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办主任：官路迷局》 1.发生了一起未遂行为 这是盛夏的一个中午。迟志宏刚准备去机关食堂吃午饭，他的手机就急促地响了。一接电话，原来是他的同乡丛伟约他出去吃饭。 丛伟是一个从事工程管理的部门经理，有时候也被称为包工头，近年来混的不错，其标志之一就是经常请迟志宏吃饭喝酒并借此炫耀，但十有八次被迟志宏拒绝。拒绝的原因主要有一个，就是迟志宏是办公室的主任，几乎天天有接待喝酒的任务。他最近有些不胜酒力，但他又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每每丛伟相邀，念其同乡死党的关系，总是适当奉陪几次。 迟志宏的单位在近郊，在区政府机关任办公室主任。虽然机关小车队归他管理，但是今天领导都去市政府开会了，车队的小车都派了出去。他只好乘出租车前往赴宴，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到那个饭店。 饭店不大，是一个朝鲜族烧烤店，丛伟跟另外两个中年男子已经在靠窗户的餐桌旁等着迟志宏。那两个男人是区城建局的，由于丛伟曾经从他们那里争取了一个利润不菲工程，所以跟他们成了哥们。 迟志宏坐下，等丛伟介绍完那两个人的身份后，也不知道是天热脑昏还是一时智障，迟志宏竟然脱口说道： “丛伟是靠你们城建局吃饭的，请你们多多照顾。” 那两个男人一时愕然。丛伟见势，心想，你迟志宏说话也太直接了，这酒还没喝呢，就说大实话了。他慌忙笑着说： “我这个同乡说话直爽，爱开玩笑，请你们不要介意。” 迟志宏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冒失，连忙解释和道歉。那两个男人露出了笑脸。 大家开始喝酒闲聊。酒过三巡，迟志宏终于有点醉了，于是请求先走。但是，丛伟说还有安排。他说今天太热了，浑身是汗，我领你们去洗澡。就这样，迟志宏迷迷糊糊就了贼船。 “贼船”其实不是船，而是丛伟的座驾豪华奥迪a8。迟志宏上车后，发现丛伟的司机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这让他多少感到有些意外。 迟志宏被这条贼船带到了本市著名的一家名叫时天洗浴的地方。 当他随着丛伟他们走上三楼时，看见很多成群的半裸的女人在搔首弄姿。他霎时一惊，在心里喊了一声“完了!”但一切为时已完。稍微平静之后，他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他想，既来之，则安之。我迟志宏从来没有光顾过这样的场所，今天不妨试试。 不一会儿，迟志宏在半梦半醒之中很快被一个男服务员单独领到一个被称为“夜来香”的房间里，而同行的其他人瞬间也消失了。几乎在那个男服务员走出房间的同时，一个穿黑短裙的女孩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他突然想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姐”吧？ 他那时虽然有些醉，但“酒并未壮英雄胆”，他开始有些紧张，连正面看“黑短裙”一眼都不敢。 但是，这个时候，那个女孩儿开始熟练地脱去了他的浴衣，之后把他领到卫生间洗澡。 除了自己的老婆之外，这是已经四十一岁的迟志宏第一次让女人给他洗澡。当然，这天晚上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生平第一次。 他努力用自己表面上所谓的幽默、从容、关心来掩盖内心的慌乱。他赤身地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任凭她用馨香的皂液擦拭你的全身。温水抽打着他，奇怪的是，他却没有感到一丝温情。 迟志宏突然地觉得自己来到这个地方非常地愚蠢。但他仍然鬼使神差地想把今天的经历继续下去，而且总觉得在主题展开之前应该先聊聊天什么的。 迟志宏说，我们先聊聊天好吗？ 但女孩说，自己的服务时间仅仅35分钟，“如果时间长了，需要加钱。” 女孩的回答立刻使迟志宏刚刚萌发的想法即刻荡然无存。听了她非常平板以至近乎例行公事的回答，他越来越觉得无趣，于是就坐了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出卫生间。 “黑短裙”是见过市面的女孩，知道客人不想玩了，也没有进行多余的阻拦，只好跟他悻悻地分别。她又穿上了黑色的短裙，让迟志宏在一张纸单上签上牌号，然后走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迟志宏似乎才清醒了很多。他穿好衣服来到一楼大厅，在那里的沙发上坐下来。他觉得自己很可笑，认为自己的行为很荒唐。他想，来到这里的人，都能得到异性给于的满足感，而自己却没得到。我这属于未遂。 在足足等了丛伟他们一个多小时后，丛伟出来后，看见迟志宏一个人傻呆呆地坐在大厅里，对他提前那么长时间出来表示很不理解，凑到迟志宏的耳边用怀疑的口气小声问他： “玩的开心吗？” 迟志宏似乎很“内疚”地摇摇头，小声回答道： “没玩。” 丛伟略带蔑视似乎还有些不高兴地说：“老乡呀，你真是有点不可救药了。我咋说你好呢！你太能装了。” 2.他内心开始有了邪念 迟志宏不知道怎么回答丛伟，无言地跟着他们走出来。从时天洗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尽管丛伟有些不满，但还是想请迟志宏他们去喝茶。迟志宏不想去，就说单位还有点事情，需要回单位一趟。丛伟开始挖苦他： “你还装是不？你不就是一个科级的区的小办公室主任嘛！好像搞的比市长还忙。我见过的政府官员多了，有处长，也有局长。我听他们说，一到下午，机关里很少有坐班的。看来，老兄你还能进步呀。” 迟志宏说： “你说的情况也许是个别现象，但不是所有机关人员都是那样的。谢谢你的款待，我哪天回请你，顺便带上这两个兄弟。我今天真的累了，不回单位了，但是想回家躺一会儿。” 丛伟嬉皮笑脸地说： “好吧，放你回家了。我等着你下次请我。我保证，你无论请我喝酒、洗澡，还是按摩、全套服务，我样样能够完成任务。“ 迟志宏勉强地笑着说： “这我相信，这我相信。那我先回家，你们喝茶去吧。” 迟志宏居住的小区离刚才去的那个洗浴中心不远。那个漂亮女司机先将丛伟他们送到一家茶馆，之后送迟志宏回家。迟志宏坐在后座上，看着女司机乌黑的披肩发不仅浮想联翩。女司机似乎感觉到迟志宏注视她，就轻声跟他搭讪。她说： “你跟老丛是同乡呀？” 迟志宏连忙说道： “是的。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一个学校。高考那年，我考上了宁大的中文系，而他却名落孙山。后来他回家务农了。再后来，他开始来省城建筑公司打工。由于他天生聪颖，能吃苦，会搞关系，被你们单位的老总发现了。所以现在当经理了。” 女司机说： “我们经理人不错，就是看上去有点粗，不像你这样儒雅有文化。” 迟志宏说： “是呀。说句实话，他那个经理就是建筑队的包工头。” 女司机自己觉得说话过头了，说道： “你不要向我们经理汇报我说的坏话呀。” 迟志宏开始装傻，故意说： “你说什么坏话了？我没听到呀。” 女司机听了他的话，开心地笑了起来。迟志宏感觉他们俩儿很投机，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自己的家到了。 迟志宏回到家，躺下后，开始望天花板。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真的很可笑。这算什么事情？说自己嫖娼了，还有点冤枉，因为他没有跟那个女孩干那事儿。说自己没嫖娼吧，但是自己已经迈进了那样的场所。他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特别是刚才在车上见到的那个美丽背影。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太过于平淡了，太缺少激情了。以前丛伟曾经对他说，人到中年了，到抓紧享受美色的关键时刻了。再过几年，想玩女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丛伟还说，如果一个男人守着自己的老婆一辈子，那是男人的人生失败。 现在想起来，丛伟话不无道理。但是，迟志宏还是觉得，自己宁可去搞婚外恋，也不娱乐场所去找女人。不管怎样，今天的经历使迟志宏受到了很大的触动和启发，已经让迟志宏的心中渐渐产生了一些邪念。迟志宏知道，自己做为办公室主任，已经有女属下对他暗送秋波了，只是，他一直顾及所谓的家庭责任和领导形象。 3.漂亮又年轻的女下属 第二天，迟志宏刚到办公室，就听有人敲门。还没等他说请进，门就被推开了。原来是文秘唐嫣。要是别的属下就这么不懂礼貌地闯进来，迟志宏肯定会不高兴，但是唐嫣似乎是一个例外。 唐嫣是去年才新参加工作的，跟迟志宏是校友，都是宁大的毕业生。她今年二十三岁，皮肤很白，梳着马尾巴辫，戴着一副黑色塑料框眼镜，充满时尚青春的气息。虽然迟志宏年长她很多，但由于校友的关系，她还是习惯地以师兄称呼他。这样称呼他还有另外的好处，就是可以很随便地跟主任相处而不受拘束。迟志宏在她面前也从不摆架子，整天跟她开玩笑，这不免惹起他人的议论。但是，迟志宏和唐嫣似乎都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迟志宏想，我也没跟唐嫣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怕什么？ 迟志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问道： “唐嫣，你有什么事情吗？” 唐嫣着急地说： “我的主任呀，你昨天下午干啥去了？昨天把我急坏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迟志宏问： “你慢慢讲，什么事情？“ 唐嫣语气迟缓了一些： “昨天李副区长来办公室找你，说有一个会议精神需要落实。他要求我们起草一个转发文件，要立即发。” 迟志强想起来了，昨天几个区领导都去市政府开会去了，据说是安全生产方面的紧急会议。李副区长是主抓安全生产的副区长，看来会议精神很重要，一定需要抓紧落实。想到这，他马上从座位上弹起来，对唐嫣说： “不行，我需要马上去李副区长办公室去解释一下。” 唐嫣看见主任慌张的样子，赶紧说： “不用去了。昨天李副区长来办公室没找到你，有点不高兴。但是我帮你撒谎了。” 这回轮到迟志宏着急了，他急切地问： “你是咋说的？” 唐嫣笑嘻嘻地说： “我说你岳父病重住院了，由于你着急去医院，手机落在办公室没带走。” 迟志强说： “谢谢你了，你还行，关键时候能为我抵挡一阵子。” 唐嫣是一个有心机的姑娘，她要借势而上： “我为你撒谎之后，心里有些紧张。但是我不能让你挨训呀。” 她说完，眼睛盯着迟志宏，观察他的表情。 此时的迟志宏，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有感动，有温馨，似乎还有爱慕。他望着唐嫣，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发现唐嫣的脸色有点微红，而且从这个小师妹的眼里，分明读到了某种特别的东西。而此时，也许用不着语言，那种心灵的默契似乎都在不言之中。 正在他们俩深情对视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迟志宏赶紧坐回原位去接。 电话正是李副区长打来的，李副区长安排明天下午两点在区政府二楼大会议室召开安全生产会议，要求各局、街道和乡镇分管安全生产工作的领导参加，现在就通知并准备会议材料。迟志宏不停地说一些“马上办”、“请您放心”之类的话。 唐嫣在一旁听着，心想官高一级压死人呀，这真是耗子见猫，真听话呀。 放下电话，迟志宏开始又故作严肃地安排唐嫣准备起草文件和准备会议材料。唐嫣也学着刚才迟志宏的语气说： “马上办！请您放心！”说完，她自己竟然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4.面对一个升迁的机遇 迟志宏所在裕西区虽然是奉阳的一个郊区，但是区政府离市中心并不是很远。随着这个北方老工业城市的快速发展，城市的建设越来越迅速。奉阳已经开通的二环绕城公路，而区政府现在处在二环以内。估计用不着几年，这里就会成为市区的管辖范围。 记得迟志宏大学刚毕业来区政府上班时，这里的周边还全是菜地和稻田，而现在都盖起来居民楼、商业网点。迟志宏站在自己三楼办公室的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感想。时光飞快呀，屈指一算，参加工作已经快二十年了，自己已经由一个办事员，逐步成为一个正科级的干部。 最近，迟志宏听区委的人说，市委要提拔一批副处级领导干部。衡量一下自己的条件，迟志宏觉得应该争取一下。 他有自己的优势，一是自己在区领导的心目中是一个做事沉稳、富有才学和听从指挥的中层干部。二是他的岳父虽然已经退休，但是作为裕西区的前任副区长，关键时候还能为自己的姑爷发挥一下余热。因此，他要好好表现，积极主动开展工作。想到这，他立刻召集办公室的相关人员开会研究，布置李副区长安排的工作。 整个下午，区办的文秘、机要秘书、后勤主管、会务负责人等七八个人各自忙碌着。唐嫣更加卖力，她也要借机好好表现。迟志宏也放下办公室主任的架子，帮助唐嫣校对文稿。 下班前，迟志宏特意到李副区长办公室进行了回报。 李副区长连说几个“好”字，夸赞区办的工作很积极主动。从李副区长办公室出来，已经五点钟了。 迟志宏下班回到家，老婆王燕已经先回来了。 在正常情况下，都是迟志宏先到家。因为区政府有通勤大客车，省去挤公交的麻烦。而王燕的单位在铁东区，她下班虽然比迟志宏早，但是需要转乘一次公交车才能到家，下班在路上的时间需要一个多小时，如果遇上堵车，时间会更长。但是今天她很纳闷，就问迟志宏： “志宏，你今天怎么回来晚了？我还等你做饭呢。” 迟志宏一五一十地把下午忙着准备明天会议的情况讲给她听。 王燕听后说，那你歇着吧，我去做饭。迟志宏说不用，还是我来吧，我今天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软炸里脊。王燕说，儿子也不在家，我们就简单煮点挂面就行了。迟志宏说，今天我必须给你做点好吃的。 王燕觉得纳闷，今天怎么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很反常呀。但是，她也没有多想，就进屋看电视去了。她刚看完奉阳电视台三套《直播生活》节目，迟志宏在餐厅喊她去吃饭。 晚饭就两个菜，除了一个软炸里脊，还有一个小白菜汆丸子。这两个菜都是王燕爱吃的。王燕一边吃，一边问： “我说老迟，你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迟志宏神秘地说： “不能说不是高兴的事儿，要看事情的发展，而且这件事情也需要你的努力。” 王燕急切地问： “什么事儿？” 5.本想让老婆舒服一下 迟志宏说，先吃饭，我一会儿跟你说。 王燕是一个急性子女人，她一听老公这么说，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说： “现在就说，不说就不吃了。” 迟志宏见状，只好将自己计划竞争副处级职务的想法跟老婆说了。王燕听后说： “你去竞争职位，跟我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又打我老爸的主意吧？” 迟志宏马上说： “老婆，你不但越活越年轻，而且越活越聪明了。” 王燕说，你别耍嘴皮子。她说，你最好不要再找我老爸了，他已经退休好几年了，现在当政的干部都很现实，有几个还念及旧情。再说，老爷子也不爱管你那些事情了。 王燕的话使迟志宏想起了五年前的往事。那是他晋级正科职的时候，如果凭能力，办公室主任百分之百非他莫属。但是，农林局那个副局长非要来跟他竞聘，而且酒后扬言自己已经花钱摆平了“说的算的人”。迟志宏没有经济实力，无奈之下，只好求救自己的老岳父。其实当时老爷子只是跟区组织部的人打了一声招呼，用迟志宏的话说“主持一把正义”。但是还真管用了，最后迟志宏当上了正科级的办公室主任，而那个副局长至今还在副科职位上挣扎。之后，那个副局长到处煽风点火，说迟志宏是利用裙带关系上来的，搞得区政府大多数人都知道老岳父为迟志宏说情的事情。这些风言风语也传到了老岳父耳朵里，他听后非常生气，发誓以后再也不参与区里的人事提拔方面的事情了。 但是，迟志宏还是不甘心。他要尽量讨好老婆，千方百计让她去找了父亲。王燕听得有些不耐烦，说道： “赶紧吃饭吧，我明天去老爸家先探探他的口信。” 两个人吃晚饭，迟志宏破例没让老婆洗完，自己去厨房干起活来。王燕坐在沙发上就想笑，心想，这个官迷，为了往上爬，连洗完这样不爱干的事情都愿意干了。 他们看了一会儿电视。迟志宏说天有点闷热，我先冲一下凉水澡。王燕说，你先洗吧，我一会儿洗。 迟志宏一边冲澡，一边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自己的身体。人过四十了，他开始有些发福了，肚子有点臃肿。但是，此时他不知为何联想起前天在洗浴中心的经历，想起那个漂亮女司机，想起迷人的唐嫣，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竟产生一些不可告人的想法。 正在这时，王燕在外面喊道： “你磨蹭什么呢？赶紧冲洗，我今天累了，要早点睡觉。你抓紧出来，我去冲冲。” 迟志宏结束了自己的想入非非，匆忙擦拭一下就出来了。 迟志宏看了一会儿央视四套的晚间新闻节目，就关掉电视去卧室躺下了。此时正值酷暑，屋内闷热。他干脆脱掉睡衣，赤身地等着王燕上来。 王燕洗完后，看见客厅的电视关了，就知道老公已经休息了。她上身什么也没穿，下面只穿一个裤头来到卧室，躺在自己的枕头上。王燕以为老公已经睡着了，但这时，迟志宏忽然抱住了她。 王燕今天真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这几年，迟志宏以单位忙为由，经常很晚回家，而且很少主动碰她。今晚太阳真是从西面出来了，迟志宏却分外主动，抱着她就亲。他今晚本想尽量让老婆舒服，但是，事与愿违，还没等王燕找到感觉，迟志宏就早早结束了。 6.跟美女局长坐在一起 此时，王燕刚有感觉，没想到迟志宏这么快就完了，她感到很难受，就像一把火刚刚被点燃，还未燃烧起来，就被猛然泼了一盆冷水。她用力将迟志宏推下自己的身子，转身自己睡去。 而迟志宏像犯了错一样，从后边想搂着她，安慰她。但是，王燕不耐烦地说：“睡觉！明天还上班呢。”没办法，迟志宏翻过身去，又恢复了跟老婆背对背的一贯的睡觉姿势。 但是，迟志宏怎么也睡不着，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似乎已经出现了问题。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对自己的老婆已经没有新鲜的感觉了，所以不行了。也许换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自己就会变成真正的强大的男人。他开始问自己，是不是要在婚外尝试一下别的女人？去寻找一下所谓激情的生活？ 想起跟丛伟去时天洗浴的经历，想起丛伟对他那种蔑视的表情，想起那个身材不错的女孩儿，他内心那种龌龊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 全区安全生产工作会议如期举行。 会议先是由区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的张局长传达前天在市政府召开的全市安全生产会议精神，之后李副区长对全区安全生产工作进行了部署。参加会议的一些局办的领导，各乡镇、各街道负责安全生产工作的负责人，还有一些规模较大的企业负责人。 迟志宏也参加了会议，但是他并没有去前排就坐，而坐在会议室比较靠后的座位上，而他的旁边是区财政局长章颖颖。 李副区长在主席台上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作报告，而迟志宏跟章颖颖在台下小声交谈者。 章颖颖只比迟志宏小两三岁，但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很年轻，很有姿色，被区政府机关的人们称为“美女局长”。她是东北财经大学的高材生，毕业之后先被分配到市财政局。1998年，她做为财政系统后备干部被派到基层，便来到裕西区锻炼。由于她有学历，人又长的漂亮，更主要她非常善于发挥自己的脸蛋所蕴藏的无形效益，仕途一路平坦，与迟志宏同一年被提拔为科局级一把手。由于迟志宏是区办主任，他接触所有区政府各局的领导，对这个美女局长更是弄得很熟悉。 章颖颖善于交际和公关，每年都到市财政为区里争取了不少经费，深得区长的厚爱。据说这次，她也是副处级领导干部的热门人选。 迟志宏小声说： “这次你有戏了，抓住机会呀。” 章颖颖怕迟志宏听不见她说话，很大方地把嘴凑到迟志宏的耳边轻声说： “我是女的，竞争力不如你们。你比我更有机会呀。” 迟志宏闻到了章颖颖嘴里呼出的女人特有气味，顿时觉得身体里的荷尔蒙分泌数量激增。他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章颖颖。正在他们交头接耳的时候，会场响起了掌声。迟志宏往前一看，原来李副区长的报告结束了。他也随着拍了几下手掌。 7.主动邀请她到办公室 李副区长做完报告之后，主持今天会议的副区长陈副区长讲话。他说： “今天我区各局、办的主要领导都来参加了会议，因此借这次会议机会就大家关心的人事工作吹吹风。”陈副区长干咳几下，然后接着说： “由于我们奉阳已经晋升为副省级城市，按着市委和区委的部署，我市各区的级别将升为副市级，那么呢，我们各局办，根据机构配置情况，有的局办主要领导将晋升为副县处级。这次，市委先分配给我们七个副处级名额。我区将在国庆节前完成这七名副处级领导干部的选拔任用工作。这几个岗位还没最后确定，过几天区委组织部将下发文件正式通知。希望各位有竞争愿望的科局级领导有一个思想准备，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提前做好竞聘准备工作。” 陈副区长是裕西区政府负责人事工作的区长。他的话刚落，会场开始出现嘈杂的声音。看来大家都对人事变动感兴趣，因为刚才李副区长做安全生产工作报告时，一些开会的人有的在摆弄自己的手机，有的睡大觉，而现在大家似乎都跃跃欲试。 陈副区长见状，大声要求保持会场肃静。他习惯地询问一下在主席台上就坐的其他区领导还有没有事情，而其他区领导也习惯性地摇摇头。于是，陈副区长宣布散会。 迟志宏和章颖颖并肩走出会议室，一边走，一边谈笑风生。迟志宏自从那次跟丛伟去过洗浴中心后，对老婆之外的漂亮女人的兴趣大增。他邀请章颖颖去自己的办公室坐一会儿，而章颖颖竟然答应了： “好吧。我几乎每周都到区政府办事，但是从来没到迟大主任的办公室参观过。今天我访问一下你们区办。” 迟志宏被章颖颖的幽默逗笑了。二人没有乘坐电梯，从西侧的楼梯口直接上了三楼，进了迟志宏的办公室。 章颖颖环顾一下迟志宏的办公室，看见比较陈旧的沙发和办公室桌椅，不仅感慨： “你们区政府机关的办公室真是简朴。” 迟志宏说： “这不是简朴，是简陋。我们比不了你们各局，你们经费来源渠道多了，花钱也很方便。尤其是你们财政局，更是财大气粗。” 章颖颖说： “那是。据我所知，每个局都通过收费建立了自己的小金库。虽然区政府一再要求所有收费都要上缴，但是，你也知道，谁去准确核定上缴数额。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如果让各局多上缴收费，那么，它们会理直气壮地去乱收费、强收费。” 迟志宏说： “乱收费的问题真是难以解决。我们先别忧国忧民了，谈谈自己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打算？” 章颖颖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不会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想法透露出去。于是就开始装作没听懂迟志宏的话。她来到书柜前，打开柜门，看见一本颇具争议的小说。她拿出来，走到迟志宏的跟前，在她的眼前一边晃动那本书一边说： “你胆子好大呀，敢在办公室书柜摆这样的书？” 迟志宏一看，说： “这是什么书吗？我还没看呢。那次机关图书室要购买一些新图书，我让文秘帮我选几本名家的书。那些书摆在我的书柜里纯粹是摆设，我一本也没看。看来你看过这本书？” 章颖颖流露出狡黠的眼神： “看过。我业余时间喜欢看看小说，尤其是描写现代生活的。你抽空看看这本小说，写的不错，不过你要小心，不要中毒呀。” 迟志宏明白了，他想，书里面肯定有很多关于那方面的描写。他从章颖颖手中接过小说，没有放回书柜，而是塞进自己的抽屉里。章颖颖见状，大声笑了。 这笑声被刚好被路过迟志宏办公室的唐嫣听见。她觉得很好奇，心里想，主任的办公室怎么突然出现一个陌生女人？正在她停下脚步想听个究竟时，章颖颖从主任办公室出来了。 唐嫣急忙转身，佯装正在回自己的办公室。唐嫣听见迟志宏跟那个女人一起走到楼梯口，于是回头看看，这才发现是那个财政局长，不仅心中萌发微微的醋意。因为，唐嫣早已对自己的上司迟志宏这个已婚的成熟男人心存爱慕了。 8.又闯进另外一个女人 如前所述，唐嫣是一个个性开放、青春时尚的八零后。她原来在奉大时，很多男生都追求她，而且不乏帅哥才子。但她跟别的女孩儿有点不一样，不太喜欢同龄人，而是更喜欢比较成熟的男人。为此，还跟那位已婚的辅导员发生了一段师生恋，结果惹得很多男生立刻将那位导员看作了他们的共同情敌。毕业后，唐嫣立刻中断了跟那个导员的联系。等参加工作后，办公室的同事都给她介绍男朋友。唐嫣对外声明，非处级干部不嫁，非三十岁以上不嫁，没车不嫁。大家慨叹她的眼光太高了。 而其实，唐嫣自己是不想现在就找终生伴侣。她想好好吃吃自己的青春饭，好好浪漫几年，等自己在政府机关混个一官半职，再谈婚论嫁。很多女孩儿都怕成为所谓的剩女，唐嫣却毫不在乎。她给自己制定的目标是，先拿下自己的主任，以便在今后的工作中多多照顾。所以，参加工作一年来，她寻求各种机会亲近迟志宏，而且，慢慢地由当初有个人企图的追求，变成了既有个人企图又有些暗恋了。 而迟志宏送走章颖颖，就回到办公室。他看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于是，就打开抽屉，拿起那本小说读起来。那纯粹是一本盗版书，错字连篇，但对了解故事内容没有太大的影响。看着看着，迟志宏好像进去了小说所描写的境界。尤其是读到某种情节时，他有些心情荡漾了。正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唐嫣习惯性地连门也没敲，径直闯了进来。 迟志宏猛然被惊吓，立刻将自己的手从桌子下面拿上来，佯装在看书。但是，当他看见进来的是唐嫣时，神经松弛了很多。唐嫣见他脸色微红，便轻声问： “主任，你怎么了？” 迟志宏似乎有点做贼心虚，连忙说： “没怎么呀？” 唐嫣上前，貌似关心地说： “你的脸有点红，是不是热的？” 迟志宏马上回答： “是呀，今年夏天奉阳高温的天气太多了。我感到今天真的很闷热。” 唐嫣此时走已经到办公桌前了，看到了那本书，便问： “主任你看什么书？现在都下班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迟志宏看看自己的手机，已经快五点半了。他盯着唐嫣，思绪仿佛还在小说的情节里，他的眼光有些痴迷，片刻才说： “我很久没看书了。今天闲着无聊，看看这本小说，真的很吸引人。” 唐嫣感到迟志宏今天的眼神很特别，难道他对自己真的有了那种想法？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她站在办公桌前，一边温情地看着迟志宏，一边弯身就要去拿书。 迟志宏看见眼前的她穿着粉色吊裙，雪白的胳膊似剥开的竹笋鲜嫩，美丽的轮廓清晰可见。经过刚才小说里那段情节的启发，他顿时热血上涌。他一手紧握着书，另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唐嫣的小手。 而唐嫣早已对主任心生爱慕，只是他以前总是冷冷相对，今日竟然主动示爱，可谓正和心意。她绕过办公桌，来到迟志宏的旁边，扑倒迟志宏身边。就这样，两人心照不宣地抱在了一起。 9.两个人终于抱在一起 正在他们忘我地互相亲密时，走廊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他们立即松开了对方。一定是打扫卫生的保洁工，迟志宏想。 唐嫣看见迟志宏有些紧张，不免有些好笑。她向下抻了抻刚才被迟志宏撩起来的裙子，面带妩媚，欲言又止。 迟志宏这时候似乎清醒了很多，他示意唐嫣抓紧离开。 唐嫣很听话，她走到门前，听见走廊里没动静了，就开门出去了。 唐嫣离去后，迟志宏没有走。他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个时候他有点后怕。他想，如果别人发现他跟自己的女下属抱在一起的场面，后果不堪设想。他现在处于往上爬的关键时期，自己晋升副处级职务是当务之急。如果他跟唐嫣的亲近举动被发现，不但影响自己的升迁，也许连自己的办公室主任的现职都被免掉。 但是，他近来对婚外异性的渴望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刚才受到那本小说的刺激，他更是难以抑制自己的冲动。他打开抽屉，又拿出那本书，找到刚才看过的那段男女主人公欢爱的情节，不由自主地由看起来。 等迟志宏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由于他被小说吸引住了，没赶上单位的通勤车，所以只好乘201路公交车回家。王燕已经回来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没等她发问，迟志宏先说道： “今天下午区里开了一个大会。会后区长安排我们抓紧写会议总结，明天要发简报，所以今天加一会儿班，回来晚了。” 王燕斜躺在沙发上，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老公，说道： “写简报的事情也要你这个大主任亲自动笔呀？你们区办不是新来一个高材生吗？” 迟志宏听老婆这么说，知道她在说唐嫣，就有些不自在，忙说道： “是她主笔的，但是需要我审稿，所以就晚回来一会儿。” 他话音一转，说道： “看样子还没做饭吧，我们抓紧做饭吧。” 两个人吃完晚饭已经快八点了。他们来到客厅里看电视，看着看着，迟志宏听到微微的鼾声。他一看，老婆好像睡着了。他仔细端详自己的老婆，发现她已经不再年轻了。 有人说，过了四十岁的女人形同枯萎的花儿，这话不一定用在所有女人的身上都合适，但是来描述自己的老婆真是很恰当。迟志宏发现，老婆鱼尾纹多了，脸上的斑点多了，头上的白发多了，而原来的丰满之处越来越瘪了。 前一段时间，他动员老婆去适当做做美容保健，却遭到老婆的反对。她说不想花那个冤枉钱，自己都四十岁了，就是一个小会计，也不出头露面，还没啥容？迟志宏再催她去，老婆就半真半假地说你是不是嫌我老了，如果是的话你再找一个细皮鲜肉的姑娘吧，搞的迟志宏以后不敢再提美容的事情。 看着自己老婆憔悴的面容，想起唐嫣和章颖颖那鲜嫩的肌肤和年轻的体态，迟志宏心里真不是滋味。 过了一会儿，老婆醒了。迟志宏说，你困的话就去屋里睡觉吧，我再看一会儿电视。老婆从沙发上起来，说了一句“我整天就是累”，就往卧室里走。这个时候，迟志宏突然想一件事情，就说： “你先别去睡觉，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王燕揉着自己惺忪的双眼懒洋洋地问： “什么事情呀？” 迟志宏说： “关于我的那件事情，你找你爸了吗？” 王燕说： “找我爸？什么事情需要找我爸？” 10.为了仕途而委身于人 王燕又回到沙发上坐下。迟志宏说： “看来你对我的事情一点也不关，你忘了我准备竞争副处级职位的事情了？” 王燕忽然想起来了，答道： “我那天去我爸家了，把你的事情跟我爸说了。他虽然还对上次你晋升科级主任的事情遇到的议论耿耿于怀，但是这次还想去帮你活动活动。倒是我妈不同意了。她说现在的干部都很实际，只有老关系没有用，关键还要看投入。虽然你这个老家伙有点资历，但如果仅仅靠耍嘴皮子，那不一定管用。现在的有些当官的，跟以前真是不一样了。我爸听老伴儿这么一说，也有些犹豫了。” 迟志宏一直对自己的老岳母不是很有好感。按理说，丈母娘是最疼姑爷了，但是他的这个岳母一直对迟志宏有成见。当初迟志宏跟王燕谈恋爱时，岳母就极力反对，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就是迟志宏家在偏远的农村，家庭条件不好。而岳父对迟志宏很赏识，更看重迟志宏这个人，毕竟是一个大学毕业生，人长的虽然不是很帅气，但是当时看上去很本分。所以，迟志宏听老婆这么一说后，对自己的岳母更加不满： “你妈真是的，总帮倒忙。算了，以后的事情我不用你父母了，我自己努力。” 王燕看老公有些生气，也没理会，就起身去卧室睡觉。迟志宏也没心思看电视了，关掉电视，没有去卧室，自己躺在上沙发上睡了。 奉阳的夏季匆匆过去了。很快到了九月下旬，奉阳市组织部下发了关于副处级领导职务任职名额和条件的文件。 由于关于人事任免方面的文件一般都先下发到区委，所以区政府这边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文件的内容。但章颖颖先知道了文件的内容。 如前所述，章颖颖是裕西区有名的美女局长，既然是美女，就不乏仰慕者和追求者。古人早已总结了，那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之所以能当上去财政局的一把手，除了自己的能力之外，还有区委某位副书记的幕后支持。 说来话长，这位副书记原来是市财政局农村处的一个主任科员，以追逐女性为乐。而章颖颖当时在市局时在预算处。章颖颖在市局机关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因此她难逃骚扰。但是章颖颖当时根本没把这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没权没职的、肥头大耳的老科员放在眼里。 但是，那个老科员后来也被当做“后备干部”下派到裕西区锻炼。按理说，当时这个老科员已经四十多了，早已不具备作为科局级后备干部的标准，但是他可能疏通了组织人事部门。此后他仕途一路平坦，先是被提拔为区城建局局长，后来被调到区委任副书记。 他在城建局当局长时，就经常以谈工作将还是副局长的章颖颖约出来吃饭。虽然这个局长对她早已欲情难耐，但她还是努力保持一段距离，顶多是在喝酒时被那个老家伙搂一下。后来，章颖颖彻底就范了。 由于那个老家伙被提拔到区委，专门负责区里的人事工作。恰好那年章颖颖跟另外一个副局长竞争局长一职。那个副局长资历老，又是男的，比她有明显的优势。但是章颖颖不服气，于是就想到这个副书记。这个副书记看见这个在自己面前一直装纯洁的美丽女人来求他，顿时心花怒放，立刻把她推到里屋的卧室，而章颖颖竟然并没有反抗，而是极力配合了。之后，章颖颖顺利坐上了区财政局一把手的位置。 在此之后，章颖颖内心虽然很讨厌这个老家伙，但惧于他的权势，也无法割断跟他的联系，而那位副书记也总是在仕途上为她保驾护航。这不，区委刚接到的文件，还没正式传达，他就违反组织纪律，提前就透露给了章颖颖。 11.电话来电显示又是她 从副书记打来的电话中得知，这次全市计划提拔60名副处级领导干部，有的是新增岗位，有的是将原岗位人员的级别提格。而分配给裕西区的一共五个名额，比原来陈副区长说的少两个。区委已经召开专门会议，把这五个名额确定了岗位。这些副处级岗位分别是：区委政研室主任，区总工会主席，区政府负责工业开发区建设的副区长，区发展改革局局长和区公安局局长。这五个职位中，前两个副处级指数是由于将原来岗位升半格形成的，也就是说这两人岗位现在就有人任职，只不过是正科级，现在这两个岗位由正科级升为副处级；第三个岗位是新设置的，主要是“为了适应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要求”；最后那个岗位据说是根据上级组织部门的要求，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各级政府的公安部门要比同级部门高半格，而且公安部门的一把手必须兼任政府的副职领导。 老家伙还在电话里特意提醒她，这五个岗位最有希望去竞争的就是区发展改革局局长，因为其他职位都已经内定。老家伙在电话中就开始骚扰她，直呼章颖颖为宝贝儿，并要她赶紧抽时间去见他，面对面研究一下她的竞聘形势。但章颖颖心里明白，这个老家伙又心怀不轨了。 章颖颖放下电话后，觉得老家伙说的也有道理。自己一直在财经战线上工作，竞争发改局也算专业对口。她这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想起了迟志宏。是不是我一直在暗恋他？章颖颖在心里自言自语。她一直以来都很崇拜他，因为迟志宏被称为裕西区政府的大笔杆子，有名的才子。她虽然在大学学的是财经专业，但是她非常羡慕那些文笔好的人。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迟志宏的手机。但是，电话响了很长时间也没人接，于是她挂掉了电话。我总是这样自作多情，章颖颖苦笑地摇摇头。 唐嫣正在文秘室写简报，突然听到她非常熟悉的手机振铃声，那支著名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演奏的《秋日的私语》。这是迟志宏手机的铃声。 唐嫣的办公室跟主任挨着，由于奉阳的天气有个特点，就是“秋老虎”，早晚凉下午热，直到九月还是闷热难熬，所以各个办公室都不关门，这样，自然就听得很清楚。自从那次两个人在办公室拥抱亲密之后，迟志宏一直刻意在人多的时候不要表现出跟唐嫣的特殊关系，总是对她扳着面孔。他那天给唐嫣打电话，给他解释自己的处境，希望唐嫣理解他。唐嫣当然是一个聪明而充满心计的女孩儿，为了使迟志宏顺利升官，她一直注意自己的行为。她知道，迟志宏升的越高，对她的帮助就会越大。所以，办公室所有人至今都不知道他们早已有亲密关系了。 但是，为什么迟志宏不接电话呢？她放下笔，来到走廊，往迟志宏办公室望去，没有发现他在办公室。好奇的她走进去，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出一个令她很不愿意看到的名字：章颖颖。 12.听到消息后有点灰心 自从上次发现迟志宏和章颖颖在办公室谈笑风生之后，唐嫣就有些不自在。虽然没看见他们俩儿有什么过分的亲昵举动，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章颖颖对迟志宏有点那个意思。她越想越觉得心里郁闷，一时间竟然有些行为失常，竟然按着来电显示的号码拨回去了。章颖颖听见电话想，一看是迟志宏的号码，赶紧接听，却出现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声音： “喂，你是哪位？我们主任暂时不在，你有事儿吗？” 章颖颖问： “你是谁？” 唐嫣说： “我是办公室的秘书呀。” 章颖颖立刻挂掉电话。这时候，迟志宏从区长办公室回来，看见唐嫣在自己的办公室有些慌张的样子，就板着脸问： “你干啥呢？有事吗？” 唐嫣说，我听见你的电话一直再响，怕别人找你有急事，所以替你接个电话。迟志宏拿起自己的手机，一个未接来电和一个拨出号码都是章颖颖的，就质问唐嫣： “你是不是拨过去了？” 唐嫣不敢再撒谎，轻轻地点点头。迟志宏顿生怒气： “你以后不要随便来我办公室，更不要动我的手机。” 唐嫣一看迟志宏急眼了，自己忽然有种莫名的委屈感。她突然失去了冷静，来到迟志宏面前，没好气地说： “不要对我这个态度。我知道你心里又有别的女人，我们才刚刚开始，还没怎么样，你就喜新厌旧了。“ 说完，她“哼”一声离开了。迟志宏上前拉了她一把也没拉住。 唐嫣走后，迟志宏心想，这个丫头肯定是吃醋了，下班后找机会一定要跟他解释一下。他关上办公室的门，给章颖颖回电话。章颖颖很快就接电话了： “我说你这个大主任呀，怎么又专职的接话员了？那声音让人听了真是受不了呀，我问你，你那个什么小秘书是不是还兼任你的贴身秘书？” 迟志宏有点语无伦次： “别，别瞎说了。她，她看我很长时间不再，帮我回一个电话。你，你有事吗？” 章颖颖就在电话里把那个老家伙透露给她关于晋升副处级的文件精神又传达给迟志宏一遍。迟志宏听后，突然有点灰心了。他说： “原来不是说七个吗？怎么少两个？我看我没希望了，你争取一下吧。” 章颖颖说： “原来说是七个，其中还有你这个位置，也就是政府办公室主任一职。按常理说，区政府办公室主任要高于其他区所属局的级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个岗位没有给副处级指数。” 迟志宏一听，心里有些泄气了。他用怪怪的口气说： “看来这也是因人设岗啊。我这个位置要是一个上头有关系的人任职，这次一定会给一个副处级。我算是没戏了。” 张颖颖连忙说： “也是，区办主任应该是副处级。这里面的猫腻咱们也猜不透。但是我听说这次就是发改局局长还没有内定，其他岗位基本上都定完了，竞聘只是走走形式。其实我觉得你很适合那个政研室的主任。不行，你也试试。我得到的信息也不定准，等区委正式开会时候再说吧。” 迟志宏没精打采地说好吧，谢谢你的信息，我考虑一下。 放下电话，迟志宏心情变得急躁起来。一个是因为唐嫣，一个是因为关于晋升职务的事情。他拿出抽屉里的那盒“玉溪牌”香烟，一直接一支地吸起来。他已经无心工作，靠在椅子上冥思苦想。抽了几根烟之后，他又拿起手机，给唐嫣发了一条短息： “宝贝儿，我错了，晚上有时间吗？” 唐嫣正在秘书室里，琢磨着怎么向迟志宏解释自己的不冷静。她已经为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悔了。此时，看见迟志宏发来的短信后，她的心情好似乌云消散一般。她马上回到： “有呀。” 迟志宏又发过去一条： “晚上我请你吃饭，六点我们在万盛大厦四楼见面，到时候再联系。” 唐嫣心花怒放，立刻回复道： “好啊，迟哥，那我们不见不散。” 13.根本就无心观看电影 万盛大厦位于奉阳市繁华的市中心，地处著名商业街正街的黄金地带。它是一个购物、餐饮、娱乐、公寓于一体的高层建筑。下班前，唐嫣按着迟志宏的吩咐先行一步，到大厦的四楼一家川菜馆等他。唐嫣乘观光电梯来到四楼，发现这里不是想象中的嘈杂。她来到那家川菜馆，找一个靠近窗户的餐桌坐下，服务员热情地送上菜谱。唐嫣说，一会儿再点。 唐嫣望着窗外，这是一条风味街，有朝鲜烤肉店，有火锅店，还有西餐店。已经六点半了，迟志宏才姗姗来迟。他一眼就看见了唐嫣，因为整个店里还没有几个进餐的，而且唐嫣的酱红色套裙也很醒目。来到唐嫣面前，迟志宏东张西望。唐嫣说： “你看什么呢？快坐呀。” 迟志宏坐在唐嫣的对面，有些紧张地说： “我先观察一下周围有没有熟人，这靠窗的地方容易被人发现，我们到里面坐吧。” 唐嫣诡秘一笑，小声说： “胆小鬼，我们在这里吃饭，也不干啥坏事，你怕什么？好吧，我们到里面那桌。” 他们坐下，迟志宏发现这里很僻静，外边看不到，就叫服务员点了几个菜。迟志宏要了一瓶啤酒，唐嫣要了一瓶杏仁露。迟志宏喝了一大口雪花纯生啤酒，讨好地说： “你真生气了？” 唐嫣看见平时在单位故作严肃的上司这样跟他说话，便撒娇地说： “没有呀，志宏哥。” 迟志宏头一次听唐嫣这么称呼他，心里也麻酥酥的，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已经久违了，在很早很早的年轻的时候有过这种感觉。他把手伸到桌子底下，碰了一下唐嫣只穿丝袜的大腿。唐嫣用手挡了一下说： “老实喝酒，一会儿我们去看包厢电影，你可以随便碰。” 他们边喝边聊，宛如一对初恋的男女。迟志宏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美好愉悦的感觉了，但他还是没忘记再次提醒唐嫣，在单位丝毫不要表现对他的亲昵，这样会破坏他的计划。唐嫣说，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会听你的。 吃完饭，他们来到五楼星球影视城。他们俩儿买了一个情侣包厢席，上映的电影是去年的贺岁片《天下无贼》。这个电影迟志宏没看过，因为她好久没进电影院了。 记得去年二月十四日那天，他心血来潮提出要和王燕去电影院浪漫一下，遭到了王燕的嘲笑。王丽说我们四十岁的人了，还浪漫啥？浪漫是属于年轻人的。迟志宏只记得若干年前还是跟王燕谈恋爱时去过电影院。那时的电影院很大，而现在的影视城每个放映厅只有一百多个座位，而且还有两个人的包厢。 而唐嫣已经在去年春节前观看了这部影片，那次是跟一直追求自己的同班同学来看的。她虽然已经明确表示不喜欢那个同学，但是那个同学还是执着地请他看电影、请他吃饭。今天她来影院不是看电影来了，而是跟自己的上司约会。 电影刚刚上演，两个人都无心看电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心有灵犀地搂抱在一起。迟志宏捧着唐嫣的脸，用力亲着她。他如饥似渴，因为他已经好久没跟自己的老婆王燕这样了，省略了所有前奏就直奔主题。他们已经无视包房外其他观众的存在，开始疯狂放肆起来。 14.老婆发现两张电影票 疾风暴雨之后，他们俩儿简单打扫一下战场，穿好了衣服。但是，电影还没有结束。虽然没心思看电影，但是他们可以在这个小小的封闭空间里多亲近一会儿。迟志宏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不一会儿，他看见荧幕上出现了演职员的名字，知道电影结束了。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快乐的时间总是显得那么短，无聊的时光总是显得那么漫长。而再看唐嫣，一副非常满足的懒散的样子。她似乎意犹未尽。 迟志宏说： “宝贝儿，我们走呀？” 唐嫣说： “真的好想在这里跟你多呆一会儿。” 迟志宏说： “可是，电影散场了。” 唐嫣说： “你碰一下我的脸，还热呢，脸一定也很红吧？” 迟志宏就碰了一把，果然有些烫手。他说： “没人注意你的，我们走吧。” 唐嫣想，男人跟女人就是不同的动物。男人完事就不想了，而女人完事之后总是喜欢回味。她无奈地站起来，跟着观众人流的后面，走出影院。 迟志宏先打车把唐嫣送到家，自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王燕已经早躺下了。他想，一定不要让老婆发现自己今天跟别的女人亲近了。于是来到卫生间，一边冲澡一边洗自己的裤头。他要用热水冲掉唐嫣留在自己身上所有的气味，这样，自己的老婆鼻子即使是嗅觉再好的狗鼻子，也不会发现蛛丝马迹。 但是，常言道：“聪明反被聪明误”。由于昨晚在包厢行乐过度，年过四十的他还是觉得有些疲乏，第二天早晨六点多了还没起来。 在正常情况下，都是迟志宏早起准备家里的早点。而今天王燕却醒的很早。她看见迟志宏的衣服凌乱地扔在沙发上，就去整理一下。她拿起迟志宏的夹克衫准备挂起来，突然，她发现那两张电影票从衣兜掉了出来。 王燕拿起电影票，顿时心生疑虑。电影票？两张？ 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立即告诉她，这不是两张普通的电影票。难道他昨晚跟别人幽会去了？ 她一边想，一边史无前例地搜起迟志宏的所有衣兜和裤兜，包括他的公文包。王燕以前从不私自翻动迟志宏的个人东西，为此，迟志宏经常表扬自己的老婆“有素质”，有修养。但今天她已经不想要这种荣誉了。她胡乱地翻着，但是，很遗憾，她没有获取更多的“罪证”。 然而，两张电影票已经足够了。联想到迟志宏这两年对自己越来越冷淡，越来越不感兴趣，王燕内心糟糕的情绪开始聚集。她看着手中的电影票，慢慢失去了冷静。女人如果失去理智，会立即从温柔的绵羊成为一头猛兽。她快步走到卧室，狠狠地推了迟志宏一下。迟志宏被猛然惊醒，半梦半醒地问： “怎么了？你要干啥？” 15.还在努力地掩饰自己 此时的王燕，想起了最近几年老公对她的日趋冷淡，经过这两张电影票的催化作用，不仅怒火心中烧。她一下子扯掉盖在迟志宏身上的毛毯，还没等迟志宏反应过来，就变成赤条条的了。他努力地去抢毯子，但已经被老婆扔到了地板上。 迟志宏坐起来，看见的是老婆扭曲的脸。但王丽开始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表面看上去似乎很平静。她并没有大喊大叫，以拷问的口气质问道：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两张电影票是怎么回事？” 迟志宏揉揉眼睛，顿时有些发蒙。他开始支支吾吾： “你，你怎么翻我的衣服？我，我昨晚跟孔俊去看电影了。”孔俊是区政府人事科的科长，跟迟志宏比较熟。 王燕语气开始急速： “你别撒谎了，两个男人去电影院，有病吧？谁相信你的鬼话？” 迟志宏心里发虚，不知道怎么编下去。王燕把电影票往床上一扔，径直走出房间，留下迟志宏一个人发呆。 他捡起丢在地板上的毛毯，胡乱地盖在身上，又躺下去。不一会儿，他听见很大的关门声，是老婆出门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还不到七点。但是此时的他非常闹心，实在躺不下去，就穿上背心裤衩，胡乱地洗一下脸，到厨房找东西吃。但是翻遍冰箱，就找到一片过了保质期的面包，他没有吃，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从家里出来，迟志宏早早出来，向通勤车车站走去。奉阳的九月早晨天气有些微凉，马路旁的杨树叶子开始变黄，绿色正在逐渐褪去。都说秋高气爽，但是今天的天空阴沉沉的，就像迟志宏阴郁的脸。看来，自己的婚姻开始出现裂痕，他边走边想，来回踱步。但是，决不让电影票的事情闹大，因为，这是他的关键时期。但是他无法确定王丽是否会因为此事而纠缠不休。正在他背对马路向天上呆望时，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汽笛声。他回头一看，通勤车来了。 按着以往的习惯，迟志宏都坐在司机后面的第二排座位，而唐嫣先于他上车，总是习惯地坐在他的后面。但今天迟志宏上车后，低着头走到车后面的那排坐下了。唐嫣开始觉得奇怪，心里想，昨晚刚跟我零距离接触了，今天就假装跟我保持距离了，真会装蒜。 迟志宏来到办公室，继续对着窗外发呆。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文秘室的老张大姐。 张大姐把新收到的区委文件送到他的办公室上。这类工作应该是唐嫣干的，但是自从昨晚跟主任经历影院激情后，她也尽量躲避他。迟志宏看看，正是关于做好副处级领导职务晋升的通知，其核心内容跟章颖颖事先说的一样。文件强调，此次提拔五名副处级领导干部，完全采取“自愿报名、群众测评和公开选拔”的原则，不允许在选拔过程中“任人唯亲”和“任人唯钱”。迟志宏看了文件，心里想，如果真是公平公开提拔，他还是有很大希望的。他要好好准备，凭自己的实力和一贯工作表现来争取组织的信任。他也不想拉关系走后门了，因为除了自己的老岳父，已经没有所谓的“关系”可拉了。 16.非常听话知趣的大姐 迟志宏看完文件，在文件处理意见栏写下了“请邱区长阅办”几个字，然后交给张大姐。张大姐接过文件，并没有出去。她有些讨好地说： “迟主任，我有一件事情想请示一下。” 迟志宏问： “什么事情？” 张大姐说： “我老公最近身体不好，血压一直很高，而且手脚有点麻木，前天去医大附属医院进行了检查，大夫说是有轻度的血栓症状，建议住院治疗。所以我想休今年的公务员假” 迟志宏“哦”了一声。他早就听说张大姐的丈夫身体不好，但是不知道他有血栓病。他沉思片刻之后说道： “那你就休假吧，只是这今天需要处理的文件比较多，你跟小唐说说，让她多干点。年轻人应该多干点。” 张大姐是一个心细的女人，她快五十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自从唐嫣来区办上班后，她就发现这个小狐狸精对主任就有“非分”的想法。张大姐会从长相看出女人骚不骚。她第一眼看到唐嫣时，就断定这个丫头早晚会搞上主任。听迟志宏这么一说，张大姐心眼一动，想试探一下： “那我先不休息，让我们老王等几天再住院，我下周再休假。” 迟志宏心想，你赶紧休假吧，免得你发现我跟唐嫣的关系，于是便说： “张姐，还是你家老王治病的事情重要，你休吧。” 张大姐听迟志宏这么坚持，就猜出了几分。她笑呵呵地说： “那就谢谢主任了。我在休假的时候如果有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张大姐走后，迟志宏拿起手机就要给章颖颖打电话。此时，章颖颖也为竞聘发改局局长一事，正在区委老家伙那里研究对策。章颖颖现在开始主动依附这个年过半百、已经秃头的副书记。但是，据副书记讲，这次提拔干部不完全是区里说的算。区里负责推荐人选，但是，最后还需要市组织部批准。按着规定，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的任用需要市委最后确定。章颖颖是一个精于细算的人，她已经看出自己的晋升如果全部依靠老家伙，肯定不能百分之百成功，就想离开副书记的办公室，去市里活动活动。但是这个老家伙已经将门反锁，并从后面抱住她。章颖颖努力挣脱，但老家伙却很有力量。老家伙说道： “我知道你今天上午来，就事先准备了好了伟哥。那药是纯正的美国货，是朋友从美国为我带回来的。我在你来之前的一个多小时就吃了，现在正是时候。我的小宝贝儿，我会力争在区委研究会议上力推你为发改局局长的第一人选，只要你听话。” 章颖颖讨厌死这个老家伙了，每次都靠壮阳药支撑，跟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此时又一想，毕竟晋升职务一事他还能帮上一些忙，除了他，目前裕西区的领导层没有能如此卖力帮助他的。她身子开始发软，老家伙乘机将其推拉到里间的卧室。他们刚刚开始，章颖颖就听见自己手机响了。她想伸手去拿电话，被老家伙制止。她的确过分，即使是逢场作戏，也要演的像一些，哪有一边这样一边接电话的？但是电话铃声已经破坏了她原有的一点感觉。而老家伙今天由于药力的作用，倒是顽强的坚持，直到十多分钟才下去。 章颖颖下来后，拿起电话，才发现电话原来是迟志宏打来的。她看见老家伙满脸是汗水，正满足地躺在那后吸烟，就板着脸说一句“我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之后匆匆离开的副书记办公室。 17.在网上寻找某种安慰 章颖颖来到区委办公室楼下，就给迟志宏回电话，就听他在电话那边用戏谑的口吻埋怨： “你忙什么呢？是不是又跟谁约会？怎么不接电话？” 章颖颖“做贼心虚”，回答有些迟疑，但还是镇定了，开始反击： “我跟谁约会？我想跟你约会。别在这瞎话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迟志宏就把自己看到文件的事情和自己的想法跟她在电话中讲了，章颖颖听后说： “如果真是公正提拔的话，我们就极力争取一下。” 迟志宏说： “据说这次任用，需要市委组织部批准。如果有上级组织部门参与，估计买官卖官的现象会少些。” 章颖颖笑了，心想，这个办公室主任，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天真。但是她没有直说： “但愿如此。那样的话，你这种人才就会脱颖而出了。” 他们在电话里谈了接近半个小时。那个老家伙回到办公室，往窗外一看，章颖颖一直在打电话，心想，这个小娘们，刚跟完我，是不是又再跟别的更有权势的人。章颖颖无意中往办公楼三楼副书记办公室这边一看，正好看见那家伙在看她。就对迟志宏说了一句“我有点事，下午有时间再聊”，然后挂掉手机，匆匆离开区委办公大楼。 吃完午饭，迟志宏回到办公室休息。自从政府机关各部门一把手的办公室安上宽带之后，他就多了一个习惯：上网看新闻，如果有时间，还喜欢聊天。有一次在家里，迟志宏对老婆说自己办公室能上网了，老婆立即神经质地发问：“你是不是总是上网聊天？”他说不经常上，但是自己申请的qq，觉得很新鲜，尤其是跟陌生人交流，更加深入而坦诚。老婆怪声怪气地讽刺他，说你干脆找一个女网友搞网恋算了，那样不但新鲜而且刺激。老婆的话整的他哑口无言，此后他在家再也不提上网聊天的事情了。 他打开自己的qq，立即收到一个很亲切的问候： “蓝颜知己你好！” 蓝颜知己是迟志宏的昵称，听这个名字就觉得有点那个。跟他打招呼的是一个叫“薰衣草”的。他们已经在网上聊了两年多，已经达到无所不说的地步。那个“薰衣草”自称自己三十多岁，也在本市，说是一家公办幼儿园的老师。她曾经提出要见见他，但是他婉转地拒绝了。他觉得在网上交流是一个感觉，如果走到现实，性质就变了。而且，网上说的话也不一定都是真的。“薰衣草”并不在意见不见面，对他一如既往地关注。他觉得她像是自己的一个小妹妹跟她聊天总是很轻松很快乐。要是在以前，他总是一见面就发一个“拥抱”的表情，但是他今天没有心情聊天，就不冷不热地回复： “你好！我有事情，有时间再聊好吗？” “薰衣草”发过来一个难过的表情，但随即回复了一个微笑表情。 迟志宏回复一个再见表情，就上网看新闻。看了一会儿，手机有短信的提示音。他一看，是唐嫣发来的： “哥，我想你。” 按理说，一个四十多岁的已婚男人收到一个年轻姑娘有点那个意思的短信会很兴奋，但是，由于昨晚电影票被发现，他的心情很糟糕，而且很忐忑，加上他想起自己晋升副处级职务的事情前景莫测。这个时候收到唐嫣的短信，他突然觉得心情很烦很闹心。但是，他不能不回短信，因为这个姑娘无论什么动机，毕竟把自己的娇媚身体主动奉献给他了。他于是回复道： “我心里一直想着你，宝贝儿。但是，你不要总给我发短息，免得被别人发现。” 不一会儿唐嫣回复了： “知道哥，我懂。我也爱你在心里。” 18.老婆气的跑回了娘家 放下电话，他不想再上网了，就将自己的双腿放在桌子上，靠在椅子上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但是他心里一直在想事。他不知道晚上回家怎么面对王燕？她会大吵大闹纠缠不休吗？她会继续刨根问底吗？整个下午，他一点精神都没有。 话说王燕发现迟志宏衣兜里有两张电影票后，就断定自己的老公已经有的外遇。她是奉阳机床厂的会计，早晨到单位后，也无心处理账务了。对面桌的出纳员小马看出她脸色不好，就问她怎么了？刚开始她不想跟小马说，毕竟家丑不能外扬。但是，生性直脾气的她实在憋不住了，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马。小马跟王燕共事多年，像亲姐们一样。小马听后，并没有感到格外惊诧： “这件事情也说不好，也许你老公真的跟男同事去看电影了呢。退一步讲，即使他跟女人去了，你也没有捉住。俗话说，捉贼要捉赃，捉奸要着双。没有直接证据，他死不承认你也没辙。” 王燕说： “你还挺大气的，难怪不是你老公。” 小马说： “不是我大气。你忘了，我们经常谈论男人的话题。现在的男人呀，不花心的真的不多。只要他工资上交、公粮适当上交，只要不太过分，也别管那么多了。特别是你家老迟，本身是办公室主任，应酬又多，难免有些女人主动诱惑他。” 王燕有些激动： “你怎么为他说情呀？你是我的妹妹不？不过你说的也不是全不对，我想好了，这次就放过他，等我拿到确凿证据，就跟他离婚。” 小马说，即使老公有外遇，你不会轻易拿到的。王燕说： “我的命不好呀。但是我晚上回家，咽不下这口气。” 小马说，我有主意。王燕问，什么注意？小马说： “你这样，你先去你妈家住几天。一是表明你的不满，对他来一个小小的警告。而是也避免你们在一起爆发家庭内战。你儿子马上中考了，千万不要让你儿子知道。” 王燕想，这个小马点子还挺多的，我就听她一次，反正儿子住校，周末才回家，我想回娘家住几天。 王燕晚上回到位于城南的父母家，看见女儿回来了，老两口很高兴。她妈问迟志宏为什么没来？王燕就撒谎说他外出学习了，需要一周时间，这几天自己不回家了。母亲一听更加高兴，就开始张罗着给女儿做好吃的。 迟志宏下班后，先去市场买了一块外脊肉，又买了一斤香菇。他知道王燕最喜欢锅包肉和青椒炒香菇了，就准备晚上为她做。他回到家，忙活到了五点半，饭菜全端到餐桌上等着老婆回家。按着老婆每天的下班时间，这个时候老婆应该回来了，但是等到六点，还是不见老婆踪影。他实在忍不住了，就给王丽打电话。但是无论怎么打，她就是不接。于是，他拨通了岳父家的电话。 王燕已经预料到迟志宏会往这里打，就守在电话前，怕自己的父母第一时间接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后，王燕拿起电话，就听迟志宏在电话那端不停地“喂喂喂”，但她就是不说话。老爸觉得她奇怪，就问她为什么不说话？王燕说是骚扰电话，就挂断了。 这时候迟志宏已经确定王燕在岳父家了。他有些心灰意冷，看来老婆真的生气了。他走到厨房，拿出一瓶老龙口白酒，自斟自饮起来。他要借酒浇愁，因为这几天他被三个女人搅得心烦意乱了。 19.真的成为了陪绑角色 转眼间又过了一周。 裕西区副处级领导干部提拔工作从这个周一就正式开始了。先是召开全区各街道、乡镇及各局主要领导大会，传达市委文件精神，公布竞聘条件。第二步是进行报名和资格审查，第三步是召开大会进行竞聘演讲并进行群众测评，第四步是组织人事部门找相关人员进行谈话了解情况，第四步由市委组织部确定胜出人选，第五步就是任前公示阶段，最后正式任命。 由于听取了章颖颖的建议，迟志宏决定竞聘区委政研室主任一职，而章颖颖本人决定竞聘发改局局长一职。但是报名之后，迟志宏发现，其他四个岗位仅仅是一个人报名，而自己的竞聘岗位却多达五人。而且，迟志宏还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提示他最好不要竞聘。他甚感纳闷，就请教章颖颖。章颖颖就直接跟他说了： “这次提拔的五名副处级职务，公安局局长、开发区主任、总工会主席和发改局局长都基本上内定了，唯有政研室主任一职目前表面看来还很模糊。但是据裴副书记讲，区委还是比较倾向于现在那个在位的主任。看来你的前景不容乐观呀。” 迟志宏说： “事先不是说公开选拔吗？怎么那几个岗位就没几个报名的呢？” 章颖颖说： “你又犯傻了。现在的人很会判断形势的，上头没人说话，谁也不会傻乎乎地去以卵击石。” 迟志宏想，看来章颖颖上面也有人替她说话了，于是就说： “那我也撤回报名吧。” 章颖颖说： “你还是有点机会的，毕竟还有群众测评的程序。再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展示平台。” 竞聘大会周二在区委一楼的大会议室召开。进会场前，迟志宏在门口碰见了孔俊。孔俊说，你真能凑热闹，据说所有岗位都内定了，你上台演讲也是充当陪绑的角色。孔俊身为区机关人事科科长，说话竟然这样消极。迟志宏听了之后，心里感到非常意外。 孔俊还说，现在想在仕途上攀升是有捷径的，那就是男的要“上银子”，女的要“献身”。有句话说的好，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迟志宏不想再听孔俊瞎胡说了，就对他说，你别在这里发表不好的言论了。说完，似乎胸有成竹一般，挺胸昂头地走进会场。 经过演讲，大家都看好迟志宏。经过区组织部工作人员统计测评结果，迟志宏的票数竟然排名第一。但事实上，负责这次竞聘工作的个别人员已经跟前来组织竞聘的市委组织部个别人员“沟通好了”，如果他们倾向的那个竞聘人票数第一，就当场唱票，否则就不公开投票结果。最后，还是那个在台上表现平平的竞聘者被确定为区委政研室主任人选。而充满希望的迟志宏不幸落选。 迟志宏看到这个消息是三天之后。因为他那天早晨上班，看见一楼大厅墙上的电子显示屏正滚动显示任前公示公告。他甚感意外，接着就是万分的沮丧。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整天不想见人。 到了这个时候，他有点相信孔俊那些话了。难道看，章颖颖和孔俊的话真的是实话？这里面真的有猫腻？他想，我自己真是太天真了，真正地被愚弄一次。这次竞聘的经历，的的确确改变了他从前的一些认识。 但是，第二天他又听到一个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或者是令裕西区所有人感到意外的突发案件：刚刚被确定副处级的公安分局局长晚上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己的车里！ 20.突发一起神秘的命案 这天，迟志宏知道自己升职无望，已经无心工作。除了唐嫣和张大姐之外，区办的人员陆续来到他的办公室安慰他，都为他打抱不平。张大姐在医院护理老公不能来，但是唐嫣为什么不见踪影？也许她还在有意躲他？迟志宏想，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躲他了。他已经官场失意，不想再假装注意自己的“影响”了。 正在他准备去文秘室找唐嫣时，孔俊进来了，向他透露了公安局局长被害的惊人消息。 迟志宏开始还有些不相信，以为孔俊故弄玄虚： “你别瞎说？你诅咒人家干什么？你把他诅咒死了，也轮不到你当公安局局长。” 孔俊嘴里发出了一声“切”，就坐在迟志宏的桌脚上，对迟志宏说： “你不信拉到。我是刚才听邱区长说的，他还嘱咐我要保密。看来，这个时候出现命案，有可能跟这次提拔副处级有关系，弄不好是局长的政敌干的。” 迟志宏听后没有马上说话，他想起自己在竞聘前接到的那个匿名电话，似乎有些威胁的口气。一联想到局长被害和孔俊说的话，心里有些后怕，就对孔俊说： “我在竞聘前受到过威胁，但是我没当回事。我多亏没上去，否则的话也有被暗算的可能。” 孔俊摇摇头，说道： “你那个岗位是清水衙门，不是热门职务，每人会为了争取那个整天写材料的主任而铤而走险。但是区公安局局长的岗位不一样，是绝对的权利部门。我听说竞聘公安局局长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现在的司法局局长，后来区委找这个司法局局长谈话，暗示他不要竞聘这个职务。是不是司法局局长在背后指使别人干的？” 迟志宏说： “你是福尔摩斯呀？瞎推理什么呀？再说还不至于这么黑暗吧？我们别在这里议论了，案子会水落石出的。” 孔俊又摇摇头。迟志宏说你怎么总是反对我的观点？孔俊说; “不是我反对你，而是你太天真。你想想，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案件，这个案件的背后一定牵扯到很复杂的背景。我也不跟你争了。今天我还要告诉你一件对你来说比较有利的事情。” 迟志宏问什么有利无利呀，我已经对升迁之事不感兴趣了。孔俊说： “那我也要给你说说。我昨天晚上跟我姐夫喝酒，他说他们单位已经接到群众举报我们区在这次副处级职务选拔过程中的**行为。看来，我们裕西区的很多暗箱操作的事情早晚会被查出来。” 迟志宏知道，孔俊的姐夫在市纪委工作，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但是，除了公安局长不幸身亡之外，其余那四个副处级职务已经基本确定，公示过后就正式任命了。即使市委来调查，也许会被基层“摆平”的，官官相护的现象是存在的。所以，他不太相信市纪委真的会根据群众举报来裕西区查案，就对孔俊说： “以前就有很多举报的，不是都被上级纪委压下来了吗？别对纪检部门抱有太大的希望。” 孔俊说： “这次不同了。我姐夫说自从去年市委班子调整后，新来的书记据说清正廉洁，尤其重视干部廉政建设。我想，他不会对裕西的事情袖手旁观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公安局局长命案，正是上级查处一些裕西积案的突破口。” 迟志宏说，我刚才认为案件会水落石出，你还反对我，这会儿你又相信上级组织了。你的观点总是自相矛盾。孔俊立刻反击道说： “我的观点并不矛盾。我的意思是，这起案件不是简单的一般刑事案件，背景一定很复杂。如果上级司法机关排除干扰坚决办案，就会查处事实的真相，但是一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如果有人为干预，也许永远会成为一起谜案。” 迟志宏点头表示同意。 孔俊接着说： “其实大家都认为政府办公室这个职务必须是副处级，不知道这次区委咋想的，没多争取一个指数。这次公安局长占有的那个副处级指数剩下来了，你不行做做工作，到区委找找人，把那个指数给你得了。” 迟志宏摇摇头，说道： “我没有那个本事，虽然我这些年干了一些工作，区政府领导和区委领导心里知道，但是那不起什么作用。现在比的是谁跟领导靠得近，而不是比谁干的工作多。” 这时候有人敲门，孔俊说： “你这里来人了，我走了，一会儿我还要下乡”。 孔俊一开门，看见唐嫣在门口，就神秘地对她一笑。唐嫣也对他笑了笑，就走进了迟志宏的办公室。 21.萌生破瓶子破摔念头 唐嫣走进来，发现迟志宏脸色不好，就上前柔声说道： “主任，你别为竞聘的事情苦恼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那天表现的很优秀，群众的眼睛是亮的。你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你知道吗？你那天在台上的表现真是太帅了。” 迟志宏说，那有什么用。此时的他，在经历官场一次不大不小的失意后，开始萌生破瓶子破摔的念头。他心情感到很压抑，需要找地方释放。 迟志宏没有让唐嫣出去，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唐嫣心想，这个迟主任怎么突然变大胆了，就顺势跟他眉目传情。唐嫣的眼里流露出千般爱怜，迟志宏的眼神更是痴爱无比。他们就这样看着对方很久，似乎一场温柔好戏就要上演，而正在这时，突然电话响了，打断了他们你来我去的眉目传情。迟志宏赶紧去接电话，唐嫣很知趣地走出了办公室。 电话是章颖颖打来的，也免不了他安慰一番。迟志宏说我忘了祝贺你了，章颖颖就连说不用，我真为你可惜。章颖颖话题一转，也谈到了公安局局长被杀一事，而且她传达过来的信息更具体。 据章颖颖说，那个局长是死在自己家的车里的，是在早晨被老婆发现的。他老婆头一天晚上不见他回家，就打电话给他的司机，司机说局长今天要自己开车回家。他老婆打了很多次手机，局长就是不接。早晨他老婆去早市买菜，发现局长的警车没有停在原来的车位上。而是停在花坛那边的小树林里，就走过去一看，发现车门没关严，而局长斜躺在后座上，裤子掉到膝下。他慌张地叫来救护车，无奈局长早已断气。经医院初步诊断，局长为心梗而死，更为蹊跷的是，他的裤子上有男人的液体。 迟志宏听后，更觉得奇怪。按着孔俊的分析，这起案件应该归结为官场谋杀，但是现在根据章颖颖说的情况，可以猜测局长的死亡另有不可告人的隐情。迟志宏说： “我们也不是刑警队的，不要费脑子分析了。” 章颖颖说，你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喝酒，让你放松一下。迟志宏说，我家里还有事，以后再说吧，哪天有时间我请你，为你庆祝一下。 晚上回到家，王燕还没有回来。迟志宏心想，老婆真的要跟自己较劲了，已经一周多了。他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寂寞。而其实王燕已经想回来了，就等迟志宏的电话，那样她好找一个台阶下。但恰恰迟志宏上周为了竞聘一事忙的没有时间，就没给王燕打电话。王燕此时有点沉不住气，就给小崔打电话。小崔说，你还真沉着，在父母家躲几天就行了。时间长了，你不怕老公把别的女人领回家？经过小崔的提醒，王燕真的有点在意了。她吃完晚饭，就对母亲说迟志宏出差回来了，她今晚要回家。 而迟志宏有点饿，就去厨房找东西，香肠已经被吃光，甚至方便面也没了。他回到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想出去吃一口算了。要知道老婆还不回来，还不如跟章颖颖喝酒去呢。但是他不能再找章颖颖了，因为他已经婉拒了他。他也不想找自己的那些哥们，包括孔俊，因为这些人喝起酒来就不要命，每次喝酒回来都很难受。他想找一个人来坐下来，陪他吃点饭。那么，唯一能想到的这样的人，就是唐嫣。 唐嫣正在家里帮助父母包饺子，听见电话声响，连手都没来得及洗就接电话。当听到迟志宏想找他吃饭时，非常兴奋。她妈说你要出去呀，唐嫣说不在家吃了，同学找她聚会，就跑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他们还是去了那次约会的万盛大厦，还吃上次吃过的川菜。唐嫣想起了上次包厢的故事，就小声问迟志宏，还去看电影不？迟志宏说不去了，今天去我家看好片。唐嫣问什么好片？大嫂不回来了吗？迟志宏说她出差了，并神秘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片了。 22.撕去道貌岸然的面纱 两个人吃完饭已经华灯初上。他们像情侣一样搂着，走在奉阳那条比较繁华的成都路上。迟志宏搂着唐嫣的腰，纤细和柔软。已经是九月末了，晚上天气有些冷。迟志宏说我今天穿的不多，有点凉，再说我们别在这里逛马路，怕遇到熟人。唐嫣撒娇地仰脸，向上亲了一下迟志宏，然后说，我今天一切都听你的。两个人截了一辆出租车。 他们打车回到了迟志宏的家。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脱鞋，两个人就站在门口迫不及待吻了起来。迟志宏对女人特别渴望，除了上次跟丛伟去洗浴中心受到刺激之外，还有他竞聘副处级职位失意有关。今晚，他要撕去主任那张道貌岸然的面纱。他要通过女人发泄自己的压抑情绪，寻找心灵的寄托。他紧紧抱着唐嫣，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接下来，迟志宏和唐嫣之间，似乎该发生的全部发生了。 而正在迟志宏跟唐嫣恣意乱搞的时候，王燕正乘公交车往家来。假如很长时间没回家的王燕偏偏今晚推开家门，看见了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作乐，应该算是小小的巧合，这种意外的巧合会使两个人的婚姻关系更加雪上加霜，瞬间破裂。但事实是，这种意外没有发生，因为又发生了新的一个意外。 话说王燕在父母家吃完晚饭，就乘公交车回自己的家。当她刚从那辆比牛车还慢的105路公交车下了后，习惯地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此时，她看见自己手机上显示了五个未接来电，全是小马打来的。王燕想，小马一定是有急事，否则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我连续打了五个电话。由于公交车上人声嘈杂，她根本没有听见电话铃声。 王燕走到马路边的甬道上，就急忙给小马回电话。电话接通后，就听见了小马的大嗓门： “王姐，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呀，急死我了。” 王燕就说： “我刚才坐公交了，根本没有听见你的电话，你找我有急事吗？” 小马说： “能没有急事吗？刚才我得到信息，李大姐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生死未卜。” 王燕一听说李大姐出事了，心里咯噔一下。这李大姐是单位的劳资科的工资员，是小马和王燕在机床厂里最好的姐妹。王燕赶紧说道： “在哪个医院？你在哪里？” 小马说： “我刚到家，我想跟你通一下电话，我们一起去医院。李大姐好像被送到骨科医院去了。” 王燕说： “这样吧。我现在就打车去骨科医院，你也从家里往那边奔，我们在医院门口集合。” 大约半个小时后，王燕和小马先后到了医院。她们见到李大姐之后，才发现李大姐伤的并不重，只是小腿有些骨折，身体其他部位均无大碍。她们两个人在医院又待了半个多钟头，就准备各自回家。 且说奉阳骨科医院在本市的奉和区，离王燕父母家仅仅几华里的路。此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返回自己家的方向的公交车已经没有了。王燕于是做出决定，还是重新回到父母家住一晚上吧。 正是由于王燕的这个决定，王燕没有目睹自己老公跟女下属在自己家里的幽会。这简直就是意外中的意外。迟志宏和唐嫣这对野鸳鸯也因此得以一夜**。到了早晨，迟志宏先醒了，他看见唐嫣还在睡梦中的样子，又生爱抚之意，便上前亲她，直到把她亲醒。唐嫣醒后，便又抱住迟志宏，难免又一次温存。唐嫣发现，迟志宏晨练的功夫比昨晚更加猛烈。完事之后，唐嫣说我要去卫生间冲一下，赶紧离开这里吧，一会儿出去晚了，被邻居发现会不好的。迟志宏一想，是呀，这是区政府家属大院，很多人都互相认识。这唐嫣果然是个既撩人又聪明的女孩儿。于是就让唐嫣赶紧起来洗澡，然后离去。 虽然区领导和公安部门要求保密，但是公安局局长被害案已经在区政府机关传开了。迟志宏早晨上班后，先到机要室安排几个文件下发的事情，就听机要员小李和会务室的小张在议论这事。迟志宏进去后，小张询问他是真的吗？迟志宏回答说，我也是听别人传的，你们也知道了？小张就神神秘秘地说，听说这个局长有好几个相好的，估计是情杀。迟志宏听到“相好的”一词就觉得刺耳，就立刻严肃起来：“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瞎议论了。” 而事实上，案情越来越复杂，远没有人们猜测的那样简单。根据市公安部门的调查和去公安局人员的反映，这个局长平时工作认真，对人和气，从表面上看，也没发现他是一个花心的男人。他在单位一本正经，尤其是在女干警面前总是很严肃，不像有些男上司经常骚扰女下属。而且，他业绩也比较突出，他在任区刑警大队大队长时就破获了很多有影响的疑案、大案，为此被市局多次记功。在事发现场，法医只是在他的裤子上发现了男人特有的液体，但是并没发现任何女人的液体和物品。甚至，连另外一个人的指纹都没有取到，为此，市局局长对市专案组非常不满意。由于此案被害者是区局局长，案件影响极大，市局已经成立了一个由副局长牵头、市刑警大队为主的“924“专案组。市局主要领导已经下达命令，要求专案组在两个月之内必须破获此案，否则将免除相关人员的领导职务。 迟志宏了解的上述情况是在很正规的场合。大概在案件发生三天后，区公安局向区长汇报案件进展情况。按着惯例，迟志宏作为区办负责人，所有区级领导的会议都要参加记录，因此，这次也没召集来听会。他发现，从“官方”得到的情况总是跟“民间”得到的有很大差异。但是根据区长指示，有关案情进展情况要严格对外保密。因此，那天他刚从小会议出来，正好被孔俊堵在走廊里。孔俊想刺探一下会议内容，迟志宏就骗他说，你那天的推理是对的，案情很可能是“谋杀”，你太有才了。孔俊说你服我不？迟志宏说，我服你，老服你了。 23.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回到办公室，迟志宏把唐嫣喊来。唐嫣似乎还沉浸在昨晚的幸福之中，进来就笑嘻嘻地扑到他的跟前。迟志宏往后躲了一下，往门的方向看看，然后咳嗽了一声，小声说：“你严肃点，这是在办公室。”唐嫣这才有些醒悟。她虽然心里骂道，这个假正经，昨晚咋不是这幅德行，像一个馋猫一样丑态百出，今天却装作这么严肃。她心里这么骂，但表面还是立刻收起亲昵的言行，如公事公办一般，说道： “有事吗，主任？请指示！” 迟志宏坐在椅子上，故意往后一靠，故意摆出一副领导干部特有的、居高临下的姿势： “小唐，刚才我参加区长主持的会议时，邱区长说国庆节快到了，区政府机关准备举办一次文艺演出。我看你年轻，能歌善舞，就给你报名了。” 唐嫣看着迟志宏现在的样子，又联想昨晚的丑态，于是就想笑，但是还是憋住了。她答道： “行呀主任。这是我的强项，我在大学时就是校文艺骨干。” 迟志宏说： “你回去马上通知小李和小张一下，也让他们准备一下。你们先研究一下出什么节目，然后向我汇报一下。” 唐嫣笑着说： “是，主任，我这就去办。” 说完，她就往外走。但是还没出门，似乎想起什么事儿了，又转身回来了。 迟志宏问： “你还有事?” 唐嫣来到跟前小声说： “我听财务科的孙科长说，区里搞完处级干部竞选后，马上开展部分科局级干部竞选。她还说，我们区政府机关各科室都要配备副职。正好我们办公室没有副主任，我想肯定有我们的名额。” 迟志宏说： “真的吗？但是我没听人事科的孔科长说了。再说了，即使设副主任，恐怕你太年轻，也不一定能用你。” 其实唐嫣已经有了野心，她之所以心甘情愿地跟迟志宏，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纯爱。虽然有爱的成分，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企图。现在的女孩儿都是很现实的，哪有那么多无私奉献？这，正是迟志宏事先没预料到的。唐嫣立刻板着脸，嗓门大了，说道： “年轻怎么了？我马上工作快两年了。我也不是非当不可，只是想让你帮我争取一下。看你那样，一点兄妹的感情都不讲。”说完就气哼哼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迟志宏才开始感到：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天下的女人，除了自己的老婆，没有一个是免费的。他原以为唐嫣是真心喜欢他呢。他突然有一种想断绝跟唐嫣的关系的念头，但是，瞬间，仅仅是瞬间，他又否定了自己的念头。因为现在唐嫣的美貌柔情是他无法舍弃的，他已经不想在仕途向上爬了，不能再失去自己喜欢的女人。无论如何，我要帮助她一下。人家一个年轻女孩儿，主动奉献给你，我多少要给人以回报，迟志宏想。 但是，迟志宏有一想，这唐嫣的要求的确有些早，如果真是工作两年后了，他就可以极力推荐她。但是她工作才过见习期，真是头疼的事情。他又陷入一个新的苦恼之中。 下午，迟志宏根据邱区长的指示到市政府递交一份报告后提前回家了。他进屋之后，发现老婆居然回来了。这有点出乎她的意外。他笑嘻嘻地问： “你回来了？今天下班很早呀？” 老婆没搭理他，继续在书房电脑上玩联众麻将游戏。迟志宏以为她没听见，就过去，假装很亲切地拍拍她的肩膀。老婆说，你别碰我。迟志宏自感无趣，就去客厅打开电视，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想，虽然老婆不理他，但是毕竟回来了。因为明天就周末了，住校的儿子就要回来。他不想让儿子看见他们出现的隔阂。 看了一会儿电视，迟志宏就去做饭。等做晚饭，他再去叫老婆吃饭。老婆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 “我这次就相信你的鬼话。电影票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以后真的发现你跟别的女人约会迹象，我就跟你离婚。” 迟志宏堆出笑脸，连说： “老婆你放心，我的工资卡都交给你了，哪有钱找女人？” 老婆就说： “现在有的女人下贱的很，如果看上某个男人，倒贴都行。” 迟志宏笑着说： “我咋碰不到呢？你帮我找一个？” 老婆听他这么一说，就把筷子往桌子上轻轻一摔，说; “你还是有花心，流氓，我不吃了。” 迟志宏马上赔笑脸： “我开玩笑呢。我只是嘴上舒服一下，告诉你老婆，我不敢动真格的。” 24.他异常关注那个案子 吃完晚饭，老婆继续在网上玩联众麻将，连碗筷也不刷洗。迟志宏以前除了做饭，根本没干过这种活儿。按着他们最初的分工，这是老婆的干的。但是，迟志宏今天没敢吱声，默默地将碗筷刷的干干净净，而且破例将厨房收拾一下。迟志宏的举动更坚定了王燕的判断，她在书房一边玩电脑游戏，一边心想，这个迟志宏肯定是做贼心虚，要不怎么这么积极主动干家务。算了，不想了，还是小马说的有道理，男人的心要真是想别的女人了，看也看不住，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了。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睡觉的时候，两口子似乎都有一种温存的**。迟志宏有可能是假装的，因为他昨晚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他之所以想主动一些，是因为内心有些愧疚。但老婆绝对是有些渴望了，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经过迟志宏假惺惺的撩拨，她的有些春情荡漾。还没迟志宏完全进入作战状态，王燕就急不可待了，但是很遗憾，涛声依旧，迟志宏还是故伎重演匆匆结束了。整的王燕说我真难受，就一下子推开迟志宏，自己睡去，一夜无语。 新的一周又到了。区政府机关庆国庆文艺演出定于周一在一楼大会议室举办，整个演出由机关宣教科主办。机关办公室共派出了两个节目，一个是唐嫣的现代舞，一个是会务组小张的独唱。在看节目的时候，孔俊故意坐在迟志宏的旁边。当唐嫣跳舞的时候，她的身材火辣，眼神魅惑，那极具诱惑力的扭腰摆胯动作和撩人表情，让全场男士心跳加速。孔俊捅了一下迟志宏，小声说： “这女人是你的手下，整天在你眼前晃悠，你不晕呀，把她拿下算了。” 迟志宏虚伪地说： “我怎么能呢，人家还没结婚。” 孔俊说： “那正好，趁她还没有家庭负担，抓紧勾他。如果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 迟志宏说： “你自己的老婆都满足不了，还有别的想法？” 迟志宏知道，孔俊患有比较严重的前列腺炎，夫妻那点事儿基本上停办了。他老婆是市公安局财务股股长，曾经要跟他离婚，但是孔俊说，不能离婚，我毕竟是区政府的一个科长，中层领导干部，离婚了影响不好。老婆就说，那你让我守一辈子活寡？孔俊说，那好办，你随便到外边找去，我保证不管。老婆当时就又哭又叫，骂孔俊没人性，不是男人，让自己的老婆出去胡搞，当初真是瞎眼了。那之后，老婆真的在外面找了男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孔俊已经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因为他有一次出差提前回家，发现自己的老婆跟那个男人正睡在床上。虽然迟志宏跟孔俊是哥们，孔俊只是在酒后说自己那方面不行了，老婆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但是迟志宏没有追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当然，孔俊绝不会告诉他的，因为那个男人的地位真是太特殊了。 唐嫣跳完舞，就是机关幼儿园孩子们表演的节目。孔俊又把嘴凑过来，对迟志宏说： “你经常接触区领导，知道局长被害案子的进展吗？” 迟志宏随口说了一句，没有进展。但他忽然想到，孔俊为什么对这个案件如此关心？因为每次见到他，没有一次他不提起这个案子的，真实奇怪。难道这小子跟这个案件有关？猜测是猜测，迟志宏相信胆小的孔俊即使给他吃了豹子胆，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甚至参与这种事情。迟志宏说： “你咋这么关注这个案子？” 孔俊答道： “好奇呗。你想想，这起案件不仅仅是在我们裕西区，就是在奉阳市乃至全省，都是轰动的案子。” 迟志宏说，你别操那个心了，你又不是刑警队的，我们看节目吧。 25.现实烦恼和网上解脱 又看了一会儿节目，迟志宏忽然想起唐嫣昨天提出的关于科局级领导干部任职的事情，就问孔俊： “我听说这次副处级干部调整完之后，要调整科局级的干部，据说还要给机关科室全部配备副科长，有这事吗？” 孔俊说，你咋知道？我是昨天才接到区委通知的，这么快你就知道了。这事情就我跟组织干事王东知道。 迟志宏一听到王东二字，突然敏感起来，因为这小子没事总是往办公室文秘室跑，是不是他告诉唐嫣的？还有，这小子是不是想追求唐嫣，因为据说他也没有女朋友，于是就说： “你要看住这小子，年轻人做组织工作的基本条件就是嘴严，对一些人事变动要绝对保密。我想肯定是他说出去的。” 孔俊问： “是王东告诉你的？” 迟志宏说; “不是呀。我是听第三者说的。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个王东总是往我们办公室这边跑，你提醒他一下，注意点影响。毕竟是年轻人，将来还要进步呢。” 孔俊说： “是这么回事呀，我一定要管管他。” 接着，他就把有关配齐副科级领导的事情仔细讲给迟志宏听。迟志宏问： “你看我们办公室谁合适？” 孔俊不怀好意地说：“这还用问吗？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我看，刚才跳舞那个唐嫣就合适，你们办公室是窗口单位，接待任务多，放一个美女做办公室副主任，会更有利于工作。” 迟志宏说： “你拉倒吧，我们这是政府机关，又不是公关部门。” 由于两人说话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他们停止了交谈，开始看文艺演出。 迟志宏刚才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想着，怎么能让唐嫣当上这个副主任呢？因为唐嫣已经明显给他下达了命令。他如果办不到，不但会失去了她，而且她以后还会找他的，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到这些，迟志宏竟无心观看演出了。趁着一个节目演出之后大家鼓掌的时候，他溜出了会议室，回到办公室，靠在椅子上开始一根接一根地吸烟，直到午饭时间。 因为是十一长假前的最后一天，机关上午演出后，下午就自由活动了。 迟志宏通知大家下午可以提前回家了，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上网，跟那个“薰衣草”聊起天来。他想暂时远离现实的烦恼，在虚拟世界里寻找一丝解脱。薰衣草说自己的丈夫是一个不正常的人，完全把她当作的一种发泄的工具，没有一点感情交流。她说在网上她找到了心灵需要的东西，她渐渐爱上迟志宏。 迟志宏故意说，我们只能在这精神交流，我可以做你网上的“蓝颜知己”，但是我们很难走向现实的。 薰衣草问为什么？迟志宏说，我比你大十多岁，而且人长的不帅。 薰衣草说，我不管你帅不帅，你这个人心好，会体贴人。 迟志宏心想，网上还真有这么痴情的，就凭两年多的网上聊天，就相信我了。我以前注重的是精神交流看来只是借口，注重所谓的“精神恋爱”也只不过是无聊的托词，但是，自从跟唐嫣那样之后，我就露出了真面目，彻底沉溺于**的刺激了。他就试探说： “我觉得精神之恋太空洞，我现在更喜欢实质的接触。” 薰衣草感到吃惊： “啊？你变了。” 迟志宏说： “我是变了。我要改变自己。我以前给自己套上的枷锁太多了，什么道德呀，正派形象呀。那有什么用？我们单位有些人，既没有德有没有才，不是也官运亨通吗？” 薰衣草说： “看来你受刺激了。” 迟志宏说： “我真的变了。你如果找精神之恋，就换别人吧。” 没想到薰衣草说： “不。我就喜欢你，我愿意为你付出自己的一切。” 26.美女局长的主动相约 迟志宏感到吃惊，难道网上真有这样的女人？她什么也不图，就甘愿陪一个陌生的男人。当初迟志宏聊qq是因为好奇和无聊，并没有想在网上寻求异性之爱。但是，现在他有些龌龊的想法了。看来，这个世界上，精神空虚的女人也越来越多了。 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不时说一些比较暧昧的话。迟志宏尽量把自己说成是一个正人君子，一个老实人，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自己都感到自己的很虚伪。网上的女人真是很好骗，难怪媒体上经常有女人被男网友欺骗的报道。 最后，那个薰衣草竟然留下了电话。 迟志宏很随便地说，有机会十一长假期间我们联系一下，见见面。薰衣草显得很兴奋，就很认真地回复说，你终于答应见我了，并发来一个拥抱的表情。 这时候，有人没敲门就进来了。这个人就是唐嫣。由于迟志宏上网太投入，竟然没发现她进来。等唐嫣蹑手蹑脚来到身边后，拍了他一下，他才发现，就想急忙关掉qq，但是由于太忙乱，竟然不知道怎么关。唐嫣一看聊天记录，就吃醋了： “你真是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还没怎么样，就烦我了，去网上跟别的女人**。” 迟志宏顿时脸红了，就支支吾吾说： “你不是也曾经跟我说过，网上的都是假的。我跟你是真的。” 唐嫣说： “我才不信呢，据说现在流行网恋，你是不是也想试试？” 迟志宏一把搂过唐嫣说： “我不会的，你这样一个小美人就够我享受了。” 唐嫣说：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迟志宏顺口说道： “等放长假了，哪天我领你去郊游。” 唐嫣一听到郊游，兴奋地几乎跳起来。但此时唐嫣已经明白，花心是男人的本性。我不管你是否花心，但是我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 这个时候，迟志宏的电话响了。他忙拿起电话，一看是章颖颖的。心想，为什么总是唐嫣在的这个时候来电话？难道这两个女人犯相吗？他没有接。 唐嫣问，你咋不接？迟志宏说，我同学来的，晚上又要喝酒，我不想去。唐嫣说，你可够忙的，我先走了，你继续跟网友在这**。迟志宏捏了唐嫣丰满之处，然后说，我还是喜欢实实在在的你，我们十一期间再见。 唐嫣走后，他急切地给章颖颖回电话。章颖颖问他十一期间哪天方便，她说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办呢。迟志宏一猜就是她请客的事情。他问，你单请我自己吗？章颖颖说，当然了，我想单独跟你这个才子谈谈。迟志宏说别再说我是才子了，我就是一个永远没有发展的窝囊废。章颖颖说，你不要作践自己了。我们见面再谈。 27.身在曹营的他心在汉 放下章颖颖电话，迟志宏才觉得自己自己真的颓废了。因为在跟别的女人预定见面的时候，一点也没考虑到家庭。而且这一下就答应三个女人，一个是虚拟网络里的，两个是现实中的。难道长假期间不想出去陪陪老婆孩子？他预料到自己早晚要变，但是没想到变的这么快。 假期到了。十月一日这天，按着以往过节的规律，王燕要求迟志宏跟她以及孩子到父母家过节。从迟志宏这方面考虑，由于他的老家在东部山区，离奉阳有五百多华里，所以每当过节的时候，他一般都在岳父家过，除了春节之外。岳父还有一个儿子，比王燕小五岁，今年也三十六七了，在北京工作，今年十一也特意带孩子回来陪父母。这样一来，把岳父岳母老两口可乐坏了。午饭的时候，岳母弄了满满一桌子菜，岳父拿出一瓶保存多年的陈酿老酒。酒过三巡，岳父说： “志宏呀，你没升上副处级的事情我知道了，现在不像我在位的时候了，说一句话就顶用。但是你不要气馁，好好干，你才四十岁，还有机会。” 小舅子听到老爸的一席话，就问： “我姐夫要升职了？升什么职？” 王燕就冷嘲热讽地插话说： “什么也没升上，黑天白天写竞聘演讲稿，结果白写了。” 小舅子就问： “姐夫，差哪儿呀？你要抓紧，我在北京听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哥们儿说，四十五岁以上的干部原则上不能再提拔到副处级了。” 还没等迟志宏回答，王燕就抢话说： “差钱呗。现在还有什么原则，即使表面上有原则，也被钱改变了。” 迟志宏就说： “你别在那瞎说了。都过去了，别再谈论这些事情了。” 老岳父就说叹了声气，说道，大家别提这事儿了，时代变了。然后就问迟志宏： “听王燕说，你前些日子出差了。去哪里了？” 迟志宏被问的有点发愣：“出差？” 这时候王燕就抢着说： “你真是健忘，前几天你去长春参观的事情。”说完在迟志宏大腿上掐了一下。 这时候迟志宏才有些领会，原来老婆前一阵子因为发现迟志宏两张电影票之后跑回娘家，在这里住的那个星期，跟他爸他妈撒谎了。于是，迟志宏连忙说： “是的，是的，我去长春出差了。” 岳父还想追问，王燕就立刻给他夹了一个大虾放在碗里，不耐烦地说道： “爸，别说他的事儿了，吃虾，我妈烤大虾的手艺越来越好。” 迟志宏也忙搭腔，把岳父那个话题就岔了过去。为了不让老人看出他们已经产生的隔阂。他在岳父家尽量保持跟王燕的亲切感， 吃晚饭，岳母说，今天家里全，我们玩一会儿麻将吧。 迟志宏一听到麻将脑袋就疼，他最不喜欢听麻将洗牌时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他在单位有时候总陪有关领导玩，有时候市政府检查团相关人员下到区里检查，遇到一个好赌的，作为区机关办公室主任，就得陪着玩。陪着玩倒也罢，问题是你绝对不能赢钱，还要去故意点炮，否则的话检查团人员就不高兴。这一不高兴事儿就坏了，检查团会狠狠扣分，区的排名就会落后。排名一落后，区长就不高兴。区长不高兴，就开全体科局级干部会议，首先批评被扣分的部门工作没做好，然后就批评区办的接待工作不得力。后来，迟志宏学会了如何应付检查团了，他发现这点炮也很有学问，既要让领导胡牌，又不能太露骨。因此，今年以来区长对区办的接待工作非常满意，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虽然迟志宏不想玩，但是又不能扫老岳母的兴，就开始玩起来。但是，他已经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没打几圈，电话就响了。他一看电话，是章颖颖的，就没敢接。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王燕就坐在他的旁边，发现他不接电话，就说，你咋不接电话？迟志宏已经习惯于在老婆面前撒谎，他说是一个同学打来的，晚上要喝酒。我不想去，就不接了。 王燕虽然心存疑心，但是她母亲说，志宏做的对，大过节的都陪家里人，谁还出去喝酒。再说，喝酒也伤身体。王燕就也没多想，继续看他们打麻将。 28.已经被成熟之美迷惑 又打了几圈，迟志宏学着在单位陪检查团打牌时的做法，不住地给老丈母娘点炮，使老太太心花怒放，兴致倍增。王燕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说： “迟志宏你是不是喝多了？你是炮手呀？” 老太太听姑娘这么一说，就假装不高兴： “怎么了？我姑爷输给我一点钱你就心疼了？不行你上，别看我老眼昏花，但是照样赢你们。” 王燕说那好，于是就推开迟志宏。这正合他的意思，就说，你是高手，你来玩。他来到客厅，看见岳父正陪着外孙子和孙女看电视，就说： “爸，我去你书房看看书。” 老爷子说，你还是那么好学。今天别看书了，来看看电视吧，再说，我那些老书你们也不喜欢看了。迟志宏说，我喜欢那些经典的书籍，就去了岳父的书房。 迟志宏来到书房，关上门，就给章颖颖打电话。章颖颖说，你是不是在陪嫂夫人呀，咋不接电话？他就说自己在岳父家，没听见电话响，并问她有什么事情？章颖颖说，明天我老公回他老家，我原打算给他一起回去，但是女儿这几天有补习班的课，就不能回去了。迟志宏问： “你女儿不是才考上实验高中吗？学习那么好，怎么还要补课？” 章颖颖说： “她在初中的时候学习的确很优秀，但自九月份上高中之后，有点跟不上课。实验中学汇聚了全市最优秀的学生，稍有放松就会掉队。” 迟志宏说： “孩子真是太累了。那找我有事吗？” 章颖颖说： “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我约定请你的事儿。我觉得我们一直是谈得来的朋友，最近我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心里有点累，想找人聊聊。” 迟志宏说，如果是请我吃饭，那不用了，等我有时间请你，我起码是一个男人呀，你还是陪孩子吧。但是说完就有点后悔。其实他也心里很早就想跟章颖颖更深入的接触。他早已被这个美人所迷惑了。章颖颖跟唐嫣不一样，唐嫣青春性感，身材火辣，前凸后翘，而章颖颖更有淑女风范和成熟的美。自从迟志宏有了唐嫣之后，他开始尝到婚外激情的刺激，就如有了第一次吸毒之后，毒瘾会慢慢发作。迟志宏对章颖颖更感兴趣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唐嫣跟他，并不是真的无私奉献，而是藏有企图。而章颖颖自己已经是副处级，比他职务都高了，不会有附加条件和利益需求。 章颖颖听迟志宏这么一说，就夸他真是好男人，处处为别人着想。迟志宏说，好人有什么用，得不到好报。章颖颖说： “看来你还因为未晋升副处级有情绪呢。这样吧，我女儿补课，中午一般都不回家，我也不用给她做饭。你看你这几天，哪天中午有时间，我们唠唠嗑。” 迟志宏说，既然大局长这么盛情，我就答应了。说好了，这次你请，下次是我的。章颖颖说，没问题的，我们俩儿吃饭能花几个钱？迟志宏说，这样吧，我儿子放三天假。这两天我陪他去森林公园去玩，等四号吧。章颖颖说，好的，我等你电话。 29.纪委介入神秘的命案 迟志宏打完电话，若无其事地走出书房。他又陪岳父看一会儿电视，就领着儿子先回家了。迟志宏刚到家，突然接到孔俊的电话。 孔俊还是老生常谈。他说刚跟自己那个在市纪委上班的姐夫喝完酒。姐夫有向他透露一个信息，就是“924”案件的进展情况。 迟志宏就有疑问，你姐夫不是纪委的吗？他怎么能知道公安局方面的情况？ 孔俊就说，市局节前召开专案情况进展通报会，根据刑警大队人员介绍，在区公安局局长前几天的电话记录里，排查出一个神秘电话。通过到移动公司调出的通信录音，发现一个自称是区司法局局长的男子威胁被害人，因此这个这个司法局局长有重大作案嫌疑。 迟志宏问，就凭一段电话录音，就断定司法局局长参与此案了？ 孔俊说，那当然不能完全断定，但是已经把司法局局长列入查控范围之内。 迟志宏说，那你姐夫怎么知道的？ 孔俊说，我姐夫他们纪委前几天接到市政法委书记的指示，要求调查一下这个司法局局长是否有违纪行为，如果有，就可以先将其关起来，这样可能有助于公安机关破案。因为政法委书记说，现在公安机关没有确凿证据不能随便抓人，但是纪检部门可以随时以组织调查的名义“双规”领导干部和国家公职人员。 迟志宏说，那要是这个司法局长是一个清廉干部，什么问题都没有，你纪委随便关人能行吗？ 孔俊却说，现在的干部，查谁都有事，即使将来纪委查不出来事情，纪委可以放人，这是经常的事儿。迟志宏说，是这样呀。你现在已经成了消息灵通人士了，但是我现在对你提供的这些信息不太感兴趣。 孔俊就问： “你现在对什么感兴趣？” 迟志宏回答： “女人。” 孔俊一听到迟志宏要谈论女人的话题，便知道是自己的难言之隐。自从他失去那方面功能之后，他一直跟任何人回避女人这个话题。于是就对迟志宏说我没事了，节后见吧。 迟志宏放下电话，心里又加深了对孔俊的怀疑，难道孔俊真的跟这起公安局局长死亡案有关？他为什么如此热心地关系此案？ 事实上，孔俊自从区公安局局长被害案发生之后，确实一直比较关注。他关注的理由很简单，就是自己的老婆是公安局机关财务股股长。一般情况下，单位的主要领导对本单位财务主管都非常重视，这很符合常理。而且，财务主管必须是自己的心腹，这样才能真正地掌握财权。一把手只要抓住了财权，再抓住用人的权利，就基本上控制局面了。因此，局长跟孔俊的老婆关系很好是自然的，孔俊很理解。不但理解，而且孔俊还非常支持老婆跟局长搞好关系。 而事实上，孔俊的老婆也跟局长关系不错。因为局里面总有些不符合规定的财务支出甚至局长自己的花销，都是孔俊老婆帮助做的假账。比如，一次局长老婆去桂林旅游所有的开销，孔俊老婆以局领导参观学习费用给报销了。 局里的人对局长印象好，岂不知他背地里也是一个以权谋私的家伙。但是孔俊老婆也不吃亏，局长也经常给她方面，所以，孔俊经常把请狐朋狗友去吃喝玩乐的费用，拿到老婆单位报销。由于有老婆的因素，孔俊经常陪局长喝酒打牌，两家走的很近。因此，孔俊听说局长身亡后，跟自己的老婆一样，当然感到难过。除了难过，还表现出一种关心，这也似乎在情理之中。但迟志宏可能忽略了孔俊老婆在公安局上班这件事情，所以觉得孔俊的关心有点过分。 30.愿戴绿色帽子的男人 关于自己老婆，孔俊已经早就失去了让这个女人享受那种生活的能力。因此，他已经不在意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的关系，甚至有一次还怂恿自己的老婆去主动接近一下局长，被老婆骂了一顿。老婆说，你让我去卖身呀？但是，后来，自己的老婆虽然没有跟局长那样，却跟另外一个男人那样了。这个男人还是一位区级领导。 自从上次孔俊发现自己的老婆跟某位区长的关系之后，老婆对孔俊的态度越来越好。 记得孔俊刚刚失去那种能力的时候，老婆经常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像一个无法征服的母狮子。而孔俊觉得自己丧失了男人的基本功能，有点对不起老婆，就在家忍气吞声。但是，他也决不会老婆把别的男人领导家里来作乐。老婆跟那个区级领导的事情被孔俊发现后，那个区级领导在区政府上班时经常有意到人事科找孔俊聊天，而且越来越熟，表面好像成了哥们儿。孔俊想通了，自己戴绿帽子就戴吧，反正那个区长还能成为自己的一个靠山。所以当孔俊让老婆主动接近局长，老婆反对似乎是有道理的，因为她都已经跟比局长更高一级的区长搞上了。孔俊是这么想的。 而关于自己的老婆如何跟这个区长搞上的，孔俊不想多知道。他只是那天无意中发现老婆的隐情后，听老婆吞吞吐吐、哭哭凄凄地说，局长总是让她陪这个区长吃饭喝酒，因为这个区长是主管财政的，陪好他可以为公安局争取更多的财政拨款。正好这个区长也是一个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的家伙，而孔俊老婆也是在那方面饥渴的女人，两个人自然就很快有了那种关系。 但是，自从九月下旬以后，尤其是局长身亡之后，孔俊老婆似乎整天心神不定。刚开始孔俊以为，自己的上司出事了，做下属的应该有悲痛的感觉。可以，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老婆一听到孔俊说起那件事，眼神就惶惶不安。 孔俊试探问了老婆那个局长死前的一些情况，老婆说的总是自相矛盾。这引起了孔俊的警觉，难道局长死亡的事情与自己老婆有关？他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转眼到了十月四日这天。迟志宏送完儿子上学，就跟王燕说自己跟同学出去喝酒，中午不回家吃饭了。他按着章颖颖约定的地点，提前来到中街一家西餐厅。 他落座后，章颖颖还没来。他其实从来没吃过西餐，但是章颖颖请客，他只能客随主便。他一个人觉得无聊，就拿起手摆弄起来。这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用双手捂住了他的双眼，同时一阵芳香从背后袭来。迟志宏回头一看，正是章颖颖。 迟志宏脸有点红，说道： “你还像一个小孩子，调皮呀？” 章颖颖说，我一见到你就非常放松，就好像我们有前世情缘。 迟志宏说，你刚才捂住我眼睛的一瞬间，我好像找到了年轻时的感觉。 章颖颖说，我们现在已经永远失去了年轻的纯真，被社会这个大熔炉尤其是官场的风气彻底改变了。 迟志宏就说是的，先别感慨了，你抓紧要菜，我都饿了。 章颖颖熟练而从容地点了几个菜，迟志宏看着刀叉就迷糊，拿起来有点笨手笨脚。章颖颖就把雪白纤细的手伸过来教他用，迟志宏便不看叉子只盯着那只玉手，盯得章颖颖有些不好意思。看见迟志宏顽强而笨拙地切牛排的姿势，章颖颖就觉得好笑。 他们边吃边谈。迟志宏尽量表现出正人君子之态，随声附和着。章颖颖从单位事情谈到家里的事情，再谈到孩子的事情。 迟志宏说： “你是一个成功的女人了，我佩服你。” 章颖颖就放下手中的杯子柔声说： “我其实好辛苦。我们女人想在官场上站住脚，牺牲的东西太多了，包括对家庭的照顾。我老公很不支持我在事业上这么要强，我们的隔阂已经越来越深。” 迟志宏心想，那是正常的。他接着问： “听说这次晋级副处级职务都有明确的价码，有的职务至少五十万。你拿多少钱？” 章颖颖笑了，心里想，我这姿色本身就具有很大的价值，就说道： “我一分钱没拿。凭什么拿呀？” 迟志宏却说： “那你还是靠自己的实力上去的，再一次佩服你。” 章颖颖苦笑着，脸上露出一种非常不屑的神情： “能力？现在能力只是一方面。我有我的优势。” 迟志宏就明白了： “你的优势是长得漂亮迷人，这是你的资本，对吧？” 31.吃饭不是真正的目的 章颖颖开始妩媚地注视迟志宏，她不说话，但眼睛里却充满勾人的恋意。迟志宏心跳开始加速，也把自己富有挑逗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射进章颖颖的眼里。他们双方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默契，不需要任何语言。此时这对男女，已经无心吃东西了。或者说，吃饭根本不是今天主要的目的，不是今天的主题。 迟志宏的目的就要达到了，他放下刀叉，轻声说：我吃好了，你呢？章颖颖立刻说，嗯，我也是。要不是西餐厅的人多，他们会立刻抱在一起。迟志宏很绅士地埋单了，尽管章颖颖坚持说她请客。 走出西餐厅，他们发现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迟志宏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出租车司机问迟志宏你们去哪？迟志宏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候，章颖颖很快说道： “去奉大方向，水木风华小区。” 迟志宏听后，心中暗喜。因为章颖颖家刚搬到这个小区，看来他今天能得手了。这明明是要去她的家呀。敏感的司机看出了他们不是什么合法夫妻，一定是一对儿野鸳鸯，一路上不时就异样的目光打量迟志宏。出租车司机在这方面最有经验，整天拉各种乘客，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迟志宏坐在副驾驶位置，整个路程没有说话，而章颖颖坐在后座上也是一言不发。下车时，迟志宏给了司机三十元钱，告诉司机不要找零了，就匆匆下了车。 两个人到了小区门口，章颖颖告诉迟志宏，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先进去。迟志宏就在门口外等候，心想，难怪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这么有心计，看来她是回家先侦查一下地形去了。 五分钟后，章颖颖电话来了，让他进去。迟志宏说，你们这个小区管理严格，我没有门卡进不去。章颖颖就讥笑他说，你傻呀，你等别人进去的时候跟着进去不就行了嘛。迟志宏顿时放松了很多，按照章颖颖的办法顺利进入小区。 章颖颖住在一个高层公寓里，她家住在十五楼。迟志宏乘电梯到屋门口的时候，章颖颖已经开门等候。迟志宏走进去，连鞋都没脱就抱住了章颖颖开始亲。就这样，这对儿中年男女，很轻率地搞在了一起，直奔主题。 32.其实上司还是爱才的 从章颖颖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因为女儿四点左右放学，章颖颖就不敢再跟迟志宏纠缠下去了。他没有打车回家，而是乘705路车回家。车上的人不多，他找一个后面的座位坐下了。没坐几站，他的手机有短信息提示音，是唐嫣发来的：“哥，我这几天一直等你的电话，你不是说十一期间约我出去玩吗？你怎么食言了？” 迟志宏这才想起对唐嫣的承诺，但是他没有慌张，回复道：“宝贝儿，这几天一直陪儿子，等过两天行吗？”唐嫣：“你说话不算数，我一直等你。既然你忙，那就算了。明天有人约我去大连玩，如果你不陪我，我就去大连了，但是我有可能八号上班回不来了，我想多玩几天，先告诉你一下。” 迟志宏发现她的语气有些冷漠，也没在乎，心想，我刚跟一个美女约会了，对女人正处于淡漠期。于是就回复：“去吧，宝贝儿，祝你玩的愉快。” 迟志宏这不是喜新厌旧，这是厚此薄彼。为什么说不是喜新厌旧呢？因为他并没有讨厌唐嫣，只是现在刚刚得到了满足。一旦自己饥渴了，他会去找唐嫣。 原来，唐嫣等了迟志宏四天，也没见他约她，就有些不快。恰好这几天那个一直追求她的同学昨晚给她打电话，请她出去旅游。这个同学很执着，一直想把她搞到手。她昨晚没有答应那个男同学，她还要等等迟志宏，因为迟志宏节前曾说要领她去森林公园去玩。但是，当刚才给迟志宏发短信后，没想到他竟然食言了，唐嫣感到迟志宏对她有些冷淡，就赌气说跟别人出去玩。 唐嫣也是一个很敏感的女孩子，她心想，你迟志宏玩完我就想甩我，没门。我会粘上你的，除非你帮我当上副主任。想到这些，就拨通了那个男同学的电话。那男同学接到自己追求两年多都不得手的校花电话后欣喜若狂，马上答应领她出去玩。 而迟志宏在黄金周假期最后两天没有再出去问花寻柳，他的同学丛伟约他几次出去洗澡，他都没有去。虽然他对丛伟上次请他吃饭洗澡找女人未遂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他甚至想了那个送他回家那个漂亮迷人的女司机，但还是拒绝了丛伟。由于跟章颖颖度过一个**的浪漫下午，他也不想跟那个“薰衣草”联系了。尽管那个“薰衣草”在qq上极力跟他联系，甚至还发来了一些那样的照片，但是迟志宏始终无动于衷。迟志宏想，网上联系的女人毕竟不熟悉，如果碰上敲诈勒索会得不偿失。既然现实中有自己的所爱，那就没有必要还追求那不靠谱的网恋了。很快假期结束。 假期过后的第一天，邱区长把迟志宏叫到办公室。 他在谈工作之前先安慰迟志宏一番，让他尽快忘掉竞聘副处级职务的事情，说了些“还年轻，机会还有”之类的话。邱区长作为区政府的一把手，一直以来还是比较欣赏迟志宏的。他也曾跟区委乃至市委相关领导提议过，把区办公室主任级别提到副处级，但是，这事儿一直没有成。 迟志宏心里明白，这次竞聘副处级，区长虽然极力推荐他，但是他的能力也很有限。人事主要决策权在区委那边，区长也没办法。虽然邱区长也有这样或那样的官僚风气，还有喜欢吃吃喝喝的习惯，但是他还是比较爱才的，因此很看重迟志宏。邱区长希望迟志宏一如既往地好好干。 迟志宏听了区长的一席教诲，只是苦笑地摇摇头。其实邱区长心里也明白，迟志宏不是刚参加工作的小青年，他对官场这些事情已经看透了，自己的说服也只能算是一个提醒和安慰。至于迟志宏内心怎么想，只有他迟志宏自己知道。 33.要偿还她对他的付出 沉默片刻之后，迟志宏问邱区长，你找我有事吗？邱区长换了一个相对比较严肃的口气说： “我刚接到市政府的通知，要求下周我们接待来自山溪市的一个考察团，他们说要参观一下我们的工业开发区。开始的时候，市里准备负责接待了，但后来一打听，这个考察团的成员主要由一些企业厂长组成，带队的是发改局的一个副局长，市政府办公厅的人觉得级别不够，就直接推给我们区。这个考察团虽然没有什么太多的政府干部，但是有很多企业家，我们开发区正需要这些人来这里投资。因此，区政府要求你们办公室一定做好接待工作。这是第一件事。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科局级单位配备副职的问题。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这个事情，区委范书记已经跟我通电话了，文件明天就发。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意见，你们办公室谁最适合做办公室主任？” 迟志宏一直埋头在本子上记着区长所交代的事情，当区长提到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他停住了笔，抬起头，好像脑中储存了固定的电脑程序一下子跳出来，就不加思考地说： “我觉得唐嫣最适合。” 区长一愣： “唐嫣？她参加工作不到两年，太年轻了。再说，按着公务员管理规定，科员任职三年才有资格晋升副科职或副主任科员。” 迟志宏想，此时不争取，还待何时？人家一个年轻的女孩儿，都被你那个了，凭良心也要力争一下。他要尽自己一切可能，偿还她的付出。于是，他违心地说： “她是年轻，但是有才能，区办很多大材料都是她主笔的，包括去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同时她对工作极其负责，特别是张大姐在医院护理老公这段时间，她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 区长说： “去年政府工作报告是她主笔？写的很好，我以为是你主笔的呢。” 迟志宏想，那个报告的确是我主笔的，但是，为了突出唐嫣的能力，只能安在她身上了。于是点头说是。邱区长继续说： “既然你这么信任她，我就考虑一下，但是区委人事部门可能有硬性要求。就是我刚才提到的，晋级副科需要三年科员资格。” 迟志宏立刻变得聪明起来，对邱区长神秘地说： “这事儿好办，你若想提拔她，总会有办法的。我现在就替小唐谢谢你。听说郑州路那边又新开了一家鱼馆，做的很地道，您是最爱吃鱼的，我知道，哪天您有空，我请你去。” 邱区长笑了，指着迟志宏说： “你小子又来这套。好吧，等我有空再说，现在太忙了。” 迟志宏心想，这事儿有门，顿时轻松了一些。邱区长好像又想起什么事儿，说道： “还有一件事，提醒一下你。” 迟志宏问： “什么事情，区长？你尽管说。” 区长沉思一会儿，小声说： “关于那个案子，明天公安局专案组还要来区里，跟市局汇报情况，要求我参加，你也参加会以。但我要提醒你，这个案子很复杂，不要随便对外人讲，这是命令。” 迟志宏说，区长你放心，我会保密的。 从区长办公室回来，他路过文秘室，但是门没开，看来唐嫣她真的去旅游了。他把机要员叫过来，让他通知办公室所有人员下午一点到他的办公室开会。 他刚回到办公室，孔俊就进来了。现在一看见孔俊，不知怎么了，迟志宏心里就不舒服。孔俊发现自己受到冷落，就说： “怎么了迟大主任？不欢迎我？” 34.互相帮助的一对兄弟 迟志宏说，欢迎呀，我怎么敢不欢迎你。不过我现在很忙，你有事吗？ 孔俊就冷嘲热讽： “你再忙，也升不上副处级了。还是混吧。” 这句话刺激了迟志宏，他说： “你小子就气我吧。我愿意忙，你管得着吗？” 孔俊见迟志宏真的有些动怒，就不再提副处级的事情。他走过来，拍了一下迟志宏的肩膀，笑嘻嘻对迟志宏说： “哥们，我不气你了，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 迟志宏说： “你这小子就是嘴说话难听，要不是看在我们哥们多年的面上，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孔俊说： “我知道你不会跟我真急的。” 这时候，迟志宏突然想起帮助唐嫣升为副科级的事儿。他想，这孔俊长期做人事工作，一定会有好点子。于是说道： “你来的正好，我向你求教一点事儿。” 孔俊一撇嘴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客气了，赶紧说。”孔俊也是找迟志宏帮忙的，因此格外显得热情。 迟志宏说： “你一直搞人事了，我问你，现在领导职务晋升，有没有破格提拔这一说？” 孔俊说： “有呀，但是很少遇到过。除非被提拔者业绩非常突出，或者是急需的专门人才。” 迟志宏自言自语道，这么难呀。孔俊问： “你怎么提出这个问题？” 迟志宏想，孔俊也不是外人，就实话实说： “我就跟你直说吧，节前我们看文艺演出时，你不是说马上要搞科局级副职配备工作嘛，你还特别对唐嫣独有情钟。” 孔俊恍然大悟，立刻想起上次的情景。看来，迟志宏真想把这个漂亮小妞弄上去呀。于是坏笑着，说道： “什么我独有情钟？是你看上她了吧。看来，你的想法总是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猜对了吧，你这次肯定力挺她。” 迟志宏说： “小唐工作突出，比办公室其他那几位都有才，她能胜任。但是，按着公务员晋升规定，她不符合条件。” 孔俊点点头： “是呀，她科员年限不够。所以，你才想起破格提拔的事儿？” 迟志宏说： “是呀，想跟你探讨一下。” 孔俊说： “破格提拔太难了，她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丫头，没人信服呀。但是，如果你真想提拔她，我倒有一个主意。” 迟志宏眼睛一亮： “快说，什么主意？” 孔俊被迟志宏的样子搞笑了，说道： “看你那个样子，怎么那么着急，我问你，你是不是把人家给拿下了？” 迟志宏立刻说：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干那事。我这是爱才心切，确实想帮她。” 孔俊说：“你没撒谎？你说的是真的？” 迟志宏虚伪地说： “我是一个老实人，从来不撒谎的。” 孔俊说： “那不开玩笑了。关于这件事，我遇到过，有一个缓兵之计。” 迟志宏问： “什么缓兵之计，快快说来。” 孔俊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迟志宏。按着孔俊的意思，这次让唐嫣报名竞聘，但是，先不任命副科级，任命为代理副主任，等再过一年，她科员满三年，再正式给她转为副科级。这样就先占据了副主任的位置，别人就没有机会了。听了孔俊的介绍，迟志宏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还是你们搞政工的专业，我太服你了。俗话说，升迁有道，真是这样。谢谢你，哪天我们出去喝点。” 孔俊却说： “你先别请我喝酒，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借点钱。” 迟志宏问： “借钱干什么？” 孔俊皱着眉头说： “我老婆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日子天天让我搬出区政府机关家属院，不想在我们小区住了。有时候半夜突然被噩梦惊醒，就说总听到晚上外边有男人鬼哭狼嚎。每次她半夜说听见那恐怖的声音时，我都起床走到窗前，甚至打开窗户，但是我一次也没有听过，但是她坚信自己听到了。我想她是不是患了精神衰弱症？而且她上班的时候也心神不定，不是记错帐就是丢三落四，为这事，主持工作的区公安局李副局长给我打几次电话了。所以，我考虑再三，搬家可能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于是就在二环附近买了一个新房。但现在这个房子暂时卖不出去，只好借钱买了。我自己有十万元，我爸借我十万，但是还差二十万，我只好东凑西凑了。” 迟志宏听后，原来是这样呀。那你真的赶紧买房，否则嫂子的身体会受不了。迟志宏问： “你什么时候需要钱？” 孔俊说，那个卖房的说让我今天下班之前把房款交上，他全家准备移居加拿大，也着急卖掉。如果不按他的时间交，就卖给别人。他因为着急走，才便宜卖掉的。那房子地点不错，我已经下决心买了。 迟志宏说，这样吧，我卡里还有八万块，你先拿去用吧，我们毕竟是哥们。但是银行卡在家里，我赶紧回去给你取。 孔俊拍拍迟志宏的肩膀说，真够哥们，我会抓紧卖掉现在这个房子，争取一个月内还你。哪天有时间，我好好请请你。 迟志宏说你客气了，我们这么多年，可以说是一对互相帮助的好兄弟了，感情比什么都重要。 迟志宏到机关车队要了一辆车，就往家赶。他上了楼，拿出钥匙开门。他刚打开门，就听见卧室里有人男女混合的喘息声。他急匆匆地推开卧室的门，眼前景象让他彻底惊呆了！ 35.老婆终于红杏出墙了 迟志宏看到，在自己的卧室那张大床上，王燕跟一个秃头男人，正在忘我地大干呢。这真是太疯狂了！由于他们非常投入，竟然没听见迟志宏开外边门的声音，直到迟志宏一下子推开卧室的门，他们才突然觉察到。突然闯进一个人，把这对儿白日里偷情的野鸳鸯吓坏了。王燕从男人身上一下子滚了下去，扯着被子就往身上盖。那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立刻坐起来，用手捂住自己的那物，眼神里露出惊恐神色。 王燕本以为迟志宏会上前大吵大闹，或者上前怒斥他们，或者去厨房拿起刀砍这个男人。但是，迟志宏没有那样做。他吃惊过后，却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外表显得比较平静。这让王燕和那个胖男人感到很意外。 迟志宏让那个男人穿上衣服赶紧滚蛋。那秃头男人仓皇逃出房间后，王燕就抱着迟志宏的大腿哭，一边哭一边说： “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行。” 迟志宏看了一下不住哀求他的老婆，不知该说什么。说实话，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老婆对他指手画脚，吆五喝六，没见过老婆这般可怜的样子。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燕继续一边哭一边说： “我虽然做了见不了人的事儿，但是我也是女人，也需要男人，而你这几年对我越来越冷淡了。我原以为是你在单位工作累的原因，但是时间长了，我知道了，你心里早已经没有我了。你说说，我们多长时间没真正做过了？” 听了老婆这话，迟志宏甩开她。他心情很复杂。但有一点他已经彻底想开了，自己对妻子已经先不忠了，怎么还要求妻子守贞洁呢？但有一句话叫“眼不见心不烦”，而现在他亲眼目睹了。他有点接受不了，于是一边怒视王燕，一边说： “我没不让你去找男人，但是没让你往家里领。你胆子真大呀，大白天就敢往家领男人？” 王燕不说话，一个劲儿地哭哭凄凄。迟志宏不想再看下去，就去拉开床头柜，找出银行卡后摔门而去。 回单位的途中，迟志宏顺路到建设银行的一个营业部将钱取出来。他上楼后，直接到孔俊的办公室将钱交给他。孔俊发现，迟志宏脸色很难看。就问他： “借我钱不愿意呀？你放心，我很快就还给你的，用不了一个月。” 迟志宏说： “别胡说了，我要是不愿意我就说没钱算了。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你别多想。我下午有一个会，我要准备一下。” 说完，迟志宏就回到办公室。他想准备一下下午开会想说的内容，但是，脑子里全被刚才在家里卧室看到的情景占据着。王燕太疯狂了，我真没想到。这样也好，我跟她扯平了，以后我再跟唐嫣和章颖颖约会，就没有家庭婚姻这方面的负担了，不会再有内疚感。这也许就是坏事变好事儿吧。看来，别人不愿意带上绿帽子，但是我觉得自己这顶绿帽子戴着值。想到这些，他内心的烦恼竟然消失了很多，嘴角上竟然露出神秘的微笑。 下午，迟志宏似乎没有受到老婆丑事的影响，把区办所有人员都召集到自己的办公室开会。他先通报了区里准备接到山溪参观团的相关内容，然后安排会务办的人员将三楼区长会议室重新打扫一下，挂上相应欢迎条幅，并到银湖宾馆预订房间。同时让档案室的小张准备一下区领导的讲话材料，因为唐嫣还没回来上班。之后安排后勤办的王胜准备好考察团人员的用车。会议开完后大家散去，只有王胜没走。迟志宏问，你有事吗？王胜扳着脸说： “主任，我想找你谈谈。” 36.打乱了自己事先部局 迟志宏说，你坐。王胜坐下后，脸上又露出讨好的笑容。他直截了当地说道： “主任，我听人事科的王东讲，我们没有副职的科室将配备副主任或者副科长。不知道你听说没有？” 迟志宏一惊，心想，这小子也知道这事儿？他不慌不忙地说： “你的消息很灵通呀。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还没有看到正式文件。” 王胜习惯性地回头看看办公室的门，当确定那门已经关上后，小声说： “主任，你在这个岗位的人选上有什么安排？” 迟志宏听他这么一说，就猜想这个王胜也有了想法。王胜是区办资历比较老的干部，由于负责后勤行政工作，接触很多领导，虽然不是中层干部，但是有实权，负责机关车队、食堂和办公用品的采购，在区领导面前也很有地位。曾经有一段时间，邱区长曾经说过，想把区办分管的行政后勤业务拿出去，效仿市政府的作法，成立一个机关事务管理部门，由王胜负责。那段时间王胜整天乐呵呵的，仿佛马上就当这个中心的负责人了。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事儿就耽搁起来，没了下文。但是，无论如何，不能小瞧这王胜。于是，迟志宏说道： “那个文件据说明天才下发，至于什么时候操作，还不知道区委区政府的意见安排。还有，人事科还没把具体实施方案转到我们办公室打印。至于人选问题，我只是推荐，决策权还在区领导那里。” 王胜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家伙儿，听迟志宏这么一说，就猜到主任心里可能另有人选。王胜想，看来我只好主动出击了： “主任，我今年已经三十七八岁了，还是一个副主任科员，如果晋升副科实职，将来晋升主任科员就很有希望了。你看，这次我参与一下，这毕竟是难得机会。” 迟志宏已经猜到了王胜会直接提出来，他早有准备，因为他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全力推选唐嫣为副主任人选。但是他不能直接拒绝他，就说： “我帮你推荐一下吧。但是这次提拔干部，区委那边据说已经定调了，主要是发展年轻的干部，你的年龄有些偏大。你如果真是想参与竞争的话，最好去做做区领导的工作。我定不了这个事儿。” 王胜心想，区领导那边问题不大，我这么多年负责后勤工作，为他们没少服务。想到这些，王胜腰板挺的倍儿直： “主任，你放心，区领导那边会支持我的。只要你推荐，我想问题不大。” 迟志宏开始犯难了。这个王胜真是一个不好惹的家伙，他能力在区政府这边能通天。看来，唐嫣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这是一个新的很大的阻力，打乱了自己的事先部局。他站起来，走到王胜面前，假惺惺地拍了他肩膀一下： “那就好，我考虑一下。” 王胜发现他还在犹豫，就说： “主任，晚上我们出去喝点？我给你好好安排一下。” 迟志宏想，这不是要设鸿门宴吗？我才不上当呢，就借故家里有事，说以后再说吧。 送走王胜，区长来电话，要他三点参加公安局案情汇报会议。迟志宏心想，案情是不是又有新的进展？ 37.这个副局言行很蹊跷 局长死亡案案情汇报会在区长会议室举行。跟第一次会议一样，参加会议的除了邱区长外，还有专案组组长奉阳市公安局副局长，及成员即市刑警支队副支队长、裕西区暂时负责公安局全面工作的李副局长，以及一个市局的法医。 会议由市局那个副局长主持，副支队长首先通报案情的进展。据他讲，局长遗体经过法医解剖，从胃里化验出一种名叫精氨酸类药物残留物。邱书记便问这是药物是什么？法医就解释说，这不是一种药物，是构成很多药物的主要成分，如降低血压和增加伤口愈合能力的药物。这些年，这种物质又被广泛用于治疗ed的药物中。 区长又问，何为ed？法医就说是性功能障碍的简称，而所谓ed药物，就是通常所说的壮阳药。局长就一愣，便问：还有别的药剂残留吗？法医说，没有发现他死前服用其他药品。副支队长继续汇报案情。他说，目前虽然还不能完全排除他杀可能，但是从目前侦查结果看，自己意外死亡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区长就问，那司法局那边有什么新情况吗？副支队长说，从纪委反馈的信息看，司法局局长坚决否认自己跟此案有关。区长就说，看来真的不是司法局局长干的，你们专案组建议纪委放了司法局局长吧。副支队就说，现在放不了了，因为他虽然否认跟此案无关，但是开始纪委找他谈话时没有直接问他是否跟公安局局长案子有关，而是很策略地对他说，群众举报他有经济问题，让他主动交代，结果他害怕了，就交代了自己的其他一些违法问题。 区长问，什么问题？副支队长说，具体我不是很清楚，只听说他去年把局里新进的奥迪车给儿子开，结果谎称儿子把车丢了，其实是卖掉了。区长就叹气地摇摇头。他接着问： “根据目前的案情，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副支队说： “我请示了市局局长，根据他的指示，我们专案组还要再工作一个月，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为自身意外死亡，因此我们还不能轻易结案。但是，如果出现新的线索，案子还要接着查下去。” 区长说，你们辛苦了。副支队长说，如果有新的情况，我会及时向你汇报的。区长说，我只是旁听，案件进展情况是由市局领导负责的。这时候，主持会议的市局副局长问大家还有什么情况需要说明。他的话音刚落，区局李副局长马上要求发言。在会议的整个过程中，他一直跃跃越试。市局领导说： “你有什么情况需要汇报？” 李副局长说： “我想说一下我对本案的看法。刚才听了副支队长的汇报，我有点不同意见，不知道该不该讲?” 市局领导说： “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有想法可以尽管说，只要对吧本案有利。” 李副局长说： “根据我的分析，此案已经比较明了，我建议不要继续查下去了，我个人认为，局长自身意外死亡的可能性最大，基本可以排除他杀。” 他的发言引起与会者一阵哗然。这时候，市局领导说： “你的判断现在看来也不能说错，有这种可能，但是不能排除局长的死亡是他杀的可能性。” 李副局长还想申辩，但是被邱区长制止住了，邱区长说： “李副局长，本案是由市局牵头，你们分局就是配合一下，不要轻易下结论。” 李副局长不说了。这时候市局领导说： “市局很重视这个案件，要求我们在两个月内破案，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再进一步调查取证，争取让案件水落石出。说完就宣布散会，弄得李副局长一脸尴尬。 整个汇报会，迟志宏一言不发。因为他的职责就是做好记录，没有他插话的权利。他回到办公室，觉得这个案子仍有很多疑点。但是他没有深入地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他最关心的还是能否将唐嫣推到副主任的位置。如果自己做不到这点，他会觉得对不起她，人家毕竟是一个没结婚的姑娘，主动送上门来让他那样。 还有一个闹心的问题，就是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把野男人领到自己家来寻欢作乐。他虽然在这个问题上想清楚了，不在意老婆跟谁搞，但是他在意的是，决不能把自己的家变成他们两口子跟其他男人或者女人胡搞的场所。今天上午的事情或者那天晚上自己跟唐嫣偷情的事情如果被儿子发现，那结果就糟透了。一想到回家，想到自己要睡在老婆跟别的男人曾经胡搞的床上，他才闹心。孩子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一定要让他安心学习，决不让他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但迟志宏还是按时回到家里，王燕今天一反常态，把饭菜都准备好了。长期以来，做饭都是他迟志宏的活儿。她坐在餐桌前主动叫迟志宏过来吃饭。说是心里想开了，不在乎老婆跟别人的男人胡搞，但是迟志宏一看老婆，就想起她跟那个秃头男人胡搞的丑态，心里就不是很爽，于是冷冷地说：“你先吃吧，我不饿。” 王燕已经没有往日的威风，默默地流起了眼泪，坐在桌子前看着饭菜发呆。迟志宏在书房里听见老婆哭泣的声音，动了一点恻隐之心，就来到餐桌前，捧起饭碗稀里糊涂地吃了一小碗米饭便回屋了。 王燕就擦了眼泪，也默默地吃了几口饭，就将饭菜端下去。 王燕收拾完厨房，也没心思看电视，就回卧室躺下了。迟志宏就在书房上网打游戏，玩了一会儿就在书房睡下了。他不想回到卧室里睡，因为他觉得那床上还残留那个秃头老男人的恶臭味。快十点了，王燕发现迟志宏还没进屋睡觉，就过来看，原来迟志宏在书房的床上躺下了。王燕想，看来他要跟我彻底分居了。难道这婚姻危机要提前了？王燕回到屋里，想起这些年的往事，整夜也没睡踏实。而迟志宏可能有点累，一觉到了天亮。 38.心生一个邪恶的计谋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唐嫣此时正坐在大连至奉阳的特快列车上。她现在已经后悔了，后悔赌气出来了。唐嫣在大连的头两天，那个男同学领她去了著名的星海广场和老虎滩公园，还去了著名的军港旅顺口。男同学从第一天就想亲她，被唐嫣拒绝了。甚至走在外边，她都不让男同学拉她的手。男同学心想，你都跟我出来了，还给我装清纯，但这次出来我一定把你拿下。我要慢慢地让你主动示爱。 但是男同学想错了。唐嫣只是跟迟志宏赌气，并不真想跟男同学亲近。晚上他们去宾馆住宿，唐嫣坚持住两个房间。头两天晚上那个男同学装的还算比较绅士，但是最后那个晚上，男同学实在坚持不住了，就找唐嫣说，我们最后一天了，喝点酒吧，并向唐嫣保证，如果唐嫣不愿意，他不会勉强她的。他说他可以慢慢等，可以等她一辈子。这句话似乎感动了唐嫣，就多喝几杯酒，结果喝多了。男同学见状，就把她扶回房间。当男同学把她放在床上后，看见喝酒后的唐嫣更加迷人，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这时候，唐嫣迷迷糊糊中才觉得有人亲她，知道自己上了男同学的圈套。她极力反抗，但是柔弱的她怎能推开膀大腰圆的男同学，还是就范了。 唐嫣推开他，骂他是流氓。这句话刺激了男同学，他撕去了伪装的面纱，对唐嫣叫喊道，你以为你还是好东西呀，我才知道，你早就不是清纯的女人了，还跟我装纯洁。我领你出来玩了三天，花了我三千多元钱，你竟然不主动让我碰一下。三千块钱在奉阳城，能找十次小姐。我还觉得赔本了呢。 唐嫣真是羞愧难当，于是气愤地穿上衣服，就这样自己离开了那家酒店，自己回奉阳了。 此时，她一个人坐在火车上，想起此次出行，心中只剩下悔恨了。 唐嫣回到家，本想在家休息两天，整理一下自己疲惫的心情。但是，迟志宏给她打电话，说竞聘副科局领导方案已经出台。方案规定了竞聘条件，有一条对唐嫣很不利，那就是，“竞聘副科局领导职务的人员原则上要求任科员三年以上。”迟志宏对唐嫣说，如果真是按着文件操作的话，你的晋级希望渺茫了，但是我会极力争取。我心里有一个不知道可不可行的方案，到时候我们极力争取一下。你赶紧上班，我们研究一下对策。 唐嫣第二天来到单位，听见大家都在议论这个事情。机要员小崔先来到唐嫣办公室，问唐嫣： “这次我们区办要设置副主任，你想试试吗？” 唐嫣说： “我想考虑一下，毕竟有这样的机会。” 小崔却说： “我不报名了，报名了也上不去，听说这次王胜的希望最大。” 唐嫣心想，我不管别人谁报名了，但是我必须争取。她说： “不是没内定老王吗？现在是公开竞争，可以争取一下呀。” 小崔没想到唐嫣这次也有想法，心里想，是不是这个唐嫣背后也有人支持呀。他说了句祝你好运，就出去了。 小崔出去后，唐嫣来到迟志宏办公室，面带倦意，整个人没了精神。迟志宏见她有些憔悴，不免内心生出一些爱怜。但是，现在不是纠缠男女私情的时候，他要想出好办法，把唐嫣推到副主任位置。迟志宏说： “你可能也知道了，王胜这次已经下决心了，非要搞定副主任位置。” 唐嫣问迟志宏： “难道一点运作的余地都没有吗？” 迟志宏就把孔俊的主意说了一下。唐嫣说： “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争取。” 迟志宏说： “现在就看邱区长怎么平衡这事儿了，我已经跟他吹风了，但是他很为难。” 唐嫣也觉得王胜这个对手太强大了，不采取非常措施是不能成功的。他们想了半天，觉得唐嫣在工作具备的优势真的不多。除了年轻、工作热情高、文笔好之外，其他都比不了那个老道的王胜。 可是，正当迟志宏愁眉苦脸之际，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唐嫣心里产生了。人如果被**冲昏头脑，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唐嫣走到迟志宏身边，将自己的计划小声告诉迟志宏。迟志宏听后先是一怔，然后小声说： “唐嫣，你真的要那么做吗？” 唐嫣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上去很执着，有一股不成功誓不罢休的尽头。迟志宏虽然舍不得唐嫣那样做，但是也很无奈，也不能阻止她这样做，于是，一个见不得人的阴谋就要实施了。 39.事先往他水杯里下药 这是星期五的中午。唐嫣没去吃午饭。由于张大姐还在医院护理老公，所以办公室就她一个人。她将要和迟志宏一起完成一个事先策划好的卑劣行动。 为了这个行动，他们已经准备好几天了。他们必须在今天实施，因为下周就要确定办公室副主任的最后人选。从这几天的形势看，大多数区领导还是支持王胜的。区长的态度也很明确，他已经明显倾向去那个王胜。形势对唐嫣越来越不利了。 这个时候正是午饭时间，她一直站在窗前，从窗户向下不住地观望着，直到看见邱区长走出大楼，去机关餐厅吃饭去了。于是，她急匆匆地来到四楼区长办公室，熟练地打开门，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飞快地倒进区长的保温杯里，然后匆匆离开。由于唐嫣是文秘，为了给领导送文件方便，邱区长允许她保管区长和所有副区长办公室的钥匙。但她也只是有外门的钥匙，而没有办公室里面休息室的钥匙。 唐嫣向做贼一样，偷摸地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邱区长办公室的钥匙放在电脑旁，然后将自己里面的毛衫和毛裤全部脱掉，重新套上外套。 她站起来，继续盯着大楼外边。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她看见区长从餐厅里走回来。 唐嫣估计区长已经乘上了电梯，就来到四楼走廊楼梯口，看见区长从电梯口走出来，就迎来上去跟区长打招呼。 区长见唐嫣过来了，立刻露出笑脸。 区长今年虽然已经五十出头了，但看见年轻漂亮女人就心情舒畅。这是男人的本性，区长当然也不是圣人。机关原来有几个美女，其中也有两个跟区长关系较近的，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她们已经人老色衰。而唐嫣比她们年轻，有文化，还时尚，这样的女孩儿更招人喜欢。但是区长有一点做到了，他虽然跟一些自己喜欢的女人关系不错，但是从未突破那个底线，那就是从来不跟她们暧昧。区长在这方面还是有原则的。他珍惜自己的职位，不想被女色拉下水，以至于晚节不保。考虑到自己的年龄可以做她父亲了，因此从来就没有对小唐动过邪恶的念头。 但是，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姑娘，于是问她： “小唐，你有事吗？” 唐嫣走到跟前说： “我想找您谈谈我的工作。” 邱区长就说： “什么事情呀？下午再说吧。” 唐嫣就有些撒娇地说： “不嘛，我现在就想给你说。” 尽管今天唐嫣表现有些反常，但是区长并没在意。他还是把刚才唐嫣的故意撒娇当作是跟自己的女儿一样的亲昵行为，于是就打开门，跟唐嫣一起走进办公室。 邱区长走到办公室前，就要拿自己的保温杯喝水。唐嫣见状，上前先拿起杯子： “区长你坐着，我给你接水去。” 唐嫣就到墙角饮水机前去接水，此时邱区长才慢慢发觉这个唐嫣今天有点过于热情，尤其是看见她去接水时扭捏作态的样子，他仿佛闻到到某种异样的气息。 唐嫣把水送到邱区长面前，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区长喝了一口茶水，问唐嫣： “小唐，说吧，有什么事儿？” 唐嫣直截了当地说，我找你没别的事情，就是竞争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区长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他先露出看上去很和蔼可亲的笑容，然后说： “我已经跟你们迟主任谈了，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的。这次，你先不要竞争了。” 唐嫣就娇声娇气地说： “以后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再说，我到区机关工作这两年，机关的文秘材料和文件起草工作都比以前提高了很多，你还在大会上夸过我呢。而王胜是负责后勤工作的，我承认他也符合条件，但是我觉得区办文秘工作更重要。” 区长又喝了几口水，但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就觉得浑身慢慢开始燥热。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这般剧烈的感觉？难道真的被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迷住了？不能，我不能。我是区长，千万不要冲动。邱区长极力用自己的意念控制自己，无奈那种生理的反应已经像一头猛兽在体内乱串，将他的防御体系冲撞的支离破碎。邱区长已经明白，他实在是掌控不了自己了。 唐嫣已经觉察到区长的变化，尤其是注意到他的眼睛开始直勾勾地盯着她。唐嫣心里猜测到，他下的药的药力开始发作了。 40.对着他和他一阵乱拍 话说老邱此时好似被唐嫣迷住了一般，平时道貌岸然的领导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两只眼睛放出的是迷离的目光。唐嫣觉得时机已到，于是站起来，来到老邱背后，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这样，唐嫣那双细皮嫩肉的纤纤细手就出现在老邱的眼前。 今天唐嫣身上还特意喷洒了沁入心扉的香水，搞得老邱更加晕晕乎乎的。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已经不顾区长的尊严，握住唐嫣白嫩的手就亲了起来，有点迫不及待了。 唐嫣柔声制止了老邱的行为。她小声说： “领导，门还没有反锁上，你先到你里屋去，我去关门，顺便听听走廊外边有没有人。然后我再进去。” 老邱心想，这丫头真有心计，想的很周全，自己就乖乖地进来里屋。 唐嫣看见老邱进里屋了，飞快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迟志宏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之后，就挂断了。唐嫣把电话先设置为录音状态，之后放进衣兜里。她将区长办公室的门稍微用力一关，这样就会让老邱听见关门声了。但是，她并没有把门反锁上。 唐嫣推开老邱休息室门。她进屋一看，老邱正急切地等着她。而唐嫣不由分说地扑到老邱的怀里。 再说迟志宏听到三声手机振铃声，就知道时机已到，这边的好戏要开演了，因为这三声铃声是他们之间确定的暗号。他拿起刚从秘书室取来的区长办公室的钥匙，就蹑手蹑脚地上楼，打开区长办公室，就听里屋休息室传来了那种声音。迟志宏掏出自己的手机，将其调至到照相状态。他先镇静片刻，然后鼓足勇气，一下子推开了区长休息室的门。 此时的老邱已经汗流浃背，突然听见门响，他一惊，立刻停止了动作。等定眼一看是迟志宏，立刻被吓蒙了。这边还没等老邱反应过来，迟志宏按动了手机的连拍快门。 到这个时候，老邱才知道自己上了这对男女的圈套。他爬起来，忙乱地套上短裤，继而恼羞成怒地怒视迟志宏： “你小子胆子好大呀，敢对我干这种事情？” 此时唐嫣已经穿上衣服，匆匆溜了出去。迟志宏面带冷笑，对曾经很信任自己的上司说： “区长，你不要动怒。我这是六百万像素的手机，拍出来的照片清晰的很！还有，唐嫣已经把刚才的场面偷偷录音了，你不要对我这么凶！” 邱区长悔恨不已，心里想，都是自己没有定力，被唐嫣迷住了。他此时还不知道被下药的事儿。但是他已经知道，这个圈套是迟志宏和唐嫣一起设计的。老邱心想，迟志宏呀迟志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作，这么多年我一直栽培你，你这是恩将仇报呀，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邱穿好衣服，语气有些平缓，对迟志宏说： “迟志宏，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怎么对我下手？” 迟志宏觉得心虚，但是，他还硬撑着说： “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没办法呀。” 老邱问： “你想怎么样？” 迟志宏说： “区长，我没有别的意图，就是你一定要把唐嫣提拔为办公室的副主任。这一点你能做到。” 老邱一听，顿时目瞪口呆言。 41.为了女人迷失了自己 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竟然如此狼狈，刚才还一脸凶相的迟志宏心里竟然慢慢软了下来。老邱毕竟是他多年的领导，他怎么就轻易地干出这种冲动的事情呢？都怪唐嫣这个女人。在这几天里，迟志宏一直在矛盾当中。他想，如果不帮唐嫣，他就会失去美貌的她，同时，唐嫣也不会让他好过的。但是，开始唐嫣要设计拉老邱下水的时候，迟志宏确实有点于心不忍。老邱这么多年对他很照顾，而且为人还算不错。后来，之所以下了决心跟唐嫣一起干这个坏事，完全是由于唐嫣的威胁。前天，唐嫣跑到他办公室，发现迟志宏态度不是很坚决，就先哭后闹，大有不成功就自己去死或者让迟志宏去死的架势。迟志宏这才完全就范。自古以来人们都说，女人有时候是祸水，这话的确不假。唐嫣小小的年纪，不但把我迟志宏拿下了，还把老邱拉下水了，而我竟然也成为这个年轻女人的帮凶。迟志宏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已经在现实中迷失了。 他抬头看看老邱，老邱正用愤怒的目光直视着他，他心里有些后怕，内心软弱的一面马上就要占了上风了。但是，他的脑中又想起唐嫣大哭大闹的场面，同时她也想起了曾经给他的**温柔，此时他已经没有退路，为了这个女人，他只有坚硬到底了。迟志宏瞥了老邱一眼，什么也没说，将手中的手机揣进自己裤兜里，大步走出老邱的休息室。 迟志宏走后，老邱慌张地回到自己外屋的办公室。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老糊涂了。工作几十年来，他除了自己的老婆之外，从来没出轨过。但是，今天却栽在这个小丫头片子手下。这个唐嫣伙同迟志宏竟然采取这样卑鄙的手段。他越想越后怕，越想越气愤。但是，气愤也没有用，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老邱有口难言，只好想办法把那个唐嫣弄到副主任位置。 可是，把唐嫣弄上去的困难太大了，因为她硬件条件就不具备。还有，那个王胜怎么说服他呢？这么多年，王胜负责局机关的后勤福利，对我也不错呀。 老邱此时现在左右为难了。如果不答应唐嫣，年轻的她什么冲动事情都会干出来，那样必然会毁了他的形象，甚至在老婆孩子和亲人面前无地自容；如果拒绝王胜，这个颇有心计的家伙儿也不是好惹的，正好现在市纪委正在督办公安局局长死亡一案，他会借机向纪委举报区领导经常使用公车和利用公款超标准搞个人福利的问题。他来回在办公室里踱步，整个下午都处在焦躁不安之中。 唐嫣跑回办公室，心里也有些后怕了。冷静下来之后，她现在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干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胆大妄为。人们都说，杀人犯在杀人之前一点也不恐惧，如果恐惧的话，他就不敢杀人了。而等杀人之后，才是最恐惧的时候，这就是俗称的“后怕”。现在，唐嫣就很后怕。 她工作不到两年，就被官场的不良风气熏染的面目全非，那个奉大校园的清纯女孩儿早已不在。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她现在什么都可以舍弃，包括自己的身体。她也开始迷失了。她此时觉得自己的本性东西遇到适当地环境就会暴露无疑，这种本性源于自己的家庭。唐嫣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母亲就跟父亲离婚了。后来她跟母亲搬到继父家住，从此她再也享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和亲情。她只记得，继父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夏天光着上身蹲在胡同里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打扑克，什么活儿也不干，而且回家不顺心就对她们母女拳打脚踢。她那个时候就暗暗发誓，自己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不管采取什么手段，一定要让自己摆脱被人欺侮的日子，让自己的母亲过上太平的好日子。也是那个时候，她自己幼小的心里播种了反叛的种子。 唐嫣拿出手机，就给迟志宏发短信： “我现在有点害怕。” 42.想出了一个权宜之计 迟志宏也在办公室里忧心忡忡，看到短信后回复道： “别怕。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们有证据在手。下周一区领导开会研究，周二就能宣布候选人名单。我相信老邱不会对你的事情无动于衷。他这么大岁数了，不是一个糊涂人 ，你放松些，不要那么紧张。” 唐嫣回短信： “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的结果是什么？万一他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很温和的迟志宏，现在内心变得很狠毒。他回复： “他要是别给我们办事，那就把录音和照片公之于众。” 唐嫣显得很着急： “可是，一旦公布了，他是下台了，我和你也一起完蛋了，那可以三败俱伤呀。” 迟志宏在短信中安慰道： “他不会不考虑的。老邱是一个很重视自己名声的人，他会极力办妥的。提拔一个副科级职务也不是什么提拔副处级干部，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我们等着瞧吧。” 整个下午，迟志宏一直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不停地吸烟。他要稳定自己的情绪，等待事态的发展。在快下班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老邱的电话，便立刻接了电话。迟志宏用跟往常一样的口气，非常客气地说： “区长，您有什么指示？” 老邱似乎也从惊吓中缓解过来了，用领导特有的官腔说： “我想跟你谈谈唐嫣的事情。” 迟志宏马上说： “区长，我马上去你办公室。” 但是区长却说： “不用来我这里，就在电话里说吧。” 区长现在情绪虽然有些好转，但是还不想见迟志宏。迟志宏也意识到，现在见面还是有点很尴尬。老邱继续说道： “关于唐嫣的事情，我是这样考虑的。她虽然年轻，但是很有才华，我个人觉得应该得到提拔。” 迟志宏一听有戏了，就赶紧说： “区长，你这样肯定她，我很好高兴，我想，唐嫣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她会很感激的，谢谢你。” 邱区长说： “但是，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迟志宏一听老邱说“但是”，心里开始又没底了，心里想，他又有什么花招？但是，老邱这样说： “这次办公室副主任的人选位置还是王胜的，因为大多数区领导都支持王胜。他很难违背大家的意见。这件事已经无法更改。” 迟志宏一听，就有点急了： “区长，你不是说要提拔唐嫣嘛，怎么又提王胜？这是怎么回事？” 老邱毕竟是区长，总有老谋深算的一面，他想出来一个比较两全其美的办法。 老邱说：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刚刚又看了人事科报送的副科职指数情况，这次我们区政府副科局级的职位初步定为十五人。区政府机关和各局基本上都有合适的人选。但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迟志宏问： “什么事情呀区长？” 老邱说： “你还记得去年区委郑书记给我们开会时的讲话吗？他那次在会议上说，要加强乡镇基层干部队伍建设，把年轻有为的青年干部推到第一线，让他们得到锻炼。这也是培养后备干部的需要。还有，要重点培养一批女干部，争取每个乡镇和街道的领导班子中要有一名女干部。” 迟志宏听着听着，有点猜出了区长的打算。他说： “是的。我那次也参加会议了，还做了详细的记录呢。” 老邱继续说： “我刚才向人事局了解一下我们区的乡镇和街道班子情况，目前还有两个街道办和一个乡的班子里没有女干部。我想，正好这是一个机会，在那个十五个名额中拿出一个充实基层领导班子。我已经跟区委沟通好了。” 迟志宏说： “你的意思是让唐嫣下基层？” 老邱说： “是这个意思。其实这是一个好机会，等锻炼一两年，如果表现好了，可以提拔上来。那时候可能直接就任科局长了。” 迟志宏说： “我怕她不会愿意的，到基层工作很辛苦的。” 老邱说： “你错了。在街道或者乡镇做副主任、副镇长，其实就是官老爷，比在机关有实权。” 迟志宏说： “我去做做她的工作。那先谢谢你区长了。” 老邱说： “现在还有一个障碍，就是上次我们探讨的那件事。” 迟志宏已经猜到了，就说： “区长您说的是唐嫣不具备晋升副科级资格的事儿吧？” 老邱说： “是呀。这是一个难题。即使我们区政府这边极力推荐唐嫣晋升副科局级，但是区委那边有硬性的规定。你知道，我们新来的区委书记郑书记，是一个非常严格的领导，尤其是重视提拔新领导干部的工作。按照现在的规定，新干部提拔任命都是区委说的算。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唐嫣科员资历还差一年。” 迟志宏突然想起了孔俊的建议，就对老邱说： “区长，这个问题好解决。我打听一下人事部门的人，他们说可以先让不具备直接晋级副科级的人员任代理职务，也就是先不晋升副科级，等代理一段事件后，符合公务员晋升规定后再正式任命。这个办法也可以。但是。需要做做人事部门的工作。” 老邱一听迟志宏的建议，就在电话里说： “这倒是一个可以操作的主意。你放心，这好办，我跟区委组织部说说。你也告诉唐嫣放心吧，这次我会百分之百努力提拔她。” 迟志宏跟老邱通完电话，心情并没有兴奋起来。虽然老邱交底了，这次把唐嫣推到领导岗位去，但却不是区办副主任位置。他的嘴角仍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现在看来，虽然他和唐嫣的卑鄙举动发挥了效果，老邱已经就范了。但是另一方面，老邱搞了一个权宜之计，没完全满足唐嫣的最初愿望。唐嫣是想留在区机关任办公室副主任，而现在却要给她弄到乡下去。 迟志宏点起一支烟，深锁眉头，坐在沙发上吸起来。 他想了又想，老邱这边只能做到这样了，人做事不要太过分，不要太给老邱压力了。我迟志宏现在只有做唐嫣这边的工作，要努力说服唐嫣去下基层，暂时离开区办机关。我虽然舍不得唐嫣离自己而去，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也许，从长远看，这个性格不羁的女人，离开自己远一点并非坏事。想到这些之后，迟志宏的嘴角又露出那种他自己特有的神秘的笑。 43.她离远点也不是坏事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迟志宏吃了，而且吃的还很香。可是，男女之间如果有了所谓的爱情或者隐情，或者有了不正常的关系，再怎么掩饰，周围的人也会慢慢觉察的。其实，唐嫣刚上班的时候，办公室的人就发现她就对迟志宏有亲昵的举动，只是迟志宏总是声明她是自己的校友，很随便，希望大家不要介意。但是，久而久之，办公室的人就发现唐嫣的眼神里还暗藏着某种爱慕和撩逗。不说别人，那个跟唐嫣一个办公室的张大姐早就发现了他们的不正常关系。 张大姐是过来人，对男女之间的事儿很敏感。 那次张大姐请假时候曾试探迟志宏，说自己老公生病总是请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活儿都让唐嫣帮助干了。迟志宏连说没事，年轻人多干点累不死，张大姐你不要多想，尽量照顾好老公，上班和工作的事儿先不要考虑。张大姐当时就觉得，这个迟志宏为了跟唐嫣这个小骚丫头亲近，恨不得把我调走，以免碍眼，影响他们在办公室里偷鸡摸狗。张大姐当时说好呀，谢谢主任，顺便替我谢谢唐嫣，然后露出奇怪的微笑。 所谓做贼心虚。张大姐那神秘奇怪的微笑，被迟志宏觉察到了，那就是，迟志宏猜测到张大姐已经觉察到他迟志宏跟唐嫣搞上了这件事。所以，现在迟志宏已经觉得唐嫣在自己的身边总是有很大的压力，已经不是什么好事了。这种压力表现在：上班的时候，两个人要完全压制自己的内心冲动。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见唐嫣迷人的身体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他怎么能不动心。但是这在偌大的区政府办公楼里，也不是总有机会的，所以，更多的时候也是煎熬。不但影响他的工作，而且也影响办公室其他成员的情绪。 迟志宏突然想起了老乡丛伟的一句话：找女人就去找娱乐中心，一把一利索，省的整天缠绵不断的，闹心。是呀，跟自己身边的女人搞，就是累呀。迟志宏想，这次无意中出现的机会，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唐嫣离我远一点。当然，他只是希望白天上班的时候唐嫣离他远一点，而晚上没人的时候，他还是很想跟她在一起。 迟志宏想现在不但佩服老邱 ，而且还要感谢他了，对唐嫣的安排简直就是一箭双雕呀。 迟志宏掐灭了烟头，决定把老邱的提拔计划立刻告诉唐嫣。但是，在电话里说有点说不清楚，干脆晚上再约她出去吧。她也许现在正害怕呢，正好为她压压惊。他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唐嫣接电话后说： “有事吗，主任。” 迟志宏问： “你身边有人吗？” 唐嫣说： “没人。” 迟志宏就小声问她，晚上有时间吗？ 唐嫣说，刚才一个大学同学来电话，说她刚从英国回来，想晚上聚一下。 迟志宏说，那你们几点能聚会完？我有事找你。 唐嫣就说，我不知道能够几点完事。她说顺便还找几个男同学，估计一喝酒，就不知道闹到多晚。不行去你办公室吧。 迟志宏说，快下班了，通勤车要开了。这样吧，明天是周六，你给我发短信。记住，你一定要跟我联系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唐嫣一听迟志宏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就变得很急迫。她已经猜想到是关于自己升官的事情。她急切地问： “是好事还是坏事？” 迟志宏说，算是好事吧。但是现在情况多少有些变化。不说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我们周六见面再说。唐嫣说不行，我现在就想听。说完，她挂断电话就直奔迟志宏办公室过来。 唐嫣推开主任办公室的门，看见迟志宏正在发愣。见唐嫣进来连门也不关，迟志宏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不好惹的，越来越不听话。 这时候，准备下班的小张路过迟志宏办公室，看见迟志宏，很有礼貌地问，主任你不走呀，通勤车快开了。 迟志宏有点不自然，说马上，马上。 这时候躲在门后的唐嫣却一点也不回避，出来大声说，小张，你先走吧，我让主任看看一个文件稿子，一会儿我们有车，一起回去。 迟志宏无奈地摇摇头，心想，你唐嫣能不能低调一点？小张望望这两个人，一边下楼一边想：他们一男一女不下班回家，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看来还是美女吃香，下班了领导还找她谈工作呢。我小张这辈子就这个命了，长得不好看，领导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只好通过多干工作争取领导的重视了。 迟志宏关上办公室的门，然后就一五一十地将邱区长的安排告诉了唐嫣。而唐嫣听后，她的态度却大大出乎迟志宏的意外。 44.遇见那个可恶男同学 其实，迟志宏事先心情很忐忑，他不知道唐嫣是否同意老邱这种安排？如果她不同意，跟他大吵大闹怎么？如果一闹，整个事情就会败露，大家全部完蛋。但是，年轻的唐嫣并非别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她想了片刻，用比较决断的口气说： “我同意。” 迟志宏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他抬头再看看唐嫣，唐嫣的目光有些惶恐，有些无奈，并带有几分忧郁。迟志宏立即把目光移开。他们俩儿现在心情不是高兴，而是低落，因为中午的冒险举动，因为那令人难以回首的一幕。他们此时各怀心事，竟然没有亲昵的迫切愿望。迟志宏说： “估计下周一区领导班子讨论，周二就能公布。我周一找老邱说说，让他给你安排一个条件好一点、离市内近一点的乡镇。” 唐嫣望着迟志宏，故作依依不舍： “哥，我离你远了。 迟志宏起身说： “这样也好，省得我们被别人说闲话。我以后还会去找你，就怕你当上镇长就不认识我了。” 唐嫣苦笑道： “你还有心开玩笑。但是，我可不想在乡镇基层干一辈子，你要找机会帮我调回来呀！我喜欢在你身边干。” 迟志宏说： “这方面我早考虑了，你先下去干两年，等将来有机会，我再帮你调上来。其实按照区委干部培养制度安排，如果正常的话，你早晚会被调到区机关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现在要讨好你了，因为你前途无量，是区里重点培养的女干部了。将来也许有一天，也许你升局长甚至区长呢！” 唐嫣说： “不敢想了，弄一个副科级就这么费劲，还敢奢望更高的？我不跟你说了。那我先走一步，你等一会儿再走。” 迟志宏问为什么？唐嫣终于有些笑容： “看你那傻样。刚才我跟小张说一句话就把你吓成那样，如果我们一起下楼，不更惹人注意呀？我都纳闷了，像你这样胆小的男人，怎么能干出那种偷拍别人的坏事？“ 迟志宏听了唐嫣的调侃，紧张的脸也跟着放松了很多。他说，你先走吧，如果有变化我随时跟你打电话。 如前所述，唐嫣今天晚上有一个同学聚会。因此，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那个同学预定的饭店。由于此时正直下班高峰，一环路上车堵的很厉害。等她到位于宁川路附近的那家饭店时快五点半了。她来到三楼的包房，推门一看，来了十余个同学，好像人都到全了，就等她自己呢。她上前跟英国回来的那个同学握手后，突然发现一个令她讨厌的、却无法摆脱的面孔。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大连宾馆里非礼她的那个男同学，名字叫吴猛。当她吃惊地看着吴猛的时候，那家伙也正得意地看着她。归国女同学叫谢秀竹，看见唐嫣跟吴猛对视，就说： “赶紧先坐下，你们两个有什么悄悄话慢慢聊。” 说完，就让唐嫣坐在吴猛的旁边的空座上。唐嫣一看，别的座位已经都有人了，只留下这么一个空位，看来这个吴猛真是别有用心呀。但是，她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不满意，因为同学聚会一次也不很容易，她不想破坏这里的气氛。于是，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面带微笑地坐下了。 45.当着同学们面翻脸了 大家都落座后，开始一阵寒暄，然后就聊天喝酒。有的同学说，这社会太复杂了，我混了两年了，很多事情还没看懂，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没意思极了，真怀念我们大学时代的生活呀。 有的说，我愿意上班，不管怎么样，我们毕竟不让父母养活了，我们至少能自食其力，干点事情。人不能一辈子呆在学校里，不能一辈子清纯，迟早要融入社会这个大染缸。大家还谈了一些自己经历的种种趣事，不时还互相关心一下同学们的感情问题。酒过三巡，大家开始瞎侃了。 谢秀竹说： “唐嫣，你跟吴猛有情况了？” 她的话音刚落，大家就起哄，喊叫着，亲一个，亲一个。 唐嫣连忙说： “你们瞎说什么呀？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还跟你们一样，是同学。” 谢秀竹就问她： “那你跟谁有关系？是不是还跟我们的导员有联系？你还在想着他？” 唐嫣在学校时因为美貌超俗而被推为班花，也因此跟班级的辅导员发生了一段师生恋，所以谢秀竹才这么说。 唐嫣有点着急了，说道： “秀竹你别胡说了，我现在谁也不联系了。” 这时候，其他同学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位跟吴猛关系很好的一个男生说： “唐嫣你别装了，你没来的时候吴猛已经跟我们交代了。” 唐嫣这才明白了，之所以大家把吴猛旁边的那个座位给她留着，这完全是吴猛在她没到之前做了文章。借着酒精的刺激，加上今天本来就很压抑，唐嫣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立刻翻脸了，愤怒地对吴猛说： “吴猛你说什么了？你是不是说我们正在谈恋爱？你别自作多情了！本姑娘就是嫁不出去，也不找你这样的禽兽！” 说完，就离开座位，穿上外衣往外走。 唐嫣的举动吴猛被镇住了，大家都被镇住了。怎么会是这样？！特别是两年来也是大学毕业后第一次见到唐嫣的谢秀竹更觉得吃惊：原来学校那个文静、通情达理的班花，今天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看见唐嫣出去了，就急匆匆地追上来。 唐嫣来到一楼大厅，被谢秀竹拦住了。 谢秀竹说： “你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唐嫣说，我不知道你今天聚会把那个家伙也请来了。我不想见他。 谢秀竹就说，你不是正在跟他谈恋爱吗？他说你们十一刚去大连海滨旅游了。 唐嫣“啊”了一声，彻底无语了。她对谢秀竹说： “得了，先不说这事了，你先回去吧，同学们都等你呢。我的事情，以后我详细给你说。” 谢秀竹说，我下周就要回英国了，以后咱们在qq上联系吧。唐嫣问，你的号码还是那个吗？谢秀竹说是的。 唐嫣说对不起呀，今天我心情不是很好。你这么远回来，我也没有好好陪陪你，真是遗憾。谢秀竹倒是很理解唐嫣，没有强求她回包房然后。两人约定以后加强联系，就互相道别了。 唐嫣走出酒店的时候，外边已经华灯初上，她一看时间，快六点半了。她顺着振兴大街毫无目的走着，心里很乱很乱。她看见陌生的人群你来我往，车流不息，自己显得是那么的无助。本来因为今天中午的事情已经很闹心了，没想到有遇到这个讨厌的男同学。他想找一个人倾诉，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她也曾有过跟自己的昔日恋人、大学那个导员打电话的想法，但是这种念头瞬间就消失了。最后，她还是拨通了迟志宏的电话。 而迟志宏下班后也没有回家。她看见唐嫣走后，就走出区政府大院。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出租车停下来。他一看表，已经五点半，正是出租车交接班的时间。这个时间在奉阳城打车，一般是很难打到车的，除非是顺路，否则大多数司机都不会拉客。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奉阳市民很长时间了，甚至已经引起电视台的关注。省电视台的《北方直播》栏目曾经多次报道这个时间段打车难、出租车拒载的问题。据说，这件事也引起了市领导的重视。但关注归关注，重视归重视，奉阳上下班高峰期打车难得问题依然没有实质性的解决。 正在迟志宏东张西望地搜寻出租车得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电话一看，是高中同学丛伟的。 丛伟说晚上要找他喝酒，因为老家来两个高中同学，再说很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了。 要是在以前，迟志宏肯定会找借口拒绝的，但是今天他心里很不舒服，正想找人喝点。于是，他很痛快地答应了丛伟。 迟志宏告诉丛伟，他没有车，现在也打不到车，最好让他的车接他一下。丛伟说没问题。 没到十分钟，丛伟的车就过来了，开车的还是那个漂亮的、梳着马尾巴辫的女司机。他们一起开车到了市政府广场北侧、位于天津街的桃花村饭店。那两个高中同学和另外一个在奉阳工作的同学已经在那里等候。也差不多是酒过三巡的时候，迟志宏接到了唐嫣打来的电话。 46.不再是那清纯的女人 话说迟志宏一看是唐嫣的电话，就对丛伟他们说，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一个电话。丛伟明显有点喝多了，脸已经很红了，对迟志宏说，有什么保密的，是不是相好的女人？ 迟志宏虽然也喝酒了，但是还是没有忘记撒谎，就对丛伟说，我没那种女人，不像你。 丛伟露出不屑的表情，说道，你一个办公室主任，有权有势，而且人长得也不赖，我不信你没有相好的。 迟志宏听着急促的手机铃音，不想再跟丛伟纠缠下去，就说，你说有就有吧，说完笑着起身，走出包房。 迟志宏来到走廊里。他对着电话说： “唐嫣，你有事吗？” 唐嫣说： “你在哪里？我没什么事情，就是心烦。” 迟志宏说： “你不是同学聚会了吗？” 唐嫣说，我先出来了，没意思。迟志宏从电话听出很嘈杂的声音，就问： “你在哪里？怎么这么有这么乱的声音？” 唐嫣说，我在外边。你能出来陪陪我吗？ 迟志宏说，我也跟朋友喝酒呢。你一个人别在外边走了，赶紧回家吧。我有时间再陪你。唐嫣心想： “你个狠心的家伙。现在烦我了？这要是在从前，不管你有什么急事，只要我一打电话叫你，你会屁颠屁颠地来见我。像一个老馋猫一样。而现在把我玩够了，嫌我招人烦了。那好吧，我以后远离你算了。看来我被调出区政府，也是你迟志宏巴不得的事情。”这样想着，她就生气地挂了电话。 迟志宏觉得唐嫣是真的生气了，就把电话挂回去，但是无论迟志宏怎么打，她就是没有接。给她发短信，也不回。迟志宏心想，今天晚上我出来喝酒之前，我是事先征求了你唐嫣的意见了，你说跟同学聚会，我才答应跟老乡来喝酒了。不理我也好，反正这事儿不赖我。于是，就不再想唐嫣的事儿。 而此时，唐嫣由于生了迟志宏的气，开始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这时，不知怎么了，她开始对自己刚才在酒店不理智的举动有点后悔了。一个很难得很好的同学聚会，被她给搅乱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过激，虽然自己真的很讨厌那个五大三粗的吴猛，讨厌他一脸小市民的样子，讨厌他俗不可耐的样子，但是也不要在那个场合做出不理智的出走行为。 人就是一种感情复杂而又奇怪的动物。在自己倍感孤独的时候，特别是被别人冷落后，会改变自己的一些顽固印象。那个吴猛确实没有什么品位，但是，他对唐嫣的追求真是锲而不舍。 唐嫣也开始思索她跟这个吴猛的关系了。虽然很讨厌他，但是毕竟跟他有过身体的接触，这种印记是她无法忘却的。况且，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纯洁的班花了，先后被辅导员、迟志宏、吴猛和那个老邱有了那种关系了。就凭她这种情况，难道还想找到理想的白马王子吗？难道还有资格去找一个完美性格的帅男吗？想到这里，她就有些绝望。而人一到绝望的时候，往往作出前后判若两人的举动。她望着或明或暗的路灯和点缀在街道两旁建筑上的霓虹灯，拿起电话，竟然给吴猛拨了过去。 此时吴猛他们已经从酒店里出来，正和谢秀竹他们在午夜阳光ktv里唱歌。由于包房里的声音很大，他没有听到电话声。唐嫣发现这小子一直不接电话，心想，这个吴猛，还跟我装了？老娘我今天今天想主动一把，向你道个歉，你却绅士起来了，也不理我了。唐嫣没有再拨第二次，把电话放进包里，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就自己打车去了酒吧饮酒发泄去了。 话说迟志宏回到包房里，丛伟和那几个同学已经又喝了几瓶。丛伟说： “你是不是出去躲酒了，来，罚你三杯。” 迟志宏说，好的，我干。今天老同学从老家来，我买单，我们喝个痛快。丛伟就说： “你就尽管喝酒，买单的事情我来。” 迟志宏虚荣心开始作怪，因为毕竟在多年未见面的另外两个同学面前不能丢面子，就借着酒劲说： “丛伟，我知道你是老板。但是，我今天必须买单，我也是一个办公室主任，还是有报销饭费的便利的。” 丛伟就说，那好，给你机会。但是今天饭费我负责。如果你想表现的话，等一会儿喝完酒，你请我们去洗澡唱歌吧。迟志宏说，没问题。 他们一行五个人醉醺醺地走出酒店，由丛伟带路，来到一家洗浴中心。下了出租车，迟志宏一看，这不是上次跟丛伟来过那个有小姐的时天洗浴中心吗？迟志宏心想，我现在再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那个假正经了，这回可要彻底潇洒一番。 47.这是迷失沉沦的开始 五个人走进一楼大厅。丛伟就很熟练地给迟志宏和另外三个同学介绍这里的服务项目。迟志宏来过一次，但是那次很狼狈。据丛伟介绍，这是奉阳城最大的、服务最全也是档次最高的洗浴场所。洗浴中心的二楼是公共洗浴大厅；四楼是休息大厅；五楼是娱乐大厅，有ktv，棋牌室等等；六楼是自助餐厅；而最为神秘的就是三楼，就是所谓的各种按摩包房。 丛伟领着大家直奔电梯，就在电梯口，丛伟问迟志宏： “志宏，今天下半场就由你负责了？没问题吧？”丛伟的意思，今天上半场是喝酒，下半场是洗浴。 迟志宏心想，能有什么问题？我完事后，可以以招待外来参观人员的名义作为招待费支出进行报销，正好下周有一个外市参观团。但据说这里消费下来，每个人至少三四百，而且还不包括找女人的费用，反正也不需要我自己掏腰包。 他笑着对大家说： “没问题，大家开心就好。” 丛伟就说; “他们俩从老家来一次也不容易，今天安排一定到位呀。”所谓到位，其实就是找女人而已。 迟志宏说，你是这里的常客，你就安排，我负责买单。大家既然来了，就彻底放松放松。 电梯到三楼停下了。这个洗浴中心设计的很巧妙。顾客想上三楼，必须通过电梯。你一旦进入三楼，也只能通过电梯下去，人行楼梯被堵死了。而想通过电梯下去，必须持有在一楼那里领的牌子。迟志宏已经来过一次，虽然那次属于未遂事件，但是也熟悉了这里的规矩。 他走到三楼的吧台，一个长相丰腴、穿着绛红色短裙套装的服务员问他： “一共几位按摩？” 迟志宏说： “五位。” 那个女服务员就分别喊来五位男孩。每个男孩领着一位来宾，分别进入不同的房间。 迟志宏跟那个长相白皙的男孩进了包房，男孩说; “先生，你稍等，一会儿按摩技师就过来。” 也就是男孩刚出门的同时，一个年轻的、留着披肩发的女孩儿进来了，她穿着吊带背心和花短裙。只见那个妙龄女郎把房间的门给推上了，还在门琐的钮儿上特意拧了几下。 迟志宏已经跟王燕分居很长时间，那方面要求已经压抑的很久了。今天他想彻底放松一下。他已经没有的思想负担，尤其是经历过官场失意后，他也想彻底堕落一次。加上今天经历的事情，心情也很压抑，正好发泄发泄。不由分说，迟志宏就似饿狼一般扑了上去，重重地压在女按摩技师身上。 48.他竟接受了两次特服 当迟志宏回到一楼大厅的时候，丛伟他们已经沙发上坐在等着他呢。丛伟不怀好意地看这迟志宏说： “你今天时间好长呀？看来玩到位了。” 迟志宏没接话，只是说： “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结账。” 丛伟说，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俩来到服务台，服务员就一边看那些牌牌和小票，一边按计算器。过一会儿，服务生说： “五个人签字的小票，合计3270元。” 丛伟听完，就上前开始对小票。迟志宏说，别看了，我结账了。丛伟不愧是商人，说道： “且慢，我再算算。我们花钱要花一个明白。” 迟志宏心想，这不愧是做买卖搞工程的，算的真仔细。不一会儿就听丛伟说： “服务员，不对！每位618元，合计应该是3090元，怎么多180元？” 迟志宏一看发票，上面果然写着3270元。服务员就把五张小票一一给丛伟看，其他四张没有什么区别，而最后一张上面用圆珠笔写上一个阿拉伯数字“2”。服务员说，这位先生增加了一次服务。丛伟是这里的常客，他一看就明白了，于是就对迟志宏说：“对了对了，别算了，赶紧结账吧，没错！” 五个人从时天洗浴出来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多了。丛伟仍然兴致勃勃，他对大家说： “时间还早，我们去唱歌吧？” 他的话音刚落，老家来的同学就笑着说： “小伟，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俩儿明天起早还要去省政府办事，晚上就坐火车回家了。” 丛伟说： “你们来一次，我和志宏一定要让你们开心。” 那两个同学就忙说： “已经很开心很到位了。你们也应该回去休息一下。” 迟志宏知道，对于丛伟这样长期过夜生活的人来说，十点钟确实有点早。但是，大家不能跟他比。迟志宏说： “这样吧。他们上午坐火车来也很累了，就送他们回宾馆休息吧。” 丛伟一看这情况，就没再提出去唱歌。五个人原来想打一个出租车，但是出租车司机说今天晚上市交警支队夜查超载的，没人敢多拉人。丛伟于是就安排奉阳那个同学负责将老家来的那两个同学送回宾馆，他跟迟志宏打车回家了。 在回家的出租车上，丛伟开始逗迟志宏： “你小子进步很大呀，不干则已，一干惊人呀。” 迟志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 丛伟说： “你知道今天消费为什么多一百八吗？” 迟志宏说： “不知道。我也感到奇怪呢！” 丛伟就把嘴凑到迟志宏的耳旁，小声说: 我们享受的是一次服务，没敢给你多花钱。你自己倒是很不客气，还多增加一次。” 迟志宏这才明白，就问丛伟： “原来那里是按次数计费呀，可恶。” 丛伟说： “我一看小票就知道你梅开二度呀，佩服佩服！” 说完就不怀好意地大笑。迟志宏承认，他确实接受了两次特服，就小声说： “让你见笑了。” 伟说： “你说那些都没用，哪天我领你去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的服务绝对一流服务。” 迟志宏就用胳膊碰了丛伟一下，示意他说话小点声，因为出租车司机好像在故意听他们说话。但是丛伟有点不在乎，继续说道： “不过时天的女人就是档次高，有的是奉阳市内的女大学生，有奉大的，还有音乐学院的。” 迟志宏听了很吃惊： “你说的是真的？” 丛伟说： “真的呀，我经常去，我知道的。” 迟志宏继续追问： “你去玩，还调查人家学历呀？再说，小姐如果骗你说是大学生，你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丛伟说： “你这个人就是愿意刨根问底，好吧，我现在就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告诉你，我的那个司机，就是那个女的，就是奉大的大学毕业生，我就是在洗浴中心认识她的。” 迟志宏想起来了，丛伟那个司机的确有些气质，原来是大学生。丛伟这个土老冒，竟然有这么多的艳福。看来，这个社会是有钱人的天下。迟志宏在心里发出这样的感慨，但是嘴上还没有忘记跟丛伟对话： “老乡呀，我太佩服你了，你那个司机真不是一般的女人，看上去就有气质。” 丛伟还想再炫耀一番，但是迟志宏说，我马上就到家了，等有时间我再详细倾听你的光荣历史。 49.她被快速地提拔任用 迟志宏回到位于三角广场附近的家。这个家，对于他越来越没有吸引力了。特别是发现王燕红杏出墙后，迟志宏虽然容忍了她，但是一回到家，一看见王燕，他还是不愿意跟她搭讪，表面看来，他们基本上已经在家的时候形同陌路。只是，在儿子回来的周六周日，他和王燕才装出家里没发生任何事情的样子。 今天是周末，念初三的儿子回来了。 迟志宏进屋后，看见王燕正在跟儿子看电视。儿子见到他，就问： “爸，你怎么才回来？” 迟志宏说： “我跟同学喝酒去了。” 儿子就说： “爸以后你少喝点酒。我妈今天做了好几个菜，等你，你也不回来。我想给你打电话，妈说不用打。他说你单位应酬多，很可能又去陪客人了。” 迟志宏就说： “是呀，最近单位事情多。儿子，你最近学习怎么样？要抓紧呀。” 儿子说，我还正想跟你说呢，周一上午开家长会，我想让你去。迟志宏说： “我周一最忙了，很可能没时间，让你妈去吧。” 王燕听了就尽量和气地说： “知道你是大忙人。但是，孩子的事情也要适当关心一下。他还有半年多就高考了。” 迟志宏就说： “那我尽量周一去。你们先看电视吧，我去休息了。”说完就去书房睡觉了。 儿子看见迟志宏没去卧室睡觉就感到纳闷，问王燕： “我爸最近怎么睡在书房里？” 王燕说，你爸晚上睡觉总打呼噜，我让他去的。儿子哦了一声，也没多问，就去自己的房间学习去了。王燕就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 很快到了周二。 按着裕西区委的具体安排，在自主报名、单位批准、征求群众意见和组织考核等程序之后，今天正式宣布副科局级干部任用名单的。大会在一楼会议室举行。 区委常委、区委组织部长主持会议并宣读了任用决定。其实每个被提拔的干部心里早就知道了，只是今天是当众正式宣布，让大家知道知道。 在宣布的十五名副科局干部中，只有唐嫣被冠以“代理副主任”。当宣布到唐嫣的时候，开会的一些人发出了轻微的嘘声，那声音似惊叹，似蔑视，又似羡慕。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知道唐嫣这么快被提拔，肯定有其特别的不能公开讲出来的原因。 迟志宏和唐嫣在下面静静地听着。当组织部长念道唐嫣任平义街道办代理副主任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视一下。从表情上看，他们似乎已经满意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而孔俊也发现了这一细节，他心里想，这个唐嫣真不简单，工作两年就升官了，真的会利用自己资源哦。没办法，这就是裕西区官场的现状，不知道这种现状能维持多久。但是，他听说，新来的区委书记很正直，不知道是不是那样？反正，现在区政府这边风气有点不正常。 开完会，唐嫣就来到迟志宏的办公室。迟志宏面带复杂的表情说： “祝贺你，唐副主任，高升了。“ 唐嫣说： “别看玩笑了。我要走了，就要离开你了，你舍得吗？” 迟志宏说： “舍不得有何办法？我不能影响你的发展呀。” 唐嫣狡黠地说： “你这是心里话，还是在骗我？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得到女人之后就想甩。” 迟志宏说： “我不会的，我还会找你去的。你是我的小宝贝儿，我怎么能舍得放弃你呢。” 迟志宏想，这么一个迷人小妖精，哪个男人能舍得呀，于是就起身了，要动手动脚。但是，唐嫣制止了他。唐嫣说： “别这样，被人撞见多不好。” 迟志宏就回到椅子上坐下，说道： “看来当上领导和不当领导就是不一样，现在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唐嫣说： “看你那个酸样。等有机会我约你，但是现在我没有心情。我今天想跟你说点正经的。” 迟志宏问： “正经的？什么正经的？” 唐嫣说： “在走之前想提醒你几句。我想，这对你有好处。” 迟志宏就说，那你赶紧说吧。唐嫣就坐在沙发上，说： “你知道为什么那个王胜在区政府混的不错吧？他很会使用自己的权利。这个人提拔为副主任之后，对你很不利。” 迟志宏就问： “怎么不利了？” 50.不但貌美而且有心计 唐嫣说： “王胜本身是一个科员，但是，你给他的权利太大的。比如，最能以权谋私的物资采购和车辆管理，你基本上让他全权负责了。而你负责的工作，什么秘书股，什么机要股，什么地方志办，还有信息室，看上去好像是区办的重点工作，但是没有实权，都是清水衙门。你除了平时能报销点饭费之外，没有太多的外快。我听说，机关车队的小车司机公开讲，王管好使，迟主任不一定好使。” 迟志宏说，谁是王管？ 唐嫣就说，王胜。那些司机为了讨好他，就这么叫他。你知道他怎么管理车队吗？ 迟志宏说： “你的信息很很灵呀？难道他长期以来背着我干了很多事？” 唐嫣说： “那当然了。我听说，他默许小车司机经常开车干私事，什么朋友出门、婚丧嫁娶用车等等。他本人也经常使用公车干私事。我听财务股的人说，那些司机随便报油票，而且到处要油票去财务报销，有一次竟然出了笑话。” 迟志宏说： “什么笑话？” 唐嫣接着说： “有一个司机，本身小车烧的是汽油，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柴油车票，王胜竟然也给签字了。” 听了唐嫣的话，迟志宏并没有感到很吃惊。的确，这个王胜背着他干了不少坏事，也正是利用他手中的权利谋取私利，讨好区领导，才使自己在仕途上有了发展。迟志宏想，以前我主要心思在女人身上了，对经济好处不是很在意。看来，我疏忽这点了。他对唐嫣说： “他上任后，我一定找他谈谈，以后开做事不要太过分。” 唐嫣就笑了，开始揶揄他： “没想到你工作20多年了，还是那么的不合时宜。现在这个社会，还有几个像你这样傻的，手中的权利不用，整天写材料、搞调研，你能把自己的腰包写鼓呀？” 迟志宏没想到唐嫣工作没几年，似乎比自己还成熟。他问，那我怎么办？ 唐嫣就压低声音说： “你收回车辆管理权和采购权，让王胜协助你工作。正式告诉他，以后区办管理范围内的所有工作，必须向你请示。你要抓权呀。这年头，不抓权，你就没有钱，没有钱，你就办不了事。” 迟志宏一边听一边点头，是呀，唐嫣说的很有道理。没想到这个小狐狸精，不仅仅是有美貌，而且有智慧有头脑，有心计。现在年轻人的观念真是太实际了。 正在他们聊的时候，孔俊进来了。孔俊看见唐嫣坐在沙发上，就大声说： “以后不能叫小嫣了，应该叫唐主任了。” 唐嫣就说： “我还是小嫣。以后你们经常去街道看我呀。我先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你们聊！” 唐嫣走后，孔俊就故作神秘地说： “怎么，这个姑娘看来也真有背景呀，就连邱区长都为他说话了？” 迟志宏说： “你怎么这么认为？我看人家有当领导的这个能力。” 孔俊说： “能力我承认，但是升官不是全靠个人工作能力呀。你在官场混这么多年，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是不是在跟我装傻呀。” 迟志宏笑了，他停顿一下，接着故作吃惊地说： “你说邱区长都为她说话了？邱区长怎么会为她说话了？看来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51.就当啥事情没有发生 孔俊就先去关门，然后来到迟志宏的身边，故作玄虚地说： “这次任命副科局级领导干部，很多人都拉关系走后门，说情的事情已经能够司空见惯。但是，邱区长这次为唐嫣晋级的事情那么卖力，连陈副区长都感到意外。”迟志宏仍故作吃惊地问： “陈副区长？他意外什么？” 孔俊说： “因为，以前邱区长主持研究领导干部任命会议的时候，多次强调不要在领导干部选拔任用过程中搞不正之风，他自己也真的做到了。但是这次不同。我听我的主管陈副区长说，在他们周一召开的区政府常委会的时候，邱区长一反常态，不但大讲干部的年轻化和知识化，还说要提高女领导干部的比例。显然，唐嫣找他了。” 迟志宏在一边听着，一边心想，也难为这个老邱了。这样想着，就为自己因为和唐嫣威逼利诱老邱而心里不是滋味。他不想再谈论唐嫣任职的事情，于是就说： “都过去了，别研究别人了。我问问你，你们搬家了吗？嫂子最近怎么样？” 孔俊发现迟志宏对唐嫣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就不再提了。他说： “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讲了。你嫂子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已经在家休息呢。” 迟志宏感到吃惊： “怎么会呢？是不是神经衰弱？” 孔俊说： “我也不知道她这样神经兮兮的原因。但是，她的局领导李副局长已经给我打电话，说让她在家休息一段时间。李副局长是现在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局长，听说正在争取局长的宝座。李副局长说，据单位人反映，因为我老婆在单位，不是把账务弄错，就是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这样，我就让她在家休息一周。还有，我区政府家属区那个房子卖掉了，准备把钱还给你。” 说完，就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迟志宏的桌子上。迟志宏说： “不着急呀？我现在也不缺钱。” 孔俊说： “我原来想还你现金了，后来一想，拿十万块钱到单位不方便，就干脆给你半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三，你记好了，自己回去改一下。” 迟志宏就把银行卡收了，说： “关于嫂子的事情，你怎么办？可别再发展下去，不行去医院看看吧。我听说北方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有一个心里疾病治疗中心，如果有必要的话，去那里看看吧。” 孔俊就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有一次我提出这个问题，老婆当时就跟我大声吵闹。一边在屋里来回快速走动，一边说我没有精神我现在都愁死了。” 迟志宏听了孔俊的介绍，不知道怎么为他出主意了。这个孔俊的老婆，原来在单位干的好好的，为什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变得这么一个状况呢？迟志宏突然想起，区公安局局长离奇死亡也快两个月了。难道，孔俊老婆的表现跟局长死亡有关？还有，刚才孔俊提到的那个李副局长，迟志宏对这个人有些印象。在上次案情汇报会上，就是他反对市局要求继续破案的决定，极力主张以自身意外死亡结案。这个案件真是扑溯迷离。但是，他只是在心里想想这些，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跟孔俊讲，他也不可能跟孔俊讲。 迟志宏沉思一下。他拿起一根烟，点完后开始吸起来。孔俊见状，说： “也给我一根，我闹心。” 迟志宏便递给他一根软玉溪。他们俩沉默片刻，迟志宏说： “嫂子既然这样了，就抓紧领她去医院。她如果不去，就去告诉她的父母。让老人想想办法。你还是早告诉她父母了，如果晚了，他们会埋怨你的。” 孔俊说： “我原来想告诉她父母。但是，那老两口身体不是很好，尤其她妈，心脏不好，不敢告诉她、” 迟志宏说，你看着办吧。我马上去邱区长那里汇报工作，明天山溪有一个政府牵头的企业家参观团过来。孔俊说，那就不打扰你了。再次谢谢你借给我钱，有时间好好请你一下。迟志宏就说，你现在照顾嫂子要紧，喝酒的事情以后再说。 送走孔俊，迟志宏就来到区长办公室。老邱坐在大写字台后面的高背靠椅上，正在看《奉阳日报》。看见迟志宏进来，马上放下报纸，笑呵呵地说： “志宏，来了，快坐。” 迟志宏一看老邱这般热情，就马上笑脸相迎，赶紧坐在老邱对面的椅子上。 老邱说： “你们区办出人才了，提拔了两个副科局领导干部，还是你培养的好呀。” 看见邱区长见到他之后没有一点尴尬，迟志宏心里的担忧消除了。他心里就想，估计这老邱觉得把唐嫣的事情给办妥了，就不欠她的了，所以显得很放松。 迟志宏马上装作谦卑地说： “都是区长的大力支持。感谢区长对区办的关系。王胜和唐嫣都说，这次他们能上来，都要感谢区长的提拔。” 老邱连说哪里哪里，都是他们自己的努力。 迟志宏想，是呀，这两个人真是够努力了。一个拿公家的钱物送礼，一个拿自己的身体诱惑威胁，我自己也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老邱现在见到他像没事一样。那好吧，我以后也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尽管那个喜欢分析问题的孔俊开始怀疑老邱的举动。 迟志宏接着就把有关接待山溪市参观团的准备情况一一向老邱做了汇报。老邱听后很满意，并叮嘱他回去尽快落实。同时，老邱还提醒他，由于办公室人员发生变动，回去之后开一个会议，做好干部队伍稳定工作。稳定是压倒一切的任务。 迟志宏这次表现的比从前更加唯命是从，立刻说，好，我马上照办。 52.强悍和温柔征服过她 迟志宏回到办公室，让机要室的小王通知下午一点半开会。机要室的小王问迟志宏，下午开会，通知不通知秘书室的张大姐？ 迟志宏这才想起来，张大姐又去医院护理老公去了。但是，这样的会议还是应该让她回来参加一下。迟志宏告诉小王，你不用通知了，我亲自通知张大姐回来开会。 中午，迟志宏没有像往常一样吃完午饭就上网看新闻，或者打电脑游戏，而是准备下午开会的事情。他想，我要好好表现表现，因为老邱的表现不错，把唐嫣的事儿安排了。还有，从刚才老邱对自己的态度上看，对我也表现不错，没有记恨我。 更重要的是，区办的人员进行了一定的调整，他也要重新对所有人员的工作进行分工。尤其是上午听了唐嫣的那段话之后，他决定将区办的一些实际权利完全由自己控制。他知道，他要出去吃喝玩乐，靠自己的工资是不够的，再说他的工资卡一直在王燕那里。他平时吃喝玩乐的支出全靠自己的灰色收入或者黑色收入。虽然用公款能报销自己的一些开支。但是，报销招待费需要一定的名目，而且还要老邱签字，适当报销招待费倒是可以的，但是如果额度太大，也不是很方便的。因此，他想起了另一条道路，那就是通过控制区办的物资采购权利和公车使用权利，扩大自己的灰色收入。按着唐嫣的说法，这种收入是无形的，也是很大的。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美女局长章颖颖打来了电话。 章颖颖自从到发改局上班之后，一直很忙，而且总是出差。虽然发改局也在区政府大院，但是，除了区政府开大会之外，迟志宏很少见到她。有时候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迟志宏特意观察了几次，都没看见她的影子。这也难怪，因为本身章颖颖是大美女，又擅长交际，同时又拥有立项拨款的审批权，所以，她基本上每天都有饭局。本来今天中午，工业开发区的一个企业老板要请她吃饭，但是她没有去。这个老板是广东人，个子不高，已经年过五十，秃顶的厉害。章颖颖知道这个家伙家产上亿，而且对自己有点那个意思。但是，身为局长的她，现在还没有沦落到卖身的地步。所以就拒绝了男人的邀请。 章颖颖最近也不是很如意。追她这样的美女的男人可以排成长队，但是，她的眼光很高。她除了为了升官可以献身之外，对有钱的男人不怎么感兴趣。那个老家伙也经常打电话骚扰她，她也只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满足一下他。 而对迟志宏，章颖颖还是一直怀着特殊的心理。虽然不是所谓的爱情，但是还是有点好感。尤其那次在她家度过一个疯狂而难忘的下午之后，她对迟志宏有一种说不出的依恋。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的沙发上，开始回味那次迟志宏的强悍和温柔。想着想着，就觉得心里痒痒的，慢慢产生了一种难以启齿的渴望。章颖颖今天中午很想那事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生理上的周期。 章颖颖在电话里温柔地说： “志宏，忙啥呢？” 迟志宏答道： “瞎忙呗。章局长，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有事吗？” 章颖颖就用更加温柔的语气说： “不要这样称呼你妹妹。我没事，就是想找你聊聊。” 迟志宏问： “你在办公室吗？” 章颖颖说： “在呀。我自己。你没事的话，过来陪我一会儿。” 迟志宏心想，自从唐嫣下乡就职后，已经远水解不了近渴了，幸好区政府这边还有章颖颖这个老相好的。跟这个女人纠缠不会有麻烦的，都是你情我意，没有什么负担。他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离下午开会还有一个小时，时间还是有的，就说： “那你等我吧，我这就过去。” 区发改局的办公室在区政府南楼，是去年新落成的。迟志宏的区办公室在北楼，也就是老办公室楼。迟志宏走出大楼，就往新大楼这边来。发改局在五楼，但是他还不知道章颖颖的办公室在哪个房间。他乘电梯来到五楼，就给章颖颖打电话。他刚拨过去，就隐约听见离电梯口不远一个办公室传来手机的声音。迟志寻声一看，章颖颖拿着电话，正在她的办公室门口向他招手呢。 53.收回有利可图的实权 迟志宏左右看看走廊，没有一个人，就急匆匆地奔了过去。一走进章颖颖的办公室，章颖颖就把门关上了。 迟志宏来到靠窗户的沙发上坐下，问章颖颖： “今天怎么想起我了，女强人？” 章颖颖看见迟志宏坐在沙发上了，就也没有去自己椅子上去坐，而是一下子就坐在迟志宏的身边，满脸柔情地说： “我是女强人？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难道你也认为我是女强人？” 迟志宏说： “你才还不到四十岁就提副处了，难道不是女强人吗？我都四十多了，还是一个科级的办公室主任。” 章颖颖说： “别人可以这样说我，但是你不能这样说。我希望你把我当作一个小女子。要知道，现在人们一谈起所谓的女强人，都认为他们是一些没有女人味的男人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妹妹。” 迟志宏就说： “那好，你永远是我的温柔妹妹。” 章颖颖就迫不及待地捉住迟志宏的手，两眼盯着迟志宏。迟志宏一看这种熟悉的眼神便心领神会，一把将章颖颖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下午的会议准时召开。开会的时候，迟志宏正襟危坐，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中午刚刚跟女人约会完的家伙。这小子转换角色的功夫太强大了，真是有一点变色龙的本事。 今天除了文秘室的张大姐之外，区办全体人员都到齐了。原来迟志宏也想亲自通知张大姐来开会，但是后来他思前想后并没有找她。这有两个原因。一是她的丈夫据说病情越来越严重，脱不开身。二是迟志宏想重新安排她的岗位。唐嫣离开文秘室之后，区办就缺少一个得力的文秘。张大姐明显年龄偏大，电脑不熟练。现在缺少一个年轻的、会用电脑的而且文笔不错的秘书。还有，也是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张大姐了解一些他跟唐嫣乱搞的情况。有把柄在她的手里，迟志宏觉得很不舒服。所以，他准备请示老邱，将她调到别的局办。 会议的开始，迟志宏假惺惺地祝贺王胜任区办副主任。 迟志宏说： “这是组织上对我们区办班子建设的高度重视，是领导倍加关心的结果。希望以后呀，大家要支持王胜副主任的工作。” 而此时的王胜一脸得意洋洋的神态，显露出一个最后胜利者的姿态。王胜心里知道，迟志宏在区办副主任的人选上，他首推的是唐嫣，而不是他王胜。所以，他得意是道理的。 接着，迟志宏就开始宣布分工情况。他说： “我作为区办的主任，是部门的一把手，按照职责分工，要负责区办的全部工作，同时具体分管秘书室、机要室、财务室、行政办和区采购中心等部门；王胜作为区办副主任，主要是配合我的工作，并分管信息室、法制办、地方志办和人防办公室等部门的工作。还有，由于唐嫣已经荣升平义街道办事处副主任，她原来秘书的职务将由信息室管小丹接替。而管小丹的空缺位置，下一步请求人事科调人补入。” 迟志宏宣布完工作分工之后，一直很得意的王胜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大家也都发现了这一情况，场面一时很尴尬。区办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王胜这几年由于负责行政后勤和采购中心的工作，早已习惯于中饱私囊了。这次迟志宏负责的部门除了一些要害部门外，还有就是将那些有机会捞一把的权利收回自己主抓，这无疑对刚刚因为晋升副主任而春风得意的王胜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要知道，区采购中心和后勤办都是所谓的“肥缺”。而王胜分管的信息室、法制办、地方志办和人防办公室等部门被一些人称为区办的非要害部门，同时也是没有油水的部门。 按着以往开会的惯例，每次在结束会议之前，迟志宏都询问大家有没有事情。尤其是今天王胜正式上任，应该给他一次表态的机会。但是这次迟志宏一反常态，没有征求大家，匆匆地，直接宣布散会了。他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不给王胜申辩的机会。因为，根据迟志宏的判断，有着区领导支持背景的王胜，王胜不会顺从地接受，一定会在会议上闹一闹。 而事实上正是如此。王胜刚想说话，迟志宏就宣布散会。王胜欲言又止。大家纷纷散去，只有王胜没有离开。迟志宏问王胜： “你有事情吗？” 王胜说： “我想跟你谈谈。” 迟志宏问： “你说吧。” 王胜看上去脸红脖子粗，说道： “迟主任，我对你的分工有意见。” 迟志宏早有准备。他靠在椅子上，慢腾腾地说： “有什么意见，说吧。” 王胜却一时无语。他原来想说，为什么不让自己负责行政后勤和采购中心的工作？但是，话到嘴边，没敢说出来。因为那样说显得太露骨了。过了一会儿，王胜说： “主任，我这些年一直负责后勤工作，对信息工作和法制工作不是很熟悉，我怕干不好。” 迟志宏一听，这家伙还挺会绕弯子。他站起来，走到王胜跟前，拍拍王胜的肩膀说： “老兄，你不用担心。信息室和法制办的那些人都很得力，业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不用管的太细。你没事的时候，管管他们的考勤就行了。你在区办干了这么多年，也该换换业务范围了，接触一下新东西，要不脑子都僵化了。” 王胜一听，这不是让我什么都不管了吗？如此看来，我这个副主任不纯粹是一个虚设岗位，一个摆设吗？他心想，我不跟你迟志宏讲理了，我要去找邱区长，你迟志宏在区办老大，在区长那里，你也是孙子。王胜这样想着，脸上就立刻显现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阴阳怪气地说： “既然主任这么为我着想，我先谢谢你了”。他说完，眼睛直视这迟志宏。而迟志宏从王胜的眼里，分明看到一种不服气甚至是挑衅的眼神。 54.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王胜走出办公室，就直接去四楼找老邱。老邱看见王胜那样子，脸色很不好。于是就笑着问他： “你怎么了，王副主任？” 王胜气冲冲地说： “这个迟志宏做事也太绝了，气死我了。” 老邱赶紧问： “怎么回事？坐下了慢慢说。” 王胜就把迟志宏如何进行的工作分工，如何收回那些实权等，统统向老邱进行了汇报。 老邱听着听着，就觉得王胜的诉苦，也觉得这个迟志宏做的真是太过分了，竟然不经过请示，私自调整王胜在区办的工作。邱区长心里想，你迟志宏有权对办公室的一般工作人员的工作分工进行调整，但是，王胜的地位很特殊，现在又被提拔成副主任，最起码的你也应该跟我打声招呼，哪怕是象征性的也行呀。即使你不跟我打招呼，也要跟分管区长刘区长打一声招呼。也不知道这小子跟刘副区长打招呼没有？根据我的判断，他也没有跟刘副区长请示过。看来，这个迟志宏根本没把我这个一区之长放在眼里。 老邱看上去很生气。 然而，生气归生气，老邱也不会把迟志宏怎么样。老邱心里更明白，他自己有致命的把柄被迟志宏和唐嫣紧紧地抓住了。尽管眼前这个王胜也知道了很多自己的**，但那些都是一些占用公家钱财上的事情，而且数量也不是很大。老邱想，在占有公家财物这一点上，他跟别人比，已经算是很清廉的了。在迟志宏和王胜之间，老邱更惧怕迟志宏翻脸。老邱工作了大半辈子，就怕别人说自己有男女关系问题。邱区长思考片刻之后，就对王胜说： “迟志宏作为区办主任的一把手，他有权对本单位人员的工作进行分工和调整。我是区长，不能对每个局办的工作都过问的太细。具体分管你们区办的领导是刘副区长，迟志宏估计向他汇报了，要不他不敢这样做。” 王胜一听，好呀，你们这些当官的，怎么都是一些翻脸不认人的货色呀？这些年，我利用自己掌握的后勤物资采购权，给你们区领导办了多少私事？现在，眼看自己刚刚上任就被排挤，就连以前见到自己立刻露出“和蔼可亲”面孔的区长，此时也板起脸来。王胜心里很不痛快，但是他知道，不能得罪区长，于是就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道： “我觉得迟志宏就是打击报复我。区办的人都看出来了，他原来希望唐嫣作为他的副主任，结果组织上提拔了我。他一直心里耿耿于怀。现在他让我管区办那些费力不讨好的工作，就是公报私仇。区长，你一定心里有数。你不能看着他这样整我而你却无动于衷。” 邱区长发现眼前这个王胜开始变的放肆起来，心里想，你不要在这里为难我，我不怕你的威胁。的确，这些年你王胜为我办了很多事情，但是没花你王胜自己一分钱。而且，你王胜自己损公肥私的事情也没少干。很多人都向我汇报了，说王胜家里有四处房子，自己于去年购买了新上市的凯美瑞小轿车。更有人议论说，王胜正在包二。而这个所谓的“二”，就是银湖宾馆的一个服务员。这些传闻虽然也不全是这样，但是都有点靠谱。银湖宾馆就是原来的区政府招待所，其上级主管就是王胜。王胜经常到银湖宾馆招待朋友，时间长了就瞄上了宾馆最漂亮的服务员，最后终于把她搞到手里，虽然还算不上二，但是也差不多。买车的事情也属实，至于王胜并没有四套房产，我邱区长没去调查，但是我知道肯定至少有两套。邱区长想，虽然我不会去调查，但是我相信别人的汇报也不全是假的。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你王胜就是一个机关副主任科员，每月工资不到三千元，老婆是小学老师，也属于工薪阶层。你家里的资产明显跟你的收入不符。想到这些，邱区长严肃地说： “王胜呀，你见好就收吧。本来，你晋升副主任的事情大家都很有意见，我也顶住了很大的压力。你看看区办，有正规学历的有好几个，他们内心对你这个只有高中毕业生学历的人很不服。这次晋升领导职务需要大专以上学历，而你自己心里明白，你那个大专学历就是党校的所谓大专证书，如果严格审查，根本不算学历。人事科的人在审核的时候就对你的学历提出异议。后来孔俊请示我，我考虑你三十四五了还是副主任科员，就让他们人事科照顾你一下。这其实是为你作假，你明白吗？” 王胜听区长这么一说，就不知道再如何理论。沉默了片刻，王胜阴沉的脸色开始放晴。由于长期以来一直跟各级领导打交道，他早已学会了见机行事和伪装自己。他有些讨好地说： “我知道区长一直为我费心，我会一直感谢你的。” 邱区长说： “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回去吧，记住，一定要配合迟志宏的工作。” 王胜心里虽然不服，但嘴上却说： “请区长放心，我一定做到。” 55.玩弄权术者能屈能伸 迟志宏也猜到那个王胜一定会去老邱那里告状。但是，迟志宏心里有底。他知道，老邱不会轻易干涉区办的工作。从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即使迟志宏做的再过分一些，老邱也会拿他没办法。那天中午迟志宏用手机拍下的那几张照片，已经成为他对付老邱的重磅炸弹，或者说是致命核武器。他开始暗自庆幸自己的那次鲁莽举动，竟然会发挥长期的作用。他从今以后，要开始玩弄权术，要抓权抓人，并通过抓权抓人获取个人利益。迟志宏也听说王胜养女人的事情。他已经暗下决心，趁着自己还正当中年，有机会好好享受一些生活，包括玩玩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你王胜就是一个副主任科员，竟然活的如此“潇洒”，我堂堂一个区办公室主任，绝不能甘拜下风。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区办所有要害部门都安排自己的心腹，尤其是采购中心和后勤办。 采购中心主任是一个老同志，跟迟志宏关系不错。但是，他跟王胜干了这么多年，难免跟他穿一条裤子。因此，必须找机会先换掉他。后勤办更是区办的重要部门，不但负责车辆管理，而且负责银湖宾馆、机关食堂和机关福利工作，因此也要逐步纳入自己的调整范围。但是，这些部门的负责人跟许多区领导都有关系，背景比较复杂，所以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慢慢去调整。想到自己即将实施的计划，迟志宏靠在自己的高背椅子上来回转着，脸上不时露出神秘而得意的笑容。 但是，迟志宏在冷静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他这次调整区办人员的职责分工，事先没有向刘副区长汇报一下。刘副区长是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具体分管区人民政府办公室。在裕西区，刘副区长是很有名气的。他不像老邱那样温和，据说有时候脾气很坏。虽然是区政府的二把手，但是他的实际权利似乎比一把手老邱还要大。在区政府里，赞赏的人说他有魄力，反对他的人说他装横跋扈。他的脾气比较暴躁，经常因为工作的事儿跟下属大发雷霆。因此，区政府的人都不敢惹他，都怕得罪他。迟志宏想，按照常规我应该向他通通气。尤其考虑到他这个人的特点，更应该事先跟他请示一下。以前迟志宏主要负责文秘和会务工作，直接跟老邱汇报的业务较多。而刘副区长主要抓后勤行政事物，而这一摊工作原来是由王胜负责的。现在迟志宏调整了王胜的工作，应该向刘副区长汇报一下，否则会引起刘副区长的不满。迟志宏想，既然现在已经安排完了，就来一个先斩后奏吧。 迟志宏觉得事不宜迟，就来到刘副区长办公室。 刘副区长一看很少见的迟志宏来办公室，就觉得有些惊讶，因为这小子很少向他汇报工作。刘副区长年纪没比迟志宏大几岁，所以看见迟志宏进来，也没有摆出领导的架势，很随意地开玩笑地说： “今天怎么了？稀客呀稀客。” 迟志宏发现刘副区长今天心情不错，脾气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糟，就笑着说： “刘区长，你就喜欢开玩笑。我怎么是稀客呢。我平时来的少，只是我不想打扰领导而已。” 刘区长说：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儿吧？” 迟志宏说： “我主要是拜访一下领导，顺便汇报一下工作。” 刘副区长哈哈大笑，说道： “别绕弯子，说事吧。我一会儿出去一趟，去市政府办点事，你快说吧。” 迟志宏就把区办调整工作的事儿跟刘副区长说了一番。听完后，刘副区长立刻变脸了，刚才还和蔼可亲的脸一下变得很难看，很生气。他有些愤怒地说： “你这不是先斩后奏吗？都安排完了，还跟我说什么？” 迟志宏被吓了一跳，心想，这下可完了，这刘副区长真的暴跳如雷了。他有些心惊胆战，吞吞吐吐地说道： “刘区长，我错了，我承认这是我的错误。我已经知道错了，所以才来向你承认错误。” 僵持一会儿，刘副区长继续质问道： “你调整区办内部人员的工作，跟邱区长打招呼了吗？” 迟志宏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大脑的思路还很清晰。他听刘副区长这么问他，就拿出了他的强项，那就是撒谎。他对刘副区长说道： “我事先跟区长汇报了，是他先同意的。” 刘副区长一听迟志宏这么说，愤怒的脾气有点收敛。他知道，自己毕竟是二把手，有些事情也要给区长的面子，因为这么多年区长一直对他刘副区长很宽容，给于他的权利很大，很多他自己擅自做主的事儿，区长从来就不过问。既然区长同意了，我这个副区长也不能不同意。只是自己的心腹王胜这回失去的实权，刘副区长有点不甘心。因为王胜这些年协助他没少捞取公家财物，他对王胜还是有点感情的。 迟志宏发现刘副区长不说话，就从兜里拿出一盒软中华烟，递给刘副区长一只。开始刘副区长不接，当迟志宏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后，他才勉强让迟志宏给自己点上。然后，迟志宏自己也点一只。 迟志宏把打火机放进裤兜，讨好地说： “刘区长你别生气了，这事儿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注意，不管大事小事，都向你请示。我早就知道，你待人一向宽宏大量，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就是你的人，我全听你的。我要经常向你汇报工作，我一定会大力支持你的工作，听从你的安排，你指哪，我打哪。” 刘副区长是那种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的人。他一听迟志宏这么一番表态，就坐下来，吐了几个烟圈，然后说道： “既然区长同意了，我没意见。你是区办公室的一把手，应该抓区办全面工作。我现在担心王胜会有情绪。” 迟志宏一看自己慢慢占据了主动，就开始继续撒谎，说道： “王胜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找他谈过了，他情绪很稳定。” 刘副区长一想，既然王胜本人没意见，我就不瞎操心了。再说，换掉王胜也许不是什么坏事。这小子知道自己的底细太多了，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正好借机斩断跟他的工作联系。他于是说道： “你能摆平王胜就行。关于一些具体工作，等我有机会找你，我们坐下来好好研究一下。” 迟志宏说： “刘区长，你晚上有时间吗？” 刘副区长问： “干啥？你还有事儿？” 迟志宏说： “没事儿，就是想，你这样信任我，我有些过意不去，晚上我找一个地方，我们喝点。” 刘副区长又哈哈大笑： “你小子我没看出来，原来我只是知道你是笔杆子，文人，写材料的，没想到也变这么灵活了。不过，我晚上有酒局，等以后有机会吧。” 迟志宏一看刘副区长开始高兴了，就立刻说： “刘区长，我们就这么定了，你不要食言。” 这时候刘副区长司机打来电话，说接他的车已经到了楼下。于是，迟志宏就告辞了。 56.内心深处不愿意下乡 话说唐嫣在周二被区组织部任命为平义街道办事处副主任之后，并没有马上去报到。她周三先是跟信息室接替她原来工作的管小丹交接了工作，周四和周五没有上班，而是跟随她父母去了银岭为外婆过生日。按着区办的习惯，凡是有调出或者调入的人员，都要安排一次欢迎或者欢送的聚会。迟志宏原来想在周五安排一次聚会，主角就是唐嫣。但是唐嫣说自己周五回不来，以后有机会再说。因此，为唐嫣送行的宴会也就无限期推迟。 转眼又到了新的一周。唐嫣先到区政府机关大楼，象征性地向各位区领导和区办的同事们告别。等她来到迟志宏办公室之后，看见迟志宏正跟管小丹谈论什么，看上去好像窃窃私语。 管小丹看见唐嫣进来，就要出去。 唐嫣说： “你们聊，我没什么事情，主要是来跟主任告别的。” 管小丹说： “我来请示工作了，已经没事了，小唐，不不不，以后应该叫唐主任了。你们先聊。” 唐嫣说： “小丹姐，你别给我整事，挺肉麻的，以后还叫我小唐就行。” 管小丹笑着说那好吧，然后就很知趣地出去了。 这时，唐嫣摇头晃脑地说： “行呀，迟哥，换的真快呀。我还没去到新单位报到呢，新人就到位了。你喜新厌旧的速度真是神速呀。看来，你纯粹是花花公子，一刻也离不开女人。我建议你，干脆改名算了，就叫迟宝玉。” 迟志宏压低声音说，你别瞎说，人家来请示工作的。再说，就凭我的眼光，能看上她这样的太平公主吗？ 迟志宏说的对，这个管小丹虽然比唐嫣大不了几岁，刚刚年过三十，人长的不难看，但就是胸太小，身材不是很丰满。 唐嫣就说： “你可以换换口味呀？人家那是骨感美。看来，我这个旧人要让位了。” 迟志宏就说： “什么新人旧人的？我就喜欢你这个旧人。别在这胡说八道了，我问你，你怎么不去上任？” 唐嫣就习惯性地露出媚笑，说道： “我舍不得离开你呀，不愿意去报到。” 迟志宏听了摇摇头，然后说： “假话还是真话？” 唐嫣说，当然是真话了。其实唐嫣内心的确是不愿意离开区办的，这毕竟是大机关。她思前想后，决定要跟迟志宏继续保持暧昧关系。一是她还想利用他，帮她有朝一日调回机关，二是自己成为了他的情人，毕竟还有一点感情在里面。 迟志宏笑了，没有说话。唐嫣就认真起来： “我要去平义报到去了，但是我不能乘公交去报到，那样也太让人笑话了。” 迟志宏问： “平义街道办没派车来接你？” 唐嫣说，没有。看来这些乡巴佬真的没把老娘放在眼里，等我有机会一定给他们厉害看看。但迟志宏说： “先别急，我让车队出车送你一下。不过我提醒你，到平义后一定要少说多看，不要轻易表态。据说那个地方裙带关系严重，也很排外，很多干部都不愿意去那里。你先去熬两年，等有机会再想办法出来。” 唐嫣就笑了，说： “算你有良心，还想着我的事情。不跟你多说了，我先去报到了，有机会去看我呀。” 迟志宏说，我会的，宝贝儿。唐嫣一听到这甜蜜的称呼，竟然上前亲了一下迟志宏的脸，然后快速离开了。望着唐嫣离去的婀娜身姿，迟志宏真的有点恋恋不舍。 再说唐嫣到平义报到后，平义街道办事处主任亲自找她谈话。这个主任不到四十岁，但却早早地谢顶了，看上去很老。唐嫣听人说谢顶的人多半是那方面过度所致，估计这个主任也是见到漂亮女人就没命的家伙儿。尤其是刚见面时，唐嫣本来很有礼貌地上前握手，但是这个秃顶主任直勾勾看着唐嫣，而他的手握住唐嫣的手就不放下。唐嫣只好用力抽回来。唐嫣心想，是我太漂亮了，还是男人们太那个了？反正自己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男人的目光。看来，我现在无法避免地遇到了新的骚扰。 根据秃头主任的安排，唐嫣负责妇联、教育和卫生工作。这种安排还算靠谱，因为她毕竟是女的。由于平义街道原来就是裕西区一个边远乡镇，后来根据奉阳市政府所谓“推进农村城镇化进程”的要求，所有乡镇都改为街道。虽然名字上改成街道了，但是这里还是农村。通过今天的适应性工作，唐嫣总体上觉得很清闲，不像在区办当秘书时那样忙碌。而人一清闲，难免就开始想入非非。 57.人分开了心还在一起 唐嫣的办公室在街道办事处三楼的最西侧，而其他主任的办公室都在二楼。三楼除了会议室，还有文教办和土地所的办公室。每天楼里显得很静。因为太静了，唐嫣一时难以适应。她想找人沟通沟通，但是街道办的女人们不知道为什么，个个都有意躲着她，而她又不会找男人们去闲聊，这里的男人没有一个她看上的。在这种情况下，她自然想起了迟志宏这个老情人。虽然她人离开了迟志宏，但是心还跟他在一起。 这天是星期五。 迟志宏中午与区领导一起陪山溪企业家考察团的人员喝酒了，所以也没回区政府。由于他已经收回了银湖宾馆的直接管理权，所以他来到这里休息就很方便。他此前已经将原来的宾馆负责人换掉，让张大姐负责。按着他原来的计划，是想把张大姐调出区办的，但是在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还是留下她。一是张大姐这个人工作还是很敬业，也很听话，跟自己工作了很多年，双方都很了解。二是如果把她调出，张大姐会认为这是在整她。如果激怒了张大姐，她会将自己掌握的一些绯闻散布出去。这样对迟志宏和唐嫣很不利。迟志宏把银湖宾馆负责人的位子给张大姐，这令她非常感动。但是张大姐心里知道，这种安排有迟志宏在收买她的意思，目的是想封住她的嘴。 迟志宏正躺在银湖宾馆三楼一个套房里的大床上闭目养神，突然听见电话铃声，一看是唐嫣的。他拿起电话，就听唐嫣说： “迟大主任，忙什么呢？” 迟志宏坐起来，借着酒劲开始电话**： “正在想你呢，好妹妹。” 唐嫣一听，觉得这个家伙今天说话怎么这么露骨，就猜出来了。她说： “你是不是喝大了？开始胡说八道了。” 迟志宏就说; “是呀，喝多了。你在哪里？” 唐嫣说： “我还能在哪里？乡下呗。” 迟志宏说： “怎么样？还习惯吧？” 唐嫣就开始诉苦： “这里老没意思了，谁都不熟悉，而且到处是不怀好意的男人。” 迟志宏一听，赶紧说： “妹子，你可要坚持住呀，别便宜了那些乡巴佬。哈哈。” 唐嫣就故意逗他： “我倒是想坚持住，但是我很寂寞，说不定哪天就找一个男人消磨时光。其实，这里的乡巴佬也个个不错哦，我也想换换口味。” 迟志宏说： “你真这么想呀？见异思迁的女人。” 唐嫣继续说： “你不理我，我就在这里找别的男人。” 迟志宏说： “我没说不理你呀。” 唐嫣赶紧说： “我逗你呢，我能那么没有品位吗。” 迟志宏说： “那我就放心了，哈哈。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找我呢？” 唐嫣娇滴滴地所： “想你了呗，真的想你哦。” 迟志宏一听这熟悉和极具诱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想起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就说： “真想我了，那有时间我们见见，我也好想你。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憋坏了。” 唐嫣说： “坏蛋，整天脑子里就想那些事儿。那好吧，我也想了，我们见面，一言为定！” 迟志宏就说： “一言为定！” 58.醉酒开车去乡下赴约 唐嫣突然说： “我让你下午就过我这边来。” 迟志宏说： “你咋这么着急？等我哪天有空再去呀宝贝儿。” 唐嫣说： “不嘛，我要你现在就来。” 迟志宏真的有点喝多了，想好好睡一觉。他说：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你明天不是休息吗？我们在市内见面吧。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现在，我按着你的‘指示’，已经完全控制了区办的所有要害和实权部门，尤其是控制了银湖宾馆。我现在就在银湖宾馆套房休息呢。我已经告诉宾馆经理，以后这个套房只归我自己一个人使用。干脆，宝贝儿，晚上你来宾馆住得了。” 唐嫣一听，就在电话那端笑了。迟志宏问; “你笑什么？” 唐嫣说： “你真是喝多了。你敢在银湖宾馆跟我约会？那里每天都有区委和区政府的人员光顾，你不怕曝光呀？是你胆子大了还是脑袋进水了？” 迟志宏任凭唐嫣这个小情人如何肆意数落挖苦他，他也不会生气的。他已经拿唐嫣没办法。一个男人，一旦跟女人那样了，两个人的关系就说不清。假如迟志宏没跟唐嫣有那种关系，她敢这样对自己的老上司如此放肆吗？ 唐嫣发现迟志宏不说话了，就问： “怎么了？睡着了？” 迟志宏说： “听着呢，我的宝贝儿。既然银湖宾馆不安全，那就换一个酒店。” 唐嫣说： “不，我不去，你现在就来平义看我。你不来看我，就是喜新厌旧了，我就认为你跟那个管小丹搞上了。” 迟志宏真是无语了，唐嫣呀唐嫣，我真是哪你没办法，又把管小丹扯进来了。看来，我只好答应了她。迟志宏说： “那好吧，你等我。” 唐嫣就高兴地说： “嗯哪，我等你哥哥。” 迟志宏起身，简单去卫生间洗漱一下，就给车队的小王打电话，让他开车来银湖宾馆接他。车到了之后，迟志宏让小王打车回家，自己驾车直奔西郊而来。 迟志宏一边开车一边提心吊胆。他紧张的原因不是因为他驾驶技术不行。他拿到驾照已经三年了，而且也经常开车。问题是，奉阳市正在严查酒后驾驶。好在这是白天，加上区政府离大二环很近。他上了二环以后，就快出市区了。而一般情况下，交警支队检查酒后驾驶的行动一般都在晚上七点之后，而且集中在市内六区。现在迟志宏开着中华轿车，飞奔在通往平义的大道上。他加足了油门，心里只想尽快见到那个小美女唐嫣。 唐嫣此时也心情荡漾起来。他不时走到床前，望着门前的柏油路。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是对于唐嫣来说，她还没考虑这个问题。她要好好利用自己的青春和美貌，使其成为自己在官场上发展的本钱。这段时间，那个男同学吴猛还不时地打电话给她，或者发一些暧昧的短信。尽管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明确拒绝他，但是她也没答应跟他好。 唐嫣有时候想，等自己的阶段性目标实现了，到那个时候还没找到合适的、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那么，这个对自己很痴情很执着的男同学，也许可以成为自己的最后选择。因为她知道，那些已婚男人，包括迟志宏，不可能跟她结婚的，只是想玩玩她。因为这些男人虽然都花心，但是却不想跟自己的老婆离婚。他们都是些追求“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虚伪猥琐男人，唐嫣有时候很憎恶这些男人。 但是，唐嫣已经想开了，大不了互相利用一下。她为男人付出了身体，男人帮她得到她想要的权利和金钱。再说，跟迟志宏这样自己心仪的男人交往，不但能满足自己的那方面的需求，还能暂时填补一下自己的感情真空，何乐不为呢？唐嫣还想到，现在我离开区办了，身边的女人也许就乘虚而入，迟志宏也是一个馋猫，弄不好他会有新欢的。那天看见管小丹之后，她就想到这个问题。所以，我要定期把迟志宏勾出来，让别的女人没有插足的可能。 59.在那无人的旷野之上 迟志宏驾车行驶在郊外的路上，两边是已经收割后的稻田，一望无际。离开城区，他突然发现天很高很蓝，顿时有一种放松的心情。最近一段时间，单位的事儿，家里的事儿，搞得他很压抑。真需要到郊外散散心。这次去跟唐嫣约会，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由于迟志宏没来过平义，所以不知道街道办事处的确切位置。好在车上装上了卫星导航系统，他按着gprs指示的线路很容易地找到了街道办的大院。 平义街道办事处的办公楼是一个建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老办公楼。迟志宏把车停在大院外边之后，给唐嫣打电话。唐嫣此时正望眼欲穿，听见电话铃声，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到窗前。迟志宏说; “我在你楼下呢。” 唐嫣说，是那个黑色轿车吗？迟志宏说，是的。唐嫣说： “那你上来呀？” 迟志宏说： “我还是不上去了，免得街道办的领导看见我。你们的主任也认识我，如果看见了，我觉得不好。” 唐嫣说，那些家伙早滚蛋了，楼里面没几个人了。迟志宏说，还是安全第一。他别有用心地说： “我看这样吧，你出来，我用车拉你看看乡下风景。我也想看看。” 唐嫣说，你还挺会享受的，那你等着。 迟志宏已经设计好了。他今天想跟唐嫣搞一次时髦的约会，一次车内的浪漫。他那天在办公室上网，看见网上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帖子。他觉得很好奇。他现在就开始发挥想象了，他甚至怀疑，车内那么小的空间，能舒服吗？但是他想，为什么很多情侣热衷于此，一定是很刺激，感觉很独特。 唐嫣穿着一件米色风衣，在秋天的阳光下很耀眼。她走出大院，径直来到车前。迟志宏就把车门推开。唐嫣今天里面是浅灰色毛衫，配上外边的风衣，看上去很像一个女干部。 迟志宏说： “你今天打扮的很有街道办领导的样子，看来你进入角色了。” 唐嫣说，别瞎逗了。迟志宏问： “我们去哪？” 唐嫣说，今天你说的算，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迟志宏发动车子，顺着刚才来的公路继续往北开。一边开，一边看着唐嫣。而唐嫣也不时给他一个媚眼。车子开了一会儿，就到了一个路口。迟志宏已经能够按捺不住自己了，就从公路上拐到一个土路上。沿着土路又开了一会儿，他把车开进了一个农田的边上。 唐嫣说： “你把车开到这里干什么？路凹凸不平的，颠死我了。” 迟志宏说： “你看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远处那个村庄离这里也很远。没人打扰我们了。” 唐嫣已经心领神会，就故作媚态，说道： “你好坏。原来说拉我出来看秋天的风景，原来是想在车里搞。好呀，我也很向往呀。” 迟志宏一听，刚才那个街道女干部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是风情万种。于是，两个人在这空旷的原野，竟然无师自通。与此同时，那台减震不是很好的老式中华车，有节奏地震动起来。 60.还想谈点所谓的正事 在一阵疾风骤雨之后，唐嫣说： “好了，我们也别总是把心思放在这事了，容易陷进去不可自拔。我们还是谈点别的吧。” 迟志宏说： “你越来越有心计了。好吧，我问你，那你想听什么？” 唐嫣问： “我走之后，区办怎么样？那个王胜呢？跟你作对不？” 迟志宏说： “多亏了你的提醒，我还要谢谢你呢。我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已经按着你的‘最高指示’，直接掌控所有要害部门和实权部门。王胜的工作我已经给他进行了重新分工，他已经没有实权了。另外，我让张大姐负责银湖宾馆的管理，而下一步准备换掉采购中心主任和后勤办的主任。” 唐嫣说： “你这才像一个有魄力有力度的主任。我希望你在工作上的力度要跟在床上的力度一样强。”唐嫣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迟志宏也露出坏笑，说道： “你刚才说不提那事儿，你却先说了，看来你脑子里也总是想着那事儿。” 唐嫣说： “我才不那样呢！好吧，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提醒你，你在工作之后加大力度可以，但是你要稳步推进，不要操之过急，惹了众怒。” 迟志宏说： “宝贝你放心吧，我已经考虑周全了，我有自己的计划。既然我在仕途上也没什么发展空间了，那么就在现实生活中活的潇洒一些。说不定歪打正着，还能混一个副处级呢。” 这时候，车外突然响起了汽笛声。迟志宏一看，他的车后面来了一辆装满稻草的农用三轮车。由于这条土路很窄，加上迟志宏把车正好停在路中央，因此那辆三轮车无法过去。迟志宏开了车门，从后排座来到驾驶位置，将自己的车发动后靠边了。三轮车就突突地开过去。 等那辆三轮车开远了，唐嫣说： “你不说没人吗？这好像是一条通往那个村子的主要道路，不可能没有人和车过往。多亏我们完事了，否则被撞见了。” 迟志宏嬉皮笑脸地说： “没事的，外边看不见车里的。” 唐嫣就说： “不是看不见，是看不清。” 唐嫣不想在这荒郊野外待下去了，接着说道： “我们别在这闲聊了，赶紧回市内吧。” 在回市内的路上，唐嫣一再要求迟志宏，将来有机会一定把她调回市内。迟志宏说，你先干着，怎么也需要在街道办干上一年半载的，再研究调动的事情。唐嫣就用埋怨的口气说，你就知道占我的便宜，一点也不关心我的大事。 61.没有免费陪你玩耍的 迟志宏说： “调动的事情跟提拔的事情都不是简单的事情。我听说，很多乡下干部都拉关系走后门想进城，即使是平调，也要出钱的。至于提拔，那成本翻倍。你要知道，你提拔副主任的事情纯属是一个特例。据说提拔一个干部，被提拔者多多少少要出钱的。这已经成为一个潜在规则。我听孔俊说，有人曾经想出五万当某局副局长。对于你来讲，回城如果是平调，需要一个成本；如果是想被提拔，那是两个成本；如果不但想回城，而且还想被提拔，那就是三个成本。” 唐嫣说： “你说的这么复杂？这不是明显的权钱交易吗？” 迟志宏说，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在我们裕西区最近很盛行这种风气。我原来不相信官场的一些潜在规则，但是通过那次竞聘副处级职务，我彻底对有些组织部门失去了信心。唐嫣说： “既然存在这样的潜在规则，那我们就需要遵循它，否则我们就无法生存。” 迟志宏说： “我现在已经改变自己原来的观念，正在逐步适应。“ 唐嫣问： “看来我将来回城，也要花钱了？” 迟志宏说： “那是的，现在没钱的人到哪里办事都难。” 唐嫣说： “但是我没有钱呀。” 迟志宏说： “你现在不是街道办副主任了吗？你多多少少有点权力，何不利用它谋取一点经济利益？你不是这样教导我的吗？轮到你自己，你怎么不会玩了？” 唐嫣就笑了，说： “你拉倒吧。我管的是科教文卫，都是清水衙门。” 唐嫣心想，我将来还要靠迟志宏，因为他现在有权力获取很多灰色收入。她说： “迟哥，我还要靠你。” 迟志宏一愣。他原来只是想玩玩唐嫣，没想到还要继续付出成本，看来那句话还是对的：没有免费的女人陪你玩。 唐嫣见他有些犹豫，就说： “看来你不愿意呀，那我不为难你了，我去找别的男人。我就不相信，凭本姑娘的长相，非要自己花钱办事。” 但在迟志宏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唐嫣的，就急忙说： “我没不愿意帮你呀。但是我不是刚刚说了嘛，你不要着急，我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 唐嫣听了，就给了迟志宏一个熟悉的媚笑，说道： “迟哥，只要你帮我，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但是记住，你不要跟管小丹接近哦，我跟她一起去浴池洗澡，发现她是标准的太平公主，你观察的很对。这种女人，拥抱她都没感觉。” 迟志宏想，唐嫣还记着那天碰见我跟管小丹在一起的情景，就在她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笑着说： “你们女人就是爱吃错。你放心，我喜欢你这样的，不喜欢有骨感的女人。我就是找别的女人，也不会找管小丹，而是照你这个模样找。” 唐嫣一听，重重地掐了一下迟志宏的脸： “你还是想找，花心男人，不理你了。” 迟志宏方觉得自己说走嘴了，把自己灵魂深处的肮脏想法不小心说出来了，就连忙说： “我逗你玩呢，我谁也不找了，就跟你一个。” 唐嫣满意地说： “这还不错。我爱听。” 到达市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这正是奉阳市下班的高峰。由于车先经过迟志宏居住的区政府机关小区，唐嫣就没让迟志宏送她，而是让他直接回去了。 唐嫣下车后自己打车回家了。望着唐嫣钻进出租车前留下的背影，迟志宏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有点离不开这个仍然充满活力、让他**的小女人。但是，他感到自己现在很幸福的同时，突然有种预感，那就是也许这辈子可能就毁在她身上。 62.工作突然积极主动了 在度过一个安静的双休日之后，又开始了新的一周。整个上午，迟志宏显得很忙碌。区办的人员都感到有些奇怪。自从迟志宏上次没有晋升上副处级之后，工作一直很消极，很少过问办公室的工作，所以大家都在推着干。大多数时间，在办公室是看不到他的。偶尔在办公室，有人请示工作，也看见他不是把双腿放在桌子上摆弄手机，就是在电脑上斗地主。 但是今天，他们的迟大主任一反常态。这一切都是源于迟志宏在对工作的认识上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如前所述，迟志宏准备直接掌控区人民政府办公室的所有权利。这样，工作上不免增加了很多内容。特别是由于王胜负责的那几摊子工作都交上来了，所以前来请示的、汇报的，明显比以前多了。这也难怪。王胜原来负责的采购中心、后勤办和银湖宾馆等单位的工作，有很多琐碎的事情，特别是后勤办。 由于北方已经到了供暖期，所以取暖问题就成为一个人人关心的事情。区政府机关北楼由于是一栋老楼，不知道是因为楼内暖气管子和暖气片年久失修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取暖一直存在问题。在王胜负责后勤办的这几年，他一直以改造经费不足而无力彻底更换供暖管线的借口为自己开脱。区政府机关各办公室的人都对他有意见，知道内情的人甚至放风说。每年王胜没少去财政局以维修供暖设施为由骗取拨款，那些资金大部分挪为他用，真正用于供暖设施改造上仅仅是很少部分。但是大家有意见似乎也白费。因为这个王胜很会办事，他为区政府机关的区领导办公室都安装了空调，领导他们是冻不着的。而其他科室的领导办公室都配备了电暖气。你想想，当官的取暖问题解决了，谁还会管那些普通工作人员的办公室？ 但是今年不同。奉阳市政府今年已经明确发文，要求各供暖单位，必须保持居民市内温度不低于16度。虽然没明确规定单位办公场所的温度指标，但是大家都很自然地进行比较，如果室内太冷，似乎也说不过去。这不，锅炉房的负责人老李来办公室汇报供暖情况来了。老李对迟志宏说： “迟主任，从电视报纸宣传上看，今年对供暖工作很重视。你知道，我们区机关大楼这几年供暖情况一直不好，群众很有意见。” 迟志宏说： “你说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怎么，你有解决的好办法？” 老李说： “不能说是好办法，我倒是有些想法。我是想跟你说说取暖的事儿，因为你现在直接主抓这事儿了，有些情况我应该向你汇报一下。你知道，如果区机关的供暖不好，大家会对你有意见的。” 老李神秘地看看门，然后站起来，凑到迟志宏身边，小声说： “尤其是你第一年负责这项工作，你一定要把取暖工作抓上去，否则会被王副主任看热闹的。” 迟志宏说： “那是的。你有什么建议？你尽管说。” 老李就说： “每年一到冬季，区政府机关的办公室都像冰窖。大家很有意见。” 迟志宏说： “据说是因为暖气管线陈旧，影响供热效果，是这样吗？” 老李就很神秘地说： “是有管线的问题，但这不是主要的问题。” 迟志宏就问： “那还有什么问题？” 老李神秘地说： “我给你汇报的事情，你一定给我保密。” 迟志宏说，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保密的。 老李就把王胜如何不让锅炉房按规定要求烧煤供暖的事情向迟志宏讲了。 按着老李的说法，每年在采购燃煤的时候，上报的购买计划是五千吨，也是按五千吨付款的，但是，实际进来的燃煤哪年都不够数。老李说他没有具体称量过，因为王胜指示锅炉房，他们只是负责烧锅炉，不要他们过秤。但是，老李估计，每年实际进来的燃煤数量顶多四千五百吨左右。还有一点，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供暖效果，那就是所进的燃煤燃烧值也不达标，属于劣质煤系列。 迟志宏听了老李的汇报，用计算器一算，每年流失五百吨燃煤，如果以每吨五百元计算，就是二十五万元。这还不包括用劣质煤冒充优质煤这种以次充好的交易所得到的回扣。这些钱，估计大部分进了王胜的腰包。看来，王胜这几年肥透了。迟志宏心里想，你王胜也真是太黑了，少捞点不行吗？怎么这么贪婪。王胜呀王胜，今天我把你的权利收回来，也许会步其后尘，但是我不会像你这么贪婪。 迟志宏对老李说： “王胜这也太过分了，看来我不用他继续管理后勤工作是正确的，你说呢老李？” 老李连连点头： “是的，主任就是英明，英明，换掉他是大快人心的事儿。” 迟志宏说： “今年，我们一定要抓好供暖工作。你具体负责燃煤检斤，一定要按着上报计划进煤，不能少一吨。同时要把好质量关，绝对不要出现以次充好的事儿。如果你发现实际燃煤数量缺口太多，或者质量存在严重问题，我就向区长汇报。” 老李说： “主任，今年燃煤采购已经结束了，都是王胜一手办理的。这个时候你抓锅炉房的工作，对他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迟志宏说，你立即组织人员对燃煤存量进行检斤，看看够不够五千吨。老李早就恨透了王胜，因为他跟王胜干了这么多年，王胜一直吃独食，不给老李任何好处。他说： “请主任放心，我一定完成你交给的任务。” 老李回到锅炉房之后，就组织锅炉工开始重新装车检斤。他们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将存量燃煤全部过秤，结果正如老李所料，按着五千吨的计划，缺少四百多吨。检斤结束后，老李立即向迟志宏做了汇报。 63.内心强烈的复仇心态 就在老李组织人员检斤后，王胜去供暖办院里闲溜达，发现原来的煤堆整整向南移动了一个车位的位置。他走进锅炉房，看见一个锅炉工正在维修锅炉，便上前打听，才知道煤堆已经进行了重新检斤。他顿时感到很害怕。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自己心里明白，每年都收了供煤商的好处，这样，供煤商在送煤时都严重地缺斤少两，而且以劣充好。 当王胜听那个锅炉工说重新检斤是迟志宏亲自安排让干的，心里又气又恨，同时内心慢慢升腾出一种恐惧感。 他意识到，这个迟志宏开始查我了，也就是说开始动手整我了，我该怎么办？如果现在跟迟志宏对着干，不一定没有好下场，区领导也不会站在我王胜一边的。上次因为迟志宏调整他工作的事儿，我去邱区长那里告状，不是也被区长漠视了吗？第二天，我去刘副区长那里寻求援助，也被刘副区长拒绝了。没想到，刘副区长平时跟我处的像哥们儿，但是遇到难事之后，竟然一点也不帮忙。看来，我只有一招了，那就是暂时服软，向他投降，等有机会的时候，再给迟志宏重重地一击。我心里知道，迟志宏之所以将那些肥缺工作据为己有，也不过是看着我捞钱眼馋而已，他也想捞些钱财。 王胜这么想着，似乎有了对付迟志宏的办法，就决定去找迟志宏。他从锅炉房出来后，驾车先去银行取了五万元现金，然后又回到区办，直奔迟志宏办公室而来。 话说迟志宏刚送走老李，正想到老邱那里汇报王胜的“罪证”，没想到这家伙来了。王胜一进屋，就笑脸相迎，并掏出一盒软包玉溪香烟，从中抽出一支递给迟志宏，并立刻为其点着。 迟志宏仍面带严肃的表情，说： “你有事吗？” 王胜是一个爽快人，单刀直入： “迟主任，我是来求你的。” 迟志宏感到惊讶。他发现，一向不可一世的王胜，竟然在自己面前这般低三下四。他心里想，王胜呀王胜，你也有今天。于是就不紧不慢、不冷不热地说： “你王大副主任是一个大能人，还有什么事情摆平不了？还需要求我？” 王胜说： “主任，我是向你认错来了。” 迟志宏明知故问： “你没错呀，你怎么能有错误？有错误的人还能提拔为副主任，那你真是能人。” 王胜扭曲的脸很难看，像快哭一样，央求道： “主任，你就别挖苦我了。我承认自己以前有眼不识泰山，没把你当回事，我错了，以后我会尊重你，在区办里老老实实，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儿。” 迟志宏看见他那个样子，心里想，你小子以前就往上看，盯着区领导，根本不把我这个主任当回事。哼，这次落在我手里，后悔了吧。 迟志宏把王胜刚才给他的那只玉溪烟掐灭，扔到烟灰缸里，自己点上一支软中华，然后对王胜说： “你说吧，求我什么？” 王胜立刻说： “我刚才听说老李领着工人检斤了。我跟你说实话吧，那煤缺少四百多吨。” 迟志宏一想，王胜说了实话，人证物证口供俱在。他说的数量跟老李检斤的数量基本一致。但迟志宏仍然明知故问： “为什么少？难道还有一部分没有进来？” 王胜吞吞吐吐地说： “是的，是的。” 迟志宏貌似很严肃地说： “那你抓紧催催供煤商，将那四百吨进来，免得影响今冬供暖。” 王胜此时就一脸苦相，不知怎么是好。突然，他灵机一动： “主任，我已经找不到那个送煤的个体户了，据说他因为吸毒被抓起来了。” 64.逐渐走向犯罪的深渊 迟志宏心想，我已经掌握了确凿的人证物证，你王胜还给我耍花招，胆子不小呀。于是，他就开始吓唬王胜： “老王，你给我听着，我告诉你，今年区领导让我抓好供暖，现在缺少这么多煤，你说怎么办？区领导今年不像往年对供暖不闻不问，今年特别重视供暖工作。” 王胜就说： “我知道了。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那样我全完了。我求你了，你帮我想想办法，我王胜一辈子不会忘记你的。” 迟志宏已经想好了，他要借着这件事，把王胜彻底干废。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具有复仇心理，是在竞聘副处级失败后，还是王胜搅合了唐嫣想当办公室副主任的好事儿之后？他没有说话，他在思考着，是先向老邱汇报这件事，还是直接去纪委？ 王胜一看这架势，心想事不宜迟了，于是就掏出那个装有五万现金的档案袋，放在迟志宏的办公桌上： “主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一辈子就毁了。” 王胜说完，还没等迟志宏反应过来，就匆匆走出办公室。 迟志宏被王胜的突然举动弄得有点蒙。王胜走后，他打开那个档案袋，啊？！竟然是五万元现金！他真没有预料到王胜还有这么一招。 迟志宏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他把门反锁上，开始来回踱步。 如果是在几年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把钱退回去。但是，这几年，他跟一些机关干部比，自己越来越觉得过得有点清贫了。儿子每到周末回家都说，某某同学父亲开奥迪去接了，某某同学母亲开宝马去接了，我爸爸是办公室主任，竟然没有自己的车。那时候迟志宏就教育儿子不要攀比，但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很惭愧。 今天，看见这不多不少的五万元，他真的有点动心了。他想，假如收下这钱，后果是什么？大不了今冬的供暖还是去年那个样子。如果群众有反映，他可以把责任推给原来负责的王胜，因为冬季供暖计划是王胜制定的。另一方面，假如群众反映太强烈，他会找老邱追加采购数量。人在有贪心的时候，从来会为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这样想之后，竟然决定收下这笔钱。这也是自从他当上办公室主任之后，第一次收了别人这么多的钱。 事实上，也正是从这次收受王胜的五万块前之后，迟志宏开始真正堕落了。五万块钱，无异于一颗炸弹，这回把迟志宏彻底击倒了。如果说，他跟唐嫣、章颖颖等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是生活作风的问题，那么，他利用自己的权利收取贿赂就是很严重的腐化行为了。但是他此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将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正如唐嫣所说，现在的社会都是这样。你以权谋私了，很多人会说你有本事。你有权不用，很多人会说你傻，说你假正经，说你不会当官。迟志宏已经被唐嫣这种极不正常的观点所征服了，开始一步一步地走向犯罪的深渊。 65.局长死亡案件有进展 二零一三年已经过去，二零一四年已经来临了。 新年刚过，奉阳就迎来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降雪之后，整个城市一派银装素裹的景象，徘徊在城市上空多日的污浊空气得到了净化。人们开始走出户外，在欣赏美丽雪景的同时，也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但是，下雪同时也对城市的交通产生极大的影响。虽然市政府已经发布了除雪令，但由于这次降雪过程持续时间长、雪量比较大，主要街道还是没有能将雪清理干净。这样一来，难免对交通产生了影响。马路上的车速还比不上人行的速度，每个十字路口都不同程度地发生拥堵现象。 迟志宏坐在区政府机关的通勤车上，不时看看外边。按着正常速度，从区政府机关家属区到区政府，只需半个小时的车程。但是，现在已经快九点了，通勤车还像牛车一样行驶在滨河街上。迟志宏觉得无聊，就来到孔俊的座位旁坐下，跟他闲谈起来。 孔俊自从把家搬出区政府机关家属区之后，很少乘通勤车上班了。他于年前购买了一台老款桑塔纳2000型号的轿车，基本上自驾上下班。今天由于下雪，孔俊估计路况不好，就乘公交来到机关家属区坐通勤车上班。迟志宏说： “你也成为了有车一族了，羡慕。” 孔俊说： “那有什么好羡慕的，也不是什么好车。其实我如果还在机关家属区住的话，不会买车的。再就是，我现在总往医院跑，没车也不方便。” 迟志宏心想，我也要马上买车了，而且要买一辆2.0以上排量的好车。他问孔俊： “你为什么总去医院？” 孔俊说： “你大嫂已经住院一个多月了，就是你说的那个心理疾病治疗中心，在省中医附属医院院内。” 迟志宏“啊”了一声，有点吃惊地说： “嫂子住院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看来嫂子的神经真的出现了问题。她现在怎么样？” 孔俊说：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好事，我谁都没告诉，就连区长都不知道。现在她正在用药，听说是一种激素类的药品。我昨天去医院看看，她情绪稳定多了，只是身体开始发胖。” 迟志宏说： “我以前听说，吃那种药都会使人发胖。你现在别管她胖不胖了，先治好她的病再说。” 孔俊说： “听她的主治医师讲，你嫂子的病很难根除。大夫怀疑她受到某种突发事件的强烈刺激。一旦她在生活中遇到跟那件事比较接近的情况，她内心的潜意识就会被唤醒，病情就会继续发作。所以大夫说，等出院后最好让她呆在家里。我现在都愁死了，你看我是不是瘦了很多？” 迟志宏说： “你真的有点憔悴了。这样吧，等哪天有时间，我去医院看看嫂子。” 孔俊马上说： “不用了，我怕她看见外人后情绪会更加不稳定。” 孔俊最近已经从老婆的表现中慢慢意识到，老婆发病跟公安局局长神秘死亡似乎真的有某种牵连。他虽然确信老婆不是凶手，也不可能是凶手，但是他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联系。他不知道目前市局督办的“924”局长死亡案是否有新的进展，于是就询问迟志宏： “你知道公安局局长死亡那个案子侦查的怎么样了吗？” 迟志宏说： “市局专案组的人在元旦前就撤出了，最后也没给出具体说法。但是市局要求区局继续侦办。现在仍然有两种说法，一个是他杀，一个是意外死亡。但是在市局专案组最后一次案情通报会上，区局的李副局长仍是坚持自己的主张。” 孔俊马上问： “他坚持什么观点？或者说他有线索了？” 迟志宏说： “他是配合市局开展破案工作的，主要侦破工作由市局负责，他能有什么线索？他还是坚持意外死亡的观点，坚持排除他杀的可能。我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异常，有些蹊跷。上次通报会上，他就因为主动要求阐述上述观点而被区长批评了，这次区长虽然没有制止他的言论，但看上去区长很不高兴。” 孔俊说： “可能这个李副局长愿意表达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别的意思。那后来呢？” 迟志宏继续说： “李副局长发言之后，市局专案组组长说话了。他说，这次虽然主抓案件的是市局刑警支队，但是具体在一线做侦破工作的大部分是我们裕西分局的干警。应该承认，大部分干警还是积极按照专案组的统一部署开展工作的，但是，也不排除一些干警受那种‘意外死亡’论影响，工作或者跑偏，或者消极，这方面，李副局长是有责任的。现在案件还没有定论，我们谁也不能轻易断定。专案组组长的一席发言，让李副局长彻底没电了。这次通报会最后竟然是在这种不和谐的气氛下收场的。” 孔俊说： “看来，根据通报会上的信息，案情一点进展也没有。” 迟志宏说： “不能说一点进展没有，案情还是有一些新的进展。” 孔俊连忙问： “什么进展？” 迟志宏说： “在会议的前半部分，市局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说了两个情况。一个是，上次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那种名叫‘精氨酸’的药物残留，后来经过医学专家进一步鉴定，排除了死者在死之前服用降压药和促进伤口愈合药物的可能性，虽然这两种药物也含有精氨酸的成份。专家一致认为死者是服用的是一种壮阳药，具体学名我没有记住，好像四个字，前两个字我忘记了，后两字好像是那非什么的，反正我知道大家都那种药叫做‘伟哥’。另外一个是，在发案现场的监控录像中发现有一个女人从死者的车上出来。因此，这个案件更加扑朔迷离。” 孔俊听完迟志宏的介绍，吃惊地说： “那非？女人？” 66.借机拉拢腐蚀他上司 迟志宏说： “是呀，这是市局专案组的人说的。我还做了记录呢。” 孔俊听完迟志宏的话后之所以感到惊讶，是因为他更加觉得自己老婆跟局长死亡案有某种关联。那是老婆住院后的第二天，他在家收拾老婆的手提包，在里面发现了一个药盒，而那个药盒上也写着四个字，好像也有“那非”的字样。难道这是一种偶然的巧合？他越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老婆来。但是，他不能让迟志宏看出自己的心事，于是就打断了关于局长死亡案的谈话： “我们别关心这些没用的事情了。” 听了孔俊这么说，迟志宏觉得他在转移话题，于是就觉得很奇怪。因为在去年“九二四”发案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孔俊对于这个案情的好奇心超乎寻常，他有事没事就往迟志宏办公室里跑，希望探听到一些案情的最新进展。 但是，今天孔俊突然又说自己不关心这些没用的事情。迟志宏问自己，也许是他老婆生病的事情闹的？现在的孔俊确实已经没有精力去关心别人的事情。这似乎也很正常，迟志宏也就没多想。 通勤车到达单位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迟志宏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到老邱办公室请示工作。 他找老邱的主要目的还是想汇报一下今冬的取暖工作。由于他收了王胜的钱，今冬区政府机关大院的供暖用煤数量还跟往年一样明显不足。供暖期从十一月开始至今才两个多月，但是存量燃煤已经消耗掉了百分之五十。奉阳的供暖期一般情况下要到四月初结束，还有三个月时间。如果按着现在燃煤消耗数量，后期肯定会没煤的。他昨晚想了很长时间，该不该向老邱要钱买煤。如果不再购买燃煤，区机关大楼后期供暖就成问题。 迟志宏还想要面子，表面还想要政绩。另一方面，他也怕自己收王胜的钱这件事败露。要知道，王胜已经由被动便主动了，如果供暖不好，群众意见大，他会理直气壮地说跟他王胜没有一点关系了。会把所有的怎人推到迟志宏这边来。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找找老邱。 迟志宏来到区长办公室，看见常务副区长刘全中在跟老邱谈话，就想出来回避一下。老邱已经看见了他进来了，就喊他： “小迟，你进来吧，我正好有事找你。” 迟志宏进来后，老邱说： “周五我接到区委办公室孙主任的电话，他说代书记今天下午到基层街道视察全区‘为城乡群众办实事’工作的落实情况。孙主任要求我们区政府派人陪同一下。我刚才跟刘副区长商量一下，下午你跟刘副区长去吧。” 迟志宏说： “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老邱说，你就负责搞好记录就行了，估计代书记的行程都由区委办公室安排好了。迟志宏说，我一会儿回去简单准备一下。 迟志宏本想向老邱来要钱来了，但是有刘副区长在，他没有说。正在他考虑是走还是不走的时候，刘副区长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出去了。老邱立刻笑着问迟志宏： “小迟，你还有事吗？” 自从迟志宏跟唐嫣导演了那场卑鄙的一幕之后，老邱对迟志宏非常客气。迟志宏说明来意后，老邱就问： “去年十一月份王胜跟我保证了，今年五千吨煤完全够用，怎么现在缺口这么多？” 迟志宏觉得不能在隐瞒王胜的事情了。他这样做也是经过考虑了。虽然他收了王胜的钱，并且答应不把王胜跟供煤商里应外合的丑事说出去，但是，他必须跟老邱说。因为迟志宏心里有把握，他知道，即使老邱知道王胜干了坏事，他也不会处理王胜的。迟志宏说： “我已经在去年刚刚供暖的时候让锅炉房对存量燃煤进行的检斤，结果发现少了四百多吨。” 老邱一愣： “这是真的？” 迟志宏说，我有检斤记录，王胜负责采购进来的燃煤数量绝对不够数，而且质量不好。 老邱听后，没有马上说话。他叹了一生气，自言自语地说： “这个王胜呀，就是胆子太大了，什么钱都敢往自己的腰包里揣。 说完，老邱看着迟志宏，问他： “你还需要多少煤，才能保证今年冬季的供暖？” 迟志宏说： “我也听天气预报说了，今年冬季不是暖冬。由于今年冬季寒冷天气持续时间长，恐怕追加四百吨还不够，最少需要六百吨。” 老邱问： “天气预报真是这么说的？如果是这样，给你追加购煤款也算有些理由。按着这个数量，需要多少钱？” 迟志宏说： “现在大同煤的价格已经上涨到每吨550元左右，估计需要资金33万元左右。” 老邱说，这么多呀？现在区财政也很紧张，这样吧，我先给你批20万元，等那个13万元的余额以后在给你追加。“ 迟志宏说： “那也行，我先采购一些。谢谢区长了，我马上组织采购中心的人去办。” 老邱就说： “你第一年负责供暖，我要支持你呀。不过，一定要把好质量关。” 迟志宏心里想，多要了这么多钱，一定能搞好供暖的。他说： “区长你放心吧，我一定让区机关所有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度过一个温暖的冬季”。 迟志宏说完，就凑到老邱耳边说： “区长，我上周发现银湖宾馆的对面又开了一家很大的洗浴中心，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领你去放松一下？” 老邱连忙说： “我很少去那种场所，不习惯的。” 迟志宏就说： “你老都五十多岁了，还不抓紧时间享受享受？我听说那里挺正规的，就是泡泡澡、按摩按摩，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服务。” 老邱其实心里也想去那种场所，也想享受一下“乱七八糟的服务”，只是不能公开自己的想法。他以前从未去过，直到去年年末，他被财政局局长请到位于成都街上一家很有名的洗浴中心后，才觉得自己前半辈子白活了。那里的设施就不用说了，堪称一流。给他印象最深的还是按摩小姐。那些小姐个个好像是经过选美程序进来的，年轻、漂亮，据说有的还是大学生。也是在那一次，他才知道所谓“泰式按摩”的魅力。 迟志宏发现了老邱的犹豫，就急忙说： “这样吧，你如果没事的话，我本周五给你安排一下。” 老邱就说： “再说吧，我不一定有时间。” 迟志宏听老邱这么说，就知道他没有拒绝。他于是心里暗喜。他已经设计好了，要慢慢拉近跟老邱的关系，弥补他们之间的内心隔阂。这样做，不但对自己捞取钱财有帮助，而且将来唐嫣调转的事情也能借助老邱的力量。还有刘副区长，我也要加深跟他的关系。去年把王胜的工作调整后，刘副区长开始有意见，但是后来还是被迟志宏摆平了。迟志宏答应给刘副区长好好安排一顿，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迟志宏有实权了，他有条件拉拢上级领导了，但是前提，这些领导要对自己有用处。 67.新来一位廉政的书记 下午，迟志宏跟随刘副区长驱车准时来到区委。区委离区政府不是很远，仅仅隔了两个街区。裕西区现在的区委书记姓代，年纪还不到四十。他是去年11月份来裕西区工作的，原来的那位书记被调到市政协去了。 关于为什么把裕西区委书记换了，在社会上和官场上有很多传说的版本。但是，最有说服力的一种说法就是，这几年裕西区官场风气不好，群众对政府不是很满意，而原来的区委书记对整治裕西区政府官员**不力。针对这种情况，奉阳市委决定更换裕西区委书记，将长期存在的不正之风予以根除。区委书记是一个地方的一把手，他的人品和工作方式会影响整个地区的风气。迟志宏也听过上述说法，虽然他没有去考证，但是据说新来的代书记不但年富力强，很有魄力，而且人也很廉政，办事公道。迟志宏在几次会议上见过他，但是没有直接打过交道。因此，对他的了解大部分是道听途说。 按着代书记指示，与会人员先在区委常委会议室召开了一个准备会议。预备会议由区委常委、区委办公室主任孙发虎主持。孙主任跟迟志宏都是办公室主任，但是人家孙主任是副处级领导，而且是区委常委委员。迟志宏见到他，内心就很不平衡。区委和区政府的政治待遇就是不一样。不但迟志宏级别矮半格，就连政府一把手老邱，也只是处级干部。而据说代书记的级别也高于老邱半格，为副市级。 代书记在会上简单交代了下午的行程，并指示区委和区政府相关人员借此机会搞好调研工作。然后，视察的车队就开出了区委大院。 迟志宏跟随代书记一行先后视察了江西路街道的李园社区、位于广清街道的扶贫超市、正在建设中的裕西新城和柳河生态走廊城市段。代书记和区直部门领导与社区工作人员进行了看上去很亲切细致的交谈，并了解非物业小区环卫管理情况、老旧小区改造情况、社区办公条件和人员福利待遇情况、扶贫超市建设情况，并重点视察了冬季供暖工作。 在整个视察过程中，迟志宏一直少言寡语。他此时已经不想在仕途上有所进步了，他现在追求的除了金钱就是女人，所以，现在的他不像从前那样一有机会就围着领导转。按理说，代书记是裕西区的一把手，很多人都寻找在他面前表现的机会。可迟志宏已经不想往上爬了，所以他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边。 但是，迟志宏即使躲在最后边，也没逃过代书记的眼睛。在柳河生态走廊，代书记看见了迟志宏，就想起了地方志的事情，于是问他： “你们区办是不是负责地方志的编纂工作？” 迟志宏快步上前，回答道： “是的，代书记。” 代书记就说： “你们区办以后要经常到各街道调研工作，及时把发生在我区的一些大事写进区志里，这是对当代对未来都是很负责任的事情。比如，我们眼前这个长达五十多公里的柳河生态走廊的建设，就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 迟志宏马上说： “是的代书记，我们区办下设一个办公室叫地方志办，专门负责区志的编纂工作。” 代书记连说很好很好。那项投资近千万的柳河生态走廊建设项目，由市政府主抓，据说今年十一前就竣工了。从前年五月到去年十月，除去四个月的工程冬闲期，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能完成，堪称神速。为什么建设速度如此迅速？原来该工程已经被列入奉阳2013年十大重点工程之一。 考察结束后，大家回到在区委常委会议室。代书记听取了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刘全中关于全区为城乡群众办实事落实情况及民生工作情况的汇报。听取情况汇报后，代书记讲了话。从代书记的讲话中，迟志宏感到，代书记作为裕西去的党委一把手，是来裕西干实事来了。作出的改善民生的指示，也确实都很结合实际。如果按着代书记的要求去做，裕西区的老百姓一定会很幸福，裕西的社会一定会很和谐。 但迟志宏心里很明白，再好的决策也需要认真去落实。就刚才刘副区长的讲话而言，很多地方都是虚假的，有些所谓的民生工程其实就是政绩工程。这个稿子是迟志宏执笔的，他知道里面有多少水分。代书记也可能信以为真了。迟志宏在区政府工作了二十多年，已经熟悉了有些政府干部光说不干、喜欢空谈的作风。不知道下一步区政府是否及时落实代书记的指示，如何落实代书记的讲话精神。但是，这些都不是迟志宏考虑的问题了。他所要做的就是，把今天视察情况和代书记指示，原原本本地向邱区长进行汇报。 68.上下级之间称兄道弟 迟志宏和刘副区长从区委出来已经快五点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此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们就没有回单位。由于刘副区长是从清南区调到裕西区的，所以他的家不在区政府机关小区，而是在市博物馆那边。刘副区长告诉司机先送迟志宏回家，但是，迟志宏觉得，今天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我一直想好好安排一下，进一步拉近跟刘副区长关系，何不借此难得机会请刘区长去喝点酒唱唱歌什么的。刘全中是常务副区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迟志宏从情理上也不能怠慢他。再何况，迟志宏去年因为把王胜的实权拿下之后，就要请刘副区长，只是刘副区长饭局应酬太多，一直没有答应迟志宏。迟志宏听区政府机关的人说，年近五十的刘区长很喜欢夜生活，于是就说; “刘区长，你跑了一下午，也够辛苦了，今天天气也冷，我一会儿请你吃火锅去吧。” 刘副区长这几天真没怎么喝酒，确实有点馋酒了，听了迟志宏的建议，一点没有犹豫，说道： “好吧，今天是有点累。我们去喝点。” 迟志宏没想到刘副区长如此爽快就答应了，于是就让司机开到吉林路上一家京福华火锅城。他先让司机在一楼散台自己吃，然后就领着刘副区长们来到二楼包房坐下，一个服务生问迟志宏： “你们一共几位？” 迟志宏顺嘴答道： “两位。” 他刚说完，刘副区长急忙说： “还有一位，一会儿就到。” 迟志宏连忙说，是三位，三位。服务生就让迟志宏点菜，迟志宏就点了三份澳洲肥牛肉和三份羔羊肉，又点了一些海鲜和蔬菜。他问刘副区长喝什么酒？刘副区长说，这还用问吗？天这么冷，整点白的。迟志宏又点了一瓶剑南春。服务生问上菜不？迟志宏说等一会儿，还有一位客人没到。刘副区长开始跟迟志宏闲聊起来。刘副区长问： “你不让王胜负责采购中心和车队，他没给你下绊子吧？” 所谓“下绊子”，是本地的俗语，意思是暗地里使坏。 迟志宏一听刘区长提起了王胜，就觉得不是很自在，因为王胜跟刘副区长原来关系很不一般。他说： “还行吧，他挺有自知之明的。现在王胜是副主任了，我不想让他负责具体业务了。副主任也是领导呀。” 刘副区长说： “他一个副主任不负责具体业务，那你一个主任去负责具体业务？” 迟志宏已经听出刘副区长话里有话。看来，我还真的没有完全摆平这个刘副区长，因为他好像还为王胜打抱不平。但是，迟志宏自有办法跟刘副区长解释。他说： “刘区长，我记得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事儿。王胜提拔为副主任之后，就有关区办人员分工的问题，我特意请示了邱区长。邱区长也非常支持我的调整方案。后来我也专门向你做了汇报，你不是也同意了嘛。” 刘副区长一听迟志宏这么说，心里就想，这个臭小子又把邱区长搬出来了，真是难以制服呀。于是他话锋一转： “区长同意就好，我是为你着想，免得你一时冲动，影响你们办公室的和谐。” 迟志宏觉察到了，刘副区长这是玩的先兵后礼的战术，无非是让迟志宏领刘副区长的人情，就顺着说下去： “那就谢谢刘区长的关心了，今天我好好陪你喝喝。” 大约过了不到十分钟，迟志宏突然发现一个俏媚的身影出现在包房门口，他正想问那个年轻女人找谁，刘副区长先说话了： “进来吧小丽。” 这个被称为小丽的人坐到刘副区长身边的座位上。她打扮比较妖冶，涂脂抹粉，一看就是在风月场上的混的。迟志宏问： “这位是？” 刘副区长只说了句“你就管她叫小丽吧”，之后就开始叫服务员上菜。迟志宏就明白了，这女孩跟刘副区长关系不一般，很可能就是刘副区长的小情人，于是就没多问。 酒过三巡，刘副区长开始对那个女孩动手动脚。那个女孩倒是显得不是很放肆，娇滴滴地说： “好好喝酒，等一会儿我们去唱歌哦。” 刘副区长也觉得自己行为有些不妥，毕竟迟志宏在旁边坐着呢。他对迟志宏说： “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陪我唱歌去。” 迟志宏马上说： “有事也不去了，今晚就陪刘哥。你说干啥就干啥，一切听你的，你随便安排，我负责出资。”迟志宏也不叫刘区长了，直接跟刘副区长称兄道弟了。迟志宏心想，刘副区长一向风流早有所闻，今天终于见识了，敢把自己的小情人找来。看来，今晚有精彩节目了。 迟志宏陪刘副区长将那瓶52度剑南春全部喝光，刘副区长已经醉意朦胧。迟志宏问他还喝点啤酒不？刘副区长摇摇头，然后说，我们去ktv唱歌去，到那继续喝。迟志宏就问，刘哥你有老地方吗？如果没有，我领你去快乐迪ktv，那里的音响很棒。这个时候那个小丽说话了，我们刘哥喜欢去成都街上的午夜星辰。迟志宏明白了，于是就说，那我们就去那里。 原来，这个小丽就是午夜星辰的服务小姐，而刘副区长，也就是刘全中，是那里的常客。他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开始的时候，小丽只是陪陪刘全中喝酒唱歌，后来就跟他上了床。刘全中从不亏待这个年轻貌美的小丽，因此，每当刘全中要小丽陪他时，她总是随叫随到。但是自从小丽被刘全中包下之后，小丽已经不陪别的客人了。这家夜店老板很识时务，就让小丽做楼层经理，其实就是管理那些小姐们的头头。这家午夜星辰的老板跟刘全中弄得很熟，主要是因为，刘全中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带一些客人来此消费。所以，当迟志宏他们来到这家有名的夜店时，那个风情万种的女老板非常热情，亲自到包房安排小姐。 迟志宏发现，这个ktv其实叫夜总会更贴切。因为在奉阳，一般的ktv练歌房仅仅提供k歌服务，而且大多数是量贩的。而这家不同。这个午夜星辰的一楼是一个酒吧，迟志宏上楼的时候看见里面群魔乱舞、灯光炫目。而他和刘全中来到四楼的包房时，突然闯进五六个女孩子。她们站成一排。迟志宏明白了，这跟那些量贩式ktv真的不一样，这里有陪唱小姐。 迟志宏一时木然没有反应。这时候小丽贱声贱气地说： “迟哥，挑一个呀？” 迟志宏想，有领导在，这事儿应该领导先来，就说： “让刘哥先来。” 刘全中心想，你迟志宏还是办公室主任呢，脑袋笨死了，还这么迂腐。他一把将小丽搂在怀里亲了一下。 迟志宏这次明白了，原来刘全中已经有小丽陪了。他觉得尴尬。此时小丽又催他，迟哥快点呀。 迟志宏抬起头，看见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女孩在看着他，就用手指了她一下。小丽指着那个女孩儿说，那你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69.两个家伙要结为死党 那个小可爱坐到了迟志宏的身边，身子紧紧贴着他。他本能地躲了一下，这一细节动作被小丽看见了，就对迟志宏说： “迟哥，来这里就是开心来了，放松一点。别紧张，听话哦。”说完，她对“娃娃脸”说：“你要照顾好你的老公哦，今晚让他在这里玩的开心，玩的爽，否则老板娘不会饶了你的。” 老公？我一下子成了这个陌生女孩儿的老公？迟志宏心想，这个称呼真是很有意思。称呼老公之后，那些只有夫妻恋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在这里的男女之间可以毫无顾忌地发生，不要有任何的担忧。这真是ktv里伟大的发明呀。 “娃娃脸”也就是小可爱开始主动出击，慢慢地，迟志宏就融入包房的气氛之中。他看见刘全中已经完全进入一种旁若无人的忘我的状态。他想，自己也别装了，于是动作也开始大胆起来。 不一会儿，ktv老板领着一个男孩儿进来了。ktv老板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女老板，身体略有发福。她让那个男孩儿把酒拿过来，放在茶几上。老板娘说： “今天难得刘哥大驾光临，我特意献上自己私藏的一瓶好酒。” 听这口气，老板娘跟刘全中是很熟的。如此说来，刘全中是这里的常客了。 迟志宏一看，摆在那里的是一瓶红酒，上面全是英文。刘全中就说： “我不管什么酒，是不是好酒，但是我要喝酒。” 老板娘说，那妹子今天我就陪你们喝点。 迟志宏很好奇，就拿起那瓶酒看。毕竟是学过英语的，知道上面写的是法国著名红酒品fite。这种酒价格不菲，如果窖藏时间长，价格会更贵。他于是就随口说道：“拉菲，好酒。” 老板娘一听迟志宏竟然能叫出酒名，就大赞他识货。 老板娘说： “这瓶酒也是一个好朋友送的，据说是1980年的。” 刘全中已经等不及了： “赶紧把酒打开，我们边喝边唱。” 服务生就拿来冰块。刘全中说我不加冰块，那样喝着不过瘾。但是迟志宏玩杯里加了冰块。 老板娘敬了几杯酒就出去了，包房里只剩下迟志宏他们两男两女。刘全中跟迟志宏碰了几杯后，就说道： “志宏老弟，我是喜欢享受生活的人。今朝有酒今朝醉。谢谢你今天请我，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在工作中和生活中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 迟志宏马上说： “是的刘哥。我以后就把你当做我的亲哥，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会力争干好。以后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全给你办。” 刘全中似乎开始说酒话了： 我告诉你志宏，我虽然在区政府于是二把手，但是我比老邱好使，你承认不？” 迟志宏说： “那是那是，刘哥有能力，有魄力，你比老邱强多了。” 刘全中说： “老邱太软弱，太没有魄力。要是我当一把手，肯定工作比他有力度。” 迟志宏一听，这刘全中酒后吐了真言，看来他开始觊觎老邱的位置。这小子真不是一般战士，也许真的能接老邱的班。 迟志宏想，我一定要靠上刘全中这棵大树，迟志宏于是说道： “刘哥，老邱早晚会退二线，现在你是二把手，接他是非常正常的事儿。” 一听这话，刘全中似乎非常满意，说道： “很好，我在裕西又多了一个哥们儿。” 迟志宏说：“我不但是你的哥们儿，而且会成为你在单位最得力的助手。” 刘全中大笑，说道：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是我的死党呗。” 迟志宏马上附和道： “对，死党。虽然这话不好听，但是我愿意成为你的死党，永不背叛你。” 刘全中兴趣更加盎然，又跟迟志宏碰了几杯，然后说，志宏你够哥们，来，我们唱歌。于是，他就借着酒劲，胡乱地嚎了一阵子，唱了几首歌都跑了调，可谓丑态百出。而小丽毕竟是ktv老手，她唱的歌很动人，勾人心扉。大家唱了一阵子，就继续喝酒胡闹。 而小可爱“娃娃脸”看上去很清纯，实质上很大胆。她问迟志宏： “你为什么选我，老公？” 迟志宏说： “我喜欢你的脸蛋。你知道你像谁吗？” “娃娃脸”就问： “你说我像谁？” 迟志宏说： “宝贝儿，你猜猜看。” 小可爱就说，我哪能猜出了，我是一个小笨笨哦。老公，你就告诉我吧。说完，就在迟志宏脸上亲了一下。 迟志宏已经有些花心荡漾，说： “你很像台湾那个偶像剧女王杨丞琳，尤其是你的嘴。” 小可爱听后，就说： “你喜欢她呀？你们中年男人为什么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 迟志宏问： “我们中年男人都喜欢？还有谁喜欢？” 小可爱说： “干嘛那么吃惊？前几天我上网，看见有个作家,据报道，他也很喜欢这样的小女生。据说他还要娶她呢。” 迟志宏就“哦”了一声。他好像也看过这条新闻，看来老牛喜欢吃嫩草是经过历史检验而颠簸不破的真理呀。这时候，迟志宏发现，刘全中跟小丽在朦胧暗淡的灯光下已经抱在一起。小可爱见状，就主动进攻迟志宏。可是，正在此时，迟志宏却出现了状况。由于已经连喝数杯加冰块的红酒，他突然有了很急的尿意，很想方便一下。他站起来。小可爱问： “你要干啥去？” 迟志宏说： “去洗手间方便一下。” 小可爱就说： “跟我来。” 原来，这个包房竟然是里外间的，外面是唱歌的地方，里面竟然是卧室。卧室里放着一张很大的双人床，几乎将整个房间占满。一看到这张大床，迟志宏就明白了。这里不但可以k歌，而且还可以干那事儿。难怪刘全中相中了这个地方。而在床尾那侧，就是卫生间。 迟志宏进了洗手间，把尿水哗哗地喷入便池。迟志宏一边尿一边想，我一定要不虚此行。 迟志宏就这样一边撒尿，一边胡思乱想。完事后，他没有立刻走出洗手间，而是站在镜子前自我欣赏一番自己。他想，要是在这里跟那个小可爱温存一下，那感觉肯定是棒极了。他已经搞定了外表高雅迷人而内心开放的美女局长章颖颖，拿下了活力四射的唐嫣，现在，他很想换换口味。 但是，等迟志宏走出卫生间，那个小可爱却催他说： “老公，我们先出去呀，出去晚了不好。” 他重新回到包房，看见小丽坐在刘全中的大腿上，正一颗一颗喂刘全中去了皮的瓜子呢。此时刘全中已经丑态百出。他见迟志宏和小可爱从里屋出来，就语无伦次地说： “你们什么时候进去的，是不是已经办完了？” 小可爱忙说： “我陪迟哥去卫生间了，没办呀。有刘哥在，我们怎么能先办呢。” 迟志宏一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坐下来，问小可爱：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没办呀？” 小可爱把小嘴凑到迟志宏的耳根，说： “这个刘哥以为我们去里屋有情况了呢。” 迟志宏就明知故问： “难道那里屋的双人床是为客人干那事儿的？” 小可爱说，傻哥哥，这还用问，双人床还能干什么？就是做那事呗。奇怪的是，迟志宏那感觉似乎减退了，而好奇心却增强了，他问： “你们这个歌厅还提供这种服务呀。” 小可爱说： “什么叫提供呀？就看客人的感觉了。” 迟志宏问： “这里收费很高吧？” 小可爱就娇滴滴说： “大哥，只要你想，还在乎钱多钱少吗？就凭自己的感觉了。但是，来这里的老板都很敞亮的。因为这里的陪唱女素质都很高。” 迟志宏听小可爱竟然也谈什么素质，就觉得好笑，现在什么行业都提素质，就连当陪唱女的也讲究素质了。但是他承认，这里的女孩儿姐看上去似乎都有一定的文化素质。他问： “素质高？体现哪方面？” 小可爱说，这里大部分女孩都来自奉阳市内一些大专院校，尤其以奉阳音乐学院的女孩儿居多。迟志宏边听边点头，他问小可爱： “宝贝儿，那你是哪来的？” 小可爱摇摇头，调皮地说： “我不告诉你，保密。” 迟志宏说，我尊重你的**。这时候，小丽跟刘全中站起来了。小丽说： “你们唱歌吧，我们先进去了。” 小可爱说，好的。 刘全中他们进去后，半个小时还没出来。迟志宏故意问小丽： “刘全中上洗手间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是有什么意外吧，我去看看。” 他刚要站起来，被小可爱拉住： “你真是头一次来这里。人家在里面可能正忙着呢！” 70.吃喝玩乐用公款报销 迟志宏有点有点蠢蠢欲动。小可爱的脸蛋在朦胧灯光下更加妩媚。突然，他一下子把小可爱搂在怀里。迟志宏的行为正是小可爱盼望的。因为多了一个活儿，就多了一份收入。 半小时后之后，刘全中和小丽出来了。刘全中问迟志宏：“玩的开心吗？” 迟志宏说： “很开心。” 刘全中让小丽靠边，凑到迟志宏身边，小声说： “你来这里尽管放心，这里很安全的。我跟我小舅子说好了，公安局不管有什么扫黄行动，绝对不能来这里查。” 迟志宏就问： “你小舅子？他是干啥的？” 刘全中看来真的不把迟志宏当做外人了，就说： 在公安分局呀，现在主持分局的全面工作。” 迟志宏吃惊地问： “是不是李副局长？” 刘全中说： “是呀，就是他，我小舅子。我已经跟市局打好招呼，建议区委尽快给他转正。” 迟志宏说： “我见过，原来是你的亲属，那就好办了。” 迟志宏想，这裕西官场的裙带关系也太复杂了，不知道谁跟谁有亲属。想起上次他跟孔俊聊天时，说了李副局长在案情通报会上有异常表现。现在想起来，自己有点多言了。如果那些话传到李副局长耳朵里，对自己也不好。以后在这方面一定要注意。他又想到，社会上这种场所之所以不能绝迹，背后都有保护伞。刘全中说这里很安全，公安局亲自充当黑保护伞，能不安全吗？ 迟志宏接着问刘全中：“还喝吗？” 刘全中说：“不喝了，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得回家了。” 迟志宏就拿出自己的皮包，分别给小丽和小可爱一千元的小费。小丽连说，谢谢迟哥，你真敞亮。 刘全中就逗她： “见钱眼开呀，看把你美的。” 小丽就凑过来，腻在刘全中的身上说： “你来了，我能不美吗？希望刘哥和迟哥经常来。” 刘全中先下楼了，迟志宏去前台买单。他们今晚不包括小费，一共花销了两千六百多，其中两瓶红酒就一千八百多，还有包房费和干果水果等。看来，老板娘拿来的酒不是免费的，也是收钱的。粗略算一下，加上在京福华吃火锅的费用，迟志宏请这个刘副区长，一共付出了五千多元。 “今晚过的的确很潇洒，但潇洒的成本真高呀。”迟志宏一边下楼，一边在内心里发出了这样的感概。 第二天，迟志宏来到银湖宾馆。他找到了张大姐，将一个五千元的餐饮娱乐业发票递给了她。 张大姐很吃惊，问迟志宏： “主任，这是？” 迟志宏拐弯抹角地说： “我准备向邱区长汇报一下，下调一下今年我们宾馆的上缴指标。我听王胜说，去年一共上交90万经营收入。这样吧，你今年上交50万就行了。” 张大姐还是不解，问道： “那剩下的收入呢？” 迟志宏就说：“大姐呀，你原本是一个极聪明的人。怎么，这么长时间在医院护理咱家姐夫，脑袋变迟钝了？” 张大姐就笑了： “是呀，你姐夫的脑血栓没治好，我脑袋倒是有些不转个了。” 迟志宏就直截了当地说： “我准备跟区政府签订一个承包银湖宾馆的合同，你当承包人。承包的指标就是50万经营收入，剩下的全归你承包人支配。” 张大姐拿起办公室上的计算器按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 “50万指标倒很好完成，但是，宾馆负担维修和用电用水费用吗？” 迟志宏说： “这个当然你要自己负担了，因为是承包嘛。” 张大姐就有点为难： “现在我们银湖宾馆大部分都是为区委和区政府免费招待开会人员或者参观人员，营业性的收入越来越少。因为你看，我们周边的宾馆有好几家，人家设施好服务好，对我们的宾馆收入影响很大，所以，如果水电费和维修费用自负的话，我觉得只能勉强完成50万的任务。” 迟志宏笑着说： “大姐你别急。既然我让你负责银湖宾馆，就不能让你白辛苦。我准备向邱区长提议，以后所有区委区政府举办学习、培训和会议需要住宿的，必须安排到银湖宾馆，而且要收费。市场经济都搞这么多年了，还有免费住店的，真是笑话。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区办准备下发一个专门文件进行规定。你这个单位，需要利用政策挣钱，明白吗？” 经过迟志宏这么一点化，张大姐茅塞顿开： “我懂了。以后银湖宾馆就直接归你管，我就跑跑腿。你需要让我办什么，我就办什么。一会儿，我去财务室给你把这五千元报销了。” 迟志宏心想，为了五千块钱，费了这么大劲。张大姐刚想走，迟志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喊住张大姐： “大姐，那是一张餐饮业发票。你不要用这个发票报销，最好以维修支出科目下账。” 张大姐说： “你放心吧，我会处理的。” 71.骨感之美以及窝边草 迟志宏刚回到区办，管小丹就抱着一摞文件进来了。管小丹说： “今天接到市政府好几个文件，还有一个传真急电。” 迟志宏坐下说： “先把那个急电拿来。” 管小丹递上来后，迟志宏一看，是市政府办公厅下发的文件，题目是《关于做好春节及两会期间社会稳定工作的紧急通知》。 迟志宏大致看看文件，很不耐烦地自言自语道： “这文件基本上是老生常谈，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发这样一个文件。” 他又心不在焉地翻翻其他几个文件，然后在每个文件上写下了“请某某区长阅办”几个狂草，就交给了管小丹。 管小丹拿好文件，却没有离去，而是眼神呆呆地看着迟志宏几秒钟。 迟志宏觉得有些奇怪，就问她： “你还有事吗？” 管小丹连忙说，没事，没事。说完，她就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去。 望着管小丹离去的那有些瘦弱的背影，迟志宏突然觉得，有时候骨感美也是一种美。回想起刚才她看自己的眼神，他开始想入非非。是不是管小丹也想跟我这个领导亲近一下？难道是因为原来有唐嫣在，管小丹没有机会？如此分析，看来管小丹也是聪明人。如果真是那样，我有机会也要吃吃这株“窝边草”，反正目前唐嫣也不在身边，她也不会知道的。迟志宏现在已经到了这样一种境地，那就是在想跟别的女人乱搞时，完全忽略了自己老婆的存在和家庭的责任。自从老婆把那个秃头男人领回家之后，他已经对她没有歉疚感。他跟老婆已经到了实质上分居的地步。迟志宏想，这个管小丹，也许就是我的下一个女人。 迟志宏抽了一根烟，然后就打开电脑上网。他胡乱地用鼠标点击着。今天的网速很慢，打开一个网页需要半分钟时间。最近区机关局域网的网速越来越慢了，原因就是上网的电脑又增加了十多台，但是带速还是六兆的。这就好比马路没有加宽，但是马路上的车多了，你说车速能快吗？更可气的，据小张说，现在区机关大楼的人上班就开始上网。如果是上网处理公务，那是允许的。但是，大部分人都在干那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有的上网看视频，有的玩偷菜游戏，有的下载电影。据说有人已经向老邱反映了，老邱也正在想解决这个问题。 由于网速太慢，迟志宏索性关掉电脑。他突然想起自己答应去医院看看孔俊老婆的事情，就走出办公室，来到人事科孔俊的办公室。 孔俊见迟志宏来了，就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精品黄鹤楼，抽出一支递给了迟志宏。迟志宏接过来，把那支烟放在鼻子下面，像狗一样嗅了嗅，然后说： “你有这么贵的烟？谁给你行贿了？” 孔俊就说： “我毕竟是管人事的，给我送烟的人肯定比你多。” 迟志宏心里想，你虽然是人事科长，但是提拔领导和人事变动的权利都在区长那里，你们业务科室就是具体办事的。讲究一点的，把你们当回事，给你们送点烟酒，请你们吃点饭。遇到不讲究的，根本就不搭理你们。我现在不稀罕烟酒，我现在想的是捞钱，捞大钱。但是迟志宏还是很低调： “是呀，羡慕你们呀。不过你不要在公共场合抽这种烟。” 孔俊说： “为什么？” 迟志宏就说： “我星期天在家上网，看见网上正在热炒某地一个局长抽黄鹤楼香烟的照片。据说这个局长先被人肉搜索，然后网上就公布了他的单位和职务等详细信息。当地政府纪检部门迫于网络舆论压力，对这个局长进行了调查，发现了这个工商局局长有很多问题。目前，这个局长已经被警方带走。这就是一包香烟惹的祸。” 孔俊说： “网络有时候很可怕，以后还真需要注意一些。” 72.内心害怕上级纪检组 迟志宏接着问孔俊：“最近嫂子怎么样？我上次说要去医院看看她，你什么时候去医院？” 孔俊一听说迟志宏想去医院看他，就急忙地拒绝了： “你嫂子的病情还是不稳定。大夫说，最好不让她见到以前的熟人。” 迟志宏就觉得有点蹊跷： “为什么这样？那嫂子整天关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对她病情的恢复能好吗？” 孔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医生并没有说不让自己的老婆见熟人，只是让她尽量少见一些，以免借景生情。孔俊老婆这种病人最怕情绪不稳定和受到外界的刺激。从最近表现看，自己的老婆好像在慢慢恢复，情绪似乎也越来越稳定，但是孔俊觉得那都是药物的作用。老婆情绪是稳定了不少，但是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呆滞了。 孔俊不让老婆见外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怕自己老婆病情突然发作，控制不住自己，无意中说出她跟那个领导的私情或者其他更隐秘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老婆跟那个领导的事情。 上次听迟志宏说，在死亡的公安分局局长的胃里发现了一种药物残留。他回到家后，重新翻出那个药瓶的包装盒，发现那瓶药名叫西地那非，跟迟志宏说的基本一致！这绝不是一种巧合。 从老婆的提包中发现那种药物的包装盒之后，孔俊更怀疑老婆跟那个公安分局局长离奇死亡案之间也有很大的联系，甚至怀疑这里有什么惊天的秘密。孔俊有时候恨自己的老婆，有时候也很同情她。自己的老婆是跟别的男人那样了了，但是那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如果自己能凶猛强悍一点，老婆也不会耐不住寂寞跟别的男人胡搞。同时，他还大力支持自己的老婆跟公安分局局长搞好关系，那样可以合谋捞取公家资金，自己也受益。也许正是自己的见不得人的想法，最后害了自己的老婆。凡此种种，都发生在自己的老婆身上，因此，万万不可让老婆见熟悉的人。 孔俊沉思片刻说： “谢谢老弟。你还是先别看她了，等她出院后，去我家看吧。” 迟志宏说： “那好吧，等以后再说。” 迟志宏突然起想李副局长是刘全中小舅子的事儿，就说道： “分局那边对嫂子的病情关心不关心？李副局长关心嫂子的病情吗？” 孔俊说： “还行吧。李副局长几次给我打电话，说他让我好好照顾她，单位的工作的事儿不用担心。他还说，不要考虑你嫂子住院的费用，要用最好的药和住最好的病房，如果医保钱不够，分局可以给些补助。” 迟志宏说： “要是有问题，你找我，我去找刘副区长，那个李副局长是他的小舅子，我跟刘副区长关系还是不错的。” 孔俊听了迟志宏的话，提到刘副区长，就连说不用不用，然后，他话题一转，说： “我告诉你一个内部消息吧。” 迟志宏一听说是内部消息，就兴奋起来。孔俊说： “我上周末跟我姐夫喝酒，他又说了纪检组的事情。” 迟志宏问： “你说的是不是市里派来的纪检组？他们还没撤回吗？” 孔俊说： “暂时撤不回去了。那个司法局长被收审之后，发现他在丰南开发区有一幢价值几百万元的别墅。同时，纪检组又接连接到一些匿名举报，得到了关于裕西区其他干部违规违法事实的新线索，其中就有我们区政府的人员。” 迟志宏有点紧张，因为他最近也收受了王胜的贿赂，难道这家伙去举报我了？但事实上，王胜并没有去举报迟志宏。王胜虽然内心很窝火，但是他必须忍着。如果想报复迟志宏，到纪检组公开迟志宏收钱的事情，有可能把迟志宏查出来，但是王胜本人也一大堆问题，而且他也有行贿的嫌疑。现在，王胜跟迟志宏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但是迟志宏听说纪检组开始调查区政府有关人员的问题，还是忧心忡忡。这就像一个逃犯，听到外边警车的声音就胆战心惊一样，虽然那警车只是路过这里，并不是来抓他来的。但是，心里有鬼，总是要害怕的。真是应了那句话，做贼心虚。 迟志宏问孔俊： “你听说谁有问题吗？” 孔俊说： “具体人员我不知道，据说有区领导。我姐夫也不跟我说详情。但是，我觉得那些只是一些群众举报，有的不一定是事实，有的可能就是诬陷。再说，现在纪委提倡举报人要署真实姓名，而对于一些匿名信，他们不一定真的去查，除非造成影响很大的案件。” 73.他的恶行并没有收敛 迟志宏就说： “你是说造成很大社会影响的案件？在我们裕西有吗？” 孔俊说： “怎么没有？我们刚才谈论的司法局局长的案件就算这种案件了。” 迟志宏说： “他的事情只是在我们裕西区一些知情的人群中有所闻，而群众并不知道。” 但是孔俊说： “那倒是，现在群众还不一定知道的太多。但是，随着纪委查处的案件的增多，裕西区一些官场内幕早晚会被揭开。据我姐夫说，市委书记已经下决心整治我们区的领导班子了。市委把代书记派到裕西主持工作，把原来那个书记调走，也是市委的一种事先安排。这位整治我们裕西提供了组织保障。” 迟志宏听孔俊这么一说，心里想，千万别出大事，如果出大事，对自己也不是很有利，但是表情上还是很镇静，于是说道： “怎么整治？现在上下都通气，下面做什么事情，一定有上面的人支持。你就说去年我区提拔的那几个副处级干部吧，哪一个不是上面有人？要查的话，市里的人也跑不了。” 孔俊说： “你说的虽然有点绝对，但是有些道理。我也听说了，为了那个副处级，有钱的送钱，有色的献色，有人曾经说，50万就能拿下一个副处级职位。但是，并不是所有职位都是有猫腻的。据说那个政研室主任就没花钱。” 迟志宏就说： “那是，主要是因为政研室是清水衙门，所以有想捞钱的不愿意往那个职位投资。我想，裕西的盖子很难揭开。好了，我们别谈这些跟我们无关的事情了。” 迟志宏嘴上说无关，心里却有些担心。但是，那仅仅是担心而已。面对着能为他带来金钱的权力和为他带来感官享受的女色，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堕落行为了。这次跟孔俊的一席谈话，对他的内心并没有实质性的触动。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但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更加疯狂地进行敛财和沉溺女色之中。他首先在年度政府采购过程中违法公开招标的规定，打着促进机关办公现代化的旗号，以超过市场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在宁夏街一家私人电子商店购置了两百台“联想”台式电脑。这批电脑的市场单价为五千元，而实际购买价却是六千元。按着事先约定的提成百分之五十的比例，迟志宏仅仅在这一项采购行为之中就将十万“回扣费”揣进自己的腰包。之后，他要求机关车队所有司机，以后修车必须到他指定的修车地点进行维修。这个修车店正是迟志宏一个大学同学的儿子所经营的。迟志宏暗示司机可以没病小修、小病大修，结果导致机关所有公车的维修费剧增，而迟志宏都不问缘故一律挥笔签报。由于迟志宏的纵容，那些小车司机们开始大胆地多开维修发票和加油发票。更有甚者，将柴油票也拿到财务报销，弄得财务人员敢怒不敢言。而迟志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也在其中获利不少。如此等等。 包里有的钱，迟志宏就经常约唐嫣出入奉阳的高级酒店。唐嫣也是一个极其愿意享受的人。她要名牌服装，迟志宏给买；她要昂贵的化妆品，迟志宏也给买。有一次，唐嫣看上了iphone5手机，迟志宏毫不犹豫地为她买了。唐嫣觉得这个迟志宏对自己真是舍得付出，就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自己的身体。 但是，迟志宏最近有点不太喜欢唐嫣了。这是每一个花心男人的特点。喜新厌旧是这些男人的本性，迟志宏也不例外。尤其是他每天看见管小丹那优雅的身影在眼前晃动，他开始把目标瞄准她。而其实，他早就对这个新任女秘书有龌龊的想法了。 按着市里的要求，区人大会议和政协会议要在一月末之前完成。根据惯例，区长要在人大会议上做政府工作报告，而区长的这个报告，都是由区办公室起草的。在唐嫣没调走的时候，这个材料的初稿一般都有她先写，写完之后迟志宏审定修改，再交给区政府常委会研究讨论。现在唐嫣调走了，迟志宏就安排管小丹负责起草。迟志宏知道，管小丹原来就是一个机要秘书，虽然在大学时学的也是文秘专业，但她的文笔跟唐嫣没法比。迟志宏原来也想自己亲自写，但是最后他还是把任务交给管小丹。这有两方面的考虑。一是自己作为办公室主任，写材料这样的事情不能自己亲自干，毕竟有秘书。二是，他想为难一下这个管小丹。 74.别有用心设计的圈套 这天是星期五的上午。迟志宏来到秘书室。由于原来秘书室的唐嫣和张大姐两个人都调走了，所以秘书室只有管小丹一个人。她一直抱怨自己的工作太多，原来三个人的工作现在由她一个人承担。迟志宏答应过她，等有合适的人选，就向老邱请示，再调两个人进来。但是，不知何故，一直没有人进来。管小丹并不知道，迟志宏为了忙于干坏事，最近热衷于吃喝玩乐，根本无暇顾及这事儿，早已经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迟志宏走进办公室后，表情装的很严肃，拉着长腔问管小丹： “小管，我交给你的那个报告，起草的怎么样了？” 管小丹一看主任过问此事，就有些紧张，因为那份报告还没有眉目。她说： “我正在写呢。但是由于我第一年写，一些资料还不是很全，我在慢慢找素材。” 迟志宏继续打着官腔说： “今天都周五了，下周一区长想看看初稿，你要抓紧写哦，午饭前交给我。” 管小丹一听，更加着急了： “你原来不是说下周三交稿吗？怎么提前了？” 迟志宏说： “我原来说的是周三，但是区长昨天催我了，我也没办法。再说了，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都快一周了，你工作效率也不高呀。” 其实老邱根本就没有催稿，迟志宏故意这么说。 管小丹就说： “你知道，我现在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儿。还有，秘书室也不是清静的地方，每天都有很多人来这里发文件、发传真，我哪有那么多时间静下来好好写东西。其实，为了尽快把材料写完，我每天都把材料带到家里写。” 迟志宏一听，心里是觉得她说的都是实话，也是他预料之中的。因为写材料的工作有时候就是这样，需要加班加点。但是，他不想同情她，于是嘴上却说： “这不是暂时的嘛，你就不能多干点？对了，你刚才说秘书室不清净，影响你写东西？” 管小丹说： “是的，总是来人。” 听了管小丹的话，迟志宏心生一计：何不以这个理由，让她去银湖宾馆写材料，那可是一个极其僻静的场所。这样安排的好处是，表面是让她去那里安静写材料，真正的用意是，可以为达到自己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创造必要的条件。想到这，迟志宏突然露出笑脸，不再装作很严肃的样子。 他话锋一转，语气轻缓地说： “小管，你说的有道理。我以前写材料也喜欢静，那样能集中精神。我错怪你了，你辛苦了。我看这样吧，你下午就去银湖宾馆，我让张大姐给你找一个僻静的房间。那里没人打扰，适合写材料。” 没想到迟志宏突然关心起自己，管小丹马上说： “领导理解我就好，我其实一直在努力工作，从来不偷懒。至于你让我去那里写东西，我想那里是很安静，但我怕耽误秘书室的其他工作。” 迟志宏说： “我是主任，我都不怕耽误，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先去吧，这里的工作我让信息室小张他们干。我下午处理完区办的工作，也去那里。我们一起研究一下报告，也许能快点。” 管小丹不会了解迟志宏的真实企图。迟志宏已经布下了一个圈套，让单纯的管小丹自觉地往里钻。听到迟志宏这样说，管小丹就不再紧张了，她心里想，迟主任还挺关系自己的工作呢。有迟志宏主任这个大笔杆子把关，我就放心了。于是，她说： “那谢谢领导的关心呀，我下午就去。” 迟志宏说，你去之前告诉我一下，我给张大姐打一个电话。管小丹说，好的，一定的。 下午，张大姐按着迟志宏的要求，把迟志宏一直占用的那个位于顶楼最西侧的套房的钥匙给了管小丹。管小丹走进房间，突然发现衣柜上挂着男人的衣服。而在房间的一角，还有一双男式皮鞋。看到此情此景，管小丹顿时觉得很奇怪。 75.内心孤独矛盾的剩女 这个房间靠近窗户旁边有一个写字台。管小丹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写字台上，坐下来开始伏案整理材料。但是，她却始终进入不了写稿的状态。 她不时问自己，这个房间怎么能有男人的东西？按理说，这是宾馆的房间，怎么会有别人的东西？难道有人在这里常住？她内心由开始时的好奇变成了戒备。 说道戒备，事实上，管小丹长期以来一直对男人很戒备，以至于最后发展到不正常的极端程度了。她今年已经二十七岁，按理说，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是，她目前还是独身一人，用时兴的话说叫剩女一个。这些年，很多人给她介绍对象，无一例外地都让她一一拒绝了。开始的时候，别人以为她心眼高，很多男孩子她都看不上。但是，人们越来越发现，管小丹根本不问对方长相、地位和性格爱好，一律拒绝见面。区政府发改委有一个高大帅气的副局长，正科级干部，曾经主动追求过她，但是她就是不理人家。所以，有人怀疑她心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也有人怀疑她心里早有人了，只是没向大家公开而已。而在区办的大多数人眼里，管小丹被看做成一个很清高的女人。 但是，怀疑仅仅是怀疑，有谁能知道管小丹的内心世界呢？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今天对男人这种态度的形成，其实跟她小时候的家庭生活有很大关系。原来，从小时候起管小丹就开始憎恨男人。 她生在美丽的海滨城市大连，母亲是一位身体较小的中学老师，父亲是一名膀大腰圆的造船厂工人。记得小时候，由于家里住房紧张，居住条件不好，管小丹上小学时仍跟父母睡在一起。这样，她晚上经常被父母的那种行为。那时候她不懂这些，只是知道，父亲是在欺负母亲。她恐惧极了，把头缩进被窝里不敢出声。 而在白天的时候，管小丹经常看见脾气暴躁的父亲也对母亲大喊大叫或者拳打脚踢。原来男人是欺负女人的坏蛋，而女人无力反抗。就是从那时起，在管小丹幼小的心灵上，似乎就种下了憎恨男人的种子。 随着管小丹渐渐长大，她对男女之事慢慢知道了一些。她后来才明白，父亲那不是欺侮母亲，而是一种娱乐，是一种享受，是人类的本性，是夫妻之间合法合理的行为。 但是，脑子里一闪现母亲被父亲欺侮的情景，她就觉得那是一种非常痛苦的事情。到了大学时，有一个历史系的男生追求她，她也很喜欢那个干净纯朴的男生。他们恋爱了，整个大学四年，两个人仅仅进行到拥抱接吻的阶段。但是，在大四临近毕业前的一个晚上，男朋友把管小丹约到学校图书馆西侧的树林里。等那个男生重重地将她压在草地上时，管小丹脑中突然闪现父亲“欺侮”母亲的场面，于是她猛然推开男朋友，匆忙逃去。从那以后，管小丹再也没让别人男人碰过。 管小丹有时候觉得自己也很奇怪。她有时候渴望男人的亲近，但是，她又惧怕男人的那种行为。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经常搞得她很难受，尤其是一个独处的时候，或者看到电视上出现男女恩爱镜头的时候，她有一种自己折磨自己的感觉。也就是说，她内心还是不排斥男性的，只是对那事比较恐惧。因此，那天她去迟志宏办公室送文件时，莫名其妙地痴痴看了迟志宏几秒钟。这也正常，因为迟志宏是管小丹每天见到次数最多的男人。然而不幸的是，虽然这纯粹是她内心潜意识的自然而短暂的流露，却让想换换口味的迟志宏误读了。迟志宏自以为这是管小丹传递过来的信号，使他开始打身边这个大龄单身女人的坏主意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管小丹写了不到二百字，而一万字的报告还没有完成一半。 按着迟志宏的要求，上年度政府工作总结部分要多写一点，要占总字数的四分之三；而本年度工作规划部分要少写一些，占总字数的四分之一左右。迟志宏说过，总结材料我们能多写一点，因为有现成的东西。而规划材料不能多些，也写不出来，因为区委区政府还没有太具体的指导意见。邱区长要求他们区办先拿出一个思路，到常委会上再研究补充。总结部分是区办起草报告的重点，但是管小丹还没有写完。她是第一年负责政府工作报告的起草，这也有点难为她了。她呆呆望着窗外，不知道怎么写下去。此时，她内心是多么盼望迟主任快快来到，帮她把把关，为她补充修改一下材料呀。 快两点半的时候，管小丹听见用锁开门的声音。她立刻警惕起来。她想，难道是服务员来整理房间或者送水来了？ 但是，还没等她起身，一个男人已经打开门走了进来。管小丹一看，这个男人正是她的上司，区办公室主任迟志宏！ 76.他其实没有真正喝醉 迟志宏进来后，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管小丹见他脸色发红，目光迷离，同时她闻到他身上一股难闻的酒气。 管小丹问： “迟主任，你怎么有这房间的钥匙？” 迟志宏看了管小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往床头那边走去。” 管小丹着急地问道： “主任，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酒了？” 迟志宏还是不说话。等他到了床头那地方的时候，竟然一下子仰躺在那张双人床。 管小丹见状，有点手足无措。她原想盼着迟志宏来宾馆是为了写报告的事情，而且迟志宏上午也是这么对她讲的。可是现在，他完全是一个烂醉如泥的醉鬼形象。 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迟志宏语无伦次地说话了： “小丹，来，把我的鞋脱掉，我喝多了，要在这里休息一下。” 管小丹听到迟志宏管她叫小丹，顿时觉得有些异常。因为按照迟志宏的习惯，长期以来，他一直称呼管小丹为小管，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她。这样的称呼，多少有些暧昧的意思。 虽然迟志宏叫她，但是她看着他那副样子，一时竟不敢上前。她想，自己跟自己的上司在宾馆的同一个房间里，即使什么也不做，被人发现了，也是说不清的事情，何况床上的迟志宏已经喝酒了，不知道他能借着酒劲做出什么事情来。看来，我今天做出的这个决定有点唐突。之所以答应迟志宏来宾馆写材料，还是因为自己有些着急，想尽快把那份报告写完。至于其他方面，我真的没有做太多的考虑。 管小丹又想起，这个宾馆是区政府下属单位，平时就有很多区政府及其各局办的人员到这里休息和接待来宾，因此碰上熟人的机会很多。万一被熟人发现了，把自己跟迟志宏在一起的事儿说出去，影响会很不好。甚至到最后，别人以为我们来这里一起开房来了。想起这些，管小丹心乱如麻。 其实，迟志宏并没有真的喝醉。 他中午陪清南区政府办公室的几个人喝点酒，但是也没有喝多。这几个来自于清南区各局办的人员，是来裕西区学习所谓先进“信息管理”经验的。因为迟志宏主政裕西区人民政府办公室前几年，还是干点正事儿的，他在信息化建设方面进行了不少探索和创新，包括内网建设，信息共享等。邱区长在去年市长办公会议上，曾经当做一个经验在会上进行了介绍。这样，其它区的相关人员就来裕西学习。迟志宏去年至今已经接待过好几批来学习的人员。有的学习团是真的来学习经验的，有的就是应付差事。就说今天这批吧，说是来学习的，但是他们似乎对学习经验不是很敢兴趣，对喝酒却独有情钟。也就是说，学习时间不多，喝酒时间却不短。迟志宏把这些人领导区政府对面的裕隆兴酒店，从上午十一点一直喝到下午两点。庆幸的是，今天这几个来宾酒量不怎么样，都被他灌多了。一共八个人，两瓶飞天52°茅台都没有喝光，而他自己，充其量也就五分醉。 77.终于露出了禽兽本性 迟志宏发现管小丹没有反应，心想，女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样，这要是唐嫣在这里，早就上来给我脱鞋了。不但脱鞋，唐嫣还会把我衣服一起脱光。但管小丹不是唐嫣，她这女人还挺能装深沉呀。迟志宏心里想，你等着管小丹，一会儿我就彻底制服你。躺了一会儿，迟志宏突然坐起来，对管小丹说： “你不给我脱，我自己脱。这样吧，你在那里写你的报告，不用管我。我在这床上躺一会儿，我今天陪客人，有点喝多了，现在头脑不是很清醒，等我休息一下，然后再跟你研究稿子。”说完，就自己脱鞋，用力地扔到地板上。 管小丹一看，这迟志宏有点生气了。心里想，生气就生气，你喝那样，谁敢上前呀。但是，她一想，迟志宏躺在这里也不是事儿呀，他这样躺着，我怎么写稿子。 于是就说： “迟主任，你喝过了，我给车队打电话，要车把你送回家休息吧？你在这里，也休息不好。” 迟志宏听后，心想，你这个女人还挺有心计呢，想把我弄走，我才不走了。我若走了，怎么成就我的好事？于是就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回家？这里休息不是很好吗？我经常来这里，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房间是张大姐专门为我预留的，从来不对别人开放。所以呢，我就有这个房间的钥匙。你看看衣柜的衣服，还有那双皮鞋，都是我的。平时我不愿意在办公室待着，就愿意来这里消遣，你瞧瞧，这里多静呀。一会儿我还要去卫生间洗洗澡。” 管小丹一听，就更加着急了： “你在休息，我怎么写稿？那这样吧，你在这里休息吧，我还是回区办吧，我在这里，还影响你休息。” 迟志宏说： “没事没事，你写你的，我躺我的，我们互不影响。” 管小丹不想听他说了，就想收拾材料回去，没想到迟志宏生气地说： “怎么？我主任说话不好使吗？” 听了这话，管小丹停下了，竟不敢走了。她想，假如自己执意回区办，那迟志宏肯定会非常不高兴的。他一不高兴，就会难为我，挤兑我，也许就不会帮助我弄稿子了，那自己的压力就更大了。被迫无奈，她决定先不走，于是，就对迟志宏说： “那好吧，主任。只要你不怕我影响你休息，我就在这里先写材料。” 迟志宏心里暗喜，就说，这就对了，这里不会有人打扰的。然后就假装躺下睡觉。 可是，早有预谋的他怎么能真正地睡着呢？作为猎物的管小丹已经进入他布下的圈套，作为猎人的他怎么能无动于衷？他翻过身，偷偷地看着管小丹瘦弱但是却曲线优美的背影，心里已经痒痒的。他几次想起来，把眼前这个美丽清高女人拿下，但是他忍住了。他想，对付这种女人不要来硬的，最好慢慢让她上钩。躺了一会儿，他自己起身来到卫生间。他脱掉自己所有的衣服，然后开始冲淋雨。 管小丹知道迟志宏去卫生间了，以为他去方便了，就没在意。但是，不久她就听见卫生间里面有哗哗的水声。她往卫生间这边一看，挡在卫生间玻璃墙的帘子已经被拉到了一边，迟志宏赤身地站在卫生间的喷头下面。虽然里面充满了水蒸气，但是，管小丹还是清楚地看见了迟志宏的全身。她彻底惊呆了！ 管小丹羞愧难当，慌忙扭过头去，不敢再往这面看了。她有些蒙了，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她如何也不会想到，一个堂堂的区办公室主任，竟然在我面前这样，简直就不是人。她的大脑就像电脑死机一般，顿时一片空白。 管小丹之所以一时大脑空白，是因为今天迟志宏的行为完全颠覆了从前对他的认识。多年来，迟志宏在管小丹心中的形象总体还是不错的。在裕西区，迟志宏有才华是公认的，而且他外表不张扬，形象儒雅，而且在一起工作五年来，从来不对她有什么轻浮的举动和骚扰，这都是管小丹所欣赏和敬重的。在迟志宏竞聘副处级失败后，管小丹甚至对迟志宏产生了同情，心里挺为他打抱不平的。即使这两年，她听到有关迟志宏和唐嫣的绯闻后，也没对迟志宏产生不好的印象。管小丹内心很讨厌唐嫣的张扬和不检点的个性，她认为在这起绯闻中，迟志宏一定是被动的，而管小丹为了讨好领导，一定是主动的迟志宏的。总之，在管小丹的脑海里，全是迟志宏的正面形象，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敬重的主任是一个如此下流的家伙。也正是因为从前的认识，管小丹今天掉以轻心了。她无法接受眼前这一令人羞愧的现实，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办。她刚才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房间里有男人的衣物，就已经产生了怀疑。但是，她并没想到那是迟志宏的衣物，更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做。她开始预感到，自己已经落入魔窟，于是她立即决定，必须马上逃出这里。 管小丹浑身吓得有些哆嗦。她的手也有点颤抖，先是哆哆嗦嗦地拔掉笔记本电脑电源，然后将电脑连同写字台上的文件材料胡乱地放进提包里，低着头快步走向门口。 迟志宏一直注视着管小丹的举动。他意识到管小丹不会轻易就范，不会轻易上钩。其实刚才他在卫生间里冲淋浴时时，是故意让管小丹看见的。原来那个帘子是拉上的，房间里看不见卫生间任何景象。迟志宏为了向管小丹释放自己的意图，故意将那帘子拉到一边。 但是，当他看见管小丹开始收拾东西后，知道她要准备逃出。还没等管小丹走到门口，迟志宏突然打开卫生间的门，一下在跑出来，光着身子堵在门口。 管小丹又被迟志宏的行为吓了一跳！她此时已经由恐惧转变成愤怒。她回过头去，背对着迟志宏说： “迟主任，你疯了？赶紧放我出去！” 迟志宏此时已经现出了禽兽本性，他上前从后面就抱住管小丹，不知羞耻地说： “小丹，你别走，陪陪我，我喜欢你。” 管小丹挣扎着，面带痛苦地说： “你放开我，我们不能这样，我不喜欢这样。” 迟志宏此时如一头饥饿的恶狼，兽性开始大发，从后面死死抱住她，但语言上还是故作温柔，他说： “自从那天你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就被你吸引了，你是那样的高雅美丽，你就答应我吧。我以后会在工作中照顾你的，绝不让你吃亏。” 管小丹却倔强地说：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你也不用照顾我，你赶紧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迟志宏一看，这女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说好商量不行，那我只好来硬的。一向温文雅尔的他，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他一下子抱起轻盈的管小丹，重重地摔在床上。 他恼凶成怒，厉声道： “你不给我面子，就别怪我无情了。” 说完，就像一只恶狼扑向一只可怜的小羊一样，一下子骑了上去。 但是，管小丹哪肯轻易就范。她抱着誓死不从的心态开始反抗，拼命挣扎着。她原以为，只要自己坚决不同意，迟志宏不会拿她怎么样的。但是，管小丹完全想错了。 可能是由于管小丹挣扎的太厉害了，迟志宏就用双手把她的双手按在床上。迟志宏压在管小丹的身上，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喊声也越来越小。迟志宏恶狠狠地说： “你不要再喊了，这个季节，宾馆没有住宿的，而张大姐他们都在一楼，听不见的。我实话告诉你吧，即使楼下的人听见，也不会管的。因为他们知道，这里是我迟志宏的天下。” 管小丹还是喊叫： “你别这样，要不我要报警了。” 可是，迟志宏好像没听懂一样。经过了几分钟的折腾，瘦弱的管小丹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她的腿好像要断了的样子。最后，管小丹终于没有力气了。她终于明白，自己再怎么反抗，他也不会就放过自己的的。最后，非常无助的管小丹犹如进入半昏迷的状态，只是一边流泪一边任由他的摆布。 78.生理心理的双重伤害 管小丹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后来，管小丹慢慢缓过神来。她强忍着痛苦，坐起来准备穿衣服。此时，迟志宏发现，管小丹身下的床单上，出现了点点血迹。 迟志宏吃惊地问： “你是第一次？” 管小丹不理他。她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房间去报警，让他去坐牢！ 迟志宏见状，突然不让管小丹穿衣服。他一下子抱住管小丹，来到卫生间开始为她冲洗。他想冲洗掉自己的罪证。管小丹明白了迟志宏这样做的目的，终于开口了： “再冲洗，也冲不掉你的恶行，我要告你！” 迟志宏并没被她的话所吓倒，不慌不忙地说： “你告吧？你上哪告？说我强迫你？谁信呀？我们一男一女在宾馆的客房里，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大不了这件事闹出去，说我们搞办公室恋情，顶多落一个生活作风问题。但是，你还没结婚成家，这件事情如果公开，对你的影响会更大。” 管小丹听后，嘴唇气的发紫，愤怒地说： “迟志宏，你是一个十足的大恶棍，我看错你了，你真无耻！” 说完，回到床边开始穿衣服。 迟志宏此时酒劲有点过了，听到管小丹要告他，多少有些担心。于是，他假惺惺地上前，从后面抱住她。但是，管小丹用力挣脱一下。 但迟志宏开始来软的了，他笑嘻嘻地说： “别生气了，今天是我鲁莽。我真不知道你这是第一次，否则的话我不会的。但我会给你补偿的。这样吧，你回家休息几天，写报告的事情我帮你写算了。” 说完，他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两千元钱，放在管小丹的手中。管小丹想，自己已经受到了侮辱，现在他又用钱来羞辱我。她的情绪更加激动，质问道： “滚开！不知廉耻的流氓！” 说完，她把那两千元钱扔到了地上，悲愤地离开房间。 迟志宏没有追出去喊她。他心想，你还给我装纯洁？你已经不纯洁了！我早晚要让你老老实实地主动送上门来。这个管小丹，简直是太倔了，弄得我费了这么大劲儿才得以拿下她。他躺在床上，觉得有些疲劳。他歇了一会儿，又坐起来，点起一支烟，想平复一下自己的紧张的心情。 然而，没等那颗烟抽完，他更加紧张了。这个女人有点软硬不吃。她愤然离去，会不会去领导那里告发我？或者去警方那里报案？严格地讲，我今天的行为就是犯罪行为。 迟志宏内心一种恐惧感慢慢袭来。他想，不行，我要立即制止她。可是，怎么制止她呢？她人已经走了，再说，即使追上她，来硬的肯定不行，这个女人，你硬她会更硬。还是改变策略吧。于是，他拿起电话，装作很悔恨的样子，用哭腔给管小丹打电话。 管小丹此时已经从银湖宾馆出来，正在出租车上。她感到下面那个部位仍很疼痛，而且疼痛正在加剧。她心里也产生了恐惧感。她的恐惧感跟迟志宏的恐惧感不一样：迟志宏惧怕管小丹去告发，而管小丹担心自己因为那部位里面受伤严重而危及生命。随着疼痛的加重，她已经没心思去告迟志宏了，现在保住性命是最主要的。她脑门上开始出现汗珠，脸色很难看。出租车师傅见状就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管小丹痛苦地摇摇头。这时候，管小丹听见了自己包里的电话响了。她本不想接，但是，电话很执着，一直在打。管小丹从包里拿出电话，一看是迟志宏的，就更不想接。可是，迟志宏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也不知道是自己想通了，还是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急需别人的帮助，她竟然接了电话。 就听迟志宏说： “小丹，你在哪里？我向你承认错误，我不是人，以后我绝对不对你那样了。我求你，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不能告诉区领导，更不能去报案。你只要答应我这点要求，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管小丹听见这个半小时之前还像禽兽一样对待自己的男人，现在竟然这般低三下四地哀求，而且，她还听见迟志宏在电话那端哭了。她突然有了恻隐之心。尤其是，下面的疼痛已经加剧，心里更加恐惧，似乎死亡已经来临。 她突然急促地说： “我去三院，你赶紧过来吧，我难受的快死了。” 迟志宏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好。没想到自己图一时的快活，弄出这么严重的后果，要是出了人命，那就惨了。于是就穿上外衣，匆匆地下楼，往奉阳第三医院方向赶来。 话说管小丹挂了电话，就让司机把她送医院去。银湖宾馆位于裕西区，裕西区位于奉阳市的西南部。而第三医院在铁东区，位于奉阳市的东部。出租车司机说，到三院最快需要半个多小时，如果堵车，那就不好说了。司机建议她就近找一个医院。管小丹原来想去三院，是因为她听说三院是本市专业妇科医院。但是，她听司机这么一说，就同意了司机的建议。她此时被疼痛折磨的已经顾不上去什么医院了，只要是医院就行。幸运的是，她遇到一个心眼好又熟悉本市各医院分布情况的出租车司机。出租车开始调转车头，加大油门，顺着正义路，往九院方向奔去。 尽管很难受，她还是没忘记给迟志宏去电话。她告诉迟志宏，自己去了九院。管小丹心里清楚，这事儿不能告诉家人，不能告诉同事，总之，除了迟志宏之外，不能告诉任何人。迟志宏刚坐上出租车，他听说管小丹要去九院，就让出租车师傅往九院方向开。其实银湖宾馆离九院不是很远，没过十分钟，迟志宏就到了医院。 到医院后，望着人满为患的医院候诊大厅，迟志宏开始不知所措了。到哪里去找管小丹呢？ 这时候，管小丹才到医院。那个好心的司机看见管小丹很痛苦，执意要搀扶她去急诊大楼，但是管小丹没让他送。她摇摇晃晃地来到急诊挂号室，坐在候诊排椅上给迟志宏打电话。迟志宏接到电话后，跑着来到急诊大楼。他看见管小丹脸色灰白，就知道她问题很严重。他先挂了号，然后把管小丹搀进进急诊室。 迟志宏开始坐在外边排椅上等候。他虽然不知道管小丹到底是什么问题，问题严重到什么程度，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管小丹的痛苦跟他的暴行有关。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急诊室门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大夫走出来喊道： “谁是管小丹的家属？” 迟志宏立刻站了起来，走向前去，急切地问道： “大夫，她怎么样？” 女大夫上下打量一下迟志宏，问道： “你是他什么人？是爱人吗？” 迟志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吞吞吐吐地说： “不是，不是，是，是。” 女大夫听见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再看看迟志宏的中年长相，就知道他和管小丹不是夫妻，很可能是一对儿关系不正常的男女。女大夫也没有多问，就对迟志宏说： “病人那里轻度破裂，已经出现较严重的出血症状，需要住院检查和治疗。” 79.弱者没有去告发恶人 直到现在，迟志宏这才真正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他要是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他绝对不会碰管小丹的。一年来，由于在女人的身上屡屡轻易得手，他有点迷失，认为只要自己有权有钱，什么女人都会轻易搞定的。可是，今天却没有轻松搞定自己的女下属，女文秘。既然已经如此，那就让自己承受后果吧。 迟志宏按着大夫的要求，为管小丹办理了住院手续。管小丹心里也知道，今天自己遇到到的是一件极丢人的事情，对自己的父母该怎么说呢？虽然不是自己自愿的，但是谁会相信自己的清白呢？正如迟志宏所说，一个单身女下属跟自己的领导，大白天不在自己办公室，而是去宾馆，谁还相信女下属的清白呢？思前想后，她决定将今天的事儿隐瞒下来，不让自己的家里人知道了。 于是，刚刚经历过上司伤害的她，竟然渐渐改变了主意，暂时不想去告发迟志宏这个恶棍了。这，也许就是弱者的行为。管小丹此时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弱者。现实呀现实，掩盖了多少人间罪恶，又制造了多少人间屈辱！弱小的管小丹向现实低头了，而与此同时，一个作恶者也侥幸逃脱了法律应有的惩罚。 管小丹被安排在住院部六楼一个病房里。病房里有四张床，但是只有一个中年妇女躺在床上打点滴。护士为管小丹简单处理一下，然后挂上点滴后就离开了。 大夫出去后，看见迟志宏在门外，就对他说，告诉病人不要乱动，有紧急情况立即通知护士站。 迟志宏连连点头，然后走进病房，显露出很体贴的样子，问管小丹： “你好些了吗？” 管小丹没有搭理他。 但是，迟志宏并没有离开，坐在一个圆凳上，看着高高挂起的药瓶。 这时，同病房的那个中年妇女管小丹： “你怎么了？“ 管小丹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也不想回答。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迟志宏随口说： “胃病，没什么大事。” 中年妇女看了看迟志宏，又打量一下管小丹，觉得他们年龄差异很大，不像是夫妻，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迟志宏觉得这个中年妇女很令人讨厌，就故意不跟她搭话。 那个中年妇女发现管小丹不说话，迟志宏也不搭理她，自觉无趣，就不再问了。 迟志宏一直在病房待着，尽管管小丹不理他。 晚上六点的时候，迟志宏出去为管小丹买了一份肯德基快餐，又接了开水。 由于输液针含有止痛药，管小丹那里已经不是很痛了，她坐起来，觉得好了许多。她不想让迟志宏在这里晃来晃去了。她想起迟志宏的所作所为，怒气又渐渐在心里升起。她用冷冷的语气让迟志宏回去。 迟志宏仍然装作很耐心很体贴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下午在宾馆作恶的那个家伙。他轻声说： “你自己能照顾自己呀，要不我今晚不回去了。” 管小丹没有看迟志宏，脸冲着窗户，表情很冷漠。过了一会儿，她说道： “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迟志宏走出病房，先去了护士站。护士说管小丹现在需要止血和消炎，没有别的严重问题。迟志宏问，她可以下床吗？护士说，自己轻点，没问题的。迟志宏心里有了底。想到自己呆在医院显得也显得很尴尬，很无奈，于是就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天空飘起了雪花。 他原来想回家了，因为住校的儿子今天要回来。他有一个月没看见自己的儿子了。但是，他想起了区长工作报告还没写完。 按照老邱的要求，下周老邱要看初稿，星期三之前必须上交。虽然迟志宏晚交几天报告也没事，老邱不能把他咋样，但是，迟志宏想，老邱对我也行了，我不能不给他面子。另一方面，我现在要极力维护老邱，因为只要他当区长，我迟志宏就可以在区办为所欲为。但是现在，管小丹是指望不上了，区办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写材料的人，只有自己动手写了。 他感到这个周末的午后真是很晦气，想跟管小丹玩玩，没想到她很不配合，而且还被弄出事儿了，自己刚才假冒她的家属，为她上交了五千元住院押金。五千元，到奉阳城最好的洗浴中心或者夜总会找最好的小姐，也能找十回八回的。这还不说，他还要亲自写材料。自从唐嫣到区办任秘书后，迟志宏已经有两年多不写材料了，只是改改材料。现在，他一想到写东西，脑袋就发胀变大。 但是，自己惹的事只能自己平息。这就叫自作自受。现在，他最大的期望就是管小丹不去告发他。从目前管小丹的状态看，她不会轻易把下午的事情说出去的。他思想开始斗争，回家还是回宾馆？雪越下越大，他徘徊了一会儿后，决定重新回到宾馆。 再说迟志宏走后，管小丹忍不住饥饿，把那份快餐全吃掉了。 大约7点的时候，母亲来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家。管小丹看了看同病房那个中年妇女，发现她紧闭双眼，一副睡着的样子，于是就小声对母亲说： “妈，我明天去北京开会，需要三四天的时间，今天晚上加班准备开会材料，就不回去了。” 管小丹母亲就说： “什么会议？明天是双休日，还要开会？” 管小丹说： “明天要去报到，星期天开会。你不要为我担心了，我有事跟你打电话。” 管小丹刚挂断电话，那个中年女人突然干咳了一声。 原来，那中年女人根本没睡着，管小丹跟母亲撒谎的事情，她都听见了。中年女人可能更加怀疑，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跟下午那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明明是在住院，却说去北京开会。估计是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来这里做人流了。 管小丹也听见中年女人咳嗽一声，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她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想起自己的遭遇，不仅留下来悲愤的眼泪。 迟志宏在宾馆写到大半夜，报告总算有些眉目。他详细看了管小丹写的总结部分材料，材料虽然不是很全面，但是文笔还很不错。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开始认识到，这个世界上的女人不全像章颖颖、唐嫣那样水性杨花，也有管小丹这样不随波逐流的女人。看来，以后不能对管小丹再动一点心思了。这个女人实在惹不起。现在想想，强扭的瓜不甜确实是很有道理的。 第二天早晨，迟志宏在银湖宾馆对面吃完早点，又给管小丹买了一份，就打车来到九院。他来到管小丹的病房时，看见管小丹正闭着眼睛休息呢，就没打扰她。这时，他发现同病房那个中年女人正跟一个打扮得妖娆美丽的高个女人聊天。他看了一眼那个高个女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高个女人竟然是她！ 80.病房偶遇后旧情复发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来的财政局局长，现在的发改局的一把手，裕西区有名的美女局长章颖颖。两个人对视的瞬间，脸上都露出了异常惊讶的表情。还是章颖颖先开口了： “真是太巧了，你也来看病人？” 迟志宏心里有些紧张，但是表面上还很镇静： “是呀，我们单位的同事生病了，我过来看看。你这是？” 章颖颖原来是坐在那个中年女人的病床上的。此时，她站起来对迟志宏说： “我看我姐来了。” 迟志宏看了那个中年女人一眼，就顺口说道： “很像，你们姐俩儿长的真很像。”其实他根本就没细看。 章颖颖就对她姐说： “这是区政府办公室的主任，我的朋友。” 听到章颖颖大大方方的介绍，迟志宏放松了许多。 此时，管小丹仿佛已经醒了，也许她一直没睡。她听见病房里的谈话，心里想，如果我这个时候睁开眼，那么情景会很尴尬。于是，她继续佯装睡觉。 章颖颖心里有些纳闷，这个迟志宏，大清早就来看这个年轻的女人，他们难道仅仅是同事关系吗？再说，他来看望同事，也不至于为同事买早点呀？于是她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迟志宏，迟志宏觉得有些不舒服。他心里想，怎么有这种巧合的事情，竟然在这里遇见自己的老情人。迟志宏和章颖颖又简单寒暄几句后，就想找借口出去，于是一边给章颖颖递眼色，一边对她说： “对不起，我的同事昨天才住进来，需要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章颖颖似乎心领神会，也赶紧说： “我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也该走了。我单位还有很多事。” 说完，拿起包就准备往外走。 迟志宏刚走出病房不一会儿的时间，章颖颖就跟了出来。 而此时，那个被称为章颖颖姐姐的中年女人更加迷惑：自己的妹妹跟这个中年男人关系似乎也不一般，因为根据她的观察，章颖颖注视迟志宏的眼神似乎很暧昧。看来，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人物。 说实话，章颖颖其实内心也想跟迟志宏聊聊，但是当着自己姐姐的面，她没好意思直说，就故意要说回单位。 他们往走廊西边走了走，迟志宏对章颖颖说： “你还是那样风采照人。” 章颖颖说： “我老了，还有什么风采哦。” 迟志宏说： “你看上去很年轻呀，谁说你老呀？” 章颖颖在走廊里突然停下，问迟志宏： “那个女病人真是你的同事？” 迟志宏说： “真是呀，那还有假？” 章颖颖笑着问： “我怎么看见你们的关系不是正常呢？” 迟志宏说： “有什么不正常的，她真是我的同事，有时间我详细跟你说。” 迟志宏能有一个多月没跟章颖颖在一起了。眼前的章颖颖，虽然穿着羽绒服，但是她那诱人的身体的曲线还是凸显出来，尤其是那迷人的双峰，非常招惹人眼。虽然在医院，但是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昨天强上管小丹之后，他没有找到多少感觉。他很想再找女人释放一下，这个章颖颖来的正是时候。 迟志宏开始旧情复发，就对章颖颖说： “你真要去单位？” 其实，章颖颖心里也想跟迟志宏再续旧情。她感到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两个人最近一段时间由于家庭和单位的原因，本来已经越来越疏远了，但是这次偶然的见面，却也使她旧情复发。 但是，章颖颖却讥笑道： “你傻呀？今天是双休日，也不用上班呀，去单位干啥？” 迟志宏也笑了： “你刚才在病房里说去单位，我信以为真。” 章颖颖问： “你今天闲着没事呀？” 迟志宏说： “没事，一点事没有。” 章颖颖说： “你不是看同事吗？不陪她了？” 迟志宏说： “我就是来看看，看完就走。你这是要回家？” 章颖颖说： “不回家还能去哪？” 迟志宏说： “回家好，回家好。” 章颖颖知道迟志宏的目的，因为她曾经把他约到家里，那次他们搞遍了家里的各个角落，就连自己女儿的房间也没能幸免。但是现在不行，老公和女儿都在家。她给了迟志宏一个媚眼说： “你有想法呀？可是我家里有人，他们全在。咋办呢？” 迟志宏心里明白了，虽然章颖颖没答应让迟志宏上她家，但是她已经默许了今天要跟他搞一下。迟志宏心想，自己的儿子和老婆也在家，也不能去自己的家。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最安全、方便了，那还是银湖宾馆。迟志宏想，银湖宾馆真是大有用处呀！ 就这样，两个人站在病房的走廊里探讨约会地点。迟志宏感到在这样一个救死扶伤的地方谈论这种事有点不合适。再说，他们就站在护士站的旁边，来来往往的护士们不约而同地注视这对儿男女。他们不时引来一些异样的目光。 迟志宏说： “我们下楼吧，我有地方。” 章颖颖已经决定先继续跟这个职位比自己低半级的男人继续交往下去。一方面，她一直崇拜迟志宏的才学，为他没能晋升副处职感到遗憾。另一方面，她渴望迟志宏的滋润。虽然迟志宏已经年过四十，身体微微发福，但是他的身体还算强健。 而自己的丈夫越来越不省事。由于酗酒成瘾，老公的功夫每况愈下。而且由于缺乏必要的锻炼，老公身体越来越臃肿，肚子越拉越大。虽然最近老公顽强地行使着丈夫的职责，但是已经严重力不从心。 在这两个月里，那个老家伙打电话约她两次，她都去了。虽然依靠药物的作用，老头儿基本上能完成大部分常规动作，但是她看见他的秃头心里就觉得恶心。 章颖颖准备寻找新的靠山，以替代这个讨厌的、已经没有什么实权的老家伙。她已经把目光瞄准市政府发改局的某位局长。这个局长原来也是市财政局的，章颖颖没来裕西区之前，他是财政局局长助理。那个时候，章颖颖就知道，这个局长助理对自己有那个意思。后来，章颖颖下派到裕西区财政局，又升为裕西区发改局局长。而当年市财政局局长助理，也升为市发改局局长。章颖颖经常参见市发改局召开的业务会议，二人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但是，章颖颖跟这个市局局长还没正式建立某种亲密关系。因此，迟志宏目前还算是章颖颖最亲密的婚外男人。 章颖颖知道迟志宏今天非要找地方跟她约会，就小声说： “你下楼等我，我去病房跟我姐说一下。” 81.胡搞前还要谈论人事 章颖颖回到病房时，管小丹已经坐起来了。章颖颖看了看这个清瘦的女人，似乎在区政府机关见过她。她们对视一下，谁也没说话。管小丹似乎也看过章颖颖，知道她是一个局级领导，但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局的。她也不知道，昨天刚刚侵害完自己的迟志宏，这会儿又要跟这个高个女人去宾馆胡搞去了。 章颖颖跟自己姐姐告别后就出去了。她来到医院大门外，看见迟志宏正在路边拦截出租车。章颖颖过去后，两个人就直奔银湖宾馆。 由于是双休日，张大姐今天休息，银湖宾馆的前台只有一个模样还算不错的服务员。那个服务员认识迟志宏，看他进来，就很有礼貌地问好。服务员看见他领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心里就想，这个主任今天是来胡搞来了，我又有新的有价值的情报向某人汇报了。 到了四楼迟志宏的专用房间，还没等章颖颖把提包放下，迟志宏关上门就抱住了章颖颖。 章颖颖没想到他这么迫切，说： “你怎么变的像急猴子似的？最近这都憋坏了？” 迟志宏已经急不可耐，说： “是呀，我的美人。“ 说完就在她的脸上乱啃一通，章颖颖配合着。 亲了一会儿，迟志宏接着说： “是呀，我的水库要超过极限水位了，再不泄洪，已经有决堤的危险了。” 章颖颖被迟志宏逗笑了，就推开他，脱掉那件绛紫色的羽绒服，说道： “别那么急嘛，我今天好好陪陪你。” 说完，她来到写在台前，看见桌子上摆了很多文件和材料。 她拿起一摞稿子，一看就是迟志宏的字体，就问他： “这是你加班的地方呀？你怎么自己亲自写材料了？没秘书呀？” 迟志宏说： “那个小唐调走后，新秘书写的不好。区里一月二十一号要召开第九届人代会，下周三邱区长要政府工作报告初稿，没办法呀。” 章颖颖看见那摞稿子的第一页有一个醒目的标题，题目是：《开拓创新，务实前行，为加快建设和谐生态新裕西而努力奋斗》。她就啧啧称赞道： “志宏呀，你还是那么有才，我就欣赏你的才华。虽然你人有点不正经，但是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在我们裕西区政府，论文笔，你是绝对的第一。“ 迟志宏就说： “那有何用？现在有才也不一定被提拔，还不如你们女的长一个漂亮的脸蛋有用呢。” 听了迟志宏的话，章颖颖突然想起一件事。 章颖颖转过身，对他说：“你先别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正事，想跟你谈谈，这事对你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迟志宏就说： “我还有什么好机会？有好机会我也把握不住。” 章颖颖就拉他坐在床沿上。章颖颖说： “我上次去区委，听有人说，春节前后区委、区政府机关和各局人事要有适当的调整。” 章颖颖知道这个消息，是那个老家伙跟她透露的。 迟志宏听了，好像不是很在意。他说：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因为省里和市里每年春节前后要开人代会，当然有一些人事任免事宜。” 章颖颖说： “是这样的。我听说区委要有变化。据说新任的代书记年轻有魄力，敢于创新，比较喜欢年轻一点的干部。而现在区委的领导层，大部分是五零后的。有可能春节后就要有动作。” 她这句话提醒了迟志宏。迟志宏上次跟随代书记去基层调研，对代书记有些了解。但是迟志宏心想，在裕西这个地方，长期形成了一种神秘而牢固的关系网，外来的干部不一定好使。代书记想干点事，但是阻力一定不小。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代书记的锐气就会被一些旧的势力所消减。 迟志宏说： “有动作？我看代书记刚来裕西没多长时间，不会马上有什么动作。再说，他不一定斗过我们裕西一些传统权贵们。” 章颖颖说： “那可不一定。据说这个代书记也不是一般人物，市里把他派到裕西，就是想解决裕西的一些历史疑难问题。但是要想解决问题，首先要解决人事问题，他必须先培植一下自己的新生势力。” 迟志宏点点头，对章颖颖说： “你不愧为副处级的局领导，很有眼光。但是，我想我是没有机会了，你争取一下吧。我们今天是来约会的，不是来进行工作研讨的。” 说完，就又要搂章颖颖。章颖颖推开他，说： “你先别急，我一会儿让你好好玩。我们见面机会多，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还是先说你的事情。” 迟志宏觉得好笑。本来是来宾馆约会的，却要先谈人事工作。但是，他还是问道： “我有什么事情？” 章颖颖说： “你现在有机会了。你想想，你属于有才没势力的，这些人正是新任领导首先争取和任用的对象。” 迟志宏说： “我倒是相信代书记任人唯贤，但是我接触不上他。你知道，现在想提职，必须有人为你推荐。” 章颖颖说： “你这话说的对。代书记要提拔某人，也必须经过组织部门推荐的程序，所以，你如果有想法，必须要跟区委组织部的人搞好关系。” 迟志宏问： “怎么搞好关系？” 章颖颖就讥讽他： “你怎么也说这种蠢话？我都不相信你是堂堂的办公室主任，整天混迹官场，这些规矩都不懂？” 迟志宏受到章颖颖的讥讽，心想，你还竟敢当面揶揄我？于是就一下子把章颖颖推到在床上，翻身就跨了上去，笑着对章颖颖说： “让你气我，我今天好好弄弄你。” 章颖颖挣扎着说： “先不要，先不要，你这个不正经的东西，整天就知道上女人，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迟志宏骑在章章颖颖身上，对她说： “其实我也慢慢明白官场的规则了，你说的所谓搞好关系，实质上就是送礼行贿。如果漂亮女人乐意献身，也可以起到男人送钱的效果，有时候甚至比送钱更好用。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爬上去了？” 迟志宏这句话触动了章颖颖内心的秘密，因为她为了升官的确是献身了。先是升任区财政局长，后来是发改局局长，都是那个老家伙帮的忙。她用手拍了拍迟志宏脸，说道： “是呀，我献身了。我为很多人献身了。你还原意要我吗？” 迟志宏低头亲了章颖颖一下她，说： “我不管有多少男人上了你，但是我也喜欢你。我们先别谈所谓的正事了，好吗，宝贝？我们先来一次。” 而正在此时，迟志宏突然看见昨天下午留在床单上的血斑。他慌忙从章颖颖身上下来，章颖颖不解地看着他。迟志宏对章颖颖说： “颖颖，你去卫生间洗洗澡，我把床单换掉，这个床单不干净了。” 82.服务员突然闯入房间 章颖颖起身去了卫生间。迟志宏把那个床单扯下来，又打电话给前台，让服务员给换一个新的床单来，前台那个服务员慌称所有的保洁员出去办事了，下午才能回来，并说宾馆现在就她自己，她离不开前台。 在刚才迟志宏和章颖颖进宾馆的时候，已经被前台那个服务员看见了。 这个前台服务员名叫小云，其实就是原来跟王胜打得火热的那个服务员，这两年王胜没少给她钱。外界都认为她是王胜专用品的，其实还没到那个地步。如果一个女人被男人包下，那么这个女人一般不会还出去打工的。小云现在还在宾馆打工，说明没有被王胜包下，只不过算是王胜的一个相好的而已。 那是张大姐接管银湖宾馆后，看见这个姑娘有些姿色，又会察言观色，办事也很周到，就留用了她。张大姐也知道这丫头跟王胜的关系很亲密，但是她也不想得罪王胜，岂不知张大姐这样做等于为王胜在银湖宾馆安插了一个内线。王胜早就授意小云，时刻监视迟志宏。王胜答应她，一旦弄到不利于迟志宏的情报，就给她报酬。迟志宏这些日子在银湖宾馆的所有行踪，其实已经被这个叫做小云的姑娘暗暗监视了，一有机会，她就会向王胜汇报。为了给迟志宏造成一种这里很安全的假象，小云故意说现在宾馆除了她自己，没有其他任何人。 迟志宏听说上午换不了了，心里骂了一句。他知道，自从他让张大姐接管后，宾馆管理是越来越差。服务员现在说出去逛街就出去逛街，说出去办事就出去办事。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太生气，他不想让自己的好心情受到破坏。况且，宾馆现在人少也不是坏事，他可以安安静静地干自己所干的事儿，他今天想好好享受一下美女局长的丰满之躯。 章颖颖进了卫生间之后，站在喷头下，温暖的水流淋在她那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她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略有发胖的身体，小腹已经有些赘肉，内心开始慨叹岁月的无情。但是她还是充满自信的。虽然自己的身材不能跟年轻时相比了，好在自己还有些风韵，尤其是看到自己的皮肤还是那样的白，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迟志宏听见了哗哗的水声，知道章颖颖已经洗上了，心里就痒痒的。他来到卫生间门口，就想推门而入，不料门打不开。迟志宏开始敲门。 章颖颖听到敲门后，就在里面喊： “你要干啥？” 迟志宏说： “我想跟你一起洗。” 章颖颖说： “我可不习惯。等我洗完了，你再进来。” 迟志宏无奈，但是心里又不甘心。他说： “那你快点，宝贝儿，我等不及了。” 章颖颖也不想让他受煎熬了，她关掉喷头，急匆匆地来到房间。迟志宏见状，一下子抱住湿漉漉的她，两人就倒在双人床上。 这对儿平时道貌岸然现在丑态百出的男女，今天情绪看来都不错，丝毫不像刚刚从医院看望完病人回来的。但是，已经到了忘我境地的他们并不知道，而正在此时，一个人正手里拿着从别的房间取出来的床单站在门外偷听呢！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小云。其实，小云已经来到门口有好几分钟了，她一直注意房间里面的动静。但是，由于刚才里面说话的声音不大，所以她在走廊里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什么。随着章颖颖声音的加大，早已跟王胜有过经验的小云，立刻断定里面的这对偷情的男女已经进入实战状态了。此时，这个小云为了给王胜提供更加有分量的情报，竟然胆子变得如此之大，拿起房间钥匙，打开房门就闯了进来。 不出小云所料，迟志宏正和章颖颖激战正酣呢！ 章颖颖首先看见了小云姑娘，她一下子从迟志宏身子上滚落下来，扯起被子就盖在迟志宏和她身上。迟志宏抬头一看，正是那个前台服务员，手里拿着床单。迟志宏盯着小云，眼神由吃惊变成愤怒。 小云灵机一动，立刻说： “对不起主任，对不起主任，我是给你来送床单的。你刚才不是跟我打电话要换新床单吗？”说完，把床单往床上一放就跑了出去。 迟志宏坐起来，骂道： “这个死丫头，真是扫兴！明天就让张大姐撵她回家。” 章颖颖躺在床上，慢慢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她摸着迟志宏后背说： “你们这个银湖宾馆怎么回事？服务员连门都不敲就敢闯进来？” 迟志宏说： “这些服务员没有经过正式培训，都是原来从农村招来的。其实你也知道，这里对外叫宾馆，对内就是招待所，管理水平跟真正的宾馆相比差远了。” 章颖颖就说： “服务员素质再差，也不能私自闯进有人的房间呀？” 迟志宏就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前，从里面把门反锁上。他重新回到床上，趴在章颖颖身上就想重新开战。章颖颖还没完全摆脱刚才惊恐，说道： “我们穿上衣服吧，我已经没有情绪了。” 迟志宏心里还是不甘心。他心想，这两天是怎么了，想上管小丹，结果她就是不顺从。跟这个章颖颖玩的正酣，不料被那个倒霉丫头撞见。 83.她是对手安插的内线 但是，迟志宏那肯就此罢休？他几乎几乎开始央求章颖颖。章颖颖一看迟志宏那可怜的样子，虽然自己没有了情绪，但是还是想满足一下迟志宏。于是两个人就重新开始纠缠在一起。 很快匆匆结束了，章颖颖对意犹未尽的迟志宏说： “这回你也释放了，我们该重新谈正事了。” 迟志宏问： “什么正事呀？” 章颖颖说：“关于你前途的事儿呀。” 迟志宏就笑着说： “我都没把那事放在心上，你却很热心。” 章颖颖就说： “我这是为你的前途考虑。你想想，你都四十多岁了，还是一个正科级干部。要真是你没有能力，我们也认了。可是，整个裕西区政府机关，有几个不知道你是才子的？你不能没有上进心。” 迟志宏反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曾经有很强的上进心，但是又如何呢？副处级职务不照样被别人抢走了吗？现在走正道的人吃亏。” 章颖颖拍了一下子迟志宏的肩膀说： “恭喜你大哥，你已经看明白了这些事情，有进步。但是，你也有愚笨的地方。” 迟志宏问： “什么地方？” 章颖颖就说： “去年晋升副处级的事情，如果你事先找找人，疏通一下，你不会失败的。但是，机会还有，这次你要好好弄弄。我就为你这种人打抱不平。昨天我听说，就连区公安分局那个李强，都已经被转成正职，享受副处级待遇了。昨天他为了自己登基成功，还在千豪酒店请了两桌呢。你想想，他那个人要文凭没有文凭，平时就像一个土匪，就因为他的姐夫是刘全中，人家就上去了。所以说，在官场上混，有关系更重要。” 迟志宏一听章颖颖提起区公安分局，不知道为什么，就立刻精神起来。他问： “你说的那个李强，是现在主持全面工作的李副局长吗？” 章颖颖说： “就是他。这小子点子挺好，要不是原来那个局长意外死亡，还轮不到他当正局长。” 迟志宏说： “是呀，这小子一个是点子正，再就是人家关系硬，姐夫是常务副区长，谁能比他？” 章颖颖说： “那倒是。但是，你也不能坐以待毙，要出去找关系呀。” 迟志宏说： “先别谈我的事儿，我问你，你听到有关局长死亡案件的进展情况吗？” 章颖颖： “你这个人就是怪，对自己的事儿不上心，却对别人的事儿感兴趣。你说的局长死亡案件，我昨天在酒桌上听李强说了，好像已经结案了。” 迟志宏说： “结案了？难道案件被破了？” 章颖颖说： “好像最后定的是意外死亡，因为没有找到凶手。” 迟志宏说： “是这样呀，怎么可能是意外死亡呢，我觉得这个案件有很多疑点。” 章颖颖就不耐放地说： “别分析这事儿了，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浪费那个脑细胞干啥，还是研究一下你自己吧。” 接下来，章颖颖就将如何跟区委组织部门的拉关系、如何做好区政府领导的工作以及具体如何运作等事情一一向迟志宏做了交代。迟志宏听了，无非是些请客送礼之事。迟志宏其实早就知道该这样做，但是不知道具体怎么运作才能万无一失。看来，章颖颖已经变成了官场老手了。 迟志宏说： “这里面有这么多学问呀？” 章颖颖笑着说： “要不怎么叫‘关系学’呢？” 迟志宏说： “钱不成问题，关键是需要有人引针牵线。” 章颖颖说： “这个不难。我跟组织部的很熟悉，去年由于我晋职的事情，我专门在千豪酒店请了他们，那以后我还为他们办了很多事情。但是，不管原来关系好坏，只要把钱送上去，人家就能办事。” 迟志宏说，那这事情就拜托你了。 章颖颖就亲了迟志宏一下，说道： “我们俩儿不用客气。你以后想着我就行了。” 迟志宏就嬉皮笑脸地说： “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章颖颖说： “你拉倒吧。留着点精力吧，我们以后来日方长。” 迟志宏说，那好吧。他看看自己的手机，已经上午十点多了，这才想起医院的管小丹。 迟志宏走到写字台前，对章颖颖说： “材料我还没写完呢，你在床上休息，我接着写报告。” 章颖颖说： “我也要走了，不打扰你了。我还要回家为住院的姐姐准备午饭呢。” 迟志宏就说： “那你赶紧回去吧，别耽误病人的午饭。” 章颖颖走后，迟志宏穿好外套，急匆匆地下楼了。 他来到前台，看见小云正在悠闲自在地嗑瓜子。想起刚才这个丫头私闯房间的情节，迟志宏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走过去，还没说话，小云就装作怯生生的样子站了起来。 小云说： “对不起主任，刚才我错了。” 迟志宏看见小云那娇柔可怜的样子，火气仍然很大。他走到吧台前，恶狠狠地，小声说： “不要对任何人讲今天的事情，否则，我就让你回农村种地去。” 小云就连忙点头，发誓自己不会说的，并请求迟志宏的宽恕。迟志宏见状，真的以为小云是无意之中闯进房间的，就信以为真，相信了小云的话。再看看小云那楚楚动人之态，心里有些软了。他又开始在小云身上实施软硬兼施之计，于是露出了笑脸，说道： “你好好干，有机会我让张经理为你涨工资。” 小云就连忙道谢，又一次保证，绝对不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但是，小云的话是非常不靠谱的。她是王胜这个对手安插在银湖宾馆的内线，专门盯着迟志宏的一举一动。迟志宏刚离开宾馆，这个小云就拨通了王胜的电话。王胜听了小云讲述有关她撞见迟志宏跟一个女人在宾馆房间里胡搞的事情后，有一种如获至宝的感觉，对小云满大加称赞，并许诺奖赏她。小云问王胜： “王哥，你怎么奖赏我？” 王胜说： “你要什么奖励？是身体上的，还是物质上的？” 小云就笑骂到： “你这个大坏蛋，还是那么老不正经。我告诉你吧，我现在可不想要你的身体。上次之后我怀疑自己怀上了。要真是怀上了，我可怎么办？” 王胜问： “真的假的，以前也有没带套的时候，怎么就没怀上？我记得你还讥讽我，说我的种子是假种子，发不了芽了，种再多也白费，所以不用带套，也会很安全的。” 小云说： “我是说过，但那是开玩笑的。哥，这回可能真怀上了。” 王胜说： “即使你真的怀上了，你怎么确定是我的？” 没想到小云听了这句话，立刻在电话里大骂起来，然后就是一阵哭泣：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玩够我了就想甩，我这些年只跟你一个，从来没有第二个，我这么真心，你还这样对我，我好傻好伤心。” 王胜也没想到，自己随便说一句话，把小云弄哭了，于是连忙说：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呢嘛，好了，我错了，别哭了。你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真怀上了，你就为我生下来。” 小云停止了哭诉，有些急了，说道： “那怎么行，我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别人知道我生了孩子，以后会怎么嫁人？” 王胜就说： “你不用急，你要是真跟我生一个孩子，我就养你一辈子。” 其实王胜嘴上虽然这么说，是为了哄小云，心里早就玩够小云了。要不是自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需要实施，他早就不跟她接触了。他想让小云充当内线，目的就是搜集迟志宏的材料，一旦有机会，就公开出去。但是，现在还没到跟迟志宏公开叫板的时候。 小云说： “我才不信你们这些臭男人的鬼话呢。其实我已经不想在这里干了，那个张经理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很好，早晚会解雇我的。” 王胜一听这话，就灵机一动： “宝贝儿，你放心，张大姐不会解雇你的。再说了，你已经抓住了迟志宏的把柄，如果张大姐找你毛病，你就去找迟志宏。” 小云听了王胜的话，心想，这个王胜真是诡计多端。如果张大姐真的想打发我，找迟志宏也没用，因为迟志宏更希望我离开宾馆。小云后悔为这个王胜做事了，就没好气地说： “你倒是想的好，让我长期潜伏着银湖宾馆里为你效劳。告诉你，我不想干了。” 王胜一听小云的语气不对，就说： “宝贝儿，你别生气。你想想，你不在银湖宾馆干，在省城到哪里能找到这样好的工作？风吹不着雨晒不着，而且我每月还给你一千元生活费。再说了，你可能怀孕在身，现在你回老家，怎么见你的父母？我突然想了一个好办法，让你能够在银湖宾馆继续干下去，而且会张大姐和迟志宏都对你好。” 小云一听，觉得更加无奈。虽然有些后悔上了王胜这条贼船，但是还是经不住诱惑，急切地说： “什么好主意？” 王胜就在电话中把自己的险恶计划向小云一一进行了交代。小云听后，感到万分惊讶。 84.他拿照片威胁她就范 按着王胜的设计，小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主动接近迟志宏，并尽快搞定她。如果能跟迟志宏干上那事儿，小云就会死死缠住他了。这样做，既能保住小云在银湖宾馆的位置，又能更多地、更深度地掌握迟志宏的秘密。看来这个王胜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他目前很不得势，不敢公开跟迟志宏对抗，但是他内心一直是不服的。他在等待着机会，掌握一些置人于死地的证据，将来跟迟志宏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小云听了王胜的计划，先是吃惊，接着内心很愤怒。她想拒绝王胜的安排 。她生气说： “你真是没良心的家伙，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阴险呢。你现在玩够我了，要甩我就痛快甩掉算了，为什么还安排我去干这些勾当？看来你是不想放过我了。”说完，又在电话里哭了起来。王胜一听，这女人又哭了，于是故伎重演，开始哄她： “宝贝儿，别哭了，我这是为你好。你想想，你好好想想，你如果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绝对是一举两得，你知道吗？” 小云说： “我得个屁？我能得什么？” 王胜心想，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我不信说服不了你。 他说：“你看，你一旦跟迟志宏搞上了，他会白跟你玩吗？我听说他是一个很大方的人，尤其是在女人方面。听说，他花在原来办公室秘书小唐身上老鼻子钱了。他也不会亏待你的。而且，无论以后宾馆服务员怎么裁员，也不会动你的，你在银湖宾馆里会站稳的。再有，我也不能让你白白冒那个风险，只要你定期给我提供有用的情况，你那每月一千元的生活费我照给不误。想想你在大山里那年迈的、无钱看病的老母亲吧，你的家庭需要你挣钱养家呢。你趁着现在还年轻，在奉阳能多挣点就多挣点。” 有句话，叫做人穷志短。小云听完王胜的一席话，停止了哭泣。是的，她现在很需要钱。像她这样农村出来的姑娘，太需要钱了。有了钱。她就可以 好好地孝敬父母，有了钱，就可以买好看的衣服。她内心开始摇摆着。 但是，小云想，自己再需要钱也不能去冒这个风险呀。她说： “我是想在省城多挣点钱，一是为了给母亲会治病，二是为弟弟交学费。但是，我真的不愿意这样去挣钱。我有点害怕。” 王胜心想，软的不行，我就必须来硬的了。他一听小云的话，立刻开始威胁起来： “你这个丫头，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我告诉你，你愿不愿意也得去干，否则我把那些照片邮寄到你的老家去。那时候，你想回家也不敢回去了。” 小云吃惊地问： “什么照片？” 王胜在电话那段冷笑道： “就是那次在宾馆里给你拍的光着身子的照片呀。” 小云一听王胜提起那照片的事情，突然想起来了，心里不由一惊。 那是在去年夏天的一个中午，王胜跟她在宾馆里干完那事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光着身子的小云就是一阵乱拍。小云问他想干啥？王胜说她长的太美了，拍个照片留着做纪念。当时小云也没多想，谁知道这家伙到现在还保留着呢。这家伙原来早有预谋，简直太卑鄙了。 想到着，小云气愤地说： “你这人真卑鄙，竟然拿那些照片要挟我。” 王胜不慌不忙地说： “怎么样？你是听我的，还是不听我的？年轻人，要冷静哦。” 小云这回内心彻底崩溃了。她对王胜有所了解，这男人心狠，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还是别得罪他了。 小云说： “好吧，我听你的，但是你要保证，把那些照片删除了。” 王胜说： “听我的就好，但是，我不会现在就删除照片的，但是我保证，我不会把这些照片公布于众”。 小云说： “你这个阴险的家伙，算我倒霉。”说完，生气地挂了电话。 85.被辱女秘书私自出走 再说迟志宏离开银湖宾馆后，匆匆来到第九人民医院管小丹的病房。 当他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空空的病床，管小丹不见了。 他询问章颖颖的姐姐，她告诉他，管小丹在九点的时候出去了，而且一直没有回来。迟志宏翻翻管小丹住的病床，发现她的东西全带走了，只留下一个纸条。迟志宏拿起来一看，心情立刻紧张起来。 迟志宏看见上面写道：我去外地治病了，如果你来医院，就把出院手续办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令迟志宏倍感疑惑。 她为什么要说去外地治病？根据大夫的说法，管小丹的病不严重，养几天消消炎就很快好了。她没有必要到外地去治病呀。 迟志宏走出病房，在走廊里，他拨通了管小丹的电话。电话只响了几声，管小丹就接了。 迟志宏急切地问： “小丹，你去哪里了？” 管小丹语气平淡： “我去哪里，跟你没什么关系。我给你请个假，估计最近一段时间我不能上班了。” 迟志宏就问： “就是你请一年假，我也会给你的。但是，我想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很担心你的。” 管小丹冷笑道： “你关心我？你是害怕了吧？但是你放心，昨晚我已经想好了，我不会告发你的。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就是同事或者我熟悉的人询问我去向的时候，你就说我去北京学习了。” 迟志宏说： “我一定的，只希望你不要出事。” 管小丹说： “不要出事？我已经被你弄出事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无论迟志宏怎么拨打，管小丹就是不接了。 迟志宏来到护士站，询问管小丹的病情是否达到可以出院的条件，一个长的很高挑的年轻护士说，已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最好再住几天。迟志宏就撒谎说管小丹晚上在医院睡不好觉，这样对她的病情恢复不利，想为她办理出院手续。那个护士觉得迟志宏的年龄在四十多岁左右，既不像女患者的丈夫，也不像女患者的父母，就用怀疑的眼光问： “先生，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迟志宏早已练就了随口撒谎的熟练本领。他说： “她是我的下属。由于患者的亲属在外地，患者让我帮助她办理出院手续。” 护士就说可以，但是今天办不了，需要等到星期一。迟志宏问病人可以先出院不？护士说如果患者非要出院，我们也拦不住，但是如果有什么后果，医院不承担责任。迟志宏说了一声谢谢后，就下楼了。迟志宏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准备重新打车回银湖宾馆写报告。在出租车上，他一直琢磨着管小丹的去向。她回家休假，还是去了别的地方继续治病？他想跟管小丹的家里打电话问问，但是他不知道她家的号码。从管小丹说话的口气判断，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她会回来的。 等出租车快到宾馆的时候，老婆王燕打来了电话，让他中午去岳父家吃饭。迟志宏说： “我今天有事，改天行吗？” 王燕冷冰冰地说： “是我父亲让你去的，他说有事跟你聊聊。” 迟志宏其实很久没去岳父家了。由于跟老婆已经到了完全分居的地步，他怕岳父岳母知道这事之后责难他。但是，即使自己不愿意去，有了老岳父的话，他也不敢不去。他不知道王燕是否跟她的父母说了他们分居的事情，因此，一想起去岳父家，他的心情就忐忑不安。 迟志宏下了出租车，走进银湖宾馆。他上楼一看，自己的专用房间里已经整理的干干净净。这一定是那个小云干的，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她。他把一大摞文件材料和一个u盘装在一个档案袋里，夹在腋窝下就下楼了。很奇怪，他在前台没看见小云，而是另外一个小服务员。 迟志宏按着老婆的吩咐，先去家里接儿子。 儿子上车后，看见迟志宏拿着档案袋，就问： “爸，拿的是什么？” 迟志宏说： “下周五区里要开会，我加班写点材料。” 儿子用赞许的眼光看着迟志宏，说道： “爸，你真够敬业的，双休日都不休息，你一定能评上先进。” 迟志宏就拍了儿子肩膀一下，尽量装出一个慈父的形象。他说： “爸爸不想要什么先进，只求让领导满意就行。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你的学习了。” 然后，迟志宏就询问一下儿子的学习情况。儿子说自己的所有高中课程都结束了，下学期就开始总复习了。迟志宏问最近考试排名如何？儿子说在全年组排在三百名之后，想考“一本”是没戏了。迟志宏感到吃惊，问道： “我记得你上高三时候的成绩能进全年组的一百名之内了？名次怎么下滑这么多？” 儿子就说： “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不爱学了。”说完，就开始摆弄手机。 迟志宏问： “你那个手机是什么时候买的？我不是不让你买吗？” 儿子发现，刚刚还很和气的父亲，听到自己的学习成绩下降后，立刻就变脸了。 儿子说： “你不让我买，但是我妈让我买。再说了，现在高中生有几个没有手机的？” 迟志宏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他本想训斥一下自己的儿子，但是他什么也没说。自己经常夜不归宿，在外边跟多个女人鬼混，对儿子的学习一点也不关心，还有什么资格去教育自己的孩子？ 到岳父家的时候，王燕正往餐桌上端菜呢。老岳父看见迟志宏，立刻眉开眼笑。迟志宏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 老岳父和迟志宏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迟志宏问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已经七十多岁的老爷子精神矍铄，他说自己的身体还不错，但是老太太身体不是很好。迟志宏问老爷子： “爸，我听王燕说，你找我有事？” 老爷子说： “是呀，这件事我觉得对你很重要，所以让你过来，想当面给你说说。” 迟志宏连忙问： “什么事情，爸？” 86.虚伪的他跟老婆演戏 还没等老爷子开口，就听王燕喊他们： “你们俩儿先别唠了，过来吃饭，有什么事情一边吃饭一边说。” 岳母也从厨房出来了，看见迟志宏就说： “你爸总是念叨你，说你最近几个月不怎么过来了。我听王燕说，你单位忙，工作多，没有时间。我就对你爸说，孩子们现在是干事业的时候，不能总来陪你。” 迟志宏连说： “是呀妈，我现在真忙。元旦前后，单位活动多。而现在，区里准备召开人代会和政协会议，我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写政府工作报告。你看，我把材料都拿家里来了。” 老爷子就连声称赞迟志宏，说他还能进步。老爷子现在已经被迟志宏所呈现的假象所迷惑了，以为自己的女婿还是从前那样，为了工作可以牺牲自己的个人时间。老爷子不知道，他的这个女婿早就不是原来那个的女婿了，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开始堕落了。 一家人开始吃饭。王燕故意坐在迟志宏身边，而且不住地给迟志宏夹菜。这让迟志宏感到很不适应。显然，王燕是想在自己父母面前保持她跟迟志宏仍很恩爱的形象。王燕知道，父母年纪已经大了，不能再让二老担心了。迟志宏一看这架势，也极力表现出一个好姑爷、好丈夫、好父亲的样子。王燕一边吃饭，一边问老爷子： “爸，你说你找迟志宏有事情，什么事情呀？” 老爷子看了王燕一眼，诡秘地说： “这件事我一会儿吃晚饭要单独跟志宏谈，暂时对你们保密。” 王燕就笑着说： “有什么保密的？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连自己的女儿亲还是姑爷亲都分不开了？” 老爷子也笑了。他夹起一块儿炸刀鱼放在迟志宏的碗里，然后说： “当然是姑爷亲了。闺女你别生气，我这是为你好。你想想，我对志宏好，志宏不就对你好了嘛！” 老太太听后，说道： “你真是老了，净说些车轱辘话，像绕口令似的，什么你好他好我好的，快吃饭吧。” 吃完饭，老爷子把迟志宏叫到书房。老爷子说： “元旦前我参加区政府新年茶话会时，碰见了区委宣传部的季部长。他原来在我手下不过是一个副主任科员，但是现在竟然是副处级干部了，而且是区委常委。” 迟志宏说： “你说这个人我知道，但是没打过交道。爸，你提他干什么？” 老爷子继续说： “我看他是一个很重旧情的部下。因为在吃午饭时，他特意敬我一杯酒，并询问我有什么事情尽管跟他讲。我就说，我姑爷一直在区政府那边做事，已经当了十多年办公室主任了，目前还是正科级，希望季部长有机会帮忙提拔一下。” 迟志宏摇摇头，说： “爸，你说那些事情干什么？他是一个宣传部长，也不管人事。” 老爷子就说： “他虽然不管人事，但是都是区委班子成员。其实我当时就是话赶话，并没有希望他能帮上什么忙，可是没想到，昨天他特意给我打一个电话。” 迟志宏说： “他给你在电话中说什么了？” 老爷子说： “他说春节之后区委和区政府都有人员调整，从乡科级到县处级，估计变动很大。他说如果你有想法的话，赶紧利用春节前这段时间去运作。” 迟志宏一听，突然想起昨天章颖颖在宾馆里说的话。这个宣传部长很章颖颖提供的信息基本一致，看来代书记要有动作了。但是迟志宏又想，为什么要选在春节之后进行人事调整呢？马上到春节了，这不给请客送礼提供大好机会吗？迟志宏对岳父说： “我也听说了。但是，如果想晋升，一个是要做区委书记和区长的工作，再就是要做区委组织部长的工作。恐怕宣传部长帮不上忙。” 老爷子说： “你说的对。人家也没说帮你，只是给你提供一些信息。但是现在呀，跟我在位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那个时候，只要哪个上级领导或者战友说一句话，很可能就办成事了。现在据说不同了，仅仅有熟人不行，还要有所表示。” 迟志宏就笑着说： “爸，你终于看破红尘了，跟上现在的形势了。”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说： “你也要适应形势。上次那个机会，你就是没有送礼，所以没弄上。这次，你要好好想想办法。你都四十三了，以后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季部长说，他会在区委那边为你做一些工作的。” 迟志宏又想起章颖颖说的话。章颖颖说她跟组织部长很熟悉。迟志宏对岳父说： “季部长那边做了一些工作倒是没有坏处。但是我还是想通过别的途径接触一些组织部长，这是问题的关键。” 老爷子说： “我不管你怎么运作，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浪费机会了。” 老爷子说完，就去午休去了。迟志宏来到客厅，看见只有王燕一个人看电视。迟志宏问儿子呢？王燕说去书店了，晚上还回这里吃晚饭。迟志宏说，我们都吃完晚饭再回家吗？王燕就一改刚才在餐桌上温顺的样子，表情冷漠地说： “你愿意回去就回去，反正我妈说让我们晚上吃完饺子再回家。” 迟志宏就假惺惺地坐在王燕的身边，对她说： “那我就陪你和儿子。” 说完，他就要搂王燕。王燕对迟志宏的这一举动感到很惊讶，心里想，你都两个多月不碰我了，今天怎么心血来潮？她屁股挪了一挪，有意躲了一下。迟志宏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是被岳父岳母的关心所感动，还是突然觉得有愧于自己的老婆。他突然紧紧搂住王燕，就想亲她。王燕挣扎着，小声说： “别让我爸我妈看见。” 迟志宏已经决定今天要好好演演戏。他起身看了王燕一眼，就往北屋走，并用眼神示意王燕跟他去。王燕已经被迟志宏的逢场作戏的行为所迷惑，以为自己的老公开始回心转意了，就跟着迟志宏来到北屋。两人进屋后，迟志宏插上门，上前就准备脱王燕的衣服。 87.她想靠多个男人生存 王燕有点不适应，似乎还有些害羞。她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想要我了呢？” 迟志宏看了王燕一眼，但是没有回答。 他将王燕的身子转过去，省略了所有前奏程序，直奔主题。 王燕轻声叫道： “你怎么这么着急，我们晚上回家好好做不好吗？” 迟志宏想，晚上回家？到时候我会没有了兴趣的。我现在之所以有了情绪，是因为我想让你父母知道，我还是对你好的。 王燕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跟迟志宏这样了，跟那个秃头老男人也有一个多月没有这样了，今天看见迟志宏如此主动，竟然真的动了情绪。 迟志宏故意叫出声来，王燕小声对迟志宏说，你小点声，别让我父母听见。但是，迟志宏不顾王燕的提醒，继续夸张地叫着。可是，无论迟志宏如何用意念强迫自己，终究因为这几天连续作战、身体透支而未能如愿，很快就结束了。 王燕此时刚刚有兴致，但迟志宏已经结束了战斗，搞得王燕很不舒服。王燕心想，看来，你迟志宏还是例行公事，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但是，王燕在心里也找到了满足。他想，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迟志宏这样做已经不错了。自从我跟那个秃头老男人的事情被迟志宏发现后，他都很少跟我说话，今天能跟我这样，也算是进步吧。 而就在王燕跟迟志宏在屋里干那事的时候，她妈妈从卧室出来准备去卫生间。她听见北屋里传来姑爷的叫声，心想，两个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兴致还这么高，白天就这样。王燕妈妈就因此断定，自己的姑爷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姑娘的，两个人的感情还是很好的。要不，哪有这样的兴头，像新婚一样。这样想着，老太太嘴角上就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老太太岂不知，这是迟志宏故意演的戏。老太太被彻底欺骗了。 两个人简单打扫一下战场。迟志宏看见王燕望着天花板发呆，就说： “你休息一下吧，我去书房写一会儿材料。” 王燕问： “我爸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迟志宏说： “就是有关升职的事儿。晚上回家好好跟你说。” 王燕说： “原来是这事儿，整的神神秘秘的。我不感兴趣。” 王燕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内心已经不像以前希望迟志宏升官发财了。她认为，迟志宏的官儿做的越大，他就越不顾家，就越花心。她已经把迟志宏看透了。 迟志宏在岳父家写了一下午报告，总算把总结部分修改完了。 吃完晚饭后，他跟王燕和儿子回到家，又写到半夜十一点钟，把工作思路这部分的提纲列出来。 第二天是星期天，他已经没有心思和精力再去约别的女人。一方面，周三老邱要看报告的草稿，时间紧任务重，他必须加班加点干完管小丹扔下的工作。另一方面，他从周五下午开始，连续三天，每天都没闲着，先是管小丹，然后是章颖颖，最后是老婆王燕。尽管自己正当年富力强的中年，但是这样不知疲倦地连续作战，也会显现出透支的迹象。因此，近半年很少周日在家的他，这个星期天老老实实在家宅了一天，最后，总算把政府工作报告的初稿糊弄完了。 星期一到单位后，迟志宏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排一个人暂时接替管小丹的工作。管小丹是文件秘书，负责区政府发文的校对和文件编号，以及上级来电来文的处理工作，每天都有不少文件需要处理。 迟志宏找到了机要室的小张，让他暂时干几天。小张还算听话，没有讲什么条件就听从了迟志宏的安排。而迟志宏借着向老邱汇报工作的机会，汇报了区办缺人的情况，并向老邱要人。现在老邱对迟志宏的态度是有求必应，他立刻答应迟志宏的要求，尽快给区办调人。 管小丹的工作暂时有人接替了，下一个需要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银湖宾馆的管理。张大姐的老公病情又不稳定了，所以她最近经常去医院护理老公。这不可避免地影响她对银湖宾馆的管理。他想，如果换掉张大姐，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不换吧，宾馆的管理真是太乱了，服务员竟然私闯房间，而且上班时间出去逛街，这样长期下去，对自己影响不好。尤其是王胜，他还在内地里准备看笑话呢。但他经过反复考虑，权衡利弊，还是准备留用张大姐。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大姐虽然家里事情多，但是她毕竟跟自己是一条心的。他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准备让张大姐雇一个护工，负责在医院护理她老公，而护工的工资由宾馆支付。 比较头疼的两件事都有了眉目，迟志宏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他打开电脑，准备上网消遣一下。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迟志宏一看号码，是唐嫣打来的。 迟志宏接通电话，就听到唐嫣那熟悉的娇滴滴的声音。迟志宏问： “宝贝儿，有事吗？” 唐嫣说： “什么有事没事的？难道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迟志宏自从去年深秋那次跟唐嫣在乡下农田里约会之后，也见过几次面，每次见面，先是亲密接触，然后就是给唐嫣买东西。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唐嫣没有找迟志宏。现在，唐嫣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唐嫣终于没有抵挡住街道办那个街道办主任的无休无止的纠缠，跟他那样了。唐嫣原来想拒绝，但是古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这个主任为了得到他，为她配了一台专车，接送她上下班。她再也不用去乘街道办那台没有暖风的通勤中巴了。同时，主任还让她分管平义街道的人事工作。不要小看这个街道办副主任，她可以跟主任一起主宰各居委会和行政村一把手的命运。那些想当村官的人，不得不讨好这个年轻的副主任。她就范的原因还有一个很迫切的问题，那就是平义街道这个地方的人向来很排外，对外边派来的干部都很排挤，所以她也想借主任的势力压一下那些乡巴佬们。结果真的很有效。自从唐嫣跟主任有了亲密关系之后，街道办所有工作人员都看出来了，每次见到她都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因此看来，唐嫣跟主任搞上后，可谓一举多得。她跟迟志宏那样除了为了某种现实利益外，还有爱慕的成份。但是，她跟主任，完全是为了个人目的，一点精神享受都没有。她想，反正自己已经不是纯洁的女人了，趁着还没结婚，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体。 与此同时，唐嫣这阶段开始跟一直追求她的那个大学同学吴猛联系上了。她越来越感到吴猛的执着。自从唐嫣来到平义街道办工作后，吴猛便经常自己驾车来看她。为了显示自己是所谓的成功人士，她故意向唐嫣炫耀自己的新款凯美瑞轿车。这个吴猛似乎这两年在社会上混的不错，先是成为广州本田驻奉阳销售中心负责广告策划的副总，后来辞职单干，成立了自己的小策划公司。他从头到脚穿戴的都是名牌，手里拿着苹果iphone手机，车上放着ipad电脑，已经不是在大学时的那个土老冒了，俨然一副现代时尚白领形象。唐嫣有时候反观自己，觉得曾经很高傲的她，现在不也整天跟一群基层干部打交道，时间长了，自己也不免落伍和庸俗起来。这样想着，很多事情就想开了，就经决定跟吴猛建立恋人关系，至于跟他结不结婚，等以后再说。 唐嫣的上述变化，迟志宏并不知道。他还天真地以为，唐嫣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呢。他不知道，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了某种利益能跟你那样，换一个环境后，就会为另外一个目的跟另外一个男人那样的。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的，迟志宏却没有认识到。 他对唐嫣说： “你想我吧？” 唐嫣就顺着说： “是呀，我老想你了。” 迟志宏问： “想我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 唐嫣就说： “我在基层郊区，进城一次很费劲的。再说，你咋不来看我呢？”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有时间看你去。” 唐嫣说： “不用了，我主动一些吧，一会儿我就准备去区办，找你有事。” 迟志宏说： “你看，还不是找我有事？” 88.再次设下了一个圈套 如前所述，最近一段时间，由于管小丹和章颖颖的原因，再加上管小丹出走后，留下的那份起草区长报告的工作，迟志宏不想让唐嫣来找他了。因为他知道，唐嫣一来，一定会分心的。他内心也想跟这个小女人好好玩玩，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虽然自己最近一直沉溺于女色，但是眼前的工作还要应付。他说： “你有什么事情，非要来区办找我？电话说不行吗？” 唐嫣就假情假意地怨恨他： “看来你变心了，不喜欢我了，讨厌我了？是不是跟管小丹搞上了，把我忘记了？” 迟志宏一听唐嫣提到了管小丹，心里就心虚。他想，这个唐嫣，我干什么坏事她都能猜到，以后需要考虑适当保持跟她的距离了。 迟志宏说： “说什么呀，宝贝儿。我怎么能变心呀。是这样的，下周区里要开人代会，我正忙于写政府工作报告呢。等开完会，我专门去看你。” 唐嫣说： “你怎么自己写报告了？管小丹呢？她为什么不写？” 迟志宏就说： “她写我不放心，你走后，很多重要文字材料都是我亲自执笔。” 唐嫣就说： “不是这样吧？你是不是跟她好了？你是不是帮她写呢？” 迟志宏不想再提管小丹的事儿，他正为此事闹心呢，现在，管小丹的行踪都成谜了。于是就说： “换一个话题吧。你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唐嫣就说： “我听我们一把手说，春节后我们裕西人事变化很大，不知道你听说没有？” 迟志宏就逗她： “别看你在郊区，信息还挺灵通呢！实话告诉你，我也听说这件事了。” 唐嫣说： “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说说这事。你知道，这可是我们的机会呀？” 迟志宏听唐嫣说“我们的机会”，似乎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按着迟志宏跟唐嫣以前的约定，一旦有机会，迟志宏将把唐嫣从郊区调回区政府机关或者其他区局部门。看来，唐嫣一直想着这件事情。迟志宏说： “我的机会不大了，我尽力为你想想吧。我答应过你，有机会把你调回来。” 唐嫣说： “看来我没有白跟你好一场，你还算有良心。” 迟志宏迟疑一下，然后说： “但是，有一个问题需要考虑。” 唐嫣急着问： “什么问题？” 迟志宏说： “你工作还不到一年，现在往回调你，按着规定，有点说不过去。” 唐嫣就笑了。她说： “是的，按着规定是不太合适，但是，现在很多规定和制度不是都没有执行吗？我上次跟一个在市委组织部工作的同学聊天，说起你们区办的事情。她问我，区办公室主任是副处级吗？我说不是。她说按着规定，区长是正处级，副区长是副处级，而区机关各办公室的一把手和各局局长是正科级。但是，有几个部门的领导例外，应该是副处级。” 迟志宏问： “哪几个部门？” 唐嫣说：“ “她说了还几个部门，我就记住两个，一个是办公室主任，一个发改局局长。” 迟志宏说： “我也听过类似说法，据说从上到下，各级政府的办公室主任都要高于同级部门半级。但是，有些规定在执行时因人而异。” 唐嫣又笑了： “你看，你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说法。刚才还说什么按着规定怎么样不合适呢，现在又说执行规定是因人而异。” 迟志宏恍然大悟： “你这个精灵鬼，原来你在给我设计圈套呢，把我给套进去了。好了，我说不过你。” 唐嫣说： “既然说不过我，就听我的，帮我调回去。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迟志宏说： “街道办不是很不错嘛，有实权，个个都像土皇帝。” 唐嫣说： “有人认为不错，但是我不想在乡下干了。” 迟志宏就对她说： “这件事我肯定会努力的，但是你不要着急。” 唐嫣说： “其实这件事也好办。现在办事，只要钱能送上去，不怕办不成事。上次你竞聘副处级职务的事情，如果你出点血，也能上去。” 迟志宏说： “我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这次我有经验和教训了。这次，为了你的事儿，我准备还找老邱。只要找他，事情就成了一半，因为毕竟他在我们面前有短处。” 唐嫣就问： “你不是又想让我跟老邱干那事儿吧？” 迟志宏说： “不会的，已经有了上次那件事，我们不能在这方面再做文章了。这次我准备给他送点东西，投其所好。好吧，我不想跟你详细说了，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心里知道怎么去办了。” 唐嫣在电话中还不忘关心一下迟志宏的个人问题，让他也找找人，能不能弄个副处职干干。迟志宏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是嘴上并没有说。他告诉唐嫣，自己的事情可以不办，但是首先要办好她的事情。唐嫣听后似乎很感动，立刻表态晚上要陪他好好玩玩。迟志宏一想，今天晚上已经答应跟老同学丛伟去喝酒，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那就明天吧。于是，他答应唐嫣明天晚上去银湖宾馆见面。 按着邱老邱的要求，区办应该在本周三将政府工作报告的草稿拿到区长办公会议上研究讨论。迟志宏原来也想周三把报告交上去，但是现在情况有点变化，他想急于见见老邱。因为他已经答应了唐嫣，帮她找老邱办理工作调动的事情。这样，迟志宏就想提前一天把报告给老邱送去，一是想在老邱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工作的主动性，而是顺便提一下唐嫣的事情。 周二早上刚到办公室，迟志宏就拿起昨天下班前打好的材料来到老邱办公室。老邱简单翻看一下长达十五页的报告后，对迟志宏大加赞赏，表扬他报告写的不但全面，而且站得高看得远。趁着老邱心情很不错的时候，迟志宏把唐嫣的事情跟他说了。 老邱一听是唐嫣的事情，脸色就立刻变得很不自然起来。 迟志宏问： “区长，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和唐嫣？我那次纯粹是昏头了，干的事情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你就原谅我们吧。” 听完迟志宏这不知是忏悔还是假忏悔的话之后，老邱脸色更加不自在。他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我已经被迟志宏和唐嫣设计要挟了一次，你们俩儿合伙算计我，这会儿又来求我。这哪是求我，分明又是在威胁我。看来，我在你们面前是翻不了身了。 迟疑了一会儿，老邱说：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对那件事守口如瓶，我会尽力帮助唐嫣调回来的。” 迟志宏就说： “我现在一直有愧于你，怎么还敢再为难你？其实，唐嫣已经也后悔了。她曾经说，有机会好好陪陪你，算是赎罪吧。” 老邱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他连忙说： “算了吧。我可不敢再碰她了。” 迟志宏说： “你要是想找她，我帮你传话，她还巴不得陪你呢。” 不知为什么，老邱的内心就有点蠢蠢欲动。他想，上次跟这个小女人玩的正欢的时候，被迟志宏突然打断了。那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真是令人遗憾。如果彻底享受了，被捉住也值得的。问题是，那次跟唐嫣刚刚进行到一半，就被拍照了。他一直对这事儿耿耿于怀。 他开始试探迟志宏： “得了吧，我要是再跟她，不又给你们留下了新的把柄？” 迟志宏走到老邱身边，小声说： “以后不会了。她已经达到目的了，她还想感谢你呢。” 老邱开始沉默不语。迟志宏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老邱已经有想法了。迟志宏猜测，老邱今年已经五十六了，如果升不了副市级，顶多再干两年就退二线了，因此，他内心也很想利用职权好好享受一下。迟志宏突然想起了上次想请老邱去银湖宾馆对面那家新开的洗浴中心洗澡的事情，于是说： “区长，今晚有事吗？” 老邱说： “我一个老头子了，不像你们应酬多，晚上没什么事情，就是回家陪老伴儿。” 迟志宏说： “那我晚上请你吃饭，然后领你去洗澡吧。” 老邱看了一眼迟志宏，一边假装看稿子，一边说： “再说吧。” 迟志宏一看这件事有门，就笑着说： “那好吧，我下班来找你。” 89.人未醉但是胆子变大 迟志宏从老邱办公室回来，立刻给唐嫣打电话。他让唐嫣五点钟去同仁福烤鸭店预定一个包房，并在那里等他。唐嫣问： “哥哥，你昨天不是说我们在银湖宾馆见面吗？怎么改成饭店了？” 迟志宏就说： “我们先吃饭，然后去宾馆。而且，你今晚不用陪我了，直接陪老邱。” 唐嫣很吃惊。她问迟志宏： “你不是说不用我陪他了吗？怎么又变了？” 唐嫣此时的心情有些忐忑不安，因为自从上次跟迟志宏合谋算计老邱之后，她一直躲着老邱，不敢见他。 唐嫣说： “我不想陪他，我有点害怕。” 迟志宏今天已经不顾唐嫣是自己小情人的身份了，为了某种目的，他决心要把她送给老邱。他说： “原来是不打算让你陪他了，但是老邱好像对你有想法。” 唐嫣说： “不会吧？他那么大岁数，真的想？” 迟志宏说： “我还能说谎呀。这样吧，你一会儿在饭店的时候，试探一下，看他有什么反应。你不要害怕，只要听我的安排，一切都没事儿的。你见到老邱后，一定要先装作悔恨万分的样子。这样，老邱的态度就会转变。老的态度有所转变，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唐嫣终于明白了，看来，为了自己的前途，更准确地说为了自己的仕途，迟志宏这家伙安排我要亲自上前线了。她说： “那好吧，到时候见。” 下班后，迟志宏准时来到老邱的办公室。他告诉老邱，先去喝点，然后再去洗浴。老邱心里想去，嘴上却这样说道： “我还是不去了，我也喝不了多少酒的。” 迟志宏说： “能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我现在也不喝大酒了。” 老邱立刻笑着说： “喝大酒对身体伤害很大，你以后还是少喝点。” 迟志宏说： “关键我这个职位很特殊，总有接待任务。其实区长我很不愿意喝酒，但是为了工作，只能牺牲个人健康了。” 老邱一听，这小子把喝酒跟工作联系到一起了。是的，办公室主任接待任务多，但是也不能哪次招待客人你都要喝大呀？老邱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说： “你真的很辛苦，一方面要负责区办的工作，另一方面还要负责接待来宾。” 迟志宏说： “只要你领导心里知道就行了，我个人得失无所谓，只要能多支持您的工作，我心甘情愿。所以呢，你今天必须给我面子，我想好好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关心。” 老邱就说： “那好吧。我们乘什么车去？要我的司机开车吗？” 迟志宏说： “不用了，我开你的车去。” 老邱就打电话让自己司机进来，把车钥匙给迟志宏。迟志宏站在窗户向区政府大院望去，通勤大客车都已经发车了。于是，他就跟老邱下了楼。 迟志宏跟老邱来到同仁福烤鸭店的时候，唐嫣已经在门口等候呢。 老邱一见到唐嫣，就感到吃惊，同时脸上露出尴尬而不高兴的表情。邱区长疑惑地看着迟志宏。迟志宏赶紧陪着笑脸，说我们去包房吧，我给你好好解释一下。 刚进包房，善于表演的唐嫣突然做出一个令迟志宏惊讶、更令老邱惊讶的举动，她竟然立刻就跪在老邱面前。 老邱被唐嫣的这出戏搞得晕头转向。 只见唐嫣哭泣着说： “邱区长，我对不起你。今天，我是给你赔罪的。” 老邱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他说： “赶紧起来，一会儿让服务员看见了，成何体统？” 唐嫣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 老邱看见眼前这个年轻小女子，哭起来更是令人万分怜悯，就心软了。于是，就用手拉了唐嫣胳膊一下说： “起来吧。那事情都过去了，我早就原谅你了。” 唐嫣就破涕为笑，站起来，把椅子往老邱身边挪了一下，紧挨着他坐下了。迟志宏见状，就说去点菜，离开了包房。 迟志宏出去后，唐嫣立刻把羽绒服脱掉，露出里面粉色低领的羊绒衫。老邱发现，唐嫣真是美色可餐，令人垂涎。此时，她那丰满迷人曲线立刻显现出来。 唐嫣意识到老邱正注意她，就故意将自己的胸挺起来，朝他莞尔一下。 就这样，在工作中一直以很讲原则著称的老邱，此时由于受到唐嫣那美艳的诱惑，似乎已经原谅了她那次跟迟志宏合谋暗算他的行为。他心中的疑虑似乎已经抛在九霄云外了。 老邱一看迟志宏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唐嫣他们俩儿，于是就大胆起来。他问她： “你在乡下还适应吗？” 唐嫣正想找话题聊这件事，没想到区长先引入了话题。唐嫣就说： “开始的时候是不适应，但是现在好多了。区长，谢谢你提拔了我，我今天要好好陪你喝点酒。” 老邱就说： “谢什么谢呀，你自己有这个能力。只是，我总觉得你上次不必那样。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说呗，为什么非要跟迟志宏一起算计我？” 唐嫣又开始紧张了。她低着头说： “我刚才已经向你请罪了，看来你还没原谅我。” 老邱连忙说： “我不怨恨你，我知道，你这么年轻，也不会想出这样的鬼点子，都是迟志宏那家伙让你干的。” 唐嫣表现得很无辜的样子，说道： “还是区长你大度，原谅我的过错。正如你刚才说的，我那次纯粹是受了迟志宏的指派，你想想，我一个小姑娘家，哪能想起那主意？但是你今天我们不提那件事了。让我们大家都忘记那件不愉快的事情。” 老邱就说： “是的，我相信你，你是被迟志宏控制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也就十分钟左右的功夫，迟志宏点完菜回来了。又过了一会儿，酒菜就上全了。迟志宏说： “小唐，今天你好好陪陪邱区长。” 唐嫣就给老邱斟满一杯剑南春，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但是，她没给迟志宏倒酒。老邱笑着说： “小唐，你怎么不给迟志宏倒上？” 迟志宏连忙说： “区长，我不能喝酒。你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司机。我要接送你们的。” 老邱就说： “那你就别喝了，现在我们奉阳查酒驾查的太严了。但是，我这酒也多呀。” 唐嫣就用习惯性的娇滴滴声音说： “邱区长，难得请到你，多喝点嘛，你看我的酒杯，我一个女子，都跟你一样多。” 老邱心想，喝就喝吧，我难道还喝不过你唐嫣一个女人。 迟志宏就举起一杯露露杏仁露，提议三个人一起先喝一口。之后，唐嫣就开始陪老邱喝了起来。等酒过三巡之后，唐嫣已经不称呼邱区长了，直接称为邱哥。一听眼前这个跟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女人称呼自己为哥哥，老邱心里很爽，行为上开始放开了，也称呼唐嫣为小妹妹。如果不是迟志宏在场，这个老邱一定会把娇媚的唐嫣搂在怀里的。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老邱觉得自己晕忽忽的，就对迟志宏说： “我喝的差不多了，我们结束吧。你不是说去洗浴中心洗澡吗，还去不？” 迟志宏看了唐嫣一眼，见她还很清醒，而且还给迟志宏使了一个眼色。再看老邱，已经早已醉眼朦胧了。迟志宏拉住老邱的手说： “邱哥，你喝的有点多了，今天晚上就不去洗澡了。我给你找一个休息的地方，今晚你别回家了。” 其实老邱并没有完全醉倒。他一听说迟志宏不让他回家，就连说不行。因为他很少在外过夜，除非是公出。一边说不行，一边准备掏电话。迟志宏说： “你要打电话吗？给谁打？” 老邱说： “这都七点多了，我忘记跟老伴说一声了。” 迟志宏就说： “这样吧，我跟你家大嫂说一声，就说今天我陪你去外地参观，夜里不回家了。” 这时候，唐嫣就用自己的手在桌子底下开始碰老邱的大腿。老邱已经全明白了，今晚迟志宏已经安排好了。于是，五十多岁的他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大胆起来，伸手摸了一下唐嫣的大腿。此时，迟志宏借打电话的机会，躲出了房间。 迟志宏出去后，已经有些醉意的老邱**之火已经被唐嫣慢慢点燃，他迫不及待地把唐嫣搂在怀里。唐嫣轻轻推了一次，撒娇地说： “不嘛，邱哥。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你不要着急嘛，一会儿我领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要今晚好好陪陪你。” 迟志宏给老邱的老伴打完电话，就直接来到吧台结账了。为了不打扰老邱，他没有回包房，而是走出了烤鸭店，开车来到了银湖宾馆。碰巧，他看见小云正在前台摆弄着手机。 小云见到他后，立刻兴奋起来。因为，她等他好几天了。王胜交给她的那个计划，一直没有机会去实施。也许，今晚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小云老远就跟迟志宏打招呼： “主任好！” 迟志宏就走过来，对她说： “今天见到我怎么这么有礼貌，这么热情？” 小云说： “因为你对我好嘛。下午张经理已经告诉我了，说要给我每月加三百元工资。我一猜就知道是你让她这么做的。” 90.看见鱼饵双双咬钩了 小云所说的张经理，就是目前负责银湖宾馆的张大姐。看来这个张大姐办事还很麻利的，迟志宏上午向她交代的事情，下午她就给办了。当时迟志宏交代给张大姐此事的时候，张大姐还很纳闷。她心想，这个疯丫头小云是王胜的小情人，现在王胜不负责宾馆了，迟志宏理应将这个小云辞掉。而迟志宏不但没有那么做，还给她加薪。这迟志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我真是猜不透。 迟志宏听了小云的话，并没有给她好脸，仍然板着脸说： “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你知道以后怎么办吧？” 小云连忙说： “知道，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呢？就是对上次那件事守口如瓶。” 迟志宏说： “不仅仅是那件事，以后所有我安排过来住宿的人，不准对任何人讲。” 小云连忙说： “是的，我一定照办。” 迟志宏凑上来，小声说： “一会儿区长和秘书来宾馆加夜班，研究工作。你不要对任何人讲。另外，你把三楼308房间的钥匙给我。我一会儿去那里也加班。” 小云就连连点头，并把308房间的钥匙给了迟志宏。迟志宏刚想离开服务台，小云喊住了他。迟志宏问： “你还有什么事情？” 只见小云脸色绯红，看上去有些害羞。她怯怯地问道： “主任，你晚上在宾馆吗？” 迟志宏说： “还不一定，就看区长研究工作到几点了。如果太晚，就不回去了。我是陪区长来的。” 小云就柔声说： “你如果不回去了，告诉我一声好吗？” 迟志宏是很懂女人的，一看小云那眼神，就已经猜出小云的意思了。他本来今晚约定跟唐嫣到这个宾馆共度良宵，没想到事情发生了变化，他把唐嫣献给了老邱，自己只好独守长夜。正在这个时候，小云向他明送秋波。迟志宏已经好几天没动女人了，听了小云的话，他心里立刻变得痒痒的。再细看过去，只见小云在服务台那朦胧的灯光下更显得风情万种，就点头应允，说道： “到时候如果住这里，我找你。” 小云真是喜出望外，因为她的计划马上就能实施了。迟志宏这个拿唐嫣当作鱼饵诱使老邱这条大鱼上钩的同时，他自己也像一条馋嘴的鱼，咬住了小云这个诱人的鱼饵，他也上钩了。 迟志宏自己上了三楼，打开308房间。这个房间的上面就是408房间，也就是迟志宏专用的那个房间。他已经在那个房间先后拿下了管小丹和章颖颖，要不是今晚把唐嫣献给了老邱，他会在那个房间里拿下她。他有时候很佩服自己的功夫。在外人眼里，有着外表儒雅风度的他，一点也不像一个猛者。但是，表象容易误导人。在现实一些不正常气氛的诱导下，迟志宏现在恰恰变成了一个大色鬼。他两天不跟女人那样，就憋得难受。他想通过其他途径发泄自己在仕途上的不满，也许女人是最好的发泄工具。 为什么选在408房间下面这个房间呢？迟志宏有自己的打算。 由于老邱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且血压高，在床上不一定很顺利。迟志宏担心，这个老头，一见到年轻貌美的唐嫣会不会兴奋过度，从而血压上窜？要知道，唐嫣的杀伤力是很大的。假如老邱体力不支出现问题，唐嫣就会立刻告诉他，他也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房间。迟志宏把自己住的房间号和位置用短信息告诉了唐嫣，并要求她保持联系。 话说迟志宏离开烤鸭店包房后，老邱似乎被唐嫣狐媚了，对她言听计从，只有听从她的份儿。在半醉半醒之间，老邱心里明白，今天这个局又是迟志宏设下的，但是，这次跟上次不同。这次他心甘情愿往里钻，只想快快抱上美人。唐嫣跟他说，今晚去银湖宾馆，这又是迟志宏的主意。这小子考虑的很周全，知道银湖宾馆是自己家的地盘，到那里很安全。 唐嫣知道迟志宏躲走了，就按照事先他的安排，搀着老邱走出饭店，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唐嫣接到短信后，回复说她跟老邱已经从烤鸭店出来了，正往这边赶。一切都按照计划实施。因为这是唐嫣跟迟志宏的第二次合谋，二人已经轻车熟路，只等老邱就范。 而此时迟志宏正躺在包房的床上，开始看电视。电视里正在tv电视模特大赛的画面，一个个高挑时尚的美女正身著比基尼在长长的t台上走着猫步。迟志宏看着看着，就有些受不了了。 91.手机开启了录音功能 不一会儿，迟志宏听见楼上有了动静。他想，一定是唐嫣领着老邱进房间了。他马上来到墙角那根暖气管道旁，竖起耳朵静静偷听楼下的动静。 由于银湖宾馆的供暖管道去年进行了更新，但是由于刚刚更新完的时候，供暖期马上就来临了，所以通过每个房间的管道与顶棚的缝隙没有用水泥及时封死。这样，楼上楼下的动静如果过大，就能听清楚。然而，过了一会儿，迟志宏听不见人说话的声音了，只听见电视机的声音。迟志宏感到奇怪，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难道是他们已经那个了？ 事实上，正如迟志宏所猜测的那样，这一对老男小女，进屋后，关上门就抱在了一起。紧接着，一幕人间丑剧，就肮脏地上演了。 迟志宏想，既然楼上有情况了，我也不能只听声。我要借机潇洒一下。于是，就想到了小云。小云此时正在前台。其实，今晚不是小云的班。她本来在七点的时候就应该交班。但是，由于迟志宏来到宾馆，小云就对接她班的服务员说，自己明晚有事，今晚要换一个班。小云已经从迟志宏刚才在吧台前的脸上流露的表情中，看到自己今晚拿下他的希望。因此，小云一直在等着迟志宏的电话。 七点半左右的时候，吧台电话响了。小云一听，是308房间打来的。她拿起电话，就听迟志宏说： “小云，我的房间没有拖鞋，你给我找一双送过来。” 小云心领神会，贱声贱气地说： “是的，主任。” 小云放下电话，就给另一个女服务员打电话，让那个服务员到前台替她值班。那个女服务员也是外地的，不当班的时候就住在一楼的宿舍里。那个女服务员过来后，小云就去仓库取了一双新拖鞋，直接奔308房间而来。 “咚咚咚”，迟志宏听见几声很轻的敲门声，就来到门口。他问： “谁呀？” 小云在外边说： “主任，是我。我给你送拖鞋来了。” 迟志宏急忙打开房门，只见小云平日盘起的乌发披散着，一双勾人的丹凤眼正盯着他。迟志宏说： “别愣在那里了，快进来。” 小云走进房间，把拖鞋放在地毯上,就坐在双人床上。迟志宏望着她，心里已经急不可耐。他上前就抱住了小云。 但这时，小云却问道： “你不是说区长和秘书来这个房间加班吗？他们呢？” 迟志宏说：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打听。还有，要记住我在楼下跟你说的话，不要将今天晚上区长和秘书来宾馆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好了，你不要管他们了，今晚好好陪陪我。”小云开始假装有点半推半就，但是越来越主动。而她此时还没忘记自己的真正“使命”。她刚才进屋的时候，已经偷偷将自己的手机放在枕头底下，并开启了录音功能。她怕录音效果不好，就趁着迟志宏不注意的时候，将自己的手机从枕头底下拿出来。 92.充满心机却想法幼稚 为了给王胜录下更多的证据，身负“重任”的小云，故意让迟志宏多说话。小云问： “哥哥，你喜欢妹子吗？” 迟志宏已经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说： “喜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小云说： “那哥哥你以后要对我好呀。只要你对我好，你什么时候想要我，我就什么时候伺候你。” 迟志宏说： “我肯定会对你好的。你好好干，将来我会让你成为银湖宾馆的正式员工的。” 小云本想逢场作戏，没想到这个迟志宏还挺动感情，于是就说： “真的吗？那我要感谢哥哥一辈子。” 迟志宏就说： “真的呀，我会考虑你的。” 小云似乎有些感动，心里想，这个迟志宏也很不错呀，自己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地帮助那个王胜监视他呢？再说了，现在王胜已经没什么实权了，除了旧情，跟着他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何不借机靠上迟志宏这个有实权的大主任？此时小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裸照还在王胜手里。她最后竟然慢慢忘记了自己的所谓“使命”，忘情地投入到跟迟志宏的欢愉之中。 完事后，小云突然说： “坏了，我们会不会怀孕？” 其实，小云已经一个月没来例假了，她怀疑自己已经怀上了王胜的孩子。小云小小的年纪，心里充满着各自心机。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但迟志宏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的事情。迟志宏说： “要是你真能怀上我的孩子，就把他生下来。你最好给我生一个女孩儿，我不喜欢男孩子。” 小云虽然充满心机，但是毕竟年轻，心里有很多不成熟的幼稚的想法。她心想，我可能真的怀上了，但是王胜内心不要这个孩子。干脆，算在你迟志宏身上算了。 小云说： “你说话要算数，我如果怀上了，一定生下来。” 这个时候，小云的手机响了，是楼下那个服务员找她。小云在电话里撒谎说自己在宿舍里睡下了，问她有什么事情，如果有事情能不能明天办？那个服务员说楼下来了几个要住宿的客人，她要安排房间，并且要给客人换新床单，但是没有找到仓库钥匙。 小云想起来了，刚才来308之前她去了库房取脱鞋，取完后把钥匙放到自己的宿舍了。她对迟志宏说： “我得马上回宿舍，要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迟志宏又抱着小云亲了一下，有点恋恋不舍。小云说： “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先走了。”说完就穿上衣服匆匆离去。 小云走后，迟志宏觉得自己**得到满足，就到卫生间简单冲洗一下后，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早晨，迟志宏还在睡梦之中，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震醒。他一看，是唐嫣打来的。迟志宏问： “你在哪里？” 唐嫣说： “我已经到单位了。” 迟志宏一看，已经七点半了。他喊道： “不好，我睡过头了。老邱呢？” 唐嫣就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 “那个老家伙在我没醒的时候，趁着天还没亮，偷偷溜走了。” 迟志宏说： “我要马上回单位。今天区里要开区长办公会议，有时间再详谈。” 唐嫣就说： “那就不打扰你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昨晚那个老家伙答应我在春节之后调回区政府机关，但不一定回区办了。” 迟志宏说; “这是好事，恭喜你。” 迟志宏连说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谈这些了，我得赶紧回区政府。 迟志宏开着老邱的专车来到区政府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半了。他匆匆地来到老邱办公室，看见老邱正在靠在高背椅上闭目养神。也许他正在回味昨晚的温柔时光呢，迟志宏想。 而事实上，老邱昨晚被唐嫣折腾得有点疲惫，打不起精神来。他看见迟志宏进来，就说： “原来想九点开区长办公会议了，我看你没来找我，就把会议改在下午一点了，你挨个通知一下所有区领导。” 迟志宏想，你自己上午没有精神头不想开会，却说是照顾我，真的好笑。迟志宏虽然觉得好笑，但是他没敢笑出来。 93.唯恐自己的恶行败露 按着常规，人代会的政府工作报告先由政府部门起草，经区政府领导讨论审议后，最后还要拿到区委常委会议上定稿。下午的会议在区政府常务会议室举行，除了负责安全生产工作的李副区长因去市内开会没有参加外，八位区领导均参加会议。老邱的精神状态比上午好多了。他将区办起草的报告通篇念了一遍，念完之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一本正经地说：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总体上是不错的，在报告的总结部分里，全面总结了过去一年我区主要的工作成绩。而在新一年规划部分，基本上抓住了今年我区工作的重点。比如，我区将加大对保障性住房特别是廉租住房的投资建设力度，尤其是实施绿水湖地区回迁房建设，确保拆迁户按时得到安置。今年裕西区继续注重民生方面的投入，计划为群众办好25件实事。因此，今年的工作报告重点突出民生问题。” 老邱说完后，刘全中首先发言迎合。他说，这个报告写得好，区办的工作应该肯定。老邱插话说： “志宏主任起草的报告的确质量很高，这是肯定的。但今天我们还不到表扬区办的时候。我们今天会议的主要目的是请大家对这个报告提出修改意见。请大家踊跃发言呀。” 老邱说完，会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这种场面，作为区办主任的迟志宏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知道，这是不正常的气氛。 老邱见没人发言，就巡视了会场所有人。但还是没有人发言。老邱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 “今天大家可能还没想好。这样吧，会后请区办把报告草稿复印几份，分别发给今天与会的区领导，让大家回办公室自己仔细研究一下。如果对报告有修改的地方，明天上午请把修改意见直接报到迟志宏那里。” 然后，老邱就宣布散会。 回到办公室，迟志宏就准备找人复印报告。他来到文秘室，把复印的任务交给了小张。小张接过报告，没有马上去打字室去复印，而是对迟志宏说：“主任，管小丹什么时候回来？” 迟志宏很诧异地看了小张一眼，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有事？” 小张说： “最近机要室那面工作特别忙，你也是知道的。我几乎每天都要各街道、局办送文件，还要去市内取文件。文秘室这边的工作我忙不过来了。” 迟志宏有点不高兴： “送文件的事情你不必天天下去，有些文件可以合并一起下发。我知道你现在比以前忙了很多，但是很快这种情况就会结束，我已经请示区长，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区办就进人了。”说完，他又开始打起了官腔： “小张呀，你还年轻，要向前看，多干点工作对你有好处。” 小张连说： “主任，我不是那种喜欢偷懒的人，只是怕我身兼二职，由于能力有限，影响区办的工作。” 迟志宏听后笑了。他拍了拍小张的肩膀说： “没事的，只要你干就行。出问题的话有我替你顶着呢。赶紧去复印报告，然后给每位区领导发一份。” 小张就不再申辩，拿起报告去打字室了。 迟志宏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刚才小张的一席话，使迟志宏心里开始变得不平静了。管小丹已经走了四天多了，仍然没有音信。这几天，迟志宏这只雄心动物，因为有了小云这个新欢，对别的女人开始淡忘。但尽管如此，一提起管小丹，他绝对是不敢淡忘的，因为她不同于别的女人。在跟迟志宏有染的所有女人中，只有她是被强迫的，因此，也只有她是最危险的。虽然管小丹已经告诉他，她不会告发他的。但是，由于她神秘失踪，迟志宏还是有些害怕。一旦她有三长两短，迟志宏的恶行会败露。 他现在最希望的结果是：管小丹去外地散散心之后，很快回到单位而保持沉默。而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管小丹到底去了哪里？ 迟志宏拿起手机，就准备给管小丹打电话。他刚想拨电话，突然自言自语道，管小丹看见我的号码是不会接的。于是，他来到秘书室，用固定电话给管小丹打电话。可是，电话那端却传来了这样一段话：“你拨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迟志宏顿时有些傻眼了。 94.市局没有结案的悬案 过了一会儿，机要员小张抱着一大摞复印完的报告，一路小跑来到迟志宏办公室。迟志宏正在发愁，小张没深没浅地问： “主任，这些报告给不给调研室那几个调研员？” 迟志宏没好气地说：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给各位区长送去就行了，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小张一愣，没想到主任对他这个态度。自从小张来到区办工作以来，迟志宏一直对属下很温和，很少发脾气。小张心里一时难以适应，但不满情绪并不敢表现出来。他蹑手蹑脚地退出主任办公室，然后开始给各位区长送材料。一边送，他一边琢磨：今天主任是怎么了？ 小张是无法知道迟志宏内心为什么而纠结。眼看春节到了，如果管小丹春节前不见踪影，她失踪一事就会被区办所有人或者区领导发现，所谓“她去北京学习两周”的谎言也会不攻自破。小张出去后，迟志宏就找出管小丹家的固定电话。管小丹由于没有出嫁，一直跟父母住在一起。电话接通了，但是很遗憾，没有人接电话。迟志宏想，看来，必须抽空去管小丹家里一趟了。 这时候，又有人敲门，原来是孔俊进来了。见迟志宏一脸愁容，孔俊问道： “你怎么了？有心事？” 迟志宏脸色马上多云转晴，说道： “什么心事呀？我有什么心事？是因为办公室内部工作的事情。” 孔俊说： “你这种人很难得呀？现在谁还为工作较真？干不好就推着干呗，反正不是自己家的事儿。” 迟志宏笑着说： “你说的有理。最近，嫂子怎么样？” 孔俊说： “已经出院了。现在她的状态比住院前貌似好一些，不像以前那样疯疯癫癫的了，说话也不颠三倒四了。但是由于她一直服用激素类的药物，身体明显发胖，你见到她不一定认识她了。还有，她回家后话儿更少了，有时候一天也不说一句话。” 迟志宏说： “这怎么算是好一些呢？不说话，就说明是忧郁症没好。你还得让她住院，她一个人在家会出事的。” 孔俊说： “我原不想让她出院，但是已经临近春节了，她父母说先让她出院，等过完年再给她送回去。” 迟志宏说： “真够你操心的了。那嫂子在家一个人你放心呀？” 孔俊说： “我上星期日去迅林劳务市场雇了一个小保姆，专门在家护理她。” 迟志宏说： “那也行。反正嫂子的这个状态，你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一提起孔俊老婆，迟志宏突然想起局长死亡案件。他说： “我听说公安局长死亡案件已经结案了？” 孔俊说： “结案了？我不知道呀？” 迟志宏是从章颖颖那里得到的信息。他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孔俊问： “最后公安部门给出什么结论？难道是破案了？凶手是谁？” 迟志宏摇摇头，说道： “什么凶手呀？据说以局长意外死亡结案的，排除了他杀。” 孔俊问： “你所说的结案是指的市局定案吗？” 迟志宏有点听不懂孔俊的话，反问道： “什么市局定案？” 孔俊说： “我上次去分局给我老婆报销药费，听他们内部人讲，这个案件是开始是由市局牵头办理的，后来市局人员暂时撤出，由分局具体侦破，但要求把侦破进度和结果定期向市局汇报。后来，区分局匆匆定案，说是意外死亡。等区局把这个侦破结果上报给市局时，市局以侦破证据不足为由，拒绝承认区局的侦破结果。” 迟志宏似乎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呀，那我听到的还不是准确消息，还是区局定的侦破结果，而非市局最后承认的案件真相。看来，市局还把这个案件当作未结案的案件。” 孔俊说： “问题是，此案具体侦破由分局负责，市局没有单独派人侦破，你市局只能听区局的情况汇报。最后还得听从区局的结果，你说呢？” 迟志宏说： “按常理说，应该是你说的那样。我早就发现，区局的李局长不知何故，非常赞同局长自身意外死亡的说法，也许他手里有证据。但是，根据你的说法，虽然区局说破案了，但是市局没有同意结案，说明这个案件还是没有最后破案。” 孔俊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他想，如果是局长自身意外死亡，那问题就简单多了。但奇怪的是，虽然自己老婆可能跟局长有瓜葛，但是区公安部门并没有找老婆调查。当初孔俊还觉得很奇怪，这么一个轰动的案件，为什么不找一些有关人员调查呢？现在想起来，这个案件似乎还很复杂，仍然不排除牵扯到自己的老婆的可能性。孔俊说： “此案还应该算是所谓的悬案吧。好了，我们不是刑警队的，别浪费脑细胞分析这事儿了。我现在只是觉得，那个局长太不幸了，刚要晋升副处级，没想到在这关键点上发生了这事儿。” 95.做贼心虚者疑虑重重 迟志宏貌似感慨地说： “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无常。有人不幸，就有人幸运。我还听说，李副局长转正了，成为一把局长，而且晋升为副处级。” 孔俊说： “我原来也是这样认为的。那是迟早的事儿。我上次去分局，那里的人也在议论此事。” 迟志宏说： “一个是这小子机会好，另外人家区里也有人。他跟刘全中是姐夫小舅子关系，谁能比得了？” 孔俊一听迟志宏又提起那个刘全中，刘副区长，就赶紧岔开话题说： “别谈这个事情了。我告诉你一个你感兴趣的消息。” 迟志宏感到有些奇怪，上次也是这样，一提起刘副区长，孔俊就回避。但是，迟志宏也就是在心里犯嘀咕，嘴上却说： “你有什么消息，整的这么神秘？” 孔俊小声说： “我昨天去我姐夫家，我姐夫又跟我说了一些关于我们裕西区的事情。” 迟志宏一听又有内部消息，马上问： “都是一些什么事情？” 孔俊说：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迟志宏说： “你别兜圈子了，快说吧。” 孔俊就坐在迟志宏对面的沙发上，开始向迟志宏“传达”一些内部的“小道消息”。他说： “奉阳市已经被国家批准升格为副省级城市，而且奉阳经济区已经被列入国家级经济开发区。” 迟志宏打断孔俊的话： “我还以为什么内部消息呢，原来是这些呀。我从新闻中早就看到了，还用你说？再说了，这事儿跟你我有什么相关？” 孔俊说： “你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我姐夫说，奉阳成为副省级之后，从上到下行政级别都要提升。原来的市长，是市厅级干部，而马上就要变成副省部级了。而我们市辖区，都立刻由县处级升格为副市级。这样一来，区下属的局办，有望升格为副处级，甚至正处级。这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迟志宏听后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不愧为人事部门的领导，对人事方面的动向就是敏锐。按着你的意思，我们都有望晋升副处级了？” 孔俊说： “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又机会。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随着机构升格，我区的机构设置和人员将有很大的调整。我姐夫说代书记已经准备调整裕西区的人事布局，因为他来裕西已经快一年了，裕西的基本情况也大致摸清楚了，到了动手整顿的时候了。”一听到代书记，近来一直干坏事的迟志宏心里很不舒服。他也预感到，代书记早晚要对裕西区官场的种种不正常现象进行整顿。 但是，迟志宏始终存在一种侥幸心理。他认为代书记也会跟前任那样，新官上任三把火，不会在裕西挖地三尺。裕西的历史遗留问题太多，不是通过人事调整就能解决的。他也不希望这个代书记能有太大的动作。如果区政府这边人事变动太大，也会对自己影响。他尤其担心的是，假如老邱和刘全中被调整下去的话，不但影响自己的仕途生涯，而且唐嫣的事情也会泡汤。迟志宏觉得，自己跟区政府的有关领导已经处于“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状态。他还想用自己的权利这样逍遥混日子，继续吃喝玩乐下去。或者说，如果能老邱和刘全中能保住，那样他的岗位不会受到威胁。不但不会受到威胁，而且可能会晋升。但是，如果把老邱和刘全中调整下去，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迟志宏虽然心事重重，但是表面表现的毫不在乎，他别有用心地说： “代书记的想法是好的，但是阻力也是不小的。如果人事调整力度太大，更不利于工作平稳开展。” 孔俊说： “看来，你小子希望保持现状了。志宏，我觉得你这两年变化很大，不是像从前那样对升官晋级感兴趣了。” 迟志宏心想，你只是看了我的表面，你怎么知道我的内心所想？现在我也想有机会升一格半格的，在仕途混想发展呢。是的，去年竞聘副处级岗位失败后，我曾经灰心一段时间。但是，经过岳父的那次提示，尤其是经过章颖颖、唐嫣等人的启发，他似乎找到了官场的一些潜规则，找到了自己失败的教训。现在我不差啥了，我有钱了，有当官的资本了。不就是拉关系送钱嘛！如果真如孔俊所说，区办要晋升副处级，我一定会拿下这个职务级别。 但是，狡猾的迟志宏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的很不一致。他这样说道： “我现在就是混日子，不想往上爬了。” 孔俊一听迟志宏这话，就说道： “既然你不感兴趣，咱们先不谈这件事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俗话说做贼者心虚。迟志宏神情突然紧张起来，他着急问： “坏消息？什么坏消息？” 孔俊看着迟志宏很着急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对迟志宏说： “怎么？一说坏消息，你咋那么紧张呢？” 迟志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我紧张了吗？没有呀？我没做坏事，紧张什么呀。” 孔俊说： “我没说你干坏事，其实我说是坏消息，但对于你来说不一定是坏消息。” 迟志宏紧张的心情稍有舒缓。他听孔俊接着说： “我姐夫又给我透露一些关于群众举报裕西区政府有关人员涉嫌滥用职权贪污受贿的事情，其中就有举报邱区长和刘副区长的。据说涉及的问题很严重，比如为地产开发商违规拿地提供方便，为不符合免税条件的企业办理免税手续等。” 迟志宏听后，松弛的心情又紧张起来。还说对我不是坏消息，如果这消息属实，对我就是绝对的坏消息。他心想，虽然没有举报我迟志宏的问题，但是这对于他绝对不是好消息。之所以暂时还没有人举报他，只是他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败露，或者他的问题与区长们那些严重问题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但是，如果老邱和刘全中被查，对我也不是好事。他急切地问： “那是不是下一步市纪委调查组还要重返我们裕西区继续查问题？” 孔俊说： “什么叫重返？人家根本就没撤回呢。只是我们裕西区的问题太复杂，他们纪检组也不敢轻举妄动，据说那个司法局局长还在审查之中。” 迟志宏说： “那区长的问题已经被确定了吗？” 孔俊说： “没有。我姐夫说，他们收到的举报信都是匿名的，这就不好办了。” 迟志宏问： “怎么不好办了？” 96.有了依靠就开始放肆 孔俊说： “据说按着惯例，如果是匿名举报，可以不去查处，仅仅作为纪检部门了解情况的一个参考。现在纪检部门鼓励实名举报。” 迟志宏继续别有用心地说： “我也觉得纪检部门不至于那么容易就轻信几封匿名信。现在有些人，在工作中对领导有意见，经常采取这种背后小动作。” 孔俊说： “这件事还不算完，也许随着情况的发展，裕西区的一些问题会慢慢显露出来，这里早晚要有一场政治大地震。” 迟志宏就笑了。他说： “你说的越来越玄乎了。”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迟志宏和孔俊就没有接着说下去。门开了，进来的时张大姐。孔俊看见她进来了，就告辞了。 迟志宏发现张大姐脸色不好，就先让张大姐坐下，然后问道： “张大姐，你有事吗？” 张大姐说： “我想跟你汇报一点事情。” 迟志宏说： “你说吧。” 张大姐也没绕弯子，直接说： “主任，我想辞掉那个小云。” 迟志宏听后，吃惊地问： “为什么？” 张大姐就开始历数了今天小云的种种“恶行”。原来，自从昨夜小云成功拿下迟志宏之后，小云在银湖宾馆开始放肆起来。她不但什么活儿也不干，自己的班也让别人替她值，而且还指挥起其他服务员帮她洗衣服。那些服务员就到张大姐那里告状。无奈之下，张大姐找小云谈话，谁知道一向温顺的小云，突然跟张大姐顶撞起来。小云说，迟主任已经答应她，以后让她做宾馆的正式管理人员，不当班了。这下子可气坏了张大姐。但是生气归生气，张大姐还没有失去理智。她心里琢磨，难道真是向小云说的那样，迟主任答应不让小云干活了？要是那样，就说明迟志宏被小云拉下水了。思前想后，张大姐决定先不跟小云费口舌了。她直奔区办迟志宏这里问个究竟。 迟志宏听完张大姐的诉苦，心里骂道，这个小云，真是狗仗人势，这么快就表现出来了，给我弄一大堆麻烦。这也不怪她，究其根本，还是我迟志宏惹的祸。如果不是跟小云轻易乱搞，也不会有这事儿。还是那句话，玩女人是有代价的。代价有大有小，反正这个社会没有免费的女人给你玩。想到这些，迟志宏内心变得很纠结。这个时候，迟志宏脑子里突然闪现了昨天晚上看到小云那里犹如不毛之地的情景。他听说，这种女人在民间叫做“白虎”，有这种体征的女人很难对付，需要更强大的一种被称为“青龙”的男人来制服。看来，这个“白虎”真的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他昨天晚上倒是说过那样的话，就是有朝一日让小云做宾馆的正式职工。但是，那仅仅是男人在干那事时极度兴奋后的胡言乱语。现在，宾馆工作人员除了张大姐是公务员编制之外，其他四位工作人员都是事业编人员。无论是公务员编制还是事业单位人员编制，现在都必须通过人事部门正式的考试录用程序。迟志宏哪有那样的本事，让一个农村来的临时工变成一个公务员或者事业编人员？还有，这个小云变的也太快了，刚跟她睡完，还没过一天，她就仗势欺人。这样的女人真的不能轻易碰她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迟志宏已经碰了她。现在，他虽然很难帮小云转成正式职工，但是他也绝对不敢听从张大姐的，轻易辞掉她。他还要设法说服张大姐，留下小云。 迟志宏看了张大姐一眼，发现她脸上怒气未消。他马上也装作很气愤的样子，说道：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一个小小服务员竟然这样放肆，我什么时候答应她了？真是反了天了？不行就解雇她！” 张大姐看迟志宏已经表态支持她，就说： “是呀，她也太过分了。本来，你接管银湖宾馆之后，就应该把王胜时期使用的那几个服务员都换掉。都是你仁慈，说做人不要太绝，免得王胜说三道四。这下可好，我们照顾她们，她们反而不领情。” 迟志宏听张大姐这么一说，似乎又突然找到了继续留下小云的借口。他灵机一动，虚伪地说： “是呀，这些服务员真是没有远见，素质也不高。当时我就是考虑王副主任的面子，没有将原来的服务员全部换掉。但是，你的话又提醒了我。” 张大姐疑惑地问： “我提醒了你什么？” 迟志宏笑着站起来，到饮水机那里为张大姐接了一杯热水，放在张大姐前面的茶几上。他重新回到座位，故意沉思一会儿，然后说： “你刚才提到了王胜，王副主任，这又提醒了我。你也听说过，那个小云曾经跟王胜打得火热。如果我们现在撵她回家，王胜会恨我的。现在，王胜毕竟是我的副手，我不能因为一个服务员就跟他的关系搞得太僵，那样，以后我们在区办的工作就不好配合了。我们要有大局意识，张大姐。” 张大姐发现迟志宏气愤归气愤，但是还想留下小云，一时有点不适应。她说： “你的意思，我们还要考虑王胜的因素，继续留用她？现在的问题是，她已经不干活了，而且跟我示威。” 迟志宏马上说： “我的意思是，先别辞掉她。这些服务员，毕竟还都年轻。这样吧，我一会儿找小云谈谈，先让她向你道歉。她以后必须听从你的指挥，让她干啥就必须干啥。再给她一次机会，以后如果发现类似情况，你就直接解雇她，不用再请示我。” 张大姐心中有些疑惑。迟志宏仅仅是为了考虑和王胜的关系，就留下小云？这种借口是很牵强的。张大姐也听说了，迟志宏一直想整王胜，按理说，他会把王胜的心腹撵走才对，可以现在却正好相反。张大姐这时候突然觉得，是不是这个迟主任，看上那个的小狐狸了？她总觉得，如果考虑王胜的因素，迟志宏不会这样坚决留下小云的。 但是，张大姐也是一个不很较真的人，而且也是一个很听话的人。迟志宏就是因为看上张大姐的这些“优点”，才把她调到银湖宾馆做负责人的。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虽然被小云顶撞没了面子，但是，张大姐还是听从了迟志宏的安排。她说： “主任，那我就听你的，再给那个丫头片子一个机会。” 说完，张大姐起身就要走。迟志宏突然问她： “你家姐夫最近身体还好吧？” 张大姐说： “还那样。大夫说，他的病情维持现状就不错了，基本上就是废人了。” 迟志宏问： “那个护理员怎么样？” 张大姐说： “那个女的倒是挺勤快的，也很能吃苦。但是，她毕竟是外人，不是很仔细。我想，护理病人最终还要靠自己家的人。” 迟志宏说： “那倒是。我看这样吧，最近你还是以照顾姐夫为主吧，宾馆的大事你抽空回来处理，而平时一些琐事就让客房部的小崔帮你处理好了。”这个小崔是宾馆客房部负责人，同时兼任宾馆会计。 张大姐已经明白了迟志宏的意思。他嘴上说是照顾她，其实内心还是想让她少管宾馆的“闲事”。她说： “那就谢谢迟主任了。你看，我到银湖宾馆后，本来想帮助你好好抓抓宾馆的管理，但是家里你姐夫这个具体情况，真是没办法。” 迟志宏说： “没事的。谁家不都有一些难处呀，大家互相体谅就好。” 张大姐再次表示谢意后，就离开了迟志宏的办公室。 张大姐走后，迟志宏拨通了小云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小云在电话里就开始发贱。她说： “迟哥，有事呀？是不是想我了？” 迟志宏立刻提醒她： “这是工作时间，不许这样称呼我。如果被你周围的人听到了，影响多不好。” 小云心想，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儿，昨晚跟我那样，又假装正经了。小云就想笑，但是没敢。她立刻改变口气，一字一字地说： “是的，主任。” 迟志宏问： “你是不是跟张经理顶撞了？” 小云反问他： “你怎么知道了？” 其实，上午跟张经理顶撞之后，小云自己也后怕了。她怕被迟志宏知道。但是，迟志宏真的知道了。小云说： “我今天上午有点累，没有按时起床接班，让别人替我了。就这点事，张经理她就对我大发雷霆。” 迟志宏问： “你为什么不按时接班？” 小云阴阳怪气地说： “我为什么不按时起床接班？你问我呀？你问问你自己？哼！” 迟志宏说： “我怎么知道？” 小云就说： “你是装不知道吧？你昨晚把我这个一个弱小女子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第二天谁还能有力气呀？” 迟志宏听后一时无语，心里想，这就是乱搞的代价，好在这种代价不是很大，自己还能承受。小云接着问： “怎么不说话了？” 而此时，迟志宏已经不敢质问小云了。他知道，这个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激怒她，她说不定会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的。于是，他的语气开始软下来，近乎央求道： “小云，关于你的事情，我们慢慢来。但是，你无论如何不能顶撞经理。一会儿，你给张经理道歉，给她一个面子，也算给我一个面子。我已经跟张经理说好了，先不让她每天都去上班了，让客房部的崔主任管理你们。我这样做，也是考虑你的。” 小云听后，心中暗喜。因为宾馆的人都知道，虽然小云是临时工，小崔是正式员工，但是，比小云大不了几岁的小崔跟小云的关系特别好，像亲姐妹一般。小云高兴地说： “迟哥，不对，应该叫主任。主任，请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找张大姐道歉去。” 迟志宏松了一口气，说道： “这就对了。” 97.据说市纪委要立案了 迟志宏放下电话后，感到有点疲惫。他觉得，从精神上到**上，似乎都很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小云的问题，甚至管小丹的事情也必须暂时放一下。他当前面临的任务是，要在区人代会召开之前，糊弄也好，认真也好，必须将政府工作报告准备妥当一些。其次，就是在春节前通过各种途径和关系进行活动，力争自己在机构升格后顺利晋升副处级甚至正处级。他认为，后面的任务更重要，因为它关乎自己的仕途发展。他首先想到自己岳父提到的那个区委宣传部长，然后是老邱，最后想到了章颖颖。他开始比较，在三个人之中，自己走那条路能顺利达到自己的目的？经过自己考虑，他还是觉得老邱这条路最合适。他知道，他跟老邱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很看重他的。虽然经历了那次不愉快事件，但是已经被唐嫣彻底摆平了。那件事很快就会成为过眼云烟。这条路也是成本最低的。如果老邱搞定这件事，他迟志宏让唐嫣多陪老邱几次就万事大吉。想着想着，他的精神多少有点放松，心里似乎有了很大的把握，他的仕途私欲更加膨胀。 经过各位副区长的审稿之后，星期五上午迟志宏开始根据他们的意见重新修改报告，下班前就交给了老邱。老邱告诉他，区委常委会已经做出决定，定于二月一日到二月三日召开人代会和政协会。下周一他要参加区委常委会议，届时，政府工作报告将最后定稿。老邱说，今年这份报告起草的很好，完全贯彻了区委的意见，在周一的常委会上不会有太大的改动。迟志宏觉得老邱开始表扬自己，就不失时机地问： “区长，我听说年后我市各级机关都要升格，有这事情吗？” 老邱被迟志宏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愣了： “什么升格？” 迟志宏说： “我听别人说，我们奉阳已经被国家批准为副省级城市。这样一来，区县的行政级别也要同步提升半格。” 老邱立刻拍拍脑门，笑着说： “我想起来了。上次我去代书记那里汇报工作，代书记提过。但是他说还只是意向，没有批文。” 迟志宏说，我听孔俊说的，而孔俊是听市里的人说的。老邱感慨道，我们郊区的信息就是比市里的慢。他接着问迟志宏： “你关心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个人想法？” 迟志宏就说： “还是区长洞察力强大，能看透人内心所想。我听孔俊说，机构升格后，你能升为副市级，副区长能升为正处级，我们原来的科局级干部都能升为副处级。我希望将来进行机构升格时，你要考虑我。” 老邱听后大笑。他说： “这还用你操心吗？如果有那样的机会，你应该正常晋升，没人能替代你。” 迟志宏说： “有区长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邱突然话锋一转： “你刚才说，关于升格的事情是孔俊告诉你的。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迟志宏刚想把孔俊从他姐夫那里听到的有关市纪委即将立案查处裕西区某些**案件的事情说出来，但是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他绝不能告诉老邱，因为孔俊再三叮嘱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迟志宏答道： “他前几天来到我办公室，除了刚才说的机构升格的事情外，还提到他老婆的事情。除此之外，他没说什么。” 老邱说： “他老婆怎么样了？” 迟志宏说： “据他讲，情况还不是很乐观。” 老邱就压低声音，小声对迟志宏说： “他老婆弄不好要有麻烦了。” 迟志宏吃惊地问： “什么麻烦？” 老邱说：“ “市纪委现在正在我区一些局办进行调查。听说纪检组还去了区分局。区公安分局内部存在很多问题，尤其是经费乱用和资金使用混乱的问题。而孔俊的老婆是分局的财务主管，每笔不合法的支出都是她经手的。” 迟志宏“哦”了一声，心里想，这纪检组进驻的也太快了。前几天孔俊说要来裕西办案，没想到已经进驻了。他说： “他老婆是财务主管，但是你刚才提到的那些非法支出，是不是都有领导批示？” 老邱说： “那当然了。通过纪检联合审计部门核查发现，区公安分局机关财务管理相当混乱。在所查出的财务账目中，大部分都有死去的局长的签字，而且凡是由局长审批的款项，都是孔俊老婆经手处理的。其中有一笔三十五万的外出考察费用去向不明，因为没有一张账务凭证，只有一个批条。审计部门说，这样处理账务明显是违法财务制度的行为。” 迟志宏一边听一边想，这个孔俊老婆的病情看来跟局长死亡有很大的关系，而且根据她的发病时间，正好是局长离奇死亡之后的很短时间内。他说： “是这样呀。看来，市纪委要动真格的了。？” 老邱说： “我想还是有内部人员举报，市纪委才来查处的。而且，这次纪委调查是不仅仅针对公安分局，据说要把区属单位全部纳入调查范围。现在就看区委代书记的态度了。” 迟志宏问： “市纪委开展工作，跟代书记有什么关系？” 老邱站起来，拍拍迟志宏的肩膀说： “看来你在区办混了这么长时间，还有些书呆子的作风。你想想，纪委查处本区的案件，势必要触动一些有经济问题的人。这些人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不会坐以待毙。这些人一定会四处出动，寻求保护伞。不瞒你说，已经有好几个人找我，让我跟市纪委疏通一下，要求他们手下留情。我说跟市纪委的人员不熟。我不能主动找他们，但是如果市纪委的人员找我了解情况，我会尽力保护这些人的。但是你知道，在裕西区，代书记是一把手，他想让纪委查处谁，我想保护也没用。” 迟志宏就说：“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想代书记不会把裕西区的事情都抖露出去，这对稳定工作不利，对他的前任也不好交代。” 老邱说： “你这话说的似乎有些政治头脑。现在代书记处在一个比较难办的境地。如果不支持市纪委的工作，市委会对他不满意；如果不保护他的前任领导提拔的那些有问题的干部，他很可能遇到执政危机。” 迟志宏沉思一会儿，问老邱： “你刚才说分局出现财务违法行为，牵扯到李局长吗？” 老邱马上答道： “跟他没有关系，他当时是副局长。据说，李局长在经济方面还是很清廉的，要不能当上局长嘛。” 迟志宏心想，你老邱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不实话实说。这个李强，当时虽然没有挥霍公款，是因为他没有财务审批权利。这小子胆子比谁都大，给他权利，他都敢把公安局搬自己家去。 这时候，迟志宏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章颖颖的电话。他对老邱说： “区长，我有点事。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老邱说： “你去忙吧。别忘了，下周一区委召开常委扩大会议研究政府工作报告，你也要参加会议，因为你是报告的起草者，到时候做好记录。” 迟志宏说： “好的，我准时到。” 他刚走到门前，正准备开门，老邱叫住他。迟志宏问： “区长，你还有事吗？” 老邱来到他跟前，小声叮嘱他： “还有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有关纪委办案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讲。” 迟志宏听后，心里想，我知道的事情比你少不了多少。但是他还是假惺惺地说： “区长你放心吧，我会对任何人保密的。” 98.今天没有胡搞的心情 章颖颖一直在拨迟志宏的电话，但是迟志宏却没有接。她不知道迟志宏正在老邱办公室，就觉得有些纳闷，心里想，这个喜新厌旧的家伙最近肯定有了新欢，竟然不接我电话了。最近一段时间，章颖颖也在为自己的事情四处活动。她也听说有关机构升格的事情。她由于已经是副处级，如果区政府升格为副市级后，她所在的发改局有可能会升格为正处级。而且在她的内心，还有更大得企图。如前所述，她正在寻找自己的新欢，而且已经搞定。这个新欢就是市发改局的副局长。她不但已经跟这个副局长联系上了，并且已经跟他那样了。这个副局长已经答应她，今年内一旦他被提拔为局长，他就会把章颖颖从裕西区发改局调到市发改局来。他会让章颖颖任市局的副局长。虽然在区局任局长和市局任副局长的行政级别将来都是正处，但是，章颖颖还是愿意去市里工作。因为她知道，要更大限度地满足自己的政治野心，就必须往上走。她已经四十出头，随着年龄的增长，曾经的美貌会渐渐失去。她要趁着自己还有些姿色，去拿下那些为自己升官发财铺路的人。区委那个老家伙基本上已经被她帕斯掉了，虽然那个那个老家伙时不时还打电话骚扰她，但是，她已经知道他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了。她现在把自己的政治前途全部寄托在市局那个副局长身上了。 但是，凡事没有完美，总有这样那样的缺憾。 虽然那个副局长对她得仕途帮助会很大，但是在那方面却是他的弱项。章颖颖与他已经约会三次，没有一次她得到满足。这个副局长可谓“徒有虚表”：一米八几的大个，风流倜傥，阳刚逼人，长的极像电影明星陈道明，但是在那方面很不争气。 自从有一次被副局长用电动家伙弄了之后，章颖颖没有再主动找副局长。但是，女人有所谓“三十如虎四十如狼”的说法。章颖颖正处在如狼的年纪，有时候对那事还是很渴望了。自己的丈夫已经不行了，只好找别的男人。经历一阵时间煎熬后，她自然就想起了迟志宏给她曾经带来的难以言状的满足。 迟志宏走出老邱办公室，正想接电话，不料章颖颖挂断了。迟志宏没有马上回电话，而是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回到办公室后，他一看自己的手机已经显示电量不足，于是就用座机给章颖颖回电话。电话接通后，迟志宏说： “对不起呀颖颖，我刚才在区长办公室研究工作了，不方便给你回电话。” 章颖颖就用讥讽的语气说： “迟大主任什么时候有了事业心了，最近怎么还专心研究起工作了？看来你一搞仕途，就忘记朋友了。” 迟志宏没有在意章颖颖的挖苦，因为他已经习惯于章颖颖的调侃。迟志宏认为，这是两人亲密关系到达一定高度后的自然表现。他说： “马上就要开人代会和政协会了，区政府工作报告还没有定稿呢，区长找我就是研究这事。” 章颖颖问： “什么时候开人代会和政协会？” 迟志宏说： “定于在下月初开，还有一周的时间。” 章颖颖说： “那两个会议就是走走形式，没什么实际意义。” 迟志宏笑着说： “不要这样消极呀，你也是副区级的领导干部哦。” 章颖颖说： “消极个屁，哈哈。” 迟志宏就说： “大局长，说话要文明哦？我们别瞎闹了，你找我有事吗？” 章颖颖说： “非要有事才找你吗？我想你了，就给你打一个电话。” 迟志宏说： “难得你还想着我，谢谢呀。” 章颖颖问： “那你准备怎么谢谢我？” 迟志宏说： “有时间请你吃饭。” 章颖颖说： “不要吃饭。” 迟志宏说： “看电影去行吗？据说今年的贺岁片已经上映了，去看《风声》还是《唐山大地震》？” 章颖颖说： “一个也不想看。” 迟志宏说： “那我们去唱歌吧，别人给我一张价值3999元的都市阳光ktv高级vip卡，可以无限次免费使用三年，我一次还没去呢！” 章颖颖说： “没那个心情。” 迟志宏就觉得无趣和纳闷。他问： “你怎么了？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章颖颖就在电话大笑，搞得迟志宏更加迷惑。他着急地问： “你笑什么呀？快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章颖颖说： “我要什么你能给我吗？” 迟志宏小声说： “宝贝儿，你要的东西只要我有，就给你。” 章颖颖说： “我想要你。” 迟志宏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章颖颖就问： “怎么？不愿意了？是不是有新欢了？“ 迟志宏由于最近忙于政府工作报告，加上有小云、管小丹等烂事，。但是，他又不好意思拒绝章颖颖，就笑着说： “愿意呀，宝贝儿，我也想要你。但是，今天我有事情，明天好吗？” 章颖颖已经欲火心中烧，等不及明天了。年已中年的她竟然像一个撒娇的女孩子一样说： “就今天要你，要你现在就来。你今天不来，我以后不理你了。” 迟志宏确实没有那个心情，他支支吾吾地说： “听话，宝贝儿，等明天我好好陪陪你，让你爽透。” 章颖颖心想，每次她叫迟志宏，都立刻答应，今天他竟然拒绝自己的要求，肯定是有新欢了。她已经没有耐心了，生气地说： “你有事就算了，我知道，你现在嫌我老了。好吧，那我找别人去。”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迟志宏发现章颖颖突然挂断电话，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生气了。他想回电话安慰她一下，但是思考一阵之后，终于没有给她打电话。如前所说，迟志宏近几天已经被管小丹失踪的事情、小云在银湖宾馆胡闹的事情和准备人代会报告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已经暂时没有精力去跟章颖颖这个处在饥渴状态的美女局长寻欢作乐了。等把这些烂事忙完，再去跟她重新浪漫也不迟。 章颖颖挂了电话，将电话往办公室上一摔，靠在椅子上就开始生闷气。但是，章颖颖可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过了一会儿，她重新拿起了手机。她想，你迟志宏不满足我，有人会满足我的。我不信，天下就你迟志宏一个男人。俗话道，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但是三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她胡乱地翻着手机通讯录，在一个叫做“贾姐”的名字下停下来。 99.后悔没接受全套服务 看到这个名字，章颖颖眼睛一亮。这个所谓的贾姐，是本区一家再生塑料制品企业的女老总。这家企业是在经济开发区招商引资时落户本区的，由于当时该企业没有通过环评审核，并不符合区政府招商引资的标准，所以这个女老总就通过章颖颖的同学找到了章颖颖。章颖颖在同学的劝说之下，在没有环保部门的合格环评报告情况下，指示发改局相关部门批准了企业落户申请。事后，这个贾姐送给章颖颖一块价值不菲的坤表和五万现金。由于这个贾姐办事爽快，章颖颖对她颇具好感。 这个贾姐除了经常请章颖颖吃饭，还经常带她出入一些有“男公关”的娱乐场所。记得贾姐领章颖颖第一次去那家位于昆明路上的康乐会所时，章颖颖才知道奉阳市一些娱乐场所已经有了所谓的“男公关”。那些男公关都很年轻帅气，在会所里被称为“公子”。章颖颖当时猜测，之所以把这些男公关叫“公子”，是不是跟“小姐”相对应的？那次贾姐安排一个很年轻的“公子”把章颖颖领到一个小包房内，说要给她做按摩，而事实上不仅仅是按摩。因为贾姐曾经对章颖颖说，既然那些有钱的男人可以找年轻的女人，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找年轻的男人呢？贾姐说到做到。贾姐今天四十七了，已经跟老公离异多年，比章颖颖大七岁，长得一副富婆模样。她以前有好几个相好的男人，但是最近两年她喜欢上了玩“男公关”。章颖颖已经觉察到这个贾姐的爱好，因为她总是领她来这种场所。可章颖颖并不知道这里的女客人可以跟男公关干那事，因此，当那个白净清瘦的小伙子开始为她按摩时，她认为这是正常的服务。但是，随着小伙子的手逐步接近她的敏感部位时，她立刻警觉起来，并下意识地用自己的手挡住。小伙子没有再继续按摩，只是为她捶背和敲腿，然后就出去了。后来章颖颖才知道，贾姐已经付了全款，而章颖颖并没有享受全部服务。章颖颖之所以拒绝小伙子那样做，是因为在自己的潜意识中，她还觉得自己是有身价的美女。也就是说，别人想得到她，必须给她好处。而在这里，男人得到女人，竟然还需要女人掏钱。虽然这里的男人个个年轻帅气阳刚诱人，她一时还是有点适应不了。但是，随着日后贾姐的不断说服，章颖颖开始转变思想，她后悔那次没有享受全套服务。她决定，有机会也享受一下年轻小白脸带来的刺激。 章颖颖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渴望，于是就拨通了贾姐的电话。而此时，这个女老总并没有在奉阳城。她正在二百多公里以外的绣州谈生意。她一看是章颖颖的电话，马上就接了： “章局长，你好。” 章颖颖问： “晚上你有时间吗？” 女老总问： “你有事吗？” 章颖颖说： “今天是周末，我请你放松一下。” 要是别人，女老总会立刻实话实说，她正在外地谈项目，今天回不去了。但是，章颖颖就不同了。她知道，自己的企业之所以在开发区站住脚，而且还享受减免税的待遇，这都是章颖颖的帮助。特别是最近，她的厂区周边居民多次上街道办反映空气污染的事儿，街道办已经找她谈了两次，要求她的厂子停止排放有毒气体，并警告说，再不停止排放，街道办将把这件事反映到区环保局。女老总对街道办的人说，她这批货的订单已经跟别人签订了，如果现在停产，就面临违约处罚，但她说尽量减少生产规模。其实女老总是在欺骗居民和街道办，而实际上她的厂子继续夜以继日地生产再生塑料产品，同时将难闻的刺鼻气体源源不断地排向大气中。因为女老总知道，即使街道办告到环保局，身为发改局局长的章颖颖也会帮助她摆平的。因此，女老总接通电话，并没有说自己在外地，而是说： “有时间呀？只要局长大人找我，我二十四小时都有时间。” 章颖颖听到贾姐很爽快地回答，心情就好了许多。她说： “我们还去那家康乐会所吧。我这几天可能受凉了，肩部和后背有点酸痛。我想到那里按摩一下。” 女老板一看手表，已经四点一刻。现在驾车从绣州出发，如果走燕奉高速的话，估计需要一个半小时。她说： “好吧。但是现在我公司有点事情，我们六点在会所一楼大厅见面，好吗？” 章颖颖说： “好吧，我等你。” 虽然到了下班时间，但是章颖颖没有回家。她的家里这几天也没有人。女儿已经放寒假，这几天去了她姥姥家。老公一直在部队里，最近也很少回家，即使回家，她也不让他碰她了。这样，老公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她打开电脑上的网页，找到以前收藏的一个网址。这是一个外国网站，可以在线观看视频。这个网站的视频都是禁止十八岁以下人员观看的成人节目。章颖颖随便打开一个，不堪入目却极具刺激性的场面就在电脑显示器上出现了。由于说的是英文，里面的人说的话章颖颖只是零星听懂几句，好像是一个酒吧，正在举办男女青年的派对。 100.疯狂的她已丧失理智 终于熬到了五点多。章颖颖穿上那件绛紫色羽绒服，关上办公室的门。她下楼的时候，碰见了门卫老张正在走廊里溜达。老张很有礼貌地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家，章局？章颖颖说刚才写了一份报告，因为周一区长要看。老张就啧啧称赞章颖颖，说你这个局长真是很敬业。章颖颖没有时间跟他闲扯了，她要驾车去康乐会所。 周末的建业大路非常拥挤，加上今冬以来下了好几场雪，路面还有很多残留的冰雪，所以车流很慢。章颖颖原以为半个小时就能到昆明路189号，但是快六点了，车还堵在南一环上。 而此时，女老总已经到康乐会所十多分钟了。女老总等到六点了，还不见章颖颖的影子，就给章颖颖打电话。 章颖颖接了电话，说自己在路上堵着呢。女老总就说你不要着急，反正明天是周六，你也不用上班。 放下电话，章颖颖看见前面的车开始动了，就跟着往前慢行。章颖颖在心里骂了一句，城市交通都这个熊样了，政府还免除很多购车费用，鼓励个人购车。 车流如老牛般向前蠕动，等她的车拐进昆明路的时候，已经六点一刻。章颖颖停好车，走进会所。女老总正在大厅等着她，看见她之后，女老总就用力向她招手。 两个人见面后，像亲姐们儿那样抱在一起。女老总说： “姐姐好想你呀。” 章颖颖说： “我也很想贾姐呀。” 女老总问章颖颖： “还没吃晚饭吧？” 章颖颖说是的，我从单位直接过来的。女老总就说，这样吧，我们先在一楼自助餐厅吃点东西，然后到三楼ktv包房唱唱歌，唱完歌之后再去四楼按摩。章颖颖说，你安排吧，今天我请你。女老总说： “还是我请你吧。难得认识你这个局长，我还巴不得请你呢。” 章颖颖其实已经等不及见这里的年轻小伙了。她说： “我们吃完自助，先不去唱歌了，直接去按摩吧。我有点累，需要放松一下。” 女老总最了解这个年纪的女人。她想，这个章局估计很久没跟男人那样了，看来很着急。于是就说，就听你的。 两个人就脱掉鞋子，换上绸缎做的高档浴服，然后就去领取号牌，来到餐厅。由于是周末，这里的人很多。据女老总讲，这个会所有很多会员，来此消费的都是本市有钱有势的。这里一楼是自助餐厅，二楼是公众洗浴，三楼是ktv，而四楼全是神秘的按摩包房。章颖颖和女老总在一楼吃完自助餐，径直来到四楼。 电梯打开后，迎面走来一个胖乎乎的男人。那男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章颖颖她们俩。章颖颖心里说，你看什么看？难道这里只允许你们男人来寻欢作乐祸害女人？我们女人也要来，糟蹋糟蹋你们男人。 四楼的走廊很窄。在电梯的对面，是一个小吧台。女老总来到吧台前，将自己的号牌和章颖颖的号牌交给那个女服务生。女服务生看了看号码，就收起来，之后又拿出两个本楼层特有的新号牌，交给章颖颖和女老总。这时候，来了两个女服务生。章颖颖有点纳闷，怎么派来了两人女的？要知道，我们可是女客人，要男人陪的。两个人女服务生分别领着章颖颖和女老总进入不同的房间。章颖颖进了包房，女服务生就出去了。也就在那个女服务生出去之后几十秒的功夫，章颖颖就听见有人敲门。章颖颖说了声请进，门开了，刚才出去的那个女服务生领着六位男按摩师或者叫男公关走了进来。 章颖颖坐在包房的沙发上，看着一字排开的六位小伙儿。女服务生对章颖颖说： “请。” 章颖颖已经来不及细看，她想找一个威猛一点的。她打量一下这个几个小伙儿之后，指了指体格比较健壮的那个高大小伙儿说： “就是他了。”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几位小伙儿就陆续出去了。女服务员最后出去，在出去之前还说了一句“祝您玩的开心”的话。 女服务生出去了，压抑已久的章颖颖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抱住小伙子。不由分说，一幕丑剧又上演了。 一阵疯狂之后，章颖颖已经烂醉如泥。小伙子说，我们一起去洗洗吧。章颖颖说，让我歇会儿，我好舒服，又好累，你抱住我。小伙子就很乖地搂着章颖颖，而章颖颖的头枕在小伙子坚实的胳膊上，脸贴在小伙子的胸部上。 章颖颖问： “你多大了？” 小伙子说： “二十五了。” 章颖颖说： “姐好喜欢你。” 小伙子说： “是吗？你有点着急了。假如你不着急的话，我会让你更舒服。” 章颖颖说： “是吗？等我歇一会儿，我们再来一次。” 小伙子说： “好呀。等你歇一会儿后，我先给你好好洗洗。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可以在这里包夜。” 章颖颖说： “是吗？包夜是不是需要更多的费用。” 小伙子说： “是的。我们不包夜的服务就是按小时计算，每小时二百九十九元，但是仅限做一次。如果客人需要多做，每次要另外加一百。如果包夜，费用是五百元。” 章颖颖说： “不贵的，我准备在这过夜了，你要好好服务。” 小伙子就讨好地说： “姐姐，我一定好好陪你。” 章颖颖问： “你们这个职业很好呀，既能玩女人又能赚钱。” 小伙子说： “什么好职业呀？我要是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我也不干这行。其实我们这些所谓的公关先生跟卖身小姐一样，只不过她们被称为“鸡”，而我们被称为“鸭”，都属于家禽类。” 章颖颖被这个小伙子的话逗笑了。但是，小伙子似乎并不觉得可笑。小伙子说： “姐姐，我们洗洗吧。” 小伙子抱起章颖颖就来到卫生间。这家会所的确很高档，卫生间很大，里面有一个可供两人同时洗浴的浴池。小伙子把章颖颖放进浴池，自己没有进去，而是先在淋浴下冲洗一下，之后才坐在浴池里。温暖的水温滋润着肌肤，章颖颖感到很舒服。小伙子开始借助水流为章颖颖推拿捏搓，章颖颖一边享受着，一边在心里嘲笑那几个跟自己有染的男人们。你们算什么，一个个老气横秋的，有的靠药物，有的靠电动工具。还有你迟志宏，不要以为我老了，你就另寻新欢。老娘以后还不跟你了呢。我现在很爽很爽，让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滚蛋吧！ 想到这些，章颖颖已经丧失了理智，再次疯狂起来。 101.登上了女老总的贼船 章颖颖今天晚上简直变成了一个女魔。她似乎要把对迟志宏的不满完全发泄到这个男孩儿身上，彻底榨干他。几番折腾之后，章颖颖终于无力地倒在床上。而女老总仅用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自己的消遣。 她来到一楼大厅开始寻找章颖颖。但是，那里没有章颖颖的踪影。按着以前的习惯，总是章颖颖先出来等她。因为章颖颖前几次来这里仅仅享受按摩，根本没有做全套，所以用时很短。但是今天章颖颖竟然想在这里过夜，事先也没跟女老总打招呼。 女老总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不见踪影。她想给章颖颖打电话，但是又怕影响章颖颖休息。她只好继续等。 快到十点了，章颖颖打来了电话。章颖颖问她出去没有，女老总撒谎说还没有。章颖颖说我想在这里过夜了，女老总说好呀，我也准备在这里过夜，我们明早见。 等章颖颖一觉醒来，睁眼一看，小伙儿正靠着床头看她。小伙儿发现她醒了，就冲她笑了。章颖颖把头枕在小伙儿的大腿上，小伙儿就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撩拨章颖颖的头发。章颖颖说： “我该走了。” 小伙说： “我给你再洗洗，洗完去吃点早点，再回家。” 章颖颖说： “你真帅。你叫什么名字？我都忘记问你了。” 小伙儿说： “你就叫我小刚吧。我给你留一个电话，如果你喜欢我，以后再来可以直接点我。我也可以出去为你上门服务，如果你需要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章颖颖就拿起手机，记住了这个自称为小刚的男公关的电话。 章颖颖躺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饿了，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就起床来到镜子前，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去一楼吃了一些早点。吃完后，一看时间，已经八点了，于是打车回家。 章颖颖刚回到家，迟志宏就打来了电话。她一看迟志宏的号码，就故意不接。但是，今天的迟志宏比较顽强，一直在打。她想了想，这小子挺执着的，我何不接电话，奚落他一番呢？ 电话接通后，就听迟志宏说： “宝贝儿，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真的生气了？” 章颖颖没说话，竟然开心地笑了起来。迟志宏听见章颖颖在笑，就以为她已经原谅了自己。迟志宏问： “你今天有时间吗？我们去银湖宾馆聊聊呀？” 章颖颖忽然改变了口气，赌气地说： “有什么好聊的？” 迟志宏说： “你还记恨我呢。别这样了，我今天好好陪陪你。” 章颖颖说： “我现在不需要了，因为昨晚我过的很舒服。” 迟志宏问： “舒服？很谁呀？你老公呀？” 章颖颖说： “什么老公？我昨晚找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儿陪我了。” 迟志宏就笑了： “什么？找小伙儿陪你？你是不是疯了？” 章颖颖也不想跟迟志宏多废话了。她说： “我昨晚去康乐会所了，那里的环境不错，服务也到位，尤其你那里的小伙儿，个个年轻帅气。” 迟志宏一听康乐会所，立刻知道那是本市一个很高级的娱乐场所，里面吃喝唱洗玩一应俱全。而且，那里也是本市仅有的几家拥有高级鸭子的场所，很多富婆富姐都经常光顾那里，寻找着生理的刺激或者感情的寄托。但是，他绝对想象不到章颖颖也去那个地方。他说： “你别气我了？你能去那个地方？不可能。” 章颖颖说： “不信拉倒。反正我刚刚得到满足，现在暂时不需要男人了，尤其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成熟稳重、整天追逐小女孩儿的中年臭男人。” 这时候，那位女老总的电话打进来了。章颖颖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说，直接挂掉了迟志宏的电话，切换成跟女老总的通话。女老公在电话中问： “章局长，你昨晚过的怎么样？” 章颖颖说： “很好，很放松。谢谢你呀贾姐，让你破费了。你昨晚怎么样？” 女老总说： “昨晚过的还行。以后如果你有时间，我们还去那里，难得局长大人喜欢。” 章颖颖假情假意地说： “总让你破费，我有点不好意思。” 女老总就说： “我们是姐们儿呀，别说这外道话。以后你别对我这么客气。” 章颖颖就说： “既然贾姐这么够意思，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其实，女老总就是一个做生意的人，她每一次付出都要有回报的，尤其对有关权利部门的人。她今天就想借机让章颖颖帮她办点事。自己还没提，章颖颖就先表态了。于是女老板就说： “章局长，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却遇到一点小麻烦，需要你帮忙。” 章颖颖问： “什么麻烦？” 女老总就把她工厂所在街道和居民联合到环保局上告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章颖颖。女老总说： “局长，去想求你跟环保局局长沟通一下，最好不要让我停产。你也知道，我的企业去年才上马，前期投入已经超过九百多万，现在刚刚开始有点效益，投资远没有收回来。如果现在停产，我将血本无归，欠银行的贷款也还不上了。” 章颖颖一听，心里开始嘀咕。看来，自己已经被这个女老板拉上了贼船。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她知道，这件事很难办。但是，再难办，现在也要办。她想到了环保局局长，那个不太熟的肥头大耳的老头子。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坚持原则的家伙。但不管怎么样，她要试试去。实在不行，只好发挥自己的女人优势了，帮贾姐摆平这件事。章颖颖说： “贾姐，你不要着急。我周一上班就去环保局，帮你说说情。” 女老总立刻由忧变喜： “那谢谢局长。关键时候还需要妹妹帮我。等这件事情搞定了，我请你全家去海南过春节。现在你知道吗？我们奉阳这两年春节去海南度假很流行。” 章颖颖也知道，她也想去。但是，现在她必须先把女老板的事儿摆平。她说： “先别提去海南度假的事儿了，现在解决你的事儿最重要。你放心贾姐，我会尽最大努力，你等我电话。” 话说迟志宏听完章颖颖关于去康乐会所过夜的事情后，一时感到很郁闷。看来，自己过高地估计了自己在章颖颖心中的地位。的确，章颖颖曾经崇拜他的才华，但是在这个浮躁的社会，每一个人都不免被物欲所诱惑。章颖颖看重他的才华只是一个方面，她更看重的是他床上本领。因此，一旦迟志宏没有及时满足她，她们这种关系很难再以维持下去。迟志宏通过今天跟章颖颖对话，已经意识到这一点。章颖颖是一个要求很强烈的女人，一个男人已经无法满足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迟志宏在心里对章颖颖的所为并没有过多谴责。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合时宜地突然想起了周华健那首《忘忧草》中的几句歌词：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唯一谁的人？迟志宏想，现在谁还把谁当做自己的唯一？感情能值几个钱？经过这几年在官场混事，他已经不是那个很重感情的、很痴情的书生了。孔俊曾经对迟志宏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工作没少干，而级别并没有提高吗？那就是你太软弱、善良了。在官场上，从来不同情弱者，干什么事情都要狠一点，而且一切要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而事实上，迟志宏通过自己的体验，孔俊的话真的有些道理。好吧，那就让我狠一点吧。一个女人算什么？没有什么值得心疼的，她不搭理我就算了，至少我还有唐嫣、小云。如果唐嫣和小云也跟了别的男人，我还会继续找新的女人。 102.隔壁就住着与会代表 转眼到了二月二日，裕西区人代会在区政府南楼一楼大会议室举行。整个南楼的前面挂了数十个个长长的条幅，其中有一个很醒目，上面写着：全区人民行动起来，为在三年内再造一个新裕西而奋斗！还有一个标语更“鼓舞人心”：开拓进取，创新实干，推进裕西全域城市化进程！迟志宏看了这些标语，心里似乎有一些成就感，因为这些口号式的标语都来自于他起草的那个政府工作报告。 按着分工，人代会的议程筹备全部由区人大常委会负责。会议的第一天上午由区长作政府工作报告，下午和第二天开始分组讨论，第三天通过报告。由于本届政府没有到期，所以没有人事任免程序。在会上，老邱开始作报告。他今天看上去很精神，声音也很洪亮。迟志宏坐在下面，看着区长作报告的样子，迟志宏就想笑。迟志宏想，有几个区领导在主席台上面西装革履、道貌岸然、正襟危坐，装的很像，但私下里不一定都干了多少见不到人的勾当。就连老邱都算上。说句实在话，老邱总体上还是一个比较廉洁的干部，基本上没有太大的经济问题。但是，他这样的干部却也经不住女色的诱惑，也跟基层的女街道办副主任唐嫣搞上了，生活作风开始变得随便。虽然是迟志宏把他拉下水的，但是，这事儿也不能全怪罪迟志宏，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老邱的意志还不是很坚强。 代书记理所当然地在主席台上就坐。迟志宏发现，代书记不时用冷峻的目光巡视会场。由于迟志宏就坐在前排，离主席台很近，代书记的眼睛可谓炯炯有神。他的眼光很逼人，很刺眼，以至于迟志宏不敢正视。迟志宏觉得奇怪，为什么我惧怕这样的目光？难道是自己干的那些龌龊之事在作怪？他不敢再看代书记，就低着头假装看报告。由于区政府机关这边除了负责准备政府工作报告外，还要准备一部分人大代表的食宿和会议所需的车辆，所以上午的会议一结束，区办的人员就按着事先的分工与会务组的人员一起开展后勤保障工作。迟志宏吃完午饭，正准备往食堂回收自助餐盘的不锈钢推车里放盘子，忽然看见了章颖颖站在后面。他看了看章颖颖，章颖颖却故意不看他。迟志宏自觉无趣，就离开了餐厅。 从餐厅出来，他上了专门接送人大代表的大巴。按着区领导要求，所有与会人员，都不得在会议期间乘小车，一律乘坐大巴车。等车上的人坐满了，大巴车就驶出区政府大院，直奔银湖宾馆。 参加今年人代会的代表和会务人员有二百二十多人，其中有八十多位代表被安排在银湖宾馆住宿，这些代表主要是区政府机关和各局的代表。而其他各乡镇和街道办的代表被安排到区政府附近的奉重宾馆，这个宾馆原来是奉阳重型机械厂的招待所。在大巴车到了银湖宾馆后，迟志宏走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长的横幅：热烈欢迎区人大代表下榻银湖宾馆。走进一楼接待大厅后，有两个年轻貌美的服务员站在那里向代表们问好。他走向吧台，就看见客房部的小崔经理和小云正在那里值班。她们俩早就看见了迟志宏，等他走进后，几乎同时说了一声“主任好！” 迟志宏站在吧台外边，立刻摆出领导的派头。他说： “咱们宾馆准备的不错，包括那个欢迎的条幅，还有宾馆服务员的精神面貌”。说完，就回头看了看那两个服务员。 小崔经理连忙说： “谢谢主任的肯定，我会让大家好好服务的，请你放心。” 小云没说话，但是一直观察迟志宏的举动。她发现迟志宏用色迷迷的眼神看那两位服务员，心里就骂道，这个色鬼，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眼神就被勾住了。她故意咳嗽一身。迟志宏似乎被这突兀的一声咳嗽提醒了，于是不再回头看了。他看了小云一眼，然后说： “你在银湖宾馆干好几年了，是这里的‘老’人了，对这里很熟悉。以后要多多帮助经理张罗张罗。” 迟志宏在这里所说的“老”人，并不是指年纪大的人。按着奉阳本地方言土语，“老”人有时候指那些在一个单位或地方工作或者居住相对较长时间的人。 小云朝他莞尔一笑，柔声说： “是的迟哥，不对，是主任，我一定会尽力帮姐姐的。” 其实，如前所述，小崔经理跟小云在王胜管理宾馆的时候就是很亲密的姐妹儿。小云嘴甜，做事也利索，小崔经理很喜欢她。小云跟迟志宏搞上的事情，小崔经理也从小云的言谈中感觉到了。因此，小崔经理已经让小云协助她抓服务员的管理，不让小云再值班了。小云自恃她有了迟志宏和小崔经理撑腰，更是对那些服务员吆三喝四，俨然一个由一个小服务员，变成了一个宾馆管理人员。小崔经理觉得以后更要对小云好，这样，不但能让小云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也能讨迟志宏的欢心，可谓两全其美的事。 迟志宏直接上了四楼自己的专用房间。他刚上楼，非常擅长察言观色的小崔经理就让小云去迟志宏房间为他服务。小云有房间的钥匙，直接开门而进。迟志宏正在卫生间小便，突然听见有人进来，立即警觉地提上裤子，那泡尿还没撒完又憋了回去。他走出卫生间，一看是小云。一脸不悦的他立刻露出了笑脸。他笑着说： “我以为是谁呢？尿刚撒到一半儿，被你吓回去了。” 小云就上前来，用手摸他的裆部，打趣说： “是吗？宝贝儿，让你受惊了。你继续撒吧，我要看着你撒尿。” 迟志宏说： “你别胡闹了。还看我撒尿。你不看我都撒不出来了，还想看着让我撒，我更撒不出来了。” 小云大声笑着。迟志宏就捂住她的嘴，小声说： “不许这样大声笑，隔壁住着开会的代表呢！” 小云伸了一下舌头，说： “我忘了，对不起迟哥。” 小云开始挑逗迟志宏。慢慢地，迟志宏就把持不住了，虽然是中午会议休息时间，他也想要了。小云已经摆出一副甘愿奉献的姿态，拽着迟志宏就往床边走。来到床边坐下，迟志宏刚想拖鞋上来，突然不脱了。小云不解，小声问道： “怎么了？害怕了？” 迟志宏说： “来宾馆住宿的有很多我熟悉的代表，弄不好那些家伙一会儿来找我瞎侃。再说，中午时间也是太匆忙，还需要脱毛衣毛裤，有点麻烦，干脆就来快的方式吧。” 小云压低声音问： “啥方式呀？” 迟志宏坐在床边，用自己手指点了一下小云的嘴唇小声说： “时间来不及了，下午还要开会，用它吧。” 小云娇滴滴地说了一句你好坏，就蹲了下去，直到迟志宏得到满足。 片刻之后，迟志宏说： “你搞得我好舒服，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你的。” 小云说： “什么一辈子两辈子的，你们男人就会说好听的话糊弄我们这些天真无知的女青年。” 迟志宏看见小云两颊绯红，就说： “你的脸红了，更招人喜欢了。” 小云说： “什么招人喜欢呀。那是我的反应。” 迟志宏听后就想去摸小云的那里。小云挡住了他的手，然后站起来，亲了迟志宏一下说： “我走了，以后晚上来这里，我好好陪陪你。记住，不许打别的服务员主意。” 迟志宏说不会的，我就喜欢你一个。然后紧紧抱住小云一会儿，又亲了她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小云。 小云走后，迟志宏打开电视机，然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他调到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正在播送一条新闻。那位端庄的女播音员正在根据画面解说海南今年冬季以来的旅游形势。画面上出现的碧海蓝天以及海滩上穿着泳裤和比基尼的嬉闹男女，令迟志宏心里产生了向往。迟志宏当上办公室主任后，已经借开会公出之际去过很多名胜古迹，但是他从来没有去过海南。上次跟老同学丛伟喝酒时，丛伟说今年春节他准备带全家去海南过春节，并说北方的人去海南过春节已经是一种时尚。显然，迟志宏觉得自己落伍了。但是他今年春节不能去。前几天他的大哥从老家打来电话，再三嘱咐他要回老家过春节。他已经三年没回老家过春节了，其中主要的原因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因为王燕的原因。由于迟志宏刚跟王燕结婚的时候没有自己的房子，他只好寄居在岳父家。这么多年，应该说他岳父家对他的帮助很大，无论是工作上还是家庭上。这样，长期以来似乎了的习惯，就是大部分春节都在岳父家度过。这是王燕要求的。王燕之所以这样独断专行，主要是她认为她父母对迟志宏的帮助远远超过迟志宏父母，他理应陪他的岳母岳父过年。 103.因为她想跟区长儿子 王燕不愿意让迟志宏回老家过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很不习惯乡下的生活。迟志宏的家在本省西南部山区，他的父母原来生活在乡下的平房里。每到冬季，屋里很寒冷。王燕记得有一年去迟志宏家过春季，晚上睡觉时迟志宏母亲怕冻着从城里来得儿媳妇，特意让她睡在炕头。所谓炕头，就是紧靠锅台的那边。这下可好，由于那天炕烧得太热，等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她嘴唇干裂，嗓子疼痛难忍，病了好几天。加上她不习惯农村的饭菜，吃的也不多，等回城后瘦了好几斤。从那以后，王燕再也没有跟迟志宏回老家过年。 而迟志宏虽然在单位干尽坏事，但是总体上还算一个孝子，当他想念自己父母的时候，就在春节前回老家，然后再回来，跟自己的岳父岳母过春节。但是，今年他必须回老家过春节。从去年末开始，父亲的肝硬化病情已经加剧。父亲原来是公社苗圃的职工，爱喝酒。迟志宏记得小时候，他经常看到父亲醉酒后在炕上不断翻滚并大声喊叫的情景。那时候生产大队的供销社卖一种“白兰地”瓶装酒，父亲总是那里主要消费者。因为父亲挣国家工资，而生产队的大部分人都挣公分。这样家里相对富裕一些，父亲就能经常喝酒不断。恰恰也是因为相对富裕的原因，导致父亲因为长期酗酒形成了肝的损害。 听到父亲被化验出肝硬化的消息后，迟志宏在奉阳到处打听治疗秘方，但是很遗憾，所有权威的医院都说肝硬化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病，而所有打着能包治肝病的小诊所都声称能治好肝硬化甚至肝癌。 迟志宏对这些小诊所半信半疑，但是为治好父亲的病治好乱投医。他先后花了五千多元钱为父亲购买的所谓的秘方，但是结果还是不好。从大哥的口中得知，弄不好的话，今年春节有可能是父亲最后的一个春节了。 虽然春节回家过年已经确定，但是海南旖旎的风光和迷人的美女仍令人向往。越来越沉溺于玩乐之中的迟志宏并没有因为父亲的病情而停止自己的放纵行为。他一边看电视，一边想，何不在春季前去海南玩玩，等春节之前再回来？如果去的话，必须有美女相陪，带谁去呢？王燕是不能带的，虽然她时自己老婆，但是已经年老色衰，他不愿意跟她出去。唐嫣是一个好的人选，既年轻性感，又迷人时尚，领着这样的女人走在三亚或者海口的沙滩上，一定是绝佳的风景。 迟志宏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离下午开会还有四十多分钟。还有一些时间，干脆给唐嫣打电话问问她。电话接通后，就听唐嫣说： “哥呀，这几天忙什么呢？怎么消失了？” 迟志宏说： “还能忙什么？写东西呗。你干啥呢？” 唐嫣说： “没什么事情，在办公室电脑上看韩剧呢。” 迟志宏问： “你下周有时间吗？” 唐嫣问： “干啥？” 迟志宏说： “我想下周去海南散散心，你能陪我去吗？” 唐嫣说： “去海南呀？需要几天呀？” 迟志宏说： “怎么也得需要一周时间。” 唐嫣想了想说： “海南真是令人向往的地方，可是我去不了。对不起，不能陪你了。” 原来，唐嫣自从跟老邱那次在银湖宾馆乱搞之后，老邱当即答应帮她从乡下街道办调回区政府机关。她把此事跟自己的父母一说，父母也一直为自己的姑娘工作的事情着急呢。父母想，现在求人办事，不送礼行吗？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姑娘已经让老邱搞了，于是就怂恿唐嫣给老邱送礼。 父母说，春节前送礼是绝佳的好机会，就准备一万块钱和两瓶飞天茅台让唐嫣亲自去老邱家登门拜访。 唐嫣开始说不用，后来一想，自己不听从父母的话，容易让他们怀疑。再说，自己的身体给了老邱，再送点东西，可谓双保险了。在区办当秘书的时候，去年春节曾经跟随迟志宏去过老邱家送单位分的年货。因此她知道老邱家的位置。 一天晚上，她事先也没打电话给老邱，直接到了他家。等敲开老邱家的门，发现老邱没在家，而是他的老婆和儿子在家。老邱老婆对唐嫣也有些印象，就让她进屋坐。老邱老婆说，老邱有一个战友从西宁过来，他陪战友吃饭去了。 唐嫣坐下后，凭直觉，就觉得老邱儿子用色迷迷的眼光盯着她。也难怪，唐嫣的长相也太吸引人了，哪个男人不动心？唐嫣冲老邱儿子笑一下，老邱儿子也冲她点点头。老邱老婆就跟自己的儿子介绍唐嫣，啧啧称赞唐嫣，说唐嫣前年大学毕业后考上区政府的公务员，很厉害的女孩儿。与此同时，老邱老婆还挖苦自己的儿子，说他大学毕业好几年了，才弄一个去农林局下属单位的事业编工作，整天游手好闲。 唐嫣问老邱儿子是哪个大学的？老邱儿子说，农大毕业的。唐嫣说，农大毕业生很有发展，说不定将来能当农业局长呢。老邱老婆就夸唐嫣长的好看又懂事，问她有男朋友吗？唐嫣迟疑一下，装作有点腼腆的样子说，没有呢，还单身呢。其实，唐嫣已经对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老邱儿子有些想法了。她想，如果能进入这个家庭，就不愁将来工作的事情，甚至将来升官的事情。老邱干几年才能退二线，这棵大树还可以乘几年凉的。唐嫣真是一个随机应变、令人捉摸不定的女人，这一点那位一直追求她的大学同学看不透，就连迟志宏也看不透。虽然有老邱老婆在场，但是唐嫣跟老邱儿子已经用简单的谈话和眼神进行了某种不可言状的交流。 老邱老婆其实在去年春节前第一次见到唐嫣就喜欢上了她，心想，如果自己的儿子能娶上这样一个漂亮媳妇该有多好。老邱老婆并不知道唐嫣其实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老邱老婆就借故自己去厨房为唐嫣洗水果而暂时离开，客厅只剩下唐嫣和老邱儿子。唐嫣问他，你在区农林局做什么？老邱儿子说，我在区农林局下属的林业站工作，是一家事业单位。唐嫣说，你在林业站工作呀？我们街道跟你们单位有接触的。你们站的人员曾经到我们平义街道研究柳河景观带绿化一事，那次我没看见你呀？老邱儿子就说，我现在负责站里的行政工作，不管规划和技术。唐嫣就抛一个媚眼，然后问，那你是站长了？老邱儿子说，副站长。唐嫣就主动留下自己的电话，说以后到平义就找他。之后就准备告辞。老邱老婆在厨房里听见两个年轻人谈的很默契，就一直没回客厅。这时候知道唐嫣要走，就出来送行。唐嫣说快过年了，这一年老邱对外帮助很大，拿点东西特意来谢谢老邱。老邱老婆已经习惯于收礼，加上唐嫣又是认识的人，就没有过多推辞。 唐嫣从老邱家里回来后的第二天，那个老邱儿子就打电话约她出来见面。唐嫣心里暗喜，自己的新计划就有了良好开端。但是她没马上答应老邱儿子，告诉他下周有时间找他。因为唐嫣计划下周跟老邱儿子约会，而且事关自己的仕途发展，所以她暂时不想再跟迟志宏纠缠下去了。 迟志宏一听唐嫣的口气，心想，这不是拒绝我了吗？难道你有了新欢？是不是跟你那个大学同学又搞上了？迟志宏觉得很无趣，就说： “你下周有事？” 唐嫣撒谎说： “是的。我妈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快过年了，下周我要领我妈看看病。” 迟志宏心想，这个借口其实很勉强，实质上还是不愿意陪他。算了，你不去拉到？跟老邱搞上了，就忘记了我了。你不去，我找别的女人。但是到哪里找别的女人呢？找章颖颖，但是章颖颖正生他的气呢，再说章颖颖年纪有点大。想了半天，他想起了刚刚给自己满足的小云。现在只好带她了。 迟志宏觉得，小云虽然是农村出来的，但是她现在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农村女孩儿了。一方面，小云文化水平并不特别低，高考那年她已经被绣州师范学院录取了，但是由于家里贫困交不起学费，小云不想给家庭再增加负担，就没有上大学。另一方面，小云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儿，爱玩爱穿，也是一个适应能力很强的女孩儿。她打扮起来，比有些城里姑娘更时尚更有品位。迟志宏还觉得，这个小云把自己搞得那么舒服，自己宁愿受煎熬，说明她很有忍耐力和“奉献精神”。虽然她最近在宾馆有点仗势欺人的倾向，虽然她曾经跟王胜有染，但是这已经影响不了迟志宏对她的好感。他决定好好补偿她的付出，而领她出去玩就是比较好的补偿方式。事情就这么定了，迟志宏对自己说。 按着会议议程的安排，下午是分组讨论政府工作报告的时间。 由于是分团讨论，代表们没有回到区政府，而是在入驻的宾馆进行讨论。迟志宏所在的代表团是第四代表团，主要由区政府机关、区委机关的人大代表组成。刘全中是这个代表团的团长。 迟志宏提前来到位于银湖宾馆二楼的小会议室。由于银湖宾馆就一个会议室，所以下榻在此的三个代表团需要轮流使用这唯一的会议室。下午一点半到两点半是第四团的时间。可是，二十多位代表都到齐了，代表团召集人刘全中仍不见踪影。大家又等了一会儿，刘全中还没有来。迟志宏想，用不用给刘全中打一个电话？因为刘全中毕竟是自己的直接上司。 正在迟志宏犹豫不决的时候，会务小组人员进来通知大家，说刘全中临时有事，请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间看报告，晚上将报告的修改意见交上来就行了。 那位会务人员的话音刚落，就听有那些不愿意开会的人说好。但也有的人却说，领导也太不重视人大会议了，连分组讨论这样的重要会议议程都取消了。迟志宏听区委政研室的老张说，领导不重视这个讨论会是正常的，因为这不是政府换届的时候。大家就乱哄哄地走出会议室，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而迟志宏由于中午跟小云口乱搞一次，虽然自己没有太大的运动量，但也耗费一些精力，加上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所以就回房间大睡一个下午。 104.失联女秘书仍无音讯 区人代会一共开了三天。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二月五日，农历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了，还有十天就是春节了。根据每年的情况，区政府机关的要在春节前搞一次春节文艺演出，同时走访慰问一下离退休的老干部，其他就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了。 在前些年，每到春节前，区办还负责机关所有人员的节日福利物品发放。所谓节日福利，就是用公款购买一些年货发放给区机关的所有工作人员。但是自从去年开始，市委和市政府联合发出通知，不允许任何党政机关利用公款为机关工作人员搞福利。这样一来，区办就省去了一件节前很忙碌的事情。 迟志宏节前就没有什么正事可做，开始策划去海南玩的事情。他此时已经不把父亲病重的事儿放在心上了。 为了能去海南度假，迟志宏首先要编造一个理由向老邱请假。他来到邱老邱办公室，正好邱老邱在。迟志宏进去，对邱老邱说： “老邱，我父亲最近身体不好，病情又有新的发展，我大哥说让我回去看看。” 老邱问： “你爸什么病？” 迟志宏面带愁容，表现得情绪很低落。他说： “我父亲的病早就得了，我因为准备人代会政府工作报告的事情没有回去看他老人家。据大哥讲，我父亲的病情很严重，经过宁东人民医院诊断，属于肝硬化中期。” 邱老邱很吃惊地看着迟志宏，说道： “是这样呀？那你赶紧回去看看老人家吧。据我了解，肝硬化这种病情是不可逆转的，所有的治疗方式仅仅是为了延缓病情和缓解病人痛苦。你心里要有准备。” 迟志宏说： “是呀，这方面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想明天就走。区办的事情我已经跟王胜交代了，有什么事情我让他直接请示你。” 老邱说： “那你赶紧回去看看吧。你回老家要不要用车？如果用的话，你可以开我的车回去。” 迟志宏连说谢谢，不用了。老邱说： “今年人大会的代表对政府工作报告很满意，这里面有你的功劳。在会议期间，我跟代书记进行了交流，他说春节过后马上要开始研究机构升格的问题。如果一切顺利，我争取让你晋升为副处级”。 迟志宏说： “真是谢谢区长了。看来，我这么多年跟你干算是干对了。虽然我曾经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你不但原谅了我，还对我这么器重。我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你。” 老邱说： “不用了，今后你好好干就行了。我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也干不了几年了。你要好好努力，也许我退下来之后还要找你办事呢。” 迟志宏就笑着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一手提拔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迟志宏又说了一些感激涕零之类的话，就想告辞，这时候老邱似乎想起一件事，就叫住他。迟志宏问： “区长你还有事？” 老邱表情变得略显冷淡。他说： “我有半个多月没看见你们区办那个管小丹了，她休假了？” 迟志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老邱为什么问起她了？但是，善于演戏的迟志宏并没有慌乱，故作镇静地说： “她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正在休假呢。” 老邱却问： “但是我听说，她去北京学习了？谁批准她去的？” 迟志宏开始有点慌乱，但是还没有完全乱了阵脚： “谁跟你汇报的？你知道还很详细呢。是这样的，我对区办的人说，管小丹是去北京学习了。而实际上，她在家休病假。” 老邱说： “确实有人给我说过这件事。但是，既然生病了，那就直接跟你们区办的人说呗，为什么还实事求是？” 迟志宏其实早有准备。他想，管小丹出走的事儿，大家早晚都会问，幸亏我预案，我已经编出了很多种管小丹最近没有上班的原因，来对付不同的人。今天老邱问了，就拿出一个对付他的方案。他沉思一会儿后说道： “是这样的。管小丹前些日子交了一个男朋友，两个人都是年轻人，很快就住到了一起，结果管小丹怀孕了。等发现怀孕之后，那个男朋友却提出跟她分手。无奈之下，管小丹只好去医院做了人流。她只是把做人流的事情跟我说了，因为我毕竟是他的主任，请假要有理由的，何况她要请半个月的假。她也不想让大家知道她做人流的事情，因为这毕竟属于未婚先孕，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呀。她怕这事儿影响自己将来再找男友，所以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老邱听完迟志宏一阵胡编乱造，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觉得自己作为一区之长去过分关注一个小科员也不合适，就没再追问。 好不容易把老邱暂时糊弄过去了，但管小丹的问题仍然是迟志宏的最大心事。马上春节快到了，这个倔强的女人还不露面。他其实在人代会召开之前打算去管小丹家里去探访一下，但是由于忙于写报告，没有去成。加上他是一个极其喜新厌旧的人，遇到了小云之后，就沉溺于其中。要不是今天老邱提醒，他就要跟小云去三亚开始一个浪漫旅程了。但是，老邱已经知道了小云很长时间没上班的事情。虽然老邱不会马上再过问，但是时间长了，老邱也会怀疑。特别是老邱刚才说道，有人向他汇报了有关管小丹不上班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如果过几天管小丹不上班，那个打小报告的人会不再汇报。这个向老邱汇报的人会是谁呢？ 迟志宏开始逐一排查。他首先确定，这个人一定是区办的人。因为，区机关的其他部门的人不会关系一个很自己毫无相关的人是否上班。难道是机要员小张？因为最近由于管小丹不上班，她的文秘工作基本上是由小张暂时接替，他会不会有怨气，而去老邱那里告状呢？但是迟志宏想了半天，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会干那种事。 那还会是谁呢？突然，他想起来王胜。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王胜一直在背地里做文章。他开始怀疑是王胜向老邱做的汇报。迟志宏心里想，你等着王胜，有机会我会好好弄弄你。但又一想，自己曾经收了王胜五万块钱，这一直是一个把柄，被王胜死死抓住。迟志宏越想越闹心，干脆先不管是谁汇报的了。眼下最要紧是，在自己去海南之前，一定要搞清楚管小丹的下落，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也行。因为到目前为止，管小丹简直就是杳无消息。 迟志宏决定去管小丹家里一趟。但是，他只是知道管小丹家里的固定电话，并不知道她家的具体地址。无奈之下，他只好给唐嫣打电话。因为唐嫣在区办的时候，她跟管小丹关系不错。唐嫣一定知道管小丹的家在哪里住。 电话打过去，唐嫣很快回了电话。唐嫣问迟志宏，你去她家干嘛？迟志宏说，春节前区办自己搞一点年货，准备给管小丹送去，但是管小丹出差了，电话也接不通，只好问你了。唐嫣就将管小丹的家庭地址告诉了迟志宏。 按着唐嫣的指点，迟志宏自己驾车来到清水区南昌路一个破旧小区里。说是小区，其实就是原来市自来水公司的家属楼，连围墙也没有。这是一个没有物业的小区，现在这种小区被称为“弃管小区”。迟志宏把车停在小区外边的马路上，找到唐嫣所说的九号楼。他走进阴暗的走廊，隐约看见走廊的墙上沾满各种小广告。楼梯扶手已经残缺不全，走廊地面也凹凸不平。迟志宏想，这样没人管的弃小区在奉阳看来还大量存在，走廊里连电灯都没有。想起自己刚刚起草的报告，迟志宏就觉得那个报告的水分太多，离实际情况有差距。因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他按着区城建局提供材料，赫然写了这样一段话：我区拨出专款在所有弃管小区的走廊里于元旦前全部安装了照明感应灯。而实际情况远没有政府工作报告说的那样好。虽然管小丹所居住的这个小区属于清水区，但是，这个区也不比裕西区好到哪去。 迟志宏摸索着来到三楼，就敲东边那个单元的门。敲了一会儿，就听里面有一个男人来到门前问： “谁呀？” 105.只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根据男人的声音，迟志宏断定那是管小丹的父亲。但是男人话音刚落，就听里面有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话。由于那女人说话的声音较小，不能判断是管小丹的声音。迟志宏在走廊回答： “我是管小丹单位的，找她有点急事。” 迟志宏说完，屋内突然没有了回音，迟志宏只是听见有脚步声靠近门前。大约过了半分钟，那个脚步声又远去。正在迟志宏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迟志宏开始一怔，但是随后又镇静了。他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前，那个男人并没有让迟志宏进屋的意思。男人问： “管小丹去外地学习了，你们单位不知道吗？” 迟志宏说： “我们知道她学习去了。但是区领导想看一份重要的文件，而那份文件被管小丹锁在在档案柜里。我想联系一下她，问问档案柜的钥匙放在哪里了。我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说她的电话是空号。” 男人看上去很精明，反应也快。男人说： “也许她的手机欠费了，等她交费之后就能联系上了。” 迟志宏说： “根据语音提示，不像是欠费。如果是欠费的话，语音提示是已停机，而不是空号。我想她可能换电话了，于是就来问问你。你是他父亲吧？” 男人说： “是的，我就是他父亲。但是，我们也跟她好几天没联系了。“ 迟志宏问： “你们是什么时间跟她联系的？” 男人迟疑一下，脸色有些紧张。他说： “大约一周了。” 迟志宏问： “她没说自己换号码的事情？” 男人越显迟疑，说道： “没有说呀。” 迟志宏往屋里一看，正对着门是一个小客厅，客厅上有一张餐桌。这时，他忽然发现，餐桌上放着一个粉色外壳的手机。迟志宏仔细一看，似乎觉得这个手机跟管小丹手机非常相像。联想到刚才门没打开前屋里神秘的女人声音和脚步声，以及自称为管小丹父亲的这个男人慌张的表情，迟志宏突然觉得，管小丹很可能就在家里。男人发现迟志宏正往屋里张望，就下了逐客令：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关门了。” 迟志宏笑了笑，很客气地说： “没事了，打扰你了。如果你能联系上管小丹的话，请尽快跟我们联系。” 那男人就连连点头，目送着迟志宏下楼之后，才关上门。迟志宏本想再上去偷听一下，但是自己觉得那样做有点像做贼似的，就下楼了，然后直接走出楼洞。迟志宏心想，自己虽然没有看见管小丹，但是有些迹象表明，管小丹也许就藏匿家中。 他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管小丹是什么时候回家的？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去外地？她如果这些日子一直在家，她是怎么跟父母说的？还有，为什么她的父亲还帮她瞒着？如果管小丹真的不在家，那迟志宏听到的神秘女人的声音和脚步声就是幻觉，而他看到的那个手机也是幻觉。 他决定不再想她，因为他已经达到了自己来之前确定的目标，那就是已经寻找到了管小丹的蛛丝马迹。他知道，只要管小丹不出意外，不过多久，她自己就会回来的。 迟志宏回到区政府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吃过午饭，他没有午休，就准备去订机票。这时候老婆王燕打来电话。老婆说，儿子已经放寒假了，想先回老家看爷爷去。迟志宏一听，随口说道，好呀！看来这孩子不愧为我们老迟家的后代，还没忘本。迟志宏之所以叫好，是因为他可以轻松去海南了。因为以往到假期的时候，孩子回到家，迟志宏就很自觉地回家陪孩子。迟志宏知道，平时他很少关心自己的儿子，以至于儿子总是埋怨他。但是一到寒暑假，迟志宏就立刻变成一个好父亲。特别是现在，迟志宏已经跟王燕分居。如果儿子在家时间长了，就容易发现问题。所以当听王燕说儿子要回老家，就很高兴。迟志宏说： “让他先回去吧，反正今年我们春节也要去。” 王燕说： “你自己回去吧，我不想回去受冻。” 迟志宏刚想教育教育自己的老婆，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去度假了，心想算了。他说： “你不愿意回去就不回去了，好好陪陪你爸妈。但是我必须回去，大哥来电话说父亲的病情很严重。” 王燕一听，突然变得很通情达理。她说： “是这样呀？那我也跟你回去算了。” 迟志宏说： “到时候再说吧。对了，我还想给你说一件事呢。” 王燕问： “什么事情？” 迟志宏说： “明天我要到海南开一个会议，大约一周时间。” 王燕说： “什么会议？怎么安排到年根儿开？” 迟志宏随口说： “是一个全国办公自动化展览会。区领导考虑到我没去过海南，正好我是办公室的主管，就派我去了。我也顺便正好玩玩。” 王燕笑道： “什么展览会？就是变相旅游会。那你去吧。” 迟志宏说： “我一会儿去预定机票。晚上你别做饭了，正好儿子放假，我们出去吃一口。” 王燕说： “太阳真的从西面出来了。好吧，你说话算数。” 迟志宏放下电话，马上就给小云打电话。小云正在宿舍躺着看电视，一看是迟志宏的，马上就接了： “主任呀，有事吗？” 迟志宏问： “你旁边有人吗？” 小云的宿舍还有一个休班的服务员。她对迟志宏说： “你等一会儿，我马上给你打过去。” 小云穿上裤子，来到走廊，就给迟志宏回电话。迟志宏说： “小云，我明天想带你出去玩。” 小云一听，兴奋地问： “好呀，你要带我去哪里？” 迟志宏说： “三亚。听说过吗？” 小云一听到三亚，几乎要跳起来。她说： “主任你埋汰人呀？我再土，也知道三亚在哪里呀。” 迟志宏说： “我下午去订飞机票，你等我电话。” 小云一时忘乎所以，竟然在走廊里大声对着电话喊道： “迟哥，我爱你！” 由于小云的声音太大，以至于被屋里那个服务员听到了。当小云重新回到房间后，那个服务员笑着问她： “云姐，你要约会呀？” 小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兴奋了。小云对那个服务员说，不许瞎说，如果我听到你对别人瞎说，我就开除你。那个服务员已经知道小云跟客房部的小崔经理关系好，这里的服务员要想取得小崔经理的好感，首先要获得小云的好感。那个服务员就伸一下舌头，红着脸说，不会的云姐，我逗你玩呢。 106.干坏事都惊人地相似 话说迟志宏放下电话后，自己驾车去了裕西区区政府附近的一家旅行社。这家旅行社跟迟志宏很熟，几年来区政府机关外出旅游参观都由这家旅行社负责。这家旅行社同时负责代购机票。由于最近几年冬季到海南过春节或者度假的人越来越多，所以春节前的机票还很紧张。但是由于迟志宏这里有熟人，所以很轻易地预定了两张明天八点半起飞的中国南方航空公司cz6483班次的机票。订完车票后，迟志宏赶紧给小云打电话，让她找客房部小崔经理请假。小云也是一个很会说谎的女孩儿。她谎说自己老家爷爷病重，需要回家探望。小崔经理信以为真，爽快地答应了小云。迟志宏就跟小云秘密约定去机场的时间和地点，一切不在话下。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有亮，迟志宏就从家里出发，自己打车去事先约定的地点接小云。接到小云后，出租车就驶出市区，直奔杏神国际机场。在出租车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迟志宏想，出租车司机一般都很有经验，看见我一个中年男子跟一个妙龄女子在一起，就知道不是正常的关系，我还是别吱声了。出租车司机不断用异样的眼光看迟志宏，迟志宏故意不看他。 迟志宏跟小云下了出租车，走进候机大厅，扑面而来的热风吹在脸上很舒服。迟志宏自己脱掉较厚的外套，让小云也脱掉羽绒服，并将两件厚重的外套放进旅行包里。小云看见明亮的候机大厅立刻活跃起来，竟然主动挽住迟志宏的胳膊。这时候，迟志宏也大胆起来，两个人就像情侣那样往换登机牌的窗口走去。一边走，迟志宏一边问小云： “高兴吗？” 小云说： “能不高兴吗？我做梦都想坐飞机。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坐上飞机了。” 迟志宏此时已经完全撕去了自己在单位时时伪装的正人君子的面具，他邪恶地笑着对小云说： “我现在不喜欢坐，我要你帮我打。” 小云听后，顿时脸红，小声骂道： “老流氓，等到海南我就整晚上帮你打，一直把你的炮弹打光。” 迟志宏说： “你好狠呀。” 小云就说： “你觉得我是那样狠心的妹子吗？不会那样狠心的。我才不让你那些炮弹白白浪费呢。” 迟志宏小声说： “你小小年纪比我还流氓。” 小云马上说： “谁比谁流氓还说不好，到海南后我们比试比试。” 两个人调着情，就到了窗口。 迟志宏让小云在坐在椅子上看行李，自己去换登机牌。换登机牌的地方已经排起了长排，等迟志宏换完，已经七点半了。候机大厅的广播正在通知cz6483班次的乘客去检票。 迟志宏和小云急匆匆地来到10号登机口，又见一长排的人。 这时候，迟志宏发现在自己队伍前面四五个人的位置，有一个背影仿佛很熟悉。 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那女人身着那件似曾相识的绛紫色紧身短款羽绒服，长长的乌黑的头发盘成一个美丽时尚的发式。这难道是她？真这么巧合吗？如果真是她，我该怎么办？马上就要登机了，竟然跟她一个航班？这不是公交汽车，不坐这一个，还可以坐下一个。这是飞机，如果退票，就要等待明天或者后天。再说，怎么跟小云解释？ 他内心祈求老天爷，别让那个女人回头。如果真是她，如果她真的回头，把我认出来，那就惨了。 正在迟志宏内心揣摩和矛盾的时候，他又有新的发现。他看到，她的旁边还有一位年轻帅气的高挑男生，那男生正挽着她的胳膊。迟志宏一时觉得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因为如果真是她，她并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因为她的孩子是一个女孩儿。迟志宏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心里想，自己还是没有完全忘记那个她，看见穿绛紫色羽绒服的高个女人就会想起她。 但正在这时，迟志宏前面有一对儿年轻人不知因为什么而大声吵起来了，整排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向这里张望，而那穿绛紫色羽绒服的女人也不例外地回头看了一下。正在那女人回头的时候，迟志宏的目光正好跟她对视了。啊？原来真是她！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美女局长章颖颖。 原来，自从那次跟女老板一起在康乐会所共度一夜良宵之后，女老板已经把章颖颖拉下水了。她已经知道这个外表高贵内心空虚的女人的需求了。为了能够使章颖颖成为自己再生塑料企业的保护伞，这个贾老板决定对章颖颖进行更大的投入。她已经答应让章颖颖全家在春节期间去海南过春节，费用全由女老板承担。但是章颖颖却说不想带家属去。精明的贾老板立刻明白了这位局长的所求。她立刻让康乐会所的老板为章颖颖挑选一个帅哥作为章颖颖的伴游，陪她一起去海南度假游玩。虽然章颖颖答应去海南，但是她在电话中告诉贾老板，她自己去挑选。贾老板说，只要你开心，康乐会所所有的男公关你随便挑。章颖颖就给那夜把她搞的很舒服的小刚打电话。小刚一听，也爽快地答应了，因为这不但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还可以游玩。 联系上小刚之后，章颖颖就把自己出发的日期告诉了女老总贾总。这个贾总很快就把机票送到章颖颖手里，顺便又拿来三万现金。章颖颖心想，这个贾姐出手真是大方，我一定要利用自己的权利好好帮帮她。因此在不知不觉之中，章颖颖成为一个以权谋私的实践者。 章颖颖的思想发生变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她受周围的人影响很大，尤其受裕西区目前不正常的风气所熏染。她有一个高中同学，后来考上了奉阳大学法律系。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法院工作，现在已经是银谷市中级法院的副院长。章颖颖高中同学经常聚会。每到聚会时，这位同学就开始显示自己的权利。据他讲，他分管法院的执行工作。整个银谷市范围内，如果不摆平这位副院长，即使你的官司打赢了，也很难执行。这样，那些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们，有的给他送钱，有的给他送女人。他酒后对自己跟很多漂亮女律师的滥情毫不隐讳。他说这是各取所需。他有一次竟然把同学们领到他的一个情人家里，而这位情人的家实质是这位老同学为包她而专门购买的一幢四百多平方米的独立别墅。虽然那个别墅地处奉北新区，离市中心较远，但是据章颖颖估算，在奉阳买下这样一幢独立别墅，至少需要三百多万元。章颖颖想起自己作为一个局长，手中也掌握着很大的权利，为什么自己不好好利用一下呢？自从那次参观完那位副院长的别墅之后，章颖颖就开始了自己的敛财之旅。而这个贾姐的再生塑料厂，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话说两个人正在对视，章颖颖也认出了迟志宏。两人都忘记了自己旁边的伴游，旁若无人地打起来招呼。迟志宏往前走几步，靠近章颖颖之后说： “真是太巧了，你也要去海南？” 章颖颖这才意识到小刚的存在，立刻松开小刚的胳膊。她有些尴尬地说： “是呀，我去参加一个会议。” 迟志宏已经发现了秘密，问她： “你自己呀？” 章颖颖已经无法否认，就说： “我跟我办公室的秘书一起去。你呢？你干什么去？你一个人吗？” 迟志宏想，既然章颖颖已经不回避了，我也别装了，于是就对章颖颖说： “我也跟秘书一起去开会。” 章颖颖就勉强地笑笑，问道： “哪位是？” 迟志宏就指着小云说，她就是。小云一直听着迟志宏跟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的对话，觉得他们似乎很熟悉，自己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她开始尽量装出不认识迟志宏的样子，但是此时迟志宏已经挑明，就笑着向章颖颖点点头。这时候，已经轮到章颖颖安检了，章颖颖说等下飞机联系。迟志宏说好的，就重新回到小云的身边。 小云问迟志宏： “你认识那个女人？她是谁呀？” 迟志宏说： “她是发改局局长，说是去海南开会，我看不像。因为她领着一个很帅的小伙子。那小伙子并不像机关工作人员，打扮的时尚性感。” 小云说： “也许呀。现在社会已经乱了，老女人都开始玩小男人了。难道就许你老男人玩小姑娘吗？” 迟志宏没说话，因为这时候，已经轮到迟志宏和小云安检了。他们俩顺利地进行了安检之后，走过长长的登机通道，登上了这架a321客机。 迟志宏跟小云几乎是最后登机的，这主要是因为小云穿着很高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很慢。上了飞机后，迟志宏找好自己的座位，将行李安顿好，然后就开始搜寻章颖颖。能够容纳一百八十多名乘客的机舱已经坐满。他没有在他座位的周围找到她。迟志宏的座位在前排，而章颖颖的座位有可能在后排，所以他没有看到。这个时候，空姐开始提示大家坐好。 107.衣冠禽兽的放纵之旅 迟志宏和小云坐下后，小云显得既兴奋又紧张。小云把肩膀靠在迟志宏的胸前，小声说： “哥，你说飞机起飞后，我能晕不？” 迟志宏拍拍她的脸蛋说，不会的，这是空客大飞机，很舒服的。小云一听迟志宏说大飞机舒服，就把嘴凑到迟志宏的耳朵旁，故意问： “你刚才说是大舒服，还是打舒服？” 迟志宏轻轻掐了一下小云的大腿，小声说： “小狐狸，你的聪明劲儿全用到这上了，先别闹了，你坐好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小云现在胆子越来越大，已经敢跟迟志宏顶嘴了。她反驳道： “你是一个大变态。我现在这样，还不是为了投你所好，哼！” 迟志宏不想在飞机上跟她打闹了，于是不再离她。小云也觉得在飞机上就撩拨迟志宏，是有点没有品味。她看看周围的乘客，大家都静静的，等着飞机起飞，于是就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 这架飞机于八点零五分准时从奉阳起飞的。这架飞机不是直飞三亚的，而是在杭州停留了一个小时。等飞机抵达三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走出飞机后，迟志宏让小云去洗手间换掉毛衫和毛裤，换上夏装。虽然北方还是冰天雪地，但是三亚的温度还很高。小云换完后，迟志宏也进洗手间换了一身短裤t恤。 由于迟志宏和小云是先下飞机的，等他们换完衣服的时候，迟志宏看见下飞机的旅客正在陆陆续续地往外走。他巡视着人群，企图找到章颖颖。但是，他巡视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难道这个章颖颖主动躲避我们？这样也好，我们互不干涉，各玩各的。 其实，就在迟志宏和小云轮番换衣服的时候，章颖颖他们已经走过去了。章颖颖在飞机上想，这真有点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味道，简直***太巧合了。章颖颖想，这次出来玩，是一个绝对保密的行动，除了贾总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是现在碰见了迟志宏，躲是躲不了，所以现在只好见机行事。从迟志宏的行为看，他这次出来也是跟自己的小情人出来的。那个姑娘根本不像是区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说不定是那个酒店的应召女郎呢。因此章颖颖又一想，虽然碰见迟志宏，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伴游了，还是互相回避一下好。这样想着，她就决定不再主动跟迟志宏联系，除非他主动找她。 迟志宏正往人群里看的时候，小云在一旁开始不高兴了： “迟哥，你找谁呢？是不是找那个美女局长？你要是想找她，我还是回去算了，省得打扰你们。” 迟志宏转过身，轻轻拍了一下小云的脸蛋说： “宝贝儿，我能舍得你吗？好了，我们出去吧。” 走出三亚凤凰国际机场，亚热带的海洋湿润的热风扑面而来。迟志宏跟小云搭乘一辆出租车，直奔三亚著名的旅游胜地亚龙湾。在出租车上，迟志宏看见外边阳光、大海和椰树构成的迷人的风光和身边身著迷人短裙的小云，不禁心情荡漾。在这里乘出租车，迟志宏可比在奉阳乘出租车胆子大多了，他把手放在小云的大腿上开始抚摸，小云怕司机看着，开始有点拒绝。但是，迟志宏还是很执着。他小声对小云说： “别害怕，这里是三亚，不是奉阳，谁也不认识我们。”小云不再用自己的手推迟志宏的手了，这样，迟志宏就更加大胆起来。正在这时，位于亚龙湾景区的著名的蓝雨度假屋到了。 迟志宏在一楼大厅办理了入住手续，在这里住宿也需要身份证。迟志宏拿出自己身份证的时候多少有点紧张。好在现在的旅馆不像以前那样，看见一男一女来住宿，就逼着客人拿出结婚证。如果拿不出结婚证件。就证明不是合法夫妻，是偷情的，就会拒绝入住。 迟志宏办完手续，然后和小云入住位于7楼的一个房间。这个度假村很别致，每个房间没有房间号码，而是用一些新颖浪漫的词汇命名。他们俩入住的房间名叫珊瑚岛2，很令人遐想。迟志宏想，这里肯定还有珊瑚岛3或者珊瑚岛4了。看见这个名字，马上就有一种身临大海的感觉。刚走进屋，小云就兴奋地大喊一声： “太好了！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迟志宏一边笑着，一边放下行李。他环顾一下房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海景房：站在阳台上，可以180度全方位独享三亚湾美丽海景。这个房间墙壁以清爽的淡蓝色为基调色，配以白色的精致家具及配饰，里面还特地为客人准备了现代化的书桌和电脑。在阳台上，摆着两个休闲藤椅和一个小桌，足不出户就可感受亚龙湾的浪漫美丽的海滩风光。正在迟志宏呆呆地望着远处大海的时候，小云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头轻轻地靠在迟志宏的后背上。迟志宏转过身来，对小云说： “我们在这里多住几天，好好享受一下。这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人家天堂，有人还把这里比作东方的夏威夷。” 说完两个人就抱着热吻起来。吻了一会儿，小云发现他们原来站在阳台上就亲热起来，于是停止了。迟志宏正在忘我地亲着小云，突然发现小云不亲了，并有意躲他的嘴唇。小云说： “我们别在这里亲密了，你看，海滩上的人或者别的楼层的人都能看见我们。” 迟志宏说： “看就看呗，那样更刺激。”不知他是意犹未尽，还是内心饥渴，竟然使劲地又抱上来，不管不顾继续亲下去。小云想，这个老男人真是想女人想疯了，越来越变态，根本不怕别人看见，反正迟志宏领我来三亚，就是想发泄放松的，就顺着他吧。她没有再拒绝，任凭迟志宏随意摆弄。又亲了一会儿，迟志宏抱起已经浑身柔软的小云来到卧室床边。面朝大海，他们疯狂地滚到一起。 风平浪静后，他们互相拥抱了一会儿后，小云说，你好厉害。但是我有点饿了。小云这么一说，迟志宏也觉得饿了。迟志宏一看手机时间，已经两点了。迟志宏说： “都是你，见到你后把吃饭的事情都忘了，只想到要你了。” 小云说了一句“你真坏”之后，就下床去了卫生间。 小云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迟志宏习惯地点起一支烟吸了起来。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章颖颖的身影又浮想在脑海中。迟志宏在心里骂自己，刚刚弄完一个女人，又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也太快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花心、放荡和变态了？更可笑的是，在熟悉的众人面前，他是一个道貌岸然、文质彬彬的机关中层干部，而背地里却是一个衣冠禽兽。他觉得自己已经步入了吃喝玩乐的深渊不能止步了，已经没有能力改恶从善了。既然如此，就这样下去吧，趁着自己还有玩女人的精力，把握每一次享受的机会，更何况，人生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 小云从卫生间出来，打断了迟志宏的思维。小云连忙说，我真的饿了，你赶紧洗去，完事我们吃点东西，晚上让你好好玩玩。 迟志宏来到卫生间开始洗澡。他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发现自己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岁月真是不饶人了，想当年自己在大学里也是排球队的主力，那是自己的身体很强健。就在几年前，迟志宏觉得自己的体型还是不错的。但是人过中年后，自己的身材开始变的臃肿。有时候自己感到很自卑，特别是跟年轻女人那样的时候。但是那种自卑也是瞬间的，因为他知道，男人很多时候不是以自己的相貌和体型征服女人，更重要的是用权利和金钱。 迟志宏洗完后，小云已经帮他找出一件耐克牌的白色运动t恤。两个人穿好了，就到度假村的一楼餐厅吃东西。简单吃了一些，小云就急不可待想去游玩。迟志宏一看时间，快下午三点了。迟志宏就对小云说： “你先别急，待我好好设计一下我们这这次旅行的行程。我一定让你玩的开心玩得愉快。” 小云说： “这还用设计？想去哪里就去呗？” 迟志宏说： “看来你真的没出过门。要知道，三亚这个地方有很多可玩的地方，假如你想把每一个景区都走遍，一个月你也玩不完。” 小云笑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呀。我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那好吧，我好好听听你这个设计师的。” 迟志宏虽然没有来过三亚，但是从孔俊那里也了解很多。孔俊曾经在前年来过这里，好像是参加一个什么政府机构改革研讨会。迟志宏说： “我们出来一趟，一定让你玩够。今天下午呢，我们不远走了，就在亚龙湾这里的海滩散散步，欣赏一下蓝天、沙滩和椰树风光。明天我领你去海角天涯，接下来我还要领你去著名的蜈支洲岛，据说那里能潜水。怎么样，宝贝？” 小云就贴了上来，用两只胳膊套住迟志宏的脖子，娇滴滴地说： “哥哥，我全听你的。但是，白天也不要玩的太累。如果太累了，会影响晚上重要的活动。” 迟志宏不解的问： “还有什么重要活动？” 小云就亲了迟志宏脑门一下，松开的双手，笑着说： “瞧你那傻样？老变态，这都不知道？” 迟志宏说： “哥哥笨呀，你快说呀。” 小云就重新凑上来，嘴几乎贴到了迟志宏的耳朵上。小声说： “我怕你白天玩累了，那你晚上就没脸做人了，哈哈。” 说完，就顽皮地往餐厅餐厅外边跑去。迟志宏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竟然被她的话逗笑了。但是没有马上追她。等他买完单，走出餐厅的时候，看见小云已经把鞋子脱掉了，赤脚走在沙滩上。 108.可笑肮脏的口头协定 小云看见迟志宏出来了，就向他招手。迟志宏也脱掉运动鞋，同样光着脚走在柔软的沙滩上。亚龙湾的沙滩真的跟别处不一样。他去过大连和青岛的海滩，也去过厦门鼓浪屿和秦皇岛的北戴河，那里都无法跟这里相比。抬头远望，这里三面青山环绕，低头一看，脚下的沙粒是那样的洁白细腻。海滩上有很多人，有的在游泳，有的在太阳伞下闭目养神，有的躺在藤椅上晒太阳。 小云这是第一次到海边玩，她看见所有男人们都穿着很短很短的泳裤，男人的那个部件的轮廓简直是太明显了。而女人们无一例外地穿着迷人的比基尼。特别是有的女人的三角裤头简直太那个了。小云小声对迟志宏说，你看他们这些人，穿的有点太暴露了。迟志宏笑着说，丫头你真是老土了，来这里就是要这般打扮的。今天我们就这样吧，等晚上我们去买泳衣，我也给你买一个这样的，你明天就能穿上了。小云说，我有点不好意思。迟志宏说，别装了，这没有你认识的人。说完，就拉着小云的手慢慢走进海里的。迟志宏发现，这里的海水简直太清澈了。迟志宏和小云像一对情侣一样，一会儿走进海水里嬉闹，一会儿手挽手走在沙滩上。他们此时置身于美丽的南国，已经完全忘记了北方的寒冷，忘记了一切烦恼。尤其是迟志宏，他已经将单位的工作、父亲的病情、管小丹的去向和老婆儿子等全部抛到了脑后，尽情享受着美女的陪伴和这旖旎的风光。 而正在迟志宏和小云在海滩玩耍的时候，章颖颖也跟小刚在海滩上散步，只不过，迟志宏他们在亚龙湾，而章颖颖在三亚湾。三亚湾也是不错的海滩。章颖颖跟小刚穿着自带的泳装，已经下海里游泳了。在海里玩够了，章颖颖跟小刚就上岸了，两个人就在沙滩上散步。小刚为了讨好章颖颖，时而抱起她，时而背着她，搞得章颖颖似乎找到了初恋的感觉，全然忘记眼前这个小帅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鸭子”。 其实，原来章颖颖也打算去亚龙湾玩，但是由于在奉阳杏神机场意外碰见了迟志宏，她决定不去亚龙湾了。章颖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她判断迟志宏一定会去亚龙湾，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三亚最好的沙滩，迟志宏不会不去。章颖颖的推断真的对了，迟志宏真的去了亚龙湾。 章颖颖跟小刚住在了三亚市内，没有在景区住。因此，章颖颖和小刚在三亚湾玩累了，还必须回市内住宿。晚上的三亚灯红酒绿，到处充满着诱人的味道。但是，章颖颖对迷人的景象已经不感兴趣了。上午坐了五个小时的飞机，加上下午在海滩玩耍，她有点疲劳。小刚毕竟是年轻的小伙，体格健壮，身材标准，尤其是小腹下那迷人的凸起，已经令章颖颖不能控制。 回到宾馆时已经六点多。章颖颖和小刚先是到入住的宾馆一楼吃自助餐。吃完以后，二人立刻回到房间洗漱一番。章颖颖已经等不及了，她先上来了，并让小刚快点上来。 小刚自然很听话的。他心里非常明确自己的责任，那就是陪好章颖颖。章颖颖已经答应每天给小刚一千元的基本报酬，如果小刚表现好的话，她还可以加钱的。章颖颖事先跟小刚做了口头约定：小刚必须每天两次，这是最基本要求，达到这一要求的话，小刚才能拿到每天一千元的报酬。如果表现好了，或者说多干了，章颖颖说她会酌情加钱的。但是还有一个前提，是章颖颖特别强调的，那就是，小刚不能为了多挣钱，而随意增加次数。干不干，不是小刚决定的，还是根据章颖颖的需要。如果章颖颖不想要，小刚非要她，属于强上行为，不但不给加钱，还要罚款。这简直就是一个可笑而肮脏的口头协定。 109.看来真的怀上了孩子 小刚看见章颖颖已经在急切地等他，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扑到她的身上。为了超额完成今天的任务，获取更多的报酬，小刚特意吃了两粒药片。她似乎很满意，夸赞小刚功夫超强。其实，章颖颖不知道，这里面有药片的贡献。 再说迟志宏和小云吃完晚饭，就回到房间。小云已经答应他，晚上好好服侍他。他们俩儿看了一的会儿电视，小云就想兑现承诺。没想到迟志宏说自己的腰有点累，不想了。小云趴在迟志宏身上，浪声浪气地说：“我本想晚上好好陪陪你，没想到你不想了。那好吧，我不能让哥哥太劳累。我心疼哥哥呀。” 迟志宏就亲了小云的樱桃小嘴，说道： “宝贝儿，你越来越懂事，我回单位后还要给你加薪。” 小云一听说加薪，就马上显得很高兴。高兴之余，还没忘记跨几句小崔经理，她说： “小崔姐真是一个好姐姐，什么事儿都为我着想。” 迟志宏心想，那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对你这样的，只能说小崔是一个明白人。迟志宏说： “有我在，她会对你越来越好的。” 小云说： “我就靠你这棵大树了，你这棵大树千万别倒呀。” 迟志宏听后，有点不高兴： “你说什么呢？别诅咒我呀。” 小云连忙说： “不是呀，不是呀，我是盼望你永远好使。” 迟志宏想，这年头，谁知道自己永远好使，我现在是好使一天就享受一天。他捏了小云一把，说道： “只要你老实跟着我，有你好处的。” 小云还没忘了骂几句张经理。又说了一些有关银湖宾馆的琐事。迟志宏听着听着就有些困乏。小云见状，就把迟志宏叫起来。两人去卫生间洗洗，然后就睡了。 但是到了半夜，小云从梦里醒来，同时觉得有点恶心。她坐起来，突然想起自己一个多月没来例假了。看来自己真的怀上了。她在银湖宾馆时听小崔说，女人怀孕一个多月就有妊娠反应，最明显的症状就是恶心。难道自己真的怀上了？从时间上计算，如果怀上，也一定是王胜的。因为小云第一次跟迟志宏干那事儿离现在还不到二十天，肚子里的野种不可能是迟志宏的。 小云来到卫生间，紧紧关上卫生间的门开始对着座便器呕吐。她尽量压低声音，唯恐迟志宏听见。但是，迟志宏有一个特点，就是晚上有点动静就醒。他听见卫生间小云在呕吐，就起身来到卫生间。迟志宏貌似关切地问： “你怎么了？恶心了？” 小云说： “你怎么醒了？我没事的。可能坐飞机坐的吧。” 迟志宏上前搂住小云的肩膀说： “净胡扯，都下飞机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睡前吃了那个东西，才恶心的？” 小云赶紧摇头，连说没事了，就跟迟志宏重新睡下了。但是，小云还是睡不着。她在想，如果真怀孕了，这孩子怎么处理？王胜肯定不会要这个孩子的。自从王胜不负责银湖宾馆之后，小云慢慢跟他疏远了。虽然开始的时候，小云在王胜的威逼利诱之下充当了几次王胜的内线，但是聪明的小云觉得那不是自己想干的，因为那件事风险大也不值得。虽然王胜拿着她的裸照并扬言要公布于世，但是她并没有害怕。她想，你王胜公布我的裸照，说明你跟我有染，对你王胜也没好处。 小云很现实，后来不失时机地靠上了迟志宏。王胜原来让小云去拿下迟志宏，是想坑害他。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小云跟迟志宏真的搞到一个战线里了。王胜知道自己的小情人已经被迟志宏霸占，心里对迟志宏又多了一份仇恨。可王胜还是敢怒不敢言，同时不敢再骚扰小云了。在这种情况下，小云想，如果在回奉阳之后把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告诉王胜，王胜绝不会承认是他的。男人玩女人都愿意，但是如果玩出了孩子，那可就是累赘了。 小云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冥思苦想着，她又突然想起上次迟志宏说的话。迟志宏说他喜欢孩子。如前所述，在迟志宏第一次跟她时，她假装想带套套，迟志宏拒绝了她的要求。他说最好小云给他生一个孩子。也不知道当时迟志宏是开玩笑，还是真心让小云给他生一个孩子。迟志宏那次甚至说道，他喜欢女孩，最好小云为他生一个女孩。小云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似乎有些思路了。她不想打掉这个孩子，她想用这个孩子拴住一个男人。她不想离开城市，她想在城市里生活下去。她突然有一个邪恶的念头，就是把自己怀孕的事情慢慢告诉迟志宏，就说这孩子是他的。她天真地认为，反正迟志宏和王胜干她的时间没差上一个月，迟志宏不会计较那么仔细的。她决定将来生下这个孩子，并祈祷自己能够在迟志宏面前蒙骗过关。反正孩子需要**个月之后才生，能骗一天就骗一天。小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尽自己的全力，用自己年轻、诱人的躯体拴住迟志宏，用自己的温柔勾住迟志宏的心。这样想着，小云就有些安然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110.都是不知羞耻的货色 小云显得很兴奋，因为她毕竟是年轻人。小云说： "哥哥，我们到了天涯海角了，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词。" 迟志宏问: "什么歌词？" 小云说: "爱你到天荒地老，陪你到天涯海角。" 迟志宏说: "好像听过恋人都喜欢这样表达誓言，但是没听过有这样的歌词，是你编的吧？" 小云就用小拳头打了一下迟志宏，然后说: "你就会笑话我？迟志宏说，没有呀，我逗你玩呢。" 小云说:"你总是逗我玩，这句话已经成为你的口头禅了。" 迟志宏和小云一边玩，一边拍照。大部分时间是迟志宏给小云拍照，而迟志宏不怎么愿意照相。等靠近了写着“南天一柱”的巨石旁，小云非要给迟志宏照相。迟志宏说不照，小云就凑上前说，你必须在这里照？ 迟志宏问，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照？而且还是必须照？小云就小声对他说了一句话。 迟志宏听后，就坏坏地冲小云笑了，然后贴着小云的耳朵说道，你真是太有想象力，让你做宾馆的服务员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搞创意。说完，就让小云给照了一张。照完后，迟志宏刚想离开，不想小云不让他动。小云叫住一个游人，她非要跟迟志宏合影。那游人答应了小云的请求，等小云倚在迟志宏怀里时，迟志宏有些不自在，因为他们一看就不像夫妻。那个游人用异样的眼光先打量他们一番，然后才按下快门。 照完后，迟志宏有点不自然，小云却越来越放得开，一点也没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为了自己的所谓前途，她已经心甘情愿地做起了迟志宏的小情人。而且小云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那就是现在自己是迟志宏的短期小情人，等过一段时间，她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迟志宏，那时候，她就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小三了。因此，小云变得更加小鸟依人、体贴入微。 从天涯海角风景区回到三亚市内已经三点多，迟志宏和小云都有点饿了。昨晚在度假村听前台服务员讲，三亚有一个著名的春园海鲜广场。据说这是三亚规模最大的海鲜广场，主要以海鲜加工为特色，客人可以在海鲜广场就地挑选新鲜的海鲜和蔬菜，选择喜欢的滩位进行加工。迟志宏和小云慕名而来，在这里不仅享受到丰富的海鲜，更重要的是还在春园海鲜广场感受了热闹的气氛。 吃完海鲜，迟志宏就领小云去三亚逛商场。其实迟志宏是最不喜欢逛商场的，但是他考虑到小云是一个女孩子，第一次领她出门，应该给她买点礼物。但是，小云现在很会伪装，坚持不让迟志宏为她买。迟志宏更觉这个女孩儿不是一个拼命让迟志宏为她花钱的人，便从心里对小云更加爱怜。而小云之所以不让迟志宏为他花钱，也是自己的一种策略。她为了能长期拴住迟志宏的心，就不能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她要给迟志宏留下一个极其懂事而温顺的印象，这是至关重要的。而迟志宏却无法看透这个有心计姑娘的内心。 当晚，他们从三亚市区回到度假村后，又免不了缠绵一番。但是，迟志宏越来越觉得小云没有新鲜感。这时，花心成性的迟志宏又难免想起章颖颖。 翌日清晨，迟志宏早早地起床。他看见小云熟睡的样子，心里想，昨晚我把这个小妞折腾够呛，估计累了。 迟志宏于是决定这两天两个人好好在度假村休息一下，先不外出游玩了。 他没有叫醒小云，而是自己偷偷地溜出房间，一个人到海滩上漫步。由于暂时离开了小云，迟志宏突然就想给章颖颖打一个电话。因为他这两天几乎没有单独一个人待一会儿的时候，现在就是一个给章颖颖打电话的好机会。 章颖颖此时正躺在小刚的怀里。由于昨晚干那事太过度了，章颖颖感到很疲倦，所以时间虽然已经早晨七点了，章颖颖还在睡梦之中。 章颖颖正在做梦，电话铃声吵醒了她。她起身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迟志宏的。她不知道该接不该接？如果接电话了，就会把小刚弄醒，而且她跟迟志宏说话的内容会被小刚听见。同时，她也想让身边这个小男人好好睡睡。 但是，迟志宏的电话还在不屈不挠地响着。章颖颖想，还是接吧，况且迟志宏也在的三亚，早就已经知道她也来到这里了。但是，等章颖颖准备接电话时，电话铃声不响了。 章颖颖想，这个迟志宏是不是跟那个所谓的小秘书在一起有点腻烦了，来找我了？她知道，身旁这个小男人虽然年轻，但是在还不如迟志宏老练成熟。迟志宏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是小刚无法达到的。这些日子不理他，是跟他赌气。想到这些，她就开始动心，不免憧憬起来。既然从遥远的北国来到天涯海角都能碰见这个永远躲不掉的迟志宏，说明真是一种缘分，即使称不上好缘分，但最起码也是孽缘。看来，自己这辈子是逃不掉了。 章颖颖穿上睡衣，来到阳台上，她迫不及待地给迟志宏回电话。迟志宏刚才连续打了两次电话，章颖颖都没接，就猜想到，一是章颖颖在睡觉，二是章颖颖故意躲避他。他觉得自己很无趣，就坐在沙滩上，看着远处的亚龙湾森林公园发呆。正在这时候，章颖颖电话打回来了。章颖颖上来就说： “你怎么回事？还让不让别人睡觉呀？” 迟志宏立刻道歉： “对不起呀，我的美女局长。怎么样，这两天玩的开心吗？” 章颖颖问： “开心呀，老开心了。你在哪里？在宾馆吗？” 迟志宏说： “我在海滩呢。” 章颖颖说： “你怎么起床这么早？看来昨晚没什么特别的节目呀？你那个所谓的小秘书没陪你呀？” 迟志宏知道章颖颖已经猜出小云的身份不是什么秘书了，就直接说： “我有早起的习惯，这点你是知道的。既然你总是挂念那个女孩子，我也就不瞒你了。那个女孩叫小云，是我们银湖宾馆的服务员，根本不是什么女秘书。我们来海南也不是来开会了，主要是出来放松一下。” 章颖颖说： “你终于招了吧？我在奉阳机场看见你们俩的时候，就觉得你在撒谎。那个小云，我第一眼看见她不是好货。” 迟志宏心想，你也不是啥好货，我们现在都算不上好货了。他说： “你的眼光不错，看的很准。” 章颖颖为了显示自己也开始潇洒了，就把带小刚出来玩的事情也告诉了迟志宏。迟志宏听后很平静。迟志宏说： “其实从机场候机大厅我就看出来了，那个小伙也不是你的秘书，看来我们这回完全扯平了。” 章颖颖说： “彼此彼此。” 迟志宏问： “你现在住在哪里？我现在住在亚龙湾度假村呢。” 章颖颖说：“我知道你就住在那里。我原来也想去那里住了，但是我猜想你一定也去那里的，我为了躲着你，才没去的。我现在住在三亚市区。” 111.小伙儿的脸色很苍白 迟志宏说：“你说咋那么巧合呢？我们竟然一起来到这里。”章颖颖说： “我也觉得，说明我们真的有缘分。” 迟志宏说： “既然我们巧遇了，何不见见面？” 章颖颖心领神会，说： “好呀。我问你，志宏，你还想我吗？” 迟志宏发现章颖颖有些回心转意，就立刻趁热打铁： “想你呀，我一直在想你。要知道，即使我跟那个小云在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的还是你。” 章颖颖说： “你就会骗人。那好吧，你如果想我，下午就来宾馆找我，我让那个小刚出去玩一个下午，让他给你让地方。” 迟志宏其实已经早想出了一个更加龌龊和变态的想法。他没有答应去章颖颖那里，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这个建议让开始变得放浪形骸的章颖颖也感到有点吃惊。 迟志宏说： “颖颖，我很想你。其实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最重，不管我跟多少女人，不管别的女人长得多好看多年轻，我还是喜欢你的。既然我们都想出来放松一下，何不寻找一点新的刺激呢？我有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计划，那就是我们大家何不一起玩玩。” 章颖颖不解地问： “一起玩玩，什么意思？” 迟志宏就恬不知耻地说： “我想让你和小刚来我们宾馆，我们大家一起玩玩。” 没想到，空虚无聊的章颖颖一听，竟然同意了。 这天，他们四个人先是约定一起出去游玩。 迟志宏走出一楼的电梯，看见一个高个子帅气小伙子站在大厅里，就知道他就是章颖颖带来的所谓男秘书小刚了。他对小刚既嫉妒又蔑视。他嫉妒他的年轻帅气，又蔑视他干的这行所谓的“工作”。但是他又一想，自己有什么权利蔑视小刚呢？自己整天吃喝玩乐沉溺女色，纯粹变成了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他现在已经不敢过多去想自己现在的劣行，只有麻木地生活。的确如此，现在的迟志宏，根本没有权利去瞧不起小刚这样的人。 章颖颖开始向小刚介绍了迟志宏和小云，此时大家已经心照不宣，内心早就没了防备，这样一来，四个人都放开了。但是当走进小刚后，迟志宏发现，这个年轻人脸色有点苍白。迟志宏问： “小伙子，你脸色不是很好。” 小刚由于这几天为了履行口头承诺，有点吃不消了。虽然依靠药物作用，他能完成任务，但是，疲劳感一直缠身不散。 小刚对迟志宏说： “是吗？没什么事儿，我昨晚看电视看的太晚了，没有休息好。” 112.死对头准备再次对抗 两对男女简单吃一些早点，就直奔著名的蜈支洲岛而去。他们乘一艘据说是目前中国最大的气垫船上岛。那个气垫船的名字很有趣，叫“水上漂”。上岛后，四个人没有找导游，就跟在一个旅行团的后面，听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导游介绍海岛情况。据那个导游说，蜈支洲岛的形状是一个不规则的蝴蝶状，位于三亚市北部的陵水湾内，方圆不到两平方公里。这里的海水非常的清澈，能见底，盛产夜光螺、海参、龙虾、马蛟鱼、海胆及五颜六色的热带鱼，而且的珊瑚礁保护得很好。岛上有2000多种值物，珍稀树种为数不少。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潜水的好地方。听了一会儿导游的介绍，章颖颖说，我们别跟着他们了，还是自己溜达吧。就这样，他们四个人开始在岛上转悠。小云挽着迟志宏，小刚挽着章颖颖，他们四个人走在一起，如果不知道真相，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人呢。但是，他们四个人却是四家人，两对野鸳鸯。 对迟志宏来说，他来这个美丽小岛的主要目的潜水，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当他提出自己的建议后，大家都表示同意。他们四个人开始做潜水的准备。正在这时候，迟志宏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唐嫣打来的。他让章颖颖他们三个人先玩，自己躲在一旁接电话。迟志宏问： “唐嫣，你有事吗？” 唐嫣在电话里说： “是呀，我有事想跟你说一下。” 迟志宏问： “什么事情呀这么着急，等我回去再说吧。” 唐嫣问： “你没在奉阳呀？你去哪里了？” 迟志宏说： “我在三亚呢。” 唐嫣似乎想起来了。因为在几天前，迟志宏曾经给她打电话，让她陪他去海南玩，但是被她拒绝了。因为她准备在春节前拿下邱区长的儿子。她说： “你真去了？跟谁去的？” 迟志宏说： “一个小姑娘呀，比你还年轻漂亮呢。” 唐嫣并不生气，她说： 听你这口气，是在气我呀，但是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心眼小的女人，我一点也不生气。不过，我觉得你在女人方面越来越放纵了，开始祸害小姑娘了。我就纳闷了，马上过春节了，很多人都准备在春节前拉关系走后门，你却躲到海南逍遥去了。” 迟志宏听后，马上警觉起来，着急问道： “怎么？难道区政府那边有什么新情况？” 唐嫣说： “是呀，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我听老邱儿子讲，区政府年后还要进行机构调整。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信息，准备在春节前活动活动。” 迟志宏说： “这件事我知道。我来之前去老邱办公室，他已经透露给我了。” 唐嫣说： “但是现在有一个新情况我需要跟你说说，你必须研究对策。” 迟志宏突然觉得奇怪，这唐嫣怎么跟老邱儿子又搞上了？于是说： “你先别说那个新情况，你先说说，你怎么跟老邱的儿子接触上了？” 唐嫣想，自己追求老邱儿子的事情也用不着对迟志宏隐瞒了。她说： “我告诉你算了，我正在跟他儿子谈恋爱呢。这事儿以后详细向你汇报。” 迟志宏说： “你挺厉害呀？先拿下老邱，接着就是他的儿子。他父子两人全在你面前沦陷了。那你那位老同学呢？把他甩了？” 唐嫣说： “怎么叫甩呢？我觉得跟老同学不合适。你先别磨叽了，这个事情等你回来我再给你慢慢说。” 迟志宏就说： “那好吧，你说的那个新情况是什么？” 唐嫣说： “就是你的那个死对头王胜呀。他最近活动的很厉害，听说春节过后还要跟你竞争主任一职。” 迟志宏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嫣说： “我这几天去老邱家找他儿子，几乎每次去，都撞见那个家伙在。我想，如果是汇报工作，去单位汇报不行吗？非要来家里？前天我就长了一个心眼，故意把老邱儿子卧室的门开一个小缝。我就听到王胜一直在区长面前说你的坏话。” 迟志宏问： “都说我什么了？” 唐嫣说： “他们说话有时候声音大有时候声音小，但是我听王胜说你在政府采购中吃了不少回扣，拿了不少好处费，还说你把好处都独吞了。王胜对区长说，要是以前他负责采购中心时，所有事情都要经过区长的，而现在，他迟志宏独往独来。好像还说，你没事就去银湖宾馆开房，还有专用房间。” 迟志宏说： “这小子掌握我不少情况呀，不过我不怕他，等我回去后再收拾他。” 迟志宏刚想问唐嫣一些后来的情况，这个时候章颖颖在那边喊他下水。迟志宏对唐嫣说： “行了，有些事我们回去再研究，这里声音太杂，听不清楚。我先挂了？” 唐嫣心里明白了，这迟志宏可能正跟哪位美女玩耍呢，就说： “什么声音咋呀，我好像听见一个女人在叫你。快去吧，跟你的新情人玩去吧。” 迟志宏挂了电话，心里骂道，这个王胜，亡我之心不死，还想跟我竞争，等我回去后，一定想办法摆平他。但是，此时的他，看见眼前的美景，瞬间就把唐嫣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什么机构改革，什么副处级，什么死对头王胜，都立刻被抛在脑后。他现在就是尽情玩尽情享受。他在潜水教练的指导下穿上潜水服，然后潜入海中。真是名不虚传呀，这里的海水真是清澈，而那些各种各样的热带鱼就在身边自在地游玩，还有美丽的珊瑚。迟志宏曾经去过大连的海底世界，那里面只有专业的潜水员才能潜入水中，有人只能透过玻璃观看。而在这里，完全是零距离接触到海洋世界了。 潜水结束后，他们又去了情人桥和观日岩。章颖颖看见很多人玩香蕉船，就想尝试一下。但是香蕉船只能是乘坐三个人，是名副其实的三人行。迟志宏声称自己胆子小，不敢乘坐，就让章颖颖领着小云和小刚上船了。章颖颖她们刚要上船，工作人员就提示她们，要她们穿泳衣，否则会浑身湿透的。他们又重新换上泳衣，然后上船了。 迟志宏志宏远远看着章颖颖她们，而心里却筹划着晚上的好戏。他早有预谋。他想，如果晚上好戏真的上演了，他会拍下来，留在自己无聊时回味。 113.双双住上了高档酒店 正在迟志宏胡思乱想的时候，章颖颖她们回来了。迟志宏说： “你们真快呀，屁大功夫就回来了。咋不多玩一会儿？”章颖颖说： “时间真不算长，也就半个小时，他们骗我们六百元。” 迟志宏说： “出来玩就不能吝惜钱，今天你们所有的费用我全负担。” 然后，迟志宏又问他们，你们累不？还想不想继续玩。小云首先举手，她说自己不行了，有点体力不支。特别是刚才坐船了，现在有点晕。章颖颖说，既然咱们的云姑娘已经身体欠安了，那我们就打到回府。小刚也说，今天玩的已经相当开心了，迟哥和干妈，你们别再破费了。 “干妈？你管她叫干妈？”迟志宏吃惊地问小刚。 小刚笑着说： “是呀，我已经认她为我干妈了。” 章颖颖也说，我收他为干儿子了，怎么，不行吗？ 迟志宏摇摇头，说道： “行，行，行，你们太有才了。” 章颖颖说，干脆，你也收小云作为你的干女儿算了，这样外人就不会说三道四了。 小云只是抿着嘴笑，不言语。迟志宏不怀好意地笑着问： “小云，你愿意做我的干女儿吗？” 小云说，你让我做你啥我就做你啥，你说的算。章颖颖在一旁说，其实所谓的干儿子干女儿都是用来迷惑外人的，我们该干啥还干啥。迟志宏又连说“有才，有才”，我以后也把小云叫我女儿了。小云听后，就叫到： “干爸！”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于是笑出声了。 但是章颖颖却说： “现在流行叫干爹，不叫干爸。你还是叫他干爹好了。” 小云显得很乖，于是又改口道： “干爹。” 迟志宏说： “什么干爸干爹的，随便叫吧。” 章颖颖听后夸赞小云叫的甜，并说，迟志宏一定会给你干女儿一个见面礼的。小云问： “什么见面礼？” 迟志宏坏笑着，说道： “晚上你就知道了。” 小云似乎仍一头雾水，不再追问，只等晚上的到来。 四个人回到了三亚市区。章颖颖先退掉宾馆的房间，然后把大家领到一个叫做“金泰酒家”的地方吃饭。此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章颖颖说她请客，因为今天游玩的费用都是迟志宏拿的，她也不能不出血。吃了一个多小时的饭，四个人又回到了亚龙湾蓝雨度假村。本来迟志宏想让章颖颖和小刚也住在这里，无奈宾馆房间已满。因为马上临近春节，北方游客开始大量涌入海南度假，整个三亚地区的宾馆客房变得供不应求，尤其是像蓝雨度假村这样的中档宾馆，更是成了游客们争相预定的首选。章颖颖说： “那我们再去附近找一家吧？” 迟志宏说，要搬走，我们就一起搬走。章颖颖说，找一个离你们近点的地方不一样吗？迟志宏说，还是住在一个宾馆方便，这样吧，你们先上楼等着我，我去附近侦查一下。 小云就领着章颖颖和小刚上来七楼去了。这个小云，天生是一个多情的女子，见到小刚年轻帅气就有些动心，趁着章颖颖不注意就用眼神勾小刚。而小刚也对小云颇有好感，因为他每天为了生计都必须违心跟一些中老年妇女甚至是长相丑陋体形难看的老女人在一起。因此，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他从内心也是喜欢的。但是由于怕章颖颖不高兴，所以他也不敢跟小云有太多的语言交流，更不用说你身体的接触了。三个人走进房间后，章颖颖先去了卫生间，卧室里就只剩下小云和小刚了。 小云走到小刚面前，把嘴凑上去，轻声说，快亲我一下。由于小刚对小云的这一举动没有思想准备，所以往后略微闪了一下，对小云说，你疯了，让我干妈看见不好。小云却不管不顾，上前就亲了小刚一下。正在这时候，章颖颖从卫生间出来了，正好看见那一幕。小刚和小云脸都红了，一是觉得很尴尬。但是章颖颖的态度却出乎他们的意料。章颖颖说： “好呀，趁我不在，你们竟然偷情。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偷偷摸呢？我们出来就是玩，怎么高兴就怎么玩，你们愿意的话，等晚上我让你们亲个够。” 小云说： “姐姐，一切听你的。” 正说着，迟志宏已经进来了。他说，你们说啥呢。章颖颖说，没什么，你侦查的怎么样了？迟志宏说：“我刚才出去走一圈，离这里不远有一家银棕榈酒店，还有空余房间，我已经预定了两个房间。” 章颖颖问： “你怎么预定两个房间呀？难道让我跟小刚每人一个房间？” 迟志宏说： “不是的。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你和小刚在那里住，干脆我和小云也搬过去算了。” 小云在一旁听着，连说太好了太好了。章颖颖说，看把你高兴的，干脆到那边，你跟小刚住在一起算了。小云说，那怎么行？我还要照顾我干爹呢。章颖颖就逗她，现在就叫上干爹了？太早了。再说，我们几个在一起，都是内部人，不用那样叫。我们大家还是以兄妹相称吧。 迟志宏说： “那个酒店也不错，离海滩似乎更近，两个房间的阳台跟这里差不多，在房间里观看海景的角度比这里更好。” 章颖颖说，既然你说的那么好，那就赶紧过去吧，还在这里磨蹭啥呀。 迟志宏说，好，我们出发。 迟志宏他们在一楼办完退房手续，就直奔银棕榈酒店而来。这家酒店之所以有空闲的房间，主要还是档次稍高收费较高的缘故，因为这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迟志宏和章颖颖都不差钱。迟志宏在这里所有的开销，回单位之后都能让老邱签单报销；而章颖颖更是不差钱，她的旅游费用全部由那个贾姐处理，甚至从某种意义上将，贾姐希望章颖颖的花费多一些，这样，贾姐就可以找章颖颖办更大的事情。 他们预定的房间在宾馆的十一楼，而且两个房间紧挨着。由于楼层相对较高，所以视野更加开阔。章颖颖和小刚去了1123房间，迟志宏和小云进了这间房间号码为1124的房间。走进去之后，迟志宏发现星级宾馆的屋内设施就是不一样，整洁而且华贵，只是小云看着这个门牌号感觉不是很舒服。她对迟志宏说： “大哥呀，这里的条件的确比蓝雨度假村好多了，只是房间号码不怎么样？” 迟志宏问： “怎么了？” 小云说： “房间号码最末尾是4，不吉利。” 迟志宏笑了，摇摇头，对小云说： “你还信这个，年轻人，幼稚。哈哈。” 小云说： “不是我幼稚，大家现在干什么不都想图一个吉利吗？” 迟志宏想了想房间号码，突然灵机一动，对小云说： “傻丫头，你不懂，用你们年轻人时髦的话说，你已经out了。其实，这个房间号码挺吉利的。” 小云说： “吉利？怎么解释？” 迟志宏说： “你看，1124，按着谐音就是要要爱死的意思，我是故意挑选这个房间的。我想要爱死你。” 小云也笑了： “你就会在我面前编扒（编扒，奉阳方言，意思接近于‘胡扯’—作者注），逗我玩。但是，我还是认为4不是吉利的数字。” 迟志宏说，咱们俩儿别在这里纠缠房间号码好不好了，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小云说，老公你休息一会儿，我来收拾一下。迟志宏问她： “你怎么又称呼我老公了？没几天，又是哥哥，又是干爹，又是老公，给我换好几个称呼了。” 小云上去，双手搂住迟志宏的脖子，说道： “我就要叫你老公，不是老公，我们怎么能那样？” 迟志宏连说，是老公，是老公，贴切，贴切。说完就亲了小云一下。 小云在卧室里收拾带来的行李，迟志宏就在房间转悠。这个房间果然不错，里面是卧室，外边还有一个会客厅，有一种居家的气氛和格调。对于海边宾馆，阳台是必不可少的。这里的阳台虽然只有一个，但是很大，上面除了摆着藤椅和圆桌之外，还有一个躺椅。迟志宏躺在上面。此时太阳已经慢慢落下，夕阳的余晖照在大海上，泛起了粼粼波光。他感到很惬意，不想有人来打扰他。随着躺椅的慢慢摇晃，他竟然进入了梦想。 114.抛尸后三人仓皇逃走 小云先听到敲门声，接着迟志宏也醒了。小云来到门前，问道： “谁呀？” 只听章颖颖说： “云姑娘，是我呀，你姐姐呀。” 小云开门一看，章颖颖站在外边。小云说： “进来吧，姐姐。那小刚呢？” 章颖颖逗她： “你就是忘不了小刚。” 这句话也让迟志宏听见了，小云看了迟志宏一眼，有点不好意思。迟志宏说，我老了，人家还是喜欢年轻点的。小云说，才不是呢，我只是问问。 章颖颖来到客厅坐下，迟志宏也从卧室里出来。迟志宏问，怎么样，还累吗？章颖颖说，歇过来了，我刚刚睡了一会儿。章颖颖一看迟志宏和小云的脸色都有点红扑扑的，知道有点情况，就取笑道： “你们俩刚才是不是正在玩游戏呢，被我打断了，对不起呀。” 小云说： “姐姐，你说什么呢？”说完就笑了。章颖颖说，这不，小云都承认了。然后，章颖颖故意板着脸，对迟志宏说： “大哥你不够意思，怎么自己玩上游戏了？把我和小刚扔下不管了。” 迟志宏一听，这个放浪形骸的章颖颖已经直接切入主题了，就连声说对不起，我们还没开始呢。这样吧，把小刚找来，我们今晚要玩个够。章颖颖说，这是你说的，那我赶紧找小刚去。说完，就出去了。 章颖颖出去之后，迟志宏对小云说： “今天晚上你要放开点，我们好好玩玩。” 小云说： “你们这些有身份的人都不害臊，我怕什么呢。还有，你说晚上给我见面礼？什么见面礼呀？” 迟志宏坏笑道： “对了，晚上就给你见面礼了。那个见面礼可是很有特别哦，你一定喜欢的。” 小云说: “快说呀大坏蛋。” 迟志宏就说： “就是那个小刚呀。” 小云听后，说道： “哈哈，这个见面礼可够丰厚的了。好吧，我收下了。” 正说着，章颖颖领小刚进来了。四个人已经到齐了，就等着迟志宏发话了。章颖颖对迟志宏说，你是老大，是总指挥，发话吧，我们怎么玩游戏。 别看迟志宏当初想的很周密，什么组合呀，什么程序呀，在自己的脑子里都过了好几遍了。但是，一到临战状态，他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了。他说： “我指挥什么呀，大家随便了。” 章颖颖说，如果就我们两个人，可以随便。现在是四个人，应该有点秩序，要不乱了。这时候，迟志宏似乎找到了感觉。他开始安排起来，同时还没忘记让小云负责拍摄。 然后，一幕只有在欧美或者日韩影片中才能看到的游戏场面，在这个五星级的客房里上演了现实版。 由于小刚年轻力壮，当然称为了绝对的主力。但是，不吃药也不行。他先吃了一粒药。章颖颖见状，又逼着小刚连吞了两粒。 话说小刚在三粒药的作用下，异常凶猛。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正在章颖颖准备攀上高峰时，小刚的动作戛然停止，然后，他竟然慢慢地倒在床上！ 大家都被吓呆了。章颖颖也懵了，她起身，推了推小刚，并喊了一句，但是小刚没有答应。迟志宏赶紧上来，发现小刚两眼圆睁，再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小刚的鼻孔，感觉他连呼吸都没有。迟志宏急忙说： “不好了，好想没有呼吸了。” 小云在一旁不知所措，于是就说，赶紧打120呀，叫救护车。迟志宏就拿起电话，准备叫120。没想到章颖颖突然厉声说道： “打120还有用吗？他人已经不行了，如果送到医院去，不但救不活他，而且我们也麻烦了。” 迟志宏也有点不知所措，一想到出人命，就想到报警，于是慌忙说： “那我们赶紧报警吧，已经出人命了。” 章颖颖说： “你弱智呀？你现在去报警，等警察来了会先把我们抓走。” 小云已经吓得躲在一旁哭起来。迟志宏说： “抓我们干啥？我们也没杀他？” 章颖颖说： “你是没杀他，但是这件事警察知道了，对我们好吗？毕竟死人了。再说，我们做的事情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我们还有脸回单位吗？” 迟志宏已经没有主意，用慌张的眼神看着章颖颖。章颖颖说： “都快穿上衣服，把小刚的衣服也穿上，趁着他的尸体还没僵硬，我们背出去。” 常言道，最毒莫过妇人心。章颖颖想抛尸了。 大家慌忙穿好衣服。迟志宏一看，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就问章颖颖，我们怎么处理他？章颖颖恶狠狠地说，扔了他！然后，她小声对迟志宏说： “遇到一楼前台的服务员或者保安，就说小刚发高烧，出去打车去医院看病。” 说完，让迟志宏背起小刚。迟志宏心里恐惧，但是在章颖颖的说服下自觉已经别无出路，用力背起仿佛熟睡的小刚。多亏小刚身体单薄，否则的话，迟志宏无论如何也背不起来的。章颖颖在小刚的头上胡乱地缠上了一条枕巾，安排小云在房间守候，就跟迟志宏慌慌张张乘电梯下楼了。 他们到了一楼，发现大厅的灯的虽然亮着，但是保安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前台服务员也正在趴在那里睡觉呢。他们就这样悄悄溜出宾馆，竟然没被人发现。 出了宾馆，迟志宏有点背不动了，把他放在宾馆前的海滨路上。章颖颖见状，上前说，不能放在这里，一会儿有车过来。迟志宏说，我实在背不动了。章颖颖： “我们俩儿抬一下。这里离海滩不远了，我们必须把他扔进海里。” 迟志宏拽着小刚的两只手，章颖颖在后面抬着两个大腿，一步一步地艰难地往海滩方向挪到。就在迟志宏接触到小刚双手的时候，迟志宏觉得小刚的手竟然还有余热。他突然觉得有些纳闷。 根据常理，人一旦彻底死亡了，手脚就会很快变凉的。难道小刚还没彻底咽气？他终于忍不住了，对章颖颖说： “我觉得小刚手怎么还热呢？是不是还有气？” 章颖颖说： “人刚咽气，都是有体温的。”章颖颖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处理掉小刚。因此，她根本不听迟志宏的啰嗦，几乎用命令的口气，近乎咆哮地说： “别再废话了，赶紧抬，一会儿来人了。” 迟志宏简直就不敢相信曾经的美女局长突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就不再说话了。他开始一言不发地听从章颖颖的指挥。两个人好不容易将小刚拖到海滩。此时，白天热闹非凡的海滩变得相当寂静，寂静的让人恐惧。章颖颖环顾一周，借着远处宾馆微弱的灯光，看看近处没有人，就示意迟志宏抬起小刚往海里扔。而这时，迟志宏的恐惧感慢慢积累，已经达到了极点。他的手已经开始哆嗦，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章颖颖心里骂道，真是废物。没办法，章颖颖只好亲自出马。她拖着小刚就往海里走，但是，她毕竟是女人，没有那么大力气，五六分钟过去了，还没有把小刚拖进海里。正在章颖颖准备再次拖动小刚的时候，不远的地方传突然亮起了烟花，几乎照亮整个海滩。怎么突然燃起了烟花呢？其实，迟志宏和章颖颖已经忘记了，由于临近春节，这几天很多游客晚上经常来海滩放烟花。但是，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放呢？章颖颖害怕极了，已经顾不得小刚是否已经被扔进海水中，拉着迟志宏就慌忙地逃回宾馆。 回到房间，章颖颖说，我们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需要赶紧走。迟志宏一看手机，已经十二点多了。他说： “这么晚了，我们往哪里去？” 章颖颖说： “赶紧去机场，我们必须抓紧离开三亚。” 迟志宏说： “这么晚了，还有航班吗？” 章颖颖说： “不管有没有航班，我们必须先去机场订票。我问你，就是今晚我们不能离开三亚，你还能在这个房间住下去吗？” 小云在一旁更加焦急，她说： “我们快走吧，快快离开这里。” 迟志宏说： “我们刚住进来，就要离开，这会引起宾馆人员怀疑的。再说，现在是半夜，如果我们现在去退房，更会引起宾馆人员的注意。所以我请你们俩儿冷静一下。” 听了迟志宏的劝说，章颖颖稍显平静。但她说： “我们别在这个房间了，我害怕，还是去我的房间吧。” 迟志宏说好吧。他和小云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然后跟着章颖颖来到1123房间。当离开那个1124房间时，迟志宏看了一下房间号，心里一下子联想起下午刚入住时小云说起这个号码不吉利之类的话。他心里想，这个小云真说对了，不吉利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虽然很困，但是谁也睡不着了。章颖颖更是心急如焚，于是决定马上办理退房手续。 三个人走出宾馆，打车就奔凤凰机场而去。出租车司机发现迟志宏他们有些慌张就感到很奇怪，上车后，司机就问，你们这么早去机场干什么？司机说，他晚上经常出来拉客，但是大部分乘客都是去往三亚市内的，基本上没有去机场的。因为这个时候，机场没有航班。一般凤凰机场的航班都是在上午七点左右和下午三点左右起飞的，所以一般情况下在早晨五点或者下午一点左右他经常去机场送乘客。迟志宏他们没有心思搭理那个司机。那个司机自言自语一段时间后，也就不说了。到了机场，算他们幸运，售票窗口还在营业，他们于是买了七点从三亚起飞的回奉阳的机票，仓皇逃回奉阳。 115.三个人开始心存侥幸 迟志宏、章颖颖和小云三个人回到奉阳后，一直处于心惊胆战的状态。虽然把小刚毫无人性地抛弃到几千公里之外，但是，那恐怖的情景似乎就发生在身边。但是，一周过去了，没有警察找上门来，也没有其他人找上门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人紧张的心情开始缓解。他们之中有人开始心存侥幸，认为这事儿不会被人知道了，那个可怜又倒霉的小刚，也许早就被冲进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要小刚的家人不找他，不知道他失踪的事儿，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 而迟志宏提前三天回到奉阳，却引起了老婆王燕的怀疑。 那天吃完晚饭，王燕问她： “老迟，为什么七天的会议，怎么只开了三天就回来了？” 迟志宏早有准备，他已经编好理由以应付老婆。他说： “区政府年后要有重要的人事变动，据说现在大家都在春节前这段时间活动呢，我已经没有心情在外边游山玩水了。” 王燕说： “关于你升职的事情，用不用我爸出头找找他的老部下关照你一下。” 迟志宏说： “暂时先不用了，等需要的时候再去找找”。 王燕反正已经不希望迟志宏再往上升官了，所以也就不再关心这件事。 虽然在提前回到奉阳这件事情上，迟志宏打消了王燕的疑心，但是，迟志宏的举动还是有些变化，那就是他几乎天天准时回家了。因为几年来，迟志宏总是以自己单位有事加班或者招待客人为由，不是晚回家，就是在外边过夜。 这些天，迟志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令王燕感到有些意外。有时候，王燕就逗他，老迟呀，你出息了，怎么现在开始顾家了？每到这个时候，迟志宏总是说，自己最近胃不好，现在正值春节前，区政府那边吃请风刮得正盛，我正好借故躲一躲。老婆就说，你想进步，不去请客送礼能行吗？迟志宏就安慰老婆说，现在，吃饭喝酒只能是办小事儿伎俩，如果想办大事，用不着请人喝酒，现在流行直接送钱，也叫顶货。迟志宏问王燕，儿子在老家怎么样？王燕说，前天打回电话，说他爷爷病最近稍有好转，正准备出院回家过年。迟志宏问，儿子能在乡下呆住不？王燕就说，听他的口气，似乎很喜欢那里。迟志宏说，既然这样，就让他在那过春节吧，我后天准备也回去，你今年自己陪你父母过吧。 到了腊月二十八，小云打来电话，她说要回老家过年去。 迟志宏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小云说，我还不一定呢。小云因为小刚突然死亡的事情，心里一直有着难以拂去的阴影。她惧怕一旦小刚的事情被警察发现，追根摸底寻到奉阳，她也逃脱不了。虽然是意外死亡，虽然小刚是章颖颖带去的，但是小云也参与了当晚的活动。她想借春节探亲之际，在老家多躲避一段时间。 迟志宏已经猜出了小云的想法，就没再阻拦她。反正春节期间，银湖宾馆也要关门放假。 小云在电话中还想见见迟志宏。迟志宏问，你有事吗？小云说，我没事，只是想见你，难道你不想我了吗？迟志宏知道小云的意思，想在回家之前跟他温存一下。 但是迟志宏已经没有了那心思，就对小云说，等你回来吧。我现在的心情很乱，过一段时间再说。小云心想，这个迟志宏也可能真是心烦了，也可能借机甩掉我。哼，想甩掉我，还没那么便宜的。等过一段时间，如果小刚的事情自消自灭了，她还会回奉阳的。迟志宏最后还没有忘记嘱咐小云，让她临走前跟小崔经理请假。小云说知道了，你放心吧。 而章颖颖似乎心理承受能力却很强。 回到奉阳后，她立即上班了，好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她还特意给贾总打电话，感谢她的资助，并说自己在海南玩的很开心。 贾总问她，你对带去的那个公子还满意吧？章颖颖说，满意，很满意。贾总说，满意就好。以后，只要你看中康乐会所的哪位公子，你一句话，我就搞定他们。贾姐说，我准备给会所老板打一个电话，表扬一下那个小刚。 章颖颖赶紧说不用了，那个小刚已经回老家过春节了，因为家里母亲需要照顾，春节过后可能也不回来。 贾总就连说可惜，这样好的男公关真是难找，并对章颖颖说，你不用惋惜他，我们哪天去会所再寻觅一个新的。 章颖颖说，再说吧，我春节前局里的应酬多，暂时没有时间去了。章颖颖还没忘记关于街道居民联名上告再生塑料厂超量排放有毒气体的事情。贾总也正想为这个事情发愁呢，因为区环保局监测人员已经给她的厂子下达了限期整改通知书和三万元罚单。她说，春节马上到了，她想在春节前摆平区环保局局长。 章颖颖问，你想怎么摆平？贾姐说，这件事还要有求于妹妹了，我想让你出面，请那个局长吃顿饭，给他顶上点钱，实在不行，再给他找一个小姐。章颖颖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一定用心办，让姐姐满意。 又过了一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章颖颖拨通了区环保局局长的电话。 这个环保局局长，原来是裕西区一个很偏远街道的主任，对环境保护一窍不通。但是，由于他跟区委组织部现任部长是“连桥”关系，去年就被调到区环保局，而且当上了一把手。所谓“连桥”，是指两人的老婆若是亲姐妹的话，那么两人就是连桥关系。这个局长据说平时只有两大爱好，一是喜欢打麻将，二是喜欢女人，对烟酒一点也没有兴趣。他调到局里后，专门找局机关的有姿色女人。而且该局长找女人跟别的男人有所不同，他喜欢年纪大的女人，而不骚扰年轻的。所以，环保局机关的人都背后议论说，我们局长很喜欢女人不假，但是他从不祸害小姑娘，这样的好干部哪里去找？没想到，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局长，竟然还有人说他是好干部。可见，裕西区的风气越来越不正常了。 章颖颖虽然不知道这个局长的爱好，但是根据她这些年在混迹官场的经验，没有几个男人见到女人不变成馋猫的，尤其有些人过中年的而且手中还握有一定权利的男人，更是色鬼居多。一方面，男人一过中年，说明自己的老婆也慢慢变成了中老年妇女，有些男人开始看着老婆日益变得颜尽色衰，已经无法满足男人的**，便把邪恶的目光投向那些年轻的或者风韵犹存的女人。另一方面，由于这些男人拥有一定的权利，多多少少掌握人、财、物的支配权，能办一些事情，有些女人为了获取经济利益或者在工作中求得照顾，会主动投之怀抱。还有一些男人，看上了某些女人，即使女人不就范，也会采取一些威逼利诱的办法搞定。因此章颖颖断定，这个老男人，有可能也不一定是一个正人君子。 电话接通了，当得知是章颖颖打来的，秃头局长兴奋异常。因为在裕西区政府机关，发改局局长章颖颖被公认为美女局长，很多人都对其充满渴望。况且，秃头局长最喜欢这样四十出头的女人。 局长听说章颖颖要有事找他，心里想，机会终于来了。 章颖颖问他，能否见面谈一下。秃头局长问，可以呀？你要来我办公室吗？章颖颖说，不去了，去你办公室不方便，还是我们找一个吃饭的地方，我们边吃边谈。 其实临近春节了，好几个乡镇和企业为了环保局在环境检查中网开一面，都在千方百计地找秃头局长吃饭，他已经推掉好几个饭局了。今天晚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饭局，就是他要代表区局招待自己的上级机关市环保局的领导。他开始左右为难，一边是梦寐以求的美女邀请，一方面是重要的招待活动。 沉思片刻，秃头局长说，我今天晚上事先安排好了，要不这样吧，你如果觉得来我这里不方便，我可以前往你们发改局拜访你。章颖颖说，不用不用，还是我拜访你吧，你毕竟是我大哥。秃头局长说，那好吧，我下午在办公室等你。 章颖颖跟秃头局长通完电话，觉得这件事好办了，于是就给贾姐打电话，告诉她已经联系上了环保局局长，但是年前请他吃饭是够呛了。 贾姐在拉拢政府干部方面已经轻车熟路，她说，那你干脆把钱给他顶上算了，然后再给他找一个小妞。章颖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贾姐说，你等我，我去银行先提五万块钱，你给他送去。然后我等你电话，如果有必要给他找一个小妞，我立即去康乐会所找一个给他送去。章颖颖说，就这么定了。 章颖颖乘着自己的专车，先来到春光再生塑料厂。她拿上贾姐准备的五万块钱，直奔区环保局。 区环保局原来也在区政府机关大院了，但是由于机构调整，新增了环境检测中心、环境科研所等下属事业单位，就于前年搬出了区政府前楼，搬到了位于昆山路的新建大楼里。章颖颖上楼后，就按着门卫人员提示的楼层，很方便地找到了秃头局长的办公室。 章颖颖走进秃头局长办公室的时候，秃头局长正等着她呢。 秃头局长看她进来，就色迷迷看着她，竟然忘记说话。章颖颖说，看啥呢，还不赶紧请我坐下。 秃头局长这才缓过神来，连说，快坐快坐，你来这里尽管随你了。章颖颖没有坐在离秃头局长较远的那排沙发上，而是坐在了摆在大写字台旁边的椅子上。这样，章颖颖正好隔着写字台互相看着。章颖颖看看这个秃头局长，一下子使他想起了“土财主”或者“乡巴佬”之类的形象。她想笑，但是忍住了，就柔声地说： “打扰你了，局长大人？” 116.竟然还多赚了五万块 秃头局长赶紧说： “哪里哪里，我热烈欢迎，热烈欢迎。你虽然跟我一样都叫局长，但你是副区级的领导。你来我这里，就当作区领导来我们环保局检查工作。” 章颖颖就很开心地笑了，说道： “你真会说话，一看就是一个心肠好的大哥。”说完，就开始向秃头局长抛媚眼。 秃头局长也不是傻子，正盼望着有朝一日跟眼前这个梦中情人搞上一把呢，眼看她竟然主动示爱，就有点心猿意马，竟然忘乎所以地把胖乎乎的手伸过来，去摸章颖颖放在桌子上的那双纤细嫩白的手。 章颖颖立即抽出手来。她要采取欲擒故纵的策略。 章颖颖假装有点害羞，秃头局长就把自己的手拿了回去。章颖颖开始说正题： “大哥，今天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秃头局长开始板着脸说： “什么事？我还能帮你什么？” 章颖颖又陪出笑脸，对他说： “这件事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我有一个很好的同学，在咱们经济开发区办一个再生塑料厂，现在遇到一点小麻烦，那个同学让我来疏通一下。” 秃头局长身子前倾一下，问： “再生塑料厂？是不是那个排放有害气体而且一直没有停产那个？” 章颖颖说： “是春光塑料厂。” 秃头局长开始变得很严肃。他说： “你原来是为这事来的？我告诉你吧，那个工厂存在严重的排污问题，我们已经下达了整改通知。这个问题附近居民反应很大，已经举报到区政府了。那些居民已经放话出来，说如果我们区环保局不管的话，就去市政府去闹。前天，李副区长还过问这事。他说，一定要抓紧处理这件事，让工厂赶紧停产，然后勒令下马。马上到春节了，区领导怕群众出现过激行为。” 章颖颖听后，假装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说： “原来是这样呀，我还真不知道事情这样严重。但是，你看大哥，那个厂长是我的老同学，能不能先别让这个工厂下马。” 秃头局长看上去很为难。章颖颖见状，起身走到秃头局长的身边，温柔地说： “我知道大哥是好人，不能看着我的事情而袖手旁观的，你再帮我想想办法。”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写字台上。 秃头局长一看，心想，看来这个美女局长真想让我帮她了，就说： “我是想帮你的，但是，你不要这样的。你先把钱收起来，我们之间不需弄这个。” 说完又色迷迷地看着章颖颖。 章颖颖明白了，原来这个局长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是不想收钱，只想要女人。就小声说： “如果你帮我摆平这事，我给你找一个奉阳顶级娱乐城的小妞。” 秃头局长说： “那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说完，就一下子拽住了章颖颖的手。 章颖颖这次不但没有拒绝，而且主动地投以怀抱。正当秃头局长准备动手时，章颖颖用手挡住了。章颖颖心想，在满足他之前一定让他承诺，否则老娘岂不是白白献身了？她于是说： “别急嘛，大哥，我先问你，你怎么摆平这事？” 秃头局长有点不愿意，推开章颖颖，说道： “你还不相信我？那算了，我不管了。” 章颖颖说： “我相信你呀，这件事我只能求你了。”说完，走到秃头局长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他。 秃头局长身子开始麻酥酥的，开始对章颖颖许诺。他说： “现在这件事正在风头上，我想帮你的话，也只能采取一些策略，就是上欺下压。对区领导，我就说我们正在抓紧查办，工厂已经停产。对下属的环境监测中心的人，我只有命令他们收回整改通知书和罚单了。但是，你告诉你那个同学，这几天先不要生产了，等春节之后，群众反映不激烈了，再偷偷生产。” 章颖颖说，你真好，真办事。秃头局长说，那你怎么感谢我呢？章颖颖就褪去了局长的伪装，露出了她的本性，说，来吧，大哥，你真够哥们，你真帅，快来呀。 秃头局长早已急不可耐，拽着章颖颖的手就进了里面的卧室。 而当丑陋的一幕谢幕后，章颖颖竟然把那五万块钱重新装进自己的包里，然后便下楼了。 章颖颖走出大楼，心里总的来说很满意。虽然他没有在秃头局长身上体验到愉悦之感，但是她把事情办妥了。不但事情办妥了，还省去了五万块和找小妞的费用，这些钱已经归为己有。她拿起电话，就给贾姐拨过去。 章颖颖说： “贾姐，一切ok了，你放心吧，很快环保局的人就去收回罚单和整改通知单。” 贾总听后很兴奋： “是吗？妹子简直就是神通广大呀。我还要好好请请你。你说吧，春节期间你想去哪里玩?” 章颖颖说： “请什么呀，我们是姐妹嘛，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以后，你工厂里的事情，不管是工商税务还是公安城管，我都能摆平他们。” 贾姐说： “我认识妹妹真是缘分呀。哦，我就光高兴了，差点忘记一件事。” 章颖颖问： “还有什么事情？” 贾总说： “我想问你，还用给那个环保局长找小妞吗？” 章颖颖心想，还找什么呀，我***现在就成小妞的替代品了。她说： “不用了，那个局长不好这一口。我把钱给他了，他图钱，不图女人。” 贾姐就连说多亏了妹子，以后有机会再好好请请妹子之类的话。章颖颖不用了，以后有事吱声就行了。 章颖颖上了车，心想，我跟这个局长搞一次，不但为女老总办成了事儿，竟然还赚了五万块人民币，哪有这样高收入的小妞？看来老娘还是有价值的。想到这些，自己觉得很好笑。那个年轻的司机看见局长自己发笑，就纳闷地问，局长今天心情不错呀，有喜事了吗。章颖颖马上严肃起来，厉声道，有什么喜事，好好开车！司机伸了一下舌头，说了一声遵命，就不敢再言语了。 117.男公关竟然竟然没死 正当章颖颖心存侥幸，认为三亚那抛尸的恶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而且那个倒霉的小刚永远消失在大海里，她可以继续逍遥法外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却与她的期望恰恰相反。 话说那天深夜，迟志宏和章颖颖将那个小刚拖至海滩，未等将小刚拖进海里，突然不远处烟花怒放，二人怕被别人发现，仓皇逃回酒店。而正因为此，一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这个小刚在大学体检时，被诊断有轻微的心脏窦性心律不齐的症状。同时，他在大学时，他的同学还说他有夜游症。按照常规，在一般情况下，心脏窦性心律不齐的症状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过度疲劳或者长时间兴奋，容易导致突然休克。但是，这种休克还不能等同于完全死亡，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心脏还在跳动，虽然跳动的比较微弱。呼吸也没有完全停止，但是也很微弱。 那天晚上，章颖颖为了满足自己变态需求，逼着小刚多吃了两粒伟哥，将他的兴奋点催生到极其危险的地步，最后终因兴奋过度，而导致突然倒下。其实那时候，他并没有真正死去，只是暂时的休克。 真可谓无巧不成书。 当小刚被章颖颖和迟志宏那两个狗男女扔到海滩后，在耀眼的烟花和不断的礼花声的强烈刺激下，小刚竟然慢慢有了知觉。 正在这时，突然一浪潮水拍向海滩，狠狠地拍在小刚的身上，刺激他进一步清醒了。他慢慢睁开双眼，看见了亮如白昼的夜空，五彩绚烂的烟花正不断冲上天空。 他想努力坐起来，但是尝试了半天也没坐起来。他就这样躺在潮湿的海滩上。 我怎么在这里？是谁把我扔在这里的？他慢慢恢复记忆，仿佛刚才还在宾馆包房里与章颖颖和小云干那事，怎么她们都不见了？我是不是在做梦？他用力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感觉的微微有些疼痛。看来我没做梦，我现在真是在海滩上。是被章颖颖和迟志宏他们将我抛到这里的，还是我自己夜游至此？他越想越乱，无法知道自己深更半夜躺在这里的原因。 烟花持续几分钟后，夜空重新归于黑暗。小刚此时的体力有所恢复，就试着站起来。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发软的两条腿无法让他站起来。他想，绝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因为海水正在涨潮，如不尽快逃离海滩，很可能不消多长时间，自己就会被海水淹没。他使出最大的力气，向刚才燃放烟花的方向大喊了几声： “救命呀！救命呀！救命呀！” 由于观看烟花和燃放烟花的人大多数已经散去，所以海滩很宁静。因此，小刚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被负责燃放烟花管理的几个边防武警士兵听见了。他们拿着手电筒循声而来，就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躺在海滩上。 武警士兵上前问他，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小刚由于刚才一顿挣扎，此时觉得身体更加无力。他有气无力地说： “快，快把我送进医院了，我快不行了。” 几个武警士兵上前一看，这个年轻人似乎病的很重，就将他抬进警车里，飞速将他送到三亚人民医院急救中心。在进行一系列系统的检查后，小刚被送进病房。医生问武警士兵，患者需要住院治疗，谁是患者家属？武警士兵就把在海滩发现小刚的经历告诉了医生。那个医生说，患者住院，需要家属办理手续。他家属不在，你们能帮助办理手续吗？武警士兵就说，先救人要紧，我们派出所会尽快联系患者家属。 经过几个小时的输液供养，小刚的体力和神志明显恢复了。但是，在第二天上午，边防派出所的武警开始问他一些情况的时候，小刚突然沉默不语，缄口不谈自己的身份和昨晚经历的事情。无奈之下，武警士兵对医生说： “我们已经尽力了，既然患者也没什么生命危险了，我们就撤了。至于他的医疗费用，希望医院承担一下。因为我们实在不能马上联系上他的家属。” 医生说： “从现在情况看，患者没有什么事情了。至于他那个先天性窦性心律不起的病症，医院也无法根除，因此，患者如果愿意出院，下午就可以出院。至于住院费用就免了。你们武警送来的很及时，已经在第一时间挽救了他的性命，如果再晚一点时间，他的命就会没了。” 武警问小刚： “你还有什么要求？要不要我们帮你联系一下你的家人或者朋友。” 小刚竟然摇头说： “不用了，不用了。” 武警觉得这个人很奇怪，眼神忧郁中带有惶恐，就不再跟他对话。在一旁的医生对小刚说： “人家救了你的命，怎么不说声谢谢。” 小刚就勉强笑笑，对两个武警说了一句谢谢，就闭上眼睛不理任何人了。 小刚吃了武警送来的早点，就盘算着自己的下一步。他已经跟章颖颖他们失去了联系，因此，首要的是先回亚龙湾银棕榈宾馆找他们。如果他们还在，就证明自己有可能是夜游到海滩，也许是由于心脏病发作，昏迷在海滩上了。如果章颖颖他们不在了，就说明自己是被他们扔到这里的。但是，小刚还是很迷惑，他们为什么要扔掉我？难道他们认为我死了？既然想扔掉我，为什么不直接扔进大海里喂鱼呢？所有这些，在没有见到章颖颖他们之前，都是难以猜出的迷。 下午，他向一个好心的医生借了五十块钱，说自己住在亚龙湾，他要打车回去，等再回来时，再将欠下的住院费还上。 回到亚龙湾，回到银棕榈酒店。小刚上了11楼，1123房间没人开门，又去敲1124房间，仍然是没有动静。他来到一楼前台，询问那两个房间的客人是否退房了？那个服务员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衣服脏乱的男青年，说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刚说： “我是1123房间的客人。” 那服务员就很惊讶，心里想，这是一个神经病吧？她对小刚说：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客人？那个房间的客人，还有1124房间的客人，已经于昨晚就退房了。” 小刚听后，彻底失望了。看来，这个外表高雅内心放荡的女人，还是一个心狠手毒的家伙。一定是昨晚自己出现了严重状况，自己才被他们扔在海滩。小刚走出宾馆，沿着滨海路走着，内心慢慢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他要找机会，报复这个狠心章颖颖。但是，他还不想去报警，也不能去报警。因为，他还不知道在他苏醒前发生的具体情况。而且，他从事的男公关的职业，本身就是一种违法的职业，一种见不得人的职业。虽然不想报警，但是，他决定找章颖颖算账。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从昨晚在银棕榈宾馆章颖颖那疯狂的表现看，这个女人就是一个不把我当人的疯子，一个十足的女恶人。当时，已经看出我力不从心了，但章颖颖还是逼迫我吞下两粒小蓝片。估计当时章颖颖以为我已经累死了，谁知道老天偏偏不让我死掉。小刚心想，既然章颖颖抛弃了我，我就不能饶了她。 但是，怎么报复她呢？ 他首先想到，让这个可恶的女人给与经济补偿。因为他最缺的就是钱。章颖颖有钱，她可以给他一笔钱，让他守口如瓶。但是，他又一想，那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虽然缺钱，但是我也再也不要这个臭女人的钱了。我准备从身心到**上去折磨这个章颖颖，让她活的难受，死也死不了。于是，这个年轻的小刚，想出竟然想出了一个难以令人理解也难以让人猜出的报复计划。 118.先是收礼然后再送礼 对于小刚来说，这是一个长期的复仇行动。要实施报复章颖颖的这个隐秘计划，小刚首先要回到奉阳。只有回到奉阳，才能找到章颖颖。但是眼下，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他想先回老家过年，等过完年再去奉阳。可是要回老家，需要钱买车票。可是他现在身无分文。 经过冷静思考，他决定春节期间不回老家过年，也暂时不回奉阳，而是先在海南这边打工赚点路费。还有，自己的电话也没了，还要赚钱买一个电话。这样想好了之后，他又重新打车回到三亚市区。 由于春节来临，北方很多游客纷纷来三亚度假，所以，三亚的旅游服务业非常火爆，宾馆、饭店、娱乐城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缺少各类打工人员的情况，纷纷贴出招工广告。 小刚这两年一直在娱乐行业混饭吃，所以很快就在一家娱乐中心找到了工作。这是一份酒店男服务生的工作，虽然没有男公关挣得多，但是由于春节期间老板给钱多，小刚也很满足。他想，一旦赚足回奉阳的费用，他就潜回奉阳，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 已经是农历腊月二十九了，但是，奉阳的大街小巷的年味却一年比一年淡。而对于机关人员来说，除了准备一些必要的年货之外，似乎这七天长假才是最吸引他们的。 迟志宏上午陪区领导视察裕西区一些供热供暖公司，下午单位没事了，就开着小车队的公车跟王燕一起为岳父家准备一些年货。他已经买好了晚上九点的火车票，准备回老家过春节。但是，这个春节他是过不好了，一是父亲的病情没有好转，尽管自己不是很孝顺的儿子，但是想起父亲为了让自己完成学业，付出了多年的劳累，如今积劳成疾，迟志宏心里也觉得酸楚。他觉得自己辜负了父亲的教导，没有成为一个“走正道”的人。虽然父亲并不知道自己儿子在省城的所作所为，但是，一想到要见到自己的父亲，他心里就发虚。二是海南之行的阴影仍然笼罩他的内心。他想，小刚当时手还是热的，也许并没有完全死掉。如果他能及时叫120急救，他完全有可能活过来。另外，他还自责自己的是，他最后没有阻止章颖颖将小刚遗弃在海边。这样，他虽然算不上一个故意杀人犯，但是也有过时杀人或者协助杀人的行为。尽管已经过去一周多了，但是，迟志宏一直处在焦虑之中。三是管小丹还是没有确切的下落。在去海南游玩之前，迟志宏去了管小丹的家，还是没有见到管小丹本人。尽管他似乎发现了管小丹在家的蛛丝马迹，但是并不能认定她就在家。退一步讲，即使她在家，现在她还是有意躲着迟志宏的。如果春节过后她再不上班，迟志宏就很难向邱区长交代，也无法让区办的人相信管小丹真的去北京学习了。想起这三件事情，一件比一件令人心烦。但是迟志宏又一想，父亲的病情就那样了，闹心也没用了，顺其自然吧；小刚的事情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他真的死掉了，而且最好成为永远的谜案。这两件事他已经无法把握了，但是对于管小丹，他还要千方百计地去寻找的。 他跟王燕回到岳父家，将购买的年货交给了岳母。岳母说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让迟志宏和王燕晚上吃完饭再回家。 迟志宏小声跟王燕说，有几个关系单位给我送点东西，我需要回家接一下。 王燕问，哪个单位送的？都送什么东西了？ 迟志宏说，你别问那么多了。王燕说，如果有送给你食品的，就拿到我妈家来。反正你跟儿子也不在家过春节了，干脆都拿过来算了。迟志宏说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家，陆续有几家销售办公设备和办公品的公司给他送些年货。这些公司都是迟志宏的关系单位，准备送礼的人都说过年了，拿点东西意思意思，希望以后区政府机关能继续购买他们的办公设备和办公品。 迟志宏分别安排不同的时间，让这些送礼的人分别上来，免得互相撞见不好。现在送礼跟前几年大不一样，以前基本上是送东西。而现在，大部分都送现金或者购物卡。 整个下午，迟志宏收了十万多元现金和价值一万多的家乐福超市购物卡，还有茅台飞天酒、顶级铁观音、软包中华香烟等名烟名酒名茶，再就是冷冻海鲜之类的东西。 他先选出几瓶好烟好酒，分别给老邱和刘全中家里送去。他在这方面想的周全，他不能独吞这些东西了。因为那个王胜已经开始主攻老邱了，迟志宏不想让天平往王胜那边倾斜。 然后，迟志宏又回来取出一箱冷冻虾和两千元购物卡，匆匆忙忙地送到管小丹的家里。又是管小丹父亲开的门。 迟志宏谎称这些东西是区机关分发的春节福利年货，因为联系不上管小丹，只好送来。身为普通工人的管小丹父亲看见送来这么多钱物，似乎很感动，说主任亲自送来年货，真是不好意思。 还没等迟志宏问，管小丹父亲主动说，管小丹已经联系上了，但是她在北京学习后，又顺路去别的地方的亲属家串门了，预计下午能回来。迟志宏心里有了底，就不再追问。 迟志宏有回到家，将剩余的不易保存的冷冻食品都拎出来，这才开车来到岳父家。 迟志宏在岳父家吃过晚饭，就一个人来到奉北火车站。此时的候车室，人声鼎沸。回家探亲的，农民工返乡的，还有一些学生模样的旅客，使候车室非常拥挤。他跟着人流，开始往检票口方向慢慢蠕动。过了检票口，走下天桥，好不容易挤上了开往叶坪的火车。 迟志宏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但是，手机上却有一个未接电话，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迟志宏拨了回去，电话中竟然传来了管小丹的声音： “主任，是我。” 迟志宏也不顾周围的旅客在围观他，兴奋地喊道： “小丹，真是你呀？你这些日子没有信息，把我急死了。你没事吧？” 管小丹语言还是冷冰冰的： “没事，你不要找我了，我已经回家了，春节过后就上班。” 迟志宏就说： “你能回来，那太好了。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胆。” 管小丹说： “我没事了，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年都过不好。” 迟志宏刚想说话，但是，管小丹却把电话挂掉了。尽管如此，迟志宏还是如释重负。他想，她毕竟准备上班了。只要她回来，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管小丹的出现，让这几天一直很闹心的迟志宏，情绪多少有些明显好转。 119.在火车上也能遇到她 原来，管小丹那日从医院悄悄离开后，就去了大连。她那时候心灰意冷，就一个人来到海边散心。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可能都有这样的习惯，那就是都喜欢到海边散心。望着茫茫的大海，她一度萌生出跳海的想法。但是，当她想起来自己那多病的父母的时候，便丢掉了轻生的念头。虽然不想去死了，但是她还不想马上回奉阳。因为她已经告诉自己的父母，去北京学习了。这个时候，自然就想起了自己一个最好的大学同学。这个大学同学去年十一刚刚结婚。结婚后，同学跟自己的丈夫来到奉阳度蜜月。在奉阳那段时间内，管小丹没让她们夫妇去住宾馆，而是住在她的闺房里，这为同学省去了一笔开支。同学很感动，就对她说，如果管小丹有机会去大连的话，她一定好好招待她。 那同学听说管小丹来到大连之后，就把她请到家里居住。由于大连房价居高不下，管小丹同学夫妇都是工薪阶层，暂时买不起大房子，而是在师范大学附近买了一个二手的小单间。同学晚上非要让管小丹住在她家里，但是管小丹说太不方便了。但是同学说，我让老公去客厅住，我们俩住在卧室。由于同学盛情难拒，加上管小丹由于出来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钱，因为，她就在同学家住下了。 但是，可能由于新婚的原因吧，管小丹的这个同学和丈夫却是一对儿十足的亢奋者。开始几天，她们装的很君子，在晚上老老实实地睡觉。但是三天过后，同学的丈夫实在坚持不住，半夜便悄悄溜进卧室，把自己的老婆拉到厅里玩耍一番。由于管小丹睡眠不好，半夜稍有动静就醒。当她连续几个晚上听见同学跟丈夫夜战时，尤其是听见那欢快而爽爽地叫声时，她慢慢有了感觉，长期形成了恐惧感开始消失。甚至到最后，竟然破天荒地对男女之事有了渴望。 女同学陪她玩了几天之后，她回到了奉阳家里。但是，她却不上班。父母感到纳闷，问她学习回来为什么不上班？ 管小丹说，其实学习时间是半个月，我是提前回来了。但是由于提前回来，就不能去上班。如果上班去，自己没参加完学习这件事就被单位领导知道了。她父母听信了她的谎话，因此当迟志宏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管小丹虽然正在家中，但是她的父亲却说她没在家。 有句话说得好，没有不溶化的冰。还有一句俗话说得也不错，人心都是肉长的。迟志宏很知道这两句话其中的道理。由于迟志宏两次去管小丹家找她，她的敌对的心态开始转变。特别是今天下午，迟志宏特意为她送去所谓的春节福利品。其实管小丹知道，区机关早就不让发任何放福利了。那一箱价值很贵的冻虾和那两千元购物卡，完全是迟志宏自己弄来的。这令家境相对贫寒的父亲非常感动，连说这个迟主任人好会办事，让管小丹有机会好好谢谢他。管小丹就动摇了，心里想，这样长期躲避下去也不是事儿，于是决定在春节前给迟志宏通一下电话。无论怎样，她的贞操已经失去了，再赌气，也找不回来了。还是面对生活吧，她这样告诫自己。 迟志宏放下管小丹电话后，列车就开动了。 迟志宏发现，他的正对面是一个打扮妖冶的年轻女人，她的旁边是一位年纪约摸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而迟志宏的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左右农民工模样的人。迟志宏内心很想跟妖冶的女人说话，但是他却主动问那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去什么地方，在哪里下车。那男人说自己在南源车站下车。迟志宏说，你比我先下车。他又问旁边的农民工在哪里下，农民工说自己在琼鹫车站下车。迟志宏说，你路途更近，看来属我路途最远了。 迟志宏话音刚落，那个年轻女郎主动说话了。她看着迟志宏说，你不一定有我远。迟志宏问： “这位妹妹在哪里下车？” 女郎一边脱掉羽绒服，一边说： “不管在哪里下车，我都比你远。” 迟志宏看见，女郎里面穿一件低胸粉红毛衫，虽然车厢内的灯光比较暗，但是迟志宏仍然发现她的皮肤很白。她绝对是一个大美妞。再仔细看她的脸，似乎觉得在哪里遇过这个年轻女人，但是他不敢肯定。 他说： “我去叶坪，那里离火车的终点不远了，可能就有一站了。” 女郎笑着说： “我说对了吧。我比你远。” 女郎一笑，尤其是笑起来时候的脸上出现的那两个浅浅的酒窝，更让迟志宏觉得似曾相识。但是，迟志宏仍然不敢确定是谁，在哪里见过。迟志宏说： “你在终点站下呀？” 女郎挺一下胸脯，直视迟志宏，说道： “是呀，我就在承德车站下车。” 她的话音刚落，迟志宏对面那个男人和农民工都笑了，几乎一起说道： “那你是最远的了，都坐到终点了，谁还有你远呢？” 这时候，年轻女郎开始目不转睛地看着迟志宏，迟志宏也直视她的眼睛。迟志宏越看越觉得面熟。想起来了，她跟星辰夜总会的那个小丽非常像，很有可能就是她。而那女郎也似乎看着迟志宏面熟。 那女郎说： “大哥，你是政府机关的干部吧？” 迟志宏说： “你怎么这么问？难道我的长相很像公务员吗？” 女郎说： “你问问这两位大哥，你说他像不像？” 农民工连连点头，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很像很像，一看你这打扮就像。迟志宏想，在这个公共场合，我不能轻易公开自己的身份。 迟志宏说对女郎说： “我不是机关干部呀，你们猜错了。那请问你是做什么的？你看上去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女郎一听，眼神中露出短暂的惊讶，但随后又变得放松了一些。女郎说道： “你看错人了，我可不认识你。” 虽然女郎作出的吃惊表情很短暂，但是迟志宏已经捕捉到了。迟志宏已经猜出**不离十了，这个女郎极有可能就是小丽。 但是，迟志宏没有再问她，而是朝她神秘地一笑。她之所以没继续问她，是因为她没法问。因为在奉阳，星辰是有名的娱乐场所。人们都说，星辰是奉阳的“天上人间”。假如迟志宏当着其他两个男人的面问她，你是不是在星辰干过，这实际上就等于问她是不是三陪小姐。如果这女人不是小姐，迟志宏弄不好会因此受到一顿责骂。你平白无故说人家是小姐，这还了得？假如这女人是星辰的小姐，她也不会承认的，因为旁边还有别的男人。 此时，那女郎开始故意不看他，而是拿起手机摆弄起来。迟志宏看看旁边那两个一老一少的男人，原来他们一直在旁边听着他跟女郎的谈话。迟志宏方觉刚才的行为有些冒失，便不再言语，闭起眼睛佯装睡觉了。但实际上，迟志宏和那个女郎都在寻找机会，寻找确认双方是否见真的认识的机会。 这趟开往承德的列车说是普通快车，其实一点也不快。从奉北车站出发，到终点站承德，需要十个小时。而列车到达迟志宏老家叶坪的正点时间是早上六点，他要整整在车上坐九个小时。这列车的大部分乘客都是在奉阳上班或者打工的人，他们乘坐春节前最后一列火车回老家探亲。火车每停一站，就有很多旅客下车，但是上车的却没有几个。 迟志宏本来想闭眼趴在茶几上休息一下，并不想入睡。但是，随着列车的晃动，他渐渐进入了梦想。他有点累了。上午陪老邱到惠民热电和供暖分公司检查春节前的供暖情况，下午又忙着买年货、收年货以及送年货，一整天没有好好休息一下。 迟志宏睡了三个多小时后，就慢慢醒了。但是，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仍然趴在茶几上。趴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人在碰自己的腿。开始他以为是别人无意之中碰到的，但是，却觉得有人却故意在下面轻轻踢他一下。他抬起头，然后又低头看看茶几下面，原来是女郎在故意碰他。 迟志宏刚想说话，那女郎马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意思是不让他出声。迟志宏就没说话。那女郎用眼神示意迟志宏，旁边还有一位旅客没下车呢。迟志宏一看，是那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睡觉。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迟志宏向女郎靠近一下，女郎心领神会也靠过来。 迟志宏小声问： “你是小丽不？” 女郎连忙点头： “是的，你是迟大哥？” 迟志宏也连忙点头： “是我。我一上车就猜出是你。” 女郎显得很兴奋，但是迟志宏提醒她小点声。女郎说： “我早就看出是你了，要不刚上车的时候我怎么会问你是不是机关干部呢！” 迟志宏说： “我们别大声说话了，免得别人听见。马上要到南源车站了，那人也快下了。到时候就剩我们俩儿了，我们再唠嗑。” 女郎说好的。说完，两人的头又远离了，各自靠在座位上佯装睡觉。 但是，两个人已经心猿意马。首先是迟志宏，因为意外遇见小丽，又勾起了那次跟刘全中一起到星辰ktv一夜风流的回忆。其实那次他已经对小丽已经心存邪念了，但是碍于她是刘全中的人，他不敢冒然出击。后来他挑选了一个年轻可爱的九零后，那女孩虽然也不错，但是他还是渴望有机会跟小丽这样的大美妞共度良宵。 而此时的小丽，遇见了曾经跟刘全中一起去星辰玩乐的迟志宏，职业习惯又暴露出来。她也想背着刘全中，把迟志宏发展成自己的永久客户。还有，那次迟志宏跟刘全中去星辰玩乐时，小丽就被迟志宏中年男子成熟魅力所吸引，加上迟志宏外表儒雅文质彬彬，也很合小丽的口味。而刘全中年纪大了，没有什么文化，言行粗鄙，小丽从内心是讨厌这样男人的。但是，由于她是刘全中的情人，在那个场合，就不能对迟志宏表现出暧昧，除非刘全中多人一起玩。今日相遇，真是有缘。她要借机跟迟志宏这个有权势有钱的人温存一下，更重要的是顺便在他身上赚点钱。 想到这些，她没等旁边那个男人下车，就脱掉鞋子，把一只脚从茶几下伸过来，慢慢伸到迟志宏的大腿上。迟志宏已经感觉到了，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小丽进一步试探着。迟志宏睁眼一看，小丽正朝他伸舌头呢。这时，火车突然减速。火车的刹车声惊醒了旁边那个男人。小丽赶紧把自己的脚拿了下来。 120.风尘女子的心酸故事 迟志宏看看那男人，提醒道： “你快下车了吧？” 男人问： “几点了？” 迟志宏看看手机，告诉他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那男人说，我再有半个多小时就下车。迟志宏说，羡慕你呀，已经到家了，我还要在车上熬上四个小时。迟志宏看了一眼小丽，她正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呢。 半小时之后，那个男人终于下车了，四个人的座位就剩下迟志宏和小丽他们俩儿了。他们的行为开始放肆起来。 小丽干脆坐过来，坐在了迟志宏的身边。迟志宏小声说： “真是神奇呀，在这里遇到了你，看来老天都在成全我们。” 小丽说： “是呀，你说怎么这么巧合？”迟志宏说： “我开始还不敢认你呢。” 小丽说： “但是，我一下子就认出你了。” 迟志宏说： “你眼睛多毒呀。” 小丽就更加贴近迟志宏。 迟志宏借着车厢内暗淡的灯光，发现此时的小丽更是风情万种，他如中魔一般，色鬼本心又显露出来，一下子抱住了小丽。而小丽并没有拒绝。 但是，当迟志宏有了进一步企图时，小丽却制止了他。小丽说： “不要嘛，这里不行。等我在老家过完年，回到奉阳，你去找我，我会好好陪你的。但是，你千万不要跟刘哥一起去。” 迟志宏无奈，也不好强求，因为火车上毕竟还有旅客。 他问小丽：“你老家是承德的吗？干这行干几年了？” 小丽一听迟志宏问她的身世，就叹了一生气。迟志宏发现，小丽突然变得很伤感，刚才那种妖冶的样子已经没有了。小丽说： “我很少给别人讲我的身世，包括刘大哥。但是，今天我们在这里相遇，也是缘分，我就给你慢慢讲讲。反正你还有好几个小时才下车呢！” 迟志宏也一改色鬼的样子，说： “如果你愿意讲，就给我讲讲，但是我不勉强你。” 小丽说： “其实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大哥，长的很儒雅，虽然喜欢跟女人乱搞。但是你好像跟其他男人不是很一样。” 迟志宏说： “你干这个也真不容易的。” 小丽说： “谁家的好女孩干这个？我也是一时误入歧途，加上自己的家境不好，才想多挣点钱。我四年前刚到奉阳的时候，并没有去歌厅打工，而是在一家饭店当服务员。我也知道，歌厅呀洗浴中心呀，那些地方的女孩都会学坏的。但是半年后，跟我同来的几个女孩都去了歌厅，她们挣的钱是我的好几倍。因为我跟那几个女孩都是来自同一个村的，我们的父母经常在一起谈起自己的女儿，尤其愿意交流女儿往家里寄钱的事情。由于那几个女孩寄给家里的钱明显比我多，母亲就觉得很自卑：自己的女儿要长相有长相，要体力有体力，为什么没有人家的女儿挣得多呢？是不是在奉阳挣的钱都让自己的女儿花了？我就给我妈说，我在饭店当服务员，当然挣不过那些在歌厅上班的。我妈听说在歌厅挣钱多，竟然让我去那里上班。我说去那里上班的话，很多女孩都学坏了。我妈竟然说，管那个多干啥，多挣些钱回来，你爸在医院住院的医疗费还欠人家好几万呢。你不趁着年轻多挣点，什么时候还上借人家的钱。” 迟志宏立刻打断小丽的讲述： “你妈怎么能这样呀？不是你亲妈呀？太没有亲情了。” 小丽冷笑道： “真让你说对了，她不是我亲妈，是我的后妈。我亲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我爸娶了我的后妈。我后妈从小就对我不好，而对她自己生的女儿特别溺爱。我从小就没享受到母爱。其实，我在高中时候学校挺好的，在我们县高中，我学校虽然不名列前茅，但是考上二本大学时没问题的。但是在高二的时候，父亲生病住院，后妈就不让我念书了。一是交不起学费，而是想让我回家帮她干家里的农活。” 小丽讲述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许她困了，最后慢慢睡着了。迟志宏貌似暂时的良心发现，用手轻轻抚摸小丽姣好的面庞，心里突然有一种酸楚。他突然想了小刚，那也是一个农村来的孩子，虽然大学毕业了，但是在奉阳也无亲无故，找不到好的工作最后殒命三亚。此时，迟志宏望着这个风尘女子，感觉她均匀的呼吸声，尤其是那熟睡的样子令人倍加怜爱。迟志宏也很困很困，但此时却睡意全无。他抬起头，看着窗外飞逝的点点灯光发呆。是为那些苦命的男孩女孩伤感，还是为自己玩弄他们感到愧疚？ 又过了三个多小时，迟志宏向窗外望去，东方的天空已经渐渐出现鱼肚白，但是朝阳并没有升起。还有半个小时，叶坪车站就要到了。 迟志宏轻轻的唤醒小丽，小丽张开惺忪的睡眼朝迟志宏朦朦胧胧的一笑。迟志宏说： “宝贝儿，我要下车了。” 小丽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她说： “我真是太困了，睡着了。没把你的大腿压痛吧？” 迟志宏说： “没事的。我下车之后，就你自己了。真的很想再陪陪你。” 小丽说： “我就喜欢你这种多愁善感的男人。我还会回奉阳的，到时候你去找我。” 迟志宏和小丽互留了手机号码，两个人又缠绵一会儿，迟志宏就下车了。 迟志宏随着下车的人流往出站口方向走去。一月份的早晨，天气仍很寒冷，迟志宏不由打一个冷颤。在即将走下出站口地下通道前，迟志宏回头望望自己刚才乘坐的那个车厢，小丽正在车窗旁挥舞着那条黄色的围巾。迟志宏内心突然有一股暖流。他朝小丽挥挥手，一步三回头地跟她做了最后的道别。 走出站台的时候，迟志宏大哥正在外边等他。 大哥开自己的三轮车来接他，车子很快驶出县城，直奔自己的出生的那个小村庄而去。 在那里，自己年迈的父母正期待着他的归来。此时天气已经大亮，迟志宏坐在三轮车上，望着外边熟悉的山丘、树林和小河，这么多年了，家乡的变化真是不大。 迟志宏到什么地方，都忘不了女人。当三轮车驶到一个叫“二十家子”的村落时，他想起了自己所谓初恋，想起了他在高中时那段时光。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迟志宏跟一个名叫李彩娥的女生搞上了对象。迟志宏在男女方面很早熟，但是，由于那时候年轻，他跟这个李彩娥仅仅是拉拉手说实话，那时候的迟志宏是一个纯洁的男生，那是一段纯洁的感情。那段感情令迟志宏在上大学后好多年仍然怀念她。但是，李彩娥高考落榜，迟志宏考进了奉阳著名的大学。上大学时，迟志宏曾经给李彩娥写去很多信，他想继续发展恋爱关系。但是，很知趣的李彩娥已经意识到双方的差距，已经没有高攀迟志宏的愿望，因此对于迟志宏的来信，一封也没回。后来迟志宏就跟她彻底失去了联系。 121.匆匆度过了春节假期 三轮车在凹凸不平的乡道上颠簸一个小时后，迟志宏回到了自己的家。父亲看见自己的儿子归来，心情看上去很高兴，精神状态好多了。 母亲说，你爸听说你回家过年，病好了一大半。母亲虽然这么说，但是迟志宏心里明白，父亲的病只是暂时好转一点，他老人家的病已经到了无法治愈地步了。 大嫂看见迟志宏虽经过旅途劳累，脸上有些疲倦，但体型已经发福，就开始啧啧称赞。她是纯粹的农村妇女，看问题很质朴。她说，第弟你在省城当大官了吧，你看你红光满面的。迟志宏说，没当什么大官，只是一个科级的小干部。大哥在一旁插话说，科级干部就了不得了，在咱们农村，跟乡长是一个级别的。 迟志宏就笑着说，不能那么比呀。在奉阳，别说是科长了，就是处长都算不上大干部。 嫂子又问，听说奉阳的房价很高，你住多少平的？ 迟志宏说，接近一百平。 嫂子问，那你的房子也能值二三十万吧？还没等迟志宏回答，在农村当小学老师的三弟笑着说，什么二三十万呀，二哥的房子得值上百万，我听说，奉阳的房价每平方米平均都在一万元以上。 嫂子就问迟志宏，是吗弟弟？真那么贵？ 迟志宏说，差不多吧。 嫂子就又问道，你有车了吗？迟志宏很惭愧地说，还没买车呢。 嫂子说，买一个车呀，以后回家开车回来，让村里人看看，那多威风。迟志宏心想，看来自己真的应该买车了。自己的同学中，很多人都有了自己的座驾。迟志宏有时候跟同学聚会，发现大家几乎都有车了，而且很多都是名车。有时候，同学直接问迟志宏，你的车子是什么牌子的？迟志宏很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没买车呢，因为单位给配车。其实迟志宏纯属说假话，他这样说只是出于爱面子。他虽然是区办主任，但是按规定并不给配专车。因为，只有区领导才有专车。同学听说迟志宏有专车，就很羡慕他。这不，嫂子也问他有没有车。迟志宏就告诉他，正准备买呢，估计再回来我就开车了。 迟志宏在老家一直呆到农历初六，就跟儿子回到奉阳。 按着春节假期安排，迟志宏初八才正式上班。因此，迟志宏回来之后，又去岳父家呆两天。 初七的时候，迟志宏接到小云的电话，她说自己已经回到奉阳了。迟志宏问她，你已经上班了吗？小云说，还没有。宾馆还没营业，她先回来了。她不愿意在老家呆下去，因为已经不习惯乡下的生活。 小云急于相见迟志宏。迟志宏原来想这两天好好在家呆着，没想到小云回来了，而且还要见他。他问小云，有什么要紧的是吗？小云说，有。迟志宏问，什么要紧事？小云说，你来宾馆，我告诉你。 迟志宏想，你有什么要紧事？是不是缺钱花了？ 这天已经是正月初七，迟志宏在岳父家吃完午饭后，就准备去银湖宾馆跟小云约会。 这个时候，唐嫣打来了电话。迟志宏一看是她打来的，就躲到岳父的书房里接电话。唐嫣说： “过年好呀，迟大主任？” 迟志宏说： “整的这么客气干啥？你也过年好！” 唐嫣说：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还是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 迟志宏问： “什么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情？哪一件？” 唐嫣说： “看来你真没把那件事当回事，你整天脑子里是不是光想着玩女人，对其他事情什么也不关心呀？” 迟志宏说： “没那么严重呀。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不是王胜到邱区长家告我状的事情？” 唐嫣说： “正是这件事。看来，王胜开始四处拉关系，已经准备做老邱工作了，他要卷土重来。现在你不能坐以待毙呀！” 迟志宏笑了，说道： “没事的，在老邱的心里，我的分量还是比他王胜重，他王胜奈何不了我。” 唐嫣说： “你总是这样乐观。我今天给你电话，就是向你提供一个最新的情况。” 迟志宏问： “什么情况？快说。” 唐嫣说： “初四那天，老邱儿子要请我去他家玩。真是太巧了，又见到了王胜。这次不是王胜自己去的，而是他跟自己的老婆，说给老邱拜年。” 迟志宏说：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王胜还是老一套，就是拉关系搞人情。但是，我不惧怕他。他现在是副主任，我是主任。还有，我们实在不行的时候，还有最后的武器。” 唐嫣说： “据我观察，王胜的老婆跟区长的老婆非常亲，两家人像一家的。” 迟志宏说： “那是自然了。王胜负责区政府机关后勤工作的时候，利用自己掌握的物资采购权利，不但自己谋取很多好处，还拿公家的东西作为跟领导搞关系的糖衣炮弹。我以前就听说，区领导的家属对王胜印象非常好，王胜跟这些领导夫人的关系也很熟。因为，王胜每次给领导送东西，都是由领导夫人接收的。” 唐嫣说： “你就是不会搞。现在你也有这个条件了，不行也跟各位去领导好好搞搞关系，为晋升处级干部铺铺路。” 迟志宏心想，我年前也不是没给老邱送东西。他说： “我在这方面已经有安排，我也不是没做工作。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实在不行，我还有最后的秘密武器。” 唐嫣问： “什么秘密武器？” 迟志宏说： “你忘了？就是那些照片呀！” 唐嫣恍然大悟。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快半年了，迟志宏这个家伙还想拿那些照片跟老邱谈条件。在这个问题上，唐嫣有点讨厌迟志宏了。因为，那次她跟迟志宏合伙设下计策，逼老邱就范之后，老邱已经为他们办事了，不能永远拿那些照片说事。还有一点，因为那照片里有唐嫣本人，她自己总是觉得，如果迟志宏不销毁或者删除那些照片，她就一直担心下去：有谁能保证，那些照片永远不被别人看到？如果被别人看到了，老邱会完蛋的，她唐嫣也好不了。虽然迟志宏曾经说，他已经把她跟老邱的胡搞所谓照片保存在自己的u盘里，而且文件还加密了，但是，如果u盘丢了呢？现在电脑高手到处都有。陈冠希的事件对唐嫣也是一个提醒。 唐嫣说： “你还有完没完？你快把那些照片销毁吧。” 迟志宏说： “你放心，我一般情况下不会用那些照片的，除非老邱到时候不帮助我。” 唐嫣说： “反正我该提醒你的都提醒了。你看着办吧。” 迟志宏心想，现在你唐嫣明显站在老邱一边了，跟老邱有关系了，现在又跟他儿子谈起了恋爱。为了自己的仕途发展，唐嫣已经无所顾忌了。只可惜老邱的儿子，还以为唐嫣是一个纯洁女子。唐嫣甚至连老邱老婆都骗过去了，夸唐嫣时一个好姑娘。岂不知，这个唐嫣，纯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迟志宏说： “那谢谢你了，我自己有安排。顺便问一下，你跟老邱儿子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什么时候结婚？” 唐嫣说： “不知道呀，但是老邱老婆看上去很着急，我也想尽快走进他家，这样，我的仕途就不愁发展了。” 迟志宏小声说： “那你赶紧把老邱儿子拿下呀。” 唐嫣笑着说： “那是必须的。你是了解我的，这方面是我的强项。但是实话告诉你，这个老邱儿子白长那么高的个子了，有些部件还没有你大呢。” 迟志宏听见唐嫣开始不说正经的了，就不再跟她聊了。 他挂断电话，走出书房，正好看见王燕从北面卧室出来。王燕问他： “你跟谁打电话呢？还躲在我爸的书房里，偷偷摸的，像做贼一样。” 迟志宏说： “啥话到你嘴里就变味。是区办的人给我打的电话，过年了嘛。给我打电话，拜年问候一下。哦，对了，我们单位有几个哥们想玩一会儿麻将，我一会儿出去一趟。” 122.不是他的偏说是他的 王燕说： “你不是最不喜欢打麻将了吗？怎么今天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迟志宏说： “过年了，大家就是想玩玩，放松一下。” 王燕说，那你晚上还回家吃饭吗？迟志宏说，不回来吃了。现在还说不好那几个家伙想玩多长时间，整不好晚上还要玩。这时候岳母过来了，她听见了迟志宏跟王燕的谈话，就插嘴道，明天就上班了，晚上也别玩太晚。 迟志宏说，放心吧你老，我会掌握尺度的。 迟志宏还没到银湖宾馆的时候，小云已经梳洗打扮一番，准备以最佳的状态迎接自己傍上的这个有实权、又舍得给女人花钱的男人。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定不要让迟志宏抛弃她。而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个很重的砝码。尤其得知自己已经怀孕之后，她更是不想回老家了。你想想，一个黄花闺女，在外边打工，未婚先孕，这件事如果让乡亲们知道了，不但小云没法做人了，就是她的父母也没脸见人了。所以，在小云春节在家那几天，细心的母亲已经觉察到女儿的异常。小云开始还想隐瞒她怀孕这件事，但是在母亲的追问下，小云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大吃一惊，同时也很愤怒。但是，生米煮成熟饭，生气也没用。母亲就动员小云把孩子打掉，但是小云死活不依。无奈之下，小云就离开家，匆匆回到奉阳。但现在的问题是，小云心里知道，她怀的孩子不是迟志宏的，应该是王胜的。但是她不想再去找王胜了，即使找他，他也不会要的。反正根据时间看，说这孩子是迟志宏的，暂时也能糊弄过去。因为跟王胜怀上孩子的时间，距离跟迟志宏第一次干那事儿，也就差个二十来天。她在三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坚持说这个孩子是迟志宏。 银湖宾馆没有营业，只有宾馆的正式职工在值班，宾馆雇用的临时工都没有回来，因此宾馆很静很静。迟志宏进来时，前台空无一人，只是在值班室有一个值班人员。迟志宏原想躲着值班人员，没想到那个值班人员看见他了，就冲出值班室，一看是迟志宏，值班人员就笑脸相迎，问他过年好。 这个值班人员知道迟志宏经常来宾馆，就问道，主任你来加班呀？ 迟志宏说，不是加班，是来休息的。春节我爱人的娘家来很多亲属，今天要住在我家，我就躲出来了。我晚上不回去了，就住在宾馆里了。 值班人员说，知道了，你有事就吩咐我。 迟志宏刚想走，又回过头对值班人员说，现在有服务员回来吗？值班人员说，就回来一个。 迟志宏说，你一会儿让那个服务员给我送点开水去。值班人员说，你等着吧，一会儿我就告诉她。 迟志宏来到自己的专用房间，由于很长时间没人居住，里面空气不好。 他想拉开窗户，但是已经没冰雪冻住了。他打开空调，把门打开，吹吹里面的霉味。吹了一会儿，迟志宏把门关上，就给小云打电话。 小云一看是迟志宏的电话，就觉得很兴奋。小云说自己有要紧事，其实就是想跟迟志宏公开说出自己怀孕的事情。而迟志宏来见小云，并不是因为小云说自己有要紧事，他才过来的。而迟志宏想，你一个服务员有什么要紧事？我过来就是想玩玩。自从跟小云在三亚乱搞之后，有二十多天没碰女人了。虽然那次在火车上跟小丽亲密一下，但是仅仅是拥抱亲嘴，不算真正玩女人。 小云说，你到宾馆了吗？迟志宏说已经到了我的“行宫”。 小云说，还行宫呢？你把自己当作皇帝了？难道你有三宫六院？如果你是皇帝，那我是你的什么人？我皇后是当不上了，充其量算一个妃子吧。 迟志宏说，我就是瞎说着玩，你怎么这么啰嗦，快过来吧小宝贝儿。 小云笑骂一句，你好不要脸，等着吧。 这时候，门卫值班的人员来了。值班人员告诉小云说，迟主任在楼上休息呢，让小云给他送点开水。 小云假装吃惊地问，主任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值班人员说，别问那么多了，你赶紧给他送水就是了。晚了的话，主任会不高兴的。 小云想，这个迟志宏，真是老奸巨猾，安排的还挺周密。要什么开水呀？现在水房都停电了。再说，迟志宏那个房间有电水壶。他让我给他送开水，纯属是掩人耳目。 小云就打开水房的门，拉上电闸，还没等水开，就灌了一暖瓶拎了上来。 “砰砰砰”，迟志宏听见三声敲门声，就知道小云过来了。 他一开门，一股沁人的香水芳香扑来。闻着小云身上的气味，迟志宏感到很舒服很诱人，同时，那味道更是一种兴奋剂，瞬间刺激了迟志宏的嗅觉神经，使他体内荷尔蒙分泌量升高。再看小云那白嫩中透着微红的小脸和放肆的眼神，更是招人喜爱。迟志宏一下子把她拉进屋内。 小云挣扎着，连说注意暖瓶，快先让我放下，要不打碎了。迟志宏这才松手。小云把暖瓶放到一旁，上来就抱住迟志宏。然后，两个人就滚到了床上。 完事后，小云做出呕吐状，急忙跑进卫生间。 迟志宏追出来，问道： “宝贝儿，你怎么了？” 小云仰起头，对迟志宏说： “我们回床上去吧，我有事想给你说。” 回到床上之后，小云含情脉脉地对迟志宏说： “哥，你喜欢小孩不？” 迟志宏说： “喜欢呀？怎么了？” 小云说： “那我给你生一个吧，我可能怀孕了。” 迟志宏似乎不是很兴奋，也没感到特别的吃惊。他的脸上微微泛起愁苦的表情。他说： “真的呀？真的怀孕了？” 小云觉察到迟志宏肯定是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虽然他第一次的时候，由于他没采取防范措施，完事后小云问他怀孕怎么办？迟志宏说怀孕就怀孕吧，最好给我生一个女孩。但是，那是迟志宏兴奋之余的胡乱言语。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不希望是真的。小云说; “是真的呀，我这个月一直没有来例假。” 迟志宏说： “那怎么办？你还没结婚，生孩子算怎么回事？” 小云说： “我也不想这样呀，但是已经怀上了，就得想办法解决。” 迟志宏说： “没有别的办法，趁着刚刚怀孕孩子还不大，赶紧做人流吧。” 小云就说; “哥哥，我不想呀，我想要一个孩子。你不是说过，让我给你生一个女孩吗？” 迟志宏说： “那是我随便说的。你说，你一个姑娘，现在未婚先孕。如果带一个孩子，将来怎么嫁人？” 小云的眼里慢慢流出眼泪，一副非常酸楚和受委屈的样子。她说： “反正我想要这个孩子。我跟你好一回儿，我想给你生一个孩子。” 迟志宏顿觉事态不好。 原来，他只想借助职务之便，玩玩这个年轻貌美的服务员，谁知道出现这个结果。现在是怀孕早期，外表并没有怀孕的症状。迟志宏在这方面似乎也没什么经验，他轻信了小云的话。 但是，这件事怎么处理呢？思考了一阵，迟志宏又做小云的思想工作： “小云，你还是把孩子打掉吧，那样对我们都好。” 谁知小云开始变脸了。她一下子坐起来，她擦了一下眼泪，歪着头直视着迟志宏，说道： “我就知道你跟别的男人一样，都是一些不讲人情只管发泄的坏男人。当初你跟我的时候，喊我宝贝儿，喊我亲爱的，看来那些都是骗人的。我告诉你，我就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迟志宏发现小云情绪不对，知道一个月来的温柔原来都是伪装，她白虎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她的百般爱抚原来是为了今天的摊牌，看来我迟志宏的智商也不高。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同学丛伟那句话，男人有钱可以包女人，但是如果让生出孩子，那就是傻子，除非你愿意要孩子。迟志宏想，我可不想要孩子。 迟志宏也坐起来，对小云说： “你还是打掉吧，这样还不影响你上班赚钱，等你赚够钱了，就回你老家，找一个男人嫁了算了。人一辈子就要相信命运，千万不要有过高的想法。” 小云根本不听迟志宏的劝导，说： “我就要生孩子，我不回老家了，我要跟你过。我身子都给你了，将来哪个男人能要我？” 迟志宏就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道： “没事的，你不知道，现在医学发达了，那个膜完全可以修复。你回老家之前，我给你找一家专业的整形医院，给你坐一个修复手术，一切都没事的。” 小云已经死心塌地想赖上迟志宏，就开始质问迟志宏： “什么没事呀？我才不去医院呢。你让不让我生，你不让我生，我就去你们单位闹。” 迟志宏赶紧说： “我的小祖宗，你千万别去单位闹呀，我求你了。你愿意生就生吧，但是我将来不想认这个孩子。” 小云今天看来要破釜沉舟了，于是哭着说道： “你说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如果不认的话，我就把我们俩的事情，还有我们去三亚的事情，尤其是小刚的事情全部说出去。我还有证据呢。” 123.你要挟我我就利用你 迟志宏心里说一句，这下完了，全完了。但是，他表面还是显得很镇静： “证据？你有什么证据？” 小云就说： “你忘了，你和小刚一起在三亚宾馆里跟那个章颖颖乱搞的时候，我拿手机把那个不堪入目的场面全录下来了。” 迟志宏终于想起来了。那次在三亚乱搞的时候，小云在一旁拿着手机，把那个场面录下来来了。迟志宏那时候不但没有反对，而且还鼓励她多录一些，说完事后好欣赏欣赏。但是，没想到作茧自缚，这东西现在却成了小云的秘密武器，而且还是自己曾经用来要挟老邱的伎俩。迟志宏显得分外着急，两眼瞪的圆圆的。他说： “赶紧删除了，不许给任何人看。”说完，就想夺小云的手机。谁知，小云大喊一声： “救命呀！” 迟志宏被她这突然地喊叫声吓了一跳，不再去抢她的手机。而小云突然又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 “我可以保证不给任何人看，但是你必须答应将来我生完孩子，给我买一个房子。我即使做你的地下情人，我也认了。” 迟志宏更加气恼，没想到小云竟然提出这样的过分要求。但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小云是很难缠的。他气哼哼地下床，穿上了衣服。他指着床上的小云说： “我本来想玩玩，没想到被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玩了。好吧，我认了。我们的事情要保密，等你外表能看出怀孕之前，我给你找一个住的地方。但是你记住，我们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小崔经理。” 小云听罢，突然立刻破涕为笑，说道，迟哥，你也不要生气吗？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我真的不想再回老家那个穷山沟了。 迟志宏见状，冷笑道：“小云呀，你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真会演戏。我看你当服务员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当演员。” 小云说： “我这也没有办法，哥哥。我保证，只要让自己生下孩子，只要你答应养我，我不会说出任何事情。” 此时迟志宏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口头上答应她，先稳住她，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这样一来，迟志宏原本想在银湖宾馆好好跟小云玩玩，消磨一下春节长假前最后一天的时光，没想到小云突然说出自己已经怀孕而且提出要生孩子的要求，这使迟志宏没有了任何兴致。他穿戴整齐，然后就离开了银湖宾馆。 回到家后，迟志宏一看老婆王燕和儿子没有回来，知道她们是想吃完晚饭再回来了。迟志宏一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多，就准备睡一会儿。但是，他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迟志宏想起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他首先想到小刚。 小刚的事情过去快半个月了，现在没有任何动静，估计这事能躲过去了。 然后又想起了管小丹。 管小丹年前已经打来电话，她说自己准备春节后就上班，估计也没什么太大的麻烦了。 原来最让他头疼的事情，只剩下自己年后保住主任位置，以便顺利晋升副处级或者正处级，但是，现在又出现了小云逼迫自己养她的事情，同时还要生孩子？迟志宏想，彻底地被这个丫头缠住了。但是，他似乎不甘心。他想来想去，你小云不要白白这么要挟我，也要为我付出一些。为我付出身体那是应该的，我还要你为我多做一些别的事情。这也算互相利用吧。他突然想起来了，小云原来其实是王胜的小情人，而王胜正在暗地里跟迟志宏较劲，似乎要借区政府机构改革之际往上爬，按着唐嫣的话说，他是想取代我迟志宏的位置。既然有这种关系，何不利用小云一下，让她摆平王胜呢。 迟志宏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慢慢地，他的嘴角露出了得意而邪恶的笑。他已经想出一个对付王胜的办法了。 春节七天长假很快过去了，正月初八这天区政府正式上班。 迟志宏来到办公室，就计划先找王胜，一起去给各位区领导拜年。每年春节第一天上班后，区机关的人员都要相互走访办公室拜年，而一些局办和科室领导，还要给区领导拜年，这已经称为裕西区政府机关不成文的规矩。 这个时候，小张进来了，他说鞭炮已经摆好，就准备燃放了。迟志宏这才想起来，还有另外一个必须的程序没有进行，那就是燃放礼花鞭炮。按着每年的习惯，春节过后上班的第一天上午，由区办负责，在区政府机关大院，燃放烟花爆竹。迟志宏安排告诉小张，安排后勤办的人今年多放一些鞭炮。迟志宏想，这样也许就会驱散一年来积累的越理越乱的闹心事。迟志宏就跟着小张下楼了，一时间，整个区政府大院变得鞭炮齐鸣、炮声震天，一片乌烟瘴气。 迟志宏看了一会儿，还没等放完鞭炮，就上楼去找王胜。他知道，他暗地里已经开始策划针对王胜的卑劣计划，但是，表面不要打草惊蛇，而且表现的还要比平时跟他近一些。因此，上楼后，他破例主动在第一时间去了王胜的办公室。 王胜也正在窗户前看外边燃放鞭炮呢。要是在往年，他负责后勤行政工作的时候，他会在楼下指挥整个燃放过程。但是，他今天没有下楼，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旁观者。他准备东山再起，利用自己跟各位区领导多年来结下的关系，跟迟志宏继续抗衡。他的第一目标是整掉或者整走迟志宏，自己接管区办。这个目标他自己也知道，完成的可能性不大，难度不小。但他还有第二个目标，就是你迟志宏还做你的主任，我还做我的副主任，但是要分给我一些权利，让我有捞取好处的机会。半年来，自己什么实权也没有，没人给自己送礼了，就连抽烟都自己买，请朋友喝酒都自己掏腰包。王胜想，我原来抽什么烟？软包中华都敢抽，最次的也是软包玉溪，而现在只能抽人民大会堂的，还是硬盒的。他想着想着，心里对迟志宏的怒火又像外边的礼花一样燃起来。他甚至希望，外边燃放的礼花最好炸伤一些人或者引起火灾，那样迟志宏就倒霉了。 124.都意识到了权利危机 然而，正在他诅咒迟志宏的时候，迟志宏走进了办公室，搞的王胜有点无所适从。 迟志宏看见王胜在窗户边看外边放礼花鞭炮，就笑呵呵问道： “老王呀，怎么不下楼去看呢？过年好呀！” 王胜缓过神来了，上前就跟迟志宏握手，这时，两个死对头竟然像知心朋友那样亲密地敷衍着。王胜说： “过年好，主任。” 迟志宏就说： “我刚才看见别的局办科室领导都陆续上四楼了，我们区办也别落后呀。” 王胜一听是上四楼，已经知道是给区领导拜年的事情，因为除了李副区长之外，其他所有区领导都在四楼。王胜说： “是吗？那你也抓紧去呀。” 王胜之所以这样说，也不是不想给领导拜年去，只是他有自己的心眼，他想单独给各位区领导拜年，不想跟迟志宏一起去。迟志宏说： “我这不来找你来了吗？你不去呀？” 王胜说： “我正在考虑呢。我一个副主任，也不是单位一把手，你去就行了。” 迟志宏心想，这话明显是牢骚话，这小子把真实想法无意中透露出来了，看来他还觊觎我的主任位置不成？但迟志宏毕竟比王胜有心计，他又笑了，语言温和而谦恭： “那不好吧，我们毕竟是班子成员，还是一起去吧。” 听了迟志宏的话，王胜就无奈地答应了。两个人就从三楼的李副区长办公室开始，然后去四楼，先给全部区领导拜年，又去了一楼、二楼和三楼的其他科室，最后去了车队和机关食堂。这一大圈下来，已经十点多了。迟志宏回到办公室，点起一支烟，刚抽到一半的时候，老邱来电话了，让他去老邱办公室一趟。 迟志宏掐掉还没抽完的那只软包玉溪香烟，匆匆来到四楼。老邱正在看一份文件，看见迟志宏进来，就说： “你看看这份文件，赶紧安排文秘室复印十份。” 迟志宏问： “什么文件？这么着急？” 老邱说： “很重要的文件，里面有涉及你的好消息。” 迟志宏接过文件一看，原来是区委转发市委组织部个市委机构编制办公室联合下发的文件，文件的名字是《关于认真做好市区街道办三级政府机构升格和人事定编工作的通知》。根据文件精神，奉阳市的副省级城市级别已经被确定，而个区县同步升格为副市厅级。这样一来，区长就是副市级干部，而副区长就是正处级干部，而区属各局办都升格为副处级。文件要求，个区县及市属相关部门，要以此次机构升格为契机，搞好机构调整优化和人事制度改革工作。迟志宏大致浏览一下后，对老邱说： “看来这事真成了。区长，对你也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老邱脸色很平淡。他在迟志宏来之前，已经通读了文件。文件指出，此次人事制度定编工作，并不是将现有岗位的人的职务直接提升，而是对岗位不对人。也就是说，先根据文件精神确定岗位级别，然后进行公开报名竞聘。因此，将来这个老邱还不知道是谁的呢。他说： “我没想那么多。志宏呀，你要努力呀，现在机会难得呀。” 迟志宏问： “你马上就要称为副市级的干部了。” 老邱说： “这事现在看来有些变数。我以前似乎跟你交流过，那就是代书记主持咱们裕西区工作以来，一直没有对党委班子和政府班子做大的调整。但是他在此前已经多次发出暗示，那就是，裕西区的四大班子存在不作为、乱作为的问题，尤其是我们区政府这边不满意，要择机进行人事制度改革。现在，这个机会到了。” 迟志宏说： “人事调整正常，但是不一定把你调下去。你在代书记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特别是他来裕西区一年来，你一直支持党委工作。” 老邱说： “我倒是很支持他的工作，但是，你知道，我们裕西有些历史问题积累的时间太长，我也有力不从心的地方，代书记对我不会是百分之百满意的。这是一方面。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你还不一定意识到，那就是，每一届党委新上任，都要换掉一批上届的人，这就是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再说了，代书记在若干次会议上一再强调领导干部的选用重点要看中两条，一是廉洁，二是年轻化。我现在已经快五十六了，已经不年轻了。” 迟志宏就安慰老邱： “那还每到政府换届时候，也不能轻易换掉你。即使不让你干区长了，也要给你相应的副市级待遇。” 老邱就露出勉强的笑容，站起来说： “那是应该的，弄不好我就去人大和政协，也该到了养老的时候。” 迟志宏说： “区长，你要争取还在政府干呀。你一走，我就无依无靠了。” 老邱说： “我尽力争取在政府这边干，但是，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老邱之所以这样说，就是给迟志宏一个信息，那就是，关于迟志宏的个人官职升迁问题，老邱本人也不敢打保票了。根据文件精神，区办主任一职也会公开竞聘，符合条件的都可以报名。迟志宏开始沉默。他已经意识到这句话的核心内容，就是老邱目前不能确保他迟志宏能坐稳区办主任的位置。现在王胜已经成为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虽然老邱强调说自己因为年纪大的原因可能失去区长宝座，暗示帮不上迟志宏大忙，但是根据唐嫣提供的信息，迟志宏知道，这里面也有王胜在春节期间把老邱摆平了原因。因为现在老邱的态度跟春节前的态度有着明显的变化。老邱难道真的放弃迟志宏，而去力挺王胜吗？迟志宏在心里想了想，他认为老邱不会那样做的。现在的老邱，迟志宏和王胜两个人都不想帮忙，就像一个天平，偏向哪边都会不平衡。他谁都不想得罪。同时，根据现在的情况，他的能力似乎有限了，因为作为区长的他，自己已经感到有一些危机感了。谁想在即将开始的角逐中占得先机，仅仅靠老邱是不可能的了。还有一点，这次迟志宏也不想再拿照片的事儿威胁老邱了。他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可谓危机四伏。现在没有别的出路，只有自己想办法，摆平那个可恶的王胜。 沉默一会儿，老邱发现迟志宏不吱声，心里有些紧张。他怕迟志宏为难他，因为自己毕竟有把柄攥在他手里，就问迟志宏： “你想什么呢？关于你将来的个人问题，我还会为你努力的。” 迟志宏站起来说： “这件事看来区长也很为难，那就不要太麻烦了。区长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安排人员我复印。” 老邱面带歉意，拍拍迟志宏的肩膀说： “我还是看好你的。因为你一直在这个位置上，别人想争也很费劲。” 迟志宏说： “我现在先不考虑这个问题。我下楼了？” 老邱似乎又想起一件事，叫住迟志宏说： “还有就是，你通知各位区领导，明天上午常务会议室开会，研究部署这次人事定编工作。” 迟志宏说，那好吧，我这下去。 125.策划一个卑劣的行动 迟志宏回到三楼，来到文秘室，准备让小张复印一下文件。他推开门，发现小张不在，一个熟悉的瘦削的背影映入眼帘，原来那是管小丹背影。她正背对着门，坐在电脑前在打字。听见有人进来，就回头站起来。 迟志宏见到她，就笑着迎上前去说： “你来了小丹。” 管小丹一看是迟志宏，就不看他，而是把眼光移到别处，然后用冷冰冰的口气说： “别叫我小丹。” 迟志宏明白了，上次在银湖宾馆时，管小丹已经提醒过他一次了。于是说： “小管，小张今天来了吗？” 她继续用冷淡口气地说： “小张回机要室了，你要是找他，就去机要室吧。” 迟志宏说： “有一个文件需要马上复印，区长等着用。” 管小丹说： “复印文件为什么还要找他？原来都是我的工作。” 迟志宏就笑嘻嘻地上前说： “我不是怕累着你嘛！再说，你没上班这段时间，一直是小张帮你干的，我还是找他吧，你好好休息就是了。” 管小丹就躲到电脑桌的那一端，语气仍是很平淡： “我有什么休息的，你放那里吧。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人家小张多干了这么长时间，本来就有想法。现在我回来了，还是我干吧。” 迟志宏说： “那好吧。那你就把这份文件复印十份，完事你直接给邱区长送去。还有，马上我们区就要进行人事定编改革了，我们区办估计也要有很大变化。到时候我首先考虑你的安排，争取你有一个好位置。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可以竞聘副科职。还有，邱区长已经答应我了，再给我们区办调进两个人，到时候你就清闲多了。” 管小丹还是冷冰冰的，她说： “我不想当官，你不要考虑我。我就干自己的具体工作。” 说完，就拿起迟志宏放在电脑桌上的文件，走到复印机旁去复印了，不再理迟志宏。迟志宏自觉无趣，也不想再跟她多说话，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迟志宏回到办公室，就开始琢磨自己那个整王胜的计划。他首先拿起手机，查看电话簿，找到一个名叫李经理的人。这个人是四善街一个销售安装监控视频设备的公司老总，去年区政府档案室、门卫以及区政府前后大楼外边的监控设施都是由这个公司安装的。这个李经理是丛伟的朋友，是丛伟介绍来的。看在老乡的面子上，迟志宏没有经过公开招标，直接选中了这家公司。当时李经理报价是一百二十八万，迟志宏没有压价，直接就同意了这个价格。李经理也在奉阳混了很多年，发现这个办公室主任比以往任何合作单位的头头都大方，办事很利索，就想表示一下。第二天，李经理通过丛伟，把一个存款十万的银行卡交给了迟志宏，迟志宏来者不拒，答应丛伟有机会请他去洗澡喝酒。而在区政府这边，迟志宏自己以采购中心名义起草了一个虚假的公开招标过程备忘录，交给了刘全中。刘全中是分管政府采购，必须经过他签字，迟志宏才能给李经理他们公司付款。迟志宏声称有好几家公司前来竞标，最后选中这家是报价最低的。刘全中也没过问太多，明知道这里有猫腻，还假装嘱咐迟志宏不要光看价格，还要注意施工质量。自从那次去星辰ktv一起找小妞之后，迟志宏和刘全中关系已经非常默契，他们合伙已经干了很多坏事。迟志宏说没问题，请刘副区长放心吧。说完迟志宏就拉开刘全中办公桌的抽屉，放五两万块钱。迟志宏在吃回扣方面是很讲究的，他从来不吃独食，每次都会分给刘全中一半。等监控设施施工完毕后，李经理特意来到迟志宏办公室，又给他拿了两条软包中华烟和两瓶五粮液，同时说，如果迟主任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他。 迟志宏拨通了李经理电话，就听他说道： “过年好呀，迟主任。” 迟志宏也跟着寒暄几句，然后直入主题： “我想在我们银湖宾馆安装一套监控设备，你现在有人来安装吗？” 李经理一听又有工程项目了，就很兴奋： “要不怎么说迟主任你仗义呢，很够哥们，有活儿先想到我。我派技术人员过去看看，回来做一个预算。” 迟志宏说： “这个工程不大，还做什么预算。” 李经理就连忙改口： “是这样呀，那就不做预算了，免费给你们安装。” 迟志宏说： “免费倒是不用，但是，我想让你们保密。你下午先过来一趟，我给你当面谈谈。” 李经理就纳闷，这是什么工程，搞的如此神秘？ 下午，李经理如约而至。迟志宏把他领到银湖宾馆。此时，银湖宾馆还没有开业，迟志宏年前就让宾馆的职工放假放到农历初十。现在宾馆除了值班人员，还有小云和另外两个人女服务员。迟志宏让值班人员找小云，让她打开自己专用房间旁边的那个房间，然后把李经理让进来。两个人坐下后，迟志宏说： “这个房间下一步计划改成宾馆财务室，我想为了安全，在这个房间里安装几个摄像头。” 李经理说： “就这么点活儿，太好办了。” 迟志宏说： “我想让你们施工人员保密，干活的时候尽量不要让宾馆的人知道。” 李经理说： “我们保证不说，但是就怕被你们宾馆的人撞见。” 迟志宏说： “没事，如果服务员问你们干啥呢，你就说是修理暖气的。” 李经理说： “好的。什么时候安装？” 迟志宏说： “最好现在就搞，因为现在宾馆人员放假了，现在没几个人。” 李经理说： “我现在就回公司叫人。” 迟志宏说： “记住，人越少越好。“ 李经理说： “你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李经理走后，迟志宏就回到自己的专用房间，然后给小云打电话。迟志宏问小云，现在回来几个服务员了？小云说，算她已经三个人了。迟志宏问，那两个晚上在宾馆住吗？小云说，不在宾馆住去哪里住？她们也是外地的。迟志宏就把安装监控的计划告诉小云，并嘱咐她： “一会儿就来人安装，如果楼下的人问楼上干什么呢，你就说修暖气的。” 小云说： “行，我听你的。但是，你要安装监控干什么？” 迟志宏就开始向小云慢慢渗透自己的卑劣计划。当小云听完他那看似周密却阴险卑鄙的计划后，不仅大吃一惊，而且感到还很害怕。 126.安装三个微型摄像头 小云震惊之后，马上拒绝了。她很紧张地说： “迟哥，这事儿我可干不出来。” 迟志宏并不急。他已经猜到，小云不会轻易答应的，这需要慢慢做小云的思想工作。于是，迟志宏就用商量的口吻对小云说： “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呀。小云你不知道呀，你迟哥现在遇到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那个王胜总在背地里暗算我，已经到区领导那里告状了。如果我再不出手，怕是主任就都保不住了。你想想，我保不住主任，拿啥养你？” 小云说： “真的吗？他是一个副主任，而且还刚刚提拔不到半年，他能把你怎么样？” 迟志宏说： “你还不懂官场的一些事情。这个王胜已经在春节之际，到处拉关系走后门，准备跟我一拼了。” 小云心里琢磨，难道这个王胜还有些能量？他真的会打败迟志宏？如果王胜当上了主任，我可以马上投向他。但是，他还能要我吗？我已经彻底把他得罪了。又一想，王胜这个家伙比迟志宏奸诈多了，是一个靠不住的男人，即使他上去，也不一定对我好到哪去。从内心来讲，经过比较，我还是希望迟志宏当主任。迟志宏见小云不说话，好像在想什么，就问： “你咋不吱声？想啥呢？” 小云说： “我倒是支持你算计算计王胜，但是，我觉得你也不用这样呀。你也可以到区领导那里告他呀，他也不是一个清廉的干部，坏事也没少干。” 迟志宏说： “我现在去找区领导已经晚了，人家早就先行一步了，傻妹子。人家钱都在年期顶到位了。” 小云似乎相信了迟志宏的话，就说： “原来是这样。我还是那个态度，我倒是想帮你，但是我有点害怕。尤其是我事先知道了，我跟王胜在干那事时，一直在被你监控，我很怕。” 迟志宏厚着脸皮说： “没事，你就当作是演戏好了，完事后我好好奖励你。” 小云还是犹犹豫豫，心里真的不想配合迟志宏去暗算王胜。一方面是小云毕竟年轻，她心理承受能力不强。另一方面，她毕竟曾经跟王胜好了两年多，还真点下不去手。迟志宏发现小云一声不吱，就觉得她还在犹豫。他觉得这事儿不能再拖了，就在心里骂道，真是敬酒不吃罚酒，看来我也要软硬兼施。于是，他马上变了脸，厉声说： “你不是要生孩子吗？你不是想在奉阳安家生活吗？如果你想的话，就听我的话。” 小云抬起头，吃惊地看着迟志宏，发现一向温和的迟志宏眼神突然变得恶狠狠的。是的，她不想跟迟志宏断绝关系，她想生孩子，她想傍上迟志宏这个官员，他想一辈子生活在省城。想到这些，她屈服了。虽然她很不愿意干这种坏事，但是她还是答应了。小云心里想，我原来想缠上这个迟志宏，没想到这家伙反过来还利用我一下。看来，事情真不是那么简单，这个迟志宏还是很难对付的，我以后要多留些心眼。 小云表现的很胆怯的样子，小声说： “那好吧，既然我这辈子都交给你了，我就全听你的，只要你对我好。” 迟志宏听了小云的话，上前就抱抱小云，假装爱抚一下。但是，此时的小云却不配合迟志宏的亲昵动作。她轻轻推开迟志宏，然后说： “我现在没那个心情。你都让我去勾王胜了，我对你还有啥感觉呀。” 迟志宏就笑了： “你那是演戏，不要动真感情。我还是喜欢你的，爱你的。” 小云就说： “你不怕我跟王胜假戏真做？” 迟志宏说： “不怕。你们原来就干过，这次就算是重温旧梦。” 小云说： “没想到你能想出这个损招，我真服你了。” 迟志宏说： “你先下去吧，一会儿施工就来了。” 快四点的时候，李经理带着两个安装工人上楼了。其中一个工人扛着梯子，另一个工人只是拿着一些安装工具和几个微型摄像头，并没有监视器。迟志宏有些纳闷，就问李经理，为什么扛梯子上来，为什么没有监视器。李经理小声说，扛梯子是为了将摄像头安装在窗帘顶部，这不容易被人发现。而监视器就用隔壁那个屋的电视就行，这样，不但起到了监视盗贼的作用，还不至于引起内部人员的怀疑，起到了监视你内部财务人员的作用，可谓一箭双雕。迟志宏拍了一下李经理的肩膀说，你真高，想的很周全。李经理就说，我干多少年监控了，什么不明白呀。迟志宏说，那就开干吧。 由于李经理找来的是两个很熟练的技师，不到一个小时就安装完毕。完事后，李经理让迟志宏进去检查。迟志宏发现，在这个房间一共安装了三个微型摄像头，其中两个安装在窗帘盒上，极难被发现。另一个安装在顶棚吸顶灯上，这个更隐蔽。迟志宏说，干的很好，你们辛苦了，走，我请你们吃饭去。李经理说，要吃饭，也得我请你们。迟志宏说，那就算了，正好我家里有点事情，等有机会再说。李经理就说，以后你们区政府还有监视系统工程，别忘记我。迟志宏说，只要我说的算，所有的工程都给你。李经理连说谢谢，就带着那两个工人技师下楼了。 李经理他们下楼后，迟志宏就给小云打电话。迟志宏嘱咐她，不要让任何人进入306房间和307房间，并把这个意思转达给后天上班的小崔经理。小云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迟志宏说，我回去了，你要抓紧联系王胜，越快越好。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从初八那天迟志宏交给自己“任务”开始，已经过去一周了。这几天，小云每天都给王胜打电话。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王胜感到很意外，他想，这个小狐狸精怎么又来找我了？是不是缺钱花了，或者是被迟志宏甩了。虽然他还对小云那年轻的前凸后翘身材充满渴望，但是他就是不接电话。小云就打第二次，第三次。每次电话来了之后，王胜的内心就斗争一番。他恨这个水性杨花的丫头，但是又忘不了她床上那摄魂的叫声。他一直不接电话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自从他没有捞取不义之财的权利之后，他经济上开始变得有些窘迫了，没有过多的钱去玩女人，去吃喝玩乐。他太了解小云了，跟她干，必须花钱。小云不会让他白玩的。原来他负责区政府机关后勤工作和采购中心工作时，不但自己的工资卡交给了老婆，而且还定期给老婆拿回数目不菲的“补助费”，除此之外，他还留下很大一笔吃喝玩乐的费用。现在的工资卡还在老婆那里，他花钱需要到老婆那里要。他知道，像小云这样的女孩子找男人，就是为了钱。因此，一摸自己没有多少钱的腰包，玩女人的念头就没了。 但是，这个小云这次太执着了。 正月十六这天，王胜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报纸。小云的电话又来了。王胜实在坚持不住了，就接了电话。就听小云说： “王哥，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好想你呀。” 王胜说： “你怎么又想起我了？你那个新欢呢？是不是玩够你，把你踹了？” 小云就说： “王哥你说什么呢？什么新欢呀？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王胜说： “你别装了，你不是跟迟志宏搞上了吗？” 小云说： “那是故意气你的，你也当真了。其实我当时不跟你了，是怕连累我们俩儿。” 王胜冷笑道： “怎么连累了？我不懂。” 小云说： “我知道你跟迟志宏不合。你想想，如果我还跟你来往，那个迟志宏肯定让宾馆的人开除我。另外，迟志宏如果知道我跟你藕断丝连的话，他也会在你们单位找你麻烦的。” 王胜说： “我就服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嘴，就是会说。那些事情我不关心了，我就想问你，你找我干啥？” 小云说：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想你了。” 王胜又冷笑道： “想我？想我啥了？” 王胜说： “想也没有，我没钱了，变成穷光蛋了。” 小云说： “王哥你说啥呢？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是的，我以前很爱钱。但是，我们关系不一样。你曾经对我那么好，我现在想报答你，一分钱不要你的。再说，你那个大头头比迟志宏那个大多了，我喜欢你那个。跟迟志宏做的时候，一点也不爽。” 王胜说： “你这是真心话吗？” 小云说： “是的，我真心想给你一次。难道你不想听我叫声吗？” 说完，小云就在电话里浪声浪气地叫起来。小云这么勾魂的一叫，搞得王胜**难耐。他真的坚持不住了，就说： “好想听你的叫声，王哥现在都想了。” 小云说： “想了就找我呀，我给你。” 王胜说： “不要再说了，我受不了了。快说，你来我这里还是我去那里，或者去其他宾馆？” 小云笑着说： “这回你着急了吧，我就是让你着急。” 王胜说： “小荡妇，你还捉弄我。你等着，我们马上见面。” 小云说： “好呀，我等着你。但是，不能去你们单位呀。” 127.一切都是为了封她嘴 王胜说： “你说的也是。那我们就去别的宾馆包房吧。” 小云说： “你现在已经是穷光蛋了，还是给你省点钱吧。我已经想好了，你晚上到银湖宾馆来，我给你找一个顶楼的房间，那里现在基本上不让客人住了。” 王胜说： “这不好吧，让熟人看见不好吧。” 小云说： “没事的。宾馆的正式职工晚上都回家了，就剩下保安和服务员了，他们大部分都是新来的，没有几个你认识的。到时候我在前台值班，你只管进去就行了。如果保安拦住你，你就说自己是住宿的，假装到前台去登记。” 王胜已经被马上到来的好事冲昏了头，连忙答应： “你这个丫头比以前更老练了。好的，那我等你电话。” 小云说： “好的，你要一直开机呀。” 王胜说： “我什么时候关机了？我没有关机的习惯。” 小云说： “那就好。” 王胜打完电话，就把自己的双腿扬起来，放在写字台上，竟然兴奋地吹起口哨。他已经相信了小云话，已经跃跃欲试，准备晚上就跟她好好温柔一番。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碰自己老婆之外的女人了。就是自己的老婆，他也一个多月没跟她那样了。他老婆今年四十九岁了，已经到了绝经的年龄。自从老婆绝经后，不但脾气急躁，而且不怎么愿意干那事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跟老婆亲近过。现在机会来了，自己原来的小情人主动回到他的怀抱。看来，桃花运又重新光顾自己了。这回，对于得不到女人满足的王胜来说可谓久旱逢甘露，他那长期以来压抑的**，很快就有发泄的地方了。 而小云这边，她刚挂断跟王胜的通话，马上又拨通了迟志宏的电话。迟志宏正在准备下周一区政府机关升格定编动员大会的材料。这个大会将由老邱主持，代书记将参加大会。据说在这次大会上，区委组织部将公布区政府机关机构设置和人员定编情况。很多人都关心这个动员大会，因为这次机构改革和人员定编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大家都想借此机会竞聘一个理想的岗位。以前准备这样的会议材料都是唐嫣的工作，她弄出初稿，然后交迟志宏再做修改，最后交区长常务会议研究。但是唐嫣已经调走，还在平义街道办上班。而接替唐嫣工作是管小丹。虽然管小丹人长得不如唐嫣漂亮风骚，但是她的工作业务水平不比唐嫣差。在唐嫣调走之后，迟志宏就把一些综合材料的起草工作交给管小丹，通过观察，她完成的很不错。但是，如前所述，在她准备人代会政府工作报告的时候，迟志宏借机在银湖宾馆里强上了她，从此失踪二十多天。现在，虽然管小丹已经上班了，但是迟志宏不想安排她更多的工作。迟志宏想通过在工作中千方百计照顾她，而彻底封住她的嘴。在这样的思想支配下，在春节上班之后，区办所有的报告和文字起草工作，都有迟志宏亲自来干。 迟志宏正往办公室的电脑上敲字，这时候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小云打来的。接通电话后，就听小云说： “迟哥，搞定了。” 迟志宏问： “是我们那个秘密行动吗？” 小云说： “那还有别的事情吗？我这几天一直准备这事。” 迟志宏问： “什么时候行动？” 小云说： “就在今晚。” 迟志宏问： “几点？” 小云说： “具体时间还不确定。我觉得你应该早点去宾馆，先进307房间。这样以免打草惊蛇。”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下午下班就过去，如果看见你们宾馆人员，我就说加班。” 小云说： “他们不会怀疑你的，你以前不是经常谎称加班，到宾馆房间里跟女人鬼混吗？再说，就是别人怀疑你也不怕呀，你是主任，谁敢对你说三道四。” 迟志宏说： “别说这些用不着的了。这样吧，我下班后先去房间。等你和王胜快进306房间之前，用手机给我发一个短信。” 小云说： “知道的，如果有变化，我及时通知你。” 放下手中的电话，迟志宏继续敲字。这时候，上班这么多天一次也没来过迟志宏办公室的管小丹匆匆进来的，眼神中充满惶恐和不安。迟志宏问： “你怎么了，小丹？” 管小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刚才我接到自己母亲的电话，说自己父亲的犯病了，已经被救护车送到脑科医院了，我需要赶紧去医院。” 迟志宏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问道： “什么病？很厉害吗？” 管小丹说： “我爸前年得过一次脑出血，留下一些后遗症，这次不知道怎么又犯病了。” 迟志宏说： “那你赶紧去吧。我叫车队的人，把你送到医院。” 迟志宏为了彻底封住管小丹的嘴，他什么事情都可以为她做。一听管小丹家里有事，他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他马上给车队打电话，车队甄队长说，车队机动的车都派出去了，只有老邱的车在家。迟志宏说，他有急事，让老邱司机小王把管小丹送到脑科医院。甄队长说小王也出去了。迟志宏放下电话，对管小丹说，走，跟我去车队。 管小丹原来想说不用派车送她去了，她想自己打车就行了。但是由于心切，就没拒绝迟志宏，跟着迟志宏来到车队。迟志宏一直保留着老邱专车的车钥匙，因为有时候外出活动，邱区长喜欢让迟志宏开车。迟志宏让管小丹上了老邱的车，自己随后上去了，熟练地把车发动了，亲自驾车快速驶出区政府机关大院。 脑科医院位于振兴区，离区政府有二十多华里。但是，由于迟志宏选择了走东西高架桥快速干道，他们俩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奉阳市脑科医院。此时，管小丹的父亲此时已经被送往急救室。管小丹进去后，看见父亲打着吊瓶，嘴里吸着氧气，样子很吓人，她情不自禁地哭了。她妈告诉她，她爸这次是脑干第二次出血，情况很危急。这时候迟志宏也走进了急救室，管小丹向她妈介绍了迟志宏。她妈说，真是谢谢迟主任了，专程送小丹过来。迟志宏问，大婶，叔叔的病情严重吗？管小丹的母亲说很严重，但是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她也说不清。迟志宏来到护士站，询问一下管小丹父亲的病情。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大夫说，病人以前得过脑出血。按着正常规律，病人第二次犯病，后果非常严重，生存希望不足百分之三十。 迟志宏问，那医院怎么治疗？ 那个大夫说，我们只能保守治疗，通过药物注射吸收，因为患者年纪太大，如果手术的话，会有很大的生命危险。但是如果保守治疗，患者很可能就成为全身瘫患者甚至植物人。迟志宏问，难道这种情况就不能做手术了？那大夫就说了实话。他说，其实他们医院不具备收治这样患者的能力，因为这个脑科医院属于市属医院，医疗水平没法跟医大医院和陆军总院相比。他建议迟志宏最好把患者转到陆军总院或者市第一人民医院。 迟志宏听了大夫的话，把管小丹叫到一旁，向她转达了医生的建议。管小丹此时已经没有了主意，也只好听从迟志宏的安排。迟志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管小丹，动员她把父亲转到第一人民医院。管小丹过来就跟大夫交涉，大夫说，到一院或者陆军总院住院很难，没有熟人很难有住进病房，那样的话，病人只好在急救室治疗，情况也不是很好。 迟志宏在一旁听到后，突然想起老婆王燕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同学在一院住院部，心里就有了底。他跟管小丹说，赶紧办理转院手续，到一院，我有熟人。管小丹点头同意了，便去办理转院手续。在开往一院的疾驶的急救车上，管小丹心里对迟志宏的怨恨似乎渐渐淡化了，并慢慢滋生了对迟志宏的好感。她想，多亏身边有这么一个男人，要没有迟志宏的话，父亲的后果会更严重。 128.以后绝对不会再碰她 管小丹的父亲被转到一院后，迟志宏就联系老婆王燕。王燕问谁住院了，迟志宏这次没有撒谎，而是实话实说了。王燕就说，我就知道你对女同事的事情最关系。迟志宏说，你别说那些无聊的了，现在人命关天，赶紧帮帮我。王燕就很快联系上了她的同学，并很快给迟志宏回了电话。老婆说她的同学正好今天在住院部。 由于有了熟人，管小丹父亲的住院手续办的很顺利。 管小丹母亲非常感动，不住地感谢迟志宏。 迟志宏说，别说管小丹是我们单位的，就是陌生人也要伸出援助之后。 管小丹母亲就说，女儿有这样的好领导真是幸运，今天多亏了迟志宏的帮忙。管小丹的母亲退休好几年了，闲着没事就跟小区的一些老太太去城东的净惠寺信佛拜神。她对迟志宏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发现你面善。好人好人有好报，你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 迟志宏心想，这老太太眼神不好吧，看走眼了，我这哪是做好事，我这是赎罪呢。 他看了看管小丹，发现管小丹表情很复杂，就对管小丹说，你好好照顾你爸吧，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管小丹看着迟志宏，一个多月来第一次朝迟志宏勉强地笑了一下。他说，谢谢主任了，我先照顾父亲几天，等父亲病好了就上班。 迟志宏说，你自己安排吧，秘书室的工作我回去先安排小张干几天，等新调来的那两位报道上班后，再重新分工。 迟志宏走出医院，把车发动了。他一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想，自己要马上驾车回单位，因为晚上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神秘行动。刚刚做完一件“好事”，马上又要去干坏事。这就是迟志宏的两面性。 他一边开车，一边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干的很漂亮，伪装得也很漂亮。他已经意识到，通过自己的表现，管小丹已经开始恢复对他的好感，而且慢慢就会原谅他的罪过。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但是他已经告诫自己了，像管小丹这样视贞操为生命的女人，以后不要再碰她了。除非管小丹自己主动投入他的怀抱，否则，他不会再对她有任何的龌龊想法。假如自己想发泄**，身边有好几个女人，随时都可以供他乱搞。小云不用说了，随叫随到，是他纯粹的玩偶。就是唐嫣，如果自己想要她，她也不敢轻易拒绝，虽然他现在跟老邱有了关系，而且还跟老邱儿子打得火热。还有中年风情女人，那个美女局长章颖颖，她既是一个自己发泄的对象，又是仕途上不可缺少的知音。同时，章颖颖也愿意跟他。因此，迟志宏已经下定决心，以后绝不主动碰管小丹一个手指头。 迟志宏回到办公室，就把小张找过来。 他对小张说，管小丹父亲突发急病，她需要在医院照料一段时间，她的工作还需要小张再接替一段时间。 小张苦笑道，我刚刚回到机要室，还没清闲几天，她又有事了。 迟志宏还是一贯的做法，还是老一套的说教，就是做小张的工作。迟志宏说，你还年轻，多干点工作不是坏事。迟志宏拿起办公桌上的那份文件，对小张说，你看，区政府机关马上要机构改革和人员定编了，我们区办下一步肯定升格为副处级，而我们区办下属的各个办公室都变成了副科级单位。我争取让你升为机要室主任，副科级待遇。所以，你要好好表现哦？ 小张也正等着领导说这句话呢，他听后，就连声说，我们区办我是最年轻的，我多干点是应该的。主任，谢谢你的培养，以后你安排我什么工作，不管是份内的，还是份外的，我都毫无怨言。迟志宏就笑了，这就对了，好好干吧。 把小张忽悠走后，迟志宏又写了一会儿会议材料。四点钟左右，迟志宏在楼上看见区机关大楼里的人陆续下班了，有的自己驾车，有的上了通勤大客。 大约四点一刻，迟志宏下楼了，截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银湖宾馆而去。到了银湖宾馆，不想到在大厅里遇见了小崔经理。小崔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孩子已经上小学了，但是人还是那样年轻漂亮，同时又多了少妇独有的成熟魅力。自从迟志宏让她接管银湖宾馆的全部工作后，她不但在工作上很负责，而且很效忠迟志宏，宾馆的一些大事小情都要请示迟志宏。还有，她跟小云是好姐妹，小云早已经有意无意把自己跟迟志宏的亲密关系渗透给她。小崔不是那种木讷的女人，知道迟志宏跟小云的关系后就在宾馆里处处照顾小崔。这其实是讨好迟志宏最有效的办法。 小崔看见迟志宏，老远就打招呼： “迟主任，你好，欢迎你大驾光临！” 迟志宏就走向吧台，故意大声说： “过年好小崔，我春节后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呢。下周一要开区长常务会议，我今晚来这里加班，写点材料。” 小崔心里知道，一般来说，迟志宏来宾馆，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来跟小云约会来了。她似乎心领神会，就说： “主任越来越敬业了，晚上还加班。我一会儿派小云帮你收拾一下房间。” 迟志宏说： “不用了，我自己收拾一下就行了。再说，晚上我不在这里睡觉了。我加班顶多加到八点左右。” 小崔说： “那你随便吧。如果需要服务员，你随时招呼。” 迟志宏说： “你该下班了吧？” 小崔说： “这不正准备出门回家呢。” 迟志宏说： “那你走吧，不用管我。以后多让小云帮你管点事，你能清闲一些。” 小崔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走了。 小崔走后，迟志宏就上了三楼，走进307房间。他关上门，打开电视机。按着李经理交给他的办法，他先拔去有线电视的馈线，把那根通往306房间的线路接到电视机的视频输入端口，接着打开电源。此时，屏幕上立刻出现三个小屏幕，分别显示306房间的三个角度，一个对着双人床，一个对着门口，一个对着卫生间。迟志宏自言自语道，真是好极了！这回你王胜死定了。 129.那场面被现场直播了 但是，按着小云说的，王胜需要晚上七点左右才能过来。迟志宏一看表，这才不到五点。还有两个多小时，干啥去呢？ 他在房间里徘徊着，感觉很无聊。但是，为了不惊动宾馆各楼层的人员，还是悄悄潜伏在房间吧。他拿起自己的iphone手机，开始上网，消磨这次行动前的时间。 时间过的很快，已经六点多了。小云那边还是没有信息，迟志宏就有点等不及了。他干脆就给小云发一个信息。小云很快回信息了，告诉迟志宏，王胜正自己开车往宾馆方向来呢，估计用不了十分钟。迟志宏还把自己的手机调到连拍功能，然后揣进自己的皮夹克里，静等王胜的丑行上演。 话说王胜按着小云的要求，走进宾馆后，先是装作来住宿的客人，来到吧台进行登记。小云就假装不认识他，给他假装登记了，然后将306房间房卡给了他。 王胜拿着房卡就进了306房间。这是位于银湖宾馆顶楼西侧的一个房间。其实银湖宾馆原来说有的房间都是单人的，一个人的房间就放一张，两个人的房间就放两张，四个人的房间就放四张。但是前年夏天，王胜将三楼所有房间的单人床全部撤掉，换上了双人的。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提高宾馆的入住率，单人的显然不适合这种市场需求。王胜看见双人的，就开始想入非非了。 然而，这个饥渴多日的家伙还不知道，就在隔壁这个307房间，王胜的上司，也是王胜的死对头迟志宏正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迟志宏好像在看现场直播，觉得非常兴奋。这就是所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王胜这只多日未进食的螳螂，正在等着小云这个美味佳肴，一旦这只蝉出现，他就会一下子扑上前去。而王胜不会知道，这个小云就是诱饵，是迟志宏这只黄雀的合谋。此时，迟志宏听见走廊里有轻轻的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他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电视机前面，发现一个男人走进了306房间，但是由于摄像头安装的位置比较高，看不清这个男人的面口，但是根据这个男人瘦弱的体型判断，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胜。 又过了不到五分钟，一个女人走进房间，从这个女人的发型和身高看，迟志宏一下子就判断出这是小云。小云走进后，王胜一下子就抱住了她。迟志宏想，这个王胜真是饥渴极了，见面后连话都不多说，直奔主题。迟志宏把手机掏出来，确定手机处在连拍状态。他原来认为，王胜跟小云进入房间后，不能马上进入状态，最起码先要聊聊天，互相安抚一段时间，因为他们很长时间没有沟通了。他原计划在这对男女还没有进入实战状态之前，悄悄下去把门卫保安叫上来，跟他一起闯进306房间。但是此时的情况有点变化，一方面，王胜和小云的进程有点超前，跟迟志宏事先设计的有点时间差。另一方面，他现在改变了主意，不想让保安参与这件事。他觉得，如果让保安或者其他人参与，会使这件事节外生枝，那样对自己也不好。因为迟志宏知道，偷偷监视别人和偷拍别人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他原来想让王胜多舒服一会儿。但是，迟志宏看见这个王胜非常享受的样子就生气，心想，我不能再拖了，不能便宜这个王胜，我上阵的时候已到了！ 迟志宏悄悄离开307房间，来到306房间，将房卡在门锁处划了一下，突然一下在把门打开。也就在门打开的同时，迟志宏大步冲到房间，拿起手机，对着双人床上的王胜和小云就是一阵乱拍。 130.借用损招击垮了对手 迟志宏突然闯进，拿着手机近距离地就对着这一对老男少女就是一阵拍照。王胜顿时惊慌失措，立刻从小云的身子翻下来，本能地扯起被子就盖在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上。而仅仅在片刻之后，王胜很快缓过神来，怒气冲冲地指着迟志宏说： “迟志宏，你怎么进来了？” 迟志宏笑嘻嘻地说： “你问我怎么进来了？我还要反问你，你怎么进来的？” 王胜一想，这一定是迟志宏导演的阴谋，于是更加气愤，喊道： “迟志宏，你***真卑鄙！” 然后，又指着小云说：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合伙暗算我！” 还没等小云说话，迟志宏得意洋洋地说： “老王呀，语言要文明，脾气要冷静哦。千万不要发怒呀。你也是咱们区办有头有脸的人，也曾经也是风光一时，矜持点好不？” 王胜血压开始增高，满脸通红。他被气得已经结结巴巴，他说： “你，你，你们俩这是给我设下的圈套，简直是太卑鄙了，我要告你去！” 迟志宏冷笑道： “你的丑陋形象已经被我拍进这个手机里，还有那个。” 迟志宏走到窗前，拉起窗帘，暗藏在里面的摄像头就露了出来。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 “你去告吧？这套摄像监控设备很清晰，屋里有三个摄像头，可以全方位展现你刚才的雄姿。我随时都可以调出视频。我要看看，我们谁先身败名裂！” 说完，就把小云的衣服扔过去。小云开始穿衣服，王胜看见小云穿上衣服，就也想穿衣服。迟志宏就用脚踩住扔在地板上的衣服。他说： “你先别穿，我们还得谈谈呢。” 王胜想哭的心都有了，他质问道： “迟志宏，你这样整我，到底是为什么？” 迟志宏干咳了几声，然后满条斯文地说：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王胜显得很无辜，他仍很激动地说： “我清楚什么呀？我什么也不清楚。” 迟志宏说： “我问你，你春节这段时间据说活动的挺频繁呀，是不是经常去各位区领导的家中？你是不是想借这次区政府机关机构改革之机，搞一点小动作？” 王胜说： “什么小动作呀？难道我不能去领导家串门吗？” 迟志宏说： “你别装傻了。我明确告诉你吧，在这次机构改革和人员定编中，你不要有什么想法，你最好给我滚出区办，我不想再跟你一起搭班子了。” 王胜心想，这也太欺负人了，简直就是骑在我头上拉屎。还想让我滚出区办，太过分了。他开始反击： “迟志宏你不要太过分，不要太得意了。你自己也不是一个好饼。现在很多人都在议论，你跟平义街道办的唐嫣不明不白。你还拍我呢，你跟小云也是不干不净的。” 迟志宏说： “是吗？你掌握的信息还够全面的？我跟唐嫣不明不白怎么了？我跟小云不干不净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你有照片吗？你有录像吗。你要清楚，现在是法制社会，告人要有证据，否则就是诬告。” 王胜继续反击： “小云的事情不说。还有一件事，我想迟大主任你不会忘记，那五万块钱，你可是收了。” 王胜所说的那五万块钱，是迟志宏去年入冬整顿机关供暖工作时，发现王胜曾经在采购燃煤时跟供煤商有猫腻，所采购的燃煤以次充好不说，实际到货的吨数还跟上报的吨数严重不符。他那时候刚刚不让王胜分管供暖工作，王胜就很有意见。正好迟志宏发现了燃煤问题，就想揭发王胜，以彻底制服他。没想到王胜害怕自己的贪污行为败露，就采取了行贿的手段，给迟志宏送了五万块钱。迟志宏当时看见五万块钱，也动心了，没能经得住金钱的诱惑，就收下了。 迟志宏想起来了，是收了王胜五万块钱，但是他似乎装作不知道，一点也没有被王胜吓着。他说： “五万块钱？什么五万块钱？你吓傻了怎么的？怎么净说一些疯话呢？” 王胜似乎已经找到绝地反击的支点，这回轮到他进攻了。他也冷笑道： “你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收了我五万块钱，这事过去还不到半年，迟主任你不会这么健忘吧？” 迟志宏说： “有证据吗？我收了你的钱，谁看见了？我给你打收条了吗？再说了，你为什么要个给我五万块钱，难道你干什么坏事了，想让我包庇不成？” 这时候小云已经匆匆穿完衣服，仓皇逃走了。屋里只剩下两人男人。 王胜本想发起进攻，没想到再次被迟志宏击垮。他彻底崩溃了，很尴尬地但是硬装遇事不乱的样子点点头，对迟志宏说： “行呀，迟志宏算你狠！我今天算是栽在你身上了。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迟志宏把王胜掉在地板上的衣服捡起来，扔给了王胜，然后说道： “我想怎么样？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不想再重复了。你回去好好想想，你知道该怎么办！”说完，就出去了，回到306房间。 王胜匆匆穿上衣服，不敢在房间里久留了。他此时是有憋气又窝火。的确，这件事迟志宏做的太缺德了。但是自己又一想，如果自己不想乱搞，自己不起色心，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难堪的下场。他不但恨迟志宏，更是恨透了这个不靠谱的小云。没想到自己快五十岁的人了，在区政府大院有着“王大明白”称号的堂堂区办副主任，让一个丫头片子糊里糊涂给玩耍了。他现在想弄死小云的心都有。但是生气归生气，一切后果都来自于自己的色心未泯。他狼狈地下了楼，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宾馆。 迟志宏回到307房间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翻看刚才拍摄的照片。迟志宏感叹，不愧是苹果公司的产品，这个手机拍摄出的照片是那样的清晰，跟自己家里的那台索尼照相机毫无二致。迟志宏暗喜，他庆幸自己又多了一件秘密武器。王胜这回真的死定了。 但是，迟志宏在兴奋之余，马上变得不安起来。的确，他掌握了王胜乱搞的证据，但是小云的手里也有自己在三亚时的乱搞视频。如果小云不删除那些视频，迟志宏永远会被小云牵着鼻子走的。因此，迟志宏想，一定找机会把小云的手机弄到手，删除那些肮脏的视频片段。 正想着这事时，惊慌未定的小云打来了电话： “迟哥，我好害怕。” 迟志宏说： “别怕，你今天干的很漂亮。” 小云说： “我怕晚上王胜来宾馆招人来报复我。” 迟志宏安慰她： “没事，他不敢的。再说，还有我呢。” 小云说： “你今晚就在宾馆住了？不回家了？” 迟志宏说： “你要是害怕，我就在宾馆陪你。” 小云说： “怎么陪我？我现在跟其他女服务员住在一个宿舍。如果我去你房间的话，晚上不回来，她们会起疑心的。” 迟志宏说： “你怕她们干什么？她们不就是服务员嘛，如果以后她们对你说三道四，我让小崔开除她们。你现在哪里给我打电话？” 小云说： “我没在宿舍，我自己在库房里呢。迟哥，我不想跟她们一个宿舍了，很不方便的。” 迟志宏说： “那好吧，明天我告诉小崔，让她给你准备一个单独的宿舍。” 小云说： “迟哥，其实我想出去住。我不想在宾馆住了。你给我找一个地方吧，找一个隐蔽点的地方，我们可以天天约会。在这里约会，总是提心吊胆的。” 迟志宏说： “你别急，我正在想办法。你先在宾馆住一个月，反正现在怀孕才刚刚怀孕，别人也看不出来。一旦我将房子的问题解决了，就让你过去。” 小云说： “迟哥，你今天不用陪我了，我有点累，心情难受。我一会儿就回宿舍休息了。” 迟志宏说： “既然这样，那我也回家了。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迟志宏关好307房间的门，又去看看306房间，结果306房间的门没锁。他又把306房间的门锁好，之后就下楼打车回家。在出租车上，迟志宏想，小云的话也有道理。反正现在小云已经怀上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甩她了。干脆给她找一个房子，让她过去住算了。但是，现在不能马上给小云买房子。最近两年，奉阳的房价直线上升，平均价格已经突破每平方米六千元。即使在二环以外买一套六十多平方米的房子，也需要三十多万元。迟志宏现在有四十多万存款，其中二十万存款是迟志宏的小金库，老婆王燕一点也不知道。 131.客厅里固话一直在响 但是，这二十万元根本不够在奉阳买一套房子的。再说，迟志宏对这笔钱早有打算。由于在春节回老家时，那次大嫂无意为问道迟志宏有没有自己的车，迟志宏很惭愧地答道自己还没有车，并谎称自己单位有专车。当时迟志宏内心觉得很没面子。自己在省城工作，还当一个部门的小头头，混到四十多岁了还没买车，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成功人士。尤其是联想到自己这几年跟同学的几次聚会，更是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他的同学也几乎全有车了，其中有一个在 市政府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同学，家里拥有三台车，老婆一辆，儿子还没大学毕业，也给他买了车，其中有一辆竟然是价格不菲的路虎。过完春节从老家回来之后，他就决定先用自己的小金库买一台车。他已经看好了，就是那种新款的本田凯美瑞。如果购买这辆车，车款、购车税和牌照保险等费用，加起来也得二十多万。但是现在看来，车是买不成了。这笔钱还是留着给小云买房子吧，不足的费用，他需要尽快凑齐。 到家后，迟志宏看见王燕正在客厅看电视。王燕问迟志宏，你怎么才回来？吃晚饭了吗？ 迟志宏说，一天都在忙，刚才加班写材料了，还没吃。 王燕问，你单位那个同事父亲住上院了吗？ 迟志宏说，托你的福，很顺利地住上了。 王燕说，那你怎么不给我反馈一下呢？我好打电话谢谢人家，你这个人办事总是有头无尾，我还以为你没找人家呢。 迟志宏就说，我下午忙着回单位准备下周一开会的材料，一着急把这事给忘了。 王燕说，如果人家真的帮忙了，这事就不能白求人家。我虽然跟那个住院部副主任是高中同学，但是很少跟人家办事，也没什么人情来往，这次她帮了咱们，咱们不能欠人家人情。你告诉你的同事，让你同事给人家意思意思。 迟志宏说，你不用操心了，我同事也不是糊涂人。咱们先别探讨人情不人情问题了，我还饿着呢。 王燕说，锅里面还有前天炖的酸菜骨头，你自己热热吃吧，我看的电视剧已经是最后一集大结局了，我想看完。 迟志宏说，那些电视剧一个比一个烂，还看得劲儿劲儿的。说完，自己就去厨房热菜吃饭。 吃完饭，迟志宏看见老婆王燕还在客厅里看电视，就钻进了自己的书房兼卧室。如前所述，自从迟志宏对王燕没有兴趣后，尤其是自从那次撞无意看见王燕在家里的丑行，两个人已经分居，老婆王燕住卧室，迟志宏住书房。王燕原来想让迟志宏住在卧室，但是迟志宏一想起那情景，就拒绝了。从那之后，迟志宏很少去卧室。 迟志宏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才八点多钟，躺下睡觉有点早。再说，刚刚跟小云暗算完那个倒霉的王胜，他的心情一时还平静不下来。 迟志宏打开电脑，想玩一会儿电脑游戏，也许这样才能暂时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打开qq游戏，开始玩斗地主。但是，他总是走神。不大一会儿，玩游戏所需要的欢乐豆就输得一干二净。他想再浏览一会儿其他网页，但是觉得很没意思，索性关上电脑。 电脑关闭后，迟志宏就躺在床上，毫无目的地摆弄着手机。一拿起手机，他就想，给说打一个电话聊聊呢？小云是不能给她打了，因为他刚刚从她那里回来。唐嫣呢？问问她调转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对了，顺便向她汇报一下自己跟王胜斗争的最新战况。说打就打。迟志宏调出唐嫣的号码，拨了过去，但是，唐嫣迟迟没有接电话。 原来，此时的唐嫣正在老邱家里。由于年前那次给老邱送礼，无意之中被老邱老婆和儿子看中。唐嫣自己原本去老邱家的目的是求他把她从基层街道办调回区政府机关，没想到那次登门造访还有意外收获。从此之后，唐嫣就开始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老邱儿子大利。而他们母子二人根本不知道，这个笑起来还有俩酒窝的可爱女子，竟然早把老邱拿下了。如果这个女人走进他们家里，简直就是引狐入室，非乱了不可。这个大利其实早就被唐嫣的美貌所吸引，加上老邱老婆也很喜欢唐嫣那甜甜的样子，因此，唐嫣就经常被大利领到他家里。但是，由于唐嫣已经跟大利的父亲也就是老邱有染了，她开始还不想暂时让老邱知道这件事。唐嫣想，等到再跟大利后，老邱知道就无所谓了，那时候就是生米做成熟饭。因此，每次大利邀请唐嫣去他家时，唐嫣总是问，你爸在家吗？如果在家，我不方便去。大利就问，你原来就是区政府机关的，跟我爸也熟悉，为什么躲着他？再说了，你春节钱给我爸送的礼，我爸已经知道了。现在没有必要躲着老头子了。唐嫣说，我可以上你家，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见到你爸，不要说我们正在谈恋爱。大利就更加纳闷，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委？唐嫣春节期间来到老邱家，说是找大利了解一下柳河景观带经过平义那段的占地补偿问题，老邱就有些怀疑。 老邱想，这个唐嫣难道又缠上了我的儿子？如果这样，事情就乱了。如果自己的儿子真的看上这个唐嫣，进而娶她，这个家庭能太平吗？就是将来唐嫣一心一意跟大利，但是这对儿子不也是一种隐形的伤害呀。如果不阻止儿子跟唐嫣谈恋爱的话，我会很对不起自己的儿子的。因此，一定要制止儿子跟这个唐嫣搞对象。 老邱发现，这个唐嫣后来又来过一次，而且大利竟然把她领进自己的卧室。那次正好王胜也来他家给他送礼，他想，也许是为了躲避王胜吧，因为毕竟唐嫣跟王胜很熟悉。两个熟人在领导家遇见是很尴尬的事情。但是，老邱的老婆是那种心里装不住事的人，她竟然不打自招，主动向老邱说明了唐嫣和大利的关系。老邱顿时失态，质问老婆，为什么儿子搞对象的事情不跟自己商量。老婆说，现在不就跟你商量吗？你干什么那么激动？难道唐嫣配不上你的儿子？老邱就说，唐嫣姑娘不错，但是他们俩不合适。老邱老婆就问，怎么不合适？人家是正牌的公务员，你儿子仅仅是一个事业编的人员，从哪点都比你儿子强。老邱说，我怕咱们儿子将来看不住人家。老邱老婆就说，你是说唐嫣长得好看，将来被人勾跑了？你这个老家伙，怎么思想这么复杂？难道女人长的漂亮一点就不好吗？就是红颜祸水？ 老邱听见老婆连珠炮般的一段话，变得哑口无言，不再争辩。老邱想，自己老婆这边工作做不了，只好做唐嫣的工作了。他上班的时候，就抽空给唐嫣打电话，警告她不要打大利的主意。唐嫣心想，反正你也知道了，干脆也别躲躲藏藏的，就把自己跟大利谈恋爱的事情说了，并说不是自己追求他的，而是大利看上她了。老邱说，你这样做很危险，对我儿子也不公平。唐嫣说，你的意思是，由于我们有过那种关系，就不能跟你儿子搞对象了。你放心，我以后不跟你就是了。老邱说，这是两码事，反正我不允许你那样做。唐嫣说，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你儿子搞对象甚至结婚，是成全你们家。老邱便问，成全我们家？此话怎讲？唐嫣说，你知道你儿子有什么毛病吗？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老邱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边。唐嫣说，你儿子根本就是一个无能，白瞎他长那么高的个子了。老邱感到很吃惊，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稳稳自己的情绪，对唐嫣说，既然这样，那你干脆离开他，免得将来连累你，让你受苦。唐嫣说，没事，我能守住，只要你帮我在裕西区机关这个官场上有一席之地就行。我将来假如能跟你儿子结婚，绝不把你儿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老婆。老邱听后，简直都快崩溃了。他说，既然都这样了，我只好相信你的话了，我也管不了你了。自此之后，唐嫣更频繁地去老邱家找他儿子，老邱也无可奈何。 其实，迟志宏打来的电话时候，唐嫣已经看见是他的。但是她没有接电话，因为她正在跟大利在卧室里。 唐嫣不接电话，迟志宏想，干脆给章颖颖打一下看看。他翻出章颖颖的电话号码，很不凑巧，她的手机关机了。迟志宏想，这两个女人是不是都在给男人干那种事情呢？连电话都不接。既然这样，干脆算了，我也把手机关掉，睡大觉。这样想着，迟志宏就钻进了被窝里。 迟志宏渐渐进入梦乡，但是，也仅仅睡下不到一个小时，他被砰砰砰的敲门声所惊醒。他爬起来，发现老婆王燕披着睡衣进来了。迟志宏有点不高兴，他埋怨道： “我刚睡着，就被你弄醒了。有什么事儿呀？” 王燕说： “客厅里的电话一直在响，你没听到呀。我接了，来电话的自称是区办的小张，说孔俊他家出大事了，你赶紧接电话去。” 迟志宏一听，也顾不上穿衣服，匆忙来到客厅，拿起电话问道： “小张，什么情况？” 小张说： “我一直打你手机，结果你关机了。是这样的，孔俊老婆跳楼了，现在情况相当危险，正在人民医院抢救呢。” 迟志宏吃惊地问： “什么？孔俊老婆跳楼？你说的是真的吗？” 132.又有一个女人跳楼了 小张说： “是真的，这件事是人事科那个徐志勇说的。今天晚上徐志勇请我去吃海里捞火锅，正吃着呢，啤酒还没喝几杯，孔俊就打来电话。之后，他说了一句孔俊老婆跳楼了，就急匆匆地走了。结果还是我买的单。” 迟志宏就不耐烦地说： “先别说谁买单的事情了，告诉我，你知道跳楼时间是什么时候吗？” 小张说： “跳楼的具体时间我不知道，但是徐志勇接电话的时候还不到八点。” 迟志宏说：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小张说： “我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想告诉你。我知道，你跟孔科长关系不错，他家出事了，你应该去帮帮他。但是，你的手机一直是处于关机小秘书状态。” 迟志宏才想起来，自己睡觉前把手机关了。所以小张只好拨了迟志宏家的固话。他挂断跟小张的通话，马上给孔俊打电话。孔俊的电话接通后，令人非常不幸的消息得到了最后确认：孔俊老婆经过紧急抢救，终于因失血过多而死亡。迟志宏说，你要挺住，我马上过去。 迟志宏匆匆穿上衣服，打车就往人民医院赶来。迟志宏到达急救室的时候，区办的很多人都在外边等着，老邱也过来了。迟志宏看见孔俊扶住一个五十左右的女人，那女人正在急救室外边大哭，从长相看，估计是孔俊的大姨姐。迟志宏没有上前去跟孔俊搭讪，他来到老邱身边，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邱说，现在孔俊很悲伤，还没来得及详细问他。 这时候孔俊过来了，他让老邱回家休息，留下人事科的几个人帮助他处理后事。迟志宏主动想留下，孔俊说今天不用你了，你先回家休息吧，明天早点来我家就行了。 老邱就安慰孔俊，无非是一些人没了不能再生，需要节哀之类的话。 迟志宏说,现在确定哪天出殡了吗？孔俊的脸色就有些异常，语言有些吞吐。他说，老婆跳到楼下的时候，正好被小区的居民发现，随后就报警了。这件事警方已经知道，估计他们还要根据办案程序最后确认一下是否是自杀。如果确认是自杀的话，估计后天就出殡。 孔俊说完这句话，刚才他搀扶的那个女人突然又喊又叫起来。她说，自己的妹妹不能就这么没了，一定要公安局查一个清清楚楚，她不相信妹妹一定是轻生的，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也别想把我妹妹火化了。喊完之后，这女人又是一阵大哭。 孔俊就安排他科里的一个女同事搀扶着这个女人，到护士站那边休息去了。 老邱说，那我们先走了，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迟志宏刚走出医院门诊大楼，正好碰见两个人要进来，在前面的是一个膀大腰圆、长相很凶的中年人，后面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那中年人似乎在哪见过，正在这时候，中年人主动跟老邱打招呼。迟志宏仔细一看，这人就是区公安分局新任局长李强，也就是刘全中的小舅子。迟志宏跟他不是很熟，但是见过面。老邱和迟志宏分别跟李强握握手，之后，老邱说： “李强呀，这孔俊爱人是你们单位的，你要好好处理一下她的后事。还有，你们警方最好调查一下，她是自杀还是另有案情。” 李强看上去很干练，当即表态： “请邱区长放心，我一定会安排人处理好后事的。” 老邱接着问： “你们分局这两年总是出事。今天见到你了，我顺便问一下，你们原局长那个案件最后怎么样了？” 李强听完老邱的话，先是停顿一下。迟志宏发现，这个李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神秘的变化，但是到底什么变化，迟志宏说不好。李强然后很决断地说： “这个案件已经过去半年了，市局就是不结案。我还是那个观点，这个案件纯属是意外死亡，不是他杀。” 老邱说： “现在市局不是委托你们区局继续侦破吗？你们的侦破结果如何？” 李强说： “我们侦破的结果就是意外死亡。” 老邱说： “那你们跟市局汇报呀，赶紧结案算了。” 李强说： “已经给市局打报告了，但是市局说证据不足，先不批准结案，让我们继续调查。” 老邱说： “也许市局有道理，那你们还是组织警力，继续调查吧。你们的老局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他生前还是对裕西社会治安做出很大贡献的。” 李强说： “区长，你也不要过分相信市局，他们的破案水平不一定比我们高多少。现在情况是这样的，我们虽然警力不足，但是这个案件也没有停止调查。只是现在是两节两会期间，治安压力比较大，警力明显不足，暂时把这个案件放下了。等两会之后，我组织警力继续调查。区长你不用操心了。” 迟志宏在一旁听着，就觉得这个李强仍然顽固坚持他的最初观点。去年市局组织召开的案情通报会上，他就是这个态度，半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个态度。但是，迟志宏啥也没说，只是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老邱说： “那我走了。希望你们分局处理好孔俊老婆的后事。” 老邱跟迟志宏走后，李强就走进大楼里。李强看见急救室外边的走廊有很多人，就开始寻找孔俊。孔俊看见李局长驾到，就过来跟他握手。他们往走廊这边走一段，找一个每人的地方。李强问孔俊： “弟妹不是已经出院了吗？怎么又出这事儿？” 孔俊显得很悲伤，说： “是的，最近情绪好多了。但是，自从你们局里派人找她调查之后，她情绪立刻变得急躁了。” 李强立刻表现出很气愤的样子，说道： “审计局没事闲的，今天审查这个，明天审查那个的。要不是他们审查分局财务，纪检部门不会找你爱人的。这些搞审计和纪检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人家老局长都死了，你爱人也病成那样，还来调查，还让人活不？” 133.蹊跷的死和未破之案 孔俊看见李强夸张的表情，就说： “这事儿反正跟分局纪检来我家调查有关系。原来我老婆的病情都好转了，但是自从纪检人员找她谈话后，她的情况就变得很坏。” 这时候，李强突然话锋一转，却这样说道： “但是呢，孔科长你也要理解，人家纪检部门也是奉公行事，我们也不能归罪于人家。现在人没了，说啥都没有了。你看，还有什么困难，需要分局帮助解决的？” 孔俊说： “我现在心情很乱，不知道还有什么困难。我现在首先要处理完老婆后事。但是我想求李局一件事，就是查查我老婆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前是不是受到什么威胁了？” 李强听了孔俊的话，马上说： “不会有人威胁你老婆的，我听说你老婆在分局人缘好，从不得罪人，谁会害他呢？不会的，不会的，还是你老婆病没完全好。我想问问你，你老婆父母那边或者直系亲属中，有没有得这种精神类疾病的遗传史？” 孔俊说： “没有呀，都挺好的。我老婆原来也挺好的，就是在你们老局长出事之后，她就犯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强一听孔俊说出原局长案件，就马上岔开： “跟那没关系，一点关系没有，你别瞎联系。我认为那就是一个巧合。好了，你也早回家休息吧，守在这里也没有用的，人死了不能复生，你要注意保重。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明天我再去你家一趟。” 孔俊说没事，你明天忙就不用过来了。局长走后，孔俊就动员大家回家。等大家都走后，他让徐志勇开车，把他大姨姐和他拉回了家。 孔俊后半夜一直没合眼。他现在除了悲伤，就是疑惑。老婆得病得的很蹊跷，死的更蹊跷。刚才在医院，李局长的话也觉得怪怪的。为什么李局长一口否认老婆得病跟原局长案件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婆的死跟纪检调查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是那样的肯定？好像是不假思索说出来的一样。他越想越糊涂，到最后也没想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第二天是星期六。如果在往常，迟志宏肯定要好好睡一个懒觉。但是今天不能睡了，他七点就起床了，连饭也没吃，就来到孔俊的家。孔俊的家里已经有很多人，除了人事科的人员之外，还有很多孔俊岳父家的人。迟志宏把孔俊叫到一边，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孔俊说，自己老婆在春节前已经出院回家了，她虽然还有些忧郁，但是除了不爱说话之外，其他方面基本接近正常了。但是，没想到正月十五过后，她单位也就是区公安分局的纪检监察科人员找她，想了解一些情况。由于老婆一直没有上班，所以分局监察科的人就打来电话，想到家里来了解。那两个办案人员来的之后，就让孔俊回避一下。孔俊觉得自己老婆刚刚恢复，怕受到刺激之后加重病情，就问那两个办案人员，你们想了解什么内容？我老婆有违纪行为吗？那两人发现孔俊不是很配合，就严肃告诉他。纪检监察科的人说，在市审计局开展的一年一度的例行年末审计中，发现我区很多局办存在财经问题，区公安分局也存在一定的问题。由于你老婆原来是财务科长，因此首先需要找她了解情况。孔俊听后，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孔俊早就知道，自己老婆是那个已经离奇死亡的分局局长在任时的财务主管，他们肯定存在一些财经问题。现在局长死了，不能追究死人责任了。但是，自己的老婆是跑不掉的。孔俊就不再纠缠，任凭监察人员对自己的老婆进行审问。等那两人走后，孔俊发现自己的老婆神情更加呆滞，就问她，他们来了解什么？老婆说，没什么大事，老公，我不会有事的。但是老婆又说，分局纪检监察科的人员让她在下周一到分局去一趟，继续调查情况。结果，还没等到星期一呢，老婆就跳楼了。 迟志宏说，你老婆当时跳楼时你在哪里了？孔俊就显得相当内疚，久久不说话。迟志宏发现，孔俊的眼角有些湿润，于是就说，先不说这个了，你要坚持住，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孔俊沉默一会儿就说，我其实已经觉察到她这两天有些异常，但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这是为什么呢？即使老婆有点财经问题，也不至于选择轻生呀？我总觉得这半年老婆的表现很奇怪，死的也很奇怪。迟志宏说，难得你相信我，跟我说这些。但是，你不要跟谁都说纪检监察人员调查你老婆的事情。孔俊苦笑道，不说能怎么样？他们分局的人早就议论开了。 这时候，孔俊到阳台接电话去了。迟志宏想，难道孔俊老婆的死亡跟公安局长的死亡真的有的有联系吗？如果有联系，这条线索。是孔俊老婆杀了局长？还是另有隐情？虽然这迷离的案情不是迟志宏所关系的，但是，从孔俊的谈话中，他得知上级审计、监察和纪检部门开始加大了对裕西区的检查力度。在代书记上任之前，市里面来的人，不管是什么审计的，还是纪委的，都能被裕西区地方官员将其摆平，从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现在情况似乎有了变化，市里审计部门已经动真格的了，这跟代书记的态度很有关系。迟志宏开始猜测，难道代书记要在裕西区掀起一阵廉政风暴吗？他是想好好整顿一下裕西区，但是，他难道还要把裕西区的盖子全部揭开？迟志宏想，代书记还没有那个魄力，他这是在烧三把火，也许就是给上级领导做做样子。等三把火烧完，一切还会像从前那样。 孔俊接完电话，回到客厅，对大家说，警方通过验尸取证和走访调查，已经排除死者他杀的可能，完全属于自已的行为。这时候，他的大姨姐疯狂地扑过来，捉住孔俊的衣服不放，并大声吵闹。她说的还是那套话，就是自己妹妹不可能想不开，一定是你孔俊害的她。孔俊有嘴不能说，任凭那女人一阵推搡。等那个女人稍微镇静一些，迟志宏就把孔俊从屋里叫出来。迟志宏说，你先躲躲这个女人，还有，先别把老婆死亡的事情告诉你儿子，他再有几个月就高考了，让他安心学习吧。还有，最好先不告诉你岳父岳母。孔俊说，先不告诉他们，但是那也是早晚的事情。迟志宏说，这样吧，你先到银湖宾馆休息一下，你家这边，先让你们科里的人守一下。我去帮你联系一下殡仪馆，尽早火化算了。孔俊说，谢谢你了，关键时候还要靠哥们。 迟志宏和孔俊一起下楼，然后就上车，往银湖宾馆方向驶去。在车上，孔俊还是自言自语，好像受到刺激一样，一直嘀咕着，大致的意思还是自己老婆死的突然而奇怪。迟志宏想起昨天晚上老邱跟李强的对话，就问孔俊： “你最近去没去公安分局？” 孔俊说： “你嫂子得病这些日子，我经常去分局。主要是去报销医药费。” 迟志宏继续问: “你听没听到分局里的人怎么议论原局长死亡一案？” 孔俊说： “你问这干啥？” 迟志宏说： “我说话你别在意，我一直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嫂子的病跟原局长死亡案件有某种联系。” 孔俊想马上就说： “其实，我也一直这样想，但是我没好意思跟你交流这事儿。” 迟志宏说： “我总觉得这个案件不像李局长说的那样，书属于偶然性死亡。这个李局长，我觉得他对这个案件的态度很令人不解。” 孔俊经过迟志宏的提示，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一些情况。我这半年不是总去分局嘛，偶尔在财务科碰见分局刑警大队的人去财务报销。有一次，我碰见一个在刑警大队上班的哥们儿，聊起原局长死亡案件，你猜他怎么说？” 迟志宏很好奇，问道： “那个刑警说什么了？” 孔俊说： “那个刑警说，原局长死亡案件，在发案的时候，他们李局就把这个案件定位自身意外死亡。里市局派来的督办小组人员要求我们认真侦破，但是李局的态度不是很积极。我们做一线侦破的挺为难。有一段时间我们刑警大队积极去调查取证，不但没换来分局领导的表扬，而且在一次分局中层干部会议上，我们刑警大队的王大队长还受到了批评。李局批评他，普通老百姓的案件不关心，整天就盯着市局督办的那个案件。这是功力思想，背离了为什么服务的宗旨。搞得刑警大队上下不知所措，只好终止原局长案件的取证调查。而且后来市局督办小组撤走了之后，李局就立即宣布此案结案。但是后来听说，市局督办小组不承认区分局的定案结论，要求区分局继续侦查破案。可李局自有对付的办法。他表面答应市局，实际上以警力不足为由继续托着不办。搞到现在，这个案件仍然没有一点眉目。” 迟志宏一边听，一边想。这个李强独断专行是出名的，在分局是说一不二的主，但是没想到，市局的指示他也敢暗地里违背。李强的行为，实质上就是阻挠办案。他为什么这样做呢？难道这个案件的背后，有涉及李强的一些隐情？看来，这个案情越来越复杂了。说话的功夫，银湖宾馆到了，迟志宏说： “你上去先休息一下，家里的事儿我帮你处理。” 迟志宏走进宾馆，让小云给孔俊找一个房间休息。然后，迟志宏开着孔俊的车，开始帮助孔俊处理孔俊老婆的后事。由于迟志宏一直在区办工作，在处理丧事方面很有经验，可谓轻车熟路。迟志宏跑了一天，大部分事情都已经敲定，就差孔俊老婆的姐姐工作还没有做通。而孔俊思前想后，还是把老婆自杀的事情告诉岳父。他岳父毕竟是退休的国企干部，伤心过后，没有过多责备孔俊，就将自己的大女儿叫回来，让孔俊抓紧处理完后事，一切不在话下。 134.为个人私利卖力表现 由于周六周日这两天，迟志宏一直忙着孔俊家里的事情，所以，他在周一上班的时候显得很疲惫。下午就要召开区长常务会议，研究有关机构改革和人员定编相关事宜。迟志宏需要抓紧把报告修改完，争取十点前交给老邱。迟志宏想，我现在要在区办工作上好好表现，这样我才有更大机会在即将进行的职务定级之中得到区领导的支持，在区办位置上站稳脚跟。现在最大的对手王胜已经被彻底搞定，坐上副处级的位置指日可待。他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在电脑上匆忙地打字。凭借自己原有出色的文秘功底，不到一小时就完成了。 他站起来，点起一支玉溪香烟，站在窗前就吸起来。一边吸烟，一边盘算着给小云买房子的事情。他初步算算，如果给小云在二环以外不错的地方买一个六七十平方米的房子，需要三十万。而现在，他能支配的资金仅仅二十万，还有十万元缺口。怎么办？他又点起第二只烟，皱着眉头思索着。有了！他突然想起来了，一年一度的政府采购工作马上要开展了，今年是他直接管理采购中心的第一年，他要好好地大捞一把。不但要弄足房款，还要把买车的钱弄出来。现在，不去捞钱不行了，将来花在小云身上的钱会越来越多。一旦她将孩子生下来，她就不能上班了，她们母子全靠迟志宏养活。 想起这些，迟志宏就觉得压力很大。这都是自己自作自受，非要跟这个服务员搞，结果搞出了一大堆麻烦。想起这些，他突然情绪很不好，变的，他很生气。他狠狠地掐掉那根还在燃烧的香烟，用拳头在写字台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这时候，老邱来电话了，问会议材料准备的怎么样了？迟志宏说，我正想给你送去你。迟志宏来到四楼，将有关动员大会的报告交给你老邱，老邱看看，似乎很满意。他说： “你自己写的吧？” 迟志宏说： “是呀，自从唐嫣调走后，区办的重要材料一般都是我亲自主笔。” 老邱说： “你以后尽量让秘书们写，你毕竟是主任。” 迟志宏说： “我倒是想让他们写，但是他们写完之后，由于质量太差，我还要大幅修改，反而搞的我很累。我看，还不如我自己写呢。“ 老邱问： “那个管小丹不行吗？她可在你们区办干了四五年了，一直做秘书工作。” 迟志宏说： “她还行，但是最近她父亲又病了，一直护理他父亲。” 老邱说： “看来你手下还真缺少一个得力的大笔杆子。” 迟志宏听老邱这么说，突然想起了唐嫣正在调工作的事情。他说： “要是唐嫣回来就好了，我就省心多了。” 老邱心想，你还没忘记那个唐嫣呢，你们俩是不是还想一起对付我？我现在是被你们拿住了，不仅仅如此，那个唐嫣又缠上我儿子了。但是，老邱只是这么想想，他已经无力改变现状。他说： “唐嫣写东西是没问题的。但是，现在还没有合适的岗位。再说了，她现在是副科职干部，即使回来，她也是中层领导了，你怎么好意思安排她干具体工作？” 迟志宏就凑到老邱旁边，小声说： “区长，你是不是一直想把她调回来，现在机会来了。” 老邱问： “什么机会？” 迟志宏说： “现在不正在进行机构改革和人事定编工作嘛，下一步区委可能要我们政府这边的具体机构人员设置方案，我们可以多设置一些领导岗位。” 老邱说： “我们下午区长常务会议就要先研究这事，原则上采取这样的程序，那就是先由区属各单位上报，最后由区人事和社会保障局汇总，然后再由区长常务会议审核，最后报给区委那边。” 迟志宏说： “那就好办了。我已经想好了区办的人员和机构设置，先给你汇报一下。” 老邱说： “你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呀，那你就坐下来给我说说。” 迟志宏就开始向区长说出自己的构想，当然，这个构想除了考虑区办整体工作需要之外，还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掺杂着自己的个人想法。按着迟志宏的设想，区办将来应该升为正处级最起码是副处级的单位，这样，下属的各办公室和部门都要升格为正科级至少是副科级的单位。也就是说，区办下属单位将包括文秘科、秘书科、机要科、会务科、后勤科、机关车队、档案办、地方志办、采购中心、银湖宾馆等科级单位。因此，如果唐嫣回来，可以让她当文秘科科长。 老邱听着迟志宏的设想，不住地点头。等迟志宏说将唐嫣调回当文秘科科长之后，老邱笑了，对迟志宏说： “你想的跟我想的差不多，你提出的机构设置也很合理。我本身分管区办工作，一定会大力支持你这个方案。” 迟志宏想，关键是可以给唐嫣找到位置了，你老邱才说大力支持。虽然我和你老邱在行政级别上不同，但是在对待唐嫣调转工作方面，想法是一致的。这是因为，唐嫣都跟我们两个人都有染。 这时候，老邱说： “我力争说服区委，最好给区办定级为正处。这样，你的未来的机会更大了。” 迟志宏说： “那先谢谢区长为我着想。现在我担心未来区办的人员，我想请求区长，对现有人员尤其是班子人员做一些调整。那样的话，也有利于开展工作。” 老邱马上明白了迟志宏的意图，他还是想找机会挤走王胜。但是老邱故作不知，他问： “怎么调整？调整谁？” 135.他要彻底地铲除异己 迟志宏已经不能再遮遮掩掩了，他周五晚上已经跟小云合谋，给了王胜狠狠的一击，估计也是致命的一击。他想乘胜追击，让老邱把王胜调出区办，这样，将来区办谁也不敢跟他做对了，他会想干什么干什么了，可以为所欲为了。迟志宏装出很讨好的样子，说道： “区长呀，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你手下，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也是最关心我的人。我现在在区办遇到一点麻烦，工作上有点不开心。尤其是王主任，不，是王副主任，总是在背后跟我捣乱。所以，还请你帮我一下，把他调走算了。” 老邱的猜对了，迟志宏想调整的人就是王胜。但是，让他去那里呢？这个王胜，这么多年，老邱欠了他很多人情，调走他，也是很难办的事情。老邱看上去很为难，开始不语，只是看着迟志宏。 迟志宏发现老邱的表情很复杂，就说： “我知道区长也不想得罪他，你也很为难。但是，你也可以借这次人员定编的机会，给他找一个理想的位置。” 老邱说： “哪有理想的位置。他的理想位置就是负责后勤方面的管理工作，现在，还让你把他的权利收回了。现在的王胜真不好安排，一是他年纪大了，二是没什么文化。” 迟志宏就故伎重演，开始献计献策： “其实区长你也不用为难，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让他到其他的局办或者街道办，前提是给他提职，由现在的副科级提到正科级。那样，他心里就会平衡了。” 老邱看看迟志宏，点点头，说道： “你小子我看在区办有点屈才了，你应该调到人事局或者组织部去管人事工作。没想到，在这方面你比我反应都快。” 迟志宏笑着说： “区长你过奖了，过奖了。” 但是老邱马上说： “还有一个问题。这次人员定编之前先进行个人报名，公开竞聘。我怕王胜到时候报名竞聘区办主任。” 迟志宏肯定滴说： “这你就放心吧，他不会竞聘了。” 老邱说： “你怎么这样肯定？但是据我知道，他很有想法的。” 迟志宏说： “我有这个把握，他不会竞聘主任一职的。” 这时候，老邱的电话响了，他示意迟志宏不要吱声。就听老邱说： “你的事情我一直为你考虑的。既然你不想在区办干了，那我给你安排合适的地方。你放心吧，我现在有事，有机会再跟你谈谈。” 老邱放下电话，就对迟志宏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不，王胜打电话了，也是这次定编的事儿。” 迟志宏问： “他说什么了？” 老邱心里嘀咕，这个老王，真是有点奇怪。前几天还找我，说要竞聘区办主任一职，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改变的主意。他对迟志宏说： “王胜说了，他不想再区办干了，这回你不用担心有对手了。” 迟志宏心想，看来王胜真的已经完全屈服了。没等我整走他，他自己先想辙了。他说： “看来老王还挺明步（明步：奉阳方言，知趣的意思）的，还没糊涂。” 老邱说： “他的态度转变的很快呀，我感到很奇怪。因为春节上班后，他特意到我办公室给我拜年。那次他说，他要竞聘区办主任一职。我当时还为你捏把汗呢。没想到，他主动放弃了。这人呀，变化太大，把我都搞糊涂了。” 迟志宏说： “他还是觉得自己实力不行。” 老邱说： “你没事了吧？如果没事，我先走一步。我们今天先聊到这，我去区委一趟，向代书记汇报点工作。” 136.家里来了一个小保姆 迟志宏离开老邱办公室，准备回三楼自己的办公室。在下楼梯的时候，她正好碰见了章颖颖。章颖颖正准备上四楼，而迟志宏正准备下楼。迟志宏先看见了章颖颖，等章颖颖抬头时，迟志宏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章颖颖一愣，然后说道： “你吓我一大跳，干嘛呢？” 迟志宏一见到章颖颖，就没有正经了。他说： “在这等你呢。” 章颖颖环顾一下，发现四楼走廊里有人走动，就小声说： “你正经点，这里人多，听见多不好。” 迟志宏就不再瞎说。他说： “你来干啥了？” 章颖颖说： “我去找邱区长，有一些工作需要汇报。等一会儿我去你办公室，有话一会儿说。” 迟志宏说好吧，你快去吧，区长正准备去区委呢。 章颖颖就上了四楼，迟志宏看着她的背影，臀部一扭一扭的，心里想，这女人还是那样吸引人。 也就过了十多分钟，章颖颖从四楼下来，来到迟志宏办公室。 迟志宏问： “你找邱区长干什么了？” 章颖颖说： “我找区长汇报工作，难道还要向你通报一下具体内容？” 迟志宏说： “我们俩谁跟谁呀，还背着我，除非你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章颖颖就笑了，说道： “对呀，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刚才跟区长约会了，还跟他干那事儿了呢。” 迟志宏说： “什么？你？” 章颖颖看见迟志宏吃惊的样子又笑了，她说： “看你紧张的样子，我没有那样呀。这么短时间，能干什么呀。”迟志宏说： “我觉得你也不能那样。” 章颖颖说： “从三亚回来后，我对男人不是很感兴趣了。再说了，即使我想男人了，也首选你呀。老邱已经五十多岁了，我不但担心他身体受不了，害怕我自己受不了。” 迟志宏说： “怎么不想男人了？难道你还想着小刚的事情？” 章颖颖觉得迟志宏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就示意他小点声： “别在这里提那件事，被人知道就麻烦了。” 迟志宏心存侥幸地说： “那件事快过去一个月了，估计没事了。” 章颖颖说： “虽说是没事，但是有时候睡不着觉的时候，还是有些后怕。好的，不说这些了。你最近怎么样？还跟那个小云吗？还是又找了新情人了？” 迟志宏说： “春节后工作压力很大，哪有那么多闲心？” 章颖颖说： “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天天烦躁。” 迟志宏说： “可能也是工作压力大的原因吧。” 章颖颖说： “有这方面原因，但是跟年龄也有关系。” 迟志宏说： “跟年龄有关系的，我们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能跟年轻的小伙儿相比。” 章颖颖说： “是呀，这个年龄的人在那方面质量都下降了。但是，我听我的一个姐们说，有一个办法能让提高兴趣，很过瘾。” 迟志宏问： “什么办法？” 章颖颖说的这个姐妹，就是女老总贾姐。这个富婆，现在为了刺激自己，已经开始吸食白粉了。有一次，她动员章颖颖也吸食，被章颖颖拒绝了。章颖颖知道，那是一种二级毒品，吸食之后会有瘾的。但是贾姐说，现在吸食白粉的人很多，被称为“溜冰”。只要不多吸，保准让你享受极其快乐的感觉，尤其是在干那事儿时，能达到真正的快乐。但是，章颖颖一直没敢去尝试。章颖颖对迟志宏说： “就是溜冰呀。” 迟志宏问： “溜冰？溜旱冰吗？” 章颖颖笑了，你又out了，这个都不懂。她说： “这里所说的溜冰，就是吸食白粉的意思。现在有钱有权的人都以吸食这种东西为时尚，就连一些明星都吸。” 迟志宏说： “我也听说过，但是不知道吸完之后什么感觉？” 章颖颖说： “你想不想吸？” 迟志宏说： “我怕上瘾，那就麻烦了。” 章颖颖说： “这样吧，我去跟我那姐妹要一点，尝试一下看有什么感觉，就吸一次，我想不会上瘾的。” 迟志宏说： “也行，来过世上一回，总得什么都要经历一下，否则就白活了。” 章颖颖说： “这样吧，你等我电话，我一会儿联系一下我那姐妹，让她给我送点。我们晚上见。” 迟志宏问： “晚上在哪里见？” 章颖颖说： “你找地方呀，不行就去银湖宾馆。” 迟志宏说： “好吧，那里毕竟是我管辖的地盘，安全一些。” 到了下午四点多，章颖颖打来电话，说那东西搞到了，问他几点去。迟志宏说，我今天晚上需要先回家一趟，大概在七点以后吧。章颖颖说，那我吃完晚饭再去，不见不散呀。 迟志宏之所以要回家一趟，是因为老婆王燕打来电话，说找了一个小保姆。迟志宏想起来了，去年王燕就嚷嚷要雇一个保姆，她说自己也上班，没时间收拾屋子和做饭。迟志宏当时说，孩子也不在家，他也很少在家吃饭，雇保姆有点不合算。但是王燕坚持要雇一个。看来，王燕真雇了。王燕让迟志宏回家看看行不行，反正她是相中这个小保姆了。迟志宏说，你看中就行了，我同意，我今晚还要加班，就不回去了。王燕说，你就回来看一眼，然后你就走。迟志宏心想也是这个道理，如果自己看着不顺眼，整天在你面前晃悠也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就答应回来过过目。 迟志宏进屋后，那个小保姆正在拿着一块抹布擦餐桌。看见迟志宏进来，就笑容可掬地看着他。王燕就说： “这是迟叔。” 小保姆就说： “迟叔你好。” 迟志宏听这个小保姆的口音是那样的熟悉，就问道： “你是西阳人吧？” 小保姆就连连点头： “是的，是的，你怎么知道？” 迟志宏就说： “我老家是叶坪的。” 小保姆就说： “好巧呀，我们还算老乡呢。” 迟志宏见这个女孩儿长的虽然不是很高，但是眉清目秀，口齿伶俐。还有，虽然她看上去年级不大，但是很丰满，是一个早熟的丫头，就对王燕说： “老婆，你真有眼光。我看这丫头还可以。” 王燕说： “小香，你去厨房煮饭吧，我们同意雇你了。” 小香去了厨房，王燕就跟迟志宏说： “这姑娘是我妈介绍的。她原来给我妈家对门的那家当保姆了，那家人现在全部移居加拿大了。因为我妈经常去对门串门，就对小香很有好感。小香的主人移民后，她就让我妈在奉阳再给联系一个熟悉的人家做保姆。我妈知道我们家一直想雇保姆，就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就把小香介绍过来的。” 迟志宏说： “你妈还真有心计。我看这个丫头行，一个月给她多少工资？” 王燕说： “我想第一个月先给她两千，如果干的好，再给她加点。” 迟志宏说： “行，你定吧。干脆我今晚在家吃完饭再回去加班算了，正好看看小香姑娘的厨艺如何？” 王燕就把嘴凑到他耳朵旁边说： “是不是看她长的好看了？舍不得走了吧？” 迟志宏说： “别胡说，她是我老乡，我能有那想法嘛。” 吃完晚饭，迟志宏虽然对新来的小保姆有些想法，但是他想，才来第一天，不能马上下手呀。更重要的是，他今晚要跟章颖颖尝试一下那神奇的白粉，因为他一直一来就对这东西充满好奇。 137.因为精神空虚而吸毒 迟志宏到达银湖宾馆307房间时，电视上的新闻联播刚刚开始，时间也就刚过七点。他马上就给章颖颖打电话。半个小时后，章颖颖就到了银湖宾馆，迟志宏安排小云去接她，并把她送上楼。迟志宏这样安排，是为了预防宾馆其他人员怀疑他们。现在的小云，迟志宏想让她干啥，她就干啥，已经完全听从迟志宏的摆布，因为迟志宏已经答应给她买房子了。 章颖颖进屋后，迟志宏问： “带来了吗？“ 章颖颖神秘地说： “带来了，你看。” 说完，就从自己的皮包里掏出一瓶娃哈哈纯净水，一个信封和一些吸管。迟志宏不解地问： “这都是干什么用的？” 章颖颖说： “不着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章颖颖首先将那瓶哇哈哈纯净水的瓶子打开，然后倒掉接近三分之二的水。紧接着，她从那个信封里倒出两个小塑料袋和几张锡箔纸。两个塑料袋被密封着，里面装着一种透明的晶状物。迟志宏在一边看着，一边说： “看来你闻过这东西呀，业务还是很熟练的嘛！” 章颖颖没有接话，而是拿起吸管仔细端详着。她似乎下一步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对迟志宏说： “我闻过啥呀？我这真是第一次，不骗你的。所有这些东西都是我的那位大姐给我提供的。在来这里之前，她还特意告诉我怎么吸。但是，似乎程序太复杂了，我现在忘记了这两个吸管怎么处理？” 迟志宏说： “看来你原来真的没弄过，你今天是想拿我实验呀？” 章颖颖就笑了，说道： “是呀，今天你就是我的实验品，我自己也是你的实验品。大姐说了，这东西没事的，死不了人，你放心吧。” 迟志宏说： “是死不了人，但是千万可别给我整上瘾。我有一个同学是省强制戒毒所的，有一次聚会，他说起他那里被强制戒毒的人，样子都很惨，说的我们大家唏嘘不已。” 章颖颖说： “强制隔离戒毒所，是不是在东北路那个司法单位？我也听说了，去那里的人都是被抓进去的，进里面之后全由警察看守，就连那些帮助吸毒者戒毒的大夫都个个穿着警服。” 迟志宏连连点头，说道： “是的，是那样的，我同学就是警察，好像还是那里一个头头。所以说，我们千万不要上瘾，就这一次。如果上瘾了，再把我捉进去戒毒，那就彻底完了。” 章颖颖说： “看你那个胆小鬼的样子。我就纳闷了，就你这样的胆小鬼，乱搞起来怎么胆子那么大。你放心，我们不会吸多的，我们少吸一点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你想想，人生在世，啥滋味都要尝一尝，否则你我不就白活了嘛。”迟志宏随声附和道： “也是呀，人生短暂，要及时行乐。” 章颖颖看着手中的两个吸管，又说道： “你还得等等，我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处理了。我先打一个电话问问我那位大姐。” 章颖颖就给那个女老总打电话，章颖颖说： “贾姐，关于溜冰的事儿，我不会弄呀。” 女老总说： “什么地方不会？” 章颖颖说： “那两根吸管怎么用？” 女老总说： “你不是有塑料瓶吗？你先把塑料瓶的盖子扎两个小口，然后把两根吸管插进去就行了。” 章颖颖说： “怎么扎小口，我没带工具呀。” 正在章颖颖给女老总打电话的时候，迟志宏看着章颖颖那丰腴迷人的背影，不禁心血来潮。他偷偷地上前，从后面抱住章颖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竟然把章颖颖吓一跳。 章颖颖捂住电话，小声对迟志宏说，你干啥呢？我打电话呢。 迟志宏说，你打你的，我抱我的。 章颖颖就继续跟那个女老总探讨吸食白粉的步骤。完事后，她说： “你今天怎么着急了？别急嘛，我们一会儿好好玩玩。” 迟志宏说： “请教完了？” 章颖颖点头说： “大致明白了，我接着弄，如果再不明白，再打电话。” 迟志宏问： “吸这种东西是不是很爽？” 章颖颖说： “我也没试过，我怎么知道。反正大姐说了，像神仙一样，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迟志宏听了章颖颖的鼓动，更加迫切地想抓紧吸几口。章颖颖问： “你有小剪子吗？” 迟志宏问： “有呀，干什么用。” 章颖颖说： “拿出来，你帮我在这个瓶盖上扎两个小眼儿。” 迟志宏就照办了。瓶盖上的两个小口有了，章颖颖就把瓶盖重新盖上，然后把那两个吸管分别插进去。接着，她拿出一张锡箔纸，把那包晶状物倒在桌子上的那个果盘里面。 这时候，章颖颖突然想起来了，她还带一样东西没拿出来，就让迟志宏把她的皮包拿过来。 迟志宏把她的包拿过来之后，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打火机。 迟志宏在一边说，好复杂呀，这是干什么的？ 章颖颖笑着说，哪样东西都有用的。接下来该你干了，你用打火机把锡箔纸点着，烧那包东西。 迟志宏就按着章颖颖的吩咐，拿起打火机，点着了锡箔纸。章颖颖就把那个插着吸管的瓶子拿过来，把一根吸管对着白粉这边，把另一根送到鼻孔旁，开始闻起来。迟志宏在一旁问，有感觉吗？ 章颖颖说，还没有，来，你也吸几口。 迟志宏说，怎么没有舒服的感觉，只是觉得口渴。 章颖颖说，我也是，而且自己的喉咙发干，想喝水。 迟志宏说，这屋里没有饮用水呀。章颖颖指着墙角那个饮水机说，那不是吗？快给我接一杯，我渴。 迟志宏说，那桶水是春节前买的，一个多月了，不卫生了。 章颖颖说，什么卫生不卫生的，解渴就行。她自己拿起水杯，接了一杯就喝下去了。 这个时候，章颖颖说，我现在想了。迟志宏说，我现在也很想，不是以前那种想，而是非常非常想。 这样，因为精神极度空虚，两个灵魂已经完全堕落的人，在吸食毒品之后于，毫无顾忌地滚在一起。 138.还不忘关心仕途发展 在毒品的刺激下，丑剧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在丑剧谢幕之后，两个人还不忘关心一下单位的事儿。章颖颖问： “听说区委和人事局马上就要出台区政府机关机构改革和人员定编的方案了，你知道吗？” 迟志宏说： “怎么不知道？我整天跟区长在一起，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了。下午区里召开区长常务会议，专门布置这项工作。” 章颖颖说： “那这回你可以晋级了，我们很可能就平级了。” 迟志宏说： “区长力争说服区委，把区办升格为正处级。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原来是正科级，下一步只能升为副处级，不能越级升格。” 章颖颖说： “那好办，只要你们区办确定为正处级就行，你以后就有机会。你先晋升副处级，如果你一直在区办主任的位置上，按着公务员职务晋升规定，你三年之后就可以自然晋升为正处级。” 迟志宏说： “三年？好漫长呀。” 迟志宏说完，竟然露出坏坏的笑容。章颖颖问他： “你笑什么呢？” 迟志宏伸手拿起一条枕巾胡乱地在脸上擦一下汗水，说道：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很滑稽吗？” 章颖颖眼神迷离看着迟志宏，问道说： “有什么滑稽的？” 迟志宏说： “我们躺在床上，赤条条地，探讨机构改革的问题。” 章颖颖笑了，她说： “是呀，真有点不合时宜。” 这时候，章颖颖的电话响了。 章颖颖一看，是女老总的电话。 章颖颖仍然把电话设置为免提，就听电话那端的女人说： “妹子呀，玩的好吗？” 章颖颖看了迟志宏一眼，说： “挺兴奋的，但是总是出汗口渴。” 那女人说： “这是正常现象，一般这种情况用行话将叫做散冰，也就是消耗白粉的能量。出汗是最有效的散冰方式。” 章颖颖说： “什么？散冰？“ 女老总说： “吸食白粉之后，人的中枢神经极度兴奋，需要将白粉的成分散发出去，否则对身体非常有害。” 章颖颖说： “这东西威力不小呀，我们持续一个小时。” 那女人说： “这不正合妹子的心愿嘛。” 章颖颖说： “贾姐，你好讨厌。” 章颖颖把电话挂掉了，然后对迟志宏说： “你也听到了吧，经过我刚才的请教，我们的反应纯属正常。” 迟志宏说： “我耳朵有什么毛病呀，我刚才听她的声音，顶多三十多岁。” 章颖颖说： “但是我告诉你，听人的声音听不出多大岁数，就像看一个人的照片看不出她的气质一样。” 迟志宏说： “你这话有点道理。” 章颖颖说： “还有，刚才这位大姐，你别看她年纪大，但是人家现在不喜欢中老年男人，喜欢年轻的小伙儿。” 迟志宏说： “靠，这个流氓老太太，都到了当***年龄了，还喜欢吃嫩草。” 章颖颖说： “你怎么骂人家呀？” 迟志宏听了章颖颖的话，被噎住了，顿时变得无语。 这时候，章颖颖又建议： “我们继续探讨一下刚才还没探讨完的问题。” 迟志宏说： “什么问题？” 章颖颖说： “就是这次机构改革定编的事情。” 章颖颖说： “我们还是先交流一下对区政府马上进行的机构人员定编工作的看法。” 迟志宏说 “你让我说什么呢？说你吗？根据我的看法，我认为你这次整上一个正处级待遇一点问题也没有。” 章颖颖说： “正常情况下，我现在已经是副处级，将来我们发改局仍会比其它局高出半格，因此我自然就晋升正处级了。” 迟志宏说： “但是，你副处级任职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也需要两年后吧？” 章颖颖说： “你掌握知识还挺快的，我刚向你传达完有关公务员职务晋升的相关规定。” 迟志宏说： “你也不要太过于乐观，现在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这次区长说了，所有岗位全部实行公开报名公开竞聘的办法。因此你也要有防备，以免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章颖颖说： “你别听那一套，那都是形式。” 迟志宏说： “据说这次可能真要按着程序办事了，因为区委代书记一直很坚持原则的。” 章颖颖说： “我跟代书记打几次交道，他这个人的确不好摆平，什么事情都按着规章制度办。” 迟志宏说： “所以你要有准备。” 章颖颖说： “没事的，实在不行的话，我去市里活动活动。要是区发改局局长不让我干，我就找人调到市局去。我还不愿意在裕西干了呢。” 就这样，他们这对狗男女，一边丑态百出地乱搞，一边谈论如何在仕途上发展。 139.不敢直视书记的眼神 两个人似乎都如愿了，体验到了从未体验的飘忽忽的神仙般的感觉。但是，迟志宏却已经意识到，刚才所获得的满足，应该是吸食白粉也就是所谓溜冰促成了。他忽然想起来了，在一次参加市公安局法制处举办的戒毒展览，粗略地知道，所有毒品都是中枢神经兴奋剂，吸食之后，表面上给你造成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的感觉，但是在这极度亢奋的背后，是对身体的掠夺索取，其结果就是身体透支。再看章颖颖，此时还沉醉其中。 迟志宏对她说道： “这种白粉的作用太强大了，如果你不吸，你不知道这种感觉。” 章颖颖说： “以后有机会再让那个大姐给咱们弄些，再享受享受。” 迟志宏说： “我看还是不要了，这东西简直太令人兴奋了，兴奋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我告诉你吧，我们今晚的表现就是身体提前透支促成了。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章颖颖说： “但是我现在不想睡觉，一点也不困，一点也不累。” 迟志宏说： “我也是，也不是很困很累。要不，我们看一会儿电视？” 章颖颖说： “不愿意看。” 迟志宏说： “那我们说话吧。” 章颖颖说： “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迟志宏说： “这样吧，我把小云叫上来，我们打一会儿扑克。” 章颖颖说： “好呀，我们先打扑克。如果你恢复了，我们再继续，你可以轮番跟们两个。” 迟志宏赶紧说： “章大局长，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缴枪了。” 章颖颖说： “真不行了？不行就算了，那赶紧把小云叫上来打扑克。” 迟志宏说： “三个人能玩什么呢？” 章颖颖说： “我们就玩抓小王的。” 迟志宏说好吧，就给小云打电话。 小云自己在宿舍，和她一个宿舍的那个服务员正在前台值班。由于屋里暖气不热，她感觉有点冷，于是就早早地钻进了被窝。她也睡不着觉，心里猜测着迟志宏和那个美女局长一定在307房间没干好事，就在心里骂迟志宏真是一个大色鬼，整天也离不开女人。小云想，他跟美女局长在宾馆约会我可以假装看不见，他不跟我小云约会也罢，但是他竟然让我把那个女人领进307房间。这不，这个大色鬼又找我了。 小云听见迟志宏的电话就接了。 迟志宏说，你上来陪我们玩一会儿扑克吧，我们睡不着觉。 小云说，我已经睡下了，那你等我一会儿，我穿上衣服。迟志宏说，好吧，顺便拿一副扑克上来。 小云上楼后，迟志宏和章颖颖都穿上了毛衣毛衫。小云进屋后，一下子闻到屋里散发着特殊的气味，那是特有气味和汗味的混合味道，说酸不酸，说骚不骚，反正很特别。 小云发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插着吸管的纯净水塑料瓶子，就好奇地问： “这是干什么的？还插两个管子。” 迟志宏说： “那是饮料，我们刚才喝完了。” 小云说： “还插着两根管子呢，难道你们一人一根？” 章颖颖抢着说： “是呀，那样喝着卫生。” 迟志宏说： “别磨叽了，都十点多了，我们玩一会儿就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三个人就开始玩那种抓小王的游戏。迟志宏很专注，而小云不时看他。章颖颖就在一旁逗小云： “你咋总是看迟主任呀？” 小云狡辩道： “我没有呀，我一心一意在打牌呢。” 章颖颖说： “我刚才就看见你们俩飞眼了，干脆我们玩一会儿就散吧，我给你们倒出地方，你们俩好好温存温存。” 迟志宏说： “说什么呢？要是你不愿意玩扑克的话，现在我也回家。” 章颖颖看见迟志宏有些不悦，知道他今晚已经没有心思了，就不再撩闲了，也专心地打起扑克来。迟志宏和章颖颖一直很兴奋，没有丝毫困意，只是小云有些受不了了。但是，看见迟志宏和章颖颖玩的很来劲，她虽然很困，也不敢打哈欠，只能打起精神陪着，一直陪这对狗男女玩到下半夜两点多。 不出所料，迟志宏第二天到单位之后，就觉得身体很疲乏，浑身酸软。不仅如此，他感到头昏恶心，没有精神头。这要是在平常，他感到一点不舒服就躲到家里或者银湖宾馆休息去了，但是今天还有一些紧迫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上报区办的岗位人员定编申请报告。 他把小张叫到办公室，由他口授给小张，小张一条条仔细记下来。然后，他安排小张抓紧打印，十点之前交到主管人事工作的陈副区长那里。到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去吃午饭了，但是迟志宏一点食欲也没有。他这才感到，现在所有的不适症状都是因为“溜冰”造成的。他开始后悔了，并在心里发誓，以后绝不再吸食白粉了。 一连两天，迟志宏就是这样在浑浑噩噩之后度过。 到了周三，区委领导和区委组织部来区政府这边做机构改革和人员定岗定编动员报告。这次大会参加人员全部是裕西区政府部门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迟志宏强打精神去听报告。 按着正常座位排列，区委领导和区政府领导在主席台上就坐，而主席台下面的座位也有安排。其中，前三排为个各局委办、街道办、乡镇的主要领导，也就是一把手。其他座位才可以随便就坐。根据这一安排，迟志宏当然要坐在前三排了。但是他今天却躲在了最后排靠近窗户的位置，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精神如此萎靡不振，不敢往前排坐，以免被主席台上的区领导看见他的损样。 大会由区委组织部金部长主持，他首先传达了市委组织部和市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的文件，之后宣读裕西区落实上级文件的具体方案。那方案包括此次机构改革和人员定岗定编的意义、目的、具体程序和机构人员设置定编指数。迟志宏不关系什么意义目的，只是关心机构设置和人员定岗定编指数情况，尤其关心这次给区办定什么级别、给多少岗位和下属单位。但是，金部长没有在大会上详细宣读，只是说有关具体机构设置情况和人员定岗定编情况将马上以文件形式下发。金部长讲话之后，代书记开始发言。 不知为什么，每当迟志宏参加由代书记参加的会议时，他都很不自在，同时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恐慌。代书记的讲话不长，但是却赢得与会者的热烈掌声。 代书记说，此次机构升格和职务岗位定编是上级党委尤其是党中央对我们奉阳对我们裕西区的关心和重视，也对我们充满着期待。我们大家要把这件好事办好，不辜负上级领导的关心。要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用人原则，把那些德才兼备的人才提拔到各级领导岗位上去，尤其要注重干部的廉政问题。同时要搞好机构调整和职能分配，切实发挥政府机关管理社会、服务人民的职能。代书记最后说，目前我们裕西区整体形势是好的，但是，干部管理尤其是违法违纪问题仍然存在，希望大家警钟长鸣，不要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代书记的最后一段话，又引起了大家的热烈鼓掌，而迟志宏环顾一下四周，也跟着众人假装拍了几下。在代书记讲话时，迟志宏一直不敢直视代书记那放射出炯炯目光的眼神。当代书记说最后一段话时，迟志宏心里虽然恐慌有些加剧，但是迟志宏还是顽固坚持自己的观点和判断，那就是，尽管代书记有决心整治裕西区的问题，但是迟志宏认为代书记没有那个能力和耐力与裕西区长期形成的传统势力进行博弈。迟志宏的这一错误判断，一直误导着他的人生走向，那就是，他在违法乱纪的道路上一去不归。 140.要借机培植自己心腹 第二天，迟志宏刚来到办公室，小张就兴冲冲地给他送来文件。迟志宏一看，正是昨天会议宣读的有关裕西区政府机关机构设置和人员定岗指数的文件。迟志宏详细看了一遍后，觉得总体上在机构设置这方面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只是有些局委办进行了整合。而主要的变化是，机构都升格了。 最令迟志宏心花怒放的是，在四十七个局委办、二十八个街道办和两个乡镇中，只有区办和发改局被定为正处级单位，而其他局委办、街道和乡镇被定为副处级。迟志宏最关系的就是区办的人员设置了。 迟志宏打开文件第三页的一个表格，找到了区办一栏。迟志宏一看，这个方案基本上前几日跟老邱交流的那个方案大同小异，只是为了适应稳定工作增设了应急信访办公室，将文秘室改为综合科。这次区办共设置十部门，全部是正科级单位，包括秘书科、机要科、综合科、应急办、法制科、地方志办公室、财务人事科、行政后勤科、采购中心和人防办公室。除了设置正处级的区办主任一名外，还设置了副处级的副主任二名。 迟志宏看完文件，告诉小张通知区办全体人员，今天下午开会，传达落实昨天召开的动员大会精神。小张说，我马上去逐个通知。 小张刚走到门口，就被迟志宏叫住。小张问： “主任，你还有事吗？” 迟志宏说： “你这次有机会了，你就申请竞聘机要科科长，我力挺你！” 小张说： “我没有十分把握，我怕还有别人报名。” 迟志宏说： “没事的，别人跟你比没有什么优势，因为你一直在这个岗位上工作。” 小张说： “这倒也是一个有利条件，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不利和软肋。” 迟志宏说： “你学历够，经验也有，还有什么软肋？” 小张说： “我最大的不利就是没有背景。迟主任你在区机关干的年头比我长多了，你应该比我了解这里的潜规则。“ 迟志宏听了小张的话，轻轻点点头。他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说不定哪位上级领导的‘关系路子’会跟你争。这样吧，现在开始报名了，你先报名。等过几天我到陈副区长那去看看，了解一下还有没有别人报名，如果有别人报名，我就侧面了解一下你的对手背景情况。假如真的有‘关系路子’,我们也没办法，再去竞聘别的岗位。假如报名者没有什么大的背景，你就放心吧。在区办这边，还是我说的算。但是，陈副区长那里是一个关键环节。我有机会试探一下。” 小张说： “那真要谢谢你了，主任。哪天我好好请请你。我都来区办上班五六年了，还没请你吃过饭呢。” 迟志宏心里想，区办也应该有几个能干活儿的心腹，那样才能维持我的权威。如果都是拉关系走后门上来的，对管理不力。他开始装作一副廉政亲民模样，他笑着说： “要吃饭，也是我请你，我工资比你高呀。” 小张说： “我对你肯定很信任，关键就怕区领导层有人卡我。” 迟志宏说： “没问题的，只要你好好干工作，我去做区领导的工作。” 小张说： “那我真的好好请请你。我听说迟主任歌唱的好，哪天我和女朋友请你去k歌。” 迟志宏一听小张说起女朋友，就想起了那个总来区办找小张的女孩儿。迟志宏有一次去机要室找小张，见过那女孩。那女孩给迟志宏的印象是，身材虽然长相不如唐嫣有风情，不如小云撩人心扉，但是迷人超俗、谈吐得体、气质极佳。 迟志宏问小张： “你女朋友是干啥的？” 小张说： “在奉阳文艺电台工作。” 迟志宏问： “具体是干什么的？” 小张说： “算播音员吧，用现在的话说叫主播，就是每天下午78.9频道的流行乐坛节目。” 迟志宏拍了一下小张的肩膀说： “你女朋友很有才呀，你小子挺有手腕呀，把主持人弄到手了？什么时候结婚？” 小张说： “初步定在今年十一，到时候还要请你喝喜酒征婚呢！” 迟志宏说： “没问题的。你赶紧去通知吧，争取让所有区办的人员包括病休的人员都来开会。” 小张走后，迟志宏又感到有些疲倦。他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这几天真是够累了，先是帮助管小丹为她父亲转院，然后就是跟小云一起设计暗算那个倒霉的王胜，后来孔俊老婆跳楼了。 一想起孔俊，他觉得好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难道他还在家里处理自己老婆的后事？他是否知道现在进行的机构定编一事？在区政府机关，孔俊算是迟志宏最要好的哥们了。迟志宏站起来，想去找孔俊聊聊。 迟志宏来到孔俊办公室，敲了几下没有人回应。这个时候，旁边办公室出来一个人，是人事科的徐志勇。小徐志勇问迟志宏： “迟主任，你找孔科长吗？” 迟志宏一看是他，就想起了孔俊老婆跳楼那天晚上，这个徐志勇请小张吃海底捞火锅，结果还是小张结的帐。迟志宏想借这件事逗一下徐志勇，但是没有那样做，因为迟志宏觉得自己毕竟是主任，不能随便开玩笑。你看他离开区政府机关后干了很多不正经的事情，但是在区政府机关大楼里，他还是装作很正经的。迟志宏说： “我没什么事情。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徐志勇说： “他老婆出事后，他一直没有上班。他说有点累，自己在家休息几天。” 迟志宏说： “那他知道现在马上要搞机构改革的事情吗？” 徐志勇说： “我给他打电话了，他说下周一来上班。” 迟志宏问： “你知道你们现在的人事科将来怎么改革吗？” 徐志勇说： “我刚刚看完那个文件。按着改革方案，我们区政府机关这个人事科将要跟区劳动局合并，成立人事和社会保障局。” 迟志宏说： “是这样呀，我光看我们区办的了，还真没详细看你们单位下一步去向。” 迟志宏说完，就回到自己办公室给孔俊打电话。孔俊接电话了，他说他没在家。迟志宏问： “你没在家，那你去那里了？” 孔俊说： “我现在住在郊区我大学同学的家里。” 迟志宏说： “你还真有闲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上班。” 孔俊说： “不就是机构改革嘛，不管怎么改，也不能把我改回家。” 迟志宏说： “你知道你们将来人事科撤并的事情不？” 孔俊说： “徐志勇跟我说了。我不管它怎么撤并，将来必须给我保住正科级别。” 迟志宏笑着说： “那是能保住，但是你不想晋升呀？” 孔俊说： “还想晋升啥？现在我是‘三没’人员，没人没钱没色，还敢有啥大的想法？” 迟志宏说： “那你也要争取一下呀。我问你，你咋不上班呢？” 141.本市最乱的一个区县 孔俊说： “我老婆出事后的这几天，我那个大姨子天天到我家闹，没办法，我就躲出去了。” 迟志宏说： “人都没了，还闹个啥劲？” 孔俊说： “她现在有点疯疯癫癫的，就说我害死了她妹妹。更可气的是，她把我老婆死去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儿子。” 迟志宏说： “这个女人真是差劲，不是说先不告诉你儿子吗？” 孔俊说： “告诉就告诉吧，反正我儿子也没太悲伤。” 迟志宏说： “那也影响他高考呀，毕竟是自己的亲妈。” 孔俊说： “影响是有的，就看儿子怎么调节了。” 迟志宏说： “哥们呀，你不要着急和难受了，人走就走吧。等过一段时间，我给你介绍一个女人。就凭你这年龄和身份，很好找的。” 孔俊说： “还是等等吧，我现在还没那个想法。从公安局局长离奇死亡之后，到我老婆奇怪地换上忧郁症，再到跳楼自杀，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我迷惑。” 迟志宏说： “别想那些事情了，人都没了，还是探讨一下现实的问题吧。” 迟志宏突然想起代书记在昨天大会上有关干部廉政方面的讲话，是不是市纪委又有新的动作？何不趁机问问孔俊，因为他姐夫是市纪委的。迟志宏问： “你最近跟你姐夫联系了吗？” 孔俊已经猜出迟志宏想问什么了。他说： “最近几天没有，但是我老婆出事前我们倒是见过面。怎么，你又听见什么了？是不是还想到我这里核证一下？” 迟志宏说： “我昨天参加区委组织部的动员大会，在会上，老代讲话了，听他的口气，好像又要有人被查了。” 孔俊说： “哦，我想起来了。正月初三我姐和我姐夫去看我父母，我也过去了。在吃饭的时候，聊起我们单位的事情，姐夫说，你们裕西区在奉阳市属于本市最乱的区县了，市纪委接到群众举报信的数量你们裕西区最多。我当时没有多想，以为他是随便说的。不知道他说的举报信一事跟老代的讲话有没有因果关系？” 迟志宏心里想，那还用问吗？肯定有联系呀。你想想，纪委是在市委领导下的检查机构，对一些重要案件和问题，都要定期向市委汇报的。裕西区的事情不可能瞒过市委领导。如果市委领导知道了，肯定会找代书记谈话，那么，代书记也就自然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迟志宏却这样说： “哦，估计没什么联系。也许代书记的讲话就是老生常谈，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孔俊说： “你最近怎么总是关心纪委的举动呀？你想往纪委调呀？” 迟志宏说： “那个地方，八抬大轿抬我都不去，整天干一些得罪人的事情。” 孔俊说： “你这句话算说对了，纪委干部最不好干。你说，有案子不查吧，领导不同意；如果去查吧，又得罪相关人员。不查不行，查过头也不行，有时候很难把握这个尺度。我姐夫总说，看见个别部门领导整天肥吃肥喝活逍遥自在，他们纪委干部心里很不平衡。” 迟志宏笑着说： “是呀，问题是谁也不敢给纪委干部送礼呀。” 孔俊说： “我姐夫一喝酒就说那段顺口溜，几乎每次喝多了就说一遍。我听多了，也记下来了。” 迟志宏说： “什么顺口溜？说出来让我听听。” 孔俊说： “那一段顺口溜很合辙押韵的，但是有点不和谐。我想想，你等着。哦，想起来了，大致这是样说的：一等人是官员，老婆孩子都悠闲；二等人是地产商，一万一米还疯抢；三等人是医生，拿起刀子索红包；四等人是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五等人是城管，打人骂人无人管；六等人是演员，扭扭屁股就赚钱；七等人是小姐，既挣钱来又快活；八等人是教师，想学知识多出资；九等人是纪检，不给吃喝就急眼。” 迟志好像也听过，但好像不是一个版本的。我怎么记得是十等人呢？” 孔俊说： “我姐夫就认准这个九等人版本了，因为他是纪检干部，而且排在最后，属于等级最低的人。” 迟志宏假装自己有很高的觉悟，他说： “你姐夫是在自嘲呢，他们纪检干部咋也比农民工日子好过。再说，这段顺口溜只是说明社会的个别现象，不代表全部。好了，先不说了，区办下午要开会，我准备一下，有时间面谈吧。” 迟志宏放下电话，在工作日记上写几条下午开会重点要讲的内容。但是没过五分钟，章颖颖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她说：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呀？我为啥有点难受呢？” 迟志宏说： “我也没好受到哪去？” 章颖颖说： “我还想吸点，也许吸上之后就舒服了。” 迟志宏吃惊地说： “完了，你可能上瘾了，千万不要再吸了。” 章颖颖说： “但是我现在很想还吸食一点。不吸的话，整天都不自在，吃饭饭不香，睡觉睡不着。” 迟志宏心里想，这个女人真的要完蛋了，这明显是上瘾的症状嘛。这种情况下，应该立即停止吸毒，否则就是在作死呀。但是，迟志宏觉得他也说服不了她了，就不想管她了，随她去吧。还不如顺便问问她一点实际问题呢。于是，迟志宏说： “我建议你别再吸食了那种东西了，忍耐几天就好了。好的，不说了，说你也不听。咱们说说你在这次机构改革中的想法吧。” 章颖颖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就是必须拿下正处级。哦对了，你没看见区委文件呀，你们区办跟我们发改局一样，都定位正处级了。” 迟志宏说： “我也想给你说这事呢，我已经看完文件了。我觉得你这次应该是必保的。” 章颖颖说： “但是我还是没有十分把握。我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裕西区这边我拿不下，就调回市局。” 章颖颖说这个话是有道理的。现在，发改局局长位置不但级别高于其他局委办，而且掌握着很多项目的审批大权，很多人都盯着这个位置。她已经知道，有人到区委那里反映，打她的小汇报了，有人说章颖颖不适合再做发改局局长，一是她是女的，领导不了这么大的综合部门，几个副局长都不服她，二是也有人拿她的个人生活作风问题做文章了。因此，她早有调回市政府机关的想法，现在就等着市局那边。一旦市政府各局人事改组工作完事，那个市局副局长顺利升为正局长，他就会将章颖颖调至身边。那个副局长现在是正处级，将来有可能成为正厅级干部。如果能牢牢靠上他，她的官运还会继续亨通发达，退休之前也许还弄一个厅级待遇。唯一的缺憾就是，那个副局长那方面能力很差，有虐待倾向，自己不行，但是喜欢用专用器械让她就范。但是那无所谓了，她甚至想，如果能当上市局的副局长，自己什么都可以豁出去的。 迟志宏听说章颖颖竟然有两手准备，就很羡慕。他说： “你倒是有退路，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一天路可走，而且必须向前。” 章颖颖说： “你没有问题的，不要担心了。” 迟志宏说： “但愿没问题。等这次改革和定编完事，我们都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章颖颖说： “怎么庆祝？” 迟志宏说： “找一个好一点的酒店喝点酒，唱唱歌什么的。” 章颖颖说： “那好呀，但是不知道迟主任去什么档次的饭店？” 迟志宏开始“拉硬”，他说： “你随便选了，千豪酒店还是玫瑰饭店？四星还是五星的？” 142.他把年轻人都教坏了 章颖颖说： “得了吧，跟你一起吃点火锅就行了。到时候如果你感兴趣，我领你去康乐会所去玩玩，那里老高档了。” 迟志宏问： “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去？” 章颖颖说： “是呀。我之所以去那个地方，也是贾姐介绍的。我很长时间没去了。” 章颖颖之所以很长时间没去，是因为她就是在那里认识小刚的。她现在不愿意去那里地方，以免联想起海南三亚发生的小刚死亡一事。虽然那个女老总多次邀请她，但是都被她拒绝了。她想再淡忘一段时间。 迟志宏又跟她聊了几句关于这次机构改革的事情，就挂断了电话，继续准备下午开会的内容。迟志宏想，在这次区办计划成立的十个部门中，几个关键科室的一把手必须由自己内定或者把关或者提出推荐人选，比如秘书科、机要科、综合科、财务人事科、行政后勤科、采购中心这六个部门，其他几个部门如人防办公室、应急办、法制科、地方志办公室这四个部门可以有外人来竞争。 现在的问题是，他的用人方案必须得到老邱的绝对支持。有了老邱的支持，他就可以掌控局势了。他初步的安排是，机要科科长让小张干，秘书科科长由唐嫣干，综合科科长准备让管小丹干。财务后勤科科长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员，因为按着用人规定，这个岗位需要任职人员具备会计师资格，目前区办没有具备这样条件的人。行政后勤科的科长他已经想好了，他准备让机关车队的队长来干。采购中心主任更加重要，因为这是他捞钱的最主要地方。他准备选用张大姐出任这一职务，因为她具备迟志宏最看重的“优点”，那就是听话。这样，迟志宏就像控制银湖宾馆一样完全控制采购中心。 当然，所有这些安排都是迟志宏一厢情愿，这些方案首先要获得老邱的支持。但是还有另外的情况会出现，就是有权势的上级领导会安插一些自己的人进入区办。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就会有两种结果，一个是老邱和迟志宏能顶住，二是顶不住上面的压力，只好安排安插下来的“关系路子”。这还要看一些具体情况。如果有区办外边的人想竞争人防办公室、应急办、法制科、地方志办公室等部门的一把手，那就让他们去竞争吧，迟志宏不但不会设置障碍，而且还会大力支持，顺便送一个顺水人情。 但是，小张、唐嫣、管小丹和张大姐的位置必须力保，迟志宏已经决定极力争取。迟志宏开始分析形势：唐嫣由于已经跟老邱搞上了，现在又跟他儿子打得火热，估计问题不大。张大姐由于在区办时间工作最长，为人稳重工作敬业，估计老邱也会支持的。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张和管小丹，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靠山和有权势的背景。迟志宏首先要重点推荐管小丹竞聘综合科科长一职，这是对管小丹最大的补偿。虽然现在管小丹似乎已经原谅了他，但是他仍然觉得有愧于她。管小丹的不利除了没有什么上级领导靠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不利因素，就是不善于用自己的姿色去勾那些有权势的人。她这一点跟唐嫣简直就不能相比。这次区政府各局委办领导干部任职工作主要由老邱和陈副区长把关，老邱是一把手，陈副区长是主管人事的副区长。只要能把这两人中的一个人拿下，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但是你打死管小丹，管小丹也不会主动跟这些有权势的男人乱搞的，这一点迟志宏已经彻底领教了。他想，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拿钱摆平老邱了。再就是小张。小张的事情可能难度更大一些。因为迟志宏可以自己出钱帮助管小丹去疏通关系，但是迟志宏绝不会为小张疏通关系。如果小张对官场有些潜规则熟悉的话，他应该自己现在就去到区领导那里活动了。迟志宏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是不是还等着迟志宏为他摆平呢。 下午的会议在区政府北楼二楼的小会议室召开。迟志宏在开会前，巡视了一周，发现今天参加会议的人员真的很全，连一些长期病休或者临近退休的人员都参加了会议。看来，大家还是很重视这次机构改革的。唯一缺席的却是王胜。这一点让迟志宏有些意外。他问小张： “开会的事情你通知王副主任了吗？” 小张说： “通知了，他说这几天感冒有点不舒服，不来了。” 迟志宏说： “你给他说明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没有？” 小张说： “大致给他说了，他说上班后自己学习一下文件就行了。” 迟志宏心想，这家伙看来真不想在区办干下去了，是不是已经找到好的单位和岗位了？还是别管他了，他去竞聘区办之外的岗位更好，这样我就省心多了。 迟志宏亲自主持会议，说明会议的主要议题后，就让小张宣读区委组织部下发的那个文件。 小张宣读之后，迟志宏就简单地做了一下动员。当然，他的动员还是有倾向性的，那就是，现在每一个的岗位尽量保持不动。他还特意举了小张的例子。他说，比如小张现在就负责机要工作，那么将来他就是机要科科长的最佳人选。别的岗位的人想跟小张竞争，希望就会很小。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年纪大的、自己觉得没有希望的人开始议论。 迟志宏一看会场有点嘈杂，就要求大家保持肃静，有事会后直接找他研究。会场暂时肃静一下。 迟志宏继续有目的地放风说，还比如管小丹一直在文秘室工作，将来就是综合科科长的最有力竞争者。 管小丹听了迟志宏的话，有些不自在，脸有点红，低下头不看任何人。 这时候，地方志办的老周发话了，他说： “迟主任，这次人员是不是都内定了？” 迟志宏立刻否认，他说： “我这是给大家举例子，为了给大家提个醒，下一步你们在写竞聘申请报告的时候不要盲目，要综合分析实际情况和自己面临的形势，这样竞聘的成功率会很高。” 老周似乎有点意见，说道： “我现在在地方志办，我觉得我最适合去后勤科工作，因为我写材料编文献很吃力，但对后勤行政工作很熟悉。迟主任，你说我竞聘后勤行政科科长行吗？” 迟志宏刚想说不合适，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不能上这个老家伙的当。如果说不可以，就会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那就是后勤行政科科长已经有了内定人选。那样的话，就堵不住老周的嘴了。沉思片刻，迟志宏说： “可以呀，怎么不可以呢？” 老周笑着说： “那我真写申请了，就去竞聘后勤行政科科长。” 迟志宏心想，你还没那个本事去竞聘，只不过闲着没事搅搅局罢了。 最后，迟志宏问大家： “还有什么问题吗？可以随便提。” 大多数人就说，我们不想当官，只希望谁竞聘上了，请我们吃饭喝酒就行。还有的说，到时候，我们希望自己的部门头头不整我们就行，我们没有过高的要求。 迟志宏最后宣布，有想竞聘那十个部门领导的人，务必在本周五下班前将竞聘申请交给他。他同时补充一下，那就是，可以报名竞聘区办的职位，也可以报名竞聘其他局委办的相应职位。 迟志宏回到办公室，区办那些有竞聘想法的人开始轮番找他。 首先是小张，看来这小子是最着急的。小张进来后，一副谦卑的样子，凑到迟志宏身边说： “迟主任，我这次的命运全部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迟志宏说： “我肯定是力挺你了，你没听见我在会上拿你举例子吗？凡是有点智商的人，都听明白我的意思了。” 小张说： “是呀，所以我赶紧来谢谢你。你这么一说，其他的人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迟志宏说： “那是一定的。但是我还是担心上午我跟你交流的那个问题。” 小张兴奋的表情开始变的紧张。他问： “迟主任，什么问题？” 迟志宏说：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怕区领导或者是区委领导往我们区办安插人员，尤其是惧怕安插到秘书科科长的职位上。” 小张说： “有这种可能的。要真是这样，我就放弃算了。” 迟志宏说： “别介呀。我们要想办法呀。假如安插过来，就看看关系硬不硬。如果太硬，我们就缴枪。如果有希望跟其竞争，我们也不能自动放弃。” 小张说： “迟主任，你说机要科科长一职就那么吸引人吗？” 迟志宏说： “那当然了。很多人羡慕这个职务，尤其是年轻一点的。你想想，能够整天跟区领导打交道，将来的发展空间肯定是很大的。” 小张说： “那是一定的。迟主任，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迟志宏点起一根烟，故作深沉地说： “你也知道，现在大家办什么事情似乎都有潜规则，尤其是在官场。我觉得，你这次需要付出了。” 小张问： “需要怎么付出？” 迟志宏心里骂了一句，你小子纯粹是一个书呆子，比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都迂腐。他开始“指点迷津”，就说： “投资懂不懂？就是送钱。” 小张似乎终于明白了。他说： “那好办的，等我竞聘成功后，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 迟志宏又气又笑。他说： “不是给我送。我这边没问题的，我是说给上面送。你想想，假如你真的遇上了一个比较有实力的对手，上面没人给你说话，你就麻烦了。” 小张开始上了迟志宏的坏道，傻乎乎地说： “那需要多少钱？” 143.表面彻底地原谅了他 迟志宏说： “估计现在办事三万两万是拿不出手了，我看至少需要十万八万。” 小张心想，这裕西区风气真是太不好了，跟别的区的风气没法比。小张有一个在大南区区政府上班的同学，因为工作出色，积极肯干，去年就被提拔为广播电视局的副局长。当时小张问那个同学，当上副局长一共花多少钱？那同学说，我一分钱也没花，我们区用人完全实行公开竞聘方式，谁有水平谁就上去了，不用拉关系走后门。小张就羡慕不已。因为他早就有所知，裕西区这几年官场风气很不好，有很多潜规则。他也知道，自己想提一官半职的，也要付出，但是，听到迟志宏的话之后，还是感到有点吃惊，一时无语。小张老家在河南农村，父母多病，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大 学，家境非常贫寒。他上大学的费用，还是别人资助的。让他一下子拿出十万八万人民币，简直是要他命。迟志宏看出了他的难处，说道： “我知道你老家是农村的，家里很穷，拿不出这么多钱。其实呀，刚才我给你分析的情况，其前提是遇到有钱有权势的人跟你竞聘，比如有人愿意砸钱买官，还比如有人后台比较硬等等。如果没有的话那是更好了，你现在先不要着急顶钱。” 小张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 “但愿没人跟我竞聘，如果出现刚才你说的那种情况，我算死定了。” 迟志宏说： “先别那么想，你先做好自己的事情，抓紧书写自己的竞聘报告，好好写写，到时候还有民意测评和群众投票呢。” 小张说： “那我回去准备竞聘报告了，这几天麻烦主任给我打听一下相关的信息。我如果成功了，肯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这时候就有人敲办公室的门，迟志宏说请进，就见管小丹进来了。 管小丹发现小张正在和迟志宏密谈，很神秘的样子。于是就说： “小张在这，你们有事呀，我一会儿再来。” 小张连忙说： “你进来吧，我没事了没事了。” 小张说完就出去了。管小丹走到迟志宏办公桌的对面，离迟志宏的办公桌还有一段距离。迟志宏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面孔，笑着问她： “小管，你有事吗？” 管小丹说： “我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跟你说说关于这次竞聘科长职务的事情。” 迟志宏问： “是呀，这次机会非常难得，你要把握住。你是怎么想的？” 管小丹说： “我其实并没有想当科长的想法，但是，你刚才在会上为啥拿我举例呢？这样给大家造成了一个印象，那就是我很想竞聘综合科科长职位。” 迟志宏笑了，说： “我那是给大家吹吹风，让别人别惦记你的位置。这样，你就很保险了。” 管小丹说： “反正我觉得自己不是很得劲儿。” 迟志宏继续问道： “难道你不想竞聘吗？” 管小丹说： “我心里其实对当官没有兴趣，再说我也不适合当领导。我还是干一些具体工作吧。” 迟志宏说： “什么兴趣不兴趣适合不适合的？没有哪个人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再说了，你现在才是副主任科员，如果竞聘上科长职位，一下子就可能升为正科级，不但工资会长一大块，而且还会享受正科级待遇的电话费、出差补助等。很多人都盯着这一职位呢，你还不想干。你真是太特别了。” 管小丹一直没有正面对着迟志宏，而是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别的地方，只是偶尔看迟志宏一眼。听完迟志宏说的话，她也有点动心了。是呀，自己上班五六年了，还是副主任科员，这次真是一个好机会。就像迟志宏说的那样，即使不为了当官，也要为提高自己的待遇着想呀。她内心开始有些想法，说： “而现在的问题是，我没有信心竞聘这一职务。” 迟志宏就开始给她打气。他说： “没事的，我会到区长那里为你说话的，我会力挺你的。” 管小丹说： “我虽然一直是普通工作人员，但是也听惯了一些关于官场交易和潜规则的传闻。刚才开始上楼的时候，我听见地方志办的老周说，这次谁想当科长，不投资是不行的。因此，我觉得我难度很大，我父亲住院还需要钱，我可没有钱去请客送礼拉关系。” 迟志宏刚想说送钱是必须的，就像刚刚教育小张那样，但是他没有那样说。他心里知道怎么帮助管小丹，于是就故作正经地说： “你别听那帮老家伙瞎造舆论，这次竞聘区委很重视，采取公开竞聘的原则，谁强谁弱，领导和群众自然会看清的。你不要考虑请客送礼的事情，就是你想送，你也送不起。你这几天在照顾你爸的同时，抽空好好写写竞聘报告。等你写完了，拿来给我看看。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考虑，尤其是老周他们，你这几天躲着他们点。他们就会瞎搅和。” 听了迟志宏的一席话，管小丹点点头，这才开始正眼看迟志宏。她说： “我爸的病情已经有了明显好转，他还让我替他谢谢你呢。” 迟志宏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知道，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 管小丹听到迟志宏又提起那事，就又一次把目光从迟志宏的脸上移开，半天不说话。迟志宏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提起那事，就沉默不语。过一会儿，管小丹说： “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忘记了，以后不要再提那件事。我走了。” 还没等迟志宏说话，管小丹已经转身了。看着管小丹离去的背影，迟志宏内心感觉真是五味俱全。 他首先感到，通过自己这段时间的积极表现，管小丹已经彻底原谅自己了，最起码表面上已经原谅自己。其次，他感到这个管小丹，确实是一个不凡的女子，不图名利，不爱虚荣。只可惜我那天酒后无德，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迟志宏一时觉得自己很奇怪，一时不认识自己了。要是面对别人的漂亮女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霸占玩乐。而对于管小丹这样的女人，他已经没有那种想法了。是自己的良心未泯，还是别的原因？迟志宏真有些迷惑了。 然而，对于迟志宏这样已经沉溺女人之中不可自拔的人来说，所谓的迷惑只是瞬间的。刚送走管小丹，他就准备给唐嫣打电话。他现在忙着可谓不可开交。他已经跟老邱有了交流，就是让她回到区办，竞聘秘书科科长一职。估计老邱已经告诉她了，但是为了继续骗取唐嫣的好感，他还是给她打一个电话，表示对她的关心。 电话接通后，唐嫣说： “迟志宏主任好。” 迟志宏觉得唐嫣很奇怪，今天怎么用这样严肃而正式的口气跟自己讲话。迟志宏说： “别整这个虚头八脑的，我们俩用不着这样客气哦。” 谁知唐嫣说： “我在跟街道办的领导们开会呢，你等我一下，我出去跟你说。” 过了一会儿，唐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把电话打回来了。她说： “迟大哥，你找我干啥？” 迟志宏说： “你放心，我不会找你约会的。我知道，你现在主要精力是对付那一对父子。” 唐嫣说: “你瞎说什么？什么一对父子呀。我告诉你吧，我现在专心跟大利搞对象呢，正准备结婚呢。你再胡说，我放下电话不理你了。” 迟志宏说： “不说了，那咱们说点正经的吧。” 唐嫣说： “好呀，你有什么正经事？” 迟志宏说： “你不是一直想回区办吗？这次有机会了。” 唐嫣说： “是呀，邱区长已经跟我说了，他说让我回区办。” 迟志宏又笑了，他说： “看来，这个邱区长还是很关心自己的未来儿媳妇嘛，一切都为你安排好了。” 唐嫣说： “我回区办，这不也是你的想法吗？难道你讨厌我，希望我离你远点吗？” 迟志宏说： “我什么时候讨厌你呀，只是你已经是别人的人，以后我只能望洋兴叹了。你放心回来吧，我不会破坏你未来的婚姻的。” 唐嫣说： “我还不了你，就喜欢吃窝边草。你现在嘴上这么说，但是等我回去后，你能挺住？整不好还要把我拉进你办公室的里间去干那事。” 迟志宏说： “这我还真没想过，但是我一直没忘记我们曾经的承诺。” 唐嫣问： “承诺？什么承诺？” 迟志宏说：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去年深秋那次在农田里，弄的那次难忘的郊外车里震动吗？” 唐嫣说： “哦，想起来了。那次经历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在蓝天白云下，一望无边的旷野上，我们在车上，真是浪漫而刺激。我有时候做梦都梦见。” 迟志宏说： “你记得不？我们曾经约定，等到夏天那里变成了青纱帐的时候，我们再去那里？” 唐嫣说： “当然记得呀，我也期待呢。” 迟志宏说： “但是你现在要嫁作人妇了，不方便了。” 唐嫣说： “你别跟我装正经了，当然我也不是正经人了。我告诉你吧，即使跟老邱儿子结了婚，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断掉的。你想想，我们这种关系，还能断了吗？只要你要我，我随时都会给你的。” 迟志宏说： “难得你还对我这样。我怕你将来跟老邱儿子结婚了，会再他那里得到你需要的一切。你满足了，还会找我？老邱儿子年轻帅气，高大英武，那功夫也一定不错的。” 唐嫣听了迟志宏的话，没有说话，竟然笑了，而且笑的不是很正常，说冷笑又不像冷笑。迟志宏听后说： “你怎么了？笑的挺吓人的。” 唐嫣说：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命好苦呀。” 迟志宏问： “怎么了？何出此言？” 唐嫣说： “我给你直说吧，你也不是外人。但是，我要求你给我保密。” 迟志宏问： “什么情况，整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唐嫣说： “你先向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迟志宏说： “我一万个保证，行了吧？你快说吧。” 144.言行变得越来越混蛋 唐嫣说： “我告诉你吧，那个大利不行。” 迟志宏问： “真的吗？你咋知道的？难道你们已经试过了？” 唐嫣说：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不试过怎么知道他不行呀。” 迟志宏说：“你别着急，慢慢也许就好了。” 唐嫣“切”了一声，说： “好个屁呀，没好了。唉，我都奇了怪了，他这么一个外表粗狂、阳刚帅气的高大男人，怎么会那样？” 迟志宏说： “他不行，你可以找别的男人呀。” 唐嫣本来想跟迟志宏诉诉苦，没想到这家伙这样气她，于是骂道： “你怎么越来越变得混蛋了？我要是想找男人，也是到你那里找你，你知道不。” 迟志宏无耻地说： “真的呀，看来你还是爱我的。” 正在迟志宏跟唐嫣在电话里调 情的时候，又有人在外边敲门。迟志宏说，我先挂了，有时间再聊。 迟志宏挂掉电话，就喊了一声请进，但是没有人进来。 迟志宏纳闷，就走到门前去开门，然后探出脑袋往走廊里看看，这时候他看见张大姐正往文秘室那边走去。 张大姐也听见了开门声，于是就回头看看，正好看见迟志宏正在看她。迟志宏问： “张姐，刚才是你敲我的门吗？” 张大姐就往回走，边走边说： “是呀，我敲了几下，听见你在屋里好像跟别人说话，就没进去。” 迟志宏说，那你来吧，我还正想找你呢。说完，他就进屋了。 还没等张大姐进屋，车队的郑队长从走廊西边的楼梯口上来了。这个老郑，是区政府机关车队的总管。这次机关机构升级，他也是有想法的。这半年，他完全听从迟志宏的安排，不管是公家用车还是私用，老郑一律开绿灯。他也想借此机会，也弄一个一官半职的。因为虽然别人管他叫郑队长，其实他并没有实质行政领导职务，只是一个虚职的主任科员，也叫非领导职务。他最的大梦想就是弄一个正科干干。 张大姐自从调任银湖宾馆经理后来又被小崔取代改任“名誉”经理之后，一直很少上班，更不用说到区办这边来了。因此，郑队长也很少见到她，远远见到她，就跟她主动打招呼。张大姐看见郑队长过来了，就没有进迟志宏的办公室，而是向前走几步，跟郑队长寒暄几句好久不见之类的话。等寒暄之后，郑队长却走向迟志宏的办公室。虽然门还没有关，但是他还是敲了敲门。迟志宏一看是郑队长进来了，还纳闷呢。明明是张大姐刚在在门口了，怎么转眼变成了郑队长？郑队长进去后，就把门关上了。这样，张大姐就被关在门外了。 145.好心大姐为剩女做媒 张大姐想，这个郑队长来的真不是时候，还没等我先去见主任，他反而抢了先。她原打算找迟志宏聊聊，无非就是关于自己未来安排的问题。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医院护理自己的丈夫。根据医院的诊断，他的丈夫恢复正常的可能性很小了，虽然现在理智思维都没问题，但是将来想和正常人一样站起来行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虽然迟志宏为了安抚她，特意给她找一个女护理员协助照顾自己的丈夫，但是她对外人不是很放心，每天仍然守在医院里。还有，张大姐不是那种喜欢占便宜的人。她想，既然自己可以护理丈夫，就用不着再雇护理员了。因为迟志宏已经说过，那个护理员的工资由银湖宾馆出。张大姐觉得，这样下去，她怕小崔经理说闲话的。现在，银湖宾馆实际掌权人应该是小崔了。而那个讨厌的小云，也听说加入宾馆管理队伍，不再干服务员的活儿了。今天，张大姐正好到区办开会，就想借机给迟志宏说说这件事。但是没想到，这个郑队长先过来了，张大姐只好再去管小丹办公室等等。 管小丹正在秘书室的电脑上打字，看见张大姐进来，赶紧把文档保存退出，关掉了文件。管小丹为什么怕别人看见她打字呢？道理很简单，因为她正在抓紧书写竞聘申请和竞聘报告。她经过迟志宏的说服，决定竞聘一下科长职务。现在这事情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还处于保密阶段。这是大多数人的心理，那就是在事情还没有成之前，都喜欢悄悄地进行。 张大姐先打招呼： “小管，忙啥呢？” 管小丹站起来，很有礼貌地说： “张姐，你来了，快坐下。” 张大姐说： “我本想找主任汇报一点情况，没想到他屋里一直有人。” 管小丹心想，你什么时候找他汇报工作不好，非要今天下午？要知道，刚刚开完动员会议，很多人都排着队到迟志宏那里刺探内部情况，试探竞聘领导职位的可能性。管小丹说： “主任最近很忙呀，你在这里等等吧。” 张大姐说： “小管呀，你忙什么呢？” 管小丹说： “打一份报告，也是瞎忙。张姐，自从你离开秘书室之后，我很少见到你了，好想你呀。” 张大姐就说： “可不是嘛，我很少来这边了。再说，家里也出点事。” 管小丹问： “什么事儿？” 张大姐说： “你姐夫住院了，脑出血。” 管小丹说： “不严重吧？” 张大姐说： “病情已经稳定了，但是现在走路要困难。” 管小丹说： “是这样呀，我听说这病都这样，不同程度地留下后遗症。” 张大姐说： “捡一条命就不错了，不考虑他能不能走路了。好了，别说我的事儿，我问你，你最近有情况没有？” 管小丹被问懵了，反问道： “什么情况？” 张大姐就说： “你的个人问题呀。” 管小丹现在最不喜欢别人问这个问题。这个张大姐在秘书室上班的时候，就很关心她的成家问题。张大姐也给管小丹介绍几个，但是管小丹一个也不看。管小丹说： “还没想呢，哪有空啊。” 张大姐就说：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一个嫁了。我看呀，你也别挑了。要知道，女人越大越不值钱，等你过了三十，找二婚的都费劲了。” 管小丹说： “找不到我就一辈子独身。张姐，我们聊点别的罢。” 张大姐说： “你不要岔开我的话题，咱们今天就说说你的婚事。我一直为你这事着想呢。最近我在医院护理你姐夫，认识一个同病房患者的家属。那个患者的老伴跟我岁数差不多，她的儿子经常去医院看他父亲。那小子长得还可以，现在自己开一个小的公司，有车有房。年龄吧，估计跟你差不多。” 管小丹想，这张大姐还是喜欢给人做媒，就说： “你别琢磨人家了，也许人家已经能够有对象了，弄不好已经结婚了呢！你还在这里瞎做媒呢！“ 张大姐说： “没有结婚，现在还是单身。我有一次在病房跟他妈唠嗑，他妈说，这小伙子原来有一个对象，是大学时的同学。那个女同学原来不想跟他处对象，但是我儿子就非追人家不可，去年好像跟那个女同学谈上了。但是最近，好像两个人有不在一起了。我就问她，你咋知道你儿子跟那个女同学黄了？她就说，我有一次跟儿子说：‘如果两人觉得合适，就抓紧结婚吧，因为你爸这个病，有今天没明天的，让你爸看见你给他生个孙子。’儿子却说，生什么孙子呀，我都快成孙子了，人家都不愿意跟我，黄了。’看来，这小子现在真没对象。” 管小丹说： “你咋就确定？也许跟那个黄了，又找新的了。” 张大姐说： “没有呀。我后来问他妈了，他妈说，我那儿子跟女同学吹了之后，就一直没跟别的女孩处。他原来的女朋友是政府的公务员，有点瞧不起他。因此他发誓，一定要找一个在机关工作的公务员，给那个女孩看看。因此，他妈说后来给他介绍好几个女孩，有中学老师，有医院大夫，他都不感兴趣。” 管小丹说： “这个人也够倔强的，机关公务员到底有什么好？” 张大姐说： “可能我们在机关上班自己不觉得怎么样，社会上还很羡慕我们公务员编制的人员呢，起码工资有保障，旱涝保收。你如果有兴趣，我找机会跟你撮合一下。” 管小丹连忙摆手： “别别别，我现在还不想找。我先谢谢你了，等我想找的时候，你在给我找。” 张大姐还想说什么，突然电话响了。她一看，是迟志宏的电话。 146.这歪风咋越来越盛了 张大姐想，准是那个郑队长跟迟志宏谈完话了，叫她过去。但是，当接通电话后，就听迟志宏说： “张姐，你找我有事吗？” 张大姐说： “我想跟聊聊，我这就过去呀。” 迟志宏说： “你先别过来了，我已经下楼了。我有点急事，要提前出去一趟，有事你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吧，我正好找你有事呢。” 张大姐说： “那好吧，我明天去你办公室。” 迟志宏刚想放下电话，就想起让张大姐当采购中心主任的事情。他说： “我先在电话里告诉你一件事吧，那就是，我准备让你到采购中心去。” 张大姐说： “我去采购中心，我不熟悉那里的工作呀。” 迟志宏说： “我想借这次人员定编机会，给你安排一个位置。你现在快五十岁了，还是主任科员。如果你能竞聘上这采购中心主任的话，马上就是正科级，这样，在你退休之前，最差也能弄一个副处级调研员的待遇。” 张大姐连忙说： “那谢谢主任了，一直想着我。我只是担心，我干不好，怕影响采购中心的工作，这样会有愧与你。” 迟志宏说： “不要考虑哪些，到时候还有我呢。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要上车了，明天再详细唠。” 张大姐放下电话，心情很激动，心想，这个迟志宏还是没有忘记我。但是她又转念一想，迟志宏之所以选我到采购中心，还是觉得我听话，不争权夺利。由于心里有了大事，张大姐不再跟管小丹闲聊有关给她找男朋友的事情了，做媒婆的心也没有了。她告别了管小丹，就回到了医院。 回到医院，张大姐看见病房里只有丈夫和那个女护理员，临床的患者和家属出去放风去了。她看见女护理员坐在丈夫的床边，正在给丈夫喂水呢，就觉得不是很舒服。因为那个女护理员坐在床上，身体紧挨着丈夫。还有，丈夫看护理员的眼神也不怎么对劲，不怎么正常。张大姐咳嗽一声，那个护理员就站起来了。张大姐对女护理员说，你先出去一趟，我跟你大叔说点事。女护理员出去了，张大姐就在丈夫的脸上拧一把，似笑非笑地说，老头子，是不是那个小媳妇对你有点意思？ 丈夫说，瞎说什么，她那是喂我水呢。张大姐说，喂就喂呗，怎么坐的那么近，就抱上了。 她丈夫就说，你别开玩笑了，人家那么年轻，我是一个半身不遂的老头子，能有那事吗？ 张大姐就说，现在就时兴老牛吃嫩草，你要是给钱，她肯定就跟你。据她说，她跟她丈夫都没有什么正式的固定工作，是吃低保的，缺钱。 丈夫说，就我这样，腿脚不动不了，还有那想法。 张大姐说，你腿脚是不灵活了，但是那东西不老实呀！ 丈夫就显得很不高兴，气的满脸通红。 张大姐见状，就知道丈夫的血压又上来了，就说，得了，我逗你玩呢，看把你气的。 丈夫说，为什么要气我？把我气死，你是不是就可以找别的男人？ 张大姐反击道，你看，我不说了，你倒是没完了。得了，咱们说正事吧。张大姐就把迟志宏的话跟自己的丈夫复述了一遍，没想到她的丈夫立刻变得很高兴，随之兴奋起来。她对丈夫说，明天就去区办当面感谢一下迟主任，顺便请教一下竞聘报告怎么写。她丈夫显得很着急，说道，别等明天了，干脆你今天晚上就去他家看看，顺便给他送点东西去。 丈夫说，这年头，谁能白帮你忙，你们主任事先想到你，就是对你的照顾了。咱们儿子春节从大连回来，不是带回两盒海参和两瓶红酒嘛，你顺便给他拿去。等你竞聘完事，如果真的当上了采购中心主任，我们再多表示表示。 张大姐听完丈夫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只是这么多年，她从来没给领导送过礼，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张大姐就对丈夫说，我还没干过这事，不知道到那该怎么说。 丈夫说，难怪你在政府机关混这么多年都没进步，送礼都觉得别扭。你去之后，先别说这次你竞聘采购中心主任的事情，多聊一些这几年迟主任对咱家的帮助，尤其是这次我住院的事情。这样一来，人家接受咱们送的东西就有些理由。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最好不要公开说，除非你们迟主任自己说出来。 张大姐说，我总觉得这事挺尴尬的。 丈夫就说，什么事情第一次都不习惯，以后习惯了就好了。你到他家之后，如果实在没有聊的，就聊聊家庭孩子什么的，这个你怎么也会吧。 张大姐心想，这是什么世道，为了升官必须请客送礼，这种歪风怎么时候变得这么盛行？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既然这样，我硬着头皮也得去了。 这时候，临床的那个患者在老婆的搀扶下回来了。看见张大姐来了，那女人就很热情地打招呼。张大姐一看见她，就想起了帮管小丹找对象的事情。那女人把自己的丈夫扶到床后，张大姐就问她： “你儿子这几天没来呀？” 那女人说： “他这几天说公司承揽一个工程，忙公司的事情呢。” 张大姐问： “你是不是以前说过你的儿子没有对象，现在处没？” 那女人说： “还没处。这小子把我们老两口愁死了，过了这个年已经二十八了，就是不找对象。” 张大姐说： “你是不是说过，他想找一个政府机关的公务员？” 那女人说： “是呀，他其实那是跟前任女朋友较劲呢，因为他前任女朋友是公务员，好像在哪个街道办任副主任。” 张大姐说： “这你跟我说过，听说还是她主动提出来分手的。” 那女人就说： “可不是嘛，我儿子实质是被那个女人甩了。所以我儿子就有点不服气，非要再找一个公务员。” 张大姐说： “找公务员也不一定是难事，关键不知道你儿子要找什么样的，对其他条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要求？” 那女人说： “我儿子长的也不是很好看，对对方的长相也不会有太高的要求，除了是公务员身份外，其他条件不是很重要。这段时间，有人给他介绍几个在机关工作的女孩，但是，那些女孩一听说他是一个干个体公司的，都不同意。” 张大姐说： “原来是这样呀。这样吧，我们单位有一个同事，今年也正好是二十八岁，一直没对象，不行我给你儿子介绍一下，看行不？” 那女人就赶紧说： “咋不行呢。我觉得你人很准成，办事也错不了，你介绍的人也没啥问题。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麻烦你了妹子。” 张大姐说： “这没什么，我只是给搭搭桥，成不成还是未知数。” 那女人很兴奋，也很着急，就很讨好地说： “那你看，妹子你什么时候方便，把那个女孩找来，我让儿子跟她见见面。” 张大姐笑着说： “大姐你还真的着急呀。这样吧，我明天去单位，就跟你联系一下，你把电话给我留下就行了。一旦那边能定下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那女人就连说谢谢，并把她的电话连同自己儿子的电话都告诉了张大姐，并说这事如果成了，她要好好请请张大姐。张大姐说不用了，你儿子的婚事如果能定下来，我也为你们高兴。 147.有送礼的就有收礼的 按着正常情况，张大姐需要在丈夫吃完晚饭后，晚上9点左右回家去住，而那个护理员在晚上六点就下班了。但是今天晚上因为需要去迟志宏家里串门，所以她必须早点回家。五点的时候，她让护理员用小电饭锅给老公煮点稀粥，并告诉她六点左右喂他，并嘱咐护理员，用完电饭锅收到床头柜里，以免被护士发现。因为在这个病房，不允许使用电饭锅和电炉子之类的电器。张大姐说，我今天家里有事，需要先走一会儿，你在这多待一会儿，等九点之后你再回去。 女护理员说，我租的房子在奉河区，需要乘46路公交车才能到回家。如果九点回家，就没有公交车了。 张大姐说，那你就打车回家，打车费我明天给你，差不了你的钱。女护理员就不再言语，而是开始找米做饭。 张大姐从医院出来，坐上来开往宁大方向的428路公交车。在车上，她脑子里不时显现下午回病房时女护理员坐在丈夫身边的情景。她想，是不是丈夫真的跟那个护理员有情况了。 她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张大姐的丈夫是奉阳机床厂的技工，由于熟练数控车床技术，成为车间的技术大拿，虽然不是什么领导，但是挣得比车间主任还要多。所谓男人有钱就学坏，这话真是不假。也就是在两年前，自己的丈夫曾经因去找女人被带到过派出所，那次她交了五千元治安处罚金后才领回丈夫。回家后，丈夫跪着哭诉说，他跟工友一起喝酒，喝完酒后，大家都要去找小妞，但是他不想去，但是大家都骂他不是男人。因此，自己一时糊涂，走上了邪路。丈夫说，以后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并保证把自己的工资全部交给张大姐。张大姐原谅了他。这两年，丈夫真的很老实，很少出去喝酒。现在，丈夫的恶习是不是又犯了？她开始有点不放心。 但是，今天晚上的事儿也很重要，她要去迟志宏家送礼，这件事关乎着自己的命运。一旦迟志宏帮助她当上采购中心主任，她的各种待遇就会提高一大块。权衡半天，她还是决定回家了，至于自己的丈夫，先不管他了，他愿意干啥就干啥吧。张大姐想，他现在躺在病床上，手里没有钱，那个女护理员也不一定能跟他，随他去吧。 话说迟志宏下午正准备把张大姐喊道办公室，这时候，郑队长先进来了，而张大姐只好躲在管小丹办公室里闲聊去了。郑队长也是为自己竞聘的事情而来的。在这之前，迟志宏已经暗示了郑队长。郑队长来到迟志宏办公室有两个目的，一是向迟志宏表态，自己如果能荣升区办后勤行政科科长，一定听迟志宏的，完全效忠迟志宏。二是由于自己文笔不好，最怕写材料了，所以还请迟志宏为他写竞聘报告。这个郑队长是部队转业干部，四十七八岁，没什么文化，转业前在部队是营级干部，转业后分到区政府上班后，一直在机关车队工作，先是任车辆管理，后来任了车队队长。这个郑队长军人出身，办事好爽，喜欢喝酒，因此，没事就经常请迟志宏喝点小酒。加上迟志宏经常用区办的公车办一些私事，郑队长都是给与极大的方便，因此，迟志宏对这个队长很信任也很有好感。今日郑队长来此相求，迟志宏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郑队长见迟主任是如此够意思，就约定今晚要请他。迟志宏说，写东西的事情对我是小菜一碟，不用那么客气，以后等你当上了后勤科科长再喝酒也不迟。这个郑队长是一个急性子，非要今天请迟志宏。迟志宏就想，对付这样的人，不能强扭，只能顺从，就答应了他。 还不到五点，迟志宏就跟郑队长来到位于云山中路的一家火锅店开始喝起来。两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地到了七点多。迟志宏一看差不多了，就想回家。但是这个郑队长却不让他回家。郑队长说，自己的战友在人民大厦附近开了一个茶楼，要请迟志宏去那里喝茶。迟志宏拗不过郑队长，又去茶楼坐了一个多小时。临行时，郑队长还给了迟志宏两盒好茶。迟志宏坦然笑纳。 等迟志宏回到家后，已经快九点了。他脱去外套，就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王燕看见他，就知道他喝酒了。王燕说，你又跟谁喝去了，看样子没少喝呀？迟志宏说，单位的下属，车队的。王燕说，你们单位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举动？怎么不是请你喝酒，就是给你送礼？迟志宏并没有喝大，虽然喝的有点多。但是刚才喝了数杯茶，头脑还算清醒。他听了王燕的话，立刻问道： “谁给我送礼了。” 王燕就指着门厅旁边一个大方便袋说，你看看，那是什么？迟志宏起身过去，打开塑料袋，里面竟是两盒包装极其考究，看上去也很高档的海参和两瓶名贵红酒。迟志宏问： “谁来咱家了？” 王燕说： “一位大姐，她说是你们区办的。” 迟志宏问： “区办的？你看她有多大岁数？” 王燕说： “五十左右岁吧？看上去很厚道的一个女人，好像以前也在咱们小区住，但是我好像好几年看不到她了。” 迟志宏自言自语道： “那是谁呢？五十左右岁？” 这时候王燕突然说： “我想起来了，她说她姓张，在你们区政府下面的一个什么湖宾馆工作。” 迟志宏说： “哦，是银湖宾馆，就是原来的区政府招待所。我知道了，是张大姐。” 王燕问： “那就是她了。我说你没在家，她就把这些东西扔下就走了。我还问她有没有事情，用不用等你回来，或者给你打一个电话。她说不用了，还说你最近给她家庭帮助很大，特意来谢谢。” 迟志宏就说： “她这个人挺不错的，还知道知恩图报。是这样的，她老公患有脑出血病，一直在脑科医院住院，而只有她一个人在医院护理他。因为她就有一个儿子，还在大连工作。我看她一个人照顾一个长期瘫痪的病人不容易，就给她安排一个护理工。” 王燕说： “是这样呀。那她丈夫现在怎么样？” 迟志宏说： “我很长时间没问她了，反正是不能下床，勉强能坐着。” 王燕说： “也真是够呛的。但是这个大姐也真够意思，你知道那两盒海参多少钱不？” 迟志宏说： “不知道。” 王燕显得很兴奋。她说： “春节期间，我弟弟从北京回来，带回这种礼品盒包装的海参。弟弟说，这也是别人给他送的，开始他也不知道价钱，但是后来他有一次去超市买东西，专门去海鲜专柜看看价格，每盒竟然是是两千四百元。” 迟志宏倒是显得很平静。他说： “这很正常。这几年，海参的药用和保健价值被炒作的越来越大，因此价格越来越高，我听说四角街副食品大厦已经卖到每公斤两千元了。” 王燕说： “是吗？我看这两盒海参再加上那两瓶红酒，也有七八千块。” 迟志宏说： “我们别在这谈论价钱了，既然人家送来了，就收起来吧。以后有机会我再适当地帮帮人家，毕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呀。等着我们五一时候去你爸家，再给他拿一盒去。” 王燕一听是给自己的父母，就兴奋地说： “好呀，反正咱们留在家里也没人吃。” 迟志宏没想到老婆得了便宜卖了乖，就说道： “你咋知道没人吃，我是觉得这种昂贵的补品应该拿去孝敬你爸和你妈。其实我早就听说了，海参的保健功能很强的，尤其是对于男人，有海洋伟哥的美誉。” 王燕说： “还有这功效呀？那你留下算了，正好给你补补。” 迟志宏： “不用了，我用不着。我有点喝多了，去休息了。” 迟志宏心想，我补什么呀，是不是觉得我不跟你王燕干那事了，你觉得我阳衰了？那是我不喜欢跟你干了，反正我外边有好几个女人，想发泄了，随便招呼一下，她们就会过来温存一番。你王燕要是坚持不住，还去找那个秃头老男人算了，我也不会管你的。但是，有一条底线必须是禁止的，那就是绝对不能把男人再领进家里来。 王燕看迟志宏进了书房，就没再跟他搭话，将张大姐送来的礼品收进柜子里，回到客厅继续看电视了。 148.半身不遂仍本性难移 回过头来再说说张大姐。张大姐乘坐428路公交车回到家，她简单吃一口剩饭，就准备去迟志宏所居住的区政府住宅大院。其实，张大姐的家原来也在区政府住宅大院里，后来她为了照顾丈夫上班，搬出了那个大院。丈夫的工厂原来在奉阳最著名的工业区铁北区，那个区原来烟囱林立，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后来由于城市综合改造，丈夫所在的机床厂跟所有其他所有工厂都被搬迁至清河南的新工业区了，这样，丈夫上班就很不方便了。因为裕西区政府机关住宅区位于奉阳这个城市的西北，张大姐丈夫从这里上班，需要穿过整个城区，耗时将达到两个小时以上，每天起早贪黑，回家就开始抱怨。张大姐无奈，只好将区政府住宅大院的房子卖掉，在临近清河南的奉河区工大附近买了一套二手房子。丈夫上班是近了，但是张大姐上班却远了很多，好在区政府机关有通勤车，张大姐也就只好将就了。 张大姐下楼，就叫了一辆出租车，往区政府机关住宅区方向驶来。由于五年前张大姐也在这里居住过，她很快就找到了迟志宏的家。但是很不凑巧，迟志宏居然不在家。她只好把送来的东西撂下，跟王燕寒暄几句就下楼了。 等走出小区，张大姐开始自责起来，看来自己真没有送礼的经验？为什么来之前不跟迟志宏沟通一下呢？还没确定人在不在家，就急匆匆过来。但是不管怎么说，东西算是送到了。也许送礼的时候迟志宏不在家更好。如果迟志宏在家的话，她会显得很尴尬。这样想着，心情就释然了。 她一看手表，还不到七点钟。她想，反正自己回家也没事，干脆再去医院看看自己的丈夫。她对那个女护理员做晚饭还是很不放心，也不知道丈夫能不能吃好。还有，丈夫所在的医院离这个家属区不是很远，乘公交车也就两站，走路也就需要十几分钟。 张大姐没有等公交车，走着来到医院。她先是乘电梯上了住院部七楼。电梯门开了，她走出来，直奔丈夫的病房。她来到病房门前，轻轻推一下门，门没有打开。又推一下，还是没有反应。她又使劲推一下，还是不开，她这才发现，原来病房的门在里面被插上了。她顺着细细的门缝看去，里面灯也关了，漆黑一片。但是，她却是听到不正常的声音。她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就是，不好了，肯定是丈夫跟那个女护理员搞上了。 张大姐还真是猜对了。张大姐听见这叫声，真是又气愤又着急，她开始使劲撞门。 这声响由于很大。那个护理员首先听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撞门声，她一下子翻了下来。而张大姐丈夫小声问道，怎么了？女护理员就指了指门，慌慌张张穿上衣服，然后又慌慌张张地去开门。 张大姐丈夫知道有人来了，但是他不让女护理员去开门。他以为是护士来查房看体温的，就大声说，我刚才量过体温了，三十七度，正好，不用麻烦大夫了。 谁知，这老不正经的男人的话被张大姐听的一清二楚，她大声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头子，快开门！ 张大姐丈夫顿时蒙了，这个老太婆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杀回一个回马枪？他开始不知所措。 女护理员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开门。这时候，张大姐下达了最后通牒，她说： “你赶紧给我开门，要不我去找护士了。” 张大姐丈夫一听老婆要去找大夫，心想，这不是要把事情闹大吗？不行，还是开门吧。 他示意护理员赶紧去开门。 门打开了，张大姐闯了进来，先去找到灯的开关，一下子将病房的两只日关灯全打开了，病房里立刻亮如白昼。只见那女护理员，正在急急忙忙地十分慌乱地穿外裤，而张大姐的丈夫，躺在那里却一动不动。 张大姐冲到丈夫病前，一下子掀开了他的被子。 但是，张大姐丈夫仍然心存侥幸。他想，反正你也没看见我跟女护理员干那事，就想蒙骗过关。他见老婆动作如此粗鲁，就问道： “你要干什么？” 说完，就用力把自己的被子扯回。张大姐又发疯一般冲到女护理员面前，只见那女护理员眼神惊恐万分，欲言又止。张大姐伸出手，只听啪的一声，一下子打在那个女护理员的脸上。那护理员捂住脸，心知理亏，不敢多嘴，眼神中透漏出哀求的表情。 这时候，张大姐的丈夫却说话了，他质问道： “你打人干什么？” 张大姐又转过身，厉声反问道： “我打人干什么？你们心里最清楚，敢在病房里乱搞。老死头子，你就跟她过吧，我也不管你了。”说完，张大姐开始哭闹。这时候，那个女护理员趁机溜之大吉。 张大姐的哭声引起了护士站值班护士的注意，一个护士循声过来。 张大姐见来人了，心想，虽然这事真是令人气愤，但是自己毕竟是政府机关人员，家丑不能外扬，就停止了抽泣。 那护士问，你们没事吧？ 张大姐说，没事，我们就是吵架了，已经没事了，姑娘你走吧。护士出去后，张大姐把门关上，开始审问自己的丈夫。张大姐问： “我就知道你淫心未改，一有机会，就像馋猫一样闻腥沾骚，竟然在住院的时候干这事，你是不想活了，不想好好过了。” 丈夫开始狡辩： “你小点声好不好？我根本就没跟她搞呀。” 张大姐说： “我都在外边听见了，两个人呼哧带喘的，没干那事，你们干啥了？”丈夫说： “她说她会按摩，我让她给我按摩一下。” 张大姐一听这话，更加气愤： “你放屁！这也不是按摩房。再说了，你按摩就按摩吧，还关什么灯？插什么门？还有，那女的怎么还把裤子脱了？” 丈夫无言以对，他想，今天蒙骗过关的可能性简直太小了，还是赶紧承认争取宽大处理吧。张大姐发现自己的丈夫不吱声了，就知道他默认了。张大姐说： “你还挺有本事的呢？一个瘫痪在床上的糟老头子，能跟那个年轻的小媳妇，不简单呀。告诉我，你有啥绝招？” 丈夫面带愧色，头倒向窗户的方向，不敢说话。张大姐上前，用手将他的头重新板过来。丈夫还是不说话。张大姐就命令道： “快说，要不我走了，以后不管你了。” 丈夫仍不敢看张大姐的眼睛。但是，他在老婆的凶狠逼迫下，不得不说出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个家里很穷的女护理员来医院已经两个多月，其实早就跟丈夫有了那个意思，只是一直没有得手，原因很简单，白天没有机会，干不成，因为病房还有一个患者，而且大夫护士总来查房。那个同病房的患者白天在医院打点滴，只有晚上才回家。但是，等到晚上了，女护理员也回家了，即使不回家，还有张大姐呢。张大姐几乎天天晚上都住在医院，如果有事晚上要回去住，也在九点之后。女护理员之所以对张大姐的丈夫有那个意思，主要还是张大姐丈夫的主动暗示。在病房里没有别人的时候，张大姐丈夫总在女护理员面前吹嘘自己怎么怎么挣钱，一个月能挣八千多。同时吹嘘自己怎么怎么在机床厂说的算，并谎称自己是车间主任，负责工人考核和招工。女护理员就问他，那你们厂子现在需要工人不？张大姐丈夫已经对这个少妇的垂涎已久，就开始忽悠起来。他说，现在不需要，因为我们厂子在奉阳属于效益数一数二的大厂子，很多人都想进，没有关系门路很难进去，就是有厂长的关系，也得花钱送礼。但是如果你想去，我考虑一下，跟分厂厂子说一声。女护理员说，我不去，我也没有那技术，但是我老公原来在一家小厂子当车工，现在厂子由于欠债多，老板逃到南方去了，厂子就停车了，老公现在还失业在家没事干呢。张大姐丈夫故作惊讶地说，你老公是车工？其实我们那里真的需要车工。这样吧，等我出院了，我就帮你办理一下。那少妇就连声道谢，并询问他需要花多少钱。张大姐丈夫说，你能护理我，说明我们有缘分，而且护理的这么周到细致，还收你什么钱呀，免了。从此之后，这个女护理员就对张大姐丈夫照顾的更加仔细更加周到。慢慢地，张大姐丈夫就借机骚扰女护理员，不是在给他喂水时色迷迷盯着她，就是用手碰这个少妇的手。那少妇知道这个老男人原来也是一个很花心的家伙，开始就有意躲着他。但是，一想到自己丈夫工作的事情还要有求取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想碰一把就碰一把吧。谁知张大姐丈夫得寸进尺了。在一般情况下，如果他自己有尿了，就让张大姐为他接尿。但是后来，张大姐在的时候，他却不撒尿。等到张大姐出去了，他非要撒尿。撒尿就撒尿呗，自己拿着小便器可以撒，但是他非要那少妇拿着。那少妇心想，自己也是过来人，再说就把他当患者算了，那些大夫还有那些年轻的护士都把男人那东西看的很平常，就是一个普通器官罢了，自己有何必在意？又考虑将来老公工作的事情，就委曲求全，拿着小便器让张大姐丈夫往里面撒尿。由于张大姐丈夫也就是这个老男人把那护理员也就是那个少妇唬住了，少妇就心甘情愿。今晚，他终于盼来了最好的机会，那就是晚上张大姐有事先回家了，安排少妇照顾这个他。机会难得，不能再耽误了。等张大姐和同病房的那个患者都回家后，这一对各有所需的老男少妇就计划了。但是还不能着急，因为每到晚上六点半的时候，值班护士要交班。在交接班的时候，接班的护士要挨个病房检查一下。因此，他们俩等到值班护士查房完毕后，才开始干起来。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没想到张大姐无意之中杀了一个回马枪，被张大姐捉了一个措手不及。 面对自己的老婆，老男人不可能把上述他跟少妇的仔细过程讲出来，只是简单向张大姐讲述了这个丑陋事情的来龙去脉。张大姐听完丈夫的简单“交代”，就冷笑道： “你真是很有本事，把这个傻媳妇糊弄的惟命是从、甘心奉献。我真是服你了。但是，老死头子请你记住我的话，从今天起，我以后不会再伺候你了，你赶紧打电话找你自己家的兄弟姐妹们，让他们管你。” 丈夫就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用哭腔说道： “老婆，我不是人，我是牲畜行了吧？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有那非分之想了。还是你照顾我吧，我们毕竟夫妻这么多年了。” 张大姐说： “你就是一个畜生，我结婚这么多年，一直跟一个畜生在一起生活了。现在，我不想跟畜生生活了。你赶紧给你兄弟或者姐妹打电话。要不，我给你儿子打电话，就让你儿子从大连回来照顾你。” 149.一手策划的用人方案 老男人一听张大姐要给儿子打电话，赶紧说： “求你了，我的祖宗，千万不要把这事情告诉你儿子。你儿子如果知道了，我这老脸还往哪搁。” 张大姐决心已下，她说： “反正我从明天开始就不来了，还有，我一会儿就给迟主任打电话，让迟主任把那个坏女人也解雇她。一会儿我就告诉她，让她滚蛋，这个月工资也不给她了。” 张大姐说完，就气冲冲地走出病房，将自己的丈夫，那个淫心未死的老男人一个人留在了病房。 第二天，刚一上班，张大姐就来到迟志宏的办公室。迟志宏正在自己的电脑上为郑队长写申请书和报告，看见张大姐进来，就让她坐下。他一看张大姐脸色不好，就问她： “你昨晚没休息好吧？” 张大姐心想，自己的那个花心的丈夫在医院上跟护理员搞上了，我能休息好吗？没想到自己刚刚有点好事，丈夫却干出了坏事。她勉强朝迟志宏笑笑，然后坐在沙发上，却说道： “是呀，一直照顾俺家那个死老头子，晚上没睡好觉。” 迟志宏说： “哦，你真的很辛苦。你写竞聘申请了吗？” 张大姐说： “这不来这里向你请教嘛。” 迟志宏说： “这样吧，你先写一个申请交上去。等下午有空，我帮你写那个报告。” 张大姐说： “那就麻烦你了。” 迟志宏说： “没事呀，我写这东西不是很费劲。这样吧，我先给你打一份申请，你交给陈副区长，就表明你正式参加政府采购中心主任的竞聘了。” 张大姐在一旁等着，不一会儿迟志宏就打印出来了。迟志宏递给张大姐，并对她说： “大姐你昨晚真是太客气了。” 张大姐说： “那是应该的，等竞聘结束了，我还要好好请请你。” 迟志宏心想，请什么呀，给我送几捆钱比啥都强，我现在就缺钱，买车，给小云买房都需要钱呀。可是，就你张大姐家里有这个经济实力吗？我安排你当采购中心主任，是我看重你不争权夺利和听话的优点了，并不想要你钱。迟志宏说： “不用呀，我们在一起工作多少年了。你交完申请后，就回家休息吧。明天你再来取竞聘报告。” 张大姐说： “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那个女护理员我把她辞退了。” 迟志宏感到吃惊： “怎么了？她照顾的不好吗？” 张大姐心想，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都照顾到丈夫的床上去了。她说： “我觉得那样不好，花公家的钱为个人雇护理员，时间长了，小崔那边会有想法的。” 迟志宏说： “没事呀，这事我说的算，她不会有想法的。” 张大姐说： “我都让她回家了，现在我老公恢复了许多，基本上能自理了，也用不着了。” 迟志宏说：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回家吧。如果以后你工作忙照顾不过来你丈夫，再给你雇一个。” 张大姐说： “那就以后再说吧。” 张大姐走后，迟志宏就忙着帮郑队长继续写竞聘报告。等写完后，已经快十点了。他让郑队长把竞聘申请和报告拿回去，然后来到四楼老邱办公室。如前所述，他的人事安排只是他个人的意见，他如果想把自己的人都推上去，必须得到区领导的支持，首先必须得到老邱的支持。还有，他顺便还想刺探一下上面安排哪两位人选竞聘区办副主任一职。 老邱正在办公室跟陈副区长研究工作，迟志宏就想回避一下，但是老邱却叫住了他。老邱说： “小迟，正好你来了，我还想找你呢。” 迟志宏说： “区长有什么指示？” 老邱说： “我跟陈副区长刚才碰一下头，初步研究一下各局委办一把手的人选。在区办这边，我们俩一致同意，仍然支持你竞聘这个职务。” 迟志宏说： “那谢谢两位区长的支持和厚爱。” 陈副区长笑着说： “到时候，你要请我们呀？” 迟志宏说： “没问题，没问题的。” 这时候陈副区长电话响了，他对老邱说，我这又来电话了，你们先谈，我回去了。老邱说，你回去吧，这个阶段你是最忙的。 陈副区长走后，迟志宏就问老邱： “现在是不是又很多人报名了？” 老邱说： “陆续有一些局委办的领导报名了，大部分都是原来的职位上的人。” 迟志宏问： “那区办下属各科室的职位开始有人报名了吗？” 老邱说： “我们这次机构改革和人员定编分两步走，第一步是各局委办这层人员的竞聘，也就是你们这层领导。然后是第二步，各局委办自己组织内部科级单位人员的竞聘工作。” 迟志宏问： “那第二步是不是都是本单位说的算？” 老邱说： “原则上是本单位确定人选然后上报人事局备案，但是，由于这些部门都升格为正科级，所以区里和人事局要把关的。” 迟志宏问： “我们区办的人选还需要人事局把关？” 老邱说： “是的，都要到人事局备案。但是，区办是一个很特殊的单位，所以人选只要我们区长通过了，人事局就是例行公事。现在你先通知你们区办的那些想竞聘的人，在下周二之前把竞聘申请和竞聘报告直接交给陈副区长那里就行了，不用再交给人事局了。你们区办下属这些科室的领导职位竞聘资格审查的事情，区领导开会就直接定了。” 迟志宏说： “对呀，区办是服务区领导的机关，应该有点特权。我这次来，就是为我们区办下属的各科室领导人选而来的。” 老邱说： “好呀，我也正想听听你的计划呢。” 迟志宏就把自己的想法一一给老邱作了汇报。区长听了之后，基本上比较满意。尤其是听迟宏志说把唐嫣推荐到秘书科科长职位上，区长更加满意。但是，他说这些人选最好还要经过陈副区长的通过，因为他毕竟是具体分管这个工作的区领导。老邱说，你的方案我全部支持，但是就怕陈副区长那边有什么人选。虽然我是一把手，可以建议一下，但是也要给陈副区长一点权力，我不能独断专行。迟宏志听出老邱的意思了，那就是他不会对迟志宏的用人方案设置障碍了，关键在陈副区长那里了。接下来的首要问题，就是摆平陈副区长。迟志宏还没有忘记问问区办那两人副主任的人选。老邱告诉他，一个是向阳街道办的副主任，一个是区档案局的副局长，这两个人选都是区委组织部确定的，我们说的不算。迟志宏说，我不熟悉这两个人。老邱说，据说这两人年龄都大了，组织上主要是为他们提高一点待遇，说白了，就是来区办养老来了，对你不会构成威胁。还有，我忘记告诉你了，王胜已经准备竞聘城建局副局长了。迟志宏听后笑着说，好呀，人各有志，那可是一个很有权利的部门。老邱心想，什么人各有志？要不是你挤兑人家，他才不离开区办呢！ 从老邱办公室出来，迟志宏就琢磨着怎么摆平陈副区长。为了让陈副区长同意自己一手策划的用人方案，为了让自己的心腹们都能升官，他必须到陈副区长那里帮助心腹们跑官的。迟志宏在区办工作了这么多年，对每一位区长的情况都比较了解。这种了解不仅仅体现在对区领导们工作作风和方法上，还有对他们个人的生活爱好。现在裕西区除了老邱之外，还有八位副区长。在这八位副区长中，有的爱好吃喝，有的爱好k歌，有的喜欢写写画画，有的爱好收藏古玩，有的喜欢游山玩水和摄影。常务副区长刘全中，吃喝嫖赌全都好，属于低俗那类的。负责第一产业工作的王副区长的摄影作品还在市委宣传部组织的摄影比赛中获得二等奖呢。而负责宏观经济和社会稳定工作的田副区长的书法作品在裕西区政府机关也是赫赫有名。这两位区领导属于有艺术细胞的高雅人士。负责科教文卫体工作的崔副区长，平时喜欢打乒乓球，而且打得相当不错，本身就是一个体育迷。但是，眼下马上就用得上的这个陈副区长都不喜欢上述这些，另外他平时既不抽烟也不喝酒。陈副区长只有一个爱好，就是玩女人。 150.为达到目的绞尽脑汁 当然，老陈喜欢女人这件事，迟志宏也是听别人说的。由于分管人事工作，很多要去调动工作的人，或者需要提拔的人，都要经过老陈这一关。迟志宏听说过，一般漂亮的有姿色的女人到陈副区长那里办事，如果想办成，不跟他那样的话，很可能就泡汤。除非你的后台很强大，足以命令老陈为你办事。据说老陈这个人很办事“讲究”，对那些找他办事的男人，收完钱就办事；对于那些想找他办事的女人，他只跟她们有一次就可以了，之后不会再缠着你。这一点让很多女人比较容易接受，纷纷为了办成自己的事而放心地奉献一次。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这个老陈主管人事这几年，有了不少女人，而且时时更新。这一点迟志宏很羡慕，因为迟志宏的女人也就那么几个。 迟志宏还听说，这个老陈绝少去娱乐场所找女人。看来，想摆平这个老陈，还真有一定的难度。迟志宏想，如果老陈喜欢小妞，他会为他安排一个，什么档次都行，就连市歌舞团的三流女演员他都能找来。但是，这个老陈不喜欢那样，就喜欢熟悉的女人，是一个典型的“吃窝边草的兔子”。 迟志宏从老邱办公室出来，没有去陈副区长办公室。因为他觉得，在准备摆平这个陈副区长之前，先需要分析研判一下目前的形势。对于自己竞聘区办主任一职，他已经没有障碍了，至于那两位副主任，他就不管他们了。现在还是要合计一下他所关心的几个科室领导的问题。迟志宏为了达到自己的用人目的，可谓绞尽脑汁。 按着邱区长的意思，各区委办下属部门的科室领导职务人员主要由本局委办自己确定人选和组织竞聘工作，但是区办的情况不一样。因为区办是服务区领导的最直接的日常办事机关，下属单位的每个人选都要经过区领导点头才能过关。关于这一点，想参加那十个科室主要领导竞聘的人自己心知肚明。按理说，他们想竞聘成功，应该自己去摆平有关区领导和相关人员，用不着迟志宏出面。但是，迟志宏觉得自己应该出面，原因是他要力保自己推荐的人选顺利过关。如前所述，这几个人包括管小丹、唐嫣、小张、张大姐和郑队长。 至于其他五位竞聘者，他们就凭自己的能力去拼吧，上去了，迟志宏也不反对，上不去，别人来干，他也不反对，反正那几个部门也不重要，谁干都行。他要极力推荐的几个人之中，唐嫣用不着他操心了，因为有邱区长做后盾。郑队长估计问题也不大，他一直掌管机关小车队，由于办事和符合领导的意图，平时八面玲珑，深得各位区长的信任，领导对他的印象都不错。昨天在饭店喝酒时，迟志宏问他，用不用帮助他去区领导那里做做工作游说游说。这个郑队长直言直语道，这事用不着主任操心了，我去摆平他们。你能同意我竞聘后勤行政科科长，就是对我最大的信任和支持。 接下来就是管小丹、小张和张大姐，这三个人都没有后台，在区领导那边没有什么地位，即使迟志宏大声疾呼，为他们大力争取，也不一定确保百分之百的成功。这一方面要看运气了，但是更重要的是还需要做一下切实的“实在”的工作。管小丹是迟志宏第一力保的对象，因为自己仍然在内心深处觉得有愧于她。迟志宏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跟她就一次，一辈子都会感到内疚。一遇到事情，就千方百计地去补偿。其次就是张大姐，他毕竟是自己的心腹，而且还收了她的厚礼。迟志宏不怀好意地想，如果管小丹和张大姐能向陈副区长奉献一次自己的身体就好了，那样可谓一本万利。但是，迟志宏心里明白，他不能指望这两个女人去跟陈副区长乱搞。管小丹一点也不开放，把贞操看的比命都重要，迟志宏认为，这样的女人在这个浮躁的城市里都很难找了。而张大姐年纪大了，也不是那样随随便便就跟别人乱搞的人，况且，这个张大姐已经快五十了，长得也没有姿色，跟陈副区长年龄差不多了，陈副区长还不一定愿意跟这个老女人呢。想来想去，迟志宏决定，为了管小丹和张大姐的事情，还得需要金钱摆平这个管人事的副区长。至于小张，迟志宏不会为他做太多实在的工作，但是他要提醒他该怎么办，因为他毕竟年轻。 但是，想摆平这个陈副区长需要的钱怎么去凑齐呢。迟志宏想，自己小金库还有二十多万，这钱最初的计划是买车的。后来，小云非要搬出银湖宾馆，迟志宏已经答应为其买一套房子。这样，买房子的钱都不够了，还有十多万缺口。他原打算借着一年一度的区政府春季办公用品集中采购捞一把，但是那个活动需要等到四月上旬才开始。怎么办？现在真的缺钱呀。冷静，一定要冷静。迟志宏安慰自己，继续盘算自己的计划。 按着时间的顺序，现在最先需要用钱的地方就是管小丹和张大姐的事情，然后才是小云的房子，至于自己买车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说。小云说自己怀孕了，根据迟志宏推算，他是春节前二十多天才跟小云有的第一次。从那次算起，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即使小云是在他第一次时怀上的，那么现在也就怀孕不到两个月。迟志宏想，怀孕两个月的女人是看不出来的，也不一定影响上班。还是先让小云在宾馆住一段时间，等到她怀孕三个月之后再给她买房子也不迟。但是，迟志宏总觉得这个小云的妊娠反应比较明显，而且有点提前。由于迟志宏毕竟是男人，不太了解女人怀孕初期的一些特征，没有这个方面的经验，对小云的在这方面反应仅仅是觉得早一些，但是并没有更深的怀疑。 经过上面分析和绞尽脑汁，迟志宏觉得先动用自己的小金库去摆平这个陈副区长。在进行实质性工作之前，他需要到陈副区长那里刺探一下相关情况。他一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十一点了，再有半小时就开饭了。还是下午再去吧，他想，那样的话时间会充裕一些。 离中午开饭还有一段时间，他突然想起了应该找小张谈谈。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小张。他拿起电话，把小张叫自己的到办公室，问道： “小张呀，竞聘报告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张露出谦卑的表情，对迟志宏说： “正在写呢，主任。” 迟志宏说： “要好好写一下，把自己的优势充分显示出来。这次竞聘竞争很激烈，我们虽然不能太张扬，但是也不能过于低调，该表现的就大胆表现。” 小张说： “是的主任。等我把那个报告写完，还要请主任过目呢。” 迟志宏没有马上回答，他把头靠在椅子上，点起一根香烟，然后若有所思地说： “现在的这个事情，不好办呀。” 小张一时搞不懂迟志宏的举动了，昨天还给自己打气，今天怎么这样让人灰心地说话呢？是不是主任有了新的人选，或者自己没给主任意思意思？小张小声问道： “主任，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迟志宏说： “我还没有去陈副区长那里，不知道你有没有竞争对手。从去办这边，我是极力推荐你的。就怕陈副区长那边不同意。” 小张问： “那怎么办？是不是要给陈副区长意思意思。” 迟志宏说： “按常理似乎应该意思意思，因为现在找人办事，不付出的话，办事的结果就很难说了。但是，以你经济的实力，你意思不起呀。” 小张说： “是呀，昨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刚才工作没几年，为了结婚，自己贷款买房了，每个月的工资在交完贷款之后，再给老家的父母寄点生活费，我最后所剩无几了。我告诉你吧主任，我现在纯粹是月光族。” 小张的话题其实很沉重，没想到迟志宏听完却笑了： “好一个月光族，现在人们真会自我调侃。” 小张说： “现在都市的人们生活压力越拉越大，为了释放压力，只能自我调节了。” 迟志宏说： “关于你的事情，我下午去陈副区长那里探探口气，回来再跟你说一下。” 小张连忙说： “我的事情全拜托主任了。” 迟志宏说： “我只能为你尽最大的努力，最后关键还是你自己去做工作。” 小张说： “那是一定的，但是我辈年轻，没有方面的经验，还请主任指点，只要主任指点了，我会完全按着你的意图去努力。” 迟志宏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就说：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再帮助你琢磨琢磨。还有十多分钟就要快饭了，我们准备去吃饭吧。” 小张说： “快十一点了，时间真快。最近机关食堂伙食水平有些下降，我中午请你出去吃吧。听我女朋友说，她们电台附近新开了一家川锅店，很火的，我请你去吃火锅。” 迟志宏连忙摆手，说道： “得了，你是月光族，还是省着点吧。再说我下午有事，时间也不够用。” 小张就笑着说： “那就以后有机会吧，一定要好好请请你。” 迟志宏一听小张提起女朋友和电台，就问道： “你女朋友跟你关系确定了吗？” 小张说： “已经确定了，都计划结婚了。” 迟志宏问： “她在电台工作，一定很时尚很前卫吧？” 小张说： “她性格还是挺开朗的，有时候我都有些适应不了。” 迟志宏说： “你要适应呀，人家不像我们在机关工作这些人死板教条，据说她们这些人都很开放的。” 小张有些纳闷，迟志宏为什么问起自己的女朋友了呢？难道他对自己的女朋友有想法了？小张心里早就知道，自己的女朋友今天之所以能干上音乐台的主播，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还有她善于交际的原因。记得有几次周末，小张想约她出去吃饭，她都说跟台长在一起研究工作，晚上加班。小张就对女朋友的忠诚有所怀疑，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她跟别的男人乱搞的证据。他知道，在这**都市，在这个浮躁的社会，谁能对谁忠诚一辈子？只要在结婚后，女朋友不把男人领到家里过夜就行。至于在台里跟别的男人如何，他也没有能力去监督了。小张说： “我也都听别人这么说，这跟她们的工作性质有关。” 迟志宏问： “你女朋友是主持音乐台的，那唱歌也一定不错了？” 小张这才明白了，这个迟主任是不是在暗示我，要见见我女朋友？让他见一次也无所谓，大不了陪他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如果迟主任真是这样想的，就让女朋友陪陪他，这样的话，还省得给他和区领导送钱了。聪明的小张突然发现自己女朋友的价值。 151.脑子里又冒出了邪念 小张说： “她唱的还行吧，在大学时候就是学院文艺部的部长。哪天主任你方便的话，我和女朋友请你去k歌，到时候你听听就知道了。我还听说，迟主任的歌唱的也不错。” 迟志宏连忙说： “我不行，现在不行了，年轻的时候喜欢瞎喊几嗓子，现在是五音不全，基本上不能算唱了，应该算是嚎了。” 小张说： “主任你谦虚了，我以前听唐姐总说起你，她说你不但有文才，歌唱的也很动听。” 迟志宏一听这个小张把唐嫣拿出来说事，就想打住。他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十一点半了，对小张说： “我们吃饭吧，一会儿晚了又吃不到‘硬’菜了，只能吃剩下的那些‘毛’菜了。” 吃完午饭，迟志宏回到办公室休息。他看了一会儿《奉阳日报》，就觉得有点疲劳，眼睛有点不得劲，就回到里间卧室休息。他躺下来，就继续琢磨关于小张的事情。小张不但年轻，而且没有钱，没有后台，没有靠山，怎么才能让陈副区长认可他呢。这些都是不利的因素。但是，当迟志宏想起午饭前跟小张的一席谈话后，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他想，只有这一条路子可走了。小张呀，为了自己的前程，你只好作出一些牺牲了。但是，他的那个念头是否能得到小张的同意，目前还不得而知。 下午，迟志宏早早来到陈副区长办公室外边。轻轻敲了一下门，门没有开。难道区长不在办公室？迟志宏就拿出电话，给陈副区长拨过去。在电话振铃好几声之后，陈副区长接电话了。迟志宏问，区长在办公室吗？陈副区长说，在呀，你有事？迟志宏问，方便去你办公室吗？陈副区长说，来吧。迟志宏就说，我在你办公室外边呢。陈副区长说，你等着，我去给你开门。 陈副区长此时正在午休。按着区政府正常的作息时间，下午是一点钟上班。但是陈副区长有午睡的习惯，不管春夏秋冬，都必须睡上一个小时左右，所以，他每天中午至少要睡到下午一点半左右。 陈副区长打开门，迟志宏发现他很懒散，就知道那是刚起来的样子。迟志宏说： “你在休息呀，看来我来早了，打扰你了吧？” 陈副区长一看时间，已近一点二十了，就说： “没有呀，我也正想起来呢。人年纪一大，就有些懒惰了。” 迟志宏赶紧说： “区长你才多大，就说自己老了。你看你，在我们区领导层里，你是最年轻的，也很帅的，我们区办有很多人说你长得像那个电影明星达式常。” 陈副区长就笑着说： “你别忽悠我了，我哪有人家帅。” 这时候，陈副区长靠在椅子上，用手把写字台上的水杯拿起来送到嘴边。他一喝，发现里面已经没有水了。迟志宏一直观察着陈副区长的动作，当他发现这一细节后，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写字台前，对陈副区长说： “没水了吧？我给你接去。” 陈副区长说： “我自己来吧，你坐你的。” 迟志宏已经将茶杯拿过来，说道： “我给你接吧。” 迟志宏走到沙发边上的饮水机旁，接了一杯热水。看着迟志宏的背影，陈副区长想，不愧是办公室主任，很会为领导服务呀。 迟志宏把那茶杯轻轻放在陈副区长的面前，然后回到沙发上坐下。陈副区长笑着问迟志宏： “有事吗，小迟？” 迟志宏说： “是呀，要不能这么早就来打扰你嘛。” 陈副区长问：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迟志宏笑笑，然后说： “是关于我们区办下属那个十个科室领导职位竞聘的事情。” 陈副区长也笑了，他轻轻喝了一口水，那水似乎有点热，就把茶杯重新放到写字台上。陈副区长说： “我知道你就是为这件事来的。你不来，我过两天还要找你呢。” 迟志宏说： “还是区长了解我。我想跟你汇报一下，我们区办相关人员的报名情况。” 陈副区长说： “不用着急，现在第一步是把你们这层局委办的领导先确定下来，然后再分头搞科级领导干部的竞聘。” 迟志宏说： “那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先给你打声招呼。我怕到时候有意外变化，所以先请示一下，也是跟你商量一下，我把区办的人选先拿出一个方案，提前有所准备。” 陈副区长说： “关于你们区办的科级干部人选，我跟邱区长已经通气了，原则上还是内部提拔。这一方面有利于工作的延续性，另一方面，也是很重要的方面，也是对区办的人员重视。” 迟志宏连忙点头，说道： “是呀，区领导对区办所有的人员都很重视，都很关心。” 陈副区长说： “既然你来了，你就说说你的方案。” 迟志宏就仔细将自己的想法向陈副区长做了汇报。陈副区长听了迟志宏的汇报后，先是沉思一会儿，没有说话。迟志宏心里就有些焦急，是不是陈副区长对我的方案或者个别人不是很满意呢？只见陈副区长喝了一口茶水，对迟志宏说： “你的方案大致还是比较合理的，只是个别人选不一定胜任。” 迟志宏说： “我这是初步想法，肯定有个别人员不是完全合适。陈副区长你尽管提出来，不行就换别的人员。” 陈副区长说： “你们区办这十个职位中，大部分人选还是比较合适的，但是有几个需要慎重思考一下。” 迟志宏变得有些紧张。他轻声问： “陈副区长，依你看，哪几个不是很合适？” 陈副区长说： “先说一下张素珍，她已经快五十了，没有几年就退休了，她想竞聘领导干部职位，有点不合适，因为现在都要求干部年轻化。” 陈副区长所说的张素珍，就是张大姐。迟志宏说： “我也觉得她年龄有点大，但是她工作一直很敬业，工作经验比较丰富，我想在她退休之前，给她提高一下待遇。” 陈副区长继续说： “还有这个管小丹，据我了解，她这个人干具体工作还行，但是我觉得她缺乏魄力，想让她当领导指挥别人，恐怕也有点不合适。” 迟志宏赶紧说： “是呀，但是可以给她一个锻炼机会嘛。在目前区办的这些人中，她写材料属于比较不错了，适合在综合材料科干。” 陈副区长说： “但是我怕别人不服气，这次是公开竞聘，大家都可以申请的。” 迟志宏说： “这我知道，我在我们区办的动员会议上已经说了。” 陈副区长还没有完。他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还有一个人，你更应该慎重考虑一下，那就是小张同志。” 迟志宏一听陈副区长用了一个程度副词“更”，心里就紧张一下，问道： “您的意思是，小张也不合适？” 陈副区长说： “是呀，他太年轻了，参加工作时间太短了，经验上不够丰富。” 152.动用了十块敲门金砖 迟志宏心想，说张大姐岁数大也是你陈副区长，说小张年纪轻没有工作经验也是你陈副区长，到底什么样的年龄合适？这明显是在暗示我嘛，说明陈副区长现在不支持这三个人，尤其是不支持小张竞聘机要科科长。迟志宏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想，这跟自己事先分析的基本吻合。还有有一点迟志宏可以肯定了，那就是唐嫣的事情已经被确定了，陈副区长没有提出异议，估计老邱已经跟陈副区长透话了。迟志宏说： “他参加工作时间是不长，但是他一直在区办做机要工作，我对他工作很满意。” 陈副区长看着迟志宏，然后笑了，有点莫名其妙。迟志宏问： “陈副区长，你笑啥？” 陈副区长说： “我理解你，这几个人一直是你的手下心腹，你希望关键的时候拉他们一把，但是，我怕有别人报名跟他们竞争，到时候没有把握。” 迟志宏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陈副区长身前，把嘴凑到陈副区长的耳边，小声说： “到时候还不是你一句话，你定谁就是谁。” 陈副区长一听，这个迟志宏铁定要为这几个人说情了，心想，我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下一步，就看你迟志宏怎么对我如何“意思”了？或者，那几个想竞聘的人怎么对我“表示”了。如前所述，陈副区长喜欢有姿色的女人。他对区办的很多有姿色的女子觊觎已久，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他想，刚才提到的这三个人中，管小丹是他首先考虑的对象。只要她能为自己奉献一次，那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他知道，管小丹还没有结婚，极有可能还清纯着呢。至于那个张素珍，长的那么臃肿，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看着就没心情，不想上她。还有小张，基本上在陈副区长心里就没有什么地位。如果区办的人或者区办以外的有某个有姿色的女人跟小张竞争，小张马上就会被陈副区长排除掉。陈副区长开始打起官腔： “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到时候还有民意测验。不过，这几天我会考虑一下。根据区委组织部的安排，下周一开始各局委办的领导干部竞聘活动，预计持续一周。至于各局委办内部科级领导的竞聘，需要在大下周。今天是周三，你先准备自己的竞聘报告吧。” 迟志宏讨好地说： “我的事情也全依仗您的支持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这几天，你如果方便的话，我去你家里去拜访一下。” 陈副区长连说： “不用了，不用了，有事你就到办公室来说吧。” 迟志宏小声说： “有些事情，到办公室不是很方便。那我先走了，陈副区长。” 陈副区长心想，看来这个迟志宏真想力保那几个人。这也好办，只要你把有些事情给我整明白，什么都好说。 陈副区长竟然很客气地站起来，拍了迟志宏肩膀一下，露出很和蔼可亲的表情，说道： “你还是先好好集中精力准备自己的竞聘吧，那些事情过后再说，我会考虑的。” 迟志宏告别陈副区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策划下一步需要实施的计划。按着陈副区长所说的，还有十天左右就要开展科级干部竞聘。虽然陈副区长说不着急，但是迟志宏着急呀，他要确保自己确定的几个人选百分之百成功。虽然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但是，这件事宜早不宜迟，而且说办就要尽快办。 迟志宏先是在下班前去区政府附近的建设银行把自己银行卡中的钱取出十万块现金，晚上吃完晚饭后就给陈副区长送到家里。迟志宏望着这十捆人民币，心想，这每捆人民币就是一块金砖，他要用这些金砖去敲开陈副区长家的大门。迟宏志为什么要这么神速开展“实质性”工作？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科级干部竞聘工作才刚刚报名，可以肯定的是，这十天里每一个岗位还会有别人报名竞争，趁着现在还没有别人报名，迟宏志要先入为主，在陈副区长那里占得先机。只要陈副区长收钱了，事情就好办了。 153.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 晚上，迟志宏就按照计划，拿着十万现金去敲陈副区长的家门。走进陈副区长家的时候，迟志宏明确向陈副区长说明，是管小丹和张大姐求他来给陈副区长“意思意思”的，陈副区长突然变得很爽快，马上说这事没问题的，只要不小迟提出的人选，到我这里完全通过。迟志宏心想，今天下午在办公室的时候你咋不这么说呢？还不是我给你把钱顶上了。 迟志宏已经得到了陈副区长的口头许诺后，就对管小丹和张大姐的事情放心了。但是，关于小张的问题，陈副区长还是没有表态。接下来，他必须要实施下一步的计划了，但这是一个成功率在百分之五十的计划，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为什么这么讲呢？因为这个计划需要小张自己好好配合，而且他还愿意配合。 很快到了周末，迟志宏正在准备下班，小张来到办公室。 这两天，小张总是来迟志宏这里探听消息，迟志宏就把自己到陈副区长那里得到的有关摸底情况跟小张说了。从迟宏志口里得知，陈副区长对自己的竞聘机要科科长一事有所保留，小张心里就没底了。小张想，还是先把迟志宏这个头上司摆平，让迟主任去做陈副区长工作。怎么摆平迟主任呢？给他送钱是送不起了，不行就请他吃顿饭，然后再请他去k歌。当然，小张不能自己请迟志宏，因为那样的话迟志宏不一定去。小张想，一定要带上女朋友。因为周三上午在迟主任办公室的时候，迟主任还特意提一下自己的女朋友，何不让女朋友陪陪这个迟主任？小张知道，很多中年男人，最喜欢跟年轻的女孩子一起唱歌跳舞喝酒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捷径，只要打打女朋友主意了。女朋友本身就是一种资源，开发利用一下也未尝不可。但是小张想，找女朋友陪迟主任，一定要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女朋友跟迟志宏真的搞上。至于到时候迟志宏想吃自己女朋友的豆腐，碰一下或者抱一下，就随她便吧，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到时候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但是，事先一定要做好女朋友的工作，让她支持自己的想法。 这样，小张在昨天晚上跟女朋友温存之后，提出了要她陪迟志宏吃饭喝酒的想法。小张原来以为女朋友会有所迟疑，谁知道这个女主播立刻就答应了。她说，不就是吃饭喝酒吗？多大的事呀。再说了，这也是为了你的前途。小张继续慢慢渗透，他说，我们那个主任喜欢唱歌，我们还要去歌厅唱歌呢。女朋友还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这让小张既兴奋有担心。兴奋的是，她为了自己男朋友的事情，可以完全听从他的。担心的是，她是不是对男女之间的交往过于开放和随便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女朋友很支持自己。 女朋友这边搞定后，小张就准备寻找机会请迟志宏。今天已经是周末了，是一个不错得时机。小张没有拐弯抹角，进了办公室就直接说道： “迟主任，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迟志宏早已料到，这个小张会主动来约他的。他说： “有时间的。你有事吗？” 小张笑着说：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今天请你喝酒唱歌去。” 迟志宏说： “哎呀，不用你破费了，你经济条件也不好。” 小张说： “请你吃饭唱歌，也花不了多少钱。我不请你，心里一直不安心，因为你这几年对我的帮助真是太大了。我知道，即使到星级饭店请你，我也还不起你的人情。” 迟志宏说： “那倒是不用。如果你真有这想法，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一会儿，聊一会儿，研究一下你竞聘的事情。” 小张说： “我已经让我女朋友选好地方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k歌。到时候，让你听听女主播的嗓音如何。” 迟宏志心想，小张的安排正合我意。但是，这跟自己的那个计划还有些不十分吻合，那就是今晚还应该有一个主角出场。这个主角不是别人，那就是掌握着人事大权的陈副区长。 迟志宏说： “那小张就让你破费一次，也给你一次机会，省得你有什么负担。” 小张说： “谢谢主任能给我这个机会。那你看，我们几点去饭店？” 迟志宏不能马上答应小张，因为他准备让陈副区长这个主角参加，所以，还要看陈副区长这个主角有没有时间。迟志宏对小张说，我们先回家吧，我回家还有点事情，你等着我电话。小张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小张刚走到门口，迟志宏叫住他： “小张，记住呀，手机一定要开机。你有这个毛病，一下班回家，就把手机关掉了。” 小张说： “那是以前，现在不关机了。” 小张走后，迟志宏马上来到四楼陈副区长办公室。进办公室后，迟志宏看见陈副区长正在打电话，就准备退出去回避一下。但是陈副区长已经看见他进来了，就一边打电话一边摆手让他进来。 迟志宏坐在沙发上，听着陈副区长跟别人打电话，就听陈副区长对着手机说： “是的，书记，我知道了，一定照办。” 陈副区长放下电话，对迟志宏说： “这一天天的，电话接不完，这不，快下班了，书记又来电话了。” 迟志宏奉承到： “是呀，陈副区长工作很辛苦呀，一直这么忙。” 陈副区长说： “其实我也不是很忙的人，这不正在进行人事定编工作嘛，周一就要举办你们局委办领导干部竞聘大会了，刚才代书记打来电话，说要好好搞搞资格审查，尤其是那些有问题的人员，不能让他们上台竞聘。” 迟志宏问： “书记都干预这事了？那这次是不是很严格？” 陈副区长笑了，说道： “代书记作为我们裕西区的一把手，关心一下这次人事定编工作是正常的。但是，他也管不了那么细，有些事情还需要我们下面这些具体负责的人员确定。” 迟志宏说： “是呀，他知道谁有问题谁没问题呀？只要你们推荐了，基本上就定了。他作为一把手，也只是起到提醒的作用，把握一下大的方向罢了。” 陈副区长说： “这次估计他不会干预太多。他来裕西区已经快两年了，有人认为他会有大的动作，但是现在还大家还没发现。” 迟志宏心想，代书记千万不要有什么大动作，如果他要动手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整治，就连迟志宏自己心里都没有底。迟志宏说： “不会有了，现在稳定队伍是最主要的。” 陈副区长说： “我们别谈这些了。小迟，你找我有事吗？” 迟志宏说： “没事呀，就是想看看你。区长，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陈副区长说： “有呀？你有事？” 迟志宏说： “那就好办了。是这样的，今天是周末，我想请你找一个地方坐坐。” 陈副区长说： “不用了，我今天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一下。” 迟志宏说： “正因为你这些天一直很忙，所以我想给你找一个地方放松一下。” 陈副区长说： “我也不喝酒，不出去了。” 迟志宏说： “其实不是我请你。今晚是那个小张做东，他不敢亲自来请你，就托付我来请你。” 陈副区长问： “就是你们区办那个小张吗？” 迟志宏点点头说： “是的，是他。” 陈副区长又问一句： “你那天跟我说，是不是他想竞聘你们区办机要科科长？” 迟志宏更加用力地点头： “是的，就是他。” 陈副区长连说： “那还是算了，我不能让一个小科员请我，这让别人知道了很不好。” 迟志宏说： “区长你想多了。如果你真在意的话，就算我请你。我一直想请你，但是听说你也不喝酒，就一直没有机会。” 陈副区长说： “我是不怎么喝酒，喝完就上头。小迟呀，现在我们区办的招待费是不是很紧张？” 迟志宏不知道为什么陈副区长问起这件事，因为招待费这块由刘全中长负责。但是迟志宏马上意识到，陈副区长很少用公款招待别人。迟志宏灵机一动，走到陈副区长身边小声： “说紧张吧，只是对一般人员，对于你们区领导，不存在紧张的问题。陈副区长，你是我们区领导当中报销餐费最少的一个，如果你将来招待同学或者亲戚朋友，就把发票给我，我帮你报销。” 陈副区长从心里完全佩服了这个迟志宏，自己还没把话说的很清楚，他就完全听懂了。陈副区长说： “我很少出去吃饭，也很少招待别人。如果以后真的有这种情况，我再找你。” 迟志宏说： “今天我请你吃火锅去吧，天气还这么冷，我们去暖暖身子。” 陈副区长说： “这样吧，今天你做东吧，你作为办公室主任，处理一点招待费很轻松的，别让那个小张买单了。”陈副区长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他觉得，如果今天晚上算小张请客，他怕小张当面提出想竞聘机要科科长的要求。迟志宏听完了陈副区长的话，连忙点头，一再说算我的算我的，我就是让小张作陪。迟志宏接着说： “那这事就定了。我看区长你也别让你的司机送你了，干脆我开车，我们俩一起去算了。” 陈副区长说： “你开车行吗？” 迟志宏说： “我驾照都考下来两三年了，什么叫行呀？” 陈副区长说： “我的意思是，现在满大街交警正在查酒驾，你喝酒后能开车吗？除非你不喝酒。” 迟志宏说： “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我有安排的，我们区办下属的车队，有十多个司机呢。” 陈副区长心想，我已经被这个迟志宏缠住了，想脱身也费劲了，干脆就去吧。他已经意识到，今天晚上的主题还是小张的事情，趁此机会顺便看看迟志宏还有什么鬼主意。 迟志宏让陈副区长在办公室等着，他说自己去车队。迟志宏一边下楼，一边给小张打电话。迟志宏告诉他，五点准时到那家川锅店，并说还有一位重要客人。小张问，什么重要客人？迟志宏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迟志宏把那台中华车开到区政府北楼的后面，就给陈副区长打电话，让他下楼。陈副区长上车后，迟志宏拉着他就直奔奉阳广播电视中心方向驶去。 154.馋猫看见美味的鱼儿 此时，正是奉阳城下班的高峰，马路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拥堵。由于正值早春季节，天气乍暖犹寒。马路上，在白天在日照下，堆放在马路牙子附近的雪堆就开始融化。但是到了晚上，由于气温下降，这些已经流淌到马路中央的雪水又重新冻上了，在马路表面形成一层薄冰，弄得马路非常滑。这样给车辆行驶带来很大困难，非常不利于刹车，所以，每一辆车都行驶得非常慢。从区政府到奉阳广播电视中心的距离不到五公里，迟志宏驾车竟然用了四十多分钟，等到那家位于彩电塔下面青春路的川锅店后，已经是快五点了。 迟志宏先是停好车，跟陈副区长就往饭店方向走来。等走到门口后，迟志宏看见小张正在那里焦急地等着呢。迟志宏看见了他，就喊了他一声。 小张一看，有些出乎预料。他不但看到了迟志宏，还看见了陈副区长。他没想到迟志宏把陈副区长请来了，有些吃惊，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张说： “区长好，主任好”。 小张想，难怪迟志宏说今晚有一个重量级的客人出场，原来是陈副区长呀。陈副区长看见小张有些紧张，就笑着说： “怎么，不欢迎我呀？” 小张连忙说： “怎么能不欢迎呢？区长大驾光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 迟志宏见小张说话有些吞吐，就说道，我们别在外边站着了，挺冷的，赶紧进屋吧。 这家川锅店一共两层，一层是大厅，二层是包房。迟志宏走进一楼大厅后，只见一派熙熙攘攘的场面，同时传来阵阵麻辣肉香的味道。迟志宏心想，看来这家店真的很火。 小张把陈副区长和迟志宏领到二楼一个包房里，一进屋，陈副区长发现，里面还有一位年轻时尚又靓丽迷人的女孩儿，顿时就被她那不凡的气质所吸引，习惯性地上下打量一遍，就像一只馋猫见到一条美味鲜鱼一样，眼里无意中流露出不轨的目光。那女孩被这个五十岁的老男人看的有点不自在，就看着小张。小张也发现了这一细节。他马上对那女孩儿介绍道：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陈副区长。” 那女孩就是小张的女朋友。她上前就很大方地伸出手，主动要跟陈副区长握手。 陈副区长尽量使自己不失态，轻轻地握了一下。小张又指向迟志宏说： “这是我们的迟主任。” 小张女朋友就绕过来，跟迟志宏握手。迟志宏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就想活跃气氛。 当女孩跟他握手时，他开玩笑地说： “不用介绍了，我经常看你找小张，我们是老熟人了。” 小张女朋友就笑着说： “是呀，我是经常去你们政府大楼，但是我还真没跟主任说过话。” 迟志宏说： “大家先坐下吧，我们坐下来边吃边唠。” 大家落座后，迟志宏告诉小张： “你把服务员找来吧，开始点菜。” 小张却不动地方，看着迟志宏，想谁什么，又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迟志宏问：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你一直有这个毛病。” 小张强装笑脸说道： “我今天事先真不知道陈副区长能大家光临，要是事先知道，我肯定找一个高档一点的地方。这个店是小店，不行我们换一家吧？” 陈副区长一听，竟然先看了小张女朋友一眼，然后才笑呵呵对小张说道： “不用了，这不挺好的嘛。再说了，今天不用你请客，我安排你们迟主任买单。” 小张说： “那怎么好意思？我们事先定好了，是不是迟主任？” 迟志宏就有些不高兴，小张女朋友见状，就扒拉小张一下。小张明白了，连忙说道： “那我就听领导的，我去喊服务员了。” 小张把服务员喊来后，很快把火锅底料和配料都上齐了。迟志宏先点了几盘澳洲肥牛和草原羔羊肉，又点了一些海鲜蔬菜蘑菇豆腐之类。锅里的汤正在加温，但是还没有烧开。 迟志宏就问陈副区长： “陈副区长，今天我们喝点什么酒？” 陈副区长自从进了包房，对面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似乎已经未饮先醉了。他心情似乎特别好，完全没有了区领导的架子。陈副区长说： “我们坐在一起吃饭，这不是在办公室，不要叫我区长，就叫我老陈吧。” 迟志宏听后，就想趁热打铁，有意制造放松的气氛。他说： “那哪行，那样不太尊敬呀？我看叫陈哥吧？” 陈副区长听后连说好呀，他看着小张和他女朋友，继续说道，就这样叫吧。小张说话总是慢半拍，倒是他女朋友先说话了。女朋友笑眯眯地说： “我们是晚辈，还是叫您陈叔吧。” 没想到陈副区长说道： “我本来就觉得自己老，如果你们俩这样叫我，我更显得老了。” 迟志宏抢话说： “还是叫陈哥吧，今天我们的主角是陈哥，他高兴我们就高兴。” 小张还是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女朋友见到此景，连忙说： “那我们就叫你陈哥，这样更亲切。” 这时候，迟志宏发现，小张的表情有点不自在了。但是，迟志宏心中已经暗喜，那就是，如果说孔陈副区长是一条鱼，他就要上钩了。而小张那个时尚年轻的女朋友，就是让老陈上钩的美味鱼饵。如果说陈副区长是一只馋猫，那小张的女友就是一条极具诱惑力的鲜鱼。 155.喝什么酒都是次要的 迟志宏又问一遍： “陈哥，我们今天喝点什么？” 陈副区长说： “我很少喝酒呀，一喝酒就脸红脖子粗的，但是今天是周末，又有这么年轻的美眉作陪，我就破例，喝一点助助兴。” 迟志宏说： “好呀，陈哥真给我们面子，是不是小张？” 小张自从落座后，一直沦为配角的地位，因为刚才一直是女朋友在说。当他听到迟志宏对他说话时，他脸上的略显尴尬的表情有所淡化了。他赶紧说： “是呀，能和区长，不对，应该是陈哥在一起喝酒，真是我们的福分呀。” 女朋友也在一起连连拍手。陈副区长说： “那我们来雪花纯生还是青岛纯生？” 陈副区长听后，往椅子上一靠，说道： “喝什么啤酒呀？虽然我不怎么喝酒，但是我知道一点，那就是在吃火锅的时候，最好整点白的。” 陈副区长一席话，使大家的心情彻底放松了。小张想，这个区领导很随和嘛，喝白酒不说喝白酒，而是说整点白的。这时候迟志宏说： “那好，既然孔哥都要求整白的了，那我们三个也不能不陪了。小张，把服务员喊来。” 服务员就在包房外边站着，小张就喊了一声“服务员！”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看上去还有些稚嫩的女服务员进来了。迟志宏问： “饭店有没有五粮液？” 女服务员说： “不好意思，没有。” 迟志宏又问： “有剑南春吗？” 女服务员有点脸红，回答道： “对不起，没有。” 迟志宏就显得有点不高心，说道： “你们饭店都有什么酒呀，怎么要啥没啥？” 那女服务员就怯生生地回答：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没有那些档次高一点的酒。” 这时候陈副区长发话了： “小迟，不用要了，这样的店估计不会有的，有什么我们就喝什么，只要大家尽兴就行。” 小张在一旁说： “主任，要不我出去买一瓶？” 迟志宏说： “还是算了吧，只要陈哥没挑的，我们喝啥都行。” 然后，他又对女服务员说： “那你们饭店有什么好一点的酒？” 女服务员立刻答道： “我们饭店有黑土地20年陈酿，这酒喝着不错的。” 迟志宏就笑着说： “你推荐的酒不好也说好。陈哥，你看这酒如何？” 陈副区长就连忙说： “行了，就喝这个吧。我还是那句话，虽然我不经常有酒局，但是我觉得喝酒主要是心情，至于喝什么酒，我看差一不二就可以了。” 陈副区长之所以说这句话，是因为自己已经“醉翁之意不在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他自从第一眼看见小张的女朋友，心里就开始痒痒了。在这种情况下，喝什么酒都是次要的，因为，有对面这位年轻的美女相陪，胜过任何美酒佳肴。 迟志宏也附和道： “是呀，关键在于心情，所以呀，小张呀，我们今天一定心情好，不让陈哥失望。” 之后，迟志宏告诉那个小服务员，去取一瓶黑土地白酒。那服务员问，要低度的还是高度的？迟志宏已经想好了，今天一定要将某两人灌醉。他知道高度酒肯定比低度酒贵，但是故意问小服务员，哪个酒贵？低度的还是高度的？小服务员笑着说，当然是高度的了。迟志宏说，那就来贵的。小服务员就说，那你们稍等，我立刻去拿。 酒还没有拿来，而火锅里的水还没有完全沸腾，几个人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闲聊。陈副区长对小张说： “你女朋友怎么称呼呀？给我们俩介绍一下呀？” 还没等小张说话，女朋友用甜甜的声音主动自我介绍： “陈哥，迟哥，本人姓高名晓慧，在市交通电台做播音员，你们就叫我小高或者小慧吧。” 陈副区长听后笑着说： “很有内涵的名字，不错。” 小慧就说： “谢谢陈哥。” 迟志宏也借机活跃气氛，他说： “那就是所谓的主播喽？” 小慧勉强说，就算吧。 小张看见自己女朋友跟陈副区长聊的火热，慢慢感觉到，这个陈副区长原来也是一个不轨之徒，从他看小慧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内心开始感到有些危机感，同时感觉到有些别扭，但是一想起刚才迟志宏说的话，就努力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迟志宏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们今天一定心情好，不让陈哥失望。虽然小张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那就是让女朋友好好陪迟志宏喝酒唱歌，但是他真的把女朋友领来后，自己还是有些不得劲。尤其是陈副区长今天来了，按着迟志宏的话说，今天的主角应该是陈副区长，大家的主要任务包括小慧的主要人物应该是陪好陈副区长了。他心里开始没底，不知道小慧能不能陪好，也不知道怎么才算陪好。无论怎样，小张告诫自己，今天不要管小慧了，让她尽情地发挥吧，只要不陪陈副区长干那事就行，其他的自己就不计较了。谁让自己有升官的想法呢？想得到回报，就必须付出，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小张的女朋友，也就是小慧，真是一个适应性很强的年轻女子，也是很会察言观色的。在来饭店之前，小张告诉她要好好陪陪迟志宏。但是等到达饭店后，情况发生了变化，突然冒出一个陈副区长。这个陈副区长比迟志宏的官儿大，立刻成为主角。小慧马上就改变了自己的主公方向，由原来的陪好迟志宏改为重点陪好陈副区长。迟志宏已经发现这种变化，他心中暗喜，因为这正是自己想要达到的效果。 要说迟志宏也是一个混迹于官场的人，非常懂得有主有次。要是在往常，迟志宏见到这样清纯迷人的小美女，一定会设法多看几眼，多搭讪几句，如果有可能，还会千方百计把她拿下。这个小慧，比唐嫣清纯秀丽，却没有唐嫣的矫揉造作和故作风情；比章颖颖年轻，却没有章颖颖那种老女人的心计；比小云有文化有涵养，却没有小云的俗气和张扬。她不愧为女主播，不愧为搞文化的，气质就是不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样的女人更吸引人，更能迷倒男人。但是，今天不是眼前这个小美女暗送秋波含情脉脉的时候，他要克制自己，因为今天的主角是陈副区长。他不但不主动跟小慧搭话，而且在小慧跟他说话的时候，也表现的相对正经一些。从这一点看，迟志宏真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天才。 156.目的是至少灌醉一个 白酒拿上来了，迟志宏就给陈副区长先倒酒。陈副区长说，我少来一点，意思意思就行。 迟志宏阴险地设计着。他想，不能让陈副区长喝多，但是，也不能让他喝的太少。喝多了，陈副区长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迟志宏的计划可能实施不了。要是喝的太少了，陈副区长可能不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此，必须恰到好处。 迟志宏说，陈哥，我给慢慢倒酒，你说行了，我就停止。 陈副区长说，就倒这个杯子的三分之一位置吧，估计也有一两酒。 迟志宏就按着陈副区长的要求为他倒酒了。接下来迟志宏就要给小慧倒酒。小慧见状，连忙用手拦住。迟志宏抬头看看小慧，又看看小张，问道： “什么情况？你不喝吗？” 小慧笑着说： “我没说不喝呀？我能不喝吗？” 迟志宏说： “那你就把手拿开，我给你倒酒呀。” 小慧就去轻轻地夺酒瓶子，笑嘻嘻地说： “还是迟哥你先来吧，你是哥哥，给我酒瓶子，我先给哥哥倒酒。” 迟志宏笑道： “原来是这样呀？咱们没有那说法，你说呢陈哥？” 陈副区长说： “是呀小慧，我们别搞的还像在单位，喝酒还要论资排辈呀。” 小慧就不再争夺和拒绝，迟志宏趁机为她倒了慢慢一杯。小慧看了后，连声说： “多了，多了，我喝不了这些酒。” 小张也在一旁帮忙： “是呀迟哥，小慧整不了那么多？” 迟志宏看见小张搭话，就对他说： “那她能喝多少？” 小张没有回答迟志宏，而是问小慧： “你喝过白酒吗？” 小慧说： “喝过，但是我只能喝半杯。” 迟志宏听完，就说： “这样吧，这一杯小慧你先喝着，喝不了就分给小张。” 小慧说： “那好吧。” 迟志宏就继续倒酒。他把小张的杯子拿过来，又满满倒一杯。小张就笑了，说道： “迟哥，我这杯也喝不下去呀。” 迟志宏说： “你们今天两个年轻人应该好好表现，连从不喝白酒的陈大哥都能整那些酒，你们怎么也要整一杯。” 小张说： “我自己是能整一杯，但是，小慧的半杯我还要为她分担，真的有点多呀迟哥。” 迟志宏就板着脸说： “你年纪轻轻的，喝点酒怎么这么困难？” 小慧一看迟志宏有点不高兴的，就把酒杯端到小张面前，对小张说道： “是呀，你还想不想进步，想进步就应该多喝点。” 迟宏志就笑了： “还是咱们女主播说得好，小张，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小张就说： “好的，我一定尽力喝。” 迟志宏晃了一下子酒瓶，对大家说： “陈哥今天高兴，我今天也放开喝，剩下的酒全是我的了。” 陈副区长打趣道： “估计没剩多少了。” 迟志宏说： “没剩多少？我给你们倒出来看看，正好一杯，你们信不？” 迟志宏就将剩余的酒慢慢倒进自己的杯子，结果，真如迟志宏所言，那剩余的酒正好将他的酒杯倒满。在迟志宏倒完酒的一刹那，大家轻轻鼓起掌来。小慧说： “迟哥你太有水平了，这酒让你分的，正好！” 陈副区长说： “还没喝酒呢，先打了半天的酒官司。” 这时候火锅里的水开始沸腾了，迟志宏就说： “咱们先涮一点肉吃，然后再喝酒，否则空肚子喝白酒烧胃。” 几个人就先开始边吃边喝起来。俗话说得好，酒壮英雄胆。随着酒杯里的酒越来越少，每一个人都变的越来越亢奋，说笑也更加放开了。 这杯酒对于迟宏志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这么多年，作为办公室主任，他经常陪领导和客人喝酒，已经练出来了。 而小张明显喝多了，一杯下去之后，就有些头晕。 小慧似乎也有点晕乎乎的，但是心里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那就是陪好陈副区长。 而陈副区长喝酒后，真是像他自己说的，脸红脖子粗，但是还没有醉。只是，经过酒精的刺激，他的胆越来越大，开始用语言挑逗小慧。陈副区长说： “小慧呀，你长的真好看，皮肤那么白。” 小慧也已经意识到这个老男人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因为一看见他的眼神就看出来了。小慧在这方面还是有丰富经验的，因为这几年为了给台里拉赞助，她经常出去陪台里的领导出去喝酒，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很多男人，不喝酒还像一个君子，喝完酒后就变得非常猥琐粗俗。但是小慧想，人在世上混，难免要和这些男人打交道。因为这些男人往往还是有权势的男人，他们不能得罪。就如眼前这位陈副区长，现在已经有些失态，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小慧笑着说： “谢谢陈哥夸奖呀。陈哥，你也很年轻呀？” 迟宏志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话，其实听得非常清楚，但是故作喝醉了，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对小张说： “小张，我喝多了，你能不能再替我喝点？” 小张这个人还是年轻没经验，不喝则已，一喝上就收不住了。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将剩余的酒一口干掉，把杯子放在迟志宏面前说： “迟哥，倒酒，你喝不了我替你喝。” 迟志宏心想，这小子真喝多了。虽然迟志宏的目的是将他灌醉，但是现在先不让他喝得不省人事，因为一会儿还要去歌厅，到那里还要喝酒呢。迟志宏用手阻止了，说道： “你别替我喝了，不是事先说好了吗？小慧那半杯给你。” 小慧还在跟陈副区长热聊呢，就差贴上脸了。迟志宏说： “小慧，你把你的酒分给小张一点，他的酒喝没了。” 小惠扫视一下大家的酒杯，小张的酒杯是空的，迟志宏还有一点，小慧自己剩半杯，而陈副区长的酒杯就剩下一点点了。于是，他说： “这样吧，我剩的酒最多，小张也喝不少了，我给大家平均分一下，行吗陈哥？” 陈副区长心想，你这个小美女，警惕性还挺高呢？既不让自己喝醉，也不让自己的男朋友喝多，看来今晚很难得手呀。 这时候迟志宏发话了，他说： “那不行呀，陈副区长喝不了多少了，我也迷迷糊糊了，但是你们看，小慧虽然是女的，喝完酒后，脸不变色心不跳，她还能喝呀。这样吧，你杯里的酒属于你和小张的，你少喝小张就多喝，你多喝，小张就少喝。” 迟志宏此招堪称阴损的一招，他想，酒是你们俩的，不是你小慧醉，就是小张醉。你们两个人如果都醉了，那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不能都喝醉，至少其中有一个喝醉，也能实施今晚的计划。 小慧一看迟宏志已经逼酒了，就只好就范。为了男朋友的前程，喝点酒算什么。她拿起自己的酒杯，只是给小张倒了一点点，剩下的全留给了自己。小慧说： “两位大哥，这样行吗？” 陈副区长说： “小慧，好样的，我挺你！” 迟志宏也说： “陈哥说话还很时髦呢，还挺你呢。就这些酒吧，我们喝完之后，就去唱歌，陈哥可以吗？” 陈副区长已经完全听从迟志宏的安排了，因为他已经明白了迟志宏今天的用心。这个迟志宏，真是一个人才呀，知道本区长爱好什么，想干什么。陈副区长连忙说： “好呀，我虽然不会唱，但是要听听小慧小姐唱歌。小慧，你是主持人，唱歌一定是不错了。” 小慧心想，今天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一陪到底了，不就是唱歌吗？去就去，反正你们两个中老年男人都是有身份的男人，不会对自己做出太过分的举动。小慧说： “好呀，到时候我陪你们唱歌。” 此时的小张两眼有些发直，只是在一旁听着别人在说话，但是似乎听不清别人说什么。四个人将剩余的酒喝掉，又吃点东西，就准备结束今天的晚餐。迟志宏就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打一个电话，联系一下ktv。 157.一步步掉进那个陷阱 迟志宏放下电话，先去吧台把饭费交了，然后重新回到包房，只见陈副区长正跟小慧说笑呢，而小张也不知道是真喝醉了，还是佯装喝醉了，反正他正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犹如睡着了一般。 迟志宏上前推了一把小张，小张就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迟志宏说： “喝多了？” 小张说： “没多，没多。” 迟志宏说： “你如果没多的话，我们再去唱唱歌，行吗？” 小张说： “行呀，我请你们去唱歌。小慧，你不是有会员卡吗？就去那家歌厅。” 小慧说： “好呀。你们先等等我，我去买单。”迟志宏笑着说： “不用了，我已经买完了。” 小张和小惠几乎同时说道： “迟哥，我请你们，怎么你还买单？” 迟志宏说： “这点钱不算什么，我用招待费报销。” 小惠就说： “那就谢谢迟哥了。我们去唱歌，我有会员卡，打折的，既然今晚迟哥负责吃喝了，那我负责唱歌。” 迟志宏笑着说： “你说的还挺合辙押韵的呢。我看看你会员卡，哪家的？” 小慧就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了迟志宏。迟志宏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新乐ktv，是奉阳比较大众化的一个量贩式歌厅。看完那张卡后，迟宏志说： “你还是收起来吧，这种量贩式ktv里面太嘈杂，音响也不好，服务也不周到，还是我领你们去一个地方吧，行吗陈哥？” 陈副区长借着酒劲说： “今晚全由你们迟主任安排，他是办公室主任，报销招待费很容易的。这年头，能花公款消费就花公款，不让你们自己破费了。” 迟志宏看着小慧说： “你们陪着就行了。说实话，陈副区长今天真的很高兴，有你这样的美女陪着。” 小慧说： “好吧，那我就听从迟哥的安排。” 四个人下楼后，迟志宏打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星辰ktv。在车上，陈副区长问迟志宏，你开来的车怎么办？迟宏志说，陈哥你放心吧，我先存在这里，明早我就把它开回去。陈副区长说，你跟门前的保安说了吗？迟宏志说，没有呀，但是没问题的。陈副区长还想问，不跟保安打招呼能行吗？但是，他觉得再问的话，觉得自己有些啰嗦了，就没吱声。 陈副区长坐在后排驾驶员的后面。按理说，小慧作为唯一一个女人，应该坐在副驾驶座位。但是不知道是小张有意安排还是小慧主动的，小慧竟然坐在后排中间位置上，紧紧挨着陈副区长。陈副区长对女人是很敏感的。因为出租车空间较小，虽然隔着较厚的衣服，陈副区长还是感觉到了小慧那富有弹性的身体。也不知道是陈副区长自作多情还是小慧故意的，他觉得随着车的震动，小慧不时靠他一下。已经年过五十的陈副区长，紧紧靠在这位年轻美女的身边，竟然开始想入非非了。他内心的邪念已经萌生，有了迟志宏的协助和配合，他打算今晚一定要把这个小美妞拿下。能跟这样高素质的女主播**一番，此生无悔了。至于小张的感受，先不管他了，谁让他有求于我呢？也许，小慧是小张故意送上的美餐呢。而实际上，小慧和小张现在还对迟志宏导演的这出丑剧的险恶意图全然不知，她还蒙在鼓里。这两个年轻人，已经彻底走进了迟志宏设计的陷阱之后。 四个人很快就到星辰ktv了。迟志宏领着三个人来到了四楼，由于在车上迟宏志已经跟小丽通电话了，此时，小丽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他们呢。四个人跟着小丽走进一个灯光暗淡的ktv包房，然后，她叫来一个男服务员。小丽问： “你们几位喝点什么？红酒还是啤酒？” 迟志宏说： “这还用问吗？当然喝红酒了，你说呢，陈哥？” 谁知陈副区长却说： “我不习惯喝红酒呀，还是喝点啤酒吧？” 迟志宏把嘴凑到陈副区长耳朵旁，小声说： “我给你要一瓶法国的红酒，很贵的，现在都流行喝这个，你也享受一下。” 陈副区长说： “我在家喝过我女儿给我买的红酒，不习惯喝。要喝酒，还是喝点啤酒吧。” 迟志宏心想，这个老陈，给人的印象是不喝酒，但是今天他要白酒啤酒全整一遍了。于是，迟志宏对那个男服务员说： “要啤酒吧，先来两件青岛纯生，不够再要。另外，要一盘开心果和美国杏仁的拼盘，一盘五香瓜子和香脆花生的拼盘，一盘香蕉片和腰果的拼盘。” 男服务员出去了，小丽说，你们先玩，如果有什么吩咐，就喊服务员，还有，如果找我，迟哥你就给我打电话。 小丽给了迟志宏一个挑逗的眼神，然后就往外边走。迟志宏心想，这小狐狸精是不是找我有话说？于是他就起身，跟着小丽出来了。 小丽看见迟志宏跟了出来，就停住了脚步，用那种挑逗异样的眼神看着迟志宏，小声说道： “迟哥，进步了，怎么现在要寻找更大的刺激了，今晚还想玩团体？” 迟志宏说： “瞎说什么呀？玩什么团体，我们就是来唱歌了。” 小丽说： “那你能熬得住？这里有很多漂亮妹妹，不行给你找一个吧？” 迟志宏说： “不找，要是找，也要找你。” 小丽凑到迟志宏身边说： “好呀，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好陪你。我最近一直在刻苦钻业业务，日本片我看了好几部了。” 自从春节在回老家的火车上巧遇小丽之后，迟志宏一直没有见到她，内心也很想找她娱乐一下，但是，今天“重任在身”，不能想自己的事儿了。于是，迟宏志说： “好了，我有机会一定来领略一下你的真功夫。不跟你说了，我进去了。” 小丽用手打了一个ok的姿势，并向迟志宏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扭着屁股就走了。迟志宏转身回到包房里，看见小张正在鼓捣那个点歌机，但是怎么也弄不明白。而小慧坐在陈副区长身边，正在对饮啤酒呢。迟志宏想，为了搞定小慧，这个陈副区长亲自上阵了，开始使用醉酒术了。 陈副区长看见迟志宏进来，就说，我们先请今晚最靓丽的女主持为大家献歌一首吧，大家欢迎。 三个人就噼里啪啦拍一阵巴掌。 小丽起身，拿起了麦克，让小张点一首《小情歌》。小丽在摇曳的灯光下，开始了自己的演出。果然是主持人，那嗓子不亚于歌星。这首歌本来就很那个，经过小慧的演绎，更加使人心情荡漾。 刚才在川锅店一直没仔细打量小慧，此时，迟志宏望着正在唱歌的小慧，只见她明眸香腮，美发如瀑，巧施淡妆的脸上毫无瑕疵。她一边唱歌，一边扭动自己的小蛮腰，紧身的粉红色低胸羊毛衫将她那凹凸有致的曲线裹得一览无余。 迟志宏想，任何男人都很难抵挡这这样绝好身材的杀伤力。但是，迟宏志再一次警告自己，今天自己不能下手，今晚真正的恶狼就是陈副区长，不会过多长时间，这个老恶狼就会扑向这个天仙般的美女猎物。 小慧一曲歌罢，回到座位上。 迟宏志说，我们先不唱歌。我提议，我们为刚才小慧的演出成功干杯。 说完，迟志宏先干了。小张见状，也一口喝掉。 陈副区长拿着自己的杯子，犹豫地看着。说实在的，他现在没有喝多，但是，不知道喝完啤酒后，自己是否会醉的不成样子。他倒不是怕喝多了出洋相，而是怕自己喝多了错过千载难逢干这个小美妞的好机会。 小慧看见陈副区长不喝，就柔声柔气地说，陈哥，怎么，不喜欢我唱的歌呀？陈副区长一听小慧的声音，心里麻酥酥的，连忙说，喜欢，喜欢，非常好听，像歌星一样。小慧说，那就把酒喝了，来，我敬陈哥一杯。小慧说完，就一下子把啤酒干了。陈副区长见状，也不好意思不喝，就硬着头皮喝了。在陈副区长将啤酒干了那一刻，三个都不约而同地拍手叫好。小张奉承道： “陈哥，你还说不喝酒呢，看来你也有酒量。” 陈副区长说： “古话说的好嘛，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就是心情好，特别是听了小慧的歌，我简直就像到了仙境一般。” 迟志宏也在一旁随声附和： “是呀，陈副区长今天真是不简单。可能在区政府机关，也就只有我们两人能领略陈哥喝酒的风采了，别人还以为陈哥滴酒不沾呢。” 陈副区长连说： “偶尔发挥，偶尔发挥，你和小张不许回到单位宣传我喝酒的事情哦？” 迟志宏和小张就连忙保证，绝不会说出去的，并说陈哥的酒量属于一级秘密。 迟志宏又开始提议了，他说： “我看今天我们的啤酒这样喝，陈哥毕竟年龄大，酒量也不行，他跟小张小慧你们俩不能比，我建议，我们搞一个喝酒系数。” 小张问： “喝酒系数？还挺专业呢！” 迟志宏说： “对呀，就是系数。我们把陈哥喝酒的系数设置为1，那么，小张和小慧你们就是2，这样好不好？” 陈副区长说： “你别说的这么饶舌，你就直说了，我喝一杯，小张和小慧他们喝几杯？” 迟宏志笑着说： “两杯，因为他们的系数是2.” 小慧听完，就用撒娇的口气说： “迟哥，你真的偏心眼，总是照顾陈哥。” 小张说： “小慧你别说迟哥偏心眼，陈哥年纪最大，我们不跟他比。但是，迟哥，你的系数是几？” 迟志宏知道小张就要问这句。他不慌不忙说： “你想让我是几？” 小慧抢着说： “迟哥，你至少要跟我们一样，你不能跟陈哥一样。” 迟志宏说： “一样？我要是跟你们俩一样，说明你迟哥没名，我正式宣布，我今晚的喝酒系数是3。” 迟志宏话音刚落，小慧就开始叫好。迟志宏看了小张一眼，发现他露出吃惊的样子。迟志宏又说： “小张，你没听明白吧，我的意思是，陈副区长喝一杯，我喝三杯。” 158.喝多了倒在了沙发上 小张方觉如梦方醒，他心里想，今天算完了，一定会喝得稀里哗啦了。他现在已经没有理由拒绝了，因为迟志宏给自己定了更高的所谓“喝酒系数”。他头脑还没有完全糊涂，他想，自己喝多了倒是无所谓，关键小慧要是喝多了，就很危险了。在这样的场合，在两个醉醺醺的中老年男子面前，小慧会不会遭到他们的骚扰。但是，今天的进程已经不能逆转了，既然已经上了贼船，现在想下去，也下不去了，就随其自然吧。他们愿意跟小慧打情骂俏就打情骂俏吧，只要喝完酒他们不让小慧陪他们干那事儿就行了。也就是说，小张虽然觉得自己有点醉，但是自己觉得理智还很清醒。他还是那种判断，虽然陈副区长和迟主任酒后可能有些失态，有些骚扰的动作，但是，他们不会强迫小慧跟他们那样的。 小张听见迟志宏问他，就说： “听明白了，迟哥，好佩服你的酒量。” 迟宏志说，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就算通过我的方案。这样吧，我先敬大家。迟志宏说完，先一口气连喝三杯啤酒，弄得大家目瞪口呆。 迟志宏发现大家都在盯着他，就笑着说： “怎么？我还行吧？” 陈副区长说： “我太佩服你，连喝三个。小迟，你不愧为办公室主任，酒量相当可以了。” 迟志宏说： “喝酒这东西，我认为酒量是一方面，还有一点，就像陈哥刚才说的，就是跟心情很有关。酒逢知己千杯少呀。” 小张听了迟志宏的话，觉得自己的压力开始变大了。而小慧自己心里却很有数。她自己知道，目前的酒量还不至于使自己醉倒。因为小慧对自己的酒量是了解的，喝半斤白酒没啥问题，就连自己的台长对小慧的酒量都很佩服。因此，台里面有什么活动，比如跟客户洽谈或者陪广播事业局的领导喝酒时，基本上都让小慧上阵，这一方面是由于小慧年轻漂亮有吸引力，另一方面还有她酒量的原因。本来在酒桌上，男人对女人在喝酒方面就有所藐视或者照顾，加上小慧喝酒还有一定的实力，每次小慧陪酒下来，基本上都把对方摆平了。小慧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喝酒，并不是练出来的。她能喝酒，完全是父亲给遗传的，因为她父亲就很能喝酒。但是小慧能喝酒这一点，小张是不知道的。小慧觉得，自己在台里的应酬还是不告诉小张好，免得他多心。 陈副区长看了看小张，对他说： “这回你们俩儿没啥说的吧？喝吧。” 小张似乎有上了贼船的感觉，不喝是不行了，他也学着迟志宏的样子，连续将两杯啤酒喝下。小张喝完后，小慧也如法炮制，也喝了两杯。等小慧把酒杯放下后，迟志宏和陈副区长立刻说，好样的，真是女中豪杰。 迟志宏问小张，我们再进行下一轮如何？小张连说，歇一会儿，歇一会儿，迟哥，我快不行了。 陈副区长一看，心里想，这事不能整的太快，别让小张看出，我们在灌他。于是就说： “我们别总喝酒呀，边唱边喝。” 小慧说： “还是陈哥建议好，我们请陈哥展示一下如何？大家欢迎。” 迟志宏就跟着附和，对陈副区长说，陈哥你应该唱一个，我在区办工作这么多年，还没听过你唱歌呢。陈副区长说，我真的五音不全，还是不唱了，再说了，现在的歌我也不会唱。迟志宏说： “有老一点的。不行这样吧，让小慧陪你唱，或者说你们来一个对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如何？” 小慧看了小张一眼，说： “行呀？来吧陈哥。” 陈哥接过麦克，小慧也拿起麦克，两个人就唱起来。陈哥开口后，迟志宏觉得唱的真不咋地，全跑调了，但还是拼命鼓掌进行鼓励。 正在陈副区长和小慧唱歌的时候，迟志宏看了一眼小张，只见他头靠在沙发上，双眼闭着，似乎睡着了一般。 迟志宏想，难道这家伙的酒量到了？还是他在装醉？于是，迟志宏过去扒拉他一下。 小张睁开眼，看见迟志宏对他说话，由于歌声太大，小张似乎没有听清楚。迟志宏就坐过去，对着他的耳朵喊道： “你是不是喝多了？” 说实话，这回小张真的有点多了，很难再喝下去多少。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一个躺一会儿。如果不是陈副区长和迟志宏在，他会躺在沙发上大睡一会儿。尽管他喝多了，但是还是嘴硬： “没有呀，我还要陪陈哥和迟哥你呢。” 迟志宏想，干脆趁机给他彻底灌醉算了，估计陈副区长已经蠢蠢欲动了。这个时候，陈副区长小慧的歌曲也唱完了。迟志宏提议，又唱完一首了，这下我们要喝酒了吧？陈副区长说，好的，还按着你说的喝酒系数喝酒。迟志宏又打开一瓶啤酒，自己又连喝三杯。这三杯下去，迟志宏也有点晕了。之后，小慧先喝了两杯，小张眼睛发直，盯着酒杯。小慧对迟志宏说，他真不行了，不行不让他喝算了。谁知小张却说，不行，我必须喝下去。小慧想，就听他说的话，他真的喝多了。 小张很费力地也喝掉两杯，喝完身子就斜靠在了沙发上，坐都坐不直了。陈副区长也觉得，这个小张彻底喝多了。他心里想，好不容易，终于喝倒一个。他端起酒杯，就想喝。 迟志宏问，陈哥你没事吧？陈副区长说，也差不多了，但是这杯我要喝下去。说完，他也把那杯啤酒干掉了。 159.又想到更卑鄙的一招 迟志宏巡视了一下三个人，小张肯定是不行了，陈副区长也有点多了，自己也有点晕，但是，他发现小慧还是很精神的。他感到有些惊讶，这个小妞的酒量不小呀，喝了这么多，还没有倒下。 迟志宏担心今天的卑鄙计划不能实施。因为他想，如果陈副区长喝多了，啥事儿都干不了了。另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就是小慧。如果她不喝多，很难让她顺从的。刚才迟志宏无意中看到，陈副区长去碰小慧的手，被小慧拒绝了。看来，小慧不会主动献身的。现在，想用酒把小慧灌醉，现在也是很困难的事情了。还有一点，那就是虽然小张已经不省人事，但是，如果陈副区长借小张醉酒之际强行拿下小慧，那不是陈副区长的作风。陈副区长这些年弄了很多女人，都是女人自愿送上门的，虽然有些人内心不情愿，但是行动上还是表现的很顺从。怎么才能让陈副区长今天夜不虚度不虚此行呢？ 此时，越来越卑鄙的迟志宏突然想起来上次跟刘全中来这里时，小丽曾经说过有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看来，我不得不实施新的手段了，原谅我吧小张，不要怪我太卑鄙无耻，这也是为了你的前途。我迟志宏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得不用更损的一招。小张，你今晚就牺牲一下自己的女朋友吧。 卑鄙无耻的计划既然已经确定，就要抓紧实施。 迟志宏对小慧说： “你看小张，今天特别兴奋，所以喝酒不少，真的喝多了，不行的话，让他进里屋躺一会儿吧，这里有一个房间。”小慧说： “不行我们就撤吧，也不早了。” 迟志宏显得有点不高兴，说道： “陈哥还没尽兴呢，我们能撤吗？” 小慧不好意思再说别的，就说： “那我们再唱一会儿，让小张进里面休息一下。” 小慧刚才去卫生间的时候，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屋。小慧过来，就要扶起小张，想把他搀进那个房间去。迟志宏说，就凭你那个气力，能扶起他？还是我来来吧，你陪陈区长继续喝酒唱歌。 小慧是一个很敏感的姑娘，此时才稍微意识到，今天要遇到一些麻烦。刚才陈副区长碰她手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拒绝了，已经引起了陈副区长的不满。现在，陈副区长的脸色还是阴沉着。她不确定，是小张有意将她推出来，送给这个老男人，还是小张没有料到，今天出现这种结果？ 但是无论如何，小慧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跟这个老男人干那事儿的。这是她的底线。陪他唱唱歌吗，喝点酒，甚至跳跳舞都可以的，但是想把自己的身体给他，她绝对是不干了。 小慧在心里问，小张呀小张，难道你真的为了那个小科长，真的就把自己的女友奉献了吗？如果你真是那样的，我马上就会跟你断绝关系。 迟志宏把小张扶到里屋的床上，将他的鞋子脱掉，又用力将他往里面推推，免得他打滚时摔下床。完事之后，他走回包房。他对陈副区长和小慧说，你们先玩，我去把帐结了。这样，包房里就剩下陈副区长和小慧两个人，小慧开始感到紧张。 迟志宏走出包房，立刻给小丽打电话。 此时的小丽，正在陪一个新加坡来的老板。他看见迟志宏来的电话，就借故来到卫生间，接了迟志宏的电话。 迟志宏说： “你能出来吗？” 小丽问： “你有事吗？非要我出去吗？” 迟志宏说： “是的，我有急事呀。” 小丽说： “好吧，你等着吧。” 小丽对那个老板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然后，她来到了迟志宏他们那个包房的外边，看见迟志宏正在昏暗的走廊里等他。 小丽问： “什么事情？” 迟志宏说： “我想给你要点那种药？” 小丽问： “什么药呀？” 迟志宏说： “就是那种迷药，上回来的时候，你说你们这里有。” 小丽说： “是不是给女人吃的？“ 迟志宏说： “是呀，你赶紧给我弄点？“ 小丽笑着说： “怎么？那个小妞不顺从呀？强上她不就结了吗？到这地方的女孩，没有几个能坚持到最后的，喝完酒后，都必须被男人拿下。” 迟志宏说： “你别说那些了，今天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这个小妞不但酒量大，看样子还不就范？” 小丽说： “但是，我给你提供药，要是出事了，我也有责任呀。” 迟志宏说： “不会的，完事后我会摆平的。” 小丽问： “有两种药，你要哪种？” 迟志宏说： “都什么药呀？” 小丽说： “一种是浪漫一号，美国进口的，有点贵。另一种是**药，很便宜的。” 迟志宏说： “这两种药有什么区别吗？” 小丽说： “那可区别大了。浪漫一号给女人喝下后，她会很主动。而**药让女人喝完之后，她会昏迷，这样就方便了男人。” 迟志宏听后说： “那还是第一种吧，贵点贵点吧。” 小丽说： “你在这等我，我给你拿去。” 迟志宏说： “我跟你去取吧” 小丽连忙说，不用，不用，你就在等我。小丽心想，不应该让迟志宏知道这种药放在什么位置，因为老板交代过，这是很保密的事情。不能让外边人知道的。 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小丽就回来了。她交给迟志宏一个跟方便面调料包大小的塑料包，里迟志宏用手指捏了一下，里面好像是粉剂。小丽告诉他，这种东西一定要放在酒里才有效，放在水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效果，而且还能被识别出来。迟志宏说知道了，并问小丽，这东西好使吗？小丽说好使呀，肯定好使。迟志宏不怀好意地笑着问她，你喝过呀？小丽说，你别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了，赶紧进屋吧。 这个小丽，之所以敢肯定地说那药好使，真是因为她曾经也喝过，也是被骗的。那是前年她从承德刚来奉阳的时候，开始她在饭店打工，做服务员。过了一点时间以后，由于她觉得饭店挣得少，而且很辛苦，就在一个同乡的介绍下来到星辰ktv。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她一直坚持陪酒陪唱但不陪睡的原则，但是时间长了，由于她有些姿色，来ktv的很多老板和有权势的人就看上了她，并说她应该好好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材，那样可以赚更多的钱。小丽知道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的意思，其实就是让她卖身。但是，小丽还是坚持不那样做。直到那年夏天的一个夜晚，一个经常来ktv消费玩乐的中年男人，非要跟她，并许诺给她更多的钱。开始的时候，小丽坚持不就范，但是，这个男人跟老板ktv的老板很熟，就喊服务生把老板找来。老板来到包房，一看见那个长相很凶的男人，马上露出奉承的笑脸。后来小丽才知道，那个男人是负责这一带的治安人员，同时还有黑社会背景，就是通常所说的混迹于黑白两道之间的人物。ktv老板惹不起他，就把小丽叫出来，做小丽的工作，谁知小丽还是不从。ktv老板就用解雇吓唬她。小丽说，即使解雇我了，我也不从的。这时，ktv老板就心生一计，告诉那个中年男人在小丽的杯子里放药。中年男人就在小丽唱歌的时候，把ktv老板偷偷给他的药放进小丽的酒杯中，最后小丽终于就范了。也是在那夜，小丽失去了自己的宝贵贞操。但当第二天小丽知道自己因酒杯里被下药而被男人破身之后，就哭着找ktv老板算账，此时ktv老板说，你再闹，也不能还原你的清白之身了，何不就以此为开始，以后多陪一些有钱的男人，趁着年轻多赚钱。小丽想到老家多病的父亲和马上就要上大学需要学费的弟弟，就听从的ktv老板的花言巧语，走上了难以对外人启齿三陪之路。 160.终于成了饿狼的猎物 话说迟志宏回到房间，先是将ktv包房的门反锁上，这样，包房外边的人就进不来了。走进房间后，只见陈副区长正搂着小慧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舞呢？迟宏志想，难道小慧顺从了？要真是顺从了，那是最好的结果。因为迟志宏心里清楚，如果把药偷偷放进小慧的杯子里，她在不知道情况下喝下去，即使在药力的作用下，虽然小慧主动投向陈副区长的怀抱，但是这也是违法行为。 迟宏志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跳舞的这两个人。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在跳舞，而是在转圈。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舞步，也没跟上音乐的节拍。这个时候，细心的迟志宏发现，在陈副区长故意靠近小慧时，小丽还是本能地躲闪。迟志宏马上做出判断，这个小慧还是不主动。既然这样，为了确保拿下她，还是下药吧。 于是，迟志宏借着或明或暗的灯光，在小惠不注意的情况下，将那包药一下倒在小慧的酒杯中，又趁着小慧不注意，端起酒杯用力摇晃几下，以至于由于动作过快，酒都甩了一些出来。 一曲结束，陈副区长跟小慧重新坐在沙发上。陈副区长说： “小迟，你也唱一首或者跳一曲，这样很醒酒的。” 迟宏志心想，还是不唱了，再唱一会儿，小张慢慢醒过酒来，自己的计划就要功亏一篑。他说： “我们再喝点，反正时间还早。” 小慧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已经十点多了，也该结束了。” 陈副区长在一旁不吱声，他要看看迟志宏今天晚上的事情能不能安排明白。这个越加风情的小慧，已经将陈副区长的胃口吊起来了，他如果今晚不吃下这个猎物，他会很不爽的。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们就尊重小妹妹的意见，我们进行最后喝一轮。”说完，迟志宏就故伎重演，一口气连喝三杯啤酒。 迟志宏喝完后，小丽心想，喝吧，我不怕的，就按着事先的约定连喝两杯。最后轮到陈副区长了。他看着小慧将那满满的两杯啤酒很快地喝下，而且喝完没有任何醉酒的症状。心里就想，难道今天就这样结束了。他没有端起酒杯，而是看着迟宏志。迟宏志就对他说： “陈哥，你如果喝不下去，再慢点喝。不过，现在我怎么突然觉得头晕呢？不行，我需要躺一会儿。” 迟志宏从沙发上站起来，假装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小慧见状，起来就要扶他。但是他对小慧说： “小慧呀，我没事，我进里屋休息一下，你先陪陈哥待一会儿。等我和小张醒醒酒，我们就回家。你辛苦了，小慧。” 迟志宏说完，就推开那个里间的门，然后把门关上。这样，歌厅的包房外间就只剩下陈副区长和小慧了。 也就是在迟志宏走进里屋的瞬间，陈副区长终于明白了迟志宏的用意。迟志宏先是把小张灌醉，然后自己佯装醉了，进里面躲了起来。这样，陈副区长就可以实施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开始大胆地看着小慧，身体又挪动一下，这样离小慧更近了。陈副区长胆子变大了。让他感到暗喜的是，当他一把拉住小慧那双粉白细嫩的双手时，小慧竟然没有拒绝。再看她那眼神，目光中似乎充满的某种热切的渴望。陈副区长想，这个小惠真的想通了，为了自己男朋友的前程，也甘于奉献了。你好吧，我就不客气了。 小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理说，刚才喝完那两杯酒，对于自己的酒量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她感觉陈副区长再碰她的手的时候，竟然没有坚定地拒绝，而且慢慢产生一种需要一种渴望。难道是自己真的喝多了？难道“酒多易乱”那句话也适合我，在我身上也发生了？同时，小慧刚到脸颊开始燥热，浑身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不会这样下贱吧？喝了几杯啤酒，就要找男人？再说，以前自己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呀？她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很奇怪。 陈副区长发现小慧没有拒绝，就大胆起来。他一下子就把小慧搂在怀里。 小慧此时本想拒绝，因为她觉得，这样做真的对不起小张。虽然这几年自己已经经历过男人多次的骚扰，但是至今还没有一个男人这样紧紧抱住她。她心里开始想拒绝，但是生理的那种渴望难以抵抗。看见小慧的极度渴望表现和眼神，陈副区长心想，再矜持的女人，只要男人善于进攻或者不懈挑逗，最后都会就范了，乖乖地听从摆布。就连小慧这样看上去很高雅的女人，最终也逃脱不了。他觉得时机已到，一下子将娇媚的已经风情万种的小慧重重地压在沙发上。而此时，银屏上正在播放那首老掉牙的歌曲《冬天的一把火》。 但是，在一阵疾风暴雨之后，小慧突然感觉自己很不正常，进而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也是一个坏女人？从前的坚持，为什么在今夜一下子崩溃？ 她急忙穿好衣服，内心开始变的越来越乱，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她既愧疚自责，又心生恨意。她不知道到底恨谁？恨自己今天轻易就答应男朋友的要求来陪他的领导喝酒唱歌，还是恨自己没有把握住，轻易敞开了自己那封闭二十六年的神秘之门？她似乎更恨眼前这个看上去越来越丑陋的老男人，是他夺取了自己的宝贵贞操？这种千悔万恨的感觉纠缠在一起，令小慧轻生抽泣起来。 陈副区长刚刚得到满足之后，还想再次温存。没想到，小慧推开了她，并厉声说： “你别碰我！” 陈副区长一看，小惠跟刚才胖若两人，就说： “你怎么了？后悔了？没事的，每一个女人都要经历自己的第一次，不要把第一次看得太重。但是，我还是有幸，能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 小慧两眼呆滞，虽然心里烦乱，但是他心里还没忘记自己男朋友的事情。她想，不论是小张无意还是有意，既然自己已经付出了，但是也不能白白付出。小惠一字一句地对陈副区长说道： “你今天既然占有了我，就应该知道你在小张的问题上应该怎么做了。” 陈副区长连忙说： “没问题的，没问题的，不就是一个小科长嘛，我保证让他当上。” 小慧接着说： “还有，你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告诉小张。” 陈副区长说： “我能说嘛，我没有必要告诉他呀。” 小慧没有再说什么，从沙发上立刻站起来，不顾陈副区长的阻拦，急匆匆穿好自己的大衣，走出了ktv包房。然后，一个人孤单地消失在寂静的城市之夜中。 161.竟说害人的人是恩人 迟志宏在里间，一直没有睡着。本来他就没有困意，也没有喝多，只不过是为了给陈副区长创造方便条件而故意躲进屋里。他一直观察着里外的动静。里面小张仍然睡的像一头死猪，看来这年轻人真的醉了，自己的女朋友跟一个老男人在外边的房间胡搞，他都不知道。看着小张在灰暗灯光下那熟睡的样子，迟志宏露出了得意的坏坏的笑。 迟志宏更关心外边的动静，这是今晚的主题。无论是喝酒，还是唱歌，还是给小慧吃药，那些都是一步步的铺垫。当午夜时分，陈副区长终于把小慧拿下后，迟志宏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虽然外边还想着歌曲的伴奏声，但是迟志宏还是能通过两个人的叫声判断出来了，陈副区长已经上去了。后来，迟志宏听到了陈副区长和小慧的说话声。 小慧走后，得到满足的陈副区长就想躺在沙发上睡觉。他想，这么晚了，就别回家睡觉，在沙发上凑合一宿算了。再说了，迟志宏和小张还在睡觉。但是，躺在沙发上一点也不舒服，他辗转反侧也睡不着。他想，还是回家吧。 陈副区长就推里间的门，但是他没有推开。看来这个迟志宏做事真是很细心，简直就是滴水不漏，为了确保我顺利把小慧拿下，竟然把门锁上了，有机会，一定还要在仕途上帮住这个迟志宏一把，陈副区长想。 陈副区长发现门在里面锁着，就敲了几下。迟志宏听到叫门声，从床上一下子爬起来，把门打开。一见是陈副区长，他小声问道： “陈哥呀，你有事吗？” 陈副区长说： “我想回家了。” 迟志宏走进包房，没有看见小慧。他说： “玩够了吗？” 陈副区长说： “今天玩的真的很痛快，你安排的很周到。” 迟志宏问： “小慧呢？” 陈副区长说： “她说家里有事，提前走了。” 迟志宏心想，这个陈副区长还挺会装。好吧，既然你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我也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反正我们双方心知肚明。这件事最好大家都不挑明。但是，你陈副区长要办事呀，必须确保小张竞聘成功。迟志宏不再问小慧的去向，而是说： “既然陈哥玩好了，那我们就撤。我们还去吃点夜宵不？” 陈副区长似乎觉得身体有些疲惫，加上已经凌晨十分，困意渐浓，就说道： “不必了，我们赶紧回家休息吧，你去把小张叫醒，我们一起走。” 迟志宏重新走回里间，轻轻推推小张，小张似乎嘟囔一句，翻过身又睡了。迟志宏就用力拍了几下小张的肩膀，小张终于醒来了。小张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说： “我这是在哪里？” 迟志宏心想，你绝对是喝多了，自己的女朋友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呼呼大睡，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他说： “别问在哪里了，看来你真的喝多了。起来，我们回家吧。” 小张睁开双眼，用手揉了几下，说道： “我们还在歌厅呀，我以为我在家呢，看来真的喝多了。” 小张来到包房，没有发现小慧，就问迟志宏： “小慧呢？” 迟志宏说： “你还知道找她呀？她看见你喝的那么多，就没等你醒来。人家毕竟是女孩子，不能跟我们这些男人比。我们男人晚点回家也没事，但是她说要早点回家，我就让她回去了。小张听后，似乎有些愧疚，对陈副区长说： “对不起呀陈哥，我喝多了。” 陈副区长上前拍了小张一下，很亲切地说： “没事的，我们今天喝的很到位，玩的也很开心。我以前不是很了解你，但是通过今天晚上的接触，我觉得小张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嘛。我今天就当着你和你们迟主任的面，说一句不应该在这个场合说的话，那就是，你们区办机要科科长，就是你小张的了。” 小张听后，刚才还睡意未消的他，马上精神起来。他兴奋地说： “谢谢区长，不，不，应该是谢谢陈哥，你简直就是我的大恩人。” 看着小张那满足的样子，陈副区长心里想，我也满足了，我把你女友拿下了。我们这叫双赢，或者是双双满足。 而迟志宏听完陈副区长的话，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奋。这已经是自己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迟志宏知道，这个陈副区长虽然喜欢女人，但是办事还是很“守信”的，只要自己得到满足，他会说话算话的。 迟志宏心想，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刚刚拿下你的女朋友，严重坑害了你，你不但不恨他，还要感谢他，还说他是你的大恩人，小张你以后一定有后悔的日子。刚刚发生在包房里的丑恶行为，小张是不知道的，他被蒙在鼓里。但是，现在他不知道，并不代表他永远不知道。有句俗话，纸里面包不住火。小慧被陈副区长拿下的事情，小张早晚会知道的。迟志宏觉得今晚他干的事情，真有点太损了，因为他利用了小张急于升官的心态。但是，迟志宏无耻地认为，从某种角度看，这是在帮助小张。女朋友的贞操算什么？跟自己的仕途前程相比，能用自己女朋友身体，换取自己的职位晋升，还是很划算的事情。 162.蒙蔽过关之后升半级 三个人走出星辰ktv，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迟志宏先将小张送回家，这主要是因为小张的家离的比较近。小张下车后，迟志宏问陈副区长，陈哥你要回家吗？陈副区长说，不回家去哪里呀？迟志宏说，我看这样吧陈哥，现在我们回家，会把家人吵醒的，干脆我们俩儿到银湖宾馆休息一下，明天上午回家吧。 陈副区长一听，觉得也可以，只是担心自己的老伴会不会因为他一夜未归而埋怨他。但是陈副区长又一想，既然老伴一直没给自己打电话，就干脆别回去了。陈副区长说，那我们就到银湖宾馆凑合一宿算了。 两个人到达银湖宾馆的时候，宾馆的门已经关上了。迟志宏用力敲着旋转门的玻璃，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保安跑出来了。那保安见过迟志宏，就很麻利地将门打开，并问迟志宏，需要找服务员不？迟志宏说不用了，我自己有一个房间的钥匙。 迟志宏发现，前台上已经没有值班的服务员了，估计服务员早进屋睡大觉去了。 迟志宏跟陈副区长上了三楼，来到307房间。陈副区长问： “小迟呀，你有这个房间的钥匙？” 迟志宏说： “我有时候经常加班写材料，这里肃静，就经常来这里。” 陈副区长明白了，原来这个宾馆由区办负责，迟志宏到这里真的很随便呀，他想到哪个房间休息就到哪个房间休息。 陈副区长说： “这里是很肃静，真适合加班。” 两个人简单洗漱一下，就躺在那个双人床上睡觉。没过多久，陈副区长就酣然入睡。 但是，迟志宏却睡不着。他听着陈副区长的鼾声，困意全无。他想，陈副区长今天喝也喝了，唱也唱了，玩也玩了，当然会睡的香了。而自己还没有完全满足。虽然我最近因为机构改革和人员定编的事情对那事儿的要求不是很强烈，但是，想起陈副区长和小慧的事儿，他开始蠢蠢欲动。而这么晚了，去别的地方找女人很不现实，能满足自己的最佳女人就是小云了。 迟志宏悄悄地拿出手机，开始给小云发信息。但是，他发了几条，没有一个信息回复。可能是她睡着了，或者是关机了。迟志宏想，如果小云自己一个宿舍就好了，他就可以马上去找她。但是，她的房间还有其他两个服务员。思前想后，迟志宏没有去找小云。既然不能去找小云，那只好忍着了。整个下半夜，迟志宏都没怎么睡好。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按着区委组织部的安排，周一就开始了区委办局这层主要领导的竞聘。由于参加竞聘的人员较多，所以竞聘大会被安排为两天。迟志宏竞聘的是区办主任，在数十位竞聘者中被排在第一位，所以他被安排在周一上午，并且是第一个上台发言的。大多数都知道，迟志宏是有名的笔杆子，并不知道他干了很多坏事，因此，不管他的能力和品行如何，大家对他的演讲水平还是很赞许的。 章颖颖由于竞聘的是发改局局长一职，所以被排在第二位上台。迟志宏和章颖颖一样，两个人都没有竞争对手，因此，只要民主测评票过半和区领导认同，基本上就万事大吉。而最后的结果也真的如两人期望的一样，迟志宏和章颖颖顺利地通过了民主测评和接下来的组织考核，只等所有竞聘工作结束后正式公示了。 而令迟志宏本人都感到意外的是，一个背地里干尽坏事的他，民意测验票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了。看来，有时候群众的眼睛不全是雪亮的，容易被表面现象所欺骗。就这样，迟志宏最终蒙蔽过关了，由正科级升半个，升为副处级的办公室主任。 竞聘大会一共搞了两天。在第一天下午，第一个上台的是公安分局局长李强。按照规定，公安部门属于垂直领导和区域领导相结合的单位。也就是说，在业务上，公安部门的上级部门有权安排或者指导下级单位的工作，但是在人财物上，还是所在政府说的算。因此，李强是双重领导干部，不但要获得本区组织部门认可，还必须得到市局领导的认可。但是，李强这个人可不是一般战士，他依仗刘全中在裕西区的势力，根本没把市局领导当回事。尤其是在原局长死亡案件上，他公开跟市局督办小组对着干，背地里不允许刑警大队的人去按市局要求开展侦破工作，结果半年多了，这个案件还是悬案。 李强上台后，开始拿起演讲稿讲话。这个李强，文化水平的确不高，念稿的时候磕磕巴巴，连断句都不会。迟志宏在下面听着，就觉得好笑。台下的听众也不时在下面小声议论，会场虽然没有达到嘘声一片的地步，但是或大或小的嘲笑的声音还是能听见的。但是，当李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竞聘演讲稿念完后，第一个带头用力鼓掌的却是迟志宏。在迟志宏的带领下，会场上想起零零星星的掌声。迟志宏鼓掌完毕，朝刘全中这边看看，刘全中显然对迟志宏很满意，微微向迟志宏点点头。在接下来，其他竞聘人员依次登场，不再详述。 话说迟志宏和章颖颖两个人不但都如愿保住了自己原来的职位，而且根据机构升格规定，迟志宏立即被定级为副处级现职，等待副处级现职任期满四年后，就会升格为正处级。章颖颖原来就是副处级，但也由于她副处级任职才一年，因此仍然暂时保持原级别，再等三年之后，她也会升格为正处级。两个人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按着事先的约定，就要找一个地方庆祝一下。 已经是周四的下午，迟志宏正在办公室跟孔俊瞎聊，章颖颖的电话进来了。由于孔俊在，迟志宏把电话按为静音，没有接听。 孔俊是来道别的。按着这次机构调整方案，孔俊原来的单位被一分为二，其中的一部分划为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另一部分划归区办财务科。孔俊这次被任命为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的副局长，也是副处级待遇。虽然升职了，但是迟志宏发现，孔俊并没有显露出很兴奋的样子。这也许是自己老婆自杀的阴影还笼罩着他的内心，迟志宏这样想。 章颖颖发现迟志宏不接手机，就直接给他的座机打电话。迟志宏一看来电显示，还是章颖颖的手机，仍不接电话。 孔俊发现迟志宏既不接手机也不接固定电话，就知道这个电话需要外人回避的。 孔俊说，我先告辞了，你看你的电话总是响，不打扰你了，有时间我们去出去喝点。迟志宏说，一定的，但是你要尽快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等有机会，我帮助你找一个女的，你一个人单身也不是常事。孔俊苦笑道，我现在还没有那个心情，等以后再说吧。 孔俊走后，迟志宏就给章颖颖打电话，就听章颖颖说： “怎么？刚提升副处级就不理人了？你是不是认为，你跟我平级了，就开始牛起来了。” 迟志宏笑着说： “那哪能呢？我们的关系跟级别没关系，而是跟性别有关系。” 章颖颖就说： “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大流氓，什么跟性别有关系呀，你就直接说，是男女关系得了。” 迟志宏说： “你说我是大流氓，我也承认，但是你也不比我纯洁多少。假如我是大流氓，你就是一个狐狸精。” 章颖颖说： “是呀，我就是狐狸精。现在我正式告诉你，我这个狐狸精要媚人了，你赶紧出来见我。” 迟志宏自从那次跟章颖颖吸食毒品之后，已经十多天没跟女人那样了，早就想了。周六早晨小云发现迟志宏夜里给他发的三条短信息后，就打电话道歉，说这几天要好好陪陪迟志宏，昨天晚上迟志宏想去宾馆找小云，但是后来一想，还是先别找她。因为小云见到迟志宏，就会提出要搬出宾馆的事情。迟志宏暂时还没有足够的钱去给小云买房子，买房子的事情要等他借区政府春季政府采购之机捞足之后才能办。现在区政府上下正在忙于机构人员定编，本周局委办这层已经搞完，下周将开始科级干部竞聘。按着目前的情况推测，春季政府集中采购最早要等到四月初了。 既然现在不敢轻易去碰小云，而唐嫣正在跟老邱的儿子搞对象，那就只有章颖颖这个老女人了。迟志宏听着章颖颖在电话那端浪声浪语的声音，浑身有点麻酥酥的。他说： “我也想你了，你知道吗？” 章颖颖说： “这样吧，晚上你先请我吃饭，然后我们去你管辖的那个宾馆。我越来越喜欢你那个位于宾馆三楼的小窝了。”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们不见不散，老地方，亿达大厦四楼西餐厅。” 章颖颖说： “还要不要带白粉呀？” 迟志宏一听白粉二字，马上说道： “不要了，我可不吸食了。” 章颖颖说： “那好吧，我等着你。” 163.陪上司比陪女人重要 迟志宏放下电话，一看表已经是四点半。还有半小时就要下班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有一个竞聘区办副主任的原街道办副主任晚上要跟迟志宏沟通一下。迟志宏知道，所谓沟通，无非是喝喝酒，聊聊天，双方熟悉一下，以便在今后的工作中能够配合好。本来迟志宏想拒绝，但是那个副主任说，晚上刘全中也要参加，他跟刘全中定好了，而且刘全中点名让迟志宏参加。 刘全中是分管区办的直接上司，迟志宏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但是迟志宏觉得奇怪，这个街道办副主任大有来头，竟然能请动刘刘全中，可见也不是等闲之辈。迟志宏提醒自己，以后还真的注意这家伙一些。 既然先答应了副主任的邀请，那理应去赴宴了，何况还有刘副区长。但是，由于自己头脑发热，又答应了章颖颖晚上跟她约会。怎么办？ 迟志宏权衡一下，还是陪刘全中重要一些，那晚上就不找章颖颖了。她可能不高兴，不高兴就不高兴吧，告诉她明天再去见她。但是现在跟她打电话，是不是有点早？因为刚刚跟她定完晚上约会的事情，马上就更改计划，章颖颖会更加不高兴的，还是等等再说。这一等，最后竟然忘记给章颖颖打电话了。 按着事先约定的时间，章颖颖梳洗打扮一番，把自己浑身上下弄得香喷喷的，就准时来到灯火辉煌霓虹闪烁的亿达广场。这里说是广场，其实不是真正的广场，而是一幢二十多层的大厦。这个大厦的一到五层是商场、餐饮、游戏厅和影院等，六楼以上是居民住宅。 章颖颖乘电梯来到四楼，走进了那家西餐厅。她先环顾一下，但是没有发现迟志宏。然后，她坐在西餐厅里，盯着外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又过了十多分钟，还是迟迟不见迟志宏的踪影。章颖颖想，以前每次跟迟宏志约会，他总是早早过来等他。她一看手表，按着他定下的时间，今天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他还没有到。章颖颖就习惯性地拿起电话，给迟志宏打了过去。 此时，迟志宏正在奉阳非常有名的金海岸龙宫饭店，陪着刘全中一边喝着五粮液一边吃着海鲜大餐呢。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跟章颖颖的约会的事情。 今天请他的是刚刚竞聘完区办副主任的那个来自远郊的街道办事处副主任。这个副主任姓周，名明强，表面看上去是一个很憨厚的人。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刘全中还特意把区委组织部的部长和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的李局长也召集来了。另外，这个周明强做事很周全，把另外一个副主任，也就是原来区档案局的那个女副局长也找来了。 迟宏志正准备敬酒，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章颖颖的。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还没给章颖颖打电话跟她说推掉晚上约会的事情。迟志宏对大家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一个电话，回来再敬大家。 刘全中说，反正现在轮着你敬酒了，你现在不敬酒，等一会儿你打完电话回来，就罚你酒。迟志宏一边说认罚认罚，一边走出包房。 章颖颖在这亿达大厦这边等着着急，给迟志宏打电话他也不接，就预感自己被迟志宏忽悠了。她挂断电话，心里变得非常不痛快。这时候，迟志宏的电话打了过来。章颖颖赶紧接电话，质问道： “你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来？” 迟志宏说： “对不起呀颖颖，我临时有急事了，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章颖颖显得很激动，生气地说： “有什么急事呀，是不是又约了别的女人？你就忽悠我吧。” 迟志宏说： “你听我说，我没有忽悠你，我真的有急事，你听我慢慢解释。” 章颖颖说： “我不听你解释了，我就问你一句，你今晚还来不？” 迟志宏说： “对不起，宝贝儿，我真的去不了了。你听我说，我们明晚再见面好吗？” 章颖颖恼羞成怒，她也顾不上自己说的话被西餐厅里的人听见了，大声说道： “别忽悠了，我知道你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嫌我老了。好吧，就这样吧。你还想明天见老娘，我告诉你，你见鬼去吧！”说完，就挂断电话。 章颖颖起身走出西餐厅，看着一对对亲亲我我勾肩搭背的情侣，她的内心越加不舒服。她在心里骂道，这个迟志宏，已经第二次折磨我了。第一次就是春节前的那次，她那次例假刚刚结束，非常想男人，就打电话叫迟志宏出来，谁知他借故没有答应她，一气之下，她跟那个贾姐去了康乐会所，第一次弄起了年轻的公子。这次迟志宏更过分，本来下午已经答应晚上约会，结果他没有来，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等了他半个多小时。 但是，章颖颖不肯压制自己的**。按着她的性格，今晚必须找一个男人陪她。她一定要让自己得到满足。这个时候，她自然又想起了康乐会所。 事实上，自从海南三亚归来之后，她一直没有去那个康乐会所。在这期间，虽然女老总几次约她，她都拒绝了。她之所以没有再去康乐会所，主要还是担心再去那里会触景生“忧”。她担忧，一看见那些年轻帅气的男公关就会想起三亚那个可怕的夜晚。但是，她今天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她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快两个多月了，该忘记那段很不爽的经历了。她要忘掉那一切，继续去那里，享受那些帅哥们带给她的无穷快感。她想，小刚虽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但是跟小刚一样威猛帅气的男孩有很多。她要重新发展一个小情人或者干儿子，来充当自己的玩物。那个自以为是的迟志宏，以后就让他见鬼去吧！以后，不管迟志宏再怎么甜言蜜语，老娘都不会动情的。章颖颖咬牙切齿地发誓，再也不找迟志宏了。 章颖颖来到一楼，这里人相对较少，环境也不是很嘈杂。于是，她就开始给那个女老总打电话。女老总问章颖颖，有事吗妹子？章颖颖说，一个人晚上没意思，想找一个地方放松一下。女老总因为章颖颖帮她摆平了环保局局长，早就想找机会报答章颖颖，这次终于有机会了。她正在陪一个客户吃饭，就对客户谎称自己的老父亲生病了，需要马上回家看看。她安排自己的助理继续陪客户喝酒，就开车直奔亿达广场方向而去。 两个人见面后，已经心照不宣。章颖颖上了车，故意问女老总： “贾姐，我们去哪里？” 女老总说： “还能去哪？康乐会所呗。” 章颖颖却说： “能不能换一家？那家我有点不爱去了。” 女老总说： “不瞒你说，所有奉阳的康乐会所，只要有男性服务的地方，我几乎都去过。但是，我经过比较，还是康乐会所档次高。我看，还是去康乐会所吧。” 章颖颖说： “那就听你的，出发！” 164.她坚信那绝对是错觉 这个奉阳最出名的康乐会所，仍然是灯红酒绿，生意兴隆。章颖颖和女老总走进大厅，前台除了一个女服务员之外，还有一个男服务员。 女老总掏出自己的会员卡，交给了那个女服务员。那个女服务员就拿出两个手牌给她们，之后，那个男服务员就领着她们俩去换鞋。章颖颖来这里就是想找小伙儿的，所以看见年轻的男服务员就色迷迷地盯着看。但是，前台那个男服务员故意躲闪她的**目光。章颖颖因此判断，这个小伙子不是陪女人睡觉的“鸭子”，而仅仅是前台一个服务员。 但是，不知道是某种错觉，还是看见这里的小伙就想起了小刚，章颖颖觉得眼前这位小伙儿看上去跟小刚非常非常像。如果说有区别，这个男服务员只是身体比小刚稍胖一些，头发比小刚短一些。 错觉，绝对是错觉，小刚已经死了，不会出现在这里的，章颖颖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已经坚信，这个小伙不会小刚的。如果真的是他，那就是真的见鬼了。 章颖颖和女老总去餐厅吃完自助餐，就到二楼喝茶聊天。女老总问章颖颖： “你最近还挺好吧？忙什么呢？找你也不出来。” 章颖颖说： “一直很忙的，这不，最近刚刚参加完区政府局级干部竞聘。” 女老总说： “局级干部竞聘？你竞聘上了？” 章颖颖说： “你说呢？” 女老总讨好地说： “我觉得妹子你没问题，不但有才有能力，还年轻漂亮。” 章颖颖： “姐姐你就会哄我。但是你说对了，我还是发改局局长。” 女老总就笑着说： “我就说你行，你没问题的。你可别下去呀，你要是下去，我那个企业将来的发展就没有靠山了。” 章颖颖说： “听你这话，我要是下去了，你以后就不理我了？” 女老总就靠近章颖颖，主动搂了一下他，笑着说： “那哪能呢？我是担心你嘛。但是，不管你将来是不是局长，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章颖颖说： “我就喜欢你这句话。” 女老总又问道： “那个环保局局长还在位吗？” 章颖颖又笑了，说道： “你满脑子都在打自己的算盘，告诉你吧，那个老男人也没下去。” 女老总说： “我是搞企业的，当然知道跟你们这些权利部门的领导搞好关系的重要性了。” 章颖颖说： “你就放心吧，只要那个老男人还在位，你的厂子就没事。” 女老总说： “所以嘛，我要好好请请你，是你摆平了那个局长。” 章颖颖说： “那种色男人，我会轻易地摆平他。你知道吗，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最喜欢跟色男人打交道，最怕跟一本正经的男人打交道。” 女老总说： “是呀，有的男人不收钱也不喜欢女人，你找他办事，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口，这些男人就是有病，现成的权利不用，等下台后什么也捞不到。” 章颖颖说： “这世界上什么男人女人都有，不全是像我这样愿意帮助别人的好心人。” 女老总心想，利用手中的权利谋取了个人好处，还说自己是好心人，还是当官好呀。她说： “真很羡慕你们这些机关官员，不操心不费力的。” 章颖颖说： “你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在官场上混，也很不容易的，要平衡各种关系。我从一个小科员，干到今天局长的位置，也付出了很多的。” 女老总说： “是吗？但是你毕竟当上大官了，付出还是值得的。” 章颖颖发现女老总笑的怪怪的，就说： “贾姐，你怎么取笑你的妹子呀。” 女老总连忙说： “我哪敢取笑妹子呀，我是随便说的。” 这时候，一个男服务员走到她们俩面前，问道： “两位做按摩吗？” 女老总看了男服务员一眼，然后笑着对章颖颖说： “你不说自己要放松一下吗？这小伙来给你按摩来了。” 章颖颖此时正盯着那个男服务员。那个男服务员发现章颖颖盯着他，就问她： “这位大姐，你要按摩吗？” 章颖颖听后突然放肆地笑了，她这一笑，把男服务员吓了一跳。章颖颖边笑边说： “要呀？来这里就是要你这样的公子按摩的，快过来，让我碰一下你的手，看看你适合不适合给我按摩。” 男服务员就对章颖颖说： “对不起两位大姐，我是服务生，不是按摩医师，也不是公子。” 但章颖颖不管他是不是按摩医师和公子，开始挑逗这个男服务员。她勾起手指，很下流地对男服务员说： “你说你不是，我看你倒是挺像的。宝贝儿快过来，让姐姐我碰一下你的脸蛋儿。” 男服务员并没动地方，并有些脸红。章颖颖见状就板起了脸。这时候女老总笑着对章颖颖说： “妹子呀，你还是别逗他了，他就是小服务生。” 说完，女老总又对那男服务员说： “你给我们两个人在四楼安排两个按摩房间，我们再喝一会儿茶就上楼。” 男服务员一听女老总说要上四楼，就明白了，这两个中年女人不是来按摩的，而是要来找男人的。因为在康乐会所，四楼是专门给女性提供特殊服务的楼层。男服务员说： “好的大姐，我就站在吧台那里。等你想上楼了，就去喊我，我领你们上楼。” 男服务员走后，章颖颖说： “这个臭小子，还给我装清纯，哼！” 女老总说： “妹子别生气，这里的漂亮小伙有的是，一会儿不我多给你找几个不就结了嘛。” 章颖颖就神经质地笑了，对女老总说： “你说什么？给我多找几个？我一个就够了，多了我可受不了的。” 女老总说：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给你多找几个，并不是说几个公子一起给你按摩，而是让你从中挑一个。” 章颖颖说：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哦对了贾姐，哪天我们一起玩呀？” 女老总不解地问： “怎么一起玩？” 章颖颖不知道廉耻地小声说： “就是我们俩儿找一个小伙，一起玩。” 章颖颖此时似乎已经忘记了小刚在海南三亚是怎样被章颖颖她们一起玩没命的事情了，现在竟然不思悔改，仍然想玩那种丑陋荒唐的游戏。而贾姐听后，却立即表态： “好呀，我还没玩过呢。以前只是在日本片中看过，要不今天我们就试试吧。” 但是，章颖颖却说： “今晚还是算了，我们还是各玩各的，以后我们再那样玩。” 女老总说，那好吧，我听妹妹你的，那我们现在就上楼吧。 章颖颖和女老总在刚才那个男服务员的带领下乘电梯到了四楼。到达四楼后，女老总被安排在离电梯比较近的一个包房里，而章颖颖跟着那个男服务员，一直走到四楼走廊的尽头，被安排在最西边的那个房间。 章颖颖跟着那个男服务员走进包房里。男服务员把壁灯打开，对章颖颖说，大姐，你喜欢成熟型的，还是清纯型的？章颖颖说，还是年轻一点的吧。男服务生说，那大姐你稍等，一会儿公子就来了。之后，男服务员就出去了。 也就是那个男服务生出去不到半分钟的工夫，章颖颖看见三个男生走进来了。那三个小伙子走上前，就听左边的那个男生说，大姐，我们三个今天来为你服务，希望大姐喜欢，我们可以开始吗？ 章颖颖从床上坐起来，借着包房里昏暗的灯光，她发现今天来的三个男生，有两个留着小平头，长得膀大腰圆异常健壮。而刚才说话的那个男生，似乎跟一楼前台那个为她换鞋的男服务员很相像。但是，由于灯光昏暗，她不能确定。令章颖颖感到奇怪的是，他手里拿着一瓶纯净水。 165.恶妇遭到了疯狂报复 章颖颖想，我今晚不要青涩的男生了，今天我要换一个口味，要一个威猛高大的男生。于是，章颖颖指着中间那位个子最高的男生说道：“我留你了，别人可以离开包房了。” 章颖颖刚说完，那个看上去有些青涩男生说： “我们老板说了，因为你有会员卡，是我们会所尊贵的客人，所以老板让我们三个人一起陪你玩。” 章颖颖吃惊地问： “什么？一起玩？我不需要呀，再说我也不习惯呀。告诉你们老板一声，就说我不喜欢，我先谢谢他了。” 但是青涩男生说： “大姐，你就享受一下吧，你想多爽就有多爽。” 章颖颖听到这个青涩男生的声音，越听越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她又看看那两个威猛的男生，开始警觉起来。 她说： “你们不走，我就去找你们老板。你们不能违背客人的意愿，强迫客人接受不喜欢的服务。”说完，章颖颖就下床想出去。这时，那两个膀大腰圆的男生堵在门口。 章颖颖有些紧张，说道：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让我出去。” 这时候，其中的一个男生说： “我们就是想陪你好好玩玩。” 那个男生说完，另外一个男生上前就抱起章颖颖，按照他们固定的程序，很熟练地弄起来。章颖颖一接触这个男生，竟然就有些不能控制自己了，浑身立刻一种麻酥酥的感觉，紧张的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刚才的警觉，也随之消失了。 章颖颖心想，三个人就三个人吧，今天豁出去了，干脆就听从他们的摆布算了。 两个威猛一点的男生把章颖颖抱到卫生间先给她洗澡，而那个青涩男生就在房间里等候。过了十多分钟，那两个威猛的男生就跟章颖颖从卫生间走出来。 青涩男生看见他们出来了，就起身说道，你们开始吧。 章颖颖对青涩男生说：“你不玩的话，就出去吧。” 青涩男生却说： “我不敢出去，因为我们老板有规定。你们先玩，我为你们服务。” 而就在章颖颖背对着那个青涩男生时，青涩男生发现了章颖颖右臀上有一个明显的黑痣。 两个威猛的男生就开始轮番进行所谓的“服务”。与其说是服务，还不如说是疯狂的报复。尽管如此，饥渴的章颖颖还是觉得非常享受。但是，慢慢地，章颖颖就有点吃不消了。最后，章颖颖用近似哀求的口气对两个威猛的男生说，我不行了，快停下来。可是，那两个人威猛的男人继续我行我素，根本不听从的章颖颖的话。章颖颖已经浑身无力，只有招架之势了。 这时候，其中那个高个男生对章颖颖说： “你要是想结束，就好好配合我们。” 章颖颖说： “怎么配合？” 高个男生说： “我们把你的眼睛蒙上，那样你会更享受。” 章颖颖也顾不上那些了，立刻答应了。一直在旁边观摩的青涩男生就走过来，拿起床上的枕巾就将章颖颖的双眼蒙上了。 双眼被蒙上之后，章颖颖有气无力地说： “这回结束了吧？” 谁知那个一直观战的青涩的男生说： “他们俩儿结束了，我还没服侍你呢。” 章颖颖连忙说：“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此时，那个青涩男生给那两个威猛的男生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威猛的男生心领神会，一个按住章颖颖上身，另一个按住双腿。只见青涩男生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纯净水瓶子，递给了高个男生。男生随后的一个举动，让章颖颖顿时感到无比的疼痛，便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她开始大喊： “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呀！” 压在她身上的那个男生见她开始喊叫，顺手就拿起蒙在她脸上的枕巾，将她的嘴堵上。 只见章颖颖两眼怒睁，由于过分恐惧，她的脸已经变形，美艳的容颜荡然无存，看上去极其地丑陋。由于严重的恐惧感，章颖颖这个张狂的女局长，慢慢失去了最后挣扎的一点力气，不再试图动弹了。这时，青涩男生顺手突然按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吸顶灯开关，包房里一下子亮如白昼。 章颖颖看着那个青涩男生，越看越觉得眼熟。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由于她的嘴被枕巾堵住，根本发不出能听懂的声音。 那个青涩男生见她在看她，就凑过来，对她说： “没想到，你这个恶妇也有今天。” 章颖颖用力摇着脑袋，仿佛在说，我不是恶妇，快把枕巾抽出去，我要说话。 青涩男生说： “你是不是想说话？” 章颖颖用力点头。 青涩男生说： “但是你要听话，不许大喊大叫。” 章颖颖就用力低点头。青涩男生就把章颖颖嘴里的枕巾一下子拽出来。章颖颖像刚从水里出来的潜水员那样开始喘着粗气，用断断续续的口气说： “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青涩男生将自己的脸凑到章颖颖的脸旁边，两眼盯着章颖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 “你不想寻找满足吗？今天就彻底满足你。” 章颖颖说：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这样做，是在犯法呀，你们知道吗？” 青涩男生冷笑道： “犯法？你来这里玩男人本身就是犯法！你和别人的女人一起，让男人吃过量的壮阳药最后把男人累休克了，不但不给他治疗，而且将他抛到无人的海滩去喂鱼，更是犯法！” 章颖颖越听越害怕，难道这个青涩男生知道自己在海南三亚的恶行了？不可能，除了迟志宏和小云，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在海南三亚干的坏事。或者这个青涩男人就是那个死去的小刚？也不可能，那个小刚不会死而复生。此时，她虽然有些惊恐，但是还没有被吓到乖乖承认自己在三亚干坏事的地步。 她继续喘着粗气说：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青涩男生看上去已经没有耐心跟章颖颖废话了，对着章颖颖说道：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 章颖颖说： “我不认识你。” 青涩男生厉声说： “我就是小刚，你就是我的干妈！” 章颖颖听完小刚说出自己的身份，并叫她干妈，立刻神经质地大喊起来： “见鬼了！见鬼了！” 刚喊完这两句，只见她脖子一歪，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166.遭遇残暴却不敢报警 这个自称自己是小刚的人，看见章颖颖昏了过去，突然有些害怕，怯生生问那两个威猛的男生：“她会不会死？” 其中的一个威猛的男生说： “没事的，她就是被吓昏过去了，一会儿就会缓过来的。我们走吧。” 那个自称小刚的人明显感到害怕了。他说： “还是把那个塑料瓶子拔出来吧。” 这时候，另一个威猛的男生说： “拔什么拔？不拔了，死不了人的，这种不加节制地玩弄男人的女人，应该让她遭点罪。” 这样，两个威猛的男生不但没把塞进章颖颖那里的装满纯净水的塑料瓶子拔出来，还用两条枕巾，把章颖颖的两只手牢牢地绑在一起。 三个人就穿好衣服，准备离去。 他们刚想走出了包房，这时，那个高个的威猛的男生看见章颖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就拿起那个手机，放在章颖颖的脑袋旁边。 而那个自称小刚的男生好像很着急，对那个高个男生说： “赶紧走吧，一会儿她醒来了。” 那个高个男生就将吸顶灯关掉，只开着昏暗的壁灯，然后跟着自称小刚的人走出包房。 三个人走出包房后，不慌不忙地进了电梯，下了楼。奇怪的是，这三个年轻人没有去服务员应该去的休息室，而是从从容容地离开了这家康乐会所。 话说女老总在靠近电梯口那个包房里，迫不及待地接受一个男服务员的特殊服务。等她完全得到满足之后，一看手表，还不到八点。按着她的习惯，她从不在这里过夜。每次到这里寻找完刺激后，就回家休息或者回工厂。她觉得，来这里就一个目的，就是发泄一下，放松一下。发泄完了，放松完了，就回家，因为自己的企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今天如果不是章颖颖找她，她可能现在还陪客户喝酒呢。 但是今晚，女老总把那个小男生打发出去后，没有马上回家，因为她知道，章颖颖现在肯定还没有结束。上次来的时候，女老总已经知道章颖颖的喜好，那就是喜欢在这里过夜。女老总想，如果自己先走了，章颖颖会不满意的。既然领她来这里消费，就让她完全满意。还有一点，那就是她还不知道这个章颖颖接受常规服务之后，还需要不需要其他的服务。如果需要，她还要给章颖颖买单。她想，还是在包房等她一会儿算了。 而在此时，由于无法形容的剧痛，在昏迷一阵后，章颖颖已经慢慢苏醒过来。 她一睁眼，屋里面就剩下自己了。她刚想喊人，但是她没敢喊。想起刚才的一幕，章颖颖仍心有余悸。难道那个青涩男生真的是小刚？如果不是他，难道是自己见鬼了？或者，自己刚刚经历的不是真实的现实，而是一场噩梦？ 她用力摇摇头，力图使自己清醒一些。 但是，在她冷静之后，才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她已经确定，刚刚发生的一切真的不是梦，那个青涩男生很可能就是小刚。那个小刚竟然活过来了，他竟然没有死！ 她突然回想起来，那个夜晚她和迟志宏把小刚脱到海滩时，迟志宏说小刚的手还有余热，并说小刚很可能还有一口气。但是，那时候，她已经不管小刚是否还有气。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小刚抛掉，尽快逃离现场。看来，迟志宏说对了，小刚真的没死，他的命真够大的，又起死回生了。 这时候，章颖颖看见了自己的手机。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她要赶紧联系上贾姐，让她带着自己赶紧离开这里。 由于她的双手被捆绑着，她只好张开嘴，用自己的门牙去按手机的键盘。好不容易找到了女老总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女老总躺在床上，觉得也就十多分钟的时间，她电话响起来了，她一看是章颖颖的，自言自语道，这个女局长今天怎么这般痛快，难道也玩够了。但等到她接通电话后，大吃一惊！ 就听章颖颖有气无力地说： “贾姐，快来救我，快来。” 女老总急忙问： “你怎么了？在哪里？” 章颖颖说： “就在走廊最西面这个包房里，快来，快来。” 女老总大声问： “你到底怎么了？用不用报警？” 只听章颖颖急促地说： “不用，不用，千万别报警。” 女老总穿上浴服，急匆匆走出包房，就往走廊西边疾步走去。她来到位于走廊最西侧的那个包房，推门而入，一副恐怖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只见章颖颖浑身什么也没穿，双手被捆，披头散发，脸上布满痛苦和恐惧的表情。 女老总冲上前去，就要解开绑在章颖颖手上的枕巾，但是章颖颖痛苦地说，快，先别解这个，把下面那个瓶子拔出去，疼死我了。女老总这才注意到，章颖颖的那里有一个塑料瓶子，那个瓶子进去一半还多。她不由分说，就把瓶子拔出来，而与此同时，她听到章颖颖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女老总将那个瓶子拔出后，就解开困在章颖颖双手上的枕巾，然后就给她盖上了毛巾被。女老总握着章颖颖的双手，用近乎哭腔的语气问道： “妹子，这是怎么了？这是谁干的？谁这么残忍呀？” 章颖颖平息一下自己的呼吸，叹了一生气，两眼发呆，似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女老总使劲摇晃着章颖颖的身子，说道： “你说话呀？我去找会所的老板去？” 章颖颖听了女老总的话，这才张口说道： “不要找了，不要找了。” 女老总说： “妹子被害成这样？会所要负责任的。” 章颖颖说： “不要找会所了，这事儿跟会所没关系。” 女老总气愤地说： “那我就去报案！” 章颖颖连忙说： “我求你了大姐，这件事不要让外人知道好吗？” 女老总越加怀疑，盯着章颖颖，不知道再说什么了。怀疑归怀疑，只要章颖颖不对她讲，她永远不知道这里的内幕。看着章颖颖那祈求的表情，女老总说： “好吧，我听你的。可是，我的好妹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章颖颖说眼睛里充满着惶恐之色，着急地说： “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帮我穿上衣服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167.肉体和精神双重痛苦 女老总帮助章颖颖把衣服穿好，然后就扶着章颖颖往外走。章颖颖说，不用你扶我，别让别人看见。但是，没走几步，章颖颖就觉得那个地方还在疼痛，因此步幅有些蹒跚，只好让女老总扶着她走。等到达一楼的时候，章颖颖的眼神仍然充满着惶恐，她怕再碰上那三个残暴的男生。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女老总结完帐，就上前扶着章颖颖走出了会所。然后，女老总打车把章颖颖送回家。 章颖颖一直在家里躺了两天。这两天对于她来说简直比三年还难熬，无论是**上还是精神上，她都承受巨大的痛苦。头两天，她只要她一动，就疼痛难忍。尤其是在撒尿的时候，更加苦不堪言。她为了怕感染，自己开始服用螺旋霉素进行消炎。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章颖颖稍稍有些好转，她的老公却从部队回来了。 章颖颖不想跟老公说出真相，也不能跟老公说出真相，另外也不能去医院治疗，只好硬忍着。 章颖颖跟老公除了有时在孩子学习方面或者就有关长辈的一些事情进行沟通外，几乎不怎么进行感情交流了。虽然在感情上不怎么交流，但是，老公每次从部队回来，都要在身体上跟她交流。老公是军人出生，身体素质好，就是动作有些粗暴，很少有前奏，属于那种速战速决型的男人。刚结婚那几年，章颖颖由于总是在老公身上得不到满足，就给老公提意见，让他掌握一点节奏，不要搞的太快，没想到老公却说，自己是军人，不能磨磨唧唧，办事要雷厉风行，这样才有男子汉的气慨。章颖颖只好顺从老公。由于那时候老公还没有提干，大部分时间住在部队，偶尔抽时间回家，不管白天黑夜，像完成某种战斗任务一样。章颖颖当时想，当兵的可能都这样吧，于是就开始自叹自怜，后悔自己嫁错了男人。 老公回来后，发现章颖颖躺在卧室里躺着，就问她： “老婆，为什么这么早就躺下了。” 章颖颖说： “今天身体有点不舒畅，可能有点感冒。” 老公说： “问题严重吗？要不去医院看看。” 章颖颖连忙说： “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吃晚饭了吗？” 老公说： “我在外边吃完了。” 老公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就来到卧室准备睡觉。老公虽然有半个多月没跟章颖颖进行身体交流了，但是考虑到章颖颖有点不舒服，就想忍着不做了。 但是，当他躺在章颖颖身旁时，看了一眼章颖颖，发现今天的老婆看上我非常特别。在卧室橘黄色的灯光下，章颖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张扬和不驯，看上去似乎温柔了很多。慢慢地，他就有了想法。 章颖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老公的举动，就用手阻挡老公。章颖颖想，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跟老公干那事儿。经过被那三个男生的折磨，章颖颖一想到那事儿就心生恐惧胆颤心惊。她甚至想，我这辈子也不想跟男人干那事儿了。 章颖颖强作温柔地对老公说：“老公，我今天真的不舒服，过几天好吗？” 老公今天的克制力也大幅度提升，对章颖颖说： “既然老婆不舒服，那就休息吧。但是说好了，等你身体好了，一定要好好满足我。” 章颖颖说： “到时候让你彻底满足。” 老公不再纠缠，不一会儿就呼呼睡去。但是，由于隐隐作疼，章颖颖一夜都没有睡安稳。 第二天已经是新的一周。 这一天，章颖颖没有上班，她已经没有力气和心思去上班了。由于自己遭到那个自称是小刚带去的两个男孩儿的折磨，她内心还是非常恐惧。由于那天晚上遇到了那个自称小刚的人，所以，章颖颖决定给迟志宏打一个电话。她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预兆。那个人如果真是小刚，说明小并刚没有死，而且还被自己撞到。这或许不是巧合，而是小刚蓄谋已久的报复。既然小刚没有死，章颖颖觉得自己时刻处于危险之中，迟志宏也处于危险之中，因为在小刚的事情上，迟志宏也算一个合谋着。说不定，那个小刚报复完自己，下一步就要去报复迟志宏。 迟志宏此时正在陈副区长办公室，跟陈副区长研究区办那十个部门科级干部的竞聘人选问题。通过递交的申请报告看，这十个岗位中，有七个职位只有一人竞聘，没有竞争对手。这说明，只要竞聘者民意测评支持率超过一半，基本上就没问题了。但是还有两个岗位出现了多人竞聘的现象。一个竟然是机要科科长的职位，除了小张之外还有一个人提出竞聘申请，那就是地方志办的小孙。另一个是财务人事科的职位，也有两个人报名。而值得庆幸的是，管小丹、唐嫣和张大姐所竞聘的岗位，没有第二人跟她们竞争。现在，迟志宏只是关系小张的问题，至于财务人事科的位置，迟志宏并不关心，因为那两个竞聘者都不是自己的嫡系。但是，小张的竞聘必须成功，不仅仅是迟志宏这样想，陈副区长更是这样想。然而，根据陈副区长提供的情况，小张面临着很大的风险，这风险主要来自于那个地方志办的小孙。这个小孙，大家都管他叫小孙，其实他已经不小了，今年已经三十七八了。他原来在一家市委宣传部直管的杂志社上班，后来由于那家杂志社经营不善停业了，就通过自己父亲的关系进入了裕西区政府。他父亲原来是区委的一个副书记，现在已经退休。虽然他父亲已经退休，但是还想发挥一下“余热”，就给老邱和陈副区长打电话，让两位区长在这次人员定编时照顾一下自己的儿子。这点对小张非常不利。 陈副区长把小孙的情况跟迟志宏说完之后，迟志宏对陈副区长说： “区长，你难道已经口头答应小孙的父亲了？” 168.必须力保那个年轻人 “你答应小孙的父亲了？” 陈副区长皱着眉头说： “怎么说呢？我没有完全答应他，但是也不能拒绝他。” 迟志宏问： “那你是怎么说的？” 陈副区长说： “实话跟你说吧，要是小孙的父亲还在位，这个科长非小孙莫属。但是你知道，他父亲已经退二线了，他说的话也不是命令。但是念起他曾经是区委老领导，我还是没完全回绝。我只是对小孙的父亲说，这次竞聘活动完全是公开的，有群众测评，事先不能内定，让他儿子自己争取吧。” 迟志宏说： “陈副区长，这下有点麻烦了。” 陈副区长问： “我有什么麻烦？” 迟志宏说： “你看，既然你没有回绝小孙的父亲，那么小孙就要竞聘。现在，小孙和小张在你面前已经没有侧重的了，就看最后的群众测评结果了。” 陈副区长说： “是呀，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现在不能得罪任何人，就让测评票说话吧。但是估计小张的群众测评得票率不会太低。” 迟志宏说： “陈副区长，这你可说错了。小张比较年轻，不像小孙已经在区办工作十五六年了。其实你也知道，群众测评得票高低跟人缘很有关系。小孙办事圆滑，喜欢吃吃喝喝，没事就跟大家出去喝酒沟通。而小张性格内向，不怎么善于交际。这样一来，小张输定了。” 陈副区长听迟志宏这么一分析，觉得有些道理，同时开始感到不安。他也没想到，小孙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想竞聘领导职位。他更没想到，小孙还把自己的父亲搬出来，给区领导施加压力。但是，那晚在星辰ktv将小慧拿下后，他已经答应了小张，机要科科长非小张莫属了。怎么办？陈副区长开始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陈副区长小声说道： “看来，我只好用那一招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迟志宏问： “哪一招？” 陈副区长就小声跟迟志宏嘀咕几句，迟志宏连连点头。然后，陈副区长说： “这事由我进行操作，你不用管了，我会全力保住小张的。” 正在这时候，章颖颖的电话打进来了。迟志宏问： “章局长你好，有事吗？” 章颖颖说： “有事，还是很大的事。” 迟志宏说： “我正在跟领导汇报工作，等我回办公室再跟你说。” 章颖颖说： “那你快点呀。” 迟志宏挂断电话，对陈副区长说： “这事看来还需要麻烦你了，等成了之后，让那个小张好好请请你。” 陈副区长假作正经地说： “不用了，不用了，小张经济上也不宽裕。我只是觉得小张虽然年轻，但是很有才华，也很有潜力，作为管人事的领导，我应该大力支持这些年轻人。” 迟志宏说： “陈副区长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没事的话，我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陈副区长说： “走吧，你是办公室主任，事务繁忙，别耽误你的事情。小张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迟志宏有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章颖颖回电话，电话接通后，迟志宏马上问道： “颖颖，有什么大事呀？” 章颖颖却说： “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吓唬吓唬你。” 章颖颖刚才跟迟志宏说有大事，是想把昨晚的遭遇告诉他，但是，由于迟志宏说有事，她当时就没有马上说。 可是，章颖颖放下电话后，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章颖颖原想把看见小刚的事情告诉迟志宏，是让迟宏志做好预防，不要让小刚再去报复他。但是，她又想到，这件事还是不告诉迟宏志了吧，首先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难以启齿，不知道怎么跟迟志宏讲。还有，章颖颖一想起迟志宏最近对他的态度，她就怒火心中烧。 她想，要不是那天迟志宏不理她，我也许不会去康乐会馆寻求刺激的。好吧，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我才不为你着想了呢，最好小刚也能找到你，也去折磨折磨你。 章颖颖因为昨晚的遭遇，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思维似乎已经有些混乱，想法说变就变。 而事实上，那个真正的小刚永远不会去找迟志宏的，即使找迟志宏也不一定找到。他的报复目标只有章颖颖一人。他虽然也恨迟志宏，但是，这种恨还没有发展到要报复的地步。如前所述，在三亚时，是章颖颖无休无止地折磨他，最后逼着他多吃了两粒伟哥。这就是不把他当做人。然后，在他休克之后，不进行任何抢救措施，将其抛到海滩。虽然小刚当时处于休克状态，但是属于休克前期，他还是存在一定的意识。在冥冥之中，他好像听到了当时章颖颖和迟志宏的一些对话。尤其是，他仿佛觉得，当时迟志宏有救治他的想法，而章颖颖却非常残忍地扔掉他。 如此说来，那天晚上，那个青涩一点的年轻人，就是真正的小刚。在疯狂报复完章颖颖之后，小刚就跟他的那两位哥们一起立即离开了奉阳。他要告别自己被世人称为“鸭子”的可悲的男公关生活。 海南三亚的经历告诉他，这种被人玩弄的职业虽然挣钱多，但是没有一点做人的尊严，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值钱。他在三亚海滩死而复生之后，就下定决心洗手不干了。但是，他必须还要回奉阳一趟，报复一下害他的女恶魔章颖颖。因此，春节前他没有回老家，而是在三亚打工。春季刚过，他就用打工的钱买了手机和机票，偷偷回到奉阳，又回到康乐会所。他知道，要想在这个人口几百万的城市找到章颖颖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因为除了知道章颖颖是一个局长外，他对章颖颖的单位、家庭住址一概不知。他只有继续在康乐会所守株待兔，因为他知道，像章颖颖这样的女人已经对男人有瘾了。就像一个吸毒有瘾的男人一样，她早晚还会来这里找鸭子玩的的。为了能等到章颖颖，他找到会所的老板，提出在前台当服务员的要求。老板当时很惊诧，因为小刚一直是女客人很喜欢的男公关，挣的钱在这个会所所有鸭子中是数一数二的。他为什么不挣大钱，反而去挣小钱？前台当服务员的工资不高，而且挣不到提成和小费。会所老板很不解。小刚就说，自己最近身体不好，等休整一段时间再上岗。老板想，这个年轻人可能最近体力消耗太大，需要养精蓄锐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儿，于是就答应了他。这样，小刚就开始在前台当男服务生。因为所有来的客人，不论男的还是女的，都要到前台登记换牌和换鞋，所以只要仔细观察，不会让章颖颖漏掉的，除非她不来。在回到康乐会所的那天，他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同在康乐会所做男公关的哥们，也就是那两个威猛的男生。那两个威猛的男生非常同情小刚，立即表示要帮助小刚堵住章颖颖这个坏女人。他们三个人就制定了一个简单的报复计划。这个计划是那个高个子男生提出的。高个子男生提出后，起初善良和胆小的小刚觉得有点太残忍。高个男生就说，要是我被这样的坏女人害成那样，我会杀了她。另外一个男生也说服小刚，后来小刚就被说服了。小刚从正月初六会所开业那天就等，等了两个多月，终于等到了章颖颖。那天章颖颖跟另外一个胖女人走进会所，第一时间就被小刚认出来了。等章颖颖和那个女人换完手牌后，小刚立即电话通知了那两个威猛的男生。报复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当小刚在包房观看那两个威猛的男生疯狂地为章颖颖提供服务以至于让她求饶时，心里就有了满足感。下一步就该小刚亲自动手了。特别是当小刚发现章颖颖屁股上有一颗明显的黑痣后，更加确定了这个女人百分之百是章颖颖了。于是，看上去很残忍的那一幕发生了。在实施完报复计划后，小刚他们就按着事先的约定，一起离开了奉阳。这样看来，小刚报复的主要人物是章颖颖。他不会像章颖颖此时期盼的那样，有朝一日去报复迟志宏的。 迟志宏在陈副区长办公室时，章颖颖在电话中说有大事，而现在章颖颖又说没事了，就觉得章颖颖今天精神有点反常，于是说道： “你真会开玩笑，一惊一乍的。” 谁知章颖颖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了”，就挂断了电话。章颖颖这一出尔反尔，把迟志宏搞得有点蒙。 169.她现男友是她前男友 但是，迟志宏并没有因为章颖颖的反常表现而想的太多，只是说了一句“神经病”，然后就打开电脑，开始准备起草春季政府采购方案。虽然还没有得到老邱和刘全中的指示，迟志宏还是要提前做出准备。他之所以着急写方案，表面上看是工作主动积极，但是实际上，在这种积极主动的背后，掩藏着迟志宏自己的个人目的，那就是要在今年的政府采购中大捞一把。 迟志宏知道，现在局委办这层领导的竞聘已经结束，现在就差科级干部的竞聘了。按着区委组织部和区人事与社会保障局的规定，科级干部将在周三开始。这样，这次裕西区的干部竞聘工作最迟也在四月一号前结束了。因此，迟志宏已经计划，过完清明节小长假，就向老邱提出今年的采购方案。 在今年的采购方案中，他要适当增加采购数量，尤其是在办公自动化设备方面，他计划将各区委办局使用超过五年的电脑全部更新。这是政府办公设备采购中最大的一项，也是捞取回扣最多的一项。在起草政府采购方案之前，迟志宏想，按着程序，应该让各局委办先上报一下自己所需设备和物品。这样，自己的方案能靠谱一些，免得别人说自己胡编乱造瞎采购。他想，还是先让管小丹发一个通知吧。 迟志宏推开文秘室的门，看见里面除了管小丹之外，竟然还有一个身材略显魁梧的男青年。管小丹看见迟志宏进来了，就站起来。那个男青年也立刻站起来。 管小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对迟志宏说： “迟主任，这位我的男朋友，小吴。” 男朋友？迟志宏一愣，心想，什么时候管小丹搞上对象了？要是别人说这事儿，迟志宏觉得很正常，但是，管小丹说那男青年是她男朋友，还是感到非常的意外。但是，他还是马上就笑呵呵地上前，很主动地去跟那个叫小吴的男青年握手。管小丹对那个小吴说： “这是我们主任，迟主任。” 那个小吴一边握手，一边笑着说： “迟主任你好，我来找小丹有点事，马上就走，不会影响你们工作的。” 迟志宏看了那个小吴一眼说： “你坐吧，没事的。” 然后，迟志宏对管小丹说： “你起草一个通知，以区政府办公室的名义下发，题目就叫《关于上报本年度所需办公设备物品的通知》吧，下发到所有局委办和街道，以及区委机关、政协机关和人大机关。” 管小丹问： “现在就要吗？” 迟志宏说： “越快越好。” 管小丹说： “那好吧，我马上打字，一会儿就给你交上去。” 迟志宏回到办公室，忽然觉得这个管小丹发生的变化真是太大了，而且变化的这么快，有点让迟志宏适应不了。看见管小丹开始交上男朋友了。他突然感觉有些失落，但是又觉得自己的这种失落感很可笑。他早就发誓过，以后不会再主动去碰管小丹了，但是现在，当知道管小丹有了别的男人，自己的心里又开始觉得不舒服了。看来，在迟志宏的内心深处，还是一个对女人占有欲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霸占欲很强的男人。本来，当管小丹没有别的男人时，这个迟志宏已经不想再占有管小丹，因为他已经领教了，这个管小丹把跟男人干这件事看的非常重要，在男女关系上不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可是，当迟志宏刚才发现管小丹有了男友，心理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对管小丹的占有欲又重新产生了。但是迟志宏还是告诫自己，在管小丹面前，一定要控制自己的**，不能再去骚扰她了，除非她哪一天主动送上门来。 话说迟志宏离开文秘室后，管小丹就开始起草那份通知。这时候，那个叫小吴的人凑上前来，对管小丹说： “我第一次来这里看你，你还不理我。” 管小丹说： “你离我远点好不？别人看见不好，这是在办公室。再说了，我这不是来了一个急活儿吗？你现在那边坐一会儿。” 小吴就坐回管小丹的对面桌那里，不再说话，而是开始摆弄他的iphone手机。话说这个小吴，其实就是张大姐帮助管小丹介绍的那个搞工程的小老板。前面已经提到，张大姐在医院护理自己的老公期间，认识了护理同一病房患者的女人和她的儿子。那个女人的儿子，就是这个小吴。张大姐已经答应那女人帮助她的儿子找一个在政府机关工作的女孩儿做女朋友，而且，张大姐也跟管小丹说过了。管小丹当时似乎没有同意。加上自从张大姐发现自己的老公在医院跟那个女护理员乱搞之后，一气之下离开了医院，同时由于最近忙于应聘区办采购中心主任一职，已经把那事给忘了。但是在上周，那个女人给张大姐打来电话，询问张大姐答应她的事情还能有希望吧？张大姐这才想起来，马上又找管小丹。在张大姐第一次跟管小丹说给她介绍男朋友的时候，管小丹没有同意。但是最近半个多月，在护理父亲的时候，父亲向她透露出自己最大的心事，那就是希望管小丹尽快成家。虽然管小丹父亲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但是，他毕竟上了年纪，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他希望在世时，能看见自己的女儿成家。管小丹虽然一直以来拒绝男人，但是同时她又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女儿。想起躺在病床上父亲那近乎祈求的眼神，管小丹不想在坚持了，就答应张大姐，可以跟那个女人的儿子见面。第一次见面后，管小丹对这个叫小吴的男人印象还算可以，就答应继续接触下去。如前所述，这个叫小吴的男人以前拼命追求过一个大学同学。那个同学是大学时的校花，也在区政府机关工作，长的风骚勾人。虽然他已经将那个校花有了男女关系，但春节过后，那校花将这个小吴给甩了，理由是小吴是一个个体户，而自己是国家工作人员，地位有差距。这个小吴就发誓，以后找女朋友，非找一个公务员不可。他要给那个校花看看，自己这个个体户，到底能不能娶上公务员。这个小吴还很有心计，他要确保管小丹是在政府机关工作得公务员，就想亲自验证一下。这样，他今天假借给管小丹送围巾之名，亲自来到区政府见见管小丹。 管小丹不到十分钟就将那个通知起草完毕，然后就给迟志宏送去了。她回到秘书室后，对小吴说： “你没事就回去吧，你在这坐时间长了不好。” 小吴已经验证了管小丹的身份，管小丹真是在区政府工作，于是就说： “我马上就走，今天外边很冷，记住下班的时候把那个围巾围上。” 管小丹温柔地看了小吴一眼，轻声说： “你走吧，我记住了。” 但是这个小吴刚走到门前，又站住了。他回过头，看了管小丹一眼。管小丹问： “你还有事吗？” 小吴问： “你们这个区办，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叫唐嫣的人？” 管小丹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说道： “有呀？怎么？你认识她？” 只见小吴犹豫一下，之后连忙说： “知道这个人，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见到，据同学说，她也在区政府工作。” 管小丹说： “真是太巧了。唐嫣的确在区办工作过，而且就在这个办公室工作过。但是现在她下基层任职去了。刚才你坐的那个椅子，就是原来唐嫣坐过的地方。” 小吴想，这真是没有预料到的天大巧合！管小丹竟然认识唐嫣。而管小丹并不知道，原来这个小吴就是唐嫣的那个大学同学，也就是她的前男友吴猛！ 吴猛想，这下可好了，我一定要找机会，领着管小丹，去那个什么平义街道办见见唐嫣，当面羞辱她一番，解解心中的闷气。吴猛其实已经早知道唐嫣在那个什么平义街道办，但是却假装问管小丹： “她现在在哪里工作？” 管小丹说： “她现在在平义街道办上班，怎么，你要会会你的老同学？” 吴猛连忙说： “不去，不见，据说人家现在是领导干部了，不一定接见我呀，那我走了。” 管小丹就想考验一下吴猛，于是说： “你这是说的心里话？这样吧，既然大家这么有缘分，我现在就给唐嫣打电话，约一下什么时候我们在一起聚聚。” 吴猛连忙说： “现在不必了，以后有机会碰见再说吧。” 管小丹听了吴猛这么说，心里似乎对他增添了信任感。她说： “那好吧。你回去开车注意些，现在路面不好走。” 吴猛说： “我会注意的，我先走了。” 吴猛刚出去不一会儿，迟志宏就进来了。他对管小丹说： “你这个草稿写的不错，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我又改了一点。你按着我修改的稿子，再打印一份，然后我给区长拿去，让他审一下。” 管小丹就接过那份通知，坐在电脑前，将迟志宏修改的地方重新打字。但是，迟志宏并没有出去，而是坐在椅子看着管小丹打字。管小丹以为，迟志宏可能着急等着拿稿子吧。但是过了不一会儿，迟志宏对管小丹说： “小管呀，你竞聘综合科科长的事情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 管小丹停止了打字，回头对迟志宏说： “是真的吗？那我真的很感谢主任了。” 迟志宏看了一下管小丹，发现她的言谈举止真的变了。人们都说，女人一旦谈上恋爱，就会变得更加风情万种。在迟志宏的印象中，管小丹一直是一个外边冷漠、举止拘谨和缺少女人味的女人，但是，面前的管小丹眼神顾盼，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温柔。迟志宏明白，这都是因为她已经谈恋爱的原因。迟宏志说： “不用谢了。我看见你能这么高兴，我就心里踏实了。刚才你那位男朋友，表面上看还是很不错的嘛，如果你觉得合适，就把握住，但是你第一次谈恋爱，千万别被人家骗了。” 管小丹一听迟志宏谈起了她的男朋友，就不再看着迟志宏，而是微微低下头说： “我们才见面，还没有最后确定关系呢。但是谢谢主任的关心，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迟志宏还想说什么，但是由于心情复杂，不知道从哪说起。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说： “你赶紧打字吧，下午上班时给我送去。” 170.这家伙真是口是心非 下午，迟志宏早早地来到老邱办公室，向他汇报自己的采购方案，并把准备下发的通知交给老邱过目。 老邱大致浏览一下，然后开始夸赞迟志宏： “志宏呀，你的工作主动很主动嘛，什么事情都想在前面。” 迟志宏说： “我自己刚刚竞聘完主任一职，应该好好表现。” 老邱说： “你们区委办这层领导任前公示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接下来马上就正式任命了。但是，昨天区委组织部给我打来电话，通报你们这批即将任命的干部在公示期间群众提出异议和举报情况，其中也涉及到了你。” 迟志宏紧张地问： “谁这么缺德？怎么举报我？” 老邱说： “你不要太紧张，都是一些匿名电话和匿名信。” 迟志宏说： “那对我也有影响呀。” 老邱说： “没事的，按着组织部门的规定，对即将任用的干部提出异议，必须是实名的。组织部门不把那些匿名举报作为依据。” 迟志宏说： “这我知道，但是，我就纳闷，我得罪谁了呢？” 老邱说： “你在办公室这么多年，是单位的一把手，拥有一定的权利，难免引起一些人的嫉妒。人一嫉妒，就要搞小动作，这是正常的，你不要太介意。我给组织部的人说了，区政府这边坚决支持你继续任区办主任。” 迟志宏就笑着说： “区长这么多年一直对我很关照，谢谢你了。” 老邱说： “谢什么呀，以后你把区办的工作抓好比什么都强。” 迟志宏说： “这方面请区长你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 老邱就转化了话题，他问迟志宏： “你们区办那十个科室的领导干部竞聘人选你都掌握吗？后天就要召开竞聘大会了。” 迟志宏说： “我去陈副区长那里了解了，大部分提交申请的还是我们区办原来的人。还有，唐嫣的秘书科科长一职，只有她一个人竞聘。” 老邱其实就想了解唐嫣的对手情况，听迟志宏这么一说，心里就放心了。但是，他表面上还是表现出对唐嫣的事情不是很关系。他说： “最好那十个科室领导都是你现在区办或者曾经在区办工作的人，那样在工作上配合会更好一些。” 迟志宏知道，老邱说的曾经在区办工作的人就是唐嫣，虽然他没有直接点名。迟志宏讨好地说： “区长说的对，那样的话，大家彼此都很熟悉，没有陌生感。” 老邱没有马上接话。迟志宏看了他一眼，刚才还很放松他，此时脸上布满了凝重的表情。迟志宏说： “区长，你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安排文秘科的人起草文件，准备下发。” 老邱开口道： “你先不用着急发，现在各个区委办马上都要进行科级干部竞聘，人心惶惶的。等各单位搞完竞聘活动，新聘任的干部都上岗了，再发通知也不晚。” 迟志宏心想，那就等四月中旬了，现在自己急着用钱呀，集中采购不进行，自己就捞不到钱。但是，老邱既然这样说了，只好按着他的要求去做了。迟志宏说： “那就按着你说的，等一段时间再发。” 迟志宏刚想离开，老邱叫住了他。老邱说： “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迟志宏说： “区长你有难心的事情吗？如果有，我能帮助解决的，我一定帮助你解决。” 老邱沉思片刻，对迟志宏说： “我问你，你现在知道唐嫣跟我儿子搞对象的事儿吗？” 老邱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想试探一下迟志宏，因为唐嫣跟迟志宏的关系很亲密。迟志宏听老邱问他，先是一愣，然后说： “我不知道呀，没人跟我说呀。” 老邱说： “我觉得他们不合适，但是儿子非要跟她。你说志宏，唐嫣要是跟我儿子结婚，她将来担任秘书科科长，这也不符合回避制度呀。” 迟志宏想，我说最近唐嫣不跟我联系了呢，原来正跟老邱的儿子打得火热。老邱这下子要麻烦了，如果唐嫣进了他的家门，那个水性杨花的唐嫣，会不会背着儿子跟老邱胡搞呢？这男女之事，一旦有过第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有有机会的话。唐嫣已经先将老邱拿下了，之后又缠上了她的儿子，这女人真是让人望而生畏。老邱说不符合回避制度仅仅是一个借口，他不想让儿子跟唐嫣继续搞下去的真正原因是，他不想再发生那种乱搞的事情。 迟志宏地说： “是呀，那样的话，她只好调到别的局办。” 老邱心想，你这个迟志宏，平时觉得你很聪明的，今天怎么跟我装傻了？老邱继续说： “其实呀志宏，你应该了解我的心情和对这个事情的态度。” 迟志宏说： “是的，我理解。那区长，在这件事情上，我能帮你吗？” 老邱说： “我想，你如果有机会，帮我说服一下唐嫣，就说她跟我儿子不合适。” 迟志宏已经猜到了老邱的心思，马上说： “我说说她倒行，但是我怕她不听我的。我尽量试试。另外，区长，咱家大姨对这件事什么态度，不行让她说说你的儿子。” 老邱一听这话，就有点生气： “你是说我老伴儿吧？别提她了，这事都是由于她引起的，她说非常喜欢唐嫣。” 迟志宏口是心非地说： “原来是这样的。放心吧区长，后天唐嫣会来区办参加科级干部竞聘大会，到时候我找她好好谈谈。” 老邱这时候电话响了。他没有马上接电话，而是对迟志宏说： “这件事你先别跟别人说，你找机会先给她谈谈。你先回去吧。” 迟志宏知道老邱要接电话，希望自己回避一下，就告别老邱回到办公室。他心想，让我去做唐嫣的工作，老邱你也有点天真吧？难道你不怕取得适得其反的结果。我倒是希望，唐嫣能嫁到你的家里，那样就会有好戏看了。让我去做唐嫣的思想工作，我才不去说服她呢！他这样想着，嘴角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这时，就听见办公室的固定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家里的电话，就接了。电话里传来的是小保姆小香的声音，只听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迟叔，不好了，家里跑水了！” 171.简直就是天赐的良机 迟志宏马上问： “什么地方跑水了？” 小香说： “是卫生间，就是坐便后面那个管子。跑挺长时间了，我给你打手机，你关机了，往你办公室打，一直没人接。” 迟志宏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没电了。他说： “我你先别急，你赶紧去厨房，把水池子下面那个柜门打开，把那个红色的阀门关上。” 小香说： “好的，我知道了，这就去关，你先别放电话。” 迟志宏就在等着小香去关阀门，但是不一会儿，小香在电话里又很着急地说： “迟叔，不管用呀，还在漏水，而且水越喷越厉害。” 迟志宏说： “你等着吧，马上回去。” 迟志宏急忙下楼，到了车队，随便抓了一个区领导的车就开出去了。等到他回到家，走进厨房一看，又气又笑，原来，小香把暖气阀门关上了，自来水阀门根本就没关。他先关掉自来水总阀，然后对小香说： “你过来看看，你关上面那个阀门了，你是暖气阀门。下面那个才是自来水总阀。” 小香看了，脸红了起来，低着头，怯生生地说： “对不起迟叔，我太着急了。” 迟志宏看了她一眼，只见小香温顺地看着他，脸上泛起了红色，看上去非常招人可怜。迟志宏想起她来自己家里做保姆一个多月的称心如意的表现，又念及她是自己的同乡，就对她说： “没事的，我去卫生间看看。” 迟志宏就来到卫生间，小香就跟着后面。迟志宏一看，卫生间里积水已经有一寸厚了，根本没处下脚。他脱掉袜子，就光着脚进去了。他先将盖在水漏上的抹布捉走，水就开始往水漏处快速流动，不一会儿，大部分积水就排光了。迟志宏走到坐便那里一看，原来是那个蛇皮管漏水了。迟志宏突然想起来，上周日他就发现坐便后面的地面总是湿漉漉的，原以为是谁不小心撒的水，就没在意。看来，这个蛇皮管早就漏水了，只是当时不是很严重。今天，由于水压大的作用，蛇皮管上的漏水小口变大了，水就自然喷了出来。 幸好家里还有一根蛇皮管没有使用过，迟志宏找出来，拿起扳子就开始换。 在迟志宏蹲在那里换管子的时候，小香就开始拿干抹布擦卫生间的水。小香擦着擦着，突然脚底一滑，马上就朝着迟志宏相反的方向滑倒了。 迟志宏听见小香哎呀一声，一抬头，看见小香突然摔倒了，一下子就伸手拽住小香的睡衣。小香被拽住了，但是，她的睡衣上面几排扣子却被拉开了，上身大部分一下子露出来了。迟志宏一看，小香的睡衣里竟然什么也没有穿！ 有些惊慌失措的小香蹲在地上，扔掉手中的抹布，赶紧慌乱地将睡衣合上，准备将自己的身子扭过去。这时，迟志宏的手还在拽着小香睡衣的衣角没有放开，痴痴地盯着小香。小香抬起头，迟志宏此时见她的脸已经变的有些绯红，娇羞之态自然而含蓄。 迟志宏着迷一般地看着，一边看一边对小香说： “小香，我一直把你当作小姑娘了，你原来是成熟懂事的大姑娘了，你的身子真白，真是招人喜欢。” 小香有些着急地说： “迟叔，你别这样呀，快放开我呀，我还要干活呢。” 迟志宏还是不放，对小香说： “我问你，你里面怎么什么也不穿？” 说完，迟志宏就用另一只手要伸进小香的睡衣里。小香忙说： “不要，不要，迟叔，你不要这样。” 小香虽然在语言上不停地拒绝着，但是，脸上并没有生气的表情，只是更加羞涩更加风情，特别是在迟志宏的魔爪已经触到她的身体时，她只是轻轻挡了一下迟志宏的手，似乎并没有极力反抗的意图。迟志宏想，今天真是天赐良机，好事就这么突然来临了。 当发现小香没有极力拒绝后，迟志宏开始变的大胆起来。他站起来，一下子抱起小香，忙乱地来到卧室，将自己那已经略显肥胖的身子重重地压在雪白娇小的小香身子上。 在迟志宏兽性得到满足之后，他发现小香的眼角不知为什么流出了眼泪。迟志宏就搂住她说： “小香，对不起呀，我太喜欢你了，你是这么年轻这么好看。我没有控制住。” 小香就说： “我把自己的身子给你了，以后你要对我好呀。” 迟志宏亲了一下小香说： “一定的，以后我绝对要对你好。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刚来，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只是由于我老婆看得紧，我一直没有机会。” 小香就问： “迟叔，你跟王姨是不是早就不干这事了？” 迟志宏说： “小香，你是聪明姑娘，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我早就不喜欢那个老太婆了，我为什么让你跟她在卧室住，而我在书房住，就是为了躲她。” 小香说： “那你不跟她，你不想呀。” 迟志宏说： “咋不想呢？但是，跟老太婆做没意思，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人。” 小香说： “那迟叔，你以后不嫌弃我，就跟我吧，我愿意陪你。” 迟志宏就被小香的表态所感动，又抱着亲起来，一边亲一边喊宝贝儿。而小香更是极力配合，嘴里断断续续地说，我就喜欢迟叔这样的中年男人，喜欢成熟的男人。迟志宏就说，以后只要我们俩在一起，没有别人的情况，你就叫我哥哥吧，你叫我迟叔我很有压力哦。小香就笑了，好呀，你老婆不在的时候我就喊你亲哥哥，在的时候我就假装正经，叫你迟叔叔。 过了一会儿，迟志宏就问小香： “你跟我这不是第一次？” 小香点点头。 迟志宏问： “我还以为我的小香宝贝儿是一个没成熟的青苹果，原来你早就是熟桃了。告诉我，第一次跟谁？” 小香说： “你问这干啥？讨厌呀。” 迟志宏说： “说呀，小宝贝儿，不说我还要。” 小香经过迟志宏的折腾，她那娇小的身子已经招架不住了，就说道： “第一次当然是跟男朋了。” 迟志宏问： “你才十九岁有男朋友呀，挺早熟了，他是哪的？” 小香说： “他是老家的，现在已经不处了，早就黄了。” 迟志宏说： “原来是这样呀，不处也好，你将来可以留在奉阳，在奉阳找一个男人。” 小香说： “哥，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时候，迟志宏一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指针已经指向四点四十。他一下坐起来。说道： “赶紧穿上衣服，王燕要下班了。“ 两个人就各自找自己的衣服，迅速穿好。迟志宏说，你赶紧去厨房准备晚饭，我去卫生间换管子。说完，两人就很默契地分头行动。 小香走进厨房，心里暗喜。 她庆幸今天自己终于得手了。原来，这个小香早就不是一个纯情少女了。就在来迟志宏家里做保姆之前，她已经在王燕父母家对面那户人家做了一年多保姆。那家的儿子一直在加拿大工作，而那家的女主人一年里也有几个月的时间陪儿子在外国生活，只有男主人常住家里。这男主人是一家食品厂的一个厂长，一个长相还算温和的老头。他的儿子和老婆其实早已经办理了移民手续，就等到他本人退休后，也准备移民加拿大。这样，在一年的大多数时间里，小香就照顾厂长他一个男人。那位厂长虽然年纪大，但也是一个老不正经的家伙，没到一个月就连吓带骗把小香拿下了。小香因为从小失去父亲，一直缺少父爱，内心深处有一种恋父情节，因此对年纪大的男人有很强的依恋感。后来，小香一边做保姆，一边做随时听从厂长的召唤。这小香不但没有离开他家的想法，似乎还很愿意服侍这个老头子。原因就是，这老头子原来没拿下小香之前，每月只是付给她两千元家政服务费。等把小香拿下之后，他出手非常大方，不但经常给小香买高档衣服化妆品之外，每月还给她两千元的补偿费。直到今年春节前，男主人正式退休了，就移民加拿大了。这样，小香也就结束了她在这个厂长家的保姆生活。 其实，刚才小香被迟志宏拿下之后流泪是故意装给迟志宏看的，而且她撒谎说，自己跟迟志宏这次不是第一次是因为被男朋友夺走自己的第一次。这也是为了欺骗迟志宏。自从一个多月前小香来到迟志宏家里后，她就有了将男主人迟志宏拿下的想法，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她发现，迟志宏很少在家吃饭，晚上回来都很晚。还有，即使他回来，也是住在书房，而不是去卧室跟王燕住。小香刚来的时候有些纳闷，因为王燕把自己安排到卧室住，而不让她这个小保姆单独住。后来她发现，这家一个三个房间，一个是书房，两个卧室。南面的卧室是应该是迟志宏和王燕的，北面的卧室应该是他们儿子的。因为迟志宏一直住在书房，小香只好跟王燕住卧室了。也是因为发现这样不合理的现象，小香断定，迟志宏其实跟王燕已经分居了。这正好给自己创造了勾迟志宏的机会。因为小香知道，她从老家到省城做小家政员为了赚钱。但是，仅仅是做家政员，挣的钱不多而且辛苦。自从陪原来那个老男人睡觉后，她尝到了甜头。同时，小香正是处在一个寂寞难耐的年龄。她有时候自己在家的时候，心里也渴望，能有一个男人陪她该有多好。小香早就发现，这个男主人也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因为第一次到他家时，就发现他盯着她看，那眼神不是好男人的眼神。因此，她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一定将这个迟志宏勾住，既能满足自己对男人的渴望，又能多挣点钱。这样的机会终于到来了，今天卫生间漏水事件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172.好像没发生任何事情 小云在厨房准备晚饭，迟志宏就继续在卫生间换那个蛇皮管子。刚才疯狂乱搞之后的两个人，貌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王燕下班回来了。她没有敲门，而是掏出钥匙打开门。这是王燕多年的习惯，她一直这样做。 王燕进屋一看，首先发现迟志宏的鞋在门厅里放着，就觉得纳闷。因为在一般情况下，都是王燕她先回来，而迟志宏正常下班到家是五点半，如果有事，很可能更晚。因此，迟志宏先于她回家的时候虽然不能说几乎没有，但是也很少见。她立即生疑：他今天怎么提前回来了？王燕的心里不免就有些警觉。 王燕今天下班路过农贸市场时买了一点小白菜，又买了一些肉馅，准备晚上汆丸子。她喊了一声： “小香，过来帮我接一下菜。” 其实，迟志宏和小香已经听见开门声了，知道王燕回来了，但是两个人都装作没听见。直到小香听到王燕的喊声后，才急匆匆地从厨房跑了出来。小香笑着，很有礼貌地说： “王姨，你回来了。” 王燕却板着脸问小香： “你迟叔回来了？” 小香说： “是的，他在卫生间修管子呢，里面漏水了。” 王燕说： “哦，是这样呀。你赶紧把小白菜洗干净，晚上做小白菜汆丸子。” 小香就拎着肉馅和小白菜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王燕脱了鞋，把大衣挂在衣柜里，就走进卫生间。她看见迟志宏背对着她，蹲在卫生间坐便旁，正在拿着一个扳子在拧什么东西，就问道： “怎么了？” 迟志宏说： “这个管子漏水了，我换一个新的。” 王燕问： “你啥时候回来的？” 迟志宏说： “刚回来不大一会儿，是小香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的。” 王燕就“哦”了一声，不由自主地用审视的目光在客厅里巡视一下，似乎想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个时候迟志宏站起来了，说道： “修好了，正好你回来了，你把地上的水擦一下。” 王燕说： “我刚下班回来有点累，一会儿你让小香擦。” 迟志宏说： “她不是忙着做饭吗？“ 王燕说： “那就等她一会儿。” 迟志宏说： “我真服你了，自从小香来了之后，你一点活儿都不愿意干。” 王燕就显得有些不高兴，声音开始加大： “怎么？你看不惯呀？我找小保姆不就是图一个清闲嘛？” 迟志宏一看老婆要急眼，就怕被小香听见，连忙说道： “你去歇着吧，我擦，我擦。” 王燕看了迟志宏一眼，就回到客厅，先是接了一杯矿泉水，然后打开电视，开始看电视。一边看电视，王燕一边想，这个迟志宏，怎么突然护上了小保姆，竟然自己干活儿，也不让她干，是不是两个人在家搞上了？但是，王燕又觉得不可能。她知道，虽然迟志宏是一个不靠谱的花心男人，但是小香看上去似乎不是那种很开放的女孩儿。从一个月的观察看，小香办事得体，勤劳人干，而且中规中矩，看上去很朴实。 王燕这样判断显然是错误的。是的，有些女人不是很开放的女人，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主动勾男人。但是还有一种女人，虽然不是很随便的女人，但是为了某种物质利益，也会甘于奉献自己的。 迟志宏擦完卫生间，没有去客厅，而是到书房也就是自己的卧室躺下了。他真有点累。刚刚忙活了两件事，对他这样的中年男人来说，也是一种体力上的过分消耗。本来，他在卧室里将小香拿下，已经有些疲劳了。可是，就在拿下小香后，他没有得到片刻休息，就去卫生间修水管子。这个活儿表面上不是很用劲儿，但是由于必须采取蹲着的姿势，实际上很累。现在迟志宏躺在床上，大腿就有点酸。他躺在床上，一边休息，一边回想自己刚刚跟小香的激**时刻，真可谓回味无穷呀。小香的身子细皮嫩肉的，真是太诱人了，把自己的情绪很快就能调动起来。有了这第一次，就想第二次。迟志宏就想，以后在家里也不愁没有女人陪了。只要自己想，就可以拿小香发泄，反正她也需要。这时候，迟志宏突然想起来了，由于刚才他跟小香乱搞之后急着下床，忘记整理床单了。于是，他悄悄地走出厨房，来到里面的卧室，将揉乱的床单抻整齐了，又悄悄回到书房，像什么事情没有一样，躺在床上摆弄自己的手机玩。 173.这件事准备暗箱操作 大约六点左右，小香来敲书房的门。迟志宏听见敲门声，说道： “我听见了。” 小香说： “吃饭了迟叔。” 由于刚刚发生的一切，迟志宏不想跟王燕和小香一起吃饭，就说： “你们先吃吧，我不觉得饿。” 小香说： “一起吃吧，一会儿菜就凉了。” 迟志宏说： “没事儿。你们先吃，我什么时候吃的话，再用微波炉加热一下。” 小香就回到餐厅，告诉王燕说，迟志宏先不吃。王燕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因为我说自己不擦卫生间，对我生气了，于是就来到书房里，对迟志宏说： “赶紧趁热吃吧，那丸子凉了以后，再重新加热就不好吃了。” 迟志宏就起来，来到厨房。三个人坐在餐桌上开始吃饭，气氛似乎很沉闷。要是在往常，小香的话儿最多，但是今天的话儿也不多。迟志宏更是一反常态，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埋头吃饭。这时候王燕说： “老迟，你们单位人事定编进行到什么阶段了，我昨天我看我爸，他还问起这事呢。” 迟志宏说： “快结束了。” 王燕说： “你没什么问题吧？我爸说，如果有问题的话，我爸让你找区委那个宣传部长疏通一下。” 迟志宏说： “我的事已经结束了，就等着公示呢，你爸就会当事后诸葛亮。” 王燕一听迟志宏的话就放下碗筷，质问迟志宏：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爸在春节前不是就跟你说了吗？什么叫事后诸葛亮呀？” 迟志宏不想跟王燕打架，加上自己刚刚干了坏事，心里有些理亏，一看王燕又急了，就连忙说： “是说了，但是我也早就跟你爸说了，他已经离休多年，人家现在没人听他的了。你吃饭吧，谢谢你爸的好心。” 小香也在一旁对王燕说： “王姨，快吃饭吧。”王燕看了小香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天的小香脸色还残留着潮红，不是往日那种纯纯的样子，又心生疑虑。王燕心想，这个丫头看来不是我想象的那种，时间长了，也许会惹出风流事，有机会还是换一个年纪大一点、长相丑一点的，那样自己就放心一些。 王燕没有搭理小香，而是拿起碗筷继续吃饭。迟志宏一时觉得场面很尴尬，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缓和这难熬的压抑气氛，就匆匆吃完饭，重新回到书房，早早地躺下休息了。 等到了周三的时候，区办科级干部竞聘大会在区办北楼小会议如期举行。在开会前，陈副区长特意把迟志宏叫到他的办公室，向他交代的一件很重要同时又是很“保密”的事情。陈副区长说： “志宏呀，我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迟志宏问： “什么事情？” 陈副区长说： “今天组织招聘大会的是区委组织部两位人员和区人事与社会保障局的两位人员，他们四个人是这次区办科级干部竞聘考核小组的成员。为了确保小张在区办机要科科长那个岗位上竞聘成功，首先要保证在群众测评时，小张的票数不但要超过半数，而且还要超过小孙。” 迟志宏有些着急，说： “那天我不是跟你交流了嘛，小张在群众测评中肯定会败给小孙的。” 陈副区长神秘地说： “你先别急。我上次不是跟你大致透露一下我的想法嘛，今天我找你来，就是要研究的具体问题。” 迟志宏问： “陈副区长，这事儿具体怎么操作？我需要做些什么？” 陈副区长说： “别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就负责中午招待区委组织部的那两位考评小组的成员，高规格一些，最好把他们全部灌醉。等到晚上，如果一切按着我的意图办了，就在晚上好好请请他们，顺便送一些高级一点的烟酒茶之类的礼品。” 迟志宏说： “那区人事与社会保障局的那两位呢？” 陈副区长说： “那两人属于我们区政府这边的人，是我亲自安排的，都是我的人，不会出错的。我刚才已经找他们谈完了，让他们负责统计得票结果。如果发生小张的票数低于小张的情况，就修改最后的结果。” 迟志宏说： “区委组织部那两个人要是想看看选票呢？” 陈副区长说： “你问的这个问题才是事情的关键。按着这次考评小组的分工，统计票数由区委组织部和区政府人事和社会保障局的人员共同进行，这样才能够互相监督。但是，为了不让区委组织部的人参与统计票数，就要在中午灌醉他们。即使灌不醉，也要找一个地方让他们休息。这样，下午就有区政府人事和社会保障局的人员负责收票，最后把群众测评的结果告诉区委组织部的人就行了。” 迟志宏心想，还是陈副区长老奸巨猾，不愧为担任人事工作多年的老手。迟志宏说： “看来还是区长你想的周到，我们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时候陈副区长一看手表，已经八点五十了，就说道： “马上开会了，我们赶紧去会场吧。” 等迟志宏跟着陈副区长走进二楼小会议室的时候，参加会议的人员基本上都到齐了。陈副区长坐在主席台的中间，迟志宏坐在他的左边，区委组织部的两位人员和区人事和社会保障局的两位人员分别坐在两侧。陈副区长一看台下，竟有七八十人之多，就问迟志宏： “区办有这么多人呀？” 迟志宏说： “是呀，看来陈副区长对我们区办不是非常了解。也难怪，你是负责全区人事工作的，对我们区办不可能了解的那么细。我刚才大致看看，今天除了几个病休的老同志和公出的人员，基本上都参加了今天的大会。” 陈副区长说： “看来群众对这次竞聘还是非常关心的，这是好现象。” 陈副区长接着又问： “我怎么看见机关食堂的工人也来了？是不是连后勤单位的工人也来参加这次会议了？” 迟志宏说： “是的，你不是说让全员参加吗？我向你简单汇报一下，今天参加会议的有区办机关各办公室的公务员编制的人员，有事业编制的人员，还有工人。我还让银湖宾馆的职工也参加今天的大会。” 陈副区长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这时候区委组织部的人员请示陈副区长，是否可以开会。陈副区长又点点头。那位主持会议的人员就开始宣读本次科级干部竞聘程序、规定和相关文件，最后逐一宣读了区办这次设置的科级干部岗位情况和竞聘人员数量。在他宣读完之后，竞聘就开始了，各位竞聘者依次上台作报告。 迟志宏一边听着报告，一边巡视下面。他发现唐嫣坐在第二排，也正在看他呢。看见唐嫣，迟志宏就想起老邱交给他的“任务”，那就是要他说服唐嫣离开老邱的儿子。如果不看见唐嫣，迟志宏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看来，迟志宏在心里根本没把老邱交代的这件事当回事。迟志宏看见唐嫣在看他，就将自己的目光移开。迟志宏想，等唐嫣当上秘书科科长之后，好戏就跟多了。如果她能嫁给老邱的儿子，那以后的好戏会更精彩热闹了。老邱让我说服唐嫣不要跟他儿子搞对象，我才不去说服呢。我还要看好戏呢。迟志宏就在台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就没仔细听各位竞聘者的演讲。 虽然上午的会议安排的很紧凑，但是由于竞聘者有十二人，每人规定讲十分钟，但是大多数都超时了，所以上午还是没有完成演讲程序。等到中午十一点的时候，仍有地方志办主任、财务人事科科长和采购中心主任等职位的四位竞聘者没有上台。于是大会宣布，下午一点继续进行。 按着陈副区长早晨的交代，迟志宏将区委组织部的两位人员带到金海岸龙宫酒店就餐。 金海岸龙宫位于奉阳最繁华的成都街地区，是这个城市里数一数二的高档餐饮场所。为了确保把区委组织部的那两个人拿下，迟志宏在没有请示陈副区长的情况下，自己私自增加了一个“项目”。那就是在上午竞聘大会召开时，迟志宏借上卫生间之机，给星辰ktv的小丽打了一个电话，让她中午陪一下客人喝酒玩乐。小丽一听有活儿干了，就爽快地答应了。但迟志宏又说，你再找一个小妞，姿色好点的，你们俩儿一起过来。小丽一听，迟志宏这家伙一下子要两个女人，就放肆地在电话里说，大哥，你这么变得前卫了，竟然要两个女人，你难道要跟我们玩团体呀？迟志宏没时间跟小丽瞎聊，就说，你胡闹什么呀，我有两个客人让你们陪，跟我没关系。小丽就说，哦。原来是这样呀，那好吧。你放心吧，我们这里愿意陪男人的小妞有的是，保证让你的客人满意。 174.美味美女美酒全安排 在上午会议结束后下楼的时候，迟志宏跟区委那两位人员说，中午要带他们出去吃饭。那两位和客气地说，我们就在你们区政府机关食堂吃点算了，但是迟志宏说，你们上午很辛苦，我找一个好的地方，好好招待你们一下。区委组织部这两位人员，在区委那边也没有什么领导职务和权利，平时很少有人请他们喝酒吃饭。难得这次被指派到区办这边，负责科级干部竞聘工作，心里就想，干脆借机享受一下，反正吃一顿饭也不是什么违反原则的事情，就没再推脱，跟着迟志宏就来了。迟志宏和区委那两个人一起来到著名的金海岸海鲜酒楼，进入迟志宏事先预定的包房。 三个男人在包房里坐下没有几分钟，小丽就领着一位年轻艳丽女子翩翩而至。那两位人员立刻就明白了，今天这是迟主任设下的鸿门宴呀。除了美味海鲜，美酒佳酿，还有两个小美女相陪。两个人开始有些疑虑。 迟志宏看见那两个男人的表情上有细微的变化，但是装作没有发现一般，开始点菜。他今天不但点了大连鲍鱼和海参，而且还要了一只价值两千元的澳洲龙虾。 那两位工作人员看见桌子上摆的这些很少吃过的名贵珍奇菜，心里想，区政府这边真是比区委那边有权呀，一个办公室主任就能安排这样高档的招待客饭。 接着，迟志宏又要了一瓶飞天52度茅台。 酒菜齐全了，迟志宏让小丽和另外一个小妞分别坐在那两个工作人员的身边，开始提议喝酒。 那两位工作人员中，一个年纪在三十多岁左右的年轻一点的先自己介绍说，他姓齐。另一个跟迟志宏年龄差不多，四十五六，姓李。迟志宏就笑着提议道： “美女也到了，美味也上来了，我先给各位斟满美酒。这叫三美。” 那个老李突然说： “还是不喝酒了，我们的竞聘大会下午还要继续开呢。这样不好吧？” 迟志宏说： “没事的，你们尽管喝，还有人事社保局的两位工作人员呢。我跟你说，你们区委是领导机关，你们来监督指导一下就可以了，具体的工作让区政府人社局这边人去干。” 那个老李就看看小张。小张说： “喝酒倒是可以，但是我怕我们喝多了，坐在主席台上，一个个脸红扑扑的，让群众看见不好。” 迟志宏说： “没事的，区办是我的地盘，大家不敢说什么的，实在不行，就去宾馆休息，让人事社保局的那两个工作人员负责组织下午的竞聘大会，最后向你们汇报。” 老李说： “那怎么行？我们李部长说，这事由我们牵头。” 迟志宏就给小丽使了一个眼神，小丽心领神会，就娇柔地对老李说： “大哥，你对工作真负责，现在像你这样的人真是少多了。我经常陪一些领导喝酒唱歌，他们好像还是大官，但是享受起来非常放得开。请问大哥，你不是局长，至少也是大处长吧？” 老孙一听这年轻女孩儿的温柔话语，就有点心情荡漾，同时还有些不好意思。他说： “什么局长处长呀，我就是一个普通小科员。” 这时候跟小丽一起来的那个小妞就说： “大哥，我看你这个深沉的样子，以为你是大官呢，原来不是大官，那你还装什么呀，来，我给大哥倒一杯。” 老李彻底投降了，心想，我四十多岁了还是一个主任科员，还装啥呀，于是说道： “好吧，那就喝点。” 迟志宏说： “好的，老李你真好爽。你尽管喝，下午你们可以不去竞聘现场，这事儿我跟陈副区长说。” 那个小齐看见老李都喝酒了，自己也没有推脱。 迟志宏就让小丽把老李和小齐的杯子倒满，大家就开始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一瓶茅台很快就喝光了，迟志宏就又让服务员拿来一瓶。 老李看见又上来一瓶白酒，就说，还是不喝了，再喝就喝多了，真的喝多了。 这时候，小丽就说： “大哥，我看这样吧，我先给我自己倒满，然后再给你倒。如何呢？” 迟志宏就在旁边吹风点火，对老李说： “李大哥，你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喝不过一个小女子？” 经过迟志宏这么一刺激，老李和小齐就分别又喝了一杯。这两瓶白酒下肚后，老李和小齐就有点多了，胆子也大起来，开始碰小丽和那位小妞的手。 小丽和那位小妞开始假装半推半就，后来干脆浪声浪气，主动跟他们动手动脚。 迟志宏一看，大家喝的已经差不多了，就提议说： “两位哥们今天很给我面子，白酒就不喝了，大家再喝点啤酒。” 老李和小齐早就被眼前这两位姿色超群的小妞勾的眼色迷离，根本没有心思喝酒了，就连连说： “今天喝好了，喝好了，不能再喝了，啤酒也不喝了，主任，你给我安排一个地方休息吧，我们真喝多了。” 迟志宏说： “既然你们不喝了，那好吧，我们去休息。你们先在包房等一下，我去要车。” 说完，就给小丽一个眼色。小丽明白，迟志宏的意思是，好好陪着这两个男人。于是，就向迟志宏点点头。 迟志宏走出包房，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一点多了，估计区政府那边的竞聘大会又开始了。 他立即给陈副区长打一个电话，汇报一下中午的情况。陈副区长在电话中对迟志宏很满意，就说，既然他们喝多了，干脆就不让他们到会场来了，等明天上午，直接把群众测评结果上报给他们。迟志宏说，陈副区长，你放心吧，我会摆平他们的。迟志宏然后又给银湖宾馆的小云打电话，让她准备两个房间，一会儿有客人去那里休息。小云说，现在空房间有的是，你只管把客人带来。迟志宏放下电话，先去前台买单，之后就出去打车。他拦住了两辆出租车之后，就给小丽打电话。小丽他们四个人下楼后，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迟志宏安排老李、小齐和自己坐在一个车里，而小丽和那个小妞坐在一个车里。迟志宏的车在前面带队，小丽的车就在后面跟着。两辆出租车就朝着银湖宾馆的方向飞速驶去。 175.分别进入不同的房间 在出租车上，迟志宏先给小丽打电话，告诉她不要紧跟着他们三个男人进宾馆，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小丽说，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们俩儿单独进宾馆，不会跟你们一起进去的。迟志宏然后就给小云打电话，让她在前台等着他。 迟志宏他们三个人从出租车下来后，迟志宏发现，也不知道真是喝多了还是故意装的，老李有点东倒西歪了，就上去扶住他。而小齐还可以，他毕竟年轻一点，看上去没有走形，不像喝多的样子。三个人摇摇晃晃地进了宾馆。小保安一看是迟志宏，就没有拦住他们。因为银湖宾馆从上到下，无论是正式职工还是服务员，或者是保安员，都知道迟志宏这个人是区办领导。小云看见迟志宏了，就从服务台走出来。 迟志宏对她说： “我先把这两位客人领到307房间，你在这里等另外两个女人，她们一会儿就到。” 小云问： “你不是让我准备两个房间吗？我准备好了，在二楼。难道不让客人去那里休息呀？” 迟志宏说： “用呀，你把房间号码告诉我一下。还有，把那两个房间的钥匙给一会儿进来的那两个女人，其中有一个叫小丽的，穿红色羽绒服。你先让她们到那两个房间休息，记住，她们每人一个房间。” 小云心心里犯嘀咕，这个迟志宏又搞什么鬼呢？竟然领来了两男两女。她说： “就是二楼走廊中间的203和204房间。那你们三个男人也不能在一个房间休息呀？这样吧，一会儿我再给你们开两个房间。” 迟志宏这时候往宾馆外一看，小丽和那个小妞已经下车了。迟志宏就赶紧说： “先不用了，一会儿我再给你说吧，我上去了。” 迟志宏就领着老李和小齐上楼去了，小云在一楼大厅里面等着。小丽她们进来后，先被保安拦住了。这时候，小云从服务台里走出来，快步上前，问小丽她们： “你们要住宿吗？” 小丽说： “是呀。” 小云问： “你们两位中有没有叫小丽的？” 小丽就说： “我就是。” 小云就把小丽和那个小妞领到二楼的两个房间，然后又回到前台。由于今天银湖宾馆的正式职工都去区政府那边开会去了，此时宾馆里都是清一色的临时工。小崔经理开会前，特意安排小云暂时替她照顾宾馆，因此，小云就可以对其他服务员发号施令，就连保安都听她的。 小云心想，这个迟志宏今天带来两个男人，又带来两个女人，绝不仅仅来这里休息的。刚才看了那个小丽和另外一个女孩儿，一看他们俩那涂脂抹粉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女孩儿，很可能是洗浴中心的。难道迟志宏又有了新欢？但是小云又想，不能吧，即使迟志宏有了新欢，他也不能把女人领到她的面前乱搞呀？颇具心机的她计划对迟志宏接下来的行动进行监视，一旦发现迟志宏进那两个女人的房间，她想，我绝不会保持沉默的。小云最近最关心的就是迟志宏答应给她买房子的事情，这事一直没有进展。最近一段时间，小云经常给迟志宏打电话，让他来宾馆见面。但是，迟志宏总是说自己忙着别的事情，一直没有来。今天，他终于来到这里，这次小云想，我绝不能放过跟他见面的机会。 小云把刚才那个小保安叫过来，对小保安说： “你站在门口累不？” 这个小保安才高中毕业，也是从小云老家农村来的，刚刚来这里上班不长时间。他来这里当保安，也是小云介绍来的。就在今年春节回老家时，小云在村里大肆炫耀自己在省城大宾馆上班，而是还是管事的大堂经理。她家的邻居大娘听说了，就找到小云，让小云在省城给她儿子找一个工作。小云一想，正好宾馆里还缺保安呢，就答应了邻居大娘。小云就把邻居大娘的儿子也就是眼前这个小保安安排到宾馆来了。因此，小保安知道自己能来宾馆上班全是依仗小云的帮忙，所以对小云惟命是从，每次见到小云都讨好地打招呼。小保安说： “不累，不累。” 小云说： “真不累？” 小保安不敢说累，就说道： “真的不累呀。” 小云说： “你不累的话，就帮我去二楼一趟。” 小保安说： “好呀云姐，你让我干啥？” 小云说： “你现在就去二楼，站在走廊的西侧，给我观察刚才上三楼那三个男人的动向。” 小保安似乎没听懂，问道： “怎么观察呀？” 小云小声说： “他们三个男人，你就给我盯着那个穿黑皮夹克那个男人，你看到他到二楼，进了二楼中间的那两个房间，就告诉我。” 小保安说： “好的，姐姐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小云说： “你真是好弟弟，等崔经理回来，我一定在她面前好好表扬你一下。” 小保安刚想走，小云叫住他： “你站在二楼也挺显眼的。这样吧，你拿着一个拖布，假装在二楼擦地，这样别人就不注意你了。” 小保安上去后，小云又叫来另外一个休班的保安站在门口值班，又找来一个女服务员到前台值班，而她自己回到了宿舍。 话说迟志宏将老李和小齐领到他的专属房间307后，就对他们说： “你们俩儿先在这歇着，二楼的房间还没准备好呢，我让服务员正在打扫房间呢，等一会儿我就领你们去二楼的房间休息。” 老李就一下子倒在床上断断续续地说： “迟主任呀，我喝多了，走不动了，我哪也不去了，就在这休息了。” 迟志宏说： “那也行，你愿意在哪里休息就在哪里休息。” 说完，迟志宏又问小齐： “小齐，你下楼没有问题吧？” 小齐说： “我还行，我听从你的安排。” 迟志宏说： “那就这样吧，老李就在这个房间休息吧，一会儿我让服务员送些茶水。小齐，我们下去。” 迟志宏一看那个老李，已经闭上双眼，似乎睡着了，就跟小齐来到二楼。迟志宏看见走廊西侧有一个人在擦地，也没在意。迟志宏给小丽打电话，问她在哪个房间？小丽说，我在203房间。迟志宏就知道了，那个小妞在204房间，就告诉小齐，你到204休息吧，我去203休息。 小丽和那个小妞已经知道自己的使命，因此都没有插门，而是虚掩着。迟志宏看见小齐走进204后，他才进了205房间。 迟志宏走进205房间，看见小丽已经脱去外套，上身只剩下一个薄薄的毛衫，迷人的曲线非常明显地露出来。看见小丽进来，上前就搂着迟志宏的脖子说： “迟哥，你怎么进来了？你不是让我陪客人吗？” 迟志宏将小丽的手挪开，说道： “那个家伙儿喝多了，下不了楼了，在307房间，你现在就去。” 小丽浪笑着说： “喝多了还能干事吗？干脆我不陪他了，我今天就陪你算了。” 迟志宏笑着说： “你陪我？可以呀，但是我事先告诉你，你如果陪我的话，是免费服务，我不会给你小费的。” 小丽说： “行呀，今天本姑娘就免费为你服务一次，再说了，我上次在火车上，我都答应你了。” 迟志宏一听小丽扯远了，就不想再逗她，而是板起面孔，说道： “你赶紧去吧我的小姑奶奶，好好陪呀，我今天多给你加点钱。” 小丽心里想，算你迟志宏是一个明白人，我今天又陪酒又陪睡，必须多给我点钞票。她心里这么想，但是嘴里却说： “什么钱不钱的，迟哥的客人嘛，谈钱太俗了。你放心，我马上上去，保准让他满意。” 小丽说完，就重新穿上外套，上前亲了一下迟志宏，就出去了。 看着小丽离去的背影和扭动的腰肢，迟志宏心里还真有些不舍得让小丽去陪那个中年男人老李呢。 小丽走后，迟志宏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按理说，他也是一个大色鬼，既然那两个男人都有女人陪了，自己也应该不能独守空房。于是，他就想到了小云。但是，他现在还不想找小云搞。他知道，小云见他之后，肯定催促他，赶紧给她买房子。但是，他现在还没有准备够买房子的钱。想起这件事，迟志宏内心慢慢滋生了对小云的反感情绪，越来越讨厌起小云了。如果不是小云已经怀孕，他迟志宏早就把她甩了。想来想去，迟志宏想，还是别找小云玩乐了，自己先忍着算了。如果想发泄，就回家找机会跟小香。迟志宏自从昨天下午把小香拿下了之后，就对这个娇小的保姆感兴趣了。为了能跟小香乱搞，他已经设计了好几套方案，一个办法是在王燕上班的时候回家跟小香偷偷搞，另一个办法是把小香约出来，到宾馆里搞，还有一个办法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王燕睡着的时候，两人悄悄约会。虽然最后那个方案风险很大，但是想起来很刺激，因此是迟志宏最想尝试的计划。 176.闯进房间后大失所望 再说迟志宏和小齐走进二楼那两个房间的举动，已经被在二楼西侧楼梯负责盯梢的小保安发现了。他看见有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进了房间，就立刻下楼了，匆忙来到小云的宿舍，把自己看到的情景告诉了小云。小云听后，脸上立即充满怒气。她想，这个迟志宏看来今天要在这里玩女人了。玩女人可以，但是玩的不是本姑娘。不是本姑娘也可以，但是别让我知道呀，这简直是太让人生气了。她一时冲动，就想立刻奔向二楼，去质问这个花心无常的色鬼迟志宏。但是她又一想，不能现在去，现在去还不是最佳时间。如果现在去的话，迟志宏估计和女人还没开战呢。如果没开战，迟志宏一定就会狡辩，因为小云知道，迟志宏极其善于狡辩。不把他和另外的女人堵在床上，他迟志宏是不会承认自己乱搞那个女人的。在冷静之后，小云问小保安： “你看见那个穿黑色皮夹克的人进哪个房间了？” 小保安说： “好像进了东边那个房间。” 小云说： “那我知道了，你回去值班吧。” 小保安走后，小云又想起来一个鬼主意。她要彻底制服迟志宏，就要留下他乱搞的证据。她的手机里已经保存了迟志宏他们在三亚集体乱搞的视频，现在，她还要获取新的证据。于是，小云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打开照相功能，准备闯进203房间时进行现场拍照。小云想，迟志宏呀迟志宏，我这个损招也是跟你学的，你不是也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过王胜吗？我现在就以毒攻毒了。她又在宿舍坚持了五分钟，然后就上楼，直奔203房间而去。她走到203房间前，没有敲门，而是拿出这个房间的备用房卡，轻轻打开门之后推门而入，快步走进房间。但是，她看到的一切却令她大失所望。 小云一愣，因为眼前的景象跟自己事先预料的完全不同。在她的想象中，迟志宏正在跟那个穿红羽绒服的女孩儿缠绵呢，可现在的情景却是：迟宏志一个人躺在床上，不但衣服没有脱，甚至连皮夹克和皮鞋都穿在身上，而房间里根本也没有别的女人。正在小云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时，迟志宏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吃惊地问道： “小云，你干什么呢？” 小云由于惊慌，一时语无伦次： “我，我，我想问问你带来的那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就进来了。” 迟志宏觉得她的动作极其反常，就问道： “你怎么突然闯进来，连门都不敲？” 小云说： “我不是着急嘛，怕客人着急。” 迟宏志看了小云一眼，冷笑道： “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我看你不是怕客人着急，而是你着急着急了。你这样风风火火闯进来，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什么目的？” 小云听了迟宏志的话，心里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心虚，但是慢慢地开始缓过神来。她想，你迟志宏先别质问我，等我发现蛛丝马迹后，我还要先质问你呢。因为她还是不死心，心想，或许那个女孩儿在卫生间呢。小云于是走到卫生间，打开卫生间的门，向里面看看，还是没发现任何人。小云心想，难道那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儿突然蒸发了？我刚才亲自把她送进这个房间的，怎么会这么快就消失了呢。看完卫生间，这回小云彻底死心了。 迟志宏看见小云又去卫生间，早已经知道她的真正目的了，脸色就变的很难看，没好气地说： “你是不是来监视我来了？是不是认为我跟别的女人正在鬼混呢？你心眼子怎么越来越歪了？看来你不想跟我处了。” 这个时候小云已经无话可说，只好陪着笑脸，上前就抱住了迟志宏。迟志宏推开她，显得很生气。小云就说： “我不是怕你跟那两个女孩儿搞上嘛，我刚才看见那两个女孩儿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洗浴中心找来的。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迟哥，我怕别的女人把你夺走。” 迟志宏说： “既然你已经怀疑了，我就告诉你算了。那两个女孩儿的确是歌厅的特殊服务员，我今天把她们叫来，就是让她们陪那两个男的。但是，我无论如何没想到你还怀疑我，做出这样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小云又上来，抱住迟志宏就亲，一边亲一边说： “好哥哥，我错了嘛，你原谅我吧，我今天好好陪陪你。” 说完，小云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安慰迟志宏。迟志宏最受不了的就是小云的这一套，经过小云的搂抱亲吻，迟志宏开始动情了。他一动情，就立刻忘记了对小云的戒备和厌恶感，开始主动迎合小云。小云借机更加卖力地撩拨迟志宏，迟志宏就坚持不住了，一下子就压到了小云的身上。他知道，老李和小齐不会马上就结束了，特别是老李，喝那样了，整个下午都不会醒酒的。 这时候，小云却哎哟一声，说道： “哥哥，轻点呀，别压坏我们的孩子。” 迟志宏这才想起来，小云已经是孕妇了。于是，就从小云身上滚下来。 他说： “我差点忘记孩子的事儿，里面还有一个小宝贝儿呢。” 小云说： “没事儿的，上面不行，我们可以在侧面。” 迟志宏已经没了兴趣，就说： “还是别了，孩子的健康是大事儿。” 小云说： “迟哥，看来你真的喜欢孩子。我一定要跟你生一个健康可爱的小宝贝儿。” 迟志宏说： “我以前不是说了嘛，你最好给我生一个女孩儿，我很喜欢小女孩儿的。” 小云说： “迟哥，刚才你也看见了，我怀孕的症状真的很明显，慢慢就不能上班了，你赶紧给我找一个地方吧。” 迟志宏说： “宝贝儿，你先别急，再坚持半个多月，我就给你买房子了。” 小云说： “你原来说三月末就给我买，但是马上就四月份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呀？” 迟宏志说： “我现在不是资金紧张吗？说好了，再过半个月我肯定给你买。” 小云说： “可是我现在不想上班了。这样吧，迟哥，你干脆给我租一个房子先住下。” 迟志宏心想，这个办法也行，那就先给她先租一个房子，省得她天天追我买房子。迟志宏说： “那就听你的，我先给你租一个房子。” 177.无聊审问和无耻回答 小云就喜笑颜开，像小鸡啄米一样亲了迟宏志的脸好几下。此时，小云已经确定，迟志宏至今对小云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产生怀疑。按着时间推算，小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接近三个月了，而她跟迟志宏第一次有了关系到现在也就两个月多一点。小云想，女人在怀孕期间如果上下差一个月的话，外在形态变化的差异并不明显，因此现在迟志宏不会注意这些。但是，等到我生孩子的时候，也许就会露馅。小云也听宾馆里年龄大一点的保洁员说，女人怀孕九个月多一点就要生孩子，如果提前生就是早产。按着这个日期计算，小云生孩子的日期大致在十月下旬。到时候，如果迟志宏忘记了自己跟小云的第一次的大致时间，小云就可以继续欺骗他。如果迟志宏对孩子出生日期产生怀疑，小云就说孩子是早产。总之，小云已经决定将迟志宏骗下去。至于孩子生下来像迟志宏还是像王胜，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要紧的是，让迟志宏买一个房子，她要在省城安家。 小云说： “迟哥，等我出去住了，你去找我就方便了。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迟志宏说： “是呀，到时候我会抽时间陪你的。” 小云为了让迟志宏放心，又用起了心计。她说： “迟哥，你放心，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我不会要你娶我的，我不会破坏你家庭的，只要你管我和孩子就行。” 迟志宏被这个颇有心计和善于**的哄住了，又搂住了小云。而小云也使出全身解数，将迟志宏的情绪重新激发出来。小云为了达到长期缠住迟志宏的目的，也不顾自己有孕在身，竟然主动出击。整个下午，他们俩儿一直缠绵在房间里。一直到了下午四点多了，小云才离开203包房。 小云走后，迟志宏穿戴整齐，坐在包房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那两对儿男女。迟志宏想，这个银湖宾馆已经变成了男女乱搞的场所，更有意思的是，自己作为这个宾馆的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竟然带头把娱乐场所的小妞领进来。 此时，迟志宏非但没有深重的罪恶感，反而由于自己是这个地盘说的算的，在这里乱搞非常安全，心里还有一些成就感。他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听见有人敲门。迟志宏想，一定是小丽完事了，来找他结账的。 他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一看，出现在面前的那个女孩儿并不是小丽。 由于走廊里的光线较暗，迟志宏第一眼并没有看清那女孩儿是谁。这时，那女孩儿走到门前，迟志宏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是跟小丽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儿。迟宏志神神秘秘地样子，小声问那女孩儿： “你完事了？” 那女孩儿看上去有点疲劳怠倦，懒散地说： “我早完事了，我小丽姐在屋里吗？我给她打电话，她关机了。” 迟志宏说： “你别站在外边了，进屋说吧。” 那女孩儿进来之后，迟宏志上下仔细打量一下，觉得这女孩儿的身材很不错，曲线很优美，就在心里自问一句，难道干她们这行的都是这样的女孩？那女孩儿看见迟宏志盯着她，就笑了一下，说道： “你看啥呢？有啥好看的。” 迟志宏笑嘻嘻地说： “看你长得好看呗。” 那女孩儿就说： “大哥你真会夸人，你也好帅哦。” 迟志宏看着那女孩儿张扬的曲线，心里想，如果不是刚刚跟小云缠绵，我会立刻把这个女孩儿拿下。但是他又一想，即使不跟小云，也不能跟眼前这个女孩儿，因为这个女孩儿估计刚刚被小齐拿下了。 迟志宏让那个女孩儿坐下，对她说道： “你陪的那位大哥对你还满意吧？” 那女孩儿一听迟志宏这么问她，说话就有些随便和放肆，说道： “他能不满意呀？他一进屋里，就迫不及待地上来。我都纳闷了，他是不是好几年没碰女人了？” 迟志宏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跟这个女孩儿闲扯一会儿。他问： “怎么了？他很凶猛呀？” 那女孩儿竟然也不觉得害羞，对迟志宏说： “听你这话，好像是公安局在审问我哦。我听我的姐们说，她被抓到公安局后，警察就喜欢问这些问题。” 迟志宏无耻地笑着，说道： “你就把我当做警察，好了，我开始提问，你要老实交代，你仔细说说，那个男人怎么凶猛了？” 女孩就说： “是的长官，我一定好好交代。你那个大哥那是相当凶猛哦，连搞我好几次，我都受不了了。我接待过数以千计的男人，还真没碰见这样强壮的男人哦。” 迟志宏就很无聊地问： “妹子，他是怎么强壮的，给哥说说。” 那女孩儿就故意吊迟志宏的口味，笑着说： “你这个大哥真喜欢听这个呀？不跟你说了。” 迟宏志开始露出无赖本性，冷冷地说道： “你不说，我就不给你钱，让你白白被那个男人拿下。” 那女孩儿一听，心想，说就说呗，还拿钱要挟我，犯得上吗？多大的事呀。她说： “你真想听呀，那就给你讲呗，你们男人都是大流氓。” 迟宏志就笑了，说道： “男人流氓咋的了？你们这些妹妹不是喜欢流氓吗？如果男人不是流氓，你们挣谁的钱去？” 那女孩儿听后，似乎很同意迟志宏的胡诌八咧，就不住地点头，说道： “那是，大哥这句话说的真实在。如果天底下的男人都装作正人君子不食人间烟火，每天只抱着自己老婆一个女人睡，我们就没活儿干了，上哪里挣钱去？” 迟志宏说： “是呀。你快说说，那个大哥怎么凶猛的？” 那女孩儿就开始讲起来了。她说： “那位大哥走进宾馆后，看见我就扑了上来，就像一个饥饿多日的恶狼一样。我说，大哥，我们先洗洗再干好吗？谁知他根本不听我的。但是，你别看他来势汹汹，但是却缺乏打持久战的本领，没几分钟就很快的完事了。不瞒大哥，也不怕大哥你笑话，他这第一次把我搞的很难受。” 迟志宏问： “那后来呢？” 那女孩说： “后来他说自己喝多了，就想喝水。我就给他弄些茶水。他就一边喝茶水，一边跟我唠嗑，还不住地碰我。又过了一会儿，他让我站在地上，他在床上看。他说他喜欢看年轻女孩儿的身体，说那是一种美的享受。不一会儿，他又要那样。” 迟志宏一边听着，一边就有点受不了了，因为眼前这女孩儿说的也太细了，明显是在刺激我撩逗我的。迟志宏打断那女孩儿的讲述，说道： “别讲的那么细了，就说说你们一共干了几次，都采取什么姿势。” 那女孩儿已经发现了迟志宏的举动，知道迟志宏听了之后已经有点受不了，心里就想，你不是想听吗？那我就给你细点讲，让你听了更加受不了，折磨折磨你这个无聊的男人。谁让你闲着没事，让我给你将这些难以启齿的事情？那女孩儿就说： “你先别急，听完慢慢讲。” 迟志宏实在忍不住了，说道： “别说这么细好不好？我就问你，他一共干了你几次？都是什么姿势？” 那女孩儿假装没有理会迟宏志的意思，继续说： “后来...” 还没等那女孩儿把那句话说完,迟宏志又打断了她的话： “你别总是后来后来的，挑主要的说说。” 那女孩儿发现迟志宏有些不耐烦了，就笑着说： “那我就不给大哥仔细描述了，免得大哥受不了。我告诉你吧，他一下午没有闲着，一共搞了我四次。最后，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迟志宏心想，如果这女孩儿说的是事实的话，那小齐真是太强大了。也许这小齐可能是第一次找女人，简直就是就是在拼命。他接着问那女孩儿： “真是四次呀？我咋不信呢。” 178.虚报了次数多骗了钱 那女孩儿说： “那我还能骗你吗？真是四次呀，要不一会儿你问问那个男的。” 迟志宏笑了，说道： “我有病呀，这事我能找他去核实吗？”那女孩说： “我不管你去不去核实，反正，大哥你应该多给我一点小费。” 迟志宏坏笑着，说： “我声明一下，我找你们来，可不是按次数付费的，而是按着时间付费的。他搞了你几次跟服务费没关系的，再说我也没看见。现在不到四点半，你们是十一点半到的饭店，从中午到现在接近五小时，我就按五小时付费。” 那女孩儿说： “大哥你咋那抠门呢，不行，你必须多给我点。” 那女孩儿说完就靠上来，身子紧紧贴在迟志宏身上，捉住迟志宏的手不放。迟志宏其实就是闲着没事逗她玩，他根本不在乎这一千两千服务费的，一看她真的着急了，就说： “我逗你玩呢，你大哥还差你那点钱呀。但是我不能给你钱，我要把钱给小丽，至于她给你多少，我不管了。因为你是她找来的，我不能乱了规矩。” 那女孩儿也知道这里的规矩，不再跟迟志宏提钱的事儿了。 迟志宏一看时间，都四点半了，心里想，这个小丽怎么还没动静？难道，那个老李比那个小齐还持久饥渴，搞得时间更长？迟志宏就想给小丽打电话，但是又一想，如果小丽正在跟那个老李正搞着呢，自己电话打过去，让小丽结束战斗，那么，老李会很不满意的。既然想好好招待老李他们，就不怕花钱了，也不要在乎时间的长短了。这时候那女孩儿似乎才有所发现。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她是跟小丽一起来到二楼的，她亲眼看见小丽进入这个房间，而现在，小丽却不见了，这是什么情况？那女孩儿问： “小丽不是在这个房间吗？她走了？” 迟志宏说： “没有走，在楼上陪客人呢。” 那女孩儿就有点着急，说道： “可是，她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不想等她了，晚上我还要去星辰上班呢。” 迟宏志一想，真不知道小丽什么时候结束，这事也太难说了，就从皮包里拿出一摞钱，用手捻出十张给女孩儿。女孩儿一看，心里暗喜。她心里想，这个迟志宏真的很大方，也很傻帽。那个大哥根本就没搞我那么多次，我是骗他的。事实上，小齐由于酒喝多了，走进包房里就睡大觉了，一觉醒来，已经三点多了。他知道迟志宏给自己安排的是特殊服务的女人，也很想搞一下。但是由于这是他的人生第一次，心理负担似乎很重。无论那个女孩儿怎么撩逗他，他一直没有反应。最后，也勉勉强强跟女孩儿搞一次。 那女孩儿接过钱后，连忙说，大哥你真讲究，以后有这种活儿再叫我来呀，我一定让你的客人满意。迟志宏说，你赶紧走吧，以后有事让小丽找你。那女孩儿就亲了迟志宏一下子，扭着屁股就出去了。 那女孩儿出去之后，迟志宏躺在床上继续等。按着迟志宏的安排，晚上还要请老李和小齐吃晚饭，之后还要按着陈副区长的指示，给老李和小齐买一些高档的烟酒。 迟志宏就拿起电话，给自己经常去买烟酒的那个名烟名酒专卖店的女老板打电话，订购了四瓶茅台和软包中华香烟四条。迟志宏粗略一算，这些礼品大致需要九千元左右，心想，这些东西也差不多了，对于老李和小齐两位小科员来说也是大礼了。他告诉那个烟酒专卖店的老板等他电话，晚上给他送到指定地点。那老板欣然答应，并再三感谢迟志宏。迟宏志每年招待客人的烟酒都到这个烟酒专卖店来进货，一年至少需要在这个专卖店消费四五十万元。这个名烟名酒专卖店的老板不是别人，而是王燕的高中同学。由于王燕让迟志宏经常去这家店里买东西，女老板就经常给王燕买东西，就在春节前，那个老板还给王燕买了一件价值上万元的裘皮大衣呢。 外边的天色逐渐变暗。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小丽终于回来了。迟宏志从床上爬起来，问她： “你们搞的时间挺长的，快五点了。” 谁知小丽却说： “没搞那么长时间呀，一直在睡觉。” 迟志宏想，看来这里老李毕竟年纪大了，比不了那个小齐，酒力不行了，干那事也不怎么利索了。他问小丽： “那老李还在包房里？” 小丽说： “他先出来的，让我后出来。我当时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怎么搞完女人先跑了。” 迟志宏吃惊地问： “你是说，他已经走了？” 小丽说： “是呀，我看他穿戴整齐出去的，估计回家了。” 迟志宏说：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 迟志宏上了三楼，走进307房间，里面真的不见老李的身影。他又来到二楼，敲了一下204房间的门，里面也没有动静。他轻推一下门，结果门是虚掩的。他走进去一看，小齐也没了踪影。 迟志宏回到203房间，有点垂头丧气。小丽问他： “没找到吧？” 迟志宏说： “是呀，没有找到老李，小齐也不见了。” 小丽说： “那个丫头呢？” 迟志宏说： “你说的是那个跟一起来的女孩儿吗？” 小丽说： “是呀？她也没影了？” 迟志宏说： “她刚才来这里了，她先走了，说不等你了，晚上还要上班。” 小丽“哦”的一声，然后对迟宏志说： “你赶紧给老李他们打电话呀。” 迟志宏说： “我没有他们电话呀。晚上我还请他们吃饭呢，怎么他们都不打招呼就走了呢？” 小丽说： “这两个人是你的朋友？” 迟志宏说： “不是，就是刚刚认识的，我们区办最近有事有求于他们，就想好好安排一下。” 小丽说： “据我分析，他们跟你不是很熟。他们跟我们搞完之后，也醒酒了，不好意思再见你了。因为根据我观察，那个老李是第一次。” 迟宏志说： “你说的也许有道理。我们别在这里分析了，你也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 迟志宏说完，就给小丽两千元服务费。小丽笑着说： “辛苦啥呀，我是干这个的。” 迟志宏说： “这钱是给你自己的，那个女孩儿我给她了。” 小丽急忙说： “怎么？你给她钱了？” 迟志宏说： “是呀，我给她了。” 小丽问： “你给他多少？” 迟志宏说： “一千呀。” 小丽媚笑着说： “大哥你可真大方。你看，你给我这么多钱，我晚上再好好陪陪你吧。” 迟志宏说： “不用你陪了，我也要回去了。” 小丽说： “我知道，大哥嫌我们身子脏，不愿意搞我们。等有机会，我在星辰给你物色一个没开包的，让你尝尝鲜。” 迟宏志说： “我没嫌弃你呀，你知道，那次我在回老家的火车上遇见你，就觉得我们今生有些缘分，我很喜欢你。可是，我真有事，等有机会我去找你。” 小丽说： “那我等你呀，我也愿意，不给钱都行。” 迟志宏说： “我们别在这里磨叽了，赶紧走吧，你先出去，我待一会儿再走。” 小丽就一步三回头，似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小丽走后五分钟左右，迟志宏也走出宾馆。 迟志宏打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在出租车上，迟志宏有点犯愁了。因为陈副区长已经安排他，今天晚上要好好请请区委组织部的那两位人员。可是现在，老李和小齐已经不见踪迹。另外，迟宏志不能确定，老李和小齐对自己今天安排的招待过程是否满意。如果满意的话，他们俩儿就会听从区办的意见，将区办科级干部竞聘情况按着区人事和社会保障局那两位工作人员提供的竞聘结果上报区委组织部。估计老李和小齐不会不满意。但是，迟宏志还是有些疑虑，难道这两位反悔了，会不会向区委领导汇报迟志宏拉拢腐蚀他们？经过迟宏志分析，迟志宏认为，他们也不会这么傻，因为他们毕竟已经那样了，谁会把自己的丑事主动说出去呢？ 这时候，他放在衣兜里的电话响了。他把手机掏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的号码，顿时紧张起来。 179.统计票数时弄虚作假 这个电话不是别人的，正是陈副区长打来的。电话接通后，就听陈副区长说： “小迟呀，怎么样了？事情进行的还很顺利吧？” 迟志宏不知为何，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迟疑了一下，就听陈副区长大声追问道： “小迟呀，听不到我说话吗？” 迟志宏赶紧说： “陈区长呀，我在外边呢，这里的手机信号不好，听的不是太清楚。过一会儿我就到家了，再向你汇报。” 陈副区长说： “小迟，你搞什么鬼呢？我听你说话挺清楚呀。你为什么要回家？区委组织部那两位考核人员呢？” 迟志宏说： “区长，我在车上呢，说话不方便，等一会儿我下车后，马上就给你打回去。” 陈副区长说： “好吧，你尽快给我打个电话。我现在还在办公室，等着你的消息呢。” 迟志宏放下电话，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看来自己刚才有点发蒙了，现在急需冷静想想，怎么骗过这个陈副区长。 出租车很快开到区政府机关家属小区，迟志宏下车后，没有先回家，而是站在小区外边，立即给陈副区长回电话。 陈副区长接电话后，迟志宏对他说： “陈副区长，刚才我在出租车上，说话不是不方便，现在下车了。” 陈副区长问： “我问你，你把区委组织部那两位考核人员安排的怎么样了？” 迟志宏说： “我完全按照您的意思安排的，晚上准备好好招待他们一下。” 陈副区长说： “我刚才好像听说你要回家？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迟宏志说： “没有，你没听错。陈副区长，你先别急，听完给你仔细说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我中午请他们吃完饭，然后就去银湖宾馆休息了。那两位看来是喝多了，在宾馆整整睡了一下午，现在还在宾馆呢。他们非常满意。但是由于我中午出来的时候比较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钱，我怕一会儿请他们吃晚饭和买礼品的钱不够，就先回家来取。” 陈副区长说： “原来是这样呀，我以为你晚上不请那两位考核人员了呢！那你赶紧去取钱吧，晚上再好好安排一下，档次一定要高点。还有，你根据情况和他们的爱好，吃完饭可以领他们洗洗澡按摩按摩或者去茶庄喝点茶，也可以领他们去唱唱歌。我想，安排招待客人的这种事情，你是最拿手的了，不用我教你吧？” 迟宏志就说： “不用，不用，这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妥妥的。” 陈副区长就说： “你办事我放心，我对你是一百个放心，别让我失望呀。” 迟志宏说： “没事的，这事包在我身上。另外，陈副区长，我还不知道今天最后的群众测评结果呢。” 陈副区长说： “基本上没有出乎我们的预料，小张的群众测评票明显少于那个小孙。幸好我们事先将区委组织部的监督考核人员弄走了，否则小张这次就彻底废了。” 迟志宏心想，小张如果废了，你陈副区长也不能逍遥自在，你也无法向小张交代的，因为你已经把人家未婚妻都睡了。他问陈副区长： “那这事儿怎么办？” 陈副区长说： “还能怎么办？我让区人事和社会保障局的那位统计票数的人员，根据我的意思，把小张的票数和小孙的票数都修改了，这事其他人不知道，反正也不是公开唱票，没问题的。只要你做好区委组织部那两位考核监督人员的工作，让他们承认我们提供的测评结果就行。所以，你晚上的招待工作很重要呀。” 迟志宏也对裕西区近两年实行的干部任用政策有所了解。一般情况下，群众测评票只是一个参考，不在竞聘现场公开唱票。这就为暗箱操作提供了很大的机会。他说： “区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摆平他们的。” 迟志宏还想问问管小丹、唐嫣、张大姐和赵队长他们几个人的竞聘情况和测评结果，因为他也非常关心他们的命运。但是还没等他问，就听陈副区长说： “你别磨叽了，赶紧回家取钱吧。记住，不能有半点的马虎，一定要彻底拿下他们。” 迟志宏就没再问，连忙说： “没问题的，我保证完成任务，请区长把心就好好放在肚子里，我会让你一百个放心的。好的，先不说了，明天我上班就去你办公室，到时候再向你详细汇报。” 迟志宏放下电话，松了一口气。他想，陈副区长这边总算暂时对付过去了，现在他最关心的还是老李和小齐的问题。现在，迟志宏跟他们俩儿联系不上了，只有设法联系上他们，这样今天晚上睡觉才能踏实。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老李和小齐醒酒后害怕了，这样才偷偷溜走，而到明天，他们俩儿会不承认今天下午的测评结果。但是他反复分析一下，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他们那样做，等于公开了自己的不良行为，等于承认自己失职了。 迟志宏上楼，回到家里，看见王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阴沉着脸看电视。要是在往常，王燕看见迟志宏回来，就过去帮助他脱大衣或者接皮包，但是，今天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连招呼也不打。迟志宏想，难道是她发现了我干坏事了？怎么突然硬气起来了? 迟志宏脱完鞋子，来到客厅和餐厅之间的地方，向厨房看去，厨房与客厅之间的隔断门关着，但是里面有声音，迟志宏想，一定是小香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呢。迟志宏一看王燕那架势，肯定是在生气，就没有理她。他知道，根据王燕的脾气，她目前的状态比较危险，最好不要惹她，一旦惹了她，她就会像火山一样爆发。迟志宏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径直向书房走去。谁知，还没等他进去，王燕说话了。王燕突然喊他： “老迟，你过来一趟，我找你谈点事。” 180.有了依仗就不再温顺 迟志宏一看王燕，不知为何，她却笑了，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女人是怎么了，刚才还阴沉着脸，这会儿又阴转晴了。 迟志宏过来后，坐在沙发上。王燕就用手指了指厨房，小声说： “这丫头我不想留她了，你看行不？” 迟志宏一惊，心里想，难道王燕知道前天下午自己跟小香乱搞的事情了？他问王燕： “怎么了？她跟你干架了？还是她没好好干活儿？” 王燕说： “跟我干架？借她八个胆儿也不敢跟老娘干架。” 迟宏志说： “那是怎么了？” 王燕说： “我总是觉得这个丫头在咱们家，我有点不放心，你看她那样，整天挺着大胸脯子，好像跟我示威呢。看着她那样，我就来气，好像她自己才是女人，别人都是太平公主。” 迟志宏就笑了，说道： “你原来因为这件事呀，真是小心眼儿，嫉妒人家大了？别想这些没用的，她那里大也是天生的，不是为了气你才故意弄大的。我觉得她来咱们家一个多月，干活儿挺好的。你前几天不是还夸她懂事又勤快吗？怎么说变就变了？” 王燕说： “我是夸过她，而且她在咱们家干活儿一直很好。不但屋里收拾的干净，而且做菜做饭都很可口。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我有点指使不动她了。” 迟志宏问： “怎么指使不动她了？” 王燕说： “昨天晚上我睡到半夜口渴了，让她给我到客厅饮水机上接一杯水。她当时睡着了，我就把她扒拉醒了，让她给我接水去。谁知她不愿意了，嘟囔着说自己睡的正香，不愿意起来。你说说，她是不是有点大肆了？” 迟宏志说： “就这事呀。你也是，人家睡着了，怎么叫人家呢，不就是接一杯水嘛，非得叫人侍候你呀。” 王燕有点提高嗓门说： “我让她伺候我一下怎么了？我你最近怎么也向着她说话？我昨晚不是不舒服嘛。” 迟志宏一看王燕的火气又开始变大了，怕她再大吵大闹，就没顶着她说话，而是顺着她说： “后来呢？后来小香给你接水了吗？” 王燕说： “接了，但是有点不愿意。” 迟志宏说： “接水就行了，别再纠缠这些小事了。” 王燕说： “那好，我不说接水的事情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 迟宏志问： “还有什么事情？” 王燕说： “我今天早晨去卫生间洗脸化妆，发现我的那些化妆品，每个瓶里都少了很多。” 迟宏志说： “那有什么呀，也许你一直用，以前没在意里面有多少了。” 王燕说： “以前我是不在意，但是最近我仔细观察了，我发现那些化妆品这几天下去的特别快。” 迟志宏有点不耐烦了，说道： “也可能你最近用的多，下去的快。”王燕说： “我最近都没怎么用呀。” 迟志宏说：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又怀疑小香用你的化妆品了？你没有证据，不要瞎赖别人。再说了，就是她用了，就让她用点吧，别那么小气。” 王燕一听迟志宏的话就有些激动，声音就变大了： “让她用？你知道那些化妆品是多少钱买的不？那一套丁家宜美白保湿营养霜两千多块呢，她一个小保姆配用这个档次的化妆品吗？ 迟宏志赶紧说： “你小点声，别让她听见。得了，我也不说了，你看着办吧。人是你雇来的，你可以解雇她。但是我告诉你，你刚才说的那两个理由，没有一个站得住脚的，你好好想想。还有，你跟小香签了半年用工协议，现在还没到期呢。如果你现在撵走人家，你要赔钱的。我不管这事了，我要去书房打一个电话，你一叫我，我把自己的正事给忘了。” 迟宏志说完，就起身去了书房。他所说的正事，其实就是歪门邪道，还是关于区委那两个工作人员的事儿。他进屋后，就琢磨着怎么能跟老李和小齐尽快联系上。因为陈副区长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必须拿下区组织部的这两位。想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上老李和小齐。 这时候，他想起了孔俊。 孔俊前些日子跟迟宏志一样，竞聘了局委办这层领导干部的职位。孔俊竞聘的是人事和社会保障局的副局长，也正等着公示呢。由于他一直做人事工作，所以迟宏志猜测他也许能认识区委组织部的人。迟宏志拨通孔俊的电话，问他： “你最近怎么样？我这几天没看见你呢。” 孔俊说： “我正等着公示结果呢，最近几天没去区政府上班。” 迟宏志问： “我想找你打听一下区委组织部的两个人的电话，不知道你知道不？” 孔俊说： “区委组织部的人，你找谁？” 迟宏志说： “有一个姓李的，还有一个姓齐的。” “姓李的？区委组织部真有一个副部长姓李的，不知道你找的是不是他？” 迟宏志连忙说： “不是领导，就是一般的科员。” 孔俊说： “那我就不认识了，我只认识组织部的领导，因为我平时开展业务工作只找组织部的头头。” 迟宏志说： “那你就找一下组织部的领导，让他们帮助我联系一下那个姓李的或者姓齐的。” 孔俊说： “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找呀？你找他们干啥呀？” 迟宏志说： “是这样的，那个姓李的和姓齐的今天来我们区办，组织监督科级干部竞聘工作。我现在有一个紧急情况，想向他们通报一下。” 孔俊说： “原来是这事呀。你等着吧，我联系一下区委组织部的领导，看能不能知道是哪两位去的你们区办。你等着吧。” 迟宏志就放下电话，等孔俊的回信。大约过了五分钟，孔俊来电话了。他说： “真凑巧，我给组织部的金部长打电话了，他说区委组织部就一个姓齐的，就把那个姓齐的电话给我了。你记一下。” 迟宏志就把那个电话记下来了，然后就给小齐打电话。连续拨了三次，小齐才接电话。迟宏志说： “你是小齐吗？” 小齐说： “我姓齐，你是哪位？” 迟宏志说： “我是区办的迟宏志。” 小齐说： “是迟主任呀，有事吗？” 迟志宏说： “我晚上想请你们吃晚饭，你和老李怎么都没影了？” 小齐就说： “不吃了，今天中午都喝多了，我想早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迟宏志说： “那怎么好意思呀，连晚饭都没吃。再说，我连饭店都定好了。” 小齐还是拒绝。他说： “迟主任呀，你今天安排的已经相当到位了，我都不好意思了，晚饭就不让你破费了。” 迟志宏说： “你要是不愿意出来，今晚就不出来了，等哪天你方便，我再好好请请你。” 小齐说： “别太客气了，有机会再说吧。” 迟宏志还没忘记自己所谓的正事，就开始进入主题： “小齐，刚才陈副区长给我通了电话，他说今天竞聘工作已经结束，群众测评也结束了，我想问问你，明天我们准备将今天竞聘的民意测验票结果给你们组织部报上去，这样行吗？” 小齐说： “不用的，我一会儿联系一下老李，我们明天上午再去你们区办一次。因为按照区委组织部的时间安排，你们区办这次竞聘工作要在两天内完成，反正我们还得去你们区政府一趟。到时候，你再把情况给我们。” 迟宏志说： “那就等你们明天来的时候再说？” 小齐说： “好的，没问题的，你就放心吧迟主任，你们区办想重点推选的那些人，想啥办法，也一定让他们上去。” 迟志宏一听这话，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说： “那就让小齐你费心了，我们明天见。” 迟志宏放下电话没几分钟，就听小香在外边喊： “迟叔，吃饭了。” 迟宏志说： “好的，我马上去。” 迟宏志走进餐厅，没有看见王燕，就问小香： “你王姨呢？” 小香说： “我叫她了，她没吱声。” 迟宏志说： “她生气了。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得罪她了？” 小香一改往日的温顺，不冷不热地对迟宏志说： “我哪敢得罪她？她是主人，我是仆人。” 迟宏志心想，小香呀小香，原本是一个听话的姑娘，但是怎么突然变这么不温顺了？你难道跟我搞了一次之后，似乎觉得有依仗了，说话也气粗了？这变化也太快了。迟志宏有些生气，但是，生气也得忍着，谁让你把人家拿下了呢。 迟宏志听了小香的话，不但没有训斥她，而且还哄上了。他和声细语地对小香说： “求求你，我的小姑奶奶，你去给她认一个错，她就原谅你了。否则，她说她要解雇你。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没想到，听完迟志宏的话后，小香竟然挺着大胸脯，有点不服气地质问迟志宏： “我没有错呀，怎么还认错？” 181.她想结束分居的状态 迟宏志小声说： “那个老太婆刚才给我说了，她说昨晚让你给她倒水，你不愿意了，嘟嘟哝哝的。她生气了。” 小香一听迟宏志把自己老婆叫老太婆，就知道他是跟自己站在一起的。小香想，看来，这个迟志宏虽然很嫌弃老婆，但是还不敢得罪她。她突然变的聪明起来，于是就对迟志宏说： “是呀，你家这个老太婆，作威作福的。看来，你还是怕她的。那好吧，你都怕她了，我也只好忍气吞声了，我这就去给她认错去，你先吃饭吧。” 迟志宏小声说： “宝贝儿，你真乖，快去吧，以后我亏待不了你的。我先不吃饭，等你们俩儿。” 小香心想，这个家的男主人的心已经被我拴住了。这不，他开始哄我了。既然这样，为了能在这个家长期待下去，继续博得男主人迟志宏的好感，我只好委曲求全，也去哄骗那个女主人了。 小香去客厅找王燕吃饭的时候，迟志宏就想，看来老婆王燕已经对小香起疑心了，现在很有必要找机会好好说服一下小香，让她的行为收敛一些。其实迟志宏心里也明白，小香之所以开始变的有点放肆了，根本的原因还是在自己。若不是看上了小香的年轻，以至于跟她乱搞，小香也不会这样的。俗话说得好，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迟志宏没有经得住诱惑，已经“偷吃”了小香，他现在就嘴短了，不敢对小香说太严厉的话。迟志宏又遇到一点新的麻烦。他面对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不“爱”的老婆，一个是自己想“爱”的保姆。迟志宏想，为了维持表面的和谐，达到长期留住小香的目的，只能对她们连哄带骗了。 可能是小香去客厅后，态度变的很柔和、很温顺的原因，不一会儿就把王燕找来吃完饭了。今天晚上小香做了四个菜，有油炸刀鱼、韭菜炒鸡蛋和炒土豆片，另外还有一盘迟志宏最喜欢吃的酸菜豆腐汤。吃饭的时候，迟志宏趁着王燕不注意，给小香使了一个眼色，并在桌子底下用脚轻轻踢了小香一下。 小香立刻心领神会，就主动跟王燕说话，一口一个王姨，叫的那样亲切。小香还不住地给王燕夹菜，还把酸菜汤里仅有的几块带肉骨头夹到王燕碗里。 王燕的脸色慢慢地就由阴转晴了，开口对小香说： “小香，你也吃吧，别总是跟我夹肉，我不能吃太多肉，我在减肥呢。” 小香就甜甜地说： “王姨，你的身材很标准呀，还减肥干啥？” 说完，小香就看了迟志宏一眼。迟志宏心想，这个丫头，也真会忽悠人了吧？为了讨好女主人，竟然开始说瞎话了。要说别人身材好可以，要是说王燕身材好，那纯粹是扒瞎。现在的王燕，腰也粗了，那地方也下垂了，脸也无光了，看她一眼就没了情绪。迟志宏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小香的话，就想笑，但是忍住没笑出来。小香发现迟志宏不说话，就故意问迟志宏： “迟叔，你说王姨是不是身材好？” 迟志宏说： “好，好，能不好嘛。那是相当好了。” 王燕一听迟志宏的话，就说道： “什么话到你的嘴里，我就觉得难听呢。什么叫能不好嘛？” 然后，王燕又对小香说： “小香，你别再哄我了，我身材好不好我心里自然有数。你迟叔现在都嫌弃我胖了。” 小香就笑着不说话了。迟志宏说： “老婆，这样吧，我听说天山路上新开了一家美体店，我们单位有好几个女士都说那里好。你去看看，如果你真想减肥的话，你可以办一个贵宾卡。” 王燕一听，瞥了一下嘴，说道： “得了吧，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减什么肥，美什么体呀。吃饭吧，别拿我说事了。” 吃完饭后，迟志宏就和王燕回到客厅，留下小香一个人收拾餐桌和厨房。王燕对迟志宏说： “老迟呀，依你看，这个小香还要留下？” 迟志宏说： “还是留下吧，她年轻，有时候犯点小错误，也没什么大毛病。这样吧，我找机会说说她。” 王燕说： “你找她说什么？她就是一个小保姆，用不着你跟她讲。现在我怎么感觉到，她好像我们家里的成员了。我对她有点意见，你竟让在中间调和。你是不是觉得，在你的心目中，我和那个小保姆的地位相当了？” 迟志宏说： “你瞎说什么呢。再怎么地，她是外人，你是我老婆嘛。” 王燕说： “你要是非要留下小香，我就不撵她走了，但是你要听我一件事。” 迟志宏心里想，这个王燕又想出来什么注意？他有点忐忑地问道： “什么事情呀？你就喜欢跟我讲条件。” 王燕说： “这事也不难。这几天我一直想，要是家里没有小保姆，我就不想跟你说了。但是，小香已经来一个多月了，你也知道，她一直跟我睡在一个床上。你想想，再傻的人都能看明白，我们俩一直分居呢。这些日子，我觉得越来越不舒服了，越来越别扭了。这样时间长了，那个小香会更不在乎我了。” 迟志宏说： “你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嘛。我记得你曾说过，晚上有人陪你说话了，你就不寂寞了。小香还是很会体贴人的。” 王燕说： “我不想让她陪了，她毕竟是一个小保姆，我不想跟她一个床了。” 迟志宏问： “那让他上哪里睡去？现在，咱家只有儿子那个屋平时闲着，但是也不能让她到那屋里睡觉。你也知道，你儿子有时候也回来住，而且很特性的，他自己的东西都不让别人碰，更不可能愿意让小保姆上他的房间住了。” 王燕就很诡秘地笑了，说道： “那就跟你一起住呗。” 迟志宏一听，知道王燕在开玩笑，她不可能这样大方宽容，允许自己的老公跟小保姆公开同居。但是，他还是觉得王燕说这话说的有些突然。迟志宏迟疑一下，故意说： “你真同意呀？” 王燕说： “同意呀，让她白天干活儿，晚上陪你，做你的小老婆。” 迟志宏说： “你最近更年期快来了是不是？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即使你同意，人家也不能同意呀？人家还是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呢。” 王燕说： “你咋就知道她是一个小姑娘，我看她那骚样，整天挺着大胸，走路时屁股一扭一扭的，早就不是姑娘了。” 迟志宏说： “不管人家是不是姑娘，人家也不能陪你睡觉呀？人家小香是来做家政员的，也不是陪睡来的，除非你多给人家钱。” 王燕就继续瞎说： “那你就包她呗。” 迟志宏说： “你给我拿包她的费用呀？” 王燕就恶狠狠地说： “给你个头！你还真想包她呀，大色鬼。” 迟志宏说： “不是我说的，而是你说的，你不要反咬一口。” 王燕不再瞎闹了，开始正经地说： “我刚才是逗你玩呢，你别做美梦了。我其实是这样想的，还是你搬到卧室住吧，把那个书房让小香住。我们不能再分着住了。” 王燕之所以这样安排，主要是出于防盗的考虑。王燕想，小香毕竟是外人，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卧室里，一旦这个小香将那些贵重的物品和钱物卷走，到时候损失就大了。虽然说，这个小香不像是一个骗子，但是也不能不防着点。最近，王燕在看新东方电视节目的时候，经常看见一些保姆卷走雇主钱财的报道。所以，她已经打定主意，让小香搬出卧室。这样，等小香到书房住之后，他和迟志宏上班时，就可以将卧室锁上。那样，小香就再也进不去卧室，当然也用不到她的高档化妆品了。 182.老婆让他回到卧室住 迟志宏一听王燕的话，心里想，你王燕兜了一大圈子，原来就是让我跟你一起住呀。你不知道我烦你呀，难道你忘记了你在卧室床上被你们公司那个秃头老男人干的时候，被我撞见的事情了吗？你也好意思让我进去。不过，迟志宏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为了能留住小香，也只好听从王燕的安排了。在迟志宏看来，目前只要是将小香留住，他会尽量满足王燕要求的。迟志宏马上说： “好呀，我其实早就想搬进去卧室去住了。因为一直没有你的指示，我不敢进去。小香刚来的时候，我就想搬回里屋，但是你先安排好了，我就没说。” 王燕用揶揄的口吻说： “迟志宏，我自从认识你到现在，你变得越来越虚伪了，说假话都不打底稿，顺口就胡咧咧。你不愧为办公室主任，口才真好。” 迟志宏就笑嘻嘻地说： “谢谢你的夸奖呀，我会戒骄戒躁不断进步。” 王燕说： “看你那样，就会整天骗我。既然关于小香上书房住的事儿你同意了，现在你就收拾你的书房去。” 迟志宏说： “老婆，还是明天吧。我今天有点累，干不动了。” 迟志宏这话说的对，今天他的确很累，中午陪老李和小齐喝了好多酒，后来在宾馆跟小云缠绵了很长时间，能不透支嘛。 但是，王燕却说： “你累的话，让小香干活儿，反正今天搬完。” 迟志宏说： “自从我认识你，你就是这个急性子，跟你爹一样，什么时候能够改改。” 王燕一听迟志宏的话，王燕又生气了，因为他不但贬低王燕，还顺带着把她爹也带上了。 王燕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说我就说我，别说我爸。我爸对你咋了？这些年，我爸没少帮助我们，没良心的。” 迟志宏一看王燕又要发火，就连连说： “好的，我不说了，今天听你的安排，这就去搬东西。” 王燕就把小香喊过来，把让她去书房住的事儿告诉小香。小香心里想，难道这个老太婆要跟自己的老公同床共寝，不再分居了？哼，你把迟志宏弄到你床上，他也不会碰你的要你的，只能是同床异梦。男人们没有几个不喜欢小姑娘的，迟志宏也不例外，他不会喜欢你这样黄脸婆的。 小香笑了笑，说： “行呀王姨，我去哪住都行，我听你的。” 三个人就开始搬动被子褥子和枕头什么的。等被褥搬完了，迟志宏对王燕说： “电脑和书柜也搬过去吧。” 王燕说： “卧室没有地方呀。 小香说： “那就放在书房吧，我不会乱动的。” 迟志宏知道卧室没有地方放书柜和电脑，而是故意问王燕的。迟志宏想，我事先已经提出来了，你王燕不同意是你王燕的事情。到时候我用电脑去小香屋里的时候，别说我不愿意搬。你别有意见起疑心就行。 但是，王燕听完小香的话，仿佛得到了某种启发，于是就意识到，电脑和书柜放在小香的屋里不行。如果放在那里，迟志宏会经常进去的，他和小香一来二去搞上了怎么办？王燕说： “那把电脑和书柜挪到你儿子卧室吧，反正他不经常在家住，你没事就去他屋里上网看书。” 迟志宏说： “行呀，你说放哪里就放哪里。但是，你最好先告诉你儿子一声。” 王燕说： “不告诉他，这事还要请示他呀，赶紧般吧。” 三个人就开始搬动书柜和电脑，等一切归拢完事，已经八点多了。迟志宏有点累，先去了卧室躺下了。他已经有半年多没在卧室睡觉了，还真有点不习惯。他一躺下，就想起那次下午回家取银行卡时，老婆被一个秃头老男人压在身下嘿咻嘿咻的情景。他想，王燕呀王燕，你跟别的男人干就干吧，怎么还往家里领？搞得我现在还没忘记那场面。 正在迟志宏胡思乱想的时候，王燕在卧室门口对他说： “老迟，你睡了怎么的？” 迟志宏说： “我有点累，先躺下了。” 王燕说： “那你躺着吧，我先洗澡，刚才挪动书柜出汗了。” 迟志宏就躺在床上，但是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也许是因为第一天回卧室睡觉的原因，也许是想起了那个秃头老男人跟王燕干那事的原因，也许是考虑区办那些科级干部竞聘的事儿，反正就是睡不着，眼睛睁着，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迟志宏就看见卧室的门开了。他一看，王燕已经洗完澡了，披着浴巾走进来了。当她走到床前准备上去的时候，突然将披在身上的浴巾一下子扯下来扔到床上。借着床头柜上那盏台灯发出的橘黄色的微弱灯光，迟志宏发现，王燕洗完澡后，里面什么也没穿。而且，迟志宏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道。还没等迟志宏反应过来，王燕已经钻进了迟志宏的被窝。 钻进被窝后，王燕就呆呆地看着迟志宏，已经没有了刚才在客厅里那凶巴巴的眼神，而是极温柔极其温顺的样子。迟志宏就觉得自己今晚彻底完了，这个王燕看来要春情萌发了，自己难逃此劫。 迟志宏还真是猜对了。由于王燕今天晚上痛痛快快地当了一把说的算的女主人，不但使小香老老实实，对她毕恭毕敬了，而且迟志宏也对她唯命是从。虽然事实上迟志宏和小香是在合伙哄骗王燕，但是王燕并不知道。她的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心情一好，自己就开始有了生理的需求，因为，她已经压抑自己太长时间了。 自从那次把公司那个秃头的老男人领进自己家约会被迟志宏无意撞见后，王燕就没再享受过真正的男欢女爱。后来她又找那个老男人一次，但是那个老男人有些力不从心。她就挖苦那个老男人是废物，结果老男人不买账。老男人说，原来他的战斗力还是很强大的。但是自从那次被迟志宏撞见后，自己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和突然的刺激，以至于现在疲软难举，完全丧失功能。王燕说，看来你还要我老公赔偿你损失费不成？那老男人说，如果要是诉诸法律的话，他应该为我的功能丧失负法律责任，赔偿经济损失。王燕说，那你背着我老公去我们家找我，难道不违法吗？老男人说，那违法啥？你主动约我的，是你愿意的。王燕说，当时我说去宾馆开房，你抠门呀，不愿意花钱，那我只好把你领到我们家里了，你真是没有良心的臭男人。 从那以后，王燕再也没有去找别的男人。只是后来有一次在自己的父母家，在她的说服下，父亲答应迟志宏的请求，准备联系区委宣传部的人帮助迟志宏晋升领导职位，当时迟志宏一时感动，就想“答谢”王燕。因为在迟志宏眼里，所谓的答谢就是跟王燕温存一下。但是，那次迟志宏来的太快了，王燕的序幕刚刚拉开，还没等到剧情的最精彩部分，迟志宏就谢幕了。如前所述，王燕的年龄刚过四十，所谓“三十狼四十如虎”。她这样年龄的女人，对床第之欢还是有渴望的，只要碰上合适的气氛和心情，渴望的还很强烈呢。她知道，迟志宏早就对她不感兴趣了。同时，自己的身材越来越臃肿，容颜越来越衰老，无法再吸引别的男人。这样煎熬着，时间长了，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坏，以至于迟志宏有几次说她更年期提前到来了。 然而，今天王燕有点想了。特别是刚在在卫生间里，温暖的水流喷在自己的身上，滋润自己的皮肤同时，还滋润了她那颗一直无欲的心。她虽然外形不再迷人，但是内心对男人还是很渴望的。因此，她一边洗澡，一边憧憬着，今晚要诱惑迟志宏来一次。要想让迟志宏动情是很难的，王燕绞尽脑汁地寻思着，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她从那本《女人时尚生活》杂志上得知，男人是感官动物，喜欢视觉上或者嗅觉上的刺激，而女人却喜欢甜言蜜语，喜欢听觉上的刺激。王燕想，目前自己这幅身材，想给迟志宏视觉上的诱惑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从嗅觉上入手。她洗漱完毕后，拿出了一瓶弟妹从北京带回来的高档香水，对着自己上下一阵乱喷。她想，迟志宏闻到这浓浓的香味，不会不动情吧。 183.故意将门留出一条缝 迟志宏虽然已经猜到王燕要跟他干那事，但是还是假装不懂。他问王燕： “你看啥呢？眼睛直直的?” 王燕就压过来，一条大腿重重放在迟志宏的大腿上，温柔地说： “老公，快来闻闻，我香不？” 迟志宏说： “香，太香了，你喷多少香水呀？真呛人。” 王燕说： “你真是好坏不分，这香水多好闻呀，沁人心肺的，你怎么说呛人呢？” 迟志宏说： “你喷的太多了，味儿太浓了。什么好东西，也不能整过分。” 王燕说： “我是专门让你闻的，所以多喷了一些。” 说完，王燕就把自己已经松懈下垂的东西递到迟志宏的嘴边。王燕说： “来，吃吃这个，我洗的可干净了。” 迟志宏一看，真是已经惨不忍睹了，让他突然想起没装满白面的面袋子，就笑了。王燕说： “你笑啥？” 迟志宏说： “没笑啥，我就是觉得，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太无情呀。” 迟志宏这句话的意思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再有姿色的女人最后也会变丑变老的。而自己的老婆王燕就是活生生的事情和明显的例证。但是王燕没想那么多，他不知道迟志宏在含蓄地挖苦她，她没有听懂，还沉浸在自己的梦想中。迟志宏说完，心里就想，今天算是躲不过自己这个饥渴的老婆了，干脆跟她来一次逢场作戏吧，难得她今天有些情绪。这样想着，迟志宏于是就装作很喜欢的样子，主动张开怀抱。迟志宏突然想到，此时自己的身份跟那些在娱乐场所的那些女人们很相像。那些女人面对着各色各样的丑陋老男人，即使没感觉，也要装作很喜欢的样子，讨得男人的欢心，甚至还要虚假地乱叫。 正在迟志宏和王燕在卧室无所顾忌地重温虚假的旧梦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正在偷听呢。 其实，小香本来不想偷听，但是，由于王燕进屋时没有把门关紧，留着一条很宽的缝隙，所以，他们在里面卧室噼里啪啦的声音被小香听见了。小香问自己，难道这个迟志宏还是喜欢老婆？或者不敢得罪她老婆？想到这些，小香突然就有点自怜，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用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住，以免听到这对儿男女寻欢作乐的声音。可是，由于王燕的叫声太大，她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从王燕的叫声判断，她是那样的满足，那样的欢愉。 其实，小香并不知道，迟志宏也不一定意识到，王燕没有将卧室的门关紧是有预谋的。在王燕的潜意识中，家里这个年轻、好看的小香慢慢会成为自己的潜在对手。但是，小香仅仅是“对手”，而不会成为她的情敌，因为王燕知道，自己跟迟志宏早就没有了所谓的爱情了。既然爱情都不存在了，就无所谓什么情敌了。她仅仅感到，现在有一种危机感渐渐袭来，那就是家里这个小保姆会将迟志宏勾到自己的床上去。如果那样的话，她把小香找到家里做家政员，真是引“狐”入室了，自己的损失将会很大。因此，她要找机会让小香知道，她王燕还是跟迟志宏有亲密接触的，还是有“爱”的，你小香不要想入非非见缝插针。这样，王燕刚才跟迟志宏在卧室时，她故意提高自己叫声的分贝，而且故意把卧室的门留下一条缝，为的就是让小香听到，以便断了她的非分企图。 但是，王燕似乎也有天真的一面。要知道，男女之间一旦有了我情你意，就很难阻挡他们之间继续寻找机会乱搞了。仔细想想，你王燕能天天守在家里看着小保姆吗？你王燕能跟着迟志宏去他的单位，对他实施全天候的监控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王燕你也要上班，除非你有分身术，或者花钱雇一个私人侦探进行盯梢。否则的话，只要小香还愿意跟迟志宏，迟志宏早晚还会找机会乱搞她的。在这个初春的晚上，一对儿无爱无性的夫妻进行了暂时的貌似疯狂的游戏，而与此同时，在这个家里，还有一个颇具心计的小保姆，正在寻机继续实施自己的计划，那就是要更加主动地接近男主人，白天干家务，晚上卖身，以获取更多的收入。 第二天，迟志宏拖着疲惫的身子上班后，就来到陈副区长办公室。陈副区长见到他，发现他精神头明显不足，脸色倦怠，就问道： “你怎么了？好像没睡醒似的？” 迟志宏不可能实话实说，不可能将自己下午跟小云晚上跟老婆的连续作战行为汇报给陈副区长。他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昨天中午和晚上连续陪区委组织部的人喝酒，有点多了，还没缓过来，现在还有点乏。” 陈副区长笑着说： “多亏了你，把那两位拖住了，你干的很漂亮。” 陈副区长看上去心情倒是很放松的，迟志宏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问陈副区长： “昨天下午群众测评时，管小丹、张大姐和唐嫣的票数多不？” 184.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陈副区长说： “我没具体看票数，但是已经知道她们三个人的票数都过了半数。而且我好像记得，管小丹的得票数比唐嫣和张经理还多。这超出我的想象。” 迟志宏说： “管小丹平时为人谦和人缘好一点，所以票数多一些很正常的。” 陈副区长说： “其实我以为唐嫣票数能最高。你想想，她原来当过区办的秘书，人长的漂亮，办事圆滑，很会处理人际关系，大家应该对她有些好感，可是，她的票数才勉强过半数。” 迟志宏说： “是吗？也许群众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这里也不排除人们嫉妒她的美貌。她是我们区办有名的大美女呀。” 陈副区长说： “你这话说也许有道理，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现在的群众在进行无记名投票时很有意思，越强势的人反而不给他投票，倒是有些看上去比较弱势的人，得票往往高一些。比如那个默默无闻的管小丹。” 迟宏志又问： “那郑队长呢？他怎么样？” 陈副区长说： “他的票数可不低，我也没记清楚他的得票数，但是我知道，他的票数肯定会超过百分之八十的。” 迟志宏说： “我事先想到了，郑队长一直在是车队的主管，接触人多，平时机关人员要车时，他很会安排，从不得罪人，大家对他印象很好，这就是所说的会‘交人’，通过自己的工作，跟很多人都有的好的交情。” 陈副区长说： “你说对了，现在有的群众有奶就是娘，谁人缘好就投谁票，他们才不管竞聘者的才干和素质呢。” 迟志宏心里想，你也不管竞聘者的才干和素质呀，要不是你睡了小张的未婚妻，你也不会支持小张的。他说： “无论怎么说，我们的目的都达到了。你应该轻松了。” 陈副区长说： “是呀，这次你们区办科级干部竞聘工作总的来说如我所愿。等那十位科室领导上岗后，你找他们每一位好好谈谈，让他们珍惜来之不易的职位，尤其是小张，我们为他费了不少心思呀。” 陈副区长说这最后一句话时，特别明显地放慢了节奏，而且还有意加重了语气。迟志宏知道，这是陈副区长在提示他，让他在跟小张谈话时，把陈副区长这层意思告诉小张。那意思就是，小张这次能当上机要科科长，完全是陈副区长努力的结果，我陈副区长还是说话的，只要你舍得奉献，我就会给你汇报。迟志宏看了一眼陈副区长，很讨好地说： “我倒是没有费多少心思，主要还是陈副区长你的作用大。这次小张的事情，若不是陈副区长你亲自运作，他即使有天大的办事，也干不过那个小孙的。他会一辈子感谢你的，你就是他真正的伯乐。” 陈副区长说： “你提到了小孙。我给你说，那个小孙知道最后结果肯定是不服气的，所以你要让小张知道，以后好好干，工作突出一些，给大家看看，自己是有能力的。这样，到时候有人说三道四，我们也有话说。如果小张上任后，工作上一塌糊涂，什么也拿不起来，那个小孙就会看热闹，进而造一些不利于我们的舆论。到那时候，我们就无话可说了。” 迟宏志连忙点头称是，并问道： “陈区长，什么时候公布竞聘这次科级干部的结果？” 陈副区长说： “这我还没有得到准确信息。但是，今天考核竞聘小组的成员还要来我们区办，因为工作还没有结束，还有几个程序没有完成。一是区委组织部的人员要查看群众无记名测评结果，二是确定最后职位人选后，考核小组的人还要找群众进行个别谈话。三是还要找即将上任的各位科级干部谈话。最后，他们将这次竞聘总的情况向组织部的领导汇报，如果没什么问题，将择期任命。” 迟宏志说： “他们这些人不用公示吗？估计还需要一周时间吧？” 陈副区长说： “他们是科级干部，用不着公示了。我估计用不了一周的时间，到下周一就能宣布任命名单。” 这时候，就听有人在外边敲门。陈副区长说了一声“请进”，门就开了，有两个人走进陈副区长办公室。迟志宏一看，这两个人正是区委组织部的老李和小齐。 迟志宏从沙发上站起来，让老李和小齐坐下。 老李看了迟宏志一眼，有些不是很自然。迟志宏就想到，可能这个老李还在想昨天在银湖宾馆醉酒后玩小妞的事情，有点不好意思。迟志宏对老李和小齐说，你们坐吧，我先出去了。然后又对陈副区长说，陈区长，如果你没事，我先回办公室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迟志宏回到办公室，心里得到了很大的放松。他所期待的几个心腹，都如愿以偿。尤其是小张，通过暗箱操作，也击败那个有后台支持的小孙。还有唐嫣，这回也过关了。她过了这一关，接下来就顺理成章地回城了。 这时候，迟志宏就突然想起了老邱让她找唐嫣谈话的事情。由于昨天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上都陪着老李和小齐了，根本没有时间找唐嫣谈话。而今天唐嫣估计不会来区办了，她极有可能回平义街道办等着竞聘结果呢。到底给她打不打电话呢？要是给她打的话，该怎么跟她说？是帮助老邱说服唐嫣，以后不要缠老邱儿子了，还是不帮助老邱说服她，让这件事自然发展下去。或者，不但不说服唐嫣终止与老邱儿子的所谓恋爱关系，而且要鼓励唐嫣继续缠在老邱的儿子，让她顺利地嫁到老邱家。那样的话，老邱的家将来就会乱套了，热闹了。想到这些，迟志宏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他决定暗中使坏，于是拿去电话，就给唐嫣打过去了，电话接通后，迟志宏问： “唐主任，不对，应该叫唐科长了，近日可好？” 就听唐嫣拿腔拿调地说： “今天迟主任怎么想起我了？没去泡别的美女去呀？” 迟志宏小声说： “我现在不想泡别的女人，我就想泡你。” 唐嫣就笑了： “真的呀？那我现在就去。” 迟志宏一想，别逗她了，她要当真了。这两天，我要完全禁欲了，不找女人了，因为实在是太疲劳了。尤其是昨天，先是在下午被柔情无限的小云缠上了，之后晚上回家又跟老婆王燕假戏真做干了一场。尤其是晚上的那场假戏真做，更是累人。有道是，跟喜欢的女人，累的是身体，放松的是精神；跟不喜欢的女人，累的是身体，更累的精神。我现在已经完全不想那事儿了。迟志宏赶紧说： “别来，我还有事呢。” 唐嫣说： “看把你吓的，我不会去呀。我知道，你是一个喜新厌旧的风流货，最近肯定有新的女人了，已经不喜欢我了。但是，迟大主任，我告诉你，等我回到区办上班后，我就会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到时候，我们会再续前缘。” 迟志宏说： “那我可不敢了，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了。你不久就成为区长的儿媳妇了，我只能忘你兴叹了。” 唐嫣说： “你还胆小儿？谁信呀？要是别人听了，也许会相信。但是，我可不相信你胆儿小。你都敢在车上甚至电影院的包房里干那事，你还说你胆儿小？” 迟志宏一时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唐嫣接着气他： “没话了吧？我说对了吧？你歇菜了吧？” 迟志宏反击道： “那不能说明我胆子大，只能说明你太迷人风流了，能使胆小的男人都变得胆大了。” 唐嫣说： “这话儿也许有道理，我也喜欢听。我就是要男人见了我，就色胆包天。” 迟志宏说： “我们暂时别瞎逗了，我想跟你谈一个正经问题。” 185.宁肯不幸福也要嫁他 唐嫣就笑着说： “你跟我还谈什么正经问题？你在我面前从来没正经过，哈哈。” 迟志宏故作严肃地说： “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我真想跟你谈谈正经事儿。” 唐嫣就想，难道这个老迟今天找我真有正经事儿？如果有，我倒是想听听。她就说道： “好吧，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迟宏志说： “我问你，你跟老邱儿子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唐嫣说： “你说的所谓正经事就是这事呀，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个事儿咋一点也不正经呢。”迟志宏说： “你别管正经不正经了，这事儿我必须正经地告诉你。” 唐嫣说： “那你说吧。” 迟志宏想了想，开始玩起了熟练的骗术。他别有用心地说道： “我实话告诉你吧，老邱已经跟我说了，他说很想让你跟他儿子继续交往下去。” 唐嫣说： “他跟你说这事了？真的吗？” 迟志宏很镇静地说： “真的，他说他儿子和他老伴儿都喜欢你，最好希望你尽快跟他儿子结婚。” 唐嫣听后，按理说应该高兴才是，因为她一直想嫁到老邱家，那样她的仕途就会更加平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在迟志宏面前高兴不起来。她用平静的口气说： “老邱让结婚就结婚呗，他怎么还跟你说起这事了？” 迟宏志说： “听你的口气不高兴呀？你不是一直想嫁到他家吗？这样你如愿了。” 唐嫣想，所谓的如愿，仅仅是一个方面，而不是全部。还有一方面很不如愿呀，我已经告诉你了迟志宏，就是老邱儿子无能的事情。 她说： “有的方面如愿了，但是有的方面真是让人失望。” 迟志宏知道唐嫣说这话的意思，但是他却装傻，问： “什么方面呀？” 唐嫣说： “我告诉过你，你忘记了。” 迟志宏今天是想把装傻进行到底了，他说：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没有印象？” 唐嫣心想，也许迟志宏真的忘记了，也许是在装聋卖傻，不管怎样，那好吧，再告诉他一遍。于是她说道： “老邱儿子为什么快三十了，一直没有女朋友，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迟志宏说： “不知道呀，这事我怎么知道？” 唐嫣说： “你猜猜看，也许你能猜到。” 迟志宏说： “这事怎么能猜到？我又不是大仙。” 唐嫣说： “我告诉你吧，老邱儿子，在那方面不行。” 迟志宏问： “哪方面不行呀？” 唐嫣说： “老迟呀，你给我装是不？你对这方面最敏感了，怎么还不知道？他那方面不行，这回明白了吧？” 迟宏志就说： “真的吗？他看上去不像呀，很男子汉的。” 唐嫣就说： “我以为你是最懂女人的，看来有些方面你还是不太懂了。这就是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因为你是男人，接触的都是女人。而我是女人，接触的都是男人。根据我的经验，男人那方面的能力跟男人的长相没什么太大关系的。” 迟志宏问： “真是这样呀。那你已经知道了大利的毛病，还想跟他结婚吗？” 唐嫣说： “结婚呀。他干那事不行，也不影响我跟他结婚呀。我现在想通了，不管怎么样，我死活也要嫁给老邱的儿子。” 迟志宏心想，这个唐嫣，为了自己仕途的发展，已经到了宁肯牺牲自己的幸福，而不顾一切的地步。他此时用貌似很同情的口气说： “那小妹你这辈子要守活寡了，好可怜。” 唐嫣却并不买账，反问道： “你说我能守活寡吗？我是那样的人吗？男人有的是，我想找就找。这一点，你是最了解我的。” 迟宏志话锋一转，说道： “也是呀，大利不行，你可以找别的男人。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结婚之后也别舍近求远了，干脆跟老邱算了。” 唐嫣便骂道： “老迟你现在越来越损了，心里越来越肮脏。你难道让老邱扒灰不成？” 迟志宏说： “反正你们不是已经有过了，也不是第一次。他儿子不行，让他爹代劳。” 唐嫣说： “你别胡说了，这事有爹为儿子代劳的？我想好了，等我结婚后，如果想男人了，就先找你。记住呀，我过几天到区办上班后，你给我安排一个离你近一点的办公室，那样的话，我一旦想了，就去找你。我们还像以前那样，重新玩玩办公室激情。你想想，到沙发上或者办公桌上干那事，一定很刺激很有新鲜感的。你不是一直喜欢新鲜感吗？” 迟志宏说： “离我那么近干啥？那样老邱会起疑心的。我倒是有一个好建议。” 唐嫣想，这迟志宏还有什么好建议，肚子里全是鬼点子。但是，她还是问道： “好建议？什么好建议？” 迟志宏坏笑着，然后说： “干脆我给你安排到四楼，离老邱近一点，你们有机会的话，可以再现那次午间年迈区长大战年轻女秘书的情景算了。” 唐嫣一听迟志宏说这些话，就生气地说： “你不好好说话，我不理你了。” 感觉到唐嫣有些生气，迟宏志开始收敛，就说： “我们不谈这些了。我们再说点正经的，刚才我去陈副区长办公室了，她说你们这批科级干部，最迟在下周一就公布任命了。等你在区办任正科职两年后，我向邱区长提议，把你提拔为区办副主任，那时候你就能有机会升为副处级了。” 唐嫣说： “还是迟哥对我好，到时候还真的好好报答你。” 这时候，迟志宏听见有人敲门。迟宏志说： “我有点事，先放电话了，有时间再聊。” 迟宏志一边挂断电话，一边说请进。门打开后，只见机要科的小张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小张手里捧着一摞文件，走进了办公室。他问迟志宏： “主任，你忙吗？” 迟志宏说： “没事，你有事吗？” 小张就把门带上，然后走到迟志宏的身边说： “如果你不忙，我想找你谈谈。” 迟志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让小张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迟志宏看着小张，问他： “你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小张说： “主任，我现在很闹心。” 迟志宏说： “闹心？是不是为了竞聘的事情？” 小张说： “是的，也不全是。” 迟志宏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张说： “你知道吗？从昨天竞聘大会结束之后，小孙就开始在区办放风说，他已经胜券在握了。因为他好像知道，很多人在群众测评时都投票给他了。我就想问问主任，这次竞聘结果真的取决于最后的群众测评票数吗？” 迟志宏说： “那倒不是百分之百取决于得票数，但是群众测评会起到很大的参考作用。” 小张说： “那这次我算是败下来了。” 迟志宏说： “你说什么？小张你难道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小张说： “没有信心了，所以才闹心呢，就想找主任谈谈。” 迟志宏说： “哦，是这样呀。但是我刚才说的话不知道你是不是理解透了。我的意思是，群众测评是一个参考。还有，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也可能你群众测评票低于小孙，但是，你知道，群众测评结果也不公开宣布，这事儿还有操作的余地。你放下吧，陈副区长答应你的事情，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小张说： “我一会儿要去问问陈副区长，看看他什么态度？” 迟志宏觉得今天小张有点不对劲，他竟然还要直接去问陈副区长，似乎有一种非要领导当面答应他当选的劲头。迟志宏说： “我实话告诉你，你现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刚从陈副区长那回来，你竞聘的问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已经安排我找你谈谈，但是不是现在。我想等待下周正式公布竞聘结果时再告诉你，谁知你却着急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票数的确没有小孙高。但是，陈副区长已经事先做好了工作，通过某种技术手段确保你的群众测评票数高于小孙而且还要超过半数。你就放心吧，陈副区长是很办事的人，他会说到做到。我还告诉你，即使你的票数不高，陈副区长也会摆平这事的，因为如我刚才所言，群众测评仅仅是一个参考。现在提拔干部，还有组织考核认可的程序，这个程序才是最主要的。所以我说，你的心就放在肚子里吧。” 迟志宏满以为自己说完这些话，小张会很高兴。但是，小张的表情却很平静，而且平静中似乎带着某种低落的情绪。迟志宏就觉得很纳闷，难道小张还有别的心事？是不是他知道她的女朋友被陈副区长拿下之事了？迟志宏心里有些小小的紧张。这时候小张说： “如果真是这样结果的话，我的心还好受一点，还能平衡一些，否则的话，我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186.终于失去心爱的女友 迟志宏说： “你说这些话是又什么意思？小张我给你说，你一进屋我就觉得你怪怪的。” 小张说： “主任，有一件事早就跟你说，但是我一直没有说。现在，我实在憋不住了。” 迟志宏说： “有事你就说吧，别支支吾吾的。” 小张就把自己最近跟女朋友小慧分手的事情全盘告诉了迟志宏。 原来，那次去星辰ktv之后的第二天，小慧就在电话里提出来跟小张分手。小张问她为什么跟他分手？小慧就在电话里哭着说，你们单位的领导全是畜生，就连你也不是人。小张问怎么了？我怎么不是人了？小慧说，你为了自己的仕途发展和升官，竟然拿我的身体去交易，你说你是人吗？小张就急了，问小慧，我没那么险恶呀，我能干出那缺德事吗？小慧就说，那你为什么把自己喝醉了，躲起来睡大觉，把我一个人扔给那个陈副区长？小张说，我不是故意喝多的，我是真喝多了。你知道我的酒量，我不能喝酒。但是，有些场面上的事情必须应付，为了我的前途，我觉得多陪他们喝几杯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我喝多之后，离开了包房，但是还有迟主任呢？他不是也跟你们在一起吗？小慧说，你那个主任最险恶，他后来也借故逃走了。小慧说着说着，哭的更加厉害了。小张急迫地问，那你就陪区长唱唱歌喝点酒，他还能把你怎么样呀？小慧就骂道，你说他能把我怎么样？你想怎么样？你躲出去了，那个迟主任也没影了，包房里就剩下我们俩，我被他祸害了，他把我奸污了。小张听后，大吃一惊，问小慧，什么？他竟然把你那样了？那你怎么不拒绝呢？小慧说，我倒是想拒绝，但是已经无力拒绝了，你知道吗？我后来喝的酒里面肯定是被下药了？小张说，什么？下药了？我不知道呀。我那天晚上让你陪他们，只是想让你陪他们喝酒跳舞，但是不可能让你去干那事的。我要是让你献身的话，我还是人吗？小慧说，你就不是人，把我扔下来不管。我要去报案了，我守了二十多年的清白之身，竟然被那个衣冠禽兽玷污了，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小张听后，也十分地愤怒。这个陈副区长，竟然连我的未婚妻也不放过。我跟小慧已经谈恋爱三年了，都没跟她干那事儿呢。没想到，竟然让这个老家伙尝鲜了。小张本想也支持小慧报案，但是胆小的他又转变的主意。他想，要真是报案了，自己的仕途就算完了不说，而且对小慧影响也不好。再说了，由于当事人不是现场报案的，这事也很难断定。小张说，小慧，我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我现在想杀那个老家伙的心都有。但是，我们要冷静一下，不能轻易报案。小慧一听就更愤怒了，一点也不像那个高雅的女主播了。她骂道，你小子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看见自己的女朋友被人玷污还无动于衷，你是男人吗？你是人吗？小张说，我不是说了嘛，我很气愤，相当地气愤。但是，我觉得这事，如果你报案了，对你好吗？如果你们台里知道了，当今的音乐频道有名的女主播被人在歌厅奸污了，这事怎么说也不是光彩的事情呀？还有，这事都过去了，即使你报案了，也没有捉到现行，谁承认呀？还有，我才想起来，你说你喝了被加药的酒，那说明你当时没有拒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老家伙会反咬一口，说你勾他呢？我看这事我们就自认倒霉吧。小慧听了，就愈加愤怒，心想，这个小张，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慨，此生若是跟他生活，也许窝囊一辈子的，还是尽早离开他吧，这次就自认倒霉算了。她最后说，姓张的小子你听着，我已经为了你的前程奉献了我的最宝贵的贞操，我不亏欠你的了，我们分手吧，至于我报不报案，你不用管了。说完，小慧就挂断电话。从那再次之后，一连几天，小慧也不接小张的电话。小张甚至几次去电台找她，她也不见他。后来，她竟然让保安出来驱赶他，说他是无理取闹的骚扰者。小张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为了晋升区区一个小科长，竟然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朋友，他要死的心都有了。他后来想，如果自己再当不上机要科科长，那他就会彻底崩溃了。 迟志宏听小张说自己的女朋友离开他了，似乎早就预料到要有这种事情的发生。那次在星辰ktv包房，整个局势一直是自己掌控着。他先是将急于表现的小张灌醉，然后又试图灌醉迷人又年轻的小慧。但是没想到，这个小慧姑娘酒量相当可以了，简直跟他不相上下。用酒灌不醉小慧，眼看着自己的卑劣计划要流产，迟志宏突然想起了下药的损招。这招真的很好用，小慧喝完后不一会儿，躲在包房里间的迟志宏就听见陈副区长和小慧在包房里大呼小叫雨云起来了。虽然事后陈副区长答应小张，一定确保他当上机要科科长。但是当时小张对女朋友被陈副区长干的事情一无所知。迟志宏预料到了，他的女朋友早晚会将这事说出来，结果只有两种，或者小慧心甘情愿地为小张甘于奉献一次，或者气急败坏地提出跟小张分手。在迟志宏的观念中，那些在电视台电台工作的女人们应该是很开放的，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不是看得很重，应该是很随便的。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小慧外表上时尚新潮，内心看来却是很传统，很保守的。 迟志宏听了小张的述说，心里并没当一会儿，但是他还是故意惊讶地问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张说： “我和女朋友都分手了，还不是真的呀。” 迟志宏就装作很愤怒的样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 “这个陈副区长，仗势欺人，也太过分了。我那天只是想找他喝点酒唱唱歌，谁知道他竟然干出这样事情。” 小张说： “是呀，简直太让人伤心了。现在我是最难受的是小慧误解我了。因为小慧还以为，我为了自己的晋升，故意把她送给陈副区长享受的。” 迟志宏马上借机开始诱导小张： “这话你说对了，放在谁身上都会这样想。所以，她离开你还是很正常的。你也别太伤心了，误解就误解吧。但是我总是觉得小慧的话是一面之词。当时我也喝多了，也进里间睡觉去了。包房里就剩下她跟陈副区长，谁会给她下药呀？我觉得，没准小慧天生就是一个风流女人，借着酒劲，也想发泄发泄。要知道，现在的女孩儿很多都愿意跟成熟的老男人干那事儿，她们说老男人有魅力。” 小张还是年轻，被老道阴险的迟志宏一席话说的半信半疑。他叹了一声气，然后说： “不管是她被动的还是主动的了，反正我跟她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就想，自己的女朋友已经没了，如果再当不上科长，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迟志宏说： “这事你就放心吧，科长就是你的了。还有，你好好干，干几年后，有可能的话，我推荐你当办公室的副主任。因为你也知道，新来的那两位副主任都快退二线了。” 小张的脸色有些好转，对迟志宏说： “那就谢谢主任了，我的事情一直让你操心。” 迟志宏说： “关于女朋友的事情不要太在意，你还不到三十岁，找什么样的女孩儿找不到呀。特别是你马上就要当科长了，自身条件更优越了。这样吧，我找机会在区政府里帮你物色一个。我给你说，最近这两年考进区政府各局的女公务员，个个是年轻漂亮有素质，你干脆就在我们内部找女朋友算了。我还实话给你说，搞文艺的那帮女人，你看不住人家，一个个都很开放的。所以嘛，小慧离开就离开吧。” 小张说： “嗯。今天我跟主任谈话后，心情好多了，心里也有底了。” 小张说完，就把那一摞文件递到迟志宏面前。小张说： “这是这几天收到市政府的几份文件，请你过目一下。” 迟志宏接过去，一边翻着一边说： “都什么文件呀？这么多。” 小张说： “我也没细看，其中有的是我周一去市委市政府送文件时带回来的红头文件，有的是这一周收到的传真文件。” 迟志宏将文件粗略地过目一下。当他翻到夹在那摞文件中间的一个文件时，他停止了翻动。那是一份市纪委的红头文件，迟志宏将那个文件抽出后，眼睛就立刻盯上了那份文件，仔细阅读起来。 187.做贼心虚仍心存侥幸 那红头文件是市纪委下发的，它的题目是：《关于奉阳市个别党政机关工作人员违纪行为的通报》。一看见这个题目，迟志宏心里就有些紧张。该文件写到，奉阳市纪委对全市查出的十一名违法乱纪人员进行了通报。这些违法人员，有正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五人。文件通报的人员也涉及到了裕西区，这是迟志宏最关心的。涉及到裕西区的人员一个有三个人。一个是原奉阳市裕西区司法局局长章国雄，利用职务之便，在开展公证业务活动和律师管理工作中收受财物。尤其该局长纵容其子，纠集一些两劳释解人员，成立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欺行霸市、涉足违法娱乐产业。文件说，章国雄身为国家工作人员，执法犯法，严重违反党纪和公务员法，已建议相关部门开除其党籍和公职，并已经将其移送至检查机关。这份文件还提到，原裕西区公安分局局长柳永和，伙同分局财务科科长赵亚妮，通过做假账、私设小金库等手段，侵吞国家财产。二人已经被双开，但由于考虑到二人均已死亡，不再追究其刑事责任。文件最后说，市纪委将继续根据群众的举报，对全市各级党员干部进行调查，一旦证据确凿，就毫不姑息地予以处理。 有句俗话说得好，所谓“做贼心虚”。看完这份文件，迟志宏心里开始有些不安了。看来，市委和市纪委一直没有放松对党政机关干部尤其是裕西区干部违法行为的查办工作。从对裕西区两起案件的处理结果看，市委查处司法局局长和公安局局长违纪行为的工作，一定是得到了裕西区区委的大力协助。迟志宏想，难道，区委的代书记这回真要动真格的了？这种查办会不会有多米若骨牌效应，慢慢会在全区刮去一阵廉政风暴，进而威胁到自己？虽然迟志宏觉得，自己的问题跟那些贪污受贿上百万上千万的人相比，其实是小菜一碟，仅仅是利用自己的权利收受的计划，但是，他还是有点忧心忡忡。如前所述，迟志宏要买车，要给小云买房子，而要办成这两件大事，没有四五十万是办不成的。他已经计划在春季政府办公用品采购中大捞一把。所以，他要打探搜集一下各方信息，确定一下，市纪委是否对有关裕西区问题还要继续查下去，还是因为公安局局长意外死亡而临时开展的专案查办，或是因为最近群众举报的原因？时至今日，迟志宏仍心存侥幸。他还在安慰自己。他想，虽然市里查办了多起案件，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裕西区这次被通报查办的案件，不但跟自己没有任何联系，而且跟自己所关心的那些区领导也没有关系。迟志宏想，只要刘全中没事，我迟志宏也会安然无恙的。 小张坐在沙发上，也注意到了迟志宏的表情。他今天感到奇怪，要是在往常，小张将所要处理的文件拿过来，迟志宏简单地看一下，然后会根据文件类型和各位区长的分工，将文件写上“请某某区长阅示”的字样，安排小张再送给相关区领导。但是，今天迟主任貌似很负责任，看的很仔细。小张虽然觉得反常，但是也没多想，在沙发上继续耐心地等着迟宏志批阅。 迟志宏看完那份文件，就把那份文件递给小张，说道： “你看看这份文件，那两位局长的事情有结果了。” 小张接过来，就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而此时迟志宏很熟练地把剩下的那些文件批阅完毕。迟志宏问小张： “看来，司法局局长和公安局局长的案件就算结案了，你说是不？” 小张说： “从文件看，没看出结案的迹象。现在看来，这两个案件没有直接的联系。司法局长的案件性质跟公安局长案件的性质也不一样。前者纯属于**案件，而后者主要还是刑事案件。前者的案件貌似结束了，但未必是那样。后者的案件还没有查出真相，只是查出一些经济问题。而这起案件的核心点，也就是死因，目前还没有定论。” 迟志宏一边听一边点头，仿佛很赞同小张的判断。迟志宏说： “柳局长死亡案件始终是一个未结之案。但是，章局长的案件应该算结案了。” 小张却说： “迟主任，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关于司法局的章局长的案件，估计还会查下去，很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迟宏志说： “你这样认为？有什么依据？” 小张说： “文件最后不说了吗，市纪委还要继续根据群众举报查办一些案件。” 迟宏志说： “查也查不出太多问题了。我现在就觉得柳局长案件，太离奇了。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份文件中列举的那点经济问题，柳局长不会自杀身亡的，这里面肯定还另有玄机。我敢肯定，柳局长绝不是自杀。” 小张说： “也许吧。但是这个案件过去好几个月了，据说区公安机关还是认为是自杀。” 迟宏志说： “这很正常，因为现场没有他杀的迹象，所以先排除了他杀。” 小张说： “后来孔俊科长的爱人跳楼身亡，似乎跟柳局长的死也有关系。” 迟宏志说： “我觉得有关系，因为从市纪委的通报分析，他们生前曾经合伙干过一些事情。” 小张说： “这次要数章局长最倒霉了。要是没有柳局长离奇死亡案件的发生，要不是章局长曾经觊觎柳局长的位置，公安机关也不会先把章局长列入嫌疑人员。但是查了半天，虽然章局长与柳局长的死亡没有什么关系，却意外查出了他的其他违法违纪行为。” 迟宏志说： “是呀，这个章局长真是够倒霉的。行了，我们别在充当福尔摩斯了，那些案件公安局都整不明白，我们还能搞清楚呀。你把这些文件抓紧处理了，这几天大家忙于科级干部竞聘，文件积累了这么多，赶紧处理吧。” 188.刺探纪委那边的风声 小张根据迟志宏的要求，出去给各位区长送文件去了。小张走后，迟志宏心里还是不能平静。他不知道下一步市里能否进一步查办裕西区的问题，也不知道代书记心里是怎么打算的。他准备四处打探打探最近官场上的风声。他突然想起了孔俊，因为孔俊的姐夫就是市纪委的的。 于是，迟志宏就给孔俊打电话，刺探一下市纪委那边的风声，一遍“有备无患”。 孔俊已经上任了，新的职务是裕西区人事和社会保障局的副局长。虽然暂时是正科级的待遇，但是由于局长已经五十八岁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退居二线，因此，孔俊有晋升局长的机会。迟志宏不能单刀直入地询问有关市纪委这次通报的背景情况，而是先问一些其他的问题，再采取旁敲侧击的战术。迟宏志跟他简单寒暄一下，就问他： “你到了新单位，还适应吧？一切还顺利吧？” 孔俊说： “还行吧，因为我原来就是搞人事工作的，业务上还不是很生疏。” 迟志宏问： “那你具体负责什么业务工作？” 孔俊说： “我现在的分工，主要负责区人才中心和事业单位管理工作。” 迟志宏一听孔俊负责了事业单位管理工作，就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件事还是跟小云有关。那是春节前迟志宏第一次跟小云乱搞后，迟志宏一激动，竟然许诺，不但把小云长期留在银湖宾馆，而且还要把她变成正式职工。在银湖宾馆的所有人员中，经理小崔是公务员编制的，服务员和保安员是临时工，其他都是事业编人员。迟志宏知道，要想把小云变成公务员，简直比登天还难。现在公务员录用的程序越来越复杂，录用形式越来越公开。而且，公务员录用工作已经由国家和省负责，根本不给你基层弄虚作假的机会。迟宏志就想在事业编上运作一下。虽然小云当前催的最紧的是房子问题，但是，一旦房子的问题解决了，小云就会提出要“正式”工作的问题。迟志宏心里知道，这个小云的确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享受，但是她的贪心也是很大的。如果不满足她的要求，她不但会离开他，还会气急败坏地将自己跟迟志宏乱搞之事张扬出去。小云现在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想扔却扔不掉。迟宏志最怕的事情就是有一天自己满足不了小云的越来越多的愿望，她会立即倒向王胜，将那次设下骗局让王胜上钩一事告诉王胜。因此，迟志宏对小云的每一项要求，都必须认真对待加以解决。今天跟孔俊通电话，原来是想打探来自于市纪委的内部消息，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干脆先刺探一下孔俊，能不能在小云工作上帮上忙。 迟志宏问： “这回你权利大了，我以后要有求于你了。” 孔俊说： “什么权大不大的，只要你有求于我，我假如还能帮上忙，就会帮你的。” 迟志宏说： “到时候说不好能找你呢。我问你，关于事业单位人员的录用，现在有什么程序和条件？” 孔俊说： “这个我刚来，正在熟悉这个业务。但是我知道，以前事业单位录用人员都是本单位自己说的算，只要人事部门给指标，就可以自主招录，不通过考试。但是据说市人事局去年下发文件，文件已经规定，凡是事业单位录用人员的，一律参照公务员录用的办法。看来，以后事业单位录用人员也要有经过考试了。” 迟志宏问： “你的意思是说，录用事业单位人员也要考试？是不是像公务员那样，先进行笔试再进行面试？” 孔俊说： “按着我对文件的理解，应该是这样的。” 迟志宏问： “但是据我所知，公务员笔试环节已经非常公开了，做不了手脚，但是面试可以做点手脚。” 孔俊说：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也不完全对。关于笔试的说法，你说的是对的，任何有关系和后门的人，想成为一名公务员，必须经过笔试，而且笔试成绩很难作弊。而至于面试环节，就有一定的操作空间。我前年被选为公务员面试的评委，深有体会。” 迟宏志说： “难道你当公务员面试评委时，有人操作了？” 孔俊说： “这事其实是很保密的事情，我本不想跟你说，考虑到你是我哥们儿，我也不瞒你了。再说了，从去年开始，已经不让政府机关工作人员当评委了，而是全部选用专业评委。以后我也没机会当评委了。” 迟宏志说： “你赶紧给我说说，很多人都对公务员考试很好奇。有的说很公正，有的说拿钱就能买到公务员，社会上众说纷纭。” 孔俊说： “看来社会上对公务员招录的真相不是很了解。刚才我说了，笔试之后的面试很关键，关键在于七位评委的打分。我前年做评委时，事先有一个我认识的评委给我一个女孩儿的照片，让我好好看看，说到时候如果遇到这个女孩儿，就给多打分。结果，在面试考场，当有一个女面试者走进房间后，我旁边的那个评委就用脚踢我，给我暗示。我一看他，他的眼神已说明，这个女孩儿是跟他有关系的那个。我仔细看看，跟照片里的姑娘很像，我就给这个女孩儿打了高分。” 迟宏志说： “既然公务员面试都能运作，事业编就更能了。” 孔俊说： “是的，事业编招录考试，笔试题是用人单位出题，面试考官大部分也是用人单位。这样一来，只要我们人事部门给用人单位招录指标，再搞定用人单位，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迟宏志听后，自言自语道，我将来招录事业编人员，我就是用人单位，不用别人搞定，我自己首先要搞定自己。他说： “听你这么一介绍，这里面还有不少玄机呢。” 孔俊说： “但是，以后不管是公务员考试，还是事业单位招人，都会越来越公开，操作的空间会越来越小。哦，对了，你今天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迟宏志说： “不是我感兴趣，而是刚才说到你负责事业单位管理工作，就顺便问问你，也算学习学习。” 孔俊说： “不是吧？你是不是手里有什么人想进事业单位？” 迟宏志刚想说是有一个人，但是他没有说。他说： “现在没有。到时候真的有人求我进事业单位工作，说不定还要找你呢。” 孔俊说： “那没问题的，我起码还有事业单位用人指标的审批权呢。” 迟宏志想，这个问题暂时刺探到这，得抓紧刺探一下市纪委那边的信息，于是便问： “哥们儿呀，你最近没跟你姐夫见面呀？” 孔俊说： “没有呀？有什么事情吗？” 迟志宏说： “我刚刚收到一个市纪委的文件，对很多犯事儿的人进行了通报。你没看到吗？” 孔俊说： “你在区办，上面下来的文件先到你那里，你当然会先看到了。给我说说，都通报谁了？” 迟志宏说： “这次一共通报十一个人，其中有我们裕西区的三个人。” 189.局长之死却成全了他 孔俊说： “都有谁？” 迟志宏说： “有司法局的章局长，还有公安分局的已经死亡的原局长柳局长，另外还有一个。” 孔俊说： “章局长早就刑拘了，这纪委就是马后炮。而柳局长人已经死了，还通报人家，你不觉得好笑吗？那第三个人是谁？” 迟志宏想，到底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因为那个赵亚妮就是孔俊的老婆。沉思片刻，迟志宏说： “我觉得你说的对，纪委的文件都是马后炮。那个章局长早就进看守所了，都快判刑进监狱了，纪委才弄出一个通报来。也许是为了吓唬吓唬人吧。” 孔俊继续问： “你说一共三个人，还有一个是谁？” 迟志宏想，我不能说出孔俊老婆。但是，孔俊还在追问，迟志宏被追问的没有办法了，就说到： “那个人我没记住，文件被机要员拿去给区长了，好像是一个普通干部。” 孔俊说： “哦，我以为也是一个领导呢。看来，有些人没有事儿了。” 迟宏志问： “怎么了？还有人面临查处吗？” 孔俊说： “你不记得了，有一次我给你说，我到我姐夫家喝酒，我姐夫说，你们裕西区的举报信越来越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举报区领导的。我当时问都有谁，他就说出几个名字。看来，那几个被举报的人，这次都没有被通报。” 迟宏志听后，自己的神经有所放松。他说道： “我听说，纪委调查干部违纪时，不能仅仅凭借举报，而且要有证据。再说了，很多举报都是匿名的。” 孔俊说： “那倒是，很多都是匿名的。但是我姐夫那次说，也有实名举报的。” 迟宏志小声问道： “你刚才说，你在跟你姐夫喝酒时，他说出几个区领导的名字，都谁呀？” 孔俊说： “这个还是不告诉你吧，因为我姐夫叮嘱我，千万别跟外人说。我想，告诉你对你，对我，都不好。你还是别问了。” 迟宏志说： “那好吧。我们聊点别的吧。” 孔俊说： “好吧，不说纪委通报的事儿了。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我们人事局收到一个文件，是区组织部那边发过来的，是关于区分局局长李强的。” 迟志宏一听李强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好奇。他问道： “是关于李局长的？什么通知？他不会也出事了吧？” 孔俊说： “不是纪委的通知，是区委组织部的。我告诉你老迟，一般情况下，纪委找你是坏事，组织部门找你，多半是好事。这个李强就遇到了好事。” 迟志宏心想，这个李强，据说这几年没少干坏事，但是由于刘全中的袒护，一直很逍遥。从我内心讲，我是不希望李强出事的。虽然我迟志宏跟他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是如果李强出事了，他的姐夫，也就是常务副区长刘全中也会受牵连，因为李强能当上分局局长，都是刘全中一手运作的。如果刘全中被李强牵连了，刘全中就会出事。刘全中一出事，我迟志宏必然会受到牵扯。好在孔俊已经说了，李强遇到好事了。迟志宏问道： “什么好事？被提拔了？” 孔俊说： “就算被提拔了吧。昨天市委组织部和市公安局政治部联合下发一个人事任免文件。文件说，为维护社会稳定之需要，强化社会稳定保障体系，所有区公安分局的局长要兼任副区长。这样，李强就被任命为裕西区副区长兼奉阳市公安局裕西分局局长，成为区领导班子成员了。” 迟志宏心想，这真是好人没好报，坏人却越来越得势了。他说： “哦，是这样呀，这小子爬的很快呀。看来，柳局长去年突然死亡，虽是坏事，但是对于李强来讲，是一个突然降临的好事。现在李强不但稳坐分局一把手位置，还被提拔为副区级领导。” 孔俊说： “是呀，这就是所谓机遇。这种机遇，对于李强来说，来的真是时候。” 迟志宏说： “那将来区领导班子开会，李强也要参加了？” 孔俊说： “那还用问吗？他肯定要参加了。” 迟志宏心里想，以后自己再参加区长办公会议，负责会议记录时，就会经常碰见这个一身匪气的李副区长了。看来，我小看这个粗人了。以后要拉近跟他的关系。因为刘全中是常务副区长，他会跟自己小舅子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我得罪李强，就等于得罪刘全中。 由于迟志宏没有马上回话，孔俊就问道： “老迟，你干啥呢？说话呀。” 迟志宏的思维被打断，连忙说： “我一直在听你说呀。好了，不说别人了，谈谈你吧。你最近怎么样？现在回家住了吗？” 孔俊说： “还没有。我想把那套房子卖掉。我不能回去住了。” 迟宏志知道，孔俊不想回去住，估计是怕触景生情，怕想起他那跳楼的老婆。于是安慰道说： “我同意，你还是把房子卖掉吧。” 这时候，好像有人找孔俊，就听他说： “老迟，先不聊了。你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电话了，我现在有点事情。” 迟志宏说： “打扰你了，你忙你的吧。” 迟志宏挂掉电话，一看时间，竟然跟孔俊通话十多分钟。他同时看见手机上还显示一个未接电话。迟志宏一看，是那个名酒名烟专卖店的女老板的电话。迟志宏突然想起来了，昨晚他已经安排这个女老板，给他准备四瓶茅台和四条软包中华香烟，并计划在吃完晚饭后，送给区委组织部的老李和小齐。但是由于老李和小齐，在迟志宏的有意安排下，在银湖宾馆跟小丽和另外一个小姐鬼混之后溜之大吉，烟酒就没送上。但是，烟酒店的女老板还是想着这事。店里只有六瓶茅台了，上午有一个人想买四瓶。由于女老板已经答应给迟宏志留四瓶茅台，就没马上卖给那个人。也不知道迟志宏是否还需要那四瓶茅台不，女老板索性就主动打电话询问一下，但是迟宏志的电话却始终占线。 迟志宏把电话打过去后，就听到女老板故作娇柔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做作，因为这个女老板跟王燕年龄差不多，他们是小学同学，都已经是中年妇女了，却学着小女孩儿声音讲话。迟宏志问： “你有事吗？” 女老板说： “有事呀，迟哥，你昨天说要买我们的烟酒，怎么后来没有要呀？是不是到别的地方去买了？如果那样的话，你也太不够哥们意思了。” 迟宏志说： “哪能呢？你跟王燕是同学，我不买你的货，王燕都不会答应的，她会回家收拾我的。” 女老板说： “那你怎么不来取货？” 迟宏志说： “我昨晚是准备去你店里取烟酒送礼去，但是，后来事情有些变化，暂时不送了。” 女老板说： “是这样呀，那我先不给你留那四瓶茅台了，我先卖给别人了。” 迟宏志说： “你家存货不多了？” 女老总说： “是呀。就剩下六瓶了，如果你今天暂时不需要，我先卖了。等你需要的时候，我再想办法给你进货。” 迟宏志说： “那好吧，你先卖掉。我肯定用你家酒的，以后我也不会换店的。” 女老总就说： “那真要好好谢谢主任了，有机会我好好请请你。” 迟宏志说： “不用了，只要王燕满意就行了。” 女老板说： “王燕肯定是没问题的，我们是好姐们儿。我就想，有机会好好报答一下你的帮助。” 迟宏志似乎早就觉得这个女老板对自己有点那个意思。迟志宏在王燕她们同学聚会上，见过这个女老板，虽然年过四十，但是由于很会保养健身，她仍然是风韵犹存，比王燕年轻多了。那次本来是王燕小学同学聚会，但是召集者也就是这个女老板却提议让每一位同学的配偶也参加。那次聚会时，迟宏志就觉得这个女老板是一个风流女子，因为她给迟志宏敬酒时，故意用自己的跨步撞了迟志宏一下。迟宏志发现，这个女人属于那种典型的蜂腰肥臀型的，于是就想，这女人虽然年龄大点，但是，如果跟她搞一下，也是很爽的事情，因为迟志宏最喜欢大屁股的女人了。想是想，迟宏志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王燕一直在死死盯住他，使他不敢有半点的放肆。后来迟志宏就没再直接接触这个女老板，迟宏志需要名烟名酒的时候，都是给女老板打电话，让她派店员送至约定的地点。但是这次，迟宏志听完女老总的话，就有些想法了。如果不是昨天搞了三次女人，他也许会立马去烟酒店，跟这个风韵犹存的女老板**一番，那女老板巴不得呢。 迟志宏这样想着，就开始设下埋伏。他说： “那就以后吧，我们以后会长期合作的，必然有机会见面的。但是我见面有一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女老板娇滴滴地说： “什么条件呀，迟哥？” 190.仍继续寻找新的猎物 迟志宏这个人，是一个具有多种面孔的人,是一个极其善于伪装的伪君子。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练就了一个根据环境的变化很自然地转换角色的本领。刚才在给小张批阅文件时，他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前，脸色严肃，其道貌岸然的样子俨然一副机关办公人员的正经形象。而此时，一想到烟酒店女老板那充满诱惑的丰臀细腰，马上又露出了无耻的色迷嘴脸，竟然在电话里跟这个只有一面之交的女人调起情来。迟宏志说： “我的条件挺苛刻的，不知道陆妹妹能答应不？” 迟志宏所说的陆妹妹，就是这个烟酒店女老板。这个女老板全名迟宏志并不知道，只是在那次王燕她们小学聚会的时候，王燕介绍了她的名字。但是由于当时有二十多个人，迟志宏没有记住她的名字，只是记住了她姓陆。 只听女老板说： “你的条件能有多苛刻，难道小青妹妹满足不了你吗？” 原来这个女老板全名叫陆小青，她不喜欢别人称呼她的姓，更喜欢别人称呼她的小名，这样显得亲你一些。迟宏志终于想起来了，她是叫陆小青，于是就装作早知道她名字一样说道： “其实也不是苛刻呀，我能为难小青妹子你吗？” 迟志宏想，这个中年风骚女人，还跟我装嫩呢，都四十多岁了，还称呼自己是小青。这时候就听这个陆小青说： “我知道哥哥不能为难我。那次我们同学聚会，我对你印象最深了，你风度翩翩的样子，很迷人呀。我回家之后都有些羡慕嫉妒恨王燕了，她真的很幸福呀。” 迟志宏想，什么羡慕嫉妒恨呀？我现在跟你的同学都很少干那事儿了，她也正在饥渴呢。难道你也饥渴吗？这世道是怎么了？中年妇女都面临着在那方面的饥渴？王燕是，章颖颖是，你陆老板也是？王燕虽然饥渴，但是没人为她解渴，她自己正干熬呢。章颖颖饥渴的，到处找男人，还去康乐会所找鸭子发泄。你也想发泄吗？难道你们的男人都跟我一样，都对你们不感兴趣了？悲哀呀，天下那些得不到抚慰的中年女人们。迟志宏说： “都四十多岁了，还有啥幸福呀，过日子吧。” 陆小青问： “难道你们不是很幸福的吗？” 迟宏志就想借机释放一些信息，让陆小青觉得，他迟志宏跟王燕已经不是恩恩爱爱的一对儿了。这样，陆小青会更主动地勾他。迟宏志说： “就那么回事吧，都老夫老妻的了。” 陆小青准确接到了迟志宏的暗示，说道： “其实人生就那么回事呗，谁也不能一辈子守住一个人。迟哥，你刚才说什么条件呀？你说呀。” 迟志宏说： “我的条件你肯定能满足的，也愿意满足。我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下次见面时，你不要把王燕也带上，我想单独见你呀。” 陆小青一听，简直是心花怒放，这哪是什么条件呀，简直就是一种优厚的待遇嘛。她兴奋地说： “迟哥，我一定满足你的条件，到时候我们好好聊聊呀。你知道吗，我很喜欢跟机关的人打交道，你们工作体面，有文化，素质高，不像我那些生意场的朋友，说过粗鲁而没有文化素质。” 迟宏志说： “那就这么定了，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陆小青显然有点等不及了，因为她现在很渴望男人。虽然自己的男人在干那事儿也很凶猛，但也正是由于太凶猛了，以至于令她感觉每次都像被强迫一样。她男人干起来犹如一头疯狂的公牛，简直让陆小青难以招架。更令陆小青难以接受的是，她的男人经常不走“正道”，喜欢旁门左道。陆小青觉得自己的老公就是一个虐待狂，一点人情味也没有。的确，女人喜欢男人在那时候的凶猛，但是更喜欢男人的温柔体贴。从那次同学聚会上，陆小青就觉得，迟宏志是一个温柔的男人。这正是陆小青苦苦追求的人。陆小青想，即使迟宏志嫌弃她老，不愿意跟她干那事儿也无所谓，只要陪她聊聊天就行。陆小青说： “迟哥，你今天没时间呀？” 由于迟志宏昨天跟多个女人乱搞的有点累，所以他现在不想女人了。他以为陆小姐找他就是想跟他干哪儿，并不理解陆小青的真正心思。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已经不相信男女之间除了干那事儿，还有什么真正的情感交流。因此，他想偃旗息鼓几天，积累一下自己的精力。迟宏志说： “小青呀，我这几天很忙呀，过几天再找你好吗？” 陆小青说： “那好吧，我等着你呀，你可别忽悠妹妹呀。” 迟宏志说： “怎么能呀，我现在有点事，有时间再跟你联系。” 迟志宏放下电话，自己觉得都可笑。迟志宏呀迟志宏，你真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家伙了，见一个女人就想上一个女人，就连你老婆的同学都不放过。要是王燕知道了，心里会悔恨莫及的：自己的老公本来不认识陆小青，是通过自己认识了陆小青的，后来，自己的老公绕过她而跟陆小青单独联系上了，你说这是什么事情呀？王燕已经办错了一件事，就是把小香领到家里做家政员。小香已经偷偷跟迟志宏乱搞了，王燕虽然提防着，但是并不知道那事已经发生了。迟志宏想到这些，没有丝毫的愧疚感。他认为，无论跟年轻长着大胸的小香乱搞，还是即将跟风韵犹存长着大屁股的小青乱搞，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特别是现在，自己设计的一切正在按部就班地实现着：自己的那些心腹，包括小张、管小丹、唐嫣、张大姐和郑队长都即将安排到区办科级干部岗位上；海南三亚小刚死亡那事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估计也没事了；市纪委的文件也貌似是雷声大雨点小，自己的那些事儿也不会被查出来的；那个令他挠头的死对头王胜，已经离开了区办，去了别的单位。一想起这些，他的心情就轻松起来。他想，有机会一定要尽情地享受每一个自己看中的女人。迟宏志靠在高背椅子上，点着一根香烟，一边逍遥自在地吐着烟圈，一边想着自己的种种美事，嘴角便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 191.她杀回来之后很嚣张 很快又到了新的一周。按着事先的安排，裕西区区委组织部的人员在周一的上午，来到区政府机关大楼二楼会议室，将区办各个科室领导的任命名单当场向区办所有人员进行了宣布。周一下午，迟志宏就开始调换区办下属的各个办公室。唐嫣的秘书科分到两间办公室，一个是秘书办，一个是唐嫣专用的科长办公室。而唐嫣的科长办公室真的被迟宏志调到四楼紧挨着老邱旁边的那个办公室，迟志宏解释说，这是为了方便和服务各位区领导。这种安排，纯粹是迟志宏有意这样干的。虽然迟志宏在安排唐嫣办公室方面心存不轨，但是这样安排也让别人无话可说。因为秘书科其实就是为区领导服务的，离领导越近越好。 管小丹的文秘科还在三楼原来的文秘室，紧挨着迟志宏的办公室。由于文秘科的办公室缺少，迟志宏告诉管小丹，让她委屈一点，跟综合科的科员在一个办公室办公。管小丹说，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没什么可委屈的。再说了，我们综合科现在就三个人，也用不着两个办公室的。 机要科的办公室还设在原来的机要室，只是迟志宏单独给校小张安排了一间办公室。其他的科室的办公室基本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动。而新来的两位副主任的办公室，一个用的是原来王胜的办公室，一个是孔俊原来的办公室。 唐嫣周二就来区办上班了。在上班的前一天晚上，她特意到美发店把自己的头发收拾一番。她要以一个全新的风光形象重新出现在区办所有人员面前。 唐嫣上楼后，先是来到迟宏志办公室，因为按照要求，她应该先向迟志宏正式报到。迟志宏看见她春风得意甚至嚣张有余的样子，就逗她： “唐科长今天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呀？” 唐嫣说： “是吗？我离开区办快四个月了，回来之后当然要有点变化了。我唐嫣终于又杀回来了。” 迟宏志说： “恭喜你哦。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唐嫣说： “这不也是你的希望吗？” 说完，就抛了一个媚眼，凑了上来。迟志宏见状这个唐嫣，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浑身充满杀气，跟她根本没有亲昵的想法了，于是赶紧说： “你赶紧去你办公室吧。由于区办增设了机构，三楼办公室有些紧张，我把你们秘书科办公室调整到四楼了。” 唐嫣说： “真把我调到楼上了？” 迟宏志说： “是呀，你们秘书科就是为区领导服务的，这样工作起来方便。” 唐嫣说： “老迟，我总是觉得你动机不良。” 迟宏志说： “有什么动机不良的？那不很正常嘛。” 唐嫣说： “你这样安排会让人说闲话的。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跟老邱儿子结婚了。” 迟宏志说： “没事呀，别人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了，将来大家知道你是老邱的儿媳了，但是并不知道你跟老邱先搞上了。” 唐嫣惊慌地看了一下办公室的门，然后说： “你能不能小点声，让别人听见了可不好呀。” 迟宏志嬉皮笑脸地说： “我不会跟别人讲的，你放心吧。” 唐嫣心想，既然迟宏志这样安排了，也就同意吧。反正根据秘书科的职责，自己的办公室被安排到四楼也不是很过分的事情。唐嫣说： “我想给你商量一件事。” 迟宏志问： “什么事情？” 唐嫣说： “我想五一就结婚，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迟宏志说： “也是呀，夜长梦多，还是抓紧结婚吧。你跟大利说了吗？” 唐嫣说： “说了，大利基本上同意结婚了，只是她妈说这事有点匆忙，什么都没准备好。最好等到十一。” 迟宏志说： “那最后怎么定的？” 唐嫣说： “我已经跟大利说了，最好五一结婚吧。我跟他说，也用不着他家准备什么，我这个人不看重什么排场。也不要单独买房子，跟他爸他妈住在一起也行。” 迟宏志说： “你为了进入他家，已经不惜降低自己的身价了。” 唐嫣冷笑道： “你说，我现在还有什么身价？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 迟宏志一听，就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了，免得唐嫣越说越没完。他拿出唐嫣办公室的钥匙，递给她，说道： “你赶紧去看看你的办公室吧，我让你的科员们简单收拾一下，你看哪里不合适，自己再调整调整。” 唐嫣上了四楼，打开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面，办公桌和沙发已经摆好，就是有点空荡荡的。她打电话给平义街道办原来自己的司机。那个司机正在楼下等着她。唐嫣告诉那司机，一会儿她派人下去把自己的一些物品拿到四楼来。唐嫣到毗邻的那个办公室，里面秘书科的人员也正在打扫办公室，见到新科长驾到，都停止了动作，纷纷向唐嫣问好。唐嫣说，你们女士继续干活吧，两位男士到楼下帮我拿点东西上来。 等唐嫣那些从平义街道办带回来的花盆书籍等搬上楼之后，唐嫣就安排那两人摆设起来。经过一上午的归拢收拾，特别是在办公室中间摆上一盆散尾竹和发财树之后，办公室不再显得空荡荡的了。 临近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唐嫣想，自己刚刚回到区办，还没来得及看看原来的那些同事们呢，尤其是综合科管小丹她们。我主动看看她们，也免得她们说自己升官之后摆架子什么的。在唐嫣没调出区办的时候，唐嫣一直在文秘室工作。等她调走后，管小丹就接替了她。因此，她下楼后，第一个想看的人就是管小丹。 唐嫣敲了一下原来文秘室现在已经是综合科的办公室，就听见管小丹在里面喊了一声请进。唐嫣推门而入，她看见管小丹正在电脑桌前打字，而管小丹的对面办公室上，正坐着一个长着方脸的男人。唐嫣定睛一看，她惊呆了，那竟然是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192.遇见旧恨滋生了新愁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嫣的前男友，而现在是管小丹的现任男友吴猛！ 原来，管小丹的父亲的病情基本稳定了，再在医院住下去，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医生建议他回家慢慢恢复，一方面在家里照顾比较方便一些，另一方面也省去了住院的费用。管小丹就跟医院定好了，今天办理出院手续。但是，由于今天是自己升任综合科科长的第一天，所以她上午并没有请假，而是准备下午去办理父亲的出院手续。因此，她就打电话给吴猛，让他中午下班前来区政府接她去医院。吴猛正在跟管小丹处于热恋阶段，他接到管小丹电话，就放下公司的业务，开车就过来了。他上次来区办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唐嫣也曾经在区办工作过，心里就想，真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他已经把自己认识唐嫣的事情告诉了管小丹，但是并没有说他跟唐嫣曾经搞对象的事情。当时管小丹还逗他说，什么时候她领吴猛去平义街道办会会他的老同学唐嫣。当时吴猛说不用了，以后有时间再说。但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区办见到了唐嫣。 在对视的时候，唐嫣一时觉得万分的惊讶，因为此时此地，她无法搞清楚吴猛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了？难道他还想纠缠我？不能呀？我们已经和平分手了。再说了，吴猛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上调到区办的事情。吴猛似乎也觉得有点吃惊，他虽然已经知道唐嫣曾经在区办工作过，但是据管小丹讲，她已经调到一个街道办任副主任去了，并不知道她已经调回区办。双方不语，只是吃惊地对视。接下来就是无言的尴尬。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唐嫣和吴猛的不自然的僵局被管小丹打破了。管小丹站起来，笑着上前，对唐嫣说： “唐嫣，你回来了。” 唐嫣就把目光从吴猛那里移过来，歉意地向管小丹点一下头，然后说： “管姐，你这里有人呀？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下午再来看你。” 管小丹立刻想起来了，吴猛说过，唐嫣是他的大学同学。管小丹说： “没事呀，唐嫣。对了，你不认识他吗？你的同学呀。” 唐嫣就镇定一下，走到吴猛跟前并伸出手。吴猛慢慢悠悠站起来，跟唐嫣握了一下手，用很得意的眼光看了唐嫣一眼，说道： “真是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老同学。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小丹说你也在原来也在区政府机关工作，后来被下派到街道办了。我们还想去看看你呢，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你是来这里办事的，还是找小丹有事？” 管小丹说： “人家唐嫣也高升了，现在是区办秘书科科长。” 吴猛怪声怪气地说： “那我恭喜唐科长高升了。” 唐嫣勉强笑笑，然后对管小丹说：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管小丹回答，吴猛抢着说： “小丹是我女朋友，你还没看出来吗？” 唐嫣就心里骂道，这个吴猛，看来还要跟我过不去，什么时候联系上管小丹了，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她强作笑容，说道： “那恭喜你呀，老同学。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更没想到你把我们区办的有名的窈窕淑女拿下了，缘分呀，缘分。” 管小丹说： “是呀，我听吴猛说你是他大学同学后，就觉得真是太巧了。这回好了，唐嫣你也回来了，我们以后常见面了。吴猛，你找一个时间，我们请请你的老同学。” 吴猛心里恶狠狠说，是呀，应该跟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聚一下，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郁闷，出一口恶气。吴猛说： “好呀，这事我安排，如果唐科长有空的话，我看就在周五晚上吧。” 唐嫣想，我才不跟你们聚会呢。你管小丹不知道，我刚刚把你的男友甩掉不到两个月，到时候这个吴猛借着酒劲，他不趁机折磨我挖苦我才怪呢。唐嫣笑着说： “先不着急，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哦，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我要去食堂吃午饭了。你们闲聊，我先下去了。” 管小丹说： “我不去吃饭了，我跟吴猛马上出去有点事情。” 唐嫣就往外走，等走出去后，又略微回头一下，此时，正好吴猛用得意的目光再次注视他。她马上送给吴猛一个愤怒的眼神，随后离开了吴猛的视线。而所有这一切，管小丹并没有察觉，因为她正在忙于收拾自己的背包。 由于意外看见吴猛，特别是看到吴猛有些挑衅的目光后，唐嫣的午饭都没有吃好。她回到办公室，心里想，这个吴猛，到哪里都能遇见他。本以为自己甩掉他后，再也不想见他了，但是，没想到他跟管小丹搞上了。搞就搞吧，还想气我。不行，我早晚找机会让管小丹离开他。我必须拆散他们。管小丹想，他们在一起，我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有朝一日，我要把自己跟吴猛从前的恋情告诉管小丹。根据唐嫣的判断，管小丹的心里承受能力还不是很强的，如果她知道吴猛曾经跟唐嫣搞过，也许就会对吴猛有反感的。唐嫣拿出自己带来的u盘，插到电脑上。她好像记得，自己以前跟吴猛有过合影。她打开图片收藏文件夹，真的发现了很多没有删除的他们合影的照片。她挑选了一张两人在车上亲密的照片，准备找机会给管小丹看看。 正是由于意外见到了这个讨厌的吴猛，唐嫣突然显得很闹心。本来，她春风得意地来区办上任了，没想到遇见这个倒霉的家伙。一闹心，就想找人排解一下自己的不良情绪。找谁呢？她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迟志宏。 迟志宏吃完午饭，正在跟后勤科的郑科长查看机关食堂的情况。郑科长也刚刚上任。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车队队长出身的郑科长，很想在自己工作管辖范围内干出一点起色，力争超过他的前任。他知道，要想工作立刻有起色，就要从大多人关心的事情上入手，而食堂工作，就是大多数人关心的工作。为此，郑科长在食堂吃完午饭，就截住了迟志宏。迟志宏问： “你有事吗？” 郑科长说： “我想跟你谈谈食堂管理的工作。” 迟志宏说： “那下午就去我办公室吧。” 郑科长说： “正好你在食堂，我想给领你去看看食堂内部的情况。我上午看了一下，不但灶间设置有问题，而且炉具老化了。更重要的是，现在液化气钢瓶存放，存在着很大的安全隐患。”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们实地看看。要知道，安全问题是最主要的问题，千万不可马虎。” 郑科长说： “那就耽误一会儿迟志宏午休的时间，我领你去看看。” 迟志宏跟郑科长来到厨房，查看了灶间、储藏间和液化气钢瓶以及管道。说句实话，迟志宏已经当了六七年区办主任了，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厨房里看。郑科长说，按着消防安全要求，液化气钢瓶存放的地方必须跟灶间完全分离，而且还要有一定的距离。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那几个液化气钢瓶，就放在离炉灶不远的地方。迟志宏一想，郑科长也说的对，这样很危险的。迟志宏说： “你赶紧找人设计一个厨房改造方案，搞一下预算，看看需要多少钱，可以适当多做一些费用。等天气再暖和一些后，就动工改造。” 郑科长说： “我咨询了一些专业人士，他们建议把钢瓶放在大楼外边，最好挖一个地下室。” 迟志宏说： “行呀，你就设计吧。把设计方案给我拿来，我们再研究下一步施工的问题。” 郑科长说： “方案好搞的，关键是下一步找工程队的问题了。” 迟志宏有意测试郑科长： “你有熟人吗？有熟人的话，让你的熟人来干。” 郑科长心想，我刚刚上任，怎么能马上就照顾熟人呢。郑科长知道，有工程就有回扣，不管工程大小。这是很敏感的事情。他连忙说： “没有，没有。关于工程队的事情，还是主任你联系吧。我就按着你的要求，负责监工。” 迟志宏心想，算你郑科长是明白人，有好处要先让我捞取。迟志宏说： “我给你联系吧，这事你不用管了。” 郑科长说： “那就让主任操心了。食堂如果改造好了，伙食上去了，机关群众都会感谢我们区办的。” 这时候，迟志宏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唐嫣的。但是，迟志宏没有接电话。他对郑科长说： “就这样吧，如果你没有事情，我先上去了，有人找我。” 迟志宏回到办公室，就给唐嫣回电话。他问唐嫣： “你有事吗？” 唐嫣说： “你干什么呢？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迟志宏说： “我跟后勤科的郑科长在食堂查看厨房呢，你有事吗？” 唐嫣说： “我闹心呀，我要去找你唠唠嗑。” 迟志宏说： “闹心啥呀？上午我看你挺春风得意的呀，怎么又闹心了？” 193.时隔数月又搞在一起 唐嫣说： “你在办公室等我，我这就过去。” 迟志宏说： “我们三楼人多，你大中午的上我办公室不好。这样吧，我去你办公室吧，正好区领导今天大部分去区委开会了，四楼很静的。” 唐嫣就娇滴滴地说： “好吧，迟哥，快来呀，我等你。” 迟志宏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把头伸出去左右看看走廊的两侧，没有发现有人，就出来了。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四楼唐嫣的办公室门前，没有敲门，而是轻轻推了一下。谁知，门是虚掩的，他推门而入。但是，眼前他没有发现唐嫣的影子。正在他准备回头巡视房间的时候，唐嫣在门后突然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他。而与此同时，唐嫣用脚将门用力地关上了。 迟志宏这时候已经猜到是唐嫣在跟他捉迷藏，心情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唐嫣在后面抱住迟志宏，并不放手，而是问道： “迟哥，你猜我是谁？” 迟志宏说： “别闹了，快放开，老邱就在隔壁房间，别让他听见。” 唐嫣压低一点声音，有点发贱地说： “就不放开嘛，你猜我是谁？说呀哥哥。” 迟志宏说： “你是唐嫣呗，我们区办的新任科长唐小姐。” 唐嫣就说： “不是，不是，我不喜欢听什么科长呀小姐呀，我让你说我喜欢听的。” 迟志宏说： “你是人见人爱的大美女，这回行了吧？” 唐嫣说： “还是不行，我喜欢你那样叫我。” 迟志宏问： “怎么叫你呀？” 唐嫣说： “你知道的，你曾经一直喜欢那样叫我的。” 迟志宏就回头说： “你是我的小宝贝儿。” 唐嫣说： “肉麻。不喜欢这样叫我，你看来真的把我忘了。” 迟志宏说： “我怎么能忘记你呢，你这个小狐狸精！” 唐嫣就松开手，一下子来到迟志宏前面，一字一句地说： “这就对了，我就是你专门媚人迷人的小狐狸精，今天我就要把你迷住。” 说完，唐嫣就上前把嘴凑上来。迟志宏一见这阵势，顿时感到，今天中午有一场激情大戏已经无法避免了。只见这个唐嫣：脸色仍是那样嫩粉色，双眼微合，眼神迷离，薄薄的天蓝色的羊绒衫非但没有遮挡住那上翘的曲线，而是更加衬托出那迷人而诱人的轮廓。此时，她那樱桃小嘴撅起来，已经递到迟志宏的唇边，面对这种诱惑，任何男人似乎都无法拒绝。迟志宏一下子将唐嫣紧紧拥在怀里，尽情地、放肆地跟唐嫣热吻起来。 自从去年深秋迟志宏跟唐嫣在野外农田里进行了一次很刺激的车内狂震之后，迟志宏一直没有跟她亲密过。那次车内狂震选择在离平义街道办不远的农田里。如前所述，平义街道办原来叫平义乡，是一个位于远郊的乡镇。从去年春天开始，区政府下令，把裕西区管辖的所有乡镇，统统改为街道。据说，这是为了加速裕西区“全域城市化”进程。虽然名字都改成了街道，但是乡村还是乡村，这个事实并没有改变。在迟志宏跟唐嫣的那次车内狂震之后，迟志宏和唐嫣约定，等下一年夏天，农田变成无边的青纱帐的时候，他们还要来这里，而且要到青纱帐里面进行野外结合，就像电影《红高粱》里姜文和巩俐扮演的我爷爷和我奶奶野合的场景那样。迟志宏一直觉得那是自己的一个梦想。他这几年没少跟各类女人乱搞过，同时也在不同的地点乱搞过了，包括自己家里、女人的家里、床上、沙发上、地板上、办公室上、卫生间、汽车里、宾馆、ktv的包房和洗浴中心的按摩室，甚至在电影院的双人包房里也搞过。除了那次在车里跟唐嫣搞过一次，还没有一次是真正的野外结合。可是现在，还没等那片农田变成青纱帐，唐嫣就调回到了区办。 两个人如饥似渴地亲了一会儿，就一起倒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正在他们即将进行深层次接触时，突然有人敲门。听到这突然的敲门声，唐嫣立刻转过身，坐在沙发上，向迟志宏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迟志宏不敢轻举妄动了，也不敢出声了。 外边那个敲门的人似乎没有听见屋里迟志宏和唐嫣的动静，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唐嫣说，真是烦人，这个时候来敲门。说完，两个人继续纠缠在一起。可是，正在两人激战正酣的时候，唐嫣的电话响了。由于的电话振铃声音更大，唐嫣竟然被吓了一下，随口说道： “今天中午是怎么了？这么一直不消停。” 迟志宏说： “不管它，让它响吧。我们就当那电话声是给我加油呢。” 说完，迟志宏仍然是我行我素的样子，根本不在乎电话的响声，他更加凶猛了，直到完成最后的一击。而与此同时，办公室的电话铃声竟然也戛然而止。 这对男女穿好衣服后，迟志宏从裤兜里掏出香烟，准备点一支。这是迟志宏的习惯，他每次跟女人干这事儿之后，都要吸上一只香烟。这个习惯就像有人美美地吃完一顿饱餐后，吸上一支烟，寻找那种更加满足的感觉一样。跟吃下一顿美餐一样，迟志宏觉得，唐嫣就是自己刚刚吃掉的美餐。所以，吃完之后，也要吸上一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迟志宏就想追求这种活神仙的感觉。 迟志宏掏出那个电子器材店老板送给他的zippo高级打火机，推开顶盖，“啪”的一声，就准备把已经叼在嘴里的香烟点着。但是，唐嫣已经发现了迟志宏想吸烟的举动。唐嫣手疾眼快，一下子把打火机抢了过去，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道： “不想吸烟，吸烟有害健康。” 迟志宏并没有去夺，而是说： “宝贝儿，我犯烟瘾了，让我抽一支吧？” 唐嫣笑着说： “不行，我要为你的健康负责。你要是得病了，以后怎么满足我？” 迟志宏近乎哀求地说： “就一只，就一只还不行吗？” 唐嫣说： “其实我并不干涉你吸烟，但是反对你在我的办公室吸烟。你想想，马上就到下午上班时间了，一会儿别人到我办公室来，一闻到有香烟的味道，肯定怀疑中午有男人来过。特别刚才，不是有人敲门，就是打电话。” 迟志宏说： “还是宝贝儿你心眼多，说的有道理，那好吧，我就忍一忍。哦，对了，看看你电话，谁给你打来的电话。” 唐嫣似乎身体还处于很无力的状态，就对迟志宏说： “手机在写在台上呢，你帮我拿一下，我有点累。” 迟志宏起身，来到写字台前，伸手将手机拿起来。不知为什么，他习惯性地看了一下唐嫣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未接来电竟然是老邱的！ 194.还想让他一起干坏事 迟志宏把手机递给唐嫣，然后说： “已经十二点半了，我先回去吧，下午我还有事情。” 唐嫣说： “还有半个小时呢，你等一会儿，我还想给你说一件事情呢。” 迟志宏就坐下来，没有马上离开。唐嫣接过自己的手机，一看是老邱打来的，就没有吱声。她心想，这老家伙中午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要图谋不轨呢？ 迟志宏发现唐嫣看完电话后，眉头紧锁，就故意问： “谁来的电话呀？你赶紧给人家回一下。” 唐嫣说： “陌生来电，也许是一个骚扰电话。最近我这个手机号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有陌生的骚扰电话和骚扰短信，烦死了。” 迟志宏心想，你还给我装傻，其实我已经看到那是你未来的老公公的电话了。这怎么能是陌生电话呢？这个号码你唐嫣是最熟悉的，我迟志宏更熟悉。但是，迟志宏开始怀疑，唐嫣的话也许仅仅说对了一半，那就是，老邱的来电不是陌生的，但是不一定不是骚扰的。难道老邱准备对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开始下手了，利用中午时间跟唐嫣温存一下？迟志宏说： “是吗？有的陌生号码不一定是骚扰的，也许是你的熟人换了手机号码，你还不知道呢，拿过来，我看看是哪个地区的号码？” 迟志宏说完就把头靠过去想看唐嫣的手机，但是唐嫣躲闪一下，没有给他看。唐嫣扳着脸说： “先别研究这个骚扰电话了，我给你说一件事。” 迟志宏说： “什么事情呀，还整的挺严肃呢。” 唐嫣说： “这事说来不大，但是我觉得很不舒服。” 迟志宏问： “什么事情？你说呀，只要我能帮你摆平，就帮你摆平。” 唐嫣说： “你知道管小丹谈恋爱的事情吗？” 迟志宏说： “知道了，好像没多长时间，也就一个多月。怎么了？” 唐嫣说： “这个管小丹，原来我以为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干瘪小女人，平时连男人都不看，没想到她还搞对象了。” 迟志宏笑了，捏了唐嫣的粉脸一把： “你就是为这事呀？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一个女人，不管她长得丰满还是瘦弱，都有七情六欲的，难道人间美好的**就你一个人享受？她管小丹都二十七八了，也该搞对象成家了。” 唐嫣急着说： “你胡乱地说些什么呢？你听我把话说完。我问你，你见过管小丹的男朋友吗？“ 迟志宏说： “管小丹的男朋友？好像见过一次。对了，有一次我去管小丹办公室，碰见了一个男人。管小丹介绍说，那人是她的男朋友。” 唐嫣说：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迟志宏问： “没见过呀，不知道。怎么，你认识他？” 唐嫣是肚子里装不了三两豆油的人，什么话都愿意跟迟志宏讲。唐嫣生气地说： “那个男人就是我原来那个男朋友，我的大学同学。” 迟志宏一愣，问道： “这么巧合呀？你确定吗？” 唐嫣说： “我怎么不确定？我中午吃饭前去了管小丹办公室，看见他了。” 迟志宏摇摇头，笑了一下。唐嫣说： “你还能笑出来？我现在老闹心了。” 迟志宏问： “那你闹心啥？你难道还跟他有联系？或者他脚踏两只船？不能吧唐嫣，你不是已经跟大利确定关系了吗？“ 唐嫣说： “你说什么呢？那个吴猛是我甩掉他的。他现在正恨我呢。你想想，他现在是管小丹的男朋友，一定总会到区办来。他现在知道我在区办工作了，肯定会找机会报复我。” 迟志宏说： “你别这样想，也许人家不是这种人。你也是小心眼儿一个，你已经都把人家踹了，还不让人家再新的女朋友？” 唐嫣说： “他找女朋友我不管，但是你不能找到我身边的人来？我看他是成心的，我一定想办法拆散他们。” 迟志宏被唐嫣这么一说，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了。是管小丹经别人介绍，无意之中认识这个男人？还是像唐嫣说的那样，她的前男友是为了奚落报复或者给她难堪，故意找唐嫣身边的女人谈恋爱？迟志宏觉得，女人就是女人，真是什么事情也想不开，这点事就过不去了。而现在的唐嫣，心态也不正常，报复心太强。他一看手机时间，已经十二点五十了。他连忙起身，对唐嫣说： “别生气，他们谈恋爱就谈恋爱呗，你就假装看不见。我先走了。” 唐嫣说： “问题是我已经看见了。不行，这事迟哥你要帮帮我，让管小丹离开那个臭小子。” 迟志宏说： “这事我怎么能帮你呀？没法帮呀？” 唐嫣也站起来，贴到迟志宏的身上，一边扭动自己的腰肢，一边妩媚地说： “你肯定能帮上我的，到时候只要你听我的，按着我的安排去做，管小丹肯定不会再跟那个臭男人来往的。” 迟志宏最承受不了唐嫣扭腰姿势的诱惑，简直太性感了。他亲了一下唐嫣的小嘴，说道： “你这个女人越来越让我离不开你了，干坏事我也要帮你。” 唐嫣说： “我们早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一起干了多少事儿了，你能舍得不管我？” 迟志宏就用手使劲捏了唐嫣一把说： “是呀，我就是离不开你这两个大苹果，我好想吃。” 唐嫣说： “只要哥哥能帮我，随时让哥哥吃的。” 迟志宏一看时间，心想，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于是说：“我走了，一会儿走廊人多了，我出去后被人发现不好。” 唐嫣笑着说： “走吧，下次再来，我会让它吃个够。” 迟志宏轻轻推开唐嫣办公室的门，没有马上出去，而是习惯性地将脑袋伸出门外，像做贼一样，身子留在屋内。他巡视一下四楼的走廊，很幸运，走廊里没有人。他身手敏捷地轻轻地从唐嫣的办公室里跨出来，蹑手蹑脚地回到三楼自己的办公室。 195.无法阻止她嫁给儿子 迟志宏走后，唐嫣又拿起手机看看，那个号码是老邱的手机号码已经确定无疑。唐嫣开始琢磨，这个老家伙，大中午的给我打电话干啥？难道他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我刚刚上任的第一天，就想跟我干那事儿了？ 事实上，这种情况的出现不是不可能的。一方面，唐嫣已经跟老邱有过两次。一次是唐嫣伙同迟志宏一起设下圈套，让老邱就范，进而逼迫他，让他帮助唐嫣从普通科员升为副科职领到干部。在这一次，被骗的老邱没有彻底享受乐趣，或者是仅仅享受到一半的乐趣，就被突然闯入的迟志宏撞见，并被拍照了。唐嫣记得，那次老邱真是好辛苦，刚刚进入状态，就被惊吓的不知所措，根本没体验到胡搞的乐趣。 另一次也是在迟志宏的安排下，唐嫣在银湖宾馆主动跟老邱度过一个糜烂之夜。在宾馆的这一次唐嫣真的服务到位了，让年过五十的老邱真正尝到了美女的滋味和巨大的乐趣。有了这两次之后，老邱不会不对唐嫣有第三次的想法。 另一方面，在得知唐嫣要跟自己的儿子结婚的事情后，有一次，老邱逼迫唐嫣离开他的儿子大利，但是，被唐嫣断然拒绝了。老邱当时问唐嫣，为什么非要跟大利结婚？唐嫣就说，我喜欢大利呀，他也喜欢我呀。老邱就说，不管你们是否互相喜欢，但是你是知道的，你们在一起是不合适的，这话我还用多说吗？唐嫣一看老邱的态度，知道他不会同意的，就摊牌了。唐嫣说，你以为我想嫁给大利，是为了高攀你们吗？你错了。我跟你儿子结婚，纯粹是照顾你的儿子，更照顾你的名声。老邱说，照顾我儿子？照顾我的名声？何来此言？唐嫣就把大利那方面无能的事儿告诉了老邱。老邱感到分外吃惊，但是还有些怀疑唐嫣的话。唐嫣就说，你不信可以，但是，我正式告诉你，如果你不答应我跟大利结婚，我就把大利的事儿说出去。要是整个区政府机关知道，邱区长的儿子因为无能而不能娶媳妇，你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老邱一听，立刻变得无语。 也就是从那次唐嫣和老邱摊牌之后，老邱似乎再也不干涉唐嫣跟大利搞对象的事情了。此时，刚刚跟迟志宏乱搞之后的唐嫣想，也许因为老邱知道了大利那方面无能这一点之后，就想代替他的儿子，寻找机会来搞她？难道真是这样？难道这个老家伙真的彻底放开了？唐嫣开始胡思乱想着。 但是，这次唐嫣想错了。老邱虽然已经被迟志宏和唐嫣拉下水，但是他还不至于主动跟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干那事儿的。唐嫣跟自己的儿子搞上这件事，对于老邱来说，真是一个无比纠结无比闹心的事情。假如唐嫣不跟大利搞，老邱很可能觊觎唐嫣充满活力的迷人身体，有机会把唐嫣弄到办公室，跟她乱搞一番。但是，现在这个唐嫣竟然要跟自己的儿子结婚，即将走进他的家门，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下手了。尽管唐嫣说过，他的儿子是无能之辈，但是，他作为大利的父亲，也不能代替大利行使那方面的权利？ 就在上周末，老邱的老伴儿对他说，她准备让唐嫣和大利在国庆节期间结婚。如此说来，老伴儿在儿子婚事上已经铁了心了，非要让大利把唐嫣娶到家里来。老邱已经无法阻止唐嫣嫁给自己的儿子，无奈之下，就答应了老伴儿。老伴儿说，如果婚期确定了，那就赶紧筹备，尤其是举办婚礼的酒店，要事先预定。老邱知道，在奉阳预定好一点的、上一点档次的结婚酒店，必须提前半年或者一年预定。于是，他就对老伴儿说，那我赶紧定一家酒店，把大利的婚事办了算了，我也省心了。但是，老伴儿又说，唐嫣似乎比我们更加着急，因为她想五一期间就要结婚。老邱说，那时间太仓促了吧？现在离五一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到哪里能订到酒店？再说了，房子什么都没准备好呢。老伴儿说，那个唐嫣很懂事的，她说不会为难我们的，没有房子，暂时跟我们住在一起也行，顺便还能照顾我们。老邱心想，这个唐嫣，为了进这个家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好吧，反正我也阻拦不了这事了，就成全你们吧。老邱就告诉老伴儿，他负责通过自己的社会关系，抓紧预定一家饭店，其他事情，由老伴儿你尽量安排。 这样看来，对于这个不到一个月就要走进家门的儿媳妇，不管从前发生了什么，老邱现在都不会碰她的。 尽管老邱没有像唐嫣想的那样，在中午时分找她乱搞，但是，老邱要的确给唐嫣打电话了，这是不争的事情。同时，老邱不但跟唐嫣打手机了，而且还在打手机之前推了推唐嫣的门。不但推了唐嫣的门，而且在给唐嫣打手机一直没有接听后，还打了唐嫣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因为上午老邱跟陈副区长、刘全中和主抓安全生产工作的李副区长去市委开会了，开完会后，他们就在区委机关食堂吃了午饭。吃完饭后，老邱就回到了办公室。他昨天就听迟志宏说，今天唐嫣要来区办报到，而且还被安排在自己的相邻房间。这样，他上了四楼后，为了显示自己作为区领导或者是未来公公的关心，没有先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到唐嫣的办公室，准备打一声招呼。结果，他推门门不开，打电话电话没人接。老邱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手下那个风流成性的办公室主任，正跟你的未来儿媳妇，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上演着一场卑鄙可耻的丑剧呢！ 唐嫣看着自己的电话，正犹豫着，自己是给老邱回电话，还是干脆就去他的办公室呢？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又听见了敲门声。 196.他预感自己干不长了 唐嫣听见了敲门声，就猜测，也许是自己的下属来向她请示工作的，或者区办原来跟她关系不错的人来看她。因为在上午的时候，唐嫣并没有惊动区办的人，只是让自己的科员们帮助她整理自己的新办公室，而区办其他科室的人，除了管小丹之外，她还没有去见他们。唐嫣从沙发上站起来，立刻说，等一等，我马上就给你开门去。唐嫣已经顾不上了身体内有某种液体流出，两腿尽量保持很自然的走路姿势，来到办公室门前。当她把门打开时，看见外边站着的既不是自己的下属，也不是区办的熟人，而是老邱。 唐嫣立刻笑了笑，说道： “区长你好。” 老邱也笑了。他的笑不是那种心有不轨的笑，而是很自然的，很慈祥的笑。老邱说： “你已经过来了，小唐？” 唐嫣为了让其他办公室的人听见，大声说道： “是呀，我上午过来的。区长你请进吧！” 老邱进来之后，并没有把唐嫣办公室的门带上，而是留着一条很宽的缝隙。他来到唐嫣写字台对面的沙发前。唐嫣貌似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 “区长你坐吧。” 老邱刚要坐下，看见沙发上蒙着的沙发套掉了下来，就重新套上，然后坐下来。唐嫣心里知道，那个沙发套之所以掉下来，是因为她刚才跟迟志宏乱搞时弄掉的。想到这些，唐嫣就有些脸红。 老邱坐下来，对唐嫣说： “这回儿你回到区办了，也算实现了你的一个小小的愿望。你现在看看办公室缺什么，我让迟志宏给你弄。还有，你们秘书科的人员看够不够，不够你就说，我再给你调人。” 唐嫣说： “区长，现在先不用，等什么时候需要，我再向你汇报。” 唐嫣说完，老邱就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然后放低自己的嗓门说： “小嫣，你不要在我们面前说话这么正规，随便点，现在也没有外人了。” 唐嫣就明白了，勉强地笑一下，说道： “我想这是在办公场所，应该叫你区长，要是回到家里，我就叫你邱叔了。” 迟志宏一听： “有外人的时候，你可以叫，但是现在就我们俩，你可以随便些。” 唐嫣说： “是的，邱叔。” 老邱说： “暂时这样叫也可以，但是我想告诉你，用不着多长时间，你就要叫我老爸了。” 唐嫣说： “你内心已经同意我跟大利结婚的事情了？” 老邱看一唐嫣一眼，表情很复杂。他停顿片刻，接着说道： “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同意你和大利结婚，而且完全按照你的要求，婚礼定在五一。” 唐嫣听后，竟然也没有很兴奋很高兴。唐嫣想，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将来你们家必须全听我的。唐嫣表情比较平静地说： “那谢谢迟叔，不对，谢谢老爸了。” 老邱知道唐嫣跟迟志宏打得火热关系密切，就想暗示一下她。他说： “以后你就要进我们家门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要一致对外。外人关系再好，毕竟是外人，还是家里人可靠。你要时刻记住这点。” 唐嫣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不明白老邱的暗示。按着唐嫣的理解，老邱是想跟唐嫣说，你已经是我的家里人，以后在区政府这边应该站在我一边，不要总跟那个迟志宏搞的很近乎，更不能跟他合伙整我了。唐嫣就笑了，说道： “那是一定的，我一定会百分之百维护你的。” 老邱说： “我想知道，你的父母知道你要结婚的事情不？” 唐嫣说： “我已经跟他们打招呼了，准备这几天再跟他们最后确定一下。我父母没有问题，他们什么都听我的。” 老邱说： “我还想说，你要五一结婚，时间上有些匆忙。因此呢，我们准备的不会很充分的，你要受些委屈了。” 唐嫣想，受委屈就受委屈吧，我不在乎的。就连你儿子不能给我那方面满足这样的大委屈我都能承受，还有什么委屈受不了。我只是想进入你的家庭，实现我个人在仕途上发展的愿望。我现在承受暂时的困难，是为了将来的成功。一旦将来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你邱家对我没什么用了，我会重新选择自己的婚姻。你们邱家父子是永远猜不透我内心的计划的。唐嫣就笑着说： “没事的，老爸。” 迟志宏听唐嫣这么叫他，一时有些不自然。虽然刚才他建议唐嫣这么叫他，虽然这样叫他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当“老爸”这两个字从唐嫣嘴里说出的时候，老邱还是感到内心很纠结。老邱尽力说服自己，一切顺其自然吧。他说： “你先给你父母打一声招呼，如果他们同意的话，就确定在五一结婚。你父母养你这么大，毕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结婚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先问问他们。” 老邱说完，就站起来要出去。唐嫣说： “那好吧，我晚上就问问他们。” 唐嫣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送老邱。可是，等她站起来后，又感觉有液体留出。唐嫣再次在心里骂迟志宏，这家伙今天怎么搞出这么多呀？真是讨厌死了。但是，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尽量很自然地走步，将老邱送出办公室。 老邱回到办公室后，心情变得非常复杂。他没想到，自己被推到这种难堪的地步。现在，他已经别无选择，只好尽快让唐嫣跟自己的儿子完婚。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已经无心干工作了，而是开始琢磨唐嫣和大利结婚的事情。 他知道，他之所答应唐嫣，同意他们在五一举办婚礼，其原因除了老伴儿无休无止的唠叨和唐嫣的威逼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自己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他这个区长可能干不了多长时间了。 上午，他参加了区委代书记主持的区委常委扩大会议。参加这次会议的有区委七名常委委员和个别区领导。 区委代书记在会上，大谈整顿机关工作作风和廉政建设。代书记说，裕西区政府处级、科级干部公开招聘民主竞争工作已经结束，从这次活动看，整体上是好的，一大批年轻有为、德才兼备的人才走上了领导岗位，这为政府机关工作高质量开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但是，也不可否认，在这次领导干部选拔任用过程中，同样存在一些违规现象，比如买官卖官、拉选票和任人唯亲的现象。干部群众在这方面反映很强烈。这些不正常的现象，区委是有所察觉的。下一步，区纪委将结合群众举报，对一些带病上岗的干部进行清理。如果发现这次上岗的干部有的不合适，有的是拿钱买的，那么，将坚决撤职。代书记还说，下一步，区委将根据市委的统一部署，在十一前对区级领导干部进行个别的调整。尤其是那些碌碌无为的领导干部，要进行调换。还有，为了促进干部队伍年轻化建设，区委组织部将正式实施干部梯队建设。作为这个梯队建设的具体措施，区委将对年纪较大的区级领导进行调整，力争使现任区领导的平均年龄不超过四十五岁。 197.上面的风声越来越紧 想起上午代书记那严肃而认真的讲话，老邱开始忧心忡忡。老邱想，代书记今年是他来裕西区主持全区工作的第二个年头了，执掌裕西区大权快满一年了。按照规定，明年将进行区政府换届选举，这对代书记来说是一个重要机会，他肯定要在这之前重点调整一些人员，尤其是年龄偏大的区级领导。虽然代书记没有说具体哪个年龄退居二线，但是他说出了一个平均线，那就是要保持区级现任领导班子的平均年龄不超过45岁。而事实上，区政府现任领导班子的平均年龄已经超过45岁。为了降低平均年龄，一般情况下，肯定要从年龄最大的人员进行调整。这样自我分析之后，老邱就担心自己这个区长干不长了。这种分析判断也是有道理的，因为他已经五十五了。另外，除了年龄的因素，老邱一想起区政府内部一些乱糟糟的事情就头疼。他想，那些胆大妄为的人干的那些事儿，不会蒙蔽过关的，早晚会败露的。那些事情一败露，必然会牵连着自己。虽然自己没有亲自参与那些严重违法乱纪的事儿，但是作为裕西区的二把手、区政府这边的一把手，一旦有人被查办，他也会承担责任的。现在上面的风声是越来越紧了，还是趁着现在没查出问题，干脆找机会退二线算了。 但是，在退居二线之前，老邱有一件大事需要办完，那就是唐嫣和大利的婚礼。为什么要在自己退居二线前将儿子的婚事操办完呢？这是不言而喻的，或者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老邱明白，自己在区领导的位置上，别人会高看一眼，这样，自己在儿子举办婚礼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人捧场。但是，假如自己不是区长了，一定会人走茶凉的。到时候，婚礼虽然不会太冷清，但是，也不会有很多人的。说到底，在现今的社会，通过举办婚礼，也是收钱的最好办法之一。你想想，很多人想给领导送钱，但是苦于无路。而领导家里有事了，就有机会很好表示一下了。在这种情况下，收钱的和送钱的都很自然，不用偷偷摸。收钱的，不能说人家是受贿；送钱的，不能说人家是行贿。如此说来，中国婚礼的作用还真不是单一的图喜庆，对于那些有权利的人来说，还有敛财的功能。这种敛财功能，貌似还很正常。而所得的收入，你不能说是违法收入，充其量是灰色收入而已。 老邱沉思了几分钟，就把迟志宏叫到办公室。他这次把迟志宏叫到办公室，并不仅仅是研究工作的，而是还想让迟志宏尽快为唐嫣和大利结婚预订一个酒店。 但是，当迟志宏来到办公室后，他却不先提出预订酒店的事情，却对迟志宏说： “现在区办的两级领导干部都确定了，接下来就要正式开展工作了。你抽时间，先给各个科室的领导先开一个小会，然后再开一个全体人员参加的大会。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们也要烧烧。” 迟宏志笑着说： “其实我算不上新官。” 老邱说： “你不算，但是你的那十位科长新上任的主任却大部分是新官呀。给他们打打气，让他们把区办的工作抓起来。” 迟志宏说： “那倒是。我也有这个想法。” 老邱说： “上午我到区委开了一个区委扩大会议，代书记主持的。” 迟志宏一听，老邱要发布会议精神，就两耳立起，心情稍微有些紧张。他问道： “我知道你上午开会去了。区长，什么会议精神？” 老邱面无表情地说： “关于会议的精神，明天区委办公室会下发会议纪要的。但是我先给你透露一下。这次代书记讲话看上去很严厉的。他说在这次领导干部竞聘工作中存在舞弊现象。” 迟志宏有点紧张地问： “他说具体是哪个人了吗？” 老邱说： “代书记倒是没有说出具体人和事，只是说将根据群众举报进一步调查。” 迟志宏说： “哦，是这样的。不过区长你放心，我们区政府的有些事情，区纪委不会知晓的。” 老邱说： “最好区纪委不知晓。但是我还是担心那个小孙，他因为竞争失利，有可能去举报。因为陈副区长已经跟我沟通过，说他实际得票数高于小张的。” 迟志宏说： “区长你也知道这事儿呀，我跟你说说呢。但是，举报要有证据呀。区长没事的，你想想，关于群众群众测评票的事情，小孙并不知道内幕。这是只要是区人事和社会保障局的那两人不说，谁也不会说的。” 老邱将头靠在高背椅上，眼睛盯着天花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 “但愿如此呀。” 迟宏志没有说话，而是等待老邱透露更多的会议消息。过了一会儿，老邱说： “所以呀，你还真的召集科室领导们开一个会议，让他们好好干干，给那些竞聘失利者看看。” 迟志宏说： “那是一定的。” 老邱还想把自己可能要在今年内退居二线的事情跟迟宏志说说，但是他在心里斗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迟志宏。老邱知道，这个迟志宏也是一个有奶就是娘的货色。如果他听到自己在年内不当区长了，肯定会慢慢去寻找新的主子的。那样，我以后安排他为我办事，一定不会很痛快的。老邱想，还是进入正题吧。于是，他很客气地说道： “小迟呀，我有一件个人事情想求你帮忙。” 迟志宏说： “区长你怎么这么客气呢？有话你就说呗。” 老邱问： “这事我只能求你，因为你一直负责招待工作，所以对奉阳城里的酒店会很了解，有的饭店老板你也会熟悉的。” 迟志宏说： “那是的。区长，你有客饭？” 老邱说： “我有什么客饭呀。我给你说吧。我想在五一期间把大利和唐嫣的婚事办了，但是由于时间紧，一时也不一定预定到好的酒店。我想这事你拿手，就找到你了。” 迟志宏笑了，说道： “这事好办。就是别人找我，我也会尽力帮忙的，何况是区长儿子结婚了。你给我定一下档次和等级，我帮你联系。” 老邱说： “尽量好一点，虽然我们不去千豪和登喜来，但是最好也是星级的。” 迟宏志说： “那没问题的，这事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老邱说： “还是那句话，你办事，我放心。” 迟志宏问： “那你大致需要多少桌？你先把大致人数确定一下，至于酒菜费用，我打探之后再跟你汇报。” 老邱说： “以我这个身份，要是大家都知道了，肯定人数少不了。我也正愁这事咋办呢？你也知道，纪委早就有文件规定，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在办理婚丧嫁娶酒席时，不能超过十桌。” 迟志宏说： “知道这个规定，但是谁去遵守了？前几天我听说市财政局局长儿子结婚，在千豪酒店办了五十桌。据说一桌费用就四千元，那还不算酒水。我一算，这局长儿子的酒席，至少需要三十多万。” 老邱说：“我不能跟人家比，人家可能大操大办不犯事，我可能就是事。还是谨慎一点好，我看，就按十桌准备吧。” 迟志宏笑着说： “区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想想，你要是办十桌，恐怕你家亲属和娘家的人都不能参加婚礼了。” 老邱就显得很发愁。迟志宏想了一会儿，突然兴奋地说： “区长，你不用为这件事犯愁了，我有办法了。” 198.酷似那男公关的青年 老邱问：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说。” 迟志宏说： “其实有句话说得好，那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刚才说的那个财政局局长在千豪酒店为自己儿子办婚礼的事情，他能办五十桌，说明他不怕事。换句话说，就是能请佛也能送佛，能整事也能平事。在这方面，区长你可能比不了他。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其实这主意也不是我迟志宏的首创。这办法是去年十一我参加我大姨姐儿子的婚礼发现的。我大姨姐的丈夫，也就是我的那个连襟（奉阳方言，如果两个人的妻子是姐妹，那么这两个人就叫做‘连襟’或者‘连桥’，也有叫‘一担挑’的），他是大南区一个负责税收的副处级干部。他在结婚那天，真的按着纪委要求，在一个酒店办了十桌酒席。当时我纳闷，事后很多天之后就问我媳妇。我说，你大姐夫这么一个有实权的干部，怎么才办十桌酒席，难道没人来捧场吗？区长，你猜我媳妇怎么说的？” 老邱说： “她说啥了？难道这里有玄机？” 迟志宏说： “是的，有玄机，而且是很大的玄机。我媳妇说，你还在区政府当办公室主任呢，这点事情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吧，我大姐儿子结婚，前前后后一个办了五十多桌。结婚那天办了十桌，那是掩人耳目的。但是，那天去的都是他们市地税局和区地税局的领导和我们家里的亲属。后来，我大姐夫根据人群类别，又在不同的酒店分别办了，一共分三次又办了四十多桌。我大姐说，这叫化整为零的战术。这三次分别是，我大姐夫的同学和我大姐的同学同事，区地税系统科级以上的干部，还有一批，就是我大姐夫辖区内的企业也就是纳税单位。我一听，这办法的确很高明。所以，我建议你这样办。” 老邱听后，说道： “你这个连襟真是很有办法。” 迟志宏说： “不是我连襟有办法，后来我听说了，很多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操办婚丧嫁娶之事，都这么办。” 老邱说： “你的意思是，我也这样？” 迟宏志说： “是呀。这事我给你策划，你就听我的没错。为了躲避纪委的追查和群众举报，你只是在第一次婚礼现场出现，其他场次你托付自己的亲属就行了，这样可以避嫌。” 老邱说： “志宏呀，我说你是人才，就是人才，我很多事都离不开你的。这样吧，你先找一个星级酒店，预订十桌即可。你现在就帮我订酒店吧，越快越好。” 迟志宏说： “好的，我马上就给你联系，下班前就告诉你。” 老邱说： “还有。你顺便帮我找一家婚庆公司，要档次高一点的。” 迟宏志说： “好的，我赶紧给你办。” 迟志宏离开老邱办公室，回到三楼自己的办公室。他拿出手机，翻动电话薄，很快找到一家四星级酒店的电话。迟志宏这几年一直跟这家酒店打交道了，外地来的贵客，他都安排到这个酒店就餐。他拨通了客房部的经理，说明自己的意思。那经理说，还有一个月，你还想预订到结婚酒店呀，我们酒店能举办婚礼的大厅早在一年前都预订完了。迟志宏说，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那经理说，除非婚礼不在双休日办。 迟志宏说，那不行，哪有不是周六周日举办婚礼的。那经理说，或者晚上举办。迟志宏又说，你开玩笑呢？新娘新郎也不是二婚。那经理就笑了，说迟主任你落伍了，现在奉阳流行晚上结婚，不是二婚也有晚上举办婚礼的了，这叫做追求浪漫和时尚。迟志宏说，那你等我电话吧。迟志宏又找了几家星级酒店，得到的答复基本一样，都说没有这么晚预订的。 迟志宏就打电话问老邱： “区长，实在对不起，我熟悉的所有星级酒店，周日和周六的中午全被预订了，但是晚上可以。“ 老邱说： “晚上举办婚礼？那哪成？” 迟志宏说： “那没办法了。但是，据说现在奉阳流行晚上举办婚礼。” 老邱说： “是吗？那我回家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如果他们同意，就订晚上的吧。” 迟志宏说： “如果不想晚上举办婚礼，就找一般的酒店，不是星级的酒店，我想肯定能订到。” 迟宏志说： “还是优先选择星级的吧，这样吧，你等我跟家里研究一下再告诉你。” 迟宏志说： “那好吧。酒店的事情先这样，我再给你联系婚庆公司。” 放下电话后，迟志宏给王燕打电话，问去年她大姐儿子结婚时请的那家婚庆公司的电话。迟志宏之所以想找这家公司，是因为他觉得那家婚庆公司很有档次。迟志宏这些年参加了很多婚礼，通过比较，还是那家婚庆公司很有水准。王燕先问了她大姐，她大姐又问她大姐夫，绕一大圈子找到了那个号码。迟志宏拨通那家婚庆的电话后，对方说这事最好面谈。迟志宏也觉得有道理，就自己驱车来到这家位于南宁路235号的浪漫一生婚庆策划公司。 这个公司租用的是一个临街的门市。接待迟宏志的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女士，虽然穿着很职业，但是迟宏志似乎有透视功能，她觉得这女人也是蜂腰肥臀大胸的性感女人。她递给迟宏志一个策划案例文本，迟志宏接过来仔细地翻着。他要对老邱负责，因为这是他儿子的婚礼。他更要对唐嫣负责，因为这是迟宏志小情人的婚礼，一定要搞的有档次。 迟志宏一边看，一边听那女士的口若悬河般的解释。最后，那女士还让迟志宏在电脑上看了一段婚礼现场光盘。这家婚庆公司的策划团队在奉阳是一流的，所选的主持人都是奉阳市电视台或者电台那些家喻户晓的主持人，婚礼布景也很有品位。迟志宏决定选择这家了，回去之后就向老邱汇报。迟志宏心里明白，他只是帮助老邱联系一下，最后确定还要大利和唐嫣拍板。 考察差不多之后，迟志宏正要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候，一个高个白净的年轻男子走进屋里。那年轻男子一边将手中的一个文件夹交给那女士，一边说自己的策划方案完成了，请总监过目。那女士接过文件夹后，那年轻男子就准备往外走。等年轻男子转过身正对着迟宏志时，迟志宏发现，这个年轻男子很像一个人，就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时候，那你年轻男子也盯着他看，迟宏志发现，这年轻男子的眼神是那样熟悉，尤其是那嘴角。而且，男青年的眼神里还透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迟志宏想，自己一定是在某种场合见过他，但是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这个男青年是谁，在哪里见过。 正在迟志宏胡乱猜想的时候，那年轻男子已经走出去了。迟志宏问那个被称为总监的那个女士： “刚才这个年轻小伙是你这里的员工？” 女总监说： “是呀，刚来没几天。” 迟宏志问： “他叫什么名字？” 女总监说： “你问这个干啥？怎么，你认识他？” 迟宏志说：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跟他很像。” 女总监就说： “是这样呀，那我告诉你，这个小伙子是我从市人才中心劳务市场招工招来的，叫付军。” 迟志宏点点头，说道： “那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认识的那个人不叫这个名字。” 女总监就笑着说： “我有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在大街上会碰见跟自己熟悉的人长的很像的人。有一次闹笑话了，我在公交车站见到个长相非常像我同学的人，就以为是同学，上前就跟人打招呼，结果不是，老尴尬了。” 迟志宏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起身告辞。 从女总监的办公室走出来，他要穿过外边的大工作室，然后才能走出这个婚庆公司。正在迟志宏快要走出时，他又看见了那个被称为付军的年轻男子。那个叫付军的男子坐在一个桌子旁，正在打电脑。当这个付军听见有人经过时，抬头看了一眼，这时，迟志宏的目光再次与其相对视。迟志宏突然想起来了，这个谢军长得非常像那个死去的小刚，也就是章颖颖带到三亚游玩的那个男公关。但是，那个付军仅仅看了一眼，又埋头工作了。 迟志宏走出婚庆公司，驾车回区政府。在车上，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刚才在婚庆公司里见到那个年轻男子的眼神。这个付军，怎么那么像小刚呢？简直就是太像了，无论是眼神，还是身高，还有他的嘴角，非常像。除了头型和身体略胖之外，简直跟小刚就是一个人。不会吧，难道真是那个死去的小刚？但是，想起女总监刚才的一席话，迟志宏想，这个付军仅仅是跟小刚长得像而已，不会是小刚的。那个可怜的小刚，已经殒命三亚，他不会死而复生的。迟志宏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这个人不可能是小刚，而且最好他不是小刚。 199.恨不得阉割所有男人 由于今天道路比较畅通，迟志宏很快就到了区政府。把车开进北楼一楼的车库后，迟志宏一看时间，还不到三点。他没有直接去老邱的办公室汇报婚庆公司的事情，而是想去见一个人。 迟志宏没有直接乘电梯上区政府的北楼，而是绕到了南楼。由于刚才在婚庆公司看到了一个长相极似小刚的人，这使迟志宏一下子想到了龌龊而难忘的海南三亚之旅。迟志宏是一个容易触景生情的人，一想到海南三亚之旅，他自然想起另外一个人，以及跟这个人的以往灵与肉的双重纠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二十多天没见到这个人了，不知为什么，现在突然想去见这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另外一个老情人章颖颖。迟志宏来到区政府南楼的四楼东侧，也就是区发改局的办公室。章颖颖的办公室位于四楼的最东侧，迟志宏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因此知道这就是章颖颖的办公室。 走到门前，迟志宏就敲门，但是，里面没有声音。 这时候，章颖颖办公室旁边的那个屋出来一个年轻女人。她可能听到迟志宏敲门了，就出了问迟志宏，你是找章局长吗？迟志宏说是的。那年轻女人说，章局长已经休假了，有好几天没有上班了，你如果有事，可以直接给她打电话。迟志宏说，知道了。然后，他匆匆地离开了南楼。 没见到章颖颖，迟志宏回到区政府北楼，来到老邱办公室，将自己去浪漫一生婚庆公司实地考察的事情向老邱做了汇报，老邱说，你选的公司基本上没问题的，我回去也让唐嫣和大利再去看看，最后由她们确定。 迟志宏看见老邱似乎正在忙于批阅什么文件，因此说完此事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迟志宏就给章颖颖打电话。电话接通了，迟志宏很关切地问： “颖颖，你在家休假呀？” 章颖颖似乎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答道： “是的，我在家呢。我最近有些不舒服，在家休息几天。” 本性不改的迟志宏还像以前一样，开始对这个老情人说一些暧昧**的话。他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是不是想男人了？要不要我去给你打一针。” 迟志宏所说的打一针，并不是说找医生给患者打针注射药物，而是一句很下流的话。谁知章颖颖听了迟志宏的玩笑下流话，并没有跟往常那样和迟志宏一起互动，而是立刻骂道： “迟志宏，你这个老流氓，色性不改，什么想男人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也不会想男人了。” 迟志宏被章颖颖的语气镇住了，他甚感纳闷，这个曾经风情万种的风骚女人今天是怎么了，二十多天没有联系，咋变的这样粗暴异常了？怎么说出这种狠话？他就问道：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是不是哪个男人害你了？” 章颖颖语气还是很强硬，她说： “你别跟我再提男人，别跟我提那事儿，我讨厌死了！” 迟志宏说：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陪你吗？怎么突然变的这么绝情了？” 章颖颖说： “我现在见到男人就讨厌，我恨不得拿刀把你们男人那东西都割掉。统统割掉！让男人都变成太监！” 迟志宏慢慢意识到了，这个章颖颖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不她不会说这样易怒的，而且说出这种狠话的。他不敢再撩拨她了，而是很正经地说：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章颖颖现在真的很激动，听了迟志宏的话之后心情很糟糕。她心里想，若不是因为自己春节前跟小刚去海南浪漫时无意遇到这个迟志宏，若不是在三亚跟迟志宏和小云他们一起放纵乱搞，若不是听从了迟志宏的那种集体游戏的创意，也不会出现把小刚累休克的时间，最后也不会使自己受到小刚的野蛮报复。她现在似乎不恨小刚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罪有应得，应该有这个报应。但是，她看到迟志宏现在像没事一样，心里就不舒坦。她也希望那个小刚最好也去找到迟志宏，也去报复报复这个迟志宏大流氓。章颖颖现在已经由原来对迟志宏的所谓爱，变成了现在的纯粹仇恨了。她听完迟志宏那听起来好像很关心她的话，仍然没好气地说： “我死活跟你没关系，我现在讨厌你！” 说完，章颖颖就挂了电话，弄得迟志宏更加莫名其妙。 是的，迟志宏应该对章颖颖的态度不是很适应。不，应该说是相当的不适应。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个在三亚被抛尸海滩的小刚真的活过来了，而且已经潜回奉阳，并且，已经完成对章颖颖实施了比较野蛮的报复行为。章颖颖在那次跟女老总从康乐会所回来之后，一直处于**和精神的双重痛苦之中。或者说，由于**上的痛苦，导致她精神上更加痛苦。这双重的痛苦已经搞得她情绪反复无常暴躁怪异。由于那次小刚的同伙用矿泉水塑料瓶子野蛮伤害了她，一个多月过去了，她现在里面还没有完全愈合，根本不敢跟男人干那事儿了。这些日子，那个老家伙和市发改局那个副局长一直到打电话约她，想跟她温存一下。但是，都被章颖颖拒绝了。市里那副局长马上就要晋升一把手了。如果他晋升为市发改局的一把手，他会有能力把章颖颖调到市局。章颖颖也知道，只要自己经常去满足那个变态副局长，副局长肯定能帮助她的。但是，一想到自己那里还有内伤，她就不敢去见那个副局长。章颖颖现在一想起副局长的那个电动家伙就很害怕，同时会立刻想起那个粗大的塑料瓶子。一想到这，她有时候会因为恐惧而浑身痉挛。她甚至想，自己宁愿不去市局上班，也不要副局长的折磨。 200.借采购之际大捞一把 除了以上那两个男人，章颖颖还惧怕自己的老公。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章颖颖里面不疼的时候，自己的老公回家很少碰他。但是，自从她被伤之后，他老公一回家就想跟她干那事儿，而且，最近老公回家的次数还变多了。章颖颖开始的时候，让他走旁门左道，这样似乎能减轻她的痛苦，但是几次之后，老公说，我还是喜欢走正道。而无论如何，章颖颖坚持不让老公走正道。老公就不高兴，就想强行上。章颖颖实在没有办法。有一天，面对丈夫即将强行闯入的危急时刻，她竟然对丈夫说，你别弄我了，我那里得病了，做那事很疼的，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去找别的女人或者洗浴中心的小妞。丈夫一听，自己的老婆竟然怂恿自己去找别的女人，就心花怒放，但是嘴上却说，你不让我做，我也不会去找别的女人的，等你养好了再说。章颖颖想，我那里面也许会慢慢养好，但是我心里的阴影一辈子也不会消除的，你还是趁早找别的女人吧。 从那以后，老公真的不跟她做了，就连走旁门或者用其他的方式，老公也不要求了。章颖颖猜测，虽然老公没说，但是他已经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了。 还有一个男人，也令章颖颖感到很棘手，就是区环保局局长。上次，章颖颖为了摆平女老总贾姐那个再生塑料厂被勒令停产的事情，自己主动献身给那个老家伙。老家伙真的很办事，搞完章颖颖之后就下令属下，准许贾总的塑料厂重新开工。但是，最近附近居民又开始上告，有的已经告到电视台。环保局迫于压力，准备还要对这个企业的污染问题开始整顿。环保局局长知道这个企业的背后有一个靠山，那就是章颖颖，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毕竟自己跟这个美女局长有过一腿。环保局局长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力保这个企业的。但是，我也不能白白保护这个企业。我虽然不收这个企业的保护费，但是你章颖颖也要有所表示。这个局长这样一想，就开始觊觎章颖颖丰满迷人的身体了，于是便多次打电话，约请章颖颖喝茶去。章颖颖明白，说喝茶是假，想搞她是真。但是，目前章颖颖的状况，不可能愿意跟这个局长搞那事儿了。这个局长，虽然年过五十，但是那方面能力极强的，章颖颖有所领教。说实在的，章颖颖跟这个局长搞，也没什么太多的快感，因为他长相庸俗难看，像一个乡巴佬。章颖颖想，贾姐呀贾姐，我不想在这方面帮你了，你还是自己出马吧。要是在这个环保局局长看上你，说明你是幸运的；要是他嫌弃你长的不好看，长的老，你就拿钱摆平他。章颖颖开始躲避所有男人，他迟志宏当然也不例外。 迟志宏对章颖颖在电话里所表现出的态度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是他也没过多分析章颖颖变的如此不正常的原因。因为迟志宏想，我身边的女人有很多，不差你章颖颖这一个。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找你章颖颖搞，那是对你的好，我怕没有男人要你，我才主动的。既然你对我这个态度，那好吧，我以后不会再找你的。 迟志宏一看时间，快四点了。 由于下午一直忙碌，他就觉得时间过的真快。他突然想起那件对自己很重要的“工作”。于是，便将上次递交给老邱那份办公用品采购计划重新拿出来看看。现在，局委办和科级干部都调整完毕，大家都已经上岗了。既然如此，他要开始筹备政府采购活动了。今天下午没有时间了，等明天上班后，立即找张大姐，马上落实这个事情。迟志宏想，这件事越快越好，因为我等着趁此机会捞钱呢！ 第二天，迟志宏把张大姐叫到办公室，将办公用品采购一事儿向她进行了安排。张大姐是一个很听话的人，迟志宏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从不反对。 经过今天的筹备，在迟志宏的授意下，张大姐负责的采购中心完全开始按着迟志宏设计的采购招标方案进行对外招标。这次办公设备用品集中采购额高达九百多万元，包括办公车辆、电脑、打印机、复印机、会议室音响视频系统和办公桌椅，前后共举办了四次所谓的对外公开招标会议。说是对外公开招标，其实都是暗箱操作的结果。 在招标会上，貌似有很多投标的办公品经销商，但是，这些投标人大部分都是一伙儿的，故意抬高价格。但是，最后的中标价格也不能高的离谱。这个最后中标价其实事先已经跟采购中心暗地里商谈好的，同时商谈好的还有好处费或者回扣。每一场招标会迟志宏都参加并主持，招标会场面上搞得很热闹，给人一种公开、公平和公正的印象，而实际上，迟志宏在招标会之前都跟前来投标的达成了默契。 张大姐虽然名义上是区办采购中心主任，但是所有大权均有迟志宏掌握，她只是一个“配搭”。张大姐知道，自己能当上区办采购中心主任，全是依仗迟志宏的帮忙，所以对迟志宏惟命是从。经过一周的招标活动，迟志宏可谓获得了大丰收。除了有一家经营办公桌椅的公司是通过刘全中的关系中标的之外，其他七家公司都直接将回扣款按着事先约定如数送给迟志宏。 迟志宏这次通过虚假招标，共收取投标单位四十余万元好处费。这些钱，已经足以给小云买一套面积在六十平方米左右的房子。他原来想购买一辆自己的私人用车，但是后来他想，自己是办公室主任，机关车队也归自己管辖，想用公车简直就是自己说的算，何苦还要自己花钱买私车呢？思前想后，他还是先不打算购车。 201.互相暗斗的一对夫妻 迟志宏达到了自己借机捞钱的目的，因此心情就很得意。心情一好，就想找女人玩玩。由于忙碌了一周，他没有找小云，也没有机会再跟唐嫣搞，所以，他已经很渴望发泄了。这些日子，在晚上回家后，王燕偶尔有些亲昵的举动，都没迟志宏以自己白天工作太累精力为借口而冷冷地拒绝。王燕也没有强求，她知道对待迟志宏不能太强求，只等他有想法了，再跟他温存，哪怕一个月一次也行。 事实上，迟志宏并不是因为白天工作累而不跟老婆王燕温存的。他最近的确有点累，但是如果王燕有足够的诱惑力，他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爬上她的身体，行使一下丈夫的职责。 可是，王燕已经没有足够的诱惑了。如果说家里有吸引迟志宏的女人，那绝不是老婆王燕，而是年轻而娇小的小香。 自从那次家里自来水管子意外漏水，迟志宏匆匆回家修理时跟小香上演了激情一幕后，他还一直没有再搞小香。他没有再搞小香不是因为自己不想，或者小香不想，而是两个人一直没有机会，因为最近王燕看的太紧了。最近一段时间，王燕的公司安排职工休冬假，所以王燕一直在家里休假。白天迟志宏没有机会单独跟小香在一起，晚上还要跟老婆王燕睡在一个床上。这对迟宏志真是一种严重的煎熬，他非常盼望着时机的出现。 这天晚上，迟志宏和王燕、小香一起吃完晚饭。小香照例在厨房收拾碗筷打扫卫生，迟志宏照例跟王燕在客厅看电视。大约六点的时候，王燕接完她一个同学的电话，就对迟志宏说： “老迟，我的同学要我跟她一起去美发厅弄头发。我一会儿出去一趟，顺便我也弄弄。” 迟志宏心中暗喜，机会终于来了。于是，马上说： “好呀，去吧。你也应该好好收拾收拾。你看看外边的那些女人，有的比你岁数都大，但是人家就是舍得花钱捯饬，整的越来越年轻了。” 王燕想，我一提出晚上出去，你迟志宏怎么这么支持。我知道你迟志宏心里的小九九，你支持我出去弄头发是假，想单独跟小香在一起是真。不行，我绝不会给你太多机会。这样，正在迟志宏在心里设计如何在今晚跟小香偷情时，王燕却说了一句话迟宏志很不想听到的话。 王燕一边穿外衣，一边说： “老迟，你也陪我去吧，我怕回来太晚了，一个人害怕。” 迟志宏一听，美梦被一下子打破。但是，他还是试图找借口不想出去： “你不是有你的同学陪着吗？” 王燕说： “我们两家离的不近，再说是两个方向，还是你陪我去吧。” 王燕其实说自己一个人害怕是假，而不让迟志宏和小香两人在家是真。可谓真真假假，难以辨别。王燕知道，就迟志宏那个大色鬼，见到有姿色的女人就走不动道，尤其是年轻的小姑娘。还有，那个小香也不是省油的灯，整天挺着大胸脯，一看就是一个小骚妞，小骚狐狸精。你想想，把这两个人放在家里，不滚到一个床上去才怪呢！而迟志宏却想，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加上自己已经非常需要了，一定要把握住。迟志宏说： “那你先去吧，等你弄完了，我开车接你去。” 现在，迟志宏虽然没有买车，但是，他经常把车队的一个公用小车开回家，几乎变成了他的专车了。虽然机关有人对迟志宏的做法很有意见，但是老邱为迟志宏说话了。老邱有一次在区长常务会议上说，有人反映区办主任迟志宏经常驾驶公车的问题，我觉得不是很过分的事情，因为他是办公室主任，有很多外出办事的任务，开公车是正常的，他自己开车，还省下一个司机呢。由于老邱已经发话，迟志宏更是毫无顾忌地使用公车了。 王燕突然心生一计。她想，你迟志宏看来真是有想法，我就知道你盼望我出去，好跟那个小**鬼混，好吧，我就先假装成全你们，然后再想办法捉拿你们。她开始玩欲擒故纵的战术，就说： “你又把车开回来了，我还真不知道呢。有车就好了，你先给我送到那个美发店，然后呢，你愿意在美发店等我就等我，不愿意等我就回家。等我把头发弄好了，你在开车去接我。” 迟志宏一听，就觉得这美梦还有可能继续。他说道： “好呀，那就按着你说的做，我们走吧。” 王燕就到书房，告诉小香说，自己去弄头发，让迟志宏送一趟。王燕故意强调一下，迟志宏送完她，一会儿就回来。然后，迟志宏就跟王燕出门了。 话说迟志宏和王燕出去后，小香想，女人做头发需要很长时间的，尤其是王燕这样的官夫人，舍得花钱，更会弄一个复杂的头发美法护理，估计时间会更长，没有两三个小时，王燕是回不来的。如果一会儿迟志宏回来，她就要借机勾他。不是勾，也用不着勾，迟志宏这个大色鬼会主动要来搞她的。 想到这些，小香就开始洗漱打扮，将自己洗漱的干干净净，而且涂脂抹粉，浑身弄得香喷喷的。现在，小香在迟志宏家有了两份收入，一份收入是公开的，也就是明的收入，那就是家政费，由王燕发放；另一份收入不是公开的，只有迟志宏知道，根本不能让王燕知道，那就是那份暗的收入，就是迟志宏每月给小香两千元服务费，说白了就是陪睡费。这样，小香每月有四千元的收入。收入多了，就花钱大方起来。一起跟小香来奉阳当小保姆的老乡有好几个，小香经常跟她们去逛街，有时候也聚会。那几个小保姆看见小香穿戴打扮都比她们好，就很羡慕，问小香你的主人为什么给你的工资高？小香说，一个是我家的主人有钱，一个是我干的多。姐妹们就问，你在雇主家都干啥？难道还多干活？做家政员的，不就是洗碗做饭买菜和打扫房间吗？你还干啥？小香就说，我干啥不会告诉你的。其中一个姐妹说，小香，你是不是晚上还要陪男主人睡觉？小香笑骂道，我要撕破你的烂嘴，你才陪男主人睡觉呢！那姐妹就说开玩笑呢，小香你真是命好，有机会我们去你雇主家看看，见识一下城里大户人家的生活。小香说，你们不用着急，我找机会让你们去看看，你看人家那个大房子，好宽敞哦，但是，一定是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姐妹们就说，我们等着呢。 小香有钱了，就自己购买好的化妆品和香水。在以前，小香经常偷偷用王燕的，但是后来被王燕发现之后，就不敢用了。小香为了吸引迟志宏，开始往身上喷香水。想准备接客的娱乐中心小妞一样，小香准备完毕，就等着迟志宏回来亲她搞她了。 再说迟志宏开着那辆区办新购进的凯美瑞2.0小轿车，将王燕送到哈尔滨路上的那家美发店。这个美发店离迟志宏家里也不是很近，如果街道上路况好的话，开车也需要二十多分钟。到了美发店门口后，迟志宏假装将车熄火，做出准备下车的样子。迟志宏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言行似乎引起了王燕的怀疑。 王燕说： “怎么？你要去美发店等我吗？” 迟志宏说： “是的，这路也太远了，来回需要四十分钟，还是在这里等你吧！” 王燕想，这个迟志宏耍什么花招，怎么不上我的套呢？而实际上，迟志宏也在心里开始跟王燕暗斗周旋，他是故意做出这种不回家的姿态，让王燕打消疑虑。这时候，王燕说： “得了吧，你还是先回家吧，你看这里面全是人，你在哪里呆着呀？再说了，做头发没有两个人小时下不来，你还是先回去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再来接我。” 迟志宏想，我不在这里待着，也不能说自己回家。迟志宏撒谎说： “那好吧，那我就先去我的一个同学家看看，他家就在这附近。” 王燕想，难道这个迟志宏没跟小香勾搭上？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好吧，不管他了。王燕似乎通过刚才一系列的试探，似乎已经打消了对迟志宏的怀疑。她说： “也行，你随便吧。” 迟志宏说： “我这就去了，完事你给我打电话。” 迟志宏现在自己感觉良好，他认为在这场夫妻心理战中，自己还是技高一筹的。你王燕想看住我，没门！迟志宏看见王燕走进美发店，就把车发动了。调过头之后，就一路飞奔，急匆匆地回到家里。迟志宏上楼后，由于没有带钥匙，就按响了门铃。小香在屋里正苦苦等待，听见门铃声，顿时心跳加速。她打开门，看见的正是迟志宏一个人。迟志宏进屋后，不由分说，一下子将风情万种的小香拥在怀里。 202.臭味相投者无耻交流 望着小香那白嫩的肌肤，闻着小香身上散发的迷人香味，迟志宏早已不能控制，一下子扑来上去。为了能够赶在王燕弄完头发之前，结束跟小香的欢娱，迟志宏想，我必须争分夺秒、加快节奏，提高效率。 折腾一大阵子之后，就听小香说： “迟叔，你好强大呀，我好喜欢你。” 迟志宏说： “是吗？你如果愿意，以后有机会，我们会经常这样的。” 小香说： “是呀，我很盼望呀。但是，王姨这些日子跟我形影不离，我们没有太多机会呀。” 迟志宏就说： “你说的对，我们机会太少了。” 小香似乎还沉浸其中，说： “迟叔，你很懂女人的。王姨嫁给你，她真的好幸福。” 迟志宏说： “她可能幸福，但是我不幸福呀。你来我们家已经快两个月了，你也看出来了。” 小香说： “是呀，我早看出来了。当时我第一次来你家，看见你住在书房，王姨住在里屋，就知道你们已经分居了。你们这些中年夫妇，也许大部分都这样。” 迟志宏说： “是呀，都这样。男女之间，时间长了，都会腻烦的，这叫审美疲劳。所以嘛，我一看见你就来劲了，因为你是新鲜的。但是，我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我再要你了。俺家这老太婆最近正休冬假呢，最近算是没有机会了。” 小香说： “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的，我们可以创造机会呀。” 迟志宏问： “你说说，有啥机会可以创造？” 小香就神秘地说： “我们如果想搞的话，可以事先约定好，在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你偷偷地到书房来，我们就可以搞了。” 迟志宏说： “那很不安全的，非常容易被发现的。你不是跟老太婆在一个房间住了一个多月嘛，她睡觉的时候，有一点动静就醒。这事你是知道的。” 小香说： “如果她醒了，那你就告诉她，说你去卫生间方便。” 迟志宏笑了，捏了小香脸蛋一下，然后恬不知耻地说道： “你真天真呀小宝贝儿。上卫生间方便能用多长时间呀，也就一泡尿的工夫，能干完这事吗？你不知道，我干这事，时间很长的。今天我怕老太婆发现，就故意加快了速度，要是没有时间限制的话，我能搞半个小时的。你信不？” 小香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姑娘，她说： “我信，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哦。” 迟志宏说： “所以呢，我们还是再寻找时间长一点的机会。” 小香又说： “如果被王姨发现的话，那你就说去卫生间大便了。大便时间长。” 迟志宏说： “你就瞎想吧，大便也不能半小时呀。” 小香说： “实在不行，那你就说你大便干燥，便秘。” 迟志宏也被逗笑了，说道： “行是行，但是我怕我正跟你在书房搞的时候，老太婆出来，把我们堵在一起，捉住现行了。” 小香说： “那你就快点搞呗，像我们农村的马牛那样，爬上去就搞，不一会儿就完事。” 迟志宏说： “人也不是动物呀。对了，你在农村看过牛马搞这事儿呀？” 小香一点也不觉得害羞，说： “在农村长大的人，谁没看过呀。你不也是农村长大的吗？难道你没见过？” 迟志宏说： “当然见过了。但是，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呀。我记得小时候在乡下，那时候还有生产队。我和伙伴们经常看见生产队的牛羊马等动物搞这事儿，一到这时候，我们就拿起石块打那个公的，一边打还一边骂，你这个臭流氓，大坏蛋。”小香说： “你还骂牲口是臭流氓大坏蛋呢，我看你刚才就是一个臭流氓。” 迟志宏说： “我承认我是臭流氓，但是我不是大坏蛋呀。” 小香却说： “但是，我喜欢你这个臭流氓。” 迟志宏说： “你刚才说的对，牲口一会儿就完事。但是我们不是牲口呀，我们人类总是想多搞一会儿，多享受一会儿。有时候，还想搞一些新花样。这一点，牲口是比不上的。” 一谈起乱搞的事儿，两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虽然他们之间属于两辈人，年龄差距很大，但是，他们在这方面似乎没有代沟，臭味相投。就这样，他们俩儿已经完全沉浸在纯粹动物本能的欢愉之中，又转战到卫生间里。他们似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忘记了身边的一切。而此时，意想不到的情况突然发生了。 203.把他们堵在卫生间里 原来，王燕从迟志宏的车上下来后，走进那家美发店的时候，她的那位女同学正在那里等她。她的这个女同学是一个富婆，丈夫是奉阳一家地产公司的老板。虽说她家的公司规模不是很大，但是她的家也产过千万了。王燕跟这个同学是大学时的好姐妹，毕业这么多年来之后，很多大学同学都中断了联系，唯独一直跟这个女同学联系着。这个女同学之所以跟王燕的关系一直很好，主要是因为，这个女同学以前家里条件很困难，尤其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王燕的这个同学所在的标准件厂和她老公的防爆器材厂都破产了，因此这个同学一家的生活当时相当窘迫。那时候王燕的家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由于自己上班的百货公司经济效益还可以，加上迟志宏在机关上班，经济条件要好于那个同学。因此，王燕就在她的那个同学准备下海时，借给那女同学五千元钱。要知道，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一个家庭能拿出五千元，那是相当不错的。在那个年代的五千元钱，估计就相当于现在的十万八万元。王燕的这个同学先跟丈夫在农贸市场里租了一个档口卖菜，慢慢赚钱了，就开始到济南街轻工厅去卖服装，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再后来，国家实施了海南建省的战略，这个同学的丈夫就跟别人去合伙到海南圈地去了。据王燕的同学讲，自己的老公在海南倒腾地皮那段时间，那挣钱的速度差不多赶上印钞机了。后来，海南房地产泡沫破灭了，很多人都血本无归。但是，这个同学的丈夫跟他的合伙人挣足了钱之后，早就在房地产泡沫崩盘之前提前撤回了奉阳。再后来，王燕的这个同学的老公投资了商场。2005年之后，这个同学的老公看准了房地产市场的前景，毅然将全部资金从商场撤出，成立了中明地产公司，家庭资产成倍增长。这个女同学现在已经不上班了，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女同学现在虽然有钱了，但是还不忘记王燕当年的帮助，因此，总是要请王燕吃饭喝酒洗浴唱歌美容美发之类的，还总想给王燕买衣服之类的东西，以表达感谢之情。王燕不太喜欢应酬，很多时候都不去。但是，也不能总不去。因此，今天这个女同学一打来电话，王燕就想，人家找我好几次了，多少还要跟她一点面子的，就来这家美发厅弄头发。 今天晚上，王燕的同学请王燕做了一个头发的快速护理。据说这种护理不但省时，而且效果非常好，只是费用高了许多。但王燕的同学不差钱。 她们俩儿不到一个小时就完事了。 王燕和这个女同学弄完头发后，女同学还要请她去做美体什么的。王燕说： “我这个体型，做美体也美不了多少，我不想去，还是回家吧。” 女同学说： “我原来体型比你好臃肿，你看，我做了才几个月，体重下降了二十多斤呢。” 王燕说： “我觉得我这个身子，已经没有投资的必要了，我早就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了。” 女同学说： “姐妹儿，你说错了。你不投资，怎么知道没有必要？再说了，我不用你拿钱，现在我给你说，千八百块的对于我就是小钱了，你要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女人嘛，都快奔五了，再不打扮，就没几年了。再说了，为了拴住老公的心，也要好好美体美容呀。” 王燕说： “你应该好好美美，你是富婆了，整天陪着你家的那个老总出入社交高档场所，别给你老公掉价，我就不用了，我就是一个普通妇女。” 女同学就说： “你也不能把自己看低呀，你家老迟也算一个当官的，你也算一个官太太了。” 王燕就苦笑道： “我是官太太？我一点也找不到官太太的感觉，整天倒像一个怨妇。先别说我了，我今天不去了，你去约别人吧，我这就给老迟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女同学一听，王燕铁了心了，心想，不去就不去吧，于是就说： “我开车来的，别折腾你老公了，我开车送你回家。” 王燕一想，送就送吧，迟志宏也许正在跟他同学聊得火热呢，就不打扰他了。 王燕乘坐着女同学的保时捷boxster，不到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王燕上楼后，拿出钥匙就开门。王燕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开门和关门都很轻。这跟迟志宏有所不同，因为每次迟志宏回家后进屋后，都重重地把门关上，唯恐关不严。因为这事，王燕曾经说过迟志宏多次。 王燕打开房门，走进门厅后顺手将门轻轻关上。这时候，她发现卫生间的灯亮着，而且卫生间的玻璃上布满蒸汽。她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小香在卫生间洗澡呢。 但是，随后她竟然听见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难道这个小香趁着王燕和迟志宏不在家，私自把别的男人领到家里卫生间洗鸳鸯浴吗？ 王燕突然变的好奇，她要上千探个究竟，于是，蹑手蹑脚地来到卫生间的门前。不听不知道，一听气一跳！原来，那个女人的确是小香，但是，那个男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公迟志宏！ 王燕刚想用力敲门，突然听到迟志宏在里面说话了。她强忍怒火，竟然没有发作，并且表现的出奇的冷静。王燕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不现在闯进去，将迟志宏和小香现场捉获。但是，鬼使神差，她竟然没有那样做。她想听听这个迟志宏到底背地里说了我什么，到底是怎样跟那个小骚狐狸精的。她想，既然事情发生了，就先让这对狗男女先搞一会儿，等他们激战正酣的时候，我再突然打断他们，让他们欲罢不能！让他们在我面前丑行败露！就像上次你迟志宏突然回家，发现我跟公司秃头经理正在卧室大搞的情景一样。我也让迟志宏难堪一次，那样，我们就在这件事上扯平了。 王燕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就听迟志宏说和小香浪言浪语**。王燕在外边偷听后，几乎骂出声来，这个小骚狐狸精，我一会儿非将你那里撕烂不可。还有迟志宏这个大流氓，竟然给我撒谎，明明是回家来跟小香偷情，却说去同学家了，一会儿我去厨房拿刀，非把你的那个东西割掉不可！让你做一把当代的太监，看你以后还骚不！ 然后，就听见快速的**撞击声。奇怪的是，听着听着王燕心中的怒气居然渐渐消失了。王燕开始眼馋了。慢慢地，王燕呼吸开始急促，浑身尤其是脸部开始燥热。她本想让迟志宏和小香再多搞一会儿，但是，想到自己处在煎熬之时，而那个小**却享受着无尽的快感，她不能再等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下子将卫生间的折叠门推开了！ 迟志宏和小香被这突然的声音吓懵了。只见迟志宏一下离开小香，本能地双手将其捂住。小香也被吓坏了，立刻蹲在地上不敢抬头。而王燕却不慌不忙地说： “好呀，迟志宏，你给我撒谎是不？竟然回家跟这个小狐狸精鬼混。你们接着干呀，刚才不是干的挺好的吗？” 迟志宏一听王燕的口气，觉得王燕并没有大发作的迹象，就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先出去穿衣服，一会儿给你说。” 王燕堵在卫生间门口，对迟志宏说： “不让你穿，你们继续，我在一边看。” 迟志宏心想，王燕这是想干什么？你这样做，还不如骂我们一顿呢。你竟然要看我跟小香搞，这不是对我的折磨嘛。迟志宏说：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碰小香了，就这一次。” 王燕说： “不行，我就是要看。刚才我都看了一会儿了，看着我都眼馋了。” 迟志宏一听，再看看王燕有些潮红的脸，就嬉皮笑脸地说： “你真眼馋了，那我跟你搞，让小香看着。” 还没等王燕说话，小香突然抬头说： “王姨，我错了，你打我吧，我明天就离开这里。” 王燕一看小香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跟刚才那个的小**货判若两人。王燕说： “我哪能让你离开呢？你刚才把我老公侍候的那样舒服，我还舍不得你呢。” 小香就说： “王姨，那就让迟叔好好侍候侍候你，我先出去了。” 王燕说： “你别出去，你要看着我跟你迟叔搞，你还要在一旁给我们加油呢。” 204.上演无比荒唐的丑剧 迟志宏吃惊地看着王燕，心里说，王燕你有没有搞错？你怎么今天的表现跟往常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简直让我目瞪口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看见迟志宏呆呆的样子，王燕催促道： “你们还愣着那干什么？快给老娘脱衣服呀。” 听完王燕的话，迟志宏和小香仍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这时候，王燕又说道： “你们干啥呢？快点呀。再不给我脱衣服，我要自己脱了。” 迟志宏和小香对视一下，两个人似乎慢慢缓过神来，但是他们的表情都很复杂。 此时，再看王燕，她居然真的自己开始宽衣解带了。 迟志宏和小香不敢再发呆了。迟志宏想，这个王燕今天真的要玩创新模式呀，好吧，我顺着她吧，看看她到底想干啥？ 到现在，王燕的饥渴程度已经积累到了非搞不可的地步了，她不可思议地说： “老公，我们搞，让小香在一旁看着。” 王燕此招也够奇葩的，也很损的，她想折磨折磨小香。 迟志宏想，这个败家娘们，今天我算是犯在她的手里了。好吧，今天就按照王燕的要求继续下去吧，谁让自己被她现场捉住了呢。接着，一场极其丑陋而荒唐的闹剧，就上演了。 说来真是荒唐，这世间之事真是无奇不有。按着常理，王燕发现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偷情鬼混，定会大怒一番。但是，她却被丈夫跟小香偷情的场面吸引了，甚至动情了。而迟志宏今天也找到了一个奇怪的感觉，那就是，王燕突然开门后，他开始是恐惧，后来竟然也做起了这荒唐之事来。王燕之所以没对迟志宏发作，除了自己很想搞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上次自己跟公司那个秃头老男人在卧室偷情被迟志宏发现时，迟志宏也表现的也不是很激动，既没有大骂她，也没有对那个秃头老男人采取报复动作。王燕想，自己是有“前科”的人，就不计较迟志宏跟别的女人了。虽然在此前，她千方百计地阻止迟志宏和小香混到一起。但是，当他们真的鬼混到一起来，王燕竟然不再阻止，甚至还投入其中。这事儿无论怎么解释，都是荒唐至极的事情。 不仅迟志宏感到荒唐，就连小香也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难以理解。迟志宏和小香两个人不知道王燕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他们眼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王燕舒服，让王燕先得到满足再说。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折腾，王燕已经达到了目的，获得了很长时间都未经历过的满足。 这时候小香看了迟志宏一眼。迟志宏给了她一个出去的眼色，小香明白了，就躲出去，回到书房了。 而迟宏志这回已经累的彻底不行了，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王燕也有气无力地说： “老迟，我要冲洗一下，然后睡觉去。” 迟宏志就把将淋浴器的喷头一下子打开，但是王燕却叫到： “你先关上，我的头发刚弄完，又让你给整湿了。” 迟志宏赶紧关上喷头。王燕打开卫生间吊柜的柜门，翻出一个塑料头套，套在脑袋上。之后，让迟志宏再次打开喷头。迟志宏说，你先冲洗吧，我先进屋躺一会儿。等你一会儿洗完了，我再来擦地板。谁知王燕却娇柔地说： “不嘛，老公，你要陪我洗。等我们洗完后，让小香来收拾卫生间。” 迟志宏一听王燕这故作娇柔的声音，浑身要起鸡皮疙瘩。多少年了，王燕也没这样撒娇过。但是，迟志宏还是听从了王燕的安排，陪着王燕一起洗澡，并故作殷勤地拿着毛巾为王燕擦身子。 等他们洗完后，两个人就进了卧室。王燕对着外边大喊： “小香，赶紧去擦卫生间。” 说完，也不管小香听没听见，就把门关上了。 王燕关门之后，发现迟志宏一言不发，闭着双眼。王燕想，我今天算是达到目的了，但是，我还有话给迟志宏说。她用手碰了一下迟志宏，问道： “睡着了，老公？” 迟志宏不可能睡着的。他正在闭目想着计策，怎么才能应付这个王燕的纠缠。要是王燕没有发现自己跟小香的隐情，迟志宏完全可以找各种借口不跟王燕搞，但是，现在王燕当场捉住了他们，以后还真不能得罪她了。要是把王燕惹火了，她会因此大吵大闹，闹到岳父岳母家不要紧，迟志宏怕自己的父母知道和儿子知道。父亲的病情虽然有些好转，但是迟志宏还是不想让父亲知道任何对自己不好的消息。儿子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不能因此影响他的学习。迟志宏想，实在不行，让小香离开？但是，他又有点舍不得小香。况且，迟志宏想，现在让小香离开，小香也不一定走，因为她还想多在他家挣钱呢。 迟志宏觉得王燕碰他一下，就随口问道： “你干啥呀？我有点困了。” 王燕说： “不是困了吧？我看你是累了。” 迟志宏说： “是有点累了，这不都是为你让你舒服才卖力的。” 王燕说： “我问你，在我回来之前，你跟小香是不是搞了一次？否则不会这样的吧。” 迟志宏开始撒谎，说： “没有呀，我们刚刚开始，你就进来了。” 王燕说： “哦，要真是这样的，那我心里就平衡了。” 迟志宏说： “老婆，我问你，你今天真的没生气呀？” 王燕说： “没有呀，我不但没生气，现在还顺气了呢。” 迟志宏说： “你没生气就好。我以后向你保证，我再也不跟小香那样了。” 王燕说： “你不用保证了，我决定以后不管你了，你愿意跟她就跟她，但是别让我看见。” 迟志宏吃惊地说： “你说的话是真的？” 王燕说： “看你那色样，一听说让你跟小香乱搞，你就兴奋了。但是，老迟我告诉你，我让你跟小香搞是有条件的。” 迟志宏问： “什么条件？” 王燕就光笑不说话。迟志宏说： “你别这样笑，大晚上的，我听着害怕，你说呀，什么条件？” 王燕问： “你先说能满足我的条件不？” 迟志宏说： “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条件呢？怎么表态？” 王燕说： “不行，你必须先表态，说你能够答应我。” 迟志宏笑着说： “你也太霸道了。好吧，我同意你的条件。你说吧，你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王燕说： “这个条件你能满足的，那就是，你每周必须满足我一次。” 迟宏志一听，心里想，我的天呀，这不是折磨我嘛。我除了小香之外，外边还有唐嫣、小云等年轻美女等着我。让我一周满足你一次，太过分了吧？ 王燕发现迟志宏不回答，就追问道： “怎么？你不答应我？” 迟志宏说： “老婆，我们都四十多岁了，不能跟年轻人比。从医学上讲，这事也不能过于频繁呀。还有，这事不能事先确定，不能像完成什么任务那样，多长时间必须一次。干这事，需要感觉呀，还有心情和精力等等问题。” 王燕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除了自己需求之外，她还想借此捆住迟志宏的手脚，耗掉他那方面的精力，省得他再去沾花惹草。这想法看起来很天真，但是王燕却提出来了，而且不像是开玩笑，似乎很正式的。当她听到迟志宏这么说，就表现出很不高兴的样子，扭过头，嘟囔道： “我知道你还有花心，还想跟别的女人。你们这些老男人，没有一个好货。既然你不答应我，我明天就把小香解雇了。” 迟志宏心想，知道你王燕就来这招。不能让王燕解雇小香，如果小香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大吵大闹的。如果被邻居听见了，那就更不好了。因为迟志宏住在区政府机关小区里，周围大部分是区政府的人员，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传遍区政府的。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解雇小香。再说了，迟志宏好像也舍不得小香呢。迟志宏连忙过来，嬉皮笑脸地说： “老婆，不就是一周一次嘛，我同意了。” 王燕就转过身来，说道： “你说话算数？” 迟志宏说： “算数，但是这事不能绝对呀，比如我生病了，还必须跟你做吗？” 王燕说： “那个例外。” 迟志宏笑着说： “还比如，我如果出差超过一个星期，难道中途还要回来给你搞一次，再返回去？” 王燕说： “去你的，不要抬杠。那是特殊情况，不用。”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尽力吧。” 王燕说： “那你既然同意了，我们就开始履行你的义务，来吧，我们先来第一次。” 迟志宏一听，本能一躲，心里想，王燕你今天让我真是彻底无语了，怎么，你还想搞？ 王燕看见迟志宏的样子，就笑着说： “咋的？害怕了？还是不愿意呢？” 迟志宏也笑着说： “老婆，你饶了我吧，我不是刚才跟你搞了吗？” 王燕说： “那次不算，因为那是我发现你跟小香鬼混了，对你的一次惩罚。” 迟志宏央求道： “老婆，你看时间不早了，我有点累。明天还要上班。就算我欠你一次，以后补上，还不行吗？” 王燕说： “就算你欠我一次，等下次一起搞。好了，我不折腾你了，睡觉！” 王燕说完之后，倒头就睡，不一会儿竟然就打起来呼噜声。 而迟志宏却没有马上睡着，心里想，今天这算是什么事情呢。先是自己跟小香偷情，被王燕逮个正着。原以为王燕会大吵大闹暴跳如雷，没想到她竟然也想参与进来，而且还要当着别的女人的面，要迟志宏搞她。完事后，竟然提出一周一次的条件。你说好笑不？但是迟志宏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他就这样翻来覆去的，一直折腾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205.新晋副区长粉墨登场 一个月之后。 转眼间到了四月上旬。按照裕西区区政府这几年的惯例，在每一个季度末，都要召开一次区长办公会议，总结本季度经济运行和社会发展等情况。但是，由于今年三月份在全区开展了机构改革和职务竞聘等工作，各局委办和街道的人员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动，因此，在老邱建议下，这个会议就被推迟到了四月上旬。 这天是周三，区长办公会议将在区政府四楼小会议室召开。一般情况下，区长办公会议由老邱确定日期，由常务副区长刘全中主持会议，由相关分管副区长或者局委办的负责人汇报工作。一旦确定会议日期，老邱就安排迟志宏通知相关领导和人员准备会议内容。迟志宏已经在一周前进行了通知。为了确保各位与会人员都能到会，迟志宏在昨天又特意进行了第二遍通知。 今天，迟志宏提前来到会议室要看看他会议室的准备情况。会议定于九点半正式开始，但是，迟志宏九点十分左右到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有几位与会人员提起到了。迟志宏巡视一下会议室，发现了区公安分局局长李强。 迟志宏跟提前到会的领导逐一打招呼后，他特意来到李强面前，跟这位新晋副区长握握手。迟志宏心里非常明白，这个李强现在是实权派人物，我不能小看他。另外，李强是刘全中的小舅子，所以更不能怠慢他。迟志宏笑着说： “李区长，欢迎你。” 李强跟迟志宏有过几次短暂接触，对区办这个主任的印象不是太好。为什么呢？因为李强觉得，迟志宏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说话时文绉绉的，总觉得自己有文化。李强从内心比较讨厌有文化的人，因为他自己没有多少文化，高中没有毕业就参军了。他那个所谓的大专证书，是在党校培训时发的。也多亏了那个大专证书，让他当初在晋级副处职务具备了文凭资格。按理说，他应该感谢文凭，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更讨厌有文凭的人。李强在区分局以蛮横、傲慢著称。但是，今天要改变一下自己形象，因为刘全中在会前已经提醒过他，让他在开会时尤其是在开区长办公会议时谦卑一些，不要太傲慢。刘全中提醒他，你李强已经是区领导了，见到大家要温和热情一些。所以，当迟志宏讨好地主动跟他握手，他竟然也一改傲慢严肃之表情，向迟志宏笑了一笑。李强知道，这不是在公安分局，那是自己的地盘，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里是区政府，今天到会的级别最低的也是副处级领导，所以要尽量掩盖自己的真面目，尽量粉饰一下自己。听到迟志宏问他好，李强竟然站起来，对迟志宏说： “你好，迟主任。” 迟志宏赶紧说： “你坐，你坐。” 迟志宏还想跟他多交流几句，想让其他人看看，我迟志宏跟李强是很熟悉的人。但是，正在这时候李强来了一个电话，就对迟志宏说： “我出去接一个电话。” 迟志宏赶紧说： “李区长请便。” 李强走出小会议室，在走廊里接电话。他的这个电话一接就是十五六分钟。等他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开会的人都已经到全。他赶紧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没坐几分钟，会议就开始了。 今天主持会议的是常务副区长刘全中。除了老邱之外，还有另外五位副区长和发改委、统计局、政研室等部门的负责人。 会议第一项内容，并不是此次会议的正题，而是老邱讲话。他说，根据市委组织部的任命，李强同志任裕西区副区长，兼任奉阳市公安局裕西分局局长。他的具体工作职责范围是：负责全区的社会治安、司法、交通安全以及消防安全方面的工作。他的分管单位有区公安分局、司法局、交警大队、消防大队等单位。同时，李强还协助分管社会稳定工作。 老邱宣布完毕，就笑着说，大家欢迎李强表态，然后就带头鼓掌。 迟志宏正在记录，立刻放下笔，用力鼓掌。会场上响起了零星的掌声。这零星的掌声主要是来自于迟志宏和刘全中的。李强似乎有所准备，虽然讲的不多，讲话有些结巴，个别语句不流畅，但是讲的内容还是有些条理，表态也很坚决。他说，我一定不辜负组织的希望，在市局和区委区政府的共同领导下，严格执法，严厉打击违法犯罪行为，确保一方平安，为裕西经济发展保驾护航。迟志宏看了李强一眼，原来他正在念事先准备好的讲话稿。看来，这家伙真是有所准备，不但讲话稿是那么一回事儿，而且表情也装的很谦卑，一改往日的傲慢。迟志宏想，这小子还说自己在市局的领导下，实际上他根本没把市局当回事。从柳局长意外死亡一案，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一直在这个案件的侦破上持消极态度，不允许刑警大队的人按照市局要求去取证调查，并违背市局的指示，私自做出意外死亡、排除他杀的决定。但是，这并没有影响他仕途的发展，不但成为分局一把手，而且又晋升副区级领导，管理范围还扩大了。今天，这家伙儿算是粉墨登场了。 等李强讲完，主持会议的刘全中带头鼓掌，迟志宏再一次呼应。刘全中看看斜对面的迟志宏，眼睛里流露出赞许的目光。 接下来会议开始进入正题，由相关人员汇报各产业经济发展情况。迟志宏参加这样的会议已经积累了很多的经验。他知道，大家汇报的内容都有发言稿，自己没有必要在会场把他们的讲话记录下来。他只是大致把会议的程序记录一下即可。因此，在大家汇报的时候，他并不是一直低头记东西，而是伸着脖子东张西望。迟志宏发现，在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李强就开始闭目养神了。这个李强副区长根本就听不懂大家讲话的内容。没过一会儿，李强副区长竟然睡着了，在会议室上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话说这个李强，他不可能不犯困。多年来，他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一到晚上就精神，想打鸡血一样，而一到白天就犯困。尤其是在上午，他更容易犯困。这种生活规律只有夜生活丰富的人才有，那李强为什么也这样呢？难道他晚上睡眠不好？答案不但李强自己知道，分局里的很多人都知道。 李强在任分局局长之前，是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在公安部门，一般的领导不喜欢管刑侦，因为刑侦工作辛苦，有风险，更重要的是没有实权。李强在负责治安管理的时候，对自己的权利可谓最大化使用，当然这种最大化使用不是用在工作上，而是用在了为自己谋利益上。比如，他经常以维护治安秩序和消防安全为名，暗示区内比较大的酒店、娱乐场所向他上交数量不等的“保护费”。如果有些酒店或者洗浴中心不定期给李强表示表示，他就会派属下定期骚扰他们。比如，说他们存在消防安全隐患，需要立即关门整改。还比如，没事就去查他们雇用的临时工人，说他们雇用的流动人口存在治安隐患。反正，想找酒店和娱乐场所的毛病，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些娱乐场所，尤其是地处黄金地段的酒店和洗浴中心，都为了能正常营业，都去讨好李强。李强也是讲“信用”的人，只要自己的利益得到满足，他不但不去骚扰你，而且还会千方百计的保护你。比如有些酒店涉嫌违禁行为，由于有李强这个保护伞，虽然总有群众举报，但是没人敢进去搜查。而李强本人，就是洗浴中心和一些违禁会所的常客。他在裕西区有几个自己的“点儿”。几乎每天都在这些“点儿”吃喝玩乐到深夜。当原分局的柳局长突然死亡后，李强当上了分局的一把手。他的权利更大了，而他的夜生活更加丰富了，喝酒、洗浴、打麻将，成了他夜生活的主旋律。所以，他每天到单位上班都比较晚，一般情况下，九点之前你在单位是找不到他的。下属想跟他汇报工作，一般都在上午十点以后或者下午。这样看来，他在上午开会时犯困就不足为奇了。 随着李强的鼾声持续增大，加上声调变化多样，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舒缓时而急促，与会人员开始注意这个第一次参加区长办公会议的李副区长。刘全中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看了一眼李强，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迟志宏也注意到刘全中表情的变化，就盯着刘全中，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指示。迟志宏心里想，我要是直接过去把李强喊醒吧，怕得罪李强；不去喊他吧，他这样等于自毁形象，等于在众人面前出丑。这时候，刘全中给了迟志宏一个颜色，迟志宏心领神会，那意思去提醒一下李强。迟志宏想，我需要找一个借口去弄醒李强。于是，他起身来到服务员那里，拿起暖瓶，直接走向李强的座位。当他来到李强身边的时候，先轻轻推推李强。但是，李强没有被推醒。迟志宏想，这小子难道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迟志宏再次推他，并略微用点力。李强那高低起伏的鼾声戛然而止，并楞了一下。迟志宏赶紧笑着，将暖瓶举起，意思是正准备给他倒水。李强这才缓过神来，将自己的水杯移到桌边。迟志宏给李强倒完水后，顺便给其他区领导也加了水。等他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刘全中第二次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206.女服务员沉不住气了 在相关区领导汇报完工作之后，有关局委办的负责人汇报情况。但是，迟志宏发现，代表发改局汇报工作的不是局长章颖颖，而是一个副局长。迟志宏想起上次去办公室找她，她不在办公室，给她打电话，她说休假了，于是心里就开始琢磨。难道章颖颖真的病了？这样重要的会议都不参加，看来她的身体真的有问题了。 这位发改局副局长汇报完之后，统计局的局长又汇报了一些有关一季度经济发展的数据。 最后，老邱做总结性的讲话。他的讲话基本上也是老调重弹。他说，年初以来，面对复杂严峻的宏观经济形势，全区上下共同努力、务实奋进，继续保持了经济健康平稳较快的发展态势，为完成全年目标任务奠定了坚实基础，得到了区委尤其是代书记的充分肯定。如此等等，这样的陈词滥调都出于迟志宏之手。会议虽然开了两个多小时，但是多数时候都是在听报告，也没有出台什么新举措。而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迟志宏吃完午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拿起今天的《奉阳日报》，随便翻看着。当看到第五版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则醒目的新闻。那条新闻是关于今年春季房价会的。据报道说，在这样的房交会上，开发商们都会打折销售现房。看见这条新闻，他不免想起给小云买房子的事情。 实际上，迟志宏最近似乎显得很忙碌，一直没有把买房的事儿放在自己的重要日程中。由于区办人员调整后，很多工作需要重新交接，所以他每天都做了很多协调工作。而回到家里，除了要履行跟王燕的口头约定，向她定期上交一定数量的“公粮”之外，还要借机时不时地跟小香鬼混一番。自从上次迟志宏和小香共同把王燕搞舒服之后，她在迟志宏和小香乱搞这方面说话还是很算数得，真的不干涉迟志宏和小香在一起胡搞了。甚至有时候，王燕还默许迟志宏在书房里跟小香过夜。王燕想，迟志宏就算是有两个女人吧，一个夫人，一个小妾。只要我夫人的地位不动摇就行了，至于他迟志宏跟小妾干不干那事，我就不管了。但是有一条，你小香不要以为你跟迟志宏搞上了，就在家里不服我。要知道，即使你天天让迟志宏搞，你也是小保姆，家政员，你也不会多挣一份工资。而实际上，王燕还不知道，迟志宏早就用自己的小金库额外给小香发放陪睡费了，这是闲话。 迟志宏想，小云这些日子挺消停的，没有打电话催促他，那我就把买房子的事情再拖拖。最好呢，在我没有跟她联系这段时间内，她又找到新欢。如果小云找到了新欢，我迟志宏就可能摆脱她的纠缠，彻底甩掉她，就可以省下几十万房款。迟志宏这样想着，就没有再看报纸的其它版面，而是把报纸胡乱地合起来，放到墙角那堆旧报纸的上面。然后，他并没有休息。因为按照老邱的要求，他下午还要召集各科室负责人开会，所以呢，他还需要简单准备一下。 如前所述，由于迟志宏在家里和在单位都很“忙碌”，尤其是晚上在家里他更“忙碌”，所以最近就一直没跟小云联系，当然也就没有去银湖宾馆搞小云，这使小云感到很不安。最初的几天，她通过崔经理得知，迟志宏一直忙于区办新领导上任之事，就没找他。但是几天过去了，还不见迟志宏的动静。她有点沉不住气了，就想找机会给迟志宏打一个电话。 也是在这天的下午，小云在宾馆前台拿一张奉阳日报胡乱翻看着。当她看见奉阳日报第五版的时候，跟迟志宏一样，也看到了那条春季房交会的新闻。她一下子就想起了迟志宏答应给她买房子的事儿。她一边看一边想，这个迟志宏早就给答应给我买房子了，到现在还没有进展，是不是变心了？他说过，要在我外表明显有怀孕的症状前给我买房子，现在我已经怀孕快四个月了，已经明显觉得肚子大了。到现在还没有给我买房子迹象，不行，不能再等了，我要跟迟志宏说说这事。 小云是一个比较急性子的女孩儿，她这样想着，就立即给迟志宏打电话，但是无论怎么打，迟志宏的电话就是没有人接听。小云更着急了，心里想到，看来这个迟志宏真的是在躲避我。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赖上他了。你不是不接我电话吗？那好吧，我可以去区政府找你去。你迟志宏是甩不掉我的。 小云向小崔经理请假说，她要去医院做检查。 小崔经理已经早就知道小云怀孕的事情了。当然开始的时候小崔并不知道，虽然小崔知道迟志宏跟小云是不清不白的，但是小崔没想到小云会怀孕，更并不知道小云怀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小云可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她前几天就跟小崔说了，自己肚里的孩子是迟志宏的。她这是故意让小崔知道的，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就是适当对外公布一下自己跟迟志宏的关系进展情况，直接目的是让小崔更加看重她，更加把她当回事。但是，小崔经理听了之后，却对小云说，打掉孩子无论对迟志宏还是对你都好，还是把孩子打掉吧。如果把孩子生出来，那后果会很麻烦的。小云却欺骗小崔经理说，她是想把孩子打掉的，在开始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就想打掉。因为自己毕竟是一个姑娘，还没结婚就生孩子，让别人知道了，自己以后怎么做人，在老家的父母也会无颜见乡里乡亲。但是，迟志宏不让我把孩子打掉，他说他喜欢孩子，最好是女孩子。他还说，将来让我做他的小老婆，给我买房子。小崔听后半信半疑，她心里想，迟志宏不会这样愚蠢吧？人们都说，包女人是能耐，让被包的女人生孩子，就是傻子了。他迟志宏怎么会找这样的麻烦事？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小崔不能向迟志宏去求证此事，只有默默在宾馆里尽可能地照顾小云。因为小崔知道，即使小云没有迟志宏的关系，作为小云的好姐妹，她也会照顾小云的。 小崔听说小云要去医院检查，就关切地问： “你身子有点不方便了，用不用找一个服务员陪你一起去？” 小云连说： “不用，不用。我打车去妇婴医院，一会儿就回来。” 小崔凑过去，小声对小云说： “你一个人去真是不安全，你干脆给迟主任打一个电话，让他开车送你去医院。” 小云装作很体贴人的样子说： “不麻烦他了，他挺忙的，我不能拖他的后腿。” 小崔就是被小云的这张能说会道的嘴骗住了，所以一直以为小云是一个懂事的妹妹，因此一直对她好，像亲姐妹一样。小崔说： “那你要注意呀，不要伤着身子。” 虽然区政府离银湖宾馆不是很远，但是小云并没有去过区政府机关大院。小云走了五六分钟，来到区政府大门，一个保安拦住她，问她找谁。小云说，我去区政府办公室办事。保安问，你是什么单位的，有证件和介绍信吗？小云露出媚笑，说道，我是银湖宾馆的，也算内部人吧，你看我胸前的徽章。保安被小云的笑吸引住了，心里想，这个小妞子，还给我来一个美人计。再看小云的胸前，果然有一个写着“银湖宾馆”字样的徽章，同时看见了小云鼓起的大胸脯。保安员就笑着说，你进吧，区办在北楼三楼，就在这个楼的后面。一边说，一边色迷迷地看着小云的丰满的身体。 小云走进区政府大院。当她走出去好几十米的时候，她回头一看，那个保安还在盯着她。她心里想，这天下的男人怎么都这样，无论到哪里，都能遇到色迷迷的男人。 207.发现她竟然找上门来 小云来到北楼，乘电梯到了三楼。她走出电梯，顺着走廊往东走，看见一个个办公室，分别写着“机要科”、“综合科”、“财务人事科”“区办副主任室”等等的字样。等走到最东侧的办公室，他发现一个写着“区办主任室”的办公室。小云想，这一定就是迟志宏的办公室了。 小云走到了门前，就轻轻敲了几下，但是里面没有反应。她又用力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声音。小云想，难道他没在屋里？既然来了，就要设法见到迟志宏，小云是不肯罢休的，于是就推了一下门。结果，小云发现，迟志宏办公室的门并没有锁上。 小云将门慢慢推开一看，迟志宏真的不在里面。小云想，既然确定这个办公室肯定是他的了，干脆我进去守株待兔算了。 小云走进办公室，然后将办公室的门又关上了。她来到那个很大的写字台对面，坐在靠墙的沙发上。沙发既有弹性又很松软，小云自言自语道，机关干部真会享受，连办公室的沙发都这么高档。她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环顾一下这个办公室。这个办公室真的很宽敞，很气派，连地板也擦得非常光亮。 她来到书柜前，透过书柜的玻璃，看见里面摆满的书籍。仔细一瞧，有什么“干部管理手册”，还有“廉政守则”，还有一本书的名字让她觉得可笑。那本书的名字叫《浅谈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抵制金钱美色的腐蚀》。小云想，迟志宏早就被金钱和美色腐蚀了，是不是他没有好好读读这本书？或者读了这本书，不但没有增强抗腐蚀的能力，还学会了如何被腐蚀的办法？ 小云又来到写字台前。写字台的宽大就不必说了，就说那个椅子吧。小云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这种椅子，一般情况下，只有当大官的或者大老板的办公室才有这种靠背很高能旋转的真皮椅子。小云想，迟志宏坐在那个宝座上，一定很有气派，一定是正人君子的形象，尽管他背地里干了很多见不得人不正经的事情，但是也不影响他在这里摆出正经人的样子。小云通过自己的全面观察看，总的来说，从他的办公室摆设看，这个迟志宏的权力似乎不小。小云想，我一定不要失去了他，要继续缠住他。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等他回来。 话说迟志宏此时正在给区办的全体科室领导开会，部署上次区长常务会议上决定开展的所谓“政务公开、服务农村”系列活动。他显得一本正经，拉着长调说，这次“政务公开、服务农村”活动的开展，主要目的是进一步做好农村政务公开工作，帮助农民解决实际问题和困难，畅通政府与群众的联系渠道。尤其要解决农村群众在养老、医疗、教育、保障等涉及民生方面的问题。他说，按照区领导的指示，这次活动由区办牵头，区人社局、民政局、教育局、卫生局、中小企业局和区投融资中心等部门参加，因此这次活动对于我们区办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他绘声绘色地说，这是我们区办各科室领导上任后组织开展的第一次大型活动，希望各部门要按着职责分工认真组织相会配合。要知道，如果严格地讲，我和诸位一样，刚刚被任命为现在的职位，还处在一年试用期之内。各位负责人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给区领导上交一个满意的答卷。迟志宏在开会前，为了不影响开会，他将自己的电话设置成了静音，放在的裤兜里。因此，小云给他打的几个电话他都没注意到。 迟志宏开完会，就跟着管小丹、小张等几位科长一起回到三楼。迟志宏刚想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这时候，管小丹追了上来。她对迟志宏说，昨天她写的那份关于政府采购工作总结报告看完了吗？迟志宏说，看完了，很不错，但是有几处需要改动，这样吧，你跟我来一趟，我给你说说。 迟志宏推开办公室的门，管小丹跟着他就进去了。这时候，迟志宏和管小丹几乎同时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小云。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小云，迟志宏先是一惊，接着本能地问道： “你怎么来了？” 小云站起来，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怎么不能来？我来这里找你有点事，来之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就过来了。” 迟志宏看了管小丹一眼，发现管小丹正好奇地看着小云。管小丹想，这女孩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她不就是那个银湖宾馆的服务员吗？怎么直接找我们主任来了？正在管小丹猜测的时候，迟志宏说道： “这是基层街道来的同志，来区办联系一下业务。” 管小丹看了小云一眼，向她笑一下，点点头。管小丹心里想，这个女孩儿，看那打扮，怎么也不像是街道的工作人员，你迟志宏真的会撒谎。看来，这个女孩儿跟迟志宏的关系一定是很暧昧的，得了，我还是回避一下吧。管小丹很知趣地说： “主任你有客人，那先不打扰了，一会儿我再过来。” 迟志宏说： “好吧，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管小丹出去后，迟志宏说： “你怎么来这了？” 小云上来就抱住迟志宏，迟志宏极力躲避着，一边躲着一边着急地说： “你要干啥？这是在办公室。” 小云就松开他，重新坐到沙发上，对迟志宏说： “大哥，你装得很像呀？你可以当演员了。还说我是街道办的，你咋不说我是市政府来的呢。” 迟志宏说： “你别胡闹了。你怎么来找我了？有事打电话不就行了嘛。” 小云说：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是给你打电话来着，但是你一直不接，我想，你肯定不理我了。” 迟志宏拿出电话，一看，果真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小云打来的。迟志宏说： “我刚才开会了，电话静音了，没听到你的电话。” 小云说： “是不是？我真先给你打电话了。” 迟志宏还是有点坐卧不安。他说： “但是，你也不能马上过来呀。我开完会，看见你的来电，会马上给你回电话的。” 小云就生气地说： “我来怎么了？难道影响你的机关干部形象了？还说我是街道来的业务人员，你看看我像吗？再说了，刚才那个女人，她春节前去过银湖宾馆，我见过她，她似乎也认识我。你刚才却对人家撒谎，结果更让人怀疑你没干好事。” 迟志宏想起来了，在春节前那次管小丹去银湖宾馆加班写政府工作报告时，小云好像见过管小丹。也是在那次，迟志宏借着酒劲，强行搞了管小丹。迟志宏说： “你快说，你有啥事？” 小云大声说： “你着急撵我走呀？看你那样，在办公室里一副君子样，你咋不想想你在搞我的那个色样？” 208.乖乖地答应给她买房 迟志宏一看小云的脸，已经非常难看，甚至有些扭曲了，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发怒了，于是，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故意压低嗓子，急切地对小云说： “小云，你小点声好不好？这是在办公室，别人会听见的，你知道吗？” 小云好像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大声说： “你不是想让我快点离开办公室吗？好吧，我说完事情就走。” 迟志宏太了解这个小云了，他知道，无论她怎么撒泼，也不能跟小云来硬的，如果惹急了她，她大吵大闹，让区办的人都听见了，后果会很不好。于是，迟志宏笑脸相陪，说道： “好吧，有话你说，但是要好好说，最好要小点声，这是机关办公场所。” 小云撇了一下嘴，冷笑道： “机关办公场所就不让说话？你给说说，在这里办公的，有几个是正经人？就你们这些政府干部机关人员不正经，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迟志宏笑着说： “你说的对，我们都不正经，就你正经好不？你快说事吧，我还有别的事呢。” 小香一听迟志宏还在催促她，就又不高兴了，刚才有所降低的嗓门又升高了： “你还着急？好吧，我跟你说，你不是着急吗？你越着急我越不走。” 迟志宏真是没有办法了，就哄着她说： “我的小姑奶奶，我不着急了，行了不？” 小云就说： “我问你，你最近咋不去宾馆看我了？是不是变心了？” 迟志宏说： “原来就这事呀？我以为什么事呢，看把你急的。我不是最近忙嘛，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嘛，我整天在开会，大会小会的，有时候还要陪着领导下基层考察。等我有时间就去看你好不好？” 小云说： “行，那你不忘记我就行。我直接说了，不想兜圈子了，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想问你关于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一看我现在，肚子都有明显变化了。我再在宾馆待下去，别人会知道我怀孕了。” 迟志宏终于明白小云的真正来意了，原来是来催他买房子的。看来，这个小云是甩不掉了。他不慌不忙地说： “这事我已经早有考虑了，只是最近忙，没有腾出空来。我告诉你吧，我把买房子的钱都准备好了，这几天就准备去看房。” 小云一听迟宏志表态了，就高兴地说： “哥，我刚才在宾馆看奉阳日报，上面说这几天在清北举办春节房交会呢，据说到房价会上买房子，能打折呢。” 迟志宏说： “那好吧，你回去看看那张报纸，具体什么时间结束，我们争取在这几天去一趟。” 小云已经等不及了，说道： “哥，我们明天就去看房好不好？” 迟志宏一听，什么，这么着急？于是就开始迟疑。但是，迟志宏心里清楚，如果此时不答应小云，她还会在这里纠缠不休了，如果让区办更多的看见，更不好解释了，于是说道： “好，我答应你，明天就去房交会。” 小云听后，就异常兴奋，来到迟志宏身边就将自己的嘴唇压在迟志宏的嘴上。迟志宏因为最近有了小香，心思已经不在小云这里，加上被买房子的事儿闹腾的，就没了跟小云亲近的心思，于是轻轻推开小云说： “你快走吧，别让别人看见，我们明天再见面。” 小云就故意干咳了一声，立即挺直身子，故意学着单机关工作人员的样子，往门外走。等走到门口时，回头向迟志宏来了一个飞吻，迟志宏也敷衍地回了一个飞吻。 小云走出迟志宏的办公室后，听见小云的脚步声由近及远，迟志宏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也没办法，既然答应了，就得办事，小云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想，如果让她闹起来，会对自己很不利，尤其是现在，上面的风声越来越紧，一点小事儿可能就变成导火索。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乖乖地给小云买房子吧。于是开始盘算明天看房的事情。但是，有一点迟志宏已经想好了，那就是，即使给小云买房子，也要以他的名义买，而不能以小云的名义买。因为迟志宏觉得，自己和小云的关系是否能长期维持下去还是一个未知数，甚至可以做出这种判断，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不可能维持长久。如果将来房产证上写上小云的名字，她将来得到房子后，就可能据为己有。将来小云一旦离开他，迟志宏就会鸡飞蛋打，人房两空。所以，他不会将房子马上改为小云的名字。也许将来小云将来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如果可能的话，他会将房子留给孩子，因为迟志宏还认为，小云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种。时至今日，他还没有仔细琢磨和准确计算过小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多长时间了。他跟小云第一次干那事还不到三个多月，而小云的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而在这件事上，可恶又可悲的迟志宏被蒙在鼓里。小云总算被说走了，迟志宏就准备找管小丹，研究一下那份总结政府采购工作总结报告。这个人，在单位的众人面前，俨然一个勤奋守规矩的机关干部形象，各项工作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而且为人低调，对下属友善，对领导尊敬。但是，一到工作之外的场所，或者不在众人面前了，他马上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贪婪而下流。从这一点上看，迟志宏很具有两面性。 由于管小丹的办公室紧挨着迟志宏的办公室，他就没有打电话，而是准备去她的办公室找她。迟志宏走出自己的办公室，还没到管小丹办公室的门口，就发现走廊那边过来一个高个子的男青年。由于走廊光线较暗，迟志宏没有看清那男青年的面口。而那个男青年看见了迟志宏之后，就快走几步上来，问道： “请问，区办的迟主任在哪个办公室？” 迟志宏仔细一打量，这才看清这个男青年面口。这个男青年，原来又是他！ 209.再次见到了那张面口 这个年轻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迟志宏在浪漫一生婚庆公司见过的那个酷暑小刚的神秘男青年！ 对于这张面口，他觉得记忆深刻。迟志宏开始紧张，虽然他一直在心里说服自己，这个人不是小刚。还有，那天在婚庆公司跟女总监商讨方案时，女总监已经说过，这个男青年好像叫小军。但是，看见这个年轻男人的长相，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起那被抛尸海滩的可怜的小刚和那肮脏可怕的三亚之旅。 迟志宏迟疑一下，然后说道： “我就是。” 此时男青年也已经看清了迟志宏，眼里立刻放射出惊异的目光。那男青年说： “我是浪漫一生婚庆公司的策划人员付军，我们总监让我把婚礼的策划方案给你看看。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就可以择期跟我们公司签订协议了。” 迟志宏说： “哦，是这样的。你们这是上门服务呀，很好，很好。我上次去过你们公司，好像见过你。” 谁知这个叫付军的年轻人却冷冷地说： “是吗？对不起，我没有印象了，因为我们每天都接待很多的客户，记不清每一个来公司的人。尤其是现在，马上快五一了，结婚的特别多，所以我对您没有什么印象。” 迟志宏看着男青年面无表情，心里想，这哪像是婚庆公司的业务员？一般的业务员，为了开展之际的业务工作，拉到更多的客户，对客户都是笑脸相迎的，有的甚至是极力讨好。但是，这个业务员的表情真是有些怪怪的。但是，当迟志宏一听这男青年说对自己没什么印象之后，心里有些踏实了。看来都是自己神经质，一见到年轻的男人就想起小刚，一跟年轻男人对视，就觉得对方在审视自己。也许那天在婚前公司是因为你看人家的眼光不对，人家才觉得很好奇，才反过来这样看你。人家根本没有在意你是谁。 迟志宏说： “那你跟我来吧。” 迟志宏没有进管小丹的办公室，而是转身把这个叫付军的年轻人领到自己的办公室。 付军将印刷和制作都很考究的策划书递给迟志宏，就坐在迟志宏对面的沙发上。迟志宏一边看，一边还是不由自主的瞥一眼付军。迟志宏从侧面看，这个付军也非常地像小刚。不是一般的像，简直就是太像了。难道他跟小刚是亲兄弟不成？ 迟志宏简单翻了一遍，对付军说： “你做的策划还真不错，我看很好。但是，这个策划方案还需要新娘新郎最后敲定。你把这个方案先放这吧，等新娘新郎看完了，我就给你们公司打电话。” 付军说： “可以的。但是，你们要尽快确定下来，因为离你们确定的婚礼日期还有十多天的时间，方案确定后后，如果没有什么异议，马上要准备演职工作人员和一些必备的器材了。” 迟志宏说： “我尽快给你们答复，就这两天就能确定下来。” 付军就起身要走。付军站起来后，迟志宏还不甘心，心想，我还要趁机仔细观察一下。如果能百分之百确定这个人不是小刚，就可以跟这家婚庆公司合作下去。如果这个付军有可能是小刚的话，赶紧中断合作，趁着他还没有认出我是迟宏志的时候，赶紧远离他。要是这个男孩是小刚，而他认出了我迟志宏，那我就惨了。这样想着，迟志宏就走到付军的身边。等走到付军的身边后，对着一下自己的身高，迟志宏觉得这个付军的身高也跟小刚差不多。迟志宏重新心怀疑虑。 他开始盘问一下这个付军，希望发现一些线索。 迟志宏笑着说： “刚才我看了你的策划方案，真的很佩服你的才华。你是不是专门学策划的？” 付军说： “是的，我在北方传媒大学里学的就是广告创意。” 迟志宏问： “北方传媒大学？不错的大学呀，你大学毕业没几年吧，看你长得很年轻呀。” 迟志宏想，要是那次在海南时顺便问问小刚是什么大学的，或者老家在什么地方就好了。但是，那时候迟志宏一心想着多人乱搞的事情，对小刚的身世知道的甚少。 付军回答道： “是的，我是前年大学毕业的，还不到两年。” 迟志宏又问： “那你一直在这家婚庆公司上班了吗？” 付军突然有点吞吞吐吐地说： “不是的，哦，是的。” 迟志宏追问： “是还是不是呀？” 付军说： “是的，我毕业就来到这家婚庆公司了，一直在这家公司打工。” 迟志宏问： “你在婚庆公司挣得多吗？” 付军说： “一般吧，就看自己的业绩了。我们这些员工底薪是两千元，如果策划方案被采用，就有额外的奖金。” 迟志宏笑着说： “那我采用了你的策划方案，你是不是就可以拿奖金了？” 付军很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那是当然的，所以我还要特意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在付军笑的时候，迟志宏仔细一看，他的嘴角也特别像小刚。迟志宏还是不死心，就问道： “我对你第一印象特别好，年轻，帅气，有才华。还有，你非常像我认识的一个男孩。” 那付军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些紧张。付军似乎不愿意跟迟志宏面对面说话了，而是把头扭过来，看着办公室门的方向。停顿了一下，付军说道： “是吗？这么巧合呀？那你认识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迟志宏想，该不该说出小刚的名字？如果说了，假如这个付军真是小刚，他会有什么反应？假如这个付军不是小刚，说小刚的名字也没有。还是先不说小刚的名字。迟志宏说： “我也是在一个非常偶然的场合里见到他的，但是，很快就跟他失去了联系。” 付军听完后，就继续追问： “迟主任，你还记得你见到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迟志宏考虑一下，然后说： “叫什么不必说了，反正不是你。但是我告诉你，他就是头型跟你不一样，身体似乎比你瘦一点，但是，很多地方都很像。他也是大学毕业不到两年，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子，只是家是外地的，家庭很穷。他一个人在奉阳打工，很不容易的。我现在很想帮帮他，但是，他已经消失了，也许我永远见不到他了。” 迟志宏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是跟付军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付军在一旁听着，表情冷漠，眼神冷峻，欲言又止。迟志宏似乎觉得自己说多了，这个付军可能不愿意听了，就说道： “我有点罗嗦了，岁数大了。” 付军说： “没想到迟主任你不像有些机关干部那样冷漠无情，原来你内心里还是很同情弱者的。我想，你说的那个年轻男孩如果知道你还挂念他，他一定会很感激你的。你跟他也算有缘分，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相信，你们早晚会见面的。” 迟志宏没有仔细推敲付军的话，对他说： “但愿吧。如果能见到他，我会好好帮助他的。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一件事。” 这时候管小丹敲门进来了，付军就借故告辞了。迟志宏说： “我正想去找你呢，这不，来客人了。” 管小丹笑着说： “迟主任，你今天上午好忙呀，先来一个年轻女孩儿，这又送走了一个年轻男孩儿。” 管小丹现在也敢跟迟志宏说说笑笑了。她这三个多月的变化很大。她已经不计较那次在银湖宾馆被迟志宏强行上她的事情了。管小丹后来想，那次迟宏志喝酒了喝多了，而且事后他很反悔，特别是后来给了她很多的帮助。尤其是帮助自己的父亲及时看病转院，救了老父亲一命。还有就是这次科级干部竞聘，也是他鼎力支持的。如果没有迟志宏的帮助，没有后台和经济实力的管小丹，不会轻易当上综合科科长的。管小丹想，当初她强行拿下时，她是恨迟志宏的，但是，迟志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就算是一种补偿吧。人最终还是要现实一些，就原谅迟志宏吧。在利益面前，终于认命了，这也是管小丹的悲哀。 迟志宏一听管小丹也跟他开玩笑了，心情就很放松，看来这个管小丹现在一点也不记恨我了，这很好，我终于把这个倔强的剩女摆平了。迟宏志说： “那个女孩儿我不是给你介绍了嘛，是一个街道办的。刚才这个男孩，是婚庆公司的。” 管小丹好奇地问： “婚庆公司？你跟婚庆公司联系什么业务？” 迟志宏心想，从前管小丹可不是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的，一直是不多言不多语的女人，怎么现在变的这么愿意打探别人的事情？看来，她真的变了。迟志宏说： “邱区长儿子定于五月二日结婚，我帮助他联系一下婚庆公司。” 管小丹说： “哦，区长儿子结婚呀，我说你怎么这么殷勤呢。那你可得好好帮助参谋参谋。” 迟宏志说： “我就是帮助联系一下，具体事情还需要区长儿子和唐嫣去确定。” 管小丹似乎没听清迟志宏的话，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说唐嫣了吗？怎么区长儿子结婚找婚庆公司，还需要唐嫣确定？” 迟志宏说： “是呀，她是主角，最后需要她确定。” 管小丹说： “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什么主角呀？区长儿子结婚，唐嫣怎么是主角了？” 210.面对一个正经的女人 说来有些奇怪，迟志宏的两面性已经发展到极致。面对不正经的女人，迟志宏也变得非常不正经。面对正经的女人，迟志宏也很自然地变得正经起来。现在，面对正经女人管小丹，迟志宏变得很正经，很和蔼可亲。他听了管小丹的话，就笑了，说道： “唐嫣当然是主角了，因为她现在是秘书科的科长，就好比区长的秘书长一样，家里外边的事情都要帮助办理。” 管小丹说： “哪有这样的道理？唐嫣帮助联系一下可以，但是她也不能最后说的算的。家里的事，还需要区长儿子跟儿媳妇说的算。” 迟宏志看了管小丹一眼，然后笑着说： “唐嫣就是区长的儿媳妇。” 管小丹吃惊地问： “什么？你说什么？” 迟志宏一字一字地说： “唐嫣马上就是区长的儿媳妇了，你说她是不是主角？” 管小丹说： “真的呀？我怎么不知道，这太有趣了。那她确实是主角了。” 迟志宏说： “你是不是觉得有些意外？” 管小丹说： “有点，属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吧。” 迟志宏说： “不管你是否感到意外，但这事儿确实是真的。这件事区办很多人现在都不知道，我估计这几天唐嫣就会慢慢告诉大家的。她不想再隐瞒了。” 管小丹说： “唐嫣真有本事，跟区长儿子谈上了，看来她更加前途无量了。” 迟志宏说： “那是当然的了，况且，唐嫣本人也是很优秀的。” 管小丹说： “是的，她人长得漂亮，也很有工作能力。”迟志宏说： “以后你要跟她搞好关系，都是部门一把手，搞好团结。” 谁知，管小丹听完迟志宏的话，并没有接话茬，而是说道： “现在，巧合的事情太多了。你还不知道吧，我的男朋友吴猛，是唐嫣的大学同学。” 迟宏志早就听唐嫣说过了，他并不感到吃惊，但是，他还是假装不知道。他说： “是吗？那真是太巧合了。看来，大家都是很有缘分呀。” 管小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说多了，就连忙打住，说道： “我们就光唠闲嗑了，把正事都耽误了。” 迟宏志就从写字台上拿起那个报告，递给了管小丹，说道： “是呀。你把这个报告再修改一下，按着我的提示。尤其是最后那段的措辞，一定要突出区领导的作用。因为事实上也是那样，在这次春季政府采购招标工作中，我们区办一直按着区领导的要求去做的。” 管小丹接过那个报告，就转身往外走。 迟志宏看着管小丹的背影，仍然有些心动。从后面看，管小丹好像比以前胖一点，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尤其是她的屁股，明显比以前匀称丰满了。但是迟志宏还是告诫自己，对于管小丹这样的女人，不能再对其下手了，轻易不能再碰她。她是跟唐嫣、章颖颖、小云和小香等水性杨花的女子完全不同的女人。 虽然迟志宏内心不再有搞管小丹的念头，想让她安安稳稳地工作和生活，但是他前几天遇到了一个新问题，这个问题还是扯上了管小丹。 这个所谓的新问题，就是唐嫣前几天向他诉说有关她的前男友吴猛跟管小丹谈恋爱的事情。 按照唐嫣的想法，她非要拆散管小丹和吴猛不可。唐嫣这个女人，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现在变成了一个气势很强的女人。唐嫣三年前刚到区政府机关办公室上班的时候，迟志宏并没有发觉她这样。那时候，唐嫣刚刚大学毕业，既带有学生妹的纯真可爱，又有几分迷人的姿色。当初迟志宏搞上她，除了觊觎她凹凸有致令人**的身体外，还看中了她的这种清纯性格。像迟志宏这样的中老年男人，都喜欢比较纯真幼稚的女孩儿。这可能是人类的共性，据说很多欧美有钱的老男人都去印度或者泰国找雏妓。但是，唐嫣这几年经过工作的“锻炼”，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纯真。她渐渐沾染上了官场上你争我夺、勾心斗角和追逐名利的习气。迟志宏慨叹，社会真是一个大染缸呀，无论多么清白和干净的一块布，扔进这个大染缸里，不消多长时间，就会被染的面目全非。唐嫣就是一个明显的活生生的例子。 那天唐嫣说自己看着吴猛跟管小丹搞对象，她心里不舒服。迟志宏还劝她，最好别干涉他们的事情了，因为你毕竟跟吴猛分手了。但是唐嫣说，自己非要出口气。唐嫣说这话的确有点过分。当初吴猛猛追唐嫣的时候，唐嫣就像一个高傲的公主，对吴猛十分冷淡，很看不起他，说他是是一个土老帽，一点也不时尚，就是一个小土财主。但是，后来唐嫣在吴猛的攻势下，答应跟他相处了。唐嫣当时想，就凭吴猛这么执着，也应该给他机会了。那时候唐嫣还在平义街道办上班，跟迟志宏不是总接触，一个人没有感情寄托。恰好此时，吴猛总是开车去郊外看她。后来，吴猛在唐嫣的语言刺激下，开始注重自己的打扮，尽量使自己洋气一些。唐嫣想，自己虽然生的有些姿色，但是也不是清白的女子了，先后跟自己的大学辅导员、迟志宏都搞过了，来平义街道办之后，又跟街道办主任搞上了。再说了，那次国庆节自己跟迟志宏赌气后，就答应了吴猛去大连旅游。结果，吴猛那次也把她搞了。唐嫣想，吴猛虽然长相粗俗一些，但是毕竟还靠得住，年龄也般配，就答应跟他在一起相处一段时间再说。 但是，后来唐嫣见异思迁，遇到了老邱的儿子，并开始追求老邱的儿子。唐嫣没有脚踏两只船，就一脚将吴猛踹了。按理说，是你唐嫣甩掉吴猛的，你本来就看不起他，离开他应该是你希望的，你就不能再参与他的事情了。但是，唐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总之脑袋里有点变态思维。因此，在见到吴猛去管小丹办公室后，她就发誓一定不让管小丹跟吴猛舒舒服服地在一起。那天吴猛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也多多少少刺激了唐嫣。迟志宏当时听了唐嫣的想法就想劝阻她，但是她丝毫没有改变自己想法的意思，反而还动员迟志宏跟她一起去搅黄管小丹和吴猛。迟志宏那时刚刚跟唐嫣在沙发上大搞一番，心里就想，我不能刚从她里面拔出来就顶着她说话，但是迟志宏也没有顺着她说。迟志宏想，唐嫣你有点太过分了。 迟志宏刚才看着管小丹的背影，才忽然想起唐嫣要插手管小丹和吴猛的恋爱。迟志宏想，在这个时候，还是要尽量保护一下管小丹。迟志宏想，就是唐嫣你把管小丹和吴猛拆散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也就是发泄发泄。迟志宏就盘算着，这两天一定要抽空再找唐嫣好好谈谈，当面劝劝她，让她不要插手这事了。同时，迟志宏也觉得，现在也很有必要提醒一下管小丹，别让吴猛再来区办找她了。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如果吴猛频繁来到区办，一定还会让唐嫣见到的。如果以后吴猛不来区办了，唐嫣见不到他，时间长了，唐嫣也许就会慢慢淡忘的。 但是，事情的发展远比迟志宏想的要快的多。 第二天，迟志宏按着跟小云的约定，准备去清北新区房交会看房。迟志宏原来想自己去，不想带着小云，但是，小云非要一起去。小云说，那个房子将来我住，我一定要选一个我喜欢的户型。迟志宏想，你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还真以为这房子是给你买的呀。迟志宏之所以不想带小云，而是因为他准备今天把房子选完后，顺便去小区看看，如果一切合适的话，他就交钱办理手续。如果小云跟着，他怕小云发现房子是以他的名义买的之后，会提出改成她的名字。迟志宏的担心看来不是多余的。 小云之所以想跟着迟志宏一起买房，并不完全是因为像她说的那样，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户型。她主要的目的还是要逼迫迟志宏在房子房产证上，写上她小云的名字。由于小云执意要去，无奈之下，迟志宏只好开车去接她。但是迟志宏已经想好了，今天只是看房子，不办理买房手续，免得小云瞎掺和。 迟志宏开车到了银湖宾馆。为了不引起宾馆人员的注意，迟志宏把车远远地停在宾馆对面的马路上。迟志宏给小云打电话，说自己到了。小云说，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但是，过了十分钟，小云还没出来。迟志宏又一次给她打电话。小云说，我正在梳头呢。迟志宏说，你这也不是出嫁，怎么还梳洗打扮的没完没了了？小云说，快了，快了，再等几分钟。 又过了五分钟，小云终于姗姗出来了。今天小云真是刻意打扮了一番，浑身带着香味。小云上车后，迟宏志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戴了一副眼镜，头发也由马尾巴辫变成了烫发。 迟志宏问，你怎么这副打扮？小云说，这不好吗？你不是说我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吗？我这样像不像？迟志宏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有点像，但是，你今天的打扮看上去老了很多。小云就说，我正是追求这种效果，省得别人看见门我们俩年龄差距大，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你不是也担心这个嘛，所以我昨晚就去美发店，弄了这样一个看上去很成熟的发式。迟志宏摇摇头，没有说话。 211.丑行上演时来电三次 迟志宏开车上了二环后，就奔向位于奉阳东北角的清北地区。此时的奉阳，由于气温开始回升，树木已经有些绿意了。 由于清北新区是奉阳的一个新的开发区，现在还不是很繁华，有的地方还是大片的农田。小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忍不住就想讨好迟志宏。她把手伸过去，就摸迟志宏的大腿。开始的时候，迟志宏没有在意。但是，小云却将自己的手慢慢挪到迟志宏的敏感处。迟志宏赶紧说道： “别摸了，我在开车呢，别打扰我。” 小云就说： “怎么？你不喜欢呀？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讨厌我了。” 迟志宏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让你摸，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小云撅着嘴，说道： “从昨天开始，我就没有听到你的一句好话，我知道，我怀孕了，身子也不好看了，你就不愿意要我了。” 迟志宏似乎也有点生气，他说： “你这是说的什么呀？我不是出于安全考虑嘛，我正开车呢，你在一旁撩我，我一走神，出事怎么办。” 小云看见迟志宏有些不高兴，就不说话了，心里想，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给我买房子就行。反正你迟志宏别想耍赖。这样想着，她嘴角上竟然微微露出了得意的笑。 迟志宏和小云到了房交会之后，发现房交会很火爆。 虽然今年年初省市有关部门出台了很多打压房价上涨的政策办法，但是，奉阳的房产市场丝毫没有萧条的迹象，房价不但没有降低，反而进一步提高了。 他们看了十几个开发商推出的楼盘，大部分楼盘的房子面积都在一百平方米以上，只有两家有小户型的，其中一家在二环以内的四**医院附近，有六十平方米的户型。另一家在三环附近，临近奉东大学城，也有六十平方米左右的户型。 小云看中了二环那个小区，而迟志宏坚持买三环那个。小云想，二环以内离城中心比较近，干什么都方便。但是，迟志宏却不这么想。因为二环内的那个北方丰城离自己居住的区政府家属区有点近，再就是房价也贵，每平方米在六千以上。而三环附近这个世纪春城，离迟志宏家比较远，而且房价只有四千元。这样，在世纪春城买一套六十平方米面积的房子，迟志宏能省下十多万元。 后来，小云妥协了。她想，自己不能太得寸进尺了，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就是很不错的事情了，先不管它在什么位置。 看完房子，迟志宏问小云： “你还满意吧？” 小云说： “还行吧。” 迟志宏说： “那我们回去吧。” 小云觉得纳闷，就问道： “你怎么不去办理购买手续呀？” 迟志宏说： “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打算先看看，并不知道这么快就定下来了，所以没带钱。不着急，我过两天就去那个开发公司办理购买手续。” 小云说： “等过两天后，房交会结束了，打折活动就没了，我们就要多交钱的。” 迟志宏说： “我刚才问房交会的工作人员了，这个房交会持续一周呢，不着急。” 小云说： “你就是不着急，一点也不理解我的心情。” 迟志宏说：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你马上就要给我生小宝宝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云就说： “我相信你，行了吧。那我们回去吧，我也有点走累了。” 迟志宏说： “我说不让你来，你非要来，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一行动就是两个人了，以后注意身体和休息呀，不要哪都去。” 小云说： “知道了，不用你啰嗦，我知道怎么保护你的小宝贝。” 迟志宏和小云从房交会大厅出来，感觉风很大。迟志宏在心里骂道，奉阳的天气就是这样，一到春天就无休无止地刮大风。他们匆匆地钻进车里面。迟志宏将车发动了，慢慢开出了房交会会场，不一会儿就行驶在郊外的公路上。这时候小云问： “迟哥，我们这就回去呀？” 迟志宏说： “对呀，我要回单位，下午还有一个会议。” 小云就说： “你现在总说忙，陪我一会儿都没时间。” 迟志宏将车减速，笑着说： “是呀，最近很忙，等有时间我好好陪陪你。” 小云说： “但是我想你呀，你也不想我。” 迟志宏看了小云一眼，只见小云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迟志宏一看见小云那勾魂的丹凤眼，**之火慢慢点燃，开始有点想弄她的感觉了。于是，他慢慢将车停下来，靠在马路的边上。小云说： “你咋停车了？” 迟志宏说： “你不是说想我吗？过来，让我亲一下。” 小云明白了，难道这迟志宏想玩传说的那种车内震动呀吗？小云没有这种经历，心里想，那样做一定是很刺激的，就顺势倒向迟志宏。她也巴不得迟志宏弄她。只有让迟志宏弄，才能拴住住他的心。这是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对付迟志宏有效的方式。 虽然两个人各怀心事，各有目的，但是，他们在这方面找到了结合点。两个人就开始胡乱亲嘴，不一会儿就倒在了车里。 正在迟志宏跟小云**激烈碰撞的时候，迟志宏的电话突然响了。 迟志宏先是来一个停顿，但是并没有去接电话。 小云说： “你的电话响了，接不？” 迟志宏说： “不管它，我们继续。” 说完，就准备开始新的一轮猛攻。但是，电话又响了。 迟宏志说： “真烦人，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小云说： “你还是先接电话吧，然后我们再重新来。” 迟志宏说： “不接，我快到了。” 说完，就不顾电话的鸣叫，开始最后的冲锋。 当这一对儿老男人和年轻女人的丑行结束后，小云说： “你赶紧看看你的电话。刚才我听见你的电话响好几次。” 迟志宏就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有三个未接电话，而且都是机要科小张打来的。迟志宏开始回电话。电话刚接通，就听小张在电话那端大声问道： “主任，你在哪里呀？” 迟志宏说： “我在外边办事，没在区政府。刚才没听见你的电话，你有事吗？” 小张就在电话里大喊道： “主任呀，不好了，单位出事了！” 212.一个胡搅蛮缠疯女人 迟志宏急切地问： “小张，你慢点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小张说： “刚才唐嫣在综合科大吵大闹，还把管小丹推到了。管小丹被推倒后，据说她的头碰到了桌角上，后脑勺磕出血了，已经送医院包扎去了。” 迟志宏一惊： “什么？怎么闹出这样的乱子？” 小张说： “具体情节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在办公室正在安排机要员孙丽到各局委办和街道送文件，突然听见有女人的吵闹声，就开门出去。我看到管小丹办公室的门开着，就过去了。唐嫣正在跟一个男人争执，还拿起一个茶杯要打那个男人。这时候，管小丹上前挡了一下，谁知唐嫣用手推了一下管小丹。管小丹身体单薄，被这么一推，没有站住，一下子倒下去了。不幸的是，她的头正好碰到了桌子上。” 迟志宏想，不用问，这件事的起因百分之百是因为唐嫣，肯定是那个吴猛又去找管小丹了，被唐嫣碰见了。迟志宏这几天正准备找唐嫣和管小丹分别谈谈，没想到自己还没找她们，事情就发生了。迟志宏问小张： “管小丹伤势怎么样？“ 小张说： “不知道，反正脑袋流血了。她办公室的那个男人已经把她送医院去了，他们刚刚走，结果还不知道呢。” 迟志宏说： “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迟志宏放下电话，就对小云说： “我得马上回区办，有人打架了。” 小云说：“是你们区办的人？” 迟志宏说： “是的。” 小云就习惯撇一下嘴，说道： “你们机关的干部也打架呀？看来素质也不是很高呀。” 迟志宏说一边开车一边说： “机关干部也都是人，争吵是正常的。我先送你回宾馆，然后我得马上回区办。” 小云说： “好不容易跟你出来一次，你都不陪我吃一顿饭，回到市区就中午了。” 迟志宏说： “我不是忙嘛，等房子下来，我马上安排人去装修。等装修完了，你住进去之后，我可以经常去那里住，你就是我的小老婆了。” 小云说： “现在不叫小老婆了，叫二nai。” 迟志宏笑了，说道：“二nai？对，二nai，你现在都快成我的奶奶了。我现在不敢怠慢你呀。” 小云就得意地说： “那是一定了，因为我准备给你生一个小宝贝呢。你不是要一个女儿吗？那我就给你生一个。” 迟志宏说： “你说生女孩就生女孩呀？你说的算呀。” 小云为了讨好迟志宏，故意说： “肯定是女孩儿的，我最近总喜欢吃辣的，人们都说，酸男辣女嘛。” 迟志宏说： “男孩女孩都无所谓呀，但是最好是女孩儿。” 迟志宏之所以喜欢女孩儿，主要还是他的儿子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不听话了，而且还时不时跟他对着干。他儿子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但是学习成绩越来越差。儿子学习成绩不好也有迟志宏的原因，那就是他很少关心孩子的学习，整天在外边声色犬马不务正业。儿子现在长大了，有点瞧不起他了。但是，这个小兔崽子对王燕却特别好，对王燕的父母也就是姥姥姥爷也很亲。迟志宏就想，就让小云把孩子生下来，要真是生一个女儿，他一定好好培养她，让她长大之后听自己的话。 小云说： “我就知道你喜欢女孩儿，所以一定要给你生一个。我说，迟哥，那咋那强大呢？” 迟志宏一时没懂小云说话的意思，问道： “什么强大？” 小云说： “你刚才的表现呀，简直就是如狼似虎。” 迟志宏一听小云又提起这事，就制止了她： “你别说了，我最怕在开车的时候你说这事，我会分心的。你知道，我一听见你说这事，我就有反应，有反应，就想搞。” 小云说： “那你想的话，我们停下车再搞一次。” 迟志宏说： “我刚才说再搞一次，你不是说车里冷，不想搞吗？怎么？你又有想法了？” 小云说： “你真讨厌，谁有想法了。我是为了满足你呀，所以才想跟你搞。” 迟志宏心里想，我现在不缺女人，还有小香呢，那叫金屋藏娇，于是就说： “我知道呀，我是逗你呢。等我想你了，再去找你。你是我现在唯一的宝贝儿。” 小香不管迟志宏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觉得无所谓的，只要她在奉阳能有房子住，你迟志宏爱跟谁跟谁。她看着窗外，憧憬着住进新居的那一刻。 快十一点了，迟志宏和小云才到银湖宾馆。迟志宏从包里抽出五百元钱，递给小云，说道： “宝贝儿，我就不陪你吃饭了，你自己去吃点好吃的。” 小云假装推脱一下，说道： “不用了，我回宾馆吃饭了。” 迟志宏说： “拿着吧，别装了。” 小云就接过去，说道： “讨厌，不拿你就说我装，那我就拿着，不拿白不拿。” 说完，就上前亲了一下迟志宏的脸蛋。迟志宏说： “好了，我这两天就交房款去，然后马上装修，争取让你在六一前住进新房。” 小云说： “我知道了，那我下去了。” 迟志宏看着小云走进宾馆之后，就开车回区政府。上楼后，他径直来到管小丹的办公室，走进一看，管小丹不在，只有新调来的文秘卢静辉。迟志宏问，刚才发生了什么？管小丹怎么了？卢静辉说，据说管科长后脑勺被磕桌脚碰了一下，已经去医院包扎了。迟志宏问，你当时干啥去了，你看见呀？卢静辉说，管科长让我去给邱区长送一个文件，我没看见。等我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机要科的张科长在。我是听他说的。 迟志宏拿起手机，就给管小丹打电话，但是电话迟迟未接。不一会儿，电话打回来了。迟志宏问： “你怎么样？” 回电话的不是管小丹，而是吴猛。吴猛说： “我是管小丹男朋友吴猛，管小丹正在门诊包扎伤口。” 迟志宏问： “我是区办的迟志宏。我想问一下，她怎么样？严重不？” 吴猛说： “大夫说，一会儿把伤口包扎一下，然后去做一个脑部磁共振，估计结果需要等到下午出来。” 迟志宏问： “管小丹现在感觉怎么样？” 吴猛说： “就是感觉后脑勺疼。” 迟志宏问： “她恶心不？迷糊不？” 吴猛说： “刚才大夫也这么问她，她只是说脑后勺很疼，没说别的。” 迟志宏说：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估计问题不大。” 吴猛说： “怎么不担心呀，被那个小泼妇用力推了一下，狠狠地摔倒了桌角上。主任，你一定要处理一下这件事情，那个唐嫣也太疯狂了。” 迟志宏想借机了解一下细节，就问道： “管小丹跟唐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场吗？” 吴猛就说： “主任，我给你讲讲这事，你听完之后，就知道那个唐嫣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迟志宏说： “你先别激动，慢慢说。” 吴猛说： “我今天上午开车送管小丹上班，你知道，我这些日子一直送管小丹上班。在一般情况下，我把管小丹送到你们北楼楼前，就开车去我的公司。但是，今天我把管小丹送到楼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快没电了。管小丹说，她办公室有一个万能充电器，要不你拿起先用着。管小丹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给你送下来。我说，得了吧，你现在是大科长了，我一个个体户怎么能劳驾你，还是我自己上楼取吧。我就跟管小丹一起上楼。这时候，我看见唐嫣正从你们区政府的通勤大巴上往下走。她好像看见了我们。但是，我假装没看见她。不知道主任你知道不？我跟唐嫣是大学同学，我想还是回避她一下。我跟管小丹就没有等唐嫣，而是进了电梯。我跟管小丹进了她的办公室，准备拿那个万能充电器就走。但是，管小丹这个人有时候丢三落四，她一时竟然找不到那个充电器了。找了好几分钟也没找到，我就说，我先走了，不用找了。但是，管小丹说，你自己的公司，也不怕迟到早退，着什么急呀，等一会儿。管小丹就开始翻抽屉继续寻找，这时候，那个唐嫣就气汹汹地进来了，推开门就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骂我的话太难听了，主任我就不跟你学了。管小丹被唐嫣的举动搞蒙了，就问她，你怎么进屋就骂人呢？唐嫣就把我跟她搞对象的事情说了，但是她不实话实说。唐嫣说我玩弄女性，把她玩够了，就甩了她。管小丹就质问我，唐嫣说的是真的吗？我就反击唐嫣，说她不要胡说八道。这时候，唐嫣继续胡搅蛮缠，像疯女人一样，拿起茶几上的那个瓷茶杯就要过来打我。管小丹着急上前，想制止唐嫣，没笑到这个疯女人竟然用力将管小丹推到，结果管小丹就伤成这样了。” 213.他还是不敢惹这女人 迟志宏听完吴猛的话，凭借自己对唐嫣的了解和自己直觉的判断，觉得管小丹这男朋友说的应该是属实的。根据迟志宏以往对唐嫣的了解，她真的能干出这样的事。这个年轻的女人现在已经不是一般的“战士”了。迟志宏记得就在前几天，唐嫣已经放话了，说要拆散吴猛和管小丹。看来，她说到做到了。但是，迟志宏又一想，虽然吴猛所说的不完全是假话，毕竟也是一面之词。这事还要问问当事人之一唐嫣，看她怎么解释。 迟志宏对吴猛说： “你先别急，我会好好处理这事儿的。你先好好照顾一下管小丹，我下午就过去。” 吴猛说： “你们最好下午过来一个人，陪管小丹继续看看病。现在管小丹在唐嫣的煽动和挑拨下，已经不愿意理我了。她一直撵我走。” 迟志宏想，这唐嫣也真是太过分了。他说： “好吧，午饭后我派人马上过去。还有，你记住一件事儿，那就是你最好先不要通知小丹的父母。” 吴猛说： “这我知道了，我知道他父亲身体不好刚刚出院，我不会告诉她家里的。所以才让你们单位来人照料一下。” 迟志宏跟吴猛通完电话，一看快十一点半了，就去食堂吃午饭。在吃饭的时候，迟志宏有意寻找一下唐嫣，发现她躲在一个角落里的一个餐桌上吃饭。看上去很安静，绝不像一个会撒泼的女人。迟志宏想，要真像吴猛说的那样，你唐嫣也是太过分了，你还能吃下饭呀？唐嫣好像也往这边看，好像也发现了迟志宏。 吃完午饭，迟志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给唐嫣打电话。还没等迟志宏开口，就听唐嫣说： “迟哥，有什么事情吗？” 迟志宏问： “有什么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 唐嫣冷笑道： “你给我打的电话，也不是我主动给你打的，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迟志宏说： “唐嫣呀，上午是怎么回事？弄得整个大楼都在议论这事。” 唐嫣说： “没什么呀。” 迟志宏问： “你都把管小丹推到了，还说没什么事情？” 唐嫣说： “原来是这事呀，就是无意的碰了她一下。” 迟志宏有点生气，说道： “无意的？你去人家办公室，给人家大吵大闹，还说无意的？人家现在真在医院包扎，下午要做磁共振。要是她的大脑留下什么后遗症，你就麻烦了。” 唐嫣说： “谁让他挡住我了。我其实不是针对她的，而是针对吴猛的，谁叫她帮腔了，活该！” 迟志宏说： “你怎么这么说话？你怎么诅咒人家？” 唐嫣冷笑道： “大哥，我知道了，自从我去年离开区办后，你一定是跟那个管小丹搞上了，现在说话都站在她那面，你一点也不想着我说话。你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家伙，我算是白让你玩了。” 迟志宏一听这话，感到既气愤又可笑。但是气愤归气愤，他还是不敢惹这个唐嫣的，因为自己毕竟跟她搞到一起了。虽然迟志宏知道，这事的责任一定归咎于唐嫣，但是，他也奈何不了她了。尤其是现在，唐嫣的在区办的腰板会越来越硬。她完全可以甩开迟志宏，直接跟邱区长对话。要是真把唐嫣惹急了，对迟志宏自己也不好。到那个时候，迟志宏不但玩不了唐嫣了，还要面临邱区长的不满，可谓得不偿失。这样思前想后，本来想主持一把正义的迟志宏，最终还是屈服了唐嫣。迟志宏立刻换了温和的口气，说道： “宝贝儿呀，我给你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现在是科级干部了，马上又要成为区长的儿媳妇，你应该注意一些影响呀。” 谁知唐嫣有点不买账，说道： “注意影响？我就是一个小科长，注意什么影响呀？要注意影响，也要从你们这些上级领到做起。迟大主任，你没事就把我按在沙发上就干我，还把我送给那个老邱让他搞，你们这是什么影响？” 迟志宏顿时无言以对，心想，这个女人越来越可怕了，她想干的事情，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以后还是尽量少碰她。难怪有人说，找女人最好去找娱乐中心的小妞，一把一利索，没有后续的麻烦。迟志宏已经为此付出很多代价了，比如小香、小云等。由于跟小云搞，自己要掏出几十万给她买房子。由于跟小香搞，自己还要每月多给小香两千元，同时还要向王燕“交公粮”。现在，由于跟唐嫣搞，什么事情都得顺从她。跟这几个女人比起来，星辰ktv的小丽还是最省心的，只要付完玩她的费用，从来不找迟志宏的麻烦。 唐嫣发现迟志宏没有马上回话，就问道： “怎么？不知道说啥了吧？我告诉你，我还是那句话，一定不能让那个吴猛跟管小丹在一起。” 迟志宏说： “我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是我提醒你，你最好见好就收。” 唐嫣说：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迟哥。但是也有一点，你也要明白，你以后不要插手我想干的事情。” 迟志宏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只好听命了。” 唐嫣说： “迟哥，我上午解气了，心情好爽呀，你要不要趁着我现在心情好，上来玩一会儿？” 迟志宏赶紧说： “我中午还有事，以后想你的时候再找你呀。” 唐嫣就说： “反正我主动给你了，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情。” 迟志宏心想，我上午刚刚跟小云在郊外玩一把车震，现在不想玩女人。再说了，我现在头绪很乱，也没心情干那事。 放下电话后，迟志宏还是有些对管小丹的事情不是很放心。他来到综合科，正好卢静辉在办公室。迟志宏安排她和地方志办的一个女人，一起去第三医院去看看管小丹。迟志宏安排的还算周全，他派两人女人照顾管小丹，因为女人照顾女人毕竟方便一些。他告诉卢静辉她们，到医院之后，如果有什么新情况立刻汇报一下。迟志宏给车队打电话，让车队队长立刻派这两人去医院。等这一切安排完之后，迟志宏回到了办公室。整个下午，迟志宏都在焦急地等着医院那边的消息。 214.得势之后会更加猖狂 再说说正在医院的管小丹。管小丹被吴猛紧急送到第三医院后，就觉得脑部疼痛难忍。由于身边只有吴猛一个人，她只好让吴猛为他跑前跑后。 现在，她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疼痛有些缓解。此时，管小丹开始回想上午唐嫣的话，心里已经对自己跟吴猛的关系开始动摇了。根据上午唐嫣所说的话进行分析，看来吴猛确确实实跟唐嫣这个疯女人有过一腿。而令管小丹气愤的是，在这件事上，吴猛对自己一直隐瞒着。吴猛仅仅说过他跟唐嫣是同学，从没提过跟唐嫣搞过的事情。唐嫣虽然现在很猖狂，但是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跟吴猛过不去的，因为他们毕竟是大学同学，老同学见面，应该是很友好的，可他们见面却出现如此野蛮举动。从这一点看，吴猛跟唐嫣肯定不是一般的同学关系了。 管小丹想着想着，心里开始排斥吴猛了。她躺在病床上，盯着输液管里的药液。她的眼神有些凝滞抑郁。从性格的本质上看，管小丹属于内向的人，这种人天生就有一种忧郁的气质。特别是碰到一些难过的事情之后，往往更加郁闷。上次在银湖宾馆里被迟志宏强行进入后，管小丹一度想到自杀。后来，考虑到自己年迈的父母，尤其是想到自己多病的父亲，她终于挺住了。本来，经过这几个月的调整，特别是自己在迟志宏的帮助下当上了综合科科长以及跟吴猛谈恋爱之后，管小丹的心情开朗了一些。用世人的话讲，那叫事业爱情双丰收。吴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反正对管小丹非常热情，几乎天天去见他。管小丹已经把吴猛领到家里见了自己的父母。她的父母就是普通的工人出身，因此见到吴猛那看似憨厚的外表，非常喜欢他。管小丹甚至盘算着，如果没有大的意外，争取十一左右就结婚。之所以着急结婚，一是因为管小丹已经二十八了，年龄也不小了。二是她的父亲身体不好，也希望早点看到自己的女儿完婚。 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的。正当管小丹对生活和工作都充满着美好憧憬的时候，她却遇到这件突如其来的倒霉事。本来当吴猛第一次说出自己跟唐嫣是大学同学的时候，管小丹还觉得很有缘分呢。但是，现在管小丹彻底意识到，这种缘分不是什么好事，也许自己这辈子的命就是这样了。于是，她开始自卑自怜起来，以至于眼角慢慢湿润，最后竟然有两滴眼泪流出来。 吴猛出去买午饭回来后，看见管小丹哭了，就上前安慰。但是，管小丹的态度却很不好。吴猛说： “你是不是把唐嫣的话当真了？” 管小丹还是不看吴猛，两眼望着窗外。吴猛继续说： “先吃点饭吧。” 管小丹说：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表面憨厚的吴猛，现在不得不撒谎了。他说： “我告诉你吧，上午那个唐嫣就是胡说八道，我跟她除了是大学同学之外，什么关系也没有。” 管小丹一听这话，两眼直视着吴猛，说道： “没有一点关系？能吗？你们没有一点关系，唐嫣能那么对你吗？” 吴猛看见管小丹脸色通红，就不再申辩。吴猛说： “行了，我不说了，以后我给你慢慢解释。” 这时候，管小丹的电话响了。由于吴猛一直拿着管小丹的电话，他听见响声就从皮包里拿出来。管小丹说： “你别接，给我。” 管小丹接过电话一看，是卢静辉打来的。电话接通后，就听卢静辉说： “管科长，你在哪个病房？我在门诊室呢。” 管小丹说： “你怎么来了？” 卢静辉说： “迟主任派我们过来的，来看看你需要什么帮助。” 管小丹说： “我在急症室病房呢，离门诊不远。” 放下电话，管小丹对吴猛冷冷地说： “你走吧，我单位来人了，不用你了。” 吴猛说： “我单位也没事，下午你还要去做磁共振呢。” 管小丹说： “我让你走你就走，这里不需要你了。” 吴猛没有办法，只好起身准备离开。离开病房前，吴猛说： “我先走了，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管小丹没有理他，眼睛盯着窗外没有回答。 吴猛刚走，卢静辉跟地方志办的那个女人就进来了。卢静辉走上前去，一把握住管小丹的手说： “科长，你没事吧？” 管小丹似乎有气无力，说道： “现在好多了，没什么大事。卢姐，以后别叫我科长，还像从前那样，叫我小丹就行了。” 这个卢静辉年纪已经三十五六岁了，一直把管小丹当作妹妹看待。卢静辉说： “你还没吃饭？” 管小丹说： “不饿。你们吃了吗？” 卢静辉说： “我们吃完午饭过来的。我们俩在过来的路上还说呢，这唐科长也太冲动了，没想到她干出那事？” 管小丹说： “这事估计她也不是故意的，咱们别说这事了。” 卢静辉说： “小丹，就是你心肠软。她都把你推到了，还原谅她。我看唐科长真是变了。原来在去平义街道办之前，多好多懂事的一个小姑娘呀。没想到，这次回来当上秘书科科长之后，她变这个样子了。” 管小丹说： “官儿升脾气长嘛，人家是科长了嘛。” 卢静辉说： “你也是科长了，你以后也别怕她。她除了会在领导面前风骚之外，哪方面也不如你，我最看不起她这样的女人。” 管小丹说： “我跟人家已经没法比，人家马上就成为区长的儿媳妇了。” 卢静辉吃惊地问： “唐嫣马上成为区长的儿媳妇？你说的是真的吗？” 管小丹说： “那还有假，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卢静辉继续问道： “哪个区长的儿媳妇？” 管小丹说： “还有哪个区长？邱区长呗。” 卢静辉更加吃惊地说： “是这样呀，看来这个唐嫣真不可小视了，我说这么猖狂呢，原来是得势了。” 管小丹说： “咱们先别说这事了。我现在感觉自己身体没有什么大事，我下午不想去做磁共振了，等这瓶滴液输完，我就想回去。” 卢静辉说： “还是检查一下吧，住几天医院观察一下。脑袋可不是别的地方，一定要好好检查检查。要真是有问题，就找唐嫣算账，不管她是谁的儿媳妇，都要对这事负责。哦，对了，那个唐嫣没有来医院看你？” 管小丹苦笑道： “吴猛把我送到医院的，唐嫣能跟过来嘛，唉，这事，不说了。” 卢静辉想问一下管小丹，唐嫣为什么跟你的男朋友大吵大闹？但是她又一想，这事也没法问，还是别问了。她看见床头柜上有一个快餐饭盒，就拿起来对管小丹说： “你还没吃饭，来，先吃点饭。” 管小丹说： “我不想吃这饭，你出去给我买一碗大碗方便面就行。” 卢静辉出去不一会儿，就将买来的方面便泡上，放到床头柜上。管小丹说，你们把那两盒饭菜扔掉吧，我不吃。卢静辉打开一看，原来是蒸饺，就笑着说： “这么好吃的饺子你都不吃？谁给你买的？” 管小丹说： “你别问谁买的了，给我扔掉它。” 卢静辉想，肯定是那个吴猛买的，看来，管小丹跟吴猛也闹矛盾了，这样一分析，上午唐嫣办公室大闹似乎有些缘故。难道是三角恋爱不成？是不是那个吴猛脚踏两只船？不对，刚才管小丹说了，唐嫣马上就要嫁给区长的儿子了。那难道是唐嫣脚踏两只船？卢静辉拎着那两盒饺子，一边在走廊里寻找着垃圾桶，一边胡思乱想着：到底是谁脚踏两只船呢？ 215.这个靠山可能要倒下 下午三点的时候，迟志宏接到卢静辉打来的电话，她告诉迟志宏，管小丹的磁共振结果出来了，大脑没受到什么影响。但是，管小丹还需要住院几天，一方面要进行下一步观察，一方面因为她脑袋上有伤口，需要消炎治疗。迟志宏安排卢静辉，这几天不要上班了，专心照顾一下管小丹。如果单位有事，就让地方志办的人帮助护理一下管小丹。 管小丹的身体没有大碍，这暂时让迟志宏松一口气。看来，迟志宏这个干尽坏事儿的家伙，还是把管小丹这个女人当一回事儿的。下午，他没有干摆在自己面前很多工作，而是将浪漫一生婚庆公司的策划方案送给老邱。迟志宏在官场多年，他深知这里的潜规则，那就是，有时候干领导交给的私事比干组织上交给的公事儿更容易得到领导的赏识。既然老邱有私事，那就为了讨好他，先干私事。至于工作，就推着干吧。 老邱简单看看那份策划方案，对迟志宏说： “这种时髦东西我看不明白，你看着行就行了。” 迟志宏说： “我们都是当参谋的，关于婚礼的事情还要大利和唐嫣最后定一下，因为是他们俩结婚呀。他们是主角，我们是配角。” 老邱说： “你说的对，我们看好了没用，还是让他们定。” 迟志宏说： “那你就把这个方案拿回家，让大利看看。” 老邱说： “大利是一个呆子，他会看什么。还是让唐嫣看看吧，她同意了，大利就会同意的。” 迟志宏心想，这个唐嫣真不简单，还没走进老邱家里的门，就开始成为决策人了。迟志宏说： “那你就给她看看，看她什么意见。婚庆公司的经理说，在结婚的前几天，可以按着方案彩排一下，如果有的地方不满意，婚庆公司说可以适度修改。” 老邱说： “那好吧，你先放我着，一会儿我让唐嫣看看。” 老邱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问道： “对了，你上午看见唐嫣没有？她上班了吗？” 迟志宏说： “上班了，一直在单位。” 老邱说： “我上午去区委了，没在家，回来时候已经中午了。” 迟志宏听说他上午没在区政府，就猜测他还不知道唐嫣大闹办公室并将管小丹推到的事情。现在唐嫣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事如果处理不好，肯定会有不好影响的。迟志宏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他要赶紧说服一下管小丹，不要对唐嫣进行报复，把事情弄大。如果把事情弄大了，对谁都不好，尤其是老邱不会满意的。同时还要做好唐嫣的工作，让她去医院看看管小丹，算是赔礼道歉。 迟志宏说： “我明天再给你落实一下结婚的酒店。如果你还有事情需要我跑道的，尽管吩咐。” 老邱说： “你已经帮我干了很多事情了，多亏了你。我那个儿子干啥啥不行，按理说，这些事情都应该他自己去办。没办法了。” 迟志宏说： “这点事情算什么？区长你不要多想，有事你尽管说。” 老邱坐椅子上，往后面一靠，开始做沉思状。迟志宏对邱区长的这一动作很熟悉，每当邱区长突然不说话了，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说明他有比较重要的或者秘密的事情想透露。 果然，老邱沉思片刻后，对迟志宏说： “小迟呀，你在还要加把劲呀。” 迟志宏问： “区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邱说： “我上午去跟代书记汇报工作，在汇报完毕的时候，代书记向我了解一下区政府这边各局委办的一把手情况。据我的推测，他很可能在下一步区级领到调整中，从你们这层干部中提拔几个年轻的。我当时特意提到你。但是，代书记听后，他没有表态。” 迟志宏说： “代书记也许对我不熟悉。再说了，我不想再升官了。” 老邱说： “你的工作是没问题的，关键在于工作之外的事情。现在，你缺少的是人脉。到时候，假如为你说话的人少，你别想上去。” 迟志宏口是心非地说： “我准备在区办的位置上干下去，一直当你的办公室主任，被提拔的事情不想了。” 老邱说： “我实话给你说吧，代书记已经给我暗示了。虽然他没直接说，但是我听出来了，他不想让我干下去了，等明年换届选举的时候，我肯定下去了。” 迟志宏说： “不能吧，现在裕西区谁不知道你邱区长的工作作风呀，一向是实干勤恳。” 老邱说： “那不是主要的因素了，现在对于我来说，年龄是最大的问题。” 其实迟志宏早就料到，老邱很快就会被调整下去的。他并不怕老邱下台，因为他还有一个更可靠地靠山，那就是常务副区长刘全中。刘全中还年轻，估计还能干很多年的。迟志宏已经总结出自己在官场混的很多经验，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只有一个靠山，要有多个靠山。 正在这时，迟志宏电话响了。迟志宏一看是王燕打来的，就没有接电话，将电话按掉。但是，王燕还是不屈不挠地打。 老邱说： “你接电话吧，我没什么事情了。” 迟志宏说： “那我先回去了。关于所谓提拔的事情，我没有那个想法。我只想好好为你工作。” 老邱听了迟志宏的话，虽觉有些虚假，但是听起来感觉舒服，就笑着说： “你去接电话吧，有时间我再找你。” 迟志宏走出老邱办公室，就给王燕回电话，就听王燕在电话里说： “老迟，我给你说一件事，我不想用小香了。” 迟志宏一听，吃惊地问： “什么？” 王燕在电话里语气有些激动，说道： “这个小娼妇，我看是越来越猖狂了，趁着我们上班的时候，把她的那些狐朋狗友们领到家里来了，男男女女的，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 迟宏志一听，家里又出事了，这后院又起火了。他语气急促地说： “真的呀？这小香怎么能这样呢？不经过我们的同意，随便往家里领人，是有点过分。你让她走了？” 王燕说： “是的，我回家一看家里乱糟糟了，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告诉她赶紧滚蛋。” 迟宏志着急地问： “她走了吗？” 王燕说： “她不走，说以后不敢了，给我跪下了。” 迟宏志说： “她承认错误就行了，给她一次机会。” 王燕就冷笑道：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她，不愿意让她走。但是，我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这次必须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否则的话，她以后会越来越大肆的。” 迟宏志说： “你先别生气，这样吧，我现在还有点事，等我晚上回去，好好说说她。” 王燕说： “老迟呀，我把她领到家里来算是犯了一个大错误了，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迟宏志说： “没那么严重的，你就给她一次机会吧，好了，等我回去再说。” 放下电话，迟宏志马上就给小香打电话。小香接电话后，还没等迟宏志开口，就急忙说： “迟叔，王姨要把我开了，你要帮我说说话呀。” 迟宏志训斥道：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把别人领到家里来？那都是一些什么人呀，把你王姨气那样？” 小香说： “都是我的同乡，我们来奉阳一年多了，就想搞一个聚会。他们说，去饭店聚会太贵，莫不如买些吃的，到家里来。我就同意了。” 迟宏志说：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说一声？” 小香说： “我知道说也是没用的。你有可能同意，王姨肯定是不同意的，所以就偷偷地把他们叫来了。” 迟志宏说： “我听说，还有男的？” 小香说： “是的，来了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迟志宏说： “他们都走了？” 小香说： “走了一对儿夫妻，还有一个男的帮助我收拾厨房呢。” 216.满脑子都是些坏主意 迟志宏说： “那你别让他干了，赶紧让他也走，免得老太婆看着心烦。” 小香说： “他有点喝多了，我是想让他走，可他就是不走，非要帮助我打扫厨房。” 迟志宏问： “小香，我问你，你跟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让他来家里？你真是让我不省心呀。” 小香就说： “迟叔，我也不瞒你了。实话跟你说吧，那个男的是我男朋友，也在奉阳打工。” 迟志宏说： “什么？你的男朋友？你有男朋友？我没听你说过呀？” 小香说： “你是没听我说过，但是，你也没问过我呀。” 迟宏志突然问： “哎呀，我说小香呀，你可真是的。我问你，那小子长什么样？帅气不？” 小香也没搞明白，迟志宏怎么突然问这个。小香说： “你问这干啥？” 迟志宏说： “你别管，回答我。” 小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 “你猜猜呢，就我长的这么迷人，我男朋友能不帅吗？” 迟志宏一听，觉得小香说的应该没错。现在的迟志宏，内心已经很堕落了，他堕落的标志就是，一旦遇到麻烦，不是用积极的态度去解决，而是用一些很不光彩的办法去应对。现在，迟志宏满脑子里都是坏主意。他想，既然这个小伙长得还可以，那这事儿就有可能摆平，让王燕不再发火。他的脑子里突然想出了一个非常坏的主意。 他这样对小香说： “既然你的男朋友已经喝多了，就让他住在家里吧。” 小香仿佛没听明白，有点不相信，就问道： “什么？迟叔你说什么？你说让我男朋友在你家里过夜？真的吗？” 迟志宏说： “是真的，我想让他住下。” 小香说： “那王姨怎么办？她同意吗？” 迟志宏说： “你王姨那边我跟她做工作。但是，我说让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留下来，需要一个前提条件。” 小香问： “前提条件？什么前提条件？” 迟志宏说：“就是让你完成一个任务。” 小香说： “什么任务呀？我能完成吗？” 迟志宏说： “你能完成。不过呢，关于你的任务，我暂时保密，先不告诉你，你晚上就知道了。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先给你王姨赔礼道歉，多说些好话，等晚上回去我再哄哄她。” 小香说： “只要王姨不再生气，我干什么都行。” 迟志宏放下电话，又接着想起管小丹被唐嫣推到摔伤的事情。 他重新来到了四楼，走进了唐嫣办公室。 唐嫣正在无所事事地上网。 迟志宏走进一看，她正在玩连连看游戏呢。 唐嫣见迟志宏进来，并没有停止玩游戏。 迟志宏心想，这个唐嫣的心真大，管小丹都上医院了，她还有心玩电脑游戏呢。 迟志宏说： “你很清闲自在呀。” 唐嫣说： “大家不都是这样嘛，机关工作就是如此。” 迟志宏心里虽然不满，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笑着说： “唐嫣，我看你晚上抽空，去医院看看管小丹。” 唐嫣一边玩着，一边心不在焉地说： “看看她？严重吗？不就是摔一下吗？怎么还住院了？” 迟志宏说： “你当时不是看见了吗？听说她后脑绕被桌脚磕出血了。” 唐嫣冷笑道： “就是碰破一点皮，那个吴猛故意夸大后果，还着急忙慌把她拉到医院去，还想讹我呀？” 迟志宏说： “管小丹没那个意思，可能是那个吴猛怕伤到大脑，就领她去医院检查了。” 唐嫣问： “结果怎么样？” 迟志宏说： “下午做了脑部磁共振，初步看没什么大事，但是医院说还有观察几天。” 唐嫣说： “我说没事吧？都是那个吴猛故意那样渲染的。” 迟宏志说：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关心一下，这样显得好一些。毕竟你们都是区办的领导干部，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还要接触。如果你今天晚上是在不愿意的去的话，先给她打一个电话。” 这个时候，唐嫣貌似结束了那个连连看的游戏。她眼睛翻动几下，心里想，去看看也无所谓。但是，我去看管小丹，真正的目的不是关心她管小丹，而是继续说服管小丹，让管小丹不要跟吴猛再相处了。这个迟志宏提醒的对，我应该去看看她，借机说说吴猛的坏话。想到这些唐嫣就说： “那我就听你的，晚上下班就去医院，你放心吧。” 迟志宏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于是笑着说： “这就对了，现在不是讲和谐社会嘛，大家在一起工作，要营造一个和谐的氛围呀，趁着老邱还不知道这件事，你赶紧去向管小丹赔礼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唐嫣开始挖苦迟志宏： “你看你那样，一听我同意去看管小丹，你就眉开眼笑的。你现在好像对管小丹有意思，什么事情都为她说话。但是我警告你，根据我一个女人的直觉判断，管小丹可不是像我这样容易得手的，她是一个死心眼，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否则的话，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迟志宏心想，我早就领教管小丹的厉害了，还用你在这里提醒我？但是，迟志宏不能把管小丹强干的事情说给唐嫣。 迟志宏说： “你说啥呢？我不是你说的那样，见一个爱一个。再说了，我以前不是给你说过吗，我不喜欢管小丹那样的，皮包骨头的。我还是喜欢你这样，有曲线美和性感的。” 唐嫣说： “你说的是心里话？” 迟志宏就嬉皮笑脸一副色鬼相，指着自己的敏感部位说： “你说我喜欢不喜欢你呢？你不信的话，你摸这里。” 唐嫣上来就想摸，但是迟志宏一下子躲开了。迟志宏低声说： “你还真摸呀？你办公室门都没关，现在是上班时间。” 唐嫣说： “谁让你撩拨我了，我才不怕呢。” 迟志宏说： “不跟你闹了，我给你说点正经的。” 唐嫣说： “你什么时候还有正经的了？” 迟志宏说： “别闹了。我给你说一个事情。你和大利结婚的事情，老邱安排我帮助办理。我已经订好了酒店和婚庆公司。老邱跟你说了吗？” 唐嫣说： “知道这事，酒店我跟大利去看了，我觉得还行。但是婚庆公司我还不了解。” 迟宏志说： “我已经把婚庆公司的策划方案给邱区长了，他说让你最好定一下。你挺厉害呀，我听老邱的口气，你现在说的比那个大利都算数，什么事情都需要你最好确定。” 唐嫣说： “你不服吗？你看大利那样，外表人高马大，其实就是一个草包。” 迟志宏说： “草包你还要嫁给人家，我看居心不良。” 唐嫣冷笑道： “你说对了，我就是居心不良。我将来要控制他们的家庭。” 迟志宏说： “这事你能干出来，我服你。但是，大利那样，婚后你能幸福吗？” 唐嫣说： “你说的不就是床上那点事吗？我唐嫣还愁找不到男人吗？你不就是男人吗？” 迟志宏听后露出了坏笑，他刚刚为小香想出了一个鬼主意，现在又为唐嫣想出了一个鬼主意。他笑着说： “大利在那方面实在不行，你也别愁，我有一个好主意。” 唐嫣说： “你满肚子都是坏主意，还有什么好主意？不过，我倒是想听听你的好主意。” 迟志宏就说： “我的意思是，大利不行，你也别出去找别的男人了，你可以就地取材。” 唐嫣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迟志宏坏坏地说： “我的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吗？那好吧，我告诉你，我的意思是说，大利不行，不是还有他爹吗？” 唐嫣听后就骂道： “你这个老爷们最近越来越喜欢说胡话，你还有事没有？没有事的话，赶紧滚蛋。” 迟志宏就笑着说： “我滚蛋，我马上滚。但是，我求求你，你一定去看看管小丹呀。” 217.这个家庭越来越乱套 从唐嫣的办公室出来，迟志宏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今天下午，他楼上楼下折腾好几个来回了，加上上午跟小云在郊外玩了一把车内震动，真是有点疲劳了。 迟志宏一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三点了。处理完单位的烦心事，家里还有一件烂事等着他处理。他开始琢磨刚才在电话里跟小香说的那个“任务”。刚才，之所以刚才没有把这个“任务”的具体内容告诉小香，是因为他准备晚上回去自己亲自安排。但是，他现在想到，如果自己回家，会影响自己这个坏主意的实施。他点起一根烟，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今晚不回家了，干脆在办公室住一宿算了。 迟志宏拿起电话，准备讲自己的不可告人的主意告诉小香，于是又给她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小香问： “有事吗，迟叔？” 迟志宏说： “我想问你，现在你王姨情绪好些了吗？” 小香说： “现在好些了。我和男朋友把家里收拾的非常干净，完后，我男朋友也向王姨道歉了，并说明了我们俩的关系。你不知道，我男朋友嘴非常甜，说话很讨人喜欢。看样子，王燕不太讨厌他。” 迟志宏一听，说道： “这样太好了。你现在没跟你王姨在一个屋吧？” 小香说： “没有，她在客厅看电视呢，我在书房里呢。” 迟志宏说： “你男朋友呢？” 小香说： “正在陪王姨唠嗑呢。” 迟志宏说： “那好吧，你听好了，你要想让你王姨彻底原谅你，要想在我们家长期待下去的话，你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小香连忙答应。接着，迟志宏就在电话里把他的那个龌龊鬼主意说给了小香。小香一听，才完全明白，原来迟志宏竟然让她说服自己的男朋友，晚上陪王燕睡觉！ 小香感到很吃惊，心里想，这个迟志宏，什么事儿都能想出来，什么事儿都能赶出来。她连忙说： “迟叔，这，这，这不太好吧？” 迟志宏说： “怎么不太好？你是不是舍不得你男朋友？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 小香说： “没有呀，我们就是在一起玩玩，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迟志宏问： “你跟他搞上了吗？” 小香坦白地回答： “嗯，我们已经搞过了。” 迟志宏问： “在哪做的？” 小香如是说： “我有一次去看他，他就跟我搞了。就在他打工那家足疗店里做的。” 迟志宏说： “哦，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纯洁女人了。你即使跟他搞了，那也没事的，他会同意你的安排，你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把这事儿看的很淡。其实，你也不把这事当回事的，你的思想也很开放的。随着社会进步，以后男女之间干这事，就像握手一样简单。人家外国人在男女之事上很随便的，我们早晚也会那样的。” 小香说： “我知道。但是，我想说，我不是怕我男朋友不干，我是怕我王姨不干。” 迟志宏说： “哦，你原来就担心这个呀。我不跟你说了嘛，你王姨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个我给你保证，只要你说服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你王姨肯定干的。” 小香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她说： “既然你这样安排了，我就听你的。我试试吧。” 放下电话，小香心里想，自从我迈进这个家门，这个家庭简直越来越乱套了，男主人也就是迟志宏，跟小保姆也就是我自己，首先乱搞上了，被女主人也就是王燕发现后，竟然默许了这种乱搞。现在，男主人竟然让我的男朋友去搞那个女主人。迟志宏是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对王燕进行补偿呢？这也好，我小香就是一个喜欢乱搞的人，越乱越好。反正我的那个所谓的男朋友也没有明确两人的关系，远在老家的双方父母也不知道我们在搞对象。小香知道，在她的老家，如果两个人真的确定关系，必须举行订婚仪式，只有那样，才算是真正的男朋友。既然没有订婚，男朋友就不能算未婚夫。既然不是未婚夫，就无所谓了。我今天就按着迟志宏说的试试，也许那个老太婆真的愿意呢。如果真的把这个老太婆搞定，也许她也不会亏待我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呢。 小香走出书房，看见男朋友居然正在给王燕捶背呢。小香想，这事儿发展的有点太快了，还没等我安排，这小子已经先下手了！ 见到小香进来，王燕说： “你男朋友手法很不错的，很专业呀。” 小香笑着说： “他在市人民医院学过两个月的中医按摩呢，今天让他好好给你按摩一下，也算将功补过吧。” 王燕说： “我就服了你这个丫头的嘴，就会说好话。好了，我不用按摩了，厨房收拾完了，就让你男朋友回去吧。” 小香笑着说： “王姨，你看他喝酒喝多了，回到足疗店也干不了活，弄不好老板还不满意，轻者扣他工资，重者会开出他。王姨，你行行好，还是让他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也顺便给你做做按摩。” 王燕心想，要是把他留下也不错，但是我不能主动留他。她说： “小香，你真是有点得寸进尺了，你是不是还要把你男朋友留下过夜？” 小香笑嘻嘻地说： “我可没说呀，是你王姨说的。那就让他留下住一宿吧，晚上好给你按摩按摩。” 说完小香就对男朋友说： “还不快点谢谢王姨，她让你留下了。” 男朋友就讨好地连声说谢谢。王燕竟然被小香和小香的男朋友逗笑了，再仔细看一眼小香的男朋友，他皮肤虽有些黝黑，但是看上去很健壮，很有男人味儿，心里就有些喜欢。这时候，迟志宏的电话打进来了。 王燕一边接电话，一边往自己的卧室走。迟志宏说： “老婆，我今天晚上要加班写一个报告，明天区长急用。” 王燕说： “你一不回家，就说自己写材料。” 迟志宏说： “这次真的有事情。你现在还生气呢？” 王燕说： “生气呢，你也不回来，把那个小妖精撵走。” 迟宏志说： “还是给她一次机会吧。还有，刚才我听小香说，他的男朋友喝多了，就让他也在家里住一宿吧。要是不方便的话，你让他去住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王燕说： “原来这个小妖精早就给你说了。我不管，你既然同意了，就住一宿吧。” 迟志宏说： “你不生气就好，等明天我回去后，狠狠批评一下小香。” 王燕说： “老迟，你今晚真不回来了？” 迟志宏说： “不回去了，晚上你不要等我吃晚饭了。” 到了晚上，迟志宏去区政府大院外边那家馄饨馆吃了一碗混沌后，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上网。他最近学会了斗地主，就上网玩了起来。一边玩着，一边想着他安排小香的任务。他不确定，小香的男朋友是否同意？王燕是否配合？他期望小香的男朋友能跟王燕搞上，那样，王燕以后就不会因为迟志宏跟小香乱搞的事情而心里不平衡了。但是，迟志宏一想，即使今晚王燕跟小香的男朋友搞上，迟志宏也没看见，王燕不会承认的。即使小香知道，王燕也不会在意的。迟志宏这才发现自己的龌龊计划还有很大的缺欠和漏洞。现在，既然发现了缺欠和漏洞，就马上修改计划方案，让这个计划方案趋于完美。迟志宏关掉电脑。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准备突然回家，给王燕来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又一想，也不能盲目回去，要找准时机，做到恰到好处。电脑关闭后，迟志宏给小香发短信息： “现在怎么样？” 不一会儿，小香回信息了： “一切顺利。” 迟志宏赶紧回信息： “什么？他们已经搞上了？” 小香回答： “没有呀，我的意思是，王姨同意我男朋友住下了。” 迟志宏发信息： “记住，一旦你男朋友跟王燕搞上，你就给我发短信。” 小香回答： “知道了，一定。” 218.开始喜欢上这个小伙 这个时候，小香还不知道，迟志宏已经准备回家，他要搞一个突然袭击。她以为，迟志宏只是想问问，他安排给她的任务是否完成了。 到了晚上，小香为了讨好王燕，专门为王燕包了饺子，王燕一直喜欢吃饺子，尤其是喜欢三鲜馅儿的。王燕看见热腾腾的水饺端上餐桌后，心情好了很多。而且，对小香的态度明显好转。 在吃完饭的时候，她对小香的男朋友说： “小伙子，以后如果想小香了，就过来看看吧，但是别把那些老乡都带来，人多了，就什么人都有，会有麻烦的。” 小香一听，就立刻给男朋友使眼色，并对男朋友说： “还不赶紧谢谢王姨。” 小香的男朋友本来就是一个很有“眼力见”的人，经过小香的提醒，对王燕更是说了一通好话，并保证以后不领老乡过来闹了。小香就说： “如果王姨你不讨厌我男朋友的话，就让他经常过来。当然，他过来不是来玩的，不是来白吃白喝的，他要发挥他的特长，为你按摩捶背。” 王燕听了，就更加喜笑颜开，连忙说： “好呀好呀，欢迎欢迎，那就这样吧，以后你每周过来一次，帮我做做足疗或者按摩什么的，如果能把我的脊椎疼痛治好了，我给你医疗费。” 小香说： “王姨你客气了，他如果来了，管他吃饭就行，还给什么医疗费呀？” 小香男朋友问道： “王姨，你脊椎经常疼痛吗？” 王燕说： “原来只是有点麻木，这两年严重了，有时候影响晚上睡眠。” 小香男朋友说： “王姨你是不是经常一个姿势坐着。” 王燕说： “是呀，我在公司当会计，整天坐在那里记账，一天也离不开座位。” 小香男朋友就说： “这病经常发生在坐办公室的人的身上，也算都城市里白领的职业病。我在足疗店也经常遇到这样的顾客。正好，这两年我不但研究了足疗方面的知识，还学习了很多全身按摩的知识，尤其是治疗颈椎脊椎病，很有效果。一会儿吃完饭，我再给你按摩按摩后背。” 王燕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然后放在小碟里，说道： “好的，我觉得你的手法真的不错。刚才你在沙发上给我敲了几下后背，现在觉得很轻松的。小香，有时间你也让你男朋友给你弄弄。” 小香就撇了一下嘴，一副很轻视她男朋友的样子。小香说： “我可不让他按摩，他一给我按摩，我就浑身痒痒，老难受了。” 王燕说： “你还是不会享受，我告诉你，中医按摩如果到位的话，对健康很有利的，哦，对了，我们光探讨足疗按摩什么的了，我都忘记问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了。” 小香连忙说： “他叫王志文，你就叫他小文吧。” 王燕笑了，说道： “怎么跟电影明星一个名字？好记，很好记。” 小文也笑了，说道： “是呀，我不知道我父母当时为什么给我起这个名字？他们当时也没经过我批准，就给我起这个名字了。” 小香说： “你竟胡说八道说话不着边，当年你爸你妈给你起名字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什么都不懂呢，还你批准？” 王燕被小香的话逗笑了，说道： “也许你爸你妈是影视明星王志文的粉丝吧？我就很喜欢王志文，尤其喜欢他和江珊主演的《过把瘾》，可能我们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他。” 说完，王燕仔细端详一下小文，然后接着说： “小香你仔细看看，你别说，你的男朋友的脸型和长相，真的有点像那个明星王志文，就是比他健壮一些。” 小香就说： “你别夸了，一会儿小文找不到北了。” 小文就问： “我还真不知道还有一个叫王志文的明星，我就知道现在的周杰伦、张杰什么的。” 王燕说： “这就是代沟呀。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怎么知道那些过气的明星呢！” 三个人一边吃着饺子，一边说笑呢，突然显得像一家人一样了。 吃完晚饭，小香和小文一起在厨房收拾，王燕回到客厅看电视。 小香一边收拾，一边低声对小文说： “多亏你有这手艺，要不王姨今天非把我给开了。” 小文说： “其实我的手艺不是很好，就是随意敲打按摩，一点也不专业，但是不知道这个王姨却喜欢。” 小香说： “这说明什么你知道不？” 小文问： “这能说明什么呢？” 小香说： “这说明王姨喜欢你，尤其你喜欢你这张油嘴滑舌的嘴。我纳闷了，你怎么一下子就把王姨摆平了呢。” 小文说： “这个王燕你看她虽然脾气有些急，但是只要在她面前说好听的，极力奉承，她的心也会软的。” 小香说： “那你就继续再接再厉，晚上好好奉承奉承，她要求什么，你就满足什么。如果王燕满足了，我在这个家就可以长期待下去的，就会多挣几年钱。中午我们吃饭时，那两位同乡不是说了嘛，他们很羡慕我的工作，就是打扫一下卫生做做饭，一个月能挣两千多，还不算平时主任的赏赐。你也听见了，咱们那女同乡，也在一家做家政服务，不但要做饭收拾卫生，还要负责瘫痪老人的大小便，那一个月才给一千五百元。跟她一比，我算是很不错的了，因此，我不能失去在王姨家干活挣钱的机会。” 小文说： “我就是好好给她按摩按摩，还能做什么？” 小香说： “是呀，我也没说让你给她做其他的。但是，你按摩要全方位的，浑身都给她按摩一下，她会更觉得你很卖力的。你在你们足疗店不是也有这样的服务吗？” 小文吃惊地问： “这事儿你咋知道？我没给你说过呀？” 小香说： “现在奉阳的所谓按摩店、足疗店什么的，很多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你以为我不知道呀。” 小文说： “你咋不知道，你还去足疗店找过我呢，我们不是在足疗店包房里还干那事了嘛。但是，我们足疗店都是男服务员，不像你说的那些足疗店或者洗头房什么的，整一群小女孩儿，名义上是按摩洗头，其实就是卖身。” 小香半信半疑地说： “也许吧。但是，你今天一定要让王姨满意。” 小文想，这个小香看来要把我弄到前线去了，难道她让我给王姨来一个全方位的按摩？如果那样，小文在心理上并没有障碍。在他的足疗店，经常有一些上来年纪的女人光顾。有的女人，到那里就是为了寻找刺激。小文就接待过几个，走进足疗包房后，连脚都不洗，一下子躺在床上，让小文给她按摩。小文开始遇到这样女人的时候，只是循序渐进，旁敲侧击，不敢贸然出击。小文接触的女人中，有的仅仅是让小文按摩一下，然后舒舒服服休息一两个小时就走了。但是，也偶尔遇到一些饥渴的女人。这些女人往往会诱导小文进行深层次的服务。小文早就知晓风情之事，知道这些女人需要，尤其是面对金钱的诱惑，时不时地跟来这里的或者老或者丑或者风韵犹存的女人搞一下。 小文似乎领会了小香的意思。他觉得厨房没什么活儿可干了，就从厨房出来，来到客厅，坐在王燕身边，陪她看电视。不一会儿，小香收拾完厨房，也笑盈盈地来到客厅，也坐在了王燕的身旁。小香和小文一左一右，把王燕夹在了中间，一边陪这王燕说话，一边无心地看着电视。 而正在区政府办公室的迟志宏，此时却突然意识到，不能在区政府等着那边来信息。因为从区政府开车回家，最快也需要二十多分钟。即使小香第一时间把她男朋友和王燕搞上的信息发过来，假设路上不堵车的话，等迟志宏到家之后，也许他们早就速战速决清理完现场了。迟志宏想，不行，我要先回到小区，在家附近等候突然袭击的时机。 迟志宏驾车回到小区。如果按照每天的习惯，迟志宏总是先将车停到小区的地下车库去，然后再上楼。从小区的地下车库到家，需要五分钟时间。迟志宏想，这事要想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必须争分夺秒。所以，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将车开进地下车库，而是直接开到区政府机关家属区十七号楼的楼前。迟志宏就像一名刑事侦查人员或者是私家侦探那样，躲在车里，静静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迟志宏没有收到小云的短信。又过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收到短信。迟志宏把车窗户摇起来，看看自己的家。迟志宏的家在四楼，阳台、书房和卧室都在南面。迟志宏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书房的等没亮，卧室的灯没亮。他据此判断，王燕、小香和小香的男朋友估计还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一看手机显示的时间，还不到九点半。看来，现在时间还有点早。或者，小香没有说服自己的男朋友，或者，自己的男朋友变乖了。迟志宏心想，再耐心等一会儿，如果有变化，小香会发来短信的。 219.今天的机会真是难得 再回头说一下楼上此时的情景。话说小香和小文一直陪着王燕看完奉阳电视台三套影视频道播出的一个电视剧。作为一对年轻人，小香和小文并不喜欢这个描写婆媳生活的长篇电视剧，他们更喜欢所谓的偶像剧或者什么穿越剧。他们之所以看，主要是因为女主人王燕很喜欢看。小香和小文为了让王燕高兴，也说喜欢看。 看电视的时候，小香在一旁，一会儿为王燕小苹果皮，一会儿为王燕剥橘子皮。 看完电视剧后，王燕对小香说： “我有点累了，要进屋休息了。” 小香赶紧说： “王姨，你不是想让小文给你做一下脊椎按摩吗？” 王燕说： “很晚了，你们也困了，以后有机会再做吧，早点休息吧。” 这时候小香又给小文使了一个颜色，小文马上说：“没事的王姨，这才十点多一点，我一点也不困，我在按摩店一般都工作到十一点以后。有时候，下半夜还来客人呢。” 王燕似乎有些动心，就说：“你要是不困，那好吧，你给我按摩几下吧，刚才吃饭前你给我弄了几下，我觉得真的很舒服很解乏。” 说完，王燕就转过身背对着小文坐着，等待他的按摩。 但是，小文却说： “王姨，你最好趴着，让后背朝上，这样按摩才能到位。小香一看时机快到了，就赶紧说： “沙发上躺着不得劲，还是让王姨进卧室吧。”小文也似乎心领神会，赶紧说道： “那是最好的了，躺在床上最好按摩，一是王姨能得到休息，二是我也方便给她按摩。” 王燕也就没有多考虑，随口说： “好吧，那我们进卧室。” 然后，王燕又对小香说： “你愿意看电视就看电视吧，等小文给我做完按摩一起睡觉。”： “小香就说，你们去吧，我今天有点累，先把电视关了，我先去书房睡觉了，还有，小文你给王姨按摩完毕之后，就去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王姨却说： “不行，客厅里有点冷，等完事之后，还是让小文去书房陪你吧，你们还给我装啥，住一起就住一起呗，现在的恋人不像我年轻的时候那么不开放了。” 小香就伸了一下舌头，做出来一个既可爱又有点害羞的表情。她既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只是说： “我先去书房躺一会儿，你们去吧。” 说完，就随手关掉了电视。 王燕和小文去了卧室，小香就关掉客厅和餐厅的灯，然后回到了书房。她并没有打开书房的灯，也没有脱衣服，而是靠在门旁偷听卧室的动静。以往每次迟志宏跟王燕在卧室里干那事的时候，小香都能听出来。小香想，现在应该给迟志宏发信息了。小香并不知道迟志宏已经在楼下已经处于一级战备了，还以为他在区政府办公室等着消息呢。小香开始发信息： “两个人已经进里屋去按摩了，你赶紧回来。” 过了几分钟，迟志宏回到： “知道了，你给我好好观察，一旦他们真的搞上了，就马上给我回信息。” 小香说： “知道了。” 小香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假装去卫生间。从小香住的书房到卫生间，必须经过卧室的门前。小香来到卧室门前，发现门却大开着。她快步走过去，在经过卧室的瞬间，她向门里面张望一下，看见小文并没有到床上去，而是坐在床边的一个蘑菇凳上，王燕趴在床边，小文正在给王燕捏脖子。小香想，王燕连门都不关，看来她还是有所考虑的，也许她觉得，如果跟小文关起门来在屋里按摩，怕我多心吧。王姨呀王姨，你这个老太婆，你想错了，我才不多心呢，我不但不多心，而且是很用心的。 小香走进了卫生间。为了引起王燕和小文的注意，提示他们自己是上卫生间而不是故意监视他们，虽然小香并没有小解，但她还是故意冲一下马桶。 走出卫生间，小香在卧室的门口停下来。她看见小文正卖力地揉捏着王燕的后背，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这种场面是小香不愿意看到的，她更愿意看到乱搞的场面。 小香对屋里说： “王姨，我先去睡觉了，让小文多给你按摩一会儿呀。” 王姨抬一下头，对小香笑了笑，说道： “怎么，你着急了？你先去休息吧，我也不让他给我按摩太长时间，再给我按摩十分钟就行了，然后就去陪你。” 小香连忙说： “王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想告诉小文一声，让他多给你按摩一会儿。咱们不能白白让他在家里吃晚饭呀。” 王燕说： “那行，那就听你的，多给我按摩几下。” 小香说：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先去睡觉了。”说完，小香还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装作很困的样子用手拍拍嘴。然后，她竟然在外边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 小香的这一举动看似很平常，但是却有意向王燕和小文释放了某种信息。在小香将门关上了一刹那，王燕和小文都在第一时间接到的这一信息，并立刻在心里做出各自了解读。 小文在小香将门关上之后，立刻想到，看来小香今天晚上真的让我全方位给王姨服务了，既然这样，我就试试，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自己也没有负担了。如果王姨需要，我什么都可以做。 而王燕在小香关门的一刹那，突然意识到，这个小香难道借机给我来一个美男计？如果是那样，是我最期待的。从下午开始，王燕就喜欢上了小文，这种喜欢包含着很复杂的内容，但是里面肯定有对男人渴望的因素。也许小香有这个意思，而小文还没有领会。但是无论如何，王燕确认了一点，那就是假如今晚她跟小文搞上了，小香也不敢说什么的。因为小香跟迟志宏已经搞上了，她不会在意自己男朋友跟女主人搞上的。这叫等价交换。或许，我跟小文真的搞上了，这对小香还是一种精神上的解脱，使她在我面前没有的愧疚感。 话说随着小文按摩程序的逐步递进，王燕的那方面的想法开始萌动了。凭着自己的感觉猜测，小文已经断定，这个王姨，今天肯定会跟我搞上的。 于是，他不再犹豫，开始将自己的手慢慢从脖子向下移动。 王燕已经感到小文按摩手法和方向发生了质的变化。刚才在按摩脖子和后背的时候，小文的手法很重。而现在，他的手法很轻柔。她已经想入非非心猿意马了。她想，难道就你迟志宏可以跟年轻的小姑娘搞，我就不能也尝尝嫩草的滋味，找一个小伙儿玩玩？王燕想，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不能太被动，要借机暗示一下眼前这个帅小伙，因为今天的机会真是难得呀。 正在王燕沉醉其中时，小文问王燕： “王姨，这样按摩舒服吗？” 王燕软绵绵地回答： “很舒服，继续。” 小文一听，心想，既然你舒服，那我还客气啥呀。于是，他开始加快推进速度，向纵深进发。 小文一边按摩，一边说： “王姨，我这样按摩，对身体健康很重要，不但能增进血液循环，还能预防疾病的发生，你以后要经常按摩哦。” 王燕不再掩饰自己，她睁开眼，露出迷离的表情，说道： “小文，以后你要经常给我按摩，我好舒服哦。” 小文虽然年轻，但是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他知道，现在是时候了，说时迟那时快，他不由分说，一下子压在王燕的身体上。 220.坦白交代能宽大处理 而实际上，小香刚才将门关上之后，根本就没有回到书房，而是站在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她根据王燕和小文发出的声音，已经知道小文的所谓按摩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服务，而且他们两个人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她立刻回到书房，将事先编辑好的手机短信发了过去。正在楼下车里苦苦守候的迟志宏，看见小香发来的短信，立刻从车里出来。 他走到电梯口，看见电梯停在十一楼。他心里骂了一句，***，不能坐电梯了。于是，他沿着楼梯向四楼飞奔。可能由于太着急的原因吧，他在二楼竟然一下子摔倒了。 迟志宏有些气急败坏地爬起来，当他还想快速上楼时，就觉得自己的膝盖特别疼。他心里又骂了一句，今天真是不顺利。如果再不抓紧时间，也许那对儿老女少男就完事了。 迟志宏忍着疼痛，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地从二楼缓慢地来到四楼。他轻轻地打开防盗门，然后忍着疼痛，快步走到最里面的卧室外边。 迟志宏听了一下，里面传来一种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干了什么体力活之后很累时发出了喘息声。他想，不能再等了，于是就一下子将卧室的门推开了。 迟志宏一看，在床上，一个皮肤略显黝黑的赤条条的男青年，一动不动地躺在同样赤条条的老婆王燕身边。 迟志宏的突然出现，着实把王燕和小文吓出来一身冷汗。 小文看见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一下子从王燕的身边爬起来，胡乱地拿起自己的衣服，慌忙逃出去。 迟志宏不但没有阻拦他的逃跑，而且还目送他的离去。 等小文出去之后，王燕仍然有些慌神未定，连忙拿起被子盖上自己赤身的已经发胖的身体。 本以为迟志宏会大发雷霆，但是，她没想到，此时迟志宏却笑着说： “别害怕，你干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记得上次那个秃头老家伙吧？也是被我堵了一个正着。只是这次跟上次有区别，上次是一个老糟头子。而这次是一个年轻的小伙。你开始老牛吃嫩草了，佩服，佩服。” 王燕慌忙说： “这次不是我主动的，我是被动的。” 迟志宏说： “不管是不是你主动的，但是，你已经跟那小子搞上了。就像上次我跟小香一样，我说是小香主动的，我是被动的，你能相信吗？这事儿都是两个人的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好了，我不会生气的。” 说完，迟志宏就坐在王燕的身边，笑着问道： “感觉怎么样？跟这个小伙子搞，肯定很爽的吧？” 王燕似乎很难为情，就把头转过去，小声说： “你别问这个了，我不想说。” 迟志宏就把王燕的脑袋翻转过来，看着她说： “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我问你，他是怎么伺候你的？” 王燕就说： “你咋这么烦人呢？问这么细致？” 迟志宏说： “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了，我这个人没有别的毛病，就是喜欢听别人讲那方面的事情，别墨迹了，快说。否则我生气了。” 王燕就说： “那我就给你说说，你好好听着。但是，我怕你听着听着就受不了了。” 迟志宏说： “我没事，说吧。” 王燕就开始讲起来。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羞耻感，说道： “真的不是我主动的，是他主动的。他说要给我做一个全身的按摩，还说要经常按摩，那样才能促进血液循环，还说能预防癌症。” 迟志宏说： “全身按摩？促进血液循环？还预防什么癌症？我看纯属扯淡。” 王燕说： “他是这样说的，说完就开始了。” 王燕说： “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拒绝？还是你想搞了。我今天才发现，你也是一个很浪的女人。” 王燕狡辩说： “我原来最初是想拒绝了，但是他说是在按照专业的程序进行正规的按摩，又听到他说能治病，就任其按摩了。” 迟志宏说： “那接下来呢？” 王燕本想实事求是地说，接下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一下子抱住了小文，但是她又一想，这样给迟志宏说，迟志宏听后会更骂我下贱的。不能实事求是地跟他讲。于是，她说道： “你说这个小文是不是早有预谋？他后来竟然抱住了我。” 迟志宏说： “什么？这也算是按摩？都抱上你了，你难道还是没有拒绝？” 王燕说： “我是想就拒绝，但是怎么能拒绝得了？你知道，我也是有要求的女人。” 迟志宏问： “我说你也很浪没错吧？让一个小伙子按摩你几下就受不了了。” 王燕说： “是呀，我也是女人呀。你也别光说我，要是小香碰你几下你，你也会受不了的。再说了，你多少年都没那样碰我了。” 迟志宏一想，王燕这句话说的还比较客观，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碰老婆了。他接着问： “他是怎么碰你的？” 王燕说： “我怎么越来越感觉到，你是在审问我呢。我听说，警察去娱乐中心捉到乱搞的男女时，都这么无聊的审问。” 迟志宏说： “是呀，我现在就好比警察，你赶紧说，坦白交代你的乱搞事实，争取有一个宽大处理。” 王燕想，你迟志宏不是喜欢听吗？干脆仔细跟你好好讲讲算了，也刺激刺激你。 接着，王燕真的乖乖地就把自己跟小文乱搞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讲完后，王燕说： “其实我心里还想搞一次，但是，被你打断了。” 迟志宏说： “你看看，我回来的真不是时候，否则你们梅开二度了。” 221.就像一个模子出来的 迟志宏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被王燕所讲的情节所引诱，慢慢有了想搞的想法。他真想搞一下老婆王燕，这不是明显在刺激我吗？但是，他对眼前的老婆王燕并不感兴趣。但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王燕似乎想跟迟志宏搞一次。王燕眼里露出挑逗的眼神，对迟志宏说：“老公，我还想跟你搞。你愿意吗？” 迟志宏一听，这老娘们今天要疯呀？刚被那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搞完，竟然还想跟我。不行，我不能再盘问她了，赶紧打住吧。于是，他推开王燕，然后似乎很不耐烦地说： “不早了，赶紧睡觉吧，我困了。” 王燕问： “老公，你不生我的气吧？” 迟志宏坏笑着，说道： “怎么会呢，我们这回基本上扯平了。既然上次你原谅了我跟小香，那这次我也原谅你和那个臭小子了。好了，睡觉吧，我困了。” 王燕想，迟志宏这句话说的倒是很实在，现在，我们这对儿很不正经的夫妻，在这个方面算是扯平了。她看见迟志宏已经躺下了，就觉得再跟他纠缠下去，也觉得无趣，而且她也累了，就不再说话。 迟志宏躺下后，又转过身去。王燕似乎也累了，背过身去。就这样，两个人一夜无语。 再说被迟志宏吓跑那个小文，此时已经回到了足疗店。他确实有些害怕了。他并不知道，迟志宏突然回家捉奸，纯粹是小香和迟志宏一手策划的闹剧。小文还蒙在鼓里。他原以为，今晚把王燕弄舒服之后，以后会经常出入那个家庭。但是，现在不是那么回事了。男主人也许不会再让他踏进那个家门。 而小香从小文逃出去之后，就给小文打电话，但是，客厅里却传来了电话铃声。原来，小文急于逃窜，根本就没拿走电话。她想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的内幕告诉小文，无奈他现在接不了电话了，只好等下次见面，再向他道出实情了。 又过了一周之后，就迎来了五一劳动节。 唐嫣跟大利的婚礼定于五月二日晚上在千豪酒店举行。 今天是五月一日，迟志宏按照老邱的安排，分别去千豪酒店和浪漫一生婚庆公司最后落实一些婚礼的有关事宜。千豪酒店那边没有问题了，迟志宏又驱车来到浪漫一生婚庆公司落实一下晚上彩排的事情。因为按照唐嫣的意思，为了使明天的婚礼有条不紊第进行，今天必须彩排一下。 走进浪漫一生婚庆公司，又见到那个女总监。 女总监已经猜到了迟志宏的来意，笑盈盈第说道： “就是客人自己不提出来，按着我们的计划，也有彩排这一环节。” 迟志宏说： “你们公司的服务真是很人性化。” 迟志宏一到这里，就自然想起那个酷似小刚的小军。他问女总监，上次去给我送策划方案的那个付军呢？女总监说： “有一个客户需要看文案，他给他送去了。” 迟志宏问： “这个付军你知道底细不？” 女老貌似有点紧张，问道： “怎么？他怎么了？你认识他？” 迟志宏连忙说： “不认识，不认识。我是说，你作为总监，一定要对自己的员工有所了解，这是起码的前提。” 女总监说： “他才来这里不到一个月，详细情况我不太了解。他是我在市人才中心举办的春季人才招聘大会上相中的，当时选他，主要是他的专业很对口。” 迟志宏问： “那你不觉得他异常吗？” 女总监说： “没觉得呀。他来这一个月，工作很认真，做的文案很出色，我还准备给他加薪呢。” 迟志宏说： “他说自己叫付军，你看没看他的身份证？” 女总监说： “看了，我跟他签订用工协议时，必须看身份证原件。” 迟志宏问： “他的身份证的名字就叫付军？” 女总监说： “是呀，一定的。” 迟志宏问： “那他的原籍是哪的？” 女老总笑了，然后说道： “你们机关干部都喜欢搞外调是吗？怎么问这么细？” 迟志宏撒谎说： “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个付军非常像我的一个老家同乡的孩子。那孩子跟自己的父亲在春节期间闹僵了，就一气之下离开老家，出去打工了。自从他走后，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他家里人判断，这个小子很可能到奉阳来了。” 女总监说： “那男孩也叫付军？” 迟志宏说： “不是的，要是叫付军的话，他铁定是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子了。” 女总监就说： “长的像的人有的是，这个小军肯定不是你同乡的孩子。” 这时，有人在外边敲女总监办公室。女总监说请进之后，门被轻轻的推口了，进来的正是那个叫付军的年轻人。 付军进来后，看见迟志宏在，就向迟志宏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向女总监汇报了一下刚才去一个客户那里送文案的情况。汇报结束后，付军就出去了。 从付军进来开始到他出去之后这短暂的几分钟里，迟志宏在一旁仔细观察着。他发现，这个付军看上去越来越像小刚，简直就跟小刚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一样。但是，女总监已经说过了，她已经看过付军的身份证，那身份证的名字是付军，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了。难道小刚这小子死里逃生之后，将自己的名字更改后，重新回到奉阳？但是，假如付军是小刚，他也应该早就认出了迟志宏。根据正常的推断，如果发现了坑害自己的人，即使不去报案，小刚一定有过激的报复性的举动。假如这个付军是小刚，而且还认出迟志宏了，但是一点报复行为也没有，这很奇怪呀？难道小刚已经将章颖颖当做了害人的罪魁祸首而原谅了迟志宏这个帮凶？这当然是迟志宏最愿意的盼到的结果，然而，在生性多疑的迟志宏看来，或许发生更可怕了的事情，那就是这个付军或者是小刚也许正在实施长期的报复计划。他暂时不暴露出来，只是为了稳住迟志宏，尽可能摸清迟志宏的情况。经过了上述杂乱的各种分析，迟志宏主观上已经很想远离这个酷似小刚的付军，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甩掉付军了，因为付军已经去过区政府办公室，知道了迟志宏办公的地点。 正在迟志宏胡乱猜疑的时候，女总监说： “你还有事吗？” 迟志宏一愣，忙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 迟志宏起身就告辞了女总监。他驾车从浪漫一生婚庆公司出来，沿着奉阳的一环路，准备去老邱家里，当面向他汇报一下酒店和婚庆公司的落实情况。 五月初的奉阳，街道两旁的桃花已经竞相开放，一片片的粉白色令人心旷神怡。看到这样的景色，迟志宏一边开车一边哼起来欢快的小调，俨然忘记了因为那个付军酷似小刚而带来的烦恼。 等车开到贵阳街和成都路交叉路口时，迟志宏突然想起来了，陆小青的烟酒专卖店就在成都路上，而且离这个十字路口很近。自从上次两人在电话里卿卿我我之后，迟志宏一直没有见到陆小青。迟志宏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还不到上午十点钟。干脆，顺路去看看这个风姿焯约、丰乳蜂腰肥臀的女老板，如果方便的话，有可能跟她初试风雨呢！ 迟志宏没有沿着一环路也就是贵阳街直行，而是拐进了成都路，不到两分钟就到了陆小青的烟酒专卖店。迟宏志走下车，看见店铺的门前停着一辆最新款的白色宝马minicooper。迟志宏想，这难道就是陆小青的座驾？迟志宏因为前一阵子想买车，因此知道了一些名车的情况，这种车估计在三四十万左右，看来这个陆小青还是一个小富婆呀！ 222.连老婆同学也不放过 迟志宏走进这个临街的店铺，看见里面的摆满的名烟名酒，包括什么飞天茅台52°、五粮液等名酒，什么中华、黄鹤楼等各种名烟。可是，他并没有看见陆小青，只看见一个二十左右岁的男孩子站在柜台前。那男孩儿见到迟志宏后问道： “先生，你买点什么？” 迟志宏看了一下那男孩，心里想，难道陆小青不干了，把这个店铺兑出去了？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那男孩说： “我想问一下，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那男孩儿说： “不是，我不是老板，我是这里的店员。” 迟志宏问： “这个店铺的老板是陆老板吗？” 那男孩说连忙说： “是呀，你找她有事？” 迟志宏说： “是呀，我想找她订点货。” 那男孩就说： “那你稍等，我去找她。” 男孩说完，就进离里屋去了。迟志宏这才发现，在柜台里面还有一个门，里面还有房间。不一会儿，陆小青就出来了。她一看是迟志宏，就笑着说道： “是迟大主任呀？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快到里面来坐。” 迟志宏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我去贵阳街那边办事，顺便来你这里订一点货。” 走进里屋，陆小青就把门关上了。 迟志宏一看，这个房间不大，也就十多平方米，里面有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写字台，一个长条沙发。迟志宏坐在沙发上，问道： “你平时住在这里？” 陆小青说： “我很少住在这里，只是白天在这里。” 迟志宏问： “那晚上没人看守店铺呀？” 陆小青故意挺一下自己的大胸脯，突然有点放肆地笑着说： “晚上没人看守店铺？你以为我是傻子呀。” 迟志宏一下子被陆小青的笑声和直截了当的话语所感染，好像一下子拉近了跟她的距离，心情也立刻放松起来。迟志宏感到，还没跟陆小青说上几句话，就已经有了非常默契、相恨见晚的感觉。再看陆小青，她还在笑着看他，那目光中除了放肆之外，还有一丝柔情。看来，自己内心深处期待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迟志宏说： “我没说你傻呀，我只是随便问问，这么大的店铺，这么多名烟名酒，如果晚上没人看守，遇到盗贼的话，损失就大了。” 陆小青有点脸红了，为自己刚才冒失的话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她说： “你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个人说话很随便的，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你不要介意呀。” 迟志宏说： “怎么会呢？我觉得你虽然外在泼辣但是内心还是很温柔的，而且我觉得你的笑很好看。” 人啊，真是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就像现在的陆小青，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迟志宏，是一个干尽坏事的家伙。 陆小青看看迟志宏，心想，这难道就是我此生苦苦追寻的知音？她竟然能把我看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解真正的我。是的，我给人的表面印象是野性、豪爽和仗义，但是我内心深处也很强的女人味。我跟老公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从来没真正了解我，一直把我当做一个等待驯服的女人，用很粗暴的方式对待我，没给过我太多的温柔。而眼前这个风度翩翩说话儒雅的迟志宏，不但外貌令我神往，而且更懂女人。 陆小青一下子变的很温柔的样子，含情脉脉地说： “迟哥，我第一次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懂女人的男人，你说道了我的心坎上，我的内心真的很温暖。你知道，我外边这种泼辣的性格也是被现实逼迫的，有时候也是故意装出来的。你知道，我在生意场上混，不厉害点不行的，要不很多男人都想占我便宜，所以在别人面前，我有时候被人看做一个没有女人味的男人婆。” 陆小青说完，就一改刚才的温柔样子，瞬间又哈哈大笑起来，搞得迟志宏也跟着莫名其妙地笑起来。迟志宏笑着说： “你神经是不是不好呀，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 陆小青说： “你接触我时间长了就知道了，我可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迟志宏笑着说： “那我以后真的要离你远点。” 陆小青说： “离我远点？那你还来找我干啥？” 迟志宏说： “是呀，我也纳闷呢，怎么就来找你了呢。我想起来了，你长得漂亮撩人呗。” 陆小青说： “难道我仅仅是长的漂亮吗？我实话告诉你，我不喜欢别人夸我漂亮，更喜欢别人说我有气质。” 迟志宏笑了，但是没有马上说话。陆小青就从写字台后面走过来，坐在沙发上说： “你笑啥？快说呀，我有气质没有？” 迟志宏就说： “有，很有气质。” 陆小青问： “什么气质？快说！”迟志宏说： “女匪气质。” 迟志宏说完，本以为陆小青会不高兴，没想到她上去就拉着迟志宏的手说： “大哥，你真是知音呀，你太了解我了，我就是女匪，而且是一个温柔的女匪。” 迟志宏一看陆小青拉住了自己的手，就以为她要跟自己亲近了，于是就站起来，将里屋的插上。 陆小青立即警觉地说： “迟哥，你插门，你，你想干什么？” 迟志宏没有说话，而是色迷迷地上前抱住陆小青，就想亲她。迟志宏想，你还给我装啥呀，你不就是想跟我干那事儿嘛，好吧，我今天主动一点。 但是，陆小青没有配合，而是用力挣脱了他。从脸色上看，陆小青明显不高兴了，小声说道： “你干啥呀这是？外边还有人呢？” 迟志宏已经习惯了玩女人，就连自己老婆的同学也不放过。他以为，只要女人对自己有好感，一定会搞上的，尤其是这样徐娘半老的中年女人。但是，他的这一贯的思维，到陆小青这里却遇到了实践的困难。迟志宏说： “没事的，我把门插上了，谁也进不来。” 说完，淫性大发的迟志宏又过来抱住陆小青。陆小青开始反抗，无奈自己毕竟是一个女人，这次没有挣脱出去。迟志宏开始亲陆小青的双唇。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刚才还极力拒绝的陆小青，在迟志宏的温柔亲吻下，竟然不由自主地慢慢配合起来了。陆小青有很多年没有男人这样亲吻她了，她开始贪婪地迎合着这个一直向往的男人。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最好的女同学的丈夫，任凭他将舌头放肆地伸进自己的嘴里。 223.这次竟然没将她拿下 迟志宏毕竟是玩女人的老手，他开始上下齐动。陆小青闭着眼睛享受着迟志宏的爱抚，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迟志宏的身上。迟志宏觉得，这次，陆小青真的动情了，于是就抱住陆小青，将其拖至床边，欲将其按倒。 但是，就在这时候，陆小青已经慢慢地恢复了理智。她突然意识到，我决不能轻易就这样让迟志宏得手。陆小青我不是轻易就跟男人乱搞的女人，这样轻易地将自己的身子献给第一次亲近的男人，自己未免有些太不值钱了，那样，这个男人会不珍惜自己的。陆小青想跟迟志宏长期交往下去，如果有可能，还要享受一下跟迟志宏恋爱的过程，而不是跟他马上就搞上。虽然她渴望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干这事儿，但是也不能这样快。 这样想着，陆小青突然站起来，轻轻推了一下迟志宏，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低着头说： “迟哥，外边有人呢，不能这样。” 迟志宏被陆小青的行为搞得有点糊涂。这是什么特别的女人呀，一会儿配合，一会儿拒绝，真是反复无常。但是，迟志宏的**之火已经点燃，他一下子扑在陆小青身上，准备扒掉她的裤子。但是，陆小青挣扎起来，严厉地说： “放开我，你如果还这样，我叫人了。” 迟志宏很少遇到这样中途被拒绝的女人，心里想，看来这个陆小青真的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女人。她跟唐嫣不同，跟章颖颖不同。甚至，她跟管小丹也不一样。唐嫣非常配合和主动，章颖颖更是如此。而管小丹开始就是拒绝的，而这个陆小青开始是半推半就的，后来变得主动，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她却断然拒绝。既然这样，我还是不能来硬的，毕竟外边还有一个店员。她现在不从，那就以后再说，反正我早晚要搞上的。又想到刚才跟陆小青那极为投机极为默契的谈话，迟宏志觉得，也许这些年自己真的走向了一个误区，那就是见到漂亮女人就想上，很少进行感情的交流。难道这个陆小青看上自己，并不是仅仅要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还有精神层面的要求？或者这是陆小青玩的其他把戏？ 迟志宏见状，马上改变口气，说道： “对不起呀小青，我是太激动了，太喜欢你了。” 陆小青抬头看了一眼迟志宏，也没了怒气，而是娇媚地问道： “真的呀？” 迟志宏说： “真的呀，你太吸引人了，搞得我有些把持不住了。” 陆小青说： “你没骗人吧？我这么老了，现在你们这些臭男人就喜欢小姑娘，谁还喜欢半老徐娘呀。” 说完，陆小青就过去，把门打开，对外边那个男孩儿说： “看看货架上硬包人民大会堂还有多少条？如果没有几条了，我要赶紧去烟草公司进货。” 男孩说： “还有二十多条。” 陆小青回头大声对迟志宏说： “这两天是结婚高峰，大家都喜欢在婚礼上用这种烟招待客人。我要出去采购一些，就不陪你了。” 迟志宏一看这阵势，这不明显是在下逐客令嘛，于是就笑着说： “你这是撵我走呀？” 陆小青怕外边那个男孩听见，而是小声说： “我真的有事，哪天有时间我好好陪陪你呀。” 说完，就抛给给迟宏志一个媚眼。虽然迟志宏心里痒痒的，但是想到今天陆小青不给机会，也就只好作罢。 迟志宏很陆小青走出店铺。迟志宏看见陆小青的白色宝马，就啧啧称道： “陆老板真是很有实力，能买起这样的好车。” 陆小青说： “切！这还算好车？看来你没看见过真正的好车。我有好几个姐妹，她们的车都百八十万，我这车才三十多万。” 迟志宏说： “啥时候让我享受一下你的好车？” 陆小青说： “等下次吧，我拉你去郊游。你看，现在天气暖喝了，树叶都绿了，我听说银翠山风景区修的不错，我们去那里玩玩呀？” 迟志宏心想，我对自然的风景不感兴趣，只对你身上的风景感兴趣。但是，也可以陪她去看看自然的风景，说不定她动情了，我能得手，领略一下她身上的迷人风景呢！于是，迟志宏说道： “好呀，我也很长时间没去郊游了，城里太嘈杂了，适当去野外走走，也是一种放松呀。” 陆小青就说： “说定了，谁不去谁是小狗。” 迟志宏说： “好吧，我可不想当小狗了。这样吧，我等你电话。” 陆小青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准备进车里。迟志宏问： “你去什么方向？” 陆小青说： “省博物馆方向，跟你两个方向，你不是回家吗？” 迟志宏说： “马上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 陆小青想，这是男人的常用伎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先是请女人吃饭，然后再干那事。看来这个迟志宏还是不死心，还想跟我干那事。但是，你越想搞，我越不让你搞，我要好好吊吊你的胃口。陆小青说： “我还有事，等下次再说，下次我请你。” 说完，陆小青给迟志宏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然后就钻进车里面。迟志宏一看，这个女匪式的人物，真是很难搞定。迟志宏突然想起那句话，叫“越是艰险越向前”。这句话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有点不贴切，但是却表达了自己非要将这个火辣辣的女老板拿下的决心。 224.年轻的她变得很险恶 迟志宏有些失望，目送陆小青开着宝马车远去。他回到区政府家属小区后，因为考虑到已是中午时分，就没有去老邱家。 他先回到家里，家里人都等着他吃饭呢。由于是五一假期，念高中的儿子也回来了。 儿子一回来，家里整个气氛似乎一下子变的相当正经了，往日乱糟糟的气氛不见了。迟志宏不再跟小香眉来眼去了，小香也立刻变成一个规规矩矩的小保姆，跟迟宏志和王燕说话毕恭毕敬的。而迟志宏和王燕，表面上也显得很和睦。因为是节日，小香按着王燕的要求，特意多做了几个好菜。在吃饭的时候，迟宏志问儿子：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儿子竟然不看他，一边喝着果汁一边说： “考就考呗，现在复习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迟宏志一看这小子，对我还是那个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就很不痛快，也没说话，狠狠地将一杯啤酒干掉了。王燕见状，就对儿子说： “你以后对你爸说话态度好一点，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想想，如果考不上好大学，到时候就找不到好工作。” 儿子却反驳道： “考上好大学，就能找到好工作吗？” 迟志宏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自己继续喝啤酒。王燕说： “上一个好大学是基础呀，找工作最起码有资本。” 儿子就笑道： “资本？那算什么资本？你们真是out了，现在家里有钱、老子当官才是真正的资本。” 王燕说： “这是什么话？再说了，咱们家也没有钱，你爸也不是什么大官，你不要以为我们有资本呀。” 儿子说： “你们放心，我将来自己混，绝对不靠你们，更不靠我爸。” 迟志宏听后，抬起头，说道： “你小子有志气。我们等着。” 王燕说： “好了，今天过节，不说这些了，吃饭。” 小香也笑盈盈地，一边给他们的儿子夹菜，一边对他们说： “现在的孩子跟你们小时候不一样了，都有独立的思维，也许你们的宝贝儿子，将来能干大事业呢。” 儿子就看看小香，说道： “还是我小香姐姐理解我，看来我们有一些共同语言，我跟我爸和我妈有代沟，现在简直就是无法交流了。” 迟志宏没好气地说： “先闭上你的嘴，吃饭！” 儿子一看老爸真的要动怒，就不再言语了，马上朝迟志宏讨好地笑笑，吃起饭来。 过了一会儿，迟志宏对王燕说： “明天晚上区长儿子结婚，今天晚上婚礼要先搞一下彩排，晚上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王燕说： “区长儿子婚礼彩排，你去干啥？” 迟宏志说： “婚庆公司是我帮助区长请的，我当然要在场了。” 王燕说： “你要好好表现表现，多为区长做点事，也许还能接他班呢。” 迟宏志说： “你说的话我不爱听，帮助区长干点事，就是想接班呀。” 说完，就将最后一杯啤酒喝掉，让小香给自己盛一小碗米饭，胡乱地吃下，就下桌了，然后就回到卧室上网斗地主。 下午，迟志宏先去老邱家将酒店和婚庆公司情况做起汇报，然后就驱车来到千豪酒店。 迟志宏来到千豪酒店三楼的预订大厅，一看时间，还不到四点。他环顾一下，然后坐下来。这个大厅不是这家酒店里最大的，仅仅能容纳十五桌左右的客人。按着迟志宏给老邱提的建议，明天在这里只有十桌酒席，其他亲朋好友和下属单位的人员将分批地陆续在接下来几天内安排招待。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躲避纪的检部门的追查，因为奉阳市纪检部门规定副处级以上干部在操办婚丧嫁娶事情时，酒席不能超过十桌。迟志宏认为自己的建议很高明，既没让老邱在表面上违法规定，又让老邱借机敛财了。 不一会儿，唐嫣和大利，以及他们的一些哥们姐们也来了。 唐嫣和大利来到迟宏志面前，迟志宏一看，大利长得高大伟岸，唐嫣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于是赞叹道： “你们俩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地造的一双呀，帅哥美女，太般配了。” 唐嫣就对大利说： “这我们单位的迟主任，婚庆的事儿他操了很多心。你要谢谢迟主任。” 大利马上说： “谢谢迟主任。” 迟志宏说： “别这么客气，叫我迟叔就行了，我们随便一点。” 大利就说： “那迟叔你辛苦了，谢谢你呀。” 迟宏志就说：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唐嫣也变得很正经，问： “婚庆公司还没来？” 迟宏志说： “他们四点半能到，估计马上就快到了。” 这时候大利跟他单位的几个好哥们就到舞台那边查看，迟志宏就借机问唐嫣： “你结婚的事情，你给管小丹发帖子了吗？” 唐嫣说： “给了，能不给嘛。” 迟志宏问： “她还记恨你吗？” 唐嫣说： “什么记恨呀？她压根儿就没记恨我。” 迟志宏问： “你把人都推到了，头都磕破了，人家没记恨你？” 唐嫣说： “没有呀。那天晚上，我就按着你的指示去医院看了管小丹。我跟她说，我不是故意推她的，我是想对着吴猛去的。管小丹听后说，我知道你不是对着我来的，我没有恨你，只是恨自己的命不好。” 迟志宏说： “她真是这样说的？” 唐嫣说： “是呀，她说还要谢谢我呢。” 迟宏志就笑了，这事我怎么听着越来越乱，怎么，你把她弄伤了，她还要谢谢你？” 唐嫣说： “是呀，是要谢谢我。她说，要不是我及时制止了她跟吴猛谈恋爱，她也会被吴猛欺骗的。看来，她相信了我的话。” 迟志宏说： “你有点太过分了，真的把人家拆散了。” 唐嫣说： “我就是讨厌那个吴猛，现在有几个臭钱，开一个什么小破公司，还敢在我面前得瑟。” 迟宏志说： “但是，你是怎么在管小丹面前说吴猛坏话的？竟然让她相信了你？” 唐嫣说： “我就说，小丹呀，这个吴猛是一个流氓成性的家伙，他一直在玩弄女性，当初他说跟我结婚，结果到后来，把我玩腻了，就甩了我。他就是手里有点钱，整天就想着玩女人，根本不想跟女人结婚。” 迟志宏说： “你有点太损了吧？不是你把吴猛甩的吗？怎么说人家甩了你？” 唐嫣说： “不管那些了，只要管小丹跟那个吴猛断绝关系，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迟志宏说： “那现在管小丹已经彻底跟吴猛分手了？” 唐嫣说： “应该是，反正管小丹的态度是很明确的，她不想跟那个吴猛接触了。” 迟志宏说： “唐嫣呀，你现在真的变了。” 唐嫣一听这话，就知道迟志宏这是在讽刺自己，就有点生气，说道： “我变啥样了？你的意思，一定是说我变的不可救药了呗？是的，我变了，但是，我现在变成这样，你也有责任。” 迟志宏见状，赶紧小声说： “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 唐嫣说：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反正我要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迟志宏说： “你明天马上就要当新娘了，是不是又一个险恶目的达到了？” 唐嫣说： “也算吧，我这样做，也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迟志宏带着坏坏的笑容说： “那我提前祝你新婚幸福百年好合呀。” 唐嫣“切”的一声，看了舞台那边的大利一眼，说道： “别假惺惺的好不好？我有什么幸福，你也知道，我即使结了婚，也等于守活寡。” 迟宏志小声说： “我昨天听别人说，现在有一种进口药，好像是德国产的，能治那种病的。” 唐嫣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 “都没用的，都没用的。我跟你说，他已经试过了好多办法，中医的，西医的，药物的，理疗的，但是都不好使，我看呀，他这一辈子算是废了。” 迟宏志说： “那你可惨了，这辈子不但要守活寡，而且连孩子都生不出来。” 唐嫣反问道： “你咋知道我生不出来？” 迟志宏说： “大利不行，你怎么生？” 唐嫣说： “他不行，不是还有别的男人嘛。如果到时候我想要孩子，那我就跟别的男人生，对了，如果你喜欢，到时候我给你也生一个。” 迟志宏连忙说： “那可不行，我可不让你给我生孩子。” 唐嫣说： “为什么呀？” 迟志宏说： “我怕等孩子生出来一看，不像大利，倒是像我，那麻烦就大了。” 迟志宏心想，小云已经为我生一个了，麻烦已经很多了，我不想再找麻烦了。唐嫣说： “反正我不能没有孩子，我会想办法生一个。” 迟志宏说： “那你只好离婚，再去找一个真正的男人结婚。” 唐嫣说： “我才不离婚呢。” 迟志宏突然神秘地说： “哦，要是那样，我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生出来的孩子既能像大利，又不用跟他离婚再跟别的男人结婚。” 唐嫣问： “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225.婚礼主持人原来是她 迟志宏说： “这个我不用说，你自己慢慢就会想到的，而且也一定会那样做。” 唐嫣一撇嘴，说： “你现在的坏主意是越来越多了，估计你那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迟志宏说： “那倒是，但是对于你来说，的确没有太好的办法了。你真的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吗？” 唐嫣说： “不知道呀，你想的东西奇离古怪的，我怎么知道？” 迟志宏说： “那我提醒你一下，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唐嫣说： “什么问题？” 迟志宏说： “你说，根据遗传的规律，儿子是不是像父亲？” 唐嫣说： “那是当然的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迟志宏说： “那我再问你，既然儿子像父亲，那么，儿子的儿子是不是应该像爷爷？” 唐嫣说： “应该也像吧，毕竟有血缘关系嘛。” 迟志宏笑着说： “这会儿你明白了吧？” 唐嫣似乎还是有点蒙，就说道： “我明白什么呀，你说的像绕口令似的。” 迟志宏便说： “咱们就拿大利举例吧。既然你跟大利生的孩子像大利，同时这个孩子又跟老邱像，那么，从理论上讲，你跟大利和老邱爷俩儿任何一个人生出的孩子，从表面上看都差不多的。” 唐嫣经过迟志宏这么一解释，突然明白了，这个迟志宏真的很邪恶呀，他竟然想出那种损到家的办法，还说什么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难道他让我婚后跟老邱搞，给大利生出既是儿子又是兄弟但实质是同父异母的小弟弟？她觉得此时此地跟自己的老情人迟志宏探讨这个问题有点太过分了，同时，她已经发现大利不住地往这边看，于是就说了一句“讨厌！”，然后就去舞台那边了。 迟志宏看着唐嫣离去的背影，想到她为了自己的仕途和物质利益，竟然愿意牺牲自己的精神上的幸福，忽然莫名其妙产生了对唐嫣的怜悯和同情。与此同时，他也觉得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可悲。在这个充满物欲的世界上，我并没有抵挡住它的诱惑，而且深陷其中。也许别人恨我们，因为我们干了很多坏事，但是，换一个角度，我们也是可怜又可悲的一群人。 然而，这种反思的感觉只是短暂的。迟志宏和唐嫣这些人还会立刻投入到尔虞我诈、恣意纵欲和纸醉金迷的生活中去。他们就像是已经登上没有归路的航船一样，在尽情欣赏沿路美丽风景的时候，却不知自己慢慢接近自己挖掘的坟墓。 大约四点半的时候，婚庆公司的人来了。迟志宏一看，那个付军没有过来，而是其他负责现场指挥的人。但是，迟志宏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小张的前女友小颖！ 小颖也看见了迟志宏，就觉得似乎也在什么地方见过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她想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像是前男友小张的上司，于是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自然了。这时候，婚庆公司的人给迟志宏和唐嫣大利他们介绍说，这是奉阳电台著名的主持人小颖，她明天将担任婚礼的主持人。大利的那些哥们就争先恐后地上前跟小颖握手，都说自己非常喜欢奉阳音乐台的节目，都是小颖的粉丝。小颖就大大方方地跟大家握手。 迟志宏心想，这奉阳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竟然有这样巧合，在这里又遇到了小颖。我是应该否躲避一下呢？因为上次在星辰ktv的包房里是他往小颖的啤酒杯子里下的药，才使陈副区长得以在包房的沙发上占有了这个美貌不凡的女主持人。不知道小颖是否知道了那次活动的内幕？但是从小张后来所讲的，小颖似乎不知道那晚上的丑恶行为是迟志宏策划的，而是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于小张，并指责他为了自己升官而将女朋友都献出去了。如果小颖只是怨恨小张，而不怨恨我就好了。但是，迟志宏毕竟是那天事件的参与者，而且还频频劝小颖喝酒，小颖一定会觉得，迟志宏也是别有用心的家伙。 这时候，婚庆公司的人说，我们公司一直追求服务的高品位，无论是舞台设计、婚礼流程安排还是参演人员，都是奉阳一流的，尤其是我们公司在请主持人的时候，一定要奉阳有名的主持人。所以，请你们放心，我们明天晚上一定会为新娘新郎策划完成一个浪漫而新潮的婚礼。说完，婚庆公司的人就要求唐嫣和大利一起跟他们开始彩排去了。 迟志宏仍坐在离舞台不远的地方观看他们的彩排，他发现，小颖偶尔向迟志宏这边张望一下。看来，小颖已经注意到自己了，她或许认出来了。该不该现在就走开？如果不走开，是否影响这次彩排乃至明天的婚礼？因为迟志宏担心，如果小颖知道，她要主持的婚礼是小张单位同事的婚礼，那么小张肯定也会参加的。那么，她就会多少觉得很尴尬。但是迟志宏又一想，即使自己现在走掉，小颖也会知道的，因为她作为主持人，了解新郎新娘是什么单位的，这是最起码的事。还是别走了，自己毕竟是代替老邱来审查彩排情况的。 迟志宏猜对了。在婚礼彩排的时候，小颖知道唐嫣是新娘了，就问她： “下面坐着那位是不是区政府办公室的？” 唐嫣很诧异，反问道： “怎么？你认识他？” 小颖说： “见过，不太熟悉。那你是什么单位的？” 唐嫣说： “我就是区办的，他是我们的主任。” 小颖“哦”了一声，没有再问，就继续跟婚庆公司的人一起演练。 唐嫣听了小颖的话，就猜想，难道迟志宏跟这个主持人也有一腿？那他真是太厉害了，艳福真是不浅呀。唐嫣原来以为自己是万里挑一的大美女，整天傲气冲天的，今天见到这个小颖，立刻感到自叹弗如了。这个小颖，个子高挑，皮肤白皙，风姿不凡，谈吐高雅。再看看自己，虽然还拥有性感的身体，但是由于整天工于算计、追逐名利，心灵已经渐渐扭曲。心里的变化慢慢也体现在自己的脸色，体现在表情上。唐嫣觉得，这半年里，她的脸色已经不像原来那样光鲜了，有时候自己卸妆后，都认不出来是自己的脸了。 唐嫣看了台下迟志宏一眼，对大利说，我下去问问迟主任，征求一下他对今天晚彩排效果的意见，然后就过来了。唐嫣问迟志宏： “你认识那个主持人？” 迟志宏说： “不认识呀。” 唐嫣说： “你别跟我装了，刚才她跟我说了。” 迟志宏就笑了，说道： “她说啥了？” 唐嫣说： “她说你是区办的主任，不但认识你，还知道你的单位和你的职务。看来，你们交往很深呀。我还没看出来呀，你什么时候跟这么漂亮的支持人勾上了？” 迟志宏说： “你小点声，别瞎说，我跟她能勾上吗？人家是大主持人。” 唐嫣说：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迟志宏说： “你问这个干啥？你赶紧过去彩排去，明天你是主角，别打听这些没用的了。” 唐嫣说： “我偏不过去，我偏要问。” 迟志宏遇到唐嫣，简直就是没有办法。他说： “我告诉你吧，这个小颖，是小张的女友。” 唐嫣吃惊地问： “小张？你说机要科的小张吗？” 迟志宏说： “是的。” 唐嫣问： “现在黄了？” 迟志宏回到： “黄了。” 唐嫣问： “怎么黄的？” 迟志宏说： “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等有时间我仔细讲给你。” 唐嫣说： “我咋不知道小张跟她搞过对象呢？” 迟志宏说： “小张跟这个小颖搞对象的时候，你还在平义街道办上班呢。你当然不知道了。” 唐嫣说： “真的好可惜呀，这个小颖，简直让人嫉妒死了，你看那身段，那举止，那眼神。我问你，你看了这样的女人，有没有邪恶的想法？” 迟志宏说： “没有呀，因为我知道，这种女人对于我是高不可攀的女人，人家是名主持人。” 唐嫣点点头说： “算你还有有自知之明，你也就骗骗我这样你周围的女人。” 迟宏志说： “是的，我这只兔子就是喜欢吃窝边草。” 唐嫣说： “你还想吃你窝边的哪棵草？你是不是还想吃那一棵？” 迟志宏问： “哪一棵？” 唐嫣说： “你周围除了我之外，不就剩下一棵嫩草了嘛。” 迟志宏问： “你说谁呀？” 唐嫣说： “管小丹呀，你不想吗？” 迟志宏说： “你别瞎说了，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嘴上积点德吧。” 唐嫣想，我既然让迟志宏占有了，最好你管小丹也被迟志宏搞了，这样大家就扯平了，谁也别在谁面前装作贞女了。按理说，唐嫣跟迟志宏已经是情人关系了，她会排斥迟志宏身边的女人，千方百计不让别的女人跟迟志宏搞上。因为道理很简单，如果迟志宏跟别的女人搞上，他会移情别恋，对唐嫣会慢慢冷淡。女人有时候很容易有吃醋。但是，唐嫣却不这样想。她认为，管小丹不是那种主动勾男人的女人，是那种装纯洁的女人。她现在看着这样的女人就不平衡，为什么我已经被很多男人搞了，而你却完好无损？唐嫣的想法真是有点变态。假如反过来，迟志宏每天跟管小丹打得火热，而对唐嫣不感兴趣，那唐嫣也同样的不平衡，不舒服，她会阻止迟志宏跟管小丹接触，而自己去主动勾迟志宏。 226.约会在她结婚的前夜 唐嫣怂恿迟志宏去搞管小丹，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她觉得，管小丹早晚会知道自己拆撒她跟吴猛时的理由是胡编乱造的，那样她还会去找吴猛。如果在这之前让迟志宏把管小丹搞了，唐嫣会打电话告诉吴猛，管小丹已经跟她的上司搞上了，吴猛再对管小丹痴情，也会跟她分手的。唐嫣这个年轻的女人，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曾经的纯真，变得越加卑鄙。她还想在吴猛和管小丹之间继续挑拨离间下去。 唐嫣发现迟志宏听了自己话有点不高兴，就说： “我知道，你很重视那个管小丹，也很尊重那个管小丹，而对我，既不重视，也不尊重，一直把我当做玩物。” 迟志宏觉得唐嫣越说越远，就哄她说： “咱们今晚别说这些好不？以后我们再好好聊聊。现在你主要精力是好好排练一下，争取明天晚上给大家一个震惊。” 唐嫣有些伤感地说： “那又有何用？即使明天光彩照人，夜里也是寂寞难耐呀。人家都有美好的洞房花烛夜，而我只能泪染红妆。” 迟志宏说： “没事的，你以后寂寞了，我还会陪你的。” 唐嫣说： “是呀，明天我就跟别人走进了婚姻的坟墓了，我想今晚好好陪陪你。” 迟志宏说： “为什么今晚呀？难道以后结婚就没有机会了吗？” 唐嫣说： “机会倒是有的，但是今晚很特别呀。我想，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男人了，我要把结婚的前夜，献给你，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个日子。” 迟志宏似乎被唐嫣说的感动了，就点点头，然后说： “你先别在跟我说话了，大利一直往这边看呢。” 唐嫣说： “我过去排练了，晚上你要给我找一个好一点的包房。” 迟志宏说： “好的，你去吧。” 唐嫣又回到舞台那边。迟志宏心想，这个唐嫣虽是水性杨花之女，但是还不忘旧情，那好吧，自己也好几天没跟女人搞了，就跟她度过一个特别的良宵吧。尤其是上午去烟酒店的时候，被那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陆小青的撩拨的**猛涨，但没有得手，正想找女人发泄呢。那个陆小青，虽然已经人过中年，但是在男女之事这方面似乎还很深沉。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年，有什么资本跟我装？你再有风情，跟年轻的女孩儿比，也是秋后的老苞米，没有几个男人喜欢你的。老女人就是心计多，这一点我最讨厌。迟志宏在心里骂道。 迟志宏想起自己搞过的那些女人们，首先是小香。这几天儿子在家，不能跟小香午夜偷情了。总的来说，这个小香还算懂点事，在家里一点也没有出跟迟志宏的暧昧。她也很能伪装呀！不过，迟志宏佩服她这样随机应变的能力。 再有就是小云。小云已有身孕了，迟志宏很长时间不找她了。他想，跟小云搞起来一定是很不方便的。再说，一看见她的孕妇形象，兴趣就会大减。 最后，迟志宏自然想起那个很久没有见面的章颖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躲着自己？或许她又有了新欢，或者有了其他的情况。 迟志宏想，目前，还只有唐嫣能满足的自己的**。既然你情我愿，那就找一个地方玩玩，发泄一下。唐嫣明天就要跟大利成婚，在这结婚的前夜，她要跟我共度良宵，这个创意也不错。也许会玩的很嗨，很有激情呢！ 迟志宏没有等到彩排结束就离开了千豪酒店。他提前离开酒店就两个原因，一是为了躲避那个小颖，二是安排一下晚上跟唐嫣约会的事情。迟志宏想，既然唐嫣还这么痴情，那就好好安排一下，尽量浪漫一点，奢华一点。所以，他驱车来到位于奉阳金融开发区的凯莱门酒店，订了一套豪华客房。套房订完后，他就先乘电梯上来，来到这个位于十六层的房间，等着唐嫣的到来。 唐嫣和大利一直排练到七点半左右才收场。 从酒店出来后，大利要请他的朋友们吃饭去，唐嫣说，我就不去了，我回家准备一下，还要联系一下伴娘的事儿。大利就说，那我送你回家？唐嫣说不用了，你陪你朋友们吃饭去吧，我打车回家。 唐嫣上了一辆出租车后，就跟迟志宏联系。 迟志宏告诉唐嫣酒店的位置和客房号，就等着她的到来。自从唐嫣从平义街道调回区办后，迟宏志仅仅跟她搞了一次，就是那次她来区办报到那天中午，在唐嫣办公室的沙发上搞的。迟宏志一边等着唐嫣，一边想起那天的情景。那真是一个很刺激的中午。在他跟唐嫣做的整个过程中，不是有人敲门，就是有人打唐嫣的电话，要不就是打她办公室的电话。但是，这些干扰都没有影响迟宏志完成既定目标。总之，那是一个值得回味的中午时分。 半个多小时后，唐嫣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酒店的一楼。 迟志宏说，你先别上了，我们在一楼餐厅先吃饭，然后再上楼。 迟志宏下楼后，跟唐嫣一起来到酒店的餐厅。这是一家国际性酒店，餐厅有很多外国人。他们俩儿找一个靠墙的餐桌坐下后，迟宏志问唐嫣： “你明天就要做新娘了，这是你的大喜事，我要好好像你祝贺呀。你想吃点什么？随便点。” 唐嫣看了一下菜谱，说道： “原来这是一家法式西餐厅呀。” 迟志宏说： “你吃西餐还挺在行的，你点吧。” 唐嫣就点了槟榔排骨锅、巴黎卷心菜、鹅肝酱煎鲜贝和黑胡椒牛排。唐嫣问： “这些菜行吗？” 迟志宏说： “我是土老帽，对西餐没研究，你随便吧，只要你吃的高兴就行。” 唐嫣说： “那你想吃什么呀？” 迟志宏说： “我想吃酸菜炖猪肉，这里能有吗？” 唐嫣就笑了，说道： “你还想吃大白菜炖豆腐呢，这里是高级西餐厅，我的大哥。” 迟志宏笑着说： “是不？我说没有吧。” 菜上来了，迟志宏要了两杯红酒，两个人就边吃边聊起来。唐嫣问迟志宏： “你在千豪酒店说的那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是够损的。” 迟志宏说： “你猜出来了？” 唐嫣说： “我是最了解你了，你肚子里的鬼主意，一个也逃脱不了我的慧眼。” 迟志宏说： “那你说可行吗？” 唐嫣说： “可行个屁！我想那样做，恐怕老邱还不干呢。” 迟志宏说： “你怎么就知道老邱不愿意？你想想，假如外人知道他儿子是一个无能之辈，他会觉得丢脸的。儿子结婚后，迟迟生不出孩子，他老邱就迟迟抱不上孙子，这会让外人嘲笑的。当然，我了解老邱的性格，他不会主动找你搞的。但是，如果你主动找他，他也许为了顾及家庭的颜面，而偷偷地答应的。” 唐嫣说： “我不嘛，我不想给邱家留下后代。” 迟志宏问： “那你将来不想要孩子了？你不是喜欢孩子吗？” 唐嫣说： “要孩子呀？” 迟志宏问： “那你准备将来跟谁生？” 唐嫣看着迟志宏，说道： “我要跟你生一个。” 迟志宏笑着说： “你别胡扯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唐嫣说： “我就要跟你生一个，你不愿意吗？” 迟志宏说： “我家已经有一个不听话的儿子，不想再要了。” 唐嫣说： “你没现在流行的一句话吗？” 迟志宏问： “什么话？” 唐嫣说： “现在成功的男人已经不在金钱和女人上攀比了，而是比谁的孩子多。我上周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她竟然是那新郎的小四。据说，那新郎是翠山乳业公司的高管，老婆生了孩子。他又找了一个小三，小三前几年也给他生一个。我同学经别人介绍认识他后，立刻被他看上了，就在翠山风景区给她买了一个别墅。那男人说，他之所以娶她，一是喜欢她的美貌，二是想让她为他生一个孩子。我同学一点也不害羞，甘愿做人家的小四。” 迟志宏说： “这世道真是变了，比起生崽子了。但是，人家有钱能养得起，我可养不起。”迟志宏想，小云他们娘俩儿还等我养呢，我还哪有精力再为你养孩子。 唐嫣说： “你就奉献种子就行，养孩子的事情不用你管的。” 迟志宏问： “真的？” 唐嫣说： “真的呀。” 这时候，有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挎着一个娇小的中国女孩儿坐在了旁边的那个餐桌上。迟志宏和唐嫣好奇地看了一眼。迟宏志看了之后没在意，继续用刀叉吃牛排。但是，唐嫣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女孩。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像我的大学同学？她揉揉眼睛，又看了一会儿，只见那女孩也抬头向这边看来。唐嫣一看，果然是她！ 227.独处时自己觉得可悲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唐嫣的大学同学谢秀竹。 唐嫣和谢秀竹对视一会儿，两个人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几乎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几乎又同时站起来，走向对方。唐嫣握住谢秀竹的手说： “真巧呀，在这里遇到你。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谢秀竹说： “我春节之前就回来了，原来想找你们聚一下，但是现在公司的事情太多，就没有找你们。” 唐嫣问： “你回国上班了？” 谢秀竹说： “是的，我现在在因特尔公司中国北方区人力资源部工作，等有时间我们同学聚聚。我好想你们呀。” 唐嫣看了一眼那个老外，又看了一眼迟志宏，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两个男人。 谢秀竹注意到了唐嫣的这一举动，就笑着说： “你先回去就餐吧，不打扰你了。” 唐嫣就说： “我跟同事来吃饭，快完事了，那我先吃去了，你的电话号码没变吧？” 谢秀竹说： “国内的还是那个号码，我们电话联系呀。” 唐嫣说： “好的，我待会儿给你打电话。” 说完，唐嫣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迟志宏小声问： “你认识那女人？” 唐嫣说： “快吃吧，我们赶紧离开，等回到客房我再告诉你。” 迟志宏就没在问，而是匆匆吃完，先离开了餐厅。而唐嫣站起来，走到谢秀竹那边，打了一声招呼也出来了。 走出西餐厅，唐嫣和迟志宏就乘电梯来到十六楼的客房。唐嫣走进去一看，这个客房果然很豪华，豪华的双人大床，豪华的灯饰。唐嫣推来卫生间一看，卫生间也极其考究，尤其是那个大浴缸，顿时令唐嫣心动。 唐嫣说： “我要先享受一下这个大浴缸。我要好好洗洗。” 迟志宏说： “那你先洗吧，我歇一会儿，今天为了你的婚事，我忙了一大整天。” 唐嫣就过来，搂着他的脖子说： “我知道你很辛苦的，所以晚上才想好好犒劳犒劳你呀。” 迟志宏看着唐嫣娇媚的脸和迷人的小嘴，忍不住吻了一下。唐嫣却躲开说： “现在不让你亲，一会儿让你亲。” 迟志宏说： “那我先躺一会儿，你先洗澡去吧。” 唐嫣说： “不嘛，我要跟你一起洗，你看见里面那个大浴缸，完全是给洗鸳鸯浴的人准备的嘛。” 迟志宏说： “怎么？你要跟我一起洗鸳鸯浴？” 唐嫣说： “是呀，我还没洗过呢。” 迟志宏用手轻轻拧了唐嫣的脸蛋儿一下，说道： “你这个小狐狸精，越来越有风情了，那我今晚要好好搞搞你，保证以后你跟任何男人搞的时候，都会想起我。” 然后，迟志宏开始往浴缸里放水，并不时用手试探里面的水温。不一会儿，在这温暖的空间里，细细的水流伴着浴液隐隐约约的香气,还有氤氲的水气，营造了一个极其充满诱惑的氛围。 唐嫣和迟志宏在不自觉中由心底升腾起一种无法控制的邪恶的冲动，于是，两个人双双躺进了大浴缸里。顿时，浴缸里水花四溅。 一阵水战之后，他们俩回到卧室的大床上。唐嫣伏在迟志宏的胸前，说道： “我满足了，即使明天新婚之夜我虚度了，我也不后悔了，我就把这个客房，当作明天的洞房了。” 迟志宏说： “你说，要是我明天去找你，你的新婚之夜是不是就不虚度了？” 唐嫣说： “那不行，再怎么说，明天是新婚之夜，我不能不在他家里度过呀。” 迟志宏说： “我是说着玩的。” 唐嫣说： “迟哥，你看我在公开场合盛气凌人傲气逼人的吗，其实在独处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很可悲。” 迟志宏安慰道： “别这样，你要按照你的想法走下去，成为真正的女强人，也许，你将来会当上区长呢。” 唐嫣说： “其实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很累，为了升官，自己失去的太多。我刚才看见我的那个大学同学，就有很多感触。” 迟志宏问： “什么感触？” 唐嫣说： “那个同学在大学里默默无闻，既没有姿色，学习又不好，可是现在，人家留学回来了，正在一家大的跨国公司上班，而且还找一个老外。我原来很瞧不起她，但是现在我只有羡慕人家的份儿了。” 迟志宏说： “人各有各的活法，她将来也不一定有你的快乐。你说那个老外是她的男友？” 唐嫣说： “我猜是的。哦，对了，我忘记告诉我同学我明天结婚的事情了。干脆，让她做我明天的伴娘算了。” 迟志宏说： “你明天晚上就结婚了，现在告诉人家，不太好吧？” 唐嫣说： “那有什么呀？我原来以为她还在英国呢，要是我知道她回来了，肯定先找她。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迟志宏说： “也许现在她正在跟那个老外搞呢。我问你唐嫣，你说你那个同学那么娇小，能受得了那个老外吗？” 唐嫣正想说话，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她一看那号码，是她家里的电话。 228.半夜各自回自己的家 唐嫣接电话后，就听她妈大声说： “小嫣呀，你怎么还不回家？你去哪里了？” 唐嫣说： “妈，我跟同学在外边吃饭呢。” 她妈妈焦急地说： “这都几点了，你赶紧回家吧。” 唐嫣说： “妈，我跟几个同学在一起呢，现在太晚了，不想回家住了。” 她妈说： “什么？你明天就结婚了，晚上还不回家准备准备，怎么能在外边住？你这个丫头是不是疯了呀？” 唐嫣说： “我明天一早就回家去，不耽误事呀。” 她妈说： “那也没有你这样的？结婚的前一天还不回家住。你表姐和表妹都在这里，她们想帮助你准备一下。你赶紧回来。” 唐嫣撒娇说： “妈，我不想回去了。” 她妈就生气了，说道： “你赶紧回来，哪有你这样的疯丫头，你难道不怕别人笑话吗？要知道，结婚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了，你怎么这么不当一会儿事呢？你明天由于准备不好丢脸不要紧，我和你爸还害怕丢脸呢。” 唐嫣一看，自己也拗不过自己的母亲，只好说： “那好吧，我争取十点之前到家，你让我表姐她们等我一会儿。” 挂断电话后，唐嫣狠狠地将电话摔在床上，嘴里嘟囔道： “这个讨厌的老太婆，非要我回家去住。” 迟志宏一直听着唐嫣跟她妈的通话，知道她妈让她回家，心里就想，唐嫣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我已经跟她搞完了，也发泄完了。如果唐嫣晚上住在客房，说不定她还要搞几次。说实在的，由于迟志宏的这方面伴侣太多了，他已经没有太强的能力跟一个女人连续搞上好几次了，另外，他已经没有那个连续作战的兴趣了。但是，也许有例外，那就是，除非是自己第一次搞的女人。迟志宏说： “那怎么办？你妈的话你也不能不听呀。你还是回去吧。” 唐嫣说： “是呀，而且我表姐和表妹还在我家等着我呢。” 迟志宏说： “那你就回去吧，反正我们也搞完了。” 唐嫣听了迟志宏的话，突然有点不高兴，撅着嘴说： “你整天就是想搞搞，搞完就烦我了。男人真是没有良心的动物，就知道下半身舒服。难道你除了搞我，就不想跟我好好聊聊，好好说说知心话。我其实今晚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依偎在一起，那多好呀。可是现在，我妈非要我回家。你也不想跟我在一起。” 迟志宏上前搂住什么也没穿的唐嫣，并把她压在身下，说道： “别生气呀小宝贝儿。我是随便说着玩的，其实，我也想这样一整夜地抱住你，好好跟你说说话。” 唐嫣说： “我跟你说，以后呢，我嫁到老邱家，就不能随便在外边过夜了，我想，邱家父子肯定会对外严加看管的。” 迟志宏说： “也许会吧，也许不会，说不好。但是，如果晚上你没有机会，我们可以白天找机会呀。” 唐嫣说： “白天是白天，没有夜晚有感觉的。再说了，白天虽然刺激，但总是匆匆的。我多么希望，在你的怀抱里美美地睡上一晚上，好好的稳稳的在一起。” 迟志宏说： “有机会的，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唐嫣说： “机会是有，但是很少了。”迟志宏说： “我们可以创造机会呀。” 唐嫣说： “好吧，你说话一定算数。那我回家了？” 迟志宏说： “回去吧。我先去洗，你也别磨蹭了，赶紧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 两个人收拾妥当，穿戴整齐，就下楼退了客房。 迟志宏把唐嫣先送回家，自己驾车回到区政府机关家属区。上楼后，迟志宏看见客厅里的电视已经关了，书房、儿子的卧室也关灯了，只有卧室的灯开着。迟志宏进去后，看见王燕躺在床上看一本刊物。迟志宏问： “他们都睡觉了？” 王燕说： “小香可能睡了吧。” 迟志宏问： “那儿子呢？” 王燕说： “他回学校住了。” 迟志宏问： “怎么回学校了？他不是放假两天吗？” 王燕说： “他说看见你心里犯堵，因此吃完晚饭就回学校了。” 迟志宏骂道： “这个小兔崽子，现在就知道跟我对着干。” 王燕说： “谁知道他现在对你的态度变的这样了。别说了，洗洗睡觉吧，快十一点了。” 迟志宏洗完后，就躺下了，倒过去就想睡去，因为他有点疲倦，刚刚跟唐嫣在酒店搞得很累。但是，不知道王燕今晚怎么有了非常强烈的要求，在被窝里用手触摸一下迟志宏。迟志宏说： “你干啥？” 王燕说： “我想要。” 迟志宏根本不想搞，也不愿意搞，更没力气搞了，就说道： “都这么完了，我累了，等明天晚上吧。” 王燕说： “我刚才看这个破刊物了，就有点想了。” 迟志宏翻过身来一看，那是一本印刷极其低劣的街头小刊物，就是医院自己印刷的那种宣传品，什么包治性病呀，治疗阳痿早泄和不孕症什么的。虽是宣传片，但是，里面却有些下流的令人想入非非的文章和模模糊糊的男女图片。迟志宏说： “你这几天没找小文来按摩呀？” 王燕说： “上次被你撞见之后，他还没过来呢。” 迟志宏说： “我不是同意你找他了嘛，你想了就找他呀，他年轻力大，你会满足的。” 王燕说： “我这几天让小香找他过来，但是他说足疗店里很忙。” 迟志宏说： “可能他怕遇见我，有点心里负担。这样吧，你给他亲自打电话，就说我同意他来，没事的，我不会计较的。” 王燕说： “那好吧，我明天就找他，但是，老公，远水救不了近火呀，我现在就想了。” 迟志宏说： “我真的困了，也累了，为邱区长儿子婚礼的事情忙活了一整天了，焦头烂额的。” 王燕只好说： “那好吧，你睡吧，过几天我找小文去。” 迟志宏说： “我完全同意，好吧，我们睡觉吧。” 虽然遭到迟志宏的拒绝，但王燕还不心甘，因为欲火已经烧了起来。在迟志宏慢慢睡去并打起了呼噜后，她竟然自己弄了起来，知道得到暂时的满足。 229.过早凋零的女人花们 几天之后。唐嫣和大利的婚礼于傍晚五点在千豪酒店如期举办。 由于迟志宏非常卖力，婚礼的前期工作准备充分，婚礼各项仪式进行得很顺利。 按着事先的计划，婚礼现场只摆了十桌酒席。参加婚礼的都是裕西区重量级的人物，其中政府机关来宾大部分是副处级以上的，像区办管小丹、小张他们，虽然已经送上了红包，但是都没有来参加这个婚礼，因为级别不够。除了机关人员，还有老邱的一些老战友和老同学，以及唐嫣的亲属和大利的同学等等。 在婚礼进行的时候，迟志宏并没有像其他来宾那样坐在酒桌前等着就餐，而是站在最后面观察婚礼现场的情况。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种场合，他把自己定位是一个跑堂的。如果发现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他就要上去帮助解决。 虽然站在最后面，但是由于这个大厅并不大，迟志宏还是很清楚看见主持人小慧和新娘唐嫣。 主持人小慧真是别具风采，落落大方，整个婚礼过程主持得挥洒自如。 令人难堪的是，陈副区长今天也参加了婚礼，就坐在前排的贵宾席上。小慧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曾经在ktv包房里结束自己纯洁之女时代的衣冠禽兽，但是陈副区长却认出来了。他环顾一下周围的来宾，他们正在痴迷地看着小慧的表演。陈副区长想，对于这样的绝色女子，你们只能远远地观望，而我早就把她的娇媚之身压在身下了。想到这些，陈副区长内心充满着得意，一点也没觉尴尬。 而唐嫣的打扮也不像昨晚在酒店卫生间浴缸里那样放荡风骚，她身穿洁白的婚纱，完全一副待嫁公主的纯洁形象。而给唐嫣当伴娘的，就是昨晚在酒店西餐厅遇见的唐嫣那个的女同学谢秀竹。 迟志宏看见唐嫣那个女同学，走步的时候胯部扭动幅度很大，且双腿张开的距离很大，就龌龊地想，这个唐嫣，真的把她的这位同学找来做伴娘了。但是，我觉得这个伴娘也不是纯洁之女了，早就被那个老外搞了。女人是不是纯洁之女，不用去医院检查，单凭走路就能辨别。我迟志宏就有这种辨别能力。我一看这个女伴娘的步子，就断定她早就被男人搞过了。 迟志宏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巡视着整个大厅，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就是章颖颖。 章颖颖看上去似乎清瘦了很多，脸色也不是很好。迟志宏想，这两个月以来，难道她真的得了一场大病？或者她遇到了某种严重的打击和意外的不测之事？章颖颖现在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往日那种风光无限、风韵犹存、风骚迷人的神采了，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憔悴。 迟志宏想，我真应该找机会跟她聊聊，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自己毕竟跟她有过一段风花雪月的激情往事。章颖颖似乎也看见了他，冲他勉强笑了一笑之后，就转过身去，看着舞台的方向。 舞台上的节目并不长，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酒席正式开始。不一会，迟志宏看见小慧走下舞台，然后径直走向大厅出口这边。由于迟志宏一直就站在大厅的出口，所以他看见小颖走过来，就主动打招呼： “小慧，你今天主持的好精彩，辛苦你了。” 谁知，小慧走到迟志宏身边后，用低沉的声音恶狠狠地说了两个字： “卑鄙！你们这些人，全是混蛋！” 说完，就走出闹哄哄的大厅，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留着大胡子的男人扬长而去。一时，迟志宏觉得非常狼狈。但是，他很快恢复常态，然后在心里看着小慧离去的背影气愤地骂道： “小臭丫头，你活该被老陈搞！” 迟志宏继续站在门口，观察婚礼现场的情况。虽然筵席已经开始，但是他不能去喝酒。他要等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场，才算结束今天的任务。大约半个小时过后，他看见章颖颖走出来。 其实章颖颖早就发现了迟志宏。她在酒桌上没有喝多少酒，简单吃了几口菜就准备离去。对于这样的热闹场面，章颖颖不想在这里久留了。她怕更多的人发现自己的变化。 章颖颖走过来后，迟志宏主动上前问道： “你要走呀？” 章颖颖说： “是呀，我要回去了。你今天很辛苦呀，为了区长的事情，你一直忙着，你还有发展。” 迟志宏跟着章颖颖走出大厅，来到外边的走廊里。迟志宏问： “你最近怎么变化这么大？生病了吗？” 章颖颖说： “是呀，得了一场大病。” 迟志宏问： “什么病呀？” 章颖颖说： “我不告诉你。你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迟志宏说： “哪天我们好好聊聊呀？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章颖颖说： “有什么聊的？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吧。” 迟志宏说： “你怎么现在一直躲着我？真的好奇怪。” 章颖颖说： “我现在身体不好，在家休息呢，不愿意见别人。” 迟志宏说：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章颖颖说： “什么事情？快说，车在楼下等着我呢。” 迟志宏凑上前去，小声说： “我告诉你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可要心里有数。” 章颖颖说： “你一个大老爷们，说话怎么这么磨叽，赶紧说。” 迟志宏说： “我最近遇到一个年轻小伙儿，非常像小刚。” 章颖颖楞了一下，然后说道： “就这破事呀？你是不是神经质呀？天底下相像的人多了，有什么稀奇的？我告诉你，现在我身体不好，你别再拿那个叫小刚的什么人吓唬我。那个小刚早死了。” 迟志宏说： “我是提醒你，一旦那个小刚还活着，我们要有所准备。” 章颖颖问： “你在哪里见到的？” 迟志宏说： “说来也是巧合。我前些日子，在给区长儿子婚礼联系婚庆公司时，在一家婚庆公司遇到了这个酷似小刚的人。” 章颖颖心里想，难道这个小刚在那次在康乐会所报复我之后，没有离开奉阳，仍在奉阳活动？要是那样，简直就是太可怕了。章颖颖问： “你没问他叫什么名字？“ 迟志宏说： “他叫付军。” 章颖颖勉强地笑了一笑说： “不是一个人，你别胡思乱想了。” 迟志宏说： “你怎么不知道是一个人？那小子长得实在是太像小刚了。” 章颖颖说： “名字都对不上，能是一个人吗？” 迟志宏说： “但是简直就是太像了。” 章颖颖说： “那小子要真是小刚，早就把你给认出来了。” 迟志宏说： “我也这么想过。但是，我还是有点怀疑这小子。” 章颖颖说： “你别吓唬自己了，没事的，小刚早死了。好了，我下楼了。” 迟志宏看着章颖颖离去的瘦弱的背影，内心突然有一种怜悯之情。这个昔日的美女局长，如今容颜尽逝，如同一朵凋零的花，没有了往日的风情。他不知道发生在章颖颖身上的事情，也不明白，为什么章颖颖对自己越来越冷淡。迟志宏想，我一定找机会见见她，一定要探个究竟。 迟志宏重新回到大厅，里面仍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唐嫣又换了一套绛红色婚礼服装，跟大利一桌一桌地敬酒呢。他仍然站在门口。又过了一会儿，看见了陈副区长过来了。 陈副区长看来是喝酒了，因为他满脸红扑扑的。看见陈副区长过来后，迟志宏上前问道： “陈区长，你要去卫生间吗？” 陈区长走近后，对迟志宏说： “不去。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你看见今天主持婚礼的主持人是不是小慧？” 迟志宏说： “就是她呀，你也看出来了。” 陈副区长想，我都把她干了，能不认出她嘛。陈副区长说： “你回去告诉小张，等小张跟小慧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参加。” 迟志宏说： “区长，你参加不了他们俩的婚礼了。” 陈副区长问： “怎么？你说什么？” 迟志宏说： “你还不知道？小张跟小慧早就结束了。” 陈副区长问： “是吗？我还以为他们还处着呢。真可惜了。” 陈副区长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对迟志宏说： “我没事，去一趟卫生间。” 说完，陈副区长去卫生间了。迟志宏望着陈副区长的背影，心里想，是可惜呀。这么美貌绝伦的姑娘，被你这个老男人先糟蹋了。还有，这事对小张也是很可惜的事情，为了自己晋升科长，搭上了未婚妻。这世道呀，真是有点乱了。迟志宏突然感觉，今天婚礼现场的几个女人花，包括唐嫣，包括小惠，包括章颖颖，表面有的光鲜有的憔悴，但是，她们都已经被充满物欲的现实糟蹋得面目全非，有的过早凋零了，有的虽然尽力挽留，现在也凋零了。 筵席一直持续到九点多钟，最后一桌客人才离去。 老邱让迟志宏他们维持婚礼现场秩序的人去一个包房吃饭，而他的一家也去一个比较大的包房去吃所谓的团圆饭。迟志宏跟区办后勤科的郑科长还有几个司机一起简单吃了一口，就散去了。 迟志宏在回家的路上，拿起手机想看看时候，却发现手机显示了四个未接来电。原来，由于婚礼现场声音太嘈杂了，他没有听见手机振铃声。他一看，这四个电话全是小云打来的。迟志宏想，这丫头肯定是催我给他买房子。 230.又哭又闹找他要房子 迟志宏一边开车，一边给小云回电话，但是小云却不接电话。难道小云出事了？或者是生气了，故意不接自己的电话？要不要去银湖宾馆去看看？迟志宏就开始减速。但是过了一会儿，小云的电话打过来了。迟志宏一接电话，就听到小云在电话里又哭又闹。小云说： “从上次看完房子，到现在快半个月了，你没有一点动静，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不想买房子了？” 迟志宏的猜对了，这小云真是为了房子的事情。迟志宏说： “我不是答应你了嘛，很快就给你买的。我说话是算数的。” 小云说： “我现在怀孕已经快五个月了，姐妹们都看出来了，我可没脸再在宾馆住下去了。” 迟志宏说： “我没有忘记给你买房子的事儿，没有忘记你怀孕的事儿，我一直想着这些事儿，只是由于这几天很忙，没抽出空去办。” 小云似乎还在哭，就听她说： “你再忙，也不能忘记我和你的孩子呀。你不可怜我，你也应该可怜你的儿子呀，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呀。” 迟志宏说： “没有忘记呀，一直想着呀。” 小云说： “胡说，那我晚上一直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电话？” 迟志宏说： “我晚上参加了一个婚礼，那里很吵闹，没有听见你的电话。” 小云说： “我才不信呢，你肯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知道你烦我了，我也想好了。你愿意跟哪个女人就跟哪个女人，我不想管，我也没有资格管。但是，你必须给我买房子，让我有一个窝。” 迟志宏一听小云的口气，似乎在哀求中带着某种威胁的口气，心里就有些不爽，但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他知道，他们在三亚群体乱搞的视频，还在小云的手机里。还有，让她协助自己坑害王胜的那件事情也需要她守口如瓶。如果惹急了她，这丫头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会把很多丑事张扬出去。迟志宏想，还是要先稳住这个年轻不理智的女人。于是，他说：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样吧，等五一节后上班，我马上就去办理。” 小云说： “但是我已经等不及了。即使你现在买了房子，还要一个月的装修时间。这样吧，我自己先租一个房子。” 迟志宏说： “那也行，你自己决定吧。” 小云说： “迟哥，我想你了，你能过来一趟吗？” 迟志宏现在实在不想去见小云，因为见到她也不能放肆地搞她了，毕竟她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不但很难看，还不能用力过。再说了，昨晚自己在酒店客房里跟唐嫣已经搞，现在还不想搞别的女人。加上他今天在婚礼现场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真的有些疲劳了。迟志宏说： “我今天累死了，等以后你搬进了新房，我一定会经常去陪你的，到时候你不要叫我迟哥了。” 小云问： “那我叫你啥？” 迟志宏开始哄她，说道： “等孩子生下来，你就叫我老公，我就叫你老婆了。” 小云听后，真的就不再哭哭啼啼的了，而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她说： “那好吧，我这两天就准备租房子，等租到了，我就告诉你，老公。” 迟志宏说： “现在就叫老公呀。”小云就说： “我喜欢叫嘛。” 迟志宏说： “好吧，老婆，用不用我去帮助你租房子？”小云说： “租房子的事情我自己能办，这是小事。买房子的事情是大事，你办好大事就行了。” 迟志宏说： “那好吧，到时候你有什么事情，就找我。” 跟小云通完电话之后，迟志宏就开足马力，不到十分钟就回到了家。 上楼后，发现王燕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连续剧呢。迟志宏问： “小香呢？她睡觉了？” 王燕听后用埋怨的口吻说道： “回家第一句话就问小香，你整天就想着小香。我想，等小香将来走了，你还不习惯了呢。” 迟志宏过来，坐在沙发上说，笑嘻嘻地说： “你别那么爱吃醋好不好？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还不困呀，我睡觉去了。” 王燕说： “我还不困。我告诉你，小香今天去跟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老乡聚会去了，晚上说不回家了，说什么要包夜去唱歌。这年头呀，简直就是土豹子开花了，连农民工也要赶时髦k歌了。” 迟志宏说： “是这样呀。我问你，你又找那个小文了吗？” 王燕说： “我看电视呢，别打扰我。” 迟志宏说： “你难道不想吗？这样吧，我让小香务必明天把小文找过来，陪你睡一宿如何？” 王燕一听，说道： “你别说了，我都找过他了，但是他一直说足疗店忙，我看呀，他还是嫌弃我是一个老太婆。” 迟志宏说： “这事我为你办。如果那个小文不过来，我们就以解雇小香威胁他。” 王燕说： “我看这一招不一定好使，因为我总是觉得，那个小文似乎跟小香不是真正的恋人，我看他们就是临时在一起玩玩。” 迟志宏说： “那也不一定。他们俩关系你不用管了，我一定让那个小文来陪你。” 王燕说： “别说这个了，你如果困，就先睡觉吧，我再看一会儿。” 迟志宏去卫生间简单洗洗，就准备去睡觉。他刚想进卧室的时候，突然想到，小香今晚不回来住了，干脆我进书房住吧。跟王燕在一个床上睡，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因为她晚上的呼噜声太大了。于是，迟志宏说： “我去书房睡一宿，反正小香也不回来了，你晚上呼噜声太大了，我想好好休息一晚上。” 王燕说： “你爱去哪里睡就去哪里，我不管你。” 迟志宏走进书房，将自己脱了一个精光，躺在小香的香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 实际上，小文虽然跟小香不是真正的恋人，但是小文也想再来服侍王燕。这件事情用不着以解雇小香相威胁。小文和小香的目的就是为了多挣钱，不论采取什么手段。他们俩已经达成了一致，那就是，小香要多在迟志宏家里干几年。为了确保这个目标的实现，除了小香要好好跟迟志宏陪睡之外，还要求小文要好好服侍一下王燕。现在的问题是，小文还有点惧怕迟志宏。因此，虽然王燕几次找他，但是他一听说迟志宏也在家，就不敢来了。但是小文保证，假如晚上迟志宏不在家的时候，他一定会来的。 可是，迟志宏最近一直在家住。怎么办呢？小香开始有点着急了。于是，趁着今晚老乡们聚会的机会，他要好好说服一下小文，让他放下思想包袱，大胆地去跟王燕搞。由于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小香没有跟小文单独说话的机会。今晚来聚会的，除了上次去迟志宏家里那一对儿小夫妻之外，还有一对儿男女恋人。六个人虽然是农村来的，但是却学着城里人的样子，搞起了aa制。吃完饭，那对夫妻就提议去歌厅唱歌。原来是想包夜的，但是，小香后来就觉得很无趣。因为小香知道，虽然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很有女人味，但是她唱歌的时候完全是不在调上，天生就是五音不全的家伙。还有一个很不好的兆头，也是促使小香要离开歌厅的原因。在歌厅的时候，小文一直跟另外一个女同乡眉来眼去，而且还动手动脚的。由于小文跟那个女同乡开始动手动脚，那个女同乡的男朋友就开始对小香动手动脚。难道，这个女同乡想搞互换伴侣游戏呀，我才不跟你们玩呢。于是，还不到十点半，小香就强拉着小文离开了歌厅。 小香和小文离开歌厅后，小文就想领着小香去他的足疗店过夜。但是小香没有同意。她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新的计划。小香说： “王姨找你好几次了，你咋一次不去呢。” 小文说： “我那天晚上跟王燕在一起的时候，被那个迟叔发现了，我现在还有点害怕。” 小香说： “没事的，他不会阻止你的。我给你说，你只要陪好那个王姨，我给你钱。” 小文一听说要给钱，就问道： “是吗？真的呀？给多少？” 小香说： “这样吧，你去一次，我给你两百，如何？” 小文一听，觉得很划算，就爽快地答应了。小香说： “那我们俩儿现在就去他们家。你去陪王姨，我去陪迟叔。” 小文笑着说： “好吧，分工很明确呀，出发！” 两个人打车来到区政府机关家属区的时候，不到十一点。但小香向迟志宏家里望去，客厅、书房和卧室的等全关了。难道他们已经睡觉了？小文说，太晚了，他们都睡了，我还是回去吧。小香说，估计也是刚刚睡觉，没事，我们上去。上楼后，小香轻轻打开房门。走进房间后，小香小声说，我们先去书房，然后我去卧室里把迟叔叫出来，你就进卧室里。 两个人抹黑走进书房。小香没有打开大灯，而是走到床前，摸索着打开床头灯。当床头灯亮了以后，她发现迟志宏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呢。 231.歪打正着后各干各的 小香和小文互相看着，有点不知所措，两人愣在了那里。小香开始瞎想，今天这个迟志宏，怎么到书房来了？怎么在我的床上大睡呢？难道？难道是他早有预感，知道我今晚要陪他？或者是，王燕故意把他撵到这里？ 而小文看到此情此景，却认为，这个男主人迟志宏，估计一直跟小香睡在一起，小香现在俨然就是迟志宏的小老婆了。 也就是在片刻之后，还是小香首先恢复了镇静，她对小文小声说： “你别在那里楞了，这正好，我在这里陪他，你去卧室陪王姨。我们各干各的，这不挺好吗？” 小文点点头，小声说： “估计王姨都睡了，我现在过去，是不是很突然？” 小香说; “没事的，你正好给她一个惊喜。也许，她正在梦里想你呢。” 小文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小香制止了。小香先是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摆手，让小文出去。小文见状，不再说话了，蹑手蹑脚地走出书房。 小文出去后，小香看着迟志宏熟睡的样子，自己就开始解衣宽带。 她开始弄迟志宏，巴拉他的鼻子，轻轻掐他的耳朵，甚至把手伸进某个部位。 慢慢地，迟志宏被弄醒了。他在迷迷糊糊之中，觉得有人在弄自己，那种感觉似梦非梦。开始的时候，迟志宏感觉自己似乎是在梦中。但是，后来小睁眼一看，原来是小香在搞鬼！ 迟志宏揉揉眼睛，然后把将小香拽到床上，问道： “小坏蛋儿，你啥时候回来的？我刚才以为我在做梦，在梦里我遇见漂亮的女鬼了呢。” 小香说： “我回来有好长时间了，你给我装睡，也不理我，我只好自己弄你了。” 迟志宏说： “我刚才真以为做梦呢，原来是你在偷偷地弄我。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属于未经当事人同意就偷偷玩弄男性的行为，是调戏男人的行为。” 小香笑着说： “看你那德行，我还调戏你，你平时没少调戏我呀。你今天怎么了，难道不喜欢吗？” 迟志宏虽然今天有点累，但是刚才睡了一个多小时，似乎体力有所恢复，加上看见小香那越发前凸后翘的诱人身材，已经蠢蠢欲动。他说： “能不喜欢呀，我做梦都喜欢。” 说完，迟志宏一下子翻身，将娇小丰满的小香压在了身下。 正在此时，迟志宏听到隔壁的卧室里传来了几声王燕那熟悉的叫声。 迟志宏甚感疑惑，这老娘们怎么自己叫了起来，是不是在自己弄呢，如果是那样，一方面说明这老太婆饥渴过度了，另一方面说明她真的好可怜。 迟志宏问小香： “你听，是不是你王姨的声音？” 小香说： “肯定是她呀，这还用问呀，这家里也没有别的女人了。” 迟志宏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王姨听见我们搞的声音，自己忍不住了？” 小香笑着不语。迟志宏说： “你笑什么呀？怎么回事？” 小香想，还是直接说了吧。她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呀。我现在告诉你吧，小文在里面，跟王燕在一起呢。” 迟志宏吃了一惊，说道： “啊？你说什么？小文来了？你咋不早说？你们俩是不是原来设计好的？难道我和你王姨中你们的计策了？” 小香喘着粗气说： “是的，我们设计的，难道你们不喜欢吗？” 迟志宏不再问话，而是把精力全部用在了小香的身上。 于是，在这个春季的午夜，两对男女，两老两少，在不同的房间里，上演着一场丑陋无比的一幕。 回过头说说小文那边之前的情况。小文按着小香的旨意，离开书房后，轻轻地推开里面卧室的门。而此时，王燕并没有睡着觉。就在小香和小文从外边回来的时候，王燕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开门声音。小文和小香虽然尽量不出声音，而且还没有开灯，但是，王燕也知道有人进屋来了。她已经猜到是小香回来了，但是没有想到小文也一起来了。当小文走进卧室时，王燕在朦朦胧胧之中发现，这个人从体型上看，既不是小香，也不是迟志宏，而是一个年轻瘦弱的高高的身影。她第一意识是，难道屋里面进来贼了？难道刚才听到进屋的声音，不是小香，而是这个私闯卧室的不速之客？于是，她一下子打开床头灯，同时很恐惧地叫到： “你是谁？” 小文看见床上的王燕，慢慢走上去说： “别害怕王姨，是我，我是小文。” 王燕仔细看了一下，真是那个小文，于是就用手拍了自己胸脯一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家里进来小偷了呢。” 小文就坐在床边，对王燕说： “你如果把我当做是小偷也行，我其实就是一个小偷，但是我今晚来这里不是来偷东西的，而是偷人来了。” 王燕紧张的心情慢慢松弛了，她说： “你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大半夜的，吓死我了。” 小文说：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王姨，你是不是想我了？” 王燕却不回答小文的话，而是问道： “小香呢？她是不是也跟你一起回来了？” 小文说： “嗯，其实我今天来，也是她安排的。” 王燕说： “那小香呢？” 小文说： “她去书房了，也许正在陪迟叔睡觉呢。” 王燕猜想，这一切有可能是小香和迟志宏合谋的，因为迟志宏今天非要到小香屋里睡觉，这明显是一个圈套。其实，王燕这点是判断错了，今天的事情跟迟志宏没有一点关系，就是歪打正着。但是，王燕就这么想。她既然这么想了，就觉得迟志宏为了讨好自己，真是煞费苦心了。既然你迟志宏一片“好心”，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好好享受一下这个年轻的小白脸。王燕就说： “那你还坐在那里干啥，快进被窝呀，让王姨好好搂一会儿。” 小文一听，王燕真的需要了，看来小香今天设计的计划一切顺利。于是，三下五除二，然后钻进那已经被王燕捂的热热乎乎的被窝里。 232.幸运的是儿子没回家 四个人都恢复了平静。书房这边，已经微微发福的迟志宏搂着娇小嫩白的小香，而在卧室，王燕搂着年轻健壮的小文，分别在书房和卧室入睡了。现在，迟志宏和王燕已经无底线放纵自己，到了不顾任何的后果的地步。他们没有考虑到，假如自己的儿子突然从学校回来，发现自己的父母分别跟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搂在一起，那结果会是怎么样呢？如果真被儿子发现了，本来就敌视迟志宏的儿子，会更加仇视他。本来对王燕很亲近的儿子，也会立仇视她。也许他们知道，这么晚了，儿子是不会回来的。但是，如果万一儿子有事，突然回来呢？因为不是没有先例，有一年儿子上初中住校时，晚上突然肚子痛，自己就打车，半夜就回家来了。这种情况是存在的。 但是这个晚上，对于迟志宏和王燕来说，还是很平安的，因为很侥幸，儿子并没有回来。 早晨，小香轻轻地来到厨房准备早点。作为小保姆，小香不可能像主人那样睡懒觉的。 而卧室里的王燕也没有按时起床，但是小文却已经醒来了。小文看见熟睡的王燕，突然觉得她跟昨晚判若两人，看上去很老很丑。也许是昨晚纵欲的结果，也许是昨晚灯光暗淡没有看清楚。现在天亮了，没有了晚上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一切都看清楚了。小文这才发现，王燕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眼角上也有了明显的鱼尾纹。小文忽然觉得心里一阵不爽。我要赶紧离开这个家，如果大家一会儿都醒来了，见面后一定会非常尴尬的。一直习惯于夜里工作的小文觉得，夜色掩盖了很多丑恶，但是现在天亮了，我要走了。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穿着衣服。等穿完衣服后，他就悄悄地溜出卧室，准备出去。 但是，当他走到厨房和客厅之间的过道时，看见正在厨房干活的小香。小香这时候也已经看见了他，就连忙过来问道： “你要走呀？” 小文说： “是呀，趁着他们两人没有睡醒，我赶紧走。” 小香问： “为什么？” 小文说： “我怕见到那个迟叔。” 小香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没事的，他已经同意了。” 小文说： “我还是走吧，我觉得我在这里不是很合适了。” 小香说： “你想走就走吧，但是你一周最好来一次呀。” 小文说； “好吧，以后我来的时候，最好那个迟叔不在家，而我还是这样，晚上过来，清晨撤出去。” 小香说： “也行，那你自己出去吃点早点吧。” 小文刚想出去，小香又叫住他： “你等我一下，别走呀，等我。” 小香说完，就去书房了，不一会儿就手拿二百元钱出来了。她走到小文面前，把钱塞在小文的手里，说道： “我说话算数，这是你的劳务费。” 小文说： “那谢谢你了，小香，我还会再来的。” 小文走后，小香继续回到厨房干活。大约十多分钟后，王燕也醒来了。她睁眼一看，小文起床不见了，一看表，已经八点了。她伸一下懒腰，觉得这一晚上睡的真是很舒服。 王燕穿上睡衣，先去了卫生间。当她走出卫生间时，听见厨房有人，就过来了。 小香看见王燕，马上笑着打招呼： “你起来了王姨？” 王燕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 “小文呢？” 小香说： “他早起走了，说店里老板找他有事。” 王燕说： “哦，是这样呀，你给他弄点早点了吗？” 小香说： “他说有急事，没吃就走了。” 王燕就埋怨道： “冰箱里牛奶面包香肠什么都有，你让他吃点再走呀。” 小香心想，看来小文昨晚把你干的很舒服很满意了，现在心疼他了。小香说： “没事的，他也不是别人，以后会常来的。” 王燕就凑上前去，对小香说： “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认小文做我干儿子了，以后你有可能就是我的干儿媳妇了。” 小香说： “是吗？那太好了。我以后也可以管你叫妈吗？” 王燕说： “先不要这样叫，你跟小文毕竟没有结婚，等将来结婚了再叫。” 小香想，我跟小文结婚？简直就是开玩笑。小香说： “小文真的好幸运，能认你为干妈，他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祖上有德呀。” 王燕说： “没那么严重呀，什么祖上有德没德的，我就是喜欢小文了。哦，对了，你迟叔呢？” 小香说： “他还睡觉呢。” 王燕就说： “是不是你这个小狐狸精昨晚把他累着了？” 小香就笑着说： “也许吧，我不给你说了，我要做饭了。” 王燕说： “你这个死丫头，我问你，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们跟你迟叔事先一起商量的？” 小香撒谎说： “是的，是的，这一切都是迟叔安排的。迟叔真是对你够意思。” 王燕一边往客厅里走，一边说： “我就知道，你迟叔越来越不正经了，把我也拉下水了，还够意思呢。” 快到九点的时候，迟志宏被电话铃声震醒了。他睁开惺忪的双眼一看，是小云打来的。一定还是买房子的事情了，迟志宏想。但接通电话后，小云却没有提买房子的事情，而是租房子的事情。 就听小云说： “老公，我租完房子了，晚上就准备过来住了。” 迟志宏听到小云叫自己老公，还不是很适应，因为这是小云第一次这么叫他。看来，小云已经把自己摆在了小老婆的位置上了。迟志宏问： “好快呀，你租的房子地点在哪里？” 小云说： “这里离银湖宾馆不是很远，我也不熟悉这里是什么街路，但是在我租房子这栋楼的对面，是一个很大的ktv，好像叫星光还是星辰什么的了，我也没看清楚。” 迟宏志问： “是星辰ktv吧？” 小云说： “好像是，怎么，你熟悉这里呀？” 迟宏志说： “跟朋友去过一次那个ktv，但是不是很熟悉的。别说ktv了，我问你，出租房里有家具和厨具什么的吗？” 小云说： “有点破家具，但是还缺少一些生活必需品，我想让你买一下给我送来，顺便你也过来看看。” 迟志宏说： “那行，等我先过去一趟再说。你租的多大房间？是单间吗？” 小云说： “不是，我去房产中介了，没有合适的单间，我就租了这个双室的房间。” 迟志宏问： “那一个月的租金多少钱？” 小云说： “一个月租金租金五百元，我只交了两个月的租金。” 迟志宏说： “怎么这么便宜？双室的才五百元一个月？” 小云说： “我跟别人合租的双室，每人一个房间，不便宜的。” 迟志宏问： “啊？你怎么跟别人合租呀？那样不安全呀。” 小云说： “没事的，跟我一起合租的那个人早就在这里住了，也是一个女孩儿，跟我岁数差不多。再说了，反正我顶多住两个月。” 迟志宏说： “也是，那你就先对付着住两个个月吧，我很快就会给你买房的。” 小云说： “你真是一个好老公，我等着住新房，然后给你生一个大胖小子。” 迟志宏说： “不要，不要小子，要丫头。” 小云连忙说： “我一高兴，竟然忘记了你曾经说的话。原来你想要女孩儿，那我就给你生一个比我还漂亮的女孩子。” 迟志宏此时听见王燕跟小香在外边说话，就说： “好呀，我等着。先不说了，我一会儿过去再说。” 迟志宏起床后，到厨房里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对王燕说自己去单位办点事，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王燕问： “今天是三号，还是休息日，你去单位干啥？” 迟志宏说： “明天就上班了，区长说，明天上班要发一个文件。我想今天去，提前准备一下。” 王燕就说： “你真的很勤奋了，看来你一点也不累。” 迟志宏看了小香一眼，诡秘地说道： “怎么不累？谁累谁知道哦。” 小香只是抿嘴笑，并不说话。王燕说： “反正我不累，我昨晚睡的挺好。但是有的人就不同了，让一个小狐狸精折磨一夜。” 迟志宏一听王燕开始不说好听的了，心想，你跟那个臭小子也没闲着。得了，我没有时间跟你王燕纠缠。想到这，迟志宏就穿上外衣出去了。 迟志宏按着小香指引的方向，来到了位于星辰ktv附近的一个老家属区。这个家属区没有围墙，当然没有门卫，随便可以进去。这种小区现在被称为“弃管小区”。迟志宏上了标有“巴山路29号”蓝牌的那栋楼的一单元六楼，就到了小云的出租房。 走进房间，迟宏志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迟志宏问小香： “你怎么往屋子里喷这么多的香水？” 小云说： “不是我喷的，是跟我合租那个女孩喷的。她说这房间的下水道总是反味，就到处喷香水。” 迟志宏一看这个房间，没有客厅，有一个小厨房，一个小餐厅，典型的老式楼房布局。小云把迟志宏领进自己的房间，只见里面有一个破旧的大立柜，还有一张没有床垫子的双人床。 233.在出租房里再次巧遇 迟志宏说： “还凑合，还有双人床呢。” 小云说： “这不正好嘛，你过来有地方睡了。” 迟志宏说： “是的，我们就可以同床共寝了。” 小云说： “我想让你给我买一个床垫子，其他的东西轻，我自己抽空买。床垫子太沉了，我拿不动。” 迟志宏说： “好吧，我一会儿去家具店去看看。” 迟志宏看见双人床的长条床板没有铺平，就上前开始调整。他把所有的床板子都拿下来，准备重新铺一下。挪到床板和把床板房子地板上的声音很大，小云告诉迟志宏小点声。迟志宏问，为什么要小点声？ 小云就就用手指指对门，小声说： “那女孩现在在里面呢。” 迟志宏说： “怕什么，我在干活，不可能没有声音的。” 说完，仍然来回挪动床板子。费了好大的劲，总算将床板子调整平了。这时候，对边那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女孩儿走到小云这个房间的门前，大声喊道： “你们干什么呢？能不能小点声？我刚睡着，就被你们乒乒乓乓的声音弄醒了。” 迟志宏抬头一看这个怒气冲天但是模样很好的女孩儿，怎么觉得这么的眼熟？哦，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儿竟然是她！ 这个衣冠不整的女孩儿不是别人，就是星辰ktv的那个领班或者叫楼层经理小丽！ 小丽似乎也认出了他，愣了一下，刚想说话，见到迟志宏在小云的身后拼命地摇头。小丽明白了，这家伙是不让我说认识他呀？这时候迟宏志抢先说道： “对不起这位小妹，我不知道你正在睡觉呀，对不起呀，我先不弄了。” 小丽心想，这个老色鬼跟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是他包的小老婆？小丽是极其聪明的女孩儿，在娱乐场所混这么多年，已经练就了一套会察言观色和临机应变的本领。这是，只见小丽脸上仍表现出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对迟宏志和小云说： “你们也真是的，知道我在屋里，不小点声。”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小云却沉不住气了，她心想，我们不就是声音大了一点吗？你不能好好跟我们说，为什么大喊大叫？小云上前跟小丽争执起来： “我知道你在屋里呀，但是不知道你在睡觉呀？你也没跟我说。再说了，即使声音大点，你也不能这么大声吵吵呀？” 小丽仔细一看小云，觉得这个小女子很凶呀，竟然第一次打交道就跟我顶嘴了。她刚刚要熄灭的怒火又重新燃起，对着小云说： “你能不能有点公德，这不是你自己住的，还有我呢。我吵吵怎么了？我吵吵怎么了？” 迟志宏看见眼前这两位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就上前去拦住小丽，一边赔不是一边轻轻推开她，将她劝回到屋里。 小丽进屋后，迟志宏看见小云还生气，就说： “行了，别生气了，这事都赖我。” 小云说： “真是倒霉，刚过来第一天就遇到这件倒霉事。” 迟志宏心想，我比你更倒霉，在这里遇见了自己熟悉的ktv的小姐。真是太巧合了。不能让小云在这里住下去，因为以后太不方便了。 迟志宏说： “要不我再给你找一个出租房，咱们别在这住了，省得你以后还跟她怄气。” 谁知小云却说： “我钱都交了，房主不会给退款的。再说了，我也是花钱租房子，她也是花钱租房子，谁怕谁呀？我偏要在这里住下去，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迟志宏说： “你不要这样，你是有身孕的人，心情对孩子发育是非常重要的。” 小云说： “我没事的，你看我表面生气，但是内心没事的。” 迟志宏问： “你真的要在这住下去？” 小云说： “不想换地方了，就住两个月，很快过去的。” 迟志宏说： “那好吧。你先在这歇着，我去给你买床垫子。” 小云问： “你开车来的吗？” 迟志宏说： “是呀，开车来的。” 小云说：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还要买一些生活用品呢。” 迟志宏说： “你身体行吗？” 小云说; “没事的，但是不能有太剧烈的运动。” 迟志宏跟小云一起，先去西行家居广场买了一个席梦思床垫，然后又去乐购超市给小云买了电磁炉、碗筷、大勺等用品。买完这些东西后，迟志宏有跟小云一起在乐购一楼的快餐店吃了午饭。小云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心想，这个迟志宏真的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当成他的了，我现在只能将错就错，继续骗下去。现在，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臃肿，迟志宏会越来越不感兴趣了，唯一能拴住迟志宏的心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虽然这孩子是王胜的，但是迟志宏还蒙在鼓里，以为是自己的。小云在这件事上虽然欺骗了迟志宏，但是内心却一点也没有内疚感，有时候还很得意。 回到出租屋，迟志宏开始收拾小云的房间。他先是将房间的地板用拖布擦了一遍，然后将新买的席梦思床垫子铺在双人床上。迟志宏干的很卖力。他想到，自己跟好几个女人有过风流韵事，只有这个小云愿意为自己生下一个孩子。前几天听到唐嫣说，现在的成功男人标准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有钱有房有车有女人，就算是成功男人。但是现在成功的男人不但拥有金钱美女别墅名车，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孩子。现在有钱有势的男人互相攀比谁的孩子多，谁才是最有能力的男人。迟志宏想，我也要适应一下时代的潮流。况且，自己现在不要这个孩子，还会有麻烦，那就是小云不会同意的。让小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既满足了小云的愿望，也满足了我的愿望，何乐而不为呢？迟志宏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不停地帮助小云收拾房间，以至于最后都累出了汗水来。 双人床铺好了，小云就说： “我有点累了，要躺一会儿。” 迟志宏说： “躺下吧，好好休息一下。” 小云说： “你也过来，挨着我躺一会儿。” 迟志宏说： “地上的那几块抹布很脏，我去厕所洗洗。” 小云说： “那你去吧，我歇一会儿，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 迟志宏就拎着几块脏兮兮的抹布来到厕所，开始洗抹布。洗了一会儿，就听见小丽的房间门开了。迟志宏一看，小丽出来了，正在往厕所这边走来。 迟宏志跟她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小丽走过来，小声说： “我们俩儿真是太有缘分了，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一起。喂，我问你，那个女孩儿是你什么人？” 迟志宏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说： “她是我老家一个同学的妹妹，让我帮忙照顾一下，我有时间跟你解释，不过，你要跟她处理好关系呀，看在我的面子上。” 小丽上前就从后面抱住迟志宏，迟志宏着急地说： “你松手呀，让她看见不好的。” 小丽并不松手，而是说道： “我看你跟那个女孩儿的关系不一般，跟我说，是不是你的小老婆？” 迟志宏说： “我的小祖奶奶，松开手好不好？我以后好好给你说。” 小丽松开手，说道： “好吧，你赶紧洗你的破抹布，我要上厕所。” 迟宏志用力拧拧那几块抹布，然后就出去了。临出去前，小声嘱咐小丽说： “记住，别跟她说你认识的呀，等有时间，我去星辰ktv找你。” 小丽说： “好吧，你要是让我替你保密，那你必须多带些客人去我们ktv。我现在是楼层经理了，客人多了，我有提成。” 迟志宏说： “一定的。” 迟志宏回到屋里，小云就问他： “我好像听见外边有人说话，是你跟那个女人吗？” 迟志宏说： “你听错了吧？我没有看见那个女人。” 小云说： “反正我躺在这里，就觉得外边有人说话。也可能是楼上，或者隔壁那家。” 迟志宏说： “也可能，因为这是老楼，隔音效果不好。我以前听别人说，有的老楼隔音效果很差，晚上两口子干那事的动静都能被邻居听见。” 小云说： “你净瞎说，谁家干那事还那么大动静？” 迟志宏说： “主要是女人的叫声，你不也是一样吗？每次跟我搞的时候，你都大呼小叫的。” 小云说： “你讨厌！” 迟志宏说： “我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免得引起那个女孩儿的怀疑。我先回去了，准备一下存折，明天就去交房款。” 小云刚想说让他多陪自己一会儿，但是当听见迟志宏最后说要去交房款，就连忙答应了。迟志宏刚想出去，小云却叫住了他。迟志宏问： “你还有事吗？” 小云说： “过来，亲我一下你再走。” 迟志宏没说话，上前亲了下小云，然后出去了。 迟志宏出去后，小云就有些尿意。她从床上起来，就去厕所撒尿。但是，小丽在里面。小香只好回到屋里等着，等了几分钟小云出来，来到厕所前，发现小丽还在里面。小云已经憋不住了，就敲厕所的门。 234.一房二女这回热闹了 小丽在里面听见后，说道： “等一会儿呀，我马上就好了。” 小云在外边说： “我快憋不住了，你快点好吗？” 小丽一听，原想折磨一下小云，但是刚才听了迟志宏一席话之后，心想，还是算了，就让这个女人一下。于是，小丽打开厕所的门，一边用手巾擦脸，一边笑盈盈地说： “你进去吧，我等一会儿再用。” 小云没理她，进了厕所就哗哗地尿起来。 小云在厕所里撒完尿，连马桶也没冲，就提着裤子出来了。她没有跟小丽说话，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丽重新回到卫生间，准备继续梳妆打扮。说来这世间的奇事巧事真是接二连三地出现。世界很大，世界也很小。小丽一边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描眉一边想，这个我今生跟这个迟志宏到底有什么缘分呀，为什么总是无意地偶然地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场合遇见他。今年春节前回老家，她跟迟志宏竟然乘坐同一列火车分别回老家探亲，而且，两个人的座位竟然是对面座。这次，又是一件让自己感到很意外的事情，竟然在出租房里再次遇见他。小丽想，我跟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前生就是后世，肯定是有缘分的，不是良缘就是孽缘。 其实，小丽来这个出租房居住也不到三个月。她是春节之后搬到这里住的。她之所以选择在这里租房子，主要还是考虑离星辰ktv相聚较近的原因。根据小丽的工作性质，她基本上是昼伏夜出。因此，她每天都是下半夜或者清晨时分回到这里，白天在这里睡大觉。等到了下午四点左右，她开始起床洗漱打扮，然后吃点东西，就去上班了。这也许是夜店工作者的普遍作息习惯。 她的这一习惯，小云当然是不知道的，因此上午迟志宏在屋里乒乒乓乓弄床板的时候，小云虽然知道对面屋有人，但是并没有制止迟志宏，因为小云并不知道小丽正在睡觉。小丽被吵醒后，发现了迟志宏。她当时就断定，迟志宏跟这个小云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你看迟志宏那殷勤的样子就看出来了。等有机会我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打探一下。 这个时候，一股骚味慢慢地袭上来。小丽扭过头一看马桶里，发现里面是黄色的尿液。小丽想，这个女人真是素质太差了，上完厕所连马桶都不冲。这个新邻居素质也太差了，迟志宏怎么跟这样的人接触呢？我要有心里准备呀，说不定这个女人以后还会干出更过分的事情。 小丽用力按下放水开关，将马桶冲了一下，又用梳子梳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她一般不自己做饭，都是在楼下的小吃部简单吃一点，然后就去ktv上班。她穿戴整齐，就准备出门。她走出自己的房间，用钥匙把自己的房间门锁上，正要去穿鞋，这时候，小云出来了。 小云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后，看见小丽要出门，就看着她，但是并不说话。小丽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怪怪的，一看那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一个好惹的。小丽知道，对这样的人还是要忍一忍，况且还跟迟志宏有关系。小丽看着小云，笑着说： “你有事吗？” 小云说： “没事呀。” 小丽说： “我以为你有事呢。你没事的话，我出去了。你今天第一次来，我告诉你一下这屋里的大致情况。一是厨房没有煤气，我买了一个有微波炉，你如果想做饭的话就用微波炉，但是电费需要我们俩儿平均分担。还有水费，我们也要平均分配。” 小云说： “我不用你的微波炉，我如果做饭的话，我自己买一个。关于电费和水费的事情，房主都跟我说了。” 小丽说： “还有一点，我事先需要告诉你，我是夜班，因此白天需要在家里补觉，希望你在白天的时候做什么事情尽量注意点。” 小云说： “那我可保证不了不出声。” 小丽说： “我不是说让你不出声，我是说你尽量小点声。” 小云倚在门口上，歪着脑袋看着小丽，说道： “那尽量吧。我问你，你什么工作呀，需要晚上上班。” 小丽说： “值夜班。” 小云问： “那你总值夜班呀？” 小丽说： “是呀，基本上是值夜班。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出去了。” 小云一看这女孩儿，说话很和气，不像上午那样大吵大闹了，脸色就由阴转晴。她说： “你叫啥名字，咋称呼你呀？” 小丽说： “你就叫我小丽吧。” 小云问： “你多大？” 小丽回答： “我23了。” 小云说： “那你是妹妹了。” 小丽仔细看了一下小云，发现了她身体有些臃肿，明显是怀孕的女人。小丽说： “那以后我就叫你姐了。我看你的样子，你是不是怀孕了？” 小云说： “是呀，快五个月了，新房还没有下来，只好先租房子住。” 小丽问： “姐，刚才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 小云说： “我老公呀？” 小丽听了小云的回到，吃了一惊。怎么？难道迟志宏真的在包小老婆？小云看出了小丽不自然的表情，就说道： “我们已经买房子了，两个月就准备搬进去住了。” 小丽说： “是这样的。那你没事，我出去了。” 小丽一边下楼，一边想，我知道迟志宏是跟我撒谎，还说什么这个女人是他同学的妹妹，原来是他相好的。但是，小丽想，你迟志宏包小老婆跟我没什么关系，你有钱爱包几个就包几个。但是，既然让我发现这事，你要应该多多少少有所付出。不用别的，你迟志宏以后要多拉一些客人到我们夜店消费。否则的话，我会把我们俩儿早就认识这件事说给小云。心里正这么想着呢，手机响了。有一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就到”，而此时正所谓“想曹操曹操就到”。小丽一看号码，是迟志宏的。迟志宏在电话里说： “小丽呀，我是你迟哥。” 小丽说： “我知道是你呀，难道你忘了你曾经给过我电话？” 迟志宏说： “我真的忘了。你在家吗？” 小丽说： “家？什么家？” 迟志宏说： “就是你租房子的地方。” 小丽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进楼下的一家大众小吃店。小丽说： “我以为你说的是我自己的家呢，你真的好健忘，我老家比你老家还远，在承德呢。” 迟志宏说： “那个出租房就是暂时的家呀。” 小丽要了一碗麻辣烫，一边吃一边说： “那算什么家？我在奉阳没有家，还不如你那个老乡同学的妹妹呢！” 迟志宏终于明白了，小丽这是在说小云。迟志宏说： “你怎么跟她比上了？她不也是租房子住的嘛。” 小丽说： “人家是暂时的，不用两个月就要搬入新居了。我说迟哥，你好厉害哦，把自己同学的妹妹肚子都搞大了。” 迟志宏一听，心想，这个小丽，难道一眼就看出了我跟小云的关系？真不愧为风月场上的女人呀。但是，我不能承认。迟志宏说： “你胡说什么呢？我跟她可没有什么关系，我那个同学在老家，跟我关系不错，托付我照顾他妹妹一下。我能干那事吗？” 小丽心想，这个迟志宏还跟我装傻，你那个小情人早就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了。但是，小丽并没有把小云跟她说的话，跟迟志宏讲。小丽说： “你们这些机关干部，啥事干不出来呀。我昨天在店里上网，看见很多包小妞的都是机关干部。有的包了十多个，每个小老婆都有一处房子。我问你大哥，你包几个了？” 迟志宏说： “我包什么呀？我告诉你，要是包小妞，也要包你这样的。” 小丽说： “你就会哄女人。那好吧，你啥时候包我呀，我已经不愿意在夜店干了。你如果包我，我会好好侍候你，保证比你同学的妹妹强。” 迟志宏说： “你别瞎说了，我告诉你，我跟那个女孩没关系。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你千万不要在那女孩面前说认识我。” 小丽想，这个迟志宏，还拿我当傻子，好吧，我可以不说，小丽说： “行是行，但是你要给我保密费。” 迟志宏说： “那好办，不就是钱嘛，你说多少？” 小丽说： “不要钱，还是我下午跟你说的，你经常带人去我们店消费就行。” 迟志宏说： “明白了，这事好办。还有，这回我们又神奇地相遇了，说明我们缘分非同一般。我想，这也是好的机会。我以后可以假装去看我的那个同学的妹妹，去顺便看看你。” 小丽笑了，说道： “说你幼稚吧？你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你现在都不敢承认认识我，怎么去看我？让你那个所谓的同学的妹妹看见了，不是全漏了嘛。” 迟志宏是偷情的老手。他说： “你别急，我自有办法。” 235.被她坑害了还说谢谢 小丽问： “你有什么办法？” 迟志宏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候，小丽已经吃完那碗热乎乎的麻辣烫，准备去ktv上班了。她对迟志宏说： “我要上班去了，先不跟你聊了。” 迟志宏问： “你是不是晚上都在夜店里，等到白天才回家住。” 小丽说： “我说那不是我的家，你怎么还这么说呢。好吧，你说是我的家就是我的家。我告诉你，我基本上晚上不回家住，一般情况下都是白天在家。你是知道的，干我们这行的都是这样。” 迟志宏说： “我明白了，那以后我就白天去看你。” 小丽说： “不用了吧？你要是很想看我，去店里看我不就行了吗？我告诉你迟哥，春节过后，我们店里来了好多年轻漂亮的小姐呢，大部分都是大学生，有毕业的，还有没毕业的，有专职的，还有兼职的。她们个个既有长相身段，又有很高的素养。你要是去的话，或者你的朋友去的话，到时候，我会给你安排一些最好的女孩儿。” 迟志宏一听，心里就有些痒痒了。的确，星辰ktv在奉阳城内不但设施高档，而且女孩儿的档次也很高，一般没钱的男人是消费不起的。但是，他却这么说： “如果我去星辰ktv的话，就只去找你，不找别的女孩儿。即使那些女孩儿长得再好看，即使长的比张柏芝性感，比章子怡撩人，比范冰冰好看，我也只喜欢你。” 小丽笑着说： “迟哥你别忽悠我了，我是农村来的土妞，而且没念过大学，文化也不高，我知道，你是喜欢有文化的小妞。” 迟志宏说： “也不是呀，我就很喜欢你呀。你身上有一种自然的野性美。跟你在一起，就是刺激。” 小丽一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就说道： “你真的抬举我，还野性美呢，你肚子里的词汇真多。好了，我不跟你磨叽了，我上班要晚了，店主会扣钱的。到时候夜店见！” 迟志宏说： “一定，不见不散哦。” 第二天，也是五一小长假后的第一天，迟志宏刚进办公室，管小丹就进来了。迟志宏问： “你上班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管小丹说： “没什么事情了，我早就出院了，就是一直没上班。虽然现在没事，但是想起来很后怕。” 迟志宏说： “是呀，挺可怕的。要是真的碰到了大脑，如果留下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因为脑袋不像别的地方，要格外注意。这个唐嫣，真是太鲁莽了。” 管小丹说： “她也不是故意的。大夫说，我脑袋没啥大问题。因为出院的时候，我又拍了一个脑部ct，没有发现异常。” 迟志宏说： “那就好。我问你，我听唐嫣说，她去医院看你了？” 管小丹知道迟志宏跟唐嫣的关系，就说道： “唐科长去看我了，她说自己太不小心了，请我原谅。我说没事的，我还要谢谢你呢，是你及时提醒了我，不让再跟那个花心的家伙再接触下去。” 迟志宏听完后，没有马上说话。他心里想，这个管小丹，真是太善良太简单了，被唐嫣轻易地欺骗了，还说要谢谢她。他突然想起赵本山和范伟那个小品《卖拐》，本来被赵本山忽悠了，范伟却说谢谢了，真是好笑。但是，迟志宏只是想起范伟那句“谢谢了”，但是却笑不出来。迟志宏说： “你真的相信了她的话？” 管小丹说： “怎么能不相信呢，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呀。吴猛自己也说过，他跟唐嫣是大学时的同学。” 迟志宏说： “是大学同学不假，但是，你也不能断定他们谈过恋爱呀。” 管小丹说： “我开始有点不相信，但是我后来相信了。” 迟志宏说： “是唐嫣说服你了吧？” 管小丹说： “不是说服，是有证据了。” 迟志宏问： “什么证据？” 管小丹说： “唐嫣的手机里有很多她跟吴猛亲昵的照片，唐嫣给我看了。有的照片，竟然是床上的。” 迟志宏想，这个唐嫣，真是破釜沉舟呀，为了报复那个吴猛，什么办法都用上了，唐嫣呀唐嫣，你这样做，是达到了报复了吴猛的险恶目的，但是，同时也是对管小丹的巨大伤害呀。迟志宏说： “哦，这样看来，吴猛跟唐嫣真的有过恋爱关系。但是，我觉得这也不无所谓呀，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是谈了很多次恋爱才结婚的。” 管小丹说： “问题是，吴猛这个人太不专一了。据唐嫣将，他在跟她谈恋爱的时候，同时还跟别的女孩儿勾勾搭。” 迟志宏说： “看来，你真的很相信唐嫣的话。但是我今天告诉你，唐嫣的话也不一定全是真的，你以后要注意。” 管小丹说： “那在吴猛和唐嫣之间，我还应该首先相信唐嫣的，我毕竟跟唐嫣在一起工作了好几年，而跟那个吴猛才认识认识两三个月。” 迟志宏说： “我只是提醒你，你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 管小丹说： “我知道了。” 迟志宏抬头仔细看了管小丹一眼，发现她似乎比以前胖了一些，因此看上去更具有女人味了。对于管小丹这样具有骨感美的瘦弱女人来说，如果太瘦的话，男人不会喜欢的。管小丹发现了迟志宏眼光的异常，就把手中的一摞文件放在迟志宏的办公桌上，然后说道： “主任，这是五一前市政府下发的几个文件，你批阅一下。” 迟志宏把自己的注意力从管小丹略显丰满的胸部移到文件上。迟志宏说： “那你放在这里吧，我先看看。” 管小丹说： “主任，你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迟志宏说： “你先别走，我还真有点事，你先坐在沙发上等我一会儿。” 管小丹坐下后，心想，难道主任又对我有那个邪念了吗？是不是还想跟我干那事？如果真是那样，我该不该拒绝他？管小丹心里一时有些忐忑不安。 管小丹想，按着自己的性格，肯定不会答应迟志宏的非分要求的。如果自己不答应，估计主任也不会上次在银湖宾馆那样强行搞的。但是，管小丹最近一段时间里，她的观念慢慢发生了一些变化。她开始反思自己的“不与时俱进”，难道自己真的太死板太僵化了吗？尤其是她经常听说，官场上的女人为了“进步”，付出自己的身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想到迟志宏对自己家庭和自己仕途的帮助，她突然觉得，如果今天迟志宏想要搞自己的话，就乖乖地给他一次，这也算是自己的一种报答吧。反正自己也被他搞过一次了。 可是，正在管小丹胡思乱想的时候，迟志宏已经草草地看完了那些文件，并在每一份文件上写上了处理意见。迟志宏抬起头，把那摞文件推到办公室的那一侧。管小丹见状，就起身拿起那些文件。迟志宏这时说： “小丹呀，你现在人手够不够？” 管小丹说： “还行呀。” 迟志宏问： “卢静辉工作怎么样？” 管小丹说： “她工作挺负责的。” 迟志宏问： “她写材料怎么样？” 管小丹答道： “就是写材料差一点，一般比较大的、综合性的材料，她是写不了的，还是我自己亲自写。” 迟志宏说： “哦，是这样的。我看这样吧，你现在也是综合科科长了，你以后尽量安排卢静辉写。如果她不行的话，我再给你调进来一个能写材料的。” 管小丹紧张的心情有点放松了，原来自己想多了，主任今天看来并不想跟我干那事，而纯粹是谈工作。管小丹说： “那就谢谢主任了。” 迟志宏说： “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咱们区办的工作。现在，你们科室的工作量很大，既要写各类材料、起草文件，还要负责会务等工作。你等着吧，我有机会给你再调来一个。” 这时候迟志宏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老邱的电话。管小丹就借机说： “那我先走了。” 管小丹走后，迟志宏接了电话。迟志宏说： “区长你有事吗？” 老邱说：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迟志宏来到四楼区长办公室，老邱笑盈盈地说： “志宏呀，你辛苦了，我大利和唐嫣婚礼的事情你策划的很不错，大家都很满意。” 迟志宏说： “那是我应该做的，能为区长做点小事，我还觉得很荣幸呢。” 老邱说： “我叫你来，还需要麻烦你一下。” 迟志宏说： “区长你有事尽管吩咐。” 老邱说： “接下来你还要帮助我安排几场答谢酒会。” 迟志宏问： “大致几次？多少人？” 老邱说： “基本上跟我们婚礼之前计划的差不多，还要安排三次。一次是我们区政府的相关人员，一次是我的一些同学朋友还有我老伴儿的同学朋友，还要安排一次招待大利和唐嫣的同学和朋友。” 迟志宏说： “每次需要多少桌？” 老邱就从办公室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迟志宏： “你看看这个，我粗略统计一下，你就按着这个去准备。” 迟志宏问： “那你要安排什么档次的饭店？” 236.如此卖命因有求于他 老邱说： “中档的就行，别弄太高档了，现在物价这么贵，承担不起呀。但是，饭店也不要太次了，过得去就行。” 迟志宏想，这个老邱，什么时候变的这般抠门了？因为按着老邱的地位，他收的礼金不会少的，估计给他送红包的人，每人至少两千，多的会上万。但是，他现在不想安排太好的酒店，不想花太多的钱。迟志宏说： “好吧，我先联系几家，然后向你汇报。” 这时候，迟志宏突然想起关于给综合科调人的事情。迟志宏之所以主动要为管小丹配备文字秘书，一方面是为了管小丹着想，尽量帮助她，还有一个很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五一前，他的同学丛伟找过他。丛伟说，他的一个朋友的儿子前年考上来公务员，现在一个街道办工作。那个街道办地处裕西区的远郊，离市区很远，上班不方便，想托人调到市内的单位，最好调到区政府机关。丛伟说，这个朋友是我工程上的伙伴，很铁的哥们儿，你一定帮忙。迟志宏其实很少愿意帮助别人办理这种人事调动的事情，但是丛伟的事情他不能不管。迟志宏知道，是丛伟第一次把他领到那个洗浴中心找小妞的，虽然那次由于自己不适应或者胆怯没有干那事，但是，他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和丰富的“教训”，为第二次找小妞增加了胆量和信心。后来，丛伟真的又找他一起嫖了一次。现在社会上不是有一句话嘛，叫做世上三种人的关系最亲密最可靠：一是一起同过窗，二是一起扛过枪，三是一起嫖过娼，四是一起分过赃。迟志宏跟丛伟占了两条，不但一起同过窗，而且一起嫖过娼。这样的关系，你说能不亲密吗？这样的朋友，有事一定要鼎力相助的。迟志宏当时就告诉丛伟，这事不用着急，包在我身上了，有机会我一定会帮忙的。 于是，迟志宏今天借机说道： “区长，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老邱说：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迟志宏说： “其实这事也跟工作有关系的。” 老邱说： “管它有没有关系，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助你办的。” 迟志宏说： “是这样的，我们区办调整之后，各科室的业务工作也有所变动，因此，有的科室出现了人手少工作多的情况。” 老邱说： “是存在这样的问题，你说说，具体哪些科室工作量变化较大？” 迟志宏说： “据我最近了解，综合科的工作量多了，但是人手较少。” 老邱问： “你是怎么跟综合科分工的？” 迟志宏说： “综合科的工作有文秘、会务和档案管理三大项，但是现在除了管小丹外，目前只有一个科员。现在，综合科的材料太多，管小丹虽然是科长，但是她也要亲自写材料。如果再给这个科配备一个专职文字秘书，管小丹就轻松多了。” 老邱问： “那综合科的那个科员怎么不写材料？” 迟志宏说： “那个科员文字水平很一般，只能写一些小型材料，大型材料写不了，再说，那个科员还要负责档案管理和会务。我想，如果再给综合科配备一个专职的文字秘书，让原来那个科员专门负责会务和档案工作，那样的话，秘书科的工作就能好干了。不但管小丹能轻松一些，而且综合科的文字材料水平也会提高的。” 老邱说： “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文字材料工作很重要，尤其是代书记来我区之后，非常重视文件起草和汇报材料，因为据说代书记在市委任宣传部部长的时候就是市委有名的大笔杆子。” 迟志宏说： “是呀，我也是想让我们区政府这边的文字材料过硬一些，才想到这事。” 老邱说： “那好办，我通知一下人力资源局，让他们物色一个。我想这个文字秘书的人选，一定要符合两个标准，一是文字水平必须绝对过硬，二是必须有一定的工作阅历。” 迟志宏说： “邱区长，我之所以开始说求你一件事，是因为我已经有了初步人选，希望你能批准。” 老邱马上说： “是吗？那好啊，你挑选的人绝对没有问题。” 迟志宏说： “这个人文字功夫没有问题，但是工作阅历短，才参加不到三年。” 老邱马上说： “你说的这个人选的确有点年轻，但是，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可塑性强，好培养。” 迟志宏就笑了，心里想，丛伟介绍的那小子我还没见过，不知道写材料到底行不行。但是我为了帮助把那小子调过来，只能说他能写材料了。还有，老邱很会随机应变，刚才还说需要一个有工作阅历的，而现在听说是一个工作不到三年的小青年，竟然又说年轻人可塑性强。看来，老邱说谁行谁就行呀。迟志宏说： “这么说，您同意了？” 老邱笑着说： “你提出的人选，我能不同意吗？” 迟志宏说： “那就麻烦你帮助我把那个年轻人赶紧调过来吧，现在综合科亟需人手。” 老邱说： “这事很好办，我毕竟是一区之长，调动一个人对于我来说应该算是小事。你把需要调来的那个年轻人的情况给我提供一下，我让人事部门去办。” 迟志宏其实还不知道那小子的具体情况，他没想到这事马上就有眉目。他需要向丛伟咨询一下，才能答复老邱。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抽时间了解一下那小子的自然情况。我现在的最主要任务是尽快帮助您联系一下婚礼答谢宴会的饭店。” 邱区长说： “你还没忘记我的事情，那你就辛苦你了。” 迟志宏从老邱办公室出来，心想，我辛苦点也是有所值的，因为你老邱也给我办事了，我们这叫互相利用。他回到三楼自己的办公室，并没有着急办给老邱联系饭店的事情，因为那就是打几个电话的事情。而他最着急办的是尽快了解丛伟那个朋友儿子的情况。迟志宏想，连当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办事呀？于是，迟志宏先给丛伟打电话，将那个要调动的年轻人的情况仔细了解一些。丛伟在电话里听说了这件事有了眉目，就非常高兴，连说迟志宏是真正的哥们儿，还说要好好犒劳他一下。迟志宏说，这事还没办成，先不用。丛伟说，我们俩也很长时间没见面了，这两天有机会喝点。丛伟还说，他又找到一家好的洗浴中心，里面有很多俄罗斯的小姐。迟志宏说，听说俄罗斯姑娘很强大，我怕去了受不了。丛伟，那都是讹传，其实俄罗斯姑娘也很温柔的，个个丰满高挑，金发蓝眼，别有风韵。迟志宏说，那等着我把你朋友的儿子从郊区调回到城里再说吧。丛伟说，这件事如果办成了，我的那个朋友不会差事的，一定会你辛苦费的。我那个朋友不差钱，家里住的是别墅，有三台小车，至于情人，几乎是每天都在换。迟志宏说，那你等我好消息吧，我尽快给你办。 跟丛伟通完电话，迟志宏就拿出一个小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一些电话号码。迟志宏找了几家自己经常去的饭店的老板的号码，并分别跟他们通电话，说明自己定饭店的意图。通完电话后，迟志宏经过比对，选中了两家饭店。这两家饭店迟志宏都去过，但是饭店的老板要他去当面谈谈。迟志宏于是就下楼，驾车去帮助老邱联系饭店去了。 用了一上午时间，迟志宏分别考察了那两家饭店。为了老邱的事儿，他可谓是卖命了。迟志宏经过比较，最后选择了位于正兴大路的昆山海鲜酒楼。他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于是，就驾车准备回区政府向老邱汇报。他要在老邱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办事效率，以赢得老邱的欢心，从而让老邱尽快帮助他，把丛伟那个朋友的儿子尽快调回来。迟志宏想，如果真的办成这件事，可以一举三得。一是帮助了管小丹，让管小丹慢慢感化，也许感化到一定的程度后，她会主动让他搞的。二是帮助了丛伟办一件大事，让丛伟知道，我迟志宏也是很有能力的人，借以扩大他在同学之中的影响力。三是可以借这件事，适当敛些钱财。他一边开车，一边得意地想着。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听到电话铃声，迟志宏并没有接电话，因为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一个交通警察正在站在马路中间指挥交通。迟志宏将车速放慢，然后很谨慎地驶过十字路口。等远离那个十字路口之后，迟志宏才从裤子兜拿起手机。 他一看，原来是陆小青打来的。 自从上次在陆小青的烟酒店见面之后，迟志宏还没再跟她联系。上次在烟酒店里，迟志宏按着每次跟女人见面的习惯，两个人谈的如果很默契，互相有好感，就要乱搞一下。但是，这个外表火辣风情的陆小青，却没让迟志宏如愿以偿。迟志宏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半老徐娘压在自己的身下，搞她一个心服口服。 237.表面上轻浮是个假象 迟志宏心想，这不，还没等我找她呢，也许她憋不住，主动联系我了。迟志宏接通电话，说道： “陆老板，有何吩咐？” 陆小青在电话里说： “我哪敢吩咐你这个大主任呀。” 迟志宏说： “那你有事吗？” 陆小青说： “没事的，就是想找你聊聊。” 迟志宏说： “那好吧，中午我请你吃饭吧，顺便聊聊。但是我现在有点事，不方便打电话。” 陆小青说; “听你那边很嘈杂的，你在外边呀。” 迟志宏说： “是呀，我在开车呀。” 陆小青说： “那你挂断电话吧，开车打电话很危险的，等你办完事再给我打电话。一定注意安全哦。”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十一点左右跟你联系。” 陆小青说： “好吧老迟，我们到时候不见不散。” 迟志宏问： “老迟？你管我叫老迟？我真的有那么老吗？” 陆小青就在电话里放肆地笑了，边笑边说： “你以为你还是年轻的小伙呀，马上奔五的人了，用老话说，你马上年过半百了。” 迟志宏说： “你也别说我，你也不年轻了，半老徐娘了。” 陆小青说： “是呀，我也没说我是小姑娘呀。干脆，你以后就叫我老陆吧。” 迟志宏说： “有意思，我喜欢这样的称呼。那好吧，再见老陆。” 陆小青一回了一句： “再见老迟。” 迟志宏驱车回到区政府，向老邱汇报了酒店的情况。老邱很满意，说了一句“你办事我放心”，迟志宏就说自己中午来一个同学，要出去陪同学吃点饭。假如中午喝酒了，下午就不上班了。邱区长说，那你下午就好好陪陪你的同学，不用来上班了。 迟志宏一边下楼一边给陆小青打电话，两个人约定了见面的地点，那个地方是迟志宏选中的，在亿达大厦四楼的美食娱乐广场。迟志宏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他就是在这里，把唐嫣据为己有的。他要故伎重演，让陆小青这个半老徐娘一步步就范。 迟志宏算一下，自己有大半年没来这里了。他发现，这个亿达大厦里面还是那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迟志宏来到位于四楼的美食广场。他没有自己先选择饭店，而是站在四楼中心的“天井”处，向下俯视下面各楼层的情况。根据上次的经验，他认为，对付陆小青这样的女人需要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虽然她的年龄跟章颖颖相仿，但是章颖颖在官场混的时间长了，对男女滥情之事看的很淡。像很多在官场职场混的女白领一样，章颖颖表面看上去是一副一本正经淑女形象，但是只要时机合适，很容易就跟男人进行最彻底的接触，突破女人的最后一道神秘防线。而陆小青这种女人却完全不是那样的女人。她表面上看上去有点野性和轻浮是假象，这些表现实质上都是为了自己的生意需要而装出来的，但是她轻易不会跟男人乱搞的。陆小青这样的女人，也许偶尔被男人吃豆腐，但是如果男人想突破她的最后防线，那是很严重的事情。但是，迟志宏在玩女人追女人方面，颇有一股越是艰险越向前的气概。他这几年里，只要自己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逃脱的。就算陆小青是一块硬骨头吧，我也将其啃下来。他对今天拿下这个陆小青信心满满。 而陆小青正在驾驶自己的豪华座驾，不慌不忙地往亿达大厦这边赶来。她知道，迟志宏已经对自己垂涎三尺了，这种效果非常好。这说明，自己虽然年过四十，但是对男人来说还有一定的诱惑力。但是，她不会让迟志宏轻易下手的。陆小青不是年幼无知的小姑娘，几句花言巧语或者给点小恩小惠就被骗乱搞的。她跟迟志宏走到一起，不仅仅是男女之间生理上的需求，也有感情方面的寄托。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她的优势是，成熟而通情达理，跟迟志宏这个年纪的人有共同语言。她的劣势是年龄有点大了，皮肤不再细嫩，身材不再娇媚，外表不再可爱了。但是，她想努力放大自己的优势，缩小自己的劣势。还有一点，陆小青一直告诫自己，如果让男人轻易得手，男人会很不懂得珍惜的。她的这种想法，已经吓退了好几个男人，不知道这个迟志宏能不能经受住长期的考验。 陆小青到达亿达大厦之后，就将自己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然后，她乘电梯来到四楼。走出电梯后，她一下子就看见了迟志宏。 但是迟志宏没有看见他，因为他正在背对着电梯方向，看下面三楼的美女们呢。 此时在三楼，一个商家正在搞促销活动，七八个美少女穿着三点式，在舞台上扭着屁股走来走去。 正在迟志宏痴迷地看着下面的时候，陆小青悄悄走到他的身后，一下子用拳头从后面捶了一下迟志宏的后背。迟志宏猛一回头，看见陆小青正笑着看他。迟志宏说： “你吓我一跳。” 陆小青说： “你看啥呢，那么专注？我来到你的身边，你都没发现？” 迟志宏赶紧远离那个“天井”，说道： “下面有促销活动，我没事看看热闹。” 陆小青走到那边，看见了三楼那群美少女正在跳着动感的舞蹈。她回头用手指着迟志宏，笑着说： “我说你这么专注呢？原来下面有好风景呀。要不要再看一会儿？” 迟志宏说： “不看了。你来了之后，再美丽的风景都会黯然失色。” 陆小青说： “你真会用词，我就喜欢你的文采。跟你相比，我文化太低了，都怪自己年轻的时候没好好念书。” 迟志宏说： “你不是挺好的嘛，开着名车，穿着名牌，住着别墅。我跟你比，活的很寒酸哦，跟你差远了。” 陆小青说： “那都是物质上的东西，其实我很羡慕你们这些有文化的。有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有品位，很自卑的。不但自己没有文化，解除的人也没有几个有文化的。其实，人有时候很需要精神上的享受。” 238.立刻露出了丑陋本性 迟志宏看了一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说道： “我们别在站着唠了，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陆小青说： “那好呀。” 迟志宏问： “你想吃什么？已经中午了，我已经饿了，我们找一个地方吃点饭去。” 陆小青说： “随便了，什么都行。” 迟志宏说： “别随便呀，我最怕别人这样说了。说随便的人其实最不好招待，快说，你喜欢吃什么？” 陆小青说： “那我们就吃点川菜吧，我喜欢吃辣的。” 迟志宏说： “好呀，听你的。” 陆小青说： “看你这文质彬彬的样子，是不是吃不了辣的食物？” 其实迟志宏听陆小青要吃川菜，就觉得这个女人很难对付了。人们都这么说，喜欢吃辣味的女人都很难驯服。看来，这个女人的性格跟她的饮食习惯很搭配呀，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很泼辣的女子。 陆小青说对了，迟宏志其实最不喜欢吃辣的，但是他却说： “那你是小瞧我了，我其实最爱吃辣的了，也能吃辣的。” 迟志宏已经豁出去了，今天一切都听陆小青的，让她吃好玩好。这样，迟志宏就会借机发起第二次进攻。陆小青说： “真没看出来。那好吧，我们看来很有缘呀，都喜欢吃辣的。” 迟志宏就领着陆小青，来到一家正宗的川菜馆。陆小青点了一个川味水煮肉片，一个川味红烧茄子。迟志宏说，再点几个。我第一次请陆妹妹吃饭，不能太小气了。陆小青说，够了，点多了浪费。迟志宏说，那我点吧。他翻了翻菜谱，一看里面全是辣味的。他点了一个川味柠檬蒸鱼，又点了一个怪味鸡丝。他还想继续点，被陆小青制止了。陆小青说： “够了够了，你要是有钱，哪天领我去吃龙虾鲍鱼去。” 迟志宏说： “你喜欢吃海鲜呀？那你不早说呢？” 陆小青说： “我跟你开玩笑呢。” 迟志宏又要了四瓶啤酒，两个人边吃边聊起来。迟志宏问： “你喜欢看电影不？” 陆小青说： “看电影？喜欢呀。年轻的时候，我最喜欢去电影院看电影了。但是，我有好多年没去电影院看电影了。” 迟志宏说： “那好吧，等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 这是迟志宏的第二步棋。他要跟那次请唐嫣看电影一样，找一个电影包厢，然后趁机下手。此时，迟志宏脑海里再现了那次在包厢里唐嫣让他搞的情景。 陆小青说： “到哪里去看电影？” 迟宏志说： “这里就有呀。这个大厦是集餐饮、娱乐和商场于一体的，五楼就是高级电影放映厅。” 陆小青此时觉得，迟志宏真是一个浪漫的男人，是一个很有情调的男人。在陆小青的观念里，只有少男少女搞对象才进电影院，没想到这个中年男人还有这闲情逸致。陆小青想，这正是我要找的男人。反观自己的老公，挣钱了就会整天打麻将喝大酒泡澡堂子，跟眼前这个迟志宏相比，简直就是庸俗至极天壤之别。这样想着，陆小青就含情脉脉地看着迟志宏，并说道： “那好呀，我们吃完就去看一场电影，找一找年轻时的回忆。” 迟志宏心想，这个陆小青真的上套了。为了自己能顺利达到目的，迟志宏在他们喝完那四瓶啤酒后，又要了两瓶啤酒。陆小青问： “我不喝了，再喝就喝多了。” 迟志宏说： “没事的，我看你挺能喝的。” 陆小青说： “我这是陪你喝酒，为了不让你扫兴。好吧，今天你妹妹心情不错，再陪你喝一瓶。” 两个人又分别喝掉了一瓶啤酒，迟志宏问陆小青： “你还喝不？” 陆小青说： “不喝了，这回我说啥也不喝了。”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们去看电影。” 陆小青很兴奋，大声说： “出发！” 他们俩儿就乘电梯来到五楼大都会高级电影厅。迟志宏一看片子预告，正在上映姜文主演的《让子弹飞》和《非诚勿扰二》。迟志宏问陆小青： “你要看哪个？” 陆小青说： “这两个片子都不错，好像都是贺岁片吧？看哪个都行。” 迟宏志想，为了配合一会儿即将发生的好事，还是看《非诚勿扰二》吧。迟志宏还特意选择了豪华包厢。 买完票，迟宏志就领着陆小青走向电影放映厅。这个时候，陆小青变的大胆起来，用手拽着迟志宏的胳膊。这个举动似乎是给迟志宏一个信号，他马上就挽起陆小青，像一对恋人一样，旁若无人地走进包厢。 一进包厢，迟宏志突然找到了上次在包厢里跟唐嫣激情**的氛围，上前就抱住了陆小青。但陆小青却挣扎一下，然后红着脸说： “别这样大哥，老老实实看电影吧。” 但迟志宏不想伪装了，终于露出了大色鬼的本性。他说： “别那么一本正好不好？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啥事都明白了，别装了好不好？来，让我亲亲。” 陆小青一听，她感到有点吃惊。表面文雅的迟志宏，竟然说出这样没有品位的话，跟刚才吃饭时那种绅士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心里就有点失望。她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道： “今天你不是请去看电影嘛？原来是有别的企图呀？你们男人真是的，咋都这样呢。我说迟大哥，你可别让我失望呀，我一直认为你是优秀的好男人。” 迟志宏说： “我不是喜欢你嘛，谁让你长得那么迷人了。” 陆小青说： “你要是喜欢我，就要尊重我。我们多了解一段时间之后，我早晚会给你的。” 迟宏志说： “陆妹妹，我等不及了。” 陆小青说： “别这样，电影已经开演了，我们好好看电影吧。” 迟志宏说： “那我搂着你看行不？” 陆小青说： “好吧，但是我告诉你，不许想那事。” 迟志宏心想，这个女人，搞上她真是太费劲了，但是我不能善罢甘休。 迟志宏用手搂了一下陆小青，陆小青就势把头靠在迟志宏的肩上，专注地看着电影。陆小青这一辈子就想有一个这样的温暖肩膀，心情疲倦的时候可以靠靠。 239.老娘要给他一点颜色 迟志宏却没心思看电影，一直在想入非非。慢慢地，迟志宏就把肮脏的手伸向陆小青。陆小青本能地用手阻止一下。 但是迟志宏还不罢休，继续得寸进尺。 陆小青以为自己暗示了迟志宏，他会有所收敛，但是迟志宏没有停止，反而更进一步。 陆小青突然觉得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心里想到，这个迟志宏，非得老娘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否则他会把我当做一个轻浮的人。于是，陆小青突然站起来，厉声说道： “迟志宏，你是请我看电影了，还是供你发泄来了？你真让我失望！” 说完，推开包厢的门就疾步走出去了。 迟志宏被陆小青的举动惊呆了。他虽然有这个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愤然离去。他原来想，即使今天陆小青不让他搞，他也要软硬兼施，把她搞了。但是，这个泼辣女子真不给自己面子。迟志宏望着陆小青离去的背影，心里骂道：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我装清纯！你不让我搞，我有的是女人，而且个个比你年轻漂亮。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迟志宏骂完之后，已经没有心情看电影了，而迟志宏今天来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来看电影的。看电影只是一个借口。他没有去追陆小青，而是在包厢里停留片刻之后，才悻悻地离开。 迟志宏乘电梯直接来到地下车库，然后就开车准备回单位。但是，他似乎有点很不心甘。他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那就是在这方面以失败而告终。 这个陆小青真是差劲透了。那把火正在慢慢燃旺的时候，她突然泼来一盆冷水。但是，她的这盆冷水，却没有完全将迟志宏内心龌龊的邪念之火彻底浇灭。既然没有彻底浇灭，那就可以死灰复燃。而事实上，死灰复燃是最可怕的。迟志宏现在心中的邪恶之火就死灰复燃了。迟志宏想，你陆小青不让我搞，我可以找别的女人。 他首先想到小香，因为白天王燕不在家，找小香很方便。迟志宏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迟志宏想搞，小香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即使王燕在家，根据他们的口头约定，王燕也不会干涉他搞小香的。迟志宏一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不知道小香在不在家。 迟志宏就拨自己家的固定电话，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没有人接。迟志宏又拨小香的手机，这会儿接通了。小香问： “迟叔，有事吗？” 迟志宏说： “宝贝儿，你在家等我，我现在好想哦。” 小香的脸马上红了。因为她此时正在农贸超市买菜，旁边很多人。她心想，这个迟志宏今天怎么要求这么迫切？但是她看看周围的人，不敢跟迟志宏放开说话。她小声说： “我在超市买东西呢，一会儿出去给你说。” 迟志宏说： “那我先回去等你了，你要快呀。” 小香说： “你先别回去，我有点情况。” 迟志宏问： “什么情况？” 小香就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小声说： “我现在处于不方便的时候。” 迟志宏一听，就明白了，马上垂头丧气了。他说道： “你是不是骗我？不想跟我？” 小香说： “我怎么能骗你呢，我真不方便。” 迟志宏一听小香这么一说，就相信了小香的话。他心里想，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那个老女人拒绝了我，这个小丫头又不方便。 迟志宏恶狠狠地说： “好吧，等你方便了再说。” 小香说： “好呀，我等着。” 迟志宏放下电话，邪恶之火还在熊熊燃烧。他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搞一次。找谁去呢？现在去找唐嫣？不行，因为唐嫣跟大利去夏威夷度蜜月了，远水救不了近火。看来，只有去找小丽了。 但是，迟志宏知道，去找小丽有一定的风险。因为，虽然小丽跟小云不在一个房间，但是，她们俩毕竟住在一个出租房里。迟志宏去找小丽，必须瞒着小云。假如迟志宏被小云发现，那将是很难收拾的结局。怎么办？迟志宏一边开车，一边挖苦心思地想着。想了一会儿，他似乎有了一个妙主意。 迟志宏一边慢慢开着车，一边给小丽打电话。但打了两次，都没有接听。迟志宏想，难道这最后一线希望也没了吗？如果小丽联系不上，只好跟小云。虽然小云的体型变化很大，看上去很臃肿，但是，如果没有别的女人，就凑合吧。一边这样想着，迟志宏一边往星辰ktv方向小云和小丽的出租房开去。 迟志宏将车左转进入建设大街，离星辰ktv已经不远了。这时候，迟志宏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小丽的。迟志宏又放慢了车速，问道： “你怎么不接电话？” 小丽说： “我正在睡觉呢，结果被你吵醒了，我才看见你的未接来电。” 迟志宏说： “我想去你那，宝贝儿。” 小丽说： “不行呀，对门的那个女的在自己的屋里，而且总不关门。你要是进来，她一定会看见的。” 小丽想，如果你来找我，被那个小孕妇发现，还不上手挠死我呀。虽然你迟志宏还不跟我说实话，但是小孕妇已经跟我说了，她说你是她的老公。我可不敢得罪这个凶巴巴的女人了。 迟志宏说： “你就在自己屋里等着，我先去小云屋里，就说看看她。然后我就出来，告诉她我出去了，把她的门关上。然后呢，我并不出去，而是快速进入你的房间。” 240.偷偷地进入对面屋里 小丽说： “你设计的好惊险好刺激呀。但是我有点怕哦，那个小孕妇很凶的。哦对了，你刚才说小云，那个小孕妇叫小云？” 迟志宏说： “是的，她没跟你说？” 小丽说： “我还真没问她叫什么呢。” 迟志宏说： “我已经到你们楼下了，你在房间里等着，等着我哦。” 小丽说： “我有点害怕。” 迟志宏说： “你是经历过世面的人，怎么突然变的胆小？” 小丽说： “我也不知道。那你既然来了，就上来吧。记住，一定格外小心，别人小云发现哦。” 迟志宏说： “一定的，宝贝儿。” 迟志宏将车停在楼下一个杂乱的花坛前，就上了楼。走到门口，他就用力敲门。小丽知道这是迟志宏在敲门，但是她佯装听不见。她想，我是绝对不能去开门的。过了一会儿，小云听见了敲门声音，就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衣，来到门前。她透过猫眼，看见了一个变形的迟志宏，心里暗喜。这迟志宏一定是告诉我好消息来了，因为他答应她今天去交房款。小云打开门，笑盈盈地说： “来了老公？” 迟志宏一个箭步进屋了，小声说： “别再这里称呼我老公，让你对门那个女人听见不好。” 小云说： “有什么不好？我都怀上了你的孩子，还不让我叫你老公呀。再说了，我已经跟她说了。” 迟志宏明白了，那天小丽迟志宏，问他跟这个小云什么关系。迟志宏当时说是同学的妹妹，小丽虽然没有刨根问底，但是小丽似乎知道了他跟小云的关系。原来，这个越来越无所顾忌的小云告诉她了。 迟志宏有点不满地看了小云一眼，说道： “你真是的，啥都往外说。” 压住心中的不满，跟小云进了屋。迟志宏先进的屋，小云在后面跟着。但是小云却不关门。迟志宏问： “你把门关上呀。” 小云说： “咋的老公？你要跟我亲密呀？那我关门去。” 迟志宏说： “亲密不亲密也得关门呀，让对门看见不好。” 小云说： “其实今天我一上午都没把门关紧，而是留着一条小缝。” 迟志宏问： “你留着那小缝作何用？” 小云就坐在迟志宏身边，身子紧贴在他的身子上。迟志宏此时非常讨厌这个女人了，但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小云回答： “我想观察一下这个女的是干啥的。你可能不知道，这女人昨晚出去了，说是上夜班，结果一整夜没回来。今天一大清早，才回来。我看，她很可能是一个小姐。” 迟志宏心想，你小云够厉害，你猜对了，她的确当过小姐。迟志宏说： “你没事闲的，老观察人家干啥？” 小云说： “知己知彼嘛，我好防着点。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迟志宏问： “怕什么？” 小云说： “我现在最怕她若真是小姐，说不定哪天把男人往这里领，那这里不是她接客的场所了嘛。” 迟志宏说： “不能那样呀，再说了，人家也可能真是上夜班的。好了，别说她了。我问你，你昨晚在这里住的怎么样？” 小云说： “还可以，这里挺静的。哦，对了，你今天去交房款了吗？” 迟志宏听见小云这么一问，才突然想起来，昨天自己是答应小云去交房款的。但是，今天上班先是帮助老邱订购酒店，然后陪那个中年老女人，结果把交房款的事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迟志宏说： “是这样的宝贝儿。我原来真想去交房款了，但是单位突然有一个紧急会议，只好等到明天了。” 小云说： “你的事真多，我以为你是来告诉我，你已经交完房款了呢。结果，让我白白欢喜一场。” 迟志宏说： “我来这里，其实就想当面向你解释的。” 小云说： “不用解释，你抓紧办就行了。” 说完，小云就露出了自己的大肚皮，让迟志宏摸她鼓起的大肚子。迟志宏就轻轻摸了几下，还俯下头亲了一下眼。小云说： “你好坏，亲的我好痒痒。” 迟志宏说： “那我不亲你了，省得你痒痒。” 小云说： “那你想不想搞我？” 迟志宏说： “我怕惊动你肚子里的小宝贝儿。” 小云说： “你如果实在想，我可以用别的方式。” 迟志宏知道小云所说的别的方式是什么，连忙说： “还是别了，我今天不是很想。” 小云说： “我最近也不怎么想了，可能跟怀孕有关系的。等将来我生完小宝贝，你再好好搞我。” 迟志宏说： “好呀，我最喜欢跟你了。” 小云说： “好呀，到时候好好陪你。” 迟志宏说： “我要走了，下午两点还有一个会议。” 小云就撅起小嘴说道： “你整天就是开会，除了开会，你们机关人员好像不知道干啥了。” 迟志宏说： “你到床上休息吧，看你穿的那么少。现在屋里还很阴冷，你这个房间又是北屋，一定别着凉哦。” 小云说： “我出去送送你。” 迟志宏说： “不用了，你咋跟我客气呀，我都是你的老公了。好了，快上去吧，我给你盖好被子。你如果想吃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及时给你送来的。” 小云就上去了，然后倚在床头上，用极其温柔的目光看着迟志宏推门出去。 迟志宏从小云的房间出来后，先是将小云房间的门关的紧紧的，然后走到门斗那里，将自己的皮鞋拎起来。之后，又蹑手蹑脚地回来，轻轻推开小云对面的小丽房间的门。 小丽一直在自己的房间等候迟志宏的到来。 迟志宏进去后，将手中的皮鞋放在地上，又轻轻地将门关上。这一连串的动作，竟然是那样的轻车熟路，仿佛自己曾经试过一样。然后，迟志宏径直来到小丽的床前。 小丽身上只穿着薄薄的衬衣衬裤。迟志宏看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一下子扑了上去，就将小丽压在身下。 过了一会儿，小丽突然听见外边有动静。于是，就用手捂住迟志宏的嘴，小声说： “外边有声音，你别出声。” 迟志宏一听，果然有走动的声音。怎么回事？小云怎么这么快就着急下床了，是不是怀疑上了我？ 241.风尘女子的恐慌表情 迟志宏猜对了。刚才他走出小云的房间后，小云就听着外边的动静。按着常理，如果迟志宏走出这个出租屋的话，他会打开房门然后再关上房门。由于这个出租房的房门是厚重的铁皮门，关门声，会发生较大的声音。因为你如果轻轻关门的话，那个门不会关上的。你必须用力一关，才能关死。但是，迟志宏走出小云的房间两三分钟了，怎么还没听见关门声音。生性多疑的小云就下床，来到外面查看。 小云去了厨房，卫生间，没有发现迟志宏。 她来到门斗那里，迟志宏的皮鞋不在了。最后，她轻轻地来到小丽的门前，像做贼一样贴着门听了一会儿，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看来，迟志宏真的出去了。小云第一判断是这样的。 但是她又一想，为什么没有听见他出去的声音呢？也许是自己这几天换地方，没有睡好觉，耳朵有点背，没听见迟志宏出去的声音。看来自己是多心了，迟志宏真的出去了。 而在小丽的房间，迟志宏和小丽都不敢出声。他们屏住呼吸，直到外边一点声响没有之后，才重新搂抱在一起，乱搞起来。 迟志宏的邪恶之火中午的时候就已经被陆小青点燃，但是那个讨厌的中年女人没有让他顺顺当当地发泄。而此时，他找到了眼前这个风月场上的风骚美貌小女人，终于如愿以偿了。这个小丽，比陆小青年轻好看，同时因为职业的关系，更懂得如何**，更会调动男人，因为她毕竟在风月场所混了好几年了。 但是，两个人不由自主地搞出来声音。而这无法控制的声音，不可避免地被小云听到了。 小云刚才已经在走廊里观察了一番，确定迟志宏已近离开了出租房，心里已经没有了疑心。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开始休息。躺着躺着，她就有些困意，慢慢就有点迷迷糊糊。 等到快进入梦乡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到一种女人的叫声。她开始以为，可能是楼下或者楼上的女人生病了，很难受地叫着。但是，当她坐起来，仔细分辨之后，确定是对面那个房间发出来的，而且那声音明显是女人乱搞时的叫声。 小云猜想，这个小丽估计正在接客呢，难道她正在跟男人干那事？天生充满好奇心的小云又下床了，轻轻来到小丽房门前，开始偷听。这一会儿，她确定无疑地听见了小丽的叫声。但是很奇怪，除了小丽的声音之外，听不到男人的声音。难道这个小丽在自己弄吗？因为小云没有看见或者听到别的男人进来，真是见鬼了。 听了一会儿，声音没有了，小云担心屋里小丽一会儿出来，就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小云并没有把自己的门关上。她要看看，小丽的房间里到底会不会出来一个男人？如果没有男人走出来，那这个小丽一定是一个饥渴的女人，刚才的声音一定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小云在银湖宾馆里住集体宿舍的时候，经常在夜里去上厕所的时候，听见宿舍里有些女孩儿这样干。她知道，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跟王胜和迟志宏搞上，她也会这样的。还好，由于自己有些姿色，先后被王胜和迟志宏看中了。小云听了一会儿，就回到房间的床上，但是没有关门。她想进一步观察对面屋的动静。 话说刚才迟志宏虽然没有精力去制止小丽的叫声，但是他自己还是有一定的自控力，尽量使自己不发出声音。 等乱搞结束后，迟志宏小声说： “你刚才喊了。” 小丽小声说： “是的大哥，我控制不住，好喜欢你。” 迟志宏尽量压低声音，也小声说： “是吗？那说明你爱大哥呗。” 小丽却说： “大哥，别跟我谈爱，我心里很喜欢大哥，但是，我没有权利爱你的，因为我是一个被很多男人搞的小姐，一个坏女孩儿。” 迟志宏就捂住她的嘴说，胡说道： “你别瞎说，我从来没认为你是一个坏女孩儿。我很理解你，你为了生活，做那事也是被逼无奈。宝贝儿，我跟你说，你活的不虚伪，很真实。你每天赚的钱是通过自己付出得到的，你也没去偷没去强。” 小丽就说： “谢谢大哥呀。你能这样理解我，我很感动，说明你把我当做人看待。很多男人跟我搞的时候，就是把是当做发泄的机器，根本不把我当人的。但是，我告诉你大哥，那是从前的我，现在的我基本上不坐台了。春节过后，老板已经让我做楼层经理了。” 迟志宏说： “你已经跟我说过了，你干的不错。” 小丽说： “还行吧，老板很器重我的。” 迟志宏说： “那你好好干，也许你将来还会升的。” 小丽说： “是呀，我也想好好干。但是，现在是淡季，客人不多。哥哥你认识的人多，以后要帮助我拉客人去我们那里消费呀。这样可增加我的业绩。” 迟志宏说： “没问题的，我一定会帮助妹妹的。” 这时候，迟志宏突然想起了刘全中。因为认识这个小丽，是通过刘全中认识的。他于是问道： “你那个刘哥还去你那玩吗？” 小丽反问道： “哪个刘哥？” 迟志宏估计，小丽以前接待的人太多了，估计姓刘的也不只刘全中一个人。于是，他说道： “就是那次领我去你们那个刘全中，我们的刘副区长。” 小丽一听迟志宏说起这个刘全中，脸上掠过了一丝恐慌的表情。她有点不自然，说道： “你原来说的是那个刘哥呀，我，我，我，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了。” 其实，小丽在跟迟志宏撒谎。最近一段时间，刘全中没事儿就往星辰ktv跑。他现在又多了一个爱好，除了搞小姐之外，每次去之后，都吸食一种白色粉末。小丽虽然不再坐台，但是刘全中每次去，都点她陪着。小丽虽然具体不知道是他是什么大官，但是知道这个刘哥官儿很大，老板都惹不起他。她还知道，刘全中吸食的那种东西是毒品之类的东西。另外，那个刘哥每次去都带一个自称李哥的人。那个李哥长得人高马大，行为粗暴，据说还是一个公安。更要命的是，刘哥有时候去找小丽，都让她一起陪刘哥和李哥两个人，玩那种多人变态游戏。她每次都被弄得精疲力尽，几乎都吃不消了。她有几次想离开星辰ktv，但是老板也怕得罪刘全中他们，不放小丽走。老板甚至威胁小丽说，如果你走了，后果很严重，因为那个李哥两条道上的人，也就是白道上当官，黑道上是老大。经过老板软硬兼施的说服，小丽不敢再跟老板谈这件事。但是，小丽内心一直对那个李哥心存恐惧，期盼他最好少去几下，她也少受些折磨。 迟志宏似乎觉察到小丽脸色的微妙变化，但是他没有过多追问，而是说： “刘哥可能有新欢了。不过没事，我以后多给你拉一些客户。” 小丽勉强笑笑，说道： “那就谢谢迟哥了。” 两个人又爱抚一会儿，小丽一看手表，已经三点多，于是就说： “我要收拾一下了，今天我要早点去单位，老板说给我们楼层经理开会。”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也要走了。” 两个人穿好衣服后，迟志宏就准备出门。这时候，小丽挡住了他。迟志宏说： “怎么，你舍不得我走呀？还想搞一次？” 小丽小声说： “什么呀，不搞了，等有机会再吧。你先别出去，我先出去给你观察一下外边的情况。万一小云碰见你，那你就麻烦了。” 迟志宏亲了一下小丽，小声说： “还是你想的周到。” 小丽推开自己的房门，看见了小云的门没有关。小丽想，看来我先出来是对了，我就猜到小云很可能不关门。小丽来到卫生间，一边照镜子，一边想，怎么让迟志宏出去呢？这下子看来有点麻烦了。 小丽先是撒尿，然后用水洗洗自己的那里。这是小丽的习惯。每次跟男人**之后，不管男人戴不戴套，她在事后都要仔细地清洗一下。洗完之后，她没有接着梳洗打扮，而是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迟志宏正坐在床上，等待小丽归来。不一会儿，小丽回来了。小丽进屋后，迟志宏赶紧小声问道： “怎么样？外边情况怎么样？我可以走吗？” 小丽做出了一个“嘘”的姿势，意思是别出声。然后，她来到迟宏志身边说： “大哥，有点麻烦了，小云没关门，你现在不能出去了。” 迟志宏说： “那我还出去啥？我一出去，就会被小云发现的。” 小丽说： “那怎么办？” 迟志宏想了一会儿，对小丽说： “你收拾收拾上班吧，别管我，我会有办法出去的。” 小丽问： “你有什么办法？” 242.无耻行为之后的狼狈 迟志宏说：“还没想好呢，你别管了，你赶紧洗洗，别耽误你上班。” 小丽说：“那你就在屋里，千万别出去。” 小丽又重新走出房间，重新来到卫生间，开始梳洗打扮。这时候，小云出来了。 小云来到卫生间外边，看着小丽。小丽发现了小云，笑着说：“小云姐，你要上厕所呀？” 小云说：“不上。” 小丽问：“那你有事吗？” 小云说 “没啥事。” 小丽心想，这个小云看来怀疑上了我？难道她听见了刚才我们的声音？小丽朝小云笑笑，继续对着镜子梳头。小云这时候问道：“小丽呀，你又要去上班？” 小丽说：“是呀，我一直上夜班。” 小云说： “你刚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小丽说： “没有呀。” 小云盯着小丽，说道：“我刚才在我屋里听见你好像一直在叫，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小丽脸一下子就红了，看来这个小云听见了我叫的声音了。都是这个迟志宏，非要这个时候来搞我。小丽极力平息自己的紧张表情，说道：“你听错了吧，也许是楼上或者邻居，这楼房很不隔音的。” 小云笑着说 “也许吧，但是我听见的声音好像是你屋里发出来的。” 小丽说：“我要上班了，先不跟你说了。” 说完，小丽从卫生间走出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拿东西。但是，小云跟过来了。小丽怕小云跟着自己进屋，就问：“小云姐，你还有事吗？” 小云说：“我去你的房间看看。” 小丽紧张地问道：“你要看啥啊？” 小云说“我看看你的屋里都有什么家具用品。这个房主挺能忽悠人的，我来之前，他说里面什么都有，结果现在，除了一张破床，啥家具也没有，这样还收我五百元租金呢。” 小丽就说 “我刚起床，里面乱七八糟的，再说了，我马上就要上班了，等明天我让你过来坐坐。” 小云笑了，就不再强求小丽，但是却有意说道：“那好吧，不去看了，那是你的私人空间，要是我看见你大白天藏一个大男人，那多不好意思。” 小丽很勉强地笑着说：“你说啥呢姐姐，我还没男朋友呢，怎么会有男人来。” 小云说：“是呀，那你赶紧找，一个人多孤单呀。好了，不缠着你了。” 小云说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还是没有关门。 小丽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对迟志宏说：“看来这个小云真的起疑心了，你现在千万别出去。等我出去后，你在里面把门插上，我就不在外边锁门了。” 迟志宏说：“你快走吧。” 两个人已经没有心思亲昵。小丽拿起自己的包，就匆匆出去。小丽前脚出去，迟志宏马上在里面把屋门从里面插上。 迟志宏想，刚才跟小丽的偷情的确是很刺激的，但是，接下来就麻烦了。他想，自己怎么才能逃出去呢？根据小丽的说法，小云又把门打开了，而且一直没有关上。他躺在小丽的床上，开始挖苦心思地想辙。 迟志宏躺在小丽的床上，静静地听着外边的动静。此时的他，多么盼望小云能够出门呀。如果小云出去的话，他可以借机逃出去了。但是，迟志宏一直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躺了一会儿，又有更糟的事情出现了，那就是迟志宏有尿意了，而且憋的很厉害很难受。像迟志宏这样的中年人，本来憋尿的能力就不如年轻人，加上他一直纵欲，因此，前列腺已经不是完好的前列腺，尿急尿频的现象时而发生。特别是迟志宏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跟女人搞完之后，必须去撒尿，否则的话就会感到很不舒服。而现在的情况是，尽管他现在被尿憋得很难受，但是还是不敢去厕所撒尿。他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前，看见外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辆。迟志宏想，这要是一楼就好了，我可以破窗而出，但这可是六楼呀。怎么办？没办法了，只好在屋里撒尿了。 迟志宏憋在屋里团团转，那感觉真叫一个难受呀。无奈之下，他有了新主意。他开始在小丽的房间找一个可以当做临时尿盆的容器，找了半天，他翻出了几个一次性的纸杯。他想，对不起小丽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在你房间方便一下了。 迟志宏拿出两个纸杯，放在地板上，然后解开裤带，瞄准地上的纸杯开始喷。迟志宏把两杯尿满了之后，发现自己还没尿完。他想先憋一下，再去取一个纸杯来，但是生理的反应已经无法让他憋住尿了，他只好将剩余的尿，无耻地撒在地板上了，顿时，小丽原本充满香气味道的闺房，开始散发骚不可忍的尿味。 迟志宏撒完尿，一时觉得自己多少年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是，尿毕竟撒完了，他轻松了很多，于是重新躺在床上想办法。这时候，他手机突然响了。迟志宏拿起手机，没有看是谁的来电，就把那个来电按掉了。多亏只响一声，要是长时间响的话，肯定会被小云听见了，好悬呀。迟志宏先把手机设置为静音，然后查看刚才那个来电，他一看，是陆小青的号码。 迟志宏想，你陆小青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要找我解释？算了吧，我迟志宏是从来不缺女人的，你不让我玩，我可以玩别的女人。我现在已经满足了，刚刚搞了一个小美妞。不一会儿，陆小青电话就进来了。但是，迟志宏不能接电话，因为如果他此时接电话，会被小云听见的。于是，迟志宏又按掉了陆小青的来电。按完之后，迟志宏给陆小青发了一个手机信息：陆老板，我正在跟一个美女在一起呢，别打扰我。发完短信，迟志宏暂时忘记自己的窘境，脸上竟然露出得意的笑容。不一会儿，陆小青回信息了：你原来就是一个发情的动物，无耻！迟志宏看后，没有再回短信，心里想到，你说我无耻就无耻吧，说我是动物就动物吧，反正我已经不可救药了，不在乎你说什么了，如果没有女人让我搞，我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 迟志宏又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之后，他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四点多了。这时候，他的大脑突然有了灵感，想出了一个自己觉得很不错的主意。这正所谓急中生智。 迟志宏沉思片刻，然后拿起手机，准备给小云发短信。迟志宏写到：宝贝儿，我晚上请你吃饭呀？写完短信，他来到门前，按下发送键。也就几秒钟，迟志宏听见小云那边有手机的响声。迟志宏于是断定，短信息发过去了。迟志宏回到床上，这时候小云回信息了。小云说： “你怎么不打电话？为什么发短信？” 迟志宏回信息说：“我在开会，不方便打电话。我晚上想请你吃饭，你愿意出来吗？” 小云说：“好呀，我晚上想吃烤肉，我现在馋肉了。” 迟志宏回信息说： “行，你想吃什么都行，只要不吃龙肉就行。” 小云说：“我发现我们小区外边那条街就有一个韩式烧烤屋，我不想去远点地方，就去那里吧。” 迟志宏说：“可以，那我们就去那吧。你四点半到那里等我，我马上就要开完会了，开完会我就过去。” 小云说：“现在都四点十多分了，我还要洗漱洗漱，我们四点四十五见面。” 迟志宏回短信：“好的，不见不散。” 迟志宏发完短信息之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庆幸，自己终于想出了逃出小丽房间的办法。虽然这个办法称不上金蝉脱壳的妙计，但是毕竟也是暂时可行的。迟志宏来到门前，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着外边的动静。不一会儿，就听见卫生间有哗哗的水声。迟志宏知道，那是小云开始梳洗打扮了。大致又过了半个小时，迟志宏终于听见了他期盼已久的声音，那就是外边铁门被打开又被重重关上的声音。迟志宏由此断定，小云出去了。 在确定小云出门之后，迟志宏立刻打开小丽的屋门。他先是将那满满的两纸杯骚哄哄的尿液倒进马桶里，然后又找出一个拖布，将撒在地板上的尿液简单擦拭一下。他已经顾不得将沾满尿液的拖布冲洗干净，简单地洗洗手，穿上外套就出门了。 由于小云有孕在身，所以她在下楼的时候非常小心，下楼的速度也是很慢的。这样，等迟志宏走出楼口时，远远看见小云正在往小区外边的那条大街走去，还没有走出小区。迟志宏马上回到楼洞里。他要再等一等，以免小云发现他。过了一会儿，迟志宏走出楼洞，走向楼前那个花坛边，打开自己的车，钻了进去。他没有马上开车，而是先给小云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迟志宏说：“宝贝儿，你在哪里？” 小云说：“我刚到这个饭店，正等你呢。” 243.好在她没记住车牌号 迟志宏说： “那好吧，你先找一个位置坐下，我马上就到。哦，对了，那个饭店叫什么名字？” 小云说： “就在我住的小区外边，临街的，叫‘韩都烧烤屋’，我坐在二楼靠窗户的座位，你进来就能看见我，现在吃饭的人还不多。” 迟志宏说： “好的，我知道了，你喜欢吃啥，可以先点菜。” 迟志宏挂断电话后，就把车发动了，慢慢开出小区。但是，当他把车开出小区后，发现临街的店铺前停了好多车。他想了想，还是把车放回小区吧，反正离饭店也不远。于是，他又在小区门口调头，把车又开回小区。但是他没有把车停在小云住的那栋楼前，而是停在刚进小区的那栋楼的前面。 迟宏志锁好车门，就步行来到大街上。他左右环顾一下，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韩都烧烤屋。 迟志宏走进饭店，上了二楼，看见小云正笑盈盈地看着这边。他走到饭桌前，对小云说： “看来你挺高兴呀。” 小云说： “能不高兴嘛，又见到老公了。” 迟志宏一听老公这个称谓，心里就不舒服，但是还不能表现出来。迟志宏说： “你点菜了吗？” 小云说： “我点了我爱吃的烤牛肉和烤鱿鱼，又要了一个花菜。你喜欢吃啥，你自己点吧。” 迟志宏就叫来服务员，要了两瓶橘汁儿。小云说： “你不喝点酒呀？” 迟志宏说： “我开车来的，现在交警查酒驾很严厉的，还是不喝了。” 迟宏志一提到开车来的，小云一下子想起来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刚走出楼栋的时候，发现一台小车停在楼前花坛边，那车子非常像迟志宏开的那台车。小云问： “你开车来的？没打车呀？” 迟志宏说： “自己单位有车，还花钱打车，啥呀？” 小云说： “你那个车是不是黑色本田？” 迟志宏说： “是呀？怎么了？” 小云说： “刚才我下楼后，看见我住的那栋楼前面也停了一辆那样的车，不会是你的吧？” 迟志宏顿时有些紧张，说道： “不会的，一样的车多了。” 小云说： “很像你那天去房交会开的那台车。” 迟志宏试探问： “你看见车牌号了吗？” 小云摇摇头说道： “没看，再说我没事看车牌号干啥。” 迟志宏的心开始放松了，如释重负，问道： “你不记得我车牌号？” 小云说： “我就坐过你的车一次，没记住号码。” 迟志宏说： “那以后你要记住车号，要用车号去确定是不是我的车，不要用车型确定是不是我的车。” 小云说：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怎么这么罗嗦？” 迟志宏笑着说： “我岁数大了，爱啰嗦呀。” 菜全上齐了，两个人一边烤肉。小云说： “你们单位会议真多，下午你去我那，你说因为上午有紧急会议没有去交房款，你下午从我那里出去后，又去开会了。” 迟志宏说： “是呀，从你那里走后，不是告诉你了嘛，我两点开会。” 小云说： “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还纳闷呢，你很少发手机短信，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想给我发短信了呢？原来是正在开会呀。” 迟志宏说： “是呀，开会打电话不方便。” 小云突然说： “你说说，我对面那个小丽是不是小姐？” 迟志宏说： “你怎么突然又说起她？” 小云说： “我今天发现，她又是三四点钟左右出去的。” 迟志宏把一块烤的外焦里嫩恰到好处的牛肉片放在小云的小碗里，然后说： “你别总是关心别人，她干啥跟你有啥关系，你们井水不犯河水的。你现在要照顾好自己，还有你肚子里的大宝贝儿。” 小云说： “我就是好奇嘛，而且我越来越糊涂了。我告诉你一件事，今天下午你走后，我听见那个女的在屋里...” 小云把话说到一半不说了。迟志宏问： “那女人怎么了？” 小云看看周围，然后小声说： “我听见那个女的在屋里叫了。” 迟志宏问：“叫了？真的呀？” 小云说： “没错的，那女的叫声非常大。我当时就很纳闷。你说说，要是她是小姐的话，每天晚上都跟男人搞那事，不会因为饥渴而自己解决的，我当时猜想一定是屋里还有别的男人。” 迟志宏有些紧张地问： “你听到男人声音了吗？” 小云说： “没有呀，一点男人的声音也没有。” 迟志宏想，那是我极力控制，否则的话你就会听到了。迟志宏问： “那说明，那女的不是小姐，而是一个上夜班的没有男人的单身女人。我听说，现在有的女人不找男人，喜欢自己弄自己，而且能满足。” 小云说： “你小点声说话，什么满足呀，什么自己弄呀，别让别人听见了。” 迟志宏又问： “那你到底看没看见小丽的屋里有男人出来？” 小云说： “没有呀，要不我咋越来越糊涂了呢。小丽后来出来了，我想进去看看，她没让。然后，她就出门了。” 迟志宏说： “看来你猜错了，那女人不是小姐。” 小云说： “真是奇怪了。看着她的那副打扮，还有她那晚走早归的习惯，应该像小姐，但是下午听到她自己在屋里发出的声音，我又不那么认为了。” 迟志宏说： “如果真像你说那样，那女人的要求真是太强烈了，一定很想男人。” 小云说： “怎么？你同情她了？你是不是对她有想法了？” 迟志宏连忙说： “不敢，我哪敢呀。” 小云说： “不过我观察了，那个女的姿色真是不错，细腰肥臀丰乳的，是你们男人最喜欢的类型。我还真得看住你，免得你被她勾了。” 迟志宏说： “有你在那里严防死守，我即使有那个想法，也实施不了呀。” 小云就放下筷子，撅着嘴说： “看了没，你还是有那个想法。” 迟志宏连忙笑着说： “我跟你说着玩的，别生气。你快吃肉吧，别再操那个小丽的闲心了。” 小云说： “那你明天去不去叫房款？” 迟志宏说： “明天就去，明天一定去。” 244.司法局长被判了无期 小云一听迟志宏的表态，就不生气了，开始为迟志宏夹肉了。他们又吃了一会儿，然后买单走人。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在夜色的掩盖下，迟志宏变的有些大胆，他开主动搀扶着小云，往小区走去。迟志宏把小云送到楼口，对小云说： “你上楼吧，我回去了。” 小云说： “老公，我一个人晚上很害怕你陪陪我吧？” 迟志宏说： “不能啊，最近我老婆看的我很紧，我怕引起她的怀疑。记住，我以后只能白天来见你，晚上不会轻易在你这里住下的。” 小云心里想，什么老婆看的紧，那是一个不成立的借口，其实你迟志宏就是嫌弃我怀孕了，不能让你搞了，所以你才不愿意在我这里过夜了。以前你怎么不是这样子的？没事就往银湖宾馆跑，到那里就找我发泄，经常晚上不回家。得了，我认了，只要你给我买房子，跟不跟我过夜，都无所谓的。 小云说： “那老公，我就不为难你了，我上楼了，你慢点开车。” 迟志宏说： “知道了，宝贝儿，上楼注意一点。” 两个人开始演戏，貌似一对儿恩爱的夫妻一样，缠缠绵，一步三回头，真有点难解难分的架势。 小云上楼后，迟志宏开车就回家了。一边开车，他一边想着自己一天的经历，简直太忙碌了，也太累了。更像一部有趣的惊现剧情。他要赶紧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这时候，陆小青又来电话了。 迟志宏想，你不是给我装清纯嘛，好吧，你尽情地装，我还不理你了呢。他没有接电话，而是把车的速度一下子提起来。他一边飞快地驾着车，一边喊道：陆小青，你去见鬼去吧！ 迟志宏回到自己的小区，刚想上楼，突然想起了小丽。他要把自己已经逃脱的消息告诉小丽，于是就给小丽发了一条信息：我已经成功脱险。 发完短信，迟志宏就上楼了。 而其实在迟志宏还没有到家的时候，小云已经先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了。从那个韩都烧烤屋回到她住的地方，如果是正常人的话，用不了五分钟，但是小云用了十分钟左右。 小云进屋后，就要去厕所小便。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感到后背奇痒，咨询一下崔经理，得到的答案是，怀孕四个月到五个月的孕妇，很多人都会有这种反应，据说是一种“胎毒”，需要多喝水排除。小云就听了崔经理的话，每天多喝水。这样，自然尿就多了。 小云走进卫生间，蹲下去就哗哗地方便。但是，她慢慢闻到一股刺鼻的骚味。她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尿味，但是，当她把马桶冲干净之后，那难闻的骚味还是没有消除。她搜寻着卫生间，看到那个拖布湿漉漉的，她蹲下去一闻，原来这骚味是那拖布发出的。 小云心里骂道，这个小丽，拿这个拖布擦什么东西了？搞的这么骚？以后我还怎么用它擦地？再说了，我刚才出去之前，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怎么没闻到这股味道？难道我跟迟志宏在楼下吃饭的时候，小丽进来了？或者是别人进来了？小云想，等明天小丽回来，一定要问一个究竟。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小丽就忙完ktv里的事情回家了。由于回来的时候小云也正在梦乡之中，所以小云根本就不知道小丽的归来。 小丽进屋后，一下子就闻到了尿臊味。小丽没有感到奇怪，因为她知道，自己昨天走了之后，迟志宏还困在屋里。一定是这家伙有尿不敢出去，实在憋不住了，撒在屋里了。她打开灯，地板上真的有一大块水迹，虽然已经蒸发了很多，但是还能看出那痕迹。小丽就打开窗户，放了几分钟的风，然后就关上窗户睡觉。 早晨七点多钟，小云就砰砰砰地把小丽叫醒了。小丽睁开惺忪的双眼问小云： “这么早，你有什么事儿吗？” 小云说： “来，你过来看看。” 小丽跟着小云来到卫生间，小云问： “你用那个拖布干啥了？怎么有一股子骚味？” 小丽说： “我才回来，我没用呀？” 小云说： “那就见鬼了。你没回来，我昨天也没用，怎么有一股子骚味？难道有别的人进来了？” 小丽突然想起她房间的骚味，一定是迟志宏用这个拖布擦那尿液了。小丽灵机一动，说道： “很有可能是房主回来了，他可能擦什么东西了，因为我知道，房主有房间的钥匙。” 小云听后，激动地说道： “这哪行？房主既然把房子租给了我们，就不应该自己留房间的钥匙，这太可怕了。你想想，如果我们晚上正在睡觉时，房主进来了，那我们能不害怕吗？” 小丽说： “姐姐你说的对，等我回去再睡一会儿，睡醒之后我给房主打电话，把房门钥匙要回来。如果他不同意给的话，我待会儿就去五金商店买一把新锁换上。” 小云说： “既然不是你干的，那一定是别人的干的，除了房主，也不会有别人了。那你去休息吧，我一会儿给房主打电话。” 小丽怕小云打电话之后把事情弄露馅儿了，就急着说： “不用你打了，我有知道他现在家的位置，我一会儿去找他就行了，顺便还能把钥匙要回来。” 小云说： “那也行。什么房主呀，干这种缺德事，把屋子里搞的骚哄哄的。” 说完，小云和小云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小丽回到房间后，没有接着睡觉，而是穿上衣服，下楼去买新锁了。 上午八点的时候，迟志宏来到办公室。他昨天一天没干正事，先是帮助老邱办了一件私事，就是联系答谢婚礼的酒店。后来呢，跟陆小青约会去了，本想借机拿下她，可是被严厉拒绝，碰一鼻子灰，很扫兴，以至于最后气急败坏了。然后，他去小云和小丽的出租房，背着小云，偷偷跟小丽乱搞一阵，之后又陪小云吃晚饭。由于昨天一整天都没在单位，因此，办公桌上积攒了一堆文件没有处理。 迟志宏拿起一份四月份《裕西区工作动态》简报样稿翻了翻。 在这期简报上，有十余篇稿件，第一篇是《区委书记代祝民视察全区民生工作》，第二篇是《裕西区举办助残月活动启动仪式》，而迟志宏看到第三篇的时候，他立刻被那个题目吸引了。 第三篇稿件的题目是：《原裕西区司法局局长等**案件嫌疑人均获刑》。这篇简报说，该局长**案件经过半年多的立案、取证和审理，已经事实清楚，被奉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无期徒刑，其他涉案人员也得到了刑期不等的判决。迟志宏感到一丝恐惧。对于他这种心里有鬼的人来说，一有风吹草动，内心就会害怕。他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上了一口，又大口地吐出去。他没有想到，这次司法机关对司法局局长的判决这么重，竟然判了一个无期徒刑。他原以为，像司法局局长这样的干部，肯定关系广、路子宽，如果摆平办案人员，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顶多开除公职开除党籍，没想到这个局长没有摆平。 迟志宏在惊恐之余，又不那么害怕了。迟志宏想，我虽然这两年也利用职务之便拿了几十万回扣，但是跟司法局长这样的人比较，自己还是小菜一碟，不但算不上老虎，就算是苍蝇也是很小的苍蝇，没什么大事的。至于自己这几年玩弄女性的问题，除了管小丹之外，都是你情我意，不会有人告发我的。而管小丹现在也让我摆平了，她现在不但不会告我，还会在内心感谢我呢，因为我这半年对她的帮助太大了。只要我不在经济方面和生活作风方面被查出来，就没有大事的。况且，这个司法局局长也是点子背。若不是公安局局长意外神秘死亡，若不是他曾经跟这个公安局局长争权夺利，扬言要誓死取代那个公安局局长，警方也不会首先把这个司法局局长当做调查对象的。虽然后来查清了，公安局局长的死跟司法局局长毫无关系，但是检察机关却有了意外收获，顺便查处了司法局长大肆敛财贪污和纵容其子参与黑社会奸杀抢掠欺行霸市的行为。迟志宏的侥幸心理再次膨胀，他想，我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再说了，我在平时表面上工作还是很认真敬业的，区领导对我的印象也不错，没人会怀疑我的。至于玩女人嘛，那更是小事了。只要刘全中不出问题，只要老邱还在位，自己不会被查出的。 迟志宏手中的那支烟虽然没有吸两口，但是马上就要燃尽了。他将烟头碾灭，然后继续看后面的简报。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人轻轻地敲门。迟志宏没有抬头，只是喊了一声请进。门开了，迟志宏这才抬头一看，站在门口的原来又是那个神秘的婚庆公司策划人员付军。 245.说一些貌似忏悔的话 迟志宏放下手中的简报，刚才稍稍放松的心情又有些紧张。他现在有点做病了，因为他一看见付军，就认为是小刚复活了。 这时候，付军走进屋里，上前面无表情地说： “迟主任，你忙吗？” 迟志宏笑着说： “没事，你坐，你有事吗？” 付军就坐在迟志宏对面的沙发上，说道： “我们经理让我过来结账的，并征求一下顾客的反馈意见。” 迟志宏这才想起了，老邱儿子婚礼的婚庆公司策划费还没有付款，因为按着迟志宏事先跟浪漫一生婚庆公司的约定，要等婚礼结束后一周内付款。今天已经是5月10号，大利和唐嫣的婚礼已经结束八天了，他已经忘记付款的事情。 迟志宏笑着说： “哦，对不起，这几天我很忙，没有时间去付款，让你们亲自上门了。” 付军说： “没事的，我今天来主要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顺便算一下帐，至于交款的事情，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再去交。” 迟志宏说： “那也行，正好我手里没有现款。” 这时候，付军把一个账单和一个客户反馈意见本递上来，让迟志宏过目。迟志宏简单看看那账单，然后又在那个客户反馈意见簿上写上了几句表扬的话，然后又交给付军。付军说，如果你没事了，我就回公司了。我们老板说，以后还请你多宣传我们公司一下，多帮助我们联系一些客户。” 迟宏志盯着付军的眼睛，说道： “没问题的，就凭你这样优秀的策划人员，我也会帮助你联系客户的。” 付军被迟志宏盯的很不自在，就说： “那我告辞了。” 付军说完就往门口走去，迟志宏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 “你先别走。” 付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表情有些茫然地问迟志宏： “迟主任，你还有事吗？” 迟志宏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付军旁边，一字一字地说： “小伙子，你跟我说实话吧，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认不认识我？” 付军的脸上先是掠过一丝紧张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半天后才说道： “你这是啥话，主任？我如果不认识你的话，怎么来找你办事呢。” 迟志宏板着脸说： “我不是说你现在认识我，我是问你，你以前难道没有见过我？难道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付军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以前不认识你。你可能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你，在你去我们婚庆公司联系庆典之前，我从来没见过你。” 迟志宏看着付军，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说道： “今天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曾经接触一个叫小刚的年轻人，他人很好，但是在一个非常偶然的经历中，他面临了死亡的威胁。虽然给他造成死亡威胁的人不是我，但是我当时也在场，而且没有及时去救他。我不知道他后来是死是活。我现在一直在自责，内心一直在忏悔，真心祈祷他还能活着。如果他真的死里逃生，我会尽自己的一切之力帮助他。我知道，他跟你一样，也是刚刚大学毕业。所以呀，我现在一见到跟那个小刚年龄相仿和长相相仿的人，就会马上勾起那难忘的苦涩记忆。”迟志宏对付军说的这些话，是有所准备的。他想，如果付军是那个小刚，我已经表达了自己的忏悔，希望得到活着的小刚的原谅。如果付军不是小刚，说说这些话，也算是一种作恶之后的忏悔，请求真正的小刚在天之灵原谅。 付军在一旁听着迟志宏的述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也许是被迟志宏说感动了，或者非常同情迟志宏所说的那个小刚。 或者这个付军，就是迟志宏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小刚？ 付军似乎被迟志宏貌似一番忏悔的话所感动。他说： “原来是这样呀。迟主任，看来这一直是您的一个心结呀。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毕竟你不是那个坑害人而且见死不救的人。我想，如果那个小刚还活着，他也不会记恨你的；如果小刚真的死了，他的在天之灵也不会谴责你的。” 迟志宏心想，这是我一生永远的心结。他说： “也许吧，但是我的内心一直是不安的。特别是见到你之后，你的长相简直就跟小刚一模一样。” 付军说： “可是我不叫小刚呀，我叫付军。如果你实在不信的话，我哪天把身份证给你拿来，你可以核实一下呀。” 迟志宏说： “那不用了。我现在想，既然你跟那个小刚长的那么像，我干脆就把你当作另一个小刚看待吧。你现在刚参加工作，在奉阳人生地不熟，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助的话，你尽管说。” 付军说： “我现在在浪漫一生婚庆公司干的很可以了，老板很赏识我。” 迟志宏说： “虽然你现在被重用，但是那毕竟不是一个铁饭碗。你为什么不考公务员或者到事业单位？” 付军说： “怎么不想？我做梦都在想。但是我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没有熟人和靠山，哪一个机关单位或者事业单位要我？” 迟志宏说： “你可以参加考试呀？” 付军说： “听说考公务员很难的，再说了，我的专业也不对口。” 迟志宏问： “你学的什么专业？” 付军说： “我学的媒体策划。” 迟志宏一听，突然联想到自己刚才看的《裕西区工作动态》简报。他想，这个付军的专业跟这个简报有些对口哦。现在这个简报归地方志办负责编辑，但是现在地方志办除了主任，就有一个编辑，人手也很紧张。何不以招收事业编人员为借口，将这个付军调过来。迟志宏这样想，看出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把这个付军当作了小刚的。他之所以极力想帮助这个貌似小刚的付军，主要原因还是想减轻一下自己在三亚的罪责，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歉疚。 246.仍在胆大妄为花公款 于是，迟志宏说： “这样吧，我们区办正计划招收一些事业编人员，到时候你报名考一下。” 付军说： “我怕我考不上。” 迟志宏神秘地说： “没关系的，事业编人员招录不像公务员那样严格，再说了，我们是用人单位，一般情况下，我们自己说的算。” 付军就露出了笑容，说道： “那先感谢一下迟主任了。” 付军一笑，竟然更像小刚了，迟志宏心想，这个付军，怎么这么像他？但是，付军说自己真的不是小刚。不承认也好，不是也好，反正我要帮助这个年轻人一下。自己这两年干了不少坏事，也该干一点好事了。迟志宏说： “到时候我再找你，你没事的话看看报考公务员一类的书，我听说事业编人员考试内容跟公务员差不多的。” 付军这时候电话响了。他没有接电话，而是对迟志宏说： “那我先告辞了，老板打电话催我呢。” 付军走后，迟志宏开始回味付军刚才说的那句话。付军刚才让迟志宏也不要太难过了，因为毕竟他认为迟志宏不是那种坑害人而且见死不救的人。迟志宏想，假如是这样的话，如果那个小刚还活着，而且就是这个叫付军的人，估计他也不会记恨我了。迟志宏回想当时在三亚海滩的时候的情景。那个小刚是章颖颖领他去的，这本身就跟我迟志宏没有关系。至于后来他们几个狗男女玩上了多人游戏，迟志宏承认，那的确是他的主意，但是，迟志宏并没有强迫小刚。小刚也是为了讨好章颖颖，才参与其中。最后，把小刚累休克的第一凶犯是章颖颖，是他逼迫已经极度透支的小刚服用了超剂量的药。迟志宏无法断定小刚真正死亡，是因为他当时感觉，小刚并没有真正的死掉，有可能是休克了。他当时建议章颖颖不要“抛尸”，但是遭到了章颖颖的坚决反对。迟志宏现在想，如果眼前这个付军不是那个小刚或者小刚已经死掉，那就更好了。迟志宏这样想着，一块压在他心头五个多月的那块大石头，虽然没有完全落地，但是减轻了很多压力。这令迟志宏感到轻松了很多。 不过，想到那个小刚，迟志宏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章颖颖。迟志宏想，如果这个付军是就是死而复生的小刚，虽然他不会报复我，但是他一定会去报复章颖颖的。正如付军的话所说，既然迟志宏不是那个见死不救的人，那章颖颖就是那个见死不救的人。我几次想找章颖颖说这件事，让她提防一点，但是感到非常奇怪的是，最近两个月章颖颖就是不理我。难道是章颖颖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从现在起要做一个正经的女人？既然人家不理我，那就算了吧，因为上次在唐嫣婚礼现场见到章颖颖时，她的脸色非常不好，人也没有了风韵，不理我就不理我吧，我也不可惜。假如小刚真活着，真的去找章颖颖报复，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既然你章颖颖一直跟我回避谈这件事，那我就不管你了。 这时候，迟志宏办公室的固定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他一接，是老邱打来的。老邱说： “小迟呀，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迟志宏问： “什么好消息？” 老邱说： “你上次给综合科要的那个人，已经定完了，你通知他下周到区办来报道。” 迟志宏说： “真的呀区长，这么快，谢谢区长了。” 老邱说： “不用这样客气了，我的事情你也没少费心，趁着我还在位，能帮助你办点事就尽量办点吧，说不定我哪天就下去了。到时候你再求我办事，我有那个心没有那个能力了。” 迟志宏说： “区长你总是很悲观，据我判断，现在我们裕西区还离不开你的。” 老邱说： “你的判断是出于你对我的好感，看来，你在我手下干这么多年，对我还是有一定感情的。这说明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我这么多年没白培养你。但是，感情的事儿毕竟代表不了组织的安排。我已经有预感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代书记很快就会进行区领导班子调整。” 迟志宏听老邱夸他重感情，心里觉得好笑。什么重感情？官场上哪有重感情的，都是利益互换，互相利用。如果我真是那种重感情的人，还能伙同唐嫣，一起设下圈套威胁你吗？迟志宏说： “区长，不管你将来还是不是区长，我一定还会好好待你的，我不是那种人走茶凉的人。” 老邱说： “这我相信。好了，先不说这事了，我这边还有一点急事需要处理，你先告诉你的同学的那个朋友，让他儿子尽快报到。” 迟志宏说： “好的，我现在就告诉他。等有机会，我让我的那个同学请你喝酒呀。” 老邱说： “不用了，这事儿就算我为你办的。再说了，我前几天参加公务员体检，结果出来了。我现在是血压高，血糖高，血脂也高，属于真正的三高了。老伴儿早就不让我沾酒了。” 迟志宏说： “那就出去洗洗澡，按按摩什么的。” 老邱说： “以后再说吧。现在风声这么紧，还是注意一些好。哦，我差点忘了，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帮我去婚庆公司，把大利婚礼庆典的帐去结了？我抽空把钱先给你。” 迟志宏听了老邱的话，心一想，既然你邱区长帮助自己办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我还能让区长自掏腰包吗？其实，胆大妄为的迟志宏已经把那笔支出用公款报销了。迟志宏说： “这事儿区长你不用管了，我已经安排完了。” 老邱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结完帐了？难道你已经替我垫付了？” 迟志宏说： “不是呀，不是我垫付的。你别问了，这事儿不用你管了，我给你办完了。” 老邱却说： “我怎么能不问呢？我不能让你为我搭钱呀。” 迟志宏说： “你要是非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大利和唐嫣的整个婚姻庆典策划费用不到八千元，我在招待费里给你处理了。刘副区长已经签字了。” 247.这样获得的灰色收入 老邱心想，这个迟志宏真会办事，又让我省下了一笔钱。公款报销就公款报销吧，估计我用不了一年就退二线了，到那个时候想花点公款都没有机会了。于是，老邱说： “这事又让你操心了，这样吧，你在大利和唐嫣婚礼过程中操了不少心，我哪天让他们俩儿好好请请你。” 迟志宏说： “那不用了，请我的事情就免了。因为我同学孩子调工作的事儿，我哪天还要特意感谢你一下呢。你先忙去吧。” 迟志宏跟老邱通完电话，想起刚才区长提到唐嫣和大利的事情，就自然想起了唐嫣，也不知道唐嫣结婚之后怎么样？那个大利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用那个电动家伙折磨她？要是那样，唐嫣算是倒霉了。想起这些，迟志宏开始同情起唐嫣来。但是，他现在还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想唐嫣，他要抓紧给同乡丛伟打电话，把他朋友儿子工作调动成功的喜讯告诉他。 迟志宏接通丛伟的电话后，说道： “忙什么呢老乡？” 丛伟刚刚又拿下一个工程，正在准备中午安排饭局答谢有关人员呢，接到迟志宏的来电后，说道： “我能忙啥呀？除了搞工程赚钱就是琢磨怎么花钱消费？你有事吗？” 迟志宏说： “有事呀，而且还是好事。” 丛伟问： “什么好事？快快说来。” 迟志宏故意不告诉他，而是说道： “你猜猜看。” 丛伟说： “好吧，那我猜猜。一定是你升官了。” 迟志宏说： “什么升官呀？我已经升完了，暂时升不了。” 丛伟笑着说： “那就是你娶小老婆，包了女人？” 迟志宏说： “你算了吧，别胡说八道来，量你也猜不到的。我告诉你吧，你求我办的事，我给你搞定了。” 丛伟说： “是我那个朋友的儿子工作调动的事情吗？” 迟志宏说： “是呀，我给你办完了。” 丛伟说： “真的呀，这么快就办了，我当时就随便说说，我都快忘这事儿了。老乡，你真本事呀，我跟你说这事儿才几天呀，你就搞定了。” 迟志宏开始洋洋得意，说道： “这事对我来说，虽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只要我用心办，没有搞不定的，再说了，你丛老弟的事情，我能不帮忙吗。不但帮忙，而且要尽快帮忙。” 丛伟想，自己简直是双喜临门，他说： “那太谢谢你了。要是我朋友知道这件事办完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你知道不，我朋友为了儿子调动工作的事情找了好多人，都没有办成。他曾经对我说，如果自己的儿子能从郊区调回城里，宁可花上二三十万的。但是，他一直没有找到一个接洽的人。没想到，这事让你给办妥了。正好我今天中午也请客，你干脆过来喝点，我很长时间没陪你喝酒了。” 迟志宏心想，今天中午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去喝酒了，因为他已经答应了小云，要今天去交房款。因为迟志宏知道，跟丛伟这样的人喝酒，一时半会儿是喝不完来。不仅仅是喝酒会花费很长时间，问题是，喝完酒之后，他会洗澡唱歌，一弄就是一整天。但是，迟志宏却这样说： “谢谢啥呀，我能帮助你办点事，也是应该的，至于喝酒的事情，不必了，有机会再说吧。” 丛伟说： “那我就哪天单独安排，让那个朋友也过来。我告诉你，这次我一定让我的那个朋友好好答谢你。” 迟志宏试探地说： “现在我的酒局太多，都应酬不过来来，再说喝酒多来也伤身体，还是别让你朋友破费了。” 丛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一听迟志宏这么一说，就琢磨这是迟志宏要钱的信号，于是赶紧说道： “没事的，喝酒是喝酒，我的那个朋友不会差事的，还会额外表示的，到时候你不要拒绝呀。” 迟志宏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呀，我现在主要是惧怕喝酒。” 丛伟说： “那就少喝点，也借机认识认识这个朋友。我告诉你，这个朋友很有实力，是奉阳城里一个很有实力的房地产商，而且很讲义气。所以我先告诉你，到时候他如果给你表示，你不要拒绝，既然办事来，就理所当然地有报酬的。这是行内的规矩，或者叫潜规则。” 迟志宏违心地说： “你看，我们是老乡，那个房地产商是你的哥们儿，我收钱不好吧？” 丛伟说： “你错来，现在一码事一码事，这是办事规则。” 迟志宏说： “那到时候再说吧，你先忙你的，我这边也有事。” 迟志宏放下电话，心里很得意。他自言自语道，有权利就是好使呀，不费吹灰之力就办成了一件在别人看来比登天还难的大事，这回又要有一笔不小的收入来。以后，这样的事情还要多半，那样就能多收钱。自己的小金库的钱多了，就可以去玩更多的女人。因为迟志宏知道，现在的女人，很少有让男人白玩的。 迟志宏将剩余的简报和文件看了一边，然后分别在上面签上字，然后让管小丹和地方志的老高拿走，择期下发。他一看时间是上午十点，就下楼开车去开发商那里交房款去了。 世纪花城位于奉阳市三环以里，奉北大学城附近。迟志宏选择了一个高层建筑的十八层楼，面积在七十平方米左右。他原来不想买这么大的面积，因为手头的钱有点紧张。但是，听丛伟说他那个朋友原来想拿二三十万找人办事，心里就想，丛伟这个朋友也不会少给我的，不给三十万，也应该给十万二十万的。这可以是一笔可观的灰色收入。这样，自己手里的资金就宽松一些。他于是感慨，这笔钱真是及时雨呀。 迟志宏做出买大一点房子的决定，还有一个原因。他判断，奉阳的房价目前仍然呈现上涨趋势，投资房产也不会赔本的。特别是奉阳经济区被国家批准之后，奉阳周边城市有经济实力的居民开始到奉阳买房子，这种刚性需求越来越明显，奉阳的房价在几年内还会上涨的。这房子暂时先让小云住，但是将来这房子还是自己的。 248.算不上十恶不赦的人 现在房地产商的办事效率很高，迟志宏不用半个小时就办完来交款手续。这次他之所以没有带小云，而是自己来交款，就是想在办理房产证的时候写上自己的名字。如果小云来，她一定会要求写她的名字。因为小云早就说过，这房子应该是她的。她是这样说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她的目的就是在奉阳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而迟志宏却留了一个心眼。他知道，如果这个房子的产权是小云的，他迟志宏将来就无法制约她。说不定等房子到手之后，或者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她把孩子推给迟志宏，自己嫁给别的男人。迟志宏想，如果房子是我的，你小云就会好好照顾孩子，也不会去嫁人的。那样的话，你小云就老老实实当我的小老婆，帮我照顾我的第二个孩子吧。 迟志宏交完房款回来，正好赶上中午食堂开饭。迟志宏自从五一节上班后，很少在机关食堂吃饭，一般情况下中午都有应酬。无论是区政府机关食堂的师傅，还是一些机关干部，他们都知道，这个迟主任很少在食堂吃饭。但是，今天他准备去食堂吃一口。他这几天要好好戒酒戒色，因为丛伟说要好好答谢一下自己，到时候一定会喝的昏天暗地，同时，根据丛伟的习惯，迟志宏判断，到时候肯定会安排自己去玩小姐的。现在要好好储备精力，好好备战。 迟志宏打完饭，找一个没人的桌子坐下，开始吃饭。这时候，他感觉有一个人坐在他的面前。他抬头一看，是孔俊。孔俊笑着问： “你今天没有饭局了？怎么来食堂吃饭了？” 迟志宏说： “你别给我造舆论，好像我经常在外边吃吃喝喝。我告诉你，自从我换掉王胜后，现在机关伙食好多了，我以后要经常来吃。” 孔俊说： “是呀，现在伙食不错，尤其是实行自助餐后，不但饭菜的品质增多了，饭菜的质量也明显提高。你最近忙什么呢？” 迟志宏说： “没有忙什么正经事儿，都是一些烂事儿，瞎忙呢。你怎么样？” 孔俊说： “还行吧，凑合过呗。” 迟志宏仿佛一下子想起什么要紧事儿，连忙问道： “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现在还一个人过吗？” 孔俊说： “是呀，还是自己过。” 迟志宏说： “咋不抓紧找一个呀。我知道你的想法，就是等一年之后再找。但是，那是老观念了，现在没有那个说法了。你赶紧找一个吧。” 孔俊说： “问题是，我还没遇到合适的。” 迟志宏说： “那我知道了，我给你想着这件事，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找一个年轻的大姑娘。” 孔俊笑着说： “你想帮忙，我先谢谢你。不过，我不想找年轻的，找一个老一点的就行，我就想有一个伴儿。” 迟志宏问： “你怎么有恋母情节咋的？难道还想找一个老太婆不成？现在二婚的，大多数都找年轻一点的。你可真怪，还想找老的。” 孔俊想，我不能找年轻女人的，我床上的功夫已经丧失，找一个年轻女人也养不住，早晚也会跟死去的老婆一样红杏出墙的。我最好找一个性冷淡者，对床事没有要求的最好。但是，这些择偶条件不能跟迟志宏说。孔俊答道： “老太婆也行，就是在一起过日子。我没有你那个花心了。” 两个人说笑之间，很快吃完了饭。孔俊说： “啥时候我们出去喝点，自从我去人事局上班后，我们还没聚过。” 迟志宏说： “好呀，等有时候我联系你。” 迟志宏吃完午饭，就往北楼这边走，这时候，他看见来唐嫣在后面，就故意快走，尽量甩开她。因为区办的很多人都刚刚吃完饭，纷纷走出食堂，他看见老邱也在不远的后面。迟志宏要在众人面前装作远离唐嫣这样美人的表象，尤其是在老邱面前不能显示出跟唐嫣粘粘糊糊的样子。但是，唐嫣发现迟志宏步伐快了起来，也加快自己的步伐，追了上来。一边追，唐嫣一边喊道： “嗨，等我一下呀，你干嘛走那么快呀？楼上着火了咋地？” 迟志宏听到唐嫣喊他了，就无奈地放慢了脚步，等唐嫣追上来，就问道： “小唐，你有事呀？” 唐嫣说： “没啥事呀。” 迟志宏说： “你既然没事儿，咋还喊我。你看看，别人都听见你喊我了。” 唐嫣说： “我看你好像是在有意躲我，所以我才喊你。谁让你走那么快了。” 迟志宏小声说： “我跟你说，你已经是有夫之妇来，特别是你的身份很不一般来，已经是区长的儿媳妇来，我们以后在单位，尤其是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要保持距离了。所以我故意远离你一点，你不要生气呀。” 唐嫣心里可不这么想，什么保持距离呀，什么公共场合呀，有什么呀，我们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乱搞。她听完迟志宏这段的警示，似乎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说道： “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怎么那么能装相呢。好吧，你不理我算了，我知道，你嫌弃我了。拜拜！” 唐嫣说完，快步向楼里走去，竟然把迟志宏甩在了后面。迟志宏愣了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才不紧不慢地上楼。 迟志宏回到办公室，才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是有点过分。他虽然干了很多坏事，但是总体上讲，他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仅仅是一个迷失生活方向而走向堕落的可怜虫。他这个人也有心软的一面。这时候，心软的一面又显露出来了，于是就给唐嫣打电话。 但是，迟志宏打了几次，唐嫣就是不接电话。 迟志宏一时觉得不安。是呀，唐嫣这个女人是有些势利眼，为人有点灼灼逼人，而且为了自己的仕途发展不择手段，但是，她毕竟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了迟志宏，也曾经带给迟志宏很多欢愉时分。迟志宏无法忘记那些为自己献身的女人们，尤其是这个唐嫣。他又打唐嫣办公室的固定电话，但是，还是没有人接听。 249.丑事终于没有能避免 迟志宏放下电话，点上一支烟，一边吸着，一边无耻地想，这个唐嫣看来真是生气了，看来，我还是去安慰安慰她。唐嫣刚才之所以主动打招呼，一定是又想跟我亲近亲近，她结婚之后，估计大利一直没有满足她，也没有能力满足她。如果她需要的话，中午就搞她一次，就当做我迟志宏奉献了。于是，他就将那只还没吸完的香烟弄灭，来到四楼。 由于唐嫣的办公室在老邱办公室的东侧，所以迟志宏要想去唐嫣的办公室，必须首先路过老邱的办公室。迟志宏尽量步子很轻地在走廊里走着，当他走到老邱办公室旁边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老邱办公室里说话。他左右看看走廊的两侧，没有人影，于是就走到老邱门前，偷听屋里人的谈话。迟志宏一听，那男人是老邱，那女人原来就是唐嫣。 迟志宏像做贼一样，将自己的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听到了老邱和唐嫣的谈话声音。但是，由于门关的很严，加上老邱办公室的门是那种很厚重的实木门，迟志宏很难听到里面他们俩儿具体在说什么。他听了一会儿，心里想，这样鬼鬼祟祟地偷听，而且听不到什么内容，莫不如不偷听了。万一这个时候唐嫣出来，或者别的办公室里出来人，看见他这个样子，真是有损他的正经形象。迟志宏知道，虽然自己在背地里干了很多龌龊之事，有时候丑态百出，但是在这个机关大楼，他的形象还是很不错的，既有领导的派头，平时很正经，显得很光明磊落，又跟群众很亲近。这样想着，就不想在偷偷摸地听了。迟志宏想，他们愿意干啥就干啥吧，无非是乱搞那点事。我已经干涉不了了，也不想干涉了。于是，迟志宏索性回到三楼自己的办公室里上网玩游戏。 话说刚才午饭后唐嫣在楼下主动跟迟志宏搭讪，却被他冷落一番，内心里自觉很不舒服。她已经跟大利结婚十多天了，但是，大利没有一次真正搞过她。她已经想男人了。唐嫣虽然在婚前就知道大利的无能，对他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结婚后，她还是尝试了几次，看看大利到底是无药可救，还是这方面能起死回生。就在结婚的第二天晚上，唐嫣使出了浑身解数，力图将大利的情绪调动起来。但是最后，大利还是不争气，以失败告终。从这夜之后，唐嫣没有最后放弃，还想做出努力，力争让大利成为真正的男人。于是，她领他去奉阳最著名的男科医院看病。不看不知道，一看死了心。原来这个大利早就患上了原发性疾病，就是早已丧失了那方面的功能。大夫说，如果是继发性的，还有可能恢复，但是原发性的，基本上无药可治。唐嫣从医院回来之后，对大利彻底死心了，于是就想起了别的男人。她曾经想过，何不趁着大利跟他妈不在，只有老邱在家的时候，跟他搞一次？因为迟志宏早就给唐嫣出过这个馊主意。迟志宏那时说，唐嫣你如果煎熬不住，可以跟老邱搞搞，那样的话，生出来的孩子还是老邱家的后代，保留了老邱家的血缘，长相上也会跟大利相像的。当时唐嫣听后笑骂迟志宏是一个就会胡说八道的混蛋，脑子里装的全是一些脏东西。但是后来唐嫣想想，迟志宏的话虽然难听，但是似乎有某种预感。唐嫣想，你迟志宏今天跟我装，故意冷淡我，也许他开始嫌弃我了。那好吧，我也没办法了，只好就近取材了。 唐嫣回到办公室待一会儿，心里像长了草一样，很浮躁。她在心里骂了迟志宏一番，然后就来到老邱办公室。老邱也是刚刚吃完饭，正在拿着一根牙签剔牙。看见唐嫣扭着身子走进来，就问道： “小嫣，有事吗？” 现在，老邱已经不直接称呼唐嫣了，因为老伴儿在家总是称呼唐嫣为小嫣，他也学着老伴儿这样称呼唐嫣。唐嫣说： “没事的，我就是想过来陪你坐一会儿。” 老邱笑眯眯或者是色迷迷地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就说道： “那坐下吧，我那有好茶，你自己沏一杯。” 唐嫣温柔地娇滴滴地说： “爸，你今天看起来好帅呀？” 老邱听着唐嫣娇滴滴的声音，就觉得今天唐嫣的行为有点跟前几天不一样。因为自从唐嫣从平义街道办调回区政府之后，每次她到办公室来，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实话，老邱毕竟已经跟唐嫣搞过了两次，对唐嫣这样娇媚的少妇还是有想法的。但是由于她已经是自己的儿媳妇，加上唐嫣一直保持公事公办的严肃面孔，老邱也不敢轻举妄动。可今天，难道唐嫣有想法了？ 老邱一下子被唐嫣的眼神迷住了，但是还是故作镇静。他说道： “都变成糟老头子了，还帅啥呀。” 唐嫣站起来，来到老邱身后，看了一会儿，说道： “爸，你的头发很好呀，没有几根白头发。哦，这有一根，你别动，我给你拔一下。” 老邱闻到了唐嫣身上散发的香气和女人特有的味道，顿时想入非非。特别是当唐嫣的手开始在他的头上轻轻抚弄时，更是心猿意马了。唐嫣在他的身后用手轻轻地拨弄着老邱的头发，说道： “爸，你转过身来，我在你后面拔白头发不得劲，我要在前面拔一下。” 老邱乖乖地转过身来，然后微微低下头。由于老邱是坐在转椅上的，而唐嫣是站在他面前的。加上唐嫣跟老邱挨的很近，老邱的脸几乎贴在唐嫣那胸脯上。今天唐嫣真是有意的。她假装在老邱头上找白头发，但是就是不拔，而是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胸部贴在老邱的脸上。 老邱已经无法抗拒这种诱惑，一下子张开双手，就势紧紧地搂住了娇媚丰满的唐嫣。这样，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咒骂的丑事终究未能避免，一出人间丑剧又上演了。 250.那想法既荒唐又邪恶 当丑剧落幕后，老邱突然说： “不好了，我们没有防护措施，你要是怀上怎么办？” 唐嫣却说： “没事的，我现在是安全期，怀不上的。” 老邱说： “以后还是注意点，要是你真的怀孕了，那就麻烦了。” 唐嫣一边穿衣服，她一边说： “其实，我真的希望怀孕呀。” 老邱吃惊地问： “什么？你怎么这么想？你不是说过嘛，大利没有生育能力了。要是你怀孕了，明显说明你是跟别的男人了，那大利能饶了你吗？” 唐嫣说： “大利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我们可以做他的工作。” 老邱说： “做工作？你让我做大利的工作，让他接受你跟我这样的事实？你怎么想出这种主意？我可做不出来，说出去太丢人了。” 唐嫣说： “我不管你做还是不做，但是我提醒你，假如我跟大利一直没有孩子，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会怎么看待你？如果结婚几年后，你还没抱上孙子，别人是不是会暗地里看你的热闹，看你的笑话。再说了，大利的妈要孩子的心情也很迫切呀，如果我迟迟不怀孕，她也会着急的。其实，我这样牺牲自己，都是为你们老邱家着想。” 老邱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怎么跟大利说，你想想，这是很难于启齿的事情，我能张开口嘛。” 唐嫣说： “我刚才话还没说完。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想在外人面前有脸面，掩盖大利不能生育的丑事，就必须让我跟别的男人。如果我跟别的男人搞上了，那生出来的孩子就不是你邱家的后代了，我想，还是我们自己生吧，这样的好处是，一是外人看不出来，二是将来的孩子还是你们邱家的血脉。” 老邱似乎被唐嫣说服了，默许了她那个荒唐又邪恶的想法，但是内心很矛盾很难受很纠结，充满了无奈。他心里想，自己上辈子做什么孽了。竟然遭到如此报应？唐嫣看他不吱声，就说道： “老爸，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再说了，我还觉得委屈呢。我心里也不好受。” 老邱就过来，抱住唐嫣说： “是呀，宝贝儿，我还要谢谢你。我想通了，就这么办了。” 唐嫣撒娇地说： “那老爸，我以后要你在家里跟我，不要在办公室搞了。你想想，在办公室很紧张很匆促的。” 老邱说： “那需要找机会呀，你知道，你妈整天跟我在一起。” 唐嫣说： “那你赶紧找机会呀，只要你想找，肯定会有机会的。” 老邱说： “你这个小狐狸，我让你进我们家门，我简直...” 老邱想说，我让你进我们家门，我简直是昏头了，后悔死了。但是，他把话说到半道，没有说完。唐嫣问： “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后悔了？” 老邱赶紧说： “没有，怎么能后悔呢？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呢。” 唐嫣立刻说： “不对，我要给你生一个大胖孙子，你不要搞错。” 老邱说： “对，大孙子，大孙子。” 唐嫣坏笑着，说： “表面是孙子，实质是儿子。你想想，这多好玩呀。” 迟志宏心想，这么丑陋的事情，还好玩？行了，无奈地接受现实吧。他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快一点了。他对唐嫣说： “我们赶紧出去吧，一会儿快上班了。” 唐嫣说： “没事的，一会儿我们去外边办公室聊。我现在是秘书科科长，在你的办公室很正常的，因为秘书科就是为你们这些区长服务的，别人不会怀疑什么的。” 老邱说： “那倒是，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些好。” 唐嫣从老邱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出来的时候，正好管小丹抱着一摞文件要进老邱办公室。管小丹看见唐嫣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的潮红还没有完全退去，女人的第一直觉告诉她，唐嫣可能刚刚经历了什么难堪或者见不得人的事儿。但是她又一想，唐嫣从区长屋里出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因为唐嫣可是区长的儿媳，他邱区长不会跟自己的儿媳有什么不光彩的事儿的。管小丹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就没有往别处想。 而唐嫣见到管小丹，冲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就算打招呼了，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管小丹把上午迟志宏批阅的那些文件送到老邱办公桌上，让他进行最后的审阅。老邱还沉浸在满足之后的回味阶段 ，见到管小丹进来，感觉不是很舒服，就扳着面孔，说道： “你把文件放这里吧，你先回去。我看完了再叫你来。” 但是管小丹并没有走，而是说： “区长，我听迟主任说，你给我们综合科调来一个人，谢谢区长呀。” 邱区长一听，就不再绷着脸，笑着说： “是呀，你们区办综合科的业务很多，应该调人来。我也听迟主任给我汇报过，说你工作很勤奋，虽然是领导了，但是还干很多具体的工作。” 管小丹说： “区长你过奖了，你没事的话，我下去了。” 老邱看了管小丹一眼，发现她似乎比以前有女人的风韵了。在老邱的眼里，管小丹就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大龄剩女，一直忽略了她的存在。但是，现在管小丹变了。他说： “小管呀，你的个人问题解决了吗？” 管小丹被老邱异样的眼光盯的很不自然，她低着头说道： “还没有。” 老邱说： “你也快三十了吧？别再挑了，差不多就行了。” 管小丹抬起头说： “我没有挑呀，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老邱显出和蔼可亲的样子，说道： “这样吧，我有机会给你介绍一个。” 管小丹说： “再说吧，反正我也不着急。” 老邱又打量管小丹一下，更觉得自己原来忽视了身边这个小美女了。虽然他刚刚搞完唐嫣，但是，看见管小丹他又有想法了。他想，趁着自己还在区长的位置上，赶紧多搞几个女人。如果等自己退二线了，没有实权了，哪个女人还会心甘情愿地跟自己搞？ 251.一个还算正经的女人 于是，老邱说： “不着急也好，我听说现在流行单身，如果没有合适的，其实还不如单身。找对象这种事情，一定要谨慎。如果草率结婚的话，会一辈子没有幸福的，我就有亲身感受。” 管小丹听出来老邱话有点异常，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难道老邱说自己有亲身感受，就是说自己不幸福吗？是不是在跟我释放某种信息？想起刚才唐嫣那头发凌乱的样子，管小丹突然明白了，这个老邱有可能已经晚节不保了，而且有了花心，我可要离他远点。管小丹想不搭话，但是又觉得很尴尬，想出去，又觉得很不合适，正在这时，有人敲老邱办公室的门。 走进老邱办公室的是地方志办的老高。管小丹想，这个老高来的正是时候呀，于是趁着老高在向老邱汇报工作的时候，匆匆溜出了老邱办公室。 管小丹回到办公室，就回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一幕。一边回想一边慨叹，这世道是怎么了，男人难道都这么不正经？还是，我遇到的男人都是不正经的男人？她还是有些疑问。她想，老邱难道跟唐嫣真的搞上了？如果是这样，那可是天理不容犯人的事情呀。在管小丹的印象中，老邱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为什么大中午的，唐嫣那个样子从老邱办公室出来。更让管小丹起疑心的是，刚才老邱话里有话，好像故意透露出某种信息，我以后要提防这个老邱了。管小丹还想到，如果唐嫣真的跟老邱搞上了，那将来会有好热闹看的。 正在她仔细分析的时候，迟志宏进来了。迟志宏问： “那些文件给区长送去了吗？” 管小丹说： “刚刚送去。” 迟志宏说： “估计给你调来的那个人下周就能来上班，我想重新给你安排一个办公室。” 管小丹说： “那太好了，他来了之后，我的工作能清闲一些。” 迟志宏说： “你也别太乐观了，据说那个新来的人年纪不大，也不知道文笔如何。即使他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也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所以，你暂时还不能轻松。” 管小丹说： “没事的，他来了，我带带他。” 迟志宏说： “那是一定的。你下午就搬办公室吧。” 管小丹问： “搬到哪里？” 迟志宏说： “搬到最西边那个办公室。” 管小丹说： “那不是我们区办的临时库房嘛。” 迟志宏说： “那里面除了一些办公用品之外，也没有什么东西了，我下午让后勤科派来几个工人收拾一下，把那些东西挪到一楼后勤科的大库房里。” 管小丹说： “那谢谢你了。” 迟志宏说： “你已经是科长了，不能没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呀。” 管小丹说： “主任一直想着我，我只好努力工作了。” 迟志宏说： “那是一定的。哦，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管小丹说： “什么事情？主任你尽管说。” 迟志宏说： “你跟那个吴猛真的结束了？” 管小丹说： “结束了，反正我不想跟他了。” 迟志宏说： “其实有些话我不应该跟你说，但是，我想了很久，还是跟你说说。我想说的是，唐嫣的话不要全信的。我个人觉得，唐嫣跟吴猛搞过对象不假，但是吴猛绝不会是唐嫣所说的那样的人。” 管小丹说： “你说我不相信唐嫣，那相信谁？你也不熟悉吴猛，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 迟志宏说： “是的，我的确不熟悉吴猛，但是，我以前也见过吴猛几次，我凭自己的直觉，感觉他是一个很憨厚的人。” 管小丹说： “那唐嫣能跟我说瞎话吗？” 迟志宏有时候自己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一见到唐嫣、小云和小香那样的女人，除了想搞她们之外，很少真正地主动地关心她们。但是他对管小丹感觉却不一样，内心对她似乎很负责任。总而言之，这个管小丹还算是一个正经女人。迟志宏说： “这个谁也说不清，我就觉得，唐嫣很恨吴猛，但至于为什么恨他，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吴猛不会像唐嫣说那样，先甩的唐嫣。唐嫣的性格，你我都很了解，她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所以我建议你，再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别轻易断绝跟吴猛的关系。” 管小丹似乎被迟志宏说的有一点动心，但是，她还不会主动去找吴猛的。管小丹说： “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没有心思想那事了，我刚刚当上科长，我要好好工作，不能给你丢脸呀。” 这时候卢静辉进来了。迟志宏说： “正好小卢来了，你一会儿去西边那个库房，后勤科的工人下午来搬东西。等他们把那个办公室收拾完之后，你别让他们走，过来把管科长的东西搬过去。” 卢静辉笑着说： “主任终于给我们科长安单独的办公室了，太好了。没问题的，我这就去。” 迟志宏说： “他们还没来呢，你们先收拾一下东西吧。” 迟志宏刚回到办公室，小云来电话了。小云问： “老公，房款交完了吗？” 一听这句话，迟志宏就反感。这个难缠的女人，整天不想别的，总是想着买房子的事情。但是，迟志宏尽量压制自己的反感情绪，答道： “交完了，上午就交完了。” 小云说：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等着消息呢。” 迟志宏说： “我说话算数的，说今天去交房款，就去交了，我正想打电话告诉你呢。” 小云说： “真的交了？不会骗我吧？” 迟志宏说： “我能骗你吗？你不信的话，我抽空去你那里，让你看看交款的收据。” 小云说： “我知道你不能骗我。但是老公，那房子什么时候能交给我们呀。” 迟志宏说： “我已经拿到钥匙了，下周就准备装修了。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你现在着急进驻，我们简单装修一下，就不搞那么复杂了。” 小云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公，那你啥时候领我去新房看看？ 252.区委要严格控制三公 迟志宏说： “明天就领你去，行不？” 小云高兴地说： “好呀，老公你真好。但是，你要把房款收据带着，我要看看，那样我心里就踏实了。” 迟志宏说： “行呀，我让你彻底放心好了。你等着吧，我明天去接你。” 小云说： “我恨不得马上搬出这个出租房，我不想在这里住了。” 迟志宏说： “你就坚持两个月吧，你房租都交了。” 小云说： “我是在坚持，但是这家房主太差劲了。” 迟志宏问： “房主怎么了？他找你麻烦了？” 小云说： “倒是没直接找我麻烦。但是，他干的事儿够恶心的了。” 迟志宏问： “怎么了？” 小云说： “昨天晚上我们俩儿吃完饭之后，我回到出租房后，就闻到卫生间的拖布有一股很浓烈的骚味。我就问那个小丽，小丽说不是她干的。后来她说，也许是房主来房间，故意往拖布上撒尿了。” 迟志宏一听，突然回想起来，那个拖布是自己弄骚的，但是他绝对不会跟小云说的。迟志宏故作气愤地说： “这个房主真是变态，怎么会往拖布上撒尿？” 小云说： “我开始不相信，但是小丽说，这个房主以前也偷偷过来，往拖布上撒过尿。小丽说，这个房主可能有点像公狗。公狗有这样的习惯，就是喜欢把自己的尿撒在有母狗出没的地方，借此引起母狗的注意。” 迟志宏说： “这个小丽比喻的还挺有趣。我问你，房主怎么有你们出租房的钥匙？” 小云说： “我事先不知道，但是小丽说有的。今天，小丽上午出去买了一把新锁，找一个修锁的人来安上了。以后，那个变态的房主再也进不来了。” 迟志宏心想，这事儿搞的，明明是自己在小丽的房间里撒的尿，却赖在了那个无辜的房主的身上。我就是小丽所说的那只公狗，而小丽和你就是两只小母狗。迟志宏暗自庆幸，小云没发现自己昨天跟小丽在一起的事儿。 迟志宏挂断跟小云的通话之后，突然想给小丽打电话。他要好好谢谢小丽，是她发挥了“聪明才智”，让小云没有怀疑他留下的罪证。此时小丽刚刚在厨房煮完方便面，正准备端到屋里去吃。小丽接电话后，就听迟志宏这样夸赞道： “宝贝儿呀，你今天上午做的很漂亮。” 小丽一时没有明白迟志宏的意思，问道： “迟哥，你说啥呢？” 迟志宏说： “刚才小云给我打电话了，说起那个拖布的事情。” 小丽正要吃那晚香喷喷的红烧牛肉面，听到迟志宏说起那个骚哄哄的拖布的事情，就有点反胃。她说： “迟哥，赶紧打住，我正在吃饭呢，别提那个脏东西了。” 迟志宏说： “那好吧，不提了，我就是想说谢谢你。” 小丽说： “你要是谢谢我，别总是在嘴上说呀，来点真格的。” 迟志宏说： “真格的？难道你还要再跟我来一把真格的？” 小丽说： “你咋总是想着那事呢？除了那事，你脑子里没有别的了。” 迟志宏问： “那是啥事呢？是不是要我请你吃饭？” 小丽说： “不是，再想想。” 迟志宏停顿一下，然后说道：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真格的是指什么了。” 小丽说： “是吗？你说说，我听听，看你说的对不？” 迟志宏说：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拉客人到你们那里消费吗？这几天我就帮你拉一些客人去。” 小丽说： “迟哥，你好聪明呀，知我者，唯有大哥你呀。什么时候来，事先告诉我，我给你的朋友们准备最好的包房，最顶级的小妞。” 迟志宏对小丽说的话并不是忽悠，而是他真的想帮助她。上午的时候，丛伟说为了答谢迟志宏，准备近两天好好请请迟志宏。迟志宏想，干脆把他们请到星辰ktv算了。这样，也算为小丽做点事情。迟志宏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这是丛伟的的朋友请客，按理说你迟志宏听从他的安排就行了，人家领你到哪消费你就跟着算了，所谓客随主便嘛。 但是，由于最近市纪委下发了文件，要加大查处机关三公支出的力度，尤其是公款招待费。区委书记代书记为此还专门召开全区各局办、街道一把手会议，严厉要求各单位控制公款招待支出。要是在以前，迟志宏每周都以各种借口出去消费两三次，每年他经手的招待费至少也有二三十万，包括去酒店吃饭、去洗浴中心和去歌厅的费用。同时，这里面还有小姐陪侍的费用。当然，找女人的费用不能直接报销，需要写上餐饮费之类的名目才能报销。 代书记主持的这次会议召开之后，区政府这边也不敢大肆花钱去吃喝了。老邱知道，以往关于压缩三公支出的文件每年都不停地下发，结果都是一阵风。在文件下发的一段时间内，大家还有所收敛，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家照样大吃大喝。这次似乎不一样了，区委要来真格的了。因此，老邱现在也很少给各部门的招待费签字，他知道，什么事情也不要顶烟上。这样一来，迟志宏就很少有机会报销吃喝玩乐的费用了，除非真的有公款招待的任务。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区政府这边还真的没有公款招待的任务。那么，迟志宏只好把主意打在丛伟他们身上了。 迟志宏说： “那是必须的。你知道吗？我这两天给你领去的客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们个个腰缠万贯，人家根本不差钱。这第一次你一定要陪好，让他们成为你的回头客。而且我告诉你，我的朋友社会交际非常广，认识的朋友也多。假如你把他们招待舒服了，他们会介绍别的朋友过来。那时候，你这个楼层经理就等着老板给你涨工资吧。” 小丽说： “那真要谢谢你了，我说我们俩有缘，看来你真是我的贵人。大哥，你啥时候想我，就来出租房找我。我觉得昨天好刺激哦。” 253.一个懂事一个不懂事 迟志宏说： “刺激是刺激，搞的好惊险。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那妖娆妩媚的身材。” 小丽说： “只要你能帮我，你啥时候要，我啥时候给你。” 迟志宏说： “我以后去你那里要注意了，千万别让我那个同学的妹妹发现我们的关系。” 小丽想，我什么都知道了，你还给我装，干脆我挑明算了。于是小丽说： “你说那个小云是你同学的妹妹？真的吗？” 迟志宏说： “怎么不是真的？” 小丽说： “你别装了，小云早就跟我说了，她是你的小老婆。” 迟志宏激切地说： “什么？她真的这么说了？” 小丽说： “她前几天就跟我说了呀，我一直在你面前假装不知道。因为上次我试探你，你一直不承认这事。你知道，我是一个很懂事的妹子，我不会为难别人的，尤其是不会为难大哥的。我当时想，既然大哥不好意思承认，我就不再追问了。但是，我今天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 迟志宏心想，这个小云，真是拿她没办法了，她怎么对这件事一点也不保密呢。但是，既然小丽知道了，自己也别装了，反正小丽是一个极其懂事的姑娘，也不会把这件事张扬出去。迟志宏说：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还掩盖啥呀。我承认，那个小云怀了我的孩子。” 至今，迟志宏仍然蒙在鼓里。他并不知道小云一直在骗他，这个孩子其实是王胜的野种。 小丽说： “你真的打算要这孩子呀？” 迟志宏说： “不要也不行了，她都怀上五个月了。” 小丽说： “那你以后可要对那个小云好一点，人家是一个姑娘，为你生一个孩子，也不容易的。” 迟志宏说： “小丽呀，你就是一个心肠好的姑娘。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你知道吗，这个小云很难缠的。我开始不想要孩子，但是她非要生下来，还要我给她买房子。你今天是不是也发现了，她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 小丽说： “我都看出来了，她要跟你生孩子，就是想拿孩子拴住你，要你给她买房子。但是，她也是值得同情的女人。迟大哥，其实像我们这些外地人，在奉阳赚钱太辛苦了，想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简直是太难呀。” 迟志宏说： “我很理解你们的，所以想多帮助你们。但是，这个小云真有点得寸进尺呀，我怕将来满足不了她。” 小丽说： “没事的，女人就是想有一个男人对她好，再有一个窝，就满足了。” 迟志宏说： “你说，要是你是小云多好呀。你比小云强多了。” 小丽说： “我怎么能跟她相提并论，我可不像她。我告诉你，我不管跟多少男人搞，结婚之前我不会生孩子的。等我在奉阳挣几年钱，我就回到老家，找一个男人嫁了。迟哥，我一直认为，奉阳不是我久待的地方，这是别人的城市，不是我的最后归宿。” 迟志宏听着小丽的话，忽然貌似有些伤感。女人跟女人真的不一样，就连沦陷风尘的女子都不一样，小云是那样的得寸进尺，很不懂事，而小丽是这样的明达事理，很懂事。迟志宏说： “我理解你的内心，所以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小丽说： “迟哥，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迟志宏说： “说呀，你说的话我都愿意听。” 小丽说： “你以后别来出租屋找我了，我忽然觉得，我们那样做，一是对不起那个小云，二是容易被发现。” 迟志宏说： “没事的，我告诉你吧，我跟她一点感情没有，等将来孩子生下来，还不知道后果怎么样呢。” 小丽说： “难道你要在小云生完孩子之后，把她甩掉？” 迟志宏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就赶紧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怕到时候小云另攀高枝。” 小丽说： “我也觉得大哥不是那种男人。” 迟志宏说： “你是理解我的。刚才你说，你不让我去出租房找你？” 小丽说： “我是那样想的，但是，如果大哥你愿意来找我，我还是愿意陪你的，但是一定要当心。” 迟志宏说：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会好好把握的。实在不行，我们去别的地方。哦，我们就光打电话了，耽误你吃饭了。” 小丽说： “可不是嘛，我煮的方便面都凉了。那不跟你说了，我要吃了。” 迟志宏放下电话，就琢磨着帮助小丽拉客人的事情。他想，现在还不能主动给丛伟打电话。因为上午的时候，丛伟想请他去喝酒，他刚刚拒绝。再说了，如果自己主动，那就有点索取报答的味道。迟志宏想，既然已经帮丛伟和他的朋友办事了，人家很快就会安排答谢他的。所以，还是等着丛伟安排吧。 迟志宏点起一支烟，拿起桌子上的一张《奉阳日报》，翘起二郎腿，显得很自由自在的样子，读起报来。不一会儿，刘全中进来了。 迟志宏看见刘全中进来，马上站起来，笑着说道： “来了刘区长。” 刘全中是分管城建、土地和政府采购工作的常务副区长，区办的有些工作也归他分管，因此迟志宏对他显露出毕恭毕敬的姿态是很正常的。刘全中坐在沙发上说： “志宏呀，最近忙什么呢？怎么看不见你了呢。” 迟志宏连忙说： “最近是有点忙，区办的人事调整之后，工作有些忙乱，但是还好，现在已经开始步入正轨了，接下来能轻松一些。刘哥，你有事吗？” 迟志宏之所以在私底下称呼刘全中为刘哥，也是投其所好。因为刘全中喜欢称兄道弟的，那样才显得亲切。而迟志宏对刘全中叫哥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曾经一起去星辰乱搞过。这样的关系，不称兄道弟行吗？而事实上，迟志宏认识小丽，也是刘全中介绍的。而在迟志宏认识小丽之前，小丽一直是跟刘全中相好的情人。但后来后来发生一些意外的巧遇，小丽才投向迟志宏的怀抱。 刘全中说： “我来，是有一件事跟你说说。” 迟志宏问： “什么事情？” 254.美女局长患上了绝症 刘全中说： “你跟发改局的章颖颖熟悉不？” 迟志宏一听，刘全中无缘无故问起这句话，是不是知道我跟章颖颖曾经乱搞的事情了。迟志宏赶紧说： “我们关系一般呀，就是有时候在一起开会，没有太多的联系。怎么了刘哥？有事吗？” 刘全中一看迟志宏表情，就笑着说：“你怎么着紧张？是不是你跟她有什么情况？” 迟志宏恬不知耻地说： “她一个老女人，我跟她能有什么。” 刘全中说： “有没有情况我管不着，我想告诉你，我刚才听区委的人说，章颖颖住院了，而且病情很重。我想，如果你熟悉的话，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她。” 迟志宏吃惊地问： “她住院了？什么病？”刘全中说： “我听区委的裴副书记说，她春节之后一直没有上班，最近住进了医院，但是他也不知道具体病情，只是说很严重。” 迟志宏吃惊地问： “很严重，难道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刘全中说： “现在看来有可能的。我一直知道她身体不好，因为春节后几次局办领导干部会议她都请假了，都是由发改局的副局长代替她开会的。听到她得病的消息，我感到很吃惊。有人最近去她家里看她，是说她体重已经不足一百斤了，看上去非常憔悴。” 迟志宏听了刘全中的话，突然想起唐嫣结婚时在酒店看到章颖颖的情景。迟志宏当时就觉得很奇怪，那个丰腴婀娜的大美人，突然像一朵鲜花萎蔫了。迟志宏一时陷入一种难言的情愫之中。两个人沉默片刻，迟志宏说： “人真是很脆弱的，章颖颖曾经是一个充满活力的美女局长，干事业正是好时候，真没想到她会得病。” 刘全中颇有感慨地说： “是呀，人的生命有时候真是很脆弱，所以呀志宏，人要想得开呀，及时行乐吧。” 迟志宏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 刘全中说： “今天有点晚了，不行明天吧。” 迟志宏想，明天还答应领小云去看新房，如果再不兑现自己的承诺，小云会有异常举动的。但是，这边刘全中安排的事情也不能违背，怎么办呢？迟志宏问： “刘哥，明天大致什么时间去医院？” 刘全中说： “上午吧，你等我电话。” 迟志宏想，那也行，反正去医院用不了很长时间，等看完章颖颖，我再去接小云去。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就等你电话。哦，对了刘哥，用不用买点什么东西？” 刘全中说： “不用了，到时候就拿点钱算了，如果医院楼下有鲜花，买点鲜花。我一会儿跟邱区长说说，我想我们明天去，就以区政府的名义吧。” 迟志宏明白了，所谓的以区政府的名义，就是单位拿钱去看病人。迟志宏说： “好的，我知道了。” 刘全中走后，迟志宏想，该不该先给章颖颖打一个电话，询问一下她的情况。因为无论如何，自己跟她还有过最亲密的接触。特别是几年前，迟志宏还没有这般颓废，章颖颖也没有现在这两年放任自流，那时候章颖颖非常崇拜迟志宏，在工作上给了他不少的建议，也付出了很多的关心。但是，这两年他们变了，变的几乎面目全非。他们毫无节制地放纵自己，吃喝玩乐，俨然行尸走肉一般。他们后来已经很少真心交流，只是**上的互相发泄。一旦有了新欢，就毫无犹豫地抛掉对方。但是，听到章颖颖生了重病，迟志宏还是觉得打电话问问为好。 迟志宏给章颖颖拨电话，但是，她的那个号码一直没有接听。又给她发了短信息，也没有回复。迟志宏便猜想，看来她真的病入膏肓了。既然不接电话，那明天就直接去医院看看她吧。 迟志宏猜对了，章颖颖现在真是病入膏肓了。海南三亚归来后，她认为那个小刚已经命丧三亚海滩，而且这件事除了小云和迟志宏之外，外人不会知道了。因为，她觉得没事了。但是，春节后当她再度去那个康乐会所之后，却遭遇了一个自称小刚的人的残忍报复。原来，小刚没有死，他竟然活过来了。小刚的哥们是那样的残忍，竟然将一个塑料饮料瓶子，塞进了她的身体。 从那之后，章颖颖一想起男女之事就恐惧万分。不仅如此，她几乎夜夜噩梦不断。在梦里，小刚不是拿着各种道具武器追杀她，就是骑在她的身上，用各种方式凌辱她。在这种持续的压力之下，章颖颖开始变的心生不安、焦躁异常，并且常常失眠。 春节之后，她去了几次医院，但是没有看出明显的病情，医生只是说她休息不好，要她注意休息。但是，章颖颖不但没有休息好，而且有时候整晚睡不着觉。与此同时，她的饮食越来越不正常了，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这样下来，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体重开始明显下降。章颖颖想，这次我算完了，要得重病了。人一旦处于绝望的时候，就像找最亲近的人聊聊。除了自己的家人，她想到迟志宏。但是，她似乎还不想把自己遭遇小刚的事情告诉迟志宏。章颖颖想，如果告诉迟志宏，他会更加恨自己的。在事发的时候，迟志宏已经提醒章颖颖，他说小刚还有脉搏。但是丧心病狂的章颖颖执意要将小刚抛尸海滩。还有，章颖颖想，既然我遭到了报复，你迟志宏最好也遭到报复。我如果把自己见到小刚的时候告诉你迟志宏，你就会有心里准备了。胡乱地这样想着，章颖颖就没有找迟志宏。 她又想起了跟自己有染的几个男人，一个是那个老家伙，一个是市局的那个局长。她先给那个局长打电话，并把他约出来见了一面。那个局长一见到章颖颖那百般憔悴的样子，顿时兴趣大减。当时他答应将章颖颖从区局调到市局，就是看上了章颖颖的姿色。而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章颖颖早已姿色不存，没有一点风情了。那个局长就草草吃完饭，没有提工作调动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爱抚的举动，就离开了。章颖颖望着他高大背影，心里骂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从此，她就跟这个局长彻底失去了联系。最后，她找到了那个老家伙。 章颖颖趁丈夫不在家的时候，把老家伙约过来。其实章颖颖就是想找一个说说话。跟那个局长相比，这个老家伙还算有些人情味，还算念及旧情的人。虽然他也是为了占有美貌的章颖颖而帮助她，但是，现在章颖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了，老家伙还是假惺惺上前抱住她，对她爱抚几下。也许在老家伙的眼里，即使章颖颖再怎么憔悴，她在自己的心里都是年轻漂亮的。老家伙很关心她，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情。但是，章颖颖始终没跟他说出三亚的恐怖经历。章颖颖只是说自己最近休息不好，也许是更年期提前了。但是老家伙心里知道，章颖颖肯定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要不怎么憔悴成这般模样？可章颖颖不说，老家伙就不问了。由于老家伙很长时间没跟章颖颖亲热了，就想重温旧情。但是岂不知，现在萎靡不正的章颖颖哪里还有那种心情？老家伙一想起从前那**之欢，就想搞她。章颖颖一看这阵势，突然歇斯里底地叫起来，一时把老家伙搞蒙了。老老家伙想，这章颖颖难道得了精神病不成？既然主动约我，那为何不让我搞呢。老家伙一看没有得手，只好作罢，稍作停留后也失望而去。自从这次老家伙离开之后，章颖颖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亲父母和女儿之外，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外人了。 这样又在家里煎熬了几个月之后，她的病情开始加剧。五一节勉强硬撑着身体参加完老邱儿子大利和唐嫣的婚礼之后，就再也没出门。到了前天，她开始觉得胸痛胸闷，而且心慌的厉害。正好丈夫从部队回来，看见她的那个样子，就领她去医院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检查的结果一出来，章颖颖几乎崩溃了。 章颖颖看着病历本上的体检结果，上面写着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几个字母：肝部ca。她问医生，难道我得了肝癌吗？医生吞吞吐吐地说不是癌症，而是说要进一步住院检查。医生以为，患者很多并不懂得英文缩写的含义，所以就用ca代替恶性肿瘤。但是章颖颖在大学里是一个英文极好的高材生，对这个英文缩写还是知道的。她当时就蒙了。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病不轻，但是没想到是这个不治之症，于是心里想，自己这回真的要完了。看见一直陪前陪后的丈夫，她留下了两行清泪。章颖颖告诉丈夫，不要把自己的病情告诉自己的父母和女儿，丈夫点头答应。 255.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 虽然她跟丈夫没有真正爱过，但是，现在守在她身边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她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了所谓的试图发展，为了名利，而忘记了家庭的存在，但是，一切为时已晚。按理说，自己的丈夫除了在那方面不是令她满意之外，其他方面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对家庭也是很负责人的。但是，章颖颖在外边四处找男人，寻找婚外的浪漫激情，寻找着自己的满足感，几乎忽略了丈夫的存在。她想，如果自己的生命能够延长一些，她会好好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但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为了满足自己的**，为了能在仕途上有更大的发展，她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到头来，虽然自己仕途一帆风顺，但是现在却落下一个病入膏肓的身子。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承受着**痛苦的同时，还备受精神上的自我折磨。这真是追悔莫及呀。 按着昨天的计划，刘全中和迟志宏一起来到奉阳第三人民医院。他们俩儿走进病房的时候，病房的医生正在为章颖颖会诊。迟志宏看见一个老医生站在床边，他的周围是一些年轻的医生，都在拿着小本记录着。老医生似乎在给那些年轻的医生上课一样，不断地指着章颖颖，似乎将章颖颖作为了他上课的活标本。迟志宏和刘全中站在病房外，没有走进去，因为看不到章颖颖的脸。 过了几分钟，会诊的大夫全走了，迟志宏才跟刘全中一起走进病房。章颖颖丈夫站在病床边，盯着进来的这两个人。迟志宏先说话了： “你是章颖颖的家属吗？” 章颖颖丈夫说： “是的。你们是？” 迟志宏指着刘全中说： “这是我们区长，刘区长。” 章颖颖丈夫就上前握手。这时候章颖颖已经听见了，睁开眼睛看着刘全中和迟志宏，勉强地笑了一下，用微弱的声音说： “刘区长，你们来了。” 说完，章颖颖就想坐起来。刘全中上前说： “你躺着吧，别起来了。” 刘全中接着说： “我昨天才知道你住院了，所以今天马上就来看你了。” 章颖颖有气无力地说： “那谢谢区长了。我这病呀，估计没有什么希望了。” 刘全中说： “小章，你千万别这么想。” 迟志宏看着面无血色的章颖颖，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楚，不知道对章颖颖说什么？他对章颖颖丈夫说： “妹夫你辛苦了。” 章颖颖丈夫说： “自己老婆生病，有什么辛苦的。现在她很悲观，而且不怎么配合治疗。刚才会诊的大夫说，她的病没事的，很快就会治疗好的。” 迟志宏就冲着章颖颖说： “大夫都说了，没大事的，你要好好养着。” 章颖颖苦笑道：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别骗我了。” 刘全中说： “你不要这样想呀，要听医生的建议，积极配合治疗。” 看见章颖颖那个状态，刘全中接着说： “我们就不在这多待了，让小章好好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章颖颖躺在那，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迟志宏。迟志宏觉得她的眼光异常，就怕她说出不理智的话，就赶紧跟着刘全中往外走。当他们刚刚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章颖颖突然说道： “迟志宏，你先等一下。” 他们听见章颖颖的声音，都站住了。迟志宏回头，问她： “你还有事吗？” 章颖颖对她丈夫说： “你先陪刘全中出去，我想跟迟主任单独说句话。” 屋里的三个男人一时无语对视。迟志宏想，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她真的什么也不顾了吗？刘全中想，这个章颖颖，是不是跟迟志宏有一腿？如果没有特殊关系，怎么单独叫住他谈话，要她的丈夫和我回避？章颖颖的丈夫也突然有些不自在，但是一想到章颖颖的病情，就没有太多在意。章颖颖丈夫说： “那好吧，我跟刘全中先出去，迟主任你跟颖颖单独待一会儿。” 迟志宏来到章颖颖床尾，章颖颖说，你再近点，别躲我那么远。迟志宏就来到的章颖颖的身边，问道： “颖颖，你还有事吗？” 章颖颖流着泪说： “我这次可能真不行了，我好害怕。” 迟志宏被打动，上去握住章颖颖的手，用很关切的口气说： “没事的，大夫说了，病会治好的。” 章颖颖说： “我不想说病情了，我现在想给你说一件事。” 迟志宏说： “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助你办，我会尽力的。” 章颖颖说： “我不是让你给我办事，我是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原来我不想告诉你了，但是，我想了好久，还是告诉你吧。” 迟志宏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 章颖颖沉默片刻，突然说： “志宏，那个小刚还活着。” 迟志宏吃惊地问： “活着？是去三亚那个小刚吗？” 章颖颖说： “是的，我碰见了他。” 迟志宏心想，看来，小刚真的活着，弄不好就是自己见到的那个付军。迟志宏问： “你在哪里碰见了他？他对你怎么样了？” 章颖颖不想把自己被小刚野蛮报复的事情告诉迟志宏，只是说： “你别问太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他还活着，已经回到了奉阳，所以，你要当心点。” 迟志宏说： “我知道了。但是，你也别太害怕，既然到现在他没去报案，说明他已经不想报案了。” 章颖颖说： “我都这个样子了，死活都一样了，怕什么呀。我只是提醒你，防着点，说不定哪天他会找到你。” 迟志宏说： “不能找到我的，你放心吧。” 章颖颖说： “我就这件事，没别的事情了，你可以出去了。” 迟志宏还想假装多安抚她一会儿，但是章颖颖脸色变得很冷很冷，把自己的手从迟志宏手里拽回来，不再跟迟志宏说话。迟志宏看见章颖颖已经这般样子，心情极其复杂难以言表，只好默默地离开。等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下章颖颖，发现她仍然双眼紧闭，好似睡着了一般。 256.还在担心男公关报复 迟志宏出去的时候，章颖颖的丈夫正在走廊的那一头跟刘全中说话。迟志宏走上前，对刘全中说： “章局长的状态真的不是很好。我真不知道她病成这样了。” 章颖颖丈夫先说道： “我刚才跟刘区长说了，她的病情其实很严重。她的主治医生把我早晨把我交到办公室，对我详述了章颖颖的病情。医生说，她的肝病很难治愈了。” 迟志宏说： “医生真的这么说的？她的病真的这么严重呀？那章局长自己也知道了？” 章颖颖丈夫说： “我一直在骗她，没跟她说真实的病情。但是章颖颖好像自己感觉到了。现在，骗她也没有用了。” 刘全中说： “还是先别跟她说实话，免得她更加难受。” 章颖颖丈夫说： “那我先进去了，不陪你了。” 迟志宏把两千元钱塞进章颖颖丈夫手里，说道： “这是区政府的一点慰问金，拿着吧。” 章颖颖丈夫推脱一下，说道： “不用了，你们领导来医院看看她，我就很感谢你们了。” 迟志宏说： “你别这样拉拉扯扯了，拿着吧。你快进去吧，现在章局长离不开人。有事儿及时跟区里打电话。” 迟志宏跟刘全中一边下楼，刘全中一边问： “志宏，刚才章颖颖跟你说悄悄话了？” 迟志宏说： “说什么悄悄话？人都那个样子了。” 刘全中问： “那为什么单独把你叫到屋里面？” 迟志宏说： “她想让我找一个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刘全中说： “她还挺信任你呢，那你赶紧帮她找。看他的样子，真的很可怜。”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出医院住院部，来到车前。迟志宏是自己驾车来的，而刘全中是坐着自己的专车来的。迟志宏问刘全中： “刘哥，你还有事吗？” 刘全中说： “没事了，我这就回区政府。” 迟志宏说： “你要是没事，我先不回区政府了，到别的地方办点事。” 刘全中打趣说： “是不是又去会情人去？” 迟志宏说： “不是呀，我哪有那么多的情人。哦，对了，刘哥，你最近还去星辰不？” 刘全中迟疑一下，然后笑着说： “你也不请我去，谁请我去呀。” 迟志宏假装说： “我也好长时间没去了，不知道小丽还在不在？” 刘全中突然变得不高兴的样子，说道： “你还想着那个臭丫头呢，我早就把她忘记了！” 迟志宏说： “刘哥，你是不是又有新的妹子了？” 刘全中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笑着说： “你猜呢？” 说完，刘全中钻进了车里。迟志宏看见刘全中进车了，自己也钻进了自己的车里。他看着刘全中专车慢慢开出医院大门，心里嘀咕着，难道这个刘全中真的把小丽忘记了？也难怪，像刘全中这样喜新厌旧的人，一定会经常更换女人的。自己跟刘全中相比，虽然也玩了几个女人，但总体上在更换女人的频率方面，还是甘拜下风的。 迟志宏还想到，难怪小丽最近对我这般热乎呢，原来是刘全中不要她了。刘全中不要她，那就缺少了很多去星辰ktv消费的客户。小丽跟我热乎，也许多半也是为了让我为他拉客户，而不是她所说的爱我或者喜欢我。实际上，以上这些仅仅是迟志宏的主观想象。至于刘全中还去不去星辰ktv，小丽为什么对他迟志宏越来越热乎，迟志宏并不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 迟志宏开车往小云出租房方向奔去。他一边开车，一边想着章颖颖在医院单独跟他说的话。现在看来，那个小刚真的没死，而且，章颖颖确实碰到了小刚。一想到小刚没有死，他现在马上又联系起那个极像小刚的婚礼庆典策划付军。难道，这个小刚已经隐姓埋名，或者本来他就不叫小刚？章颖颖提醒他，要提防一些。这已经说明，章颖颖跟那个小刚已经碰面了。但是，他们是怎么遇到一起的？是小刚为了报复章颖颖而追踪到了她，还是不期而遇？小刚是否对章颖颖采取了报复行为？所有这些，迟志宏一概不知。更为蹊跷的是，迟志宏几次在章颖颖面前谈起那个小刚的事儿，章颖颖都避而不谈。而这次，病入膏肓的章颖颖，却单独留住迟志宏，并特别提醒了他。这使他开始担心了：如果付军就是那个男公关小刚，那小刚将来会不会报复我迟志宏？但是，迟志宏又一想，付军已经知道了我的工作单位，要是想报复我，早就报复我了。或许，这个小刚是在放长线，实施更大的报复？迟志宏一边开车，一边胡乱地推理着。结果，越推理越乱，最后把他自己都搞糊涂了。最后，他自言自语道，算了，还是先不想小刚的事情了，让这件事儿顺其自然吧。 迟志宏答应小云，今天领她去看新房。当车到小云出租屋楼下的时候，他就给小云打电话。小云说，我还没洗脸呢，你上来等我一下。迟志宏想，上去就上去吧，也许能看见小丽呢。 上楼后，小云正在卫生间化妆呢。小云对迟志宏说： “你先进屋坐一会儿，等我十分钟。” 迟志宏走到小云的房间门口，回头看看小丽的房间，发现小丽的房间没有关门，小丽正在屋里扫地。迟志宏一时忘记了小云的存在，大声就对小丽说： “小丽，你回来了？” 这声音被小云听见了，以为迟志宏在跟她说话，就大声说： “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 小丽被迟志宏吓了一跳，不停地摆手，叫他不要跟自己说话。迟志宏这才如梦方醒，才知道小云在卫生间，于是慌忙地对小云说： “我没事，我问你吃饭了吗？” 小云说： “吃了。” 而小丽见状，唯恐迟志宏再做出不测的举动，就将自己的屋门关上了。 由于险些露馅，迟志宏便暗自庆幸。他走进小云的房间后，开始在屋里面溜达。当他目光扫向那张双人床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小云的手机在床上。看到小云的手机，迟志宏眼睛突然一亮，心想，机会来了！ 257.借机删除活生生罪证 迟志宏拿起小云那个粉色外壳的手机，很熟练地找到了手机的收藏夹，接着打开视频文件夹。原来，迟志宏是想试图删除小云手机里录制的一段视频。那段视频是春节前在三亚的宾馆里，迟志宏他们在一起乱搞的情景。那晚上他们四个人简直疯狂到了极点。小云当时拿起手机录下了那不堪入目的场面。当时迟志宏发现了小云正在录像，并没有制止她，甚至还鼓励她。迟志宏想把这场面录下来，等以后无聊的时候就拿出来欣赏一下。但是，最后那个可怜的小刚被累休克了。章颖颖以为小刚死掉了，就慌忙将小刚抛尸海滩。由于意外地出了认命，回到奉阳后，迟志宏根本就不想回味三亚那可怕的经历了，一直想着删除小云手机的那段极其丑陋下流的视频。他要求小云几次，但是，小云一直没有按着迟志宏要求删除。小云曾今对迟志宏说，我要留着它，当做我们一个难忘的回忆。而实质上，小云是想用这段视频作为一种秘密武器，甚至是核武器，一个要挟迟志宏的砝码，一旦迟志宏不满足她的要求，她就会威胁迟志宏，把这段视频散播出去。迟宏志无奈，不能来硬的，只好等待机会。如此说来，这个视频，一直是迟志宏的心病，因为那是活生生的罪证。可是，机会来了，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但是，当迟志宏打开那个视频文件夹的时候，里面竟然有十几个视频文件。他不知道哪个是那段自己想删除的视频。迟志宏一想，干脆全部删除算了。这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漏掉一个。于是，迟志宏极其熟练地将小云手机里的视频文件删除得干干净净。删除了那活生生的罪证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正在迟志宏拿着小云的手机还没有放下的时候，小云进来了。她一看见迟志宏拿着她的手机，就急忙过来，将手机抢了回去。一边抢一边说： “你咋那么烦人呢？怎么随便动我的手机？” 迟志宏说： “你手机有保密的东西呀？还不让我碰。” 小云说： “什么保密的东西，没有呀，我就是讨厌别人动我的手机。” 迟志宏说： “我就是看看，没有乱动呀。” 小云说： “看看也不行。”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以后不会动的。你收拾完了吗？如果收拾完了，我们走吧。” 小云说： “差不多了，我还要穿一件外套。” 说完，小云就去那个破立柜里面翻出一个肥大的运动服套在身上，然后就跟着迟宏志下楼了。迟志宏发现小云并没有马上翻动手机，心里自言自语道，这回儿算大功告成。 迟志宏开车拉着小云来到清北大学城附近的世纪花城小区。这个小区虽然已经开盘一个多月了，但是只有数量不多的房主开始装修新房。迟志宏将小云带到新购买的那套位于十八楼的房间。这套房子有七十多平方米，属于两室两厅一卫。小云进去之后，来到落地阳台前，顿时兴奋了。她站在阳台上，可以望到很远的地方，而奉北大学城也尽收眼底。迟志宏问小云： “怎么样？” 小云回头亲了一下迟宏志，娇滴滴地说： “不错哦，谢谢老公，这户型我好喜欢。” 迟志宏说： “只要你喜欢就行。我接下来要去找装修公司，抓紧装修，力争在两个月内让你住进来。再过几个月，你就要生了。你和小宝贝儿住在这里，我没事就来看你们。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家。” 小云说： “你就是别人所说的，‘家外有家’。你感到幸福不老公？” 迟志宏想，幸福什么呀？如果说半年前迟志宏刚刚跟小云搞上时，迟志宏感到很幸福。但是现在，迟志宏一点也没有幸福感了。但是，迟志宏还是尽量地敷衍着。他说： “能不幸福吗？有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媳妇。” 小云就双手搂着迟志宏的脖子说： “老公，你给咱们的孩子起一个名字吧。” 迟志宏笑着说： “还有四个月才生呢，现在起名字有点早。再说了，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小云就将自己的嘴送到迟志宏的嘴边，说道： “你不是喜欢女孩儿吗？你就给小宝宝起一个女孩儿的名字吧。” 迟志宏说： “不急，等生下来再起吧。” 小云说： “那好吧，到时候你一定要给宝贝儿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迟志宏假惺惺地说： “那是一定的。哦，对了，我刚才着急过来，忘记将这个房子的购房发票带来了。” 小云问： “把购房发票带来干啥？” 迟志宏说： “你不是说要看看嘛，看完之后你心里就踏实了。” 小云说： “哦，是呀，你咋忘记了呢？” 迟志宏说： “其实看那个也没用的，房子你都看见了，那还有假吗？” 小云心想，房子是买了，但是我还不知道写的谁的名字呢，当然还要看。于是小云说： “你要是拿过来，我就看看，没拿来，以后再看也不迟。” 迟志宏说： “你越来越懂事了。” 小云说： “我这么懂事，那你亲亲我。” 迟志宏其实对小云没有啥兴趣，但是她把嘴主动递上来了。由于小云有了身孕，迟志宏能有很长时间没跟小云搞了。今天，在这个清水房里，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随着小云越加主动，迟宏志竟然动了想法。这个迟志宏真是有点变态。是的，迟志宏已经是一个变态的男人。 就这样，迟志宏和小云这对各怀心事的狗男女，貌似很热烈地抱在了一起。 258.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等丑行结束后，小云突然喊道：“老公，那边有人看我们。” 迟志宏按照小云指引的方向看去，在左边那个单元的阳台上，有几个民工打扮的人正在看这边，其中有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还把靠近这边的窗户打开了，好像在喊什么。 迟志宏对小云说： “他们看不清我们，无所谓的。” 小云觉得羞愧难当，脸变得潮红，而且很热，说道： “你现在越来越变态了，那么多人看你，你也能搞。你一点也不怕有人旁观我们。你太厚脸皮了。” 迟志宏说： “这不要变态，这叫创新，玩花样，你不觉得好玩吗？” 小云说： “我都害臊死了，你却搞的来劲，竟然不怕人家看。我一点也没觉得好玩。” 迟志宏说： “我觉得很好玩。经过今天这个场面，我觉得自己拍片都行。” 小云笑着说： “你个流氓。是呀，有人看你，你都能搞，拍片一点问题没有的。你是一名不怯场的演员。” 迟志宏说： “我不是喜欢你嘛，才那样的。你想想，我们很久没搞了。” 小云说： “不听你胡说了，我要找一个地方坐一会儿，累死我了。” 迟志宏说： “屋里什么也没有，你坐那里呀，干脆我们下楼吧，到车里休息。” 小云说： “我现在有点走不动了，必须歇一会儿。” 迟志宏说： “我们到那两个屋看看，看有没有能坐的地方。” 他们从客厅走到客厅，迟志宏说： “真没地方坐，干脆你坐在窗台上吧。” 迟志宏于是就脱掉自己的夹克，放在落满灰尘的窗台上，然后用力将小云抱上去。小云说： “我可得坐一会儿了。” 迟志宏说： “宝贝儿，让你受累了。” 小云说： “受累是小事，要是你用力过猛，伤到孩子就麻烦了。” 迟志宏一想，就有点后怕。是呀，刚才自己是那样的疯狂，弄伤孩子是小事，弄出人命可就是大事了。他说： “你生孩子之前我保证不搞了。” 谁知小云却说： “不嘛，我要是想怎么办？” 迟志宏说： “你看，你还是想。那就忍忍呗。” 小云说： “那只好忍忍了。” 迟志宏心想，我要是想也不找你了，今天算你偏得，我鬼使神差有了想法。这样的情况不会太多了。我要是想搞女人，还有你的邻居小丽呢。一想起小丽那小蛮腰和婀娜多姿的身子，迟志宏更加对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很不理解。他一边在这个清水房了来回走着，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没有出息。 小云在窗台上坐了一会儿，就想下来。她也想看看这屋里的布局。迟志宏把她又抱下来，各个房间，来回看了好几遍。迟志宏问她满意不？小云当然满意了，就催迟志宏赶紧找装修公司。 迟志宏一一答应，然后两个人就离开了房间。这真是：名曰看房却寻欢，各怀心机把家还。 迟志宏貌似说话很算话，第二天就让装修队进入了。他为了省心，雇用了一个全包的装修公司，从设计、备料到装修，都由这个装修公司全部负责。虽然这样做，可能花费要高一些，但是迟志宏用不着操心了。但是，小云却要求去监工。小云说，这房子将来我要住，我必须把好质量关，要按照我的要求去装修。迟志宏说，你已经怀胎数月，还是别去了。但是小云坚持要去，迟志宏没有办法，只好假惺惺地对她说，你去就去吧，但是别累着身子。 装修工程干的很快。 到了六月上旬，瓦工的活儿已经结束，木工活儿开始进行。这天，小云又打车过来监工。她进屋后，看见两个木工正在安装吊柜。一个木工听见有人进来，就往门斗这边看，正好小云也看着他。小云看见这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人，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似曾相识，有点眼熟，就上去跟他说话。那木工一张嘴，小云就听出了浓重的家乡口音。 小云问： “你是不是从西票那边来的？” 木工很惊讶，连忙说： “是呀，我是西票的，你怎么知道？” 小云说： “你一说话，我就知道。” 木工说： “是呀，我们那里的人口音很重。一听就是外地人。” 小云就说： “其实，我的老家也是西票的。” 木工说： “但是你的口音一点也听不出来了，很像一个奉阳人了。” 小云想，这个人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 于是就继续问道： “你在西票高中念过书吗？” 木工说： “念过呀，但是就念两年，高三就不念了。你也是西票高中的？” 小云想，这个木工很可能是他。小云说道： “你是哪年入校的？” 木工也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有点认识，就说： “我是05年入校的，我怎么看你这么熟悉呢？” 小云直截了当地说： “你是不是魏友军？” 木工惊呆了，啊？她竟然能叫出我的名字？难道这就是我的同学，我们高中的班花吗？木工放下手中的工具，从凳子上下来，兴奋地说道： “你是张晓云？” 小云说： “是呀，我就是张晓云。老同学，真的是你呀？这简直就是太巧合了！”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话说两个人虽然离开高中之后再也没有见面，但是相互之间还是印象很深的。这是因为，小云长相撩人，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曾经是他们的班花，是很多男生心仪的对象，都愿意靠近她，这个魏友军也不例外。而小云之所以能认出魏友军，是因为他在班里是有名的打架王。尤其是有一次，有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总是缠着他们班的一个女生，那个女人是跟魏友军来自于同一个乡镇。魏友军发现后，竟然纠集一些哥们儿，将那个小子打了一顿。当时小云就觉得，这个魏友军虽然学习不好，但是还是很有男人味的，很讲义气的。更令小云难忘的是，这个魏友军似乎也给小云写过纸条，主动追求过她。那时候，给小云写纸条的人很多，但是小云仿佛记得，由于这个魏友军写的纸条很直白，直接就写想亲小云之类的露骨话，因此小云对魏友军印象很深。但是，小云对男同学的求爱无动于衷。后来，在高二的时候，魏友军终于因为多次校内斗殴而被开除了。从那以后，小云再也没有见到他。而这次真是没有想到，小云竟然在这里见到他。 小云看着眼前的魏友军，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莽撞的男生了，多了一些沉稳和老练。魏友军问： “这是你的房子？” 小云说： “是呀，是我的。” 魏友军羡慕的说： “老同学，你太厉害了，在奉阳能有自己的房子。你现在干啥工作？” 小云说： “我没有工作哦。” 魏友军看看小云的体形，问道： “你结婚了？” 小云突然被问的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结婚了，早就结婚了。” 魏友军说： “那你的男人一定是个大款。” 小云说： “大款倒是谈不上，反正经济实力还行。哦，对了，你来奉阳几年了？” 魏友军说： “我来奉阳三年了，一直在装修公司上班。我没有文凭，只好给人家打工，干一些体力活。” 小云说： “你也不错了，干这个不少挣吧？” 魏友军开始吹嘘道： “那当然了，现在人工费很贵的，尤其是这种技术活。” 小云问： “那你工资多少？” 魏友军说： “不一定，反正一年下来，能挣十万八万的。” 小云说： “那真不错哦，比机关干部工资都高。” 魏友军说： “但是，我也不比你呀，你已经嫁到奉阳了，成为一个奉阳人了。而我，挣多少钱都要回家的。” 小云说： “那你好好干，在奉阳买房子。” 魏友军说： “你拉倒吧，我这样的在奉阳生存不了。” 这时候，另外一个木工喊魏友军，让他赶紧干活，别顾着唠嗑。魏友军就说： “那我先干活了，先不聊了。” 小云说： “那你跟我好好干哦，别糊弄我。” 魏友军说： “你是我的老同学，我糊弄谁也不混弄你呀。” 小云说： “那我就放心了，就不用在这监工了。” 魏友军说： “这屋里全是木屑和灰尘，你别在这久留了。” 小云说： “那好吧，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小云说完，就把电话告诉了魏友军。然后，小云就下楼打车回家了。 小云在车上，想起刚才的奇遇，想起魏友军的面孔，突然心里有些别样的感觉。尤其是魏友军的浓重乡音，令她回想起自己的中学时代。那时候，自己是那样的清纯美丽，很多男生围着她。当时，她也有自己的心仪的男生，只是那个男生对自己不理不睬。那个男生学习优秀，最后考上来北京的一所大学。小云想，都怪自己家庭条件不好，念不起大学。虽然自己长的很好看，但是没有大学文凭，只好到省城当民工。而到现在，为了能留在奉阳，却甘心做别人的小老婆。小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很无助。 259.这次变得非常不驯服 小云无精打采地回到出租房，想给迟志宏打一个电话，倾诉一下自己心中的苦闷，但是，她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跟迟志宏交流什么。尤其是刚才在新房那里跟自己的老同学魏友军见面后，她突然意识到，迟志宏不会成为自己的感情的最后寄托。在这个世界上，她在满足自己物质**的同时，还要找一个真正爱护自己关心自己的男人。小云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竟然胡乱地想到，这个魏友军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要是没有的话，等房子到手，我生下孩子后，就跟迟志宏提出断绝关系的要求，找这个老乡做丈夫，或者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她随即苦笑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的一生也很难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于是，她继续自卑自怜起来，几天都没有脱离这种悲观的情绪。 再说迟志宏在新房装修之后，他很少去那里监工，也很少去小云的出租房了。他最近工作似乎很忙，一是准备区上半年经济工作会议议程，二是按着老邱的部署，正在忙着落实环境项目年的各项活动。虽然有点忙，虽然对小云没有了兴趣，但是，迟志宏还是没有忘记搞别的女人。 奉阳的六月天，已经是初夏时分，天气变得越来越温暖起来。温暖和煦的阳光下，人们个个都换上了凉爽的夏装。尤其是爱美的女人们，一个个纷纷穿上了美丽多彩的衣服。现在的女人，在穿衣服的时候，更大胆了，打扮的更性感了，这无疑对男人们是一种无穷的诱惑。迟志宏看着身边的女人们，丰满的，苗条的，胸丰的，臀翘的，可谓多姿多彩各有风姿。这令迟志宏心情荡漾，浮想联翩。虽然他周边的女人有的主动挑逗他，但是，他似乎还是对老情人情有独钟。 这天是周一，又是刚刚吃完午饭。迟志宏走出食堂的时候，看见前面一个背影绰约的女人。那女人穿着一个紧身米黄色连衣裙，腰虽然不细，但是一点也不粗。那裙子将丰满的屁股包的溜圆。那女人走路一扭一扭，臀部的韵动格外诱人。迟志宏想，这女人是谁呢？此事迟志宏好似处在发情期的一只动物，见到雌性后就要追逐。迟志宏一边跟着她，一边猜测着。如果从体形判断，她跟唐嫣非常像。但是，唐嫣留的一直是披肩发，而这个女人从后面看，留得是齐耳的短发。迟志宏禁不止加快脚步，试图超过她，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但是，还没等他追上的时候，那女人来了一个美女回头。迟志宏一愣，原来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情人唐嫣！ 唐嫣知道背后有人在跟着她，但是开始不知道是谁。等她看见迟志宏的时候，就故意微蹙眉头，然后继续目视前方，装作不理不睬的样子。迟志宏显然被冷落一下，但是他仍不死心。他又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前，说道： “唐科长，你慢点走，我找你有事。” 唐嫣故意冷冰冰地说： “有事下午再说，我中午要休息一下。” 迟志宏看见附近没有人，小声或： “要不要我中午陪你？” 唐嫣冷笑道： “你别跟着我，我烦你。” 自从上次唐嫣主动示爱被迟志宏冷落之后，唐嫣就一直寻找着报复的机会。那次吃完午饭之后，由于唐嫣正处于生理饥渴期，加上大利无法满足她，就想找迟志宏发泄一些。但是，没想到迟志宏很不配合。一气之下，唐嫣跟老邱也就是大利的爸爸搞了一下。从那次之后，唐嫣又跟老邱搞了几次，但是都是在办公室搞的。唐嫣曾经试图在家里跟老邱搞，但是这个老邱异常谨慎，回家后除了吃饭的时候不得不见唐嫣之外，其余时间尽量躲避唐嫣。唐嫣想，这个老家伙还挺能装蒜呢。好吧，装就装吧，在哪里搞都行，只要能让我怀上你们邱家的孩子，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因此，唐嫣对别的男人不怎么上心了。 迟志宏被唐嫣一句话顶回去，自己感到很无趣，就回到办公室。他心里骂道，这个**，现在还拿一把，看来她是在老邱那个老家伙那里找到了满足。但是，你唐嫣不让我搞，没门。男人可能都有这样的思维，那就是在女人方面，越是艰难越向前。迟志宏想，我一定要想办法，力争今天把你拿下。可是，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唐嫣就范呢？ 迟志宏一边在电脑上玩斗地主游戏，一边琢磨着今天怎么把唐嫣拿下。迟志宏也知道，现在唐嫣不会再主动送上门来了。按理说，迟志宏是唐嫣的顶头上司，唐嫣应该不敢得罪迟志宏，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那就是唐嫣已经是老邱的儿媳妇。唐嫣的新身份令很多女人羡慕，当然也令很多人嫉妒，同时也令很多区领导不敢对唐嫣发号施令甚至想入非非。更重要的是，唐嫣在老邱面前具有两个身份，一个身份是明的，一个身份是暗的。明的身份当然是老邱的儿媳妇，暗的身份不言而喻了。关于唐嫣跟老邱乱搞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迟志宏是知道的。这样看来，唐嫣在迟志宏面前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驯服了。假如某一天唐嫣主动找迟志宏约会，也是她一时心血来潮。她不再是那个召之即来来之就搞的女下属了。 中午时光很快过去了，迟志宏将电脑游戏退出，拿起办公桌上综合科上报的一份报告无精打采地看着。那是一份关于区半年经济工作会议准备情况的汇报。按着报告的要求，此次会议计划在6月末举行。按着区办的职责分工，区政府的会务工作由秘书科负责。迟志宏眼睛一亮，心想，何不借研究会务工作之机将唐嫣叫来，然后根据情况，对其进行进攻。迟志宏对办公室乱搞独有情衷，觉得很刺激，很好玩。既然想到了，就抓紧落实。于是，迟志宏就给唐嫣打电话。 唐嫣一看是迟志宏的手机号码，就故意没有接电话。唐嫣这是在冷落迟志宏。她想让迟志宏知道，你怎么对待我，我就怎么对待你。迟志宏一看唐嫣不接电话，就打她的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唐嫣一看，又是迟志宏的，于是自言自语道，这个色鬼，真是讨厌死了。电话铃声想了很长时间，唐嫣接电话了。唐嫣本以为迟志宏会在电话里挑逗她勾它，但是，迟志宏的声音却很严肃，就听迟志宏故做正经地拿腔拿调地说： “唐科长呀，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研究一下会务工作。” 唐嫣想，这家伙儿什么时候变的正经了，还要跟我研究工作？莫不是引君入瓮计吧？她说： “你有什么指示就在电话里说吧，我照办就行了，还去你办公室研究啥？” 迟志宏一想，这个小骚娘们儿，真要跟我断绝关系是咋的？今天我非要把你弄来，于是他说： “一句两句说不清，再说了，我们是开会，不是下达通知，你过来吧，大家都在这等你呢。” 唐嫣说： “原来是大家一起开会呀，那好吧，我马上就过去。” 迟志宏放下电话，心里想，你唐嫣还想跟我斗，你还显得嫩一些。不一会儿，唐嫣就进来了。一进屋，她发现办公室只有迟志宏一个人，就问道： “你不是说开会吗？人呢？” 迟志宏站起来，笑着反问道： “难道我不是人吗？” 唐嫣很蔑视地看了迟志宏一眼，冷笑道： “你是人吗？应该是吧？你自己说呢？” 迟志宏起身走到门前，将办公室的门反锁上了，然后笑着说： “今天的会议不让别人参加，只有我们俩儿，是一次秘密会议。” 唐嫣一看迟志宏那流氓的嘴脸，就知道迟志宏今天想要搞自己了。她说： “你要干什么？别锁门呀。” 迟志宏上前就抱住唐嫣。但是，唐嫣用力挣脱了。迟志宏感到吃惊和小小的愤怒，因为这是迟志宏跟唐嫣乱搞上之后，唐嫣第一次出现不驯服的举动。但是，迟志宏想，我必须先来软的，不能硬来。迟志宏说： “你咋了？生我的气了吗？” 唐嫣说： “你怎么还这么色？这是上班期间呀。” 迟志宏说： “你别装了，我们从前在办公室里也不是没有搞过。” 唐嫣说： “那是从前，但是现在我不想了，我今天没心情。” 说完，唐嫣就想开门出去。但是，迟志宏挡住他，又用力将她抱住。闻着唐嫣身上的香气，迟志宏更控制不住了。他从后面抱住唐嫣，说道： “求求你宝贝儿，我现在好想要。” 唐嫣已经下决心了，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迟志宏得手。 唐嫣说：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让你这样，一会儿办公室来人了。” 260.这个启蒙老师不光彩 唐嫣的喊叫声，让迟志宏被冲昏的头脑立刻冷静下来。他放开唐嫣，连忙说：“你别喊了，别的办公室的人会听见的。” 唐嫣说： “那好吧，我不喊了，你如果没有工作安排的话，我出去了。” 迟志宏无可奈何地说： “今天没事儿，以后再说吧。” 唐嫣突然得意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没事儿我就走了。”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迟志宏望着唐嫣的背影，心里骂道： “你这个小妖精，还敢违抗我？你等着吧，我下次有机会非要折磨折磨你不可。” 唐嫣走后，迟志宏的情绪变得很糟糕。自己今天本想设计将唐嫣拿下，没想到碰到了钉子。 正在这时候，丛伟打来了电话。 迟志宏接了电话，就听丛伟在电话里说： “老乡，你干啥呢？” 迟志宏说： “没事，在办公室呆着呢。” 丛伟从语气上听出迟志宏没有精神头，就问道： “大哥，今天怎么这样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想女人了？” 迟志宏说： “你说对了，是想女人了。” 丛伟说： “真的呀？看来大哥你已经被我改造成功了，现在已经不加遮掩地谈论女人了。那好吧，既然你想了，那我就给大哥安排一下。” 丛伟之所以说把迟志宏改造成功了，是因为迟志宏原来并不是这样的。前几年，迟志宏看上去一副政府机关干部的正经形象，说话文绉绉的，很少说粗话。但是，后来迟志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就是在一年前，丛伟那次把迟志宏领到时天洗浴城去找了小姐。虽然那次迟志宏没敢玩或者说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没玩上，只是匆匆洗完澡就下楼了，以至于遭到了丛伟的嘲讽。但是，这次是迟志宏人生历史上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一个妻子之外的**女人，第一次差点就嫖上了。在那之后，丛伟就经常找迟志宏一起去找女人，慢慢地，迟志宏就习惯了，并成瘾了。这样看来，在嫖娼这方面，丛伟应该算是迟志宏的启蒙老师了，但是，这个启蒙老师不是很光彩。 迟志宏说： “那是，是老弟你把我领上道的。” 丛伟说： “人生就应该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夜有女人今夜就玩。这样吧，你如果有时间的话，晚上我就安排了。” 迟志宏说： “那好吧，但是不用你安排，这些年一直是你请我，也轮着我请你了。” 丛伟说： “不用呀。这次既不用你请我，也不用我请你，我让那个房地产的老总请我们。他这些日子一直找我，跟我研究你。他说，一定要找一个机会好好答谢你，因为你帮助他办了一件大事。” 迟志宏明白了，原来丛伟是想找他的那个搞房地产的朋友请我呀。迟志宏心里想，你的朋友应该表示了，但是嘴上却故意说： “答谢啥呀，我帮助你的朋友，其实就是为你做点事，应该的，我们俩儿不必客气。” 丛伟说： “那不行，我不能让你白忙活。我听说，从基层街道调到区机关是非常难的，这事不算小事呀。我的朋友说，他儿子到区政府机关上班后，回家半个小时就到家，而且工作条件也比在乡下好多了。而原来在乡下那个街道办的时候，每天到家都快六点了，早晨还要起早赶通勤车。” 迟志宏说： “那小子已经来区办报道了，我见过了，是一个很懂事的年轻人，我以后好好栽培一下他。其实我告诉你，来区政府机关上班跟在基层单位上班比，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就是提拔快。你想想，这小子原来在街道办，就是一个小科员，而街道办就是一个科级单位，想当上街道办主任很难。但是到区政府机关就容易多了，他在区机关干两年后，我可以安排他直接任副科长。” 丛伟说： “你说的对，所以嘛，我的朋友说一定好好请请你。” 迟志宏还假装推辞说： “不用了，有机会我们俩儿喝点算了。” 丛伟说： “你别推辞了，你就听我的，我先安排一下，你等我电话。” 迟志宏说：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只好从命了。” 两个人挂断电话之后不久，丛伟又打来电话。他说： “大哥呀，我刚才跟我的那个朋友通了电话。很凑巧，今天晚上我的那个朋友正好要请别人，他说我们一块去，人多了热闹。” 迟宏志听了丛伟的话，心里想，这个地产老总怎么这么办事？请客还要一起请好几伙？是不是太抠门了？我迟志宏把你儿子调到区政府机关，这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怎么不单独请请我？这也太小瞧我了吧？竟然要我跟别人拼桌？迟宏志说： “那还是算了吧，以后再说吧。” 丛伟问： “为什么呢？你刚才不是说同意了吗？” 迟志宏说： “你是我老弟，我们是哥们儿，我跟你直说吧，你那个朋友今天主要是请别的客人。你说说，我们要是去的话，不是搅局了吗？” 丛伟说： “你想多了，我那个朋友说，他请的那个人也是你们区政府的，没准你们还认识呢，他还说，喝酒这事，人越多越热闹。” 迟志宏想说： “还有区政府的别人？那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丛伟说：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觉得不单独请你，对你不重视呀？我告诉你吧，我的这位朋友很讲究的，人家不差钱，更不差事。他已经安排我了，说要给你表示表示。你就在办公室等我，我一个小时以后去接你，顺便把好处费给你送去。” 迟志宏说： “没有呀，我怎么能那样小气呢？你说什么？要给我送好处费，免了吧老乡。” 丛伟说： “我是搞生意的，我那个朋友也是搞生意的，我们办事就直接，不像你们政府官员装假打官腔。他说给你了，你就拿着，不拿白不拿。说句不好听的话，假如你不收他的钱，他并不认为你够哥们讲义气，而是认为你办这事很轻松，没费大多力。” 261.一张有密码的银行卡 迟志宏被丛伟这么一教育，就不再含含蓄蓄的了。他说： “他要是这样认为，那我就不客气了。” 丛伟说： “不是他这样认为，而是大家都这样认为，这是当下社会办事的潜规则，叫做办多大事花多大钱。” 迟志宏说： “老弟呀，还是你有社会经验，我以后还要向你学习。但是关于好处费一事，我看还是这样吧，既然你朋友调动工作这个事情是你帮助联系的，你也算中间人，我不能独吞好处费的，我们一人一半。” 丛伟说： “我要什么钱呀，那是给你的好处费。” 迟志宏说： “你们做生意的不是有中介费一说嘛。” 丛伟在电话里哈哈大笑，立刻暴露出暴发户的嘴脸，急忙说道： “你这个人，虽然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但是还有可爱幼稚的地方。好了，我先谢谢你，但是我不要一分钱，因为我根本不差钱。你就在办公室等着我吧，我到你的楼下给你打电话。” 迟志宏说： “那好吧，那我只好再一次从命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丛伟打电话说，他已经到了区政府北楼楼下。迟志宏说，你等我，我马上就下去。丛伟说，你先别下来，我上去一趟，到你的办公室坐一会儿。迟志宏告诉他自己办公室的房间号，没过几分钟，丛伟就上来了。 丛伟是第一次来到迟志宏的办公室。看着宽敞明亮而又装修讲究的办公室，以及落地名牌大空调、超大实木老板台和真皮舒适长沙发等豪华家具，丛伟说： “你们政府机关就是**，把办公室搞得这么豪华。” 迟志宏说： “我这办公室已经是很一般了，你还没看过更豪华的呢。” 丛伟问： “更豪华的？还要怎么豪华？” 迟志宏说： “现在讲究一点的办公室都是里外共三个房间，一间是办公室，一间是会客室或者叫会议室，一间是卧室。当然，我这里指的是领导办公室。” 丛伟说： “一个领导办公室还要卧室干啥？” 迟志宏说： “领导中午休息呀，或者加班、值班时候住呀。” 丛伟笑着说： “我看那不是主要目的。” 迟志宏问： “你说主要目的是什么？” 丛伟说： “主要目的就是给你们这些当官的提供跟女下属乱搞的场所。” 迟志宏被丛伟逗笑了，心里想，卧室的确可以提供跟女人乱搞的条件，比如老邱的卧室，比如刘全中的卧室。于是，他说道： “你很聪明，听到卧室，马上就想到女人了。我不否认，事实上，办公室里的卧室有这个功能。” 丛伟说： “现在呀，你们这些所谓的公仆，已经不愿意为人民服务了，除了愿意为人民币服务之外，就是都愿意为女人服务了。我前几天在网上看一个帖子，说有一个县级机关单位滥情非常严重，有的是同事之间乱搞，有的是领导跟下属搞。那个县的县长曾经酒后扬言，要玩遍县机关所有有姿色的女人。这真是领导带了头，群众有干头。” 迟志宏说： “这个县长智商够低的了，这事儿怎么到处炫耀呢？现在高人是这样的，干了坏事之后，还像好人一样装正经。” 丛伟说： “大哥，你就是一个高人吧？” 迟志宏刚想说话，就听有人敲门。两个人马上停止了关于女人的交谈。迟志宏说了声请进，管小丹推门进来了。她来到迟志宏身边，给他送来一份文件，请他批阅。迟志宏看了一眼，是一份关于环保活动月的简报。他简单地过过目，就写上了“同意下发，请邱区长阅示”几个潦草的大字。迟志宏签完字之后，管小丹拿着那个文件就出去了。丛伟一直目送她的苗条背影，他说： “这个女人长得很有气质呀，我问你，你把他拿下没有？” 迟志宏说： “你怎么见到女人就想拿下呢？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叫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怎么能对下属下手呢。” 丛伟说： “你拉倒吧，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机关领导全是吃窝边草的兔子。我还听说，现在的机关除了一个办公室里的人员相互滥情之外，都是上级骚扰下级，下级勾上级。我这几年也没少跟你们政府部门人员打交道，我还不知道你们呀。我有一个哥们，是城管局的。我每次请他喝酒，他都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下属，而且还当着我的面搂搂抱抱。你说说，他们的关系能纯洁吗？” 迟宏志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拿出烟，先递给丛伟一只，并给他点着，然后自己点了一支。他说： “你觉得刚才那个女的有姿色吗？那是我们综合科科长。我告诉你，你朋友的那个儿子就在她手下。” 丛伟说： “原来是这样呀，那干脆今天晚上吃饭你也把她领去算了。” 迟志宏说： “打住，她不能去，也不能让她去。你不知道，她很一本正的，不喜欢应酬。” 丛伟说： “机关里还有这样纯洁的女人，真是奇迹呀。” 迟志宏问： “我说老弟，你是不是看上了她？” 丛伟说： “我看上他？你还是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每天都有女人，但是，我不会找这样上班族的女人。我的女人都在酒吧、夜店、洗浴中心里。我喜欢找这些场所的女人，一把一利索，干完就撤，下次再换，一点纠缠罗乱都没有。” 迟志宏说： “你真高呀，这些年，你没少玩女人吧？” 丛伟说： “那当然了，女人是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我不是跟你吹，这几年我玩过的小姐能过百了。” 迟志宏连声说道： “厉害，厉害，真正的猛男呀。我甘拜下风。” 这时候丛伟突然说道： “哦，对了，我们就光聊女人了，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丛伟说完，就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信封，放在迟志宏的写字台上，说道： “这是我刚才去我的那个朋友公司取来的，是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个纸条，上面是银行卡的密码。” 262.酒局上遇到了死对头 迟志宏小声说： “我收这个，不好吧？” 丛伟说： “有啥不好？没事的。” 迟志宏说： “我担心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刚收下了，你的朋友就去纪委举报我？” 丛伟说： “你这个胆小鬼。你担心的事儿不会出现的，我那个哥们儿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我对他很了解，你别多想了，收下吧。” 迟志宏就把那个信封放进自己的西服里兜，然后说道： “你既然来区办了，就顺便去看看你那个朋友的儿子吧，他已经过来上班了。” 丛伟说： “不用了，我看他干啥。你赶紧准备一下，现在快四点了，我们去酒店吧。” 迟志宏说： “我还去呀？” 丛伟说： “怎么不去呢，去应酬一下，先喝酒去。估计我那个朋友会安排洗澡的。如果不安排，我们俩儿去洗澡，你不是说想女人了吗？” 迟志宏想，是的，我今天本想拿下唐嫣，没想到被她拒绝了，现在还有些不适呢。我要找一个替罪羊，发泄一下。想到这，迟志宏就说： “不用你安排了，如果你朋友不安排的话，我安排。” 丛伟说： “先别说谁安排了，一切事情的发展都根据情况而定，我们下楼吧。” 迟志宏问： “用不用我开车去？” 丛伟说： “不用，晚上肯定喝酒，你想想，喝完酒还能开车吗？现在抓酒驾多严呀。我拉你先去酒店，然后我找人把车开回去。” 迟志宏说： “那好吧，今天我全部听从你的安排。” 丛伟用拳头捶了一下迟志宏，笑着说： “这就对了。” 迟志宏坐着丛伟的那台奥迪v8，直奔奉阳很著名的银山海鲜酒店。 这个酒店的消费很高，迟志宏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去年他接待一个外市经贸考察团时，曾经来过这里消费。那次，他们一行十人，共消费六千多元。 车停在酒店门口，就见一个穿着制服的男青年上来，用手指示丛伟到别的停车位去停车。 迟志宏说，你先去找车位，我先下车。 迟志宏从车里出来，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工商银行，就走了过去。他来到银行外边的自动取款机前，将刚才丛伟给的那张银行卡插入进去，然后在密码输入的地方把那张纸条上写的六位数字输入，一按确定键，变进入了主菜单。迟志宏自言自语道，这个地产老总还是挺讲究的，密码是真的，没有骗我。接着，迟志宏飞快地按下余额查询键，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六位数。迟志宏定睛一看，银行卡余额显示是二十万！迟志宏有些紧张地环顾一下周围，然后将卡取出，重新放进里兜。 这时候，丛伟已经从车里出来了，正在寻找迟志宏。迟志宏走过去，从后面拍了丛伟一下，说道： “你看啥呢？” 丛伟说： “我在找你呢？你刚才去哪了？” 迟志宏说： “我没去哪呀，一直在门口等你呀。” 丛伟说： “那我们赶紧进去吧，我的朋友说，人基本上都到齐了，就差我们俩儿了。” 迟志宏跟着丛伟就来到四楼的一个大包间。门口的漂亮女服务员很有礼貌地将包房的门打开，并请他们俩儿进去。 当迟志宏和丛伟走进包房时，除了一个人之外，其余的人全部站起来了点头示意。迟志宏看了一下那个没有站起来的人，不由自主地一愣：这个老总怎么把这个讨厌的家伙儿也请来了？今天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饭局呢？ 这个令迟志宏感到很不自在的家伙不是别人，就是迟志宏在仕途上曾经的死对头王胜，也就是原来的区办副主任，而现在已经成为区规划土地局的副局长。虽然是区规划土地局的副局长，行政级别是正科级，但是，他的权利却比当初在区办任副主任时候权利大多了。他在裕西区局委办科级干部竞聘中，“含恨”离开了区办公室。区领导为了保住迟志宏的位置，“忍痛割爱”，让他去竞争很有实权的区规划土地局副局长的位置。由于有了区领导的支持，他竞聘成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上任后，他负责规划土地区最有实权的业务工作，负责土地使用行政审批和规划管理，直接掌握着土地的审批大权。他现在比在区办的时候更加春风得意，生活更加奢靡腐化。虽然迟志宏是副处级待遇，但是，迟志宏的小金库存款跟王胜比简直就是一个零头。 王胜看迟志宏正盯着他，也慢慢腾腾地站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欢迎迟大主任光临呀。” 迟志宏一听这腔调，就感受到一种灼灼逼人的气势。但是，迟志宏不惧怕他，因为自己手里还有王胜和小云在银湖宾馆胡搞的视频。迟志宏刚想回答，可那个地产老总先说话了： “我事先估计你们俩儿会认识的，原来真认识呀，那就不要我介绍了。看来，我今天请你们来一起喝酒，算是请对人了。” 迟志宏直视着王胜，一字一字地说： “我认识，岂止是认识，我们还在一起共事过呢。你说的没错，你请对了。” 地产老总说： “那就好，你们正好叙叙旧，好好聊聊。” 说完，地产老总又给迟志宏分别介绍了包房里的其他两个人。那两人一个是公司的副总，一个是老总的秘书。介绍完之后，地产老总然后就让大家落座。这时候，丛伟说： “志宏，我还没给你介绍我朋友呢。” 迟志宏说： “是呀，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老总你怎么称呼呢？丛伟，你还能分清主次不？” 丛伟说： “我的朋友是奉阳兆华地产的老总，你就叫他赵总吧。” 这时候，地产老总说： “不不不，你还是叫我赵哥吧，我估计我的年龄比你大。” 迟志宏说： “我是六九年生人，你呢？” 地产老总说： “那你是小弟弟了，我是六二年的。” 迟志宏说： “那你是大哥了，但是你看上去很年轻呀。” 地产老总说： “马上奔五十岁的人了，还年轻什么？大家到齐了，菜也上的差不多了，丛伟，那我们开始？” 丛伟说： “好吧，赵哥提议吧。” 地产老总说： “在喝酒之前，我们先吃点吧，要不喝白酒烧胃。” 于是，大家开始动筷吃菜。迟志宏一看，今天这顿饭搞的太奢侈了，连澳洲龙虾都上来了，至于海参鲍鱼一些高档海鲜一应俱全。而白酒喝的是洋河蓝色经典梦之蓝。这个梦之蓝在商场的价格一瓶在八百元左右，估计这样的高档酒店至少要收一千五一瓶。大家简单吃几口，地产老总说道： “今天把各位朋友兄弟请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大家喝点酒，加深一点感情。今天到场的有老朋友，也有新朋友。王局长不用说了，一直支持我的产业。丛老板一直跟我合作，建筑工程这块一直做的很好。今天我有幸把迟主任请来，那让我们一起喝一口！” 地产老总声音洪亮，确实有大老板的气质。他说完之后，大家就互相碰杯。在地产老总跟迟志宏碰杯时，他说道： “这桌上的哥们都是我的老朋友了，只有迟老弟是我的新朋友，希望你今天喝的尽兴。” 迟志宏说： “谢谢赵哥的款待，我很高兴认识你们商界的朋友。” 这时候王胜插话说： “赵哥，你怎么跟迟大主任认识的？能否说说这里的典故，让我们大家分享一下。” 迟志宏说： “王局长，我们的关系是才建立的，你跟赵哥是老朋友了，那先说说，你是怎么跟赵哥认识的？” 王胜本想主动进攻，没想到被迟志宏顶了回去。丛伟在一旁发现，虽然迟志宏跟王胜认识，但是他们俩儿之间好像不是很服气。为了不破坏酒桌上的气氛，丛伟拿起酒杯说： “我敬一杯酒吧。今天到场的都是朋友，我也是第一次跟王局长喝酒，我先敬王局长一杯。” 王胜是一个狡猾老道的家伙儿，他想，丛伟你跟迟志宏一起来的，你们肯定是一伙儿的，怎么丛伟开始要灌我酒了？我才不上你们当呢。他说： “还是大家一起先喝吧，然后再单独交流。” 地产老总说： “大家随意，谁跟谁喝都行，今天大家要喝的开心就行。但是老王呀，人家小丛敬你酒，是看得上你，你给人家一点面子吧。” 王胜想，你这个地产老总，怎么喝酒的时候不向着我点，难道你忘了，你在清北地区搞的那个开发项目，如果没有的帮助，你怎么能拿下那块地皮？要知道，那块地皮早就被市城建局规划成绿地了，是我疏通各种关系才搞定的。但是，王胜也不能太拒绝，因为这仅仅是喝点酒，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笑着说： “那好吧，老弟，我们怎么喝？” 丛伟说： “感情深，一口闷。” 王胜说： “别，赵哥给我们准备这么好的酒，要慢慢品尝，别喝得太快。” 王胜看迟志宏在一旁得意地看热闹，就对迟志宏说： “你说呢迟主任？” 迟志宏说： “赵哥不是说了嘛，赵哥不差钱，怎么喝都行，尽兴嘛。” 263.开始新一轮明争暗斗 地产老总看见王胜的窘态，心里想，你王胜喝酒怎么这般磨磨唧唧，当初你拿我的那三十万回扣款怎么那么干脆？的确，那个在清北地区的项目在拿地时王胜帮了很大的忙，但是按着行规和潜规则，给王胜二十万元就不少了。但是这个王胜，事后主动张口要三十万。地产老总无奈，碰上这么一个贪婪黑心的家伙，只好给了他三十万。但是，王胜还不满足，还得寸进尺要地产老总好好请请他，安排安排他，并且明确提出要给他找奉阳最好的小姐。这也是今天这个酒局的来历。但是，地产老总想，也不能逼王胜喝酒，因为下一步那个开发项目的很多手续还要找王胜去办理。于是，地产老总说： “我看这样吧，今天大家慢点喝，多喝一会儿。但是，小丛敬酒的心意也是真诚的，这样，你们俩儿先别打酒官司了，这一杯酒两开。” 所谓“两开”，就是将杯子里的酒分两次喝掉。王胜看看迟志宏，又看看丛伟，说道： “那好吧，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说完，就一口喝掉半杯白酒。与此同时，丛伟也喝掉了半杯。他们俩儿喝完后，大家就鼓掌叫好。接着，地产老总拿起酒杯，对迟志宏说： “谢谢你把我儿子调回城里了，我单敬你一杯。” 迟志宏心想，要是王胜不在，你可以随便说，但是我的死对头在这里，最好不让他知道。因为迟志宏知道，王胜一定还恨他呢。虽然当初迟志宏收了王胜五万块钱，但是，迟志宏还是伙同小云，一起设计把王胜踢出区政府办公室。迟志宏想，王胜这小子估计心里恨死我了，因此他会借机积累我“以权谋私”的证据，一旦条件成熟了，他一定要借机报复我的。所以，关于我的一些事情，让王胜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是，地产老总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竟然说出来了。迟志宏想，既然说了，我也没办法了。于是，迟志宏说： “你太客气了，能帮助你做点事，是我的荣幸。何况，丛伟是我的老乡和铁哥们。再说了，你儿子也很优秀呀，完全胜任在区政府机关工作的能力。赵哥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栽培你儿子的。” 王胜在一旁不失时机地问： “赵哥，你儿子的事情有着落了？” 地产老总不假思索地说： “是呀，是迟主任帮忙办的。” 王胜心想，估计你迟宏志一定没少收赵总的钱。当初赵总求我帮助他将儿子调回城里，我发动了很多社会关系，都没能帮上忙，还是你迟宏志神通广大呀。王胜想，刚才我跟丛伟喝酒时，你迟宏志在一旁起哄，现在轮到我看热闹了。王胜于是说： “赵哥，既然迟主任帮你办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你们又是第一次喝酒，我看，你这回要有力度呀。” 地产老总说： “不就是喝酒嘛？迟老弟，你说怎么喝？” 迟宏志的酒量在区政府是数一数二的，这点就根本不在话下。迟宏志想，你王胜不是想在喝酒上跟我较劲吗？我告诉你，没用的。迟志宏大声说： “我喝酒不像王局长那么不到位，我这杯干了！” 说完，他一饮而下。赵总一看，连连叫好，自己也一饮而尽。而王胜见状，一时无语了。第一回合的暗斗，迟志宏明显占了上风，王胜明显处于劣势。但是，王胜心里还是不服的。 一轮喝酒过去后，大家开始边吃边聊。地产老总又要了两瓶梦之蓝，大家最后都有点喝多了。尤其是那个王胜，去卫生间的时候，走路更是摇摇晃晃的。 到九点的时候，丛伟对地产老总说： “大家今天喝的都很到位，我看收杯吧。” 丛伟想，今天喝酒其实是前奏，更准确地说是一个铺垫。最主要的节目还没上演呢，那就是给迟志宏找女人。 地产老总说： “大家都喝好没有？” 迟志宏看着王胜说： “喝好了，很好。” 地产老总看见王胜趴在桌子上，问道： “老王，你怎么样？喝好没有？” 王胜虽然的有点多，但是头脑还没有完全糊涂。他抬起头说： “喝多了，你看我都趴下了。” 地产老总说： “既然大家都喝好了，那就进行下一项，去洗浴城。” 王胜一听说去洗浴城，心想，要是没有迟志宏，我会跟你去洗浴中心的。即使你不主动安排，我也会要求的。但是，我不能跟迟志宏一起去找女人。王胜知道这里的规矩，那就是，绝对不能跟自己死对头一起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其实，王胜想的，也是迟志宏所想的。两个死对头，一起去洗浴中心寻找感官刺激，这事情确实听上去有点不对头。但是，迟志宏还不能公开反对。他说： “那好吧，我们去放松一下。” 王胜一听迟志宏的话，大脑突然清醒了。此时，迟志宏在区办时整治自己的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经历出现在脑际。想到自己曾经受到的打击和屈辱，王胜心里突然想出了一个报复的办法。为了实施这个报复的计划，王胜突然很兴奋地说： “那是必须的，我也要放松放松，听说时天洗浴的泰式按摩不错，迟主任，我们去享受享受？” 迟志宏说： “好呀，王局长既然都选好地方了，那赵哥你安排吧。” 地产老总说： “那好，就去时天洗浴。” 奉阳时天洗浴中心号称亚洲最大的浴场，是一家集洗浴、饮食、k歌和住宿为一体的娱乐场所，据说可同时容纳两千多客人，这里有丰富的浴种及豪华新颖的体验场所。而且，这里还拥有面积大、品种全的火锅和中西餐相结合的自助餐，提供各种面点及明档制作小吃、烧烤；另外，这里拥有奉阳顶级设备的ktv，和豪华演艺大厅。不仅如此，这里还有多种服务，按摩除了正常港式，泰式外，四楼还有所谓的“至尊体验服务”。所谓“至尊体验服务”，迟志宏去年已经跟丛伟体验了，说白了就是彻底的性服务。 264.偷偷拨通了报警电话 迟志宏他们一行六人，乘坐地产老总的商务别克，来到位于奉阳最繁华闹市区的时天洗浴中心的楼下。大家下车后，只有四个人下车，地产老总的秘书和地产公司的副总并没有下车。 迟志宏便问地产老总： “赵哥，他们两个怎么不下车？” 地产老总拍了迟志宏肩膀一下，笑着说： “他们今天来就是为我们服务的，你不用管他们俩儿，先让他们找地方呆着去，完事再叫他们回来接我们。” 迟志宏想起来了，车上的两位在酒店吃饭的时候一直没有喝酒，其中那位老总秘书还兼任了今天的司机。 地产老总带着迟志宏他们昂首阔步地走进大厅，就有两排身著露肩露腿旗袍的美女夹道欢迎。看着这个阵势，迟志宏觉得今天他们好像不是来淫乐的，而是像在陪领导要参加一个重要的公共活动。 走到总服务台前，地产老总问： “三位兄弟，我们先去洗澡还是唱歌？” 丛伟看了迟志宏一眼，说道： “唱歌就不唱了吧？要想洗澡的话，直接上四楼，包房里就能洗呀。” 王胜也来过这里几次，知道四楼是全套服务的楼层，说白了，就是搞女人的地方。丛伟说完，地产老总问迟志宏和王胜： “你们二位什么意见？” 迟志宏和王胜对视一下，心里想，如果现在上四楼，会被王胜捉住把柄的，不知道王胜是否知道四楼里面全是提供性服务的小姐？但是，现在上四楼，跟王胜一起去嫖娼，真是有点不对头。迟志宏说： “我是客随主便，你问问王局长。” 地产老总说： “王局长，你什么意见？” 王胜此时，正在心里策划着一个秘密而险恶的计划，他要借机报复迟志宏一下。他看了一眼迟志宏，故意装作喝多醉酒的样子，说道： “四楼是干啥的？能喝茶不？我喝多了，想找一个地方喝点茶醒醒酒，不想洗澡按摩了。” 听王胜这么一说，迟志宏就放松了警惕，看来王胜似乎不知道四楼有特殊服务。这时候，地产老总说： “我们既然是一起来的，最好行动要保持一致，要不我们大家先去喝茶。” 丛伟连忙说： “既然王局长想喝茶，那我就陪你去喝茶算了。赵哥，你陪迟哥去四楼吧。” 地产老总神秘地笑了一下，说道： “要是这样，还不如我陪王局长喝茶去呢，丛伟，还是你陪迟主任上四楼吧，你们毕竟是老乡。” 丛伟说： “那好，迟主任喜欢在酒后洗澡按摩一下，那我就带迟主任去四楼了。” 王胜又装作喝醉的样子，断断续续地说： “好，我同意了，你们去洗澡，我去喝茶，我们分头行动，各不相干。” 迟志宏跟丛伟乘电梯去了四楼。望着迟志宏离去的背影，王胜露出难以察觉的笑意。他在心里想，你迟志宏一直在跟我斗，这回儿看一下，我们到底谁斗过谁？地产老总发现了王胜在偷笑，不解地问道： “老王，你笑什么？” 王胜说： “我觉得今天大家喝的很开心，而且还巧遇了我的老上级，所以觉得很有趣。” 地产老总说： “是这样呀。那我们去六楼吧，那里不但有茶室，还有各种棋牌等娱乐项目。” 王胜跟着地产老总来到六楼，要了一壶龙井。地产老总问王胜： “你喜欢下棋吗？” 王胜说： “喜欢呀，你想玩吗？你如果想玩，我陪你玩一会儿。” 地产老总问： “你这会儿怎么精神了？看来你并没有喝多。” 王胜说：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真有点迷糊，现在好多了”。 不一会儿，茶沏好了，于是，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开始下象棋。王胜说： “你的儿子已经到区办上班了？” 地产老总说： “是的，已经上班了。” 王胜说： “迟志宏这小子是有点能力，但是我不服他。” 地产老总问： “老王，你跟那个迟主任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我刚才在酒桌上就发现你们俩儿较劲了。” 王胜说： “实话跟你说吧，我原来在区办干的挺好的，区领导对我也很好，但是，这个迟志宏就是看不上我，硬把我给挤走了。我现在还咽不下这口气呢。” 地产老总笑着说： “老王呀，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要想开点。你想想，你现在在规划土地局，不是很好嘛，多有实权呀。” 王胜说： “那倒是，我现在其实比在区办时候好多了。” 地产老总说： “你们官场呀，就是你整我，我整你，争来争去，整来整去，都是为了权力和利益。有时候我觉得你们这些人比我们做生意的还累。” 王胜说： “是呀，就是这样的。其实我很羡慕你们做生意的，平时没有人约束，想干啥就干啥。” 正说着，地产老总一个卧槽马，把王胜赢了。王胜说： “我先让你一拍，你等我一下，我去卫生间方便一下，等我回来，好好赢你几盘。” 王胜起身来到卫生间。他拿起手机，四处环顾一下，没有发现卫生间里有人，就鬼鬼祟祟地拨通了110电话。王胜这是平生第一次拨打这个电话，多少还有点紧张。电话接通后，就听女接线员说： “请问你要什么事情？” 王胜压低声音说： “我向你们举报，在时天洗浴有嫖娼行为。” 王胜说完这句话，更加紧张，但是，女接线却不慌不忙，继续用惯用的声音问道： “你说的可靠吗？如果确有此事，请你说出具体地点好吗？” 王胜说： “就是时天洗浴，就在四楼，肯定有呀。” 女接线员说： “那好吧，我马上联系治安大队。谢谢你提供线索。” 电话断了之后，王胜紧张的心情开始放松了。慢慢地，他不但不怎么紧张了，而且心里似乎很得意。他在心里恶狠狠地说，等着吧，你迟志宏马上就会身败名裂的！ 王胜回来后，地产老总正跟一个男服务生闲聊。看见王胜回来，地产老总说： “我们继续战斗吗？” 王胜得意地说： “继续战斗，真正的序幕才刚刚拉开，好戏还在后头呢。” 地产老总说： “好戏？你就觉得你肯定胜券在握？” 王胜说： “你的等着看吧，我今天肯定会大获全胜的，有人会输得一塌糊涂！” 王胜说这句话，明显是话外有话。他的意思主要想表达的是，你迟志宏今天要倒霉了。但是地产老总并不解其中的意味，大笑道： “好吧，既然你胸有成竹，那我们就再下一盘。但是我先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全市中学比赛的象棋冠军。” 王胜说： “我不管你是冠军还是亚军，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赢到最后才是能耐，” 地产老总说： “那我们今天是三局两胜还是五局三胜？” 王胜说： “随便，不行就五局三胜。” 说完，两个人又摆棋开战。当这盘棋进行到中盘厮杀的时候，外边突然想起急促而令人紧张的警笛声。这警笛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 王胜说： “这大半夜的，警车瞎叫什么呀？是不是哪里又发生了什么案子了？真是吵死了。” 说完，他就站起来想去窗户旁看一下。地产老总问： “你去干啥？” 王胜说： “我看看外边，好像不是一辆警车在叫，而且我感觉警车就在我们附近。” 地产老总说： “老兄，你看不到外边的，这里的窗户都被封死了。” 王胜一看，果真是这样，大概洗浴中心都这样，把所有的窗户都封上，里面看不见外边，更重要的是，不想让外边的人看见里面。王胜回来重新坐下，说： “哦，真是这样，那我们继续下棋。” 地产老总说： “这盘你输了吧？” 王胜一看，自己还剩下一个车两个卒子，相士也不全了。而地产老总有一车一马，相士很全。王胜想，我刚才一直想着报警的事情，没有用心跟你下，让你捡了便宜。他说： “我投降了，算你赢了。” 地产老总说： “刚才警车把你闹的，分散你注意力了。” 王胜说： “有点干扰，但是我输了，就不要找客观原因，我们继续。” 地产老总说： “那好，我们再来第三盘。” 王胜恶狠狠地说： “好呀，我这回儿要来真格的了。你是怎么赢我的，我要怎么赢你！” 地产老总说： “你至于这么狠呀，不就是一盘棋嘛。” 其实，王胜的话仍然有两种意思。跟刚才一样，表面看是跟地产老总在下棋上较劲，其实是在跟迟志宏较劲。王胜想，这回儿你迟志宏要倒霉了。如果被警方抓了现行，你会进局子的，弄不好被通知到单位，到那个时候，你别说再当区办主任了，就是一般科员你也干不成了，最好把你开除，那样我才解恨。王胜这样诅咒着，就拿起“炮”，狠狠地一甩，将对方的“马”吃掉，然后三下五除二，干净利索地拿下了这局棋，一时弄得地产老总莫名其妙。 265.当场被捉带到派出所 而此时，迟志宏和丛伟正在四楼不同的房间里跟妙龄女郎乱搞呢。这已经是迟志宏第五次光顾此地，第一次就是去年夏天那次跟丛伟第一次来这里，由于当时不习惯和内心有所顾虑，迟志宏没有搞成。 第二次也是跟丛伟过来的，由于有了第一次经验教训，加上丛伟的鼓励，他搞成了。最初迟志宏不敢嫖娼，是因为他怕自己倒霉，被警方扫黄捉住，或者被小姐敲诈，或者染上性病。但是，丛伟告诉他，如果想在奉阳城内找小女人的话，最好去大的酒店和洗浴中心，不要去一些小店和路边夜店。那些小的歌厅、足疗店和洗浴中心，不但小姐档次低，而且容易被查出。而那些较大的酒店和洗浴城却很安全。丛伟说，这个城市的一些大的娱乐场所都有保护伞，一般警方不轻易去查的。他还说，时天洗浴城在奉阳城是安全的地方了，警方的几次扫黄行动都没有触及到这里。迟志宏当时问，难道这里是世外桃源？如果在扫黄行动中，别的娱乐场所被查出，而时天洗浴城没事的话，那些被查出的娱乐场所老板难道不会举报时天洗浴城吗？丛伟说，你不懂这里的奥妙了。其实每次大规模的扫黄行动，警方也来到时天洗浴城搜查，但是，每次来了之后，基本上一无所获，因为在警方来之前，早有内部人透露信息，这样，时天洗浴城就在警方扫黄行动之前，停止了一切娱乐陪侍服务。你想想，有这样的内线提供及时的信息，时天洗浴城能有事吗？迟志宏听了丛伟的话，恍然大悟，后来就安心地跟丛伟又光顾了这里几次，当然，每次光顾都是不虚此行，将这里的姿色最好的小姐拥入怀中恣情玩弄，百般戏耍，而且最后都平安无事。 迟志宏当时走进包房的时候，头脑有点晕乎。当那个领他走进包房的那个男服务生出去后，又进来了五名妙龄的女子，这时，迟志宏马上精神多了。他看了那一排高矮不气胖瘦不均的妙龄女孩儿们，毫不犹豫地留下了一个比较丰满的女孩儿。这一点跟以前很不相同。以前迟志宏比较喜欢那些看上去很清纯的女孩儿。但是，今天他变了。他今天找了一个丰满的女孩儿，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要找一个体型接近唐嫣的女孩儿搞一下。由于下午被唐嫣拒绝了，他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想起唐嫣那丰满的身材，他就蠢蠢欲动。于是，在卫生间里，迟志宏犹如饿狼一般扑向那个丰满的女孩儿。进入忘我境地的迟志宏，一点也没有听到外边的警笛声，更没有意识到，一种意想不到的巨大的危险正在慢慢逼近。正当他恣意乱搞丑态百出之际，突然听见撞门的声音，几乎在同时，他听见有人闯进房间里。 迟志宏马上停止了动作。他吓坏了，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也是在惊魂未定的片刻之后，他下意识地想，一定是洗浴中心内部人员来敲诈我来了。因为迟志宏听别人说过，很多娱乐场所都雇用一些彪形大汉，就等着嫖客跟小姐后突然闯入，或者说小姐是他们的老婆，或者以举报相威胁。算了，看来今天要破财了。 但是迟志宏想错了。如果是敲诈的，无非是自己拿钱摆平的问题。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令迟志宏彻底蒙了。进屋的人到卧室没有发现人影，听见卫生间有哗哗的水流声，就直奔卫生间。当卫生间的门被推开后，迟志宏看见了两个警察站在外边！ 非常狼狈的迟志宏和那个丰满女蹲在卫生间的地上，用惶恐的眼神望着警察。只听其中的一个年龄大的警察呵斥道： “你们这种行为属于违法治安管理条例的行为，我们奉命来此搜查，赶紧穿上衣服等候处理！” 而另一个警察用像机对着迟志宏和丰满女就是一阵乱拍。 迟志宏说： “我知道我错了，你们别拍照好吗？你们先出去一趟，我们把衣服穿上你们再进来好吗？” 那个年纪稍小的警察说： “丢人的事情都干了，还怕我们拍你呀。告诉你，我们这样做是为了留下执法证据，免得你们事后不承认。谁还愿意看你呀。你们赶紧穿衣服！” 两个警察就堵在包房的门口，但是并没有关门。 迟志宏先站起来，走到卧室，飞快地穿上浴衣，然后把那个丰满女的衣服扔到卫生间。迟志宏听见走廊里乱哄哄的，才知道这是警方一次突如其来的扫黄行动。估计丛伟也难以幸免，也会被当场拿获的。等那个丰满女穿完衣服后，警察就将手铐给迟志宏和丰满女拷上了。 迟志宏和二十多个嫖客以及二十多个小姐被带到时天洗浴城的附近的向阳路派出所。他们蹲在走廊的两侧，脸上充满着各种表情，有满不在乎的，有惶恐的，而迟志宏脸色充满绝望的表情。他抬眼看看这些寻花问柳的男人们，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于是开始纳闷：丛伟哪里去了？ 按着警方的处理程序，对卖身女一律实行罚款处理，如果不交罚款或者交不起罚款，就要送交劳动教养所改造。对于嫖客的处理办法跟处理卖身女的大致相同，只不过罚款额度大。 轮着审问迟志宏的时候，他被单独带到审问的房间。 由于那个小警察觉得他态度良好，就将他手上的手铐子卸下来了。迟志宏讨好地说： “小同志，我这是第一次，以后不敢了。” 小警察说： “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是第一次，但是，第一次也不行，也要处理的。你是什么单位的？” 迟志宏说： “不说单位行吗？” 小警察说： “不行，必须说，这事必须让你们单位的人知道。” 迟志宏慌了，连忙说： “小老弟，你看，跟你商量一下行不？我四十多岁的人了，要是单位知道了，我以后该怎么在众人面前混呀。” 小警察说： “犯事了才后悔了是不？你怕丢人，当初为什么去干这事？我告诉你，让单位的人来领你，这是我们的规定。” 266.交了罚款才被放出去 迟志宏仍不甘心，故意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 “小老弟，你看这样行不？你们可以多罚点钱，多少钱都成，只要不拘留我，不让我们单位知道，怎么都行。” 那个小警察听迟志宏这么一说，将身子往椅子靠背上靠了一靠，慢慢腾腾地说： “罚款是必须的。如果你想现在就出去，交一万块罚款吧。” 迟志宏心想，你们也太黑了，真敢罚呀，但是一想到不交钱的后果，迟志宏还是认了。迟志宏说： “那谢谢你呀，我这就打电话给我朋友，让他马上送钱来。” 迟志宏一摸兜，电话没有了，方想起刚才被抓进警车时，所有嫖客和小姐的手机都被没收了。迟志宏老老实实地说： “对不起小老弟，我的手机还在你们那里。” 小警察说道： “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小警察出去了，很快就端着一个盒子回来了。小警察把那个盒子放在桌子上，对迟志宏说： “你自己找吧，别拿别人的手机呀。” 迟志宏一眼就看见自己的iphone手机。他拿起来，对小警察说： “这是我的。” 迟志宏开机后一看，竟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小警察问： “你用它拨一下我的电话。” 迟志宏老老实实照办了。小警察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机，一边问迟志宏： “说说你的手机号码。” 迟志宏同样老老实实地照办了。小警察对证后，说道： “是你的电话。” 迟志宏就给丛伟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就听丛伟焦急地说： “迟大哥，你在哪里呀，你怎么关机了？” 迟志宏说： “我在派出所，你赶紧拿一万块钱来。” 丛伟问： “哪个派出所？” 迟志宏说： “向阳路派出所。” 丛伟问： “你被抓了？你别着急呀？我马上找人疏通一下，很快就把你放出来的。” 迟志宏刚想回答，就被小警察制止了。小警察说： “好了，别说别的了。” 迟志宏点头哈腰地说： “谢谢你小同志了，我朋友马上就来。” 小警察说： “看你这个文质彬彬的样子，不像是那种人呀，怎么也干这种事情？” 迟志宏说： “我真是第一次，是朋友带我来的，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干了。” 小警察说： “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是第一次，都说以后不干了，谁能相信你们的话。你朋友什么时候到？” 昔日在单位威风八面的迟志宏，眼下也不得不卑躬屈膝，他连忙说： “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小警察有点不耐烦了，说道： “马上是多长时间？我还要审问别人呢。这样吧，你先去一楼大屋等候处理，等你朋友来了再说。” 小警察就要重新将手铐子给迟志宏戴上，迟志宏讨好地说： “还是别带了，我不会跑的。” 小警察厉声道： “这不是你跑不跑的问题，这是我们的规定。本来刚才我把你的手铐打开就是违反规定的事情了，如果你去一楼大屋，别人都戴着手铐，你不戴，会被我们所长发现的。” 迟志宏说： “那我听你的，只要你让我一会儿出去就行。” 迟志宏被带到那个大屋，里面已经有好几个被审问完的男人。但是，迟志宏没有发现那些小姐们。迟志宏猜测，也许那些小姐被单独关在另外一个房间。不知道那个丰满的女孩儿放出去没有？刚才在洗浴城跟那个丰满女已经干到临近喷发了，没想到被警察捉住。那几个警察进去的真不是时候，要是再完半分钟，迟志宏就会舒舒服服地做完了。如果能的那样，他今天被抓进派出所也值得了。可惜又可气的是，他还没有释放，就被突然地惊吓了。迟志宏想，今天真不应该听从丛伟的话，跟地产老总一起喝酒来，更不应该来这里找小妞。但是，一切都晚了。但迟志宏还是有些纳闷，按理说，警方要扫黄的话，不会到这里来的，难道是警方的突然行动，洗浴城这次没有得到内部消息？或者，洗浴城的老板最近没有交保护费？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小警察推门进来，喊道： “那个戴眼镜的，过来一下。” 迟志宏站起来，走出屋里，只见丛伟在走廊里等他。小警察问丛伟： “这是你的朋友吗？” 丛伟说： “就是他。” 小警察上前把迟志宏的手铐子打开，说道： “你可以走了？” 迟志宏一愣，心里想，怎么没交罚款就走了？正在他愣在那里的时候，丛伟喊他： “你站在那还干啥，赶紧跟我走呀。” 迟志宏看了小警察一眼，说道： “谢谢了，谢谢了。” 说完，迟志宏跟着丛伟走出了派出所。 他们走出派出所大院后，迟志宏看见地产老总的商务别克正等着他。他上车后，原来地产老总和王胜都在车里。迟志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突然觉得很羞愧。地产老总说： “迟老弟，让你受惊吓了，对不起呀。” 迟志宏抬起头，小声说： “今天够倒霉的。” 丛伟说： “谁知道这是怎么了？按理说，时天洗浴最安全的了。” 这时候王胜说话了： “幸亏我喝多了，否则我也进去了。迟主任，你今天点子很背哦。我就知道我今天点子也背，所以就没敢上四楼。” 迟志宏想，这下子你小子看到我出丑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我最初去酒店包房喝酒的时候，看见这个王胜就觉得很不爽，很晦气，结果，今天真的出事了。 虽然迟志宏对王胜很蔑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王胜明显是占上风了。迟志宏说： “还是王局长高呀，知道今天这里不安全。” 地产老总说： “王局长，你真的知道今天洗浴城要有警方行动？” 王胜得意地说： “我虽然不知道今天警察要来这里扫黄，但是，我总是觉得今天我不应该找小妞。我还是有控制力的，不像某些人，别人给安排小姐，他就干。” 迟志宏一听，这不是在旁敲侧击吗？但是，他忍住了。地产老总一听，这个王胜正在刺激迟志宏，就赶紧说： “没什么。这算什么呀？不就是罚点钱吗？迟老弟，你不要闹心，我们先去吃点夜宵。等有机会，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给你补回来。” 迟志宏说： “不去了赵哥，你和王局长去吧，我想回家休息一下。” 地产老总借着车里的灯光，发现迟志宏脸色很难看，于是就说： “那就听你的，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家。” 丛伟说： “不用赵哥送我们了，你跟王局长去吃点夜宵，我陪迟主任回家吧。” 迟志宏跟丛伟下车后，迟志宏问丛伟： “你给派出所交钱了吗？” 丛伟说： “交了。” 迟志宏问： “交多少钱？” 丛伟说： “五千元。” 迟志宏说： “开始不是说一万吗？” 丛伟说： “开始说的是一万，但是我接到你的电话后，突然想起我的一个哥们是市治安支队的，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还不错，我的那个哥们跟这个派出所的所长说了一声，就说少罚点。其实钱不是问题，关键你出来了。那个市治安支队的哥们说，对于当场逮住的，除了罚款，还要拘留半个月。警察已经很照顾你了。” 迟志宏说： “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市里的统一行动吗？” 丛伟说： “什么统一行动呀？是有人举报了。” 迟志宏说： “你不是说过，像时天洗浴这样的地方，不是有人保护吗？怎么警察冲进去了？” 丛伟说： “估计是有知根知底的人举报，否则警方轻易不查的。刚才那个派出所所长说，如果有人举报，警方不出警的话，那可是严重的问题。” 迟志宏说： “那警察去搜查之前，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洗浴城老板一声？还是洗浴城的老板没跟治安支队弄明白。” 丛伟说： “你说对了，我刚才在电话里问我的那个哥们，你猜我的那个哥们怎么说？” 迟志宏问： “他说什么了？” 丛伟说： “他说他们刚刚换了一个支队长，原来的那个支队长跟这个洗浴城的老板关系不错，但是，新支队长上任一个多月了，时天洗浴的老板还没有去拜访新支队长。你想想，如果有人举报的话，我们治安支队能不出警吗？” 迟志宏说： “这下时天洗浴要查封了吧？” 丛伟笑了，然后说： “不会的，不会的。时天洗浴的老板也不是一般人士，估计跟市领导有关系。我们新支队长只是想给这个洗浴城老板一点颜色看看，警告他一下，不要目中无人。这次突然行动仅仅是提醒一下时天洗浴的老板，该上香的上香，该朝拜的朝拜，想在奉阳城里搞娱乐行业，各路的神都要好好敬着。估计以后这里会没事的。” 迟志宏说： “拉到吧，我以后再也不来了。你以前说这里最安全，我才安心在这里玩的，谁知道出事了。” 丛伟说： “你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事的。” 迟志宏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 “对了，丛伟，我都忘记问你了，你今天怎么没事呀？我记得我们俩儿一起去的四楼呀。” 丛伟笑着说： “我成功逃跑了呗。” 迟志宏说： “你还能笑出来，你说说，你怎么回事？” 丛伟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 “我们别在路边傻站着了，先打车去吃点东西，然后我给你慢慢说。” 迟志宏说： “我一点食欲也没有，你不说就算了，我们打车回家吧。” 267.他们一个比一个卑鄙 丛伟就截了一辆出租车，把迟志宏送回家。迟志宏回到自己的小区。他上楼后，王燕和小香正在看电视。 王燕看见他萎靡不振的样子，问道： “你怎么了？” 迟志宏说： “我累了，去睡觉了。” 说完，迟志宏就进卧室休息去了。 王燕见状，心里想，这个迟志宏很少有这种情况，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或者被外边的哪个女人冷落了。她看着小香，竟然说道： “你迟叔今天不高兴，你过去陪陪他。” 小香明白了王燕的意思。自从王燕那次午后回来偶然撞见迟志宏跟小香在卫生间亲密之后，王燕已经默许了小香跟迟志宏的关系。尤其是后来，迟志宏跟小香合谋，让小香那个所谓的男友小文跟王燕搞上了，迟志宏就跟王燕达成了口头协议，那就是，双方都不干涉对方乱搞。王燕允许迟志宏跟小香乱搞，而迟志宏允许王燕跟小文乱搞。这看似极为荒唐的事情，但是的确在这个家里发生了。小香现在这个家里的角色，表面上是家政服务员，其实是身兼二职。除了做家务，还要充当迟志宏的个人生活伴侣，等同于“小妾”。这样一来，王燕在小香面前，就有了大老婆的风范，而小香就好似迟志宏的小老婆一般。 小香听见王燕发话了，就好像小老婆听到大老婆发号施令一般，马上起身，准备进屋。 小香说： “王姨，那我进去了。” 王燕说： “你进去吧，晚上就在里屋睡吧，我在书房睡。” 小香说： “那怎么能行，书房的床很不舒服。” 王燕说： “你去吧，没事。” 小香说： “那我先进去了，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再出来。” 王燕想，你进去了，还能出来吗？就说道： “你快去看看吧，别管我。” 小香进去后，看见迟志宏连外衣都没有脱，而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小香坐在他旁边，柔声地问： “迟叔，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迟志宏没有搭理她，而是转过身去。小香就趴在迟志宏的后背上，继续问道： “你怎么了？说句话呀？” 迟志宏心里正在纠结着呢。他想起今天的事情就闹心，今天什么都不顺利。本想找唐嫣好好发泄一下，没想到被她破天荒地拒绝了。到洗浴中心找女人，结果被警察揪住了。今天简直就是倒霉的一天。现在，他搞女人的心思一点没有了。 小香看迟志宏不说话，就用手轻抚他。但是，迟志宏用手挡住了她。迟志宏说：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小香不死心，就用力扳过来迟志宏的身子，把自己的樱桃小嘴凑上去亲他，但是，还是被他推开了。小香问： “你到底怎么了？吃饭没有？你这样，香香很难受的。” 迟志宏坐起来，不耐烦地说： “我不是说了嘛，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好不好？我没事的，你出去吧。” 小香被迟志宏的态度搞蒙了，因为她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于是自觉无趣，就出去了。 王燕看见小香出来，心里想，怎么这么快就搞完了？ 小香红着脸来到王燕前，坐在沙发上。王燕问： “怎么出来了？” 小香说： “他说让我出来，他想自己在屋里静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烦。” 王燕想，看来这个迟志宏肯定遇到什么闹心的事情了，既然这样，就让他单独待一会儿吧。反正你迟志宏别怪我，我已经把小香主动送到你面前，你不要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王燕此时却觉得自己很亏，原因是，那个小文最近很少来了。 王燕问小香： “先不管他了，我问问你，小文最近忙什么呢？” 小香最怕王燕问她关于小文的事情了。最初的时候，小文被小香安排陪王燕睡觉，小文之所以同意，主要还是经济上的考虑，因为每次睡过之后，小香都付给小文一定的陪睡费。小香这样做，主要还是为了在这个家庭长期待下去。如果想长期待下去，就需要王燕的认可。但是，就在上个月，也就是五一黄金周期间，小文已经正式通知小文，他的父母让他回老家成婚去了。小香问小文，结完婚之后是否还回奉阳上班？小文说，那说不好了，因为不知道他媳妇是不是愿意来奉阳。如前所述，小香跟小文在奉阳表面是恋人关系，其实并不是。小香无权干涉小文回老家成亲，就只好作罢。但是，小香发愁了：我该怎么跟王燕交代呢？不行就再给王燕找一个别的男人？问题是，还没小香物色好新的男人呢，王燕似乎迫不及待地问了。 小香说： “小文最近老家有点事，回老家了。” 小香没有告诉王燕关于小文结婚的事情。王燕说： “这小子，回家怎么不跟我打一声招呼？” 小香说： “谁知道呀，我昨天才知道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王燕一脸不快，不说话了，小香一看这架势，知道王燕很想男人了。小香说： “王姨，你别急，我明天就找他，看他回来没有。如果他没回来，我给你另外找一个。” 王燕知道这个小香是一个极会讨好主人的女孩儿，听了这话心里就舒服了一些。但是王燕却说： “再说吧。你还看电视不？不看我们睡觉吧。” 小香说： “你不看，我也不看了。” 王燕走进卧室，看见迟志宏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她悄悄地脱了衣服，没有去惊动迟志宏，而是单独睡去。 实际上，迟志宏并没有睡着，她知道王燕进来了，但是装作睡着了。在王燕鼾声想起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迟志宏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迟志宏刚到办公室，座机电话就响了。一接电话，迟志宏听到一个领他十分讨厌的声音。这个电话原来是王胜打来的。就听王胜幸灾乐祸地说： “迟主任，昨天晚上睡的可好？” 迟志宏心里想，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迟志宏说： “谢谢王局长你的关心，我还行。” 王胜说： “你说你的点子，怎么就那么背呀。我就知道那天很不吉利，所以就没去找女人。看来，你并不比我高明多少。” 迟志宏心想，这明显是在奚落我嘛，但是，我现在还真不能太得罪他了，要是他将我昨晚的丑行公布出去，那我就惨了。迟志宏尽量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说道： “王局长，让你见笑了，哪天我们单独谈谈？” 王胜就大笑道： “单独谈谈？怎么？你怕我把你找女人的事情说出去？” 迟志宏说： “你哪能干那事呢？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做的。” 王胜就立刻换了很严肃的口吻，说道： “你怎么会确定我不说出去？告诉你迟志宏，你以前把我坑苦了，对我干了很多卑鄙的勾当，我真想把你的事情给你说出去。” 迟志宏口气马上软下来，近乎祈求了。他说道： “老王呀，以前我做的是有点不妥，我对你说声对不起还不行吗？” 王胜似乎动怒了，说道： “说声对不起就行了吗？我告诉你，你这件事没完。” 迟志宏一听这话，心里骂道，这个王胜，软的不行，非要逼我来硬的，来硬的我也不怕你，大不了鱼死网破。迟志宏拿出来杀手锏，说道： “老王，我的话已经说到位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你要是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你也好不了哪去？难道你忘了，那段视频还在我手里。那可是真真实实、确凿无疑的证据呀。” 王胜知道，迟志宏所说的那段视频，就是王胜跟小云在银湖宾馆鬼混时被迟志宏拍到的。事后王胜才知道，那是迟志宏一手制造的阴谋。想起这件事，王胜内心突然升腾出一种强烈的报复心，他说道： “哦，这很好，很好。不过，我告诉你，昨天警察突袭时天洗浴城，就是我举报的，我就是想报复你一下。” 说完，王胜哈哈大笑。迟志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家伙搞的鬼！看来，我次栽在他手下了。迟志宏气愤地说： “王胜，你太卑鄙了，竟然干这种勾当！” 王胜得意地说： “我卑鄙？你也有权这样说我？难道你比我高尚吗？我承认我卑鄙，但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迟志宏问： “好，我承认我也是卑鄙的，不是好人。但是，你想怎么样？” 王胜说： “我想怎么样？你心里是清楚的。” 迟志宏问： “我不清楚。” 王胜说： “那好吧，你既然不清楚，那我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既然你刚才说了，求我不要把你昨天的丑事说出去，我就不说了，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 迟志宏问： “什么前提条件？” 王胜说： “这个前提条件就是，那段视频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迟志宏说： “这个没有问题，这段视频除了小云之外，就我自己知道。” 王胜说： “还有就是，我现在是城建局的副局长，我下一步准备竞争城建局局长一职，希望你不要在区政府尤其是区领导面前制造对我不利的舆论。要是我听说你背后搞鬼，在背后说我坏话，其后果你应该会预测到。我不会客气的！” 迟志宏心想，这个家伙儿，终于占上风了，简直气死我了，但是，现在需要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于是，他连忙说：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说话时算数的老王。你相信我。” 王胜说： “那好吧，既然你许诺了，那这也算我们俩的君子协议。谁也不要违反哦，否则的话，我们谁也不会有好下场。” 268.所谓的拿人家的手短 迟志宏刚想说话，没想到王胜把电话挂断了。迟志宏骂道，这个老王八蛋，开始找机会报复我了。我迟志宏一世英名，自认为聪明绝顶，没想到昨晚栽在了王胜的手里。以前我小瞧他了，因为被我制服了，没想到这家伙一直记恨我，一直想复仇。看来，以后真的要当心这个家伙了。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昨天丛伟给他的那张银行卡，不知道昨晚那么折腾丢没丢？于是，迟志宏就到屁兜里把钱夹翻出来，一看，幸运的是，那张卡还在，没有弄丢。看到这种银行卡，迟志宏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虽然昨天进了局子，但是我却收获了二十万的现金。这对于迟志宏这个小办公室主任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迟志宏想，既然收了人家的钱，以后就要好好照顾一下地产老总的儿子。也许，地产老总以后还会给他送礼呢。想到这里，他就来到综合室，看见那个地产老总的儿子正在电脑上玩游戏。要是别人在办公室电脑上玩游戏，迟志宏肯定上去一顿训斥，但是地产老总的儿子在玩，迟志宏就不想说什么了。这就是所谓的，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地产老总的儿子叫赵浩伟，他看见迟志宏进来，就立即站起来，说道： “来了迟主任。” 迟志宏说： “你坐你的。你来区办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赵浩伟说： “还行，我正在适应工作。谢谢迟主任把我调过来。” 迟志宏由于得到了很大的好处，就直截了当地许诺说： “没什么。其实机关工作不是很忙碌，工作悠着点干，别累着。你先干一段时间，等有机会了，我提拔你为综合科副科长。” 赵浩伟说： “那就太感谢你了。” 这时候，卢静辉进来了。迟志宏对她说： “小赵刚来，你多照顾照顾他，教教他，他毕竟还年轻。” 卢静辉知道赵浩伟是迟志宏帮助调来的，虽然对这个小赵没啥好感，但是仍然笑着说： “没问题的，我会好好带带他。” 迟志宏从综合科办公室出来，就来到管小丹的办公室。管小丹换新办公室之后，迟志宏这是第一次过来。迟志宏问： “小管，新来的小赵怎么样？” 管小丹一时没有准备，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迟志宏见状，说道：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管小丹说： “主任，我这个人说话直，不会拐弯抹角。我给你说吧，这个小赵来了之后，整天玩电脑游戏。我安排他写点东西，总觉得他一直糊弄。所以，一些大的材料还需要我亲自写。” 迟志宏一听，“哦”了一声表示很吃惊，然后说道： “他刚来就这样没有组织纪律，那是绝对不行的，整天玩游戏成什么样子。你该批评他就批评他，该给他安排工作就给他安排工作。不过呢，他毕竟刚来，还是要给他一段适应的时间。你要以说服教育为主。” 管小丹说： “这我知道，但是我觉得他很不好管，好像后门很硬。” 迟志宏说： “你别管他有什么后门，你该怎么使用他就怎么使用他。还有，你先不用着急，有机会我找他谈谈。” 管小丹说： “那就让主任操心了。” 迟志宏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你跟吴猛最近联系了吗？” 管小丹说： “他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我没接。” 迟志宏说： “你别难为他了，我觉得那小子还行。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嘛，在吴猛的问题上，你不要相信唐嫣的话。” 管小丹说： “我现在也在琢磨，尤其是那天听了你的话之后，我觉得唐科长那天的表现确实有些反常，似乎是有意想拆散我们。我可能真的错怪吴猛了。” 迟志宏说： “那你就主动给吴猛打一个电话，我觉得你不能失去他。” 管小丹说： “再说吧，我现在对婚姻的事情看得不是很重要的了。其实，结不结婚都无所谓的。” 迟志宏有些吃惊，问道： “你还没结婚，怎么就这么悲观？” 管小丹说： “我虽然没结婚，但是看看我们周围结婚的，有几家是幸福的？迟主任，我问问你，你跟嫂子幸福吗？” 迟志宏也没想到管小丹会说这样的话，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管小丹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就笑着说： “对不起主任，我不该问这个。” 迟志宏说： “没事的，这个问题不必回避了，我实话跟你说，我婚姻一点也不幸福，因此，才有那次酒后对你做了傻事。” 管小丹这大半年来，已经对迟志宏那次强行进入她的事情淡忘了，不仅如此，由于迟志宏在各个方面极力帮助她，使她慢慢对迟志宏的恨消失了，慢慢地转化成一种感恩。她想报答迟志宏，但是自己家里没有钱。她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想开一点，寻找机会，在自己结婚之前，主动把自己身体给迟志宏献身一次。但是，管小丹不是唐嫣那种表现非常露骨的女人，她的行为比较含蓄。因此，迟志宏一直没有觉察到管小丹这种发生在内心和外在的质的转变。他每次看见管小丹，都有一种需要忏悔的心情，根本没有那种想占有她的念头。这次也不例外。 管小丹听到迟志宏说自己那次做傻事，明显是在赎罪，心里似乎就更加坚定了想用自己身体报答迟志宏的决心。她先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然后痴痴地看着迟志宏，眼里流露出柔情的目光。迟志宏看见这样的目光，似曾相识，但是，这种似曾相识的目光似乎以前在唐嫣、小云、小香、小丽和章颖颖那里见到过，从来没有在管小丹的眼里见到过。迟志宏感觉管小丹今天的行为非常异常，就有些不适应，更是有些迟疑，是管小丹发生了变化，还是难自己故做多情？但是，他内心仅存的一点理性告诉他，对于管小丹这样的女人，即使她主动示爱，我不能碰她。事实上，这个时候，只要迟志宏上去抱住管小丹，管小丹会百分之百地听从迟志宏的摆布，立刻将其压在身下纵情发泄。但是，迟志宏却做出了一个跟他以前的恶劣行为判若两人的举动。 269.拒绝了她的主动示爱 他站起来，对管小丹说： “我还有事，先回办公室了。” 管小丹本以为，她这样示爱，迟志宏这个花心男人会立刻把她抱住，但是没想到迟志宏却没有那样做。管小丹一时感到很惊讶，很出乎自己的意外，于是对这个迟志宏有了新的认识。与此同时，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很羞愧，就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只听见迟志宏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迟志宏回到办公室，觉得管小丹的行为真是有些异常，于是便慨叹，这个世上的女人呀，都变得这样放开了？就连管小丹这样的淑女，也都不把贞操当回事了。这到底是女人的错还是被男人逼的？迟志宏想，即使管小丹主动，我绝不会再跟管小丹搞了。虽然那次在银湖宾馆假借酒劲上了管小丹，但是我要让管小丹知道，当初强行进入她，是因为自己喝酒喝多了失去理智，而非自己**难抑。迟志宏今天没有迎合管小丹，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昨天刚刚经历一连串倒霉的事情，今天还没有心思玩女人。 这时候，丛伟来电话了。丛伟问他： “你上班了吗？” 迟志宏说： “上班了。” 丛伟问： “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迟志宏说： “我没事。昨天多亏了你，要不我昨晚就在局子里蹲着了。” 丛伟说： “别说这些了，我现在还觉得对不起你呢。” 迟志宏说： “丛伟，我现在还是很纳闷，想问问你一下。” 丛伟说： “你纳闷什么？” 迟志宏说： “昨天晚上虽然我喝了不少酒，脑袋有点迷迷糊糊，但是，我还是能记得，我们俩一起去了四楼。但是，我却没抓了现行，你却安然无恙。丛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事先知道晚上有警察去搜查？” 丛伟说： “你别纳闷了，我这次打电话主要就是想给你解释一下。” 迟志宏说： “那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逃脱的？”丛伟就开始给迟志宏讲述昨晚他在时天洗浴城的经历。 原来，丛伟带着迟志宏乘电梯来到四楼后，吧台男服务员就分别把迟志宏和丛伟领进不同的房间。丛伟走进包房后，不一会儿就进来五个小姐，让他挑选。说实在的，今天丛伟为了大家尽兴，确实没少喝，真的有点喝大了。他想，今天我一手托两家，这边是我的铁哥们迟志宏，那边是我生意上的朋友，一定要把喝酒的气氛搞起来。因此，他喝的真是很到位，以至于已经不想搞女人了，或者说已经搞不了女人了。按着丛伟的习惯，假如他晚上想搞女人，一定不会喝酒过多。但是，也不能一点酒不喝。不喝酒，搞女人的时候就放不开；但是酒喝多了，就搞不了女人了，交了钱打不了炮，那不是白花钱了嘛。丛伟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在搞小姐的问题是也是如此。昨天，丛伟主要的目的是陪好迟志宏。丛伟试过，要是喝酒喝到那个程度，跟小姐搞后，无论小姐怎么撩拨挑逗，他的家伙儿都起不来。所以，当王胜谎称自己喝多了要去喝茶，而不想上四楼搞小姐时，丛伟主动跟地产老总说，他丛伟也要陪王胜去喝茶。但是地产老总却让丛伟陪迟志宏上楼，陪着迟志宏搞小姐。这样，当那五个小姐搔耳弄姿地对躺在床上的丛伟做出各种浪荡的姿势以便获得“临幸”时，丛伟胡乱地指着一个小姐说，就是你了。等其他小姐出去后，那个留下来的小姐就要给丛伟解衣宽带，但是丛伟制止了。丛伟说，小妹妹，你喜欢跟哥哥搞吗？小姐机械地说，喜欢呀？怎么不喜欢呢？大哥这么生猛这么帅，我好想跟你搞哦。丛伟说，要是我不想跟你搞，你愿意吗？小姐说，哥哥你说啥呢？来这个四楼，你不搞，不是白来了吗？丛伟说，假如我不想跟你搞，但是我照样付给你钱，你喜欢吗？小姐说，大哥你好怪哦，我在这里出台两年多了，头一次遇到大哥这样的人。丛伟说，你别说别的了，你把那个单子拿来，我先签字，就算我搞你了。那个小姐就把那个单子拿来，让丛伟签上。丛伟签完后，告诉小姐，你可以走了，我想单独躺一会儿。那个小姐面带疑惑的神情出去了。那个小姐出去不一会儿，丛伟迷迷糊糊就听见走廊里响起嘈杂的声音和急促的叫门声，也就是十多秒的功夫，他那个包房的门被猛然撞开。丛伟一睁眼，看见两个警察进来了。丛伟吓得坐起来，就听其中的一个警察说，我们奉命前来搜查嫖娼行为，请你老实原地不动。丛伟说，我没有搞小姐，我是来这里休息的。一个警察说，别废话，等我们查完再说。接着，两个警察就开始在卧室和卫生间里搜查，连衣柜都翻遍了，没有发现小姐。一个胖乎乎的警察说，你继续休息吧，你没事了。丛伟心想，真惊险呀，要不是我今天晚上喝多了，我也会搞小姐的。如果那样的话，我肯定会进局子的。虽然自己没被带走，但是丛伟已经预料到，迟志宏难逃厄运了。想到这，他立刻穿好衣服。当他走出洗浴中心时，发现外边停着五六辆警车，警灯不停地闪烁，警笛刺耳地叫着。丛伟突然意识到，迟志宏这回完了，肯定被抓起来了。 但是，丛伟并没有跟迟志宏说明真相。虽然事实上是，他自己喝酒喝大了，不能干那事儿了，就把小姐撵出去了，但是他却对迟志宏隐瞒真相，说道： “我昨晚不知道怎么那么着急，很快就速战速决了，几分钟就搞定了。” 迟志宏有点半信半疑。他不想知道过多的细节了，只是说道： “昨天就我自己倒霉了，你们都没事。” 丛伟安慰说： “那算什么呀，不就是进一次派出所嘛。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男人来到世上一会儿，什么经历都要有，包括进局子，这样的人生才完美呢。” 迟志宏说： “那下次你完美一下，我不想要这种完美了。现在想起来也很后怕，要是派出所通知我们单位，我就完了。” 丛伟说： “没事的，不会那么严重的。现在你不知道，嫖娼很少告知单位，更不会被送去劳动教养的。现在派出所抓人，只要你交罚款，就会很快放你。” 迟志宏说： “但是也把我吓了够呛。” 丛伟说： “我知道你昨晚受惊吓了，所以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什么时候有心情了，我再安排一下，把昨晚的损失补回来。” 迟志宏说： “拉倒吧，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一想起昨天事情仍然心有余悸。这样吧对了，哪天你有时间，我要好好请请你。” 丛伟说： “那好办，哪天想喝酒了，我们就聚聚。” 迟志宏说： “我想起一件事要跟你说，你抽空给你那个地产公司的朋友说一下，我会好好照顾他儿子的，争取尽快帮他提职。” 丛伟说： “那太好了。我告诉你，这个赵总是一个很好的人，只要你真心帮他，他不会亏待你的。他出手一向是很大方的。” 迟志宏说： “但是今年还不行，因为按着公务员提拔政策，刚参加工作的公务员第一年是见习期，第二年转正成为科员，再等三年后才具备晋升副科长的资格。我听说这个赵浩伟工作还不到两年，因此还要等两年。” 丛伟说： “不着急的，你想着他就行了。哦，对了，这个赵总在奉阳有不少哥们，你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找他。” 迟志宏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于是就问道： “这个赵总的地产公司规模大吗？” 丛伟说： “还行吧，虽然不能跟万科之类的大公司比，但是在奉阳也属于中等规模的公司。我听赵总说过，他的公司去年共开发了三处地产项目，一个写字楼，两个住宅小区。” 迟志宏说： “你说说丛伟，这个赵总也怪了，自己的公司做的这么大，还让自己的儿子当小公务员。” 丛伟说： “我也问过他这件事，但是他说，他们家世世代代没有吃皇粮的，没有做官的，他就想让他儿子打破一下家庭的传统。” 迟志宏说： “真是有意思。哦，对了，我有一件事，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忙？” 丛伟说： “什么事情？” 迟志宏说： “我有一个同学的孩子，是学传媒专业的，一直没有固定工作，能不能到你朋友的公司某一个差事？” 丛伟说： “应该没问题吧。我想，他的公司也需要宣传，需要策划广告的人才。这样吧，我给你问问，然后给你打电话。” 迟志宏说： “那就麻烦你了。” 迟志宏所说的这个传媒专业的毕业生不是别人，正是浪漫一生婚庆公司的那个付军。迟志宏一直想帮助他，因为迟志宏看见他，就想起小刚。虽然迟志宏质问付军，问他是不是小刚，付军矢口否认，但是，迟志宏一直怀疑他是。迟志宏想，即使他不是小刚，他也想帮帮这个付军，让他有一个好的工作。这样，似乎才能减轻自己心里的负罪感。 270.本想赎罪却没有机会 不一会儿的功夫，丛伟回电话了。丛伟兴奋地说： “大哥呀，赵总同意了。” 迟志宏说： “什么？这么顺利？你办事的效率太高了。” 丛伟说： “赵总听说是传媒专业的毕业生，立刻就答应了，因为他的公司广告部正缺人呢。赵总还说，就是不缺人，也要安排一下迟主任的人。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总，这事儿是很轻而易举的事儿。” 迟志宏说： “那真的谢谢你的朋友了。既然这样，什么时候让他去？” 丛伟说： “他随时呀。”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这就联系那个小子。” 迟志宏原来想借着区政府招收事业编人员，将付军安排进自己的区办，但是，他那天听老邱说，今年不招事业编人员了，所以只好想别的办法，主动帮帮这个付军。迟志宏于是就从抽屉里翻出那个付军留下的名片，照着上面的手机电话号码就打过去。但是，非常遗憾的是，那个电话号码已经停机了。 迟志宏又打浪漫一生的服务电话，接电话的人说，付军已经在上个月就辞职不干了。迟志宏问那个女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吗？那女人说，不知道。迟志宏说，你们总监知道吗？那女人说，估计她也不知道，因为那个付军是不辞而别的。 迟志宏放下电话后，心里觉得很奇怪：这个付军明明在这家婚期公司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辞职了。看来，我这个忙算是帮不上了。我本想借此赎罪，但是，这个向所谓的小刚或者付军赎罪的机会也没有了。付军的突然离职，又让本来就疑心很重的迟志宏对他产生了新的怀疑：难道他这是故意躲着我吗？ 这时候，迟志宏的手机又响了，他一看，是小丽的。电话接通之后，就听小丽说： “迟大哥，你忽悠我呀？” 迟志宏很纳闷，就问她： “怎么了小丽，我啥时候忽悠你了？” 小丽说： “你说这两天带朋友来我们ktv消费，怎么没有来？” 迟志宏这才想起来，他真的答应过小丽。他原计划，在地产老总请他吃饭喝酒之后，将一行人带到星辰ktv消费，谁知昨晚喝多了，把这茬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结果让地产老总领到了时天洗浴城。但是，迟志宏不能说自己忘了。他说： “我这几天还没有客人，你别着急，等我有客人有应酬的时候，一定去你那里。” 小丽说： “那好啊，我等你，你可千万别忽悠妹妹哦。但是迟哥，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并不是催你去我那里消费的，而是想向你反映一个情况。” 迟志宏问： “什么情况？” 小丽说： “我刚从单位回到屋里，当我进屋的时候，你猜我听到小云屋里什么声音了？” 迟志宏问： “什么声音？” 小丽说： “你心里要有准备，我怕跟你说了，你受不了的。” 迟志宏就急迫的说： “你迟哥我见过风浪多了，什么事儿我怕过，你快说吧。” 小丽就说： “我听见，在小云的屋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迟志宏吃惊地问： “男人的声音？” 小丽说： “是呀，是男人的声音。我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你呢，但是我偷偷地听了一会儿，那声音不是你，所以就给你电话了。” 迟志宏说： “真的吗？你能确定吗？” 小丽说： “百分之百确定，是有男人的声音。” 迟志宏说： “不能吧，她不会把别的男人领到家里吧？” 小丽说： “你不信拉倒，反正我告诉你了。” 迟志宏说： “你帮我留意一下，那男人什么样？” 小丽说： “我刚从星辰ktv回来，一宿没睡觉，我困死了，不想帮助你观察了。再说了，那个小云本来对我虎视眈眈的，我可不想再得罪她。”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知道这个情况了，等我抽空过去问问她。” 小丽开始嘲讽迟志宏，说道： “你这个小老婆背着你开始跟别人约会了，你不着急吗？” 迟志宏说： “你别刺激我了，我会处理的。再说，我还没有搞清楚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呢。” 小丽说： “你这人咋这样呀，我本来好心告诉你，你却怀疑我，算了吧，算我多嘴，以后小云那里发生啥事，我也不管了，就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好了。” 迟志宏赶紧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这事儿无论如何，我还要谢谢你呢。你先休息吧，我肯定会过去查清楚的。” 小丽就说： “我太困了，不跟你说话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迟志宏还想跟小丽说几句，没想到她不聊了。他开始分析研判小丽提供的信息。小丽说的是真话吗？如果是真话，那这个男人是谁呢？会不会是王胜呀？因为小云在这个城市，除了我之外，就跟王胜曾经搞得很密切。如果那样的话，用不用现在就过去捉奸？这个王胜，刚刚害完我，难道又去跟小云鬼混？或者跟小云合谋，进一步地致我于死地？迟志宏此时真的希望小丽说的是真话。因为如果小云真的背着迟志宏跟别的男人胡搞，迟志宏就可以借机甩掉小云。但是，迟志宏想了又想，小云她现在已经怀胎六个月，不会跟别的男人搞的。那个王胜不会那样饥渴的，找一个孕妇发泄。但是，小云为什么胆子这么大，把一个男人约到他的出租房？迟志宏想，现在所有猜测和推断都是理论上的，于是决定，赶紧去出租房，当场将那个男人堵住再说。 迟志宏匆忙下楼，开车就直奔星辰ktv方向。他把车开进那个小区，将车停在那个破乱的花坛前面，就直奔六楼。在迟志宏到达四楼的时候，有一个民工摸样的男青年急匆匆地下楼了，差点撞上迟志宏。迟志宏躲闪一下，并没有在意他，而是继续上楼。到六楼后，他急促地开门。没有几秒钟的功夫，小云开门了，看见迟志宏喘着粗气，小云有些慌张地问： “你怎么了，这么着急上楼？” 271.匆匆去捉反而扑个空 迟志宏没有说话，直接进屋，然后直接来到小云的房间，但是，里面没有人。迟志宏又将卫生间和厨房，甚至阳台和立柜都找遍了，仍然没有发现男人。 小云见状，突然显得很生气，她没好气地说： “你这是怎么了？干什么呢？来了就一阵乱翻？” 迟志宏厉声说： “人呢？” 小云说： “人？什么人？” 迟志宏说： “你别给我装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把别的男人领过来了？” 小云此时才有所警觉，心里想，难道我跟老乡约会的事情，被迟志宏知道了？但是，毕竟迟志宏没有现场捉住他们。而小云毕竟是一个经历很多的女人，此时已经镇静了很多。 她继续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把男人领进来了？” 迟志宏想，也许我是来晚了。他的脑中突然显现自己刚上楼时，在四楼缓步台上遇到的那个民工模样的男人。难道小丽所听到的，就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但是他又一想，不能呀，按着小云现在的处境，她不会跟那种民工接触的。难道是小丽撒谎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没有证据了。看来，自己的行为是有些冒失了。迟志宏垂头丧气地说： “没有就没有吧，我刚才在办公室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觉得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就过来了。” 小云假装生气地说： “你现在是不是精神不好呀，你瞎想什么呢。上来就找人，把我吓坏了。你现在竟然怀疑我，我好伤心呀。”迟志宏假惺惺地说： “我不是怕失去你嘛，所以有时候想的有点多了，对不起宝贝儿。” 小云开始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 迟志宏上前就去搂一下她，没想到被她轻轻推开。小云想，迟志宏今天过来突然搜查，一定得到了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得到这个消息，没有别的渠道，一定是小丽通报的。难道小丽已经回来了？难道小丽跟迟志宏已经搞在了一起？已经跟迟志宏单独联系上了？ 小云的猜测是对的，的确是小丽向迟志宏通报了信息。而小丽也并没有跟迟志宏撒谎。在小丽早晨从星辰ktv下夜班回来，刚进屋的时候，就听见小云屋里有男人的声音。而小云的屋里，当时确实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小云的高中同学，那个为新房装修干木工活儿的魏友军。 事情还得要从头说起。原来，自从那次小云去新房监工，巧遇到中学同学魏友军之后，两个人就不自觉地谈起了高中的一些趣事，以及一些难忘的事情。毕竟是同乡，又是同学，而且是同龄人，一回忆过去，慢慢地，两个人内心都感受到一种亲切感，有一种共同的语言。由于为自己装修木工的是魏友军，所以小云就经常去新房，除了所谓的“检查施工”质量外，还想顺便跟魏友军聊聊天，打发一下自己寂寞的时光。其实小云知道，她在奉阳这个城市里，并没有太多可以说贴心话的人。她在银湖宾馆上班时，崔经理把她当做亲妹妹，她把崔经理当做亲姐姐，但是崔经理毕竟是女人。她们之间的感情是姐妹之情。正处在青春芳龄的小云，也急需男人感情的爱抚。这样，在心里、生理需求以及金钱的多重诱惑下，她先是跟王胜好了，后来又跟迟志宏好了。当初她跟王胜好的时候，本以为王胜除了给她物质上享受之外，还会给她感情上的寄托。小云当时听信的王胜的鬼话。王胜第一次将小云搞了之后，小云哭了。但是王胜花言巧语地说，既然小云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他要对小云负责的。听了王胜的话，小云认为，这个王胜将来会娶自己的。小云想，虽然王胜的年龄比她的父亲都大，但是她不在乎，只要能在奉阳城安家落户，就不管其他的了。但是小云慢慢发现，王胜这个老男人只是想玩弄她的身体，并不想娶她。后来，王胜被迟志宏调离了后勤行政主管的岗位，不再是银湖宾馆的直接主管，而迟志宏直接管理了银湖宾馆。迟志宏主抓宾馆后，小云曾想离开宾馆，到别的地方去上班，但是王胜却安排她继续在宾馆干下去。王胜让她在银湖宾馆干下去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她跟迟志宏搞上，然后再把迟志宏跟小云的事情说出去，这样就可以让迟志宏难堪，进而正整倒迟志宏。但是，王胜事与愿违，他精心策划的事情，结果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小云是一个有心机的姑娘，她想，既然你王胜已经没有权利了，我也用不上你了，那我为什么还要为你卖命？她已经恨透了这个老男人，欺骗了自己，糟蹋了自己，使自己失去了清白之身，最后还不娶我。这样一想，小云就转变了思想，心甘情愿地跟迟志宏搞上了，而且最后，还帮助迟志宏坑害了王胜一把。但是，自从跟迟志宏后，虽然迟志宏比王胜强很多，不但人长得年轻帅气，床上功夫也好，最后还答应给她买房子，但是本质上，迟志宏跟王胜是一路货色，都是想在小云富有青春味道的身体上发泄一个老男人的**。小云在感情上彻底失望了，感情世界其实已经很空白了。她很渴望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不为钱，不为利，两个人真正地爱着。在这种思维下，年轻的、还没有真正谈恋爱的她，遇到自己高中同学魏友军之后，对他有些好感，似乎是很正常的了。一时间，小云这个跟两个男人搞过的宾馆服务员，这次在魏友军这个同学身上貌似找到了真爱。 话说经过几天的接触，小云知道，魏友军还是孤身一人。他打算在奉阳多干几年，挣一些钱后，再回老家找女人结婚生孩子。知道这些情况后，小云突然改变自己的生活态度。她原来想假借给迟志宏生孩子这件事，期望迟志宏给她买房子，进而留在这个大城市生活。但是遇到魏友军后，年轻善变的她却很快改变了主意。她不想这样偷偷摸地过不正常人了生活了。更让小云担心的是，小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不是迟志宏的，而是王胜的，这事儿早晚会露馅。瞒住一时，瞒不住永远。她想，自己的最终归宿，还是要离开迟志宏这个老男人，找一个跟自己般配的男人过日子。这个男人就在眼前，他就是魏友军。于是，小云就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频频向魏友军暗送秋波。这个魏友军看见昔日高傲的班花，如今对自己主动示爱，应该会欣喜若狂的。但是，他看见小云的大肚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在一次聊天中，魏友军问小云，你男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一直没看见他来新房？小云就不再隐瞒了，把自己的事情说给了魏友军。魏友军大吃一惊，立刻表现出很同情的样子。魏友军问她，难道你就这样给那男人当一辈子小老婆？小云说，我不想呀，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他，因为我没有正式工作，我还要他养活我呢。魏友军想，当年那个清纯靓丽心地善良的班花，如今怎么变成这般模样？魏友军对小云说，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我们应该靠自己的勤奋付出过日子，不应该靠别人。你最好早离开这个男人，自己去开始新的生活。小云没想到当初在学校时总是打架斗殴学习不好的魏友军，竟说出这样很靠谱的话，更符合她的心意，更加深了自己对他的好感。小云想，假如继续跟迟志宏这样纠缠下去，只能充当他的玩物，总有一天自己年老色衰，会被抛弃的。想到这儿，小云竟露出无助的眼泪。魏友军在高中时候就是一个护花使者，看见女生被欺负就打抱不平，如今看见小云那很委屈的样子，就情不自禁地上前安慰她，而小云，也很主动地靠在了魏友军的肩上。魏友军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云，真是千般情愫聚在一起。他没想到在奉阳能遇到自己的班花，更没想到能把当年的梦中情人搂在怀里。但是，他做出这样的举动，还不是完全处于爱慕，更主要的还是同情。小云似乎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男人怀抱，温暖的胸膛，就抬起头，坚定地说，友军，你嫌弃我吗？魏友军被这句话问楞了，反问道，小云，你什么意思？小云想起自己暗淡的未来，已经不再掩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云说，我生下孩子后，就不想跟这个男人接触了。我想，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们俩儿好行吗？我们将来可以在奉阳安家，好好过日子。魏友军是一个仗义男儿，他不能对小云的处境无动于衷，更何况他也想让小云脱离这种无爱的环境。他用力点点头，同意了小云的设想。这样，两个年轻人，一下子拥吻在一起了。 272.她发誓要跟定那同乡 既然小云跟魏友军好上了，就设想下一步怎么办。魏友军说，既然你不想跟迟志宏在一起了，干脆别要他给你买的这个房子了，孩子也别要了。小云听了魏友军的话，说他傻。小云说，这房子是我应该得到了，他答应给我的，而且是以我的名义买的。再说了，就凭你挣的那点钱，在奉阳干十年你也买不起房子。魏友军说，你既然要人家的房子，人家不会放过你的。不行的话，我们在奉阳挣几年前，一起回老家过日子吧。这奉阳有什么好？房子这么贵？人这么多？我决定还是老家好。小云说，奉阳是大城市，我可不想回那个山沟里了。魏友军说，我们回去的话，我也不让你住在农村。我已经计划好了，我将来在县城买房子。小云说，你别管我了，我将来自然会有办法。但是，现在我还没生孩子，我们还不能公开地在一起。 两个人就这样偷偷第好上了。昨天下午，小云又打车去新房。等到五点的时候，倍感孤独的小云对魏友军说，你晚上别去你住的地方了，陪我住吧。魏友军立刻说，这不行吧，难道那个迟志宏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小云说，他现在根本就不愿意去我那里了，很长时间不去了，即使去了，晚上也不在我那住。魏友军还在犹豫，小云就装作孤苦伶仃和一副可怜的样子。魏友军就心软了，就陪着小云回到了小云的出租房。回到出租房后，两个人简单地吃点挂面，就一起躺在床上。小云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不会要我吧？魏友军现在还是一个童男子，在男女之事上还是空白。虽然小云的身材臃肿不堪，但是当小云主动奉献之后，魏友军还是没有压抑住自己的**。尤其是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曾经万分渴望的美丽班花后，他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就想将小云压在身下。完事后，小云想起刚才魏友军笨拙的动作和匆匆的过程，就体贴地问他，你这是第一次吧？魏友军说，是的，是第一次。小云说，真的呀？你还是处男？那今天是我把你变成真正的男人的。魏友军不失农民后代本色，憨憨地笑着。看着魏友军憨憨的笑容，小云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发誓，今生要跟定他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 两个人相拥而睡，等小云一觉醒来，外边天色已经大亮。她慌忙地将魏友军喊醒。小云原来的计划是，让魏友军在此过夜，等到早晨的时候，赶在小丽回来之前让魏友军离开。但是，没想到睡过头了。魏友军醒来后，小云就让他赶紧穿衣服。但是，魏友军还没来得离开，小丽就回来了。但是，小云并没有听见小丽回来，就在屋里嘱咐魏友军几句，让他快速下楼。但是魏友军突然想大解，小云问他，你能憋住吗？能憋住的话就出去上公共厕所里解决去。魏友军面带痛苦状地说，憋不住了。小云说，那你就去卫生间吧，解决完了再走。魏友军从厕所出来，又洗了一把脸，然后就告别小云下楼这样，当他走到四楼缓步台的时候，被迟志宏撞见了。好在当时迟志宏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慌慌张张下楼的青年民工，就是跟自己的小老婆小云偷情的魏友军。 此时，迟志宏看见小云仍坐在床上哭鼻子，就说道： “别哭了，我可能出现幻觉了。这几天我没有休息好，晚上总是做噩梦，今天上午到办公室后，总觉得你这边有事，就匆匆过来了。” 小云说： “那再有幻觉，你也不能怀疑我跟别的男人呀？你一点也不尊重我。我知道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暗害我？要不然，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搜查我的房间。” 迟志宏立刻明白了，这个小云真是心计多多，竟然主动出击了。刚才都怪自己不冷静，匆匆赶来，一无所获。但是，迟志宏想，你再怎么逼我，或者是诱使我，我也不会说出小丽给我通报的事情，我还不至于那么弱智。我不能把小丽供出来，如果那样的话，就无疑证明，我已经单独跟小丽联系上了，这样就被小云捉住了把柄。 迟志宏现在心情很不爽，有一种偷鸡不成差点蚀把米的感觉。但是，迟志宏还是装作很和蔼的样子，上前拍了小云一下，假惺惺说道： “你别瞎想了，我这样做，其实真的不想在内心失去你的。我今天做的不对，向你道歉。” 小云就说： “你现在对我一点也不关心。我现在都这样了，还自己做饭洗衣服。” 迟志宏说： “那我给你雇一个钟点工吧？” 小云说： “不用了，我还能行，等搬进新房的时候再说吧。” 迟志宏说： “我这几天忙，也没去新房看，你去了吗？” 小云又开始撒谎，她说： “我前两天去了一次，已经好几天没去了。你看我这样的身子，行动也不方便了，不能每天都去的。” 迟志宏说： “木工活是不是快完事了？” 小云说： “我前天去的时候，厨房的吊柜还没打，但是，卧室的立柜和卫生间的柜门已经干完了。但是，要把木工活干完，还需要一个多星期。” 迟志宏说： “今天是几号？” 小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说： “今天是6号了。” 迟志宏说： “怎么这么慢，我跟装修公司定的协议是，到6月5号木工活要全部结束，下一步就要进入油工和铺地板了。” 小云心想，木工活干的能不慢嘛，不慢才怪呢！我每天去那里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里都跟魏友军聊天了。还有，跟魏友军一起干活的那个木工发现小云一跟魏友军聊天，就有意出去躲起来。这样，工程进度就明显慢下了。小云说： “你去催催装修公司吧，是不是装修公司给木工的钱少了，工程进度就慢了。” 迟志宏说： “我一会儿去新房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还不快点干，我就说装修公司违约，扣他们装修费。” 小云说： “催不催都行，我不着急了。” 迟志宏说： “你怎么又不着急了？” 小云说： “我觉得，假如你去催他们的话，他们也许会干的快点，但是我怕他们会糊弄的，木工质量肯定保证不了。” 迟志宏说： “那不行，我跟他们签订协议了，必须保证质量。” 小云怕迟志宏去新房，对魏友军进行训斥。在目前的情况下，小云感情的天平已经完全倾斜到魏友军身上。小云于是就说： “老公，你不是忙吧。那你就忙你的，装修的事情就让我管理吧，我今天过去一趟，催促一下那些木工。” 迟志宏说： “那好吧，你去仔细看看。反正将来那个房子你住，你一定要把好质量关。” 小云说： “知道了老公。” 迟志宏又摸了一下小云的肚子，说道： “已经四个多月了，再有四个多月就生了，我又要当一回爸爸了。” 小云说： “到不了四个月了，我估计十月份就能生。” 迟志宏一算，我跟小云第一次搞是在今年一月末二月初的时候，假如我第一次跟她做就怀上的话，按着九月怀胎的说法，也需要到十一月份才能生，怎么突然提前一个月了？何况，第一次做的时候，还不一定就能百分之百怀上。迟志宏说： “你算错了吧？你再好好想想算算，核对一下你的产期。” 小云吞吞吐吐地说： “没错吧，应该是十月份吧？” 迟志宏问道： “你想想，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云被迟志宏这么一问，就开始紧张了。小云原来是想蒙骗过关的。她以为，迟志宏不会记得第一次干的时间。迟志宏一直没有发觉小云怀孕的时间不对，主要还是他还没把小云怀孕的事情当回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小云生孩子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开始关注起来。小云开始瞎编。她说： “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春节前，大约十二月份吧？” 迟志宏马上说： “不对，你记错了，我认识你的时候已经是一月末了，我记得我们在春节前一周去的海南三亚，而那个时候，我们刚刚认识不到半个月。这样一算的话，你的预产期需要在十一月份。” 小云没想到，迟志宏记得这么清楚，难道没法蒙蔽过关了？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跟迟志宏说实话。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项了，只有继续糊弄下去了。小云为了不让这件事情露馅，马上对迟志宏说： “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如果按着你的说法，预产期的确应该是在十一月份。” 迟志宏说： “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呢。我看这样，估计新房需要到六月末完成装修。等房子装修完之后，还要过一段时间进驻。所以，我准备让你八月末住进去。” 小云问： “为什么不马上进驻呀？” 迟志宏说： “你不懂呀？现在的装修材料真正达到环保标准的不多，因此，需要放置一段时间，让那些有害物质挥发一下，等屋里面一点味道没有了，再让你进驻。” 273.备受两个禽兽的折磨 迟志宏这样想，主要还是考虑孩子的健康，因为他没有发觉，小云肚子里的孩子是王胜的，仍然认为是自己的。他现在也盼望再有一个孩子。现在的奉阳，很多有权有势的男人都以孩子多为荣。男人孩子多，那是能耐。这时候小云说： “那需要多少时间呀？” 迟志宏说： “最好放置两个月之后。” 小云有点着急，心里想到，难道这个迟志宏在玩什么花样？是不是发现我孩子不是他的，因此故意拖延时间？小云说： “老公，我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我想早点搬进新房。” 小云想，只要自己搬进新房，迟志宏即使发现孩子不是他的，也不会轻易把她赶出去。她知道，迟志宏还是怕她的。如果她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她会到区政府那里大闹的。小云想，如果区领导知道迟志宏在外边包女人的话，迟志宏会被开除的。另外，小云想，我手里还有最后的杀手锏，那就是在海南三亚宾馆里的录下的那段视频。 但小云没想到，迟志宏很不高兴地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为了孩子的健康，也为了你的健康，一定要等两个月之后。” 小云一看迟志宏有些不高兴，就采取了你进我退的战术，笑着说： “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 迟志宏这时候突然问小云： “你刚才说今天是几号？” 小云说： “今天6月6号了？” 迟志宏说： “我日子都过糊涂了，明天是不是高考了？” 小云说： “应该是吧，我记得每年都是这个时候。” 迟志宏说： “什么是应该是，就是明天。” 小云说： “高考跟你有什么关系？” 迟志宏说： “我儿子今年高考呀。” 小云说： “哦，我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大儿子呢。真快呀，都高考了。” 迟志宏说： “是呀，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最近怎么样了。” 小云说：“看来，你还有一点家庭观念，还没忘记你的儿子。也不知道，等我再给你生下一个姑娘后，你是不是像关心你儿子一关心她。” 迟志宏说： “你咋越说越远了。好了，我不在这多待下去了，一是我单位有事，二是我毕竟是做父亲的，孩子高考是大事，我多少也要关心一下。” 发现迟志宏要走，小云就上前，抱住迟志宏就亲他。迟志宏极力敷衍着。经过昨晚在时天洗浴城找女人被捉的事情，他现在似乎对女人仍然没有多少感觉。而小云这样做，也是假装的。她现在内心里开始想着那个魏友军了，对迟志宏已经不动情了。但是，她还是装出一种对迟志宏柔情万分样子。小云说： “老公，你最近一直没要我，是不是烦我了？” 迟志宏说： “那天在新房里，我们不是搞了吗？” 小云说： “那我还想要哦。” 迟志宏说： “我现在不是有事吗？再说了，我们在这里搞，不怕对面屋那个小丽听见？” 一提起小丽，小云又想起刚才迟志宏搜查的事情。到底是小丽通风报信，还是像迟志宏所说的，他由于一直惦记着小云，怕小云跟别的男人，所以才来搜查？小云想，前一种情况可能性不大，因为迟志宏没有跟小丽单独接触的机会，他们从前也不认识。后一种情况虽然看上去有些牵强，但是有存在的可能性。如果是这样，那迟志宏还是在意自己的。小云说： “你怕她干啥？听见了又能怎么样？” 迟志宏问： “你最近跟她接触了吗？” 小云说： “很少接触，她还是那样的生活习惯，晚上出去，早晨回来，我怀疑她是小姐。” 迟志宏说： “我看她的姿色还是不错的，要是小姐，也是高级小姐。” 小云说： “你是不是对她有想法？用不用我跟你联系一下？” 迟志宏说： “你别扯了，万一人家不是小姐呢？” 小云笑着说： “看着没，你有想法了。” 迟志宏说： “我有什么想法？” 小云说： “我已经听明白你的意思，那就是，假如小丽是小姐，你肯定愿意搞她。你们男人都这样，吃碗里的惦记锅里的。是呀，她的体型真是没的说，我都嫉妒她了。” 本来迟志宏一想起昨晚找女人的事情，就没有了多少兴趣，但是，这个小云是一个撩拨男人**的高手。在小云的语言刺激下，迟志宏开始蠢蠢欲动。对于昨天一整天的经历，他还是耿耿于怀，虽然找了两个女人，但是一个也没有满足他。唐嫣根本就不想跟他搞，而且还拒绝了他。而时天洗浴城的那个丰满女，也仅仅满足了他一半的**。这种情况更是折磨人，要么不搞女人，要么就搞的彻底，搞的舒舒服服。迟志宏没有完全释放。尤其是，小云主动说，要给他联系一下小丽，假如这是她的真实想法，那太好不过了。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搞小丽，不再背着小云了。迟志宏想，何不借机试探一下小云，看她是否有那个意思？迟志宏的色鬼本色很快恢复了，嬉皮笑脸地说： “宝贝儿，你真要给我联系一下哦。” 小云反问道： “难道你真的想搞她？” 迟志宏不知廉耻地说： “是呀，我来这里本来是看你，但是你却有这样一个天仙般的邻居，我好想搞哦。” 小云说：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那你搞我呗。” 迟志宏说： “你这个体型，引不起我的**了。再说了，这个时期搞你，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好宝贝儿，我求求你，你试探一下她，看看她愿意不？无非就是多给她一点钱。” 小云心想，这个老色鬼，还真想搞呀？好吧，为了能顺利进驻新房，我就答应他。小云现在也变了，变的有点不正常了。她希望她周边的女孩儿都被男人搞，那样她才痛快。她甚至想，假如小丽不同意让迟志宏搞，那迟志宏最好把她强搞了，那样小云才觉得更痛快。小云说： “那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她房间。” 迟志宏吃惊地问： “真的呀？” 小云为了能够讨迟志宏的欢心，为了能够如愿以偿地进驻新房，为了能实现她那个长远的计划，现在什么事情她都能干出来。她认为，如果迟志宏把小丽搞了，她非但不会嫉妒不会吃醋，心里反而会很爽的。小云眼里露出坏坏的笑意，一时搞的迟志宏有点蒙头转向。小云说： “我说话算话，为了能让老公快乐，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说完，小云就推门出去了。迟志宏也不知道小云这是逗他玩，还是真的去小丽那屋里了。迟志宏留在屋里一个人发呆，竟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话说早晨小丽从星辰ktv回到出租房的时候，听到小云的房间就男人的声音，就及时向迟志宏进行了汇报。迟志宏想安排她，让她监视一下小云房间的动静，但是小丽不想那样做，由于昨晚太累，她要好好休息一下。昨晚，很久没有关顾的ktv的刘全中突然去了，这令小丽很意外。其实在认识迟志宏之前，小丽一直是刘全中的小情人。当然，小丽并不是刘全中的专属情人，因为职业的关系，小丽接触过形形色色的所谓成功男人。由于小丽才貌出众，堪称星辰ktv的头牌，所以来此寻欢作乐的男人们都会让她出台。小丽有一段时间，曾经跟六个男人保持情人关系，或者是性伴关系。由于刘全中喜欢吃喝玩乐，尤其喜欢k歌玩女人，所以那时候他成为了星辰的常客。刘全中很少在ktv的包房里跟小丽搞，他一般先是在那里唱歌喝酒，在玩够了之后，带着小丽去宾馆开房。但是，最近半年，刘全中有些变态，不但吸食白色粉末，而且还变成了一个虐待狂。而每次来的时候，都带来一个高大凶猛的李哥。尤其是昨晚，刘全中故地重游，到ktv直接就找小丽。小丽目前的身份已经是楼层公关经理，一般很少出台了。但是刘全中来了，就必须陪他，这是老板的交代。老板曾经说过，刘全中不是一般的人物，是星辰的大靠山，他有什么要求，必须满足他。尽管如此，小丽一直借故躲着这个刘全中跟那个李哥。她看见刘全中他们来到星辰的时候都醉醺醺的了，心里就有些恐惧。小丽先找了几个星辰最好看的靓妞陪他们。谁知，刘全中他们非要跟小丽搞，而且还要一起折磨她。整个晚上，小丽被刘全中和那个李哥折腾得够呛，当然也被搞的很难受。那两个衣冠禽兽轮番折磨她。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就试图逃脱，但是，兽性没有得到完全发泄的他们，把她按在沙发上实施更为残暴的虐待。小丽就高喊，你们放开我，否则我报警了，谁知刘全中恶狠狠地说，你敢报警？有用吗？你知道这个李哥是干啥的吗？今天我告诉你，全裕西的警察都听他的。在裕西，甚至在奉阳，你李哥想弄死谁就弄死谁。小丽真的害怕了，不敢再大喊大叫，任凭两个禽兽施暴。这样被折腾了一夜，小丽回到出租房身心交瘁、精疲力尽也是自然的事情了。 小丽回到屋里，脱掉外衣，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由于她实在是太困了太累了，以至于连魏友军出去和迟志宏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吵醒她。甚至当小云轻轻敲她房间的门时，她也没听见。 274.这件事很可笑很荒唐 小云敲了几下小丽的屋门后，发现小丽没有反应，于是就习惯性地推一下门，结果发现，门在里面插上了。小云是一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少打退堂鼓的女人。她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开，但是，她并没有回自己的屋，而是开始用力敲门。这下子，小丽终于被敲醒了。小丽在屋里问： “谁呀？” 小云说： “小丽，我是你云姐，你开门，我有事找你。” 小丽虽然仍有睡意，但是她听见小云的声音，就起来，穿上睡衣前来开门。小云问： “你睡觉呢。” 小丽说： “是呀，云姐是有事呀？” 小云说： “有点事，我能进屋说吗？” 小丽说： “进来吧。” 小云进来后，坐在床边，突然发现窗台上有没有用过的一些安全套。小云明白了，这个小丽一定是小姐了。小云问小丽： “妹子，你是干啥工作的，为什么总是晚走早归？” 小丽说： “我上夜班哦。” 小云问： “那妹子，你在啥单位上班？为什么天天上夜班？” 小丽说： “你问这个干啥？” 小云说： “没啥事，我只是问问。你看看，我们已经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了，我还不知道你干啥的？你的工作是不是很保密？” 小丽说： “保密啥呀，就是在歌厅上班。” 小云看了一眼窗台上的安全套，笑着说： “哦，看出来了。我问你，你在那个地方是不是挣钱多？” 小丽说： “还行吧。” 小云说： “我给你再找活干，你干吗？” 小丽没有听明白小云的意思，说道： “找啥活儿呀，在歌厅的活就够累了，你没看见我呀，白天一直在补觉，白天不能再去干别的工作了。” 小云为了讨好迟志宏，尽快住进新房，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她说： “妹子，你错了，我说的那个活儿不是另外给你找别的工作，而是给你接一个活儿，为你联系一下别的男人，能多挣一笔钱就多挣一笔。” 小丽才明白小云的意图，立刻说道： “云姐，你是不是把我当作小姐了？我不是小姐呀，我在歌厅上班，是楼层的管理人员呀。” 小云说： “你别骗姐姐了，你看你窗台上的那些东西，不是小姐准备那些东西干啥？” 小丽就立刻脸红了，吞吞吐吐地说： “那是我从歌厅带回来的，是别人丢下的，我就捡回来了。” 小云说： “你别装的，我也是女人，最了解女人了。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干啥的。不过你也不要不好意思，这年头挣到钱才是真本事，至于干什么，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的。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的那个老公已经有了老婆孩子，但是我还要跟他，因为他给我钱，给我买房子，给我需要的很多东西。我才不管别人说我是小老婆还是三奶呢！” 小丽想，用不着你介绍给我，我早就认识了你那个所谓的老公，我们背着你早就搞上了。小丽说： “那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以前的确做过，但是现在不做了，基本上不出台了。” 小云说： “小丽，我跟你说，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能多挣点钱，比什么都强呀。我看你也是外地的，我也是外地的，我们在这个城市里无依无靠，又没有文凭能力，只好吃吃自己这碗青春饭了，何不趁着自己年轻，趁着还有男人要，抓紧多挣钱，等再过几年，就找一个本分的男人嫁了，这才是正道。” 小丽想，这是什么正道呀，做小姐还是正道？跟别的男人做小老婆还是正道？小丽说： “姐姐说的也有些道理。其实我很羡慕姐姐的，找到一个对你那么好的男人。而我就命苦了，整天还要在歌厅打拼。有时候我想，我怎么碰不到一个对我好，有权有势的男人呢？” 小云说： “这样的男人好找呀，就凭你这脸蛋，你这身段，给什么样的男人当小老婆都合格呀。” 小丽说： “姐姐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是想找一个男人，但是不想找一个包我做小老婆的男人。” 小云就笑了，说道： “妹子呀，你的要求还很高呢。我告诉你吧，你要找的那种男人简直就是太少了。我已经看透了男人。现在的男人呀，没钱的，你不能跟。有钱的，一般家里都有老婆孩子，这些男人出去找女人，只是寻求感官刺激和精神寄托，不会跟老婆之外的人结婚的。你要是想找一个跟你结婚的人，那你还是回老家找吧，这个城市的有钱男人，都是花心男人，没有一个好男人。” 小丽发现，这个小云说着说着，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从小云的表现看，似乎她对迟志宏也是比较仇恨的。只是为了物质方便的需求，才甘心做迟志宏小老婆的。小丽问道： “姐姐，难道你的老公对你不好吗？” 小云说： “怎么说呢？最初的时候，对我真没说的，我要什么给我什么，一天不见到我，就想我。那个时候，还没有怀孕，身材跟你一样，也是很好的。但是，自从我怀孕后，身材也变型了，也不喜欢打扮的，他就慢慢疏远我了。你说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小丽说： “我没有经验，我不知道。” 小云说： “但是我的老公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他现在虽然不愿意找我了，但是他绝不会去找别的女人。” 小丽心里想，你还以为你这个所谓的老公对你专一呀？小丽说： “那还真不错的。” 小云说： “但是，男人都是喜欢年轻好看的女人的，我有时想，他现在不跟我了，也可以跟别的女人，谁让我现在是这种状态，不能满足他了呢。” 小丽说： “姐姐，你真有这种想法？” 小云说： “是的，我早就有这种想法的。” 小丽说： “那你不怕，你老公跟了别的女人之后，把你忘掉了。” 小云说： “我不怕的。我是这样想的，即使他跟别的女人睡了，只要还对我好，我就不在乎了。” 小丽疑惑地问： “那姐姐，你今天来找我的意思是，你要我陪你老公？” 小云说： “妹妹终于懂了，我给你说，我老公还是很大方的，他会给你钱的。” 小丽感到很吃惊，因为这个小云的想法实在是太荒唐了。但是，看见小云认真的样子，小丽又感到有一些小小的惊喜。世上竟然有这种事，为了让自己的男人高兴，让自己的男人去找别的女人。而万分巧合的是，这个男人早就背着她的小老婆跟别的女人搞上了。而这个别的女人，就是不期而遇的我！现在可好了。如果小云说的是真话，那以后小丽跟迟志宏可以不背着小云鬼混了。小丽突然觉得这件事很可笑，很荒唐，但是，这件事的确即将发生了。小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小云见状，就说道： “别不好意思了，反正你也做过小姐的。” 小丽说： “我怕你后悔的。” 小云说： “我后悔什么？” 小丽说： “我要真是跟你男人干那事了，你难道真的心甘情愿吗？我怕你不愿意的。” 小云说： “不会的，再说了，我只是让他先给你做一次，以后再做的话，必须由我批准。” 小丽听到小云发话了，心里想，我心里倒是想见见迟志宏，但是不一定跟他搞。昨晚被那两个变态男人折磨的很难受，一想到男人就有些恐惧。甚至，她已经萌生不去星辰上班的想法了。她原来愿意跟迟志宏搞，是想让他帮助自己联系更多的客人来ktv消费，那样自己的业绩就上去了，业绩上去了，老板就会给发更多的工资，以后对自己很有利的。但是，小丽现在已经下定决心，不想再干下去了。她想见迟志宏，是有些话想跟他说。恰好，她也想找机会跟迟志宏聊聊。因为在小丽眼里，迟志宏还算一个比刘全中要好的男人。小丽说： “既然姐姐说了，我就帮姐姐一把，但是希望你不要怪罪妹妹。” 小云说： “那就这么定了，我老公就在我的屋里，我一会儿让老公过来。” 小丽急忙说： “先别过来，我这个披头散发的样子，不会吓着你老公吧。我先洗洗，收拾一下，过一会儿再来。” 小云说： “那好吧，我先回屋了。” 小云回到自己的屋里，看见迟志宏躺在床上摆弄着自己的手机。见到小云进来，他坐起来问道： “怎么这么长时间？人家不愿意吧？” 小云冷笑道： “只要我出马，没有摆不平的事情，我告诉你，人家答应了。” 迟志宏没想到，这么荒唐之极的事儿，小云也能同意，就上前抱住小云，嬉皮笑脸地说： “你真让我去搞那个女人？你不吃醋呀？” 小云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愿意的。我看你对我也不感兴趣了，怕你憋着难受，就给你找别的女人。正好，你还看上了小丽。我告诉你，那个小丽的长相身材真好呀，你悠着点，别累着。” 迟志宏说： “宝贝儿，你真好。但是，我咋不好意思去呢。” 小云说： “你放心地去吧，我一会儿出去。” 迟志宏问： “你这要去哪里呀？” 275.对着日光灯假装发誓 小云说： “你不是让说新房木工装修工程进度慢吗？我这就去新房催催那些木工，让他们快点干。” 迟志宏说： “你要去那里呀？那你怎么去？” 小云说： “我打车去呗。” 迟志宏说： “我先送你去吧。” 小云说： “不用，不用，你还是抓紧时间好好享受吧。趁着小丽现在答应了，你赶紧过去狠狠搞她。过了一会儿，也许她会反悔的。” 说完，送给迟志宏一个媚眼。迟志宏上前抱住她说：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呢？” 小云说： “我是善解人意，而你是善解人衣，赶紧去把，把那个小丽的衣服解开，然后狠狠搞她。” 迟志宏说： “你还没走，我不好意思去。” 小云说： “你还挺能装的？你忘了，在海南的时候，你搞那个章颖颖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着，你都不害羞，而且搞的更有劲。现在怎么了，我在这你就不敢去了，况且，我也不去小丽的房间去观战。” 迟志宏一听小云又提起三亚的事儿，心情就很不爽。他说： “那是啥时候的事儿了。我都快忘记了，你又提起来，够扫兴的。” 小云说： “我只是为那个小刚惋惜，活活被被那个章颖颖折磨死了。” 迟志宏听小云说起了小刚，不免就联想起病入膏肓的章颖颖，于是就更加心烦。他连忙说： “别说了别说了，说的我一点情绪都没有了。” 小云说： “好了，不说了，你好好玩哦。你要勇猛一些，多搞一会儿那个小丽，省得以后她再在我面前挺胸扭屁股的。我一看见她那个骚样，就想让男人使劲搞她，最好好几个男人一起搞她。” 迟志宏说： “你够狠的了，为什么那么恨她？” 小云说： “我不但恨她，而且还嫉妒她。你看看她的身段，比我没怀孕的时候都撩人。你看看我这个样子，身材好难看哦。” 迟志宏说： “你不是要生孩子吗？女人都要经过这个过程的。生完孩子就好了，到时候你是名副其实的少妇了，而我觉得，少妇更有女人的魅力。” 小云说： “女人生完孩子，就好像一朵鲜花凋谢了，男人再也不会有兴趣了，还有啥魅力呀。” 迟志宏说： “不会呀宝贝儿，等你生完孩子，我还要你的。” 小云说： “那我先信你的话了。好了，我先出去了。我要是不先走，你还真不过去。” 迟志宏就说： “那我就听从你的安排，一会儿过去狠狠搞那个小丽。” 小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好吧，我批准了。” 迟志宏说： “感谢领导恩赐，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时候，小云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走了。在离开房间前，还向迟志宏做一个鬼脸。 小云走后，迟志宏觉得今天小云怎么这么开明？竟然让我给小丽去搞那事，而且还主动联系小丽。她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但是，迟志宏一想起小丽那个性感尤物，已经不在乎任何危险了。他从小云的房间出来，走到小丽的房间门前，没有敲门，一下子推开小丽的门。迟志宏一看，小丽正躺在床上。迟志宏迫不及待地过去，压上去就想亲小丽，小丽却制止了他。小丽说： “你啥时候来的？” 迟志宏说： “我接到你的电话后就来了。” 小丽说： “你那个小老婆今天怎么对你这么开恩，主动帮你找女人，是不是你当场捉住了她跟那个男人正干事呢，她为了补偿你，给你找别的女人？” 迟志宏说： “捉什么呀，根本没看见有男人在他的房间。” 小丽说： “不能吧？我回来的时候听见她的房间里有男人的声音？” 迟志宏用手摸了一下小丽，说道： “你是不是撒谎，故意挑拨我跟小云的关系哦？“ 小丽说： “我哪能干那缺德事呀，我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我确实听见他屋里有男人的声音。” 迟志宏说： “反正我搜遍了屋里屋外，没有见到男人的踪影。” 小丽说： “那你是来晚了，很可能是那男人走了。” 迟志宏说： “也许吧。别说小云了，我现在想要你。” 小丽就挣扎着，不让他趴在身上。小丽说： “你说，你包的这个小老婆是不是有病哦？” 迟志宏说： “怎么这么说？” 小丽说： “她竟然为自己的男人找别的女人。” 迟志宏说： “很正常呀，她满足不了我，就应该给我找别的男人。” 小丽说： “正常什么呀？我看纯属有病。你也有病。” 迟志宏说： “你别管她有病还是我有病了，反正我想要你。” 小丽说： “我有一个想法。” 迟志宏说： “有啥想法你尽管说，你让我搞就行，快点呀。” 小丽说： “看你那样，好像好几年没搞似的。我想说，你把你的小老婆找来，我们一起干，或者她看着我们干，那是不是很刺激？” 迟志宏说： “你说我有病，我看你也有病。” 小丽说： “是的，我也有病。这个城市里，没有几个没病的。” 迟志宏说： “别瞎说了，小云出去了。” 小丽本不想跟迟志宏搞，只是想好好跟他聊聊，但是，她看见迟志宏那样子，就改变了想法。她觉得跟迟志宏搞一次，但是，还想借机考验迟志宏一下。小丽说： “今天跟我玩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迟志宏一说： “现在谈什么条件呀，宝贝儿，搞了再说。” 小丽说： “不行，不行，必须先说。你要答应我。” 迟志宏不再强行，而是说道： “不就是让我帮你拉客户的事情嘛，我马上就会办的。” 没想到，小丽却说： “不是的，你给我拉不拉客户都是无所谓的。” 迟志宏说： “那我明白了，你要一把一利索。好的，不就是钱嘛，我多给你点。搞完就给你。” 小丽说： “大哥，你给我谈钱的话，我觉得你辜负了我的好心。你想想，我跟你搞了好多次了，哪次我要你钱了？我知道，社会上的人都这样看我们，说我们只要给钱，什么男人都可以干，但是，我没想到大哥你也这样认为。” 迟志宏问： “那你想要什么呀？什么条件呀，快说呀，急死我了。” 小丽妩媚万千地说： “我想要的，就是你这个人。” 迟志宏说： “那好办呀，我现在就给你。” 说完，就要强上。小丽仍在拒绝，她说： “你还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我说要你的这个人，并不是说仅仅要你搞我几次就拉倒了，而是我想跟你长期好下去。” 迟志宏急忙地说： “我们不是一直好着嘛，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会对你更好的。快点呀小丽妹妹，今天你是怎么了，这般折磨大哥？你知道，我好想呀。” 小丽说： “你别急大哥，我一会儿好好让你发泄。我刚才说的长期跟你好，不是你说的这种好，而是要像你对小云那样的好。” 迟志宏听完小丽的话，立刻停止了进攻，不解地问： “怎么？你也要让我长期养你呀？” 小丽点点头，说道： “妹妹就是这个意思。” 迟志宏一听小丽的要求，突然自问道，现在这女人们怎么都这样呀？他突然想起了丛伟的“名言”。丛伟曾经说，要想玩女人就去娱乐中心找小妞，一把一利索，千万别跟一个女人一直纠缠下去，或者产生感情。如果跟女人纠缠时间长的话，麻烦会越来越多。迟志宏想，丛伟说的真对呀。他跟小云搞的时间长了，被迫给小云买房子住。虽然他已经留了一手，房主的名字没有写小云，但是这件事以后会更麻烦的。再说说这个小丽，当初请刘全中喝酒唱歌时，小丽已经是刘全中的小情人，在此之前迟志宏并不认识她。而在那次见面喝酒之后，迟志宏也没有再去星辰ktv。然而，世上也许真的存在某种注定缘分，或者叫孽缘。就在春节前，迟志宏在回老家的火车上，偶然遇到了小丽。更令人难以忘记的是，他们很有默契感，开始在火车上你情我意恣意**。那是迟志宏一生也许无法忘怀的记忆，这件事对于小丽也是如此。迟志宏这两年玩了好几个女人，也尝试过在不同的场合采取不同的姿势寻欢作乐，但是，任何一次都赶不上在火车上的那次有新鲜感，有刺激感。当时迟志宏只管自己舒服了，并没有预测到，将来有一天，小丽会提出要包她做小老婆的要求。但是，眼前要是别的女人，也许迟志宏会断然拒绝这个要求，而对于小丽，迟志宏多少还有点感情，况且，小丽诱人的美丽性感的身体就在身下，他已经无法抵挡住了小丽的召唤，于是急迫地说道： “行呀，我愿意包你这样的大美妞，我喜欢你。” 小丽听到迟志宏爽快地答应了，就问他： “我不信，你在说谎。你要是真心的话，你发誓。” 迟志宏就指着顶棚上的日光灯，说道： “我迟志宏今天对灯发誓，我以后把小丽养下了，好好待她，如果对她不好，会被雷劈的。” 276.家丑终于被儿子发现 小丽听迟志宏这般假惺惺的发誓，竟然被感动了。心里想，这个迟志宏，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否则不会这般诅咒自己。难得这世上有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这般发誓，即使他说的是假话，我也当真话算了。于是，小丽伸开双臂，紧紧搂住迟志宏那结实的后背，动情地说道： “哥哥，我刚才是在考验你呢，你当真了。我不会让你养的，你以后多来看我几次就行了。” 迟志宏就说： “你这个坏丫头，学会逗你大哥了。那好吧，既然不让我养你，那我以后多带一些客户去你们那里消费。” 小丽的脸色突然掠过一丝哀伤的表情，说：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大哥你不用那样做了，我也许不会长期在那里干的。” 迟志宏吃惊地问： “怎么了？你不是在那里干的很好吗？你还说过，你现在被重用了，提拔为楼层经理。怎么，你突然不去了？” 小丽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她目前还不想让迟志宏知道她要离开星辰ktv的想法，于是就马上亲了一下迟志宏，改口说： “我怎么会离开呢？我是逗你玩的。” 迟志宏一听，笑着说： “你这个小坏蛋，就知道捉弄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搞搞你。” 小丽连说“不要，不要”，嘴上说不要，但是她并没有阻止迟志宏。迟志宏见状，马上乘势而上，再次将小丽压在自己的身下。 当那炙热的浪潮慢慢退去的时候，迟志宏才听见自己的手机一直响着。迟志宏并没有马上去接电话，而是从小丽的身上下来，平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而小丽就势把头枕在迟志宏的胸膛上。小丽说： “哥哥，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迟志宏用手捋了一下小丽的乌黑长发，说道： “是吗？我也很喜欢你呀。” 小丽问： “你说，我跟那个小云，哪个好？” 迟志宏不假思索地说： “当然是你好了。” 小丽就亲了迟志宏一下，抿着嘴不语，偎依着迟志宏。这时候，迟志宏的电话又响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接电话的意思。他想好好享受一下火山爆发后的平静感觉，好好回味一下刚才那非常快感后的余热。但是，小丽却说： “接一下吧，万一别人找你有急事怎么办？” 说完，就伸手把电话从床头柜上拿过来，递给迟志宏。迟志宏一看，是儿子的电话。迟志宏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是六月六号，明天就高考了，儿子打来电话，一定跟高考有关。但是，当迟志宏接通电话后，就听儿子用近乎哭腔说： “爸，你咋不接电话，我打了十多分钟了，打了好几次了。” 迟志宏连忙问： “儿子，你有事吗？” 就听儿子说： “你赶紧回家吧，家里出事儿了！” 迟志宏一下子坐起来，问道： “儿子，出什么事儿了，赶紧说呀。” 儿子就说： “我今天回家的时候，看见我妈正跟一个大哥哥，啥也没穿，一起躺在沙发上。” 儿子说完，就呜呜哭起来。迟志宏吃了一惊，立刻判定，一定是那个小文去家里了，跟王燕干上了。真是太可气了，大白天就干上了，这下子可好，让儿子看见了，以后儿子还怎么在这个家里待下去。迟志宏假装很意外地问： “什么？儿子你说什么？你不要瞎说呀！” 儿子说： “你不信拉到吧，反正我告诉你了。爸，我上哪去呀？明天就高考了，学校不让高三学生住宿了。” 这是迟志宏一年多来第一次听见儿子把他叫爸。由于迟志宏一直在外边吃喝玩乐，很少顾及家里，更不用说儿子的学习了。儿子在高一的时候学习还可以，但是到了高二下半年，学习成绩每况愈下。迟志宏有一次曾经教育过他，让他好好学习，没想到他儿子顶撞了他。儿子说，你整天也不回家，一点也不关心我，我能学习好吗？你看看别人的父母，开家长会哪次都去。你和我妈可好，很少去参加家长会。在那以后，儿子跟迟志宏基本上形同陌路。为了躲着迟志宏，儿子一直住校，甚至双休日也不回家。在这种情况下，迟志宏听见儿子喊他爸了，就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迟志宏说： “儿子，你先别急，先去你姥姥家。” 儿子说： “那我去姥姥家，假如姥姥姥爷问我怎么办？” 迟志宏说： “假如他们问你，为什么不回家住，你就说想姥姥姥爷了。” 儿子说： “那我听你的，爸，明天高考，你能陪我去吗？” 迟志宏说： “行，我陪你去，晚上下班后我也去你姥姥家。” 迟志宏放下电话，心里突然变很愤怒，刚才跟小丽翻云弄雨后的舒服感荡然无存。他心里骂道，这个王燕，比我还大胆，竟然大白天就干起来了。你干就干呗，怎么不背着点人？竟然让自己的儿子撞见了。虽然迟志宏一直跟小香有染，但是儿子一直不知道这种关系。而在此之前，儿子也不可能知道他妈妈也包了一个小白脸。但是，这家庭的丑陋行为被儿子撞见了，这是迟志宏最担心的。迟志宏想，王燕是够过分的，但是迟志宏想，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就在儿子十分钟开始打电话的时候，迟志宏正压在千娇百媚的小丽身上忘情地享受呢。想到这，他没有心思再躺下去了。虽然迟志宏一直不关心儿子的学习，但是，高考也算是一件大事。况且，儿子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一定会受不了的。他开始穿衣服，准备离开。这时候小丽问： “谁来的电话？你真的有事？” 迟志宏说： “家里有急事，我要马上回去一趟。” 小丽就帮助迟志宏拿衣服，然后，自己也穿上睡衣。迟志宏一切穿好了，就对小丽说： “我真的有事，要不我一定要好好陪陪你。” 小丽说： “没事的，只要哥哥心里有我就行，等有时间再陪我。反正现在很方便的。” 277.后院起火归咎他老婆 这时候，迟志宏从钱夹里拿出一千元钱，放在小丽的床上。小丽一看，却有些不高兴，说： “大哥，你这是侮辱我吗？” 迟志宏心里想，你小丽的职业就是为了钱嘛，还装啥呀。他说： “谢谢你陪我，这是一点意思。” 小丽拿起那些钱，故意塞给迟志宏说： “我那次在火车上是要过你的钱，但是这次我不想要了，我就当免费陪陪哥哥了。” 迟志宏坚持给她，将钱放在那个破旧的床头柜上，然后说： “你不要的话，哥哥会心不安的。就当我给妹妹买一件衣服了。” 小丽不再推脱，将迟志宏送出出租屋，一直等到听不见迟志宏的脚步声，才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迟志宏下楼后，驾车开出小云和小丽租房子的小区。 他没有回单位，而是疾驶直奔家里。他没有想到，家里在儿子即将高考的这个关键时期，竟然出现这等令人无法容忍的事情，这无异于后院起火。 他气呼呼地上楼后，看见小香一个人在家。 迟志宏问：“那个不要脸的老太婆呢？” 小香一看迟志宏一脸怒气，就知道为什么突然回家来了。 小香说：“王姨出去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迟志宏问小香：“是不是那个小文又来了？” 小香点点头。 迟志宏骂道：“这个老太婆，大白天就发骚弄浪，这下坏事了吧？全让儿子知道了。” 小香说：“迟叔你先别生气，既然事情已经出来，我们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做好你儿子的工作。” 迟志宏说：“儿子给我打电话了，简直快崩溃了，你让我怎么静下来。我问你，刚才我儿子回来的时候，你干啥去了？” 小香说：“我在书房里上网了。” 迟志宏说：“那你怎么没听听外边的动静，而让儿子直接闯进卧室里？最起码的道理是，你给你王姨把小文找来，让她舒服，但是你也要帮助他们放风呀，一旦有时候紧急情况，你要帮助挡一下呀。” 小香说：“我倒是想给他们放风，但是我没办法放风呀。” 迟志宏问：“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小香说：“这事其实也不赖我，虽然小文是我给找回来的。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小文五一节期间回家结婚了，在家待了一个月。这样，王姨这一个月一直没有见到小文。那天，我看出了王姨的心事，就给小文打电话。我问小文，你还会奉阳吗？我本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顺便问问。我当时想，假如小文不回来了，我会立刻找一个小伙儿代替小文。但是，没想到小文说，他六月份就回奉阳。我就问他，你刚结婚，就离开家回奉阳呀？他说，他已经说服了媳妇，准备带她一起来奉阳打工。这样，小文就带着新婚的媳妇来奉阳了。回到奉阳后，他租了一个房子，安顿好媳妇，就回到足疗店上班了。就在今天早上，他突然给我说，他上午没有事，想过来陪陪王姨。” 迟志宏说：“陪就陪呀，我也不管了，但是，我的意思是，那个老太婆跟那小子寻欢作乐的时候，可能无所顾忌了，但是你不能呀。难道你还没听见我儿子进屋吗？” 小云说：“我听见了，但是那有什么用，已经不赶趟了。” 迟志宏更加疑惑，问道：“你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怎么回事。我问你，你既然听见我儿子回来了，为什么阻止他进卧室？” 小香说： “你别急，你听我接着说。刚才说道小文打电话来要陪王姨，我一听就很高兴，就让他赶紧过来，我告诉他，王姨很想他，正好她今天不上班。而且，这次我不会亏待你的。有了金钱的诱惑，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小文过来了。小文来了之后，就直奔卧室。我看他们进里屋了，就躲进书房上网去了。但是，没过多大功夫，我听见他们从卧室出来了。原来他们去客厅了。之后，我听见他们把客厅的电视打开了。我开始还纳闷呢，今天他们搞的好快，这么快就完了？我真的以为他们已经搞完了，去客厅看电视去了。但是我仔细一听才知道，他们正在用客厅的电视放片呢。再仔细一听，他们一边看着片，一边模仿着那里面的动作搞那事儿呢！” 迟志宏听了小香的叙述，更加气愤地说：“真是无所顾忌，太放肆了。那后来呢？” 小香说：“大致又过了十多分钟，我就听见了开门声，我一想，不好了，家里回来人了。我原以为是你回来了，就下意识地把书房的门打开一条缝，伸出头一看，原来不是你，而是你的儿子。这时候，你儿子已经走了进来，好像看见小文和王姨赤身地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时不知所措。我就听王姨惊呼了一声，喊了一句儿子。然后就听你儿子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这是怎么回事？说完就听见他跑出去了。” 迟志宏想，这个王燕真是越来越疯狂了，而且疯狂的失去了理智。这次，无论如何我饶不了她了！她在这方面的智商真是太低了，大白天就敢在客厅里搞。现在她去哪里了呢？难道去找儿子去了？她还好意思见儿子吗？慢慢地，不知为什么，迟志宏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而是在内心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他想，我也跟小香鬼混过，在家里跟别的女人也搞过，但是，没有一次被儿子发现。你王燕一个大傻娘们，疯狂起来就什么也不顾了，活该你丢脸。 想到这些，迟志宏冷笑道：“我看她以后还怎么有脸见儿子。” 小香说： “我觉得你现在好像在看热闹，并不着急哦。” 迟志宏说：“难道不行吗？这个傻老太婆，由于捉住了我跟你的把柄，使我不得不想出一个美男计讨好她。但是，她也不能那么忘乎所以呀？我看她该怎么收场。” 小香想，这家真是越来越乱了。闹到如此地步，跟自己也不是没有责任。小香说：“这可怎么办？” 迟志宏说：“什么怎么办？我说这事好办。” 小香说： “怎么好办？以后你儿子还能回家吗？还能对他妈好吗？” 迟志宏说： “那是不可能的了，不会对他妈好的了。”迟志宏觉得，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也许不完全是一个坏事。有道是，坏事也可能变成好事。这件事发生之后，也许儿子会对自己好一些。 迟志宏一看已经快十一点了，就对小香说： “你去弄点饭，我今天中午在家吃饭了，不回单位了。” 小香说：“你要吃啥？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迟志宏说：“简单吃点就行。” 小香说：“上次我包的酸菜馅饺子包多了，我就把没吃的速冻了，我给煮饺子吧。” 迟志宏说： “行，你知道，我喜欢吃饺子的。”小香说： “知道的，所以才给你煮呀。” 小香煮饺子去了，迟志宏来到客厅。客厅的电视虽然关闭了，但是电视机的电源开关和dvd的电源开关却没有关闭。 迟志宏打开dvd开关，又打开电视，电视屏幕上即刻出现了不堪入目的男女欢爱镜头。迟志宏想，说王燕傻，真是一点也不假，连“作案现场”都不打扫一下就匆忙逃走了。那好像是一部日本片，是一个大男孩跟一个中年妇女寻欢作乐的故事。迟志宏想，这个王燕，还挺会享受的，为了满足自己，竟然搞到这个跟自己现实很贴切的片子，真是挖苦心思呀。 不一会儿，小香就喊迟志宏去餐厅吃饺子。 迟志宏说： “你把饺子端过来，我在客厅吃了。” 小香端着热腾腾的酸菜水饺来到客厅，她看见迟志宏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 小香一看，原来他在看片，就说道：“你怎么也看上了？我说叫你去餐厅吃饭你不去，原来被它吸引了。” 迟志宏说：“你也坐着，我们一边吃饺子，一边看。” 小香说：“你看着这东西，能吃进去饺子呀。 迟志宏说： “能呀，怎么不能呀。” 说完，就开始吃起来。小香只好陪着迟志宏，在沙发上坐下，也一边看一边吃。看着看着，小香就慢慢脸红了。小香放下筷子不吃了。 迟志宏问她：“你咋不吃了？” 小香说：“我不想吃了。” 迟志宏问：“你吃饱了是咋的？” 小香说：“我看着这个，就吃不下去了。迟叔，你摸我的脸。” 迟志宏摸了小香的脸，发现她的脸很热。 迟志宏明白了，这个小香动情了。但是迟志宏很奇怪，自己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也许是刚刚搞完小丽的原因。 迟志宏坏笑着，对小香说： “你想了吧？” 小香心里想，但是嘴上却说：“我才不想呢。” 迟志宏一边快速地吃着饺子，一边说： “你不想的话，怎么不吃了？说假话，想就想，不想就不想。” 小香只好说： “谁让你放这样的片子了。再说了，你有半个多月没跟我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还是外边有别的女人？” 迟志宏想，这还用问吗？我外边有别的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278.不知廉耻的夫妻对骂 但是，迟志宏却说： “我这段时间单位忙，哪有那心情呀。再说，刚刚发生的事情，也使我没啥兴趣了。儿子明天就高考了，竟然在今天遇到这件事。” 说完，迟志宏关掉了电视。 迟志宏想，不能再让小香看下去了，否则的话，她一定受不了，让我满足她。 小香说：“你好烦人，我正看在兴头上，你关了干啥？”迟志宏说：“赶紧把碗筷拿回厨房，收拾一下，我还要回单位。” 小香就依偎在迟志宏身上说： “我没劲儿了，不想干活。” 迟志宏亲她一下，说道： “宝贝儿，等我有心情了，好好搞你。我们也学着刚才老太婆跟小文的样子，我也弄一个片子，我们一边看一边搞。” 小香笑了，说道： “拉倒吧，别再让你儿子看见。” 迟志宏说：“你放心，我不会像你王姨那么傻，我会做好安全工作的。” 小香说：“那我等你哦。”迟志宏说：“那你赶紧干活吧。” 小香把碗筷拿回厨房，刚把客厅的茶几擦拭干净，就听有人在开门。小香香，好悬呀，假如迟志宏刚才干自己的话，一定也会被发现的。 门开了，是迟志宏的儿子。小香立刻笑着问： “小伟，你回来了。” 小伟就是迟志宏儿子的小名，他的大名叫迟大伟。小伟没有说话，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迟志宏此时正在卫生间，他听见小香叫小伟的名字，就知道儿子回来的。迟志宏走出来，看见儿子进了自己的房间，就追了过去。迟志宏问小伟： “你去你姥姥家了吗？” 儿子不看他，而是一边弄着自己的书包，一边说： “去了。” 迟志宏问： “那你怎么回来了？” 儿子开始削新买的2b铅笔，迟志宏知道，那是为明天考试准备的。儿子没好气地说： “我妈去我姥家了，我就回来了。” 迟志宏不再说话，看着儿子削铅笔。儿子弄完铅笔，就问迟志宏： “家里有手表吗？” 迟志宏问： “你要干啥？” 儿子说： “我明天考试，要带一块手表，看时间用。” 迟志宏说： “你戴上这块手表吧。” 说完，就把自己的那块价值一万八千多块的劳力士腕表取下来。儿子看看那手表，说道： “我可不敢戴这个手表，这么贵，我怕比人抢去。” 迟志宏说： “家里还有一块电子表，也很准的，我给你找找。” 儿子说： “那电子表是指针的还是数字的？” 迟志宏不解地问： “数字的吧？这还有说法吗？” 儿子说： “老师说，考试的时候只能戴有指针的表，不能戴数字显示的。” 迟志宏问： “为什么？” 儿子说： “老师说，数字显示的电子表能作弊。” 迟志宏“哦”了一声，然后说道： “那我现在出去就给你买一个。你明天考试的考场在哪里？” 儿子说： “在十七中。” 迟志宏说： “那我明天用车送你去。” 儿子却连忙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去。” 迟志宏说： “高考是大事，我陪你去。” 儿子说： “不用了。我这个学习成绩你也不是不知道，陪不陪也无所谓的。” 迟志宏开始对儿子说教： “你在考试的时候一定不要多想，不要有什么负担，尽最大努力发挥自己的水平。” 儿子听后苦笑道： “我平时的成绩都不怎么样，再怎么发挥，也好不到哪里去。” 迟志宏心想，儿子说的不无道理。他一看儿子的态度，就不想再说别的了。自己在儿子初中的时候，还是很关心儿子学习的。但是，在儿子上高中之后，他基本上不怎么关心儿子的学习成绩了。平时都不关心儿子的学习，到现在临近高考的时候再关心，还有什么用呢。迟志宏说： “你除了手表，还缺啥？” 儿子说： “别的我都准备好了，你就买一块表就行，便宜点就行。” 迟志宏从儿子房间出来，听见小香还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就来到厨房，对小香说： “你下午出去一趟，买点菜，这两天给儿子伙食好好加强一下，他明天就要考试了。” 小香说： “行，一会儿我去买点排骨和牛肉，晚上给他做糖醋排骨和西红柿炖牛肉。” 迟志宏说： “也不要太油腻了，再整点清淡一点的。” 小香问： “你要出去呀？” 迟志宏说： “我给儿子买一块手表去，一会儿还回来。” 小香小声说： “多亏我们没那个，否则的话，让你儿子看见，他彻底崩溃了。” 说完，小香可爱地伸了一下舌头。迟志宏说： “别说那事了，正经一点。我出去了。” 迟志宏来到商店，花了不到两百元买了一块手表，然后就准备回家。这时候，王燕电话打进来了。王燕说： “老公，你在哪里？” 迟志宏一听见王燕叫自己老公，浑身不舒服。迟志宏没好气地回答： “在商店。” 王燕不知道儿子是否跟迟志宏说了她的丑事，就给迟志宏打电话试探问一下，一听到迟志宏的口气，王燕心想，迟志宏八成知道了。王燕说： “我妈这今天身体不好，我照顾一下她，这些日子先不回家住了。” 迟志宏心想，你这个弱智的老太婆，还有脸回家住吗？你还有脸面对儿子吗？但是迟志宏并不想主动把事情挑明，而是说道： “可是，你儿子明天就高考了，难道你不回家陪陪？要知道，高考可是大事。这是关心他一辈子前途的大事儿。你当妈的，就这么不关心？” 王燕还在试图撒谎，她说： “那我也没办法呀，我妈也得照顾呀。要不这样，你请两天假，你陪你儿子去考试，反正你们机关也没什么正事。” 迟志宏说： “你妈什么时候病的？你儿子说了，他刚才那里回来，他没说他姥姥病呀？” 王燕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候迟志宏继续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撒谎了？你是不是不敢回家了？” 王燕明白了，小兔崽子一定是把上午的事情告诉他爸了，看来没法隐瞒了。王燕说： “老公，儿子跟你说了？” 迟志宏故意反问说： “说什么了？” 王燕说： “儿子肯定跟你说了，我错了老公。” 迟志宏还是故意问： “你怎么错了？你犯什么错了？” 王燕说： “你都知道了，还问啥呀。“ 迟志宏突然变得很气愤地说： “你真知道自己错了，那以后你就注意一点。你说你怎么那么放肆？竟然去客厅干那事？这样吧，就按照你说的，你先别回家了，在你妈家躲几天，等儿子考完试之后再说吧。我看透了，你真是一头弱智的母猪。” 王燕听到迟志宏这样骂她，突然反驳道： “迟志宏你敢骂我？我今天是有点疏忽，但是，我能变得今天这样，都是你的原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是一个大流氓，禽兽不如的家伙，你还好意思骂我？” 迟志宏没想到，王燕这个老太婆，竟然跟他对着干了，就说道： “你先别跟我大吵大闹，我现在在外边，先不想跟你说的太多，但是我警告你，你最好永远也别回来了。” 王燕发疯地说： “你以为我愿意回去呀，正好，我还不想跟你过了呢！” 迟志宏说： “不过就不过，反正你儿子也不想要你这个妈了！” 他不想再跟王燕互相对骂了，于是就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279.这个讲究人也是禽兽 迟志宏回到家，把给儿子买的手表交给儿子。迟志宏发现，儿子的情绪已有好转，就再次对儿子说，明天要陪他去考试，但是儿子坚决不同意。最后没有办法，迟志宏就先答应儿子的要求，不去考场陪他。 虽然儿子不让陪着去考试，但是迟志宏还是减持每天接送儿子。也许是良心发现，这个一直在外边胡搞而不顾家庭责任的迟志宏，竟然一连两天，没有上班，专心送儿子考试。老邱、刘全中和陈副区长他们也知道迟志宏的儿子今年高考，这两天也没有找他。而涉及到区办的工作，区领导就直接就找各个科室的有关人员。 这天下午刚上班，陈副区长因为要打一份文件，就找到综合科的管小丹。 陈副区长负责人事工作，在管小丹他们晋升科长的时候，陈副区长还是“鼎力相助”的。但是，陈副区长是那种给别人办事必须捞取好处的人，也就是说，他不能白给别人办事。当时管小丹被提名为综合科科长一职，完全是迟志宏的大力推荐。 当时陈副区长想，在竞聘人员中，很多人在竞聘之前都“办事”了，有的给钱，有的送上美女。不说别人，就说机要室的小张吧，如果不是他把自己那个当主持人的女朋友小惠送给我，我才不会批准他当科长呢。 想起小张的那个女朋友，孔陈副区长仍在回味之中，跟她在ktv的沙发上搞，那感觉就是刺激。但是，后来小张的女朋友离开了小张。导致女朋友跟小张散伙的唯一原因就是陈副区长把小张女朋友搞了。按理说，陈副区长应该会为此事内疚，但是，他却一点歉疚感也没有。陈副区长想，我跟小张各取所需，利益交换，谁也不欠谁的。你小张虽然失去了女朋友，但是却顺利地当上了科长，而我陈副孔区长如愿以偿地把奉阳一个著名的女主持人给搞了。有人说陈副区长是一个“讲究”的人，办事的人，就是这个原因。因为很多群众反映，有的区领导还不如陈副区长，收完钱或者玩完女人之后，并没有办成事。从这一点看，陈副区长还算“守信用、值得信赖”的“好领导”了。群众有时候真是很无奈很可悲。这是多么可气又可笑的事儿。 但是，这个“好领导”觉得，管小丹一直亏欠他。陈副区长是这样认为的，虽然迟志宏大力推荐管小丹升为综合科科长，但是，你管小丹也不能一点不给我表示。钱多钱少，需要有一个态度。这种想法一直在陈副区长心里存在着，所以今天午后当他来综合科找管小丹安排工作时，邪念便油然而生。 陈副区长进屋后，管小丹很有礼貌地站起来。管小丹问道： “陈区长，你有事吗？” 陈副区长笑着说： “这是一份市公务员局下发的文件，你们迟主任孩子考大学没有上班，我就直接找你吧，你起草一个转发文件。” 管小丹说： “那好吧，我这就起草文件。” 但是，陈副区长坐在沙发上，并没有离开办公室的意思。他说： “先不着急，你先坐下，我找你谈谈。” 管小丹就坐下，问道： “陈区长，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陈副区长盯着管小丹，管小丹一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就低下头。陈副区长说： “小丹呀，你上任之后怎么样？” 管小丹说： “还行吧。” 陈副区长说： “工作上还有什么困难吗？” 管小丹说： “没什么困难。” 陈副区长点起一支烟，一边吸着，一边旁敲侧击地说： “你们科长的工作其实很重要的。我问你，你们迟主任支持你的工作不？” 管小丹说： “支持呀，很支持的。他看我们科里人员少，又给我们调来一个年轻的。” 陈副区长听邱区长说过这件事，知道综合科来了一个新人，这个新人能来到区办，又是迟志宏的关系路子。陈副区长想，这个迟志宏在区政府这边真是很神通广大的，有时候好像比我还能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呀？无非就是他把区政府的一把手，也就是邱区长摆平了。至于怎么摆平的邱区长，陈副区长并不知道内幕。按着正常的思维，办公室主任是一把手的大管家，当然是很亲近的关系了。但是陈副区长不知道，迟志宏之所以彻底摆平邱区长，还有很多鲜为人知的事儿，最主要的就是利用唐嫣拿下邱区长使其就范。陈副区长内心虽然对这个迟志宏很不服，但是自己也有把柄在迟志宏手里，那就是跟小张前女友在星辰ktv发生的事情。所以，在表面上，陈副区长对迟志宏是非常客气的。表面归表面，而内心还是很不服气的。听到管小丹提起新调来的那个年轻人的事情，陈副区长说： “你们迟主任事先跟我请示过很多次，我开始没有批准，后来他提到你，说你刚上任，组织上应该支持你的工作，我才答应他的。” 管小丹说： “那谢谢区长了，能够为我们综合科着想。” 陈副区长说： “其实以后你有困难的话，可以直接找我，那样效率会更快的。” 管小丹对陈副区长的一番话搞得有些糊涂。她想，陈副区长怎么这样讲话呢？作为负责人事工作的领导，他更应该懂得组织纪律，更应该率先遵守逐级请示汇报的原则呀。他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让我越级向他请示工作吗？如果我那样做，被迟志宏发现了，他会怎么看我？迟志宏一直帮助我，我不能不越过他。但是，陈副区长官位比迟志宏大，我到底该听谁的？管小丹一时没有的主意。 陈副区长看见管小丹没有马上表态，继续鼓动道： “实话跟你说吧，你当初升任科长时，在区领导例会研究的时候，有好几位区领导对你提出异议，后来我说话了，他们才没反对，你心里要有数。” 管小丹似乎有些明白陈副区长的用一天，那就是让她领他的人情，于是马上说： “我知道你对我帮助很大，我不会忘记你的，这个人情我找机会一定还给你。” 然后，陈副区长继续盯着管小丹。 由于已经是六月上旬，天气变的很热了，管小丹今天穿了比较透明的一件米色套裙，这样，她里面的胸罩就隐约可见。管小丹发觉事情不妙，开始有些不自在，就说道： “陈副区长，我去文秘室安排起草文件去了。” 说完，她站起来就要出去，但是，想干坏事淫念已发的陈副区长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一下抱住了体态苗条的管小丹。 管小丹非常恐惧，极力挣脱着，一边挣脱一边说： “陈副区长，你要干啥？你放开呀，一会儿来人了。” 陈副区长一边在管小丹身上乱摸，一边把自己的大嘴凑上去要亲管小丹，但是管小丹就是不从。管小丹喊道： “你快松手，要我我喊人了。” 谁知陈副区长一听管小丹这么一说，心里突然产生了怒气。他想，这个女人，真是不识抬举，而且还拿喊人威胁我，但是我才不怕呢。陈副区长在管小丹身后，将双手伸到管小丹胸前，恶狠狠地说： “你喊吧，你喊吧，你今天要是不依我，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区办混下去。你要考虑清楚！” 依着管小丹的性格，她不会屈服的，正如春节前极力反抗迟志宏一样，她还是试图挣脱陈副区长的魔掌。但是，她的力气很有限，最后，还是被陈副区长硬拉回沙发上。管小丹不再反抗。她开始用几乎央求的口气说道： “陈副区长，我知道欠你的人情，我会还你的，给你钱行吗？你放过我吧，我还没结婚呢。” 陈副区长说： “我知道你家穷，拿不出钱的，还是要你吧，你别傻了。我知道你没结婚，那更好了，你就给我吧。” 管小丹说： “你说多少钱，我给你。但是，我不能跟你的。” 陈副区长说： “我告诉你吧，在裕西区你打听一下，想当官儿都有明码实价的，就你们科长这层的干部，没有十万块，你休想当科长。” 管小丹一听就傻了。这时候陈副区长色迷迷地笑道： “你是不是拿不起这么多钱？你又何苦呢，不就是陪我一次嘛，你也不损失什么？现在，哪还有你这样傻的女人？” 陈副区长看管小丹眼睛怔怔地，不说话了，就上前要脱管小丹的裙子。 管小丹开始并没有反抗，而是一动不动任其摆布，但是，当陈副区长把管小丹的衣服脱光，又将自己的裤袋解开时，管小丹突然变得很恐惧，拿起裙子就要穿。但是，色胆包天胆大妄为的禽兽陈副区长不想再等下去。疯狂的他想尽快搞定这个倔强的小女人，于是就将瘦弱的管小丹压在沙发上。 而正在这时，管小丹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280.证据面前他无法抵赖 突然闯进屋的不是别人，正是管小丹的男朋友吴猛。 原来，自从上次迟志宏做了管小丹思想工作之后，管小丹对吴猛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已经渐渐地消除了由于唐嫣挑拨离间而形成的对吴猛的误解，开始跟吴猛重新和好了。吴猛也很会讨好管小丹，一方面，总是带着她去逛街，给她买东西或者陪她看电影，另一方面，吴猛还很会讨管小丹父母的欢心。 由于管小丹父亲出院之后，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家里没有男人，吴猛就经常去管小丹家里帮这帮那。时间长了，吴猛跟管小丹父母简直就像一家人了。有时候，如果晚了，管小丹母亲就留下吴猛在家里过夜。这样一来，吴猛就有了机会。 一般情况下，如果吴猛在管小丹家里过夜，吴猛总是主动要求跟管小丹父亲在一个房间住。吴猛说，晚上正好照顾一下管小丹那个瘫痪在床的父亲，以减轻管小丹母亲的劳累。管小丹父亲虽然出院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由于他脑血栓的后遗症还存在，语言表达能力和大脑反应能力明显降低了。吴猛有时候一夜也睡不好觉，因为管小丹父亲大小便不能自理，吴猛还要定时给她父亲接小便。吴猛几次晚上住在管小丹家里，都是陪着管小丹父亲住的。 在五一节的时候，吴猛去管小丹里，晚上没有回家，但是，那晚上，管小丹的母亲去乡下娘家串门没有回来。吴猛想，这真是天赐良机呀。于是在那个晚上，在照顾好管小丹父亲的同时，深夜吴猛闯入管小丹的房间，很轻易地上了管小丹的床，而管小丹经过很多事儿之后，也不再那么传统了，也正想跟吴猛亲密一下。因此，她也正在等待吴猛的到来。在半推半就中，她被吴猛压在了身下。从那以后，两个人关系更加亲昵，这种亲昵的关系慢慢被管小丹母亲感觉到了。由于吴猛的勤快，管小丹母亲也越来越喜欢吴猛，更何况吴猛自己办一个小公司，经济实力不差，就默许了管小丹和吴猛的同居关系，以至于最后让管小丹和吴猛这个未婚男朋友住在一起了。 话说这天下午，管小丹父亲的血压升高，而且体温也超过了三十八度。如果是正常的人，遇到这个血压和体温，家里人是不会过分着急了。但是管小丹父亲不一样，他是一个患有脑血管疾病的人，大夫在管小丹父亲出院时曾经嘱咐管小丹母亲，一定要经常给管小丹父亲量血压和体温，如果稍有异常，立刻送往医院。因此，当管小丹母亲发现丈夫血压和体温一起升高后，就给管小丹打电话，准备把病人送往医院。但是，管小丹的电话就是打不通。无奈之下，管小丹母亲就给吴猛拨了电话。 吴猛接到电话后，就从公司直接驾车来到管小丹家里，把她的父亲就近送到附近的市第九人民医院。到医院后，经过简单的检查，管小丹父亲的病情并无大碍，只是因为病毒性感冒所致。吴猛想，管小丹父亲虽然没有大事，但是毕竟住院了，应该告诉管小丹一声，就给管小丹打电话。但是，管小丹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没有办法，吴猛就开车来到区政府，想把管小丹父亲住院的事情当面通知她一声。 当吴猛来到管小丹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刚想进屋，就听到里面有一个老男人声音。吴猛顿时警觉起来，于是就将自己的耳朵紧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不听不知道，一听气够呛，原来那个男人是什么陈副区长，正在管小丹办公室想对管小丹非礼呢！如果在几年前，吴猛遇到这种情况，马上会做出反应，冲进去立即进行制止。但是，吴猛毕竟参加工作好几年了，心里充满了很多心计。他想，我先观察一会儿，看看管小丹是否愿意跟自己的上司干那事，这也是一个考验管小丹极佳的机会。吴猛这样想着，就没有马上推门，而是准备观察下一步动静。 他发现这办公室的门虽然关的很严实，但是门和地板之间却有一条很宽的缝隙。于是，他灵机一动，拿出手机，调到录音功能，然后把手机放在靠近门的地板上，就开始录音。当听到管小丹严厉拒绝那个老色鬼无理要求的时候，吴猛对管小丹放心了，他心想，看来管小丹还是一个正经女人。但是，他内心的愤怒突然升腾起来，他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当他听到管小丹喊着“不要，不要”时，吴猛意识到，老色鬼已经下手了，我要是再不进去，管小丹就会被侮辱了。想到这里，吴猛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机，然后猛然推门而入。令吴猛感到意外的是，这个老色鬼被淫性冲昏了头脑，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有反锁。 吴猛看见一个老男人正在压在瘦弱的管小丹身上，他想，这一定就是那个坏蛋陈副区长了。因为吴猛刚才在外边，已经听到管小丹这样称呼他。只见管小丹极力挣扎着，两只双腿不停地乱蹬乱踢。还没等陈副区长反应过来，吴猛已经冲上前去，一把将陈副区长掀翻在地。 陈副区长被吓蒙了，慌乱地站起来，找寻自己的衣服，而与此同时，管小丹已经匆匆地将自己的裙子穿上了，眼里噙着泪花，那惶恐的眼神令人心碎。 陈副区长一边穿着裤子，一边问： “你是谁？怎么随便闯进办公室来？” 吴猛上前揪住他的脖领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干了这种缺德事儿，还敢质问我是谁？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但是，我必须先喊人，让大家都来看看你的丑行！” 陈副区长连说： “别，千万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陈副区长看了门口一下，发现管小丹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上，就慌慌张张地去关门。但是，他的这一举动被吴猛制止了，上前就拽住了陈副区长的衣服。 吴猛以为陈副区长要逃走呢，就说道： “你先别走，今天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陈副区长说： “我不走呀，我这不是去关门吗？” 吴猛说： “不用你关。” 说完，吴猛过去把门关上了，然后对陈副区长说：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管小丹的男朋友，我要告发你的犯罪行为。” 谁知，陈副区长听了吴猛的话，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改刚才那老老实实的态度，变得有点强硬起来。也许他慢慢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陈副区长说道： “犯罪行为？你怎么知道我这是犯罪了？我说她还愿意呢？不愿意怎么把裙子脱掉了？” 在一旁的管小丹真是又恨又羞，恨的是，这个上司竟然在上班时间要非礼我。羞的是，这难堪的场面竟然被男朋友撞见。她想说陈副区长强行侮辱她，但是她担心，一旦没有告成，陈副区长一定会打击报复的，况且，即使说陈副区长强上了，也是未遂行为。陈副区长是区领导，身居要位，很难告倒他的。 管小丹抬起头，看了一下陈副区长，只见陈副区长正在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她。陈副区长的眼神里分明透露出一个暗示，那就是，你管小丹不要乱讲，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 吴猛发现这个禽兽区长开始耍臭无赖了，就说道： “好呀，你还给我耍臭无赖。我告诉你吧，我刚才一直在外边听着，我女朋友是被你强迫的，你不要抵赖了。” 陈副区长恶狠狠地说： “你听到什么了？有证据吗？我说你在瞎编。我告诉你吧，今天是你女朋友主动约我来的，不信你现在问问她！” 吴猛看见管小丹那个可怜的样子，然后正视着陈副区长，冷笑道： “你这个老家伙，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好吧，我只好拿出证据了。” 说完，吴猛拿出手机，对陈副区长说： “你好好听听，这就是你强迫我女朋友的证据！” 吴猛拿出手机，开始播放刚才在门外偷偷录下的声音。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能很清晰地听出陈副区长和管小丹的对话。 陈副区长一听，头立刻耷拉下来。吴猛问道： “怎么？这回服了吧？” 陈副区长抬起头，问道： “你想怎么样？” 吴猛斩钉截铁地说： “那还用问嘛，去公安局告发你！” 此时，陈副区长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了，他竟然跪下了，央求道： “小伙子，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你饶了我吧。” 吴猛说： “你们政府机关这些败类，依仗自己的权势，专门欺辱女人，今天我非要给你送公安局不可。” 陈副区长一看吴猛已经铁了心，就过去求管小丹： “小管，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保证不碰你了。念及我曾经帮你当上科长的事情上，你就高抬贵手吧。” 281.写完保证书后放了他 管小丹看着眼前这个区领导，跟平时那高大英俊的形象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了。在七个区领导之中，从外表上看，陈副区长应该是最有风度的，大家都说他长得很像电影明星陈道明。但是，现在陈副区长的形象简直就是太狼狈了，一点领导的风度都没了。他跪在地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管小丹不知道怎么回答陈副区长？她看看吴猛，吴猛正在直视着她。从内心讲，管小丹还是不希望把这件事闹出去，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因为，正如陈副区长所说，他还是在管小丹晋升综合科科长的时候帮了大忙，二是因为，陈副区长虽然已经把她压在身下，**上已经有了零距离的接触，虽然他还没有真正进入她，这事儿如果传出去，多半的人认为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更有甚至，会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管小丹平时行为也不检点，要不怎么让陈副区长做出这样的举动？所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嘛！因此，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着管小丹那犹豫不决的表情，吴猛好像读懂了她内心所想。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吴猛先说话了。吴猛说： “这样吧，看在你是区领导的份上，我这次就饶了你。” 陈副区长连声说： “那谢谢了，我以后绝不再碰你女朋友了。” 吴猛还是一副严肃面孔。他沉思一下，然后慢慢腾腾地说： “我放过你这次倒是可以，但是还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陈副区长急忙问： “什么条件？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就答应你。” 吴猛说： “你要对我保证，以后不要对管小丹打击报复，还有，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也要确保她的科长位置。” 陈副区长连忙说： “我保证，我一定保证。那我可以走了吧？” 吴猛说： “你先别走，空说无凭，要立下字据。” 说完，吴猛就到管小丹办公室上去了一张纸和一个碳素笔，让陈副区长按照吴猛的意思写了一个保证书。 陈副区长变得非常乖巧，真的按着吴猛的要求，写了一个保证书。陈副区长写完之后，吴猛拿起来仔细阅读着，那个姿态貌似审阅下属递交的报告一样。吴猛看完之后，又让陈副区长在上面签了字，这才放走他。 陈副区长走之后，管小丹还沉浸在惶恐之中。吴猛来到沙发旁，坐在了她的身边，竟然很温柔地对她说： “小丹，幸亏我来的及时，要不你今天肯定被那个老色鬼霸占了。” 管小丹就趴在吴猛的肩上轻轻哭泣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吴猛轻轻地拍了她后背几下，安慰道： “别怕了，有我呢。” 管小丹说： “我怕他以后找我的麻烦。” 吴猛恶狠狠地说： “他敢！我手里攥着他干坏事的证据，而且还是两个证据，一个是手机的录音，一个是他写下的保证书。” 管小丹说： “但是，他是区领导，我们每天都会见面的，以后我该怎么办？” 吴猛说： “你别怕他！你这个人就是软弱，要坚强一些，在任何人面前不要总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尤其在这个陈副区长面前。” 管小丹问： “你今天下午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预感到我要出事？” 吴猛说： “我哪有那个本事，还预料到你能出事？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没想到恰巧碰到这件让人气愤的事情。” 管小丹问： “什么事情？” 吴猛说： “你爸又住院了。” 管小丹马上问道： “我爸住院了？他怎么了？” 吴猛说： “你不要着急，他没啥大事的。就是血压和体温有点高，我已经把他安排好了。” 管小丹含情脉脉地说： “吴猛，谢谢你呀，又让你受累了。” 吴猛说： “为你这样的女人受累吃苦，我觉得是值得的。你知道吗？我刚才在屋外听见你严词拒绝那个老色鬼之后，心里很感动。我已经确信你是一个好女人了，而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看来，我很有福气哦。我遇见你，是我的幸运。我这辈子一定会好好待你。” 管小丹说： “多亏你听见了，要不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吴猛说： “我这次完全相信你了。现在社会也好，单位也好，风气多不好呀。尤其是机关单位，一些掌握权力的领导干部总是借着各种机会骚扰女下属，而一些女人也为了经济利益或者升职，不顾廉耻地主动给领导献身。你身在这个环境里，能够出污泥而不染，真是让我感到了。小丹，我们十一就结婚吧！” 管小丹听了吴猛那富有激情的爱的表白，眼中又涌出泪花，但是这次泪花不是因为委屈和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触动心弦的幸福感。她看着吴猛，用力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吴猛突然问道： “小丹，你的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 管小丹说： “没有呀？我没有关机呀。” 说完，就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她打开一看，自己的手机果然关机了。管小丹说： “真关机了，哦，我想起来了，上午在二楼开会时，我把手机关掉了，等开完会，我忘记开机了。” 吴猛说： “你这是什么记性呀？这事还能忘？” 管小丹笑了，说道： “我快成老太婆了，记性当然差了。” 吴猛说： “什么老太婆呀，你可能忙蒙了吧？” 管小丹说： “你说对了，我们综合科最近业务多，最近文字材料也多，真把我忙坏了。” 吴猛说： “你手下不是还有科员吗？为什么什么工作都让你干？你现在不是科长了吗？” 管小丹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科就两个科员，一个大姐，一个新来的小伙儿。那个大姐你见过的，就是上次去医院护理我的那个鲁姐，她虽然人不错，工作也很认真，但是文笔不行，不会写材料。再说那个姓赵的小伙吧，五一节之后从基层一个街道办调来的，不但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而且对工作一点不上心，整天在办公室打电脑游戏。” 吴猛说： “什么？工作不干，还敢在办公室打电脑游戏？那你怎么不批评他？” 管小丹又叹了一口气。吴猛说： “你别总是叹气，你现在是领导了，有权分配他工作。” 管小丹说： “你不知道这个小赵的背景，他纯粹是后门进来的。” 吴猛说： “后门进来的很正常，现在没有关系路子谁能进到这个政府机关呀。问题是，你再有后台背景，你也要干工作呀？” 管小丹说： “也许我有点软弱，没怎么管他。” 吴猛说： “我还是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要硬气一些，都是科长了，还这样委曲求全，怎么能关管住你的下属。你要学学我，我在公司说话绝对是算数的，谁不听我的，我马上就收拾他。” 管小丹说： “你那个个体公司哪能跟我们机关比？根本没法比。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之所以不怎么管那个小赵，是因为他是迟主任给弄过来的。如果我不照顾这个小赵，迟主任会不高兴的，那样，迟主任对我也会有意见。” 听了管小丹的话，这回儿轮到吴猛一声叹气了。他无奈地说道： “这就是机关作风呀，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人际关系乱的狠。那就委曲求全吧，别因为这事得罪了领导。” 管小丹说： “你理解了吧？没事的，我都适应了。” 吴猛说： “我原来很羡慕机关工作，听你这么一说，我一点也不羡慕了，还是自己干好，没有这么复杂的人际关系，整天很自由的，无拘无束。” 管小丹说： “是呀，有时候我羡慕你呢。” 这时候，管小丹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说： “哦对了，我最近想跟你一起抽空请请张大姐，你说行吗？” 吴猛说： “行呀，应该好好请请她。如果不是她的牵针引线，我们能认识嘛。张大姐真是一个大好人。” 管小丹说： “张大姐心眼儿好，还是我们的大媒人。她现在也升职了，现在是政府采购中心的主任了。” 吴猛说： “是吗？那她现在是不是很有权？” 管小丹说： “当然了，很有实权的。” 吴猛说： “那真要请请她，说不定我公司有的业务还要求她帮忙呢！” 管小丹说： “你先别打这个主意，自己去干自己的。我们请她，纯粹是为了感谢她为我们牵线的事情，你不要把工作扯进来。” 吴猛说： “你好廉洁呀，可惜呀，你这样廉洁的干部真是太少了。” 管小丹说： “我还有事，你没事的话先回去吧。” 吴猛说： “好吧，晚上我去医院照顾你爸。” 管小丹说： “你要是忙，就不用去了，我跟我妈去。” 吴猛说： “别让你妈去了，还是我们俩儿去吧。” 管小丹说： “那好吧，有事电话保持联系。” 282.对外炫耀自己怀孕了 吴猛走后，管小丹就拿起刚才陈副区长送来的文件看了起来。按着这个道貌岸然的陈副区长的要求，这个文件需要转发。刚才经历了难堪的一幕之后，她对陈副区长的好感一下子消失了。原来她认为，她当上区办综合科科长是迟志宏做的工作，迟志宏已经摆平了陈副区长。可现在看来，迟志宏还是没有被完全摆平，陈副区长还是觉得管小丹应该有所付出，而这个付出不是金钱，还是女色。她开始讨厌这个陈副区长了。但是她又一想，陈副区长毕竟还是区领导，他安排的工作还是要干的。她打开电脑，准备起早一个通知文件，但是，她的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大脑里始终想着陈副区长的那句话，陈副区长的意思是说，你当上科长是我帮助的，你要报答我。管小丹想，陈副区长，别怪我无情无义了，我的确不是那种在男女关系上很随便的女人，也许我的想法不合时宜，但是，我就是这样的人。 管小丹脑袋里乱的狠，简直就无法写下去。干脆，今天下午不干工作了，去文秘室找鲁姐聊聊。 管小丹从自己的办公室往文秘室那边走。她还没有到文秘室的门口，就看见唐嫣正在敲迟志宏办公室的门。 管小丹在被唐嫣推倒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之后，心里一直很烦她。但是由于唐嫣的身份变了，已经成为区长的儿媳妇，管小丹还是跟她主动搭讪了。 管小丹说： “唐科长，你别敲门了，迟主任今天没上班。” 唐嫣看见管小丹过来了，就酸酸地说道： “看来跟主任在一个楼层办公就是好，主任干啥去了都知道，我就不行了。” 管小丹说： “我也是听别人的说的，好像主任儿子今年高考，他陪儿子考试去了。” 唐嫣问： “他儿子高考？是今天吗？” 管小丹说： “是吧？今天六月七号，安利说应该是高考的日子。” 唐嫣说： “哦，我都忘记今天是几号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迟志宏办公室门前。但是，当她刚想上楼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喊管小丹： “管科长，你有时间吗？” 管小丹说： “你有事吗唐科长？” 唐嫣说： “你要是不忙的话，到我办公室聊聊好吗？” 管小丹正在闹心，想找人聊天，没想到唐嫣主动邀请她。虽然管小丹觉得跟唐嫣没什么好聊的，但是唐嫣主动邀请了，她也没好意思拒绝。她还不想得罪唐嫣，于是就笑着说： “好呀，我也想跟你聊聊呢。” 管小丹跟着唐嫣来到四楼唐嫣的办公室。管小丹坐下后，唐嫣问她： “你是不是很忙哦？我从平义街道办回来，你这是头一次来我办公室。” 管小丹说： “是呀，现在科里人手不够，活儿又多，当然忙了。其实我一直想上楼来看看你，就是没有腾出空。” 唐嫣说： “忙和不忙就在于自己掌握了，你看看这机关大楼里有几个干正事的，一到下午就找不着几个人，尤其是那些区领导，都娱乐去了。所以嘛，你要学我，别把工作当太大的事儿，推着干呗。” 管小丹心想，你推着干行，别人不能把你怎么样，因为你有一个很强大的后台。但是我怎么能跟你比，没依没靠的，而且还刚当上科长，不干不行呀。管小丹笑笑，没有说话。唐嫣大声说： “你笑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管小丹用手指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对唐嫣说： “小点声，别让你老公公听见。” 唐嫣说： “没事的，他下午出去了，也不在办公室。” 管小丹说： “唐科长，你工作忙吗？” 唐嫣说： “小丹姐，你以后最好不要叫我唐科长，你就叫我小唐或者小嫣就行，那样听起来亲切点。” 说完，就坐在管小丹身边，显得非常亲密的样子。管小丹心里想，这个唐嫣这是要演哪一出呀？怎么突然变的对我热情起来了？管小丹说： “那好，以后我还叫你小嫣吧。” 唐嫣就笑着上来，搂住管小丹说道： “小丹姐，这就对了。” 管小丹不知道跟唐嫣说什么。说单位的事情吧，又怕牵扯着别人。说家里的事情吧，唐嫣跟老邱的公媳关系也不好讲。管小丹就找一个女人的话题，问唐嫣： “小嫣，天气马上热了，我想买一个连衣裙，你说啥颜色好呢？” 唐嫣说： “你喜欢啥颜色的，就买啥颜色，但是今年奉阳好像流行红裙子。” 管小丹说： “我不喜欢那种扎眼的颜色，喜欢素一点的。” 唐嫣说： “那你就买一套米黄色的裙子吧，我觉得很适合你。” 管小丹说： “还是妹妹你有眼光，那我就听你的建议了，周六去买了。” 唐嫣开始步入主题。她说： “我现在很羡慕你，想穿什么衣服就买什么衣服。” 管小丹疑惑地问： “怎么？你为什么羡慕我？你不是也一样嘛，而且你的体型身段比姐姐好多了，天生就是一个衣服架子，穿啥都好看。” 唐嫣说： “马上就要不行了。你还不知道，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已经有了。” 管小丹一时还没明白，问道： “你有什么了？” 唐嫣就笑着说： “我怀孕了。” 管小丹“哦”了一声，也笑着说道： “原来你怀孕了？好事呀，恭喜你哦。” 唐嫣心里想，你恭喜我什么呀？我是怀孕了，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是丈夫的，而是丈夫他爹的。事实上，管小丹根本不知道唐嫣早就跟老邱搞上的事情，这件事只有迟志宏知道。唐嫣故意装作很幸福的样子，对管小丹说： “是呀，我怀孕快一个月了，从上个月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来例假。” 管小丹说： “那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呀，看看是不是真的怀上了？” 唐嫣丝毫不感到自己的行为无耻，她摸着自己还未鼓起来肚子，对管小丹炫耀道： “我再有八个多月就要当妈妈了，想起来好幸福呀。” 管小丹说： “是呀，女人早晚都要当妈妈的。” 283.也算是老当益壮之人 唐嫣开始刺激管小丹了。她问道： “丹姐，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考虑个人问题吧。你看看，我比你小三岁，都快当妈妈了。你比我大三岁，还没有男朋友呢。你不着急，你父母也着急呀。再说了，女人到了三十，就像一朵花快谢了一样，一辈子最好的阶段就过去了。女人跟男人不一样，而男人到了三十，一朵花才刚刚开。” 管小丹心想，你今天叫我来你办公室聊天，原来是跟我炫耀你怀孕的事情，顺便还刺激刺激我。我才不生气呢，因为我已经跟吴猛和好了。你要是再气我，我就把跟吴猛和好的事情说给你听，让你生气。管小丹知道，唐嫣最不期望看到的就是管小丹跟吴猛在一起。但是管小丹却说： “是呀，我也着急，但是，这事不是着急的事儿。还是妹妹有福气，看来我被剩下了。” 唐嫣说： “话又说回来，你说的对，这事不是着急的事。你再着急，也不能找吴猛那样的花心男人。” 管小丹没想到，自己没有说出吴猛，唐嫣主动说出来了。管小丹想，我该不该跟唐嫣说出实情呢？想了一下，她还是没有说。她想岔开话题，于是问道： “小嫣，你也有身孕了，以后要注意身体呀，千万别累着。” 唐嫣原想借自己怀孕的事情刺激管小丹一下，没想到管小丹没往心里去，还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快。她说道： “我真有点累了，要躺一会儿。” 管小丹说： “那我回去了，你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吧。” 唐嫣说： “沙发上怎么躺，我要去我公公办公室，他办公室里有卧室，我要去那躺一会儿。” 管小丹心想，你跟区长已经是一家子的人了，去他办公室当然随便了。但是管小丹转而一想，即使是一家子，也应该注意一点好呀，因为你们是很敏感的公媳关系，难道不怕别人说闲话？邱区长要是你父亲还行，问题他是你的公公。管小丹不是那种多嘴的人，只是这样想想，她并没有提醒唐嫣，就下楼了。 管小丹走后，唐嫣就打开老邱办公室的门。老邱中午陪市政府办公厅的人去吃客饭了，估计下午不能回办公室了。唐嫣来到里屋，躺在了那张床上。正如刚才她跟管小丹所说的，她的的确确是怀孕了。从上月来例假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天，她的例假还没有来。她昨天早晨背着大利，自己偷偷去卫生间，用早孕试纸试验了，结果尿检了三次都是两个红杠，而且很明显。怀孕的事情她之所以背着大利，是因为她绝不能让大利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因为这个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大利跟唐嫣在一起有好几个月了，大利一次也没有跟她真正来过。既然这样，唐嫣应该是不会怀孕的。要是唐嫣怀孕了，一定是跟别的男人搞了。可是，大利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已经跟他爹搞了，而且还留下了身孕。这绝对称得上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大利没有一丝觉察。不仅大利被蒙在鼓里，大利的妈妈也对此事一无所知。这也难怪，老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很少在家里跟唐嫣有任何亲昵的动作，在老婆和儿子面前，他的行为非常检点。唐嫣跟老邱搞，一般都是在办公室里。只是有那么一次，大利所在的农林局林业站派大利去湖镇联系引进速生杨业务，他当天晚上没有回家。这下子给唐嫣和老邱制造了偷情的机会。那天晚饭后，老邱照例到厨房洗碗刷筷子。在这个家庭里，老邱一直是下厨房的，老伴儿和大利从来不做饭不刷碗。等唐嫣嫁过来之后，老邱也不让她下厨房。当时，老邱正在厨房刷碗，唐嫣就进来了，说要帮助他干活儿。老邱说，你去陪你妈看电视去吧，我自己来吧。唐嫣就凑过去小声说，我不是来干活的，而是来告诉你，晚上大利不回来了，你去我的房间陪我吧。老邱大喜，但是又怕老伴发现，一脸为难的样子。唐嫣就说，我想好了，等晚上你跟我妈睡下后，我就给你打电话，就说区委书记找你开会，有紧急事情需要研究，你就对我妈说，我要赶紧去区委开会，就可以借机出来，然后偷偷进我的屋。老邱一想，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因为以前的确遇到过半夜被区委书记叫醒去区委研究工作的事儿，估计老伴不会起疑心。另外，老伴儿最近听力差，也好糊弄。这样一想，就答应了唐嫣，并且顺便捏了一下唐嫣的屁股。唐嫣差点喊出声来，然后就回到客厅，陪自己的婆婆看电视。等到了十点钟左右，估计老邱和老伴已经睡下，唐嫣就在自己的卧室给老邱的手机打电话，说自己是区委书记的秘书，通知他赶紧来区委，有一个重要紧急会议。老邱接完电话，就跟老伴儿说，真烦人，刚躺下又要开回去。老伴儿问，什么会议非要晚上开？老邱说，代书记说明天市长临时决定来我们区视察工作，他要求区委和区政府班子成员赶紧去他办公室开会，研究明天迎接检查的事情。老伴儿本来文化水平不高，判断力不强，就信以为真，还很歉意地对老邱说，我刚躺下，就不起来了，你自己找一个外套穿上，晚上出去外边很凉的。老邱想，你千万别起来，你要是起来的话，我跟你儿媳妇的好事就被你搅黄了。老邱就起床，走出他跟老伴儿的卧室。他来到客厅的衣柜旁，将自己的外衣拿出来，并拎起门斗处的皮鞋，轻手轻脚地来到唐嫣卧室。老邱走进卧室后，看见唐嫣乌发披肩，正躺在床上等着他呢。唐嫣看见老邱手里拎着外衣和皮鞋，就问他，你拿那些东西干啥？老邱把皮鞋放在地板上，把衣服放在沙发上，说道，我不拿这些东西，要是万一老太婆一会儿起夜，看见我的鞋子还在，那就露馅了。唐嫣就对老邱娇滴滴地说，你真是老谋深算呀。老邱听见唐嫣娇媚的声音，一下子扑了过去，把娇小的唐嫣压在身下。等到半夜的时候，老邱对唐嫣说，我需要回去了，再睡就天亮了，那样会被老太婆发现的。唐嫣说，那你回去吧，回去晚了，老太婆会起疑心的。但是，老邱觉得这样的幽会机会真是难得，绝对不能浪费，于是又搞了一次。这对于年近六十的老邱来说，真是老当益壮呀。 284.都不想轻易就去离婚 唐嫣此时躺在老邱办公室里间的床上，在回味自己跟老邱数次乱搞之后，心里开始有些发愁了。她想，自己刚刚怀孕，虽然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来，但是，自己的身体早晚有变化的，纸终究包不住火的。怎么办呢？要是大利知道怀孕的事情，那问题就严重了。不行，我一定要在自己身体还没有明显变化之前，想出一个办法来。她冥思苦想着，还是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直跟自己狼狈为奸的迟志宏，也许迟志宏能帮她出出主意。因此，唐嫣决定，等迟志宏上班后，再去跟他商量。唐嫣想，既然迟志宏是这出丑剧的设计者和总导演，那就应该对这场戏负责到底，不能半路不管。她相信，迟志宏有这种“才华”，一定会帮助她解决目前面对的问题。唐嫣是一个想到就能做到的女人，她真的找迟志宏研究对付老邱家的计策了。 话说高考结束那天的晚上，迟志宏正在跟儿子谈话，准备借机在儿子面前表现一下，力争扭转自己长期以来在儿子心目中的不负责父亲的形象。他认为现在是最好的契机，因为王燕的丑事败露，她在儿子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迟志宏问： “大伟，你考的怎么样？” 他儿子表情很低落，一副懒得回答的样子。儿子说： “我能考好吗？能把高考坚持下来就不错了。” 迟志宏就笑着说： “是呀，总算高考结束了，你如果呆在家里觉得闷，我领你出去玩玩。你从小不是一直向往去北京吗？我领你去北京玩玩。” 儿子却说： “我不去，我想要爷爷家。” 迟志宏没有想到孩子这样回答，于是连忙说： “好呀，好呀，那你回老家去吧，正好你爷爷奶奶上次来电话说想你了。” 但是，儿子突然说： “爸，我想让你跟我妈离婚。” 迟志宏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服儿子。儿子大了，已经知道什么叫离婚了。但是，迟志宏内心并不想跟王燕离婚，因为那样的话，会让岳父岳母和自己父母受到打击。尤其是自己那远在老家的父亲，虽然这半年病情没有恶化的迹象，但是一直没有脱离危险期，如果父亲知道自己离婚了，会让父亲受不了的。迟志宏就对儿子说： “我以后不让你妈回来就是了，先不谈离婚的事儿。你回你爷爷家，千万不要说家里的事情。爷爷奶奶如果问家里怎么样，你就说好，别说别的。” 儿子却突然变的认真起来，对迟志宏说： “爸，你们大人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总是说谎？” 迟志宏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解释，但是他想，一定要说服儿子。他突然想起，儿子一直喜欢玩游戏，就问儿子： “你不是一直喜欢什么ps2游戏机吗？你这回高考结束了，有时间玩了，我明天就给你买一个。” 儿子是一个游戏迷，听说爸爸要给他买游戏机，似乎暂时忘记了家里的烦恼，就爽快地说： “爸，我按照你说的那样，回老家不说家里的不好的事儿。你放心吧。” 也就在这时候，唐嫣的电话打进来了。 迟志宏离开儿子房间，来到自己的卧室，就接通了唐嫣的电话。唐嫣问： “迟哥，你忙啥呢？” 迟志宏说： “今天你的嘴怎么这么甜？怎么这么主动呢？” 唐嫣说： “人家想你了吗？” 迟志宏还对那天下午唐嫣戏弄他的一幕历历在目，耿耿于怀。他冷笑道： “你想我？又在说谎吧？是不是邱家父子满足不了你，才想起我了？” 唐嫣说： “我真的想你呀，没有撒谎，我可以对天发誓。” 迟志宏说： “得了吧，你如果真想我，为什么那天下午对我那个态度？” 唐嫣说： “啥态度？我对你一直不错哦。” 迟志宏说： “你真健忘，就是那天下午，你玩耍了我，你忘记了？我现在那里被你拨弄的还疼呢。你还说对我一直不错，不错啥呀？现在你跟老邱搞上了，就不需要我了。” 唐嫣说： “你别瞎说，我正想跟你说说跟这有关的事情呢。” 迟志宏说： “我没有瞎说，是事实呀？” 唐嫣说： “你先别瞎扯，我想跟你说点正事。” 迟志宏问： “是吗？你在家呀？你跟我打电话，不怕邱家父子听见呀？” 唐嫣说： “我在自己的卧室里，他们在客厅里，听不见。” 迟志宏问： “大利没在你身边？” 唐嫣说： “没有呀，他说单位有事，现在还没有回来。” 最近一段时间，大利晚上一般都很晚回来，而且回来后，基本上都是醉醺醺的倒在床上。他因为自己的无能，变得越来越低沉，对自己生活前景失去了信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似乎开始越来越讨厌女人。 迟志宏说： “那好呀，这下你有机会跟老邱了。” 唐嫣说： “你心里太不健康了，总是想着那些事儿。” 迟志宏说： “我一遇到你，就想不起什么别的事儿了。我问你，大利还是那种状态？” 唐嫣说： “是呀，还是那样，他没救了。” 迟志宏说： “那你就找机会跟老邱干，别苦了自己。” 唐嫣说： “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事，我怀上了。” 迟志宏问： “你真的怀上了？这么快？” 唐嫣说： “是呀，我已经检查了，已经怀孕了。” 迟志宏说： “那恭喜你，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唐嫣说： “恭喜什么呀？我现在愁死了。” 迟志宏问： “你发什么愁？” 唐嫣说： “当初我们想这样干，是为了给老邱家留下后代，使双方都有颜面，不至于因为大利无能而引起大家的嘲笑。现在看来我们当时想的过于简单了。现在的问题是，大利知道自己是无能，不可能让我怀孕的，如果我真的怀孕了，那不露馅了吗？” 迟志宏说： “那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唐嫣说： “都怨你，非要让我怀上老邱的孩子，这下可好，我不知道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迟志宏说： “这事的确是我的主意，但是当时你没有提供准确的信息呀。” 唐嫣说： “我怎么没提供准确的信息？” 迟志宏说： “我记得你当时跟我说，大利在那方便不行，我以为他仅仅是满足不了你呢，谁知道他干脆就没有生育能力。” 唐嫣说： “你是不是跟我狡辩呀？我说他不行，就是彻底不行，什么满足不了我呀，那是你瞎猜的。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如果你是在想不出好办法，我就打胎去算了。” 迟志宏想说： “你唐嫣如果打胎，假如不跟大利离婚，你跟大利永远不会生出孩子来，那样别人会笑话你唐嫣的。别人不一定都认为大利不行，大多数也可能认为你唐嫣占着鸡窝不下蛋呢，没有生育能力呢。这对你唐嫣可不是好事，你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什么事情都追求圆满。如果结婚几年后你还没孩子，很多人会耻笑你的。” 唐嫣说： “那你的意思是，这孩子还是保留下来？” 迟志宏说： “是呀，除非你准备离婚，否则，留下孩子还是上策。” 唐嫣想，我无论如何不能跟大利离婚，因为好不容易靠上老邱这颗大树，我还要借机升官我才不离婚呢。唐嫣说： “那好吧，我还听你的吧。既然当时听你的了，我就一直听你的。 285.小保姆突然有点反常 迟志宏一听这话，心想，看来这个唐嫣想赖上我了。我跟她算是彻底地撇不清了。他说： “我只是建议，你可以不听的。” 唐嫣就说： “哥哥，我没有主意，只能听你的了。” 迟志宏说： “那就听我的，既然到这步了，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唐嫣说： “你啥时候有时间，我想陪陪你。” 迟志宏说： “我都不相信你的话了。” 唐嫣说： “是真的，我现在真想跟你。你知道吗，那个老邱真的老了，跟他搞一点也不享受。” 迟志宏说： “老邱比我强多了，老当益壮的，我哪能跟他比？” 唐嫣说： “什么老当益壮呀，岁数大了，越来越不行了。” 迟志宏说： “什么不行呀，比我厉害。我跟你多少次，你都没怀上，跟这个老邱没几次就怀上了。你说老邱厉害还是我厉害？我四十多岁，还不如人家五十多岁的人呢。” 唐嫣就说： “你就知道胡扯。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跟你做的时候我一直掌握着时间，我不想怀孕的。你想想，我那时候还没结婚，还是一个姑娘，要是怀孕了，更会被别人耻笑的。而跟老邱做是完全不同的事情，我每次搞都刻意想怀上。” 迟志宏说： “怎么刻意的？跟我讲讲，我学学，等你要生第二胎的时候，一定要我的种呀。” 唐嫣说： “你别说这不要脸的话了，好的，不跟你打电话了，好像大利回来了。” 说完，还没等迟志宏说话，电话就挂断了。 迟志宏重新回到儿子房间，发现儿子正在上网打游戏，就问儿子，准备什么时候去他爷爷家？儿子说，我想明天就去。迟志宏说，你再等一天，我明天给你订火车票，后天走吧。儿子同意了迟志宏的安排，就继续戴上耳机，玩起来qq游戏中的穿越火线游戏，不再搭理迟志宏了。 迟志宏自觉无趣，就来到客厅。他看见小香正在看电视，就有意躲着她，准备回卧室。小香喊他： “迟叔，你要看电视吗？” 迟志宏说： “你看吧，我回卧室歇一会儿。” 小香心想，迟志宏这家伙很会做戏的，他看自己的儿子在家，故意装作跟自己保持一段距离。他的智商比王姨高多了。王姨为了自己的享受，有时候不管不顾周围的一切，终于被儿子发现，这个子她吃到了苦头。既然迟志宏故意躲着她，她也不能太无趣，去缠着她。小香知道，迟志宏早晚会憋不住的，一旦有机会，他还会肆无忌惮地要我的。 小香真的猜对了。到了周二，迟志宏将儿子送上回老家的火车之后，急匆匆地驾车回到家里。刚一进家门，他迫不及待地上前抱住正在厨房干活儿的小香。小香说： “你急什么？这回儿有非常充足的时间了，你儿子去他爷爷家了，王姨暂时也不敢回来了，我们可随时搞的。” 迟志宏有点**难忍，央求说： “宝贝儿，我现在就想。” 小香说： “别急呀，我手沾满了油，我要洗洗哦，洗完我们去床上好好玩玩。” 迟志宏由于**之火已经点燃，已经不择场合了，不想换地方了。于是，两个人在厨房就搞起来了。 这几天，迟志宏陪着儿子高考，没有机会碰女人。而小香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碰男人了。眼下，这一老一小可谓干柴遇上了烈火，双方你情我意。小香说： “你儿子刚走，王姨也不在家，你就坚持不住，好没出息的。” 迟志宏说： “是呀。这下可好了，你王姨不在家，我们方便多了，想怎么就怎干，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小香说： “你不要扯着王姨，王姨在家的时候也同意你跟我了。” 迟志宏说： “那倒是，老太婆在家的时候的确不管我们，但是她在家，我还是觉得放不开，总觉得她在监视着我们。” 小香说： “迟叔，我觉得你最近就是不喜欢我了。” 的确，一段时间以来，迟志宏不是想跟唐嫣弄，就是去洗浴中心找女人，要不就是跟小丽纠缠，确实忽略了身旁这个小保姆。迟志宏说： “我不是没有时间嘛。我现在就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 这出丑剧结束后，迟志宏到卫生间冲洗一下，就穿衣服准备上班去。 小香看见迟志宏要出去，就过来抱住他，一副缠绵的样子，说： “哥哥，你还上班呀？” 迟志宏说： “今天是星期三，不是双休日，要上班的。” 小香说： “你搞完我就不理我了，我好想让你亲亲去抱抱我。” 迟志宏发泄之后，就不愿意再碰小香了，但是还极力地敷衍着。他说： “我都好今几天没上班了，单位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乖乖，等晚上我回来好好抱抱你。” 但是小香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非要缠着迟志宏，不愿意让他走。小香说： “哥哥，我好想今天好好陪陪你。也许......” 小香欲言又止。 迟志宏突然觉得小香有点反常，心里想，也许这个小妞对自己动真感情了。但是，这不是我迟志宏所期待的。我跟小香搞，纯粹是发泄兽欲，没有什么感情投入。 迟志宏问： “也许什么？你有什么心事吗？” 小香突然连忙说： “没有，没有，那你上班去吧，我晚上等你回来。” 迟志宏装作跟和蔼可亲的样子，在小香的脸上摸了一下，然后说道： “乖呀宝贝儿，说好了，我晚上回来，一定好好抱抱你。我们这回方便了，要好好玩玩。” 小香突然又表现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尽管小香表现的有些反常，但是迟志宏并没有在意，还是坚持上班去了。因为这些天来，他除了忙于儿子高考的事儿，就是在出租房里跟小丽和小云纠缠，一直没有去单位。他想，不能长时间离开单位。他倒不是为了什么工作着想，而是担心自己长期不上班，单位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他又亲了小香一下，然后，推门而去。 286.美女局长殒命在初夏 话说迟志宏告别貌似依依不舍的小保姆小香，决定去上班。 现在奉阳的时节已经到了初夏，天气开始变的温暖起来。但是，对于迟志宏来说，他感到今天天气并不像初夏的天气，风中仍带着一丝丝寒意，天气也阴沉沉的。 等到单位的时候，他感到天色变得更加灰暗起来。他抬头一看，天空布满了厚厚乌云，有种黑云压城的感觉，而且有阵阵凉风吹过。 他突然想起来了，早晨的天气预报说，今天奉阳有中到大雨，看来这大雨马上就要下来了。他觉得奇怪，奉阳现在还没有到真正的雨季，怎么能下大雨？难道是今年的雨季提前了？ 迟志宏上楼后，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先到老邱那里销假。 老邱看见迟志宏进来，在简单地问一下迟志宏有关儿子高考的事情之后，突然对迟志宏说： “昨天代书记找我谈话了。” 迟志宏问： “代书记找你了？他说什么了？有什么新的信息？” 老邱说： “确实有一些新的情况，所以我想跟你说说。代书记说，半年来，一直有群众到区委区纪委举报我们区政府有关人员，最近，又有人去市纪委举报了，而且是实名举报。区委已经接到通知，说市纪检部门已经准备继续向我们裕西区派工作组了。” 迟志宏听完老邱的话，立刻紧张起来。他想，邱书记跟我说这事儿，难道是有人举报我吗？他立刻问道： “有人去市纪委举报？举报谁了？” 老邱说： “代书记没有说具体人名，他说他也不知道谁被举报了。但是他说，我们区有的区领导有受贿问题，还有的生活糜烂，我怀疑是不是有人举报刘副区长？” 迟志宏想，老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刘副区长在区领导之后属于有实权的人物掌握经济审批大权，而且在吃喝玩乐方面从不遮遮掩掩，有时候还借此炫耀自己的特权。裕西区上下都知道刘副区长是花花公子，喜欢喝酒，喜欢女人。在女人方面，刘副区长跟陈副区长截然不同。陈副区长喜欢跟女下属偷情，而刘副区长不跟女下属干，而是喜欢去娱乐中心或者歌厅找小妞。是不是刘副区长太过张扬了，引起纪检部门的注意了？迟志宏问： “真的呀？那这次区委会不会保一下被举报的人？” 老邱说： “我听代书记的口气，他态度很坚决，不但不会保护谁，而且还要大力支持纪检部门的工作。看来，代书记这回儿真要动刀了。我早就说过，代书记早晚会有大动作的，因为他上任也一年多了，情况也摸的差不多了。” 迟志宏说： “那这次市纪委工作组下来，会不会向上次那样，非要查出一些问题？” 老邱说： “那是一定的了。上次纪检组来，把司法局那个倒霉蛋弄进去了，这次我估计动作会更大。代书记也想借市里的力量，啃一下我们裕西区的硬骨头。” 迟志宏突然犹犹豫豫地说： “区长，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老邱说： “说吧，犹豫什么呀。” 迟志宏说： “你说，这次会不会牵扯到你呢？” 老邱似乎不是很紧张，说： “我没有经济问题，没事的。但是，如果区领导之中有人出事了，我是一把手，也会有责任的。因此，我想跟你说的是，这回我可能真干不长了。” 迟志宏想，我知道，你老邱老奸巨猾，除了跟唐嫣等女人一些乱搞之外，很少有经济问题。还有，你老邱早就有退居二线的心里准备了。为了能在自己退下来之前，多收一些彩礼，你老邱着急忙慌在五一期间就把自己的儿子婚礼办了。迟志宏现在不关心老邱了，也不关心别的区领导是否被举报，他只关心自己是否受到牵连。迟志宏说： “我觉得代书记很高明呀。你想想，他一直想改组区政府班子，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机会出现了，他可以借纪委查办有关人员这件事，开始实施借刀杀人的战术了。” 老邱连连点头，说道： “你分析的对，代书记已经主政区委快两年了，他应该有所动作了。他如果再这样下去，市委会对他不满意的，那样他的位置也难保了。” 迟志宏说： “我不知道，我这次是否受到牵连。因为我有很多业务工作，是在刘副区长亲自领导下开展的。” 老邱说： “你不会的，你就是一个办公室主任，手里没有审批大权，不会的。” 迟志宏想，老邱呀，你不知道呀，我也有经济问题，比如在政府采购中吃回扣的问题。迟志宏说： “那这次刘副区长看来真的要被查出了，他现在主管经济工作和规划建设工作，是一个令人垂涎的职位，肯定被别人盯上了。” 迟志宏知道，现在权力场上的争斗越来越残酷，很多人就是在这种争斗中败走麦城的。他想起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那句话说，贪官不是纪检部门查出来的，而是内部互掐抖出来的。看来，刘副区长肯定遇到了对立面了，或者说有人觊觎他的副区长位置。此时，迟志宏突然想起了王胜。他开始担心，这个王胜会不会借机向市纪委工作组举报我去洗浴中心找小妞的事儿呢？因为那次进派出所的事儿，一直是迟志宏的心病。想到这事，他就有点忧心忡忡。 老邱说： “我今天跟你谈这些，是提醒你，最近一段时间你要注意一些，尤其不要去一些娱乐场所了。还有，工作时间你最好也别去酒店喝酒了。如果真的有客饭，就安排在区政府机关食堂。现在，政策好像有点严厉了，从最上面开始，已经风声越来越紧了。” 迟志宏知道，老邱说的最上面是什么意思，风声越来越紧又是什么意思。自从五一之后，各种规定和要求不断下发，还出现了上面要搞一次什么教育活动的说法。他说：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吧。” 老邱说： “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迟志宏问： “什么事情？” 老邱说： “我在大利结婚的时候，收了区政府机关一些人员的贺礼，你说该不该退不回去？” 迟志宏问： “退回去？不用吧？结婚收礼是正常的。” 老邱说： “如果是正常收礼，我就不担心了，但是，有几个局级干部，给我的贺礼超过了正常水平，我怕这些人有人别有用心。有可能有人想让我提拔他。如果我下去的话，不能帮忙了，这些人会不会举报我受贿？” 迟志宏说： “正常的话，结婚收礼是不犯事的，你不用怕。大不来到时候，如果真的有人查这事，你退回贺礼就是了，不会追究什么的。再说，送礼的人轻易不敢举报。” 老邱问： “为什么轻易不敢举报？” 迟志宏说： “你想想，这些送礼的人，也是行贿的人。” 老邱微微点一下头，刚想说什么，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听到敲门声，两个人立即停止了“秘密”谈话。 敲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副区长。刘副区长一进屋，就说道： “正好志宏你也在这，我顺便通知你一声，章颖颖没了。” 迟志宏和老邱几乎同时“啊”了一声，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恰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瓢泼一样的大雨紧接着下起来了。迟志宏不知道是因为听了章颖颖死去的消息，还是被突如其来的雷声惊吓了，脸上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他马上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老邱吃惊地问道： “什么？真的吗？什么时候？” 刘副区长说： “就在今天早上。” 老邱叹了一声气，说道： “她太年轻了，才刚刚四十岁，可谓英年早逝呀。” 迟志宏心里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大家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迟志宏说： “上次我们去医院，她状态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了。” 刘副区长说： “是呀，人走的太快了。我来是想跟老邱商量一下，区里什么时候去慰问一下她的家属。” 老邱说： “章颖颖毕竟是副处级的领导，还是局办的一把手，我们区领导应该去看看她的家属，这样吧，下午我们一起去她家慰问一下吧。” 刘副区长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志宏，你说行吗？” 迟志宏说： “我听你们领导的，如果需要我们区办做什么，我马上去办。” 老邱说： “那你就通知各位在单位的区领导，下午我们集体去章颖颖家。志宏，你安排一下车辆和行车路线。” 迟志宏说： “好吧，我这就去通知。” 迟志宏在午饭之前，逐一把老邱的指示传达给各位区领导，由于李副区长去北京参加安全生产学习培训去了，只要他没有通知到。然后，迟志宏又安排机关车队备好车辆，一是准备下午到章颖颖家里慰问之用，二是准备后天为章颖颖送行之用。 287.现在悔恨已经来不及 false 288.小保姆偷偷地溜走了 管小丹这才明白，原来迟志宏精神低落，跟那个章颖颖有关。管小丹早就知道，迟志宏跟章颖颖关系不错。管小丹也听说章颖颖患重病的事情，但是还不知道章颖颖已经撒手人间了，于是惊讶地问道： “这么快呀？太可惜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呀？” 迟志宏说： “就在今天早晨。哦，对了，你明天跟卢静辉去殡仪馆一趟，准备一下各位区领导的挽联什么的。本来这件事是秘书科的事情，但是唐科长据说怀孕了，还是你去吧。” 管小丹说： “行，你安排我去，我就去，没关系的。我也听说唐科长怀孕了，她确实不适合去那种场合。” 迟志宏说： “那个小赵，你不要太宽容他，年纪轻轻的，不干点工作怎么行。以后你发现他有毛病，尽管说他。” 迟志宏说： “主任既然发话了，那我以后就好好管管他。我觉得对他严格点，也是对他负责任。” 这时候，迟志宏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孔俊打来的。管小丹听见迟志宏有电话了，就很知趣地出去了。 迟志宏接通电话，孔俊说： “哥们儿，你忙什么呢？” 迟志宏说： “没事，在办公室呢，好久不见了。” 孔俊说： “是呀，我们能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迟志宏问道： “你最近怎么样？还是一个人过吗？” 孔俊说： “是呀，还一个人。” 迟志宏说： “该找就找一个吧，一个人过日子很难的吧？” 孔俊说： “你嫂子走还不到一年，我不能找呀，等明年再说吧。” 迟志宏说： “你还挺讲究呢，那你就等着吧。你找我有事吗？” 孔俊说： “我想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对别人说。” 迟志宏问： “什么事情？” 孔俊说： “我周日又去看我爸妈去了，正好又赶上我那个姐夫也去了。我姐夫又喝多了。” 迟志宏不解地问： “你说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们的家事呀。” 孔俊说： “你听我把话说完。你知道的，我这个姐夫又一个习惯，喝完酒就喜欢唠嗑，而且喜欢说单位的事情。据他讲，下个月市纪委又要派工作组到我们裕西区查案子了，看来，我们裕西区成了重灾区了。” 迟志宏马上紧张起来。看来，上午邱区长说的是对的，市纪委的工作组要重返裕西区了，这回儿的查处力度会比第一次更大，更彻底。迟志宏问： “你姐夫是怎么说的？” 孔俊说： “我姐夫说，这次跟上次不同，上次涉及到的人员主要是局办领导及其以下人员，但是这次很可能涉及区级干部。所以我今天打电话，主要是提醒你，现在的区领导个个自身难保，不要跟他们走的太近，别被卷进去，受到他们的牵连。” 迟志宏说： “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孔俊说： “还有一件事，估计你知道了。” 迟志宏问： “什么事儿？” 孔俊说： “我刚才听我们局长说，章颖颖没了。” 迟志宏说： “是的，我上午就知道了，下午区领导全过去慰问她的家属去了。” 孔俊问： “你怎么不陪领导去？你是办公室主任，区长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呀。” 迟志宏说： “我下午头有点痛，就没过去。再说了，你不是刚提醒我嘛，不要跟那些区长走的太近嘛。” 孔俊笑了，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跟区长干工作的时候留点心眼，但是大面上还要过得去。” 迟志宏说： “我知道的，谢谢你提醒哦。” 孔俊说： “我知道你为啥头疼了，你是不是听到章颖颖走的事儿，伤心了？” 孔俊也知道，迟志宏跟章颖颖有点关系密切。迟志宏说： “什么伤心呀。她走跟我有什么关系。好了，别说这事儿了，有机会我们喝点。” 孔俊说： “是呀，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也不知道你忙什么呢。” 迟志宏想，我忙什么，你猜不到的，我现在整天就围着女人忙。现在，我已经离不开女人了。无论心情好坏，都需要女人来陪伴。高兴的时候，心情好的时候，当然要找女人happy一下。心情不好的时候，闹心的时候，更要找女人发泄一下。想到这里，迟志宏就想起了上午离开家时小香那恋恋不舍意犹未尽的样子。现在儿子去了老家，老婆不敢回家，家里只有小香一个人。我要早点回去，好好回家玩玩，那样的话，也许能忘记暂时的烦恼。迟志宏说： “那好吧，你等我电话。我虽然今天没有时间，但是我很快就会找你喝点，就在这个周末。” 孔俊说： “那我们不见不散。” 迟志宏跟孔俊结束通话后，一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虽然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但是，迟志宏已经等不及了。他要回马上回家，因为他早晨跟小香在厨房里搞得很仓促，有点意犹未尽。他要回家去，好好用她发泄一下自己的郁闷。 迟志宏下楼后，自己驾车，开向回家的桂林路上。雨后的天空，仍然没有放晴，空气中还湿漉漉的。由于上午的雨量很大，马路上积满的水。但是，糟糕的路况并没有影响开车的速度，迟志宏没用半个小时，就到家了。 迟志宏从楼下按响了对讲门，但是，小香没有开门。他只好自己掏出钥匙，打开一楼的对讲门。等他到达自己家居住的四楼后，他没有按门铃。他想，也许小香没在家，出去买菜去了。他拿出房门钥匙，打开房门。 他进屋后，喊了一声“小香”，但是没有人答应。迟志宏先是来到厨房，发现厨房收拾的非常整洁，没有小香的身影。 但是，当迟志宏走进书房时，屋里的景象让他惊呆了。他看见，书房里小香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包括她装衣服的旅行箱，她挂在衣架上她的衣服，以及她的化妆品。 迟志宏立刻警觉起来。他来到自己的卧室，打开衣柜，里面的东西一样也不少。他打开床头柜，里面有王燕的耳环首饰之类的东西，但是，那些贵重物品原原本本地放在那里。 迟志宏来到客厅，发现茶几上有一个纸条。他拿起来，快速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迟志宏确定小香已经偷偷地离开了，于是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 289.又想起了烟酒店老板 迟志宏看见，那张纸条上写的字不多，字写的歪歪斜斜大小不一。上面写道： “迟哥，请让我这样叫你，我今天要走了，我原来想在你家多干一段时间，但是，你们家现在的情况，我实在不能再干下去了。还有，我妈早就让我回家了。我马上就回老家了。再见迟哥。” 迟志宏放下那个只有只言片语的纸条，马上就给小香打电话，但是，小香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通的状态。看来，这个小香离开的决心确实很坚定。这时候迟志宏才终于明白了，早晨他跟小香在厨房的温情一刻，已经是最后的温柔了。怪不得，小香在迟志宏发泄完之后，不让他去上班。当时迟志宏还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小香忽然对他恋恋不舍，原来她那时候就有离开她的念头了。或者，她早就有离开的想法，只是没有下定决心。原来小香早晨的时候想多陪迟志宏待一会儿，是想在最后离开迟家之前好好报答一下迟志宏，看来这个小妞还有点感情。但是，小香的举动还是让迟志宏感到有些意外。因为除了今天早晨小香有些反常之外，她这些日子一点也没有流露出不干的意思，怎么突然离开了呢？既然这样了，分析她走的具体原因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走就走吧，早晚都会离开的。况且，这个家里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荒唐，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了。想到这里，迟志宏一时觉得更加无趣闹心。本来章颖颖离世的事情已经对迟志宏的心情产生了很坏的影响，而小香的不辞而别，又让本来心情就很不爽的迟志宏心里更加犯堵。他此时只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发泄一下，或者喝的酩酊大醉麻醉一下自己。 他先给丛伟打电话，想跟他喝点酒，但是，丛伟这小子关机了。迟志宏想，这小子说不定又去洗浴中心找女人去了，此时也许正搂着小妞**寻欢呢。 算了，找一个女人聊聊吧。她首先想到了小丽，但是又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上次在小云的设计下，他跟小丽在出租房里充分享受小丽的床上温柔之后，迟志宏再次答应帮助小丽往她的ktv拉客人。迟志宏已经多次答应了小丽，每次搞完她之后就答应她，但是迄今为止他一次也没办成。虽然小丽说不用他拉客人了，虽然搞完后他付钱了，但是，迟志宏一直觉得有愧于她。迟志宏想，我不能再打小丽的主意了，虽然小丽随叫随来，事先也不会跟迟志宏讲太多的条件。 除了小丽，还有唐嫣和小云。唐嫣晚上不能找她，因为她晚上从来不出来，她是一个极其善于伪装的人，虽然背地里干了很多不光彩的事儿，但还是努力给自己的婆婆一个守规矩的儿媳妇虚假形象。她几乎谢绝所有晚上的应酬，每天晚上规规矩矩呆在家里。再说了，现在找唐嫣只能会给自己的心里更添堵。因为在迟志宏的指导下，唐嫣已经怀上了老邱的孩子，这是一桩极其麻烦的事情，唐嫣已经没有了主意，正在要求迟志宏帮她想下一步的对策。迟志宏现在自己都很闹心，哪有心思去帮助她。 再就是小云了。想起小云，迟志宏突然意识到，小云有好几天没有来电话了，为什么她突然变得这么消停了？怎么回事呢？在以前，小云几乎每天都给迟志宏打电话，让他去出租房陪她。但是，最近有五六天了，她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新房装修的怎么样了，木工活到底完没完事？但是，迟志宏现在也不想找她。迟志宏跟小云简直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除了动物性的结合之外，迟志宏对小云没有一点感情。况且小云现在怀胎六月，看上去就不舒服。 在排除跟自己有染的几个女人之后，迟志宏最后想到了陆小青。自从上次迟志宏在电影包房里想跟她搞但被遭到拒绝之后，迟志宏一直没有主动再跟她联系。在这段时间里，陆小青来过几次电话，但每次来电话时，迟志宏不是不接电话，就是说自己忙，对她的态度很冷淡。迟志宏当时想，你陆小青论姿色比不上章颖颖和唐嫣，论年龄比小香小云老了很多，为什么你还跟我装正经装清纯？在迟志宏的观念里，男人跟女人之间只要有好感，或者互有所图，那么上是早晚的事情。他把男女做的事情看得很淡，因为他的脑子里已经被滥情的思潮灌满了。但是没想到，陆小青却不是那样想的。当初陆小青看上迟志宏，主要是被他的学识和儒雅的风度所吸引。陆小青内心的确想跟迟志宏发展关系，但是，她不想发展那种纯粹的**关系，她想找一个所谓的知己，一个互相吸引互相关心互相慰藉的男人。当然，她不反对自己有一天会发生婚外性，只是她觉得，发生婚外性的前提应该是两个人充分了解之后，也就是两人感情达到一定程度之后的自然行为，而不能刻意去做。也就说，陆小青坚持的观点是，婚外情在先，然后才能有婚外性。可迟志宏的想法恰恰跟她相反，他那时候真是有点着急了，他已经没有耐心培养所谓的感情，看上一个女人后马上就要干人家。这一点让陆小青很失望。陆小青一度怀疑，这个表面很儒雅很有修养的迟志宏，怎么那么好呢？但是尽管如此，陆小青并没有对迟志宏失去耐心。她想，也许男人都是这样，没见几次面上来就想干，但是作为女人要珍惜自己，要矜持一些。女人的矜持也许会失去自己喜欢的男人，但是女人过分随便会让男人不珍惜你。为了能让迟志宏在心里珍惜自己，真正把自己当做一个女人，一个红颜知己，或者说一个真正的情人，而不成为他泄欲的工作，陆小青决定不由着迟志宏。她要考验一下这个男人，看看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珍不珍惜她，而不是上来就想干她插她。 现在，有迹象表明，陆小青的考验是有成效的。迟志宏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寻找着陆小青的电话。迟志宏现在想找陆小青，只是想跟她聊聊天，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排解一下自己的郁闷，并不想去干她。找到电话号码后，他又想了一会儿，才拨通了陆小青的电话。 此时的陆小青正在自己的店里。由于她雇用的两个服务员都有事请假了，所以她自己在店里看守着。她的烟酒专卖店一般都在晚上九点左右关门。如果有服务员的时候，她六点之前就回家了。但是，她今天就得坚持到九点。她听到自己的电话响，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迟志宏的。她没有犹豫，马上就接通了电话。陆小青很客气地说： “迟主任呀，有事吗？” 迟志宏说： “你别跟我这么客气好不好？你在哪里？” 陆小青说： “我一直对你很客气呀，只是你对我不客气。” 迟志宏说： “你这个脾气和性格呀，我算是服了。” 陆小青开始用调侃的口气说： “你是买烟还是买酒？你如果买的话，念及我们是熟人，我可以给你打折哦。” 迟志宏说： “你别跟我扯好不好？我什么也不买，我要买你。” 陆小青笑着说： “滚蛋，你这个老色鬼。不理你了。” 迟志宏说： “别生气妹子，我跟你开玩笑呢。我问你，你在哪里？你还没回答我呢。” 陆小青说： “我在自己的店里呀。我还能去哪里？” 迟志宏问： “都几点了，怎么不回家？” 陆小青说： “家有什么意思，回家也没人陪。” 迟志宏想，这陆小青是不是给我释放某种暧昧的信号呢？迟志宏说： “你现在晚上就住在店里呀？” 陆小青说： “不呀，我一会儿回家去住。” 迟志宏说： “你自己一个人在店里吗？” 陆小青说： “是呀。服务员有事了，我在这里顶一会儿。” 迟志宏说： “你寂寞不？” 陆小青说： “你啥意思？” 迟志宏说： “你如果寂寞的话，我晚上陪你去。” 陆小青想，难得他这么主动。这段时间对他的考验也差不多了，该给他甜枣尝尝了。她说： “王燕没在家呀？你晚上不陪她？” 迟志宏说： “她回她父母家了，我一个人在家。” 陆小青说： “是这样的呀。但是，我不能让你来我的店里，我不知道我老公什么时候来。” 迟志宏说： “你老公晚上能去店里陪你吗？” 陆小青说： “他晚上整天去打麻将，很少来陪我。只是我怕他手里没钱，一会儿来向我要钱来。” 迟志宏说： “那你晚上来我家吧，我向你保证，我肯定不碰你。我今天很闹心，就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陆小青说： “你能保证？” 迟志宏说： “我对天发誓。” 陆小青说： “还是别去了。我去你家，会自然想起王燕，就觉得这事儿不好。这样吧，既然你想找我聊聊，还对天发誓了，我就相信你一次。你先来我店里吧，我这个店里有一个后门，如果有紧急情况，你可以从后门出去。” 迟志宏说： “行，那我这就去了。” 290.今天他貌似没有兽欲 放下陆小青的电话，迟志宏就急匆匆地下楼了。他开车行驶在繁华的桂林路上。此时天色已经慢慢黑下来，朦胧的路灯已经点亮。而靠近街道两旁的建筑，也已经被各种彩灯所装饰。在他这个玩世不恭的人看来，本来是美好的夜色，却被看做是虚假的城市繁荣。 迟志宏开着车，因为交通拥堵的原因，他的车速并不快。迟志宏对两边的夜景并不感兴趣，对街道旁行走的美女们似乎也没什么感觉。六月中旬的奉阳虽然才到初夏，但是女人们都纷纷穿上了很暴露的衣裙。那些性感妖娆的女人们，在这梦幻般的夜色下，更能撩拨男人的**。但是，今天迟志宏无心欣赏美丽的街景，也对街上的女人不感兴趣。 迟志宏到达位于奉阳火车站附近的陆小青那个名烟名酒专卖店的时候，正好有一位顾客在买烟。 那是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见这个男人，迟志宏脑海里立刻想到了肉店里的卖肉的或者建筑工地上的利工，或者是举重运动员。那个卖肉的或者力工或者举重运动员一边买烟一边嬉皮笑脸地用语言跟陆小青开那种很过分的玩笑，迟志宏就上前盯着他，但是却被那凶巴巴的眼神吓住了。 路小青看见了迟志宏，就好像没事一样，笑着对迟志宏说，没事的，我们开玩笑呢，你先到里屋去坐吧。迟志宏心想，看来我是多管闲事了。 来到里屋，迟志宏看见那张熟悉的床和沙发。上次迟志宏来这里的时候，由于兽性大发，抱起陆小青就想搞，但是被她拒绝了。但是，今天的迟志宏来到这里，似乎没有那种占有欲。他只想找陆小青聊聊，打发一下苦闷的时光，而不想发泄自己的动物性的**。 不一会儿，陆小青进来了，对迟志宏笑笑。迟志宏也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 “那个男人很过分的，我真想揍他。” 陆小青说： “没关系的，他是我的老客户，也是一个机关单位负责招待的。我不能得罪的，还靠这些人赚钱呢，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嘛，他一次就从我这里买走四瓶茅台和两条二代软包中华。” 迟志宏说： “但是，这些男人语言有点下流。” 陆小青说： “他们这些男人只是嘴上说说，过过嘴瘾，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迟志宏说： “原来是这样呀，想起来，你有时候也很不容易，为了赚钱，还要跟这样的男人打交道。” 陆小青说： “所以嘛，我才喜欢你这样有品味的男人。哦，我才发现，你今天的脸色为什么那么不好？” 迟志宏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怔怔地看着她。今天陆小青穿着一身绛红色紧身旗袍，因此她的凹凸有致的体型已经完全显现出来了。说实话，虽然陆小青已经年过四十，身体略有发胖，但是她的身体一点也不臃肿，腰不粗，小腹不大，胸部上挺，臀部园韵，曲线是那样的迷人。更重要的是，陆小青今天由于穿了这种传统的服饰，在形式上显现出内敛而又端庄的同时，分明释放者另外一种诱人的裸露。看着眼前的陆小青，迟志宏觉得自己今天感觉很奇怪，一时没有了以往见到女人后习惯性产生的想占有的邪念。 陆小青看见迟志宏这般执着地看着她，就笑着说： “你看啥呢？没看见过女人呀。” 迟志宏说： “你穿上旗袍更有魅力了。” 陆小青说： “我本来就有魅力，只是穿上旗袍更有魅力了。” 迟志宏听陆小青这么自我调侃，突然变的轻松了。他开始反思自己以前对待陆小青的态度。他开始觉得，这个陆小青是一个不凡的女子，有自己的个性。她是一个不会轻易就范的人，因此也是一个不为物质利益所诱惑的人。现在的社会，她这样追求精神寄托高于追求物质享受的女子真是少了。 迟志宏笑了，说道： “是呀，你是大美女，你是半老徐娘。” 陆小青说： “你先别夸我，我问你，你吃晚饭了吗？” 迟志宏说： “没有呀，你吃了？” 陆小青说： “没有呀，我一直在店里，没有去吃饭。” 迟志宏说： “那你关门吧，我们出去吃饭。” 陆小青说： “我的店每天要九点关门呢。” 迟志宏说： “不差这一天呀，还能少赚几个钱？” 陆小青说： “你们吃皇粮的就是不理解我们这些个体户。我跟你说，我们这些做买卖的，心里想的跟你们不一眼，我们是能多挣一分钱就多挣一分钱。” 迟志宏说： “那这样吧，你在店里等我，我出去买点东西吃。” 陆小青笑着说： “好主意！” 迟志宏就说： “你等着吧，我出去买。哦，对了，你想吃什么？” 陆小青说： “我喜欢吃的，你不一定喜欢吃。” 迟志宏讨好地说： “你喜欢吃的，我都喜欢。” 陆小青说： “你就是嘴甜，我服你了。这样吧，你给我买一晚拌冷面就行。” 迟志宏说： “就吃这个呀，我还想给你买点好吃的呢。” 陆小青说： “我夏天就喜欢吃拌冷面，冬天吃麻辣烫。” 迟志宏彻底服了。陆小青所说的这两种食物，迟志宏好几年不吃了。现在的迟志宏，上饭店就去高档饭店吃大餐，很少去街边的小吃部吃陆小青所说的拌冷面和麻辣烫。迟志宏觉得，自己吃这种街边小吃，跟自己的身份很不相符。但是，陆小青却偏偏要吃，自己只好给她买去。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去给你买。可是，哪里有卖的？” 陆小青说： “一看你就没吃过，你可能总去大饭店了，对这种街边小吃不熟悉。我告诉你，离这不远的那个十字路口西侧，有一条小街，里面全是小吃，那里就有。” 迟志宏说： “我不用开车吧？” 陆小青说： “不用，走几分钟就到了。” 迟志宏按照陆小青指引的路线，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朝鲜族冷面店。在奉阳，这样的冷面店满大街都是，因为奉阳城有很多朝鲜族的居民。但是，迟志宏很少来这种小街冷面店，因为他一直认为，这种小吃部的卫生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但是，当迟志宏走进这个小店后，发现跟原来的想象完全不一样。小吃部虽然不大，里面只有几个小餐桌，但是很整洁。由于这个地方离奉阳火车站很近，所以迟志宏发现，里面几个吃饭的都操着外地人的口音，估计都是外地人，不是刚下火车的旅客，就是准备吃完去坐火车的旅客。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过来问他： “大哥，你要吃饭吗？” 迟志宏说： “是呀，我要两碗拌冷面。” 那个女人说： “那好，你先坐下吧，我马上叫厨师给你做。” 原来这个女人是老板娘，不是服务员。迟志宏说： “我不在这里吃，我要打包带走。” 那女人说： “知道了，那你也坐下等一等吧。” 迟志宏就坐在靠近门的那个小餐桌坐下，掏出自己的手机就玩弄着。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正在他埋头鼓捣着自己的手机时，突然有一个女孩儿叫他： “大哥，你的面好了。” 迟志宏一抬头，看见的竟然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口！ 291.小店奇遇她但很绝情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迟志宏家里的小保姆小香。原来，自从迟志宏的儿子发现王燕跟小文大白天在沙发上乱搞之后，小香就有离开迟志宏家里的意思了。她想，不能再在这个家庭干下去了，虽然有金钱的诱惑，但她去意已定。假如再在这里荒唐的家庭干下去，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儿。今天早晨，小香被迟志宏在厨房搞了一次。念及这大半年来，除了正常的工资外，迟志宏还给了她不少陪睡费，小香对迟志宏还是很满意的，就想在临走之前，好好让迟志宏搞搞。因此，在厨房那次结束后，小香还想陪迟志宏多再玩一次。但是，迟志宏发泄完之后，似乎对小香不感兴趣了，完事后就上班去了。迟志宏走后，小香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等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就打车去了火车站。她准备购买上午十点那趟由丹东开往承德的火车票，但是，很遗憾，今天的票卖光了。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既然走不了了，就要找一个地方过一夜。她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回迟志宏家了。她原想在火车站候车室里住一宿，但是又怕晚上遇到坏人。后来她想起了那个一起从老家来奉阳打工的同乡，就给他打电话。那个同乡跟小香是一个村的。同乡说他就在火车站北面的一个朝鲜冷面店上班。小香听后，就对他说，我今天去你那里住一宿，明天就回家。那个同乡说，那你过来吧，晚上可以住在饭店里。于是，小香就来到了这个小吃部。小香来到这个小吃部后，就帮助老板娘干活，当起了临时服务员。而那个同乡，原来早就学了厨师的手艺，在这个饭店当厨子呢。 迟志宏和小香同时吃惊地看着对方。 小香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迟志宏的突然出现，她有点蒙了，手里拎的装有拌冷面的塑料袋差点掉在地上。她愣愣地站在那里。迟志宏随口喊了“小香”，然后问道： “你没走呀？你怎么在这里？” 小香慢慢缓过神来，脸有点红了。但是，她没有回到迟志宏的话，只是说： “你认错人了。给你面。” 说完，把塑料袋递给迟志宏，转身就往厨房走。迟志宏一下子站起来，一手拽住了小香，说道： “你别走，你跟我回去。” 小香极力挣脱，面无表情，冷漠地说道： “你放开我，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你。” 这时候，饭店里吃饭的人纷纷转过身看着迟志宏和小香，那个老板娘也闻声出来了。迟志宏一看这阵势，马上松开手。紧接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厨子冲了出来，凶凶地问小香： “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小香此时显得很平静，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吃饭吧。” 说完就回厨房去了。而那个厨子还在恶狠狠地看着迟志宏，迟志宏有些害怕，唯恐挨这家伙打，就赶紧拎起那个塑料袋，离开了那个小吃部。 在回来的路上，迟志宏想，小香在纸条中留言说，她要离开奉阳回老家了，怎么又到饭店打工来了？这真是不期而遇。可是，她显然是铁了心了，声称不认识迟志宏。人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不到一天的功夫，她由一个风情万种的小妞，变成了一个形同陌路的人。而那个凶狠的男人又是谁？马上到陆小青的店里了，还是先不想小香了，反正想她也没用，小香不会回来了。 迟志宏拎着冷面走进店里。陆小青看见他回来，就笑着迎上去说： “好快呀。这么快就搞定了。” 迟志宏说： “这东西做的快，离着也不远，当然快了。” 陆小青进里屋，拿出两个大碗，将两袋拌冷面分别放进碗里。陆小青一看，每碗拌冷面里面有三片香肠，半个鸡蛋，说道： “我最喜欢吃这家的拌冷面了，是不是离火车站很近的那家？” 迟志宏说： “是呀，就是那家。只要你喜欢就行。” 陆小青和迟志宏每人捧着一碗开始吃起来。迟志宏从来没有吃过拌冷面。他也吃过朝鲜冷面，但是都是有汤的。今天吃这种拌冷面，感觉也不错。陆小青吃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吃完了。迟志宏问： “你吃的这么快？吃饱了吗？” 陆小青说： “我吃饭就是速战速决，不像你，吃饭的样子文绉绉的。我是粗人哦。” 迟志宏说： “什么粗人细人呀，我也吃完了。” 吃完后，陆小青早早地关上了门，准备打烊。她今天晚上已经想好了，准备把迟志宏留下过夜。迟志宏问： “你不是说你九点才关门吗？” 陆小青说： “我刚才在电话里是那样说的，可是我现在不想卖东西了。我想好好陪陪你，你不是说你今天晚上闹心吗？” 迟志宏说： “现在好多了，看见你就不闹心了。” 陆小青说： “真的呀？我有那么大的功效？” 陆小青将店门关上，然后回到里屋。陆小青问迟志宏： “你怎么闹心了？因为家里的事情还是单位的事情？” 迟志宏坐在沙发上，说： “家里单位都很有闹心事。” 迟志宏这句话没有说谎，的确，他遇到了很多麻烦事，不顺心的事情。而这些事情的出现，很多都是他咎由自取。先说小香吧。假如当初小香来家里的时候，如果迟志宏不跟她发生龌龊的关系，小香也许会好好做一个家政员，也不会有后来被王燕发现他们媾合的事情，迟志宏也不会设计让那个小文去勾王燕，最后也不会被儿子发现的。事情都是这样一步一步发展而来的，没有当初的不轨，就没有现在的窘境。再说市纪委检查组的传闻吧。现在看来，这次纪委检查组真的要来了，他已经从老邱和孔俊那里分别得到了印证。如果区领导被查处，作为办公室主任的他，也不会幸免，毕竟他也有经济上的问题。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在两次集中物资采购中获取回扣之事被查出来。至于他去洗浴中心找女人被捉的事情和收取王胜五万块的事情，只要王胜不说，别人不会知道的。但是还有一个例外，假如王胜因为自己的事情先被抓起来，那后果就不好说了。也许他为了立功赎罪，会主动供出迟志宏的。想起这种种烦心事，迟志宏把脑袋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发出了叹息的声音。 292.他狼狈地从前面逃走 陆小青见状，知道迟志宏遇到了烦心事，但是她不想再问了。女人有时候很奇怪，也是很傻的。陆小青想，这个时候，正是安慰他的好时机，让他从心里知道，我这个女人不是图他的权位，而是喜欢他这个人，对他是有真情的。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处于情绪低落的时候，更是加深感情的时机。 她走到迟志宏前，坐在迟志宏的旁边，很主动地握住迟志宏的手。 迟志宏睁开眼睛，看到迟志宏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一时有些感动，但绝不是冲动。要是按照迟志宏原有的习惯，每到这个时候，也就是跟女人有身体接触的时候，他的荷尔蒙会加速分泌，会毫不客气地将女人搂在怀里。 但是，今天迟志宏没有那样做，也许他已经了解了陆小青的脾气，对于陆小青这样的女人不能强来只能智取。也许迟志宏今天本来就没有搞女人的想法。反正，今天也有点反常的迟志宏，只是将身子略微向陆小青身边靠靠，并没有太大胆的举动。 可是，正是由于迟志宏的反常，才使陆小青产生了错觉。她觉得今天的迟志宏，才是自己理想中的迟志宏。他已经不是那个饿狼般的男人了。说来也怪。上次在电影包房里，迟志宏主动出击，欲将陆小青拿下，但是被她拒绝。但是，今天迟志宏跟那天简直判若两人，这反过来却促使陆小青主动了。女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 陆小青把头靠在迟志宏的肩上，柔声说道： “志宏，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其实就被你的风度吸引了。但是，我不想马上就发展那种关系。所以呢，上次在包房我才那样做的。我知道你生气了，这么就不找我，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或者不冷不热。我真不希望你也是那种只要女人的身子而不顾及女人感受的男人。” 迟志宏今天似乎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他说： “别这样说，我那次有点冒失。” 陆小青越来越主动，竟然说： “我今天想好了，你想要的话，我今天就给你。” 但是，迟志宏听了，并没有感到吃惊，而是淡淡地说： “其实，我那次是喜欢你，才想跟你亲热的。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就慢慢来。” 陆小青今天晚上感觉奇怪透了。迟志宏越是冷静，她却越是主动。 迟志宏被动地迎合着，似乎慢慢地有了感觉。这种感觉虽然称不上是纯粹的爱，但也不是那种动物性的**表达。虽然这种冲动很短暂，但是毕竟在玩世不恭、腐化堕落的迟志宏身上出现了。 但是，正当他准备挺进时，突然听见了外边响起了重重急促的敲门声。 这敲门声来的如此突然，把沉醉于欢爱之中的迟志宏和陆小青吓了一跳。迟志宏马上停止了动作。陆小青说： “你别出声，我们听听，也可能是来买烟的。” 迟志宏说： “这都九点多了，不像是买烟的。” 那个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同时，有一个粗嗓门的男人在喊： “陆小青，开门。” 陆小青这次听清楚了，这男人原来是自己的丈夫。他在用力地敲着后门。陆小青想，这家伙一定是喝醉酒了，如果不开门，他会无休无止地纠缠下去。她坐起来，急促地说： “你赶紧穿衣服，从前门出去，我老公来了。” 迟志宏此时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破了胆，马上下床穿衣服，然后来到门市的前门。陆小青将前门打开，迟志宏狼狈地逃出去了。 迟志宏仓皇地上了自己的车，惊恐的心慢慢松弛下来。他想，最近自己总是不走运，往往在跟女人欢愉的时候被中途打断。上次在时天洗浴城的时候，自己正在搞那个丰满女的时候，被突然进入的警察捉住了。这次自己刚刚想跟陆小青搞一下，却被她那个讨厌的丈夫打断了。看来，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点子有点背，还是要远离女人一些为好。 但是，陆小青那迷人的身材和炙热**的热吻仍吸引着她。他开始自问，陆小青貌似是喜欢他的女人，他是不是要珍惜她？难道自己内心还有所谓的真爱？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再说说陆小青这边的情况。 陆小青将前门打开，将迟志宏放出去后，就来给丈夫开门。果不其然，丈夫进屋之后，浑身酒气。丈夫说： “你今天怎么不回家住？” 陆小青说： “店里没人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看店。” 丈夫说： “那你怎么开门这么慢？” 陆小青说： “我今天困，睡着了。你大半夜来干啥了？你是不是喝多了？” 丈夫说： “没多呀，就是几个哥们喝点酒，吃点烧烤。” 陆小青说： “你喝完酒回家吧，上我这闹腾啥？” 丈夫说： “那几个哥们喝完酒想摸几圈，我带的钱不多，你给我拿一千块钱。” 陆小青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上星期不是给你一千嘛，输光了？” 丈夫说： “玩麻将就有输有赢，老婆你放心，我今天一定给你赢回来。” 293.他很沮丧民工很痴情 陆小青不想跟这个醉鬼纠缠，就从包里拿出钱给他。丈夫接过钱，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色迷迷地看着陆小青。陆小青说： “你看啥呢，快去玩吧。” 丈夫看到陆小青脸色绯红，身上穿的很少，突然起了淫心。他上前就抱住陆小青 陆小青挣扎着说： “不要呀，不要呀，你一身酒气。赶紧滚蛋，赶紧去赌吧！” 谁知，今天丈夫非要搞她。这怪不得丈夫。由于陆小青刚才跟迟志宏太投入了，以至于她的那种感觉还没有完全消退，已经表现在脸上了，脸色还有动情的迹象，这无疑刺激了丈夫的神经。丈夫很粗暴地一下子把陆小青按在了床上。 这次，陆小青的丈夫可谓“劫财”又“劫色”，弄完之后，提起裤子很满足地离开了，留下陆小青一个人躺在床上。令人讨厌的丈夫走了之后，陆小青的内心充满了对迟志宏的内疚，于是就想给迟志宏打电话，再诉衷肠。 迟志宏此时已经到家了。他显得很无聊，很沮丧，就将手机关掉，蒙头睡去。陆小青打不通迟志宏的电话，就猜测迟志宏肯定是生气了，因此，她的愧疚感更加强烈。她发誓，以后一定找机会好好陪陪迟志宏。 第二天，迟志宏起的很晚。因为起得晚，都快九点了，他才到自己办公室。 虽然来晚了，没人会批评他。他是区办的一把手，他只有批评下属的权力，下属没有批评上级的权力，这是权力场的规则。但是，他也有上级，也有管他的人。他的上级就是各位区领导。但今天区领导都出去了，都参加章颖颖的葬礼去了，不会找他了。按理说，谁不去参加章颖颖的葬礼，他迟志宏也应该去。他跟章颖颖毕竟有着很亲密的接触，也算是情人关系。但是他不想去，他确实怕“触景生情”。既然怕“触景生情”，那就只好绝情了，他决定不去了。 由于上午各位领导不在，他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新房装修的事情。很奇怪呀，小云有好几天不找我了？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省心了？难道她现在学乖了，怕影响我的工作？无论怎么样，我应该过去看看了。迟志宏猜测，按照装修计划，现在木工应该结束了，油工应该进入了，但是小云一直没有来电话。怎么回事呢？迟志宏决定去新房看看。 迟志宏开车到新房的时候，新房的门关着。迟志宏感到很奇怪，难道木工撤出了？他拿起钥匙，准备打开房门，但是却打不开。原来里面有人，因为门在里面被反锁了。他开始用力敲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小云。 迟志宏走进屋里，直接问道： “你怎么把门反锁了？” 小云说： “反锁？没有呀，可能这个门不好使。” 迟志宏没有继续追问。他看见鞋柜和厨房的吊柜都打完了，就问小云： “木匠活都完事了？” 小云有点紧张，说道： “就差屋里的立柜了。” 迟志宏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 “怎么这么慢？” 小云说： “现在就一个木匠干活，的确有点慢了。” 迟志宏走进屋里，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正在接电源，看样子他好像刚来，还没开始干活。当那个年轻男人转过身来时，迟志宏一看，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这个年轻男人非常像那天迟志宏在小云出租房的楼道里遇到的那个民工。没错，就是他！ 迟志宏没有看走眼。这个木工不是别人，就是小云的高中同学魏友军。一周前，小云来这里新房监工，吃惊地发现，这个为自己新房装修干活的木匠，原来是自己高中同学，两人很快就坠入情网。那天晚上，小云约魏友军到小云的出租房过夜，被早晨回家的小丽发现。小丽给迟志宏打电话，通报小云跟别的男人鬼混的事情。迟志宏接到电话，立即赶往小云的出租房“捉奸”，但是为时已晚，魏友军已经提前一步离开。那天早晨上楼时，迟志宏遇到那个从楼上下来的民工模样的人，就是魏友军。这件事还没过去几天，当然迟志宏会有印象的。这几天，小云之所以没有给迟志宏打电话，她不是怕打扰他工作，而是怕惊动他。小云自从见到魏友军后，由于是同龄人，又是同乡同学，所以很快就喜欢上了魏友军，而这个魏友军由于在高中时就十分暗恋这个班花，因此也很快跟她搞上了。小云原以为，自己已经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魏友军会瞧不起她嫌弃她，但是，这个魏友军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点也没有嫌弃她的意思。不仅如此，他这几天一直做小云的工作。魏友军对小云说，你给别人当小老婆，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应该想一个办法，早点离开迟志宏。小云说，我倒是想离开他，但是现在假如离开他，房子的事情就泡汤了，而且，这孩子将来谁管呀，送给谁呀？魏友军说，你给他生完孩子，就离开他，房子也不要了。那到时候，我娶你，我们回老家过日子。魏友军想，如果当年的同学们知道自己娶了班花张晓云，一定会羡慕死的。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追张晓云，都没有追到。魏友军还说，我其实已经厌烦在这个城市生活了，挣的钱虽然不少，物价却这么高，扣除房费和吃穿费用，攒不下多少钱。现在，我听说老家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而且自从老家发现了铁矿之后，现在年轻人都不出来打工了，都上当地铁矿挣钱去了。等我们回老家后，我们就结婚，结婚后，我啥也不让你干，你就好好给我当老婆。小云听着魏友军这个痴心男人描述的美好计划，竟然被打动得哭了。她来奉阳有三四年了，也认识几个男人，但是这几个男人都是想玩她搞她的，没有一个为她将来生活负责任的，没有一个跟她说这样贴心的话的。在魏友军一席话的教育下，小云竟然答应了他的要求，准备在生完孩子之后，就跟着魏友军过了。魏友军一听当年梦寐以求的班花，答应给自己做老婆了，简直忘记了小云已经不是一个未被开垦的女人，已经为别人生孩子的事实。在他眼里，小云永远是漂亮的，年轻的，永远是高中时代那个纯情的张晓云。 294.找到了她心中的老公 由于小云跟魏友军搞上了，小云就把给魏友军一起干活的那个木匠放假了，这样，小云就可以单独跟魏友军在一起了。那个被放假的木匠从来没有遇到这等好差事，不干活还给工钱，当然乐意了，就一直没来干活。这样，原来两个木工的活儿，现在只有魏友军一个人干，而且时不时还在干活的时候，跟小云温存温存，因此装修进度自然就慢下来。按着原来迟志宏跟装修公司签订的协议，在六月下旬要完成装修，而在六月中旬应该完成木工作业。但是，今天已经是六月二十一号了，木工活儿还没干完。 迟志宏看看小云，又看看魏友军，问道： “这个小伙子，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你？” 魏友军说： “是吗，但是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迟志宏看见小云有些紧张的深情，突然意识到，这小子很可能就是那天去小云出租房里的那个男人。但是，迟志宏还是比较理智，因为他毕竟没有现场捉住他们。他面色严肃地说： “怎么就你一个人干活儿？不是有两个木工吗？” 魏友军连忙说： “大哥，我跟你解释一下，公司是安排我们两个人干活了，但是我的那个工友这几天感冒了，而且很严重，所以请假了。” 小云听了魏友军的话，看了一眼小云。小云马上说： “是呀，他跟我说了。” 迟志宏在男女关系方面是非常敏感的，心里不免生疑：难道小云跟这个小木匠搞上了？怎么这么默契呢？想起前几天，小云主动提出，让迟志宏跟小丽搞的事情，迟志宏更加觉得这里有些猫腻。但是按着常理，小云在迟志宏眼里是一个很势利眼的人，她只会看上有权有势的人，怎么会看上这个民工呢？迟志宏虽然生疑，但是一时还是不能确定，小云是否真的跟这个小木匠有染了。 小云话音刚落，魏友军也急着说： “是呀，大哥，我跟这位小嫂子说了。” 迟志宏一听，心里想，看来小云已经对外声称是我媳妇了，连这个木匠都管她叫小嫂子了。迟志宏说： “那你抓紧点，我们还着急进驻呢。” 魏友军已经开动了电锯，开始锯木头。一边干，一边大声说： “你放心吧大哥，我两天就能干完。” 迟志宏一看木屑乱飞，就躲出来了。他和小云来到厨房这边。小云说： “老公，你好几天没来，我也没过来，这活儿是有点慢。” 其实小云每天都过来，她是在跟迟志宏撒谎。迟志宏说： “我这几天有点忙，没有时间过来。” 小云说： “是不是忙着跟那个小丽约会？” 迟志宏说： “别瞎说，约什么会呀？我单位有事。” 小云嬉皮笑脸地说： “喂，那个小丽是不是挺迷人的，床上功夫怎么样？” 迟志宏说： “还行吧，但是跟你比，还差一截。” 小云说： “胡说八道。我都这个体型了，我没法跟她比了。” 迟志宏说： “关键你有自己的特色呀。” 小云就用手掐了迟志宏屁股一把，说道： “你还这么流氓，大流氓，大流氓。” 迟志宏好些日子没有碰小云了，经小云这么一撩拨，就想跟她亲近一下。他过来抱住小云，就想亲她。但是小云却挣扎说： “你别这样，一会儿被那个木匠看见了。” 迟志宏说： “他在里屋呢，看不见的。” 小云自从跟魏友军好上后，她开始在心里排斥迟志宏了。她已经做出来决定，趁着迟志宏还没有发现这孩子是王胜之前，将孩子生下来，然后跟魏友军逃之夭夭。小云说： “我这么丑了，你还要亲我。我不是给你找那个小丽了嘛。以后你如果想女人，你就去找她，我可以装作看不见的。” 迟志宏说：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更要感谢你，更得亲你一下。” 小云说： “免礼了，免礼了。哦，对了，你跟小丽见几次面了？” 迟志宏说： “就一次，就是上次你给我介绍的那次。” 小云说： “你们后来没有单独联系？” 迟志宏说: “没有呀，我如果想跟她联系，也得事先通知你一声，先去你屋里报道，然后再去她屋里呀。” 小云笑着说： “我才不信呢。” 迟志宏说： “不信拉到。” 小云问： “你那次给她多少钱？” 迟志宏说： “给了一千元，好贵呀，以后我可不找她了。现在在奉阳找小妞，一次也就三百二百的，她太贵了。” 小云说： “一千，真是呀？是她主动要的，还是你主动给的？” 迟志宏撒谎说： “我能主动给她这么多嘛，是她狮口大开，她要的。” 小云说： “她要你就给呀，你跟她讲讲价哦。” 迟志宏说： “我讲价了，但是她威胁我说，如果不给一千，她就告发我。” 小云就显得很气愤，说道： “她是明星还是酒店的头牌，真是太过分了。真不要脸。我看她那样，就是普通的小姐，比我有点姿色，但是也没好哪去。以后你别找她了，我再给你介绍别的女孩。” 迟志宏说：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了，就等你生完孩子，跟你玩。” 小云心想，你迟志宏就是嘴好，骗我高兴。我不在乎了，因为我已经想离开你了，我最后拖累你一次，就是把王胜的孩子甩给你，将来不会再拖累你了。但是小云却说： “老公，我也期待你还像以前那样。” 这时候，木匠从里屋出来找东西。迟志宏说： “我要回去了，你回去吗？” 小云说： “我在这里再看一会儿木工干活儿。” 迟志宏说： “那你注意点，别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小云说： “你走吧老公，我一会儿也打车回家。” 迟志宏走后，小云就来到卧室。魏友军问道： “你老公走了？” 小云说： “什么老公呀，他算我老公吗？你才是我真正的老公。” 295.过于紧张且一反常态 魏友军说： “其实那个男人看上去也不错的，虽然年龄有点大。你动员动员他，让他跟他老婆离婚，娶你算了。如果你不当他小老婆了，当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我可以退出的，本来我也是后插进来的。” 小云听了魏友军的话，就一脸不高兴，说道： “你还是男人不？当年在学校时你为了保护我，天不要怕地不怕的勇气哪去了？看来，你这几天说喜欢我，也是口是心非。” 魏友军说： “我就是说说，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我白说。” 小云说： “你不知道城里的这些臭男人，他们依仗自己有钱，想玩女人就玩女人。但是如果被这些臭男人玩过的女人，想提出离婚的事情，臭男人是绝对不干的。他们这些人在众人面前或者单位面前，还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如果离婚了，娶一个年轻的女人，那么他们的那种道貌岸然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不但遭到亲属家人的反对，单位也会处理他们的。所以嘛，他们只是背地里玩玩女人，绝对不会娶这些被玩过的女人的。” 魏友军说： “这有钱有权的男人真是太可恶了，祸害多少年幼无知的女人。所以我想让你离开这个城市，我们回老家去过安静、干净的生活。” 小云说： “是呀，我也想通了，等孩子一生完，我们就走。” 说着说着，两个年轻人又抱在了一起。 迟志宏离开新房之后，一连几天没有再过去。在这期间，小云打来电话，通报他木匠活已经结束。迟志宏告诉小云，他马上安排油工进去刷油，但是可考虑到各种油漆有污染，不想让小云去新房了，以免影响胎儿的发育。小云一想，魏友军已经撤出了，再去新房也没有奔头，就听从了迟志宏的安排，不再去新房监工。但是，在暗地里，小云一直跟魏友军没有中断联系，不是互通电话，就是发短息。魏友军偶尔也斗胆去小云的出租房过夜，所幸的是迟志宏已经对小云不感兴趣，一直没有去小云的出租房陪她，此类事情不再详述。 时间很快到了六月下旬。这个时节，正是奉阳的旅游黄金季节。奉阳本来就是一个历史古城，有着清代的很多遗迹。同时，为了打造旅游大市，奉阳这几年先后建设了几个规模较大的风景区，还申办了国际园艺博览会。因此，奉阳周边甚至省内的游客都纷纷来奉阳旅游。 这天，迟志宏接待一个外地的所谓的经济开发区建设考察团。这个考察团来自金岭市一个区政府。前年的时候，迟志宏随刘全中带队的经济考察团去过这个区，当时那个区负责接待部门非常热情非常到位。不但入住了当地最豪华也是唯一的五星级酒店，而且吃喝玩乐都是高档次的。不仅如此，在迟志宏他们离开金岭的时候，接待部门还为每人准备了很多当地特产。迟志宏想，所谓礼尚往来，他们这次来我们裕西区参观，我们也不能怠慢，要安排好，要好好招待一番，反正也不花自己的钱。于是，在征老邱同意的前提下，在还没有考察所谓开发区项目之前，他先是带考察团的人员将奉阳的风景名胜参观一遍，然后，晚上又将考察团的男性的主要成员安排在奉阳著名的五星级饭店千豪饭店大吃大喝一番。喝完酒后，为了让客人们尽兴，迟志宏就想找一个地方唱歌作乐。这时候，迟志宏自然想起了小丽，想起了星辰ktv夜总会。以前迟志宏答应小丽，尽量帮助小丽拉一些客人去星辰ktv消费，迟志宏一直没有履行诺言，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现在市级财务审计部门对各区县的财务审计尤其是对三公支出的审计力度加大了。在这种情况下，区领导也不像从前那样随便批准招待费了。在以前，即使没有招待客人的任务，迟志宏也会经常报销饭费等招待费。这些所谓的招待费，有的是自己请朋友同学吃饭的费用，有的是某些区领导的个人饭费。迟志宏作为办公室主任，很会溜须拍马，经常为各位区领导送去小恩小惠或者大恩大惠，包括名烟名酒和生活用品，而这些支出都被迟志宏以公务招待费报销，或者记入区政府机关食堂支出科目。再就是，迟志宏在报销招待费的时候，还采取惯用伎俩捞取非法收入，那就是虚报支出。比如说，本来一顿饭实际花费两千元，他会像饭店多要发票，甚至报销四千元。也就说，他不但用公款吃喝了，而且还有额外收入。但是，最近风声明显紧了，财务对招待费的支出限制严格了，这样，如果没有真正的招待任务，迟志宏很少再以各种名义报销招待费了。没有机会假公济私报销招待费，迟志宏就很少去娱乐场所挥霍了，也就一直没有去小丽上班的ktv那里寻欢作乐去了。还有，上次在出租房跟小丽胡搞时，小丽透露出不想在星辰再干下去的意思，她没有再强烈要求迟志宏帮助她拉一些客户去那里消费。所以，迟志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带人去星辰ktv玩了。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来自金岭市、打着“考察”幌子的变相政府旅游团，迟志宏怎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呢! 既然这种机会难得，就不能好事一个人分享。迟志宏自然想起了自己的上级领导，常务副区长刘全中。因为上次去金岭参观学习，刘全中是带队的团长，所以，这次来的金岭考察团的一些官员，刘全中是熟悉的。在欢迎金岭考察团的那天晚宴上，刘全中参加了晚宴。而接下来的几天行程，他都安排迟志宏陪同。所以，这几天迟志宏带领考察团到各个景点旅游，刘全中并没有跟着。其实这也正常，刘全中毕竟是常务副区长，按理说公务应该很繁忙。 迟志宏决定联系一下刘全中，他开始给刘全中打电话。 而此时刘全中的刘全中，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在正常情况下，他早下班回家了。但是，今天他没有回家。他这么晚了还没有离开办公室回家，是因为他在等着自己的小舅子李强的电话。他跟这个当公安分局局长的小舅子，似乎在合伙干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电话声突然响起的时候，刘全中慌忙地拿起手机。这种行为并不符合刘全中的习惯。由于自己身居要位，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他在接电话时，一般都是不慌不忙的，在看清楚号码后，再决定接不接电话。并不是所有打来的电话他都接，有些电话，他是根本不接的。但是，今天，他一反常态。 但是，当他拿起手机，看到的却不是李强的电话，而是迟志宏的电话。就听迟志宏在电话那端说： “刘哥，在家吗？” 刘全中稳定一些自己的情绪，心里想，我不能说自己在单位。于是，他说道： “哦，是在家，你有事儿吗？” 迟志宏说： “我在陪金岭来的客人呢，刚喝完。我想领他们去唱唱歌，因此，就想起了你，你有兴致吗？” 刘全中马上说： “不行，不行，我今天不行。” 迟志宏感觉刘全中语气有些紧张，根本不像他的风格，心里想，难道他遇到麻烦了？迟志宏说： “这个金岭参观团有几个你熟悉的朋友，他们很想跟你一起聊聊。” 刘全中说： “真的不行，我家里有事。” 迟志宏说： “那好吧，你处理家里的事儿吧。不过，刘哥，没什么大事儿吧？有事儿你吱声，需要我帮忙不？” 这时候，李强的电话进来了，刘全中不想跟迟志宏磨叽了，赶紧说： “没有大事，不用你的，你好好陪客人吧。” 说完，刘全中立刻挂断电话，而是接通了李强的电话。李强说： “姐夫，一切按计划进行。” 刘全中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这事儿你一定要把握住，别让刑警大队再去调查了。如果外界有人问，你们分局就说是图财劫色害命。” 李强说： “没问题的。现场的情况也是那样的。那个倒霉的小**被老三的人搞得很惨。活该她死。她也不想想，自己就是一个小姐，还威胁我。老子跟她玩玩，是看上她了，她还不识抬举，还要去报警。” 刘全中说： “得得得，先别骂了。我现在担心，你的手下为了立功，会追查这个案子。” 李强马上说： “这事儿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治安大队和刑警大队，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介入这个案件的调查。” 刘全中突然在电话里骂道： “那个老三派去的人真***废物，怎么不处理干净现场？你想想，把人扔在小区里，能不被发现吗？据说现场目击者还给电视台打电话了，这下要有点麻烦。” 李强说： “没事的姐夫，电视台去了能怎么样？我们就说凶手暂时没有捉到。我已经让老三多准备点钱，给那两个去做事儿兄弟。现在这些记者呀，真是惹人恨！” 刘全中说： “最好让那两个兄弟赶紧离开奉阳，走的越远越好。” 李强说： “姐夫你放心，老三在道上混这么多年了，不会出事的。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安排他干这事儿。” 刘全中说： “按理说老三不是那样蠢，但是这次估计有什么差错了，否则现场不会留在任何痕迹。” 李强说： “姐夫，你别担心了，回家吧，相信我，没事儿的。” 刘全中问： “你咋知道我在单位？” 李强说： “你下午告诉我的，你忘记了？你说在单位等我电话。” 刘全中这次想起来，刚才说自己在家，是对迟志宏说的，而不是对李强说的。他说： “好吧，我这就走，回去太晚的话，你姐会着急的。” 李强说： “你自己开车，还是司机？” 刘全中说： “我让司机回家了，我自己开车。” 李强又在电话里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这才挂断电话。刘全中心想，事情已经发生，也不要过于担心了。他开始相信李强的话，并且侥幸地认为，那件事儿会慢慢会被世人淡忘的。 296.电视报道说发生血案 再说迟志宏想请刘全中去唱歌，但是被他拒绝，也没有多想，便领着一队人马开往星辰ktv。在车上，他一直给小丽打电话，但是，小丽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迟志宏觉得有点奇怪，这正是小丽上班的时间，怎么能关机呢？难道小丽在陪别的男人呢？虽然小丽已经是楼层公关经理，也就是负责管理“公子”和“小姐”头头，一般情况下不会去包房陪客人。但是如果有老主顾或者重要来宾，小丽也会陪客的。 尽管没有接通小丽的电话，但是，迟志宏还是按着计划，来到星辰ktv。到了四楼，迟志宏来到吧台，询问一个男服务员，问小丽在不在？男服务员说，小丽今天没有来上班。迟志宏问，她请假了还是有什么事情？男服务员说，我们老板也没联系上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来上班。迟志宏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领着一班人马进了包房，分别找了小姐开始唱歌喝酒。大约九点的时候，小云来电话了。 迟志宏走出乌烟瘴气嘈杂不堪的包房，来到走廊里接电话。就听小云在电话里急促地说： “老公，你赶紧看电视，奉阳台三套《今晚直击》节目。” 迟志宏说： “我以为什么事情呢，把你急成这样？我没在家，看不了电视。有什么重大新闻咋的？” 小云急迫地说： “算重大新闻了。我正在看。” 迟志宏问： “什么重大新闻呀？” 小云说： “电视正报道一个年轻的女人被杀的事情。” 迟志宏说： “这算啥重大新闻，我以为国家发生什么大事儿呢。原来就是一个杀人案呀。好了，你自己看吧。我正在陪金岭来的客人喝酒，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忙去了。” 小云说： “你先别放电话，你听我说完。我告诉你，这个女人被害地点就在我住在这个小区的锅炉房附近，是今天早晨出来晨练的一个老大爷发现的。警察从女人身上翻出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孙美丽。因此我怀疑这个女人是她。” 迟志宏这回提起来精神，问道： “什么？发生在你住的那个小区？你怎么确定？她是谁？” 小云说： “我看见电视上的镜头了，那个地点就是我们小区，而且电视上还出现了我们小区楼房的画面，肯定是我们小区的。尤其是那个大烟囱，太像我们小区锅炉房的那个了。” 迟志宏问： “你刚才怀疑那个女人是她？她是谁？” 小云说： “还能有谁，是那个小丽呀，我对门那个小丽。” 迟志宏楞了一下，说道： “你别胡说，怎么能是她呢？” 小云说： “电视记者说，那个女的身份证上写着孙美丽，记者要求广大观众积极提供线索，尽快寻找凶手，同时寻找孙美丽的家人。因为到现在，发案已经一天了，这个孙美丽的家人还没有露面。我就觉得，这个孙美丽，就是小丽，因为她名字最后一个字是丽。” 迟志宏突然想起刚才那个男服务员说的话，又联想到小丽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就紧张起来。他虽然在心里不相信这个女人是小丽，但是，听了小云的一席话，还是觉得小丽凶多吉少了。迟志宏问小云： “你不知道小丽全名叫什么呀？” 小云说： “不知道呀，我没问过，只是知道叫小丽。” 迟志宏也不知道小丽的全名，虽然他已经跟小丽有过几次亲密的接触。迟志宏继续问道： “你白天看到小丽回出租房了吗？” 小云说： “今天一天没看到她，所以我才怀疑那个女人是小丽。按着正常的习惯，小丽都是每天下午三点左右去上班，每天清晨左右回来。如果她下班回来，我会听见开门声的，但是我今天早晨没有听见。还有，白天我一直没有看见小丽的影子。” 迟志宏说： “你现在去敲一下小丽房间的门，看看有动静没有？” 小云说： “老公，我好害怕，我不敢去敲门。你现在能过来陪陪我吗？” 迟志宏说： “我还有事呢，回不去呀。你别怕，没事的，那个女人不一定是小丽。有可能小丽回老家了，因为前几天我听她说，她不想在星辰ktv干了，或者她去别的地方打工了。你别在家里瞎想了。” 小云这时候却说： “老公，你先别放电话，我去她房间门口看看。” 小云心情忐忑地就来到小丽房间门口，鼓足勇气敲了几声门，但是没有回应。小云轻轻推一下门，门竟然开了，但是里面的灯没有亮。借着外边的光线，小云打开灯。小云巡视一下房间，只见里面小丽的东西都在，没有异常的情况。小云重新关上灯，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电话里对迟志宏说： “小丽的房间开着呢，但是人没在。” 迟志宏说： “你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了。” 小云埋怨道： “你现在一点也不关心我了，就知道自己享受，那好吧，我不打扰你寻欢作乐了。” 迟志宏又安慰小云几句，就挂断电话，回到包房，发现那几位客人已经丑态百出，将一个个小姐揽入怀中，不是摸就是亲。迟志宏进去后，陪迟志宏那个小姐就贴上来。迟志宏刚才跟小云通话后，心里一直想着那个叫做孙美丽的被害的女人，此事寻欢作乐的兴趣大减。他一边极力敷衍着，一边分析着。从小云的描述看，这个被害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小丽了。迟志宏虽然内心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小丽被害了。这时候，那个小姐说，大哥怎么不高兴了？迟志宏说，我脑袋有点晕。于是，迟志宏把一起来陪客人的机要科的小张交到身旁，嘱咐他几句，无非是说自己有急事你要安排好客人之类的话，就趁着大家沉浸在乱哄哄的氛围之中，逃出了包房，离开了星辰ktv。 297.被害女可能真的是她 迟志宏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很茫然很无助的感觉，此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什么精神支柱。这两年，他由一个很有前途的基层干部，逐渐变成了一个随波逐流者，一个地地道道的堕落者。他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和来来往往的行人，陌生而冷漠。他形影孤单，漫无目的地走着，街边路灯那桔黄色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看上去极其怪异。他似乎觉得，自己的灵魂跟**正在慢慢分离。 他一边走一边想，这些日子，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发生，他的生活似乎开始慢慢笼罩着一种无形的阴影，这是不是一种不祥的预兆？一些迹象已经表明，裕西区将刮起一阵廉政风暴。虽然这风暴还没有真正来临，但是迟志宏已经嗅到了某种味道。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这种风暴似乎来自于最上面，是必然发生的。这不仅仅是在裕西，而是在奉阳，甚至在整个国家。还有发生在他身边女人们身上的怪事，尤其是跟他有过亲密接触的几个女人，都先后出现了意外情况。先是章颖颖莫名其妙地患病而亡，接着小香也突然离开了他的家，而刚才，又听到一个疑似小丽的年轻女人被杀害了。 想到小丽，他的思维似乎才有所集中。他想，难道小丽真的被害了？是被什么人杀害的？凶手是为了抢劫钱财还是为了劫色？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无法放下这件事，便决定去小云和小丽的出租房看看，顺便再听听小云的详细描述。 由于小云和小丽居住的小区就在星辰ktv的后身，离这里并不远，所以迟志宏就转身向这个小区的方向走来。没走几分钟，迟志宏就到了小云出租房所在的那栋楼。迟志宏事先没有给小云打电话，而是直接上楼敲门了。 而此时小云正在躲在屋里，卷缩在床上看电视。她看完奉阳电视台那个《今夜直击》节目后，的确有些害怕了。她再怎么心狠，但毕竟是女人，还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女人。当她听见外边急促的“咚咚咚”敲门声时，心里更紧张了。这都快九点半了，谁来敲门呢？难道是魏友军来了？或者是房主来了？她壮着胆子，来到门前。她从猫眼一看，原来是迟志宏站在门的外边。 小云赶紧把门打开，吃惊地问道： “你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又来了？神神叨叨的。” 迟志宏走进屋里，说道： “我不是怕你害怕嘛，就提起告辞了酒局，来这里陪你。” 小云说： “你还有点老公的样子，知道我害怕。” 迟志宏走进来，并没有进小云的屋，而是对小云说： “我去小丽的屋里看看，你跟我一起过来。” 小云说： “要是死的那个女人真是小丽的话，我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这个小区好恐怖呀。” 迟志宏说： “你先不要瞎想，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可怕。” 小云说： “不嘛，我要尽早搬出去。” 迟志宏说： “好，好，我明天再催催装修公司，让他们抓紧干活儿，争取让你七月末进驻。” 这时候，迟志宏和小云已经来到小丽的房间。小云打开灯。迟志宏一看，小丽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大衣架上挂着几件时下正在穿的衣服，窗台上还摆着一些化妆品。从这个场面看，小丽不像有计划出远门的迹象。这时候，迟志宏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笔记本。迟志宏过去，拿起笔记本，慢慢翻开了封皮，笔记本的扉页露出来了。迟志宏把笔记本拿到眼前一看，几个他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很秀气的字映入眼帘。那扉页上赫然写着：生活日记—美丽。虽然这里写的是“美丽”，而不是电视中所说的“孙美丽”，但是，迟志宏还是相信了，这个小丽就是那个孙美丽。他一下子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是她，可能真的是她！ 小云一看迟志宏那紧张的表情，知道他发现了什么线索，就将那笔记本拿过来一看，也看到了美丽的名字。小云说： “这回你确信了吧，我觉得真是她，她好可怜呀。” 迟志宏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小云碰了他一下，说道： “你怎么了？为她伤心了？也是呀，这小丽真是不幸呀。” 迟志宏还是一言不发，又将那本日记从小云的手里拿回来，开始读起来。从日记中得知，原来这个小丽是一个喜欢写东西的姑娘，虽然文笔不是很好，但是写的朴实无华。她把自己这几年在奉阳的生活经历和感受写下来了。她写这些东西，好像是写给自己看的。在她的字里行间，迟志宏感受到一个为了生计而落入风尘的小女子的内心寂寞、自责和孤独。从她的日记中，迟志宏知道，小丽从小是一个学习很好的孩子，还当做三好学生呢。她小时候的最大梦想就是去北京，去看看**。读完高中后，她没有去考大学，而是一个人到奉阳来打工。因为她家太穷了。她父亲重病在身，她大哥已经三十五六了，还是一个光棍。她还有一个弟弟，比他小一岁，也面临着高考，也需要学费。她开始混迹于娱乐场所，因为她知道，在这些地方挣钱快。她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把父亲病治好，只要能帮助家里尽快“脱贫致富”，她宁愿作践自己了。她的目标慢慢实现了。她在奉阳已经干了四年，已经花钱给父亲治好了多年的老病，还为家里盖起来三间瓦房。家里经济条件好了，给大哥提亲的人就多了，大哥后来也娶了媳妇。还有一个儿时的梦想，小丽似乎也实现了，那就是去北京看**。迟志宏读到去年国庆节期间小丽的一篇相对比较长的日记。那日记是这样写的： “我前天终于去了北京，来到**前。我小时候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我想，要不是我走出大山，来到大城市打工挣钱，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一辈子也实现不了我儿时的梦想。但是，那天我站在**前，看见雄伟的**和广场上的五星红旗，心情却很难受。我已经没有脸来面对这神圣的场面了。想起自己小时候，我是那样的纯洁，有那么多美好的理想，也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好孩子，曾今立志做一个有抱负的人。可是现在，我变成了人人都瞧不起的三陪小姐。这是我的错，还是社会的错呢？我说不清了。我虽然每天强作欢颜，但是现在内心的压力越来越大。我不想长期这样下去了。我想好了，再挣一年前，帮助念大学的弟弟读完大学，然后就找一个老实人嫁了。” 298.警察莫名其妙地否认 读完这篇日子，迟志宏心中受到了很大的触动。他没想到，小丽是这样一位内心情感丰富的姑娘。虽然她落入风月场所，成为风尘女子，但是她的灵魂却是善良的。 迟志宏把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那是昨天写的最新日记。看了之后，迟志宏马上对小云说： “你看看这篇，好像她自己已经预感到什么了。” 小云过来一看，上面写道： “我再也不想干下去了，那两个禽兽昨天晚上又去折磨我了。我不能便宜这两个家伙儿。他们如果还那么变态，我就去告他们。” 小云看完，说道： “小丽好像遇到了麻烦。” 迟志宏不说话。想起上次小丽也说过，她不想在星辰干了。如此看来，小丽真的遇到了麻烦，有可能是得罪谁了，结果被人残害了。如果被害人确实是小丽的话，这个案件就不是简单的图财劫色害命了，也许有人想故意杀害她。他心里突然感到很难受很纠结，不想再看日记了。 沉默了一会儿，迟志宏突然对小云说： “你刚才在电话里跟我说，警方正在寻找小丽的家人。是吗？” 小云说： “是的，刚才电视里说的，因为现在还没有人向警方认领小丽。” 迟志宏叹气道： “假如真是小丽，她家远在千里之外的河北承德，不会看到这个电视节目的。你说，要不要我们给警方提供一些线索。” 小云立刻说： “你提供什么线索？你也不知道小丽的家到底在哪里？” 迟志宏说： “我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她那天跟我说了，好像就在附近的星辰ktv夜总会。” 小云说： “你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呀？那就告诉警察吧，也许这对警察破案有帮助的。” 迟志宏说： “那我明天就打110报告一下。” 这时候小云突然有点反悔。她说道： “老公，还是别告诉警察了，那样的话你也有麻烦。” 迟志宏说： “我有什么麻烦？” 小云说： “你肯定有麻烦的。你既然告诉警察了，就说明你认识小丽，那么就需要配合警察调查，说不定还把你列入嫌疑人呢。” 迟志宏说： “怎么会呢？我们要帮助警察，尽快查出凶手。尤其是你，毕竟跟她住在一个出租房里，你们又都是农村来的，应该有点同情心。” 小云说： “那好吧，你去向警察汇报吧。但是，你如果想汇报，就应该赶紧汇报。” 迟志宏说： “这样吧，你打110，我打不太合适，警察来了，我没法说。” 小云就按照迟志宏的要求，拨通了110电话。小云对接线员说，今天早晨我们小区发生的那个杀人案件，被害人可能是我的邻居，住在九号楼一单元五楼一号，你们赶紧到这里，看看能不能为破案提供一些线索。接线员就把电话转接到刑警支队。刑警支队的警察听了小云的叙述后，莫名其妙地说，这个案件很特殊，需要分局领导同意，我们才能开展调查工作，所以我们不能马上过去。小云心想，这是什么警察呀，我本来想配合你们警察破案，给你们提供线索，你们却不着急，好吧，我不管了。于是就说，反正我报警了，你们不来就算了，到时候别说我不给你们提供线索，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可是，并没有过多长时间，几个警察却匆匆赶来了。警察们在小丽的房间里胡乱地翻了一会儿，似乎没有什么收获。其中一个貌似带队的中年警察问小云，你知道她在什么单位上班吗？小云就说，我大概知道她家是外地的，现在奉阳打工。还有，她总是上夜班，别的详细情况就不知道了。中年警察说，这个房间不是发案现场，没有什么值得继续调查的价值了。还有，你对的邻居很多情况都不了解，怎么就知道她是被害人？小云就把那个笔记本拿过来给警察看，并且说道，这个女人的名字跟电视里说的一样。警察听后，一下子将笔记本夺过去，看了看扉页，又胡乱翻了几下，说道，这个名字是美丽，被害人叫孙美丽，怎么能说是一个人呢。小云说，我觉得就是一个人。中年警察说，叫美丽的人多了，也许你的这个邻居叫李美丽或者张美丽呢。说完，中年警察就把那个笔记本扔到了床上。然后，他厉声对小云说道，你的这个所谓邻居，跟今天早晨的案件没有任何关系。我警告你，以后不要瞎报案，否则我们会以扰乱治安秩序处理你。小云看见那个警察凶巴巴的表情，又听了他的训斥，心里就有点害怕，便连连点头。警察们刚要走，其中的一个老警察看看迟志宏，又看看小云，就问道，你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迟志宏马上指着小云说，我是这房子的主人，我是来收房租的。那个老警察看看，也没多言，就莫名其妙地出去了。 警察走后，迟志宏和小云来到北屋，也就是小云的房间。迟志宏一下子倒在床上，两眼盯着天护板发呆。小云将他的鞋子扒掉，将他耷拉下来的腿搬上来，然后也躺在她的身边。 小云说： “这帮警察是吃干饭的呀，怎么这么草率就否定小丽是被害人了，也不好好调查调查就走了。” 迟志宏说： “你还没看出来，他们本来就不爱管这事儿，谁愿意这么晚出警呀。” 小云说： “我真的想帮助警察，找出杀害小丽的凶手。” 迟志宏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不是我们说的算的，我们也不是警察，好了，不说了，我躺一会儿。” 小云轻声问： “你今天晚上真不回去了？” 迟志宏说： “不回去了，我这几天就在这陪你吧。” 迟志宏觉得，跟自己有染的六个女人中，现在还剩下唐嫣、陆小青和小云了。唐嫣已经身为人妇，他不想再跟她有亲密的接触了。跟陆小青似乎才刚刚开始，但他现在没有精力没有时间没有耐心继续发展下去了。而身旁的这个小云，虽然自己越来越讨厌她，但是念及她这大半年来为自己的付出，迟志宏动了恻隐之心。更何况，小云还要为自己生孩子。迟志宏又想起了自己那摇摇欲坠的婚姻。现在看来，他的婚姻很难维持下去了。他思前想后，就觉得自己不能再失去小云了。他想，如果小云愿意永远做他的小老婆，他以后就永远养着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299.自觉连三陪女都不如 小云一听迟志宏说要陪她住几天，心里却突然矛盾起来。一方面，她遇到小丽被害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害怕，正需要有人陪她。但是另一方面，她怕这几天迟志宏晚上一直来陪她，影响她跟魏友军的联系。但是，小云还是笑着说： “老公，你真好。” 迟志宏说： “那我们睡觉吧，我有点累。” 小云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就帮助迟志宏脱掉t恤和裤子，然后躺在迟志宏身边睡去。两人各有心事，谁也不说话。迟志宏脑海里不时浮现小丽日记中的一段段刻骨铭心的话。那语言仿佛像一把锥子，刺痛了迟志宏早有麻木的神经，使他一时无法入眠。在经过几番翻来覆去折腾后，他才迷迷糊糊地勉强睡着了。 再次使迟志宏想起小丽被害的事情，是在一个月之后了。 在小丽被害到现在这一个月期间内，迟志宏大部分时间没在奉阳。 他先是随裕西区组织的参观团去了一趟江西省。虽然上次老邱说，上头的风声会越来越紧，但是，迟志宏发现，在风雨没有真正来临之前，很多人都习惯性地认为，每次的所谓“明令禁止”，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因此，参观团的成员走一路大吃大喝一路。去江西的行程来去二十多天。回来后，休息仅仅两天，他又陪老邱去厦门“学习考察”一周，到昨天才回来。迟志宏继续心存侥幸，认为上面这次还不会有太大的力度和举动，自己还可以跟以前那样，该捞钱捞钱，该玩什么玩什么。总之，这一个月成为迟志宏名副其实的“旅游月”。 由于时令已经到了大暑节气，奉阳城迎来了一年里最热的季节。外边的天气已经闷热难挡，迟志宏刚从外边回来，此时坐在装有空调的凉爽的办公室里，悠闲地看着《奉阳日报》。刚才他去新房看看，发现装修公司这回装修的进度很快，一切工程都完事了，就等着下一步居住了。 迟志宏随意地翻着那份《奉阳日报》，当他翻到第七版《社会法治专栏》时，两篇文章引起了他的注意。其中的一篇题目是《奉城将在全市范围内开展夏季严打黄赌毒等刑事案件的专项行动》。文章说，市公安局之所以开展这次被称为“夏季攻势”的行动，是因为夏季以来，奉阳的黄赌毒之风越刮越烈。那些容留卖身嫖娼、吸毒的场所，同时也是容留各类社会闲散人员和犯罪嫌疑人的地方，要坚决予以清除。走马观花地看完这篇文章，迟志宏想，最近还是先忍忍吧，别去洗浴中心或者ktv等娱乐场所寻欢作乐了，等这次严打活动结束再说吧。 而另外一篇文章名为《三陪女成为“高危”职业》。不知为什么，迟志宏对这类文章很敏感，于是就仔仔细细阅读起来。这篇文章介绍了近几年奉阳城里发生的数十起在夜店、ktv和洗浴中心从事陪侍服务的“小姐”被杀被奸被抢的案件，同时对三陪女屡屡被害现象进行了剖析。文章说，许多从事这一职业的人一样，一般都是昼伏夜出，往往是在晚上很晚才“下班”，因此极其容易成为那些同样昼伏夜出的凶手和抢劫犯的目标。而据凶手们交代，他们一般潜伏在星辰ktv附近，寻找作案目标。凶手们交代，小姐们都挺“乖”，要钱给钱，要色给色，那个凶手说，抢劫小姐比抢劫其他女人容易的多，一方面她们一般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活动，发案时很少遇到目击者。另一方面，这些小姐知道自己从事的是不合法的职业，很少喊人叫人或者报案。但是，也有坚决反抗凶手的侮辱的，在这种情况下，凶手会气急败坏，将小姐们杀害。文章还写道，许多被害的外地三陪女一样，到现在还没有人来认领。由于这些三陪女知道自己从事的职业不是正大光明的，所以很少对外人说出自己的真实情况。就连她们的身份证上的人名和地址都是假的。 看完这篇文章，迟志宏那复杂的、难言的感觉又袭上心头。本来，一个月来的外出旅游，已经将章颖颖和小丽之死的事情在心里淡化了，但是看了文章之后，他又想起了被奸杀的小丽。小丽的案子不知道是否破案了？如果破案了，凶手又是谁？是不是简单的劫财劫色案件？下个月初小云就要搬进新居了，不知道她对面那间小丽原来居住的房间里，小丽的生前的东西是不是还在？想到这些，他就决定给小云打电话。 小云此时正在出租房里，拿着手机跟魏友军互相发短信呢。看见迟志宏的电话进来了，就接通了。小云问： “老公，有事吗？” 迟志宏问： “没什么大事儿。” 小云问： “你现在在哪里？” 迟志宏说： “我在单位呀。” 小云说： “你不是出门旅游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迟志宏说： “昨天回来的。” 小云心想，迟志宏出去这一个月，我跟魏友军热恋了一个月。现在他回来了，我要谨慎一些了，别被他发现。她故作娇滴滴地说： “老公，你走这么长时间，我好想你哦。” 要是在以前，迟志宏听见小云这诱人的声音，会心里麻酥酥的，马上就会有上她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听到小云这种动静，很不舒服。迟志宏说： “别这样，都老夫老妻的了。我问你，小丽的东西还在吗？” 小云说： “原来你不是想我哦，是想那个死去的小丽呀。但是，我告诉你，我一直没有进她的房间，现在她的房间被房主锁上了。” 迟志宏问： “房主已经知道小丽被害的事情了？” 小云说： “知道了，前几天房主来收房费，我告诉他了。你说这个房主变态不？” 迟志宏问： “怎么变态了？” 小云说： “这个房主听说小丽被害了，不但不同情，而且还说，她还欠他两个月房租呢。” 迟志宏说： “是有点变态。但是，他没把房子再出租出去？” 小云说： “没有呀。房主说，屋里有很多小丽的东西，他不能乱动，万一小丽的家人什么时候过来取东西，他怕说不清楚的。” 迟志宏叹了一声气，说道： “她的家人不会来了，也许永远也不会来了。” 小云说：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家人不来？” 迟志宏说： “警察也许永远联系不上她的家人了。” 小云说： “那天警察不是从她的身上翻出身份证了吗？按着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呀。” 迟志宏根据刚才看到的那篇文章对三陪女的分析，说： “我估计，小丽身上的那个身份证是假的。” 小云说： “假的？不会呀，她有身份证的。” 迟志宏说： “那能说明什么，现在身份证也可以造假的。” 小云说： “不对呀，不会是假的，她那个日记本上的名字跟身份证是一致的，不会是假的，肯定是警察不爱管闲事，怕找她的家人麻烦，不爱管了，所有这么长时间也没破案。” 迟志宏说： “也许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想，小丽根本不叫什么孙美丽，她的小名也可能不叫小丽。至于她的真实名字，永远是一个谜了。” 小云说： “好可怜的妹妹，怎么会是这样？” 迟志宏说： “别想那些伤心的事情了。我想给你说一件事。” 小云问： “什么事情？” 迟志宏说： “你跟房主联系一下，告诉他，你就说，警察已经无法联系小丽的家人了，让他把门打开，将小丽的东西处理吧。但是，有一件东西你留下。” 小云问： “什么东西？” 迟志宏说： “就是那天我们看的那本日记。” 小云说： “她人都死了，留着那个东西有何用？我不要死人的东西。” 迟志宏说： “你让你要，我是让你给我留着。我想，我们跟她毕竟有缘相遇相识一次，应该帮助一下，尽量联系一下她的家人。我想，也许从她的日记里，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或者一些线索。” 迟志宏之所以要留下那本日记，一方面是有迟志宏说的这个原因，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想留下小丽的那个日记本，作为一种对小丽的所谓的怀念。这样看来，迟志宏一时还无法将小丽忘却。毕竟，迟志宏跟小丽有过那么多次的亲密接触，而且有些经历，是他一生难以忘记的。他知道，小丽虽然是风月场上的女子，但是，她的心比小云善良。有时候他自己觉得，他一个机关干部，表面有着令人羡慕的光环，但是背地里却干了很多对国家对集体对他人有害的事情。在这点上，他觉得自己的人品连小丽这样的三陪女都赶不上。因为小丽之类的三陪女们，虽然名声不好，但是也付出了自己的身体。有付出就应该有回报。她们挣的钱虽然不是很干净，但是比一些政府官员贪赃枉法得来的钱干净的多。迟志宏想起小丽，心里不免有些忏悔。 小云听了迟志宏的话，心里想，你迟志宏就是一个情种，不就是在我的安排下，你跟她上了一次床嘛，没想到真喜欢上了她，如今她死了，你还挺怀念她呢。那好吧，我成全你。小云说： “行，我一会儿就给房主打电话，把你刚才说的情况跟他说一下。” 迟志宏说： “记住，一定要留下那个日记本。” 小云说： “记住了，你放心吧。” 300.想在结婚前报答一下 迟志宏刚挂掉跟小云的通话，就听有人敲办公室的门。迟志宏说，进来吧。这时候，就看见管小丹推门而入。 管小丹来到迟志宏对面，对他说： “迟主任，这是你出差这段时间的几个文件，你审阅一下。” 说完，管小丹将那个天蓝色文件夹放在迟志宏的办公桌上。迟志宏看着那个文件夹，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疑惑地问道： “我走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嘛，如果有上面来的文件，你可以让两个副主任审阅一下。” 管小丹说： “这几份不是急件，所以我等你回来。而且，我觉得这几份文件还是让你亲自过目一下为好。” 迟志宏“哦”了一声，就打开那个文件夹，开始逐一阅读那几份文件。其中有一份文件引起了迟志宏的注意。那个文件是奉阳市审计局下发的文件，题目叫《关于开展上半年财务审计工作的通知》。通知要求，各区县从要从七月份开始，对本区县内的各行政单位进行财务审计，重点审查市级财政拨款的使用情况、三公支出情况和重点工程项目经费等。在本县区内部审计的基础上，市审计局将对个别区县进行抽查审计。迟志宏一边看一边想，这次审计是例行的半年审计还是一场有针对性的专项整治活动？他突然联想起一个月前孔俊提供的情况，那就是市纪委将对裕西区个别单位和个人进行调查。难道这是一种呼应和配合？他想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通知，于是就对管小丹说： “你把这几份文件放在这里吧，我好好看看，然后再叫你。” 管小丹说： “那好吧。但是，主任，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一声。” 迟志宏抬头看看管小丹，发现她脸上略显羞涩。迟志宏笑着问道： “什么事情，快说吧。” 管小丹看着迟志宏，发现他脸色比以前黑了一点，好像人也瘦了一些，眼神也比从前憔悴了一些。她说： “主任，我跟吴猛准备十一期间结婚了。” 迟志宏听了之后，连说： “好呀，好呀，这是好事，恭喜你们，到时候吃你们喜糖去。” 管小丹说： “虽说还有三个多月时间，我想还是先告诉你一声，因为主任你一直关心我的婚事。” 迟志宏问： “那你抓紧准备吧，十一是办婚礼的黄金时段，酒店不好订，你得提早做准备。你需要我帮助什么，你尽管说。” 管小丹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就是想提前告诉你一声，不用你为**心的。关于婚礼的筹办，用不着我张罗，全部由吴猛他们家负责。” 迟志宏就有点纳闷，这个管小丹跟吴猛结婚的事情，我是一直比较关心的，但是还有三个月时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求我帮忙的话，也没有必要现在就通知我呀。迟志宏说： “那我就是瞎操心了，我是比较关心你的婚事，总想帮帮你。小丹呀，你已经二十七八了，那个吴猛我看不错，你就赶紧嫁给他吧，以后你也别听唐嫣瞎说。我跟你说，唐嫣现在有点有点不正常，你没事少跟她在一起。” 事实上，管小丹之所以想提前把自己跟吴猛结婚的事情告诉迟志宏，其实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内心秘密，一个珍藏很长时间的心事。她这大半年来，为了这个秘密，为了这个心事，一直在内心深处斗争着。这个心事就是，她一直觉得自己亏欠迟志宏的，想用自己的身体报答一下迟志宏的帮助。按照管小丹原来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当春节前那次在银湖宾馆被迟志宏强行进入后，她一气之下去了大连。她当时是那样的倔强，当时的她是非常憎恨迟志宏的，以至于曾经有举报他的想法，也曾有自杀的念头。但是，慢慢地，她的思想开始转换了。一直坚持“出污泥而不染”原则的她，一直认为自己很清高的她，在世俗的各种名利诱惑之下也开始入乡随俗或者随波逐流了。尤其是经历迟志宏几次对她和她的家庭的“巨大帮助”之后，她想到，自己的贞操已经被迟志宏夺走，自己也不是纯洁的女人了，不是所谓的纯洁女人了。以后，不会把自己的贞操当做很重要的、视如生命般的东西了。既然迟志宏对自己有占有的**，何不满足他一下，这似乎是人之常情。因此，她开始对迟志宏传递某种暧昧的信息。谁知道，管小丹由于示爱的方式太过于含蓄，或者迟志宏已经放弃了占有管小丹的**而故意不接招，总之，管小丹一直没有了却自己的心思，完成自己的心愿。但是，管小丹还没有完全放弃。管小丹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见到有权有势的男人就脱裤子。要是自己是那样的女人，那天陈副区长要搞她，她走就乖乖地从了。管小丹对迟志宏有这种想法，仅仅是想完成一种报答的程序。想想自己马上就要跟吴猛结婚了，她计划在跟吴猛结婚前，把自己的身体主动献给迟志宏一次或者几次。一旦她跟吴猛结婚后，她就好好地、规规矩矩地守着自己的妇道，绝不再跟第二个男人有婚外性或者婚外情。管小丹的想法似乎很简单，很可笑，但是，这的确是她内心所想的。从这一点看，管小丹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女人。因此，当迟志宏此时用很和蔼的口气跟她讲，那个吴猛不错，你就嫁给他吧，她真的觉得迟志宏是真心关心她的人，这更坚定了她要报答他的决心。于是，管小丹眼睛痴痴地盯着迟志宏，半晌才说道： “迟主任，能让我叫你一声迟哥吗？” 迟志宏更觉不自然，他小声问道： “小丹，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叫我哥了？” 谁知管小丹一改往日的脾气，变得执拗起来，说道： “你说，让我叫你迟哥吗？你快说。” 301.狗终究是改不了吃屎 迟志宏突然笑着说： “行，那就叫吧，不过在工作场合还是最好不要哥哥妹妹的，那样容易出事哦。再说了，别人听见也不好。” 管小丹看迟志宏笑了，就有点很着急。说道： “你还笑呢。迟哥，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迟志宏说： “谈吧，现在办公室就我们两个人。” 管小丹说： “我不想在这里谈，我想找一个静一点的地方。” 迟志宏似乎突然间觉察到了管小丹的用意了，难道她要主动跟我约会吗？可是，我早就打消了对你的企图呀，管小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才想这样做？当初我第一次想跟你亲密接触，你死活不干，结果我强行进入了你，还造成了严重的“流血事件”。现在，你却变被动为主动，给我示爱。这对管小丹来说，简直就是惊人之举。她这到底是为什么？迟志宏更加迷惑了，大脑明显内存不足。但是，迟志宏还是问道： “小丹，你真想找我好好聊聊？” 管小丹用力点点头，说道： “是呀，我一直都想跟你好好谈谈。这样吧，我们还去银湖宾馆，还去那个房间。” 迟志宏一听，这个管小丹难道疯了吗？她简直就是蜕变成另外一个女人了。本来主动找我，已经是一件令我很没有准备的事情了，现在还要去那个留下痛苦回忆的房间。管小丹是怎么想的？这个女人真是很特别。女人都是这般不可思议。那个原来保守传统固执的淑女管小丹，今天怎么也变成了这样？是裕西官场风气的影响，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迟志宏吃惊地问： 你说什么？去银湖宾馆？小丹，你今天是怎么了？” 管小丹说： “你别问，反正我下午就去，你先去，你在那里等我。” 说完，管小丹就往外边走。 迟志宏站起来说： “小丹，你冷静一下。” 管小丹并不想听迟志宏的解释，而是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迟志宏办公室。 迟志宏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缓过神来。此时，迟志宏是彻底明白了，这个管小丹是真心想报答自己一回了。迟志宏知道，有些女人有这样的习惯，在结婚前用身体报答那些对她们有情或者有帮助的人，比如唐嫣。唐嫣就是在结婚的前一天，跟迟志宏在一起寻欢作乐到半夜。难道一向清高的管小丹也落入这样的俗套？但是，迟志宏此时的反应却很淡定。要是在几个月前，迟志宏遇到这种情况，会非常兴奋的，因为又有一个美女投入自己的怀抱，他会心安理得地去搞她，玩她。说不定，眼下就会立刻兴致大增，兴致勃发，将管小丹按在沙发上就一阵疯狂发泄。但是，现在的迟志宏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那个迟志宏了，一方面，他早就打消了再想搞管小丹的念头了，另一方面，一个月来发生几件事情，接连刺激着迟志宏神经，使他的放荡形骸的行为有所收敛。这些事情包括章颖颖的死，小丽的死，那个酷似小刚、名叫付军的人的突然消失，小保姆小香的离开，还有儿子发现老婆的丑事之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事情。 虽然迟志宏表现很淡定，但是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迟志宏也改不了玩女人的习性，在本质上，他仍是一个风流成性的家伙儿，面对着主动送上门的猎物，面对着比半年前更有女人风韵、更丰满诱人的管小丹，他的心并没有无动于衷，而是开始蠢蠢欲动了。尤其是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没跟任何女人上过床。这对一向不缺少女人的迟志宏来说，简直就是破天荒的事情了。说句实话，他已经有点坚持不住了。虽然王燕听说儿子不在家之后，有时候也从娘家回家过夜，但是迟志宏已经不碰他了。有时候自己实在憋不住，就自己解决。也就是说，即使自己解决，他也不想跟王燕搞。因为王燕太愚蠢了，跟那个叫小文的大男孩干的也太放肆了，一点也不收敛，一点也不注意场合，简直是疯狂到了极点。其实迟志宏已经暗示过王燕，她可以在这方面随便搞，他不会干涉的，因为他也跟小香干，王燕也不干涉他。但是应该有一个底线，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儿子发现他们夫妻的乱搞行为。但是，王燕没有做到这一点，这使迟志宏非常生气，有时候恨不得大骂她一顿。虽然王燕一直在迟志宏面前检讨自己的行为，但是迟志宏一直没有原谅她。在这种情况下，迟志宏不可能跟王燕有半点的亲昵行为，因此他这段时间显得很压抑。正在这个时候，万万没想到，管小丹“勾”他来了。管小丹扭着虽不丰满但很性感的屁股，走出迟志宏的办公室之后，迟志宏已经无心看那几份文件，开始琢磨着下午那突如其来的约会。 吃过午饭，迟志宏没有上楼，而是驾车直接去了银湖宾馆。迟志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即使过来，也是安排一些客人住宿，而他自己好长时间不在这里住了。但是，小崔经理是一个很会办事的女人。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接替张大姐管理这个宾馆，是因为迟志宏的安排和器重，因此，宾馆的大事小情还需要请示迟志宏。而为了讨好迟志宏，原来四楼那个迟志宏的专属房间一直给他留着，从来不住别的客人。而迟志宏也知道，这个小崔已经知晓了他跟小云乱搞的秘密，甚至搞出孩子的“秘密”，因为不但不敢得罪她，而且还处处照顾宾馆，给予很多优惠的政策，比如减少上交利润、通过政府采购途径为宾馆购买用于经营的物品。原来在王胜分管银湖宾馆时，一年上交区政府机关七十万纯利润，而现在迟志宏给小崔定的指标是，一年上交财政收入三十万元。小崔跟她的前任张大姐一样，都是“明白人”，因此经常为迟志宏送些好处，就在五一的时候，就一次性送给迟志宏两万现金。小崔知道自己姿色不够，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知道迟志宏对自己的身体不敢兴趣，所以就用钱财讨好迟志宏。 迟志宏来到银湖宾馆后发现，除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保安外，一楼大厅没有一名服务员，前台也没有服务员。迟志宏告诉那个保安，说自己是区政府的，并拿出房间的钥匙给保安看。然后，他直接上楼了，来到他的专属房间。走进房间后，迟志宏发现，虽然他好久没来，但是里面似乎很干净，很整洁。他用手摸一下床头柜的桌面，竟然一点灰尘也没有。他来到卫生间，发现热水器是处于工作状态的。而且迟志宏还发现，卫生间里摆放的各种洗漱用品都是高级的。迟志宏还进一步发现，除了洗漱用品，还备有安全套和女人用的“催情药”。迟志宏摇摇头笑了，心里想，这个小崔经理真是很贴心哦。 迟志宏一看时间，才十二点，估计管小丹最早也得一点钟左右过来。于是，他打开电视，躺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给小崔打电话。迟志宏问： “小崔，你在宾馆吗？” 小崔在电话里说： “我在外边陪同学吃饭呢，有事吗迟主任？” 迟志宏已经听见电话里传来很嘈杂的声音，就说： “没什么大事。我现在宾馆休息呢，你告诉前台，我今天下午用这个房间开会，别让她们打扰我。” 小崔说： “明白了。如果你有事，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迟志宏说： “没事的，我看房间里什么也不缺。” 小崔说： “我一直为你留着房间呢。可是，你最近不怎么过来了。” 迟志宏说： “我最近很忙，所以没怎么过来。对了小崔，宾馆是不是一直给小云开工资呢？” 小崔说： “是呀，一直给开工资。” 迟志宏说： “那不好吧，她已经快三个月不上班了。” 小崔说： “没事的，我已经把她当做正式职工对待了。既然是正式职工的待遇，就应该有产假呀，那么就理所当然地应该带薪休假待遇呀。” 迟志宏说： “他是什么正式职工呀，就是一个临时工。不过，既然你们关系很好，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算了，但你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哦。” 小崔想，这个迟志宏真会装，你巴不得我这样做呢，我只不过是投你所好罢了。但是，小崔却说： “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还盼望着，小云将来回到宾馆上班呢，你知道，小云是我的得力助手呀，她管理服务员真的又一套。” 迟志宏说： “那再说吧。还有一件事，你告诉你们门口的保安，一会儿区办综合科的管小丹科长过来开会，让她进来。” 小崔说： “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302.压力过大或纵欲过度 迟志宏放下电话，继续看电视。由于此时奉阳正处于酷暑盛夏，人在这个季节的中午容易犯困。看着看着，就有些困意，于是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而且，迟志宏还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好像跟一个女人手牵手走在一片草地上。那女人似乎是陆小青，但是不如陆小青苗条；又似管小丹，但是却比管小丹丰满。两人跑着跑着，似乎是累了，于是就一起倒在草地上，并且情不自禁地搂在一起。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震醒他。他睁开惺忪的双眼一看，是管小丹打来的。就听管小丹在电话里说： “迟哥，我在宾馆的四楼，我忘记是哪个房间了。” 迟志宏说： “就是403房间，靠近走廊最西侧阳面那个房间，我在这等你呢。” 管小丹说：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不一会儿，就听见管小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迟志宏打开房门的时候，管小丹正好走在门口。管小丹朝迟志宏妩媚地笑了一下，迟志宏说，快进来，小丹。 管小丹进来后，迟志宏就把门反锁上。管小丹回头看看迟志宏，只见他两眼迷离，痴痴地看着她，她心里就觉得，迟志宏已经弄懂了自己的苦心了，看来他已经接受我今天的行为了。管小丹今天要一改往日淑女的形象，尽显女性的温柔性感。迟志宏一时有点不适应了。 她娇滴滴地问道： “迟哥，你刚才叫小丹是吗？” 尽管有点不适应，但是，迟志宏听到管小丹这样说话，顿时就有点热血上涌。从前，迟志宏这样称呼过管小丹，但是被管小丹制止了。因此一直以来，迟志宏把管小丹称作小管，从来不叫小丹。没想到，这次这样称呼她，她非常愿意。他说： “是呀，我喜欢这么叫你呀。” 管小丹说： “那你再叫一遍，迟哥。” 迟志宏说： “小丹。” 管小丹一听迟志宏又这么叫她，一下子扑到迟志宏的怀里。而迟志宏早已张开自己的怀抱，等着她呢。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将嘴唇粘在一起，然后就亲吻起来。 迟志宏感到，管小丹似乎很主动，但是这种主动似乎不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好像是极力地刻意地要达到某种让迟志宏满意的效果。迟志宏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愿意或者是为了报答他而装出的主动，反正他已经兴趣勃发了。尤其刚才在睡梦里，他的**已经被调动起来。他抱起管小丹，把她放在床上，他一下子压了上去。 但是，迟志宏慢慢感到，虽然管小丹表面看上去娇媚万千，但是，她并没有真正动情。他兴趣骤减。尤其当他看见管小丹身下铺着的跟上次一模一样的白色床单时，他的脑海里立即浮现上次留在床单上的鲜红色血迹。 迟志宏突然预感到：他这次要彻底不行了。 管小丹此时也感到里事态的变化。当她发现迟志宏从自己的身子上下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她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迟志宏很少遇到这种情况，每次跟不同女人搞的时候，只要子弹上膛，肯定就会弹无虚发。但是，今天他似乎要彻底失败了。他开始后悔了，自己本不该跟管小丹搞，这下可好，不但没搞成，还让管小丹笑话了。 迟志宏知道，今天自己失败的原因不是管小丹刺激的不够，而是自己有很重的心里负担。心理方面出现的问题，只能从心理方面解决。同时，似乎也不能排除生理方面的问题。章颖颖和小丽死后的这一个月来，他一直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是不是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解决而排斥了女人？反正自己已经出现问题了。 迟志宏仍然看着天花板，对管小丹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我们穿上衣服吧。” 管小丹不说话，脸上似乎有流露出歉意的表情。 迟志宏坐起来，开始穿衣服。穿完衣服后，他回头看看管小丹。管小丹也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迟志宏说： “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要不我先走？” 管小丹的眼神看上去很呆滞，他说： “你先走吧，我想躺一会儿。” 迟志宏心情比较低落，因为他很少在女人身上遇到这种难堪的情况。除了以前在跟老婆王燕搞的时候，有过这种半途而废的现象，但是，跟章颖颖也好，跟唐嫣也好，跟小云也好，跟小香也好，跟小丽也好，甚至跟洗浴中心的小姐也好，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难道是自己老了？或者是纵情过度？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真要注意了。 他来到一楼，看见小崔经理正在吧台跟一个女服务员聊天。小崔看见他，老远就打招呼。小崔说： “迟主任，你要走呀？” 迟志宏说： “是的，我区办那边有点事。我那个房间还有人，管小丹科长在那里写材料呢，你们先别打扰她。” 小崔笑着说： “知道了主任。” 迟志宏抬头看了小崔经理一眼，看她脸红扑扑的，就问道： “你喝酒了吧？” 小崔说： “是呀，中午出去吃饭了，喝点酒。” 迟志宏说： “那你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我走了。” 小崔看上去有点醉。本来作为一个女人，她就不胜酒力，但是，今天偏偏在饭店遇到了昔日的老领导，也就是原来区办的副主任王胜。小崔是跟几个同学一起去饭店吃饭的，而王胜也正好在那个饭店的二楼大厅里跟一些人喝酒。 小崔原来想装作看不见王胜，因为小崔知道，王胜跟迟志宏的关系很对立。王胜主管银湖宾馆的时候，王胜很器重小崔。当王胜走后，迟志宏也很器重小崔。小崔想，怎么这么倒霉，在这里看见王胜。跟他打招呼吧，她怕王胜讥讽她跟迟志宏穿一条裤子；不跟她打招呼吧，又怕他说自己人走茶凉忘了旧情。但是，王胜已经看见她，而且还喊她一声。没办法，小崔就过去敬酒。这一过去，她可就喝多了。 303.丈夫曾扬言要杀了她 王胜让她给桌上没一个人敬了一杯啤酒，敬完酒后，还让她坐在他的身边，询问有关银湖宾馆的情况。小崔极力周旋着，尽量不说实话，但是还是说漏了。王胜问小崔，你现在给区办一年上交多少利润，小崔不加思索地说，三十万。王胜先是一愣，然后不怀好意地说，看来迟主任真是对你好呀，一下子减免了四十万。小崔连说，不是的，不是的，现在上交利润少，只是因为现在客房收入少了，因为附近有好几家宾馆，竞争很激烈。王胜对小崔说，代我向迟志宏问好呀。小崔说，一定的，一定的。这时候正好管小丹来电话了，就借机离开了王胜的酒桌。虽然离开了，但是已经有点喝多了。所以，回到宾馆快一个小时了，她的脑袋还晕晕乎乎的。 小崔听到迟志宏让她找一个地方去休息，就说： “我没事的。迟主任，我告诉你一件事。” 迟志宏问： “什么事情？” 小崔说： “我碰见王胜了，他让我给你代好？” 迟志宏警觉地问： “你中午跟他一起喝酒了？” 小崔说： “是的，喝了几杯。” 迟志宏显得很不高兴，问道： “他请的你，还是你请的他？看来你还不忘记你的老领导呀，居然还有联系？” 小崔发现迟志宏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这才后悔自己多说话了，真所谓酒后失言呀。小催连忙解释： “不是我请的他，也不是他请的我，是我们在同一个饭店吃饭偶然遇到的。” 迟志宏冷笑道： “真凑巧呀，奉阳城这么大，饭店这么多，你们竟然能碰到一起，缘分呀。” 说完，迟志宏扭头就走了，把小崔自己扔在那里。小崔追上去说： “主任，你误会了，我们真是偶然碰到的。” 迟志宏回头说： “我没有误会你呀，我知道，你们是偶然碰到的。好了，我走了。” 说完，就走出了银湖宾馆。 迟志宏心情低落地回到区办后，继续看管小丹上午拿来的那几份文件。他再次仔细阅读了那份市审计局下发的文件。这份文件该不该转发给区审计局？如果转发了，审计局马上就要开始审计。按照政府机构设置的规定，区审计局原则上是归区政府管辖，但是代书记来奉阳任职党委一把手之后，首先调整了审计局和监察局的班子，也就是说，这两个执法部门，早就在代书记的控制之下。如果区审计局接到这个通知，会立刻开展工作，到时候，迟志宏担心区办这边的财务问题被审查出来。但是，他又不敢私自将市政府的文件压下来不转发。迟志宏想，还是跟老邱合计合计再说吧。 迟志宏来到老邱办公室的时候，他办公室的门开着，但是人没在屋。他想，是不是又去跟自己的儿媳妇鬼混去了？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这老邱还有这个放荡的心情？他也不是不知道，市纪委调查组已经进驻裕西区，一场深度的调查也许很快展开了，现在，很多有问题的干部已经有如惊弓之鸟，连我自己都有点害怕了。正在迟志宏站在老邱办公室门口胡乱猜测的时候，唐嫣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了，见到迟志宏，就问道： “你找区长呀？” 迟志宏说： “是呀，有一个文件需要他审阅一下。” 唐嫣说： “他说去区委了，一会儿回来。你把文件给我吧，我一会给他。” 迟志宏不冷不热地说： “不用了，一会儿我再上来。” 唐嫣一看迟志宏那情绪低落表情冷漠的态度，就上前说道： “你怎么了？怎么跟我板着脸？” 迟志宏说： “板着脸？是吗？我没有觉得呀。” 唐嫣说： “你看你那样，好像别人欠你钱似的。我问你，最近怎么看不到你了？” 迟志宏说： “我最近很忙，才陪区长从南方回来没有几天，工作积累一大堆。” 唐嫣就不屑地说： “哎呦，迟大主任什么时候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了？我记得，你一般都是把女人放在第一位的。” 看着唐嫣有些得意的笑，迟志宏一时脸色更加不好看。他看看走廊的两面，生怕有人听见，就往唐嫣办公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说： “你怎么这么大声说话？是不是疯了？” 唐嫣说： “是呀，真快疯了。” 说完，唐嫣把门关上，对迟志宏说： “老迟，我该怎么办哦？” 迟志宏说： “啥事呀？这么着急？” 唐嫣说： “你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迟志宏说： “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难听？” 唐嫣就说： “是呀，我现在说话难听了。想当初，你把我按倒在床上的时候，说我的叫声又好听又**。你们男人都是一些喜新厌旧的货色。” 迟志宏受不了唐嫣的挖苦，就立刻变得很讨好的样子，问道：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快好好说说你咋的了？” 唐嫣说： “你真忘了？真是贵然多忘事。” 说着，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迟志宏一看唐嫣的动作，才恍然大悟。他说道： “你说怀孕的事儿吧？” 唐嫣说： “是呀，我现在已经为这事快要愁死了。” 迟志宏说： “愁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件事不是坏事。综合面前各种因素和情况，说不定这是一件好事呢。你想想，你给老邱家留下后代了，他老邱家应该感谢你呢，好事。” 唐嫣说： “好什么好呀。我告诉你吧，大利现在开始怀疑了。” 原来，自从唐嫣怀孕之后，由于妊娠反应强烈，她无法再掩盖下去，无法再瞒着她婆婆和大利了。婆婆听说儿媳妇怀孕了，心里自然非常高兴，因为这个老太太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无能，更不知道自己的老伴跟自己的儿媳妇搞上了，而且还把儿媳妇肚子搞大了。而大利得知唐嫣怀孕后，心里却表现的非常地吃惊和不快。大利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搞过唐嫣，怎么会怀孕呢？莫不是唐嫣跟别的男人搞上了？由于起了疑心，大利就开始审问唐嫣。大利摊牌了，对唐嫣说，我早知道我不行，你怎么能怀孕呀？唐嫣按照迟志宏的提示，对大利说，你虽然在这方面的能力不是很强，但是你也不是一次没有呀。大利想，我是有过几次，但是都是在很疲软的状态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去的，能怀孕吗？唐嫣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野种。大利说，我不跟你说这些，你赶紧把孩子打掉。如果你现在把孩子打掉了，我先原谅你这次。否则的话，我就跟你离婚。唐嫣继续狡辩道，我怀的孩子一定是你的，男人体内流出的那东西生命力很顽强的，少量的就能让女人怀孕，不信你去咨询医院的大夫。大利真的去咨询了男科医院的医生，而医生的解答也让他半信半疑。的确，这事情是很难说清的，大夫也没有亲自实践过。问过医院的大夫之后，大利就对唐嫣说，你要是跟别的男人了，趁早打掉。你要是不打掉，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做亲自鉴定，要是孩子不是我的，到时候我杀了你。看着大利恶狠狠的样子，唐嫣才意识到事情越来越严重。她几乎承受不了这个压力了。于是，就问老邱怎么办？谁知老邱真是昏头了，竟然坚决不让唐嫣打胎。老邱想，要是唐嫣不怀孕，很多熟人会笑话他的，他的脸面往哪里放？大家会说，区长的儿子，或者儿媳妇，不能生育。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无疑是一大丑闻。老邱就没想想，他跟自己的儿媳妇乱搞，是一个比儿子不生育这个事情更大的丑闻。因此，唐嫣现在面临着极其两难的境地。 迟志宏问唐嫣： “他怀疑是有道理的，他想怎么办？” 唐嫣想起大利恶狠狠的眼神就有些恐惧。大利原来是一个很温和的男人，从来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但是自从得知唐嫣怀孕之后，他的脾气变得很糟糕。唐嫣说： “他说了，要是我不打胎，将来孩子生下来进行dna亲子鉴定，假如孩子不是他的，他说要杀我。” 迟志宏说： “这大利也够狠的了。不过，他可能是气话。再说，如果他真的坚持做dna亲子鉴定，也不是查出什么问题。” 唐嫣说： “你这方面一点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要知道，dna的鉴定是绝对准确的，不是亲子关系，一下子就检验出来。” 迟志宏说： “我知道，那东西很准，但是，你的情况特殊，也就说是一个特例。” 唐嫣说： “什么情况特殊？什么特例？” 迟志宏说： “你忘记了，大利本身就跟老邱是亲子关系，这样一来，你怀上他们俩儿谁的孩子都差不多，在dna方面差异不会大的，我想不会查处区别的。” 唐嫣被迟志宏一时说糊涂了，也半信半疑起来。她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难道真的查不出来？” 迟志宏说： “应该是查不出来。” 唐嫣说： “你说的也是猜测，不行，我要咨询一下有关专家。” 304.副区长先被控制起来 迟志宏说： “你不用咨询了。我告诉你吧，你大可不必为这是着急上火了。大利不是没有确凿证据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吗？这就说明，他内心还尚存一线希望。等孩子生下来，他一看孩子很像他，就不会怀疑你跟别的男人乱搞了。只要不像外边的人就没事，因为他绝对不会想到，这孩子是他爹的。到那时候，你在做做他的思想工作，他就不会再要求去做dna亲子鉴定的。” 唐嫣听了迟志宏的一派胡言乱语，虽然不像刚才那样烦躁了，但是坐在沙发上，还是一声接一声地叹息。 迟志宏一见她那个样子，就不想在她的办公室待下去了，于是就说： “你还是别乱想了。我去看看邱区长，看他回来没有？” 唐嫣说： “能不想嘛。你说的倒是轻巧！” 迟志宏想过去跟唐嫣亲昵一下，他也发现唐嫣似乎在等待他的爱抚，但是，迟志宏没有那样做。他走出了唐嫣的办公室。 迟志宏从唐嫣的办公室出来，路过老邱办公室的时候，就顺便敲了一下，结果老邱已经从区委回来了。 迟志宏进屋后，发现老邱情绪低迷，脸色难看，就笑着问道： “区长，你刚才出去了。” 老邱点点头，但是不说话。迟志宏跟老邱干这么多年，对邱区长还是比较了解的，每到这个时候，就知道老邱遇到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沉默一会儿，迟志宏发现老邱不说话，就把手中的文件递上去，说道： “区长，这是市审计局下发的文件，你过目一下，看看发不发？” 老邱瞥了一下文件夹，没有打开看，而是抬起头，对迟志宏说： “志宏，你坐下，我给你说点事。” 迟志宏坐下之后，老邱说： “刚才我去区委了，见到了代书记。” 迟志宏连忙问： “那边有什么新情况吗？” 老邱说： “有情况，而且情况很严重。” 迟志宏心情突然变得忐忑起来，急忙问道： “哪方面的情况？” 老邱说： “记得上次我给你说的有关市纪委调查组再次进驻我区的事情吗？” 迟志宏连忙点头，说道： “记得呀。你那次跟我说了之后，我又从孔俊那里得到了印证，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老邱说： “我告诉你吧，昨天调查组已经把刘副区长带去谈话了，还有陈副区长。他们俩儿是昨天下午分别被叫去的，后来陈副区长回来了，但是刘副区长被暂时留在那里。” 迟志宏一愣，然后紧张地问道： “刘副区长被留下了？难道是？” 迟志宏虽然话说到一半不说了，但是老邱知道迟志宏想说什么。老邱说： “暂时留下了，但是，我不知道是留在区委那边，还是市纪委调查组的驻地。” 迟志宏说： “区长，他是不是被‘双规’呀？” 老邱说： “代书记说，是暂时留下接受市纪委调查，还没说是双规。市纪委调查组没在区委那边办公，专门租住了宾馆的一个楼层，就是正一大厦。” 迟志宏说： “那代书记跟你说什么了？” 老邱说： “代书记找我，主要是跟我通报这件事。他说，随着纪检组调查的深入，还会有人被暂时带离领导岗位。他让我有把刘副区长原来分担工作先管一下。” 迟志宏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点起一支烟，坐在沙发上狠狠地吸了几口。然后，他问道： “区长，你没探听一下代书记的口气，这次市纪委调查组难道要大动干戈了？非要在我们裕西挖地三尺不成？” 老邱说： “我怎么能问他呢？再说了，代书记也不一定知道市纪委的一些工作思路。但是，从代书记的话里，我感到有些不妙。如果个别区领导以及各局办的领导有重大经济或者刑事问题，我这个区长也难推其责。这回，我算干到头了。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你要有心理准备呀。” 迟志宏开始不说话，心里开始有些恐慌。他知道，自己在经济上也是有问题的，老邱虽然不知道详情，但是，他也会有所察觉的。尤其是在几次政府采购中，迟志宏伙同供货商，以抬高采购价、以次充好等手段获取数十万的好处费。虽然在每项政府物资采购审批报表上都有老邱和刘全中的签字，但是，老邱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际上任由刘全中和迟志宏自己说的算。现在，迟志宏首先担心的是张大姐。在存在问题的几项大宗采购活动中，都是具体由张大姐经办的，她知道这里全部的内幕。包括虚报单价和采购数量，包括套取采购经费等。按理说，张大姐是迟志宏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担任采购中心主任一职，对迟志宏言从计听，他迟志宏不会担心张大姐会举报他。但是，迟志宏是一个很多疑的人。他觉得，张大姐是一个胆小的人，虽然她不会主动举报迟志宏，但是，假如上级纪检部门的人员找她谈话，她也许不会坚持多久就会向纪检人员提供有关采购中心一些真实情况的。这样一分析，迟志宏觉得，必须赶紧去做张大姐的工作。假如纪检组或者审计部门进行调查，死活不让张大姐说出内幕。其次是刘全中这边。按着工作分工，刘全中还负责区办的政府采购工作。如果说迟志宏在政府物资采购中是一个“小贪”，那刘全中就是一个“大贪”。因为，一些数量金额较小的物资采购项目由迟志宏具体联系办理，而一些上百万的大项目，刘全中是不放权的，均有自己掌握。但是，这些大项目，也要经过迟志宏具体办理。如果刘全中在这方面出事了，迟志宏也属于经办人员，逃脱不了干系。有句话说的好，拔出萝卜带出泥。迟志宏现在就很担心，如果把刘全中这个大萝卜拔出来，他迟志宏也会一起被查出来的。 老邱发现迟志宏不说话，一眼知道他也有心事。他想，现在有权力的人，不管权力大小，都会用一下，为自己搞点特权。迟志宏作为办公室主任，权力是有的，当然，问题也是有的。看着迟志宏一脸愁容，他低声说： “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你要有思想准备。” 迟志宏点点头，然后开始测试老邱。他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我担心的是，刘副区长如果真的被控制起来，会不会牵连到你？” 老邱突然理直气壮地说： “我不怕。我听代书记说，这次纪委调查组主要是查我们裕西一些干部经济犯罪和涉黑犯罪的。” 这个老邱之所以理直气壮，是因为他知道，现在查问题的，主要是经济问题和涉黑问题。至于所谓的生活作风问题，还有收受贿赂的问题，只要不是很严重，一般不会被查处的。 迟志宏一听老邱这硬硬的口气，知道老邱不会有大事的。但是，假如刘副区长有问题，或者查出其他区领导有问题，或者裕西区很多局委办的头头都有问题，他老邱也不好向组织交代，因为老邱毕竟是行政一把手，要负领导责任的。迟志宏因此断定，这个老邱虽然不被抓走，但是，这个区长要干不下去了。迟志宏说： “不知道刘副区长能不能挺住。我们应该为刘副区长做点什么。” 老邱一时没有明白迟志宏的话，问道： “为他做点什么？哪方面？” 迟志宏说： “我跟刘副区长工作这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现在，他出事了，我想，我不能袖手旁观。” 老邱说： “你现在能做什么呀？你要找人为他说情吗？要知道，现在在这个脊骨眼上，谁敢那样做呀？” 迟志宏是了解老邱的。老邱这个人总体上还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是一个明哲保身的人。他不会为了别人的事情去冒任何风险。但是，迟志宏还是想做点事情，找一些关系，也许，还能保住刘副区长。假如保住了刘副区长，迟志宏自己也会安全一些。迟志宏说： “不行，刘副区长对我一直很好，我不能看着他进去。” 迟志宏说这话，并不是出于对刘副区长所谓的感情回报，而是如前所述，他怕拔出萝卜带出泥。但是，老邱却不知其中的奥妙。老邱说： “我劝你还是不要为刘副区长去活动的。现在，稍微明智点的人，都躲远远的，都怕受牵连。你主动靠近他，会很危险的。所以，我今天很想跟你说一句很严肃的话，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先不要管别人了。” 迟志宏想，我是要管好自己的事情，但是，如果刘全中进去了，我自己也会完蛋的。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迟志宏还是点点头，说道： “那好吧，我听你的，区长。” 此时，邱区长开始进入自己的主题。他说： “志宏呀，现在，需要我们大家团结的时候。这么多年，你一直跟着我，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迟志宏不知道为什么邱区长这么说？但是，他还是马上答道： “区长一直对我不错呀。” 老邱说： “既然这样，我就求你一件事。” 305.还妄想建立攻守同盟 迟志宏说： “你尽管说，我只要能做到，就一定去做。” 老邱说： “我想，既然市纪委调查组要严查我们裕西的事情，就不会放过我们这些区领导。我现在别的事情我不怕，就怕一件事情。” 迟志宏心想，你老邱是不是怕我说你乱搞男女关系的事儿？你跟唐嫣的事儿，现在只有我知道。他赶紧说： “邱区长，你能有什么事儿呀，大家对你没什么不好的议论。” 老邱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 “志宏呀，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有人拿我儿子的婚礼说事。你也知道，我在操办唐嫣和大利结婚时，的确去了很多人。我怕有人说我大操大办。” 迟志宏心想，你刚才还说什么都不怕呢，现在怎么害怕了？迟志宏虽然不知道老邱到底在儿子婚礼时收了多少贺礼，但是，他知道，那不是一个小数目。因为，几乎所有区委办的头头都参加了。迟志宏当时估计一下，老邱收贺礼的数目至少在五十万以上。迟志宏说： “没事的，你难道忘了，婚礼时我安排的，我们都化整为零了，不会有问题的。” 老邱说： “但是，我们内部的人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想，肯定是有人会举报的。尤其是那些盯着我区长位置的人。” 迟志宏想，老邱你这句话算是说道了点子上。多少人都希望当上区长呢，尤其是有些副区长们。现在这些副区长的机会来了。他们都会希望老邱下去。迟志宏说： “你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你要我做什么？” 老邱说： “我想，一旦纪检组找我说这事，我就说我没有大操大办，到时候我让纪检组的人找你证实，因为你是当事人。” 迟志宏说： “那没问题的。你这不是什么大事，区长你别担心。再说了，就是别人陷害你，我是觉得保护你的。” 老邱听了迟志宏的话，似乎很受感动，就站起来，来到沙发上前，挨着迟志宏坐下来。老邱说： “还有一件事，就你自己知道，就是那件事。你也要为我保密呀。” 迟志宏明白老邱说的事情，就是老邱跟唐嫣胡搞的事情。迟志宏说： “那件事我会守口如瓶的，你就放心吧。可是，区长你也应该答应我一件事。” 老邱立刻问道： “你有什么事情？” 迟志宏说： “还是关于解救刘副区长的事情。” 老邱听了迟志宏的话，立刻板起了脸，急忙说道： “志宏呀，你咋不听劝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少管一点闲事吧，弄不好引火烧身的。” 迟志宏说： “我还是想活动活动，尽量保护一下刘副区长。我在区政府机关，有两个对我一直很好的领导，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刘副区长。现在，刘副区长有难了，我能看着不管吗？再说了，你是一把手区长，刘副区长一直辅佐你的工作，也为你做了不少事，你也应该帮帮他。” 老邱先是不语，然后向迟志宏要一支软中华烟。迟志宏拿出美国产zippo打火机，给老邱点上。老邱吸了一口眼，然后对迟志宏说： “把你那个打火机给我看看。” 迟志宏掏出打火机，然后递给老邱。老邱仔细看了一会儿，问道： “这个打火机很考究呀，是不是很贵？” 迟志宏说： “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美国造，价钱不贵，据说不到两千元。” 老邱摇摇头，说道： “这还不贵呀，一个打火机就两千元。我跟你说，这种打火机，对于我们这些工薪阶层就是奢侈品。你最好不要在众人面前用这个，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我说的意思你懂吗？” 迟志宏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怕别人看见了不好。可是，一个打火机没事吧？” 老邱说： “一般情况下没事的，但是就怕你点子背，被别人盯上了。比如说，假如有人想整掉你办公室主任的职位，就会拿你的日常小事说事的。我想，你还是注意一点好，在吃喝上，在穿戴上，尽量低调一些。还有，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公共场合抽这种烟了。大家都明白，工薪阶层谁能抽得起软中华呀。” 迟志宏一听老邱的话，似乎有些道理。是呀，有些事情的败露都是出于偶然的因素。前几天上网的时候，就看见一条新闻，说南方某县一个局长在开会时抽顶级黄鹤楼香烟，被别人拍到了，将照片发到网上，结果经过网民一炒作，引起了当地官方的注意，最后那个局长真的被撤职了。看来，老邱的提醒很及时，我不能太张扬了。 迟志宏说： “嗯，我知道了，以后我真需要注意一些，现在风声越来越紧了。有些人，嫉妒心也很强。” 老邱沉思片刻，说道： “关于刘副区长的事情，你想帮他，但是你帮得了吗？这次的调查组可是市委下派的。你一个副处级干部，没有那么大能力吧？” 迟志宏说： “是呀，我的确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所以才求你帮忙呀。你毕竟是我们区的行政一把手，是一个副市级的干部，应该认识市委那边的人。” 老邱说： “从内心讲，我跟他一直搭班子，在一起工作有六七年了，应该是有感情的。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活动。” 迟志宏心想，这个老邱，还是那个脾性，吃硬不吃软。跟他好说好商量不行，只好跟他来点硬的了。迟志宏沉下脸，说道： “邱区长，这个忙你一定要帮，你应该明白，这件事不仅仅是刘副区长的事情，而是很有可能还牵扯到我。你知道，刘副区长办的很多事，很多批件，都是我经手办的。他要是出事了，我也好不了。难道，你忍心让我也出事吗？如果你连我都不保护，别奢求我保护你，别奢求我为你说编假话糊弄上面的人。到时候，我什么都说出来。” 老邱一听迟志宏这一席话，突然联想起迟志宏当初跟唐嫣合伙设计要挟的事情。看来，迟志宏的本性未变，他一直是一个不省油的灯，一个翻脸不认人的人。老邱想，迟志宏这个人，要好大家好，要不好，大家都别想好。真是没办法了，谁让自己的把柄还掌握在迟志宏的手里呢。自己跟唐嫣的那点事，迟志宏是最知道的。别得罪他了，让他牵着自己的鼻子走吧。 老邱说： “志宏呀，你别急，我好好想想。这种事不能乱找人，要找就找很熟的人，而且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人。如果找错了人，不但救不了刘副区长，而且还会泄露出去，走漏风声，那时候，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迟志宏到这个时候，不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悔改，而且还要拉上老邱，建立攻守同盟。他一听老邱要帮忙了，就立刻改变了态度，说道： “那就有劳区长了。你知道，我们都是一条线上的，现在最好站在一起。” 说完，迟志宏站起来，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文件夹，对老邱说： “这是几个文件，你看看发下去不？” 老邱说： “你放着吧，我一会儿好好看看。” 迟志宏说： “那我先走了。我等你的消息。” 老邱一听迟志宏这口气，分明是一种催促，但是他没办法，只好照办。于是，老邱无奈地向迟志宏点点头。 306.准备使出浑身的解数 迟志宏从四楼回到办公室。他刚走到三楼的时候，管小丹从走廊那边往这边走。两个人走到跟前的时候，迟志宏因为刚才在银湖宾馆半途而废的事情心里觉得很惭愧，就主动跟管小丹打招呼，但是管小丹脸色木然，连头也没抬起来，匆匆地过去了，弄得迟志宏的心情更加糟糕。 迟志宏回到办公室，想起管小丹的样子，就很郁闷。这个女人，当初自己想搞她，她极力反对。今天下午，她却主动送上门来，可是，我破天荒的装文明了，没有了一点兽性，竟然半途而废。难道我在这方面真的出问题了？如果仅仅是跟管小丹不行，那还不严重。也许自己心理因素过重的缘故。如果以后跟别的女人也不行了，就说明自己彻底废了。看着管小丹刚才的样子，她一定是很不满意的。要知道会有这种结局，还不如事先吃几粒伟哥呢。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小云打来了电话。小云说： “老公，那个日记本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来取？” 迟志宏一时糊涂起来，问道： “什么笔记本？“ 小云说： “小丽那个笔记本呀，你忘了吗？” 迟志宏突然想起来了。那天他跟小云说。如果小丽的东西没人来领，房主非要将那些东西扔掉的话，你就留下小丽那个日记本。迟志宏说： “你先留着吧，我这几天很忙，等我有时候过去取。” 小云说： “你忙吧，我给你留着。” 迟志宏突然想关心关心小云，因为小云毕竟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他说： “你最近怎么样？一个人能行吗？” 小云说： “还行，自己习惯了。” 迟志宏说： “你出门走路注意点，还有三个月你就生了。这样吧，我给你雇一个保姆吧。你现在买菜做饭也不方便了。” 谁知小云却说： “我现在还能下楼，没事的，不用找保姆。” 迟志宏很纳闷，怎么小云变得越来越懂事了？特别是在装修房子之后。记得在装修房子之前，她一天能给迟志宏打好几个电话，总是要迟志宏晚上去陪她。可是这段时间，她几乎不着迟志宏了。是不是有人陪她了？迟志宏的脑海里又浮现那个小木匠的影子。难道，小云十有**跟那个小木匠搞上了？她为什么跟他搞？他就是一个打工的，难道他很有钱。想了再想，迟志宏还是没想通。 迟志宏不想猜测小云是不是跟那个小木匠搞上的事情了，因为他面临着一个比小云偷男人更严峻的事情，那就是刘副区长被双规的事情。他要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四处活动，探听到刘全中目前的情况。这事儿事不宜迟。迟志宏立刻想起了孔俊。 挂断小云的电话，迟志宏就给孔俊打电话，可是很奇怪，他打了好几次，孔俊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迟志宏又打了孔俊办公室的电话，还是没人接。迟志宏一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再有半个多小时就下班了。他心想，今天无论如何要找到他，实在不行的话，下班后到他家去找他。 由于心里有事，迟志宏就显得很浮躁。他点起一支烟，在办公室来回快速走着。事不宜迟，他不想等到下班时间再去找孔俊了，决定马上行动。他没有正常地将电脑关机，而是一下子切断了电源。他觉得这样做能够节省时间，至于对电脑好不好，他才不管呢。他下楼后，就直奔小车队，然后驾车就往东二环方向驶去。由于此时还不到下班的高峰期，所以路上还算顺当，没到半小时就到了孔俊所住居小区的楼下。 孔俊的家原来不在这里，他是后搬过来的。他的家原来跟迟志宏一样，住在区机关家属小区。自从孔俊的老婆神秘地患上了忧郁症并且在久治不愈之后，孔俊就在东二环的边上买了新房子。孔俊当时是这样想的，老婆突然精神失常一定跟公安局局长神秘死亡案有关，因为局长死在警车里，而那台警车当时就停在小区的花坛附近。站在孔俊原来那个家的南卧室窗户前，正好看着那个花坛。老婆原来总是呆呆地站在窗前，望着那个花坛。孔俊发现这个奇怪的现象后，就决定搬家了。可是，刚搬到东二环这个新居没多久，老婆就跳楼自杀了。孔俊后来反思，假如不搬家的话，老婆的病虽然不能马上治好，但是也许不会这么快就死掉的。她原来在区政府机关家属小区那房子的时候，站在窗户前能看见那个花坛。也许是因为，搬到了东二环新居后，她再也看不到那个花坛了，于是就跳下去，妄图寻找那个花坛。孔俊的分析仅仅是猜测，她老婆已经死了，他无法知道老婆心中的秘密，很多事情都成了永远的谜案。但是，孔俊仍然坚信，种种迹象表明，老婆的死跟公安局局长的死一定是有联系的。 迟志宏上楼后，按了几下门铃。 不一会儿，就听一个女人说“来了来了。” 但是，那女人并不开门，而是在里面问道： “你找谁？” 迟志宏问： “这是孔俊的家吗？” 里面的女人没有马上回答迟志宏。迟志宏隐隐约约地听见，那女人好像跟屋里的人说话，但是听不见说什么。不一会儿，门打开了，迟志宏一看，开门的正是孔俊。孔俊头发湿漉漉的，笑着说： “志宏呀，快进屋。” 迟志宏进屋后，来到客厅坐下。迟志宏四处看看，却没发现女人的影子。迟志宏笑着问：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呀？” 孔俊说： “哪个人？屋里没别人呀？” 迟志宏用手点着孔俊说： “你小子还唬我，刚才我听见女人说话了，还问我找谁？难道你变性了不成？” 孔俊无法抵赖的，就如实招来。他说： “既然你听见了，我就告诉你吧，她是我的女朋友。” 迟志宏心想，你小子不讲究呀，表面说老婆走了还不到一年，不能找女人，可是背地里却开始寻找新欢了。但是，迟志宏非但没有调侃他，还表现出很认同的样子，说道： “女朋友呀，是呀，你也该找了，一个人过日子是挺苦的。我不是早就劝你嘛。” 孔俊说： “是呀，你一直关心我这事儿。但是，这事你要给我保密呀。这是她第一次来我这里，我儿子还不知道呢。我不想让单位的人知道，更不想让我岳父家的人知道。” 迟志宏说： “我是你哥们，肯定为你保密的，你要相信我呀。” 孔俊说： “我把她喊出来，你看看吗？” 迟志宏说： “不用，不用，等以后再说。今天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你，哦，对了，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307.人社局长已有了新欢 孔俊想起来了，他下午手机一直设置为静音了。之所以设置为静音，是因为他把他的女友领回家偷偷约会了。自从老婆自杀后，已经有半年时间了，孔俊一直没有跟女人温存过。这也很正常。老婆刚刚去世，不能马上找别的女人。如前所述，孔俊那方面的能力不是很强，曾几何时，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是，他经过这么长时间休整，从生理到心里都对女人有了非常强烈的要求。就在上个月，他跟他们人事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下属偷偷地建立了恋人关系。那女下属是局下面一个科室的主任，一直单身着。接触一段时间后，两个人感觉很不错，孔俊开始在他的办公室跟新欢搂搂抱抱。当然，最初的时候都是女下属主动的。后来，两个人就想进一步发展。所谓进一步发展，就是进行深层次的接触，说白了就是想突破男女之间最后那道防线。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就在今天下午，两个人约定了，来到孔俊家约会。见面后，真所谓“久旱逢甘霖”，两个人立刻抱在一起，开始疯狂地亲热起来。由于孔俊的电话比较多，每隔一会儿就来一个电话，搞得孔俊很烦，他的情绪受到很大的影响。他们为了不受到电话的骚扰，孔俊干脆把电话设置为静音了。等电话设置静音后，两人开始重新亲热。后来，孔俊发现，这个女下属竟然还是清纯之身。孔俊很感动，因为他没有想到，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还是清纯女人。要知道，据说现在九零后的女孩儿都跟人出去约会了，不是清纯的女孩儿越来越多了。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也许是发现女下属是清纯之后更兴奋了，反正孔俊突然恢复了年轻时的状态，竟然做了一回真正的强男。而对于那个女下属而言，能攀上孔局长，这已经是女下属最大的幸福了，她不能放弃这个好机会。如果一切顺利，她的剩女生涯就会结束。女下属当然也对孔俊百般恩爱，言从计听。两个人就这样缠绵一下午，简直就是进入了旁若无人的境界。因此，孔俊根本不知道迟志宏来电话了。好在，迟志宏来的时候，他跟女下属的亲密行为已经结束，刚才正在和女下属一起洗完澡。 此时，孔俊听到迟志宏这么问他，就说道： “你来电话了？我怎么没听见呀？” 迟志宏笑着说： “电话都打爆了，你也不接。原来你这里有情况呀，哈哈。” 孔俊说： “什么有情况呀，就是没听见。” 说完，孔俊走进卧室，把电话拿过来一看，真有好几个来电，于是假装说道： “我这个电话最近总犯毛病，来电一直没有声音，哪天去修修。” 迟志宏说： “什么破电话，扔掉算了。” 孔俊说： “我可不能跟你比，你多有实力呀。你是办公室主任，掌握着物资采购大权。你说换电话就换电话，拿着最新款的iphone。哦，别说电话的事了，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迟志宏说： “是有事情找你商量一下。这样吧，我们出去喝点，边吃边聊。” 孔俊下意识地看了卧室的门一眼。这个举动被迟志宏发现了，就故意说道： “哦，你还要陪你女朋友呢。女朋友比我重要。” 孔俊说： “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孔俊是重色轻友的人吗？” 迟志宏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想打扰你嘛。要不，把你女朋友带去一起吃饭？” 孔俊说： “不用了，不带她去。这样吧，你先出去，我安排一下。我们俩真的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正好我还想跟你好好喝喝呢。”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下楼在车里等你。” 迟志宏下楼后，在车里等了十多分钟，孔俊才下来。孔俊之所以才下来，是因为女下属不想让他出来喝酒。女下属是多情而有心计的女人，今天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孔俊，就觉得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还想跟孔俊亲热一番。但是，孔俊说他哥们有重要的事情要研究，而且事不宜迟。好说歹说，女下属答应了孔俊。但是，女下属却向孔俊提出了一个条件。女下属说，我守了三十多年的身子给你了，今天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你丢下我不管我，但是你应该答应给我买点礼物。孔俊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女下属一直想拥有一部iphone电话，就告诉了孔俊。孔俊想，这世道怎么了，男的女的都想要iphone，都疯了吧？心里不情愿，但是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她。孔俊说，明天就去专卖店给她买。女下属兴奋地说，你去吧老公，少喝点酒，晚上我等你回来，我还想要哦，你真的好强大哦。孔俊就用力揉了一下女下属的丰满之处，又紧紧抱了她一下，像新婚的夫妻一起，然后才恋恋不舍地下楼。 孔俊上车后，迟志宏问： “你想吃点什么？” 孔俊说： “老地方，烤肉啤酒。” 迟志宏说： “好的，我们出发。” 孔俊在车上问：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好事还是坏事？” 迟志宏说： “先不聊这个，等到饭店我慢慢给你说。” 孔俊说： “什么事情呀，搞得这般神秘。你一直神叨叨的。” 迟志宏就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顾开车。 孔俊听到了迟志宏的一声叹气，再看看他的面口，发现他今天没有什么好事了，多半是闹心的事情，所以也不再跟他搭话，而是摆弄起自己那个破旧的诺基亚手机。 到饭店的时候，天还没有黑。这个韩式烧烤屋位于奉阳城北最著名的商业街上，上下分为两层。虽然天还大亮，但是来此喝酒吃烧烤的人已经不少了。迟志宏和孔俊来到二楼一个靠窗户附近的一个方桌前坐下，按着惯例，他们除了要烤肉之外，每人要了一件雪花啤酒。这里所说的一件啤酒，就是六瓶。迟志宏每次跟孔俊喝酒，都是每人先喝六瓶。如果不够的话，根据情况再要酒。 308.求人到纪委打探消息 酒过三巡，两个人都有些情绪，心情开始有些亢奋。迟志宏并没有直接切入正题，而是这样问： “哥们儿，你屋里的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孔俊说： “她是我们一个单位的同事呀。” 迟志宏说： “离异的还是没结婚的？” 孔俊说： “我能找离异的吗？她是一个大姑娘，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大姑娘。” 迟志宏说： “那你够幸福的呀，找一个大姑娘。我可告诉你，你可要悠着点，别累着。” 孔俊知道迟志宏指的是什么，说道： “没问题的，你也不是不了解我，我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不要命的人，我还不是大色鬼。” 迟志宏说： “那女人多大？” 孔俊说： “三十五了。” 迟志宏说： “年龄这么大了？你确定，她以前一直没搞过对象？” 孔俊说： “她自己说是，谁知道呀。不过我不在乎了。” 迟志宏说： “无论怎样，她的年龄跟你比较合适。要知道，你也四十多了。” 孔俊说： “是呀，比我小几岁正好。” 迟志宏喝了一杯啤酒，然后说道： “你要是看上人家，赶紧拿下她。现在的女人，只有把她按在床上，才真正成为你的女人。” 孔俊说： “这还用你说呀，我已经做到了。” 迟志宏又举起杯，说道： “来，我们再一起喝一杯，庆祝你有了第二个女人。你这也算梅开二度了。” 孔俊既狡黠又得意地说： “你真应该庆祝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迟志宏说： “什么秘密？赶紧说。” 看来今日孔俊真喝多了，他说： “我跟你说，那个女人还是清纯女人呢。” 迟志宏说： “什么？三十五了还是清纯女人？不是有毛病吧？” 孔俊说： “有啥毛病呀，真是清纯女人，我已经试验过了。说实话，我事先也怀疑她是不是清纯女人。你是知道的，现在这个社会，还有几个清纯女人呀，听说连中学生都出去开房了。但是，她的的确确是清纯女人，” 迟志宏坏坏地说： “你要当心呀，现在满大街都是修复人造膜的，她莫不是也是后来人造的膜。” 孔俊说： “你瞎说什么呀，臭嘴。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 迟志宏刚才兴奋的脸马上又低沉下来。他拿起酒瓶，先给孔俊倒满，然后给自己倒满，之后说道： “孔俊，我们哥俩儿这么多年了，是不是真兄弟？” 孔俊说： “这不废话吗？一直是真兄弟呀。” 迟志宏说： “既然是真兄弟，是不是就应该互相帮助哦。” 孔俊说： “你今天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你能不能像一个老爷们儿，说话干脆点，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我能帮上忙，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迟志宏被孔俊激情的表态所感动，说道： “我们先共同喝掉这杯，然后给你说。” 两个人一饮而尽。喝完后，迟志宏就把刘全中被市纪委调查组的人带走一事告诉了孔俊。孔俊听后，貌似满不在乎问道： “他被带走，与你何干？” 迟志宏说： “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是这样的，刘副区长是我的主管，他办的很多事，都是由我具体办的。听说过‘拔出萝卜带出泥’这句话吗？” 孔俊说： “你怕牵连着你，是吧？但是，你这事找我有什么用？” 迟志宏说： “这事就得找你。你姐夫不是在市纪委上班吗？让他帮我打探一下，了解一下刘副区长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双规了？如果那样，看看能不能让你姐夫活动活动，别再调查刘副区长了。如果你姐夫能帮上忙，我会重谢的。” 孔俊沉思了一下，说道： “什么重谢不重谢的。只是，我姐夫虽然在纪委工作，但是他就是一个调研员，没有什么官职。再说了，现在不是还没牵连着你嘛，你着急干嘛？” 迟志宏说： “不着急不行呀，等到时候找我时候，一切都晚了。我们现在要未雨绸缪，把工作坐在前面。老弟，你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帮帮我吧。” 孔俊一时很为难。按理说，迟志宏是他的铁哥们，哥们有难定要鼎立相助，但是没想到是这种说情的事情。但是，既然刚才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就要帮一下。孔俊说： “你先别急，我问问我姐夫，了解一下这次调查组的具体情况和目的，探探他们查办的底线。” 迟志宏说： “那就麻烦你了。” 孔俊说： “你别再这么客气了，再这么客气，我已经受不了了。” 孔俊就拿起那个破旧的诺基亚电话，就要给他姐夫打电话。这时，迟志宏却制止住了孔俊。孔俊不解地问道： “怎么？你要改主意了？” 迟志宏环顾一下四周，将嘴凑到孔俊的耳朵旁，低声说： “你别在这里打电话，这里很乱，别人听见的很不好，等你回家再打。” 孔俊说： “你不着急呀？” 迟志宏说： “不急，你已经答应我了，我等你结果就是了。好了，先不谈这个，喝酒。” 孔俊一看地下的空啤酒瓶子，他们每人只剩下一瓶了，就说道： “我们今天喝的不错，就这些酒了，喝完就行了。” 孔俊不想在多喝了，因为他的女友还在家等着她。但是迟志宏却说： “这还不到七点，我们再喝一会儿。” 孔俊说： “那好吧，你想喝，我只好陪你了。” 两个人又要了几瓶，喝完之后，孔俊说： “我实在不行了，再喝就喝多了。” 迟志宏说： “那好吧，今天就喝到这里。这样吧，我再请你去唱唱歌，正好醒醒酒。” 孔俊听说，歌厅里全是小姐，他一次也没去过那种娱乐场所，一听迟志宏的建议，赶紧摇头说，我不喜欢唱歌。迟志宏说，那我请你去洗浴中心放松一下吧。孔俊仍然不想去，说道，我喝多了，想回家休息。迟志宏一听孔俊说回家，立刻恍然大悟，笑着说道： “我才明白，你家里还有一个美人等你呢。那好吧，我成全你。回去抱你的美人吧，不过我再提醒你一次，千万不要累坏身体哦。” 孔俊语言有些吞吞吐吐，说道： “不会的，我身体好着呢，像小伙儿一样。我问你，你现在这方面怎么样？多长时间跟弟妹弄一次？” 309.与女主持人不期而遇 迟志宏一听孔俊提起这事，心里就犯堵。自从儿子发现老婆跟那个小文大白天在客厅的沙发上乱搞之后，老婆住在岳父家很长时间不敢回家。在上周，她给迟志宏打电话，问儿子在家不？如果儿子不在家，她想偷偷回来拿点换季的衣服。迟志宏如实告诉她，儿子去老家农村还没回来。老婆听后，就回家取东西，并向迟志宏表达不回自己父母家住的意思。迟志宏想，既然儿子不在家，就先让老婆在家住几天吧。但是，老婆在家这些天，迟志宏不可能碰她了，两个人还是分居着。至于说到在搞女人方面，迟志宏虽然比孔俊强多了，搞了好多女人，但是他自己感到现在越来越力不从心。在跟迟志宏胡搞的女人中，章颖颖和小丽死掉了，小香也逃走了。本来今天下午在银湖宾馆有一场好戏，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把主动送上门来的管小丹浪费了。迟志宏想，也许自己的艳福就此结束了。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 迟志宏说道： “我和你弟妹之间早就不那个了。” 孔俊说： “真的呀？那你是不是外边有别的女人？” 迟志宏不能说实话，他撒谎说： “现在还没有，但是，我下一步准备向你学习，找一个年轻的大姑娘。现在，谁还喜欢老太婆哦。” 孔俊说： “别，别，我这是没有办法。要是你嫂子活着的话，我才不找别的女人呢。” 迟志宏说： “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我知道，大哥是好丈夫，模范的很！除了嫂子，哪个女人也不碰。好了，不说了，我送你回家吧。” 孔俊站起来，就想往外走。但迟志宏发现，孔俊忘记拿手机了，就帮他拿起来，递给他，并且说道： “你真喝多了，手机都忘记拿了。” 孔俊似乎自言自语道： “这个破手机，丢就丢了吧。” 迟志宏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大脑似乎还很清醒。他突然灵机一定，说道： “老兄，我上次给我们区机关办理移动客户集团网时，移动公司给我几部手机，我给区领导分完之后，还剩一个没用，你要是不嫌弃，我明天给你送去。” 孔俊说： “什么牌子的？” 迟志宏说： “三星的，最新款的，市场卖价三千多呢。” 孔俊虽然有些醉意，但是还想着女下属跟他要手机的事情，于是说道： “我以为是iphone呢。” 迟志宏说： “你要iphone呀？” 孔俊说： “废话，现在谁不喜欢苹果的产品呀。” 迟志宏说： “没问题的，我明天就给你弄一部。” 孔俊说： “怎么？你要给我买。不行呀，我跟你说，我不要你自己掏钱买的东西。” 迟志宏心想，我怎么能自己掏钱买呢？虽然现在风声很紧，审计查的很严，但是，一部手机也就是几千元，用公款还是很好处理的。再说了，为了打探到刘全中在里面的情况，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于是，他说道： “你不是说我权利大吗？我还真有一定的权利，这样吧，我再向移动公司集团网部要一个iphone，明天就给你送去。” 孔俊用胳膊搂着迟志宏，说道： “你真是哥们儿，你托付我的那件事，我回家就给我姐夫打电话。” 迟志宏说： “我们下楼吧，我把你送回家。” 迟志宏扶着东倒西歪的孔俊从二楼来到一楼。当他们走在门口时，迟志宏看见一楼靠近窗户的桌子旁坐着两个人，一个老男人和一个打扮的很摇曳的年轻的女人。迟志宏放慢了脚步，觉得那个年轻女人的面口非常熟悉。他马上想起来了，这女人非常像小张的前女友，那个著名的电台音乐节目主持人。但是，如果这个女人真是她，那曾经高雅脱俗的她，半年之后，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迟志宏愣愣地看着那年轻女人的样子，已经被孔俊发现了。孔俊的前脚已经迈出了饭店的门，又收回来。他醉醺醺地说： “喂，哥们儿，你色迷迷看什么呢，别看了，再看要挨打了。” 迟志宏没有看错，这个人就是小惠。而此时，小惠仿佛也看清楚了，那个盯着自己的中年男人就是小张原来的领导迟志宏。而迟志宏在孔俊的催促下，正要收回目光出门去，没想到小慧喊了一声： “迟哥，是你嘛？你别走呀，过来喝一杯。” 迟志宏本想逃开，没想到被小慧喊住，心里却不知是祸是福。但迟志宏心里很明白，这个小惠之所以离开小张，跟小张结束恋爱关系，完全是因为那次小张让小慧陪陈副区长喝酒唱歌、后来又被陈副区长将小惠按在ktv包房的沙发上奸污的原因。事实上，小张之所以让小慧一起去陪陈副区长吃喝玩乐，完全是出于迟志宏最初的主意和险恶策划。迟志宏当时想，你小张想当上区办的机要科科长，必须付出一点代价。现在想在仕途上晋升，不是上面有人，就是拿钱摆平，要不就是以色相诱。假如拿钱吧，你小张父母是普普通通的贫穷的农民，根本拿不出太多的钱。小张虽然已经工作了几年，但是由于贷款买房，不但拿了二十万首付，而且每个月还要还贷款，估计也没积攒多少钱。既然你拿不出钱，那就让你女朋友为你牺牲一点吧。所以，迟志宏当时很负责地为小张“着想”，就暗示小张，那晚让小张把女朋友领去陪陈副区长。但问题是，当时小张傻乎乎的以为，让小慧去陪陈副区长，仅仅是陪他喝酒k歌和跳舞什么的，谁知道她被陈副区长搞了。那之后，小慧一气之下断绝了跟小张的关系。小慧以为，那晚自己的遭遇，完全是小张的策划。小张为了自己的仕途发展，故意将她献给那个恶棍。小张已经有苦难言，任凭自己如何解释，小慧就是不相信小张了，最后还是跟他分开了。小张当时后悔莫及。但是，他后来仔细想想，自己反正是当上了科级干部，小慧离开就离开吧。以后再也没跟小慧联系。这样看来，小慧当时的湿身，最初的祸根应该是迟志宏种下的，因此，当迟志宏每次遇见小慧的时候，心里总是很忐忑的。可是，越是不希望见她，却越是能见到她。在五一期间唐嫣和大利的婚礼上，迟志宏曾经也见过小慧一次，但那次小慧是婚庆公司聘请的主持人。小慧主持完婚礼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并没有单独跟迟志宏见面的机会。迟志宏也只是在台下看见了小慧。但是，这次不同了，两个人又不期而遇了。 310.害了她却被说成好人 迟志宏听见小慧喊她，就停住了脚步.他仔细看了一下，那女人确实是小惠，于是勉强地向她笑笑,说道： “原来是你呢，我刚才没看出来。” 小惠说： “你是贵人多忘事呀。” 迟志宏说道： “你们慢慢吃，我已经吃完了，先走了。” 谁知小慧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她一下子离开自己的座位，把那个老男人扔在那里，追了出来，并一把拽住迟志宏的胳膊。 迟志宏有些害怕，心里想，难道她要找我算账埋单不成？怎么办呀？ 这时候孔俊见状，上来问道： “你是谁呀？放开他胳膊，有话说话，别拉拉扯扯的。” 小慧就说：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谁，走开，这里不关你的事，我好久没见迟哥了，想找他唠唠。” 迟志宏见状，不再躲避了，对孔俊说： “你等我几分钟，我跟她说几句话，就几分钟。” 由于这家高级烧烤屋正对着繁华的大街，人非常多，所以，迟志宏就走出饭店，走到饭店侧面的胡同里，小慧也跟过来。 迟志宏发现，小慧今天穿着很短的牛仔布料的裙子，上面穿着吊带背心，深深的乳沟在昏暗的光线下仍能看出来。迟志宏问小慧： “你的变化太大了，我都认不出你了。” 小慧说： “我变化大？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迟志宏连忙说： “变得更好看了更迷人了。” 看来小惠也没少喝酒，突然放肆地笑道： “迟哥，你们男人不是喜欢女人这样吗？女人在你们男人眼里，不是越风骚越好吗？” 迟志宏说： “好了，不说你了。我问你，你追我干啥？找我有事吗？” 小慧说： “没事呀，这不碰见你了嘛，所以想找你聊聊。” 迟志宏说： “你喝多少酒呀？你别喝了，没事赶紧回家吧。” 小慧说： “不，我还没陪完人家呢。” 迟志宏说： “你是说，还要陪那个男人？” 小慧说： “你看你，一说起那个男人，就嫉妒。是呀，我就陪那个男人喝酒来了。” 迟志宏说： “他是你什么人？” 小慧说： “你问这么多干啥？这跟你没关系，人家很有钱，是一个乡镇企业的老总，我很愿意陪人家。” 迟志宏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曾经清纯脱俗的电台女主播，沦为金钱的绝对崇拜者。这世道真是没法说了。但是，这一切都怨谁呢？他问自己，难道你迟志宏没有一点责任吗？ 迟志宏问： “你还在电台上班吗？” 小慧说： “我早不上班了。我不愿意上班了。我现在根本不用上班，有人给我钱，上班多累呀，还要起早贪黑的。你说呢，迟哥。” 原来，小慧已经辞掉在电台做主播的工作。她本来干的好好的，但是，台长为了拉赞助，总是让电台里一些美女主持人陪那些企业的老总喝酒应酬。由于小慧年轻美貌，当然难逃此劫。时间长了，小慧就经不住那些大款的金钱诱惑，慢慢地投入了他们的怀抱。尤其是被陈副区长奸污之后，小慧彻底对男人失望了，对所谓的爱情失去了信心。从那以后，小慧甘心陪那些有钱的男人，过着小富婆的生活。 迟志宏说： “原来你早就不再电台上班了，我一直不知道。我跟你说，小慧，你真的变了。” 小慧说： “是吗？难道你不喜欢我这种变化吗？” 迟志宏不知道怎么回答，想到孔俊还在那边等他，就说道： “小惠，我有事先走了，有时间再聊好吧。” 小慧说： “我知道你们这些假正经的男人都挺能装的，好了，我不纠缠你了。但是，迟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小慧说： “什么事儿，赶紧说吧。” 小慧说： “小张那坏小子又找女朋友了吗？” 迟志宏说： “据我所知，他还没找呢。” 小慧不说话，而是仰着头看着天空，两只手在不停地摆着着手机。迟志宏看见她那个样子，心里猜想，难道她还留恋小张？如果真是那样，要不要让他们破镜重圆？迟志宏又一想，小慧现在这个样子，小张也许不会同意了。但是，迟志宏还是想试探一下小慧。迟志宏问： “小慧，你现在有没有固定的男朋友呀？” 小慧说： “固定的男朋友？现在哪个男人能靠得住，跟谁能固定呀？还固定的男朋友，迟哥你真逗。你想想，就连小张那样老实巴交的男人，都不珍惜我，都拿我做交易，这天底下还有靠得住的男人吗？还有你说的那种固定的男朋友吗？好了，不提这事了。你走吧，我回去喝酒了。” 迟志宏说： “小惠，你可要少喝点啊，早点回家啊。我想跟你说，如果你现在还想找小张的话，我回去给小张说一声。” 小慧一听迟志宏的话，眼睛突然亮了，随口说道： “真的呀？迟哥。” 迟志宏用力点点头。但是，小慧立刻发现自己言行有点冒失，立刻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她说道： “我才不找他了呢，他一点也不像一个男人。迟哥，你留下一个电话吧，你如果想让我陪你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只要你给钱就行。我现在，就想找有钱的男人。那个小张，就是一个穷小子。” 迟志宏说： “你要陪我？还是不用了，我付不起你的费用。但是，你给我留一个电话吧，等我跟小张说一下，如果他还念及你们的旧情，我就让她找你，不过，你以后别出来陪老男人们喝酒了。” 小慧就把电话告诉了迟志宏，并且说道： “我给你电话，并不是想听到小张那臭小子的消息，而是等你包我的消息哦。” 迟志宏说： “小惠，你真喝多了。你赶紧回家吧，别再喝酒了。” 小惠说： “我没事的，迟哥，我天天这样。不过，虽然我说男人都是王八蛋，但是你迟哥不算，你算是好人了，还挺关心女人的，不像那些有钱的臭男人。说说实话，我真想陪陪你，不要钱的。” 说完，小慧又放肆地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往饭店里走去。 望着小慧的背影，迟志宏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尤其是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更令迟志宏无地自容。迟志宏想，我本来是坑害小惠的帮凶，但是小惠却说我算好人了。这比她骂我一顿还觉得难受。而此时，想起小惠的那个样子，他不知怎么了，突然想起了那首谭咏麟的《水中花》中的几句歌词。 311.儿子离家一个多月了 小惠走进饭店后，迟志宏一个人站在原地愣着。这时候，孔俊发现迟志宏呆呆站在那里，就喊他： “走呀，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迟志宏过来，对孔俊说： “我打一个车，先送你回去吧。” 孔俊显然是喝多了，迷迷糊糊地说： “打什么车呀，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迟志宏拍了孔俊肩膀一下，说道： “老兄呀，你今天真的没少喝哦。我告诉你，现在交警查酒驾相当严格了，我可不敢开车了，我怕抓住。” 孔俊明显喝多了，说道： “抓住没有事，我有一个哥们儿是交警支队的，到时候找他摆平就是了。” 迟志宏想，真要是因为酒驾被抓住了，估计找谁也不好使的。再说了，现在喝了这么多酒，开车容易出事的。他说： “算了，打车吧。” 正说着，一辆出租车已经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迟志宏把踉踉跄跄的孔俊扶到后座位坐下，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虽然这里离迟志宏的家相对比较近一些，但是，迟志宏还是让司机开往东三环的方向，先把孔俊送回去。至于自己的车，就先存放在地下车库一宿吧。 车开了，孔俊突然变的老实了，不一会儿，竟然打起了呼噜。迟志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外边一闪而过的霓虹灯光以及路两旁的人们，又想起了刚才跟小慧见面的情景，并重新想起了谭咏麟那首歌。那首歌是迟志宏年轻时最喜欢的歌曲之一，由于二十年过去了，歌词已经记不全了，但是还能记住几句： 凄雨冷风中多少繁华如梦 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 蓦然回首中欢爱宛如烟云 似水年华流走不留影踪 我看见水中的花朵 强要留住一抹红 奈何辗转在风尘 不再有往日颜色 我看见泪光中的我 无力留住些什么 只在恍惚醉意中 还有些旧梦 想起这首歌，迟志宏竟然有些感动。这种感动已经很多年没有了。自从迟志宏步入仕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由一个积极上进的人，逐渐被世俗的不良风气所污染，变成了一个唯利是图、沉溺声色犬马和腐化堕落的人。他曾经也是一个多情的男人，但是，他现在变了，他变得滥情了。也许，他的灵魂深处还没有彻底堕落。他在慨叹小慧犹如一片被“凄风冷雨”吹落、漂浮在水中的花朵的同时，联想起了章颖颖、小丽、唐嫣、小香、小云等自己认识的女人们。同时，他更多地想到了自己。自己虽然不是女人，但是，自己目前的处境，跟“水中花”有什么区别呢，随波逐流，辗转红尘之后，不再有往昔那鲜艳的纯洁的颜色了。这样联想着，又不由自主地想起目前的处境，想起市委检查组将刘全中长带走之事，内心不免充满着巨大的绝望和伤感，到后来，他的眼角竟然流出几滴泪来。这泪水中包含的内容不是简单的，有很复杂的成分。也许，迟志宏为自己做过的坏事后悔了？也许他因为风声渐紧恐惧呢？也许他为那几个跟自己有亲密关系的女人感怀了？谁也不能钻进他的内心。此时，他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司机问他： “车马上就要到东二环的水晶城小区了，你看在哪里停车？” 迟志宏的思路一下子被司机的话打断了，忙摘下眼镜，擦擦眼睛，然后重新戴上眼镜，向外边看看，说道： “快到了，你就停在小区大门外就行，这个小区是封闭式小区，不让出租车进去。” 司机说： “好的，过去这个交通岗左转就到了。” 车到小区的时候，迟志宏先付了车费，然后下车，来到后面，把车后门打开。他发现孔俊还在大睡，心里想，这小子今天算是让我灌多了。他拽了孔俊一下，孔俊睁开惺忪的双眼问：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迟志宏说： “快下车吧，到你家了。” 孔俊这才有些清醒，从车里出来。孔俊还有点站不稳，迟志宏就扶着他，走进了小区。 迟志宏原想将孔俊送到楼上，但是孔俊下车后一见风，似乎清醒了很多，就对迟志宏说： “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能上去。” 迟志宏说： “那我就走了，不送你上楼了。” 孔俊说： “不用了，谢谢你今天请我呀，今天喝的真尽兴。” 说完，就步幅踉跄地进了楼口。等孔俊进去后，迟志宏才走出小区。 迟志宏走出小区，打车回家。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九点，王燕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见迟志宏回来，就站起来，问道： “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迟志宏说： “吃了。” 王燕说： “你洗洗澡吧，我给你烧好水了。” 王燕从岳父家回到家里住之后，对迟志宏的态度简直是没说的，应该说是非常的好，对他毕恭毕敬言从计听。开始几天，迟志宏一直不给她好脸，但是，这几天迟志宏改变了态度。迟志宏想，王燕的事情做的的确很过分，但是，我迟志宏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饼。王燕作为母亲是不合格的，我迟志宏作为父亲也是不合格的。现在的问题是，要研究自己儿子回来之后怎么办。现在高考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儿子已经离开家一个多月了。由于儿子不在家，高考志愿都是迟志宏报的。当然，在报志愿的时候，迟志宏还是征求一下儿子的意见。迟志宏原想让儿子报一个本省的大学，但是儿子执意要报外省的，而且还故意挑选南方较远的院校，最后被广西一个专科学校录取了。儿子总不能永远不再见他的母亲了吧？ 迟志宏一听王燕让他洗澡，就说道： “我今天有点累，不想洗了。” 迟志宏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这时候，王燕把遥控器给他，说道： “你看什么台，你自己调吧，我不看了。” 迟志宏冷冰冰地说： “我也不看，你就看这个吧。我想给你说个事。” 王燕说： “你说吧。” 312.他戴绿帽是罪有应得 迟志宏说： “儿子大学录取通知书已经来了，八月二十几个号就要报道去了。现在他还不回家，也不回来准备一下，你说这事咋整？” 王燕低下头说： “这事都怪我，我这辈子都没脸见你儿子了。” 迟志宏说： “你说这些都没用了，现在想想办法，让他怎么接受你。不行你打一个电话试试吧。” 王燕不吱声。其实在她内心，何尝不想给自己儿子打一个电话呢？让他原谅自己，让他回家来。但是，怎么才能让儿子原谅自己？儿子能原谅自己吗？她不敢给儿子打电话。 迟志宏见她不说话了，知道她还为这事感到害羞呢。看来，让她给儿子打电话，的确有一定的难度。迟志宏说： “既然你不打，那还是我打吧。” 迟志宏就拿起电话，准备给儿子打电话，但是，儿子的电话已经欠费停机了。迟志宏又拨通了父亲家的电话。电话接通后，迟志宏听见了自己母亲的声音： “小宏，你有事吗？” 迟志宏说： “我找小伟，他怎么不接电话？” 母亲操着浓重的方言说： “小伟？他不是已经早回去了吗？” 迟志宏一愣，问道： “妈，你说什么？小伟回奉阳了？” 母亲说： “他回去快一个礼拜了，怎么，他没有回家？” 迟志宏说： “没有呀。” 母亲开始急着喊道： “那怎么办呀？他说回家了。当时他要回去的时候，我说用不用给你爸先说一声。他说他自己给你说了。小宏呀，小伟是不是遇到了坏人？” 迟志宏心里也非常紧张，但是，他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不安心情，安慰母亲说： “妈，你不用着急，也许他跟同学去旅游了。他好像说过在暑假里去北京玩几天。” 母亲仍然很着急地说： “现在坏人这么多，多让人不放心呀？再说了，他去北京应该告诉你一声呀。” 迟志宏说： “妈，他都这么大了，不会有事的。我再给他打打电话，有消息我很快告诉你的。” 母亲说： “你赶紧找找呀，找到后马上给我回电话。” 迟志宏放下电话，王燕问他： “小伟不在你老家？” 迟志宏眼睛发直，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王燕突然显得很激动，突然哭起来： “那他去哪里了？小伟呀，是妈对不起你，你回来吧，原谅你妈吧。” 迟志宏一看王燕这架势，就说道： “你哭什么？小伟也没出事。” 王燕还是哭哭啼啼地说： “你联系不上他了，你咋知道他没事？” 迟志宏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小伟班主任的电话。迟志宏问老师，小伟最近跟老师联系没有。老师说，昨天他还给我打电话了呢，向我汇报一下他被广西那个大学录取的事情。迟志宏急忙问，他打的电话是哪个号码？老师说，是的一个固定电话。迟志宏问，他说他在哪里了吗？老师说，小伟没说自己在哪里，但是从电话里听出，他当时所处的环境很杂乱。迟志宏问，你手机里还有那个电话号码吗？那个号码是奉阳的还是外地的？老师说，应该是本地的，因为来电显示的号码前面是奉阳的区号。迟志宏一颗紧张的心总算放松一些。迟志宏说，那就麻烦老师，把小伟打电话的那个号码告诉我一下。老师说，你先挂断电话，等一下，我查一下。不一会儿，老师又打来电话，把那个电话号码告诉了迟志宏。老师问，小伟怎么了？他没在家？迟志宏撒谎说，是呀，他跟家里人吵架，两天没有回家了。老师说，没事的，估计他跟同学们在一起。 放下电话后，迟志宏看了王燕一眼，发现她脸色好了一些，也不哭哭凄凄的了，因为她大致听了迟志宏刚才跟班主任老师的通话内容，知道小伟已经回到奉阳，只是没有回家住。迟志宏说： “这小子已经回来了，但是没有回家。估计他现在还不想回来。” 王燕说： “那他晚上去哪里住呀？吃什么呀？他走的时候拿钱了吗？” 迟志宏说： “没事的，他那么大了，饿不死他。估计他的手机欠费了。等他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给我们打电话。” 王燕说： “要是小伟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迟志宏心想，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当时寻欢作乐无所顾忌的时候咋不想想后果？迟志宏说： “别说这事了，现在说也没有。” 王燕说： “你刚才不是记一个电话吗？你打打试试。” 迟志宏就拨那个电话，但是始终没有接听。迟志宏说： “估计这是一个公共电话，算了，等着他主动跟我联系吧。我就不信，他上大学之前不跟家里联系。” 王燕说： “那就等着吧。要是他想回来，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还躲回我妈家。” 迟志宏说： “你说你干的好事，现在你多被动呀。” 王燕说： “这事是我的错，我早就承认了。我有点难受，要去睡觉了。” 说完，王燕就往客厅里走，这时候迟志宏喊住她： “你先别睡觉，我还一个事情。” 王燕就回来，问道： “什么事情？” 迟志宏说： “你爸最近身体怎么样？” 王燕说：“挺好的呀，一直很健康的。但是我妈最近血压一直高。” 迟志宏说： “我没问你妈，我问你爸的身体情况。” 王燕说： “他很好，家里家务还有买菜的事情，全是他干的。” 迟志宏说： “我记得你爸以前说过，他最早在市委工作，后来下派到裕西区的？” 王燕说： “是呀？你问这干嘛？” 迟志宏说： “那你爸在市委那边还有熟人吗？” 王燕说： “他离开市委那边已经二十多年了，而且退休已经快十年了，估计认识的熟人都差不多退休了。你有什么事情？” 迟志宏说：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去市委办点事。我想，你爸退休前毕竟是区级领导，应该有熟人。现在这个社会，没有熟人不好办事呀。” 王燕说： “那你明天自己去问问他。” 迟志宏说： “好吧，我亲自过去问问。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去看你的爸妈了，现在工作真是太忙了。” 王燕去我是睡觉去了。迟志宏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很无趣，就关掉了，来到书房。 自从小香离开之后，迟志宏就住在书房里。即使王燕不在家住的这些日子，他也不愿意去里屋卧室住了。他之所以不愿意去里屋住，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一到里屋卧室，看见那张双人床，就不由自主地想起王燕跟别的男人乱搞的情景。迟志宏已经分别目睹了两个男人在那张床上搞自己老婆的情景，一个是王燕单位那个秃头老男人，一个是那个足疗店的小文。迟志宏知道自己早晚会带上绿帽子，原因是他也一直给搞别人的媳妇，也使别的男人戴上了绿帽子。这叫做自作自受，因果报应。既然这样，迟志宏觉得这样大家都公平了，也觉得自己带上绿帽子是罪有应得。 但是，迟志宏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他想，原来小香一直睡在这张床上，也曾经在这张床上跟自己有过几次放肆大胆的偷情。而现在，人去床空，只有他自己躺在这里。又躺了一会儿，他还是睡不着，于是索性爬起来，打开电脑。既然现实世界太让人心烦，干脆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寻找一些安慰和刺激。 他上了很久没有上的腾讯qq，结果发现了那个叫“薰衣草”的网友也在线。还没等迟志宏打招呼，“薰衣草”主动发过来一个拥抱的表情。薰衣草接着说： “你失踪了吗？有一年没看见你了。” 迟志宏想，是呀，我大约有一年没有上这个qq了。这一年，我主要在现实世界里沉沦了，享受物质世界带来的声色犬马。人的愿望在现实社会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谁还到网络世界里寻找那些虚无缥缈的满足呢？迟志宏回答： “是呀，我很长时间没上了，主要是工作太忙。” 薰衣草说： “你这个人说话不算数。你说去年十一期间跟我见面，为什么后来没有了信息？” 迟志宏想起来了。在去年十一的时候，迟志宏原来答应跟这个“薰衣草”见面，但是后来他跟章颖颖约会了，而且还在那一次约会中，在章颖颖的女儿的房间里，把章颖颖按在自己的身下，疯狂地玩弄了。你想想，现实世界有现成的美女供你享用，而且这个美女知根知底，心甘情愿，一点风险也没有，那谁还会冒着风险去见陌生的网友呢？迟志宏答道：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特殊的事情，就没去，但是我一直记着你。” 薰衣草说： “那你现在还想见我吗？” 迟志宏应付地回答道： “想，但是没有时间呀。” 薰衣草说： “你还是不想呀。你有视频吗？我看看你一下好吗？” 迟志宏说： “有呀，但是很久没用了。” 313.那个女网友竟然是她 迟志宏家里原来没有视频，但是小香听别人说，通过电脑可以看见远在外地的人，就让迟志宏安装一个。小香没走的时候，经常用这个跟老家的人说话见面。 这时候“薰衣草”说： “你试试，看能用不？” 迟志宏说： “你等着，我试试。” 迟志宏开始讲那个摄像头插进usb插口里，然后测试一下，视频能用。他又试试麦克，麦克也有声音。于是，就主动发出了视频邀请。但是很奇怪，对方就是不接收。迟志宏打字问： “你怎么了，怎么不接受？“ 薰衣草说： “我突然觉得有点激动，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你看见我之后会不会失望？”迟志宏心想，就是一个网友，有什么失望的？迟志宏答道： “没事的，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大。” 薰衣草先是发来一个偷笑的表情，然后说道： “你承受能力大无所谓，关键是我承受能力不大，呵呵。” 迟志宏看见她的话，心情变得轻松起来。他开始对这个“薰衣草”有点兴趣了。他说道： “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了，你是老师是不？” 薰衣草说： “老师？我不是呀。” 迟志宏问：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老师的。” 迟志宏想，这个网络世界真是不可信，到处是虚假的。说啥是啥，谁能考证呀。 他问道： “那你到底是什么职业？如果你想继续交往下去，我们最好说实话。” 薰衣草说： “那有必要吗？我觉得，大家保留一些神秘感的话，更不错的。” 迟志宏说： “我不想那样，如果你想跟我见面的话，最好说实话。” 薰衣草说： “那好吧，我告诉你吧，我是干个体的，做点小买卖。” 迟志宏一听薰衣草说自己是个体户，兴趣大减。薰衣草发现迟志宏没有回话，就说道： “后悔了吧？后悔认识我了吧？你不愿意跟我交往的话，那就再见了。” 迟志宏说： “没有呀，没后悔呀。” 熏衣才说： “那你还视频不？” 迟志宏想，反正也睡不着觉，消磨一下时间算了，于是说道： “视频呀，问题是你不接呀。” 薰衣草说： “你再发一次。” 迟志宏重新发了视频，薰衣草很快接受了。但是，电脑屏幕上出现的却是房间的情景，而没有人。迟志宏不打字，而是开始说话： “看不见你呀，你躲起来干什么？” 但是，不知为什么，那个熏衣草并不用麦克语音讲话，而是打字回答： “我不能讲话，家里有人睡觉。” 迟志宏说： “那看不见你呀，你出来让我看看。” 薰衣草突然变得很迟钝，一直不回答。迟志宏说： “如果你出来的话，我终止视频了，真没意思。” 这时候，薰衣草突然打字说： “我看见你了，你好像我认识一个人你。” 迟志宏笑着说： “不能吧，我们根本不认识。” 薰衣草说： “你的长相，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像他？” 迟志宏问： “他是谁？” 由于视频有点模糊，熏衣草不能确定。她说：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很好的很特别的朋友，但是，我们却没有缘分。” 迟志宏说： “是吗？那你就把我当做他好了。” 薰衣草问： “你能说出你姓什么吗？” 迟志宏说： “你真啰嗦，好吧，我告诉你，我姓迟。” 迟志宏话音刚落，薰衣草就答道： “真是你吗？迟志宏吗？” 迟志宏一下子楞了，这个女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赶紧问道： “你是谁？你真认识我？快出来让我看看。” 这时候，电脑屏幕上便出现所谓“薰衣草”的图像，虽然电脑图像有点不清晰，但是那女人的头型脸型太像她了！难道在今天晚上巧合地遇到小惠之后，又不可思议地在网上遇到了她？ 电视屏幕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烟酒专卖店的女老板陆小青。当陆小青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迟志宏只是觉得像，但是还不能确定，因为对方的图像不是很清晰。但是，当陆小青对着麦克说话时，迟志宏一听这熟悉的女中音，立刻锁定了，这个一直跟自己在网上聊天的“薰衣草”确实就是陆小青！ 然而，在迟志宏发现时陆小青的那一刻，他一下子愣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在迟志宏的印象中，原来那个薰衣草应该是比较温文尔雅，是一个很文静的女人，但是，现实中的陆小青简直就跟那个薰衣草判若两人。陆小青倒是显得很兴奋。她刚才还说夜深了说话不方便，现在却大声地说： “大哥，真的是你呀？” 迟志宏开始有些适应了，尽量压低声音地说道： “是呀，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真是有意思，真是神奇呀，你就是那个薰衣草，那个薰衣草就是你！” 陆小青说： “是呀，我们合二为一了。这说明了什么？你知道吗？这就是天意，就这事缘分。看来，上天都在撮合我们。” 迟志宏从来不信什么天意什么缘分，但是现在内外交困的他，似乎在冥冥之中感到上天的某种安排。本来，跟陆小青在那个晚上不爽而别之后，迟志宏已经不想再主动找陆小青了。加上最近单位有很多闹心的事情，迟志宏已经没有精力去泡女人，没有兴趣去玩女人了。可是，在这里偏偏又遇见她！他说： “是呀，看来这辈子我离不开你了。小青，你最近好吗？” 陆小青一听迟志宏这么问，那种兴奋的心情似乎一下子消失了，而是表现出很委屈的样子。她说： “不好，一点也不好。” 上次她把迟志宏约到她的店里，夜里陆小青主动对迟志宏示爱，当两人正在床上激烈碰撞时，陆小青的老公突然光临烟酒店，正在兴头上的迟志宏仓皇从前门逃脱。而陆小青的老公进屋之后，看见陆小青那从未见过的娇柔万分的样子，就趁着酒劲粗鲁地将她压在身下，代替迟志宏完成了对陆小青的造爱。第二天老公清醒了，他问她，为什么每次他跟她做的时候，她都很不配合，为什么昨晚她很配合？陆小青说，我昨晚想你了老公。老公被陆小青的话撩拨起了**，大白天就想再搞，但是陆小青坚决不从。老公却像一个发情的动物，立刻变得极其凶猛了。陆小青无法阻止他，就不再反抗，结果被老公强行拉到卧室又搞了一次，弄得她很难受。不但自己很不舒服，老公事后也很丧气，连说不好玩不好玩。从这以后，陆小青从此再也不敢回家住了，一直住在店里。 迟志宏从屏幕上看见的场景判断，陆小青应该是在她的烟酒专卖店里。因为他看见了那种熟悉的单人床。他说： “你在店里吧？” 陆小青说： “是呀，我在店里。” 迟志宏说： “你刚才不是说你在家里吗？还说不敢说话，怕打扰家人休息？” 陆小青笑了，说道： “我不知道跟在网上已经认识两年多的那个‘蓝颜知己’就是你呀，所以要保留一点秘密。现在网上的坏人和骗子太多了，我不能全部说实话。但是现在我知道是你了，所以没有必要跟你撒谎了。” 迟志宏问： “你现在知道是我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点不适应？” 陆小青说： “是有点不适应，而且感觉很奇怪的。但是，我觉得很好玩。简直太有意思了。” 迟志宏也觉得自己的感觉有点奇怪。此时，迟志宏既感到无比地惊奇，又感到有些淡淡的失落感。惊奇的是，两个现实中认识的人竟然在网上先接触了，虽然仅仅是聊聊天调**。失落的是，现在这个薰衣草在自己心目中的朦胧感神秘感全部消失了，因为她已经跟陆小青合为一体了。本来迟志宏今晚由于心烦，睡不着觉，想上网找一个女人倾诉一下或者发泄一下，没想打找到这个人竟然是陆小青。他说： “我还在纳闷呢，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薰衣草是你？” 陆小青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失望了还是怎么了？” 迟志宏说： “没有呀，我怎么能失望呢。” 陆小青说： “老迟，我问你，你好久不上网了，今天怎么上网了？是不是又有新网友了？” 迟志宏说： “什么新网友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好久不上网聊天了。我今天闹心，就上来看看。” 陆小青问： “你怎么了？为什么闹心？” 迟志宏说： “家里的事情，单位的事情，没有令我高兴的。” 陆小青问： “家里怎么了？单位又怎么了？是不是王燕有外遇了？或者发现你有外遇了吧？” 迟志宏故意说： “她有外遇？你信吗？她是你的同学，你最了解她了。” 陆小青说： “按理说，王燕这个人很传统很守家，不会红杏出墙的，但是，现在这个社会，谁也不能保证谁一辈子不出轨。” 迟志宏说： “我告诉你吧，她已经红杏出墙了。” 陆小青听了迟志宏的话，还是一愣： “什么？王燕真的出轨了？真的让我言中了？” 迟志宏说： “好了，不说她了。” 陆小青说： “你就为这事闹心呀，别介呀。你已经提前出轨了，还干涉人家干啥？” 迟志宏说： “我不想仔细跟你讲了。还是说说你吧。” 314.在虚拟的世界里疯狂 女人是一种好奇心非常强的高级动物。而对于陆小青来说，她不仅仅是好奇。她更有很强的征服欲。陆小青听说王燕也出轨了，心里就暗暗自喜。她想，何不借机火上浇油，彻底地将迟志宏的心争取过来呢。于是，她问道： “你难道是捉着她出轨的证据了？” 迟志宏说： “是呀，没有证据怎么能瞎说呢。好了，不说她了，你要是再说，我就关掉视频了。我不想说她，一说她了，我就闹心。” 陆小青说： “那你闹啥心呀，我陪你聊聊呀。我跟你说，她出轨更好，那样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没有负罪感了。也就是说，你们俩在这个问题上扯平了。” 迟志宏说： “别说了好不好，我不想说她了。” 陆小青说： “好吧好吧，不说了。那你说单位也有闹心事，又是怎么回事呢？” 迟志宏说： “单位的事情更不想跟你说了，省得你也跟我一起闹心。” 陆小青说：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说家里事儿你闹心，说单位的事儿，你也闹心，那我们聊点啥呢。哦，对了，我还想问你，从那天晚上之后，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 迟志宏说： “想起那晚上狼狈的样子我就后怕，多亏我逃得及时，要不非被你那壮汉老公堵住，那样我就惨了。你想想，我还敢再去找你吗？” 陆小青就放肆地笑了，说道： “看你胆小鬼的样子，真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我告诉你吧，那天真是巧合。那家伙喝多了，跟朋友打麻将没钱了，才去找我。一般情况下，他很少去店里找我。” 迟志宏心想，我到底是胆小鬼还是胆大的人呢？我自己也说不清了。说自己胆小吧，我却干了很多胆大妄为的事情；说自己胆大吧，我有时候连跟别人吵架的勇气都没有。他说： “我胆子的确不大，你是了解的。” 陆小青温柔地说： “哥哥，你想我没有？” 迟志宏笑着说： “想呀，怎么不想，上次本来感觉不错，但是却半途而废了。你知道吗？我被上次吓住了，现在那玩意不行了。” 陆小青说： “你竟扒瞎扯淡，怎么一下子就吓坏了？我才不信呢。” 迟志宏确实在那次之后有点疲软，包括跟管小丹那次在银湖宾馆再次半途而废的事情。但是，他想，跟管小丹没成功，虽然有很大的心理因素，但是最近功能减退也是事实。迟志宏说： “反正我最近有点不好使了。” 陆小青说： “越说越低调了。不会的，你还是没有遇到让你动心的女人。大哥，你看我今天好看不？” 迟志宏说： “屏幕里你的图像不是特别清晰，但是我觉得你比现实中的好看多了。” 虽然视频不是很清晰，但看见了陆小青穿着吊带背心，丰满的胸部和深深的乳沟清晰可见。迟志宏龌龊内心开始了萌动。 他说： “宝贝儿，你的胸还是那样丰满。” 陆小青说： “是吗，那你喜欢呀。” 说完，就自己用手揉搓起来，搞得迟志宏开始有点心动。迟志宏说： “要你我在你身边多好，我可以近距离欣赏你那迷人的曲线。” 陆小青娇声道： “那你就快过来呀哥哥。” 迟志宏说： “我不敢去呀，再说了，这么晚了。” 陆小青说： “傻帽，我没有让你过来呀，我是在想象着，你正在我身边爱抚我。” 迟志宏明白了，陆小青这是在想象中陶醉自己呢。他似乎也找到了感觉。迟志宏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网络虚拟恋爱？难道下一步要脱吗？我倒是很期待呀，因为今晚实在是太无聊了，趁机发泄发泄，寻找一下新鲜的刺激。迟志宏说： “小青，你就假装我在你身边。” 陆小青突然脱掉自己的吊带背心。她继续挑逗迟志宏： “哥哥，快呀。” 这下子，迟志宏被陆小青的举动完全诱惑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陆小青这么大胆。 的确，陆小青的行为让迟志宏感到意外。但是，这对陆小青本人来说，跟网友这样聊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自从陆小青决定逃避现实中老公之后，她就在网络的虚拟世界里寻找刺激。她在两年前在网上认识了迟志宏，觉得这个男人很成熟稳重，是自己发展网恋的对象。但是后来，陆小青在网上再也看不到了他。这样，陆小青就继续发展新的网恋对象。陆小青在虚拟的世界里，情感和感官都得到了满足，虽然有时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耻，但是她想到，网络世界里谁也不认识谁，大家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可以尽情地恣意发泄。 迟志宏看见陆小青的手左右上下游移，说： “小青，靠近点。” 陆小青是这方面的老手，就很熟练地把靠近摄像头，说道： “快来呀，哥哥。” 迟志宏突然鬼使神差般，对着屏幕飞吻，还发出亲嘴的声音。 之后，隔空的两个人，通过虚拟的网络，都似乎找到了实实在在的感觉。两个人看着对方有些模糊的图像，一起疯狂起来。 可能是迟志宏由于刚才过度兴奋和专注，竟然忘记老婆王燕的存在。完事后，当他光着身子打开书房的门时，发现王燕正在门外偷听呢！ 是的，王燕正在偷听他在屋里的肮脏活动。原来，王燕进卧室之后，就和衣睡下了。但是，当她在半梦半醒之间，却隐隐约约地听见书房里的迟志宏跟别人的讲话声音。那声音开始很小，后来变的很大。她想，也许迟志宏正在跟别人通电话，就没有在意，而是继续睡觉。但是，当后来迟志宏控制不住而变得疯狂哼叫时，王燕又被那发情声吵醒了。她坐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觉得是迟志宏正在跟别的女人干那事呢。她想，迟志宏大半夜的，把哪个女人找来过夜了？难道是把小香找回来了？但是很奇怪，王燕只是听见迟志宏的声音，没有听到别的女人的声音。 315.求岳父帮助打听消息 王燕爬起来，悄悄地来到书房外，偷听里面的动静。此时，迟志宏正在跟陆小青在网上发泄呢。王燕从声音判断，迟志宏正在跟一个女人搞那事儿呢，但是她没有想到是在网上搞，心里更加纳闷。为什么迟志宏都大呼小叫的，而那个女人一声不吱？王燕并不知道，迟志宏那时候正在带着耳麦，陆小青的声音只有迟志宏能听到。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迟志宏开门出来了。 王燕看见光着身子的迟志宏，啊的一声，顿觉很不自然。迟志宏也非常尴尬地看着王燕。在短暂的难堪场面过后，还是王燕先跑回来卧室。 在王燕跑回去后，迟志宏就追了过去。卧室里没有开灯，迟志宏只是借着外边路灯的暗淡光线看见王燕躺在床上。迟志宏问王燕： “你偷听我？” 王燕说： “谁偷听你了了，我正好上厕所，没有故意听。” 迟志宏说： “你还是听见了。” 王燕说： “听见那么一点点。我问你，你屋里有女人吗？她是谁？是不是小香回来了？” 迟志宏说： “哪有什么女人？没有女人？” 王燕说： “那就奇怪了，没有女人，你跟谁玩的，玩的大呼小叫的。把我都吵醒了。” 迟志宏说： “我自己玩的。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去书房看看。” 王燕连说： “我不去，我不去。就是真有女人，我也不会怪罪你的。” 迟志宏说： “那你还是怀疑。你还是去检查一下。” 王燕说： “不去了，我相信你的话。你说你自己玩的？但是我好像听见你跟别人在对话。” 迟志宏说： “看来你都听见了。” 王燕说： “是呀，我听见你自己在说，但是却没有听见女人说话，但是从你说话的口气看，你好像在对你一个女人说话，所以很迷惑呀。” 迟志宏站在床边，由于光着身子，所以王燕看见了他，心里有些向往渴求。但迟志宏说： “我先去卫生间洗洗，等以后再给你说，你睡觉吧。” 迟志宏先去卫生间洗洗，又拿一个湿润的抹布，回到书房，将脏兮兮的电脑屏幕擦干净。这时候，她看见陆小青在qq里发来信息： “我好爽，我到了，今晚真的到了，比现实中的真做都爽。” 迟志宏说： “我也是呀，这样真的很刺激，你很有经验呀。可我是第一次。” 陆小青说： “你也不错呀。” 迟志宏说： “我有点累，要休息了。” 陆小青说： “好吧，我也是，记住哦，以后我们可以这样玩。” 迟志宏心想，我今天就是无聊，才上来发泄一下。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上来呢。但是，他却这样说： “好呀，我很期待了。这样玩，也不错。”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亲昵的话，发了几个暧昧的表之后方下线。 迟志宏关掉电脑后，没有去理会王燕，而是倒下睡去。经过刚才跟陆小青的折腾，他真的有点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迟志宏原打算去岳父家，想让老爷子找找市委的人，了解一下刘全中的情况。迟志宏老爷子说过，老爷子原来的一个部下，现在是市委副书记兼市政法委书记。 但是，早晨迟志宏接到老邱的电话，告诉他有关审计局来区办进行半年例行审计的事情。迟志宏一想，审计局来人了，不能怠慢他们。特别是目前这个非常时期，如果区办的财务被查处问题，会被自己的敌对面利用，去向纪委汇报。迟志宏知道自己有问题，所以就马上对老邱说，我一定过去，一定好好陪陪审计局的领导。 虽然迟志宏没有去岳父家，但是他还是给岳父打了一个电话。岳父听了迟志宏的用意，当即拒绝了。老爷子虽然离职多年，年纪大了，但是仍然关心时事。他一直有看报纸的习惯。从最近的各种新闻报道中，老爷子似乎嗅到了某种东西，那就是，中央开始动真格的了。他也听说了，新来的代书记在市委的支持下，开始整治裕西区官场不正常的风气。如果这样，很多干坏事的领导干部都慢慢会查办。裕西区也不会例外。虽然这里裙带关系严重，**势力很强大，只要上面动真格的，没有攻不破的堡垒。说实话，作为一名建国前参加工作的离休老干部，他内心还是拥护中央反腐的行动，拥护代书记的行为。因此，当他听说自己的女婿要在这个时候，求他找人为双规人员说情，就当机立断地说： “志宏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干这事儿，我劝你离这些人远点。” 迟志宏说： “爸，这个刘副区长对我一直不错，我关心关心总该行吧。我不是让你说情去，我想让你打听打听他的情况，我好有所准备。” 岳父说： “你准备什么？难道你跟他合伙干过什么事情？” 迟志宏知道自己说走嘴了，连忙说： “我跟他能合伙干什么，我只是关心一下他。再说了，刘副区长也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儿，人家在接受调查，也不是真抓起来了，说不定过两天就出来了。” 岳父说： “那我帮你打听一下，但是事先说明，我不确定能了解到刘副区长的真实情况。” 迟志宏说： “爸你尽力就行了。” 迟志宏跟岳父通完电话，也没有在家吃早饭，而是驾车来到区政府大院外边早点摊，喝了一碗豆浆，吃了两根油条，然后就上楼了。他刚上楼，还没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见小张从走廊的那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喊道： “迟主任，你早呀。” 迟志宏一看见小张，突然想起昨晚在烧烤屋里偶遇小慧一事。他一边掏钥匙打开房门，一边说： “今天早来一会儿，你有事吗？” 小张已经走到迟志宏跟前，此事迟志宏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小张说： “没什么事情。就是看见主任了，打一声招呼。” 迟志宏说： “正好我找你有事，你进来吧。” 316.审计部门要动真格的 两个人进屋后，迟志宏说： “小张，最近我很忙，也没关心你的个人问题。你最近处对象了吗？” 小张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没有呀，我现在还不想再谈恋爱，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迟志宏说： “你是不想谈恋爱，还是对原来那个小慧还有想法？是不是一直没有忘记她？” 小张说： “怎么说呢？要说不想她吧，也不是我的实话，因为我们毕竟处了那么长时间，但是，她已经对我绝情了，我也不能再找她去了，毕竟那天晚上发生了那种事情，我有嘴说不清。小慧一直以为，我是主动把她送给陈副区长的。” 迟志宏想，不是你主动，而是我主动设计，让你们这对恋人中计的，因为这事情，我多少在内心对你小张有点内疚感，但是，跟帮你升为正科级干部时我为你付出的努力相比，那点内疚感微不足道。迟志宏却没有预料到，这件事对于小慧来说，可以说是毁了她一生；而对于小张来说，虽然他提职了，但是他却失去了最爱他的人的信任。迟志宏说： “别考虑太多了。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跟小慧重新和好？” 小张一时无语，不知道怎么回答。迟志宏看他那样子，就追问道： “你说话呀。你到底还想不想跟她再联系？” 小张说： “我倒是想，但是怕小慧还在恨我。” 迟志宏说： “我就等你这句话。实话告诉你吧，我昨天碰见小慧了。” 小张急忙问： “你看见小慧了？在哪里见到她的？” 迟志宏想，我不能跟小张完全说实话。如果我把昨晚看见小慧跟那个老男人一起喝酒的事儿说出来，小张不会再对小慧抱有希望了。迟志宏说： “我也是在大街上偶尔碰见的。” 小张说： “她还认识你？” 迟志宏说： “认识呀，我们还聊一会儿呢。” 小张问： “她现在怎么样？我以前总是听她主持的那档节目，但是这几个月那个节目换主持人了，不知道小慧去主持什么节目去了。” 迟志宏想，她早就不上班了，现在已经被老男人包了。迟志宏说： “她说她不主持节目了，而是换了工作岗位。我跟她提起了你，她似乎还对你有点怀念。” 小张说： “是吗？她能吗？” 迟志宏说： “这样吧，你抽空主动给她打一个电话，看她什么态度。从心里，我还是希望你们走到一起的。” 这时候，就听办公室外边有人敲门。迟志宏让敲门的人进来，原来是管小丹。管小丹跟往常一样，拿着一摞文件文件，放在迟志宏的桌子上，表情木然地出去了。等管小丹出去后，小张说： “主任，今天管科长怎么这样冷淡？” 迟志宏想，我知道她为什么冷淡，还不是因为要主动献身于我，但是我没有成功接受，半途而废了。但是，这事不能跟小张讲。不但不能跟小张讲，跟谁也不能讲。迟志宏说： “你问我，我哪知道呀，你最好问问她自己去。” 小张说： “那我走了。关于小慧的事情，我按着你的要求跟她联系一下，我试试吧，反正我也不报什么太大的希望了。” 小张走后，迟志宏开始批阅刚才管小丹抱来的那一堆文件。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时候，又有人在外边敲门。迟志宏说了一声请进，话音还没落，门已经被推开了。迟志宏一看，进来三个陌生的人，一个比较年长的男人说： “请问，你是迟主任吗？” 迟志宏说： “是的。你们是？” 那男人说： “我们是市审计局行政事业科的，今天来区办进行半年审计。” 迟志宏站起来，装作极其热情地上前握手，一边说“欢迎欢迎”，一边让那三个人落座。迟志宏说： “区长已经跟我说了，说你们今天过来。我本来今天有别的事情，但是为了迎接你们，特意在办公室等你。” 说完，迟志宏就拿出几个纸杯，准备给那三个人沏茶。但是被那个年长的自称姓李的科长制止了。李科长说对迟志宏说： “迟主任，你也很忙，我们也不打扰你了。我长话短说。按着我们局长的指示，我们这次半年财务审计主要是看看我们区办下属一些实体单位的财务情况，包括采购中心、银湖宾馆、机关食堂等单位。” 迟志宏说： “我记得你们每年进行财务审计不去审查实体单位的，都是看看财政拨款的使用情况，今年怎么要看看实体单位了？” 那个李科长没有说太多，只是说:“我具体也不是决策的，我只是按着局长要求进行审计。如果你有异议，你可以跟我们局长反应。” 迟志宏最怕审计部门去看采购中心和银湖宾馆的账目了。因为这两年来，他在这两个单位的财务上做了很多手脚，很多不合规定的费用都是在这两个单位的财务账上报销的，这些费用包括吃喝的费用，包括送礼和自己享用的烟酒的费用，甚至包括找女人的费用。尤其是银湖宾馆，简直就是迟志宏个人企业一样。他让承包的小崔少交不少承包费，而收入的盈余部分，都让他跟小崔瓜分了。当然，这事儿刘全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为迟志宏已经摆平了刘全中。刘全中很多个人支出的费用，也都是通过迟志宏，在银湖宾馆报销的。在以前，审计部门每年也来区办审计，但是，如迟志宏所说的那样，很少直接查区办下属的实体单位，只是看看区办总的账目，走走形式就完事。 但是今年的审计与往年完全不同。迟志宏不会知道，为了配合市委市纪委的廉政行动，代书记要求审计部门今年审计不要走形式，要查出问题。代书记知道，想彻底荡涤笼罩裕西区多年的不正常风气，必须严格查出，而且要立即动手了。而从严查经济问题入手，是拿下那些**分子重要突破口。代书记知道，区办是刘全中直管的部门，一定会有问题的，而且问题不会小。 317.内部消息说他被双规 这时候，孔俊的电话打进来了。迟志宏知道，孔俊打来电话，一定是向他通报自己昨晚委托他办的那件事，估计那件事情有些着落了。但是，现在办公室有审计局的人，不能接电话。 怎么办？迟志宏想，还是先接吧，告诉他一会儿给他打回去。 电话接通后，迟志宏忙着先说道： “孔哥，我现在正在开会，一会儿给你打回去好吗？” 但是孔俊在那边说道： “我现在就想给你说，你昨晚不是很着急地让我办吗？我向你通报一下，你需要抓进活动。” 迟志宏低声说： “我现在说话不方便，等一会儿马上就给你打过去。” 孔俊说： “那你快点呀，这是你的事儿，你怎么还不着急了呢。” 迟志宏挂掉电话，对那个李科长说： “你们今天就要去看账本吗？” 李科长严肃地说： “是呀，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能耽误。把你们区办的几家实体单位审计完，我们还要去农林局和建工局呢，任务多时间紧呀。” 迟志宏想，要是早做准备就好了，让这几个单位的会计事先准备准备，做一些假账应付一下，但是现在有点来不及了。迟志宏心里明白，在区办下属的几个实体单位中，采购中心和银湖宾馆的违章问题最多，机关食堂的问题貌似少一下。迟志宏沉思一会儿，笑着说： “那好吧，我们区办会大力支持你们审计工作的。今天，采购中心和银湖宾馆的负责人和会计可能不在家，你们先去审计机关食堂吧.” 那个李科长显然不知道迟志宏的用心，就说： “那好吧，我们就先去审计区政府机关食堂，哦，对了，还请你把负责机关食堂的领导叫来，给我们引荐一下，或者派人领我们过去。” 迟志宏说： “你等一下，我叫人领你们去。” 迟志宏去综合科大办公室。他推开门，看见卢金辉在那里好像织什么东西。 卢金辉看见迟志宏进来，慌忙停下了手中的私活。迟志宏脸色很严肃，但是并没有批评她。 迟志宏问，小赵去哪里了？卢金辉说，他好几天没来了？迟志宏问，好几天？你知道他干啥去了吗？卢金辉说，我不知道，你问问管科长吧。迟志宏原来想让小赵领审计局的人员去机关食堂财务室看财务帐，但是他没在，迟志宏只好指使卢金辉了。 卢金辉按着迟志宏要求，把审计局的人员领出去了。这时候，迟志宏连忙给孔俊回电话。迟志宏问： “孔哥，有什么新情况？” 孔俊说： “有点新情况，但是不是很乐观。” 迟志宏说： “那你赶紧说呀。” 孔俊说： “我先跟你说，我这绝对是内部消息，千万不要外漏，否则我姐夫就完了。” 迟志宏说： “这事儿我保证，我会绝对保密的。” 孔俊说： “我昨天回家后，立刻给我大姐夫打电话了。我把你说的那个情况给我大姐夫说了一遍，他开始不让我介入此事。他说，这次纪检组下派到裕西区调查，是市委高层的意思。裕西区这两年的问题很多，有些事情还比较有轰动性，据说有人都把裕西的有些问题告到了省里面。市委这次下决定整治一下奉阳这个最乱的行政区，否则的话，市委已经不好向省委交代了。” 还没等孔俊说完，迟志宏就迫不及待地插话说： “裕西区有什么轰动的事情呀，还让省里知道了？” 孔俊说： “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推断，去年公安分局局长命案应该算一个吧？你想想，公安局局长被害案件都破不了案，你说还不乱吗？” 迟志宏说： “我现在不关系公安局长还是什么司法局长，我只关心刘副区长。你跟你姐夫说了吗，关于刘副区长的事情？” 孔俊说： “我跟我姐夫说，但是我姐夫开始说，你们裕西区太复杂，最好不要介入。后来我说，刘副区长是我一个铁哥们的朋友，帮帮忙吧。在我的软磨硬泡一下，他答应今天上午打探一下有关刘副区长被带走的情况。这不，他九点左右给我来电话了。” 迟志宏问： “你姐夫说什么了？” 孔俊说： “我姐夫说，这次派往咱们裕西区的纪检组组长是市纪委监察局纪检监察二室的主任，跟我姐夫不是一个处室的，但是我姐夫跟这个组长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这个组长在任纪检监察二室主任之前，曾在我大姐夫所在的监察局党风廉政办公室任副主任。这个组长说，刘副区长实际上已经被双规了，很难放出来了。一方面，刘副区长的确有很多经济问题，但这不是此次被双规的直接原因。这次他被控制起来，据说跟我们区的两起命案有关。” 迟志宏吃惊地问： “命案？两起？真的吗？” 孔俊说： “我哪知道是真是假，只是我姐夫这样说的。他还说，市纪委那边准备以此为突破口，查办裕西区的**行为。而区委那边，代书记已经暗示纪检组成员，坚决支持市纪委的工作，一定要严查刘副区长的事情，不要有后顾之忧。纪检组组长跟我姐夫说，你们裕西区区委跟别的区县有很大区别。以往到其他区县去查办领导干部**案件时，区委和区政府都联合起来，形成攻守同盟，一方面千万百计地拉拢市纪委检查组成员，一方面为纪检组开展工作设置层层障碍。但是你们裕西区区委的态度完全不同，这次你们区委非要将刘副区长拿下不可。” 迟志宏一听孔俊的话，又不由自主地联想起邱区长转述代书记的话，愈加感到，代书记真的要开刀了，真的要向裕西区传统权贵们开战了。代书记这招很高明。他不是通过区委的力量进行人事调整，而是通过上一级纪委的力量，将那些政治对立面或者有问题的上一届政府“遗老”们赶下台。代书记已经到裕西区上任两年了，区政府这边干部一直是上一届书记的人。尤其是几个权势高的区长，代书记一直想换掉他们，换成自己的心腹。但是，迟志宏想，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他说： “其实刘副区长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能得罪上级什么领导了，或者做了一些上级领导很不满意的事情。” 318.不撞上南墙不会回头 孔俊说： “我跟你说，刘副区长问题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刚才我不是说了嘛，他牵扯到两起命案里了，听说好像还跟黑社会有什么联系。” 迟志宏问： “什么？刘副区长跟黑社会有联系？不能吧？据我所知，他很少接触黑道人士呀。而且，作为一个副区级领导，怎么能跟黑社会联系在一起？” 孔俊说： “我也是听姐夫说的。” 在迟志宏印象中，刘副区长一直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形象，为人友善，这样的人怎么能跟黑社会有联系？迟志宏觉得，要说刘全中有经济问题，那是靠谱的。但是，如果说他跟黑社会有关系，迟志宏觉得这种说法不靠谱。迟志宏说： “我觉得这不可能。你认为呢？” 孔俊说： “我怎么知道，但是我姐夫说了，刘副区长确实跟裕西区两个命案有关系。” 迟志宏问： “他没说哪两个命案呀？” 孔俊说： “我姐夫也不知道呀，因为纪检组组长也不能什么都告诉我姐夫。” 迟志宏说： “那你姐夫什么意思？这件事还能运作不？” 孔俊说： “我姐夫的意思，这件事运作起来很难。现在就看纪检组的态度了。纪检组现在迫于市委和区委的双重压力，不敢在刘副区长的问题上有所松动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迟志宏还不死心，可谓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说： “难道一点运作的空间也没有了吗？” 孔俊说： “很难了。但是我姐夫说，不行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一方面做做纪检组组长的工作，一方面找人做做代书记的工作。这件事只有双管齐下，也许能保住刘副区长。单靠哪一方都不好使。” 迟志宏问： “为什么这么说？” 孔俊说：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这次纪检组面临两方面压力，一方面是市纪委的，一方面是区委的。如果你单单摆平了市纪委，区委会到市委告状，说纪委检查组不作为，不但不严查违法乱纪者，而且还包庇违法者，知法犯法；如果你单单摆平了区委，那么市纪委检查组会将区委的态度向市委汇报，区委会被认为是裕西区**分子的保护伞。只有将市纪委监察局纪检组和区委同时摆平，这事才有希望。” 迟志宏说： “我明白了。可是，怎么摆平纪检组呢？这事看来还需要你姐夫出面了。” 孔俊觉得很为难，说道： “我姐夫不愿介入这事，他不但不愿意介入，也告诉我不要介入。我姐夫说，要不是你哥们的事，我这些情况都不跟你打探。”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迟志宏还是不死心，真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要做最后的挣扎。他说： “那你跟你姐夫说说，这次让他帮一下吧。我求求你了。” 孔俊说： “那我再跟我姐夫求求情，看看能不能做做那个组长的工作。” 迟志宏说： “这事就拜托大哥你了，帮人帮到底呀。哦，我差点忘记了你的事儿。” 孔俊说： “我的事情？什么事情？” 迟志宏说： “手机的事情呀。你中午在局里吗？如果在的话，我中午给你送去。” 孔俊听后兴奋地说： “这么快就解决了？” 迟志宏说： “你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我也不能一点也不付出呀，再说了，也不花我个人钱。” 孔俊说： “志宏老弟，你是我亲哥们，我不能不管你的事情呀。那好吧，我一会儿就跟我姐夫通电话，你等我电话吧。” 迟志宏放下电话，稍微冷静一下。他现在遇到了很多麻烦，需要一件件处理。他点燃一支烟，一边喷着眼圈，一边思索着下一步的策略。想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分别给采购中心的张大姐和银湖宾馆的小崔打电话，让她们赶紧跟会计对账，把单位的小金库藏起来，把单位内部财务账本收起来。现在，唯一让迟志宏感到“欣慰”的是，张大姐和小崔还是比较“效忠”他的，估计不能背叛他。如果他们俩儿背叛他，那他的麻烦会更大了。长期以来，这两个单位一直是迟志宏的“个人银行”，一些不合理的花销，迟志宏都拿到这两个单位报销。为了对付上级部门检查，迟志宏早在半年前就让她们做两本账。一本账是正常的收支账本，另一本账是小金库的收支账本。迟志宏在电话里再三嘱咐她们，不要将小金库的账本拿给审计人员看。而张大姐和小崔并不知道，裕西区即将掀起一场反腐运动，还以为对迟志宏唯命是从，就可以保住自己的位置，全然不知道这种违法乱纪的行为会给她们带来严重后果。 安排完张大姐和小崔的“工作”，迟志宏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马上又给后勤科科长赵科长打电话，让他中午给审计局的人员准备好午餐，要高标准的。赵科长原来是车队队长，后来在迟志宏的大力推荐下，被提拔为区办行政后勤科科长，因此对迟志宏的安排基本上是完全照办。 中午，迟志宏没有陪审计人员吃饭，而是安排赵科长陪他们。迟志宏匆匆在大食堂吃完后，驱车来到南昌路的苹果专卖店，自己掏腰包买了一部iphone4手机，然后又驱车来到区人社局孔俊的办公室。 此时孔俊也刚刚吃完午饭，正在琢磨着给自己姐夫打电话的事情。他不能不帮助迟志宏，一方面，迟志宏是自己的铁哥们，另一方面，迟志宏答应给自己弄一部iphone手机。其实孔俊自己不想要，而是他的女朋友要。在那次孔俊将自己的女下属也就是自己的女朋友搞了之后，女朋友就提出了要iphone手机的要求。正在孔俊为此事犯愁的时候，迟志宏答应了他。昨天晚上，孔俊跟迟志宏在烧烤屋喝完酒回家之后，孔俊迫不及待地把手机搞定的事情告诉女朋友，女朋友立刻兴奋了，上来抱住孔俊就亲起来。孔俊经不住她的撩拨，竟然又有了想法，将女朋友按在沙发上，跟她搞了一次。现在，孔俊完全恢复了男人的雄风，不再是那个无能的废物了。 319.想起婚庆公司业务员 孔俊拿起手机，准备给自己的姐夫打电话，正在此时，迟志宏推门而入。孔俊放下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来了，志宏。” 迟志宏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到孔俊的办公桌前，将一个精美的包装盒放在孔俊的桌子上。然后才说道： “给你弄来了，你试试好用不。” 孔俊一看，是苹果手机精美的包装盒。他说： “你办事真是神速，不愧为是办公室主任。” 迟志宏说： “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孔俊拿出一盒黄鹤楼亚香型香烟，抽出一支递给迟志宏，然后自己也吸了一只。孔俊说： “我正想给我姐夫打电话呢，凑巧你来了。” 迟志宏说： “你真把老弟的事情放在心上呀，那你就费心了。” 孔俊说： “我突然改变主意，我还是不给他打电话了。” 迟志宏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孔俊见状，马上说： “你别急，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儿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干脆去我下午去他单位一趟算了。” 迟志宏说： “那太好了。你有车吗？不行我送你去。” 孔俊说： “我一个副局长，还没有专车待遇。不过没事，我下午到车队要一个车。” 迟志宏说： “别要车了，干脆我现在送你去算了。” 孔俊说： “看来你真的很着急，那好吧，你送往去。” 迟志宏说： “那你还是先跟你姐夫联系一下，看看他在不在单位，也省得我们白去一趟。” 孔俊说： “还是你想的周全呀，我这就打。” 孔俊就给他姐夫打电话。电话没响几下，就接通了。孔俊说： “姐夫，你在办公室吗？” 孔俊姐夫说： “在呀，你找我，是不是还是那件事？” 孔俊笑着说： “是呀，还是我哥们求你的那件事。” 孔俊姐夫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最好不要管了。再说了，上次我已经给你打探了，我们也算帮忙了。” 孔俊说： “姐夫，在电话里说话不方便，我一会儿去你办公室说。” 孔俊姐夫说： “你真是没办法，要不是看在你大姐的面子上，我才不管你这烂事呢。那好，你来吧。” 孔俊放下电话，对迟志宏说： “我姐夫正在单位，走，我们马上过去。 迟志宏驾车拉着孔俊就奔往十九纬路方向驶去。由于是午休期间，路上不是很堵，不到四十分钟就到了市委大院门前。由于是市委机关，一般车辆无法进去，但是迟志宏的车辆是区政府的车辆，办理了市委和市政府大院进出证，所以站岗的两位小武警看了迟志宏的工作证之后就放行了。 迟志宏把车停在纪委大楼下，孔俊说： “你也挺忙，那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再告诉你。” 迟志宏说： “我是很忙，单位的事情很多，但是，你怎么回人社局？” 孔俊说： “你不用管了，完事我打车回去。”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先走了。” 迟志宏驾车出来，没有走刚才来的那个路线，而是往星辰ktv方向开去。他要去看看小云，因为前几天小云给自己打电话了，说自己没有钱了，让他给送点钱去。迟志宏这几天一直很闹心，没有心思搭理小云。但是，想到小云怀着自己的孩子，他的心软了，就准备顺路看看她去。 迟志宏的车先从市府大路左转进入桂林街。当天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个浪漫一生婚庆公司就离这里不远了，可能就在那个交通岗右侧。一想起这个婚庆公司，他首先想到那个业务员付军，也就是非常像小刚的那个年轻的小伙儿，那个大学毕业生。自从上次这个付军去迟志宏办公室结完唐嫣婚礼操办费用之后，迟志宏一直没有见到付军。迟志宏去了浪漫一生婚庆公司，但是据那里的人讲，付军已经辞职不干了。迟志宏问那里的工作人员，都说不知道付军的去向。迟志宏当时想问问那个女策划，但是她不在单位。这样，付军就在迟志宏的视野里彻底消失了。 迟志宏一直挂念这个付军，主要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付军就是小刚，但是付军一直没有承认。迟志宏虽然干了很多坏事，但是似乎也良心未泯，心里还尚存一些同情心。他对那次海南之心记忆犹新，对小刚的遭遇至今还没有忘记，并且时时自责。迟志宏一直想对小刚有所补偿，所谓补偿，就是力所能及地为小刚找一份体面的工作。虽然这个付军不承认自己是小刚，但是，迟志宏已经在心里认定，这个付军就是小刚。我还要继续寻找付军，因为下半年区政府机关一些局委办要招收事业编人员，招收简章已经在网上公布。迟志宏想借机为付军安排一个岗位。迟志宏知道，虽然现在公务员录用已经很难进行人为的操作，但是，事业编的人员招收还是能暗箱操作的。 交通岗绿灯亮了，迟志宏开车驶过。他降低车速，留意马路右侧一个挨着一个的门市。不远处，迟志宏看见了浪漫一生婚庆公司醒目的标志。 迟志宏将车停在那个公司的外边，然后走进公司里。 这个婚庆公司里面的格局还是没有变，但是工作人员却换了很多。他问一个学生妹模样的姑娘，你们策划在不在？姑娘说，在里屋。迟志宏进去，那个女策划正在里面。 女策划似乎想不起迟志宏是谁了，但是似乎也打过交道。她说： “你好。你有事吗？” 迟志宏说：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 由于下午天气闷热，女策划带着黑框眼镜，穿了低胸的裙子，诱人的乳沟深深的，很让人遐想。要是在以前，迟志宏遇到这样性感又有知识的白领女人，一定会找机会将她拿下。但是，现在四面楚歌的他没有那个心情了。 女策划说： “您是？” 迟志宏说： “我是区政府办公室的，你真是健忘，我五一期间还请你们公司去为我一个朋友的婚礼做策划了呢。” 女白领似乎想起来了： “你是迟哥吧，对不起，对不起。” 320.还想着拉拢审计人员 迟志宏说： “没事，可以理解。你们这样在奉阳城属于很有名的婚庆公司，每天接待很多客户，记不清了是很正常的事儿。” 女策划说： “是呀，尤其是五一过后，我们每个双休日都有几场婚礼策划，现在人手都有点不够了。” 迟志宏开始直入主题： “策划，我想问问，那个付军还在不在你们这里上班？” 女策划说： “他已经离开我们这里有两个月了。” 迟志宏问： “他又有了新单位？” 女策划说： “不是，他现在没上班。上个月来我们公司一趟，是办理劳动保险手续来了，据他将，他参加了六月份的省公务员考试，而且通过了笔试，正在准备八月份的面试呢。” 迟志宏说： “是这样呀，这小子挺厉害呀，敢报考省直单位公务员，挺厉害。” 女策划说： “怎么说呢。现在社会上大学生就业压力很大，很多年轻人不愿意创业，都纷纷报考公务员，但是，我对这些年轻人报考公务员不是很支持。我认为，公务员就是一个铁饭碗，如果想在自己的专业上有大的发展，还是应该在社会上闯闯。” 迟志宏说：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人各有志嘛。” 女策划说： “再说来，那个付军据说报考的公务员职位是狱警，我的天呀，那么有才的一个广告专业的大学生，竟然想去当狱警，真是可惜了。” 狱警？这个文弱的付军想当警察？这有点出乎意料。迟志宏感到很奇怪，迎合道： “是呀，有点可惜。他还是很有才华的，如果去当狱警，他的个人价值就体现不出来了。” 迟志宏听完女策划的介绍，心里想，尽管如此，这个付军还是很有志气的年轻人，竟自己报考公务员了。迟志宏摇摇头，心里想，我这份心操的算多余了。本想帮帮他，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迟志宏起身就准备告辞，但是，那个女策划却说： “还没说几句话就走呀，多聊一会儿呀？” 迟志宏说： “我怕打扰你的工作，再说我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先告辞了。” 此时，女策划不知是为了业务需要，还是她本身就是多情之人，正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迟志宏。 确实如此。这个女策划，在迟志宏第一次到她的公司联系婚庆事宜时，就被迟志宏的外在气质所吸引。现在，两个人再次相遇，不免要多看几眼。女策划虽然长得不是很好看，但是打扮的却很时尚，跟陆小青那种打扮不是很一样。女策划是白领阶层人士，当然更加高雅和更加有品味。女策划可能被迟志宏此行的目的迷惑了。她以为，既然你没事，也不联系业务，为什么来看我？是不是对我有点意思？但实际的情况却是，迟志宏目前的处境，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跟女人**了。 可是，女人有时候就是一个个怪物，是一群神经质般的怪物。她们当被男人主动追求时，往往故作深沉故作高傲，不理不睬；但是当男人对她们冷漠时，女人却沉不住气，主动进攻男人。这不，女策划就是这样的角色。女策划说： “迟哥，你的眼睛里似乎充满着忧郁。怎么，最近不开心吗？” 迟志宏想，能不忧郁吗？我现在家里外面都面临着很多麻烦事。他勉强地笑笑，说道： “你看出来了？说实话，我最近不是很顺心。” 女策划说： “我就喜欢有这样忧郁眼神的男人。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想起了台湾歌手，那个被称为忧郁王子的王杰。你跟他真的很像。” 迟志宏觉得眼前这个女策划现在对自己真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他现在一点搞女人的心思都没有，他下定决心，今天不跟这个浪漫多情的女人纠缠了。迟志宏说： “我下午真的有事，等有机会再聊吧。” 女策划似乎被迟志宏的冷漠有点激怒。女策划心里想到，你这个臭男人，白送上门的女人都不要，真是装象。就凭借我的姿色，多少男人想要我呢。想到这，女策划不高兴地说： “你走吧，不送了。” 迟志宏歉意地点点头，有些狼狈地走出这个婚庆公司。他上了车，不敢回头看，发动车子，然后驾车匆匆回区政府。 此时区审计局的人员正在审计机关食堂的账务。 迟志宏回到办公室，打电话问郑科长，询问有关上午审计的情况。郑科长说，由于李科长对中午的安排很满意，所以下午审计不是很认真了，加上区政府机关食堂是特殊部位，区领导都在这个食堂吃饭，他们也不敢太挑毛病。李科长说，他们明天上午就要去采购中心和银湖宾馆了。 迟志宏对郑科长说，你的工作很出色，这样吧，你再接再厉，他们在下午审计完之后，你每人给他们三个人拿点东西。郑科长说，主任，你不安排我，我也会这样做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六瓶茅台和六条软中华香烟，已经安排人员放在他们的车里。迟志宏说，你这样做，一点毛病也没有。郑科长说，其实我以前都听说了，审计人员来进行审计，不可能动真格的。他们无非是利用自己的权利，吓唬吓唬有关被审计的单位。等这些被审计的单位“表示”了，意思意思了，一切就万事大吉。所以，主任你放下吧，不会有事的。还有，食堂伙食帐是最难审计的，他们审计人员看着自己都晕，根本看不出问题。迟志宏说，也许吧。然后，他又让郑科长明天准备李科长他们安排午饭，并再三强调，档次要要一点，不行就去外边饭店吃，不在食堂吃算了。迟志宏的观点没有被郑科长采纳。郑科长说，要他们出去吃，他们肯定不会的。就在食堂安排吧，想给他们吃什么，我安排食堂管理员立刻去买，海参鲍鱼随便的。迟志宏说，就照你说的办，你千万不要给我搞砸了。 321.执法者犯法顶风作案 第二天，区审计局李科长一行去采购中心审计。他们在采购中心看了一上午的账目，下午又去银湖宾馆审计。 银湖宾馆的小崔早就得到迟志宏的指示，让会计把小金库的账目收起来。但是，李科长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银湖宾馆这一年的收入比上年度下降百分之六十。李科长去年也来过这里审计，当时还是王胜在位的时候。去年宾馆的营业收入每月都在十万左右，而今年平均还不到四万。李科长问小崔，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小崔说，今年以来，附近的私家小旅馆越来越多，而且服务还多样化，对银湖宾馆的客源影响很大。我们是政府机关招待所，来住宿的人必须提供身份证，男女同住的还要结婚证，管理很正规。但是，越是正规，住的人越少。你想想，现在很多住宿的，都是来开房的婚外男女，他们不可能给你提供身份证和结婚证。但是那些个体小旅馆就不同了，他们只要给钱就可以进驻。这样一来，我们的宾馆营业收入就直线下降了。 李科长对小崔的话半信半疑。小崔此时开始施展自己的计划。虽然她已经三十多了，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小崔手下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她早就学会了这一套讨男人欢心的手腕，因为她利用这个办法，已经摆平了很多来宾馆检查的部门，比如检查消防的，比如检查税收的，比如检查外来人口的等等。小崔有一次向迟志宏汇报这些事，迟志宏非但没有制止，而是大力表扬她，说小崔的做法是发挥自己的资源优势。迟志宏说，你们宾馆的资源优势就是女服务员。 小崔把李科长单独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对李科长说，你是科长，你别亲自看帐了，休息一下吧。我已经给你安排一个房间，里面空调电视俱全，而且还可以洗澡。其实，小崔早就在里面安排一个女服务员。这个女服务员来宾馆上班之前，曾经是星辰ktv俱乐部的小姐。由于奉阳市公安局今年夏季开展了扫黄打黑运动，裕西区大部分有陪侍服务的洗浴中心和歌厅都被查处。星辰ktv也在其中。这个小姐一看奉阳的风声很紧，就通过小云介绍，来到银湖宾馆暂时做服务员。这个女服务员员来到宾馆后，没干几天保洁工，就嫌累了，主动找到小崔说，我听说有些住宾馆的男人都想找女人，干脆我在你们这里服务算了。小崔在宾馆服务行业干了这么多年，深知里面的奥妙，加上这个小姐的软磨硬泡和小云的说情，就胆大妄为，答应这个小姐潜伏下来。小崔也知道，现在在宾馆搞陪侍服务，纯属顶风作案。但是，一想到经济利益，就被暂时的好处冲昏了头脑。这个小姐掌握宾馆所有房间的电话，一旦有男宾入住，她在半夜就打电话，询问对方是否需要特殊服务。这个小姐的生意做的很好，就没有忘记小崔，经常对小崔小恩小惠。小崔一看，这简直就是一举两得，自己既得到了好处，又使宾馆入住率增加了，接下来小崔又动员这个小姐把自己干这活儿的姐们们再找来几个。这个小姐被小崔经理容纳了，就心存感激，所以，当小崔经理安排这个小姐无偿为那些来宾馆检查的人员提供特殊服务时，这小姐总是立即答应，并且服务相当周到。 由于除了客房之外，宾馆的其他房间都没有空调，所以李科长在宾馆财务室看帐时，已经热的满头大汗。此时，小崔突然提供这样的好的休息场所，年过半百的李科长实在经不住诱惑了。虽然来之前局长再三警告，这次审计跟往年审计不一样，不要走过场，因为区委对这次审计很重视。但是，李科长心想，你们局长就是动动嘴皮子，大热天的，干活的还得是我们这些科室人员。我就是认真审计了，有什么好处。根据这么多年的经验，我们这些具体查账的，往往就是得罪人的差事。我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想进步了，也进步不了了，能享点福就享点福，再说了，这两天区办安排的伙食也不错，同时还多得了烟酒。这样想着，就答应了小崔，跟着小崔来到一楼最西侧的一个包房。小崔打开房门，让李科长进去，自己走开了。当李科长进去后，吃惊地发现，床上正躺着一个只穿内衣的妙龄女孩儿。 李科长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此前也去过一些娱乐场所，什么ktv呀，洗浴中心呀，洗头房呀，都无非是唱唱歌洗洗澡按按脚，最大的尺度就是被按摩女按摩过几次，但没有一次跟小妞干那事。他这么大岁数了，只跟自己老伴儿一个人干过，生活中没有跟第二个女人亲密过。近几年，由于老伴儿已经过了更年期，对那事情已经没有兴趣。老伴儿没兴趣了，但是李科长却兴趣不减。你别看李科长身体瘦的像猴子，但是那种**还是很强烈的。他有时候想，干脆鼓足勇气，找一个小姐搞搞算了。来到世上一回，没跟老伴之外的第二个女人搞过，多少有点亏本，枉活一生。可是，李科长也是一个胆小鬼，也是属于那种有贼心没有贼胆儿的家伙儿，因此那件对于他来说算是“美好的梦想”的那件事，他一直没有付诸实施。因此，当他看见床上的妙龄女子，他一下子先是被对方吸引过去了，然后就有小小的顾虑。 正在李科长愣愣地站在那里的时候，妙龄女孩儿娇滴滴地说： “大哥，快来呀，我等你好久了。” 李科长看着这个女孩子的年龄，连二十都不到，比自己的女儿还小好几岁，正常的话应该叫我叔叔，此时她却叫大哥，而且又用这种难以拒绝的声音勾他。他已经有大半年没跟老伴儿做了，此时，他再也等不及了，脑中的担忧顿时抛到九霄云外，一下子扑到了床上，将娇美的浪荡的那个妙龄小妞重重地压在身下。 322.局长特意安插了心腹 话说李科长正在宾馆的包房里跟那个小姐乱搞之时，跟他一起来的那两位审计人员正在闷热的财务室内看账本。临近八月的奉阳，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今天下午似乎比每天还要热，天气预报说，这几天要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大雨前的天气最难熬。 两个审计工作人员心里想，你老李到哪里享清福去了，扔下我们两个人在这大热天里干活儿，真是太过分了。而其中的一个工作人员，其实是局长特别安插的心腹。局长的这个心腹对局长还是很负责的，同时，他也正在瞄着李科长的科长位置，巴不得他下去呢。而且，这个局长心腹极有心机，来的时候局长还特意告诉他，一定要认真审计，因为这是区委代书记交给审计局一项特殊而重要的任务。这样，局长心腹把昨天区办后勤科科长给他们茅台中华烟的事情全部向局长汇报了。局长说，你先收下，等完事再处理。如果你现在不收，会打草惊蛇的。这个局长心腹就跟李科长一样，一边假装大吃大喝，一边假装收下了贵重的名烟名酒。局长心腹这时候想，你李科长很可能被崔经理摆平了，这很好。因为你这次拿了人家的，也吃了人家的，肯定不会在审计中认真负责了，即使区办下属这几家实体单位财务方面有问题，估计你李科长也不会写进最后的审计报告的。但是，我要对局长负责，要坚持原则，绝不会跟你一起隐瞒银湖宾馆的问题。其实李科长也一直提防这个局长的心腹，因为昨天在机关食堂审计和今天上午去采购中心审计，李科长一直是自己亲自过目，不让局长的心腹插手。但是，今天下午他有所忽略。李科长之所以忽略了，一是如前所述，这天气真有点太热了，不想在干活儿了。二是他想，局长的心腹既然也跟他一样，收下了郑科长代表区办送的东西，就不会在审计的时候太认真的。 李科长真是大意失荆州呀。当他跟那个小姐搞够了，又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从包房出来，来到宾馆财务室。他发现，他手下的那两个工作人员正在满头大汗地看帐呢。李科长忙说： “你们一直在看账呀，天这么热，不行就歇一会儿。” 其中年纪稍大的那个审计人员说： “是呀，天气够热的，这银湖宾馆也真是太不重视我们了，连一瓶矿泉水都不给准备，就好像他们没有问题似的。” 局长心腹连忙说： “别这样想呀，我们过来审计是上级安排的任务，也是我们正常的工作，不要麻烦被审计的部门，别打扰人家才对。” 李科长听了两个人的话，简直就是一头雾水？一个说银湖宾馆人不重视审计人员，一个却“高风亮节”，口头上似乎根本不在乎银湖宾馆的接待好坏。虽然李科长不知道这两人手下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无论怎样，他不能让这两个人找出银湖宾馆的问题。李科长说： “小魏说的好，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享受的。” 小魏就是那个局长的心腹。李科长的话音刚落，刚才那个发牢骚的老张说： “是呀，我没有小魏觉悟高哦。” 李科长说： “别说这些了。不管银湖宾馆接待的态度好不好，但是我告诉你们俩人，这个宾馆也是区办下属单位，不要在审计报告上写一些严重的问题。如果想写，就写一些账务记录不规范或者会计基础建设有待提高之类的含糊的语言。你们听明白了吗？” 李科长刚说完，本来以为都会听他的，尤其是小魏更会听他的，因为小魏刚才的表态很积极，但是，恰恰相反，刚才大发牢骚的老张点头同意了，但是小魏却不紧不慢地说： “李科长，我们从昨天开始，已经审计了区办下属的三个单位。如果在审计报告中，一点问题也不讲，局长能同意吗？” 李科长一愣，然后不高兴地说：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就写一些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小魏步步紧逼，说道： “但是，如果存在严重问题而装作看不见，那我们就失职了。” 李科长吼道： “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在机关食堂发现了问题，还是在采购中心发现了问题？” 小魏说： “那两个单位我没看帐，你也没让我们看，我不知道存在不存在严重的问题，但是，今天下午我们发现，银湖宾馆存在着虚列成本、非经营性支出过大的问题。比如，我们发现，仅仅上半年，银湖宾馆的招待费用就达十一万元，而上半年宾馆的营业收入还不到三十万元。” 李科长一听，看看老张，又看看小魏，马上露出笑脸。他说： “你们真的很认真呀。但是，你们也知道，现在想审计哪个单位，都存在这样的问题。所以，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再说了，区办这次对我们招待也是不错的。” 老张连连点头。但是小魏没有点头。李科长质问道： “小魏，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这次报告一定不要写严重的问题。” 小魏这时候想到，我现在不愿意跟李科长对着干，我要多积累一些李科长的违规事实。接下来还有几个单位，估计李科长还会故伎重演。等我们这个小组审计工作全部结束，我把这些问题回去跟局长全盘汇报一下。到时候，你李科长就等着瞧吧，你科长也别干了。但是，现在还要沉住气。于是，小魏说： “那好吧，李科长，你是领导，你说的算。” 这时候，小崔进来了。李科长见状，笑嘻嘻地说： “崔经理来了。” 小崔说： “你们完事没有？” 李科长说： “完事了，马上我们就要回去了。” 小崔说： “别走呀，迟主任安排我，晚上请你们吃饭哦。” 李科长已经玩够了小崔安排的小姐，已经很满足了，简直就是不虚此行了，他对吃不吃饭已经不在乎了。他说： “不麻烦你了，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聚吧。” 李科长他们三个人从二楼财务室出来，往楼下走。这时候，小崔把李科长叫到一旁，说道： “我们宾馆没有什么问题吧？” 李科长虽然知道，这个宾馆的财务问题很多，但是由于玩了小崔提供的小姐，只好帮助小崔掩盖那些看上去很严重的问题。他连忙说： “没有问题，很好，管理的很好，一点问题也没有。” 小崔说： “下午休息的怎么样？” 李科长说： “很好，相当好了，谢谢经理了。” 小崔说： “没事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以后你还想来，就过来，我免费招待你。” 李科长笑眯眯地说，好的，好的，以后我还要来的。 小崔以为，自己真的摆平了审计人员。她有些得意，岂不知道，她得意的有点早。把审计人员送走后，就立刻给迟志宏打电话，汇报自己的战绩。小崔说： “主任，摆平了。” 迟志宏问： “他们没有发现问题吧？” 小崔得意地说： “没有问题。” 迟志宏问： “他们人呢？” 小崔说： “回去了，已经审计完了。” 迟志宏说： “什么？他们回去了？你怎么让他们走呢？为什么不安排一顿饭？” 小崔说： “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不想吃。” 迟志宏说： “那你要有点麻烦了。你想想，他们连你们安排的饭都不吃，肯定是发现你们宾馆财务问题了。” 小崔笑了，说道： “主任，你别着急，我说没事就没事，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虽然他们不吃饭，但是我已经摆平他们了。” 迟志宏问： “摆平他们？怎么摆平的？” 小崔说： “用你安排的办法哦。” 迟志宏一听，就知道，这个小崔一定是给审计人员找女人了。要是在半年前，迟志宏是大力支持小崔这样干的，但是现在干这事，风险越来越大。现在，就连星辰ktv那样有靠山的娱乐场所，都被停业整顿了，因为奉阳夏季扫黄打非专项整治活动力度很大。小崔你还这么干，胆子越来越大了。但是，既然小崔都办完了，也不要埋怨她了。迟志宏说： “我知道了。难道你每人给他们找一个小姐？” 小崔说： “没有呀，我只是给那个老李找了。” 迟志宏想，这个小崔做事还是有点不周全。要是给他们找，都给找，这是规矩。虽然老李是科长，但是，其他两个人没有摆平，这事就不能算百分之百摆平的。他说： “是这样呀。那你做事还是有些漏洞。我不知道，那个李科长能不能摆平他的两个下属。” 小崔仍然用坚定的口气说： “能呀，人家是科长。再说了，走的时候我单独问了李科长，我们银湖宾馆有问题吗？他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迟志宏说： “但愿没有问题。” 小崔说： “你就放心吧主任，这事绝对没有问题。” 迟志宏说： “但是，最近风声还是很紧，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最好不要那些小姐出来揽活了。” 小崔说： “明白了，主任。” 323.小三已偷偷跟了别人 迟志宏放下电话，就想去看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的小云。他之所以突然想看她，是因为他刚才跟小崔通电话时，正好提到银湖宾馆的原因。 几天前，小云打来一次电话，说自己快没有钱了，让他给她送点。迟志宏当时说，自己有点忙，过几天给她送去。迟志宏这么一推，就过去了四五天。迟志宏快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但是，迟志宏也觉得，这个小云也很奇怪，那天打完电话之后，也没有再催迟志宏。难道是，那个小木匠跟小云搞上了。迟志宏也仅仅是怀疑，他并不知道，两个人已经发展到海誓山盟的地步。 现在，小云的心已经不在迟志宏这里了，而是在他的同学也就是小木匠魏友军那里了。她决心已下，不再想给迟志宏做小三了。她跟魏友军已经商量好，等小云把孩子生下来，就离开奉阳回到老家生活。 但是，迟志宏不知道这些事情，就觉得这个小云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整天缠着他了，似乎越来越乖些。她的这种变化，反而让迟志宏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对她竟然重新恢复一些好感。同时，迟志宏想，这小云毕竟怀着自己的孩子，就凭这个一点，也应该去看看她。 迟志宏正准备出门，机要科小张敲门进来了。 小张问，主任你要出去呀？迟志宏说，是呀，有点事出去一趟，你有事吗？小张说，没什么大事，那主任你先去忙吧。 迟志宏再看小张那吞吞吐吐有话想说的样子，就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没有什么急事。 小张就说，如果主任你没有什么急事，我就跟你说说一点私事。小张说，主任你不是让我去主动联系小慧吗？我开始不想联系，但是后来想到了你的话，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放下小慧，思想的深处还没有完全忘记小慧，于是就在昨天，给小慧打了电话。 迟志宏点起一支烟，问道： “怎么样？她同意见你了？” 小张面无表情地说： “同意见我了。可是。” 迟志宏问： “可是什么？” 小张说： “我现在不想跟她继续联系了。” 迟志宏问道： “为什么呀？你见到她了？” 小张说： “是呀，见到她了。我昨天上午跟她打电话了。在打电话之前，我还拿不住她能不能见我。但是，当电话接通之后，她很痛快地答应见我了。我们约定在我们以前经常见面的那个快餐店见面。可是，当见面之后，我大吃一惊。” 迟志宏问： “你怎么吃惊了？” 小张说： “小慧完全跟半年前判若两人了，我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变成那个模样了？” 迟志宏一听小张的话，才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在烧烤屋见到她的样子。是的，小慧是变化了，而且变化很大，就连我都感到吃惊。迟志宏深深吸上一口烟，假装问道： “变化的那么大吗？变成什么样子了？” 小张说： “一是她的穿着打扮，比以前招摇多了，说好听的话是很妖娆，说难听的话就是很低俗。还有，她说自己已经辞职不干了。再就是，她说话似乎有点颠三倒四，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了。” 迟志宏想，她是受到刺激了，而且是严重的刺激。自古人们说，红颜薄命。小慧这样优秀的女孩儿，也是很不幸的女孩儿，先是被陈副区长祸害了，后来又被台长当作电台的“陪酒女”或者是公关女，经常被安排去陪一些有钱有势的所谓“成功男士”，结果最后看破红尘，沦落这般地步。 想起这事，迟志宏竟然开始有些自责。他觉得是自己害了小慧，更对不起小张。 也不知道怎么了，迟志宏现在好像要重新做好人。他开始反思自己。 然而，无论如何，这一切对于迟志宏已经为时已晚，他干的坏事太多了，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迟志宏说： “你就是因为她变成这个模样，就不想跟她了？” 小张说： “是的，我怎么跟她呀。就在我们在快餐店吃饭的时候，她不住地接电话。听她接电话的口气，好像都是跟好几个男人通话，而且用那种一点也不正经的口气。” 迟志宏心想，我原来想让你们破镜重圆，看来现在是覆水难收了。他说： “既然你不想跟她了，那就算了。等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姑娘，不要失望。” 小张说： “我其实早就不想她了，我只是为她担忧，她今后会不会彻底沉沦下去。” 迟志宏说： “你想别为她担忧了，也许人家自己觉得那样的生活方式还很舒服呢，” 小张说： “也许吧，我看她过的似乎很自在。我看她现在，就是一个交际花。” 迟志宏说： “你看出来了？” 小张说： “是呀，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她不停地接男人的电话，一点也不避讳我的存在。她当着我的面，就安排跟其他男人的约会。听她的口气，她已经把一周内的日程都安排满了。” 迟志宏想起来了，这个小慧那天还准备约我出去呢，看来，只要给她前钱，她什么人都陪。小慧这个奉阳曾经的小小名伶，就这样被丑恶的世俗拉下水了，从此就沉沦。迟志宏不想再谈小慧的事情了。他掐掉手中的香烟，站起来，对小张说： “既然你决定不等她了，那就不要再想她。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小张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没事了，没事了。 迟志宏从办公室出来，路过综合科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没有关门。由于这两天天气非常闷热，一点风也没有，所以大部分办公室都把门打开，跟窗户对流。迟志宏往里面一看，仍然就卢金辉一个人。他心里想，难道小赵这下子还没有上班？这也太大肆了。虽然我拿了你爹的钱，但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这让管小丹怎么开展工作，怎么去说服别人？不行，我要找管小丹了解一下情况。 迟志宏没有下楼，而是直接来到三楼走廊最西侧的管小丹办公室。管小丹的门也开着，她正在上网看东西。看见迟志宏进来了，没有像往常那样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一句： “主任，你来了。” 看到管小丹冷冰冰的表情，迟志宏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这样态度了，那都是因为上次管小丹主动献身，自己却鬼使神差般没有很好地接纳，干到半道就疲软而去。迟志宏笑嘻嘻地问： “小丹，那个小赵干什么去了？” 管小丹说： “他去云南旅游去了，已经走了十多天了。” 迟志宏说： “十多天了？他跟你请假了吗？” 管小丹说： “他走之前跟我说，他要出门，要请半个月假。我告诉他，要是你请一天两天的假，告诉我就行了，但是你请的假时间太长了，最好跟主任请。他说，我已经跟迟主任说完了，主任已经同意了。难道，主任你不知道吗？” 迟志宏一听，这个小赵开始蒙人了，来回说假话，越来越过分了。他刚想说，我不知道他请假的事。但是又冷静地一想，不能跟管小丹说我不知道小赵请假的事情。之所以不能说，是因为，一是假如管小丹知道小赵没跟迟志宏请假就私自旷工，管小丹会瞧不起迟志宏，迟志宏还想在区办这个地盘上保留自己尚存的一点权威。二是管小丹等小赵回来之后，会很有底气地批评小赵。但是，小赵以为有他父亲的依仗，会不服管小丹的，这事一闹大，被小赵那个做地产业的父亲知道，肯定是对迟志宏有想法的，因为，迟志宏毕竟是收了地产商的二十万元钱。想到这些，迟志宏说： “他是跟我说了，我把这茬给忘了。” 管小丹说： “不管怎么样，这个小赵真是差劲透了。不但不好好学习业务，还经常不上班。” 迟志宏说： “你先别急，等他回来上班后，我说说他。” 说完，迟志宏就想出去。但是，管小丹喊住了他。迟志宏回头，看见刚才还板着脸的管小丹，此时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想，难道这个管小丹还要为我来一个第二次献身？ 正在迟志宏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的时候，管小丹站起来了，然后说道： “主任，我跟吴猛的婚事已经确定了，婚期也定下来了，就是九月八号，地点是省政府机关食堂。” 迟志宏一听，立刻说道： “是吗，那个地方不错。你怎么能订到那个地方？我记得唐嫣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订到那个地方。” 管小丹说： “都是吴猛办理的。吴猛说，省政府机关事务管理局负责食堂的那个主任是他大学的同学，这事当然不好办了。” 迟志宏说： “那提前恭喜了。关于你的婚事，现在还需要我帮助什么吗？” 管小丹说： “大部分事情基本定下来了，现在就差婚庆公司没有请了。我听说，唐嫣婚礼的婚庆公司是你请的，我觉得那次婚礼整的不错，我也想请那家婚庆公司。” 324.还以为孩子是他的呢 迟志宏说： “行呀，那家的确不错。” 管小丹说： “除了人家的布景之外，那个主持人的水平也很高。” 迟志宏说： “是呀，那个主持人是电台的，能不好吗？” 管小丹说： “不行我结婚的时候，我也请她来主持。” 迟志宏心想，现在你算请不到她了，她早就不在电台上班了。再说，即使她愿意主持，她也不适合这个行业了。迟志宏说： “到时候主持人由婚庆公司提供，也许给你找一个比她更好的呢。到时候再说吧。奉阳好的主持人多着呢。” 管小丹说： “是吗？那就听你的。还有，迟主任，你还有那家婚庆的电话吗？” 迟志宏说： “应该有吧，我给你查查。要不，我帮你联系算了，那个公司的策划我认识。” 管小丹说： “那敢情好了，那这事就麻烦主任了。” 迟志宏说： “别这么说，我明天就给你联系。我要出去办点事，有事打电话。” 迟志宏从管小丹办公室里出来，就来到车库。他先开车到附近的家乐福超市购买了牛奶、水果、火腿肠等一大堆食品，然后就来到小云所居住的出租房。当迟志宏敲门后，开门的竟然不是小云，而是一个戴眼镜、学生模样的男青年。 迟志宏问： “你是？” 男学生被迟志宏的话问的有点不高兴，男学生想，我应该问你是谁，怎么你上来就问我？男学生反问道： “你是谁？” 迟志宏说： “我找张晓云，她还住在这吗？” 男生说： “你说的是不是对面屋那个姐姐？她还住在这里，但是不知道现在在不在屋里？” 迟志宏说： “你也住在这？” 男生说： “是的，我也是租房子住的。” 迟志宏进屋，来到小云房间的门口，推推门，没有开。于是，他开始敲门。不一会儿，听见小云在里面喊，等一下，我就来。 小云披头散发，好像正在睡觉。她打开门后，一看是迟志宏，眼里立刻放射出惊喜的目光。 小云勉强笑笑，说： “老公，你怎么来了？” 要是在以前，迟志宏见到小云时，小云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但是，迟志宏今天发现，小云并不是很兴奋。 迟志宏进屋后，关上门，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难道你不想我吗？” 小云马上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道： “你还知道来呀？我都给你打电话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你也不来。你现在都把我们娘俩儿忘了。” 迟志宏开始没有听明白，问道： “你们娘俩？什么意思？” 小云就笑着指着自己的肚子，并不说话。 迟志宏这才明白，忙上来摸着小云那已经明显凸起的大肚子，一边摸着一边说： “是呀，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们是两个人了。” 迟志宏简单一算，他跟小云是在春节前的二月份第一次搞上的，按着怀胎九月的说法，小云应该是十月份左右就要生产了，现在马上到八月份，还有两个月，小云就要生孩子了。想到这些，看着小云那变形的脸，心里想，小云当初是一个多么年轻漂亮的姑娘呀，如今跟着自己，还没结婚，就变成这般模样，虽然她爱虚荣爱钱，但是，她毕竟陪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自己还把她的肚子搞得这么大，如今还要给自己生一个孩子。想到这，他似乎有些感动。 迟志宏环顾一下房间，说： “小云，你还有两个月就生了，不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这里的条件太差了。新房那边装修完已经快一个月了，估计油漆的味道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我这个双休日过去看看，打扫一下，再简单弄些家具，等一切收拾妥当，你下周就可以进住了。” 谁知，小云听了迟志宏的话，并没有迟志宏所预想的那样兴奋。 迟志宏更加觉得不适应。 小云兴奋不起来是有道理的。因为迟志宏说，小云还有两个月就要生孩子了，而事实，小云的预产期还不到一个月了。小云这几天一直想，是否还对迟志宏继续隐瞒下去。对于肚子里孩子，小云早就已经确定是王胜的。在王胜被迟志宏撤掉银湖宾馆的主管之后，王胜有一次曾经安排小云，监视迟志宏的一举一动，那个时候，小云就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这样一算，她怀孕已经八个月了。但由于后来小云从王胜的怀抱挣脱，投向迟志宏的怀抱，小云不敢再跟王胜提孩子的事情了。这事坏就坏在自己当初的幼稚和贪婪。小云当初想，为了暂时靠在迟志宏这棵大树上，给他生一个孩子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她当时想，怀孕期差一个来月，一般人不会发现的。等孩子生下来，如果迟志宏发现问题，或者生产期不对，或者这孩子不像迟志宏，那时候假如无法再骗下去，小云我再溜之大吉也不晚。但是现在，迟志宏看来心里早就有数的，他已经算出了我的预产期，想蒙骗他是有点费劲了。另一方面，小云经过跟魏友军的相处，已经受到他的很大的影响。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云来奉阳之前，也是一个淳朴的乡下姑娘，只是后来没有经受住城里花花世界的诱惑，才变样的。现在，她遇到了高中同学魏友军，一个生性耿直且淳朴仗义的农民工，她出轨的心开始慢慢走回正路。她的内心深处其实也不想再欺骗迟志宏了。这几天，小云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因此也一直很矛盾。但是，小云目前显得还是很冷静的。她想，现在还不能承认自己肚子里的还是是王胜的，一切等到孩子生下来再说。 小云此时低着头，说道： “其实在这里住也行，只是将来我生产了，你过来侍候我不是很方便，因为这房子毕竟不是我一个人住。” 迟志宏说： “行啥呀行，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将来孩子在这里，不起痱子才怪呢。再说了，你以前一直想尽快住进新房，怎么现在不着急了？” 小云说： “不是不着急，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呀，也得等新房放放那些油漆味呀，要不对你的宝宝也不好呀。” 迟志宏上来，做出亲昵的动作，想亲亲她。 迟志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主动了，但是迟志宏的这一举动却被小云制止了。 小云竟然说： “我都这个样子了，还亲我干啥？你要是想女人，就去找别的女人吧。” 迟志宏说： “我已经不找女人了。” 小云说： “你能说到做到？我还不了解你们这些老男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迟志宏说： “真的呀，我现在对别的女人没有什么兴趣了。” 小云说： “我才不信呢。” 迟志宏说：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现在觉得很累。哦，对了，我忘记问你了，对门又住进新住户了？” 小云说： “已经住进一个多月了，好像是一个大三的学生，家也是外地的，暑假没有回家，就租房住，说要考研什么的。” 迟志宏说： “哦，那小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学生。” 小云说： “好像是。老公，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迟志宏说： “什么事情呀，你说了，我就去办，还商量什么？” 小云说： “我想生完孩子之后，回老家呆一段时间。” 迟志宏说： “行呀，这还用商量？但是，也要等孩子满月才能回去呀。” 小云说 “是呀，我等满月回去，但是，我不能带孩子回去。” 迟志宏说： “我知道，你怕乡里乡亲们知道你生孩子的事情。” 小云说： “老公，你说，你能养我一辈子吗？” 迟志宏今天觉得小云很反常，确切地讲，小云这段时间越来越反常了。迟志宏说： “你怎么突然说出这句话？” 小云说： “我就想让你说。 迟志宏此时开始语塞，他不知道该不该表态。如果他说，我能养你一辈子，他觉得这句话很虚伪，因为他不可能跟王燕离婚而小云结婚。如果他说，我不能养你一辈子，他又不想的伤小云的心。正在他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小云笑着说 “你看，我知道你很为难。老公，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想让你养我一辈子。你这一年来，对我也不错，但是我不能一辈子吃闲饭。我已经想好了，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就自己找工作去。” 迟志宏说： “你先带好孩子，等孩子大了，你愿意出去工作，就出去工作。其实到时候也不用你找，你可以重新回到银湖宾馆上班，到时候我给你弄成正式员工。” 但小云听后，仍然不是很兴奋。她内心去意已定。她说：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你也别为难。其实呀，老公，我现在有点厌倦在大城市住了。” 迟志宏问：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不是一直想留在奉阳生活吗？我已经给你买好了房子，你却有这种想法？” 325.筹钱去买通纪检组长 迟志宏说这话的时候，跟刚才说将来要把小云弄成银湖宾馆正式员工一样，心里有点发虚，明显底气不足。迟志宏之所以心里没底，是因为他当初在买房子的时候，为了怕小云将房子霸占，背着小云偷偷地在房证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而没有写小云的名字。 小云说： “我只是这样想，现在还不想离开奉阳。但是你想想，这个大城市有什么好？出门看见的全是人，到哪里坐车都堵得要命，人身也不安全，房价物价这么贵。你知道吗，现在我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还经常想起小丽，好可怕呀。” 迟志宏都快把小丽忘了，小云这么一说，他又想起了她。 迟志宏说： “小丽的事情是就是一个偶然的事件，这事不会总是发生的。要是那样的话，人们晚上都不敢出门了，尤其是女人。” 小云说： “但是，电视上经常报道女人被杀被抢的案件，反正我觉得城市里太可怕了，什么人都有。” 迟志宏说： “那你想回老家了？” 小云心里想，我不是想回老家了，而是已经决定回老家了。我已经跟魏友军商量好了，等我一生下孩子，就找机会溜走，跟魏友军回到老家县城生活。我是女人，最后终究要找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而不能总是做别人的小三。但是，小云怕引起迟志宏的怀疑，于是她这样说道： “我心里还不想回去，老家的条件太差了，我已经不习惯在农村生活了。虽然大城市有点乱，但是我还愿意呆在这里。再说了，我还要照顾我们的孩子呢。” 迟志宏说： “所以呀，你现在别瞎想了，好好养着，我还等你给我生一个小美妞呢！” 小云说： “你这个人真是有点特别，一般人都希望自己女人能生一个大胖小子，你却喜欢小美妞。” 迟志宏说： “我已经有一个儿子，那小子一点也不省心，我现在真希望有一个女儿。” 小云就说： “希望你心想事成，我为你生一个漂亮的女儿。” 迟志宏这时候想起了小丽的事情。他问道： “你后来听说过有关小丽的事情吗？” 小云说： “没有听说太多，只是那次来了几个警察，带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警察说那人是小丽的哥哥，来取小丽生前的东西了。” 迟志宏问： “再没有别的信息了？” 小云说： “以后再也没有小丽的信息了。这不，小丽的哥哥把小丽的东西拿走后，房主就迫不及待地出去招租了。现在我一想起小丽，就觉得她好可怜。我们这些外来的女人，在这个城市里活的不但累，而且还处处有危险。” 迟志宏听到小云的一席话，不免有些伤感，他不想再提起小丽，他想逐渐忘记她，最好彻底忘记她。自从迟志宏把小丽那个日记本拿走后，就一直单独锁在的办公室的抽屉里，一次也没翻阅。迟志宏不想看，也不敢看，他怕那个日记本勾一些不堪回首的回忆。 迟志宏起身准备走离开。 他拿出钱夹，给了小云两千元。小云收起那些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老公，等我将来生完孩子，我一定要工作，我不会永远吃闲饭的。” 迟志宏又摸小云的肚子，说道： “你先别瞎想了，现在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安安全全地生下孩子。至于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小云内心极力想拒绝迟志宏的温柔爱抚，无奈被迟志宏的言行所感动。她握住了迟志宏的手，想表达一下亲昵。小云知道，她能够做到的就是让迟志宏搞自己，但是，现在的她不能那样做了，她的身体不允许那样做了。小云想采取一些替代方式，让迟志宏满足一下。她松开迟志宏的手，开始寻找迟志宏的两腿之间敏感处，但是，小云的主动**却被迟志宏挡住了。 迟志宏说： “我现在不是很想，等你生完孩子，我们再这样。” 小云心想，等我生下孩子，我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说： “那也好，等生完孩子，就方便了，我让你使劲告。” 迟志宏没心思跟小云讨论搞不搞的问题，就说： “到时候再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小云心想，迟志宏表面是来关心我，其实主要还是想着我肚子里的孩子。这样更好，我更加坚定了跟魏友军的决心。迟志宏，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我知道你烦我，但是我其实一直没有真正喜欢过你。我之所以跟着你，还是为了得到你的钱。但是以后，等我生完孩子之后，我不会再要你的钱了。到那个时候，你想烦我，都没有机会了。 小云强作欢颜地说： “那老公你真忙的话，就走吧。” 迟志宏说： “你先在这里住几天，等下周，我就把你接过去。” 小云说： “好吧，我听你的。” 从小云的出租房回到办公室，迟志宏电话急促地想了。他一看，是孔俊的。 迟志宏心情忐忑地接到了孔俊的电话。迟志宏问孔俊： “大哥，有新情况吗？” 孔俊说： “关于刘副区长被关起来的事情，我姐夫又找了那个纪检组的组长。组长说，关于裕西区的事情，市委高层都在关注，我不敢轻易放刘副区长出来。我姐夫就问组长，难道刘副区长就没救了吗？组长就问我姐夫，这个刘副区长跟你什么关系，你用这么大力气帮助他。我姐夫没有说提你也没有提我，而是说，刘副区长是他的大学同学，很好的哥们，请组长力所能及地照顾一下，网开一面。我姐夫说，只要组长你帮忙，肯定不会白让你帮忙的。组长就说考虑一下，看看能不能疏通一下各方关系，尽量将刘副区长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姐夫一听组长在刘副区长的问题上有些松动，就马上说给我打电话。我姐夫说，现在马上筹钱，给组长顶上。这事情不能完事再办，必须先把钱送上去。另外，我姐夫说，这个组长原来当他的副主任的时候，我姐夫对组长的业余喜好很了解。这个组长，除了爱钱，就是喜欢玩女人。但是，组长不玩一般的女人，不去娱乐场所找。他喜欢找一些文艺界的女演员或者模特什么的。组长的观点是，在玩女人上，宁缺毋滥。当然，他作为一个副处级干部，不会接触更多的演艺界的明星。他仅仅是通过朋友，找一些奉阳当地的三流演员什么的，比如一些三流演出公司的舞蹈演员和模特什么的。我认为，当官的男人只要贪钱和爱玩女人，就好办事。”迟志宏一听孔俊这么说，心情有所放松。他说： “你的意思是，刘副区长还有救？” 孔俊说： “我姐夫是这样说的。我想，你现在如果想帮助刘副区长的话，那就赶紧筹钱，联系女人。” 迟志宏说： “那需要多少钱呀？” 孔俊说： “我姐夫也没说。但是，我想，这个事情你自己掂量一下，拿多少钱合适。最起码的，不能少于二十万元。” 迟志宏一听： “二十万元，好办，好办，不行的话，我再多拿些。” 孔俊说： “当然是多点好。先把钱顶上。如果组长收钱了，就证明他能办事，如果不收，那就没戏了。” 迟志宏说： “那我怎么把钱送上去？” 孔俊说： “这倒是一个现实的问题。你根本不认识那个组长，他不会见你的，更不会收你的钱。这样吧，你把钱先准备够，我再跟我姐夫商量一下，还需要他露面。” 迟志宏说： “大哥，你真是哥们儿呀，等事情完事后，我好好请请你。” 孔俊说： “我们俩的关系都这么多年了，还说这话。好了，你赶紧筹钱，对了，还有女人，最好找一个有品位有姿色的演员什么的，千万不要找娱乐场所的女人，即使那些高档娱乐场所的小姐也不能找。” 迟志宏说： “好吧，你等我的消息，我加紧办。”迟志宏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开始琢磨筹钱和找女人的事情。 他觉得，找女人的事儿好办。现在，奉阳一些演艺界的演员，不靠演出挣钱，而是靠卖身挣钱，只要肯出钱，女人不成问题。实在不行，可以让小慧去。小慧虽然现在不在电台了， 但是曾经也是奉阳家喻户晓的主持人。现在，最要紧是筹钱。 迟志宏觉得，拿二十万元去买通纪检组长，这钱数有点少。按着现在的评估，假如刘全中没事，我迟志宏也会没事的。如果大家都平安无事，花二十万算什么？迟志宏想，为了增加成功率，干脆多那些钱，狠狠心，拿五十万算了。 但是，迟志宏到哪里去筹足这些钱呢？他要是不买房子，自己的钱还够。但是，他已经花了三十多万买了房子，现在的小金库不足二十万元了。看来，剩下的那三十万，必须借钱了。一想到借钱，迟志宏一下子想到丛伟。 326.钱凑够了还需要女人 而迟志宏并不知道，丛伟的工程公司目前的经济状况也不是很好，因此这半年里他也没赚到很多钱。丛伟这个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如果他挣大钱了，肯定找哥们朋友聚聚，显摆一下。但是如果挣不到钱了，他会立刻在朋友圈子里消失。他属于那种“有福同享，有难躲藏”那类的。 确实，迟志宏已经半年多没见到丛伟了，这就说明，丛伟最近没赚到钱。而迟志宏并不知道，丛伟的工程公司说白了，就是一个个体工程队，平时没有几个员工。等有工程了，就雇用一些技术人员和农民工。前几年，丛伟赚了不少钱，那是因为他一直跟政府的一些相关部门保持很好的关系。这些部门有城建局的，园林局的，交通局的。由于丛伟在这些权力部门里都有一些哥们，所以，一旦这些部门有规划建设项目时，往往都给丛伟一些工程标段。比如，去年奉阳进行的大二环路面改造，金融走廊的亮化改造工程，还有清河沿岸的绿化工程等。丛伟愿意干政府的项目，因为，干政府项目很好挣钱，利润大。虽然丛伟的公司没有几个人，但是，他的公司什么活儿都能干，不管是修路还是电力、绿化。他知道，干城建项目用不着什么太高的资质，太多的投入，可以偷工减料。只要把有关部门的监管人员摆平，干成什么质量，最后都会合格的。 但是，今年以来，丛伟竟然没有拿到一个政府市政改造工程。原来，今年奉阳市政府根据群众的反映，已经加强了政府市政工程的招标工作，实行了公开招标，一些没有资质的工程公司根本没有资格拿项目。市政府这样做，一是为了确保工程质量，而是杜绝在建设项目审批过程中出现**行为。因为老百姓经常反映说，有的路段，刚刚修完还不到半年，路面就开始坍陷；有的绿化项目，树木的成活率很低，刚栽上就死掉了。甚至发生刚刚建完的过街天桥倒塌的恶**故。市政府加强了工程项目招标管理的直接后果就是，丛伟的工程公司混不到饭了。一混不到饭吃，丛伟就很低调，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隔三岔五就请迟志宏喝酒洗浴k歌找女人了。 迟志宏给丛伟打电话，单刀直入地说明自己的意图。 丛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虽然目前公司经营不善，但是，哥们的事情他还是要尽力帮忙的。他说： “你马上用钱呀？” 迟志宏说： “马上用，最好明天就给我拿来。” 丛伟毫不犹豫地说： “好的，大哥，我明天一定会给你送去。” 迟志宏说： “真的谢谢哥们儿了，关键时候真帮忙呀。” 丛伟说： “你别跟我说这些外道的话，我们是什么关系呀，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给你弄钱去，保证明天打给你。” 迟志宏跟丛伟说完借钱的事情，心里想，第一件事办完了，接下来还有第二件事情，那就是，应该琢磨着给那个组长找女人了。按着孔俊的说发，那个纪检组组长喜欢美女，但是要求的比较高，最好有一定的素质。迟志宏听出来了，组长喜欢跟演艺沾点边儿、有点文艺素质的女人，即使三流演员也行。光凭长相，组长不一定喜欢。组长喜欢有综合素质的女人，迟志宏倒是认识一位在市歌舞团当副团长的人，但是由于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加上个人关系不是很熟，不能去找他。因为办这类事情，必须是很熟的朋友。迟志宏又想起了丛伟，他一直在社会上混的，估计认识各路人士。但是，迟志宏想，我已经给他借钱了，不能再麻烦他了。俗话说，坑人不能总是坑一个人，这事不找丛伟了。在冥思苦想之后，他还是决定，让小慧出场。 自从那次偶尔在烧烤屋见到小慧之后，迟志宏的脑海里不时出现小慧的影子。小慧那晚上曾经亲口对迟志宏说，只要男人给钱，她谁都可以陪的。虽然小慧已经不再电台工作了，虽然她打扮的已经很俗气很妖冶，但是，小慧的自身基础素质还是没问题的。迟志宏认为，因为小慧毕竟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毕竟曾经是奉阳电台音乐频道的著名主播。她现在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为了迎合那些有钱有权、没有素质的臭男人们。如果让小慧恢复到原来那种高雅的样子，不用刻意去装，她就能恢复到那个迷人的女主播的样子。现在，据说小张已经彻底放弃了小慧，迟志宏更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但是，迟志宏忘记了小慧的电话，他还需要去问小张。 迟志宏来到机要科，小张正在上网聊天呢。自从跟小慧分手之后，小张迷上了上网聊天，现在正在跟一个女孩儿搞网恋呢。看见迟志宏进来，立刻关掉qq，慌忙打招呼： “主任来了？” 迟志宏并没有看见小张在上网聊天，以为他在干别的，就说道： “你忙啥呢？” 小张说：“ “没事，在网上看点东西。” 迟志宏坐下来，问道： “小张，你那天说你见到小慧，你说不想跟小慧再接触下去了，是吗？” 小张说： “是呀，我看她已经变的，不适合我了。” 迟志宏说： “你确定了？真的不想跟她接触了？” 小张说： “主任，我向你保证，我就是将来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会去找她的。” 迟志宏站起来，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你有她电话吗？有人结婚，想找一个好一点的主持人，我就想起了小惠。” 小张说： “你等一下，我给你找找。” 小张就在手机中查到了小慧的电话，告诉迟志宏。迟志宏说，其实，小慧还是一个不错的姑娘，真是可惜了。说完，迟志宏走出小张的办公室，弄得小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张永远不会猜到，迟志宏马上就要去联系小慧，让小慧去陪那个纪检组组长睡觉去了。 迟志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给小慧打电话。但是，小慧的手机一直处于移动小秘书状态。此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迟志宏想，实在联系不上小惠，明天就去找丛伟。这些事儿，最后估计还需要丛伟帮忙。 327.一夜五万这也太狠了 到下班时间了。迟志宏下班没有自己开车，而是破例坐了机关的通勤班车。 他这样做，也是给有目的的，首先是做给大家看的。因为市纪委派出工作组到裕西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就是刘全中被双规的事情，一些消息灵通人士也知道。现在很多人对区政府各级领导都有意见，迟志宏作为一个区办主任，也是大家关注的对象，他想，自己还是低调一点好。 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听听群众对纪委工作组调查裕西区有关领导的事儿有什么反应。他以前坐过通勤车，一些爱议论的人经常在通勤车上聊一下有关单位的事情。 上车后，迟志宏走到通勤车最后一排坐下。车开出去十多分钟，车上的人不知道怎么了，没有一个人说话，有的闭着眼睛养神，有的带着耳机听音乐，有的看手机。迟志宏想，这也不是什么正常现象，也许大家知道现在是非常敏感期，都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个个都变得谨慎起来。 这时候，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小慧产打来的。小慧问： “你是哪一位？” 迟志宏告诉了她，我是迟志宏。小慧就娇滴滴地说： “大哥，找我有事吗？我刚才睡觉了，手机关机了。” 迟志宏看看四周，心里想，不能在这个公共场合跟小慧谈陪睡的问题，就说道： “有点事，但是现在不方便，等一会儿我下车给你打回去。” 小慧说： “哦，好吧，我等你哦。” 由于堵车，区政府机关的通勤班车开到机关住宅小区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迟志宏下车后，没有回家上楼，而是急忙给小慧回电话。电话接通后，小慧说： “难得哥哥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请问吃海鲜？” 迟志宏说： “吃海鲜不是问题，随时可以请你的。” 小慧说： “但是，哥哥我可告诉你，请我吃海鲜的人有的是，哥哥你想请我，还需要排队等候呢。” 迟志宏说： “我相信你的话，妹子是美女，而且是著名的主播，当然很多人巴不得请你呢。” 小慧说： “你这话虽然有奉承的嫌疑，但是却是实话。但是，哥哥，我觉得那些男人怎么都那么俗气，一个个一点品味也没有，就是有钱有权，个个像暴发户似的。还是哥哥你有品味，有修养，一看就是好男人。” 听到小慧说自己是好男人，迟志宏心里很不得劲。我现在这个样子，还算上一个好男人吗？我现在就差杀人放火了。迟志宏说： “妹子的嘴真甜，有机会真想好好请请你。” 小慧说： “哥哥是真心的？” 迟志宏说： “当然是真心的了，因为我找你有事，我想让你帮帮我。” 小慧说： “你找我有事？我能帮你什么？” 迟志宏说： “我想让你陪一位大领导，至于价钱嘛，你出一个数，我一定满足。” 小慧听后，显得不是很高兴，说道： “哥哥，原来你是在帮助我联系生意哦，告诉你吧，我现在不缺钱。” 迟志宏说： “我知道你不缺钱，就当你帮我一个忙吧。” 谁知小慧却说： “我没时间哦，每天的日程排的满满的。你去找别人吧。” 迟志宏说： “别呀，我跟你说吧，如果你答应了，我多给你钱。” 小慧笑着说： “多给钱能给多少？” 迟志宏说： “你给一个数，我看我能满足你不？” 小慧说： “我的胃口很大呀，你是知道的。” 迟志宏说： “你尽管说。” 小慧说： “一次两万，如果包夜呢，那就五万，如何？” 迟志宏一听，这小慧也够狠的。但是，为了刘全中能够顺利得就，五万就五万吧。迟志宏说道： “没问题，包夜，五万就五万。” 小慧说： “你真答应了？” 迟志宏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道做到。” 小慧这时候显得有些急迫，问道： “什么时候去？今晚吗？” 迟志宏说： “不是今晚，但是就在最近。你等我电话，完事后，就把钱给你打过去。” 小慧问： “那是一个什么大人物呀？跟你什么关系？” 迟志宏说： “你只管陪好，千万不要问其他的事情。” 小慧说： “那好吧，我等你电话。哥哥，啥时候我能陪陪哥哥？” 迟志宏说： “有机会的，一定有机会的。那时候，我也不能白让你陪。你知道吗，小慧，自从我们那次第一次见面，我就无法忘记你了。” 小慧最后说： “哥哥怎么也这么忽悠人，我不理你了。” 跟小慧打完电话后，迟志宏就上楼来了。他打开门，屋里好像有动静。这几天，王燕的母亲身体不好，她正在陪老太太在医院打点滴。家里难道进来了别人了？是不是小偷进来了？他静静地站在门斗里听一会儿，才辨别出，那声响是里面卧室里发出来的。 屋里到底是谁？王燕回来了？还是进来贼了？ 迟志宏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又悄悄地向卧室走去。 迟志宏猛然推开卧室的门，原来屋里的声响是儿子弄出来的。由于门突然打开，儿子被吓了一跳，尤其是看见迟志宏手里拎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儿子不由自主地喊道： “你要干啥？” 迟志宏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心里充满了惊喜。由于过分惊喜，竟然忘记手里还拿着菜刀。迟志宏说： “儿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儿子说： “爸，你先把菜刀放回去再跟我说话好吗？” 迟志宏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就把菜刀放回去，回来问儿子： “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 儿子的表情很冷淡，说道： “我去爷爷家了，这不回来了吗？” 迟志宏说： “不对，我一周前就给你奶奶打电话了，她说你早就离开那里了。你这些日子干啥去了？怎么手机也停机了？” 儿子说： “爸，我都这么大了，你别什么事情总管我好吗？我没事的。” 迟志宏看见儿子将立柜翻得乱七八糟，问道： “你翻什么东西呢？” 328.炫耀玩过几百个女人 儿子说： “找我衣服呢。” 迟志宏问： “你别瞎翻了，你的衣服都是你妈收拾的，让你妈回来帮你找吧。” 儿子厉声说： “别让她回来。她要是回家来，我现在就出去。” 迟志宏一听，心里想，这孩子看来不想见他妈了，王燕你在孩子心里是死定了。他只好说： “那你自己找吧。” 儿子不说话，继续翻东西。迟志宏发现，儿子不仅仅翻出夏装，而且还翻出自己的毛衫毛裤以及运动夹克。迟志宏问： “现在天气这么热，你翻出那些秋装干什么？” 儿子说： “爸，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准备去广西了。” 迟志宏说： “什么？你去广西干什么？” 儿子说： “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来了，我去上学了。” 迟志宏说： “大学通知书在哪里？给我看看。” 儿子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大学录取通知书。 迟志宏一看，儿子被华南师范学院录取了。但是，这个学校要求报道的日期是八月二十号，现在才八月初呀。迟志宏问： “你现在就要去学校？” 儿子说： “是，我明天就去订车票。” 迟志宏说： “那你开学之前这些天要去哪里？” 儿子说： “那不用你管了，你明天给我办一个建行卡，打进两万块钱，其他不用你了。” 迟志宏还想试探一下儿子，就说： “儿子，你看看你妈一眼再去上学，行吗？” 儿子一听这话，又生气了，不再跟迟志宏说话，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迟志宏跟过来跟儿子说话，问儿子晚上想吃啥，儿子说： “我一会儿跟同学一起吃饭去，不在家吃了。” 迟志宏就掏出一千元钱给儿子。儿子一见到钱，板着脸就有些放松了，把钱收起。迟志宏说： “我明天就给你去办理银行卡。但是，儿子，你还是晚几天再走吧。” 儿子说： “我说过了，我这两天就走，你别管我了。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家我不想多待一天了。” 迟志宏听后，心里是彻底凉了。他没有怪罪儿子，甚至没有怪罪王燕，他只有怪罪自己。要不是当初自己跟别的女人乱搞，慢慢冷淡了王燕，王燕也许不会跟别的男人乱搞，那样就不会发生王燕跟小文那丑陋的一幕。那样，儿子也不会憎恨这个家。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自己的不良行为，自己的堕落。现在看来，儿子的思想工作没法做了，他离开家的心情已经很坚定了。 迟志宏回到书房，躺在床上，脑子里很乱，心情也很疲惫。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最后，还是电话铃声把他叫醒了。 迟志宏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他拿起电话一看，是王燕打来的。王燕说： “你不是说要找我爸吗？怎么还不来？” 迟志宏说： “原来是想找你爸了，但是现在暂时不用了。” 迟志宏最初想找岳父，是想问问岳父是否认识市里的人，如果老头子市里面有熟人，就疏通一下，帮助刘全中说说情，将刘全中放出了。但是现在，迟志宏已经找孔俊了，孔俊已经答应找他姐夫，帮助活动活动。迟志宏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同时找几个人，先盯住一个，办不了的话再找别人。如果同时找几个人，容易坏事的。再说了，孔俊姐夫是一个很接洽的人。 王燕说： “我妈出院了，已经好了，我明天就回家，洗洗衣服洗洗澡。” 迟志宏赶紧说： “你先别回来，先在你妈家多呆几天。” 王燕一听，这迟志宏怎么不让我回家呢？难道他又把别的女人领回家了？于是就问： “老迟，为什么不让我回家？是不是家里有别人？” 迟志宏想，我现在没有心思搞女人了，就说道： “你儿子回家了。” 王燕一听说儿子回来了，也显得有些兴奋： “儿子回来了？你问他这些天去哪里了吗？” 迟志宏说： “问啥问呀，回来就不错了。他说马上去上学了，等他走之后你再回来吧。” 王燕说： “他要哪里上学？是上次你说的广西的那个师范学校吗？” 迟志宏说： “是的，被那个学校录取了。” 王燕说： “这孩子怎么报那么远的学校？回家一趟多费劲。” 迟志宏想，这不是为了躲我们吗？现在你这个老女人还不明白。你儿子现在就想远走高飞，以后还认不认你这妈都是未知数。我迟志宏是没招了，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前途是光明还是黑暗呢，顾不了儿子了。 迟志宏说： “你别说那些用不着的了，我告诉你，你先别回来，等儿子走，你再回家。他现在还是很抵触你的。” 王燕一听，就开始在电话里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重复那句话：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迟志宏本来心情很不好，听到王燕哭了，心情更加糟糕。这时候，王燕还在边哭边唠叨： “我好想看看儿子，但是他却躲着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当初，儿子一直对我好，而对你不好。现在完了，我们俩儿在儿子心目中，没有一个好人了。” 迟志宏心里想，活该，你活该有这样的下场。听了王燕语无伦次的一堆话，他已经没有心情和耐心再听她罗嗦了，就没好气地说道： “你别哭了，还有正事吗？没正事的话我放电话了。” 王燕只是哭，而不说话，迟志宏一看这阵势，干脆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迟志宏还没有从家出来，丛伟就打来电话，说一会儿给他送钱来。迟志宏就跟丛伟约定，在迟志宏家里等他。 大约在九点左右，丛伟上楼来了，将一个二十万元的银行卡交给了丛伟。迟志宏非常感动，一个劲儿地说，你才是我真正的朋友，等我忙完事情，我好好请请你，领你到奉阳最好最安全的洗浴城给你找最好的小姐。 但是丛伟却说： “最近我不行了，有点力不从心，不想再找女人了。” 迟志宏仔细看了看丛伟，只见他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消瘦的很多，而且眼神里明显透露出憔悴的表情。迟志宏问： “你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好？我看你都瘦了。” 丛伟说： “是的，最近身体不是很好。” 丛伟造成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方面是公司现在赚不到大钱了，他精神上有点低落。而另一方面，就是他由于长期纵欲的结果。 迟志宏问： “你到医院检查一下，有病早治疗，免得耽误了。” 丛伟说： “我没什么大事儿。我知道我自己身体是怎么一回事。我这些年玩女人玩的现在身体有点透支。告诉你吧老弟，我现在要戒色了。但是想想这些年，自己也够本了。我大致计算一下，自己这些年，也玩了几百个女人。这些小姐，从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到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从乡下妹子，到城里的大学生。我还在韩国街玩过几回韩国女人，在东方娱乐城玩过俄罗斯女人。我原来想冲击玩一千个女人的记录，但是，现在的身体不行了，恐怕难以完成这个目标了。但是我没有遗憾了。所以，你不要给我找女人了。” 迟志宏听了丛伟的话，一点没有羡慕的心态。他说： “戒掉也好，自己身体健康最重要。” 丛伟接着说： “虽然我的公司虽然不是太景气，但是这点小忙还是能帮上的。” 迟志宏这才知道，丛伟的公司目前面临的困难。 迟志宏只好说： “你现在也有困难，能这样帮我，我有点过意不去。你不用着急，这钱一个月内肯定还给你。” 丛伟说： “你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吧？我公司经营再不好，也比你强的。” 丛伟临走时，迟志宏突然想起小赵的事情。据管小丹反映，那个小赵还没有上班。如果他再不上班的话，会引起不好的影响。弄不好时间长了，区长知道了，就有些麻烦。迟志宏对丛伟说：“你最近好接触地产公司的赵总吗？” 丛伟说： “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了，但是据说他的地产公司也面临着很大的困境。现在银行正在收紧贷款，听说他的公司运转不下去了。特别是奉阳市出台所谓‘抑制房价组合拳’政策之后，他开发的商品房大量积压，已经有行无市。这样，他就无法回流资金，也就无法顺利还贷。” 迟志宏本想跟丛伟说一下地产老总的儿子小赵一直不上班的事儿，但是一听这个赵总也遇到了麻烦，就没说。 迟志宏跟丛伟一起下楼，发现丛伟开了一辆破旧的凯美瑞，就问他： “怎么没开那台奥迪a8？” 丛伟说： “那台车太耗油了，我不开了，放在家里，等有重要的活动才开。” 而实际上，为了公司的政策运行，丛伟早就把那台车变卖了。迟志宏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丛伟开着那台价值百万元的豪车，把迟志宏拉到奉阳最具著名的时天洗浴，并且给迟志宏找了一个小姐。那是迟志宏第一次涉足娱乐陪侍场所，因为紧张或者不适应，他竟然没有享受到小姐的全套服务就狼狈离开。虽然那一次迟志宏没有玩小姐，但是，他却因此走向了滥情和乱搞女人的不归路。他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丛伟给了他激情生活的“启蒙”，还是憎恨丛伟把他领上了玩弄女性的邪路。 329.不接电话因为在晨练 由于迟志宏昨天下班是乘单位通勤班车回来的，所以他的车还在区政府。他决定打车去单位。但是丛伟说，我今天没事，还是我送你去单位吧。迟志宏并没有拒绝。在车上，望着丛伟那日渐消瘦的身体和愈显憔悴的表情，迟志宏心里很不是滋味。丛伟把迟志宏送到北楼的后侧。迟志宏没有说什么，只是拍拍丛伟的肩膀，然后就告辞了。 迟志宏上楼后，立刻联系孔俊。 孔俊此时还没有起床，但是已经醒来了。他现在正跟自己的女下属也就是他的女朋友，正在被窝里晨练呢。自从跟女朋友有了第一次之后，孔俊已经一发而不可收了。他对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恢复到如此之强大程度倍感惊讶。跟迟志宏在这方面逐渐走下坡路相比，孔俊似乎正在走上坡路，仿佛恢复了第二次青春，正在迎来一个从未有过的火热年代。这种对比的结果似乎很容易得到解释，那就是迟志宏从前滥情过度，激情烈焰过度燃烧，以至于到现在精力大耗，他的“火热”时代貌似已经终结，迎接他的是永久的“冰冷”时期；而这个孔俊，自从跟自己的老婆结婚以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实质性的爱抚，所以他一直在处于休整积累的状态。如今，在老婆意外跳楼身亡后，他遇到比自己小十多岁的性感风骚年轻女下属，多年积攒的力量犹如火山一般开始爆发。在昨天晚上，孔俊已经采取传统的姿势搞了两次。今晨醒来，他看见女朋友那懒散迷离的眼神和乖乖的样子，他又想搞了。孔俊最近专门研究一下男女床事这方面的相关知识，其中就有关于早晨温存更令人愉悦的说法。网上说，早晨温存抚爱，可以使男人更容易达到最后的满足。孔俊及时把自己所学到的知识应用到实践之中，经过试验，他真的发现早晨搞感觉好极了。他想慢慢享受，根本把上班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也把自己老婆死去还不到一年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但是，就在此时，电话响了。 听到电话响声，孔俊停止了动作。女朋友温柔地说： “老公，来电话了。你接不？” 孔俊说： “不管它，先不接，我们继续。” 但是，电话铃声还是顽固地响着。女朋友说： “你还是接吧。看看是不是重要的电话。” 孔俊说： “这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管它重要还是不重要，先不接。我们完事再说。” 这时候，电话不响了。但是，孔俊已经失去了刚才那种慢慢享受的兴致，于是匆匆结束。 完事后，孔俊拿过电话，一看是迟志宏的，就连忙回了过去。 孔俊说： “老弟，来电话了？” 迟志宏说： “是呀，你干嘛呢？怎么不接电话？” 孔俊说： “我才睡醒呀，没听到你的电话呀。” 迟志宏一看墙上的石英钟，现在已经快八点了，心里有些纳闷，这小子咋还没起床？迟志宏说： “你今天不上班了咋的？” 孔俊说： “我家里有点事，我晚一点去单位，你有事吗？” 迟志宏说： “能没有事吗？我告诉你，钱凑足了，还有女人的事情也办妥了。” 孔俊立刻明白了迟志宏来电话的用意。他看看躺在身边的女朋友，心里想，有些事情不能让她知道。尤其是这件事，属于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于是，他说： “你等一下，电话别放，我卧室手机信号不好，我去阳台给你通电话。” 说完，孔俊光着身子走出卧室，并且随手把门关上了。孔俊来到阳台，由于阳台的玻璃上被窗帘挡的严严实实，所以外边人看不见他。孔俊说： “这么快都筹齐了？” 迟志宏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敢拖拖拉拉？你赶紧联系一下你的姐夫，尽快给组长联系一下，这事要快呀孔哥，事不宜迟。” 孔俊说： “那好吧，我马上洗漱一下，今天我不上班了，去我姐夫单位一趟。” 迟志宏说： “拜托了，有事及时电话沟通。” 孔俊跟迟志宏刚通完电话，女朋友突然从后面抱住他。孔俊吓了一跳，说道： “你啥时候出来的？咋偷听我打电话呀？” 女朋友也光着着身子，将哪一对儿极具弹性的坚挺双峰用力压在孔俊的后背上，并摩擦着。女朋友说： “老公，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通电话，怎么躲出来打呢？” 孔俊转过身，亲了一下女下属，说道： “我没有呀，我在跟一个哥们儿谈点事情。” 女朋友推开孔俊，往后退一步，娇柔地说： “老公，你看我体型好不好？” 孔俊已经发泄完了，似乎没有兴趣了，就敷衍到： “很好，很有型，比维纳斯还优美呢。” 女朋友又贴上来说： “我不做维纳斯，维纳斯没有胳膊，我可不想掉胳膊。” 孔俊突然来的神秘而重要的任务，无心跟女下属**了，就说： “现在已经不早了，你去上班吧。我还有点事，今天不去单位了。” 女朋友懒洋洋地说： “我也不想去了，好想在家里歇歇，因为你把我弄得好累好累哦。” 孔俊说： “你最近经常不上班，会引起大家注意的，因为我是你的直接上司，你要注意一点影响。” 女朋友说： “注意啥影响呀。老公，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我不想跟你偷偷摸了，我要正大光明地跟你谈恋爱。” 孔俊说： “现在先别公开呀，等我们决定结婚了再公开。” 孔俊之所以不想公开自己跟女下属的恋情，是因为，孔俊的老婆自杀身亡还不到一年。如果单位的人知道孔俊找女朋友了，会认为孔俊人品有问题。更要命的是，这事要是让孔俊岳父家的人知道了，会找上门来大吵大闹的。孔俊说： “宝贝儿，你听我的好吗？等到今年年末，我就公开我们的关系。为了我，你就委屈一点吧。” 女朋友撅着嘴，说道： “那好吧，我先躺一会儿，下午再去上班。” 女朋友又回到了卧室，孔俊就来到卫生间，匆匆地冲洗一下淋浴，然后穿衣出门了。 330.在电梯里就干那事儿 孔俊急匆匆地在门口截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之后，他就给他姐夫打电话。 他姐夫说在办公室，但是一会儿开会。孔俊问，会议需要多长时间？他姐夫说，今天的会议是监察局机关全体大会，听省里派来的“争先创优纪检监察工作先进经验宣讲团”的报告，据说大约两个小时吧。他姐夫还说，如果有事，就下午过来吧。孔俊说，我必须现在就去，事情很着急。孔俊姐夫知道，自己的小舅子是一个难缠的家伙儿，总给他找事。虽然心里不愿意接待他，但是为了预防孔俊到他大姐那里告状，孔俊姐夫还是勉强答应了。孔俊说，一个报告会听不听能咋地？你这么大岁数了，再积极也不能被提拔了。孔俊姐夫说，你过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别上楼了，我下去找你。 孔俊到达市委大院门外，按着事先跟他姐夫的约定，就给他姐夫打电话。他想把车开进去，但是被守门的武警制止住了。武警说，你的车没有市委机关大院通行证，不允许进入。这样，孔俊只好下车。 不一会儿的工夫，他姐夫就出来了。孔俊把他姐夫拉到一边，就单刀直入，说道： “还是上次我求的那件事，现在那边很愿意多出钱，女人也不是问题，只要把刘副区长放出来，钱和女人看来都不是问题。” 孔俊姐夫感到吃惊，就说： “你真的让人家准备钱了？” 孔俊说 “是呀？你不是让我抓紧筹钱吗？” 姐夫说： “哦，我上次是这样说的。我最后帮你办一次这样的事情，以后千万别找我了。你知道，现在上上下下查的非常紧，弄不好会出事的，如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到时候咱们哭都来不及了。说实话，我对你的行为很不理解。现在的人像你这样的太少了。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情，都躲得远远地，生怕牵扯进去。你却往前冲。” 孔俊说： “我知道呀姐夫，你以为我愿意管这破事呀。他要不是我的大学同学，我才不帮助他呢。” 姐夫问： “刘副区长是你的大学同学？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孔俊继续忽悠他姐夫说： “我给你说过的，但都是喝酒时候说的。你这个人一喝酒，什么事情都记不清。姐夫，我帮助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我之所以今天被提拔为人社局的副局长，完全是当初刘副区长的鼎立帮助和支持。” 姐夫开始半信半疑，就说道： “好吧，我就帮你这一回，但是我的丑话先说在前面，这事我尽力去疏通，但是不一定百分之百成功，你要有心里准备。” 孔俊说： “只要姐夫出面，我相信会成功的。” 姐夫说： “那你太过高估计你姐夫的实力了。这样吧，你回去等我电话，我尽量今天晚上把组长约出来，到时候你先把钱拿来。至于女人的事情，我们见机行事。” 孔俊说： “妥了，我回去等你电话。” 姐夫上走后，孔俊立刻跟迟志宏汇报事情的进展情况。迟志宏说，那我马上给你送银行卡去。孔俊说，你先别来，在区办等我吧，我一会儿过去，有些事，我们需要再仔细研究一下。 迟志宏问： “你需要多长时间过来？” 孔俊说： “我先去单位一趟，然后再去找你，但是中午之前肯定过去。”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们俩儿中午正好找一个地方喝点。” 孔俊说： “到时候再说吧，我们电话联系。” 迟志宏放下电话，马上下楼去了工商银行。他要把丛伟送来的银行卡上的钱打入自己那张银行卡了。另外，他还重新办一张存款五万元的银行卡，送给小惠作为劳务费。 一切都办妥之后，迟志宏回到区办。 他刚到北楼一楼大厅，正好看见唐嫣也准备上电梯。最近，迟志宏一直没有看见她。 唐嫣上身穿着紧身的耐克运动t恤，胸部更显得饱满浑圆，而下身是一条时尚的短裙，粉白的大腿令人神往。唐嫣也看见了她。迟志宏上前问： “唐科长，最近怎么看不见你了？” 唐嫣说： “迟大主任，我也看不见你呀。” 正说着，电梯门开了，他们俩儿一起走进了电梯。迟志宏貌似关心地说： “你最近没什么事儿吧？” 唐嫣不回答，竟然说道： “快抱亲我一下，一会儿电梯门开了。” 说完就凑过来。迟志宏被唐嫣这一举动弄得不知所措，连忙说： “在这不行，电梯马上就开。” 但是，唐嫣还是上前紧紧抱住迟志宏，胸部紧贴着迟志宏，同时亲了迟志宏一下。 也正在这个时候，电梯门突然开了。 迟志宏一看，管小丹站在电梯门前，正在准备乘电梯下楼。 迟志宏立刻推开唐嫣，一脸的尴尬。管小丹吃惊地望着这一对在电梯里就大胆拥抱的男女。 唐嫣也看见了管小丹，奇怪的是，唐嫣一点也没有害羞的感觉，而是故意挺胸仰头地从管小丹身旁过去，眼里还放射出挑衅的目光。 管小丹不知道说什么，就低着头进了电梯。 而迟志宏没有跟唐嫣说话，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谁知，唐嫣没有上四楼，在三楼下了，直接跟了过来。 唐嫣大声说： “迟主任，我要向你汇报一点工作。” 迟志宏慢下脚步，小声问她： “你真有事呀？” 唐嫣说： “是呀，我想找你聊聊。” 迟志宏目前主要精力是忙着解救刘全中，现在几乎没有兴趣跟女人**了。迟志宏知道，唐嫣找他也没有什么正事，估计还是研究一下她怀孕的事儿。 迟志宏知道唐嫣的性格，因此就没有拒绝她的要求。他知道，如果在走廊里不答应她的要求，她会更加大声地讲话，弄得大家都知道唐嫣还在跟他迟志宏藕断丝连。尤其是传到老邱的耳朵里，老邱会很不满的。虽然老邱也知道唐嫣从前跟迟志宏早就关系不正常了，老邱也不能把迟志宏怎么样，但是，迟志宏不想再惹老邱生气了。迟志宏知道，老邱目前的日子也不好过。既然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还是尽量少为别人心里添堵了。 迟志宏打开门，唐嫣就跟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了。 唐嫣笑嘻嘻地说： “你是不是一直在躲我？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也别想躲开我，因为我是听你的话，才怀上老邱的孩子的。” 正如迟志宏事先所料，唐嫣上来就谈孩子谈怀孕的事儿。 迟志宏说： “你小点声哦，你现在能不能注意点，刚才在电梯里的事儿，管小丹都看见了。” 唐嫣满不在乎地说： “看见了怕什么？我就是想让她看见，我就想气气她。” 迟志宏说： “你怎么还对她有成见呢？都在一个单位上班，大家能不能宽容点。你以后别跟她作对了好吗？” 唐嫣说： “老迟，你怎么向着她说话？是不是跟她好上了？” 迟志宏说： “你别胡说了，我跟她没事。” 唐嫣说： “我不管你跟她有没有事儿，反正我见到她就不爽。你看她那个假正经的样子，好像整个区办的女人就她一个是淑女，就她一个是正经人，别人都是骚狐狸。” 迟志宏说： “她也没有招你惹你，你为什么一直这样对待她？” 唐嫣嗓门开始升高。说道： “她怎么没惹我，她跟吴猛在一起，就惹我了。” 迟志宏听了唐嫣的话，无奈地摇摇头笑了。唐嫣说： “你笑什么？” 迟志宏说： “唐嫣呀，你不觉得好笑吗？你把人家吴猛甩了，难道不准人家再搞对象？” 唐嫣说： “他可以呀，愿意去哪里找都行，但是，就不能在我身边找，尤其是不能跟管小丹搞。” 迟志宏说： “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拆不散人家了，管小丹跟吴猛已经准备在十一结婚了。” 唐嫣听后，顿时无语，情绪马上低落下来。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说： “我倒是不想拆散他们，我就是觉得他们在一起，我心里不爽。” 其实，唐嫣现在有点后悔将吴猛甩掉了。吴猛虽然在社会上没有背景没有靠山，但是，当初他还是对自己不错的，尤其是在床上，吴猛的能力正如他的名字一样，真是无比凶猛。而如今，自己跟性无能的大利过日子，其实跟守活寡没什么两样。迟志宏说： “你现在别琢磨别人了，管好自己的事儿吧。我问你，大利最近对你怎么样？” 唐嫣说： “还能怎么样？他去济南学习去了。” 迟志宏问： “什么时候去的？学多长时间？” 唐嫣说： “单位派他出去进修，大约半年吧。” 迟志宏说：“这回好了，你更方便了。” 唐嫣说： “方便什么呀？” 迟志宏小声说： “你跟老邱呀。” 唐嫣说： “你就损吧。当初你让我勾他，现在还希望我跟那个死老头子。我后悔死了。” 331.正亲热时有人闯进来 自从唐嫣怀孕后，唐嫣的心理负担与日俱增。算起来，她现在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想起将来的前途，她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尤其是大利在临走的时候的一席话，让唐嫣听起来很难受。大利说，你已经怀孕了，按理说应该是好事，但是我却觉得是一件令我高兴不起来的事情。大利知道，这孩子八成不是他的。唐嫣当时假惺惺地安慰他说，这孩子是你的，你别瞎想。大利说，我知道我不行了，根本就被真正做过，怎么生孩子？唐嫣说，虽然你在这方面不行，但是，你也进去过呀，也排出过呀，那东西不需要多，我看书说，只有一点点就足够了。大利说，我暂时相信你的话，等孩子生出来，我要做dna检查，如果真是我的，什么都好说。如果不是邱家的血脉，到时候别说我对你不客气。唐嫣说，好呀，我不怕什么dna什么的，我保证这是你们邱家的血脉。虽然这样说，但是，唐嫣的内心还是很恐惧的。 迟志宏听唐嫣说自己后悔了，就问： “你别后悔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将来大利发现不了什么问题的，只要这孩子像老邱家的人，大利就不会怀疑的。再说了，你看老邱跟大利的长相，多相似呀。” 唐嫣说： “那我也会整天体现吊胆的。再说，即使能蒙蔽过关，我也不能整天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呀，我这一辈子不能那样守活寡了。” 迟志宏说： “你守什么活寡，不要这样说呀，你不是还有老邱嘛。” 唐嫣一想起老邱那肥胖臃肿的身子压住自己身子上的情景就有些作呕。她已经不想跟老邱搞了，最近老邱趁着自己的儿子不在家，经常在老伴儿睡熟之后，偷偷来到唐嫣房间搞唐嫣，但是，都没唐嫣拒绝了。唐嫣不想跟他了，因为她得不到什么快感。她今天看见迟志宏之后，突然想起他们在一起那些缠绵的日子，于是就不免有些怀念。她说： “你别提他了好不好？我以后真的不想不跟他了。我还要你，还喜欢你。” 迟志宏看了唐嫣一眼，果然她的眼中放射出饥渴的目光。但是，迟志宏没有被这种目光所诱惑所感染，而是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起几年前唐嫣刚刚参加工作时，那样的年轻、性感而活力四射。她曾经给迟志宏带来了很多**的时刻。在电影院的包厢里，在郊外的原野上，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唐嫣给迟志宏曾经带来无以言状的快感。而如今，她也被世俗的种种诱惑和残酷的现实折磨得有些憔悴了。想到这些，迟志宏心里产生了一种内疚感。他的良心似乎有所发现，他亏欠她，于是上前抱住唐嫣，紧紧搂住她。 但是，迟志宏并没有情绪搞她。他现在面临的情况很不好。他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怎么样？是继续升官发财还是和刘全中一起被查出？无论怎么，他对自己的前途是越来越担忧了。迟志宏对唐嫣说道： “宝贝儿，我不会丢掉你的，但是我现在遇到一点麻烦事儿，主要精力都在这件事儿上，现在还不是我们卿卿我我的时候。等过一段时间我没事了，再好好陪陪你。” 唐嫣说：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我这些日子来找你几回，你都不在。” 迟志宏说： “一点小麻烦，我正在找人解决呢。” 唐嫣不再说话，而是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在迟志宏的身上。 迟志宏说： “我们先别这样吧，我真的没有心情。” 唐嫣说： “不行，我好想让你亲我，摸我。” 说完，就主动地吻迟志宏，并在他的身上和敏感部位乱摸。迟志宏最怕唐嫣这一招，他无法拒绝，于是，两个人更加用力地抱着，并饥渴地热吻着，恍如又找到了当初的美好感觉。 但是， 正在迟志宏跟唐嫣热情相拥，如醉如痴的时候，有人突然敲了办公室的门。还没等迟志宏和唐嫣松开，门已经被推开了。 两个人听到了开门声，几乎同时推开了对方。 迟志宏一看，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孔俊。 孔俊顿时显得非常尴尬，做出了退出门外的姿势。但是，迟志宏喊住了他： “孔哥，别走。” 唐嫣脸变得通红，看了孔俊一眼，然后低着头走了出去。唐嫣出去后，孔俊笑着说： “老兄，你很时尚很开放呀，搞上办公室恋情了？老实交代，你跟唐嫣什么时候搞上的？” 迟志宏拿出一盒黄鹤楼香烟，抽出一只，递给孔俊，并给孔俊点上。迟志宏说： “啥也不说了，你都看见了。” 孔俊心想，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迟志宏还有心跟女人乱搞。他说： “我好像记得唐嫣调到平义街道办了，她大老远回来跟你约会，难道你们藕断丝连？” 迟志宏说： “别说这些好吗，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孔俊说： “好吧，谈正事。不过老弟，今天我目睹的一切可是颠覆了我对你的一贯认识，你真的变了。” 迟志宏说： “看来你还是不想先谈正事，对我的私生活感兴趣，好吧，那我就跟你说说唐嫣。我告诉你吧，唐嫣已经不在乡下街道办了，她早就调回区办了，现在是区办秘书科科长。难道你不知道吗？” 孔俊说： “我还真的不知道。想当初，我还在区办上班，唐嫣也在区办上班，那时候多少男人觊觎着小美人唐嫣。但是，我当时没发现你跟她搞上呀？难道那时候你们就搞上了？” 迟志宏说：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跟她搞上？” 孔俊说： “我的意思是，你那时候表面很正经呀，不应该跟唐嫣搞上。我估计，还是后来你跟她搞上的。” 迟志宏说： “既然老兄如此好奇，那我就跟说了吧，我跟唐嫣早就有情况了，比你想象的早多了。但是，最近我没有心情，有点远离她，可她今天主动到办公室来找我，不是我主动的。我没有办法。” 孔俊笑着说： “你下手很早嘛。你别说谁主动谁不主动，男女之间的事情说不好谁主动谁被动。我告诉你吧，我之所以对你跟唐嫣的事情感兴趣，是因为我现在的女朋友也是我的下属。” 迟志宏问： “就是你现在的女友？她也是区人社局的？” 孔俊说： “是呀。有时候想想，办公室恋情真的很刺激。” 迟志宏说： “好了，你跟你女朋友自己去刺激吧，我还没兴趣听你们的故事。现在正式谈正事儿。” 说完，迟志宏把那张存上五十万元的工商银行卡给了孔俊。迟志宏说： “如果事情成功了，我一定好好奖赏老兄。” 孔俊这时候，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想起了他姐夫的话。他说： “志宏呀，你为啥这般努力，去为刘副区长疏通关系？现在的人呀，一看人家进去了，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尤其是跟当事人有牵连的人，都怕被牵扯进去，逃跑的，出国的，纷纷散去。而你却主动靠前，还要救他。恕我直言，你真有点傻。” 迟志宏把银行卡交到孔俊手里，说道： “你说的对，我跟别人不太一样。我既然决定了，你就帮帮我。” 孔俊说： “我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嘛，什么事情也不能打包票，百分之百成功，我让我姐夫尽量做组长的工作。” 迟志宏说： “女人已经搞定，是奉阳电台音乐频道的主持人，也算一个家喻户晓的小明星，二十多岁，不但年轻好看，而且有文化有气质。” 孔俊说： “好，我姐夫说，组长就喜欢这样的女人。老弟，你神通广大呀，这样的女人都能搞来？” 迟志宏说： “为了就刘副区长，我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跟你说吧，你让我找全国知名的女明星去陪组长我还没有那个能力，但是，奉阳这块的明星，我还是能搞定的。” 孔俊说： “那好，你等我电话吧。估计我姐夫应该先约组长出来吃饭，等吃饭喝完，如果时机合适，就给组长开房。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迟志宏问： “你姐夫说没说哪天请组长出来喝酒吃饭？” 孔俊说： “没说呢。我姐夫就说这两天尽快约组长，但是，组长不一定有时间出来。” 迟志宏说： “那我就等你通知，你一旦需要，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孔俊说： “那是必须的。但是，这几天，你一定要跟那个女主播说好，必须随叫随到。” 迟志宏说： “没问题，我保证她随叫随到。” 孔俊说： “哦，对了，你刚才说她是音乐频道的主持人，她能保证这几天都有时间吗？她不主持节目吗？” 迟志宏想，孔俊问的好仔细。但是，不管孔俊怎么问，也不能说小慧已经辞掉主持人的事情。迟志宏说： “没事的，她的节目在上午，下午和晚上没有节目呀。” 孔俊继续问：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332.已经没心情沾花惹草 迟志宏想，不能说出小惠的名字那样会露馅的，因为小惠现在不是主持人了。他说： “这女人是我一个哥们儿联系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因为我从来不听电台的广播。” 孔俊说： “你还没见过这个女人呀？” 迟志宏说： “是呀，我没见过，但是请你放心，这女人绝对够档次。我那个哥们办事还是非常靠谱的。” 孔俊站起来说： “好吧，我该走了。顺便告诉你，你给我弄得那个电话，被我女朋友缴获了。” 迟志宏连忙说： “没事的，我明天再给你弄一部，多大的事儿。” 孔俊说： “老弟，我真佩服你，你真够哥们儿。既然你这么够意思，我一定好好跟我大姐夫说说，一定要把刘副区长弄出来。” 迟志宏说： “马上就中午了，我请你吃烤肉去吧。” 孔俊说： “我还有别的事，不去了。” 孔俊走后，迟志宏坐在椅子上，自己又点燃一支烟。他想，孔俊的姐夫到底能不能说服那个组长？这事儿真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感到自己突然很疲惫，很累，很发愁。他自己闭了一会儿眼睛。心里安慰自己，一切都顺其自然吧，现在愁也没什么用。 抽完那只烟，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迟志宏走进食堂后，四处巡视着，他想看看唐嫣来没来吃饭。但是，迟志宏吃完饭了，唐嫣也没来。倒是管小丹在不远处偷偷地观察他。 迟志宏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就想跟唐嫣联系。他给唐嫣打电话，唐嫣不接，于是，迟志宏就准备上四楼找她。 当迟志宏刚想出门时，管小丹进来了。看见管小丹，迟志宏有点不自在。管小丹倒是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问道： “主任，你要出去吗？” 迟志宏说： “没事。你有事吗？” 管小丹笑着看着迟志宏，但是不说话。迟志宏问： “你笑什么？笑的我心里没底。” 管小丹说： “我来问问，上次我求你帮我联系婚庆公司的事情。” 迟志宏把这件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因为他最近一直忙着找人解救刘全中了。但是，迟志宏不能说自己忘了，而是撒谎说： “哦，这事儿，我正准备问了，怎么？你着急了？” 管小丹说： “现在已经八月份了，还有一个多月我就结婚了，我想，关于结婚的一些事情还是早点做些准备。” 迟志宏说： “不用急，还赶趟。这样吧，我一会儿就给那个婚庆公司联系一下，定下来之后马上告诉你。” 管小丹说： “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管小丹还是莫名其妙地笑。迟志宏问：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直傻笑呀。” 管小丹不再笑了，而是说道： “我今天才明白，为什么主任对我不感兴趣，原来你喜欢唐科长那样的女人呀。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迟志宏忽然明白，管小丹的反常表现跟上午看见唐嫣在电梯里拥抱他有直接的关系。难道，连管小丹这样的女人，也学会吃醋了？看来，管小丹一直对那次主动献身而他没有很好地接受一事耿耿于怀。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迟志宏说： “别这样想，我跟唐嫣没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有点不正常，我不是主动地。” 谁知管小丹今天一反常态，较起真儿了。她问道：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话，能那样吗？” 迟志宏有点激动地说： “我就在电梯里遇到了她，谁知道她做出那样的举动。” 看见迟志宏有些激动了，脸色变得很难看，管小丹说： “你别这样，我只是说说我自己的想法。你跟唐嫣爱干什么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留下迟志宏站在那里发愣。 站了一会儿，迟志宏又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本想我找唐嫣重温旧情，可经过管小丹这么一闹腾，他没有了一点想法。 迟志宏想，还是远离这些女人吧，现在已经不是招花惹草的那个时候了。 但是，管小丹交代的事情还要帮助她办一下。于是，迟志宏就给婚庆公司那个女策划打了电话，询问一下十月二号那天，可否策划一下管小丹的婚礼？女策划听后，习惯性地故弄玄虚，说十一期间是结婚的高峰期，公司的订单太多了，有十多个婚礼需要策划，但是考虑到迟大哥是老朋友，尤其是考虑迟大哥的为人，她无论如何也要帮忙的。 迟志宏想，跟我玩这一套，好像我还求你一样。现在奉阳的婚庆公司很多，都发愁自己没有订单呢，难道非要用你这家公司？但迟志宏还是不想戳穿女策划的谎话，而是这样说道： “那就谢谢你了，希望你帮助策划一下。” 女策划说： “没问题的，我尽力帮忙。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当面谈谈。” 要是在从前，迟志宏会立刻答应。因为，迟志宏喜欢追逐陌生的女人，尤其是这样的都市白领，尤其是这个女策划还对自己有点意思。但是，迟志宏一直告诫自己，现在真不是沾花惹草的时候了。迟志宏说： “我最近真是很忙，到时候我让新娘新郎自己去跟你们谈吧。我只是牵牵线，为你拉点生意。” 女策划立刻在电话里说：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反过来谢谢你不成？” 迟志宏说： “我倒不是这样意思。” 女策划说： “那好吧，那我就找机会谢谢你。请问迟主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单独聊聊。” 迟志宏连忙说： “不用了，不用了。等我有时间了，我请你。” 女策划说： “好呀，你说话要算数呀，那我们一言为定。” 好不容易结束了跟这个难缠的女策划的通话，迟志宏办公室电话铃声响了，一接听，才知道是小云打来的。迟志宏问： “你怎么打我办公室的电话？“ 小云说： “你的手机一直处于通话中，所以就打你办公室的电话了。” 迟志宏问： “你有事吗？” 小云说： “你上次来我这里，说这两天让我搬到新房去住。我的租期明天就到了，我已经跟出租房的房主说好了，我明天就退房。刚才，房主领来了一个新租户，说明天让我搬家。” 333.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 迟志宏忽然想起了这事儿，自己被刘全中的事儿搞得有点晕头转向了，已经忘记了搬家的事儿。他说： “这么着急呀？但是，新房的家具厨具什么都没有买呢。” 小云说： “没事的，我先搬过去再说。”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一会儿就安排车去帮你先搬过去。但是，我这边有事，我自己去不了。” 小云说：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实在不行的话，我找搬家公司帮助一下。” 迟志宏说： “那更好了，搬家公司不但出车，还出搬运工。你联系一下吧，先搬过去。等过两天我过去看你。” 小云说： “那好了，我下午就搬家了。” 迟志宏说： “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摔着碰着。” 小云说：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放下电话后，迟志宏感到有点累，头也有点痛。他现在的处境，不累才怪呢。他已经没有心思在单位，没有心思干工作了。于是，索性把办公室的门锁上，然后提前开车回家了。 回到家里，迟志宏躺在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现在的他，虽然没有到身心疲惫的程度，但是精神状态明显不如以前了。没过多长时间，竟然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睁眼一看，此时的屋里感觉阴森森的，只有对面楼里的微弱灯光照进来。 迟志宏爬起来，这时候才觉得有点饿。 他打开床头灯，然后来到厨房找吃的。 由于王燕好些天不在家了，迟志宏本人也很少在家吃饭，所以厨房里吃的东西很少。好不容易，他找到了一袋方便面，用电磁炉煮上。煮完之后，正准备吃面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迟志宏想，这个电话很可能是孔俊打来的。 迟志宏顾不上吃面了，而是快步来到客厅里，拿起电话就接。迟志宏猜对了，正是孔俊打来了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迟志宏却没有听到自己希望听到的好消息，而是一个令人担忧的坏消息。 孔俊说： “下午他找到了姐夫，也把钱送去了。他姐夫立刻约那个纪检组组长，说晚上在一起聚聚。那个纪检组组长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我姐夫开始觉得，这事儿有运作的空间。到晚上，我姐夫把组长约出来，在酒过三巡之后，开始切入正题。但是，组长的一席话，让我姐夫彻底失去的信心。” 迟志宏着急问： “组长说什么了？” 孔俊说： “组长说，这个刘副区长的事情要麻烦了，而且市委和裕西区区委都作为重点案件进行查处。刘副区长的案件之所以严重，不仅仅是经济案件或者受贿的问题，而且有人命案。” 迟志宏问： “他真有人命案呀？” 孔俊说： “上次我姐夫就说了，我也跟你说了，但是你不信。” 迟志宏说： “但是，我怎么也不相信刘副区长有人命案？” 孔俊说： “现在的事情呀，谁也说不好。我也纳闷，刘副区长外表上看上去这么温文儒雅，而且还身居要位，怎么会牵扯到人命案件？怎么跟黑社会有关系？但是，纪检组长说，警方已经掌握了大量证据，刘副区长跟黑社会有联系，而且是两起命案的幕后策划。其中的一起，就是裕西区前公安分局局长之死。” 迟志宏简直就不敢相信，刘全中跟裕西区前公安分局局长之死有关系。那可是一起轰动整个裕西乃至奉阳城的人命案件呀！迟志宏开始意识到，一旦有了人命，而且当初轰动一时的案件，谁也不能救刘全中了。 但是，迟志宏还是半信半疑。他继续问道： “真是这样呀？怎么会呢？” 孔俊说： “组长能跟我姐夫说假话嘛，这已经是事实了。” 迟志宏说： “那组长具体说没说，刘副区长是怎么牵扯到裕西区前公安分局局长死亡一案的？” 孔俊说： “你也别问的太细了，因为纪检组长根本不给我姐夫讲具体的案情。根据目前的情况，我说句实话，即使你知道了案件的详情，又有什么用呢？看来刘副区长真的没救了。” 迟志宏问： “那你姐夫没把钱送给那组长？也许顶上钱后，纪检组织会改变态度的。” 孔俊说： “都这种情况了，还拿什么钱呀。” 迟志宏还想说些什么，孔俊没让他说，而是向他发出了忠告。他说： “我今天以很负责的态度劝告老弟，你还千万别参与这事儿了，弄不好，你也会被牵扯进去。这也是我姐夫的意思。志宏，你不要太傻了！” 迟志宏这回完全听明白了，头脑似乎一下子清醒了。他开始相信了孔俊的话。现在看来，不管案情的详细情况如何，刘全中确实跟前公安分局局长的死有直接关系了。刘全中也许是为了让自己的小舅子，也就是当时的副局长李强，能够顺利当上分局局长，真的下黑手了。但是，根据迟志宏以前知道的情况，前分局局长的死很蹊跷，案发现场并没有暴力杀人的痕迹。而且，当时李强主张以意外身亡为由，将这起离奇的案件匆匆结案。虽然李强的主张被市局否定，但是，这个案件却一直没有破，成为裕西区一个悬案。目前根据孔俊姐夫提供的信息，这个案件看来已经破案了。刘全中，这个裕西区曾经得势一时的常务副区长，这次真的没救了。更何况，按照孔俊姐夫的说法，刘全中还牵扯另外一个命案。两罪累加，这刘全中已经凶多吉少了。而随着刘全中被定罪，迟志宏开始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因为他自己知道，这些年，尤其是这两年，他跟刘全中一起干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儿，包括以权谋私中饱私囊。他慢慢意识到了，这次从上而下的反腐行动，不像以前那样雷声大雨点小，而是要来真格的了。他开始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正在不断地向他逼近。 334.查办腐败窝案突破口 事实上，正如孔俊所透露的那样，刘全中因为参与两起命案和贪污**等罪行，即将被检察机关起诉了。他这回真的彻底完蛋了。那么，刘全中是怎么被扯进两起命案呢？如前所述，奉阳市纪委两年来接到大量群众举报信，揭发裕西区从上到下**成风的问题。为此，市纪委一直想派纪检组进驻裕西区开展有效的调查工作，彻底挖出裕西区的**势力。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裕西区的盖子一直没有被真正揭开。虽然在去年裕西前公安分局局长离奇死亡时，市纪委派来了一个调查组，但是，由于受到层层阻挠，纪检组最后也没有彻底将裕西区真正的**群体一网打尽，仅仅查办了一个司法局局局长，算是勉强地交了差。 市委觉察到，裕西区官场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关系网络，这些人互相没事儿时互相勾结，有事儿时互相照应，如果不下狠心，很难打破这层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为此，市委将原来那位碌碌无为的区委书记调离岗位，将年轻有为且一身正气的代书记推到裕西区一把手的位置。 市委这样安排，并不是想一下子将裕西区的所有问题解决掉。市委知道，裕西区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那么，解决裕西区的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市委书记命令代书记，在整治裕西区不良风气时，要稳准狠，多摸情况，多搞调查，时机一旦成熟，就狠狠地收网。 而区委代书记有了市委和市纪委的支持，信心十足。他原来是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属于梯队干部，政治头脑清醒，组织能力超群，而且为人正直，群众口碑颇佳。到裕西区上任后，一直按着市委的指示精神，进行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同时也培植一批作风正派、业务过硬、敢于冲锋的干部。经过一年多的准备，代书记决定动手了。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巧合，最近，因为发生在奉阳市大南区一起偶然的刑事案件，成为市委市纪委和区委查办裕西区**窝案的导火索和突破口。 话说自六月份以来，按照市委的指示，奉阳在全市范围内开展集中打击刑事犯罪的夏季严打行动。在这次严打中，大南区破获了一起入室抢劫案件。本来，这是一起非常普通的案件。说这起案件普通，是因为犯罪嫌疑人只是抢劫了一部价值不足千元的手机，并没有对室主造成任何伤害。然而，在警方强大的攻势下，这个长得膀大腰圆的犯罪嫌疑人，竟然交代了自己的两起严重的“余罪”：他曾按照裕西区黑社会头子“老三”的旨意，参与了敲诈威胁原裕西区分局局长并致其死亡案件和杀害一名ktv小姐案件。大南区警方如获至宝，因为那两个案件一直是没有破的悬案。市局多次督促裕西区分局，抓紧侦办两起轰动全市的案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裕西区分局一直没有破案。如果这次大南区警方能破案，该分局会名声鹊起，相关人员和单位会因此被重奖，被晋级记功甚至提拔。大南区警方连夜突审裕西区原分局局长离奇死亡一案，他们重新调取存放在市局档案室的事发当夜那个时段一小时之内的图像，结果真的发现了两个壮汉的身影。其中的一个壮汉就是最近这起入室抢劫的犯罪嫌疑人。大南区分局立即将此情况向市局进行了汇报。听到大南区警方的汇报，市局调动全市精干刑警，开始抓捕被称为“老三”的黑社会头子，没过两天就将这个“老三”捉拿归案。警方突审“老三”后，这个嚣张一时的黑社会头子，对指使他人威胁原分局局长并致其死亡和杀害ktv小姐的案件供认不讳，并很快就供出了自己的幕后策划者，竟然是裕西区分局现局长李强和裕西区常务副区长刘全中。大西区分局没想到，这起案件如此复杂，而且涉及官员，于是就向市局汇报。由于案件涉及到区级领导，市局觉得事态严重，就将此阿情况报告给市委和市政府。市委和市纪委正准备对裕西区群众举报很多干部贪赃枉法一事采取行动，听到市公安局的汇报，觉得这是彻底查办裕西区问题的一个突破口。第二天，市委就做出决定，市纪委监察局成立纪检组，立即进驻裕西区。纪检组进驻之后，在裕西区委代书记的大力协助之下，第一时间就将刘全中和李强等相关区领导控制起来。 335.原分局局长死亡真相 经过奉阳市公安局和大南区分局的对刘全中、李强、老三和那个壮汉的详细审问，警方还原了这第一起案件也就是原分局的真实过程。 原来，李强在任职裕西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期间，一直觊觎局长的宝座。如前所述，李强是刘全中的小舅子。他曾多次找刘全中，让刘全中想办法将原公安分局的局长调到别的地方，那样，李强就有机会升为局长了。李强想当局长的**在去年裕西区计划提拔五名副处级领导干部时达到了极点。他已经等不及了。但是，由于裕西区原公安分局原局长工作成绩出色，多次在警务工作中立功，刘全中也没法调走他。更何况，按照规定，公安系统实行由本级政府和上级公安部门双重领导，想换掉分局的一把手，不是裕西区政府完全说的算，还要请示市局。 可李强有点着急呀，整天琢磨着怎么把局长顶替掉。想顶替掉局长，就要发现他的毛病。于是，用心险恶的李强开始跟踪局长。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次，李强看见局长的车出去了，就自己开车跟踪。这次跟踪获得“重大发现”，那就是局长跟分局财务科长也就是孔俊的老婆，在一家珠宝店门前停下了。李强发现局长不但跟女下属一起出行，而且去了珠宝店，仿佛如获至宝，立即将此事告诉了刘全中，并想借此事整掉原局长，但是老道的刘全中说，人家一起去珠宝店，也没有一起，好像这事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况且，虽然你是看到了，但是他们承认吗？你也没有录像，也没用拍照。 李强说，好，姐夫，你不是要录像吗？要他们乱搞的证据吗？我有办法。于是，李强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威逼恐吓孔俊老婆勾原局长，然后当场拍照。刘全中开始说，这么弄不好吧？他有点不愿意这样做。但是，李强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一看自己的姐夫不支持，就亮出自己的底牌。 李强说，姐夫，你能让我戴绿帽子，我都忍受了，难道你帮我一下不行吗？ 刘全中一听，连忙说，好好好，我帮你。原来，刘全中不仅仅在外边风流成性，在家里还有**的嗜好。由于李强的老婆是奉阳歌舞团的演员，不但生得几分姿色，而且在男女方面很随便。在几次家庭聚会后，刘全中就把小舅子媳妇拿下了，而且被小舅子李强发现了。事后刘全中对李强说，我不是人，我是动物，以后我绝对不敢碰你老婆了。李强心想，你已经碰了，咱们先不谈以后你还碰不碰我媳妇的问题，也不谈你是人还是兽的问题，姐夫你应该先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一点代价。 刘全中赶紧说，小舅子，你要钱还是要什么，我都给你。李强说，我现在还不缺钱，我现在要当一把局长。刘全中虽然心里知道，李强的要求非常过分，但是，无奈自己被李强抓住了把柄，就马上答应李强，承诺一定帮李强在仕途上发展。 刘全中一听李强把戴绿帽子的事儿都说出来了，就乖乖答应李强，开始策划整掉原局长的方案。由于刘全中经常出入奉阳的著名的娱乐场所，因此结识了很多黑道人物。其中有一个被称为“老三”的人，跟刘全中关系不错。这个“老三”垄断着裕西区的几家大型农贸市场的海鲜价格，手下有几十个打手。刘全中就想到了这个老三，让他派两个身强体壮的兄弟，摆平一件事。 有一天快下班的时候，李强将孔俊老婆叫到办公室。孔俊老婆一看这位副局长办公室有两个凶巴巴的秃头壮汉，就知道凶多吉少。李强恶狠狠地说，我发现你跟局长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现在我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让大家都知道。孔俊老婆自己心里知道，她跟局长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但是她开始不承认，但看见两个壮汉那野蛮的样子，就承认了。李强说，你承认了就好，接下来你要为我做一件事，等这件事情做完了，你就没事了。我不会再纠缠你那件事，不但不纠缠，而且还还会保护你。 孔俊老婆已经被吓傻了，连忙答应李强去勾局长，将局长约到指定地点乱搞，并择机让那两个壮汉拍照。 一切准备就绪。那天下班，孔俊老婆跟局长约会，两个人先去吃饭，然后驾车一起回区政府机关家属小区，然后跟往常一样，在上楼之前，先在车上温存一番。原局长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从来不去开房，也不在办公室搞，而是喜欢在车里。由于局长患有轻度博起障碍，每次在搞之前，都要服药。但是，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局长吃完药之后，兴奋得非常快。车刚停在小区的花坛边，就迫不及待地脱孔俊老婆的衣服。孔俊老婆熟练地坐在局长的上面，在车里搞起来。但是，局长没搞几下，就不动了。孔俊老婆一看，局长已经口吐白沫了。她惊恐万分，又推推局长，结果局长倒在了后座上。 孔俊老婆惊慌失措地打开车门，就往花坛的另一侧走去。正在等着偷拍捉奸的那两个壮汉看见孔俊老婆出来了，就堵住她。两个壮汉以为孔俊老婆反悔了，不配合他们的“取证”，就逼迫她回去跟局长搞。当孔俊老婆慌慌张张地说，不好了，局长可能出事了。那两个壮汉有些不信，就前去观察，发现原局长已经没有呼吸了。两个看似胆大凶狠的壮汉，遇到这种情况也被吓坏了，他们也顾不得拍照了，吓得一溜烟跑了。 事后，老三将原分局局长已经死亡的事情汇报给了刘全中。刘全中开始以为，是老三的人弄死了原局长，彻底让他消失的。但是，老三说，他手下的人根本没有动手。刘全中赶紧让李强派警察封锁现场。李强带人到发案现场一看，确实没有发现暴力凶手的迹象，而是发现，原局长裤子退到了膝下。 李强将现场情况告诉刘全中，刘全中听后，不但没有紧张，反而在心里暗喜。他想，本来我们最初的想法仅仅是想敲诈威胁原局长，迫使他让出局长的位置，没想到出现了对李强更加有利的局面。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的照顾。 由于公安分局原局长死亡时机恰逢裕西区选拔副处级领导干部的关键时期，所以这起案件立刻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市局罕见地排除专案组来到裕西，督办这个案件。但是，由于李强层层设卡，阻扰办案，使案件一直没有眉目。有趣的是，与本案毫无关系的那个司法局局长，被歪打正着地查办了。 本来极有希望晋升为副处级的公安分局原局长意外死亡了，这对李强来说就是天赐良机。之后的不长时间，在刘全中的操作下，李强好事连连。他先是代理裕西区公安分局局长职务，半年后被正式任命为局长，并晋升为副处级实职。后来，李强被提拔为裕西区副区长，兼任裕西区公安分局局长。 刘全中和李强，一个是裕西区的常务副区长，一个是负责公安司法和社会稳定工作的副区长，两个人实质上已经成为裕西区政府这边最有实权的两个人物。他们不但在工作上以权谋私贪赃枉法，而且生活极其糜烂，经常去洗浴中心和ktv寻欢作乐。而如前所述，星辰ktv就是两个人寻欢作乐的大本营之一。通过警方的进一步审问，刘全中和李强同时交代了他们雇凶杀害小丽的细节。 336.风尘小女子被害经过 如前所述，刘全中和李强早就成为星辰ktv的常客，甚至比迟志宏还早。换句话说，迟志宏去星辰ktv玩乐，也是刘全中介绍去的。最初，小丽是刘全中的小情人或者是性伴侣，后来才跟迟志宏搞上的。开始的时候，刘全中到星辰ktv，就是唱唱歌，然后自己找一个僻静处，单独玩玩小丽。但是，自从今年春天以来，刘全中经常带着长相凶悍的李强来星辰，一起玩那种变态的游戏，也就是“三披”。小丽单独跟刘全中做的时候，她还能应付，毕竟，刘全中因为长期纵欲，床上功夫已经不是很强了。但是，刘全中非要小丽同时跟他和李强两人搞，这让小丽有点受不了了。小丽尤其惧怕李强。这个李强，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多年，搞小丽就似乎抓一只小鸡仔。 虽然小丽已经成为了楼层经理，基本上不接客了，但是，只要刘全中和李强来星辰ktv，每次都点她。她跟老板表达了自己不想陪刘全中和李强的想法，结果，老板不但没批准，而且还恶狠狠地说，你必须陪好这两位大哥，因为他们是我们星辰ktv的靠山。换句话说，刘全中和李强，怎么折磨你，你都要忍。小丽彻底失望了，只好听任那两个禽兽的百般摧残。 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在一次被折磨之后，小丽跪下央求刘全中和李强，让他们放过她，她不想再在星辰干下去了。谁知，李强威胁到，你小丽如果不想在星辰干，你就死路一条，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在李强的恐吓下，小丽暂时没有离开。后来，刘全中对李强说，这小妞还挺有性格，一直不怎么顺从，我想出一个让她彻底顺从的办法。李强赶紧问，姐夫，你有什么好办法？刘全中说，我们不是一直吸白粉嘛，也让她吸食，等她上瘾了，会完全听从我们摆布的。李强称赞道，还是姐夫高明。反正这小妞也知道我们一直吸白粉，干脆给她弄点。这样，在一次刘全中和李强酒后到星辰ktv玩乐时，他们逼迫小丽吸食白粉。小丽非常害怕。她也知道，自己一旦吸食那东西，就会上瘾，会把一辈子都毁的，于是就坚决拒绝了。小丽拒绝吸毒的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遭到刘全中和李强的一段毒打。小丽不想再忍耐下去，就挣扎着说道，你们再折磨我，我告你们去。这句话激怒了刘全中和李强。李强说，你告吧，在裕西乃至奉阳的地盘，我们什么也不怕。刘全中也在一旁说道，今天晚上我们不走了，你要陪我们玩一夜，你再不老实，我们弄死你。 小丽已经被折磨得不行了，听到刘全中说要搞她一夜，于是就更加恐惧。她想，按照这个两个禽兽的玩法，我不被他们玩死，也会被玩个半死。她就想伺机逃走。她终于寻到了机会。 在刘全中和李强两个人再一次一起搞完她之后，趁着他们俩儿喘息休息的时候，她逃出了ktv包房。 但是，还没等小丽逃到星辰ktv的一楼，就被ktv的老板派保安将其捉住。刘全中和李强命令ktv老板，先将小丽关起来再说。 小丽的逃跑举动和不屈性格让刘全中感到有些恐惧。因为，小丽不但掌握了他们俩儿寻欢作乐的大量事实，而且还知道他们吸毒。如果把小丽放走，她也许会去报110，举报他们吸毒的事儿。一旦报110了，这事儿就麻烦了。因为奉阳的110是全市联网，这事儿如果被市局知道了，后果会很麻烦。虽然李强能通过各种关系摆平此事，但是这事儿如果被市局知道，对他们很不利。但是也不能不放走小丽，也不能将其永久关押在这里。正在刘全中一筹莫展的时候，李强提出了建议，那就是立即做掉小丽。 听到李强的建议，刘全中有些犹豫。但是，不可一世的李强却坚持要做掉小丽。刘全中想，杀人灭口虽然是狠招，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选项了，便听从了李强。干这种事儿，只能找黑道上的兄弟。于是，刘全中又找到了那个“老三”，而那个召之即来来之能干的老三，又找到那两个曾经计划敲诈威胁原分局局长的壮汉。很快，那两个家伙立即被安排到星辰ktv外边等候。 快半夜的时候，李强打开关押小丽的包房。小丽对他大喊大叫，直呼我要出去。李强假惺惺地笑着说，你别喊了，我这就放你出去。说完，真的没有阻拦她。 小丽慌不择路地下楼，逃出了星辰ktv。此时，守候的那两个壮汉也发现了小丽。因为事先他们接到了李强的电话，说小丽已经出去了，并告知小丽的穿着打扮和大致长相。两个壮汉开始跟踪小丽。等小丽走进所居住的那个小区时，两个壮汉扑了上去，将小丽残忍地奸杀了。 关于这两起命案，迟志宏现在只是知道第一起跟刘全中有关。他并不知道小丽的被害也是刘全中派人干的。跟孔俊通完电话后，刚才还很饥饿的他，一点食欲也没有了。他躺在沙发上，回想刚才孔俊说过的话。突然，他想起了孔俊所说的另一起命案，好像是ktv小姐被害案件。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小丽的死。难道，小丽的死跟刘全中也有关？ 而正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又响了。迟志宏一接，原来又是孔俊。只听孔俊说： “志宏，你干啥呢。” 迟志宏说： “我躺着呢。怎么，你还有事儿？” 孔俊说： “我没事。但是，我刚才跟你通完电话，心里总是觉得不得劲。我还想跟你解释解释。” 迟志宏问： “解释什么呀？” 孔俊说： “真是对不住你，我那天听完我姐夫的话，本以为这事好办。因为那个组长说要考虑考虑，谁知这个组长当时只是碍于面子，说的只是客套话。我姐夫以前说过，只要没有人命案，仅仅是受贿或者经济问题，一些事情还是能疏通的。他也曾经帮助过比人办过这种事情。但是，这次的案件真是太特殊了。我没能完成你交办的任务，觉得很遗憾。” 337.整个八月都忧心忡忡 迟志宏说： “我已经想通了，没事儿的。他刘副区长把事儿自己搞大了，谁也帮不了他了。你已经努力了，我还要谢谢你呢。” 孔俊说： “还有，我明天把钱给你送回去吧，现在用不上了。” 迟志宏想，现在给别人送钱办事，就怕把钱退回来。如果对方收钱了，说明事情好办；如果人家不收钱，这事儿就彻底泡汤了。看来，营救刘全中的事情的希望几乎等于零了。迟志宏说： “钱的事儿不着急，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你毕竟努力了。” 孔俊说： “情况就是这样了，我要说的你也听明白了。总的来看，裕西区的问题真的引起了市里的重视了。这下子我们裕西区要热闹了。老弟，你这些日子千万要注意些，尤其不要得罪人。我姐夫说，裕西区很多人知道市委纪检组进驻后，纷纷写举报信，有举报区长的，有举报局长的，还有举报街道办主任的。我姐夫听组长说，如果看那些群众举报信，人们会认为裕西区没有好人了。但那些写举报信的人，有的是真举报，有的就是借机诬陷或者报复。总之现在裕西区乱的很，你要注意。” 迟志宏说： “也不知道有没有举报我的，我这些年也得罪很多人。” 孔俊说： “举报信那么多，组长又不认识你，他不知道是否有举报你的。但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别怕。” 迟志宏心想，我已经做了亏心事，而且做了很多呀。但是，我不能跟孔兄你讲，虽然你是我最好的哥们。迟志宏说： “我记住了老兄的提醒，我会加倍注意的。” 孔俊又说： “还有，最近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跟那个唐嫣乱扯了。现在都什么时候，还有心干那事，要是别人看见了，对你很不利。要知道，很多人都希望这次纪检组整掉一批干部，他们好有机会顶替上来。你的位置很有实权，说不定早就被人顶上了。” 迟志宏说： “明白了，明白了，我不会再做那样的傻事了。” 跟孔俊通完电话后，迟志宏情绪已经低落到了有史以来的极点。他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盘算着，自己在这段时间应该采取什么办法，才能有效避免因为刘全中被查处导致连锁反应给自己带来的不利。他意识到来自两方面的威胁，一个就是如果刘全中被查处有经济问题，那么，迟志宏也无法幸免，因为刘全中主管行政办公设施设备的审批，很多采购项目都是刘全中授意、迟志宏具体经办的。这些政府采购项目中，大量存在假招标、虚报价格套取回扣等问题。另一方面，区审计局刚刚对区办下属的三家单位进行审计，虽然审计局的人员好像被暂时摆平了，但是，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因为采购中心和银湖宾馆存在的问题也不少。想到这些，迟志宏不但不想吃东西了，而且整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迟志宏就这样，在胆战心惊和寝食不安里，度过了奉阳天气最热的八月。虽然天气是热的，但是迟志宏的心却是一天比一天凉。 这个月里，迟志宏儿子已经提前去广西上大学去了。那天，迟志宏驾车把儿子送到李神国际机场。在儿子临上飞机之前，迟志宏问他： “大伟，你国庆节放假回家不？” 儿子冷冷地说： “国庆节肯定不回来了，现在离十一才一个多月，回来折腾什么呀。” 迟志宏讨好地问： “你说的对，那你就放寒假再回来吧。现在离国庆节这么近，你实在不愿意回来就别回来了。如果你在学校呆着无聊，可以去风景区玩一玩。广西还是有不少可玩的地方，像桂林呀，北海呀，都不错的。” 谁知大伟却说： “我去不去玩，用不着你管了。但是我告诉你，我放寒假的时候也不一定回来了。” 迟志宏问： “为什么？你放寒假也不回来？假期那么多天，你要去哪里？” 儿子说： “爸，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讨厌这个家。原来的时候我讨厌你，你那时候整天吃喝玩乐不回家，对我的学习不闻不问。可是现在，我更讨厌我妈了。” 迟志宏听了儿子如此绝情的话，心如刀绞。他忍住心痛，继续问儿子： “那你走之前，不跟你妈打一个电话了？” 儿子气愤地说： “我不打。而且，以后我永远不想给她打电话，不想见到她！” 迟志宏无言以对。他不再做儿子工作了，他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他想，儿子大了，什么都明白了。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样，儿子在临走之前，不但没有见王燕一面，而且连电话也没打。虽然儿子走后，迟志宏同意王燕回家住了，但是，儿子的敌视行为让王燕的心理几乎崩溃了，然后就是大病一场，整个人瘦了很多，变得非常憔悴。而目前的迟志宏呢，也根本顾不上她了。两个人已经形同陌路。 在八月份里，唐嫣又试图找迟志宏约会，但是，都被迟志宏拒绝了。为此，唐嫣也很孤独寂寞。她对自己的未来也是一片迷茫。尤其是看到大利每天看她的那种异样和怀疑的眼神，唐嫣越发心虚。她想，迟志宏当初的逻辑看来纯属混蛋逻辑。可是，我唐嫣竟然信了他的一番鬼话。如今出现这种难以挽回的局面，只好自己挺着了。迟志宏曾经这样安慰唐嫣，他说大利是老邱儿子，将来唐嫣生出来的孩子也是老邱的儿子，既然都是老邱儿子，那么将来出生的孩子一定也会像大利的。唐嫣想，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将来大利去做dna，一切都会露馅的。因为唐嫣上网查了一下。网上说，即使是非常相像的亲哥俩儿，dna数据也是有区别的。而且，即使将来大利发现不了这个孩子的秘密，但唐嫣一想起自己要一生过着活寡的生活，心里就绝望了。 而陆小青却突然变得音信全无。她一直没有跟迟志宏联系。迟志宏想，难道她人间蒸发了？迟志宏不知道，事实上，陆小青这段时间也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事儿。她那个烟酒店门市所在的街道正是奉阳市倾力打造的东西金色大道上。这条大街贯穿奉阳市东西，西起李神国际机场，东至著名的奉阳清朝古建筑群。为了把这条大街打造成奉阳乃至北方一流大街和奉阳的“窗口”，奉阳市的城建部门正在大力拆迁街道两旁的低矮门市和老旧建筑。陆小青的门市当然无法幸免。陆小青跟大多数拆迁户一样，积极配合拆迁工作，但是后来问题来了，那就是拆迁补偿的问题。在拆迁之前，有人暗示陆小青，为了得到足够的补偿款，应该给拆迁办的人意思意思。陆小青想，我这个门市本来处在黄金地段，生意兴隆，由于政府的拆迁，我损失已经够大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给拆迁办的人送礼？我才不干呢。陆小青是那种最痛恨贪官的人，因此事先没有给拆迁办的人送钱。结果，厄运来了。 那天，一帮人来找陆小青，说要跟她谈谈补偿的事情。陆小青当着大家的面，说道，国家不是有补偿规定吧，该补偿多少就补偿多少，还谈什么？有一个蓄着小胡子的短发男人说，什么国家规定，那只是一个大致的标准，我们执行起来还有浮动。这样吧，你下午去动迁办一趟，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否则，到时候你可别说补偿款少。陆小青说，好吧。等下午的时候，陆小青去了那个动迁办头头的办公室，那家伙直截了当地说，你要是给我表示表示，我就多给一些补偿款，而且把你列入第一批补偿用户名单里。但是陆小青就是一个犟脾气，她看了那张令人作呕的胖脸之后说，我没有那个爱好，你按着国家规定给我就行，我不多要一分钱，也不少要一分钱。那个头头听了陆小青的话，又看看陆小青风韵犹存的样子，心里想，我头一次遇到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真是不爽。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出钱，那你献身好了。然后，那个头头突然上前抱住陆小青就想非礼。陆小青极力挣扎并大声呼喊。那头头怕别人听见，就放手了。陆小青趁机逃了回来。但是，过了半个多月了，周边的业主都拿到了补偿款，单单陆小青没有拿到。她意识到了，拆迁办看来还在为难我。她一气之下又去找那个头头，结果那个头头却说，你的门市房原来手续有问题，是违章建筑。陆小青就回家拿出门市房的房产证、契证和土地证等去给拆迁办的人看，但是，那个头头就是不见。无奈之下，陆小青为了得到自己的补偿款，只好天天去拆迁办找他们。这段日子，陆小青也想找找迟志宏帮忙，因为她知道，迟志宏在区办也是一个头头，说句话也好使，但是，倔强的她不想麻烦别人，最后还是没有找迟志宏。陆小青家里遇到了这样的大事，她当然没有心情去跟找迟志宏谈情说爱了。 338.孩子提前一个月出生 虽然迟志宏没有心情跟女人**了，但他却越来越关心小云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迟志宏一直认为，小云怀的是他的孩子。 迟志宏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了，现在对他和王燕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了。而且，这种不好的印象也许很长时间都不会改变，甚至一辈子也不会改变。这半年，迟志宏想努力弥补他跟儿子之间的裂痕，但是所有努力都无济于事。儿子已经离他而去，除了定期给他要钱，基本上没有什么感情交流了。 迟志宏想，既然儿子要远走高飞了，那我就不管他了。好在小云马上就要给自己生一个后代。这个未来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要好好对待他或者她。我迟志宏已经人过中年，将来应该有一个听话的孩子为自己养老。一想到这些，他对小云就另眼看待了。无论小云从前是怎么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但是，她毕竟要为自己生孩子了。因此，这段时间，迟志宏隔三岔五就去新房看看。每当去小云那里的时候，小云就格外懂事和听话，这令迟志宏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准备把那个房子改成小云的名字，也许将来就把房子送给小云了。虽然小云原以为房子早就写她名字了，但是迟志宏当初买房的时候留了一手，没让小云看见，而是在房产证上写了自己的名字。迟志宏想，等孩子生下来，就把房产证改成小云的，这也算对小云的一种补偿。 而在这段时间里，小云却一直没有中断跟魏友军的联系。魏友军还在奉阳打工，他已经跟小云商量好了，一旦小云生完孩子，他就领着小云回老家。小云有几次曾经让魏友军前来过夜，但是魏友军不敢来了。因为上一次在装修房子的时候，迟志宏去房子那里，用怀疑的眼光一直盯着魏友军。魏友军也想起了那次险些露馅的事儿，就是那次晚上跟小云在出租房里过夜后，早晨下楼时，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上楼。后来知道，那男人正是迟志宏。魏友军想，要是那次自己再晚走一分钟，就会被堵在小云的出租房子里了。魏友军不想再找麻烦了，魏友军想，一旦我去小云那里，晚上被迟志宏堵在屋里，一切都露馅了。迟志宏要是知道自己的小老婆跟别的男人勾勾搭，一定会狠狠收拾小云的。还是耐心等一段时间，等小云生下孩子再说。魏友军已经在奉阳干了好几年的木匠，存款已经达到五位数，回家后他家里再给他凑些钱，就可以在县城买一处房子了。到那个时候，他们就恩爱地在一起生活。这一切在魏友军和小云的设计中，未来似乎变得很美好了。 但是，俗话说的好，纸事包不住火的。 九月上旬的一天，天气开始变得有些凉爽。随着天气的凉爽，人们浮躁的心似乎也沉静了很多。这段时间，裕西区政府机关表面上看似很平静。刘全中虽然没有被放出来，但是，迟志宏没有听到哪位干部又被捉了进去的消息，这令迟志宏心存侥幸。他想，也许拔出刘全中这个大萝卜之后，没有带出多少泥，尤其是没有将我迟志宏带出来。但是，区政府上下有些敏感的人，却认为这种表面的平静非常反常，他们认为，也许在异乎寻常的平静中酝酿着一场大风暴的来临。 这天上午，迟志宏正在参加老邱主持的区长办公会议。 老邱今天的情绪不高，看上去有点萎靡。一方面，他已经嗅到某种政治动向，种种迹象表明，他这个区长要干到头了。另一方面，家里的事情也不是令他很满意。唐嫣已经不再跟他睡觉了，同时，大利也开始怀疑唐嫣肚子里的孩子了。因此，他今天在会上没有向往常那样发号施令，只是在会上传达了市政府关于做好国庆节期间安全稳定工作的通知。 传达完通知后，老邱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对近期全区的工作进行部署，而是直接宣布散会了。 这是一个反常的现场，与会的人员在走出会场时纷纷小声议论着。 迟志宏在散会之后，正想回办公室，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女人来电话了。 迟志宏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往办公室走。那个女人声音急促地问： “你是迟志宏吗？” 迟志宏说： “是我，你是谁？” 那女人说： “我是市妇婴医院妇产科的大夫，请问张晓云是你的什么人？” 迟志宏被问的有点蒙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他已经判断出来了，因为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就说明小云已经住院了，也许她生病了？或者生育前有点不适？那女人没有听到迟志宏的回答，马上又问道：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是张晓云的什么人？赶紧来医院一趟。” 迟志宏还是没有告诉那个女大夫自己跟小云的关系，而是说： “张晓云怎么了？她生病了吗？” 女大夫说： “什么得病了？是生孩子了？” 迟志宏一听，怀疑自己听错了。按着预产期，小云还有一个月才能生产？怎么提前生了？而且提前一个月？他立即问道： “什么？她生了？怎么会呢？” 女大夫有点不耐烦了，说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我告诉你吧，张晓云已经生了，而且她的举动很异常。她早晨六点被急救车送到我们医院后不久就生了一个男孩儿，母子情况都很好。但是，当刚才我们护士查房时，发现张晓云不见了。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见到张晓云的一个家属。我们妇产科的护士到处找她，但还是没有找到她。最后，一个护士在张晓云的病床上发现了一个纸条，上面写了几行字，说她先出院了，有事就找你。我们就按照她留在纸条上的名字和电话，找到你了。” 迟志宏顿时生疑，难道小云要不辞而别了？她为什么要私自溜走？是不是她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孩子早产了，担心孩子将来有问题，怕我责难她？迟志宏很迷惑，于是就对女大夫说： “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过去。” 迟志宏下楼打车直奔市妇婴医院。按照刚才女大夫提供的病房号，迟志宏很快就找到了妇产科508病房。她看了那张纸条，从字迹判断，确实是小云写的字。但是，纸条上居然还有王胜的名字和电话。他问刚才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女大夫： “大夫，张晓云生的孩子是早产吗？” 大夫说： “没有早产，是正常产的，虽然孩子有点瘦，但是各项生理指标都很正常。” 迟志宏心里一算，完了，我有可能被这个小云蒙骗了。 他如梦方醒，看来在自己跟小云搞之前，小云已经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迟志宏现在才想起来，他跟小云搞是在二月初的时候，假如那次小云就怀上了，到现在满打满算才八个月。而大夫居然说这个孩子是足月生的，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孩子不是我的。迟志宏又突然想起，春节前他领着小云我海南三亚旅游的时候，小云在宾馆里经常呕吐的情景。所有这些，都证明了一点，小云的生的孩子是别人的，千真万确不是我的。 迟志宏发愣地站在病房门口，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低谷。大夫看他表现的不是很正常，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外人不知晓的秘密。 迟志宏想，既然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吗，那极有可能是王胜的。因为小云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王胜的电话也写在了上面。于是，迟志宏问大夫： “纸条上还有一个人的电话，你怎么不给那个人打？” 女医生说： “我们打了，但是那个号码是空号。你认识那个人？” 迟志宏沉思片刻，对女大夫说： “我不认识那个男人。那我可以看看孩子吗？” 迟志宏想看看孩子，长得像他还是像王胜。但是，女大夫却说： “你先别看孩子，我先问你，你到底跟张晓云是什么关系？是孩子的父亲吗？如果是孩子的父亲，可以让你看看。” 迟志宏心想，我现在倒是想成为孩子的父亲，可是这已经不是可能的事儿了。但是，怎么回答大夫呢？想了一下，迟志宏似乎心里有底了，说道： “我不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我是张晓云的哥哥的同学。张晓云是外地的，她哥哥让我帮助照顾一下她的妹子。” 女大夫说： “听张晓云的口音，倒像是外地的。那孩子的父亲为什么不来医院？为什么没有亲属来陪她？她为什么要私自离院？” 迟志宏想，这孩子是一个野种，还不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呢！他说： “你问我这个，我也不知道呀。她家是外地的，也可能有什么特殊情况吧。否则，她哥哥不会安排我来照顾她。” 女大夫说： “那你赶紧联系她或者她的哥哥。” 迟志宏走出病房，就给小云打电话。他想彻底弄明白，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迟志宏想，如果小云想逃之夭夭，那她一定像小香那样，永远不会接电话的。可是，令迟志宏感到意外的是，小云的居然很快就接电话了。 339.原来是自己政敌的种 迟志宏问： “小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云说： “迟哥，真的对不起了。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你了，只是因为孩子的问题。现在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我也该走了。” 迟志宏有些愤怒，质问道：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说那个孩子是我的？让我空欢喜一场？” 小云在电话里有些迟疑，不说话了。她已经猜到了，迟志宏已经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了。 迟志宏继续追问道： “你说话呀。你说，我这样对你，你却这样欺骗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小云迟疑片刻，说道：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那孩子真不是你的，是那个王胜的。我为什么一直没有跟你说真相，是因为王胜也不要那个孩子。如果你提前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你还能容下我把那个孩子生下来吗？” 迟志宏已经预测到那孩子是王胜的野种，就更加生气，他说： “那你为什么不趁早打掉？为什么非要生下来？你这不是在坑人吗？” 小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是的，这正是小云的错。在没有遇到魏友军之前，小云还没有离开迟志宏的念头，那时候她想，如果不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迟志宏的，迟志宏不会给她买房子，不会给她钱的。假如她没有房子没有钱，就不能在奉阳生活下去。她也知道，纸包不住火是早晚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心存侥幸心理。她以为，迟志宏是一个男人，不会对女人怀孕的事情懂的太多，也许能糊弄过去。只要孩子生下来，迟志宏不产生怀疑，她还可能继续骗下去，好好当迟志宏的小老婆。小云不想回到老家去，因为她喜欢城里人的生活。 但是，自从她遇到魏友军之后，她才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是那样的可悲。是呀，自己现在年轻，还有些姿色，迟志宏还愿意要她。等她上了年纪，人老珠黄色衰的时候，迟志宏会再要她了。还有，等孩子出生后，即使迟志宏没有发现生育期存在问题，但是，随着孩子的增长，如果迟志宏发现孩子越来越不像他，那事情就麻烦了。想到这些，在魏友军的影响下，她觉得跟魏友军回老家，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此时，小云听到迟志宏的质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发现小云又说话了，迟志宏追问道： “你怎么了？说话呀？” 小云说： “迟哥，我对不起你行了吧。你恨就恨我吧，反正我也不想在奉阳待下去了，我已经买完了回老家的车票，马上就要上车了。” 迟志宏说： “你走了，孩子怎么办？” 小云说： “我把王胜的电话留下了，让医院大夫给王胜打电话。” 迟志宏说： “电话打了，那个电话是空号。” 小云说： “那我就不管了。你既然知道了真相，你也不要管了，一切事情让医院处理好了。还有，我把房子的钥匙放在门框上面了，你去取一下。无论怎么样，你对我还是挺好的，答应给我买房子。不管我在你的眼里是好是坏，你以后就彻底忘记我吧。好了，我不跟你说话了，我现在有点贫血头晕，我闭一会儿眼睛。” 说完，迟志宏听到小云电话挂断了。等迟志宏再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小云的电话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迟志宏想，既然已经断定，这孩子不是自己的，那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了，至于医院能否联系上那个王胜，也不是我的事情了。但是，现在想离开医院也很难。因为自己已经对大夫说了，他是小云的哥哥的同学。现在，医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婴儿母亲有关的人，能轻易放迟志宏走吗？ 迟志宏回到病房，那个大夫在等着他，实际上，那个女大夫一直盯着他，怕他趁机逃走。如果迟志宏走了，这孩子真的成了弃婴了。 女大夫看见迟志宏回来了，问道： “联系上孩子的妈妈了吗？” 迟志宏一脸愁容地说： “联系上了，但是她已经回老家了。” 女大夫说： “难道她不要这个孩子了吗？” 迟志宏说： “她人已经走了，还能要吗？” 女大夫说： “怎么会这样？这女人也太狠了，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迟志宏说： “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张晓云还没有结婚，孩子不是合法生的。” 女大夫吃了一惊，说道： “原来是这样呀。那这孩子要麻烦了。先生，你刚才不是说你是这个张晓云的哥哥的同学吗？那你联系一下她哥哥如何？” 迟志宏说：‘ “联系他的哥哥有什么用呀？你想想，张晓云自己都不要这个孩子了，就是为了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在奉阳生了一个孩子。就是我跟她哥哥说了，他哥哥能要这个孩子。天底下没有那样傻子的。” 女大夫说： “那我们怎么办？” 迟志宏说： “还有一个办法，你们设法联系那个叫王胜的男人。张晓云刚才告诉我，她之所以在纸上写那个王胜的名字，是因为这孩子是小云跟这个王胜生的。” 女大夫说： “我们已经打过那个电话了，但是是空号。” 迟志宏想了一会儿，这时候不能让王胜躲清闲了，他应该出面处理这件烂事。迟志宏然后对女大夫说： “我以前好像听张晓云说过他在奉阳有一个男朋友，难道这个王胜就是小云的那个男朋友？我好像还听小云说过，这个王胜是区城建局的一个副局长。你们实在不行，就跟他联系一下。我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用了。我单位还有事，如果你还想找我了解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女大夫说： “你如果真的有事，就先处理去吧。看你的样子，你说的话应该是真的。我们现在马上联系区城建局。” 迟志宏满脸愁容地走出医院。外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他感到一阵凉风袭来，顿时浑身发冷。对于迟志宏来说，心里又一个希望破灭了。 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似乎看到很多不祥的预兆。 340.扬言要进行亲子鉴定 这时候，小慧来了电话。迟志宏不想接，但是小慧一直再打。电话接通后，小慧说： “迟哥呀，你说的那个活儿什么时候干呀？” 迟志宏心想，还干什么活儿呀，啥都没有用了。他没好气地说： “不用了。” 小慧说： “你这个人真是的，我一直等着你的电话，很多男人约我都推辞了。你要陪我损失。” 迟志宏没有回答，而是狠狠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又把手机关掉了，钻进一辆出租车，消失在瑟瑟秋风和冷雨之中。 第二天，迟志宏正在办公室里上网，妇婴医院又打来电话。一听声音，还是那个女大夫。女大夫说： “是迟先生吗？你能来医院一下吗？” 迟志宏说： “有什么事情吗？” 女大夫说： “还是那个婴儿的事情，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王胜，但是那个王胜说，孩子跟他没有关系。” 迟志宏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时候，王胜也不是傻子，不会承认孩子是自己的。迟志宏说： “那我就不知道是谁的了，但是张晓云跟我说，那孩子是他的。” 女大夫说： “我们找你，是有一个新情况。” 迟志宏问： “什么新情况？” 女大夫说： “那个王局长说，他是认识这个张晓云，但是他跟这个张晓云没有那种关系。他还说，这孩子可能是你的。王胜还说，你撒谎了，张晓云根本不是你同学的妹妹，而是你们单位的临时工。” 迟志宏一听，心里骂道，这个王胜，开始栽赃和耍赖了。好吧，既然你不想好好解决问题，那么咱们就来真格的。反正我不怕，我不是这孩子的亲爹。你王胜才是这个孩子的亲爹。迟志宏说： “他纯属胡说八道。这样吧，你也别光听我的一面之词，也别听他一个人胡咧咧。现在不是能化验吗，他王胜实在不承认，可以做dna呀。” 那个女大夫说： “这是最后迫不得已的办法，我想，如果现在有人主动来把孩子抱走，而且付清所有住院的费用，那是最好的了。我们医院不会将这个孩子的事情说出去的。如果真的没有人承认，我们除了要做亲子鉴定，还要向媒体公布。” 迟志宏说： “那你还是做那个王胜的工作吧，让他承认算了。” 女大夫说： “现在的问题是，他不承认呀。” 迟志宏说： “那就必须像我说的那样，去化验，做dna检验吧。既然王胜说那个孩子是我的，那么我也去做化验。到时候，在科学仪器面前，真相会大白的。” 女大夫说： “可是，医院做亲子鉴定需要很多手续，原则上还需要孩子的母亲的同意。现在，孩子的母亲逃走了，这事很麻烦了。” 迟志宏有点不耐烦地说： “那你别找我了，我的态度已经明确了。孩子不是我的，要是做亲子鉴定，我奉陪。要是不做，我也不要那个孩子。” 女大夫一听迟志宏的口气有点强硬，就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请你不要生气。现在，这个张晓云把孩子扔下来，给我们医院留下了很大的麻烦。我们也很着急。这样吧，我跟我们院长研究一下，看看下一步怎么办。” 迟志宏变得很客气地说： “那好吧，如果需要我出面，随时找我。” 迟志宏找出王胜的电话号码，并写在纸上，然后就给小云打电话，可是小云的电话已经成为了空号。迟志宏原想把王胜的现在的号码告诉小云，让小云告诉王胜，去医院抱回那个孩子，但无奈的是，小云的电话已经停机了。 正在这时，老邱来电话了，让迟志宏去他办公室一趟。 迟志宏来到老邱办公室，一眼就发现了，邱区长的脸色非常地不好。迟志宏小心地问： “区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老邱说： “刚才王胜给我打电话了，说了半天我也没有完全听明白。他说那个孩子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志宏没想到，王胜主动出击了。他说： “是这么一回事。原来王胜主管银湖宾馆的时候，跟一个叫张晓云的女服务员关系不清，结果这个张晓云怀孕了，前几天才把孩子生下来。但是，这个张晓云不知道为什么，把孩子生下来就没影了，但是，张晓云给医院留下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我的电话和王胜的电话。这样，医院就找到了我们俩儿，研究这个孩子的问题。” 老邱问： “那王胜怎么说那个女服务员一直是你包的小老婆呢？再说，王胜早就离开区办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志宏说： “我现在也是有苦难言，我跟你说实话吧，王胜走后，那张晓云是跟我好过，但是我保证，那孩子绝对是王胜的。” 老邱说： “你看看，你还是跟那个服务员有关系吧。我说志宏呀，现在市纪委调查组还没有撤离，裕西区上上下下都在提心吊胆，大家都怕在这个期间出事。我看呀，要是这个孩子真是你的，你就破点钱财，从医院抱回来，先让别人养着，再慢慢找那些有抱养婴儿的人家，把这事儿先平息了吧。” 迟志宏说： “区长，我像你保证，这个孩子百分之百不是我的，要不就去做亲子鉴定。” 老邱说： “你这么肯定？” 迟志宏说： “是的，我肯定，这孩子就是王胜的。他现在陷害我，他一直仇恨我。” 老邱说：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是王胜的事情了。这样吧，我再做做王胜的思想工作，让他承认算了。千万别把这事儿弄大了。” 迟志宏说：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如果区长没有事，我先走了。” 老邱说： “你先别走，我再跟你说点别的事。” 迟志宏又回到沙发上坐下，就听老邱说： “你应该知道刘副区长的事儿了吧？” 迟志宏想，我早就知道了，而且还设法营救他，但是现在没办法了，刘全中出不来了。但是，迟志宏还是装作不是很了解内部信息的样子，他说： “他被带走的事儿是你跟我说的，我知道他被调查了，但是不知道后果怎样？” 老邱说： “他这次够呛了，因为上次我去区委，代书记说他似乎还牵扯到一些命案。” 迟志宏故作惊讶地问： “什么？命案？” 老邱说： “是呀，有命案，但是具体什么命案，代书记说，现在正是调查阶段，案子还没有结案，纪检部门还没有把刘副区长移交到司法机关，一些事情还没有公开。” 迟志宏心想，我早就知道是什么命案了，看来，通过孔俊姐夫，还真能提前知道很多内部消息，因为孔俊姐夫毕竟是市纪委的人。现在你老邱，就是一个被边缘化的人物，什么内部消息也得不到了。迟志宏说： “这次，市纪委看来真的要动真格的了。区长，你有什么打算？” 老邱说： “代书记已经找我谈话了，准备让我去政协了。” 迟志宏说： “真的呀，你真的要被调走？” 老邱说： “是的，但是十一之前不会动了，估计在国庆节之后，区政府这边班子将进行大幅度调整。因为到那个时候，市纪委检查组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谁有问题谁没有问题都会有定论了。” 迟志宏说： “代书记怎么跟你说的？为什么让你去政协？” 老邱说： “代书记说，我年龄大了，现在应该让年轻人干干。他说，我到政协后，副市级的待遇还保留。其实我心里明白，代书记早就想换自己的人了。我呢，自己也觉得满足了。裕西区出了这么多事，我也有领导责任，我没被撤职就算不错了。现在能给我这样的安排，也是组织上对我的照顾了。” 听着老邱的话，迟志宏也感到，自己的前景越来越不妙了。他想，即使刘全中的案件牵扯不到自己，将来接任老邱的新区长也不会对自己好哪去的。因为在区政府这边，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迟志宏是老邱一手提拔起来的。迟志宏说： “我理解你呀。我现在想，要是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老邱说： “你还继续干呀。你现在是区政府这边的骨干，新来的区长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迟志宏说： “但是，我跟你这么多年，很有感情呀。你将来一走，我似乎变得无依无靠了。” 老邱说： “没那么严重，你的行政能力还是有的，代书记也对你有所了解。也许你好好干，将来还有机会提拔呢。” 迟志宏苦笑道： “我一直靠你上来的，你现在退居二线了，我的仕途也到头了，能保持住现状就不错了。” 老邱说： “我还有件事，就是唐嫣的事情。她现在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我想，你现在物色一个能暂时接替她的人选，她基本上不上班了。要是实在没有人选，就让管小丹先兼职秘书科科长。” 迟志宏说： “知道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会处理好的。” 老邱似乎还想对迟志宏说些什么，但是他听见有人敲门。门开了之后，是李副区长进来了。这时候，迟志宏就借机离开老邱的办公室。 隔壁老王 341.实名举报是出于报复 再说王胜知道小云生了孩子，而且扔下孩子离开医院的事情之后，心里就有些惊恐。王胜知道，按照时间的计算，这孩子应该是自己的。当时小云跟王胜提过怀孕的事情。但是，当初他告诉小云，一定要把那孩子打掉，不要她生下来。王胜早就以为，小云把孩子处理掉了。现在看来，她根本没有打掉孩子，现在，她居然生下来的。这令王胜感到非常意外，他真有点手足无措了。这个小云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呀？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还有一个令王胜不解的疑惑就是，既然小云想生下这个孩子，为什么小云这大半年一直没有跟他联系？无论如何，王胜想，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绝对不能承认这孩子是自己的。如果承认了，那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但是，任何事情都不会根据自己的主观意识而转移的。小云生下孩子这件事，王胜是逃不掉的，因为有迟志宏在极力地证明着。迟志宏之所以极力证明，是因为如果不证明这个孩子是王胜的，那医院就认为这孩子需要迟志宏去处理。因此到了后来，在迟志宏的压力之下，王胜的心里竟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决定收留那个弃婴。 如前所述，王胜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一方面，医院已经明确告诉他，如果他不承认孩子是他的，不但将此事通报给他们单位，同时还要求给他做亲子鉴定。 另一方面，老邱给他打了电话，像说服迟志宏一样说服他。老邱嘱咐他，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再做出一些“越格”的事情，因为现在风声非常紧。 王胜也觉察到最近裕西区上上下下的气氛有点紧张。他想，如果他有私生子的事情让单位知道，一些官场上的对手会借机整他。他再三思考后，就去了医院。他向医院交齐了所有费用，并抱走了孩子。医院也答应了他，不会把他有私生子的事情告诉给单位。这事儿似乎就此了结了。 然而，王胜回到家里后，越想这事越是觉得窝囊窝火。 他先是恨小云，恨她把孩子生下来。可是恨小云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小云早就不见了踪影。接下来就是那个一直跟自己做对的迟志宏了。 这个叫迟志宏的男人是自己最痛恨的男人。若不是迟志宏给医院提供了王胜的单位和电话，医院不会找到王胜的。王胜知道，跟他同名同姓的人成千上万，医院想找他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但是，由于迟志宏的“出卖”，医院很快就盯上了他。王胜想着想着，就觉得不能便宜了迟志宏。王胜也知道，市纪委检查组正在裕西区调查情况，而且还设立了公开举报电话，还设立了举报信箱。好吧，既然你迟志宏还不放过我，那我就不客气了。于是，王胜开始着手写举报信。他将这一年来掌握的有关迟志宏的“罪行”罗列其中。所谓的罪行其实就两个，一个是他从崔经理那里了解到银湖宾馆上缴利润大幅度下降的事情。王胜是一个很聪明的家伙。那次借着小崔喝酒有点醉的机会，他刺探到了银湖宾馆一些事情，并进一步分析，银湖宾馆私自留用了几十万的宾馆营业收入。另一个罪行就是迟志宏在洗浴中心嫖娼被捉的事情。王胜还想把他给迟志宏送五万元钱的事情写上，但是想了想他没有写。王胜想，迟志宏收了我五万元，他是受贿，但是我属于行贿，也是违法的事情。这事儿不能写。他还想起迟志宏利用小云色诱自己进行敲诈的事情，虽然那件事很可恨，但是也不能写。因为王胜后来知道，那次他跟小云正在床上乱搞的时候，被迟志宏进行了录像，估计那录像还在迟志宏手里。这件事虽然可恨，但是也不能写。 王胜将举报信写好之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在举报信的最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使这封举报信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实名举报信”。 写完举报信，王胜就琢磨着怎么给寄出去。他想，既然已经做出实名举报的决定，那就不必像写匿名信那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摸地把举报信投进邮筒了。他要亲自把这个信件交到市纪委调查组的人的手中。 王胜一个人驾车来到位于区委六楼的纪检组临时办公室。 恰巧，当时那个组长正在办公室。组长对王胜的举动大加赞赏，表扬王胜有勇气跟坏人坏事公开做斗争。但是组长看了看举报信之后，再次问王胜，举报信上列举的事情是否属实？如果不属实的话，就存在恶意诽谤的嫌疑，你要三思而行。王胜拍着胸脯说，我拿我的人头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就调查去。看来王胜已经做出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了。 组长问王胜，你带工作证了吗？王胜说带了，说完就拿出来给组长看。组长拿起王胜的身份证看了看，又看看王胜，点点头，然后说，再次谢谢你支持我们的工作。希望你以后还能继续支持我们纪检的工作，发现问题及时给我们汇报。如果我们纪检组经过核实，证明你举报的内容是真实的之后，我们将向你们裕西区委进行反馈，对你提出表扬。 王胜故意说，我倒是不需要组织上的表扬，只是想主持一点正义罢了。 其实，王胜跟纪检人员说的话绝不是心里话。他之所以冒着风险实名举报迟志宏，其目的并不是什么主持正义，而是想借此报复迟志宏。除此之外，王胜还有一个更加险恶的目的，那就是借机整掉迟志宏。如果迟志宏下去，他就有重返区办的可能，接替迟志宏的区办主任的位置。按理说，王胜现在的位置应该是不错了，不但有实权，而且待遇也不错。他虽然现在是区城建局的副局长，但是却掌管着城市建设项目和地产开发项目的审批大权。他心里知道，区办主任的位置就是地位高一点，跟区领导离的近一点，场面上风光一些，而论实权，根本没法跟城建局比。 隔壁老王 342.正式进入被调查名单 可是，王胜内心一直有一种复仇的心态。当初,他是区办的副主任，本来也想竞聘主任一职，但是由于迟志宏使用了“阴招”，让小云勾他乱搞，之后被迟志宏监视录像了。也就是在这个竞聘的关键时刻，迟志宏获取了整走王胜的秘密武器。这样，王胜就愤愤不平极其郁闷地离开了区办。 从那以后，王胜一直没有咽下这口气。这大半年来，他一直寻找机会整一下迟志宏，但却一直没有取得满意的效果。本来，那次陪那个地产老总喝酒的时候有点机会，当时由于迟志宏连蒙带唬，王胜没有将迟志宏嫖娼被捉的事情汇报给组织。这让迟志宏这个对手躲过了一劫。 但是，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忍下去了。只要把迟志宏弄掉，王胜认为，他就可以很轻松地回到区办。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毕竟在区办工作过很多年了，同时，各位区长对他也很肯定。因为王胜在任区办副主任的时候，把个别区长服侍的舒舒服服。如果王胜找上这些区长，他们能反对吗？想到这些，王胜一边从区委大楼往外走，一边得意地笑着。 市纪委调查组接到王胜的实名举报信后，从上到下非常重视，并立刻展开了调查。调查组之所以非常重视这封举报信，除了这封举报信是实名举报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迟志宏跟刘全中的案件有些牵连。也就是说，刘全中的案子，属于案中有案。现在，刘全中已经从“双规”时期住的那个宾馆被移交到市看守所，正式开始进入刑事调查。这说明，他的案子已经启动了司法程序，换句话说，他已经被正式逮捕了。跟他一起被逮捕的，还有他的小舅子，裕西区公安分局局长李强。但是，纪检组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因为刘全中的案件还牵扯到一些人，其中就有迟志宏。 而实际上，纪检组早就开展了对迟志宏等人的相关调查。在纪检组刚进驻裕西区的时候，就通知裕西区纪委，指派区审计局对区办一些实体单位进行专项审计，为最后采取行动提供更充分的证据。 由于有人举报了迟志宏，所以纪检组就通知裕西区提供区审计局对区办的审计结果。代书记接到通知后，立即给区审计局局长打电话，询问有关半年例行审计的有关情况。代书记得知，全区的半年审计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在此次审计中发现了一些问题。代书记问审计局局长，是否发现区办有违纪问题。那个局长说，这次真发现了区办有一些问题，但是考虑到区办的问题跟区政府那边的领导有些瓜葛，我正在犯愁呢，该不该向你汇报。代书记听后，立刻说道，你们审计局不要有什么顾虑，发现谁的问题，不管他有什么地位和背景，都要及时向组织反映。在裕西区，我代书记还是一把手。至此，迟志宏正式进入被调查人员的名单。 那个审计局局长就把上次李科长三人去区办采购中心、银湖宾馆和机关食堂进行审计时发现的问题跟代书记做了汇报。由于上次李科长等三人去区办的时候，分别被区办后勤科的郑科长和银湖宾馆的小崔经理摆平了，小崔经理还给李科长找一个小姐，因此，从审计报告上看，查出来的问题并不严重。但实际上，关于李科长故意隐瞒区办下属单位财务问题的事情，同行的小魏已经偷偷地向审计局局长如实汇报了。尽管当时迟志宏安排小崔用女人摆平那个审计组长，但是，迟志宏并不知晓，其实在那个审计小组里，有审计局长特意安排的“自己人”，这个所谓的“自己人”就是小魏，他已经把区办下属银湖宾馆的问题，全部如实向区审计局做了汇报。 审计局长得知李科长故意隐瞒审计真相的事情后，就很生气，准备找机会拿下他。而拿下李科长的最好办法就是推翻李科长递交的审计报告，而想推翻李科长的审计报告，就必须重新对区办下属单位进行审计。因此，局长已经准备对区办进行再次审计了。恰在这时候，代书记问及此事，局长听后立即表态说，上次半年例行审计工作，由于被审计的单位多，审计人员少，所以审计的不够彻底，如果区委工作需要的话，我立即派人再进行一次专项审计。 代书记就作出指示，由审计局局长亲自带队，成立专项审计组，本周三开始对区办三家下属单位和区办行政开支情况再次进行审计。一定要把区办下属单位的问题查一个水落石出。 就在区审计局专项审计组来区办进行审计的前一天上午，迟志宏刚从银行给小伟汇完款回到办公室，区委办公室的主任就打来电话，通知他九点立即到区委三楼会议室开会。 这个区委办公室主任和迟志宏这个区政府办公室主任虽然都是办公室主任，但是级别有所不同。区委办公室主任是正处级，而迟志宏这区办主任是副处级。 接到通知，迟志宏不敢怠慢，立即驱车来到区委。当迟志宏走进位于三楼的小会议室后，发现里面只有区委办公室主任和区委政研室主任两个人。 区委主任看见迟志宏进来，就笑着让他坐下。 等迟志宏坐下后，区委主任说： “市委决定将于国庆节前召开市委第四次全体会议，按照会议安排，各县区的一把手要进行大会发言。今天，代书记安排我们三个人起草一下他的发言稿。所以，就把找找来了。” 迟志宏感到有些奇怪，他笑着说： “按照以前的惯例，书记的报告一直由你们区委写，我没写过呀，这些年一致写政府那边的报告了。” 区委主任说： “你说的有道理，以前是不找你们区政府那边的人，但是，代书记说，这次会议我们不能光写党务工作，也要写一下政府方面的工作，因此就把你找来了。” 隔壁老王 343.要求进行封闭式工作 迟志宏说：“原来是这样呀，那我明白了，你们是不是让我提供一下今年以来政府那边所做的主要工作？” 区委办公室主任貌似很和蔼，说道： “是的，正是这个意思，我们今天初步研究一下怎么写这个报告，而且，我请示了代书记，这个报告准备让你执笔。”迟志宏吃惊地问： “由我执笔？我可没写过党务报告呀，还是你们写吧，我给你们提供材料。” 这时候，区委办公室主任立即收起笑脸，有点严肃地说： “代书记知道你是裕西区的一大笔杆子，所以专门点了你，这可是一个展现自己的好机会呀。” 迟志宏摇摇头苦笑道： “什么机会呀，我倒是不在意什么机会不机会的。” 区委办公室主任说： “一般情况下，代书记的材料都有政研室写，但是现在政研室有别的重要任务，因此迟主任你就费点心吧。” 迟志宏想，既然代书记发话了，那就干吧。在裕西区，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代书记了。于是，迟志宏说道： “那好吧，我回去找一些资料，马上开始动手写。” 谁知区委主任连忙说： “你不用回去，你需要什么材料，政研室都有。” 迟志宏说： “政府那边的工作情况你们掌握吗？” 政研室主任一直没有发话，听到迟志宏这么一问，就说道：“我们政研室有政府那边的工作动态，因为你们区办一直给我们报送《裕西区工作简报》。” 迟志宏想，你们这边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让我执笔写报告，而且，还不让我回区办去写，非要在区委这边写，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看着迟志宏迷惑的神情，区委主任说： “你回去一趟也行，准备一些资料，并把你们单位的事情安排一下。代书记要求我们，两天内把报告写出来。我看这样吧，由于时间太紧了，你明天过来之后，我们就进行封闭式工作。” 迟志宏问： “什么是封闭式的工作？” 区委主任说： “就是大家坐在下来，不做任何其他的工作，除了领导之外，不接待其他任何人，而且，晚上也要加班干，不允许回家。” 迟志宏笑了，说道： “就是一个写报告的事儿，至于搞得那么紧张那么严重吗？” 区委主任说： “我们也不想这样，但关键是代书记追得紧。” 迟志宏说： “那好吧，我听从你们的安排。” 迟志宏驱车回到区办，将区政府上半年的工作总结找出来，又找出了一些相关资料，大部分是本区上半年开展的所谓“大事”。他将那些材料装进档案袋里。然后，他来到管小丹的办公室。 管小丹最近正忙于准备结婚的事情，尤其是忙于新房的布置，人显得有些疲惫。管小丹结婚的房子是吴猛准备的。新房位于二环以内的黄金地带，面积一百三十多平方米。吴猛是一个老板，虽然不是富豪，但是他个人的存款已经超过几百万。那套房子的装修管小丹没有参与，全是吴猛找人干的。现在装修完毕了，管小丹开始设计里面的各种家具的布置。吴猛对这方面，完全听从管小丹的。 管小丹看见迟志宏进来，就站起来问道： “你来了主任？” 迟志宏说： “你看上去脸色不好，怎么了？” 管小丹说： “我跟吴猛正在收拾新房呢，有点累。” 迟志宏说： “都准备差不多了吧？” 管小丹说： “差不多了。” 迟志宏问： “你去那个婚庆公司了吗？” 管小丹说： “去了，已经订完了。” 迟志宏说： “小丹，有一个事儿还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管小丹说： “什么事情，主任尽管说。” 迟志宏说： “前几天区长找我了，让我跟你谈谈工作的事情。您也知道，唐嫣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区长的意思是，让她回家休息去，不让她上班了。” 管小丹一听到迟志宏说起管小丹，立刻想起那天在电梯里看见迟志宏跟唐嫣那亲昵的一幕，于是就觉得很不快。她说： “怀孕五个月就不上班了？这是哪的规定？我记得当时卢姐生孩子的时候，离产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挺着大肚子还上班呢。” 迟志宏说： “唐嫣的情况不是特殊嘛。” 管小丹冷笑道： “是呀，她真的很特殊，不但是区长的儿媳妇，还是某主任的情人。” 迟志宏有点不相信这是管小丹说的话。时间改变人，事情也改变人呀。管小丹原来不是这样吃醋的女人，从来不多言不多语。但是，现在的她变化很大，尤其对唐嫣意见很大。看来，女人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迟志宏想，我这几年虽然搞了好几个女人，到现在还是摸不透女人的心思。迟志宏说： “你别瞎说了。” 管小丹问： “行，我以后不说了。哦对了，唐嫣不上班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找我干什么？” 迟志宏笑着说： “区长说了，她不上班，秘书科就没有人负责了，区长的意思是，你先兼职秘书科科长一段时间。” 管小丹又笑了，似乎笑得很无奈。她说： “我就知道，你找我没有什么好事。好吧，这事既然是你找的我，那我就听从你的安排。” 迟志宏说： “小丹，我马上就去区委那边加班写材料了。区办这边的事情你就多帮助我应付应付，估计我两天之后能回来。” 管小丹说： “我能帮你应付就一定应付的，但是有些事情我不一定应付了。我毕竟是一个科长，因为上面还有两个副主任呢。” 迟志宏说： “其实你也了解那两个副主任的情况，当初他们来区办主要是来养老来了，现在根本不怎么上班，我从来没指望他们能干点工作。” 迟志宏说这些话，多少有点违心。当初区办设置了两个副主任的岗位，是为了体现“集体领导”的原则，但是那两个副主任上任后发现，迟志宏喜欢大权独揽，什么事情都自己说了算，尤其是涉及到钱财物的审批方面，更是不让那两个副主任插手。时间长了，那两个主任就有些情绪，工作积极性就慢慢没有了，现在都在家里泡病号呢。 344.竟然在办公室干那事 管小丹说： “那行，两天时间能有什么呀，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迟志宏说： “还有一个事儿，小赵最近上班表现怎么样？” 管小丹说： “你一提起他，我才想起来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 迟志宏问： “什么事情？” 管小丹说： “小赵越来越不正常了，卢姐都不想跟他一个办公室了。” 迟志宏问： “怎么回事？小赵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管小丹说： “卢姐也没有具体说什么，只是说这个小赵有点变态。” 迟志宏吃惊地问： “他变态？看上去表面很正常的小伙子呀。” 管小丹说：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卢姐说他变态。我觉得，卢姐不会撒谎的。” 而事实上，卢金辉说的没错，最近，这个小赵越来越不正常，而且已经到了她无法忍受的程度。自从小赵从南方旅游回来之后，再也不像原来那样总是不上班了，几乎是天天上班。按理说，对于一个机关工作人员来说，不旷工应该得到表扬。但是，这个小赵却有点变态。他上班的时候，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打电脑游戏了，而是喜欢看成人图片和黄色视频。开始的时候，坐在他对面桌的卢金辉并没有在意，以为他正在看电影或者听歌。卢金辉之所以不在意，是因为小赵一直戴着耳机。但是有一次，由于耳机没有插紧，小赵的音响出声了，而且声音很大。卢金辉当时正在上网看东西，突然被音响里发出的男女那种难以入耳的叫声惊呆了。小赵赶紧关掉音响，看了一眼对面的卢金辉。只见此时的卢金辉，脸色有点微红，正注视着他。卢金辉想，你这个臭小子，没事在办公室看黄色录像，而且还搞出声响，太过分了，真是羞死人了。但是，小赵却没有猜透卢金辉的内心。小赵看着比自己大**岁的卢金辉有些脸红，突然发现，原来对面这个大姐，在害羞的时候，看上去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况且，小张也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于是，就向卢姐投去色迷迷的眼神。更要命的是，由于一直看那个黄色视频，原始的动物**被激发了。虽然小赵还是一个处男，但是，在黄色视频的启示下，对男女之事早就跃跃欲试充满期待。此时的小赵已经不能自已，站起来就走过来，上前就抱着卢金辉亲起来。卢金辉被小赵的举动弄蒙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小赵狠狠地抱住了。她本能地挣脱着，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无法抵抗住兽性大发的小赵，最后，终于被小赵按倒在沙发上。 有了第一次，小赵就想有第二次，第三次。第二天，小赵看见丰韵不凡的卢金辉，穿着紧身的上衣和牛仔裤，这样很平常的打扮在小赵眼里简直就是一副风骚小少妇的样子。小赵关上办公室的门还想跟卢金辉雨云一番，但是却被卢金辉严词拒绝了。这次，任凭小赵怎么进攻都无济于事，卢金辉就是不就范。小赵最后要来硬的，卢金辉说，你再这样，我喊人了，我真喊人了。小赵就不敢采取进一步的骚扰行为。原来，卢金辉昨晚回到家里后，看见自己的丈夫已经把饭菜准备好，正在跟小儿子一起，等着她回家吃饭呢。卢金辉突然觉得对不住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眼泪竟然差点流下来了。晚上，她辗转反侧，对自己的出轨行为甚为后悔，并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小赵干那事了。卢金辉想，虽然自己的丈夫在性的方面不如小赵那样令她满足，但是，除此之外，丈夫还是一个很贴心的男人。昨天就当自己一时糊涂，好在及时醒悟，以后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这样，小赵就没再得逞。但是，小赵还是不可罢休，没事总是对卢金辉摸抱抱的，有时候为了勾卢金辉，故意把音响的声音放大，让卢金辉听到男女发出的那种声音。卢金辉实在忍无可忍，就把这事告诉了管小丹。但是，卢金辉并没有把她跟小张零距离接触的事情说给管小丹，只是说，小赵总在办公室放黄色视频，影响她办公而已。因此，管小丹也只是对迟志宏说，小赵总在办公室放黄片。迟志宏说： “这小子真有毛病。这样吧，我明天就要去区委写材料，下午还有别的事情。等我回来再研究研究他。我想，实在不行的话，先让卢金辉躲他几天，要不先别让她上班了。“ 管小丹说： “那好吧，先让她回家休息几天，我再找小赵谈谈，警告他一下。” 迟志宏说： “是呀，应该对他提出警告了，否则的话他有点有恃无恐了。” 管小丹一直不知道，这个小赵的后台就是迟志宏。所以，当迟志宏说小赵有恃无恐时，她并没有理解其隐藏的意思。管小丹说： “这个小赵，也不知道有什么大的背景，连你都不敢管他。要是这样下去，他会不把我们区办任何人看在眼里。” 迟志宏貌似很气愤地说： “让他等着，我现在忙，等我有时间，我好好归拢归拢他。所以，小管，现在你先别轻易管他，先让他嘚瑟几天。” 管小丹说： “你放心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迟志宏没有在机关食堂吃午饭，而是开车出来了，他想把王燕叫出来，一起吃顿饭。好几年了，迟志宏没有主动提出跟王燕出去吃饭。这两年，他单独请过很多女人在外边吃饭，包括死去的章颖颖，包括唐嫣，包括陆小青。今天迟志宏的这个举动有点反常，究其原因，他慢慢发觉了，自己这些年亏欠王燕太多了，应该对王燕进行一些补偿。特别是当知道小云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之后，他更加看重自己原有的家庭了。现在，儿子已经远走南方，身边只有王燕一个亲人了。如果再冷落王燕，他就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 345.又见到了那个女司机 迟志宏一边开车一边给王燕打电话。王燕接到电话后，听说迟志宏要请她出去吃饭，立刻觉得这个迟志宏很反常。她说： “你今天怎么心血来潮，太阳从西面升起来了？算了，出去吃什么呀？我在我妈家，你过来吧，中午吃手擀面。” 迟志宏其实很喜欢吃手擀面，尤其是那种过水面条。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在家里吃到这种手擀面了。虽然王燕不愿意出来，但是，他今天非要把王燕叫出来。他说： “叫你出来就出来，别磨磨唧唧的。” 王燕说： “我不想出去，我妈现在做不了饭，我中午还要给她做饭呢。你要是过来就过来，反正我不出去。” 迟志宏听了王燕的话，心里想，我头一次这么主动，竟然被拒绝了，真是好心没得好报。迟志宏没好气地说： “你不出来，我也不去，我自己去吃。” 王燕最近也正在窝火，也对迟志宏生气呢。由于儿子直到离开奉阳去广西上大学，也没有看她一眼，使她的心情变的很糟糕。王燕回想这两年发生的事情，真是又恨又悔。悔的事，她不应该干出那样丢人的事情，自己已经没有脸做一个好母亲了。虽然今天自己走到这个滥情这种地步，有迟志宏的原因，是他冷落她，是他先出轨，但是，这只是是外部原因。自己没有把握住，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内因，是自己灵魂深处还窝藏着丑陋的想法。恨的是，如果没有迟志宏的先出轨，她们一家本来是一个很好很安宁的家庭。由于发现迟志宏跟别的女人约会的证据，由于迟志宏的日益冷落，正在“如狼似虎”年龄的王燕对性的要求还很高，于是，她没有把持住自己，将单位那个秃头老男人领回家乱搞。特别是一次回家时撞见迟志宏跟那个小保姆小香大白天就在卫生间里上演男女激情大戏，王燕彻底说服了自己：你迟志宏不是找别的女人吗？那我也找别的男人。但是，自己有这种想法还没等下一步实施时，迟志宏为了自己能够随意滥情，竟然主动安排一个小伙去勾王燕。王燕正在饥渴之时，见到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下子投入其怀抱并一发不可收。王燕恨迟志宏，恨迟志宏这个滥情的教唆犯，恨他不但自己学坏了，还把自己带坏了。想起这两年的经历，王燕越发恨迟志宏，恨天底下那些滥情的坏男人们。因此，当她听到迟志宏在电话那段没好气地说话，她开始有了破罐子破摔想法，也很不耐烦地说： “你自己去吧，爱上哪吃去就上哪去。” 迟志宏气愤地关掉电话，心里想，这个臭娘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本来想讨好她一下，没想到她却不领情，敢跟我这样发脾气，真是气人。既然你这样对我，你别指望以后我对你好了。他又拿起电话，给陆小青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就听陆小青兴奋地说： “迟哥，有事吗？” 迟志宏说： “中午能出来吃饭吗？” 陆小青说： “你可真是的，我在奉阳的时候，你不请我，我出门，你却请我，成心吧？” 迟志宏说： “说什么呢，我是真心请你的。你去哪里了？” 陆小青说： “我跟家里人在北京香山旅游呢。” 迟志宏问： “真的吗？” 陆小青说： “我能骗你吗？秋天的香山景色真迷人，可惜陪伴我的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话，更增添了很多兴致。” 迟志宏心想，我现在哪有出去看风景的兴致呀，就说： “既然你在外地，那就算了。” 陆小青说： “迟哥，你可别生气呀，等回到奉阳，我请你。” 迟志宏说： “那你玩吧，我不打扰了。” 迟志宏放下电话，心里想，今天真是无趣，找一个陪吃饭的都这么费劲。女的不行，干脆换男的。他想找孔俊，但是一想到前几天孔俊没有为他办成事，他心里就不爽，再说了，找孔俊，孔俊也不一定来。因为孔俊正在跟他的女下属卿卿我我呢。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想到了丛伟。 丛伟的工程公司经营形势自今年年初开始便每况愈下。上半年的时候，他依靠朋友的关系还能从城建局那里拿到一些一包的工程，但是到九月份，他连利润不大的二包工程都拿不到了。奉阳的九月，天气变得干爽。从九月份到十一月初，这两个月正是搞市政建设的黄金时段。看着别的公司热火朝天地干工程，潇潇洒洒地赚钱，丛伟简直快疯了，整天郁闷，无所事事，借酒浇愁。好在他虽然有些破落，还有一个红颜陪在身边，就是他那个性感的女司机。此时，他正在跟女司机厮混在一起，正商量着中午去哪里吃饭呢，这时候迟志宏的电话进来了。丛伟听说迟志宏要请他喝酒，立刻说到，我们先别说谁请谁，到一起喝酒就是很高兴的事情了。丛伟在电话里对迟志宏说： “还是老乡你够哥们。现在有些所谓的朋友看见我公司不行了，都躲我远远的。你却不一样，这时候还要请问喝酒。好，我马上就过去。” 迟志宏先来到丛伟去年请他吃烤肉的那家朝鲜小店。迟志宏来到这个小店，并不是故意的。由于他原计划去岳父家接王燕出来吃饭，而从区政府到岳父家，正好路过这家小店。记得去年七月份的时候，丛伟请他在这里吃饭喝酒，然后去了那个时天洗浴城，而且丛伟还给他找了一个小姐。这是迟志宏开始真正堕落的起点。在此之前，他仅仅是有一些龌龊的想法。但是从那次去时天洗浴城之后，他开始了自我堕落的实践。可惜的是，当时迟志宏由于是第一次找女人，多多少少不适应，因此他没有跟那个小姐搞上就走出包房，遭到丛伟的一顿嘲笑。从时天洗浴出来，迟志宏还清楚的记得，丛伟让一个长相娇好的年轻女人，开那辆奥迪a8送迟志宏回家。迟志宏现在还能回忆起那个女人的模样，只是从那以后，迟志宏一直没有见到她。 346.两个人开始借酒浇愁 迟志宏走进小店，里面的情景跟一年前没有什么两样。还是那样的布置，还是那个老板。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由自主地来到靠近窗户的那个方桌前。记得去年那次在这里吃烤肉的时候，他跟丛伟也是坐在这里。 坐下后，迟志宏就打电话： “老弟，我已经到了。” 丛伟在电话里说： “你在哪里？什么饭店？” 迟志宏说： “就是去年我们吃烧烤的那个朝鲜冷面店。” 丛伟说： “去年吃烧烤的那个饭店？我吃过哪个呀？我记不清了。” 迟志宏说： “你整天在外边吃饭，真是记不住了。我告诉你吧，就是长春路上奉阳师大斜对过的那家七千里烧烤店。” 丛伟说： “哦我想起来了，我这就过去。” 迟志宏说： “你打车过来吧，我们喝点酒。” 丛伟说： “你别管我怎么去了，反正不耽误喝酒就是了。” 不到半小时的功夫，丛伟来了。 丛伟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着一个打扮的很时尚的年轻女人。等他们走进后，迟志宏仔细一看那女人，原来就是去年开车送迟志宏回家的那个女人。 丛伟发现了迟志宏用直勾勾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带来的女人，就猜到，这个迟志宏可能对她有些想法，于是说道： “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的女秘书小娟。” 迟志宏说： “我见过，我见过。” 丛伟故意用怀疑的眼光看了小娟一眼，然后对迟志宏说：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怎么不知道？” 迟志宏故意逗笑说： “我跟你的女秘书见面，还能告诉你？” 这时候，那个小娟似乎也记起了去年送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回家的情景，就莞尔一笑，说道： “丛哥，看来你真的忘记了。去年有一次，你让我开车送这位大哥回家。” 丛伟说： “我让你送过很多人，但是我忘记了，而你却还记得，看来迟大哥给你留下的印象很深呀。” 小娟用手拍了一下丛伟，娇嗔地说： “讨厌，你是个坏蛋。” 迟志宏说： “先别闹了，我们点菜吧。” 迟志宏把服务员叫来，点了两盘羊肉、两盘牛肉和一个拌花菜、一盘明太鱼，然后问丛伟还需要什么？丛伟说，要一盘腰子和一盘鱿鱼。丛伟之所以点腰子，据说那东西能补肾壮阳，因为最近他公司没有工程可干，他基本上不去公司干工作了，而是宅在家里整天跟小美人小娟厮混在一起了，因此最近有点肾亏。而那盘鱿鱼是丛伟为小娟点的，因为小娟最喜欢吃烤鱿鱼了。丛伟点完之后，迟志宏又要了一件纯生啤酒，三个人开始边喝边烤起来。 由于迟志宏和丛伟最近都遇到一些麻烦事，所以他们喝起酒来就不免有些借酒浇愁的味道。 迟志宏说： “丛伟，我今天闹心，就找你出来喝喝酒，在奉阳这地方，无论男人女人还是领导同事同学，没有一个像你这个够哥们儿的。我郁闷的时候见到你，心情就好多了。” 丛伟就安慰他。丛伟说： “你有什么闹心的，吃着国家的公粮，捧着国家的铁饭碗，出门公车坐着，到单位吃着公款招待，甚至搞小姐的钱国家都给你们拿。” 迟志宏说： “哥们，你小点声好不好？不要乱说，这饭店还有别人。” 丛伟显然有点喝多了，说道： “这有什么保密的，社会上很多人都知道。好了，我原来瞧不起你们这些机关人员，现在想想，还是你们好，旱涝保收。” 迟志宏问： “你的公司最近还没有起色？” 丛伟说： “不行了，以后不会好了，得了，不说闹心的事儿了，我们喝酒。” 要是在以前，两个人喝酒还推推让让，而今天，他们俩儿拿起酒杯就干，直到喝的迷迷糊糊时，丛伟还要酒。这时候，小娟说话了。小娟说： “丛哥，别喝了，你已经喝很多了。” 丛伟说： “你怎么看我喝多了，一边去。” 这时候，丛伟似乎变得清醒了，他突然问迟志宏： “老兄，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熟悉现在城建局的那个副局长，就是那次我们一起喝酒那个王副局长。” 迟志宏虽然有点晕，但是还能记得上次那个地产老总请他吃饭的时候，把丛伟和王胜也叫去了。一想到那次难堪的事情，迟志宏就对王胜充满了仇恨。那次他找女人的地方本来很安全的，谁知被警方突袭了，连那个地产老总都很惊讶。后来迟志宏想，一定是王胜向公安机关举报了。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现在王胜正春风得意的时候。反观自己，仕途似乎正在走下坡路。 迟志宏已经猜到丛伟的意思，于是说道： “熟悉，熟悉，他原来就是我们区办的副主任。” 丛伟好像在黑暗中窥视到了一线光明，说道： “这小子据我哥们说，现在在城建局非常有权，不但掌握着地产开发审批大权，还管城建项目。要是能跟他接上头，跟他拉上关系，以后承揽城建工程就轻而易举。” 迟志宏说： “你不是跟他见过面吗？你去直接找他算了。” 丛伟说： “我就跟他吃过一次饭，人家不一定理我。” 迟志宏说： “我今天喝酒了，跟你说句实话吧，我跟这个王胜关系一直不好，说政敌也不过分。你要是找他要工程，还不如通过那个地产老总介绍呢。你要是在他面前提及我，好事都会弄砸的，会适得其反的。” 丛伟说： “是这样呀，那我还找他干嘛，不搭理他了。来，我们继续喝酒。” 看着丛伟醉醺醺的样子，小娟拦住了他，说道： “你真的别喝了，已经两点多了，你们俩已经喝两个多小时了。” 迟志宏说： “丛伟要喝，就喝吧，反正我单位今天下午没事，我们干脆喝个痛快。” 丛伟说： “好，那我们就喝下去，一人一瓶，同步进行。” 两个人又开始喝上了。小娟无奈，只好在旁边看着。 347.要跟朋友的女人乱搞 当迟志宏和丛伟每人又喝完三瓶啤酒时，丛伟看上去明显不行了，最后竟然趴在桌子上了。迟志宏想，我这几年当办公室主任，没少陪各路人士喝酒，我知道自己的酒量肯定要超过丛伟的。迟志宏记得，自己有一次陪外地一个考察团喝酒，那晚上他一个人喝掉两件雪花纯生。两件雪花纯生，一共是十二瓶。而今天，才喝到六瓶左右，就觉得有些醉了。现在酒量是明显不行了。 但是，迟志宏看上去，并没有像丛伟那样不省人事。 看着丛伟趴在桌子上不起来，迟志宏就推推他。迟志宏大声说： “老弟，你不行了吧。那今天我们就喝到这里，让小娟送你回家。” 丛伟听到迟志宏叫他，勉强地抬起头，说道： “我真喝多了，轮酒量，我干不过你。但是，迟哥，我够意思不？” 迟志宏连说： “够意思，够意思。我就佩服你这种舍命陪君子的精神。” 丛伟说： “那我们哪天再喝，我就愿意跟你喝酒，痛快。” 迟志宏说： “让小娟送你回家吧，你好像喝多了。” 丛伟说： “不回家，我们去洗澡按摩去。” 迟志宏想，现在我可不敢去那样的场所了，现在抓的多紧呀。他说： “不去了，今天不去了，你喝这样，啥事也办不了了。” 丛伟摇摇晃晃地说： “你别看我喝成这样，但是办事不耽误。那就回家，以后再给你找地方按摩，现在你想让我找，我都不敢给你找了，因为现在抓的太紧了。” 迟志宏想，丛伟你都喝成这样了，头脑似乎还很清醒，还知道现在搞小姐不安全。迟志宏也知道，奉阳市夏季扫黄专项行动已经开展三个多月了，奉阳城内大部分有非法陪侍的场所都被取缔了，包括那家很有实力很有背景的星辰ktv夜总会以及时天洗浴城。迟志宏说： “不去了，我们都回家休息。小娟，扶着你丛哥出去吧。” 小娟就扶起丛伟往外边走，迟志宏去结账。等迟志宏走出饭店的时候，看见一台老款凯美瑞停在饭店门前。迟志宏开始东张西望，这时候车喇叭响了。迟志宏就过去。刚走到车旁，小娟打开前面的车门，说道： “上车呀，我送你回家。” 迟志宏说： “你送丛伟回去吧，我打车回家就行了。” 小娟着急地说： “你别再外边站着，上车再说。” 迟志宏打开后门，钻进车里。但是，迟志宏发现，丛伟并没有在车里。 迟志宏问： “丛伟呢？” 小娟已经把车发动了，一边倒车一边说： “丛老板已经打车走了。” 迟志宏问： “他怎么打车走了？他喝那么多，能找到家吗？” 小娟就大笑，说道： “没事的，我知道丛哥的酒量，没问题的，他今天没喝多。” 迟志宏听见小娟这样大笑，一时有点不适应。在迟志宏的印象里，小娟应该是一个文静的姑娘，怎么这时候突然变得有点放肆呢。迟志宏问： “不能吧？我看他最后都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 小娟已经把车头调过来，驶入长春路上。小娟说： “我实话告诉你吧，丛哥的酒量很大的，今天他那个样子是有点装的。” 迟志宏不解地问： “哥们之间喝酒，为什么要装？” 小娟笑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迟哥，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丛哥说了，今天下午我就为你服务了。” 迟志宏没有听明白小娟的深层意思，说道： “原来是这样呀，这个丛伟，真有意思。” 这时候，丛伟的电话打来了。迟志宏问： “老弟，你怎么回事？忽悠我是不？” 丛伟说： “大哥，你别介意呀，我先走一步了。” 迟志宏问： “你为啥要先走？我看你像喝多了，结果听小娟说，你打车先跑了。” 丛伟说： “我喝的正好，没多也没少，恰大好处。” 迟志宏说： “那你为啥呀先走呀？” 丛伟说： “大哥，我之所以先走，是因为我想给你创造一点机会。我知道大哥心情最近有点累，原来想去洗浴中心给你找一个小姐了，但是又怕出事，因为现在风声很紧。所以我就想，干脆让小娟陪陪你吧。” 迟志宏说： “老弟，你真喝多了，这不是胡扯吗？我现在没有心思想女人，再说了，即使想，我也不能让她陪呀，那我对得起你嘛。“ 丛伟哈哈大笑，说道： “什么对不起我呀？没事的，小娟不错的姑娘，师大刚刚毕业一年，没说的，我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再说了，我已经玩够了。” 迟志宏说： “啊？什么？这怎么可能？不能呀，不能呀。” 丛伟说：“别磨磨唧唧了，这是老弟的一点心意，不说了。” 迟志宏还想跟丛伟说话，无奈丛伟已经关掉了电话，再拨回去，丛伟关机了。 小娟其实一边开车，一边听着迟志宏跟丛伟额电话，等他们通话结束后，小娟说： “迟哥，你回家还是去哪里？要不我们去酒店吧。” 说实在的， 迟志宏真的有很长时间没有接触女人了，尤其是见到这个性感美丽的姑娘，加上喝酒之后半醉非醉，突然有点想入非非了。他想，既然丛伟发话了，不玩白不玩。趁着今天下午没事，好好玩玩这个年轻的师大毕业生。同时呢，也检验一下自己的那方面的功能是否正常。因为上次跟管小丹那次，他竟然破天荒地失败了。迟志宏说： “送我回家吧。” 小娟说： “家里就你自己吗？” 迟志宏说： “没有别人，儿子上大学了，老婆不在家。” 小娟说： “最好安全一点，我可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要是你老婆看见了，你就麻烦了。” 迟志宏说： “一般情况下，她今晚是不会回来的。” 小娟说： “一般情况下不回来，那万一有特殊情况呢？” 迟志宏笑了，说道： “你年纪轻轻的，还挺有心计呢。那我们去哪里？” 小娟说： “你找地方吧。” 迟志宏看看车外，正好路过北湖公园。迟志宏想，把车开到公园里，就在车里搞算了。于是他说： “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你愿意不？” 小娟说： “什么主意呀？你说吧，我今天全听你的。” 迟志宏说： “那你把车减速，开到公园里。” 小娟开始减速，说： “怎么？你要去公园玩野战呀，这大白天，人很多呀。” 迟志宏的**随着就酒精的作用，开始膨胀，胆子也大起来了，他说： “说是野战也行，但是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车战或者车震。” 小娟撒娇地说： “你好坏哦，你好时髦哦，还玩车震。现在老男人们为什么都这么会玩，会寻找刺激？” 348.也是一位不幸的姑娘 小娟把车开到公园里树林里停下，两旁是成片的树林，由于是下午，人不多，只是偶尔有行人走过。车停后，小娟先下车，然后打开后车门，钻进车里。小娟一进车里，迟志宏立刻闻到一股沁人的芳香。那芳香扑鼻而来，令他立刻有了**。小娟的眼神火辣辣的，然后扑到了迟志宏的怀里。 大约半小时的疯狂之后，两个人气都已经气喘吁吁了。他们开始各自整理自己的衣服和裙子。 这时候迟志宏说： “谢谢你呀，小娟。” 小娟一副懒散的样子，懒洋洋地说道： “谢啥呀，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老板有指示，我只是照搬。再说了，我很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不喜欢我老板那样的男人。” 迟志宏知道，小娟所说的老板，指的就是丛伟，迟志宏问： “小娟，你跟丛伟认识多长时间了？” 小娟面颊绯红，一看就是满足之后的脸色。她说： “认识一年多了。我在大四的时候就认识了他。说来也很有意思，也是在刚才吃饭的那家饭店里认识了。” 迟志宏说： “是吗？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小娟说： “我在大学里，经常跟同学去那个朝鲜冷面店吃冷面，因为我们学校离那很近的。有一次我一个人去那里吃冷面，正好丛伟也跟他的两个哥们在邻桌吃。他那天可能是喝多了，一直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好东西，肯定是一个大色鬼，就先走了，没想到他跟了出来，一下子抱住我。我要喊人，他说，你别喊，我给你钱还不行吗？我说，我不要你的钱，放开我。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的两个哥们看我不从，就上前帮助他，把我弄到车里，拉到他的公司，然后把我奸污了。” 迟志宏听了小娟的叙述，吃惊地问道： “你说什么？丛伟把你强暴了？” 小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迟志宏发现，小娟脸色变得忧伤。迟志宏说： “丛伟竟然干这种事？他有点过分呀。那你后来怎么跟他了？” 小娟说： “完事后，丛伟问我，是不是师大的学生，我说是的，马上毕业了。丛伟说，你找到工作了吗？我说还没有。于是他就说，来我公司吧，做我的秘书，我给你月薪五千元。我当时一想，反正自己被他那样了，再闹对自己也不好，就顺从了他。毕业后，我就到他的公司上班了。” 迟志宏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小娟的不幸经历，突然觉得堵得慌，刚刚跟小娟偷情的愉悦荡然无存。他心里想，没想到你丛伟这么没有人性，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我迟志宏虽然也玩女人，也不是好人，但是，我从来不强迫女人。过了一会儿，他垂头丧气地说： “哦，这世道呀，怎么会这样。” 小娟说： “迟哥，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原来我想不开，现在想开了，人还追求什么理想信念呀，就是吃喝玩乐。丛伟对我很好，他还给我买房子。最令我满意的是，丛伟不干涉我的私生活，他不反对我跟别的男人来往。他说，只要我找到男朋友结婚，他不会在碰我一个手指头。” 迟志宏说： “那你有男朋友了吗？” 小娟说： “我先不找，好好玩几年再说。还有，丛伟跟你真是哥们，竟然把我送给你。” 迟志宏说： “是够哥们呀，都多少年了。但是这事，丛伟有点过分。” 小娟一听，又上来亲了一下迟志宏说： “过分吗？我看挺好。其实，我内心还是喜欢你这样儒雅的男人。丛伟很仗义，但是有点粗。”迟志宏说： “别说这些了，我现在觉得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了。” 小娟一看迟志宏，神色果然有些疲倦，就说： “你先别下车，陪我待一会儿。你如果累的话，就躺一会儿吧，就躺在我的腿上。” 迟志宏说： “我这么重，压住你的腿上，时间长了会压麻的。再说了，车里不得劲，躺着也很费劲。” 小娟说： “没事的，能躺下，你把腿拿上来，蜷缩一下身子，就行了。快来吧。” 迟志宏显得很听话，就躺在小娟的腿上。他感到她的腿是那样柔软，那样富有弹性。同时，由于他的头紧贴着小娟的小腹，还能感受到小娟均匀的呼吸。这个姿势躺着，使迟志宏想起来自己年轻的时候，在跟王燕谈恋爱的时候，他也曾在公园的长条椅子上，躺在王燕的大腿上。回忆是美好的，同时也是伤感的。他不想再回忆那些往事，于是就闭上眼睛。也许真是由于喝酒了，或者由于刚才的劳累，迟志宏躺着躺着竟然睡着了。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迟志宏起来后，说道： “我睡着了？” 小娟说： “是呀，你睡的好香哦，我刚才亲你，你都不醒。” 迟志宏一看时间，说道： “小娟，你真是一个好姑娘，这么体贴人。” 小娟说： “好有啥用，也不那么纯洁了。” 迟志宏说： “我哪天跟丛伟说说，放你走吧，你应该过正常的生活。” 小娟说： “迟大哥，我知道你心眼不坏。别的男人从来不这么劝我，那些男人盼望越来越多的好女孩儿都学‘坏’。供他们玩耍戏弄。而你却不同。但是，我现在不能离开丛哥，因为他的事业现在正处于低谷。本来他的心情就不好，如果我离开了，他会出事的。” 迟志宏说： “出事？不能吧，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 小娟说： “我这些日子一直陪着他，他很低落，有时候喝的酩酊大醉，有时候一言不发，有时候烦躁异常。” 迟志宏说： “我知道他公司不怎么景气了，也知道他因为这个心情也不好，但是没想到他的心情这么糟。今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小娟，谢谢你陪我。你赶紧回去陪丛伟吧。” 小娟说： “没事的，我知道你跟丛伟的关系，我晚点回去，他也不会生气了。再说了，他走的时候一再嘱咐我，好好陪陪你。你要是非要回家，那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349.已脱离正常人的生活 迟志宏说： “不用了，我还是想自己走走。你看我这个身板，有点发福了。” 小娟就笑着说： “刚才我看见了，你的肚子有点大了，做起来都有点不方便了，你该减肥了。” 迟志宏说： “是呀，那我从今天开始，就走走步，运动运动。等我把肚子减下去，就再来找你做，到那时候我会轻飞如燕的。” 小娟说： “好呀，我等你，我喜欢跟你，有感觉哦。” 迟志宏心想，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联系了，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我们最后的温存。因为，无论如何，丛伟跟我是哥们儿。他说： “我跟你开玩笑呢。我说句心里话，我劝你还是找一个男朋友，一起过正常人的生活吧。” 小娟说： “我懂迟哥的意思，我会安排好我的人生的。” 迟志宏说： “那我下车了，你回去陪丛伟吧，他现在更需要你。” 迟志宏说完，就下了车，沿着林间的小道朝北面走去。 望着迟志宏的背影，小娟觉得迟志宏真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丛伟以前也让她陪过别的男人。那些男人有的是丛伟的哥们，有的是生意上的伙伴，有的是政府的官员。小娟表面是丛伟的秘书，实际上还兼任丛伟的情人和他的公关小姐。这些年，小娟帮助丛伟摆平了很多事情，也为公司业务的发展奉献了很多。那些色迷迷的男人们在见到小娟之后，无一例外地被小娟的甜美、性感的外表所迷惑，同时无一例外地接连干她好几次。没有一个像迟志宏这样，只是跟他干一次就走了，而且走之前还劝她“改邪从良”。小娟一直看着迟志宏的身影消失在树林的深处，才开车离去。 迟志宏走过那片杨树林，就到了清河的河边。 北湖公园是奉阳市近年来着力打造的市内森林公园，目的是为了争取获得国家“森林型城市”的称号。一旦变成所谓森林型城市，那么城市的旅游业就会更好地发展。迟志宏发现，著名的清河穿过了公园，将这个公园一分为二。在清河的对面，是一块高地，上面矗立着著名的灵归塔，据说此塔建于辽代，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迟志宏走过一个拱形桥，就来到河对面，也就是那座灵归塔的下面。为了能给市民创造一些体育锻炼和休闲的场所，这里已经被开发成多个区域。此时已经五点多了，很多吃完晚饭的人都来这里散步，有的在新建的塑胶跑道上快走跑步，有的一家人在悠闲地散步。 看到这样的场景，迟志宏心里不免升腾出一直伤感和悔恨。这么多年了，他几乎没有陪王燕和儿子出来散散步，他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的生活。十几年了，尤其是他当上区办主任之后，他的业余生活基本上就跟酒色捆绑在一起了。他这么多年，很少在下班后正常回家，不是陪别人喝酒，就是去歌厅、洗浴中心寻欢纵欲，经常夜不归宿。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的业余生活很充实，很丰富多彩，别人都很羡慕自己。但是现在看来，在这所谓高质量的业余生活背后，是对自己健康、家庭幸福的慢慢摧残和破坏，是一种严重的透支行为。他想，自己已经彻底在尘世的各种诱惑面前迷失了自己。 迟志宏走到一个小广场，看见很多人在围观什么。 他上前，踮起脚尖往里面一看，看见一个女人在拿着麦克在唱歌，后面还有一个乐队。虽然那女人唱的很业余，但是却相当低投入，乐队也很投入。迟志宏猜想，这是一个业余退休人员自发组织的小乐队。这些人年龄普遍偏大，装束打扮很朴素，甚至很寒酸，但是看看他们的表情，似乎都很快乐很幸福。迟志宏想，这就是平凡人的生活呀。如果自己能在裕西区这次廉政行动中自己能够侥幸过关，那么，自己一定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好好享受一下这平凡人的生活。 迟志宏开始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一路上在河边的空地上，有跳交际舞的，有踢毽子的，还有打羽毛球的。迟志宏一边走，一边看，从北湖公园到家里，迟志宏用了一个小时。等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黑了。他到家后，觉得很疲惫，而且脚有点疼。迟志宏很少走这么远的路，平时出门就坐车。今天走这么远的路，当然有点吃不消了。于是，他没有洗漱，躺在床上就睡去了。 第二天，迟志宏按着原计划，来到区委这边写材料。由于他时间抓的很紧，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写完了。区委办主任表面看上去很满意，但是当迟志宏提出回区政府那边时，区委办主任却说： “你先别回去，我给书记看看，听听他有什么修改意见。” 迟志宏说： “那我回区政府等着吧，如果修改，你在网上给我传到我的邮箱里。假如要开会讨论，你就给我打电话，从区政府到区委，也就二十分钟车程。我能马上过来。” 区委办主任说： “你在这里先等一下，我这就去找代书记。” 区委办主任走后，迟志宏觉得，这次写材料的工作有点特别而蹊跷。以前他也给区委写过东西，都是开完会回到区办写，写完派人送过来或者在网上传过来。但是，这次不同，区委办主任这两天一直在我身边，几乎形影不离。迟志宏坐在小会议的椅子上，无聊地弄着手机。而他的对面，坐着区委政研室那个主任，那主任似乎也没什么正事，也在摆弄着自己的手机。而且，在写材料这两天里，除了上厕所之外，这个政研室主任也一直跟他形影不离。随着时间的推移，迟志宏越发觉得情况不妙。 大约在下午三点左右，小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迟志宏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先是进来两个年轻的警察，接着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男人。而在高个子男人后面，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还没等迟志宏缓过神来，那个高个男人来到他身边。迟志宏慌忙站起来。 350.终于被纪委隔离审查 那高个男子先是出示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严肃地说： “我们是市纪委纪检监察局的，根据纪检监察工作条例，决定把你带到规定的地点，就一些问题和事项，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出解释和说明。” 那高个男子先是不慌不忙地出示自己的证件，然后严肃地说： “我们是市纪委纪检监察局的，根据纪检监察工作条例，决定把你带到规定的地点，就一些问题和事项，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出解释和说明。” 话音一落，迟志宏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直到现在，他似乎才有些明白，自己这是被隔离审查了！ 迟志宏被这突然的发生的事情弄的有点蒙。根据大多是人的本能反应，迟志宏也许会问，你们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带走我？我犯了什么事儿了？你们没搞清楚就随便抓人？ 但是，迟志宏此时一言不发。也许，他已经预感到这一天的来临。只是，虽然他已经有所预感，心里也有所准备，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被带去接受调查。更没想到，这件事来的这么突然。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个三十岁左右的高个男人。 这时候，后面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也上前来。看见迟志宏坐着那里不起来，就上前说道：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起来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迟志宏环顾一下四周，看见那两个警察面色严肃地盯着他，就用力站起来。 这时候，那个高个男人给那两个警察一个眼色，那两个警察就过来，开始搜身。 迟志宏看见两个警察来搜身，心理防线进一步奔溃，他惊恐地问： “你们要干什么呀？” 高个男人说： “按着规定，需要对你搜身，请你将手机等通讯工具和随身携带的其他物品交出来。” 迟志宏说： “我能先给家里人打一个电话，然后再把电话交给你们吗？” 高个男人说： “不能。这是我们的规定。如果你有事，我们会转给你的家属的。” 这时候，迟志宏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 “那好吧，你们不要通知我的家人，不要通知我的任何家属。你们千万别说我出事了。” 这时候，一个警察说： “不要大喊大叫。站好，我们开始搜身。” 迟志宏说： “不用你们搜，我给你们都拿出来。” 检查完之后，迟志宏由于腿发软，几乎是被两个警察架到楼下了。 迟志宏本以为在楼下会有一台警车等着他，但是，他看见了一辆地方牌照的金杯面包。迟志宏被弄上车之后，车便向西开去。 半小时后，车开出市区，之后进入了通往盘龙山风景区的大道上。迟志宏对这个大道很熟悉，因为他经常到这边开会。盘龙山是奉阳西部的一个著名的风景区，有山有水。由于风景独特，这里便建起了很多别墅、宾馆和疗养院。很多机关把培训会议、研讨会议都安排到这个僻静的地方。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是休闲度假的好地方。区政府很多的会议，迟志宏也愿意安排到这里。因此，迟志宏跟这里好几个宾馆的老总关系都很熟。有时候，迟志宏借助职权之便，还安排一些私人的活动来这里，比如外地来的同学，同乡等，每到那个时候，迟志宏就以消费者的身份来这里，花着公款消费。酒店老板都对迟志宏毕恭毕敬，因为他们知道，迟志宏是一个区的办公室主任，会给他们酒店带来很多客户客源。因此，每次来到盘龙山风景区，迟志宏都被当作“上帝”和财神爷来对待。 但是，这次他的身份完全改变了。他已经不是那些酒店的“上帝”。他来这里，不是来度假的，不是来接待客人的，而是来接受调查的。因此，不会有哪家酒店知道他的到来，并为他准备丰盛的酒菜迎接他。迟志宏更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到哪里。 车在盘上公路上转了一圈，盘旋上升，便来到半山腰处一个独立大院。大院门口一边一个武警站岗，手持步枪。这里面有三栋建筑，一个四层楼的建筑和两个二层小楼。 迟志宏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他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他为前年他来过这里居住过。这里原来是市武装部的招待所，但是，现在跟往常很不一样。他下车之后，发现这里变得戒备森严。他的心情更加恐惧。 迟志宏被带到那个四层楼的建筑里。 走进去的时候，迟志宏被带到四楼。很奇怪的是，四楼和三楼的楼梯之间，已经被铁栅栏分隔开。要想进入四楼的各个房间，必须要经过铁栅栏中间那个小门。而这个小门，也被武警把守着。 迟志宏看见，那个高个男人向把守的武警出示了一下证件，那个武警就把小门的锁打开。迟志宏进去后，再次勒令被接受检查。等被检查完事后，迟志宏被领到一个房号404的房间。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进房间之后，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 “你用里面那张床，我住外边这张。” 迟志宏一看，房间里有两张床，于是不解地问： “你也住在这个屋里？” 男人说： “是呀，组织上这样安排的，我陪你在这屋里住。” 迟志宏明白了，这人一定是来监视我的，可能怕我有什么异常举动。他说： “你们是不是怕我出事？我告诉你吧，我不会出事的。我知道我犯错误了，我会向组织承认的。我也不会想不开的。我会配合你们调查的。你不用看着我，我不会寻短见的。” 那男人说： “这事不是我谁说的算。你现在，就听我的安排好了。” 迟志宏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双规”吗？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带枪，没有警用器具，但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被人看着的滋味也很难受呀。他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这时候那个男人说： “我姓李，你以后就叫我老李吧，这段时间我陪着你。” 351.区政府进行人事调整 迟志宏还是一言不发。他开始思索着，难道检方已经从刘全中的案件中查出了我的问题？或者，纪检部门已经掌握了我的其他问题？他想起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觉得这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事了。他想，这次真的不会出去了。要是真的自己进去的话，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但是，尽管这些年迟志宏为了满足个膨胀的**，已经变得缺少人情味，可现在，他似乎还有自己的挂念。他心里挂念的不是那个跟他互相利用如今已嫁作人妇的唐嫣，也不是那个贪图他钱财给他当小老婆的小云，也不是昨天刚刚温存过的小娟，甚至也不是那个陆小青。他现在挂念的只有自己的亲人们。他首先想起自己多病的父亲。 最近这半年，父亲的病情似乎比以前好了些，但是他的病根并没有根除，现在也只是暂时维持。 还有儿子小伟。小伟已经上大学一个多月了，除了跟自己要钱时，跟他通通电话，这小子从来不主动打电话。迟志宏想，如果自己进去了，这孩子的生活费就成了问题，因为王燕的单位正在大减员，现在王燕已经基本上不上班了，平时每月只能领到八百元左右的生活费。 另外，迟志宏还是有点挂念王燕，虽然现在王燕已经根本不管他了。毕竟是夫妻，毕竟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没有所谓的爱情，还有点亲情。更重要的是，迟志宏总觉得对王燕有歉疚感。迟志宏不知道将来自己锒铛入狱后，王燕的生活怎么继续继续下去，儿子的学费怎么解决。 想到这些，迟志宏便有无尽的伤感，眼里竟然流出眼泪来。这泪水里，包含着悔恨，也包含着对自己未来的绝望。他闭上了眼睛，脑袋里乱糟糟的。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继续望着天花板。他想，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要知后果如此，何必当初恣意放纵？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等待纪检调查组的询问。 话说迟志宏此前被召集到区委写材料一事，纯粹是区委的一个调虎离山的计策。因为迟志宏跟刘全中的案子有牵连，加上正在这个时候，王胜进行了实名举报，所以市纪委调查组和区委就决定，将迟志宏暂时调离区办，去区委写材料。迟志宏被召集到区委写材料之后，区审计局局长亲自带队，立即到区办对下属的车队、机关食堂、采购中心和银湖宾馆进行了再次审计。这次，由于没有区办方面的干扰，审计组查出了很多问题。小魏这次充当了审计的主力，而那个李科长根本没被派来审计，而是已经被停止工作了，等待着下一步的处理。由于这个小魏是局长的得力干将，他这次审计非常卖力气。审计结束后，审计组发现，区办的违法违纪涉案金额高达三百多万。这三百多万虽然不能全算在迟志宏身上，但是，大部分非法支出都跟他有关。市纪委调查组听取了审计部门的报告后，决定立即控制迟志宏。 接着，市纪委开始全面出击，将裕西区涉嫌各种违法乱纪的政府工作人员一个个控制起来，开始逐一进行立案调查。这其中，有区级领导陈副区长和区委那个副书记等，还有一批乡科级以及乡科级以下干部。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那个实名举报迟志宏的王胜，也没有逃过这次廉政风暴，也被立案调查。 市纪委调查组和区委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代书记在裕西区进行人员调整扫清障碍，二是为了更深入调查刘全中的案件所需。市纪委专案组在控制那些违法乱纪者之后，将一些情况向代书记做了通报。代书记连夜请示市委领导，将自己的人事调整方案说给市委书记。市委书记非常支持代书记的方案，当即口头同意了代书记的方案。有了上级领导的支持，有了纪检组的各种证据，代书记立即请求市委组织部，对老邱的工作进行调整。市委认为，虽然老邱没有直接参与裕西区违法乱纪的证据，但是他作为裕西区的行政一把手，对刘全中、陈副区长、迟志宏等案件有着不可推脱的领导责任。陈副区长虽然没有严重的经济犯罪的事实，但是由于乱搞男女关系，生活作风不检点，虽没有追求其刑事责任，但是也被撤销职务、开除党籍和开除公职，即所谓的“双开”，由正处级现职干部沦为一名失业者，回到家里休病假去了。因为区长老邱属于市管干部，代书记没有权利调离他们。在代书记的建议之下，市委组织部决定，老邱被调到区政协，任政协副主席，表面上他的级别被降低半格，但是还保持副市级的待遇。代书记之所以老邱长手下留情，是因为当初代书记入主裕西区的时候，老邱作为原来裕西区的“元老”，对代书记的工作还是很支持的。如果老邱当时联合裕西区一些传统势力跟代书记对着干，代书记的工作也会很被动。如果刚上任伊始工作就被动，市委会对代书记的执政能力产生怀疑。那样，代书记也不好跟市委交代。所以，考虑到老邱在那时候对裕西区的稳定工作是有功的，代书记还是给他安排一个体面的退路。看来，代书记也许还不知道老邱在个人生活问题上也不是很检点，尤其是跟自己的儿媳妇很暧昧。如果代书记知道老邱这些丑闻，估计会对老邱有不同的处理。与此同时，区委组织部按着代书记的建议，提拔区委副书记赵长伟任裕西区代区长。而因为刘全中已经涉嫌触犯法律，正在面临起诉，所以他的岗位由区委办主任临时兼任。而陈副区长的位置，由原来的李副区长兼任。经过这次调整，区政府这边完全摆脱了原有势力的控制，跟区委彻底保持了一致。经过这样的人事调整，也真正达体现了党管干部的目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 迟志宏等人被抓的事儿立刻在区政府这边传开了。在区办这边，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震动。最着急的还属管小丹。 迟志宏被抓后，管小丹被新任区长任命为临时办公室主任。半个月过去了，她马上要跟吴猛结婚了。本来，这是令管小丹非常高兴的大喜事，但是一想起迟志宏被抓进去了，她的内心就很难受。管小丹知道，自己今天能走到这一步，完全是靠着迟志宏的力推提拔。如果没有迟志宏，无权无势的管小丹不会当上综合科科长的。这样看来，迟志宏当初对自己非礼表面看起来是坏事，但是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好事。正因为迟志宏一直觉得内疚，所以处处帮助管小丹。管小丹后来也想开了，想在自己跟吴猛结婚之前，把自己的身体献给迟志宏一次，谁知迟志宏却没有很好地接受。管小丹还想到，迟志宏在男女方面很随便，但是没有听说过他有别的问题。当她听说审计出来的问题跟他有关时，她还感到有点不相信呢。她这些日子一直打探着迟志宏的消息，可是，一直也没有打听到，哪怕是他关在什么地方这样简单的信息。 孔俊其实也在第一时间知道迟志宏已经被抓起来了。孔俊心里早就明白，作为区政府办公室主任，迟志宏出事是早晚的事儿。因为迟志宏的权利太大了，大的几乎没有什么制约。他还是通过他的姐夫，详细了解了迟志宏的案情。孔俊得知，刘全中和迟志宏在一些违法犯罪活动上，早就成为了同伙。孔俊恍然大悟，原来当初迟志宏拼命想解救刘全中，原来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他怕拔出萝卜带出泥。可现在，刘全中这个大萝卜拔出来了，顺便把迟志宏也带出来了。孔俊因此感叹，这年头，还是别管钱管物，管不好真容易出事。想当初羡慕迟志宏肥吃肥喝，而对自己无权无势感到自卑，现在想想，还是我这样的干部相对比较安全。但是，无论如何，在区政府这边，孔俊毕竟跟迟志宏是最好的哥们。迟志宏进去了。他孔俊心里也很失落。对于迟志宏，现在孔俊什么也帮不上，只有等待法律对他的最后审判结果。 352.妻离子散父亲也故去 在迟志宏被送往位于西郊那个的神秘宾馆几天后的一个中午，王燕从娘家回到自己的家。 当她来到门前，准备进屋时，打开拎包，发现自己的钥匙没了。再翻一下拎包，发现钱包也不翼而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刚才坐公交的时候，遭遇了小偷。唯一庆幸的是，好在自己的手机没有丢。她怔怔地站在门口。她这次回家，其实是想取几件衣服。取完衣服后，她还要回去护理她妈。她妈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需要二十四小时的陪护。 但是，现在钥匙丢了，她只好敲门。她知道，因为是中午，迟志宏在家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她还是想碰碰运气。但是，屋里没有动静。现在要想进屋，只有给迟志宏打电话了。 她本不想给迟志宏打电话，因为最近因为儿子跟她决裂的事儿，她对迟志宏有很大的怨恨。她把儿子仇视她的原因赖在了迟志宏的身上。但是，现在遇到了现实问题，那就是进不去屋了。她想，没办法，还是给他打一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吧。 她开始打迟志宏的电话，但是，迟志宏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开始打区办迟志宏的办公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心里骂道，这个大色鬼，肯定是跟哪个骚女人偷情呢，不但手机关机，连办公室的电话都没人接。 但是，她不想罢休。她手机里存了孔俊的电话，就给孔俊打过去了。 孔俊看看来电显示，是王燕来的。心想，她肯定也知道迟志宏被抓的事儿了。但是，电话接通后，王燕却问道： “孔哥，你最近看见你俺们家老迟没有？” 孔俊一听王燕这口气，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支支吾吾说： “迟哥，迟哥他，他，最近...” 王燕问道： “他怎么了？你最近看见他没有呀？我刚才打电话他不接，办公室也没人。” 孔俊冷静一下，问道： “弟妹，你多长时间没见到他了？” 王燕说： “好几天没有他的音信。我今天回家，钥匙丢了，现在进不去屋，就想找他，但是，这个老迟就是不接电话。我不知道他们区办别的办公室电话，麻烦你联系一下区办的其他人，帮助我找一下迟志宏。” 孔俊想，突然不想瞒下去，但是，他还是不想把事情的真相完全说出来。他这样说道： “弟妹，你先别找他了，他现在不让跟外界联系，因为现在正在接受纪委调查呢。” 王燕听后突然喊道： “什么？孔哥你说什么？他进去了？” 孔俊说： “弟妹，你先别急，他只是协助纪委进行调查，是因为刘副区长出事了，纪委找他去作证了。” 听了孔俊的话，王燕半信半疑。她说：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孔俊想了想说： “这个我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具体情况的话，可以去区办问一下区领导。” 王燕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像孔俊说的那样简单，因为他说话仿佛有点吞吞吐吐。她决定去区办问一个究竟。她已经想好了，一旦确定迟志宏被抓进去了，马上就跟他离婚。 从小区出来，她也没有耐心去挤公交了，而是打车直奔区政府。她以前来过这里，知道迟志宏的办公室在几楼。她想，既然已经知道迟志宏被纪检组找走了，那就没有必要去他办公室了。她想了想，还是去找邱区长吧，因为以前她见过他。 王燕直奔四楼的区长办公室。等她走进办公室之后，坐在那里的却不是邱区长，而是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人。戴眼镜的男人问： “你有事吗？” 王燕说： “我找邱区长。” 戴眼镜的男人说： “邱区长已经不在区政府工作了。” 王燕一听，心想，难道邱区长也出事了？她问： “邱区长调走了？还是？” 戴眼镜的男人说： “他被调到政协去了。你有什么事儿吗？” 王燕说： “你是不是接替他的区长？” 戴眼镜的男人说： “是的，我姓赵。” 原来这个戴眼镜的男人就是刚刚被任命的裕西区代理区长赵长伟。 王燕说： “那我不找他了，就问问你吧。我是迟志宏的爱人，想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赵区长一听，马上起身，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水。他语气平稳地说： “迟志宏的事儿，你要有心里准备，他这次估计出不来了。” 王燕一听，立即大声问道： “什么？他真的有事呀？不是说找他调查情况吗？” 赵区长说： “你先冷静一下。我跟你说，他开始的时候是被找去调查情况了，但是，现在发现他本身有很多问题。我们都要相信法律，他的问题会被公正地处理的。” 王燕一听赵区长这样说，便知道，迟志宏真的被抓进去了。她一直有这种预感，迟志宏早晚会出事。现在，他真的出事了。这时候，她突然变得出奇的冷静。她对赵区长说：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赵区长说： “关于迟志宏的事儿，如果我们得到新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请你把电话留一下。” 王燕想，告诉我有什么用？他马上就锒铛入狱，我很快就会变为犯人家属。这是多么丢脸的事儿。迟志宏啊迟志宏，这辈子我跟你，算是倒霉了。现在我要跟你一刀两断，我要彻底离开你。此时的迟志宏，也许还挂念着王燕，但是，王燕已经不想再见他了。真是可悲呀。 尽管如此，王燕还是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赵区长。 王燕又回到小区。她现在死心了，只有找开锁公司一条路了。她走进走廊，看见墙上有很多小张贴，上面真的有开锁公司的电话。 按照上面写的电话号码，她拨了过去。很快，开锁的人就来了，但是，事儿有点麻烦。开锁公司的人要身份证和物业公司的证明。好在身份证带在自己的身上，而物业公司人员也作证了。折腾半天，门被打开了，同时又换了一把新锁。 这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她翻出自己想要的衣服，正准备回娘家。这时候，家里的固定电话想了。她一看，是外地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原来打来电话的是迟志宏的四弟。四弟简单寒暄几句，就问王燕： “我哥在吗？” 王燕想，别瞒迟志宏老家的人了，早晚需要告诉他家里的人，还是先告诉他四弟吧。王燕冷冰冰地说： “四弟呀，你大哥出事了。” 迟志宏四弟听后，在电话那端大喊一声： “嫂子，我哥怎么了？” 王燕不紧不慢地说： “他被纪委带走了？” 迟志宏四弟问： “被带走了？我哥犯事了？” 王燕说： “是呀，他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 迟志宏四弟说：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王燕说： “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你哥具体关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迟志宏三弟就用近乎哭腔说道： “真是祸不单行呀。我哥这个时候出事了，我老父亲也病危了。” 王燕假惺惺地问： “咱爸病情严重了？” 迟志宏四弟说： “是呀，病危了，大夫说，赶紧准备后事。所以，我想让我哥赶紧回来，谁知，他出事了。” 王燕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说： “别等他了，他回不去了。如果你哥这里有什么新消息，我告诉你。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儿。” 迟志宏四弟原想让王燕跟迟志宏一起回来，现在迟志宏回不去了，四弟也没好意思让王燕一个人回去，就挂了电话。 话说迟志宏四弟打完电话，他媳妇急切地问他，你哥什么时候回来？迟志宏四弟说，我哥出远门了，暂时回不来了。这话，被躺在病床上的老父亲听见了。只见迟志宏的老父亲突然喊了一声“小宏”，之后一声重重的咳嗽，接着喷出了一口血。迟志宏四弟见状，赶紧让自己媳妇去叫医生，等医生来到的时候，迟志宏老父亲已经没有了脉搏。顷刻之间，病房里想起了迟志宏四弟和弟媳的嚎啕大哭声。 说来这事儿也足够奇怪。 也正是迟志宏父亲大喊他的乳名小宏的那一刻，远在千里之外的迟志宏，突然感到胸闷异常，浑身无力，而且大脑胀痛。接着，外边突然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并伴以闪电雷鸣。迟志宏非常恐惧，加上头痛难忍，立刻在床上拼命地翻滚，后来竟然从床上掉了下来。同屋的老李发现后，以为迟志宏突发了重病，立刻跑出房间去找医生。 353.受到国法的应有制裁 没过两分钟，医护人员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在这个神秘的宾馆，不但有办案的纪检监察人员，还有大量的武装警察，更有很多医护人员。为了调查需要，办案当局要绝对保障每一位被调查人员的身体健康状况。 匆匆赶到的医护人员经过血压、体温、心跳等各种测试，并没有发现迟志宏的生理指标有异常的现在。此时再看看迟志宏的表象，仿佛像没事一样。迟志宏慢慢地坐起来，对医护人员说： “我没事的。” 老李在一旁说： “但是，刚才你挺吓人的。” 迟志宏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刚才他非常难受，有一种死到临头的感觉，而仅仅过了几分钟，却像没有事情一样。再看看窗外，刚才如瓢泼的大雨已经戛然停止了。他说： “是呀，刚才就难受一阵，现在没事了，真的很奇怪。” 老李说： “这样吧，虽然你现在没事，但是，你还是去医务室，做一下系统的检查吧。” 迟志宏说： “不用了，没事的。” 老李面口严肃地说： “这是这里的规定，如果有谁身体状况有异常表现，必须做一下检查。” 一看见老李的严肃面口，迟志宏就不再坚持不去了。迟志宏想，打我一进来就很配合组织的，干脆就配合到底吧，在说，这个陪睡的老李对自己很客气，于是就跟着医务人员来到位于这个楼层最东侧的医务室。 所谓医务室，其实就是一个小型医院，里面有好几个房间和各种医疗设备。经过初步检查，迟志宏的总体身体状况还是不错了，只是在进行b超检查时，发现了前列腺的2度肥大。迟志宏回到房间，一回想自己这些天已经出现的尿频尿急症状，才知道这是前列腺肥大的症状。按理说，自己才四十多岁，不应该在这方面出问题。但是迟志宏又一想，这些年他无休无止地纵欲，早晚会在这方面出问题的。他又想起在自己被抓进来头几天在北湖公园跟小娟公园野战时，当时自己就觉得不像从前那样威武凶猛了。接着，他又回想起那次跟管小丹的银湖宾馆的那次约会，自己也是半途而废。他原以为那次失败纯粹是心理因素，但是现在想起来，自己生理方面已经出现了问题。他想，这都是自己身体透支的结果，都是滥情的结果和代价。 经过二十多天的询问调查，迟志宏的违法乱纪事实基本已经清楚。这为刘全中的案件的又提供了更确凿的证据。其实迟志宏不知道，刘全中和李强原来也关押这里，而且也跟迟志宏一个楼层。现在刘全中的案件已经很清楚，他已经对自己的违法乱纪事实供认不讳，尤其是在最后承认了自己跟小舅子李强合伙暗害原公安分局局长并致其死亡一事和雇凶杀害小丽的罪行。经过市委纪检组的研究决定，刘全中等第一批涉案人员已经正式移交司法机关，被押至市看守所，等待法院的最后审判。 又过了十余天，也就是国庆节长假之后，迟志宏也被送进位于奉阳西郊的奉阳市第二看守所。他进去之后，立即被要求穿上了黄色马甲。穿上这种印有“二看”马甲，就证明迟志宏已经成为一个犯罪嫌疑人了。他的身份再次改变，已经由纪检部门确定的“双规人员”，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犯罪嫌疑人，等待检察院的公诉和法院的审判。 在看守所里，看守他的警察对迟志宏说，现在可以让你的直系亲属来见你，你现在想见谁，就把电话给我们警方，我们警方会联系你的家人。看守的那个警察原以为，迟志宏会立刻要求警方联系他的家人。因为看守所的警察也知道，这些政府官员在双归期间除了办案人员，不允许其他任何人来见。这些人基本上在很长时间失去了跟外界的联系，一旦从双规地点转移到看守所，就会迫不及待地要求见自己的亲属。但是，迟志宏的反应却令看守他的警察感到奇怪。迟志宏说，我现在不想见家人了，我没脸见家人了。 是的，现在的迟志宏真的没有脸面见任何了。他已经从那个仕途无量的副处级机关办公室主任沦为人人唾弃的阶下囚。 而事实上，现在也不会有有人来见他了。他的老婆王燕知道自己被捕后，肯定不会来见他的。除了王燕，儿子远在广西。再就是自己的老家的人。迟志宏还不知道自己老家的人已经知道他出事的消息，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离开了人间。他不想让家里知道，而王燕早就将他被抓起来的事情告诉他的四弟。 话说迟志宏的四弟再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之后，立即来到了奉阳。他先是来到迟志宏的家，但是，迟志宏的家没有人。他马上联系王燕。王燕现在没有了负担，此时又跟那个秃头老男人搞上了。那个秃头老男人跟王燕是一个单位的，就是那个在卧室里骑在王燕身上大干时被迟志宏撞见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已经跟原来的老伴儿离婚，并答应跟王燕结婚。王燕也正等待着法院对迟志宏的判决结果。一旦迟志宏被送进监狱，她就跟迟志宏离婚。此时，她接到迟志宏四弟的电话，就很不耐烦地说，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我们很久没在一起过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关在哪里。四弟说，我大老远来的，在奉阳人生地不熟，就麻烦你帮助我一下，打探一下迟志宏关在哪里。王燕很坚决地回答说，我马上就要跟你哥离婚了，他的事情我以后不管了。四弟无奈，就寻到迟志宏的单位。单位的人跟他说，原来迟志宏被关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现在他估计已经送进看守所了，你可以去奉阳几个看守所看看。四弟就陆续去了奉阳的三个看守所，终于在第二看守所打探到迟志宏的消息。但是，当警察告知迟志宏，一个声称是他四弟的人要见他时，迟志宏非常激动，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想见，我不想见他。一边说着，一边泪水横流。由于迟志宏坚持不见任何家人，看守所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的四弟回去了。看守所警察告诉迟志宏四弟，等迟志宏案件开庭时，他可以到法庭旁听。到那时候就可以见到迟志宏了。 又过了半个月，迟志宏经过几次被提审后，被带到法庭正式宣判。 刚进入法庭，迟志宏立即在旁听席上见到了自己四弟，他马上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四弟吃惊的发现，也就几个月的功夫，自己的哥哥苍老了很多，头发白了很多。 在法庭上，迟志宏承认自己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各种非法收入一百余万元，这些非法所得包括：在政府采购活动中收受好处费五十余万元，贪污银湖宾馆营业收入二十万元，收受地产老总二十万元等。关于收受地产公司赵总的二十万元，迟志宏假如不向办案人员承认，办案人员也不会知道的。但是，他自从被抓进来之后，心理防线马上就崩溃了。他现在的心理是，全部说出自己所做的坏事，以求得心理的解脱。迟志宏同时承认自己用收受的一部分非法所得购买了一套住房。特别是迟志宏还向办案人员说出来王胜给他送五万元的事情。办案人员知道，王胜就是那个实名举报迟志宏的人。现在，迟志宏竟然说王胜给他行贿，办案人员便仔细记录下来。办案人员觉得，迟志宏列出了的给他送钱的几个人员，也有违法乱纪嫌疑，下一步将对这些人进行调查。但是，迟志宏却没有向办案人员说出自己这些年乱搞女人的事情。虽然没有说出，但是办案人员心里清楚，这些政府官员之所以肆意敛财，大部分都是为了玩女人。也就是说，很多男人表面上是经济犯罪，实质上，当初都是因为女人才铤而走险的。由于迟志宏认罪态度好，同时对刘全中一案做了很多有用的证词，所以法庭在量刑方便对他从轻了。 法院最后判决，判处迟志宏有期徒刑七年，并没收住房一套。当迟志宏听到法院对自己的判决后，表情很木然，表面看上去，显得出奇地平静。他也许早就意识到，自己早晚会受到国法的应有制裁。 法院判决后的第二天，迟志宏从奉阳市第二看守所被送到位于奉阳南郊的奉阳第二监狱。此时已经时近十月末了，奉阳的天气开始变冷。迟志宏双手戴着手铐，坐在押解车上，看着外边，心情极其悲凉。车开出市区，他看见，杨树叶子在寒风中从空中飘落，地上一层枯萎的黄色的叶子。路边的农田一片肃杀，大地已经渐渐失去了绿色。迟志宏把目光收回车里。他往前一看，正好在反视镜里看见了自己。他简直就不认识自己的了。此时的他，头发已经变白了许多，脸色非常地憔悴。他不敢再看着那面镜子了，于是就闭上双眼，又一次流出了悔恨之泪。 354.锒铛入狱后神奇相遇 奉阳市第二监狱坐落在这个城市的南郊，它跟周边的第一监狱、第二监狱、第三监狱、第四监狱、未成年犯监狱、监狱局总医院和女子监狱一起，组成了所谓的“奉阳监狱城”。这里地处奉阳的南郊，距离市区有三十多公里。原来这个地方是一片片肥沃的农田，本不是这个监狱城所在地。现在的所谓的“监狱城”是从市区搬迁来的。上述监狱原来坐落在奉阳的大南区，由于城市发展和城市总体规划需要，这些监狱被搬迁到远离市区的地方。据说，这个所谓的“监狱城”，是亚洲关押犯人最多的监狱，当然，监狱的设施也是亚洲一流的。而奉阳第二监狱的设施比监狱城的其他监狱还好一些，因为这里关押的全是经济类犯罪的犯人。据传闻，一些犯人在这个监狱还有住单间的待遇。 押送迟志宏的押解车一路飞奔，开到第二监狱的门口时戛然停下。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公安警察手里拿着一些表格之类的东西下车了，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看门的武警。那个武警看看，就将那个公安警察放行了。但是，监狱的大门并没有开，那个警察只是从一个小的侧门进去了。 迟志宏歪着脑袋，看着车窗外监狱高高的大门和持枪站岗的武警，心里开始恐惧起来。他虽然早有预感，自己干了那么多的坏事，早晚有一天会锒铛入狱的，但是，当他真的被送到这里后，他还是很害怕很紧张。他以前听别人说，监狱里有很多牢头狱霸，经常欺负凌辱其他犯人。迟志宏想，如果把我跟那些杀人犯、抢劫犯和黑社会分子关在一起，我就遭罪了。我肯定打不过他们，再说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打架斗殴的人。他还听说过，有的监狱里还有同性奸污行为，甚至有因为这个原因自杀的。一想到这些，迟志宏脸色发白，看上去极其紧张和难看。 不大一会儿，那个进去的公安警察出来了，同时跟出来一个年轻的警察。迟志宏猜想，这个警察一定就是狱警了。那个狱警看上去非常年轻，很帅气，一看就像那种刚参加工作的警察。迟志宏想，那个警察一定是监狱接收新犯人的警察，我马上就被关进这戒备森严的监狱大院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着迟志宏的想象去发展。迟志宏发现，那个监狱警察跟着公安警察上了车，并没有把迟志宏带下去送进那个监狱大院。车门关上后，车又开动了。 押解车先是在监狱城里的环形大道上转了半圈，然后拐弯开到一个挂着“奉阳市监狱局总医院”牌子的大楼前。车停下后，那个年轻的公安警察带着训斥的口吻对迟志宏说： “马上下车，先到医院进行体检。” 迟志宏本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自从到监狱城之后，他由于过度恐惧，思维出现了一些混乱。尤其是刚才看见第二监狱的大门，心里更慌了。他语无伦次地说： “报告，报告警察，我没生病，我没生病，不用体检。” 那个公安警察说： “你别说没用的，到这里的人都要进行例行的检查，赶紧下车。” 迟志宏听到警察的口气，有点不适应。这要是在从前，他是堂堂的办公室主任，坐车去别处办事或者开会或者参加活动，下车时都有人主动开门，而且还会很客气地说一声“主任，您请。”但是现在，他再也享受不到那种“待遇”了，得到的是小青年的训斥。迟志宏迟钝一下，然后就双手端着手铐，起来下了车。 两个公安警察一边一个，拽着他的衣袖，就往医院里走。此时，那个监狱里的警察在前面带路，迟志宏一直没有看到那个监狱警察的正面，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等迟志宏他们跟着那个监狱警察到了一个写着“入监体检”四个字的门前，那个警察便回过头。还没等那警察说话，迟志宏突然喊道： “小刚，你是小刚！” 那个警察被迟志宏突然的一叫吓了一跳，立刻把目光对准迟志宏。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他似乎觉得这个喊小刚的新犯人有点眼熟，但是，还不敢肯定。他马上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不认识你。” 这时，在一旁的那个公安警察呵斥道： “你认错人了。要保持这里的肃静，不要大喊大叫。” 迟志宏已经顾不上那个警察的训斥了，仍然对着那个监狱警察说： “是我呀，我是迟志宏，裕西区政府区办的。” 那个监狱警察似乎认出来了，面带惊讶之色，说道： “我看你有点熟悉，你真是迟志宏？” 迟志宏连忙点头说： “是我呀，不信你问他们两位押我来的警察同志。” 那个监狱警察说： “我看出了，你真是迟志宏，虽然头发有点白，但是，我还是认出你了。不过，我不叫小刚，我叫付军。” 迟志宏的智商似乎立刻恢复了很多，连忙说： “是的，我记错了，你不叫小刚，你叫付军。我上次去你原来工作过的浪漫一生婚庆公司，听那个女策划说，你今年参加了公务员考试，还说你考上了狱警。没想到，这么巧合，你在这里上班。” 话说这个年轻的监狱警察，的确是那个所谓的付军，其实就是迟志宏心中一直想寻找的那个小刚！这个付军其实是他的原名，而小刚只是他在娱乐场所打工时自己用的假名。今年春节前，在洗浴中心当男公关也就是“鸭子”的付军，被来洗浴中心玩乐的章颖颖看上了，就包下他。章颖颖当时问付军，你叫什么名字？付军想，自己从事的这个职业是一份见不得人的职业，还是隐姓埋名为好，于是就对章颖颖说，你就叫我小刚吧。当时章颖颖已经在付军那里享受到了年轻力壮的小刚带给她的**快感，就说道，好，小刚这个名字好。小刚问，为什么好？章颖颖先是在付军的那个部位摸一下，然后浪荡地笑着说，你这里比钢还硬，就叫小刚吧。自此，付军就在章颖颖面前以小刚自称。春节之前，章颖颖带付军去海南三亚逍遥游。没想到，在奉阳的机场，章颖颖遇到了迟志宏带着小云也去三亚。一对老男少女，一对老女少男，在迷人的三亚，四个人演绎了一幕幕龌龊至极的丑剧，直到把付军累休克了。付军隐约记得，那个恶毒的章颖颖竟然将他抛尸海滩，迟志宏想去救他，章颖颖都没有让他去救。虽然付军大学毕业后为了赚钱心甘情愿地沦为别人的玩偶，对那些有钱人玩弄青年男女并不太反感。但是，这个章颖颖也太过分了，竟然对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一点也不在乎。跟章颖颖比起来，迟志宏还算有些良心。况且，付军后来回想到，那天是章颖颖提出玩一男两女的龌龊游戏的，也就是让付军轮换地不停地跟章颖颖和小云做，这件事跟迟志宏没有太大关系。因此，当付军在海滩苏醒后，悄悄潜回奉阳，如愿地报复了章颖颖，而没有报复迟志宏的念头。在完成了他的报复章颖颖的计划后，付军决定洗手不干了，于是就辞去在洗浴中心的工作，来到了浪漫一生婚庆公司干起了自己的专业。他想重新再来，干一份本分的工作，干一份让人尊敬的工作，彻底告别从前那种丑陋的生活。可天下总是有太多的巧合。迟志宏竟然到付军所在的婚庆公司为唐嫣的婚礼联系婚庆事宜。付军一下子就被迟志宏认出来，付军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迟志宏。但是，当迟志宏喊他为小刚时，付军马上不承认自己是小刚。付军之所以断然否认自己是小刚，是因为他想隔断自己从前的历史，让从前那个误入歧途的小刚永远在记忆中消失。但是，在工作上还是要跟迟志宏打交道的。通过接触，付军觉得迟志宏别没有那么坏，除了之外，他认为迟志宏在官员中算是比较仁义的了。付军也感受到，迟志宏想帮助他。但是，无论迟志宏怎么感化他，他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小刚。 355.老婆断然要跟他离婚 就在今年六月份，正在婚庆公司上班的付军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了奉阳市将招收国家公务员消息，于是就动心了。按理说，付军当时供职的浪漫一生婚庆公司的经营状况不错，他的工资收入也可以，但是，付军在内心还想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尤其是在农村的父母，希望他能有一个铁饭碗。付军很听父母的话，他想，如果能考上公务员，那就是铁饭碗了。但是，当付军按着报纸中提供的网址，登陆了奉阳市人事考试网站之后才发现，他的专业没有对口的招收岗位，只是在司法警察招收中有不限专业的岗位。付军想，先报名试试，考不上就当练手，考上了再研究去不去的事儿，于是就报名了。由于付军在大学时成绩就很好，因此在公务员的笔试中名列他所在的小组第一名，之后又在面试环节拿了第一，顺利地考上了奉阳第二监狱，成了一名狱警。他已经来这个监狱上班一个多月了。根据监狱安排，他目前负责新入监人员的体检工作。现在，监狱非常重视新来的犯人的体检工作，这是因为，监狱这样做既体现了保障犯人权益原则，确保入狱服刑罪犯身体状况明确，同时也出于保护监狱利益的考虑，防止一些犯人胡搅蛮缠，临近释放前散布小道消息，说什么在监狱得病了啊，受虐待了啊，等等。还有一种非常重要的情况，那就是我国法律规定不予收监的情形，这其中法律规定有些疾病监狱可以不予收监，所以罪犯体检时是一项必须要做而且一定要做好的工作。付军刚来监狱上班，就承担这种很重要的工作，说明监狱领导对他很信任。付军这段时间的工作确实很认真很敬业，已经得到监狱长的高度评价。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付军今天遇到这个新入监的犯人竟然是迟志宏！ 付军说： “是呀，人生充满着神奇的巧合呀。但是，现在马上就去体检，等你入监了，有机会我找你谈谈。” 说完，就对那两个公安警察说： “我先进去联系一下，你们稍等。” 付军进来体检室之后，那个高个年轻的警察问迟志宏： “你认识刚才那个监狱警察？” 迟志宏说： “认识。” 高个警察说： “这是好事，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 迟志宏突然想起刚才在监狱门口看见大墙上“安心改造，早点回家”八个大字，于是说： “没有什么帮忙的，安心改造吧。” 没过两分钟，付军出来了，便让他们进去，开始正常的体检。体检的程序很多直到十点才完成。体检后，公安警察将迟志宏交给第二监狱的新入监监区，然后离开了。 迟志宏被新入监监狱的警察带走之前，付军对那两个警察说： “这个人是我的一个熟人的亲属，如果他想见我，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你们安排一下。” 然后，付军对迟志宏说： “你到监狱了，别想别的了，听从指挥，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去。” 迟志宏仿佛很感动，因为付军说他是付军的熟人的亲属，于是连连点头，然后跟着狱警走向了犯人宿舍大楼，开始了他的囚禁生涯。 迟志宏锒铛入狱之后，区办的人直到十月末才知道他被关进了奉阳市的第二监狱。这天，机要科的小张找到管小丹，商量一下探视迟志宏的事情。管小丹已经在十一国庆节期间跟吴猛完婚，上个礼拜才从云南丽江度蜜月回来，正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之中，听说迟志宏被判刑了，喜悦的心情荡然无存。小张说，我们俩儿都被迟志宏提拔起来的，现在他犯事了，我们也不能看着不管，最起码要去监狱见见他。管小丹同意了，问小张，我们去能见到迟志宏吗？小张说，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在监狱局上班，我一会儿联系他一下，问问探视犯人需要什么手续。说完，他就给他的那个大学同学打电话。那个大学同学告诉他，他已经不再监狱局上班了，已经调到司法局。但是，小张的大学同学说，如果小张想起见犯人的话，可以提前给他打招呼，他在第二监狱还有熟悉的人。小张说，那好吧，我在去之前，先跟你联系。小张然后对管小丹说，天气一天天冷了，不知道迟主任在里面有没有过冬的衣服？管小丹说，我们不管他有没有，干脆就准备一些，这事不用你管了，我去办理，你就保证，到时候我们能见到迟主任就行了。 唐嫣早就知道被双规的事儿，现在又知道了迟志宏进监狱的消息，但是她反应一直很平淡。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关心别人了，因为她已经被肚子里孩子的事儿闹得万念俱灰。她想过自杀，尤其是知道吴猛跟管小丹大张旗鼓地举办了婚礼之后，他死的心都有。想当初，吴猛是那么执着地追求她，如今却成为别人的丈夫。而自己，为了仕途的权力，为了虚荣的物欲，牺牲自己的幸福，嫁到了邱家，嫁给了一个性无能无生育能力的大利，后来又跟自己的公公保持了不正常的关心。这难道就是报应嘛？她想结束自己不到三十岁的生命，但是，当她想起自己的父母，她没有那样做。虽然没有死去，但是，对于唐嫣来说，这样活着，跟死有什么两样呢！ 而王燕已经得到法院的通告，正式被告知自己丈夫入狱的地点和时间。她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就采取了一个行动。这个行动不是马上去南郊的监狱探视自己的丈夫，而是立即请了律师，以感情破裂为由向法院提出跟迟志宏离婚的请求。法院接受了这个案件，已经跟第二监狱的有关部门进行了沟通，但是，第二监狱的管理部门说，现在迟志宏刚刚入狱，思想还不稳定，如果王燕现在提出离婚，很不利于对迟志宏的改造。但是，王燕坚持要离婚，并列出双方感情早就破裂的种种证据，并声称，此时提出跟迟志宏离婚，是自己早就想好的，而不是因为迟志宏进监狱里才跟他离婚。法院的人员问王燕，既然你早就想离婚，为什么不早提出来？王燕辩解道，我一直在忍受着，不想在孩子上大学之前提出离婚，我怕影响孩子高考，如今孩子上大学了，我认为时机到了，才提出离婚。法院见王燕离婚的决心很大，就答复道，既然你这样坚决，我们就按着程序进行办理，但是，开庭的的时候还要你的丈夫在场，我们不能缺席判决。王燕问，迟志宏在监狱呢？怎么出庭？法院说，这不用你管了，我们会把法庭设在监狱里，什么时候开庭，你等着通知吧。王燕想，本来我以后不想再见到迟志宏了，看来还要见他一面。见就见吧，为了跟迟志宏一刀两断，就听法院的吧。在等待开庭的这段时间，王燕变的大胆起来，把那个秃头老男人领到家里，尽情的欢愉，忘记了迟志宏正在监狱度日如年呢。而此时的小云，早就跟他的同学魏友军回到了老家。他们正准备结婚。对于未来的日子，小云似乎充满着美好的憧憬。但是，她在奉阳那段不可告人的经历，已经无法在她的人生履历上抹去。还有，魏友军现在貌似对她很痴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真的一辈子爱她，一辈子不计较她那段经历？ 至于那些被绳之以法的裕西区那些**分子们，都不可幸免地受到法律的严惩。刘全中，因为有命案在身，虽不是直接杀人者，但是也是幕后的指使，同时因为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被法院判处了死刑缓期二年执行，被送到第四监狱关押，等待他的更是漫长的监狱生活。而不可一世的李强，也被判了无期徒刑，由一名警察成为一名囚犯，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各种光环。而那个本来想幸灾乐祸一场的王胜，因为收受巨额贿赂，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等待他的将是比迟志宏刑期更长的牢狱生活。所有这些，都证明那条谚语，那就是所谓的“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356.某女冒充老婆来探监 话说迟志宏入狱之后，他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在一段时间内每况愈下，不但承受不了任何稍微繁重的体力劳动，而且精神萎靡不振。进来之后，他的精神上背负着沉重的负担，想起自己的监狱生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情绪很糟，有时候不想吃饭，或者一天就吃一顿饭。尤其是入狱两个多月了，没有一个家属来看他。虽然区办的管小丹和小张曾来过监狱想看他，但是由于他们不是管小丹的直系亲属，所以没有被批准见迟志宏。当然，迟志宏在监狱里，并不知道管小丹他们来监狱的事情。他看到别的犯人经常有家人来接见，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在区办时那前呼后拥的情景再也不能出现了，他现在显得非常孤单无助。迟志宏有时候在夜里想，原来他没犯事时，自己有一定的权力，很多男人都把他当做哥们朋友，很多女人都围着他转。现在不行了，自己成为一个罪犯，那些人都远离他。现在一想，那些男人女人们，当初之所以跟他交往，主要还是看重他手中的权力，兜里的钱包。一旦没有权力，没有钱了，大家都做鸟散去，留下他一个孤单可悲的身影。他想起自己曾经那么火热的日子，如今这般境地，心里真是比寒冰还凉还冷。这天下午，他正在按照监区警察的要求，书写用于宣传的黑板报。这些黑板报的内容全是犯人自己编写的，有改造体会，有歌颂监狱警察的诗歌和散文等。再过几天就是元旦新年了，监狱要求各监区的板报要更新，弄一些庆新年方面的内容。由于迟志宏在入狱前就是裕西区著名的大笔杆子，在监狱里写点小板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既然有这样的特长，监狱就发挥了他的特长，因此整个第二监狱大院的所有板报，包括犯人宿舍、生产车间、食堂甚至警察办公楼里的板报，都由迟志宏来书写。迟志宏很愿意干这个，因为这样他可以不到车间进行生产劳动。如上所述，他的体质很弱，也干不了体力活儿了。 监区里专门负责管理迟志宏他们犯人中队的中队长发现，迟志宏最近精神萎靡，脸色很不好。 其实，这个中队长早就发现迟志宏这种状态了。有一次，那个中队长领着迟志宏去大院写板报，看着迟志宏失魂落魄的样子，就问他，你的家人为什么不来探视你？迟志宏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支支吾吾地说，我儿子在上大学，而我的老家在外地。中队长问，那你的老婆呢？迟志宏早有预感，王燕一定会跟我离婚的，于是就说，老婆可能听说我进监狱了，估计正准备跟我离婚呢，她能来看我吗？中队长向迟志宏投去同情的目光。十二月末的奉阳已经属于严冬季节，由于迟志宏没有亲属来给他送冬天的服装，监狱就特意为他发放了过冬的棉衣。 现在，迟志宏就穿着监狱发给他的棉衣，还是在这个年轻的中队长的带领下，冒着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大院里写板报。这时候，另一名警察走过来，问那个中队长，写板报的犯人是不是叫迟志宏。 迟志宏一听那个警察叫自己的名字，就立即停止了书写。 就听中队长说，是的，他叫迟志宏。那个警察说，外边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想见他，号称是这个犯人的老婆。 中队长说，那就让他见见吧。这个犯人入狱后，家里一个人也不来，每当看见别的犯人都有亲属接见，他情绪很不稳定，这样长期下去，很不利于他的改造教育。那个警察说，可是，那女人没有拿户口本和身份证，按照我们监狱规定，不带身份证和户口本，一律不准接见，因为没有这些证件的话，无法确定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无法证明她到底是不是这个犯人的老婆。如果你能保证，这个女人是他的老婆，你写一个证明，我们就让他接见。中队长连忙说，是这样呀，那我保证不了，那没法见了。 中队长走过来告诉迟志宏，你老婆来见你了，但是没有带相关的证件，按着规定，我们不能让你去见了，但是，我们会告知她，等下次再来的时候带全所有证件，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家人了。 迟志宏吃惊地问： “队长，是我老婆来了？她真的来了？” 那警察就说： “她说是你老婆，但是没有证件，我怎么知道。好了，你先安心改造吧，我出去告知她，这次见不了，等下次来的时候带来身份证和户口本等证件，到时候一定让你接见的。” 说完，那警察转身就走了。等那个警察快走出大院的时候，迟志宏突然大喊： “队长，你等一下，新入监监区的付军队长能证明那女人是我老婆！” 那警察先是一楞，然后又折回来，问道： “你认识付军队长？” 迟志宏说： “是的，我认识。上次我见到他，他说有事找他。” 这时候，就看见那个警察跟中队长开始耳语，不一会儿，中队长说： “你确定认识付队长吗？迟志宏说，是的，我确定。” 中队长说： “那好吧，你先别写板报了，我领你去见付队长。” 迟志宏匆忙放下粉笔盒，跟着中队长来到犯人宿舍一楼的新入监监区，但是，监区门卫说，付军在监狱大院门卫那里。于是，中队长又领着迟志宏来到大院门卫室，果真看见付军了。看见付军后，迟志宏由于激动，随口喊道： “付军！” 付军一看是迟志宏，就愣了一下，还没等付军说话，中队长用训斥的口吻对迟志宏说： “不要叫队长的名字，叫付队长！” 迟志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有点大肆了，竟然直接喊付军的名字，马上就陪笑着说： “付队长你好。” 付军只是轻轻点点头，并没有跟迟志宏说话，而是问中队长： “你带他来，是找我的吗？” 中队长说： “是的，刚才接见室的人说，有一个女人要见这个迟志宏，但是由于没有证件，接见室没有安排接见，但是，迟志宏说你能证明。” 付军听后，似乎忘记自己监狱警察的身份，马上说： “安排接见吧，我可以证明的。先让迟志宏跟自己老婆见一面，但是可以告知接见室，全程监控就行了，隔着玻璃窗户见一面也没什么的。” 说完，付军就跟着来到监狱接见室。 在监狱里，犯人和外边人见面有好几种方式。最普遍的就是所谓的接见，即家属与犯人之间隔着玻璃，双方用电话进行交谈，这属于一般性接见。二是所谓的会见。这种方式有专门的会见室，犯人与家属面对面坐着，但是有狱警在场。犯人可以跟亲属面对面交谈，这属于特殊会见，只有在特殊情况下使用。三是监狱组织的所谓亲情帮教活动。家属可以走进监狱，参观犯人生活、改造的场所，与犯人一同就餐，时间较长。无论哪种形式，迟志宏都没有经历过。 走进接见室，迟志宏看见十余个犯人，正在跟玻璃外边的亲人说话呢。每个犯人和家属的后面，都站着一个警察。但是，迟志宏并没有看见对面有王燕。正在迟志宏东张西望的时候，中队长对他说，你去十一号窗口，我们马上让那女人进来。如果是你老婆，我们就让你跟她通话，如果不是，我们就不让接见了。记住了，接见时候是半小时。迟志宏用力点头，一边点头，一边说谢谢队长。 过了几分钟，透过透明的玻璃，迟志宏看见对面大厅里走出一个女人，接着跟出一名狱警。迟志宏仔细一看，那个女人并不是王燕，而是另一个自己熟知的女人！ 357.一个不是结局的结局 这个熟知的女人就是陆小青！ 陆小青今天没有穿自己非常喜欢的绛红色羽绒服，也没有穿那件价格昂贵的貂皮大衣，而是穿了一件灰白色的非常普通的冬装，跟平时艳丽打扮完全不一样，看上去整洁而朴素。她并没有注意到迟志宏，而是在按着狱警的要求，来到十一号窗口坐下。 迟志宏一直用目光注视着陆小青，他有点又惊又喜。仿佛冥冥之中，迟志宏觉得王燕不会来看他的，但是，他也没想到陆小青会来看他的。他一时呆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中队长发现迟志宏的表现有点异常，就问付军： “十一号窗口那个女人是迟志宏的老婆吗？” 付军其实根本没有见过王燕，根本不知道王燕长的是什么样。他之所以说自己认识迟志宏的老婆，主要还是想帮一下迟志宏的忙。但是他想，这个女人一定是迟志宏的老婆了。迟志宏目前这种情况，除了自己的老婆，还有谁能冒充一个罪犯的老婆来看他？听到中队长这么一问，付军脱口说道： “是她，就是迟志宏的老婆。” 迟志宏听到付军干净利落的回答，看看付军，并流露出感激的目光。这时候，中队长用训斥的口气说： “迟志宏，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见你老婆，抓紧时间，完事后还要去写板报呢！” 付军说： “赶紧去吧，按规定只有半小时。” 付军说完就离开了接见室。 迟志宏来到十一号窗口，中队长也跟着过来。陆小青已经看见迟志宏了，等迟志宏坐下后，陆小青显得很激动地说： “老公，你在里面怎么样？” 迟志宏听陆小青叫自己老公，有点不自在，但是看了看陆小青那眼神，他明白了。他想，为了糊弄狱警，必须这样称呼。他心里非常感动，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他觉得很丢人，在这个场合见到了一个一直喜欢自己的女人。在自己接触过的所有女人中，现在只有陆小青来看他。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有性格的女人。她喜欢一个男人，并不图男人的金钱权利，这一点跟唐嫣不一样，跟小云也不一样。他看着有些憔悴的陆小青，想说的话很多很多，但是，他一句也没说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陆小青。 陆小青继续问： “你怎么了？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你知道吗？我听说你进来后，我这些日子心情也很难受。” 迟志宏还是不说话，眼睛继续盯着陆小青。他此时大脑里浮现了很多他们在一起的场面。陆小青这个女人真的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虽然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很容易上手，但是，一旦她喜欢你了，就会不离不弃，即使自己已经成为阶下囚了，她还挂念着。迟志宏想，自己其实跟陆小青真的没有真真正正地亲密过。只有一次不完整的爱抚，就是那次他在她的店里，他正在跟陆小青第一次偷情时，她的老公突然回来，他只好狼狈逃窜。后来又在网络上视频做了一次，但是那种激情是虚拟的。迟志宏原来期盼跟陆小青再次约会，实实在在地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好好共赴爱之巅峰一次，但是，自己却被抓进了监狱。想到这些，迟志宏的眼角就慢慢湿润了，不一会儿，两行清泪就留下来。这泪水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成分，有悔恨，有悲伤，似乎更有感动。 陆小青看见迟志宏流泪了，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陆小青说： “你倒是说一句话呀。我大老远来，难道就是看你哭了吗？” 迟志宏擦拭一下眼睛，这才说道： “没想到你来看我，你知道吗，我进来两个月了，还没有人来见我。” 陆小青吃惊地说： “王燕没来看你？” 迟志宏刚想说，她估计正琢磨着跟我离婚呢，不会看我来的。但是，他没有这样说，因为中队长在身后监听他们的谈话。如果那样说，中队长就会发现对面这个女人不是迟志宏的老婆。迟志宏于是这样说道： “没有，她可能很忙，我们别提她了。” 陆小青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问的有点冒失，就不再问了，而是说： “我上个月才知道你进来了。” 迟志宏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小青说： “我是在报纸上看到的，那次我看奉阳日报，正好有一版报道了最近查出的一些案件的消息，我看见上面竟然有你。” 说完，陆小青竟然哭泣起来。 迟志宏想，我这次算是出名了，成了奉阳市反面的典型，都上报纸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对陆小青说： “你别哭了，我这是罪有应得。” 陆小青问： “你在里面怎么样？” 迟志宏说： “还行，我已经适应了里面的生活，还有，里面的管教对我挺好，对我很照顾的，我现在不用去车间干活儿，每天就是写写板报什么的。” 陆小青说： “那你好好改造。我从报纸上得知，你才七年，很快就过去了。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一个消息。” 迟志宏问： “什么消息？” 陆小青犹豫一下，终于没有把自己已经跟老公离婚的事情说出来。陆小青说： “你是明白的，总之一句话，你好好在这里改造，听管教的话，争取早点出来，我在外边一直等你！” 迟志宏一听陆小青这么说，心里既感动又难受。感动的是，自己已经这样了，还有女人牵挂他。难受的是，自己要等七八年才能出去，记得在那次迟志宏跟陆小青约会时，陆小青曾经表态，只要迟志宏跟王燕离婚，她就跟她的老公离婚而嫁给迟志宏。如果答应陆小青，这岂不是害了她？他将来出去后，将是一个背负着罪犯名声的穷光蛋了。他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想到这些，迟志宏一向犹豫不定的心突然变的坚定起来，他对陆小青说： “你不要等我了，我们离开吧，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以后你也别来看我了。” 说完，就把电话放下了。他站起来，看见陆小青还拿着电话，表情凄然地在说什么。但是，由于迟志宏放下了电话，他再也听不到了。 迟志宏站起来，对中队长说： “报告队长，我说完了。” 中队长说： “好吧，那我们出去。” 等迟志宏快走出接见室，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一下，此时他看到，陆小青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 迟志宏果断地出去了。他走出接见室的时候，阳光分外灿烂，由于大院有很多积雪的反射，那光线分外地刺眼。 迟志宏揉揉眼睛，径直走向那黑板报。他现在除了挂念自己的父母之外，不想再跟外边的人有什么接触了。他要在铁丝网围起来的高高的大墙里，对自己曾经肮脏堕落的心灵进行彻底的净化。也许将来出去后，自己在物质上一无所有，但是，他会从头再来，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的未来。 至于陆小青，虽然他刚才的态度很坚决很明确，他已经告诉她，不要再等他了。但是，迟志宏内心还有留存一些希望。他知道，假如将来自己出狱后，陆小青还跟自己的丈夫一起生活着或者离婚之后嫁作他人妇，这都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不会去主动找她了。但是，假如他将来出狱后，一个叫陆小青的女人还在等着他，想携手跟他走完后半生，那将是他最大的幸福。想到这些，他的内心突然变得温暖起来。他知道，七年看似漫漫，但终究会过去的。眼下虽然是寒冷的严冬季节，但是，春天终究会来到的。他坚信，到那个时候，自己一定会告别不堪回首的过去而重新获得新生。（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