错,如果慕容菱真的惩罚了小燕,那便是越蛆代庖。 “小燕,起来,一会跟本小姐回去,这件事情本小姐要亲自审问,看你到底藏了什么祸心!”转头,慕容颜对小燕开口,小燕有些发愣的双眸,在对上慕容颜的眼神时,顿时明白过来,赶紧战战兢兢地起身。 再次恢复一贯温和笑意地慕容颜,看着慕容菱,声音甜甜柔柔如同棉花团一般:“二姐姐,你手里那东西可否给三妹妹!” “不行!” 慕容菱哪里肯收回,看着慕容颜的表情,她心里就像是憋着一口气一般,这个慕容颜,当真是当自己傻吗?每次都装作一副烂好人,看着就让慕容菱觉着恶心。 没有想到慕容菱竟然有些胡搅蛮缠,重要的是到底慕容菱是凑巧知道的,还是一直盯着自己。 如果是前者,只能说自己运气有些太过不顺了,如果是后者……慕容颜想到这里,脸色都有些变了,因为如果是后者的吧,那么慕容菱当初难道都是装傻,那才是真的可怕。 “二姐姐,你这是为何?”慕容颜脸色露出委屈,眼里水汪汪,可怜动人,一副柔弱的样子,更是博人同情。 “三妹妹,你这是要跟姐姐装傻吗?”慕容菱冷笑,眼神盯着慕容颜如同淬了毒一样,早已经没有了平日里两个人亲如手足的贴近样。 慕容颜面色一变,确实迅速恢复如常,看向慕容菱,看着慕容菱那丝毫不掩饰的神色,心中忍不住暗骂这个蠢货,只是也有些懊恼,早知道自己就出去兑换银票了,也不至于被慕容菱这般逼着小燕,只是自己出去,却也容易引起慕容菱的怀疑。 “二姐姐,有什么话,要不还是回我那再说吧,要不然被有心人知道了就得不偿失了!” 故意用眼神扫了扫那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多起来的奴婢,慕容菱眼里一沉,也知道慕容颜的意思,心里也想看看慕容颜到底如何处置。 慕容菱扫了那周围的奴婢一眼,这才有些不甘地跟上慕容颜。 两人到了慕容颜院子,慕容菱便有些按耐不住开始发难,“慕容颜,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慕容颜面色故意露出吃惊,吃惊过后是委屈,眼泪汪汪,浑身发抖,看着慕容菱有些不甘,“姐姐,妹妹不懂你的意思,妹妹也不过是为了姐姐好,姐姐怎么会如此误会么妹妹?” 她说着话,那原本白如凝脂的脸上,此刻因为那流出的两行清泪,倒是如同雪色一样苍白。 慕容菱看着慕容颜这个模样,倒是有些不确定,难道自己真的误会慕容颜了,为此她面上缓和了许多,不过向来的骄傲确实让她脸上依然有几分自以为是,“我就不懂了,你这准备这么多银票,怎么会是说为了姐姐我?” 195.第195章 不是要见我吗? 见慕容菱的话有了松动,只是那让人厌恶的高高在上的样子,却是让慕容颜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明明她们同为嫡女,为何慕容菱就自以为比自己高贵,不就是仗着母亲更喜欢她吗? “姐姐,妹妹自然知道姐姐银票不够,想着为姐姐排忧解难,这才让小燕出去,只是想要给姐姐一个惊喜,况且这件事情不能让母妃知道,妹妹知道姐姐心直口快,要是让其他的人知道了,恐怕解药都要不回来,所以才没有告诉姐姐,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姐姐竟然如此误会妹妹,难道一个奴婢的话,竟然超过我们姐妹的情谊吗?” 慕容颜说的那是一个情谊绵绵,深深切切,脸上的泪珠子更是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看着慕容菱心里一暖,也有些自责,上前一步,想要伸手给慕容颜擦掉眼泪,却见慕容颜有些别扭地躲开,这才像是自己眼里的慕容颜吗? 想到当初小时候,两人之间闹了矛盾,慕容颜也是这般做法,心里倒是柔软了几分,像是触碰到了棉花上一样,她微微含笑上前拉过慕容颜的手,“是姐姐的错,不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你放心吧,姐姐会帮助你拿到父亲书房里的东西,然后去换解药的!” 慕容菱嘴上这么说,脸上已经挂上了得意,只是她竟然还不将这份得意掩饰起来。 慕容颜看着慕容菱这样,嘴上虽然什么不说,还爽快地将银票寄给慕容菱,心里却是一招狠毒之计闪出。 此刻,她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直接从她们院子闪出,飞身来到了梅花阁。 这是慕容蓝鸢身边随身保护的暗卫,刚刚知道慕容菱出了院子去找慕容颜,她便吩咐人跟上,如今那暗卫将慕容菱跟慕容颜之间的事情一一细说,慕容蓝鸢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眼里却是精光闪闪。 第31章陌生人来的算计 “少主!” 突然,一个黑影来到了慕容蓝鸢的面前,抱拳恭敬道。 慕容蓝鸢面色不变,笑容收敛了几分,微微托起脑袋扫了一眼暗卫,声音清冷,“何事?” 按照慕容蓝鸢的吩咐,没有特别的事情,一般这些暗卫不会轻易现身,所以她才会表情上严肃了几分。 “阁楼出了点事情,需要少主去处理一番,只是,此时出去恐怕有几分危险,所以还请少主完事小心!“ 那暗卫微微抬眸,对上慕容蓝鸢的眼神,深邃的眼神像是一个漩涡要将他吸进去,他心中依然有几分悍然,有些犹豫后,开口说道。 慕容蓝鸢点头,微微垂眸想了想,“既然不能以那身份出去,没有比我现在的身份更好的掩饰了。” 淡淡一笑,如同一朵盛开的采莲一般圣洁美丽,她直接起身,动作轻快却是优雅从容。 千雁跟朱七自然不会反对主子的任何安排,他们唯一凝重的想法就是,要好好保护主子的安全。 慕容蓝鸢出门,府中的人自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那两姐妹此刻却是各怀心思,慕容蓝鸢让自己刚刚安排的暗卫继续监视,这倒是让千雁有些不解。 “小姐,既然她们已经和好,还有什么看的?” 千雁以前跟着自己,这样的宅斗戏码却是看的太少,虽然也聪慧,但是还是有待好好训练。 慕容蓝鸢淡笑,眼里大方方闪着算计,“你真以为慕容颜那样的人,心胸能够多么狭隘,这戏自然还没有结束,待我处理了外面的事情,回来让你们看场大的,到时非但可以得到银子,还可以免费看场两姐妹反目为仇的好戏!” 看着小姐飞扬的神色,千雁心里兴奋,却对上小姐的眼神,心里暗想,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小姐。 随后,跟着身边的千雁因为这个话被慕容蓝鸢留在了府中,美其名曰是为了给她多看戏的时间,实际上却是惩罚了她的多话。 而朱七反而如愿以偿的跟着慕容蓝鸢出去。 当来到阁楼门口时,慕容蓝鸢身上带着面纱,一身清丽地装束,确实附风雅致,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慕容蓝鸢微微皱眉,因为她似乎注意到有几个带着杀意地眼神。 “小姐,几位?” 一般一个女子都不会一个人来到这里品茗喝茶,所以那掌柜的热情迎上去,开口问道。 朱七上前一步,在别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亮了亮手里的玉佩,那掌柜的眼里闪过吃惊。 因为朱七手里的玉佩,那是象征着大管家的身份,根本不是自己这样的掌柜的身份可以比得上的,虽然他很快敛去眼里的吃惊,态度确实恭敬了几分。 “给安排一个雅间!” “小姐楼上请!” 听了朱七的话,那掌柜的赶紧躬身做了个请字,说是一个雅间,不过他们几个都明白自然是慕容蓝鸢的专用雅间。 待进去之后,慕容蓝鸢面色立马沉了下来,看向掌柜的,“发现什么异常?” 此刻,慕容蓝鸢所在的位置,不同于下面的一到三层楼,四层楼所能进去的,一般都是需要有一定身份,而且还跟他们有着生意可做的。 “有好几个人进入阁楼,看他们步伐沉稳,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而且他们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属下不敢贸然动手,听着少主来了这里,所以属下贸然……” 管家听到慕容蓝鸢说话,心里一惊,以为是跟朱七一样大管家身份,可是见朱七对慕容蓝鸢这般恭敬的样子,压下心里的疑惑,恭敬开口。 能够当上管家,那自然还是有看人的眼色。 对于慕容蓝鸢的身份,他不问,却也猜想是少主身边得力的人,传闻少主有两个得力之人,一男一女,便也大概猜测着。 慕容蓝鸢点头,“这事情少主知道了,一会你们将人引到四楼来,想必他们想着办法进入四楼,正好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恐怕求之不得!” “属下知道!” 管家脸上一喜,却也知道这位主子准备出手,作为泓鸣教的人,对于某些事情似乎都有被慕容蓝鸢传染的习性,一遇到事情,不是担忧而是兴奋,如同心中有躁动的血液在飞快流动。 慕容蓝鸢看着管家退下,她美艳的双眸如同清泉流过一样,干净清爽,整个人微微靠在椅子上,看起来无比惬意,可以说明她此刻心情不错。 勾唇的弧度明媚温婉,勾了勾手指,示意朱七靠了过去,然后她小声在朱七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朱七眼里惊奇,不过看着慕容蓝鸢算计的目光,他身子抖了抖,掩着眼里,心思有些微动,像是石子突然投下了心湖,荡起涟漪。 心里都忍不住苦笑,主子知不知道如此面容勾魂摄魄,况且她还提出那般要求。 很快,那掌柜的便是带着几人来到了旁边的雅间,那几日中有一个人眉间满是阴郁,一个就是一个不好相与的人,不过不一会,那人突然拍了拍桌子,显然心情非常不悦。 “来人,你们这是怎么待客的,这什么茶水,看不起我们主子吗?” 找茬吗? 慕容蓝鸢坐在旁边,以她的功力,加上这间茶楼的设计虽然不是她设计,可是这间雅间和隔壁雅间这种“通风”的设计,可是自己为了某些陷阱,故意让人安排的。 简单点说就是,她能够听到隔壁说的话,可是隔壁却听不到这里的半点动静。 揉了揉眉心,慕容蓝鸢有些讨厌对方的声音,她会告诉人说,其实她也是个声控吗? 那声音,怎么听有些像是太监声音一样沙哑难听。 “按计划行事!” 慕容蓝鸢挑眉,眼里满是肃杀,面上的笑,确实如同带刺的玫瑰一样灿烂,但是不小心碰上,那就必定扎人。 “几位公子,这是我们用的最好的茶叶,以往哪个来到四楼的人不称赞我们这里的茶水最好?” 那小二看着一脸恭敬,可是背却是顶着直直地,看起来异常的有傲骨。 看着那边的人心里冒火,特别是那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找茬,他们可是听说了,今日他们这阁楼的主子会来,他们的任务是…… 想到如此,那其中脸上带着一个刀疤的男子面色一沉,一把拍在了桌上,“放肆,你一个奴才敢这般跟我们主子说话,还有你的意思是我们故意找茬了,谁借给你胆子的,难道你们阁楼就是这样待客做生意的?” “几位客观,这可是折煞小的了,小的不过是实话实说,哪位王孙贵族来到这里,不是以礼相待,然后即兴而归,这茶怕是没有喝过才会如此吧!” 小二这话其实不过是煽风点火,那小二其实也有些汗颜,但是掌柜的吩咐了,自然也不敢不听,而且掌柜保证了必然不会让自己承担什么罪。 果然,下一刻那听到小二话的人,立马发火,桌上的茶具非但被摧毁,那桌子都差点被掀翻了。 那小二一愣,虽然脊背依然挺挺的,可是额上也忍不住渗出汗水。 “去,将你们的老板叫来,记住,不是掌柜的,我们要见的是老板,要不然,今天你们阁楼就休想开下去!” 慕容蓝鸢在旁边听到其中一人的话,笑容加深,手上敲打桌子的动作一顿,眼里却是冰冷,瞳孔微微一缩,讽刺勾唇,那笑如同淬毒的陀罗花一样,看来,对方要见自己是目的,就是要杀自己吧。 如果见不到自己,阁楼也怕是要受到损害。 只是,唯一确定的是,对方还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嚷着要让自己出去。 “朱七,让小二将人请过来吧!” 慕容蓝鸢开口,唇微微一抿,目光里流波流转。 “是!” 紧接着便是看到那几个人面色一沉进来,待看到慕容蓝鸢和朱七时,脸上一愣,特别是慕容蓝鸢那张灵动的双眸,竟然让他们心一跳。 “没有想到云老板也是个风流之人,竟然去哪里都不忘带上美人!” 那人倒是不客气,直接进了屋子,然后目光扫了旁边的人一眼,很快收回。 慕容蓝鸢看那人的动作,便知道他们做什么,她故作害羞地起身。 “你先下去吧!” 朱七开口,还故意做亲昵地刮了刮慕容蓝鸢的鼻子。 慕容蓝鸢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随即要跑出去,只是不知道是她动作太快,还是她真的太过生气,以至于竟然直接撞了最前面的男子一下,随即手上有什么东西洒了出来。 那东西无色无味,根本不会被人察觉。 能够将动作做到没有半分让人怀疑,就算是端倪都没有。 那人脸上闪出杀意,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旁边的人明白地上前要将慕容蓝鸢抓住。 不过慕容蓝鸢速度何其快,虽然看着是冲出去,但是实际上她是带了功力,所以那人明眼看着要抓到慕容蓝鸢,却被慕容蓝鸢从旁边溜了出去,直接出了门。 “各位,不是要见我吗?怎的对我的爱妾如此兴趣!” 那人看着就要追出去,朱七突然开口,面色一冷。 “白安,回来!” 最前面的人开口,面色也阴沉了下来,被叫作白安的人自然停下了脚步,却是下一刻,直接将大门关上。 此刻屋中就只有朱七一个人,而对方却是有五个人,如果真的要动手,那么…… 朱七想到这些人是要对慕容蓝鸢下手,眼里也闪过杀意。 “不知道几位这是干嘛?” “干嘛?自然是送你下地狱!” 第32章熟悉而陌生的味道 那几个人话一落,便是身上立马抽出了刀剑,传闻云三少虽然行商有道,却并不擅长功夫,如今他们想要动三少,这会还没有出现暗卫,他们觉得胜利在望了。 “是吗?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下地狱了!” 朱七冷笑,也随之抽出了剑,对面的人显然没有料到朱七身上也有剑,看他往腰间一带,那原本系在腰间的腰带,竟然是一柄软剑。 196.第196章 学会隐藏 “传闻云三少不能舞,看来传闻不可信,不过今日你注定要死在这里了!” 几人也不跟朱七废话,飞身就像朱七进攻。 不过,朱七却是按照慕容蓝鸢的吩咐,只是闪躲,并不跟对方起正面冲突,一个字,拖。 况且,他很信任主子手里的毒药,那可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 果然,待几招下来,原本看起来占着优势的几人,却是浑身突然发软,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你做了什么?” 为首的男子开口,面上带着几分悍然,他竟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下毒,作为杀手来说,他从来没有被这般暗算过,没有想到云三少这样小人。 朱七没有心思跟这些手下败将废话,一个手势,他身边便多出了五个暗卫。 “交给你们,看看他们是什么人?然后,你们将计就计!” “是!” 那几个人听到朱七的吩咐,开口应道。 随即,那几个杀手,此刻就像是待罪的羔羊一样,任其控制。 而刚刚冲出去的慕容蓝鸢,因为动作过快,没有想到几步不远的门口,竟然多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 慕容蓝鸢本面色微微一变,确实收敛着神色,故意做出一脸惊恐柔弱的样子,因为自己在屋中竟然没有察觉到这面具男子的到来,此刻也不敢贸然行动,所以,装柔弱最适合她。 就算是自己的面纱被揭开,露出的也是慕容家小姐的身份,以她以前的传闻,恐怕也没人会相信自己跟这个阁楼有什么联系。 于是她故意脚上一顿,身子突然倾斜。 “啊……” “姑娘小心!” 面具男子也不知道为何,在慕容蓝鸢倒向自己那刻,他竟然不自觉地伸出手将人接住,是因为那双灵动的露在外面的双眸吗? 为什么,刚刚他有看到那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公子,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慕容蓝鸢想,就算是自己摔下去,对方不接住自己,她也可以保证自己扶住旁边的门框,同时那人想要不接住自己,自然身形要闪,那么动作必然要快,自己也便是能够发现对方露出的气息,到底功力有多深。 当然,如果对方接住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她的手也在对方接住自己那刻,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对方的手腕处。 手腕处的脉搏,很清晰都传入自己的手中,只是为何,在接触到那会,手里一闪而过的酥麻是为什么。 而且,让她奇怪的是,这个男人一只手一直扶住自己的腰间,特别是那腰间传出来的温热,让她有些不悦地皱眉。 熟悉到味道扑鼻而来。 面具男子眼帘下闪过吃惊,待听到慕容蓝鸢的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赶紧松开了慕容蓝鸢的手,眼神淡淡的。 “唐突姑娘,抱歉!” 面具男子开口,眼里却是有意无意扫过慕容蓝鸢的眼睛,仿佛要透过慕容蓝鸢的眼睛看出点什么。 慕容蓝鸢微微垂眸,看起来有些娇羞,“刚刚多谢公子相救,要不然我必然要摔倒地上,如若不合适,恐怕要顺着梯子摔倒。如果,如果……” 显然慕容蓝鸢这话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抬眸扫向面具男子,对上他的目光时,心里闪过一丝丝异样。 倒是面具男子对上慕容蓝鸢的眼眸,就像是无形中被什么吸引了一样,他挑挑眉角,“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不知道公子这会是否有空,可否邀请公子品茶?”慕容蓝鸢心里有着计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这般危险的一个人,所以才会突然起意,要跟对方聊上一聊,如果功夫比不上对方,可是毒药慕容蓝鸢非常自信。 那人微微一愣,显然看慕容蓝鸢这般害羞的样子,以为她多少会有些胆怯才对,对上慕容蓝鸢那希翼的目光,面具男子眼里竟然闪过厌恶,他的长相,还有那清冷的气质,提拔的身姿,有多少女子喜欢着喜欢着,甚至有不少主动投怀送抱的,不过他向来讨厌女子靠近。 刚刚之所以愿意接住慕容蓝鸢,也不过是那双眼眸,还有她身上那淡淡清香味,难得让他心里舒服,只是不曾想,也是一个庸俗的女子。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况且刚刚也就举手之劳罢了!” 面具男子开口,拒绝坚决,而且那抹厌恶倒是让慕容蓝鸢有些吃惊,只是如果自己强硬要求,恐怕会更加让他厌恶吧。 慕容蓝鸢想着,故意装作有些懊恼地低头,小声应了句,“那改日吧,小女子先行离开!” 垂下眼眸,眼里一闪而过的不爽,却是被面具男子捕捉到了,那眼神,他似乎有见过。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何,他竟然脑中将他和某人联系到了一起,于是他在慕容蓝鸢抬步离开时,身形突然一动,手已经伸了出去。 慕容蓝鸢本可以轻松闪开,但是因为她装作的是一个柔弱女子,她身子不动,只是眼里闪过诧异,待对上对方的眼眸的时候,她的面纱已经落在了对方的手里。 慕容蓝鸢面上一红,露出几分娇羞,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懊恼地开口,“公子,你这是作何?” 只是她垂眸间,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黯然,自己还真是多想,以为那样的男子,怎么会有那般相似的女子,也没有传出他有妹妹。 “冒昧了,只是姑娘既然说下次相邀,自然是要知道姑娘是谁,如此,便是知道了,下次再约喝茶水!” 面具男子说这话是要走的意思,可是他却是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慕容蓝鸢眼瞅着恐怕朱七那边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心里也不担心,刚刚她是担心这面具男子可能察觉自己的身份,可是试探后发现对方并不知道自己身份。 而且,看样子他也并非跟那刚刚进去的人是一伙的,所以,慕容蓝鸢也放心下来,如此见对方不走,她一个闺阁女子一个人出现在外面本来不妥,如今被人揭了面纱,更是羞涩,于是冲着面具男子福了个礼,转身离开。 这次面具男子只是看着慕容蓝鸢的背影若有所思,待看着慕容蓝鸢下楼后,他身边倒是多了个男子,如果仔细一看,便可以认出,这人正是帝晔煌身边的手下——青嚣。 “走吧!” 帝晔煌眼神扫过刚刚朱七所在的屋子,眼神深沉,很快收回目光,清冷开口吐出两个字后,身子一闪便消失在阁楼中。 待两人回到云和客栈,青嚣立在一旁。 “主子,那几个人就让他们处理了?” 青嚣似乎脸上带着不愤,也不知道是为损失几个人不愤,还是为了他们几个的举动。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穹楼接这样的任务了!” 虽然已经脱掉面具的帝晔煌表情淡淡的,但是听他这话,了解他脾气的人就可知道他是生气了,那也就意味着有些人要倒霉了。 “属下这就传信让青焰将那些人处理了!” 青嚣恭敬开口。 “嗯!” 帝晔煌点头,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周身气场冷的可以冻死人。 这样低压下,即使是长期跟在帝晔煌身边的青嚣,此刻也有些害怕主子。 不过,帝晔煌不开口,青嚣也不敢离开。 而且,他心中还有些事情未曾告诉主子。 只是见主子闭眼的样子,他也不知道主子是真睡了还是凝神。 “有什么话,说!” 青嚣不离开,虽然闭着眼,但是感觉到青嚣那气息不稳,便知道他有事情,帝晔煌轻启薄唇,带着几分凉薄地开口。 “主子,刚刚那女子是慕容府的大小姐——慕容蓝鸢,跟你和亲的女子!” 原本闭着双眸的帝晔煌,因为青嚣这话,不知道为何心中闪过一样,突然抬眸,扫了青嚣一眼,见他眼里闪过不忍。 “你在同情她?” 像他们这些长期在刀刃上过日子的人,竟然还会有怜悯之心,青嚣听主子开口,带着质疑的五个字,却是暗含杀意。 如果他们竟然因为这样事情起了怜悯之心,那么以后似乎不太适合呆在主子身边。 青嚣浑身冰冷,一下跪在地上,“求主子责罚,属下只是想起自己的妹妹,属下以后不敢了!” 本以为这次免不了又要去暗楼,那进去如同地狱的地方,没有想到帝晔煌却是淡然开口,“罢了,不要有下次,你要知道,她本就是一颗棋子,这事情不是我推她当的,所以,我没有办法救她,只是,倒是欣喜她今日会出现在那里。” 青嚣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帝晔煌的身边。 帝晔煌起身,白衣款款翩若天人,目光却清冷如同冬日寒霜,声音空灵却很小声,仿佛自言自语,“可惜了……” 可惜了?是可惜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还是可惜了什么,青嚣不知道。 因为后面有两个字帝晔煌没有说出口,可惜了那么一双眸子。 慕容蓝鸢此刻已经回到梅花阁,只是不想突然打了个喷嚏,也不知到底是谁念着她,不过她是念着那差不多十万两的银票了。 想到这里,她眼里幽深,目光望着窗外,敲打着桌面,等着朱七的报告。 第33章慕容颜的阴谋 “小姐,朱七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慕容蓝鸢整个人冷冷地坐在窗前,望着外面地风景,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倒是旁边的千雁,看着外面天色慢慢暗下来,也有了几分担心。 慕容蓝鸢皱眉,“再等半个时辰,如果没回来,我再让孽去找!” “小姐,什么时候多了个孽了?” 千雁一直跟在慕容蓝鸢的身边,颇得慕容蓝鸢的信任,自然慕容蓝鸢身边的人都知道,她似乎从来没有听说小姐身边多了这么一号人。 慕容蓝鸢淡淡转头扫了一眼千雁,最后收回自己的目光,只是朝着空气喊了一声,“孽!” 千雁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个男子。 “主子!” 那孽往慕容蓝鸢面前一站,面色冰冷,脸型刚毅,目光恭敬,浑身冰冰冷冷的。 千雁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子,那目光就像是看稀有动物一样,随即,似乎带着批判地目光摇了摇头。 “千雁,摇头是何意?” 慕容蓝鸢淡笑,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兴味。 被小姐这般问话,特别是小姐那眼神,怎么看着有些怪异。 她莫名觉得喉咙一紧,心有些扑通扑通跳,往后退了一步,远离面前的男子。 “小姐,他身上杀气很重!” 听到千雁的话,慕容蓝鸢的眉眼笑意顿住,随即蹙眉,似乎在思索着千雁的话,随即扫了孽一眼。 “孽,学会隐藏!” 慕容蓝鸢未说掩藏什么,不过她相信就孽的聪明自然明白。 “是!” 应这孽的性格,也只是生硬地应答。 慕容蓝鸢点头,目光却是落在外面一角。 那目光未动,身子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淡淡的,只是细细看,就可以发现慕容蓝鸢的额头上微微蹙了起来,眼里多了几分深沉。 半刻钟不到,慕容蓝鸢身子微动,坐回旁边的位置。 千雁和孽安静站在一旁,只感觉突然一阵风过,面前多了一道身影。 只是,微微浓烈的血腥味传来。 慕容蓝鸢依然一副平淡无波,万事无关的样子,如果不细细注意,恐怕也发现不了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她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人。 千雁看到来人,立马迎了过去。 “说!”慕容蓝鸢声音冷然,浑身也是冷意骤现。 朱七身子有些不稳跪在地上,“主子,有人挡了下来,送去的人虽然未出事,不过都受了重伤,属下无能!” 说着话时,朱七面色愧疚就要磕头。 慕容蓝鸢一个眼神示意,千雁明白地上前将朱七扶了起来。 “知道是何人所为吗?”慕容蓝鸢依然一副淡淡的样子,可是浑身的冰冷可以看出,她此刻很不高兴。 “穹楼的人,不过属下觉得其中透露着古怪,按照我们得到的资料,穹楼的杀人,从来不留活口,这次我们杀了他们五个人,他们虽然也伤了我们五个人,但是都未下杀手!” 197.第197章 你带我去哪里 “嗯!” 慕容蓝鸢淡淡回应,整个人却是陷入沉思中。 空气中似乎都带着紧张的味道。 许久之后,慕容蓝鸢目光收回,看了朱七一眼,“让千雁带你下去处理下伤口,这事情我知道了,我们先静观其变!” 慕容蓝鸢也在思考穹楼这次的做法,他们向来跟穹楼无纠葛,无论自己云三少的身份,还是泓鸣教,都跟穹楼没有交集,也没有冲突。 “孽,这次的事,你去查!你的毒,我去了赤国给你解!” 还有差不多两日就要去往赤国了,她敏感地察觉,这一路去赤国,恐怕也未必能够太平。 不过,这样的沉思没有花费她太多的功夫,因为有人给她带来了一点点让她放松的消息。 “何事?” 慕容蓝鸢眉眼如同星辰一样光亮,一张瓜子脸美若桃花,目光淡若冰霜。 暗卫恭敬站在旁边,“少主,泓鸣教接到了一笔生意!” “嗯哼?” 定眼看着暗卫,她知道对方恐怕这生意有些玩味了。 “是少主的姐姐慕容颜给钱,她要我们给她抓住她的二姐姐慕容菱!” 作为慕容蓝鸢的暗卫,自然也知道慕容蓝鸢跟这两位所谓的姐姐关系并不好,况且在他看来,慕容家的人根本不配当少主的家人,如今竟然姐妹互相残杀。 “呵呵,没想到我那三妹妹倒是比我想象的要狠,如此很好,这样,按照我的安排行事!” 慕容蓝鸢眼里闪过笑意,只是嘴角划开的弧度,却是充满了讽刺,如果他们两人齐心协力,可能自己看在他们良心未泯灭的份上,或许能够放过他们,不过,如此看来,就算是不让他们死,也会让他们之间以后不那么安宁的。 想到当年自己身体的母亲,还有那个忠心的奶妈,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嗜血。 从来,她便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只是她从来不主动招惹人,只是给那两个姐妹一点交代。 “下去吧!” 看着主子那淡漠的笑容,冰冷得如同让人置身于冰窖中,那暗卫只觉得凉风扫过,想着那两个女人,这次可是要担着点了。 慕容颜此刻也是在心中焦急,整个人坐立不安,原本正值明媚青春的阳光,此刻却是满脸的阴沉,像是长年在阴郁的环境中生长的一般。 慕容蓝鸢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两天了,而且现在慕容菱已经把钱拿到,那么…… 她想着面色越发难看,好在她骗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小燕去盯着集萃院里的动静,只要慕容菱出门往梅花阁去,她总是要想办法将人给挡住的。 就在她焦灼望着门口,突然这觉得耳边传来一阵烈烈的风,那种带着寒意的东西生生的在耳边擦过,竟然有几分生疼。 “哐!” 只听到门梗上传来声脆响,一个蝴蝶飞镖上夹着一张纸钉在了墙上。 慕容颜只觉得自己刚刚似乎在生死边缘徘回了一圈似的,身子都忍不住发颤,不过,好在她很快稳住心神,扯下飞镖,颤抖地拿下纸张,面色黑的如锅底一般,待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她的表情总算从最初的阴郁变得越发柔亮,甚至从她的眼神里闪过惊喜。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眼里的欣喜竟然都控制不住了。 “慕容菱,现在恐怕就不能怪我了!” 慕容颜眼里此刻早已经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温婉,满眼的全是如同恶魔一般嗜血的光芒。 “哈欠!” “哪个贱人在骂我!” 慕容菱只觉得突然鼻子一痒,有些愤怒地骂骂咧咧,看着旁边的翠红还一副呆样,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烦躁。 “还不给本小姐将披风拿来,瞧你那呆样,想要冷死我吗?” 不满地拍向翠红的头,慕容菱冷冷骂道。 “是,小姐,奴婢该死!”翠红眼里微红,知道慕容菱那狠决的手段,心里也忍不住发凉,这两日小姐越发的脾气暴躁了,她作为慕容菱的丫鬟,更是一不小心就要受到小姐的暴打。 只是她刚刚一转身,只觉得脖子上突然一痛,然后眼睛一翻,人已经失去了知觉,直接往地下瘫去。 正好身子往后仰着,差点就砸到了慕容菱的脚。 “贱婢,你这是装病偷懒吗?差点砸到本小姐的脚,你知道本小姐有多精贵吗?一不小心,砸伤了本小姐,你这贱婢赔得起吗?还不给本小姐起来!” 边说着,慕容菱还故意用自己的脚踢了踢脚下的人,只是连着踢了几下,对方都没有动静。 慕容菱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变化,不过转而想着翠红这几日越发的让自己生气,所以她觉得这是翠红这个鬼精灵的耍的手段,她一蹲着身子,那纤细的手一下揪住了翠红的耳朵。 “装死是不是,还不起来,本……啊!” 慕容菱甚至还来不及反应,那揪住翠红的手加了劲,却是突然觉得脖子上一凉,这感觉,她是太过熟悉了,那是那晚慕容蓝鸢将匕首放在自己脖子处那种发凉的感觉,此刻竟然让她再感受一次,她身子就要往地下瘫去。 “别动,不许瘫,否则刀剑无眼!” 后背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那声音此刻就像是地狱的声音一样,阴冷恐怖,慕容菱明明害怕地腿软,可是听着这话,她却是不敢有半分动弹。 “大侠,好汉,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哪里能够得罪到大侠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慕容菱顿时苦着脸,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原本铺着胭脂打了粉的脸,因为她的眼泪,脏乱的跟只大花猫一般。 后背的男子本身闻着慕容菱身上的胭脂味,就忍不住作呕,此刻更因为慕容菱哭哭啼啼的样子,忍不住闪过杀意。 要不是主子吩咐,断然不可能接下这样的任务,他从来只是杀人,哪里会让对方这般好好的站着跟自己面前装可怜。 女人,真是麻烦! 当然,他觉得少主除外,少主的本事恐怕是世间的男子少有吧。 “闭嘴!乖乖拿出钱,然后听从我吩咐跟我走一趟,便能够放你走!” 男子再次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凌冽。 慕容菱也感觉到了后背的杀意,只有乖乖顺从。 当慕容菱被带到慕容颜的房间里时,她眼里竟然闪过惊喜,想着如果三妹妹看到自己如此,说不定还能找人来救自己。 “呆着这里,让你看场好戏!” 黑衣男子将慕容菱推到门帘后躲起来,然后直接点了慕容菱的穴道,紧接着一个闪身,竟然已经到了慕容颜的面前。 “银票给你找回来了了!” 慕容颜看到那叠银票的时候,眼里闪过笑意,只是听到黑衣人后一句的时候,直接皱紧了眉头。 第34章慕容蓝鸢的连环计 “那我给的钱呢?” 慕容颜也是个聪明的,这会竟然突然泛起了傻来,她竟然想着交出去的钱还有拿回来的,要知道对方可是泓鸣教。 只是,显然她毕竟只是一个大家闺秀,对于江湖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单纯了,就像是一张白纸一般。 “哈哈,要么这些银票我拿走,退还你的银票,要么就别再提!我们少主说了,这次是看在姑娘长得还算见的人的份上,便不计较你以这样的任务侮辱我们泓鸣教,绝对没有下一次!” 黑衣人的话,明显带着威胁。 不过,慕容颜是根本没有一点意识,特别是脑海中有一些东西瞬间闪过,眼看着黑衣人似乎要走了。 “等等!” 慕容颜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他转头看向黑衣人,却是对上那黑衣人漆黑如墨却冷如霜的双眸。心中微颤,不过那个决定却此刻越发的坚定。 “如果,我让杀了那人,需要多少?” 深吸一口气,慕容颜开口,刚刚有些犹豫的眸子,此刻满是坚定和杀意。 黑衣人眉眼微眯,“少主早料到慕容小姐会说,已经开口了,他欣赏的是行事果断的,便是慕容三小姐这般的人,慕容二小姐命不贵,再给一万两,人杀了!” “好!” 慕容颜此刻也不带半分犹豫,只是为何她感觉自己的后背突然有一道暗芒盯着自己,充满了狠毒和怨恨。 她转过头来,想要看了看背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既然如此,”勾了勾唇,黑衣人的眼神落在慕容颜手上的银票上。 慕容颜立刻明白地就从中取出一万银票,交给了对方,同时她话里也带着几分狠意,“慕容蓝鸢的命,多少钱!” 想到慕容蓝鸢所给她带来的耻辱,慕容颜眼里怨毒闪现。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提到慕容蓝鸢的名字时,黑衣人浑身散发出冰冷如同死亡的气息,看着慕容颜此刻,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 “她的命,你买得起吗?” 黑衣人嘲讽的盯着慕容颜,总算是拉回了慕容颜刚刚那一刻的痴狂,她抬头对上黑衣人的眼睛,心里一颤,也意识到了危险,难道那个贱人跟这黑衣人也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她眉头紧了紧,犹豫了下开口,“你们泓鸣教可是最讲信誉的,说好了买家的身份保密对吗?” “自然!”黑衣人不以为意。 松了口气的慕容颜,浑身神经放松下来,看向黑衣人,似乎还带着几分警告,“那我今日的事情就不能让人知道,要知道作为慕容的小姐,我可以让人宣传你们泓鸣教如何不讲信誉,到时你们的生意恐怕……” 挑着眉,此刻慕容颜竟然觉得自己这般聪明,一扫最初的害怕忐忑。 黑衣人也不在意,只是淡淡扫了慕容颜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不过,并非真正的离开,他此刻不过是进去将慕容菱带走。 当慕容菱被解了穴道后,她整个人气愤怨恨,甚至一直磨着牙,心里却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昨天拿了这个女人的银票,虽然当时她拿的那般理所当然,可是还是有几分愧疚,毕竟慕容颜是自己的妹妹,这也是为什么她有些浮躁的原因。 不过当时她想着自己想办法进入父亲的书房拿到东西,或者直接抓了慕容蓝鸢,没有想到,慕容颜竟然想要杀了自己。 刚刚那一刻,慕容菱只觉得浑身冰凉,被人背叛的感觉顿时如同骨头中中毒一样,让她疼的绝望。 “你带我去哪里?” 慕容菱觉得,黑衣人既然收了慕容颜的钱,那么自己想要活,根本没有可能,娘亲发疯了,哥哥每天忙地难得看得到,父亲更是不见人影,她遇到这件事情,心里害怕委屈,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三妹妹会如此。 像是听不到慕容菱的话一般,黑衣人不回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扫慕容菱一下。 “混蛋,坏人,放开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就像是坠入水里要淹死前最后的挣扎一般,慕容菱拼命拍打着抓着自己的人,绝望而带着恨意。 “想死?” 黑衣人嘲讽一问,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不,我不想死,我给你钱,比刚刚慕容颜那个贱人给你的钱更多,你放过我好吗?我还这么年轻,我还要嫁高门,当贵夫人,我还可以给你们更多的钱,求你放过我!” 慕容菱见黑衣人似乎有松动的痕迹,她立马想死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哭着叫道。 “不想死就闭嘴,到了你就知道了!” 黑衣人已经失去了耐性,那眼里扫过慕容菱的时候,慕容菱只觉得自己似乎到了地狱,因为刚刚黑衣人看向自己的时候,仿佛是在看死人,她缩了缩脖子,可是却也真的没有了胆量再开口。 当黑衣人一个跃身,人很快来到一个院子里,落下来将慕容菱厌恶地扔在了地上。 慕容菱气愤地瞪了一眼黑衣人,可是接触到对方的目光,她却是怎么都不敢动。 “怎么会来这里,啊,你想要干嘛?” 黑衣人一把将慕容菱提了起来,直接往屋内走去。 “别叫了,烦!”慕容蓝鸢蹙眉,扫了一眼提着慕容菱进来的黑衣人,显然对于他这次的办事并不是很满意。 198.第198章 这里环境如何 慕容菱刚刚一直在迷糊中,并没有注意到这院子到底是哪里,此刻待听到慕容蓝鸢的话,她以抬头,便对上慕容蓝鸢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目光。 为什么,此刻的慕容蓝鸢的目光,只有在威严的父亲的身上才看到过,不,甚至比父亲的目光更加冰冷恐怖。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二姐姐,你还是别白费力气,再说,你难道不想要解药了吗?” 慕容蓝鸢淡然开口,声音温温柔柔,仿佛一点都没有杀伤力。 慕容菱原本伸出去的脚步一下顿了,转头看向慕容蓝鸢,有些不可置信,“大姐姐,你是说你愿意给你解药?” 对于这样质疑的目光,慕容蓝鸢一直都不太喜欢,她拧了拧眉角,淡淡地靠在后面的椅子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可是依然掩饰不住她的芳华正茂。 “二妹妹,说什么呢,你我是姐妹,自然的我并没有想要你死,解药自然是给你的,不过二妹妹不好奇我为何要这么做吗?” 慕容蓝鸢看了看自己的青葱般的手指,有些无聊地把玩着。 只是,慕容菱眼里因为慕容蓝鸢这话而显然变得疑惑不解,她思索了下,见慕容蓝鸢似乎并没有那晚的那种恶魔的冷意,小心开口问道:“还请大姐姐赐教!” 慕容蓝鸢突然嘴角扬起,笑容如花如焕般美丽,眉眼弯弯如同柳叶一样,“二妹妹,其实大姐姐我也是有苦衷的,我一直觉着二妹妹心思单纯,可是三妹妹确实一个深沉阴险的人,可是二姐姐跟她关系那么好,又不喜欢我,所以,才出此下策!” 慕容菱盯着慕容蓝鸢,看着慕容蓝鸢的笑容时她也是一愣,显然似乎有些不确定,不过想起刚刚慕容颜那张脸,还有慕容颜说出要杀自己的那话,她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偏向了慕容蓝鸢的这边。 但是,按照她一直的习惯,此刻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哼!”冷哼一声,慕容菱似乎有些忘记了危险,“如果不是你,我们俩又何必变成如今这样,你才是罪魁祸首,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你!” 千雁很不喜欢慕容菱这般说小姐,她直接挡在了慕容蓝鸢的面前,冷眼看着慕容菱,那气势,竟然比之慕容菱还要强。 “千雁,一边去!” “没教养,你一个丫鬟,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慕容菱见慕容蓝鸢也让千雁让开,竟然忘记了此刻的危机,说话也中气十足起来。 慕容蓝鸢有些好笑地扫了慕容菱一眼。 “二妹妹,你别忘记了,我马上要嫁到赤国去了,不能给你造成任何的威胁,可是三妹妹就不同了,你们差不了多少,到了议亲的时候,父亲喜欢二妹妹,肯定给二妹妹选最好的人家,可是以三妹妹的阴险个性,恐怕下次就不是买凶杀人这般!” 看似很淡然随意的话,慕容蓝鸢说完,面上表情未变,却是满意地看到慕容菱脸色惨白。 慕容蓝鸢知道,慕容菱这般便是听进了自己的话,那么接下来自己想要实施计划,慕容菱自然就会跟着自己走。 “你这是挑拨离间!”慕容菱依然还有些犹豫,只是说出来的话明显底气不足。 对此,慕容蓝鸢不以为意挑了挑眉,淡淡说道:“二妹妹不信,无碍,不过刚刚话,你必然是亲耳听到,我不需要多说,千雁,将解药拿出来!” “二小姐,解药!” 千雁虽然不情愿,却还是乖乖地将解药拿了出来。 慕容菱扫了慕容蓝鸢一眼,看着她此刻淡然那样慵懒躺着,竟然也美得如同一卷画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看着千雁递过来的解药,她有些犹豫地问道:“你不会是给我的毒药吧?” “二妹妹觉得我需要多此一举吗?”慕容蓝鸢一笑,双眼都眯在一起,勾唇处竟然说不上的魅惑。 不过看着慕容蓝鸢这般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慕容菱也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真是笨,她也不犹豫,直接拿起将药吃了。 紧接着,站着那里竟然有些局促,看了慕容蓝鸢一眼,又扫了那黑衣人,不明白慕容蓝鸢想要如何? “二妹妹,你可以走了!”慕容蓝鸢话落,看着慕容菱脸上一喜,她掩下眼帘,眼里闪过讽刺,继续说道:“不过,你得小心了,既然你没死,三妹妹不会罢休!” 慕容菱原本笑意的脸,因为慕容蓝鸢这话,一下僵住了。 “那,那我怎么办?”慕容菱也有些懊恼和害怕,胆怯地看着慕容蓝鸢开口问道。 第35章慕容菱中计,两姐妹对垒 “你想不想对付慕容颜?” “我……” 慕容菱被慕容蓝鸢一问,竟然还有几分犹豫。 只是,当她抬头对上慕容蓝鸢淡淡的笑容,那笑里却是没有一点温度,她脑海中竟然闪过慕容颜在说到要杀她时可能的阴毒的表情。 她上齿咬着下唇,眉头皱的跟褶皱的树皮一般,看起来很是揪心。 慕容蓝鸢也不着急,慢慢等着慕容菱做最后的决定。 终于,慕容菱再次抬头的时候,表情变得异常的坚定,甚至还有了几分狠毒,果然,人要从一个阶段跨度到另一个阶段,有时其实不需要多么长的时间,一件事便可以轻易改变。 “我要对付她,她无情就休怪我无义!”慕容菱双手握成拳头,连表情也变得有些狰狞,“大姐姐,你帮我!” 对于慕容菱的开口,虽然明知道她在求自己时露出的那么一丝委屈可怜太过虚假,不过慕容蓝鸢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一切都跟着她的计划行事。 慕容蓝鸢淡笑,赶紧扶过慕容菱,语气显得温和柔软,“放心吧,既然最初我就想要帮助你,那么自然就会帮到底,我只是不想让你被她伪善的面目骗了!” 招了招手,慕容蓝鸢事宜慕容菱靠过去,不过在慕容菱靠过去时,因为慕容菱身上浓烈的胭脂味,慕容蓝鸢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一会,我会让人将慕容颜引导我们雨阁那里的竹林,到时你可以将她想要杀你的事情写在纸上,让她签字画押,如此她以后就没有办法再威胁到你了,因为你有了她的把柄,你觉得如何?” 慕容蓝鸢尽量说话显得平静自然,不过她掩在眼帘下的那抹精光,却是暗藏了杀机。 虽然最初还有那么一丝不忍,可是听了慕容蓝鸢的话,慕容菱面上立刻露出喜色。 “那大姐姐,我回去等你的消息!” 或许是想着以后再也没有慕容颜在父亲面前装聪明伶俐,以后父亲全部的宠爱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而慕容蓝鸢又将要嫁到赤国去,那么以后自己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肯定嫁的是最好的,受到那些小姐羡慕的目光,慕容菱眼里冒着星星,仿佛已经有那荣耀的光芒照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慕容蓝鸢敛着眼里,眼底闪过讽刺,嘴上还勾着笑意,看起来温和的让人想要亲近。 自然的,也让慕容菱放松了戒备,甚至有了几分信任。 “等等,”慕容蓝鸢看慕容菱俯身施礼,转身要离开,慕容蓝鸢突然叫道,然后转身看向千雁,“去吧那些解药拿出来交给二妹妹!” 慕容菱听到慕容蓝鸢的话,脚上一顿,有些不解,更多的是吃惊,“大姐姐,你当初是骗我们的?”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何,慕容菱心中腾地冒出一团火焰。 不过,慕容蓝鸢没有让这团火焰有机会燃烧起来,随即淡然回道:“如果不这般,你怎么能够看到慕容颜的真面目,现在我将解药给你,还有这个……” 慕容蓝鸢只需挑了挑眉,千雁立马明白地递上匕首。 对上慕容蓝鸢的目光,慕容菱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一步,她又想到了那晚匕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面色有些难看,像是枯木一般。 “二妹妹别怕,既然慕容颜想要杀你,这个给你防身!” 千雁立马将匕首“恭敬”地递了过去。 有些犹豫地看了眼匕首,接触到慕容蓝鸢鼓励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接过了匕首,心里还有那么点感激。 “那大姐姐,妹妹告辞,等着你通知我!” 这下,没有了刚刚的缓慢,甚至脚下还有些凌乱,慕容菱就这样慌乱中离开了梅花阁,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跟谁做对也千万不要跟慕容蓝鸢为敌,要不然以慕容蓝鸢的狠辣,为此,她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是没出息!”千雁看着慕容菱消失的背影,讽刺地嗤鼻,转头看向慕容蓝鸢,表情立马变得恭顺还有了几分谄媚,“小姐,为什么要把解药给慕容菱,其实不用管他们,让他们毒发身亡不是更好?” 对此,慕容蓝鸢不置可否,她自然不会现在告诉千雁自己接下来的计谋,不过,她那幽深幽深如同深渊的眼眸,还有不达眼底的笑意,却是给了千雁答案。 于是,千雁也有些兴奋地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而此刻的慕容颜,在那黑衣人离开后,她心里还依然颤抖,手里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 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银票,她眼里闪过狠毒,随即看了眼旁边的小燕,“你将院子给本小姐守好,本小姐有事出去一趟!” 想着马上能够成为家里唯一的女儿,受到父亲的庇护,她心里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 不过,就在路上时,她看到慕容蓝鸢身边的贴身丫鬟千雁时,赶紧热情地迎了上去。 如果换做平日里,千雁这般目中无人的傲气样子,她非得打得千雁满地找牙。 “三小姐,正好,奴婢奉小姐之命来找三小姐,如果三小姐是来换解药,就请移步雨阁!” 千雁说话时不卑不亢,虽然刚刚行礼,但是明显不够热心,动作都有些敷衍。 慕容颜压下心里的不爽,脸上挂着如同瓷娃娃一般虚假的笑意,心里倒是有些疑惑,“千雁,你是大姐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你可知道为何大姐姐会约在雨阁!” 雨阁其实环境优雅,立马如美如画,特别是那片竹林,更是平添了几分淡雅,这曾经是慕容蓝鸢的娘亲最爱的园子,只是长时间都被封着,此刻让她去一个死人住过的地方,慕容颜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对此千雁表情未有半分变化,声音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小姐这般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只是千雁终究是个奴婢,主子的想法奴婢自然不敢过问。三小姐,既然话已经传到,奴婢先行告退,主子说了半个时辰后在那里等着三小姐。” 说完话,千雁也不等慕容颜同意,转身莲步移开,竟然有大家闺秀的优雅,根本不像是一个丫鬟。 只是越是这般,慕容颜眼里发狠地看着千雁的背影,心里恨恨骂道,等自己解了毒,非得让这个贱人死,一个贱婢在自己的面前还敢耀武扬威。 为了解药,慕容颜甚至都不敢让慕容蓝鸢等着自己,这会心里虽然有些莫名的害怕,还是先行去了雨阁。 许久没有人气的雨阁竟然还这般干净,看得出有人对这里很是怀念,慕容颜自然知道这是父亲让人天天打扫,想到母亲现在都疯了,父亲也只是让母亲去了庄子上,却对于一个死人这般在意。 她心里愤恨,可是害怕慕容蓝鸢突然出现,面上还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仿佛在缅怀。 不过,这份看似淡定专注的样子,也不过是慕容颜的表面,因为当一股阴风从她脖子吹过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胆怯,浑身发凉,面色惨白。 “这里环境如何?” “啊!” 突然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慕容颜太过害怕,顿时心里发怵,忍不住尖叫着抱住头,躲在了桌子的另一面。 “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害怕成这样?” “你,你是人是鬼啊?”慕容颜只觉得那股阴风将自己包围,让她浑身动弹不得,她眼睛因为害怕而有些凸起,看起来竟然狰狞地有些可怕。 而且,她浑身发抖,嘴巴发白,俨然受到了惊吓。 做贼心虚。 199.第199章 还是大哥聪明 慕容菱此刻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词,她勾唇一笑,只是那笑容却是带着阴冷,因为慕容颜心里将恐惧扩大化,此刻听到慕容菱的笑声,更是觉得那声音如同从地狱冒出来的,阴冷污秽。 “你,你别过来!” 看着慕容菱靠近,慕容颜本能地挥舞着动作,身子往后退。 “怎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三妹妹,你这么害怕,难道是你想要害我?” 慕容蓝鸢此刻躲在暗处,听着慕容菱的话都忍不住翻白眼,真是个蠢货,如果换做是她,必然趁机装鬼吓吓慕容颜。 “你,你没死?” 慕容颜反应也很快,立马意识到自己面前的是人而非鬼,她脸色一变,眼神幽深,努力稳住心神,看向慕容菱有些不解,“二姐姐,你怎么来这里?” 难道慕容蓝鸢也叫了二姐姐,不对啊,二姐姐没有银子,不可能能够换得解药,可是为何二姐姐没有死。 她心里也有些慌张,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跟阎王爷见面了?”慕容菱看着慕容颜这般无辜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讨厌,以前她竟然会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慕容菱果然脸色不变,不过她掩饰得很好,还故意扯出一个笑容,“二姐姐,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那样想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了?” 说着,慕容颜眼里磨砂,像是受到了多么大的委屈一样,欲哭无泪的样子,如果换做往日,说不定慕容菱就上当了。 慕容菱几步靠近,发狠地开口,脸上因为愤怒而胀地通红,“贱人,你就是要杀我,可惜我命大,而且,今天我还要讨要我想要的一切!” “二姐姐,你到底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情绪有些不稳定,慕容菱说话间靠近慕容颜,忍不住用力拉住了慕容颜的一只手臂。 “不知道吗?不知道,那这是什么?你告诉我啊!” 看着某人到死还不承认,慕容菱越发凶狠,竟然直接拉起慕容颜的手臂,直接掏出了那银票。 这下慕容颜脸色再也维持不了刚刚的可怜,她眼里闪过狠毒,趁着慕容菱发狠而失去理智时,一把抢过银票,眼里也满是嘲讽,“是又怎么样,谁叫你那么自私,你要想活,自己去找银票啊,你知道不知道这些银票是我用嫁妆换来的!” 第36章意外杀害,被人发现 “你,你,你!”慕容菱气的脸腮通红,她这会眼里也闪过杀意,一只手已经忍不住摸到了手里的匕首。 “我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些是我的,我凭什么要让给你,明明你那么蠢,长得也那么丑,为什么母亲宠着你,父亲也宠着你,我还要处处让着你,受你的气,如果你死了,那我就是家中的掌上明珠,一切宠爱也都是我的!” 慕容颜不知道为何,换做平日里,她情绪控制很好,或许是压抑太久,这会竟然控制不住,将所有倾吐而出。 她倒是要看看,银票在自己手里,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慕容菱还怎么拿出那么多银票,看来就算是自己不动手,慕容菱也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慕容颜刚刚所有的阴郁都被她此刻的欣喜所取代,甚至还忍不住挑衅地看着慕容菱。 “贱人,你休想得逞!”慕容菱大怒,随即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颗红色药丸,“你看这是什么?” 慕容颜不明白,只是讽刺得看着慕容菱的动作,也不说话。 见慕容颜如此反应,慕容菱更加不高兴了,她扬了扬手里的药丸,“你不是要解药吗?现在解药在我手上,想活,求我啊!” 慕容菱那般自以为是的样子,让慕容颜很不爽,可是慕容菱脸上的自信,让她不得不有些怀疑,那真的是解药。 眼色微变,她强装镇定地看着慕容菱,冷哼一声说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怎么可能有解药?” “解药,自然是从大姐姐那里拿到的!”慕容菱笑着看着慕容颜,眼里满是得意。 “怎么可能!”慕容颜不信,甚至还忍不住用那罗缎的衣袖微微遮住唇角,确实故意笑出声,“二姐姐,你这不是傻了吧!” 被慕容颜这样嘲笑,慕容菱很是生气,不过想到接下来某人要哭了,她随即又淡然了几分,声音反而沉稳了,“你不是想要知道为何我没有死吗?因为这都是大姐姐的阴谋,为的就是让你露出真面目,要不然我怎么能够知道你在这里!” 慕容颜因为慕容菱这话,脸色惨然,阴风一吹,她头发变得有些凌乱,一如她凌乱的心一样,只是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慌。 如果真的是慕容蓝鸢的计谋的话,那么那颗药就可能是真的,所以…… 她眼神微眯,趁着慕容菱得意之际,她突然发力冲上去,一把想要躲过那解药。 慕容菱反应过来时,只来得及抽回手,身子却是被慕容菱给压在了后面的桌沿上。 “放开我!” “解药给我!” “休想!” “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慕容颜见慕容菱根本不妥协,她眼里越发阴沉,几乎用了权利,拉扯着慕容菱的头发,另一只手去抓慕容菱手里的解药。 慕容菱一记吃痛,那原本放在匕首处的手慌乱一抖。 “哐当!” 匕首,竟然掉在了地上。 慕容颜眼睛淬毒,盯着匕首,立马就要捡起匕首。 看着慕容颜去抢匕首,慕容菱也顾不了那么多,速度难得快速,先一步抢到匕首,直接横在了慕容颜的脖子上。 “再动,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慕容菱总算得以喘口气,只是这会,她一身彩色双飞绫罗裙因为刚刚的拉扯已经散乱而且布满了污垢,头发也因为慕容颜的拉扯,发饰早已经掉在了地上,发丝乱糟糟地披散在肩上。 “二,二姐姐,你要干嘛?你这是要弑妹吗?”慕容颜感觉到那锋利的刀刃在脖子上冰凉地触觉,她感觉自己一只脚都已经踏在了鬼门关口。 弑妹? 慕容菱听到这个词,突然觉得好笑,“那你弑姐的时候呢,你怎么不感到羞耻!” 因为有些激动,慕容菱的手也微颤。 “二姐姐,不要!” “啊!” “哐当!” 当躲在暗处的慕容蓝鸢看到门口出现的那抹浅蓝色衣角,她唇边邪魅一扬,手上突然弹出一个石子。 慕容菱只觉得手上一痛,那匕首便直接割破了慕容颜的脖子。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几乎都溅到了慕容菱的脸上,匕首早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慕容颜!” 慕容菱只觉得整个人都是蒙的,她不是没有看到过死人,那不过是看着下人被处置了,对于她来说没有丝毫感觉,可是,如今自己亲手杀了人,而且那人还是她的妹妹。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忘记了做任何的反应,特别是那血腥喷到她的脸上时,她整个人像是恶魔一样。 突然冲进来一个身影直接推开慕容菱,将慕容颜抱了起来。 “大,大哥,我,我不行了!” 慕容颜绝望而痛苦地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想要摸了摸大哥的脸,可是鲜血却是拼命地往外喷出,一身白色罗缎裙已经染上了红色,妖娆而悲切。 “咳咳……” 那血直接堵在喉咙,慕容颜觉得疼得要晕过去了,她整张脸已经白的如同薄纸一样,眼泪更是止不住往外流。 “大,大,大哥,给……给我,报……报仇,慕容蓝鸢……” 下一刻,慕容颜的手便垂了下去。 “慕容颜!” 慕容乾脸上悲切,整张脸露出肃杀,阴冷地扫过旁边的慕容菱。 “慕容颜……慕容颜!” 听到慕容乾的声音,慕容菱混混沌沌地上前,眼里似乎还有些迷茫,直接上前摸了摸慕容颜的脸。 “是你害死了慕容颜,你给我滚!” 慕容乾整张脸扭曲着看着慕容菱,一把推开慕容菱,冷冷地吼道。 被慕容乾这么一推,慕容菱倒在地上,冰冷得地板传来的触感让她神智清醒了几分,看着大哥怀里的慕容菱,她浑身冰冷。 随即想到什么,上前拉住慕容乾,“大哥,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手突然一痛,就,就……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啊!” 慕容菱终于是害怕了,特别是大哥此刻的眼神好可怕,她只是想要吓唬吓唬慕容颜的,让她签了那字,她怎么会杀了慕容颜呢。 不,一定是有谁,这里有鬼,对有鬼,要不然她怎么会手突然痛,然后才失手杀了慕容颜。 “大哥,我们快走,快走,这里有鬼,有鬼!” 慕容菱拉着慕容乾,浑身发抖,眼睛还四周瞄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那个鬼就附身到了自己的身上。 “啪!” 慕容乾看慕容菱这个样子,明明痛恨地不得了,可是,慕容颜已经死了,他不能再让这个妹妹也疯了,一巴掌下去,将慕容菱打清醒。 慕容菱只是愣愣地看着大哥,脸上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你再跟我疯下看看,你要让全府的人都知道你杀了自己的妹妹吗?” 一把拉起慕容菱,慕容乾一只手抱着慕容颜愣生生说道。 慕容菱不说话,可是她害怕,但是同时也迷茫。 见慕容菱这下安静下来,慕容乾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可是看着自己的三妹妹这般惨死,他心里愤恨,慕容颜最后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慕容蓝鸢,你个贱人,等着受死吧。 “跟着我,我要知道整件事的经过!” 慕容乾虽然看到慕容菱杀了慕容颜,但是慕容颜最后的话,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所以此刻就算是对慕容菱愤恨,对慕容颜悲痛,他还是必须保持冷静,而且暂时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他还想着瞒着父亲。 好在因为雨阁比较偏僻,所以路上根本没有人,而且慕容乾让慕容菱先出去将路上的丫鬟奴才都赶走,这才顺利来到了慕容颜的房间。 将慕容颜小心地放在床上,慕容乾冷着脸看着慕容菱。 “告诉我整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此刻慕容乾带着杀意冷冽的目光,慕容菱害怕地低着头,心里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给我说,要不然我将你交给父亲!” 慕容乾看着自己妹妹这副模样。心里更加生气,额头的青筋冒出。 “不,不要,我说,大哥我说……” 紧接着,慕容菱将那晚慕容蓝鸢进入他们房间开始,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开始说,最初的时候她还支支吾吾,隐藏了自己做的那些荒唐的事情,不过被慕容乾一个杀意的目光一扫,她最后一字不漏和盘托出。 “啪!” 慕容乾听完慕容菱的话后,气得手一下砸在了桌上,紧接着那张桌子就成了废物。 慕容菱看着那烂了的桌子,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肩膀抖着,“大哥,怎么办?我怎么办?” 听到慕容菱的声音,再看她那副人魔鬼样,心里更加生气,冷哼一声,“想要怎样?我怎么知道怎样?你个蠢货,平日笨也就是了,竟然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慕容蓝鸢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慕容乾一想到慕容蓝鸢那副样子,咬牙切齿的几乎想要将慕容蓝鸢碎尸万段。 此刻的慕容蓝鸢刚刚回到自己的梅花阁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姐,把披风披着吧,天凉了!” 千雁赶紧将披风拿来想要给慕容蓝鸢披上。 慕容蓝鸢摆了摆手,“不用,我估计是某人念叨着我呢!” 千雁自然知道慕容蓝鸢说的是谁,不过她有些担忧地皱眉,“小姐,奴婢不明白,你这样不是把自己摆在了明处吗?” 对于千雁的话,慕容蓝鸢非但不在意,反而笑意加深,摸了摸下巴,带着浓浓地趣味,“放心吧,慕容家的人,不是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没有出场吗?” 最后一点残阳穿过窗户落在慕容蓝鸢的脸上,映照她的明媚皓齿上,配上她此刻邪魅妖娆的笑容,竟然让人移不开眼,她眼底的算计一闪而过,看得千雁心儿一颤。 她想起了那个对小姐没有一分情谊的慕容家之主——慕容阳。 第37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静夜的秋慕容转冬,总是带着几分薄凉和刺骨。 慕容府的清雅阁,那是慕容家的大少爷慕容乾的院落,虽然名字雅致,不过这清雅阁的主人,却是平白污染了这份雅致。 因为此刻的慕容乾,眼里满是隐晦,脸上更是阴气覆盖,面色犹如猪肝色。 明明已经近夜,却是屋内中还有女子的气息。 “大哥,你能不能别转了,我,我头晕!” 良久之后,门内传来了一声女子哀婉的声音,语气来还多了几分胆怯,似乎有些忌惮屋中的男子。 “你还有脸说头晕,如果不是你蠢,怎么会造成现在这样的结局,你说,到底怎么办?” 慕容乾听到慕容菱的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如今想要隐藏慕容颜死去的事情,恐怕越发有些难度,虽然母亲疯了被扔在庄子,但是保不齐父亲就突然想起了他们兄妹。 慕容菱笨就胆怯,经历过白天的事情,她人还没有来得及回过魂,但是唯一确定的是,自己被慕容蓝鸢给利用了,要不然怎么会…… 抬头看了大哥一眼,对上慕容乾那似乎要杀人的目光,她赶紧又低下头。只是十指垂在胸前不停搅动,可以看出她十分害怕胆怯。 看着慕容菱这番模样,慕容乾更加烦躁。 “不行,这仇不能这样就算了!” 坐下的慕容乾,突然站起来,皱着眉头开口。 见大哥这般激动,想必是大哥想到办法了,慕容菱眼里一喜,只是随即想到,这个贱人现在是划过上封的郡主,是要去和亲的,如果死了,那他们慕容府也会跟着遭殃。 “大哥,怎么办,又不能让那个贱人死?” 慕容菱本来是焦急而有些急躁的话,却是让慕容乾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喜,甚至眼里闪着精光看着慕容菱。 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大哥,毕竟大哥还是一个男子,况且大哥的眼神怎么看起来像是看一盘可口的饭菜。 慕容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其实自己的大哥平日里跟她算不上关系多么亲近,但是毕竟他们是一母同胞,特别是慕容蓝鸢用计杀了三妹妹,大哥跟三妹妹关系还不错,此刻,如此看着自己,是不是大哥也起了杀意。 想到这样的可能,她突然内心恐惧起来,连脸色都变成了猪肝色,眼泪更是汪汪地要从眼里溢出来。 “哭哭哭,哭什么哭,就你这熊样,”慕容乾见慕容菱这副模样,也知道她是被自己吓到了,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怜惜,不过随即想到她的愚蠢,脸上又冷了下来,只是他的话刚刚落下,慕容菱的眼泪就跟奔腾的洪水一样止不住了。 “好了,我不是凶你,是你刚刚提醒了我,就算是不可能让这个女人死,那可以让她生不如死。”慕容乾眼里闪过嗜血的疯狂。 慕容菱因为慕容乾的话一下愣住了,就那样呆呆地盯着慕容乾,有些不明白慕容乾的话。 慕容乾看慕容菱这副摸样,忍下心中不快,招了招手,示意慕容菱靠过去一点,然后他小声在慕容菱的耳朵边嘀咕了一串话。 “大哥,这样可以吗?” 对于这个计谋,慕容菱心里是欢喜的,那个贱人让自己错手杀了慕容颜,差点被父亲发现,她自然要报复回去,只是见大哥说的法子,她还是有些不确定,如果大哥失败了,那么父亲…… 对此,慕容乾却是一脸的兴奋和狂傲,“不能杀了她,只是代表不能死,没有说不能让她破了身子,如果她是一个被破了身子失去贞洁的女子,嫁到赤国,被那赤国的三皇子知道了,你说,她除了被厌弃,还能如何?” “对啊,还是大哥聪明!” 慕容菱听完慕容乾的话,也跟着眼前一样,仿佛看到了曙光,不过,随即想到慕容颜的事情,她眼里的光芒黯淡下来。 拉了拉大哥的衣角,她小声开口:“那三妹妹的事情怎么办,要是父亲知道是我,一定会杀了我的!” 说着慕容菱有小声抽泣起来。 “放心,既然我想到要设计那女人,自然会将慕容颜的事情算到她身上,本来这件事情就是因她而起,好了,别哭了,光哭能解决问题吗?你先回去,安心等我的消息!” 又是一阵烦闷的开口,慕容乾眼里有了几分不耐烦,摆了摆手,让慕容菱离开。 慕容菱自然也看出大哥不喜自己,既然答应了能够保住她,慕容菱哪里还敢再待下去,不过,眼看着就到门口,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了一眼大哥。 “大哥,你要小心点,那个女人邪门得很!” 这话算是关心,虽然他们感情浅薄,但是终究是一母同胞的,慕容乾听到慕容菱的话,对上她真的担忧的目光,他难得放柔了神色,虽然声音依旧不温不火,“放心,大哥做事你还是可以放心的,没有你那么笨!” “嗯!” 听到大哥安慰的话,她心里好受了许多,应了一声,慕容菱这才快步离开。 而慕容乾见慕容菱离开,直接拍了拍手掌,两个黑衣人立马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冷眼扫了两人,面色已经恢复了冷酷,弑杀地开口:“给我找个又肥又丑的男人来,给他喂了千娇媚!然后跟着我走!” 慕容乾还在为自己的计划做着周密的安排时,却不知道,这一切早就别人的监视下。 而刚刚出去的慕容颜,心里因为慕容乾的保证而有了几分沾沾自喜,却突然感觉自己眼前一个影子一晃,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一方锦帕直接捂住了她的脖子,而她根本没有办法挣扎,人已经晕了过去。 200.第200章 就她也配! 紧接着那黑影直接扛着慕容菱往她自己的院子飞去。 只是因为一切做的够机密,所以,这一切在这般寂静的夜晚,变得神不知鬼不觉。 当慕容乾吩咐好一切后,其中一个手下办事效率也相当快,半个时辰不到,人已经被带来,慕容乾看到眼前的人,很是满意。 他自己也穿上夜行衣,让人带上那胖子飞身往慕容蓝鸢的院子而去。 此刻,慕容蓝鸢在自己的院子里,很是惬意得靠在椅子上,等着来人。 “小姐,你真乃神人!” 本来最初因为一切事情都直接摆在明处,千雁还有些担心那慕容乾会直接告诉给慕容阳,然后慕容阳直接来问话。 虽然就算是慕容阳来了,以小姐的本事,加上千雁自己也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小姐,不过按照小姐的意思,似乎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一切竟然在小姐的计划中,甚至小姐都知道慕容乾接下来想要干嘛。 所以,此刻千雁眼冒红星,一副如同现代那些看到自己心中大明星的粉丝那激动崇拜的样子。 看得旁边的朱七都忍不住翻白眼,但是心里也不得不对慕容蓝鸢越发的恭敬佩服。 慕容蓝鸢摇着腿,嘴里还叼着一个水果,吃的兴起,看千雁那“春心荡漾”的目光,她很欣然的接受,“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不过说完,忽然,她神色微动,慢慢坐了起来,表情正经了几分,扫了千雁和朱七一眼,声音依然淡定从容,“该来的马上来了,你们准备好好迎接!” 慕容蓝鸢话刚一落,屋中直接多出了几个男子,统一的黑色,只是,都未曾遮面,似乎对于慕容蓝鸢这次受于他们鼓掌之中,那是志在必得。 “慕容蓝鸢你这个贱人,果然跟你娘亲一样犯贱,没有想到我还没有给你送来男人,你倒是在屋子里已经藏了个男人了!” 慕容乾一入屋内,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慕容蓝鸢那荣辱不惊的面容,一身淡紫色长裙套在身上,那三千发丝如同一根根蚕丝一般细,随意散落在肩上,竟然平添了几分魅惑。 不知道为何,慕容乾的心中竟然微动,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真是美得有些过分,不过他今天没有打算放过这个女人,最初还想着送给胖子给这个女人,但是想到这个女人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或许,自己可以考虑先尝尝鲜。 朱七因为慕容乾那污秽的话,面色一冷,此刻见慕容乾的目光里充满了****,肮脏的男人,竟然敢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主子,找死。 目光一冷,朱七已经率先飞身上前。 慕容乾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功夫如此了得,他脸色微变,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往后一退,躲过了朱七的杀手。 那跟着慕容乾来的黑衣人,见主子已经加入了战斗,他们自然飞身上前,帮着慕容乾。 “你们两个,给我抓住慕容蓝鸢那个贱人,这个男人,我来对付!” 不知道为何,想着这个男人可能跟慕容蓝鸢之间有奸情,他就觉得怒火控制不住,直接想将这个男人处于极刑。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朱七的身手,更加没有想到,仅仅只是慕容蓝鸢身边的丫鬟,功夫了得。 不过,慕容乾甚至来不及分心,只听到两声闷响,原本靠近慕容蓝鸢的人,慕容蓝鸢只是随手扫除一掌,那两人就被扫飞出去,然后直接被千雁给拿下。 他这才发现,自己太过不小心,竟然没有在意慕容菱的话,此时,他哪里还想着自己的计划,用尽全力给朱七一掌,在朱七没有料到的情况下,朱七不得不往后退一步,准备再上前。 慕容乾目光一紧,飞身就要逃离。 慕容蓝鸢自然看出了慕容乾的动作,心里冷笑。 “大哥,既然来了,哪有茶水未喝就走的道理!” 说着,慕容蓝鸢笑着一个跃身,动作快如闪电,在慕容乾震惊地目光下,慕容蓝鸢已经点住了慕容乾的穴道。 待慕容乾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容蓝鸢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刚刚的椅子上,面色温润淡雅,仿佛没有动过半分。 第38章好戏开罗了 “慕容蓝鸢你个贱人,你到底想要干嘛?” 看着慕容蓝鸢那双清丽的双眸中露出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自己,慕容乾只觉得是莫大的耻辱,这个曾经多么不起眼的女人,竟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不过是一个贱人生的女人,根本不配这般看着自己。 慕容蓝鸢冷冷笑着盯着慕容乾,一步一步靠近,浑身的气场竟然强大地让慕容乾觉得忌惮,这种只有君临天下才能够有的霸气,竟然此刻在这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他终于明白了慕容菱离开自己时,露出的那副担忧的样子,当时自己还不以为然。 “这话我倒是要问你才是!” 慕容蓝鸢一把捏住慕容乾的下巴,那手上的力度竟然大的可以直接卸掉慕容乾的下巴。 不过面对慕容乾的目光,慕容蓝鸢一下有些厌恶地甩开了慕容乾的下巴,伸手时,千雁非常明白地上前,将锦帕递给了慕容蓝鸢。 慕容蓝鸢擦擦手,然后一脸厌恶地将锦帕给扔在了地上,面上笑容淡淡的,确实带着冷意。 “你个贱人!” 看着慕容蓝鸢的动作,特别是慕容蓝鸢那嫌恶的目光,这便是生生的侮辱,慕容乾再也忍不住骂道。 慕容蓝鸢瞄了慕容乾一眼,冷笑道:“我以为你比慕容菱起码聪明那么一丁点,不过显然是高估你了,知道什么叫识时务吗?” 被慕容蓝鸢这么一说,慕容乾面色阴沉,五官甚至因为他纠结的神色扭在了一起,不过,他自然也听进去了慕容蓝鸢的话。 “朱七,将人带走!” 真是没趣啊,慕容蓝鸢心里想着,摆了摆手,开口吩咐道。 “是!” 朱七目光如炬扫向慕容乾,然后直接靠近慕容乾。 慕容乾不能动弹,但是他知道此刻自己真的是有了危险,特别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目光,显然对方此刻似乎有杀了自己的意图。 “等等!” 眼看着这个男人就要抓住自己,慕容乾突然开口。 慕容蓝鸢挑眉,只是盯着慕容乾也不说话,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 不知道为何,慕容蓝鸢这样的目光,仿佛是将他看透了一般,竟然生出了几分恐惧。 收了收目光,慕容乾扫了朱七一眼,心中更是胆怯,“妹妹,你这是要如何处置大哥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就算是大哥我有点错,毕竟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你怎么能这样对大哥我呢?” “哦……” 慕容蓝鸢揉了揉眉心,缓缓站起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摆,每一步竟然说不尽的高贵,她淡淡笑着,像是看跳梁小丑一般,“你确定我们拥有相同的血液?”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蓝鸢一直盯着慕容乾的眼睛,还真是看到了慕容乾目光里的闪烁,看来知道自己身世的人还真是不少呢。 为此,慕容蓝鸢倒是想过让这个男人先留着,不过处罚那是一定的。 “不管怎样,你始终姓慕容!”慕容乾还在做着垂死挣扎。 慕容蓝鸢面色却是一沉,声音也冰冷得可怕,“这个姓不要也罢!” “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大哥!” 慕容乾见慕容蓝鸢根本不为所动,而朱七的身影已经直接到了他面前,他刚刚沉静的表情已经没有半点从容,面色也慌乱了,见朱七直接将他提了起来,他慌乱地叫嚷着。 慕容蓝鸢面色阴郁,扫了朱七一样。 朱七知道慕容蓝鸢不高兴了,也不敢迟疑,一伸手,直接点了慕容乾的哑穴。 慕容乾没有想到朱七也是个冷酷的主,慕容蓝鸢更是无情地狠,他目光着急闪动,似乎想要知道慕容蓝鸢到底想要做什么。 慕容蓝鸢难得好耐性地扫了慕容乾一眼,在他被朱七提走前一刻,给了他答案,“做你想对我做的事情!” 然后,在慕容乾无比哀怨痛苦还有愤恨的眼神中,慕容蓝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勾着算计的笑容,随即拨弄下自己的头发,原本双飞燕的发髻微微有些散乱。 “走!” 慕容蓝鸢淡笑,直接跨出了房间,往慕容阳所在的书房走去。 千雁现在几乎是惟慕容蓝鸢的话为圣旨,特别是见识过慕容蓝鸢的聪明之后,那简直是膜拜了,此刻哪敢有半点疑惑。 慕容阳因为近日慕容蓝鸢被封为郡主远嫁他国,也算是在皇上面前露了脸,所以那些朝中人也会看了势头,自然不少人想要巴结。 为此慕容阳最近几日是颇为繁忙,每日回来得很晚,本来想要跟自己的子女吃个饭,或者看他们几眼,但是以想到他们的那个母亲,面色就冷了下来,几日都不得见慕容菱慕容颜,甚至连慕容乾,也只是上朝的时候能够见到。 此刻,他还在书房中处理事物。 “砰砰砰!” 突然门口传来的巨响让原本在安心处理事物,甚至陷入自己未来的蓝图中的慕容阳忍不住皱了眉。 慕容阳面色一沉,“安管家!” 安管家乃是慕容阳的大管家,一直对他忠心耿耿,而且这么多年都跟着他,颇得他的看重,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老爷!” 看着老爷的面色,安管家也有些胆怯,平日里虽然老爷看起来面善,实际上跟在他身边的安管家知道,老爷只要皱眉,那是心情相当不悦了,他额头上也溢出了汗水。 “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阳难得有些失望地扫了安管家一眼,心里在想,是不是自己对这些下人太过和善,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工作。 老爷随意扫了一眼,这目光却是让安管家如临大敌,心里大骇,赶紧跪在了地上,“老爷,外面大小姐嚷着要见老爷!” 知道大小姐并不得宠,老爷更是不喜这个大小姐,按照平日里,安管家处理事情的本事,随即打发了慕容蓝鸢那也是容易的。 可是,今日这大小姐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眼看着就要出嫁了,大半夜竟然还这般折腾,非说一定要见到老爷,不见到,还让自己的丫鬟上前敲门,自己是拦也拦不住,偏生慕容蓝鸢还有什么郡主的位份来压自己,本来他想着直接让侍卫将人带走。 以为你老爷最不喜欢书房重地有人来,更不要说还这般大吵大闹,可是也不知道那千雁看着是个懂事乖巧的,怎么今日跟个泥鳅一样,竟然直接到了门口,将大门敲得砰砰响。 “混账东西,以为封她个郡主就真当自己是郡主了,就她也配!安管家,你这管家当得是越发的回去了啊!” 慕容阳面色一怒,一掌拍在了桌上,真的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乱颤。 安管家面色一急,赶紧跟慕容阳磕头谢罪,“老爷,实在是属下拉不住大小姐,而且今日大小姐就跟发了疯一样,非要见老爷,还很焦急,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样!” 为了不被老爷责罚,安管家半真半假的说这话,竟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慕容蓝鸢的身上。 慕容阳面色冷了冷,却是扫了安管家一样,阴沉着踱步起身,随即拂袖道:“那让她进来吧,我倒是要看看她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最好是有,要不然不要怪我不顾及她明天出嫁!” 安管家见慕容阳虽然生气,却是并没有再对自己责罚什么,赶紧慌张起身到了门口。 出了书房门,刚刚那个胆小如鼠的安管家,此刻通体正派,竟然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俨然自己是个主子一般。 “大小姐,请吧!” 安管家说是请,面上却是没有半分恭敬。 慕容蓝鸢也不生气,只是意味深沉地扫了安管家一样,随即笑了,那笑容竟然让万花失色,在安管家诧异中已经到了门口。 201.第201章 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大小姐,你好在为之!”安管家来到慕容蓝鸢的身边,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开口。 慕容蓝鸢不以为意,只是看似乖巧地敲了敲书房的门,“爹,求求你快出来,救救三妹妹!” 本来听到门口的敲门声,慕容阳还想要冷哼后教训地开口,只是慕容蓝鸢倒是先发制人,开口叫嚷道,那声音凄凄婉婉,竟然真如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不过,慕容阳却也是听懂了话里的意思,那就是慕容颜有危险。 对于其他的两个女儿,毕竟从小一直带大,慕容阳自然还是有着几分情谊的,他面色闪过着急,直接打开了大门。 “你三妹妹怎么了?” 慕容阳冷声问道,眼神阴狠,一点不像是一个父亲看女儿的表情。 慕容蓝鸢心中冷笑,只是面上依然一副柔弱害怕的样子,还“浑身发抖”,“三妹妹她……呜呜呜!” “她到底怎么了?不许在哭!” 慕容阳着急,声音里多了几分严厉,但是件慕容蓝鸢连个话都说不清楚,只知道哭,他心里更是烦闷。 “父亲,刚刚有歹人突然冲进来,想要杀我,如果我在慕容府出了事情,皇上一定会怪罪爹爹,当时三妹妹为了救我,让我跑出来,被歹人杀了,呜呜呜……” 慕容蓝鸢眼里含泪,抬头看向慕容阳,那样子楚楚可怜,看的人都忍不住一软。 慕容阳迎上慕容蓝鸢的目光,这才注意到慕容蓝鸢此刻头发没有半分装饰,几个碎发可能因为她刚刚奔跑,已经散乱地落在额头前,微微挡住了她的眼睛,衣服也有些凌乱。 看着慕容蓝鸢如此,慕容阳自然信了几分,特别是听到慕容蓝鸢说慕容颜竟然是为了她而受伤,心里有些恼怒,可是想着慕容蓝鸢说的没错,如果慕容蓝鸢在这个时候出错,那皇上肯定不悦,到时怪罪到慕容家,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快带我去看看!” 慕容阳率先准备走出书房,脚步有些凌乱。 只是,慕容蓝鸢却是在慕容阳路过她身边时,她却是一下拉住了慕容阳的衣袖。 一把甩开慕容蓝鸢的手,慕容阳厌恶而且愤恨地扫了慕容蓝鸢一眼,“你拉着我干嘛,难道你不想就你妹妹,慕容蓝鸢你心思竟然这般恶毒!” 慕容蓝鸢眼泪一下掉了下来,委屈地开口:“父亲,我是见那歹人还没有走,害怕大哥和二妹妹那里出事,既然三妹妹已经出事,那么一定不能让二妹妹再出什么事情!” 第39章被设计的丑事 “既然如此,你来愣着干嘛,安管家,调集侍卫,给我搜,非得给我将那些侍卫搜出来不可!” 慕容阳很生气,他就慕容乾这么一个嫡子,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那自己将来的家业如何办,对此心中对于慕容蓝鸢更加讨厌。 他一拂袖,直接就往外走去。 慕容蓝鸢阴沉的目光扫了慕容阳的背影一眼,不过随即想到什么,目光淡然了几分,也跟上慕容阳的脚步。 本来慕容阳是直接准备去慕容乾的院子,不过,没有想到他才走出没有多远,竟然被一个慌忙跑过来的奴才差点撞到。 “哎哟,啊,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那人也因为脚步慌乱,加上速度过快,竟然被慕容阳那健硕的身子直接撞到了地上,还忍不住惊呼一声,只是当他抬头扫了一眼来人时,一下子吓得软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何事如此慌张?” 慕容阳虽然心里着急,可是见这个这般,心中却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冷声问道,一脸威严。 那奴才却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不停地摇头道:“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本来撞到慕容阳这件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慕容阳很着急,根本不会太过在意,可大可小,可是他这话一出,却是立刻引起了慕容阳的注意,而且慕容阳此刻极度不满。 “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不想死就赶紧给我说,看到了什么?” 慕容阳一把提着那人的领子,冷声震慑。 只是那人显然也被慕容阳给吓到了,竟然呆呆地忘记回答。 “哼,安管家,这奴才到底是谁的?” 冷哼一声,慕容阳的面色阴郁地如同马上要来暴风雨前的天空,声音更是冷漠。 安管家也是不停地擦了擦汗水,“老爷,这是大少爷院子里的!” 这下慕容阳也有些着急了,直接掐着那人的脖子,冰冷得气息萦绕着那奴才,“告诉我,大少爷怎么样了?” 看这个奴才跑来的方向,竟然不是慕容乾的院子,而是慕容菱的,慕容阳心里也有些忐忑。 那人只是觉得自己在死亡前挣扎,甚至他被卡着喉咙,用尽全力只能卡出几个字:“大少爷在二小姐院子里!” 慕容阳一把甩开那人,心里更加慌张,可是说不上缘由,但是慕容阳却也知道,此刻恐怕慕容乾有些危险。 他脚上没有半分犹豫,着急地奔向慕容菱的房间里。 “啊!” 才刚刚进入院子,里面便冲出来一个丫鬟,那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似的,待看清慕容阳进来,她面色露出惊恐,害怕地跪在地上,却是什么都不敢说。 “嗯……啊” “哦!” 屋内传来的阵阵暧昧的声音,足以让人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阳踏进屋子的那刻,脸色都变了。 安管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跟在后面的人说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然后才招呼了自己比较信得过的两人,进去等待慕容阳的安排。 慕容阳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丢尽了,可是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真正严重性,心中还在疑惑,不是说慕容乾在慕容菱的房间里吗?那慕容菱到哪里去了。 “孽子!” 看着纠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身体,慕容阳只觉得胸口涌出一口闷气,一口气血就差点涌了上来,他强忍着怒气骂道,转头扫了安管家一眼,“愣着干嘛,还不给我将那个混账东西给我拉起来!” 这一刻,慕容阳是失望到有些绝望的,枉费他这么多年花费这么多时间栽培这个儿子,到头来竟然…… “啊!” “谁!” 慕容乾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然后就被两个人驾着滚到了地上,冰冷的感觉,加上臂膀上的痛处让他原本混沌的目光清明了几分。 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双金丝头面的靴子,慕容乾心一沉,抬头看向来人,对上慕容阳那愤怒的目光,一下人也蒙了。 不过因为身体****着,那有些刺骨的凉风从外面传来,直接抚过他的身体,他冷颤着整个人清醒了,清醒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慕容蓝鸢算计他了,而且得逞了。 “爹!” “逆子,你不配叫我爹!” 慕容阳发狠地一脚踹在了慕容乾的胸口上,痛的他一个踉跄。 “啊……我怎么会这样,爹!” 床上的人听到这样的动静,加上刚刚身体已经缓解,人也随之清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目光在抬头对上慕容阳冰冷的目光时,她一下忍不住尖叫。 “逆女,你们,你们是要气死我啊!” 慕容阳待看清床上的人是谁时,几乎气的直接吐血,脑海中唯一的一个念头闪过,那便是,完了,一切都完了。 “爹,你要为我做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个贱男人是谁,爹,给我杀了那个贱男人!” 因为慕容乾背对着慕容菱,所以慕容菱只看到慕容乾那****的身体,便也断定自己**于这个男人,她心里绝望而慌乱,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了这个男人,只要杀了这个男人,那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慕容乾听到慕容菱的声音,整个人也呆住了,他转头一瞬间,便对上了慕容菱发疯的目光。 “啊……”只是慕容菱的情绪,却是因为慕容乾的转头,变得疯狂而绝望,甚至带着浓浓的恨意,“不,怎么会?大哥,怎么会是你,不……噗!” 慕容菱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一时气火攻心,竟然直觉吐血昏了过去。 “冤孽啊,来人,给我将这个孽子给我抓起来关进祠堂。 慕容阳眼冒凶光,整张脸因为生气愤怒而扭在了一起,眉头紧锁,身体都有些摇晃,原本四十岁刚刚过的正直风光的年龄,竟然瞬间就老了一般。 一听要进祠堂,慕容乾也有些着急了,如今家里还有一个几岁的弟弟,一旦自己进了祠堂,那就是犯过大罪的人,加上自己的母亲竟然得了疯病,还闹出那样的事情,父亲能够容了自己已经算是仁慈,可是如果真的让父亲让自己失望了,那他不是没有机会将来成为一家之主。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慕容蓝鸢的阴谋,为的就是让他们家破人亡,而且脸面。 慕容阳冷哼一声,拂袖就要离开。 慕容乾也没有时间过多的去想,他咬牙切齿喊了一声,“慕容蓝鸢你个贱人!” 见慕容阳离开,他几乎是顾不得地上冷,也顾不了自己根本没穿上衣服,直接跪着移过去,一把抱住了慕容阳的腿。 慕容阳在听到慕容乾叫着慕容蓝鸢的名字的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精明,不过他却是并没有停下脚步,直到慕容乾根本不顾及脸面将自己的腿抱住。 “父亲,我有话跟你说!” 慕容乾眼里也是有些绝望,那么小心翼翼又害怕的样子,终究是让慕容阳有些心软,不过,他并不说话,只是目光有些冷郁地盯着慕容乾,“还不给少爷拿件衣服来穿上!” 虽然此刻对这个儿子失望大于当初所有的期望,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过,这次儿子犯的错误,恐怕是真正的污点,毕竟慕容乾这可是****。 “不,大哥,你不能说!” 见大哥这般样子,那是要告发自己杀了三妹妹吗? 慕容菱虽然此刻**懊悔地想要去死,可是她没有这个勇气,甚至非常怕死,她心里担心慕容乾,忙开口阻拦。 只是她越是这般,表情太过异常,几乎从刚刚地绝望到现在的胆怯,她在怕什么? 慕容阳本来还不准备听慕容乾的解释,不过在见了慕容菱这样的反应后,心中的疑点加深,他目光深邃如同大海,就那样直直盯着慕容乾。 “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其实慕容阳自己也不知道,他刚刚转身准备离开那瞬,他是真的想要问问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将门给我守好,不许二小姐出来,”慕容阳恨恨瞪了慕容菱一眼,转头冷着脸对慕容乾吼道:“你,跟着我到书房来!” 慕容阳脚下沉重但是果断踏出了院子,看到外面的人,他萧杀地冷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许任何人说出去半个字,要不然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并且还有你们的家人~!” “是!” 那些人哪里还敢不服从,况且,老爷还拿他们的家人作为威胁,他们大多数都是签的死契,死早就握在老爷的手里,想要反抗,那就是死路一条。 慕容乾穿好衣服也跟着出来,见那些下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有异,他面色阴冷,有些暴躁地吼道:“看什么看,难道不做事就想吃食,都给我滚出去!” 因为生气,此刻慕容乾就跟那要暴躁的地雷一样,不用点也可以自爆。 出了院子,见父亲脚步飞快,慕容乾赶紧飞奔过去,父亲不喜欢等着,自己哪里还敢有半点疏忽。 两人来到书房后,慕容乾就乖乖地跪在地上,然后将他知道的,只要是对他有利而可以对慕容蓝鸢造成哪怕是半点伤害的事情从头到尾给慕容阳说了一遍。 因为父亲最初就一直沉默,慕容乾边想着如何开口,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到慕容阳的表情变化,生怕自己说的一个不满意,慕容阳就让人将他送进佛堂。 202.第202章 人已经走了 “你是说,一切都是慕容蓝鸢干得,那慕容颜的死也是吗?” 毕竟是一家之主,果真慕容阳待听完儿子的话后,就有些义愤填膺地怒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过,他想起当初跟慕容蓝鸢的母亲的约定,干咳一声过滤掉这话,随即冷冷开口,“你们也是,她马上都是要嫁出去的人了非得去招惹她,就算是要对付,也不能在我们慕容府出事,要不然我们慕容府全部的人都要给她陪葬,好了,你先下去吧,将你三妹妹先安葬了,你面壁思过去!” 第40章惊鸿一瞥,原来是熟人 慕容乾也不敢再说什么,心里简直将慕容蓝鸢恨到底了,好在这次父亲要出手,这次看那个贱女人还能够逃脱,想到这里,慕容乾忍不住冷笑,就仿佛已经看到了慕容蓝鸢的惨状一样。 慕容阳见慕容乾离开后,表情深沉,眉头紧锁望着屋内某个地方,似乎在思考着,也似乎在缅怀着什么。 站起身,刚刚想要打开一个匣子,随即想到那幅画已经被人抢走了,他有些颓然地放下手。 心里想着,璎儿,我待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你当初没有遵守约定永远陪着我,那么我也没有办法守着我的诺言。 他眼里闪过狠戾,对着空中叫了声,“隐,出来!” 随即,一个暗卫出现在了慕容阳的面前,恭敬地站着。 “交给你一件事情办……” 隐卫在听完主子的吩咐后,一闪而过的诧异,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如常,一个闪身就再次消失在了屋内。 ******云和客栈密室。 “主子,这是新的任务,他们想要听你的意见!” 青嚣恭敬地站在一边,面上肃然没有任何表情。 帝晔煌有些不悦地拧紧眉头,目光扫在青嚣递过来的纸上,“现在他们越发活得回去了,竟然什么事情都要我做主了!” 清冷的声音里带着薄怒,可是在他的面上却是并未表露半分,青嚣听到帝晔煌的声音,身子却不自觉的一僵,主子怕是生气了。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主子,是,是关于你未婚妻的任务,所以他们犹豫了下才决定传消息让主子定夺!” 帝晔煌原本把玩着一把好剑的手,因为青嚣的话突然一顿,面上情绪不明。 慕容蓝鸢吗? 良久之后,帝晔煌声音淡淡传来,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如清风拂过不留下丝毫印记。 “是谁?” “啊?”青嚣有些泛迷糊。 帝晔煌原本如剑尾一般的眉头微微一皱,眼里闪过隐晦不明,声音却是冷了几分,“我说是谁买的凶!” 不知道为何,帝晔煌在青嚣提到慕容蓝鸢时,脑海中就不自觉闪过那双清丽的眸子,就仿佛万物都没有那般灵性。 “是慕容蓝鸢的父亲——慕容阳!” “砰!” 明明帝晔煌的面上风平浪静,看不出任何波澜,可是他手上的剑却似乎本能地被手霸道地搁在桌上,在安静地房间里发生一声脆响,同时这声响动也在冲击某人的神经。 青嚣眼里不知道为何,闪过不忍,还有怜惜。 明明才十多岁,那样青春的年纪,被迫接回府上,为的却是嫁给吃过的三皇子,可是三皇子听说暴戾而且奇丑,虽然这并不是事实,可是依然为慕容蓝鸢有些不值得,甚至有些心疼。 就在青嚣以为主子会有什么表示时,只是听到主子嘴里发出一声叹息,这声音很轻很轻,不过虽然刻意压低,但是青嚣还是听到了。 他有些诧异主子的反应,不过随即,却是听到主子有些意外地表示。 “接吧,反正就算是我们不动,她也逃过不过那么一劫,倒不如让他们到时动作利落点。” 知道主子平日并不喜欢碰触,那天却是在楼道口竟然主动去救了慕容蓝鸢,青嚣还以为帝晔煌就算是不告诉她路上小心,好歹也该不接,没有想到主子还是这般果断。 “有疑问吗?” 对于青嚣这屡次的发愣是怎么回事,帝晔煌有些不悦地蹙眉问道。 “没有!” 青嚣认真回答。 帝晔煌点头,见青嚣将消息放出去后,帝晔煌却又做了一件让青嚣意想不到的事情。网 “听说明日她会出嫁,明日去见见这两国和亲会有多大的排场!” 像是说一件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一样,帝晔煌开口时表情淡的如同一杯清水。 只是为什么青嚣总是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会发生一样。 而此刻的慕容蓝鸢,也不知道有人竟然如此念叨她,她虽然连续打着喷嚏,还以为她受凉了呢。 千雁显得很是紧张,为此慕容蓝鸢确实没心没肺嘲笑千雁要成老太婆了。 “小姐,你不担心那个慕容阳找你麻烦吗?” 对此,慕容蓝鸢神秘一笑,勾了勾手指,千雁顺从地把耳朵递了过去,“明日有得他忙,哪里还有时间理我!” 明日,她便会让人将消息传出去,到时慕容府的脸面恐怕就真的没有了,首先慕容阳要着急着将自己送走,再然后,他还得处理慕容府名声的事情,恐怕也就没有功夫理会自己了。 当然,如果他还有什么不安分的话,那么她不介意让自己留在这里的人给他点绊子。 慕容蓝鸢面色一闪而过的冷冽。 千雁见慕容蓝鸢露出那样的表情,心里也在琢磨着恐怕那慕容阳有的苦头了,谁叫他那般偏心,让府里的那些个虾兵蟹将来给小姐练手。 不过,说曹操曹操还就到了。 当慕容阳踏进梅花阁的时候,面上也有些诧异,没有丫鬟守着,甚至都没有人主动上前来给自己行礼。 慕容阳原本阴郁的表情,此刻显得更加窝火。 几步跨进了慕容蓝鸢的屋中,见慕容蓝鸢一副慵懒无礼的样子,慕容阳心里鄙视,还真是跟她娘亲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强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慕容阳敛去所有地表情上前一步,挡在了慕容蓝鸢的光线。 其实在慕容阳进来院子的时候,慕容蓝鸢就已经察觉,不过现在既然撕破脸,她也懒得跟慕容阳维系住表面功夫。 “怎么,这就是你在外祖父家学习的礼仪!” 慕容阳冷嘲热讽地开口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慕容蓝鸢因为他一句话,确实突然冷了脸,眼神里是慕容阳从未见过的冰冷和霸气。 这种压迫感竟然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忍不住往后一步,但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他很快恢复了神色便要开口。 “你觉得我离开慕容府的七年在外祖父家?” “什么?”慕容阳被突然打断思绪,慕容蓝鸢的话却是让他不解。 慕容阳直接站起来,笑容一点一点加深,眼里却也是一点一点冰冷,一步一步往慕容阳方向走去,逼迫着他往后退。 “孽女,你要干嘛?弑父吗?” 慕容蓝鸢冷哼,“你也配!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有什么事情?” 面对慕容蓝鸢这样无所谓而又超级霸道的语气,慕容阳只觉得恨不得当初直接杀了慕容蓝鸢,“你这样跟为父说话,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处罚了你!” 对于慕容阳的威胁,慕容蓝鸢却是不以为然,“我倒是还真不怕,除非你想要跟慕容府陪葬。” 诧异于慕容蓝鸢的聪明,家中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竟然都没有想到的问题,慕容蓝鸢一语道破,只是她那话什么意思。 “你!” 慕容阳一根手指指着慕容蓝鸢,眼神似乎想要杀了慕容蓝鸢。 “我最讨厌有人,用,手,指,指,着,自己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慕容蓝鸢故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眼神一点一点冰冷,像是地狱修罗一样。 慕容阳有些后怕,却是又怕自己主动收回手失去了尊严。 对于这点小心思,慕容蓝鸢看的比别人清楚多了,她讽刺一笑,“哦,对了,让你置办的嫁妆银票什么的,给来吧!” 见过人抢劫的,却没有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要钱的,慕容阳一张老脸僵硬的动弹不了。 慕容蓝鸢伸手,眼里有几分审视,只是对于慕容阳的那呆然,慕容蓝鸢脑补的认为,这是慕容阳要赖账。 “交出来吧,要不然我恐怕要去请示皇上了!” “你,你,你……”连续几个你,都没有能你出一句话来,慕容阳又着急又愤怒,也因此想要说的话都没有说全,最后有些懊恼于慕容蓝鸢这么傲然群雄的不畏样,慕容阳心里虽然斗争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妥协了。 于是,慕容蓝鸢在美滋滋地拿到了银票之后,十分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于是作为财迷的慕容蓝鸢,抱着那银票睡觉,那是一夜好梦,脸上都笑的早上起来差点面部萎缩了。 早早的被人叫起来,又是化妆又是装扮,慕容蓝鸢却一直处于一种混沌状态。 以郡主的身份出嫁,慕容蓝鸢的嫁妆也是十里红妆,而且为了彰显自己的友好,盛国的皇帝耀帝还故意让人几乎将整个京城都走了个遍,这才准备着出场。 自然的,这十里红妆也走过了京城最繁华地街道,在这街道,有着泓鸣教的产业——云和客栈。 此刻在二楼上一间靠窗户的雅间里,帝晔煌淡然平静地挑着眉看着那一群群队伍,眼里却是充满了讥讽。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场和亲背后所蕴含的意义。 “主子,没有想到那耀帝还舍得给这慕容小姐送这样大的排场,这要真到了赤国,恐怕要羡煞旁人了!” 青嚣难得没有紧绷着一个脸,开口说道,其实他不过是想要让帝晔煌烦闷罢了。 虽然看不出帝晔煌任何情绪,但是他周身气场一冷,青嚣便知道主子有些不爽。 不过,帝晔煌似乎并没有打算理会青嚣的“自作多情”。 依然淡淡地扫过那花轿一样的马车。 突然,帝晔煌发现了什么,一下站了起来,眼睛如同盯着猎物一样盯着那花轿。 “青嚣,那丫鬟你是否记得?” 似乎为了验证自己心中所想,帝晔煌有些急迫地指了指花轿边上的一个女子。 第41章三方会面,生死各命 青嚣本还在疑惑,主子什么时候会注意到一个丫鬟了,只是见主子神色认真,眉头难得地竟然紧锁着,他也顾不得心中的疑惑,顺着帝晔煌提到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他原本平静冰冷的眸子中也闪过诧异。 “可记得?” 帝晔煌表情严肃,语气中竟然有着几分异样的情绪。 “主子,属下见那人似云三少身边的丫鬟!” 回答这话的时候,青嚣心中也是闪过诧异,心中似乎也有了几分计量,就是不知道主子如何做。 听青嚣证实了那千雁的身份,那么轿子中的人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帝晔煌不说话,可是他此刻内心却是浮躁复杂的,看着那长长的人群,眉头也不自觉地拧紧了。 一个是慕容府的柔弱千金,一个是云三少,重要的是,她还武功高强,那****看着她那狡黠的眼眸,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想来,也只有她这般的女子才会有那样睿智聪慧灵动的眼眸吧。 “咚咚咚……” 帝晔煌一记又一记得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想着什么。 青嚣见主子犹豫了,特别是云三少的身份,如果能够被主子好好利用,也能够成为一个很好的助力,只是皇上的图谋…… “主子,人已经走了!” 眼看着所有的队伍已经消失在长长的街道,青嚣才出声道。 帝晔煌却是随即站了起来,眼里似乎闪过坚定,一头墨发垂在身后,那绝美的容颜在阳光下显得邪魅让人移不开眼。 “你派人去……对了,先让人拦下他们的行动!” 本来帝晔煌是想说,让人去追慕容蓝鸢,可是突然想到早日接到的关于穹楼的消息,他眉头紧锁,心里莫名划过几分惋惜,他转头问道。 青嚣听主子的话,也明白帝晔煌的意思,恐怕是要救下慕容小姐,他有些担忧地看了主子一眼,恭敬开口:“主子,此时恐怕撤回命令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203.第203章 你没事吧 穹楼之所以能够成为这样神秘而有让人害怕的存在,就是因为它的神秘莫测,还有他背后的势力已经手段,青嚣话一落,帝晔煌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阴沉。 突然,他勾唇邪魅一笑,那笑容让天地失色,清风吹动他那款白色长衫,随风舞动,目光望向慕容蓝鸢消失的方向,眼里闪过兴味,嘴里喃喃道:“但愿不要让本皇子太过失望!” 说完,他身形一动,人已经飞身朝着慕容蓝鸢所去的方向追去。 此刻的慕容蓝鸢坐在轿中,那头上带着的红盖头已经被她扔在了旁边,脸上挂着咸淡温和的笑,只是那眼角不经意地皱眉,却是看得出她此刻的不爽。 是的,她这会为何不爽,那是因为这轿子的颠簸实在难受,慕容蓝鸢不喜欢这样的交通工具,甚至觉得倒不如骑马,而且她甚至感觉,那马夫似乎是有意为之,仿佛早就受到了指使。 想到如此可能,慕容蓝鸢眼里划过一道暗芒,这笑意中却尽是讽刺和杀意。 当初她便是怀疑过自己的这场代替有着特别的目的,当时她只是以为,慕容阳是为了让自己替代慕容菱或者慕容颜去赤国。 而皇上对于谁去,似乎不太在意,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 如今想来,似乎还另有隐情,那便是皇上恐怕是知道此刻去赤国凶多吉少吧,要不然,也不会选择自己这样一个突然冒出的慕容府小姐去。 看来这越国的皇帝,到底也是有意跟赤国兵刃相见了。 “小姐,小心!” 突然的晃动让慕容蓝鸢眼神的杀意加深,正在这时,撵车外传来了千雁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慕容蓝鸢嘴角上扬,眼里精光闪烁,看来对方已经来了。 随即,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刀剑的声响。 “保护郡主!” 门外一个侍卫声音响起,慕容蓝鸢不动声色,依然稳稳地坐在车中。 虽然没有看外面的情形,但是慕容蓝鸢知道,竟然是那些杀手占了上风,慕容蓝鸢眉头因此紧锁起来,一剪好看的柳叶眉,因为此刻的情绪,似乎更加弯地如同月儿。 “小姐,小心!” 眼看着一个黑衣人突然冲下马车,千雁明明知道慕容蓝鸢功夫不弱,可是那种忠心地本能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慕容蓝鸢目光幽深,手指节微微拧紧,心里沉思中,如果必要,看来是要暴露自己的功夫,只是去赤国,恐怕没有办法以这样的身份了。 那袭向马车的黑衣人眼里闪过杀意,不过他的目标是马车中的人,对于千雁,他并没有过多的理会,一剑便直接劈向马车,随即那马车便裂成了两面。 本以为慕容蓝鸢此次恐怕必死无疑,不过没有想到,慕容蓝鸢顺着刚刚马车的冲劲,顺势从马车中滚了出来,只是为了暂时不暴露自己会功夫,她微微闭眼,一副绝望的样子,倒是让那黑衣人放松了警惕,一步一步逼近慕容蓝鸢。 只是,待他靠近慕容蓝鸢只有一步之遥,看到慕容蓝鸢那种倾城绝姿,眼里闪过诧异,只是那抹诧异很快被掩饰住,可惜地看了慕容蓝鸢一眼,手里的剑直接向慕容蓝鸢刺来。 慕容蓝鸢讽刺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个跃身,随即飞身朝着对方一踢,那力度用了她五层功力,直接让黑衣人给踢得吐血。 “没有想到传闻中的慕容小姐,竟然会功夫!” 那人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转而有些嘲讽一笑,再次向慕容蓝鸢攻来。 慕容蓝鸢动作快,狠,准,几乎几招就将那个已经受了伤的黑衣人给逼到了绝境。 “砰!” 再次提起一掌打在那黑衣人的身上,最后黑衣人甚至带着满眼的愤恨,只差一步,一步他便可以完成任务。 对于杀人,慕容蓝鸢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见他们的头被啥,那些原本跟千雁纠缠的人,转身便向慕容蓝鸢冲来,显然是已经有些发疯了一样。 慕容蓝鸢眼里微眯,目光危险如同猛兽一般,嗜血毒辣。 她冷静地应对着那些黑衣人,这些人,虽然功夫高强,可是毕竟人数不多,加上护卫她的人可不少,而且还有千雁他们。 只是,下一刻,刚刚解决掉一个黑衣人,竟然看着原本跟黑衣人纠缠的士兵,此刻竟然已经达成了共识一般,冲向自己,他们似乎不像是真正的小兵小将,每个人都有着章法地在行动。 “千雁,朱七,小心那些士兵!”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两国****的心思,竟然想要她作为棋子,而且是一颗马上没有用的棋子。 而现在,显然是两国都想要杀了慕容蓝鸢,一次挑起事端。 只是此刻慕容蓝鸢已经出了皇城,进入了对方国家的边界,如果自己此刻死在赤国,那么越国皇帝恐怕是要一次为嚼头,向赤国发难。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赤国也是同样的想法,那也就司马昭之心了,有人恐怕非但要越国,还要赤国,甚至未来要更多的国家。 这便是皇权的魅力。 她脸色阴沉,这下,也不顾及自己隐藏的功夫,一个踢腿,一个转身,那些攻击她的人,特别是最初瞧不起她的此刻,此刻因为慕容蓝鸢的动作,活着的人是震惊,死的人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慕容蓝鸢竟然功夫如此了得。 “慕容小姐,得罪了!” 原本还在观战的护卫军——杨将军,却是见慕容蓝鸢如此了得,也不敢再观战,因为他有种感觉,就是如果自己不动手,拖长时间恐怕要出事情。 慕容蓝鸢冷笑,却是如同王者以君临天下的目光看着杨将军,看的杨将军身子微微一僵。 “没事,以你的命来求得原谅吧!” 她直接跟对方过招,只她没有想到看起来正人君子的杨将军,竟然会使诈,给自己下了迷药。 她双手的指甲掐进了手里,竟然想要以此方式对付自己,可惜她不单单功夫好,更重要的是有颗意志力非常坚强的大脑。 努力保持住自己的清醒,慕容蓝鸢知道自己也等不了,动作越发快了起来。 直接从自己的衣袖内划出解药,吃了这个药,可以迅速恢复清明,而她的动作只是迷惑其他的人,所以,当她一刀解决掉一个又一个想要杀她的人的时候,她此刻就如同地狱修罗一样,一双清冷中带着浓浓狠绝。 眼看着就要打斗差不多,慕容蓝鸢刚刚想要松口气,却不想突然又出现了好几个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一看就是功夫不弱,如果只是一个人,慕容蓝鸢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一下出现这么多的人,到底是谁还想要杀她。 这些人跟那些士兵,还有先前的黑衣人,那都不是一个级别的,慕容蓝鸢身子倾斜,躲过一个黑衣人的招数,却也生生地手臂上被刺了一剑。 “小姐,你先走,这些人冲着你来的!” 千雁看着慕容蓝鸢手臂上的伤口不停地流血,她心里竟然莫名一难过,随即便坚定自己心中所想,她直接飞身就要冲上那人冲过来的剑刃。 “闪开,我不会有事!” 慕容蓝鸢生气,目光越发地清冷起来,想要让她死的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呢。 只是虽然嘴上这般说,慕容蓝鸢眼神倔强而清冷,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受伤流血,那种痛竟然没有让她害怕半分。 “慕容小姐,莫怕!” 一句莫怕,却是将慕容蓝鸢坚强下的那种脆弱的外表一击即中,她忍着心中的痛,只是她面上依旧阴沉,因为辨不清擦对方敌友,她依然攻击上去。 第42章冤家英雄救美 那人显然功力比慕容蓝鸢深厚多了,只是一个闪身,非但躲过了慕容蓝鸢的攻击,而且还直接将慕容蓝鸢拉近了怀里。 “慕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阁楼楼上见到的面具男子,慕容蓝鸢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男人,他眼神妖娆而幽深,那墨色的否发在飞中飞舞,竟然说不上的邪魅,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竹香味,竟然不让人讨厌。 只是,此时此景有些不对。 慕容蓝鸢脸色一凛,冷冷开口:“放开我!”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会功夫,她也不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 “好!” 本以为免不了自己又要用计,没有想到面具男子竟然又轻松放开了慕容蓝鸢,甚至还知道慕容蓝鸢下一刻必然要向自己攻来,他一副邪魅的姿态扫了慕容蓝鸢一眼,然后轻松都退到了离着自己一尺多远的距离。 一个黑衣人趁此机会靠近慕容蓝鸢,那领口处露出的部分,俨然一个穹字。 慕容蓝鸢心中了然,看来是有人雇了穹楼的杀手来杀自己,她脑海中首先想到的便是慕容阳,看来自己似乎给他太过仁慈了点。 不过,她原本准备攻击的动作还未出,那黑衣人却是受到了一道劲风,随即摔倒在了地上。 “退下!” 黑衣人并没有继续攻击慕容蓝鸢,没有传说这穹楼完成任务的那种视死如归的强悍,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在面具男子吼出那句退下的时候,安黑衣人却是脸色惨白地往后退去,“请主上恕罪!” 慕容蓝鸢睁眼,有些好笑地看着那黑衣人,随即扫了扫面具男子,那眼里带着嘲讽。 对于慕容蓝鸢如此的眼神,面具男子非但不生气,眼里还有着浓浓地兴味化不开。 “你是来杀我的?”慕容蓝鸢勾着唇笑着,心中也在计量着一会如何脱身,因为对方内力比自己高出许多,不过,如果用毒的话,或许能够有几分胜算。 想到如此,慕容蓝鸢脸上的笑容加深,这笑容不达眼底,却依然美得勾魂摄魄,让人离不开眼。 “不知道到底谁这么大本事,竟然能够请到穹楼楼主来杀我!” 慕容蓝鸢这一刻也有些怀疑,她倒是不认为这个想要杀自己的人是慕容阳,慕容阳虽然有那么点小本事,但是想要请动楼主,恐怕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吧。 最重要的是,似乎对方早就知道了自己会功夫,她眼神一眯,危险地扫过面前的面具男子,如果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是不是这个人更加留不得,她一只手小心地摸到自己腰间的那细针。 “慕容小姐恐怕有什么误会,这次任务他们出的贸然,慕容小姐放心,算是本楼主欠着慕容小姐一个人情,我们回头再见!” 只见面具男子眼里的笑意越发浓郁,却是一点也不为慕容蓝鸢眼里的那抹杀意动容,反而轻松抛出这样一番话,然后在慕容蓝鸢还在思量对方话里的意思时,他做了个招手的动作,一个闪身,便消失无踪,而那些原本跟朱七和千雁对决的人,此刻都因为面具男子的一个手势,便跟着消失不见。 “小姐,你没事吧?” 千雁看着慕容蓝鸢原本喜庆的大红牡丹衣服,此刻已经破损了好几处,皮肤露出的地方竟然已经渗血,千雁心疼地开口。 慕容蓝鸢脸上已经恢复了清冷,摇了摇头,只是回头扫了眼那马车,心里琢磨着自己是走还是留。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决定,却是有人似乎早已经为她选好,不知道是未雨绸缪,还是计中计,慕容蓝鸢也计较不了。 当她的耳朵轻松传出马匹奔跑而来的巨响,慕容蓝鸢眉头紧锁,千雁和朱七更是已经做出了全身戒备地状态。 “慕容小姐,云阳来迟,还请恕罪!” 来人穿着天蓝色衣服,目光淡淡的看不出喜乐,恭敬地开口。 慕容蓝鸢心中疑惑,面上却是不露半分,还带着几分淡然的笑容,疏离客气地点了点头,目光却是故意扫了那叫云阳的还有他背后的人。 待看到那马车时,慕容蓝鸢眼里闪过惊讶,不过都被她掩饰得很好,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抹红色,就像是夕阳西下那会天边最美的云彩,那双眼眸竟然如同清泉一样干净清澈,却又清冷。 204.第204章 发抖 她如此就像是九天仙女下凡一般,站在风沙飞舞的路道上,裙摆随风舞动,仿佛要飞升上天一样。 云阳收回自己的目光,心中却是惊讶,这样一个清冷的女子,与传闻中的慕容家小姐软弱的性子,简直判若两人,如若不是自己早早见过慕容蓝鸢的画像,恐怕根本要怀疑慕容蓝鸢是假冒的。 可是如果是假冒的,那么她就算是心机颇重了,云阳想着这样的可能,心中对主子也有几分担忧,不过,他转而一笑,就算如此,自己随时待命在主子身边,一定不会让这个女子伤害主子半分。 “噗嗤!” 慕容蓝鸢突然一笑,打破了刚刚一度沉默到压抑地气氛,“云阳将军,这般看着小女子,是不是有些不合礼仪,还是说你们赤国向来如此的开放?” 笑容,还是那么灿烂,却是又如带刺的玫瑰,眼底深如泥潭,让人看不清楚,只是,她的话却是让云阳心中一颤,想起主子临时改意,他赶紧侧开眼睛,生怕被主子知道自己这般看着慕容蓝鸢,万一主子对慕容蓝鸢有了兴趣。 “慕容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三皇子吩咐让小姐先上马车,到了最近的小镇上换洗干净的衣物,还有慕容小姐身上的喜袍!” 云阳不愧是在三皇子身边的得力干将,神色很快恢复正常,开口吩咐道。 也不等慕容蓝鸢再说什么,因为他也看出了,这个女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扫了旁边一个侍卫,他脸上带着威严,“接下来一定要保证慕容小姐的安全,知道吗?” 那话看似是在给那侍卫说,同时慕容蓝鸢觉得也是说给她听的,也就是自己能够安全到底赤国,这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他们会临时改意,慕容蓝鸢面色温温和和的笑容挂着,眼里却是闪过精光,不管如何,她既然要来赤国,如果真有什么阴谋,那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来还没有她慕容蓝鸢害怕的东西。 慕容蓝鸢不回答,只是淡定地给云阳点点头,不多问一分,便在千雁搀扶着上了马车。 接下来的路程,或许是因为云阳的话,一切都平静了起来,路上也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而此刻,慕容蓝鸢眼看这就要到底赤国的消息,却是很快被传到了越国,还有赤国的皇帝那里。 越国只当是少了一颗棋子,最初越国皇帝也有些生气,不过随即却也想着只有另外想办法,不过想起那日慕容蓝鸢那么厚颜跟自己要嫁妆,当时自己只当是她不懂礼数,更是庸俗。 如今想来,说不定她还是一个隐藏很深的人,可是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被自己推上去和亲,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至于赤国的皇帝,越国打的什么主意,他是比谁都清楚,他想要的目的没有达到,他很是生气。 最重要的是,这个坏自己好事的人竟然是那个从“花丛中”钻出来的三皇子,况且他竟然以三皇子的身份安排那一切。 那一刻,他眼里闪过杀意,一个皇帝生死掌控果断狠绝,在他们面前亲情本就是奢侈,况且还是一个上不得台面被自己不待见的三皇子。 此刻被人念叨着的主人,此刻却是惬意得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风景,心里不知道为何,想着那个聪慧的可人儿竟然要成为自己的王妃,他心里竟然有几分窃喜。 “主子,你这般做,如何向皇帝交代?” 青嚣虽然名为手下,却是跟帝晔煌出生入死无数次,这会难得有了几分胆量开口,便也开口说道。 帝晔煌听了青嚣的话,心里微微一动,脑海中闪过慕容蓝鸢清冷而又狡黠的双眸。 他缓缓起身,扫了青嚣一眼,“进宫!” 那****虽然救了慕容蓝鸢,却是并未用三皇子的身份,为何不用,为何不让慕容蓝鸢当时看到他的长相,他心中却也有几分私心。 或许面对那样一双眼眸,他还想在慕容蓝鸢洞房花烛夜的晚上,看到自己那张脸,又会有怎样生动的表情,他满怀期待。 想到这里他嘴角划过一抹笑意。 这一抹笑意,灿烂的让人恍惚,差点让旁边的青嚣摔倒,他揉了揉眼睛,待在看,帝晔煌已经恢复如常。 青嚣忍不住在心中想着,果然是自己的错觉,主子竟然笑了,是真笑了。 不过,待看到那高高的墙围时,他敛住了笑容,也不知道那皇帝,又会如此待主子。 当帝晔煌进了御书房时,原本安静地御书房,却是突然传出响动,紧接着皇上一脸愤怒地扫了帝晔煌一眼,根本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混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尉迟锦焕瞪着眼,一脸肃杀地看着面前跪着的帝晔煌,眼里浓浓的厌恶化不开,在帝晔煌跪着的地方前面,碎成碎片的杯子孤寂地躺着,仿佛在冷眼旁观着这两人之间的“闹剧”。 对于尉迟锦焕的那副愤怒地表情,还有厌恶和杀意,帝晔煌似乎都没有动摇半分,甚至在尉迟锦焕未曾察觉地地方,帝晔煌眼里闪过冷笑。 “父皇,儿臣觉得留着慕容小姐未必是坏事!” 帝晔煌突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乐,确实抬头之际,对上尉迟锦焕时,眼里带着坚定。 第43章说服皇上,太子动怒 “哼,那朕倒是要听听,为何不是坏事了?朕想要做的事情做不成,这不是坏事,那什么才算是坏事,难道让人家直接打进门来才算是坏事,哼!” 尉迟锦焕脸上不悦,瞪眼扫了帝晔煌一眼,眼里深度不耐烦,如果可以,似乎他会不客气将自己桌边的一杯茶直接给扔过去。 似乎已经习惯了尉迟锦焕对自己的态度,眼里闪过一丝疼痛,随即就如那吹散的云雾,不留下一丝痕迹。 他依然恭敬地跪在地上,面上清冷,声音却是清冷干净,只是语气了多了几分稳重和坚定。 “父皇,儿臣断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现在虽然看似我国实力比之盛国要强,但是对于盛国,我们毕竟还不够了解,况且盛国既然敢这般明目张胆将一个在家中不受宠的女子安排和亲,便也是希望这场仗能够打起来,只是,越是如此,我们反而越不能如他们所愿!” 帝晔煌抬头看了尉迟锦焕一眼,见他面色的阴郁扫了几分,眼里闪过,目光越发深邃,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帝晔煌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那笑容虽然一闪而过,却也是风华绝代。 “继续!”尉迟锦焕扫眼看了帝晔煌一眼,突然觉得这般废物的儿子,还有他母妃当年的事情,他本该厌恶这个儿子,没有想到在这般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够有几分本事。 只是…… 心中闪过一道杀意,他眼里再次归于平静,等着帝晔煌开口。 对于尉迟锦焕那一闪而过随即掩饰很好的杀意,帝晔煌心中冷笑,如同结了冰霜一般,面上却是依然淡淡如同一缕清风一样。 “父皇,如今之际,我们反而要反其道而行之,如此对方不知道我国的打算,首先会打乱他们的计划,让他们措手不及,从而露出马脚,其次我们也可以趁着此时了解情形,再者,出其不意就可攻其不备!” 尉迟锦焕此刻看帝晔煌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自己从未认识的人一样,他心中疑惑,难道是因为帝晔煌一直在自己的面前隐藏。 虽然,帝晔煌的话却是给了尉迟锦焕一个很好的提议,但是他眼里却是此刻如同寒潭一样深邃,浑身那王者的气场压下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只是那笑容太过冰冷,果真验证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帝晔煌,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给朕解释的!” 似乎已经肯定了帝晔煌这些时日的藏拙,尉迟锦焕面上越发阴沉地如同暴风雨欲来。 对此,帝晔煌在心中苦笑,随即变得冷然,那双清冷如月华灼灼,却又如冬日的寒霜,就那么看着尉迟锦焕,脸上闪着忧伤:“父皇,儿臣不懂你要说什么?只是父皇不喜儿臣,儿臣知道,这事情也是父皇那日教导大皇兄的以万变应其不变,攻其不备,这些都是那日父皇所说,因为儿臣去过盛国,对于那边的情况相对了解些,也因此才不得不怀疑,儿臣身子一直羸弱,加之儿子洗静,父皇难道不知道?” 说着帝晔煌露出几分哀伤,倒是看起来情真意切。 尉迟锦焕看着帝晔煌,想要从他眼里看出惊慌,或者心虚,只是除了忧伤和坚定,便再无其他,自此,尉迟锦焕回想起往日种种,随即想起外面那些传言,如果真有本事,帝晔煌恐怕也不会允许那些传言中伤他吧。 如此想着,尉迟锦焕眼里的杀意消去,虽然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是那种气场一撤,仿佛屋内空气也舒畅了。 “如此,这次朕便也听一回,下次万不可擅作主张,你要知道,朕才是这个国家的主子,下去吧!” 尉迟锦焕说这话时,也不在意帝晔煌那紧绷的身体,还有他脸上尴尬的表情,冷冷开口后,一拂袖,有些不满地让帝晔煌退下。 帝晔煌才刚刚走出御书房,在门口停顿了下,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如同遇到了狐狸一般,目光清冷斜眼扫过旁边的角落处,看着那抹蓝色衣角,收回自己的目光,邪魅扬起的唇角,那张精致的脸上就仿佛镀了一层金色光亮一样,让人都移不开眼。 他提脚优雅地离开,身子虽然看起来单薄,但是脊背却是挺拔如同青松一样。 见帝晔煌离开,那人迅速闪了出来,一眼见到从里面出来的张公公,然后立马堆着笑容迎了过去。 对此,张公公看着那一脸谄媚的清秀太监,也不生气,只是一下敲了那人的头,“这边事情,咱家知道什么该让你知道,什么不能说,你也不要这般明目张胆,倒是让皇上知道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是是是,谢谢张公公!” 那谄媚之人听了张公公的话,面上却是一点不悦都没有,反而谦卑地如同见到了大人物一般。 “刚刚,三皇子和皇上说……”张公公将能够说的,都给小李子说了。 小李子眼珠子转的飞快,一眼便也知道他是个机灵的,要不然以张公公这般资历的人,哪里会对小李子多看一眼,甚至收他为干儿子,其实这些话,也是皇上默许张公公说给小李子听的。 毕竟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虽然有时主子心中计较,自己也未必看得透,但是主子的意思,却也能够揣测几分。 “谢谢张公公,小的这就告退了!” 小李子哈腰恭敬说道。 张公公点头,却是并未多说什么。 而小李子离开后,首先去的便是太子府上。 太子一身华府带身上,晃着一条腿,旁边还有美姬为他捶腿服务,而他那双丹凤眼里划过的阴冷,带着一种煞气,虽然五官也精致非常,一看也知道其母妃长相风华绝对。 他一口喝下一个美姬递过来的酒。 “咳咳咳……”可能是尉迟项喝得太过着急,以至于一不小心便被那烈性地酒给呛到了,整个人因为那酒精在喉咙处地火辣而憋得脸红红的,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太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太子恕罪!”那刚刚给他喂酒的姬妾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停地磕头。 只是,正因为如此,才让尉迟项更加觉得无趣和厌烦。 “滚!给本宫拖下去!” “啊,不要啊……太子饶命啊,太子殿下……太子,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那人听到太子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到最后也有些疯狂,不停地叫嚷着。 “拖下去,极刑!”阴冷着双眸,那眼神像是淬了剧毒一般,脸上更是阴沉得可怕,仿佛天要塌下来时那种压抑和恐惧。 所有的人在听到尉迟项的那两个字——极刑时,表情都有些僵硬,不过随即似乎也********,面上恢复了平静。 205.第205章 你去 他们知道那极刑意味着什么,如果说死已经算是人害怕的了,那么极刑让人生不如死,那便是可怕地如同恶魔。 尉迟项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刚刚的心情虽然破坏了一些,却是很快便恢复了如常,只是知道尉迟项,作为他们的主子的狠辣,却是越发忌惮。 “参见太子殿下!” 小李子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尉迟项享受地躺在美人榻上,感受着其他的美姬地揉捏,仿佛刚刚做那事情的人,并不是他自己。 “如何?“尉迟项见小李子回来,依然一副慵懒的样子靠在榻上,手里转动着那酒杯,轻启薄唇,悠悠开口。 “小的已经打听了,三皇子给皇上一个交代,还给皇上求了情,明日便回将那盛国来的慕容小姐给迎进三皇子府上!” “哦!”尉迟项挑眉,讽刺一笑,丹凤眼勾眉抛了个媚眼给身边的美姬,眼里满是嘲讽,“我那个三弟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到底是藏拙呢,还是真的看上了那慕容小姐。”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小李子开口,小李子似乎知道这是自己家主子的习惯,倒是不开口,恭敬地等着尉迟项的打算。 “知道那慕容小姐是否已经住进了三皇子府上?”如果是住进府上,那么自己去看一看那慕容小姐,便也可以讽刺慕容小姐的不知廉耻,还未成亲便已经住进了男人的院子。 那不是摆明想要金屋藏娇吗? 但是,如果不是三皇子府上,他是不是可以去看看,那是怎样的女子,竟然能够让三皇子保护得如此好。 “回太子的话,小的打听到说将那女子安排到一家客栈,等着明日将人给送到三皇子府上。 是吗? 看来自己的三弟还真是良心用苦呢! 突然,他原本冷笑着带着几分阴郁的脸上,似乎一个奇怪地念头冒了出来,随即他便是突然笑了。 如果那女子当真是国色天香,自己倒是可以考虑让父皇将人给他,到时美人在怀,还可以膈应一下帝晔煌。 如果长得丑陋,那么他便是更加高兴,看着那女人给了帝晔煌,不是更加膈应他,传闻不是帝晔煌长相丑陋,性格暴躁如同恶魔,那么或许盛国的慕容小姐嫁过来后,不是正好恶魔跟恶魔配成一对。 越想越发觉得兴奋,尉迟项眼里上过兴趣盎然,直接准备起身。 “太子殿下,你这是要回哪里!” “拖下去,割了舌头!”尉迟项冷眼看着刚刚那拉着自己,一脸娇弱的样子,心里越发厌烦,直接开口命令。 原本还想要邀功地那女子,瞬间听到答案,只是绝望的瘫软在地上,眼里闪过绝望,随即却是惨然苦笑,脑海中响起刚刚那个被拉下去处于极刑的女子。 尉迟项站在几个美姬的面前,踏出去的一脚收了回来转头说道:“本宫做什么事情如果谁还敢随便问,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第44章太子的故意挑衅 “是!” 那些美姬都是伺候过尉迟项的人,这样的事情其实见怪不怪,世人都说三皇子性格暴躁粗鄙,却不知道,实际上真正阴冷粗鄙的那个人是太子。 不过在人前,太子却是维持着自己那份温文尔雅,换了一身白衣,衣角边却是用那金丝边镶嵌,一双锦鞋上金色纹路,无比在凸显他的那份温雅淡然。 慕容蓝鸢舟车劳顿,对于三皇子的手下云阳的安排,她也不以为意,世人不是都觉得她性子柔弱,她自然也就将计就计,况且此刻突来赤国,虽然也有产业在这里,以前也有来过,但是以这样的身份来,她倒是尽量保持低调。 不过想到三皇子帝晔煌将自己安排在客栈里,她倒是觉得帝晔煌似乎也不算世人传到那般愚笨吧。 “慕容小姐,在明日进三皇子府上之前,还请慕容小姐无事就不要出去了,三皇子说了,慕容小姐初来驾到,来日想要逛街如何,有的是时间,也要认清现在的情况!” 本来云阳有些奇怪,以慕容蓝鸢这般身份的女子,不过就是一颗棋子,为何主子会让自己带这番话,这话里似乎有着几分解释,还有几分示好。 要不是主子一直不近女色,他都要以为主子被面前的女子女色所迷。 慕容蓝鸢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在听到云阳的话时,虽然一闪而过的诧异和兴味,只是随即却是不在意的点点头,嫣然的笑容竟然如同那刚刚盛开的莲花一样,圣洁中带着几分清丽,灼灼其华的身姿,更是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云阳面上虽然一副公正耿直的样子,心里却是如同投下了一颗石子,有些被这样的景色所感染。 为此,他声音也柔和了几分。 “对了,李云阳,李将军,本郡主问一句,你一个月银钱多少?” 云阳不明所以,也自然没有注意到慕容蓝鸢眼里闪过的精光,那道光芒就像是太阳突然拨开云雾时的光亮那般刺眼。 他眼睛眨眨,闪过诧异地看着慕容蓝鸢,倒是配合地回答了一句,“五百两!” 慕容蓝鸢微微垂眸,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她不说话,李云阳也不便再问,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他见慕容蓝鸢沉默,以为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便是准备离开。 慕容蓝鸢那软绵绵如同春水划开而柔软面绵甜的声音响起,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怎么看,都像是看到了食物一般,云阳有些不自然地扭开头。 “云阳跟在三皇子身边领了多久的银钱了?”慕容蓝鸢再次开口,那脆生生的声音让人都不自觉地想要靠近这个人。 “十年!” “一个月五百,一年就是六千两,十年,那就是六万两!” 慕容蓝鸢嘴里喃喃道,眼里越发幽深,看着云阳就跟饿了的乞丐看到食物一样,原谅云阳此刻的比喻有些不太恰当。 只是,为何他会有着危机感,本能地往后退一步,想着慕容蓝鸢到底想要干嘛。 慕容蓝鸢却是摆摆手,“李将军一定有些累了吧,正好本郡主有些饿了,麻烦李将军下去时吩咐人给上些饭菜,那就不打扰李将军,你可以先下去了!” “是!” 李云阳竟然觉得刚刚如临大敌,此刻慕容蓝鸢的话竟让他脚下生风,逃一般地离开。 “噗!小姐,刚刚你讲那木头给吓到了,看小姐这爱钱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千雁刚刚是全程看到了慕容蓝鸢的表情动作,然后注意到云阳那僵硬的表情,逃一般地动作,心里竟然乐开了花,实话说她并不讨厌云阳,只是在小姐手里,有哪个不遭殃,谁叫他那么一板一眼待蠢的样子。 慕容蓝鸢淡淡一笑,面色柔和下来,那昏暗的阳光打进屋内,正好落在慕容蓝鸢的脸上,原本精致的五官,此刻更加美地动人,一身红色拽地长裙在身上,衬出她纤细无骨地腰板,玲珑的胸,美得不可方物。 连一直跟在慕容蓝鸢身边的千雁都有些看呆了。 也正在此刻,门口却是传来几声说话声。 慕容蓝鸢不动,眼里却是一点一点加深。 李云阳出门时,竟然没有想到会遇到太子尉迟项,见他一身翩翩公子哥的打扮,李云阳眼里闪过一道暗芒。 恭敬地迎了上去,“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对于见到李云阳,尉迟项也不觉得奇怪,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一把画扇更是摇地优雅从容,“李将军免礼,三弟身体不好,你代三弟去接人,辛苦了!” 太子这话说出,确实话里有话,一方面说帝晔煌身体羸弱,到底多弱,没人知道,但是却也知道恐怕以帝晔煌这样的身份,恐怕是不得人欢喜的。 再者,说李将军一个将军,竟然为三皇子去接人,不是有些大材小用吗? 最后就是说去接慕容蓝鸢,去哪里接,那路上难道慕容蓝鸢遇到什么?一个女子遇到点什么,总是容易让人怀疑去贞洁。 如果不是遇到什么,明明都已经过来了,却是还要一个将军亲自去接,到底是柔弱还是娇气。 慕容蓝鸢在屋内听到这个所谓的太子的话,心里也忍不住对这个太子刮目相看,看来这个太子也多少有些狂妄,这般妄谈她一个和亲的郡主,难道果真是将盛国看不起,还是知道她身份本就低下。 “这个太子,真是太过讨厌!” 千雁自然也听懂了那太子的话,面色随之也阴沉了下来,眉头拧得紧紧的,嘴巴翘起来,用慕容蓝鸢的话说就是可以挂一挑水了。 慕容蓝鸢不说话,目光望着窗外,望着晚霞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是那双纤细白皙如同玉葱一般玲珑好看的手,微微抓着窗框,面上淡淡的表情,却是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仿佛不存在这世上,如同一幅画。 “不知道慕容郡主可在?” 见李将军竟然不搭自己的话,太子眼里闪过阴霾,面上表情不变,再次开口。 李云阳警惕地盯着太子,心里在想着太子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心里再有不情愿,也只能恭敬回答,“慕容小姐舟车劳顿,恐怕已经睡下了!” 李云阳这话,像是防着自己啊,没有想到三弟那般没有本事的人,竟然还有个这般忠心的手下,倒是让他心里有些不乐意。 尉迟项可不是这么容易给打发的,他上前一步,扫了李云阳一眼,“本宫记得,你刚刚才从慕容小姐那里交代了事情出来,这才过了多会,本宫倒是不知道,一个人竟然这么快就睡下了,难不成是故意不想要见本宫?” 这话说的轻,那是不识抬举,说的重点,那便是不将他一国太子放在眼里,藐视皇室,换做一般的人恐怕已经拉出去惩罚了,就算是慕容蓝鸢是他国来的和亲郡主,那便是显得更加无礼了。 听到太子这般指责的话,李云阳脸色一变,想要开口,却是不知道如何解释,顿时一下僵在了那里。 尉迟项倒是似乎没有看到李云阳的表情,还故意上前拍了拍李云阳的肩膀,面上依然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既然李将军累了,本宫就不打扰你,赶紧去休息吧,至于慕容小姐,刚刚我好像见李将军让人吩咐了小二弄点饭菜,正好本宫还未吃饭,那便由本宫来亲自招待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吧!” 因为一句李将军让人为慕容蓝鸢弄了饭菜,便是让原本李将军最初说的慕容蓝鸢已经休息的话没有了依据,如果严重点来说,那是欺瞒太子的罪。 李云阳第一次被太子这般说道,心中也有些骇然,一直主子便说太子并非表面地那般鲁莽如今看来,太子也是隐藏的深的人,而且自己也不能表现得太过聪明,这样反而给太子危机感。 “是,那微臣告退!”李云阳心中考量以大局为重,便也无法,刚刚慕容蓝鸢那种无形的压力,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倒是要看看,被主子突然看重的人,到底有几分能耐。 “你去!” 尉迟项满意看着李云阳离开,扫了旁边的小李子,小李子立刻上前,直接就要敲上慕容蓝鸢的房门。 “吱呀!” 不过那人的手还没有挨着门,慕容蓝鸢的房门却是突然打开,只是还未看到慕容蓝鸢的样子,原本打开的门再次合上,只是盈盈走出一个女子,那穿着虽然不算是富贵,但是举止端庄,倒是让尉迟项以为是慕容家小姐。 或许是心中有太大的希望,见到千雁出来时,尉迟项以为是慕容蓝鸢本人,面上倒是有些失望。 其实千雁长相也算是中上之姿,不过因为太子长期侵染美色,见多了,见到千雁虽然如同一缕清风而过,却是很快便也消散。 “奴婢参见太子!还请太子留步,小姐说她突然不知道是因为水土不服还是外面有些吵闹,此刻头有些不舒服,便是直接躺下了,让奴婢再次代为向太子道个歉,明日入了三皇子府后,必定会登门感激太子的深明大义!” 206.第206章 出于本能 千雁一番话却是说得滴水不漏。 只是太子面色也有些难看,什么叫外面吵闹,那就是刚刚自己跟李云阳的话是市井之人的吵闹了,好,很好,这个女人…… 偏偏还给自己安了个深明大义,如果自己真的执意要见,那便是不深明大义了,一个未来的储君,如果不深明大义,如何能够担此身份。 来日方长,他倒是要看看,到底这慕容府小姐是真的软弱,还是一个聪慧的可人儿。 “走!” 他便是带着怒气,一拂袖转身离开。 却也没有注意到千雁看着他背影的那抹讽刺。 第45章婚礼的闹剧,以牙还牙 太子的离开,那一直隐藏在暗中的人,却是迅速将这里的消息给报告到了帝晔煌那里。 书房内。 帝晔煌先是听了李云阳的话时,脸上依然平静如常,只是眼里却是越发墨黑如同耀石一般璀璨。 “主子,慕容小姐那里?” 李云阳有些着急地看着主子,只是主子太过平静,让他不得不有些疑惑,心里琢磨着,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主子根本没有打算真的救慕容蓝鸢。 只是也不对啊,如果不打算救那慕容小姐,为何会让自己亲自去接慕容小姐。 帝晔煌目光淡淡地扫了李云阳一眼,只是那目光却是让李云阳脊背有些发凉。 “云阳,人越发笨了怎么办?” “啊?”李云阳脸上露出呆像,让旁边地青嚣看了都直直摇头,真是暗自汗颜,不忍直视李云阳,以后出去,千万别说认识自己。 李云阳为人耿直,不似青嚣那般圆滑,再加上他根本不知道慕容蓝鸢当初对青嚣要钱的事情,今日虽然在慕容蓝鸢面前有危机感,却是并未察觉慕容蓝鸢的异样。 不过,他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青嚣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同情。 “主子,属下并没有发现那慕容小姐有什么能耐!”李云阳回想着跟自己一路上的接触,唯一的印象就是如同一般大家闺秀异样,安静地容易让人忽视存在。 他甚至都忘记了慕容蓝鸢问他一个月月钱多少的事情。 帝晔煌手里还捏着一张书信,面上淡淡的,心里却是想着,到底慕容蓝鸢这次又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呢。 正在这时,原本守在暗处保护慕容蓝鸢的暗卫回来了一个,恭敬地站在了帝晔煌的前方。 “如何?” 帝晔煌抬头,目光落在那暗卫身上,眼里却是闪过焦急,这份焦急不是担心,而是一种迫切想要知道关于慕容蓝鸢一切事情的那种迫切。 只是,帝晔煌并未有察觉自己心里的想法,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发现一个可人儿,也是一件不错的娱乐。 暗卫自然是事无巨细得向帝晔煌汇报。 虽然帝晔煌并未说什么,不过一直注意着帝晔煌表情地青嚣,还是发现了帝晔煌的那么一丝不同寻常,因为从来性子薄凉的主子,竟然笑了。 而且那笑起来嘴角勾起的弧度,迷人地让人移不开眼。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果然是自己看重的人,也不枉费自己忤逆父皇的意思,将人给救起,如今算来也算是值得,他更加期待接下来慕容蓝鸢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欣喜。 不过,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竟然划开一种柔光,柔光里如同春水划开,带着宠溺。 那张不施粉黛的脸,一双灵动的双眸,一直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 李云阳听了暗卫提到最后慕容蓝鸢让丫鬟给太子的话,也有些惊讶,没有想到慕容蓝鸢这般聪慧而且伶牙俐齿,他可不相信那话是千雁自己想到的,心里最初对去迎慕容蓝鸢的那种不快的心思,也慢慢地淡化了下来。 “云阳,你那些存在的银两,暂时交给青嚣给你保管吧!” 帝晔煌突然开口,让李云阳一惊,以为主子要处罚自己,没有想到竟然是让自己交出银两。 难道,主子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 李云阳这样的表情,别说帝晔煌,连青嚣也轻而易举看出来,青嚣忍不住为李云阳默哀几下。 “主子,没钱你直说,那银子给你就是!” “是吗?你还真是大度,那就放我这吧!”帝晔煌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在意李云阳的话,还顺势接了过来。 “下去吧!” “是!”李云阳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待帝晔煌吩咐下去,他便恭敬地退下。网 见青嚣也跟着出来,李云阳总算是忍不住问道:“青嚣,主子真的那般穷?” 青嚣不语,只是同情地扫了一眼李云阳,然后摇着头走了,留下李云阳一个人发呆。 而帝晔煌却是在青嚣人离开后,笑容一点点加深,就像是那春水中被丢下了一颗石子,笑容如同那荡起的涟漪一样。 “青衣!” 朝着空中一句,一个黑衣人已经站在了帝晔煌的面前。 “明日婚礼,不得有任何闪失!” 既然今日慕容蓝鸢落了太子的面子,以自己那个大皇兄刚愎自用的性子,肯定会给慕容蓝鸢使绊子,反正都是最后摆脱不了皇后最后要个自己娶个妻子回来,或许让慕容蓝鸢成为自己的妻子,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望着慕容蓝鸢所在的客栈的方向,第一次觉得自己胸中的污气竟然散开了,顿时身心也舒畅了许多。 慕容蓝鸢其实是真的有些累了,甚至在吃饭间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知道恐怕念叨她的人还真是不少,不过以她的性子,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眼神微眯间,已显绝代风华。 第二日一早,慕容蓝鸢便被人拉起来,又是化妆,又是穿那繁琐的衣物。 慕容蓝鸢一直觉得其实红色有些刺眼,如果不是义父要求,她还真的不会接下这个差事。 因为一夜浅眠,第二日又那么早起来,慕容蓝鸢一直都有些迷迷糊糊的被千雁打扮后,然后小心牵着进入娇子。 紧接着又一路摇晃,摇地她有些昏昏欲睡,如若不是她一直都有习惯性警觉性,在这样的环境下,还真容易睡着。 “喂,那是什么情况啊?谁家娶亲啊?那聘礼还真不少啊!” “这你都不知道,那是三皇子娶亲,这个轿子里的是盛国的郡主!” “哇三皇子真是好福气啊,竟然娶到盛国的郡主!” “诶,你不知道,听说那郡主是慕容家的女儿,被盛国皇帝认的郡主。” “这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在太子府上当差的一个远方亲戚告诉我的。” “哦,也对,都说三皇子性格古怪,长相丑陋,盛国皇帝怎么可能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过来!” …… 一路上,关于帝晔煌和慕容蓝鸢两人的和亲就传开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倒是对于有些事情看得清楚。 慕容蓝鸢心里冷笑,这些都是一些平常老百姓,这些事情如何知道?恐怕是有人故意散播的吧。 看来,有人见不得她好,不过她觉得更深沉的意思,恐怕是赤国的皇帝吧,这般议论皇上的儿子——三皇子帝晔煌,竟然都没有人阻止。 看来帝晔煌似乎处境不怎么样啊? 也是,连同自己刚刚来,太子都那般对待自己,想要处境好,恐怕也不可能。 “请新娘子下轿!” 就在慕容蓝鸢思绪飘飞的时候,已经到了三皇子门口。 紧接着那轿门被打开,慕容蓝鸢以为是千雁伸手,她习惯性伸出手,只是下一刻,自己的手却是落入了一个有些微凉,还有着薄茧地掌心,慕容蓝鸢身子微颤。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不必担心有人看到她的情绪,因为此刻她盖着盖头。 出于本能地不喜欢陌生人地碰触,她直接准备缩回自己的手。 只是下一刻,那双手似乎早已经洞察了她的举动,紧紧地包裹住了她的手。 不似乎一般人说的男子属阳而应该温热,男子的手有些薄凉,却也是这种薄凉,仿佛在传递对方的性格一样,让慕容蓝鸢身子竟然微颤,那种熟悉的凉意竟然直达心底。 “别怕,我带着你!” 低沉却干净的声音传来,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只是慕容蓝鸢却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不过,那种带着安慰的声音,此刻加上此景,竟然有着蛊惑人的效果,慕容蓝鸢也知道这个时候配合才是最好得办法。 她仿佛了挣扎,顺从地随着对方,提裙,跨步,直接进入了大殿。 紧接着是媒婆一系列带好运的话。 本就是做戏,慕容蓝鸢也不以为意地听着。 眼看着礼仪就要结束,就该送入洞房,慕容蓝鸢也真的有些被这样的事情给折腾累了,她也有些急迫想要离开这里。 不过,虽然这里她没有得罪的人,可是既然自己嫁给帝晔煌,那么帝晔煌的敌人,此刻就成为了他们共同的敌人。 原本热闹的大厅,却是突然被一声哈哈大笑声给划破,随即变得安静起来。 “三弟娶妻,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能够不到场呢,并且大哥还送了一份好礼三弟!” 张狂的声音,不似昨日的那种温文尔雅,但是,慕容蓝鸢依然知道来人是谁,昨日自己那般拒绝太子,今日恐怕那尉迟项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慕容蓝鸢静静地站着,等着看对方到底要如何。 帝晔煌却是不语,依然一副淡淡的样子看着来人,对于尉迟项所说的好礼,似乎也没有一点点兴趣。 “人生几大喜事,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今日是三弟的‘小登科喜’,大哥准备的这份好礼,那是相当应景,三弟万不可推辞啊!” 说着,只见太子一招手,小李子提着一只鸡便进来。 太子接过鸡,甚至还非此不客气地在帝晔煌的眼前晃了晃,开口笑道:“三弟,这东西够肥,皇兄我可是找遍了京城,找到这么一只大的!” 只是至始至终,帝晔煌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尉迟项,仿佛是看一出闹剧一般。 尉迟项最讨厌帝晔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心里生气,那双桃花眼却是突然微眯眼。 他笑得那是跟狐狸一样,帝晔煌心中一紧,面上不变,等着看尉迟项要使出什么花招。 下一刻却是在帝晔煌不语中,突然“手滑”,然后,那只鸡便直接落在了慕容蓝鸢的脚上。 第46章戏耍太子,小孩相助 帝晔煌目光微闪,一抹杀意隐藏在了长长的睫毛下。 不过,帝晔煌依然并没有动半分,甚至他更多的好奇,慕容蓝鸢这次又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慕容蓝鸢在那只鸡落在自己的脚下时,由于她的目光微微垂着,一眼便看到了。 听到太子的声音,感觉到那个人的身影靠近,慕容蓝鸢几乎在第一时间便确认了太子所在的位置。 她遮在盖头下的眼里冷然扬起讽刺的笑容,诡秘挑眉。 “啊!” 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样,“出于本能”地动作,慕容蓝鸢直接抬起了腿,眼里满是恐慌。 所有的人都盯着慕容蓝鸢的动作,此刻见她如同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女一样,眼里闪过了然,一个女子突然脚上多了一个东西,那必然是要做出这般动作。 只是,下一刻,所有的人的目光便被接下来的一幕给惊呆了。 慕容蓝鸢邪魅挑着眉,一双眼眸水雾漫起,如同秋水荡漾,又如冬雪一样冰冷而干净。 她就算是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是隔着盖头,她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些大臣气息深沉,明显是压印着想要笑。 “噗!” 其中终究有人控制不住了,直接笑喷了。 紧接着,因为刚刚那个人的带头,其他的人都笑了,只是面对太子那怒视地目光,他们只能强压着笑意,身子却是因此抖了抖。 “啊呀,大皇兄,看来这只鸡似乎更加喜欢大皇兄,既然如此,我看三皇兄肯定不会愿意夺人所爱啊!” 说话的人是宠妃元妃的儿子——十皇子,他年纪也就**岁的样子,一张吹弹可破的小脸蛋,一双眼睛更是灵动干净,浑身的衣着华丽,虽然年纪尚小,却也可以看出长大必定是一妖孽。 207.第207章 钱我必须要拿到 他是难得的待帝晔煌真诚没有恶意的皇子公主。 “哈哈!” “是啊,看这只鸡还是不舍得太子!” “哈哈哈!” 大家听到尉迟恭这般说,有些人也忍不住开口道,随即又是引起其他的人的哄堂大笑。 而尉迟恭却是眨着他那双大眼睛无比纯真地给帝晔煌狡黠一笑,似乎有着邀功的意味。 慕容蓝鸢心中也对这个突然开口的小孩有些好奇,听那声音,干净清爽让人如沐春风。 眉眼间露出几分笑意,慕容蓝鸢对于这个开口的小孩有了几分好感。 “三皇弟,本来你婚礼,本宫是不好说什么,可是你这个未过门的妻子实在是太过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 尉迟项一手直接将刚刚被慕容蓝鸢一提脚就直接踢到了头顶的鸡如同避蛇蝎一般地扔掉,心里犹如有一团火要将他给烧掉了一般,眼一张俊秀的脸上却是布满乌云,眼神更是挑衅地看着帝晔煌。、帝晔煌不动,面色依旧平淡,仿佛尉迟项说话的人不是自己,他目光清冷,让人看起来都觉得他根本不在意这个新娘。 要不然慕容蓝鸢受到太子这般挑衅,帝晔煌没有站出来说半句话。 只是,前提是没有看到他目光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讽刺,如同看跳梁小丑的目光。 慕容蓝鸢微微皱眉,却为了显示出自己的柔弱,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让人看起来就像是在哭泣一般。 十皇子微一沉,随即展颜一笑,为这个新娘感到心疼,这么远嫁过来,三皇兄今日不知道为何,竟然不阻止,还有太子皇兄真的太过分了。 他上前一步,讽刺冷哼,“太子皇兄,及时已到,还不让新娘子完成最后的礼仪,况且我看那只鸡那么喜欢太子皇兄,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皇兄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你!” 尉迟项倒是没有想到,这盛国传闻软弱的慕容小姐竟然本事好得很,什么时候又跟自己的十皇弟有关系,看十皇弟这般维护的样子,他眼里凶狠闪过,这个十皇弟,仗着皇上对他母妃的宠爱,如此猖狂。 “太子皇兄,你不会心胸如此狭隘,竟然破坏三皇兄的好姻缘吧?” 见尉迟项被自己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阴冷的眼神真是让人讨厌,尉迟恭挂着孩子纯真般地笑容开口道。 “自然!”明明牙齿恨的痒痒的,尉迟项不得不承认,要不然就真的成为了心胸狭隘并且阻挠破坏自己的弟弟婚礼的事情了,今日来的大臣也不少,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恐怕就毁了。 对此,尉迟恭满意一笑,那双眼里闪过算计,随即推了推旁边站着沉默的帝晔煌,“三皇兄,该你了!” 就凭刚刚慕容蓝鸢那么一踢,尉迟恭决定了,能够跟太子皇兄叫板的女子,必然是特别的,所以他要跟她做朋友。 慕容蓝鸢自然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这么简单踢了一脚,竟然被人当成了朋友。 “愣着干嘛,还不继续!” 尉迟恭转头踢了旁边的喜婆一脚,冷冷地说道。 “吉时已到,入洞房!” 对此,慕容蓝鸢冷然笑着,然后只觉得手上一紧,她垂下眼帘,正好看得到两人交缠到一起的双手。 不知道为何,这双手她竟然一点不讨厌,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双手已经不似刚刚的冰冷,而且她还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就算是刚刚太子挑衅,这个男人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却是从未放开自己的手。 或许,传闻也不算是那么作数的,反正都要嫁人,况且义父让自己来,自然有他的目的,如此她便先走一步看看。 随着那人,然后在旁边尉迟恭的起哄声中,慕容蓝鸢进入了新房。 待进去之后,外面的喧哗便被阻隔了起来。 “小姐,那太子真是太过分了!” 千雁见没人,心里有些恼恨,说话里也带着怨气,面上更是阴郁。 慕容蓝鸢见没人,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刚刚趁着人已经走出去了,她直接揭开了盖头,此刻便是见到了千雁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殷桃般地小嘴撅地都可以挂水了。 慕容蓝鸢脸色一沉,面上虽然淡淡的,声音却是异常严厉,“闭嘴,千雁别忘记自己的身份,这里是什么地方,太子是什么人,岂容你可以议论的!” 见主子面色冷若寒霜,千雁也知道自己刚刚一下着急竟然直接说出来,深知自己这会多嘴,她一下跪在了地上,磕得地板响,“求小姐恕罪,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对于千雁,平日都是挺乖的,不过终究是以前自己太过放纵了,现在慕容蓝鸢还不知道这三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的也不能太过放纵了性子。 不过,她也并非是真的要责罚千雁,只不过提醒千雁收敛性子。 “起来吧,千雁你记住了,这三皇子府里,我也就你们几个是我自己的人,所以在这样情况下,更是要‘如履薄冰’般的过着,不过放心,不会一直如此,以后记住,少说话,多做事,知道吗?” 慕容蓝鸢声音放柔了几分,面色也缓解了许多,在胭脂粉色在烛光摇曳下,有了几分朦胧的美,一双剪波更是如同那池中扔下了石子一样,荡起美美涟漪,让人流连忘返。 “是!” 千雁恭敬回答。 慕容蓝鸢这才满意挪了挪身子,心中随即就免不了有些郁闷,都说现代成亲很累,来到这里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好了,去弄点吃的!” 有些懊恼地揉了揉自己酸痛地胳膊,心里更是将义父暗骂了无数遍,也不说要自己来赤国干嘛,偏生遭这样的罪。 见此刻小姐那嘟囔嘴,一副幽怨皱眉的样子,千雁竟然觉得这样的小姐,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小嘴殷红的可爱。 “小姐,这里有点雨花糕,你先吃点!” 千雁端出一盒糕点,那淡淡的琼花的香气散开,顿时慕容蓝鸢只觉得独自呱呱一叫,见千雁憋着笑容,她不胜在意地拿过糕点,非常自然而快速地吃起来。 尽管如此,却是不让人觉得粗俗,反而举止投足间满是自然洒脱。 “小姐,你慢点!” 看着小姐那么急切地样子,眼里就没差冒精光了,千雁有些好笑地上前给慕容蓝鸢捶了捶后背,生怕她一个着急就给噎着了。 “噗嗤!” “谁!” 突然,一声突兀地笑声传来,慕容蓝鸢却是脸色一变,整个人显得异常地警惕。 她目光扫了扫四周,企图能够看清楚到底是谁。 “娘子,见到为夫前来,你不该如此急切地就脱下盖头,难道娘子已经如此急切期待今晚……” 后面的话帝晔煌并未说完,勾着唇的笑容,邪魅而精明,如同狐狸一般。 只是,慕容蓝鸢却是待听到对方的声音时,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她面上神色未变,却是转头看了千雁一眼,“千雁,你先出去!” 她想过千万种可能的面孔,只是唯独漏掉了这个男人,她当初料定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单,只是当时她想着的是,这个男人太过危险,他的眼神仿佛能够看透人一般,唯一地办法就是远离他。 只是,缘分也好,孽缘也罢,总之两个人再次遇到。 不过,她似乎还记得手里有某人的某件东西吧。 慕容蓝鸢很快恢复淡定,面色不明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哦?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夫君,还喜欢当梁上公子,这洞房花烛夜的,夫君为何会从那上面出来啊?” 刚刚她是吃惊,不过现在自己可是女装,他未必认出了自己,慕容蓝鸢很快淡定下来,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只是笑容不达眼底。 第47章洞房花烛夜地激烈 “如果夫君我不做下梁上君子,怎么能够发现娘子如此可爱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看着刚刚慕容蓝鸢急切地扯下盖头时,他心里一闪而过的不悦,可是当看着她那般自然吃东西的样子,嘴边偶尔还贴着糕点的屑沫时,他竟然觉得她可爱。 注意到她偶尔用那柔软的舌头舔过她自己嘴边的屑沫的样子,他眼神不自觉幽深,竟然会觉得有些干渴,心里更是突然漏掉了半拍。 如此多几下,他心中竟然突然冒出了一团火,让他忍不住直接现身了。 只是,这个女人看到自己那一闪而过的诧异,虽然快,他还是捕捉到了,只是这个女人果然是狡猾的,那么快便恢复了如常,还一副不认识自己,却又大方跟自己调笑的样子。 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一双眼珠子更是如同那黑耀石一般灵动地转折,长长睫毛如同蝉翼一样薄,嫣然带着粉色的脸庞,迷离的目光,在灯光下,竟然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慕容蓝鸢心中对于帝晔煌这般模样也是大为吃惊,果然是两面三刀,当初受伤的时候,那份清冷的样子,此刻这邪魅又风流的样子,也是让自己开了眼界。 只是她面色却是带着几分娇羞,还故意低着头,声音轻柔如同清风拂过,又如那轻柔的水划过心田。 “夫君,你怎么如此说,这让妾身好生害羞!” 说着她那一双眼眸却是害羞,看起来竟然如同那待放的花骨朵儿。 看的帝晔煌喉咙一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然后一步一步靠近,身上竹香味飘散着,那双完美如同刀削地五官在灯光下越发地美轮美奂。 慕容蓝鸢抬眸扫了对方一眼,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暗叫妖孽。 “夫君,你不前面陪贵客吗?”慕容蓝鸢声音柔柔的,她在心中都忍不住鄙视自己,面上却是带着几分关切。 只是她都不知道她那双眼眸中关切中带着委屈的目光,多么的让男人心动。 帝晔煌却是不胜在意地笑着,还故意靠近,再靠近,“云三少,你说到底是你断袖,还是你断袖了,如此我们洞房花烛夜,也该完成那晚未完成的事情,我倒是不知道云三少竟然贪恋我到如此地步,竟然追夫千里!” 因为帝晔煌地靠近,他那呆着淡淡酒香味地气息打在慕容蓝鸢的脸上,慕容蓝鸢只觉得脸上微红,仿佛是被他酒气熏到了,心中却是对于帝晔煌猜到自己的身份吃一惊。 不过,随即她却是恢复了镇定,其实对方看到千雁,再看到自己,加上以这个男人的本事,恐怕想要知道也不是难事。 既然身份被戳穿,她也就没有必要再掩饰下来。 感觉到两个人的距离,几乎就快要脸贴唇了,慕容蓝鸢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悦,下一刻身子一转,她便是直接挪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一只手端着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帝晔煌。 “既然认出来,那么,倒不如将这个结算下?” 慕容蓝鸢说着话,一只手端着茶水的动作依旧,另一只手却是如同变魔术一般,一下出现了一块玉佩。 帝晔煌却是脸露出无奈,对于慕容蓝鸢的爱财,他这会是见识到了,不过…… 他面上扫过慕容蓝鸢手里的玉佩,脸上带着邪邪地笑容,还故意耸耸肩露出无辜的眼神,“娘子,那可是你我的定情信物,你如何能够好还回来!” 一听这话,慕容蓝鸢不乐意了,她甚至有些怀疑,帝晔煌不会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要不然他为何当初就说没有银两,想要用那个玉佩暂且一换。 想到那到手的银子飞了,加上那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不知道为何,慕容蓝鸢突然有些生气,这一生气,她便是浑身散发着冰冷,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可是眼神却是冰冷的。 “少废话,钱我是必须要拿到的,现在,先让我讨要几分利息的!” 一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慕容蓝鸢竟然准备释放了,她一个跃身,已经一掌过去。 帝晔煌知道慕容蓝鸢的功夫,他一个挪身,人倒是只退后一步,却是直接躲过了慕容蓝鸢的进攻。 208.第208章 还愣着干嘛 慕容蓝鸢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她这会不过是因为从盛国到赤国这样舟车劳顿,真的有些疲惫了,此刻也不过是在发泄。 只是,她都不知道为何,此刻竟然相信帝晔煌,竟然觉得他不会害自己,所以自己才这般大惊小怪吗? “你再让开看看?” 看着某人功夫深不可测,慕容蓝鸢心里不爽,开口都带着几分冷意,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竟然有着几分属于她独有的女人味。 帝晔煌微眯眼,一直闪躲,竟然不主动攻击。 这明显是在侮辱慕容蓝鸢的功夫,她准备融汇自己在现代的那种近身搏击,配上内功,却也让帝晔煌大吃一惊。 不过,除了那眼里的兴味,帝晔煌突然觉得,如果有这么一只小野猫陪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玩,似乎感觉不错。 他用看宠物看慕容蓝鸢的眼神,在空中跟慕容蓝鸢不期而遇,慕容蓝鸢脸色不好,显然是被帝晔煌这样的眼神给气到了。 “帝晔煌,你想不想知道,如果我将你当初擅自去盛国,而且还受重伤的笑意放出去,你说会如何?” 慕容蓝鸢挑眉,心里却在心疼着自己那白花花的银子。 不过,帝晔煌听到慕容蓝鸢这话,却更像是威胁,对此,他眼睛微眯,那眼神太过深邃,就像是让人陷入沼泽一般,越是想要挣扎,反而越陷越深。 “那如果让人知道,盛国的慕容家大小姐慕容蓝鸢,竟然就是女扮男装的云三少,又会有怎样有趣地事情呢?” 挑眉,眼里带着笑意地看着慕容蓝鸢,帝晔煌心情似乎如同那放晴了的天空,阳光明媚。 慕容蓝鸢皱眉,面上冷了几分,看着帝晔煌也有些懊恼,“你真的觉得这消息能够让人信服?” 对于帝晔煌这样如同狐狸一样狡猾腹黑的动物,她必须打起精神。 她见帝晔煌微微皱眉,不等帝晔煌开口,她却是再次开口道:“要不然我们做个交易吧!” 慕容蓝鸢淡然一笑,勾着唇扬着眉角看着帝晔煌,那烟雾朦胧般的双眸,竟然看的人如梦如幻。 帝晔煌不语,就那么静静看着慕容蓝鸢。 只是,突然间,他原本淡定地表情却是微微一拧,动作快的慕容蓝鸢还没有反应,他一只手便勾住了慕容蓝鸢的腰,迫使她靠近帝晔煌。 被人这般抱着,慕容蓝鸢很生气,重要的是,还是被人强迫了,她脸色如同寒霜。 刚刚要动手,帝晔煌却是扣住慕容蓝鸢腰的手紧了紧,唇直接贴在了慕容蓝鸢那薄唇上。 酒香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仿佛迷醉了两个人。 那被帝晔煌突然贴着的唇,却在那么一瞬间,竟然如同电流流过一般。 慕容蓝鸢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睛睁的大大的。 下一刻,她面色阴沉,一只手直接扇向帝晔煌。 这一声响动非常大,以至于惊动了帝晔煌的暗卫——青嚣。 “主子,你怎么了?” 青嚣关切地话响起,只是他的眼神为何来回在慕容蓝鸢和帝晔煌之间扫过,随即落在了帝晔煌那张脸上。 帝晔煌顿时脸一黑,目光一寒。 “青嚣,你这隐主是想异位了吗?” 听到主子的话,青嚣身体一僵,扫了慕容蓝鸢那幸灾乐祸的眼,他心一沉,主子这是嫌弃自己打扰了他的好事吗? “主子!” “外面的人如何能够进来,青嚣,你不觉得应该解决掉吗?” 在青嚣面前,帝晔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他面色阴冷,目光更是冷凛,只是那么轻描淡写随意地一扫,却是让青嚣头皮发麻。 “属下知道!” 下一刻,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屋子。 只是,因为刚刚那一巴掌,帝晔煌怒气并未消散,黑色沉郁地目光盯着慕容蓝鸢,冷冷说道:“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胆量,敢打我!” 帝晔煌并未用的本皇子,他说的是我。 慕容蓝鸢不明白,也没有想明白,因为她此刻胸中有气,难以削平,而且自己刚刚那可是初吻,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帝晔煌,你该死!” 说着,慕容蓝鸢身上大红袍子一扯,然后随意甩袖子,那银针就如同漫天的雨一样飞向帝晔煌。 帝晔煌吃惊,面色也依然不好,他手掌一挥,那银针便被打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你无耻!”慕容蓝鸢生气,原本娇俏的脸,此刻因为她的怒气,变得更加生动。 “我哪里无耻了?” 对此,帝晔煌竟然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慕容蓝鸢因此更加生气,冷声讽刺道:“刚刚你为什么突然占我便宜!” 帝晔煌听了这话,看着慕容蓝鸢气鼓鼓的样子,那双殷桃红唇在灯光下更是异常诱人,他眼里闪过幽光,下一刻竟然不自觉地伸手便要抚上那红唇。 慕容蓝鸢眼神一凛,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帝晔煌的手背上,“你难道还想要再挨一巴掌吗?” 蹙眉,这会帝晔煌也有些不满,冷哼道:“你别忘记了,你可是我的妻子,是不是就该尽自己做妻子的责任!” 压下心中的怒气,慕容蓝鸢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淡然看向帝晔煌,“帝晔煌,到不然我们做个交易吧?” “嗯?什么交易?”勾唇一笑,风华绝代,万千世界似乎都为之失了色彩。 慕容蓝鸢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祸国殃民,却也是期待地等着帝晔煌考虑清楚自己的建议。 第48章双方协议,奸人暗杀 慕容蓝鸢很不喜欢帝晔煌这样带着浓烈趣味地目光,她微微皱眉,随即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似乎空气因此也变得轻松了几分。 倾吐一口气,慕容蓝鸢恢复如常的自信阳光,一剪碧波如水的目光希翼地看着帝晔煌。 “你不管我的事情,而我会做好三皇妃这份本质工作……” 或许是觉得自己尚且有资历跟帝晔煌谈条件,慕容蓝鸢一旦开口,那言语竟然行云流水般从她的嘴里流淌出来,而且她此刻说话时神采飞扬,面色因为灯光的关系变得有些迷离,飞霞地双暇竟然粉嫩地让人移不开眼。 帝晔煌突然觉得,心中有什么被撞到了一样,颤动得准备破胸而出,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镇定,目光柔和地看着慕容蓝鸢。 “如何?”慕容蓝鸢侃侃而谈这样做的好处,甚至提到了今日在大殿中太子的为难,她觉得如果可以,帝晔煌跟自己合作,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此刻的帝晔煌,竟然像是撞进了迷雾中,听不到任何信息。待慕容蓝鸢问话时,她那双如同小兔子一样扑闪扑闪可爱的双眸就一下让他心里惊住了。 “诶……” 传闻帝晔煌丑陋,可是并没有呆傻,这会他是干嘛? 只是下一刻,见帝晔煌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胸前某处。 “啪!流氓!” 慕容蓝鸢一阵气恼,面露恼色,瞠目等着帝晔煌。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帝晔煌从刚刚的思绪中收回目光,看着慕容蓝鸢着急地整理着那微微敞开的衣服,那如同白玉一般光滑干净的脖子闪过他的双眸。 顿时,帝晔煌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只是他因为有了刚刚教训,他面上平静自然,微微垂眸,甚至还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地看着慕容蓝鸢,“这就是你所谓的做好我三皇妃地本分吗?” 帝晔煌说这话的时候,挑着眉,还故意指了指自己那半边因为被慕容蓝鸢打了一巴掌而红印的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慕容蓝鸢。 懊恼地瞪眼,慕容蓝鸢却也知道,如今想要和平相处,恐怕还需要继续谈一谈,她努力强压住自己心中的烦闷,开口说道:“要不是你刚刚眼睛乱看,我能那么激动吗?放心,只要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没有必要的时候,井水不犯河水,自然能够很好和平相处!” 慕容蓝鸢这般说着,心中就像是构建了一个美好蓝图,面上露出了几分喜色,笑如桃花相印红,那脸上飞霞一般地红润,倒是真的配得上那份美好。 帝晔煌心中想道:没有必要的时候是吗?那所谓的必要时候,不也是自己说了算。 于是,他非常干脆的笑着回答道:“好!” 因为他突然起来的干脆,没有半点为难的样子,倒是将本等待着进一步说服他的慕容蓝鸢给愣住了。 “还愣着干嘛,**苦短,睡吧!” 帝晔煌非常自然地点了点慕容蓝鸢的额头,然后大步往床上走去。 本来还在吃惊中的慕容蓝鸢,因为帝晔煌这般自然的一个动作,却是莫名涌出几分愤懑,嗔怒地瞪了某人一眼,待听到帝晔煌那句**苦短,她脸竟然不自然地红了,特别是再看到帝晔煌走向床边地动作,她脑补地认为,这个男人是准备办了自己吗? 笑话,她是何许人也,只有她想要一个男人,否则,非得还让一个男人强了自己不成,慕容蓝鸢面色沉闷,冷着脸看着帝晔煌,正准备反驳帝晔煌的建议,只是没有想到,帝晔煌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大方躺在床里,甚至还给慕容蓝鸢留下了一个略有些“萧瑟”地后背。 慕容蓝鸢嘟了嘟嘴,暗骂一句混蛋,面上却是收敛了所有情绪,有些不太情愿地踱向床上。 她的动作倒是并没有太过别扭不自然,到了床上后,主动将两个人之间留下了一道空隙,就像是现代男女孩读书时的三八线一样。 “睡了?” 帝晔煌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地慵懒,在这样宁静地夜晚,显得有些突兀,但是却异常地好听。 慕容蓝鸢没回答,也不知道帝晔煌想要干嘛,她只是身体紧绷着,如果帝晔煌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她一定不会让帝晔煌一年内没有办法跟女人行房。 “嗖!” 突然,慕容蓝鸢只觉得眼前一晃,原本通明地屋子,那耀眼摇曳生姿地红色,都消散在了视线里。 黑夜中,迷雾般的房间,两个人似乎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那么自然而又暧昧地纠缠在同一片空气中。 “你干嘛?” 慕容蓝鸢目光一冷,感觉到一只手直接横在了自己身体之上,慕容蓝鸢整个人警惕起来,甚至一只手已经出于本能地抓住了帝晔煌的手。 “关帷帐!” 下一刻,帝晔煌只是手轻轻一震,便轻易地避开了自己那抓住自己的手,而原本敞开的帷帐落下,仿佛要将外界的一切繁杂都避在了外面。 先是一道劲风过,那烛光便关上,现在手上轻轻一扫,帷帐落下,慕容蓝鸢心里起伏不定,在黑夜中,她的目光深沉带着几分沉思就那样盯着帝晔煌。 对于慕容蓝鸢的目光,帝晔煌在黑暗中依然能够感觉到,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闭上眼。 慕容蓝鸢见他没有举动,这才安心地睡去,虽然依然保持着惯有地警惕,但是疲惫挡掉了大部分理智,睡意张扬而来,慕容蓝鸢迅速进入了梦乡。 而那双灼灼其华的双眸,在听到慕容蓝鸢那温和的气息后,帝晔煌突然就睁开了眼,目光里带着深究,好奇,或许还带了别的他未曾知道的情绪。 “嗯!” 慕容蓝鸢总是有些认床,如果不是因为今日太累,她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入睡。 有些呢喃般地侧身,加上帝晔煌刚刚有意地靠近,两个人几乎要贴到了一起。 温润的触感,还有那沁人心脾的体香,不同于其他女子的胭脂俗粉,慕容蓝鸢身上有着一种清香味,闻着都让帝晔煌心中荡漾。 他只觉得某处突然有些热的难受,赶紧侧过身,尽量靠近床里面,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努力稳住心神。 深夜来临,月色挤进了云朵里,屋内沉静地有些可怕。 帝晔煌有些满足地闭上眼,脸上竟然难得的挂上了一抹笑容。 静静地夜晚,两个人的气息在黑夜中缠绕到了一起,竟然说不上的和谐温馨。 突然,黑夜中,一个身影晃动,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原本安静睡着的两人,却是同时睁开了双眼,慕容蓝鸢跟帝晔煌这般默契地对视,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209.第209章 这么急着走干嘛 他们无比契机地眼珠子转了转,同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都保持着安静。 看着目光再次一晃,又多出了一个人影。 慕容蓝鸢双眸一冷。 帝晔煌双眸中带着讽刺和萧杀。 那两人怎么也聊不到慕容蓝鸢和帝晔煌对于外界如此敏感,加上他们知道今晚是帝晔煌和慕容蓝鸢的洞房花烛夜,此刻恐怕早已经累的…… 两个黑影默契而邪恶地想法,似乎都一致认同,对视一眼,直接靠近床边。 “后退!” “后退!” 两个人同时反应过来,都提醒着对方,只是没有想到对方都遭遇到了一道带着内力的劲风袭来。 直接击得他们往后退。 慕容蓝鸢和帝晔煌随即便飞身攻向两人。 此刻,他们两个人也不敢大意,招数带着狠辣和凶残,动作也比最初快了几分。 慕容蓝鸢面色温润含笑,眼神却是冰冷,动作看起来轻柔,却是每一招都是杀招,而且每一招,似乎都演变了无数遍一样,对于身体最薄弱的位置,几乎是每一招都是百分之百准确。 帝晔煌更是对付另一个黑衣人显得漫不经心,面上还带着嘲讽的笑容。 “看谁快!” 慕容蓝鸢人很累,心情很不好,特别是有人打扰她睡觉,那么不可饶恕,她侧头笑面如花地看着帝晔煌说道。 对于慕容蓝鸢如此调皮的话,帝晔煌原本淡淡的表情中夹杂了几分愉快,“好!” 他都不知道他这一声好,竟然有了几分宠溺。 下一刻,他几乎是一个拂袖,原本还跟他周旋的黑衣人直接被内力给摔倒在了地上。 “砰!” 而慕容蓝鸢也不甘示弱,紧接着也将自己面前的黑衣人给甩到了地上。 青嚣一直在外面,心里也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进去,本以为是慕容蓝鸢和帝晔煌两人之间的对打,毕竟刚刚他们也上演了一遍。 自然也不知道突如其来的杀手,他此刻还沉浸在主子和慕容蓝鸢晚上洞房花烛夜会有怎样的激情火花。 不过没有想到因为如此的想法,让他面临失职。 “青嚣!” 青嚣还沉浸在激情澎湃的幻想中,被突然的一句叫给惊到了,他心中琢磨着,为何主子这个时候会叫自己。 不过,主子有令,莫敢不从,他一个闪身倒是来到了帝晔煌的面前。 “主子!” 他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慕容蓝鸢的中衣上,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他感觉到一记目光带着杀意袭来。 青嚣心中大骇,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 “将人带走,逼出幕后人。还有就是,去暗房呆十天!” 听了主子的话,青嚣往地上一扫,便看到了两个躺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的黑衣人,他面色一寒,心中更是忍不住发颤,竟然有人打扰主子的新婚之夜,居然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上进入新房,主子这般吩咐,已经算是宽恕了。 心中虽然懊恼,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应道。 第49章图纹再现,帝晔煌处境 “下去!” 帝晔煌冷着脸开口,青嚣哪里还敢再多呆下去,直接上前一步,那两人就被青嚣一手一个给提了出去。 屋子中再次恢复了平静。 慕容蓝鸢不开口,她自然是等着帝晔煌先开口。 “对不起!” 帝晔煌有些理亏,可是他如今这份样子,却是一点都没有看出哪一点对不起。 只是慕容蓝鸢忍不住心中翻白眼,对不起什么,对不起给自己这样一个别开生面的洞房花烛,还是对不起竟然打扰到她睡觉。 不过竟然有人洞房花烛还敢来挑衅,看来帝晔煌的处境,不是一般的不好啊。 “怎么会,该感谢你给我一个终身难忘的洞房花烛!” 终身难忘的洞房花烛,慕容蓝鸢几乎是用重音说出来,然后给了帝晔煌一个冷冷地目光,随即一个潇洒的背影,打着哈欠上了床。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倒是让帝晔煌意外地有些无奈,转身也往床上走去,不过,待看到慕容蓝鸢那中衣处微微露出的肌雪如白上,目光越发的深沉,似乎还冒着绿光。 一夜不算好眠,早上慕容蓝鸢也不得不跟帝晔煌一起起床。 不过,她的脸色却不见得能够好看,特别是以昨晚的那场刺杀结束,慕容蓝鸢怎么觉得像是帝晔煌故意挑衅。 “更衣!” 帝晔煌下床,站在慕容蓝鸢的面前,张开双臂,双目如水含情,桃花眼一挑,竟然魅惑。 只是,慕容蓝鸢可没有好心情伺候这个大爷。 她淡淡扫了一眼帝晔煌,转身装作没看到帝晔煌一般,边自己穿着衣服,边开口道:“四肢齐全,又非二级残废,自己不会穿嘛?” 慕容蓝鸢语气不好,眼神如果可以杀死人,她非得将这个男人给就地处决了。 帝晔煌一大早就碰了一鼻子灰,目光竟然不带半分生气,偏偏她觉得慕容蓝鸢又是讽刺又是恶狠狠的样子,那双目含怒却又隐忍不发的样子,比起平日里见过的大家闺秀要生动有趣多了。 旁边的青衣看着这样的三皇子这般样子,都有些被惊到了,连同动作连连几下,都差点扣错了衣服,眼睛还时不时地瞄着帝晔煌,那眼光仿佛是在怀疑非帝晔煌本人。 两人早膳吃过后,自然是要进皇宫请安。 看着那灵动的马儿,慕容蓝鸢心中一动,见帝晔煌上前,慕容蓝鸢原本的那股兴趣,却是瞬时被浇灌了冷了,她心中冷哼,面上清冷,直接走到了马车前,突然原本已经进去了的帝晔煌,却是撩开帘子,修长的手在阳光下,如玉葱一般。 慕容蓝鸢不想给对方好脸色,她故意冷哼,用手拨开帝晔煌的手,然后扶着千雁的手,直接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她才注意到马车里面的布置,跟马车外观不同,外观看起来简单,没有半分奢华,可是里面确实奢华地要晃花人的眼睛。 玉铺成的靠椅,地上铺的是貂毛的地摊,围棋竟然都是玉的,连四周更是用锦缎绘制了山水之画,看起来典雅而又奢华。 慕容蓝鸢看向帝晔煌的目光意味不明,金光闪烁。转而看向那些东西的时候,眼里流光微转,仿佛是看到了金子飞进了自己口袋的表情。网 帝晔煌哪里会不知道慕容蓝鸢的想法,特别是注意到她那看向棋子的目光,便也知道她那爱钱的本性又露出来了。 “小心流口水了!” 淡笑着看了慕容蓝鸢一眼,然后在慕容蓝鸢瞪眼间,他却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随意拿起放在旁边桌上的书。 慕容蓝鸢心中费译,这个男人恐怕不似外界传闻的那般。 原本慕容蓝鸢对马车稍微有些抵触情绪,特别是劳累奔波来到赤国,她越发怀恋现代的交通工具,难得得帝晔煌这马车竟然很平稳。 “主子,皇宫到了!” 帝晔煌这才适时地放下手中的书,看了慕容蓝鸢一眼,然后先行下了车。 慕容蓝鸢见帝晔煌下车,微微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撩开帘子就准备往下跳,不过随即却是看到那双让人羡慕的纤细的手指给顿住了动作。 她不想理会这个讨厌的男人,正准备直接下马车,帝晔煌却突然靠近,温热的气息扫在慕容蓝鸢的脸上,竟然让她心中一痒。 “你不是要扮演好三皇妃的角色吗?现在就看你的诚意了!” 帝晔煌话落后,又自然地站直,挺拔地身姿让人看着心里都忍不住感叹他的魅力。 眼神闪过懊恼,慕容蓝鸢却是自然不愿意放弃昨晚协议好的东西,心中想着,这个仇随后再报,然后温婉一笑,那眼睛微微垂下,说不尽的温婉高雅。 将自己的手放进帝晔煌的手时,帝晔煌面色笑容加深,似乎很满意慕容蓝鸢的配合,心中却是一样划过,竟然不知道慕容蓝鸢的手这般柔软无骨。 他不动声色拉着慕容蓝鸢往皇宫里走去。 偌大的皇宫,道路宽敞,四周大树环荫,朱红色的大门,彰显着皇宫的高贵气势,檀木香一样的大柱撑起整个房梁,看起来磅礴伟岸,在大殿上,两条巨龙腾空般缠绕在大殿空中,仿佛展翅而飞地巨龙一样。 而大殿正对位置,最高处,坐着的是皇上和皇后,在皇上侧边坐的是各级嫔妃,皇后侧边则是皇子公主。 慕容蓝鸢进去的时候,唯一地感觉就是,这些人看着自己,就像是进动物园看珍惜动物一般好奇。 而自己怎么也有种到了动物园的感觉,只是她倒是觉得这些更像是动物。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儿媳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慕容蓝鸢其实很不喜欢跪人,此刻虽然行礼,但是面上却是露出不卑不亢的神色。 她本以为,帝晔煌也应该是如此,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帝晔煌也是稳稳得站着,简单的行了个礼后,依然一股清冷地站在一边,跟自己见到的那个帝晔煌判若两人。 身边,倒是有几个目光扫向自己,不过集资能够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里,一定有一道目光来自于太子,而另一道目光带着欣喜的是四皇子尉迟恭。 尉迟项想过慕容蓝鸢肯定是妩媚妖娆的,那些的女子肯定才能够让自己那个一直对于父皇要求不会反抗的三皇弟竟然违背皇上的意愿,留了慕容蓝鸢的命,并且还保持着两国邦交的关系。 只是没有想到慕容蓝鸢看起来这么小,眉眼间才渐渐张开,只是明明看着她规矩柔弱地低垂着头,但是让尉迟项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像是被什么撞进了心灵一般。 他总算感觉,慕容蓝鸢身上仿佛有种清纯清冷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欣赏。 “抬起头来,嗯!果真是国色天香,将玉如意赏给她!”尉迟锦焕打量了慕容蓝鸢一眼,只是看着她礼仪周全,却是一副怕事柔弱的样子,心里倒是有了几分满意,淡淡开口,然后随意打发了。 接下来是皇后,慕容蓝鸢抬头的时候,便已经扫了皇上和皇后一眼,皇上眉眼间有着阴郁,面上更是沉闷得很,加上皇上皱眉的动作,慕容蓝鸢怎么看这个皇帝对自己无喜感。 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根本就不在意喜欢。 至于皇后,看似端庄,却是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慕容蓝鸢是没有料到的。 慕容蓝鸢也更加确定,皇上和皇后根本不喜欢帝晔煌,甚至可以说是讨厌,转而慕容蓝鸢也就想得通了,传闻不是说三皇子相貌丑陋,性格残暴什么的。 没有想到一个皇族中的皇子,竟然被人传成这样,这关乎到帝晔煌乃至皇族的面子,皇上竟然没有出面阻止。 紧接着在帝晔煌的提醒下,都一一向大家行了礼,算是见了家人了,只是慕容蓝鸢很不喜欢太子安自己的眼神。 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让人做了太子,但愿这个太子不要太过招惹自己。 当两人从大殿出来时,慕容蓝鸢才觉得浑身放松了几分,目光似乎也跟着有了力气,四周快速扫了扫,她要的不是简单的沉浸捉在这样的奢华中,所以看帝晔煌不受宠的样子,恐怕帝晔煌不少没被人欺负过。 只是,慕容蓝鸢的目光扫过的地方,却是一下被一些细腻的文字和团纹落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慕容蓝鸢吃惊,目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中却是搜急着关于自己知道的一切关于那图纹。 “三皇弟,这么急着走干嘛,走,本太子带你去见过更多的美女。 慕容蓝鸢看着突然挡在她们面前,一副耀武扬威的太子,脸色都变了变。 甚至尉迟项自顾自地便跨进一眼,眼看着就要将鼻子凑过去了。 一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对一个女子这般亲昵,对于女子来说,就不得不防备了。 慕容蓝鸢见尉迟项靠近来的时候,本能地就要往背后缩一缩,只是下一刻原本一直沉默的帝晔煌却是突然挡在了慕容蓝鸢的面前,跟太子目光在空中相接。 210.第210章 大材小用 “太子,请自重!” 帝晔煌声音冷冷地,面上却是淡淡的,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便是他发怒前奏。 “我当是为何三皇弟为何要执意娶一个没有实权地郡主,如今见到郡主真容,本宫倒是想明白了了几分,果真是如同父皇所说,国色天香!” 太子的声音低低沉沉的,竟然有着这般张狂的个性,她都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太子竟然在皇宫如此有特权,也看得出皇上对于太子,还算是满意的。 第50章夜探深宫,探个究竟 尉迟项见慕容蓝鸢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有些恼恨,要知道以他太子的身份,多少的女人前仆后继想要嫁给自己,而自己这个三皇弟,一副清冷的样子,身份却是多么见不得光。 他恼恨地心中想着,等他登上皇位,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今日无视自己的下场。 “哎哟!” 慕容蓝鸢却是突然微微躬起了那柔若无骨的腰,面上惨白,声音柔弱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一只手搭在肚子的位置,细细柔柔地哀叫着。 “鸢儿,你怎么样了?” “不劳烦太子了,皇弟这就带着鸢儿回府!”帝晔煌在看到慕容蓝鸢突然露出难受的神色,那声音更是像是猫抓一样让人听着心疼,他赶紧上前一步,却是因为尉迟项隔着慕容蓝鸢更近一些,竟然直接上前,还无比亲近地叫着鸢儿。 帝晔煌心中怒火中烧,面上依然一副淡淡冷冷的样子,只是动作却是比之尉迟项更快,直接挡在了尉迟项的面前,他垂眸看向慕容蓝鸢时,正巧看到慕容蓝鸢眼睛如同天上星星一样璀璨地冲着自己一闪一闪,聪明地他立马明白过来。 将慕容蓝鸢扶在自己的怀里,帝晔煌冷冷地拒绝。 听到帝晔煌的话,尉迟项面上一冷,“既然是不舒服,那赶紧宣召御医过来给弟妹诊治下!” “啊,痛,夫君,我不要待在这里!” 慕容蓝鸢又是一声哀叫,面色更加惨白,眼泪汪汪般地盯着帝晔煌,任何人恐怕看着都会产生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帝晔煌皱眉,然后露出歉意地看了尉迟项一眼,“皇兄,抱歉,既然鸢儿不愿意,皇弟先行带着鸢儿离开!” 这一次,帝晔煌是根本没有给太子说话的机会,抱起慕容蓝鸢就往宫门走去。 慕容蓝鸢也非常配合地搂着帝晔煌的脖子,小脑袋小鸟依人般地窝进帝晔煌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竹香味,慕容蓝鸢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这个男人长相自然不用说,帅的人神共愤。 再说身材,上次给他解毒的时候,却也算是见识过,如今在帝晔煌的怀里,那身上传来的热度,胸肌都健硕,伴随着他起伏的呼吸,感受一场炽烈。 还有他那双强有力地手,慕容蓝鸢此刻都有种错觉,仿佛帝晔煌抱着的是一个至宝一般。 “放我下来吧!” 眼见着宫门口已经到了,他们的马车停在不远处,慕容蓝鸢也没有必要再演戏下去,轻轻柔柔地开口。 只是她的气息就那样如同风儿一般,洒在帝晔煌的胸口,帝晔煌只觉得身体一麻,像是触电一样,身体也忍不住有些僵硬。 不过,他非但没有因为慕容蓝鸢这句话而放下慕容蓝鸢,反而手上变得更紧了,面上表情不变,只是微微垂头,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地味道入侵了慕容蓝鸢的耳朵和大脑,“都说做戏要做全套,等等吧!” 慕容蓝鸢抬眸,正好对上帝晔煌无比认真的眼睛,那眼神却是流转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思绪。 撇了撇嘴,慕容蓝鸢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眸,刚刚她竟然觉得对方的眼神甚至要将自己吸进去一般。 帝晔煌像是没有看到慕容蓝鸢的小动作,淡定地往前走,只是他脚步变得越发轻快,嘴角微微扬起,可以看出他心情不错。 他从来没有想过跟慕容蓝鸢以这样的方式相处,刚刚却是见慕容蓝鸢有些“痛苦”般地蹲着,他心竟然有了几分紧张,而当抱住慕容蓝鸢时,没有他曾经因为洁癖而讨厌人碰触的不悦感,甚至闻着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味,心里竟然有了异常地躁动,好在他定力不错,要不然就有些真把持不住。 将慕容蓝鸢小心翼翼般放在床上,帝晔煌这才跟随着慕容蓝鸢上了马车。 待他们的马车离开,却是从墙的角落边走出一辆马车,待慕容蓝鸢上了马车那刻,原本这墙角的马车被撩起的帘子已经被大大的打开,露出了一张清晰脱俗的脸。 只是,在那张脸上的眼睛,却是迸射出地是狠辣。 “走!” 见慕容蓝鸢和帝晔煌所坐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那人才慢慢放下车脸,隐藏住她因为生气而扭曲的面容。 “啊喷!” 慕容蓝鸢本好好的坐在马车上,对于帝晔煌的目光视而不见,不过突然的,却是感觉一股凉风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忍不住狐疑,到底是谁在骂她。 不过下一刻,自己的身上却是多了一件枣红色的披风,“知道出门,怎么不穿厚一点!” 一切看起来自然流畅,甚至帝晔煌给慕容蓝鸢披上披风后,有泰然地靠回了车框上,面色恢复如常。 慕容蓝鸢眼神复杂地扫向帝晔煌那张精致到如同画中才能够完美的五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不过,帝晔煌定力倒是不错,慕容蓝鸢见对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她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只是下一刻,她有种差点被口水给噎着的冲动。 “你再这样情意绵绵地盯着本皇子,我恐怕会有些忍不住!” 帝晔煌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让车子突然颠簸了下。 慕容蓝鸢赶紧扶住车框,要不然下一刻恐怕就要跌进了帝晔煌的怀里。 帝晔煌原本逼着的双眸缓缓睁开,眼里情绪不明,声音也是淡淡的,“青二,你要连驾车都不会,那就去陪青嚣吧!” 青二刚刚听主子跟慕容蓝鸢的对话,只觉得天雷滚滚,手一抖,才会让车颠簸了一下,没有想到这刚刚心中质疑主子的身份,下一刻就遭到了报应。 “属下知错!” 青二被主子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吓得脊背都凉了,有些懊悔地开口。 帝晔煌不再开口,慕容蓝鸢却是对于帝晔煌和他手下的交流忍不住嘴抽了抽,听着话就知道,帝晔煌御人不简单,而他的手下个个似乎本事也都不小。 拖着下巴,慕容蓝鸢也有些陷入沉思,“自己这样一个没有身份”的人被迫嫁给帝晔煌,可是帝晔煌竟然还这般“被迫”地娶了自己,他到底为什么? 慕容蓝鸢不明白,而且,更加让她心中疑惑地是那皇宫里发现的那些隐讳地图案。 看来,如果有必要,她是必须得好好地查探一番才行。 两人一路上相对无言,回到府中,帝晔煌也没有再为难慕容蓝鸢,而慕容蓝鸢自然也就乐得清闲,慕容蓝鸢回到了竹香苑,当她看到满园的竹子时,想到帝晔煌身上的竹香味,她也忍不住感慨,看来帝晔煌是相当钟爱竹子的。 而此刻的帝晔煌,回到了书房时,面色便没有了刚刚的那种柔和,原本轮廓中的坚毅便凸显了出来。 “青一!” 帝晔煌一只手敲打着桌子,似乎沉思了什么,不过一会,他开口一叫,紧接着一个看起来冷酷刚毅的男子便出现在了书桌前。 “参见主子!” 青一刚刚见主子紧锁眉头,他也有些担忧,特别是本来是青嚣贴身护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青嚣被扔进了暗门,这也就算什么,时常他们犯了错误被扔进暗门,也很正常。 可是,同时两个人被扔进暗门,青一就有些担心,毕竟青二的本事,却也不算是小,加上青二为人圆滑,青嚣办事牢靠,如今两人都被惩罚了,青一心中有些胆寒,但愿自己不会出什么事情。 他心里是百转千回,不过面上,青一是一脸恭敬认真。 “去给我好好保护三皇妃,她的什么事情每天第一时间来给本皇子汇报!” 监视一个女人,主子什么时候大材小用了。 “是!” 主子命令,不敢违抗,只是因为他心中的这些疑问,以至于后来办事出了差错,差点让慕容蓝鸢陷入困境,从而惩罚地比青嚣青二都惨时,青一那是多么悔不当初。 “下去吧!” 帝晔煌摆摆手,脑海中却是想着慕容蓝鸢那双狡黠的双眸,不过,他的眼神却也因此越来越深沉。 微微紧了紧手,他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喃喃自语道:“慕容蓝鸢,既然你这么有本事,当初怎么对于这场和亲如此淡然,会有什么目的呢!” 慕容蓝鸢自然不知道帝晔煌所想,其实她自己心中还有几分疑惑,义父到底为什么让自己和亲,只是现在还没有收到义父接下来的指示,她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不过,现在她突然觉得这次来赤国,倒是有些意外的收获。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夜色慢慢爬上枝头,那狡黠的月光倾斜下来,带着几分清冷。 慕容蓝鸢安排千雁守好竹香苑,自己却穿上夜行衣准备一探究竟。 “主子,让属下跟着你去吧!” 朱七知道慕容蓝鸢所要去的地方,不免有些担心,此刻眉头皱的跟个老头子一样,眼睛带着几分渴望看着慕容蓝鸢。 扫了朱七一眼,慕容蓝鸢自然知道朱七对自己的担心,不过,她今日对于那里还有很多不明因素,自己一个人,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以自己的功力,全身而退应该没有问题,而且两个人一起,反而目标性更大。 她故意面色沉下来,不悦地扫了朱七一眼,“主子决定的事情,你需要过问吗?” 慕容蓝鸢声音依然干净,只是话一出,配上她清冷的气质,却是平添了几分霸气冷漠。 朱七垂下头,“属下知错!” 慕容蓝鸢摆摆手,让朱七隐身在了黑暗中,而她自己飞身出了竹香苑。 第51章皇宫中的密事,某人的跟踪 虽然白日里,慕容蓝鸢看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她的目光一直在注意着自己所走的每条路,加上看似随意地询问,她倒是将皇宫的几个方位,还有重要的地方都记住。网 此刻,虽然算不上是轻车熟路,但是却也相对于非常轻松。 她首先探去的地方,自然是她第一次看到那图纹的地方。 虽然知道想要探索这个东西,也不算是那么容易,但是进去寻找,却是一无所获,慕容蓝鸢还是有些气闷。 她这般有些漫无目的地寻找,却也不知道,刚刚自己离开竹香苑,竟然已经落在了某人的视线里。 那青一按照帝晔煌的吩咐,监视慕容蓝鸢的举动,本来还有些觉得大材小用,不过,当发现竹香苑飞身出来一个黑影的时候,他才有些警觉,也知道主子这般做自然有一定道理。 本来,他想要跟上去探个究竟,却没有想到,慕容蓝鸢的功力那么深厚,他根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跟着慕容蓝鸢,然后看着慕容蓝鸢飞身到了皇宫。 这下,他心中也有些骇然三皇子妃的大胆,犹豫片刻,他便做出了决定,转身回去禀报主子。 帝晔煌只是觉着今日子心中有些慌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当青一将慕容蓝鸢的下落禀报时,那一刻他情绪是复杂的。 复杂中带着几分生气,还有几分疑惑,更多的是担心。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帝晔煌皱着眉头,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犹豫了一份,最后直接去了内室,随后,却是快速换了一身夜行衣,直接飞身往皇宫赶去,心中不免有些凶狠地骂道,这个女人,竟然大胆到如此地步,等将她抓回来,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他一番。 211.第211章 做好你的本分 慕容蓝鸢只觉得鼻子痒痒的,她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飞身前往下一个地方。 这一次,她能够想到的可能查探到的地点,那就是御书房,历来皇宫中的秘密,关系重大的,恐怕在御书房里,应该有着备录,她躲过皇宫中的值班侍卫。 加上她本身的灵敏,很轻易地躲开了那躲在暗处的暗卫,直接飞身进了御书房。 翻找,查看,却是并没有发现有关那些图纹的东西,她开始疑惑,会不会这里有什么密室。 如此想着,她翻找地动作变成了查看那比如龙头,还有桌子,墙上地画。 突然,由远及近传来声响,她身子一僵,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刻,却是一下被人蒙住了嘴巴。 她浑身一冷,正准备反击,背后却传来了某人熟悉的声音,“别动,尉迟锦焕进来了!” 慕容蓝鸢知道后背的人是谁,在心中掂量过后,选择了配合的被人拉到了一个角落里。 因为两个人贴着很近,慕容蓝鸢甚至能够听到帝晔煌的心跳声,还有他那似有似无地气息在自己的脖子处来回乱窜。 她有些不舒适地想要挪动身体,只是因为她如此的动作,却是让帝晔煌环住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进来了!”帝晔煌其实在拉近慕容蓝鸢入自己怀里的时候,慕容蓝鸢身上那清淡的香气便传闻自己的鼻息,他甚至觉得心中一热,强压制住自己心神中乱窜的情绪,谨慎地盯着外面的情形。 感觉到慕容蓝鸢的不适应,特别是她那种防备自己的姿态,帝晔煌面色却是沉了下来,心中明显不悦,这个女人,竟然如同避自己如蛇蝎吗? 为此,他故意紧了紧自己环着慕容蓝鸢腰间的手,感觉到指尖传来的触感,他心神竟然一荡漾,要不是环境不对,他恐怕…… 抛开自己心中所想,帝晔煌将目光收回,注意着御书房门口的动静。 “吱呀!” 就在这时,门口也随之打开,一道明黄的身影便踏了进来,后面紧跟着一个恭恭敬敬的人,一看那人姿态,便知道是以尉迟锦焕为主子的忠卫。 因为慕容蓝鸢也知道对方功力不浅,慕容蓝鸢也小心收敛气息,要不然就算是能够打得过那个忠卫,也难以应对皇宫中那么多人。 “云一,情况查探如何?” 深沉而威慑的声音自尉迟锦焕口中传来,带着岁月的沉淀,还有在高位所长期拥有的霸气。 “回皇上,属下无能,暂时还未查探到消息!” 云一一脸愧疚,跪在地上回答道。 对此,尉迟锦焕只是叹了口气,却是并没有生气,倒是有着几分无奈,“我也不会怪罪于你,毕竟查探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当初有云妃这个线索在,最后也没能从她的嘴翘出点什么东西来!” 尉迟锦焕悠悠然开口,似乎还有几分沧桑感。 慕容蓝鸢不知道那个云妃是何人,不过却也知道一点,就是这个男人恐怕又利用了一个女人。 虽然,明明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身份低微,但是如此被一个男人利用,在她看来也是可悲的,对于利用女人的男子,她是看不起甚至有些蔑视的。 不过,能够让尉迟锦焕这般长时间坐在一个位置上,还有能力发动战争,也算是一个厉害的。 正因为厉害的皇帝,自然也是最是无情的。 慕容蓝鸢心中因为尉迟锦焕如此想着,却被腰间传来的痛处给惊醒,她有些气闷地瞪向帝晔煌。 只是,在淡淡的灯光下,她依然看到了帝晔煌面色阴郁,似乎在刚刚听到尉迟锦焕提到那个云妃的时候,周围的气压就变了,她不得不怀疑,那个云妃,难道是帝晔煌心爱的人。 也因为如此,所以尉迟锦焕才这般讨厌帝晔煌,父子上演抢女人大战? 不过下一刻,她刚刚所认为的想法就被尉迟锦焕的话给推翻了。 “请皇上放心,属下一定尽快追查出那些人的所在地,最近得到消息,有人见到他们的人出没!” 那跪在地上的人再次回答,却是见尉迟锦焕脸上一喜,语气也似乎缓和了许多,“也是有十多年了,对方能够再次出现,看来是上天给朕这次机会,可惜了帝晔煌,要不是他母妃当初那般不停朕的话,也不会让朕恨她,以助于看着她的儿子,朕更恨!” 因为尉迟锦焕的话,慕容蓝鸢明显感觉到了帝晔煌身体一僵,甚至有冲动想要站起来似乎。 慕容蓝鸢也从尉迟锦焕的话里知道一个信息,那就是,那个云妃是帝晔煌的母妃,那么此刻,她也能够想象帝晔煌的愤怒。 不过,她也知道,此刻帝晔煌不能够出去,要不然死的不是他一个人,连同自己也会被拖累。 她深处纤细的手,握住了帝晔煌有些冰凉的手,在帝晔煌有些错愕中,慕容蓝鸢摇摇头,用口型告诉他,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你退下吧!” 尉迟锦焕摆摆手,那人一闪,便消失在了御书房里,此刻只留下尉迟锦焕。 慕容蓝鸢看着尉迟锦焕起身,似乎往他们这里走来,她整个人高度警觉起来,眼神锐利地如同一把利剑,只要是尉迟锦焕靠近,再靠近,必须在他发现他们之前将尉迟锦焕击倒。 不过,帝晔煌也看出了慕容蓝鸢此刻的紧张,在慕容蓝鸢刚刚行动的时候,他反手握住了慕容蓝鸢的手,冲着慕容蓝鸢摇摇头,目光转而看向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尉迟锦焕,眼神深邃中满是杀意,却是没有半点动作。 “哐当!” 眼看着尉迟锦焕紧紧隔着他们只有五步的时候,尉迟锦焕停了下来,然后朝着那狮子的一直眼睛按下去,紧接着一个暗阁直接跳了出来。 慕容蓝鸢眼睛一跳,转头看向帝晔煌,似乎要确定帝晔煌此刻的反应。 淡然,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澜,仿佛刚刚那个冲动地想要杀人的帝晔煌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不过他了然的眼光让慕容蓝鸢确定,这个男人恐怕也知道那里有个暗格。 当看着尉迟锦焕拿出一个东西,看了看,又仔细地扫了扫上面的灰尘,目光柔和而坚定,展开看来上面的东西,尉迟锦焕也是松了口气,再次将那画给整理好放了回去。 转而他便没有了其他的动作,只是转身便出了御书房。 慕容蓝鸢和帝晔煌两人都聪明地等待了一会,见安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慕容蓝鸢赶紧站起身来,跟帝晔煌拉开了距离后,她直接往那暗格所在的地方走去。 不过,帝晔煌似乎不愿意慕容蓝鸢靠近,他一下拉住了慕容蓝鸢的手,自己却是率先走上前去。 对于赤国的什么事情,还有什么宫中秘史,慕容蓝鸢都没有心思探索,只要那东西不是跟那图纹有关。 “走!” 帝晔煌拿走那东西,小心地放进怀里后,拉着慕容蓝鸢离开。 明明那东西是他们两人看到的,可是帝晔煌这般占为己有的动作却是让慕容蓝鸢心中不爽,要不是听到门口那侍卫换班的声音传来,她一定会跟帝晔煌两人好好商量下,最好提醒帝晔煌,到底这个地方是谁先来的。 其实帝晔煌也注意到了慕容蓝鸢那想要咬碎牙齿般生气的嘟嘴样子,不知道为何,这样的一个动作,却是将他因为自己母妃的事情而阴霾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回去再说!” 既然慕容蓝鸢是云三少,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帝晔煌自然知道慕容蓝鸢的不能吃亏的原则,加上她的爱财,帝晔煌如果不说这话,恐怕慕容蓝鸢多少也有些不罢休,不过不回答为何,在听到他那淡淡的声音给自己解释时,她整个人莫名呆了。 还是帝晔煌似乎习惯地环住她的腰,一点脚步,两人便飞了出去。 第52章卖身葬父背后的心机 “喂,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 明明已经到了书房,不过帝晔煌那爪子为何还放在自己的腰间不撤走,慕容蓝鸢掩饰住自己心中跳动的情绪,皱眉开口,虽然看起来表情平静,不过眼神中威胁的意味可以看出她此刻很不高兴。 帝晔煌神色一顿,看着手里的温热,刚刚她身上的清香就像是夏日的一缕清风,直接入了心底,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舍。 不过,面上他却是表现出淡淡的情绪,很自然的放开慕容蓝鸢,“站稳了!” 听到帝晔煌的话,慕容蓝鸢只觉得一头黑线,有些懊恼地瞪了帝晔煌一眼,然后来开了两人的距离。 安静地夜晚,因为两个人的沉默,书房内寂静地有些可怕。 “为何夜探皇宫,别告诉我好玩?” 帝晔煌见某人一副跟自己熬下去的姿态,他心中有些无奈,手里捏着那份东西,眼神幽深地盯着慕容蓝鸢,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 慕容蓝鸢瘪嘴,面上却是含着几分笑意,幽幽地迎上帝晔煌的目光,没有丝毫地畏惧,“你不是知道我是云三少吗?云三少爱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去探探有何不可?” 本来她便没有打算告诉帝晔煌自己来赤国的目的,在帝晔煌知道自己是云三少的身份后,她便对帝晔煌保持了警惕,自己从来不喜欢被人给左右,自然的,她需要的就是先把握先机,为什么皇宫也会有那图纹,她为了不让将来自己处在被动,所以才选择去探个究竟。 慕容蓝鸢面上一闪而过的深意自然也没有逃过帝晔煌的眼睛,不过她显然情绪一直控制很好,波澜不惊,转而便恢复了平静,看着帝晔煌,笑容一点一点加深,甚至人也跟着站起来,以一直桀骜地姿势居高临下看着坐在书桌旁的帝晔煌。 “三皇子,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为何你会跟着我去皇宫!” 她足够相信,帝晔煌不可能是自己就那么合适去到了御书房。 对于慕容蓝鸢这般直面的目光,帝晔煌心中不得不对慕容蓝鸢赞赏,眼里更是因为她的狡黠而荡出异样。 不过,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他敛着情绪,淡淡地扫了一眼慕容蓝鸢,“我就顺路!” 这话,慕容蓝鸢说什么不信,“你骗鬼吧!” 帝晔煌突然勾唇笑了,看着慕容蓝鸢,那目光里满是深意,“是,骗鬼!” “你!” 慕容蓝鸢气急,才知道自己一时口快,竟然落入了对方的圈套,她直接撤回弯腰靠近帝晔煌的身躯,拍了拍手,“既然你顺路,也顺路回来了,夜深了,妾身就不打扰三皇子休息了!” 几乎是没有看帝晔煌僵硬地表情,她淡漠一笑,转身便准备踏出书房。 “做好你三皇子的本分!” 帝晔煌的声音突然响起,慕容蓝鸢脚下顿了顿,心中讽刺一笑,什么本分,是不要去皇宫,还是要跟他表现出伉俪啊。 慕容蓝鸢并没有转头,而是直接快速离开了帝晔煌的书房,至于帝晔煌手里的东西,慕容蓝鸢心中琢磨着到底怎么拿到,却也知道以帝晔煌现在对自己的防备,恐怕也不可能轻易给自己。 直到慕容蓝鸢那清淡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目光越发深沉如大海一样。 对于慕容蓝鸢,他以为自己已经将她看透,可是她时而冷漠时而狡黠时而调皮的样子,却是让他颠覆了所有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的认知。 但愿,你真的做好三皇子妃的本分。 帝晔煌在心中这般想着,目光望向远处完全没入黑夜中的天际,情绪跟着飘远。 第二日。 慕容蓝鸢一大早起床,先是在竹林中练习内功,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提高自己,而尽量少受别人的限制。 “千雁,今天跟我出去逛逛!” 来到赤国,慕容蓝鸢还没有好好的在外面逛一逛,如今有此机会,加上赤国也有她泓鸣教的生意,正好可以出去看看。 不过,在她刚刚踏出门口的时候,在墙角一个脑袋便伸出来,盯着慕容蓝鸢消失后,迅速拢了拢衣服,然后直接往东面跑了去。 212.第212章 你想要干嘛 慕容蓝鸢只是刚刚感觉到有人的目光,不过现在她才初来乍到,所以也想要了解,到底谁对她如此感兴趣,只是她没有回头,那个人也并没有跟上来。 赤国京都的街道平整干净,慕容蓝鸢也能够看出赤国还是很雄厚的。 “哎呀,真可怜,才这么大就要卖身葬父!” “看那小娘子,长得倒是水灵灵的不错!” “小妞,走,跟大爷回去,你这父亲,我派人给你葬了,而且还能够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突然一下粗鲁的男人开口,那粗野的声音带着几分****。 旁边的人刚刚许多同情的声音,却因为那个男子的话一下都闭了嘴。 慕容蓝鸢忍不住摇了摇头,总是这么恶俗,就像是演电视剧一样,不过她不感兴趣,自然的也不会在意,绕过路就要离开。 “小姐!” 千雁扫眼望了望那个女子,眼里竟然有几分不忍,她其实平日里并非是这般心软的女子,不过千雁当初便是为了葬父后被管家给买回来,最后跟着慕容蓝鸢,如今倒是有几分同病相怜。 所以她才会如此开口说道。 慕容蓝鸢脚下一顿,抬眸清冷地看了千雁一眼,“要买,你买!” 其实,慕容蓝鸢也看出那个女子,虽然身子抖得厉害,可是那看向旁边躺着的人并没有太过悲伤。 她是什么人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小把戏,还不够她看呢。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 那人像是一下注意到了慕容蓝鸢一般,几乎甩开了刚刚那个****的男人,一把抱住了慕容蓝鸢的腿,声音更是撕心裂肺般,眼神充满了渴望。 慕容蓝鸢不留痕迹地挪了腿,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很不喜欢陌生人的碰触,虽然她面色还是平静的,但是她周身的冰冷直接散发出来,但凡靠近她一点的人,都能够感觉到。 千雁知道,小姐这是要生气了。 她看向那刚刚抱着慕容蓝鸢大腿的女子,眼神已经没有最初的那份同情,况且刚刚明明离着距离不近,那个女子竟然眨眼直接扑到了小姐的身边。 想到这里,千雁目光也变得深沉,甚至有了杀意。 “刚刚已经有人要买了,请放开!” 慕容蓝鸢清冷的声音响起,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给一个给对方。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慕容蓝鸢对自己非但没有半点同情,还这样冰冷得开口,她微微抬眸,对上慕容蓝鸢的目光的时候,她身子一颤,她竟然没有想到,慕容蓝鸢一个看起来十五岁左右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气势。 “小姐,不要,求求你买下我吧,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他是为了买我回去做小妾,他的家里已经有了十房小妾了。” 见慕容蓝鸢一点不为所动,甚至转身就要离开,那女子再次扑了过去,不过这次千雁反应够快,她看到小姐皱眉,赶紧挡在了那个女子的身边。 “不是更好吗?你便可以不愁吃穿!” 慕容蓝鸢讽刺挑眉,扫了一眼那个女子衣服露出的一截衣袖,竟然还是云袖锦丝,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用的上的绸缎。 “不,我不要,小姐,求求你!” “臭娘们,老子要买你,那是抬举你,老子已经给了钱了,赶紧跟老子走!” 刚刚那个粗狂的男人见自己要买的人竟然死皮赖脸的要求慕容蓝鸢,那不分明是打他的脸吗?立刻有些不满地上前拉那女人。 慕容蓝鸢见那个男人将人拖住,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扫了千雁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不,小姐,不要……“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自己怎么了那个女人,慕容蓝鸢忍不住嘴抽了抽,不过她脚上却是并没有停下来。 “住手!” 突然一声娇喝声传来,紧接着停在路边的马车上,一个女子被丫鬟扶着从马车里优雅走了下来,一张妖娆的脸便落入了大家的视线里。 一身华荣富贵的衣服,裙上一朵牡丹花更是华丽的凸显着她身份的高贵。 慕容蓝鸢扫了那人一眼,对上那人一双丹凤眼,看到那人眼里的桀骜,慕容蓝鸢淡淡一笑,侧身绕过那马车要离开。 那马车上下来的女子脸色微变,没有想到在这京都,还有人能够这般对自己无视,直接离开,特别是刚刚的一幕她都看在了眼里,脸上的妆容因为她刚刚皱眉,变得有些扭捏。 跟在她身边的丫鬟,似乎很了解主子的性子,见主子一个皱眉,她立马明白过来,“站住!” 边说着,人已经挡在了慕容蓝鸢的面前,面上带着怒容。 慕容蓝鸢倒是有些意外,这算是什么,她眼神微眯,看向那当着自己去路的丫鬟。 只是一眼,天啦这个男子怎么有这样大气势,紫月刚刚跟慕容蓝鸢这么一眼的对视,竟然会觉得浑身有些冰凉。 慕容蓝鸢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紫月,目光里越发地冰冷,她怎么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最好不是,要不然她非得抓到那个背后设计自己的人。 “紫月!” 那华衣女子一身妖娆的红色在身上,凝眉启唇,声音带着几分怒意。 紫月知道小姐生气了,她赶紧昂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瞪着慕容蓝鸢,“明明那个女子那么可怜,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同情心,见死不救!” 听到小姐被人指着骂,特别是小姐看到那双手指指着自己时眼里闪过的杀意,千雁一把挡在了慕容蓝鸢的前面,冷冷开口:“你是什么人,一个丫鬟也配这样跟我家小姐说话!” 第53章斗智斗勇 “大胆,你一个丫鬟,主子都没有说话,你竟然开口!” 紫月没有想到千雁会突然开口,而且那气势,竟然可以跟自己家小姐相比,而且千雁还只是一个丫鬟,自己好歹还是郡主身边的丫鬟。 慕容蓝鸢勾唇,邪魅一笑,那笑容张扬自信,却是充满了讽刺,“那你呢?你难道是小姐,难不成,你后面跟着你的反而是你的丫鬟!” 慕容蓝鸢扫过后面的女子,看着那华衣的女子因为自己这句话而变得愤怒。 “大胆,葵月郡主也是你敢侮辱的!” 紫月一听慕容蓝鸢的话,脸上也充满了愤怒,见小姐脸色不好,她心里也有些担心,立马骂道慕容蓝鸢。 “你是谁?哪个府上的!”葵月郡主脸色阴沉,扫在慕容蓝鸢的身上,此刻的慕容蓝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身裹身淡蓝色长裙将她玲珑的身姿凸显出来,脸上淡淡的妆容配上淡蓝色的长裙,更加显得清冷美丽。 没有想到这京都还有这样漂亮的女子,她愤怒地看着慕容蓝鸢,心中冷哼,就算是长得好看一点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蛇蝎的女子,她才是京都中身份高贵,长得也漂亮,并且心肠好的女子。 想到这里,葵月立马仰着头,骄傲的似只孔雀一样。 看来是一个单蠢的女子啊,自己忍不住抚额,有些无奈,“不知道郡主有何吩咐,难道这救人不救人,还犯法了,难道不是自愿吗?” 慕容蓝鸢淡淡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一下将葵月郡主给问住了。 紫月见小姐脸色越发难看,她怕小姐一直控制不住情绪就在大街上发怒而毁坏了形象,到时受累的还是自己。 她立马狠狠地瞪着慕容蓝鸢,大喝道:“大胆,你竟然敢如此跟小姐说话!” 突然,慕容蓝鸢原本淡淡的表情消失不见,突然神色一冷,“是吗?如果我大胆,那么你呢?刚刚我就想问你了,到底你是主子,还是你家小姐是主子,主子还没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难不成你的话能够代表你主子!” “你!”紫月也没有想到慕容蓝鸢伶牙俐齿,特别是因为慕容蓝鸢的一句话,看着葵月郡主脸色更是阴暗,紫月心中暗叫不好,刚刚要开口。 “紫月,退下!” 葵月郡主脸色却是不好看,她瞪眼扫了紫月一眼,眼里满是责备,心中更是暗骂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她迈着自认为优雅地身姿来到慕容蓝鸢的面前,冷声说道:“姑娘,本郡主问你,为何刚刚那个女子那般哀求你你居然没有同情心救她?” 说完这话,她扬着眉角得意地看着慕容蓝鸢,心里却是突然舒畅了很多,听到旁边那些人议论着慕容蓝鸢,说慕容蓝鸢没有同情心,那指指点点的样子,仿佛慕容蓝鸢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而且重要是,刚刚这些人可是都在看戏,竟然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将那个女子给买走。 对于这些只会看戏的人,慕容蓝鸢实在是有些讽刺。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身份代表的是三皇子妃,不知道帝晔煌是不是也料定了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昨晚才会那般说。 她有些无辜地耸耸肩,“郡主这话问得,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 “哦?不知道如何回答,你是不敢承认自己没有怜悯同情之心吧!”讽刺地看着自己,此刻葵月郡主眉眼弯弯,心情却是大好。特别是因为她这句话,对于慕容蓝鸢的指责更是热烈了起来。 慕容蓝鸢面上依然没有受到本分影响,甚至也没有一点地羞愧。 她甚至还勾着笑容扫了那些议论的人,清零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大,但是字字清晰,“郡主如此之言,我实在不敢苟同,我不能评判的说我自己多么有同情心,但是,我只知道,我的同情只给与值得同情的人,那么郡主可以问问,今日这个女子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蓝鸢突然淡淡地目光扫向那个女子,只是她浑身收敛住的气势此刻全部释放,那个女子明显愣住了,似乎在意识到慕容蓝鸢的话时,她眼神有几分躲闪。 葵月郡主只认为慕容蓝鸢这是想要狡辩,但是大家都看到事情不是吗,所以她自信大家都认为她是对的,那么她自然要配合慕容蓝鸢,看看慕容蓝鸢最后多么丢人。 “你来说,你今日的目的是什么?” “郡主,求你为民女做主,民女只是想要卖身葬父,求这个小姐,可是这个小姐却是不愿意帮助民女!” 说着那女子又掩面哭泣,看起来我见犹怜。 “你放心,本郡主会帮助你的!”葵月郡主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那样子看起来多么温柔善良。 只是,慕容蓝鸢就那么淡淡的看着,高贵淡然清冷地看着这场闹剧,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葵月郡主转头,愤怒地看着慕容蓝鸢,“你还有什么话说!” 慕容蓝鸢依然笑着,眉眼间都充满了笑意,在阳光下,竟然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既然是卖身葬父,那男子买她,她为何不肯,却是要跟着我?” “不,我是卖身葬父,可是小姐也不该如此踏贱于民女,民女不愿意被那男子买回去当小妾,那样倒不如让民女死了算了!” 那女子说着便直接扑过去,在旁边的自己的父亲身边哭倒,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 当然,前提是她是真情所致,慕容蓝鸢只觉得这演戏有些夸张了。 她上前一步,却是在千雁的耳边嘀咕说了两句。 此刻,她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在街道旁边的酒楼的二楼出,有两双眼睛一直盯着这场闹剧。 “燕,要不要下去帮帮你的皇子妃,我看她怕是有些招架不住了!”其中一个穿着紫袍华服的男子开口,只是他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担心的意思,反而带着笑意看着这场好戏。 被叫到的男子也就是帝晔煌听到好友的话,目光灼灼盯着慕容蓝鸢,眼里却是笑意,声音清冷中竟然有了几分柔情,“不用,她处理这种事情得心应手!” 说完,帝晔煌便不再开口,只是一直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盯着慕容蓝鸢所在的地方不放,似乎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情节。 “啊,你想要干嘛?” 葵月郡主刚刚也盯着慕容蓝鸢,洋洋自得地看着慕容蓝鸢怎么应对大家的指责,待看到慕容蓝鸢走到自己身边的丫鬟身边嘀咕说着什么,她甚至不以为意地看着,心里讽刺地想着,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办法。 只是,接下来,却是见千雁突然走到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身边,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抬了起来。 213.第213章 不要急 那个女子没有想到千雁靠近自己要干嘛,当被抓住手腕的那刻,她为了掩饰心中的害怕,也为了让大家同情自己,几乎是撕心裂肺般地尖叫着。 葵月郡主皱眉,心里却更是高兴,看来慕容蓝鸢是恼羞成怒了。 正好,她有些生气地看着慕容蓝鸢,冷声说道:“这位小姐,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呵呵!”慕容蓝鸢不以为意地笑了,却是上前一步,指了指被慕容蓝鸢抓住的那个女子的手腕处露出的那截衣服,“看到这绸缎,大家可能认不出来,不过我想葵月郡主一定认识吧,云阁出的云袖锦丝,葵月郡主,不陌生吧,这可不是一般的人穿得起的,没有想到这位姑娘竟然能够有这个钱,怎么还需要卖身葬父呢?” 慕容蓝鸢依然淡然笑着,可是她浑身绽放的魅力,此刻却是因为她的自信无比放大。 葵月郡主脸色一变,转而瞪向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眼神淬毒,她只觉得自己刚刚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样,而且还是在慕容蓝鸢的面前。 “贱人,你竟然敢骗本郡主,来人,给我将这个女人抓起来。” 一声令下,两个暗卫便直接出来,那个女人脸色一变,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抓住了,不停地求饶声扰得葵月郡主脸色更加难看。 “走吧!” 慕容蓝鸢不以为然地对旁边的千雁开口,然后自顾自地转身离开,只是待她转身那刻,脸色却是瞬间变得冰冷。 “等等,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葵月郡主似乎想到什么,一下叫住了慕容蓝鸢,虽然脸色看起来不好,不过也知道刚刚自己理亏,特别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慕容蓝鸢转头,目光定眼盯着葵月郡主,久久之后才开口,“你可以叫我一声三皇子妃!” 既然要立威,既然要知道那图纹的情况,她是不是很有必要跟帝晔煌靠近一点,想到这里,她嫣然笑了,声音淡淡的开口。 只是,待看到那郡主脸色一变时,慕容蓝鸢心中暗想,有猫腻啊。 不过,来日方长,她象征性地冲着在呆愣着的葵月郡主点点头,转身离开。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葵月郡主反应过来,对着她的背影,那眼神无比复杂,有生气,有嫉妒,有羡慕,最后却是变成了愤怒和懊恼。 只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在某街道转角处听着的一辆马车的帘子突然放下。 “小姐,可惜了杏红这颗棋子!” 一会马车里传来一个有些沧桑的老人的声音。 “没事,也算是不错,至少让葵月郡主跟那慕容蓝鸢见了面,而且,也让我知道那慕容蓝鸢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一声如同百灵鸟一般清脆的声音自那个马车里传了出来。 “还是小姐高明!” “离开吧!”那女子淡笑,却是欣然接受了嬷嬷对自己的夸奖,然后冲着外面的人说道。 随即,那辆马车便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消失在了拐角处。 第54章帮助中招的某人 慕容蓝鸢刚刚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某处盯着自己,她抬眸扫向那处时,却是只看到那马车消失的影子。 “小姐!” 千雁见慕容蓝鸢静静地站着,像是一朵遗世而立的仙花,倾国倾城,她上前一步,看慕容蓝鸢沉默地盯着某处,有些担心地叫道。 只是冲着千雁点点头,慕容蓝鸢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走吧!” 慕容蓝鸢不语,转身离开,只是她眼里却是一闪而过的暗芒。 那二楼临窗的帝晔煌见慕容蓝鸢离开,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旁边的人却是一直在啧啧称奇,“燕,我本以为你这次是亏大发了,当初你将那个女人带回来,我还以为你脑抽了,现在看来,倒是没有想到你找了个宝!” 那男子一双丹凤眼微眯,眼里的光芒却是丝毫不掩饰,仿佛真的为帝晔煌高兴。 只是,帝晔煌看着好友这般模样,却是脸色随即沉了下来,冷冷扫了一眼好友,“周瑾,不许你打她的主意,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周瑾见帝晔煌一副紧张的样子,先是一愣,不过接着就忍不住大笑起来,一双凤眼更是翘起都要闭上眼了,他目光也变得贼亮贼亮的,“我说燕,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说我看你们似乎还没有圆房吧,那正好我也有机会……” “砰!” 帝晔煌脸色阴沉地瞪着周瑾,一掌下去,身边的桌子已经破成了两块。 “记住我说的话,如果你觉得太过清闲,最近边关倒是可以让你去一趟!”似乎为了显示自己此刻说的话足够有杀伤力,帝晔煌几乎浑身散发着煞气。 “别,别啊,你让我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呢,好了,好了,我不说还不成吗?”周瑾见好友这模样,他是真的被吓到了,赶紧回答了帝晔煌的话,然后飞身就准备离开。网 不过,突然想到什么,他人已经消失,却是留下一句话,“小心太子,今日之事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帝晔煌对此不置可否,虽然尉迟项本事不小,不过他那样的头脑,想要在自己的身上讨得便宜,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想着尉迟项在自己婚礼上的那般猖獗,他握着杯子的手一紧,那被子瞬间就裂开,眼里也满是杀意,自己一定会让他为昨日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尉迟项再卑鄙,竟然卑鄙到如此,自己竟然会中了他的招数。 夜晚来袭,慕容蓝鸢因为百日的事情,立刻派出了孽调查近日百日遇到的葵月郡主,没有想到的这葵月郡主跟帝晔煌还是青梅竹马。 她嘴角勾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不过那笑容里更多的是兴味。 “千雁,拿两套男装来!” 慕容蓝鸢放下手里握着的关于葵月郡主的资料,倒是有个不错的身份呢——赤国忠义王嫡女,不过怎么都没有嫁给帝晔煌为正妃,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忠义王恐怕不愿意吧,看来帝晔煌的处境还真是不是一般的差。 千雁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一听慕容蓝鸢要男装,她脸上犹豫了下,却是见到小姐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赶紧缩了缩脖子,进内室找出两套男装,要知道小姐的话如果自己不听,估计狐狸一般的小姐铁定不知道如何处置自己。 只是这个时辰,不知道小姐要出去做什么。 “好了,你也换上,今晚我们要去香乡阁!” 慕容蓝鸢接过千雁递过来的衣服,却是止住了千雁要服侍自己的动作,一边接着腰带,一边开口说道。 千雁本还在高兴自己也要换上跟小姐一起出去,只是待听到说要去香乡阁,她脸一下垮了下来。 慕容蓝鸢见千雁不动,她挑了挑眉,淡笑着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算了,我见朱七倒是比你更加适合去!” “啊,小姐,不要,奴婢换,马上去换,小姐你等奴婢,奴婢马上回来!” 一听不让自己去了,千雁刚刚心里的那份纠结早就被慕容蓝鸢最后那句朱七要取代自己给抹去了,她那个激动地跟一阵风一样,一溜烟便消失在了慕容蓝鸢的房里。 慕容蓝鸢看着这样的千雁,原本淡淡的表情难得被几分宠爱给取代,这个丫头都跟着自己身边这么久了,有事还是这般咋咋呼呼了,不过这样也好,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性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慕容蓝鸢望着门口,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发呆,转而她有忍不住无奈一笑,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会多愁善感了。 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冲着那门口一挥掌,原本大开的门被合上。 慕容蓝鸢这才专心地将外衣脱掉,正准备脱中衣的时候,只觉得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那大门就像是风老残足的老人一般摇摇欲坠,而慕容蓝鸢脸色沉下来的一刹那便攻向来人。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功力如此深厚。 慕容蓝鸢一掌不成,竟然还被逼着退了几步,她眼珠子飞快转动,思索着马上要用银针。 “慕容蓝鸢!” 就在慕容蓝鸢手里的银针刚准备飞出去时,一声沙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慕容蓝鸢动作一顿,脸色一僵,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帝晔煌。 只是,这个男人要来就来,这般风尘仆仆的样子是想要干嘛,还有他这声音那么魅惑是想要做什么,****吗? 因为慕容蓝鸢发愣而顿住了动作,接下来便直接被帝晔煌给搂在了怀里。 因为她的外套已经脱下,刚刚已经来不及穿上,而中衣虽然被她随意给拧了一个活结,这会被帝晔煌这样强制的动作给禁锢动作的同时,她的中衣的那丝带也被错开,露出她原本白皙的颈部,还有那点柔软。 帝晔煌原本幽深的目光,因为慕容蓝鸢此刻妖娆的姿态,立马给引得呼吸深沉,而他的额头有些暴露青筋,甚至身子有些发抖,而他的鼻息变得粗重。 “慕容蓝鸢!” 似乎没有得到回应,帝晔煌那厚重滚烫的气息,夹杂着他身上的竹香味便充斥了慕容蓝鸢的鼻腔。 “帝晔煌,你干嘛?” 慕容蓝鸢脸色一沉,似乎也意识到了异常,她可不相信帝晔煌是喜欢了自己,所以才这般待自己,今天的他似乎明显的不对劲。 “给我!” 帝晔煌眼神如同一团火要将慕容蓝鸢灼烧掉,他的双手禁锢着慕容蓝鸢的身子,浑身滚烫,理智似乎在慢慢消散,沙哑而魅惑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便直接找到了慕容蓝鸢的红唇吻了下去。 慕容蓝鸢身子一僵,特别是他的吻太过炽烈,慕容蓝鸢却是尝到了他唇间的味道,她眼神一凛便要推开帝晔煌。 只是帝晔煌因为吻住慕容蓝鸢的那一刻,那种温软和甜蜜的感觉瞬间将他原本压制的理智给吞没,他开始变得霸道,甚至一把抱起慕容蓝鸢就要往床边走去。 这会慕容蓝鸢早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淡定。 “朱七!” 当帝晔煌撤离慕容蓝鸢的唇部,转战往下的时候,慕容蓝鸢目光里闪过杀意,因为自己根本用不上力,她只能朝着空中叫一声,想着帝晔煌此刻的心思在自己的身上,那么朱七可以偷袭打晕帝晔煌。 只是,慕容蓝鸢的话音刚刚落,帝晔煌原本混沌的目光倒是清醒了片刻,他抬起头,看着慕容蓝鸢。 看着慕容蓝鸢那双清凉的双眸,还有一双被自己吻过还依然红润的唇,心里的火再次点燃,眼里又一次变得混沌,又吻了下去。 朱七也看出了慕容蓝鸢脸上的不悦,直接从背后进攻帝晔煌。 本以为虽然帝晔煌功力不浅,但是如今的情况偷袭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显然慕容蓝鸢也低估了帝晔煌的警惕性,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心疼于帝晔煌,因为如果不是从小就保持这样的警惕性,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便察觉到背后的进攻。 他只是用力一扫,因为朱七也太过急进,竟然生生被帝晔煌给扫了一掌,而且如果换做平日里,帝晔煌的内力也非一般的人能够接得上的,更何况这个时候的他似乎显得更加暴戾,直接一掌便讲朱七给甩到了地上。 那拂袖的动作,竟然一气呵成,随即原本放开慕容蓝鸢的手再次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腰。 “朱七,你退下!” 慕容蓝鸢阴沉着脸,努力保持着一份冷静,她能够感觉到那气息的滚烫,也知道帝晔煌此刻理智被身体的**给掠夺了,感觉到身前被一个硬物抵着,慕容蓝鸢脸都黑了。 如此,她看来只有试一试…… “帝晔煌,你清醒一下,我是慕容蓝鸢!” 慕容蓝鸢声音依旧清冷,她努力用手挡在身前,隔开两个人的距离。 似乎有些迷糊,但是好在帝晔煌听到了慕容蓝鸢的话,他竟然微微抬起了头,双眸间混沌和**在交战着,让他脸上带着纠结。 “我帮你,你不要急,我……” 慕容蓝鸢一咬牙,然后直接握住了帝晔煌那硬物,然后感觉到帝晔煌身体先是一僵,随即脸上却是有种释然的舒适感。 214.第214章 公子客气 却是正因为如此,慕容蓝鸢原本黑了的脸已经可以用黑炭来形容了。 不过,她可没有想要真的帮这个男人给解决什么,那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趁着帝晔煌露出这份表情时而松懈的神经,慕容蓝鸢银针一出,直接扎住了帝晔煌。 看着他眼眸清醒而松了松抱着自己的手臂。 正好! 慕容蓝鸢阴郁的脸上总算露出了几分邪魅,下一刻掏出了一颗药丸,直接灌进了帝晔煌的嘴里。 然后强制捏住他的嘴巴,防止他将药丸吐出来。 第55章神秘人的请客 为了能够让帝晔煌能够将药丸给吞进去,慕容蓝鸢看了桌旁的水,伸手用内力冲着那水杯一用力,水杯便直接稳稳地飞到了慕容蓝鸢的手里,然后便要往帝晔煌嘴里灌。 不过,帝晔煌此刻哪里肯受困于慕容蓝鸢的动作里,他一只手直接捏住了慕容蓝鸢的手腕,阻止了慕容蓝鸢的动作。 甚至一双眼里满是煞气,配上里面还化不开的**,几乎是想要将慕容蓝鸢吃掉一般。 深吸一口气,慕容蓝鸢扫了那杯子,紧接着直接将那杯子里的水灌进自己的嘴大半,下一刻便直接贴在了帝晔煌的唇上。 帝晔煌显然没有料到慕容蓝鸢的动作,只是她的唇太过柔软,他身体的**本还在,在感觉到慕容蓝鸢那灌进嘴里的水,他想要索取更多时,唯一要做的首先是将嘴里的药吞下去。 于是他便“欣然”喝下了慕容蓝鸢喂进去的水。 而那药丸几乎是雨水便花的很快,顺着他的喉咙便进了身体。 身体立马被清凉给取代,他先是迷糊得看了慕容蓝鸢一眼,看着她眼神生气地瞪着自己,而她双腮红得嫣然,更花儿一般,而她的身上的中衣有些凌乱地套在她身上。 帝晔煌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里闪过懊恼,只是他眼神随即幽深起来,低下头似乎又想占去慕容蓝鸢的红唇。 这一次慕容蓝鸢有了经验,加上帝晔煌因为有了意识整个人的动作不再粗鲁,甚至可以手有些温柔,放开了禁锢着慕容蓝鸢的手腕。 慕容蓝鸢这会直接一根银针便插在了帝晔煌的身上,帝晔煌只觉得身体一麻,整个人便僵硬着不动了。 “敢占姑奶奶我的便宜,也不看你够资格不!” 慕容蓝鸢冷哼着看着帝晔煌眼里冒火得看着自己,她生气地开口,望了望窗外,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帝晔煌是有几分懊恼,可是他心里刚刚竟然一闪而过的是窃喜,窃喜自己没有找别人,虽然刚刚意识有些溃散,但是嘴里那香甜的味道竟然让他回味。 “你别忘了你三皇子妃的本分!” 这话说的,就像是献身也是自己的本分,去她x的本分,慕容蓝鸢怒火中烧,她似乎已经多久没有这般愤怒过了,努力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够很好地处理事情。 “朱七!” “在!” “三皇子府里哪里有水池?”慕容蓝鸢刚刚眼里闪过狡黠和算计。 朱七因为隐藏着暗处,看着帝晔煌似乎又要占少主的便宜时,他甚至控制不住情绪想要对帝晔煌产生杀意,如今听慕容蓝鸢这样说,他眼前一亮,似乎刚刚的阴霾也在同一时间消失无影无踪。 “回少主,就在竹香苑旁出去左拐不远处便有一个荷花池,这个慕容节水里的温度有几分冰凉!” 因为猜到了主子的想法,朱七心情总算是好了几分,他冷眼看了帝晔煌一眼,这才恭敬地对慕容蓝鸢回答道。 果然,慕容蓝鸢因为朱七最后那句水有些冰冷,眼里冒着精光,甚至不借朱七之手,她轻松地将帝晔煌给拉住,然后一个跃身便飞身到了那荷花池,虽然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到荷花,水池里甚至因此倒是都是残藕枯叶,但是却丝毫不影响慕容蓝鸢的好心情。 只觉得她提手那么轻松一甩,然后帝晔煌便呈抛物线一样给扔到了水里。 噗通一声! 帝晔煌整个人恐怕也瞬间清醒了许多,他双目在黑夜中黑的如同耀石,冷冷地盯着慕容蓝鸢厚道:“慕容蓝鸢,你竟然敢!” 明明生气,帝晔煌完全可以起身,甚至强要了她也有可能,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却是觉得这样才好,如果真的那般做了,恐怕慕容蓝鸢以后一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吧。 “敢?有何不敢的?我不是已经做过了吗?”慕容蓝鸢挑眉,耸耸肩似乎显得无所谓一样。 说着,她还有蔑视扫了帝晔煌那在水里的身躯,冷哼道:“下次,不要有下次,要不然本小姐也不是好惹的~” “你!” 帝晔煌还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其实他刚刚在慕容蓝鸢说出那话的刹那,他也在心里问自己,竟然会跑到慕容蓝鸢这里来,他中了药,可是他竟然不想要别的女人碰自己。 “合欢散,不是药物可以解决的!” 他皱着眉头开口,眼里却是盯着慕容蓝鸢,如同盯着猎物一样。 慕容蓝鸢从来就不喜欢被动被人左右,更何况被这般霸道的目光盯着,她冷眼迎上帝晔煌的目光,一点没有畏惧,却也没有丝丝的担心和爱意。 “放心,刚刚你可是吃了我那么珍贵的一颗天山雪莲,现在虽然药性没有全解,配上这冷水,你这药效再呆会也能够解个**分!” 慕容蓝鸢看似淡淡的开口,可是天知道她有多么肉疼,那天山雪莲全世界也就有两株,一株似乎已经被人采摘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毕竟时间太久了,东西恐怕早就不见了。 而另一株恰巧被自己给弄来了,做成了药丸,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这般不识好歹。 帝晔煌也是一惊,没有想到慕容蓝鸢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弄到天山雪莲,他对于天山雪莲的来历也是很清楚。 “青嚣,出来!” 慕容蓝鸢也懒得跟帝晔煌耗着,秋慕容快要入冬的慕容节,夜晚的风总是透着凉意,此刻慕容蓝鸢只着了上衣,自然是有些泛冷,她冷着性子冲着空气中喊道。 她必然相信以青嚣的忠诚,肯定会在暗处守着主子的身边。 不过,下一刻出现在慕容蓝鸢的面前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参见三皇子妃,属下青一!” 慕容蓝鸢点点头,倒是并不太过在意,指了指还在水里的帝晔煌,“再过一个时辰,将你主子捞起来!” 清风吹起,吹动慕容蓝鸢那白色中衣,在夜色中竟然犹如那轻灵的仙女坠落凡间,看得帝晔煌眼神再次幽深。 同时,她这样的姿态,那青丝被风吹动,几根发丝落在她的唇边,竟然说不上的诱惑妖娆,看得帝晔煌脸色阴沉。 因为,他似乎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个男子。 “青一,闭眼,笨女人,这么冷还不赶紧回去!” 帝晔煌虽然在水里,不过似乎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霸气外漏,只是眼神的阴郁可以看出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 “切,拽什么拽!”慕容蓝鸢不屑瞄了帝晔煌一眼,摆摆手讽刺道。 强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他不敢起身,害怕自己再次失控,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办法,“你要再不回去,你信不信我完成刚刚没有完成的事情!” 慕容蓝鸢也感觉到了帝晔煌强压制的冷意,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也明白了他刚刚为何叫青一闭眼,还以为他傲娇地害羞了。 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什么时候眼里都满是龌蹉。 “色胚!” 慕容蓝鸢冷哼,却也不再逗留,飞身离开。 帝晔煌呆在水里,却在思考着刚刚进屋时,为何慕容蓝鸢竟然只着了中衣,看样子是准备脱下来,刚刚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对慕容蓝鸢做出什么,如今见慕容蓝鸢这样神态,应该是她自己。 现在时辰,对于最近慕容蓝鸢夜晚休息的时辰,帝晔煌还是很清楚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不安,他沉眉冷声说道:“你先去叫青嚣来,你去跟着三皇子妃,跟着就好,没事不要露面!” “是!”青一竟然没有想到主子对这个三皇子妃这般在意,不过主子的决定自然不是他一个手下可以置嚼的,飞身跟上了慕容蓝鸢的脚步。 慕容蓝鸢虽然因为帝晔煌这件事情的小插曲,心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阴霾,不过,好在在扔帝晔煌进池子的那刻竟然大好,所以也没有忘记正事。 当她进入竹香阁的时候,却是见千雁身穿一身浅蓝色男装,可是那双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的双眸如此幽怨地看着慕容蓝鸢,怎么看着都像是个小受呢。 不过,看到慕容蓝鸢的那瞬间,就像是突然阴霾的天空被拨开了云雾,露出了阳光一样,千雁脸上一喜迎了上去,“小姐,奴婢以为你真的丢下奴婢偷偷溜了呢!” “啊呀,小姐,你怎么这样穿着就出去了,赶紧将衣服穿上!” 后知后觉地看着慕容蓝鸢只穿了中衣,千雁慌忙上前便拉着慕容蓝鸢进了屋子,脸上满是担心懊恼。 慕容蓝鸢不以为意地拍了拍千雁的手,“好了,我自己来!” 迅速穿上衣服,慕容蓝鸢瞬间由刚刚貌若天仙的样子转变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翩翩公子。 “嗯,不错,走吧!” 满意自己的着装,慕容蓝鸢想着今日接到的香乡阁传来的消息,竟然有个神秘人想要见自己,能够让那里的花姐传消息给自己的,以花姐的分寸,看来对方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倒是眼里闪过兴趣,没想到自己才来不久,有些隐藏的势力就蠢蠢欲动了,她倒是好奇,到底会是谁呢? 看样子对方似乎还比较相信自己的身份。 千雁自然不知道慕容蓝鸢心中所想,她本来想着要去香乡阁,整张脸就不自觉地红得跟那红彤彤的苹果一样,加上笑脸娇艳欲滴,竟然都会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慕容蓝鸢目光扫过千雁,却是随即眼里闪过暗芒。 来到门口的时候,花姐见是两个翩翩公子,赶紧迎了上去。 “两位公子第一次来呀,真是香乡阁的荣幸,公子想要什么样子的女子,尽管开口,我们这里……啊,公子!” 花姐远远地那三寸不烂之舌就已经绕开了,不过待走近看清慕容蓝鸢的长相的时候,她眼睛瞪得老大,原本想要说下去的话却是一下吞了吞最后只化成了一个“公子”。 “本公子就找花姐!” 慕容蓝鸢温和一笑,却是笑的天地失色,还故意用那扇子抵着花姐的下巴微微抬起,看起来倒是像极了风流才子。 第56章到底是谁 “哎哟,公子,你真是折煞奴家了,不过公子这张嘴,那是甜的恐怕丑的能够说成美的,美的可说成活的了,赶紧的,奴家今天被公子这般在意,心情高兴,奴家一定给你安排这香乡阁最漂亮的姑娘!” 花娘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一张巧嘴,如今见着慕容蓝鸢,知道是自家上面的人,虽然不知道慕容蓝鸢到底身份到那一层,但是每一次慕容蓝鸢来的时候,那背后的老板都是对慕容蓝鸢礼遇有佳,自然不敢怠慢。 对此慕容蓝鸢却是不置可否,反倒是多了几分赞赏,然后抱拳如同江湖儿女一般爽快:“那就有劳花姐了!” “公子客气,客气了!” 花姐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立马迎着慕容蓝鸢往楼上最好的房间里走去。 进去之后,花姐便赶紧安排好一切后退了出来。 慕容蓝鸢心中虽然疑惑那个所谓要见自己的人,为何此刻竟然还没有出现,不过她倒是面上不露半分,还漫不经心地端起桌上地茶水,小口喝着,眼神里却是带着精光。 “少爷,那个人会不会是耍少爷?” 千雁也算是“入乡随俗”,此刻叫着慕容蓝鸢少爷,可是看她那满脸通红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掐那张小脸蛋。 215.第215章 出来 如此想着,慕容蓝鸢便真的动手做了。 “啊,小姐!” 原本还一直显得镇定的千雁,刚刚被慕容蓝鸢一记眼神盯着有些发麻,如今更是被慕容蓝鸢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都叫错了。 慕容蓝鸢皱眉,扫了千雁一眼,有些失望地摇头。 见主子如此,千雁脸色也有些煞白,心里更是有些担心,“少爷,我,我……” “好了,坐一边呆着吧!” 慕容蓝鸢被还有几分饶有兴趣,不过突然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表情微微一沉,随即淡淡地开口,目光却是如同星辰一般灿烂,那道精光更是如同天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一般。 千雁见主子突然表情微微一变,她赶紧住嘴,眼神可怜的跟那小兔子红红的双眸一样,让人怜惜,可是她也很识趣的在旁边的位置坐下,也静下心来,因为有内力,所以刚刚静下心来,却是听到了什么响动,虽然小声,但是依然清晰。 “少爷,旁边……”千雁指了指口里所说的旁边是什么,那便是隔壁的房间。 跟在盛国的阁楼一样,慕容蓝鸢在这样重要的地方,都忍不住设计巧妙,旁边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依然能够听到,那是来了不简单身份的人。 “嗯!” 慕容蓝鸢不多语,目光似乎要透过自己眼前那层薄纱,看向外面站台上的情形,那是专供这里的青楼女子表演才艺以供各位男客欣赏的地方,也同样是他们一掷千金地坟地。 千雁却是听着花姐对那男子的恭敬样子,心里越发的心惊,她甚至忍不住频频看向慕容蓝鸢。 见小姐今天表情有些奇怪,她也不知道慕容蓝鸢晚上在三皇子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在那之后,两人出来时,慕容蓝鸢便不时陷入沉思中。 其实,慕容蓝鸢是有对于府上的事情懊恼,不错,此刻她发愣的原因,并非是因为三皇子府上的事情,而是外面那些吼声,为何立马叫着的女子,是自己从来不知道的,而且好像是两军对垒似的阵仗。 慕容蓝鸢脸上倒是看不出过多的表情,只是眼神越发地深沉。 “少爷,隔壁那位会不会就是你今日要找的人?” 千雁以为慕容蓝鸢此刻还没有明白,有些担心地开口,其实千雁平日里也是很聪明机灵的,可是每次一到青楼,整个人的脸红得跟被煮熟的虾子一样,整个人就不听地泛着迷糊,甚至极度安静不下来。 知道千雁有这个毛病,慕容蓝鸢是意者,她其实心里知道或许千雁跟这青楼有什么样的渊源,但是如此行事不经大脑,她还是有些失策。 “安静点,是不是很快就会知道了,看戏!” 慕容蓝鸢勾起淡淡的笑容,眼神竟然有穿透力地般往台上扫了去。 待看到台上的一个红衣女子,特别是那张扬的红纱,裸露的肌肤光滑细嫩,一看就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不过,前提是她不用那么挑衅地目光看着对面的女子。 那个女子是香乡阁的头牌——胭脂姑娘,人如其名,也是艳压群芳的美色,加上才艺,可谓是坐镇香乡阁后,一直地位不倒。 见识了慕容蓝鸢曾经发火的样子,看着她只是简单的皱眉的动作,千雁便有些力不从心地抖了抖手,然后乖乖地闭上了自己那张嘴,只是表情依然有些害怕得僵硬了。 慕容蓝鸢有些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转而看向那台上,面色沉寂了下来,竟然让人看不出情绪,那种气质,只有那种如同久酿地美酒才有的内涵。 “你到底是谁姑娘,竟然跑到香乡阁来胡闹,姑娘,奴家还是劝你一个清白姑娘,莫要以这样的方式博得男子的目光!” 花姐的话看似为那个女子好,知道也听得出那话的意思,不过是说那红衣女子自己行为不检。 对此,红衣女子脸色只是微微一变,随即却是嫣然一笑,小巧的唇瓣,一张还带着清秀的瓜子里,却拥有一双妖娆的丹凤眼,配合在一起竟然一点也不突兀,反而将清纯与性感都结合了起来一般。 “呵呵,花妈妈,你也是一个生意人,竟然有生意往外推,还是难不成花妈妈怕香乡阁的女子都比不过我!” 台下的男子都知道,今日是香乡阁头牌选举的日子,因为那胭脂每次都夺冠,大家要不是为了胭脂那张清冷却倾国倾城的容貌,恐怕也没有那么大的趣味。 “姑娘,你这是故意来我们香乡阁的晦气吗?就算是今日你好生出去,我同意,下面的恩客恐怕也不会同意吧。”花姐倒是会借力打力,毕竟这些好色之徒,却又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于是便多了些很在意面子的衣冠禽兽。 “花妈妈说什么话,我要是输了,那卖身于香乡阁,要是赢了,那么我是要花妈妈带着众姑娘给我,还有这阁楼里的恩客道歉,自己终究是技不如人!” 本来这事情可大可小,及时处理了或许就不用害怕再次影响到阁楼的生意,只是这女子,怎么看倒是故意来找茬。 慕容蓝鸢敛神一凛,扫向那女子一眼时,目光里哟杀意。 红衣似乎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眼神冷厉,她心中虽然有些惊叹,只是寻着目光看去,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转而表情恢复如常,“各位恩客,如此奴家想要跟这里的花魁胭脂小姐一决高下,不知道大家可否做个证人!” 先发制人,而且还故意带动大家,红衣女子便轻易将局面倒向了自己,况且有免费的才艺可以看,下面的男子既然来这样的地方,那是自然乐见其成,跟着都附和了起来。 “花姐,赶紧答应啊,大家还看着呢!” “就是,我还想要再次看看胭脂的天人之姿!” “我倒是觉得这红衣女子堪称绝色,就是不知道才艺如何!” “好是期待啊,大伙说是不是,花姐赶紧的,难不成胭脂小姐不敢应!” “这……”花姐听到下面的男子起哄都叫嚷着,她脸色有些为难,看向胭脂,再转而看向慕容蓝鸢所在的位置。 从花姐的位置,倒是可以很好地跟慕容蓝鸢对视。 慕容蓝鸢沉眸思考了下,待花姐的目光投过来的似乎,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恰巧这个时候,胭脂倒是识得大体,特别是被一个女子这般挑衅,如果自己不迎战,恐怕明日里便要传自己根本没有真才实学,到时那名声…… “花姐,我愿意跟这位姑娘比一场!” 花姐刚刚已经接收到慕容蓝鸢的意思,她看着胭脂,心里有些心疼,却还是只有点了点头。 紧接着在大家的呼唤声中,两人开始了才艺。 首先开始的红衣女子,她要表演的是舞蹈。 其实跳舞对于这里的女子来说,并不什么难度,甚至大多数女子跳舞身姿也算是角色。 只是,当红衣女子一把扯掉自己外面套着的红色披风,隐隐约约露出那柔若无骨的肚子时,那是让下面的男子都大饱眼福了,甚至许多都忍不住尖叫,扔钱的扔钱,****的话更是多之又多。 慕容蓝鸢也算是看着明白,竟然是肚皮舞。 在这里恐怕是赤国也不会有,倒是不知道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待一曲而落,那红衣女子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挑衅地看着胭脂。 胭脂脸此刻红得可以滴出水来了,就算是她是一个青楼女子,可是毕竟是没有开过苞的,更何况她性子一向清冷。 舞蹈自己恐怕不能跟红衣女子这般对比,她选择了弹琴。 当琴声响起的那刻,倒是有着几分空灵,特别是刚刚看了红衣女子的表演后那亢奋的情绪也得以安抚,大家都露出几分陶醉的表情。 慕容蓝鸢倒是忍不住对这个胭脂多了几分赞赏。 “狰!” 突然的,那声琴声的一个杂音来的突兀,而那琴弦随之却是断了。 如果别人可能没有看见,可是慕容蓝鸢却是看见了,分明是那红衣女子动手。 她瞳孔微缩,扫了红衣女子一眼,再转而扫了下面的那些男子的表情,似乎都有些失望。 “呵,这就是花魁胭脂的琴技,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相看啊,不过都说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见了,还真是有些差强人意呢!” 红衣洋洋自得地讽刺胭脂,说的胭脂此刻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她强忍着泪水不流出来。 不过,红衣女子似乎并不准备放过胭脂,她却是转身冲着那些男子抛了一个媚眼,笑容妖娆地开口:“难道香乡阁就这点本事了,还真是失望啊!” “姑娘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第57章斗艺,被人抓包 清凉的声音,带着几分空灵自那站台背后的紫色帘子里响起,只是因为太过突然,突兀地让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后台。 只见一个女子穿着白色纱裙,脸上带着面纱,一双清冷但是充满了神采的双眸让人一眼就忍不住迷醉其中。 那贴身裁剪的裙子,因为她摇曳莲步而来,竟然平生了几分仙气,配上她清冷淡然的气质,此刻往那台中走来,却是让人忍不住觉得是仙女下凡了。 她即使只是静静地往那里一站,就让人心生不敢亵渎的敬意。 “哦?这位是?” 红衣女子在见到白衣女子走出来时,心中也有了几分诧异,特别是以慕容蓝鸢此刻的着装,那抹白色,倒真是衬托出几分仙气,往自己旁边一站的时候,反倒是自己看起来要俗气地多了,不过,就算是如此,男人不是更多的是喜欢自己这样妖娆魅惑的女子吗? 显高如此,红衣女子脸上再次恢复了那份自信骄傲。 “你既然能够凭空出现,自然我也是可以的,既然是斗艺,我也就来凑个场,希望下面的爷,看到初晨的表演,能够博得大家一笑!” 慕容蓝鸢嘴角讽刺一笑,嘲讽的眼色不言而喻,既然你红衣能够打这张牌,那么她自然也可以让大家给自己当观众。 而此刻,因为慕容蓝鸢的出现,原本坐在慕容蓝鸢刚刚所在的旁边的房间的男子,眼里却是闪过兴味。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并没受到太过多的情绪变化,只是那端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却是凸现出来,看得出用了不少的力道,一张绝色容颜,因为他的笑容,竟然美轮美奂不足为过。 他目光一直盯着台上的慕容蓝鸢。 慕容蓝鸢也感觉到了那男子的目光,她精准地找到了目光的来源,在看到对方那张倾城绝色时,也一闪而过的惊艳,不过她却是并没有时痴恋,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下面的人一眼。 然后向大家俯了俯身,动作优雅到标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她目光清冷却干净,让大家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只见她转头似乎对这帘子后面点了下头,下一刻,原本通亮地大厅却是一下变黑。 大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而惊呼时,一个音符便传来出来。 紧接着,那灯盏一盏一盏亮了起来,而慕容蓝鸢却是几乎是秒换了那芭蕾舞的衣服。 这衣服是早在她来赤国的第二天便派人准备的,当时她是想要将这个舞蹈教给下面的女子,不过没有想到倒是提前使用,还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慕容蓝鸢那如墨一样漆黑的秀发,此刻在在她的旋转下,清新飘逸,她的每一个旋转,每一个踮起脚尖,每次舞动那柔软的双臂,竟然像是一个私下凡间,在人间嬉戏地仙女一样。 美得让人窒息,让人移不开目光。 最后一个跳跃,因为她故意加上了轻功,那飞身的动作很高,而且原本系在腰间的一根白色的纱巾随即被她解了下来,在空中飘摇,竟然如同嫦娥奔月一样。 这一刻,她的这一舞,却是让凡是看过此舞的男子,惊艳但是不忍亵渎,就那样铭记在了心中。 此刻,原本坐在慕容蓝鸢隔壁雅间的那男子,手指微微有些激动地颤抖,以助于那手里的酒杯也有些晃动,他眼里除了惊艳,似乎多了点其他复杂的情愫。 而此刻,相较于那些男子,或惊艳,或迷醉,或者晕眩的男子,却有一个男子此刻脸上青筋暴露。 216.第216章 生气 那便是盯着那身上的伤跟着慕容蓝鸢来到香乡阁的帝晔煌。 本来帝晔煌因为今天的事情,知道自己可能触犯了慕容蓝鸢,心里有些苦涩,也有几分懊恼,苦涩慕容蓝鸢虽然是自己的皇子妃,可是她嘴里口口声声地说着要做好皇子妃的本分,可是却完全没有在意过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夫婿。 至于说懊恼,那便是因为他竟然大意会太子的人给暗算了,而且还是被这样卑鄙的方式。 当他被自己的手下给从水中提起来后,稍微恢复了那么点体力,他也不知道为何,便迫不及待地朝着慕容蓝鸢的竹香苑走来,或许是觉得慕容蓝鸢有着云三少的这层身份,是他很好的助力,他不想这般将这个人得罪了,所以才这般急切找慕容蓝鸢解释。 只是当他感到慕容蓝鸢的竹香苑时,慕容蓝鸢竟然已经离开,如果不是自己早派了青一人来,恐怕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大胆跑到青楼来。 来就来了,竟然还当着这么多男子的面表演那舞蹈,虽然不得不承认,待看过慕容蓝鸢的这段舞蹈,恐怕很难再看到有慕容蓝鸢这般美得如痴如醉的舞蹈了。 但是,想到那些男人那般或崇拜或迷恋或者疯狂的眼神,他心里一团火就如同被浇了油一样燃烧。 他心里想着,一会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个女人,让她知道什么是廉耻,也让她清楚她自己的身份,还有不要忘记了他这个夫君的存在。 “谢谢!” 慕容蓝鸢最后一个动作稳稳落在台上,优雅行礼,然后荣辱不惊地表情,让所以的人都回转不过来思绪。 “不知道大家认为是初晨的舞蹈美,还是这会红衣女子的美?” 慕容蓝鸢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神微微眯着,那好看如同柳叶的眉角翘着,睫毛如同蝉翼一样煽动者,平添了几分清新淡雅灵动的美。 而此刻的红衣面色有些阴郁,看向慕容蓝鸢眼神竟然如同淬了毒。 看的慕容蓝鸢隐藏着丝巾下的容颜都忍不住撇了撇,显然心情有些不悦。 到底这个红衣女子一副深仇大恨的看着自己,她肯定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到底是为何呢? 不过,此刻她也不过是为了香乡阁的名声罢了,如今保住了,她自然也不会再待下去,冲着花姐点点头,她便自顾自地离开。 帝晔煌看着慕容蓝鸢离开,也马上就准备跟了上去。 不过,他此刻这般虚弱,如果还怒气冲冲地去直接找慕容蓝鸢,到时两个人如果不小心动起手来。 青嚣有些担忧地看着主子,强撑着帝晔煌那怒火的波及,视死如归地上前劝阻:“主子,不可!” “不可?有什么不可,本皇子去找本皇子妃,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这是第一次,帝晔煌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以前他从来都是练就了喜怒不表于色,如今竟然…… 他一拳砸在桌上,撞击到那桌上的杯子乱晃动,就像是受到多大的委屈一样,只是他的拳头却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青嚣脸色也有些为难,“主子,刚刚在三皇子府你对三皇子妃那般,三皇子妃非一般的女子,属下觉得如果如今主子在贸然前去,那三皇子妃必定会以为主子是监视三皇子妃,到时恐怕以三皇子妃的脾气……” 后面的话,青嚣即使不用说,帝晔煌也该明白了,果然原本的怒气因为青嚣嘴里的事实,又愤怒变成了无奈。 “回府!” 既然现在不能,那一会他等她回来,再去好好过问。 他修长的身体站了起来,望向对面慕容蓝鸢刚刚所在的雅间,目光随意一扫,竟然扫到旁边的那屋子里一记深沉的目光,不过待他想要看清那人的长相的时候,却直接被那关上的窗户阻隔了所有的视线。 虽然并没有看到那人,但是帝晔煌却是能够感觉到那是一个危险的人,最好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如果关乎到慕容蓝鸢,想到慕容蓝鸢,帝晔煌的眉头拧紧。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原本深沉如同那不见底幽深的大海一般,瞬间变得清明了几分,他让青嚣扔了几张银票后,直接飞身离开。 那身轻如燕的身姿,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香乡阁一般。 而此刻慕容蓝鸢刚刚换回男装重新坐回自己所在的雅间的时候,却是受到了特别的回复。 其实慕容蓝鸢在注意到那人的目光的时候,她几乎便可以肯定,那人便是说要见自己的人,虽然不敢确定刚刚自己恢复女装上台表演是否被那男子认出,但是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个男子很危险。 但愿对方不要轻易惹上自己,她从来不是会主动找事情的人,但是如果对方不识好歹,她也从来不会是一个心软的人。 “主子,今日给你添麻烦了!” 花姐此刻恭敬地站在慕容蓝鸢的面前,有些愧疚和自责地低着头。 慕容蓝鸢垂眸,脸上依然一副淡淡的表情,“那红衣如何进来的?”对于花姐所谓请罪的话,慕容蓝鸢似乎没有听见一般,转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花姐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可能的疏忽。 “是属下办事不够精细,请主子责罚!” 慕容蓝鸢摆摆手,“罢了,下次注意了,要不然你也知道我的规矩,不留无用之人,那女子,我大概也应该能够猜到点了!” 花姐听到主子的话,心里也是一松,不过最后那话她有些不太明白。 慕容蓝鸢却是不说话,知道抬眸间那双睿智的双眸扫向门口。 下一刻,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 “少爷!” 千雁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依然恭敬地看着慕容蓝鸢。 慕容蓝鸢却是勾唇一笑,面上露出自信地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计之中似的。 “要等的人应该第来了!” 第58章想要跟她合作 扫了一眼门口,慕容蓝鸢似乎并不在意,甚至还有几分惬意得靠在躺椅上,笑容加深了几分。 见小姐如此自信,千雁自然也就没有半点担心,赶紧去将门打开,不过待看到门口的小厮,千雁脸上看不出喜乐。 “这位小哥,我们爷想要请你家公子一叙,不知可否向你加公子通传下!” 那小厮很有眼色,知道主子对于慕容蓝鸢的在意,自然的此刻对这个只是慕容蓝鸢身边的小厮也是相当的恭敬,甚至千雁觉得还有几分谄媚。 千雁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点头,“请稍等!” 对于来青楼的男子,千雁并不会多么看好,不过看小姐志在必得的样子,那必然是应该这个人是小姐等的人。 “小姐……”千雁转身进去便讲那小厮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其实慕容蓝鸢的功力,要听见那是轻而易举,不过慕容蓝鸢却还是隐藏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 毕竟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危险有本事,但是慕容蓝鸢却是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多么深的了解。 “好,我知道了!” 慕容蓝鸢起身,动作依然优雅但是不拖泥带水,那小厮见到慕容蓝鸢的那刻,虽然只是小心扫了一眼,然后迅速恭敬低头,“这位公子,这边请!” 那小厮自然是小心带路,不过,心中却是在感叹,这个人长得唇红齿白,身板作为男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羸弱,不过那周身的气度却是一眼便觉得此人非池中之物,他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 慕容蓝鸢也看出了小厮的态度,面上不表露半分,但是都说看一个奴才的态度,却也看出了奴才的素质,便可以看出那主子也不会是个差的。 她倒是越发有些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 待进屋的时候,对面那男子一身素雅地坐在那里,倒茶的动作优雅地似乎是浑然天成,一张如同刀削一般完美的脸上带着温雅的笑容,多一分似乎过于亲近,少一分又显得过于疏离,无论做什么都让人觉得就是恰到好处。 只是,慕容蓝鸢对上对方的眼睛的时候,那目光里的深沉,竟然让她看不懂,因为看不懂,所以让她觉得,危险。 慕容蓝鸢嘴角却是上扬,看起来十分淡定从容双手抱拳做了一个鞠。 “久仰云三少大名,如今能够见到,岂敢再让云三少如此多礼,云三少请坐!” 男子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似乎带着几分蛊惑,让人总是从心里涌出信任。 慕容蓝鸢淡笑,却也不客气在旁边坐下,见对方做了一个喝茶的动作,将茶亲自端到自己的面前。 对此,慕容蓝鸢却是并没有任何受宠若惊,反而荣辱不惊地接过茶品了起来。 “嗯,上等龙井,清香淡雅,倒是很配这位公子通身的气质,不过,公子既然请我来,是否可以告知我身份。” 慕容蓝鸢依然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眉眼间带着笑意,却是笑容中都带着审视和几分疏离。 那人也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倒是也学着慕容蓝鸢品茶地动作,闻了闻茶水的清香,还享受般地闭眼,然后才喝下一口,似乎在回味一般。网 “鄙人姓牧,字子元,公子可以唤我子云!” 牧子元并没有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给慕容蓝鸢,慕容蓝鸢虽然对于如此诚意心中有几分不悦,不过像当初她出来混,甚至跟帝晔煌之间的交集也是让对方知道自己云三少的身份。 如此,她心中倒是也释然了,毕竟人在江湖,有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慕容蓝鸢躬手,笑着叫了一声,“牧公子,不知道这次邀请云某来,所谓何事?” 对于这个人,慕容蓝鸢心中思量着,到底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个人来,但是从大脑中搜罗了一遍也并没有这个人,她琢磨着看来要让人去调查一下这个人了。 慕容蓝鸢依然平静,只是一只手微微摸了摸下巴,定眼看着对方,似乎想要看对方回答自己的话时带着几分诚意。 不过,对方听到慕容蓝鸢的话时,却是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早料到慕容蓝鸢会这样问。 他倒是也不回答,反而眉眼间笑意加深,然后啪啪拍手两声。 慕容蓝鸢却是特别小心地看着对方牧子元所望向的方向。 其实慕容蓝鸢自己也发现内室有人,慕容蓝鸢心中猜测,对方恐怕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又或者这个男人背后还有一个什么主子老板什么的,不过为了不暴露自己这份警觉,她倒是将目光投向了这个男人。 果然,顺着牧子元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红色妖娆的身影便落入了慕容蓝鸢的视线。 那一张如同狐狸一样勾魂的脸,还有那阿罗多姿的身姿,慕容蓝鸢自然是记忆犹新,如果她是一个男人,可保不准是要动心,好在她定力不错,如此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也免不了让慕容蓝鸢多看两眼。 那人看到慕容蓝鸢的目光,眼里也带着笑意,似乎很满意慕容蓝鸢的表情。 “看来牧兄是有备而来啊,只是不知道牧兄这般为难于我!” 慕容蓝鸢故意脸色一沉,板着脸看起来有些生气。 牧子元看着慕容蓝鸢眉眼间突然一沉,他却是竟然不动声色半分,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减,反而眼神示意那红衣女子。 “奴家红衣拜见主子!” 说着就对慕容蓝鸢行了一个相当大的礼。只是,这一声主子,却也将慕容蓝鸢给惊到了。 她手上端茶的动作都忍不住顿了顿,眼珠子飞快转着,似乎在思索着这个男子的本意。 只是,慕容蓝鸢不说话,那红衣似乎也很有耐性,甚至没有半分恼怒,跪着的动作也没有一丝丝的动弹和不满。 这倒是让慕容蓝鸢有了几分刮目相看。 “哈哈,牧兄,你这是跟云某开什么玩笑,这样的美人,牧兄竟然舍得,还给云某安排了那样一出戏,恕在下有些愚钝了,这先兵后礼,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事情,牧兄倒是做的得心应手啊!” 说道最后,慕容蓝鸢端着手里的茶却是用力啪地一声放在桌上,那杯中的茶水也洒出了好几分。 217.第217章 奇怪 “如果我不如此,如何知道云弟是否有能耐,能够与我合作,如今也算是给云弟一个赔礼,不过却也知道,如此云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似乎一点都没有在意慕容蓝鸢的生气,慕容蓝鸢的怒火,还有慕容蓝鸢的无礼,牧子元说话显得温温和和,仿佛一切都不会让他受到丝毫的影响一般。 慕容蓝鸢却是微眯了眼,认真打量对方,还勾着几分唇角,突然爽朗一笑,“这人我收下了,算是原谅了今日你的冒失,至于合作的事情,那倒是要看你的诚意了!” 慕容蓝鸢眼睛发亮,看向对方似乎眼里已经写满了算计。 不过,待牧子元再开口,却是让慕容蓝鸢不得不这个男人产生了警惕性,因为她倒是不知道,这个人竟然能够将她性子拿捏得如此清楚。 要不是有钱挣,她自然不会有半分满意。 不过…… “不知道牧兄想要跟我如何合作?”慕容蓝鸢淡淡扫了对方一眼,眼里满是睿智和机敏。 牧子元其实也一直在注意着慕容蓝鸢的表情,对于慕容蓝鸢的身份,他一直还不能够确定,但是为了能够接近慕容蓝鸢,他也算是做出了相当大的努力,甚至花费了如此长的时间,为的就是今日。 如今慕容蓝鸢生动的表情,时而怒意中烧地冲动,时而狡黠地辩论,时而机敏地察觉动机,却是浑身有傲骨。 他突然有些兴奋于接下来的日子。 况且,她的身份,还有她跟帝晔煌之间的关系,他还需要细细打探。 “是这样的,如今云公子的香乡阁也算是声名远扬了,云公子难道不想,将其开得更远!” 知道慕容蓝鸢爱钱,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要不是知道云三少爱钱如命,他也不会找到这样的机会下手。 果然,听到这个建议,慕容蓝鸢却是脸上突然放光,虽然泓鸣教的背后势力,早已经打算将其开得更广,只是赤国毕竟不是盛国,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能够一起承担风险,慕容蓝鸢倒是不介意。 “自然,不过,合作可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爱好,到时的分成,我可是要占大份!”看样子牧子元想要跟自己合作,而且这么主动,慕容蓝鸢如今站在正面位置,自然能够提一些要求。 那人显得很配合,对于慕容蓝鸢的要求似乎也并没有觉得太过过分,相反的,还能够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 最后两人甚至以下敲定,还直接敲定了合约。 最后,牧子元直接将那红衣给留在了香乡阁,将卖身契给了慕容蓝鸢。 慕容蓝鸢虽然爱占便宜,却是在那人离开后,面上立马沉了下来,她知道对方是有目的,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她必须掌握主动权,唯一的半分就是多接触,了解到对方身份,占为主动权。 “孽,你派去将消息送到泓鸣教!” 慕容蓝鸢一声令下,孽便接了信件,然后迅速消失,她需要的,就是安排泓鸣教里面百事通部门专门将牧子元最详尽的资料告诉她。 回到竹香阁的慕容蓝鸢,此刻也有些满身疲惫,草草的让千雁准备洗澡水沐浴后,她便着中衣睡下。 只是忙活一阵,明明浑身疲惫,却不想这会竟然没有了睡意,只有躺在床上,闭着眼思考着今晚见到的那个人的身份。 第59章夜探香闺,警告 什么时候江湖上也出现了这般危险的一个人物,而且重要是对方还能不显山漏水。 就这般思考着一会,突然慕容蓝鸢眼神一凛,随即却是故意闭着眼睛,只是神经紧绷,警惕性高度集中。 屋中窗户微开,那月光照射进来,而此时却也因此,一个人影晃动,清晰地隐射在了地面上。 慕容蓝鸢感觉到那道黑影靠近,她身子依旧不动,却是在对方就要靠近床的时候。 下一刻,慕容蓝鸢嘴角上挑,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而她的身子一翻,人已经跃了起来,伴随着她的动作,一根银针便射向那站在离床边不远的距离。 不过显然对方功力也不低,虽然有些诧异慕容蓝鸢的动作,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脚尖一动,赶紧侧身,躲开了那银针。 慕容蓝鸢也不客气,本来能够躲过朱七和暗卫的守卫而不被发现,慕容蓝鸢自然知道对方功夫不低,而她原本放在床头的匕首,在她跃身那会也直接握在了手里。 看着那人躲开自己的银针,她面上也没有一点诧异,而是随后直接手握匕首便刺了过去。 只是,慕容蓝鸢没有想到对方功力这么高,而且,虽然表面看起来她跟对方动作上来而往之不过是不相上下,不过慕容蓝鸢只是,对方根本没有对自己杀招。 对方也完全没有杀意,而且…… 对了,对方的动作似乎还有几分熟悉。 慕容蓝鸢有了这样的认知后,也特别注意观看对方到底是何种长相。 面具男! “住手!” 慕容蓝鸢一个翻身,往后退一步,平静地突然开口,目光定定地盯着对方的面具。 帝晔煌见慕容蓝鸢已经认出自己来了,他也不在意,甚至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为何会觉得心情愉悦呢? 是因为慕容蓝鸢认出了他吗?那是不是意味着慕容蓝鸢在心里还是记着他这个人啊? 想到是这样的可能,帝晔煌心里越发高兴,不过见着慕容蓝鸢往后褪去,而她的身上还套着的中衣因为跟他打斗而隐隐乍现春光,他眼神立刻变得幽深。 他突然速度快的如同闪电一般,直接靠近了慕容蓝鸢的身边,快的几乎晃花了慕容蓝鸢的眼,甚至还来不及有半点惊讶,自己腰上已经多了一双手。 她眼神一冷,已经有了杀意。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注意到那人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今日的舞蹈不错,不过,我依然很不高兴!” 不待慕容蓝鸢下杀手,他却是在慕容蓝鸢耳边吐出这一句话后,轻易放开了慕容蓝鸢,然后在旁边的桌子坐下,动作优雅,却是漫不经心,似乎也不担心慕容蓝鸢进攻自己。 慕容蓝鸢虽然有些生气,不过却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况且此仇现在不报,总有机会她是会讨回来的。 她眼神闪了闪,这才收回自己的动作,换上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双手交叉,一副惬意得看着帝晔煌,似笑非笑地说道:“虽然上次好在你出手,但是以这样方式来讨要,是不是有些奇怪?” 说完这话,慕容蓝鸢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给了对方一个鄙视的表情。 看着慕容蓝鸢这般生动的表情,不知道为何,帝晔煌一点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慕容蓝鸢很可爱。 可爱吗? 帝晔煌突然笑了,虽然脸上看不见,可是那一双眉眼一眯,竟然有着说不上的惊艳。 其实,以帝晔煌在穹楼的身份,加上他的脾气,如果有人像慕容蓝鸢这般对待自己,他恐怕早已经让对方见阎罗去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竟然纵容慕容蓝鸢这般放肆。 只是,或许有这个人陪着,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里,帝晔煌看着慕容蓝鸢的长相,眉眼微微翘了起来。 慕容蓝鸢不知道帝晔煌的想法,她只是有些不悦地皱眉,这个男人什么意思,她心中琢磨着到底要如何。 “你笑什么?” 心情不好,见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慕容蓝鸢冷声问道,皱着眉头看向对方,她似乎发现自己冷静的个性竟然此刻被完全被破坏了。 帝晔煌见慕容蓝鸢有些不高兴,他微微敛起了脾气,只是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隐藏在面具下的整张脸更是因为笑意而全部放松下来。 “我只是觉得你如此,很好!”边说话的时候,帝晔煌为了配合自己的话,还故意扫了慕容蓝鸢那因为刚刚睡觉而自然放下此刻散在胸前的几根碎发,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原本舒展的眉眼却是突然紧绷。 脸上换上不悦,“你难道见到一个陌生男子进入你房间,你还穿着这般对着对方!” 这话说着,他身形一闪便到了慕容蓝鸢旁边挂着衣服的架子,直接取了一件衣服给慕容蓝鸢披上。 只是下一刻又快速散开,那动作倒像是遇到了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慕容蓝鸢都忍不住对于这个喜怒无常的男子瞥嘴。 她当然不知道,帝晔煌刚刚在靠近她那会,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飘向自己,竟然他感觉一股燥热涌出,这也是为何他快速闪开的原因。 “你不会来就是为了教训我这些,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可不代表你的话我要听!” 慕容蓝鸢讽刺冷哼了,心情极度不悦,这男人竟然这般霸道,偏偏她竟然不是对方的对手,看来果真是自己太弱了。 帝晔煌凝眉,对于慕容蓝鸢的话似乎很不高兴,他沉着眉头不语。 为此,慕容蓝鸢心中暗骂一句神经病,既然对方没有杀意,她也懒得跟对方耗着,索性又要准备回床上。 “慕容蓝鸢,以后不许去那种地方,还有更加不能跳那种舞蹈给其他的男人看!” “你!” 慕容蓝鸢忍不住翻白眼,这个男人当自己是谁。 很快稳住心中的怒意,慕容蓝鸢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凭什么?” 是啊,自己凭什么? 帝晔煌听到慕容蓝鸢的问话,他也忍不住问自己,如何能够管慕容蓝鸢,如果自己是对方的夫君,那自然有资格了。 于是这样的认知一旦落下,帝晔煌眼里风光,不怒反而笑了,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慕容蓝鸢不明白,却也不说话,只是那样讽刺地盯着帝晔煌。 “是吗?丫头,那你记住了,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所以,以后别的男人,你可不要多看一眼,至于今晚的地方,你最好不要再去!” 这样的话,帝晔煌说着洋洋得意,眼里却是精光闪现。 不过,慕容蓝鸢却是皱眉了,不过她随即想到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夫君,她突然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那是一个计谋闪过。 勾唇带着魅惑般笑了,媚眼故意一抛,声音也带着几分诱惑,“是吗?这么肯定,不过面具男,你来夜探闺房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提前搞清楚,你探访的人是谁?” 慕容蓝鸢挑眉,帝晔煌也不说话,反而扬了扬眉角,眼神示意慕容蓝鸢继续。 对此,慕容蓝鸢也不生气,配合地继续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嫁人,三皇子就是我夫君,要说不让我跟其他男子有什么的话,起码也该我家夫君口中说出,可是,偏偏你说出来,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难得的慕容蓝鸢竟然跟一个陌生的人说了这么多话。 不过,某人看着挺精明的,这会竟然不上道,他竟然依然一副不在意地笑道:“那又如何?” 这下换慕容蓝鸢有些无语了,她额头直冒黑线,按压着自己心中暴走的冲动,她咬牙切齿地开口:“既然如此,你难道不知道一女不嫁二夫吗?” 那人听慕容蓝鸢的说,反而拖着下巴,似乎在沉思,慕容蓝鸢以为对方大概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只是,下一句话他却说出口差点让慕容蓝鸢吐血,“没事,是他我倒是不在意,不过,除了他你不许对着其他的男人笑,特别是今晚你见的那个男人!” 慕容蓝鸢先是一愣,觉得这个男人脑袋有问题,但是听到帝晔煌最后一句话,她却是眼神微眯,闪过危险的暗芒,冷声道:“你监视我?” 从来慕容蓝鸢就不喜欢被人监视,此刻她甚至在想,对方是不是知道自己是泓鸣教的少主的身份了。 帝晔煌反倒是一脸无奈地摊摊手,“既然是我的女人,我自然需要保护,还有那个人不简单,连我都暂时差不到他的身份,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慕容蓝鸢脸色也是微沉,她自然知道那个人身份不简单,只是没有想到这个面具男作为穹楼的人,看样子身份还不低竟然也不知道,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身份。 218.第218章 陷害 “那些不关你的事,连我夫君都没资格管我,你何必多此一举,如果真的想要怎么我,先过了我夫君那关再说吧!” 终于将自己最后的话说出来,慕容蓝鸢懒得跟这个面具男废话,打了打哈欠便准备朝自己的床走去。 不过她的话一落,却是见帝晔煌眼里闪过幽深,看着慕容蓝鸢的目光都越发深沉,原来这个女人刚刚绕那么大一个圈子,竟然是想要让自己“三皇子”两个人来个你死我斗,这会他倒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是该笑自己这个正牌夫君竟然被她利用,证明自己还有那么点价值呢,还是该哭自己竟然鼓动“别的男人”对付自己的夫君。 不过看慕容蓝鸢的样子,是真心有些累了,他眼里闪过心疼,说了一句好生休息,便一闪就消失在了房里。 第60章葵月的背后军师 赤国忠义府上,雅阁。 “你去看,馨姐姐到底来了没有?” 此刻,坐在闺房中的葵月郡主脸上带着焦急。 跟在她身边的丫鬟紫月恭敬地站在葵月郡主的身边给她捏着肩膀,被主子这突然一叫,手上一抖,直接掐了葵月郡主一下。 “死丫头,让你去看馨姐姐到了没有,你竟然掐本郡主,你想死啊!” 葵月郡主本来在家里就被忠义王给宠坏了,平日里就刁蛮任性,此刻本来心里烦躁,白天因为慕容蓝鸢的事情,她心情很不爽,这会见自己等的人还没有来,她心情更加烦躁,被人这么一掐,她扬起手便是一巴掌。 不过,可能是这巴掌太过用力,让她痛的甩手,脸上更是一闪而过的阴冷。 可能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葵月郡主嘴里的馨姐姐到底是谁,明明葵月郡主这身份不低,那些官家子女跟她结交自然是巴不得的好事,不过这个秦茹馨明明跟葵月郡主关系如此好,却为何别人并不知道。 不过,这葵月郡主别看着如此的刁蛮,却是非常听秦茹馨的话,或许她是觉着秦茹馨对她真的好,不是看中她的身份,因为要隐藏他们关系好的想法还是秦茹馨提出的。 这也让葵月郡主有些依赖秦茹馨,而且她每次看着哪个不爽,自己告诉秦茹馨,秦茹馨都会给她出谋划策,而且一点都不会露出蛛丝马迹,自然的,她也就愿意跟秦茹馨说任何自己的秘密。 今天白日里遇到的慕容蓝鸢,让她感觉到了威胁,为何呢?因为那个女人不但长得漂亮,最后竟然还会将自己一军,让自己脸面大失,偏偏她竟然是自己燕哥哥的三皇子妃。 想到这点,她心中就恨,恨不得慕容蓝鸢死了。 她眼神因为想到慕容蓝鸢而变得狠毒。 “参见葵月郡主!” 秦茹馨看到葵月郡主露出狠毒的眼神,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她大概也能够知道葵月这个无脑的女人到底心里想着什么,不过她脸上依然挂着温温柔柔的笑意,踩着温雅莲步走了过去,那裙摆因为她的动作而左右摇摆,配上她一张美轮美奂的脸,惊艳地可以让人移不开眼。 她上前一步,并没有着急奔过去安慰葵月郡主,反而非常知礼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葵月本来烦躁的心,因为秦茹馨柔柔弱弱的一句话,脸上立马变成了欣喜。 赶紧上前一步,主动躬身就要扶起秦茹馨,“馨姐姐,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们姐妹你何需要行礼!” 边说着就拉着秦茹馨在旁边坐下。 秦茹馨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眉眼弯弯就像是月亮一样,“郡主,礼不可废!” 对此,葵月郡主忍不住瘪嘴,不过看秦茹馨坚持的样子,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秦茹馨故意亲昵地拉着葵月郡主,关心地问道:“郡主,你这么晚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葵月听到秦茹馨问自己,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她脸上一下就垮了下来,眼里带着愤怒,“馨姐姐,你要帮我?” 听到葵月郡主的话,秦茹馨明明心中了然,脸上还露出诧异,有些不解地问道:“以葵月郡主这般尊贵的身份,还有谁敢得罪你啊?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葵月这次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高兴,因为提到身份,她就会想到燕哥哥府中的那个三皇子妃的身份,心里立刻觉得如同刀绞一样,而且那个女人竟然见到自己还能够那般自以为是。 想到这里,葵月郡主心中就忍不住愤恨。 “别说了,馨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茹馨还是一脸茫然。 这让葵月郡主有些着急了,她竟然一下哭了,这可是“吓坏了”秦茹馨,平日里虽然葵月郡主刁蛮也好,被人偶尔偷偷嘲笑也罢,她也不会这般委屈,为何这会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她倒是哭了。 “馨姐姐,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三皇子燕哥哥的,我一直想要当他的三皇子妃,可是我父王不同意,如今他竟然娶了三皇子妃,我心里不甘,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燕哥哥竟然娶了别的女人!” 越说越生气,葵月那原本拉着秦茹馨的手都忍不住捏紧,痛的秦茹馨忍不住皱眉。 不过,秦茹馨竟然颇有定力,眉头也一瞬间舒展,只是刚刚在葵月郡主提到三皇子帝晔煌时,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意味不明,随即她还故意拉着葵月笑道,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就像是一个温馨的大姐姐一般。 “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三皇子为何会娶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别国来的女人,她不过是挂着那个三皇子妃的名,想你和三皇子从小青梅竹马,你这生气什么呢?” 秦茹馨嘴上这么说,不过在葵月郡主没有看到的地方,她眼里却是闪过讽刺。 不过,她一直知道葵月郡主的性格,对于葵月郡主的喜好更是清楚地狠,葵月郡主果然在听到了秦茹馨安慰的话时,脸上的苦愁消散了不少,眼里还闪过欣喜,只是因为刚刚她的眼里挂着泪珠,化的妆容还没有清洗,此刻看起来倒是有些滑稽。 按住心中有些恶心地念头,秦茹馨强忍着,面上不露半分,依然温柔地笑,还拍了拍葵月郡主的手,带着安抚地开口:“自然是,你在我眼里可是最可爱的妹妹,其他的人有几人能够比得上,加上你跟三皇子之间的那份情谊,岂是一个卑贱的女人能够配得上的!” “对,那个卑贱的女人,就算是被封了个郡主也如何,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怎么配得上燕哥哥,”葵月郡主也一改刚刚的期期艾艾,义愤填膺地开口,不过又想到什么,她又扁了扁嘴,“可是我还是不心甘,我想要嫁给燕哥哥,可是那个女人竟然占着三皇子妃的名,馨姐姐,你帮我好不好?” 她还撒娇地摇着秦茹馨的胳膊。 秦茹馨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然后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着多么大的决心,“葵月妹妹,因为她是盛国来联姻的,肯定不能让她死,要不然就影响到两国邦交,但是如果是她自己犯错,你也知道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如果她做了什么,那么……” 自己犯错? 葵月郡主听到秦茹馨的话,皱着眉头思考着这话的意思,不过,像他们这样贵族中的人,就算是葵月被护得很好,不过却也知道其中一些对付女子的高超手段。 至于秦茹馨,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她话不点破,就算是以后葵月郡主说是她指使的,她也可以一口否认。 不过葵月此刻已经沉浸在被秦茹馨指点了迷津的喜悦中,她眼里闪过欣喜,随即一把抱住了秦茹馨,“馨姐姐,你真是我的福星,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秦茹馨脸上依然温温和和,不悲不喜,也不卑不亢,眼里却是一闪而过嗜血的笑意,她不否认,却也不承认。 “好了,这么晚了,郡主,臣女要离开了,要不然一会被臣女的母亲知道臣女夜不归宿,那可是要被骂死不说,要是不小心被我们家中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知道,我这辈子就别想要嫁出去了!” 半开玩笑半带着无奈地开口,秦茹馨声音依然柔软地让人没有半点威胁。 葵月此刻心情好了,也有心情跟秦茹馨两人开玩笑了,不过她倒是还知道那么点轻重。 放开秦茹馨的手,看着秦茹馨站起来,葵月郡主脸上带着笑容,“秦姐姐可是我们赤国第一美人,你要是都嫁不出去了,还有谁嫁的出去啊,你就算是今晚不回去,就在我这里歇着,我看明日谁敢说闲话,我非得绞断他舌头不可!” 葵月郡主说道最后,还一副刁蛮威胁的样子。 秦茹馨却故作满足感动地看着葵月郡主,“谢谢你葵月妹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我跟你好是为了你的身份,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才想要跟你做姐妹,只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说着,秦茹馨有些伤心地垂眸,落下两滴泪水,那泪水还非常不小心地就落在了葵月的手背上。 葵月郡主自然知道秦茹馨的身份,一个庶女,想要在家中过得好,举步维艰,如果跟自己一起,别人只会以为她攀附权贵,她了解秦茹馨,知道她是一个清高之人,这也是自己为何这般相信秦茹馨的原因。 “好啦,好啦,我也就这般说,只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情还有我这个妹妹,赶紧擦了擦眼睛,我让人送你回去,这么晚了,本来是想要你白日来,你又怕被人看到,这么晚我有心里着急,对了,我已经想到了计谋,三日后我要具备百花会,你可一定要来啊!” “嗯,放心吧!” 秦茹馨已经擦掉了严重泪水,然后重重的点头,一张脸因为刚刚哭泣而变得有些粉红,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因此变得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有那么一瞬间葵月也有些闪神,甚至闪过嫉妒,不过随即她忍不住闪开了这样的想法,自己好歹是个郡主,长得也算是人中之凤,再说这个人还是自己信任的馨姐姐。 “那臣女告退!” 到最后秦茹馨依然在葵月郡主阻止之下坚持行了礼这才迈着优雅步子从容离开。 倒是旁边的紫月,看着秦茹馨离开,眼里却是没有半点的高兴,可是她看着葵月郡主这会高兴的样子,她是一点也不敢开口说话,刚刚被葵月那一巴掌打肿的脸此刻还辣辣的疼,如果自己提醒郡主,恐怕反而惹地郡主不悦。 第61章无比和谐的早膳食,上门帖子 离开的秦茹馨在坐进自己的马车那刻,原本的温婉立刻被冷意所取代,面上阴沉。 跟着她的丫鬟素云有些心疼地拉过小姐的手,“小姐,那葵月郡主也真下的了手,亏你每次还这般好心为她出谋划策,她竟然一点也不心疼你,看你的手,都被她掐成什么样了!” “放肆,郡主也是你一个丫鬟敢随意编排的吗?”秦茹馨脸上带着怒意,开口训斥道。 素云虽然心中有些不高兴,不过也知道小姐是过分谨慎,她赶紧恭敬地低头,打了自己一巴掌道:“是奴婢逾越了!” 满意看着素云的表现,秦茹馨也有几分心疼和无奈,毕竟素云是跟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她淡声带着几分愁绪开口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我能够走到如今的位置,不就是因为谨小慎微吗?素云,你一定要记住,祸从口出,放心,等到我成为人上人的那天,那些轻贱过我的人,我一定会将他们踩在脚下!” 秦茹馨眼神闪过阴冷,脸上却满是坚定,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仿佛在宣誓一般。 当然,她在心中还加了一句,她想要得到的,她一定会想办法得到,那些阻碍她的人,只有死! 此时的慕容蓝鸢,却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人算计到了其中。 她只是因为晚上某人的到访,竟然一夜都在做噩梦,梦里那个面具不停地在自己的面前晃,晃得她早上都晚起了。 219.第219章 转身 慕容蓝鸢刚刚来的两日,连同那些小妾,慕容蓝鸢都都让千雁打发了不用来请安,那些小妾虽然各个都非常愤怒,但是也都在静观其变,看看三皇子到底待慕容蓝鸢是什么样的态度。 不过慕容蓝鸢想着的却是,这样跟帝晔煌两个人相安无事也正好,各干各的,不过,没有想到的是,早上自己才刚刚起来,帝晔煌身边的青嚣便来请自己到主厅用早膳。 慕容蓝鸢皱眉,不知道帝晔煌到底想要干嘛,这个帝晔煌倒是好有本事,昨晚听那个面具男子的话,似乎跟帝晔煌有交情,要不然为何会不在意帝晔煌的存在。 传说穹楼楼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想到自己倒是遇到几次,传闻穹楼楼主脾气怪异,杀人如麻,脾气她倒是见识到了,却是怪异,至于杀人如麻,她虽然知道对方本事,不过还真说不上像什么大魔头。 既然那穹楼楼主非传闻所言,所以说来传闻骗人,那么这个帝晔煌似乎也似乎也非传闻所言,如此,自己是不是应该改变下战略,没有想到自己没有主动,他倒是先主动了。 她不喜欢被动,更加不喜欢有人愈驾驭在她之上。 索性,这次她也主动配合,倒是要摸清这帝晔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千雁,给我尽快梳洗,可不能让本皇子妃的夫君好等!” 慕容蓝鸢勾唇一笑,面上倒是温温和和,没有半点被人打扰了睡眠的不适感。 “是!” 千雁虽然不知道慕容蓝鸢心中所想,不过小姐看起来心情不算坏,她也自然地服从慕容蓝鸢的安排。 “简单的发髻就行!” 眼看着千雁给自己准备那双飞燕地复杂发髻,慕容蓝鸢额头跳了跳,觉着头皮有些被千雁给折腾疼了,她忍不住开口说道。 千雁一愣,本以为慕容蓝鸢高兴答应了去吃早膳,那就意味着她应该很高兴见到三皇子,为何不打扮漂亮点。 如果慕容蓝鸢知道千雁心中所想,非得敲了一敲这个丫头,明明去青楼的时候一副清纯的样子,这会竟然想的这么邪恶了。 最后在慕容蓝鸢的要求下,千雁只得给慕容蓝鸢梳了个发髻,然后简单插了一根玉钗,然后慕容蓝鸢自己化了一个淡淡的妆。 满意看到自己的笑容,慕容蓝鸢这才慢慢地往正厅走去。 当来到大厅的时候,帝晔煌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此刻帝晔煌一张精致完美地五官配上他身上天蓝色的锦缎,看起来倒是有着贵公子的样子。 不过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蓝鸢莲步不急不缓走来,见过慕容蓝鸢在结婚当日华贵的妆容,见过慕容蓝鸢昨晚那如仙的着装,再看慕容蓝鸢今日清晰的妆容,那身上淡蓝色的裙子在她跨步而来时左右微微摆动,就像是那美丽的蝴蝶一样。 帝晔煌又想到了昨晚的触觉还有那清香的味道,他心中的燥热也是一闪而过,然后被他狠狠压制下。 不过,没有想到慕容蓝鸢倒是让他前一刻压制下的燥热再次涌现。 “看来昨晚泡那两个小时,今日气色还算不错!” 慕容蓝鸢的话似乎带着调笑的味道,只是那其中的内容却是只有她和帝晔煌还有身边最亲近的两人知道。 此刻被慕容蓝鸢这样直白地提出,特别是那么暧昧的一句话,却是那么羞于出口的事情,帝晔煌只觉得那股燥热已经爬满了他整张脸,好在他定力十足。 轻咳两声,隐藏住自己心中的那尴尬,帝晔煌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开口说道:“赶紧坐下吃吧!” 慕容蓝鸢倒是没有想到帝晔煌还能够这般“体贴”对自己,并且轻易放过自己,更加没有想到帝晔煌看着倒是挺“清纯”的,此刻反倒是成了她似笑非笑地看向帝晔煌。 “赶紧吃!” 帝晔煌有些恶狠狠地开口,然后不再看慕容蓝鸢,自顾自地吃起了清粥。 慕容蓝鸢故意吐了吐舌头,似乎很满意帝晔煌的表现,然后安静地吃了起来。 对于慕容蓝鸢这样的人,只对两样东西那是特别是钟爱,一样外界都非常清楚,那就是钱。 另一样,那便是美食。 她倒是没有想到,别看着三皇子外面看着那是一个落魄,换在平民家那叫娘不爱爹不疼,这人还懂得享受生活。 帝晔煌虽然依然一副泰然自得地吃着东西,只是慕容蓝鸢那不时投来的目光,为何让他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咳咳,本皇子吃好了!” 放下碗筷,帝晔煌掩饰住自己有些僵硬地表情,开口说道。 “嗯!” 慕容蓝鸢并不在意,只是应了一句,却是继续跟美食抗衡。 至始至终没有看帝晔煌一眼。 被自己的妻子如此无视,这让帝晔煌过后的一段时间一度怀疑自己难道长丑了,竟然如此没有了吸引力。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不爽,转头看了青嚣一眼,青嚣明白地将一请帖递到了慕容蓝鸢的面前。 “什么?” 慕容蓝鸢这才有些皱眉地放下手里夹着的包子,结束了跟美食的混战,抬眸有些无辜地看着帝晔煌。 不知道为何,原本不爽的心情,因为慕容蓝鸢那双灵动中带着几分无辜的双眸,瞬间竟然变好了。 他心中又是一动,原本的暖流又涌了出来,被他强制压下,淡淡开口,“忠义王府葵月郡主的帖子,三日后要举行百花节,邀请你去!” 这本事一件不大的事情,不过想着葵月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加上既然作为自己的妻子,有些场合也避免不了是要参加,也就让慕容蓝鸢去看看吧,所以他才开口答应了葵月郡主的要求。 只是,他因为刚刚被慕容蓝鸢的目光看的有些心中怪异,所以递过帖子的时候,也并没看慕容蓝鸢,却不知慕容蓝鸢并没有接帖子。 他这才觉得慕容蓝鸢似乎也有些过分了,好歹自己是她的夫君,他刚刚有些怒意地看向自己,没有想到却对上慕容蓝鸢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你这样看着本皇子干嘛?” 帝晔煌不喜欢慕容蓝鸢这般眼神看着自己,就仿佛是看一个偷腥的男人似的。 偷腥! 帝晔煌竟然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他皱眉不看慕容蓝鸢,也不说话。 慕容蓝鸢反而笑着放下手里的碗筷,“你说,现在好歹我是你的三皇子妃了,这葵月郡主帖子不送到我手上,为何要送到你手里呢?难道……” “我跟葵月从小一起长大,她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这又有什么不妥的!” 帝晔煌也不知道为何,他竟然着急解释,只是,这话听着慕容蓝鸢耳朵里,却是为何有些刺耳。 她挑了挑眉,声音也上扬了几分,拉长了声音笑道:“哦……原来是青梅竹马啊,难怪呢!” 听着慕容蓝鸢有些阴阳怪气地讽刺,帝晔煌脸上整张脸难得变黑,有些郁闷地开口:“什么青梅竹马,你不是说你要做好三皇子妃的本分吗?既然如此,这次你就应该去!” 见帝晔煌有点像是炸了毛的公鸡,慕容蓝鸢却是有些无所谓地耸耸肩,还带着幸灾乐祸地说道:“我也没说不去,瞧你着急的,放心好了,只要别人不惹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做好三皇子妃的本分的!” 慕容蓝鸢伸手拿过帝晔煌手里的帖子,缓缓起身,说完那话后甚至都未看帝晔煌一眼,直接离开。 唯独留下帝晔煌一个人有些发愣,难道她是吃醋了? 帝晔煌想到这样的可能,心中一喜,随即他有沉了下来,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女人那么轻易影响了情绪。 矛盾的帝晔煌自然没有细想慕容蓝鸢最后那么话的意思。 只是慕容蓝鸢在踏出那大厅那刻,脸上的笑容却是被嘲讽所取代,昨日已经见过那葵月郡主,虚伪而且刁蛮,再听帝晔煌的那话,就算是帝晔煌没有那个心思,也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葵月郡主这请客,可有些像是鸿门宴啊。 但愿那葵月郡主识时务,要不然,慕容蓝鸢可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大度的不回击别人。 第62章半路暗杀 三日之后。 “小姐,忠义府上来人了!” 早膳,慕容蓝鸢才刚刚吃了早膳才放下碗筷,竟然有人已经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过去了。 慕容蓝鸢挑眉,抬头扫向外面,随即将目光落在帝晔煌的脸上。 其实,帝晔煌也有些吃惊,什么时候慕容蓝鸢跟葵月关系这么好了,他微微皱眉,也同样投以疑惑地目光看着慕容蓝鸢,似乎在询问慕容蓝鸢和葵月的关系。 慕容蓝鸢耸耸肩,扁嘴有些无奈,面上带着笑容,“看来葵月郡主很给夫君面子啊!” 帝晔煌凝眉,看着慕容蓝鸢起身,眼神却越发深邃,特别是因为慕容蓝鸢那句话,怎么听着有些怪异。 对于帝晔煌这般疑惑不解地目光,慕容蓝鸢倒是眼里闪过讽刺,扫过帝晔煌那张精致的五官,不置可否地笑着直接踏出了大门,“走吧,别让人家等及了说我们三皇子府上的没规矩!” 慕容蓝鸢今日穿的是一条紫色流仙裙,那飘逸的裙摆随着她前进的脚步而摇摆着,摇曳生姿。 “参见三皇子妃,小的阿福奉我家郡主之命,怕三皇子妃初来赤国,不识得去忠义府的路而误了时辰!” 一个看起来瘦肉的估计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见慕容蓝鸢走出三皇子府便迎了上来。 只是,虽然他看似恭敬,只是这话说出来却是太过不恭敬。 什么叫自己找不到路,这不是提醒自己也就只身一人,要“好好”跟她们搞好关系。 什么叫误了时辰,什么时候倒是主子去参加宴会,这种事情要他一个外人来提醒时辰了。 慕容蓝鸢微眯眼,就那样淡淡的看着那阿福,明明看着慕容蓝鸢微笑着,可是阿福却竟然有种后背发凉的压迫感。 一个也就被外国皇上封的假郡主,竟然有这样的气势,阿福心中也有些忌惮悍然,只是想到主子当时教自己的话时的桀骜的样子,他原本躬身的脊背也变得有了依靠,立刻站直,笔挺挺地,倒是看起来他更像是主子。 慕容蓝鸢心中冷笑,收回自己的目光,扫了那马车,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她从来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就算是远远的,她也闻到那马车里扑鼻的胭脂味,心中思索着这个胭脂想要干嘛。 “不了,三皇子府又不是没有马车,如果真害怕找不到路,那你驾车在前,三皇子府的马车跟着后面就是!” 慕容蓝鸢根本不给那人开口反驳的机会,便转身朝一边走去。 而阿福面上一僵,响起主子的吩咐,心里有些着急,不过转而想了想慕容蓝鸢的提议,他眼珠子乱转着,似乎在琢磨着什么鬼点子。 对此,慕容蓝鸢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也看出了那阿福眼里闪过的阴冷算计。 她不动声色,看着走近的马车,好歹这马车还是她让教里的巧夺天工木匠云家的家主给设计的,里面非但设置按照自己的喜好,在车最后还有暗格,暗格里有机关,就算是身边没有暗卫,躲在里面也能够躲过一般的人的算计。 阿福看着慕容蓝鸢让人牵出来的马车那外面看起来简单得似乎有些寒酸,他眼里闪过警觉,不会是这三皇子妃发现了什么不妥吧? 这也不得不让他心中警惕盯着慕容蓝鸢,见慕容蓝鸢目光里依然温婉含笑如沐春风的样子,他忍不住讽刺地想着,这女人恐怕是不知道享受,果真是小家子气了。 如此阿福心中再也没有了估计,转身也上了马车。 然后看着慕容蓝鸢上了马车后,直接上车吼了声驾便驱车带路。 慕容蓝鸢坐在马车里假寐,五官因为她这样安静的样子柔和下来,单薄的身子因为她的安静,倒是多了几分让人疼惜地柔弱。 “一会你们都警惕点,我看那阿福恐怕会有动作!” 眼睛并未睁开,只是如蝉翼地眼睫毛因为她说话的动作微微动了动,声音更是带着几分清甜。 千雁听到小姐的话,眼神也是一凛,整个人警惕起来,凝眉看着小姐一副淡淡的样子,声音跟着冷了起来:“小姐放心,不需要小姐动手,我就会将他们都灭了!” “呵呵……” 220.第220章 真该好好处罚他 “呵呵……” 听到千雁义愤填膺地说都灭了,慕容蓝鸢忍不住想起来那个世界的人口头禅,似乎还是有了几分怀念。 “小姐,奴婢说真的,你笑什么?”千雁脸顿时被慕容蓝鸢的笑声给臊到了,红红地开口,带着小女子的娇嗔。 对此,慕容蓝鸢缓缓睁开双眸扫了千雁一眼,眼里也带着几分愉悦地笑声,“我笑你可爱!” “小姐,你又取笑奴婢,奴婢再也可爱哪有小姐可爱!”千雁脸因为慕容蓝鸢的调侃红得跟那红苹果一样。 慕容蓝鸢噙着笑盯着千雁,最后终究忍不住,笑声如同那清灵的百灵鸟的声音,变得清脆悠扬,传出很远。 前面驾车的阿福却是忍不住冷笑,一会看你还如何能够笑得出来。 不过,阿福不知道的是,在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注定自己的结局了。 而慕容蓝鸢的马车刚刚离开时,帝晔煌竟然出现在了门口,看着那远行地马车,眉头紧锁,眼神深邃如同汪洋大海一般。 “青嚣!” “在!” “派人跟着,保护好三皇子妃,不过不要轻易出手,除非她顶不住了!” “是!” 青嚣见主子表情严肃,便也知道那葵月郡主恐怕是极度三皇子妃而准备行动了,他应下后赶紧安排人跟上。 其实慕容蓝鸢对于这个赤国的京城那是早就看了地图,甚至哪个府在哪个街道,她便是也都清楚,甚至大概马车需要多长时间,她也非常清楚。 当马车行驶中,她也自然是知道这条路恐怕绕了道。 不过慕容蓝鸢不开口,千雁自然不会去深究。 突然,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因为毫无警备,所以外面驾着慕容蓝鸢马车的马夫朱七纵然是驾车技术再好,却也来不及刹车,如果不是慕容蓝鸢设计的马车里面相对舒适,恐怕就直接撞到了。 她脸上一冷,看向千雁。 千雁明白地出了马车。 “阿福,怎么回事?” 千雁面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站在慕容蓝鸢身边那柔弱的样子,满脸冷霜地开口。 不过,阿福还带着虚伪的胆怯,赶紧下了车躲在了慕容蓝鸢他们这边。 “三皇子妃,他,他们……啊……” 紧接着阿福便直接躲在了慕容蓝鸢的马车背后。 慕容蓝鸢还未从马车里出来出来,几个黑衣人便冲了过来。 阿福躲在马车后面,冷眼讽刺看着那黑衣人出现。 “朱七,我们看谁杀的多!” “好的!” 朱七扬了扬眉角,看着千雁神采飞扬的样子,带着笑意应承,然后一掌劈倒冲来的一个黑衣人,面上不带一点紧张。 千雁也不逊色,提剑打向最近的一个人。 “砰!” “啊!” 阿福本来躲在车后,只是不时地伸出脑袋看一看前面的情形,当看到朱七和千雁竟然深藏不漏时,他也闪过惊讶,不过看了那黑衣人的人数,他心中想那个马夫和丫鬟应该不能支持多久。 朱七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缩头缩脑的阿福,冷笑着一个抛身,那原本靠近他的黑衣人被他甩向阿福。 阿福也被突如其来砸来的黑影给吓到了,整个人瘫在地上。 “你们,给我杀了他们!” 等他反应过来,也卸去了原本的伪装,恨声吼道。 慕容蓝鸢在车中竟然还能淡定地端起茶水,淡定从容地喝着茶,不过从她那精明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依然注意着车外的动静。 “时间不早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慕容蓝鸢勾着唇,声音淡笑着开口,端着茶水的动作优雅从容。 千雁和朱七自然明白慕容蓝鸢什么意思,两人对视一眼,动作越发凌厉,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两个黑衣人。 “你们对付车里的人!” 眼看着千雁和朱七就要将人给杀光,阿福也吓得满脸惨白,他听到慕容蓝鸢的声音时,心中忐忑,不过随即想到了什么,他恶狠狠地说道。 那黑衣人也听到了阿福的话,他们望向车,直接冲了过去。 朱七和千雁自然也听到了阿福的声音,他们虽然依然淡定从容,不过目光却是冷了几分,眼里满是杀意。 马上冲向那黑衣人。 不过因为黑衣人速度很快,抱着任务必须完成的决心,直接奔向马车。 虽然并不担心那黑衣人能够对慕容蓝鸢造成什么伤害,因为慕容蓝鸢的功夫远在他们之上。 不过打扰到慕容蓝鸢,千雁和朱七也知道这便是他们失职。 不过,黑衣人看着靠近马车,胜利在望了,虽然他们没有料到慕容蓝鸢的丫鬟和马夫竟然功夫这么高,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想过慕容蓝鸢会功夫,在他们得到的情报里,慕容蓝鸢也不过是柔弱的大家闺秀罢了。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身子才刚刚碰到马车,下一刻,他便倒在了地上。 而他们的身上还插着一根飞镖。而他们的双目还睁得很大,完全是死不瞑目。 “啊!”那阿福看到此刻的情形,吓得跌到在地上,看着朱七和千雁冷笑着靠近,他屁股尿流地往后跑。 “两位饶命啊,小的也是奉命行事,饶命啊……” 边说着他边往后退。 千雁和朱七却也不向前,眼里满是厌恶,因为阿福此刻已经吓得尿了。 不过,阿福想要跑,这会也跑不动了,因为他腿都软了。 第63章唇枪舌战斗郡主 “小姐,这个狗奴才怎么处理?” 朱七看着阿福,一脸厌恶,不过他知道自己不靠近,千雁是肯定不会处理的,上前一步,直接将那个男人提起来,扔到马车前,朝着马车里恭敬地说道。 “放心,有人看了这么久的戏,这会怎么也得出点力才行!”慕容蓝鸢修长地手伸出车外,撩开车帘,声音轻柔但是却有种一种让人无法拒绝地力量,她冷眼扫了眼旁边的树,冷笑着开口道:“既然来了,还不出来!” 那人躲在暗处,听到慕容蓝鸢的话,也是满脸的惊讶,知道慕容蓝鸢会功夫,但是却不知道慕容蓝鸢即使在马车里也有这样高的敏锐度,他也明白主子最后那句“只有在关键时刻”才出手救人,因为简单的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 “暗卫青三参见三皇子妃!” 青三恭敬地想慕容蓝鸢行了个礼,垂着头等着慕容蓝鸢开口。 慕容蓝鸢点点头,指了指阿福,淡声道:“刚刚的话你听到了吧,人你带走,回头我回来再处理!” 不知道为何,在慕容蓝鸢说道回来再处理的时候,青三只觉得冷风吹过,脖子凉凉的,让他都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走吧!” 慕容蓝鸢不再看那人,淡声开口后便直接再次回到了马车里。 此刻,在忠义府上,那些被葵月郡主邀请来的小姐,此刻都差不多聚到了后花园的亭子里处,在亭子的一边有着水池在另一边绿树环抱,繁花盛开,景色迷人,而且这些小姐穿着都锦绣雍容,用一句话来说景美人更美。 “葵月郡主,大家既然都来了,这会景色如此美丽,不如让大家表演点才艺来尽兴吧!” 一个好事的女子应站出来,开口说道。 葵月正想着如何让身边的丫鬟开口将事情引出来,不过如今有人倒是打了头阵,葵月眼里闪过欣喜,面上却是依然端庄着神色,“还是再等等,今日邀请了刚刚成亲的三皇子妃,不知道为何,她还没有来。 “嗯?三皇子妃,不就是那个和亲的郡主吗?竟然如此无礼,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到!” 刚刚开口的那个不过是一个五品大官的女儿,听到葵月的话,有些不满地说道。 秦茹馨听到那女子的话,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上前拉过那女子的手,甜美的声音便响起:“娉婷,毕竟是三皇子妃,可能是刚刚来赤国,对这边的路不熟悉,晚来是正常的!” 别看她说话看似温柔而且还为慕容蓝鸢推脱,不过那话里却透露着一个意思,那就是慕容蓝鸢并不受三皇子的宠爱,因为如果受三皇子宠爱的话,自然三皇子会派车送慕容蓝鸢来,此刻没有派人送她来,那就说明三皇子根本不在意她。 当然另一层意思,看似给慕容蓝鸢推脱,却是也换了个方式说慕容蓝鸢不懂规矩,偏偏还表现出了她的温柔善良。 葵月虽然心里再次感慨秦茹馨的善良,有些无奈秦茹馨为慕容蓝鸢说话,不过她想起今天的计谋,心中也有些兴奋,以她的头脑,自然也没有听懂秦茹馨话里的讽刺。 但是,她想起今日派出去的人,早上是她故意吩咐阿福绕路将慕容蓝鸢送过来,如此能够给慕容蓝鸢一点下马威,她自然是高兴的。 “紫月,本郡主记得早上就让你吩咐阿福去接人的,怎么人还没有来吗?” 葵月一脸怒意地盯着丫鬟紫月,有些不满地开口道。 紫月见小姐生气,一下吓得跪在地上,“郡主,奴婢一大早就派人去了,奴婢也不知道为何他们还没有到!” “这样说来,是那三皇子妃自己根本没有将郡主放在眼里了!” “是啊,臣女看就是故意的吧!” “就是!” …… 那些小姐,刚刚本来想着要展示才艺,都还在高兴,因为慕容蓝鸢的未到来,本来也有些不高兴,如今听到葵月郡主的话,其中一个官家小姐开口了,其他的人也忍不住附和道。 葵月郡主听那些的人话,眼里闪过欣喜,面上还故意装出很大度的样子,“一定是阿福没有好好将人接来,回头一定要好好惩罚那个狗奴才!” “是啊,本皇子妃也觉得,那样的狗奴才是该好好处罚!” 突然的声音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门口,紧接着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都聚集到了门口那紫色如同美丽蝴蝶的女子身上。 慕容蓝鸢因为有内力,刚刚远远的,她便听到那些小姐讽刺的话,她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挂着温暖如春日的笑容。 葵月的脸上一僵,随即心中怒意涌出来,她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气,面上也已经装不下去刚刚的和气,开口说道:“三皇子妃,总算是等到你了,难道是阿福带错了路,怎的这么晚,真的该好好处罚他!” 慕容蓝鸢冷笑,还要跟自己装糊涂吗? “本皇子妃也在奇怪,为何他会乱带路,竟然让葵月郡主,还有各位小姐等着,如此,还让三皇子府蒙羞,毕竟本皇子妃代表的是三皇子府,三皇子也非常生气,如此三皇子已经叫人将那狗奴才处罚了!” 看似简单的几句话,却实在是有些狂妄,而且她最后竟然将三皇子提出来,那完全就推翻了刚刚谁说的三皇子妃根本不受宠的谣言。 而且,就算是三皇子不受宠,但是人家毕竟是三皇子,身份摆在那里,他命令人将阿福带回去,还有谁敢去要人。 慕容蓝鸢对上葵月的目光,看着她怒气冲冲恨着自己的目光,慕容蓝鸢还故意挑衅地挑眉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人,可以啊,有本事自己找三皇子去。 葵月郡主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容蓝鸢竟然这样大胆,而且更让她生气的是,燕哥哥竟然会出面帮这个女人。 不,不会的,她跟燕哥哥可是青梅竹马,燕哥哥怎么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对,一定是这个女人撒谎。 “你,你说燕哥哥来了,可是为何没有看到他人,虽然你说燕哥哥将那狗奴才带走,三皇子妃是在戏耍本郡主吧!” 葵月立马拉下脸,冷冷地开口,那张有些妖艳的脸上满是怒气。 慕容蓝鸢依然一副平静地看着葵月郡主,还故意摇了摇头,“郡主如若不信,倒不如回头主动去问问三皇子,至于说那奴才,郡主也可以自己向三皇子讨要!” 其实,既然帝晔煌会让人跟着自己,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今日有人想要要自己的命,如果郡主去要人,三皇子要真交出人,那么三皇子就必然要给自己有个交代了。 所以,自然她有这个自信,就算是郡主去要人,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慕容蓝鸢不知道,此刻她这般神采飞扬的样子,说话间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狡黠,就像是一直狡猾的狐狸一般,那种明媚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 221.第221章 只是拿来玩玩 “你!” 葵月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容蓝鸢竟然敢这样大胆,偏偏她怎么也不可能去主动找燕哥哥,如果燕哥哥将人给自己,可是也必然知道自己的奴才竟然这般大胆,害怕燕哥哥误会自己。 如果自己不去要人,那么必然就丢了面子了。 她此刻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瞪眼开口,却是见秦茹馨开口,声音柔柔的,却有着一种特别的魅力,而她的美,是那种清纯的美,看着就让人安心不已。 “郡主,既然三皇子已经将人带走了,左右也不过是一个奴才,何必为此伤了郡主和三皇子府的情意,不如就算了吧!” 秦茹馨心中虽然讽刺,不过她怕葵月这会还没有战斗人就已经输了,那就不好玩了,赶紧上前拉了拉葵月郡主的手,开口说道。 慕容蓝鸢看着秦茹馨,对上秦茹馨带着善意的目光,她也回以善意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却是淡淡的带着疏离。 “也是,为了一个奴才实在是不应该!” 葵月似乎也收到了秦茹馨安抚的动作,努力压下了自己新中国的怒气,开口说道。 “不知道三皇子妃呢?” 既然葵月松了口,秦茹馨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甜甜的笑容,让人似乎能够敞开心扉,她温柔地看着慕容蓝鸢开口问道。 慕容蓝鸢点头,笑容大开,“那是自然!” 只是,莫名的,秦茹馨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威胁,她也配合的笑。 “郡主,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那紫月倒是非常的忠心,刚刚更是接收到秦茹馨的眼神,立刻反应过来离开。 原本大家还想要表演才艺,如今却因为慕容蓝鸢晚来的事情,非但没有让慕容蓝鸢被鄙视,反而让慕容蓝鸢化被动为主动。 葵月原本怒气地脸色,因为丫鬟的话,面上一喜,虽然只是一瞬间,不过慕容蓝鸢却是扑捉到了。 看来今天是给给自己使用连环计啊。 慕容蓝鸢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葵月邀请大家去饭厅,她一直都保持着淡定从容的笑容,眼神却是扫过秦茹馨的脸。 不得不说,秦茹馨却是是美的,一张瓜子脸,洁白如莲的肌肤,柳叶眉,温婉的笑容。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完美,倒是配得上赤国第一美人的封号。 只是,慕容蓝鸢却是并是感觉到一种危险,但愿只是自己的错觉,要不然还真是有些可惜,毕竟还是第一美人。 她倒是要看看,这郡主还有什么样的花招,对于葵月郡主她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不过是一个嚣张跋扈而又无脑的女人罢了。 第64章陷害设计的拙劣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慕容蓝鸢对于美食的热爱也强过那所谓的大家闺秀的礼仪。 看着那些小姐,小口地吃着美食,慕容蓝鸢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前的美食里,只有那种本能地对于危险的敏感还在。 “三皇子妃,感谢你今日能来参加本郡主摆设的百花宴!” 突然的阴影挡住了慕容蓝鸢眼前的视线,让面前的美色似乎都有些失了颜色,最重要的是那有些刺鼻的胭脂味,直接破坏了美食的香味。 垂下眼帘的慕容蓝鸢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悦,缓缓抬头,淡笑着冲着葵月郡主点点头,“郡主邀请,自然会来,况且你这请帖都发到我夫君手里,要是我再不来,那不就是拂了我夫君的面子吗?” 慕容蓝鸢这话一出,有对三皇子有意的人,此刻都用异样地目光看向葵月郡主,甚至有人小声议论着。 毕竟,一个郡主竟然这般没有规矩,一个未婚女子竟然请帖发给一个男子,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自然是不守女子闺德。 而且,慕容蓝鸢可说了,她来主要是看在自己夫君的面子,可不是给葵月的面子。 葵月被慕容蓝鸢傲慢的态度看着明显已经非常不悦了,如今因为慕容蓝鸢带着讽刺的话,更是气得想要将面前的女人碎尸万段,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毒,心中最后那么一点胆怯和犹豫因为慕容蓝鸢的话而烟消云散。 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葵月难得地没有说出一些讽刺的话,而且还显得异常的和气。 “哦,看样子,三皇子妃对我还有些怨言啊,如此,倒是真的是本郡主的不是了,本来呢,本郡主想着你可能刚来我们赤国,对于本郡主不是很了解,怕你不知道本郡主跟三皇子之间的情意,如此竟然让妹妹误会了,倒是本郡主的不是,这样吧,本郡主希望能够以此酒一笑泯恩仇!” 葵月边说着,已经让旁边的丫鬟将酒水给端上来,还主动端到了慕容蓝鸢的面前,那样子似乎在说,你不喝我就不走,你不喝也就是不给我面子。 慕容蓝鸢微微垂头拧眉,眼神里闪过精明。 可能葵月不知道,那就是慕容蓝鸢非但是识毒,而且是百毒不侵,那也就说明,慕容蓝鸢就算是喝下这酒也没有问题,她刚刚在葵月郡主将酒端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那酒里那的某种味道就已经传入了她的鼻息。 因为慕容蓝鸢对于毒药向来比较敏感,所以在闻到那酒味道的那刻,她几乎是习惯性地皱眉。 不过,这看在葵月郡主的眼里,那便是慕容蓝鸢根本不乐意。 “怎么?难道本郡主这酒,三皇子妃还是看不起吗?” 葵月郡主这话,那便是直接在拉仇恨了。 慕容蓝鸢掩饰在眼帘下的眼睛里闪过暗芒,脸上却是随即莞尔一笑,眉眼微眯,那睫毛翘翘,竟然多了几分调皮。 然后非常欢喜地接过葵月郡主手里的酒,“既然郡主如此说,那本宫就勉为其难原谅葵月郡主了!” 慕容蓝鸢的笑容温润和煦,可是,此刻,看在葵月眼里,却是异常的刺眼,她在听到慕容蓝鸢那最后一句话时,自己手里再次拿过的酒杯被她捏在手里,那种强忍着的恨意,几乎要将那杯子要捏碎了。 她僵硬着脸笑着看着慕容蓝鸢,“那便多谢了,既然答应了,那就把这酒喝了吧!” 葵月似乎也有些失去耐性,开口说道。 慕容蓝鸢点头,眼里带着笑意将酒水一饮而尽,然后还转头看向千雁,倾斜着酒杯示意千雁,再来一杯。 同时,这个动作也是拿给葵月郡主看的,她几乎可以肯定那酒有问题,因为在自己将酒杯倾斜过来让那葵月郡主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的杯子时,整个人似乎放心下来,眼里还一闪而过的欣喜。 慕容蓝鸢接过千雁在桌旁递过来的酒壶,她在接过那旁边丫鬟里面放着的干净杯子也倒了一杯,然后笑着靠近葵月,举着杯子说道:“既然喝了郡主请的酒,如此我也为今日来晚的事情想要道歉,不管是什么原因,来晚了就是本宫的不应该,郡主一定大人有大量吧!” 如果葵月郡主再多说什么的话,那就是葵月郡主度量不够了,慕容蓝鸢可比葵月郡主说话要绵里藏针多了。 葵月郡主虽然不愿意,不过想着既然慕容蓝鸢喝了酒,接下来她本来还想着如何让慕容蓝鸢能够下去,如此正好有机会。 她眼里闪过欣喜。自然而然的接过酒杯,然后眼神示意旁边的丫鬟,因为早就串通好了的,如此,那丫鬟虽然有几分紧张,但是还是非常配合的上前倒酒。 当慕容蓝鸢看着葵月喝下那杯酒的时候,慕容蓝鸢也端起手里的酒要喝。 “啊……” “求三皇子妃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脚抽筋,一时没有站稳!” 几乎是在慕容蓝鸢感觉到突然一个身子倒向自己的时候,她故意配合的叫了出声。 紧接着那丫鬟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告罪。 “砰,贱婢,如此没有用,竟然敢冲撞三皇子妃!”葵月郡主眼里闪过阴冷,不过那眼神不是对那丫鬟,而是对慕容蓝鸢的,眼里的算计也是几乎控制不住。 下一刻,她一脚便朝着那跪在慕容蓝鸢面前的丫鬟踢了去了,嘴里骂道。 看着葵月郡主生动的表情,慕容蓝鸢讽刺一笑,面上却是故意摆摆手,“无事,你下去吧!” “听到没有,还不谢谢三皇子妃!”葵月郡主一点也不在意慕容蓝鸢此刻的举动。 “谢谢三皇子妃,谢谢三皇子妃!” 那丫鬟似乎真的被吓坏了,不停地磕头,惹得慕容蓝鸢有些不悦地皱眉,她很不喜欢有人这样叩拜自己,而且她似乎也看出了,这个丫鬟也不过是一个牺牲品,不过她不会同情,因为这个丫鬟也算是参与了陷害自己的这件事情。 摆摆手,脸上淡淡的,眼里却也满是疏离。 葵月郡主却是故意盯着了慕容蓝鸢衣服上,“三皇子妃,看你裙子也被酒洒湿了,这样吧,我让人领着你去客房换下衣服吧!” 顺着葵月郡主的话,慕容蓝鸢看到自己裙子上那么大一块地方湿了,她点点头,算是应承了葵月的建议。 自然的,她也看到了自己在点头赞同那刻,葵月眼里几乎要掩饰不住的兴奋,慕容蓝鸢心里了然。 “带路吧!” 慕容蓝鸢离开,千雁自然是要跟上,不过,有人似乎根本不想要给这个机会,既然计划已经实施了,那么自然是要实施到底了。 就在千雁要跟上的时候,葵月郡主自然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情她自然是要避嫌的,而是另一个丫鬟拦着千雁开口:“这位姐姐,你便随奴婢给三皇子妃拿衣服,三皇子妃去客房有杏花带路!” “这……” 千雁看想慕容蓝鸢,有些为难,似乎就要拒绝。 慕容蓝鸢自然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她停了停脚步,转头淡淡的开口:“去吧,这里有杏花,况且本宫在忠义府能够有什么事情!” 其实这话似乎还带着几句警告,自己是作为客人在忠义府,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于面子上对忠义府肯定也不会好看。 不过,这话葵月根本没有多想,她眼里满满的全是兴奋。 千雁跟着那丫鬟一起往前走,只是却是发现,为何路走的越发的偏僻,她眼里也闪过了警惕,不过掩饰住,反而是装出有些胆怯小心翼翼的样子,俨然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丫鬟,开口问道:“这位姐姐,我们这是去给三皇子妃拿衣服,为何还没有到?这是去哪里拿衣服啊?” 那人却是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放心吧,很快就到了,毕竟这里是忠义府上,哪里是你们以前呆的地方可以相比的,大着呢?你害怕耽搁久了,那就快点!” 听着这丫鬟的话,千雁已经明显有些不悦,不过还要表现出了然的点点头。 只是,下一刻,那丫鬟却是突然举起了一根木棍就要向自己袭来。 千雁因为刚刚走前一步,那人脸上带着喜悦,本以为如此千雁便看不到到底是谁袭击了自己。 不过,千雁对于这种危险几乎是身子只是简单的一动便能够应付过去。 所以,当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带着杀意地袭击,千雁只是突然脚步加快,便轻松地躲过了那人的攻击。 她还是瞬间转头,看到那丫鬟手里的木棍,有些不解地问道:“姐姐,你什么时候手里拿着木棍了!”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千雁能够躲过,明明两个人离着那么近,而且现在自己手里的木棍被发现了,她赶紧像是手里触电了一般,将那木棍丢在了旁边的树下,讪讪地开口:“没什么,就只是拿来玩玩,走吧!” 说着那人竟然有些尴尬心虚地快一步,走到了千雁的前面。 对此,千雁心里明白,面上也不显露半分,反而像是着急追赶地跟上那个人,此刻那个人心里还不知道到底千雁是有所察觉还是偶然发现的,她心里着急着想,接下来看来只有自己拖延时间了。 第65章谁算计了谁 此刻慕容蓝鸢为了配合戏份,在那叫杏花地跟着慕容蓝鸢进去的时候,慕容蓝鸢只是有些不舒适地走来走去,面上也有了几丝潮红。 甚至说话间,也显得有些迷离。 “不是让千雁去拿衣服吗?怎么还未拿回来?” 慕容蓝鸢声音此刻沙哑中带着魅惑,眼睛眨了眨,看起来无比的迷离。 222.第222章 真的? 杏花似乎也发现了慕容蓝鸢的不适,脸上也县露出担心,然后认真对慕容蓝鸢开口道:“如此,三皇子妃倒不如这样,奴婢去看看,三皇子妃在这里稍等片刻!” 慕容蓝鸢听到杏花的话,意识似乎也显得有些溃散,然后赶紧摆摆手,声音更是小的如同蚊子一样,“那你赶紧去!” 说着她还做了个口渴吞口水的动作。 那人脸上一喜,也顾不了那么多便着急着出去了。 慕容蓝鸢在那人踏出客房,甚至关上门的那刻,眼神立马变得清明起来,她眼里闪过讽刺,随即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 紧接着便看着千雁已经拿着衣服走了过来。 “小姐,那人果然有问题,不过我拿到衣服之后,便让她直接复命去了!不过,我看她那偷懒的样子,估计没一时半会会过来,说不定还直接躲起来了!” 千雁面上带着几分讽刺,一看便也知道,千雁那是故意的。千雁其实话里的意思,不过是因为按照慕容蓝鸢提前的吩咐,将早已经准备的毒粉交给了千雁,当那个人不老实的似乎,千雁可以让对方乖乖的睡一觉,随后醒来也可以什么都记不住。 如此,自然是一时半会不会再回来。 慕容蓝鸢点点头,接过千雁的衣服,直接进了屋子快速换好。 “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千雁知道有人想要对付小姐,不过看着小姐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也有了几分兴奋,对于那些想要对小姐不好的人,千雁心里是非常的不爽,如今小姐一定会对付他们,如此千雁也有些摩肩擦踵的样子。 慕容蓝鸢伸手弹了弹那千雁的额头,有些调笑地开口:“看你的样子,真是没出息,你先躲起来,好戏马上就可以上演了!” 慕容蓝鸢勾唇一笑,只是此刻的笑容,妖娆地如同妖精,眼里的邪恶却是如同恶魔一般。 看着小姐这样的眼神,千雁都忍不住打了寒颤,她大概能够猜测接下来小姐的狠招了。 一个闪身,她便跃身到了房梁上。 而且,对方也没有让他们很失望,千雁上了房梁后,慕容蓝鸢便重新躺在了床上,紧接着,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慕容蓝鸢屏住呼吸,但是很清楚感觉到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人可是交给你了,主子说了,这是个美差,随后少不了你的!” 虽然那人压抑着兴奋,不过慕容蓝鸢可以确定,说话的人便是葵月身边的丫鬟紫月。 “紫月姑娘放心,这事情自然包在我身上,况且这女人长得还真是水嫩水嫩,一会可真的让我乐呵乐呵了!” 一声粗狂的男声响起,淫笑着开口,只是那声音却是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厌恶。 千雁躲在房梁中,自然将紫月和那个说话的男人的样子看得清楚,当看到那个满脸肥肉的男人竟然胆敢说这么恶心的话。千雁眼里闪过杀意,如果不是估计主子现在没有吩咐,她此刻恨不得直接让那个男人变成太监。 “那是最好,如此,我就先出去了!” 满意听到那男子的话,转头扫了床上的女子,眼里闪过讽刺,就算是刚刚那么耀武扬威又如何,此刻还不时乖乖地躺在这里,今日看你还如何有脸活下去。 有些厌恶地瞅了慕容蓝鸢一眼后,紫月满脸笑容地收回目光便准备离开。 而那男子却是在门咯吱再次关上的时候,他慢慢靠近床边,心里想着就算是一个丑女,有那么多银子拿他心里也乐意,况且还是这么一个******呢。 “美人,我来也!” 他说着就要扑上去,只是下一刻,他只感觉自己身子一痛,整个人就动不了了,甚至嘴巴还张开着没有办法闭上。 而他的双目看向慕容蓝鸢,看着慕容蓝鸢杀意地站了起来,冷冷地扫过这个男人,“你似乎很得意!” 慕容蓝鸢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她一张秀美的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是浑身带着杀气。 那男子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柔美漂亮的女子,此刻浑身杀气之重,甚至慕容蓝鸢靠近一步,都可以将他冻住,他脸上僵硬着表情,只有眼神里露出惊讶,随即惊讶变成了惊恐。 下一刻,慕容蓝鸢伸手一弹,男子张开的嘴巴便进了一颗东西。 “你给我吃的什么?” 那男人满是害怕,惊恐地看着慕容蓝鸢。 “毒药!如果你不乖乖听我的话,那么你就等待七七十四九天的痛死吧!” 慕容蓝鸢勾着唇,笑意加深,只是却是越发让那男人觉得恐惧。 他已经被慕容蓝鸢解开了穴道,听慕容蓝鸢的话后,一下吓得软在了地上,那肥肉的身子瘫软在地上时,就像是散开的棉花一样。 “求姑娘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求求姑娘扰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砰砰砰!”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那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听着都让人觉着疼。 只是慕容蓝鸢没有半点动摇,反而抬头看向千雁,“你去将刚刚那个丫鬟给带来!” 慕容蓝鸢讽刺一笑,这事情既然人家要做,那她不过来个将计就计,就算是对方想要反口咬住她,她也一点也不害怕。 “是!” 千雁几乎是出现后,一眨眼又消失不见。 那胖子张了张嘴,看着千雁消失的背影,更是绝望地瘫软了,亏他刚刚还想着对面前的这个女子做什么,没有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守着。 “如果你想要活,你应该知道一会怎么说吧?” 慕容蓝鸢挑了挑眉,手里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把匕首,她把玩着匕首,就像是其他的女子把玩刺绣一样顺手,一萌一笑间却是满是杀意。 “我,请小姐指示!” 胖子脑海里想了想,却还是有些愚蠢地看着慕容蓝鸢,看着慕容蓝鸢那张自信而绽放的笑容,竟然差点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慕容蓝鸢讽刺勾眉,声音冷了几分,“看着本宫的眼睛!” 那胖子自然不明白慕容蓝鸢到底想要干嘛,只是就像是慕容蓝鸢的眼神有魔力一样,当他听到慕容蓝鸢清甜地开口,一张一合地嘴里如同百灵鸟的声音吸引着他,他竟然真的对上慕容蓝鸢的目光。 只是当对上那目光时,就像是掉进了漩涡一般,意识马上变得有些混沌。 “记住,一会有人问你为何出现在这里?你要说,是那紫月丫鬟勾引你来的!” “是,是那紫月勾引我来这里!” “记住了?” “记住了!” 慕容蓝鸢满意点头,然后听着外面动静,她先也警惕地躲起来,待看着千雁提着一个女人进来时,她才优雅地再次走了出来。 看着昏迷中的紫月,她倒是也不停顿,直接拿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紧接着直接伸手捏住紫月的嘴唇,那药丸便轻易被慕容蓝鸢给灌了进去。 “将两人扔床上去!” 慕容蓝鸢对于那个男人根本不会想要碰触半分,她吩咐了千雁,然后看着千雁迅速将两个人给扔进了床上。 随后,几乎是不用慕容蓝鸢交代,千雁便解开了紫月的睡穴,紫月立马醒了过来。 不过,她几乎意识还来不及恢复,慕容蓝鸢扔到她嘴里的药入口即化,而且效果非常好,并且只要释放了,根本不会被人查出半分。 “嗯!” 紫月在醒过来有了自己意识的一瞬间,便觉得浑身燥热,内在竟然有着无尽地空虚。 她眼睛微微闭,摸索着的手轻易地碰触到了那胖子的身子。 在接触到胖子身子的那刻,身体的感觉越发强烈,就像是脑袋里有声音指导一样,紫月迫不及待地去拉扯开了男人的衣服。 “啊,热,好热!” 无意识地呼喊着,然后主动贴上自己的身子,紫月的唇更是迫不及待地靠近那胖子。 慕容蓝鸢扫了一眼,知道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收回自己的目光,眼里闪过厌恶,整个人却是冰冷着表情,转身便往外走去。 千雁也赶紧跟上。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原本将那阿福给送会三皇子府的青三,被主子骂了一顿后,再次出现在了忠义府,一直暗中保护慕容蓝鸢。 在发现那个紫月竟然带着一个男人进入慕容蓝鸢的房间的时候,他几乎都要动手了。 如果不是慕容蓝鸢动作过快,恐怕紫月和那胖子就没有命了。 不过,看慕容蓝鸢的手法,还有千雁暗中保护,他的心里也放心下来。 不过,紧接着因为慕容蓝鸢的举动,他只觉得觉得自己的命有些不够长活着了。 因为慕容蓝鸢的举动哪里是一个大家闺秀会做出来的,更何况什么样的女子,竟然会有那种药物。 而且这种惊讶还没有让他缓过神来,下一刻慕容蓝鸢的举动更是吓得他差点一口气有些接不上来。 青三此刻额头冒着冷汗看着床上纠缠的人,偏偏慕容蓝鸢不离开,他几乎难以想象,如果自己将这一幕报告给主子,主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青三也终于明白,为何青一青二还有青嚣这三个算是主子最得力的助手,最近为何会经常被罚暗格里,他似乎觉得自己进暗室地时间也不长了。 不过好在慕容蓝鸢紧接着便厌恶地离开了房间,青三赶紧跟上,心里还高兴了一把,难道是上天听到了他真诚的祷告。 第66章放她一马不过是为了来日方长 慕容蓝鸢出了客房后,并没有着急着直接回用膳的大厅,而是转身往花园走去。 此刻的葵月郡主,眼里还满是兴奋,就等着紫月来给自己汇报接下来事情办得如何了。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紫月离开后便一直没有出来。 此刻,她虽然吃着东西,还不时跟那些来奉承自己的小姐说上两句,不过明显没有刚刚的那种高兴,此刻也已经有些厌恶和不耐烦了。 其实葵月此刻的举动也早已经落入了那秦茹馨的眼里,她虽然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不过分开心,也没有半分疏离,脸上笑容温温和和,但是她眼里也闪过阴冷,心里猜测着,难道葵月郡主的事情已经办砸了。 心里如此想着,也有些烦躁,本想着葵月郡主虽然蠢,但是也没有想到蠢到如此地步,今日可是丝毫没有讨到好处,还让葵月郡主自己的名声落下了一大截。 她越发想着,手里夹菜的动作也有些急躁了。 “郡主!” 就在葵月郡主都有些坐不住的时候,杏花倒是出来了,她来到葵月的身边,然后高兴地在葵月耳边嘀咕了几句。 “真的?” 杏花赶紧点头。 “那紫月呢?” 葵月脸上再次恢复了笑容,有些兴奋地问道。 杏花一愣,这才扫了葵月郡主身边的位置,紫月姐姐竟然没有在旁边伺候,不过随即她又扫了慕容蓝鸢所在的位置,心里刚刚一闪而过的不安倒是很快被她压下。 “郡主,奴婢刚刚看着紫月姐姐已经带着一个人进了客房!” 杏花这样,似乎也带着几分邀功,刚刚她着急去给郡主报告了事情进展后,紫月才接到郡主的吩咐将人给带了去。 而且,她是跟着紫月去的。 不过,紫月似乎不愿意杏花知道太多,便不让她跟着,要不是她想要多一点可以邀功的东西,加上好奇便也跟了上去,这才知道紫月竟然带了一个男人进了那房间。 杏花虽然诧异,不过她也大概明白了郡主想要做什么,她赶紧离开,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郡主带着人去,她想着难道刚刚紫月是让自己给郡主报告情况的。 如此想着,她也就没有犹豫就来了郡主这里。 虽然只是猜测,还带着几分试探,但是此刻没有看到紫月,那杏花似乎也确定了紫月是让自己来给郡主报告的。 果然,听了杏花的话后,郡主脸上露出了笑容,甚至似乎有些兴奋地控制不住站了起来。 注意着葵月表情动作的秦茹馨此刻看着葵月郡主竟然面露笑容站了起来,她心里总算是落下了石头,面上不露半分,也不主动争出头,依然一副淡淡然然的笑着坐在那个位置。 “各位妹妹已经吃好了吧?” 郡主心情好了,叫法都变了,竟然亲热地叫声妹妹。 不少人多少有些受宠若惊,面上赶紧配合地答道:“谢谢郡主的款待,我们都吃好了!” 223.第223章 你还有什么话说 满意地看着大家配合,葵月郡主点点头,特别那些人那么谦卑的样子,让葵月郡主竟然有种女王地感觉,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竟然走到了慕容蓝鸢刚刚用膳的桌旁,看着空着的碗筷,似乎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三皇子妃还没有回来吗?” “回郡主的话,三皇子妃被奴婢带到客房后,三皇子妃似乎很着急让奴婢离开,说是既然她丫鬟千雁已经去拿衣服了,让奴婢来给郡主报告,奴婢也不知为何三皇子妃还没有回来,或许,或许还在书房里!” “是吗?如此,本郡主去看看,为何三皇子妃这会还没有回来,眼看着大家都饭菜吃得差不多了,恐怕饭菜都要凉了,真是今日本宫的疏忽,竟然让贱婢将三皇子妃的衣裙给打湿了!” “郡主不必如此懊恼,去看看三皇子妃,如果换好了,大不了再弄点新鲜的饭菜,再不然再吃点点心也是可以的,这事情谁也没有料到,所以郡主也不必自责,臣女想三皇子妃也不会怪郡主的!”也不知道哪个又来拍马屁的,不过这话说着冠冕堂皇却也让人摸不出一点毛病来! 自然的,郡主也对那开口的人投以一记赞赏的眼神。 那女子见郡主非但不生气自己插嘴,反而给自己赞赏,看来自己刚刚开口是对的,以后要想要跟郡主走近一点,看来越发有洗碗过来。 “既然如此,各位妹妹跟本郡主一起去看看,这样倒是显得有诚意了!” 葵月郡主知道有人配合,她脸上利卡绽放笑容,那眉角上扬,俨然一副得意的样子,不过看着秦茹馨的眼里,却忍不住对葵月讥讽,果然是蠢的,对于别人的巴结的话都有那么高兴。 而且什么叫做叫大家一起去看三皇子妃有诚意,人家又没有得罪三皇子妃,这话多么牵强,一会就算是发现慕容蓝鸢有问题,大家即使不说,恐怕也会在心中猜测葵月郡主对这件事情的“贡献”吧。 不过如此也能猜测,看来慕容蓝鸢还是栽到了葵月郡主的手里,本来秦茹馨还想着恐怕是遇到一个辣手的对手,如今看来,或许慕容蓝鸢的那些话不过是凑巧,到底是自己高看了慕容蓝鸢了。 秦茹馨也跟在最后,似乎在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当葵月郡主走在最前面带着大家来到客房门口的时候。 屋内的战况也确实有些热烈,热烈到门口都能够听到里面那隐晦的声音。 毕竟大多数都还是官家清白的小姐,就算是其中有几个刚刚成亲不久的,毕竟是女子,此刻听到里面的声音,脸色都有变得绯红。 葵月郡主听到里面的声音也有些害臊,面上也有些红,不过心里却是在窃喜,面上还露出几分骇然。 “去,将门踢开!” 她转头对身边的杏花开口道。 杏花虽然猜到了什么情况,但是依然还是有几分羞涩,这会被主子叫道,她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啊,郡主,里面,他们……” 当进入内室,看到屋内的狼藉,还有一个男子和女子纠缠在一起的动静,杏花也“惊到了”叫着跑了出来。 “里面什么情况?” 郡主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冷冷开口。 “里面一个男子和女子,正在行,行苟且之事!” 所有的人也都能够清楚听到杏花的话,此刻就算是再装不明白,恐怕也知道到底里面是怎么回事了。 为了配合效果,葵月郡主脸色一沉,冷冷地叫道:“慕容蓝鸢,你竟然如此不守妇道,竟然背着三皇子如此,如此……而且,你偏偏跑到忠义府行如此之事,你不知廉耻!” 边说着话,葵月郡主还非此入戏地脸上表情随着话里的意思发生变化,甚至有些痛心疾首,又有些厌恶。 “郡主,里面的真的是三皇子妃吗?”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女子,声音中还带着几分不确定,不过她的话刚落,却是感觉到一道目光从背后传来,她忍不住转头扫了背后的人,却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这话,却是让秦茹馨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其实她这话是非常公平的,毕竟里面的人没有看到,如何能够被人就如此污蔑了呢。 虽然,她自己也有些不确定里面是不是真的不是三皇子妃,不过或许是因为慕容蓝鸢刚刚来的那刻,她就觉得慕容蓝鸢浑身那种光芒让她心里有些诚服。 “苏云,你的意思是本宫污蔑了!” 那个开口的人实际上也不过是大理寺一个仅仅五品官员的女儿,不过或许是因为大理寺的执法之人本身就是一个铁面无私的人,也让苏云性格柔弱中有几分公正。 “臣女不敢,只是毕竟没有看到人就定罪,于理不合!” 葵月郡主怒气冲冲的一句话,吓得苏云赶紧跪在了地上,但是她的那份固执倒是依然不变。 “哼,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让大家看清楚,没有慕容蓝鸢竟然是如此的人,刚来赤国,竟然敢红杏出墙!” “是吗?葵月郡主,刚刚这位苏姑娘可是说了,没有看到人就定罪,是不是有些太过不合乎情理了,郡主,你如此污秽本宫,到底是为何呢?” 突然的声音从队伍地最后传来,那声音依旧清甜,可是却是扫了最初来忠义府上的那份柔软,倒是多了几分严厉。 秦茹馨在听到声音的那刻,不知道为何声音竟然一僵,她几乎是第一时间转头盯向慕容蓝鸢。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看向慕容蓝鸢的同时,慕容蓝鸢似乎也正在看她,她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一道寒意侵染了全身,甚至深入骨髓。 秦茹馨赶紧收回目光,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平静,恢复如常地温和笑容,冲着慕容蓝鸢点点头。 只是她内心却是如同惊涛骇浪般席卷了,那一刻她甚至怀疑慕容蓝鸢看透了她。 不过好在秦茹馨早已经学会了伪装,她在内心中安慰自己,不过是错觉罢了,因为当她再次看向慕容蓝鸢的时候,慕容蓝鸢已经移开了视线,直接扫向了站在屋内的葵月郡主。 不过,显然葵月郡主便没有了秦茹馨的那份淡定和从容,面色有些惨然,甚至眼神盯着慕容蓝鸢,仿佛要将慕容蓝鸢盯穿了一般。 “你,你怎么可能?” 葵月郡主几乎是控制不住叫出了声。 第67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慕容蓝鸢皱眉,却是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葵月郡主,那眼神,竟然像是从地狱传来一般,阴冷而充满了煞气。 “郡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有必须在里面的理由吗?还是郡主想要对本宫做点什么让本宫在里面!” 对此,慕容蓝鸢声音已经没有了什么耐性,虽然看着整个人有些慵懒,但是那种浑然而成的贵气带着威严,让人根本没有半分质疑。 “啊……”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一声惊呼声。 那声音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慕容蓝鸢脸上带着几分笑,像是在讽刺屋内的情形一样,不过她的笑却是一场的冰冷。 因为这一声尖叫,倒是将葵月郡主刚刚因为愤怒吃惊而混沌的思绪而拉了回来,就算是不是慕容蓝鸢,那又如何,里面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自己…… 想到这里,她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冷静,开口喊道:“来人,给本郡主将里面的人给本郡主拉出来!” 紧接着便有两个侍卫似乎早已经待命般跑了进来。 下一刻,一个肥胖的男子还有旁边一个披头散发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女人被扔到了众人的面前。 “紫月!” 葵月郡主脸上也闪过惊讶,不过紧接着却是有些痛恨,一直以来紫月跟在自己的身边办事都很让她满意,因为紫月在身边,倒是给自己出了不少点子。 没有想到如今这件事情她非但没有办好,还将自己给搭进去。 想到这次自己也算是出了个仇,葵月郡主扫向那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女人带着愤恨。 不过,原本有些混混沌沌,似乎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失了身子的紫月,就那样瘫软躺在地上,意识似乎还有些浑浊。 不过,当葵月有些尖锐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时,那里面有着愤恨和寒意,让她浑身一颤,整个人清醒了几分。 当抬头看向满屋子的人,在侧头看着旁边的男人,她浑身一抖,几乎是爬地挪到了葵月郡主的身边,想要抱住葵月的大腿求饶。 不过,葵月郡主却是立马厌恶地挪开了自己的腿,任凭紫月摔倒在地上。 “郡主饶命,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只是觉得走在路上脑袋一晕,醒来之时便如此了,郡主求你为奴婢做主啊,不信,不信,你问这个男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紫月边说着不停地哭着,还忍不住不停地磕头,那地板别她磕到泛着红色,额头已经被磕烂了。 葵月皱眉,不过也立马明白了紫月的意思,转头扫向旁边的男人。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客房里?” 既然这个男人是紫月找到的,暂且不说慕容蓝鸢为何不在,那就说明慕容蓝鸢已经知道了,而且转而摆了紫月一道,不过,就算是没有让慕容蓝鸢出现事情,那么自己也不会让慕容蓝鸢轻易推脱干净的。 想到这里,葵月眼神闪过阴冷,冷声问道。 那个男人却是整个人似乎显得被吓到了一样,整个人呆呆的,听到葵月郡主的话时,他混混沌沌地回答道:“是紫月勾引我来这里的!” 慕容蓝鸢自然明白葵月郡主为何要那般问,她讽刺一笑,目光却并没有看向屋内,而是有意无意地扫了那在最后站着的秦茹馨。 看着秦茹馨皱眉,然后很快恢复正常,慕容蓝鸢眼里闪过了然。 而葵月郡主却是有些被这件事情弄懵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男人,那男人竟然没有丝毫躲闪。 她心里也有些了几分动摇,难道真的是紫月? 只是,这个想法却又很快被她推翻了,她冷着脸,脸色难看地跟那猪肝色一样。 “紫月,你还有什么话说?” 此刻,葵月也想不出什么为何这个男人会临时改口。 紫月其实也被那个男人的话给吓到了,不过她还带着最后的侥幸,“不,不是奴婢,奴婢明明看到是三皇子妃躺在床上,怎么会是奴婢,不!” “大胆,竟然敢诬陷三皇子妃!” 千雁听到紫月的话时,直接上前一巴掌便讲紫月打在了地上。 葵月眼神一冷,“本郡主都没有说话,你一个贱婢竟然敢动手!来人,给本郡主将这个贱婢拉下去!” 就算是拉不下慕容蓝鸢来,那么也要让她也失去一个奴婢,葵月如此想着,立马开口命令道。 慕容蓝鸢却是淡然从容地上前,眼神扫过葵月郡主那张因为生气而有些扭曲地脸,面上淡然,眼神却是冰冷,开口说道:“郡主如此举动,是觉得那地上躺着的贱婢骂本宫是应该的?” “那虽然不应该,但好歹是本郡主的丫鬟,要惩罚,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她动手了!” 葵月伸手指着千雁冷声道。 慕容蓝鸢却是因为葵月的话,突然笑了,只是眼神却是更加冰冷,甚至吓得葵月郡主几乎控制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既然郡主不会管束下人,本宫就代为管束,辱骂皇亲国戚,就算是杀了她也不为过,不过是给了她一巴掌,算是便宜她了,如果郡主真的觉得如此不公平,那么本宫倒是要禀告皇上,这个贱婢竟然在府中私通,郡主非但不惩罚,反而任由她辱骂诬陷本宫,本宫倒是想要知道,郡主带着人来,没有看到屋内情形便叫着本宫的名字,郡主这是为何?你要是不说清楚,本宫觉得还真的很有必要要皇上为我主持公道?” 224.第224章 你可以走了 “你!” 葵月因为慕容蓝鸢的话,却是找不到一句话反驳的,她脸色也变得异常的难看,额头青筋都有些暴露了。恨恨地指着慕容蓝鸢,迎上慕容蓝鸢的目光,却是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心里慌张,脑袋也变得一阵浆糊。 杏花此刻脸色也有些惨然,要知道刚刚可是自己去报告葵月郡主,此刻葵月郡主没有顾及到那么多,自然不会想到自己,如果等郡主想到自己,那自己恐怕也只有一死。 想到如此,杏花赶紧在葵月郡主旁边,然后跪在地上开口道:“三皇子妃,郡主也知道担心三皇子妃,刚刚大家都用好午膳,可是三皇子妃竟然还没有回来,所以才会着急来找三皇子妃,只是这会才听到里面的动静,郡主才会误会的!” 杏花开口,却是给了葵月郡主提示,果然郡主脸上一喜,开口说道:“如此,本郡主倒是要问问三皇子妃,为何没有在屋中,却又没有回来吃午膳?” 为此,慕容蓝鸢却是显得有些无辜,脸上挂着笑容开口道:“这倒是要问问你身边的奴婢杏花了?” “奴婢……三皇子妃,奴婢不明白你的话,奴婢去找你的丫鬟千雁,但是因为没有找到,所以奴婢根本没有再回过客房!” 杏花不明白慕容蓝鸢为何要如此说,不过好在她没有回来,要不然是不是可能今日出事情的就可能是自己呢? 她忍不住抬头扫了那躺在地上,满身狼藉,如果是自己的话,现在那个躺着的人便是自己这般狼狈,如此的话……杏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反驳道。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话正是慕容蓝鸢想要的,慕容蓝鸢听杏花说完脸上却是立马笑意加深,眉眼似乎都笑弯了,看起来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似的。 葵月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转头冷笑着说道:“如此,三皇子妃,你如何解释呢?” 慕容蓝鸢却显得不胜在意,她甚至都不看葵月郡主的脸,只是一直带着笑意盯着杏花,挑眉道:“自然是要问杏花了,葵月郡主也知道本宫是第一次来到赤国,自然也是第一次来到忠义府,有人带路光将本宫带到客房,却并没有将本宫再带回去用膳,本宫换好衣服再次出去,自然只有胡乱找路了!” 葵月脸色更加阴沉,却没有办法反驳慕容蓝鸢的话。 这会,倒是大家都僵持着。 慕容蓝鸢却是继续开口道:“本宫倒是想要知道,为何杏花离开了就没有回来,为何这会又会跟在葵月郡主的身边,为何本宫刚刚离开,这房内倒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看来葵月郡主要想好说词到三皇子府上好好说道说道,本宫累了,就不奉陪各位了!千雁,走!” 慕容蓝鸢连发炮弹,说完这番话后,那本身的威严却是足够震慑全部的人,然后拂袖直接离开。 独独留下葵月郡主气的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慕容蓝鸢。 其他的人看着如今这般情形,也不敢再待下去,纷纷告辞离开,葵月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她此刻是看着地上那个男人,恨不得将人杀掉。 “来人,将这个人拉下去给本宫砍了喂狗!” 世人都觉得葵月郡主不过是刁蛮任性,却不知道她也是个阴冷的女人。 慕容蓝鸢回到三皇子府时,整个人也有些疲惫了,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虽然她答应要做好这个三皇子妃,不过,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还是有些烦不胜烦。 “小姐,那个葵月郡主太过可恶了,为何不让她吃个苦头,反而便宜了她,让那个丫鬟顶了那个罪!” 千雁多少还是有些义愤填膺,要知道小姐多么纯洁的人,那葵月郡主竟然想要用这种方式败坏小姐的清白名声,实在是可恶。 淡淡扫了千雁一眼,慕容蓝鸢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以为那葵月郡主就是罪魁祸首吗?” 第68章帝晔煌的矛盾纠结 听到慕容蓝鸢这样说,千雁脸上一惊,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慕容蓝鸢,见小姐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晦,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难道不是?小姐从哪里看出来的?” 慕容蓝鸢勾唇,眼神扫过外面已经慢慢灰暗的天色,那张如同桃子一样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你还记得那个给我们带路却想要暗杀我们的阿福吧,如果他真的那般大胆,为何葵月郡主见到我们的时候,却是当做没有事情似的?” 被这么一指点,千雁皱眉一思考,还真是…… “小姐的意思说,那阿福是另有其人派来的?” 不过,慕容蓝鸢却并没有点头,反而是眼里意味不明,唇角的笑意带着冷意,声音也有了几分寒意,“那倒不是,阿福确实是葵月郡主派来的,不过我倒是觉得,阿福还听命于另一个人,那个人或许还跟葵月郡主关系不错!” 这虽然只是她的猜测,不过见识过葵月的愚蠢后,慕容蓝鸢倒是越发觉得葵月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似乎很得葵月的信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了? 千雁一听,似乎事情有些复杂了,她有些担心地看向小姐,“小姐,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如果不知道,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还有一个更加危险的人隐藏着对小姐不利,那样的话,小姐的安全,她就更要加紧小心,如果有人胆敢对小姐不利地话……千雁杀气外放,手不自觉地紧了紧,那就是要让对方五马分尸不足为过。 “去给我查一下那个叫秦茹馨的!” 慕容蓝鸢不正面回答,却是分配了任务给千雁。 听慕容蓝鸢的话,那千雁立马反应过来,“那秦茹馨奴婢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而且她看似跟郡主似乎并不熟悉,而且今天还主动为小姐解围过!” “解围?你啊,终究是太过简单了,她看似解围,却是在跟给我拉仇恨呢,那女子不简单,但愿是我看错了,要不然,还真是不简单呢,不过,还是小心葵月背后的那个人,倒是想要让本宫跟那个葵月郡主之间仇视,也不知道是不是三皇子的政敌!” 慕容蓝鸢只是觉得,如果自己跟那郡主关系破裂,自己代表三皇子府,那葵月郡主代表忠义府,看来帝晔煌的处境还真是不是一般差呢。 夜晚,慕容蓝鸢因为有些疲惫,早早的便躺下了。 而三皇子因为青三的汇报,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阴郁,看样子心情很不好,本来他以为慕容蓝鸢怎么会都给自己诉苦诉苦,就算是不诉苦,好歹也会在自己耳边抱怨几句。 不过,显然他高估了自己,这样的想法不知道为何,让他心中很不悦,他心里想着慕容蓝鸢,下午虽然待在书房,整个人几乎是心神不宁,直到夜晚,慕容蓝鸢也并没有来找过自己,他不知道为何竟然再次鬼使神差地戴上面具闯了闺房。 慕容蓝鸢也是习惯性地整个人在他到来那刻已经醒了。 不过,在问道帝晔煌靠近时身上的味道时,她竟然打从心里不排斥这种靠近,竟然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眼睛在他靠近的时候,虽然睁开了,但是整个人竟然躺在床上不动。 帝晔煌本来以为慕容蓝鸢没有醒,他看着慕容蓝鸢躺着的那张清新的脸,安静地睡颜多了几分沉静,让人看着也觉得心情平静下来。 只是当慕容蓝鸢睁开眼时,他也惊讶了下,不过随即释然,毕竟慕容蓝鸢的功夫他也知道,加上他刚刚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功夫,所以,慕容蓝鸢发现也不足为过。 只是慕容蓝鸢竟然没有动,就那么大咧咧地躺着,他心里却是苦乐参半。 高兴的是慕容蓝鸢并没有排斥自己的靠近,不高兴的是慕容蓝鸢这般不防范,是不是如果其他的男人进来,她也会如此。 不过,他的情绪都很好的掩饰在了那张面具下。 “你为何都不防备我?” 帝晔煌的话一落,慕容蓝鸢睁大眼睛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 看的帝晔煌浑身不自在,不知道为何,她那双灵动的双眸那样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只觉得浑身一紧,某处差点有了反应,而他的耳根子都红了,为了不被慕容蓝鸢发现,他努力挪开双眼不看慕容蓝鸢,深吸一口气,强压着自己心中的火。 然后在床边上坐下,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慕容蓝鸢忍不住笑着开口道:“你的功夫在我之上,就算是防备有用吗?况且你来找我难道希望我防备你?” 说着慕容蓝鸢还忍不住给了一个白眼给对方。 帝晔煌被慕容蓝鸢的话给噎到了,一时那张被面具遮住的脸下满是黑线。 他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开口道:“今日你似乎经历了点不太高兴的事情?” 他盯着慕容蓝鸢,似乎想要从慕容蓝鸢的脸上看出点愤然或者难过,只是让他失望了,慕容蓝鸢非但没有,而且还一副不悦地盯着他。 “你监视我?” 慕容蓝鸢浑身瞬间散发出冷意,眼神竟然有了杀意,整个人倒是坐了起来,但是显然她此刻冰冷的气息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帝晔煌却是心里一下疙瘩响了,不知道为何他心里闪过难过,那种感觉竟然还越发强烈,对上慕容蓝鸢那种疏离冰冷的眼神,他竟然会觉得异常的担心,害怕慕容蓝鸢误会自己。 “不是,我知道担心你,再说,你忘记了我们穹楼做什么的吗?想要知道你的信息,加上我有心,实在是太容易了,谁让你是第一个敢这么面不改色坐在我面前的人!” 他这话说得轻松,不过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是多么的紧张。 慕容蓝鸢依旧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虽然因为帝晔煌的解释,她脸色好了几分,但是语气依然生硬中带着冷意,“我不喜欢被人监视,也不喜欢自己的**被太多的人知道,除非你想要跟我成为仇敌,要不然,我还是建议你收敛点!” 明明知道自己跟对方根本不是对手,但是慕容蓝鸢就算是不威胁对方,她依然保持着她惯有的骄傲。 不过听到慕容蓝鸢不再为刚刚的那话纠缠,帝晔煌却是松了口气,竟然对于慕容蓝鸢这带着半分威胁的话一点也不生气。 要是青嚣知道帝晔煌此刻的想法,肯定要哭嚎着捶地,什么时候主子的要求这么低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累了!” 懒得跟面前的人过多交流,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被人以一种叫做兴趣地眼神盯着,她实在没有办法有好脸色对着对方。 帝晔煌看了看慕容蓝鸢,像是没有听到慕容蓝鸢的话似的,开口说道:“要不要我给你报仇?” 慕容蓝鸢皱眉,这会她显然有些不悦了,特别是她故意放那个葵月郡主一马,那是有目的的,不喜欢被人打乱计划,她皱眉盯着帝晔煌,声音越发不带感情,“你最好不要凭着你喜好而打乱我的计划,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就算是你功夫比我好,不代表我就真的会输给你!” 帝晔煌有些疑惑地看着慕容蓝鸢,其实按照自己对云三少的了解,那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他可不相信慕容蓝鸢真的这般好说话了,“为何?” “你……”慕容蓝鸢抬眸对上帝晔煌坚定的目光,她知道自己不说,估计他是不会离开,“那个葵月只是个小虾,我要看看幕后的人,而且今日有人想要杀我,但是不是葵月,那就是要让三皇子府和忠义府决裂,既然我现在是三皇子妃,自然不能让对方得逞!” 帝晔煌听到慕容蓝鸢维护三皇子府,他心里一喜,面上不露半分,慕容蓝鸢的话也引起了他的重视,“好!我走了!” 几乎就跟来一样静悄悄的,离开时帝晔煌突然走的这么干脆,倒是让慕容蓝鸢整个人都有些疑惑了,不过反正知道这个男人应该不会暂时伤害自己,慕容蓝鸢安心地再次躺回床上闭眼睡觉,可能是因为真的很累,慕容蓝鸢这次躺下没有人打扰,很快进入了梦乡。 225.第225章 提头来见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刚对帝晔煌说的话,却也让帝晔煌受到了启发,也从而联想到最近帝晔煌遇到的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那办法就叫做借刀杀人的计谋。 也正因为如此,帝晔煌越发觉得慕容蓝鸢倒是自己的福星。 第二日,慕容蓝鸢依然并没有去找帝晔煌,而是好好睡了一觉好,便开始处理自己在赤国的产业。 “满香楼!” 慕容蓝鸢今日身穿一身白衣,头发用一根白玉簪给挽起,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一扇一扇地大步走到门口,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 他刚刚一路走过,引得不少女子的侧目,有些女子大胆的还直接给她抛媚眼。 慕容蓝鸢倒是非常配合的,还跟着对方“眉来眼去”,这反倒是羞得旁边的千雁那叫一个不适应。 “这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啊?” 待慕容蓝鸢刚刚跨进大门,立刻便有小二殷勤地迎了过去。 这里面的小儿都穿着统一的衣服,而且态度恭敬却并不谄媚,这些衣服都是慕容蓝鸢设计的,她只是淡淡笑着点头,朝那小二开口道:“叫你掌柜的来!” 那小二虽然有些诧异,不过看了慕容蓝鸢周身的那衣服,也知道恐怕这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赶紧应道。 不一会,一个看起来憨厚可爱的掌柜便带着笑容迎了过来。 第69章酒楼里以权压人 慕容蓝鸢当初选择这个人当掌柜的时候,那是看重了这个人那弥勒佛一般笑着的长相,让人看着就觉得心情愉悦,心情愉悦了,自然吃饭也香了了。 慕容蓝鸢眼神示意,千雁立马明白地掏出一块翡翠的玉佩在那掌柜面前晃了晃。 掌柜脸色一变,却是随即恢复正常,然后笑着躬身道:“公子请上边请!” 慕容蓝鸢满意一笑,率先迈着优雅地步子便往上走去,待进了雅间后,她面上微微有了几分严肃,开口道:“将账本拿过来,我需要查看查看!” “是,少主请稍等!” 掌柜脸上没有露出半分惊慌,慕容蓝鸢满意于掌柜的表现,静静地等着掌柜去拿账本。 很快那掌柜将账本放下后,见慕容蓝鸢要查看,他也不担心什么,还为了慕容蓝鸢能够安静工作,直接出去了。 慕容蓝鸢看账虽然很快,但是毕竟是很长时间未曾过问,这一看,竟然不知不觉地看到了中午。 “公子,要用膳了吗?” 千雁看了看外面的时间,大概也是正午了,见慕容蓝鸢有些疲惫地打了哈欠,她心疼地开口道。 慕容蓝鸢也随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都正中间挂着,肚子似乎也有些饿了,“嗯,上一份满汉全席里面的最好的热菜,我好久都没有吃过了!” “是!” 千雁听到慕容蓝鸢的吩咐,也是脸上一喜,说实话她也有些怀念那个味道了,想到那个味道,这会都有些忍不住流口水了。 “小二,来满汉全席!” 门口刚刚拉开门,便听到不远处地房门口传来一声狂妄地声音。 千雁有些不悦地皱眉,不过这里是酒楼,她也不能多指手画脚什么,只是开口淡淡地说道:“掌柜,上份满汉全席地主菜!” “是是是!” 掌柜赶紧应道,千雁听了满意转身回了屋子。 不过,掌柜却是转身开口对旁边的那屋子的人赔礼道:“对不起客官,我们这里满汉全席要吃,都是需要提前预约,或者有vip金卡才能够订的,客官你们如果想吃,不如提前预定或者升级卡为金卡!” “什么,没有?你们开什么酒店,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今日要是不上满汉全席,你这酒楼也别想要开下去了!” 那人一听掌柜这话,特别是想着刚刚千雁的话,心情非常不悦,加上他嗓门大得跟打雷一样,大声吼道。 掌柜脸上也露出几分为难,开口道:“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店有店的规矩,如果都按照客官这样说,今日给了客官先例,往后我们酒楼规矩就没用了,那如何是好?还请客官能够体谅下,不要为难小的了!” “不行,今日我主子就是想要吃这满汉全席,如果没有,你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那人一看掌柜也是如此强硬,再次吼道。 掌柜此刻也是额头上有些汗,不过想到主子当初的吩咐,他依然不退让半步。 “这位客官,无规矩不成方圆,就算是你们用权压人,也是不行,堂堂京城天子脚下,难道你们硬是要如此强取豪夺吗?” 这话说的就是有些严重了,屋内的男子听到掌柜的话,刚刚自己的手下虽然那般说,他却是并没有半点表示,那就是默认了自己手下的举动,因为他觉得他的身份,想要吃这满汉全席,那是给对方面子,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自己的手下都这般说了,掌柜非但不怕,反而还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家酒楼背后的主子恐怕也不简单。 到底是谁的酒楼,看来他回头要让人调查一番。 “方奎,不得无礼,既然是规矩,那就按照规矩来,如此就让那掌柜的上这里拿手好菜!” “主子,那掌柜的太不识抬举,怎么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方奎,我说的话难道你不听了吗?” 男子明显有些不悦地皱眉,声音有些阴冷,毕竟外人不听自己的,那是自己没有表露身份,但是连自己的手下,此刻在外面面前竟然敢反驳自己,是不是自己平日脾气太好了,他有些阴沉着脸开口道。 方奎脸色一白,特别是注意到主子的脸色,他赶紧恭敬应道,只是扫向掌柜的眼神,几乎是喷火。 掌柜的见识多了这种仗势欺人之人,脸上不露半分怯色,不卑不亢应了话,下去安排了。 一顿饭,那慕容蓝鸢自然是吃得非常开心,而相比她来说,那刚刚不满掌柜的那雅间的人,似乎非常的不高兴了。 吃饱喝足了,慕容蓝鸢便想起了还有一个阿福需要自己好好处理处理,她便准备着直接回去。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世界上倒是还真有这般巧的事情。 慕容蓝鸢走在前面,刚刚路过那方奎所在的雅间的时候,从她的兜里掉下一块玉佩。 这会方奎也是刚刚打开房门,正巧便看到了那块玉佩,他眼神微动,还未动作去捡起那玉佩时,便看到千雁弯身将东西拾起来,千雁赶紧跟上慕容蓝鸢,脸上还带着笑容。 似乎有些邀功的意思,那是因为那玉佩就代表着钱,知道主子爱财,怎么可能不在意那玉佩呢。 只是,方奎刚刚是看到了千雁跟掌柜的要求要满汉全席的,而且看那掌柜的对千雁的态度,他本就心中有着疑惑,如今见到那玉佩,他似乎越发的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你说那玉佩是三皇子的?你确定?” 屋内的男子听到方奎的报告,皱着眉开口道。 方奎心中有自己的分析,加上刚刚因为那个掌柜的事情,已经被主子不高兴了,如今能够让主子高兴,他自然是非常肯定地应道:“属下看的没错,那玉佩一定是三皇子的,我可是以前一直看着三皇子系在腰间的,如今竟然被那个小子拿着,而且看那掌柜的对那小子的奴才都那般恭敬,属下觉得这酒楼的产业,应该是三皇子的!” “是吗?看来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竟然没有想到,我那个三弟看着一副软弱的样子,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酒楼,他到底是隐藏的好呢?” 男子听到方奎的话,脸上闪过阴冷的笑容,捏在手里的东西都被他捏碎,“那主子,你看需不需要?” 方奎见男子听了自己的话已经相信了,他脸上一喜,然后着急的想要再次立功。 男子拖着下巴,似乎在琢磨着接下来如何? “先试探试探,如果真的是,那么本宫恐怕要考虑这次再次送给我的好皇弟一份大礼,上次让他逃了,这次一定要找个万无一失的办法,让他根本没有翻身之日!” 男子冷笑着开口,那浑身的阴霾在此刻全部释放,仿佛整间屋子都变冷了。 “是,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好,不辜负主子的希望!” 方奎也非常乐意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心里却是在想着,如果这次事情成了,那么以后等主子登上大位,自己恐怕也能够捞个大官当一当。 此刻在屋中的帝晔煌,也正在算计着别人,不想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青嚣站在帝晔煌的旁边看着主子突然打了个喷嚏,想着昨晚主子一个人又去翻了窗户,脸上苦着,心中琢磨着,主子这样长期半夜爬窗真的不会影响什么吗?自己要不要冒死给主子提议啊。 “青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 “啊?” 青嚣一脸茫然的样子,让帝晔煌忍不住皱眉了,“怎么?你刚刚没听,那你还是去暗室……” “属下知道了,属下马上去办!”青嚣脸一黑,赶紧跪着应下,想了想前不久自己进入暗室整整脱了一层皮,他哪里还想要再次进入内室。 “赶紧去吧,如果办杂了,那就不是去暗室那么简单了!”帝晔煌摆摆手,只是下一句话却是让青嚣离开的脚步一顿,飞身离开的动作更是一顿,差点就摔了下来。 “青二,出来!” 待交代了青嚣事情后,屋中只剩下帝晔煌一个人,此刻他有些慵懒得靠在椅子上,妖孽一般的凤眼微调,突然朝着空气喊道。 紧接着一个身影便如同一阵风一般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面上恭敬,微微低头,双手抱拳:“主子!” 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帝晔煌抬眸扫了青二一眼,眼神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容似乎有些冷,“今日你似乎忘记了什么?” 明明是看似简单的一句话,甚至帝晔煌的语气还听起来那般温和,但是青二却是忍不住身子抖了抖,他突然一下跪在了地上,脸上带着愧疚告罪道:“属下无能,被三皇子妃发现后,跟丢了!” 青二此刻整个人已经变得肃然,那是一种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般,因为在他看来,躲在暗处跟踪三皇子妃这样的事情本来是最简单点,如今竟然没有完成任务,他觉得自己今日恐怕难逃一死了。 本以为帝晔煌会生气,没有想到帝晔煌听到青二的话,反而一改刚刚的疏离的样子,微微眉头,嘴角笑容弧度加大,眼里的笑意也加深,敲打着桌面喃喃道:“还真是只敏感的小猫咪啊!” 或许是帝晔煌的话在青二看来太过诡异和难以置信,他突兀地抬起头,想要看清帝晔煌此刻的真实情绪,只是当看到帝晔煌此刻满面春风,俨然人逢喜事的样子,却是吓到了。 第70章少年桀骜递信 从来,主子可是没有这般笑过,此刻…… “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再跟丢了,提头来见!” 帝晔煌淡淡扫了青二一眼,却是让青二浑身一颤,赶紧应承,“是!” 慕容蓝鸢自然不知道帝晔煌的打算,当她刚刚要回到三皇子府上时,却在路上被人拦住了马车。 “大胆,谁敢拦着我家公子的马车!” 千雁见慕容蓝鸢虽然并没有因为马车突然停下来而有半分移动,但是她眉头间微微拧紧,千雁便知道,小姐有些升起来,她撩开帘子,见到外面一个看起来十三岁左右的清秀少年,脸上满是倔强得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那少年听到千雁生气的声音,身子微微抖动,似乎也有些害怕,只是他微微昂起头,面上带着骄傲,“这是有人让我给你家公子送来的信!” 听到少年的话,见他衣服破烂但是依然干净,也看得出是个有骨气的人,自然应该不会是找茬,千雁犹豫了下,便冲着那马夫点了点头。 能够作为慕容蓝鸢的马夫,自然也并非寻常的人能够做到的,他赶紧接过那书信,递给了千雁。 226.第226章 味道果然不错 千雁接过书信后直接放下帘子,将书信递了过去。 如果书信有毒,要中毒的也是她和车夫,所以千雁自己也有着这样的心里。 慕容蓝鸢倒是没有因为千雁自作主张而生气,她对药物气味敏感,一眼便能够闻出那信上有没有毒,直接接过信,当看到上面的内容的时候,难得她来年上一闪而过的诧异,不过随即眉眼微弯,笑容加深,眼里闪过精明的算计,笑着扫了千雁一眼,然后抬眼望向外面。 千雁明白慕容蓝鸢的意思,赶紧撩开门帘。 慕容蓝鸢一眼扫向那站着的少年,双眸染上温和的笑意,配上她灼灼身姿,让人忍不住赞叹好一个翩翩少年。 “你为何还不走?” 慕容蓝鸢挑眉,眼睛微眯,看着面前的人。 那少年也没有料到入眼的人如此仙人之姿,在他抬眸桀骜看向慕容蓝鸢时,却是被慕容蓝鸢的气质还有容貌吸引,竟然一时忘了反应。 就知道会这样! 千雁瘪嘴,每次小姐只要一出马,总算有那么些人抵挡不住小姐的魅力。 “看什么看,我家公子问你话呢?” 见对方没有反应,千雁有些不爽地喊道,倒是立马将千雁的情绪给拉了回来,少年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很快恢复了平静,昂着头,看起来非常自负地说道:“我自然是在等着公子回话!” 慕容蓝鸢嘴角上扬,淡淡说道:“是吗?不过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 少年一愣,不过随即有些不爽得皱眉,看向慕容蓝鸢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痴迷地眼神,冷哼一声,“我只负责传话回话,乃是自由身,这便是我的态度,我又非奴仆,在你面前,自然应该又我的傲骨!” 本以为自己说完这话,慕容蓝鸢会对他另眼相看,没有想到慕容蓝鸢却是突然面上笑容一敛,声音骤冷,瞬间化为那地狱的修罗一般,冷声道:“是吗?既然如此,我便是不回你话也没有关系,不过你确定你这算是完成任务了吗?” 完成任务? 千雁有些疑惑,怎么听着好像跟自己身份一样,给主子办事!这个少年不是个乞丐吗?难道不是? 顿时,千雁扫向那少年的目光也有些审视,甚至已经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试探,好在慕容蓝鸢在她身边,轻轻点了她一下,制止了她的动作。 那少年显然没有料到慕容蓝鸢目光如此之毒,面色有些难看,不过,他心中却是不愿意相信的,面上依然表现出一副“你胡说”的样子,没有半点服气。 不到黄河心不死! 慕容蓝鸢小声冷哼,随即运气内力,身子一抖,白衣款款站在了马车上,袖口一拂,那少年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在自己的身上。 本能的他出拳抵挡,然后结结实实往后退了一大步,好在抵挡住了,并没有受伤,只是脸上有些愤然看向慕容蓝鸢。 对此,慕容蓝鸢倒是不生气,脸上再次恢复了那淡淡然的样子,“还说不是,一个乞丐,衣服如此破烂,还有时间和经历以及机遇学功夫,最重要的是,你太不会伪装了!” 如果说少年是个乞丐,会功夫,那少年也可以反驳为了保命机缘巧合学了功夫,可是一句太不会伪装,却是着实让他底气有些不足,他心中也对慕容蓝鸢有些佩服了。 只是,天生的那种傲气,让他不愿意在这样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多少的人低头,心中多有不甘,冷声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他声音依旧带着于他年龄才有的稚气,但是脸上的深沉,却是让他多了几分不同这个年龄的成熟。 慕容蓝鸢回到马车,一拂袖,那车帘已经关上,声音幽幽从马车里传来:“一个乞丐,是不会拥有那么自以为是的桀骜,就算是有,你装,可以,但是装得太过,那就是过了,告诉你主子,明天我会去,但是告诉他,想合作,可以,但是拿出点诚意来,就不要试探什么的,要不然下次我不可不答应了,走!” 少年看着啧啧的车轮滚动着离开,脸上却是带着几分震惊,那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他似乎有些明白主子为何要跟着少年合作,只是……他想起主子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阁楼里。 原本在街上的少年,一转眼的功夫,此刻已经在一间雅间了站着,恭敬的样子,跟刚刚面对慕容蓝鸢那桀骜的态度完全不同。 在他的面前,坐着一个邪魅俊美的男子,只是此刻男子脸上却是冷若寒霜,面上带着怒意。 “主子,她说明日会到!” 少年似乎并未感觉到男子的怒意似的,依然躬身开口。 男子微微皱眉,眼神一凛,突然出掌,紧接着那少年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噗!” 少年面色有些惨白,摔倒在地上,他努力强撑着身子才跪在地上,嘴里突然噗出一口血,声音也有些虚弱,面上有些震惊得看着主子。 “知道你那里错了吗?” 男子冷冷开口,一双凤眼一挑,却是让空气骤冷。 对于男子的态度,少年也有些骇然,只是眼里却是带着几分不解,双手抱拳,开口道:“属下不知,请主子指点!” “碰!” 因为少年的话,还有少年那自以为是的几分傲气,男子眼里甚至闪过的杀意,他拳风再次一动,那少年再次摔倒在地上,这次想要强撑着身子,显得越发的艰难。 “不知道?她说得对,你这副自以为是的傲气,过了!” 少年听到主子的话,脸上一变,赶紧跪在地上,“请主子责罚!”他知道,主子恐怕是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虽然不知道那马车里的少年的身份,却也知道,主子对那少年很不一样,要不然也不会想着调查那少年的身份,更甚至三番五次跟少年相见。 “属下知错!” 恭敬认错,少年身子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男子再没有扫过那少年,只是摆摆手,“去暗阁,记住,没有下一次!” “是!” 下一刻,少年身形一动,人已经消失在了屋内。 男子却是目光似乎有些溃散,伸手打开一张画,画像上的人,竟然是慕容蓝鸢的容颜,不,准确的说,比慕容蓝鸢多了几分成熟妩媚,眉眼间柔和温婉,在那画的下面,一个图腾出现,如果慕容蓝鸢看到这幅画,一定会惊讶于那下面的图腾,因为她一直在寻找的答案,就是关于那图腾的。 男子叹了口气,随即收起画像,眼神有些放空,似乎想起了某些画面,眉眼间竟然有着几分笑意,仿佛看到什么高兴的事情,甚至目光也开始变得越发柔和。 “慕容蓝鸢……和传言的很不一样呢!” 他勾唇,眼神暗芒涌动,甚至还有几分欣喜,敲打着桌面的动作微停,目光望向的方向,正好是三皇子府。 慕容蓝鸢回到府上,却是并没有跟三皇子有过多交集,或许是有些累了,吃了晚膳后便早早的睡下了。 三皇子忙完事情回来后,听到青二的汇报后,他面色阴晦不明,青二早就见识过青一和青嚣他们因为什么被主子给扔到了暗室,他整个人都好紧张害怕,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下一刻自己又被扔了进去。 天知道那里面的惩罚有多么变态。 不是残忍,如果只是跟人对打,他还勉强能够接受,偏偏人被扔进去后,却是给人绣花啊,做衣服什么的,这是一个大老爷们干的事情吗? 每次出来,他都想哭了。 “青二,你这是什么表情,爷还没死呢!” 帝晔煌冷哼,眼神扫过青二,顿时让青二如临大敌。 “怎么?是不是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见青二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帝晔煌挑眉,面色却是一沉。 青二其实很想试探下主子是不是对三皇子妃真的动了心,可是他似乎胆子不够肥啊。 看帝晔煌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青二欲哭无泪的样子,“主子,属下一字一句都说了!” 帝晔煌冷凛,皱着眉头说道:“那她当时什么表情,为什么会答应对方的邀约,是男的还是女的邀约?” 都说关心则乱,青二本来准备跟着那少年的,可是没有想到刚刚准备跟进阁楼,却是被人发现,那阁楼里的人似乎比三皇子妃更加厉害。 第71章跟踪,吃醋 “主子,属下不知,不过属下看夫人那表情,似乎跟那人认识,而且属下本准备探个究竟,却是见那人似乎功力不浅,甚至比夫人还厉害,属下差点被发现!” 在这个世界上,功夫能够排上名次的人,帝晔煌大概都认识,而且能够超过他的人,却是几乎还没有遇到过,如今听青二这般说,他愈发的好奇,慕容蓝鸢到底招惹了什么人,说她是个商人,盯着云三少的身份,可是他怎么觉得似乎还是看不透她。 “你先下去吧,继续远远盯着,如若她明日出门,你离开来汇报!” 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准备亲自跟去? 青二脸上一喜,似乎很想将这个消息跟青嚣他们分享,不过在接触到帝晔煌的目光的时候,他赶紧低头应承道。 慕容蓝鸢倒是不知道帝晔煌的想法,夜晚帝晔煌一探她闺房,看着她在夜色中的睡颜,却是不敢再靠近,这个如同小猫一样的女子,也有着猫一样的敏锐,一不小心,便就会被她发现。 都说安分当三皇子妃了,看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安分,本皇子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见何人,还要看清楚,你到底还有何种本事是本皇子所不知道的。 “谁!” 慕容蓝鸢在睡梦中,只觉得一双深沉如同看猎物一般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让她浑身一紧,整个人神智也紧张起来,双眸也在瞬间便扫向那目光的来源。 “该死,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这般敏锐!” 帝晔煌心中暗骂,却是莫名多了几分怜惜,明明是一个千金小姐,却是一副随时都可能丢命的紧张状态,好在他一个闪身,轻功足够快,要不然就要被慕容蓝鸢发现了。 慕容蓝鸢在睁开那刻,看着黑影闪过,而屋内却是恢复了宁静,仿佛那人从来没有来过一般,看样子对方并没有恶意,慕容蓝鸢清冷扫了一眼那黑影消失的方向,随即收回目光,长长睫毛扫过眼帘,直接闭上,渐渐得呼吸再次恢复了平静。 第二日早上! 慕容蓝鸢似乎很喜欢这种,虽然占着三皇子妃的位置,却是不用做什么的生活,没有人干涉自由,她倒是对那个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三皇子有了几分好感。 不过,人总是夸不得的,说的估计就是三皇子这种人。 早上,按照昨日的约定,今日一早,她便带着千雁直接来到约定的地点——满香楼,不过她倒是没有料到,对方倒是好本事,竟然能够拿到满香楼的金牌,她当初只是命令下面的人下发了三块,一块自然在她的手上,另一块倒是不曾想能够落在对方的手里。 “牧兄,你今日找我来,到底所谓何事?” 慕容蓝鸢开门见山,她面上一副淡淡的笑容,可是眼底确实慢慢的的戒备和疏离。 牧子元已经恢复了一副温和的样子,也不答慕容蓝鸢的话,反而直接给慕容蓝鸢移过一盘菜,温声柔软笑着说道:“你不是喜欢吃这双龙戏珠吗?尝一尝,这满香楼的味道,确实是名不虚传的!” 微微皱眉,慕容蓝鸢倒是面上不露半分,心中却是有些诧异,本以为对方就算是一个稍微厉害的商人也就罢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厉害到如此,连同自己的喜好都能够知道。 不过慕容蓝鸢是何人,她既然面对千军万马,只身一个人她都可以面不改色,更何况是牧子元的一句话。 她配合着的伸手夹着一块菜吃了起来,眉眼弯弯笑着点头,“味道果然不错!不过,你不会就是来给满香楼做宣传的吧!” 慕容蓝鸢不喜欢将自己陷入被动局面,她看似漫不经心,可是话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甚至还有几分嘲讽,仿佛在取笑对方的不干脆。 只是,牧子元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眼睛微眯,那精明在垂眸中闪现,在睁开眼的瞬间就被隐藏了起来。 227.第227章 你知道后果 不过,他的话似乎也足够有杀伤力。 “云三少,港海生意合作方我听说你们还在找,我正好有这个意向,也算是不谋而合,如此,不知道云少能够赏个脸!” 牧子元抬眸,目光淡淡然看着慕容蓝鸢,他也不多说,甚至未曾动碗筷,反而温和带着笑意看着慕容蓝鸢,那眼里的柔情,仿佛要将人融化了一般。 对此,慕容蓝鸢却是感觉到一丝丝的危险,她不喜欢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对于无法掌控的事物,她向来都不会很喜欢的,所以,微微凝眉,她眼里闪过杀意,她可是记得,云三少的生意里,可是没有港湾上的生意,而自己对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什么。 “你如何肯定我就会跟你合作?倒是我有些小看了你,竟然好本事,这也查得到!” 慕容蓝鸢很坦然,既然对方将这其中的关系都查到了,她自然知道对方恐怕也知道一点自己的身份,她心中有着疑虑,甚至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杀了对方,还是乖乖合作。 对于慕容蓝鸢带着挑衅般的话,牧子元并不生气,甚至他一脸从容淡定,仿佛说的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他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那眼神看向慕容蓝鸢,竟然有着化不开的柔情,看着某处的某人,此刻牙齿咬得痒痒的。 慕容蓝鸢和牧子元两人都不在意,对于某个人,在他出现的时候,慕容蓝鸢便已经发现,只是他身上的气味太过熟悉,慕容蓝鸢便知道是谁。 而且,慕容蓝鸢更加好奇的是牧子元心中所想,她跟牧子元刚刚对视,两个人竟然默契得并没有戳穿。 “多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不过是一单生意,如果慕容蓝鸢姑娘不愿意,那便等下次合作吧,况且,能够跟慕容蓝鸢姑娘成为朋友,我倒是觉得是三生有幸!” 牧子元神情微动,却是笑意加深,那眼神里深邃的柔和将慕容蓝鸢包围,竟然让人很难怀疑他。 终究慕容蓝鸢不是普通的人,她倒是笑容加深,很配合的点头,“那是自然!” 慕容蓝鸢只是想要知道,这个男人到底靠近自己有什么目的。 不过,牧子元倒是对于慕容蓝鸢的反应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朝着后面招了招手,便有人手里举着一幅画走了过来。 赏画? 应该不是!慕容蓝鸢才不会以为那般深沉的人,会这么费尽心机,不过是想要跟自己赏画。 但是,她必须配合着,才能够一步一步探出,对方到底是何种目的。 “哗啦!” 当画像被打开的时候,慕容蓝鸢却是被画像上的人给惊到了,尽管她努力维持着平静,却是心里有着太大的疑惑。 最重要的是,她的目光扫向那画像角下的那图腾,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对那画里的东西的震惊和迫切,她依然淡淡的扫了对方一眼,声音柔和淡定,“没有想到,这画像上倒是跟我有几分相似,还真是有缘,对了,那下面那是什么,好奇怪的图腾!” 明明知道慕容蓝鸢在耍着心机,牧子元也不在意,反而笑着越发柔情似水,“你不觉得这画像上的人,根本就是你吗?” 慕容蓝鸢心中咯吱一响,却是面上还保持着冷静,只是语气略微有些冷然,“我倒是不觉得,那画像虽然跟我确实有几分相似,只是那眼神,和那笑容,倒是跟我完全不一样,看画像便是知道画这画之人对这画的用心,自然也可以看出对方对画像上人的在意,如果真的是我,我倒是不知道一个对我在意的人,能够画不出半点我的韵味来!” 虽然今日出门,慕容蓝鸢依旧是男装,可是,依旧无法遮住她倾城之貌,即使看不出对方的意图,但是慕容蓝鸢却也知道来历不明几个字。 不过,其实她心中也有着欢喜的,看那图腾,她便是知道,对方的身份,也许跟着自己千丝万缕,但是她不会主动靠近对方,显然对方想要拉过去自己作为同盟,但是她只会用自己的方式知道事情的结果。 牧子元露出几分苦笑,心中却是感叹,对慕容蓝鸢越发的赞赏满意,“倒是没有想到慕容蓝鸢姑娘看得倒是清楚,不过你不好奇吗?” 慕容蓝鸢淡笑,挑眉看着对方,“好奇什么?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好好奇的,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此,那么我还真是觉得没有必要谈下去!” 起身,施施然扫了那画像,像是并不在意一般,慕容蓝鸢摆摆手,带着千雁离开。 门外却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嘲杂的吵闹声,听那语气,似乎并非是赤国人。 慕容蓝鸢凝眉,却是再没有给对方一个眼神,直接带着千雁离开,直接往楼下走去。 只是那吵闹声似乎越发激烈,就像是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一般,慕容蓝鸢抬眸,目光暗黑扫了那争吵的地方,心中一闪而过的怪异的想法,却是在她想要抓住的时候,消失不见。 甩了甩头,慕容蓝鸢其实有些懊恼,每次她心中产生奇怪的想法时,她就知道恐怕有事情发生,可是今日或许因为那个牧子元,她微微有些扰了心神,竟然抓不到那种预感。 “叫掌柜的处理了,酒楼里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的话,你就让掌柜的别做了!” 压下心中烦闷的想法,慕容蓝鸢对千雁吩咐后,直接往屋外走去,只是,她依然能够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那眼神太过复杂,慕容蓝鸢眸中流光一闪,暗芒一现,便也知道她此刻非常的不悦。 第72章两个人的对垒 离开香满楼片刻,她便直接叫来了隐藏在暗处的孽,让她顺着那牧子元查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那图腾又是怎么回事。 而此刻的牧子元,似乎有些了解慕容蓝鸢的性格,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倒是他身份的少年,有些为主子不满。 “公子既然来了,有如此美食,就一起品尝下吧!” 牧子元的话一落,屋内立马就出现了一个华美着装的男子,只是男子面色阴沉,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危险。 “你是什么人?”少年也有些吃惊,自己在屋内这般久,竟然都没有发现竟然有个人躲在暗处,他带着戒备得看着对方。 “牧子元?” 男子挑眉,眼神淡淡的扫向牧子元,声音沙哑中有着几分魅惑,开口说道,不是问句,更像是肯定句,仿佛早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似的。 被帝晔煌知道自己的身份,倒也不算是丢人的事情,牧子元挑眉,并不否认。 不过,帝晔煌却是没有多大的耐心,冷颜中带着萧杀,冷声道:“你知道刚刚你见面的那人是谁吗?” 其实,帝晔煌这话就算是不说完,但是他依然肯定,对方能够听到,言下之意不过再说,对方是三皇子妃,你如果知道对方身份,竟然还邀请慕容蓝鸢出来,那便是故意跟自己这个三皇子作对。 如果是不知道,那么他今日很有必要提醒一番。 但是,帝晔煌也很肯定,对方是知道的。 果然,看着牧子元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是很坦然开口,清风淡雅之态,总是让人移不开眼。 这让帝晔煌想到刚刚两人略有几分的说话,他心中很不舒服,看向对方眼神似乎也越发的冷了。 “大胆,竟然敢如此对主子!” 少年不喜欢帝晔煌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主子,他突然跳了出来,横在两人之间,挡住了帝晔煌扫向牧子元的目光。 皱眉,帝晔煌眼神冰冷,伸手看似轻轻一弹,那少年便被摔在了地上。 牧子元没有想到帝晔煌竟然如同传说一样,性格暴戾不定,一个不高兴竟然就动手,如此也好,看来他也很有机会将慕容蓝鸢带走。 不过,这会他似乎应该算算账,毕竟某人动了人,而且动的是自己的人。 牧子元眼神一冷,紧接着直接出手。 帝晔煌倒是似乎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两人直接就对手了起来。 顿时,从地上打到了空中,又从空中打到了地上,两人似乎不相上下。 帝晔煌因此眼神越发变得深沉,扫向牧子元带着审视和疑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谁。 终于,两个人在打斗数百招之后,似乎有了默契,这样打下去,两个人分不出胜负,结果就只有一样,那便是两败俱伤。 为此,两人自然不甘心,于是,最后都同时停下来了动作,只是目光扫向对方,都带着警惕性和骄傲。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是你要知道一点,那便是——慕容蓝鸢是我的妻子,那么你休想动一点心思,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完这话,帝晔煌的目光扫向放在桌边的画像,只是那一眼,他浑身戾气暴涨,其实说起来,他或许内力还要深厚些,如果不是前几日中了那种药,最后再泡了大半夜的冷水,身体有些力使不上,好像是那药物的后遗症一般,他这会早就将牧子元给抓住了。 不过,此刻他依然很愤怒,自己妻子的画像竟然在其他陌上男子的手里,放着谁恐怕也不会高兴。 所以,当他浑身戾气一现,整个人就仿佛坠入地狱的******一样,带着愤怒和冷然,伸手就要去夺那画像。 “尉迟兄,你这是何为?” 牧子元见帝晔煌盯着那画像,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便已经冲了上来,那手上的招数,直接是杀招。网 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说不定就死在对方的手里,他面色也有些阴沉,看向帝晔煌对着冷意。 帝晔煌刚刚那一招,却是虚虚实实,因为牧子元在躲避帝晔煌突如其来的一招,所以只顾着躲开,倒是没有注意到帝晔煌看着牧子元的动作时,眼里闪过狡黠。 紧接着,他身子突然一个逆转,伸手直接抓向那画像。 当牧子元意识到帝晔煌真实的想法后,他心中暗叫糟糕,但是终究是晚一步出手,让帝晔煌夺走了那画像。 但是…… 牧子元因此,眼神也有了几分不耐,不过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讽刺道:“倒是不知道三皇子对三皇子妃的感情多么假仁假义?” “你这是干嘛?挑拨离间吗?那可是真让你失望了,本皇子对自己的皇子妃那是信任,皇子妃也早就答应过本皇子,会好好当好这个三皇子妃!” 牧子元却是笑意加深,眼里却是满满的都是讽刺,“你这般肯定,那你看看,那画像是否真的是三皇子妃的,那气质和笑容,是如今的三皇子妃所独有的!” 被别的男人夸奖自己的女人,帝晔煌却是没有半点高兴,整张脸都黑了,他扫了画像里的人,便也就真的算是了解到牧子元那话里的意思。 不过,待看到那最下角处的那个图腾,他心里咯吱一响,极力掩饰住那种慌乱,他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甩手一挥,那画像重新被牧子元接住。 “记住我的话,离我的女人远一点,要不然你知道后果!” 帝晔煌人影一闪,留下这一句话后,大气凛然般消失不见。 牧子元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容没有温度,看向帝晔煌离开的方向,心里却是在琢磨着肯定着,恐怕帝晔煌这一回去,要好好跟慕容蓝鸢两人矛盾了。 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所以,其中还是有他的计量。 只是,正因为他认为的慕容蓝鸢不同,所以没有办法预料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却是让帝晔煌羞愧。 因为他回去之后,却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根本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慕容蓝鸢挑眉,知道帝晔煌回来,她倒是一反常态,竟然主动给某人熬了鸽子汤,美其名曰补身体。 帝晔煌整个下午是真的在纠结着那牧子元的身份,但是那图腾,却是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但是他随即想到慕容蓝鸢的所作所为,他非常生气,对于这种生气,他还故意定义为慕容蓝鸢没有按照那协议所说的做。 只是当下午,黄昏隐约要落下去的时候,慕容蓝鸢的身影竟然来到了书房,而且手里还提着个篮子,篮子里似乎放着什么。 那侍卫见慕容蓝鸢来到书房门口,想起曾经帝晔煌吩咐,三皇子妃便是后院的主人,主子有什么要求,一律满足。 228.第228章 死期 所以,慕容蓝鸢来到书房,那侍卫反而非常高兴得将门打开,甚至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 对此,慕容蓝鸢倒是很满意于这些人的做法。 “天都要黑了,听说你也在屋子里呆了一下午了,难道不累,赶紧趁热喝点鸽子汤,补一下身体!” 慕容蓝鸢眉目含笑,双眼似乎还放着柔波看向帝晔煌,看地帝晔煌身体一紧,某处有了反应,他脸上有些憋着难看,身子甚至还有些颤抖。 帝晔煌心生疑惑,慕容蓝鸢这是干嘛?难不成是知道上午的事情是错了的,所以才会如此表态。 不过,随即他却是自信地觉得,就是应该这般。 他故意轻咳一声,不怒而威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可爱,“什么补身体,我身体好着呢,如果不信,我们倒是可以大战三个回合!” 慕容蓝鸢凝眉,眼里却是闪过诡异,还主动殷勤上前,反而更像是不受宠的“庶女”,她嘴角也划着恶魔的笑意,一会,恐怕某人就会倒霉了。 帝晔煌因为心里还在想着一会如何处置这个小女人,所以并没有发现慕容蓝鸢眼里闪过的暗芒,他心里甚至还有几分窃喜,因为她倒是有了做皇子妃的自觉,还知道给自己准备补汤。 “帝晔煌,看着我干嘛,赶紧趁热喝啊?” 慕容蓝鸢挑眉,面上含笑,双目如有水波流动,情深切切一般端着汤靠过去,清甜的声音流转于耳边,那温热中香甜的气息竟然似有似无得挑衅着帝晔煌那自认为很好的自持力。 不过,难得某个人好心…… 帝晔煌那张清冷的脸上虽然看不出情绪,但是深邃的某种划过的宠溺,竟然连同他自己都未曾发现。 慕容蓝鸢刚刚却也是感觉到,只是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帝晔煌早已经恢复了平静,所以她倒是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夫君,来,小心烫!” 帝晔煌看着慕容蓝鸢主动端着汤喂到他的嘴边,他眼神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怪异,但是他却是并没有说出来,幽深的眼神里,甚至有几分欣喜。 他配合地张嘴,然后一口一口,竟然不知不觉的喝完了整碗的汤。 而且,他没有想到的是慕容蓝鸢竟然厨艺这般好! 如果慕容蓝鸢听到帝晔煌心中的想法,她肯定要讽刺一笑,因为那汤可是她“一不小心”偶遇了某个帝晔煌的美人,然后美其名曰孝敬自己,直接将汤给抢来的。 如果帝晔煌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心疼他那美人儿。 “好了,汤喝完了,那我们就来算算账吧!” 慕容蓝鸢不温不火放下手里的碗,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那样子,怎么像是看到了小白兔的大灰狼。 帝晔煌看着慕容蓝鸢这般神情,他竟然自动脑补成——某人要为今日出去会其他男人这件事情道歉? 顿时,他勾着唇,还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蓝鸢,“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犯了错,所以才这样听话!” 听话! 慕容蓝鸢听到某人给予她的评价,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笑的愈发诡异得靠近帝晔煌,就在帝晔煌以为慕容蓝鸢会引诱地吻上他的唇。 第73章被算计的某人 不过,当慕容蓝鸢突然伸出那纤长白皙如玉的手,就那么贴上帝晔煌的胸膛。 然后,在帝晔煌先是惊喜,随后变成错愕的眼神中,啪嗒一下,直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怎么样?有没有很特别的感觉?” 慕容蓝鸢狡黠算计的眼神,此刻根本没有半点掩饰,偏偏她还能够面不改色,表现的淡定从容。 什么感觉? 帝晔煌眼神微凝,看向慕容蓝鸢,看着她眉眼中那种张扬眉飞色舞的样子,他竟然觉得那么动人! 不过,他很不喜欢这种仰视某人的姿态,特别是这个还是自己的女人,实在是非常不爽。 所以,他试着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全身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 此刻,如果还不知道慕容蓝鸢口里的那感觉是什么意思,那他就真的是愚蠢之极了。 这会再抬眸冷冷得扫向慕容蓝鸢,看着她眉眼微挑,眼里竟然带着几分嘲讽,帝晔煌只觉得脑门反冲,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嘛。 “慕容蓝鸢,你到底要干嘛,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什么后果吗?” 帝晔煌冷声开口,面色因为怒气而有些红晕,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只是他才发现,身上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对于帝晔煌这般恼羞成怒的样子,慕容蓝鸢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今天心中所有的污浊之气,竟然如同那被风吹散的乌云一样,瞬间烟消云散。 “是吗?结果我早已经想好了,那就是无罪!如果真的有罪,那也是你的罪,因为接下来就算是我要做的什么,但是你喝了我那么精心熬得汤,你刚刚不是还有些回味得抿了抿嘴吗?” 慕容蓝鸢嘲讽地看着某人额头已经冒出了汗水,声音更是轻柔像是拉家常一样,只是下一刻,她语气却是突然一变,脸色也满是冷然,声音更是有着她的强势和霸气,空气都骤冷得让人发颤。 “我记得我刚刚来到三皇子府可是跟三皇子沟通得很好,那就是我们各自不干涉对方,那你三番五次派人跟踪我的行踪,那又是什么意思?重要的是,我已经委婉地警告过你的手下,你却是没有一点意识,既然如此,我也就懒得跟你多说什么废话!” 慕容蓝鸢声音依然平平淡淡的,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却是充满了倔强和强势,眼神中更是有着不属于她年龄所有的深沉。 没有想到慕容蓝鸢竟然知道今日自己的存在,帝晔煌眼神微凛,心中却是无奈,奇怪的是他竟然不生气。 难道自己对慕容蓝鸢…… 帝晔煌可不愿意承认自己对这个根本没有心的女人有什么心思,他只是觉得孤单这么多年,有个有趣好玩的人罢了。 有趣!是啊,这个小妮子,果然是太过有趣,让自己突然觉得人生有了意义一样,他微低头垂眸间,眼里划过些什么,随即便恢复正在,眼里带着笑意,仿佛一点都没有因为慕容蓝鸢对自己下药而生气。 声音如同那玉盘上撞击的玉珠一样好听,充满了干净与磁性,“慕容蓝鸢,你这般将我药倒,难道是想要霸王硬上弓?” 慕容蓝鸢嘴角一抽,额头满是黑线,看着某人怡然自得的样子,还有说出那般的话,她耳朵微微泛着红晕,努力隐藏好情绪。 只是,她的眼神,却是像是突然深邃起来,如墨汁一样浓郁,浓烈得让人移不开眼,她浑身泛着疏离的冷意,声音却是欢快而自然,“我看三皇子脸色有些青黑,应该是中毒了,看来,必须要尽快解毒才是!” 帝晔煌本还想着慕容蓝鸢有着其他招数,他竟然非但不担心,反而有些好奇,眼里划过疑惑,听到慕容蓝鸢的话,他却是非但没有觉得慕容蓝鸢是怕自己解了毒后找她算账,怎么都感觉,她是故意挑衅自己,这也让他感觉到了一点担忧。 慕容蓝鸢确实冲着他诡秘一笑,然后在帝晔煌还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一下捏住了帝晔煌的嘴。 此刻,躲在暗处的青二,却是不知道该不该出来,刚刚主子吩咐的话,还在脑海中锁定,可是他看着慕容蓝鸢突然从袖里掏出一瓶红色的东西,他心里咯吱一响,一下飞身想要去拉自己。 慕容蓝鸢却是勾唇一笑,声音淡淡的如同饮清水一般,“青二,你如果真的靠近,解药我可是不会给你主子了,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恐怕也救不了你主子了!” 听了慕容蓝鸢的话,原本想要上前地青二也是由于了,眉目间有着煞气,就那样幽幽这盯着慕容蓝鸢,似乎要将慕容蓝鸢撕烂一样。 对此慕容蓝鸢却是不以为意,她还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主子!” 青二知道,此刻自己做不了主子的主,只能略带着担忧得看向主子,如同摇摆乞恋地动物一般,等着主子发话。 不知道为何,帝晔煌觉得慕容蓝鸢不会怎的怎么伤害她,他只是觉着,怎么都有些丢人了,毕竟在自己的手下面前。 “下去吧,记住什么话能够说,什么话不能够说,不要让我到时亲自来教你!”帝晔煌冷冷得扫了那青二一眼,却是让青二脊背一冷,赶紧应了下,然后扫了慕容蓝鸢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告慕容蓝鸢不许对帝晔煌做什么,然后才直接隐藏在了暗处。 其实,慕容蓝鸢的话,也并没有骗帝晔煌,她马上要给帝晔煌吃的,确实是解他身上此刻的软筋散的解药,不过,这软筋散是她改良的,而解药嘛,自然也是改良的。 她一下捏着男人的下巴,然后一颗药便直接进入了帝晔煌的嘴里。 本来帝晔煌根本不打算吃那药,因为他盯着慕容蓝鸢那诡秘的笑容,他便知道事情恐怕没有完,只是慕容蓝鸢似乎也料到帝晔煌会如此,所以,那药是入口即化的。 “好了,估摸着一个时辰便会解了药效,下次,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所以不要企图监视我!” 慕容蓝鸢冷冷得说完这话,恢复了平日里冷冷淡淡的样子,甚至还直接开口冲着那隐藏在暗处的青二说道:“青二,你主子如此这般,一会药效起了作用,必须有人在旁边,所以,你还是乖乖得守在旁边的好!” 然后,慕容蓝鸢潇潇洒洒拂袖而去。 看着那白衣飘然脱尘随着她离开在风中移动,让人竟然心生一种不敢亵渎的心思,可是她刚刚说那话的声音,却是久久地在耳边飘荡,怎么有种脊背发凉,仿佛被人算计了一般。 事实上,青二虽然平日里相较于青一青嚣,他脑袋要呆得多,耿直而一根筋,可是他倒是此次预料的不错,因为…… 接下来的事情,慕容蓝鸢早就料到了。 因为那药效刚刚起了作用,帝晔煌就觉得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得响,然后就直接想要去茅厕,只是,此刻浑身依然发软。 这也就造成了,他竟然上茅厕还要人带着他飞身去,不是走,一则因为他此刻根本走不动。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时间根本来不及,在他肚子痛的下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原本再好的自制力根本控制不了了,因为他下一刻就觉得要拉出来了。 所以,帝晔煌在茅厕里蹲着,还必须有旁人在旁边支撑他的身体,整个过程,他的脸都是黑着的。 那是自然比之刚才自己觉得的事情,更加觉得耻辱。 青二觉得即使茅厕,那气味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最让他害怕的是周围的气压,此刻主子脸黑的跟锅烟灰一样,青二苦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他终于知道为何三皇子妃会那般说了,原来三皇子妃早已经料到了如今的情形。 他真的有些担心,等主子一恢复,是不是就是自己的死期。 慕容蓝鸢说的时间倒也是准的,因为帝晔煌在一个小时候,身体虽然还有些发软,但是已经足够能够支撑身体,甚至还恢复了不少的体力。 只是,事情似乎还没有玩。 本来以为现在那药效什么都过了,应该没有什么了吧。 却不想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他再次有了那种特别想要去茅厕的冲动,好在不用再让人再旁边守着。 但是…… 每次让他刚刚蹲了茅厕出来,神清气爽之后,正准备回主卧时,肚子又开始疼了。 如此,周而复始…… 而此刻的慕容蓝鸢,却是一晚上睡得了无梦痕,心中非常舒畅。 而守夜的千雁跟朱七,因为听了慕容蓝鸢的话,那是叫一个高兴,特别是单纯的千雁,差点肚子都笑疼了。 第二日早晨…… 帝晔煌整个人气色不好,脸色苍白,但是非常愤怒,而他的眼角下却满是乌青,可以看出他休息得非常不好。 而他甚至不管自己虚弱的身子,还有一晚上都没有休息,直接火燎火急得就往慕容蓝鸢的竹香阁冲了去。 只是,慕容蓝鸢却是一早,竟然不在,她应邀出去了。 帝晔煌只觉得整张脸黑得可怕,没有人敢上前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一个表情不对就被主子给扔到了暗室里。 229.第229章 你给我说 而昨晚的事情,特别时帝晔煌身边的事情,哪里有什么秘密而言,就算是大家不敢议论,毕竟帝晔煌是这府里真正的主子,但是私下里…… 慕容蓝鸢想要更加探究牧子元的,不过,帝晔煌在慕容蓝鸢出去后,便直接让人吩咐当着慕容蓝鸢的去路,随后又另外将青嚣派了出来,直接引了那牧子元离开,至于用的什么办法,自然也不会让慕容蓝鸢知道。 第74章透着诡秘争吵的外族人 当慕容蓝鸢来到满香楼的时候,等在天字一号雅间里,久等并没有等到人,在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块飞镖却是突然擦过她的脸颊,在她侧开脸的时候,那飞镖稳稳地钉在了墙上,只是那深入进去的部门,可以看出,对方功夫不浅。网 慕容蓝鸢看完信后,脸上未变,但是眉眼间却可以看出她此刻非常不悦,甚至眼神里还闪过杀意。 “小姐,那个牧子元怎么回事啊?” 千雁见慕容蓝鸢似乎心情不好,她有些担忧得问道。 慕容蓝鸢嘲讽冷哼,“没什么,当我是猴耍呗,最好不要让我看到!” 冷声压抑着怒气,慕容蓝鸢说完这话,反而是笑了,笑的冰冷刺骨。 突然,不远处似乎再次传来了吵闹声,千雁也有些不爽皱眉,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人说的什么,但是她也听得出对方在争吵着什么。 不过,慕容蓝鸢却是听出来了,无外乎因为什么财务起了冲突,还真是让人觉着讽刺,这便是人性的恶劣吧! 只是,实在不应该在这个地方争吵,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了! 这让慕容蓝鸢非常的不高兴,要知道她上次已经命令了掌柜的将其处理好了。 “叫掌柜的上来!”慕容蓝鸢声音温和开口,千雁却知道那话里带着威严,也知道小姐此刻心情很是不悦。 那掌柜的因为上次争吵的那个外族人,本以为还是那个,却不想竟然换了个人,他心中也有些生气了,本来准备上去调解,但是没有想到被千雁拦住了去路。 本来有些生气,他刚刚皱眉想要训斥对方,只是当看到那突然在自己面前晃了一眼的雕花玉佩,他只觉得浑身冰凉,额头发汗脑袋有些蒙了。 “主子要见你!” 千雁冷冷得开口,在外人面前,她竟然能够很好的维持自己那冰美人的形象,如果朱七看到,恐怕又得讽刺她了。 掌柜的只是混混沌沌般来到雅间,看到慕容蓝鸢的时候,他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很久缓过神来开口恭敬道:“见过主子!” 慕容蓝鸢右手放在桌上,那五指就像是有着魔力一样,只是简单得敲打着桌面,发出有着节奏的声音,却是没一记声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敲打在某人的心上。 “请主子恕罪,是小的没有处理好!” 没有想到管家倒是识趣,慕容蓝鸢却是依然有些不爽,“既然知道错了,为何还犯错第二次,下去吧,回头我会另外派人代为掌管你现在的职位!” 那掌柜的只觉得浑身有些瘫软,似乎陷入到了一种绝境一样,知道他心里却是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甚至还处在自己的某种记忆状态。 “退下吧!” 似乎也有些乏了,而且她很不喜欢某人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变成这般模样,那样的属下她也不会在意。 只是,那掌柜的却是还有几分执着,他努力支撑着自己的理智,开口说道:“属下知道自己有错,只是属下还有话未曾说完!” 慕容蓝鸢原本准备起身得动作,顿了顿,带着审视得目光看向掌柜的,“有什么话,说!” “是!”掌柜的此刻心里也有几分矛盾,却是深情异常地严肃,“属下今日见了那几个外族人,跟那天见到的那外族人,并非是一拨人!” “嗯……”慕容蓝鸢眉头一皱,原本有些怏怏没有精神的样子,因为掌柜的话,眼神一凛,眉目一张,整个人也变得严肃起来。 紧紧皱眉,她整个人陷入沉思中,掌柜的也知道主子在思考问题,他自然也不敢有半点逾越,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等着慕容蓝鸢开口。 果然,不一会,慕容蓝鸢脸上有着几分严肃,眉眼间的冷然却是如同寒霜一样,让人不敢违背,“近几****仔细观察每次如果有外族人来,到底有何目的,或者接触到了什么人,一字不漏得将消息传到我这里来,这次便让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慕容蓝鸢的话,此刻就像是跟皇上圣旨一样,威严不容亵渎和反驳。 掌柜的却是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恭敬得回答道:“是!” 慕容蓝鸢这才摆摆手,示意掌柜的下去,掌柜的哪里敢再待下去,就这么一会时间,便已经消失在了雅间里。 其实对于今天的事情,慕容蓝鸢也不算是完全是因为那牧子元,可是她心中依然有着几分非常的不爽快,于是便有了某些机会也说不定。 对于酒楼,简单了再次做了什么安排,慕容蓝鸢也没有了什么心情,连同吃东西,似乎也没有了生气。 千雁倒是有些心疼和担心慕容蓝鸢。 不过,慕容蓝鸢却是一点都没事的,甚至还故意跑出来暂时不出去。 特别是想着此刻恐怕气急败坏在三皇子府上的某人,她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总算是愉悦了几分,唇角也不自觉得扬了起来,不过怎么也得等那个男人先消消气再说,虽然不担心自己会被那个男人怎么样,但是她可不喜欢两个人成为仇人。 “罢了,将车驾着,出去走走!” 甩掉心中那些不愉快的,隐忍的,这是最真实的她,她笑着此刻,却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只是,就好像是运气使然,竟然会有些特别意外的发现。 所以,慕容蓝鸢有时觉得,或许世间真的有因果循环。 当马车刚刚驶出去不久,却是见到一个身影直接上了马车。 “小姐,那个人不是在忠义府上帮助过你的人吗?” 千雁也眼尖地发现了对方。 不过,慕容蓝鸢对于千雁那句话,却是非常不认同的摇头,闪过高深莫测的笑容,她淡淡开口道:“她也未必是在帮我!”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太过愚蠢,那么就是对方太过会隐藏了,要不然为何她没有半点被人发现,甚至还一直用这样的亲善伪装的样子,让人明明靠着很近,心却是很远的。 千雁有些不明白得看着慕容蓝鸢,不过见自家小姐那高深莫测的表情,她只认为,只要是小姐认为的,那便是对的。 “小姐,她不是尚书府的吗?为何往那个方向?” 见原本应该走另一条道的人,此刻却是坐着马车往反方向走,千雁有些不解得问道。 慕容蓝鸢挑眉,似乎也有些兴味,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跟上去看看,我倒是也有些好奇,这样一个看起来谦和卑微的人,这会不回府,看那焦急的样子,是要去见何人呢?”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一个人就算是表情动作再自然大方,那是那隐藏着的慌忙的脚步,却是暴露了她今天的行踪不同寻常。 隔着一定距离,慕容蓝鸢的马车跟着前面的马车竟然直接来到了郊外。 因为郊外能够遮挡住马车的地方都没有,慕容蓝鸢直接下了马车,一个跃身,倒是在隔着对方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隐藏了起来,嘴角勾着一抹诡秘看着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 “你来了!” 就在慕容蓝鸢带着千雁刚刚飞身上树的时候,就见原本从马车下来走向郊外的亭子时,一个声音突兀得想了起来,不过虽然隔着远,但是以慕容蓝鸢的耳力,依然能够听的清楚。 会情郎? 慕容蓝鸢挑眉一笑,没有想到看起来那般温婉的一个女子,竟然也会干出这般出格的事情,不过,只限于这个时代的人,慕容蓝鸢反倒是觉得,如果秦茹馨真的能够抛开世俗追求自己所想要的,倒能够让她高看几分。 “嗯,小女拜见摄政王世子!” 秦茹馨自然不知道慕容蓝鸢跟踪的事情,她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温婉,见到摄政王世子那刻,她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不过被她掩饰得很好,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礼仪却是依然没有半点露下。 “茹馨,我都说了,在我面前不用这般!”男子文气的声音响起,却也充满着温柔的爱怜。 倒是秦茹馨,在听到世子的话时,眼里一闪而过的自豪,面上还露出几分羞涩,微微低着头,似乎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一般。 “世子,于礼不合!”秦茹馨小声低柔得开口,那微微垂首的动作,配上她显得柔弱的身子,倒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只是,慕容蓝鸢却是忍不住讽刺瘪嘴,眼里满是嘲讽,看来到底是她高看了秦茹馨,如果说于礼不合,那秦茹馨独自一人跟摄政王世子见面,那就更加与情理不合了。 “这女人,真假!” 千雁在旁边看着,似乎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嘟囔着开口,眼里满是鄙视,虽然声音很小声,但是慕容蓝鸢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慕容蓝鸢笑着摇摇头,却是扫向秦茹馨的时候,目光带着审视和幽深,仿佛在思考着秦茹馨当初在葵月郡主那里说的那些个话,看来,秦茹馨也未必是个安生的主。 “茹馨,过来坐,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是太好?” 男子体贴得开口,眼里满是关切,话里充满了担忧。 秦茹馨面上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苍白,本来还看起来倔强得望着摄政王世子,却又在听到摄政王世子的话后,眼泪瞬间就跟那断了线风筝一样,还晶莹得如同珍珠一样将泪珠子残留在脸上。 那摄政王世子一见美人因为自己一句话突然哭了,顿时又是心疼,却又是慌乱,甚至显得有些笨拙了。 第75章意外发现 小心地要拿出锦帕想要给美人擦,声音更是小心翼翼到有些忐忑,“茹馨,对不起,我说错什么了?你别哭,是我哪里说得不对,还是有谁欺负你了啊?” “没,世子,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对不起,我也不想,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是风迷了眼!” 躲开了某人送过来的锦帕,秦茹馨自己擦了擦眼泪,却是抬起双眸看着摄政王世子解释时,一双如同兔子眼睛一样红扑扑得眼睛,惹人怜爱。 果然,摄政王世子心儿那是心疼的颤一颤,眼里柔情地似乎都要将面前的人化掉了,不过,前提是面前的人是个有心的人。 不过,遗憾的是,秦茹馨即便是还有心,那也是给了别人。 “茹馨,你给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秦茹馨只是摇头,却是并不说话,只是不时用那小兔子一样无辜而又红扑扑的双眸看向摄政王世子,那摆明了是想要勾引某人嘛! 偏偏某人还非此上道,甚至想要将秦茹馨拥入怀里。 秦茹馨在垂眸的时候,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算计和鄙视,心中甚至自鸣得意,果然男人都是有劣根的,自己不过是小小的引诱了下,便是对她心悦诚服了,只有那个人,那个人看向自己,没有波澜。 准确的说,是对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不过,秦茹馨想,以她的才学,美貌,还有温婉聪明,只有她能够配得上他。 就算是他没有爱上其他的人,但是她依然不允许有人占据了他妻子的位置,即使是位置也不行。 想到这里,秦茹馨眼里闪过杀意。 “茹馨,你到底怎么了?给我说说,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告诉我好吗?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帮你办到!” 见某人似乎陷入了“纠结沉思”中,摄政王世子越发担心,眼里有些急切,眉头更是紧锁,甚至直接许下了诺言。 230.第230章 昨晚的事情 秦茹馨总是知道什么时候把握住时机,她等的就是这句话,抬眸,眼泪汪汪的,那长长的睫毛上还有着水雾,随着她睫毛微颤,竟然平添了几分清新柔美。 “真的吗?”秦茹馨红唇轻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问道。 只是她这个样子,太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了。 摄政王世子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涸,但是还是非常配合的点头,甚至还异常地肯定回答道:“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啊?” 然后,秦茹馨脸瞬时红艳艳的,就像是那红苹果一样,看的某人心里如同又什么爪子在挠一样,“其实,也不是我,只是,我心疼我的姐妹!” 抬眸看了摄政王世子一眼,见他微微蹙眉,却还是认真地盯着自己,秦茹馨这才放心的继续说道:“是葵月郡主,你也知道我和她是好姐妹,她不开心,我心里也跟着难受,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真是善良!” 摄政王世子眼里都要冒红心了,觉得面前这个女子便真是自己要找的女子,非但美丽,有才学,而且心地善良。 秦茹馨微微咬了咬下唇,却是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其实,我也知道我这样说不好,可是我心里还是难受,葵月郡主喜欢三皇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葵月还是想要大度不计较那和亲来的郡主,邀请她参加百花宴,可是她,她却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羞辱葵月郡主,我看着葵月难受,心里也很不舒服!” 听了这话,摄政王世子自然是马上相信了没人的话,甚至脸上马上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声音更是充满气氛,“那个女人,真的那样讨厌?既然茹馨不高兴,要不要我帮你惩罚惩罚她?” 果然,听到摄政王世子的话,秦茹馨脸上虽然显得别扭,不过那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慕容蓝鸢可是没有错过。 慕容蓝鸢讽刺挑眉,原来那么多铺垫,重点在这里。 慕容蓝鸢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里满是兴味,看来这个看起来的白莲花,说不定还是带刺的黑玫瑰啊。 秦茹馨脸上露出犹豫而纠结的表情,看起来反倒是让人觉得她真的是太过善良了,“世子,这样好吗?我,我也并不想对她如何,可是她为什么要那样对葵月,明明葵月待她很好!” “哼!”听了这话,摄政王世子非但脸色没有变好,反而越发的皱眉不悦,似乎很厌恶女人如此的恶毒,“放心,我也不会怎么对她,可是她那样的人,对于别人的好不感恩戴德,反而得寸进尺,以德报怨,现在她对付葵月,那么以你跟葵月的关系,万一她知道了,不是下一个就是对付你了,所以,我必须在她出手前,给她一个警告,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 “世子……”绵绵柔柔的声音响起,秦茹馨眼里满含泪水,仿佛是感动于摄政王世子的维护,不过,她似乎依然心里纯善,似乎一直都是在乎别人,“那,那你只是小小教训她一下就好,毕竟她是个女子,可能是因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些不适应才会如此脾气!” 好一个小小教训。 慕容蓝鸢冷笑,射向秦茹馨的眼里,冷冷的带着嘲讽,还有那么一点点杀意。 果然,下一刻,摄政王世子声音再次响起,“你啊,总算那般善良!” “……” 慕容蓝鸢脑袋黑线,美人计果真是好用啊!而且,她觉得那秦茹馨果真是聪明的。 反倒是千雁在旁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眼里恨恨的,整张脸更是看起来臭臭的,如果不是慕容蓝鸢眼神冷然扫了千雁一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恐怕以秦茹馨那般诋毁慕容蓝鸢,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紧接着那亭子里的两人再次磨砂着说了几句那小甜蜜的话,然后才纷纷坐车离开。 “小姐,要不要我追上去……” 千雁还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脸愤恨。 慕容蓝鸢却是高深莫测地笑了,只是了解的人都知道,当慕容蓝鸢眉眼微微翘起,眼睛微眯,那就意味着某人要倒霉了。 而且…… 作为一个从来就不会吃亏的人,而且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意味着,她要做的,肯定是她最喜欢的事情,那便是——敛财。 果然,下句话,她开口,虽然面上依旧温温和和的样子,眼神却是闪着精光,“有人主动送银子来,我怎么也得将财神迎进门才是!” 慕容蓝鸢这话一落,千雁也跟着眼冒精光,似乎是能够想象出小姐恐怕是看着那个摄政王世子,看着冒着星光了。 不过,千雁觉得,那个男人,活该!居然还想着对付小姐,只有死路一条! “朱七,出来!” 慕容蓝鸢回到院子的时候,直接找来了朱七,脸上虽然看起来淡淡的,但是从眉眼间便可以看出,慕容蓝鸢心情非常不错。 朱七听到慕容蓝鸢叫,一晃人影已经在了慕容蓝鸢的面前,有些疑惑得看了慕容蓝鸢一眼,转头看向千雁,眼神询问千雁到底是什么情况。 千雁挑眉,嘴角也翘地很高,却是并不回答朱七的话,甚至还故意高昂得仰起头。 朱七有些气闷,知道千雁跟着主子出去,肯定是遇到有事情,但是偏偏每次自己跟千雁都不对盘,所以,朱七只有将目光望向慕容蓝鸢,那眼神就跟讨骨头的小狗一样,摇头乞怜。 慕容蓝鸢微微皱眉,对于手下这种小白兔的眼神很是不悦,是不是自己对他们太好,这样出去会不会太过有欺骗性了。 “主子,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吩咐,属下一定给你办的好好的!” 朱七见主子皱眉了,心里也有些担忧起来,主子这皱眉的动作,是觉得自己太好奇了吗?可是,他真的好想知道,果然跟着主子出去,才能够有好事情玩。 不过慕容蓝鸢皱眉的动作确实很快恢复了平静,因为她想到了接下来的计划。 “确实有事要让你去做,你去调查一下摄政王以及摄政王世子!” 慕容蓝鸢敲打着桌面,眼神望向远方,瞳孔却是越来越紧。 朱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诶!什么时候主子跟那个摄政王府车上关系了,听主子的意思,似乎要特别查一下那摄政王世子,看主子的样子,似乎要算计算计那摄政王世子,难道主子被那摄政王世子挑衅了。 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朱七顿时来了精神,开口道:“主子放心,这一定将那摄政王和摄政王世子的事情事无巨细查清楚!” “嗯!” 慕容蓝鸢这才满意点头。 她眸中光芒闪动,让千雁看着都有些着迷,小姐的美,不只是外貌,还有那种内在的灵动。 “想什么呢,去,给我问问,三皇子在吗?” 看千雁一副花痴崇拜样子看着自己,慕容蓝鸢蹙眉,一下敲了千雁的脑袋,看着千雁吃痛得摸着脑袋,慕容蓝鸢淡淡开口。 “是,小姐!” 一看小姐脸色变得淡然,千雁虎背一紧,赶紧出去。心里却在琢磨着,小姐到底是有啥计划? 千雁虽然人显得要单纯直爽了许多,但是办事情来效率还是不错的,不一会功夫便笑眯眯的回来汇报,三皇子没有出府。 慕容蓝鸢眼神一亮,看千雁一副好奇的样子,慕容蓝鸢却是摆摆手,故意让千雁好奇而不得探之,直接将千雁留下来看门,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外走。 第76章送上门来让人宰 帝晔煌本来还在纠结着如何处置慕容蓝鸢,可是心里却是纠结着,想要狠狠得将慕容蓝鸢也扔进自己那个暗室好好折腾,偏偏他竟然会心有不忍,对于这种想法,他直接归结于不能那么便宜了慕容蓝鸢。 好歹自己这么多年才遇到这么有趣的一个人,他一定要好好折腾才是。 刚刚青嚣汇报说,慕容蓝鸢的丫鬟千雁来探过自己这里,似乎是想要看看自己在不在府上。 他心中微动,难道慕容蓝鸢这个小猫咪也怕了自己了,所以想要躲起来。 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发要跟小猫咪好好玩玩,让她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青嚣,你去探一探,三皇子妃到底要如何?” 不过,没有想到青嚣刚刚出了三皇子的墨香阁,却是见到三皇子妃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那神采飞扬的眉目竟然让人移不开眼,紫色的裙摆随着她的脚步而在风中摇摆,仿佛是那美丽的蝴蝶一样。 不过,看三皇子妃眉眼间的笑意,为何青嚣会觉得后背发凉,看来有情况。 青嚣赶紧回去汇报。 帝晔煌听到青嚣地汇报,微微皱眉,眼里也闪过几分疑惑,不过随即却是也是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他很好奇慕容蓝鸢又会做点什么呢? 本来青嚣还在为帝晔煌担心,毕竟昨晚的事情,他就算是没有亲眼看到,可是见青二被那么无情得扔进了暗室,他便知道事情有多么的严重了。 只是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是再次进入暗室,他也好想看看当晚主子到底有多么的惨烈。同时他也越发得对三皇子妃好奇了,要知道像主子这样的人,腹黑得很,竟然能够被三皇子妃给设计了。 “青嚣,你那什么眼神啊?” 面对于青嚣同情的眼神,帝晔煌也有些不悦了,特别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他感觉到青嚣眼神的时候,就能够猜想青嚣到底怎么想的了,瞬间脸黑的跟黑炭一样。 “没,主子,我什么都没想,马上三皇子妃就要到了,属下先退下了!” 说完,不给帝晔煌惩罚他的机会,一溜烟,人已经不见了。 而在青嚣离开的下一刻,慕容蓝鸢便踏进了墨香阁。 而她一抬眸,正好对上帝晔煌那似笑非笑的眼眸。 “你还知道来?” 帝晔煌挑眉,可是眼神却是越发幽深,如同大海一样深邃,知道那眸中闪动地光芒,却是如同漩涡一样。 明明知道帝晔煌说的是什么意思。 慕容蓝鸢却是故意装作没有听懂,反而脸上笑着温和,声音更是出奇得甜美,整个人更是显得温婉,“三皇子这话说的,好歹我们是夫妻,我作为妻子的来关心关心夫君,怎么在夫君语气里听出来,倒是作为妻子的我怠慢了夫君了!” 听着某个小猫那明嘲暗讽的话,偏偏自己竟然还不能冲着她发怒,帝晔煌忍不住磨了磨牙齿,冷冷得开口道:“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嘛?” “当然意识到了,自然是对夫君关系不够,不过妾身我不是来了吗?夫君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不满的多了! 帝晔煌在心中冷哼。 不过,慕容蓝鸢看着某人生气到鼻子朝上的样子,她不但不在意,反而非常的得意。 “你?昨晚的事情,难道你不给本皇子解释下吗?”帝晔煌脸色阴沉说道。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帝晔煌的眼神足以将人凌迟无数次。 偏偏,慕容蓝鸢一点都不怕,面对气氛的低压,她一点也不在意。 “哦……你说昨晚啊?昨晚夫君怎么了吗?是被人扶着出恭了呢,还是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看着眉眼下乌青的,真是让人心疼!” 慕容蓝鸢这话越说越欢快,眉眼都要笑弯了。 “慕容蓝鸢!” 某人咬牙切齿,脸色冰冷。 “妾身在,夫君不用那么大声,妾身耳朵好着呢!”慕容蓝鸢还故意做了个挖耳朵的动作。 帝晔煌脸色一黑,额头直冒黑线,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不知礼仪,这个动作是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动作吗? 庸俗! 偏偏,他竟然会觉得这个动作还如此洒脱自然不做作。 哼! 侧脸不看某人,冷哼一声。 “你不好奇我今日为什么来找你吗?”慕容蓝鸢看着帝晔煌这般幼稚的动作,配上他那张如同画中一样精致的五官,竟然觉得一点都不违和,还……有些可爱! 帝晔煌嗤鼻,“当然是负荆请罪!” 慕容蓝鸢摇头,只是确实故意靠过去,眉眼间说不出的欢颜,“有人送银子,作为府上的主子,我怎么都要给你汇报下!” 231.第231章 本来已经做好了某人气自己的准备,不过慕容蓝鸢的话,却是依然让帝晔煌起了兴趣,他眼里微跳,不过为了不让某人得意,他还故意露出兴趣缺缺的表情,“知道你财迷,也知道你敛财的本事,我倒是不知道传闻中爱财如命的云三少,会舍得分本皇子一瓢根!” 这话已经非常明着讽刺了。 慕容蓝鸢不在意,或者说大人大量,毕竟昨晚某人是被自己折腾得有些惨了。 她唇角扬起,那笑容被窗户出射进来的阳光折射下,竟然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帝晔煌心中觉得一窒,仿佛什么要跳出来了一样。 他努力扭头,不却看某人自鸣得意。 “当然,好歹你是我的夫君吗?不过,作为夫君的妻子,我现在是不是有管理内务的权利?” 帝晔煌挑眉,倒是有些兴味,慕容蓝鸢什么时候也这般不怕麻烦,对这样的事情也在意了。 “夫君,你这样看着妾身,妾身会不好意思的,给与不给,你好歹说句话啊?” 慕容蓝鸢心中暗骂,看毛线! 但是面上还要装作温婉的样子,不过为了那些银子,她倒是忍一忍便过了。 帝晔煌看着已经要露出爪子的某人,本来的闷气却瞬间烟消云散,甚至,他很想配合她,看看她接下来又会做出点什么事情。 拂袖他直接喊道:“青嚣,去让管家将账册交给三皇子妃!” 账册! 慕容蓝鸢眼里翻白眼,谁稀罕谁要,她可不是为了那东西。 赶紧阻止帝晔煌的做法:“等等,那东西不急,先让我轻点下府上的奇珍异宝什么!” 听到这话,帝晔煌似乎能够想到某人想要做什么了,他眼里一闪,总算有了几分笑意,“既然如此,那就让管家让你好好去看看!” “那就多谢夫君了!”既然事情扮成,慕容蓝鸢才没有功夫在这里跟帝晔煌周旋,非常有那种过河拆桥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开。 帝晔煌皱眉,倒是也不拦着慕容蓝鸢,反正接下来慕容蓝鸢要做什么,他会“非常配合”她的。 慕容蓝鸢知道帝晔煌这么轻松放过自己,自然会以为自己想要做点什么,不过这些事情,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对方知道自己的意图。 反正,这次算计的也非帝晔煌。 “哦,对了……”正走到门口的时候,慕容蓝鸢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笑着看向帝晔煌,“近两日估计摄政王世子会来府上找你,我觉着如果你怕麻烦的话,最好就不要见他了,我作为府上的女主子,招待他倒是也可以!” 本来帝晔煌还想看看慕容蓝鸢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这会听慕容蓝鸢要见别的男人,为什么他会在心中突突的冒着火气。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又跟摄政王世子勾搭上了。 眉目紧锁,他冷声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见什么外男!” 慕容蓝鸢满头黑线,额头都紧锁了,“放心,我又不会真见他,你要是敢出来,可以,到时那些银子你给!” 世子欠了慕容蓝鸢钱! 这是帝晔煌听到慕容蓝鸢的话后,第一个想到的。 不过他为什么心里依然有些不愿意,还有自己派人跟着慕容蓝鸢,竟然没人来汇报这些事情,回头一定要人将慕容蓝鸢跟摄政王世子之间的事情调查清楚。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将你昨晚的事情通报天下!” 慕容蓝鸢看帝晔煌还是皱眉不回应,慕容蓝鸢咬牙要挟道。 帝晔煌额头一跳,刚想要怒骂某人,只是慕容蓝鸢倒是率先离开。 这速度,仿佛知道自己因为这个不会跟她真大生气。 这会的摄政王世子,还不知道自己都早已经被人算计在内了,他只是感觉今日老是打喷嚏,那摄政王妃生怕自己的儿子生病受了风寒,赶紧又是熬汤又是让大夫检查的。 而慕容蓝鸢在离开后,不一会功夫,管家便带着慕容蓝鸢去看那些所谓的珍奇异宝。 不过,慕容蓝鸢一是为了目的,二是为了也看看帝晔煌这个家伙到底有些什么宝贝。 只是,她没有想到,本以为一个落魄的皇子,就算是看着帝晔煌有些本事,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这般“富裕”。 看着那些东海珊瑚,还有那些宝瓶,那些可以叫做古董的花瓶,还有那些字画。 慕容蓝鸢才发现,自己似乎对于帝晔煌了解得太少。 “三皇子妃,三皇子妃……” 管家看着慕容蓝鸢对着那些东西露出那种贼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管家也知道这些东西是有些容易让人晃花眼,可是毕竟这些东西也也不能比得上银子。 怎么三皇子妃一副大灰狼见到小白兔的样子呢。 “嗯,管家是吧,把钥匙交给本皇子妃吧,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慕容蓝鸢恢复如常,对于管家刚刚那有些担忧得眼神,她立马平复自己的表情,然后淡淡得扫了管家一眼开口。 管家在心中感叹,以前觉得三皇子喜怒无常,这会觉着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第77章猜中开头没有猜中结尾 不过,既然三皇子已经交代了,管家也赶紧将那钥匙交给了慕容蓝鸢。 如果说事情就这样完了吗? 那自然不是了,特别是三皇子帝晔煌被慕容蓝鸢这样算计过,他怎么也要看看慕容蓝鸢到底想要做什么。 所以早已经安排青嚣守在竹香阁外面,因为知道慕容蓝鸢的功力高,而且警觉性也异乎常人,所以帝晔煌交代青嚣守着外面,如果晚上有人从慕容蓝鸢的竹香阁出来,立马跟上,必要时,就将人抓住。 因为,白天他可是听着管家汇报了慕容蓝鸢当时看到那些宝贝的表情呢。 帝晔煌就想着,看来慕容蓝鸢非但爱财,而且还爱宝贝,他心中一喜,不怕你喜欢,还就怕你不喜欢呢! 夜晚,夜黑风高,正是作案好时机。 慕容蓝鸢叫钥匙交给了朱七,本来千雁蠢蠢欲动,不过慕容蓝鸢倒是直接将这项殊荣交给了朱七不容置疑。 然后,青嚣正静静地蹲在远在外面的一棵大树上隐藏着,当看着一道黑影从竹香阁飞出来的时候,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心里感慨,虽然三皇子妃厉害,不过果然还是自家主子料事如神。 赶紧飞身跟上,朱七的功力不差,不过,青嚣好歹还是帝晔煌身边的第一红人,那自然也非一般的人能够赶上的,所以即使跟着,因为他隐藏气息,倒是并没有被朱七发现。 朱七轻车熟路得来到了那地方,根本不用担心那些侍卫,拿着钥匙便要进去。 因为接到上面指示,捉贼要捉赃,所以那些侍卫竟然视而不见。 对此,朱七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不在意,反正自己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青嚣静静得呆在外面的大树上,等着某人出来,此刻他也有些压抑不住的高兴,一是因为自己算是主子身边的第一人,而朱七似乎也算是三皇子妃身边的第一把手了,他如果打败了朱七,然后还抓住了朱七,主子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只是,他眉眼的笑容还没有扩展开来,却是一下僵硬在了脸上,因为朱七竟然空手出来。 难道他将东西藏在身上? 青嚣琢磨了下,还是觉着应该阻止,要不然如果真的少了什么东西,而人又被人放走了,那主子还不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如此想着,青嚣凝眉直接飞身想要拦住朱七。 朱七却是似乎料到了这样的事情,然后直接将外袍一拉,便直接落在了地上。 这下,青嚣脸色一下阴沉得难看,他看向朱七,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就仿佛是吃了只苍蝇一样。 “青嚣,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先走了!” 朱七挑衅得挑眉笑了笑,然后大摇大摆得离开。 回去之后,朱七整个人得瑟得尾巴要翘上天了,跟慕容蓝鸢形容当时青嚣当时那表情,还有自己最后那句话时,他的脸都快要笑烂了。 慕容蓝鸢倒是也不甚在意,因为千雁没有去做这件事情,又听到朱七在那里显摆,她非常不高兴,不过,因为这件事情是朱七先去看了东西,现在要办事情,自然也只有朱七才能够完成了,所以,最后千雁再次懊恼到自己生闷气去了。 帝晔煌因为青嚣回来汇报的事情,一下就觉得心里被什么堵着了,只是那种想要知道慕容蓝鸢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想法越发的强烈。 他甚至有那么个想法,那就是慕容蓝鸢这般做,让朱七晚上去溜一圈,似乎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说她是为了戏弄自己。 到底是自己太过宽松她了呢,还是她在引起自己的注意。 如果是后者的话? 青嚣不知道主子的想法,本以为主子会大发雷霆,可是刚刚还阴沉的主子,这会眉眼含笑,眼里柔光泛滥,还有那面若桃花的样子,怎么像是春情来了呢! 主子,难道是因为三皇子妃段数太过高明,所以主子被气傻了! 为此,青嚣有些担忧得看向帝晔煌,“主子,要不要属下给那个朱七一点教训,也算是给三皇子妃提醒!” 帝晔煌脸色却是听到青嚣这句话后,一下沉了下来,冷声道:“青嚣,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既然叫三皇子妃,那便是同样是你的主子,不要有下次,要不然你自己知道是什么结果!” “是,属下逾越了!” 青嚣看着突然脸色如同乌云密布狂风暴雨来临时的表情的帝晔煌,整个人身子一僵,却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竟然想要给主子做决定。 帝晔煌听到青嚣的话,这脸色才好了点,这次,他倒是决定了,等着慕容蓝鸢给他一个好戏来看,如果不见那摄政王,只是说明面上不看,偷偷看看,倒是可以。 而此刻的朱七已经按照慕容蓝鸢的吩咐,将那些东西给打造好了,甚至还趁着夜晚,将东西偷偷运了进去。 第二日早上,当慕容蓝鸢知道帝晔煌要去大厅的时候,她还故意将人支走,然后自己又亲自去大厅探看了,结果非常令她满意,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守株待兔了。 那只大肥兔,等着姐姐好好宰你了,要怪就只能怪你谁的主意不打,偏偏打到我的身上。 本来以为,摄政王世子怎么都要挑个合适的时间来,也不知道是那秦茹馨又在摄政王世子耳边吹了什么风,还是他自己也按耐不住,反正他居然就在慕容蓝鸢刚刚准备好一切的时候,他便直接来三皇子府拜访三皇子。 本来,摄政王世子的意思,一方面是想要当着帝晔煌的面看看慕容蓝鸢到底是何种样子,然后趁机讽刺慕容蓝鸢,随后再给三皇子说说慕容蓝鸢,毕竟只是一个女人,他相信三皇子一定会听得进去自己的话的。 不过,到底是他太过高估自己,还是太过低估了慕容蓝鸢。 况且,他的所有的想法,都没有办法实现,因为当他被管家引到大厅的时候,多等右等,却被告知,三皇子不在府上。 既然三皇子没有在府上,那就三皇子妃来见自己吧,只是,他不知道是,某人跟他想法不谋而合。 当然,他猜中的是开头,慕容蓝鸢是真的来看他了,但是却并没猜出结尾。 “世子,你先喝喝茶,下的这才去问问三皇子妃怎么还没有来?” 本来摄政王世子还很是不高兴,果真是如同茹馨说的,这个女人庸俗不知礼仪得很,竟然还要自己这个摄政王世子等着。 不过,后面听着管家那句“问问三皇子妃怎么还没有来”,他心里突然有舒畅了不少,虽然是那说话的人是个管家,但是在主子面前毕竟是个奴才,那管家竟然还那般语气,显然就是三皇子妃不受宠。 在摄政王世子的眼里,像慕容蓝鸢这样的女人,本来就不该受宠才合乎情理。 此刻,帝晔煌因为偷偷看看摄政王世子,想要知道慕容蓝鸢的计划,却是见慕容蓝鸢并没有出现,他眉头紧锁,心里有些不爽了,难道这个女人折腾这么多,就是要这样给那摄政王世子下马威。 这怎么都让他觉得不对。 只是他的目光扫过屋中的那些东西,怎么都看着有些眼熟了。 如果青嚣知道自家主子的这想法,肯定要喊道,主子啊,自然是眼熟了,那可是主子你放在储物室里的宝贝了。 说道宝贝! 232.第232章 你这样是不是过分了 青嚣就忍不住嘴巴抽了抽,这倒是符合主子的风格,那些所谓的宝贝,对于三皇子府来说,其实根本不值一提,对于主子来说,更是没有什么稀奇的。 只是他心中越发的惊叹,惊叹到最后是有些骇然,昨晚到底是什么时候,三皇子妃竟然将那储物室的宝贝给带出来,还摆到大厅干嘛,是要故意显摆的吗? 只是,帝晔煌和青嚣的想法都错了。 因为大厅中的摄政王世子,在百无聊赖地等着慕容蓝鸢的时候,等得有些不耐烦,他直接站起身扫了旁边的东西。 顿时,眼睛也是一亮! 心中忍不住惊叹,什么时候三皇子府上竟然有如此珍宝了,而且,还不只一件! 想到如此,他忍不住靠近。 只是,脚步刚刚挪近,却是突然感觉膝盖的地方突然一痛,身子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整个人直接扑倒在那花瓶上。 而且,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些东西的放置,可谓是也有一定讲究的,当那花瓶被扑倒朝着旁边倒去的时候。 然后…… “啪啪啪……” 几乎是没有停顿的,跟着传来了花瓶还有其他的什么美宝的摔破,而且有些东西似乎跟着那画直接看似没有关联,但是旁边的一个带着水的瓶子一倒,却是直接挡在了一个滚圆放置的瓶子,那瓶子一头被翘起,而翘起的一头,竟然也装着水,刚好那水直接扫在那旁边挂着的名画上…… 以此的设计还不少。 然后,几乎是整间大厅的东西瞬间被毁于一旦。 帝晔煌看着那东西摔成那样,眉眼深深,他想着那些东西价值连城,恐怕慕容蓝鸢因为那些摔烂了,恐怕是要故意抬高价钱了。 不过,显然他还是低估了慕容蓝鸢。 因为,如果真的真如帝晔煌所想,那就太对不起那些江湖人对慕容蓝鸢所封的爱财如命的名声了。 明明觉得慕容蓝鸢这方法好,虽然不明白为何那摄政王世子会突然摔倒,但是他确定绝对不是偶然。 明明心里已经赞赏了慕容蓝鸢,但是他嘴里却是冷哼:“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第78章被坑的差点吐血 话里如此说,但是他眼睛几乎都是直直得盯着那屋内的情形。 而青嚣在旁边自然也听到了帝晔煌那自言自语,他都很想捂脸不看自家主子了,主子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都显得太幼稚了吧!真不敢跟青一青二他们说这是他们的主子。 慕容蓝鸢其实早就出了自己的竹香阁,而且她刚一靠近自然就感觉到了帝晔煌的存在,不过她也不在意,她倒是还真的想要帝晔煌看看整个过程呢,要知道这就是得罪自己的下场。 在听到大厅里的动静时,慕容蓝鸢便带着自己身边的千雁来了。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偏偏千雁手里还拿着算盘! 这算什么?明目张胆的算计某人! 青嚣看着慕容蓝鸢带着拿着算盘的千雁进主厅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帝晔煌却是看到那算盘时,眼里都笑容都牙龈不住,嘴角的弧度加大,配上那一身白衣,竟然温润地如谪如仙。 果真是他看上的小猫咪,怎么办,他竟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喜欢上这小猫咪了。 而此刻的摄政王世子却是整个人都傻眼了,下一秒就看到慕容蓝鸢买着优雅得步子走了进来,而他此刻还半蹲半跪地在地上,那种仰视得看着慕容蓝鸢如同从光晕中走出来的样子,特别是她今日一袭白衣,配上她脸上那种温婉但是疏离的笑容。 竟然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甚至让他都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过,他这样呆呆傻傻的眼神,倒是欢乐了慕容蓝鸢和千雁,却是让帝晔煌不自觉得皱眉,甚至有种想要将摄政王世子眼睛挖掉的冲动,竟然敢这样直勾勾得盯着自己的女人,找死! 帝晔煌脸黑着,强忍着没有冲动地冲了进去。 “哟,这位便是摄政王世子啊,这怎么蹲在地上!”慕容蓝鸢都没有那种跟对方周旋地闲心,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的人。 而旁边的千雁还跟着慕容蓝鸢一唱一和,“啊,天啦!三皇子妃,这,这屋内,天啦!这些可都是三皇子最喜欢的东西,要是三皇子知道了怎么办啊?” 青嚣看着千雁那夸张的样子,额头直冒黑线。 摄政王世子被慕容蓝鸢这么讽刺一句话倒是拉回了刚刚那有些痴迷的眼神,心里忍不住冷哼,果真是没有涵养礼仪的女人,竟然这样跟自己说话! 只是,他的心思还没有来得及表达出来,下一刻听到旁边的丫鬟的惊呼,他额头青筋直跳,虽然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可是脸色却是苍白得有些难看。 不过,待他看到那丫鬟手里的算盘,他只觉得怒气上涌,有种被戏耍地感觉。 “你,你算计本世子!” 那语气直接是肯定,一张明明清秀文雅的脸,此刻配上那气急败坏的表情,却是几乎要将整张脸扭曲了。 慕容蓝鸢还露出无辜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声音淡淡的,但是依然能够让人感觉到冷意,“摄政王世子这话可是愿望本皇子妃了,都说捉贼都要捉赃,没有证据,摄政王世子恐怕有些过分了!” 看着对方张了张口,慕容蓝鸢却是并没有给对方再次开口的机会,再次说道:“再者,摄政王世子今日来府上,我怎么会知道,你是想说我们三皇子府监视摄政王府呢,还是说本皇子妃能够有预知的能力!” “这,你……”摄政王被慕容蓝鸢这番话抢白,竟然发现自己真的没有站得住跟头的话,他随即扫了千雁手里的算盘,冷哼道:“你少乱扣帽子,你这女人诡计多端,如果不是,你为何会让人给带着算盘来,不是早就料到本世子会摔倒,正好会将那东西砸到!” 倒是不笨嘛! 在摄政王世子没有看到的地方,慕容蓝鸢眼里闪过笑意,脸上却是依旧威严而认真,整个人气场骤冷,开口道:“第一,三皇子摔倒,大厅就世子一个人,至于世子如何摔倒的,本皇子妃还真不知道,这话就算是说出去谁听,本皇子妃也在理。第二,三皇子突然来到府上,本来我昨日刚刚结果府上的内务,正忙着对账,听说世子来了,这手里的活都没有来得及放下,我丫鬟也是跟着我着急,生怕怠慢了世子,竟然忘记了放下算盘,不过,如今倒是正好!” 慕容蓝鸢说着,故意似笑非笑得扫眼看向那些被摔倒或者破坏的东西。 那摄政王世子只觉得额头直冒冷汗,面上还强装着镇定道:“什么正好?” 哎!真是可怜了这柔弱的小身骨啊! 看了一眼摄政王世子那因为自己刚刚的话而有些摇晃仿佛要摔倒的身子骨,心中感慨,只是面上却是严肃地如同那教书的老夫子一样。 “世子这是跟本皇子妃装傻吧,你这打坏这些东西,难道还如此没有担当的不准备赔吗?” 被慕容蓝鸢有些讽刺的话刺激到,明明摄政王世子也知道那东西,随便拉出一样东西而是价值千金,可是他竟然为了那所谓的面子,脱口而出道。 “认账就好!”慕容蓝鸢扫了某人那柔弱的样子,心里却是开花了,脸上的笑意都快掩饰不住,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会摄政王世子的样子还是因为那马上要得到的银子。 她转头冲着旁边的千雁吩咐道:“你算算到底多少钱,一会才好写下欠条!” 明明觉着自己是被算计了,可是却发现几乎是没有一条证据证明慕容蓝鸢设计自己,摄政王世子脸都要黑了。 不过,这些如果算是轻巧的,当听到千雁一件一件东西报价,然后那算盘啪啪啪得想着,在这样安静而空旷的大厅非常清晰。 一声一声,就像是撞击到了摄政王世子的心上,他每听到一个报价,腿就软上几分,就差没有瘫软在地上了。 “走!” 帝晔煌这看戏也看的差不多了,这才满意得离开。 不过青嚣看着帝晔煌那几乎翘成月牙的嘴唇和眉眼,便知道主子有多高兴了,不过如果最初对三皇子妃只是佩服,这会就算是崇拜了,只是青嚣真的有些好奇,三皇子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三皇子妃,奴婢算完了!” 啪嗒最后一声算盘响声,千雁谦恭地将那算盘递过去,开口道。 慕容蓝鸢眼神斜着旁边的摄政王世子身上,勾唇含笑,声音清甜而柔和,配上那笑容,如果不是事情说得不对,还真是很难让人不分心。 “世子,你看如今这情况?” 微微耸了耸肩,扫了那地上全部打地粉碎的东西,她有些无辜得撇嘴,直接问道。 只是,明明那眼神并非冰冷,声音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可是对于此刻的摄政王世子一样,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对他进行凌迟。 慕容蓝鸢倒也不着急,就这样直直地盯着摄政王世子。 看的摄政王世子冒着冷汗。 “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摄政王世子刚刚在跟慕容蓝鸢对视那么一眼,竟然从内心中感觉到害怕,他堂堂一个摄政王世子,竟然怕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没有什么身份和亲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努力强撑着,昂起头,维持着自己的那份骄傲,开口问道。 “呵呵……”慕容蓝鸢见某人强撑着的样子,她突然觉得摄政王世子也不是那么讨厌,至少还有些可爱,可以供自己小玩的可爱。 她突然噗嗤一笑,却并不影响美感,反而平添了几分俏皮。 然后在摄政王世子有些懊恼的眼神中,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指指了指那旁边的算盘,娇俏的眉眼挑了起来,“难道摄政王世子还要我说得更明白点吗?” 摄政王世子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得说道:“那,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么多钱,况且,哪里值那么多钱了?” 慕容蓝鸢带笑看着摄政王世子,那眼神似乎在说,什么时候你一个摄政王世子非但不认自己的账,还学会讨价还价了。 慕容蓝鸢有些无奈得摊手,“东西的价格是账目上都有记载的,如果你觉得给你算高了,我可以拿出那账单给你看,到时如果价格比这高,就按照那账目上登记的算吧!” 果然,慕容蓝鸢话一落,摄政王世子眼神立马闪烁,似乎也有些慌乱,特别是看到慕容蓝鸢说刚刚那话时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撒谎。 现在的钱已经够多,多到卖了他都还不起,他以前以为,这三皇子不过是一个受宠的皇子,为何有这么多珍奇异宝。 好多地方不对劲啊! “三皇子妃,你这样是不是过分了!”摄政王世子因为觉得自己怎么感觉是受害方,话里还带着几分属于他作为世子得天独厚地高傲。 慕容蓝鸢倒是做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世子觉得本皇子妃过分,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三皇子来处理吧,倒是反正他也就直接按照在册登记的价钱给世子算,如此,本皇子妃也就不多陪了,一会应该世子就要回来了!” 说完这话,慕容蓝鸢便也没有耐性跟某人继续耗下去似的,转身便要离开。 本来摄政王世子见慕容蓝鸢似乎松了口气,他心里还在琢磨着恐怕慕容蓝鸢也被自己吓到了,准确的说是被摄政王的势力吓到了,没想到慕容蓝鸢竟然一点也不怕。 虽然摄政王府很有权势,换做其他的皇子,哪里敢跟自己提什么银子的事情,即使是不高兴,怎么也不会不给自己面子。 第79章坑死人不偿命 偏偏三皇子从来就是一个不受宠也性情寡淡的人,可能是三皇子也觉得自己跟皇位无缘吧,所以对于朝中大臣也都是并没有很特别的相处,摄政王世子还真不敢保证,三皇子会不计较那些银子。 但是,如果三皇子计较的话,按照慕容蓝鸢的说法…… “等等!” 摄政王世子神色微变,终于在慕容蓝鸢就要踏出大厅大门的时候,一下叫住了慕容蓝鸢。 慕容蓝鸢背对着摄政王世子,眼里闪过狡黠,转头却是再次挂上文雅的笑容,竟然一点不如传闻中的粗鄙。 不过,摄政王世子觉得,前提是她没有卸掉伪装。 “可是,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银子!” 慕容蓝鸢摇摇头,然后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原本离开的千雁再次进来,手里端着笔墨纸砚,倒是准备齐全。 这也就说明…… 233.第233章 烂桃花 摄政王世子嘴角猛抽,他怎么觉得自己掉进陷阱里了呢。 不过,慕容蓝鸢却是没有给他机会多想,要知道要骗人,那也得对方脑袋发热的时候,脑袋犯迷糊的时候,所以,最好就是趁热打铁。 躲在暗处的帝晔煌的影卫可是可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也在心中无比崇拜三皇子妃了。 “钱不够不怕,写着欠条,相信以摄政王的信誉和威严,应该不会赖账吧!” 慕容蓝鸢边说,手上倒是不停,而且写的非常地详细,写完之后,还一脸正派地指了指签名的地方。 “签上世子的大名吧!” 摄政王世子看着上面那数字,就差没有吐血了,最后只能手颤颤抖抖得将自己的大名签上了。 慕容蓝鸢满意得看着那签上的大名,看到上面摄政王世子的名字,从字看人,倒是能够看出几分才气。 可是形有而力不足,可以看出摄政王世子的品性可能显得有些软弱了,也是,能够被秦茹馨那样几滴眼泪几分柔情就给骗了的人,而且刚刚自己跟着摄政王世子的交谈一番,也算是了解了摄政王世子的秉性。 不过,好在秉性还不算太坏! 扬了扬手里的借条,慕容蓝鸢心情大好,眉眼都笑弯了,她声音中都难以掩饰的喜悦,“世子,记得及时还钱,要不然到时府里哪里缺钱了,主动找到贵府去,恐怕于情面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看!” 慕容蓝鸢这话,可是带着威胁的意味,偏偏她那张甜美的样貌,竟然让人生气不起来。 摄政王世子冷哼一声,“放心吧,本世子知道!” 说了这话,摄政王世子再没有心思待下去了,脸上更是带着愤怒的表情,转身就要离开。 “世子,在你走之前,我想有一句要送给你,免费的!” 听到慕容蓝鸢叫住自己,摄政王世子心中又是一阵乱颤,觉得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只是觉得身子竟然不受控转转了过来,脸上表情有些僵硬。 “你要说什么?” “我想说:与人为善便是与自己为善,所以,还是让世子做事情之前,最好是想清楚了!” 慕容蓝鸢说完,便没有了心思看摄政王世子,招了招手,唤来下人打扫大厅。 摄政王世子见那些下人在,面上虽然阴沉,但是却也知道自己估计也讨不了好,拂袖离去。 慕容蓝鸢又忍不住拿起那借条看了看,脸上笑容明明都溢满了,却还是故意摇头感叹,“感觉自己还是要少了点,哎,谁叫我这么善良呢!” “噗嗤,小姐!” 千雁听到慕容蓝鸢的自言自语,都忍不住笑了。 这一天,慕容蓝鸢的心情非常的高兴,如果不是她自认为情绪内敛,恐怕整间屋子的笑声都要溢出去了。 不过,虽然心里高兴,面上她还保持着一贯的淡淡的表情。 然后招来了管家。 管家一直心里都是忐忑的,作为三皇子府上资深的管家,他比谁了解三皇子的性情,也心疼主子,所以发现三皇子对三皇子妃似乎有了感情,他自然是高兴的。 可是昨晚的事情才刚刚出了,今天三皇子妃就找来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三皇子妃,不知道找老奴来有什么事情啊?” 管家恭敬地开口,一张方正的脸上还带着笑意。 慕容蓝鸢转头给了千雁一个眼神,千雁明白得拿出一样东西走到管家的身边。 当管家看到千雁手里递过来的东西时,脸色一变,“皇子妃,你这是?” “带回去给三皇子吧,就说本皇子妃发现自己能力不足,管不了那些个东西!” “可是……” “好了,本皇子妃累了,你退下吧!” 慕容蓝鸢收回自己淡淡的目光,还故意打了个哈欠。 “是!” 管家也不敢多说什么,接过那钥匙,心里却是有些为三皇子担心,看来三皇子妃似乎对三皇子还没有那份心思啊。 叹了口气,管家摇摇头,这才出去。 出去之后,他便径直往三皇子的书房走去。 此刻的三皇子还在书房里处理事务,不过因为看了慕容蓝鸢今天导演的一出好戏,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脑袋里不停得晃动着那张明媚中带着狡黠调皮的脸,不停得就像是猫咪伸出爪子一样在自己的心口上挠着。 “咚咚咚!”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帝晔煌脸上再次变得冰冷而疏远,“进来!” “三皇子!” 管家今日进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忐忑,虽然他已经努力放松自己,但是还是不停得扫向主子的脸色,但愿他心情不会太差。 帝晔煌看着是管家,脸上才有几分温和,声音清冷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啊?” 管家唯唯诺诺摊开双手,然后递到帝晔煌的面前,“主子,这是皇子妃让老奴交给你的!”管家边说着还小心翼翼地偷看帝晔煌的脸色。 帝晔煌目光本来还淡淡的扫向那管家手里的东西,心中甚至在想管家什么时候竟然也这么没分寸,这点小事都来打扰自己。 只是,当看到那钥匙时,他脸色瞬间一变,声音也陡然冷了几分。 “她还说了什么?” 管家顿时也管家到了空气冰冷得甚至要凝固了,说话也没有了那种底气,“皇子妃说,她发现她对于管理那些事务并不在行,所以让老奴……” “屁话,她要是不适合,还有谁适合?你,退下吧!” 帝晔煌此刻似乎在暴怒的边缘,原本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看向管家的眼神,差点都要将管家凌迟了。 好在最后他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这才让管家退下。 可是看着那钥匙,他就气打不一出来,甚至手里的那些处理的事务也没有兴趣。 哼! 帝晔煌心里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 小猫咪,猫爪子越发尖锐了啊,今天赚了这么大一笔,怎么能够没有我的份呢! …… 慕容蓝鸢静静得坐在床上看出,然后便看到某人一袭白衣飘飘然地进来了。 对此,慕容蓝鸢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安静地坐在床边,头上的发簪早已经取下来,一下长发散在后背上,几根调皮的头发散在腮边,那侧边的美,安静地样子,让人都不忍心打扰,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样美丽的仙子一样。 帝晔煌眼神瞳孔微缩,眼神幽深,“本皇子来了,你竟然敢这般无视?” 听到帝晔煌的话,慕容蓝鸢却是漫不经心放下手里的书,唇角扬起看向对方,声音中带着属于她自己独有的坚定和执着,“帝晔煌,我们早就说好了不干涉彼此的自由,如此就说明我们是平等关系,所以,你有什么理由管我的事情,而且是你来找我,不是应该你开口说你来的目的吗?” 慕容蓝鸢白了某人一眼,冷冷道。 帝晔煌心里被慕容蓝鸢这么一促,心里一紧,那怒气跟着就像是被压缩膨胀了,急急地往上冒。 特别是目光扫向慕容蓝鸢身上的吊带的睡裙,他的眼神越发幽深,声音中却是多了几分调侃,“是吗?如此这样,你还穿成这样,是故意引诱本皇子的吗?见本皇子来了这么淡定,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为何要来?” 慕容蓝鸢嘴角抽了抽,脸上却是一点不温不火,眼里的笑容却是有些调侃,“帝晔煌,你到底是太过自信呢?我喜欢穿成什么样子,还需要你管?” 帝晔煌听了慕容蓝鸢这话,不知道为何,似乎越发生气,他一下靠近慕容蓝鸢,眼神竟然如同触碰上她裸露的皮肤一样,特别是他的气息还似有似无地扫过慕容蓝鸢的脖子。 不知道为何,慕容蓝鸢竟然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以后不许这么穿,今日好在是本皇子来,要是遇到其他的有心人夜晚进来,你是不是也无所谓啊?” “你什么意思?”慕容蓝鸢见某人脸上似乎因为怒气憋红了,她有些奇怪,这个男人这话不是明显贬低自己吗?她也有些阴沉得看向帝晔煌,“我爱怎么样是我的事情!” 见某人是软硬不吃,帝晔煌越发愤怒,不过他生气过后,却是慢慢冷静下来,他倒是也看出来了,慕容蓝鸢对于他的威胁是一点也不害怕,就慕容蓝鸢一个云三少的身份,竟然跟自己这样无所谓。 不过,提到慕容蓝鸢云三少的身份,帝晔煌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随即身处那双修长纤细的手指,挑眉看向慕容蓝鸢。 慕容蓝鸢微微凝眉,有些疑惑问道:“干嘛?” 第80章无意诱惑 帝晔煌淡淡笑了,那笑声中的爽朗,却似乎显示了他此刻心情不错,“三皇子妃似乎忘记了什么吧?还能有什么,既然你借了那些东西,讨了银子,是不是应该有本皇子的份!” 一听帝晔煌这有些无赖的话,慕容蓝鸢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要知道,谁要是跟她抢银子,那就是跟她作对。 对于这样的人,慕容蓝鸢从来不会让步。 她慢慢掀开被子,那如玉般的脚瞬间暴露在了帝晔煌的眼里。 帝晔煌只觉得喉咙突然有些干渴,心跳竟然加快,他努力敛住心神,微微错关眼眸,不去看慕容蓝鸢的脚。 “将被子盖好!” 帝晔煌有些霸道的说道。 慕容蓝鸢看着帝晔煌的表现,然后扫向自己的玉足,然后笑容一下加深,似乎明白了某人那副别扭又霸道的样子。 她只能想到一个词来形容:幼稚! 不过,似乎也说明一点,这个男人看起来很纯情,这倒是让慕容蓝鸢有些意外。 “有些热,就这样挺好!” 慕容蓝鸢挑衅开口。 “你!”帝晔煌见慕容蓝鸢对自己挑衅,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冷哼一声,然后也懒得跟慕容蓝鸢多废话,直接将被子再次将某人的腿盖上。 看到慕容蓝鸢那露出的那种挑衅的眼神,他压下自己心口的怒气,一把将那被子拉上来,直接盖在慕容蓝鸢的脖子上。 “……” 慕容蓝鸢翻白眼,决定不理会某人。 帝晔煌自然不肯这么轻易放过慕容蓝鸢,“怎么样?有好处,怎么能够跟一个人独吞呢?要不然,本皇子很难保证倒是摄政王世子问起本皇子的时候,本皇子不会说点什么?” 瘪嘴,慕容蓝鸢第一次发现,帝晔煌那么清冷的人竟然也有这样无赖的一面,她决定不理会某人。 帝晔煌见慕容蓝鸢不上钩,继续说道:“我还忘记了,我那储物室里的宝贝,还不在啊?如果着了家贼,那可得处理了!” 这下,帝晔煌相信慕容蓝鸢怎么也会有几分动容了吧。 不过,对此,慕容蓝鸢原本平静的表情,却突然消失不见,她眼睛眨了眨,像是无辜地说道:“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彻查?” 见慕容蓝鸢这么淡定,帝晔煌眼里微微闪过疑惑,总算是不再跟慕容蓝鸢绕弯子,直接问道:“你别告诉本皇子那大厅里的东西不是从储物室里带出来的!” 听帝晔煌如此质问,慕容蓝鸢直接给了对方一个你是白痴的表情。 那纯白的牙齿都直接漏出来,声音中调侃味道不减:“可能夫君真的是误会了,那些东西谁告诉你是真的了?还有,难道你忘记了昨晚我的手下朱七到底去做了什么?恐怕青嚣早就汇报给你了!” 见慕容蓝鸢自信挑眉,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桀骜,他眉头轻跳,“那些都是你让朱七看了后吩咐昨晚赶出来的?” “嗯哼!” 慕容蓝鸢挑眉,却是也并不反驳。 帝晔煌虽然脸上依然冷冷的,但是面部线条却是柔和了几分,眼里也有了几分笑意,隐藏在深邃的眼神里。 果真是自己还太小看了这个小猫咪,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不过也是,她那么爱财,逮着这个机会,怎么可能不狠狠宰对方一顿。 随即帝晔煌脑中又闪现另一个问题,眉头忍不住紧锁,对于慕容蓝鸢眼里多了几分审视:“你怎么知道摄政王世子会来?” 慕容蓝鸢听帝晔煌这样审视得看着自己,心情颇为不爽,特别是对于他的问题,慕容蓝鸢直接瞪眼道:“这就要怪某人的烂桃花借了点东风,差点就将我这个无辜的人给烧到了!” “什么烂桃花,你说谁?” 帝晔煌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了慕容蓝鸢的话里的意思,他脸色微变。 “如果没有事情,你就赶紧走了吧,我累了!” 慕容蓝鸢也不喜欢掺和帝晔煌那些事情,只要那些人不跟自己过不去,她才懒得动手。 帝晔煌若有所思得看了慕容蓝鸢一眼,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一个飞身离开。 而此刻被慕容蓝鸢所提到的烂桃花,此刻正在忠义王府上。 “茹馨,你说的是真的吗?” 葵月听到秦茹馨的话,似乎已经想象到慕容蓝鸢被摄政王惩罚的情形,想着三皇子马上就要对那个女人失去兴趣,那么自己不是马上就有机会了吗? 想到这里,她整张脸笑得都收不回来要僵硬了。 秦茹馨眼里闪过算计,脸上却是一副温柔柔弱的样子,拉过葵月的手,拍了拍葵月郡主的手,点头道:“今天我跟摄政王世子遇到,然后他问题最近你如何,我,我就贸然说了那天那三皇子妃对你不好的事情,因为我心里难受,就多抱怨了几句,所以摄政王世子说他会帮你的!” 234.第234章 你怎么了 如果慕容蓝鸢听到秦茹馨这话,恐怕都要夸奖秦茹馨的厉害。 挑拨离间,两面三刀,借刀杀人…… 还有环环相扣! 如果不是自己那天自己发现了什么,恐怕还真的就被秦茹馨的“调虎离山”给骗了。 葵月郡主听了秦茹馨的话,自然不会生气,要知道她在慕容蓝鸢那里吃了亏,一时自己还没有想到好办法,有人代为处理慕容蓝鸢,她自然是高兴的。 至于秦茹馨说的摄政王世子关系她那话,葵月郡主一点不在意,反而非常洋洋自得,那种过于的自信让她根本不会怀疑秦茹馨的话。 她一下拥住秦茹馨,声音低低柔柔的,却是真的露出了几分真情,“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不过,正因为她背对着秦茹馨,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秦茹馨眼里一闪而过的讽刺。 在摄政王世子离开的第二天,秦茹馨便有些迫不及待得想要见到摄政王世子。 摄政王世子本来还在想着如何给秦茹馨说自己在三皇子府遇到的事情,可是因为胆怯一直都不敢找秦茹馨。 没有想到秦茹馨竟然直接找到自己。 而且,在慕容蓝鸢的眼里,最初还觉得秦茹馨果真是有几分聪明的,不过,如今见他们竟然还约在同一个地方,慕容蓝鸢就觉得有些愚蠢了。 “世子!” 秦茹馨依旧一副柔弱的样子,每个礼仪动作却是异常标准,配上她身上那剪绿色衣裙,微风轻轻吹过,卷起那裙角,竟然有种如诗如画的美丽。 这便是世子此刻眼里的秦茹馨,一时竟然让他忘记了反应。 对于摄政王世子那对自己迷恋的目光,秦茹馨自然在心中得意,面上却是保持着一定的平静。 “茹馨,你来了啊!”摄政王世子看着秦茹馨上前行礼,他高兴说道。 此刻躲在暗处的慕容蓝鸢忍不住翻白眼。 然后,眼里闪过狡黠。 “茹馨,你赶紧起来!” 摄政王世子见秦茹馨给自己行礼,竟然还没有起身,他心疼的想要上前扶,不过被秦茹馨微微侧身躲过。 似乎也感觉到了秦茹馨的疏离,他有些黯然得垂了眸。 慕容蓝鸢其实并不讨厌摄政王世子,看着他被一个狐狸的女人骗了,她扬起唇角,看来自己要考虑帮他一下。 然后…… “啊!” “小心!” 秦茹馨只是觉得自己的脚踝处突然在起身站起来的时候一痛,不受控制得就要往地上栽去。 虽然摄政王世子功夫只能算是强身健体,不过扶个人还是可以的。 特别还是他那么在意的女人,他伸出双臂,直接将某人扶住。 而秦茹馨只是习惯性得往前扑,在摄政王世子伸手时,直接扑进了摄政王世子的怀里。 “哇!” 朱七感慨,美女投怀送抱啊。 慕容蓝鸢挑眉,随即对旁边的朱七吩咐道:“走了!” 朱七不解看向慕容蓝鸢,不过见慕容蓝鸢面色淡然,但是眼里有几分不耐就可以知道,她并没有跟他开玩笑。 紧接着,慕容蓝鸢身形一动,那朱七的裙角如同天上飘散的白云一样纯洁美好,跃身离开留下的那剪影,如若有人看见,肯定会惊若翩鸿。 朱七哪里敢有半点迟疑,跟着主子离开。 而在亭子里的秦茹馨,在被世子拥入怀里的那刻,脸上有些羞恼,挣扎得从对方怀里出来,她低垂着头,如果不是自己事情还没有问,她根本不会再继续待下去。 “对不起!” 摄政王世子似乎也发现了秦茹馨的不悦,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只是鼻息里似乎还残留着刚刚秦茹馨身上那淡淡的馨香,那种独属于少女的香味。 况且摄政王世子这般大的年纪,早已经识人事,家中也有通房,刚刚秦茹馨柔弱无骨的身子竟然让他心跳加速,热血上涌,身体已经出现了反应。 强压住自己心中的厌恶,秦茹馨甚至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是,刚刚自己扑倒的原因是摄政王世子对自己动了小动作。 她垂眸,摇摇头,那张白皙的脸上有几抹殷虹,声音也在空旷的地方,随风飘散,似有似无般飘萦在某人的心间。 “世子不必如此,刚刚不过是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世子,相反民女还要感谢世子!” 因为秦茹馨表现的淡雅从容,还有她的那种理解,都让摄政王世子越发的欢喜她。 摄政王世子点点头。 秦茹馨本来等着摄政王世子将昨日的事情告诉自己,没有想到,摄政王世子似乎揣着明白装糊涂,竟然也不开口,这让秦茹馨也有些着急了。 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也不敢过多待下去。 第81章慕容蓝鸢的捉弄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好在摄政王世子倒并没有多想,不过在他看来,昨日的事情对于他人生来说简直是一个奇耻大辱,所以,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更加不会将自己昨天的囧样给秦茹馨说。 所以,也就支支吾吾得表示,自己去是去了,三皇子不在,而那个女人身体似乎不适,并没有见到。 如此,摄政王世子的话秦茹馨就算是心中狐疑,她也不可能主动去问三皇子和慕容蓝鸢。 虽然心里有几分懊恼,但是也没有办法。 因此最后她跟摄政王世子一起说话就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心不在焉,没有一会便自己离开了。 因为自己确实有些丢人,又怕秦茹馨会继续追问什么,所以这次秦茹馨离开,摄政王世子倒是并没有过多挽留。 秦茹馨一回到屋中,关上门,原本那张温柔的脸立马垮下来,阴郁得有些可怕,哪怕是她身边的紫月,这会也是尽量安静得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真是的,还以为多喜欢我,没有想到竟然也是个窝囊废!” 一把将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扫,哗啦一声地上便满是碎片。 外面的丫鬟也不敢多说话,甚至尽量远离这个屋子,生怕小姐一个不高兴又拿他们开刀了。 “小姐,是不是那摄政王世子出了什么事情?”见秦茹馨是在是愤怒得整张脸都有些扭曲,她担忧得问道。 这也不过是让秦茹馨能够转移视线,或者缓解情绪。 对于紫月,毕竟不同于其他的丫鬟,秦茹馨虽然生气,但是还是并没有对紫月如何。 不过,依然非常不满地冷哼,声音带着冷意,“他能够有什么事情,在我看来他好得很呢,果然,男人多数都是靠不住的,只有那个人,那个人……虽然他府里那么多的女人,但是我知道他并不喜欢她们,偏偏,那个女人出现了,甚至让他为了那个女人,不惜忤逆皇上的意思!” 说完,秦茹馨的脸色越发阴冷,那表情,仿佛面前如果有个人,便马上会被她撕裂掉一样。 紫月听秦茹馨这么说话,哪里还敢再问,恐怕再问就火上焦油了。 而慕容蓝鸢回去之后,便整个人关在屋子里琢磨着什么。 屋内除了千雁便再无其他人的,而且几乎是一下午的时间都并没有出门,这让朱七是又好奇又担心,也不知道主子这算是什么意思。 “吱呀!” 直到都快要到晚上的时候,那紧闭的门打破了整个院子的安静,门被打开,千雁从里面出来。 而慕容蓝鸢则是有些疲惫得伸了伸懒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果然,她其实并不习惯这些很文艺的事情。 不过,看到画上的东西,她原本疲惫的身心顿时一扫而光。 而朱七见门被打开的时候,心已经直接飘了进去,如果可以靠近那屋子,他一定会迫不及待进去。 “朱七,进来!” 终于等到了慕容蓝鸢的唤声,就仿佛自己内心被压抑的血液膨胀了一样,朱七一个闪身,人已经到了慕容蓝鸢的面前。 慕容蓝鸢忍不住直抚额头。 都不知道自己这手下到底是跟谁学的,一个单纯直爽,一个好奇心太重。 “主子!” 朱七双手抱拳,可是从他那双“热泪盈眶”满怀期待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心中多么的急切。 慕容蓝鸢指了指旁边的两幅画,然后有些慵懒随意得打了个哈欠,“上面那幅画,送到摄政王世子房间里去,另一幅画,送到秦茹馨房里!” 朱七眼睛目光一闪。 那了然中带着希翼得目光,仿佛在对慕容蓝鸢说着,我就知道主子有高招。 对此,慕容蓝鸢一点不以然,相反她还欣然接受,毕竟她能够肯定,自己的聪明,所以自信得接受他们崇拜的目光。 “哦,对了!” 慕容蓝鸢突然想到什么,招来千雁,“千雁,研磨!” 有些疲惫得伸了伸懒腰,然后撩起衣袖,直接快速在那纸上写着什么。 朱七和千雁都好奇得靠了过去。 当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两人眼里都忍不住闪过疑惑。 对于慕容蓝鸢这样看似淡淡然,其实慵懒得很少有多事情充满兴趣的,唯有银子和整蛊人,或许称得上那么点兴趣。 她自然也不会跟两人解释什么。 “好了,这份东西和着那画像一起给那秦茹馨!” 这下,朱七和千雁立马明白了,听着小姐说那秦茹馨很厉害,甚至想到借刀杀人,如今他们想的却是,那个女人再厉害,在小姐的面前,那也只能自惭形秽。 “小姐,你真厉害,那个秦茹馨肯定连你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慕容蓝鸢嘴角抽了抽,摆摆手,“行了,朱七你赶紧去!” 一听慕容蓝鸢的吩咐,这千雁有些不乐意了,扁嘴可怜兮兮地看向慕容蓝鸢,“小姐,能不能让奴婢也去!” 看着某人那么急切的目光,慕容蓝鸢吩咐两人一人去一个地方。 而此刻的摄政王世子,还在为白天的事情有些羞恼。 而秦茹馨回来之后发了一次脾气,下午的时候,受到那嫡姐的讽刺,心情不好,又生气了一把,直到夜色都黑下来了,才有那么点胃口吃饭。 所以,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刚刚躺在床上睡着了,两道身影便各自潜入了两个府上。 秦茹馨刚刚躺下,虽然闭上眼,但是依然想着事情。 千雁躲过尚书府里的守卫后,直接来到了秦茹馨的房间,趁着月光,然后一把打开了那窗户。 因为看到屋内已经熄了灯,所以千雁进去得有些明目张胆了。 将东西往那桌上一放。 “咚!” “谁!” 千雁放安画时,因为动作重了些,放在桌上竟然发出了响声。 而且,本来已经睡了的秦茹馨,竟然这般敏感,人一下坐了起来,她眼神微沉,整个人竟然还能够保持不慌张,这倒是让千雁对那秦茹馨有几分佩服。 要知道,一个女子闺房中,夜晚突然发出响动,很有可能混入贼人的情况下,她还能够强撑着震惊,也算是不错了。 好在千雁反应也够快,在听到秦茹馨声音的时候,一个跃身离开了房间,直接跃上了房顶。 “小姐,你怎么了?”守夜的紫月听到小姐的声音,那声音她听得出,虽然看似镇定,可是她了解小姐,听得出话里强忍着的害怕。 秦茹馨心里依然有些害怕,甚至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刚刚心跳声几乎要跳到嗓子口了,可是,她依然紧锁着眉头咬着唇强忍着。 “紫月,点灯!” “是,小姐!” 紫月听到小姐话里的颤抖,也不敢耽搁,赶紧将灯点起,跑过去检查秦茹馨有没有什么事情。 有些烦闷得让紫月在旁边站着,秦茹馨强忍着惧意扫了扫房间里。 她之所以那么警觉,那是因为她一个庶女,而且是一个比嫡女还要得宠的庶女,自然会招来妒恨,明争暗斗不足为奇,为了防止别人陷害,躲过那些危险,所以秦茹馨才会如此的警觉。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桌上的东西时,脸色微变。 紫月也看出了小姐的异常,她顺着小姐的目光看过去,眼里也有些诧异,转头看向秦茹馨。 秦茹馨点点头,紫月明白地上前,将那副画和下面的纸拿了起来。 “啊!” 差点就叫出声来了,紫月赶紧蒙住最的嘴巴,果然感觉到小姐不悦,她有些战战兢兢得拿着画走了过去。 然后递给了秦茹馨。 秦茹馨虽然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态,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要没有贼人,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就没有什么可怕。 可是,当看到那上面的画时,脸色微变。 而且,从她看到的角度,正好看到的事自己脸上嫣然得靠在某人的怀里,而且,这画太过真实的原因,是因为那几乎是自己今天跟摄政王世子两人的那一幕。 235.第235章 不要着急 只是,没有比当事人更加清楚当时自己的动作,情况了。 可是,为何这个人这么清楚? 到底是谁? 会是摄政王世子吗? 秦茹馨脑袋里像是放了炸弹一样,让她害怕困扰,可是以她对摄政王世子的了解,她怎么都觉得这不该是摄政王世子个自己的。 因为她觉得摄政王世子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 那就是说,当时在场的不只她跟摄政王世子,另外还有人躲在暗处,想到自己连续去了那里两次,如果两次那个人都在的话,那自己不就是危险了。 她顿时觉得脸色有些不好看。 “小姐,小姐……” 在秦茹馨分析事情的可能而被自己吓到的时候,她几乎是顺着自己心中所想的,表情也跟着发生变化,甚至后面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脸色苍白但是还出了虚汗。 最后,还是紫月有些看不下去了,担忧地叫了几声。 秦茹馨这才从刚刚的那种如同噩梦一样的事情中挣脱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紫月有些担心得问道。 努力维持好自己脸上的平静,秦茹馨摇头,表示自己还好。 将画像放下,她拿起手里的纸张,当看到那上面的内容时,她忍不住在心中暗骂那个骗自己的男人。 秦茹馨知道,这事情对方知道,而且上面连同事由都说清楚了,那么怎么可能是骗自己的。 没有想到那个男人那么窝囊,竟然还敢骗自己。 第82章吓坏某人,趁机招纳 特别是那画像在自己的旁边晃动着,让她忍不住想起那会自己被拥入怀里的情形,她只觉得恶心。 看来,自己还得另外想办法,看来那个男人也靠不住,果然还是必须要自己出手才行。 其实,秦茹馨完全误会了慕容蓝鸢让送上那两样东西的真正意图。 当然其中一件事情倒是解决了,那就是成功让秦茹馨对摄政王世子厌恶了。 不过,慕容蓝鸢其实不过是想要警告秦茹馨,告诉她她什么都不是,不要再烂动心思,结局一定不会是好的。 只是,这个世界上,恐怕唯一不缺的是自作聪明的人,还有钻牛角尖的人呢。 “赶紧的,将这画还有这张纸都拿去烧了,记住,小心一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了,要不然你知道后果!” 秦茹馨冷冷吩咐道,早已经将那种温婉的形象撕毁了。 千雁看戏也看的差不多了,这才飞身离开。 再说摄政王世子那边。 朱七处事自然要比千雁要稳重多了,而且,重要的是,摄政王府上可不比尚书府上,那戒备不是严密的一星半点。 朱七非常小心得躲过了几波巡逻的侍卫,这才成功找到了摄政王世子的房间。 为了不让摄政王世子发现,朱七还准备了迷香,直接朝房间里吹了迷香后,等了片刻,朱七这才进去。 而且,他办事讲究快速,将东西放在某人的床头后,赶紧离开。 而慕容蓝鸢正等着两人回来。 虽然看起来慕容蓝鸢情感还是有些寡,但是真正了解她的人就会知道,在慕容蓝鸢的眼里,也有那么一些人,跟她同生共死,在她看来,是非常重要的。 “事情办得如何?” 慕容蓝鸢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时候,不经意得样子问道。 朱七一板一眼地回答,完成了! 倒是千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关久了,竟然这会刚刚回来,也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小姐,那秦茹馨倒也不错,她……” 巴拉巴拉,千雁将自己在秦茹馨房间里看到的一切告诉慕容蓝鸢。 然后还有些邀功得看向慕容蓝鸢,也在观察着慕容蓝鸢的反应。 倒是慕容蓝鸢依然一副淡淡的样子,并没有过多但因为这种成就而兴奋,只是有些淡然得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着:“哎可惜了那画,好歹我画了那么久,竟然直接被烧了,早知道我就拿出去卖个好价钱了!” 朱七和千雁听到主子的话,嘴角同一时间都忍不住抽了抽。 当然,慕容蓝鸢让朱七和千雁做这些的事情的时候,她并没有让千雁和朱七刻意隐瞒,而且是明目张胆的从三皇子府出去。 所以,帝晔煌自然也知道了慕容蓝鸢的做法。 虽然不知道那两幅画到底是什么,但是帝晔煌却是知道,慕容蓝鸢嘴里的那朵烂桃花是指的什么。 不过,见慕容蓝鸢如此“小心眼”,不知道为何,他原本被慕容蓝鸢那无视而愤怒的情绪,很好的得到了释放。 因为,他认为,这是慕容蓝鸢吃醋的表现。 有了如此的的想法之后,他似乎越发的清楚自己对慕容蓝鸢的感情。 他脸上甚至挂着了几分羞涩,还有一点苦恼,没有想到,小猫咪只是随便挠了挠爪子,便将自己的心勾去了。 不过,想到慕容蓝鸢每次眉眼间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他觉得慕容蓝鸢简直可爱极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也不自觉得挂上甜蜜的笑意。 “青嚣,主子这是怎么了?” 有些呆萌的青二看着主子反常得神态,担心得问道。 青嚣一脸鄙视你智商的眼神扫了青二一眼,好歹自己还没有青二最近在主子身边呆的时间多,青二居然不知道。 果然够白痴。 不过,对于一个聪明又八卦的人来说,青嚣笑着给青二解惑,“这都看不出来,主子这是思春了!” “你弄错了吧?”青二一脸不相信,主子一直都是清冷的性子,而且从来不近女色,竟然被青嚣说成是思春。 青嚣直翻白眼,就差没有给青二头顶一个拳头了,“青二啊,难道你没有发现最近主子笑的时间多了,脸上不时面若桃花,这便是典型的思春表现!” “滚出来!”青嚣话一落,伴随着一声怒吼,带着内力的劲风便被挥了过来。 然后躲在树上的青嚣直接被摔在了地上。 “不想死就继续说!” 青嚣苦闷,有些哀怨得看向青二,没有想到还被青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怎么有种被某人算计了的表情呢。 “属下知错!”认错是头等大事,关乎着自己的生命安全。 帝晔煌为此却是忍不住冷哼,“你还知道错,却,明天早上给本皇子准备一副刺绣,鸳鸯戏水那种,正好当是主子我新婚时的礼物!” “是!” 青嚣哭丧着一张脸,却是不敢反驳。 而对于这样的小插曲,帝晔煌也就处罚了就过了,他认定了自己的心,接下来就想着如何让小猫咪的心也给自己的事情。 自然也不会知道,此刻在另外一个地方正在上演着阴谋算计。 那是昨晚,有几个人在密谋后,得出了一个好的计谋。 第二日上午,太阳才刚刚爬上天上,京城里到处都是喧嚣的叫卖声。 此刻,满香楼的生意也已经开张了。 因为满香楼的环境特别好,所以,许多人喜欢早早的来这里先喝上几杯茶,看上几处美景,然后再到中午的时候,直接用午膳。 不过,今日似乎满香楼透着诡异。 眼看着中午到了,此刻满香楼也算是宾客满至,大厅里有些嘲杂的说话声不时传来。 不过,这一点都不影响人的食欲。 而掌柜的钟叔,也是跟着招呼那些达官贵人,脸上带着温和有礼的笑容。 “快,快……” “将满香楼围住!” 突然,门口传来嘲杂的声音,那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 钟叔能够当上掌柜的,一时因为他管理能够很强,另一方面,还是因为他有着姣好的功夫。 自然的,在那些官兵还没有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喊声,他脸色微变,自然知道恐怕是要出事情了。 不过,这会自己如果跑了,如果真的有什么,那自己走了就是坐实了那些事情。 所以,他当机立断,直接拉过自己的侄子,也就是一个小儿,然后迅速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见那钟怀点头,然后迅速上楼,直接进了天字二号的房间,然后通过那房间,直接离开了满香楼。 而就在钟怀刚刚离开进入到人群后,那官兵已经将整个满香楼的围住了,只留出大门的地方。 紧接着那些官兵自动让开一条道,而一个华服有些戾气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面色带着阴沉的表情,似乎对于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非常生气,“来吃饭或者赏景的,这会赶紧离开,本太子只抓这通敌叛国的,也就是这满香楼的人!” 太子尉迟项话一落,所有的人哗然了。 大家都不敢相信太子说的话,可是却又不敢问出来,如果问太子,那便是对太子话的质疑,一个平民,或者一个官,哪里敢质疑皇家的话,太子的话。 不过,为了塑造自己好的形象,太子直接解释道:“前几日,发现有异国的人闯入我国,而有几次,这些异族的人都在商量如何做对不起我们赤国的事情!” “啊?那些异族人太可恶了!” “就是啊,好在太子发现得早!” “难怪前几日都看到这满香楼有异族人讨价,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可是,一个满香楼,怎么跟异族的人扯上关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肯定是跟这满香楼的幕后老板有关了!” …… 下面的人,你一句我一语的,本来太子还想着跟大家解释,顺便将这些东西全部坐实了,不过,没有想到这些人倒是将自己想要解决的事情,一下都解决了! 也正好,不是有个幕后老板吗? 那不是自己马上就可以通过这些,查到自己的三弟身上啊。 “来人,先将人抓起来,你们,上去搜查,看有没有遗漏的,或者他们有没有其他遗漏的证据,还有关于他们幕后老板的身份!” “是!” 那些在这里吃饭的人,哪里敢乱动作,都安静得看着,而太子此刻心中异常得意,他看着那些人一个二个都被自己抓住,想着接下来,一定要从他们这些人的嘴里拗出关于自己那个好弟弟的消息。 到时再在父皇那里参自己的三弟一本,那么他就将失去永远跟自己竞争的对手。 太子做事,到时雷厉风行,或者用个更加不好的词,那便是暴躁残忍,只要发现一个人反抗,他便让人直接砍杀。 就算是没有反抗的,也会受到他们的拳打脚踢。 而钟叔作为管家,那是根本不可能避过,而且管家是最有可能知道幕后老板的人。 所以太子看向钟叔的时候,那眼神是异常兴奋和毒辣的。 将所有的人抓起之后,太子直接让人提了钟叔,其他的人押着另外的手下,直接离开。 抓完之后,让那些吃饭的人全部离开,然后直接将满香楼给封了起来。 钟怀一直强制自己冷静,看着那些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伙伴,还有自己的叔叔,就那么被抓走了。 那空气中还有的血腥味几乎是蔓延到了整间屋子似的。 第83章满香楼出事了 钟怀这才从那房间里暗阁里出来。 他知道那大门已经被封条封住了,自己不可能从那里出去,他一把拉开那窗户,然后点脚运气轻松,直接往三皇子府上飞去。 好在叔叔早已经告诉自己慕容蓝鸢所在的院落,虽然第一次来,但是以钟怀的聪明,虽然拐了几个地方,倒是也很快找到了慕容蓝鸢所在的竹香阁。 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被发现,人因为着急,他的脚步也有些慌乱。 “谁!” 朱七因为守在暗处,所以外面一有动静,他是第一个发现的,远远得便是闻到了陌生人的气息。 他脸色一沉,冷声道,整个身体已经处于戒备状态,随时准备跟对方打斗。 钟怀听到有人说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三皇子府里的侍卫或者影卫。 他脸色也跟着一变,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着急,马上就要到了,坚持,只要能够将这些人暂时打退,然后主子听到动静,或许自己就有机会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出击。 朱七倒是没有想到对方功夫竟然不低,只是好歹朱七是慕容蓝鸢身边的人,那功夫自然也非一般的人能够比得上。 即使钟怀招数带着决绝,可是依然没有办法在朱七的手里过下十招,直接被一把剑横在了脖子上。 236.第236章 再次出击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闯皇子妃的竹香阁!” 朱七冷声呵斥道。 如果换做平日里,朱七才懒得跟对方废话,要么直接杀了,要么直接扔主子面前,让主子处置。 之所以对这个男人多那么几句废话,那也是因为他感觉对方跟自己招数上有几分相似。 钟怀倔强得瞪了朱七一眼,有些懊恼的开口:“我是三皇子妃的人!” “哈!” 这下,朱七忍不住冷笑了,自己好歹是守在主子身边的人,什么时候主子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人了,难道当自己是死人吗? 还有,都是手下败将了,竟然还敢这般不知所为。 “你当我傻啊?你说是三皇子妃的人,有何证据?” 可是,钟怀却是很着急,对于朱七的问话,他自然是觉得朱七有些多事,倔强得开口道:“我没有证据,但是只要能够见到三皇子妃,你就知道我是真的!” “你凭什么觉得你有机会见到三皇子妃,你认为三皇子妃是什么人,是你想见就能够见到的吗?再这么傲,小心小爷我就这里要了你的命!” 朱七一脸不悦开口,那手里的剑配合着他说的话,直接往那钟怀的脖子上重了几分。 “住手,你要是杀了我,你付不起这样的后果!”钟怀有些气恼得开口,似乎对于那脖子上的伤口一点都没有在意。 被人这么抢了白,朱七看着钟怀眼里的决绝,也有了几分犹豫。 “朱七,什么事情?” 慕容蓝鸢耳力惊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冷哼问道。 朱七心里正犹豫着,听着主子问话,转而一琢磨,开口对慕容蓝鸢说道:“抓住一个男人,说是主子你的人,非要嚷着要见你!” 慕容蓝鸢皱眉,对于朱七的处理也有些不满,“将人带上来吧,既然人都在你手上了,见见又何妨!” 听到慕容蓝鸢带着内力传来的话,钟怀原本有些绝望的眼神,此刻染上了希望的光辉,直直地盯着慕容蓝鸢所在的房间。 见某人一副“色狼”般地眼神,朱七非常不爽,那手里的动作一用力,脖子上立马传来了痛处,钟怀虽然不悦,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然后直接被朱七带到了慕容蓝鸢的面前。 对于钟怀,慕容蓝鸢还是有些陌生的,她有些疑惑,但是看面前的人,眼神清凉不闪烁,她便也相信了对方几分。 “听说你要见笨皇子妃,还说是本皇子妃的人,如今见到了本皇子妃,可是本皇子妃印象里,却是并没有你这个人,你怎么解释?” 因为还不确定对方的身份,所以慕容蓝鸢一直都是以皇子妃身份自称。 朱七此刻放在钟怀脖子上的剑早已经在进来的时候便被慕容蓝鸢眼神示意放了,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朱七相信慕容蓝鸢的能力,最后瞪了钟怀一眼,收回了慕容蓝鸢的剑。 而钟怀听了慕容蓝鸢的问话,却是噗通一下,直接跪在地上。 “主子,属下叫钟怀,是钟平的侄子,属下这会来也是迫不得已,满香楼出事了!” 慕容蓝鸢听到钟怀的话,差点人都站起来了,不过脸色也是直接变了色,眼神也多了几分凌厉。 “满香楼出了何事?” 慕容蓝鸢一直很相信钟掌柜的能力,从来对于满香楼也没有过多花心思,满香楼好歹在赤国也开了几年,从来没有事情,怎么会突然出事呢? 钟怀以让恭敬得回答道:“太子带着一群官兵将满香楼所有的人以通敌叛国的罪名给抓了起来。” 慕容蓝鸢皱眉,想起那个戾气而讨厌的男人,她眼里已经闪了杀意,不过对于钟怀的话,慕容蓝鸢还存在疑惑。 “既然都被抓了,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叔叔让属下躲进天字二号楼的暗阁里!”钟怀知道,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主子便不会再怀疑自己了。 果然,慕容蓝鸢对于钟怀的怀疑全数消除,因为那天字二号雅间是自己亲自设计的,除了自己便只有钟叔知道了。 而之所以是设置的天字二号楼为自己的办公点,也是因为这样可以掩人耳目,造成假象。 这次倒是派上用场了。 只是,慕容蓝鸢脑中有太多的疑惑,而且,这件事情还有些辣手,她绝对不相信满香楼会通敌叛国,要知道这泓鸣教都是自己在背后管理,通敌叛国这事情有没有,她比谁都清楚。 “现在情况如何?” 慕容蓝鸢紧锁眉头,扫向钟怀,眼神深沉,脸色虽然看似平静,但是从她眉角微跳便可以看出,她也很在意满香楼。 笑话,当然在意了! 且不说那里的小到伙计,老到掌柜的,哪一个不是自己当初培训精挑万选的,现在出事了,自己花费的人力物力,那可都受到了严重的损失。 况且,她名下每一个商铺,那可是都是日进斗金,如今被一下这样抓了起来,那就意味着每天将少了那么多银子。 她心疼啊! “那太子带了好官兵,一进来嚷着通敌叛国,而且,我们下面的人,反抗的便惨烈死了,最后还是叔叔让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放弃反抗,属下知道,叔叔是想让属下回来告诉主子,属下求主子一定救救他们!” 钟怀再次跪下,言语间也有几分悲切,慕容蓝鸢很能理解,所以,她点点头,让对方起来。 转头,看向朱七,脸色带着煞气开口道:“你,发信号让孽回来,我当初就觉得那些异族的人出现的时机不对,所以早已经派了孽去调查一些事情!” 一听主子恐怕也早有对策,虽然没有料到事情发生这样,但是能够尽快弥补,果然也只有主子这样的人有先见之明。 “钟怀,你现在带着这些东西去一趟吏部,找一个叫李云章的人!” 慕容蓝鸢从怀里直接拿出一块金牌,上面有着泓鸣教的标志,加上她表情认真严肃,竟然让钟怀心中大惊,没有想到主子竟然早就在朝堂上安插了人,也对,如果不是如此,泓鸣教如何能够有这般稳固的势力,除了武力之外,还要有人力和计谋。 “属下一定不负所望!” 钟怀似乎已经看到了希望,想着叔叔很快能够救出来,他面色也随之缓和了下来,面上带着喜色。 慕容蓝鸢点头,挥一挥手,被安排做事的人一下消失在了屋子里。 不过,慕容蓝鸢也并没有闲着,她迅速在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平日里很少穿的夜行衣,冷落换上。 “小姐,让奴婢也跟着去吧!” 见他们都有事情,千雁在旁边也有些着急了,虽然主子面色依然淡定,但是千雁就不会傻傻的认为这件事情很简单,只不过好在主子有着良策。 慕容蓝鸢将脸蒙好,准备好一切,这才抬眼看了千雁,目光中带着少有的严肃和威严。 “你守着这屋子,如果真有人来,屋子里必须有人,到时不用我教,知道如何应付吧?还有,此次我要去的是天牢,虽然天牢对于我来说,也算是形同虚设,但是如果两个人一起,目标性太大,而且你的功夫虽然也不算不错,但是我依然不放心!” 慕容蓝鸢说完这话,转身就要准备离开,千雁张了张嘴,慕容蓝鸢一个眼神,仿佛再警告千雁,不必多言。 最后,千雁也被慕容蓝鸢那凌厉地眼神一扫,便再也没有勇气违背小姐的意思。 太子自然也不会是傻子,而且,他一直认为,那满香楼是自己三皇弟的产业,所以,自然的,如果满香楼出了事情,自己的三皇弟自然有反应。 只是,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判断,见三皇弟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听诗赏花,他脸色也阴沉得有些不好看。 于是,他开始将心思打到了满香楼的关押手。 冷冷一笑,似乎早已经看到了某人自投罗网,太子尉迟项目光阴冷,甚至像是淬了毒一样。 当慕容蓝鸢刚刚在天牢外围的时候,她倒是并没有着急直接进去,而是观察了那些人换班情况,还有其中特别把守的地方。 经过她一观察,她也发现了其中换班的班次及时间。 第84章解决问题步骤 不过,对于皇宫的天牢,慕容蓝鸢虽然算不上常来,但是却也依然早让人做了调查,因为曾经她看上的一些有才能的人,被太子以各种罪名关起来,慕容蓝鸢帮助对方离开,让对方为自己做事,后来发现,她所救的人果真是比之一般的人能力强。 只是,她倒是不知道的是,满香楼到底哪里出了事情。 此刻,见那每次换班时间,又原来的一刻钟变成了半刻钟,慕容蓝鸢就知道,看来对方是料定今日自己会来。 看来,自己果然还是低估了太子的能力。 不过,想要拦住她,也太过低估了她的能力吧。 她飞身上去,趁着对方交班前的时间,鬼魅一样大身影一闪,快到有人即使察觉有异动,也会猜想是自己的幻觉。 而慕容蓝鸢成功破解第一个关卡,然后看着那些暗器可能藏于的地方,她小心的躲过,而且为了不被发现,她是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小心。 这样一次次躲开对方的监视。 慕容蓝鸢脸上也微微有些出汗,却因为如此,那灯光昏昏暗暗的照射下,依然能够看到她脸颊处有些红晕。 不过,气色却是看起来依然红光满面。 只是,当看到天牢内的情形的时候,她自认为不好的情绪,此刻是真的差点失控了。 眼神一凛,她心中泛着冷笑,看来,太子是真的嫌他的位置坐着太稳了,如此,自己恐怕就不会那么让他如愿才对。 他什么人的主意不打,偏偏打到自己的门下,果真是太过天真了。 “钟叔,钟叔,你醒醒!” 慕容蓝鸢看着钟叔那凌乱苍白憔悴的脸,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中,而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手上甚至疤痕累累,甚至连同他的腿也受过酷刑。 这群混蛋! 掩饰不住地愤怒,慕容蓝鸢冷声骂道。 钟叔整个人也是充满警觉,刚刚是真的太过疲惫才会睡了过去,其实当初钟叔想要逃,那其实也很容易,但是逃过之后,那满香楼的罪名恐怕就担下了。 慕容蓝鸢努力掩饰住自己的平静,眼神微微有些发红看着钟叔,她自然知道钟叔如何想的,在钟叔醒来那刻,她开口道:“钟叔,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做,我们泓鸣教不是那般冷漠无情的地方,自然的,不会拿自己的手下去当挡箭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呢,你离开了,我才能够更加放手去做,这次辛苦你了,你忍一忍,我会尽快带你出去的!” “主子,有你这句话,属下便觉得值了!” 钟叔见小主子竟然自己冒着危险来见自己,还告诉自己这番话,钟叔也是颇为感动的,他声音中沙哑中压抑地哭泣,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悲戚。 慕容蓝鸢点点头,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她知道时间不多,说了一句保重,那所有的感情化成这两个字,随后她快速消失在了天牢中。 而此刻的太子府,一直在等消息的太子,却是并没有有半点动静,这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狂躁不安起来。 而为他出谋划策的人,此刻却也恭敬而胆怯地站在他的旁边,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自己就遭殃了。 不过,即使方奎什么话也不说,却也依然要承受太子的怒火。 “方奎,你不是说很有把握那商铺是本宫的三皇弟的吗?为何现在他都还没有动静?” 尉迟项面色阴沉,声音更是带着阴霾。 整间屋子里,仿佛全部都置于那种仇恨的阴暗中。 方奎战战兢兢一下跪在了地上,眼里满是害怕,甚至说话中也有些忐忑,“太子,属下能够确定那东西的确是帝晔煌的,不过,他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太子可以向皇上提一提,到时在朝堂之上明示暗示,让三皇子自乱阵脚,那样的话,他便会再次出击,到时太子就可以……” 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方奎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对此,太子听着这话,顿时脸色好看了许多,他眼神闪过阴冷,不过,似乎已经预兆着未来的成功一般,他张扬狂傲地笑了。 仿佛那房间因为他的笑声都要震一震。 慕容蓝鸢穿着夜行衣,本来准备离开的,只是临时她又改变了意思,然后转身往太子府飞去。 然后趁着夜晚,直接抓住一个奴才,对方胆小如鼠地告诉了自己太子所在的地方,她阴沉冷笑,然后一个飞身,越过几个地方,直接来到了太子所在的书房。 她刚刚想要趁机给对方一记药,不过,听到里面传来对话。 慕容蓝鸢脸上一喜,或许能够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一个跃身上了房梁,然后接开了一张瓦,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当听到太子的真正想法是对付帝晔煌时,她莫名觉得心情不爽,至于为何不爽她不知道,只认为这是自己因为有人竟然敢对她的男人这样算计,虽然只是她名义上的,但是那也在自己离开前,只有她可以算计,其他的人,休想。 紧接着听着那个站在尉迟项旁边的人,慕容蓝鸢眼里闪过诧异,她向来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那个人就是在满香楼见过的人。 237.第237章 要不然 此刻,见尉迟项说这话时,手里拿出玉佩把玩起来,慕容蓝鸢眼力非常,倒也看到了那玉佩的样子。 瞳孔微微一缩,她脸色阴郁,没有想到自己找了那么久找不到的玉佩,竟然在这个混蛋的手里。 别说那块玉佩,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玉佩可是帝晔煌给自己的诊金,她还没有来得及讨要,倒是让尉迟项捡了去。 对于一个守财奴来说,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慕容蓝鸢眼里闪过暗芒,直接从身上暗处药粉,脸上划过算计了笑容,从那空隙的地方往下面一洒。 很快,那太子和里面的那个男人,甚至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只闻到一种奇怪的异香,下一刻人便晕了过去。 慕容蓝鸢跃身下了房顶,然后快速闪过监视,身子一挪,一个飞身,便直接进了书房。 阴冷一笑。 慕容蓝鸢的整张脸都露出兴奋的表情,然后从太子的手里抽出那玉佩。 不过,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旁边的男人的身上摸出另一块玉佩放进太子的手里捏着。 “搞定!” 慕容蓝鸢心情才好了一点,飞身离开。 离开前,她再次洒下了另一种药粉,不一会功夫,那太子便醒了过来。 不过,他脸色看起来却并不是很好,倒是显现出了病态。 “来人!” 看到地上的方奎悠悠转醒,太子脸色阴沉,自己刚刚闻到味道就晕了过去,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竟然就在这书房周围,甚至可能就在书房里。 他捏了捏紧手里的玉佩,直接将玉佩放好,然后冷声吼道。 隐藏的暗卫刚刚只是觉得自己脑袋一蒙,这会太子一吼,也清醒了过来,见太子脸色阴沉,如同暴风雨要来临一样,那暗卫便知道,恐怕是刚刚自己发愣的那么一片刻,太子出了事情。 “参见太子!” “刚刚有人进来,你知道吗?”明明知道,这些暗卫都是死士,自然会效忠于自己,但是太子的眼里,依然有几分怀疑。 暗卫面色一僵,跪在地上说道,“请太子恕罪,刚刚属下只是觉得脑袋一蒙,醒来时便听到了太子的叫声,并未发现其他的任何异常?” “真的?”太子带着审视而强势的目光扫向那暗卫,眼里明显有着怀疑。 暗卫自然也能够感觉到太子对自己的怀疑,他面上依然平静,可是内心还是有些黯然失望,这种对于主子一直的忠心,似乎有种被踏贱的感觉。 “属下不敢撒谎!” 太子如同针芒一样的目光一直盯着暗卫,见对方没有半点慌乱,他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声音依然淡淡的,“起来吧,自己去领罚!” “是!”暗卫不敢再有半点懈怠,听到太子的话,眼里闪过痛色,他自然知道那所谓的领罚意味着什么,也算是九死一生。 对于暗卫的心思,太子自然不会在意,在他看来,那些人的生命如同草莽一般不值钱,他是什么人,那将是未来的主导者,以后其他的人都要对自己俯首称臣的人。 不过,想到这个出现竟然敢对自己下药的人,但是自己却并没有感觉倒半点不适,他真的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企图,不过,他唯一肯定的是,那人一定是自己三皇弟帝晔煌的人。 不过也好,这也看出自己的三皇弟肯定也按耐不住了。 第二日朝堂上。 帝晔煌依然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站在角落里,不说话,只是听着其他的大臣发表自己的意见看法。 不过,所谓的那些意见看法,在帝晔煌看来,不过是孩子之间的意气用事。 所谓的各执己见,不过是站在不同的党羽里罢了。 不过,帝晔煌今日唯一有些异常感觉的就是,尉迟项一直盯着自己,如果眼神可以有杀伤力的话,帝晔煌足够相信,自己这位皇兄恐怕是要在自己的身上盯出个洞来。 不过,如此急切而带着阴冷的眼神,帝晔煌垂眸眼里闪过讽刺,看来,太子似乎又要对自己做点什么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听到那张公公有些尖锐的如同鸭子的声音,尉迟项眼神几乎是下意识地扫向帝晔煌,眼神中甚至带着得意。 然后直接抱拳对尉迟锦焕开口道。 第85章朝堂之上的阴谋 尉迟锦焕目光幽深,看不出情绪,只是淡淡摆手,准了尉迟项的要求。尉迟项站了出来,眼里带着笑意,如果不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倒是可以用个词来形容:小人得志。 “父皇,花满楼的人通敌叛国,儿臣已经将其拿下,关在了天牢里!” 以太子尉迟项对于自己的父皇的了解,父皇最在乎的是什么,自然是赤国的江山社稷,如果有人胆敢挑衅父皇的威严,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那便是死罪。 “啪!”尉迟锦焕面色阴沉,眼神满是阴霾,一手派在桌上,声音骤冷,“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朕报来!” 听到父皇的话,尉迟项心中得意,那便是自己果真料定清楚了父皇心中所想,斜眼观察了下帝晔煌的脸色,虽然并没有异常,但是尉迟项依然自信地认为,恐怕是在强撑着镇定吧,也不知道此刻内心是不是慌乱的没有了主见。 “父皇,儿臣那日在花满楼吃饭,然后看到有异族人在吵闹,儿臣向来关心我们赤国的江山社稷,所以多了个心眼,这一查,便把儿臣吓到了,没有想到,那香满楼表面上是酒楼,实际上却只是一个幌子,那是专门跟外族人通信交流的地方,而且那些异族人争吵,实际上却是掩人耳目,儿臣发现他们最近跟着我们赤国有些人暗中勾结,企图对我们赤国江山社稷不利!” “混账,告诉朕,到底是何人?” 尉迟锦焕听尉迟项这话,脸色一下阴霾了下来,声音中更是多了几分霸气和威严,整个人一怒,几乎整个朝堂之上,大家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见自己的父皇这么生气,尉迟项垂下的眼眸里闪过笑意,帝晔煌,看你接下来到底如何应对,而且,我还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帝晔煌依然平静得仿佛一切事情都跟他无关似的,一张脸冰冷地看着尉迟项和尉迟锦焕的互动,完全如同游历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父皇,儿臣已经在那被抓的中,从那个掌柜里得到一些信息,他交给了儿臣这个!” 说着,尉迟项将那块玉佩给呈了出来。 皇帝身边的公公赶紧将那玉佩给尉迟锦焕呈上,面上恭敬。 帝晔煌面上不变,对于尉迟项为何不时扫向自己的目光,他很清楚,不过,没有想到自己的皇兄这么按耐不住,这是要给自己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啊,他倒是要看看,自己的皇兄能够做到哪一步。 “父皇,这是那牢中的人交代的,这玉佩便是他幕后主子的身份!” 尉迟锦焕听到尉迟项的话,面色有些阴冷,只是他目光也带着审视得扫向尉迟项,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尉迟项被父皇这样的目光一盯,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有种慌乱,父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父皇一直对帝晔煌那般态度是为了保护他。 不过,这样的种子种下,愈发让尉迟项的心思阴狠起来。 “诸位爱卿可以看看,这是谁的玉佩?” 好歹尉迟锦焕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什么血雨腥风没有见过,而太子才多大的岁数,尉迟锦焕太过清楚太子那些小心思,不过平日里为了自己最属意的皇子,他是放任太子对帝晔煌下手。 反正,帝晔煌这个儿子,他也并不在意。 不过,尉迟项如何的小动作,尉迟锦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只是,万不该,尉迟项要利用自己,那么他就不会容忍了。 尉迟锦焕的话一落,尉迟项却是面上有些意外,难道父皇不认识那玉佩,不会啊,他们兄弟之间每人都有一块玉佩,父皇不可能不知道这块玉佩是自己三皇弟的,难道父皇想要包庇帝晔煌。 不行,他一定不能让帝晔煌逃过这一劫。 好歹他还为了这个计谋,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 “诶,那玉佩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就在尉迟项陷入自己的小心思的时候,突然有人开口道。 帝晔煌本来心里在尉迟项拿出那玉佩的时候,心里咯吱一响,有些担忧了,毕竟自己的玉佩早就给了慕容蓝鸢,如今看太子表情这么肯定,把不准他还真有这个把握。 不过,待看到那玉佩边缘的一个小地方,光洁如初,帝晔煌便可以肯定,并非是自己给慕容蓝鸢的那块玉佩,毕竟那玉佩边上有那么一点点瑕疵,所以他面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 尉迟项倒是听到有人说那玉佩眼神,他心里一喜,看向帝晔煌,冷笑道:看你还能够镇定到何时? 他转头看向那吏部大人李云章,心里也在思量着,难道这个李云章是在给自己投名状,表示对自己的忠心。 如此,当初他那么花费心思想要招揽这李云章,李云章已经感到了自己的诚意。 很好! “哦,李大人,不知道这玉佩你在哪里看到过?”尉迟项表情淡淡的,可是那手微微握紧,可以看出他有了几分急切。 帝晔煌皱眉,他很肯定那玉佩不是自己的,可是为何太子跟李云章这戏还要演下去。 而且,李云章的身份,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作为穹楼背后的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难道什么时候,这李云章已经倒戈了? “这……” 李云章有些为难看了眼帝晔煌,又看了眼尉迟项。 这眼神,怎么看着都是跟帝晔煌有关系,至少尉迟项心里已经这样认定了,他觉得自己的心那种高兴得都要跳出来了。 尉迟锦焕也是看出来了,李云章似乎在顾忌着对方的身份。 倒是尉迟项似乎有些急切到控制不住情绪了,这李云章平日里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怎么还不说,难道他是在自己和三皇弟之间难以抉择。 既然如此,倒不如自己给个提醒吧,并且告诉那李云章,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只要李云章说出来,顺便给自己表示忠心。 毕竟跟一个马上就要完全倒台的人来说,自己这里自然是最好的了。 “李爱卿,但说无妨!” 尉迟锦焕倒是比较相信李云章是自己的人,他开口道。 不过,李云章上前一步,仔细看了那玉佩,然后脸色一变,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是属下看错了!” 刚刚这样的表现,这表情的变化,大家可都是看到了,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尉迟项哪里肯给李云章机会,心里也对李云章有些生气,竟然这么不识抬举,那自己也不会客气了。 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就毁了。 “李大人,这你可要清楚,欺君之罪那可是死罪!““这……” 帝晔煌也看出了点眉目了,突然间觉得李云章有些可爱,这演戏还真是入木三分啊,如果不是知道李云章的真实身份,还有对自己那个义父的为人,他倒是差点也被骗了过去。 上前一步,帝晔煌脸上冰冰冷冷地,声音清凉干净,“皇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难道皇兄已经知道那玉佩到底是何人的?要不然,为何确定李大人是欺君?” 等的就是你这话。 尉迟项眼里一喜,面上却是越发清冷,甚至还有几分痛色,“三皇弟,请问你的玉佩呢?” 大家听到尉迟项这话,顿时有些哗然了,太子这意思太过明显,不就是怀疑这玉佩是帝晔煌的吗? 果然,帝晔煌脸色微变,面色更是如同那枯树树皮一样难看,他声音骤冷,“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帝晔煌脸上露出几分痛苦,转头跪在尉迟锦焕的面前,“父皇,儿臣玉佩为何样,父皇不是最为清楚了吗?” 尉迟项见父皇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他有些不甘心,原本的那种要让帝晔煌永世没有翻身的机会的想法,将他理智烧去,他冷哼一声,有些训斥道:“三皇弟,父皇自然知道你的玉佩,但是父皇痛心,却依然希望你能够自己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是你太过让父皇失望了,如果你证明那玉佩不是自己的,那请三皇弟拿出自己的玉佩吧!” “这……” 帝晔煌面楼为难之色。 尉迟项冷哼,特别是注意到帝晔煌脸色微变,他心中越发得意,“三皇弟这是怎么了?难道拿不出来?” 238.第238章 千错万错 “是拿不出来!” “那三皇弟还为何狡辩?还不赶紧向父皇承认错误!” 反正自己有那些天牢里的人,还有那些异族的人作证,接着还有玉佩,尉迟项几乎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自然在说话上也无所顾忌。 “帝晔煌,你还有何话说?”尉迟锦焕倒是想着舍弃帝晔煌比舍弃尉迟项要容易多了,配合着尉迟项的话,倒是像是默认了。 帝晔煌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色。 虽然早已经不奢望什么父爱,不过如此被自己的父皇舍弃,他竟然最初还会带着那么一点点奢望。 不过…… 如此也好,至少自己将来就算是要做何种事情,那也算是无所顾忌。 “父皇,请恕儿臣之罪?” “大胆,帝晔煌,你竟然敢通敌叛国,你这样如何不让父皇伤心!” 尉迟项心里一喜,没有想到帝晔煌这么轻易就承认了。 不过,他到底是太过急切了,没有注意到帝晔煌讽刺得看着尉迟项,声音中带着悲伤,“皇兄,你就如此想要置皇弟死地吗?” 第86章反将一军 “胡说,明明是你犯了如此大的罪行,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更何况你只是一个皇子,如今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帝晔煌苦笑,随即却是不看尉迟项,转而冲着尉迟锦焕磕头,声音带着坚定,“父皇,儿臣请求父皇恕罪,那是因为儿臣不该将父皇给儿臣的玉佩送给他人,只是儿臣觉得,那玉佩毕竟已经属于儿臣,儿臣将其看成最贵重的东西,所以儿臣将其送给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帝晔煌话一落,朝堂哗然了,没有想到帝晔煌会承认自己有心爱的人。 尉迟锦焕看着帝晔煌说道心爱之人时的表情,他身子竟然一颤,似乎看到了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女子一样,那么坚定告诉自己,自己是她心爱的人的时候,那么坚定认真的表情。 竟然如出一辙。 尉迟项一愣,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努力隐忍自己的情绪,却依然有些失控吼道:“三皇弟,你承认那玉佩是你的就是,皇兄会尽自己的努力跟父皇求情,父皇也会念在你是父皇儿子的份上,饶恕你的!” 不过,帝晔煌对此,却是笑而不语,那种笑,冰冷侧骨,不达眼底。 尉迟项心里微颤,什么时候,自己那个看起来不受父皇待见完全没有希望的人,如果不是自己觉得宁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人的想法,他怎么也不会对付帝晔煌的。 只是,今日面对帝晔煌,尉迟项竟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帝晔煌绝对是在隐藏锋芒。 “三皇弟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倒不如让父皇下旨,让三皇子妃将那玉佩送进来!” 帝晔煌淡定笑道:“如此正好,儿臣相信鸢儿很愿意为儿臣洗脱罪名!” 于是,在三皇子府的慕容蓝鸢,很快便接到了圣旨。 她虽然心里有些不甘心,想着帝晔煌会不会拿走了那玉佩就不拿回来了,毕竟帝晔煌在自己的眼里,也就是只大狐狸。 不过,自己早就料到尉迟项会有如此做法,罢了,先洗脱了帝晔煌的罪名吧,要不然自己也会跟着遭殃,毕竟自己现在可是盯着一个三皇子妃的名头在。 尉迟项看着帝晔煌那么淡定从容,心里竟然开始没有底气了。 直到公公去宣旨回来,带着那块玉佩回来。 尉迟项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依然不愿意放弃。 “父皇,就算是那玉佩不是三皇弟的,但是儿臣还有证据证明,此事是三皇弟所为!” 尉迟项不放弃,此刻既然跟帝晔煌已经撕破了脸,那么他说话已经非常不顾及了,直接承认帝晔煌的通敌叛国的罪名。 帝晔煌挑眉,眼里的嘲讽几乎不用掩饰,“皇兄,你还是真是我的好皇兄,看来是真的将这顶帽子扣在皇弟的脑袋上了,不过,但愿皇兄能够如愿!” 此刻,大家也都不敢掺杂进去,等着尉迟项拿出证据。 只是,此刻,原本一直沉默的李云章,却是突然开口了,“皇上,本来刚刚微臣是不愿意开口,觉得毕竟太子和三皇子是兄弟,是皇上的儿子,一切可能只是误会,如今微臣却是不得不说了!” “李爱卿但说无妨!” 尉迟锦焕自然明白李云章的意思,毕竟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儿子做出忤逆自己的事情,那必然自己面上也不会好看,即使自己是皇上,那些人面上不敢说,背地里也肯定有些闲言碎语。 不过,既然两个皇儿都剑刃相向,自己也不能在装作不知道。 “是!” 李云章应下后开口道:“其实大家肯定都在好奇,这玉佩到底是谁的?其实,玉佩也是微臣偶然间看到,那玉佩是一直被方大人带在身边!” 其实,刚刚方奎见到那玉佩的时候,脑袋已经蒙了,听到李玉章不敢爆出自己的名字,他还存在侥幸,可是自己离着太子有些距离,他也不敢提醒太子,让太子不要再坚持下去。 如今,被李云章点名道姓问出来,他整个人一下跪在了地上,身子有些发抖,“回,回皇上,微臣的玉佩早在不久之前便已经掉了,微臣还到处找了,可是都没有找到!” 这话方奎也算是说着半真半假,玉佩确实掉了,但是并不是前几日,而是昨晚,他回去找了后,都没有找到,却从来未曾想过,那玉佩是落在了太子的手里,又如何被太子当成是罪犯的证据。 对此,李云章却是不以为然,反而再次向皇上请求道:“皇上,微臣是否可以宣证人!” “宣!”尉迟锦焕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不过是太子自编自导的戏,他对权利至上,最讨厌有人利用自己,还想要当自己是傻子,尉迟锦焕冷冷扫了尉迟项一眼,冷声道。 “带证人!” 李云章话落,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公公引着几个异族人走了进来。 尉迟项在看到李云章那似乎饶有自信地样子,心里莫名地就有些紧张,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还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惊慌,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一步,况且,自己还有底牌。 只是,当看到那几个异族人进来的时候,尉迟项脸色便开始变得有些不好了,他心里那种慌乱越发控制不住。 “这是?” 帝晔煌推波助澜上前,不过,他这样的表情,却是让人不难想象到当尉迟项指使说是帝晔煌做的时候,他依然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有人惊叹,这估计才是王者才拥有的那份冷静。 可能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出戏后,帝晔煌竟然会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李云章开口道:“启禀皇上,场下之人乃是此次太子所谓的通敌叛国的异族人!” 话虽如此,但是大家也就听出里面的弦外之音,那就是此事大有蹊跷。 果然,那几个异族人听到上面那威严的人是皇上,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其中一个人作为应该是头领的人便将其中太子让他们在酒楼里故意吵闹,吵闹后又故意大摇大摆离开,甚至还留下那么一些证据。 然后还故意叫上一些神秘的人,包间里“密谋”。 “哄”地一声,因为那几个异族的人话,此刻所有的人都无比震惊得看向太子,这样说起来,不是太子才更像是通敌叛国的人。 尉迟项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努力强撑着让自己镇定,心里想着,不行,如果真的结束了,他不扭转局面的话,会不会让自己被父皇厌倦,他有些忐忑抬头的时候,果然是看到父皇有些痛心看向自己的眼神。 帝晔煌却是依然一副淡淡如同清风的样子,如果细看,便可以看出他嘴角扬起嘲讽的笑。 “父皇,冤枉啊,这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那几个异族的人,儿臣根本不认识,还有,还有,李云章,只听几个人的片面之词,你何以如此肯定便是我所做的?”尉迟项倒是也不笨,先是求了情,然后又抛出证据,可以立刻让尉迟锦焕打消怀疑的种子。 不过,李云章微微仰头,那样子充满了自信,他面上冷静自持,开口道:“皇上,自然还有其他的证据,皇上请看!”紧接着,李云章又从袖里拿出几张证词,还有一些银票,那些银票,全部都有太子府上的标记。 另外,还有百姓的证词,那是说看到了尉迟项身边的方奎偷偷摸摸跟那异族人见面的情形,原本对太子最有利的证据,如今全部都成为了指使他的证据,而且,李云章还让人找来了方奎府上的人,证明方奎那玉佩也是最近案发时才不见的。 “皇上,至于那玉佩为何会在太子手里,微臣便不得而知,这个自然要询问下方大人,到底是如何到的太子的手上?” 李云章目光淡淡的扫向方奎,脸上表情不变,目光幽幽然,却是带着一种冷意。 方奎却总觉得,李云章那眼里,为何带着另一层深意。 不过,太子本来绝望得不敢抬头,浑身有些颤抖的样子,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生气,但是在听到李云章的话的时候,就犹如沙漠中久逢甘露,溺水时找到浮木一样,眼里瞬间带着希望。 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眼里悲切伤心,声音更是带着几分沙哑,“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恕罪!” “混账,那你告诉朕,你到底何罪啊?”尉迟锦焕阴冷着脸,眼神更是犀利地射向尉迟项,看起来心情颇为不悦。 尉迟项强忍着那种莫名得惧意,努力维持着冷静道:“父皇,儿臣有罪,不该事情还未调查清楚前差点冤枉了三皇弟,更加不该听信谗言,险些污蔑了三皇弟!” 这话一说,他目光转向方奎,看着方奎那眼里有几分绝望,他微微握了握拳头,脸上表情越发的坚定,眼神里那种屈辱转为阴冷,随后消失不见。 “方奎,你可知错!” 冷声问道,尉迟项的目光带着一种冷然,那话里却是透着另一种意思。 李云章面上不改,这个时候他本该说点话来提醒方奎,尉迟项这不过是在跟方奎下心里暗示,不过,这事情,倒是不急。 而且,他心中对于主子的崇拜,那是越发汹涌如同潮水一般,主子太过料事如神了。 方奎有些闷闷呆呆的样子,迷糊不解得看向太子,“微臣,微臣不知道太子所谓何罪?” 第87章帝晔煌的疑惑 “忘恩负义的东西,本太子好歹对你有知遇之恩,更加对你家人厚待,你是如何回报本宫的!” 其实,这话别人可能听出尉迟项真的有些生气,特别是说到知遇之恩,紧接着看方奎一脸悲痛的样子,大家一下倒戈了,似乎觉得太子太过不值得,遇到这样的属下。 方奎却是知道,太子这是威胁,拿他的家人威胁,要的是让自己承认错误。 “太子,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微臣知错!” 事情再次峰回路转,不过,方奎却是心里想着,自己知道太子那么多的秘密,太子不会那么轻易让自己死的吧,所以他虽然承认罪过,但是却还在心中带着几分侥幸,毕竟那玉佩被认为是自己的后,自己肯定也逃脱不了,而那时太子如果倒台了的话,自己还指望谁来救自己,所以他立马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尉迟锦焕目光冰冷如同寒霜,带着王者霸气扫向方奎,“哦,这话如何说来?那些异族人,可是承认的是你的罪行!” 皇上这话,其实已经直接给了太子的活路,他的言下之意便是,只要将异族的人的指证说到方奎的身上,那么太子最多也就被说一个御下不严之罪! 方奎听皇上这个意思,那便是要自己为太子顶下这罪,那么也就是说皇上明显有偏袒太子的意思。 帝晔煌自然也能够听出来,他眼帘微垂处,那目光里闪过让人不易察觉的伤感。 他转头重重地在地上冲着太子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带着悲愤和懊悔般,“太子,微臣有错,微臣因为当初对三皇子不满,所以,心中暗恨三皇子,所以假借太子之名,找来那几个异族人做了假证,随后又将自己的玉佩交给太子,告诉太子三皇子勾结外族,企图做出危害赤国江山社稷的事情!” “你,你,你……”太子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指了指那方奎,脸色涨红,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随即叹了口气,开口道:“枉费本宫如此信任于你,你竟然如此回报本宫,甚至差点让我和三皇弟两人反目为仇,你!哎,父皇,如此之人,儿臣觉得不可轻饶!” 这话一说,方奎原本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眼里似乎还带着一点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这是自己心里念着的太子。 毕竟,太子的话说出,如果皇上真的应承了,那么就意味着自己死路一条。 这下,方奎也有些着急了,他想要再次开口,太子显然哪里能够如他的愿,“三皇弟,皇兄在这里跟你道歉,都是本宫御下不严,加上当初竟然听信了他的话,没有多一步取证,才会误会于三皇弟,不过念在我也是为了父皇,为了赤国江山社稷,当时对你痛心疾首,现在皇兄跟你道歉,这个人,自然只有以死谢罪才能够消除你我之间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