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残王,正朝纲,王妃扛枪杀四方!》 第1章 新婚夜,特工魂穿新婚王妃 “啪!啪!” 两记快准狠的耳光,重重甩在身穿大红婚服满头珠翠女人的脸上。 一声惨叫声过后,浓妆艳抹的她脑袋无力低垂,身体一歪,一头重重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一道阴森的声音突兀响起。 “南宫卿,大了你的狗胆!本王的床是你这个贱人爬的吗?既然那么喜欢爬男人的床,那本王就遂了你的心意! 风影!立刻把这个贱人送到美仙楼!” “王爷,南宫家背靠镇关王,今日王爷刚成婚,就把王妃送往美仙楼,镇关王定会不肯善罢甘休。 王爷戍关刚回京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王爷,只怕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怕他?一个不守妇道满肚子肮脏的贱人,送美仙楼倒是便宜了她!应该直接送牲口棚行牵羊礼!” 耳边有聒噪的声音炸裂,其中不乏谩骂侮辱之词,南宫青烦躁摇摇头。 作为一名专业穿越人士,这些年她在不同的位面,以不同的身份凭借着过硬本领,出色完成穿越局安排的各种不同穿越任务。 最后一次穿越身份是最高军机处高级特工,按照惯例,圆满完成任务之后,她就可以享受她的退休生活。 只是,好像情况不大对。 还不等醒过来,就感觉两个脸颊火辣辣地生疼。 男人阴测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同时,脑海中迅速涌入大量信息。 她突然睁大了眼睛。 我擦!穿越局系统出bug!竟然又又又让她穿了一次! 这次穿越到了九幽大陆大燕国,太子太傅南宫寻嫡女身上。 南宫卿,南宫家族嫡女,典型的有胸无脑,不学无术心胸狭窄又善妒。因为嫉妒同父异母的妹妹,同当今最受圣上宠爱的二皇子誉王李震霆有婚约,日日闹得家宅不宁。 她觊觎誉王妃之位,在七日前欢迎誉王戍关回京都的夜宴上,狗胆包天给誉王下了媚药。 俩人在皇宫暖香阁当众被抓了个现形,成了京都一桩笑谈。就有那巧舌如簧的说书先生,短短几日依靠着这个话题混个盆满钵满。 为将负面影响缩小到最低,当今圣上只得当场赐婚,并于今日完婚。 这件事看起来就不正常。 皇宫夜宴,前来赴宴的都是当今朝堂有身份的人物和家眷。 于情于理,都应该是同誉王有婚约的南宫妍入宫赴宴,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南宫卿这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而被称为战神的誉王,一杯酒怎么就把他放倒了呢? 事情很复杂,总结一下就是,南宫卿其实是被人当枪使了。 可这蠢女人偏偏不知眉眼高低,顺利嫁给誉王她喜不自尽,来不及喝合卺酒就想着洞房,被李震霆一耳光扇得魂魄归西。 也就是同一时间,特工南宫青就这么穿来了。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忍不住一阵唏嘘。 啧,最是无情帝王家,她一个一心想着当咸鱼的人,稀里糊涂的成了别人对付誉王的棋子了。 向来腹黑的誉王,又怎么可能会善待一个让他丢尽颜面的无脑草包? 把她送到大燕国京都最有名的勾栏院美仙楼受辱,倒是情有可原了。 可,向来自由洒脱惯了的她,怎么可能接受被人凌辱的命运? 南宫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被万千黎民百姓爱戴的誉王,被当今圣上寄予厚望的二皇子,所谓战无不胜的战王,不过是脑子空空的酒囊饭袋!就连这点阴谋诡计都不能识破,就这样的败家子能继承大统?整个大燕国没人了吗?” “绑了!即刻送往羊圈!” 看她脸上不屑的冷笑,听她的无情耻笑,李震霆越发气极,呼吸越发急促,都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堂堂大燕国二皇子,岂能被一贱人置喙! 因为这个贱人,凭一身军功班师回朝的他,竟然成为满朝文武讥讽的对象。大燕国上至天子下至黄牙小儿,哪个不知南宫家的大小姐,就是个一个不学无术性格暴躁的酒囊饭袋! 让他娶这么一个玩意儿,岂不是打他的脸! 这让当今圣上如何看他!暗中觊觎太子位置的琦王党羽,现在该是欢欣雀跃看他的笑话了吧! 不娶她,夜宴暴露于众人眼皮下的丑事掩盖不了,那是始乱终弃,那是不负责,更是大失民心。 娶她,成为贻笑大方的笑话。 两权相害取其轻,他只能违心娶她了。 “切,是我扒了你的裤子强迫你上的床?明明是你戍关寂寞老二兄弟孤苦已久,见到女人饥不择食管不住裤裆!反而怪罪于我!提起裤子不认人,没有责任没有担当,是男人嘛!” 南宫卿冷冷一笑,抬手抚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狗男人,下手真狠!两耳光下去,脸肿了嘴角也破了! 不过这个无妨,穿越局系统尽管出现bug,好在她的随身空间跟着穿越过来了。刚刚她已经悄无声从空间里拿了药涂抹在脸上了,一刻钟的功夫,这张脸就会止疼消肿复原。 “贱人!荡妇!南宫寻堂堂状元郎,怎么教导出你这种粗俗鄙陋的市井妇!再口吐狂言,信不信本王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李震霆明显怒了,身为大燕国二皇子,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背后里恨他恨的磨牙镇关王、琦王等,见了面也必须是恭恭敬敬问安,哪个敢当面口吐芬芳!大放厥词! “呵呵,王爷现在是否心慌无力,头晕目眩,浑身困乏?我劝王爷还是不要动怒得好。七天前皇宫夜宴短暂交欢,王爷体内剧毒已经提前发作。 倘若不是王爷用内力压制,只怕王爷早已经暴毙了吧。只可惜,用内力压制毒性,只会让王爷表面上如同常人,其实内里毒素在内力作用下越发快速深入经络。 暴躁、发怒只会加快毒素侵入五脏六腑的进程,加速王爷跟先皇后在地府相聚的时间而已……” “不出意外,王爷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了吧……” 南宫卿歪头不眨眼盯着誉王一张脸,讥诮出声。 第2章 她竟然有医毒双绝的本事! “南宫卿,你为何知道王爷身中剧毒?” 侍卫风影咬牙怒问。 誉王名号就是震慑边关鞑子的最强武器,如果誉王中毒的事情传播出去,只怕边境不得安宁了。 一个月前誉王突然身中奇毒,从原来的十日发作一次,逐渐发展到现在的三日发作一次,就连有赛华佗之称的随军院使都束手无策。 目前为止,知晓誉王病情的只有他和华院使,南宫卿又是如何得知的这个消息? 莫非,她是细作! 这次戍关归来,明面上是得胜回朝,其实是为了让誉王休养身体。中毒一事情,绝对不能为外人知晓! 风影咬牙怒斥同时,手中宝剑快速出鞘,直取那一脸轻蔑笑容王妃的命门。 不成想她身体徐晃一下,不着痕迹闪到李震霆身侧。 好厉害的功夫! 李震霆心中暗暗赞叹,这功夫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底根本就练不出。况且风影剑锋向来神出鬼没,整个大燕国能出其右者,寥寥无几。 坊间传闻南宫卿只知吃喝玩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莫非是个谣言? 她非但武艺高强,貌似还精通医术!她描述的所有征兆都一一契合,同华院使的诊断几乎一致。 风影失手大怒,脚尖一点,拔剑再次刺向南宫卿。 南宫卿不怒反笑,手臂轻轻朝着风影一挥,一股呛人味道直冲风影而来。 不好,有毒!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风影急忙伸手捂住口鼻,却俨然已经为时已晚。他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手中宝剑当啷一下跌落在地,身体踉跄几下,一屁股跌落在地。 “啧,号称誉王第一护卫,就是这点三脚猫的本事?丢人现眼的玩意……” 南宫卿不动声色把手里的乙醚放回到随身空间,伸出芊芊玉手,一把抓住了李震霆的手。 好大!果真是长得高大的人,哪里哪里都大。 “滚开,贱人!” 李震霆大怒,额头已经挂满细密汗珠。 毕竟那天晚上,她可是花样百出,占据了主导地位。当时他神志不清,体内的欲望却无法遏制。更是因为如此,原本三天后才能发作的剧毒,今天又提前发作了。 如不是因为剧毒发作体力不支,他定会一掌劈了她! “你到底是谁?” 李震霆强忍着蚀骨疼痛,压低声音低吼出声。 “王爷可真是健忘,我是当今圣上指婚的誉王妃南宫卿啊。怎么,王爷忘记了,七天前皇宫夜宴暖香阁,王爷可是舒服地欲仙欲死吆……” 南宫卿才不惯着他,就是要激怒他,让他痛苦让他生不如死,让他求她! 作为一名穿越人士,她确信凭借她医毒双绝的本事,足以在大燕国生活得无忧无虑。她可不愿意做一入侯门深似海的誉王妃,只想过无忧无虑的躺平生活! 所以,她要借着这个机会同李震霆和离。 “贱人!荡妇!无耻!” 李震霆明显是怒了,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白眼球爬满了如同蜘蛛网般杂乱的红血丝,眼角周围乌青,嘴角都有血水流出来。 要不是一手支在桌子上,只怕人已经倒下了。 “嘘……” 南宫卿上前,歪头朱唇轻启俏笑,挑衅般仰脸盯着他的眼睛不眨眼看着,同时抬起玉葱般的右手食指,抵在他冰凉柔软性感的薄唇上。 不得不说,大燕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果真不是盖的。就算是现在承受着蚀骨灼心之痛,身穿大红婚服,头发用墨绿色发簪高高束在头顶的他,风度翩翩的模样还是让人见之难忘。 他身材挺拔伟岸,尽管剑眉下一双细长凤眸充血,眼神冰凉瘆人满是肃杀之意,那眼光看起来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他身上的那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压却是有增无减。 就连周围空气的温度都骤然下降,冻得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倘若她南宫卿不是见过大场面,经历过多次穿越,是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穿越人士,只怕早就被吓晕过去了。 “要想保命,不如跟我做一桩交易如何?臣妾不才,闲暇时就喜欢钻研点医术绝活,不如就让臣妾给王爷把个脉吧……” 南宫卿抓着李震霆的手腕,双眼同他对视的时候,已经顺利读取了他有关中毒的全部信息。 “王爷身中大漠国百毒散,这种百毒散制作非常复杂,集齐大漠国剧毒之物制成,幸亏王爷身体康健并且以内力压制毒效。这要是换了寻常之辈,只怕五脏六腑早已经溃烂而死。” “可即便如此,王爷中毒到现在时间过久,毒效已经入侵双肾。 所以自从中毒之后,王爷体内欲火不断,无法自制。奈何边关都是一众粗夫,有火也不得泄。 这次回朝,随军院使有无建议王爷,随便找个女人泄火……” “哦,对了,我算是明白了。七天前夜宴疯狂偷欢,是因为王爷本身已经把持不住。就算那个女人不是我,王爷也会饥不择食地上啊……” “放肆!” 李震霆明显有些控制不住了,咬牙抬手,掌风一动,朝着南宫卿就劈了过来。 她敏捷躲闪,快速躲到他身后。手里闪出两枚银针,分别扎在大椎穴和天宗穴处。 “说得全对?中了你的痛处了?所以你得相信我啊!这么着吧,做个交易,我可以给你治病,保证药到病除,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南宫卿笑嘻嘻小步走到他正面,抬头歪着脑袋盯着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 暴怒的美男子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狭长凤眸下一双嗜血的眼睛狠狠盯着她,鲜红的血水顺着嘴角不停往下滑落。 她伸出手轻轻擦拭一把那挂着血水棱角分明的嘴角,悄无声息把血水送到空间。随身空间里有专门的化验设备,很快她就会知道所中剧毒种类。 “不要怕,你死不了,刚刚我在你后背穴位上下了两枚银针,已经封住了经络运行,毒素也不会继续入侵。 这只是权宜之计,只能暂时阻止毒性继续发作而已。要想真正解毒,还需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说!” 李震霆咬牙询问。 “我要跟你和离!另外我娘家所有的嫁妆,我都要带回去!” 南宫卿歪着小脑袋,笑嘻嘻盯着他的眼睛,不假思索说出她的条件。 李震霆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就这? 第3章 要老命了,王妃是个狠角! 她竟然要跟他和离? 民间传闻,南宫大小姐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他。费尽心机用上了肮脏手段也终于得偿所愿,怎么突然就要和离了呢? 南宫卿自然看出他脸上的疑惑。 “不和离不得被你送往美仙楼?我傻啊?我南宫卿堂堂太子太傅嫡女,妥妥的千金大小姐,去做那千人骑万人压的娼妓?说吧,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南宫卿抱臂柳眉微蹙,一脸焦急紧盯他双眼再次询问。 他要是不答应,直接两银针下去封了他的命门! 以寡妇身份回娘家,做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大小姐,他不香吗? 他最终还是点点头,本来这桩婚姻就是个笑话,就算是不和离,两个人也走不到一起。 “不过需要等一段时间,毕竟你我为圣上赐婚,和离一事必须得到当今圣上应允,玉玺加印才能生效。” “好,成交!” “信我就把这个药丸吃下去!” 南宫卿满意点点头,从衣袖内掏出一颗黑色药丸放入李震霆手中。 只要能够恢复自由身,那就救他一命就是。 她可是医毒双绝的专业穿越人士,她既能治病救人也能配置毒药随时要人性命。 这颗药丸就是她配置可解百毒的丹药,尽管不能除根,也能暂缓他身体的疼痛。 “王爷,不要信她……” 看李震霆就要吞丹药入腹,风影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奈何四肢根本不能随便活动。 就连华院使都无能为力的剧毒,她南宫卿又哪里来的解药!她定是边境派来的细作! 李震霆毫不犹豫将丹药吞入腹中。 她眼神干净清澈,做事爽快利索,陈述病情症状娴熟老道,况且她的条件对他毫无坏处。 不知为何,心底竟然莫名对她信任得很。 “好,吞下一刻钟后,身体疼痛会有所缓解。要想王爷身体彻底康复,还需要宽限臣妾三日,等臣妾研制好解药!三日之内,臣妾会及时给王爷服用舒缓疼痛药丸。” “报!” 厅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李震霆顾不上回南宫卿话,喊一声进来。 进来的是一名身穿甲胄手持佩剑的武士,进来单膝跪地冲王爷行礼过后,一脸焦灼报告消息。 “王爷,大事不好!华院使家宅走水,华家老少十三口,无一幸免!” “华院使人呢!” 坐在椅子上的李震霆脸色惨白,蹭一下站立起身。 戍关多年,随军御医一只都是人称神医的华院使。这次回京都,华院使为了配置解药,整日在外奔波,一刻不得闲,怎么突然就出了这桩祸事! “华院使外出寻药途中,马车翻入悬崖,至今生死未卜!” “雷影,继续找寻华院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妥善安排好华家后事,请大理寺卿彻查华家走水一案!” “遵命,王爷!” 雷影扣手作揖领命退出。 李震霆颓废坐在椅子上,额头冷汗直流。 华院使跟他南征北战多年,这次为了救他性命,更是不惜以身试毒。他们不是亲兄弟更胜似亲兄弟,出这桩祸事,他怎能不心如刀绞! “这事情一点不复杂,其目的不过是阻挠王爷拿到解药而已。呵呵,他们想得也太天真了。这天下,难道只有华院使一人能给王爷治病吗?” 南宫卿冷冷一笑,拿起一碗凉水泼到瘫坐在地上的风影脸上。看风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面露愧色低头退到一边,她冷冷说道。 “倘若王爷中毒一事情的确保密,外人又如何得到消息?所以,依臣妾之见,朝内定是有人同鞑子勾结。这事,臣妾就帮不上王爷的忙了。 时候不早了,臣妾先行告退了。对了,臣妾喜欢冷月阁那儿,和离之前,臣妾就住到冷月阁吧……” 冷月阁地处王府西北角,偏僻冷清人迹罕至,住在那儿倒是难得清静,也好便于她行动。 南宫卿作揖就要离开,一直站在门外低头等待的丫鬟桐儿慌忙跟上。 桐儿是原主从南宫府带来的丫鬟,从小陪着原主一起长大。 由于过于紧张,站立时间又久双腿都麻了,一抬脚差点摔倒在地。 南宫卿伸出手搀扶一把,轻声嘱咐一声小心。 桐儿怯怯抬头,慌忙又垂下。毕竟王妃吩咐过了,她这个鬼样子丢人现眼,不许她随便抬头。 南宫卿大步往冷月阁的方向走,并没有察觉到桐儿的异样。 身上婚服繁冗复杂,大婚黄金头面压得头皮都疼。脸上也不知道到底涂抹了些什么,黏黏糊糊难受的厉害。 她迫切需要回到空间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更换一身干净轻便的衣服。 “哐!” 她一头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走路不长眼睛吗?不管你之前在南宫府如何撒野,只要进了誉王府,那必须有个人样!” 南宫卿弯腰刚要伸手去搀扶,闻言不由眉头一皱。 那被撞得四脚朝天发髻散乱,手里的糕点果盘都散落了一地的年轻女人,她不等爬起,抬手指着她咬牙就是一通训斥。 南宫卿脑子里快速浮现出这个女人的信息,她快速起身一脸冷笑。 吴月月,誉王奶娘王嬷嬷女儿。 李震霆早年丧母,是王嬷嬷一手带着长大,情同母子。自从他战功显赫被封誉王之后,王嬷嬷就跟着他来到了誉王府居住。 王嬷嬷尽管只是誉王的奶娘,其实掌管着誉王府的内务,等同于王府的半个主人。其女儿吴月月,从小其实按照官府家小姐抚养,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外人都得喊一声吴小姐。 可,她吴月月不过是王爷府上的一个奴才,就算是原主再草包,也轮不到她这个奴才斥责吧! “哼!哪里来的狗奴才,惊吓到了主子竟然还敢出言不逊!看来,王爷外出征战多年,这王府内务缺乏管教了!跪下!自罚一百个耳光!罚三个月月银!” 南宫卿冷哼起身,冷冷盯着面前这个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狗奴才。 呵呵,这就是原主费尽心思要嫁进来的王府,原主那样的草包,嫁进来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 “你,你,你……我是侍奉王爷的,你不能……” 吴月月明显不服,惊恐跪爬几步慌忙站立而起,拔腿就要跑。 “砰!” 南宫卿身影一闪,一脚把她踢翻在地。身后几个跟上的丫鬟仆妇见状,慌忙齐刷刷跪下。 王妃是有功夫在身的,这一脚踢下去,吴月月直接吐血了! “王嬷嬷……” “奴才在……” 战战兢兢的王嬷嬷一溜小跑着过来,扑通跪倒在地,战战兢兢慌忙应声。 要老命了,王妃是个狠角! “一个狗奴才竟然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是哪个给她的胆子!吴月月掌嘴加倍,王嬷嬷督导,二百下打完为止!少一下,王嬷嬷跟着受罚!” 第4章 奸夫淫妇 啪啪啪掌脸的声音不绝于耳,眼看着吴月月一张脸呼烂了,南宫卿这才满意往回走。 这一招叫做杀鸡儆猴,顺手帮李震霆整顿一下内务府,看以后哪个还敢肆意妄为。 身后哒哒哒清脆的声音不停响起,回头一看,南宫卿不由笑了。 是桐儿,刚才掌嘴一幕吓得她魂都飞了,身体如同筛糠般颤抖,上下排牙齿哒哒哒不停打着磕绊。 以往原主受了气不顺心,总是打骂桐儿发泄,这可怜孩子着实是被打怕了。 看桐儿身后跟着四个丫鬟,南宫卿不由眉头一皱。 人多嘴杂,稍有不慎就会招惹是非。 “你们都回去吧,本宫有桐儿服侍就好。” 桐儿是南宫家生子,她心灵手巧对原主忠心耿耿。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桐儿脸上有一块比较大的胎记,看上去有点瘆人。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原主从不让她抬头说话。 原主之所以带着桐儿嫁入王府,主要是贪恋桐儿做饭的手艺。这倒是巧了,南宫卿本来也是资深吃货一枚,主仆二人入住冷月阁,在跟誉王正式和离之前,尽可以好好享受一番口腹之欲了。 “桐儿,我饿得厉害,到小厨房那边弄两个菜,多来点肉,快点……” 摸摸饿的咕噜噜叫唤的肚子,南宫卿压低声音悄声说道。 “好的,大小姐~~~王妃……” 桐儿低头面露疑惑,还是一一照做。 毕竟王妃在南宫府里的时候,得知誉王喜欢袅袅楚宫腰,每日饭食都要限量,过午之后连一口水都不能喝。这都已经是晚上子时了,大小姐竟然要吃饭? 还点名要吃肉? 话说桐儿一手厨艺真不是盖的,一碗手擀面,一份炒肉片,一份西红柿鸡蛋就端了上来。 “就做了我的,你不吃啊……” 一句话吓的桐儿噗通跪倒在地。 “王妃饶命,桐儿真的没有偷吃……” 南宫卿相当无语,原主这个夲货,得亏人家小桐儿忠心耿耿对她,这是把桐儿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我是说,冷月阁这边就咱们两个,不必拘礼,以后跟我一起吃……” “奴婢不敢,王妃是主子,桐儿是奴婢,主仆有别……” 桐儿战战兢兢说道,毕竟王妃喜怒无常,谁知道她说这话的真正含义到底为何。 罢了,见桐儿执意如此,南宫卿只得作罢。 呼噜噜一通造,饭菜悉数吃到肚子里,甚是舒适,南宫卿表示对桐儿的厨艺相当满意。 她拿出一盒药膏给了桐儿。 “把这个药膏一日三次抹在脸上红斑上,不出三日,脸上的红斑就会变淡。” 桐儿五官俊俏,除去脸上的胎记标准小美女一枚,空间里就有专门治疗这种红斑的药膏,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也算是对桐儿精心服侍的回馈了。 桐儿又惊又喜,接过药膏跪地又是一番感谢。 因为她脸上的这红斑覆盖了大半张脸,刚进王府就被王嬷嬷和吴月月奚落讥笑一番。她们笑话南宫一族就是上不了台面的,连个丑八怪都带了进来。 她受了委屈没人撑腰只能忍气吞声,王妃今天痛打吴月月,非但帮她出了一口恶气,还主动赠与药膏治脸! 她感觉今天王妃跟平日不一样了,脑子不再糊涂性格更是和善了许多,这是好事。 吃罢饭南宫卿回到卧房,闪身进入空间。吃饱喝足又美美泡了一个热水澡,那是相当的舒服。 更换上睡衣看着镜子中素颜的自己,南宫卿表示对现在的身材和脸蛋那是相当的满意。 不愧是南宫家族的大小姐,身材那是前凸后翘大长腿,一米六八的身高九十多斤的体重,配一张小巴掌脸,更绝的是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神飞,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这绝佳姿色颇有人间富贵花的韵味,身份尊贵有钱有颜值的南宫嫡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不香吗?何苦想不开,非要削尖了脑袋往王府拱? 想了想,她更换了一身夜行衣,嗖一下跳上围墙,转眼消失在夜幕之间。 南宫卿直奔太子太傅南宫府。 按照长幼尊卑顺序,能与誉王缔结婚约,按理来说本来就应该是嫡女南宫卿才对,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庶出的二小姐南宫妍。 为何南宫妍费尽心思终于得到婚约,却又心甘情愿把原本属于她的位置拱手相让? 其中肯定有鬼。 “嗯~~~轻点嘛,人家都有身孕了……” “好不容易送走那个瘟神,妍儿终于获得了自由身。择日本王就把你我之事禀告圣上,只等那个挡路的毒性发作死了,我顺利荣登当今太子之位,妍儿就是当今太子妃! 妍儿更是将来的皇后,妍儿腹中的孩儿,那就是龙子!” “贺喜琦王,恭贺琦王~~~” 啧,叔能忍,婶不能忍!感情南宫妍拱手相让誉王,是因为她已经同琦王勾搭上了,并且肚子里有了孽种了!要不然她能上演一出替嫁的戏码? 看来,姐妹替嫁这个事情,最大受益者还是李震霆。如果把南宫妍娶回去,那脑袋上可不是青青大草原了? 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算是让李震霆欠她一个人情。 南宫卿悄悄依靠在墙边,手指头蘸着唾沫捅破一点窗纸,接着就把高浓度乙醚,吹到了正在畅享鱼水之欢的两个人身上。 刚刚战况激烈忘情投入的两个人,如同被点了定身穴一般,立马一动不动了。 呸呸呸,看了这画面眼睛怕是要长针眼。 想了想,她直接走到了屋子里,拿起匕首分别在两人脸上刻上奸夫淫妇字样。 事情反正已经干了,不如接着干把大的。她在南宫妍屋里一顿搜寻,把贵重的金银首饰一股脑都扔到了空间里,同样方法又到南宫妍母亲薛玉萍房间里搜刮个干干净净。 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毕竟这些贵重首饰大都是从她这里骗走的,现在拿回来,也算是物归原主。 在纳妾之前,南宫寻已经与薛玉萍暗度陈仓了,要不然南宫妍竟然能与南宫卿同一天出生? 更为可恨的是,薛玉萍以原主生母方芸身体欠佳需要静养为由,“好心”替方夫人分担抚养责任,亲自承担起对南宫卿的抚养教化。 如果不是薛玉萍这么多年的捧杀,原主又怎么能成为一个飞扬跋扈,人见人嫌的性格呢? 做完这些,她心满意足回到王府,她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门外探出一张圆润娇嫩的小脸。 她不由眉头微蹙。 王府冷月阁这边,说好的只有她和桐儿居住的,怎么平生多了一个陌生人? 第5章 霸气护妻 “桐儿给王妃请安……” 桐儿见王妃醒来,一路小跑到榻前。她仰起一张满是灿烂笑意的小脸,一双杏眼水盈盈的,像是有小星星在闪。 她眼睛一眨,珍珠一般的泪花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托王妃的福,她脸上的红斑消失了,从此以后,她就是个正常人了! “桐儿?” 南宫卿也是一脸的惊讶模样,毕竟昨天见到桐儿的时候,还是半边脸几乎被红色胎记覆盖的丑陋模样。 看来祛斑膏疗效还真是非同一般。 “桐儿谢过王妃……幸得王妃赐桐儿药膏,昨天抹上药膏之后,今日一早桐儿脸上的红斑就消失了。桐儿真是不知,王妃什么时候学了如此神奇本事!” 桐儿罕见抬头说着话,激动得热泪盈眶,跪地砰砰砰一通磕头。 这十五年,脸上这块红斑折磨得她人不人鬼不鬼的。就连亲生爹娘都嫌弃,要不是手脚勤快有一身好厨艺,只怕早已经被乱棍打死扔乱坟岗了。 王妃这是救了她的命啊。 “我做了一个神奇的梦,有个白胡子老神仙教了我一些本事。桐儿,咱们都是有福之人,以后哪个敢欺负我们,揍他没商量!” 南宫卿随便编造一个理由起身,她是穿越者的身份,总不能告诉别人吧! 况且大燕国百姓多信奉鬼神之说,她这个理由足以可以服众。 桐儿更是深信不疑,起身一溜小跑到院子里,跪地对着西边就是一通叩拜,嘴里更是念念有词。 “感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菩萨一定要保佑王妃平安顺遂、吉祥如意……” 要是,王妃愿意留在王府,同王爷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就更好了。 毕竟,南宫府对王妃来说,那也是龙潭虎穴…… 南宫卿笑笑洗漱过来吃饭。 小丫头的确是忠心,也不知道桐儿几点起来忙活的,温热适中的早点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燕窝银耳粥、煮鸡蛋、精致好看的小笼包和蟹黄粉,就连西瓜都切成了好看的花瓣形状。 别看原主是个草包,对吃上倒是格外讲究,那必须是色香味俱全。 昨日得知她改变口味喜欢吃肉,今天的小笼包就做了猪肉大葱馅的。 咬一口满嘴流油,零添加的猪肉香味同面粉味道相得益彰,口感绝佳,吃得南宫卿不停冲着桐儿伸大拇指。 桐儿更是乐呵,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过。 变美的她心情大好,特意梳了两个可爱的丫鬟髻,湖蓝色的短裙穿在身上,越发显得伶俐了。 吃罢早点桐儿帮着过来更衣打扮,南宫卿选了一件湖蓝色的长裙,同桐儿一个色系,还特意让桐儿在头上盘了一个利索的发髻。 这张脸本来就惊为天人,再涂抹打扮,实属画蛇添足了。 南宫卿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专用化妆品,画了一个淡淡的素颜妆容,不过是打了底妆涂抹了口红而已,美艳的模样,桐儿都不舍得挪开眼睛了。 以前在南宫府的时候,还是大小姐的王妃,最喜美艳妆容,任由二小姐和薛夫人在脸上涂抹。大小姐向来都是浓艳妆容,她都忘了大小姐真正相貌了。 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也就是如此了。 南宫卿看看太阳,现在已经是辰时,也该到墨玉轩给李震霆送药了。 昨天她在空间的化验室已经检验出李震霆身上的毒素,主要成分主要是氰化物。这就容易办了,持续帮他体内注射硫代硫酸钠即可。 可问题是,光明正大给他注射药剂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事还得另外寻法子才行。 ****** 墨玉轩。 大厅内李震霆正在同风影低声说着什么。 今日一早得信,京都南宫府出了大事。 南宫府夜入梁上君子,非但大量家财被盗,就连二小姐无端受到牵连,一张脸被毁。 现在南宫寻已经带着爱女南宫妍告到圣上跟前,声泪俱下要求圣上出面彻查此事。 昨天晚上,一直跟踪王妃的风影,眼睁睁看着王妃身穿夜行衣跳出冷月阁,紧接着不知所踪。 而王妃回来的时间,同南宫府出事时间相差无几。 所以,南宫卿回去搞事情去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真相到底为何。 毕竟据他们所知,南宫嫡庶两位小姐,尽管同父异母,感情却是融洽。南宫卿生母方芸为大燕国首富之女,尽管身份低下却是有巨额财富傍身,所以南宫卿向来出手阔绰。 而南宫妍同母亲薛玉萍对南宫卿更是宠爱有加,为服侍南宫卿饮食,母女二人更是尽心尽力苦练厨艺。 即便是南宫卿使出肮脏手段顺利成为誉王妃,南宫妍深明大义毫无怨言,南宫卿又怎么会对南宫妍下如此狠手呢? 南宫卿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若非现在华院使不知去向生死未卜,还要依仗着南宫卿出手替他除疾,李震霆自然是留不得她。 她身上果真是有一些东西的。 昨日服下药丸之后,李震霆身上病痛果真缓解,现在看来与常人无异,那丹药的确是有奇效。 说话间,一道身影哭哭啼啼走上前,二话不说倒地就跪。 “奴婢给王爷请安,奴婢最身体不适需告假,不能再服侍王爷……” 李震霆大吃一惊,要不是听出所跪之人的声音,他还真是认不出下面跪着的那人,就是王嬷嬷之女吴月月! 她两个脸颊又红又肿,脸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巴掌印,嘴角皴裂破皮露出道道血痕,怎一个狼狈了得! “这是怎么回事?” 王嬷嬷抽抽搭搭进来跪下。 “王爷,都是老奴教女无方,昨日夜间在花园不慎撞倒了王妃。月月服侍主子不力招惹王妃大怒,王妃发怒掌嘴月月,那是理所应当。还请王爷不要因此迁怒王妃……” “啪啪啪……” 南宫卿歪头一脸讥笑,鼓掌缓步走了进来。 “好一对大胆的狗奴才!不去做说书的倒是埋没了你二人的才能!凭着一张嘴就妄想混淆是非黑白,还要赚一个忠心侍主的名声?” 南宫卿走进来,弯腰作揖给李震霆请安,径直在他身边座位上坐下。 “王嬷嬷,请你把昨晚的事情原本说来听听,你要是胆敢有一句谎话,信不信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李震霆大吃一惊,南宫卿竟然是这幅模样?他不动声色沉沉出声。 南宫卿满意冲着他颔首。 不错,看起来还是挺会顾全大局的,还知道霸气护妻! 就算是她再不得他的心,她也是圣上亲指的誉王妃,关系的可是皇家颜面,岂是她一个下贱婆子所置喙的 第6章 她算哪根葱! 昨日花园掌嘴之事,风影早已经尽数告知,是非曲直李震霆早已经了然于心,又岂能被下人一番做戏蒙了眼睛? 他本来就有意治王嬷嬷的罪,奈何平日姨母百般庇护王嬷嬷。 要不是看在王嬷嬷养育他有恩的份上,就她贪赃枉法那些罪证,十个脑袋都不够她掉的! 这次南宫卿倒是给他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了。 “震霆刚刚大婚,哭哭啼啼真是晦气,还不快滚!” 一个中年贵妇快步走入大堂,满脸笑容同李震霆打着招呼。 南宫卿抬头微微一笑,这女人好大的口气,竟然直呼王爷名号。 这王爷府水够混的,王嬷嬷吴月月之鼠辈,不过受人操纵的牵线木偶而已。 如果不是有人撑腰,借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断然不敢做出以下犯上之事。 她是先皇后庶妹田新月,也就是李震霆姨母。 田新月一生未婚未育,早年间先皇后崩薨过后,以抚养二皇子为由常住皇宫。直到后来二皇子战功显赫封誉王,皇上特赐誉王府,这才跟着搬入誉王府居住。 所以,在王府中真正掌管内务的人,应该是田新月才是。 可,昨日大婚,原主被李震霆一巴掌打得一命归西,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田新月不可能不知,人却一直没有露面。 所以,这所谓姨母,也不过是个口蜜腹剑的混账玩意了。 之所以匆匆露面,明面上是责骂王嬷嬷,真实意图不过是为了替王嬷嬷开脱罢了。 想到这,南宫卿不由抿嘴冷笑,当她这个王妃是摆设吗? “慢着!本王妃未曾应允,王嬷嬷竟然敢擅自离开了?你哪里来的胆子?” 南宫卿手拿团扇,轻轻扇着风,幽幽一句话,已经把那悄悄退到了门口的王嬷嬷吓得面无人色。 这主子可是个狠角! 只怕要坏事了! 老婆子不禁暗暗叫苦,慌忙跪下连连磕头,眼睛更是不自主朝着田新月的方向看了一眼。 “咳咳……” 田新月低头咳嗽一声,王嬷嬷快速收回目光。 这一切,又怎么能逃过南宫卿的眼睛? “说起来王嬷嬷也是府中老人了,竟然如此没有规矩,传出去让人笑话。既然身为掌事嬷嬷却如此目无法纪,那也怪不得本宫了。” “即日起,免去王嬷嬷掌事嬷嬷一职,连同吴月月一起做打扫洗漱粗使活,月银按照粗使婆子丫鬟发放。” 南宫卿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坐在一侧的誉王。 他一脸淡然,正在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看起来对这件事漠不关心。 不闻不问就表示赞同,那干就完了!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hellokitty! 就算是她要跟他和离,在她还是誉王妃期间,她还是誉王府当家主母。哪个造反,干他老母没商量! “使不得……” 田新月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王嬷嬷和吴月月可是她心腹,况且吴月月还是…… 罚了她们,跟打她的脸又有什么区别? 更可气的是,李震霆自顾喝茶,一言不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王爷,这位是哪位?随意插手王府内务,着实不妥……” 南宫卿幽幽一句话,枪口直接对准田新月。 打着照顾王爷的旗号混吃混喝半生,王妃进府又故意撺掇下人存心让王妃出丑。 其心可诛!对付这种恶妇,就得使劲踩踩她。 “田新月给王妃请安,新月是誉王姨母……” 田新月只得强按捺住怒气,皮笑肉不笑给南宫卿欠身施礼,心里已经把南宫卿骂个狗血淋头。 她可是誉王姨母,誉王府的主人,整个大燕国哪个不知? 可偏偏她南宫卿竟然装样说不认识她! “哦,听闻薛姨娘提到过,王府中有一位借住的田夫人。来者是客,看坐上茶!王爷常年征战在外,辛苦田夫人协理王府内务了。” “看田夫人鬓角华发增生,应该是劳累所致。毕竟是上了岁数,体力消耗不起。 自此以后,夫人愿继续借住王府,还请好好休养无需操心劳累才是。王爷说呢?” 噗…… 李震霆嘴里的一口茶叶差点喷了出来。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球都踢到他这里了? 昨天说着要跟他和离,今天就要把王府料理内务大权从姨母之处收回来了? 这些年王府内务的确混乱,他常年在外,无暇顾及,大多时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南宫卿想要帮他,倒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肃清法纪了。 李震霆心中越发疑惑了。 民间传闻南宫卿乃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草包,竟然有掌管内务之能? 他倒要借着这个机会,摸摸她的底了! “就依王妃,明日辰时请姨母将账本及钥匙悉数交由王妃。” “多谢王妃体恤……” 田新月怒火中烧,南宫卿变着法子说她老? 不是三十多的年纪,怎么就老了?! 偏又没有理由反驳,只得乖乖行礼谢恩。 她突然看到低头服侍在一边的丫鬟桐儿,不禁大吃一惊,不过是一天的功夫,怎么竟然变了样子? “这位是王妃从南宫府带回来的丫鬟吧,听闻是个丑的见不得人的,为何今日竟然变得如此白净了?” “田夫人,桐儿原本就白净,不过是不愿意让那些脏人看真实容貌而已。” 南宫卿暂时猜不透她田新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意搪塞一番。 本想岔开话题,她也就识趣走开了。 奈何被夺管家大权的田新月心里怒气横生,她怎可轻易善罢甘休! “我看桐儿跟王妃长相有几分相似,穿着打扮都如此相近,看来王妃对下人如同亲生姐妹啊……” 田新月说话时,嘴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她南宫卿不过是一个狐假虎威的蠢材,靠着誉王新宠这才无法无天! 更可气的明明是对替嫁王妃恨到磨牙的誉王,竟然一反常态再三迎合! 不出一口恶气,她心情怎能平复! “田夫人谬赞了,本宫同桐儿从小一起长大,早已经认下桐儿为义妹。桐儿就是我妹妹,自然穿着打扮相似了!” 南宫卿笑笑,抬头看一眼紧张到小脸煞白的桐儿,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小样的,不就是笑话她跟下人一样低贱吗? 一句话,直接把桐儿的身份抬高到主子位置。 看以后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欺负桐儿! 第7章 非但要他的命,还要污他的名! “王爷,时辰不早了,臣妾替王爷更衣。被这等下贱婆子耽误时间太长,只怕父皇皇后等急了呢……” 南宫卿轻轻起身,伸出芊芊玉手拉起李震霆之手,相伴往王爷寝室方向走。 一句话就把自诩王府主人的田新月打到下贱婆子行列,斜一眼那站在一边气到狠狠拧着帕子的田新月,南宫卿撇嘴讥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有毛病! 想着拿话语拿捏她,她还没有那个本事!这个田新月,得空她还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之所以急着避开众人,是因为刚才察觉到李震霆气息有些异样。 今日觐见圣上非同小可,万不可节外生枝再出事端,还是先行查看为好。 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的时候,右手食指顺势搭在他的脉搏上,再次确认了她的判断。 他的脉搏杂乱无章,嘴里吐出的气息隐隐有些发烫,眼角已经变红了。 啧,这倒霉瓜,只怕是又又中毒了! “把衣服脱光!” 刚来到卧房,南宫卿迅速关门,把跟在身后的桐儿风影隔在卧房外,伸手就要脱李震霆衣服。 “放肆!” 李震霆大怒,低吼一声,掌风一动,就要劈到南宫卿脑袋上。 终究是他高估她了,就算是她身上有点本事,也还是那个满肚子肮脏的下作货! 南宫卿又岂能被他所伤。 她俏皮侧身歪头,灵巧躲过。一双手却没有闲着,左手敏捷打开腰带,右手一把抓住长袍后背,用力一抓,直接把镶金边玄色长袍扔到地上。 “啧啧啧,这身材还真不是盖的,肩宽腰窄,肌肉发达,人鱼线若隐若现,八块腹肌充满性张力,果真是上等货色,这要是去点钟,得多花多少钱。 怪不得南……怪不得男人女人都为王爷神魂颠倒。听说有侯爷家的千金大小姐,为了王爷患了单相思非王爷不嫁,还真是事出有因啊……” 南宫卿瞪大了色眯眯的眼睛啧啧赞叹,这狗男人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该长的地方长,该大的地方大,还真是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这种身强体壮的,那种事战斗力定是很强吧! 心里这么想着,一双眼睛不自觉朝着那不该看的地方看了过去。 哎嗨吆! 这男人不经撩啊,不过是几句话,竟然搭起了帐篷!南宫卿不由瞪大了眼睛一脸坏笑。 李震霆恨到直磨牙,尽管听不懂她刚才嘀咕一番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她那色眯眯不停眨巴着眼睛,吞咽着口水的下作样子,就知道定不是什么好话! “臣妾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活的鸟……” 南宫卿强迫自己咽下一口口水,伸出一根手指头使劲戳戳那泛着铜光的肌肤。 乖乖!硬得跟铁皮一样,怪不得原主一夜疯狂过后,膝盖大腿内侧都擦伤了呢! 轰!听南宫卿不羁话语,一股火焰蹭一下从小腹直窜到脑门,一直急剧压抑的渴望陡然增升。李震霆一张脸涨得通红,刚要动手,这才发现身体半点动弹不得了。 她竟然悄悄点了他的穴位! “你,你要干什么!” 看南宫卿围着他转了几个圈圈,接着伸出手就去脱他的亵裤! 他羞愤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咬牙喊话。 荡妇,她南宫卿乃大燕国第一荡妇! 青天白日,竟然想这种事情! 可问题是,他好像想得更厉害! 不知为何,一想到皇宫夜宴晚上的疯狂,内心那种疯狂的冲动越来越猛。 胸腔内的火焰熊熊燃烧,有股冲破这身体牢笼,直接疯狂发泄的迫切欲望! “啧啧啧,我说你身边就有内鬼,果真是如此!你看看都支棱成长棍了!都变成紫皮茄子了! 要不是我察觉到异样及时帮你点穴,故意激你让药效提前发作,等进宫觐见圣上之后再发作,再随便安插一个女人到你身边,想想什么后果?” 说话间,南宫卿手里多了几枚银针,迅速在李震霆百汇、冲灵、天冲等位置扎入银针,手里拿着银针轻轻捻几下,接着拔出。 李震霆心底一沉,万一正如她说的那般,那真是万劫不复了!本来皇宫夜宴一事已经毁了清誉,再出这种下作事情,丑闻传出去,只怕回天无力! 父皇该如何看他!天下人又该如何耻笑他! “瞧瞧,银针黑中带一点淡淡的粉色,这是江湖中最令人兴奋的媚药面若桃花粉。 中毒者看到女性之后,就算是对方是一头老母猪,在他眼里也就成了他意中人的模样,迫不及待大战三百回合……” 南宫卿无奈摇摇头,看来二皇子这个位置不好坐啊,好不容易拖着中剧毒的残身从边境回到京都,却被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非但要他的命,还要污他的名!上一次阴差阳错促成了一桩婚事,对誉王影响甚微,贼心不死的他们,竟然故技重施! 李震霆紧咬牙关,强迫自己运功控制内心的欲望,奈何压根无济于事! 他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噼里啪啦往下滚落,顺势滑过古铜色的肌肤,接着被剧烈颤抖的身体摔落在地上破碎了。 “不要白白消耗内力,有我在,一切皆可平!” “趴下,我还要在你肾俞位置下穴。” 南宫卿一巴掌拍在他背后,李震霆身体刚要倒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脚尖一点,快步跑到前面抱住他。 她急出一身冷汗。 差点坏了大事! “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死板!还支棱着,要是就这么趴下去,岂不是折断了?缩回去!” 说话间她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她慌忙往后退一步,低头看看,南宫卿嘿嘿坏笑一声,嘴里脱口而出。 巨无霸! 李震霆羞愤难当,恨不得一拳头把这个口出狂言,语无伦次的疯婆娘,一拳头拍在地底下! 这是一个女人家能说的话吗? 关键是,他说缩回去就能缩回去的吗? “罢了,无理了!” 南宫卿干脆拖着李震霆扔到床上,随手从空间掏出冰砖快速揉碎,一股脑塞到他两腿之间! “嗷~~~” 可怜曾经叱咤沙场令周围鞑子闻风丧胆的誉王李震霆,活生生被南宫卿折磨的发出狼嚎声。 “王爷!” 四大护卫齐刷刷突然就跟从地底下冒了出来似的,出现在王爷塌前,接着捂脸后退两步。 啧~~~ 没眼看了!新婚王爷离不开女人了,大白天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第8章 王爷,戏份够了吧? 躺在王爷臂弯,身体藏在被子里的南宫卿,一张脸埋在王爷怀里,声音绵软无力,娇滴滴发声。 “都下去吧,等本宫服侍好王爷,即刻进宫觐见圣上……” “是,王妃……” 四大护卫捂着脸快速离开。 看来近女色这事,一旦开了头,定力再好也不大好控制了。 等风影等人离开,南宫卿擦一把额头的汗珠这才从被窝里跳出来。 特么的,吓死人了。 大白天的乱闯王爷卧房,万一王爷王妃真忙活着,那不得吓出阳痿? 这王公贵妇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身边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还不如做个普通人自在! “好了,变小了,颜色也恢复了,你自己看看,像是小地瓜妞妞了。王爷再吃一颗药丸,这是用来控制体内百毒散的,一颗药丸能控制几个时辰,等晚上回来我再给王爷输液。” 南宫卿快速查看李震霆的情况,好在她提前激发药效发作,媚药药效来得快去得也快。 起身帮着李震霆拿了一杯凉茶把药丸服下,看他神色慢慢恢复正常,满意拍拍手。 “妥了!自己说说吧,现在身上那股想要xx的冲动是不是彻底消失了?臣妾可是又救了王爷一命!说吧,这次打算怎么谢臣妾?” 南宫卿俏皮歪着脑袋,忽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那满脸窘迫状耳根仍旧发红的男人。 “罢了,感谢之事晚上再说吧,反正你又欠下我一个人情,人情债得还!时辰不早了,臣妾这就去更衣了,一会见……” 南宫卿这才想起自己身穿一身湖蓝色常服。 进宫觐见公公婆婆那可是大事,第一次做王妃,可不能丢了份,必须精心打扮一番了! 盯着往外一溜小跑南宫卿背影的李震霆,此时那是羞愧难当。 他可是当今二皇子,誉满天下的誉王。怎么在她的嘴里,就成了活的鸟,又是茄子又是地瓜妞妞的? 说话粗俗不堪,跟市井民妇有什么区别!那些话,她怎么能说得出口! 转念一想不大对,区别还是有的。今天这事幸亏她及时发现并替他拦下一劫,就如她所言,还真是亏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李震霆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南宫卿正在桐儿的服侍下梳洗打扮。 按照大燕国的规矩,新婚王妃进宫自然要盛装打扮。 新婚第二天,喜庆霞帔自然是少不了的,桐儿帮着挑选了一套带着大朵牡丹点翠的喜庆头面,同身上的霞帔颜色正当匹配。穿戴得当,就算是脸上未施粉黛,美艳得让人挪不开眼了。 “王妃您真好看,王妃跟王爷出现在圣上面前,肯定会让所有人都惊呆的!” 看南宫卿拿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脸上涂涂抹抹,一张脸越发显得灿若桃花,还有淡淡的香味,桐儿的一双眼睛压根不舍得从王妃脸上挪开了。 “喜欢呀,来,给桐儿也画一画……” 南宫卿笑笑示意桐儿坐下。 桐儿哪敢? “桐儿莫不是忘了?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丫鬟桐儿,你是我妹妹了。今日进宫,自然也要梳洗打扮一番。” 看桐儿拘束又要下跪,南宫卿伸手把她拉起,轻轻拍拍她那是厚茧的小手,从化妆盒里递给她一盒护手霜。 “你是我妹妹了,非但穿着打扮都跟侯府小姐无异,粗使杂活都不用你去干,只管跟在我身边就好。 日后我还要教桐儿读书识字,等你大一些了,想出宫去,我就帮你开一个小铺子,要是想嫁人了,我就给你找一个合适的人家……” 冷月阁就主仆二人,南宫卿也不必揣着端着,跟桐儿在一起说话自然是无所顾忌。 桐儿小脸一红,扑通就跪下了。 “桐儿要一辈子服侍王妃的,桐儿才不要嫁人呢……” “好好好好,来给我桐儿画画妆……” 桐儿越懂事,她越发心疼。 十五岁的年龄,在现代位面,还是上初中的孩子,桐儿却做了十五年的奴婢了。 从此以后,她就不再是奴婢身份了。 当身穿大红盛装,带着同色系穿着桐儿的南宫卿,出现在墨玉轩大厅上,大厅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李震霆看向她的眼神越发复杂了。 本来的她的长相就是近乎妖艳的美丽,穿一身大红盛装款款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几乎就不敢相信面前这端庄优雅的王妃,就是那满嘴胡言乱语跟市井泼妇无异的疯婆子! 南宫卿还真是个多面的存在,她古灵精怪,武功高强医术无双,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恭送王妃王爷……” 田新月带着一众仆妇屈膝行礼,表面上恭恭敬敬行礼却已经把南宫卿骂了祖宗十八代。 还以为这货是个不懂规矩的,以为她会穿着那一身跟丫鬟差不多同样的衣服进宫面上,那可是坐实了她南宫卿是个贱人的传言,岂不正中吕皇后的心意? 岂料她非但更换了华服,还把自己打扮得美若天仙,吕皇后如果怪罪下来…… 她的手心都沁出了汗珠。 由三匹骏马组成的豪华马车早已经等候在外,风影雷影等四大护卫分别站立马车两侧,身着甲胄的马夫看王爷王妃缓缓过来,及时把轿凳放下。 李震霆搀扶一把“柔弱无力”的王妃上车后,自己大步进入马车内。 她还真是个能装的,明明力大无穷,武功神秘莫测,在外人面前偏偏装出一副连马车都上不去的娇弱模样。 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是琦王党羽的细作?不可能,如果她是琦王的人,她没有必要三番两次出手相救。 据他所知,南宫府嫡女非但没有功夫,还是个一身恶习的泼妇,跟现在这亦正亦邪的机灵鬼模样相差甚远…… 罢了,反正依目前种种看,她对他还是有利的。不如将计就计,看她到底意欲为何了…… 马车很大,偏生南宫卿非要依靠在李震霆身边,一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臂膀,不停冲着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优雅微笑示意。 “南宫府嫡女南宫卿,当今誉王王妃!竟然是如此绝美佳人!” “对啊对啊,是哪个传谣言,誉王对王妃万般嫌弃,娶她是为了压下丑闻的?看新婚王爷王妃多么恩爱!” “二皇子誉王是当今圣上最看重的皇子!那些定是有人存心传播出来的谣言!誉王如此德高望重之人,怎么会做出那种让人离心离德之事!” 百姓议论声声声入耳,南宫卿依靠在李震霆身边抬头娇笑如花。 “王爷,戏份够了吧?把帷裳拉上吧……” 第9章 他好像不是正常男人! 白纱做的帷裳放下,马车轿厢内光线立马暗了下来。 刚刚还亲热依偎在誉王身边的南宫卿,如同触电一般蹭一下弹开,在距离李震霆最远处坐下。 要不是亲眼见识了他的身体,她都会怀疑这个男人有点不正常。 毕竟她是真正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美人,换做正常男人,送上嘴边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这油不揩白不揩。 更何况现在的两个人可是合法夫妻,别说过手瘾嘴瘾了,就算是真枪实弹来一遭,那也是天经地义。 可他一本正经得像个泥塑,跟皇宫夜宴那晚疯狂犁地的汉子判若两人。 莫非是担心欲望萌动,会导致体内毒性散发? 嗯,有可能,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一个活人。 仔细说起来,光是把原主嫁妆要回去和离,好像有点太亏了。 毕竟她救他的命,又挽救了他的名,她可不是无所图的圣母。做了这么多,于情于理,他也该有所表示才对。 “王爷,臣妾为了挽救王爷声誉,您也看到了,那可是竭尽所能了。 毕竟王爷跟臣妾是要和离的人了,总得有所表示才好。这么着吧,和离之前我替王爷诊疾、管理王府内务,王爷给臣妾五千两黄金如何?” 尽管原主生母方芸为大燕国首富之女,整个大燕国的大半财富几乎都在生母手中。奈何生母是个心软脑子愚的,这些年被南宫寻及薛玉萍前前后后骗去过半,实力大不如从前。 再者原主跟生母关系疏离,她向来看不起母亲商户女出身,宁愿喊薛玉萍母亲都不愿看一眼生母,只怕是已经伤透了生母的心了。 所以即便和离,方芸能否心甘情愿把家产交给她也是个未知数。 正所谓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亲娘老子有钱也不如自己有钱,趁着这段时间,能从李震霆身上赚点是点。 李震霆双眼微眯没有立即做答,莫名心里竟然丝丝遗憾。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南宫卿在娘家本来就是个贪婪无度的,无事绝对不会到方芸府上,到府上开口就是要钱财。 就这种贪婪下作人物,自然是不能错过从他身上赚钱的机会了。 “切,还王爷呢!还二皇子呢!抠搜的,人情往来不懂吗?感情我白忙乎?当我干义工?” 未得到李震霆回应的南宫卿,翻白眼撇他一眼,抱着手臂嘴里小声嘀嘀咕咕。 特么的,要不是为了自由身,她闲的蛋疼受他这个鸟气! 要不是顾忌他是被万千百姓爱戴的誉王,她就直接给他吸点毒药,神不知鬼不觉让他过去,她做个自由自在的寡妇就好了,还能名正言顺的接管誉王府家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据她观察,誉王府还是有些值钱的玩意的。 依着大燕国现在的情况来看,有望当选太子的只有誉王和琦王了,两个人算是势均力敌。 誉王品德高尚能力高强,战功赫赫,深受圣上宠爱,成为太子的胜算最大。奈何田皇后早逝,誉王没有母亲家族撑腰,实力有些欠缺。 况且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朝堂之上,他树敌无数。 琦王非但有生母吕皇后依仗,吕皇后兄长镇关王陪同先皇开国有功,现手里有太上皇生前御赐的红月金刀,见刀如见太上皇本人,就连当今圣上都得让他三分。 琦王心狠手辣,暴戾无常。这种人一旦成为一国储君,只怕是子民遭殃。依着琦王的狠戾心性,成事之后,自然不会放过她这个昔日宿敌之妃了。 就算是顺利和离,也不见得能过上安顿日子。 所以,就算是李震霆抠搜的不愿出钱,为了自己以后小日子打算,她也得想办法助李震霆顺利登上太子之位才是。 南宫卿见李震霆不予理睬,干脆闭上眼睛脑子里胡思乱想。 坐在一侧一动不动宛如泰山般镇定的李震霆,心神竟然有些乱。 古灵精怪的她着实有些难对付了,如果她的确是属于那种让他生厌的,直接关了禁闭眼不见心不烦。 可问题是,她这敢说敢做的爽快性格,对他竟然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也是真真切切做了帮助他的事情。 她闭眼噘嘴养神的时候,日光透过帷裳在她娇嫩白皙的脸上闪过淡淡的光晕,越发显得娇俏的她有些娇憨了…… *** 宣政殿 当今圣上嘉靖王同吕皇后稳坐龙椅之上,坐一边的琦王那叫一个惨不忍赌。 昔日白净的一张脸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白布,右边脸颊上的白布上有血水渗出。 尽管太医已经上了止疼药,可肌肤撕扯的疼痛不时从伤口处传来,疼的他五官扭曲,哆嗦着惨白的嘴唇呜呜哭个不停。 同样惨状的还有南宫妍,素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称的南宫妍风光毫无,左边脸颊上同样缠着几乎遮住了半个脸颊的白布,血水滴落在身上绣着娇艳牡丹花的华服之上,显得相当讽刺。 “华亭被伤之事,请皇上彻查!” “此人手段狠辣,非但玷污华亭声誉,还试图毁坏华亭容貌!大燕国哪个不知,华亭一心为圣上分忧,根本无暇娶妻,又怎么能与南宫府庶女有染!” “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华亭,还请圣上明察!” 吕皇后绿着一张脸,几乎是咬着牙根说话。 亲生儿子李华亭,可是关系着吕氏一族荣辱。 自从先皇后崩薨她顺利执掌六宫,在兄长镇关王及太子太傅南宫寻辅佐下,儿子李华亭文武兼备,人才出众。只要顺利扳倒他们最大的劲敌誉王李震霆,太子之位非儿子华亭莫属。 现在李震霆因为皇宫夜宴之事声名狼藉,加上现在身中剧毒,再有誉王府内线相呼应,声名狼藉的他命不久矣。 眼看着太子之位唾手可得,谁能想到,这个关键时候,竟然出了这种丑事! 琦王同南宫妍睡到了一起被抓了现形不说,两个人的脸上,还分别被刻上了奸夫淫妇的字样! 这件事传了出去,成了轰动京都的笑谈! 第10章 心里乐开花的嘉靖王 她已经请太医给李华亭用最好的药物疗伤,奈何就连太医院之首温良玉,也无法保证李华亭容颜能够全部恢复,直言只怕日后脸上会留下疤痕! 划伤脸的匕首非同寻常,伤口留下了一路十字花,愈合难度太大! 李华亭将来可是要做太子的人,哪能脸上顶着奸夫二字! 她昭告天下,不管是神医术士还是不入流大夫,只要能帮李华亭治疗好脸上伤疤,奖黄金万两!良田万顷!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镇关王,当场破口大骂。 他说这事想都不用想,这事铁定就是李华亭最强有力的对手李震霆所为! 好啊,他自己名声坏了,就想着拉李华亭下水?他好大的胆子! 趁着他新婚入宫面圣,他要扒掉他的皮!敢伤害华亭,那是他嫌弃自己的命太长了! “朕已经让大理寺卿彻查此案,还请皇后不要过分心忧才好。” 看皇后忧心忡忡,嘉靖王出言宽心安慰。 “圣上,事关小女南宫妍清誉,还请圣上明察!卑职任职太子太傅以来,向来兢兢业业,更未曾与他人有过过节。不知此人是何居心,对小女下如此狠毒之手,还顺手牵羊顺走财产无数……” 南宫寻跪了半天,一口气差点都没有上来。 南宫世家在他爷爷年代早已经没落,连进京赶考的盘缠都付不起。好在大燕国首富之女方芸对他一见钟情,在方家的资助下他一路苦读顺利高中,一举中了状元,终于光宗耀祖,南宫家这才终于有了起色。 名是他一路赚来的,可南宫府的家财,大多都是方芸带来的。 自从他娶了薛玉萍回来,方芸对他就大不如以前了,要不是有南宫卿这个人质在手,他又哪能顺利从方芸那儿忽悠来钱财呢? 只是听说现在南宫卿脑子突然明白了,这事好像不妙啊! 那该死的盗贼偷偷潜入南宫府,把他所有的家私都偷了个干净,就连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不见了踪影。今日面圣喊冤,一家三口只能穿着脏兮兮的常服…… 更让他羞愤交加的是,那盗贼非但毁了南宫妍的脸,偷了南宫府的钱,还在他们的身后写上了坏人几个大字,直到入宫后这才得知…… 向来跟他作对的曹丞相之流,现在该是如何心花怒放地看他的笑话…… “爱卿起来吧,这件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怎么,还跪着呢,还有什么事情?” 嘉靖王表面上皱眉一脸担忧,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个盗贼出现的时间刚刚好,他正愁着李震霆事情的事情,一直琢磨着应该采取什么法子,把这件事的影响降低到最低。而这个盗贼的出现,恰到好处地转移了国人对李震霆夜宴事情的关注。 也算是间接帮了他的大忙了! “回圣上,微臣小女南宫妍,因为此事清誉被毁,还请圣上做主,成就小女与琦王婚事……” 啊? 琦王一听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怒气冲冲快步走到南宫寻跟前,一脚把糟老头子踹翻在地! 哼,天天逼着他读书写字,一不顺他的意就告舅舅镇关王,为了这个他挨了多少打! 再说现在南宫妍一张脸烂了,成了丑八怪一个,还想着让他娶她? 简直是做白日梦! “琦王……” 南宫妍慌了,两人在一起两年多了,他可是信誓旦旦要让她成为太子妃的,莫非就因为脸毁了,他就要反悔了吗? “琦王,你可是答应我要对我好的,我们都好了两年多了……” 话一出口,吕皇后同琦王母子的脸立马变青了,琦王巴掌高高抬起,恨不得立刻噼啪打在她的脸上! 这没脑子的话说出来,岂不是坐实了他同南宫妍私通的事情? “哎呀,什么好了两年多了?我的好妹妹,在我嫁给誉王之前,与誉王有婚约的可是你南宫妍啊。你脸毁了,脑子也伤着了吗?爹,有没有给妹妹看太医?” 清脆声音从大殿门口传出,众人不由循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两个身穿喜庆婚服的身影缓缓从大殿外走了进来,李震霆一手牵着南宫卿的手,听南宫卿清脆出声,想要阻止完全来不及。 他不由眉头微蹙,在圣上面前如此放肆,只怕有人会坐不住了。 “大胆!誉王妃无礼了!不知南宫府如何教化的女儿,竟然如此粗鲁无礼!誉王爷,新妃第一次面圣,就没有教引嬷嬷教教规矩吗?” 镇关王吕沛安直接蹦出来大声呵斥! 李震霆刚要说话,手心被那温热的小手挠了几下,示意他保持缄默就好。 “儿媳参见圣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凤体金安……” “儿臣参见圣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凤体金安……” 一对夫妇缓缓走到圣上面前行礼问安,鸟都不鸟那站在一边的的镇关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关王,自恃有开国功勋,身上佩戴代表着功勋的红月金刀,还有妹妹吕皇后在皇上身边吹枕边风,哪个敢对他如此不敬? 被李震霆南宫卿当着众人的面吃瘪,他镇关王威严何在? “说你呢!” 终究是一介武夫沉不住气,脸上的络腮胡子都被这俩人气炸了,他拿出红月金刀朝着李震霆就指了过来。 红月金刀可是先皇御赐之物,见刀如见人,如果抗拒,那就是对先皇不敬! 嘉靖王大吃一惊,差点就要从龙椅上站立起身。 “王爷,臣妾好怕!” 眼看着刀尖刺过来,南宫卿一脸惊恐模样,一头扎入李震霆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嘴里柔弱出声,恰到好处的把李震霆的胳膊送到了刀尖之上。 这一刀刺的好啊! 朝堂之上,哪个不知,以镇关王吕沛安为首的武将,一门心思拥护琦王,而以曹丞相为首的文官,则全心拥护誉王。 明争暗斗从未停歇,却从未把矛盾放到明面上。如果镇关王这一刀下去,当着众多大臣之面刺伤誉王,舆论自然是偏向誉王一方,只怕琦王党羽,更是大失民心了。 当然,伤不到人也无妨,反正镇关王这一刀,就有了收拾他的把柄。 第11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功夫的确是好,但是吕沛安有勇无谋,纯莽夫一个! “大哥,你过了!” 吕皇后又岂能不知其中玄妙,冷汗哗一下顺着后背冒出来,额头都挂上了汗珠。 厉声斥责一声,吕沛安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手指一动,金刀一个漂亮回旋,红月金刀快速放回腰间,咬牙瞪眼站立一旁。 “王爷,臣妾……臣妾着实怕了……” 南宫卿努力装出柔弱无骨惊慌失措的样子,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李震霆怀里。 李震霆不由心中窃笑,她还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她那一身功夫对付吕沛安可是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尖刀就算是刺下来,也是刺到他身上。 “爱妃不怕,有本王在,看哪个敢伤你!” 李震霆低语一句,抬头冷冷看一眼镇关王,自知理亏的镇关王讪讪后退两步。 “镇关王,入宫佩戴利刃着实不妥,今日惊了王妃,明日就有可能伤了他人,以后切勿带利刃入宫了!” 嘉靖王一句话,让趴在李震霆怀里的南宫卿差点笑出声。 这个皇上也是个鸡贼的,定是早就看不惯那个老东西,借着这个机会收拾他了! “父皇,红月金刀乃先皇御赐之物,先皇仁德宽厚,自然不愿看金刀成为恐吓他人凶器。据儿臣所知,镇关王感恩先皇,每日给先皇烧香悼念。 依儿臣之见,不如把金刀供奉镇关王府妥善安置,更能彰显镇关王对先皇敬仰之情。镇关王,你说呢?” 李震霆一句话,直接把吕沛安逼到墙角上,他能说他不答应?不答应,岂不是对先皇不敬? “老臣遵旨……” 吕沛安强按捺住内心怒气违心答应,嘉靖王同李震霆一唱一和,他要是不顺着李震霆的话往下说,只怕李震霆定会借题发挥,给他扣一顶在圣上面前行刺的罪名,他真是洗都洗不白! “琦王幼时深得先皇喜爱,秉性更是随了先皇宅心仁厚,又岂能会坐视不管南宫二小姐之事。就算是琦王是被人所害,我们也要考虑二小姐声誉,还请圣上给琦王、南宫妍赐婚……” 吕皇后突然出声,她这么做也有这么做的道理,琦王那边,她自然会想办法加以安抚。 “母后……” 听皇后突然请婚,琦王李华亭明显急了。他可是将来要做太子的人,要他娶一个脸上带着淫妇字样的南宫妍,岂不是被钉到了耻辱柱上? 吕皇后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说话,继续说道。 “圣上意下如何?” 嘉靖王自然是欣然应允,如此甚好,既然南宫寻与吕皇后都有此意,他正好成人之美,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耳根落得个清净。 “准!劳烦皇后操办华亭婚事,只是近来国库虚空,边关战事吃紧,婚事切勿张扬浪费才好。” 吕皇后一愣,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能有什么办法?之前李震霆操办婚事,只是在誉王府宴请亲朋,谢绝收礼,婚事简单至极。如果李华亭婚事大肆操办,岂不是又有了口实? “都起来说话吧!” 南宫寻一家满意起身,南宫妍那包裹着纱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出了昨晚之事,她跟琦王的事情也算是走到了明面上,现在圣上皇上亲口应允了婚事,这桩婚事可算是妥了,她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未来太子妃了。 看一眼那被李震霆搀扶着的南宫卿,南宫妍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毒。 本来想着用李震霆的手除掉这个脑子全是水的草包,岂料失算了。看起来,她竟然深的誉王宠爱!哼,明艳招摇夫妻恩爱的样子,是故意刺激她的吧! 而此时,因为“惊吓过度”的誉王妃南宫卿,正强撑着“不适”的身体同李震霆一起,给皇上皇后敬了新妇茶,赐座之后跟李震霆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看着一群人虚与委蛇的表演。 视线落到南宫妍那满是故事的脸上,南宫卿不由冷冷一笑。 同为王妃,身穿华服有誉王“宠爱”的南宫卿,容貌世间无双举止落落大方,哪里是传说中愚蠢草包样子? 反观未来的琦王妃南宫妍,那可就是惨了,身穿一件带有坏人字样的常服,发髻凌乱脸上带着渗血的棉布,越发显得有些狰狞了。 南宫妍自然也察觉到这一点,心中越发不平,眉头一皱端着两杯茶水走到南宫卿面前。 “妍儿给姐姐请安,刚刚姐姐受到惊吓,现在感觉好多了吗?妹妹替姐姐端来两杯安神茶,妹妹服侍姐姐喝一杯吧……” 南宫卿懒懒抬头,冲着那笑容不善的南宫妍莞尔一笑。 本来原主长相娇艳,今天特意画了一个锦上添花的新娘妆,笑起来的样子定是如同绽放的牡丹花,越发衬托的南宫妍丑陋的让人无法直视了。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南宫妍主动敬茶,只怕是在茶水里做了手脚了吧? “妹妹,记得皇宫夜宴前,姐姐喝下了妹妹敬的茶水,当晚就失态了。好在姐姐因祸得福,甚得王爷怜惜,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倒不失为美满姻缘一桩。所以这茶水,姐姐就敬妹妹吧!” 南宫卿一句话,李震霆立马眉头紧皱。 原来如此!也就是那晚之事,南宫卿也是受害者!南宫妍早已经与李华亭暗度陈仓,苦于无法脱身,所以才在夜宴那天晚上,抓了南宫卿顶包!这才有了姐妹替嫁的事情了! “这茶水,还请南宫二小姐喝了吧!” 李震霆一句话,南宫妍半边脸变得惨白。 她哪能喝?她准备的这茶水,就是要南宫卿当众出丑的!她要是喝下去,岂不是害了自己?可要是不喝,岂不是坐实了她给南宫卿下毒之事? 她惶恐颤抖,托着茶盘的手一颤,南宫卿敏捷出手,一把抓住茶盘转身放到桐儿手中,紧接着手起手落,一只手抓住南宫妍令她半点动弹不得,接着抓住茶水,直接灌入南宫妍嘴里! “妹妹多喝点水,皮肤如此粗糙,需要补水啊……” 一切发生在瞬间,两杯茶水下肚,南宫妍这才反应过来。 “你,你,你太狠毒了……” 南宫妍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几步,捂着胸口抬手指着南宫卿,语无伦次说道。 第12章 真是一出好戏! “妹妹昨晚受到了惊吓,脑子还真是有些糊涂了。姐姐看妹妹神色憔悴,嘴唇干裂,这才把妹妹亲自斟的茶水赠与妹妹喝了,妹妹竟然糊涂到指责姐姐狠毒? 莫非,妹妹在茶水上做了手脚?” 南宫卿一脸震惊之色,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度。 众人目光唰一下朝着这边看过来,个个瞠目结舌。 呵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震霆的脸越发黑了,这茶水果真有毒!这南宫妍还真是个无法无天的,她到底有多不待见南宫卿,先后两次在皇宫给南宫卿下药! 现在南宫卿还是他的王妃,即便是将来与她和离,也不耽误他现在维护她! “啊……” 南宫妍一脸痛苦捂着肚子瘫倒在地,嘴里连连发出惨叫声。 不过是前后一刻钟的时间,南宫妍情况明显不对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呼吸,剧烈翻滚之时,裹在伤口上的白布也蹭掉了,露出皮肉外翻的狰狞伤口,让人不忍直视。 “爹,娘救命……” 南宫妍虚弱出声,南宫寻同薛玉萍发疯跪在一边,连连呼喊着南宫妍的名字。 吕皇后眉头一皱,这个没脑子的草包,又坏了她的事情! “温太医诊疾……” 嘉靖王不由眉头一皱,南宫寻庶女南宫妍,在京都素有京都第一美女之称,传言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他这才赐婚将她许配二皇子李震霆。 看来那日皇宫夜宴,误打误撞倒是及时替震霆挡了一灾,否则娶这么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回去,岂不是灾难! “南宫卿,你到底还要怎么样!从小到大,我把你养在膝下,为了满足你口腹之欲,日日我跟妍儿亲自下厨伺候。 你要嫁誉王,妍儿都让你了,自始至终,未曾指责你半句。这么多年,未曾亏待你一星半点,为何你反过来,还要伤害妍儿……” 薛玉萍可总算是得到一个当众打南宫卿脸的借口了,她又岂能错过这个机会? 看薛玉萍声泪俱下的指责,南宫卿乖巧抬头,一脸的委屈模样。 “王爷,薛姨娘刚才说,是臣妾害了妍儿……” “可明明,这茶水是妍儿端来敬臣妾的。臣妾在娘家的时候,薛姨娘同妍儿一起日日算计臣妾的金银首饰,撺掇臣妾从母亲处索要巨额钱财,对外还编造臣妾跋扈刻意营造恶名,还请王爷给臣妾做主啊……” “爱妃放心,不管爱妃以前在南宫家遭受了什么,本王都会给爱妃一一清算!南宫寻!” “本王问你,茶水是不是南宫妍端过来的?她喝了自己的茶水出事,反过头来赖在王妃身上,当本王眼瞎吗?” “微臣不敢……” 南宫寻额头满是冷汗,李震霆是谁,那可是战功赫赫的誉王,得罪了他,脑袋什么时候掉的都不知道! 鬼知道是谁在茶水里到底做了什么手脚,现在南宫妍疼的死去活来,血水顺着里裤流出,人眼看着疼的不行! 端坐龙椅的嘉靖王成了吃瓜群众,饶有兴趣看着南宫家族的表演,侧身对坐一边面色难堪的吕皇后耳语几句。 “皇后,茶水的确是南宫庶女端给王妃的……” 吕皇后一张脸都变紫了,事情很简单,大家都看的明白,这事根本就说不到南宫卿身上去!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就她这样的心性,又有什么资格嫁给琦王!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挽回琦王门面,定是乱棍打死扔到乱坟岗! “是,皇上且看太医如何诊断的……” 太医温玉良把脉完毕,一脸疑惑看看南宫妍,如有所思摇摇头。 “南宫二小姐之前不是尚未婚配吗,为何竟然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只是可惜,现在胎儿已经滑落,以微臣多年经验来看,应该是双生子龙凤胎儿……” 啊~~~ 几乎昏迷过去的南宫妍,听到这个消息突然睁开眼睛,朝着琦王的方向发出虚弱喊声。 “琦王,琦王,给我们的孩儿报仇啊……” 琦王差点暴走。 蠢货,她就是个蠢货!这是要当着众人亲口承认他跟南宫妍的奸情吗? 什么孩儿不孩儿的,他堂堂大燕国大皇子,想生孩子哪个女人不能给他生! “毒性狠烈,非但打下胎儿,还伤了母宫,只怕南宫二小姐,以后想要生儿育女,怕是难了……” 温太医此话一出,薛玉萍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万万没有想到,她苦心谋划多年,竟然落得这般下场! “王爷,她,她想害我,她想绝了王爷子嗣!要是这药喝下去,臣妾只怕,只怕不能替王爷延续香火。臣妾有罪,臣妾不知妹妹竟然如此痛恨臣妾……” 南宫卿小脸一红,如同珍珠一般的泪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下来,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真是一出好戏!那就继续演吧! 美人最好看的时候就是哭泣的时候,更何况还是新婚娇艳王妃,明明知道她在演戏,莫名心里竟然滋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李震霆双眼微眯,冲着倒地接近昏迷的南宫妍低声嘶吼。 “南宫妍,你好大的胆子!谋害本王爱妃,你是不想活了吗?南宫寻,你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 “震霆新婚大喜,却被这些事情扫了兴致。罢了,南宫太傅,带令女回宫休养身体去吧,毒茶之事情,圣上自然会酌情处理……” 吕皇后同皇上嘀咕几句冷冷出声,赶紧让几个蠢材滚蛋,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引出别的事情。 “罢了,今日王妃先后多次受到惊吓,儿臣也要带着王妃回去休养,儿臣告退了……” 看南宫一家狼狈离开,李震霆顺势告退。 这件事牵扯太多,单凭着南宫妍自己,自然是拿不到剧烈毒药,只怕其中就有琦王皇后的事情。 李震霆心绪复杂,终究是把她也牵扯到了争斗之中了。 好在南宫卿是聪慧无双的,这要是换了别人,只怕今日朝堂之上,出丑的就是她了。 “怎么,王爷还在替臣妾担忧呢,就算是臣妾服下毒茶,大不了王爷再娶十个八个的王妃,依着王爷的战斗力,生个十个八个的世子还不就跟母鸡下蛋那么简单……” 刚刚回到马车轿厢内坐下,歪着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的南宫卿,看端坐一旁一脸正色的李震霆,不由故意打趣。 第13章 这王妃还是个贪婪无度的 李震霆不由眉头一蹙。 她说话越发无礼了,要不是看在需要她治病救命的份上,他岂能容她如此放肆! 她突然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问道:“圣上有难愈顽疾,最近食欲不振夜不能寐且日夜盗汗浑身乏力,就连太医也难以根治,是不是?” 忽听南宫卿问话,李震霆当即一愣。 这件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父皇身体欠安已经有月余,唯恐多生事端,身体患疾一事,只有他跟温太医知道。毕竟琦王党羽夺嫡之心那已经昭然若揭,如果圣上患疾一事传出,只怕朝堂不安。 南宫卿不过是看父皇几眼,就能知道父皇病情?并且她陈述的症状,同温太医陈述的症状几乎如出一辙。 “信得过呢,我还是愿意帮皇上诊疾的。但是呢,事归事,钱归钱,我得提前把事情说明白了。我可是不是活雷锋我也不是圣母,我治病救人付出劳动当然是要钱的。一口价,五千两黄金,保证药到病除。” 她说的什么?李震霆表示他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听明白。 “不用着急答复,等我给你治好治好身上剧毒,你也就知道我的本事了。不过话还是说明白了,耽误一天就会皇上病情就要加重一分,治疗就要加重一些难度。 所以嘛,诊金相比现在必须是贵重一些的,一天要加一百两黄金……” 南宫卿说完,干脆抱膝将小脑袋靠在膝盖上打盹。 大中午的,随着马车摇摇晃晃,倦意越发来袭,眼睛都睁不开了。 反正已经跟准客户扔出去一个单子,看情况已经十拿九稳了,不如趁着这个时候睡个美容觉…… “呼~嘘~呼~嘘~” 听着身边一阵阵轻微鼾声,李震霆不由抬头看看那趴在自己膝盖上流着口水打着呼噜南宫卿。 这是,说睡就睡着了?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着实有点令他羡慕了。 就是谁家王妃睡觉还打呼? *** 坤宁宫 刚刚换药更换了包扎棉布的在琦王李华亭,越想越气,随手拿起桌子上一枚精致茶盏,啪一下摔在地上。 身边服侍的宫女太监吓的胆战心惊,当即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这主子是个暴躁脾气,打骂是轻的,心情不好罚乱棍打死都是常事。 “亭儿,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端坐一边的吕皇后不由眉头一皱,挥挥手示意宫女太监退下,走到李华亭面前心疼捧着他的脸看着。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肯定能有办法帮亭儿治疗伤口。” “母后,那南宫妍非但毁容,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保住,还差点毁了亭儿声誉,为何还要迎娶她!” 提到南宫妍,李华亭当即暴跳如雷。 蠢货、草包!如果因为南宫妍误了他的前程,杀死她都不能解恨! “原来是为了这事?” 吕皇后不由笑了。 “有李震霆娶南宫卿在前,如果亭儿不娶南宫妍,倒显得我们亭儿薄情寡义没有担当了。眼下娶她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等日子一长,哪个还记得琦王府有个毁容的南宫妍?” “再者,有母后在,还能亏待了我亭儿?母后会给亭儿娶一年轻貌美妻妾好生侍奉着亭儿,亭儿只等安心娶妻就是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非但要娶南宫妍,还要开开心心娶南宫妍!一定让全天下人知道,大皇子琦王,宅心仁厚,宽以待人!” “南宫妍今日小产一事非同小可,明日一早,你携带礼物回南宫府拜访一趟。演戏嘛,演得逼真一些,务必让南宫妍开开心心嫁过来,在举办婚宴前,切勿再生事端……” “南宫卿竟然有如此绝色,这次倒是失手让李震霆抢了先!” 李华亭愤愤不平,从小他样样不如二皇子李震霆,小时候功课骑术比不过,长大后治国安邦的本领还是比不过不说,就连身边的女人也比不过! 南宫妍这个臭婊砸,硬被吹捧成大燕国第一绝色,却不料到真正的绝色却是南宫妍嫡姐南宫卿! 姐妹两个一对比,一个就是那盛开的牡丹花,另外一个就是那被人踩了一脚的白莲花! 哼!李震霆,等着吧,等大业成就之时,非但砍了李震霆的脑袋,还要把南宫卿扔到他床上,让她变着花样讨他欢心! 被李华亭惦记的南宫卿,正迷迷糊糊睡着,稀里糊涂打个喷嚏,揉揉鼻子翻翻身继续睡下。 随手抓了两把,我擦,怎么抓到了一个男人的手指头? 睁眼一看,慌忙一骨碌爬起,伸出手刚要动手,突然感觉头皮一麻。 抬头就对上了那眉头紧蹙英俊无双却又满脸冷意的一张脸。 “松手……” 他冷冷说道。 南宫卿大骇,慌忙松手。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是在马车轿厢一侧坐着睡着的,睁开眼人怎么躺到了他怀里去了? 李震霆面不改色正襟危坐,对她的信任莫名增加了一些。 倘若她真是怀有异心,怎可能对他毫无防备,躺在他怀里呼呼睡去? “明日进宫替父皇诊疾,诊金预付五成,剩余诊金痊愈后悉数给你。” “ok!成交!” 南宫卿一个开心,一手抓着他宽大的手掌竖起来,另外一只手啪一巴掌拍上去,击掌完毕,人一个开心蹭一下跳到轿厢一边。 轿厢剧烈颤动一下,行走在马车两侧的风影雷影不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摇摇头。 简直是没眼看了,新婚王爷王妃这是无时不刻不在腻歪,关键是王爷身体虚弱,身板能够承受得住? 还得想办法提醒提醒王爷才好,万不可因为掏空了身体误了大事! 马车停下,风影雷影警惕观察左右,确保周围毫无险情,这才恭敬冲着马车行礼。 “请王爷王妃下车……” “王妃小心……” 李震霆摔下从马车跳下,小心搀扶南宫卿从轿厢内下车,刚要迈步往王府行走,突然南宫卿大喊一声王爷躲开! 紧接着,两枚银针从南宫卿手里朝着蹲守在树上的两团黑影甩过去! 第14章 来人竟然是他同门师兄弟! 叮叮~~~ 两记微不可查的声音传入耳畔,银针轻轻落地,一白一玄两道身影,飞一般落到李震霆面前。 好厉害的轻功! 李震霆非但没有吃惊之色,反而抱臂笑了。 南宫卿内心疑惑,从见面至今,还没有见他如此开心笑过,难道这两人同他是故交? “二师兄气色不错嘛,嫂子眼力不凡,我二人隐藏如此隐蔽,也能找到我们?” 其中一人身穿白色滚玄色宽大长袍,生的那是面如新月,眼神灵动上下打量。 说话的时候,一双手还不停捻着两缕长发,说话声音尖细,配上这身装扮,不由让人心生怀疑,这人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 还是,本来就是个太监? 另外一个则生的仪表堂堂,剑眉方唇,仪表不俗,身穿一身玄色裹银边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扇着,同样打量着南宫卿。 “二师兄不地道了,迎娶美人竟然不跟师兄弟告知一声。怎么,堂堂誉王府,竟然舍不得一杯喜酒了?岂不是亏待了嫂子?” “此言差矣,二师兄不请你我二人前来,怕的就是你那千杯不醉的酒量,誉王府有几个薄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得了,来了就得随礼,三哥,掏钱吧……” 两个人一番插科打诨的功夫,南宫卿也把这两人端详个明白。 那个白面皮的显得年轻些,轻功非常了得,刚刚从树上飞下来的时候,树枝都未曾颤抖一下。 别看他说话娘里娘气,警惕性却比一边玄衣少年要强得多,说笑的时候,藏在袖口中的手一直抓着武器。 他的武器是一支笛子,看起来平平无常,关键时候能要人性命。 而被称三哥的那个手执铁扇,也是个狠角色,看起来风流倜傥,眼角全是杀意。 “少贫嘴,此次回京都,不会又是背着师父偷摸回来的吧,切莫引起事端。过来见过王妃……” 李震霆一手牵着南宫卿的手,热情介绍。 “这两位都是我学艺同门师弟,白练衣、玄青山,这俩小子不太好惹,没事尽量不要招惹他们……” 白练撇撇嘴巴,扭着腰肢走到南宫卿面前,不眨眼盯着南宫卿看着。 “二嫂果真是非同一般,若不是这般绝佳姿色,二哥怎么能心甘情愿困在誉王府呢?二哥,我好像听哪个提到过,大业不成,绝对不会顾及儿女私情,这人说话,简直是如同……” “滚!别没大没小的!二嫂休怪,老四向来如此没有正形,看他不顺眼,嫂子尽管修理他便是了……” 南宫卿笑笑不答,同李震霆一起缓缓往墨玉轩的方向走。 李震霆从小在太白山学艺,无疑这两人就是他的同门师兄弟了。听闻他学艺的宗门非常神秘,如果没有大事基本不出山,今儿个来王府,自然不是为贺喜誉王大婚喝喜酒的。 南宫卿识趣告退。 “王爷,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还请两位兄弟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嫂子身体要紧,身体要紧!我二哥还指望着嫂子开枝散叶,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啊……” 白练衣饶有兴趣叮嘱南宫卿的背影一脸媚笑,若不知他与李震霆同门学艺多年情同手足,还以为他这是对她起不轨之意呢。 南宫卿一走,白练衣同玄青山就像是商议好了似的,嗖一下分别跑到李震霆面前左右各拉着一个胳膊,神神秘秘附在他身边急切询问。 “二哥,童子身破了?” “这嫂子绝非一般人物,一眼就能锁定我跟老玄两个人,要不是兄弟两个还有点功夫,那银针可就扎身上了……” “嫂子什么来路,怎么突然就成婚了呢?听闻二哥身中剧毒,这个时候成婚,洞房花烛夜能扛得住了?嗯,应该是扛得住了,看二哥跟嫂子腻腻歪歪的样子,只怕是大事已成,小世子已经安胎腹中,那更是可喜可贺……” “恭喜二哥,贺喜二哥……” 看两个人神经兮兮一番道贺,李震霆不怒反喜了。 别看这两人贫嘴,却都是有一身本事在身的,白练衣一身轻功了得,玄青山有一身易容换脸的绝活。这次出山,自然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是师父让你们来的吗?” 李震霆急切问道。 白练衣点点头。 “师父得知二哥身中剧毒,特派兄弟二人前来助力。这也不对啊,二哥身体康健,气血红润,哪里像是身中剧毒之人,莫非是师父得了假信?” “的确是身中剧毒,不过幸得有南宫卿相助暂时控制住了,哦,就是你们二嫂……” 李震霆说的相当镇定,让人不疑有他。 “二嫂会诊疾?师父说了,二嫂是个草包废物,只会乱了二哥大事,师父还嘱咐我们,必要时候,格杀勿论……” 白练衣一脸惊诧之色,心里暗暗嘀咕,莫非师父真是老了,得到的消息连连失误了。 李震霆摇摇头,若非这几日接触,他这才得知,南宫卿本非但不是传说中的丑女,非但容颜角色,还是一位伶牙俐齿头脑聪慧应变能力超强的古灵精怪姑娘,并且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和神医呢? “南宫卿会医术的事情,切记保密,不得外传……” 李震霆低语几句。 “外边那人是谁?我们进来之后,一直盯着我们看……” 白练衣同玄青山重新入座,白练衣眉头轻皱,抬手拧一下额前两撮长发,翘起的小手指,恰到好处地指向不远处的一处身影。 李震霆轻蔑一笑。 “呵呵,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倘若不是儿时父皇照拂,身边大内高手寸步不离,从三岁又跟随师父老人家多年,只怕本王的坟头草已经三丈高了……” “那还等什么呢,直接结果了就是……” “不着急,事关母后过世之情,我还得留个活口。她造下的孽,我会一点点与她清算!” “师父得知二哥中毒之事,夜不能寐,令我二人火速赶至京都,帮助二哥寻医问药。看来,师父他老人家有些杞人忧天了,有二嫂这个神医在,二哥定能安然无恙。” “不过,王府不太平,兄弟二人还是留下帮助二哥二嫂的好,在二哥身体康复之前,你我二人务必保护二嫂安全!” 站在厅外的田新月心急如焚,突然冒出来这么两个古怪人物,三个人在大厅说话,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低头密语,有用的消息,她却什么都听不到! 第15章 赚哪个的钱不是赚? 田新月感到不可思议。 明明李震霆身中剧毒之事千真万确,成婚当天脸色惨白如纸,按照大漠百毒散的发展速度,快则七八天,慢则月余,剧毒快速侵袭五脏六腑,不死也应该瘫痪成废人了。 为何现在李震霆谈笑风生,如同没事人一般? 莫非,情报有误,他根本没有中毒? “姨母来了。” 李震霆端坐冷冷一句,吓得那满是心事站在庭前的田新月突然打个哆嗦。 “姨母担心儿,毕竟南宫卿从小跟着姨娘长大,缺少教化,唯恐圣上面前失态……” “有劳姨母劳心了,王妃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甚得父皇心意。南宫府的确是有那不学无数满肚子肮脏的,不过那是南宫妍,而不是南宫卿。 还请姨母明辨是非,切莫偏听偏心信污了王妃名声。” 他话语一顿,继续说道。 “还请姨母劳心,以后再有人搬弄是非故意玷污王妃名声,直接吩咐拉出去打五十军棍!” 李震霆一句话噎得田新月不敢吭声,脸上挂着强挤出来的笑意,连连应声。 “都依着霆儿,王府账务都已经准备妥当,王妃可随时接管王府内务。” 田新月笑着更换话题,勉强挤出来的笑意,几乎都维持不住。 李震霆同南宫卿进宫面圣,她找到王嬷嬷就是一通嘀咕,那南宫卿本来名声不佳,这些年愣是被薛玉萍养成了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一个不懂礼仪的混子,进宫定是会闹笑话的。 她还指望着,闹了笑话辱没门面的李震霆恼羞成怒,定不会让一个草包管理王府内务,管家大权岂不是还在她田新月手里? 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失算了! 李震霆非但没有八点恼怒之意,竟然手牵手同南宫卿回来,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脸的柔情蜜意,哪里有半点嫌弃她的样子! “王妃劳累,现已回冷月阁歇下了,等王妃养足精神,再传姨母交接账务不迟……” 一句话恨得田新月暗暗攥紧了手里的锦缎帕子。 李震霆这话,岂不是把她当做使唤婆子使唤了?她南宫卿端着,她就得随时候着? “是,霆儿,别无他事,姨母退下了……” 田新月心不甘情不愿退出墨玉轩,冲冷月阁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后槽牙咬的嘎嘣直响。 南宫卿,你一来王府就夺我理家之权,吹枕边风让李震霆冷落我!我还就不信你了,我田新月斗不过你一个蠢材! 她快步往旁边小院子里走,跟正在忙着浆洗衣物,累的满头大汗的王嬷嬷低声耳语低语。 王嬷嬷频频点头。 必须照着田夫人安排的办!不扳倒南宫卿,只怕他们没有好日子过!干几天粗活,累的她老腰都断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被田新月念叨的南宫卿,此时正在享受美食。 如果不是因为南宫妍之事闹的鸡飞狗跳,现在她应该同李震霆一起,同皇上皇后这对公公婆婆一起吃一顿团圆饭了。 那南宫妍那皮开肉绽的脸,还有那腥臭难闻的血污,看一眼都恶心,哪里还能吃得下饭? 还是回来的好,在皇宫那么多的繁冗礼节,实在是不舒服。回到冷月阁,想躺就躺,想坐就坐,赤脚盘腿坐在榻上,尽情享受桐儿做的美食,那叫一个享受! 这次桐儿做的水晶五花肉、五彩炒蔬、肉沫豆腐、辣子炒肉,看南宫卿双手齐动吃得过瘾的样子,桐儿可是满满的成就感。 就是有一样,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王妃嫁入王府之后,非但性格变了,就连口味都变了呢? 在南宫府的时候,还是大小姐的王妃,最讨厌的就是肉和辛辣之物。可现在的王妃,几乎是无肉不欢了,一盘辣子炒肉,辣的王妃面颊潮红,嘴里斯哈斯哈不停哈着凉气,却还是欲罢不能。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肉喜欢吃辣吧?那是因为,吃了肉身上有力气,吃了辣脑子活泛不容易被别人欺负!人啊,就得有点脾气,万不可做那任人拿捏的软泥巴……” 看桐儿疑惑的样子,南宫卿嘿嘿坏笑一下,夹起一筷子辣椒就往桐儿嘴里塞。 “斯哈,斯哈……王妃,太辣了……” “辣了就赶紧吃肉吃饭,桐儿现在是我妹妹了,桐儿不陪我吃饭,哪个陪我吃饭?以后桐儿一日三餐都陪着我吃……” 南宫卿利索把一碗白米饭推到桐儿面前。 桐儿笑笑,抬头指指墨玉轩的方向。 “王妃进王府之后,还未曾同王爷一起进食过呢……” 切! 南宫卿撇撇嘴一脸不屑。 跟那么一个万事讲究的老古董一起吃饭,那不得别扭死? 反正帮着他治疗好身体,就可以同她和离了,还是少接触的好!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既然李震霆答应,如果她给皇上诊疾成功,就可以得万两黄金。那么皇后现在在大燕国广发告示,寻可医治李华亭名医,那可是能得万两黄金的啊。 赚哪个的钱不是赚?她划了他的脸,再去给他把脸治好,这不是相当于自己拉了业务赚钱到了自己腰包? 这事划算! 但是这件事吧,还有点麻烦,要是她去给李华亭治疗的话,她会医术的事情就会暴露了。只要皇后琦王知道她有治聊李震霆剧毒的本事,那不得处心积虑要她小命? 那这钱,可是有命赚,没命花的呀! 有点脑壳疼! 只可惜她在穿越局的时候,没有练出换脸的本事,要是有易容术的话,换一张脸皮,钱也赚了,命也保住了。 太白山玄云观,也就是李震霆小时候拜师学艺的这个地方,听闻玄云老儿就有个独家绝活就是易容术。如果李震霆也有这个本事的话,可以让他帮忙助自己一臂之力…… 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口气又炫了半盘水晶红烧肉,直吃得嘴里满意打个饱嗝,这才恋恋不舍放下筷子。 吃饱喝足,到空间里睡一个美容觉,等睁开眼睛,已经是末时。 想了想,她走出空间招呼着桐儿简单梳洗下发髻,更换一身湖蓝色常服,就往王府院子中走去。 来了两日,都还没有在王府内走走瞧瞧,也好熟悉熟悉环境了。 正走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南宫卿嘿嘿坏笑一声,快步朝着那个身影走过去。 第16章 这人情债,日后再还 吴月月抬头惊恐看一眼站在一侧的南宫卿,慌乱后退两步,慌忙跪地磕头。 她目光如同利刃瞬间将她穿透,哪里还有半点原来的蠢材样子…… “奴婢给王妃请安……” “哦,看来做粗使丫头还是挺能调教人的,身上戾气没有那么重了。看来,这儿的确是好地方,你进步比较大,都知道请安了……” 南宫卿幽幽一句话,那跪在地上惴惴不安的吴月月长长松了一口气,嘴角不由浮出一丝窃笑。 毕竟她同田夫人情同母女,她做粗活受苦,那是打田夫人的脸。南宫卿初来乍到,也不好同田夫人闹僵了,这是主动来说和了。 “奴婢谢过王妃,杂院的确是个好地方……” 没想到南宫卿接下来说的话,差点让她晕了过去。 “既然是好地方,那就继续呆着吧……” 南宫卿说罢款款离开,顺手摘下一朵开得旺盛的鲜花插到桐儿的发髻上,笑着同桐儿开着玩笑。 “人美心更美,鲜花最配心灵美的桐儿了……” 走出侧院小门,南宫卿小声提醒桐儿。 “快,桐儿,从花园侧门出去,有一只白色鸽子跌落在柳树底下,速去取回来!切勿被别人看见。” 她前脚离开,后脚吴月月就放飞了一只白鸽,南宫卿接着就飞出去一枚银针,估算着时间,这会那白鸽应该落地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连一直站在一侧的桐儿毫无察觉。 桐儿一脸的将信将疑,这半日她同王妃几乎是形影不离,王妃又怎会知道柳树底下会有一只鸽子呢? 可她还真就找到在外面柳树下找到一只鸽子,左右观察无人,塞到裙子里一路跑了回来。 这是一只信鸽,信鸽脚上有一张纸条。 “好个吴月月,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非但同田新月狼狈为奸欺负主子,竟然跟外人勾结传递王府情报!如果不出所料,吴月月、王嬷嬷田新月这三个肮脏货,就是给王爷下药的嫌疑人了……” 从鸽子脚上取下一个纸捻,看罢,南宫卿不由眉头一皱。 她都有点可怜李震霆了,人前人五人六的被人恭恭敬敬喊一声王爷,不管是姨母还是奴才,竟然都是琦王一派的爪牙。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她把鸽子藏好,带着桐儿就往墨雨轩的方向走。 白练衣同玄青山已经不见人影,李震霆正在聚精会神查看地图。南宫卿进来,挥手示意左右退下。 李震霆面露不悦,为刻意营造新婚夫妇琴瑟和鸣的和谐样子,他在外人面前竭力营造恩爱模样,这南宫卿不会当了真吧。 一来墨雨轩就让风影等人退下,这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王爷看来不喜臣妾到访啊,可惜臣妾有一礼物相送,既然王爷不喜,臣妾犹豫,这份大礼,是送还是不送?” 南宫卿把那白鸽和纸捻拿出来放到一边。 “真是可悲,堂堂二皇子,身边群狼环伺,难道王爷一直无所察觉吗?对方处心积虑掌控王爷的一举一动,抓住机会不是下毒就是生事,不把这些眼线拔除干净了,留着碍眼干什么?” 李震霆眉头紧蹙,他早已经察觉到田新月情况不对,可本着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所以一直未曾动她。 不成想她越发变本加厉了,直接成了琦王的眼线。就连师兄到访,管家权转交南宫卿这些事情,都一一在纸上写上了。 “依臣妾之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戳瞎了这双眼睛才好,不如这样……” 听李震霆说想要留田新月一段时间,以便查询母后田皇后过世缘由。南宫卿突然灵机一动,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狡黠一笑,附耳悄悄说道几句。 “你是说,你想要扮成母后模样逼她说出实情?” 李震霆吃惊询问,他从出生之后母后便已过世,身边人唯恐让他伤心,从来不敢提到田皇后半个字,她却上来就敢冒充母后! “对呀,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等什么呢?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不应该快刀斩乱麻吗?既然母后生育之时,田新月全程陪伴,没有理由不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 南宫卿长长叹息一声,一脸的遗憾。 “就算是夜间光线昏暗,可我毕竟不知母后长相模样,就算是我有心去做,也有可能被她识破,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忙碌一场,岂不是可惜?” 她连连摇头,一副惋惜模样,一双眼睛却未曾在李震霆脸上离开过。 看得出,他此时内心剧烈挣扎,他迫切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却又担心这次行动失败,彻底断了这根线,以后再想从田新月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线索那就难了。 “让玄青山替你易容装扮,今日子时行动!” 李震霆沉思片刻应声,化妆易容,这可是玄青山的拿手好戏,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痛快!这才是成大事之范……不过,王爷,臣妾也不能白白忙活一场,您看看……” 南宫卿笑的两个眼睛都眯成了两个小月牙,歪着小脑袋一脸笑意看着他。 李震霆表示相当无语,不愧是商户之女,如此重利,事情还没有干,这就开始借机索要好处了? 问题是南宫卿生母方芸,乃大燕国第一富商方家独生女儿,那可是富可敌国,为何她南宫卿,却是如此贪婪? “放心,这次不是要钱,给婆婆报仇,也是做儿媳妇应尽的本分。王府这些年被田新月霍霍的差不多了,拢共没有多少家产。所以嘛,我们还是得想办法从外边赚钱才是……” 南宫卿咯咯爽笑,抬手轻轻点了一下那板着脸,严肃得如同老学究一样的李震霆的眉心。 明明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帅哥一枚,偏偏非要装出一副暮气沉沉老年老成的呆板模样,还真是白瞎了这副皮囊! “记住喽,这次事成,你可是欠下我一个人情!这人情债,日后再还,可否?放心,这次不要黄金银钱!” 李震霆看一眼面前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竟然鬼使神差点点头。 “回卧房吧,今天开始正式驱毒。我驱毒的手法比较特别,不用管不用问,尽管按我安排的去做就好了……” “臣妾服侍王爷更衣……” 南宫卿调皮提高声音喊了一句,眼看着李震霆的耳根都红了,接着又加上一句。 “没有王爷召唤,外人勿要叨扰王爷清净……” 第17章 女色害人! 大厅外的风影雷影无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摇摇头,没法弄了,女色害人!这哪里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王爷! 偏偏王爷对王妃,宠溺得无法无天,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了。 晚饭时间都还没到,人一来就把他们几个赶出大厅,夫妇两个耳鬓厮磨还不过瘾,这会直接手拉着跑到卧房去了! 这天还没有黑透就要…… 就算是王妃能帮王爷诊疾,咳咳咳,那方面也得克制一些得好,王爷身体还未康复呢。 一进入卧房,看南宫卿把大门关上,李震霆咬牙自行更衣,与其被她色色以待,不如自己主动些好。 “喂喂喂,大白天的脱衣服干什么?啊,王爷最近毒性控制住了,脸色红润,身材越发性张力爆棚了!瞧瞧,这诱人的八块腹肌,这充满诱惑的人鱼线!啧啧啧,这身材,简直是妥妥的男模啊……” 李震霆表示相当无语,尽管听不懂南宫卿嘴里到底念叨的什么,看她那色色的样子,自觉也不是什么好话。 “你喜欢躺着还是坐着做?” 听南宫卿说这不着四六的话,李震霆脸唰一下子变得更红了。 一个女人家,怎么能满脑子都是那事!实在是下流! 尽管,不知为何,单独面对她的时候,他的内心,总是不可遏制地升腾出一些不可言传的愿望。 “罢了,还是睡一觉吧!” 南宫卿看他那咬牙硬忍的样子,低头突然看到了顶起来的小帐篷,就知道要坏事。 她嘴里啧啧两声撇嘴一脸坏笑,臭男人,对那事需求还挺大!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手里突然多了一个小瓶子,踮脚高高举起,放到他鼻子底下让他嗅了一下。 “你……” 闻到刺鼻味道,他立刻意识到中招了!真是阴险的女人,趁他不备,竟然又又偷偷迷晕了他!他心中骤然一惊立刻想起皇宫夜宴一幕,她这是又要…… 顿时间怒火喷涌内心羞愤交加,他下意识就要起身反抗,奈何已经全然来不及。 他的意识快速模糊,眼皮如同千斤重重重合上。 “睡吧,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吆……你说你这人,怎么就那么相信我呢,乖乖就跟我进来了,你就不怕我是来害你的?不过讲真,这么好皮囊我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南宫卿从空间里取出提前配好的硫代硫酸钠吊瓶,把吊瓶挂在衣服架子上,抓住他那宽大的手,熟练扎针固定。调整好输液速度后,干脆躺在一边,百无聊赖看着陷入沉睡中的李震霆。 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美如谪仙一般的男人,浓密睫毛如同扇羽盖在眼睑上,高挺的鼻梁同那紧紧抿合的薄唇相得益彰。就算是人在沉睡中,身上依然散发出让人无法阻挡的阳刚气息。 她都难以想象,没有中毒前的李震霆,还是怎么样的魅力万千。怪不得琦王李华亭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光是这外表模样,也不是李华亭那种泛泛之辈所能并肩的。 也不知昏睡中的李震霆梦到了什么,他发出如同婴儿一般的呓语,嘴里模糊发出类似娘亲的声音。 “娘,娘……” 南宫卿急忙伸出手臂搂紧他,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轻轻拍着,眼睁睁看着两滴珍珠般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乖,乖,娘在呢,娘给你唱一首摇篮曲吧……”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就担心李震霆情绪激动突然醒来,发现她给他打吊瓶这事,他岂能不对她的身份起疑心? 本想着再给他使用点迷药,又担心用药过度,醒来后会有晕晕沉沉的感觉会特别不舒服。她索性躺在他身边,伸出胳膊紧紧抱着他,一边轻声哼唱着歌曲,一边观察着吊瓶的情况。 整整打了一个小时的吊瓶,这才把500ml药水全部滴完。按照现在这个进度,每天坚持打吊瓶的话,正常情况下,最多两个疗程,他身上的大漠百毒散基本就能控制住了。 等李震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南宫卿躺在他身边,正歪着脑袋笑嘻嘻瞪眼看着他。 “是不是感到尿频尿急?不要急不要慌,这都是正常现象,臣妾检查过了,王爷身体状况一切良好,现在可如厕了……” 南宫卿说话间眼神掠过那已经撑起帐篷之位,这一举动越发让李震霆面红耳赤。他刚要起身,南宫卿轻声呻吟一声,人一下子趴到了他的怀里。 她的双手一直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半点动弹不得,手臂都有些麻了…… 李震霆后知后觉急忙松开,起身急匆匆离开。 他做了一个温馨又奇怪的梦。 他梦见了那从来没有见过的娘亲,她紧紧抱着,温柔地呼唤着的他的名字,还给他唱好听温柔的摇篮曲。如果可以,他真愿意永远在梦里不要醒过来。 奇怪的是,他发现娘亲的样子,就是南宫卿的模样,这就有点荒诞了…… 他越发感到慌张了,脑海里不可遏制想起那晚的疯狂,再想起她帮他控制媚药时的调皮样子,他的一颗心砰砰砰慌乱跳动…… *** “二师兄,你确定要这么做?你信得过二嫂?” 前来同李震霆汇合的白练衣同玄青衣二人,听李震霆讲述完今天计划,一脸惊诧。 这个二嫂身上有着太多的疑团,白练衣同玄青衣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无不摇头。那南宫卿明明就是个不学无术,脑袋空空的蠢材,怎么可能成为李震霆扳倒李华亭的助力? “信得过……” 这两日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他不得不信她。 事实证明她的驱毒方法的确有效,今日醒过来之后,身上顿觉轻松,耳聪目明,就连长久以来需要依靠内力维持丹田也恢复了许多。 从目前来看,尽管人有些贪婪,却的确是尽心尽力在帮他。 “既然二师兄信二嫂,那就按照二师兄计划进行就是……” 李震霆拿出一副已故田皇后画像,玄青山起身冲着画像鞠躬行礼,嘴里轻声说道一声得罪了,从宽大衣袖中拿出一张面皮和工具,来到一边桌子上开始照着画像画起来。 不愧是玄云大师的得意弟子,这一手易容绝活那是炉火纯青。 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一张几乎同田皇后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就成型了。 第18章 田皇后被害真相 南宫卿来到之后,把面皮往脸上一戴,再更换上田皇后最喜欢穿的金黄色华衣,头上戴上凤仪万千的黄金头面,端坐在那儿的气质出众的人物,可不就是母后吗? 李震霆眼眶湿润了。 “霆儿……” 南宫卿抬头看着那红着眼眶的李震霆,不由心生一计,抬手轻轻呼唤他的乳名。 这人平日冷冰冰的就像是个冰坨子,她倒要看看,他最大的软肋到底是什么。 白练衣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闪身飞到南宫卿跟前伸出双臂护着她。 毕竟二师兄自出生丧母,田皇后在李震霆心目中,可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若非为了调查田皇后过世原因,他又怎么能让她扮成田皇后模样?而这声霆儿,可是南宫卿用田皇后语气喊出来的,他就担心李震霆一个愤怒,直接一拳头要了她的命! 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李震霆面露哀伤,充血的双眼盯着面前的南宫卿,沙哑出声。 “很好,就是这样,不过母后声音还是轻柔些许……” 李震霆神色黯淡,他从母后身边老人那儿得知,母后和蔼可亲,就算是宫女太监做错事情也未曾出狠话责罚。 父皇早有意立母后所生皇子为太子,预产期本来在李震霆之后的吕皇后,却同母后同一天临盆。 而母后生下孩子后就薨殁了,宫中钦天监趁机进言,二皇子出世之时乌云笼月,有克主母相,此乃大凶之兆。 父皇无奈,为平复这些奸言,风光大葬了母后后,只得立同样诞下皇子的吕妃为后,同时以等皇子长大按照皇子才能方确立太子之由,这才拖延至今。 期间父皇也怀疑过田皇后过世之事非同寻常,奈何那几年战事频繁,当今太后又是吕皇后亲姑姑,本来就不喜富商出身的母后,一来二去,调查母后过世之事,就耽误了下来。 也该是讨还公道的时候了,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李震霆垂在身侧的拳头越发紧了。 转眼到了子时。 半个时辰之前花园内,田新月指着那满脸惊恐的吴月月就是一通训斥,恨不得抬手打她两个耳光! 到现在送出去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回信,最大的可能就是信鸽被拦下了! 想要重新传信,又担心露出马脚。最近王府加强警戒,任何人不能随意出入,如此以来,岂不是中断了同吕皇后的联络!一旦吕皇后责怪,她这颗脑袋还能保住吗? 她处心积虑多年,要不是为了傍上吕皇后这个靠山,何苦每天过得胆战心惊,不曾睡过一个囫囵觉…… 一阵森森阴风吹过,回到卧房的田新月不由打了个寒噤,脑袋越发昏昏沉沉,依稀有凄厉哭声传入耳畔。 “妹妹,妹妹,我死得好冤啊……” 田新月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感觉脖颈后边有阴风在吹,急忙回头,突然看到一张白惨惨的脸! 啊! 她刚要喊叫出声,可不知为什么,任凭她张大了嘴巴,喉咙就是发不出声音! 想要跑,两条腿压根就不受控制,根本就不能动弹半分! 站在一侧的南宫卿咧嘴坏笑,她上来直接点了她的哑穴,她自然说不出话了。作恶多端心里有鬼,突然看到过世多年的田皇后,自然是吓破胆子动弹不得了。 “妹妹,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害得我啊……” “田皇后”突然翻着白眼,嘴巴一咧,从嘴里吐出一根又长又黑的舌头,伸出一双冰冰凉凉的手,在田新月的脸上摸摸索索。 “妹妹,时隔多年,妹妹还是旧时模样。姐姐就苦了,下边太冷太孤单了……” “田皇后”戴着尖利护甲的手指在田新月脸上突然使劲往下一戳,嘴里发出啊啊啊嘶哑喊叫声的田新月,脸上顿时血流如注。 “我是怎么死的……” 田皇后拉着她来到书桌前,指着桌上的笔墨纸砚,示意她写下来。 可吓掉了魂的田新月,哪里来的力气写字?两个手哆哆嗦嗦连毛笔都夹不住,宣纸上都被飞溅上了大大小小一堆墨点子。 “不想写?” “田皇后”牙齿突然磨得嘎吱作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脖颈,直接把人提了起来。 眼看着被掐住了脖子的田新月两脚悬空,翻着白眼嘴里啊啊惨叫,都能听到她骨骼断裂的声音。 南宫卿手一松,田新月重重摔落在地,疼得面无人色。 披头散发的田新月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高贵样子,狼狈从地上爬起,都顾不上擦拭一把脸上划痕不停流出的血污,哆嗦拿起毛笔,开始写起来。 尽管写得潦草,南宫卿倒是看明白了。 当时她以侍奉怀有身孕皇后为名进宫,其实早已经被吕皇后收买。她本想着把田皇后和生下的皇子一起弄死的,奈何生产时皇上派多名嬷嬷看守,生下小皇子立马被温太医抱走,李震霆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而田皇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从吕皇后那儿拿到血崩药,给刚刚生完孩子的田皇后喂了下去。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妹妹,你好狠的心肠啊,即便是你是庶妹,我母亲也未曾亏待你。我入宫后,还特意让你进宫侍奉,就是想着给你找个合适的好人家,你竟然对我下狠手……” 滋啦~~~ 南宫卿抬手,手里的护甲使劲再次在田新月脸上这么一划,从左边眉心到右边嘴角处出现了一道恐怖的划痕。 紧接着,她抬脚往田新月腿上使劲踩了两脚。 为了所谓前途背叛嫡姐,丧心病狂为虎作伥害死田皇后,就凭着这一条罪状,她死不足惜!让她死了倒是便宜了她,就得让她活得生不如死,一点点折磨她! 南宫卿把田皇后的面皮摘下悄悄放入空间,这面皮,她还有用处。 她拿着田新月签字画押的陈词走了出来。 “田新月已经签字画押,先皇后就是她同吕皇后狼狈为奸害死的,铁证如山,王爷尽可以拿着这些证据去扳倒扒下吕皇后的画皮了……” “不可……暂时还不能这么做,当今太后是吕皇后的亲姑,镇关王又是吕皇后兄长,手中执掌百万大军兵权,在没有帮父皇把兵权夺回来之前,还不能打草惊蛇……” 李震霆轻叹出声。 老妖婆难对付? 南宫卿撇撇嘴,朝堂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后宫不得干政。而据她所知,镇关王的百万大军,就是在吕太后的撑腰下一步步壮大起来的! 第19章 她这是来找她索命的吗? 明明知道杀母仇人是谁却又不能快意恩仇,这事想想就憋屈。 可她南宫卿不是啊!就算是以局外人身份来看待这件事,她都想一刀把吕皇后和老妖婆的脑袋割下来。 为了自己的前程地位,不惜使用肮脏手段伤人害命,若非嘉靖王有先见之明,提前把李震霆送到太白山玄云老儿那儿避祸学艺,只怕李震霆早已经在阎王爷那儿跟吕皇后团聚了吧。 啧啧啧,生在帝王之家,脑子不灵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累! “臣妾有些累了,先行告退了。” 南宫卿起身行礼,微笑朝着白练衣和玄青山点头示意退下。 白练衣饶有兴趣盯着南宫卿的背影看着,不停颔首一脸称赞许模样。 “怪不得二师兄心甘情愿做了新郎官,我这二嫂有勇有谋,还是个古灵精怪的娇俏美人,别说二师兄心动了,我都欣赏二嫂了……” “你可不敢乱说话,二嫂的确是个俊俏的,还是个心狠手辣的,田新月那张脸,都被她划烂了。你背后说二嫂,不怕二嫂知道了揍你?二师兄,只怕以后日子有点难过啊……?” “放心放心,二师兄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他啊,也就在你我面前当老虎,在二嫂面前就成了温驯小猫了。你们说师父和大师兄知道了二师兄现在是这幅德行,会怎么看二师兄呢?” 看白练衣同玄青山两个人一唱一和越来越起劲,李震霆强忍笑意,伸出拳头轻轻捶打两人后背两下。 “少贫嘴了,来了之后都没有顾得上给你们接风洗尘,我已经吩咐小厨房那边准备了一些酒菜,走吧……” 看桌上摆满的酒菜,白练衣更是一脸的感慨。 他们三个人都是从三岁被送往太白山学艺,兄弟三个一般大小,他体质最弱,玄青山仗着力气大可是没有少欺负他。 那些年都是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李震霆主持公道护着他,可因为他的古怪脾气,他跟玄青山两个背后没有少骂他。 稍微通人事了,他还疑惑这事情,为什么李震霆总是有着超乎年龄的稳重与老练。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世,这才恍然大悟。 他从小就背负着血海深仇,他要考虑的要肩负的远比他们多得多,他自然是又成熟又老练了。 这就有意思了,一个老古董娶了一个古灵精怪的俏王妃,老天爷着实挺会安排。就他那不解风情一本正经的模样,那小嫂子能受得了他? 白练衣一脸坏笑看向李震霆。 “二师兄,听闻二嫂可是个奇女子啊,事事不甘人后,听说那天皇宫夜宴,二师兄可是被二嫂伺候的挺舒坦啊……” “吃饭!” 李震霆老脸一红,飞快扯下一个鸡腿塞到了白练衣嘴里。 …… 被白练衣玄青山念叨着的南宫卿,回到冷月阁吃过晚膳,回到空间洗了澡睡了一觉,越琢磨越感觉这事不对。 太后联合侄女吕皇后毒害李震霆生母的事情,说起来就像是现代戏中恶毒婆婆联合小三杀死正妻的戏份一样。她还妄图杀害刚刚出生的李震霆,就算是她再不喜田皇后,李震霆是她的亲孙子是没错的。 就因为权利富贵,就可以如此冷血毫无人性? 这老妖婆心术不正,她一心想着扶持自己的侄女当上当今皇后,进而让自己侄子掌握兵权,进一步发展下去,还真是国将不国了。 穿越了这么多位面,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嫉恶如仇的她还就是眼睛容不了沙子。 她必须教训教训这个心如蛇蝎又贪得无厌的老妖婆了! 南宫卿利索更换上夜行衣,把田皇后面皮往脸上一戴,翻身越墙直奔皇宫! 慈宁宫老妖婆卧房。 她右手食指朝着酣睡的老太后脑门一点,老妖婆突然睁开了眼睛。 “啊~~~” 吕太后惊恐出声,下意识就想要从床上坐起。 死去多年的贱人,竟然回来了?她这是来找她索命的吗? 她想要喊,奈何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想要跑,两条腿也全然不听使唤,压根半点动弹不得…… “嘶嘶嘶……” 南宫卿嘴巴一咧白眼一翻,突然从嘴里吐出一个又长又大的舌头,黏糊糊直接耷拉在老妖婆脸上,吓破胆子的吕太后嗷的一声叫喊声过后,脑袋一歪接着人事不知了。 得,就这么点老鼠胆量还想着让大燕国改朝换代?这大舌头不过是她临时起意弄了一块长条果丹皮含在嘴里而已! 就依着琦王那草包德行,真让他当上了太子皇上,也不过是个牵线木偶。真正权利还是会落到吕太后一族手中,那这大燕国天下,还真是要易主了! 南宫卿撇撇嘴,手里多了一些黑色药丸,一股脑全部按到了老妖婆嘴里,就担心她含在嘴里咽不下去,转而抓起放在塌侧的尿壶,一手捏着嘴巴灌下去几口。 卧房内摆满了众多稀奇古玩,这些玩意在现代,任何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奇珍异宝。来都来了,不顺一些都对不起这双眼睛! 在卧房旁边的柜子里,还有好几箱银元。 好吧,那就一起收收收…… 临走之前,南宫卿低头伸出手轻轻拍打几下那双眼紧闭的老妖婆。 “乖乖的好好睡觉吧,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当个大燕国的武则天也是不无可能吆……” 南宫卿闪身离开。 要不是恐怕引起慌乱,她真想直接往慈宁宫扔进去一个炸弹,炸她个鸡犬不宁! 让你恶婆婆欺负儿媳妇! 回到誉王府的南宫卿,满意看着空间里满满当当的玉器宝物,晶莹剔透的水晶、雕琢得玲珑剔透,线条流畅,刀法精湛的玉如意,两箱子各式各样的黄金首饰,还有大大小小的银元,乐的哈哈哈大笑出声。 哈哈哈,老妖婆一夜之间成了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半残不说,这些年搜刮来的全部家当也被一扫而光,只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这些黄金首饰有点鸡肋了,毕竟是皇家物品,拿出去换银子的话岂不是自暴身份,那也不能摆放在空间里当摆设。 她突然灵机一动,既然不能卖不能戴,那就融了它做金条就是了! 第20章 什么?太后竟然养面首? 空间里有小型切割器和熔炼设备,这些设备都是以前用来检修武器时用的,没成想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将所有金器全部扔到熔炼炉里,设备温度达到1064c之后,黄金首饰都熔化成了不规则的液体。快速将黄金液体悉数倒入长方形模具,等冷却后,就变成形状规则便于存放的金条了。 所有金器“变形”之后熔了足足一百根金条,粗略估计一根小金条大约有100克,按照现代穿越未免的金价一克黄金600元钱计算,这些黄金大约价值六百万,这可是妥妥一笔巨款! 还有那些珍贵古玩和玉器,这些没有办法变身,那就留着吧。 万一哪天穿越系统又发神经了,她再穿到别的位面上去了呢,随便拿一件一出来,那都是足以可以让她躺平的资本。 南宫卿不由想起一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光是老妖婆卧房就能搜出这么多值钱的玩意,足以证明这是个贪婪无度的。要是琦王党羽成事,还有老百姓的活路?就冲着这点,她也必须助李震霆一臂之力! 她不知道的是,她悄悄跑到皇宫搞事情的事情,李震霆早已经发觉。 被李震霆安排保护南宫卿的白练衣,第一时间发现南宫卿易容身穿夜行衣直奔皇宫去了。 把此事告知李震霆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贪财的南宫卿定是去行窃了!问题是皇宫不比南宫府,里外守卫森严,岂是可以任意妄为的地方? 唯恐她被抓,李震霆同白练衣和玄青山迅速赶往皇宫。 师兄三人不愧是太白山玄云老祖最宠爱的三个徒弟,一路施展轻功紧随南宫卿身后。 本想着直接把她带回誉王府,看她如同一只灵敏黑猫来到慈宁宫之后,不知用了什么迷药放倒伺候慈宁宫的宫女和侍卫,大摇大摆进了太后寝宫,李震霆改了主意。 南宫卿非但医术了得,身上功夫也非同一般,一般人绝不会伤及她半分。 任她到太后宫里折腾一番也好。这些年,太后仗着侄子镇关王手握百万大军兵权,生活奢靡无度,插手朝堂事务,就连父皇早已经对其心生不满,奈何兵权大部在吕沛安手里,也只能睁一只闭一只眼。 依着南宫卿贪财的性格,来一趟绝对不能走空,等南宫卿悄悄从寝宫走出翻身上墙消失不见,身形轻盈身上也没有背负包裹之物,这事就有些奇怪了。 来不及思索,站在暗处观察的三人,这次啊隐约听到太后嘴里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 “二师兄,我去助二嫂一臂之力!” 白练衣乐了,这二嫂实在是太对他的味了,主打一个有仇必报,知道田皇后是老太后背后主使下的黑手的,立马就来整她了,这一点可是比二师兄爽快多了! 不等李震霆应声,他进去把一个年轻侍卫拖进了吕太后卧房,随手抓一件东西塞到了侍卫手里。 刚想离开,眼睛眨巴两下,顿时又生出主意,两下子把侍卫剥光衣服扔到了瞪着眼睛不能说话的吕太后床上…… *** 次日一早,当南宫卿打着呵欠慵懒睁开眼睛的时候,桐儿已经把早餐准备妥当,正焦急朝着王妃卧房这边张望着。 “桐儿给王妃请安,王妃不知,昨日夜里,王府发生了大事情呢……” 看南宫卿起床,桐儿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过来,迫不及待把打听到的事情告知南宫卿。 南宫卿自然是心知肚明,依然装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冲桐儿嫣然一笑。 “那就说来听听……” “田夫人昨天夜里撞邪了!听说是已故田皇后找她算账来了!我听王府婆子丫鬟议论,田皇后当年过世,其实是田夫人做的手脚。 她不入宫服侍田夫人期间,她自己也是怀有身孕的,一心想着,如果她生的是男孩,就来个狸猫换太子。没想到她生的是女孩,一个生气,就把田皇后害死了……” 南宫卿看着叽叽喳喳的桐儿,不由笑出声。 果真造谣一张嘴,大多数吃瓜群众看问题也就是看个表面,哪里知道里面深藏的道道! 不过这样也好,田新月暂时当一个挡枪的,再借机让她来一个疯癫之症直接关起来,直接戳瞎了吕皇后安插在王府的眼睛。 “也就是说,田新月当年未婚先孕妄图李代桃僵,那么她生的那个女孩呢?” 南宫卿敏锐抓到了问题点。 “听婆子们说,那女孩应该就是吴月月,田夫人被吓疯癫了后,王嬷嬷吴月月两个人妄图从王府小门逃走,被王爷抓住了呢……” 桐儿开心的笑意压根就藏不住,这样也就说通了,要不然吴月月一个婢女,怎么如同小姐一般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呢。 存心使绊子的王嬷嬷吴月月失势,王妃在王府的日子就会好过的多,日后王爷王妃夫妇就会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岂不是美事一桩。 “王爷差人传话,今日皇宫出了大事情,王爷进宫议事去了,今日三日回门,王爷不能陪同前往。” 桐儿一番话,南宫卿才想起回门一事情。 三日回门是大事,正常情况下新姑爷都要陪着出嫁女儿,备厚礼回娘家。 也罢,也该回去看看了,李震霆不陪同倒是更加逍遥自在。 吃罢早饭南宫卿更衣,同桐儿一起刚刚走出王府,就看到两辆三匹马匹马车等候在王府门外,白练衣玄青山分别站立两侧。 “白练衣玄青山给二嫂请安,二师兄进宫,特安排兄弟二人送二嫂回南宫府回门……” “二嫂,我还不知道二师兄是如此心细之人呢。瞧瞧,这一马车的绫罗绸缎和点心礼品,我二哥啊,对嫂子那还是一心一意……” “嫂子,宫里头出事情了……听说太后突然失语四肢不能动,慈宁宫被盗大量金银珠宝玩意,据说同太后养的面首脱不了关系……” 白练衣看看南宫卿,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端倪来,奈何南宫卿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毕竟面首这事是他加塞的,普通人心生疑虑定会表现在脸上。 只是,这南宫卿看起来过于镇定了。 第21章 回门拜访母亲 “哦,那王爷又有的忙了,只可惜我不能替他分担分毫…… 有劳三弟四弟费心了,王爷忙于政务,先前管家田夫人又患有疯癫之症,还请三弟四弟暂时帮忙协理内务,我去去当日便回……” 说罢,南宫卿弯腰欠身行礼,由桐儿搀扶着在马车内坐定,吩咐马夫扬鞭起程。 她可不愿意让这两兄弟跟着,碍手碍脚的耽误事情。 她坐在马车里大脑也没有闲着,老妖婆失语瘫痪丢失珠宝都是她的杰作,可面首又是怎么回事?她进去的时候老妖婆一个人躺那儿,哪里有什么面首? 七老八十的老妖婆了,还养面首?人老心不老玩的还挺花! 这事传出去,吕氏家族颜面扫地,现阶段吕皇后吕沛安之辈,忙着给老妖婆擦屁股,暂时应该没有多少精力折腾事情了吧! 想想这事情就有点可乐,伤了身体丢了大额财产,为了捂住丑事也不能大肆宣扬,这该有多憋屈! 哈哈!只怕京都的说书先生,现在忙得两扇嘴巴都磨薄了吧! 马车一路朝着南宫府奔驰,经过南宫府大门口,她直接让马夫把马车停到南宫府旁边的如意苑。 当年南宫寻高中状元郎,对结发之妻的嫌弃直接藏不住。 他以原主生母方芸体弱多病需要安心静养为由,从方芸处骗走钱财,在如意苑附近重新修建南宫府邸,接着八抬大轿把薛玉萍迎娶回府。 南宫寻为了能顺利从方芸手里骗走钱财,下三滥招数那是层出不穷,原主从出生起就被抱到南宫府交由薛玉萍教养。有人质在他手上,方芸心有不甘却只能乖乖把钱财奉上。 奈何原主是个没有脑子的棒槌,这么多年被薛玉萍母女pua的脑子全是泔水,非但不学无术,对生母更是各种嫌弃。明知道吃喝用度都是生母给的,这么多年却连一声母亲未曾喊过。 想到这里,南宫卿不由长长叹息一声,可怜方芸这是生了个讨债鬼出来。 原主生母之所以常年卧床不起,除了身体上的不适,更多的是因为忧郁成疾吧! 马车停好,桐儿搀扶着南宫卿下车。看南宫卿吩咐随从把所有礼品都搬到如意苑,桐儿那是又惊又喜。 王妃果然开悟了,她知道亲近夫人了!夫人有救了! 南宫卿沿着鹅卵石路一路朝着如意苑母亲卧房走去。 相比隔壁崭新高大华丽的南宫府,如意苑的确是老旧了些。 院子面积小,围墙断裂坍塌、花园内残花败柳,像是被打砸过。 她不由眉头紧皱,只怕南宫寻一家三口在皇宫颜面无存,又跑到如意苑拿方芸撒气了吧! 母亲方芸身为大燕国第一富商之女,嫁给南宫寻之后供他读书考取功名,眼看着他拥新人在怀却无计可施。 就连亲生的孩子都与自己毫无亲近之意,这些年自己拖着一副病歪歪的身体,在破败的如意苑苟延残喘,哪里还有心管理如意苑? 要不是她穿进原主这具身体,只怕方芸命不久矣了。 进入屋内,老远就听到一阵阵低沉的咳嗽声,南宫卿闻声不由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咳嗽声音嘶哑低沉,伴随着喉鸣,明显肺部有陈年顽疾。难道这些年,方芸一直没有医治吗? “把药端走吧……” “夫人,您好歹把药喝了,多少缓解一些……” “这药我喝了不下十多年了,身体非但没有半点好转,倒是越来越差了,还不如不喝的好。要不是惦记着卿儿和信儿,我早就去了……” 走到门外南宫卿停下脚步侧耳聆听,脸上的不悦越发明显了。 原主之所以脑袋整日迷糊做出许多离经叛道之事,那是因为捧杀她的薛玉萍母女二人,明面上尽心尽力侍奉,每日亲自下厨给原主做各种各样的美食,其实心如蛇蝎的母女二人,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让她神智不清之药。 如果不是药方不对症,哪里有吃了多年汤药,非但没有好转却令病情加重的道理?看来薛玉萍母女,非但在原主饭菜里做手脚,就连方芸这边也没有放过。 目的就是要让她死不了却又活不舒坦! 她来了,自然要改变这个局面! “母亲……” 南宫卿快步上前,一眼看到那依靠在床榻之上,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嘴唇面无血色的原主生母方芸。 她伸出手去,一把紧紧抓住了方芸的手,悄悄把右手搭在方芸脉搏之上轻轻试探着。 脉搏紊乱沉迟微弱,呼吸急促,身体大虚之症。 她顺手拿起放到一边散发着浓中药味道的药碗,轻轻嗅一下味道,她脸色越发凝重了。 中药味道的确苦,可这碗中药光是闻着味道就明显不对了。她趁人不备悄悄把一部分中药放入空间,这才放下药碗盯着母亲那苍白一脸震惊的面庞,再次轻声呼唤。 “卿儿给母亲请安,卿儿回门来看望母亲了……” “咳咳……卿儿……” 方芸一脸惊讶之色,费力抬头盯着身穿大红色华服,头戴精致头面脸上画着淡淡妆容,美若天仙一般的姑娘。她终于确信,她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南宫卿! 说来惭愧,南宫卿自出生起就被养在如意苑一边的南宫府,女儿除了回来索要钱财几乎都见不到人。并且每次都是浓妆艳抹,她几乎都记不得女儿的真正容貌了…… 前些日子南宫卿入宫闹出笑话,她心急如焚。她还特意交给南宫寻大量钱财,让他帮忙打理善后。 南宫卿出嫁也未曾过来禀告一声,更让方芸感到忧心的是,坊间传闻誉王可是残忍暴戾动辄打杀暴徒,向来跋扈任性的卿儿嫁过去,哪能有好日子过! 这些日子她过度担忧焦虑,身体越发是一日不日了。 两日之前,南宫寻携薛玉萍来如意苑就是一通打砸辱骂。 说她方芸生养了一个畜生,白眼狼,抢了南宫妍的婚事还害得南宫妍名誉扫地,现在更是害得南宫妍伤了胞宫恐怕再不能生育。 他们更扬言,绝对不能轻饶了南宫卿,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方芸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接连两天滴水未进,身体越发不济了。 万万没有想到,女儿非但过来看他,竟然喊母亲了! 她抬头看着陌生的女儿,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卿儿如此反常,只怕是又来要银子的吧? 第22章 给母亲诊疾 方芸剧烈咳嗽几声,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就要坐起。 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哪一天就要撒手西去。就算是卿儿再执迷不悟,有些事情该嘱咐的还要嘱咐,必须提前做好安排。 等她长大几岁略通人事了,总能懂得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吧。 好歹她是信儿的亲姐姐,还有管家曹奔相帮,总能让信儿好歹活下去吧。 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卿儿是个对她和信儿不亲近的,信儿又是个神智不清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方芸不禁悲从中来,呜咽不止,泪如雨下。 南宫卿急忙上前搀扶,帮方芸依靠着床头坐好,还贴心在母亲身后塞了一个软枕。 就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却让方芸激动的手一直在打哆嗦,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艳若桃花的女儿。 她今日实在是过于反常了,非但主动喊母亲,看向她的眼光满是亲昵,还主动帮她! 毕竟之前,她除了拿银子来如意苑,从来不会主动过来。她非但不会主动喊一声母亲,见了她都如瘟神般避之不及,当她的面都要骂一声瘟神的! “卿儿……咳咳咳,又缺银子了是吧?那日在皇宫得罪了琦王吕皇后,定是后患无穷。娘让你爹给你送去用来打点的五千两白银,你收到了吗?” 南宫卿牙齿咬得嘎嘣响,心里的怒火几乎按捺不住。也就是说,那日在皇宫让南宫寻一家出丑之后,南宫寻打着她的借口,又来找母亲索要银两了! 方芸还真是糊涂,就南宫寻那德行,拿到了银子又岂能不昧下! “娘,以后不用再为卿儿操心了。誉王宠爱卿儿,现在已经交由卿儿管理王府内务,手上不缺银子。” 南宫卿顿了顿,看母亲惊讶瞪大了眼睛,她无奈笑笑,一只手轻轻拍着母亲的手背安抚。 难怪方芸如此震惊,毕竟之前原主嚣张跋扈与方芸关系疏离,同方芸的态度突然发生变化,方芸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情有可原。再者誉王娶她那是迫不得已,怎会几日之间态度如此大变? “娘,卿儿以前被薛玉萍母女谗言晕了头脑,偏听偏信,让娘跟着担惊受怕受尽委屈。最近发生这些事情,卿儿彻底看清楚薛玉萍母女嘴脸。卿儿错了,还请娘原谅卿儿,不要怪卿儿……” “卿儿……” 方芸闻言泪崩,颤巍巍抬手轻轻抚摸着女儿娇嫩的脸庞。 女儿懂事就好,懂事就好,她又怎么会责怪卿儿呢? “娘,我这次带来了一些帮娘调理身体的药,以后娘的生活饮食,切勿让薛玉萍插手。吃的药剂,也不要经由他手,切记只吃卿儿配的药剂就好!” 南宫卿指指放在桌子上那碗散发着浓郁苦味的中药,光是闻了下味道,就知道这药已经被人做了手脚,不用想都知道这事情肯定是薛玉萍母女所为。 得亏这些年,方芸算是看透了南宫寻薛玉萍一对小人的险恶用心。就算是南宫寻威逼利诱凶话好话说尽,她也散了无数家财,可方家的产业她还是牢牢抓在手里。 这些是她保命的底牌,也是保证她和一双子女能够活下去的最后依靠。如果方家家产悉数被南宫寻掠夺去的,只怕他早已经对她和子女起了杀意了。 方芸欣喜连连点头,还有什么比卿儿懂事开悟能让她感到开心的呢? 南宫卿手里拿出一颗药丸,小心帮方芸服下,嘱咐母亲躺下歇息。 她让桐儿及嬷嬷退下,让方芸吸入一点乙醚让母亲沉睡不醒,接着就把方芸带入空间进行检查。 抽血、拍片、ct一系列检查下来,结果显示,因为长期服用含有慢性毒物的药物。母亲身体极度虚弱,五脏六腑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好在这些病症都并非无药可医,仔细调理一段时间肯定有成效。 目前折磨方芸最为厉害的就是哮喘咳嗽了,就算是睡着,她的呼吸声也非常急促,喉咙里不时传出如同猫打呼噜的嘶鸣声。想想她从早到晚都经受如此折磨,还真是生不如死,南宫卿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 有她在,她自然要帮她康复。 先给母亲挂了一瓶阿奇霉素注射液,200ml的注射液粗略估计最少需要两个多小时。现在母亲处于昏睡状态,在空间中输液也不会有意外发生,这么长时间她自然不能闲着。 走出空间想着找管家给母亲安排滋补汤粥,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却连一个人都看不见! 难不成这么多年,如意苑这边,只有母亲和信儿自己生活吗? 信儿又到哪里去了呢? “少爷,少爷,听话,乖乖的,就吃半碗粥好不好?不好好吃饭,少爷就长不大了,少爷长不大,就会有坏人来欺负夫人,哪个来保护夫人呢?” “真是造孽啊,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信儿啊,你姐姐是个脑子糊涂的不成器,你又变成这般模样,夫人又成天病歪歪的。 曹叔愧对你外公嘱托啊。老天啊,方老爷一生积德行善,方家后人怎么就落得现在这步田地啊……” “南宫卿啊南宫卿,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被南宫寻薛玉萍骗得晕头转向,你是被人家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啊,你是要害死自己的亲娘和弟弟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啊……” 走到如意苑偏院,听到一个男人的悲伤的呜咽声。 南宫卿悄悄寻过来,这才发现是一处光线昏暗的屋子,一位管家模样的人一脸哀伤,手里拿着半碗粥,正在耐心哄着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的不停摇头呜咽的年轻男子吃饭。 她心头一颤。 管家是曹奔,他是方家老人,跟着外公打下方家江山。后来外公驾鹤西去,方芸带着方家家产嫁给了南宫寻,曹奔也跟着母亲来到了如意苑,帮着打理着如意苑。 曹奔是看着方芸长大的,那真是情同父女,亲眼目睹方芸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他想刀了南宫寻的心都有了! 纵有家财万贯,日子过得郁闷不舒心,离心的离心,疯癫的疯癫,重病的重病,这样的日子毫无奔头! 第23章 打的就是你! 蹭! 突然一道黑影从屋里窜出,手里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朝着南宫卿脸上就刺过来! 南宫卿一个鹞鹰翻身敏捷躲闪,紧接着轻盈抬腿,一脚把尖刀踢飞,顺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叔公,是我!” 她欣喜说道,如意苑这边伺候的下人寥寥无几,好在对母亲忠心耿耿的曹奔一直都在。 “我打的就是你!” 曹奔脸色都变青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南宫卿,牙齿咬的嘎嘣直响。 “南宫卿啊南宫卿,你虐母毒弟,你到底要干什么? 自从六岁那年,你给信儿服下药物之后,信儿就变成这般痴傻模样! 你跟信儿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你们可是你母亲孕育的双生子!就因为信儿好学上进聪明伶俐比你好太多,你就看不下去了?他将来可成大器就碍你的眼了?你就给信儿下毒?” “因为你这个不懂事的,你母亲积郁成疾,接连两日未曾进食,你这是要把方家害完啊……” 曹奔攥着拳头直打哆嗦,恨不得一拳头打爆面前这个不懂事情的棒槌! 她被南宫寻薛玉萍充当了棒槌却不自知,现在又被南宫妍设计嫁给了誉王那个心狠手辣的,也算是活该倒霉! 她在誉王府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心里有气就回来折腾了,他岂能让南宫卿再任意妄为! 他拼了这条命,顶着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也要保护好方芸和信儿! 让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南宫卿怎么突然就有了功夫?尽管人还是那个人,可她的眼神聪慧清澈明亮,说话彬彬有礼一脸甜笑,哪里还是原来那个跋扈不懂事的蠢材? “叔公,我知道错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着救母亲和信儿的……叔公放心,我有办法救他们……” 看南宫卿松开了攥着他的手一脸真诚说着话,曹奔这才半信半疑放下了拳头。 “叔公,最近这段时间我突然脑子清晰了,想来应该是入誉王府之后,不再进食薛玉萍母女做的饭菜,脑筋才不会糊涂了。 我以往脑子不清不楚,应该是被薛玉萍母女下了药的缘故。曹叔,真是对不住了,连累曹叔担惊受怕了……” 南宫卿语气轻柔表情谦逊,她轻轻欠身,就要朝着曹奔行礼。 “卿儿……” 寥寥几句话,曹奔已经红了眼眶,感动得老泪纵横。他急忙搀扶南宫卿起身,嘴里连连说使不得。 “懂事了就好,懂事了就好……只要卿儿醒悟,咱们方家就有救了!只是……” 曹奔转身叹气,看一眼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抱着脑袋的南宫信,难过得都说不出去话去。 南宫信聪颖好学,方芸一心好好培养孩子,尽管方家家财万贯,可终究是商贾之家地位不高。学而优则仕,只要信儿勤学好问,就能让方家抬高门第,以后也不会让别人轻瞧了。 哪想到,六岁那年南宫卿端来一碗药水,趁着他不在就给南宫信灌了下去。从此以后,南宫信就变成了一个不敢与人打交道的傻子。 好在他傻归傻,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读书写字。所以这些年,被外人传言生活不能自理的南宫信,功课非但没有落下,文采韬略样样出挑。 可他突然不肯进食了,就连他最喜爱的笔墨纸砚都扔到了一边,每天抱着脑袋自言自语。大夫说这个样子下去,只怕是命不久矣。 曹奔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这不,突然看到了南宫卿,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到了南宫卿身上了。 幸好幸好,她幡然悔悟了! 他引着南宫卿往屋里走去。 看有人来了,南宫信的惊恐到了极点,他使劲蜷缩着身体抱着脑袋,试图用这种方法来保护自己。 看南宫卿弯腰朝着他伸过手,他身体瑟缩成一团靠在墙角,惊恐不安眼神中露出的绝望,极度让人心疼。 他脸色惨白颧骨高耸,脸颊上几乎没有一点肉,整个人骨瘦如柴,这哪里有半点大燕国第一富商之子的样子? “不要,不要,不要……” 南宫信不停喃喃自语。 南宫卿心中一顿,信儿的疯症怎么越发严重了? “叔公,信儿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的……” “是你爹南宫寻干的!南宫府出事之后,他借着替你摆平琦王吕皇后的由头来找你娘要银子。信儿看他来了,一声爹都不喊扭头就走。南宫寻气极,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通拳打脚踢,等我回来的时候,信儿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了……” 曹奔恨得想揍人。 他两拳头狠狠捶在墙上,拿到银两后,南宫寻又以方芸教子无方为由,在如意苑好一通发疯。能砸的全砸了,就连墙壁都被他指示下人用?头砸烂了。 一来二去,受到了惊吓的南宫信,就成了现在这般样子了…… 南宫卿更是气到爆炸,虎毒尚且不食子,南宫寻对她和信儿做出种种歹毒之事,她严重怀疑,她跟信儿,压根不是南宫寻的孩子! “叔公,我带信儿到我娘房间里去,我从誉王府带来一些安神丸,我先给信儿服下。大厅里是我从王府带回来的回礼,麻烦曹叔清点,其中就有上等燕窝,麻烦曹叔做一道燕窝粥给母亲和信儿滋补身体……” “还有,以后母亲和信儿进食的饭菜和药物,切莫经别人手,由叔公亲自做,我怀疑,如意苑被人做了手脚……” 就连王府之中都有吕皇后的眼线,更何况是与南宫府一墙之隔的如意苑呢。 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吧,南宫寻造下的孽,都会一笔笔找他清算! 南宫卿掏出一个黑色药丸,趁着南宫信不备塞入他嘴里,一会的功夫,南宫信就失去了知觉。 “叔公放心,这是让信儿放松的安眠药物,他情绪高度紧张,让他舒缓一些,我再仔细给他诊疾。日后我会给信儿配置药方,一定会让信儿恢复如常……” 看曹奔满脸担忧,南宫卿急忙解释一句,接着双手轻松抱起昏睡的南宫信,快步朝着母亲卧房走去。 站在原地的曹奔,再次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第24章 姐弟二人为何长相同南宫寻没有 人明明还是那个人,可现在的南宫卿落落大方说话有理有据不说,身上非但有了功夫还有了诊疾的本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奔尽管百思不得其解,脸上却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更是感动得老泪纵横。 不管缘由为何,这可是好事一桩。 老天开眼,方家后继有人!现在的卿儿懂事又有本事,夫人和信儿都可得救了,南宫寻薛玉萍一对狗男女,必须接受这迟来的报应! 他拔腿就往大厅的方向跑。 来到大厅,看到堆积如同小山一般的礼品,他不禁傻了眼。 毕竟在此之前,被薛玉萍养在身边的南宫卿,只要回到如意苑别无他事情,不是要银子就是索要财物,每次都是空手来满载而归,从来就没有空手回去的时候。 向来连一根草都未曾带回如意苑的南宫卿,竟然带回来这么一堆名贵礼品? 坊间传闻,因为南宫卿嫁给誉王手段龌龊,加之其声名狼藉,誉王娶她那是心不甘情不愿。就算是人嫁进了誉王府,顶着王妃的头衔却是个连奴婢都能呼来喝去的。 王爷又怎么能给她带这么多的东西回来? 绫罗锦缎共计三十匹,淡雅艳丽花色各异,男女样式都有。 美味糕点水果三十盒,其中椰蓉金丝枣泥糕可是专供皇室的御厨,寻常百姓花钱都买不到的。 另外还有金丝攒水滴绿头面及珍珠头面各两幅首饰若干,名贵笔墨纸砚六套,光是上等燕窝就是六盒…… 粗略估计,大约价值白银千两,这在回门礼中,也算是上等了。 也就是说,誉王同卿儿的关系,并不是外边传得那般恶劣? 曹奔满怀欣喜把东西清点完毕收下,拿着上等燕窝一溜烟就往厨房跑。 太好了,卿儿终于明白事理,方芸跟信儿有救了!方家后继有人!他南宫寻和薛玉萍,再不能作践他们了…… 就在曹奔在厨房做燕窝粥的时候,南宫卿已经带南宫信进入了空间。 他的情况与方芸不同,与其说他是被药傻的,不如说是吓傻的。心病还须心药医治,要想彻底让他康复,除了药物治疗,还得加以心理疗法。 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帮他恢复身体。他身体瘦弱面呈菜色嘴唇惨白骨瘦如柴,一看就是极度缺乏营养。身为大燕国首富方家后人,身体虚弱至此,还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帮着南宫信全面检查身体过后,根据他的身体状况,她给南宫信配了一瓶营养液挂上点滴。 她坐在一边端详着南宫信和方芸,此时注射点滴的母子二人双目紧闭,沉沉入睡。 他的五官模样看起来同南宫寻这个便宜爹毫无半点相似之处,南宫寻五短身材小鼻子小眼睛,而南宫信尽管身体瘦弱,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有了一米七六左右的身高,长腿长胳膊的高挑身材。 而原主的长相有些与方芸相似,却又比方芸好看得多,莫非…… 她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她的这个想法是真的的,那么虐杀南宫寻,就他做过的那些恶心事情,那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等方芸醒过来的时候,南宫信躺在她身边的床榻上闭眼酣睡。 看他睡得深沉安稳,方芸不由大吃一惊。 这么多年,信儿的睡眠一直不安,好不容易勉强睡下,总是从噩梦中惊醒,他不是哭泣就是惊恐叫喊。 接连失眠惊梦,信儿的精神状态一直极差,因为前几日南宫寻的一番暴戾行为让信儿受到了惊喜,信儿的情况越发加重了,她焦急之下直接卧床不起…… “娘,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呼吸顺畅了许多?” 南宫卿见方芸醒来,小心搀扶起身,拿起一碗温热适中的开水,将一粒棕色药丸放到方芸手中。 “娘,这是用来化痰宣肺理气的药丸,我给娘留下一些放在这个小盒之中,娘日后一天服用一次就,过些时日,娘的身体肯定就会痊愈了……” 南宫卿服侍方芸把药物服下,方芸紧紧攥着南宫卿的手一脸欣喜模样。 她竟然没有咳嗽!卿儿真的会诊疾了! 她这几日一直不分昼夜的剧烈咳嗽,都感觉把肺部都要咳嗽出来,就算是曹奔花重金请了大夫来诊疾,药喝下去无数,非但没有半点疗效,病情却是一日重似一日,她都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卿儿……” “娘,放心好了,这七日我每天都会来服侍母亲服药。我已经给信儿检查过了,并无大碍。等我配好方子,过不了多久,信儿就会恢复如初。到时候我们的信儿,就可以顺利进入国子监学习了……” 南宫卿一番话,激动的方芸热泪盈眶,要不是南宫卿一直紧紧攥着她的手,能明显感觉到女儿掌心的温度,她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平日伺候母亲饮食起居的是孙嬷嬷吧?” 南宫卿转过身正色问道。 那垂手站立一旁的婆子,身体微不可查地颤动一下。 方芸点点头。 自从南宫寻在如意苑旁边修建府邸,把薛玉萍迎娶回门之后,如意苑这边的老人大部分都被他抽调到了南宫府。方芸本来就心灰意冷,自己也图个安静,只留下了曹奔、孙嬷嬷等几个婆子照顾她跟信儿的生活。 孙嬷嬷从她嫁给南宫寻就来如意苑了,难道她…… “孙嬷嬷……” “王妃,奴婢在……” 那孙嬷嬷早已经吓破了胆子,当了王妃的南宫卿为何突然间倒戈了,一心护着方芸母子了?她来这边侍奉,可是南宫寻薛玉萍的主意! “你随本宫出来!” 南宫卿起身冲着方芸微微一笑,起身离开。 方芸身体刚刚康复些许,信儿还在沉睡之中,调教不忠不义奴婢这种事情,可是要动拳头的,可不能让母亲受到了惊吓! 她出门招呼着桐儿来到院子里一处阴凉下的石凳上坐下,桐儿乖巧端来茶水侍奉,手里拿着团扇轻轻扇着风。 跟过来的孙嬷嬷刚刚在南宫卿面前跪下,桐儿眉头一皱脆脆出声。 “孙嬷嬷身上酸臭味道太浓,不如后退十米距离王妃远一些吧……” 孙嬷嬷早已经被薛玉萍收买,就是薛玉萍用来监视夫人的一条狗。 之前她眼看着孙嬷嬷给薛玉萍通风报信却又无计可施。 现在王妃开始整顿内务,孙嬷嬷也该为昔日造下的孽承担后果了! 第25章 什么夫人,她充其量就是个姨娘 烈日当空,树叶都被晒得卷了起来,地面上热气升腾。 那本来心虚的婆子,听桐儿发话,惊恐抬头看一眼南宫卿,只得硬着头皮退到十米开外。 毒辣太阳火辣辣晒在脸上身上,不消一会的功夫,婆子已经汗如雨下,一张脸通红。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透了,湿漉漉紧紧贴在身上,难受得厉害。 晒得头晕眼花的婆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惊恐等待着南宫卿发话。 南宫卿却好像忘却了这件事,此时正在同桐儿闲聊。 “桐儿,以前如意苑花园里百花盛开,为何现在如此衰败?” 南宫卿轻轻啜一口茶水,抬头环顾四周,不由眉头轻蹙。 在她接收的原主意识中,母亲方芸是最喜花草之人,花园里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特别是阳历八月份,红的绣球,粉的牡丹,黄的月季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开的那叫一个热闹。 可现在,花园之中全是枯草杂枝,花草枝干枯萎细小瘦弱,杂草都要比花要强壮许多,一看就是疏于打理。 方芸身体虚弱自顾不暇,自然顾不上这些。可孙嬷嬷月月领着例钱干着吃里扒外的事情,却连分内之事都不管不顾,可就有些过分了! 南宫卿起身,信步走到花园,折了一根月季枝干攥在手里,一步步朝着孙嬷嬷逼过去。 “王……王……王妃,奴婢日夜衣不解带照顾夫人,这才疏于管理花园。还请王妃看在奴婢跟了夫人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一次吧……” 看着南宫卿眯眼一步步走上前,孙嬷嬷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磕头求饶。 “还不老实交代?是自己说还是怎么着?” 看孙嬷嬷连连摇头没有主动招的意思,南宫卿不由冷哼一声。 这老东西想着蒙混过关! 她攥着手里布满了尖刺的荆棘条,朝着孙嬷嬷脸上毫不留情就是一下!吃里扒外,欺上瞒下勾结南宫寻,为虎作伥毒害方芸母子,她岂能饶她! “啪!” “啊!” 一声惨叫声过后,那被太阳晒得差点晕厥的婆子捂着脸一头趴在地上,脸颊上多了几道长长的伤疤,荆棘抽过地方,被尖刺扎的伤口星星点点冒着血水,看起来甚是狼狈。 皮肉翻开之处血水外冒,脸上的汗水滴落在伤口里,如同撒入盐巴一般越发疼痛万分。 老婆子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嘴里连连求饶。 “说吧,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否则……” 南宫卿一脚把婆子踹翻在地,把手里攥着的荆棘条在婆子眼前晃了晃。呵呵,主打一个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是卖主求荣的下场! “大小姐,王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说,我全说,王妃,就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是老爷和薛夫人……” “薛夫人?” 南宫卿重新回到石凳上坐下,听老婆子说话,顿时双眼一眯。 薛玉萍是南宫寻高中状元郎之后娶进门的,有正妻方芸在前,那薛玉萍充其量就是个妾室,她也配称作薛夫人? “不,不,是薛姨娘……老爷和薛姨娘指示老奴,在夫人的中药之中掺杂了让夫人病情加剧的药物。所以夫人服下药物之物,非但对病情无益,身体症状倒是一日比一日重了……” “少爷之所以疯癫之症越发严重,也是薛姨娘指使老奴,在少爷的饮食之中加了东西,让少爷夜夜不得入睡,夜夜噩梦缠身。她还在少爷房中放了纸扎小人,请人做了法,故少爷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好你个刁钻的奴婢!母亲这些年,向来对你不薄,升你为管事嬷嬷,让你近身伺候着,例钱高高拿着,你就是如此这般回馈母亲的?” 南宫卿双眼微眯,蹭一下起身,捡起扔到一边的月季条,走到老奴才身边,噼啪就是一顿抽打! 直把老婆子打得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啊啊啊,她都交代了怎么还挨打! 桐儿站在一边窃笑,这孙嬷嬷在如意苑做掌事婆子,欺上瞒下的事情那真是没有少干,打得好! “你给我听好了!你不是愿意当狗吗,现在就给我滚回到南宫府报信,实话实说,就说我南宫卿回来把你打了!” 看婆子狼狈从地上爬起,捂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连滚带爬慌乱朝着南宫府的方向跑,桐儿一脸的疑惑。 “王妃,放任孙嬷嬷回去通风报信,薛姨娘等岂不时会回头闹事?” “等的就是她上门呢,走吧,回去吃点东西攒攒力气,一会关门打狗!” 南宫卿冷冷笑笑,现在的南宫寻薛玉萍,因为南宫妍堕胎不能再孕之事已经是焦头烂额。 定是想着再次从母亲这里拿到银两,想方设法讨好琦王吕皇后,现在得知她南宫卿直接杀了回来,那自然是火冒三丈了。 来啊,她能怕他? 回到大厅,曹奔已经让张嬷嬷洗好瓜果侍奉左右。 张嬷嬷也是府中老人,人憨厚不善言辞,却是个干实事的,因为不肯替薛玉萍卖力硬是被挑断了右脚脚筋,到现在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 知道南宫卿向来是个狠辣的,一个连母亲兄弟都能下狠手的人,又岂能善待她一个瘸腿奴才?张嬷嬷默默垂手站立一边,胆战心惊等待着南宫卿的处罚。 “张嬷嬷辛苦,自今日起由张嬷嬷接替孙嬷嬷照顾母亲。你们且都给我瞪大眼睛看好了,要是哪个再敢吃里扒外卖主求荣,孙嬷嬷的下场就是个例子!” “在我这里,可以笨点愚点,但是绝对不能使坏!” “张嬷嬷,这是本宫从誉王府带回来的筋骨丸药,连续服用一个疗程,张嬷嬷的脚筋自然就会痊愈。” 南宫卿从宽大衣袖中拿出一包药丸,自然是从她的随身空间中拿到的。 “奴婢谢过王妃,奴婢定会尽心竭力侍奉夫人少爷,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 张嬷嬷激动万分,双手从南宫卿手里接过药丸,慌忙额头叩谢,其他几个仆妇婆子,齐刷刷跪倒接连表忠心。 “好大的胆子!你一回来就是又打又骂的,简直是成何体统!” 就在南宫卿重新安排仆妇职责,明确各自事务,跟张嬷嬷交代母亲跟信儿日常服用药剂注意事项的时候,抬头就看到几个人闯入大厅。 为首的正是她那名义上的便宜亲爹。 南宫卿冷冷一笑,来得真是时候。 第26章 割下他的舌头! “桐儿,大漠蜜瓜当真甜得很,桐儿多吃几块……” 南宫卿同桐儿坐在大厅津津有味地吃着蜜瓜,不得不说这次誉王备下的回门礼,还真是用了心,大漠蜜瓜齁甜,正合她的胃口。 桐儿见王妃吃得开心,起身又切好几块放到南宫卿面前。 两人吃得酣畅,完全无视走进大厅的几个人。 “装聋作哑!我说话你听不见吗?” 南宫寻越发怒了,下巴上的胡子直打颤!她南宫卿竟然对他和薛玉萍南宫妍不闻不问,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连桐儿也狗仗人势,跟主子一样坐在那儿吃着蜜瓜,都不起身行礼迎他们! 妍儿喝下毒茶胞宫受损,有可能再不能诞下子嗣一事,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她南宫卿清算,她竟然蹬鼻子上脸,如此不识抬举! 他哪能咽下去这口气! “来人,把南宫卿给我拿下,给我往死里打!” 老羞成怒的南宫寻一声令下,两个长得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家丁呼啦围拢过来,张牙舞爪就朝着南宫卿扑过来。 往日南宫卿被薛玉萍养在身边的时候,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根本就没有千金大小姐的样子,私下里家丁都喊她花蝴蝶。 她又是个性格暴戾动辄打骂的,南宫府家丁有哪个没有受过她的责罚辱骂? 她骂起人来,恨不得把躺棺材板的老祖宗都抓出来骂!众多家丁自然是对她恨得咬牙切齿了。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出一口恶气的机会,岂能放过? 两个家丁就要往南宫卿身上扑。 桐儿见势不妙,喊一声王妃躲开,蹭一下起身,伸开双手义无反顾挡在南宫卿面前。 “你们!你们!你们哪个胆敢伤了王妃,不怕王爷责罚吗?” 桐儿气愤出声。 这两个家丁是南宫寻手下最为狠毒的两个,不知道有多少丫鬟仆妇,被他们打得非残即傻。 老爷让他们两个下手,这摆明了是要对王妃下死手! 王妃帮她这个连亲生父母都嫌弃的丑八怪终于变成正常人,还认她为义妹,是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了,她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王妃安危! “死丫头片子,胆子肥了不说,脸也比以前俊俏得很啊!赖大,赏你了!” 南宫寻站在一边阴沉出声。他就是要南宫卿知道,胆敢忤逆他,就连她身边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还真是奇怪,这丑八怪跟南宫卿入誉王府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变的这么好看了? 水灵灵的娇嫩模样,看起来就可心的很,等他享用一番就让给赖大,哈哈哈…… “桐儿,闪开,我可不想伤我婆娘!” 赖大看一眼俊俏桐儿,舔舔嘴唇咕嘟咽下一口口水,色眯眯往桐儿高耸的胸脯看一眼。 小妞比家里的黄脸婆子要俊俏得很…… “你,你……” 桐儿听赖大说出如此无耻之话,气到极点,声音都带着颤音了。南宫卿冷笑闪身从桐儿背后站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朝着赖大的脸颊,啪啪啪就是几个清脆的巴掌! “下流的狗奴才!果真是随了你那下流的主子!你一个四十多岁儿子都比桐儿还大的肮脏货,怎么能说出如此恶心至极的话!罢了,既然你舌头不会说话,留着也是浪费!不如切了!” 南宫卿转身拿起那用来切瓜的刀,一只手利索点了赖大的穴位,趁着他一动不动的功夫,干脆利索把他的舌头给割了下来!接着扔到了南宫寻脸上! 那猝不及防被切了舌头的赖大,嘴里血流不止,人直接疼晕了过去。 “反了!反了!南宫卿你这个孽畜!你竟然敢当着老夫的面行凶!给我绑了送大理寺查办!让你做一辈子的牢!” 南宫寻胡乱摸着脸上的血污,顿时暴跳如雷。 这赖大可是他的左膀右臂,每每他要责罚下人树立威严,都是赖大帮他出手,现在赖大舌头被割,已经疼死过去,岂不是当众打他的脸? 看南宫卿一脸阴笑的狠毒模样,他莫名头皮发麻。 可这个时候,他要是露怯,岂不是中了南宫卿的计?他咬牙再次吩咐一声。 几个恶奴惊恐看看南宫卿,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冲。 南宫卿冷冷一笑,别说是就这几个狗奴才,就算是大内高手都不是她的个! 既然南宫寻执意寻衅滋事,她今天索性就干个痛快的!他南宫寻把结发妻子当成垫脚石,对妻子儿女下毒手,让这种人活得逍遥自在,简直是有辱天理! 她冷笑一声,嘴角浅浅勾起,拉桐儿护在身后,手里已经默默多了几根银针。 只要她手一挥,这些银针就会准确无误地扎入他们的大椎穴之处,以后尽管能走能动,身上却再没有了大力气,自然不能再作恶了。 为虎作伥习惯了,也该好好歇歇了吧。 “放肆!我看哪个敢害我卿儿!” 一声虚弱声音传来,就看见一瘸一拐的张嬷嬷搀扶着方芸走进了大厅。 南宫卿默默把手里的银针放了回去,母亲大病尚未愈合,还是不要惊吓到她的好。 南宫卿急忙起身迎母亲在椅子上坐下。 “娘,在后边歇着就好,不过是些鸡啊狗啊上门找事,卿儿自会打发他们了……” “方芸,你听听!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言语粗俗不通人事,行为乖张残暴出手狠辣,我一定要替你好好管教管教这个畜生……” 南宫寻哆嗦着胡子怒目圆睁,冲着方芸就是一通叫嚣。 “南宫老爷此话差异,好像从我出生起,薛姨娘就把我抱回到南宫府教养了吧?我之所以出落至此,还不是薛姨娘的功劳? 要想管教,还是得管教薛姨娘吧。对了薛姨娘,你说我该如何感谢姨娘这么多年的教化之恩呢?” 南宫卿狡黠笑笑,歪头眯眼看一眼那面色涨红,气到柳眉倒竖的薛玉萍。 薛玉萍入府后不久就生下了南宫妍,为了避嫌,明明生辰比她还要大的南宫妍,刻意将生日改小变成了妹妹。 南宫寻为了提高薛玉萍地位,对外声称薛玉萍管家有功,升为他的平妻,是南宫府的当家主母。 而这些年,薛玉萍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妾室,在南宫府正儿八经成了当家主母。 吃穿用度奢靡无度,样样用的可都是母亲方芸的钱,反过来同恶奴狼狈为奸害母亲和信儿,她南宫卿自然不能饶她! 第27章 夫人要和离? “卿儿这是误会母亲了,这些年来母亲可是尽心尽力教导卿儿,现在卿儿如愿嫁给誉王爷,母亲甚是欣慰,咱们可是一家人,可不能心生罅隙……” 薛玉萍强忍怒气假惺惺说道。 毕竟方芸手里的家产还没有夺过来,该装还是要装一下的。大不了回去跟老爷哭诉一通,他自然会拿珍贵之物安抚,里外都不会吃亏。 南宫卿轻蔑看一眼站在眼前的薛玉萍。 身穿华服满头珠翠的薛玉萍,细眼长眉脸色红润皮肤白皙媚态万千,能把南宫寻迷的神魂颠倒,的确是人间尤物。 不过还真是白白瞎了这张面皮,其心肠恶毒多行不义之事,不把她画皮揭露下来,还真是对不起她做过的种种不堪之事! “呵呵,姨娘说笑了,我母亲常年患病卧床不起,哪里有时间教化?我一直奇怪,小时候姨娘教导南宫妍琴棋书画,却一味让我胡吃海塞疯狂胡闹,感情姨娘对自己生的和主母生的,区别对待? 嗷,对了,那孙嬷嬷交代,南宫老爷同薛姨娘在我母亲和信儿的药物里做了手脚,这事该如何解释呢?” 薛玉萍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她万万没有想到,南宫卿竟然当着方芸及众人的面,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刚才我出手教训恶奴,是因为那恶奴欺主。听闻南宫老爷都要送我到大理寺受审?好啊,走吧!正好让大理寺好好审一下南宫府这些年的肮脏事情! 看南宫老爷是如何宠妾灭妻,又是如何坑害正妻钱财,又是如何毒害妻子儿女的!” “南宫卿,你,你,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女,你是如何说话的?我是你爹!” 南宫寻咬牙怒骂一声,拂袖气哼哼往回走。 这事自然不能闹到大理寺那儿去,他南宫寻可是当年状元郎,如今的太子太傅,还是要脸面的。 如果家里这些事情被传到了朝堂之上,岂不是被曹丞相等人耻笑,并成为他攻击他的把柄? 况且现在女儿南宫妍婚事将临,操办婚事的银钱还没有着落,本来想着今天找方芸要一笔钱,奈何南宫卿这个孽畜挡了他的道! 还真是奇怪,为什么自从南宫卿嫁给誉王之后,人突然变得精明知道护母护弟了?那又能怎么样?反正方芸南宫信身体那是一日不如一日,方家的钱财,早晚都是他的! 一个病秧子方芸,能有什么气候? “慢着!” 方芸突然出声。 “南宫寻,我要与你和离!” 方芸轻轻一句话,把南宫寻震惊得眼珠子都差点要滚落下来。 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十多年前那个死活都要嫁给他的方芸,竟然,竟然要跟他和离? “姐姐,切莫说气话了。居家过日子,哪个勺子还不能碰锅沿的,几个狗奴才故意搬弄是非,激老爷动怒说了伤人的话,咱们罚了那狗奴才就是,何必伤了你我和气……” 薛玉萍一听知道事情不妙,急忙过来说话,没有了方家钱财,指靠着南宫寻那点俸禄,根本不够支撑南宫府生活。 “放肆,当家主母训话,哪里有你这个做姨娘的说话的份?” 南宫卿紧紧搀扶着母亲的胳膊,抬手就甩了薛玉萍一巴掌。 依仗着南宫寻庇护,作威作福多年,也该到了吃点苦头的时候了! 看薛玉萍捂着肿胀的脸颊发髻散乱悲痛哭泣,她心中暗喜。 好得很!看来母亲到现在也算是清醒了,终于看清了南宫寻薛玉萍的丑恶嘴脸,一旦和离,与他们脱离关系,守着方家家财,好好过日子都爽快! “南宫卿,你竟然敢打萍儿!方芸,你睁开眼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女儿!哼,这可是你说的!就算是要和离,方家的家财,你也休想带回去!” 看心爱的女人被打,南宫寻气到胡子打哆嗦,咬牙切齿扔下一句话,怒气冲冲就往外走。 “南宫太傅好大的口气,夫人嫁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听闻南宫太傅当年也是状元郎出身,按理说应该是有风骨的读书人,怎么听太傅说话,听起来倒像是浑身铜臭味道的市侩?竟然想着从女人身上捞钱?” 南宫卿刚要出手飞银针修理他,一道黑色身影踱入大厅之内,抬头一看,南宫卿不由笑了,悄悄把银针收了起来。 竟然是李震霆。 李震霆身穿一件黑色滚金边长袍,头发用一件玉簪高高盘起,人越发显得高大挺拔帅气,他面色冷峻大步步入大厅,白练衣紧跟其后,一黑一白,自成风景。 南宫寻薛玉萍急忙带着家奴跪地请安。 “老臣给王爷请安。” 方芸有些慌神,就要费劲从座位上站立起身给王爷请安。 刚刚在后堂听闻南宫寻来者不善,唯恐他伤到卿儿,她拼了浑身的力气这才走到前厅来。 强撑着坐了一会,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想要站立起身,身体乏力,却是十分艰难。 “夫人不必多礼,只管坐着就好……” 李震霆冲着南宫卿点点头,她还真是能折腾的,昨天一晚上把慈宁宫搞个鸡犬不宁,往日威严万千一心把持朝政的吕太后,现在成了腿不能走,嘴巴不能说话的废人,还被白练衣搞鬼成了养面首的混人。 后宫现在热闹得很。 她马不停蹄接着跑回来娘家,不过是一上午的功夫,又是割了奴才舌头,又是主张方夫人同南宫寻和离。 这些事情,也就是她南宫卿做得出! “承蒙皇恩浩荡,大燕国子民均有提出和离的身份,既然方夫人有此意,而南宫太傅也答应,如果南宫太傅坚持要分方夫人家产,为表公平起见,本王可请圣上裁决……” 李震霆端坐一脸威严一字一句说道。 “啊?几个意思?听闻南宫太傅高中状元郎后立刻再娶妾室了,这事办得真是有辱门面,你们读书人不是说什么糟糠之妻不下堂吗? 好像如意苑旁边的南宫府还是方夫人出资建立,南宫府所有的开支用度,据说也是方夫人出资、啧啧啧,我大燕国向来是男儿当自强,怎么到了南宫太傅这里,就变了个样子呢……” 白练衣摇摇头嘴里啧啧出声,撇嘴斜眼看向南宫寻,脸上的嫌弃简直是不要太明显。 第28章 封方芸为一品建国夫人 “王爷,老臣不过是说气话而已,逆女大逆不道,实属老臣管教无方,还请王爷责罚……” 南宫寻跪地忍气吞声说道。 这誉王可是当今嘉靖王最为器重的皇子,同他向来追随的琦王身后背靠吕皇后吕太后和镇关王向来不对付,同方芸和离之事呈到嘉靖王面前,对他自然是没有好处。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传闻对南宫卿不喜的誉王李震霆,为何现在对南宫卿如此青睐?看他对南宫卿的态度那是呵护有加,甚至爱屋及乌偏袒方芸。 有他插手,想要同方芸和离再赚一笔家财的想法,只怕是要落空! “烦请王爷带民妇参见当今圣上,民妇和离之心已定,绝不反悔!” 方芸坚定说道,由于说话用力过大,接着又是一通咳嗽,张嬷嬷满脸担忧在一边侍奉。 “很好,本王本来也要到皇宫一趟,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顺道走一趟吧。” 他抬眼看看那跪地上的南宫寻,脸上的嫌弃简直是藏不住。 “立刻进宫,切勿耽误了时辰……” 李震霆端起一杯茶水,轻轻啜了一口。 在一边伺候的桐儿心猛地一紧,哆嗦着嘴唇一脸惊恐看向李震霆。 因为南宫寻刚才叫嚣闹事,誉王来如意苑之后她都没有来得及给王爷沏茶,王爷喝的茶水的杯子,可是王妃刚刚用过的呀! 坊间传闻王爷残暴还是爱干净的,一言不合就能砍掉别人的脑袋,莫非她这颗脑袋是保不住了? 可怜她刚刚变美的这张脸…… 显然桐儿多虑了,李震霆毫无责罚之意。 “多谢王爷替臣妾主持公道。臣妾还以为,今日惩罚狗奴才被南宫老爷责罚,被老爷移送大理寺将再无法服侍王爷了……” 南宫卿翩翩移步到李震霆身边,弯腰欠身行礼,眉眼低垂轻声曼语。说话温柔万千的柔顺模样,哪个能把她同昨晚夜闯慈宁宫的鬼魅联系在一起。 这个南宫卿,就是个长袖善舞的妖精! 李震霆面不改色把茶水一饮而尽,看方芸已经收拾妥当,牵着南宫卿的手就往外走。 低头看一眼到现在还跪在地上的南宫寻薛玉萍等人,他不由眉头紧皱。 “怎么,南宫太傅,还需要本王请你起来吗?” 南宫寻那是叫苦不迭,李震霆往身边一站,周围的气压都迅速变冷,原本热到汗流浃背的他浑身汗毛倒竖,冻的他不由打个哆嗦。 李震霆可是征战沙场无数的战神,手中佩剑斩杀叛军鞑虏无数。他身上背负多条人命,杀人不过是眨眼的事情,他南宫寻哪里来的胆子敢忤逆他? “谢誉王,老臣这就起身……” 宣政殿 “民妇方芸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方芸跪在大殿之前,同南宫卿一起对着嘉靖王跪地行礼。 好在卿儿赶回来的及时,给她服下药丸之后,咳疾之症有明显舒缓,她这才能有力气来到宣政殿请皇上主持公道。 “你是说,你要与南宫太傅提请和离?” 得知方芸来意,嘉靖王一双眼睛差点从眼眶里迸出来。 按照大燕国律法,男女婚姻破裂,均可提出和离。 可坊间传闻,二十多年前,大燕国首富之女对才华横溢的穷书生南宫寻那是一见钟情,如愿嫁给南宫寻之后,那是各种倒贴。可惜的是,高中状元郎的南宫寻,以她身体虚弱不能管家为名另娶薛玉萍。 即便如此,方芸对南宫寻毫无半点腹诽之词,甚至因为她所生孩儿身体不健而心存愧疚,这些年更是补贴南宫府财宝无数。 而近日,她竟然主动跑到大殿上和离? “南宫夫人就别义气用事了,有南宫太傅在,夫人还是一品夫人,还请夫人三思啊……” 吕皇后冷笑一声出声。 自然,她说话不会是替方芸考虑。再有两日,儿子琦王就要迎娶南宫妍,偏偏这个时候方芸跑到皇上面前要求和离,这不是故意跟她作对吗? 得知带着方芸入宫的就是誉王李震霆,她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 李震霆对她不满已久,现在就连她安插到誉王府的眼线田新月已经变的痴傻。没有了田新月给她通风报信,她如同被戳了双目,不能及时掌控李震霆的动向,他竟然越发嚣张了。 他这是变着法子在跟她下挑战书! 女儿婚嫁老子和离,琦王就会成为大燕国的笑话!况且南宫寻同方芸和离,方家的家产铺子,也就到不了他的手里,指望着南宫寻扩充军需的念头也就成了泡影了!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件事。 “先前方老先生多次赈灾救民于水火之中,边关战事吃紧粮草紧缺之时,方老先生更是多次主动筹备粮草补充军需,这次霆儿抵抗鞑虏顺利返回,也是得到了方夫人的帮助,这些事情,皇后都知道吧。” 嘉靖王突然侧身同吕皇后说道一番,吕皇后不明所以,还是点点头。 这些自然是真的,方老先生的确是个心怀天下的,奈何文化不高,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商人,所以仰慕读书人的方芸,才对读书优秀的南宫寻死心塌地的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眹早有诰封之意。赵公公拟旨,就封方夫人一品建国夫人吧。” 嘉靖王笑容满面,欠身看一下跪在大殿前的南宫寻。 “南宫太傅,你意下如何啊?” 南宫寻想骂娘的心思都有了,方芸跑到皇上面前提请和离,皇后以品阶委婉劝阻,皇上倒好了,直接给方芸加封,这不是明晃晃告诉所有人,他支持方芸和离吗? 他要是说不可以,不想要人头了吗? “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南宫寻跪地高声答道。 低头跪在方芸身边的南宫卿,使劲用长指甲抠着手掌心,竭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 南宫寻这话明眼人就知道那是有多么的言不由衷,可君为臣威,他再不愿意那也是没法子! 当下心里对嘉靖王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话说这皇上当的有点憋屈,老太后、吕皇后、大舅子吕沛安各种想着参政,百万大军军权又在大舅子吕沛安手里,就算是想着正朝纲,那也得顾忌多方权势。 她甚至怀疑,要不是有二皇子李震霆护着,嘉靖王只怕被吕沛安一流直接赶下台了! 帮母亲其实也就是帮他自己,看来嘉靖王心里倍清! 第29章 当众戳他肺管子! “方夫人,还不快谢过皇上……” 站立一边的李震霆看方芸震惊失色,都忘记了回礼,小声提醒一句。 “民妇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芸急忙叩头谢恩,她激动的一颗心砰砰乱跳。 这真是意外之喜,老天庇佑,老父亲当年做的好事终于恩泽后人。从此以后,方家也是有品阶的了,再也不是人人能轻贱的商贾之家了! 看来皇上也赞成她跟南宫寻和离! 赵公公拟好圣旨,当场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方氏一族心怀天下,赈灾救民、助军驱鞑,特诰封方芸为一品建国夫人,钦此……” 满头白发的赵公公扯着公鸭嗓子宣读完圣旨,微笑冲着李震霆点点头。 他看得出来,二皇子也算是因祸得福,现王妃南宫卿绝对是个人才,定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现在又有大燕国第一商贾之家方芸相助,这可是如虎添翼,只等顺利肃清绊脚石,夺回兵权,继承大统那是早晚之事了。 “民妇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方芸在南宫卿的搀之下,又是一通磕头叩拜,因为过于激动,人又咳嗽几声。 嘉靖王看方芸身体过度虚弱,果断赐座。 “皇上,慈宁宫失窃太后凤体欠安,现在诰封方芸一品建国夫人,不太妥当吗?” 吕沛安阴着一张老脸站出来,怒气冲冲直接反对。 “镇观王此言差矣,慈宁宫生事自由皇后会处理此事,莫非镇关王怀疑皇后办事不利?” 曹丞相幽幽一句话,直接把镇关王堵的哑口无言。 哼,一个胸无半点墨水的武夫,仗着皇后是自家妹子,那是各种耀武扬威。就连当今圣上毒不放在眼里,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要不是自己乃一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文臣,他还真想跟这莽夫比试比试! “老曹你这是混淆视听!说的是方芸提请和离又诰封的事情,你信口扯到皇后料理后宫的事情上是何居心?我看你就是故意生事!” 吃了瘪的吕沛安看皇后阴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头皮一硬,跺脚咬牙冲着曹丞相就是一通吼。 皇后不能做不体面的事情,他不出头哪个出头! “镇关王有些过了!朝堂之上岂能如此无礼……” 嘉靖王眉头一皱出声。 “反正方芸不能封……” 镇关王气冲冲在皇后旁边一把椅子上坐下。 “古人云,君为臣纲,夫为子纲!镇关王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打断皇上的话! 诰封我母亲为一品建国夫人之事,圣旨已宣,朝堂之上所有大臣都看见了,难为镇关王一双这么大的牛眼,都瞧不见吗?” 南宫卿可不怕他镇关王。 论起来,镇关王属于外戚,而她南宫卿可是誉王王妃,就算是他胡子一大把了,见了面也该给她这个王妃乖乖行礼问安才是! 噗…… 正襟危坐龙椅之上的嘉靖王,看南宫卿不按道路出牌,当着众多文武大臣之面直接怼镇关王,差点笑出声。 终于来了个可以替他出一口恶气的。 吕沛安自恃有兵权在手,又有吕皇后撑腰,每每做出离经叛道之事,他心中有气却只能隐忍,其他股肱大臣,对吕沛安更是敢怒不敢言。 “你,你,你……” 向来霸道习惯了的吕沛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他本来就是个靠着舞枪弄棒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的武夫,这会气血上涌怒火中烧,哆嗦着厚嘴唇越发说不出话来了。 “你什么你?以为这是在大街上任你胡闹?宣政殿是皇上跟众多文武大臣商议国事的地方,不是你撒泼耍赖的地方!你不服气你自己回去撞墙去,别在这里杵着耽误别人的事!” 南宫卿小嘴啪啪啪就是一顿说,乐得曹丞相庞太师等文臣大笑出声,就连李震霆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 看吕沛安一张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南宫卿却没有打算放过他。 “上了年纪该解甲归田就解甲归田,含饴弄孙他不舒坦吗?哎呀,错了,错了,我忘了你是个连儿子都没有生出来的……” 此话一出,嘉靖王脸上的笑意终究不要太明显。 吕沛安小时候跟人干仗伤了根子,不孕不育多年,这可是吕沛安的痛处,当众提他没有儿子这事,岂不是戳他肺管子!正因为如此,他这才同吕皇后齐心协力辅佐琦王。 以往哪个敢当面说这个事情,也就是她南宫卿了! “你!你!” 气到浑身打哆嗦的吕沛安气冲冲快步走到南宫卿跟前,南宫卿笑嘻嘻仰起一张小脸迎上前。 敢打她?那就犯了以下欺上之罪!光是这一条,就够治他的罪的!况且还有李震霆在,哪能任由他吕沛安胡来! “镇关王难不成要对本王王妃下手?” 李震霆脸色一沉,把南宫卿一把拉在身后,冷冷盯着那气到浑身打哆嗦的吕沛安。 “够了,镇关王退下,不要多生事端!” 嘉靖王一声令下,吕沛安再不服气,也只得悻悻退下。 “建国夫人同南宫太傅提请和离之事,眹准了。据悉这么多年,都是建国夫人操持家业,这才累到身患重疾,也该歇歇才是了。” “南宫府本来也是建国夫人出资修建,眹念南宫太傅清廉,倘若搬离南宫府再无他处居住,故南宫太傅一家暂居南宫府半年,年后再把南宫府交还方夫人,南宫太傅,你可愿意啊……” 南宫寻都快晕倒在地了,听嘉靖王的意思,非但准方芸同他和离,这是连府邸都要收回去的节奏! 他可以说他不愿意吗? 南宫府占地五百亩,整个南宫府邸修建得富丽堂皇。他离开南宫府,上哪里找这么宽敞明亮的房子住去? 再说之前从南宫卿这里骗来的那些金银珠宝,前些日子一并被人偷了,能暂时居住半年,好歹还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可他只能说愿意!那南宫卿有了李震霆这个靠山,连镇关王吕沛安都不怕,还能怕他吗? 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好了,退朝……” 顺利搞定和离之事,嘉靖王心里乐呵的厉害。岂料到乐呵大了,原本只是隐约有些疼痛的肚子越发不适了。 嘉靖王的细微表情,自然没有逃过南宫卿的眼睛。 她拉着李震霆快速耳语几句。 是时候该出手了。 第30章 管家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李震霆点点头。 散朝之后,李震霆安排白练衣护送方芸及桐儿回如意苑。 “老三帮忙护送方夫人回府,我同王妃处理事情完毕后再回王府,安顿好方夫人后,你直接带着桐儿返回王府即可。” 白练衣纳闷看向李震霆,二师兄昨天还跟他和玄青山信誓旦旦表态,说他同南宫卿毫无夫妻之情,不过是形势所迫各取所需,等他身体康复就会同南宫卿和离云云。 可看起来,他非但宠溺南宫卿,甚至爱屋及乌一路帮老丈母娘说话,这哪里是他所说的纯属做戏? 尽管心存疑虑,白练衣还是欣然应允。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借着护送方芸的机会,倒是正好可以到南宫卿娘家摸摸底细,看看这个神秘嫂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一路护送方芸回到如意苑,桐儿回来后就各种闲不住。又是给方芸制作药膳,又是同张嬷嬷修葺荒芜的花园。白练衣乐的清闲,一路到处溜达看风景。 他不由叹息一声,堂堂大燕国第一富商之女方芸,竟然入住如此破落陈旧的院子?部分院墙坍塌花园中全是残花枯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处荒院了。 “小杂种!我还就不信了制服不了你了!南宫卿依仗有李震霆做靠山,各种欺负我和我娘,还搞什么和离想着保全家产!我倒要看看,就你南宫信这个半脑壳傻子,能怎么守住方家……”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旁边院子一阵嘈杂声入耳,白练衣不由眉头一皱。 听二师兄提到过南宫卿家中状况,知道南宫卿有一个双生子弟弟南宫信,奈何南宫信从小魂魄不全行为举止异于常人,是个精神不济的傻子。 欺辱一个半脑壳,绝非正常人所为。 白练衣刚要出手相助,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衣的管家模样的人一路小跑过来。上前二话不说,啪啪啪朝着那女人就是几巴掌! 他不由一乐,还真是有好戏看了。话说二嫂心肠狠硬,还真是有出处的,管家尚且如此硬气,更何况家里的主子小姐! “曹奔,大了你的狗胆,你竟然敢打我!” 南宫妍捂着包着白布的脸抬手朝着曹奔厉声怒骂。 尽管她南宫妍不是南宫府主母生的,可她娘薛玉萍可是平妻!从出生起,她享受的可是大小姐的待遇。不管是南宫府还是如意苑里的奴才,哪个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大小姐! 可这个曹奔,且随了方芸那个贱货,每次见了她都吊着一张脸。 要不是因为他是方芸身边的老人,掌管着如意苑的掌家之权,想要把方家的财产搞到手,还要依仗着他,爹娘早找人把他结果了! “打的就是你!少爷岂能是你这卑鄙龌龊货能欺负的?你娘给信儿下毒的事情,还没有找你清算呢!” 曹奔怒骂一声,把吓到瑟瑟发抖的南宫信搀扶起身,紧紧攥着他的手轻声安抚。 “少爷不怕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少爷了,大小姐还会想办法治好少爷……那些狗仗人势不干人事的,他们造下的孽,夫人和大小姐都会一笔笔的讨回来……” 南宫妍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子一脸讥讽,听闻曹奔放狠话,不由哈哈哈嘲笑出声。 “曹奔,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以为一个南宫卿,就可以让方家咸鱼翻身吗?你要为你刚才的行为付出代价!来人啊,把这个狗奴才给我绑了,打一百棍,打得他四肢残废为止!” 她现在可是准琦王妃,对付一个曹奔,还不是眨眼的事情! 南宫妍恶狠狠一声令下,一群恶奴朝着曹奔扑过来,白练衣刚要过来帮忙,踏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只见那管家曹奔,快速把南宫信护在身后。 两手两脚同时发力,啊啊啊惨叫声中,咔咔咔骨头断裂声相继响起。扑通扑通落地声音中,几个奴才断胳膊断腿口鼻流血,个个咧嘴哭爹喊娘,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好身手!看来这管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白练衣不由连连颔首,心里连连惊呼,还真是高手在民间。 曹奔收拾了几个奴才,一手拉着那吓得惊恐打着哆嗦的南宫信,一步步朝着南宫妍逼近过来。 南宫妍吓得连连后退,缠着白布的脸上露出的两个眼睛,惊恐看着面露凶光一步步逼近过来的曹奔。 “你,你,你这个狗奴才,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南宫二小姐,我可是琦王王妃……你打我,已经是以下犯上,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呸!就你也配南宫二小姐!一个妾室姨娘生的,狗奴才一个!还琦王王妃,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丑八怪一个还不能生育子嗣,还当真把自己当个物了!琦王娶你那不过是形势所迫,娶回去还不是当垃圾扔了!” “你娘给夫人少爷下毒,借大小姐之手坑蒙方家钱财,就凭着着这些,我曹奔早就想打死你了!来,信儿,拿着这个木棍,抽她,狠狠的抽她!” 曹奔把一个木棍塞到了南宫信手里,她不是有本事打少爷吗,那就让少爷打回来,把这些年受到的委屈找回来! “你,你,你个狗奴才,你敢指挥一个傻子打我……信不信我告诉我爹,让我爹打死你这个狗奴才,再把方芸跟这个傻子慢慢弄死……” “好大的口气,不知这位连脸都没有的姑娘,凭什么要对一品建国夫人如此恶语相向呢?” 看南宫信手里攥着木棍看着南宫妍还是不敢动手,白练衣都有点坐不住了。 他干脆从藏身之地走出来,脸上嬉笑着走向南宫信,一边说话一边轻声安抚。 “去吧,想发泄就发泄,想打人就打人。你娘已经是皇上封的一品建国夫人了,哪个再敢动你,她是嫌弃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啊……” 南宫信突然来了精神,攥着手里的长棍朝着南宫妍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砸! 第31章 他竟然是世子! 这些年,只要发现曹奔不在南宫信身边,她都会侮辱他,她喊他是傻子是疯子,冲他吐唾沫扔烂菜叶。 他脑袋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清醒的时候想要找她拼命,却又担心连累母亲。糊涂的时候任由她辱骂,南宫妍同薛玉萍甚至亲爹南宫寻,就不把他当人看…… “反了,反了,你个傻子竟然敢打我妍儿……信不信我抽死你……” 闻讯赶来的南宫寻同薛玉萍急急忙忙跑过来,看自己女儿被打,顿时怒了,上来就要朝着南宫信动手! “切……” 白练衣冷哼一声,脸色一冷,不动声色手臂一挥。 还不等跑到南宫妍跟前的南宫寻同薛玉萍,突然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压压迫,三人不约而同连连后退几步。 叫喊声中,一家三口整整齐齐重重摔倒在地,南宫寻惊恐抬头四顾,搞不懂这股不明气压从何而来。 “曹奔,以后不准闲杂人等入院……” 闻讯赶来的方芸,在桐儿搀扶下慢慢走了过来。 尽管身体虚弱,当家主母身上的那股气势还是有的,看到她来了,瘫倒在地的薛玉萍不由打个寒战。 毕竟在此之前,一家人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撕破脸的事情还未曾发生过。 “方芸,你好大的胆子!狗奴才欺负妍儿,这事怎么说!” 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的薛玉萍,发髻散乱满脸满手满身都是脏污,同那脸上包着沁出血迹白布的南宫妍站在一起,怎一个狼狈了得。 “薛姨娘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一品夫人名号!未经允许贸然闯入如意苑,触犯了大燕国律法,犯下私闯民宅之罪,这是其一。见到一品夫人不知行礼问安,大不敬之罪,这是其二。 怎么,饱读诗书的南宫太傅,费尽心思娶回府邸的姨娘,竟然是一个不知礼仪的粗俗泼妇?” 白练衣一脸嘲讽出声,一句话吓得那本来想要质问方芸的南宫寻闭上了嘴巴。 今非昔比,方芸摇身一变成为皇上亲封的一品建国夫人。这要是闹大了,只怕不好收场。 “你,你又是什么人?哪里轮得到你管我们南宫家的事情?” 南宫妍捂着心口气冲冲冲着白练衣吼了一句。 这个身穿一身白衣之人气质不俗,明明穿戴是男人,身上妩媚气息却比女人还要盛,腰肢比她还要纤细。不时抬手抚摸鬓前两个小辫子,看上去着实有些妖娆了。 “哈哈哈,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乃玄云观白练衣!” 南宫寻南宫妍一听,脸色立马变了。 太白山玄云观那是誉满天下的神秘所在,李震霆从小就跟随玄云老儿拜师学艺,文韬武略在整个大燕国无人能敌。 其中大弟子最为神秘,男女不知,鲜少露面,听说是能够能排兵布阵能呼风唤雨的神秘人物。琦王吕皇后等人,曾经想花重金请出山相助,奈何大弟子压根不见他们。 除了大弟子和李震霆,最为出名的就是老三玄青山和老四白练衣了。 听闻白练衣雌雄莫辨别,一身轻功了得,日行千里堪比千里马,首手中玉笛乃索命之物。大军当前,不用费一兵一卒,只要听到笛声,就会精神错乱。 要是招惹了白练衣,他只要稍微动动手脚,他们一家三口都能变成傻子。 更何况,白练衣还是嘉靖王堂弟之子,因为不堪皇室之争,白父甘愿到边疆做一个闲云野鹤的王爷。为了避免祸害,白练衣干脆随了母性,表明他这一脉毫无夺嫡之心。 说起来,白练衣也就是当今大燕国世子,他哪里来的胆子招惹一个家世好又有本领的世子! “走走走……” 自知不是白练衣对手的南宫寻狼狈行礼,拉着南宫妍薛玉萍就往外逃。 哼!就让她方芸等人暂时狂着,只等南宫妍顺利嫁给琦王,到时候借琦王的手,自然有让他们好看的时候! “方夫人,我看曹管家身手不凡,莫非王妃从小也跟着曹管家学过功夫?” 听白练衣询问,方芸不好意思笑笑。 曹奔功夫的确了得,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些年南宫寻没有少在如意苑这边下功夫,就担心他们对曹奔动手,她无奈只得让曹奔藏拙。 今日暴露了曹奔功夫,也是在意料之中。她已经顺利同南宫寻和离,也不必再忌惮他了。 “卿儿自小被南宫寻薛玉萍带到南宫府抚养,功课尚且不教导,又怎么会教导她功夫?不过卿儿自幼聪慧,背后肯定是没有少下功夫了……” 方芸只得敷衍解释一通,倘若外人知道她这个做母亲的尚且不知女儿情况,说出去只怕是个笑话了。 听方芸解释一番,白练衣心里的疑团越发加重了。 南宫卿医术武功功底深厚,绝非是一朝一夕之功,倘若无人指点,她又是怎么学到的这些功夫了呢? 回去的路上,同桐儿乘坐同一辆马车的白练衣蹙眉一脸的不解。 “世子疑惑王妃为何突然就有了功夫?那是因为王妃有神仙相助啊。” 桐儿冲着白练衣羞涩一笑,笑容纯真甜美,美的不可方物…… 养心殿。 “霆儿真能说笑,卿儿自幼养在薛玉萍身边,笔墨纸砚都不让她碰触,又怎么会通晓医理……不用担心父皇,温太医每日帮父皇诊脉配药,父皇还能撑一阵子……” 嘉靖王依靠在床榻,面色蜡黄,有气无力说道。 看看桌子上一碗已经冷却的汤药,伸手就要拿过来。 “父皇,就让卿儿一试吧,卿儿诊疾的确是有些道行。霆儿刚回京都之时,被身上百毒散折磨的生不如死,服用卿儿药剂之后,明显改善许多。父皇看霆儿气色,是不是改善许多……” 李震霆坐在嘉靖王身侧,努力说服。 没错,他这次带着南宫卿来到养心殿,就是想着让南宫卿替父皇诊疾。自然,南宫卿主动提出要求可是有条件的。 她提出,只要是能够帮助嘉靖王龙体康复,她需要得百万两黄金作为报酬。 莫名李震霆对她信任的很,华院使失踪多日毫无音信,已多日未曾服药丸,这要是往常,他早就支撑不住了。 而现在,他自己明显能够感受到身体已经明显康复许多。 既然南宫卿能够治愈号称无解药的大漠百毒散,相信她也有办法治疗父皇之疾! 第32章 皇上竟然是肠癌! “父皇,请给卿儿一次帮父亲诊疾的机会。父亲身体好了,大燕国才能安定祥和,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啊……” 南宫卿有些着急了,嘉靖王病灶在腹内,并且拖延时间已久,再不及时医治,只怕病情日益加重,她能不能帮其康复还是两说。 更重要的是,她可是失去了赚取百万黄金的机会! “你刚才喊我什么?” 嘉靖王突然神色呆愣,双眼湿润盯着面前这位瘦瘦弱弱的姑娘。 “父……父亲……” 南宫卿心里慌乱不已,一张脸更是火辣辣的滚烫。刚才一个慌张失言,接连喊了两声父亲,这老头不会治她不敬之罪吧? 毕竟所谓礼仪之邦等级森严,皇上都要称孤道寡方显示自己九五之尊与众不同的身份,又怎么愿意听到新媳妇,称呼他为同平民一样的“父亲”称谓呢? 一个生气,会不会喊侍卫打她一顿? 他要是打他她就跑!她可就不给他治病了!那就等死去吧! 就在南宫卿脑子里飞速运转,想着该如何才能挽回这个局面,热泪盈眶的嘉靖王连连点头。 “好好好,就让卿儿帮我医治……卿儿啊,父皇知道那一日皇宫夜宴,其实你是被陷害冤枉的。以后要是霆儿欺负你,你随时进宫禀告父皇,父皇定要给我卿儿主持一个公道……” “父皇膝下子嗣单薄,只有雲青一个公主,公主小时候也喊父皇为父亲,可偏偏公主后来又患有失语之症……唉……一言难尽啊……” 嘉靖王一脸慈爱泪眼婆娑盯着南宫卿看着。 用面若桃花来形容新儿媳妇那是一点不为过,未施粉黛的一张脸娇俏灵动,满脸聪慧。 同皇宫夜宴那个浓妆艳抹,艳俗不堪,不停在震霆面前俯首弄骚的南宫卿相比,简直是像换了一个人。 她圆溜溜的大眼睛清澈明亮,穿着打扮利索清爽又好看,刚刚她笑嘻嘻盯着他喊他父亲的样子,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倘若雲青公主健健康康的,也该是如此活泼模样吧。 南宫卿柳眉轻蹙,不由轻声询问。 “雲青公主多大年纪?王爷还未曾同我提到过……” 李震霆无奈轻轻摇头。 雲青公主是宋美人所生,从六岁起患有失语症。 吕皇后请相师看过,雲青公主前世因为口舌造业无数,所以这一世这才得了失语之症。养在尼姑庵每日诵经,可抵消前世罪孽,这一世才能有机会开口说话。 得知雲青公主是六岁那年突然失语,南宫卿表示这种说法那是纯属无稽之谈。 如果从娘胎出来就是个不会说话的,这倒是有情可原。看六岁突然不会开口说话了,这明显是有人做了手脚! “就没有请太医给雲青公主诊疾吗?” “看过了,都没有办法,并且雲青公主非但失语,精神也受到了些刺激……卿儿,父皇信你,改日让霆儿带你去找雲青!如果可以,直接带雲青入住誉王府。卿儿,霆儿,可否?” 皇上都下命令了,不愿意那也得立马答应啊。 话说小姑子老婆子,小姑子可是相当于老婆婆的存在。 南宫卿答应的那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她跟南宫卿这夫妻关系还不知道能存续到什么时候,又要处理与小姑子的关系了,还是个貌似精神有点离谱的小姑子。 “卿儿听从父皇安排,卿儿先给父皇诊疾……” 南宫卿急忙岔开话题。 毕竟给嘉靖王的病情她能不能控制得住还是个未知数,能不能拿到黄金还是两说,突然又被嘉靖王派了一个活。再继续聊下去,只怕又要横生枝节,给自己找活干了! “父皇腹胀不适、消化不良,出恭次数的增多,多日出现腹泻与便秘交替的现象,并且粪便中还有血迹?” 南宫卿把手搭在嘉靖王脉搏上试探片刻,接着又查看舌苔,立刻有了自己的诊断。 情况不大妙,只怕是肠胃内有癌症病变的前兆!具体病症轻重,还得做进一步的检查。 这个检查就不是她望闻问切能够做到的了,她需要带着嘉靖王来到她的随身空间,通过仪器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得到确切结论。 嘉靖王艰难点点头。 他对南宫卿的信任又多了一些,她对病症的描述正是他最近的症状。这些事除了温太医,就连李震霆斗未曾提到过。 “好,那我现在就帮着父皇治疗,治疗过程中我不能被他人打扰,还请王爷帮臣妾守住大门,切勿让任何人进来……” 得到皇上肯定,南宫卿顿时来了底气,抬头同李震霆商议一声。 李震霆欣然应允。 南宫卿诊疾的确有疗效,但是诊疾过程相当神秘,接连两次帮他驱毒,都是在他昏睡状态下完成的。 他发现每次诊疾完毕,他的身上都会留下一股奇怪的药水味道,手背上也有一个小小的针眼。 不管她到底采用什么办法,只要她能够帮助父皇恢复康健就好。 养心殿只剩下南宫卿同嘉靖王两个人,趁着嘉靖王不备,南宫卿故技重施,直接用乙醚让他陷入沉睡中,接着就带着他进入了随身空间。 进入空间后的南宫卿,立刻更换上无菌服,同时给嘉靖王更换了手术服。 论辈分,他们是公公和儿媳妇,可现在的身份,他们是大夫和患者,给嘉靖王更换衣服,对她来说不过是常态。 抽一管血放入检测仪器检查血常规,接着用听诊器听了心率同时检测了他的血压,将相关数据快速记录在病历上。 心跳85次/分,血压/舒张压分别是120/85mmhg,倒是都在范围之内,目测体重有一百四十多斤左右,数据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 为进一步确诊肠道病变,南宫卿又给沉睡的嘉靖王做了一个电子肠镜。 病灶很明明显,在乙状结肠处有一肿物,占肠腔近一周,易出血,表面覆脓苔,肿物下缘端距离肛门处约有18cm。 做完电子镜,打印报告自动同打印机中打印出来。 这是典型肠癌早期的症状,不得不说这嘉靖王还真是福星一个,正好让同这个身怀医术的穿越者碰上了。 要不然,就凭着大燕国这些太医的本事,只怕前后也就是三个月就能严重病变,那可真是只能死翘翘了。 南宫卿快速在头脑中规划手术方案。 事不宜迟,必须尽快给他做手术! 第33章 她说话是真不中听…… 现在嘉靖王处于浅昏迷状态。 尽管不能动身体机能处于正常状态,他能听到感受到外界的信息。神经更是处于活跃状态,对疼痛的感知非常敏锐。 想要继续进行手术,则必须注入麻醉药剂让他处于全麻状态,否则他肯定不能承受住手术之疼。 嘉靖王目前是结肠癌早期,这种情况下有两种手术选择,一是开放性手术,另外一种就是微创手术。 南宫卿综合考虑一下,决定还是给他做一台微创手术。 微创手术创伤面小,术后护理比较简单,恢复期相对而言比较短。 现在大燕国周边诸国对京都虎视眈眈,一旦嘉靖王患病消息传出去,周边诸国势必趁机挑起事端。 就冲着这些原因,也必须让嘉靖王快速恢复。 打定主意,南宫卿给嘉靖王上了呼吸机,开始着手手术。 她首先根据电子镜显示位置精准确定了病灶位置,她在嘉靖王身上打了一个小小的观察孔。 小心翼翼做完这一步之后,她接着拿着手术刀轻轻探入观察孔中,在病灶区域周围进行详细勘察之后,快速定好了需要切除的病灶范围。 第三步是最为复杂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了,根据从观察孔勘察到的肠子病变的情况,她需要精准切除病灶,接着把切出来的病变部分取出,一边进一步做病理切片检查。 好在以前多次执行穿越任务,做过无数次手术的她做这些并没有多大难度。 整个过程她专心致志,倒是一切都顺利。 等她给嘉靖王全部完成手术之后,人已经累到不行,汗水都打湿透了手术服,两条腿都有些发颤了。 毕竟之前在不同的位面做穿越手术的时候,空间精灵都能给她充当得力助手,又是帮着擦汗又是帮着做辅助工作。也不知道这次穿越剧bug怎么搞的,空间精灵竟然没有跟着来,还真是大大的遗憾了。 “好了,完美!父皇不愧是九五之尊啊,绝对福星一个!这次手术成功之后,饮食上一定要注意了,多吃水果蔬菜通通变,天天大鱼大肉吃着,你肠子不坏哪个坏?” 南宫卿闭上眼睛疲惫絮叨一番,休息片刻后看一眼空间内的钟表,计算着嘉靖王大约还有十多分钟就会醒过来,只得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给嘉靖王更换上原来的衣服。 她稍微收拾一下,就带着嘉靖王重新回到寝宫内。 大门外。 “王爷啊,皇上龙体欠安,老臣知道王爷心急如焚,可诊疾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啊……王妃自幼养在南宫府,那薛玉萍连读书识字都不肯教她,王妃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会诊疾了?” “万一皇上龙体有恙,那可是大燕国万民之灾啊。 周边诸国虎视眈眈,觊觎我大燕国为风水宝地,每每派使者前来索要财物,如果这个时候皇上不能正常理事,那可就落下了祸根,只怕要引起战争啊……” 前来给皇上诊疾的温太医,遭遇李震霆门口拦截。得知此时南宫卿正在给皇上诊疾,并且任何人不得入内,温太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冒着被李震霆责罚的风险,不停擦拭着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不停劝说着李震霆,甚至试图闯入皇上寝室救驾。 温太医同嘉靖王一起从小长大,最大的心愿就是保护皇上龙体安康,让治国有方爱民如子的嘉靖王安心治理国家。 奈何天不遂人愿,嘉靖王莫名患病,他却一时想不到根治的法子! 无意中得知深山老林有一有绝活的老道士,能有办法治疗这一症状,温太医不辞辛苦悄悄前往,终于得到一个方子。他这才连夜赶回。却被李震霆挡在门外,他能不心急如焚吗? 算起来,从南宫卿入宫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四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她想干什么还干不完? “誉王,对不住了,王爷要是不让老臣去见皇上,信不信老臣这就撞死在你面前!” 眼看着誉王油盐不进,就是不准他进入皇上寝宫,老太医一个着急,抱着脑袋就要撞墙! 南宫卿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无奈叹息一声。她宽袖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把那差一点点就要撞到了墙上的老太医,直接冲了回去。 忠臣的确是忠臣,可人实在是太迂腐了一些,要是人真撞死了,对嘉靖王身体的恢复有个屁的用处! “哎哎哎……” 接连倒退几步的老太医,压根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双腿,嘴里接连喊着,人好不容易停住脚步。 他都顾不上喘息一声,嘴里呼哧呼哧喘息着粗气一路小跑来到南宫卿面前,几乎同李震霆一起,异口同声询问。 “怎么样了?皇上/父皇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都过来吧……” 李震霆一个箭步蹿跳过去,温太医则驼着罗锅跟在他身后一溜小跑。 那平日侍奉皇上身边的赵公公,擦拭一把眼角的泪水,深深朝着那几乎站不稳的南宫卿鞠躬,道一声王妃辛苦了,这才一溜小跑了进去。 莫名,赵公公就感觉,这一次南宫卿肯定能帮皇上恢复康健! 嘉靖王已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他有些愣怔地看着趴在他面前的几个脑袋。 二皇子誉王李震霆、温太医、赵公公,两个贴身侍卫守护在大门前,南宫卿呢?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南宫卿身穿一身绿色衣服,头上戴着同色系帽子,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面巾只露出两个大大的眼睛。 她忙忙叨叨,一会给他下针,一会又给他缝针,忙活的同时嘴也没有闲着,不停絮絮叨叨…… “卿儿呢……” 嘉靖王疲惫睁开眼睛,到处寻找着她。 “手术之后,通气了之后才能正常饮食,千万记住了……” 南宫卿尽量用他们能够听懂的话语同嘉靖王嘱咐。 “通气……” 嘉靖王有些懵逼,这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通俗地说,就是放屁……” 这话一出,李震霆尴尬地转过身去。 她有时候说话真是不中听…… 出虚恭被她说得如此难听…… 第34章 她这张嘴真是不饶人! 一台手术下来,南宫卿累到几乎虚脱,把术后护理的一些注意事项详细交代温太医一通,同嘉靖王告安之后,人几乎是挂在李震霆身上往外走了。 在空间站了半天,两条腿那是又肿又胀又酸,浑身困乏无力,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美美睡一觉。 “身为大燕国二皇子,光天化日之下,同女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誉王殿下婚后有些懈怠了,殿前失仪,实在有些可笑了……” 走出养心殿就听到一极其不友善的声音。 南宫卿懒洋洋垂下眼睑,看都懒得看一眼,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是琦王李华亭这个蠢材。 他素来同李震霆不和,为了登上太子之位那是机关算尽,言语攻击都是小菜一碟了。 嘉靖王重病之事自然不能让他知晓,担心李震霆同他起冲突,南宫卿小脑袋往他身上蹭了蹭有气无力说道。 “王爷,臣妾困乏的厉害……” “嗯……” 李震霆应和一声,直接拦腰把她抱起,大步流星就往外走去。 南宫卿脸色有些惨白,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一看就是体力不支,他需要尽快带她回去。 “亭儿此话有理!大燕国乃礼仪之邦,身为二皇子自然以身作则!看来二皇子被这粗俗鄙陋的南宫卿拐带坏了,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不堪举动,实在是让人无法直视。” 南宫卿眉头轻蹙睁开眼睛,吕沛安这个糟老头子,怎么就是一直阴魂不散呢? 接二连三被她言语戏弄,这老头子是记恨在心上了。明明长了笨嘴笨舌,却偏要在她这里逞强,他还真是自不量力了。 “王爷,镇国公殿前失仪,见到王爷王妃竟然不知行礼问安。请问王爷,按照大燕国律法,该给镇关王治什么罪?” 她小声问道。 “大不敬之罪,十恶罪之六,按照大燕国律法,当斩!” 李震霆毫不含糊出声,对付一个胸无半点墨水的镇关王吕沛安,那真是丝毫不用客气! 朝堂之上,吕沛安自恃太上皇威望,多次以下犯上,父皇早已经对他不忍。 “所以呢,镇关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王爷搀扶本宫,那是因为本宫身体不适,那是因为王爷爱护本宫。夫妻恩爱本是人可歌颂之事,又岂能是尔等能够聒噪的!镇关王若是不服,大可面圣参本宫!” 南宫卿冷冷一句话,强撑着抬头说道。 那镇关王抬头看看琦王,脸憋的跟猪肝一般。 他是胸无墨水脑袋空的,偏偏那琦王脑袋也不是个灵活的,眼瞅着他被李震霆南宫卿夫妇戏弄,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帮他! “老臣请王爷王妃安……” 吕沛安只得心不甘情不愿跪地请安。 “呵呵,我就说吧,镇关王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没有见过,哪能跟琦王小年轻一样不懂礼数?定是镇关王上了岁数记性不好。 也是啊,六十出头的人,这般年纪了,都该……咳咳,都该颐养天年了。退下好好歇着吧……” 南宫卿坏笑抬手戳一下李震霆,李震霆抬腿大步流星抱着她就往外走。 李震霆抿嘴憋笑,她骂人的本事是越发高了,一句话骂了吕沛安和李华亭二人,他们却又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还击。 等搀扶着她在马车内做定,李震霆放下帷幔,侧身看一眼身边的她,不由眉头紧皱。 她就是个嘴上不饶人的,都累成这般了,遇到吕沛安挑衅,只是装作看不见就罢了,何苦非要强撑着硬怼? 一张脸毫无血色了,偏生一张嘴就是不饶人! 南宫卿依靠在马车上,脑袋依靠在李震霆厚实胸脯上,眼皮如同有千斤重重重合上,怎么也抬不起来。 誉王府。 拖着扫帚卖力扫着院子的吴月月,听到马车响动,抬头看到李震霆抱着南宫卿走向冷月阁,攥着笤帚的手不由暗暗用力…… “月儿,你是说,李震霆同南宫卿感情日益深厚,现在都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在外人面前疯癫的田新月,得到吴月月报信,激动地从床上坐起。 “夫人,千真万确,好几次王爷白天就同南宫卿到卧室半天没有出来……” 吴月月一脸气愤说道,明明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蠢材,为何王爷如此偏袒她! “这就对了,李震霆戍关多年,对床第之事定是极度缺乏的,就算这个人不是南宫卿,他也会乐此不疲,你这样……” 田新月招手让吴月月附耳过来一番嘱咐。 “月儿,原谅娘现在只能如此安排了。失去吕皇后依仗,在李震霆这里又没有了管家权,娘能为谋划的实在是有限。 如果不谋出路,你的身份只能做一辈子的奴才,娘要不是装疯卖傻,连这条命只怕是难保……” “听王嬷嬷的,她会想办法帮你接近誉王……” 吴月月接过一枚黑色药丸,连连点头。 等南宫卿沉沉入睡,吩咐桐儿仔细照看着,李震霆这才来到墨雨轩。 “王爷,华院使有消息了……” “怎么样?” 看风影面带哀伤,李震霆心中不由一紧。 “华院使情况非常不好,属下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胳膊腿全断了,好在还留下一口气。” “人在哪里?” 李震霆几乎是颤抖出声。 他同华院使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戍关多年,华院使一直陪伴左右,帮他诊疾,帮军队驱瘟疫。现在更是因为他的缘故,华家惨遭灭门,他怎么能不心疼! “人我带来了,就住冷月阁一边的别院,那边僻静有利养病,现在由专人看护着,王爷放心就是。” “走,我过去看看他……” 李震霆抬腿就走。 别院。 他几乎不敢认他了。 昔日风流倜傥被军中称为神医的华院使,骨瘦如柴,面色蜡黄,他紧闭双目躺在床榻之上。 他听到熟悉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李震霆,嘴唇哆嗦几句,无语泪流。 “王爷,是吕家人……我架势马车走到悬崖路段,跳出两个黑衣人叫嚣要我的命,还特意报出名号,告知自己姓名,说让我做个明白鬼……” “我就算是死,我也不能死在他们的手里,于是我跳崖了……” 华院使嚎啕大哭,被困悬崖下十多天,他靠着吃树叶杂草为生。 忍受折骨流血伤身之苦,他没有哭。当风影如同天兵神将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哭。可是等得知华家老少十多口人无一生还,他直接崩溃了。 吕沛安!他华又林有朝一日,必须亲自手刃他这个狂贼! 第35章 臣妾帮王爷选几位侧妃如何? 夜已深。 李震霆仍然在书房忙碌。 嘉靖王养病期间,都是他批阅奏折处理公务,每日忙到焦头烂额。 大燕国有天府之国美誉,土地肥沃连年风调雨顺,国内山脉还有富饶矿产,惹得周边诸国虎视眈眈。近日得探子密报,只怕大漠国将于近日要派使者入京都了。 两国战火纷争已久,连年战火严重影响老百姓生活,庞大的军需开支几乎耗尽国库,连累百姓受苦,朝堂大臣也是叫苦连天。 若非这些年大燕国国运旺盛,只怕早已经耗不起了。即便如此,也严重影响到了老百姓的生活。如何让大漠国休战,也好让百姓休养生息增强内需,是当前最为要紧的事情。 大漠国派遣使者此次前来,多半也是为了此事。 大漠国国民多为骑射一族,智谋不足蛮力有余,是周边诸国之中最难对付的国家。并且还是个贪婪无度的,此次进京定会提出一系列不对等条约,按照以往的德行,定会趁此机会索要钱财物资美女。 倘若答应,大燕国国威不在,暂时休战以后年年上供,会导致国库空虚,黎民遭难。不答应,战事再起百姓流离失所,又会引起新一波混战。 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震霆一时想不出万全之策,不由抬头望月,长长叹息。 “王爷,请用茶……” 就在李震霆蹙眉深思之时,耳畔突然传来轻声曼语,一道窈窕身影来到案前,一阵淡淡的香味涌入鼻息。 他抬眸看时,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怎么竟然是她? 吴月月因为以下犯上,已经被南宫卿罚到了粗使杂院,今日为何竟然又出现在墨雨轩? 他不动声色接过茶水放到案几,抬眼看一眼吴月月,越发感觉今日的她有些与平日不同了。 她明显是精心打扮一番的,身上穿着一件粉色半透罗纱裙,头发梳理了美人发髻,眉心的凤尾形状的红色花黄越发显得人妩媚妖娆。 此时她察觉到李震霆正朝着她这边看过来,越发卖弄风骚。借着弯腰帮着他收拾案几奏折的功夫,纱裙轻斜故意露出雪白的肌肤…… 啧啧,这小心思简直是不要太明显。 站在远处的南宫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尽管她同李震霆是名义上的夫妻,过不久肯定是要和离的,可她南宫卿身为誉王府的当家主母,又岂能被一个奴婢蹬鼻子上脸! 今日在皇宫给嘉靖王做完手术之后,困乏的她回来倒头就睡,直到子时这才醒来。又担心温太医他们对嘉靖王术后护理不当,再引起术后并发症,想着过来同李震霆再仔细交代一番,重要事项一一陈列下来。 不成想就遇到了这么一幕。 呵呵,她倒要看看,李震霆是如何对付一个媚态万千的奴婢的。 “下去!” 李震霆冷冷出声,一脸的厌恶。 越是袒胸露乳假惺惺作态,越是让人厌恶!莫名脑海里就浮现出南宫卿歪头俏笑的一张妩媚小脸,尽管她时不时说一些狂野之话,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穿戴得体的,什么时候如此轻浮过? 在此之前,听闻田新月就有收吴月月为干女儿的打算。综合种种,他突然间恍然大悟,这吴月月哪里是田新月的干女儿,明明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要不然,田新月为何要机关算尽帮衬一个奴婢! 得知田新月残忍杀害母后,念她身为母后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留她一条狗命。 看来,他的善心又被辜负了。 “王爷,往日都是奴婢照顾王爷,看王爷深更半夜仍未休息,奴婢所以自行前来……” “那还真是辛苦了,既然如此,本宫就赐热茶一杯了,都给我喝了!” 站在暗处的南宫卿,快步走过来,一手抓起茶水,一手捏着吴月月的嘴巴,直接给她灌下去! “不要,王妃,不要,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只是过来伺候王爷的,并无他想……” 吴月月大惊失色,今日下午南宫卿归来之时有气无力,连路都走不成,还是誉王抱着回来的。王府仆妇都说她病了,她这才瞅准这个机会过来给李震霆下药的! “奇怪,我只不过是赐你茶水喝,何来饶恕一说,莫非……” 南宫卿手里的茶杯扔出去,抬手朝着吴月月啪啪啪就是几个巴掌。 “贱人!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也就是说你穿着如此暴露,是为了勾引誉王?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誉王又岂能看上你这种贱婢!” “来人,给我扔到桃花寺去!” 她实在是太了解她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了,只怕这杯茶水之中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杯茶水喝下去,不该做的都做了,只要赖上了李震霆,她可不就是能翻身了! “不要……王妃……饶了奴婢一命吧……” 吴月月吓到面无人色,那桃花寺可是大燕国寺庙,听闻庙里有一群酒肉花和尚,她现在喝下了媚药,到了那儿岂不是比美仙楼还要难堪? 南宫卿眉头一皱,夜深人静,这凄惨的求饶声实在是过于刺耳,不知内情的,还以为她这个王妃虐待下人呢。 她直接伸出手一把点了她的哑穴,喊两个护卫把人抬走。 李震霆欲言又止,她人长的娇俏,心肠不是一般的黑,把吴月月送往桃花寺,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残忍。 “怎么,王爷这是怪罪臣妾坏了王爷美事了?男人正当壮年,有那方面的欲望强烈乃常事,但是绝对不能是吴月月这种心思不纯的货色。要不,臣妾帮王爷选几位侧妃如何?” 南宫卿笑嘻嘻走到李震霆跟前,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歪着头看着那一本正经的誉王爷。 讲真,刚刚他面对那竭力卖弄风骚的吴月月不为所动的样子,还是挺让她佩服的。就是不知,倘若那杯茶水下肚,他也能做到如此坐怀不乱吗? 毕竟,他在某些方面的确是异于常人。 她忍不住勾嘴就笑。 李震霆看她一眼淡淡询问出声。 “现在好些了吗?” “呵呵,真会转移话题!我问你选侧妃的事情,你却故意转移话题……王爷关心臣妾身体……莫非王爷又想……” 南宫卿咬唇隐忍心中笑意,一脸坏笑问道。 第36章 莫非,她压根不是南宫卿? “王爷可是答应臣妾的,替父皇诊疾等王爷恢复康健,王爷同臣妾和离,还要给臣妾百万两黄金……” 南宫卿笑盈盈走到李震霆跟前,歪头凝视着那一双好看的凤眸,一双白皙娇嫩的小手手心朝上伸到他面前。 讲真,要不是一门心思想着回娘家躺平做咸鱼,找这么一个身体强壮貌比潘安的男人一起过日子也不错。高颜值看了赏心悦目,身体强壮体型健硕功夫好活好…… 可惜哈,李震霆对她感情毫无厌恶有加,等身体康复她没有了用处自然不会留她! 不趁着还有点用处之前把该拿到的拿到,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 “你是如何做到的?温太医行医几十年,都不能做到药到病除……” 盯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李震霆忍不住再次询问。 温太医说,王妃的治疗方法相当奇妙,手法独特他从未看到过。关键是她一举切除了病灶,并没有使用开刀之术,即便是行医一辈子的温太医,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太医都怀疑她是仙女下凡,使用仙术替皇上诊疾的! “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只要有能力帮助父皇解除疾苦,你又何必问我是怎么做到的呢?” 南宫卿自顾在案前坐下,熟练拿起笔墨纸砚开始书写。 “切勿劳心费力,减轻工作量,不能忧心,伤口及时消毒处理……” 端坐案前的南宫卿手里拿着毛笔流畅书写,蝇头小楷写的那是行云流水。字体娟秀工整,没有个三五年绝对不会有如此功底,这哪里是坊间传闻不学无术大字不识的南宫卿! 莫非,她压根不是南宫卿?那她又是哪个? 神仙? “好了,这个就不额外收费了哈,算套餐之内的。王爷,我的万两黄金何时兑现……” “本王绝对不会食言……” 李震霆正色答道。 “那倒给我啊……” 南宫卿急切询问。光口头说给钱,一点金子都没有见着,可别给她开空头支票,她可不能白出力! “先前戍关之时,为以防万一,我把部分家私藏匿起来了,改日我带你过去取……” 李震霆正襟危坐答道,连年战乱国库空虚,誉王府家私多用来充公了,让他现在拿出万两黄金,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好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走走走,到卧房去……” 南宫卿乐的眉飞色舞,朱唇轻启露出两排洁白好看的牙齿,笑起来如同月亮一般的两个眼睛,配上面颊两边的两个深深梨涡,越发显得娇俏灵动了…… 鬼使神差般,李震霆任由她拉着走向卧房。 “睡吧王爷……” 南宫卿上手帮忙宽衣解带,小手有意无意戳一下那厚实有弹性的胸肌。啧啧,肌肤光滑紧实,这身材堪比会馆男模…… “你要在我卧房内睡?” 李震霆伸手把她那不安分的手挪开,迟疑询问。 此时已经是丑时,夜里万籁俱寂,身穿湖蓝色常服头上随意梳理着发髻的南宫卿色眯眯盯着他看着,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莫非她想…… 他胸腔内一颗心脏砰砰砰急剧跳动不停,莫名心底竟然升腾起一股欲望。 “我要帮你驱毒治病啊,每天都要坚持最少需要两个疗程。嘻嘻,你可别想入非非,一开始可就跟王爷说好了的,来躺下……” 李震霆不想躺下,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一躺下就会睡着了。 他真想弄清楚,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只是压根由不得他,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就看到那用一双亮晶晶眼睛盯着她的南宫卿,一脸坏笑伸出手去,搀扶着他的胳膊帮他在床榻躺下了。 等他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她已经在他身边睡着了,两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他想要起身却又动弹不得。屋子里有他熟悉的淡淡药水味道,跟往常一样,手背上又多了一个针眼。 “报……” 风影面色焦急站在大厅外,看一眼房门紧闭的王爷卧房,焦躁的脸都黑了起来。 王爷新婚后越发懈怠了,此时已经日上三竿,竟然还未起床。 看到身穿里衣急急忙忙走出来的王爷,风影焦躁上报。 “王爷,华院使高热,情况危急!” “啊?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他没有应对之策,情况非常不妙……” 风影悲伤得不能控制,眼圈眼看着都红了。 华院使跟着王爷南征北战,凭借一手医术帮助军中无数将士解除疾苦,却没有想到,到头来家破人亡,自己身患重疾却无人能医! “王爷,我过去帮华院使诊疾!” 睡眼惺忪的南宫卿揉着眼睛从卧房出来,头发都没有来得及梳理,一头长发披散在腰间,打着呵欠就往外走。 治病救人又能赚钱,这事她必须主动啊,尽管双眼困得压根都睁不开。 “走!” 李震霆毫不犹豫喊一声,拔腿就往冷月阁旁边的别院一路狂奔。 华院使对他来说,是兄弟是朋友,他绝对不能出事! 别院。 看到浑身包扎着沁血绷带的华院使,南宫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好,面容消瘦脸色通红,因为发烧缘故双眼布满红色蜘蛛网般的红血丝,此时意识已经模糊,嘴里说着含混不清的话,嘴里不停虚弱喊着馨儿。 “馨儿是华院使三岁幼女,华家走水,华家十几口人上下无一生还……” 李震霆难过地别过脸去小声解释一番,华家噩耗传来,他同风影安顿了华家后事,十几口人烧成了骨头架子,简直是惨不忍睹。 “你们都出去吧,把太医药箱留下,我要帮着华院使诊疾,没有特殊情况,切勿进来干扰……” 目测华院使体温有四十多度,持续高热只怕伤及性命,先救命再治伤! 李震霆挥挥衣袖示意左右退下,他最后一个离开。看一眼正忙着给华院使清理伤口的南宫卿,沉沉说一声谢谢! “不用口头谢,回头把同父皇诊金一起付了就好。” 南宫卿头也不抬地回答到。 房门一关,她立刻带着华院使来到空间之内。 华院使此时已经接近昏迷,为了方便治疗,南宫卿还是特意补上了一针麻醉剂。 高烧定是身体有炎症,等她用剪刀把华院使身上缠绕满是血水的布条剪开之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第37章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看华院使伤情,南宫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用遍体鳞伤来形容那是一点不为过。 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囫囵皮肤,皮肉外翻的黑红色伤口已经变硬变干,尚没有结痂的伤口不时有黄色夹杂着红色的液体渗出,身上腐烂之处发出阵阵难闻的腥臭味。 高热原因很明显,是伤口发炎引起的。 她从药箱里拿出复方氨林巴比妥注射液,估摸华院使体重也就是一百斤左右,直接给他注入十毫升剂量。 注射退烧针完毕,她接着又兑了一瓶250ml的氨基酸营养液,计划在帮华院使挂上营养液的同时,她再给他做一个全面检查,根据具体病症,再做下一步的治疗。 她注意到华院使紧攥的左拳头未曾松开过,看上去手里像是攥着一个东西…… 她轻轻掰开华院使的左拳,这才发现他手里一直攥着半个玉佩。 玉佩呈半圆形状,就像是特意从一块玉佩一分为二做成的信物似的。 想起李震霆所说华院使一家的惨状,她不忍摇摇头。 以老妖婆为首的吕氏一族实在是过于凶残了,为了扳倒李震霆竟然对华院使斩尽杀绝。只可惜华院使一家惨遭灭口,就算是想要指正都没有人证了。 要是华院使家人能有活口就好了。 脑子里想着事情,她不由轻声叹息一声。 “华院使切勿伤悲,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要有求生的信念,努力活下去。养好身体,誉王肯定会想办法替你报仇雪恨!” “一会我会帮你处理伤口,今天主要是先帮你伤口消炎,等你身体康复些许,我就会想办法让你胳膊腿恢复康健。对我的医术你尽管放心就好!” 他身体多处伤口发炎,双腿双胳膊断裂,颅内还有淤血,五脏六腑也有受伤迹象,像他这种情况,在大燕国目前的医疗水平下,那绝对噶。 有她在那情况自然是不一样了。 她的随身空间内,药物、医疗设备应有尽有,这些症状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她拿出手术药物等医疗物品准备好,接着给他体内推入全麻药品恩氟烷,等华院使身体毫无知觉,开始进行手术。 她拿出剪刀,把已经发黄变白的腐肉小心一点点剪掉,接着用酒精棉小心翼翼把伤口之内的脓血擦除。 将伤口一一消毒完毕,伤口大的地方缝上几针,伤口小的直接敷药包扎,帮着他消毒处理伤口。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百多处,一通忙乎下来,人已经累得直不起腰。 捶着自己酸疼的老腰,看看尚且处于昏迷之中,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的华院使,她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 一番忙碌算是没有白费,脉搏心率已经恢复正常。等再养几天,身体好转一些,就帮他做接骨手术,尽快帮他恢复。 她带着华院使走出空间安顿好,朝着门外说一声进来吧。 她有气无力朝着大步走过来的李震霆虚弱出声。 “王爷,华院使已无大碍,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就好,过几日臣妾再给他接骨……哎吆……” 她刚要起身行礼,突然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李震霆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把她抱住。 南宫卿故意装出虚弱无力的样子,小脑袋依靠在胸前,轻轻蹭蹭那结实有力的胸大肌。 “王爷,臣妾浑身困乏,需回冷月阁休息……” “嗯,我这就送王妃回去休息,风影雷影,寸步不离悉心照顾华院使……” 李震霆抱着南宫卿大步离开。 身后的风影雷影对视一眼满脸欣慰之色。 不管是王妃狐媚惑主也好,还是王妃耍心机也罢,王妃真真正正做了一些实事。替王爷驱毒又帮着救了华院使一命,这样的王妃配不上王爷,那还要什么样的王妃才能配得上王爷? “馨儿……” 一直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华院使,手指突然颤动了一下,嘴里轻轻喊道。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他梦到一位漂亮的仙女手法娴熟的帮着他治疗伤口,还说了一些宽心窝子的话,原本心如死灰的他,一颗心这才重新活过来。 仙女说的对啊,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报仇雪恨! 琦王!吕沛安! 李震霆把南宫卿送回到冷月阁匆匆赶回来,看华院使已经清醒,正在下人服侍下喝粥,李震霆顿时红了眼。 自从风影带着奄奄一息的华院使回来后,一心寻死的华院使就滴水未进。太医断言,再这么折磨下去,心无生念的华院使也就是三日的时辰了。 他活过来了!南宫卿救了他一命! “谢王爷救命之恩,王爷是华又林再生父母,就冲着王爷恩情,华某也必须活下去!” 双臂双腿不能动弹的华院使,抬头时候已经是热泪盈眶。 尽管脑袋还是晕晕沉沉,可总体感觉已经好得多,身上擦拭干净伤口都包扎好了,就连包扎的白布都比在军中用的细腻许多,定是王爷寻了高手名医来救他的命了! “王爷,王妃医术了得,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老臣从医五十年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湛的医术。华院使同为医道中人,你看你左臂,伤口竟然用针线缝合,针脚细密匀称,这种缝合线,可不是我们大燕国之物啊……” “王妃这医术,堪比华佗在世,简直是世间无人能及啊……” 被李震霆请来帮着诊疾的老太医,激动得花白胡子直打哆嗦。王妃这妙手回春之术,远远在他之上,只怕比太医院之首温太医还要高上一大截! 光是这伤口缝合之术,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 “王爷,王妃有这医术,老臣可否学习观摩一番,也好替更多的病人解除疾苦……” 看激动的老太医眼冒精光询问,李震霆不由暗暗叫苦。 一个不慎,是暴露了南宫卿会治病救人之事,倘若南宫卿拥有一身医术的事情传出去,只怕琦王党羽定是不肯放过她了! “牢烦宋太医对王妃会医术之术守口如瓶,这事关系着王妃安危……” 李震霆正色说道。 啊? 宋太医惊讶张大了嘴巴,抬手拍拍脑袋表示有些想不明白。 王妃有一身治病救人的本事可是绝顶好事,可救百姓于水火。要是王妃能到太医院讲学授课,众多太医的医术得到提高,岂不是更可以造福万千百姓…… 尽管想不明白,誉王如此安排自然有如此安排的道理,满头银发的宋太医还是连连点点头。 “王爷,王爷,不好了,王妃她……” 就在李震霆送宋太医离开,坐在华院使面前轻声同他交流的时候,桐儿突然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脸色慌张说道。 第38章 王爷就是王妃的药 “王妃怎么了?” 李震霆蹭一下站立起身,神色紧张问道。 “启禀王爷,王妃回冷月阁后吃了一点食物就回房休息了,可刚躺下一会,就呕吐不止,喝水都能吐出来……看起来很不好……” 桐儿一脸焦急之色。 王妃被王爷送回冷月阁,告诉桐儿她饿得厉害。 桐儿急急忙忙做了一碗鲜肉小馄饨过来。毕竟王妃从昨天到今日午时未曾进食,就担心这些食物不够王妃饱腹,趁着王妃吃小馄饨的功夫,她又来到小厨房做了一碗手擀面。 可等她端着手擀面回来的时候,王妃脸色就不对了,眼看着黄疸水都吐出来了。 “桐儿实在是无法,担心王妃伤了身子,这才过来找王爷的……” 桐儿跪在李震霆面前一脸惊恐之色,看着那卧在床榻浑身裹着白布的病人,连头都不敢抬了。 听闻王妃今日救下华院使性命,想必就是这人了,王妃不会是受到了惊吓才这般的吧?毕竟受伤的华院使浑身伤痕累累,实在是太吓人了! 李震霆面色灼灼大步离开。 身后的风影雷影二人再次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意压根都藏不住了。 是哪个王爷说的,娶她是形势所逼,他早晚同她和离的?王爷要是和离,他倒过来用脑袋走路! 冷月阁。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尽管只是恶心呕吐,浑身乏力没有劲,那也是难受的厉害。 床头放着她平日最爱吃的打卤面,现在却连吃一口的胃口都没有了。 “王妃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要不要请宋太医瞧瞧?” 李震霆急急忙忙赶来,看着那躺在床榻脸色如纸的南宫卿,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心疼焦灼出声。 近几日她过于劳累了,先后替他和父皇、方芸南宫信、华院使诊疾,体力消耗过大,只怕是铁打的也受不住了。 “还说呢,昨天晚上折腾到半夜,今天睁开眼又是一通忙,能舒服吗?打工人也不能这么造的吧,好歹也得休息休息吧?” 南宫卿噘嘴嘟囔一句,心里话你倒是把百万黄金拿到我跟前,心情一好,这病不就好了吗? 桐儿脸色一红,垂头悄悄退了出去。现在王妃夜夜留宿王爷卧房,只怕是身体扛不住了…… 说者无意,听者留心,李震霆耳根莫名红了,心说她真是敢说话。 他鬼使神差就把脖间玉佩摘下来。 “有劳王妃了,王妃好好歇着……这个,先给王妃拿着吧……” 李震霆把一块用绛色绳线拴着的玉佩塞到了她手里。 这块玉佩是母后田皇后贴身之物,当年田皇后过世之后,这块玉佩就赠送给李震霆了,小时候身体不适,只要摸索着这块玉佩,身体就能快速好转了。 这块玉佩能给他带来好运,同样也能安慰到她。 “玉佩乃母后留下的,目前还不能把百万黄金送到王妃面前,这块玉佩就当抵押之物了。” 他红着脸言不由衷地说了一个牵强的理由。 南宫卿咧嘴笑笑,小样的还不是个傻的,这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了啊。 就是先皇后留下的这玉佩,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同在老妖婆宫里拿回来的那些珍贵玉器相比,实在是平平无奇。 也罢,有这玉佩在,就不怕他李震霆不拿百万黄金来交换了。 等李震霆一走,南宫卿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端起放到一边小桌子上的打卤面,三两口给吞下肚。 这狼吞虎咽的吃相,桐儿看的直眼,心里倒是安慰许多。 看来王爷就是王妃的药啊,现在王爷对王妃的态度那是一日好起一日,两个人说话也是又说有笑,再不跟刚新婚之时一样。 王妃跟王爷,肯定会百年好合的…… *** “哼,我生气,我不愿意!怎么能如此凑合!就这点聘礼,还不如打发叫花子呢!” 南宫府。 南宫妍气哼哼坐在一边,抓起放在桌子上的一盒点心,用力朝着地上就扔了过去。 因为过于生气,那缠着白布的脸越发显得狰狞了。服侍在一边的几个下人,个个低头缩着肩膀恨不得自己能隐身,就担心二小姐一个生气,拿起剪刀又会往他们身上戳。 自从南宫妍脸上被刺字毁容之后,她就见不得别人好看了。 南宫府好看一点的丫鬟,脸上或轻或重都被划上了几道,搞得人人自危,就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灾难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明天就是南宫妍嫁给琦王的大喜日子,今日一早琦王派人把聘礼送了回来。 不过是不上档次的锦缎一匹,宫廷点心茶叶各一盒,银银首饰玉器珠宝竟然半点都没有! 要知道,南宫卿三日回门之时,那可是拉了满满当当一大车物品的。据说光是绫罗绸缎就有十几匹,花色兼顾妇孺少年,那可是给南宫卿撑够了门面! 简直是欺人太甚!送上门的这些物品,连个红线头都没有扎,吕皇后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妍儿切莫生气生火,退一步海阔天空,毕竟……” 薛玉萍心急如焚,急忙上前劝说,接下来的话却硬咽了下去。 “毕竟我现在容貌已毁,肚子里的胎儿也被打下来了,琦王能娶我已经是我的造化了是不是?爹!娘!要不是你执意让我嫁给琦王,我怎么能把誉王拱手让给南宫卿那个蠢货!” “做誉王妃不好吗?誉王仪表堂堂文韬武略全都在琦王之上!看誉王是怎么对待南宫卿,而他琦王又是如何对待我的!” 南宫妍蹭一下起身,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剪刀,对着吕皇后送来的一盒茶叶就是疯狂一顿戳! 她不服!凭什么现在的南宫卿风头无两,同李震霆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她却落到被琦王嫌弃,还要硬赶着巴结的地步? 毕竟之前,她样貌才情学识,那是样样都在南宫卿之上! “因为琦王才是未来的太子!你只有嫁给琦王才能成为未来的太子妃!有吕皇后撑腰,有吕沛安的百万大军,琦王成大业那是迟早的事情! 你嫁给李震霆有什么好处?等琦王荣登太子之位,也就是李震霆命丧西天之时!你愿意做一个有命无运的寡妇吗!” “知道为什么你现在就算是容貌被毁,吕皇后琦王还是愿意娶你?那是因为我已经同宫内钦天监商议好了,在吕皇后耳边鼓吹,我儿南宫妍乃金凤之身,娶金凤才能对应金龙,方可成就大业……” “相对于未来的太子妃,皇后,太后之位,你现在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南宫寻阴着一张脸阴测测说道。 第39章 送庶妹出嫁 一想到自己将来能够成为太子妃,南宫妍顿时转忧为喜。 哼!就算是琦王各方面都比不上誉王那又何妨!琦王有吕皇后和吕沛安的依仗,将来荣登太子之位后,她南宫妍就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妃! 到时候要名有名要利得利,暂时被南宫卿压下一头又有何妨! 转眼又是一天。 今日比较特别,这一天可是大皇子琦王殿下,迎娶太子太傅之女南宫妍的日子。 以往年间皇子大婚,整个大燕国都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全城百姓载歌载舞庆贺新婚大喜。 今日整个京都如往日一般平静,丝毫没有半点喜庆气氛。 相对于前些时日誉王娶亲时候的低调,琦王迎娶南宫妍,看上去越发敷衍了。 南宫府门口只有一辆马车,琦王都没有现身,只有两个宫女两个嬷嬷前来迎亲。 若非马车轿厢外边挂着的一个不算太大的红绸花,南宫府大门上张贴了红色对联,外人还真是不知道,今儿个南宫府在操办婚事了。 头上带着红盖头的南宫妍,在嬷嬷搀扶下走到大门口气,她的腮帮子忍不住都鼓了起来。 她一肚子的气都没有地发泄,吕皇后送入南宫府的聘礼寒酸她也就忍了,毕竟之前她从琦王那儿也拿到了一些好处,可今儿个一匹马车迎亲又算是什么? 好事讲究成双,堂堂未来的太子妃过门,起码得用一副依仗迎她回宫吧? 她站在那儿怒火中烧,忍不住抬手去抓挠脸上火辣辣发痒的伤口。 脸上的皮肉外翻的伤痕,或许是天热的缘故,上药之后非但没有好转的痕迹,现在倒是有发炎的迹象了。 如同被霜打过的苹果,脸上的伤皮肉外翻变成了绛红色,边缘上已经坏死的肉又硬又干。没有愈合的伤口流出黄色混杂着血的脓水,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伤口那是又疼又痒,忍受不了她经常去抓挠,就连刚刚愈合不久之处被抓的血肉模糊,一张脸那是惨不忍睹。今日大婚,根本无法上妆。 “妍儿,你且忍着,等入宫之后,琦王自会请太医帮你医治。听闻大燕国出现一高手名医,就连桐儿那样的丑脸都能变美,更何况是妍儿了……” 医治南宫妍脸上的伤疤,南宫寻同薛玉萍没有少费心思。 前后请了多名大夫都毫无好转迹象。 今非昔比,没有了如意苑方芸的依仗,南宫府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南宫寻的俸禄就连府中日常开支都不能支撑,又哪里来的银两请神医帮忙医治,只能寄希望于琦王了。本想着拿到琦王聘礼,府中日子能好过一些,没想到…… 南宫寻对薛玉萍那是牢骚满腹,要不是她做的实在太过,就方芸那木头性子,怎么会突然幡然醒悟,不再任由他们使唤钱财了不说,还跑到皇上那儿请求和离了呢? 这下可好,非但方芸不再任由她们宰割,就连这南宫府也就住半年的光景了。 现在入宫的南宫妍,可是他们咸鱼翻身的唯一希望了,就算是心里再有不甘,那也必须表面上高高兴兴入琦王府。 “入琦王府后,一定要同琦王吕皇后处好关系,就算是再不能生育子嗣也无妨,大不了从侧妃那儿抱几个孩子养着便是。只要你保住嫡母之位,想要几个孩子就会有几个孩子!” 一想起南宫卿对全家人的侮辱,薛玉萍脸上的恨意都挡不住。 哼!南宫卿,走着瞧! 让薛玉萍想不到的时候,被她“念念不忘”的南宫卿,此时也正在密切关注着她的消息。 昨日美美睡了一大觉,醒来时身上已经舒适多了。不得不说,睡眠是康复身体最好的方法。 刚要起床就听到李震霆的脚步声,她干脆闭眼装睡。 她今天还有大事要干,暂时不想在李震霆这里浪费时间。 她没有记错的话,今儿个可是南宫妍嫁给琦王李华亭的日子。 依着南宫妍的尿性,定是巴不得婚事举办得越隆重越好,奈何有誉王婚事在前,南宫妍毁容南宫府没有了钱财来源,只怕这婚事怕是丢人现眼的寒酸了。 那还等什么,那必须去凑热闹呀! 李震霆前脚刚走,南宫卿立马起身让桐儿帮着梳妆打扮。 见王妃气色好转身体恢复,桐儿乐的小脸像是绽放的向日葵似的,嘴巴压根都合不拢。 得知南宫卿要去南宫府观礼,桐儿特意帮南宫妍挑选出一件大红色绣金凤镶金边的绝美华服,配上一套黄金镶嵌绿色翡翠的珍贵头面,那是美艳绝伦贵气逼人。 桐儿自己也是精心打扮一番,罕见簪花戴碧玉手镯和耳坠,身穿一件嫩粉色罗纱裙。 本来桐儿人生的娇俏,稍微一打扮,便如盛开三月桃花般娇艳了。 如此一对比,只怕那南宫妍都没脸见人了。 两人往镜子前一站,盯着面若桃花娇俏盈盈的两个人俊美姑娘,不由抬头相视一笑,相跟着就往外走。 这两天南宫卿让白练衣帮着干了个大事,找了几个小童在大街上唱了一首童谣。 “南宫府老爷嫁庶女忙,姨娘慌里又慌张,女儿非但不能生养,一张脸奇丑国无双,吓晕路边小儿郎!” 整个京都的儿童,现在都在唱这首童谣吧! 披着红盖头站在南宫府门口的南宫妍,耳朵里听着孩童高声唱着这首歌,早已经是恼羞成怒。 “爹,把这一群不知死活的贱人给我打死!” 她厉声喝道。 可众目睽睽之下,南宫寻又怎么敢乱打乱砸?惹出了乱子,吕皇后吕沛安怕是割了他的脑袋!他只盼着南宫妍顺利上了马车,顺利嫁到琦王府才好。 眼看着两名丫鬟搀扶,身穿一身大红嫁衣头上戴着红盖头的南宫妍从南宫府出来,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着急了,个个抻着长脖子盯着南宫妍看着。 大家都想看看,毁容号称大燕国第一丑女的南宫妍,现在应该是丑到了什么样子。 “啧,我说今日为何南宫府门前如此热闹非凡,原来今天南宫府大喜之日啊。说来妍儿还真是委屈了,明明薛姨娘生妍儿时间比母亲生本宫要早了两个月,碍于薛姨娘身份,却不得不委委屈屈的做个庶妹……” “既然妍儿喊我一声嫡姐,于情于理,本宫都该来给庶妹送嫁才是……”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南宫寻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南宫卿和桐儿,想要扇她耳光的心思都有了! 第40章 送嫁是假,挑衅是真 南宫卿最近刻意与他们一家三口作对,只怕送嫁是假,挑衅是真吧! 一口一个姨娘庶妹的,岂不是故意在外人面前骂她们身份卑贱吗? “恭喜南宫老爷,毕竟本宫在南宫府被姨娘养育多年,本宫可是知恩图报之人。桐儿,把送给庶妹的礼物拿出来……” 南宫卿冷笑盯着一张脸惨白的南宫寻,讥讽说道。 “说来本宫同庶妹还真是缘分匪浅,自小一起长大,现在又分别嫁给大皇子和二皇子。今儿个,本宫就帮庶妹打扮的妆风风光光出嫁,南宫老爷,意下如何啊?” 看桐儿端着一个装满了各色胭脂水粉的化妆盒,南宫寻一张老脸已经是汗水涔涔。 南宫妍脸上被刻淫妇字样毁容之事,也就是小范围内知道,为何街头巷尾孩童都在唱这首童谣? 能顺利进入琦王府,到时候由琦王出面寻太医医治好了,南宫妍毁容的事情也就盖住了,就算是孩童再唱童谣也无妨。 可现在要是当众掀开盖头化妆,那张毁容脸岂不是就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 “快!快!南宫妍可是大燕国第一美人,趁着这个机会让我等小民一睹芳容!” 人群中传来阵阵起哄之声,南宫卿不由抿嘴笑了,是白练衣的声音。 他还真是个爱凑热闹的。 听桐儿说,那日他同桐儿一起坐马车回王府,一路上念念叨叨询问个不停,好奇心是假,打探消息是真。 也好,她正愁着南宫妍一直不肯掀盖头呢,有白练衣在场,他自然会主动帮忙了。 有人开了头,一群百姓顿时亢奋起来,纷纷振臂高呼,非要目睹南宫妍“绝世容颜”,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 南宫卿抿嘴窃笑的功夫,一阵风突然吹到南宫妍身上,南宫妍头上的盖头突然被“吹走”十米开外! 她看得清楚,哪里有什么风,不过是白练衣运功故意把南宫妍头上的盖头掀开而已。 “鬼啊……”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惊呼声,本来密密麻麻围拢在南宫府大门口看热闹的众人呼啦一下散开,胆小的吃瓜群众撒丫子就往外跑。 这这这,这是什么鬼? 一张脸上满是留着黄色红色混杂交织的血水,这哪里是什么绝世容颜,这是吓死人容颜好吧! “哎呀娘啊,我这颗心都差点被吓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美人!就连街上的叫花子也比她好看……” “是吧,你看她脸上的伤口,像是被人刺了个淫妇的字样。” “哎吆,老兄你不说我还真没有看清楚!还真是!” “没听说吧,这南宫妍之前同琦王被人捉奸在床,未婚先孕珠胎暗结,琦王实在是没有招了,这才娶她的,要不然连娶亲仪仗都没有?” 众人议论声一字一句落入南宫寻薛玉萍等人耳中,几个人的脸色,从黄变红变紫又变青!带头的就是那穿白衣的小白脸! 南宫卿佯装无奈长长叹息一声。 “唉,真是辜负了本宫一片心意,这些可是王爷赐给本宫的上等胭脂水粉。罢了,现在容貌如此,用再好的胭脂水粉也是白费。还是我桐儿妹妹人比花娇,这套胭脂水粉最适合桐儿了,收起来吧。” “谢王妃……” 桐儿笑的简直是不要太开心,这当众打脸的戏码简直是太爽了,自从王妃嫁给王爷,这性格她是越来越喜欢了! 众人再次哗然。 南宫卿南宫妍可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一个美的沉鱼落雁,穿着大方得体,言行举止落落大方,对身边丫鬟都情同姐妹。 另外一个丑到让人不忍直视,新婚大喜都未曾知会姐姐一声,见到贵为誉王妃的姐姐都未曾行礼问安。 果真是嫡庶有别啊! “姨娘生的就是姨娘生的,刻意营销美貌也不过是如此!” “可不是,听闻这南宫妍非但相貌丑陋,其心思更是歹毒,为了嫁给琦王不惜让亲姐姐李代桃僵,结果未曾想到,却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议论声声声入耳,那被众人耻笑的南宫妍捂着脸哀嚎一声,拔腿就往屋里冲。 “吉时已到,还请齐王妃准时发嫁,误了时辰,老奴可担待不起……” 迎亲的嬷嬷俨然已经失去了耐心,看这寒酸马车,就知道琦王压根就不重视这么婚事,等候半天连一点碎银子都没赚到! 看南宫妍这幅尊容,就知道以后肯定不会受到琦王待见,她们拿不到好处,自然而然就轻慢了这个丑八怪了。 “妍儿,妍儿,先上车……先上车……等入王府之后,琦王会帮你治疗伤的……” 薛玉萍急急忙忙把红盖头捡了回来,刚要盖在南宫妍的头上,就听到嬷嬷阴阳怪气提醒。 “薛姨娘还是放回盖头吧,这盖头不洁,只怕琦王会怪罪……” 南宫卿不由皱眉,岂止是不洁,那红盖头散发着一股恶臭味道。 “王妃,上面被白练衣放上了一坨狗屎……瞧,薛玉萍双手上满是狗屎呢……” 桐儿小声一句提醒,南宫卿的笑容直接失控了。 “誉王到……” 正待起身离开,原本堵的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向两边散开,抬头看时,身穿黑色绣金龙滚金丝边长袍的誉王同风影二人,骑着高头大马快速赶了过来。 “吁……” 誉王翻身下马,僵绳交给风影,快速朝着南宫卿这边过来。 别说,这策马飞奔的劲,还真是帅气! 南宫卿都有点看呆了。果真,食色性也,她都有点迷恋他的倾世美颜了! “爱妃出门怎么不跟本王说道一声,也好送爱妃回来……” 李震霆站定,过来迎亲的婆子仆妇急忙跪地请安。 他点点头示意,看都懒得看一眼那狼狈不堪的南宫寻夫妇,牵着南宫卿的手就往如意苑的方向走。 昨天一番忙碌之后,她体力不支脸色蜡黄,想着让她在冷月阁好好休息,早上过去探望过之后就回到墨雨轩批阅公文。 宋太医查看过华院使伤势之后,惊喜呈报称华院使身体伤痕大有好转,不消三到四日,身上伤情就能控制得住。 李震霆大喜过望,特意来到冷月阁告知南宫卿,却意外得知,一早王妃就同桐儿出门回娘家了! 他干脆一路追了回来,就担心会有什么闪失。 看着那一双泛着水光的桃花眼一脸笑意盈盈的样子,他这颗心终于放下。 他牵着南宫卿的手不由紧了一些。 “王爷寻臣妾,只是为了帮王爷和华院使诊疾?” 南宫卿抬头,忽闪着一双如同小鹿般灵动的眼睛忽闪忽闪询问。 第41章 王爷岂不是吃亏了? 南宫卿无端就想逗逗他。 穿越那么多的位面,拥有过多种不同的身份,每次都是出色完成穿越局发布的任务,未曾与其中任何位面的任何人产生过感情。不知为何,今天早上看到他过来探望,莫名心里竟然有些感动了。 他匆匆赶来寻她,是真心担心她吗? “父皇传旨,召你我进宫共赴琦王婚宴……” 两个人一起走在如意苑抄手画廊,南宫卿抬头歪着小脑袋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满心期待他会说出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两个人相处还算是和谐,她前前后后帮他无数,就算之前对她再嫌弃,现在也该对她心感激吧。 他的回答倒是让她清醒几分。 她还真是想多了,他是高高在上的誉王,心肠硬的跟石头似的,明面上她替他诊疾也是有利可图,他又怎么会因此对她产生情义呢? 她本能就要拒绝。 她最讨厌的就是逢场作戏,同一群貌合神离的人在一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哪里有独处自在?再者她还要帮母亲方芸和弟弟南宫信诊疾,她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那日太后寝宫进了窃贼,伤了太后并掠走奇珍异宝无数……” 李震霆凝眸深深看着他,嘴里幽幽吐出一句话,南宫卿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难道他知道伤老妖婆的事情就是她干的?故意拿这话来要挟她? 罢了,罢了,这狗男人阴险得很!这是话里有话逼迫她前往呢。 “好吧,容臣妾禀告母亲……” 事已至此,南宫卿不得不答应。他现在可是她的金主,能不能拿到他允诺的万两黄金,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所以,就算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能忤逆他的意啊! 南宫卿来到方芸卧房请安,并告诉方芸她要入宫一事。 “去吧,卿儿,娘和信儿现在都好多了,家里有你曹叔公在呢,不用担心……” 尽管方芸脸色还是虚黄,可精神气已经好了许多。卿儿懂事了,信儿的状态一日好起一日,还有比这些更让她有盼头的吗? “娘,容女儿斗胆问一句,那南宫寻,果真是我父亲吗?” 张嬷嬷去给方芸煎药去了,曹奔陪着南宫信在书房读书,屋内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南宫卿下决心把自己一直疑惑的事情询问清楚。 方芸的脸唰一下变得绯红。 “事情的真相,等日后我再仔细说给卿儿听。先入宫吧,别让誉王久等了……” 母亲尽管没有明说,从母亲的神情来看,南宫卿已经猜测出几分。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生个老鼠会打洞。就南宫寻那样的货色,怎么能够生出她跟南宫信一对双生子姐弟。且不说才情,光是容貌身材秉性都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好得很,既然南宫寻不是生身父亲已成事实,那就让他面对疾风吧! 想了想,她也需要查看一下嘉靖王术后恢复情况,给方芸和南宫信备下足量药丸之后,南宫卿同李震霆乘坐同一匹马车前往皇宫。 “今儿个琦王新婚,一下子娶了两位王妃呢,其中一位是南宫府二小姐南宫妍,另外一位据说是从民间选的王妃……” “知道琦王为什么一下子娶两位王妃吗?那是因为宫内钦天监说,南宫妍是金凤命格,得金凤者得天下! 别看南宫妍已经毁容,可她能帮助琦王成事啊。可她毕竟是太丑了,皇后也不能委屈了琦王,所以吕皇后又给琦王娶了一位花容月貌的美人……” 李震霆同南宫卿进入皇宫,顺着御花园朝着御膳房宴宾处走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两个小宫女正在窃窃私语。 察觉到脚步声,两个小宫女慌得跪地就是磕头,毕竟皇宫之中讨论这些主子事情,只怕是要砍头的。 李震霆如同没有听见般大步从他们身边走过,南宫卿急忙一溜小跑追上,拽着他宽大的袖子歪着小脑袋看着他的脸就是一通说。 “王爷,这就有趣了。说起来,王爷岂不是吃亏了?琦王一龙戏二凤,那可是常人得不到的乐趣。 话说那南宫妍竟然是金凤之身,得金凤得天下,不如臣妾帮王爷把南宫妍抢回来?毕竟她之前可是与王爷有婚约的……” 南宫卿抬手戳戳走在身边的李震霆,他步伐太大走的又太快,几乎是一路拖拽着她前行了。 他不满看她一眼,用力甩开同挽着他胳膊的手臂,大步流星就往前走。 啧啧,后悔了吧? 南宫卿撇嘴冲着他翻了个白眼珠子,在权势面前,女人算什么东西!只要能帮助他们达成目的,别说是毁容的南宫妍了,就算是一头老母猪,他们也会把人娶回去的吧。 但是,南宫妍不过是一个卑鄙爹龌龊娘生出来的劣质货,怎么可能是什么金凤命格!看来,这钦天监怕是站队琦王这边了,从现在情况来看,多半是被南宫寻收买了。 得,无意中又多了一个扳倒南宫寻的好由头!弄虚作假,收买朝堂命官,可是要掉脑袋的! 她眯眼坏笑,急忙一溜小跑跟上已经远远走在前边的李震霆。 两个人来到宴宾厅,大多数人已经到了。 不愧是皇室喜宴,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天上飞的地上爬的那真是应有尽有,嘉靖王同吕皇后端坐主位,琦王吕沛安庞太师曹丞相等人作陪。 “誉王、誉王妃到……” 听到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那本来端坐主位的嘉靖王,顿时眼睛亮了。 也不知道誉王妃南宫卿使用了什么法子,他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一直折磨的他生不如死的腹疼感消失过半,身体情况好转太多。 温太医还特意给他看了誉王送来的术后调理方法,据说是南宫卿亲自撰写。从饮食到平日的起居交代得仔仔细细,字体工整笔锋有力,这让嘉靖王越发对南宫卿心生好感了。 要不是二皇子李震霆特意嘱咐过,万不可把南宫卿医术高超的消息传出来,他都想破格招收南宫卿录入太医院,同温太医一起治病救人了。 “誉王可算是终于来了,再晚一些,这宴席只怕是都要凉透了…… 誉王,你这态度有点敷衍啊,琦王可是大皇子,是你的皇兄,你非但赴宴姗姗来迟,连一点礼品都没有呈上,还真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自恃年纪大辈分大,吕沛安看李震霆过来,沉脸抬起嗓门就吆喝一句。 第42章 给吕皇后扣上一口大锅 南宫卿悄悄用攥着李震霆的左手食指挠了一下他的掌心。 她原本还担心李震霆会被吕沛安的话激怒,及时提醒他稍安勿躁。只是看来,她这是纯属多虑了。 李震霆压根无视吕沛安的挑衅,径直走到嘉靖王同吕皇后面前行礼问安。 她急忙跟上。 “儿臣给父皇、皇后请安。” “儿媳给父皇、皇后请安。” “免礼,快坐下吧,就等你们两个了!今日趁着华亭新婚大喜机会宴请宾客,难得欢聚一堂,举起酒杯,恭贺华亭新喜……” 嘉靖王对李震霆南宫卿的欣赏直接是溢于言表,从他们进来之后,就一直满脸笑容盯着他们看着。 眼看着李震霆南宫卿两口子在嘉靖王左手边预留的位置上坐下,吕皇后幽幽看一眼愤怒到脸色变紫,恨不得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的吕沛安。 在之前,就李华亭迎娶新妇过门之事,皇上发话一切从简操办。因为之前有李震霆婚礼在前,万不可操办得比他还要豪华,兄妹两个人一番商议,干脆就用一辆马车迎娶南宫妍过门。 现在这个形式,越低调越得民心。 可终究是自己儿子的婚礼,心里又感觉亏欠得厉害,偏偏向来疼爱李华亭的太后,前些时日受到惊吓,成了有口不能言,有脚不能走的废人,如此关键时候也不能替李华亭说一句公道话。 事情还都赶到一堆了,偏生兄长吕沛安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夫,筹谋之事只能落到她自己一个人的身上,李华亭又是个脑仁简单的,她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恭喜父皇、皇后,恭喜琦王,听闻琦王今日同娶两位王妃进门,还真是双喜临门,这可是大喜事啊……” 南宫卿抬起笑意盈盈的小脸,笑嘻嘻一句话,吕皇后脸色当场就变了。 娶两个新娘子是真,可这事都是吕皇后私下里操办的,过明路的只有南宫妍一个。另外那个从民间寻来的姑娘,充其量就算是给李华亭找的通房丫头。 为了让李华亭心甘情愿娶毁容的南宫妍,她跟吕沛安那可是废了些心思,迎娶之时都没有让那姑娘走正门,吩咐下人一定要把住口风,怎么就被南宫卿知道了呢? 她非但知道,还当着皇上和众多宾客的面说了出来! “身为誉王妃,言行举止可要端庄得体,切莫信谣传谣……” 吕皇后的不满直接表现在脸上,冷冷一句话,抬头不满看一眼南宫卿。 “哦,那看来这是谣言了。儿媳失礼了,不过依儿媳看来,这后宫管理明显有疏漏啊。 今日琦王娶两位王妃的事情,已经在整个京都传得满城风雨,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如何居心,竟然传出这个说法。皇后娘娘,还得严加管束后宫才是……” 漫不经心笑嘻嘻一句话,悄然给吕皇后扣上一顶管理后宫不力的大锅,那吕皇后脸色已经气到发青。 偏生那胸无半点墨水的吕沛安,又是个按捺不住的。他又不是个傻的,自然能听出南宫卿的弦外之音。 “砰!” 他一拳头狠狠捶打在桌子上,由于力气过大,桌子上的盘子都跟着颤了几颤,一些汤水都洒了出来。 “南宫卿,故意找事是吧!竟然敢对当今皇后如此无礼!” “王爷,臣妾好怕……” 南宫卿立马化身惊恐胆小小猫,身体蜷缩一团,不自觉朝着李震霆宽厚结实的胸膛靠过去。 “王妃勿怕,本王在此!本王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懂礼数的,敢在御前惊了王妃!” 李震霆沉沉出声,冷冷看一眼那吹胡子瞪眼的吕沛安,厉声说道。心中却感到好笑,她南宫卿的演技是越发好了,小脸脸色立马变了。 “镇关王实属无礼了!先前多次佩戴红月金刀进入宣政殿。今儿个,当着父皇皇后的面拍桌子恐吓本王王妃,莫非镇关王,当真以为本王是不管事情的吗?” 他轻蔑看一眼吕沛安,声音陡然提高大声说道。 “镇关王着实过了,今日琦王大婚,皇上皇后特意宴请你我前来同饮,本事君臣同乐之事,你却因为一己之私当众寻衅滋事,这岂是一上了年纪的老臣所为?” 曹丞相脸上的嫌弃直接掩饰不住,以往吕沛安依仗有吕太后撑腰,不齿之事做尽,自恃兵权在手,做出种种蔑视君威之事,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只等誉王身体好转,想办法把兵权夺回,只怕到时候他吕沛安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王爷,臣妾身体不适的厉害……” 这酒席吃的着实无聊,看一群老爷们在这里唇枪舌剑,南宫卿都有些烦了。 “也好,我送你到后边暖风阁休息一下,等酒席散了我来接你……” “皇上,卿儿有些不适,我送她出去休息一下……” 暖风阁。 “你可老实在这里歇息,切莫生事,夜宴结束我就来寻你……” 看南宫卿一脸坏笑的小模样,李震霆不由脑壳疼,只怕她又要憋什么坏主意了。此次进宫,白练衣同玄青山都不能陪同左右,她对宫内情况又不熟悉,万一生事,还真是救不了她。 “王爷对我如此不放心啊,那就留下来陪我好了?” 南宫卿眨巴眨巴眼睛,抬手轻轻抚摸着挂在脖颈间那块玉佩。她这一动作,莫名让李震霆心中一暖。 这块玉佩可是母后留给他的信物,那日仓皇给她,她竟然挂在脖间贴身佩戴了。 她还挺重视他赠送的玉佩的,他点点头大步离开。 南宫卿自然不会乖乖呆在暖风阁,那该有多无聊,进宫一趟,她自然得到处走走,说不定会有别的惊喜。 她一路溜达来到了慈宁宫,一想起吕太后瘫痪失语的惨状,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坏笑。 伤人害命这么多年,她自己稳居太后之位,身居高位草菅人命,成了活死人倒是便宜了她。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过来拜访拜访她吧。 南宫卿闪身进入空间,等她再次出来时候,已经变成了田皇后模样。 一只迷香吹入慈宁宫,原本侍奉左右的宫女太监齐刷刷倒下,身穿白色长袍,头发耷拉到腰间的田皇后,一步步走向那躺在床上,瞪着两个凹陷无光眼睛,惊恐盯着她的吕太后。 “太后,您害得我好惨啊……” 说话间,她的一张脸突然往吕太后面前一靠。 眼睛一眨,两行血泪哗一下流了出来…… 第46章知道人彘吗? “王爷,大事不好,昨天晚上抓到的两名刺客,已经身亡!” 两人刚来到地牢门口,就有侍从快步迎上前来,弯腰行礼作揖报告情况。 “死了?” 李震霆脸色晦暗,迅速同南宫卿对视一眼,大步迈向地牢。 地牢中光线昏暗,赶过来的仵作仔细检查一番,无奈摇摇头。 “已经过世有两个时辰了,口腔内有刺鼻气味,应该是确认逃跑无望,干脆服毒自行了断……” 南宫卿从宽大衣袖中找出一块面巾戴上堵住口鼻,伸出手轻轻试探犯人鼻息,接着又试探他的脉搏和心跳。 呵呵,好个奸诈的刺客,竟然企图在她面前,上演这种诈死的游戏! 她冷冷一笑,起身踮脚抬手戳戳李震霆的胳膊,他立刻会意,快速弯腰送上耳朵…… 南宫卿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等退下吧,本宫倒是要看看,两个断手断脚的刺客是如何服毒自尽的……” 刚刚查看黑衣人情况之时,她已经发现了二人情况有些诡异了。 明明气息毫无,两人胸口之处却还有一点点余温。按照仵作说法,两人是于两个时辰之前服毒身亡,现在尸首应该冷却了才是。 所以,她要用自己的方法来验证两名刺客是不是真的服毒自尽了。 一众随从侍卫退下,风影雷影手持火把把地牢照得灯火通明。南宫卿冲着李震霆点点头,两个人来到其中一个仰面躺在地上的刺客面前。 她伸出手掀开了刺客的眼皮,他瞳孔已经放大,眼白内布满了蜘蛛网一般的红血丝。两只眼睛皆是红彤彤的,如同兔子眼睛一般。 “脉搏全无,瞳孔散乱,身体毫无知觉,看上去倒是像是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王爷请看!” 南宫卿手拿尖刀,双眼一眯,抓着把柄嗖一下把那人一个小手指齐根切断。 顿时血流如注,就连多次经历沙场屠戮的李震霆心都紧了一下。 她下手真狠…… “啊……” 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地牢响起,刚刚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疯狂哀嚎。他脸色疼到惨白,浑身如同筛糠一般颤抖不停。 “啊……啊……” 若非李震霆提前吩咐风影,让他们用铁链提前将人捆住了双腿双脚,只怕突然蹦起来的黑衣人定会伤到南宫卿了。 “闭嘴!” 南宫卿利索把两枚银针,分别扎在黑衣人猩红双眼的四百穴。那黑衣人依然张大了嘴巴疯狂跳脚,可嘴里只能简单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呜咽声,分贝直接降了下来。 十指连心,小手指毫无征兆被砍掉,他疼得快要疯掉了。他疯狂跳跃着身体动作不停,牵动着捆绑他的铁链不停哗哗作响。 “喂,伙计,还在这里装呢?要不要起来一起跳个双人舞?知道我砍掉了他的左小拇指了吧。为了公平起见呢,我也砍掉你的左边小拇指吧。好兄弟嘛,有苦同享,有难同当!” 说罢,南宫卿拿出匕首,故意拿着匕首在一边比比划划,朝着躺在地上那人的手就戳了过去。 “啊!” 那人突然一个旱地拔葱站立起身,顶着一张面无人色的脸,上下排牙齿发出哒哒哒上下磕碰的声音。 终究那被打断的双腿没有多少力气站立,不到两秒钟的功夫,咕咚一声重重跌落在地。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按照楼主规定,被抓住不能有辱门派声誉,无奈只得使用此招数……” 那黑衣人声音发颤出声。 南宫卿不由乐了,弯腰蹲在地上拿着寒光刺眼的匕首,用匕首轻轻拍打那惊恐的五官都在打着颤抖人的脸颊。 “所以呢,倒是主动说说你是哪个门派的,为什么要来刺杀田新月?” “殇生楼……” “我们杀手从来都是从上线接任务行动,至于其中缘由从来不能过问。小的是拿人钱财行事,小的真是不知道到底原因为何啊……” 黑衣人强忍着疼痛结结巴巴说道,每说一句话,头上的冷汗就多了一层,当真是生不如死了。 看南宫卿沉默不语,只是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那匕首在火把的映照下发出刺眼的寒光,惊吓过度的杀手,再次拼尽力气惊恐抬起头来,苦苦求饶。 “殇生楼是大燕国盛名在外的杀手组织,楼内有五百名杀手。楼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被抓住,要想办法假死逃生,然后再想办法继续刺杀。不管采取什么办法,必须完成任务。” “如果完不成任务,那只能以死谢罪……大燕国这些年发生的一些无头案,大多都是殇生楼干的…… 对了,前些日子一直跟随王爷戍关的华院使一家走水身亡,以及华院使被人追杀,都是殇生楼干的!” “噗……噗……” 南宫卿手里尖刀刀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扎入两个黑衣人的心脏之处。 两个人死了!南宫卿竟然直接把他们杀了! 风影雷影面面相觑,王妃这是疯了吗? 没有得到王爷应允,竟然直接连杀两条人命! “他们该死!华院使上下十几条人命,馨儿刚刚三岁的年纪都难逃生天!岂能留他!” 李震霆平静如水,拿着佩剑的手又放了回去。看一眼手里拿着的匕首还在滴落着血水的南宫卿,轻轻颔首。 她做的正是他想要的,连眼神都不需要,她就能知道他心之所想,倒也算是默契了。 “抬出去喂狗吧……” 南宫卿拿起帕子,胡乱擦拭一把匕首,冷冷朝着那缩在墙角一动都不敢动的田新月笑笑。 “夫人看得可够尽兴?本宫可是替夫人报了惊吓之仇,如果夫人想起什么事情,可要记得及时禀告本宫啊!这里吃喝不愁还不用担心刺客前来,夫人可有福了……” 戏谑几声,南宫卿嘴里哼着小曲离开,李震霆紧随其后。 眼看着李震霆同南宫卿等人离开,原本被火把照耀的灯火通明的地牢顿时如同黑夜。 田新月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般,一头扑倒在地,绝望的嚎啕大哭。 造孽啊,李震霆怎么就娶回来一个如同阎罗一般的南宫卿! 她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合着她要是不把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她一辈子要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吗? 可是那些事情…… 听闻南宫卿把女儿吴月月送到了桃花寺,也不知吴月月的亲爹,能不能知道这个消息,能不能想办法救出女儿…… 她哭得更凶了。 第47章 她下手不是一般的狠! “王爷,大事不好,昨天晚上抓到的两名刺客,已经身亡!” 两人刚来到地牢门口,就有侍从快步迎上前来,弯腰行礼作揖报告情况。 “死了?” 李震霆脸色晦暗,迅速同南宫卿对视一眼,大步迈向地牢。 地牢中光线昏暗,赶过来的仵作仔细检查一番,无奈摇摇头。 “已经过世有两个时辰了,口腔内有刺鼻气味,应该是确认逃跑无望,干脆服毒自行了断……” 南宫卿从宽大衣袖中找出一块面巾戴上堵住口鼻,伸出手轻轻试探犯人鼻息,接着又试探他的脉搏和心跳。 呵呵,好个奸诈的刺客,竟然企图在她面前,上演这种诈死的游戏! 她冷冷一笑,起身踮脚抬手戳戳李震霆的胳膊,他立刻会意,快速弯腰送上耳朵…… 南宫卿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等退下吧,本宫倒是要看看,两个断手断脚的刺客是如何服毒自尽的……” 刚刚查看黑衣人情况之时,她已经发现了二人情况有些诡异了。 明明气息毫无,两人胸口之处却还有一点点余温。按照仵作说法,两人是于两个时辰之前服毒身亡,现在尸首应该冷却了才是。 所以,她要用自己的方法来验证两名刺客是不是真的服毒自尽了。 一众随从侍卫退下,风影雷影手持火把把地牢照得灯火通明。南宫卿冲着李震霆点点头,两个人来到其中一个仰面躺在地上的刺客面前。 她伸出手掀开了刺客的眼皮,他瞳孔已经放大,眼白内布满了蜘蛛网一般的红血丝。两只眼睛皆是红彤彤的,如同兔子眼睛一般。 “脉搏全无,瞳孔散乱,身体毫无知觉,看上去倒是像是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王爷请看!” 南宫卿手拿尖刀,双眼一眯,抓着把柄嗖一下把那人一个小手指齐根切断。 顿时血流如注,就连多次经历沙场屠戮的李震霆心都紧了一下。 她下手真狠…… “啊……” 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地牢响起,刚刚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疯狂哀嚎。他脸色疼到惨白,浑身如同筛糠一般颤抖不停。 “啊……啊……” 若非李震霆提前吩咐风影,让他们用铁链提前将人捆住了双腿双脚,只怕骤然蹦起来的黑衣人定会伤到南宫卿了。 “闭嘴!” 南宫卿利索把两枚银针,分别扎在黑衣人猩红双眼的四百穴。那黑衣人依然张大了嘴巴疯狂跳脚,可嘴里只能简单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呜咽声,分贝直接降了下来。 十指连心,小手指毫无征兆被砍掉,他疼得快要疯掉了。他疯狂跳跃着身体动作不停,牵动着捆绑他的铁链不停哗哗作响。 “喂,伙计,还在这里装呢?要不要起来一起跳个双人舞?知道我砍掉了他的左小拇指了吧。为了公平起见呢,我也砍掉你的左边小拇指吧。好兄弟嘛,有苦同享,有难同当!” 说罢,南宫卿拿出匕首,故意拿着匕首在一边比比划划,朝着躺在地上那人的手就戳了过去。 “啊!” 那人突然一个旱地拔葱站立起身,顶着一张面无人色的脸,上下排牙齿发出哒哒哒上下磕碰的清脆声音。 终究那被打断的双腿没有多少力气站立,不到两秒钟的功夫,咕咚一声重重跌落在地。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按照楼主规定,被抓住不能有辱门派声誉,无奈只得使用此招数……” 那黑衣人声音发颤出声。 南宫卿不由乐了,弯腰蹲在地上拿着寒光刺眼的匕首,用匕首轻轻拍打那惊恐的五官都在打着颤抖人的脸颊。 “所以呢,倒是主动说说你是哪个门派的,为什么要来刺杀田新月?” “殇生楼……” “我们杀手从来都是从上线接任务行动,至于其中缘由从来不能过问。小的是拿人钱财行事,小的真是不知道到底原因为何啊……” 黑衣人强忍着疼痛结结巴巴说道,每说一句话,头上的冷汗就多了一层,当真是生不如死了。 看南宫卿沉默不语,只是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那匕首在火把的映照下发出刺眼的寒光,惊吓过度的杀手,再次拼尽力气惊恐抬起头来,苦苦求饶。 “殇生楼是大燕国盛名在外的杀手组织,楼内有五百名杀手。楼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被抓住,要想办法假死逃生,然后再想办法继续刺杀。不管采取什么办法,必须完成任务。” “如果完不成任务,那只能以死谢罪……大燕国这些年发生的一些无头案,大多都是殇生楼干的…… 对了,前些日子一直跟随王爷戍关的华院使一家走水身亡,以及华院使被人追杀,都是殇生楼干的!” “噗……噗……” 南宫卿手里尖刀刀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扎入两个黑衣人的心脏之处。 两个人死了!南宫卿竟然直接把他们杀了! 风影雷影面面相觑,王妃这是疯了吗? 没有得到王爷应允,竟然直接连杀两条人命! “他们该死!华院使上下十几条人命,馨儿刚刚三岁的年纪都难逃生天!岂能留他!” 李震霆平静如水,拿着佩剑的手又放了回去。看一眼手里拿着的匕首还在滴落着血水的南宫卿,轻轻颔首。 她做的正是他想要的,连眼神都不需要,她就能知道他心之所想,倒也算是默契了。 “抬出去喂狗吧……” 南宫卿拿起帕子,胡乱擦拭一把匕首,冷冷朝着那缩在墙角一动都不敢动的田新月笑笑。 “夫人看的可够尽兴?本宫可是替夫人报了惊吓之仇,如果夫人想起什么事情,可要记得及时禀告本宫啊!这里吃喝不愁还不用担心刺客前来,夫人可有福了……” 戏谑几声,南宫卿嘴里哼着小曲离开,李震霆紧随其后。 眼看着李震霆同南宫卿等人离开,原本被火把照耀的灯火通明的地牢顿时如同黑夜。 田新月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般,一头扑倒在地,绝望嚎啕大哭。 造孽啊,李震霆怎么就娶回来一个如同阎罗一般的南宫卿! 她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合着她要是不把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她一辈子要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吗? 可是那些事情…… 听闻南宫卿把女儿吴月月送到了桃花寺,也不知吴月月的亲爹,能不能知道这个消息,能不能想办法救出女儿…… 她哭的更凶了。 第48章 她是神秘莫测的小妖精 这边田新月在幽暗潮湿地牢里绝望嚎啕大哭,那边南宫卿已经同李震霆回到墨雨轩喝茶。 “怎么,怕了吗?” 南宫卿拿起茶杯,刮一下茶水轻轻吹去茶叶浮沫,歪着小脑袋忽闪着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笑嘻嘻询问。 当着李震霆的面,又是割下奴才舌头又是直接结果了两个刺客,在他眼里,她应该就是地狱里出来的罗刹了。 现在应是迫不及待同她和离了吧。 她倒是有点期待了。一想起同母亲和信儿在一起过日子,每天吃饭喝茶看书赏花,不用跟一群戴着面具的人物周旋,不用操心更不用算计,她都感觉浑身轻松。 只是,李震霆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他们该死!殇生楼声名狼藉,背负数条无辜人命。只要拿到的银子足够多,管你是无辜百姓还是达官显贵,一律照杀不误! 按照殇生楼的规矩,完不成任务只能自杀谢罪,所以杀手定是想方设法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放了他们,那才是后患无穷。” 南宫卿有点无奈,也就是说,他还挺欣赏她的做法的呗。 “殇生楼的人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此次入王府没有回去复命,他们的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以后出行一定要提高警惕了……” 听李震霆如此这般说话,南宫卿脸上突然露出玩味的笑容。 她狡黠一笑,笑嘻嘻仰起小脸挑逗般说道。 “王爷此话是提醒臣妾了?王爷关心臣妾,是因为臣妾医术高明,还有那么点的用处,还是因为心里有臣妾了呢?” 话语出口,看李震霆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就连耳朵根都变得红了,僵在那儿一言不发,乐得她樱唇轻启,露出两排洁白扇贝,脸上的坏笑越发明显了。 明明是个军功赫赫的王爷,面皮却如此薄,都经受不住言语挑逗。等以后顺利继承大统,那可是要坐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这么一个纯情小白之辈,如何流连万花丛中呢? 嘻嘻,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现在把他调教好了,省得以后身边莺莺燕燕围绕而无所适从了。 “咯咯,立侧妃的事情,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呢?是要两个,三个还是四个?王爷尽管放心,臣妾保准让王爷满意。在臣妾同王爷和离之前,侧妃的事情肯定办理妥当了。毕竟,嘻嘻嘻……” 看李震霆一张脸越发红了,南宫卿放肆大笑出声离开。 不知为何,她就喜欢看他羞愤交加却又对她毫无办法的窘迫样子。毕竟以前穿越那么多的位面,还未曾遇过这般古板又纯情,性格如此复杂的人物,就感觉好玩得很。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时,一双幽深暗眸一直紧紧盯着她。那垂在身侧的一双拳头放松开来,眼角莫名升起一抹笑意。 尽管她顶着一张南宫卿的脸,可她言行举止性格绝对不是南宫卿本人。她武术高强医术神秘,又是个嬉笑无常的,看着人畜无害其实心狠手辣,偏偏又喜出手救人,简直就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小妖精…… “二师兄,有佳人在怀连兄弟都顾不上了?二嫂都走远了,还在这里看啊?既然如此卿卿我我,那还让二嫂住冷月阁做什么,直接让二嫂住在墨雨轩,日夜陪伴岂不是美哉……” 白练衣同玄青山从里屋走了出来,两个人同时咧着大嘴哈哈爽笑。 讲真,这两天眼看着南宫卿的做派,两人对南宫卿这个二嫂佩服的简直是五体投地。长的瘦弱的小丫头干活那是干净利索,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能快准狠把李震霆想要干的事情干完了。 就南宫卿刀起刀落手刃黑衣人那两下子,一看就是练家子,那身手就连他们都不及! 普天之下,除了南宫卿,他们还真不知道哪个还能配得上二师兄了! “你两个莫要说笑了,还是帮我办正事吧。南宫卿向来行事不走寻常路,现在又伤了殇生楼的人。风声传出去,只怕是被他们盯上,还请两位师弟一直暗中相护……” 李震霆抬拳头郑重相托。 “得令,这就去!” 龇牙咧嘴挤眉弄眼的师兄弟二人,快速施展轻功离开。 回到了冷月阁的南宫卿,心满意足的吃着桐儿亲手做的桂花糕和蟹黄酥点心。 天知道桐儿厨艺到底如何高深,一句她想吃点心了,就做了那么多的小甜品,竟然按照她描述的样子,给她做了一些花瓣形状的鸡蛋糕! 鸡蛋糕上用鲜花点缀,那是色香味俱全。 南宫卿吃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桐儿更是乐得眼睛眯成两个小月牙。她坐在南宫卿身边小口小口品尝着鸡蛋糕,不禁好奇询问。 “王妃是如何知道这个方子的?我按照王妃给的方子试着做了一下,就成功了!” “好桐儿,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做梦梦到了一个老神仙吗?那老神仙非但教我防身武艺,还教导我医术和厨艺。这些方子,都是老神仙给我的啊……对了,桐儿又是用什么办法烤出来的鸡蛋糕呢?” 南宫卿也疑惑得厉害,这鸡蛋糕可是要烘烤而成的,可这个年代,哪里有烤箱? “王妃喜欢吃,桐儿自然会想办法去做了……我就在小厨房里烘烤热锅,仔细着热锅的温度,烤到一面焦黄后及时反面,就做成功了呢!” 得到王妃赞誉的桐儿,乐得一张小脸都变的绯红。 南宫卿都有些感动了,尽管桐儿说得轻松,把铁锅当做烤箱烘烤鸡蛋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稍不留神鸡蛋糕就能烤糊烤焦。时至盛夏,桐儿要一直趴在铁锅上,那得多热…… “桐儿,你手烫伤了吗?” 南宫卿这才注意到桐儿的右手上有几个燎泡,她心中一惊,急忙起身一溜小跑到屋里,等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管药膏。 她拿着药膏轻轻帮桐儿摸在烫伤之处,一脸心疼询问。 “还疼吗?” “不疼不疼,王妃喜欢桐儿做的点心,桐儿心里欢喜着呢……” 这边手拉着手说笑的两个年轻漂亮姑娘,压根未曾注意到,对面屋顶上有两个人正朝着这边看着…… 第49章 果真只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 “二嫂着实是是个有趣之人,杀人的时候眼皮都不眨一下,可谓心狠手辣。对一个丫鬟却又如同姐妹,就连二师兄都被她迷乱得神魂颠倒的,你说她是不是真的不是人……” 玄青山幽幽出声,久久却未得到回应。 抬头一看,那货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南宫卿和桐儿看着。 “一个娇俏灵动如林间小鹿,另外一个娇憨如盛开桃花,我要是二师兄,就把桐儿立为侧妃享齐人之福……” 玄青山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他,依着二师兄的说辞,二嫂帮忙医治纯属为了赚取钱财,他娶亲也是为了封天下人之口,过不久都要同南宫卿和离的,又怎么会娶桐儿为侧妃? “我看不见得……不如我们打个赌,二师兄同二嫂顺利和离的话,我男扮女装一次,不和离的话,你男扮女装一次……” “成交!” 正在同桐儿笑嘻嘻吃着鸡蛋糕的南宫卿,一大盘鸡蛋糕小点心下肚,人立马元气满满。 这世上,果真只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 “桐儿,以后等同王爷和离之后,不如我帮你开个点心铺子吧。桐儿自己做掌柜的,找几个干活的老妈妈,我再教你怎么管账,只等着收钱就好了,日子轻松又自在……” 吃饱喝足的南宫卿,招呼着桐儿到身边坐下,手把手教她提笔写字,她笑着同桐儿说道。 桐儿一怔,白皙娇嫩的小脸上立马浮现出哀伤之色,眉宇间全是愁容。 “王妃饶恕桐儿多嘴,桐儿,桐儿想让王妃同王爷和和美美的……” 看桐儿一脸担心哀伤的样子,南宫卿无奈笑笑,小丫头还挺能操心。 “这桩婚事关系的事情太多,王爷娶我那是心不甘情不愿。若非我对王爷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用处,他又怎么会留我性命……罢了,王府生活太不自由,还是回如意苑守着母亲自在……” “母亲与信儿身体虚弱,我也该回去替母亲分担了……” 南宫卿抬手轻轻在桐儿脸色捏了两下,这么漂亮能干的桐儿,她着实不舍。可给她自由,让她拥有自己的生活,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桐儿不会离开王妃的,王妃在王府,桐儿就一直侍奉王妃左右。王妃回夫人身边,桐儿亦是一路跟随。” 桐儿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侧身看着南宫卿,两行热泪悄然滚落。 “瞧你,又哭了。本来我还打算着等和离之后,让王爷立你为侧妃。但是想想,在王府生活牵制太多,哪里有做普通人来的舒适……” “王妃,万不可生此心意……桐儿只愿意跟随王妃左右侍奉,别说是做侧妃,就算是正妃,太子妃,桐儿也不稀罕……” 桐儿明显慌了,小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一般,紧紧攥着南宫卿的胳膊接连否决南宫卿的建议。 站在不远处树底下的李震霆不由眉头轻蹙。 果真,南宫卿从来都不是表里如一之人,前头说着挑逗他的话,转身又开始考虑和离的事情了。 “瞧瞧二师兄那怂样,明明关心着人家偏偏又装着不在乎。再不改变,只怕人家南宫卿到时候真的拍屁股走人了……” 玄清山嘀咕一声,白练衣撇撇嘴巴,手臂一扬,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石头朝着李震霆的方向就扔了出去。 “咚……” 石子落地,李震霆抬头一眼锁定目标,抬手朝着那趴在屋顶的两人虚晃一下手臂,那一白一青两个身影慌乱起身,如同飞鸟一般轻盈快速飞离…… 李震霆无奈苦笑,让他们来保护南宫卿,这俩却悠闲的侃大山…… 察觉到李震霆来了,南宫卿起身同桐儿朝着这边走过来。 “给王爷请安……” 看南宫卿眨巴着一双清澈眼睛一脸坏笑的样子,李震霆莫名心跳地厉害。他正色说声免礼,回头桐儿已经乖巧退下了。 “本王前来有一事相求,雲青公主一直寄养在念慈庵,近几日父皇挂念雲青每每提起,明日便接公主回王府小住几日,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南宫卿不由笑了,无事献殷勤自然是有所求了。 雲青公主之事,在她给嘉靖王做手术之前就答应了的,李震霆又颠颠跑过来问她,岂不是屋顶上盖草席,多此一举? 她陪着李震霆一起在冷月阁花园小道漫步,故意歪着小脑袋抬起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笑嘻嘻询问。 “王爷,可曾听过这么一句谚语?下雨洒街刮风扫地,下一句不知怎么对?” 李震霆就感觉相当无奈,她这是又唱的哪一出戏?变着法地说话戏弄他! “誉王府可是王爷的王府,臣妾只是暂住。等王爷康复拿到万两黄金,臣妾就会同王爷和离回如意苑。 就算是王爷迎娶十几个侧妃回来,臣妾都不会有一句埋怨之词,更何况是接雲青公主回王府呢……” 她说话的时候,满脸嬉笑之色,毫无悲伤之意,莫名李震霆的心里竟然有些酸涩了。 说出嘴的却全然是另外一番话。 “雲青公主自六岁失语精神不济入住念慈庵,从未与外界男子接触过。所以迎接雲青公主,还须劳烦王妃出面最为妥善,否则只怕又生事端……” “啧,若非父皇提到雲青公主,王爷只怕已经忘记了还有个在尼姑庵受苦的雲青公主吧。所谓的爱民如子,却是个连亲妹妹都不管不顾的冷血人物了?这事传出去只怕王爷清誉有污了!” “罢了,这活我接了,不过王爷要记清楚了,不管是接雲青公主还是替雲青公主诊疾,这些都非臣妾分内之事,所以嘛……” 南宫卿伸出白皙娇嫩小手,手心朝上做了一个数银子的动作。 看黑着脸的李震霆,南宫卿咯咯咯清脆笑出声。 “王爷,看在田皇后玉佩在我手上的份上,诊金的事情可以拖延一下一块给付。等见到雲青公主,查明白雲青公主身体状况具体做出诊疗方法,臣妾再同王爷确定公主诊金数额吧……” “还得麻烦王爷,仔细说道一下公主发病缘由及公主具体情况,也好明日顺利带公主下山……” 南宫卿笑嘻嘻说道一句,主动引李震霆在花园凉亭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