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权》 楔子 泣血明志 天生万物,各不相同,生于此世,庸者默默无闻,贤者名垂古今,心机险恶之徒更是遗臭万年。 生而为人,命运却不相同。 有寻天问理之辈,心道不甘,可若言究竟,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归结于宿命,也不甚贴合…… ---------【吴权】前言 炎华天下!英雄如云,豪杰如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王朝史诗,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禹朝先祖,英武仁善,万民拥戴,开辟禹朝江山数百载,传至后世。 后世子孙无先祖仁善,反而暴虐无情,招致天下民心背离,禹朝随之四分五裂。 青史之上,值此王朝灭亡,灾难频出之年,各地雄主巨枭纷纷领兵割据,称霸一方! 随后,禹婴帝深知大势不可挽回,无奈之下,便宣召退位! 禹朝灭亡! 帝位虚悬,天下豪杰争相而出,天下争夺正统之位的一场超级大战,随之拉开了帷幕。 经过长达数十年的天下大战,依旧无人能登极为尊。 不过,当年禹帝分封各地的臣子,楚越齐魏吴五位国公,各自横扫群雄,在这场大战中脱颖而出,崭露头角,形成五分天下之势。 五国,纷纷鼎定一方,各自称王。 天下局面雏形初现。 五王之中,吴王年老心善,体民之苦,不忍天下生灵涂炭,便分发国书其他四国国君,提出了五国和议,天下息兵 这时的四国,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已久,也早就是苦不堪言,此时正好有吴王合议国书,于是纷纷赞同。 而后,经过了无数次的各国交涉,最终,诸王共同定于在麒麟山上,设坛祭天,诰天盟誓,五国合议,天下息兵。 五分天下,各自治理国中事务,休养生息,百年之内,不得擅开战端。 天下宁定。 于是,后世史官,将这一段浑浊动乱的年代,称之为“五王治世” ...... 天下和议十年后... 吴国,元洪十五年,九月初六 今天的黑夜似乎格外安静一些,肃杀之气此刻环绕在这座宫城之上。 吴王宫北门前,一个身穿铠甲手持长戟的中年将军守在王宫北门前。 此人杀气腾腾,焦急的在宫门前走来走去,时不时,还转过头,一双虎目紧紧看向王宫,看这架势,将军似乎有随时冲进宫去的意思。 将军手下士兵,都身穿铠甲,手持长枪,打‘苏’字旗,精神无比的站在宫门外两边。 弓箭兵身后的箭筒也是满满的,都是全神贯注精神无比集中的状态,只要一声令下,他们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 王宫,国君所居住的地方,守卫在这里的应该是禁军,怎会怪异的打着戍边将军姓氏的旗号。 今日,似乎一切都变了。 南书房,此刻,年老的吴王正在南书房中埋首书案,强打着精神,看着手上的奏折,时不时的,还抬头看向殿外,眼中充满了隐忧。 南书房中的,就是吴国的开国之君,方宏难。 今天夜幕降临,吴王一直感觉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所以,今夜面对桌上堆得很高的奏章,勤政的老吴王一直都无法凝聚心神来批阅。 吴王不安,身旁的老太监非常敏感的察觉了,并且很有眼色的走到门前,将南书房大门关上,试图让陛下安心一些。 关上了门,老太监也是蹑手蹑脚,争取一点声音不发出的走到陛下的身旁。 其实,老太监也感觉到不对,毕竟是常年在兵荒马乱中过来的人,这方面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但是他一个太监,也做不了什么,只求能够伺候好陛下这位圣主,就心满意足了。 老吴王虽然强行凝聚注意力到奏折上,但是看了很久,他发觉自己还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无奈下,他抬起头来,将朱笔放在案上,道:“今日,京城有事发生吗?今夜,孤王心绪无比不宁!” 太监连忙应声道:“陛下英明神武,吴国一片繁荣,太平盛世,京都也是十分热闹,无甚反常之事。” “不过,老奴听说,太子的苏贵人就要诞下王孙,听说...日子就是今晚!”忽然,老太监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听到这话,老吴王转过头来,脸上十分慈祥的笑道:“哦,那这可是喜事啊!对了,这是太子的三子吧!” 太监谄媚的笑着,并应承道:“陛下可真是好记性,这个小王子就是陛下的第三个王孙!” 老吴王笑了笑,道:“你这老东西,真会奉承!”而一旁的老太监听了这话,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就在主仆二人说话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很是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有人在快步往南书房快步走来,吴王闻声,抬起头来,警惕的看向了殿门,太监也是随之很快的朝殿门走去,准备看看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老太监刚刚准备打开殿门。 “嘭”忽然,门外狠狠地一脚将门踹开,将老太监狠狠地震飞了出去。 一个身穿甲胄的中年将军站在殿门,手持钢刀,杀气腾腾,无比恨恶的看着此刻依旧坐在上位的吴王。 看了来人,吴王惊讶无比,万万没想到,竟然能是他! “狼云,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吴王虽惊不惧,看着门外的人,语气平淡的问道; 殿外的将军没有急于进南书房,他依旧站在门前! 狼云此刻的行为,老吴王非常失望,非常痛心。 老吴王叹了口气,转过头去,不在看这个昔日的爱将,同时面色变得无比沉重,他似乎放弃了,道; “你是孤王一手带大的,一步一步将你培养到今天,在孤王心中,你和孤王的儿子位置是一样的。 原本孤王想,在驾崩之前,会留下遗旨,让太子在登基之后,就敕封你为大吴的第一个异姓国公,甚至将来我吴国若是一统天下,甚至可以裂土封王,但是,你如今的行为,让孤王很是伤心!” 狼云冷冷的看着吴王,一字一句的说道:“无论王侯之位,倾天财富,在我心中,不如她一丝的珍贵!!!” 老吴王神色一震,有些不理解,再次惊诧的看向这位曾经的爱将。 他没想到,昔日的爱将,今日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如此顶撞自己,如此不知悔改。 此刻,吴王的眼神中没有了慈祥和蔼,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高高在上,漠然无奈,道:“为了吴国百姓,为了天下亿兆黎民,今日,孤王留你不得了!” 言语之中,杀机斐然。 这时,老太监从地上爬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狼云,痛心疾首的说道:“狼统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陛下是如何恩待于你,可你就是这样报答陛下的恩情吗?” 狼云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冷漠无比,杀气腾腾,也没有理会老太监。 看着这个以往乖巧无比,颇受吴王倚重的禁军统领丝毫没有回头之意,老太监怒极,也不顾死活了,走到狼云将军面前,痛骂道;“古往今来第一狼心狗肺,猪狗不如之人自今日开始便非你莫属了。” 终于,太监的痛骂让这位狼统领微微皱了皱眉,眼中充满了怒气。 在这个平日里十分照顾自己的老太监走到身边时,他猛地抽出了挂在腰间的佩刀,狠狠地朝太监刺了过去。 顿时,鲜血溅到他的脸上,他也依旧冷漠如冰。 近侍被杀,吴王心痛的从王位上站了起来,看向躺在血水中的老太监,悲怆的叫道:“老东西!” 吴王的目光转向狼云,一双原本慈祥的双眼也在此刻变得无比冷漠,寒芒四射,尽显杀机。 “无可救药,不知死活。” 狼云似乎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再愧疚什么,冷声道:“陛下,狼云心已死,还在乎什么?不过倒是陛下,您应该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而这时,随着狼云造反的一些叛兵和将领也都各自控制住了各自的阵地,于是,便纷纷带着人朝这个重点战场汇集而来。 南书房中的叛军也慢慢的越来越多,狼云的脸上也越来越自信,狂妄。 吴王依旧不动如山,静静的坐在王位上,依旧平淡。 狼云大军集结完毕,正准备进南书房控制吴王。 这时,吴王动了,他突然抬起手来,在空荡的大殿中,淡淡的喊道:“护驾!” 话音刚落,吴王的手猛地挥下,气势之狂,似乎他一瞬间就能召唤出无数的护驾兵勇。 “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了!” 狼云举起刀,冲进南书房。 王宫到底还有没有人护驾,难道他一个禁军统领难道还能不知。 可谁知,就在这时,随着吴王的声音落地。 “砰.砰.砰。” 大殿上飞下来数十个黑衣人,他们身穿钢甲,腰佩短刀,头蒙黑巾,纷纷自大殿上空跃下,护卫在了吴王的四周。 狼云震惊无比,这只队伍他还真的不知道,不过定神一看,他发现,这里有三十五人,也立刻放下心来。 毕竟自己可是有着上千军队,还能怕他区区三十五人。 护卫到了,吴王并未给他们下任何命令,反而直接转身,从南书房后面的门离开了此地。 从头到尾,吴王从未有过丝毫的慌张,从头到尾,都是无比的淡定。 似乎,在他心中,这三十五人的队伍,虽然面对上千的叛军,但是也没有什么问题。 吴王要走,狼云大喝一声,然后飞快冲了上去:“哪里走!”随之,身后的叛军也都纷纷涌进南书房内。 叛军进攻,从上空落下的三十五人丝毫不惧,快速分两层将所有可以追吴王的路全部封住,分布开来,将整个大殿的后方全部守住。 只是一瞬间,狼云便带着叛军冲了上来,那些护卫依旧不惧,纷纷快速的抽出短刀,迎了上去。 就在这时,双方乱成一团,大殿上空再次跳下一个人,此人全身钢甲,手持长剑,一跃而下,直接跳到了狼云面前。 此人依旧钢甲蒙住面孔,他跃下之后,随手一剑,直接劈向狼云,狼云也飞快的提刀去接。 “铿...“ 此刻震惊的一幕出现,狼云丝毫没有抵抗力的被此人活生生劈成了两半,连带着那炳刀,都被此人丝毫不费力的劈成了两半。 顿时,此举将在场所有叛军和将领全部镇住, 所有人都看向他这边,而这时,一些叛军将领的胆子也在这个时候吓破,连忙丢下手中的刀,准备投降。 “吴王饶命啊!这一切都是狼云指使的。”越来越多的叛军丢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哀求道; 本来他们也不想造反的,但是没办法,毕竟狼云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但是他们的哀求,并没有求来吴王,但,为首的钢甲人,收下了手中的长剑,似乎没有继续战斗的意思。 就在大家以为可以活命之时,却发现,此人停手了,但是他身后的三十五人却纷纷举起短刀,呈战斗队形,朝他们屠杀而来。 没有一个人有丝毫废话,为首的这个钢甲人依旧持剑静静站在那里,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见此局势,叛军们绝望了,这个时候,搏一把或许还有活路,因而他们又再次纷纷捡起了武器,迎击上去。 这三十几人似乎不知道累,独战如此多人,力道竟然丝毫不减,速度也是一往如前。 随着一个一个的护卫短刀的上下劈砍,左右翻飞,叛军们一个一个的倒下。 叛军们越来越绝望,他们全力抵抗的话,那么扛个半个时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他们此刻都丧失了斗志。 差不多只有两刻钟,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群护卫,哦不,这群魔鬼纷纷屠绝戮尽。 然后诸位魔鬼纷纷站定,等待着钢甲人的下一步指示。 叛军被屠杀殆尽,钢甲人那双嫌隙中沧桑的眼睛只是淡淡扫视了一下。 他收起长剑,嘶哑恐怖的声音从他的面具中传出“待命!” “是!”众魔鬼齐声道;随即纷纷跃起隐藏起来,瞬间,这里便已经安静下来。 ... 南书房中的屠杀刚刚完结,一个衣着华丽,头戴金冠的俊逸男子急匆匆冲了进来,身后带着兵马,他在殿中四处寻视着,着急的大喊:“父王!” 虽然看到满地的死尸,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孜孜不倦的四处寻找着父王。 这时,一个将领走上前,安慰道:“太子殿下,陛下是不是得知了此次叛乱,提前做了准备,说不定,陛下已经安全了。” 这名将领,便是今夜王宫门前守卫的那名将领。 今夜,他们接到了太子的密折,才会领兵前来护卫皇宫的,这名将领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太子的小舅子,苏贵人的弟弟。 太子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忙走了进来,飞快对太子说道:“陛下现在东宫,召太子爷前去觐见。” 太子闻言,立刻带着人又往东宫而去。 一进东宫,吴王立刻走了上来,将行礼的太子扶了起来,而后又命令身后的苏将军退下,东宫中,此刻就只剩下了吴王父子二人。 吴王看着太子,面色十分严肃,道:“今日王孙出生?” “是的,父王!”太子答道; “此子出世,宫中兵变,实在不祥,传旨,将此子逐出方氏一脉,送往民间。”吴王无比冷漠的扒拉着手指,淡淡的说道; 太子听到父亲这样的旨意,顿时急了,再次跪下,急切的说道; “父王,这只是巧合,东宫之子,怎会不祥!还望父王开恩!”太子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恳亲父亲收回旨意。 听了这话,吴王怒了,直接说道:“此事就这般定了,孤王若是不念及他是东宫之子,直接就下旨溺亡了!怎会开恩将祸胎放往民间。” “父王!”太子还要再求情,但是吴王依旧冷漠,丝毫不讲情面,直接回道; “此事定了,不可更改!”然后直接拂袖而去。 太子伏在地上,心痛至极,别人以为吴王仁善,菩萨心肠,但是他作为东宫太子却深深知道,父王是如何雷霆手段,如何果断。 他对百姓臣民自然是仁善,但是对自己的家人,却又无比的严肃冷漠。 如今,父王金口玉言,已经说出了,倘若不允,父王若是真的狠下心来,那么儿子恐怕就真的难保了。 想到这里,太子立刻起身,奔向东宫后面的玉荷宫中。 ... 玉荷宫内,一个刚刚生产完,十分虚弱的美丽女子无助的看着太子,她心痛如绞,哀求道; “太子殿下,你真的这般狠心要将我的儿子送到民间吗?” “父王旨意,此子不祥,我有何法!”太子怒道; “我苏文玉书香门第,而你更是位列东宫,其子岂有不祥之理,我看父王就是针对我苏文玉,让我母子不能相见!”急切下,女子不管不顾,直接说道; “你胡说什么?”太子立刻走上前,命令女子闭嘴,决绝的斥道; 随之,太子果决的抱着孩子往宫外走去,而这时,这名面色苍白,刚刚产子的女子似乎妥协了,声音低了下来,道:“太子殿下,若真要将孩子送往宫外,还望将我儿的身份玉牒给他,如此而已,不违抗父王旨意吧!我苏文玉求您了!”作势,她就要冲下床来。 这也是不合规矩的,身份名牒给了他,就预示着这孩子依旧是王室子弟,是与吴王旨意相悖的。 “去往民间,身份玉牒又有何用。”太子怒喝道; “我求你了,太子爷!”苏文玉不顾一切冲下了床,跪在太子面前哀求道; “我会给他送往富贵人家,不会让儿子遭罪的。”太子心软,无奈的走了过去,好声好气的说道; “而且,此生此子也不能再上朝堂,要那东西也无用!” 太子无用,毫无担当的样子,在此刻苏文玉眼中,无比的窝囊,而他安慰的话也更显得无比的可恶。 如此百般恳求,还是不愿意给这孩子一个身份! 苏文玉怒极,强撑着站了起来! 心如死灰的看着太子,指着太子,绝望的大骂道; “方天濬,我万万想不到,你竟窝囊至此,可笑我苏文玉,竟然嫁给了你这么个太子” 苏妃无助的看向太子怀中的孩子,走上前去,面色悲怆,泣声道:“子稷,是娘无用!让你连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都没有,娘对不起你!” 苏文玉伤心的流着泪,随即,她猛地冲到墙边,取下了墙上悬挂着的宝剑,抽了出来,对着自己的手,狠狠地划开。 嫣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正此时,天空神雷闪动,乌云密布,苏妃的护子之情,似要随着着神雷,撕裂天地。 “嘭!!!” 天上打着雷。 苏妃站在宫门前,天上的闪电在她的身上闪动,长发被晚风吹的无比凌乱。 此刻的苏妃,无比的悲凉,癫狂。 她绝望的看着看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一字一泣,一字一怒道:“吾儿听着,娘向你保证,以天上神雷和娘的鲜血为证。” “今日,我母子受辱,他日,娘一定会讨回这个公道!娘会等着你长大!让你亲眼看着娘讨回这个公道!” 话音刚落,苏文玉抬过头去,眼中寒芒四射,看向太子,想起与太子过往的种种往事,心如死灰,不屑的大笑道; “方氏有子扶社稷,哈哈……可笑!可笑!” 凄厉的笑声,传的很远,在宫中颇为渗人! 第一章 一见倾心! 吴国,宣睿十三年,王城行省。 奉安郡,王城行省下辖的一个郡,此地离吴国京都很近,骑着快马半个时辰便可以到京都,是吴国财税重地。 天下五大财神之一的唐家总部坐落于此。 提起财神唐家,吴国之人出现在脑中的,都是富可敌国,财富熏天,金银成山,珠宝遍地,诸如此类的印象。 但是,此刻丰安郡的唐家总部,却并非那般的豪奢,相反,比之其他的各家财神,此处的唐家总部,倒显得是那么的朴素。 几代之前,唐家凭借着自家丝绸生意,便已经无比富庶。 然而,在近几十年,唐氏的族长唐元适,在天下各国割据之时,头脑睿智,目光深远,毅然集全族之力相助吴国王族方氏,而后方氏得天下,唐氏也跟着一鸣惊人,一举跻身天下五大财神之列。 一直以来,两家相辅相成,十几年来,两家也算是相处融洽。 唐家为了表示自家坚决支持方氏之霸业的决心,直接将自家的总部都放在了这个离王都不远的丰安郡中。 唐家总部。 此时的唐府议事厅中,气氛严肃,数十人坐在厅中,神情肃穆。 唐家当代的家主唐宪高坐上位,另外四位中年男子,分坐在唐宪两边。 今日坐在这里的这些人,都是唐家中的实权人物,在座的每一人都管着一处唐家的商业版图。 五人身后,各自站着几个非常青嫩的少年,唐家每一次大事,他们都会带着自己分支优秀的后辈前来,目的,就是培养他们的参与感,让他们慢慢接触家族事务。 今日几人聚集议事厅,是因为唐家在平南行省下辖五方城中的丝绸产业,被恶意攻击,造谣生事,几个月来,五方城中唐家声誉,财力,损失严重。 五方城,位于吴魏匈蛮三国边境,是唐家的一个重要的据点。 吴国国内,唐家产业都是家主唐宪所直接管辖的,但作为家主,又不可轻出,此次的对手实力丝毫不弱于自家,普通家族管事,又无法对付。 无奈下,唐宪便让其他的几个兄弟赶了回来,商量此事。 唐家都有如此财富了,谁能够资格做他们的对手,答案,当然只有四个,那就是其他四个财神家族。 同为五大财神的石家,祖先是做珠宝生意起家,论财力丝毫不输唐家,但是他们本部一直都是在魏国。 近日,不知为何,竟然想抢唐家五方城中的生意,而且是直接攻击唐家的丝绸产业,看那架势,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因此才要及时应对。 唐宪高坐在前,双手安放在座下的紫檀木椅靠,目光深邃的看着座下几人,开口道;“诸位,不知你们哪位,能够抽出时间,前往五方城,对付石家?” 家主唐宪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个紫衫少年立刻站了出来,不卑不亢的请命道:“父亲,子稷可以前往五方城,为家中解忧!” 紫衫少年面容清秀,眉宇之间,颇有一股无上气场,此刻,他面容坚毅的向父亲请求去处理产业的危机。 紫衫少年名叫唐子稷,是唐家主唐宪二夫人的儿子,虽然非嫡出,但是在唐家中,也算是颇为受宠。 “不可!子稷你不可以去,你对付不了他们!”唐宪拒绝的十分之快,十分果断。 虽然嘴上说着对付不了,但是此时唐宪的神色之中,还有一股万般不愿的味道,似乎担心这个孩子离开唐家总部。 子稷并未气馁,挺直了身子,再次说道;“孩儿已经十六岁了,正是少年精力充沛之时,相信只要全力以赴,对付一个石家,定然不在话下!” 子稷还以为,父亲是担心自己能力不足。 子稷的话音刚落,唐宪身后的另一个少年也站了出来,支持子稷,说道:“父亲,孩儿也愿意和子稷一同前往,共同为家族出力!” 他叫唐渊,是唐宪的嫡长子,也是定下来的家主继承人,从小和子稷一同长大,关系莫逆。 “不行就是不行,偌大的石家,几位叔叔伯伯都不见得能够对付,更何况是你们两个孩子!”唐宪再次拒绝道; 这时,一旁坐着的唐家三爷唐束,见两个小孩子非常想出去,于是出声圆场,说道:“大哥,要不就我去吧!我长子唐言也熟悉了我手中的事情,我哪里一时无忧。” “好!那就你去吧!”唐宪连忙答应道; 他担心这两个小子再继续死缠烂打的非要出门,唐渊倒是没什么,不过子稷却不能离开总部,他必须时时刻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放心。 他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绝不容半点马虎。 “父亲,子稷能不能和三叔一起出去,跟着历练历练!”这时,子稷迂回道; 他真的很想出去,在一个家里呆了十几年,不能出门,简直都要闷死了。 从小,他就在家中读书,一直到现在,书读的差不多了,现在也该出去见见世面,增长见识了。 唐宪顿时语结。 “子曰,百闻不如一见,沉迷于书本之上,也不能真正的成长,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那么纵然读再多的书,又能有何用?”子稷引经据典的试图说服父亲。 “哪个子这么曰过?”唐宪有些错愕,迷惘道; 子稷一本正经的答道:“稷子!” 唐宪:“……” “是啊!父亲,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倘若我们都在家中享受富家公子的生活,那样,今后不是成为废人了!”这时,心有灵犀的唐渊也随即站出来,帮腔子稷; “渊儿,子稷,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在家读书,外面很凶险,没那么好玩的!”这时,二爷见大哥为难,劝道; 唐家和其他家族不同,任何事情都会以理服人,而不会以长欺人,也不会太过强迫这些后一辈的孩子。 这时,子稷二人无奈,只得求助似的看向了三叔唐束,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这个三叔是最好的了,子稷最喜欢的一个叔伯就是他了,他每次回家来,都会给子稷带来好玩的,还有其他国家的特产。 看到二人求助的目光,纵然是唐家三爷的唐束也是一个激灵,暗道不好。 这俩小子唐束可是知道的,要是不遂了他们的原,到时候,他们死缠烂打的,非得烦死自己。 最终,反复思忖之下,三爷还是觉得,在吴国境内,应该无甚大事,而且带着两个孩子出去见见世面,也没啥不好的,于是心一软,出声说道:“大哥,要不就让两孩子跟我出去!我能照顾好的!” 正当好动的年代,总是关在家里,也很悲惨,三爷唐束深知这种滋味,所以此刻出声帮忙; “多谢三叔!”子稷和萧陨立刻感激的看向三叔,感谢道; 唐宪见状,也无可奈何,也不好强行逼迫了,毕竟这两小子可都是精似鬼,若是让他们现在看出什么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 最终,唐宪反复踌躇之下,看着二人,说道:“你们就跟着三叔去五方城,但是切记,一切听从三叔的话,不可任意胡来,否则,即刻给我回来!” “多谢父亲!”二人齐声道;兴奋十足。 随之,这场议事就随之结束,家主唐宪留下了去五方城的三爷,然后,诸位叔伯都纷纷离开,返回自己的地盘了了,毕竟他们可是掌握着一国的唐家产业,一天天很多事情的。 ...... 子稷和唐渊出来议事厅后,走在家中的长廊上,子稷满脸的不解,他感觉今天各位叔伯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为何会那么在意自己二人出门。 而且,父亲拒绝的时候,竟然所有的叔伯都似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你没发现今天我来说要出去的时候,二叔三叔他们的样子吗!我感觉太奇怪了!”子稷看向唐渊,狐疑的说道; “哎!还不是老爷子喜欢你,想让你留在家里,别多想了!咱们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走了!”唐渊安慰道; 随后,唐渊便和子稷分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子稷一人走在长廊上,脸上的疑惑依旧没有消除,俊逸的脸上眉头紧锁,想不明白,只是出去而已。 他们到底在紧张着什么! …… 三天后,五方城,东门 跟随着三叔的唐渊和子稷坐在一架豪华大马车上,看着五方城城门,二人脸上满满的兴奋,这可是唐渊第一次出远门,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子稷则感觉到天地之间都是自由的空气,整个人万分轻松,毕竟被‘关’在奉安郡多年,心里早就想出去玩玩了。 终于得偿所愿! 之前在家中的疑惑也暂时烟消云散。 “你说咱们这回能不能大展拳脚,就你我二人,将石家搞定!”子稷看着外面,大言不惭的说道; “虽说咱俩是家里后辈最聪明的人,甚至于有时候你比我还要精明,但是,就凭咱俩小毛孩,对付石家恐怕不行!”唐渊摇摇头,十分务实说道; 子稷没有说话,因为这一瞬间他的注意力被瞬间吸到别处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马队从他们身边狂奔而过。 马队的装束不像是吴国人氏。 倒像是‘匈蛮人’ 不过,这里有匈蛮族人倒也正常,毕竟相邻,又不是战争时期,平日里他们只要是正常接洽后,然后来到五方城中买些什么物资什么的都是被各国接受的。 但是,马队为首地那名女孩,身穿深紫色薄裙,手持长鞭,骑在一匹深红骏马上,英姿飒爽,擦肩而过的一瞥,美艳至极的精致面孔瞬间便将子稷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世间还有这样的绝色女子! 这是天仙下凡吧!子稷傻傻的看着远去的匈蛮女孩,道; 一直到她的整个身影全部被她身后的属下完全遮住,子稷就这样望着远去的她,良久。 第二章 机智的子稷! 明月腾空退斜阳,难究到底哪个忙,今有佳人窗前过,余生自此只有盲。 深夜,子稷睡不着,在床前走来走去,无比的烦躁。 如何对付石家!我该怎么做! 来到这里,我必须要尽全力证明自己! 子稷挖空心思,准备大干一场,证明自己! 今天一到五方城,片刻不得闲,立刻先了解一下五方城中的情况,随后,再做安排,于是驻守此地的大管事唐富便被深夜招到唐府。 而三叔,在他们一到地方,他就直接对二人说,此次的事情,他会全权交给他们二人,不会插手的。 既然是历练,跟在他屁股后头没啥意思,只有真刀真枪上阵才算是历练。 因而,三叔来到这里,就非常心大的去睡下了。 这下好了,子稷本来有心‘大展拳脚’的,正好赶上了! 但是,到现在真正的接触到事情,子稷也是不知从何下手。 不过,唐渊却是性格沉稳,对于自己没什么把握的事情,不会轻易上手,这回也是赶鸭子上架! 三叔的这一手,直接就这俩‘满腔抱负’的小伙子玩懵了。 是不是有些太不当回事了!子稷吐槽道; 多年之前,五大家族就各国互市之事协商过,各家产业不得恶意竞争,值此天下各方割据之时,唯有五方联手和睦才能久盛不衰下去,各守一方,自家主业可以前往其他国家流通,但是其他的东西不准进入其他国家干涉其他国家财神家族的布局。 毕竟到了他们这种天下闻名的家族,赚钱的渠道可不止这一条,他们在各自盘踞的国家中,一些钱庄,当铺,古董店,凡是赚钱的买卖他们都有涉足,所涉及的行业,可谓是错综复杂。 但是此次,石家竟然不守当初的协定,摆明派人扶植傀儡,要抢唐家的五方城,而且一开始,就直接对唐家的丝绸生意下手。 为抢夺此地的市场,石家不顾产品质量,用低劣的产品低价抢占市场,并且还派人四处造谣抹黑唐家的丝绸,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无法证明就是石家做的,也无法向几大家族盟会投诉。 前不久,唐家丝绸新出的一款暗紫色丝绸,低调大气,雍容华贵,被各方贵妇人追捧,但是就在前段时间,石家的人却暗中派人,找人对唐家的这款新式丝绸抹黑; 这段时间以来,唐家的各处绸缎庄门前都是这样的景象。 “唐家的丝绸穿出人命了!你看看我这浑身的红疹,他们这样做生意是造孽啊!”身穿唐家最新款式的丝绸的中年妇女,指着身上的红点,大声骂着丝绸店。 几个有心人的哗众取宠,加之数百人的普通百姓围观!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简直是噩耗。 就连围观的人,见此情况,也会纷纷带着节奏。 “看看,这红疹可是真的啊,有的都有出血了,这样的店真是害死人啊!”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家店好像是唐家的,他们那么多钱了,还这么造孽!禽兽不如啊!” “害出人命还不止,你看看,这才洗过一次的衣服,就褪色了!”这时,见人群中的愤怒即将达到顶峰,这时,又窜出一人,拿着手中的一团褪色的淡紫色丝绸,再加一把火! 连续几天,唐家门前都有人在闹事,赶都赶不走,有的时候强行赶走了,过了一会儿,来的人更多! 一时之间闹得城中沸沸扬扬。 不仅如此,他们趁唐家此时势弱,趁机吸纳了很多唐家其他的产业,导致这一段时间,唐家对五方城商业的掌控力大大下降,且损失惨重。 房中,子稷坐在厅中的椅子上,双手抓着自己散乱的头发,眼神呆滞,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一直都无法凝聚思绪,常常脑中想着解决此事的法子,思绪却莫名其妙的神游天外,这让子稷无比烦心。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大哥唐渊走了进来,他也头发散乱,似乎也是十分惆怅,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样的子稷,出声道:“你琢磨的咋样了,想到解决方法吗?” 子稷无奈道:“不知道怎么了,我今天晚上没办法静下来,一想事情,稀里糊涂的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唐渊闻言,嘴角轻轻扬起,轻轻笑了笑,似乎一瞬间懂了,直接道:“子稷,你是不是在想今天的那个紫裙少女啊!” “什么!你别乱说!” 像是被人抓住小辫子一般,子稷连忙辩解; “其实,我想了一些招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所以才没有说出来的。”狡辩不下去了,子稷满脸通红,试图转移话题。 “那好,你说说?反正我也睡不着,我帮你参谋参谋!”唐渊来了兴趣,问道; 看破不说破,大家还是好朋友。 “这个,首先,石家不顾质量,降价抢占市场,而且恶意抹黑,消耗我们的同时,他们也损失惨重,所以他们只是来势凶猛,只要我们抗住这一阵,他们一定会退出的,只要他们离开这里,那么五方城依旧还是我唐家的天下,没人能够在吴国与我唐家抗衡!”骑虎难下,子稷顿生急智,道; “其次,如何能够抗住这一阵呢!要知道他们可是和我们齐名的家族,财富可是丝毫都不逊色我们,其实也十分简单,只要我们向大众表示我们的唐家的诚心,只是一场舆论风波而已。 毕竟现在闹事的只是一些石家找来的人,我们真正的客户还没有类似褪色和质量问题的,现在只是我们唐家的名声受损,所以只要找回我们的名声,那么笑到最后的必定是我唐家!”似乎冥冥之中摸到了头绪,子稷继续道; “我也想到了,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真正的挽回我们的名声!”唐渊听子稷说的与自己想法不谋而合,正色道; “他们可以造谣,我们唐家难道在吴国影响力还能比他们差吗?”子稷淡淡一笑,说道; “我们可以找一些城中名仕,才子举人,我们的一些长期客户帮我们出面证明。”子稷道; “那怎么才能让人家出面呢!”唐渊依旧不解; “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就交给我好了,过几日你就知道了!”最后,子稷神秘的说道; 逼迫之下,似乎找到了问题的重心,子稷也随之想到了解决方法。 次日清晨,五方城,唐府门前。 五方城管事唐富站在门前,早早就等在门前,面色忧愁。 这段时间,他为这些事情愁疯了,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昨夜,新来的子稷少爷派人去通知他,说是有了解决的法子,让他在今早在大门前等他。 但是焦急的唐富实在睡不着,天还没亮就来到门前等着,期待着能够早一天解决。 宁愿冻死,也不愿在家急死。 子稷早上一出门,便看到了唐富站在门外,道:“唐管事,早啊!” “少爷客气了,小的睡不着,就多来了一会儿!”唐富道; “嗯,今天,我要去这几个地方!”说着,子稷将手中早已写好的一张条子递给了唐富,上面写着几个地址。 “这...少爷去这些地方作何?”唐富粗粗扫了一眼,不解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子稷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钻上了马车。 城主府门前。 城主刚刚准备出门,正好碰见了迎面而来的子稷一行人,唐富亲自坐在马车前面,为子稷赶车。 “城主留步,我家主人前来拜访!”见城主即将乘轿子出门,唐富虽然坐在马车上,正好撞见城主要走,于是出声喊道; “唐管事,他来此何干!”即将上轿的城主听到有人叫喊,定睛一看,心中疑惑,自言自语道; 但还是叫停了轿夫,停了下来。 唐富在此地多年,借着唐家的名头,加上他自己又会来事,这块地界上,人头都很熟,他虽然只是一个管事,但是也算是交友广阔,四处的人都还给他唐富几分面子。 带着他比自己贸然前去,要省去很多麻烦,也是子稷带着他的原因。 “唐管事,多日不见,来此有何贵干!”城主客气道; “今日是我家主人前来,特地前来拜访城主的!”唐富连忙走上前作揖,道; 当地做生意的普通人,见自己也是正常,毕竟是一方父母官,但是,似乎以他们五大财神地位,自己一个城主似乎还不够资格让唐家主人前来拜见吧! “唐管事言重了!”城主心中奇怪,但是却也并未说出,客气道; “城主大人,在下唐子稷,有礼了!”马车停下,子稷便走了下来,彬彬有礼道; “唐少爷,敢问屈尊来城主府有何贵干!”对方如此知礼,城主也是十分客气,道; 看着对方的样子,加上唐富的介绍,人精似的城主立刻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有一事想请城主夫人帮忙。”子稷并未多做客套,直言道; 语不惊人死不休,子稷一句话,让二人楞住。 城主满脸疑惑震惊的看着子稷,脸上遍布疑云,一边还左右打量着。 好不愣登的,你找我夫人干嘛! 难道你们早就认识。 不能啊,年纪差的那么多啊! 这贱人,要是敢做背叛我的事,等我回去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贱内常年居家,不知有何事能帮上唐少爷!”城主胡思乱想的,但是面上不露声色,试探的问道; “此事只有夫人能够帮我,还请城主准许。”子稷也不说为什么,淡淡一笑,说道; 看着只是一个十几岁少年而已,又能如何,但自己又有要事处理,不如,让心腹师爷一起,大不了让夫人直接推脱就是! 而且,如果能够轻而易举的卖唐家一个面子,又何乐而不为呢!城主心中盘算着。 “好吧!师爷,你陪唐少爷前往,记住好声招待唐少爷!” 最终,城主答应了,吩咐了几句师爷,便转身上轿走了。 第三章 非常之时,非常手段! 城主府大门外,师爷送别了已经与夫人交谈了一个多时辰的唐家公子。 师爷看着满脸无赖的唐家公子,咂摸道:“有钱家公子都是这样吗?”。 知道这位公子在里面干啥了,丝毫不顾体面的在府内各种攀关系,叫姐姐,喊夫人,各种谄媚,简直都不像个爷们儿! 讲真,师爷的世界观都需要重塑了。 最终,师爷收起了自己的没见识,满脸错愕的离开。 其实不仅仅是师爷,就连这个跟了唐家几十年的管事唐富也是满脸惊异的看着子稷,心里怀疑着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了,会不会是顶替的公子。 但身份在那里,他也不敢多问。 “公子,咱下一家去哪里!”随后,唐富问道; “地址单上写的,下一家,赵举人家!”子稷看出了他们的异样,但是却并未多言。 似乎刚刚在里面点头哈腰的求城主夫人的不是他。 讲真,子稷真的是使出了超出对付他娘话术的两倍了,才终于将城主夫人说通,答应他的要求。 也是,当一个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以超乎你想象的样子的出现在你的眼前,点头哈腰,完全没有一个大人物姿态的求着你的时候,难免你会答应一些超出你承受范围的条件。 半个时辰后,赵举人宅子门前。 又一家搞定! 子稷盘算着明天的胜算,扒拉这手指头,若有所思的想着。 他身边的管事唐富,从赵家出来,脸上的惊异更甚,看向这位奇怪少爷的目光也变了。 “公子,咱们接下来还去吗?”唐富管事满脸沮丧,说道; “当然,下一站,许员外家!”子稷还是觉得明天的胜算不够大,肯定的回答道; 二人马不停蹄的走了城中很多人的家,拜访了城中所有有头有脸的名仕他们的夫人。 夜幕降临,疲倦的唐富赶着车,但是没有什么比他此刻的心更累,今日少爷让他带着拜访了十多家城中名流。 一圈拜访下来,他觉得,今后城中的富豪名仕,这段时间自己需要少去一段时间了,毕竟,今日......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反正之前他高大上的人设已经完全坍塌了。 但愿,少爷说的效果能够体现出来吧! “唐管事,怎么了,我感觉你很奇怪呢!”坐在马车上的子稷看着此刻面色怪异的唐管事,轻轻一笑,不以为然的道: “少爷,您就别问了,让我好好想想,接下来到底应该怎样继续面对城中的名仕们!”唐管事一脸的绝望,无奈的说道; 哎,这些可都是自己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了,辛辛苦苦运转的人脉啊! “怎么,觉得本少爷今日给你丢人了?”子稷收起了笑脸,面无表情的问道; “小人岂敢这样想。”听到子稷的话,唐富赶紧解释道; “我只是觉得咱们唐家在吴国中可以说是声势滔天,就算在炎华大地上也是数得着的人家了,何必如此低三下四的去求人!而且还是......”唐富如是说道; “妇人!“他着重说道; “唐管事,虽然我年少,但是,今天却要告诉你一个道理,切勿自视甚高,小看天下之人,任何人! 非常之时,非常之手段!”子稷铿锵有力地说道; “其实不止你一人如此,世人从来都是如此,以阶级制度来决定对人的态度,品阶高度决定对人的姿态!” “或许你觉得唐家已经富甲天下,甚至当今王室也与我唐氏关系莫逆,在吴国,我唐家动动身子便能举国震颤,唐家人要是不高兴,吴国无数人都吃不饱饭。 所以,唐家应该站于诸国之中,于炎华大地之上博弈,如此,才能不堕我唐家的体面,而我今日之举,让你觉得这并不是一个豪门子弟应有的姿态,因而你才会有此困惑。” “谁又能曾想过,真正决定我等豪富之家的原因,其根本皆是民情民意而已”子稷正色道; “少爷,您说的却有道理,但是,也不用太过卑微了吧!”唐富道; “那我问你,倘若我高高在上的姿态前去拜访,能够得到的是什么?”见唐管家还是不明白,子稷突然问道; “当然是各家顶级的接待,毕竟我唐家声名在外,乃情理之中的事。”唐管家面容自豪,答道; “今日,我之所请并非情理之中,甚至于有违圣人,男主外,女主内之训。”子稷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今日我之所求他们会答应吗?” “恐怕能够做到者少。”唐管事面色尴尬,但还是如是说道; “既然我之所求不在情理之中,那么我所作所为自然也就不在情理之中了!”子稷理所当然的说道; “但愿少爷您的办法能够奏效吧!”唐富不想再继续纠结下去了; 少爷啊!您还是太嫩了! 如果你今日如此做法,还是不能够换来他们的相助,岂不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子稷苦口婆心的话,当然不可能一下就让唐富一下扭转过来他们已经坚持了数十年的思想,于是子稷也不再说话,虽然他心中也没有底,但是他却对她们充满了信心。 只待明日见分晓了。 次日,唐家绸缎庄,子稷一早就到了这里。 绸缎庄所在的这条街,隔天一集,这段时间,石家他们请来的人都是在街上热闹的时候出来兴风作浪,唐家忍了好几天,甚至关了几天的门。 今日,子稷一过来就直接让他们门堂大开,等着石家派出的人来闹事。 果然,子稷只在铺子中坐了一会儿,就听到门外的骂街声音; “哎!大家快看看,这天杀的绸缎庄今天又开门了!”一个满身红点的妇人站在绸缎庄门前,撒泼骂街道; 其实就凭唐家在吴国的实力,完全可以请动城主府的人将这些无赖带走,但是却并没有这样做,原因就是担心彻底给唐家安上一个店大欺客的名声。 “他们家的丝绸才用一次就褪色,这样黑心的店铺还敢开门!”这时候,一个暴脾气的人也‘愤怒’的随声附和。 “是啊!价格卖的那么高,质量还这么差,而且还害出人命来了,如此黑心的商户,真的猪狗不如啊!” “这样的商户,就该让他们早点关门!”很快,这二人的动静引起了围观,一些‘正义人士’纷纷议论道; 这时,唐家铺子中的人听到门外的骂声,司空见惯般就准备出门去赶人,但是却被坐在一旁,淡定喝茶的子稷拦住。 伙计们不知所以,但也都乖乖听令,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不得不说,这些石家所请的托们可真的敬业,一连骂了半个时辰,愣是没停过,这期间,唐富管事和唐渊两人也到了现场,但见子稷在此,唐富只是满脸愤怒的站在一旁看着门外,心急如焚,但是什么都没说。 唐渊则更是放心的到子稷的旁边坐下,轻轻拿起子稷为他倒的茶水喝了起来。 整整听了一刻钟那些人的谩骂,唐富再也忍不下去,走到子稷的旁边,询问道:“子稷少爷,咱们要不要将门关了,不能让他们继续骂下去了!” “无妨!”子稷淡定的坐着,一边轻轻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哎!”没辙,子稷不松口,唐富也没办法,愤怒无比,但又无可奈何的走向一边,不在看门外。 又过了一刻钟。 慢慢的,门外的骂声似乎突然停下来了,唐富转过头去,走到大门旁边,看向外面,心中一喜,暗道;子稷少爷的‘办法’奏效了! 门外,一顶轿子停在了唐家绸缎庄门口,一个身着唐家绸缎庄最新的暗紫色丝绸的雍容华贵的城主夫人站在轿子前,看着面前的泼妇闹街,蹙着眉,出声道:“不知两位是哪家的人,在这五方城中,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们!”。 “我们是被唐家丝绸害了性命的人!来讨个公道!”这时,那名妇人站起来,耍起了无赖,大声说道; 城主夫人看到妇人的样子,有一丝厌恶,厉声斥道:“讨公道,自有城主府来为你们做主,你们来这里作何!” “这唐家家大势大,我等小民,怎斗得过他们!”那名妇人理直气壮说道; 妇人耍着无赖,城主夫人正无法应战,这时,又有几顶轿来到,随即几个衣着华贵,看起来贵气无比的女子下了轿。 看了看几人,城主夫人都认识!都是城中的名仕的家人。 “好一个小民,既然你都说自己是小民了,那你怎买得起唐家百两银子一匹的丝绸!”这时,新来到的其中一名妇人出声道; 此时,驳斥那泼妇的,便是那许员外的夫人,她在城中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女子,据说,她曾亲自去青楼将里面的相公揪出,并且带回家里,甚至纳妾什么的,许员外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 唐富看着局面在逆转,缓缓放松下来,同时看着门外场中博弈的那几位‘巾帼英雄’心中暗暗的感谢:“城主夫人,许夫人,不负我家少爷昨天与你们二位聊了一个多时辰的胭脂水粉了。” “是啊!这唐家丝绸岂是你们用的起东西!”一名和赵夫人同来的年轻女子捂着鼻子,娇声斥道; 她便是赵举人的小妾,虽是二房,但是由于能生,在家中得宠,在城中也是有一号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瞬间,让那泼妇无话可说,耍起了无赖:“来看看啊!唐家仗着钱多,欺负人了!”。 “快来看看!唐家丝绸庄害出人命,又欺负人了!” 哎!这届反派不行啊! 你们这些坏人的心理防线都这么的脆弱吗! 你再多坚持一下都不行吗,这么迫不及待的耍起无赖。 这下好了,真相大白了,所有人‘终于’知道了那二人是无理取闹了。 既然你无赖的话,那我方也可以! 果不其然,城主夫人冷眼看着这泼妇,厌恶的看着那妇人,吩咐着自己的随从:“将闹事者送到城主府牢,关起来!” 两名城主府手下得令后立刻上前,将此人抓了起来,送到城主府去了。 这时,子稷走了出来,笑脸盈盈的看着几名‘恩人’,将她们统统招呼进来,唐富看了看人,他发现,虽然说话的只有三人,但是昨日去过的人家,几乎全部都来了。 顿时,在他心中,突然发现这位少爷很不一样! “子稷,你说说,我最近是用红月斋的水粉还是杏香楼的,你看看这两种颜色哪种适合我!”一进门,赵举人的小妾立刻拉着子稷,急切地问道; 哎,刚生孩子没多久,皮肤都差了好多,需要靠这些外在东西补救一下。 “这两家店,各有特色......” 就在子稷准备拿学的一点点忽悠娘的胭脂水粉的知识来忽悠这位今日的恩人之时,忽然一名身穿紫裙,面容精致的女子,哦,不对,昨天那名天仙,风风火火的冲进绸缎庄。 匈蛮女孩一进绸缎庄,立刻闯进子稷的视线之内。 “小姐,留步!”那女子十分毛糙,冲进来的时候,撞了好几个人,影响到了铺子中的生意,伙计们见状立刻上前阻止! “让开!”那女子喝道; 女子将伙计击开,继续往里面冲去,似是在逃避着什么,而这个时候,正在和人说着话的子稷看到此刻冲进来的女子,瞬间,脑海中闪现了那日进城,骑在马上的子裙女子!!! 见状,子稷立刻出声道:“将这位小姐,请到后堂藏起来!不要被人发现了!” 第四章 匈蛮女子! 黄昏已近,唐氏绸缎庄门前。 “子稷多谢各位夫人,今日出手相助,帮我绸缎庄度过危机!”夜幕将来,子稷和唐渊二人送这些城中名仕豪绅们的家室出门,子稷站在门前一个一个的道谢。 “不许叫我夫人,你要叫我姐姐!”赵举人的小妾听到子稷的称呼,似乎不高兴,走到子稷面前,气鼓鼓道; “姐姐慢走,来日我定会再次前往姐夫家里看姐姐的!”子稷轻轻笑了笑,乖巧道; “哼!算你乖巧!” 小妾笑了,满意的登上了马车,随众人离去。 “唐富,你安排护院,务必将各位夫人安全送回家!”子稷看着诸位夫人起了轿,子稷立刻吩咐身边的唐管事道; “少爷,小人已经安排下去了!”唐管家恭恭敬敬的立刻答道; 子稷点点头,便和唐渊一同转身离开绸缎庄,往唐府去。 “好小子,不错啊!才来了两天,你小子就认上姐了!”二人刚进府,唐渊控制不住自己的疑惑了,一把揽住子稷的肩膀,问道; “其实,你也可以叫她姐姐,哪位姐姐,她也姓唐!”子稷撇向唐渊,淡淡说道; “你可真会套关系!”唐渊恍然大悟,悻悻道; 子稷笑了笑,便急忙往府里走去。 今日绸缎庄上救下的那名女子被带到了唐府,但是匆忙中做下的决定,心中还是颇多担心的,毕竟在这个地方,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是滔天大祸! 这个地方可是同时和魏国,匈蛮两地相邻,十分凶险。 厢房里,子稷狐疑的看着浑身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像受难样子的女孩,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是匈蛮人?”。 “是!怎么了?”女孩傲娇的回答道; “你......”子稷刚刚准备继续问,不料,女孩却突然出生打断道; “好了好了,这黑灯瞎火的,你俩大男人站在我一个女孩子的房中,要是传出去,我今后还怎么做人!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女孩见子稷和唐渊一副防贼的样子,很是不爽,一点都没客气,直接推搡二人出去,不满道; “好!明天再说,我俩先走了!”唐渊连忙打着圆场,一把拉着子稷走了出去。 “你拉着我做什么,这女子今天被匈蛮人追杀,若不问个清楚,恐怕会招来大祸啊!”子稷看着唐渊,严肃的说道; “好了好了,天大的祸事有我顶着,咱俩大男人这半夜了,在她一个女孩的房中,实在不妥,明天再说吧!”唐渊连忙说道; 子稷低下头去,也不好反驳。 但是她的身份实在可疑,又让子稷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今天那女孩进到绸缎庄后,后面来了四五个匈蛮人打扮的壮汉也冲了进来,拿出女孩的画像,问着子稷等人她的下落,但是被子稷和唐渊二人糊弄过去,将她救了下来。 难道,是匈蛮的逃犯,要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大发了。 担心之下,子稷无奈,折了个中,对唐渊说道;“不过总得知道她叫什么吧!咱自己托人问问,总行吧!” “行吧!”唐渊无奈。 于是,子稷走上前去,贴着大门,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我们不进去,我们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幽夜!”屋内清亮的声音响起,立刻回答道;似乎想快些将二人打发走! “那我们就不打扰小姐休息了!”子稷一边客气着,一边脑袋贴着房门; “走吧!”看着弟弟这样没出息的样子,唐渊怒了,直接一把拉起子稷,一起离开了。 “我这不是想给我们减点麻烦吗!”子稷一边反驳着,一边被唐渊拉走; 二人一起离开小院子,房中,那位匈蛮的女孩子站在门前,俏脸上写满凝重。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在内心深处有了一丝的心悸。 不过,一切都无法阻止她,找到好的神医,回到匈蛮去拯救子民。 虽然,她收到了这样那样的委屈,但是她毕竟是生长在哪里。 ... 深夜,石家。 一名满脸横肉,浑身莽夫气息的中年男子威严无比的坐在正厅中,看着他的样子,丝毫没有一个商人应有的任何素质,但是熟悉的人,却都知道,此人是多么的难缠。 此刻,他听着下人的汇报,面色十分阴翳,没想到,自己纵横天下几十年,今天,竟然被一个小毛孩子给耍了。 “二爷。今天的出现的那两个唐家少爷,我打听过了,一个是唐家家主唐宪的长子唐渊,另一个是唐宪二夫人的儿子,唐宪次子,唐子稷!”一名下人汇报道; “此番交手,虽然不是什么高明计策,但是若要解决得像今日这般干净利落,也是不易,想不到,这个唐家小子心思竟如此奇敏!”这时,石家二爷身旁所站着的一名智囊模样的人出声道; 谁能想得到,城中的贵妇人们,竟然为了那唐家小子,如此不顾身份,在大庭广众下抛头露面,为唐家辩驳。 “李先生,那接下来就这么算了吗?若是此番我不能成功,那么我将永远失去家主候选人的资格了!”石家二爷心里不甘,道; “当然不会,今天我们的眼线看到了另外一件事!”李先生神秘莫测的说道; “何事?”石家二爷看向李先生,问道; “二爷勿急,此事我已经差人前去确认了,一旦如我猜想的那般,那么不说这一个小小的五方城,即使是吃掉整个唐家,也不在话下!”李先生笑了笑,买了个关子,说道。 “到时,还需二爷下定决心,在下才能施展这致命一击!” “吃掉唐家?”石家二爷轻轻笑了笑,咀嚼着这四个字,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 “此举若是功成,唐家必土崩瓦解!不过,我却是担心,到时二爷下不了决心!” 智囊看着疑惑的二爷,也不解释,但是言语中中无比的自信,蚀骨的杀气从冰冷的字眼中渗出。 ... 次日,唐府 “子稷少爷,这匈蛮女子,根据少爷您昨夜知道的名字,我打听到,此女可能就是匈蛮组当代大王铁伐.元灭的女儿,铁伐.幽夜!!!”清早,唐富就急忙带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来到了子稷的房中,十分紧张的汇报道; 自从子稷出奇招将绸缎庄的危机解除,唐富对这位少爷是心服口服! “匈蛮公主?那她......”子稷刚刚起身,还在洗漱,听到唐富说出那神秘女孩的身份,无比吃惊,想问什么,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问起; “她是为了逃出匈蛮的献祭,违抗了匈蛮大王的命令,从而逃出了匈蛮属地,随之来到了大吴境内。”似是知道了少爷的想法,唐富连忙说道; “献祭?”听到这个字眼,子稷更是惊叫出来。 想不通,不论从何种理由,一个女子仅仅带着数十名护卫,就能公然逃出匈蛮属地,越境,而且这五方城中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不合逻辑! “这位幽夜公主是匈蛮首领和我中原女子生出的孩子,从小便知书达理,与普通匈蛮女子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而且她在匈蛮属地上,被子民们奉为了圣女。” 圣女?这段重点说说!!!子稷划出重点,道; “据说,公主出生的那一年,匈蛮爆发疾虐,几个月匈蛮属地到处是尸体,短短几月死了九万多人,他们向炎华各国求援,但是我炎华前去的大夫,纷纷束手无策,神医姜松谷,在那个时候,又杳无踪迹,一时之间,种种希望泯灭。 怀上这位公主的那段时间,是整个匈蛮的地狱时期。 阴霾覆盖着那片荒漠上!匈蛮属地上的子民人人自危。 而就在这位幽夜公主出世的那一日,更是天生邪异,乌云密布,雷声大作,似是苍天降重罚之时,那一刻,整个匈蛮族属地子民惊惧不已,所有人内心都充满着绝望! 在匈蛮族,上天雷鸣便是天神降罚,所有人都对上天充满着敬畏! 这个时候,整个匈蛮似乎已经注定了悲剧的命运。 但是,就在这时。 突如其来的,一声婴儿的啼哭,拯救了整个匈蛮族,随着这一声啼哭,霞光撒向产房,随之乌云散去,雷声消散,天降祥瑞,整个大漠一片祥和。 随之而来的一阵秋雨更是带走了所有人的疾虐之疫,万物回春,匈蛮万民从地狱走向天堂,无比激动之下,自发的聚集到匈蛮首领门前山呼“万岁“! 之后,更是将这位带他们走出阴霾的小公主,奉为圣女! 这位幽夜公主的传说从唐富的嘴中说出,子稷大惊失色,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随手救下的女子竟然身份如此惊人,不过,吃惊之余,一丝危险的味道也随之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要知道,此女可是匈蛮首领的掌上明珠,这次更是逃生越境,竟然直接派人越境追捕来了,可见匈蛮首领的决心,而自己,却将一个外族通缉的女子救到家中,若一旦被有心人知道,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子稷的后背中渗出冷汗,随之脚不沾地的快步走了出去。 子稷来到了唐渊屋中,一进门,立刻着急的说道:“大哥,咱们不能将这匈蛮女子放在唐家了,否则会有大祸!” “无妨!”子稷无比急切,但是唐渊却无比的淡定,轻轻吐出两字。 今日,唐渊早早的起床,面色淡然的坐在房中,书桌之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而子稷此刻的状态,他也是丝毫没有惊讶,而是继续淡定的看着手中的书。 “大哥,你可知道她的身份?她可是匈蛮逃出来的幽夜公主?”以为唐渊是不知者无畏,子稷快步走上前,将女孩的身份说出。 “我知道!”谁知,听了她的身份,唐渊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淡定的说道; 原来他一切都知道了!但是怎么...... “那你难道不知,倘若匈蛮人知道了她身在唐家,那会给唐家带来巨大的灾祸的,这些你都可以视而不见吗?”子稷像是不认识般看着唐渊,着急的说道; “子稷,你是太过于感情用事了,才会让你的大脑丧失了基本的思考能力,这的确是一次危机,但是更深层次的一次机遇也深深隐藏在这次危机之中!”唐渊看着焦急的弟弟,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正色道; 子稷不解; “唐氏子弟,迎娶匈蛮族公主!此等劲爆的消息,若是传遍诸国,你说说,能让我唐家的声望再上几个层次!”唐渊笑了笑,道; 唐家虽然富可敌国,但是,这贸然与他国王族联姻,怕不是有勾结之嫌,难道他们就不怕到时候吴王降怒吗? 不过,唐渊立刻就做出了解释。 “唐家和王族方氏的关系,也不是寻常人眼中看到的那般简单,此举,也不会引起吴王的不满!” “你是说,你要迎娶匈蛮族公主?”唐渊的话音刚落,子稷立刻问道; “笨蛋!谁说是我娶了!我说的是你!上次马车上,我便看出了你的心思,这次正好顺水推舟,岂不是两全其美!”唐渊看着丧失了智商的弟弟,非常无奈,道; 子稷迅速恢复了大脑的运转,一刹那,他便知道了唐渊的企图,原来他是想给自己创造机会,迎娶这位匈蛮女子,一来成全了自己,二来,也帮了家族,将声望再一次巩固。 这便是他的两全其美之策! “这恐怕不好吧!”子稷为难道; 好吧!看着是有些眼缘,有些心仪,但是硬逼着自己在这个时候向别人提起此成婚之事,岂不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吗? 子稷心中不愿。 “怎么?难道有这种好事,你还不愿意吗?”唐渊看着满脸不愿的弟弟,诧异的问道; 看着大哥关切的目光,子稷内心忽然觉得自己原来只是一枚棋子,一切都只是在他人的束缚之下,心中愤愧不已。 见子稷没有什么反应,唐渊也不再追逼下去,而是再次拿起了桌上的书,继续读了起来。 站在一边的子稷,见此,也随之离开。 第五章 我们可以救他!(求收藏*^▽^*) 子稷回到自己的房中,静静的看着墙上的一副山水画,从唐渊哪里回来,他似乎也不是那么着急了! 就在这个时候,唐富急匆匆的再一次走了进来,他脸上十分着急,脚不沾地的快步往子稷这里走来。 “子稷少爷,不好了,有几十个匈蛮人在府前要人!” 唐富的声音传来,确认过,不是好消息。 子稷立刻转过头来,惊异的问道:“现在已经到了门前?” 这么快,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啊! “三爷已经出去了,但是恐怕难以应付!”唐富忧心忡忡的说道; 话音未落,子稷立刻跑了出去。 这一次,我一定不让局势带着我跑!我要自己主宰我的人生!子稷心里暗下决心。 “快让幽夜公主躲起来,一定不能让那些匈蛮人找到!”一边往外跑,子稷一边对唐富吩咐道; 很快,子稷来到了大门前,三叔带着十几个护院,与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匈蛮壮汉对峙着。 没想到的是,城主大人也站在三叔身后,维护唐家,此刻,他的身后也站着几个捕快。 “三叔!”子稷走上前去,站在三叔的身后,轻声叫道; “不用担心,唐家是不容忍任何人侵犯的!” 还以为子稷是因为担心这里的局面,三叔回过头来,坚定的对子稷说道; 此刻一个真正管事的担当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时,就在子稷和三叔说话的嫌隙,那十几个匈蛮人再次涌动了起来,三叔一挥手,一众护院将唐府大门挡住,手持棍棒指向那些匈蛮人,三叔也随之转过头去,看着匈蛮的人,声色俱厉的说道; “各位无凭无据擅闯我唐家,还是尽早退去,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匈蛮公主就藏在你唐府中,我们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要是搜不到,我乌拓狂宁愿承担一切责任!”此人,看样子就是这几十个匈蛮人之中的头领了,他大声说道; 其实,就匈蛮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是那种能打就绝不多说的种族,但是随着诸国休战互市,后来,匈蛮在非战争情况下派遣进入炎华土地的头领,都会选择一些深谙炎华民情的匈蛮人。 也就是说,在这种时候,他们也多少要讲点理! “我再说一次,我唐府中没有贵部落要的公主,若是有的话,我必定双手奉上!”虽然匈蛮无比的确定,但是,三叔依旧不耐烦的说道; 三叔没有想到,他面对的是匈蛮人,一个野蛮无比的种族,虽然来到炎华境内,收起了獠牙,但是他们依旧是野蛮的,不会我中原人那种的礼仪客套,虚与委蛇。 果然,听了三叔无比强硬的话,那名头领顿时火了,直接抽出了佩刀,警告道;“事情我已说清楚了,若是你们中原人还是挡在前面,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勇士们!拔出你们的钢刀!对准你们的敌人!”那匈蛮头领一声令下,他身后的手下们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瞬间抽出了腰刀,对准了唐府一众护院。 若是在交战时期,他早就直接打进去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而且,他还有那个给自己送信的人,十分肯定的说公主绝对在这唐府之中,既然如此,哪怕搏一下又有何妨!匈蛮头领不屑的想道; 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肯让开,不过,一旁的城主却是冷汗涔涔,这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打起来,到时候酿成天大的祸事,自己乌纱事小,而且恐会殃及九族,焦急下,连忙出声说和,道;“三爷,要不就让他们进去找找吧!不然若是真的交起手来,下官小命难保啊!” “你!”三叔满脸不屑的看着城主,正要开口痛斥,就被子稷打断。 “三叔,让他们进去搜吧!没事的!”子稷淡定说道; 说完,子稷不屑的看向面前的匈蛮人。 没办法,子稷还欠了城主家一个人情,前几天,城主夫人来帮绸缎庄解围的事,就冲这,也得帮忙。 另外,我还就不信,藏在地下库房里你们还能找出来。 “好吧!” 此事如此发展下去,交手是在所难免了,以自家这些护院来对付这些彪悍的匈蛮人,恐怕不是办法,拖下去肯定不行,无奈下,三爷也只好就坡下驴。 得令后,护院们纷纷让开,那些匈蛮人随之迫不及待持刀冲了进去,不过那个头领似乎讲了点规矩,进去之前,还不忘吩咐自己的手下,不要太过粗鲁,毁坏府内的东西。 随之,子稷也跟着三叔,走了进去,唐家众人站在府院之中,看着这些匈蛮人在府上搜查。 这时,三叔突然说道:“子稷,那个女子你送出去了吗?” “没有,她就在府中!”子稷如实说道; “什么!”三叔大惊失色。 “藏在府中,他们绝对找不到的!”子稷肯定道; “哎,咱闯下大祸了!”三叔丢下一句,便立刻带着人,冲了进去,似乎,想立刻将这些匈蛮人赶出去。 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万万也想不到,这些匈蛮人真的可以找出他们的公主来,子稷也是后来才知道,匈蛮部落有一种绝技,那就是,嗅觉可以练到比狗的鼻子还要灵敏。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果然,三叔刚刚冲进去,屋中立刻就传出了声音,正是幽夜公主的声音,此刻,那名匈蛮头领乌拓狂抓着她,将她拉了出来。 而三叔,就站在一边无动于衷,他知道,此刻最好就是不说话,不解释,就这样糊弄过去,是最好的! 但是,子稷却无比尴尬羞愧,呆在了原地。 “放开我,我命令你们放开!” 这时,公主的怒喊,点燃了子稷心中的羞怒,他睁开眼睛,随即转身,愤怒的冲了上去,一把将匈蛮头领的手打开。 “放开她!”子稷大声喝道;将公主拉到自己的身后。 这个时候,随着动静出来的唐渊和三叔也立刻冲了上来,将子稷拉开,大声说道:“你做什么?要闯下大祸吗?” 随即,三叔将子稷拉开,唐渊也紧紧抓住子稷。 见到子稷被拉开。 那些匈蛮人也没有继续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直接带着幽夜公主,出了唐府而去。 毕竟,首领给自己等人下的期限就要到了。 三叔此刻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将人带走,只要自家没有什么损失就行了,毕竟此事不管说到哪里,都是唐家理亏。 “唐渊,你也准备劝我吗?”子稷陌生的看着抓着自己的大哥,寒冷道; “我是为了你好!”唐渊无奈道; “连我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你这是为了我好!”子稷冷声道; 这句话,一下让唐渊紧紧抓着子稷的手松开,而子稷也趁这个空档挣脱出去,再次冲上前去,将幽夜公主夺了过来。 “我们本不想追究的,但是你们中原人不要欺人太甚!”头领乌拓狂看着子稷,怒声道; “唐府,不允许你们在此撒野!”子稷字字铿锵的说道; “好!” “来人,将二人一起拿下,返回部落!”匈蛮头领乌拓狂怒目圆睁,下令道; 于是,一些匈蛮武士便立刻上前将子稷和公主一同捉了,他们也都忍了很久,若不是出来之前首领吩咐过,若不是因为...... 我等匈蛮武士,怎会如此窝囊!跟他们中原人磨磨唧唧的! “快来人,将他们拦下!”这时,见子稷一同被捉的三叔急了,连忙吩咐护院将匈蛮人拦下。 不过,此刻,匈蛮人憋了半天的脾气爆发出来,哪里还拦得住。 只见一众匈蛮人纷纷出手,将护院打飞出去,然后泰然自若的走了出去,骑上了马,迅速往边境奔去,看来他们是早做了准备,拿了人后直接返回部落了。 三叔和唐渊追出门来,看着远去的匈蛮人,三叔心中无比焦急。 “闯祸了!这回祸闯大了!”大祸临头,三爷惊惧的说道; 唐渊望着子稷匈蛮人离去的方向,心中无比的担忧,担心着子稷的安全,毕竟这些匈蛮人可都是野人的! 随之,三爷立刻转身冲进府内,飞速冲到书房,他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总部。 很快,唐家三爷将五方城中的一切都飞鸽传书给了总部,一时之间,奉安郡的唐家总部炸了锅,家主唐宪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睿智,万分焦急之下,亲自前往祖居,将此事告知了族长父亲唐元适。 唐元适震惊! 随后,整个唐家都知道了唐宪的儿子闯下了滔天大祸。 祖宅内。 唐宪站在唐元适身前,不敢说话,样子拘谨,颇为惭愧,若不是他的决定,怎会到今日这个局面! “明日,我亲自去王宫中将此事告知吴王,请吴王帮我们要人!”唐元适毕竟是家中泰斗,即便到了此番局面,也没有乱了分寸,道; 如今,恐怕用外交来解决此事是最好的办法了。 “是,我知道了,我也随您进宫!”唐宪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向稚子坐错事般,老老实实的说道; 唐元适点点头,随后走出了祖居大堂,不过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 “他的身份,依旧不可暴露,要用尽最大的力量隐藏!” “是!”唐宪恭敬答道; 随后,唐宪并未多做停留,便着急回家了。 因为家中还有无数的人等着他去安抚。 回到家,刚刚进门,就被二夫人给堵住,二夫人拿着一块玉佩,用黄布包着,状若癫狂的说道;“老爷,我们还有办法,这块东西拿出去,就能救稷儿吧!”说着话,二夫人将手中的黄布递向了唐宪。 唐宪一见此物,生怕外人看到,立刻伸手将它夺来,放到袖子中,藏了起来,且将夫人安慰住,前去屋中细谈。 二夫人就是子稷的娘,她只有子稷这一个儿子。 这个时候,她也是十分着急,她出身吴国望族,也是大家闺秀,而且在唐家待了这么多年,也是见惯了风雨的,但是此次,得知自己的儿子被那些野蛮人抓去,她慌了。 “要是儿子被那些野人吃掉怎么办!” “万一儿子被他们杀了,怎么办!” 女人的思想有时候就是这么纠结。 一时间,种种不好的念头在这一刻涌到她的脑子中! 一向处变不惊,温柔得体的她着急了,害怕了,万般无奈之下,忽然,她想到了这个黄布包着的东西。 从她的见识来看,这个东西或许可以救儿子,于是,她立刻翻箱倒柜的四处翻找,将这个东西找了出来。 其实,二夫人根本无法生育,子稷也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他的身份二夫人自己也不明确。 但是当年唐元适将子稷交到她手中的时候,子稷襁褓中的这个东西,也让她多少猜出了一些养子的身份。 只是,当时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只顾着可爱的儿子去了,对那个并没有兴趣,随着一年一年过去,她也就慢慢淡忘了这件事,直到近日,她才想起了这样东西。 果然,找到了这样东西,她只是看了一下上面的信息,便印证了当年的猜想,也瞬间知道了这块东西可以救儿子的命。 玉牌上写着清清楚楚,方子稷,生于元洪十五年九月初六子时初刻,生母玉荷宫太子嫔苏文玉,族谱所系开国太子方天濬第三子,秉笔太监魏忠眀! 寥寥几个字,将子稷的真实身份写的清清楚楚,当今吴王的第五子,方子稷! 有了这个玉牌,子稷只要找到了那个秉笔太监,就可以入宫正位当朝五王子。 第六章 心中的勇士 夫人手中的玉佩,唐宪当然知道,这东西可以救他,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让这东西现世,而且刚刚父亲才吩咐过。 “夫人,你不要担心了!一切我来想办法,我一定能将子稷救出来的!”唐宪看着几欲癫狂的夫人,心中也是无比心疼,但是作为一家之主,又无可奈何,只好安慰道; “这个东西不能救子稷吗?不能救我儿子吗?为什么不用它!”二夫人看着唐宪,急切的问道; 女人就是如此,在某些时候,她们比所有人都聪明,但是在一些时候,她们又显得无比的愚蠢,而且不讲道理! “这些事情,你不知道也罢!”说不清楚,也没法说清楚,说清楚她们也不会听,唐宪无奈,道; “而且,你要知道,这东西一旦拿出来,那么子稷肯定不能继续在唐家了,救出了他,他也再回不到你身边了!”看着夫人伤心的样子,唐宪无奈,只好迂回,说道; “只要我儿子好好的!在不在我身边又如何,难道在唐家他就能陪我一辈子吗?”谁知,夫人立刻反驳说道; 她们的聪明机智,和目光长远,似乎不分时候,似乎随时都能引经据典将你驳斥的无话可说; “他在那些野人的地盘上,我怎么都放不下心的!”二夫人担心,再次垂泪,担忧道; “你放心,为夫向你保证,子稷绝不会有事,而且,你带出来的儿子聪明无比,五方城中的危机就是他凭借一人之力解决的,想来他去了匈蛮,也不会有事的!”唐宪一把抱住流泪的夫人,说出了儿子的‘丰功伟绩’转移视线; 随之,唐宪将子稷在五方城中的事迹全部对夫人说了出来。 “真的吗?这小子”这事她还不知道,二夫人抬起头来,破涕为笑,双目希冀,看着夫君,道; “是啊!子稷这孩子,我从小就看出来这小子心思奇巧,聪明无比,看事情都有异于常人的观点,这一点上,唐渊深深不及他,不过,他的眼光,大局观,或许是因为在家中颇受宠溺,失去了竞争性,而却远远不如唐渊!”唐宪说道; “那他将来......”二夫人听到夫君对儿子的评价,不由得想到了他的将来,担忧道; “我话还没说完,虽然在这些事情上,他并不如唐渊,但是,我竟然此时就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种很多人都没有的东西!而且这样东西,拥有者,无论他之前多么不堪,只要这个东西开发出来,必是翱翔于九天的龙,!” “什么东西!”二夫人惊讶无比,问道; “担当!一个男人的担当!骨子里的担当!”唐宪铿锵有力的回到道; 随之,唐宪为夫人解释着这句话。 初到五方城,委与重任,他丝毫没有逃避,而是想尽一切办法面对。 对待自己救下的人,或许说自己心仪的人,身陷囹圄,他又是不顾后果的挽救,虽然这些行为,在常人看来或许有些莽撞,但是,此子身上的担当,也在这些事情上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这,也是唐渊和他最大的区别! “夫人和我有子如此,幸甚至哉,此生无憾!”唐宪正色道; 这一刻,二夫人真正知道了夫君对这个孩子的态度,一向倨傲无比,目空一切的夫君,竟然对他的评价竟然是如此之高。 五方城,匈蛮边境。 幽夜公主和子稷被这些匈蛮人捆住双手,放在一辆拉货的木板车上,一路颠簸。 当然,子稷比之公主受的罪多了去了,首先,捆手的绳子就不一样,公主只是用一段丝绸轻轻绑住,仅仅是不让她乱动乱跑而已,木板车上虽然颠簸,但是问题也不大,但是子稷可就坑多了,手被那种最粗的麻绳捆住,而且还被拴在了马车上,马车动一下,他的手就被紧勒一下,一路走来,绳子上血迹斑斑,疼痛无比。 而且,一路荒漠走来,他们只给子稷喝了两次水,导致嘴唇也干裂,一直在家里舒舒服服待着的子稷,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于是,子稷变得奄奄一息,无力的躺在马车上。 公主坐在子稷身边,看着子稷如此模样,心中也惭愧不已,毕竟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他也是受自己连累。 这时,似乎子稷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生机孱弱,公主看的奇怪,便将手挪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凑到他的脸庞边,喊道; “喂!你怎么样!” 子稷没有答话,他也没法应答,此刻的子稷只感觉意识在慢慢的消散,脑子越来越昏沉,说不出话,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似乎被关在躯壳之中。 “停车!停车!”见子稷没有反应,幽夜公主急了,抬头看向四周的匈蛮武士,大叫道; 随着她的叫喊。 四周的匈蛮属下纷纷停了下来,那名头领乌拓狂骑了过来,到马车前面,恭敬的说道:“公主,您有何吩咐!”虽然幽夜已是阶下囚,但是他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僭越。 “将他给我解开,要是他为我而死,那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公主愤怒的看着乌拓狂,命令道; “这!” “我不跑了,还不行吗?”幽夜见乌拓狂犹豫,立刻不耐烦地说道; “这!” “为了他,我也绝对不跑,说到做到,要你们还是不相信我,我向太阳神起誓!我铁伐幽夜......”幽夜的俏脸顿时变得无比的严肃,她恶狠狠的看着头领,凶恶的说道;同时举起了手,准备起誓。 乌拓狂连忙拦下,同时命令手下将人放开:“不用不用,来人将他放开!喂点水给他!” 算了,我的个乖乖,太阳神岂是能随便提起的,那可是我们匈蛮部落的神!岂是能让你随便拿来起誓的。 能不能对天神有一些敬畏之心。 头领乌拓狂的命令一下,立刻一名武士走了上来,将子稷放开,并将一壶满满的水拧开,准备强势灌水。 但是却被公主凶猛的一把将水壶夺走,她温柔的将水倒了一点点在手上,喂向了子稷。 不过,发现这样并不方便,又将子稷扶了起来,脑袋枕在自己腿上,而此时她还是只穿着一身裙子,薄薄的一层。 苍天明鉴,子稷此刻绝对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和想法! “公主!这恐怕不妥吧!”乌拓狂见公主如此不顾体面,如此对待这个中原小子,心中羞愤,出言阻止道; “有什么不妥的,他救了我,是我心中的勇士!再者说,关你何事,我不跑就是了!”幽夜听到有人出声阻止自己的行为,杏眼一瞪,怒斥道; “走!”头领无奈,只得一声令下,赶回属地。 车上,幽夜将子稷扶了起来,让他好受一些,并且,细心的一点点的喂着他水,而赶车的那个匈蛮武士也很有眼色的没有赶得那么快,让车没有那么颠簸。 傍晚,天气渐渐转凉,这荒漠中的天气就是这样,白天炎热无比,夜晚冷的要死,还差不多只有半个多时辰,就到了族长驻扎的地方了。 子稷这一天下来,在公主的细心照顾下也缓了过来,他睁开了眼睛,一眼便看到了公主,此刻的她是那么美丽,一双眸子宛若星辰,看着自己。 匈蛮武士手中打着的火把光亮一闪闪的,是不是有些昏暗,但是却丝毫影响不了她光芒万丈。 “你醒了!”幽夜公主甜甜的一笑,看着子稷,声音温柔的说道; “嗯!我好多了!”说完这话,瞬间,子稷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情况之下,无比尴尬,立刻就要起身。 公主将他按住,再次无比温柔的说道:“你不必拘谨,你才刚刚缓过来,还是再躺一会儿吧!我们匈蛮人没有那么多规矩!” “不妥不妥,子稷凡夫俗子,岂可玷污公主玉体!”子稷不顾脑袋依旧晕眩,强行起身,道; “那好吧!既然你们中原人规矩大,那随你便吧!”公主见子稷如此拘谨,笑了笑,不在强求,说道; 说完,公主转过脸去,看着荒漠四周,看着远处那些有着一点点火光的地方,目光深沉,子稷知道,那些地方,可能就是匈蛮的一些子民部落了。 匈蛮和炎华不同,炎华人都是城镇化,住着房屋,而匈蛮虽然也有住着房屋的,但是很多还是住着帐篷,没办法,在这种荒漠之中,他们需要四处寻找水源。 火把微弱的光亮,恍惚中,子稷再次看向了公主。 他忽然发现,此刻的公主似乎很是肃穆,脸上写满了忧伤,一双宛若星辰的双眼流下了泪水,这和子稷在五方城中看到的公主完全不同,此刻的她,似乎心中担忧。 担忧着什么! 此刻的公主,看起来完全没有之前见到的那种莽撞,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桀骜,此刻看她,她似乎无比的脆弱。 不然那也不会看着而自己的子民部落,而暗自垂泪。 似乎,这种转变,是从踏进这片大地上开始的。 此刻这片大地上,一定是在遭受着某种灾难!不然,公主怎会如此。 第七章 篝火盛宴! “公主!”子稷看着公主黯然神伤,莫名其妙,有些心疼; “怎么了!”声音有些哽咽,印证了子稷的猜想,公主在伤心。 “你怎么了?”子稷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我没事,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这时,公主似乎时想起什么来,岔开话题,说道; “我叫唐子稷,是那个绸缎庄的掌柜,上次和我一起,在绸缎庄中救你的那个是我大哥,他叫唐渊,是我大哥,唐家未来的家主!”子稷看着公主,介绍着自己,顺便简单阐述了下自己的家世! 见人遇到难处,特别是美女,不知为啥,总会迫不及待想展示出自己可以帮你的资本! 子稷看着公主,英俊的脸上变得特平易近人,面带微笑,非常好接近的样子,按照常理,此时此刻,公主应该立刻问你家有这么强大的实力,那么就可以发展下去了...... 虽然,对方是一个公主,但是他们匈蛮部落那边,有很多的东西不如我炎华大地,因而子稷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但是,显然公主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她听了子稷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非常礼貌地回应了一下,紧接着就直接扎心了;“哦,对了,你放心,等到了部落,父王若是想对你不利,我绝对会护你周全的!你不用担心。” “哦,那谢谢公主了!”子稷尴尬道; 忽然感觉脸有点疼。 准备岔开话题,子稷试探道:“公主,你刚刚在伤心什么?” 而公主显然心情不好,话也是无比直接,道;“没事!你也帮不了我,还是不要问了!” “好吧!”子稷也算是会聊天的人了,从五方城那些名仕的夫人肯为了子稷抛头露面就可以看出来了,但是今晚,子稷聊不下去了。 公主的心情低落,让二人的聊天进行不下去。 这些匈蛮武士骑着马,赶着车在黑夜中行进的时候,似乎没有人注意,在他们一行人的身后。 数十个身穿黑色夜行衣,在黑夜中起伏的影子,正在紧紧跟着他们。 黑衣人们在黑夜中飞速的奔跑者,看他们的身手,也知道这些人不简单,似乎是鬼魂幽冥一般。 这时,领头的那人竭力狂追之时,突然看到奄奄一息的子稷坐了起来,立刻放慢了速度,而随着他的速度减慢,身后的人也都纷纷就地隐藏,彻底隐藏在黑暗之中。 一路的狂奔,和隐匿身迹,是相当需要体力的,而就在这些黑衣人隐藏之后,四处立刻听不到丝毫的异常,就跟没有人一般。 就连一个喘气声都没有。 两名后面的黑衣人追到他的身边,问道:“老大,怎么了?” 领头的黑衣人道:“主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我们这么多人追随,目标太大,让老七和老九跟着,其他人就地隐伏!” “是!”黑衣人立刻答道,并且将手伸到空中,快速的打了几个手令,这时,藏在黑暗中的人出来了两个,而此带头人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直接在此朝子稷的方向狂奔了去。 此地,也瞬间再次陷入了宁静,跟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而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也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 这时,不远处,匈蛮王驻扎的地方,上演着这样一个惊悚的画面。 那里,点着一堆篝火,不过,没有人欢声笑语,在场虽然有几百人,但是却并依旧显得死气沉沉。 匈蛮人也没有对着篝火玩闹的习惯,在匈蛮,篝火,就代表着刑罚。 此刻,篝火四周,围满了几百匈蛮勇猛的武士,每一个匈蛮武士脸上都用了一块布围住了口鼻,包括站在最前方的首领,也是如此一番打扮。 想来,此地正在经受着一些非人的考验。 值此深夜,他们还在这里,原因就是他们已经收到了首领卫队首领乌拓狂的传书,知道了此次的一切事情。 随后,铁伐首领怒气冲天之下,一掌将帐篷中的桌子拍的粉碎,更是大声的叫嚣着让人准备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于是,就有了今晚的这一幕。 很快,就有人来报,乌拓狂他们已经回来了,很快就会来到主帐蓬这里,铁伐大王听得武士们的汇报,也不自觉地将手摸向了腰间的钢刀刀柄之上。 显然,他很愤怒,他生气有人违抗他的命令,他生气掌上明珠竟然和一个中原人交好,变得不再纯洁。 总之,万丈的怒火,不止从一个地方来,而此刻,随着子稷的来到,一瞬间怒气涌向大脑。 乌拓狂他们刚刚来到这里,两个匈蛮武士押着子稷正往首领哪里去,刚刚走过主帐围栏,就听到铁伐族长一声暴喝:“来人,将那个不知死活的中原小子给我丢到火堆上,让他接受烈焰的惩罚!” 此刻,跟着乌拓狂的公主,武士们,都已经捂住口鼻,唯独子稷,不被他们重视,依旧那个样子走进了主帐前,却不曾想,一进来,立刻听到死亡的召唤。 大王的命令一下,旁边立刻冲上来两个匈蛮武士,将子稷一把举过头顶,就准备扔向火堆。 “呔!”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匈蛮公主,见此情况,立刻奋身一跃,将子稷扑了下来,随之二人一同落到了地上。 “公主,真是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猛地摔在地上,痛苦不已,刚刚缓过来一点,子稷无奈的说道; 救我不能用温柔点的方式吗? 这一下,没把我摔死,就算是我祖宗保佑我的时候,走了心的。 公主没空搭理子稷,只是瞪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一双宛若星辰的眼睛,此刻变得无比冷漠,盯着铁伐族长,一字一句的说道:“父亲,您若是将他杀了,那我永远都不会再是铁伐元灭的女儿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与父亲如此说话!为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这时,首领还没来得及爆发,一边的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妇女立马冲了出来,大声喝道; 看得出来她是幽夜的母亲。 看来,她也是一个脾气火爆的女子,看着女儿大逆不道,先人一步就直接大骂; 而幽夜的父亲,铁伐首领听到女儿的话后,将紧握着腰刀的手放开,走到了篝火的最前面,转过身来,目光绝情,狠狠地看了一眼女儿,然后面冲所有匈蛮人,大声道; “匈蛮的勇士们,匈蛮子民抗命者该当何罪!” “身首异处!”所有匈蛮武士们拔出钢刀,挥舞着,整齐的喊道; “背叛匈蛮者,该当何罪!” “烈焰灼烧!天神降罚!” “好,立刻将铁伐幽夜和这个不知死活的中原小子丢入火堆,让他们接受天神的惩罚!”武士们的喊声话音刚落,话锋一转,铁伐族长立刻下令道; 顿时,在场所有人都懵了,没想到,首领竟是如此绝情,如此大义凛然,竟然要将女儿烧死,将所有匈蛮人心中的圣女公主烧死。 霎时,在场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高呼:“请首领收回成命,宽恕幽夜公主!” 没办法,幽夜公主在匈蛮实在太得人心,她在匈蛮可以说是神的化身了,所有人都仰望她。 但是此刻,铁伐首领却并没有宽恕的意思,反而面色更加坚毅,丝毫不为所动。 幽夜从地上站了起来,子稷也站了起来。 幽夜公主听到父亲的话后,十分惊讶,她也想不到,父亲此次竟然绝情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要将自己烧死! 不过。 母亲曾经教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既然从他们身上来,那现在,你想要,我就还给你们吧! 心如死灰,幽夜自己走向熊熊燃烧的火堆,背影虽无比曼妙,但却万分凄凉。 见公主走向绝路。 此刻离公主最慢的子稷,情急之下,他了过去,一把将公主拉住,随即转身过来,看向铁伐大王,对面色坚毅的铁伐首领喝道:“虎毒还不食子,大王竟然要亲手杀了您的女儿吗?” “你这个中原小子,竟然敢管本王的家事!”铁伐元灭不屑的说道; 而一旁的幽夜公主,见子稷如此维护于她,一丝温暖涌入心田。 “就是他们,他们要将我送往云山之上,让雄鹰带去献给天神!你还觉得能够唤醒她们吗?”幽夜此刻面如土色,整个人显得绝望无比,对子稷说道; 幽夜公主的话,几乎瞬间让子稷理清了头绪,虽然他不知道匈蛮最近发生的事情,但是却可以推理个七七八八。 从周围这些人捂住口鼻,就可以看出。 匈蛮肯定是再一次遭受了瘟疫,无法抑制,而且无法根除,让匈蛮族感到束手无策,于是,无奈之下,他们再次想起了这个首领家的圣女公主。 理清了这一切,找到了源头就好办多了,子稷立刻看向匈蛮首领,道:“大王,我是唐家之人,我可以帮你们驱除瘟疫!” “来人,将这个小子和幽夜丢进火堆!”铁伐元灭不耐烦了,再次下令道; 随后,走进了帐篷之中,而在这时,忽然一个身着长衫,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的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出声道:“你是五大财神的唐家?” “正是!”子稷骄傲的回答道; 子稷肯定的回答,那名男子立刻面带喜色,连忙走到首领身边,耳语了几句,匈蛮首领立刻变了脸色,吃惊的看向长衫男子,问道:“真的?” “是的!”那男子肯定道; 铁伐首领点点头,一抬手,出声道:“将他们二人关起来,随后发落!” 第八章 出使匈蛮 深夜,匈蛮主部落,牢帐中,子稷静静坐在那里,到了牢房中后,子稷便和公主分开了,他毕竟是公主,不可能和这些下等人在一起,而是单独在一个帐篷中软禁起来。 帐篷很大,也很黑,这里关着很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炎华的子民,都是从炎华中抓到这里的奴隶,都是一些不怎么讨匈蛮人喜欢的富家子弟,将他们抓了然后让他们的家人前来出钱来赎的。 子稷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脑子中仔细的都想着这一路上的怪事情。 看来,这个在匈蛮传的神乎其神的公主殿下,其实在匈蛮中地位似乎并不是那么高,看今日她的样子就知道了。 匈蛮的大王似乎丝毫不将她当做一条命,盛怒之下,甚至能将她烧死,公主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这实在有些超乎子稷的认知了。 而且,从今天这些匈蛮武士们的样子来看,自己的判断是准确的,看来匈蛮确实再次发生了瘟疫,而且,这个瘟疫似乎好像还和公主扯上了关系,不然,她怎会如此绝望,匈蛮大王又怎会突然想起来将她送到云山之上献祭给天神。 事情有些复杂,但是,子稷知道,自己可以暂时安全了,但是他们随时都可能会找自己前去问话,毕竟,今日给他们脑子中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问号,总会要人前去解答吧! 天下皆知,唐家乃是天下五大财神之一的家族,但是财富方面的难题,你唐家或许有办法,但是这瘟疫爆发,你的钱也可以解决? 这可并不是一些普通的病症,用钱就可以解决了,这次瘟疫,甚至比几十年前的那次更加厉害,整个匈蛮都已经死了十多万人了,而且,得了那个病后,就活不了一个月,就会浑身发脓而死,而且无数的匈蛮,炎华各地大夫都已经看过了,都是束手无策,再这么下去,匈蛮人都要死绝了! 在这种危机之下,有钱可以解决吗?应该不能吧! 但是,钱毕竟是万物之本,开口闭口都是钱说的就是它,这个东西可以做很多事情,或许你直接撒钱或者直接烧钱不能解除瘟疫,但是它潜在的能力或许解除这个瘟疫。 钱是什么,财富! 财富能带来无数的资源,财富能够带来无数的技能,财富能够带来无数的人脉,财富能够让很多人都仰望你,毕竟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它的能力,用好了真的无比巨大。 首先解决这个瘟疫的办法,一定是郎中大夫们想出来的,匈蛮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想而知,能够请来的好大夫极其有限,像中医里面比较厉害的大夫,一般都年纪比较大的,而且不缺钱财,处处都会受人尊敬,物质上,匈蛮也打动不了他们。 其次,炎华距匈蛮太远,而且一路上都是荒漠,年逾古稀的郎中又如何能经受如此的舟车劳顿,恐怕还没到地方,自己就先报销了。 而且,自禹朝时期,匈蛮人在炎华子民心中的印象一直都是凶恶,野蛮的代名词,还一直骚扰炎华边境,而且,在五王治世时期,甚至从炎华大地上割走了一片土地。 于是,请不动他们,就只能让他们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善心大发而去,但是,就匈蛮这种野蛮凶恶的敌人,就匈蛮这种臭名昭着的名声,又有哪个郎中会对他们善心大发呢! 保不齐,去了一趟匈蛮,回来了甚至被同胞叫做汉奸呢! 这两条路,都被他们自己堵死了,所以子稷才敢断定,匈蛮或许能够请来名医,但是真正医术高明的人,他们是请不到的,所以,子稷才敢在那个时候大放豪言。 在炎华大地上的影响力,你匈蛮还真的没办法和我唐家想比。 唐家是天下五大财神之一,而且常年来乐善好施,唐家祖训中,对郎中,先生无比推崇,一直以来,唐家人对这两个行业的人也是无比的尊重,同样,唐家在他们心中也是颇有好感。 唐家开口,想必都会应允,而且路上的问题,就唐家这个财力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弄一辆超级豪华的大马车,然后一路上斥巨资派食物和水源加上四季瓜果紧紧跟随,而且一人派上几个侍女小心伺候着,甚至自家可以出钱将路重新整修一遍,一边修路,一边赶路,保准一路上一个石头坑都没有。 所以,匈蛮解决不了的事情,或许对于唐家来说,都不叫事。 就在子稷在这里苦思解决之法之时,吴国境内,唐家一直深居简出的族长唐元适也在这个时候进宫觐见,他都已经想好了,无论赔款还是怎样,唐家都可以答应,但是这个孩子不能有一点损伤。 毕竟,这个孩子真正关系着唐家的未来。 朝堂,早朝 随着吴王走进大殿,重臣向吴王问早安,不对,众臣纷纷跪在地上,山呼万岁,朝堂声势磅礴,让人震撼,一切礼仪完成,吴王身旁的太监走了出来,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启禀陛下,唐家唐元适,求见陛下!”这时,当朝大学士立刻站了出来,微微躬身道; 唐家虽然财富熏天,但是却依旧是百姓,并无爵位官职,按理并无上朝的资格,但是吴王赐恩准许他们可以上朝,但是上朝还是需要有人引进。 “宣!”得到吴王的示意,太监再次喊道; 唐元适走了进来,整个人丝毫没有老态,走到众臣之前,他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道:“草民唐元适,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老平身!”吴王抬手,道; “谢陛下!” “不知唐老此次因何而来?”吴王问道; “启禀陛下,五方城中,匈蛮越境,大肆掠夺,老朽孙儿被蛮夷所掳!”唐元适正色道; 故意将事情说重了一些,没办法,若是仅仅为了唐家的孙儿,那恐怕会有一些臣僚心中不痛快,从而当朝驳斥,故而如此迂回了一点,至少面上得过得去,至于其他的,众位臣子也就是装装糊涂了。 “竟有此事!”吴王拍着桌面,怒问道; “吏部,此事为何不曾上报!”话锋一转,吴王看向了下面的大臣,斥道; 地方上的官员,汇报事情,都是发到吏部,过第一道筛选。 闻言,吏部尚书立刻出列,躬身道:“启奏陛下,此事乃五方城所发,想来因为吏部正在审核,留中了,还未曾发往尚书台!” 吏部尚书的话音刚落,众臣心中便知道此时只是唐家之事,而并不是匈蛮真的领兵入境,事情小多了。 不然,当地城主会加急奏,如此吏部绝不会忘记。 这时,吴王再次看向了一边的唐元适,再次确认此事。 “草民所言,字字是实!”唐元适道; 话音刚落,满朝震怒,众臣皆惊,不过怒的有一丝随意,似乎是演出来的一样。 大臣们人头攒动,交头接耳。 “匈蛮不守盟约,此次必让他们知道我大吴的厉害!” “是啊!这蛮夷竟敢公然领兵越境,而且将我大吴子民掳走,简直是对我大吴的蔑视!” “此次这些蛮夷简直是胆大包天!罪不容诛!” “臣请陛下立刻下国书斥责警告!” “启禀陛下,臣请出战,领兵攻打匈蛮!”一名武将甚至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听到同胞被掳,立刻出列,杀气腾腾道; 话音刚落,一众文臣纷纷看向他! 谁都知道,就这事,根本打不起来,你是不是出来刷存在来的! 显你呢!你们这些武将都是莽夫,蠢货。 哼,你们这些文官就是这样,只知道斥责,抗议,能不能来点实惠的! 这两拨人历朝历代都是这样,谁都不服谁! “诸位爱卿!”吴王看不下去了,镇声道; 这就是让安静了,于是一些愤怒非常的臣子随着这句话,瞬间收起了情绪,安静下来。 “陛下,以臣之见,还是下国书与匈蛮交涉,要求他们释放我大吴子民为妥。”朝堂安静下来,尚书台丞相苏文羡出列,躬身道; “苏相所言,甚为允当,请陛下俯允!”可行性方案出现,立刻有人出声附和。 “臣附议!” “臣附议!”大概三分之一的人都站了出来。 “诸位臣工,可有异议!”吴王问道; 而就在这时,当朝军情殿副座凌天问也在这一刻站了出来,说道:“启奏陛下,遣国书恐怕无法将子民要回,而且恐怕会适得其反,以臣所知,匈蛮恐怕不会轻易放人!” “那依爱卿所见呢!”吴王问道; “臣以为,最好是派一重臣前往匈蛮谈判,如此才万无一失,毕竟,多年来,唐家有功于吴国,不可令唐老寒心!”凌天问再次说道; 听了军情殿的建议,吴王想了想,觉得可行,便出声问道:“哪位爱卿愿意前往!” “臣请出使匈蛮!”礼部尚书立刻站了出来。 毕竟外交的事情,一般都是有礼部下辖的鸿胪寺的职责,于是他立刻站出来请命。 这回的活可是美差啊!这可是为唐家办事,那油水肯定不会少的,毕竟到了他这种掌管一部的官位,基本上是升不动了,所以他也不指望升迁啥的了,只求退休以后,有两个散碎银子花花就行。 “臣也愿往!”这时,丞相苏文羡再次站出来,出声道; 顿时,所有人心中嘀咕,尚书台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还用的着抢这些任务去刷名誉? 礼部尚书心一沉,暗道不好:“哎!肥差跑了!” 在大吴朝堂上,除了枢密院,抢好事谁能抢得过他苏文羡啊!他今年才四十多岁,就入阁拜相,本就是是稀罕之至。 果然,吴王见苏文羡请命,立刻说道:“苏爱卿愿往,那就你去吧!” “草民叩谢陛下隆恩!”事情定了,唐元适立刻站出来谢恩。 第九章 我叫萧不让! 匈蛮,首领部落。 已经在这里关了一夜,在硬生生的土地上坐了整整一夜,子稷靠在帐边,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睡着了。 天刚刚亮,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子稷坐在一边,却引起了同被关着但是却享受着谷草的另外一人的关注。 他走上前去,用一根茅草瘙着子稷的鼻子。 突然,感觉鼻子有些瘙痒,子稷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忽然一张叫花子般泥泞的脸映入眼帘,子稷猛地往后一缩,警惕道:“你是谁?” 此人整个脑袋脏乱无比,头发似是杂草丛生,叫花子似的,但是子稷一眼就看出,此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因为,此人的身上穿着一套上等纯丝绸长衫,虽然此刻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但是至少它曾经是十分昂贵的。 “嘿嘿,新来的,你竟敢长得比我还帅!”此刻,他故作凶狠的看着子稷,他并没有回答子稷的问题,而是无比夸张的说道; “老大,您说的对,他竟敢比您还帅,抽他!”这时,同在帐篷中的人慢慢醒来,看着此人在找子稷麻烦,顿时怪叫道; “老大,虽然他此时是咱们这里最帅的,但是依旧影响不了您在我心中的位置。!”听到有人开口,众人纷纷应声拍着马屁。 “哼,那你又能怎样!”子稷直接回击道; 有人来找麻烦,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比他更加强势,忍,是没有什么用的!哪怕此刻是孑身一人,深陷囹圄,也当如此! 子稷是这样想的,也是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了!他站了起来,淡定的盯着面前的这人,丝毫不惧的回击道; “竟敢这样和老大说话,看来这小子今天要完蛋了!” “以我看,老大最少也要打断他的腿!” “不对,说不定......”一人无比恶毒的说道; 这句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他,还是你狠!也不自觉地纷纷离他更远了一些。 “安静!”这时,来找茬的这人听不下去了,恶狠狠地看了身后的那些谄谀奉承之人,冷声道; 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好小子,自从我来到这里,好像只有你是最不乖的!”说着,他抬起手来,扒拉着自己的脸,脸上笑嘻嘻的,淡淡道; “你也是,自从我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敢来骚扰我的!”子稷反唇相讥道; 子稷强势无比,整个人十分淡定,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对方,正在场面剑拔弩张,所有人都以为这二人要打一架的时候,却不曾想到,这个蓬头垢面的人,却忽然笑了起来。 “好小子,骨头这么硬!有骨气!我萧不让佩服!”那人笑了起来,一改之前阴冷凶恶的样子,反而豪爽大气拱了拱手,说道; 场面顿时转变,几乎所有人都转不过来了,但是子稷例外,虽然他也没想到场面如此转变,但是别人笑脸相对,他也不会冷言相对。 “在下唐子稷,幸会!”子稷客气道; “萧不让,幸会!” “不对啊!老大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豪迈义气,老大怎么变得这么慈祥?” 见两人此刻关系快速变好,帐篷中其他的人腹诽道; 不对啊!老大昨天可不是这样的啊!他扮猪吃老虎一直到昨天,昨天用尽无数恶毒的手段将大家整的屁滚尿流的,昨天的他可是无比的心狠手黑,下手没有丝毫的手软。 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这些人心中纳闷,疑惑的时候,转变过来的这个老大忽然话锋一转,“刚刚是谁说要让我兄弟成为太监的?” 这一刻,他的语气再次变得冰冷无比,似乎让整个空间中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这时,看到自己等人从昨夜开始敬仰的老大再次变回心狠手辣,而且正看向自己问话的时候,顿时这些人瞬间清醒了过来,纷纷指向了一个倒霉蛋。 没有丝毫的废话,萧不让就往那人走去。 “萧不让兄,你就饶了他吧!”子稷没有趁机落井下石,而是劝道; 顿时,缩在那一堆的人立刻无比感激的看向子稷,而萧不让也随着而子稷的话而停下,恶狠狠地丢下一句:“算你们走运!”便再次转头走向子稷。 “子稷兄弟,你也是这些匈蛮人掳来的?”萧不让就地而坐,问道; “我救了他们的公主,然后就被关到这了。”子稷淡淡的说道; 看起来这话语病重重,救了人,反而被关! 但是此处却没有一个人惊讶,反而萧不让看着子稷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厉害,竟敢在匈蛮武士手下抢人!好样的!” “我必须得结交你这个兄弟!”萧不让一拍地,豪迈的说道; “萧不让兄弟,谬赞了!”子稷谦虚道; 萧不让却丝毫不理会子稷的谦虚,而是激动的说道:“你可知道,这匈蛮王铁伐元灭,就一个独生女儿,而你竟敢在这个节骨眼救他的女儿,你说说你自己牛不牛!” “这个幽夜公主从出生......”说着说着,萧不让就跟个话痨似的,准备从来开始讲。 “萧不让兄弟,关于这幽夜公主的其他事情,谁都知道!你就着重说说这次瘟疫就行了!”子稷连忙打断准备大水特水的萧不让,满脸的黑线,无奈的说道; 哎!等你从头说起啥时候了,重点说说就得了! “哦,你知道了!”萧不让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次瘟疫从发现,到现在只有三个多月,但是此次的瘟疫十分古怪,不知为何,炎华子民对此次瘟疫似乎是免疫的,因为在整个匈蛮部落中,目前没有一个炎华子民染上这个瘟疫” 在匈蛮各部落,有着很多的炎华子民做奴隶,而一个都没有染上,的确有些奇怪。 仿佛这次的瘟疫就是专程奔着匈蛮人来的,几个月来,匈蛮死在这场瘟疫的人至少都有几十万了!反而,我们炎华子弟都是好好的!”萧不让拍着自己的胸膛,道; “这倒是奇怪了!”子稷也是第一次听说,疑惑道; 萧不让接着讲道:“这匈蛮人哪,也真不愧是野蛮人,从发现之时四处求医问药,到如今的束手无策,他们竟然突然把注意力打到了圣女公主的身上,他们认为,公主当年出生的时候,带走了匈蛮的一场瘟疫,而如再次爆发瘟疫,想要将她塞回去重新生一次是不可能了,但是,如果把这个匈蛮最为珍贵的圣女公主献祭给天神,说不定,天神能对匈蛮部落网开一面,饶恕匈蛮子民的罪孽,祛除这次的瘟疫。” “于是,匈蛮子民们自发的围在了首领部落周围,恳求匈蛮王将公主献出,拯救匈蛮子民!” “而这个匈蛮王也是丝毫没有犹豫,听到女儿可以拯救整个匈蛮部落,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并且亲自让人将女儿绑住,送到匈蛮最神圣的云山之上。” 但是公主竟然在这个时候却逃走了,本来逃就逃了,毕竟是匈蛮王的女儿,或许押送的武士们回去禀报的时候,匈蛮王突然一心软,不追究了,事情不就过去了。 但是,背就背在这里,公主逃走的那一天,匈蛮天上再现异象,天空上电闪雷鸣,降下瓢泼大雨,更是有天火从天上砸下,烧毁了子民部落的财物。 匈蛮王得到女儿逃跑的消息,更是直接认为,这是天神在发怒,献祭给天神的礼物失踪,而天神更是直接将惩罚降在了匈蛮普通子民的身上。 于是,铁伐族长当场下令,整个大漠通缉幽夜,并且派人在边境守着,必要时可以越境缉拿! 这种时候,无论匈蛮还是炎华各国,谁敢窝藏匈蛮叛逃公主,简直就是和全天下在做对! 而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敢对抗整个匈蛮族,而救下他们的公主!!! 说完,萧不让很是不解的看向子稷。 兄弟,人最终都是要死的,而你为啥要走捷径! 就你这个行为,我死活都想不通! 在萧不让的眼中,面前的子稷就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与全世界为敌的那种大丈夫,当时豪杰!所以,他听说子稷将公主救走的时候才会那么激动。 他自己是觉得没有子稷那么大的胆子,所以才会那么震撼。 而子稷听到这一切的原委,也是面色古怪,心道:“原来我在莫名其妙中,竟然做下来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 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匈蛮部族! 匈蛮族,可是整个炎华大地,五大国家都不愿意招惹的野蛮强悍种族! 自己,却做到了!而且还从昨天活到了现在。 甚至就连此刻的子稷自己,也是不由得在心中莫名其妙的为自己自豪,为自己感到庆幸! 哎,或许此刻关注的点不一样。 子稷看着此刻整个人依旧在高潮中的萧不让,问道:“我昨天说我可以祛除匈蛮的瘟疫,那你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 “没主意,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好,我能有啥主意!”听到这话,萧不让顿时暗淡下来,从刚刚激动的站了起来,此刻低落的坐下。 随着他的话,子稷低下头去,想着什么。 见此情况,萧不让一拍子稷,大大咧咧的说道:“算了,别想了,以我看,这次瘟疫是没办法了。” 只有等敌人们死绝了,咱们才能出去。 “为何要等,我可以祛除他们的瘟疫!”听到萧不让的话,子稷不甘,说道; “你学过医?”萧不让问道; “没有?” “你会跳大神?” “不会啊!” “你是神仙转世?” “不是!” “那你凭什么救他们!”萧不让问了三个问题,都被对方否定之下,他白了一眼子稷,不屑的说道; 第十章 传奇姜神医 “凭我可以请动当今炎华杏林圣手,姜松谷老先生前来治病,如此,够吗?”子稷异样的看着萧不让,淡淡说道; 这个名字出现,顿时,所有人脸上都出现了一丝肃穆。 显然,这个名字的主人在炎华子弟的心中占据了颇高的地位,不然,不会连这些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们都如此尊敬。 之前言辞凿凿说此瘟疫不可能有人能治好的萧不让,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是一脸的敬重,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能请动姜老先生!” “是的!”子稷道; “是那个传说中,一剂良药诊社稷,圣手扶救万万生,的神医姜松谷?你确定没有搞错人?”萧不让再次确认道; “就是那个在灾难之年,横空出世的姜松谷,姜老爷子,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祛除吴魏齐三国爆发的超级瘟疫,拯救了三个国家亿万生灵的神医姜松谷!”子稷接着说道; “相传,当年的五国合议,天下息兵,便是他的要求,因而那个时候身处疫区之外的楚国和越国并未落井下石,趁乱追击,而是选择天下合议,五国息兵,随后出现了天下罢战的局面!”萧不让接着道; 关于姜松谷姜老爷子的传奇,实在是太多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个故事,而那个时代出现的姜老爷子,都已经九十多岁了,如今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他都一百一十多岁了,恐怕不会,也不能轻易出山了。 而自从五国息兵,姜老爷子便已经放出话去,他将余生都会留在圣手山上,不会再出现在世间,为什么要隐退,无人知晓,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虽然隐居在圣手山,但是常年来由知晓老爷子名气的病人家属带着病人前去求医拜访,他也会出手,但是,绝不下山! 这也就说明,他还活着。 所以子稷说出自己能够请动他,众人才会感到惊讶。 子稷看着众人疑惑的神情,心中顿时也有了些不自信,弱弱的说道:“我是天下五大财神唐家子弟,早年间,我曾听我唐家父辈们说过,姜老爷子与我唐家有旧,若是我唐家出面,想必姜老爷子肯定愿意出手的!” 这就是子稷之前的依仗,虽然不记得是多大年纪,但是子稷清清楚楚的记得子稷曾经听到父亲唐宪亲口说过此事,因而子稷才会如此笃定。 “能不能请动他,我们不知道,不过姜老爷子此生最是厌弃钱财,若你准备用钱去请他,那恐怕不行!”这时,一个缩在角落的青年听到子稷的话后,立刻驳斥道; “来人,给我打!”萧不让十分厌恶的看了一眼此人,顿时脸上十分不快,立刻命令着其他人揍他。 另外几个一直闭着嘴的青年得令后,立刻动起手来,将这个多嘴的人狠狠的揍了一顿。 “哼,拿恶俗的金钱和姜老爷子相提并论,就该打!”萧不让看了一眼只是片刻就被打得动不了的那人,不屑的说道; 子稷看着这无比崇拜哪位神医的萧不让,目光有些错愕,子稷也想不到,崇拜一个人,竟然可以崇拜成这样。 但是子稷却深深知道; 匈蛮与吴魏两国交界,关在这里的,基本都是吴魏两国的子民,这两个国家,当年都被这个超级瘟疫弄的痛苦不堪,而此时,心中依旧怀念着当年救了他们的人,也属正常! “对了!子稷兄弟,就算咱俩拜把子了,你也不能对姜老爷子不敬!”话锋一转,萧不让看向了自己,道; 话说咱俩啥时候拜的把子! 子稷满头黑线!!! “如此无双国士,杏林圣手,又有谁会对他不敬呢!”子稷看着此刻狂热无比的萧不让,感慨道; “我只是说,看看我唐家的旧交,能不能请动他老人家!”子稷再次说道; “这还差不多!”萧不让嘀咕道; 这时,萧不让不再说话,而是怀念般走到一边,眼神颇为惆怅怀念,不知在想着什么,也不再与子稷说话。 看来,姜老爷子这条线恐怕走不通了,看来,子稷还是需要想起他的解决方法,此刻希望涅灭,但是子稷却没有丝毫的气馁,立刻想起了其他的解决方法。 子稷再次坐了下去,帐篷中虽然所有人都醒着,但是却无人敢说话,生怕一出声就会将萧不让那个阎王惹怒,因为无人知道他的怒点到底在哪里。 帐篷中没有安静多久,这时,几个匈蛮武士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在,在帐篷中环顾一圈,便径直往子稷方向走去,一把将子稷拉了起来,两个匈蛮武士站在子稷的两侧,似乎要押着他前去见匈蛮王的样子。 “你们给我放开他!”这时,在一边十分惆怅的萧不让突然站了起来,怒声喝道; 子稷看了过去,此刻的萧不让,面目狰狞,似乎已经被激怒,这时,忽然子稷心中忽然有了一些感触。 没想到,子稷在这种地方竟然也能结交这样的人! 这一刻,子稷心中是真正的将这个只认识了一天的人当做了兄弟! 当做和唐渊一样的兄弟。 “中原人,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回去坐着,我可以当做没听到你说的话!”这时,一个匈蛮武士走上前来,不屑的看着萧不让,狂妄的说道; “绑我兄弟,找死!”这时,萧不让没有丝毫的废话,直接提拳而上,冲向了那个出列的匈蛮武士。 令子稷没想到的是,萧不让竟然如此能打,只是一拳,萧不让便将那个至少有三百斤的匈蛮汉子击飞,狠狠地飞向帐篷边。 这时,围观着的几个匈蛮武士见同伴吃亏,也纷纷冲了上去,与萧不让斗了起来,只留下了一人将子稷看着。 “仗着人多吗?我才不怕!”萧不让看着冲上来的几个匈蛮武士,不慌不忙,不屑的说道; 随即,再次迎了上去。 似乎只是片刻,随着‘嘣’的落地声,几个匈蛮人都倒在了地上,只是片刻,萧不让便将几个匈蛮武士纷纷解决。 而且,他似乎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整个人无比淡然的站在原处,连大喘气都没有,解决完身旁的匈蛮武士后,随即,他淡淡的看向了站在子稷身后的这个匈蛮武士。 见状,这个匈蛮武士抽出了佩刀,也冲了上去,匈蛮人就是如此,就算是碰到了再强大的敌人,他们也不会被吓到,更加不会怯战,反而,他们身上的战斗因子也在这一瞬间在体内疯狂的涌动。 匈蛮武士恶狠狠地朝萧不让劈去,萧不让依旧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待刀劈过来,萧不让微微偏了偏身子,闪了过去,这一次,似乎他并没有那么着急的攻击,反而是一直在闪躲。 “不错,这一刀还像个样子!”一边躲,一边他还点评这对方的身手。 “劈歪了,能不能走点心,我可是你的敌人诶!” “这么快就不行了,你是不是身子虚啊!这么快就不行了!” 匈蛮武士一边疯狂的攻击,还一边听着萧不让的鄙夷,心中简直要爆炸了,但是又不得不全神贯注的去进攻。 终于,萧不让没有心思陪他玩了,一个闪身,躲过了他劈来的刀,而就地身子一斜,趁着匈蛮武士攻击,而防守空当,狠狠地一拳将这最后一个匈蛮武士击飞。 “不错啊!萧不让兄弟你的身手不错啊!”子稷似是发现新大陆般,走近了去,无比羡慕的说道;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萧不让似乎不适应被人夸,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 “不过,咱们还是需要去主帐一趟,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他们心里好受一些!”子稷接着说道; 其实,子稷是担心公主的安危因而才会主动提出去主帐,不然就此地这样的防御,加上萧不让的身手,逃出去的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毕竟,都打成这样了,还没有人来支援,由此可见此地的守卫是多么松懈了。 “主帐?去了那里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啊!”见子稷并没有逃跑的念头,萧不让有些犹豫的说道; “咱们逃不掉的,这可是万里大荒漠,除了匈蛮,无人能够再次存活,再说,我还准备将公主救去吴国呢!”子稷看出了萧不让的心思,道; “所以,还不如配合一点!”子稷说道; “知道你放不下公主,所以你小子就不要再编下去了,兄弟陪你走一趟就是了!”直接戳破子稷的小心思,萧不让豪迈的说道; 随之,二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出了这个帐篷,而二人大摇大摆的朝主帐中走去,丝毫不像是囚犯,反而倒像是赴宴去的。 此刻的主帐中,铁伐族长坐在首位之上,他有些焦急,又有些不可置信,反复的问道:“军师,这个中原小子真的有那么大的能量?” “是的!大王,属下怎敢欺骗你,财可通神,这唐家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想必应该可以将我匈蛮此次的危机解决。”坐在下座的中年男子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可是,吴国魏国甚至是楚国,都相继送了很多郎中前来,都是束手无策,难道这唐家能比他们的大王还厉害!”匈蛮王还是有些不信,道; “有些时候不行,但是有的时候可以!”军师再次说道; “中原上那些家伙,一个个狡诈无比,他们送来的郎中,怎会是上乘,而且这次的瘟疫他们炎华人又不会传染,他们又怎么会担心我们的死活呢!” “中原有句话,叫做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军师说话十分通透,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上。 “那好,我将此事全权交给你,那就都由你来负责,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我匈蛮部族如此忍辱受屈之下,你还不能将匈蛮部族的瘟疫祛除,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这时,铁伐大王突然补充道; 第十一章 条件 “据我所知,中原有一位名满天下的神医,当年吴魏齐三国爆发出瘟疫,就是此人,以一己之力救了三个国家数百万人。”见匈蛮王怀疑自己,军师继续说道; “他是谁?没想到中原竟然有如此人物,看来中原真是好地方啊!”军师的话,让匈蛮王垂涎三尺,羡慕的说道; 话语间,颇有抢占中原之意,匈蛮王也在这个时候野心再次膨胀起来。 “他叫姜松谷,传说,他是神农氏的后人,因而医术才如此了得。”军师答道; “那我立刻派人去将他擒来就是,何须你这般麻烦!现在这个时候,多拖一天,就多死一人,我匈蛮这两个月,都死了十多万人了!不能再这样死下去了!”说着,匈蛮王无比着急,一听到解决之法,立刻就起身,有行动之意,但是被军师拦住。 “大王,不可,您可能不知,此人在中原声望极高,而且又同时有恩于吴魏齐三国,若是咱们贸然前往,届时此三个国家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见大王如此着急,心中理解,但是军师深知此时急不得,于是立刻阻拦住大王,并快速说道; “我匈蛮人没有一个懦夫!”匈蛮王听到这话,怒了,自信的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啊!若是此时咱们和中原交战,恐怕我匈蛮一族就真的完了啊!不可因小失大啊!”军师拉住大王,苦口婆心的劝道; 之前,派遣乌拓狂越境搜捕幽夜公主就是他下的命令,所以,乌拓狂到了中原之后,多加收敛,若不然,此刻恐怕双方早已开战。 怒极,匈蛮王心中也知道此时不是打仗的时候,但是就是十分的愤怒,匈蛮族人,自历代先祖开始到如今,从未如此忍气吞声过啊! 恼怒之中,怒气一时无处宣泄,大王突然飞快的将腰间悬挂的宝刀抽出,狠狠地劈向身旁的一个椅子之上,将椅子劈的四分五裂,缓和着自己的愤怒,同时心中依旧是无比的窝囊。 就在这时,子稷突然带着萧不让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将军师和匈蛮王惊住了。 他们怎么如此悠然自若的走进来了,去押他们的匈蛮武士呢! 帐中四周站着的卫士见此情况,纷纷抽出了刀,做出了迎战状态。 “铁伐大王,看来您的匈蛮武士似乎不怎么经打!”一进门,萧不让立刻嘴贱的说道; “大王,我说可以祛除此瘟疫之事,绝非空谈,只要大王将我放回吴国,半月之内,在下务必将药物带来。”子稷也站在旁边,随声说道; 这个时候,他没有丝毫的惧意,不像刚刚到此地的时候,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恐惧和惊慌,只是被他强制性压制住了而已。 两人无比先入为主的行为,顿时,让帐中所有匈蛮人都蒙了,他们似乎是觉得有些怪异,我匈蛮可以信手拿捏的中原人,竟然如此在我大王帐中如此说话,他们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所有匈蛮武士纷纷惊讶的看着无比秀的子稷和萧不让。 “你们在和本王谈条件?”余怒未消的铁伐组长似乎被气昏了,冷冷的说道; 两个生死都是在本王手中捏着的中原小子,竟然如此狂妄的站在我的面前,来和我谈着条件! 匈蛮先祖啊!你们是在考验子孙的忍耐力吗? “我只是在帮助贵部落想着解决问题的方法!”子稷淡定无比的说道,俊俏的脸上带着微笑,整个人无比从容。 “来人,拿下!”这时,就连好脾气的军师都忍不了了,怒喝一声。 萧不让刚刚准备还手迎击,立刻被子稷用眼神劝止,所以他也无比配合的,没有动手。 而那些匈蛮武士飞快的奔了过来,瞬间,二人的脖子上就放上了好几把弯刀,所有匈蛮武士都有在等候着命令。 “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道,迄今为止,天下还没有人敢在我匈蛮王帐中如此放肆,你们,也真算的上是第一人了!”军师声音冷冽,一双寒芒四射的眸子看向二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倘若我二人今日有了丝毫的闪失,那么恐怕天下再不会有人帮助贵部落破解此次瘟疫了!”没有理会此军师的质问恐吓,子稷看着脖子上的刀,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大的口气!来人,将这中原小子就地斩首!”匈蛮王听到此话,再次变得愤怒起来,他大喝一声,并立刻命令属下,将子稷斩首。 而一直十分沉稳淡定的军师,此时也并未阻止大王的行动,而是再次坐了下去,似乎真有不管此事之意。 见匈蛮首领准备下令,自己身边的萧不让也是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双拳紧紧握住,准备随时出手营救。 但是,子稷则深深知道,这个军师是绝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的,他必定会喊停,不然,子稷若是死去了,那么对他们匈蛮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因此,子稷丝毫不惧,整个人依旧神态自若,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得到命令后,一边的匈蛮武士将钢刀高高举起,就要砍下去的那一刻,军师果然喊了出来。 “停!” “大王和军师不是有杀人之意吗?为何停手!”子稷冷眼看着军师,不屑的说道; 一旁的萧不让,听到子稷依旧如此强势厉害,更是内心翻涌,十分激动,萧不让敬仰的看着子稷,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死里逃生,竟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军师咬牙道; 而这个时候,匈蛮大王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后,虽然愤怒,但是并没有任何举动,反而直接走出了帐篷之外。 意思很明显,这件事他自己不想在掺和了,一切交由军师处理。 这时,子稷却突然说道; “吴国来使!倘若在下身死,恐怕一场交战之下,匈蛮族从此就不存在了吧?而这,恐怕就是军师所顾虑的吧!” “此子一直被关,竟然知道吴国来使!”子稷的话,让军师有些疑惑,暗道; 听到这话,军师知道,自己准备恐吓一下这个中原小子而博求更多的条件的目的,已经落空了,于是挥手让武士收起了刀,并让他们退了出去。 “族内瘟疫,如何治法!”终于,军师不在作势,平静了下来,直奔主题的说道; “炎华圣手姜松谷!”子稷答道; “不日两国谈判,如何收尾!” “唐氏唐子稷迎娶匈蛮幽夜公主,吴匈两国缔结同盟,联谊之下,吴国出手相助于匈蛮!”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就将整个事情谈定了,似乎是商量好的一般! 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子稷早就想到这一层,要让匈蛮无条件将公主和我等放走,相信我们再能够驱治瘟疫,或许目前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真正的放心。 匈蛮王要的很简单,就是尽快将此次瘟疫渡过去。 所以,只要这个条件达到了,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他这段日子可是忧心忡忡的,甚至为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行的办法,就能将自己的女儿去献祭天神! 可想而知。 吴国此次,匈蛮犯境掳人之事,传至各国,吴国颜面受损,吴王威严扫地,也需要这样的说法,才能让天下臣民放心,吴国子民放心,给天下一个交代! 因而才会千里迢迢派重臣前来谈判! 匈蛮虽然万分不情愿,但是情势不等人,他们别无选择。 “好!”终于,思忖良久的军师抬起头来,道; 子稷会心一笑,但是也有些担忧,毕竟自己自作主张的就决定了公主的婚事,担心公主心有芥蒂,伤了公主的心。 而且,这样做,似乎有些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不怎么地道。 事情一定,军师立刻下令道:“来人,准备快马!立刻送驸马返回吴国!” 话音刚落。 匈蛮王带着属下,走了进来,其实他也是早就知道是这个条件,只不过,这条件实在是太过于丢人,不过他也没有办法! 他一走进来,直奔子稷走去,解下了腰间那柄华丽镶满宝石的腰刀,递给了子稷,一本正经的说道:“匈蛮部族首领铁伐元灭,招吴国唐子稷为婿,宝刀为证,匈蛮部众,见刀如见本王!” 此刻,子稷看着这个准岳丈,神情严肃,而且眼神中透出浓浓的不舍。 这时,子稷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从匈蛮王的手中接过了这炳宝刀,恭恭敬敬的说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随之,匈蛮王未做停留,转身离去。 军师也在此刻跪在了子稷的面前,恭声道:“拜见驸马!” 子稷点点头,便在转身出了帐篷,就在子稷与军师谈判的时间,帐外,已经备好了快马,安排好了侍从婢女,并且幽夜公主此时也是一身匈蛮新娘装扮,骑在马上,等待着子稷。 此时的幽夜公主,穿着华丽的匈蛮新娘服饰,骑在高高的马上,虽是英姿飒爽,美艳无双,但,子稷似乎从公主的身影中看出了无比的悲凉。 子稷走上前去,牵起幽夜公主骑的马,离开了匈蛮王的驻地。 身后,无数的匈蛮子民纷纷跪向子稷走的方向,纷纷呐喊道:“恭送公主,恭送驸马!” 匈蛮子民的脸上充满了期待,目光中,舍不得这个公主。 第十二章 合卺之礼(求收藏(*^▽^*)) 路上,子稷与公主骑着马,并列走在最前面,萧不让也跟在身后,此刻的他,无比郁闷,我不是子稷的兄弟吗? 怎么看现在的局面似乎我成了他的跟班啊! 看了看身后,看了看前面,看了看旁边,萧不让心中落差还是无法平复,这小子怎就如此走运,哎! 人比人气死人。 明明不久前我俩还并肩在牢中打架,谁能知道,现在他就成了驸马了,发达了,而我成了跟班。 坐在马上的子稷十分尴尬,虽然心中欣喜,但是尴尬更深,一路上,子稷无数次愧疚的瞄向身边的公主。 但是,她却依旧冷漠如冰。 公主也知道他在偷瞄,但是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从部落中出来的那样,面色冷漠,高高在上,无法接近。 一行人安静的赶着路。 很快,便已经到了深夜,队伍停了下来,就地安营。 回去的时候,比来的时候可就舒服多了,不用露天,因为身后跟着一个匈蛮卫队,他们很快就在前方扎好了两个帐篷,毕竟现在子稷也是匈蛮堂堂驸马,肯定不可能像来的时候那样以犯人身份对待。 两个帐篷,匈蛮武士们十几个人睡一个帐篷,一个帐篷最多只能睡八九个人,但是他们需要轮流夜里护卫,所以只有一个帐篷。 子稷更不用说,当然是和美丽的公主新娘一个帐篷,毕竟现在已经天经地义了。 萧不让,此时他站两个帐篷中间,左右看了看,心中无比的痛苦。 他十分无奈,刚刚他闯进匈蛮武士的帐中,谁曾想,只是进去了一下,几乎只是顷刻之间,就被匈蛮武士们赶了出来,原因是萧不让实在是太脏了。 萧不让也是心里苦,你们他么关了劳资一个多月,身上不臭才怪,现在还嫌弃起我来了! 但是,毕竟现在两家和亲了,不能像之前敌对的时候一样,直接出手抢铺位,萧不让还是知道一些道德道理的。 再看另一边,帐中点着数十个蜡烛,红色灯罩中射出来的光将整个帐篷照的红光四射,萧不让看了看着一边,就有走进去一起住的想法,但是念头出来的那一刹那,就瞬间被他自己掐灭了。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宁可露宿野狼窝,不踏新人洞房门。 这点道德,哥还是有的! 萧不让想着这些典故,痛苦不已,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强行抵制住自己的寒冷,在武士帐外找了一个抗风的地方坐了下去,就这样坐在了地上。 “兄弟,哥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萧不让看着子稷的帐中,感慨的自言自语道; 兄弟在温柔乡,而我为了兄弟甘愿睡地上! 哎!兄弟做成我这样还有什么说的! 子稷帐中,幽夜公主坐在帐中一个便携式的小床上,安安静静,此刻她头上新娘的服饰帽还并未取下,珠帘依旧罩着她美丽的脸。 子稷在房中坐立不安,其实从匈蛮主部落出来,他就开始纠结,但是那还不是最难的,现在,才是! 幽夜公主也就这样看着子稷在帐中走来走去,她也不说话,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面色依旧寒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在帐中转了多久,反正子稷度日如年,这时,突然,有匈蛮护卫在门口喊道:“请驸马早些休息,今夜可能有狂风,我等可能夜中拔营!” “还有这事!这个事大吗!还有在这个时候禀报的!”子稷奇怪,心道;不过嘴上也是快速的应答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匈蛮武士立刻退下了。 这时,幽夜公主在武士起身的时候,忽然从袖中拿出了一袋钱币,往帐外扔去,也随之说了声:“传令各护卫,巡夜离帐外百米以外,而且不必再来请安,驸马要休息。” 子稷奇怪的看着公主,子稷也是第一次成婚,他也不知道这些规矩,而且还是第一次和外族女子,这些奇怪的规矩就更加奇怪了。 “公主!你......”子稷有心要问,但话到嘴边,还是觉得算了吧,到嘴边的话就有咽下去了。 “这是我匈蛮的规矩,夫君不必多加思虑,忧神伤身!”幽夜公主知道了子稷的意思,但是她也并未解释,而是如此说道; 其实,这夜中的规矩,不说也罢,没啥特殊的。 子稷点点头,道:“公主要不你先休息,在下就在旁边玉毯上休息一下就是了!” “为何!夫君不喜欢幽夜吗?”听到子稷的话,幽夜公主很是奇怪,挽开罩在脸上的玉帘,奇怪的看向子稷,诧异的问道; “不是的!”子稷连忙答道; 正要解释,就被公主打断,道:“夫君,不必内疚,今夜乃是命中注定,岂是我等人力可阻,夫君不必如此。”似乎知道子稷在想什么,幽夜看着子稷,坦然的说道; “公主,在下对公主有倾慕之意,但是,如此行径,已是在下能够想到的最好两全其美的办法,贻误公主终身,还望公主见谅!”公主开门见山的话,让子稷无比羞愧,总觉得自己不是人,于是,咬了咬牙,他将自己的心里话也讲了出来。 子稷正经的样子,让幽夜公主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突然觉得子稷傻的可爱,笑道:“夫君既然倾心于我,那幽夜就放心了,只怕是夫君瞧不上幽夜这匈蛮野丫头,才会如此发问,既然已成大喜,动机想法又有何意义,行合卺之礼便是!” 说着,幽夜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夫君,依匈蛮规矩,为妻头上玉帘,只有为夫者方可取下,寓意着妾身从今日重生,夫君便是第一个见到妾身新生之貌的人!也是妾身今后的天!” 公主闭上了眼睛,一边向子稷普及着匈蛮结婚规矩的知识,那样子颇为坦然,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主动献身。 子稷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不过,当他走向她的那一瞬间,似乎子稷从她身上看到了颤抖,惊惧,但是脑子自觉将这种若有若无当做了错觉,而后继续往幽夜公主走去。 子稷站在公主面前,抬手将公主面庞上的玉帘拉开,随即,将整个玉帘取下,放在了身旁的一张桌子上,又顺手将桌子上早就备好的两杯酒端起,递了一杯给公主,二人在没有喜婆辅助提醒的情况下喝了交杯酒。 其实如此安排也是很有寓意,此次成婚吴国和匈蛮的规矩都有了。 交杯酒饮下,子稷从公主的手中接过了杯子,放在桌子上,正抬眼看向幽夜公主的时候,忽然看到,她美艳白皙的面上一行清泪缓缓滑下。 这一刻,子稷心中无比纠结,最终,他还是放不下心中的芥蒂和愧疚,站了起来,道:“公主早些休息!”便准备抬步离开帐篷。 “你还会回来匈蛮吗?拯救我匈蛮子民吗?”这时,一直强装坚强坦然的公主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睁开了眼睛哀求般问道; “当然!”子稷停下了脚步,斩钉截铁道; “虽然我解决不了,但我一定想尽一切方法去拯救,我和你共同的家人!”子稷道; “幽夜多谢夫君大恩!”这时,公主突然哭了起来,从床上一把跪在了地上,感激的对子稷说道; 子稷没有回头,因为就在公主跪下的这一刻,他也流泪了,所以他不能回头,一个男人是绝不能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哭泣,因为哭在绝大多情况下是表示无能的。 快步走出了帐篷,子稷来到了帐外,看着天上的明月,忽然,他看到了蜷缩在武士帐篷边的萧不让,边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但是此时,萧不让早已睡得无比沉重,呼噜声打的震天响,没有丝毫的察觉。 子稷看着他,突然,这一刻子稷无比的羡慕萧不让。 笑了笑,子稷看向了天空,匈蛮的天空和大吴的天空一样,星星点缀在天上,无比的深邃。 不知道此刻大吴使团到了那里! 也不知道家中此刻怎么样了。 子稷一夜都没有睡,晚上也并没有什么狂风,子稷看着天空,就这样看了很久,后估摸着差不多快天亮了,才起身回到了公主的帐篷中。 她依旧坐在帐中,紧闭着双眼,整个人无比的恬静,而她似乎也是一夜没睡,但是身上却丝毫没有哭过的影子。 听到子稷回来,她没有任何反应,动都没有动一下。 子稷也并未叫她,而是就在旁边盘对而坐,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匈蛮武士们在门外喊着,该拔营了,二人随即整理好衣物妆容,便一同出去了。 毕竟,戏还是要做足。 萧不让站在门外,笑眯眯的,子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他们出来的那一刻,匈蛮武士们立刻快速的上去,将帐篷拆掉,随后收拾好了,众人再次动身赶路。 今日,公主换了一身匈蛮女子骑马装,众人刚一上路,她就挥舞马鞭,将马骑得飞快,在路上狂奔起来,而随后,子稷也带着萧不让和一众匈蛮武士挥鞭赶了上去。 子稷们还在疯狂的赶着路,另一边,五方城今日无比的庄重,城主率领衙役和师爷,早早的就在城门外等候着。 他早就得到了消息,陛下派遣尚书台苏相前去匈蛮谈判要人,他则依礼出来迎接,同时也有在苏相面前混一个好印象的念头,争取能够将此次自己在这次事情中的错误掩盖下去。 第十三章 唐子稷拜见苏相! “苏相马上就到了,大家给我精神点!”尚书台苏文羡,几年前货真价实的实权派,虽然城主没有见过,但是这个名字他从同僚们的口中听了无数遍,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 苏文羡尚书台中,虽然只是排名第三,但,他的话语权却非常之重,深受吴王陛下的倚重。 当年,他们苏家,当年可是被誉为大吴帝国除王室以外最不能惹的家族了。 原因无他,因为当年苏贵妃在的时候,苏氏一脉嚣张无比,飞扬跋扈,俯视后宫,无人敢惹。 朝中,哥哥苏文羡身在尚书台,高居于丞相之位,苏系官员在朝中呼风唤雨, 在野,弟弟苏文纣是吴王钦封的镇北大将军,兼军机处大臣,统率了吴国二十万大军,防御魏国和匈蛮东胡数个国家种族,战线之长,横贯三个行省,在野,苏文纣声势滔天。 因此,在前几年,在整个吴国权力中枢,他们苏氏兄妹三人,风光无限,无人敢惹。 不过,随着几年前,苏贵妃瘫痪在床,苏家的一切风光也随之不再,朝中的苏文羡变得噤若寒蝉,非常收敛,长期被其他几位丞相,军机大臣压得抬不起头来。 在野的苏文纣,也被尚书台联名派了一个行省督军,分走了他手中的兵权,整个西境防线也不再是他一人的。 苏氏似乎也随之慢慢的衰败下去。 但是,终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当朝丞相,再怎么衰败,再怎么不受宠,也不是他一个正八品的城主,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如今有幸能够见面,城主当然会非常积极。 讨好了这种超级大佬,或许人家一高兴,随便提拔提拔,那他可就受用不尽了。 等了很久,终于,远处的一列队伍缓缓朝这里走来,派出去远迎的衙役也飞快往城主这边奔来。 “城主大人,我已经看过了,有三百名金刀护卫,统共马车三辆,这就是苏相的队伍。”衙役来到了城主面前,飞快的汇报道; 按照朝廷的规矩,丞相出行最多就只能带三百名侍卫,马车里面则应该是随行人员,像主簿文史之内的官员们! 一般,像城主这种外放的官员,也是靠这些来辨别朝中大员的身份。 城主此时已经十分的紧张,一旁的师爷很有眼色的对两边站着的衙役们喊道“苏相马上就到了,大家给我精神点!” “是!”众衙役得令,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先头卫队已经来到了城主面前,而且分列两旁,中间的超级大马车上,一个长相俊美,精神十足的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此人便是苏文羡了。 城主则早就来到了马车前,苏文羡一下车,他立刻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道:“卑职五方城城主郑文昌率手下衙役,恭请陛下圣安!” “平身!”苏文羡正色道; “谢陛下!” 这是规矩,国君不曾亲临,但是基本上尚书台丞相这种级别的大官出行,都会有代天巡视的圣旨在手,相当于国君亲临。 当然,这也是为了在特殊时期能够让丞相在某些紧急事情上行驶国君的权利,而能够最快速的下决定。 那像这种情况,拜见就只能是先走国君的流程,然后在谈钦差的事情。 本来城主是不应该在这里迎接的,应该前往州府衙门以上司为首带见的,但是他所管辖的地方毕竟是边境,特殊情况,也就特殊对待了。 城主听到了苏相的话,站起身来,然后苏文羡走下马车,城主再次跪了下来,道:“卑职叩见钦差大人!” “起来吧!” “前方引路,带我去唐府!”苏文羡一下车,立马说道; “是!”城主立刻应道; 说着,苏文羡再一次走上了马车,城主连忙骑上了马,走在卫队的最前面,带领着钦差卫队前往唐府。 这时的唐府,门前也站满了人,正是唐三爷唐束为首,身后跟着唐富和十来个护院,他们也早早就得到消息,说苏相今日会到。 很快,苏文羡来到了唐府,一系列的流程全部走完之后,苏文羡对待唐束的态度却丝毫不像在城主面前那般高高在上,而是变得很是随意,吩咐城主将自己钦差卫队和个随行官员安排到官驿中后,便留在了唐府。 苏文羡和唐束来到了府中,刚一坐下,摒退左右后,苏文羡立刻问道:“唐兄,此次可曾有其他隐情?” “哎,子稷这孩子实在太过多事,若不是救了那个公主,怎会有如此多的麻烦。”唐束无奈的说道; “无妨,那他的身份!”苏文羡开门进山的问道; “没有,完全不会有人能想到这些,因为我已强令府中护院,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不过此次您亲自出使匈蛮,恐怕我们的对手石家或许会有所察觉,但是也应该不会想到他的身份上去。”唐束连忙说道; 说来也奇怪,就在唐家遭难,三爷立刻紧急调集所有的五方城管事,严令他们这段时期严防死守,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毕竟这里可是吴国,是唐家的天下。 但是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人在其中设阻捣乱,反而石家似乎已经彻底撤出了吴国,现在各处都已经找不到石家的活动踪迹,说到这里,三爷也觉得非常奇怪。 不过,石家在得知唐家事发,当时是准备浑水摸鱼的。 但是,不知为何,石家魏国总部知道了这个事情,石家在五方城中的主事人被紧急召回了魏国,自此,一切针对唐家的活动全部暂时搁浅了。 后来传出留言,石家三爷回到总部之后,被家主狠狠斥责,然后禁足家中,但是无从证实。 苏文羡十分的无奈,说道:“其实,当日在朝上,我本来没有想好出使匈蛮的,但是事已至此,只有我自己接下来了。” “不过,唐老当日在朝上暗示我,受难的就是子稷时,我又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了,毕竟这事我必须亲自接下来,自己来看看才能放心。”苏文羡继续说道; “苏相既然来了,我也放心了,这一下更加万无一失了。”唐束感慨道; 其实到了他们这地位,已经早就看透,此次事情一旦闹大,那么子稷是绝不会有任何事情的,毕竟,匈蛮此时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若是突然大吴兴兵讨伐,那对匈蛮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那姜老那边,苏相可有把握。”唐束再次问道; 随着几天过去,几乎所有人都是想的和子稷差不多的解决方法,因此,此事之中,若要将子稷带出匈蛮,那么姜松谷姜老就是这件事情的重点了。 “姜老那边是绝不可能出山的,就算我们能够说动他老人家,各国国君也不会允许我们将他老人家请出的。”苏文羡道; 唐束担忧道:“那该如何?” “只有我谈判之时,强势施压,或许能够强行将人带回来。”苏文羡看向远处,握紧拳头,咬牙说道; “只有如此了!”唐束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无奈说道; 次日清晨,子稷一方人马已经出了匈蛮边境,已经进入了吴国境内,丞相苏文羡,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到达边境,子稷等人刚刚进城,立刻就发现了大张旗鼓的钦差卫队。 而且,昨日开始,子稷也知道了吴国派来出使匈蛮的人,就是当朝苏相。 子稷纵马上前,来到卫队前,叫停卫队,大声道:“苏相可在,在下唐家唐子稷前来拜见!” 车中的苏文羡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从闭目养神中醒了过来,拉开了车帘,看向前方,果然一个长相俊逸,器宇不凡的少年正在卫队之前。 一打眼,苏文羡直接便认出了这就是妹妹的儿子,因为他和妹妹实在是太像了,那眉眼之间的清秀,实在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苏文羡立刻跟马夫说道:“让他上前!” 子稷骑马走了过来,下了马,对着马车拱手道:“唐子稷拜见苏相!” 苏文羡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内心,才没有第一时间跳下车,见见自己的外甥,而是听到车外的声音后,才慢慢走下了马车,他站在子稷面前,说道:“我与你父乃是故交,不必多礼!” “我还未到匈蛮,你怎就回来了,自己从匈蛮逃出来的?”苏文羡将自己扶起,亲切的问道; “子稷不才,已替苏相谈好了条件,因而带了公主回国。”子稷挺了挺身子,淡淡的说道; “你替我谈好了条件?”苏文羡满头雾水,震惊无比,诧异的问道; “是的!匈蛮王已经答应吴匈联姻,子稷迎娶幽夜公主,两国同盟,因此摩擦之嫌便不复存在了,而我也答应寻找炎华神医前往匈蛮拯救他们的瘟疫。”子稷语气平淡,一口气将事情说完了。 留下苏文羡惊异的说不出话来,大张着眼睛看着子稷,良久,说道:“英雄出少年啊!” 苏文羡心中则更是无比的高兴,他是万万没想到,此事竟然被外甥以一己之力轻松办好了。 苏文羡看了看子稷身后的幽夜公主他们,也证实了子稷所言非虚,心中更是对子稷喜爱非常,不过,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神医那边该如何是好。 于是他对子稷吩咐道:“既然你都回来了,那此事也算是了了,神医之事,你便不用管了,本相亲自来处理。” 苏文羡的态度很是简单,那便是,再次将一些水平一般的郎中派过去敷衍一下就行,对待匈蛮不用太过认真,而且此事自己吴国又没有什么好处,而且瘟疫能够帮助吴国解决一个大麻烦,解决一个强大的敌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苏相,此事我已经答应公主,亲自前往圣手山,请姜松谷神医出手!”看着苏相如此积极,子稷不禁有些奇怪,接着,他对苏文羡说道; “不必,此事你不许插手,本相来办就是!”说完,苏文羡转身上了车,丝毫不给子稷反驳的机会,似乎铁了心不会真心去帮助匈蛮。 身后依旧骑在马上的幽夜公主,也看到了这一切,如此决绝,不用想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眼神中充满了恳求,无助的看着子稷。 宛若星辰的双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此刻,幽夜公主心中无比的焦急,担心这个男人会出尔反尔,会...会欺骗她。 第十四章 我不会变! 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子稷转过头去,一眼便看见幽夜公主楚楚可怜的样子,此刻的幽夜公主十分无助,苏文羡的话,看来她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担忧。 “公主放心,我定然不会失言!”子稷无比坚定的看向了幽夜公主,眼神中给她鼓励,同时铿锵有力的说道; 男人果然在这种时候是最帅的,听到了这话,公主眼中的水雾瞬间消失,她闭上了眼,放下心来,回复最初的状态,看向子稷,坚定一笑。 子稷也并未准备去和苏相强行掰扯,得到他的回答之后,子稷告辞后,便回到了队伍中,先行回到唐家再说。 这边的钦差卫队,也随着子稷的突然回来,而且替他们办好了所有事情而结束了使命,苏文羡当即命令卫队急速返回京都。 钦差卫队直接掉头,甚至连官驿都未曾进去,就快速的离开了五方城。 子稷则带着公主和萧不让回到了唐府,唐府大门前,子稷刚刚到,正好唐府中急匆匆走出一人,似乎准备出去办事,不过看到子稷之后,他立刻就停下了脚步,惊喜的喊道:“子稷少爷,您回来了?” 此人正是唐富,他看到了子稷,非常惊喜,子稷自从从容将绸缎庄的问题解决后,他就真心服了这位少爷了,因此在子稷出事后,他也是非常担心的。 子稷看了一眼唐富,微笑道:“我回来了!”不过,招呼打完之后,唐富边说急着要出去处理事情,便离开了。 子稷带着公主萧不让还有公主卫队,走进了唐府,一进门,萧不让看着这唐府的奢华的装饰,感叹道:“好小子,你家这么豪气!”并一边左顾右盼的,打量着四周! “这里只是唐家人稍作休息的地方而已,平常时,只有管家才会住在这里,算不得什么。”子稷道; “有钱有势的人说话就是横!”萧不让努了努嘴,嘟囔道; 公主似乎心情也好了很多,带着微笑,主动对子稷说话:“夫君,我从此以后就住在这里吗?” “不!我们都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的,一般情况下,我和大哥唐渊都是住在唐家总部那里,不过现在一时半会去不了,以后有机会再去看看吧!”子稷回答道; “哦,那就好,不过我真的不理解你们中原人,这么大的房子不会迷路吗?”公主听到子稷的回答,似乎松了一口气,庆幸的说道; 看着公主似乎变得开朗起来,子稷莫名的感觉开心,但是他也不忍打断公主的幻想,只能在心里说道:“傻丫头,这还算大,啥时候你去了奉安郡唐府,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大了!” “走吧,我们先去见我三叔,咱们先打听一下姜神医的消息,然后就出发吧!不然多拖一天,恐怕就多死一人。”子稷打断依旧四处看着的萧不让,拉起了公主的手,对二人说道; 萧不让点点头,跟在了子稷的身后,一路上,他越来越不满了,他发现,自己这个小弟似乎越当越顺手了,也不知是咋回事。 子稷依旧拉着公主的手,刚到正厅门前,子稷便朝喊道; “三叔!子稷回来了!” 话音刚落,唐渊快速的奔到门前,这些天来,他也是担心坏了,而当他看到门外的人,就是子稷时,他笑了,高兴的笑了。 唐渊奔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子稷,词不达意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小子回不来了,落到那些野蛮人手中,可把我给担心死了。” 不过,此话一说出,身边的幽夜公主脸立马就黑了,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子稷却无比照顾幽夜的心情,听了这话,直接就打断,道:“哎,现在说话可要小心点了,毕竟现在匈蛮公主是我唐子稷妻子,也是唐家人了!” 说着,子稷将幽夜公主介绍给了唐渊,对他说道:“唐渊,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夫人,幽夜公主!”说着,面色无比严肃,丝毫不像开玩笑。 唐渊这一刻似乎承受的太多,一时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呆呆的看看子稷,看看公主,良久,才说道:“你与公主真成亲了?” “是的!”子稷举起手中匈蛮王给自己的宝刀,肯定道; “幽夜见过哥哥!”夫君将自己介绍给他的家人,自己绝不可给他丢面子,于是,她看向唐渊,面带微笑,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十分得体的亲切,道; 这不是强迫的,而且看着两个人丝毫没有不情愿,公主此时还竟然如此给弟弟撑面子,表现才如此得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从手中的宝刀来看,两人也不像是开玩笑。 事情实在太多,唐渊本来脑子就没怎么反应过来,这一刻竟然不知道怎么答话了,脑子中飞速的转动着,想着怎么回话。 “初次见面,多多关照!”这个不行! “兄弟来了!” “欢迎弟妹强势入驻唐家!” 不对不对,我该怎么回答,唐渊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他看向了子稷身后的萧不让,忽然他想好了,这个时候扯开话题是最好的,没错,就这么办。 然后唐渊故作惊讶的看向萧不让,发现新大陆似的,古怪的说道:“这位是谁,公主的陪嫁丫头吗?这个着装有些奇特啊!” “你才是陪嫁丫头呢!我是子稷的兄弟!”萧不让怒了,反驳道; “这是被匈蛮掳走的炎华人,在匈蛮呆了几年了,我被关押时结交的好兄弟!”子稷连忙解释道; 说着,子稷又一边吩咐人,带着萧不让前去沐浴,这一路上都忘了这茬了,都不知道他馊了多少天。 萧不让骂骂咧咧的走了,子稷也随唐渊一起进正厅见三叔,公主也跟在身后,三叔听到了他的声音,知道子稷回来,但是他也知道两个小家伙可能有话要说,他也就故意没有出去。 “三叔!”子稷恭敬道;同时还一边朝身边的幽夜公主打着眼色,不过,子稷却发现自己想多了,幽夜比他懂事多了。 她直接行了一礼,无比知书达理的说道:“幽夜见过三叔父!” “诶,起来吧!”三叔愣了一下,但是终究是大人,反应速度很快,他连忙站了起来,快速的说道; 说着,似乎他想起什么来了似的,这侄媳拜见,得有礼物啊,但是太过匆忙,无从准备,突然,三爷似乎想到一样东西,前段时间刚到手的芙蓉玉佩,说是老爷子送过来的,让交给子稷,但是交给侄媳,也正好了。 此物也是无比精致,拿来送人正好! 于是,他立刻转身走入后堂,片刻之后,拿出了非常精美的木质盒子,里面放着的就是芙蓉玉佩!他走了过来,将盒子给了幽夜,说道:“三叔也没准备,不过这块玉佩倒是还算精美,就送与你吧!” 幽夜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恭敬道:“谢谢三叔父!” 一边的子稷,则是斜眼看着一点‘不知礼数’的唐渊,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竟然就一点规矩都不懂。 唐渊无奈的转过脸去,漫不经心的看向四周。 “三叔,我要去圣手山请姜神医前往匈蛮治病,您看!!!”子稷也并未和唐渊多做纠缠,而是直奔主题,问着三叔,想从三叔这里得到一些消息。 毕竟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姜神医的传说,关于他这个人,子稷是一点都不了解,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因而,子稷才会回到五方城,目的就是了解一下这个神医。 “你不用想了,姜神医是绝不会出山的。”听到子稷的话,三爷瞬间就知道他的想法,因此十分笃定的对子稷说道; “为何,我记得当年我曾听父亲说过,与姜老有旧交,也无法请他出山吗?”子稷疑惑的问道; 听了这话,三叔自嘲一笑,说道:“姜老宅心仁厚,天下多少人与之交好,而我唐家,只是其中无比微不足道的一家而已!” “又何谈请他出山!” “而且,我们也绝不会同意你去圣手山的!”三叔十分严肃,言语非常坚定,看来家中已经下了命令了,以后不允许子稷乱跑。 子稷有些惊讶的看着一直在他印象无比和蔼的三叔,此时怎么变的这么陌生,要知道一直以来,子稷有什么很出格的要求,三叔若是在,那么第一个支持自己的,永远是他,而此刻,竟然如此不通人情。 “唐家祖训有曰,人无信则不立,凡我唐家后世子孙,无信无义者,逐出家门,褫夺唐姓。”子稷无奈,朗声道; “子稷,三叔不是在害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但是唯独此事,绝对不行!我们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怎么就不明白家中的苦心啊!”三叔言语缓和了过来,苦口婆心的劝道; “此事我已经答应了公主,所以,谁也改变不了!”子稷无比倔强的看着三叔,一字一句的说道; 看这情况三叔也不会支持的,无奈之下,子稷放弃了从他们这里了解的念头,话说完,子稷拉起公主,就离开了前厅。 “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劝,那圣手山远处于山脉之中,而且不在吴国,而是在齐国境内,贸然前往无比危险啊!”三叔看着子稷坚定的反应,无奈的看着他倔强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第十五章 唐渊随行! 子稷带着幽夜回到了之前住过的院子,但是并未给幽夜安排偏房,二人依旧住在一起,有的时候,戏还是要做足。 二人刚刚一进门,来到厅中,子稷走到桌子前坐下,有些歉疚的看着幽夜公主,道:“公主,我也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棘手,让你失望了!” 公主看着子稷,并未说话。 “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子稷咬着嘴唇,无比倔强,坚定的说道; “夫君不用忧心,我们一起全力以赴就是!”幽夜早就感受到了子稷的诚意,也知道此事不容易,她走到子稷的旁边坐下,善解人意的说道; “若是实在不成,那这就是我匈蛮族人的命,不是人力能阻止的!”说着,幽夜公主心中似乎已经接受了某些事情,有些失落的说道; “天意有时候也不是不可逆转的,只要用心,人定胜天!”听到幽夜公主绝望的话,子稷咬着牙,握紧双拳,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时,子稷身上不服输的劲头让幽夜欣赏,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 然而,事实上,这个时候,他们受到苏相的阻拦,受到了唐家的阻拦,若是强行去做这件事情,恐怕也不会好办。 首先,没有唐家的名气作为投名状,能不能见到姜老爷子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幽夜公主想到了这一层,丝毫不避讳,立刻对子稷说道;“不过,如今,三叔父说不同意我们前往,若是失去了唐家的帮助,那么咱们怎么见到姜神医!” 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能够成为大佬的人都不是闲人,同样也没有时间去见这些闲人。 “你放心,不会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唐家家主的亲生儿子,虽然不是嫡子,但他们也不会放手不管的,毕竟,我娘......”子稷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言语之中,充满了自信。 不过,幽夜公主神色依旧无比的绝望。 子稷看着公主绝望的眼神,整个人很是无力,但还是强行提起信心,道:“相信只要我们全力以赴,也一定能够做到的。” “嗯!”公主敷衍道; 就在二人强行激励着士气之时,忽然,院子中传来声音。 “子稷!你在哪里。”是萧不让的声音,他似乎找不到地方了。 子稷起身,谁知子稷走出门,却突然发现,一个穿着青色长袍,长相帅气的青年站在门前,四处张望着。 而且,青年看到子稷出来,便朝子稷走了过来,张口就说道:“子稷,咱啥时候开饭,我都饿的差不多了!” 这时萧不让的声音,子稷不敢置信。 “你是萧不让?”子稷大张着嘴巴!他怎么都无法接受被人比他还帅,哦不,无法接受站在他面前的人竟然就是在匈蛮的那个叫花子。 “怎么,哥的惊世容颜是不是吓到你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对弟媳有啥想法的,你很安全,放心吧!”萧不让看到子稷奇怪诧异的神情,无比开心,立刻贱贱的说道; 震惊了片刻,子稷缓了过来,不过忽然听到萧不让贱贱的话,怒了,直接骂道:“去你大爷的!” 然后,二人一起回到了子稷的院子。 一进门,幽夜公主也看呆了,不过,她只是晃神了一秒钟左右,毕竟她是有夫之妇了。 进了厅中,子稷将门关了起来,立刻就准备将事情告诉萧不让,子稷无比严肃的看着他,无比郑重的说道:“咱们今夜从唐家逃出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萧不让刚刚准备坐下,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都要哭了,颤抖着声音问道:“去哪里?” “圣手山!” “能不能让我享受两天这样的好日子!”萧不让苦着脸,恳求道; “放心,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来享受的,现在救人要紧!”子稷神色无比凝重,郑重的说道; 讲真,萧不让是真不想救这些囚禁自己的匈蛮人,但是兄弟的事又不得不帮,无奈下,萧不让瘪着脸,声音中略带着哭腔,苦逼的说道:“那能不能今晚让我吃一顿好的,我都被关了好几年了,肚子是一点油水都没有。”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咱们明日丑时三刻出发!”子稷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 另外,子稷不顾萧不让哭丧着脸,问道:“那你今晚上想吃什么?” “酱肘子,回锅肉,烤骆驼,有什么上什么,捡荤的上,我都吃得下!”听到吃的,萧不让来了兴趣,想了想,说道; 子稷很贴心的听完之后,直接走了出去,让后厨备膳,然后,子稷也绕路去洗了个澡,毕竟刚刚还是有些打击人的! 一路上,子稷出了门,公主也跟了出去,而且子稷走到哪里,幽夜公主就跟到哪里,留下一个萧不让在子稷的屋中。 深夜,子稷的屋中,子稷,公主,萧不让三人在一起吃饭,本来,子稷准备叫唐渊一起的,但是由于今夜准备离去,而萧不让这人又是个直肠子,若是不慎说出来了,那到时他们一阻拦,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好在唐府很大,就算不说,他也不知道。 萧不让疯狂的吃着桌上的菜,本来子稷是没有什么胃口的,这些东西他实在是吃的太多了,但是看见萧不让的吃相,不知为何,他也是食指大动,便和萧不让一起吃了起来。 不过,他的吃相要比萧不让的吃相优雅多了。 毕竟公主还在边上,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些自己的形象。 如此的三人,就导致了桌上出现了这样一个怪异的场面,一人狂吃,一人细嚼慢咽,一人谈吐得体,显得都有些格格不入。 这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了一个人。 子稷看过去,是唐渊。 他还抱着两坛酒,随着他走了进来,子稷和公主都停下了筷子,不过,萧不让不管不顾的,依旧埋头狂吃。 “子稷,你非出去不可?”唐渊坐了下来,直接了当的问道; “嗯!”子稷一点都不奇怪唐渊这样说,因为他从来都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今天晚上就走!”想了想,子稷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我和你一起!”唐渊看着子稷,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坚定的看着子稷,说道; “好!”子稷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就这么爽快,前去拜访神医的队伍中,又多加了一个唐渊,就在二人谈话到达成共识,从头到尾,萧不让都没有抬起头过,也不知道自己多了一个新朋友。 午夜,四人站在唐府门前,随着公主而来的那些匈蛮武士们也都纷纷跟随着子稷和公主,不过他们现在都纷纷刮了胡子,换了唐装,做了一点点伪装,至少不会一下就认出来他们就是匈蛮人,毕竟以这个身份在炎华境内行走还是有些不方便。 走吧!子稷看了看人,全部都齐了,他一声令下,所有人动身离开五方城。 虽然,此队伍中,唐渊比子稷聪明,萧不让身手超群,但是子稷才是连接众人的枢纽,所以大家都以他为首。 齐国,五大王国之中可以说是实力最弱的国家,但是论财力,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与之相比,天下五大财神,单单齐国就占了两个,没办法,齐国的位置实在特殊,而且又是鱼米之乡,而且齐国还临着海,就更加奠定了齐国在这些国家中财富霸主的地位。 齐国因为实力不行,一直以来,依附着楚国,也靠着楚国的实力才能在五国之中站稳脚跟。 楚国之所以没有吃下他的原因,也是因为其经济地位特殊,担心若是强行攻打,齐国国君万一带着举国之力,转投同样相邻的吴国,那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五天过去了,子稷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齐国,他们经过边境的时候,很是方便,毕竟吴国的实力摆在那里,所以身份文牒在天下都挺好用的,很是顺利的就到了齐国境内。 子稷之前打听过,圣手山,处于齐国天安行省之中一处横断山脉之中,十分隐秘,而且据说,齐国国君因为无比的崇敬姜神医,还特别派了人来山脉中保护他。 所以子稷一行人到了天安行省之后,并未直接就进入横断山脉,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城中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这一日,子稷唐渊萧不让公主四人坐在一间房中,研究着如何去圣手山,位置他们早就已经打听出来了,但是毕竟身处异地,万事还是要严谨一些。 子稷细细的看着地图,仔仔细细的揣摩着山脉中每一个地方,思忖良久,说道:“我看咱们到时候就我们四人进山,其他的武士们,就留在这个地方等着!不然到时候真的碰到了齐王的守军,人多了逃都不好逃。” “我们四人进山倒是行,但是我们空身一人进山吗?不带一些干粮还有水吗?”唐渊首先提出了异议。 “其实我们自己带一些东西倒是好说,也就限制了咱们的机动性,但是公主一个女子,万一要是跑的话,把她落下了在山脉中,到时候怎么跟匈蛮王交代?要不把公主留下!”萧不让说道; 萧不让的话一说出,三人纷纷白眼看向他。 坐在讨论团之外的公主更是直接冷哼一声说道:“我自己能行,没什么问题!”话说完,就低下头去,一直摆弄着手中的这块三叔父送的芙蓉玉佩。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萧不让有些不自在,弱弱的问道; “没说错什么,但是你惜香怜玉是不是有些太积极了!朋友妻不可欺啊!”唐渊拍了拍萧不让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子稷顿时不爽了,看向唐渊,说道:“去你的吧!不是这问题。” “你不会以为就咱们几个就能真的请动姜神医出山吧!到时候还是需要公主与他讲解具体的瘟疫细节,情况,求来药方才是最终目的。”子稷看向萧不让,神色古怪的说道; “哦,我当然知道了!”萧不让顿时有些脸红,急忙掩盖,不过有些太假! 果然,二人无比质疑的看向他。 “你们看,这是什么?” 而就在这时,一直在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玉佩和那个特殊的木头盒子的幽夜公主惊奇的叫起来。 第十六章 楚国七王子! 三人立刻上前,子稷从公主的手中拿过了木盒子,仔细一看,原来木头盒子的底部原来是可以打开的。 打开之后,盒子中有一张白纸折了两下被人放在木盒子中。 “这是三叔的?”子稷嘟囔道; 三叔不会这么神吧! 说着,子稷将纸取了出来,念道:“子稷吾孙,孙儿若欲见姜老,路遇阻难,芙蓉玉佩奉上一观,自会顺利求见,姜老见此玉佩也会多加照顾。唐元适” 念完,子稷和唐渊都震惊了,是祖父唐元适,唐家当代族长,不过瞬间二人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是家中嘱咐了三叔,顺便将这个东西带过来,让他交给自己,然后就有了现在的事情。 祖父也太牛了!推算起来,几乎是他一知道事情,就立马做下了这样的措施和反应,所以,玉佩才能这么快速的到达幽夜的手中。 果然,在乱世中,能将一个家族变得不衰反盛的人,果然都不一般! 不过,此时有了这个东西,一切都变的简单多了,不管怎么说,见见姜神医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于是,子稷当机立断,一个时辰之中,将所有的物资全部买好,然后所有人全部一起去横断山脉求见姜神医。 很快,唐渊带着人出去购买物资。 一个时辰之后,横断山脉山脚,子稷一行人到了这里,不众人刚刚走进去林子不到几百米,就立马被人拦了下来,两个穿着军装的士兵手持长枪,从林子中突然钻出,出现在子稷一行人面前,喝道;“你们是何人,来此何干!” 子稷和唐渊相视一眼,看来传说果然是真的,齐王真的派了军队前来守护。 但是身上有了玉佩,子稷等人也就不必逃了,子稷看了一眼公主,公主立刻心领神会的将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在军士们的面前晃了下,然后递给了他们。 士兵接过玉佩,看了一眼,神情缓和了很多,显然是认识这个东西的,于是,便问道:“你们从何而来。” “吴国!”子稷答道; 士兵点点头,继续问道:“吴国哪家?” 子稷回答道:“吴国唐家!” 士兵如此谨慎,完全是因为圣手山上的人实在太过重要,这些完全就是为了防止一些心机险恶之徒弄到了玉佩,然后贸然骚扰姜老先生,所以才会如此严密。 毕竟,齐王为了此地,派遣了一个五千人的大营长期驻扎在此,可想而知姜神医在齐王心中的位置了。 士兵问完,点了点头,走到一边,在林子中学了几声鸟叫,给了子稷等人一张地图,然后放了行,子稷道谢后,便带着众人继续走了进去。 唐渊,则在这时停了下来,非常自然的从怀中拿出了银票,走到士兵身边,将银票悄悄塞给了士兵,拱手客气道:“兄弟们在山上守护神医,辛苦了!这点散碎银子,给兄弟们拿去卖点酒喝!” 士兵接过了银票,惊讶的看到银票上面写着五千两,神色立刻变得无比激动,道了声谢,然后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轻轻的提醒道:“楚国七王子也在山上,您等小心!” 唐渊拱手,告辞道:“多谢!” 给了钱就是不一样,能够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事情,唐渊连忙回到子稷等人的身边,将此事告知了子稷。 子稷停下脚步,脸色有些难看,道:“七王子!楚王儿子中,最为跋扈却又最受宠的七王子!怎么就偏偏碰到了他啊!” 唐渊点点头,面色同样有些难看,显然二人都意识到了此事有些棘手。 二人停下了,公主和萧不让都停了下来,公主走了过来,看着子稷,诧异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子稷说道:“有一个麻烦在山上,所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先在山中等一下,然后再上山。”说着,子稷打开了手中那个兵士绘制的地图,仔细的琢磨了起来,一边想着山中哪里可以暂时栖身。 唐渊也是一脸的严肃,显然很同意子稷的说法,对着萧不让二人点了点头。 “什么麻烦,看我能不能解决?”在这个众人头皮发麻的时候,萧不让站了出来,大大咧咧的说道; 子稷没理他,继续看着手中的地图。 唐渊无奈的说道:“我俩都头痛,你说呢?” “看不起人啊!说吧?是谁!”萧不让看着唐渊一脸不信任的样子,愤怒的说道; “楚国七王子,叶飞云!”无奈之下,唐渊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一出,就连幽夜公主都变了脸色,显然她也听说过这个楚国七王子,也知道这个七王子有多棘手。 七王子,楚国王后第二子,太子的弟弟,因年级小,天生俊美,且聪颖过人,颇受国君王后和太子的宠爱。 没看错,就是他父母加上哥哥所有的宠爱,全部集于他一人之身,楚王七王子,完全是含着一根完全没有毛刺的金汤匙出生的。 他比哥哥小了二十多岁,而且楚国东宫之位早定,也没有什么夺嫡之争,而他也不想做国君,整天就是玩,什么也不管。 父母也都不管他,只是嘱咐着他四处注意安全,其他的,也就随他去了,能够快快乐乐的过一生,也很好了。 因此就导致了他无比嚣张跋扈的性格,从小以来,在楚国,可以说最不能惹的人就是他了,不管他惹了谁,最后吃亏的都是对方,因为父亲和哥哥牛逼,而且都是实力护崽的狂热分子,庇护他完全没有底线。 有一次,他调戏了一个楚国侯爵的掌上明珠,被这位侯爷告上朝堂,但是,他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只是象征性的禁了足,反而是哪位侯爷后来莫名其妙的爵位就被削了,然后被派到了一个犄角旮旯里面去做了一个小官,这一切都十分偶然。 楚国朝中都是沸腾一片,众臣皆惊。 此事就是他的哥哥亲手办的。 从那以后,楚国之内,无人敢惹,楚国的一些贵族见了他都退避三舍。 他的臭名也就因此而天下皆知,甚至现在就连匈蛮公主都听说过他的故事,因为听到了他的名字而感到头皮发麻。 各国王室后裔,天下与这位七王子一样名声遍天下的王二代,还有一个。 仙仙公主,吴国国王的女儿,同样是王后所生,这位仙仙公主与七王子不同的就是,仙仙公主是美名传天下,孝顺美丽,仙气十足的名声天下皆知,二人同样的就是二人同样深受国君的宠爱,在国内无人敢惹。 这里,先不讲这个仙仙公主。 虽然这个七王子的名声让子稷唐渊还有幽夜都感到了头痛,但是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萧不让却丝毫不惧,脸上扬起了不屑的笑容,大大咧咧的对众人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哪小子,看我见了面不抽死他!” 一边说着话,萧不让脸上是无比的自信,嚣张狂妄,不可一世。 看样子,像是真的不放在眼里! 听了这话,子稷,唐渊,公主,三人三脸震惊地朝萧不让看过去,子稷弱弱的问道:“不知高人出身哪家王族?” 唐渊则真的猜测着,这萧不让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竟然如此牛皮,楚国的实力,可是天下公认的厉害,如今天下,也就吴国现在能够和他掰掰手腕,而其他各国,对楚国,无疑都是跪舔的。 看着子稷一脸不信的样子,而且讽刺的话语,萧不让顿时严肃起来,正色道:“我不是在和你们开玩笑,不信你们一会看着!我当众抽他,他都没有还手的胆子!” 这时,萧不让无比的认真严肃,子稷和唐渊眼神交流了一下,虽然依旧有些不信,但是二人交流出来的意见,则是听他的,大家直接上山去。。 最终,子稷看着萧不让,说道:“行!到时候出了啥事,你顶!” 萧不让则是不屑的点了点头,无比自信的说道“有哥在,这都不是事!” 就这样,一行人再次动了身,往圣手山走去。 萧不让兴奋的走在最前面,带着众人快速的行进,唐渊和子稷二人都无比认真的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琢磨着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这么牛。 过了好一会儿,子稷就看到,唐渊似乎突然释然了,整个人变得很轻松,兴致勃勃的奔了上去,和萧不让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瞬间变得兴致昂扬。 也不知他想到啥了。 不过,子稷实在是放不下心来,萧不让的身份捉摸不透,但是子稷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是几人之中最长的,虽然这段时间还没有了解过他,但是或许从里面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就这样,子稷想了一路,都没有想出什么来,最重要的一个疑点,就是萧不让的身手非常好,甚至可以打好几个匈蛮武士,而面不红气不喘。 很快,众人就到了目的地,众人站在一片茅草屋前的空地上,看着面前的茅草屋,对比着目的地。 地图上显示,圣手山上有一片茅草屋,而姜神医就和两个徒弟生活在茅草屋中,整个山上,也只有他们三人。 而当他们上来后,一个人都没有见到,甚至连那个大麻烦七王子也不曾见到。 子稷立刻命令匈蛮武士,四处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姜神医,或许姜神医出去采药了,或许又是出去哪里了。 匈蛮武士们得令后,立刻四处寻找,而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人在茅草屋后叫了出来。 “你是姜神医?”一道声音传入子稷等人的耳中,众人停下寻找,纷纷快速聚集了过去。 众人来到了声音传出的地方,只见到,一个身穿黑色蟒袍的年轻人抓着一个匈蛮武士的手,激动的问道; 第十七章 白跑一趟! 匈蛮武士此刻被陌生人抓住有些紧张,害怕还不至于,仅仅是紧张而已,因为,匈蛮人不惧所有挑战。 若是平常的话,如此没有礼貌的行为,在匈蛮人看来,就是挑衅,他早就一把将手打开了。 但是,驸马吩咐过,出门在外一起要低调,所以匈蛮武士温柔的拿开了年轻人的手,用上了他平生最为客气的语气说道:“我不是姜神医!” 本以为老实点就过去了,谁能想到。 年轻人听到这话,顿时变了脸色,直接爆了,神色变得无比嚣张,不可一世的问道:“你不是姜神医,那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这时,见那个匈蛮兄弟被狂妄年轻人的态度激怒,拳头已经握的紧紧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拳挥上去,站在一边的子稷看到这一幕,心下一惊,立刻大声回道;“他是我的护卫!” 并立刻动身跑了过去。 见到子稷过来,年轻人依旧是嚣张的样子,丝毫不变。 年轻人目光桀骜的打量了一眼子稷,轻声笑了笑,不屑的说道:“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带护卫了啊!” 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无限嚣张的伸手扒拉着子稷的脸,此刻的年轻人的脸上写满了狂妄。 年轻人这般无礼,有些不把人当人看,对谁都是一副屌屌的样子,但是子稷却不是他眼中的那种楚国窝囊贵族。 年轻人如此嚣张,无礼的样子,很显然,他就是山下那个卫兵所说的楚国七王子了。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有些不愿见你,但是并不代表着怕你,子稷看着面前的这个让自己恶心的年轻人,俊脸瞬间垮了下来,准备重拳祭出,将他无礼的手打开。 可就当子稷准备出手将他的手打开的时候。 这时,子稷的身后的林子中传来了声音。 “公子见谅,不要与我家主人一般见识。”声音有些苍老,但还是让子稷停了下来,并且看了过去。 众人目光纷纷转过去,就看见一个看起来都有五十多岁的老者从旁边林子中钻了出来,老者没有胡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他脸上带着不好意思,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嘴里还说这着“公子见谅!” 并一边快步朝子稷这里走来。 看来,老者就是这个年轻人的随从了。 老者站在了子稷面前,轻轻将七王子的手抚开,一脸歉意的看着子稷,连声道歉,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者这般谦恭的态度,让子稷不好意思再爆发,只丢下一句“老人家,以后还请看好你家主人。” 老者依旧面带微笑,点头道:“今后定然好生劝说我家主人。” 这时,一场危机即将化解之时,眼看就没事了。 不过,不远处的萧不让,突然走上前,来到老者面前,笑了笑。 老者也回以微笑,毕竟也不知道他要干啥。 随即,萧不让慢慢的走到依旧满脸嚣张的七王子面前,客气的问道:“你就是楚国七王子?”问话的时候,萧不让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 听到这话,一边的老者面色明显变了,神色之中多了一丝紧张,连忙说道:“不是不是,这是我家公子,不是什么七王子。” 老者一边说着话,还一边用眼神示意七王子不要说话。 而迷茫的七王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真听了老者的话,真的闭上嘴,没有说话。 萧不让听到老者的回答,似乎有些疑惑,纳闷的挠了挠头,奇怪的说道:“不是七王子,是你家公子?”说着,还一边看向老者。 老者以为糊弄过去了,便友好的点了点头。 “哦,那不是七王子,我就不打他了。”萧不让也信了,随口说道,便转身准备离开,可谁能想得到,就在这时,听了老者话的七王子忽然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了,瞬间暴怒,喝道:“七王子就是我,你还要打本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边说着话,七王子脸上还微微颤抖着,显然他非常生气。 而萧不让似乎听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回过头来,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我猜错了呢!” “原来真是你,那就好办了!”萧不让快步走上前,狠狠地一拳击出,瞬间将七王子打飞出去。 而这一幕,所有人都惊了,谁也没想到,萧不让竟然会突然来这一出。 反而萧不让打完,还笑嘻嘻的对子稷说道:“看看,是不是,我说打他都不敢还手了。” 这一边,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名老者,见七王子被打,他立刻奔了上去,将七王子扶起来,然后双手做爪状,狠狠朝萧不让攻了过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楚国七王子!今日定让你命丧当场!”老者此时面目狰狞,狠狠地朝萧不让冲了过来。 不过,萧不让丝毫不惧,只纵身一跃,便轻松躲开了老者的攻击,接着老者再次追了过去,二人便缠斗起来,看这老者的样子就知道他武功非常好,众人没想到,二人一交上手,萧不让竟然和老者斗了个旗鼓相当。 七王子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此刻已经无法形容他心中的愤怒了,七王子满面通红,恶狠狠地看着与周公相斗的萧不让,怒声喝道:“周公,将他给我碎尸万段,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老者便是楚王派来的宫中亲信太监,周公公,本来是伺候楚王,因为武功出神入化,深得楚国王室恩宠,信赖,此次七王子前来齐国,楚王担心他的安全,于是正好派他前来护卫。 “是”周公得令,立刻应道;随之,他的速度提高了很多,更加猛烈的攻向面前这个让他十分惊讶的年轻人。 他自己的功夫可是童子功,很小就开始练起的,在楚国境内,也是少有敌手了,但是如今竟然来了这么变态的一个年轻人,这让他惊讶无比。 交上手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身手丝毫不弱于他自己,甚至,坚持下去,最终站着的人,周公公都不敢保证是自己。 就在二人相斗正酣,子稷们反应过来,急忙走上前去,喊着:“萧不让,快停手!不然会惹下大祸的!” 而唐渊则是对着周公公喊道:“周公公,双方停手,此事就此揭过可好?” 萧不让快意的回答:“这老家伙还挺厉害的,不过,正打上了瘾,停不了了。” 周公公则是怒气横秋的回答道:“主人受辱,岂可就此揭过,不取此人首级,老朽定不罢休!” 一边的七王子也跟着在一边怒吼道:“周公,一定要让他灰飞烟灭!!!” “竟敢得罪本王!活的不耐烦了!” 七王子也是丝毫没看清现在的形式,子稷一方二三十人,而且大部分都是会武功的。 真打起来,他能讨的了好吗! “是,老奴遵命!”不过,周公却是丝毫不担心,应和着七王子道; 同时更加猛烈的朝萧不让攻过去,看那样子,是真的要去萧不让的命了。 唐渊和子稷在一边毫无办法,公主看到这个局面也是心急如焚,终于,子稷打定主意,决定要用这个七王子将周公公逼退,最起码暂时休手了,不然,匈蛮的瘟疫又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来人,去将这个废物给我绑了!”子稷吩咐匈蛮武士道; 匈蛮武士得令,立刻走了上去,一把将七王子抓住,将他的嘴塞住,并摸出绳索将他绑了起来,见事情得手,子稷立刻冲战局再次喊道:“周公公,再不停手,七王子可就性命难保了!” 七王子“嗯嗯嗯”了几声,但是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说话间,匈蛮武士走到了子稷身边,子稷顺手从他的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顶在七王子的脖子上,威胁着周公公。 “别,千万别伤害七王子!”见七王子被绑,周公公瞬间服软了,立刻停下手来,冲子稷说道; 正此时,萧不让一脚正攻向周公公,而见周公公停手,萧不让回身一踢,终究是没有攻到周公公的身上,随之二人停下手来。 萧不让不满的说道:“谁让你们绑人了,我又不是斗不过这老东西。” 子稷瞪向他,怒道:“咱们是来这里打架的吗?咱们是来求医的,不知道吗?” “哦,对不起对不起!!!”子稷提醒,萧不让似乎才想起此来的目的,老脸一红,对一边的公主说道; 这时,一边的周公公看着子稷,说道:“现在可以放了七王子了吗?” 子稷唐渊相视一眼,觉得此时还不能放他,否则,他一旦领人过来,那么自己等人被缠住,那匈蛮的瘟疫就完了。 子稷上前一步,客气的说道:“周公公,七王子暂时还不能放,等我们见过了姜神医,我们自然会将他放掉的。” 一边的周公公听了这话,直接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条,对子稷说道:“姜神医不在山上,这是他留在山上的信!” 唐渊走了上去,从周公公手中拿过了纸条。 纸条上写着:“有缘者自能救,无缘者节哀顺变!一年后归,姜松谷” 看着纸条,子稷烦心不已,没想到这回子稷等人白跑一趟,而且还得罪了楚国的七王子,真的是抓不到狐狸回头惹一身骚。 忽然,子稷发现,周公公说的话,似乎有隐瞒。 倘若他们早知姜神医不在,又何必在山上四处寻找。 总不能是专门等着我等来得罪的吧! 子稷问道:“那你们还在山上作甚,为何不走!” 第十八章 跪见姜神医! 原来,这山上刚刚还有一个姜神医的弟子,他说这山上自有能治七王子的药,不过要让他们自己寻找。 所以,周公公和七王子二人才在山上自己找药了。 见周公公神情认真,不像骗人,子稷依旧存疑,继续道:“山上有能治的药,是什么,还有哪位姜神医的弟子现在何处?” “他山下打水去了,一会儿便会上山!”周公公说道; 那好,咱们一起等他上山,一对便知,子稷心想道; 片刻之后,果然有一个男子回到这个茅草屋上,而且正挑着一担水,慢慢的往这里走来。 中年人虽然挑着一担水走上山,步态稳健,丝毫没有费力的样子。 这时,子稷看向身边的匈蛮武士,武士很有眼色的跑过去,就要将他身上的水接过来,但是中年男子都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拒绝了武士兄弟的帮助。 依旧自己慢悠悠的将水挑到一片茅草屋中的一间,然后人又走了出来,身上依旧挑着两个空桶,看样子,他还要出去,这时子稷和唐渊赶紧走上前去,将此人拦了下来; “大哥,请问你是姜神医吗?” “不是,我是他的徒弟,记名弟子!”中年人依旧挑着空桶,往来的路走着,回答道; “我是吴国人,想要请姜神医拯救一场瘟疫!”这时子稷说道; 说着,公主也随着话语而来到了这里,随着这个挑着桶的中年人一起走着。 “师傅去云游去了,他留下的话我已经给了那人了!”中年人继续说道; 说着,中年人看向向了一边的周公公,意思是姜神医留下的东西,在他那里。 看来周公公真的没有骗我们,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但是姜神医却又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一句奇怪的话呢! “能救七王子的药,山上自有!”难道他是早知道七王子要来?实在是疑点重重,中年人又不停留,依旧还在往出场的地方走着。 这时,一边的萧不让再次奔了过来,人一到,他立刻出手去夺中年人身上的空桶,看样子,他是想用武力让中年人停下来。 但是,奇怪的是,这中年人身子微微一闪,便闪过了,直接让萧不让一爪抓入空气之中。 “咦!是个高手!”萧不让奇怪道; 然后更加快速的出手抢夺中年人的空桶,但是无论他怎么出手,中年人都丝毫不还手,只是一直闪躲,而且看他的步子也一步都未动。 见这一幕,子稷深知要让这个中年人停下来,恐怕做不到,于是,便急忙走了上去,制止了萧不让的行为,然后对这个中年人道着歉。 “此子倒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不过......”中年人话说了半截,便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身边的子稷却没有时间去关心萧不让练武的事情,中年人主动说了话,正是好机会,所以,子稷立刻上前,问道:“请问我们的瘟疫,这山上也有解药吗?” “没有!”中年人依旧冷漠的回答道; “那!”子稷准备继续问道; 但是,中年人就快要走进林子了,子稷知道,这样追着问也不是个事! 最后,子稷想了想。 于是,他返回山上,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让匈蛮武士将他所有的水全部挑好,我就不信,你还不肯停下来。 说干就干,于是一队匈蛮武士们立刻返回茅草屋中找桶。 七王子这边,证实了周公公的话,子稷便让匈蛮武士将他放了,反正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下山,暂时也不会给咱们添堵。 谁知七王子一被放开,立刻骂了出来:“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我要上禀父王,诛你们所有人的九族!” 不过,也不知道周公公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在七王子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立刻就让七王子安静下来。 而且七王子依旧心有余悸的样子,悻悻的安静下来,然后老老实实在山上继续四处找着,但是脸上的愤怒暴露无遗。 子稷这里虽然知道七王子的愤怒,但是却丝毫不在意,毕竟现在可不是在楚国。 两个时辰过去,茅草屋中所有的水全部都被匈蛮武士们挑满了,见识到他们干活,子稷才知道,他们匈蛮为啥那么牛,让周围的各国噤若寒蝉,都不敢招惹他们了。 全程,子稷公主唐渊三人根本就没有动过,这些匈蛮武士们得了令后,便立刻进到屋中找水桶,但是可想而知,哪里有那么多。 在这片大地上,能够同时供应几十人同时挑水的机构,估计只有少林了,这个地方暂时还没有那么大的需求。 木桶不够,这些匈蛮武士依旧没有休手,这里桶虽然不够,但是这里的缸是非常多的,而且空的也不少,这些匈蛮武士们几人一段,直接将缸抛出,然后下一个人在前面接着,然后走一段之后,然后下一个人接力,回来的时候,就顶在脑袋上,就这样,花了两个时辰左右,山上所有的地方水都打满了。 由此可见,这个匈蛮种族是多么恐怖了,因为在他们眼中,任何问题不会让他们丧失斗志,他们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很简单!先迎上去再说,至于能不能解决,做了再说! 估计也正是因为这个信念,这个世界上才有了这么厉害的种族。 缸里的水被挑满,中年人终于停下来,放下了空桶。 随之,他又走到一个地方,默默的将地上的柴拾起,又开始了劈柴。 不过,这回他不怎么动,要好多了。 子稷和唐渊急忙走上去,谄媚道:“您能不能说说,我们的事情是不是留下了解决的方法?” “没有!”中年人立刻答道; “那您医术怎样,那要不您帮我们治!”唐渊立刻接着问道; “你们看我像郎中吗?我只是师傅用来跳水砍柴的人而已。”中年人终于抬起头来,不耐烦地说道; 看这样子,似乎事情再一次陷入了绝望。 这时,幽夜公主忽然走了过来,朝着茅草屋跪了下去,面色决绝的说道:“既然先生不肯出手,那我就一直跪在这里跪请先生出手!” 而这时,子稷和唐渊俩都愣了,他们完全没想到,公主竟然如此坚定,不择手段,不过中年人看了一眼,冷漠的说道:“姑娘,就算你跪到死!师傅也无法看到,所以还是不要做此了无用功吧!” “不管他能不能看到,但是为了我匈蛮子民,我身为匈蛮公主责无旁贷!!!”幽夜公主不管不顾,说道; 见幽夜如此坚定,中年人也没办法,便转过头去,继续干着他的活。 这时,子稷也默默的走了过去,跪在了幽夜公主的身边,轻声说道:“我和你一起,毕竟我是匈蛮的驸马!” 幽夜公主看了子稷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又飞快的转过头去,看向茅草屋。 夜幕来临,子稷和公主已经跪了很久,但是依旧没有什么感动上苍,感动姜神医的事情发生,中年人只是当他们不存在,然后继续做着自己的杂活。 另一边的七王子和周公公,似乎找到了他们所需要的药材,匆匆的下了山,而且临走的时候,七王子狠狠地看向子稷,大声喊道:“不将你们碎尸万段,我叶飞云枉为王子!” 周公公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目露杀气的看了一眼子稷等人,然后带着七王子飞速的下了山。 “子稷,你害怕吗?”随着子稷而来跪着的萧不让,听到了七王子的威胁,淡淡的问道; 子稷看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有了难关,解决就是,为什么要怕!”子稷正色道; 萧不让见子稷的这种态度,裂开嘴笑了,良久,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咱俩一起扛!” “不!咱们仨!”另一边的唐渊笑了,纠正道; 三人相视而笑,很快,已到深夜,山里的夜晚比较冷,子稷脱下了衣服,给了幽夜公主,幽夜公主推搡了两下,最终没有拗过子稷,最终还是将衣服披了起来, 四人也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久,但是在茅草屋外扎了帐篷的匈蛮武士们过来过一次,说是快到子时了。 四人依旧一丝不苟的看着茅草屋,心志不移。 又过去了很久,终于,一片黑暗的茅草屋亮了起来,屋中传来一道沧桑的声音。 “四位,不要再跪了,我姜松谷何德何能,焉能受各位如此大礼!” 子稷和公主相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激动,然后子稷出声说道:“姜老先生!今日我等前来,有事想求,还望神医出手相助!” “你是哪家之子?因何为外族求医!”屋内再次传出声音。 子稷恭恭敬敬的回到道:“我是吴国唐家唐元适之孙,此次前来,是为我夫人幽夜公主所请!” “幽夜公主下嫁我唐子稷,而我答应帮助匈蛮除去此次瘟疫,因而,前来此地请求神医。” “哦!你是唐元适之孙?”屋内的声音有些震惊! “是的!” 屋内的声音停止了,子稷还以为是有什么问题,正准备起身进屋的时候,屋内再一次响起了声音。 “可有病人前来!”屋内问道; “没有!”子稷答道; “可有得病后痊愈之人随行!” 这个子稷就不知道了,于是他看向了身边的幽夜公主! “有!”说着,公主立刻冲后面的匈蛮武士们喊了一句:“萨准!过来!” 很快,醒着的匈蛮武士立刻将此人喊了起来,然后来到了公主身边。 这时,中午的那个一直跳水砍柴的中年人出来了,手里拿着两根线,他挥了挥手,示意萨准到他那里去,萨准听命的上前,中年男子手中的线绑在了萨准的左手手腕处,然后便进去了。 第十九章 深夜下山! 屋中半晌没有动静,那个匈蛮武士也静静看着屋内,匈蛮武士的样子,有些心急,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向公主和驸马,想问问他们自己是不是能够离开。 但是二人给他的命令都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因此,他也不敢乱动。 片刻后,屋内有了反应,中年人走了出来,取下了那个匈蛮武士手上的线。 子稷和公主二人都注视着他,中年人却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走了出去,到另一个茅草屋中,取出了两包药材,拿了过来,交给了萨准,然后再次走进茅草屋去。 接着,屋内响起声音。 “此药可暂时缓解瘟疫,保证瘟疫不会急速传染,人不会急速衰亡,可以正常生活,但并不根除,因此,你等将药拿回去,一月内,匈蛮内暂时无忧,等具体根治之法出来后,我只会派人前去匈蛮,彻底了此恶疾!” “另外,趁着夜深,你们尽快下山,不然会有麻烦!”屋内话音落下,随之所有的房子的灯光全部熄灭,再次陷入了寂静。 子稷等四人目光灼灼的看向屋内,恭恭敬敬的磕了头,道:“多谢姜神医相助!” “去吧!” 子稷立刻起身,叫醒所有的匈蛮武士,吩咐众人,趁着深夜,连夜下山。 不然,恐怕真的会有麻烦,毕竟齐国在某些方面还是需要依附楚国的,难保齐国不会出手帮七王子来对付他们。 人不是很多,所以叫起来很快,仅仅只是一刻钟而已,所有人都集结好。 于是在子稷安排下,一行人飞速的往山下奔去。 子稷一行人穿行在黑暗中,在山林里起伏,下山比起上山要快很多,即使是在深夜里。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山脚,可是一到山脚,众人就愣了,山脚下此时灯火通明,而且加了很多巡逻哨,黑夜中举着火把在四处转着。 正在子稷看着山下如此的情景,脑子飞速的想着此关该怎么度过,这可是下山的唯一一条路,山脉的另一边,临着海,是根本出不去的,那剩下的办法就只有硬闯了。 若是消息还未传来,那还有一线生机! 子稷担忧的看着山下,忽然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让子稷一行人全部暴露。 “有人夜袭!!!”随着声音在夜空中惊爆,可以清楚的看到所以举着火把的人全部往此处奔来,钢刀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 声音有一些,甚至是从上空传来的,就是说,此地不仅仅有巡逻的,树上还配有暗哨,子稷恨恨的看了一眼树上,无奈下,只好走了出去。 “我出来了,不要冲动!”子稷举起手,慢慢的站了起来。 伏在子稷最近的萧不让看到子稷站起来,脸色顿时变了,脸上无比的严肃,于是,双手就握得更紧,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子稷,他要用尽全力不让子稷受任何伤害! 因为,此事是因他而起。 子稷一边站直起了身子,同时小声的对身边人嘱咐道:“你们不要动,若有异常,直接冲出去!” 公主担忧的看着子稷,唐渊点点头。身后的匈蛮武士,也都是在暗夜中蛰伏着,手放在怀中的短刀刀柄上。 这时,一个离这最近的一个巡逻小队已经到了这里,统统手持长枪,对准了已经站起来的子稷,为首的一人站了出来,问道:“你们是何人?” “为何深夜在此!” 此时山上巡逻的兵士早已经换了一批,因此并不知道山上到底有没有人,而且山上的人也从不会在夜中下山,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但是基于此地的各种特殊性,因此兵士才没有直接动手,反而是询问。 “我是今日上山求医之人,见不到神医,现在才出来。”子稷说道; “你是求医之人?可有信物!”兵士头领疑惑的问道; 听到这话,公主立刻将玉佩摸了出来,递给了子稷,而到此时,众人暂时放下心来,看来那个什么七王子并没有让齐国帮他报仇,最起码暂时消息还没有到,不然这些士兵不会这般客气的。 随着兵士老生常谈的问话问完之后,士兵将子稷们放了行,子稷连忙道谢后,然后就立刻准备命令着众人立刻离开这里。 就当众人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在这时,一个骑着马的将军在山脚下飞速狂奔而来,子稷看到,心猛地一沉,担心此人就是前来传信拦截他们的人,幽夜公主也是一脸担忧的看向子稷。 兵士们快速的撤回了,前去迎这个骑着马的将军。 子稷带着人,继续装作没事的往下山处神色淡然的出山,经过那将军的时候,忽然,子稷等人被叫住。 “你等是吴国之人?”那将军问道; “是!”子稷回过头去,答道; “等等,随后我送你们出山!”将军听到回答,松了一口气,说道; 子稷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个将军,感到十分奇怪,他为何要我们出山,于是,拱手谨慎道:“不劳烦将军了,我等自行下山!” 那将军见状,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从怀中拿出了一份黑色的卷轴,举过头顶,递给子稷,说道:“我六王子殿下亲笔所书,公子见此可以放心了吧!” 子稷看了看,虽热心里更加疑惑,但还是从将军的手中接过了这位齐国六王子的钧旨,打开来,借着火光,匆匆看了一下,子稷就明白了这一切了。 钧旨上写道:“见此信谕,请速速返吴,七王子之事,本王自会多加斡旋。” 原来,这齐国的六王子可能是就在附近,楚国七王子下山后,就直接去找了这个齐国六王子,让他帮忙将此人逮捕,然后交给楚国,但是六王子却不想因此得罪吴国,故而如此阳奉阴违,一边答应楚国七王子,一边暗中派人送子稷等人返回吴国,这样,两边都不得罪。 子稷看了信后,放下心来,于是便将此信交还给了这位将军,将军接过信后,看都不曾看一眼,伸手拿来火把之后便直接将信烧掉了。然后立刻翻身上马,并且吩咐着驻扎在此的士兵,将马牵来,他送子稷等人出境。 就这样,子稷一行人跟着这个带路的将军,一路上算是畅通无阻,两天时间,不眠不休的赶回了吴国,边境临别时,子稷从唐渊那拿来了一万两银票,给了这位将军,让他代致谢意给他们六王子! 随后,那将军便告辞返回,子稷等人越过边境,进入了吴国。 到了吴国,虽然没有那么着急,但是子稷依旧让人快速换马,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匈蛮,现将药送回匈蛮再说。 于是,一路上,众人也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不眠不休的狂奔起来,在齐国的时候,着急是因为七王子在后虎视眈眈,而如今,子稷依旧带着众人狂奔,则完全是因为子稷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了。 又是几天几夜的狂奔,子稷一行人终于再次来到了匈蛮,途中,除了唐渊给唐家写了一封信,报平安之外,其余的除了吃饭拉屎外,一行人几乎没有耽误一分钟,为的就是能早到一天,早救一人。 来到部落,匈蛮王主账,子稷和公主快速走进了匈蛮王的帐篷,此时,匈蛮王竟然不在,帐中只有军师在此,子稷立刻走上去。 谁知军师比他更激动,见他进来,更是直接起身,迎了上来,激动的问道:“姜神医请到了?” 子稷回答道:“没有” “不过,姜神医给我们开了药,可以暂缓瘟疫的蔓延,缓解子民们的死亡。”子稷看着军师即将冰冷下来的面孔,子稷连忙解释道; 站在子稷身边的幽夜公主,虽然来到了她的家,但是一张精致绝伦的俏脸上,却丝毫没有一丝回家应有的热情和笑容,反而是无比的冷漠和淡然。 “缓解?”军师的笑脸瞬间收了回去,神色冰冷了下来,寒声道; “是!姜神医说此瘟疫暂时无根治之法,只能暂缓。”子稷说道; 听到这个不太让人满意的话,军师瞬间收起了对救星的热情和激动,整个人变得陌然起来,转过身去,忽然,满是恶意的说道:“那是不是说,我匈蛮今后的命运就要挂在你们中原人的手上了!” 说着,军师冷漠的看向子稷,冷漠的问道:“是不是!唐公子” 看到这人如此嘴脸,子稷怒了,没想到,自己一心一意,不顾生死的帮他们找来解药,到最后得到了这样的一句话,真的是狼心狗肺啊! 这时,听到这话的幽夜公主也是满脸的愤怒,她走上前,怒斥道:“法漠军师,请你对我夫君客气一些,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幽夜公主满脸的怒气,愤怒的看着面前的法漠军师。 听到此话,法漠军师完全收起了自己的伪装,整个人变的冷酷无比,无比狰狞,不屑的对幽夜公主恶狠狠地说道:“你只是一个即将献祭的公主而已,你拿什么不放过我?” “而且,若不是我力劝匈蛮王,恐怕此刻你早就被雄鹰叼走,拿去献给天神了,你不感谢我就算了,竟然还如此不知好歹!”法漠军师继续说道; 言语之间,丝毫没有把这个他一句话就能拿出去献祭的公主放在眼里。 “你!”幽夜公主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子稷站了出来,他走到公主面前,他附到公主的耳边,柔声说道:“公主,不要生气,夫君会对付他的!” 听到这话,公主瞬间安静下来,愤怒也慢慢的消失,面前的子稷让她无比的安心。 第二十章 公主好委屈 公主被子稷安慰好了,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安静下来。 随即,子稷转过身去,就在这一瞬间,脸上的微笑顿时变成了冷漠,他看着法漠军师,不屑的说道:“我记得之前在这帐中和我谈条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高高在上啊!” “还有,我记得匈蛮王在的时候,你还不是这么放肆!”子稷淡淡的说道; 此话一出,法漠军师更是直接变了脸,似乎是被戳中了他的痛处,眼中杀机顿现。 “放肆!”军师怒斥道; 可子稷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继续说道:“怎么,说中痛处了?” “我是幽夜公主的驸马,也就是你的主子,而你这幅嘴脸,是真的不讲匈蛮王放在眼里吗?”子稷道; “哈哈哈!!!”法漠军师怒极,反放声大笑了起来,他很不明白,一个被自己利用到现在的人,为什么有底气十足的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这一刻,愤怒冲毁了他脑子中所有的理智。 “来人,将这个驸马和公主给我统统拖出去砍了!”法漠军师看着公主和子稷,冷硬残忍的下令道; “哼,你是什么狗东西,找死吗!竟敢如此发令!”这时,幽夜公主再次站了出来,怒斥道; 这时,两个匈蛮武士进来,看到场中的情景,愤怒至极的公主,顿时知道了场中的情况, 但是却并未听从军师的命令,去拖公主和子稷,似乎还有些不愿的问道:“这是大王的决定吗?” “我还不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军师有些错愕的看过去,声音冰寒质问武士,道; “幽夜公主毕竟是匈蛮王的女儿,所以按照匈蛮族规,您并没有处死公主的权利!”匈蛮武士丝毫不惧,直接回怼道; “大王病重,他已经下令,由我暂时行使王的权利!”军师道; 听到这话,匈蛮武士没话可说,只得接受,无奈之下,说道:“公主以何罪处死?” 毕竟这段时间,大王病重了,部落中的一切事务,都由面前这个恶心的军师来决定,所以,一般武士还是不敢与之为敌。 “勾结中原人,蒙骗匈蛮子民。”军师见对方妥协,语气缓了下来。 “按匈蛮族规,首领嫡系族人获罪,应开坛禀明天神,处以天刑!交由天神发落!”听到这话,匈蛮武士提醒军师道; 法漠军师也无奈,毕竟他只是个空架子,是匈蛮王临时为了治理瘟疫找来和中原人耍手段的人而已,很多匈蛮武士都是不服他的。 在匈蛮,若是想要服众,那自己需要一身强悍的本事,你只要击败了你的上司,你就可以做上司的职位。 军师答应了,随后,匈蛮武士将子稷和公主带了出去,此次,将两人放在同一个帐中关了起来,并没有单独将子稷分开,出去的时候,军师也命令武士,将随行而来的唐渊萧不让两人统统拿下。 子稷正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二人,看到二人疑惑的样子,便使眼色让二人不要反抗,二人也乖乖的听了子稷的话。 此刻,主帐中,只剩下了军师一人,他看着桌上的所谓解药,良久,他自言自语说道:“中原人,此次,我就要踩着你们的尸体,登上这匈蛮王之位了。” “这些狡猾的中原人,拿来的会是解药吗!” “那我就赌一把吧!” 随后,法漠军师吩咐人,将此解药先给大王煎服,一边下着命令,军师的脸上一边露出残忍的笑容。 ...... 子稷和公主二人并未被绑住,而是直接被带到了一顶非常好的帐篷中,帐篷中非常的杂乱,小玩艺儿四处摆满了很多,浓浓的女子气息,不过想了想,子稷就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子稷走到帐中一个小桌前,坐了下来,公主也随即坐到了自己的床上,直到此时,幽夜公主的怒气依旧未消,直到此刻都是面色冰冷。 其实子稷也很奇怪,公主不在匈蛮的时候,脸色比在匈蛮的时候好多了,反而是一回到这个她熟悉的地方,情绪就非常不好。 子稷看向幽夜公主,问道:“公主,匈蛮王也得了瘟疫,你就不担心吗?” 也是,刚刚自法漠军师说了匈蛮王得了瘟疫之后,子稷就看向了幽夜公主,匈蛮大王可是她的父亲啊! 但是,从头到尾,她一直都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得了瘟疫的那个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公主在子稷面前,脸色缓和了好多,听到子稷的疑惑,她淡然回答道:“他并不是我父亲,他是我的仇人!” 子稷听到这话,则更是一头雾水,据他听到的关于幽夜公主的传说,几乎都是圣洁,神女之类极端正面的形象,而此刻她竟然说这个站在匈蛮族顶端的人物和她没关系。 那你那些圣女之类的名声哪来的? 子稷很想问,但是看她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如此直接,而是迂回问道:“仇人?他怎么你了吗?我看你挺知书达理的啊!为何这般恨你父亲。” “我是母亲一手带大的,母亲是中原人,这个所谓的父亲,他经常打我的母亲,父亲从未带过我一天,一直以来他都是四处征战,他和我的唯一交道,就是在这种危机关头上,他竟然准备将我这个女儿拿去献祭!” “此时,匈蛮族出了瘟疫,就用这些所谓的献祭,轻飘飘的交出自己的女儿,可想而知我在他心中是何等的卑微。” “即便不喜欢我,也不用如此轻视吧!我毕竟是他的女儿!”幽夜公主显然是找到了可以吐槽的人,面带委屈,一口气将这些年心中的芥蒂说了出来。 “就因为这个?”子稷诧异的问道; “那我真的喜欢错人了!” 听到子稷的吐槽,幽夜公主顿时慌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中瞬间挤满了泪水,看向子稷,似乎子稷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她真的随时会哭。 “你真的以为岳父将你献出,他真的就不心疼吗?”子稷不认同幽夜公主的想法,但是也无法理解她的感受,所以子稷没有去劝,而是替她的父亲解释道; “他怎会心疼,他若是将我们母子放在心上,又怎么会从小对母亲不好,又怎会让我这个女儿去献祭!”幽夜公主道; “这些只是我们中原人和匈蛮人之间最大的误解,中原的教育便是礼义廉耻,忠孝节义,而匈蛮中,盛传强者为尊,用暴力说话,文化不一样,自然想法不同。” “可能在公主心中是觉得他不从小不曾管你,并且对你们母子不好,而此时出了瘟疫,他又急于将你这个从不放在眼里的女儿拿去献祭给天神,从这些行为上,他的确不符合一个中原男人的正常行为。” “但是公主你要知道,你所面对的是一个匈蛮的父亲,他是匈蛮的王,一个种族的领袖,所以他才会常年在匈蛮各部落征战,他才会对岳母和你不好。” “因为在他心中,一个匈蛮王,需要在这种万民危机的时候站出来,替他们解除灾厄,而你作为他的女儿,也同样有这个义务,因此他才会如此坦然的将你献出。”子稷巴拉巴拉的解释了半天,他很想公主能够敞开心扉,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毕竟,幽夜公主可是自己的女人了。 但是对这个匈蛮王岳父,子稷心中也很不认同,毕竟就从他殴打岳母这一点上,就足以看出这个男人的不合格了,毕竟这种事情,基本上是没有任何让你脱责的理由的了。 但是,子稷的话,并不是为了这个便宜老丈人,而是为了公主。 他不想幽夜有任何的不好。 公主听完,似乎有些道理,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良久,幽夜公主才说出这样一句话“若是要对匈蛮子民负责,那我可以前往中原,寻找名医,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我也情愿去献祭,只要匈蛮子民能够安康,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是他作为父亲,如此轻视于我和母亲!”说完,公主不再说话了,而是转过脸去,似乎不想让子稷看到此时的她。 子稷见公主这样,顿时有些心疼,毕竟她还只是个女孩而已,命运如此多舛,承受这么多东西。 于是,子稷走了上去,轻轻的将公主抱住,一抱住公主的身子,明显的感觉高公主的身体此刻在微微的颤动。 她没有挣脱,也没有乱动,就这样静静的伏在子稷的怀中,轻轻的啜泣着。 显然,公主此刻对子稷有了依靠感,对这个许给自己的夫君此时是无比的信任,在内心深处,已经将这个男子当做了自己心中真正的夫君。 一会儿,公主抬起头来,看着子稷,目光迷茫,轻声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父王真的是喜爱我的?” “真的!”子稷肯定的回答道; 毕竟从匈蛮王将自己的宝刀送给自己的时候,子稷就明显的看出了这位铁血异族大王心中是何等的对这个女儿不舍,只是,他从来都不在嘴上说。 “那他为什么不像对待哥哥他们那样对我,为什么不带我四处跃马疆场?”幽夜公主再次贴着子稷的胸膛,嘟囔道; 子稷无语,也不知如何去说,所以他闭上了嘴,而且,据子稷的估计,或许这两天就能真正的证明给幽夜公主看,给自己的这个傻妞看,匈蛮王心中真的是将这个女儿放在了无比重要的地方。 或许,只是宠爱的方式不同而已。 两天后,据说是匈蛮的祭祀使查看好了时辰,是吉日,所以就在今日将子稷和公主执行火刑,让天神来惩罚他们的罪恶。 正午,子稷和公主正吃完饭,便被两个匈蛮武士押了出来,逼迫着他们走上火堆,那个法漠军师,就这样淡淡的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二人,面上带着阴险的神色。 第二十一章 匈蛮王病情缓解! 这时,已经临近死亡边境,子稷心中很是担忧,这匈蛮王不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真的将这个女儿不放在心上? 不应该啊!那天看他送刀的样子,并不像是假的啊! 都到这时候了,看起来匈蛮王这条生路基本上是没啥希望了,子稷百般思索,脑子飞速的转动着,快速想着其他求生之道。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帐篷猛地冲出一人,正是萧不让冲出来,他为了救子稷,不惜以一人敌万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救这个他心中认定的兄弟。 萧不让一出现,四周的匈蛮武士快速的围上去,将萧不让重重包围住,不过,这小子在人群中上蹦下跳的,似乎也不会这么快被料理。 他一边应付着,他往子稷这里快速奔来,嘴中还一边大喊:“子稷,唐渊那小子就暂时放这了,他答应了替咱们待这儿!咱有时间再回来取。” 萧不让的话语之中,颇为豪迈,不可一世,也让子稷听得热血沸腾,感触颇深。 不过,萧不让一边往子稷这里奔来,但是身边的匈蛮武士打也打不完,在这条不足几米的路上,无数的匈蛮武士涌上前去,挡住他的路。 子稷无奈,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被绑,都能交到这么好的兄弟,他出声大吼道:“难道你有信心将我们三人带出匈蛮?” “没有,但是少一个希望就多一分!”萧不让一边和身边的匈蛮武士交手,诚实的说道; 子稷无奈,再次说道:“那你还冲出来?” 谁知这时,萧不让却非常光棍的说道:“管他呢,先豁出去再说!” 一边说着,他都已经打到子稷身边,他拉起子稷的手,就要往门外冲。 但是可想而知,哪里能冲的出去,门外又涌进来不计其数的匈蛮武士。 这样下去,萧不让的力气总会是要用完的,最终子稷等人的结局会和之前一样。 匈蛮王主账前闹翻天,主账后面的一顶匈蛮王专属的帐中,却无比的安静,一位中年妇女在帐篷中照顾着匈蛮王,一边将子稷拿来的解药慢慢煎服,然后一点一点的喂给此刻十分虚弱躺在病床上的匈蛮王。 这个帐中的中年妇女就是幽夜公主的母亲,看她照顾人的细心,关心,似乎她并不像女儿一样恨这个丈夫,反而还将这个丈夫当做了自己的顶梁柱。 匈蛮王闭着眼睛,感受到喂药的勺子递过来,他张开嘴巴,一口将药全部吞了进去,看起来,他也对面前这个女人没有丝毫的戒备,也很是放心。 匈蛮王将药咽下去,缓缓的开口说道:“幽夜怎么样了?我看那个中原小子还不错,就私自替她做了主,她不会怪我吧!” 床边的幽夜母亲听到大王说话,心中窃喜,似乎大王的气色好了一些,听到大王的话,幽夜母亲眼中流出泪水,声音哽咽的说道:“自古至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幽夜是您的女儿,您替她挑选夫婿,她怎么会怪您呢?” 匈蛮王摇了摇头,对幽夜母亲的话并不表示认同,道:“幽夜是匈蛮人的宝贝,是沙漠赐给我铁伐元灭的宝贝,她是天上的星星,怎么能与常人一样。” “而且,我感觉的到,自从她长大后,她就越发恨我这个父亲,怨我这个父亲不陪着她玩,不陪她纵马沙漠,恨我这个匈蛮王将她拿出去献给天神!”说着,这个铁血的匈蛮汉子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很痛心。 可这时,幽夜的母亲却连忙解释道:“王,我们的女儿是不会这么想的,她心里是无比的敬重您的。” 听到这个解释,匈蛮王不再说话,幽夜母亲无奈,只得继续给他喂着药,一勺一勺又一勺。 倘若这里有能够听懂心声的设备,或许就能知道,这个匈蛮王对自己的女儿是如何的宠爱,是如何的割舍不下。 “我是匈蛮王,是匈蛮的领袖,这一切应该是我来承担,若我铁伐元灭将比自己的性命还珍贵的女儿献给天神,能够带走子民的灾厄,那一切的痛苦都由我铁伐元灭一人承担!我也认了。” 幽夜的母亲喂了一会儿药,忽然,一阵阵集结号角的声音传入匈蛮王的帐中,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幽夜的母亲,命令道:“队伍集结,难道是敌人突袭,快出去看看?” 匈蛮是部落制,实力为尊,匈蛮王在的时候,很多部落不敢作乱,但是此刻匈蛮王倒了下去,那一切都说不好了,难保不会有谁趁机突袭。 幽夜母亲点点头,放下了药碗,起身走了出去。 她站在帐门前,随便拉住了一个急匆匆的匈蛮武士,问道:“这是怎么了?” “启禀王妃,军师要烧死公主和驸马,此刻驸马的手下前来劫法场。”匈蛮武士快速的说道; 幽夜母亲点点头,将匈蛮武士放走了,听到这个消息,她也是心中一惊,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照顾大王,什么都不知道。 情急之下,她快步走进了帐篷,她知道,此时能够救女儿的,只有大王了。 “大王,我们的女儿要被那个法漠军师烧死了!”幽夜母亲走到大王的床前,泣声说道; “什么!!!”匈蛮王一双虎目猛地睁开,内心震怒,道; “幽夜是我的女儿,谁敢定她生死!”匈蛮王霸气的说道,同时,整个人强撑着一口气坐了起来,立刻吩咐幽夜母亲帮他穿上王袍。 很快,匈蛮王的王袍就穿好,虽然他此时的气色大不如前,但是收拾一个军师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他拿起了在帐门前的一柄大刀,无比霸气的走了出去。 匈蛮王来到主帐门前空地之时,这里已经乱做一团,很多匈蛮武士被打倒在地,而那个法漠军师站在高处,指挥着武士们抓住此刻依旧在做着无畏的抗衡的萧不让。 “给我将这两个中原人抓起来,一起送上火堆!”法漠军师站在高处,大声的喊道; 忽然,他一眼便看到了,此时提着大刀的匈蛮王,霎时间,他心中凉了半截,整个人惊惧无比。 他真的好了? 此时最为恐怖的,还不是他来了,而是此刻匈蛮王一双虎目恶狠狠地正盯着自己,这对法漠军师来说,才是最恐怖的。 于是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跪了下来。 正在四周包围子稷等三人的匈蛮武士们也随之停下了手,看着奇怪的军师,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竟然发现此刻,大王穿着威武绝伦的王袍,此刻正站在自己等人的身后。 匈蛮武士们顿时面色一喜,纷纷虔诚的跪了下去,兴奋无比的山呼道:“大王万岁,万岁,万岁!!!” 大王好了,对他们来说,也会是天大的好消息了,这个可怕的瘟疫终于有办法可以治了,匈蛮的大祸终于可以退去了。 铁伐元灭享受着子民们的跪拜,片刻,喊声停止,铁伐元灭大声对匈蛮武士们说道:“勇士们,起来吧!” “谢大王!”匈蛮武士们纷纷起身。 这时,一边的法漠军师却将头扣得更低,似乎想隐藏在人群中,让大王不要记起自己,毕竟自己现在可是要处死他的女儿啊! 这个大王他是最了解的,他的家人,他可以下令处死,关押,但是其他任何人敢干涉他的家事,则必死无疑。 但是,有些事不是躲起来就能躲过去的,法漠军师微微抬起头来,想看看情形如何,但是,却看到匈蛮王提着刀,杀气腾腾的朝他走来。 一路上,武士们纷纷让开了路,一直以来,匈蛮人是最看不上这样贫嘴弄权的人了,匈蛮中,实力为尊,强者为尊,所以他们只崇尚强者。 法漠军师颤抖的爬了过来,跪在匈蛮王的脚下,声音颤抖喊道:“大王饶命啊!您就饶了我吧!” 法漠军师也知道,这位大王的性格,此刻任何解释狡辩都是无用的。 匈蛮王低下头去,神情冷漠,淡淡的说道:“本王的女婿已经将解药送了过来,为什么还要将他还有我的女儿一同处死,为什么?军师,你最好能够给我一个解释?” 军师狡辩道:“我以为那是‘毒药’,不是不是,我...我......” 法漠军师着急的连话都说不清了,情急之下,竟然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一时语结,他只得狠狠地扣了下去,浑身颤抖着。 军师出身于匈蛮的一个低等种族,一直以来,他自诩是匈蛮中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他总是自以为凭借自己的智慧能够在匈蛮中出人头地。 但是由于他太过急切,太过虚荣,才会导致他如今的下场。 匈蛮王听到这话,什么都明白了,其实他很聪明,但是因为实力的强大,从来都不屑于去动脑子,匈蛮王收起了刀,看向了旁边正熊熊燃烧的火堆,语气平淡的下着命令:“来人,将这个匈蛮部族的败类给我架上火堆,执行火刑!” 命令一下,两个匈蛮武士立刻站了出来,将法漠军师一把举了起来,走向火堆,然后狠狠地将他丢进了火堆之中,武士们将军师丢进火堆的时候,匈蛮王却突然朝公主走去,然后在公主的视线之前站住了。 法漠军师被武士们扔进了火堆,在火堆中绝望的嘶吼翻滚时。 不知是不是错觉,站在一边的子稷突然发现,这个老岳丈竟然别有用心似的将公主的视线完全挡住。 似乎,他并不想让女儿看到这么残忍恐怖的场面。 第二十二章 哥哥幽寒 子稷笑了,这个老岳丈果然是如此的疼爱幽夜公主,他一个粗狂的匈蛮汉子,竟然如此心细如发,就连场面上有些暴力残忍,他都不忍让女儿看到,时时刻刻保证着女儿的神圣纯真。 这时,子稷不自觉的目光转向一边的公主,似乎,公主也察觉了,目光十分复杂的看向子稷,不过她不知道怎么办,目光显得十分纠结。 很快,军师被烧成了焦炭,其实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是有些丧失民心的,但是这是在匈蛮,所以匈蛮王丝毫不会考虑这些用不着的芥蒂,他所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让自己的部族越发的强大,如此就够了。 而且,此事也是军师他自作自受。 没一会儿,火堆中的法漠军师被烧成了黑炭,匈蛮王的威望再一次攀到巅峰,在场所有匈蛮武士看向铁法元灭的眼神无比的崇敬。 不过,站在他身后的子稷,却忽然发现,这位便宜岳父似乎的身形似乎有些摇晃,似乎体力不支。 子稷立刻上前一步,就在匈蛮王即将支撑不住,要倒下的时候,子稷忽然站在了他的身边,将他扶住,一边的公主虽然诧异子稷的行为,但是也随之走了上来,想要和子稷一同扶着父亲,但是却被子稷拒绝。 子稷说道:“公主,现在你最好还是不要接近他了,不然恐怕你也会感染。” 公主点点头,不再上前,随后,子稷将一旁的萧不让喊了过来,二人一起扶着匈蛮王往王帐后面的居住帐篷走去。一时之间,子稷二人扶着匈蛮王倒也没露出太多的端倪。 不过公主还是给了在场的匈蛮族人一个解释,匈蛮王的身体刚刚恢复,还需要暂时修养,所以,今日起,匈蛮一切的事务暂时全部交给大王子幽寒处理。 此时,匈蛮王也强打着精神,出声支持了女儿的话,随后,被萧不让和子稷扶回帐篷,休息下来,一到帐篷,匈蛮王已经完全撑不住了,腿直接就软了,被子稷和萧不让二人抬到床上。 帐篷中有人照顾,子稷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子稷一出门,立刻就让公主吩咐人将另外的药全部泡在水中,分发给各部落,先给各地匈蛮各部落子民缓解一下再说,然后也将唐渊和萧不让放了出来。 在这个地方公主说话比子稷管用多了,子稷闲了下来。 很快,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做着,匈蛮族人也都在慢慢缓解着瘟疫。 午夜,子稷和公主闲了下来,突然,子稷似乎想起了公主说过,这段时间匈蛮所有的事务全部都会交给大王子幽寒处理。 由于被这个军师一搅和,弄得子稷现在是草木皆兵,一闲下来,子稷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询问这位大王子的消息,正好也了解一下这位大舅哥到底如何。 谁知,子稷将话题说道这位大王子身上,公主顿时来了兴趣,整个人变得无比轻松,脸上洋溢着少有的笑容,兴高采烈的说道:“我幽寒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因为他比我大了二十多岁,甚至从小我都一众将大哥当做父亲的错觉,哥哥实在是太宠我了,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我开口,无论什么东西他都会尽全力帮我弄过来。” 子稷有些不舒服,神色有些异样,同时心里吐槽道; 无事献殷勤,我呸! 不过,这个时候的公主十分的灵动活泼,似乎这位大哥是她世界中的太阳一般,将幽夜公主整个人点亮。 “你不知道,小的时候,我有一次对哥哥说,我想要天上亮闪闪的星星,结果,你猜怎么着?”幽夜公主古灵精怪的卖着关子,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子稷。 最烦被人说话说一半了,但是,无奈下,子稷还是苦着脸配合道:“怎么了!” “嘿嘿,我就猜到你要这么问。”幽夜公主一笑,说道; 子稷满头黑线,看来自己这位匆匆忙忙娶下的傻妞还真的......可爱呀! 幽夜公主继续兴致勃勃的说道:“结果,哥哥他竟然每天都往太阳山上跑,然后还做了几把用炮仗起飞的椅子,试图将自己炸上天去,帮我取星星!!!” 子稷真的愣了,但是也恍然大悟,毕竟有这样不顾生命危险为你去做一项不可能的事情的人在宠着你,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子稷瞬间就明白了幽夜公主的心情。 却没想到,幽夜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子稷吃醋了。 “若我不是哥哥的妹妹,那么我真想嫁给哥哥!”幽夜双手托腮,满眼小星星的期待着。 幽夜丝毫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这时,子稷突然看向花痴般的公主,问道:“太阳山在那里,我想上天?” “啊?不用了,哥哥已经把星星给我取下来了!”谁知,幽夜公主语不惊人死不休,非常纯真的说道; 啥?子稷大吃一惊,咂摸道,这位大舅哥竟然这么牛,天上的星星都能弄下来。 但是,回过头一想,子稷清楚的知道,幽夜所说的‘星星’是绝不可能被取下来的,看着心中的萌妹子被人蒙到这个程度,子稷觉得还是很有必要伸张正义,告诉妹子真相。 顺便也戳破一些妹子对这个宠妹狂魔的疯狂迷恋。 子稷力求非常严肃的看向公主,非常正经的说道:“虽然我没见过真正的星星,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星星是非常大的,因此,你哥哥绝对是......” 子稷还没说完,幽夜公主就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闪闪发亮的小珠子,笑嘻嘻的看着子稷。 不过,公主拿出的东西,出身富贵的子稷一眼就看出,这个所谓的星星就是夜明珠,在炎华各国,价值连城,极为罕见,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不用想,就知道是这位大舅哥肯定是深入炎华弄来的这等宝物,当做玩意儿送给了自己的妹妹,到了这一步,子稷都能想到这位大舅哥的这个哥哥当的是多么的艰难。 “哥哥真好!”子稷心境平稳下来,赞同了幽夜的话。 最终,准备揭穿大舅哥的子稷哑了火。 “是吧!你也觉得哥哥对我好的极点吧!”公主笑起来真的美艳无双,灵动活泼,世间少有,似是月中嫦娥下凡。 子稷不再说话,但是,心中却对这个素问谋面的大舅哥无比的钦佩。 深夜,公主帐中,公主早早的就进了帐篷,子稷在外面也磨蹭了很久,迟迟没有进去,说实话,他现在也很尴尬,毕竟现在可没有什么强制条件了,也暂时不需要演戏了。 而且,感情也到哪里了。 子稷站在公主帐篷外,来来回回走了很多次,但是终究不好意思进去,最终,子稷恶意的想道:“这可是我的夫人啊,虽然还没在唐家走仪式,但是......” 最终,子稷还是厚着脸皮进了帐篷,可谁知,一进帐篷,直接被裹着匈蛮服的公主直接赶了出来,说道:“讨厌,我们还不曾拜过天地,所以,你不许进我帐篷!!!哼!!!” 子稷握着拳,神色有些古怪,心中后悔不已,但是一个男人还是要有风度,然后,子稷气呼呼的离开了。 ...... 就在匈蛮王将一切都解决掉之后,幽寒王子没到主部落之前,公主暂时掌事,于是,唐渊和萧不让都被放了出来,并且将二人安排在了一顶帐篷中。 于是,被赶出门的子稷,就决定到这里来蹭睡一晚,但是直接去又有些丢人了,因而,子稷让人拿了一只烤羊,拿了两坛酒,走进了萧不让和唐渊的帐篷。 此刻,二人也都没睡,萧不让在帐篷中倒立,唐渊此刻捧着一本书在看。 子稷一进门,唐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子稷,嘴角清扬,带着笑意,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调侃道:“怎么了,被公主赶出来了?” 萧不让听到这话,立刻翻了过来,痛心疾首的说道:“怎么说你也是我萧不让的兄弟,怎么就这么不中用呢!” “去你的,我唐子稷是这样惧妻的人吗?都洞房一个多月的人了,我还不是放不下你们两位兄弟,特地来看看,你们晚上冷不冷,寂寞不寂寞,所以才特地找来酒菜,好心当成驴肝肺,走了,不喝了。”子稷满脸黑线,但是也知道,瞒不住唐渊的,毕竟二人实在是太熟了,但还是装作老司机一样大放厥词。 作势,子稷就要装作往外走,但是,唐渊却放下了书本,连忙挽留道:“哥跟你说着玩的,还真往心里去哪!” 而子稷此时正影帝上身,越演越起劲,还是要往外走,而这时,唐渊和萧不让立刻奔了过来,好说歹说,是终于将子稷‘留’了下来。 终于,三人的酒局开始。 三人第二次喝酒了,也没有第一次那么客套。 萧不让可从来没客套过啊!我作证! 酒一倒上,三人连干三碗。 喝过酒的人都知道,正常喝酒喝不得急酒,再好的酒量三杯酒下肚也会微醺,三人正是这个状态。 此刻,唐渊三杯酒下肚,已经微醉了,似是揭子稷的短般,酒刚咽下,便说道:“子稷,你可是咱唐家第一个成婚的人,能不能告诉告诉我,成婚和不成婚有什么不一样!” 唐渊的脸上特别像请教一个老司机,油门在那里,一样的谄媚。 但是坦白说,这个时代下,唐渊虽然出身豪门,但是他也不知道,洞房具体做些什么,毕竟之前家里几次帮他相亲,他都强势的直接拒绝了,说是等自己的真命天女。 所以,唐渊也就无从知道成婚和不成婚的区别了。 但是真的问起来,子稷也不知道,因为他也没有经历过。 但是,经不住喝多了胡编:“这个啊!你不知道,成婚就是责任!就是鸭梨大!从今以后就要自己撑起一片天,才能让自己的家人有良好的生活。” “是不是,你这小屁孩,没成婚,你不知道!”子稷一脸老司机的教育着这个曾今的兄弟。 第二十三章 唐渊醉酒! 坐在一旁的萧不让,听到这种话,听不下去了,直接面带鄙夷的看着大言不惭的子稷,十分不屑的说道:“子稷啊!咱都是兄弟,都是来自一个地方的人,所以啊,别装了!谁不知道谁!” 萧不让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在挤眉弄眼的看着子稷。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点着子稷什么,也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子稷一头雾水,迷茫的看着萧不让,唐渊也看出来了,但是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也看不懂。 子稷明明就是在唐家长大的,为什么萧不让却会说,子稷和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这实在是可疑,因此二人都疑点重重的看着萧不让。 子稷和唐渊二人依旧是一头雾水,子稷也是真的不知道萧不让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十分疑惑的看着他。 这时,似乎觉得子稷真的不明白,而且,似乎自己说的有些多了,萧不让补救道:“咱们都是从炎华大地上来,所以你这一套忽悠别人还行,忽悠不了我?” 二人恍然大悟,原来,萧不让说的是这个,那没错了,二人的确同来自于炎华。 萧不让继续说道:“看你的样子,就是还未走出那一步的人,所以,在这什么责任,压力的,在这糊弄小孩呢!” 不过,这时的萧不让,不知为何,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的孤独,和落寞,还有些低沉,不过,都被他的豪迈掩饰了过去。 子稷在他身边,看的清清楚楚的,觉得无比的奇怪。 但是,唐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萧不让的奇怪,而是立刻接着腔,好奇的问道:“那你说说,你所指的那一步,到底是哪一步?”唐渊脸上无比的好奇,迫不及待的了解一下所谓的新世界。 “去去去...小孩子别瞎打听!”萧不让一副万年老司机的样子,不屑的看着唐渊说道; “是啊,小孩子别瞎打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子稷也放下了对萧不让的疑惑,帮腔萧不让同时打击着唐渊道; 两人的样子,唐渊十分不解,但是依旧不屑,道:“切,就凭小爷这长相,想要娶妻,随时都可以!” 二人疯狂的鄙夷着他。 男人喝酒的时候,时间过去的很快,天南海北的,三人扯了很远,三人也都喝的醉醺醺的,到了最终,酒喝得差不多了,众人又稀里糊涂的说起了梦想。 此时,唐渊已经完全醉了,他抱着一个酒坛子,站了起来,身形摇摆,望着帐篷顶上的那一盏灯,唯我独尊的对子稷萧不让二人说道:“我唐渊今生,有两大心愿!” 这时,萧不让和子稷都强打着精神看着唐渊,聚精会神的听着唐渊的抱负,二人神色十分严肃,认真。 “当今天下,唐家独坐财神之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此其一也!”说着,唐渊看向一脸正经的二人,气吞天下的说道; 二人听到唐渊的理想,前一刻三人的调侃嬉笑,在这个时候,也变得十分的严肃认真,听到唐渊的心愿,二人一脸的,若你需要,我二人鼎力相助的样子。 “迎娶我唐渊今生的真命天女!醒掌天下钱,醉卧美人膝,此其二也!”唐渊接着说道; 唐渊虽然醉意熏天,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的铿锵有力,气吞天下!舍我其谁! 话说完,唐渊再次提起手中的酒坛,狂饮一口酒,然后,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嘴里还念叨着:“为此心愿,我唐渊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脸上带着微笑,然后子稷和萧不让二人将他抬回了他的床上,睡了下来。 接着,子稷也倒了下去,最终,三人中‘活着’的,只有萧不让一人,而就在二人倒下去之后,萧不让也将子稷弄到自己睡的床上,弄完这一切,萧不让瞬间变得清醒过来。 他站在子稷的床前,疑惑的嘟囔道:“难道是我猜错了?他不是从华夏而来?”声音很小,萧不让似乎不愿让人听到; 接着,萧不让在帐篷中靠着帐篷边坐了下来,就这样坐在地毯上,目光深邃的看着一边依旧燃烧这的火焰。 此刻的萧不让,似乎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变得无比的沧桑,无比的深沉,他的身上,隐藏着很多的故事。 ...... 次日,清晨,最早醒过来的,依旧是萧不让,他早早的就醒了过来,然后出门去练功。 子稷是第二个醒过来的,而唐渊也和他差不多前后醒过来,喝完了酒,刚醒过来的时候,脑子有些疼。 子稷捂着脑袋,缓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有人送来水,供二人洗漱,就在这个时候,早早出门练功的萧不让突然回来了,一进门,便对唐渊说道:“外面有两个自称唐家下人的,送来了瘟疫的解药,而且指名道姓说要见你!” 这话一出,子稷唐渊二人感到疑惑,唐家这个时候派人到匈蛮来,还送来了瘟疫的解药,这到底是是为什么? 不过,奇怪归奇怪,唐渊还是用了最快速度的洗完,然后走出了帐篷,去了外面,见这两个唐家的人。 接着,子稷和萧不让二人也随之跟了出来,一见来人,子稷愣了,原来是三叔亲自前来,子稷立刻走上前去打着招呼。 三叔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直接就对唐渊说道:“这是身为唐家子弟的命!谁也没有办法!” 子稷奇怪,诧异的问道:“三叔,唐渊有什么事吗?” 三叔还没回应,身旁的唐渊直接说道:“是的,有急事,我要回去总部了,恐怕不能陪你了!” 子稷看出来了,此时的唐渊似乎有些不开心,脸上十分的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毕竟这可是三叔亲自前来,但他还是装作无事发生般和自己解释着; “什么急事?需要我一起吗?”子稷问道; “没什么,一些小事而已,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唐渊拒绝道; “嗯,好!”子稷虽然依旧疑惑,但是却并未挽留什么,毕竟今后也不是再也看不到。 “保重!”萧不让说道; 唐渊点点头,随即,和二人告了别之后,跟着三叔一起走了,临走时,三叔给子稷留了话,说是,匈蛮的事情解决之后,让他立刻返回奉安郡。 子稷答应了,其实,现在随着三叔将瘟疫的解药送来,一切很快都可以得到解决,所以很快就可返回唐家了。 子稷依依不舍的看着远去的唐渊和三叔,不知为何,心中充满了不安。 具体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在匈蛮的日子,过得也很快,子稷天天都和公主在一起,目的是为了培养一下感情!!! 所有的事情交给了子稷的大舅哥,幽寒王子,是十分的稳妥,他回来的时候,只用了几天时间,便将一切解救子民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直到今天,真正的目睹了,这位大舅哥对公主的宠溺,是真的让子稷都有些吃醋,因此现在二人都没有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子稷提出,想要在匈蛮四处转转,而后,公主和子稷离开了铁伐部落,在匈蛮各处转着。 这段时间,各部落停止了战争,这个时候的整个匈蛮都在休养生息! 因此是一片安详,虽是荒漠之地,也无比之大,这一次,公主也带着子稷去匈蛮真正的王宫一游。 原来匈蛮也是有自己的王宫的,只是那个时候,因为瘟疫的肆虐,才临时出来安营扎寨,住在外面的。 不过,匈蛮的王宫设计就和炎华根本没法比了,匈蛮的王宫,除了大,别的基本上是一无是处。 普通的一个天花顶,目测都有十五米左右高,大则更不用说了,这个宫城简直了,最起码占地面积达到了十平方公里的样子,而除了大以外,基本是找不出什么其他的优点,和炎华根本没有可比性! 萧不让就被他们‘遗弃’在铁伐部落那里,不过他也不觉得寂寞,匈蛮武士中,也有着很多的高手,萧不让在部落中待着,也过得很满足。 子稷和公主在匈蛮各地玩了很久,终于有一天,匈蛮王派人前来,通知二人,回到王宫,现在铁伐元灭也带着族人回到了王宫中,王宫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二人应召回到了匈蛮的王宫,这个时候的幽夜公主,整个人再次变得无比灵动活泼,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冷漠。 二人一进宫城,下了马,她非常自然的牵着子稷的手,把他往宫殿拉去,因为在他们一进城,守卫便直接告诉了公主二人,匈蛮王在殿中等候着他们。 “子稷哥哥!你这次瘟疫中最大的功臣,你猜猜父王在会赏赐你什么?”一边往殿中走,公主一边说道; 公主本来的夫君称呼,在这段时间二人混熟了之后,果断就被子稷给否了,然后接着就让公主叫她哥哥!!! 这个词,意思其实很多,自行脑补,至于子稷具体的意思和想法,不能说! 子稷微笑的看着公主,回道:“不知道,不过只希望他不要后悔将你许配给我就好!” 公主脸红了,低下头去,喃喃道:“我不后悔,父王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子稷笑了,不再说话。 很快,二人到达了宫殿,进殿之后,铁伐元灭坐在最上面的王位,大王子幽寒站在他身边,匈蛮的宫殿和炎华不同,平日里,很少有什么文官站朝什么事情的。 匈蛮部落,需要谈论的,只有打仗!!! 宫殿中此刻就显得有些空荡。 子稷二人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的向匈蛮王行了一礼,匈蛮王点了点头,然后一开口,直接说道:“瘟疫时,匆匆将女儿许配给你,现在想起来,太过寒酸,婚典都没有,因此,本王决定,明日为你二人举行婚典!” 第二十四章 闺房之乐! 子稷有些错愕,老丈人这么着急吗? 不过还是立刻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说道:“多谢岳父!” 公主则脸上红彤彤的,也不说话,站在一边低着头,娇羞无比,与那个在回炎华路上催着子稷行合卺之礼的公主似乎根本不是一人! 就在匈蛮王宣布,准备正式给二人准备仪式,让幽夜公主正式嫁给子稷,话音刚落下,站在铁伐元灭身边的幽寒王子立刻走了下来,他虽然说起来都已经快四十岁了,但是看起来是在不是很沧桑,他走到子稷面前; 子稷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幽寒王子走上前来,神色无比凝重,严肃的对子稷说道:“幽夜妹妹是铁伐家族的精灵,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如今精灵栖息地到了你的身上,所以,请你好好对她,不要让她受欺负,否则!” 话说到这里,幽寒王子猛地抽出了挂在腰间的刀,猛地朝身旁的一个经幢劈去,直接就将生铁制成的经幢劈成了两半,倒在了地上。 子稷惊讶的看着地上的经幢,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哥哥放心!” 幽寒并未说什么,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转过身去,回到了父亲的身边,继续像没事人一般继续站在铁伐元灭的身边,默不作声。 ...... 次日,子稷和幽夜举行仪式。 这一天,匈蛮宫城来了很多人,有百姓,有贵族,似乎匈蛮所有人都知道了公主嫁人,能来不能来的人,基本上都来了。 而宫殿也不像平日里那般封闭。 一些部落的族长,匈蛮中的贵族等等,今日都可以来到宫城中,为公主祝福。 而这,也算是这个匈蛮王为女儿做出的改变了。 匈蛮这边的不同于炎华有着无比多的仪式,需要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准备,匈蛮这边的话,就显得简单的多,拜过天神,祖先之后,又去敬拜匈蛮王和夫人,然后幽夜的哥哥嫂嫂们,这一天基本上她所有的亲戚全部都到位了。 然后又是在王殿中由匈蛮王铁伐元灭用匈蛮语诵念了一段诏书,具体说的什么,子稷不清楚,但是子稷清楚的看到,头帘蒙住脑袋的幽夜公主在哭,此时,她的身体都在颤抖。 诏书还不曾念完,即将念完的样子,幽夜公主忽然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下头去,哭声都穿了出来。 见此,子稷也只好跟着跟着跪了下去,但不知道为何,他跪下去的那一刻,四周站着的匈蛮人看到他也在行礼,纷纷摇了摇头,甚至有些人见到他跪下去,都笑了。 萧不让也在人群中,陪着那些知道事情原委的匈蛮人一起笑着,指指点点的。 看的子稷很是尴尬,同时又狠狠地吐槽了一下萧不让。 不过,仪式正常进行,诏书念完了。 然后,匈蛮王走下台来,站在子稷的面前,重新将上次赐给他的那柄宝刀给了他,此次,很多的匈蛮人都可以看到了。 众人也是无比的震惊,惊讶匈蛮王竟然将珍爱的宝刀随便的赐给了这个女婿。 接下来,就是匈蛮一些古老的礼仪了,比如用火焰在二人的身边环绕,用圣河的水洒在二人的身上,匈蛮神树树上最高的叶子铺在二人的鞋中,等等,这一系列的礼仪二人的部分进行完,基本上一个多时辰过去。 子稷老老实实的跟着众人完成这些礼仪,等到终于有人用中原话说了一句,将新娘子送入洞房,然后幽夜公主就被送进了殿后,喜房去了。 子稷终于松了一口气,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忽然,这时,幽寒王子为首带着几个同样王子打扮的汉子走了上来,一把就将子稷举了起来,子稷满脸的疑问,不知这又到底是什么习俗,十分的无奈,脑袋左右转着。 “子稷,这也是匈蛮的习俗,刚刚的习俗是玩你俩的,现在的单元是单纯玩你的!这个项目叫做送亲礼!”或许是感受到了兄弟的纳闷,这时,站在人群中的萧不让忽然扯着嗓子大喊道; “什么送亲礼!我怎么不知道?”子稷在王子们的头顶‘恐惧’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从啥时候传下来的,只知道这项目就是给新娘家人发泄嫁女愤怒的,寓意是让新郎知道夫人来的不易,今后要好好对她!”萧不让幸灾乐祸的解释道;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眼看着王子们即将把子稷送出殿外,子稷大声问道; “你也想娶匈蛮的女子吗?” “刚刚混熟的一个族长告诉我的!”萧不让道; 不过声音越来越远,王子们已经将子稷举了过去,然后走出宫城外,将子稷轻飘飘的扔在了沙漠上,子稷躺在地上,十分无奈。 心中满是悔恨。 哎,若是老实待在家里,怎么回来五方城 不来五方城,怎么会对幽夜公主一见倾心, 如果不...... 但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毕竟娶了一个这么珍贵美丽的妻子,受再多罪也值了。 接下来,子稷尝遍了各种匈蛮族对新郎官的各种游戏和习俗,终于,在即将到下午的时候,一切都停止了,也不知道自己配合了多少种习俗,反正子稷只感觉到,骨头快散架了。 他们这习俗实在要命,有的节目打,有的节目踹,有的节目绑,虽然都不是真的猛打,但是也够要命的,至少子稷的这个身子骨实在是受不住了。 终于,一切仪式都完了,子稷被送入了洞房,送进洞房的时候,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妇人,拿来了几本图册,还有一碗羊汤,然后就离开了,将洞房关上。 而且,在老妇人离开之后,他们竟然还把洞房的门给彻底钉住。 子稷虽然奇怪,但是他也没有气力去质疑了,被弄了大半天,子稷早就累了,问了公主一句,然后就准备喝点羊汤缓缓脑子。 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子稷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纳闷的问道:“这羊汤怎么这个怪味啊!” 这时,公主挽开了头帘,小脸挂着疑惑,似乎她也不知道,奇怪的嘟囔道:“不会吧!哥哥结婚的时候,我记得他吃的挺香的!” 然后公主走上前,拿起勺子也尝了一下,只是尝了一点点,公主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奇怪道:“是有一点点怪味哎!” “那你就不要吃了!”公主善解人意的说道; 谁知,这时,门外传来声音,是刚刚送羊汤的妇人,道:“羊汤也是匈蛮之礼,请驸马爷务必吃完!” 子稷无奈,只好捏起鼻子,喝了起来。 一碗羊汤喝下,浑身都热乎乎的,恢复了一些气力,子稷放下了碗,忽然,大门旁边被开了一个小门,这个时候递进来了一壶水,然后有要求子稷喝下。 子稷现在已经非常配合了,九九八十一难都挨到这了,也不在乎这一点了。 不过这回的东西,却非常香甜细腻,清香扑鼻,甚至闹得公主都要尝尝,这一尝,她就尝了一半下去。 终于,夜幕降临,房中也没有蜡烛,子稷就准备脱了衣服准备休息,这个时候,幽夜公主似乎显得非常惶恐,身子还是颤抖着。 子稷借着微微的外面的光线,将公主的头帘取下,放在了旁边,此刻房中光线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公主娇艳的面孔依旧清晰可见。 头帘被取下,公主脱掉了新娘服,然后躺上床去,看着依旧傻傻站在一边的子稷。 随即,子稷也躺了上去,睡在了公主的身边。 突然,躺在床上的子稷伸手抱住了公主,公主身子一惊,说道:“夫君哥哥,今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嗯!”子稷温柔的回应道; 并轻轻的在公主的额头吻了一下。 ...... 次日,清晨。 二人早早的就起来了,可谁知道,门依旧不开,只是给二人递进来洗漱的水,还有早饭,子稷问了公主,不开门的意思,岂料,公主却也是一头雾水,无奈下,只好问门外了,谁知道,他们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大礼未成!不可开门!” 子稷莫名其妙,心道:你们都不在里面,难道他么还知道什么礼仪未完成,实在是太奇怪了,你他么装了监控了吗? 子稷无奈的坐在一边,闷闷不乐。 而公主也是十分无奈,但她真的不知道其中缘由。 算了,二人只好老老实实的在屋中待着了。 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似乎是什么人来了,声音响起:“公主,驸马,昨日送来的图册上记载了所有的礼仪,一看便知。”是妇女的声音,是昨天送图册的那个人的声音。 终于找到了事情的源头,说回来也是,昨天拿来了一本图册,由于当时很累,子稷随手就放一边去了,后来晚了,也没时间看,现在也没想起来这茬。 于是,子稷连忙找到图册,细细翻开了图册。 图册里面全部都是图片,画的很是精细,但是,子稷翻开第一页,鼻血就流了下来,但是还是不自觉的继续翻看着。 终于,子稷呼吸急促,他感觉自己不能再看了,猛地的将书合上,公主见到他流着鼻血,整个人呼吸急促,很是奇怪,于是将书拿了过来。 公主看完,倒是没流鼻血,但是也是面色潮红,二人相视一眼,同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于是子稷伸手将公主抱住。 ...... 第二十五章 唐渊迎娶柳家女! 门外,两个年纪大的匈蛮女子听到屋内的声音,相视一眼,笑了,然后招呼着四周站岗的匈蛮武士们,“咱们可以下去领赏了!” 随后,殿外的武士们也都纷纷离开。 这一离开,再回来的时候,就是第二日了,门外拆卸钉子的声音将子稷和公主吵醒,幽夜睡眼惺忪的看着子稷,神情充满了醉意。 “夫君哥哥,我们好傻!”公主贴在子稷的胸膛上,笑的无比甜蜜,喃喃道; “是啊!我们好傻!”子稷赞同的说道; 经过洗礼的二人穿好了衣裳,起了身,此刻,二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二人来到了王宫,他们见到了萧不让,匈蛮王,还有很少见到的幽夜母亲,此刻都出现在正殿中。 见子稷走上来,萧不让贱兮兮的走上去,站在子稷的身边,轻声说道:“身子骨不错啊,坚持了一天一夜!!!” 子稷汗颜,幽夜娇羞,二人都没说话,子稷白了他一眼,然后牵着公主就对匈蛮王夫妇二人行了一礼,然后就提出了准备回到吴国。 匈蛮王答应了,但是他同时要求了二人,将来生下了王孙,定要带到匈蛮来给自己看看,二人答应了,这一刻,幽夜和父亲的感情得到了缓解。 幽夜的母亲则是十分不舍,一直流着泪,没说几句话,她只是抱住了一下二人,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并且将一个手镯送给了幽夜。 手镯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当年因为她执意要嫁到匈蛮,导致和家人反目成仇,最终离开家的时候,幽夜的姥姥送给她的。 做完这一切,幽夜的母亲就离开了,她很不愿意离别,很不愿意和自己相伴十几年的宝贝女儿离开,所以她选择不见这一幕。 幽夜也哭的梨花带雨,不过,幽寒王子这时候走上来,从怀中拿出了手帕,将妹妹脸上的泪珠擦去,宠溺的说道:“将来,一定刚要回来看看哥哥,多给哥哥写写信!!!” 幽夜重重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常回来的。 幽寒身后的几个王子打扮的汉子也都是如此,五大三粗的汉子们都红了眼,这一幕,深深的让子稷认识到了自己娶到了如何珍贵的妻子。 她的离开,让每一个家人都如此的不舍。 最终,幽寒王子带着一支队伍,将子稷和幽夜萧不让三人送出匈蛮,并且之前送给幽夜的匈蛮护卫也依旧让她带到了炎华。 一天半时间过去,幽寒王子在吴匈边境和妹夫妹妹道别,然后就直接返回了宫城,子稷就带着幽夜和萧不让一起穿过边境,再次来到了五方城。 在五方城唐府住了一晚,子稷一行就离开了五方城,当子稷们回到唐府,三叔和唐渊都不在此了,据管事说,三叔和唐渊从匈蛮回来,在这里只住了一天,然后就回了唐家总部。 随之,子稷也直冲丰安郡总部。 ...... 唐家,奉安郡,总部。 唐氏祠堂,唐渊倔强的跪在祖宗灵位前,神色十分坚定,虽然跪了几天,但是他连腰都未塌一下,依旧这样跪在这里。 唐家家主唐宪看着倔强的儿子,非常恼怒,斥道:“不要以为你是我嫡子,那这家主之位就定然非你莫属,若此次你不乖乖成亲,那么我将会让唐明取缔了你的位子。” 终于,唐宪失去了耐心,直接给儿子下了最后的通牒,转过身去,看向祠堂中祖宗灵位,目光恭敬无比,心中恳求着先祖显灵,能让儿子回心转意。 这时,唐渊终于开了口,几天来,他只进了少量的水,此刻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父亲,若您非要逼我的话,那么我宁愿不要这唐家继承人之位,也绝不愿与那女子成亲。” 儿子这般冥顽不灵,唐宪更加恼火,他立刻转过身来,怒斥道:“大逆不道!逆子!” “仅为了自己的一时气盛,就弃整个唐家一千五百多人于不顾,你这样,即使没有此事,又怎能担当大任!”唐渊恨铁不成钢,大骂道; 谁知,听了父亲的话,唐渊抬起头来,看着父亲,道:“倘若,我都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命运去抗衡,那么担当大任一句话,也终将是一句空谈而已!” “天道以乾,地道以坤,人道一生,终不得其志,枉而来世一遭!” “这些,不也是您高价请来的先生教我们的吗?”唐渊接连反驳着父亲的话。 此刻,他正大光明,而且当着列祖列宗的灵位,相信祖先们也能看得到,自己并非对父不敬,所以,唐渊才会如此犀利的与父亲理论。 顿时,唐宪被儿子的理论驳的无话可说,一直以来,唐渊十分听话,而且又聪明,唐宪也一直以他为傲,但是一直以来,唐宪对他要求也颇高。 但是,今日唐渊的言辞灼灼,真的让唐宪大吃一惊,他也万万没想到,儿子此次的意志竟然是如此的坚定。 唐宪陌生的看着倔强的儿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时,唐元适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盘饭菜,亲自为孙儿端饭,在这个时代,真的是极为罕见了。 唐宪无奈的看向父亲,唐元适用眼神让他不要说话,他走到了孙儿的面前,让他起来,唐渊十分听话,站了起来。 这时,唐元适带着唐渊往一边的桌椅走去,二人坐了下来,唐元适也让了唐宪出去了,他要和孙儿谈谈。 大门被关上,祠堂中很重的香火味道,祖孙二人坐在右侧的桌椅上,相视而坐,唐元适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慈祥的说道:“孙儿,先把饭吃了,祖父有话要问你。” 唐渊觉得有些不敬,目光踌躇的看向祖父,唐元适明白他的意思,心胸坦然的说道:“祠堂之中,你我不称祖孙关系,只是皆为唐氏后裔,如此而已!” 唐渊依旧觉得膈应,毕竟天下哪有祖父给孙儿端饭的道理,自己也是头一遭了。 但是,既然祖父都这样说了,唐渊只好拿起了饭,吃了起来,他再吃的时候,祖父唐元适就在对面坐着,慈祥和蔼的看着他。 终于,饭吃完了,唐渊放下了碗筷,正襟危坐,看着祖父。 祖父唐元适看孙儿吃完,笑了,开口进入了主题,道:“孙儿,我想问你,这祠堂中,灵位最上面的是谁?” “开创我唐家的第一代先祖,唐田五”唐渊看了一眼灵位最上方,答道; “那我唐姓是自他始吗?”唐元适转过头来,神色变得十分肃穆,郑重的问道; “不是!唐家先灵册中记载,先祖唐田五,出自禹朝昌北行省,今吴国王城行省奉安郡南城一户普通农户家中,排行第五,因家中贫穷,无力维艰,后来到奉安郡,进入了一家织布坊中做活,得以生存,而后凭借聪明的头脑和过人的眼光,从而打下了唐家的基础。”唐渊恭恭敬敬的答道; “那为什么我唐家的后人没有立先祖唐田五父亲唐山九的牌位,而是自他开始呢?”唐渊说完,唐元适再次问道; 唐渊不解,疑惑的看向祖父。 唐元适见孙儿的疑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祠堂中的灵位,亲自为孙儿解释道; 早年间,先祖唐田五在世时,曾经立过父亲的牌位,但是随着时间的更替,唐家几代易主,早些年,族长之位,唐家各分支争抢,旁系嫡系更迭,直到上三代先祖在位之时,准备重修祠堂和先灵册时,由于当时族中老者一致认为,唐家自唐田五而兴,唐家也正是在他的手中才能发扬光大,为富一方,从而才能传至今日,因此,今日你所看到的祠堂首位才会以他为首。 唐渊听完,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说道:“唐家因他而兴,所以理当如此!” “所以,渊儿,我希望你能记住,唐家兴起于先祖,如今,唐家也并非是一家独大,因此,有的时候,一些与想法相悖的事情,只要是对唐家有益,那么,作为唐家子弟,也要去接受!”话锋一转,唐元适敦敦教诲道; “可...”没想到,祖父从这里开始说起,唐渊急了,可又说不出什么来,只憋得面色通红。 唐元适深知少年人的倔强,温和的看了一眼孙儿,继续说道:“当年先祖唐田五在世之时,为了唐家后世子孙,也做出了非常多的牺牲,他年仅四十五岁,、便驾鹤西去,因此才会有了如今的唐家,那么今天,为了唐家后世的荣耀,做出一些牺牲,又有何不可!” “这一切,都是你身为唐家子弟,命中注定!”终于,祖父说出了这一切的原因,你享受的比常人多,那么,你承受的也必定比常人多,这是天道循环。 祖父说的,唐渊明白了,此刻,也无理抗衡,他终于垂下了自己倔强骄傲的脑袋,低下头去,心如死灰的说道:“明日,我亲往齐国,迎回柳家之女!” 唐元适点点头,随后起了身,可就在即将他出祠堂的时候,突然,他转过头来,说道:“孙儿,记住,将来无论遇到何种危机,即使要抗衡,也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否则一切都将只是热血!!!” 随后,快步走出祠堂。 第二十六章 柳家来访! 终于,经过了几天的长途跋涉,子稷终于带着幽夜开开心心的回到了丰安郡总部,不过,他们回到这里的时候,唐家大门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像是举办婚典一般。 萧不让奇怪的看着唐家,说道:“你们回来还要举行一次仪典吗?也太麻烦了吧!” “不知道啊!先不管这个,咱们先进去再说吧!”子稷也觉得奇怪,漫不经心的说着,随后牵起幽夜的手,就先人一步走了进去。 进门,子稷先让人将后面的匈蛮护卫们安顿下来,随后,就带着幽夜和萧不让一起往母亲的院子奔去。 “娘,子稷回来了!”还没进院子,子稷就高兴的大喊道; 娘此时正好在院子里,听到儿子的声音,她立刻站了起来,从屋中走了出来,一出门,看见自己担心重重的儿子此刻正在自己的院子中笑脸盈盈的站着,顿时,她泪水流了下来。 “儿,你回来了?”二夫人从房中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儿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是啊!娘,我回来了!”子稷笑脸盈盈的看着母亲道; 母子俩寒暄了好一阵,让一旁站着的萧不让和幽夜都十分别扭,因为这母子俩是在关系太好了,二夫人打量了一阵子稷,一边说他瘦了,一边说他变得像个大孩子了。 子稷则也是打量着母亲,说是看母亲的样子,这段时间肯定没少流泪,担心,皮肤都不好了,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了。 在一旁的萧不让和公主看来,二人的关系更多的不像是母子,反而有一种姐妹见面的既视感。 终于,子稷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将幽夜拉了过来,给二夫人介绍道:“娘,这是我的夫人,匈蛮公主,幽夜!” “儿媳幽夜见过婆婆!”幽夜十分得体的向二夫人行礼,温柔的说道; “好!!!想不到,我都当婆婆了,几年前我给这小子说亲,他还不愿意呢!”二夫人惊喜的答应,并一边吐槽着自己的儿子。 幽夜笑了笑,随后就直接被二夫人拉住,走了进去。 旁边的萧不让见此情景,立刻转身就要出去,子稷拉住他,不解道:“怎么了?” “今天我不是主角,我先走了!”萧不让留下这样一句话,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萧不让走后,子稷就进了屋中,看着娘和幽夜说着话,还将一支压箱底的金簪送给了幽夜,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儿媳妇也是非常满意。 突然,二夫人说道:“幽夜啊!娘这些压箱底的首饰细软都给你,过几天,渊儿那小子要与柳家的姑娘成亲,大典上,你可得给娘涨涨面子,一定更要把所有的女子都比下去。”二夫人漫不经心的说着,并且一边在自己的首饰箱里挑选着首饰。 子稷就坐在一边,二夫人这样的一句话,顿时让子稷惊住,转过头去,诧异的问道:“唐渊要迎娶柳家女儿!” 二夫人见儿子大惊小怪,看了过来,有些不解的说道:“是啊!你还不知道吗?” “他从匈蛮回来,就一直在闹别扭,但是听说这两天想通了,所以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就是去齐国柳家,迎娶柳家女儿的。”二夫人解释道;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冥冥之中,子稷感觉此事并不简单,惊诧的说道; 唐渊为什么要和柳家女儿成婚,他又为什么不愿意,而且,就连我这个好兄弟都不曾知道,实在太过奇怪了。 越想越觉得此事奇怪,子稷站起身来,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就走出门去,此时,准备去找父亲唐宪问问清楚。 打听了一下,父亲正好在家,在正厅中和人谈事请,于是,子稷急冲冲的冲了过去,不过,里面正在谈事情,于是,子稷就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 “那你先下去安排吧,一切按照最好的仪典来,不要怠慢了柳家姑娘!”终于,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近,看起来,屋内的两人准备出来了。 就在二人出门的那一刻,唐宪看到了子稷,惊讶道:“子稷,你回来了?” 子稷连忙见礼,与父亲同时出来的人,见此情况,直接拱手道:“唐公留步,令郎婚礼章程拟好,我会派人送过来。”然后,此人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那人离开后,父亲立刻吩咐着管家,包上红包,送上去,然后看向子稷,严肃紧绷着的脸顿时轻松下来,问道:“没去见过你娘吗?” “刚从娘哪里来!”子稷答道;随后,二人走进了正厅。 “哦,我听你三叔说,你小子连匈蛮公主都娶下了。”唐宪走进来,坐了下去,端起茶喝了一口,笑眯眯的对子稷说道; “是!”子稷答道; “匈蛮姑娘嫁到我们炎华,肯定颇多不适,这段时间,你多陪陪她,既然娶了,就好好对人家!别让人家受委屈。”忽然,唐宪想起了什么,开口对子稷说道; 这就是唐宪,他对子稷和唐渊二人完全就是两种态度,前者面前无比和蔼可亲,妥妥的慈父,在后者面前,就是一副冷硬面孔,俨然严父之姿。 子稷点点头,见父亲要说的要问的都说完了,于是,便开口问道:“父亲,我听说,大哥和柳家定亲了?” 唐宪一愣,接着笑道:“对啊!柳家家主之女柳依灵,是唐渊自小就定下的婚事,如今也正好是提起了而已,所以就加紧把事办了!”说着,一副顺理成章的样子。 “大哥似乎还有些不情愿?”子稷接着道; “小孩子,耍脾气,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人家柳家小姑娘长得漂亮,聪明无比,我听说,柳家小姑娘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协助管理柳家产业了,也不知道那点配不上他,刚从匈蛮回来,竟然直接拒绝,死活不肯,不过现在好了,想通了,这不今天他就启程前往齐国了。”唐宪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真要恭喜大哥了!”子稷恍然大悟,说道; “是啊!我们两家门当户对,强强联手,多好的一门亲事,真不知道这小子前几天怎么想的。”唐宪也赞同道; 随之,二人寒暄了几句,子稷便告辞离开了,从父亲这里出来,子稷依旧隐隐感觉到有些阴谋的味道,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子稷来到母亲的院子,陪她吃饭,饭后,又和幽夜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子稷依旧是闷闷不乐,脑子中一直在疯狂的想着这一切。 按照父亲的说法,看起来的确非常的合理,唐家是做丝绸生意起家,而柳家是做粮食生意起家,两家论实力旗鼓相当,而且两个行业中有没有什么勾结的地方,看起来,娃娃亲似乎是合理的,毕竟两家强强联合,谁也不求谁。 而且,也没听说过柳家在经历什么危机或者财力不及之类的消息。 但是不知为何,子稷就是感觉不对劲,而且是非常不对劲。 这时,公主似乎感觉到子稷有些奇怪,她来到子稷身边,轻声说道:“夫君哥哥,怎么了,从公公哪里回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子稷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哦,那幽夜给你捶捶肩吧!”幽夜也没多想,乖巧的说道; 随后,幽夜就站在子稷的身后,轻轻的为他捶着肩,子稷想了很久,最终都没有想通,只好先去休息,至于到底有什么隐情,过几天唐渊回来了,自然一切都明了了。 子稷伸手将将幽夜给自己捶背的手拉住。 “夫君哥哥,幽夜捶的不舒服吗?”幽夜弯下腰来,伏到子稷耳边,面色潮红,温柔的说道; “舒服,不过,现在换夫君了!”子稷坏笑道; 然后一把将幽夜搂住,抱了起来,幽夜双手揽住夫君哥哥的脖子,伏在他的肩上。 ...... 半时辰后,子稷屋中渐渐偃旗息鼓,安静下去...... 幸福的日子过得很快,唐渊没回来的几天中,子稷先是带着幽夜去见了祖父唐元适,然后又见了一些在丰安郡中做事的家族长辈,而后两人在奉安郡四处逛着,四处游玩,此时的二人世界,过得很是甜蜜。 两天后,唐渊回来了,他带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回来了,而且还有女子的家人,在唐渊回来的时候,祖父和父亲带着家族骨干亲自在门前迎接。 祖父唐元适和柳家族长柳千秋二人早年便相识,而且还打过一次交道,二人也是属于那种英雄惜英雄的交情,唐渊和柳千秋孙女的娃娃亲也是真的。 二人皆是属于那种眼光独到,魄力无双之人,因此才能将让自己的家族达到如今这种高度。 众人在唐家大门前等了没一会儿,五架超级大马车从前方朝唐府而来。 马车停下,一个和唐元适年级差不多的老者从车上慢慢走下,他一下车,顿时唐元适迎了上去,道:“柳兄,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我宝贝孙女的婚事,再辛苦也要来啊!!!当年要不是答应了你,我肯定不让孙女远嫁!”柳千秋从车上下来,不客气的说道; 这时,他身后的柳家家主,还有即将嫁到唐家的柳依灵再加上一些柳家的家人,纷纷下了车,来到了柳千秋身旁。 “怎么,一局棋输掉了孙女,还不服吗?”唐元适笑眯眯的,说话直接往柳千秋心窝子里捅。 第二十七章 此事真的不简单! 柳千秋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看来这些年,他不管族中事务,性格倒是也没变,还是那般实在,雷厉风行。 唐元适的话,差点没把他呕死,急忙反击道:“要不是我家孙女答应,我还真就毁约了,为了我的宝贝孙女,我背了毁约之恶名我也认了!” 像柳家唐家这种生意家族,信誉是无比珍贵的东西,柳千秋竟然能此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如此的话,可见他对孙女的宠溺了。 二人说着话,柳依灵也随之走上前来,朝唐元适行了一礼,甜甜的声音响起:“唐爷爷,您好,我是灵儿。” “好好好!!!这没想到,我竟然赢回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孙媳,值了!!!”唐元适和蔼的看着柳依灵,无比自豪的笑道; 看的出来,唐元适对这个孙媳妇非常的满意,此刻他笑的非常慈祥开心,一边的柳千秋则是十分不舍,吹胡子瞪眼的,有些不高兴。 还一边无比的赞同着唐元适的话,十分郑重的说道:“是啊!我这回来,就是要亲自看看孙女的成婚大典,要是你们唐家有丝毫的懈怠,那我肯定把孙女拉回去了,我活了六七十岁了,也不怕别人笑话了!” 柳依灵听爷爷的话,精致的脸上顿时红了,拉住爷爷的袖子,娇声道:“爷爷!” 就在两老一少了得正开心的时候,这时,唐宪出声道:“父亲,咱们先进府再叙吧!门外风大,岂不是慢待了柳老和亲家!!!” “哦,好,都忘了这茬了,走吧,咱们先进府再说吧!”唐元适一拍脑子,笑道; 随即,柳千秋与唐元适为首,随后跟着唐宪和柳家家主柳天明后一路进了唐府,子稷站在唐家人群中,等到最后,终于看到唐渊,随即立刻走上前去。 “子稷,你回来了?”唐渊惊喜道; 此刻,从他的脸上,似乎也看不到任何的抗拒,反倒是隐隐中,还有些激动,从面上看起来,他还挺高兴的。 “嗯!” “你不是说要真命天女吗?怎么现在成了指腹为婚了?”子稷走上前去,疑惑的问道; “谁说指腹为婚就不能是真命天女了,我这是两样兼得,而且,我告诉你,这个柳家大小姐商业才能之强,匪夷所思!”这时,唐渊突然一把将子稷揽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父亲强迫你的呢!”子稷放下心来,轻松的说道; “哎!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一提这事,唐渊立刻十分老成的说道; 子稷不解的看着他,随后二人并肩走进了唐府,这个时候,子稷终于放下心来,既然唐渊都是情愿的,并非强迫的,那子稷也就只剩下祝福了。 此刻,二人显得非常轻松愉快,一路嬉嬉笑笑的走了进去。 因为这是唐家的大事,所以,作为孙媳的幽夜,还有萧不让,两人都没法参与,因此他们都只能在自己的院子中待着。 正厅中,唐元适和柳千秋坐在上位,下边坐着唐宪和柳家的柳天明,还有一些两家骨干,其余的小辈,都站在父辈们的身后。 柳千秋坐定后,丝毫不停歇,立刻开口说道;“元适老哥,此刻,在座的都是咱们自己人,所以,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所托之事,我已经办成了,现在匈蛮是瘟疫全消,所以,今天当着你我两家人的面,我想问问老哥,唐渊这孩子,将来......” 听到匈蛮瘟疫之事,顿时,站在唐宪身后的子稷心中猛然一惊。 “看来,此事还是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子稷依旧没想到整个来龙去脉,但是,此刻子稷已经知道,唐渊或许真的是在为了他付出,子稷万般愧疚的看着此刻站在唐元适身边的唐渊,满是愧疚之意。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断肯定不妥,而且祖父也在,太过直接的话,大不敬,太过无礼,但是若是让别人帮自己背黑锅,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兄弟,子稷是万万难以接受的。 一时之间,似乎从唐渊的背景中,子稷都可以看到唐渊的身上的束缚。 但是,这一切,最终都是要以唐渊的意愿为主。 柳千秋的话音刚落,这时,唐元适笑了笑,慈祥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唐渊,说道:“这孩子的家主之位早定,所以,柳兄不必担心孙女今后的地位!” “之前是早定,但是现如今,可不同了!”听到这话,柳千秋摇摇头,说道; 屋内唐家之人惊诧,除了唐元适,几乎没有人懂得柳千秋的意思,就连唐宪都是一头雾水。 唐元适虽然听懂了柳千秋的意思,但还是装着糊涂,含糊的说道:“如今又有何不同!渊儿乃是嫡长子,唐家家规早定,因此他他做家主,天经地义!!!” 柳千秋鄙夷的看了一眼唐元适,暗啐了一口,瞥了一眼唐元适,淡淡的说道:“我听说,匈蛮王铁伐元灭,将女儿嫁给了你的另一个孙儿,听说是叫子稷,也是唐宪的孩子吧!” 这一点破,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此时子稷的身份,可是匈蛮的驸马,公主身份高贵,岂可下嫁庸人。 于此,子稷将来在家中的位置,是绝对不能低的,否则,匈蛮王到时认为唐家看不起他们匈蛮,借机滋事,那可就不妙了。 能够配的上一国公主,其实就天下五大财神之一的名号,都只是勉强凑合,而现在,就在这勉强凑合的资格上,还不是能拍板的,那么就有些看不起人了。 到时,若是炎华再次各方再次争夺帝位,炎华大战之中,恐怕就连吴王陛下都会为了让匈蛮平息而降旨安抚,从而让子稷成为唐家代言人。 在这些事情上,柳千秋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柳家争不赢匈蛮,所以,他提前将此事说了出来。 唐元适没有说话,唐宪也是一脸的为难,这个事情其实很好解决,但是为了子稷的身份继续隐藏下去,就又不好解决了。 见祖父父亲他们为难,而且唐渊此刻看向自己,子稷站在身后,思忖片刻,站了出来,对柳家众人说道:“柳爷爷,各位长辈,我便是唐子稷。” “幽夜公主向往无拘无束,我二人皆无商业之才,因此,将来,我二人不会久在唐家,倘若匈蛮岳父说起,自有我前去斡旋,柳爷爷不必为此事担心。” 这话一出,柳千秋笑了,没有说话,而唐元适身后的唐渊更是一脸无奈的笑着,很无辜的看着子稷,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这一点上,子稷并未捉住重点,柳千秋要的根本就不是所谓一个匈蛮驸马的承诺,他要的只是你匈蛮驸马离开唐家,前往匈蛮,只有这样,才会一切皆安。 这事其实就跟现代娶了比自己地位高了好几层的大佬千金,然后还和家里人住在一起。 这个时候,你需要对千金好这是肯定的,但是你家里人也必须认可她,宠着她,做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不能说因为你老婆说喜欢被你打,你们夫妇两个喜欢这么玩,然后你就真的动手了,然后你们一家人都不喜欢她,骂她,逼她天天刷盘子,洗碗,虐待她。 或许她可以不介意,甚至她自己喜欢,情愿,但是,如果你不想丢工作的话,最好还是将该有的体面做足,让全家宠着她,不然,你迟早玩完,除非你能瞒过所有人。 倘若一旦事发,那个时候,就不是解释能说的清的了,不玩死你,她娘家人是不会放心的。 唐元适抚须一笑,这一刻,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看向了身旁的柳千秋,轻声的说道:“孩子可能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唐元适向你保证,此事定然不会有差!” 接着,唐元适又看向子稷,和蔼的说道:“子稷,你先退下吧!” 子稷随之回到了唐宪的身后,安静下来。 “好!那此事暂时作罢!不过,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柳千秋想了想,还是接受了唐元适的话,郑重的说道; 毕竟,这么好的孙女给了唐家,她将来的一切,作为爷爷也要为她打好基础。 “那咱们来说说仪典的的章程吧!”这一茬翻过去,柳千秋接着说道; 这时,唐元适看向了唐宪,这事是他在办的。 唐宪会意,立刻说道:“柳老放心,为了此事,我特地请了礼部高尚书,请他亲自为此次仪典操刀,此次婚典,会完全按照王室章程,定然不会委屈了灵儿。” “那就好!”柳千秋满意一笑,道; “天明,将灵儿的生辰八字拿出,交予渊儿!”这时,基本上都谈的差不多了,最终柳千秋说道; 唐元适也立刻喊道:“来人,备上吉祥金!!!清扫祠堂,请钦天监陈大人前来,速定良辰吉日” 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炎华子孙的成亲规矩了,女方的生辰八字会在谈完之后单独拿出,然后让‘高人’拿着新郎官和新娘的生辰八字,推断吉时吉日成婚。 所谓吉祥金,从另外一种意义来说,就是用钱来买这岳丈现写的几个字,寓意着几笔生辰字价比黄金,也是另外一种程度的重视了。 不过唐家柳家这种财富程度的,吉祥金只是图个吉利了,走章程而已。 第二十八章 挣脱不了的束缚 钦天监,王宫里面专门算历法,观天象的机构,这一次,礼仪章程全程朝中能人把持,可见唐家是走了心的。 唐元适话音刚落,立马有下人搬出桌子,拿出红纸和笔,将现场布置好。 柳天明刚准备起身,这时,门外进来几个下人,挑着黄金,走了进来,总共是八千两黄金,总共就八个字,真的就是每个字价值千金了。 可见唐家富有。 但是,虽然这样花钱,但是柳家也丝毫没有让唐家吃亏,这次带来的嫁妆,足足几十车,论价值,绝对超过五百万两黄金了。 桌案摆好,柳天明走了上去,将女儿的生辰八字写好,然后折了起来,然后交给了站在案前等候的唐渊,并说道:“灵儿就交给你了。” 唐渊郑重的点点头,从柳天明手中接过了生辰八字。 柳家的事情基本上完成了,接着,唐宪便安排管家,先将柳家众人带去休息,他们立刻就要前往祠堂中,禀明列祖列宗,随后,就由陈大人推算时辰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都是唐家人的事情,所以,柳家可以暂时离场了。 接着,唐元适为首,带着一众唐家后辈们,来到了祠堂,走了半天的礼仪流程,才由钦天监做最后主要的事情。 钦天监的人来了两个,把唐渊和柳依灵两人的生辰八字看了半天,最终,给出了一个近几日最佳的时间。 两天后,辰时初刻,良辰吉日,二人成婚。 从家族祠堂出来,子稷拉起唐渊就先行离开了。 一路上,子稷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将唐渊拉到自己的院子中,进了屋,子稷将大门关上,一本正经的对唐渊说道:“父亲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唐渊有些不自在,含糊道:“没有啊!” 子稷看出来了,唐渊的不自在,再次说道:“你还在隐瞒着什么?” “我真的没有隐瞒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唐渊再次说道;神色颇为无奈。 “好,那我问你,匈蛮瘟疫,干柳家何事?” “指腹为婚,你为何不愿?” “匈蛮解药,为何最后乃是唐家所送?”子稷看着唐渊,接连三个问题问道; 唐渊无奈,他沉默了,有些事情他没法说,犹豫了片刻,终于,唐渊开口了,他真诚的看向十分急切的子稷,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最开始不愿是真的不愿,不愿有人干涉我的人生,如今,我也是真心的想娶柳家灵儿,其他的,或许只有祖父才知道所有来龙去脉。” 说完,唐渊直接就起身,准备离开,因为他是这场大戏的主角,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他没有时间闲。 “但是有一点,我想告诉你,倘若你已经隐隐猜到最终原委,那又何必去知道那个结果,让自己难受呢!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无人得利,无人受损,所以,这就够了,有的时候,难得糊涂!”即将踏出屋子,唐渊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子稷,说道; 唐渊走了,剩下子稷一个人在屋子中,他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喃喃道:“或许,真的是我太过较真了吗?” “或许,难得糊涂是对的,何必自我忧心!”子稷道; “其实,我自己不是已经接受了那个结果,现在我拼命想要证明,无非是想给我的内心一些安慰,一些欺骗吧!”子稷变的有些无力,有些惆怅。 毕竟,知道自己在这个在这局游戏中是扮演着罪魁祸首的位置,连累了很多人,但却又因为自己的某种潜意识,拼命想要让自己去逃避。 “所以才会如此吧!心累,人累!”最终,子稷似乎是醒悟了,自言自语道; 这时,幽夜公主外面进来,看着子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奇怪,走上前去,问道:“夫君哥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子稷说道,但是双目无神,丝毫不像以往那个神采飞扬的豪门少爷。 幽夜走到子稷的身边坐下,说道:“夫君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能不能告诉幽夜!” “幽夜,我们身上的束缚,都是无法挣脱的吗?”这时,子稷转过头来,看向幽夜,有些无助的说道; “夫君哥哥,你怎么会这么问?”幽夜不解,道; “我小的时候,被逼着每天寒窗苦读,我不喜欢读书,我喜欢到处去玩,我喜欢骑马!我喜欢捏泥人,我喜欢做一切读书以外的东西,但是,后来就被他们关在家中。”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家中的子弟都纷纷奔往各处,为唐家的产业添砖加瓦,而我,虽有心向往外面广袤的天地,但是,家中却从不让我出远门,甚至出唐府之外都要带上数个跟班。” “再后来,我终于得到了一次自由的机会,这一次,我铁了心想要证明自己,证明我已经长大了,于是,我拼命想要最快的解决掉被人都解决不了的麻烦,但是这个世界远远比我想象中的大,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想证明自己,却又不想连累别人,但是连累了别人,我却无可奈何。”子稷将内心全部倾泻出来,不是抱怨,只是有些挣脱不动了。 这些年,子稷虽为豪门富少,但却过得很是压抑。 “夫君哥哥,看看幽夜,幽夜就是从挣脱出来的人!所以,忧神伤身,我们想要的,去争取就是,你能娶了幽夜,区区束缚又算得了什么呢!”听了子稷的倾诉,幽夜不以为然,嘻嘻一笑,看着子稷,可爱的说道; 幽夜的灵气,似乎给了子稷一丝力量,他坐起身来,干笑着,此刻他释怀了,说道:“对啊,我连你能娶到了,这就不是最大的匪夷所思吗!为何我又要忧神。” 幽夜笑了,看着夫君哥哥被子稷安慰好,她笑的十分开心,“夫君哥哥,咱们出去吧!今夜有欢迎宴,我们可以准备准备了。” “嗯!”子稷释怀了,点头道; 幽夜的两句话,让子稷明白了,最起码,自己已经拥有了幽夜,所以又有何忧神之理! 这时,看着子稷依旧没有动,突然,幽夜一本正经的看着子稷,小脸严肃,道:“夫君哥哥,你刚刚矫情了哦!” 这一句话,顿时让子稷十分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 “不过,在幽夜面前,你可以矫情!”就在气氛即将凝结到零度,突然,幽夜再次笑了出来,话锋一转,笑嘻嘻的说道; 子稷抱住了她,笑了,这一刻,哪怕做错了一切的事情,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只要面前的幽夜永远在身边,那么,一切后果子稷都不在乎了! ...... 吴王宫,玉荷宫。 贵妃苏文玉坐在园中石桌边,借着月光看着手上的一封信,这是今天才送进宫的,哥哥苏文羡写给她的,王室就是如此,规矩森严。 即使是亲哥哥,也不能随意出入后宫,有什么事情,也只能写信,除非有了国君的同意,王后的准许。 苏文羡最近才回到王都,一回来,就给她写了这封信。 他知道,妹妹很思念这个外甥,所以,有了他的信息,他必定会第一时间转达给妹妹。 苏文玉只看了一半,眼泪就从眼眶中滑出,心中无比的绞痛,哥哥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但是却不能说明他的身份,不能带着儿子来见见她这个娘! 十几年过去,苏文玉心中的恨意更浓,思子之情更甚,几乎每一日都在思念着儿子,但是她也深深地知道,此时,不能见儿子,否则,自己的一切努力将会化为乌有。 信封中继续掏了掏,里面还有一张纸,是苏文羡按照子稷的样子画出来的一幅画,目的也是让妹妹一解思念之情。 苏文玉看着画上的少年,他长得很有他父亲的英气,又有自己的精致,这时,突然,月亮被乌云挡住,苏文玉看不到儿子的画像了。 她着急的喊道:“小雯,快掌灯!” 这时,宫中立刻走出一个宫女,拿着一盏灯,走了出来,将灯放在了石桌上,苏文玉小心翼翼的将画像打开,生怕毁坏了。 一边哭着,一边笑着,还抬头问着身旁的宫女:“这就是我苏文玉的儿子,怎么样,是不是长得很精致,很英武!” 宫女连忙应答道:“小少爷长得可真帅!” 在苏文玉面前,这个跟了她几十年,从娘家带来的小雯从不敢称子稷小王子,因为一旦提醒了苏文玉,子稷是国君的儿子,苏文玉就会大发雷霆,变得非常癫狂。 “是不是,你也觉得吧!”苏文玉笑了,看了看宫女,说道; 又看了许久,最终,苏文玉小心翼翼的将画像叠好,然后放在自己的怀中,又继续看着哥哥的信。 这回,一边看,她一边笑,脸上充满了得意,还一边跟小雯说道:“你看看,大哥说子稷迎娶了匈蛮公主,这小子可真有本事!” 宫女发自内心的笑了。 自从子稷被送出宫,她很少看见苏文玉笑,一直以来,她看着小姐那般忧心,也很是忧愁。 看完了苏文羡的信,苏文玉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突然,她又想到一件事,自言自语说道:“对了,我作为母亲,应该给儿子送个礼物,毕竟成了亲了吗!” 想了想,苏文玉将手上的一只非常精美的手镯取了下来,但是似乎又觉得有些俗气了,又戴了回去,终于,苏文玉想到了一个东西,很符合她的想法。 于是,立刻吩咐小雯去取来,这时,苏文玉一个人坐在院中,天上的月亮再次出现,苏文玉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看了看自己已经瘫痪的双腿,自言自语的说道:“子稷,娘很快就会和你见面了,这一天不会很久,到那时,谁都没办法阻拦娘了!” 第二十九章 尔自掌掴 小雯按照苏文玉的吩咐,走进殿中,将一只木盒子取了出来,交到苏文玉的手上。 这时,苏文玉再次恢复了冷肃的样子,她看着手上的盒子,回忆起了很多往事,盒子是当年她从娘家带来的,这些年,苏文玉一直都保留着它。 在盒子里面匆匆翻找了一下,苏文玉拿起了一块玉佩,喃喃道:“就将这个送给儿子吧!这是娘最珍贵的东西了!” 说着,苏文玉将东西递给了小雯,然后吩咐她将东西递出宫去,交给大哥苏文羡。 小雯看了看手上十分普通的玉佩,诧异的问道:“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啊!能比您手上的和田籽料手镯还名贵吗!这可是前朝皇宫里的东西!” “这是我的嫁妆!”苏文玉清冷的回答道; 而且,苏文玉没说的是,当年苏文玉父亲将这个玉佩送给她的时候,曾经告诉她,这个玉佩代表了一个人,代表了一个很重要的承诺,无比重要。 ... 奉安郡,唐家夜宴,今夜出来了两对郎才女貌的佳人,让全场为之瞩目,分别是,子稷和幽夜,还有唐渊和柳依灵,两对人出场的时候,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唐元适和柳千秋坐在第一桌上,笑眯眯的看着这两对新人,目光十分和蔼,唐元适和柳千秋的桌子上,只有他们两人,然后身后陪着几个倒酒的。 子稷走进场中,本准备走向旁边随意找个地方坐下,不过这个时候,一个下人奔了过来,亲生说道:“少爷,老太爷和柳老爷让您过去坐!” 于是,子稷便带着幽夜,一起走向最前方的首桌。 而唐渊也被两位老人叫了过来,和子稷幽夜一同到首桌,四人到后,分别坐在了两位老人的两边。 子稷带着幽夜坐在了唐元适的身边,而唐渊和柳依灵便坐在了柳千秋的身边。 “后生可畏啊!子稷小友,听了你在匈蛮的事,我老头子十分钦佩啊!”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的柳千秋,似乎非常欣赏子稷,众人一坐下,他首先开口道; 并且丝毫没把子稷当后辈,而是小友相称。 不过这也印证了天下的传言,五大财神豪天下,家家满盈各不同,唐家仁,柳家义,石家险,万家沈家金钱地上捡! 这句话,是天下人对五大财神的评判,准确的说,是对他们五家掌门人的性格评判。 子稷连忙客气道:“子稷岂敢,只是一些人对我的谬赞罢了!” 唐元适和蔼的看着子稷,笑眯眯的,听到子稷的自谦,他立刻说道:“怎能是谬赞,孙儿经历之奇,天下少有,一出门,就将匈蛮圣女公主娶入家中,然后又得罪了楚国最宠爱的七王子,结交了齐国六王子,炎华五国,你现在一半都打过交道了!” 听了祖父的话,子稷也是微微脸红。 不说不知道,一算总账,原来自己做了这么多。 不过,唐元适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毕竟他的格局之大,心思之敏,常人难以想象。 “是啊!就连老头子我听了都是惊异万分。”这时,柳千秋也帮腔道; “两位爷爷,莫要再说,子稷实在羞愧万分!”子稷端起了酒,双手敬向二位老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六王子可是齐王最心仪的太子了,只不过他非嫡出,所以,才没有成为太子。”柳千秋继续道; “你想想,现在,你与齐国六王子有缘,又是匈蛮王的女婿,将来,大有所为啊!”不知为何,柳千秋说的话似有所指。 子稷听得迷迷糊糊的,只得在一旁陪着笑,应是,点头。 酒局正酣,子稷和唐渊听着两位老人的教诲,不知为什么,似乎两位老人都很是注意子稷,提起他的次数,甚至比今日的主人公唐渊和柳依灵还多。 这时,突然,幽夜看向子稷,轻声对子稷说道:“子稷哥哥,灵儿告诉我,今夜吴王会宣你去王宫!” “啊!”子稷惊住。 宣自己去王宫,自己又不认识他们! 不过,幽夜十分严肃,看起来也不像是开玩笑,而且,幽夜和柳依灵刚刚说了几句话,应该就是在刚刚,柳依灵将此消息传递给幽夜,然后又传给自己。 子稷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边的柳依灵,神色满是疑惑。 虽然看到子稷的注视,但是她丝毫没有反应,安静的坐在唐渊的身旁,十分淡然,与世无争。 子稷正奇怪,这时,院子来了一个宫人,站在台阶前,直接大声喊道; “圣旨到!” 唐元适面色一肃,立刻为首走了上去,跪了下来,随后,在场的吴国人都跪了下来,柳家没跪,但也趁着这个空档暂避了。 “奉天承运,吴王敕令,传唐子稷速速进宫见驾!” 这个时期的各国国君都不会用皇帝讳,而且圣旨也简单得多。 “遵旨!”唐元适立刻喊道; 然后,唐元适看向了子稷,说道:“子稷,你就去一趟吧!带上公主!” 子稷点点头。 这时,唐宪走了出来,看向那名宫人,问道:“现在就走吗?” “陛下口谕,接旨即随咱家一同入宫!”那宫人回道; 夜宴都未曾结束,子稷便带着公主跟着这位宫人一同赶往王都,王宫中,不过此地离着王都非常近,骑快马只需要半个时辰。 一出门,门外已经备好了马,众人飞快上马,便去往王宫。 夜很黑,不过众人速度不减,半个时辰多一点点就到了王宫,随后,子稷下了马,跟着这个宫人一同前去见吴王,一路上子稷都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吴王竟然突然要见自己。 想来想去,只有七王子这里,或许有可能导致吴王召见。 但是,这小子不能这么金贵吧! 仅仅只是几个孩子打架,就闹到满国风雨,有些离谱吧! 脑子中飞速的想着一切可能,并跟着宫人走着,很快,宫人将他带到了一间十分豪华的大殿。 大殿十分豪华,殿门上写着南书房三个字。 一进门,这个宫人便直接跪下来了,道:“启禀陛下,唐子稷带到!”子稷和公主也随之跪在了旁边。 “退下!”吴王道; 他连头都没抬起来,直接冷冰冰的说道; 随后,宫人便出了宫殿,只留下了子稷和公主在内。 子稷见吴王没有动静,偷偷的抬起头来,看向前方,不过,这时,吴王突然说道:“你们起来吧!旁边落座!” “谢陛下!”子稷拉着幽夜起来,走上前去,坐下了。 过了很久,终于,吴王批完了奏折,放下了御笔,抬起头来,看向了子稷。 这时,子稷连忙上前去跪下,恭恭敬敬道:“草民唐子稷叩见陛下!” 幽夜没有动,只是走了过来,站在了子稷的身后,不过吴王也没有在意,想来也是知道幽夜的身份。 “起来吧!”吴王道; 子稷站起身来,表面十分淡然从容的站在了吴王面前。 “十几日之前,唐老曾经亲自到朝上请求孤王救他孙子,就是你吧!”吴王开口道; “是!”子稷微微躬身,道; “你与楚国七王子在圣手山上相斗!听说,你还绑了他!”突然,吴王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道; “是!”子稷再次回答道; “却是为何!” “圣手山求药,偶遇,意外而已。”子稷道; 上面的真相可不能说,归根结底,还是萧不让先出手得罪,一旦说了,难保吴王不会对他出手。 “你看看这个吧!”这时,吴王突然从书案上拿起一封信,丢了下来,对子稷说道; 信很简单,只有寥寥几字,而且并非是国书的形式,只是私人般普通的信件,唯一区别就是,盖着楚王的印章。 “王儿受屈,元凶唐家唐子稷,望吴王三日内交出!”字里行间非常不客气,也显得非常的幼稚,可笑。 子稷看完,哭笑不得。 但是他也知道,吴国和楚国虽然表面一团和气,但是明争暗斗还是不少的,双方关系并不好。 但是,仅仅只是一个王子受了委屈,就闹这么大阵仗,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其实,在吴王初接到这封信的时候,他是直接笑了出来,心道:“打楚王儿子的就是吴王儿子,若是你楚王知道这茬,恐怕不会来这封信了吧!” 随即,子稷看向吴王,淡淡的说道:“不知陛下意欲如何!” “将你押送楚国!”吴王直接说道; “陛下说笑了!”子稷道; “哦!怎么个说笑法!”听了子稷这话,吴王笑了,饶有兴致的看着子稷,问道; “倘若此等小事,便能让吴王陛下交出子民,那么我吴国早在十几年前的那场吴魏大战中消失了!”子稷引经据典的说道; 听了子稷的话,吴王愣了愣,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他看向了子稷身边的儿媳,直接喊道:“丫头!你过来!” 幽夜看了子稷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之后,朝吴王走了过去。 吴王将自己的御笔直接给了幽夜,示意她送给子稷,然后看向了子稷,道:“御笔放在你手上,答复你自己填!” 幽夜将笔拿了过来,可子稷却十分犹豫,但是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能怂,咬了咬牙,子稷从幽夜手中接过了御笔。 想了想,子稷在信上龙飞凤舞。 “吴王蒙羞,首恶楚王叶云山,尔自掌掴!” 第三十章 吴魏之战 写完,子稷直接将信塞回了信封中,然后递给了吴王,说道:“吴王,如此可否!” 幽夜再次将信递到吴王手中,吴王拿过来,看了看,大笑道:“好小子,比你劳资强!” 听到这话,子稷满脸疑惑,看向吴王。 “为何不用本王自称,而要用吴王而称,岂不是给你自己找麻烦吗?”吴王将信放在桌上,语气缓和了很多,问道; “这不正是吴王宣我前来的目的吗?”子稷道; 原本,子稷只是猜想着王宫之行与楚国有关,但是由于太荒谬,子稷潜意识也觉得此事不大可能,也不愿意去相信楚国竟然如此儿戏。 但是现在,事实是它真的发生了,看起来,楚国国君就是那么儿戏。 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了。 楚国滑天下之大稽,那吴王肯定不愿意理会,所以才会宣自己前来,这就是子稷的判断。 不过。 吴王得到了这封羞辱信,起初觉得好笑,后又觉得无奈。 他自己来回吧,有些掉档次! 让别人来回吧!又没人敢僭越,用吴王的御笔。 最终,吴王释然了,冤有头债有主,此事既然是儿子闯下的祸,那么就让他自己来解决吧! 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再出来兜着,不过,吴王潜意识中,也想见这个十六年不曾谋面的儿子,所以才会让太监连夜去将他宣来。 “英雄出少年,不错!”子稷的不卑不亢,让吴王非常满意,笑道; “谢陛下!”子稷微微躬身,道; 气氛缓和了很多,这个时候,幽夜看着南书房中的吴王和夫君哥哥,似乎有一种错觉,二人眉眼之间,长得很像,像是...像是父子...... 不过,这场合似乎也没机会去论证。 幽夜眨着眼,小心的一会偷看吴王,一会看看夫君哥哥,小脸上疑惑重重。 “奏章批阅完了,孤王叫些点心来,你也饿了吧!旁边陪孤王一起吃点吧!”,来的目的已经完了,随之,吴王看着子稷,突然说道; “草民遵旨!”子稷道; 南书房旁边,有着一个偏殿,供吴王休息的,王宫的办事效率很快,只是一会儿,满满的一桌点心就摆上了,吴王带着子稷和幽夜来到了偏殿。 吴王坐下,又让子稷二人一起坐下,他拿起了一块糕点,对子稷说道:“你们不用拘谨,这里没外人!” 幽夜看着桌上玲珑精致的点心,很是想吃,但是看着子稷没吃,她也就只好和子稷一起了,毕竟这里是炎华,可不是匈蛮,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给夫君丢面子。 虽然子稷不这么认为,但是谙熟炎华文化的幽夜却总有这种想法。 这时,吴王开口让他们不用拘谨,正合幽夜的胃口,她快速拿起桌上的一个点心,小小的,软软的,她一把就把糕点放入小嘴里,吃了下去。 样子没有丝毫的怕生,也没有丝毫的做作。 吴王见状,笑了起来,他也是胃口大好,也直接将手中的一点糕点吃了进去,对子稷说道:“子稷!你这妻子好福气啊!” 在这个年代,能够在外面不用拘泥于女子规矩,不忧三从四德的女子,那就说明,女子在娘家和到了夫家之后,都是备受宠爱,所以才会如此的不羁。 因而,吴王才会如此发问。 子稷笑了笑,也是满脸宠溺的看着幽夜,说道:“公主从匈蛮和我来到吴国,天性活泼,还望吴王不要见怪!” “怎会见怪,这么可爱的小丫头,怎会见怪!”吴王也是满脸宠溺的看着此刻不知所措的幽夜,笑道; 二人说话的时候,幽夜正准备拿着一块糕点,正准备吃的,忽然听到二人提起了自己,顿时惊住,小心的看向二人。 “夫君哥哥,幽夜是不是给你丢人了!”幽夜惭愧的看着子稷,小心翼翼的说道; “怎么会!幽夜只会给夫君长脸,永远不会给我丢脸!”子稷立刻说道; 吴王看着儿子如今生活的很好,不管怎么说,在他心里也是一种慰藉,毕竟是他亲手将儿子送到民间的,这些年他也十分愧疚。 见夫君哥哥没说自己,幽夜又可怜巴巴的看向了吴王,而吴王更是直接将一块糕点亲自递给了幽夜,示意自己并没有生气。 吴王今夜的亲近的样子,若是被外人看到,肯定会大惊失色,惊叹冷酷高高在上的吴王怎会如此有行径。 这位吴王,或许只在仙仙公主的面前,才会如此的亲近,才会如此的平易近人。 幽夜从吴王手中接过了糕点,再次开心起来,自顾自的吃起来了。 随之,二人没有在关注公主,而是再次提起了此事。 “此信送到楚国,子稷,你猜猜楚王看到会如何!”突然,吴王十分随意的提及,问道; “楚王此举,只是一个信号而已,他也知道,吴王体民如子,心坚如铁,怎会同他玩闹,或许,这封信是楚王准备发动针对吴国的某种行动的一个强烈的引子”吴王问起,子稷也丝毫没有顾忌吴王的身份,反而直接大胆的揣测道; “哦,这个倒是有点意思,楚王从未见过孤王,他怎么会知道孤王的为人呢!”听了子稷的话,引起了吴王的兴趣,他问道; “太上皇纪中所载,元洪十六年,乌恒犯大吴北方,杀我吴国同胞七百余人,当时,尚是当时太子的吴王,怒极之下,点天帅玄牧挂帅...”突然,说到这里,子稷突然停了下来,似乎这个名字不应该在这里提起,因为天帅玄牧已经被吴王削官夺爵,而且贬入民间,而后,这个名字在吴国就成了一种忌讳。 吴王丝毫没有在意,直言道:“不用避讳,畅所欲言,孤王恕你无罪!” 子稷点点头,接着说道; “天帅玄牧挂帅,征讨蛮夷,在此情势危急之时,西边的魏国又祸起萧墙,聚人马二十万于我大吴西境,于我西境虎视眈眈,似乎准备在这场我炎华子民与异族相战之际,出兵威胁,共覆吴国。” 如今往事重提,吴王甚至都陷入了某种梦魇之中,面色从轻松变得十分的严肃,显然那一段日子他也过在担惊受怕之中。 子稷继续说道: 当时吴国势弱,五国中排于末尾,兵力国力有限,无法同时支撑两线开战,其二,周围齐国楚国,若是在吴国即亡,楚齐也定然会出兵分一杯羹,而且在那个时候,太上皇在当时接连噩耗打击之下,又因年老,倒了下去,大病了一场。 那时的吴国,危矣。 很快,吴国民间大乱,盗匪横出,强盗四起,朝堂中大乱,文官在朝堂上,跪请割地赔款,武将提刀上朝似有勤王之姿,此时的吴国,颇有亡国之态。 就在这时,当朝太子却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提尚方宝剑于朝上,亲斩力主割地勤王之佞臣。 随即,将拱卫王宫的五万禁军全部抽调,钦点苏文纣为帅,奔赴西境战场,文臣之中,听说了这些消息,有的气急的,说太子误国,甚至当堂撞死,以血明志,而武将更是已经准备好了兵谏。 可以说,那个时候的吴国,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由于禁军被时为太子的吴王抽调,那时的王宫,出了宫女太监,无人护卫,此时,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吴国化成飞灰。 可就在这时,太子调走了整个王宫护卫,准备两线开战的消息传出,顿时获得了天下读书人的一片赞扬之声,称吴国东宫乃是天之骄子,值此危急存亡之时,悍然保卫炎华子民,不受蛮夷胁迫,不惧奸人要挟,大有人君之资。 甚至,在当时的民间,自发的组织起了民军,纷纷赶赴王都,护卫宫城,吴国上下,共佑吴国不亡。 那个时候,朝中也随之偃旗息鼓,众臣老老实实继续呆在王宫中办理各种公务,这一刻,天下归心,炎华各地有志之士,纷纷奔赴吴国王都,意欲投效东宫麾下,效犬马之劳。 这个时候,吴国太子在炎华同胞危机之时,用他钢铁般的意志,使得天下归心,万民臣服。 国内安定下来,很快,就传出天帅玄牧在北方大获全胜,亲率兵马将犯境蛮夷杀出了吴国边境,从而又狠追了八百里,大举屠刀,杀向他们的族地,屠戮了乌恒全族,又将前来助阵的北狄追的如同丧家之犬,最终递上称臣国书,臣服于大吴。 这一次,玄牧打的他们再也不敢进犯大吴,从此北方安静下来。 这时,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已经平息,谁能想到,太子又是一道手谕,让西境苏文纣直接出击,结束双方僵局,对准魏国的军阵进攻,这一次要一劳永逸,永远结束别人的威胁。 这道消息传出,满天下都傻眼了,这个时候,各地吴国太子的言论,就有好又坏了,激进的称赞太子是擎天之勇,保守的,道吴王不该如此不顾国力,连绵开战。 苏文纣得令后,立刻挥军冲杀了上去,而这个时候的魏国,根本就不想打,但是此时别人杀过来了,也只能应战了,不过,魏国之中本以为,此次吴国只是准备给魏国一个下马威,并不会真的不死不休。 但是,当苏文纣率兵攻过来的时候,只是一日,就让他们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吴军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玩命的冲锋,将他们打回魏国关隘不算,紧接着又领兵攻城,似乎真有吴魏两国决一死战的意思。 第三十一章 岂可屈于淫威 苏文纣也是天生的帅才,此次,他连陷魏国三州之地,最终,被魏国拦在了红棉关前,这个时候,魏国保守的老魏王,无奈之下,发出国书向吴国认错。 但是,吴国已经不理会他了,无奈,他又向诸国最强大的老大哥楚国发出了国书,想让楚国相劝,吴魏息兵。 而当时的局面,楚国又岂敢出面,一出面,定会有人说。 当时魏国威胁吴国时怎么不出面? 他们在炎族危机之时出来碰瓷,你楚国是不是一起的? 这样的名声一旦安上楚国身上,他将来还怎么一统天下。 这个时候,魏国就是属于碰瓷没讹诈到钱,反而被人放藏獒狂追的那种人,孤独无助,一人默默承受着猛烈的追咬。 随着事件愈演愈烈,稳定了北境的天帅玄牧随即也派兵前来,与苏文纣合兵一处,共战魏国,这个时候,吴国的危机转眼之间,就到了魏国的身上。 魏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无奈之下,与吴国交涉,最终,苏文纣在此次战争中打下的大部分魏国的地盘都属于了吴国,不过也导致吴魏两国交恶。 随即天下各国国君此时都看吴王太子很是不满意,毕竟在此次事件中,吴国方天濬可是成为了皇帝的热门人选了,吴国也随即从实力排名末尾一跃成为了可以和楚国分庭抗礼的国家,在天下的声势最盛。 子稷说完,静静的看着吴王,这些事情都在太上皇纪中详细的记载着,如今这位太上皇早已驾崩。 这场大战结束之后,就将王位传给了方天濬,自己退位做了太上皇,整日里养花弄草,不问政事,最后安度晚年! 吴王此时满脸的郑重,只是目视前方,似乎这一段往事彻底勾起了他的回忆。 要知道,这次事故中,得益最多的,就是他方天濬了,镇朝臣,收民心,天下伺服,万民皈依。 但是这一切是怎么来的,不是天上掉的,这可都是他自己挣来的,所以如今吴国才由如此强盛,令各国不敢小觑,哪怕是当时子稷顶着吴国人的身份,在齐国得罪了楚国王子,都能让齐国六王子慎重处置,最终还是将他放回。 “子稷,你说说,孤王做的对吗?”这时,吴王突然奇怪的开口问道; “当时之事,子稷才一岁,岂能知晓,但是如今吴国的强盛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了!”子稷想了想,还是回答道; “不过,天帅玄牧......”似乎,子稷还想为这位英雄讨屈,但是却被吴王喝止了。 “当年,孤王其实也不想打这一场仗,别人不知道,我作为太子岂能不知吴国国力空虚,但是孤王若是那时怕了,那么受难的最终只会是我吴国子民,我炎族儿郎,岂能屈于淫威之下!”似乎,吴王这些年憋得也很难受,子稷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自己的面前说出这些。 “为王者,岂忍子民受厄!”吴王再次说道; 子稷看着吴王沉重的面孔,心道:“这位吴王和老吴王一样,都有一副菩萨心肠。” “炎族儿郎,岂能屈于淫威之下!”子稷咀嚼着这句话,良久。 吴王转过头来,看向子稷,十分严肃,莫名其妙的说道:“所以,一国臣工,亦应该共同扞卫我国尊严!对吗!” 子稷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吴王满意的看着子稷,站起身来,道:“今夜,殿中的话,我不希望他人听到,还有楚国倘若还抓着不放,自有我来对付,你不必操心,今夜就到这吧!你在宫内歇息一晚,然后明日就回去吧!” 这时,吴王再次恢复了高高在上,收起了他平易近人。 子稷告辞,便带着幽夜离开了,门外自有宫人,等着带他前去休息。 “子稷!希望你能听懂孤王的意思,将来无论如何,你都要维护我吴国的尊严!哪怕你背负了再多的委屈,也当如此!应为你是吴王的儿子,是方氏的子孙!”看着子稷离去,身后的吴王喃喃道; 子稷走后,吴王依旧没有休息,而是继续坐在了一边,静静的坐着,这些年来,他养成了一个人独坐的习惯,仿佛这样,他才能穿透重重迷雾,究其根本。 不知孤王放任,也不知你能走到何种高度,你前些年做下的事情,孤王轻而易举的便将你的心血化作飞灰,也不知你这一次准备如何。 儿子很好,很出色,但是孤王依旧不准备让他还朝,也不知你究竟有何本事。 吴王想着这些年的事情,目光越发深沉,深邃。 王宫,玉荷宫内 小雯飞快的奔向苏文玉,惊喜的告诉她:“小姐,我听说,陛下将少爷召到宫里来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苏文玉先是一喜,又是一惊,跃跃欲试的就像出去见儿子,但是瞬间她又冷静下来,镇定下来。 “他此时将让子稷进宫,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苏文玉从其中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疑惑道; 不过,转瞬之间,疑惑就变成了不屑,冷厉的说道“别真的以为我苏文玉仅此而已,那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小雯蒙了,看小姐的样子很兴奋,也很不正常,于是,她问道:“那咱们还去看小少爷吗?” “不必!”苏文玉冷冷的回答道; “哦!”小雯静静的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次日。 子稷带着幽夜离开,这一次,没有在骑马,而是给他准备了一辆马车,子稷被宫人带出宫,马车就在宫门前停着,显然就是在等着他的。 上了马车,却突然发现,在五方城中有过一面之缘的苏文羡,此刻正坐在马车上,静静的等候着他。 “苏相,您怎么在这?”子稷惊诧的问道; “先上车,路上说!”苏相说道; 然后子稷和幽夜上了车,马车动了起来。 “这是一位贵人托我送你的东西!”苏文羡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子稷,道; “贵人,是宫里的吗?”子稷诧异的问道; 天下谁能使唤的动尚书台丞相,想来也就只有王族了。 “我只能告诉你,这位贵人对你关心之至,其他的将来你就会知道了!”苏文羡说道; “可是王宫里,我除了陛下,谁都不认识啊”子稷疑惑的说道; “不用想了,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苏文羡高深莫测的说道; 子稷无奈,将玉佩接了过来,看了两眼,便发现这东西很平常,于是也就没当一回事,直接放入了怀中。 “孩子,将来,你的命运会很坎坷,你会怨恨吗?”犹豫许久,苏文羡忍不住对外甥说道; “不会,有幽夜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子稷看着身旁的幽夜,回答道; “也不知苏相为何会如此发问。”说完,子稷疑惑的看着苏文羡,问道; “没什么,只是闲聊而已!”苏文羡赶紧转移话题。 一路上,二人相顾而言,将子稷送回家之后,苏文羡便坐着马车,回了王都。 “夫君哥哥,我发现他们好像对你很不一样!”回到子稷的院子,突然,这一路都十分安静的幽夜突然对子稷说道; “你怎么会这么说?”子稷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只是直觉!”幽夜小脸严肃的说道; 子稷笑了,郑重的对幽夜说道:“怎么会,这些只能说吴王平易近人而已,不能说明什么,而苏相本就和父亲相识,想来也不大会端着架子,仅此而已。” “再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俊美少年,又怎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子稷俏皮的开着幽夜的玩笑。 幽夜笑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好吧!” “对了,当时,灵儿为什么会对你说,陛下会召我进宫,她是怎么跟你说的”突然想起来,那天自己进宫竟然先就被柳依灵知道,而且提前告知的,不过当时直接就被带走,也没来的及问; “我也不知道啊!灵儿来和我说了几句话,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直接告诉我的。”幽夜也不知道,照实说道; “那就怪了!”子稷奇怪; 不过此时,正好,两人走了进来,正是唐渊和灵儿,二人知道了子稷回来,便立刻过来了。 “怎么奇怪了!叔叔!”柳依灵走了进来,一进门,笑着对子稷说道; 子稷二人连忙起身,将他们迎了进来。 “灵儿,你是怎会知道我会被吴王宣召?”一坐下,子稷直接迫不及待的就问道; 灵儿还没说话,唐渊便笑了起来,对子稷努努嘴,说道:“听听你嫂嫂的高论!!!” “其实很简单,你们的经历,相公都告诉我了。”柳灵儿直接说道; “哟!这么快就叫上相公了!”这时屋外又走进来一人,正是萧不让,一进门,便调侃道; “去你的!”灵儿白了他一眼,道; 看来这几天,他们的关系混熟了,而且很好。 “爷爷来的时候,在齐国听说了楚王暴怒,结合你们经历,你作为元凶,而且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子弟,吴王肯定会召你前去问个明白!”柳依灵一番言论,让在场所有人信服。 仅凭两件事,便猜出了王宫会来人,脑子转的真快。 第三十二章 苏文玉谋反 这时,唐渊一脸自豪的看着灵儿,显然对她很是满意,子稷看的也是很是替唐渊感到高兴,竟然娶到了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子。 “若是唐渊那小子不行,随时可以来找我!”萧不让贱贱的说道; 不过,唐渊和灵儿显然都误会了,异口同声说道; “我怎会对灵儿不行!” “相公怎会对灵儿不行!” 同时二人纷纷恶狠狠地瞪着萧不让,萧不让立刻心虚的躲避着他们俩的目光。 子稷和幽夜都笑了。 “看到没,这就是我说的看上灵儿的原因,现在你放心了吧!”话锋一转,唐渊又看向了子稷,洋洋得意的说道; “哦,知道了知道了!”子稷无奈,点了点头。 同时也对灵儿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那嫂子今后当了家,可得多照顾照顾我这小叔子的零用钱!!!” “没问题,看幽夜的面子上,也会多拨一点给你的!”灵儿很是受用,笑了,大大咧咧的说道; 她和幽夜完全不一样,两种不同的性格,幽夜很是活泼古灵精怪,但是却只在子稷面前如此,在外人面前,不管是谁,幽夜都是安安静静的。 而柳依灵则是一副大姐大的派头,和众人在一起,仿佛莫名之中主掌全局一般。 这个时候,真的就是毫无芥蒂,众人皆是敞开心扉,玩闹嬉笑。 过了一会儿,一名仆人急匆匆进来,提醒唐渊和柳依灵二人道:“少爷小姐,咱们明日的婚典章程还需要您二位前去看看。” 随后,二人就跟着仆人离开。 这时,萧不让看向子稷,之前的轻松顿然全消,十分严肃的看向子稷,问道:“吴王宣召,是不是和楚国有关?” “是啊,我真没想到,那小子竟然那么金贵,打不过人家小孩子,竟然准备拿别人大人出气,天下罕见!!!”子稷立刻回答道; 不过语气非常轻松,丝毫不在乎。 “那怎么处理的?”萧不让继续关心地问道; “没事,吴王帮我们做主了!”子稷大大咧咧的说道; 萧不让松了一口气,悻悻的说道:“我还以为我又得去劫法场了!” “那就好!那我走了,你家有几个侍女长得很漂亮,我可打了二十几年光棍了,你也得把哥这事放在心上!帮哥费费心!”唠叨着,萧不让也走了。 子稷满头黑线,无话可说。 众人都走了,屋子内只剩下了子稷和幽夜,从腰间摸出了苏文羡送的那块玉佩,仔仔细细的揣摩着。 “这也不像是王室所用啊!”子稷看着手中普通的玉佩,奇怪的说道; “此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单单送我东西!”子稷很奇怪,他也想不通,宫里的人为什么要送他东西。 而且还让尚书台丞相亲自出马! 想来想去,子稷似乎有些眉目了,这位尚书台苏相,据说是后宫苏贵妃的亲哥哥,想来请动苏文羡亲自出手的,八成就是她了。 不过,子稷和他素不相识,她又为什么要此刻送自己东西,奇怪!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子稷猛地想起一件事来,眼神越发的不可思议。 次日,唐渊大婚。 炎华的婚礼办的比匈蛮更加华丽,更加规矩多,人更加多,而且今日可是吴国首富所办的婚礼,全程都由朝廷官员策划,然后交给唐家的,这样的婚礼,能差吗? 今日,唐家中,吃的喝的就不多说了,只要是钱能买得到的,基本上都有,而新郎和新娘子二人穿着的喜服,那简直了,红线中带着金丝,金光闪闪的,简直闪瞎人眼。 子稷坐在其中的一桌上,看着今日的主角唐渊和柳依灵,满是感慨,对身旁的萧不让感慨的说道:“看着他们成亲,就想起了当年我成亲的时候,哎,时间过得真快!当年我还像他们那么年轻......” 萧不让一脸不屑的看向装逼的子稷,无话可说。 你他么那年成亲,你他么就是今年才成亲的,你个小破孩子! 装什么老司机。 不过,一旁的幽夜却也无比的配合自家夫君,一脸憧憬的应和道:“是啊!夫君哥哥,咱们都成婚很久了,都该要小宝宝了!” 得亏这桌上没几个人,不然这些保守腐朽的人,必定会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幽夜。 萧不让无奈,恨恨的拿起了桌上的一杯酒,狠狠地倒在嘴里,咽了下去。 “对啊!幽夜,咱们该要小宝宝了!最好生个男孩,像我一样帅!”子稷臭屁的说道; “嗯!”幽夜十分随夫的说道; “不过,生个女孩像你也行,美丽可爱!我将来保护你们!”子稷又说道; “嗯!幽夜一定努力!”说着说着,幽夜的小脸上十分认真,重重的点头道; 萧不让无语了,他不想再听下去了,随即将自己的椅子往远了挪动着。 “说好了,要是生了龙凤胎,夫君哥哥奖励你!!!”随即子稷就将耳朵伏到幽夜的旁边,轻声说道; 什么条件,萧不让没有听清楚,他只看到公主听到子稷的话脸变得通红,然后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惯夫狂!!!萧不让吐槽道; 不能看他们俩撒狗粮了,于是萧不让将目光转向了唐渊的身上,此刻,他已经将新娘子送到了洞房中,然后出来谢酒。 而就在这时,突然,萧不让看到有一个人匆匆走进场中,站在台阶上,看着婚典会场之中,似乎在找着人,看了一会儿,随即那人便朝唐宪走去。 那人去到唐宪身边,只是说了几句话,便看到唐宪的脸色大变。 随即,唐宪便立刻叫住一个仆人,吩咐了几句之后,仆人立刻快速的离开了,然后唐宪便起身,朝子稷这里而来。 唐宪满脸着急,走到子稷面前,莫名其妙的说道:“子稷,你速速跟他前往王宫,你母亲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急了,站了起来,莫名其妙的说道:“母亲,今早我还见过他啊!” “我说的是你的亲生母亲!”唐宪直接说道; “什么?”子稷震惊的看着唐宪,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时,二夫人也随之而来,手里拿着一块黄布,对子稷说道:“我并不是你的母亲,你看看这个吧!” 子稷接过来,看到上面的寥寥几字,震惊无比。 自己竟然不是亲生的! 原来,自己真实身份竟然是当今吴王的三王子! 手中的身份玉牒是无人敢造假的。 幽夜看着震惊的夫君哥哥,满脸的疑惑。 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但是情势急切,子稷来不及细想。 他相信了,而且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这一切。 随之,子稷便直接跟着来人一起出了唐家,但是这次只是他一个人,幽夜和萧不让都留在了唐家中。 二人骑着快马,飞速的往王都奔去。 路上,二人骑着快马狂奔之时,迎面来了一支十人马队,正往子稷方向而来。 不过,他们于子稷相遇之后,纷纷立刻停下了马,叫停了子稷。 “你们是什么人?”子稷问道; “小的奉苏相命令,前来护送三王子前往西境,这是苏相的信,您亲自看看就知道了!”那人直接说道; 子稷接过信来,飞速将信打开。 “吾甥子稷,我是苏文羡,你的亲舅舅,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将你的身份公开了,吴王恐会对你不利,所以,我已修书一封前往西境,给你另一位舅舅苏文纣,你带着信前往,西境有兵,到时,不论有任何变故,你也可以保住性命!” 子稷想了想,还是准备先去王宫,毕竟,若是子稷是当今三王子,那么吴王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虎毒还不食子,他怎会对我不利! “走,先去王宫!”子稷说道; “王子,苏贵妃谋反在即,现在咱们还是先去西境为妥!主人现在留下信后,便上朝去了。”这时,一名护卫突然出声说道; “什么!谋反!贵妃谋反!”子稷惊诧道; 难怪,唐宪会如此着急,简直是惊天消息,贵妃谋反,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权衡之下,子稷还是觉得先去西境比较稳妥,于是又带着一众人,前往西境,投奔另外一位舅舅,吴国三大天帅之一,苏文纣。 ...... 吴王宫,后宫。 昨日,子稷离开王宫之后,吴王便来到了玉荷宫。 “玉儿!儿子长大了,而且成亲了,娶了匈蛮的公主。”吴王对冷漠的苏贵妃说道; “不要叫我玉儿!你给我滚!”苏文玉怒斥道; “那好,孤王这就走,不过我想告诉你,儿子很好,你不用记挂了!”吴王说完,立刻转身就走,本来他准备来安慰安慰她的,没想到,反而激怒了苏文玉。 吴王走后,苏文玉愤怒无比,怒不可遏,看着宫门的方向,大骂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随即,苏文玉就给哥哥带了信,让他准备执行自己的计划,这些年,苏文玉一直都在策划着迎方子稷回宫正位,所以,丞相哥哥就是最大的臂助。 因而才有了今日的一切。 而苏文羡得到消息之后,感觉事情或许不是太稳固,所以才会派人去唐家通知外甥,最起码要让外甥绝对的安全。 因为,方子稷才是这件事情的中心人物,一切都是围绕着他运作的。 但是,妹妹已经下定决心,那么苏文羡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做的,哪怕这件事情再怎么不靠谱。 毕竟父亲死了之后,三兄妹都是彼此的亲人,愿意为了对方付出自己的一切。 当年甚至为了不成器的苏文纣,苏文玉在还是太子的吴王面前求了一天,最终才让老吴王给苏文纣安上了一个官职,从而步入军旅生涯。 苏文纣也是在那个时候,痛改前非,最后一步一步的成为了如今的吴国三大天帅之一。 而且,妹妹这么多年过得这么痛苦,这么孤单,这个债最终还是需要方氏来承担! 而苏文玉的谋反的第一步,便是大乱朝堂。 第三十三章 朝堂大乱 次日,吴国朝堂。 苏文羡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他准备去上朝,今日,他和平常一样,走路,穿着,都和往日完全一致,不过,今日的苏文羡似乎收起了内敛,整个人神色上无比的凝重,漠视一切。 他的袖中,此刻放着一本足以震惊整个朝堂的奏章,这份奏章拿出来,是明目张胆的与整个朝堂作对,是与陛下作对。 众臣在朝上站好,等着吴王,一些站在苏文羡一系的臣子们,突然发觉了今日苏相的不对劲,因为他往日里都算是非常得体且内敛的人,今日不知为何,等着吴王陛下的这段时间中,别的人去和他攀谈,他竟然理都不理。 这让苏系的人,不由得不琢磨着苏相今日到底为何如此反常。 “陛下驾到!众臣早朝” 吴王坐在龙辇上,来到朝上,走到王位上,端坐下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行礼,山呼; “平身!”吴王道;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太监再次站了出来,喊道; 正在此时,苏文羡知道,时候到了,要行动了,他深吸一口气,出了列,道:“臣有本奏!” 吴王奇怪,最近也没听说什么事情啊! 众臣奇怪,最近也没听说苏相在盯什么事情啊!难不成他是要弹劾谁吗!一些品阶低的官员,这一刻,纷纷自危。 “讲来!”吴王淡淡道; “臣弹劾吴王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抛妻弃子,为吴国之耻,难做吴国臣民表率,为江山社稷虑,臣请上表,吴王退位,王族择一贤者,正位为君!”苏文羡从怀中拿起一份奏章,举过头顶,字字铿锵道; 苏文羡说完,双目如电,漠然的看向吴王,满脸慷慨赴死的样子。 此刻,苏相的话说完,整个朝堂上所有人惊颤了,包括尚书台首相,大学士,军机大臣,御史台御史,几乎所有重臣心里都被这番话狂震着,也暗道,这苏文羡今日到底为什么,竟然如此玩命! 而一众苏系的官员,本该纷纷附议的,但是此刻苏文羡的一番话,彻底让他们吓得呆了,往日精明睿智,官场风生水起的他们,顿时懵了。 “苏文羡大逆不道,该当死罪!”朝上无比死寂,所有人都在惊颤和懵逼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尚书台首相胡炜,文官第一人。 “请陛下下旨,臣将此獠当场拿下。”一位反应快的武将也立刻站了出来,虽然官职不高,但这种时候,立场还是很有必要言明的; 若不是苏文羡身居高位,那么此时,估计这个武将就直接打到他身上去了。 但是武将除去此人,武将几个位置高的,几位军机大臣都对此事没什么反应,都在一边装死狗。 因为,军机处中厉害的,苏文羡的弟弟苏文纣也算一人,但是此时不在朝堂上。 就在朝堂震动之时,突然一个官员站了出来,满腔愤概的说道; “臣叩请死罪,臣昏聩,昨夜竟与此獠同桌饮宴,为证清白,臣去了!”说完话后,直接一头撞在旁边的大殿柱子上,当场殒命。 这个官员也是不走运,本来昨天有些小事想请苏文羡帮忙,于是便相约吃饭,但是谁能想到,今天就出了这惊天之事。 他在下边站着,那是如坐针毡,冷汗涔涔,要真追究起来,那他即是头一人,心中害怕到极点,他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能够脱罪,无奈之下,为了自己的九族,只能赴死了。 这时,此人以死证明清白,其他苏系的官员更是感觉度日如年,冷汗从官帽中流出,但又不敢去擦,一头撞死吧!实在又有些太可惜了,好不容易才混到这位置上,赔了多少笑脸,跪了多少人啊! 实在不甘心!!! 其他苏系官员恐惧的将眼睛已经闭上了,心中在恳求着满天神佛,希望自己能够安然躲过去这一场灾难,同时也在心里说自己瞎了眼,怎么跟了这么个头儿! 作为吴王,竟然如此被臣工痛骂,方天濬看着今日的苏文羡,也是满心的震惊,极度愤怒。 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如此不怕死,苏文羡搅乱朝堂,此事,想来这是苏文玉的谋划了。 你就这么想造反吗!几年前,孤王已经忍了你一次了,这一次,绝不会再容忍你了! 好,孤王接着!!! “何人指使!”方天濬压住满腔的愤怒,看着苏文羡,问道;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此刻毕竟是明面上,必须要有个结果。 “无人指使,三王子方子稷,生自元洪十五年,乃舍妹苏文玉所生,王国龙脉,却因你这吴王,将其丢弃民间,悖逆纲常,致使吴国蒙羞,天斥无道,如此之人,岂配舔居国君之位。”苏文羡似乎豁出去了,大骂着回应道; 其实,国君的家事,规矩上,谁都管不了,但是,要真心想找茬,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国之君,作为一国的臣民表率,人君仪表还是要有的,天子德行,也是要有的。 但是找这些问题实在太多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千古以来,也没谁闲得无聊,敢这么做。 毕竟,这么做实在是太作死了。 圣人之道,忠孝节义,为正位之本,倘若这些都做不到,那么哪还有脸去争天下正统,哪还有脸去争夺帝王之位。 “将苏文羡送入天牢,孤王随后再审!”看着苏文羡已经铁了心的来找茬,吴王深知不能这样下去,于是便强横的下令道; 最起码,也不能在朝堂上对质,那也太掉面子了。 随后,两个卫士走了进来,将苏文羡押走,吴王方天濬也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监,便直接离开,不顾满朝大臣,不过这时,吴王的亲信太监直接站在众大臣面前,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一字,违者立斩!” “臣遵旨!”文武官员再次跪下,恭恭敬敬道; 那些苏系官员回去,就需要准备好遗书了,而那些和苏文羡关系好的,也需要慢慢的准备好辞呈了,毕竟此时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太过找死了。 但是,苏系的官员,虽然害怕,但是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知道此事是苏文羡帮外甥正位,倘若此事真的让他苏文羡得了正统的支持,而且,此事是在大义的立场上当朝言明,从某种意义上,苏文羡是占着理的。 那么还真说不好到时候谁能占便宜,又会在朝堂崛起,从而此次直接将吴王压下去。 不论到时候谁能占便宜,反正现在把宝偷偷都压上,到时候不论谁占上风,自己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因此,一些苏系的官员纷纷聚到一起,商量着如何将此事翻盘,随之,一场紧锣密鼓的行动就开始了。 ... 下了早朝之后,吴王就直接往玉荷宫而去。 “苏文玉,你可真是好手段!”吴王一进门,直接大骂道; 似乎料到吴王今日会来发怒,苏文玉坐在一架木质的轮椅上,冷漠的看着吴王,咬着牙,说道:“陛下过誉了!” “你就真的为了儿子而不顾你苏家人的死活吗!”吴王看着这个似乎不大认识的苏文玉,恶狠狠地问道; “你敢动我哥哥吗!”虽然看见朝堂上的事情,毕竟事情都是苏文玉一手策划的,他当然知道此时的情况,听到吴王的话,不屑的反问道; “来人,苏贵妃煽乱朝纲,攻击朝政,传孤王旨意,将她锁进冷宫,任何人不得相见。”吴王看着这个如今无比陌生的昔日枕边人,怒极,直接下旨道; 现在事情上升到天下人伦纲常的高度上,的确,此时他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还真不能在这个关头动苏文羡,若是那样的话,必失民心,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天家威严,也会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不过作为吴王,他却可以将他们关起来,关到他们死为止! “哈哈!方天濬,我也不怕告诉你,倘若那日你对我母子有一丝担当,那么今日也不会到这种地步,如今,一切都晚了,你即使是国君,也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哈哈!!!”苏文玉癫狂的大笑,凄厉的对方天濬喊道; “现在,你就等着我苏文玉的儿子亲手毁掉你的江山吧!”几个宫女推着苏文玉越走越远,但是,她的声音,却依旧能够传入吴王的耳中。 “为了江山,为了吴国的子民,即使错了,孤王也绝不认!!!”方天濬看着远去的苏文玉,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刻的吴王,内心无比的坚定,他知道此次若是处理不好,真的会丧失天下民心,致使王室颜面无存,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届时,什么结果,还真说不好了。 深夜,尚书台宰相急匆匆的来到王宫。 “启禀陛下,今日朝堂风波传出,王都民众纷纷闹事,各地舆论纷纷为贵妃和王子鸣不平,痛斥此悖逆人伦之举。” “这是臣在闹事人群中拿出的一份万民书,请陛下御览!”说着,宰相将手中的一卷万民书举起,请示吴王。 “派兵镇压,任何人胆敢干涉孤王家事,一律杀无赦!”太监将万民书拿了过来,递给吴王,而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也没准备去看,直接说道; “另外,所有和苏文羡交好的官员,传旨刑部,一概缉拿!” 第三十四章 平西大将军 两天时间过去,吴国王室的事情,非但没有被铁血手段止住,反而越闹越大,如今闹的周边的几个郡也都知道了这件事,人言可畏,在这个时候,被体现的淋漓尽致,舆论压力真的无比之大。 刑部官员抓了几千的读书人,几千民众,刑部大牢都装不下了,但是丝毫没有任何的作用,依旧有人每天去先帝庙诉说吴王悖逆纲常之事,恳请先祖为天下百姓做主。 而就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 天下各地,舆论纷纷偏向这一场大戏中的弱者王子和贵妃,这时,各方诸侯,皆蠢蠢欲动,随时准备以正统之名进京勤王。 在这个时局之下,谁不想称王,只是苦于无正统之名。 眼下,机会来了! 几日后。 尚书台丞相带着刑部和礼部几个大臣,来到南书房。 “陛下,此事不可在如此发展下去了,须得尽快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倘若激起民愤,将一发不可收拾。”宰相痛心疾首的说道; “臣等附议!”几位随之而来的官员,纷纷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 吴王站了起来,在南书房中,走来走去,面色铁青,目光锐利,几位臣子话说完之后,他转过脸去,看向跪在地上的臣子们,冷声说道; “任何人胆敢搅扰先帝圣灵,挑战王室尊严,一律就地处死,绝不姑怠。” “传旨禁军,配合城卫军前去办事。”吴王方天濬下的旨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在跪的几个臣子,听到陛下着充满杀气的话,也是无比的震惊,但在这个关头也不敢去触陛下的霉头。 此次,苏文羡那厮真的是疯了,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如此作死! 几位重臣遵旨起身,离开,前去办事。 尚书台左相第一个走出门,几位刑部的官员也都是纷纷无助的看向这位睿智的首相,陛下所言,实在是和天下人作对,万一要是玩脱了,那这些官员都将会背上骂名。 毕竟,正面和百姓刚的人,他们可是站在第一线。 这位左丞相看着属下的官员们,他当然知道意思,但是他此刻也不能多话,毕竟现在谁出头,就是个死!他无奈的说道:“本相也没有办法,按章办事去吧!” “胡相!”刑部尚书还想再求,不过胡丞相已经不理会了,加快步伐,脚不沾地的独自离开。 宫内,吴王明显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了,但是他就是颠覆了自己往日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爱民如子的形象,此次,他无比的暴虐无常,无比冷酷,势要杀尽所有敢于挑战自己的人。 “孤王倒要看看,你究竟玩的是什么把戏。”吴王坐在书桌前,自言自语道; ...... 这段时间,王都直接禁行,任何人不准出门一步,街上的巡逻的士兵,一边巡逻,一边大喊着“倘若再有敢于挑战王室尊严之人,必当严惩” 一时间,王都风声鹤唳。 “看来吴王真的是那种抛妻弃子之人,不然怎会如此大动干戈。” “是啊!看到没有,现在都不准出门了,看来这事是做实了。”似乎所有人都相信了吴王的事情。 “苏相可真是滔天之勇,竟然敢于朝堂之上大骂昏君,实乃我辈楷模。”苏文羡由于朝堂上的惊天之举,此时也是被一种热血激进分子所崇拜的对象。 “吴王此举,封住了悠悠之口,但是封不住旷古绝今的文章,封不住他遗臭万年。” 于是,无数的文人墨客纷纷将此事写成文章,做成词曲,写成诗。 势要为天下人讨一个公道,证明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任何悖逆纲常,挑战众生之举,都会受到天下人的唾弃。 这个天下,总会有着正义的存在。 ...... 另一边。 一众苏家护卫带着子稷彻夜狂奔,往西境平西大将军府而去,此行几乎所有的苏家护卫都知道了,这一次去了,再回来必定会背负一个反贼的名声,但是一种忠心护卫丝毫不惧,因为在他们心中,此事是顺应天道。 一连七天,诸人风尘仆仆到了西境,来到了平西行省,最为繁华的城市,传州。 此地,也是苏文纣的平西大将军府邸所在之处,现在非战时,所以苏文纣不会没事每日都呆在边境。 苏家护卫带着子稷,直接冲到苏文纣的府门前,因风尘仆仆,太过匆忙,此刻,护卫将军府的一众府兵纷纷涌了上来,将子稷一行人围住,一名兵士立刻上前,警惕的问道:“你们是何人!” 这时,苏家护卫中,走出一人,对此人说道:“我乃苏文羡大人府上护卫,请通报苏将军,我家主人有要事相告。”话说完,他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封苏文羡的信,交给了这个士兵。 “你们等着,我去通禀”那兵士显然是知道苏文羡和大将军的关系,他听了这话,瞬间放下了戒备,立刻接过了信,飞快往府中奔去。 此时,苏文纣刚刚从行省总督府回来,本来,当地的驻军,基本上很少和地方官府打什么交道,苏文纣也很少和当地的官府打交道。 但是,自从这个所谓的西境督军大人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由于此人在这里没有根基,常常在军中受气,将领偶尔不肯听他的话,于是,他便迂回的和当地总督府打上了交道。 这下好了,三天两头的,就要找苏文纣这个西境大将军前去议事,搞得是苏文纣对这个督军更加的厌恶。 而苏文纣也知道,这个督军实在通过当地的官府,从某一方面暗暗的孤立自己,但是没办法,因为一些原因,苏文纣此时还不能对这个督军动手。 但是,表面上看,此人是分走了苏文纣的权利,实际上,苏文纣在西境耕耘了将近二十年,领兵的将领,基本上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可以说,在西境,苏文纣就是当之无愧的霸主,一手遮天,哪怕他想领兵割据,自立为王,也不是做不到。 所以,那个所谓的督军根本动摇不了他分毫。 苏文纣此刻正在府中的大院中练刀,心中宣泄着对那个督军的不屑,也对那几位笑里藏刀的总督府僚属,无比的愤恨。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只要苏文纣呆在西境一天,那么在王都,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即使再怎么闹,也无人敢对他们不利。 姐姐这些年,实在是过得太压抑了,也太憋屈了。 苏文纣心疼姐姐,但是他不敢说,就在姐姐与时为太子的吴王决裂的那一日,他就站在太子宫门前,亲眼看着姐姐受尽屈辱,亲手将自己的刚刚生下的孩子送出去,亲眼看着姐姐无助的哀求。 亲眼看着姐姐无比屈辱的在宫殿门前声竭力嘶的独自反抗。 当时他想带着手里的兵马冲进宫去,血洗太子宫,替姐姐讨一个公道。 但是最终,他也只能咬牙切齿的紧握着腰间悬挂这的刀,浑身上下都在愤怒的颤抖,默默承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因为,姐姐知道他在门外,也知道他此刻可以反抗,但是她并没有叫自己,也并未让自己有任何反应,姐姐苏文玉的聪明举世无双,她都没说话,那自己又岂敢违抗她的意思。 因而,当时正值青年,血气方刚的的苏文纣真就这么硬生生的忍下去了。 这些年,就是因为此事,而后无论再发生任何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他都一一忍下去了,苏文纣知道,将来或许,姐姐还用的上自己,就仅仅为了这一点点期待,苏文纣硬生生的盘踞在西境几十年,甚至朝中几次调他入朝为官,升官赐爵,他也都婉拒了。 苏文纣此刻充满了煞气,手中的钢刀一劈一砍,充满了无可匹敌的气势。 “启禀将军,门外几人自称苏相护卫,送来一封信!”这时,门外的那个士兵来到了院子中,喊道; 苏文纣立刻收了刀,士兵走上前来,将信递上,打开了信,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苏文纣神色一变,立刻问道:“人呢!” “正在门外!”士兵立刻说道; 苏文纣听完,立刻转身,往门外而去,甚至都顾不上换了自己的练功服。 “子稷!”苏文纣龙行虎步的走出门,一眼就看向人群中衣着华丽,眉眼充满贵气的俊逸少年子稷,直接喊道; “拜见三爷!”一众苏家护卫见到苏文纣,立刻跪倒在地,齐声道; 门前的府兵也纷纷散开,此刻留下子稷一人站在中间,正迎着苏文纣。 “见过苏将军”子稷微微躬身,因为现在他还没接受自己的身份,因此,他还很难接受这个身份的一些亲属。 “叫什么苏将军,我可是你舅舅,亲舅舅!”苏文纣走上来,一扫之前的恼怒,热情的对子稷说道; “舅舅!”无奈,子稷只得喊道; 在西境呆了这么多年,今日最为高兴,终于看到了自己失落已久的外甥。 后,苏文纣高兴的将子稷迎进府中,来到正堂,二人刚刚坐下,苏文纣就说道:“外甥啊!你放心,到了舅舅这里,天塌下来也不用怕!” 苏文羡的信中,只是让他保护这个外甥的安全,其他的也并未说什么,并未说朝中的一切事情,苏文羡知道,弟弟在西境就是土霸王,没什么能撼动他的地位的。 而苏文纣此刻正高兴,也无暇多想,外甥因为什么来这里。 所以他还不知道哥哥和姐姐正在朝中造反。 子稷刚刚坐下,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出现的子稷的脑中。 “舅舅,此时,将军府恐怕已经不安全了。”子稷猛地站起,神色严肃,对苏文纣说道; 子稷等人来了七天,那么说明母亲和舅舅谋反的消息也该传到这里了,那么作为母亲谋反集团的最重要的人物,手中握有军队的苏文纣,那将是首当其冲。 所以,大将军府,也是首当其冲会被封锁的。 “我堂堂平西大将军的府衙,怎会不安全!”苏文纣笑了,不可置信的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士兵快速走进厅中,说道:“门外,督军大人带着兵马前来,说是苏相和贵妃谋反,要送将军赴京!” 第三十五章 天帅玄牧 苏文纣大惊,震惊的看向子稷,想从他那里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为,此事实在太过于骇人听闻了,虽然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但是也该要反复确认之后,才可以行动。 于是,得到外甥十分肯定的回应,苏文纣先是一惊,随之而来的,更多的其实是兴奋和激动,憋屈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一股脑的宣泄出来了。 那既然如此,就不必藏着掖着了,直接带兵上京就是。 苏文纣大喜,激动的站了起来,站在厅中,厉声吼道; “传我将令,” 几个士兵听到吼声,立刻飞快跑了进来跪下,听令。 “命令前锋营主将聂峥领前锋营,包围总督府,全府官员,统统拿下,一概关押!接管一切总督府事务,另调集大军所需粮草,随即直接开往王城交界,不得有误!” “行省所有通关要隘,统统封闭,任何人不准随意进出!” “飞虎营,野狼营,飞豹营,后卫营,中军营,所有驻军将领,立刻集结兵马,发放粮草,整军待命!” “帐下将领,参谋,千户,一个时辰之后,西大营点将台前集结待命!不得有误,违者立斩!” 苏文纣一口气将所有命令全部吩咐下去,几个传令的士兵得令后,纷纷快速转身出门,分头传令去了。 这一刻,出去了防卫西边魏国的边防兵马,几乎所有西境的兵马全部调动了,所有的问题也全都有了解决的人,比如粮草,封路,拔营,等等问题。 不过,他的命令中,唯独没有人对付此刻正在门外的督军大人。 子稷走上前,看着苏文纣如此激烈的反应,立刻问道:“舅舅,你要干啥!” “干啥!打县城!还能干啥!”苏文纣一瞪眼,道; 不对,画风错了。 “进京,勤王,正位!”苏文纣一眯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只有六个字,但是个个都充满了杀气,充满了苏文纣几十年来的压抑和愤怒。 正位,正什么位,当然是正子稷的王族身份。 此刻,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已经疯狂无比的苏文纣,任何人前来阻拦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您的将令送的出去吗!”子稷想来,整个将军府肯定都被围住了,此时下的军令,很有可能都堵在将军府了。 “若是我帐下的士兵,连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那么,他们也不配在我苏文纣帐下当兵。”苏文纣不屑的说道; 言语中无比的自信,骄傲。 随即,他走到正厅,来到了练武的院子,一把提起了刚刚挥舞的钢刀,直往门外而去。 子稷随即跟上。 苏文纣提刀出门,一些府兵也纷纷跟上,跟在他的身后,出去见那个督军大人。 门外,站岗的府兵只有区区几人,与那督军带来的人数量完全不成正比,但是他们依旧手持长枪对准了来犯之人。 此刻,督军带来了很多人,最起码有几百,不过有大部分都是穿着衙役服饰,并非军装。 那督军站在门外,正和门前的卫兵对峙,见苏文纣出来,立刻怒斥道:“苏文纣,你府兵阻拦本督军,你是想造反吗!” 虽然话说的这么狠,但是,在西境,被挡住了他也不敢强冲,冲也冲不进去,毕竟他身后跟着的人虽多,但是大多都是衙役,这些人和苏文纣的士兵,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在平西行省之中,目前还无人敢于挑战苏文纣的威严。 “对,本将就是要造反!”苏文纣蔑视的看着这个让自己厌烦不已的督军,直接道; 说着,苏文纣提起钢刀,猛地朝此人射去,这一手,直接就将这位可怜的督军大人当场射杀! 这一刻,这个督军身后的人见苏文纣如此不管不顾,上来就直接取人性命,纷纷蠢蠢欲动。 “谁可敢上前!”秒杀督军,苏文纣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抬起头来,俯视督军带来的人,双目寒芒四射,看向下面,吼道; 头都死了,剩下的一些总督府衙役又能有什么办法,于是纷纷放下手中的刀,投降了,随即一众府兵上前,将所有衙役全部控制住。 苏文纣见状,淡定的走到这位督军的身前,抽出了刀。 随即属下牵来了马,拿来了铠甲,和大将军剑,苏文纣就在平西大将军府前,换甲,持剑,上马,带着子稷赶赴西大营。 西大营是一个很大的兵营,就在传州,离着平西大将军府不远,骑着快马,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 此刻,上万的西大营士兵,还有所有在传州的苏文纣麾下将领,全部都站在点将台下,静候着苏文纣前来。 苏文纣和子稷骑着马,穿过军阵,走上点将台,带着那名督军的尸体。 本来子稷是不想上点将台的,因为自古以来,点将台之上,外人岂能擅上,但是苏文纣却非拉着他一起上点将台。 “将士们!今日,我杀了这个督军!造反了,你们怕不怕!”苏文纣大吼道; “锄奸卫道,护佑国民!”在场所有士兵齐声大吼; 这两句话,也让一边的子稷明白了,为什么舅舅苏文纣在西境如此得人心,他治军的方针,如此两句话,当然得老百姓的拥戴。 “如今,吴王无德,抛妻弃子,以致天下人唾骂。”说着,苏文纣拿起了子稷的身份玉牒。 “三王子出身坎坷,诞生之日,便被吴王抛弃,幸得苍天有眼,此悖逆纲常之举,十日之前,起于朝堂之上!大白于天下。” “籍此,我苏文纣决心提兵进京,锄奸卫道,以正吴国之风!诸将,可愿跟随!” “我等谨遵将军将令,锄奸卫道,拱卫正统!”华英刚落,站在军阵最前面的一众将领纷纷跪下,大声道; “锄奸卫道!!!”这时,身后的军阵再次怒吼; “好!出发!”苏文纣举起了手中的将军剑。 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一切都无比顺利,几万大军有条不紊的行进着。 行军路上,子稷骑着马和苏文纣并列,看着舅舅满面的坚毅,忍不住道:“舅舅,咱们真的要如此吗?” “没错,只有如此,才能让天下人承认你的身份!而吴王也该为当年之事付出代价!”苏文纣转过头来,看向子稷,字字铿锵的说道; 这几天,子稷也很迷茫,本来自己只是参加唐渊的婚礼,一切都是幸福快乐的时刻,却又突然撞见了现如今的事情。 就好比你一家正其乐融融的吃着饭,突然有人莫名其妙的进来,告诉你,你其实不是这家亲生的,现在你亲生的爹妈正在家打架呢!要你回去劝。 这也实在是太过荒谬了吧! 看着子稷无比的不解和疑惑,甚至神情之中对这件事情无比的抵触。 苏文纣老谋深算,当然一眼就看出来外甥究竟在想什么。 这时,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卷竹简,递给了子稷,说道:“你看看吧!看过之后,你就一切都明白了!” 子稷接了过来。 这是一封苏文玉的起居录,也就是现代人所称的日记。 竹简上面刻着; 元洪十五年,九月 吾儿子稷,太医前来诊治,你几日后便能出世了,娘心甚喜,我因体质特殊,本以为终生无后,但是突然有你,想来定是上天垂怜,特赐你而来,自此以后,除了你爹和你的两个舅舅之外,娘又有了你一个亲人,出生的时候,你不要慌张,不要怕,乖乖的出生,你两个舅舅和你爹都很厉害,以后他们可以保护你,对了,还有娘,也会保护你快快乐乐的长大。 竹简之上的内容,尽显女儿家的心思。 可见,苏贵妃在子稷出生之前,将子稷看的多么的重要,在得知了自己可以生孩子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欣喜,这个孩子对他多么的重要。 哪怕她和最爱的吴王方天濬有过山盟海誓,并且方天濬还曾说过,方氏有子当扶社稷,但是,这些她都不在乎。 对于苏文玉而言,对儿子也没有什么要求和期盼,她所想的,仅仅只是儿子快快乐乐的成长,仅此而已。 不过,如今事与愿违,吴王夺走了她最珍贵的至宝,夺走了她心中所有的期待,甚至将儿子叫进宫,都不肯让她去看一眼。 这些事情,统统让一个女子承受,何等的残忍可恶。 早就从苏文羡书信知晓了自己经历的子稷,看了此刻的这封起居录,愤怒至极,这一刻,怒气几欲破体而出。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两个舅舅会为了此事不惜大动干戈,背上反叛之名,也要为母亲出这口气了。 他终于知道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这一刻,子稷变得无比的坚毅,变得同仇敌忾。 如今,这些复仇之人之中,又多了一个自己,方子稷。 从今以后,没有了唐子稷。 此刻的自己,只是苏文玉的儿子,方子稷。 ... 在平西行省境内,一切都很顺利,大军行进了三天,最终,驻扎平西行省与王城行省边境,此地,有人在拦着路,阻止大军进京。 无奈,苏文纣只能停下来,并召集了所有都尉以上将领,到帅帐议事。 中军帅帐 “真没想到,玄牧竟然再次出山,率领着镇北将军麾下的军队,拦在了交界之处,禁止我们前进!”帅帐中,一名游击将军痛惜的说道; 要说这个玄牧,可是和苏文纣同为吴国三大天帅之一的超级军方大佬,甚至在武功和名气上,他甚至还要略微强过苏文纣几分。 可想而知此人多么厉害了。 “玄牧又如何,无论何人,敢阻我进军之路,皆是死路一条!”苏文纣听到属下的话,丝毫不惧,直接说道; “可是,若是和玄牧元帅交手,会大大消耗我们的粮草,影响士气,到时,何谈攻进王都。”这时,一个军中参谋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子稷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也大概知道现在的局面。 参谋将军说的话倒不是说怕,只是说,进京勤王,那么动作就一定要快,不然,就会被打成反贼的名头,到时,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最终就会对大军不利,对方子稷不利。 第三十六章 去见玄牧! 虽然,苏文纣早已经豁出去了,什么都不惧了。 但是,此时的重点依旧还是时间,必须要趁着这段时间热度在的时候完成一切,否则一切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吴国与苏文纣齐名的三大元帅,除去苏文纣自己,一个是玄牧大元帅,因当年抵御蛮夷而名满天下,另外一个,乃是当今陛下的族叔,当朝武国公,武将之首,天下兵马大元帅,军情殿首座方宏苦。 当年就是王叔方宏苦,一手抓起吴国的军事力量,从而才能在后来的局面中立于不败,甚至,如今的玄牧元帅,都曾经在他的帐下。 武国公如今在吴国南境防御着吴国最大的对手楚国,此次出兵,他脱不开身。 天帅玄牧,早年间因为在乌恒杀戮太重,而且此人不善于为人处世,得罪了不少人,最终被朝中的御史弹劾,当时也是弄得满朝风雨,最终,当时在世的太上王为了不让吴王难办,无奈下,太上王背下了卸磨杀驴的骂名,下旨将玄牧贬入民间。 按照常理来说,这两位能够拦得住苏文纣的两人,都不会出现,但是如今,玄牧竟然出现了,而且就出现在王城行省和平西行省边界的环桥关城墙上,挡住了苏文纣的勤王军队。 苏文纣帅帐中,众人一筹莫展,苦苦思索着破敌之法,但是,短时间想要过玄牧亲自驻守的城池,何其难也! 苏文纣也无比的气愤,胸中郁怒,在帐中走来走去。 二人是相识的,当年苏文纣在西境大展神威之时,玄牧曾经领兵增援,二人打过交道。 当时玄牧给苏文纣的印象,就是为人无比冷酷,不食人间烟火,除了在作战上他会开口,闲下来,他一句话都不会说,是非常闷的一个人,但是他在统帅兵马上面的能力,也让苏文纣佩服。 苏文纣想来想去,都觉的玄牧太过窝囊,朝廷如此对他,他竟然还肯为朝廷卖命。 一时之间,帐中气氛无比凝重,所有人都在苦苦思虑着如何快速闯过玄牧所驻守的城池,但是,商讨了很久,依旧一无所获。 这时,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子稷突然站了起来,面色坚定,道:“舅舅,明日,我亲自去见玄牧元帅,劝他退兵放我们进京!” “不行,我不能让你孤身犯险!我不可能同意的!”苏文纣一听,果断的拒绝,满脸的不乐意。 “可是,此次事情因我而起,且我的身份乃是当朝三王子,想来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子稷说道; “这不行,行军打仗岂是儿戏!”苏文纣再次拒绝道; 姐姐苏文玉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可是她的命根子,这些年,这个外甥就是唯一支撑她活下来的信念,倘若要是在他的手里有了闪失,那么姐姐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苏文纣万分不愿。 “舅舅,娘因我所累,以致久居冷宫,此次,我要亲自为娘讨回公道!望舅舅成全!”子稷跪了下去,诚恳的看着苏文纣,字字铿锵的说道; 这几天,子稷一直在想着自己这位没有见过的母亲。 他不明白。 几十年她都忍下来了。 怎么现在突然她要如此偏激,闹的满城风雨,让天下都为之震动,天下都知道了吴王有个三王子流落民间。 想了几天,将这段时间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拼凑在一起,子稷终于明白了,其实母亲早就已经看淡生死了,她之所以强撑着活着,其目的并不是为了造反,也并不是为了与吴王过不去,而是她觉得自己生下的儿子,必须要有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这个名分,可以不尊贵,可以不奢侈,但是必须得是堂堂正正的,因为,这是最起码的东西,事关女人的名节,事关孩子的身份。 儿子小的时候,他没能力保护,那么她这个娘,就必须得为他保住。 所以,她愿意为了儿子的身份,付出一切,包括十几年的忍耐,不惜让自己唯一的两个亲人背上反贼之名,不惜与自己最爱的丈夫反目成仇。 当子稷想明白这一切,心中顿时开始佩服自己这个母亲,佩服她的眼光,佩服她的心志,佩服她的巾帼气概! 所以,子稷才会如此恳求舅舅苏文纣,亲自为母亲讨回公道; 帐中的将领纷纷出去了,因为这是大将军的家事,他们在此实在不合适,苏文纣站在议事桌前,目光深邃的看着桌上的地图,似乎想看能不能重新找到一条路,能够避过玄牧。 但是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若是绕行,那么风险将太大了,而且时间会拖得更久,对外甥和姐姐更加不利。 虽然非常不愿,但是外甥身上的担当,又让他无比的开心。 苏文纣走上前去,将子稷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舅舅答应了,明天你带上我的卫队,去见玄牧吧!” “多谢舅舅!”子稷道; “不过,有一条,倘若有任何不对,不许犹疑,立刻掉头回来,舅舅亲自会会玄牧!”苏文纣叮嘱道; “是!”子稷道; 次日,苏文纣大营。 子稷带着苏文纣的将军卫队,站在大营门前,苏文纣亲自送行。 “将军放心,三王子倘若有失,属下提头来见!”这时,看着苏文纣还是无比的不放心,卫队的队长立刻冲苏文纣跪下,正色道; “去吧!”苏文纣摆摆手。 随即,子稷便带着卫队前往环桥关。 子稷一走,苏文纣立刻掉头回大营。 “传我将令,各营立刻集结,三刻钟后,将环桥关四门,统统围住,倘若事变,不惜一切攻城!”苏文纣大吼道; “谨遵将军将令!”一种跟在苏文纣身前的个将令得令后,纷纷四散,去办事了。 环桥关下。 “城下所站何人!”一个守城将军看到子稷,立刻警惕的问道; “请通报玄牧元帅,我乃吴王三王子,前来拜见玄牧元帅,请开城门!”子稷立刻答道; 那将军听到子稷的回话,虽然非常纳闷,但还是派人去报给了玄牧元帅。 此时,玄牧正在用早饭,但是听到士兵的回话,他也纳闷了,喃喃道:“吴王三王子不是正在宫中吗!怎么这又冒出个三王子!” “启禀元帅,城下之人就是这么说的,一字不差!”看见玄牧疑惑的看向自己,士兵再次说道; “好,本帅就去见见这个‘三王子’!”玄牧点点头,说道; 说着,玄牧放下了碗,穿上了铠甲,拿起了方天画戟,便往城门而去,玄牧元帅年龄不大,只有五十岁左右,但是此时的他,头发已经皓白如雪。 这些年,他被贬为庶民,虽然当地的官府还是出给供奉,但是他的日子过得并不好,自从在北境儿子被乌恒杀了之后,他变了,变得无比漠然,变得冷酷,变得一切都不在乎,甚至他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被奸臣攻击,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玄牧有两个妻子,正妻在得知了儿子的死讯之后,便疯了,小妾则在他落魄之后,便离开了他,只剩下他独身一人居住,还要照顾妻子,他早就看透了,他不恨任何人,也不在乎任何人,也决心不再理会国事,他只想好好的照顾生病的妻子。 此次若不是曾经的恩人,武国公方宏苦带了书信给他,无奈下,他只有带着疯疯癫癫的妻子出征,否则,无论高官厚禄,金山银山,他也不在乎。 他来到城门前,看向下面,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吴王三王子,方子稷!”子稷于城下答道; “吴王三王子,就在王宫中,哪里有冒出来个你来了!”玄牧皱眉,耿直问道; “请元帅先打开城门,我当面与元帅言明!”子稷早知道如此,直接说道; 玄牧低下头去,想了想,于是冲城下喊道:“留下卫队,独自进城!” “三王子,不可!”这时,卫队队长听到玄牧的这个要求,顿时惊了,立刻看向子稷,急忙说道; “为何不可,既然我是吴国的王子,那么玄牧元帅也是我的臣子,城中的军队,也就是我的卫队,为何不可!”子稷看向卫队队长,淡定的说道; 其实,子稷的唯一的依仗,就是自己王子的身份,毕竟有了这个身份,那么身为王族,那么在吴国就是横着走! 虽然子稷并不了解这个玄牧元帅,不过,自己看过他的经历,从他的经历中,子稷知道,此人是个极度忠义之人,只要自己将他说通了,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 这就是子稷打定的主意。 “吱嘎!”城门打开了,玄牧亲自手持方天画戟,骑在马上。 在门后冰冷的候着,严阵以待,以防有人借此偷袭。 玄牧将军可是有万夫不挡之勇,货真价实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安心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子稷看向卫队队长,轻松的说道; 子稷驱马进关,只身一人,刚进城门,城门还没关,里面的玄牧立刻跃下马来,跪在子稷面前,正声道:“臣拜见三王子!” 既然选择了相信,那么玄牧就会做到极致。 而苏文纣的卫队们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稍稍安定了一点,但是依旧守在门前,不敢离开。 “玄牧元帅请起,子稷怎可担此大礼!”子稷也跃下马,快速的将玄牧元帅扶起,谦虚的说道; 第三十七章 玉佩的来历 子稷从小最佩服的人,便是这位玄牧天帅了,当年他将蛮夷驱逐出境,扞卫了吴国北境的子民,令境外满意闻风丧胆,那个时期的天帅玄牧,民间颂唱,万民钦佩。 天下齐心于一人。 可谁知,子稷如此谦虚的下马去扶,但是玄牧却丝毫不买账,依旧冰冷无比,直接将子稷的手拿开,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子稷尴尬无比,愣在原地。 “你说你是三王子,可有凭信!”玄牧站起来,一句话,直入主题,冷冷的问道; 子稷直接从怀中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玉牒,递到玄牧面前,说道:“如此,行吗?” 玄牧将身份玉牒接了过去,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字,他发现,这块身份玉牒原来是真的,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 原来,此人竟然真的是吴王的三王子! 至少,手中的这块身份玉牒不可能是假的,最起码信息不可能伪造的这么真。 而看了身份玉牒上写着的生母,玄牧更加确认此人绝对就是三王子了,无他,能够让苏文纣如此大动干戈,相比绝对是真的了。 玄牧久不在朝,为了照顾妻子,选择独居荒僻幽静之处,因此,他的信息无比的闭塞,甚至他还不知道朝中的事,武国公来信也没有说明。 “失敬!”玄牧拱拱手,微微躬身,再次说道; “现在,我们可以去谈谈吗?”子稷正色道; “请!”玄牧欠开身子,说道; 子稷人当先的往城中而去,玄牧就跟在他的身后,城中,有一个临时的府邸,就是给玄牧的,方便他照顾妻子。 二人来到府中,子稷被请坐在首位。 “元帅,今日我前来,想请您退兵!放开路口,让我们过去。”一坐下,子稷直入主题,诚恳的看着玄牧,说道; 看着子稷如此直接,玄牧神色一肃,冷声道:“玄牧虽然远离朝野已久,但我还知道忠君体国几个字,你们如此行径,倘若本帅不曾守关自罢了,此时,是绝不容你们作乱的!” 玄牧的倔强,子稷也是早就想到,于是,他轻轻一笑,站起身来,说道; “正统早衰,吴国当年为了守护子民,维护北境,不惜开启空国之战,您更是在北境战场浴血奋战,竭力厮杀,背负吴国万万子民的期望,最终,在我方弱势之下,您依旧取得了胜利。” “当年的玄牧元帅,是何等受人尊敬爱戴,稚子皆知,而如今,吴王无道,抛妻弃子,难继人君之位,亦难为天下臣民表率!” “当年英姿勃勃的玄牧元帅,对此恶事,不说进京勤王,替天下人讨一个公道,竟反而袖手旁观,助纣为虐!难道,当年那个受吴国万民爱戴的天帅玄牧,如今,就真的不让落了吗?”子稷看着元帅,痛惜的说道; 玄牧虽然不善于人情世故,但是却极度的爱民如子,在吴国出了名的,颇受天下百姓的爱戴。 听了子稷的话,玄牧笑了,无比苍白的笑了,直言道:“天下,万民,皆错看玄牧了,我如今所为并非沽名钓誉,而是无奈受人所托,所以,无论如何都无法令本将动摇的。” “而且,吴王如何,也不干我玄牧何事!”玄牧继续说道; “若是元帅执意如此,那我只有强行攻城了!”子稷有些无奈,说道; 说着,他走到了正堂门前,看着天上,说道:“此番杀戮,苍天恕罪!” 本以为,自己从小崇拜到大的偶像能够听进自己的劝诫,不要站在君子德行的对立面,不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样,子稷是无比不愿的。 其实,早在舅舅大营中,早就议出了一个办法,只是太过于残忍,不愿意用罢了,此城乃是盆地,前方荆河之水,居高临下,若是挖开堤坝,放出荆河之水,那么环桥关必将成为汪洋一片,不过,此举是在太过于残忍,子稷实在不忍心为了自己的事,要死如此多的人。 其实在子稷心中,若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为母亲讨回公道,那是最好的局面,但是若是天意不允,那自己也没有办法。 “万方有罪,止于子稷一人吧!” 玄牧作为与苏文纣齐名的将领,他当然也知道,环桥关的弱点,而且他早早就在城外驻扎了兵营,若是城中成为汪洋,那么城外的兵营,也能够随时来援,如此的话,此关也不会失守,不过,那样的话,死的人就太多了。 不过,玄牧不在乎,他的心,早已随着儿子的死,而灰飞烟灭。 子稷准备离开,不过这时,突然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提着一桶水,疯疯癫癫的从后堂跑到了前堂,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就是玄牧的妻子。 “诶,儿子,玩水咯!”她看到子稷,以为是自己的儿子,想起儿子爱玩水,于是,她悄悄摸摸的从后院中提出一桶水,想给‘儿子’一个惊喜。 她跑上前堂来,来到了子稷的身后,速度很快的将一整桶水全部泼到子稷的身上,然后疯狂的大笑着“异儿,好不好玩,你没躲过去!哈哈哈...” 这时,几个丫鬟快速跑了进来,制止着玄牧的夫人。 她开心的笑着,玄牧大惊,怒吼道:“你们是怎么看的,夫人都跑到前面来了!” 说着,玄牧立刻上前,看着浑身是水的子稷,连声道歉; “不妨事!”子稷受了惊,但是想到他是玄牧的夫人,随即也释然了,说道; 那疯疯癫癫的女子依旧开心的看着子稷,笑嘻嘻的,子稷不忍,走上前,对两个丫鬟说道:“你们放开她!” 玄牧也没制止,他知道妻子很喜欢孩子的,他的孩子若是长大,想来,跟这三王子殿下也差不多年纪了。 说来也怪,子稷一走近,玄牧的妻子立刻就安静下来,依旧疯疯癫癫的笑着,但是安静了很多。 丫鬟们见夫人不在闹腾,边听话的将她放开,他们可是叫苦不迭,这妇人实在太闹腾了,来了几天,一会翻墙,一会上树,一会跳井,真心太难伺候了。 “您衣服都湿了,您去换一件,以免着凉,好吗?”子稷看着这疯疯癫癫的女子,无比乖巧的提起了她的衣袖,帮她拧着水,轻声说道; 唯恐让她受了惊。 毕竟,玄牧的功劳在某种意义上,也有她的一半。 “嗯!异儿的话,娘一定听!能不能让你爹不要把我再关在黑房子里了!”女子镇定下来,宠溺的摸着子稷的脸,恳求般对子稷说道; 玄牧一辈子,觉得最对不起的人,也就是眼前这位妻子了,对她,时时刻刻玄牧都充满了愧疚。 “嗯!我答应您!”子稷点点头,肯定的答道; 随即,女子非常顺从的让丫鬟们带走,去往了后堂,听她‘儿子’的话,开开心心的去换衣服去了。 “殿下,让你受惊了,你先去换一身衣服吧!随后我亲自送你出城!”这时,安静下来,玄牧走上前来,依旧冰冷的对子稷说道; 看来即使子稷如此对待他的夫人,他也没有任何的动摇,可见内心无比的坚定了。 子稷点点头,他做这些事,也没多想什么,既然决定了要战,那就战吧! 随后,玄牧将他带到一件偏房中,让他洗了澡,换了衣服,片刻,子稷很快弄清楚了,然后拿着自己的湿衣服,走出了偏房。 此刻,子稷准备前去告辞,然后回去,开战,他来到正堂,玄牧依旧在这里等着他。 子稷说道:“元帅,此行无果,你我只有战场上见了!” 玄牧说道:“本帅静候!” 依旧是无比的冷漠,无比的冷酷。 子稷转身准备离去,并且掏着旧衣服里面的东西,毕竟身份玉牒还在其中,突然,他拿出了一件东西,被眼尖的玄牧一眼便看到,惊呼出来“你这是哪来的!” 子稷莫名其妙现将身份玉牒放入怀中,随之,又将举起当时苏文羡舅舅给自己的玉佩,子稷提溜这上面的线,问道:“你说这个?” “对,此物你从何而来!”玄牧非常激动,站了起来,问道; “苏...我母亲苏贵妃送给我的!”突然想到,苏贵妃就是自己的母亲,子稷立刻改口道; “玄牧拜见恩人!”这时,却不曾想,玄牧无比激动的奔了过来,一改之前冷酷的狂喜站在子稷面前,激动的说道; 子稷看着手上的玉佩,无比纳闷,腹诽道:这是什么神仙操作,怎么又成恩人了! 玄牧看到子稷如此的疑惑,随即,他也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和子稷手中的这一个玉佩一模一样。 随即,玄牧收起了冷酷和心灰意冷,对自己的恩人的后人缓缓讲起了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当年,天下兵荒马乱,还只有八九岁的玄牧生在乱世之中,就快饿死,后来被一个不知道姓名的人给救了,当时,因为天下实在太乱,那人救了玄牧之后匆匆要走,不过小小年纪的玄牧无比知恩图报,拉住那人,对他说道:“今日你救了我,以后我要报答你!” “不用你报答我,好好活着就是!”这时,恩人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报答你,将来等天下太平了,一定要报答你!”小小年纪的玄牧不愿白受别人之恩,坚定地说道; 说着,玄牧从怀中拿出了两个玉佩,这是一模一样的,是他爹交给他的,说是让他保命用的,但是这乱世,虽然玉的成色不是很好,但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了。 于是,玄牧就将其中一块给了恩人,并许诺:“将来若是我没有死,我一定会找到你,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那时的玄牧,心怀济世安民的抱负,绝不肯白受大恩,于是,一个诺言,就这样等了四十多年。 如今,一看到当年的这块玉佩吗,玄牧瞬间就想起了当年之事。 第三十八章 玄牧的决定 不过,看子稷的年纪,肯定不是当年救自己的人,那就肯定是救自己人的后人了。 其实这也没啥奇怪的,肯定就是当年的恩人给了自己的后人,那么面前的子稷,也就是苏氏家族肯定就是当年救了玄牧的人了。 玄牧大喜,他还以为,今生都还不了自己的心愿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了却一桩心事,也算是没有白来环桥关一趟了。 玄牧大喜,此刻,他的一个心愿完成了。 不过,激动之余,玄牧突然想到自己的这位恩人此来的目的,于是退后了一步,为难的说道:“殿下,倘若你要我帮助您入京勤王,恐怕这一点,玄牧做不到!” “您家当年救我性命,武国公是我玄牧的授业恩师!二者皆是天高地厚之恩!而如今......”玄牧踌躇道; 子稷看出玄牧的为难之处,嘴角轻轻扬起,诚恳的说道:“元帅,倘若您要是此刻帮我,那小子反而要看不起您了,此事,您还是自己决定吧!我只能说,此关我必破,这个公道,我必讨!” 子稷也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能够如此发展,不过,子稷也不是啥喜欢用道德绑架他人的了,所以只能让他自己去选择了。 随之,子稷也没多说什么,收起了玉佩,便直接转身离去。 子稷刚刚离去,顿时,几个玄牧麾下的将领,纷纷冲了出来,着急的对玄牧建议道:“大帅,杀了此子,这一站就结束了!” “是啊!大帅,您若不愿承担此次骂名,那我们在他出了城之后立刻动手!”另外一名将领立刻接着说道; “大帅,此刻,苏文纣的八万人马已经将环桥关围的水泄不通,大战一触即发,还请大帅不要妇人之仁!” 这些将领都是环桥关的驻防将领,因此,他们还不了解玄牧,所以才会如此劝道; 此刻,玄牧丝毫听不进去这些人的话,他依旧为难的看着大门方向,看着这位曾经有重恩于自己的人,心中无比的纠结。 无奈,玄牧实在是原则太强,倘若是常人,早就能决定了! 玄牧握紧双拳,身旁的将领依旧喋喋不休的劝诫着。 我该如何! 救命之恩。 授业之恩。 我该选择谁!我该背叛谁! 我玄牧此生,光明磊落,顶天立地,岂可做那言而无信的小人! 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将领似乎对说了半天不为所动的玄牧失去了继续说的耐心,直接跪在地上,说道:“将军,倘若您不想决定此事,那么末将自行前去处置,回来之后,宁愿受罚!” 说完,那将领立刻站了起来,拔剑冲了出去。 随即,几名一切的将领也都纷纷跟上。 子稷骑着马,走在环桥关中,往城门而去。 就在这时,一声大吼传入子稷的耳中。 “逆贼休走!” 几个将领骑着马冲了上来,面目狰狞,杀气腾腾,手提大刀,往子稷这里狂奔。 子稷一看,立刻挥鞭,胯下的宝驹一声长嘶,用尽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前奔着! “驾!!!”身后的追兵见子稷要跑,他们也加快了速度。 这时,子稷虽然跑了起来,但是内心是绝望的,因为这可是别人的城池,自己不可能一直跑下去的! 但是心中担忧,但是速度一分都不敢减,依旧疯狂的往前跑着。 “逆贼,休走!!!”身后的追兵一直追,一直喊着。 这个喊声虽然不起任何辅助作用,但是能够让前方的人越来越绝望。 子稷都是如此,更何况别人! “啊!”后面的追兵一声痛呼,连人带马被方天画戟打翻在地。 子稷转过头去,看向后面。 突然街道上站着一个身穿雪白铠甲,手持方天画戟的身影,此人,正是玄牧,他出现了。 最终,他还是出现了。 为首的这一人摔倒在地,其他追兵也都纷纷停住,无比惊诧的看着面前的大帅。 “三殿下,有我玄牧护卫,何人敢犯!”玄牧冷冷的站在街道中间,一人一戟,言语之中,露出无比的自信,睥睨天下的气势。 “大帅!......”那些将领刚想说话,立刻就被玄牧打断。 “滚!”玄牧怒喝道; 就这样,追兵退去。 子稷骑马上前,拱手道:“多谢大帅!” 玄牧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口中,吹了一个口哨,一匹骏马从街道中奔了过来,玄牧骑上了马,说道:“我送殿下出城!” 子稷点点头,没有说话,便在玄牧的护卫下出了城。 到了城门,玄牧立马掉头准备回城,而子稷本来已经骑马出了关了,门外的护卫们,也都纷纷涌了上来。 突然,子稷调转马头,看向对着身后玄牧的背影说道:“玄牧元帅,救命之恩已报,今后不必记挂于心!” “此乃玄牧为臣本分,何偿救命之恩!”玄牧正色道; 他连身都没有回过来,就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就直接进了关。 子稷一声苦叹。 看来,这场屠戮是免不了的了。 玄牧回了城,回了府,他也没有去找那几名抗命将领的麻烦,而是来到了疯癫妻子的屋子中,此刻,他妻子很安静,在很是昏暗的屋子里,呆坐在一张椅子上。 见他进来了,妻子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服气的对玄牧说道:“异儿都说了,你不要把我再关在黑屋子里了!你敢不听异儿的话?” 这句话实在是奇怪,在正常家中,父亲一直都是威严的形象,怎会听儿子的话,但是在玄牧家里,小小年纪的儿子玄异,他的聪明才智,对军事武功方面的天赋,真的让玄牧这个名将都钦佩不已。 而且,玄牧在外面威风凛凛,但是在家中,却从没有大元帅的架子,相反,无比平易近人,一家人其乐融融,甚至有的时候,他还毫无父亲架子的叫儿子异哥。 妻子是太上皇当年指婚的,她和玄牧并没有什么感情,虽然依旧相夫教子,依旧温柔善良,而且,她从小收三从四德的文化熏陶,面对铁骨铮铮的丈夫,总是没有安全感,甚至有的时候,家中的小妾都还欺负她。 所幸,她生出了一个无比厉害的儿子,从小便展现出来惊人的天赋和实力,让父亲都为之折服。 后来,在家中,小小年纪的儿子,便成了她心中的靠山。 听了这话,玄牧眼泪流了出来,几十年的起早贪黑的照顾没让他流泪,杀机丛生的沙场中没有让他流泪,如今,在家人面前,他留下了泪来。 “怎么了?”这时,妻子突然走了过来,温柔的对玄牧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玄牧无力的说道; 这些年,他心力交瘁,实在是累了,但也不敢放下自己的担子。 “哦!我不要你放我出去了,你不要哭了!”妻子不好意思的看着玄牧,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走了,一会儿,你要听儿子的话,安静一些,我一会儿拿桂花糕给你吃!”玄牧起身,准备离开了,他温柔的对妻子嘱咐道; “嗯!异儿的话,我一定听!”听到玄牧的话,妻子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回到位子上,静静的坐了下来。 玄牧走了出去,随即到了府门外,骑上了马。 单人单骑出了环桥关,出去之前,他已经下了命令,全部都由当年他的旧部下全面接管环桥关的防务,因此整个环桥关,就在他一人掌握之中。 玄牧骑着马,出了城。 城外,苏文纣的两万人围在这里,依旧还没有撤去。 玄牧独自来到阵前,叫道:“苏文纣何在,出来一见!” 大军身后的的战车上,苏文纣正在此,此处就是他亲自压阵。 听到门外的叫喊,立刻又士兵通知了苏文纣。 于是,苏文纣和子稷出现在玄牧的面前。 “玄兄,何事?”苏文纣问道; 子稷在城中的事,他也都知道了,也知道了玄牧不肯开城门,依旧要阻拦大军,因此,他已经在商量着打开荆河堤坝,放谁淹城了。 “城池让给你了,我也会接着退隐!”玄牧直接说道; 接着,他看向子稷,无奈的说道:“我本应相助进京,但此无奈局面,唯有两不相帮了。” “多谢元帅!”子稷立刻激动的说道; 其实,能够让他退出这个游戏,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哪还敢奢求其他! 话说完,玄牧立刻调转马头,准备转身离去。 “玄牧元帅,等等!”这时,子稷再次出声道; “何事!”玄牧疑惑的转过头来,问道; “我与帅夫人相见甚是投缘,如此巾帼英雄,却受思念之苦,小子不忍,倘若元帅不嫌弃,今后就住在奉安郡中,子稷也好多去看看帅夫人!”子稷再次说道; 其实,子稷提出这个要求,完全没有任何的歪心思,只是不知为何,子稷看到帅夫人的时候,从她的样子,行为举止,却总是隐隐觉得帅夫人有着一股天然的亲切感和熟悉感。 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所以,子稷便想了个这种的办法,让玄牧元帅离自己更近一些。 第三十九章 后方不稳 “好吧!”玄牧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或许,一个和儿子年级差不多的孩子能够而且多陪陪夫人,说不定她能够早点好过来,所以这对玄牧来说有益而无害,所以,他便立马答应了。 接下来,玄牧命令属下打开城门,从而,子稷也打开了进入王城行省的第一道关卡,如今,只需要五六天左右的时间,大军就可以挥师王都城下。 苏文纣的亲信前锋营主将聂峥亲自带着人前去接管了环桥关,一切都很顺利,而子稷也写了一份书信,交给玄牧,让他去了奉安郡直接去寻唐家的唐渊就是。 接下来的几天中,苏文纣的打仗天赋在去往王都的路上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一路势如破竹,碾压打到了九龙城,这是吴国王都西线最后一道关卡,再过一步,就是王都了。 九龙城中,由于是荆河流向地,此处有着一个极大的湖泊,乃为天险,不好驻营,而且这里因为离着王都近,而且城门也是修的无比之高,十分坚固,加之两边的高山,易守难攻。 这一次,苏文纣亲自带兵攻打了几次都未曾成功。 无数的计谋也都用了,但是此处的守将却如同乌龟一般,任凭如何骂阵,都不出来,由于山隘的关系,他们后方可以有源源不绝的粮草供应,一时之间,还真就把苏文纣大军拦在了九龙城城门下。 五天过去,对九龙城的进攻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幸好,此地还是苏文纣所亲自带出来的士兵,虽然连连受挫,但是却丝毫没有任何士气下降的情况。 各营主将也都是每一个人气馁,都是积极的想着应对之策,这就是苏文纣这些年来的领导有方,从而导致大军众志成城。 这一日,子稷也在大营中,站在各营主将身后静静的看着地图,还有听他们商量破敌之策。 这时,一个士兵进来帅帐,禀报道:“禀报大帅,门外有两个黑衣人求见!” 苏文纣十分疑惑,他走到士兵面前,问道:“是何人,他们可曾说明身份?” “没有!他们只说求见苏文纣大将军”士兵回禀道; “本将亲自去看看!”说着,苏文纣便离开了帅帐,随这个士兵一同出去,见见门外的两个黑衣人。 过了一会儿,苏文纣带进来两个人,两人都是黑袍加身,一人高一人矮,二人浑身裹得严严的,看不见他们的脸,苏文纣将他们带进来之后,便直接将子稷叫了过来,然后再次过去地图边和众将一切商量着计策。 这时,两个黑衣人见子稷走上前来,个子矮的激动的摘掉了自己身上的黑布,迫不及待的想要出现在子稷的面前。 一刹那。 一个精致可爱,满脸笑容的面孔出现在子稷的眼前。 一见此人,子稷立刻惊喜的叫出声来; “幽夜!” “夫君哥哥!”幽夜激动的叫了出来,激动的抱住了子稷。 “那他是谁?”子稷抱着幽夜,很是高兴,突然,看向了另外一人,问道; 哎!美人在怀,大脑堵塞。 能和幽夜一起来的人,还能是谁! “哎!有了夫人,忘了兄弟!”另外一个个子高的黑衣人无奈的直接摘下了身上的黑布,淡淡的说道; 正是萧不让,看到二人,莫名心安。 “你们怎么来了!”子稷惊喜的问道; “嗨!别提了,不是你小媳妇离不开你吗!天天吵着闹着要找你,后来知道了你和苏文纣元帅造反的消息,更是急不可耐,实在放心不下,必须要来见见你才安心。”萧不让无奈的解释道; 子稷放开幽夜,担心的说道:“你呀!这多危险啊!” “我要和夫君哥哥一起!”幽夜骄傲的挺起了小脑袋,倔强的回答道;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萧不让看不下去,痛心的出声阻止二人的亲密行为。 哎,绝壁无奈了,正在唐府和一个小妹妹聊的正开心的时候,就被唐渊给使唤给弟妹保驾来了,哎,心里是不愿意的。 没办法,为了兄弟,只能放弃自己的‘挚爱’了,萧不让大义凛然的安慰着自己。 唐渊也实在是走不开,而且就他那斯斯文文的样子,还能保护人吗? 为此,萧不让也是极度的怀疑。 所以,无奈之下,萧不让只能自己来了。 “夫君哥哥!你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写信给哥哥的!”这时,幽夜也看向子稷,问道; 她的意思,是她写信请幽寒出兵,毕竟匈蛮的战斗力可是各国都认可的,绝对厉害。 “不行!这是吴国的事情,不能让你们插手。”子稷立刻拒绝。 “好吧!”幽夜点头,道; 其实,她是可以不管那么多的,但是哥哥既然说了不用,那么就不用了。 “谢谢了!”这时,小两口终于甜蜜完了,子稷看向了一路风尘仆仆保护幽夜的萧不让,大大咧咧的说道; “嗨,咱俩还说啥!”萧不让笑了,不好意思的说道; “回去,随便给个万八千两的就行!” “对了,你们这回准备怎么做,是真的谋反吗?”这时,萧不让问到正题上。 “不知道,但是我必须要为母亲讨回公道!”子稷神色一肃,话里行间,充斥着无边的怒气。 “我靠,你还真的是吴王的儿子吗?你俩一个比一个厉害,让我们今后咋一起玩啊!”听完子稷的话,萧不让无奈的说道; 子稷没有说话,听到吴王的儿子几个字,心中的愤怒顿显。 身边的幽夜感觉到夫君哥哥似乎不喜欢听到身份这回事,顿时一个白眼看向萧不让,让后者立刻闭了嘴。 哎,萧不让心里苦。 对一路护送的恩人,竟然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只记得自己的相公。 早知道...早知道...... 还是得送她来,没办法,谁让咱是月老的代言人呢! 这时,似乎商量出来了一些计策,众将领纷纷离去,帅帐中空了下来。 这时,苏文纣向子稷走来。 子稷看向幽夜,介绍道:“这是我娘子!幽夜!” “这是我舅舅。” 幽夜听完,微微躬身对苏文纣行了一礼,甜声道:“幽夜见过舅舅!” “知书达理,子稷,你小子命真好啊!”看着无比得体的幽夜,而且长得又精致,没有谁会冷脸相对的,苏文纣也不例外。 只是认识了一下,见了一下面,苏文纣就出去了。 晚上,子稷三人在一起吃饭,饭桌上,萧不让对子稷说出了一个很是重要的消息。 萧不让说道:“我们来的时候,听说朝中也大乱起来,现在王都中都盛传吴王抛妻弃子!” 幽夜看向子稷,轻声说道:“吴王我看挺好的!会不会...” 幽夜对吴王的印象,完全来自于上一次吴王深夜里和他们说话的形象,她想提醒夫君哥哥,是不是弄错了。 子稷果断的说道:“其实,我并不在意我自己的身份,我恨的是他竟然那么对我娘,让她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 “男儿立于世,怎可如此行径!” 萧不让也说道:“也就是说,此时,已经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对!”子稷说道; “好!我帮你!”萧不让面色严肃,重重的说道; 无论他能不能做到,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时候他敢表决心,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能够站出来。 “现在,我的这位父亲独自承受着天下所有的压力,但是他依旧不肯认错,他依旧不肯放出我的母亲,由此可见,这些年来,他根本没有丝毫的悔过之心!”子稷放下碗筷,站了起来,说道; “所以,此事我必定会尽全力去做,一定要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子稷铿锵有力的说道; 这时,看着夫君哥哥这般的痛恨吴王,幽夜挠挠小脑袋,有些不明白,为何夫君哥哥不让幽寒哥哥帮忙。 若是她的幽寒哥哥帮忙的话,不是事半功倍吗。 次日,苏文纣帅帐中。 众位将领反复的商量着昨日议出的几条计策。 “如今只有重兵围城,强攻城门,或许才能破城!”一名将领说道; “不妥,若是强攻,那我军完全就是送死,他们居高临下,占净便宜。”立刻有人出来反驳。 “要么将荆河之水引过来,用水攻?”有一条计策说出。 “此处可不是环桥关,这里若是水攻,那到时候就是汪洋一片,我们都过不了了!”又出来人反驳。 “车轮战怎么样!耗尽士兵的体力,然后猛攻?” “不妥!!!” “不妥!!!” 很快,昨夜商量出来的各计策纷纷否决,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后方一匹快马自西境向帅帐奔来,苏文纣大营的士兵与之对过暗号,也证明了此人就是苏家军的人,而且又紧急军情。 因为,他的身上,帮着一个红绸,红绸上沾着三根鸡毛。 此刻,这人直接进到帅帐,急忙的对苏文纣禀报道:“禀报大帅,魏国集结重兵,兵临明州城下。” 说完话,此人立刻将信递给了苏文纣。 苏文纣快速的拿了过来,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一拳打在了桌子上,不屑的说道:“哼!魏文聪那个小儿,他一上位就忘记他父亲当年割地赔款之事了!” 魏文聪,魏国现任国君,继位不久。 此人心机深重,一直想一雪前耻,夺回当年割让给吴国的五州之地。 第四十章 萧陨的新发现! 这个消息一传出,众位将领纷纷震惊了,这勤王受阻,现如今,竟然后方也不安稳。 “大帅,是不是班师回援!”这时,一名将领立刻出声说道; “此时班师,我们不是更加被动!”另外一名将领立刻反驳此人的话。 这时,子稷站了出来,说道:“舅舅,若是不然,我请匈蛮袭扰魏国南境,逼他们撤兵!” 匈蛮同时相邻吴魏两国,而且和魏国的边境线更长,倘若一旦匈蛮袭扰,那他们不退也得退了,反正这也不算帮助吴国讨回公道了。 谁知,苏文纣淡淡的将军报放在了桌上,淡淡的对这个传令兵下着命令:“传我将令,阵前红烟示警,任何人胆敢在此时越雷池一步,本帅立刻调兵回援,届时,郡阳关之罚,将会再次上演,天塌地陷,都无法让本帅收手了!” “是!”传令兵得令,立刻转身出了帐篷,随即立刻骑上了马,离开回去传信。 苏文纣这几句话说的霸气绝伦,威风凛凛。 以常人看来,一个将军的警告,对一个国家来说,似乎有些太过之幼稚。 但是,苏文纣的话说完,到那个传令兵离开,帅帐中除了子稷和幽夜二人,似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感到不可思议,反而都是稀松平常的表情,帅帐参领们继续站在地图前商讨着如何破九龙城。 子稷三人中唯一不感到震惊的,萧不让,甚至他还隐隐觉得苏文纣不如他,倘若他来带兵,估计魏国直接吓得投降称臣了。 这些年,吴国的军事力量可谓是各国顶尖了,三大天帅,天下皆知,但要论各国最不想碰到的对手,无非就是苏文纣了,因为此人打起仗来毫无章法,不择手段,不管不顾,他若是杀红了眼,吴王的命令他都不听。 另外两人,一个玄牧元帅,一个武国公方宏苦,都还是无比按规矩办事的人,还能讲点道理,因而,这两人虽然厉害,但是各国到还不至于心悸。 就这个苏文纣,又难对付,又不讲道理。 刚刚所说的郡阳关之罚,是当年苏文纣奉旨镇守西境之时,与魏国的又一次摩擦。 当时的郡阳关,到底是为什么而让苏文纣如此愤怒,具体原因,甚至吴国朝堂也无从查起,但是那一次所带来的的后果,让各国都认识了吴国的这一位杀神,苏文纣。 两国相安无事之期,苏文纣私自领兵杀到魏国郡阳关,血洗十天十夜,整整杀了他们三十多万人,而后安然撤兵返回西境。 后朝中追责,虽然苏文纣当时默不作声,但是他麾下的将领联名上表,请求朝廷此次不可有任何降罪,言语之中,颇有威逼之意。 吴王无奈,而后,这件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对付过去了,朝中的大臣们也都对此事默不作声,任凭魏国如何抗议,皆是无比强硬的姿态怼回去。 最后,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两国谁都没有再提。 当年之事,苏文纣帐下的人都知道,此次事件,和吴魏两国边境的一群人贩子有关,那个时候,其实在吴国西境中,也杀了很多人,不过此时都被太子给压下来了,因而才没有闹的满城风雨。 就在杀尽了吴国西境之内的人贩子之后,依旧没有什么效果,在苏文纣暴怒之下,领兵前往魏国,‘帮’他们驱邪,因为受到了顽强的抵抗,最终就闹成了那样。 不过,在郡阳关中,有很多人也死的不冤枉,多多少少的,都和此事有一些牵连。 但是,还是杀得太狠,太过无情,导致苏文纣背上了一个恶魔的骂名。 五天之后,吴魏边境。 魏国大队兵马在吴国边境借口兵演,但是却进行大规模的集结,而且军械齐备,颇有备战之意。 这时,苏文纣的命令已经传到了边境,西境就是这样,从来不跟你藏着掖着,要干直接就是干! 对面的魏国城下,多达两万的兵马在大规模的兵演,这只军队驻扎在此已经有几天了,一切都如往常一样训练,看起来无比正常。 可就在这时,吴国边境城门突然打开,十名士兵,骑着马,拿着改良过的狼烟,在吴国边境线便埋放着,随即点燃,一阵阵的红烟升起,红烟在各国,都有示警的作用,而这时,魏国正在训练的士兵也都纷纷停止了训练,看向吴国奇怪而又正常的举动。 这时,城门再次关上,城楼上四五十人站在大大的扩音器前,一道异口同声的警告在吴国城门之上响起。 “苏文纣大帅将令” “阵前红烟示警,任何人胆敢在此时越雷池一步,天兵回援,寸草不生!!!” 在此驻扎的将军在初听到苏文纣的命令时,也挺无奈的,毕竟苏文纣这样的话,太过强硬,而且人家还没有动手,如此这般的喊话的话,不打也得打了,否则魏国的面子往哪里搁。 危急之下,吴国边境的守将权衡再三,想出了这么一个方法,不提郡阳关之事,不提魏国任何一个字,我自己在我国家喊话,你们管不着吧! 不过示警的效果,丝毫不打折扣,到时候,苏帅回头,也不会受什么惩罚。 “苏文纣大帅将令” “阵前红烟示警,任何人胆敢在此时越雷池一步,天兵回援,寸草不生!!!” 就这样,这两句话,吴国边境上的守卫轮番喊了一个时辰,吴国各地的方言也纷纷出现在这吴魏边境这两公里之类盘旋。 魏国兵演总指挥官,听到这样的喊话,在帅帐中无比愤怒的走来走去。 “苏文纣那个混蛋,当我魏国是什么了,可欺吗?”一边走还一边痛骂; “这分明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了!” “依我的脾气,我真想跟他拉开架势,干上一仗!” 这时,魏国兵演总指挥官帐下的一名军师出声劝道:“大帅,此时就算真的开战,也绝不能魏国先动手,否则一旦事情闹大,我们求援的机会都没有,如今,他吴国实力大我魏国数倍,而且阻断了我们所有的通往各国之地,一旦事变,我魏国最后只能被他们一口一口吃掉。” “而其他各国,也只会袖手旁观!” 而这位指挥使何曾不知,就因为这个,他才强行忍了下来。 不能打啊!真心不能打! 最终,魏国指挥使在万般无奈之下,宣布兵演结束,各营归建,结束了结束了边境的这一场闹剧。 哎,原本还打算敲诈勒索的,现在看来,算了吧! 就这样,魏国的这一场大兵压境,随着苏文纣的一道将令,而消失... 吴国,九龙城,苏文纣大营。 对于魏国之事,就连帅帐中的参谋,将领,都没放在心上,子稷就更不用说了,这时,他和萧不让二人在一边商量着‘破敌之策’不对,灭敌之策! 这段时间下来,子稷发现,似乎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军事天赋,对于打仗这一方面的事情,他完全就是懵逼的,和萧不让说是商量,其实还不是说是萧不让闲得无聊,非扯着子稷说话。 萧不让眯着眼睛,颇有指点江山的样子,大言不惭的说道:“子稷兄啊!以为兄智见,这九龙城从理论上是无从着手,但是依旧有着不费吹灰之力的计策能够破关!” 声音很大,而且一副高人的样子,一时间,萧不让还真将子稷和苏文纣的计谋团吸引住了,从而所有人随着他这一句话,而将目光投向这里。 “首先,我们派一伙人,强攻城门,用车轮战,不求速胜,但是一定要耗尽敌方的耐心和体力。” 嗯,这句话有点道理,似乎可行! 接着,一伙人纷纷继续听着他讲下去。 “另外,派一伙人,从天而降,直接降落在他们的城池之中,与外面的军队里应外合!然后另外派人挖地道进入城中,这样,拿下九龙城就不费吹灰之力了!”萧不让自豪的看着众人,说着他思考出来的无敌计策。 这一瞬间,所有人被雷的无话可说,苏文纣继续低下头去,细细的研究着地图,一众将领也随之转过头去,不在理会这个疯子! 子稷作为离着他最近的人,更是直接一个白眼无奈的看过去。 从天而降,对不起,我们没长翅膀。 挖地道,对不起,这里可是荆河流向地,我们可没有后世那种挖地铁隧道的技术。 于是,这两个计划被搁浅了! 看着子稷的白眼,萧不让急了,觉得自己的聪明才智没有得到应有的赏识,连忙补充道:“车轮战之后,城中必然是精疲力尽,必定会烧饭休息,随之,我们在荆河水中下药,如此,无人守城之后,再想攻城,就轻而易举了。” 这时,这条计策似乎被苏文纣听进去了,他远远的抬起头来,出声道:“这可是勤王之战,并不是保卫之战,我们对付的,可是吴国,我们的同种同族之人,要如此狠毒吗?” “最终这片国土,还要交给子稷的!”其实这才是苏文纣顾忌的最重要的因素。 不然,十个城池也推平了。 虽然九龙城中用的都是荆河之水,若是在水中下毒,虽然此时可以过去,但是,那将来呢! 我们自己也不能用了! 听到苏文纣的话,萧不让突然笑了,笑眯眯的拿出一个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包药来,展示在众人眼前,自豪的说道:“这就要靠我了,这是我最新的发现,跑肚拉稀草!” “你那里发现的?”子稷莫名其妙的看着萧不让,惊异的问道; 看到子稷震惊的神色,萧不让一脸“你很识货“骄傲的看向子稷。 “这还要得益于我每天早上早起,有一天......”随之,萧不让霹雳吧啦讲了一大堆,讲出了这个草的来历。 “最终发现,这个药虽然能够让人跑肚拉稀,但是却丝毫不会影响性命,而且,还有这个,塞住菊花根,这是一种植物的根茎,它可以完全化解跑图拉稀草的药效,这两样配合起来,一切都将不是问题。”萧不让站了起来,神棍似的对众人讲解道; 第四十一章 兵围王城 萧不让说完,在场包括苏文纣幽夜在内,所有人震惊的看着萧不让,神色怪异。 还能有这样的新发现,你每天都在干些啥啊! 这样的新药材,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萧不让也很受用的享受着众人‘崇拜’的目光,一边不屑的指向不远处的九龙城,嚣张的说道:“萧不让在此,岂有城池不破!” 得,这一条计策是真的可行的,因而,苏文纣也采纳了这条计策,不过,他全权交给了自己的一个心腹去做这件事,自己不愿意沾手。 一切都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所有人都纷纷出去准备去了。 萧不让看着这些愚蠢的远古人,腹诽道:“也不看看小爷是那个时代来的,这么点小发明就将你们镇住了,将来还怎么做炎族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这时,萧不让自豪的样子,子稷也颇为震惊,诧异问道:“萧不让!你还有这个本事?” “关于我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多呢!”萧不让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随之转身离去,满脸不屑的说道; 他不肯说,子稷也没法问,只能作罢。 萧不让所说的那两种药草,他弄了整整一个包袱,一些将领已经拿过去了,准备随时往荆河中投放。 而这,正合子稷的愿望,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城池,讨回公道。 次日,苏文纣命令拔营,全力攻城。 随即每一营分了两拨人,轮番车轮战去战斗,这样,每一人都有充足休息的时间了,也不至于到最后强攻的时候,出现任何意外情况了。 第一波,前锋营,由主将聂峥带队,一万人前去攻城。 第二波,飞虎营...... 连着一共有九拨人前去攻城,留下了一些人烧火做饭,随时供应。 这一路夺关拔寨,也留了不少的兵马驻守,因而手中暂时就十万人左右。 “第一队,上!”随着苏文纣的一声命令,前锋营带队出发。 不一会儿,九龙城方向就传出了滔天的喊杀声。 打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而后,整整打了六个多小时,一直打到下午三点左右。 这个时候,萧不让的药草早已经下进去了,因为担心药效无法完全发挥出来,所以才会挨到现在,这时,苏文纣看向了萧不让。 “苏将军,差不多了,等上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这个时候的萧不让,无比严肃,说道; 就这样,对九龙城的车轮战,停了下来,停了半个时辰。 果然,不出萧不让所料,城中果然传出炊烟,城中正在烧火做饭。 九龙城城墙上,一个老将忧心忡忡的看着城外,担心不已。 今日,苏文纣强攻了六个多时辰,自己的士兵已经累到筋疲力尽,城中可只有区区两万守军! 因为实在不放心,老将军忧心忡忡的在城墙上巡视着,这时,一个士兵走了上来,拿着一碗稀粥,还有两个馒头,让老将军吃饭。 “弟兄们都吃上了吗?”老将军看向这名士兵,问道; “放心吧,弟兄们都在吃了!”士兵立刻回答道; 如此,老将军点点头,随之接过了饭碗,就在城墙上站着吃,一边还看着城下,真乃国士无双! 半个时辰过去。 “夺城!”苏文纣一声令下。 大军倾巢而出,五万人直接压了上去,这时,攻城梯,破门车,纷纷都上场了,苏文纣对九龙城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老将军看着远处苏文纣的大军袭来,立刻丢掉了手中的碗,大声喝道:“弟兄们,准备,敌军来袭!” 凭借老将军多年的作战经验,他深深知道,这最后一次,就是苏文纣的强攻,而且前几次车轮战中,没有出现的破门车此刻也推了出来,那注定了此时就是一场血战。 老将军几乎话音刚落,苏文纣手下的士兵就奔了上来,城上的一些士兵倒也反应迅速,纷纷拿起了武器,就守在城墙之上,倒也不算很仓促。 不过,打着打着,一会儿。 城墙上就有人觉得不对劲了,大脑已经接收到了来自身体的命令,肚子也已经慢慢的越来越难受了。 “噗!”随着不知道是哪位仁兄的后门实在是把守不住了。 一阵阵臭味,在城墙上飘扬~~~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士兵感觉不对劲,于是,双腿纷纷软了下去,再也无力守城了,此时,苏文纣的大军攻势也越发猛烈起来。 城下,担任此战指挥的聂峥见城门之上的守势越发薄弱,立刻快速的抓住了战机,对手下大喊道:“弟兄们,他们守不住了,全部给我上云梯,” “破门车给我推上去,一举夺城!” 随之,听到主将振奋人心的大喊,苏文纣大军军心大振,随即无比猛烈的朝城门攀爬而去。 “冲啊!”苏文纣大军士兵们在呐喊。 “快起来,快起来!!!”老将军也在呐喊,不过丝毫不起作用。 俗话曰,后门不守,以何守城池。 城上的士兵纷纷瘫了下去,便再也站不起来了,因为,现在站起来,身子越发受不住,坐着好歹还能借力抵抗一点点。 老将军大喊,却依旧没有丝毫作用,幸好他是最后吃的,而且也短时间也没有什么剧烈运动,身体的血液流动的不是很快,药效才暂时没有发作到他身上。 眼看着苏文纣的大军一个个跳上城楼,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杀不完,最终,丢下了手中的大刀,对苏文纣大军大喊道:“你们莫要伤害他们性命,我们投降了!” 同时,心里痛骂着苏文纣不守规矩,竟然还投毒。 但是,自古以成败论英雄,败了说什么都是屁话。 一个时辰,苏文纣便拿下了着通往王都的最后一道关卡,苏文纣大摇大摆的进了城,老将军被五花大绑的抓了起来。 此刻,苏文纣进城,他无比愤怒的瞪着苏文纣,很是不服。 苏文纣骑着马,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老将军,下令道; “放开他!关起来,好吃好喝给我待着!” 随即,老将军没有一句废话的被苏文纣手下的士兵带走。 这时,苏文纣看向身旁的子稷,说道:“两日后,我们便兵临王都城下了,接下来的一切,都要你去做了!” 子稷点点头,他知道,舅舅说的是什么意思。 毕竟就算围了城,子稷也不能真的动手将吴王干掉,毕竟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若是真的动手干掉,那么子稷就算是坐上了吴王宝座,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付出的代价将是背上杀父的骂名。 那么结果,只有两方谈判,逼着吴王发出罪己诏,公开承认子稷的身份,并且作为补偿,封子稷为吴国太子。 当然,封太子这事,完全就是苏文纣一人所想,或者说是,苏文玉所想,子稷其实是无所谓的,毕竟,他此行完全只是为了给母亲讨回公道,仅此而已。 至于太子,子稷完全就是不屑的。 当然,后面的一切,就只能子稷亲自去做了,必须要由他亲自去和吴王谈判。 两日后,苏文纣率领大军将王都城重重围的水泄不通,并且将子稷的这一场公道之战,推上了巅峰。 王都北门前,军阵已经布好,甚至,此时苏文纣都亲自在前方压阵,此刻为首的就是名义上的吴王三王子,方子稷! 这一日,子稷穿着王子衣冠,站在指挥车上,看着王都城,感觉无比熟悉,又很是陌生,他知道,这将会是改变自己一生的事情。 这也将是他为母亲讨一个公道的最后一步,只要自己的哪位无道昏君‘父亲’发出了罪己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所以,此刻他显得无比的郑重,毕竟,他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方子稷何在!武国公请你城中一见!”王都城中响起了一道声音,传入子稷的耳中。 看来这最后一位天帅,方宏苦也出现了,他亲自镇守王都。 子稷下了指挥车,骑上了一匹马,独自往城中而去。 最起码,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至于耍无赖将子稷直接干掉,因为这个城中的将军,论到根上,可是他的亲叔爷,而且这一段时间吴王所承受的压力,子稷也能想象得到; 所以,子稷去,是绝不可能有任何问题的,除非,吴王真的就不顾任何天子道义,圣君德行了。 城门打开,子稷十分坦然的骑马进了城,这时,一个鬓角雪白,穿着一身红色戎装的老将军站在门后,身后跟着他麾下的将领。 子稷骑马进城,一进城门。 “叩见三殿下,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四周护卫的士兵,老将军身后的将领,所有人全部跪在地上,向子稷行礼,无比的恭敬。 子稷下了马,来到老将军面前,也跪在地上,恭声道:“孙儿方子稷拜见叔爷!” 老将军慈祥的走上前,将子稷扶了起来,说道:“孙儿,快快请起!”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子稷收获的第一份亲情,不知真假,但是子稷无比感触。 第四十二章 仙仙公主 随即,武国公抓着子稷的手,来到了城后的帅帐,这里是武国公违章搭建的指挥部,他也是最近才赶回王都的。 来到帅帐,众人坐定,方宏苦立刻说道:“侄孙儿,不瞒你说,你的遭遇,叔爷也知晓一二,这些年,你受苦了,但是叔爷这里可以告诉你,当年将你放往民间,并不是你父亲的决定!而是你爷爷亲自下的旨意。” “叔爷此次从东境回来,就是不想看到咱方氏一脉自相残杀,所以,才想劝劝你,能不能退兵,不要让你父王为难!” “你要知道,倘若他此刻将你认回,那是大不孝,违抗先帝意旨,不认回,也是悖逆人伦,会受尽天下人责骂,可谓是进退两难,此时,天下的舆论压力,对于你父亲来说,实在是天大的压力!” “如今,你在唐家之事,我也知道了,生活的完全不比宫里差,也迎娶了匈蛮的公主,所以没必要非得回宫。” “所以,就算叔爷求你了,孙儿,你就罢休吧!”方宏苦苦口婆心的说道; 对于子稷的遭遇,他也很是不忍,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他也只能来劝这个孙儿了,因为现在一切的事情,只有从他这里能够终结。 对子稷说的话,也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叔爷,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子稷非常理解这位老人家的心情,他看起来都六十多岁了,虽然依旧老态龙钟,龙行虎步,但是毕竟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领兵镇守边境,还要为这些琐事操心,实在为难了,但是,有的事情不说,子稷憋得也很难受,踌躇之下,说道; “你讲”方宏苦看着子稷,说道; “我吴国是否有定鼎中原雄心!”子稷问道; “那是自然,这便是我方宏苦依旧掌兵之故!”方宏苦立刻肯定道; “大丈夫立于世,自当顶天立地,身为人君,更应如此,我坦白说,以吴王之姿,所作所为,实在难为人君!”子稷站了起来,字字铿锵的说道; 子稷的话,立刻让方宏苦知道了此次想要说服这位侄孙的难度了,颇为无奈。 “人君抚育众生,教化万方,岂可做出如此悖逆人伦抛妻弃子之举!” “因而,这个公道,我一定要为我娘讨回来!”子稷无比坚定,说道; 方宏苦早就意料到了是这个答复,只是内心有些不愿意接受罢了,这个时候,子稷的话让他彻底放弃了幻想,这个时候,已经无法打感情牌了。 眼前的战争看起来是不会那么容易就罢兵的。 “子稷,相信你也能看得出来,叔爷是真的不想打这一仗,打来打去,最终折损的都是我吴国的力量,不过,只要我方宏苦在世一天,我绝不会容忍任何人动摇我方氏的基业。”这时,方宏苦站了起来,双眼如同老鹰一般锐利的盯着子稷,言语之间坚定无比。 这时,子稷再次躬身下拜,随即直起身来,丝毫不惧的直视叔爷,同样无比坚定的回道:“叔爷,孙儿也是如此,只要我方子稷在世一天,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也要为我母亲讨回这个公道!” 二人针锋相对,一样的气势无匹,一样的坚定倔强。 这时,方宏苦再无话说,而子稷也随即离开了营帐,回到城外。 “夫君,你谈妥了吗?”子稷回到营帐,幽夜立刻走了上来,开口问道; “没有,而且就算武国公地位再高,再怎么威望深重,此次事件,也应该吴王出来和我谈,否则,我们所做的一切还有何意义。”子稷回道; 舅舅苏文纣站在一旁,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说过了,此事全部都是子稷一人做主,他不会多做干涉,而且,在他心中,是这个姐姐的亲生儿子亲自出手相救,恐怕这苏文玉能更高兴。 深夜,王宫中。 今日,子稷包围王都的消息很早便已经传入了王宫,但是吴王方天濬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照常平日里的生活。 直到深夜,他手头上的奏章被批阅完了,终于,他对身旁的亲信太监说了一句“去看看苏妃!” 随后,太监就去安排了龙辇,方天濬直到此时,才真正的对这次叛乱做出反应,前段日子,吴国虽然闹的很凶,舆论,叛乱,等无数的事情都压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惊慌,反而还一切如常,对待王都里面伸冤骂政的书生,直接无比强硬的镇压,没有一丝处理问题的态度。 冷宫,苏文玉监禁宫殿。 “退下!”进门,方天濬直接对身旁的宫人命令道,随之,整个空荡荡的宫殿中只剩下了苏文玉和方天濬两人。 “苏文纣陪着儿子叛乱,现在已经把王都城围了,现在王叔都已经从吴楚边境回来!”方天濬走到了一旁的苏文玉面前,出声道; 这段时间,随着苏文玉被打入冷宫,小雯也被关进了冷宫,这里可就不能比之前的贵妃宫了,宫女到了这个地方,还要到宫中各部门去做活,还要一边照顾主子,可谓是无比辛苦。 而且苏文玉在后宫嚣张跋扈,无人敢惹,而她此刻没落了,后宫那些歹毒的妇人们,全部都一窝蜂的报复起来。 小雯可怜的遭遇就不说了,苏文玉这段时间,也是被那些恶毒的宫女弄得无比狼狈,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似是从叫花子堆里出来的人一样。 不过她没有一秒钟求过饶,反而一声不吭,一双眸子无比的坚定。 “当年我曾说过,我儿重归日,首任戮王族,如今看来,这个当年立下的誓言,离兑现不远了!”这时,呆呆愣愣的苏文玉听到吴王的话,无比冷漠的看向方天濬,咬牙切齿的说道; “而且,今日王叔和他谈过,子稷如今心坚似铁,铁了心要为你讨回公道!”吴王没有理会苏文玉的诅咒,而是继续说道; “好儿子,哈哈哈!!!”苏文玉听到这话,突然狂笑起来。 “不愧是我苏文玉的好儿子,有子如此,死而无憾!”苏文玉感慨的说道; “过几天他就会接你出去了,你好好活着吧!”看着苏文玉似风若狂,吴王丢下一句话,随后便离开了这里,也没有留下任何善待苏文玉的话。 而苏文玉看着吴王离去的身影,突然,在吴王面前那极端的高兴瞬间消弭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担忧。 “儿啊!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不然,你斗不过你父王的。”苏文玉莫名其妙喃喃道; ...... 吴王回到宫中,看着面前一堆关于此次事件的所有详细资料,很是纠结,此时他是站在风口浪尖的人。 不是说心里多害怕,只是他不知道他现在所做的对不对,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去协调这一切,不过,毋庸置疑的是,王都门前的一切叛乱,他挥手可灭。 “儿啊,明日,父王就亲自去见见你吧!”吴王喃喃道;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声音、 “仙仙公主到!”门前的护卫喊道; 随之,一个惊为天人的女孩落落大方的走进了南书房,女子虽为凡人,但是浑身似乎散发着无比圣洁的气息,看到她,似乎人间的一切肮脏想法都是不应该存在的,在她面前,似乎只可以有膜拜一种念头。 “拜见父王!”女孩走了进来,一丝不苟的跪下,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天下王二代中,仙仙公主和楚国的七王子,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仙仙是夸都找不出来词来那种好,看到仙仙,天大的怒火,也能瞬间下去一半的愉悦。 那个楚国七王子,则是吐槽的点实在是太多,看到他那一刹那,都不知道从何吐起。 “仙仙,起来吧!父王不是赐你免跪了吗?跪下多伤膝盖啊!”吴王也是如此,看到仙仙之后,再多的纠结瞬间下去了一半。 看到宝贝女儿跪下,他无比心疼的跑了过去,立刻将女儿扶了起来,脸上随时都是笑容,无比痛惜的说道; 仙仙公主被吴王扶起来了,她似乎也是一样,无比圣洁美丽的脸抬了起来,随时都带着淡淡的笑容。 “祖先的规矩,岂可随意废弛,女儿又不是老的不能动了!”听到父亲夸张的话语,仙仙公主说道; 吴王笑了,面对女儿的反驳,他也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仙仙,来找父王何事啊!”吴王看着女儿,宠溺的问道; “我听母亲说,子稷哥哥似乎现在就在城外,而且听说,苏文纣将军也将整个王都围住,目的就是逼迫父王您下罪己诏,然后承认子稷哥哥身份?”仙仙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直接和吴王确认这这件事情。 仙仙公主的母亲就是当今王后,她也是吴王嫡女。 关于子稷的事情,一直在王族都是禁忌,谁都不敢提起的,比子稷大的两个哥哥,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也从来不敢和任何人提起这个弟弟,唯独仙仙公主,她虽然比子稷小,但是这位哥哥的事情,她都知道。 都是听吴王告诉她的,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吴王心中禁地,除了仙仙,无人敢在吴王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就连王后也不敢。 第四十三章 名位已定! 吴王没有说话,因为在潜意识中,这种事情很丢人,他不愿意在女儿面前丢人,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看着父王的样子,仙仙公主立刻就知道了的他的意思,所以也并未追问下去。 “那父王您准备怎么做!”仙仙直接问道; 吴王手中的所有力量,仙仙公主也都知道,她也知道父王若是想真心对付这个哥哥,那么他一定不是父王的对手,但吴王一直没有什么反应,肯定就是没想好了,所以仙仙公主才会如此发问。 “孤王觉得态度若是太过无情,到时,他一定会怪我!”仙仙公主问起,吴王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哥哥也是无比聪明之人,或许有一天他能理解父王的用心!”自从知道了自己有一个流落民间的哥哥,仙仙开始着手查这个哥哥的所有信息,所以,关于子稷的一些事情,性格,仙仙都无比了解。 吴王摇摇头,还是觉得想法不妥,皱着眉头回到王座上,纠结的坐了下去。 “其实,父王您已经想好了到底以什么态度去对哥哥,或者您只是担心,如此的话,会影响他今后的路,会影响他未来的高度,所以才会如此左右为难!”看着一脸为难的父王,这时,仙仙公主似乎想到了父王的想法,随即,便释然了,她淡淡一笑,对父王说道; “是啊!或许父王如你所说,那你能帮父王做这个决定吗?”这时,吴王抬起头来,她觉得仙仙公主说的很有道理,便问道; “我无法帮父王做决定,父王的事,还需要自己去决定。”仙仙摇摇头,说道; “不过,既然父王已经想好了,又何必过于强求,那样只会越来越复杂,而且各个现在已经兵临城下,时间真的不多了!”仙仙提醒道; “那好吧!父王就听你的,明日,就出城去,见见你哥哥!”仙仙公主的话,让吴王终于决定了,他长叹一口气,说道; 父王释然了,随之,仙仙公主离去。 次日,吴王清早就乘坐着龙辇,去往北门。 “吴王驾到!”一个多时辰,吴王就到了方宏苦所搭建的临时大营,门前的守卫看到龙辇,立刻喊道; 方宏苦此刻正在帅帐中,听到门外吴王驾到,立刻率麾下将领,出门前去迎接。 “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方宏苦为首代进,率领所有将士跪下,参见吴王。 这是王室礼仪,坐在位子上的那个人即使辈分再小,所有人也都要朝拜他,这就是天子礼仪,任何人都不敢废弛。 “王叔请起,诸位将军请起!”吴王道; 并且快步走了上去,亲自将方宏苦扶了起来。 “陛下您还是来了!”看到了吴王,几乎就知道了后面的结局,方宏苦神色苦涩,无奈的问道; “是啊!既然是亏欠这孩子的,眼下也只有如此了!”吴王方天濬对王叔说道; 方宏苦点点头,显然是认可了方天濬的决定,随之,将方天濬请进了帅帐,并且再次派人去将子稷请了过来。 即使吴王犯了天大的错误,那么也不应该由他一个父亲去求见儿子,所以,只能是子稷前去见他了,这也是这个迂腐时代的特色。 一刻钟之后,子稷再次来了,虽然派去送信的士兵并未说吴王,但是子稷已经猜到了这一次,必定会是吴王想见他。 来到大营,子稷大摇大摆的走进帅帐。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行礼,因为这一刻,子稷心中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是不屑的,是看不起的,是蔑视的。 倒不是因为自己等打着的旗号,一直所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只是因为他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连这一点都不敢去抗衡,反而听之任之。 因此,子稷内心里,实在不配做自己的父亲。 看到子稷的态度,方宏苦直接转过脸去,他也知道,这位倔强的侄孙是不会给陛下好脸色的,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 “如何才可退兵!”吴王直接开口道; 也并未和子稷多说任何话,反而吴王此刻的声音无比冰冷,像是对一个臣子,一个外人说的话。 “罪己诏,宗族仪典,王后之位!”子稷也同样无比冰冷的回应道; 这一刻,前面这位吴王在楚国七王子时候平易近人,无比庇护他的好印象,早就消失了,所以子稷也是直接冰冷的对待他。 三个条件,前两个都很正常,唯独这最后一个,是子稷才想出来的,本来是子稷的太子之位,但是经过反复的思忖,子稷还是决定,太子的位置算了,遗落民间的事情,不计,只为还母亲一个心愿,另外,让吴王付出这几十年无情的代价,就行! 其他的,子稷不在乎。 子稷突然提出了这三个条件,顿时将吴王和方宏苦都傻眼了,他们也没想到,此子竟然不要太子之位,而要封自己的母亲为王后,这实在是疯了。 这个要求也不合逻辑,当今王后并无失德,而且统领后宫,整个内宫也是井井有条,无论如何,王后的位置都不可能被废,子稷这一条件,让方宏苦都觉得无比的难以接受,有些过分。 “大吴王国,岂能由一个残疾人做王后,那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了。”这时,方宏苦心直口快的,一脸不满意的对子稷说道; 吴王也是一脸的不愿,但是终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淡淡的看着子稷。 “若是吴王不愿,那就没什么好谈的!”子稷的态度无比强硬,直接说道; “孩子,罪己诏,宗族仪典,都可答应,唯独就是这王后之位,是绝对无法答应的,你多加斟酌。”这时,王叔方宏苦语气缓和下来,劝道; 对于子稷的强硬之语,方宏苦也没有计较,话语依旧如此缓和,看的出来,最起码方宏苦是不想打这一仗,他只想劝解这父子之间的矛盾。 “王叔所言,正是孤王之意!”这时,方天濬也出声说道; 子稷看着这个父亲,无比的不屑,三个条件,可以说一点都不过分,毕竟这么多年了,如此欺凌,让母亲苏贵妃折辱这么多年,一个王后之位能算得了什么。 就在这时,看着这个倔强的儿子,吴王心中无奈,再次开口妥协道:“王后之位,母仪天下,就算是你母亲知道了这个条件,她自己也颇为不愿,所以,你还是为你自己谈谈条件吧!” 这话其实说的很透明了,很明显就是要让子稷开口要太子之位,或者说是抓住一个重要地方的军权,等等,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子稷,他也从未见过苏文玉,因此他也不知道到底这位母亲愿不愿意做这王后,他也不知道,这位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 踌躇之下,子稷还是放弃了第三个条件。 而且也并未趁此机会提出什么为自己谋取的条件,因为子稷觉得,自己不喜欢繁文缛节的朝堂,相反他只想自由自在的。 就这样,一切都谈定了。 次日,吴王下罪己诏,向天下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承认了自己的儿子,方子稷,并且将他召回了王宫。 罪己诏一下,天下宁定,各种各样的舆论纷纷偃旗息鼓。 三日后,吉日吉时,由方氏当代族长方宏苦带子稷进祖庙,并亲自提笔将方子稷写进了宗籍之中。 随后,子稷负责协调苏文纣大军撤退的事宜,吴王也给出了承诺,此次事件,不追究任何责任,苏文羡也被随之放出了牢狱,依旧在是尚书台宰相,官升一级,加封太子太保。 当两位舅舅知道了子稷所提出的条件,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埋怨子稷没有趁此机会夺得太子之位,而是都是释然了。 但是苏文纣依旧提出,见过姐姐之后,会继续回到西境领兵,为苏文羡和苏文玉坚守最后一道保命符。 一切都安定下来,苏文纣如今等在王都中,等着时间,见过姐姐一面之后,就回西境。 没办法,毕竟不是真正的反贼,不然,见一面哪里这么难,现在既然一切都完了,就必须要遵守吴国王室的规矩了。 五天后,清晨,苏文羡和苏文纣带着子稷一同上朝。 毕竟,子稷的身份还需要朝廷认证,还需要吴王加封。 上了朝,虽然子稷和两位舅舅都是这段时间的风云人物,但是上了朝之后,无人敢理他们。 “吴王驾到!”吴王方天濬走上了王座,坐了下来,身边的太监呼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安静下来,叩见吴王。 这时,太监走了出来,拿出了一份圣旨。 “奉天承运,国君召曰,昔日王族蒙难,三王子方子稷遗落民间,现回归王室,特敕封,三王子方子稷,加封公爵,赐金册宝印,昭告天下!” 这个时期,国君的位份只是王而已,并非一统天下的帝王,所以,属下的王族,只能加封为公爵。 而且为了洗刷子稷的叛乱之事,也只能编出另外一个版本的认亲,不能说子稷是包围了王都才回归王室,这样的话,倒像是逼迫吴王。 这时,子稷走了出来,跪在地上,恭敬道:“儿臣叩谢父王恩典!” 第四十四章 母子相见! 有了爵位,金册宝印,子稷终于可以自行进宫,去见自己哪位素未谋面的母亲了,在这个时代,王子是可以见自己母亲的,前段日子,只是子稷的身份未被证实而已。 但是名义上的嫡母,后宫中所有的孩子都是王后的,毕竟后宫以王后为尊,所以,子稷还是得先去见过了王后之后,才能去见自己的母亲。 接了敕封之后,子稷立刻退出了朝堂,因为他现在并没有任何职位,按道理来说,是不可以在朝堂听政的。 出了大殿,子稷立刻就往后宫而去。 坤宁宫,王后宫中。 子稷被一个公公带着,走进了王后的宫中,一进门,未到正殿,太监便大声喊道:“三王子殿下,觐见王后!” 这完全是为了提醒宫内,有人进来了,换衣服啥的,赶紧收起来,不要被外人看到了,另外赶快拿出母仪天下的姿态。 毕竟这个宫中的可是吴国的国母。 “进!”片刻之后,宫内传来声音。 子稷独自走了进去,该怎么做,他都已经知道了,门外的时候,太监早已经交代的一清二楚。 跨过门槛,子稷立刻跪下,直着腰,道:“儿臣方子稷,拜见王后!” 然后,站了起来,继续走了进去,走了三步,再次跪下,重复之前的礼仪。 最终走到王后近前,门帘之前,再次跪下,再次出声:“儿臣方子稷,见过王后!” “起来吧!”帘内传来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 “多谢母后!”子稷立刻站了起来,正色道; 随即,一个宫女从帘子中端出了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块令牌,这就是出入后宫的令牌,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随意出入。 子稷拿了起来,再次跪下,谢过王后之后,便直接告辞离去。 这就相当于第一次进去,需要这个开证明,那个开证明,无比繁琐,要走很多流程,第二次的时候,有了这个令牌,守卫一看就会直接放行,不会各种验证你的身份,说起来,这也是古人流传下来的智慧。 子稷刚刚离开,门帘立刻被拉开,一个美丽无比的女人坐在帘后,她就是吴国王后远远的看着子稷的身影,看向身旁,问道:“就是这个孩子,带兵包围了王城?” 仙仙公主就站在她的身边,听到母后的问话,点了点头,同时,也无比好奇的看向自己的这个哥哥! 王后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子稷远去的身影,不满的说道:“这破孩子,可真不让你父王省心!” 仙仙公主看向母亲,笑了,也认同着母亲的话:“母后说的是!” 随后,子稷便直接跟着太监,来到了母亲苏文玉的寝宫。 因为苏文玉本就是贵妃衔位,所以,于情于理,第二个来拜访的就是她了,而苏文玉早在前天,就被王后下令重新搬入了玉荷宫中,以免子稷回来看到,会不妥。 来到玉荷宫门外,子稷的心‘砰砰’直跳,此时,他很是紧张。 不同于王后宫中的规矩,玉荷宫中,显得安静许多,偌大的宫殿中,也只有一个宫女,门外无人守卫。 而太监来到这里之后,很有眼色的直接让子稷自己进去,太监自己便直接离开了。 走进这个陌生的宫殿,一进去,子稷便看到自己的母亲,她坐在轮椅上,在正殿中无比安静,悲凉,孤寂,身后站着一个宫女。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子稷心痛如绞,但是依旧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这一刻,子稷的眼中含满了泪水。 听到声音,坐在轮椅上的母亲苏贵妃也满眼希冀的转过头来,看着这个陌生而又亲切的少年,同样眼中含满了泪水,看着这个无比帅气的少年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苏贵妃想喊儿子,但是她却发现,此刻,她发不出声音,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无比难受。 子稷走上前去,距离母亲苏贵妃只有几米的时候,双膝一弯,跪了下去,流出泪来,哽咽道:“母亲,儿子来晚了!” “小雯,快去...快去将稷儿扶起来。”苏文玉看到儿子跪下,连忙招呼着小雯道; “好儿子,娘的好儿子,你来的不晚,当年是娘没用,让你受委屈了!”小雯走上去扶子稷,苏文玉也流下泪来,道; 子稷直起身来,往母亲那里跪过去,到现在,这位母亲依旧觉得是自己愧对了自己,子稷听了心如刀绞; “儿子,这些年你受苦了!”苏文玉痛哭,看着紫稷思念依旧的儿子,多年来的思念之情,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这么多年的忍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无人能够理解苏文玉此时的心境。 看着母亲如此这般的样子,子稷越发心痛无比,伏在母亲身上默默流着泪,看宫中的样子,就能想得到,这些年母亲过得是什么日子。 陌生母子相见,哭一阵,看一阵,说一阵。 这个时候,子稷抬起头来,看着这位陌生的母亲。 她很是沧桑,头发白了一半,面色无比的幽沉,苍白无比,看起来整个人都无甚生气,子稷打量着母亲,越发心痛。 就在这时,突然,眼尖的子稷看到,母亲的手上通红一块,似是被什么东西烫了,疑惑下,子稷立刻开口问道:“母亲,你的手这是?” “没什么!这些不重要。”苏文玉看不够这失而复得的儿子,丝毫不顾手上的疼痛,满不在乎的说道; 在她心里,没什么能够比儿子更重要了。 母亲不说,子稷也猜到了是什么情况,顿时,子稷再次变得无比愤怒,他站起身来,双目中闪烁着滔天的愤怒,转身,往外面走去! 苏文玉着急的叫道:“稷儿,你去哪里!” 子稷说道:“我为您讨一个公道!” 说完,子稷便直冲冲的出了玉荷宫,直往坤宁宫而去。 这里是吴王后宫,一切事情都是王后做主,所以出了任何事情,也都应该由王后负责任。 “子稷!”苏文玉有心拦住儿子,但是她追不上去,小雯倒是追了出去,不过也没追上,一出玉荷宫,便不见踪影。 子稷气冲冲直接走进坤宁宫,这一次,他并没有跪下,浑身怒气的一步一步走向在一脸茫然的王后。 “你来此作何?”王后惊讶的问道; “我母亲之前在何处,是谁在她身边!”子稷冷冷说道; “大胆!竟敢如此和王后说话!”这时,王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听到子稷的话,立刻站出来,斥道; “是不是被关押在冷宫中?是冷宫中的那些宫人照顾是吗?”子稷丝毫没有理会身旁的宫女,再次问道; 这个贴身宫女,由于一直贴身照顾王后,地位在宫人中,也算不错了,一般,冲着王后的面子,宫中的人也都会给她几分面子,她一向嚣张跋扈惯了,哪里受过这般冷遇。 王后温柔贤德,也从对下人很好。 顿时,宫女气急,大吼道; “竟敢在王后宫中如此放肆,真是反了天,来人呐!将他抓出去!” 并且气冲冲的走到子稷面前,刁蛮恶毒的骂道; 见这个恶毒的宫女走近,子稷双目淡淡襒向她,一点没惯着她,随之,直接一脚,将这个刁蛮恶毒的宫女踹飞,冷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如此放肆!” 子稷此刻正在气头上,你这破宫女这般没有眼色冲上来,不打你打谁! 这一下,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纷纷镇住,包括王后都是一脸惊讶,十分不可思议的看着子稷。 一些随之而来冲进来的护卫也纷纷停下,拔出了刀,对准子稷。 “是冷宫中的那些宫人照顾是吗?”子稷丝毫不惧身旁的刀,再次冷冷的看着王后,问道; 王后虽然看到自己的贴身宫女被打,虽惊不恼,显然她也知道,这个宫女的跋扈,王后虽然心里也不喜宫女这般跋扈,但是没说什么。 “子稷,你是听到什么了?”这时,王后问道; “看来是了!”这时,听到王后的话,子稷立刻肯定地说道; “王后,我尊称您一声母后,还请您今后管束好后宫之人!不要再去打扰我母亲!”说完,子稷直接转身离去,前往冷宫。 已经打定主意,此次定要为她讨一个公道,就一定要做到; 来到冷宫,子稷随手从身旁护卫哪里抽出了一把刀,杀气腾腾的进了后宫。 子稷杀气腾腾走在冷宫长廊上,这时,宫殿之内传来几个太监的声音。 “那个苏贵妃怎么就走了,还没整够呢!你看她往日的样子,跟谁欠她钱一样!”一个太监不屑的和同伴说道; “昨天,我送饭给她,竟然还死活不吃,气得我直接把粥倒她身上,你说这个不识抬举的娘们是不是自讨苦吃!” “听说,那个母老虎的儿子叛乱,这回竟然封了公爵,没想到这个娘们竟然还真能翻身啊!” “那个娘们还能翻身,我看哪,她迟早和她儿子一起被砍头!” “不对,最起码得是个凌迟处死!”说完,几个太监笑了起来。 门外的子稷,一步一怒,殿中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第四十五章 示威! “吱嘎!” 年久失修的冷宫大殿门被子稷一脚踹开,里面的四个太监惊讶的看着门外的提着刀杀气腾腾的少年。 杀机瞬间笼罩着这个冷宫大殿之中,所有的太监都感觉此刻看到的这个少年,他的身上瞬间充满了无尽的威压! “你是何人?”一个太监看到子稷,惊讶的叫道; “你说要凌迟处死的人!”子稷冷冷说道; 瞬间,几个太监知道了来人的身份,顿时,自己几天前坐下的蠢事,刚刚说过的蠢话一瞬间涌进脑中。 几个太监惊惧不已,纷纷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 “你们这种畜生,岂有饶恕之理!”子稷提着刀,一步一字,身上的杀机笼罩了整个大殿。 说完,子稷快步上前,狠狠一刀捅入了那个泼粥的太监心脏之上。 恶毒的太监命丧当场! 见到这一幕,另外几个太监立刻拢成一堆,此刻他们心中充满了绝望,完全凭着本能的大呼饶命。 这位近日才认下三王子殿下,竟然如此的厉害,狠辣。 这个时候,他们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放纵,和前几日如何对待哪位失宠的苏贵妃。 这一刻,求饶似乎不管用了。 子稷冷眼的看着他们,随即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一刀一个,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看着一地的尸体,子稷依旧怒气未消,他站在冷宫中,无比痛恨的扫视着这个地方,看着此刻躺在地上的尸体,心中对那个所谓的父王更加憎恨。 为什么! 是什么要让你如此无情! 是什么要让你如此对待一个可怜的母亲,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 片刻之后,子稷离开了冷宫,再次回到了玉荷宫中。 此刻的子稷,身上多了一种坚毅。 “稷儿,你去哪里了?”看着儿子的身上竟有血迹,苏文玉看到,无比惊慌,惊异的问道; “娘,我没事!”也没说自己去做了什么,子稷再次变得无比温顺,慢慢走上前去,亲近的坐在苏文玉的身边。 儿子不愿说,苏文玉也不想问,在她心里,此刻,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儿子在她身旁,一切她都不在乎。 南书房。 下了朝后,吴王方天濬和王叔方宏苦来到了这里。 刚刚坐下没一会儿,一个内宫的太监快步走进了南书房,脸上惊慌不已,进了南书房,这名太监立刻将子稷在内宫中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报告给了方天濬。 这位新殿下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一手,将让整个内宫中的太监无比的惊恐,人人自危。 所以,一定要用最快的方法将他置于死地。 现在,这位新殿下刚刚还朝,根基不稳,现在进谗言说不定还来得及! 太监如是想道; “他也太无法无天了,竟然大闹坤宁宫,还在内宫杀人!真是岂有此理!”这时,听到太监夸张的汇报,方宏苦大惊,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的说道; 同时,无比郑重的看向吴王,那意思很明显,此次一定严惩。 “是啊!三殿下实在过于无礼,王后娘娘气的大发雷霆!”见王叔都生气了,太监连忙帮腔道; 不过,迫切想让子稷玩完的太监一时心急,竟然忘记了内宫不得参政的的规矩,竟然在南书房中如此枉顾朝廷规矩,大放厥词。 其实,王后也根本就没有生气,王后本就是无比贤德的女子,柔情似水,一般很少有事情能让她生气的。 这只是太监故意添油加磁,撺掇吴王火的。 “来人,拉出去,杖杀!”吴王挑起头来,不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这个太监,皱了皱眉,直接喊道; 一声令下,门外立刻冲进来了两个禁军武士,直接就将这个没规矩的太监抓了出去。 那太监被抓出去的时候,满脸的的匪夷所思,似乎不敢相信,吴王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同时心里还在腹诽。 不对啊! 按照常理,不应该是这么发展啊! 陛下你这怂包,你女人被欺负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还是爷们吗? 我这无根之人都看不起你! 这个不知死活的太监一边不可思议的看着吴王,心中一边暗骂,甚至他都忘记求饶。 就这样被拉出去了。 不过对于太监心中的的鄙视,吴王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这时,吴王看向王叔方宏苦,一脸坦然,轻声说道:“王叔,莫要生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他也太不把王后放在眼里,也太不把我吴国的规矩放在眼里了吧!”听到吴王和稀泥的话,方宏苦十分不满意,愤愤道; 看的出来,子稷的这件事情,是真的将王叔气到了。 不过,吴王也并没有向王叔解释什么。而是直接对身旁的贴身太监说道:“传旨,王后执掌内宫有功,特赐东珠一斛,绫罗百匹,如意一对!” 南书房中的方宏苦听到方天濬的旨意,也很是无奈,这也让他对子稷这位侄孙的印象有了一些不满。 做事情完全凭自己意愿,今后难当大用。 不过方宏苦只是愤然而已,并未强求吴王如何。 吴王方天濬也看到了王叔不满,但也没有去解释什么。 旨意传下之后,便继续埋下头去,继续批阅着奏章。 身旁的贴身太监听到吴王的旨意,躬身接旨,他明白了吴王的意思,立刻便走出了宫殿。 身为一国之君最贴身的近侍,可不是件容易事,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这贴身太监都伴虎这么多年了,对吴王的心思可谓是无比的了解。 吴王的旨意很简单,就只是为了安慰王后,可是也说明了,此事既往不咎了,那么关于清理冷宫尸首,还有吩咐一些苏贵妃宫旁伺候的宫人,这些事情,就不需要吴王说了。 毕竟这位贵妃的儿子可随时都可能爆,为了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只有他们老老实实的了。 要说几条太监的人命,吴王丝毫不在乎,这位作为太监头儿,难道不为手下太监抱屈吗? 当然不,他可是站在太监群体顶尖的人,手下的人又不是他的亲戚,关他何事,甚至只要陛下需要,他随时都可以赴死! 毕竟,吴王可是早就传令了赏赐了他宫外的家人很多的财富,更让他死心塌地的信服了。 ...... 后宫中,仙仙公主听说了这个新来的王子哥哥去了母后宫里闹事,也立刻赶了过去。 但是仙仙公主所幸的是,事情只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宫人夸张了,王后其实根本不往心里去。 母女两个一样的善良,一样的明礼! 仙仙公主陪着母亲,正在宫中,却不曾想到,这个时候,吴王的贴身太监这个时候来到,手里还拿着吴王的旨意。 “陛下有旨,王后执掌内宫有功,特赐东珠一斛,绫罗百匹,如意一对!”太监读完旨意,留下赏赐,立刻就转身出去了。 王后和仙仙公主听到吴王的旨意,心中也瞬间明白了丈夫和父亲的意思,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她们自己本就没有生气。 起身后,仙仙公主扶着母后,惊讶的说道:“母后,你说我要不要去见见这个王子哥哥!” 仙仙公主聪明无比,通过父王的反应,就立刻知道了未来子稷必是王位上的强力竞争者; “哎,你苏娘娘哪里你多去走动就好,其余不必过多的示好!”王后知道女儿的心思,立刻说道; “嗯!”仙仙公主听到,乖巧的点点头。 一入王族深似海,仙仙公主自小知道,自己虽然受宠,但是将来的一切还很久远,所以,永远要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不然,即使是如此受宠的她,也不一定能够逃得过命运悲惨的结果。 毕竟,仙仙公主可是亲眼看到过姑姑和哥哥的结局。 一个被和亲,一个被送去楚国当了质子,实在惨不堪言! 就在仙仙公主纠结无比的时候,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苏文玉求见王后姐姐!” 这时,王后宫中突然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小雯推着苏文玉,来到了王宫中。 子稷和苏文玉吃过饭后,便离开了后宫,小雯便将子稷在宫中的所作所为告知了苏文玉,随之,苏文玉感觉儿子太过冒失,便吩咐小雯将自己带到王后宫中。 小雯看着这个转变如此之大的苏文玉,心中无比讶异,以往,在后宫中,苏文玉可是不屑于与任何人打交道的,就连一些刚进来的妃子拜访苏文玉,她也是一句话不说,无比冰冷,似乎将自己彻底冰藏了起来,不和任何人打任何交道; 而这个时候,苏文玉似乎变得不一样了,现在似乎变得正常了,变得有了一丝人情味,变得如同一个正常的母亲一样,儿子闯了祸,她觉得不应该,然后给儿子擦屁股。 今日,也是小雯多年来看苏文玉自王子送出宫后,笑的最多的一次。 仙仙公主发着呆,突然听到这个在后宫多年未曾出现的声音,震惊了,和母亲相视一眼,便立刻奔了出去,正看到大殿门前,苏文玉被两个宫女抬着进了宫中。 “苏娘娘!”仙仙公主看到苏文玉,震惊了,奔了上去,惊喜的叫道; “仙儿!”苏文玉看着仙仙公主也是难得的笑了,亲切的叫道; 这些年来,仙仙公主也时常回去苏文玉的宫中,和她说说话,不过,苏文玉却从未回应过,依旧是无比的冰冷,不可接近。 “妹妹!你终于出来了!”这时,王后也出来了,看着久违的这位姐妹,感触颇深,当年,她们二人同居太子宫的时候,二人关系还很要好。 不过,这些年的事情,也导致了苏文玉再也不和宫中的任何人有任何的交集,王后去玉荷宫中看过她几次,随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姐姐!我过来,就是想对你赔礼道歉来了!”苏文玉看着王后,歉疚的说道; 第四十六章 上任鸿胪寺 王后当然知道苏文玉的意思,她也震惊于苏文玉此时的态度,王后也并没有想到,原来亲情真的可以将一个已经冰封多年的心融化。 看着自己的这位妹妹恢复如常,不再孤寂,王后也是真心的感到高兴。 “妹妹说的哪里话,孩子为母亲出头,我又怎会放在心上!”王后看着苏文玉,柔声说道; 二人说着话,仙仙公主默默的走上前,亲自推起了苏文玉的轮椅,进入殿内。 “姐姐,子稷这孩子刚刚认回,身上颇多民间恶习,所以,姐姐别和他一般见识!”二人坐下,苏文玉再次愧疚的说道; “妹妹说哪里去了,我身为后宫之主,岂会和孩子计较!” “那就好!”苏文玉释然了,连连道; 随后,二人寒暄了一阵,便散去了。 ... 深夜,子稷乘在马车上,去往苏文羡相府。 认回子稷之后,朝廷就拨给一座府邸给子稷,但是现如今还在修缮,因此这段日子,子稷就住在舅舅家中。 回到家中,两位舅舅还在下棋,子稷上前去打了招呼,也没说今日宫中之事,便回去休息了,萧不让据说已经回到了唐家去了,而幽夜还在苏文羡的府中陪着子稷。 在后院中闲得无聊,但这是夫君哥哥舅舅的府中,幽夜呆呆的坐在桌前,静静的等候着夫君哥哥回来,这时听得院门有了动静,她迅速的反应出来是夫君哥哥回来,奔了出去。 “夫君哥哥,你回来了!” “嗯!哥哥要告诉你一件事!”看到幽夜,心情似乎瞬间就愉悦了,子稷露出了笑容,看着幽夜,略带歉疚的说道; 二人走进了屋子,子稷将门关上,幽夜拄着小脑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子稷,她在想夫君哥哥会告诉她什么! “幽夜,我们今后就住在王都了!”子稷道; 一直以来,子稷知道,幽夜向往自由快乐的日子,十分不喜宫中的规矩繁文缛节,但是子稷现如今的决定,就是放弃了二人的自由生活,两人都放在了牢笼中。 子稷自己本身也不喜欢这种日子,子稷从小在豪富家中长大,因此,他也只是向往自由,并不喜欢宫中的什么所谓治理天下,天下至尊。 但是,今日,他明白了,人不能总是为自己活着。 今日的宫中,子稷再次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去为别人付出,母亲为了他的名位,多年筹谋,将他名分夺了回来,甚至多年来在宫中忍辱负重,所以,他也要为了母亲,成为王宫中权力最大的人,如此,才能最好的保护她。 幽夜听了子稷的话,随时带着笑容的俏脸上瞬间凝固起来,她有些失落。 “夫君哥哥!你要做太子是吗?”二人生活了这么久,幽夜也早就知道了夫君哥哥的想法秉性,所以她直接问道; “嗯!”子稷愧疚的看着略有失落的幽夜,说道; “那幽夜有一个条件!”这时,幽夜低下头去,有些暗淡,但只是瞬间,她再次抬起头来,十分严肃的对子稷说道; “你说?”子稷立刻问道; “以后,你也只可以有幽夜一个娘子,不可以有别的女人!”幽夜十分郑重的说出自己的条件,精致的脸无比严肃。 顿时,子稷惊讶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的好娘子! 我的好幽夜! “那要是夫君哥哥想要十个孩子怎么办!”子稷无比感动,笑着调侃道; “幽夜给你生!”幽夜也笑了,直接大大咧咧的说道; 就这么简单,幽夜很坦然的接受了今后可能不会那么自由的生活,接受了子稷的决定,她就是那么善解人意,就是那么傻傻的。 不过,方子稷喜欢。 子稷抱住了她,轻声喃喃道:“幽夜,今后,夫君哥哥永远也离不开你了!” 幽夜笑了,黛眉轻动,伏到子稷耳边,轻声回应道:“那我们就永远也不分开!” “若是你死了,我去陪你,若是我死了,我留下孩子陪你!” “若是我死了,我不许你陪我,若是你死了,我会丢下孩子陪你!” 二人言语之间,生死置之度外,丝毫没有任何忌讳逃避,两句话,定下了此生直到终点的誓言! 相抱无言,这时,子稷抱起了幽夜,回到房中。 小别胜新婚,一夜过去。 次日,子稷便将自己准备夺太子位的决定告诉了两位舅舅。 苏文纣有些纳闷,问道:“为何之前和吴王谈判却不曾提出?” 子稷还没来及开口,苏文羡便说道:“好孩子,目光深远,舅舅支持你!” 这时,子稷对苏文纣解释道:“若我借此胁迫父王要太子之位,倘若我不适合为君,那不是害了天下百姓吗?” 苏文纣无法理解外甥的意思,在他心里,能够走捷径为何非要如此麻烦,但也没说什么。 过了几日,吴国再次回复了正常,苏文羡照常上朝,苏文纣领兵回到了西境,子稷也离开了舅舅的府邸,和幽夜一起搬到了朝廷为他准备的国公府。 次日,吴国早朝。 “微臣启奏陛下,三殿下方子稷自认祖归宗以来,一直赋闲于家,常思为国出力,望陛下俯允!”一上朝,苏文羡立刻站了出来,将子稷推荐了出来。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一切就都要按照规矩来办,所以,就连王子想要求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也还需要将自己的简历递上去,让董事会亲自查看,然后决定是否留用。 倘若是那种在朝中没有实力的王子,不说求个差事了,就连简历可能都没有人帮你递,像这种不受宠的王子,太子之位基本上是直接无缘的了。 当然,也有那种靠母亲受宠上位的,当然毕竟是极少数。 吴王坐在上面,听到此奏,立刻说道:“吾儿有志,孤王岂可阻拦。” “吏部,最近可有差事安排!” 听到这话,朝上的臣子顿时惊了,难道它仅仅只是要吏部帮忙找个位子,随意安置了,这可有些不大正常。 按照常理来说,王子身份,即使在朝中办事,就算是开头也是边疆大吏平齐的位置留给他们镀金,而如今,竟然只要吏部推荐,吏部只有资格推荐一些四五品的位子。 陛下这态度,奇怪了。 “启奏陛下,工部侍郎最近缺一员,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说实话,这事让吏部尚书有些难做,谁不知道,这方子稷可是最近闹得最凶的一个王子,礼部尚书哪敢得罪,若是顺从陛下的意思,随便弄个不入流的小官作践,有些找死,斟酌再三,礼部尚书迂回版说道; 工部侍郎,正三品大员,不算高,也不算低,而且先朝也有王子曾经在工部待过,所以,倒也不算是作践。 吴王听完,脸色微变,眉头紧蹙,似乎不大满意,但还是出声问道: “工部,你可愿意?” 这时,吏部尚书看到陛下似乎不满意,瞬间冷汗涔涔,惊惧不已,同时疯狂的猜着吴王的真正意图。 一边叫到名字的工部尚书立刻快速出列,出声道:“启奏陛下,工部最近忙碌,荆河之堤冲垮一处,淹了农田百亩,正欲监修,此事涉及国计民生,三殿下初涉朝堂,恐怕没有经验,因而,微臣请陛下斟酌。”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不愿意要! 这工部尚书也算是很有眼色,他本来准备接下这个风头正盛的殿下的,正好拉拉关系,将来他要是真的登了基,那么自己也算是近水楼台了。 但是看到陛下似乎不愿,他当机立断,立刻就拒绝了。 吏部尚书见工部尚书的一番话,吴王脸色立刻缓和了,顿时腹诽道; “你个老东西,还人家没经验,我估计你当工部尚书十几年了,都没见过砖长啥样了吧!” 吴王听到此话,装作低下头去思考,想了一会儿,无比严肃的说道:“工部说的有理,如此关系国计民生之事,不可马虎,吏部,重择一处!” 吏部尚书想了半天,终于再次想到了一个空缺,这个似乎官位很小,应该和陛下的心意,于是决定赌一把,说道:“启奏陛下,吏部下辖鸿胪寺少卿调任,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鸿胪寺少卿,用现代话说,就是吴国外交部,这个位置有的时候很是吃香,有的时候会为难,究根结底,这个位置还是不错,调任的机会很高。 这时,吴王终于满意了,神色轻松了不少,也让座下的吏部尚书松了一口气。 不过,再满意,也要走个流程,吴王看向吏部,问道:“礼部,你觉得如何?” “请陛下乾纲独断!”吏部尚书直接站了出来,说道; 没有反对,就是答应了。 因而,吴王也就就坡下驴,决定道:“着三王子方子稷任鸿胪寺少卿。” “对了,听说,楚国派了使团,往我吴国边境而来,提出边境摩擦一事让我吴国给出交代是吗?”这时,吴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着礼部尚书。 “陛下圣明烛照,确有此事!” “派三王子方子稷随鸿胪寺使团前往边境!”礼部尚书话刚说完,吴王立刻就下令,丝毫都不耽搁,似乎早就想好了一般! 第四十七章 吴楚摩擦 子稷刚刚搬到国公府,正和幽夜二人在府中逛着,这可是他们的第一处住宅,一处真正属于二人的地方,因此一进来,二人便迫不及待的在府中各处逛着。 这个府邸还不错,有花园,有流水,有大树,有鲜花,而且占地百亩,可谓是豪华无比,但是话说回来,能不豪华吗! 满朝皆知这位新王子的身份,而且也知道他和苏文羡的关系,就算是冲着苏文羡,也足以让他们非常用心了。 而且附中还配备了五百府兵,一些丫鬟侍女,还有管家等等,就专等着子稷来住。 二人正在花园中玩闹,这时,此地的新管家脚不沾地的来到了花园,快速对紫稷说道:“殿下,陛下旨意到了!” 子稷一听,立刻和幽夜一同前往大门,接旨。 到了大门,香案早已备好,太监见子稷出来,跪下,便打开了圣旨。 “奉天承运,吴王敕曰,着三王子方子稷商人鸿胪寺少卿,即日上任,并会同礼部出使楚国使团,前往吴魏边境,钦此!”圣旨很简短,太监读完之后,将旨意交接之后,立刻离去,丝毫不做停留。 子稷和幽夜抬起头来,相视一眼,幽夜有些埋怨的说道:“又要走了!” “要不要夫君哥哥带你去楚国玩玩?”见幽夜不高兴,子稷笑着说道; “真的吗?”幽夜瞪大了眼睛,无比惊喜,叫道; “当然是假的了,那又出去当差,还带着夫人的!”子稷连忙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自己这位夫人可是匈蛮的女孩,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要子稷松口,那么她自己的话,是不会考虑任何合不合适的问题的了。 幽夜暗淡下来。 “我很快就回来!”子稷见幽夜不高兴,连忙哄道; 幽夜依旧没反应。 “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 “好吧!我带你一起去!”子稷败下阵来,松口答应了幽夜的要求。 “好耶!”听了这话,幽夜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欣喜的叫道; “夫君哥哥真好!” 子稷满头黑线! 我他么这样适合做一国之君吗! 我他么这样不是给天下那些幸福的家庭带了一个怀节奏吗! 我... 次日,子稷出门前去礼部就任。 虽然,子稷如今王子位如鸿胪寺,还不是鸿胪寺一把手,但是又国公爵位和王子身份加持,见官大一级,无论到了吴国那个部门都是如此。 不过是刷业绩而已。 子稷来到鸿胪寺。 一进门,一种鸿胪寺官员纷纷跪下,无比恭敬的跪迎王子殿下。 出去了两人之外,礼部尚书,还有鸿胪寺卿二人,因为他们俩可是子稷名义上的上司,只需微微躬身给个礼就是。 子稷进门,众位鸿胪寺官员起身之后,子稷又对诸位以后的同僚们躬身行礼,拱手道:“诸位前辈,子稷初来乍到,望诸位不吝赐教!” “殿下哪里话,鸿胪寺众官员共勉之则以!”这时,礼部尚书还没来得及谄媚,身旁的鸿胪寺一把手,鸿胪寺卿赵新鸣立刻出声道; 哎!情商真低,难怪在这鸿胪寺卿这个位置坐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什么升迁的迹象。 一旁的户部尚书,看到属下这般无语,顿时腹诽道; 不过,这个下属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就是为人太过实在了,因而才会在这个五品官上做了这么久。 无奈之下,礼部尚书只有亲自出来救场:“殿下说的哪里话,我礼部能有机会听从您的教诲,反倒是无上的荣光,今后有什么事情,直接交代他们去做就行了,你跟着指正一些,足矣!” 瞧瞧,这才是拍马屁的最高境界。 不然别人为啥能够当尚书呢! 不过,鸿胪寺卿丝毫不觉得,依旧一脸正直,带着淡淡的笑容的看着子稷,无比真诚,但是他下属的其他一位少卿却无比看不起这个上司。 傻乎乎的,我不明白你怎么混到现在的。 看看尚书大人,人家说的话,多么到位,简直就是我辈楷模啊! “尚书大人抬爱了!”子稷客气的说道; 这些事情,他在唐家也见得多了,所以对这一套很是熟悉,但是子稷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拍马屁,毕竟,人家也是求生存而已,无伤大雅。 礼部尚书笑了笑,见子稷没啥反应,倒也正常,于是,就准备离开:“殿下,您先熟悉熟悉鸿胪寺职事,下官就先告退了!” “尚书大人好走!”子稷送道; 这时,尚书大人走了,顿时,这位鸿胪寺卿便看向子稷,便想着让这位殿下真正的得到历练,尽快上岗,于是,便对子稷说道:“殿下,您初来鸿胪寺,卑职给您介绍介绍,诸位同僚!” 子稷点点头。 接着,这位耿直的鸿胪寺卿便先是指向站在最前面的一位年轻人,介绍道:“这位是和你同为少卿的尹文生!” “三殿下,这厢有礼了!”那尹文生见殿下子稷看了过来,立刻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 搞一个好印象是非常重要的,毕竟这位可是来镀金的,今后登天是一定的。 子稷微微点点头,不知为何,子稷看着个尹文生有些不适,他感觉此人有些太过做作。 随后,鸿胪寺卿赵新鸣陆陆续续的将鸿胪寺十来位官员统统介绍给子稷,吴国的鸿胪寺设了一个鸿胪寺卿,两个少卿,四名丞,然后几位录事和主簿。 人数很少,但是事情很多。 一上午下来,子稷对这个做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为人耿直,做事情一丝不苟的上司赵新鸣十分喜欢,而且对方也真的很照顾自己。 最后,赵新鸣指着一处桌子,说那是子稷的办公地方,然后就离开了,也并未如何。 子稷走到桌子前坐下,一旁的尹文生立刻走了上来,谄媚道:“三殿下,今后我俩同为少卿,请殿下多多指教!” “共勉!”子稷不冷不热的说道; 尹文生吃了瘪,随即便离开了,他的桌子,在侧堂中,和子稷正好对面。 子稷刚刚安稳的坐下,这时,一名主簿便走了上来,拿过来了几本文件,对子稷说道:“殿下,这时陛下所吩咐过的吴楚摩擦交涉详细,您可以先看一看!” “多谢!”子稷正不知道做啥,下属便拿上来了东西,找了点事情给子稷干。 而这,也是子稷的顶头上司吩咐的,赵新鸣是真心的想要历练子稷,真的一板一眼的培养这位殿下的阅历。 主簿放下资料后退去。 子稷拿起资料来,细细的看了起来。 资料上记载着。 两国的这次摩擦,起源于楚国士兵便装入境,强抢吴国民女之事,当时这件事情非常小,但是正在楚国士兵们强抢民女的时候,这时,武国公方宏苦手下的一个参领带兵经过,便直接将之全部缉拿,最后,这件事情闹到了武国公哪里,武国公大怒,便立刻下令,要将这几个禽兽全部统统斩首。 当时,武国公的军令已经下了,但是这时,楚国传来消息,几名士兵中有一名乃是楚国骠骑大将军的侄子许盯,事发之地驻守的将军发了一封信给武国公,说明了此事,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求武国公放出这一人,其他越境士兵,可以随意处置。 但是,这个所谓的骠骑大将军的侄子,就是他为首,怎么可能不杀他,于是武国公便丝毫不理会对面驻守的将领,直接下令将之全部处斩,明正典刑。 随后,楚国国君知道这事之后,正好是子稷当时得罪七王子的消息传到楚国境内。 这下好了,两件事情一块处理了,随即,楚国国君叶云山便发出了那样一封书信给吴王方不让,遭到驳斥之后,楚王立刻做出反应,派骠骑大将军许景飞,持天子剑,在吴楚边境集结重兵,意图将此事闹大。 随之,楚国的鸿胪寺也随即带着人进驻了楚国边境大营,他们的作用,就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这事,我不一定非要打,是可以谈的,但是若是吴国非要动手,我也没办法。 如此,就不违背当年麒麟山上合议,约定的百年之内,不随意开战的约定了。 如此,就不算是唾面自干。 吴王得知此事之后,也是不屑一顾,对这种小把戏丝毫不放在心里,边境楚国军队大量集结,但是吴国这边,依旧只是一些原驻地的士兵在防御,也没有集结重兵的痕迹。 而后,楚王的信被子稷回复之后,事态进一步加剧,两国是针锋相对,就连武国公已经暗自集结军队了。 于是,吴王才会派出鸿胪寺,前去边境与楚国军队协谈。 很快,子稷将全部的资料全部看完,心中也是气愤不已,难怪当时,吴王将信给子稷来回复的时候,会如此慎重的说,只要是吴国子民,都应当尽力维护吴国的尊严,吴国不可以被任何人侵犯。 这一刻,子稷明白了父王方不让的意思了。 同时,也对父王这个一国之君的压力有所了解,在某一些方面对这个父王有所改观,甚至是说敬佩了。 第四十八章 边境会战! 深夜,子稷回到府中,呆在书房里。 今日,从鸿胪寺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呆在书房,独自在书房中反反复复的看着手中的关于吴楚摩擦的资料。 这时,幽夜端着饭菜,来到了子稷的书房,因为子稷是新认下的王子,无人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因此,他在书房中,下人们也都不敢进来。 “夫君哥哥!你晚上都不曾进食,你不饿吗?” 看到是幽夜,子稷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起身走出书桌,从幽夜的手中接过了饭菜,放在桌上,吃了起来。 一边含糊的说道:“刚刚他们来叫的时候,我还不饿,所以才没去吃饭的,现在要不是你过来,我都没想起来吃饭呢!” 幽夜看着子稷,幽怨的说道:“夫君哥哥第一天办差就这么忙吗!那以后哪有时间陪幽夜啊!” “我吴国和楚国边境有了一些摩擦,我正在苦思应对之策,所以才会如此忙碌。”子稷吞下一口饭,正色道; “什么应对之策,要不我帮你想想!”幽夜眨着眼睛,不解的问道; 于是,子稷将自己从资料中看到的信息全部告诉了幽夜,然后丝毫不抱希望的说道:“这吴楚大战我看是不可避免了!” 幽夜听完,眉头微皱,随即绞尽脑汁的想着解决之法,突然,她大叫一声:“有了!” 子稷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她。 “夫君哥哥,匈蛮中,有决斗之说,既然两方起了冲突,而又无法调解,那不如来一场决斗,胜者决定一切!”幽夜摇着脑袋,一板一眼的对子稷说道; “对啊!可以会战,决一高下,一把定胜负!”子稷听到这个建议,顿时觉得这个可行性非常高,喃喃说道; “我们就来一场惊天赌局,那些人暂时不是还没有杀吗!我们就用这个做赌注,这样立刻就变被动为主动了。” “不错!不错,至为妥当!”子稷想着,想着,笑了出来,称赞道; 随即,子稷在幽夜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下去,惊喜道:“聪明,好聪明!” 幽夜笑了,见子稷开心的笑了,她也很是开心。 说着,子稷立刻拿出奏折,在上面详细的写出了会战的项目,接下来准备呈给吴王的折子。 事不宜迟,子稷从来都不是个拖沓的人,想到了,立刻就回去办。 次日,早朝,子稷起的很早,他准备先去舅舅苏文羡哪里,将此事告知舅舅,苏文羡久居朝堂,他自然知道此事是否可行,若是不然,还可以给一些指示。 子稷来的时候,苏府还未开门,不过敲门之后,苏府的人见到来人是子稷,也立刻前去报告了苏文羡,随之将子稷引进府中。 很快苏文羡起床,传好了朝服,出来了。 “舅舅,今日朝上,我准备向父王提出边境会战的条陈,这时会战的章程,和奏折,您看您看是否妥当!”一见到舅舅,子稷立刻说出自己的意思。 苏文羡虽然被叫醒,但是却丝毫没有生气,而是从子稷手中接过了奏章,细细看着。 一会儿,苏文羡看完,皱眉说道:“这会战,我们吴国就一定赢吗?” “这!”子稷语结,这个问题他倒还没想过。 苏文羡接着说道:“这吴楚摩擦,虽然天下人不明白此时原委,但是此时毕竟是楚国越境犯案在先,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吴国暂有其他事情耽误了,没有来得及处理,才会在舆论上落了下风,所以,此次摩擦之责,全部都在楚国身上。” “那我吴国动手,那就一定要一举而胜,挽回天下的声望。”苏文羡不亏是多年的丞相,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直接提醒子稷道; 而所谓的吴国那段时间被其他事情耽搁,完全就是当时子稷正和苏文纣领兵造反了,所以,才会耽搁了。 虽然苏文羡在一些事情上不喜欢,甚至痛恨吴王,但是他也是全力为国尽忠,为民谋福的好官,所以十分中立的说道; 子稷听完,脸色通红,有些惭愧,说不出话来,说到底都是自己未曾考虑周全。 “不过,此事倒也不一定是完全不可行,今日朝上,你只管提出,其他的有舅舅帮你!”最后,苏文羡还是说道; “那应该怎么做?”子稷不解,疑惑道; “子稷,你初涉朝堂,有些事情不明便也正常,你这边境会战,是在两方争执不下,应该是在是非无法分辨的情况下提出的方案,而如今,我吴国本就有理有据,那最先应怎么做,肯定是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此时的原委,而这时,接着提出吴楚的边境会战,届时,无论是胜是败,我吴国威严犹在,也无甚是非不分之屈!”苏文羡说道; “我吴国兵力强盛,难道还不能赢吗?”这时,子稷有些纠结,说道; “你这是意气用事,我吴国虽然兵力强盛,但是楚国也并不是可欺的,他们的实力丝毫不弱于我们,甚至,如今边境的大将许景飞也是天下名将,丝毫不输我吴国三大天帅。”苏文纣敦敦教诲,将天下局势一点一点的剖析给子稷来看。 “你将来要是真正的坐上吴王之位,那么就一定不能意气用事,一定要大局为重!” 子稷点点头。 “你这个建议很好,可以采纳!不过,我们不能真的如此去操作!要换一种方法!”苏文羡对子稷说道; 很快,到了上朝的时间,二人同行往宫里而去。 众位大臣在朝上等待着吴王的时候,纷纷交头接耳,显然,这段时间过去,边境那边已经十分焦急了,今日朝堂上,就肯定要论出个章程了。 很快,吴王来到,众臣早朝。 子稷站在最前面,虽然他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差事,但是他可是国公的爵位,因此是朝上地位最尊崇的人之一。 和子稷并列的,就是子稷的另外一个兄弟,四王子方子治,他只比子稷小了一岁,不过他是久居朝堂,谙熟朝中之事,现在已经是安东行省的副总督,真正的封疆大吏,也早就封了国公爵位。 众臣跪拜之后,吴王说道:“众位爱卿,吴楚之事,现已加剧,楚军蠢蠢欲动,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方天濬话音刚落,四殿下方子治立刻走出队列,抢在所有人面前,说道:“启奏父王,楚国此举,乃是无中生有,因此,绝不可轻易善罢甘休,儿臣提议,因速调精兵,以抹黑之名和楚军开战,一场大捷下来,楚军胡搅蛮缠之事便会大白于天下,望父王俯允!” “四殿下所言,扬我国威,甚为允当,老臣附议!”这时,尚书台首相胡炜站了出来,力挺四王子的提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文官之首已经站了出来,因此很多的官员都纷纷附议,表示支持四殿下的提议。 某种意义上来说,强势的政令,对于一些忧国忧民的读书人和天下人来说,都是无比振奋人心的,而且受子民拥戴的,所以,此举一提出,很多人纷纷复议。 众臣的呼声安静下来,这时,子稷站了出来,强势出声道:“儿臣觉得不妥!” 顿时,朝堂上安静下来,大部分臣子都疑惑的看向这位新殿下。 而一旁的礼部尚书,则是无比的惊惧,这位殿下名义上可是他属下的人,要是说出了什么触怒天颜的话,他作为上司可是要受连带责任的。 不过,这朝堂上,也没办法去提醒殿下慎重,无奈之下,礼部尚书只能哀求的看向子稷,但是由于他在子稷身后,这丝毫作用没有! 吴王目光随着子稷的话,而落在他的身上,接着,问道:“因何不妥!” “儿臣觉得,王弟所言,有些过火,其实,边境之事,大可不必如此!”子稷抬起头来,缓缓说道; “哦!不知王兄有何高见!”这时,四殿下好奇了,转过头来,看向子稷,问道; “边境之事,吴国占理,其摩擦之责应由楚国一力承担,而王弟所言,竟要抢先开战,若是真的开了战,届时,天下人都会认为是我吴国理亏因而气急败坏才会掀开大战。” “到时反倒是我吴国理亏了!”子稷说道; 子稷说得有理有据,全场另眼相看,就连吴王看向子稷,再次问道:“那你有何良策!” “儿臣觉得,吴楚两方边境会战,一决胜负!”这时,子稷挺直了胸膛,铿锵有力地说道; 这个提议一提出,众朝臣皆是心中腹诽,不屑道:“自己都说了是说得清的事情,那为何要用这种含糊的方式来处理,这样吴国就能挽回尊严了!” “这个三殿下看来还是太嫩啊!” 一时之间,无人响应,却只有苏文羡一人站了出来,说道:“微臣附议!” 虽然苏文羡站了出来,但是却依旧无人出来,都在原地站着不动。 吴王看向苏文羡,疑惑的问道:“苏卿家,觉得此举可行?” 第四十九章 萧陨的苦恼! “微臣认可边境会战之提议,但是此事却不可如此实施!”苏文羡说道; 众臣不由得腹诽; 竟然连苏文羡都支持边境会战这样和稀泥的解决方式! 众大臣纷纷开始重视这位三殿下的提议了,仔仔细细的想着这其中的突出之处。 高坐上位的吴王方天濬都充满了疑惑,诧异的看向苏文羡。 “微臣认为,边境会战可行,但是却不可由我吴国提出,毕竟在此事上,我吴国占尽上风,为何要如此委曲求全,所以,微臣建议,谈判之时,先行强势应对,甚至可以两国开战,随后,在两国边境之上,架构高台,当着两国大军子民的面,将越境作案的楚兵斩首示众,明正典刑,于此,随即提出边境会战,揭破楚国愚弄世人之举,让他们无奈只能接下边境会战之约。”苏文羡继续说道; 这个方法明显高明很多,楚国不是先入为主吗! 你们不是愿意接受协商!想成就仁义之名! 好的,可以,吴国答应,但是,越境的士兵,我们先杀了再说,让天下人知道真相,随后,要打的话,那就来吧! 反正吴国是不惧的! 如此方式,可谓是两全其美。 这时,四殿下面带不满,反驳道:“苏相,若是那几名楚兵已经被处置了,那么边境会战还有何意义!” “当然有意义,此举更是为了震慑所有敢于来犯之敌,震慑所有蠢蠢欲动的心!”苏文羡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礼部尚书松了一口气,连忙站了出来,附和道:“苏相此言,扬我吴国天威,是非因果明示天下,至为允当,请陛下俯允!” “臣附议!” “臣附议!” ... 这时,礼部尚书最先站了出来,其他的官员纷纷相视一眼,随即,大半的官员纷纷站了出来表示赞同。 这时,尚书台首相胡炜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躬身道:“苏相所言,即扬我吴国天威,又将吴王不忍交战的大慈悲心昭示天下,实乃一举两得!” “微臣叩请陛下俯允!”说完,胡相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随即,合朝大臣纷纷跪了下去,表示赞同。 吴王见状,当即便亲自拟出旨意,鸿胪寺即刻成行,奔赴吴楚边境。 另外,传旨武国公,集结重兵,边境进入战备状态,如若不应此边境会战,随时准备应战。 “臣等遵旨!”众臣一心,异口同声道; 随着对楚国方面的胡搅蛮缠做出了决定,子稷也随即就要准备奔赴吴楚边境。 下朝回家,萧不让竟然也来到了子稷家,而且他的样子十分惊恐。 此刻,萧不让正在子稷府内的会客厅中,焦急的走来走去,见子稷回来了,连帮忙迎了上去。 “子稷,你这回可要帮我!” “兄弟这回遇见事了!”萧不让焦急无比,连续说道; “怎么了!”子稷不解,将萧不让安慰坐下,同时给他倒了一杯茶,疑惑的问道; “有人说我是他儿子!” 萧不让一句话,子稷差点没喷出水来,惊诧的看向萧不让,疑惑的问道:“说你是他儿子,你是孤儿吗?” “不对啊!你是被人掳到匈蛮关起来的,应该也是吴魏两国人啊!”子稷想了想,似乎自从两人相识以来,子稷还不曾问过他的身世,顿时响起了当时自己见他时候的猜想。 “是谁说你是他儿子的?” “不是!我不是吴国人,也不是魏国人!”萧不让摇摇头,子稷的连续问题,他也很头痛,满脸惆怅的说道; 显然他心里也有着很是不好说出的理由,所以才会如此的惆怅,这么为难。 “那你为什么会在匈蛮被关了起来?”子稷纳闷的问道; “我说出第一句话,估计你都不相信,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萧不让抬起头来,无比正经的对子稷说道; 他神色十分严肃,眼神也很坚定,整个人也非常正常,丝毫不像是说谎,所以,子稷一时也没办法判断他到底是真是假。 因此,子稷只是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我真的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来到这里,已经有了三年,这三年来,我四处漂泊,从草原走到荒漠,从中原走到外族,直到有一天,我被人抓到一个非常恐怖阴森的地方!”萧不让非常无奈的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秘密。 “你身手这么好,怎么会被人所抓?就算打不过,你也完全跑得掉啊!”子稷打断萧不让,疑惑的问道; “所以说,说出来你都不信,其实我的身手全部都是从哪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学来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从那个地方而来。”萧不让摇摇头,解释道; “我来自一个非常美好的世界,那个世界的文明,科技,民族,都比这个世界好太多了!除了专业的人会练身手,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谁会去想着练武功,就算是练,也仅仅只是强身健体而已。” “又怎么会像我一样,习得一身足以横行天下的功夫!”萧不让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思念重重的说道; 而且,对于自己的一身横行天下的功夫,萧不让似乎也丝毫不以为自豪。 “你说,别人把你抓走,然后去练身手!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子稷甚至都感觉萧不让是不是无中生有,道; “他们把我抓到一个名叫‘地狱’的地方,那个地方充满了血腥,在那个地方,除了活下去,就是死亡!”萧不让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反正我只知道,我在一次考核之中,无比倒霉的排在一百零九位,随后,就被人打昏,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出现在匈蛮的大营了。” “但是,我绝对不是玄牧元帅的儿子,绝对不可能,我和他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儿子!”说完,萧不让再次恢复了急躁,快速的说道; “你说,玄牧元帅说你是他的儿子?”这一下,子稷更是震惊的连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惊诧的问道; 我是男主角还是你是男主角啊! 你的经历比我离奇多了! “是啊!”萧不让无奈的垂下了脑袋,道; 等等。 子稷之前在环桥关中见到玄牧元帅的夫人的时候,就有一种错觉。 疯疯癫癫的帅夫人似乎眉眼之中,自己非常眼熟,而且非常熟悉,但是当时由于急迫,并未追根究底。 不过,萧不让现在一说,子稷也隐隐觉得,萧不让的样子,似乎和元帅夫人,还有玄牧元帅冥冥之中有那么一丝的相似! “你说你来自别的世界,你是怎么来的?”子稷问道; “睡觉!我睡一觉就到这了!”萧不让无奈的说道; 听到萧不让的回答,子稷真的怀疑萧不让脑袋烧坏了,于是,站起身神来,摸摸萧不让的脸,接着又仔细的端详萧不让的样子,眼神,还有神态。 但是丝毫没有傻的样子,依旧是那么帅气! “那你再去睡一觉,说不定就回去了!”最终,子稷给出了一个方案。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睡一觉过来,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我睡一觉,我的世界观都崩塌了,我睡一觉,什么都变了!” 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相信我呢! 萧不让再次狂躁起来,无奈的说道; “算了吧!若不是我!可能都没人听完你的话,所以,老老实实的认下玄牧元帅这个爹,做他的儿子,也不丢人!”子稷对萧不让的经历,始终保持着一头雾水,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只能如此劝道; “对了!他们是怎么知道你是他儿子的?” “喏!”萧不让挽开袖子,将手臂上的一个刺青递给子稷看。 上面刺的是一个异字,这下子稷更加确信了萧不让就是玄牧元帅的儿子。 “作为好兄弟,我劝你一句,还是从了吧!”看了刺青,子稷似乎一切都明白了,拍了拍萧不让的肩膀,淡淡的说道; “说书的都讲了,人死了要去阴曹地府,当年齐天大圣就是因为不愿投胎,所以才大闹阴曹地府,萧不让肯定是转世投胎的时候,过奈何桥前,他孟婆汤没喝干净!”子稷无法相信萧不让的话,心中暗道; 随后,子稷便离开了会客厅,去找幽夜玩耍了,毕竟还要安排她随自己去吴楚边境谈判。 幽夜的院子,幽夜此时正合两个丫鬟在学习刺绣,正在她的院子里绣的正起劲,还手舞足蹈的和两个丫鬟说着话。 一点王子妃的样子都没有。 “幽夜,晚上萧不让来了,咱们一起吃饭,到时候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东西!”子稷来到了幽夜的房中,道; 看到夫君哥哥回来了,幽夜笑了,立刻拿出手中的绣的歪歪扭扭的刺绣,对子稷说道:“夫君哥哥,你看,你们中原女人能做的,我也可以!”一边说,还一边将自己的左手往身后藏。 这时,身旁陪着幽夜的丫鬟纷纷离去。 屋子中,子稷看着幽夜,无奈的说道:“你不用学吧!你看看你手上扎的!”说着,子稷将幽夜的左手拉了出来,心疼的说道; “哼,我可是很聪明的,不过这是第一次做而已!”看着子稷的神色,幽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刻加大了声音,强词夺理说道; 第五十章 后宫不得干政 随后,子稷拿来药给幽夜的手抹上,然后带着她,去了膳房中,与萧不让一起吃饭。 一直到现在,萧不让依旧是愁眉不展的样子,也真不知道,到底做玄牧元帅的儿子有何不好,他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怎么会如此的纠结。 晚饭上,话痨般的萧不让没有说一句话。 看着萧不让反常,好奇的幽夜疑惑的看向了子稷,随后,子稷将萧不让对自己说出的故事全部告诉了幽夜,听完之后,幽夜无比震惊的看向一边愁眉不展的萧不让。 “萧哥哥,听说你不是人?” 子稷差点一口饭喷出来,无奈的看向了幽夜。 “你好腻害哦!你是神仙吗?”看着子稷善意的提醒,幽夜稍稍收起了一丝好奇,再次说道; 萧不让还是无话可说,不过面对弟妹,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他也没法生气,只得无奈的看向了子稷。 “你能不能管管你媳妇!” 不过,子稷就当没看见,不管不顾,接着吃自己的饭。 幽夜的好奇却依旧在继续,反而越发的激动“萧哥哥,你见过天神长什么样子吗?” “萧哥哥,你不会是鬼怪修炼成人吧!我听我娘讲过,小孩子不听话,就会有妖精来把他抓走的。” “你抓过人吗?”幽夜一边问,一边无比惊奇的看着萧不让,还一边去拉着他的头发,看看是不是真的头发。 看得出来,幽夜似乎对萧不让也变得非常信任,不然她不会在不信任的人面前如此开朗活泼的。 即使她再好奇,也不会!嗯! 萧不让听得实在是头疼,他无奈的转过脸去,很是无奈的说道:“幽夜妹妹,咱们能不能停一下,不然的话,我会烦死的!”他哭丧着脸,没有真的在生气,只是无奈而已。 “哦!好吧!”这时,幽夜暗淡下来,悻悻的回到子稷的旁边,默默的端起了碗,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萧不让是否还在生气,然后慢慢的很无辜的吃起了饭。 “好吧!我的确不是人,我是神仙,是上天派我下来拯救世人的,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小孩子,我会选择在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的时间,将他们抓去,狂抽一顿,然后送回,然后,你还有问题吗!” 见幽夜似乎害怕了,而且小心翼翼的,终于,萧不让有些过意不去,他抬起头来,把手里的碗放在桌上,一口气不停,快速对幽夜说道; 子稷被萧不让的语速刺激的停下了夹菜的筷子,惊异的看着他。 幽夜则是双眼崇拜的看着萧不让,脸上无比的激动,大声叫了出来:“萧哥哥,你真的是神仙啊!” “没错,是我!”萧不让转过头去,留给幽夜一个完美的侧脸,无比淡定的说道; “你好腻害!”幽夜傻白甜似的双眼小星星看着他。 “现在神仙叔叔呸!神仙哥哥告诉你,安静吃饭,不然晚上去抓你哦!”萧不让终结了这段故事,淡淡的说道; “嗯!” 随即,幽夜很是听话的吃起了饭,子稷莫名其妙的看着二人,无奈的说道:“这他么也行!” 饭后,子稷叫住萧不让,先让幽夜离开了,要恳求萧不让一些事情。 “明日,我们要启程去边境,你能不能随行!”子稷无比真诚的看着萧不让,恳求的说道; 答应了幽夜带着她去,那就只能带着,不过,这一路上,必须要个人跟着,不然,万一子稷离开或者突然有其他意外的事,子稷实在是不放心幽夜,所以,子稷才会恳求萧不让跟着。 “行吧!我可以跟着,但是回来你必须给我找个夫人,天天看你们撒狗粮,我实在是......”萧不让很痛快的一口答应,但是看到自己说撒狗粮的时候,子稷的样子突然变得十分疑惑,萧不让随即停下吐槽。 “好吧!给你相亲这事简单,等回来之后,我出高价,给你请最好的媒婆,这点小事不叫事!”不过,萧不让的要求倒是不难,子稷直接就一口答应了。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二人随之散去,子稷去找幽夜,萧不让去找五姑娘,一切都这么有条不紊。 王宫,坤宁宫。 今夜,吴王方天濬来到了王后的宫中,他进去的时候,仙仙公主正在母后寝宫里面,还没有离去。 “陛下驾到!”快进坤宁宫,吴王身边的贴身太监大声喊道; 王后连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拉起了仙仙公主,便来到正殿,见驾。 “仙儿,起来吧!”母女二人一同跪下去,吴王却是无比偏心的看向了女儿,随之快补上去,将女儿扶起,王后无奈的笑了笑,只能自己起身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母后的寝宫,怎么,不想离开母后了?”吴王坐下之后,宠溺的看着仙仙公主,柔声说道; “是啊!仙儿今夜本来准备......”仙仙公主心直口快,刚刚准备回话,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停住嘴。 其实,她是想说,准备就在坤宁宫休息的,但是现在父王来了,规矩上肯定不允许了,随即便闭嘴了。 “父王只是来看看你的,坐一会儿人就走的!”吴王看着仙仙公主,再次说道; “也不知仙儿上辈子结了什么善缘,今生竟然能够得到陛下的如此宠爱!”这时,王后拿着一块擦手的布,走了过来,递给吴王,宠溺的说道; “父王,你真的只是思念仙儿了吗?你是不是来......”吴王净手后,仙仙公主走上去,笑嘻嘻的看着父王,揽住父亲的脖子,神秘的问道;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见女儿如此没规矩,抱着吴王,王后连忙说道; “好吧!父王是来问问你,最近你苏娘娘怎么样!”女儿太聪明了,吴王直接回答道; 很长一段时间里,吴王都会关照这位活泼的女儿,常去看看苏文玉,也借此用这个女儿来关心苏文玉,这些年来,吴王一直都对她有愧。 只是嘴上没办法说,不过,明里暗里,若不是吴王暗自照顾,苏文玉又岂能在宫中跋扈如此,却依旧无人敢得罪,最终也是在她谋反,吴王忍无可忍之下,才将她关入冷宫。 早些年,仙仙公主去苏文玉宫中,除了吴王的关照下,另外也是觉得苏娘娘可怜,所以,仙仙公主才会如此亲近苏娘娘。 之前吴王很长一段时间才会问苏文玉一次,但是仙仙公主去苏文玉宫中频率不减,哪怕吴王不怎么问。 这段时间,因为哥哥方子稷认祖归宗之后,而且风头正盛,苏文玉也重新在吴王的眼中出现的频率更加多了,似乎每次仙仙公主去见吴王,他都会若有若无的提起这位苏娘娘。 这段时间因为苏文玉变了很多,仙仙公主每次去她的宫中,待的时间也会很长,所以,她成了宫中唯一一个和苏文玉走得近的人了。 “父王你放心,苏娘娘她很好,现在子稷哥哥回来了,她也变的很多,经常和仙儿聊天,以前她都不怎么说话的哦!”仙仙公主俏皮的说道; 话锋一转,仙仙公主质问吴王道:“你对苏娘娘那么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多关心我娘一点!”仙仙公主为王后母亲打抱不平。 吴王看向女儿,无奈的说道:“你苏娘娘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跟了父王这么多年的了,总不能不管不问吧!” “另外,你母亲有你这么个宝贝在,又不孤单,整天都开开心心的。”吴王说道; “再说,你还管起父王的事了,你好大的胆子啊!你”吴王佯装发怒道; 仙仙公主笑了,站起身来,理所当然的说道:“母后就我一个女儿,今后我要是出嫁了,她就只有父王了,而子稷哥哥,永远都是在苏娘娘的身边,我当然要为母亲担心了!” 王后无奈的笑了,女儿聪明无比,真的什么都看得通透,都不像是一个孩子,道:“你这死丫头,跟你父王没大没小的!” “父王将来也不许你嫁出去,你就一辈子陪着父王吧!”这时,吴王接茬道; “不行!仙儿要等我的如意郎君!”仙仙公主羞红了脸,说道; “那好吧!”吴王无奈。 这个女儿就是这样,吴国无数优秀的青年才俊基本上她都见过了,但是就是没一个喜欢的,始终坚定着自己的信念,说要找自己的如意郎君。 也不知道她的如意郎君到底是谁,她从小就在宫中,整个宫中,能够接触到的唯一男人,就是吴王方天濬了,其他的都是太监,能找到什么如意郎君,方天濬也是闹不明白。 “听说,子稷哥哥即日就要去东境,和楚国使团谈判了?”突然,仙仙公主问道; “是啊!”吴王有些诧异,随口说道; “那是不是又要打仗了!”仙仙公主再次说道; “仙儿,后宫不得参政,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了!”这时,吴王转过脸去,平淡的说道; “仙儿多言了!”仙仙公主见方天濬神色严肃,连忙闭了嘴,默默的走到吴王的身后,给他捶着肩。 王后也在这个时候,端来了水,伺候吴王洗漱。 第五十一章 凌迟处死 次日,子稷随着鸿胪寺出发前往边境,尚书台胡相甚至亲自来到鸿胪寺,送来了吴王的旨意,除去之前在朝中议定的边境会战,另外说此事件,若有突发之事,三殿下方子稷可全权代表吴王,节制谈判的条件。 随之,子稷便和一众鸿胪寺官员带着圣旨启程了。 赶路的日子一瞬即过,五天之后,吴国鸿胪寺官员便到达了位于镇东行省的吴楚边境, 武国公方宏苦率领手下将领,设下高台,远迎三十里,迎接吴王的旨意。 一般,驻守边境的将军为了表示自己绝无二心,都会对朝中传来的旨意无比的郑重,来昭示自己的忠心耿耿,让朝廷和陛下放心,毕竟他们可都是手握兵权,万一谋反后果不堪设想。 参照方子稷那次勤王就可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了。 虽然方宏苦是王叔,不用担心吴王怀疑,但他还是用了最为正式的场合来迎接吴王的旨意。 可见其心! 此次,虽然鸿胪寺卿赵新鸣才是一行人的头儿,但是子稷可是国公爵位,当今的王子,所以,由他为首宣布吴王的旨意。 子稷为首,走上方宏苦所构筑的高台,顿时台下的王叔方宏苦立刻率领手下们跪下。 “臣东境元帅方宏苦,率领帐下副将,参领,等三十七人,恭请陛下圣安!”方宏苦中气十足的拜道; 虽说他是王叔,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懈怠,就连神色都是无比的严肃,他手下的将领们更是一举一动都是无比的郑重。 可见方宏苦在边境的威信。 “圣躬安!”子稷也是第一次做钦差大臣,一切都很生疏,但是却依旧保持着从容。 随即,子稷打开圣旨,道:“奉天承运,吴王诏曰,楚国犯境,伤我子民,罪不可赦,责令东境驻守大元帅,武国公方宏苦,即刻将几名犯境楚兵凌迟处死,以平民愤!” “臣方宏苦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圣旨宣完,方宏苦叩拜接旨,显然他也早就料到了吴王会如此反应。 而朝廷上谈的后续的处理事情,不会在圣旨中出现,出使的鸿胪寺官员知道即行,不然万一对方并不按照套路出牌,那么吴国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子稷宣完旨意,走下高台,看着面前的几日不见的王叔,走了上去,微微躬身,恭声道:“拜见王叔!” 随后,身后的一众鸿胪寺官员也纷纷走上来,拜见国公之首方宏苦。 武国公方宏苦没有丝毫的架子,一一的回应。 随即,他将子稷和鸿胪寺众人带到边境大营,来到而来营帐中,他才开口问道:“不知此次楚军集结重兵,陛下可有口谕!” “禀武国公,陛下明旨,杀楚兵,平民愤,倘若楚国动手,我吴国也随即迎战,倘若楚国依旧纠缠不清,边境会战,一次解决问题。”这时,来到营帐,众人坐下,鸿胪寺卿赵新鸣回答道; “这是自然,这几个楚兵一定要杀,否则,若是朝廷如此罔顾人命,也必遭吴国民心背离。”武国公点点头,显然他也是非常认同这个要求。 “王叔,而且这几个楚兵一定要杀的天下皆知,不然恐怕无法洗刷我吴国身上的污垢,到时候倘若开战,我吴国也变成无理一方。”这时,子稷站了出来,补充道; “那是自然,倘若不是为了等候陛下的意旨,本王早就将这几个楚兵碎尸万段了。”方宏苦显然也领悟了深层意思,赞同道; 随后,方宏苦便命令手下副将,为鸿胪寺的官员们安排去休息了。 子稷连忙出去将幽夜和萧不让二人接进来,并且要了两顶帐篷,如此,幽夜还真就让他给带进来了,不过此举颇有一丝怪异的味道; 子稷帐中,幽夜笑靥如花的看着子稷,说道:“夫君哥哥,明天我化妆成主簿跟在你的身后,保证没人能认出来!嘻嘻!” “你呀!你说在家待着有啥不好,非要到这军营里面来受苦受难,要是王叔看到了,那就不好玩了!”看着幽夜跃跃欲试的样子,子稷很是无奈的说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帐内话音刚落,帐外,方宏苦跟随着副将,来到了子稷的帐篷这里,二人帐中说话的时候,他刚刚走到帐门外。 “子稷,一路风尘仆仆,王叔设下了酒宴,一会和同僚们过来!”这时,方宏苦突然拉开帐门的帘子,走了进来,顿时三人大眼瞪小眼。 幽夜无比的天真的看着方宏苦王叔,子稷和方宏苦王叔都是无比的尴尬,只是一个照面,方宏苦王叔立刻走出了帐篷。 暗啐道:“现在的儿孙们啊!太过玩闹了吧!” 一边愤愤不平的离开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这时,王叔离开了,子稷是满脸通红,不过幽夜倒是很无所谓,依旧笑嘻嘻的,像个傻丫头似的。 还很是激动的拉扯着子稷的衣服,说道:“我们被发现了!” 子稷满头黑线,不知所措的看着幽夜,无可奈何。 这时,方宏苦王叔再次走了进来,冲子稷说道:“子稷,你出来,本王有话要对你说!” 子稷惴惴不安的走了出去,同时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幽夜,不过对方的一个鬼脸,顿时让他消了气。 子稷走出帐外,方宏苦王叔等在外面,神情很是严肃。 “子稷啊!你看看你,是不是太儿戏了!竟然连妻小都带来了!”子稷一出来,王叔立刻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王叔!”子稷准备说些什么,但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就闭嘴了。 “下不为例!”方宏苦王叔狠狠剜子稷一眼,随即说道; “是,王叔!”子稷保证似的点点头。 但是他也不知道这有没有效力。 “此次陛下不计前嫌,派你前来边境,乃是想让你历练,你可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好心啊!”王叔方宏苦敦敦教诲道; 他知道,子稷是新认下的王子,但是毕竟是方氏的子孙,而且又是在那一种情况之下认下的,所以父子之间的隔阂,肯定无比之大。 王叔方宏苦作为长辈,当然是希望自家越兴旺越好,所以才会如此苦口婆心的循循善诱。 为了家族繁荣,他也是用心良苦。 “子稷明白!”子稷点点头,道; 但是心里还是不喜欢这个父王,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如若不是自己动兵,恐怕,母亲和舅舅两人就死在他手中,如此无情无义,岂是一句话就能抵消的,不过,此时,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足。 次日,在边境城中,当着无数吴国子民的面,王叔方宏苦亲自监斩八名作案的楚兵,他们这段时间也是受尽折磨,尤其是那个所谓的骠骑大将军的侄子许盯,更是受到了刽子手的特殊照顾,此时看到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了。 行刑之前,无数的吴国百姓围在行刑台前,因为就是这些禽兽,冲到吴国为非作歹,所以边境百姓无比对他们痛恨至极。 子稷见时候差不多了,拿出了吴王给出的安民旨意,当众宣读。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很容易就导致民心涣散,所以,杀人是立威,安民就需要实质性的东西了,旨意中,除了宣布这些人的凌迟处死之外,还宣布了免除东境百姓的三年赋税,以泄民愤。 随后,几个方宏苦王叔军中出色的刽子手走到犯人身前,用一张渔网将其罩住,开始了极其残忍的凌迟之刑。 没办法,有的时候,既然犯了天怒人怨的大罪,总得付出代价! 极其残忍的画面,犯人们的一声声惨叫,很多的老百姓们看不得这个画面,于是纷纷离开。 不过,一些和受害者有关系的百姓更是听得十分解气,同时心里也对吴国充满了深深的归属感,感谢吴王为他们报仇雪恨。 三个人每人都割了整整的三千六百刀,行刑整整持续了四个时辰,真是惨目忍睹,就连子稷都背过脸去,看不下去这个画面。 就在吴国这边民心振奋,民众们无不慷慨激昂的时候,楚军大营也随之得到了消息。 楚军大营,帅帐。 “启禀将军!今日吴国钦差来了,方宏苦亲自监斩,您的侄子许盯和七名参将已经被他们凌迟处死!”这时,反复确认了消息的准确性,一名参领奔进帅帐,急切的对正在地图边的许景飞将军汇汇报道; “什么!竟然不等谈判,直接处死了我楚国军士,简直是欺人太甚!”这时,许景飞将军抬起头来,怒道; 毕竟楚国都已经如此阵仗了,对方竟然置若罔闻,丝毫不将楚国放在眼里,这一仗看来是非打不可了! 兵贵神速,许景飞大将军当机立断,立刻下令:“传我帅令,备齐粮草,所有驻扎大营,统统往吴国开拔十里,随时准备开战。” “是!”传令兵听令,立刻转身奔了出去。 传令兵出门后,许景飞将军喃喃说道:“方宏苦,这回,恐怕就要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了,也不知道最后会鹿死谁手!” “我许景飞可是从未败过!”他看着面前的地图,良久...... 第五十二章 楚王忧虑 吴王的强势的处决,边境上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楚国国都,楚王坐在南书房,看着手上的边境情报,不由得咳嗽的更加厉害,他近年来越发的力不从心,身子也是大不如前。 “真不愧是当年吴魏大战逆境中走出来的吴国太子方天濬,出手果然非同凡响!”楚王看着情报,一边咳,一边欣赏的说道; “太子!你看看,这份情报!”楚王看完情报,便随手将情报递给了身旁的太子,道; 楚国太子接过来,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个楚国太子已经快四十岁了,他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太子协助处理朝政也有几年了。楚王和当年的老吴王是一辈的人,楚王只比老吴王小几岁而已。 这些年,楚王的身体也越发不好,似乎随时都有驾崩的意思。 “父王,吴国的举动,反倒像是我楚国怕他似的,儿臣觉得,不如直接与之开战,一决高下!”看完情报单,太子走到前方,跪在地上,建议道; “太子,你还是不够成熟啊!太过意气用事,有的时候,忍让一些又能如何!今后你登了基,可要牢记啊!不可意气用事!”楚王看着虽然四十多岁,但是依旧锋芒毕露的儿子,叹了一口气,强忍着咳嗽,说道; “父王洪福齐天,如今只是偶感风寒,儿臣还望着父亲福寿万年!”太子听到登基一词,立刻说道; 有句俗话说得好,天家父子少亲近,生在了王室,那需要随时准备避坑,一定不能大意,不然有可能这一秒是风光无限,但是下一秒,可就说完就完的。 “生老病死乃是规律,纵然身为国君,也不可避免,因此,寡人倒是也不求长生,只求上天能够多给我几年的日子,让我把楚国打造的坚固如铁,完完整整的交到你的手上,足矣!”楚王感慨道; “儿臣无用!”太子再次伏下头去,惭愧道; 这时,楚王的咳嗽似乎越发严重起来,太子连忙起身,走到楚王的身后,轻轻的拍打着楚王的背后,帮楚王顺着气。 “你即日去往边境,一定控制好边境大军的情绪,稳住许景飞,一定不可以在这个关口开战,不然万一寡人驾鹤西去,我们叶家多年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似乎舒服一些,楚王缓了过来,看向太子,神情中满满的不放心,敦敦吩咐道; “儿臣遵旨!”太子连忙应道; “来人!拿孤王天子剑来!”这时楚王强撑这一口气,大声喊道; 片刻之后,楚王的一个贴身太监从楚国的大殿上取来了天子剑,交给了楚王。 楚王颤颤巍巍的拿着天子剑,郑重的将天子剑交给太子,面色冷厉的说道:“如若有任何人胆敢抗旨不听号令,即刻执天子剑斩杀,不要有妇人之仁!” “包括许景飞在内!” “孤王时日不多了,你一定要尽快立起威信来,不然将来你坐不稳这个江山!” 太子十分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楚王的手中接过了天子剑,此时,虽然天子剑不是很重,不过太子却觉得它无比沉重,还没到边境,就已经感觉到了这边境的危机四伏。 太子也知道,此次父王派他到边境,无非就是为了让他树立威信,树立一个君王的形象,这样的话,他才最快速的接掌朝政。 所以,太子也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必定要将边境之事做到完美。 次日,楚太子叶飞宁带着千名禁军,奔赴边境。 之所以楚王不放心这个许景飞,完全就是因为这个人乃是前朝的旧臣,为人桀骜无比,但是却用兵如神。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军事实力是绝对要保证在巅峰情况下的,这个时候,一个优秀的将领就是无比重要了。 当年,太子还未被封做太子的时候,许景飞就和太子关系并不好。 十多年前,当时的许景飞已经是骠骑大将军,楚国名将,声望在楚国朝中很高。 于是,在夺嫡之中,楚国三王子叶飞阳在朝中的力量无比的强大,为了寻求这位军方大佬的支持,这位三王子的母亲,赵贵妃,便认下了许景飞作为义兄,并许诺只要今后三王子登上了正统,那么必以国公之位侍奉。 于是,许景飞这位军方大佬就被绑到了三王子阵营之中。 不过,就当今天下局势,当时的楚王若要一统天下,必须维系正统,何为正统,当然就是立长立嫡,而且楚国王后可是楚王的挚爱,所以,当时楚王的心是偏向如今的太子的。 在后来的一次政治斗争中,太子不敌三王子,被击败,导致太子身陷囹圄,迫于舆论之下,甚至都有可能会贬为庶民! 当时的楚王急坏了,情急之下,楚王只好亲自下场,派人找到证据,最终救下太子,并且反制三王子。 不过,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最终楚王只是判了三王子一个禁足而已,并未过多的惩罚,因为楚王当时心中也有愧疚。 本来这事到这里就完了。 但是,谁又能想得到,这个时候的太子深知斩草要除根,于是,便买通了三王子府内的太监,给三王子下了药,将之除掉。 这事一出,楚王无奈之下,装作默不作声,只是父子私下的时候,训斥了太子几回,便不了了之了。 从此,许景飞大将军从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太子,处处与之作对,就连楚王都看不下去。 当时,本准备解除他的兵权,除掉此人,但是因为许景飞的声望太高,手下的忠心于他的将领也有不少,而且若是此时就杀掉当年的功臣,又担心满朝人人自危,不利于今后发展。 最终,无奈之下,楚王只好将他调回京城,放在自己身边,给了他一个位子很高但是没有什么权利的地方,给他冷藏了起来。 直到几年前,才重新启用他,然后再次一步一步让许景飞回到曾经的巅峰,骠骑大将军的位置。 ... 太子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身边很多太子府的谋士跟在他身边。 “太子,这次要不要正好趁此机会,将姓许的除掉!”身边的一个谋士建议道; “是啊!太子,许景飞处处与您作对,此时正好是个机会,正好我们有天子剑在手,无人可以抗衡,名正言顺。”另外一名谋士也出声应和,认同这个提议。 太子眉头紧蹙,思维明确的说道:“不可,许将军乃是楚国栋梁,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擅动,本宫绝不会让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落在我楚国功臣的身上。” “可是,殿下!!!”一名谋士还要劝,道; “此事不要说了!” 不过,谋士的话,直接被太子果决的打断。 看的出来,这位楚国太子在某些方面还是非常识大体的,而且目光看的很远。 七天之后,楚国太子就到了楚国边境大营。 许景飞设了高台迎接钦差,并且出营远迎三十里。 远远看到太子来到,许景飞神色中颇为不屑,在他的心里,要想让他许景飞效忠于此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心如蛇蝎,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兄弟都能杀害,投到此人门下,那还能有好吗? 自己只对国君忠心耿耿。 这时,看到太子一行人已到,太子已经上了高台,许景飞还是无比严肃的率领帐下的将领跪下,恭恭敬敬的喊道; “臣西境骠骑大将军,许景飞,率帐下将领,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爱卿辛苦了!”太子手执天子剑,道 随即,许将军立刻站了起来,其实按照规矩来讲,太子东宫,乃是储君,也应该有跪拜之礼,而且远道而来,当着这么多的属下,许景飞依礼遥拜楚王之后,竟然就真的起来了。 不过太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他已经习惯了,毕竟这个将军并不是一次两次和东宫过不去了,若不是太子心存仁厚,许景飞早就不知道被御史台弹劾多少次了。 太子快速的走下高台,亲切的看向许景飞,说道:“许将军辛苦了,先行前往营帐吧!” 许景飞欠开身子,一声不吭,不过一名副将立刻迎了上去,不至于让太子太过尴尬,随即,副将带着太子去到营帐。 这时,看着太子身后的禁卫军高达千人,常年征战沙场的许景飞立刻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似乎这次太子来到边境并不简单。 来到营帐,太子正亲切的和帐下的一些副将们交谈着,丝毫没有东宫的架子。 许景飞虽然自己和太子过不去,但是他也不会强逼着自己的副将手下们都如此,毕竟如此这般的话,很大的几率都会是个死,副将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 “此次,定然不可轻易与吴国善罢甘休,诸位将领,都需要做好待战准备,吴楚两国随时可能开战。”太子依旧在那里指示道; 早就在大营中驻扎的楚国鸿胪寺官员也随着太子身后,听从着他的进一步指示。 其实太子在朝中除了这个许景飞将军之外,还是很有得人心的。 “太子,如今将军已经命令整个西境防线的大营全部开拔十里,我们以何为令开战?”这时,一名将领出声问道; “等到本宫从吴军大营谈判回来之后,倘若吴国铁了心要让我楚国威严扫地,那么这一战就不可避免了。”太子回答道; 第五十三章 谈判(一) 楚国太子只休息了一夜,便立刻亲自写了谈判书送到吴军大营,不过,令子稷没想到的是,此次竟然是楚国太子亲自前来谈判,这倒是奇怪了,如此的话,整个吴军阵营里,也就只有子稷够身份带着使团与之谈判。 方宏苦叮嘱道:“楚国太子以致中年,久居朝中听政,谙熟国事,因此,你务必要小心啊!” “万万不可堕我吴国威严!” 这一刻,子稷感受到了使命感,郑重的点点头。 次日,楚国使团来到了吴国边境大营。 此次,乃是楚国鸿胪寺少卿带领官员前来谈判,从官位上来说,只派遣一个少卿,多少有一些蔑视和施舍。 似乎有些看不起人。 而后,得知楚国使团的规模后,鸿胪寺卿赵新鸣立刻做出反应,当即下令,派出了同样官阶对等的鸿胪寺少卿尹文生前去接待。 因为在吴国外交权限这一块的指挥和调度,赵新鸣才是真正的鸿胪寺卿,真正的一把手,所以这一方面的东西都是由他来指挥。 不然,按照子稷或者方宏苦的想法,楚国既然如此没有诚意,那么我就更不会展现我的诚意。 你派少卿,我就直接派鸿胪寺丞,根本就不对等的官员来接待,看你怎么玩。 不过,赵新鸣却坚持用同等的,他给出的理由是,如此能够展示吴王的胸襟和气度,展现吴国人的风度,用以服天下人。 按道理来说,接待,为了以示友好,应该出营远迎,但是鸿胪寺少卿尹文生,却并未出军营,而是就在军营辕门外,带着手下的官员静静的等候着那位楚国鸿胪寺的少卿。 吴营辕门外五百米,楚国的使团鸿胪寺少卿郑忠明带着官员前来,不过,看到对面迎接的人穿的是六品官服,郑忠明立刻停下了脚步,然后派人上前前宣示道; “吴国谈判无诚,我方概不进场!” 这意思就是他看出来了吴国迎接的小官官位不高,他就是特意羞辱的。 这也算的上是一个下马威了,不过他这一下就反客为主,大大的加强了自己使团的士气,真可谓是高明,不亏是在鸿胪寺中供职的官员。 不过,他厉害,吴国鸿胪寺也不是吃素的,尹文生虽说有些胸襟狭隘,但是能力也还是不错的,嘴角轻扬,面带微笑,十分得体的回击道; “两国谈判,楚国仅派一鸿胪寺少卿前来,却让我大吴为难了,大吴人才遍地,精英成群,而我则是这一群人中最为不中用的,却正好和少卿同衔,因而我来接待,有何不妥!” “如何无诚。” 尹文生的这句话,说的没有那么有水平,但是字面上却非常的贱。 你不是就是看出我官小吗! 没错,我自己承认我就是不中用的,就是说话拍不了板的,但是偏偏就让我这个最没用的来迎接你,为什么? 因为你在我们心中同样不中用。 斗地主都没听说过你出一对三,有人出四个二管的! 怎么样,生气不生气。 生气你打我啊! 这可是我们家大营,我身后可有精兵十几万,你敢动手吗?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没人说过也不能打来使。 所以你,你给我老实点! 第一回合,楚国完败。 无奈之下,又不能空手而归,而且还吃了一亏,郑忠明只好带着手下官员,继续往大营而去。 见对方认栽了,这时,尹文生脸上瞬间换上了笑容,紧走了几步,迎出辕门外,亲热无比的欢迎道: “郑大人,一路走来辛苦了,看这汗流的,你说说,楚国也没匹马!” 一边糟蹋楚国穷,尹文生脸上堆满了笑容。 “是啊!楚国如此穷的情况下,还需吴国如此郑重其事,大张旗鼓,也算是天下罕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郑忠明还未进和谈大营,立刻就将之前的一次亏返了回去。 尹文生顿时吃一个哑巴亏,无奈的干笑几声,随即将他带进了和谈大营。 和谈大营帐中,一个长长的桌子摆在其中,两方分别坐一边。 其实为什么要这么长的桌子,据史书记载,是因为有的时候谈判太过于激烈,为了防止两方使者维持文人的体面,不会气的动手单挑,所以将谈判桌设计的非常长。 什么细节都是有典故的,可见其复杂,嘿嘿! “郑大人远道而来,不知你家主子有何条件?”尹文生进入战斗状态,真个人变得无比的严肃,丝毫没有在门外的时候那么贱。 不过,话里话外也是夹枪带棒,眼高于顶,这句话又在骂人了,但是自己琢磨去吧! 郑忠明有些脸色不正常,但是也依旧无可奈何,正色道:“吾王闻之,楚兵八人损于吴境,大怒,本欲开战,亲自为楚国子民讨回公道,但,上天尚有好生之德,吾王仁义,不忍两方交战,平添无辜杀戮。” “因之,特派我等前来,施以仁义,责要楚兵抚恤银,八千万两!” “如此,楚国便不再追究,两国免动干戈!” 郑忠明说完,一脸的严肃,神情颇为肃穆,似乎这笔钱不给,就真的直接开战,同时,冷艳看着对面的尹文生,准备用气场威压对方使团。 但是很明显,他的气场对吴国鸿胪寺官员而言,没有丝毫的作用。 对坐的尹文生听完,神色一变,直接果断的会怼道; “楚兵私自犯我大吴边境,欺我子民,我吴国都未曾动兵,只是杀之以平民愤,你楚国躲过一场杀身之祸,本因幸甚至哉,怎么反倒如此大言不惭,妄言之施仁义于我吴国,还恬不知耻的讨要楚兵抚恤银,简直是岂有此理!” “恕本官直言,我为官近十年,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吴国一方话语也是无比之强硬,面对厚颜无耻的颠倒黑白,鸿胪寺少卿尹文生也将口才发挥到了最佳的状态,直接强势霸气回怼,丝毫不给任何喘息之机对方。 “放肆!我楚王之名其实你等小厮随意辱骂的!” “吴国未免欺人太甚!”这时,听到尹文生如此犀利的回怼,郑忠明当即坐不住了,‘蹭’的站了起来,怒道; “本官所言,只言片语丝毫没有楚王大名,郑大人此举莫不是自己将此话往楚王身上引导!这可是大逆不道啊!”尹文生也站了起来,顺手,就再丢下了一颗雷,十分云淡风轻的说道; 楚国鸿胪寺少卿郑忠明大骇,他为官多年,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愠怒道:“那你所指何人!” “讨要所谓抚恤银之人!”尹文生双目锐利的看过去,冷声道; “那依贵使之意,这抚恤银是不肯出给了?”郑忠明道; “分文不赏!”他言语还是那么犀利,还是那么锐气凌人,回怼道; “贵国如此态度,那也没什么好谈的,本官告辞!”实在觉得这个尹文生不好对付,郑忠明知道这样谈下去,没有丝毫的意义,最终说道; 而且此人锋芒毕露,言语颇为激烈,不尊王上,若是与之相谈的话语传入陛下耳中,那么恐怕自己有的倒霉了。 所以,郑忠明果断的选择了结束,话音刚落,便带着手下官员立刻返回。 这时,将对方要走,尹文生也随之起身相送,他连忙走上前去,走到郑忠明的身旁,十分没大没小的贱贱的对郑忠明说道; “郑大人好走,替本官问候楚王,问候太子!”尹文生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 而郑忠明看向面前不知死活的人,冷笑了一声,便火速离开。 “贵使慢走,吴国马匹五十两一匹,现可售卖!”尹文生依旧无比贱贱的喊道; 看着楚国使团远去的无奈的身影,尹文生洋洋得意,他对今日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也知道,今天也弹不出什么名堂来,只是开探探水而已,因此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说实话,他的这场谈判,打的非常好,全程压制对方,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不高兴,比如方宏苦。 今日的谈判全程,全程都有人给他们汇报。 方宏苦听到就黑了脸,怒道:“哼!这个小厮,竟然如此不顾仪表,目中无人,小小年纪,就如此锋芒毕露,今后必定要吃大亏!” 其实今日尹文生放浪形骸,倒是无所谓,他错就错在不能明言侮辱楚王,别人毕竟也是一国之君,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两方都只是为自己国家考虑而已,从根本上来说,这件事上两方都没有本质性上的错误,所以最基本的尊重都没做好。 其次,最后,他一个小小的鸿胪寺少卿,正六品的小官,竟然越级问候一国君主和太子,简直目无规矩了,因而,方宏苦才会如此生气。 本身武国公方宏苦就是无比规矩的一个人,从他第一天接圣旨就可以看出来了。 而尹文生的顶头上司,当然知道属下的性格,听到王叔方宏苦生气,他立刻就走了出来,为属下圆着场,道:“武国公息怒,带尹少卿回来,我定然亲自告诫他。” 不过,赵新鸣的心中其实并不讨厌这种人,甚至还有些欣赏他的年少轻狂,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谁都不能逾越,回来之后,这些事情也必须要给他言明。 “此子有些才气,不过还需打磨,这还要靠你了!”看着鸿胪寺卿赵新鸣的神色,最终王叔方宏苦语气缓了下来,对他说道; “多谢武国公体谅!”赵新鸣松了一口气,道; 第五十四章 关门弟子 很快,凯旋而归的尹文生十分得意的回来了,不过他回来的时候,正看见王叔方宏苦神色愠怒的走了出去,看到他,似乎有些不满。 顿时,尹文生有些不解,自己这可是立功了啊! 怎么如此这般对待自己。 于是,这位年轻气盛的鸿胪寺少卿疑惑的看向了一边的上司赵新鸣,诧异的问道:“赵大人,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吗?” 赵新鸣走上前,语气平缓的训诫道:“文生啊!说实话,你今日的表现非常不错,但是......” 敦厚的鸿胪寺卿赵新鸣将他今日的问题,完完本本的告诉了这位下司,而且还告知了倘若今后遇到遇到了此等问题,该怎么去应付会更加合理。 说完,赵新鸣看向尹文生,说道:“知道了吗?武国公他老人家也不会生你的气了,改了就行!” “而且,你今日扬我国威,他日前途不可限量!”最终,赵新鸣又夸赞着尹文生今日的表现,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虽然尹文生心中依旧不服,但是他却明白这位老实本分的上司的良苦用心,点了点头,诚恳道:“多谢大人点拨,文生终生受益!” 赵新鸣满意的看向下属,笑了。 子稷的帐中,今日两人一整天都在帐中,本来幽夜闹着要出去玩的,但是子稷由于想让过几日的谈判更加的稳妥,便一直在帐中看着先朝的谈判方面的先例,想从中吸取一些经验,从而能对付那位老成的楚国太子。 “幽夜!你能不能停一会儿!我头都要晕了!”子稷不出门,幽夜就抓着他的脑袋摇晃着,死缠烂打的要子稷陪她出去玩。 “夫君哥哥,就陪幽夜出去吧!帐子里太闷了!”幽夜俯下头去,在子稷的耳边,撒着娇,道; 子稷无奈道:“我不是说让萧不让陪你出去吗?” 子稷哭丧着脸,恨自己为什么在家里的时候不咬牙坚持住,不带她出来; 红颜祸水啊! “萧哥哥有什么好玩的,他在和营中的士兵练武啊!”幽夜耍着无赖道; “我和他说过了,让他陪着你的啊!”子稷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夫君哥哥陪我,不要萧哥哥陪我!”最终,见子稷依旧不肯松口,幽夜摇晃子稷更加用力,一边胡搅蛮缠。 “好吧!就一个时辰,咱俩转转就回来好吗?”最终,子稷还是松口了,陪着幽夜出去玩。 二人出了营帐,幽夜立刻变得十分温顺,小家碧玉的样子,子稷虽然非常无奈,但是却也明白,这片大地上,幽夜真正的认证的亲人,就只有自己一个,所以才会如此依赖自己。 二人同乘一匹马,出了大营,谁知,幽夜却早就想好了去哪里,一出门,直接指示着子稷方向。 镇东行省,远阳城,这里是距离边境大营最近的一座吴国城池。 之前,子稷一行人来到去边境大营的时候,就曾经经过远阳城,那次,幽夜看到了一个她很感兴趣的东西,随之,才会如此胡搅蛮缠的拉着子稷来这里。 城中不是很繁华,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倒是也非常热闹,客栈,酒家,什么都有。 到了城中,二人下了马,子稷牵着马,幽夜抱着子稷的胳膊。 在炎华大地,一个美丽可爱的姑娘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多少有些不合时宜,子稷二人便是如此,周围无数的老百姓看着两人。 不过,幽夜却丝毫不在乎,拉着子稷就往街市之中而去,寻找着她心心念念的东西。 “这边,这边!!!”幽夜拉着子稷在街市中穿梭着,还一边回忆着之前的位置。 终于,幽夜眼睛一亮,她看到了一个布幡招牌,正是她来此的目的,于是,她便拉着子稷兴奋的走了上去。 子稷看过去,却发现,竟然就是一个江湖郎中,打着一个布幡,面前放着一张桌子,布幡上面写着神医妙手,姜松谷之徒。 哎,姜松谷神医名气实在太大,天下闻名,大夫们都喜欢打着他的名号。 但是,看到这样的几个字,子稷瞬间就明白了此人的身份,江湖骗子。 不过,此时这个江湖骗子身旁倒是聚集了很多的人。 他也拿着一包药,冲众人介绍道:“此乃是我师父姜神医所制的神药!” “吃了之后,保准怀上龙凤胎,而且生出的儿子必能中状元,生的女儿必能点诰命!”这个江湖神棍忽悠着,一旁的围观的吃瓜群众有男有女。 “真的吗?我嫁给相公三年了,再不生,婆婆就要让他休了我,这药真的这么灵吗?”顺着这个江湖神棍的话,身旁的一名妇女激动的说道; “真这么灵嘛!要是真的话,我砸锅卖铁也得给我媳妇用上!”一个汉子也是无比激动,应和道; 看妇女和汉子的样子,多半是这个江湖神棍同伙,或者是他找来的托。 家中的密事,谁会拿出来大庭广众下说,嫌丢人还不够吗? 不过幽夜似乎真的信了,她激动的拉着子稷的手,子稷一脸无奈,但是还是的跟着她,往哪个热闹的地方狂奔而去。 子稷挡在幽夜的身旁,贴心的帮她挤开一条路,也没提醒,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个也花不了什么钱,到时候拿到扔了就行。 就当陪幽夜过过瘾。 “神医!你说的药真的这么灵吗?”这时,幽夜在子稷的保护下,出现在了神医的面前,她一脸激动的问道; “当然,本郎中乃是姜神医的弟子,岂有虚言!”那个神棍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 “那好,那好,给我买一份!”幽夜立刻兴奋的说道; “这位小姐,今天的这份神药已经被冯夫人买走,还请你明日再来吧!”这时,这个神棍话锋一转,看向了身旁的那个闹的最欢的妇女,说道; 幽夜听了这话,顿时暗淡下去,垂头丧气的,扑了个空。 子稷一听,更是恼火不已,我没揭穿你也就算了,你还来这一套。 饥饿营销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你这样的话可就不友好了啊!岂不是我明天还要陪她来,那不是烦死我了! 顿时,子稷一脸正义的出声道:“我出双倍价钱!” “这位小友,你可知这神药多少银两,就出双倍价钱!”这时,那个神棍不屑的看向子稷,说道; “这神药乃是集天地精华,朝阳暮露,十年才能配成一副,可是价值百两黄金?”那江湖神棍继续说道; “我出一千两!”子稷丝毫不在乎,豪掷千金道;毕竟曾经也是天下五大财神唐家的人,还能差钱吗! “你有那么多金子吗!”这时,江湖神棍加上身旁的围观者都愣了,惊讶道; “我是唐家三公子,唐紫稷,你说呢!”这时,子稷拿出了之前唐家子弟的凭证,在神棍的眼前一晃,淡淡的说道; “原来是唐家公子,失敬失敬!”听子稷的身份,神棍脸上几乎笑成了一朵菊花,说道; 然后直接将药乖乖奉上。 唐家在这远阳城中也是有产业的,天下人都知道,唐家的人一张条子,就能从唐家随意产业中拿出万两黄金,财力方面的事情,是绝对不成问题的了。 幽夜高兴的看到这本来买不到的东西,可是就在这时,子稷却一把将药按在桌上,用力的挤压着,冷厉的眼神扫视这种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若是这个药没有它本来的作用,那你们......” 威胁之意昭然若揭,那神棍干笑两声,立刻乖乖的将药拿了回去,不好意思的说道:“哦,这药有些问题,你看...” 幽夜虽然有些傻乎乎的,但是智商还是没问题的,看到这一幕,她就明白了这个江湖神棍的真实身份,顿时垂头丧气的转身就走,她丝毫都不想看到这个可恶的神棍。 而且,还让她在夫君哥哥面前丢人。 真的可恶! 随之,子稷也没空理会这个江湖骗子,便转身去追幽夜去了。 “幽夜!你生气了!”子稷哄道; “我是不是很傻!”幽夜垂头丧气的说道; “原来幽夜想要小宝宝了,这个简单,回去咱们就努力,行吗?”子稷一脸坏笑的看着气呼呼的幽夜,调笑道; “哼!”幽夜一声娇笑,白了子稷一眼,不再说话。 二人上马,准备回去,可就在调转马头,准备离开的时候。 “这回,我吴国必会选用边境会战,解决此次的争端,因为对面楚国国君已经年逾古稀,时日不多,倘若如今吴楚开战,最终,吴楚两国只能真的决一死战!如今天下之局势,两国谁都不愿此刻开战。” 这时,旁边几个孩童在路边玩闹的一道声音传入子稷耳中,瞬间引起了子稷的注意,他看了过去。 这小小孩童,竟然能有如此头脑,实在是惊骇。 子稷好奇的走上前,在那个说话的孩子面前下了马,子稷微笑着问道:“小孩,你怎么知道这些?” 那孩子骄傲的扬起下巴,自豪的说道:“我可是戴师傅的关门弟子,这些算得了什么!” 第五十五章 谈判(二) “戴师傅?那个戴师傅?”子稷好奇的问道; 此人的弟子都如此目光如炬,子稷断定,这位所谓的戴师傅,必定是一个大贤者,只是隐藏在这个远阳城中,不为人所知,那自己若是想要登上吴王之位,若有这样的人相助,岂不是信手拈来。 “不能说!我师父不让我说!”那小孩神秘的说道; 面对子稷这个陌生人,而且骑着高高的马,这个小孩子依旧显得淡定从容,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 “姐姐这里有一块冬芽糖,可好吃了!姐姐把它给你,作为交换,你可以告诉姐姐你的戴师傅是谁吗?”这时,幽夜走了出来,微笑的看着小孩子,柔声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怀中的糖递给小朋友。 果然,看到美丽的小姐姐就眼圆,这小孩子直直的看着幽夜手中的冬芽糖,想拿,但是却没有拿! “好吧!我师父是天下第一才子,名叫戴辛,字傲仁,学贯古今,通晓人文,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是他不在远阳城中,他出去游历天下去了!”小孩踌躇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抵御住冬芽糖的诱惑,伸手从幽夜手中将冬芽糖拿了过来,说道; “好吧!”听了小孩子的回答,最终,幽夜放弃了,显然这小孩子应该也没有撒谎。 不过他所谓的天下第一才子,子稷却是从未听说过,不过,天色已晚,子稷和幽夜必须赶快要回了,不然,可就不好回营了。 子稷得知了这样的答案,却也没有在意,只是疑惑的看了这个小孩几眼,便拉着幽夜就离开了。 既然找不到,那也就无甚强求的,一切随缘。 回到大营,夜已经深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幽夜垂头丧气的,神色很失望,她初来中原不久,而且之前在父兄,如今在子稷的重重保护之下,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非常纯真。 所以,今日之事,!才会让她无法接受。 得,子稷书也不用看了,又来新活了! 哄媳妇! 子稷走上前,笑嘻嘻的看着幽夜:“幽夜宝贝,还在生气吗?” “那个人为什么要骗人,他为什么要骗我!”幽夜委屈的说道,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人家可不是要骗你,是你找过去让人骗的!”子稷调谑道; “哼!幽夜不理你了!”幽夜冷哼一声,骄横道; “幽夜宝贝,你可别不理会夫君哥哥,不然,夫君哥哥也要哭了!”子稷可怜巴巴的说道; “哼!”幽夜转过头去,依旧不理人。 “夫君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可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若是真的连你都不理我,那我真的就没法活了。”见幽夜依旧如此,子稷正色道; “你怎么会只有幽夜一个亲人,你不是还有两个舅舅,一个贵妃娘,还有一个吴王父亲吗?”幽夜的目光被吸引过来,纳闷的问道; “他们在我心里,并不是亲人,或许真要说亲人,只有唐渊的爹,还有唐府的二夫人在我心里算的上是亲人了,但是他们并不是我们的真正的亲人,所以,今后他们也不会和我太过亲近。”子稷说出了自身份被揭开以来内心所想; 很是惆怅。 王都里的那几位,或许是我血脉上的亲人,但是我对那位久居深宫的母亲,更多的是可怜,而并非亲情,对那位父亲只有憎恨,这段时间又有了一些崇拜,毕竟是他让吴国变得这么强大,他是一个好君主。 两位舅舅,则完全是因为娘的关系才让我们纠缠在一起。 “所以,我没有亲人,幸好我还有你一个!”说完,子稷看向幽夜,凄惨的笑了。 “幽夜不会不理你,永远都不会的!”幽夜看着孤寂的子稷,心疼的说道; 此刻,幽夜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夫君哥哥为什么非要夺嫡了,因为在他心里,自己本就是孤家寡人,但是还有着一个自己,跟在他的身边,所以,他必须要尽全力去保护这个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因为一旦有一天真的失去了幽夜公主,子稷是无法承受那种真正的孤寂的。 所以,他才会想着去夺取天下至高的权利,因为除开了自己的这些身份之外,在子稷心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 次日,鸿胪寺卿赵新鸣在和谈大营中,再次开了一次会议,因为自昨日楚国鸿胪寺少卿郑忠明回去之后,今日,楚国大营再次送来了一份访问国书,意思也很明显,其实就是再一次的两国协谈。 王叔方宏苦这些天,也一直在忙着布置整个东境防线,准备着随时的迎战,虽然这一场仗谁都知道打不起来,但是也不可能懈怠。 万一呢! 此刻鸿胪寺卿赵新鸣站在营帐最里面,对众人讲道; “明日前来的,是楚国鸿胪寺卿,依旧不是太子,因此,明日本官亲自去应付!”最终,赵新鸣说出了最终的决定。 其实这次会议也没什么开的必要,开会只是为了显得比较正式而已,因为鸿胪寺卿赵新鸣这人,就非常的守规矩,为人十分正,一点一滴都得按照规矩来。 哪怕再怎么无聊。 这次的谈判,毫无疑问,依旧是楚国来试探的,来试探吴国的底线的,他们要为太子争一个最好的条件,争取拿到这个条件之后,他日还朝,太子可以一鸣惊人。 但是吴国这边早就协商过了,最多就是一场边境会战,其他的更是直接不可能了,所以,这场谈判依旧是两方试探的一场大戏而已。 无聊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子稷依旧在帐中翻阅着历朝历代的谈判的先例,萧不让依旧在各营中和将领切磋,幽夜也是老老实实的在营帐中待着,陪伴着子稷,倒倒茶,捏捏肩啥的。 次日,吴国鸿胪寺卿赵新鸣带着少卿尹文生和出去子稷之外的全体鸿胪寺官员出营三里迎接楚国鸿胪寺卿杨朤。 等了一会儿,一位中年汉子出现在赵新鸣等人的视线中,他满脸笑容的走来,人还未到,就已经开口和赵新鸣打着招呼,似乎二人打过很多年的交道似的。 “赵大人,多年不见,一向可好!”其实,二人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托杨大人的福!”赵新鸣也立刻非常客套的迎上去,同样脸上带着职业般的笑容。 “赵大人啊!劳您大驾,一路远迎,真是折煞杨某了!”这位鸿胪寺卿杨朤的路数似乎和下属很不一样,整个人非常有亲和力,而且一路商业互捧,给了对方极大的面子。 “职事理当如此,再者说,迎您杨大人的驾,也是我赵新鸣的福分啊!”同样,吴国鸿胪寺卿赵新鸣立刻捧了回去。 二人是你来我往,姿态都放得非常之低。 寒暄了一会儿,最终二人并肩走进了和谈大营中。 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次的和谈,似乎二人都非常的轻松愉快,二位主官脸上随时随地都带着笑容。 虽然,话语之间,十分温和,但是真正谈判起来,二人都不会手下留情的,毕竟这可关乎着自己国的利益。 “赵大人,我楚国八个士兵被贵国斩首示众,贵国也应该给我楚国一个交代吧!”楚国今日主官杨朤首先说道; 这个时候,二人都迅速收起了笑容,严肃了起来,因为在这种场合之中,是不适合笑的。 “贵国八名士兵,公然越过边境,为非作歹,此事大家都知道了,如此行为,完全是对我大吴君主的挑衅,倘若不杀他们,那我国君面目何在,大吴威严何在!” “因此,我吴国能给出的交代就是,望贵国今后尽力约束手下士兵的行为,不然此种事件,将来也许还会发生。”吴国今日主官赵新鸣也是丝毫不堕吴国名号,滴水不漏的回怼道; “纵然我楚军将士再怎么过分,既然他们是我楚国之人,那就受我楚国保护,即使犯下罪责,贵国也应该交由我鸿胪寺来协商处理,而贵国却是一声不吭,直接处死,这等手段,也未免欺人太甚!当时我楚国好战分子,更是直接扬言开战!” “所幸,我楚国国君慈悲心肠,不忍开战,黎民遭殃,只是索要八千万两抚恤银,这也是合情合理,却不知为何,贵国竟然如此不通情理。”杨朤说道; “我大吴国君曾有一言,望贵使周知,犯我吴国天威者,必诛之,强夺我土地者,必灭之,欺我子民者,虽众,必除之!” “因此,在我吴国而言,三条底线,是绝不容触碰的,而贵国,这一次就直接触犯了两个,先是欺我子民,后是集结重兵欲犯我国天威,纵使如此,我吴王陛下有好生之德,也仅仅只是下旨处死了八名楚兵,如此,恕本官直言,贵国如今三番两次的索取赔偿的行径也无异于是玩火自焚,因此,本官诚心望贵国慎重。”赵新鸣反驳回去; “事已至此,那我也不多言了,抚恤银,可以酌情少付,请贵国三思而后行!”最终,杨朤装作妥协道; “实话说,我吴国金银如山,财宝满仓,但是此等无耻讹要,却是一文也没有!”赵新鸣再次不厌其烦的回击道; “贵国真的如此强硬?”杨朤不甘心,继续问道; “是也!”赵新鸣丝毫不惧怕,答道; 第五十六章 文战! 最终,这位楚国鸿胪寺卿杨朤也铩羽而归。 他离开的时候,赵新鸣依旧是一脸笑意的相送,似乎在谈判桌上的针锋相对并不是他俩,似乎刚刚的针尖对麦芒不存在。 可见,喜怒不形于色,能够随时随地的控住住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人精,真正的高手。 随着今日的再一次楚国落败,接下来的巅峰谈判也将更加的火药味重重,因为只有这两国王子所谈下来的条件,才真正的算是落地。 回到楚军大营中,鸿胪寺卿杨朤原原本本的将今日的来龙去脉报告给了太子,随即站在了一边。 “想不到,吴国竟然如此人才众众,前日一个少卿,锋芒毕露,今日的鸿胪寺卿,更是老成内敛,寸步不让,看来,真的需要本宫亲自出马了!”太子对比这两天的谈判,面上含着一丝笑意,淡淡说道; “太子,此次看来是无法善了了,还是早做开战的准备吧!”由于骠骑大将军许景飞并不在此,所以他手下的一个副将便代替了他,在太子帐中,随时知道第一手信息。 “太子殿下,韩将军说的有理,还是直接准备开战吧,只要一场大捷下来,纵然吴国再怎么难缠,也只得妥协!”鸿胪寺卿杨朤也是开口赞同道; 不过,太子依旧埋头在地图桌前,一声不吭。 “太子,不能耽搁啊!” “太子,倘若吴国先行开战,我们一切都晚了!届时,我楚国将会站在诸国的对立面,成为撕毁五国合议国书的罪魁祸首” 太子直起身子,他也很是无奈,但是此刻他绝对不能够露出一丝颓势,否则,军心动摇,才是真正的后果不堪设想。 “本宫意已决,明日亲自前往吴营,诸卿,不必再说!” 无奈之下,帐中文官也都无话可说,纷纷偃旗息鼓。 好战的武将韩将军,听得太子的话,也闭了嘴,但是依旧郁愤难平,这可是大好的杀敌立功的机会啊! ... 次日,吴楚三次谈判。 这次,楚太子叶飞宁亲自带队,这一次,鸿胪寺全部官员纷纷跟随,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到吴国的大营中谈判,而是在边境线上修筑高台,暂时用作两方和谈之用。 因为,太子可是一国储君,必须随时随地都在重重护卫之下,不然,一旦在吴军大营中翻了脸,拿他为人质,那就一切都不用谈了。 别说什么两国相战不斩来使,的确是不斩来使,因为来使的都价值不高,所以才会由此规定,但是这个来使的地位一旦能够换来巨大的战略利益,那么就另当别论,届时,一切规则都将被瞬间打破。 而且,这一次,高台之上,只有子稷和楚太子两人,真正的一决雌雄。 知道今日子稷要去谈判,萧不让和幽夜二人无比的重视,幽夜细细的整理着子稷的衣物形象,甚至衣服上有一丝褶皱,她都会立刻给他弄平,而且细细的为夫君哥哥梳理着头发。 萧不让,则在一边‘指导’着子稷应该怎么谈,才能不会丢吴国的脸面,怎么谈条件,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谈判多年的老司机一般。 子稷无奈的看着这俩人,很是无奈,无语的说道:“幽夜。头发你都弄了两个时辰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就耽误了时间了!” “夫君哥哥,你今天可不能给幽夜丢人,所以,幽夜一定要亲自帮你整理出征的样子。”幽夜一边回应着,一边理所当然的说道; “还有你,要不要今天你替我去!”子稷目光转向萧不让。 萧不让倒是没说话,但是一脸不可置否的样子。 要说二人为什么如此上心,其实很简单,完全就是因为,子稷谈判完了之后,他们就可以回王都了,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幽夜在营帐中呆了一段时间,出了那天出去远阳城外,其他时间一直陪着子稷在帐中,闷死了简直。 萧不让则是已经将大营中所有的将官们挑战了一道,却发现偌大的大营中,除了王叔方宏苦之外,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几位副将,也是差他半筹,但是王叔总是很忙,没空和他切磋,所以,在这里让他也很无聊。 终于,又过去了一刻钟,终于,子稷被二人整理完了,然后,三人便出了营帐,同鸿胪寺的官员们一起,送子稷前往吴楚边境。 很快,吴国楚国两边的使团,纷纷到达指定位置,出了两位王子之外,其他官员军原地停下,在后方等待着,因为一旦和平谈判之后,会有国书需要签署,两方鸿胪寺的官员会跟着审核,完了之后,还需要用到鸿胪寺的印。 这些等着的鸿胪寺官员,其实就是负责收尾工作的。 子稷在离着和谈高台之下,下了马,然后走上高台,这时,楚太子也随之走了上去。 上面放着两把椅子,一张桌子,二人露天对立而坐。 寒风,从二人身边缓缓吹过,丝丝的风声似乎预示着这场谈判即将开场。 “王兄,谁先开口!”子稷首先开口问道; “愚兄年长,王弟请!”楚太子彬彬有礼道; “好!”子稷点点头,应道; “此番闹剧,两国胶着,如何收场?” “吴国赔款,楚国收兵!” 子稷不屑一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来这一套! “吴国底线,边境会战,两国一决雌雄!输者,向天下昭示认罪诏书!” 这场闹剧,总的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不然两国都会威信扫地。 “边境会战,与我楚国不利!”楚太子蹙眉,不爽道; 如果答应了着边境会战,那楚国之前的一切反应都将是唾面自干,率先承认了一切都是楚国在其中作祟,首先就对他们不利! “双方即刻开战,边境会战,王兄可任选其一,无甚他选!”这时,子稷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牒。 楚太子低下头去,眉头紧蹙,对方底气如此之足,必定是有何依仗,自己一定不能贸然决定!! “两月之后,本宫亲率兵马,在边境一雪前耻!”终于,思忖片刻的楚太子抬起头来,重重的说道; 现在,楚国是真的不能开战,现在的楚国,处在王位更迭的重要时期,承受不了这样的一场战争,楚太子只能答应。 “来人!”子稷一声令下吴国的鸿胪寺官员立刻应声上来,手中拿着已经写好的国书,只待两位王子用了印,便可生效。 这时,楚国的鸿胪寺也同样走出一人来,在两张纸上写了一文一武两个字,公示众人后,然后避着两方王子打乱,就放在了桌上,接下来就需要进行一项各国公认的项目,抓阄! 来决定此场会战,谁是文战,谁是武战。 何为文战。 固定人数,固定兵种,固定时辰,开战,文战一方颇受限制,束手束脚。 何为武战, 人数不限,兵种不限,时辰不限,开战,武战一方,路子随便你野,兵种随便你用,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抽到武战的一方可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点八的几率能够获胜。 这种战法,乃是先朝流传下来的,先朝的时候,分封的诸侯之中,偶尔有摩擦,而当时都是禹朝的天下,若是损失过大,最终损失的都是禹朝自己的力量,于是,禹朝先帝就定下了这样的规矩。 用这种方式来解决封地之间的恩怨摩擦,是再好不过了,在先朝,一般,抽中了文战的一方,多半是直接认输,也免曾损失。 这时,子稷看向楚太子,嘴角轻扬,出声道:“王兄年长,您请!” 随着子稷的谦让落地,瞬间,全场都看向了楚太子,所有人紧张的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究竟能够拿到一个什么字。 楚太子也不谦让,走上前去,随手便直接拿起一张纸。 纸上的一个“武”让楚国一众官员狂喜,欢喜雀跃。 吴国一众官员则是低落无比,纷纷叹气。 随即,子稷云淡风轻的走上前去,按照规矩走着流程,打开了那张文字,预示两方,并无作弊。 这时,一张武字让无比生气的楚国太子也是面带一丝喜色,无比蔑视的看着子稷。 虽然此刻,子稷也在心中暗骂,为何要装逼让对方先拿,但是面上依旧是面色不改。 随即,子稷无比潇洒的直接转身离去,两方的鸿胪寺官员随即上前,审视着此次的不平等的会战协议条目。 看着在台下等候自己多时的幽夜和萧不让,子稷直接淡淡的对两人说了一声,“会大营!” 然后三人就一起离开了此地。 “哎!怎么就这么背,抽中了文战!”得知消息之后,方宏苦也是唉声叹气,自有边境会战以来,还没听说过谁文战能赢的。 毕竟,第一,限制了你的兵种,只准用步兵,不许用陆地优势极大的骑兵。 第二,只准许你出一千人,别人要是出了一万人,或者更多,那你纵然都是天兵天将也难挽败局。 第三,固定了你在那个时间必须出现在战场,而对方则可以看你们出战的军士是否勇武,是否高大,从而对方可以随时应对。 这三条,每一条都封死了文战一方的路,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看着唉声叹气的王叔,子稷走上前去,淡定的说道:“王叔不必担忧,相信只要全力以赴,那么我们也未必就输!” 本王这是担忧吗,你错了,我这是提前为阵亡的将士哀悼! 王叔方宏苦无奈的看着一脸天真的子稷,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槽点实在太多,不知从何吐起。 第五十七章 朝堂请战 鸿胪寺官员协定好了国书之后,只是回到大营和王叔方宏苦打了招呼之后,丝毫不停,所有鸿胪寺官员,和子稷幽夜.萧不让一同回到了王都。 因为,现在这种结果,回到朝中就是****,但是总得有人去承受。 回到王都后,次日,鸿胪寺卿赵新鸣和子稷同时觐见吴王,将边境之事原原本本的汇报给吴王。 然后,会战国书上还需要用国君大印。 朝堂上,吴王方天濬脸色铁青的看着手中的会战协议,说不出话来。 “启奏陛下,臣要弹劾鸿胪寺卿赵新鸣,如此丧权辱国的协议,竟然也签订了,丝毫无忠君体国之心,枉为臣子”这时,一个御史气势汹汹的走出队列,义愤填膺的道:“倘若微臣如此不幸,抽中文战签,于吴国利益有损,定然撞死当场,求重新抓阄。” “臣附议,孙大人所言,甚合情理,为臣子者,食君王禄,当忠君体国,岂能签订如此丧权辱国的协议,鸿胪寺卿乃是当世国贼,臣请陛下下旨,当场让此獠粉身碎骨,以赎前愆!”这时,立刻有人站出来响应。 趁乱搞事情,乃是这些御史的拿手好戏,此举不但能够博得一个好名声,更给国君留下一个忠君体国的忠义好印象。 实在是两全其美。 “臣请陛下下旨,将此獠当场拿下,知会楚国此次会战作废,重新抓阄!”这时,朝堂上的官员纷纷站出来响应,言辞凿凿,个个都表露出为国家利益着想的大义。 就连苏文羡都在其中。 朝上的四王子殿下,即使跪在地上,依旧幸灾乐祸的偷偷看子稷。 此事虽然是子稷所办的事情,但是他却丝毫不惧,坚定地站在一旁,也不理会朝中的各种弹劾。 不过,子稷身旁的的上司,鸿胪寺卿赵新鸣却是受不住了,他本就是无比正直的人了,遇到这样的事情,无比惊惧。 虽然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当场撞死,然后重新抓一次阄,或者,这样,吴国就不会损失什么了。 不过,这时吴王终于出声了。 “众位爱卿请起,此次乃是天意,我等只需尽人事,足矣,何必哀悼!” “臣等无用!”众臣再次跪下去,异口同声的说道; 有的老臣,甚至是落下了悔恨的泪水。 要知道,一旦此战失败,一千士兵倒还是小事,但是吴国的名誉可就是大事了,倒是吴国的认罪国书会传示各国,那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时,满朝哀声一片,四王子方子治却突然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当堂说道:“儿臣一言,请父王鉴纳!” 吴王道:“讲来!” “边境会战,乃是王兄所提出,既然天意如此,便万不可违逆天意,绝不可毁约,只可曲线救国!”四王子面色无比肃穆的说道; 吴王道:“讲下去!” “据儿臣所知,楚王已经年逾古稀,年老体衰,会战之时,国君擂鼓助阵一事,楚王定然是力所不及,籍此,便会由东宫相替,届时,父王也可借地位不等之由,免上擂鼓之台,也可免受此辱!” “儿臣无用,无法挽此败局,为君夫分忧,实乃心急如焚,万般无奈之下想来,儿臣还有一无用之躯,可替父王承此大辱!”四王子方子治说完,跪在了地上,声音哽咽的说道; 此言一出,朝堂震动,众臣纷纷无比欣赏的看着这个政治手段极为敏感的四王子殿下。 四王子的这一招,简直是非常之高了,表面上,他是献出自己,来为吴王挡枪,但是,冥冥之中,也展示了愿意为王兄擦屁股的大义,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和吴王同样的高,这可是无比强大的朝堂信号了。 可能会影响将来的太子之位的抉择。 高坐上位的吴王方天濬听到这个提议,也是惊讶了,随即,心中颇为不满,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急切着想要取而代之,可见其心了。 那这次会战打完,是不是你四王子代替孤王来做这个位子啊! 不过,吴王方天濬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面无波澜的看着群臣。 四王子的支持者,尚书台首相胡炜,听到四王子的话,眼皮一跳,冷汗涔涔,忧心不已,他的这个学生他实在是太清楚了,总喜欢冒如此风险。 这一提议,虽然获得的利益很重,但是风险也极度之高,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圣心,到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向稳重惯了的胡相当然无比不适。 这时,一旁所站的苏文羡,却在这时走了出来,出声道:“四王子所言,一片孝心,天地可鉴,甚合情理,微臣叩请陛下俯允!” 这话一出,众臣再次懵逼了,这苏文羡可是三王子的舅舅,怎么反而帮助四王子了。 若是吴王真的答应了,那四王子的地位将会无限拔高,将来,三王子还怎么玩! 见吴王依旧没反应,这时,胡相决定搏一搏,当即咬咬牙,也站了起来,出声道:“四王子一片孝心,为社稷分忧,老臣叩请陛下俯允!” 尚书台的两个大佬都出来了,这时,群臣也纷纷站了出来,表示支持四王子的提议。 吴王虽然冷眼的看着群臣,但是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扫视着群臣,这个时候,怎么说都是不对的。 反对吧! 儿子一片孝心,是吧! 同意吧! 自己将在群臣面前丧失威信,将来还怎么治国。 正在吴王方天濬踌躇之时,突然,一直未曾出声的子稷开口了:“启奏父王,儿臣有本要奏!” “奏来!”吴王立刻说道; 此时,他正不知道如何做这个决定,正好有人打断,再好不过了。 “儿臣要弹劾朝中佞臣!” “何人!”吴王眯起了眼睛! “儿臣要弹劾尚书台四位丞相,枢密院各位枢密使,还有六部主官,满朝文武,儿臣要弹劾他们贪生怕死,弹劾他们动我军心!”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纷纷看向这位三王子。 不过,苏文羡听了这话,却对外甥子稷的话非常满意,虽然这一弹劾,都带上了他,甚至,他面上浮出一丝欣慰。 “边境之战,尚未开战,满朝文武却就已经在思考败局之后,岂不是让即将奔赴会战的将士们寒心吗!”子稷铿锵有力的说道; 这时,吴王的神色舒缓了一些,带着一丝满意,有些出乎意料的看着这个儿子,纳闷的问道:“难不成,你有战胜良策!” “不敢说必胜,但是,儿臣坚信,只要吴国将士同心齐志,定能胜出楚国!”子稷说道; 满朝大臣纷纷不屑的看向子稷,相信所有人心里都在吐槽子稷,意气用事了,但是却无人敢在这个关口站出来反驳,毕竟这说的都是扬我国威的理论,谁敢反驳!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敢出来吐槽,四王子方子治,他站了出来,淡淡的看着子稷,道:“王兄之志,可气吞天下,小弟佩服,但是边境会战,还是需要真正的战果来服人,所以...” 有些话不好说出来,那样有损斯文,但是,谁都知道那是骂人的。 子稷当然也听出来了,正要反驳,却被吴王方天濬打断。 “好了好了!不必争吵!” “既然你有其志,孤王就钦调一千禁军精锐于你,由你全权指挥边境会战。” “传旨!赐封三王子方子稷为吴楚会战指挥使,全权辖管不日边境会战。” “另外,着四王子方子治,边境会战替孤王击缶助威!” “此事不必再议!”吴王不耐烦的说道; “儿臣遵旨!” “臣遵旨!”众臣听旨,再无异议。 ... 退朝后,舅舅苏文羡拉着子稷上了自己的马车。 “子稷,你不该将这事接下的,如此风险太大!”苏文羡有些担忧的说道; “就是看不惯满朝文武的样子,实在太过窝囊!”子稷撇撇嘴,道; “哎,你还是太年轻,他们都是在演戏而已!” “你驳斥众臣之时的气度,语惊四座,震慑群臣,颇有太子器宇,但是万万不可接下这个差事,否则,败仗之后,声名将无可挽回啊!”苏文羡指出子稷的问题,敦敦教诲道; “算了吧!舅舅,既然接下了,就想办法去胜,后悔也无用!”子稷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这孩子!”苏文羡无语了,无奈的摇摇头,心道天真。 一路再无言。 路过自己的国公府,子稷便下了车。 萧不让,依旧在国公府内,他此刻正在正堂门前的院子中练功。 “你不是不喜欢练武吗?怎么还这么勤奋!”子稷在院子停下来,看向萧不让,疑惑的说道; 之前萧不让曾经说过,他是其他世界的人,那个世界的人,大部分,是不练武的。 “我不是不喜欢练武,只是没必要而已,而现在一天不练,就浑身痒痒!”萧不让依旧打着拳,一边说道; “边境会战,我来指挥!你怎么看?”子稷将朝堂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还能怎么看,你指挥,必败无疑!”萧不让不屑的说道; “那就真的没救了?”子稷不甘心,问道; 因为萧不让曾经在舅舅苏文纣的帐中表现出对军事的敏感,所以,子稷才想着问问他。 “别急啊!你指挥必败无疑,若是我来指挥,胜利便如弹指一挥!”这时,萧不让说完,随即狠狠的一拳将身旁的一个大缸刚猛的击破。 随即,直起身来,自信的看向子稷。 第五十八章 求亲 子稷笑了,他其实就是想看看萧不让的军事能力,然后从而判断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和玄牧元帅有着某种的关系,另外,也能亲眼见证兄弟的强横实力,何等的荣幸。 另外,领兵作战这一块,子稷真的没有这个天赋,不过,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既然身边有这种资源为何不去用起来,放着发霉吗! “不过,不白帮忙!”这时,萧不让走了过来,满脸公事公办,无比严肃的说道; “哦,对了,帮你说门亲事是吧!我这就让管家帮你找京都最好的媒婆!”萧不让话音刚落,子稷立马反应过来,然后一副很懂的样子看着萧不让,大大咧咧的说道; 说着,子稷立马就准备将管家喊过来。 不过,萧不让却拦住了他,不满的摇了摇头,否定道:“不!这是之前保护幽夜的条件,现在换了!” 子稷疑惑了,停了下来,不解的看向萧不让。 萧不让无比严肃的说道:“带我去春风楼,你买单!” 听到萧不让所说的地方,子稷顿时震惊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不让。 “你竟然是这种人?” 春风楼可是王都最有名的青楼,艳名满京都的花魁陈鸢鸢,就是春风楼的的头牌,也正是因为此女,春风楼收费极贵,通常一晚上,甚至要万两银子。 这这地方玩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高产阶级那种的,不过,对子稷来说,钱倒是无所谓,他倒是不缺钱的。 曾经的超级富二代,如今的超级权二代,钱财方面,从来都不是子稷该慎重的东西。 就是这地方,让他有些纠结! “怎么了?不能吧!神豪子稷,变成了这样。”看着子稷满脸拒绝的样子,萧不让顿时急了,颤抖着声音问道; 子稷白眼看着他,颇为纠结,最终,反复踌躇中,郑重的对说道:“我正经给你说个夫人,你看咋样,那种地方还是...” “而且,我向你保证,绝对是大家闺秀那种级别的,毕竟咱俩是兄弟,就我这个身份,你也算的上是皇亲国戚了,对吧!”看着萧不让依旧是一脸的惆怅,一脸的不满,子稷连忙将未来的美好未来说给他听,试图唤醒这个少年。 “不行,我看看谁家那个贵族家的清秀小姐给你寻摸寻摸!” “你说话啊!”看着萧不让依旧不说话,神情郑重,子稷急了,怒道; “我等等,看看你还能不能涨涨价,比如说,你妹妹仙仙公主啥的。”这时,萧不让终于出声了,不过一出声,就把子稷吓了一跳。 “行,可以,我明天就进宫,去帮你求陛下!行吗!咱不能去哪地方,毕竟,是吧!”虽然子稷惊了,但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立刻就答应了,道; 毕竟,萧不让也算的上是一表人才,而且身手这么好,做我妹夫也不吃亏,也没亏着我那个妹妹。 “真的?”萧不让惊喜的问道; “真的!”子稷咬着牙,说道; “定了?”萧不让有些担心事情的可靠性,再次问道; “定了,我现在就进宫去求见王后,请她来做主,行了吗?”子稷咬着牙,无比艰难的说道; 其实,这事倒是不丢人,但是毕竟之前还得罪过王后娘娘,现在又要打她宝贝女儿的主意,真的有一些尴尬啊! 说着,子稷为了遮掩住自己的不情愿,真的就转身喊道:“赵伯!帮我备轿!我要进宫!” 子稷真正的表示出了自己的诚意,这时,萧不让瞬间狂喜,很是满意的说道:“看来,我真没交错你这个兄弟,你放心,边境会战的事,就交我身上了,保准帮你大杀四方!” 不过,萧不让无比豪迈客气的话,子稷并没有心情听,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去做这件事情。 难度可真高啊! 抢钱庄,娶公主,求仇人,当皇帝,真乃如今四大难事! 不过,为了兄弟,豁出去了,子稷安慰着自己。 很快,门外的轿子备好了,子稷立刻出门,就去往王宫。 越是担心的事情,总是发生的那么快。 很快,子稷就来到了坤宁宫门前,但是却在门前停下了脚步。 真的不知道怎么进去,十几天前,子稷才闹过坤宁宫,而且还在坤宁宫中大打出手,现在,报应来了吧! 谁他么叫讲义气的,我这破嘴。 子稷真的想抽自己。 不过,这时,子稷突然想到,若是去请母亲苏贵妃和自己一同前来,以道歉的名义,或许,就没有那么难为情了吧! 毕竟母亲和王后一样,都是当娘的,或者好说话一些。 打定了主意,子稷便立刻转身,去往玉荷宫,找母亲苏贵妃。 “你要给仙儿说亲,不行,不行!!!”谁知,和母亲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谁知,这一道关都没过去,母亲就直接拒绝道; 也丝毫不顾儿子希冀的眼神。 “娘!为什么不行!”子稷疑惑了,走到了母亲的面前,问道; “哎!娘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是就是不行!”母亲苏贵妃丝毫不漏口风,拒绝道; “那好吧!那我自己去!”最终,无奈下,子稷还是得自己去。 说着,子稷和母亲告别之后,便准备出宫,去往坤宁宫。 “哎!你这孩子!算了算了,还是娘和你去吧!”这时,看着倔强的儿子,苏贵妃妥协了,松口答应帮忙。 子稷飞速转过身来,快步走到母亲的身后,推着母亲前往坤宁宫。 正巧,子稷和母亲苏贵妃来的时候,王后母女二人都在,他们正在宫里说说笑笑的,好不开心,子稷看着,心道正好,这下成功率更高了。 见到苏文玉来了,王后立刻招呼着她,而且仙仙公主也跑了过来,惊喜的叫道:“苏娘娘,你是想仙儿了吗?” 仙仙公主和苏文玉说话,完全没看一旁的子稷。 “这不是你子稷哥哥不懂事,带他来给你娘道歉吗?”这时,苏文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时,仙仙公主才终于注意到一旁尴尬的子稷,“咦,子稷王兄!你也来了?”她惊喜的叫道; 似乎她对子稷毫无隔阂,而且丝毫没有记恨的样子,毕竟这可是闹过她母后宫中的人啊! “是啊!我这不是......”子稷无比尴尬,结结巴巴的应道; 这时,王后从偏殿来了,并且亲自拿着两盒糕点,有些埋怨的对苏文玉说道; “苏妹妹,你说说你,你不是之前来过了吗!孩子不懂事,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这孩子的母后啊!还能和个孩子计较。” 别人如此胸怀坦荡,子稷更加尴尬了,当时他只是看到母亲受苦,想为母亲出口气而已,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谁能想到有今天啊! “这...”子稷低下头,支支吾吾的,也不知如何是好。 苏贵妃在这个时候,眼疾手快,狠狠的拍了子稷一下,愠怒道:“你这破孩子,还不给王后娘娘赔罪!” 子稷就要走上前去行礼赔罪,但是王后却将他扶住,连声道:“不用不用,下回可别这么冲动了啊!” “这宫里呀,规矩大,这也幸好是在内宫,母后还能压得住,要是在朝中出了这样的事,掌管王室子弟的宗人府可不是好玩的!”王后敦敦教诲道;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子稷躬身行礼,乖乖训训的答道; “子稷王兄,我还以为你来宫里就讨厌仙儿和母后呢!可吓死我了!”这时,仙仙公主走了上来,抓着子稷的胳膊,松了一口气,庆幸的说道; “妹妹美名满天下,哥哥怎么会讨厌呢!”子稷笑道; “仙儿,不要和王兄没大没小的!”这时,见女儿有些没规矩,一旁的王后立刻叫道; 仙仙公主听了王后的话,悻悻的回到了母后的身边,乖巧下来,子稷也随之走到了苏文玉的身旁站着。 这时,苏文玉见场面似乎和谐一些了,开口说道:“王后姐姐,你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真是有福分,也不知将来那家能娶到仙儿这么好的闺女!”言语间,满脸都是艳羡,宠溺的看着一旁的仙儿。 “这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将来哪嫁的出去啊!”王后丝毫不顾一旁的女仙仙公主。神色骄傲的贬低着女儿,道; 这时,话头来了,子稷疯狂示意母亲提萧不让的事,但是,可惜他在母亲的身后,自己的所有的神态动作,终究是徒劳。 不过,毕竟是母子,还是有一些心灵相通的。 苏文玉说道:“仙儿这丫头聪明伶俐,怎会嫁不出去。” “子稷有个好友,叫做萧不让,那孩子身手好,长得一表人才,要不什么时候,安排他们见一见?” 终于,苏文玉说起了来这里的正事。 “啊?” 王后听完,脸色瞬间变了,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随之说道:“仙儿的婚事,都由她自己做主,所以,陛下和本宫都曾答应过,绝不插手她的婚事,这些事情,还是要问她!”说着,王后便看向了仙儿,将球踢给了女儿。 “子稷哥哥,恐怕我要拒绝你了,仙儿不能答应,因为仙儿在等我梦中的白马王子,所以,不能去见王兄的那个朋友了!”这时,仙仙公主说道; 而且她似乎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看得出来,她们并不想接受,只是在推诿而已,子稷也无法强人所难。 “没事!我只是说一下而已,仙儿你不愿意,自然不用去看。”看着仙儿不好意思,子稷连忙说道; 第五十九章 春风楼 子稷回到了国公府,两个多时辰过去,萧不让还在正堂中,等着子稷,这时,见到子稷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他满脸激动的问道:“怎么样,答应了没有?” 不过,子稷不理他,而是自顾自的吩咐着身旁的赵伯,道:“你去账房拿些银票!!!” 管家赵伯应是后,脚不沾地的离开了。 萧不让狐疑的看着子稷,神奇略显失落,试探的问道:“怎么了,仙仙公主没答应?” “是啊!”子稷走到正堂前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我那个妹妹实在眼光太高了,见都不肯见,我也没办法了!” 子稷双眼带着歉意的看着萧不让,有些不好意思,这可是第一次帮萧不让的忙,竟然还没办好。 萧不让走上前去,也在子稷的身旁坐了下来,神情有些沮丧,最终,坦然的说道:“算了算了,我还是没有那个驸马命!” “哦,你也不用太歉疚,毕竟缘分这事谁能说得好!” “你放心,边境会战的事情,兄弟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听萧不让这样一说,子稷更加觉得不好意思,这时赵伯将银票拿来了,子稷站了起来,对萧不让说道:“走吧,春风楼走起!” “不用,不用,还真去吗?”萧不让无奈的说道; 在他心里,提给子稷的要求他已经办成了,再去春风楼就算是超额消费了,兄弟之间这样有些过分! “是啊!我已经和幽夜请示过了,只是陪你去玩的!”子稷一脸正经的说道; “真的!”这时,萧不让激动的站了起来,纳闷的说道;不过,一转眼就又黯淡下去,转而又拒绝道:“算了算了,你两口子过得挺好的,我不能做那种人!” “没事,我和幽夜解释过了,哪里就是听曲的地方!走吧,走吧!”子稷急了,直接走过去,拉着萧不让,着急的说道; 看着子稷如此急切的样子,似乎比自己还要积极,萧不让狐疑的看着他; 你是自己想去吧! 不过,身子还是很诚实的站了起来,跟随着子稷出了门,不然就他那身手,要真不想走的话,子稷怎么可能拉的动他! 门外的马车已经备好了,马车很是低调,并没有一个国公应有的架势,毕竟子稷也不想今天的行程被别人知道。 春风楼在王都中最热闹一条街上,足足建了三层,可谓是无比的奢华,也侧面显示了,这座青楼这些年挣了不少钱。 这里,离着子稷的国公府,只有两条街,二人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儿,很快就到而来春风楼。 一到春风楼门前,子稷就有一种很不适的感觉,春风楼虽然是王都中名气最大的青楼,但是门前依旧很热闹,很多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穿着暴露的在门前召客。 子稷和萧不让一下车,那些女子见萧不让和子稷如此打扮,而且长相如此俊秀,立刻就围了上来; 一女围着萧不让,娇声的叫道:“公子,可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我是如花,还记得我吗!” 一女抓着子稷的胳膊,叫道:“是啊!公子,我也好长时间没看到您了,这回是来找我的吗!我是如水,今天是不是还开雅间啊!”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子稷有些蒙了,听到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说的话,子稷更是直接狐疑的看向了萧不让。 不过,萧不让却是笑眯眯的看着身旁的如花,无比霸气的说道:“雅间伺候着,今天我旁边这位爷买单!” 这一切都显示,萧不让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他竟然一切都这么轻车熟路。 听了萧不让的话,他身旁的如花更是笑开了花,无比开心,将萧不让搂得更紧,兴高采烈的搂着萧不让进了春风楼。 子稷身旁的如水,见他的姐妹进去了,也随即将子稷抓的更紧,她可是听到了,今夜的一切消费身旁的这位公子买单。 女子很高兴,今夜一把就抓住个金主。 “公子,走吧,咱们也进去吧!要不要再开一个雅间,楼上的雅间还多着呢!”如水立刻说道; 并且拉着子稷进去了。 子稷挣脱不了,也随之跟着进去了,不过,进去之后,子稷身旁的这个女子直接就将子稷带往另外一个地方,和萧不让分道扬镳。 不过,幸好子稷眼疾手快,看到之后,立刻就拒绝了:“我还是和我那个朋友一起,一起。” “呦,公子,一起的话,可就没什么好玩的啊!”那女子媚眼如丝的看着子稷,暗送秋波,诱惑的说道; “就和我朋友一起!!!”子稷丝毫没反应,再次斩钉截铁的说道; 最终,还是和萧不让去了一个雅间。 可是,进到萧不让的雅间,却看着萧不让引擎都发动了,此刻,他正高兴地,坐在那个如花的身旁,喝着酒。 子稷满头黑线,有些尴尬的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很大,有两张桌子,不过,子稷还是走到萧不让的那一桌上,说实话,子稷真的有些不适应这地方,毕竟有幽夜那种仙女在自己家中,再看任何女子都会黯然失色的。 即使是仙仙公主,在容貌上,子稷看来,也微微差幽夜一筹。 “子稷,你终于进来了!”这时,萧不让乐不思蜀,这时,他终于看到了面色铁青的子稷,不过,一转脸,他就又看向了身旁的如花,淡淡的说道:“去让柳鸢鸢出来!” 这时,如花顿时脸色一白,略有不满的说道:“公子,干嘛个个都要柳鸢鸢啊。我不够美吗!” “去吧!”萧不让丝毫不顾如花的哀求,淡淡的说道; 无奈,最后,两个女子黯然失色的离开了,房中,只剩下了萧不让和子稷二人。 不一会儿,如花领着一个老鸨进来,然后如花就出去了。 老鸨无比热情的走了进来,一看到是这么俊秀的两个公子哥,面上的笑容瞬间变真了许多,亲热的说道:“两位公子,鸢鸢已经被户部尚书家的李公子点了,正在他房中唱曲呢!” “您二位能不能换一个,咱们的花花,红红,都是长得俊,唱功好的,而且......”老鸨一脸亲热的看着子稷,老鸨做这一行多年,一打眼,就能看得出来,究竟谁手里有钱。 在这里,看起来萧不让是大大咧咧的,常客一般,但是老鸨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没啥钱。 而子稷就不同了,一身华贵的衣着,而且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公子气场,是无法作假的,于是,老鸨一眼就看出,子稷才是掌握着钱的人。 “我这位兄弟说了算,你不用看我,我说了不算。”子稷注意到老鸨亲热的目光,直接冰冷的说道; 随即,老鸨又看向了一旁的萧不让。 “不行。”却不曾想,萧不让丝毫不吃这一套,直接说道:“我不管他是什么尚书家公子,能有我这位兄弟来头大吗!” 说着,萧不让无限嚣张的指着子稷,对面前的老鸨说道; 这时,老鸨越发弄不懂子稷的身份了,老鸨也没想到,子稷竟然尚书的公子他都不放在眼里。 于是,她的脸上变得更加亲热,谄媚的看向萧不让,他也看出来了,虽然子稷的身份高,但是他是不怎么说话的,这也更符合一个大人物的人设。 “大爷,那您能不能报个名号,我去说与李公子,或许他能知道,能放了鸢鸢呢!”老鸨谄媚道; 萧不让看了看子稷,得到同意后,便无比嚣张的说出了子稷的身份:“竖起耳朵听好,我这兄弟是当朝紫国公,国君陛下的三王子,三殿下,方子稷!” 老鸨一听,大惊失色,她身处青楼这种人员混杂的地方,消息也是来的最快,这位三殿下的名声,她可是早有耳闻,据说,三殿下被歹人劫往民间,最近才认祖归宗的,而且还有一个消息,所有人都不敢提,那就是,这位三殿下竟然领兵包围了王都,随后,不仅平安无事,而且国君甚至都妥协了,钦封他为紫国公。 当然,领兵的事情,现在谁也不敢提。 但是,丝毫不影响这位三殿下在京中声名鹊起的名声。 老鸨听完,立刻就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老妪是瞎了眼了,未曾认出三殿下的身份,言语不敬,请三殿下恕罪!” 虽然春风楼是王都中有名的青楼,但是朝廷要是想动它,也是弹指之间的事情,以往一个捕头,一个衙役,她们都不敢得罪,何况现在来了子稷这个小祖宗了。 “起来吧!就听我这个兄弟的,去将鸢鸢小姐请过来,请她弹奏一曲,我们就走的!”子稷淡淡的说道; “是,草民立刻去叫!”老鸨听完,立刻起身,快速的出去了。 在子稷面前的那种诚惶诚恐的样子,只是装出来的,她深深知道,若是抱紧了子稷这个大腿,那么,在京都中,谁还敢欺负他们春风楼。 王子又不像是那些狗屁官员,官员们都不敢明着帮一个青楼,所以,偶尔也会导致青楼被人欺负。 但是,若是有王子身份在这里罩着,那么,不用说,都无人敢来找这里的麻烦了。 至于那个所谓的尚书公子,一边去吧! 第六十章 痴女念郎 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将这位殿下无比舒心,从而能够留下墨宝什么的,那就真的太好了。 一边想着美事,一边脚不沾地的往户部尚书李公子的雅间里面去。 一进门,老鸨又恢复了职业性的笑容,丝毫不理会讶异的李公子,直接出声道:“李公子,今日春风楼来了一位贵客,点名要鸢鸢去唱曲...” 瞬间,这位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就知道了老鸨的意思,他端起酒杯,满不在意的说道:“说吧,哪位贵客出了多少钱?” “李公子,这真的不是去钱的事,是那位贵客的身份实在惊人!”老鸨好心提醒道; “什么贵客!难不成是那个尚书来了!”李公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作为尚书公子,他当然知道,朝中的规矩,官员不得娼妓,所以,身份高的,没还真没人敢来这里了,最多也就是把青楼的人,喊到家里去。 所以,能来这里的,大多都是二代而已,厉害还能厉害哪去! 反正谁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他本来在如痴如醉中徜徉,似醉似醒,好不快意,不过,这时,老鸨的一句话,瞬间清醒过来。 “当朝三殿下!方子稷!”老鸨无比淡然的说道; “三殿下!”李公子酒瞬间醒了,猛然问道; “不错!”老鸨说道; “会不会是人假冒的!”李公子有心想说这句话,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愚蠢了,是绝对不可能的。 冒充王世子弟,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谁敢冒充,而且还是在王都中冒充。 “鸢鸢,你还是去三殿下那里吧!不然他一会儿来了,恐怕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虽然顽劣,但是李公子也是知道轻重的,无奈之下,说道; 但是心中却对这个三殿下无比的憎恨,竟然在此时,让他在女人的面前丢面子。 而且还是在他心爱的鸢鸢面前丢这么大的面子。 这也就是子稷才刚来王都,让人敬畏心没那么重,若是四王子的话,恐怕李公子立刻就亲自将鸢鸢送过去,然后赔罪了。 保证一丝的愤恨都不敢有。 听了李公子的话,老鸨也是丝毫不敢耽搁的就叫鸢鸢和她立刻去三殿下的雅间中。 只留下李公子在雅间中,他不甘的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狠狠的喝了下去,就在嘴里无比的火辣,但是却丝毫浇不灭他心中的愤怒。 但是他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候,他想到了一件事情,或许可以报复,于是立刻离开了春风楼。 ... 户部尚书家中。 户部尚书此刻正在读着书,尚书出自寒门,自小苦读诗书,最后也养成了这样熬夜看书的习惯,哪怕如今当了六部主官,也改不了这样伤身体的习惯。 他生了一个很不成器的儿子,整天就知道喝花酒,学问到现在估计也还不如个秀才贡生,简直是丢尽他的脸了。 但是,就这一独子,他虽然是当朝二品大员,但是也对这个儿子没什么办法。 只能任由他去。 这时,李公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面色急促的对父亲说道; “爹,今天三殿下也去春风楼了,您能不能明天去上朝弹劾他!”李公子满脸憎愤的说道; 户部尚书大惊,他放下手中的书,震惊的站了起来,惊惧的看向儿子,怒问道:“你这个畜生,你惹到三殿下了?” “没有?”看到一向沉稳淡定的父亲这副模样,李公子立刻害怕了,弱弱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我弹劾三殿下!”这时,户部尚书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瞪着儿子,瞬间就看破了儿子,追问道; 无奈之下,最终,李公子将春风楼中的事情原原本本对父亲说出; “真的?”听完,户部尚书惊疑的问道; “是啊!孩儿还是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的!”李公子老实了,回答道; “那就好,我警告你,从今以后,不准再去春风楼,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这位三殿下背景极深,虽然刚刚入朝,但是势力极大,莫说是我了,就算是尚书台联名弹劾,都未必能动摇得了他的位子。” 李公子有些不信,弱弱的问道:“爹,真的吗!我感觉这个三殿下没什么可怕的啊!” 户部尚书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随即说道:“在野,吴国三大天帅苏文纣是他的舅舅,再朝,老谋深算的苏文羡也是他的舅舅,这一朝一野,都是超级大佬,就算他放下滔天大罪,也无人敢动他。”顿了顿,户部尚书道:“而且,就连国君陛下,似乎也在暗暗的支持着他,不然不会安排边境谈判这种事务给他历练的,显然,陛下定有立他为东宫的念头。” 父亲的话说完,直到这时,李公子庆幸自己将人让出去了,不然,现在他肯定完蛋了。 最终,户部尚书依旧不放心,叮嘱道:“记住,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惹到这位三殿下一分一毫,哪怕是见了他的门人,也给我绕路走,不要得罪。” “是,孩儿知道了!”李公子满脸郑重的答应道; ... 这一边,子稷和萧不让在雅间中等了一会儿,艳名满京城的花魁柳鸢鸢,便在老鸨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这位花魁与其他的青楼女子是不一样的,据说只卖艺不卖身。 当她抱着琵琶走进雅间,顿时让子稷和萧不让瞬间惊呆了,她真的太美了,而且看起来,她似乎并没有化妆,就是素面朝天。 不过,二人却丝毫不觉得奇怪,甚至两人有一种感觉,化妆就是糟蹋这种脸蛋,她脸上所有的器官搭配的完美无缺。 看起来,外貌上,此刻的柳鸢鸢,似乎没有一丝缺点。 她虽然不苟言笑,神色平淡,但是却无比的勾人心魄,夺人眼球。 看得子稷和萧不让眼睛都直了,当然,主要还是萧不让,子稷还好,毕竟家里就放着一个美丽无比的幽夜公主。 看到二人这模样,老鸨无比的高兴,连忙出声道:“鸢鸢,万万不可慢待了两位公子!” “是!”柳鸢鸢点点头,便在另外一张桌子前坐下来了,老鸨随之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随着柳鸢鸢一进门,萧不让也变的无比郑重,严肃端正起来,从鸢鸢进门一直到现在她坐下,琵琶已经抱好,萧不让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非常仰慕的看着她。 坐好的柳鸢鸢,开始弹琵琶。 “铮~~~”柳鸢鸢拨出了第一道声音,只这一声,萧不让和子稷瞬间心静下来,精心听着她的弹奏。 很快,随着琵琶的旋律,她唱了起来... 情山一会,心心念郎。 天降绵雨,湿了双裳。 君忧女子之陋躯,脱去长衫,拂去面庞。 草庐一夜,冰冷如霜。 山中遇郎,炎焱安康。 清晨门前,送还长衫。 扭去恩公面,不叫女子望。 幸得恩公姓,不敢扬其名。 为抑奴家思念情,只敢呼戴郞! 随之,大弦忽然升高,急如春雨,坠落地盘,匆匆明明,暗暗追逐。 听得子稷和萧不让二人,是如痴如醉,徜徉在柳鸢鸢的歌声之中,神魂游走在她的美妙的琵琶声中。 “裆...”随着尾音谈完,一曲琵琶声已经弹完,柳鸢鸢停了下来,也瞬间将二人唤醒。 “鸢鸢告退!”一曲弹完之后,柳鸢鸢即刻起身就走。 也不管任何礼貌不礼貌,雅间之中,只留下了子稷和萧不让二人。 子稷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听到人唱曲,听得如痴如醉,不过,萧不让却是听得心如死灰。 子稷念念不舍的看着柳鸢鸢离去,有心留下,但是却又不好说出口,因为如此天籁之音,实在不可牛嚼牡丹。 听一次,就已经足够人回味了。 “走吧!”柳鸢鸢已经见了,事情也完了,子稷看向萧不让,道; 萧不让没有说话,但是随着站起身来,准备跟着子稷离去。 这时,老鸨走了进来,子稷拿出银票,虽然不知道该给多少钱,但是留下一千两,应该就够了吧?! 随之,子稷就准备付钱。 “呦!殿下您能来捧鸢鸢的场,已经是她莫大的福分了,岂敢收殿下您的银子!”老鸨非常会做人,谄媚的说道; “这是给柳小姐的,还望今后还能在听到柳小姐的弹奏!”子稷还是将影票递了过去,说道; 因为,在他心里,这一曲的确值这么多钱。 老鸨欣喜的将银票接了过去,随即将二人送出春风楼,目送他们离去。 马车上,子稷发现,萧不让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春风楼不是都来了吗?”子稷纳闷的说道; “可惜,我心仪的女子,终究是别人的!”萧不让愤愤的说道; “何出此言!你看上了那个青楼女子柳鸢鸢?”子稷问道; “柳鸢鸢只是在青楼而已,并不是做那种的,她真的只是卖艺而已!”萧不让解释道; 看起来,他见过这个柳鸢鸢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柳鸢鸢是我见过最为洒脱,最为不羁的女子,她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平凡女子,她是我萧不让心仪之人!”萧不让这时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心如死灰的说道;“但是却早就芳心暗许他人,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你怎么知道没机会的!她告诉你的?”子稷纳闷,问道; 第六十一章 挑战禁军 “你好好想想她刚刚唱出的曲子,你就知道了!”萧不让有些失落,有些无力,心灰意冷的说道; 听了萧不让的话,这个时候,子稷才真正的细细的回忆着刚才她的曲子。 当脑海中的唱词被子稷全部拼凑在一起,这时,他瞬间明白了,这个柳鸢鸢真的是有了心仪之人,但是她不知道她心中的那个人到底在哪里,所以才会编出这样的一首曲子,希望有朝一日,她心仪的人能够听得到。 子稷看向失落的萧不让,想安慰安慰,刚准备开口,萧不让就出声了。 “不敢扬其名,只敢呼戴郎,听听,她为了估计那个男人的名声,竟然都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萧陨有些无语的说道; 柳鸢鸢担心自己的身份,可能会伤害心仪男子的名声,于是,她甚至名字都不敢公开,可见柳鸢鸢用情何其之深。 但是思念之情实难抑,最终,柳鸢鸢将之写成了小曲,希望有朝一日,那个男人能够听到。 “那就算了呗!要不,我到时候还是帮你找王都中最好的媒婆,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情,子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是,如此说道; “哎!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这一刻,萧不让似乎变成了一个诗人,惆怅的说道; “对了,明日我就去帮你练兵,正好出一身汗,或许能够抵制对她的思念之情。”突然,一上车就瘫在车上的萧不让,瞬间直起身子来,看向子稷,道; “那感情好。”子稷连忙说道; “看来向我这样优秀的人,最终还是孤独一生!”萧不让再次黯淡下去,低沉道; ... 一路无言,很快,二人就回到了国公府。 下了车,不让就直接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去了,也没说话,整个人显得特别低沉。 子稷腹诽道: “至于吗!不就是个女人嘛!” 如果萧不让听到子稷的腹诽,肯定会这样说:“要是幽夜什么时候突然离去,看你怎么玩!” “劳资最起码用情专一,你他么还惦记我妹妹,你大爷的!” 但是,子稷也没去理会这事,进府之后,便直接去找幽夜了。 直奔幽夜屋中,这时,幽夜竟然也在屋中看书,她在看着一本吴史,是吴国民间自己写的书,是吴国自先王称王之后的事情。 “夫君哥哥,你来了!”这时,一本正经看书的幽夜突然看到子稷进来,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书,惊喜的叫道; “嗯,幽夜,你在看什么呢!”子稷好奇道; “没什么,我随便看看!”幽夜合上书,含糊其辞,道; 子稷也没在意,随即坐了下来,幽夜给子稷倒了茶,突然,她拄着手,小心翼翼的对子稷说道:“夫君哥哥,你不要做太子了好不好?” 子稷放下茶,十分诧异,看向幽夜,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反悔了,我很不喜欢在中原,我喜欢在草原上,喜欢无拘无束,喜欢生活在大漠!”幽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真的吗!”子稷看着幽夜,狐疑的问道; “嗯!”幽夜搂住子稷,伏在他肩上,话语之间带着一丝的担忧。 其实,幽夜之所以如此反常,是因为她在吴史上看到了一个很不好的事情,一刻潜在的危机,而且她立刻就想到,只要是夫君哥哥当了太子,那么这个危机一定会在他们身上爆炸的。 所以,她有些害怕了。 子稷轻轻的抚着幽夜的头发,轻声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我不适合做这个太子,更不适合做吴国将来的国君,但是,我没有办法,在这个乱世之下,若不坐上最高的位置,那我们永远都是受尽束缚,任人挤压。” “为了我从唐家出来所想要的自由,已经付出了太多了,不能轻易放下。” “不过,幽夜,你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一切都有夫君哥哥在前面顶着,什么都不怕。”子稷安慰道; “好吧!”最终,幽夜还是放弃了心中的那一丝担忧。 一夜过去。 次日,子稷带着萧不让去了禁军大营,拿着吴王的圣旨,去提那一千精兵。 吴国军中,编制大营,一个大营,帐下总共有三万人马,大营主将官衔从三品,掌管整个大营,其次就是副将,游击将军,千户,百户,十人队长,士兵。 当日在朝上,吴王当着众臣的面,调了一千的精锐给子稷,所以,子稷来提人的时候,禁军一切都准备好了。 因为禁军是国君亲自掌握的,所以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插手,国君说了一千精锐,就绝对是一千无敌的精锐。 今日,子稷和萧不让来到禁军营,虽然不懂军事,但是子稷一眼就看出来,挑选出来的军师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很是满意,领头的千户站在队首。 千户此刻看到了子稷出现在大营,立刻奔了上去,跪在地上,中气十足的说道:“末将陈勇,拜见三殿下!” 此人一出现,子稷顿时眼睛都亮了,这禁军精锐,果然不同凡响,一个普通的千户,就是如此的威武雄壮,精神抖擞。 “起来吧!”子稷道; 随后,子稷便和禁军统领将所有的流程走完之后,便带着这一千人,离开了禁军大营,回到了国公府,到了自家的花园之中。 子稷就准备在这里,训练这一千新兵。 不要认为一个花园无法训练,或许是施展不开什么的,子稷府内的花园绝对大到超乎想象,他的府邸真的就是那种可能会里面迷路的宽广。 花园中,训练一千士兵,是绰绰有余了,甚至再搞一个点将台,都丝毫没有问题。 一千禁军来到花园中,寂静无声,整个队伍也是十分训练有素,此刻,禁军一千精锐站在院中,萧不让和子稷站在最前面。 毕竟还要交接一下,不然,这些人是不会随便服从萧不让的,毕竟他不是王室子弟,也没有陛下的圣旨。 将交接的话都说完之后,子稷便站在一旁,看着不让驯兵。 此刻的萧不让,也无比的严肃,脸上没有一丝在子稷面前的不正经,他肃穆的看着面前的军士。 “弟兄们,边境之约,谁都知道,是送死去的,你们不怕吗?” “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千人齐声喊道; “好,既然兄弟们都将生死置之度外,明知是必死,依旧不惧,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大家只要听从我的指挥,去打这一场边境之战,你们就绝对不会死,绝不会有任何闪失,我萧不让向大家保证,在我的指挥下,倘若有任何一个弟兄有闪失,那我萧不让定以死谢罪!”萧不让说道; “萧将军,末将有一言!”这时,千户陈勇站了出来,出声说道; 虽然他和部下们都不怕死,但是也不容的如此忽悠人,听到萧不让的狂妄之语,他这个为首的立刻就站了出来吗,反驳萧不让。 “讲来!” “边境之战,事已至此,还有何力翻天!”千户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一人能够交手禁军多少兄弟?”萧不让没回答,而是反问道; “五人!”千户不明所以,还是答道; “出来五十人!”萧不让直接喊道; 随即,五十名禁军士兵站了出来,这时,萧不让走上前,到了禁军士兵的面前,下了一道所有禁军都大惊失色的命令:“你们五十人合力向我进攻,记住,不用担心下手太重,用战场厮杀之势进攻。” 随即,萧不让走上前去,站好了,摆了一个迎战的起手式,随后再次说道:“若是觉得打不过,倒地之后不起则可。” 听到萧不让的命令,五十人纷纷看向千户,得到千户的肯定之后,五十名禁军精锐立刻提拳冲了上去,他们还是放不开,并未拔刀; 不过,见到他们冲了上来,站在对立的萧不让丝毫不惧,静静的等待着他们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觉得时机到了,萧不让一跃而起,几个跟斗之下,跳入了禁军精锐的中间,然后他提起一人,以人为武器,横扫身旁的禁军,瞬间打出去了三十多人。 禁军穿这种重铠,被猛地击出去,冲击力也挺大的,不可能一瞬间站起来。 而此刻萧不让再次抓住战机,狠狠的朝着另外二十人冲去。 这时,另外二十人见识到了萧不让的恐怖,不再迟疑,抽出了腰间悬挂的刀,迎了上来。 萧不让轻松躲过一名禁军的刀,侧过身子,从身旁滑了过去,然后再次一脚猛地将这名禁军踢了出去,瞬间又撞倒了十来人。 “弟兄们!冲啊!”这时,仅剩的最后几人鼓起勇气,再次冲了上去,不过,这个时候,几个人哪里还能翻天,在萧不让左一拳又一掌的飞速击出之下,剩下的几人也被放倒; 这时,看着萧不让解决了武士禁军,这时,千户陈勇惊讶了,这禁军可都是无比的精锐,五十多人一起上,竟然还拿不下一个人。 不过,一旁的子稷倒是觉得这种情况很正常,因为早在匈蛮,子稷早就见识过萧不让的身手,所以,他对萧不让的身手有一丝模糊的概念。 但是,今日之震撼,也着实再次刷新了子稷对萧不让的认知。 第六十二章 知音 片刻后,被萧不让击出去的禁军士兵慢慢站了起来,不过他们都没有了在战斗下去的意思,纷纷归了队,依旧站的笔直。 这一刻,一千禁军对萧不让信服了! “弟兄们,看到了没有,之前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只要人去做,就有可能做到,若是害怕的话,那就绝不可能达成!” “所以,边境之战,吴国必胜!”萧不让站在队伍前列,就连大喘气都没有,仿佛对付几十禁军对他来时,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同时无比自信的说道; “吴国必胜!”这时,千户陈勇带头喊道; “吴国必胜!!!” ... 随之,子稷离开这里,刚刚看着萧不让斗五十禁军的时候,子稷站在一旁观战的时候,脑子中,突然猛地一下想起了春风楼柳鸢鸢的曲子,那句,呼戴郎。 “戴郎!难道跟那个远阳城中的戴师傅有关!”子稷突然发现,春风楼女子似乎不寻常。 那个戴先生的弟子,就曾经说过,师傅去云游了,而这位花魁,竟然在山上遇到过这个戴先生,而且,对于这个神秘思念之人的信息,柳鸢鸢也只肯透露出戴郎二字。 但是却又不惜向每一个客人昭示自己单相思的名声,将其制成曲子,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找他。 细思之下,似乎,借着这个契机,能够找到那位远阳城中的才子,戴先生呢! 看着萧不让已经彻底掌控了这一千禁军,这时,子稷立刻出了国公府去,他隐隐觉得,此时或许是一次机会,感觉来的很是莫名其妙,但是有那么的强烈。 这次,子稷直接骑着马,来到了春风楼,还未下马,楼中的琵琶声就传入子稷的耳中。 现在是中午,春风楼还未营业,但是子稷还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拿来的小毛贼,赶来春风楼放肆!”这时,见有人闯入,正堂之下的几个打手立刻站了起来,怒喝道; 随即,涌了上来。 不过,他们也不敢贸然动手,毕竟这里可是王都,随便得罪一个达官贵人,他们就完蛋了。 “哎!你们这几个瞎了眼的,这可是三殿下,还不闪开!”这时,听着动静,正在姑娘们的房中巡视的老鸨瞬间出来了,在阁楼上,看向正堂。 突然,她一下看到了子稷,因为才过去一天,她对子稷的样貌很是熟悉。 但是看到手下的打手将之围住了,恐惧之下,老鸨立刻往下边喊道; “三殿下,小的们瞎了眼,望三殿下恕罪!”这时,听到子稷的身份,一众打手纷纷惊吓失常,纷纷跪在了地上,求饶道; 不过,子稷也没心情和他们一般见识,而是直接迎上了正往楼下走的老鸨,着急的说道:“柳鸢鸢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呦!三殿下,我家鸢鸢可真是好福气,竟然能够得到三殿下如此欣赏,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啊!”老鸨心领神会的笑开了颜,谄媚的说道; 老鸨这样子,子稷很是不舒服。 “带我去见她!”子稷直接不耐烦道; “好!您这边请!”老鸨很敏感的看到子稷不喜,随即立刻将子稷带去了柳鸢鸢房中。 柳鸢鸢住在阁楼最好的房中,而且也是最好的一间,因为她实在是太能赚钱了,来了短短的几个月,就帮春风楼赚了大笔的钱,所以,受到的待遇自然也是最好的。 子稷跟着老鸨,来到了柳鸢鸢闺房门前,这时,老鸨看向子稷,请示道,是猛然闯入,给她惊喜,还是先敲门。 子稷没有闯入的意思,老鸨就敲了门,极其温柔的出声道:“鸢鸢,现在方便进去吗!” 这就是能赚钱员工的待遇,若是普通的人,老鸨直接一大脚将门踢开了。 站在门外,屋内的琵琶曲更加悦耳,显然,柳鸢鸢正在弹奏。 随着老鸨的声音,屋内的琵琶曲也断了,随后,脚步声响起,柳鸢鸢亲自出门来了,打开了门。 “妈妈有何事吗?”柳鸢鸢打开门,道; “你看看这是谁,三殿下又来找你来了!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啊!”老鸨满脸艳羡的对柳鸢鸢说道; 说着,转过身来,将柳鸢鸢的目光引向了一旁的子稷。 看到子稷,柳鸢鸢微微蹙眉,玉面不喜,厌烦的看向子稷,但是依旧礼貌的说道:“三殿下,您来此何干?” 在她心里,这个三殿下和一般臭男人一般,八成是为了某种肮脏龌龊的事情而来。 哪怕你长得帅又能怎样,我柳鸢鸢可不是注重外貌的俗人。 这种事情,她见的多了。 子稷也没在乎,脸上浮现了礼貌的微笑,道:“想和柳姑娘聊聊!” 柳鸢鸢立刻拒绝道:“不必了吧!女子闺房,岂容男子擅进!” “那柳姑娘是否可以移步!” 柳鸢鸢思忖片刻,还是决定会他一会,大不了自己以死抗争。 不然,以他的身份,恐怕会连累了春芬楼。 于是,柳鸢鸢答应了。 老鸨很有眼色的直接将二人带到了一个雅间中,供给二人谈话,这一次,她很有眼色的并没有任何巴结谄媚的举动,安排好一切之后,立刻就转身出去了。 “三殿下不知有何事,说完鸢鸢便去了!”二人刚刚坐下,柳鸢鸢立刻迫不及待的说道; “不知道昨夜姑娘的曲子,是否另有深意?”子稷道; “三殿下所言,鸢鸢并不明白。”子稷的话一出口,柳鸢鸢心中一动,颇有遇到知己的感觉,但是还是按捺住激动的心,淡淡的回应道; “情山之事,戴郎去裳庇护之举,守门君子之为,闻之,令我佩服,因而,前来春风楼,问姑娘此人何在,盼有缘可一会。”子稷笑了,不过对方明显脸色变化,却事逃不过子稷的眼睛,道; 面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懂自己的心思,他真的听懂了我的曲子,猜到了我的故事,这时,柳鸢鸢再也按捺不住了,神色变得无比激动。 这几个月来,听过曲子的人,多达数万人,也不乏才子名仕,但是他们却只顾着观赏自己的皮囊,无任何人曾言此事,自己借曲寻郎的一番心思,也付之流水。 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自己真的遇到了这种懂我柳鸢鸢之人,真是三生有幸。 “殿下,您不嫌弃我是青楼女子,还愿意听贱婢的曲子!柳鸢鸢感激涕零,但是曲中君子,鸢鸢也不知他在何处!”柳鸢鸢真诚的说道; “柳姑娘不必如此作践自己,君子之为,芳心暗许,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又是何苦呢!”子稷劝道; “若是戴郎知晓我之出身,恐怕,也不惜毁约弃清名而不顾。”这时,柳鸢鸢突然站了起来,柳眉微皱,面带忧愁,担忧的说道; 其实,她是知道他在那里的,但是柳鸢鸢却不敢去见他,她担心,若是自己去见了他,因为这是些事情,恐怕会玷污他一世清名。 “那柳姑娘可否去往我的国公府中,待两月后,远阳城中,我与你前去拜访傲仁先生!”这时,子稷也不再遮掩,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向柳鸢鸢证实道; 其实,这只是子稷的猜测而已,只是碰运气而已,也不知道柳鸢鸢所说之人,究竟是不是他。 因而,才需要进一步求证。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子稷赌对了,他的感觉还是很准,这两个人,真的就是一个人。 子稷的话音刚落,柳鸢鸢立刻抬起头来,一双清亮的眸子激动的看着子稷,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美丽的面颊上缓缓滑落一颗泪珠。 心中纠结,不敢去见他,但是又期盼着去见他,于是就弄出了这样自欺欺人的举动,希望有一个人能够推动这段暗暗相思。 有的时候,思维是无比混乱的。 这时,柳鸢鸢从怀中取出了一条丝巾,看得出来,这是女子之物,但是丝巾清晰的写着,远阳城中,戴辛,几个字,因此,这一且都可以说明二人的关系了。 “好!”万语千言,几欲脱口而出,而这时,却只剩下一个字,柳鸢鸢无比激动的看着子稷,重重的说道; 子稷笑了,很高兴。 对于柳鸢鸢的自欺欺人的借曲寻君,他不仅丝毫没有任何的鄙夷,反而还觉得,这个痴心女子实在难得。 所以,才会让她去自己的府中住下,等着两个月后的边境会战,然后将之带到远阳城中,去见见这个传说中的戴师傅。 出春风楼的时候,老鸨还苦苦拦着柳鸢鸢不让走,虽然子稷还在身边,她不敢强拦,但是她还是苦苦的哀求着。 这时,柳鸢鸢拿出了一叠银票,就准备给老鸨,准备为自己赎身,但是,却被子稷拦住。 然后,子稷说了几句话,老鸨就欣然放了人,毕竟,子稷开出的条件,更是老鸨求之而不得,一个花魁嘛,再怎么绝色,有时间还可以再造一个出来。 反正,春风楼这个第一青楼的名号还在,就一切都不怕。 所以老鸨也就答应了,子稷立刻就将柳鸢鸢带走,丝毫未做停留。 第六十三章 陛下宣召 紫国公府,子稷的府邸。 片刻之后,子稷便带着这个名满都城的花魁来到了自己的国公府。 也丝毫不在意其带来的影响。 不过,幽夜哪里,还是需要去解释一下的,毕竟她现在十分没有安全感。 不过,进到府中,看到正堂中的场景,子稷立刻就愣住了。 她们的消息这么灵通吗! 从春风楼到子稷的紫国公府,一共半刻钟左右的路程,当朝三殿下方子稷为京都头牌花魁柳鸢鸢赎身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紫国公府。 幽夜带着两个丫鬟,坐在正堂中,脸色很不好看,原来,幽夜还以为这个所谓的花魁就是个唱曲的,子稷去听听也没大碍,问了一圈下人才知道,春风楼竟然是做那个的地方。 这可把幽夜气坏了,于是立刻来到了正堂,等着子稷回来。 结果,柳鸢鸢抱着琵琶一进门,幽夜立刻就熄了火,看到这个女子这么漂亮,她瞬间从愤怒变成了委屈。 她有些理解夫君哥哥了,换成是她,或许也会喜欢上这个花魁。 本来气势汹汹的幽夜瞬间变得可怜巴巴,她委屈的走到子稷身旁,眼眶中充满了露珠,道:“夫君哥哥,我可以做小,但是不要赶我走好吗?” 子稷无语了,随即看向柳鸢鸢,给幽夜介绍道:“幽夜,这个柳鸢鸢姐姐,你可以叫她姐姐,她是我家的贵客!” 这时,柳鸢鸢也变得无比凝重,跟着说道:“是啊!若是你不嫌弃,可以叫我姐姐,我和三殿下并没有什么的!” “再说了,我不是答应过你,不纳妾吗!”子稷摸着幽夜滑嫩的脸,郑重的再次许诺道; “哦!原来是姐姐啊,那贵客你里面请,小兰,你去吩咐膳房,做一桌好菜招待姐姐!”幽夜顿时破涕为笑,吩咐着身后的丫鬟道:“另外,找一件安静的院子给姐姐住下!” 这时,身后的丫鬟分头去办事了,将柳鸢鸢也带走了,这时,正堂中只剩下了子稷和幽夜。 “夫君哥哥,我今后再也不相信你了!”这时,幽夜撅着小嘴,严肃的说道; “怎么了?”子稷纳闷道; “你不准再去青楼了,否则,我就不给你生宝宝了!”幽夜郑重其事的说道; “嗯,夫君保证,今后再也不去了!”听了这话,子稷顿时放下心来,郑重的保证道; “这样才是好夫君!”幽夜再次笑了,抱着子稷的脸,狠狠的亲了一下。 子稷看着面前的傻丫头,顿时笑了,宠溺的说道:“羞不羞,大庭广众的亲我!” “哼!我这就是给你盖章,今后不许别的女人抢走你!”幽夜理所当然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柳鸢鸢安排好了之后,便再次出来了。 看到正堂中的子稷幽夜二人,顿时笑了,也在心中隐隐自惭形秽,人家家里都有这么美的一个妻子了,自己竟然还以为人家是贪图自己美色,真是小看他人了。 “姐姐,你出来了!”这时,看到柳鸢鸢出来,幽夜立刻丢下了子稷,朝柳鸢鸢走来。 “嗯!鸢鸢这段时间叨扰了,若有失礼,王妃见谅!”柳鸢鸢迎了上去,客气道; “哎,姐姐说的哪里话,既然我家夫君都说你是贵客,那还客气什么!”幽夜大大咧咧的说道; 柳鸢鸢也从未见过这么没有架子的王妃,也是愣了。 这时,子稷走上前去,对柳鸢鸢介绍道:“这是我夫人幽夜,今后你叫幽夜,叫我子稷就行,不用殿下王妃的客气了!” 柳鸢鸢微微躬身应是,不再说话。 ... 子稷也在纳闷,按理来说,柳鸢鸢来了,幽夜都知道了,萧不让兄弟怎么还在后面,为什么都不来看看。 子稷前往膳房吃饭的时候,萧不让都没有来,偌大的一桌菜,最后只有幽夜子稷还有柳鸢鸢三人吃。 次日,子稷去到了后花园,再次去看萧不让练兵,这一次去看,却发现和之前很不一样,有的人蹲在水缸里,有的人倒立着,有的人在花园中疯狂的奔跑着。 每个人玩的都不怎么一样,而萧不让就在一旁站着,督促着禁军弟兄们加紧练习,包括千户陈勇在内,都在其中训练。 见子稷来了,萧不让走了上来,开口就问道:“子稷,你把柳鸢鸢接过来了?” 果然,就知道,他耐不住,绝对会打听柳鸢鸢的消息,果然,这一下就露原形了。 子稷说道:“是啊!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好吧!这段时间,我就陪着弟兄们练兵了,我现在与之见面,省的败坏她的清名。”萧不让说道; 子稷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原来他是这么琢磨的! 好样的,不喜欢绝不纠缠,拿得起放得下! 不愧是我兄弟! 想着,便立刻想着岔开话题,子稷看向花园中的禁军,看向萧不让,说道:“这样,就可以打败边境的楚军了吗?” “不行,还需要这个!”谁知,萧不让立刻就否定了,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包东西,在子稷面前晃了晃,说道; 子稷狐疑的看向了他,然后从他手里拿来了那个小包裹,却发现这只是一包粉末,而且闻着,似乎还是什么药。 “这又是什么?”子稷疑惑的看向萧不让,纳闷的问道; “这样东西依旧没有名字,我暂时叫做颤抖吧!地球人。”萧不让立刻回答道; “有什么作用?”子稷问道; “能够短时间之中,将人的能力提升十倍,所以,这一千人,到时候可以当做一万人来用!”萧不让道; “又是你发现的!” “是啊!” “去你的吧!老实交代,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时,子稷正色道; 这实在太奇怪了,萧不让总用这样的一些损招,用这样一些听都没听过的药物来出奇招,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吧! 而且,上次在九龙城的时候,他就是如此的,还说发明了什么跑图拉稀草,还有个什么塞住菊花根! 这小子实在是太奇葩了! 所以不得不让子稷生疑,如此,更加要问个明白。 “这是我在一个雨天,在清晨的时候,我早上起床练功,却突然......”一个长篇大论超过五千字的故事即将出现,但是却立刻被子稷打断。 “别扯这些,我就问,是不是和唐家有关,是不是和唐渊有关?”子稷直截了当的问道; 其实,子稷早就怀疑,这些东西,十有八九是从唐家而来,因为,之前因为子稷答应幽夜的条件,治好匈蛮的瘟疫,而正在那个时候,最后的解药是唐家送来的,所以这一切肯定有着某种联系。 唐渊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迎娶了柳家的千金,这一切联系到一起,肯定是唐渊为了自己,舍弃了很多,牺牲了很多。 正因为如此,子稷才会如此好奇,非要追问萧不让要的事情。 “是的!帮你治好匈蛮瘟疫的人,是柳家请来的,他在唐家呆了一段时间,我琢磨着,这种神医,今后说不定用得上,所以才会跑过去和他套近乎,所以,从他那里赢来了这些东西!”这时,萧不让和盘托出的说道; 子稷是他兄弟,是他认定了的兄弟,他任何事情都不会瞒他。 甚至,为什么萧不让回去和这个神医套近乎,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子稷,也算得上是另外一种程度的付出了。 那个时候,萧不让是特意无理取闹的将七王子一顿暴打,特意找麻烦的,不过,子稷一声未吭,即使到了吴王面前,依旧维护,从那一刻起,萧不让就真心将子稷当做在这个世界的亲人了。 他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亲人,朋友,但是子稷此刻,绝对要排第一号,纵然是唐渊,在他心里也只是第二号而已。 子稷神色微变,想问什么,但是说不出口,所以直接闭嘴了。 总之都是自己的问题,若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 子稷在心里默默的埋怨着自己,神色惭愧。 “不过,你也不用内疚,唐渊并没有被你连累,你也不用自责!”看出了子稷的心事,萧陨直接说道; “那小子娶了一个聪明能干的美娇娘,正高兴呢!”萧不让补充道; 子稷依旧没有说话。 “说到底,你该愁愁哥哥我的亲事了!”这时,萧不让再次岔开话题,调谑道; “行,到时候,我一定帮你寻摸寻摸!”这时,子稷终于开口了。 随之,子稷就转身准备离开,因为在这里看着他们训练,实在是没啥意思,自己也帮不上忙。 还不如去膳房,吩咐吩咐,最高的配置,来供应禁军弟兄们的伙食。 子稷从后花园练兵场出来,走在府中的长廊上,这时,家中的管家赵伯匆匆迎面赶来,来到子稷面前,急匆匆的说道:“殿下,南书房派人来传旨了,陛下宣您觐见!” “现在?”子稷问道; “是的!南书房的曹公公已经在门口了,接谕旨即可成行,随宫人前往!”赵伯立刻回道; 子稷虽然疑惑,但还是加急了脚步,赶往门前。 第六十四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宫中,子稷随着曹公公的带领,一路往南书房而去。 路上,子稷想了半天,最后断定,肯定是因为柳鸢鸢的事情,影响不好,所以,吴王才会宣自己进宫。 这次该如何应对呢! 这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规矩,到底该如何去解这一个难题。 而且,自己如今可是当朝的紫国公,也是三王子殿下,更当起到带头作用,柳鸢鸢身份毕竟是青楼女子,所以,在规矩上,还是不合适! 来到南书房大门,曹公公便站在了门口,让子稷一人进去。 踏进南书房,却一眼就看到了母亲苏文玉,她依旧坐在轮椅上,此刻脸色很不好,小雯正在她的身后,吴王依旧高坐上位,此刻正在勤奋的批阅着奏折。 子稷簇起了眉头。 母亲怎么会来这里,她不是已经恨透了吴王吗! 子稷很是纳闷,但还是进去了。 “儿臣叩见父王!”子稷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道; 随后,起身,看向了苏文玉“见过母妃!” 吴王才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奏折,没有理会,倒是母亲苏文玉首先开口了。 “我听说,你将京中的一个青楼花魁带进了国公府?”话语间,苏文玉很是痛心,不敢置信。 她的儿子怎么能是那种自甘堕落的人,苏家可是书香门第,三代太师,怎么后世子孙能是这样。 “是!但是......”看着苏文玉的样子,子稷刚想解释,不过,被苏文玉粗暴的打断。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立刻给我回去将她给我扔得远远的,否则,娘今天就要罚你了!”苏文玉郁愤难平,声色俱厉的说道; “母亲,您能不能听我说完!”子稷真诚的看着母亲苏文玉,耐心的说道; “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堂堂的吴王三殿下,竟然如此自甘下流,和青楼女子搅到一起了,你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宽恕。”苏文玉一脸的冰寒,听不进去任何解释,再次说道:“娘之所以今日不罚你,完全是因为你自小长于民间,娘也有不教之罪,否则,今日,看娘不打的你皮开肉绽!” 这时,见到子稷和苏妃如此状况之下,这时,一直批阅着奏折的吴王终于抬起头来,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对子稷说道:“子稷,你可听清你娘的话了,那就回去吧!” 子稷看着二人,直接强势的回道:“我话还没说,我今日就说一句,我将这个女子请到家中,定然不是自甘堕落,而且这个女子也并非你们口中的风尘女子,所以,儿臣此次,定然不会听你们的!” “你!你这个逆子!”苏文玉看到子稷如此一意孤行,瞬间怒气上涌,指着子稷,怒道; “枉费我多年为你的一番苦心,费尽周折,才将你迎回朝中,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苏文玉面目狰狞,怒吼道; 越想,苏文玉心中越不舒服,自己为了他能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得到自己应该得到名为,费尽周折,想尽了一切的办法,终于,儿子接回来了,但是却如此不听话,如此的悖逆,苏文玉心中无比失望。 这也是她多年幽禁于深宫,心中郁结,早就已经无法解开,整个人的执念也越发深了。 子稷看着母亲,实在是不好反驳,但是也不愿意就这样就至柳鸢鸢于不顾,毕竟自己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一定将她带到边境,找到戴先生。 但是,如今看来,若是不妥协,恐怕他们一定不会罢休。 吴王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高坐上位,静静的看着二人。 “好!我回去就将她送出去。”最终,反复踌躇之下,子稷妥协了,无力的说道; 随之,子稷立刻就转身走出了南书房,也并未跪安,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直接就走了。 留下南书房大失所望的苏文玉,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父亲吴王陛下。 “这孩子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怎么成了这样一个样子!”苏文玉看着离开的子稷,十分痛心的说道; 随之,苏文玉也命令了小雯,将她推回宫去,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看到南书房中的这个人。 就在二人都走了,南书房中只剩下了吴王一人,他放下手中的奏折,脸上有些失望,看向南书房的大门方向,良久。 最终,叹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拿起了奏折,批阅起来。 ...... 回到了府中,子稷觉得非常压抑,很是不高兴,吩咐了护卫找来管家赵伯后,便走向而来正堂。 很快,赵伯随之而来,站在了子稷的身旁。 子稷看到他,立刻轻声吩咐道:“赵伯,将两个丫鬟,带着柳姑娘出去购些胭脂水粉什么的,总之将人大摇大摆的从正门送出去,然后,从后门再的偷偷将人带进来,不可让任何人看到!” 赵伯虽然也很是不解殿下的做法,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出去办事去了。 子稷想过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不如给出一个示弱,然后明着将人送出去,暗中将人接回来。 毕竟,这个柳鸢鸢可是关系着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戴先生。 为何子稷如此看重此人,完全是因为远阳城中的时候,那个聪明小孩的话,三言两句之间,便断定了边境之摩擦最后的解决方法,实在是目光独到。 徒弟都如此厉害了,那师傅还了得! 这也是子稷重视此人的原因,此时的自己身边,正缺一个谋士,若是能够得此人相助,那的太子之位岂不是事半功倍。 片刻之后,紫国公府门前。 京中最红的花魁柳鸢鸢,离开了国公府,这一幕,国公府门前很多人都看到了,一些聪明之人也知道,这是三殿下扛不住舆论压力,最终将人送出。 围观的人中,也有的是苏文玉和和吴王的眼线,他们得知了消息之后,也就纷纷的回家报信了。 苏文玉的眼线,进到苏文羡府中,将事情禀报给了苏文羡,然后就离开了。 苏文玉再怎么厉害,也毕竟是后妃,想随时随地培养自己的直属力量,还是不可能的,但是她身后的人可以为她办事,所以,苏文玉操心的事情,一般在宫外的话,都是由苏文羡先知道,然后再写信给宫中的苏文玉。 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无人能破,就连皇后家威武候府,异姓贵族第一家族,都是如此,有事情不可以见面,只能带信。 苏文羡坐在书房中,听完探子的报告,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孩子,真太让人操心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并未自己去阻止,因为他知道,苏文玉得知消息之后,必定会亲自管教,所以,他并未急着去阻止。 而且,他想借此看看吴王的反应,看看如今的吴王对这个外甥究竟是如何的一种态度,哪怕是犯下大错的儿子,他究竟会有什么反应,但是最终的结果,吴王竟然一句话都没说,没有斥责,也没有惩罚。 最终,苏文羡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勉强成立的答案,但是,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所以也就没有继续深思,而是提笔给妹妹写了一封信,带了一个信。 此刻,王宫中,也随之得到了消息。 御花园中,吴王正和王后仙仙公主,在御花园中游玩,这时,探子来报,王后和仙仙公主自觉地就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里。 “启奏陛下,探子来报,三殿下虽然将花魁送出,但是,出门之后,又再一次的从后门偷偷摸摸的进了府中。”一名管理探子的头,走上前禀报道; “行了,你们去吧!”吴王直接说道; 听到子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公然违抗命令,吴王方天濬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也并未做任何举措,而且脸上似乎还露出了一丝的欣慰,随即就往王后和仙仙公主走去。 这时,离开了吴王身边的王后和仙仙公主看到探子之后,聪明伶俐的仙仙公主立刻猜到了大致是什么事情,她先是看了看身后的父王,然后小声的对母亲说道:“子稷哥哥又犯错了,但是父王还是没反应,也没有惩罚,您看子稷哥哥将来坐上大位的几率大吗?” “你这丫头,口无遮拦,这事能在这地方说吗?”王后连忙制止女儿的话,并且慌忙的看向身后的吴王。 “这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事情,所以,不必如此在意!”王后不在意的说道; 仙仙公主不可置否的笑了,然后不再说话。 然后,王后就拉着女儿,继续不在意的往前走着,似乎想要离吴王越远一些。 ... 子稷安排好一切之后,便去了书房中,这些日子,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书房中,也没有去关心过后花园的萧不让练兵。 这时,再次回来的柳鸢鸢突然走了进来。 来到了国公府后,似乎柳鸢鸢也变了不少,变得没有那么高冷了,没有那么难以接近了,整个人终于有了一丝的烟火气。 来到子稷的书房,子稷也并未在意,并且放下了手中的书,招呼着柳鸢鸢坐下。 “三殿下,是不是因为柳鸢鸢的身份,给您惹麻烦了,才会有今日一事!”一坐下,柳鸢鸢立刻开口说道;丝毫没有遮掩之意。 第六十五章 四殿下谋动 子稷笑了,看着坦然的柳鸢鸢,颇为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是啊!柳姑娘的名声是在太广了,就连宫中的陛下和我母亲苏贵妃都知道了,所以特意招我前去询问。” “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柳姑娘不必担心!”接着,子稷再次说道; “倘若殿下不方便,随时告知,鸢鸢在城中有住宅,随时离去,只需到时候,殿下去远阳城中时,带上鸢鸢即可!”这时,柳鸢鸢笑了,道; “对了,上次在春风楼,我看到,柳姑娘竟然如此有钱,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子稷不想说这个了,随之,将话题引开,突然说道; “一些散碎银两而已,戴郎清高孤傲,想来家私不丰,若是偶有不济,贱婢也好随时贴补!”柳鸢鸢听了,俏面微红,说道; “戴先生真是好福气,能够得到柳姑娘的垂青!”子稷笑了,羡慕的说道; “那是殿下未曾见过戴郎,倘若您见过他,就绝不会说出此言!”子稷本来只是客套话,谁知道,柳鸢鸢竟然当真了,神情严肃的说道; 同时,柳鸢鸢站了起来,满面的憧憬,柔声说道:“戴郎他心怀天下,文可济世,才可安国,身长五尺,天生一副好面貌,不说是我如此青楼贱婢,纵是各国公主,国中闺秀,想来见了戴郎,也必是芳心暗许,毫无例外!” 从柳鸢鸢口中,再次刷新了子稷对这个神秘戴先生的认知,没想到,这个京都第一花魁,竟然是对戴先生的评价如此之高! 紧接着,柳鸢鸢含情脉脉的看向门外,轻声念道:“傲骨投身富贵家,十年尽丢安国志,空有满腔治世才,却赋家闲教小童!” “诗中,戴郎是何等的倨傲,是何等的壮志凌云,何等的治世之才,但这浑浊的世间,却无慧眼识才之人,叫我郎君满身才华,闲掷家中!”柳鸢鸢颇有些疾世愤俗的说道; 在她眼中,自己心中的这个夫君是天下第一才子,是举世罕见的治世良才,只是可惜,生在了这种乱世之中,没有一位真正的英才雄主能够慧眼识珠,赏识戴辛之才,所以,连带着柳鸢鸢这个疯狂小迷妹如此跟着愤世嫉俗。 不过,一边的子稷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这个世上,若是真的有那种治世良才,那么他一定会出现在诸国大王朝堂之上,反之,则说明,你的才能真的不一定够得上所谓的治世良才。 毕竟,数千年历史上,才出现了一个怀才不遇的韩信,能够得到刘邦的慧眼识才,从而展现自己的惊人才能,帮助刘邦一统天下。 要知道,作为刘邦,作为数十万人的领袖,要做出这样违背常理的认命韩信,也是无比纠结,需要慎重考虑的,毕竟稍有不慎,可就是万劫不复。 反面的例子,这个世上还是有不少,战国时期,纸上谈兵的赵括,不也是认为自己满腔才华,能够统领大军灭秦,赵孝成王信任,将四十万大军交给他,最后呢!赵国因此大败,这一下,将赵孝成王这个赵王搞得倾家荡产,差点家破人亡,国都被秦军所围,最后,还算得上是赵王自己有一丝薄面,靠盟友的支持,才勉强撑过去这次失败。 由此可见,所谓的怀才不遇,遇你的人要冒多大的风险。 当然,若是真的能够慧眼识珠,用好了,那回报也是极大的,所以子稷才会想着一试,才会对这件事情如此上心。 这些可都是血泪的教训,子稷早年读书看史,这些历史上惨烈的教训,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过,此时的柳鸢鸢对戴先生,是盲目的崇拜敬仰,所以,子稷也不会真的和他认真的去争论什么,毕竟现在子稷还没见过人,也并不了解此人。 念完诗,谴责着浑浊的世间之后,柳鸢鸢转过头来,无比郑重的看向子稷,坚定地说道:“三殿下,我也知道,您可能是看上了戴郎的才华,所以,才会与我这等声名狼藉的人有所勾连,甚至愿意不顾舆论父母之命,强行将我安于国公府内,鸢鸢感激涕零” “但是,我想说的是,贱婢之所以愿意跟在您的身前,其实也想替我戴郎寻得一贤主!所以,他日,戴郎若是愿投殿下麾下,殿下还请诚心相待,勿要负我戴郎!” 此刻,柳鸢鸢满脸的凝重,非常严肃的对子稷说着; 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这一刻,子稷无论是对这个戴先生如何看法,但是最起码,对面前的这个女子,却是无比的敬佩。 因为,她虽然是个女子,但是却有着一身傲骨,有着锐利的眼光,有着过人的胆识。 这时,子稷笑了,也随之站了起来,同样满脸郑重的说道:“戴先生如何才能,坦白说,我并不知道,只是在远阳城中听过一次他的名字,仅此而已,但是,若是他能够将柳姑娘你收入家中,有你相辅佐,哪怕是贩夫走卒,也只得重用!” “柳姑娘你的眼光,你的格局,实在是让我折服,更钦佩于你苦心相助的胆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子稷十分震动的对柳鸢鸢说道; 直到这一刻,子稷才真正的真正的将这个女子看清,也或许只是窥到了她的冰山一角,但是也真正的让子稷觉得这个女子实在高大。 原来,她并不仅仅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而不敢去远阳城见他,原来,她还想在某种意义上帮助于他,甚至为了帮他,不惜在吴国都城这种危险重重的地方呆着,还做一个声名狼藉但是却接触权贵最多的职业,这一切,她都是为了能够帮上他,仅此而已。 情山上,戴先生给了她一件衣裳取暖,她此刻将自己所有的东西,尊严,忍辱,全部送给了他,这是多么傻的女子。 戴先生是何等的荣幸! 柳鸢鸢神情平淡,说道:“殿下谬赞了!我只是一青楼女子!仰慕戴郎而已!” 从头到尾,她一直介意于自己的青楼女子身份,从头到尾一直称自己声名狼藉,一直贬低自己,但是她或许不知道,此刻,她在子稷面前,瞬间高大起来。 子稷无话可说,但是这毕竟是他们的事情,他虽然觉得这个柳鸢鸢太傻,但是他无权去管,他只有无比艳羡,仅此而已。 “柳姑娘,你还是回去吧!若是两个月后,去了远阳城中,他不肯允纳,我方子稷就是你娘家人,我为你出头!”子稷看着这个身材娇小,却一人扛下了所有的女子,无比感触的说道; 柳鸢鸢依旧无比平淡,微微躬身行礼后,便离开了书房,在她心里,柳鸢鸢是个是非之人,会给所有人厄运,包括面前的三殿下。 她来此才一天,王妃幽夜,吴王,苏贵妃,这些无形中的压力,也都被这个三殿下独自给扛了下来。 她也感到,这个三殿下是真的值得辅佐的人。 柳鸢鸢走后,子稷独自在书房中走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可思议的说道:“天下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幸运的男人!” 最终,他释然了,方子稷能够有铁伐.幽夜,那为什么戴傲仁不能拥有柳鸢鸢,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没有亏待任何人! 对,这个世界没有亏待任何人! ...... 深夜,尚书台首相胡炜的府中。 四殿下方子治趁着夜色,来到了胡相的府中,为了避嫌,只能晚上来,今日他得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他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若是可能,这一下就能让这个所谓的王兄一下玩完。 因此,情急之下,就深夜来到了胡相的府中。 四殿下方子治母妃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从生下来,他就被交给王后娘娘带,但是王后毕竟还有一个女儿,而且又颇受父王的宠爱,给了她很多特权。 所以,分给他这个养子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但是四殿下自己也非常的厉害,自小就知道非常努力,早年间,因为吴国当时发展太快,被楚国联合各国,意图共同伐吴,那个时候,最终,在重重威胁之下,吴王送出了自己的儿子方子兴到楚国去做质子,以求息兵,能让吴国能拥有充足的时间消化吴魏大战中的胜利果实。 那个时候的方子治就知道,谁都靠不住,于是当时在选定质子的时候,他最小,可能性最大,但是最后因为他的学识实在连老师都称赞旷世奇才,又在王后和这位胡相的劝诫之下,才改成了他的那个二哥方子兴。 既然生在王室,那么从出生就要开始竞争,没办法,这是固定的法则。 所以,后来的方子治十八年寒窗之后,入朝办差,第一件事情就是拜访这位当年的救命恩人。 胡相,从而与之相交。 最终将之拉到自己的战车上,至于后宫,王后哪里,方子治知道,后宫人的话,在他那位父王心中,意义不大,所以,他除了正常的请安做寿规矩之外,基本上很少去后宫特意维护与王后的关系。 只需要王后不会阻止他上位即可。 方子治穿着黑袍,神秘兮兮的下了轿子,然后从偏门走进了胡府,在一名专门接待四殿下方子治的管家带领之下,四殿下在书房中见到了胡相。 “老师,事情您都知道了吧!我决定明日就联合手下官员,上朝弹劾于他,您看如何!”四殿下方子治一进门,激动的说道; 第六十六章 跌宕起伏 此刻,胡相正在书房中,在一幅山水画上提着词,虽然他看到了四殿下进来了,但是依旧没有动静,安安静静的将自己的词提上去,毕竟这可是偶然所得的佳句,绝不可写废了。 题词的这幅画,光是这幅画,就是禹朝明源阁大学士沈濯所作的一副【天穹看山图】,这幅画拿到市面上,估计也得值个几十万两银子。 四殿下进去之后,虽然略显冒失,激动失措,但是看到老师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立刻就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等着老师写完。 此刻,书房中无比安静,胡相则依旧心平气和的将词提完,然后满意的看了看,看完,面上露出了笑容,随之拿出了自己的印章,更是连着盖了好几个章,显然非常满意这幅作品。 终于,胡相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前激动无比的四殿下,淡淡的说道:“殿下,你太过浮躁了,这不好,要改!” 即使作为文官之首,但是依旧没有一个当朝王子的身份高,但是教导起他来,丝毫没有藏着掖着,对方也并未生气不喜欢听,而是一脸受教,谨慎的样子。 胡相话说完了,四殿下安安静静的听完后,立刻就说道:“老师,明日朝堂上弹劾他方子稷一个不思检点,辜负圣恩之罪,如何?” 胡相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教大的孩子,很是无奈。 看看,刚刚嘱咐的,不要急躁,转脸就忘。 不过,胡相也并未深究这一点不放,他依旧站在桌案前,开口问道:“你觉得陛下会怎么罚他!” “估计父王不会惩罚,应该只是申斥而已!”四殿下想了想,说道:“但是,此举却可以让他失了圣心,也失去了在朝臣面前的王室子弟威严。” “既然你都想到了这一点,那为什么还来问我?”听完,胡相再次问道; 这一句话,顿时将四殿下噎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去说,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了好机会,他不自觉的都会来和胡相商量,这似乎都成了习惯了! 看着学生疑惑的样子,胡相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来找我,是因为你的心不定,是因为自从方子稷来了之后,你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他击败,而这,也就导致了你和他一开始交手,你就已经落在了下风!” 胡相离开了书案,说道:“记住,不要委屈,不要急迫,因为这些因素会让你失败,而且,纵然失败了,你也不会身首异处,至多就是发配荒野为王,仅此而已!” “可是,纵观历朝历代,无数宫闱惨案,岂有夺嫡之人能得善终的!”四殿下有些不认同这话,犟嘴说道; 不过,胡相丝毫没有在意,并且看着学生错愕的样子,笑了,沉声说道:“你错了,无数个帝王,百万种人生,岂可渺茫而待,陛下始终是陛下,只要他在位一天,你就不会有事!” “而你从之前的温顺沉稳,一下子就成了如今的急躁莽撞,无非也是因为这个三殿下在朝中声名鹊起,而且陛下若有若无的对他恩宠有加,你心中芥蒂,说白一点,就是你心胸狭小,所以才会变成今日这般!”说起学生的毛病,胡相无比直白犀利。 一旁的四殿下听得面颊通红,但是也不敢反驳,这个胡相不仅仅是对他夺嫡的助力,而且更是他一生的恩师,所以,他对胡相,始终都是尊敬的。 而且,自始至终,四殿下一直谨小慎微的站在那里,就连胡相之前让他坐下,他都没有,只是觉得老师站着,他坐着,有一丝不敬。 “所以,若你想将三殿下击败,首先要打败的,就是你自己的内心,不然,你永远胜不了他!”最终,胡相画龙点睛说出了重点:“而且我希望你永远能记住,你父王终究是你父王,而这位三殿下始终是你的王兄,只要记住了这些,那你做事情,就永远不会偏,永远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学生受教了,多谢老师苦心栽培!子治感激涕零!”四殿下躬身下拜,无比恭敬的说道; “好了,你去吧!”最后,胡相直接说道; 四殿下随之再拜首后,随之离去,走的无比迅速,也无比坚定。 而且自己来的时候请教中的问题,经过胡相的一番点拨,他也知道该怎么解决,所以一切都不需要去问了。 四殿下离去了,胡相独自在书房中,坦白说,看到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学生十多年了,依旧是这般,胡炜心中颇有些自责,喃喃说道:“你只要放下心中的成见,那么这个大位就非你莫属,如果你自己都过不去自己这关,那么大位给你,你也做不住!” 次日,朝堂上。 关于吴王三殿下方子稷将风尘女子公然带进府中,这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名,而且所有人也都知道了陛下的悄然反应。 但是这事情还是需要有人在朝上刷一个存在感,弹劾一下,至于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那就随便了。 不然,过几天立刻就有人出来弹劾御史台的按察使都瞎了眼了,都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按察使都不汇报,那肯定有问题。 至于被人最后是说你贪污受贿也好,结党营私也好,反正就要让人去琢磨了。 众臣早就到了朝上,但是未曾进殿,都在殿外等候着吴王驾到。 今日,子稷并未来到朝上,因为,他还担任这练兵迎接两月后的边境会战,所以暂时可以不用来上朝。 大臣们站了一会儿,这时,太监从殿内传出,道:“陛下驾到!众臣早朝!” 随即,众臣纷纷快速走了进去,然后站好,等待着吴王的驾到。 “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这时,御史台的一名正五品玄字按察使走出,出声道; 就冲着这个参奏官员的官位,就知道,御史台并不打算将事情搞大,随便刷个存在感也就算了,毕竟这是吴王自己的家事,而且他已经处理了。 这也就是这个时代,若不是后面王朝中,还有着专门管理王室子弟的部门,比如宗人府,宗正寺,等等,但是这个时代,一切监督的事情,都是御史台的事情。 “讲来!” “臣要弹劾三殿下方子稷,自认祖归宗以来,陛下对其寄予厚望,无功封衔,游走六部,这皆是对其的爱护,不过,三殿下却不思为国出力,上报圣恩,反而,身为王子,竟公然将风尘女子带进府中,影响极其恶劣!因之,微臣叩请吾皇,下旨治罪!”今天的事情,是昨天夜里的时候,这位按察使的上司交代的,今天说的也是他琢磨了一晚上的话。 吴王看着这个按察使,有些不喜,脑子中寻思着。 这人是不是有些傻,还下旨治罪,你御史台肯定就撺掇你这个蠢材出来点炮的,你还在这慷慨激昂的,你是不是傻,这是演戏的时候吗! “此事可曾彻查!”吴王装糊涂的说道; 跪在地上的按察使刚要站出来坚定的肯定,但是,此刻他的上司御史台的御史大夫余明渐立刻飞快的走了出来,快速的说道:“启奏陛下,此事尚未查明,还望陛下下旨彻查,不可冤枉了三殿下!” 此刻,跪在地上的按察使看着一脸正义的上司,心中很想将他打死,这时走出来抢功劳的吗!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本就是一场耍猴的戏份,做出来好看的。 “责令御史台速查!”吴王立刻就坡下驴,道; “遵旨!”御史大夫立刻说道; 随即,他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下属,让他归位,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都,还不起来,在等什么呢! 不过,这个按察使却似乎脑子转不过弯来,虽然站了起来,但是却并未归位,反而是一脸义愤填膺的看向吴王,铿锵有力的说道:“陛下,此事整个都城中,人尽皆知,而余大人竟然说未曾查清,实乃有意隐瞒,还望陛下下旨,将御史大夫余大人一同审查!” 这话一出,朝臣皆惊,几乎所有人都异样的看着这位正气凛然的按察使。 你小子头铁啊! 御史大夫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御史台的主官,你竟然当堂犯上,你真的不想混了? 而且纵然是上司有亏职守,也不该是实在朝堂上说出啊! 你们御史台还有御史中丞,这可是隶属于尚书台下辖的官员,你可以和他同谋干掉上司啊! 最终,朝中所有的大臣们都是惋惜的看向了这位按察使,明显,众臣心中,从这个时候开始,这个人已经注定了被踢出朝堂了。 此刻,包括高坐上位的吴王,都不满的看着这个二愣子。 这时,尚书台首相胡炜,甚至疑惑的看向了四殿下,怀疑是不是他来指使的,毕竟昨天他去胡府,就是与之商量此事。 不过,四殿下站在那里,也不去看热闹,神色也十分淡然,这明显不像是他做的啊! 那又是谁呢! 第六十七章 仙仙公主驾到! 这一刻,众臣都希冀的看着吴王,期待着看他,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是激烈还是平淡。 不料,这时,再一次令所有人吃惊的一句话传入在众臣耳中。 “微臣觉得,按察使所言,甚合情理,望陛下下旨彻查,以堵悠悠之口!”谁都想不到,三殿下的舅舅苏文羡竟然在这个时候添了一把火,出声道; 不过,聪明的人,一眼就知道,这是苏文羡在救这个外甥,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局面,若是轻描淡写的糊弄,已经行不通了。 只有自己站出来表清白,然后再接着糊弄下去,这样,名声就不会坏了。 这时,吴王几乎就要立刻下旨准许了,以求这场猴戏能够早一些结束,不然这种事情,实在会拉低朝臣的智商,影响以后的正事。 但是,四殿下方子治却在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恭声道:“启奏父王,苏相和按察使之语,皆有道理,不过,此等小事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而且王兄此刻正担任了会战指挥使的重任,若是此刻彻查,定会扰我军心,所以,儿臣认为,此时还是暗查则可,不必大动干戈!” 此话一出,朝臣们纷纷安定下来,四殿下都开口让这一篇翻过去,谁还会继续追究,这事到这里肯定就此不了了之了。 因为本来这就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当时,吴王知道了之后,立马就宣召三殿下进宫,将之申斥了一番,三殿下出宫后,也将那个青楼女子送了出去,之所以拿出来说,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传旨,尚书台暗查!此事不准再提!”最终,吴王有些心累,看着合朝大臣,立刻下旨道; 子稷的事情,到这里就翻篇了,但是,吴王似乎有心立刻就将这个按察使丢出朝去,于是再次说道:“另外,御史台按察使办事不力,事未查明,便来朝上禀奏,而且视朝廷规矩如无物,竟然当堂犯上,实属大逆不道,传旨,按察使连降五级,贬作城主!” “陛下,臣冤枉啊!微臣完全是为了吴国着想,才会痛心疾首当堂告上,还望收回旨意!”这时,玄字按察使立刻大声叫道; 他似乎不想离开朝中,或者是有些受屈,觉得自己不该被贬,所以才出声叫屈。 这时,四殿下再次站了出来,道:“请父王开恩,御史台有检查职责,偶有失误,也无可厚非,另外,当堂犯上的确大逆不道,但是,也算是事出有因,按察使也最多只是个无心之失,所以还请父王开恩,酌情轻判!” 这一下,满朝大臣再次疑惑的看着这个四殿下,今日,本来是他的对手,三殿下的朝会,而他却频频站出来求情,这是要上演兄友弟恭吗? “事出突然,也算是无心之失,四殿下之言有理,酌情降三级,贬作郡守!”最终,吴王还是接受了四殿下的意见,说道; “多谢父王鉴纳!”四王子道; 这时,朝臣下拜,随即退朝,那位按察使也没有说话了,毕竟四殿下都出来说话了,他有如今的结局,就已经不错了。 而且,更有甚者,四殿下当朝与之求情,或许让人认为,他被四殿下青眼相加,或归为四殿下麾下,这也是难言的好事。 胡相此刻也是无比欣慰的看着学生,心道,他终于懂了自己的意思,现在才算是有了些人君之姿,孺子可教也。 ... 朝中,连续反转之事,子稷并不知道,舅舅苏文羡也并没有准备将这事告知,毕竟,这些事情只是小事而已,接下来的边境会战才是真正的和四殿下掰手腕的重头戏。 这场会战的胜败,完全关系着两位王子今后的发展。 胜了,三殿下是创造了奇迹,成为了天选之子,为吴国争光。 败了,四殿下方子治替父受辱,并且冥冥之中,将自己的身份无限拔高了许多,成为最大赢家,子稷再难与之为敌,一举奠定了四殿下的超然地位。 所以,这场会战,是决定子稷是否能够真的与四殿下在朝中分庭抗礼的关键,不过,对于四殿下来说,这场会战即使赢了对他的影响也并不大,无非就是多了一个对手,仅此而已。 当初,苏文羡也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说子稷不该接下这场会战指挥,这种事实在是风险太大了。 不过,子稷现在倒是不在意会战了,毕竟,按照萧不让的方法,几乎是必赢的。 于是,在家里非常的惬意,晚上去找幽夜玩耍,偶尔也会去柳鸢鸢那听听曲,即使不看外貌,单纯曲子来说,柳鸢鸢也足够吸引无数的人了。 毕竟,现在这段时间,子稷和柳鸢鸢关系似乎亲近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疏远,俨然一副姐弟的样子。 这一天,子稷正从柳鸢鸢那里出来,走在府中的长廊上,准备去书房的。 这时,突然有一名下人来报,仙仙公主竟然偷偷的来到了国公府,而且轿子就在门前。 子稷虽然不知道,仙仙公主到底过来做甚,但是毕竟也是自己的妹妹,于是,子稷便跟着下人一同出去迎接去了,并且让幽夜也出来,但从接待规矩上来说,完全都是超规格了。 但是,从上一次求亲的事情上,子稷觉得还是不能那么锋芒毕露了,有的时候和善一些也挺好。 “仙儿,你来了!”子稷脸上堆满了笑容,走到门外的时候,便无比热情,爽朗道; 听到子稷的声音,随之,轿子也下来一人,正是仙仙公主,她见到了子稷也是笑靥如花,然后无比的得体的躬身,道:“仙儿冒昧前来打扰,王兄见谅!” “王兄家就是你家里,随时来,王兄和你嫂嫂随时都欢迎,走吧!先进去!”子稷无比热情,说道; 随之,仙仙公主也不再扭捏,与子稷并肩进了府,在去往前堂的路上,子稷问道:“仙儿,怎么突然想起到王兄这里了,是不是上次王兄和你说的事情你想通了!” 仙仙公主抿嘴一笑,摇了摇头,说道:“王兄说笑了,今日来看看嫂嫂和王兄,别无他事!” “怎么,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王兄玩吗?”然后,仙仙公主故作生气的说道; “仙儿说哪里话!”子稷尴尬道; 很快,二人来到了府中前堂,一般来了客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在这里接待。 幽夜已经早就在前堂了,幽夜本来在后院中听一堆老嬷嬷说着怀孕的各种偏方秘方,一位年长的老嬷嬷正说着一道据说是从炎黄时期传下来的上古怀孕秘方,幽夜正兴致勃勃的听着的时候,突然有下人来报,夫君哥哥让她去见妹妹,仙仙公主。 最终,无奈之下,幽夜只能放弃了听偏方,简单整理了一下之后,便来到了正堂。 此刻,幽夜穿的无比的正式端庄,非常有一个王妃应有的姿态。 仙仙公主走进正堂,也是瞬间被幽夜美丽端庄的样子吸引了眼球,暗道,子稷王兄竟然娶了一个如此美丽至极的女子。 坦白说,幽夜这种倾城之貌,也是世间少有了。 “仙儿拜见嫂嫂!”一进门,仙仙公主立刻向幽夜躬身行礼,道; 幽夜连忙上前,将之扶了起来,然后第一句话,就将她此刻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端庄形象打破。 “夫君哥哥,你的妹妹太美了吧!我怎么这么可怜,你身边总是围满了美人!我以后的日子可难过了!”幽夜有些幽怨的看着子稷,撒娇的说道; 子稷无奈的扶着额,说道:“幽夜,这是我的妹妹!” 仙仙公主见到如此可爱爽朗的嫂子,很没有一个公主样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说道:“仙儿可没有嫂嫂你美丽,我一个女儿家,都羡慕哥哥如此好福气,竟然找到了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夫人。” 幽夜听了,神色颇为喜悦,说道:“真的吗?那我就不担心了!” “仙儿,还是先坐下吧!这些事情,随后再说!”最终,子稷结束了两位惊世美女的商业互捧,道; 幽夜由于和仙仙公主惺惺相惜,也随着她坐在了一起。 这时,众人坐定,仙仙公主开口说道:“王兄,其实仙儿今日来,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哥哥是否用的上!” 子稷就知道,她不会如此简单的单纯只是为了来玩玩,毕竟出一趟宫,也十分不容易。 但是还是保持了应有的淡定,疑惑的看向了仙仙公主,示意她说。 “王兄,仙儿外公家,有一支千人精锐武士,超于常人,近日,外公去到宫里,为边境会战之事,愤愤不平,想为国出力,便和母亲说了此事,但是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自古以来定下的规矩,所以,仙儿就冒昧前来找王兄,希望王兄能够暂时将之纳入麾下,迎战楚国,不希望让外公的一番好意落空。” “帮我!”子稷纳闷道; 这到底是是什么意思啊! 平白无故的就送来帮助,这可有些奇怪啊! “是!”仙仙公主美丽的面庞上带着淡笑,说道; 第六十八章 修罗营 子稷知道,仙仙公主的外公家,就是吴国异姓贵族之首,威武候高家。 当代的威武候高意,便是王后的父亲,也自然而然就是仙仙公主的外公了。 但是这精锐武士的事情,子稷倒是从未听说过。 不过,王后到底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威武候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自己和他们并无任何关联,而且这样下表态的话,甚至可能影响朝中的舆论。 王后强势入驻三殿下实力集团,这对子稷来说,虽然是极好的事情,但是也不得不敏感觉知此事中的陷阱。 子稷蹙眉思忖着此事中的破绽,漏洞,但是却丝毫发现不了任何异常,因为自己和他们并无任何交集,而且自己还曾经得罪过她们母子俩。 要有什么事情,也应该是他们害自己啊! 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帮自己呢! 实在是奇怪了! “不知道,威武候府,有何要求吗!”想不通,也不愿意放弃这么强大的助力,那就只能直接问了,子稷看着仙仙公主,道; 仙仙公主说道:“没有,外公他老人家中忠君体国,威武候府没有任何要求,不过,仙儿倒是想趁机求王兄一点事,但是,这只是仙儿个人所求,就算王兄不答应,也不影响此次相助。” “什么事情!”子稷纳闷的问道; 说实话,他想不到仙仙公主能有什么事情相求,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办不到的吗!她可是吴国最为受宠的小公主。 “只需要王兄答应仙儿一件事情,将来,仙儿若有不测,还望王兄鼎力相助!”仙仙公主并未说什么条件,而是神秘莫测的如此说道; 子稷笑了,有些不知所措,坦白说,这样的条件,真的很有诱惑力,但是仙仙公主说的含糊其辞,又让子稷有些望而却步。 “其实,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手中现在已经掌握了可以必胜的底牌,我也并非毫无胜算!”思忖良久,最终,子稷潜意识中,还是觉得此事有一个大坑。 所以,还是不答应为好。 “那好吧!若是王兄不允,便罢了,不过,此精锐武士,依旧奉上!”仙仙公主听了子稷的话,神色依旧十分平淡,十分坦然的说道; “仙儿,王兄也和你坦白说了,此事你可曾好王后娘娘商量过?你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这时,子稷忍不住了,直接将话挑明,疑惑的说道; “王兄不必忧心其他,威武候乃是王爷爷亲信,忠心耿耿,当年的天下大战中,无数次救驾,此次为国尽忠,也并非说不过去。”仙儿面上依旧带着微笑,淡淡的说道:“而且,外公手下的精锐武士也是近两年才培养出来的,本来是用作战时奇袭的,如今既有边境会战,暂借王兄使用,其实也有检验他们真正的实力意思。” 子稷低下头去,实在弄不明白,实在是想不通仙仙公主为何要如此做,最后,既然如此美意,那又为何不受呢! “那批武士现在何处!”子稷问道; “修罗营,此刻驻扎在城南外十里!”这时仙仙公主说出一个名字,和地址; 子稷倒是并未听说宫这个修罗营,不过现场的幽夜倒是听说过,听到修罗营这个名字,瞳孔放大,顿时大呼一声:“修罗营,当年强脱匈蛮境,奇袭魏王都的修罗营?” “嫂嫂听说过?”仙仙公主笑了,道; “当然,我匈蛮武士曾经和修罗营交过手,我作为匈蛮公主,当然知道!”这时,幽夜是满脸的的敬佩,匈蛮族人崇尚强者,幽夜虽是女子,但是体内还流淌着匈蛮人的鲜血。 听了幽夜的话,子稷是一头雾水,这事,他倒是并未听说过,所以,很是迷茫的看着二人。 不过仙仙公主倒也不解释。 最终,子稷还是琢磨着,到时候去问问幽夜就是,现在也不必说了。 随之,仙仙公主见子稷应允,拿出一封凭信来,交给了子稷,然后便要告辞,这时,就在仙仙公主准备离去。 子稷突然出声道:“仙儿,你有何事相求,不知可否告知,不然王兄真的不好答应!” “王兄既然心存疑虑,那边不必追问,但是,我估计,到时候若是事发,以王兄的为人,就算未曾应允,恐怕也会出手相帮仙儿!”最终,仙仙公主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随后,百年离开了。 子稷很是疑惑,满头雾水。 这时,见客人走了,幽夜也随之走上前,一脸严肃的对子稷说道:“夫君哥哥,咱们俩以后就是仇人了!” 幽夜稀里糊涂来的一句话,再次让子稷懵上加懵,满脸迷茫的看着一脸正经的幽夜。 幽夜接着说道:“你妹妹家的修罗营,当年可是杀了我匈蛮不少人,所以,你也是仇人家,我们不能为结亲!” 听了这话,子稷更是满脸怪异的看着幽夜。 感情,你是这么思考问题的! “那然后呢!你弃我而去,或者是为你匈蛮子民报仇!”子稷纳闷的说道; “当然是为了匈蛮子民报仇了,我怎么舍得弃你而去!”这时,幽夜义正言辞的说道; 子稷都被面前的幽夜给气笑了,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问道:“你准备怎么报仇啊!” 幽夜拉下子稷的肩膀,附在他耳边,笑嘻嘻的说了一句话,顿时子稷的神色变了,变得非常古怪,微红,不知说什么是好!异样的看着幽夜。 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的东西都是从哪学的! “嘿嘿!”说完了,幽夜高兴无比,快速的离开了前堂,回到自己院去了,她要继续听那几个老嬷嬷说各种怀孕偏方! 争取尽快为夫君哥哥的传承大业添砖加瓦。 只留下子稷一人在前堂中,这时,子稷打开了手中的凭信,匆匆的看了一眼,便立刻让管家备马,随自己前往城南,去看看这个神秘的修罗营。 半个时辰之后,子稷来到了城南,出城十里之后,果然看到了有一只部队驻扎在此地,子稷纵马上前,来到营帐前,这时,营帐前方守卫的人立刻出声警示。 “来者何人!无事退去,擅闯者死!”就连一个守卫都是如此霸气,器宇轩昂,由此可见此军队的实力了。 随后,子稷的一名随从上前,将仙仙公主赠与的凭信亮出。 这时,那名护卫才神色才慢慢缓和,单膝跪地,恭敬道:“见过主公!” “起来吧!带我去见营中主事!”子稷说道; 随后,这名护卫手一挥,另一名护卫顶上,然后,他便带着子稷前往营帐之中。 这里一共有着二百个小型的三角营帐,非常简易,来到营帐之中,便在各营帐嫌隙之间,见到了修罗营主事。 修罗营主事,是一名虬髯大汉,此刻,他站在营帐前,看着手下们在四处构建防御工事。 这是他们的习惯,每到一次,都要像到了绝境一般对待,如此,才会让自己处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 “修罗老大,主公的凭信到了!”这时,那名守卫营帐的护卫走上前,并未介绍子稷,而是先向这名修罗老大报告主人的凭信。 可见他们是多么孤傲,目空一切了。 这时,虬髯大汉点点头,转过身来,从手下手中接过了信,看了看,看完后,才接着看向面前的三殿下子稷。 “修罗,见过主公!”那名虬髯大汉看完信之后,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面色冰冷,但是却无比恭敬。 到了这里,子稷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群人太没有生气了,他们似乎并无任何的情感波动,一直都是冷漠如冰。 虽然看到信后,恭敬无比,但是依旧冷漠如冰。 “起来吧!既然,威武候暂借你们,我也就受之不恭了,你们是不是需要拔营,随我前往城内国公府!” “哪里舒服一些!”这时,子稷看着着荒郊野外的,好心的说道; “主人,若无作战需求,修罗请主人三思!毕竟,我们只是主人手中的工具而已,并非属下!”这时,听到这样的要求,虬髯大汉修罗立刻说道; “那好吧!那便随你们去了,到时,出发之时,我会派人前来传信!”见他们不想去城中,子稷也不强求,道; “主人不必多此一举,自今日起,我们会安排护卫,随时护卫在主人的府外,所以,主人若欲动身,我等自会追随,无须主人费心!”修罗再次无比冰冷的说道; “那好吧!”子稷道; 随后,子稷便离开了这里,因为在这里呆着,实在是让人不舒服,那个地方,似乎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无尽的血腥味。 不过,见了他们之后,子稷确信,若是他们出场,不需要任何阴谋诡计,就能将楚国打败,因为平常人看他们一眼,就非常的不适,更何况是和他们打了。 而且,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全方位的为主人考虑,主人能够想到的地方,他们已经都已经做好了,而且,连饭都不用你管! 第六十九章 出征! 回到国公府,夜幕已经降临,回家后,子稷连饭都没吃,就直接往幽夜院子里去,他知道,幽夜院中,定有吃的喝的,所以还是不要去麻烦膳房了,也浪费粮食。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的人在饿着肚子呢! 来到幽夜的院子里,果然,直到这时,幽夜的房中还是灯火通明,不过,屋中却若有若无的传来几句琵琶声音,这让子稷有一丝不妙的想法。 随着越走越近,就听屋内的声音清晰的传出。 “鸢鸢姐姐,你的琵琶谈的真好,这个该怎么弹!还有,这个手指应该放在什么地方,弹还是拨弹,还是......”幽夜清亮的声音传出,让子稷确认了,屋中的情况的确不妙。 于是,子稷站在门外,犹豫这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着天上慢慢出现的月亮,子稷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就在子稷纠结的时候,突然,幽夜走了出来,惊喜的叫道:“夫君哥哥,真的是你啊!” 子稷无奈的看过去,干笑了两声,幽夜跑了过来,兴致勃勃的拉着子稷的时候,将他拉进屋去。 一进门,幽夜就冲里面高兴说道:“鸢鸢姐姐,看到没,我真的和夫君哥哥有心有灵犀,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没想到,他真的在门!” 柳鸢鸢坐在幽夜的屋中,看着被拉进来的子稷,笑道:“殿下和公主如此心心相印,真是让鸢鸢艳羡!” “哦,对了,我屋中还有些事情,那我就先行离去了!” 不过,就在春风楼的柳鸢鸢,虽然还是处子之身,但是岂能不知道子稷过来做什么,于是,她很有眼色的就要起身告退。 事情本来不尴尬的,但是被幽夜一搅合,事情变得有些尴尬了。 看着要走的柳鸢鸢,子稷尴尬的看向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也很感谢她的通情达理。 “哎!鸢鸢姐姐你可不能走,这个曲子我还没会呢!”这时,幽夜却不干了,走了上去,急忙对柳鸢鸢说道; “这!”柳鸢鸢有些不知所措,无助的看向了子稷。 “是啊!柳姑娘,你就留下吧!”子稷无奈,看着傻乎乎的幽夜,也无可奈何,最终对柳鸢鸢说道; 于是,在夫妇二人盛情之下,终于,柳鸢鸢无奈的留下来了,这时,幽夜也高兴了,激动地说道:“正好,现在我们三个可以一起玩,嘿嘿!” “我刚刚学的那首曲子,正好可以弹给夫君哥哥听!”幽夜拿起琵琶,像模像样的做好,然后激动的说道; 幽夜的话一说出,柳鸢鸢很是尴尬,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面色通红如潮,此刻的她,更加诱人。 不过,整个人倒是没有任何异常的举措,倒也还算的上是云淡风轻。 这时,就听的幽夜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弹奏着柳鸢鸢教授的曲子,她很用心,弹得也很好,短短时间,便学会了一曲,也是聪明无比了。 很快,幽夜将一首曲子弹完。 虽然跟不上柳鸢鸢的水准,不过,短时间能有如此境界,已经非常惊才艳艳了,于是,子稷非常捧场的说道:“幽夜,弹得真好,都快赶上了柳姑娘了!” 柳鸢鸢也说道:“殿下过誉了,王妃比我强多了,短短几天,就能有如此境界,真是惊艳绝伦!” 二人的夸赞,幽夜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拆台道:“其实,琵琶我娘也喜欢,我很小的时候就学过了,所以知道一点!” 子稷汗颜,柳鸢鸢扶额,哭笑不得。 子稷心道:你这傻丫头,也太实诚了吧! “不过夫君哥哥,你不是一直叫我幽夜宝贝吗!怎么今天叫我幽夜了!”这时,幽夜突然脸色一变,看向子稷,埋怨的说道; 子稷面色通红,尴尬无比。 这还有外人在呢! 不过,柳鸢鸢就跟没听到一样,虽然内心波澜起伏,但是面上没有任何的异样。 见二人都不说话,幽夜放下了琵琶,再次走到了子稷的身边,似是想起什么来的,撒娇般对子稷说道:“对了夫君哥哥,幽夜还没吃饭呢,我要夫君哥哥喂我吃饭!” 说实话,柳鸢鸢真的待不下去了,听了这话,站了起来,对二人说道:“我有些疲累了,先走一步了!” 随后,也不管二人的样子,径直离开了。 走出房门,柳鸢鸢呼出了一口气,有些好笑,暗道:“王妃妹妹,天下男人有了你这样美丽绝色的女子,那还会对别的女人动心,又何必做此了无用功!!!” 柳鸢鸢当然看得出来,幽夜如此,就是为了宣誓主权。 不过,她也丝毫没有在意,一个女人扞卫自己的夫君,理所应当。 屋中,子稷当然也知道,为什么今日幽夜变得如此奇怪,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见柳鸢鸢匆忙狼狈而逃,幽夜小脸上异常的兴奋,此刻,这里只有二人,她高兴地在子稷脸上狠狠亲了下去,然后高兴的说道:“夫君哥哥,我今后学会了弹琵琶,你今后就不用去鸢鸢姐姐哪里了,幽夜弹给你听!” “幽夜,我不喜欢听琵琶,我只喜欢你!你去学过来吧!”子稷无比暧昧的说道; 毕竟,幽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子稷,为了不让她自己困惑,那就要首先给她安全感,不过,子稷成天仙仙公主,柳鸢鸢这种和幽夜旗鼓相当的天姿国色环绕身边,也难怪幽夜担心了。 幽夜笑了,精巧的面上更显娇艳,笑靥如花,轻声地说道:“可是,幽夜本来就是夫君哥哥的,还怎么学!” “你中午不是说了吗!”子稷调谑道; 幽夜笑了,将头伏在子稷肩上。 随后,子稷将幽夜抱起,将屋内的蜡烛熄灭,连饭都没有吃,一夜。 ... 平淡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非常之快,转眼之间,一个多月过去。 马上就要启程前往边境,开启吴楚边境会战,据在楚国潜伏的探子来报,楚国此次召集了最精锐的骑兵,步兵,还有战车,总共有八千人马,来应对此次的边境会战。 听到这个消息,就算是吴王也瞠目结舌,但是,有非常理解楚王的做法,因为,要是自己抽到了武战,自己也会如此,因为这样,才会绝对的稳操胜券。 因为这种会战,武战一方是绝对不可以输的,这一次,吴国,楚国,齐国,魏国,越国,五国都会派遣使臣前来,因为这算是炎华大地上比较标志性的战争了,各国的史官都会记载。 而且,两国都是实力强大的大国,而且因为吴王方天濬一向比较强势,五国之中,魏国和楚国,都对其不满,剩下的齐国和越国,两国对吴国的态度也是非常怪异。 不主动示好,也不招惹。 这一日,吴王方天濬站在王都东门,看着子稷手下的一千禁卫军精锐,看得出来,子稷训练他们,用了牛劲了。 出征前,吴王方天濬穿着一身戎装,站在一千禁卫军前,道:“诸位将士,战场之上,诸位放手厮杀,大吴精锐,永世不败!” “杀他个片甲不留,杀他个丢盔卸甲,吴国能有今日地位,诸君功不可没,任何敢于来犯之敌,吴国子民势必除之!”吴王方天濬气氛推向了高潮; “杀杀杀!!!”虽然只有一千禁卫军精锐,但是依旧气势如虹。 之所以还用禁卫军打掩护,子稷是为了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再招出修罗营,否则,到时候,若是楚王得知后,加强了兵力,那便不是白费了一番苦心了。 这一个月中,萧不让也跟着子稷前去看过这个修罗营,他给出的评价就是,若是如此武士上场,那么无论楚国多少士兵,都不在话下。 要知道,随着越来越深入了解,子稷惊奇的发现,这些修罗营武士,随便的一个武士,都可以比拟禁军一名千户的身手。 而且,人人都是神力无双,那位修罗营虬髯大汉修罗老大,更是双臂有五千斤的臂力,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无敌风采。 不过,更让子稷纳闷的是,此人虽然厉害,但是,最厉害的还是萧不让,萧不让和这个修罗老大交手,都能略胜一筹。 如此看来,萧不让的身手,神鬼莫测,恐怖如斯。 士气到达了高峰,随之,吴王方天濬,将朝中的政事交给了尚书台后,一声令下,便带着禁卫军出发。 此次,吴楚两国的巅峰对决,也是子稷能否和方子治分庭抗礼的最终机会。 这一场大战,决定了一切。 慢慢的,夜已深,军队就地扎营,一直到深夜,子稷依旧和萧不让在一起,萧不让得知手中有了如此的一个修罗营强大的队伍之后,便放弃了之前那种下三滥下药的手段,而着手帮这个厉害无比的修罗营设计了一套奇异阵法。 萧不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子稷,帮吴国,力求此次毫无差错,一举震慑诸国! 萧不让和子稷二人在一张桌前,看着萧不让子稷绘制的阵法图,萧不让一边介绍道:“这个阵法,是我专门为修罗营这样的强者队伍而设立,本来寻常精锐士兵也可以发动,但是若是阵法完全演练起来,最起码需要上万士兵,不过,修罗营人人都能以一敌十,所以,千人也足以守阵了。” “这是什么阵法,世上可有先例!”虽然萧不让如此笃定,但是子稷依旧不放心,问道; “这是我临时所设立,世间首例,但是绝无仅有,保证各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萧不让字字铿锵的说道; 第七十章 神秘戴先生 子稷细细的看着这个阵法,萧不让设计的阵法,的确玄奥无比,阵法开九门,无论如何攻击,都如同打到棉花上,而且进阵之后,阵法更是变幻莫测,最终绞杀破阵之敌。 最起码,子稷目前是没有看出任何破阵之法。 “此阵叫什么名字?”子稷一刻不停的盯着阵法图,一边问道; “没有名字,不过,我叫它天下无敌!”萧不让丝毫不脸红说出这个名字。 由此可见,他对这个阵法,是有着如何的信心了,天下无敌都叫出来了。 “阵法分阴阳二面,每面四门,余下一门,是为生门,其余八门,都为死门,分为天地玄黄,日月星辰,其中天地玄黄,分为阳面,日月星辰,分为阴面,每门本应驻守千人,但是如今修罗营武士,有百人足矣。” “攻击阴面,阳面回龙,无论多少大军,瞬间绞杀,反之,攻击阳面,阴面回虎。。”见子稷依旧没有什么信心,萧不让细细的为子稷介绍道; 即使是兵力充足,准备同时进攻八门,那阴阳两面,会有一面退让,将敌人引阵中,利用阵中的陷阱死穴将其逼死,然后回龙,驰援另外一面。 可以说,无论从两面如何进阵,都将是死无全尸。 “那生门呢!”子稷问道; 听到子稷无比外行的话,顿时,萧不让笑了,解释道:“生门之所以叫做生门,而是因为生门才是真正的死门,有常识之人,都不会去选择生门进阵,因为如果进入生门的话,那么阴阳两面回巢,那真的有多少人,死多少人,无论骑兵还是战车,进阵者必死无疑!” “那此阵真的就无法破了?”子稷说道; “有,不过,在这个世上应该无人能够想到,而且也无法做到。”萧不让说道; “怎么破法?”子稷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我师父曾言,天下无敌大阵,精锐百人,凌空进阵,突落阵之七寸,扰乱大阵演变,同时,挥大军平推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此,方可破阵!”萧不让说道; 子稷皱着眉头,萧不让的话,他听得糊里糊涂的,不知所以,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够凌空而行的人吗? 简直是天方夜谭,即使是自家傻媳妇幽夜,当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哥哥都是用炮仗绑在椅子上,然后上天呢! 不过,听得萧不让如此的话,也知道了他对自己的阵法真的有着无比的信心,说实话,若是楚军强势出击,子稷还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赢,即使有着厉害的修罗营的助力,但是心中依旧没底。 不过加上这个阵法的话,那么子稷就有了一丝底气了。 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不过,子稷还是嘱咐萧不让,将那副‘颤抖吧!地球人’给带上,以防不测。 此刻,子稷才算是真正的孤注一掷了。 不过,赢面很大,子稷也对萧不让和修罗营很有信心。 这一次,子稷再一次将幽夜带上了,原因是因为,柳鸢鸢也在一起,所以必须要带一个给她作伴,不然,她由修罗营一群大老爷们跟着,估计一个女子还真的会发怵。 一路上,子稷和萧不让反复研究着阵法的各种演变。 好吧,子稷在军事方面没有什么天赋,主要是帮忙抬杠,然后萧不让来解释应对,其实这也算的上是另外一种的阵法推演了。 “如果,楚军同时四面进军攻击阳面的天地玄黄四门,那会不会直接平推灭阵!”子稷抬着杠。 “如果同时进攻阳面四门,那么第一,人数最起码需要大于阵中人数的百倍,或许才能够真正的平推成功,而且,平推的话,伤亡极大,因为阵中人员熟悉阵法演练,所以,他们最起码需要杀敌一千,自损一万,十倍的损失率,你说说那个傻逼,会做这种一本万赔的生意。”萧不让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如果,那一天,正在此地,天上一道闪电劈在阵中,会不会导致阵法错乱,从而破阵!”子稷绞尽脑汁,津津有味的抬着杠。 萧不让白眼看着他,很是不屑,但还是说道:“如果,闪电进场的话,我的跳大神气氛组也会随时进场,利用鬼神之说,致使楚军胆寒,从而灭杀楚军会战军队!” “如果,地面塌陷下去呢!阵中的修罗营武士全部活埋呢!” “首先,吴楚边境属于山林地带,山林众多,不会那么容易塌方,第二,如果真的发生大面积的塌方,那么咱们一定都玩完了,到那个时候,输赢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如果......” “......” 二人研讨之中,子稷说出了无数种不可能,但是却不得不防的破阵方案,或有天灾,或有人祸,所有的一切可能基本上都被他说了出来,不过都被萧不让一一化解。 过程之中,每破一说,子稷就对这个阵法的信任多加一分,几天下来,就连子稷都坚信,这个阵法是真的无法可破了。 因为吴王出宫,护卫宫人太多,所以去往边境的时间足足比平常多了一倍,这一路上,子稷和萧不让二人也并没闲着,天天研究着阵法。 吴王也知道二人研究的方向,但是吴王就是如此的为人,把事情交给你了,那么一切都由你自己去做决定,哪怕再怎么天马行空,他也不会插手。 到时候,完成了!赏,失败了,罚! 很简单。 次日,吴王行辕到了吴楚边境,镇东行省,而且已经出了远阳城,本来,子稷到了这里还需要停一下,因为柳鸢鸢就是要到这里的,但是,现在国君在队伍中,那就决不能可能如此随性。 只能去了边境之后,然后抽空回来一趟。 武国公方宏苦早就得知了今日吴王驾到,所以远迎百里,迎接国君行辕。 虽然,他是吴王的叔叔,而且还是他的长辈,但是他却依旧无比的遵守朝廷的章程。 跪拜,行礼,山呼,接风,洗尘,一项一项都一丝不苟的完成着。 王叔方宏苦边境大营中,吴王一行人,已经到了营地。 此刻,还需要在边境再次宣读一次朝中确立的会战指挥使,还有若是失败了后,替代吴王受辱的四殿下,这一切都需要按照章程将之走完。 “老臣遵旨!”随行的太监此刻刚刚宣读完圣旨,王叔方宏苦立刻带着手下的将领叩拜,接旨。 “老臣定当谨遵指挥使三殿下的号令,力争赢得此次边境会战。” 因为这个时代通讯的不发达,所以,一切关键的事情,都会提前一段时间,等待着各国的使臣全部到位。 甚至,作为这场会战的注定赢家楚国,楚王都不曾到,因为楚王更加麻烦,因为年老体弱,他需要全程坐轿子,不能骑马受了风。 最终,子稷将自己制定的会战章程,和需要边境大军配合的各项章程,都和王叔快速交接之后,便找了个机会,偷偷的溜出来大营。 去和幽夜私会,哦不,是去陪柳鸢鸢见戴先生。 子稷骑着马,出了大营,便望远阳城方向飞奔而去。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远阳城,这时,子稷的第一直觉,便是先去找那个神童,然后通过他去找那位大才,戴先生。 不过,当子稷和幽夜来到当时见到那个神童的地方,这里显然已经找不到他了。 这下可就麻烦了,这么大的城中,怎么去寻他,要到哪里去寻他。 不过,这个时候,柳鸢鸢却说自己有办法,然后对子稷说道:“戴郎和我分别之时,曾经说过,远阳城中,兴隆茶庄门前的大杨树上,留下一个戴字,便可以找到他了!” 子稷点点头,随之,三人找到兴隆茶庄,果然,门前有着一颗大杨树,然后,便按照柳鸢鸢的说法,在树上留下了一个戴字。 三人便在旁边等候着。 不一会儿,有一个过路的小孩,看到树上的字之后,走上前问子稷三人。 “你们要找戴师傅?” “嗯!我们要找戴师傅!” “跟我走吧!” 小孩说完,扭头便走,小孩和上次那个神童差不多年级,子稷三人闻言,立刻便跟上了。 不一会儿,小孩穿街走巷的,过了好几个巷子,最终,来到了一个宅院门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戴师傅的家了,今日,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进吧!”说完,小孩子便直接离开了。 此刻,柳鸢鸢已经是无比的激动了,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子稷走上前,扣着宅院的门。 宅院看起来不大,也不算小,装饰很是古朴,看起来这个宅院有年头了,看来这个戴师傅倒也不算清贫,过得日子还不错,都能住上这样的宅子。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是来找戴师傅的!”子稷回答道; 随之,吱嘎一声,大门打开了,一个青年汉子出现在三人眼前,一见三人直接说道:“你们是送孩子过来的吧!” 子稷一头雾水,道:“不是,我们是来找戴先生的。” “哦,那走吧!”青年汉子听了,便带着三人进去了。 一进门,三人便惊呆了,院中四五十个小孩子,都是和带三人来的那个小孩子差不多年级,众位小孩子都在院中玩耍着。 第七十一章 一纸箴言 越看下去,子稷越疑惑,他蹙眉,嘟囔道:这里难道是学堂! 随着三人进来,这些小孩子也都纷纷停下手来,注视着众人,突然之间,这里来了陌生人,所有的孩子都很好奇。 那个开门汉子带着三人继续往里面走着,出了这个大院子,才走进了正堂之中,此刻,一个眉清目秀,穿着长衫,一副教书先生的打扮,大约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年级。 坐在正堂中的一张桌子前,看着手中的文章,纸张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到自己三人,这些都是他学生写的。 将三人带到之后,开门的汉子便离去了,三人进来了,那个中年俊逸男子依旧未曾抬起头来,一边看着手上的文章,一边对三人说道:“十岁稚童就读,束修一两,其余年纪不收,另外,天资过人者,每月倒给十两。” “进学考题在前方桌子上,稚童答题,其余人不许掺手,否则,再无机会!”中年俊逸男子说完,便没了声音,从头到尾,他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一直都盯着手上的文章。 这时,听了这声音,子稷和幽夜没怎么着,因为他们俩也不认识,倒是身旁的柳鸢鸢听了声音之后,按捺不住了,神色立刻变得激动,惊喜的叫出声来。 “戴郎!” 终于,中年男子听到柳鸢鸢的叫声后,便放下了手上的试卷,看向了三人,然后目光注视在柳鸢鸢一人身上,当看到柳鸢鸢时,他笑了,调谑说道:“柳姑娘,你迟到了!” “那请戴郎随意惩罚!鸢鸢绝无半句怨言!”谁知,听了男子的话,柳鸢鸢几乎激动的都要落泪,直接果断的说道; “哈哈,我哪里舍得罚你!”中年男子站起身来,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久别重逢,他很高兴,所以,才会如此。 这时,柳鸢鸢走了上去,走到书桌前,然后抱住了他,没有一丝的扭捏和做作。 这个俊秀男子看到柳鸢鸢之后,面上也是始终的带着微笑,虽然怀抱人间绝色,但是却云淡风轻。 这时,二人打情骂俏完,随之,中年男子将目光转向了子稷二人,然后看向柳鸢鸢,问道:“这二位是!” “对了,这是吴王三殿下,身旁的就是他的王妃,幽夜公主!” “这就是我夫君,戴辛!字傲仁。” 激动之余,柳鸢鸢给两方相互介绍着。 听了柳鸢鸢的介绍,子稷还有些错愕,在他心里,大才子应该是年级比较大的,如此才气才算高,即使年轻,也应该有一些书生气,哪像面前的这个俊秀男子,他的身上充满了朝气,丝毫没有一个读书人的儒雅,十足一个潇洒郎,于是,子稷不自觉的上下打量着他。 这时,戴辛突然笑了起来,然后看向了身前的柳鸢鸢,略带不满的说道:“这是,陪你而来的!” 言语之中,似有所指。 柳鸢鸢的心思,戴辛早就知晓的清清楚楚,一开口,就直接点破道。 “是的!夫君你都知道了?”柳鸢鸢当然也知道戴辛的意思,霎时,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愧疚的说道; “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了我,你的身份,还有当初你不肯和我回远阳城,我当时就知道了。”戴辛直接一一点破道; 不过,有子稷和幽夜在,柳鸢鸢的事,他也并未直言。 这时,戴辛又看向了子稷,十分客气的说道:“三殿下,多谢你将鸢鸢送来,傲仁感激不尽!” 随即,躬身下拜,姿态十分恭敬。 “先生客气了,有缘结识,皆是我的缘分!”子稷道; “三殿下,你所为何事,我也知晓,此处有一纸箴言特地为你备下,如此,其他之事不必再提,小厮,送客!”子稷刚刚客气完,戴辛立刻变得十分陌生冷漠,然后,从书案上拿起了一张纸,递给子稷后,陌然的说道; 话一说完,随即直接送客。 这时,引子稷三人前来的门前的那人立刻走了进来,对子稷说道:“公子,请!” 子稷有些错愕,这个才子如此倨傲无礼吗! 自己的话都还没说呢! 直接就送客! 这么没礼貌! 虽然内心愤怒翻涌,但是面上依旧是带着淡笑,然后拿过了那一纸箴言,随即,立刻随门前的那个年轻汉子离开,离开了戴辛这里。 这一刻,子稷有一种被耍的感觉,戴辛如此无礼的时候,身旁已经打了半个多月交道的柳鸢鸢,却也是司空见惯般,淡淡的看着夫君无礼,却又不出言阻止。 不过,别人哪怕再有才名,子稷也知道,若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自己也绝不会低三下四去强求。 若是真的感觉此人有危险,而又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他最后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子稷和幽夜一出门,幽夜立刻爆发了,满面震惊的看着子稷,气呼呼的说道:“这什么人,这么没礼貌,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让别人走!” “可能大才子都有些傲气吧!毕竟刘备三顾茅庐,才请得诸葛亮出山,为他打下了天下。” “人家,最开始可是连人都没见到,咱们与之相比,还算是幸运多了!”子稷虽然也很是无语,但是还是安慰幽夜道; 屋内,此刻,子稷和幽夜二人被赶出去,但是柳鸢鸢还留在这里,二人离开之后,柳鸢鸢立刻不解的问道:“戴郎,你这是为何呀?” 直到这时,她才对夫君无礼,做出了小小的疑问和抗议。 “贤妻,你这样做事情,让我很像小白脸,吃软饭啊!”听到柳鸢鸢的话,戴辛突然面带不满的回过头来,无奈的看着柳鸢鸢,不满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养得起你,我可有钱了,咱们马上就成亲吧!”柳鸢鸢一改人前的高冷,听了戴辛的话,反而变得笑嘻嘻的,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戴辛无奈,道; 面前的这个美艳的女人,一旦耍起赖皮来,他也没办法,戴辛这一生,也只败在她手上过一次,也正因为如此,二人才定了终生。 不过,因为柳鸢鸢实在是主观意识太强烈了,而且非常自主,想着要帮戴辛,所以二人才没有在一起,然后柳鸢鸢一意孤行的去了吴国都城,成为了一名花魁。 当时,柳鸢鸢除了想帮戴辛之外,还想瞒住自己的花魁身份,因为这个身份是不光彩的,在心中,这些事情,是不能告诉戴辛的。 但是从今日来看,戴辛已经知道了,所以,柳鸢鸢也不再会在他面前隐瞒任何事情。 而戴辛此人,则早就看出柳鸢鸢的身份,只是他没有说而已。 戴辛也相信她的为人。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连自己都能赢得了的女人,还有谁能对付得了她,最终,戴辛只好任由她去。 “三殿下此人,我早就知晓,甚至,他们来到这里,也是我一手安排的,不过,被你生生的打乱了节奏!”戴辛对柳鸢鸢和盘托出。 “边境事起,我即时便知晓后面的一切,随后,放弃了云游天下,来到了远阳城,在这里呆了半年,由于在此地实在无事,所以,才招了一些学生,打发时间。” 边境会战,也早在我预料之中,吴楚两国,实力旗鼓相当,而且此事无论如何发展,都会招致两国颜面尽失,顾忌国威,两方都不会善罢甘休,最终只能会战一决胜负。 而后,三殿下王妃索引之下,他们来到了远阳城,我趁势派出小童诱引,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此次,边境会战,抽到了文战签,更是必败无疑,若想投效,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只待时机一到,我便取下二十里楚地,作为投名状,送与三殿下!” “若是,吴国真的创下了奇迹,逆天翻盘,赢了这场会战,那么,我所给的一纸箴言,也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而如此举世瞩目的奇才,才配的上让我戴傲仁辅佐,后,三殿下也会再次登门我戴府!” 话说完,戴辛面上带着无尽的自信,因为他已经掌握了此局所有的变数,这一局,他必赢。 当戴辛运筹帷幄的将整件事情说与柳鸢鸢,听完,柳鸢鸢的脸上,竟然奇怪的出现了一丝的心疼,忧怜,声音无比轻柔,莫名其妙的说道:“戴郎,三殿下能完成你的心愿吗?” “亦能亦不能!”戴辛答道; 柳鸢鸢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竟然隐隐有些担忧,没有再说话,此刻,她很想劝诫夫君,放弃一起,陪她游山玩水,归隐山林。 但是,她不能那么做,因为她知道,这是夫君的心结,若是他不将其摒弃,那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所以,柳鸢鸢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全力帮助戴傲仁。 “我会让他们那些人看着,他们能做到的事,我戴傲仁凭一己之力,依旧能够做到,而且还能比他们做的更好!”这时,戴傲仁突然满腔自信的说道; “戴郎,若是有一天,如果,你发现自己错了!......”突然,柳鸢鸢忽然如此说道,但是似乎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又立刻闭嘴了。 戴辛听了这话,立刻转过头去,有些漠然的看向身后的女子,自信无比的说道:“我不会错,我也没有错,只需十年,我一定让他们对我戴傲仁束手无措,让他们在我的局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七十二章 幡然醒悟 “边境会战,楚军各将面似轻狂,实则沉稳无比,吴应以大势伏之,从而天选奇兵,速战速决,如此方有一丝胜算。” 子稷回到营中,看着戴傲仁所给那一纸箴言,上面写着如此的寥寥几字,倒是让他没想到,竟然是关于边境会战的建议。 而且之上所写的东西,这也是子稷和萧不让一直都不曾注意到的方面。 那就是对方派何人为将,派出了多少的士兵,派出了什么样的阵势。 当时,子稷和萧不让一心都想着奇袭制胜,倒是都不曾了解过,对方什么样的阵仗,这倒是真的是一大漏洞。 子稷看完,顿时自疚不已,不过,也随之以箴言上面所写的方式,来应对此次的会战,以大势伏之,子稷有了头绪,随即立刻走出帐篷,去到了帅帐,找到了王叔方宏苦。 谁知,找到王叔之后,一说出自己的要求,王叔顿时惊得连手中的瓷杯都掉在了地上,诧异的问道; “什么!你要五万精兵做何,我们不是只允许用一千步兵吗!” “王叔,事起突然,来不及向您解释,但是此事关系着边境的会战胜败!” “可是...”王叔方宏苦有些踌躇不决,在他心里,这场会战是已经输定了,所以,没必要了无用功。 “王叔,再晚就来不及了,还有几天就要开战了,拖不得啊!”看着王叔方宏苦犹豫不决,子稷着急的说道; “好!主簿,拟折子,禀报陛下,另外,副将,传我军令,速速集结五万精兵,交予三殿下方子稷全权指挥!”看着子稷着急的样子,终于,王叔下了命令,对帅帐的主簿副将说道; 随之,将自己点将台上的令牌拿了一块,交给了副将,令他出去调兵! “末将得令!”副将接过了令牌,立刻转身便走,奔出了帅帐。 主簿也随之快速的拟着折子,虽然国君在此,但是一切还需要按照章程走,一丝都不可懈怠。 大将军动兵,都需要禀明事由,然后上报军机处,这是朝廷的规矩,不按照章程的话,恐怕会让人弹劾作乱。 就连之前苏文纣在挥师回西境后,都补了一道奏折上到军机处。 交代好了一切,王叔方宏苦再次看向了子稷,说道:“放手去做,天塌下来,有我这把老骨头顶着!” “孙儿必定全力以赴!”子稷感激的说道; 随即,子稷快速的离开了帅账面,走了出去,因为他要立刻去找萧不让,立刻让他去到隐藏的修罗营,最快速度将之阵法站位全部熟练。 然后,集结了五万大军之后,子稷还有一场惊天大戏需要导演,所以,此刻他是片刻不得闲。 “子稷,怎么突然如此慌张!”子稷慌忙的冲进萧不让的帐中,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奇怪的问道; “我们要立刻去修罗营,将阵法让修罗演练,到时候,决不可出一丝差错。因为此次,我们疏漏了一点东西,所以需要赶紧补救!” “什么!”萧不让诧异的问道; “你看!”子稷将戴傲仁的箴言给了萧不让,让他自己看。 看完,萧不让也立刻明白了子稷的意思,随即,点点头,便直接拿起了一柄大刀,便出去了,因为这一次,他是阵眼,虽然不动手,但是需要操控整个大阵。 眼下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但是子稷还是有些不放心,随即,回到了自己的帐中,反复的看着戴先生的箴言,因为,它在这一刻起了大作用。 若不是这寥寥几字,恐怕纵然是子稷拥有奇兵,但是却依旧胜算极小。 因为,他并未考虑过对方士气的问题,此次的对手楚国,也是并不弱于吴国的大国,甚至在某些地方,楚国比吴国还要强上一筹。 子稷手萧不让的影响,当时只想着出奇招,出奇招,然后就只听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楚军这次会有战车,骑兵,重甲兵,然后就用这些去死钻牛角尖,一门心思扑在出奇制胜上。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若是楚军并非如此出手,而是用其他的方法呢。 或者,他们也有奇兵迎战呢! 这些子稷和萧不让二人都不曾想到,所以,都忽略了。 而这封箴言,就很好的提示了这个漏洞,这个戴先生可真的目光犀利,一眼便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所以,若要稳操胜券,真的只有消磨对方的士气,才能真正的稳操胜券。 不然,纵然阵法再怎么奇妙,修罗营武士再怎么厉害,也难保对方不会同样厉害,同样奇袭吴军。 这可不是小孩过家家,一丝一毫,都有可能会影响数千,数万人的生命,一丝的错误,真的可能会导致全盘皆输。 或许是知道此次事情的重要性,一天半之后,王叔拨付的五万精兵便已经到位,就在吴军主帐附近集结了。 这一日,得到消息后,子稷一分不敢耽搁立刻朝兵营而去,王叔亲自送他出去的。 但是他不曾知道的是,同样在营地的四殿下看到这一幕,顿时心中不爽,暗生嫉妒,王叔竟然如此重视这个当初悖逆的三殿下。 不过,他也毕竟不是傻子,也不会从中作梗,只能心中暗恨。 看着王叔回了头,随之,四殿下立刻转身走进了国君的帐中,因为这段时间,他没事的时候,就一直在吴王的跟前伺候着。 不一会儿,王叔方宏苦也走了进去王帐,向吴王方天濬禀报道:“陛下,三殿下已经去接掌那五万精兵了!” “此事全权交给他便可,孤王只看结果!”吴王方天濬无比淡然的说道; 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里。 这时,四殿下却突然出声道:“父王,王兄他认祖归宗之事,便有悖逆之举,若是吴王精兵交予他手,恐怕......” 话没说完,但是同样无比可怕,明目张胆的挑拨吴王和子稷的关系。 听了这话,王叔顿时一脸不喜,他向来不喜欢同族子弟相斗,但是却也并未说话。 吴王看了四殿下一眼,很是平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随即,说道:“会战指挥使是子稷,那么一切都有他做主,莫说五万人,五十万人我也给他,我只看结果。” “另外,子治,你记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挑选合适的人才,才是上位者应当做的!”说完,吴王方天濬又教诲儿子道; “儿臣受教了!”四殿下连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 子稷在副将的带领下,来到了速调来的五万精兵营地。 副将将子稷带进去,营地中一个将军带着几名部将,见元帅身旁的大将来到,随即立刻出来迎接。 子稷身旁的副将见来人,立刻上前一步,举起了手中的令牌,高声道:“天字营诸将听令,天字营自今日起,归三殿下统属,违令者,军法从事!” “末将得令!”为首的将军接过了令牌,随即冲子稷大声喊道:“末将李由拜见三殿下!” “起来吧!”子稷立刻说道; 随即,王叔方宏苦身边的副将传令后,便立刻离开了。 “李将军,立刻将麾下的所有士兵全部派出,在边境上紧急集结,然后,一千人为一营,于边境一字排开,五里布一营,随后我亲自前往指挥!”交接之后,子稷立刻对这主将下令道; “是!”听了子稷的话,李将军立刻转身起来,飞速走进营地,召集属下都尉,号令大军,急速进发边境。 两个时辰之后,李将军已经按照子稷的布置,在边境排开五万精兵,整整五十个军阵,就对着楚军营地,一字排开,声势浩大。 子稷亲自居中指挥。 这一举措,就连对面的楚军都惊呆了,纷纷看着对面的吴军大量集结,而心生惶恐。 就连大将军许景飞都接到了士兵的禀报。 “看来,吴国此次是打算鱼死网破了!”楚军将领许景飞听到手下的回报,笑道; “是啊!文战必败无疑,他们也只有受伏了。”身边的副将听到,也立刻回道; “既然如此,立刻传我将令,各营主将纷纷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开战!”当即,许景飞立刻下令道; “是!”随之,身旁的副将立刻转身离去。 虽然楚军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但是他万万也想不到,子稷的想法并非是开战,而是亲自导演一场大戏,一场让楚军叫苦不迭的大戏。 吴国边境,阵前,子稷一身戎装,手持长刀,骑在马上,看着面前的精神抖擞的军阵,下着命令道:“各营听令,留出五百人,回营休息,另外五百人,开始训练!” 虽然这命令莫名其妙,但是一个部将还是带着五百人回营,随时,五十个军阵都分出了一半人回去休息,此时,边境吴军军阵,只有五百人。 分兵完了后,子稷突然对身旁的主将李由再次吩咐道:“李将军,训练士兵,记住,一定要拿出要开战的势头,切勿丢了吴国的脸面!” 同时,子稷面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末将遵令!”主将李由当然知道子稷的意思,于是立刻转身便纵马去了军阵前。 第七十三章 开战!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吴国对面的楚军大营在边境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个诡异画面,五百士兵的吴国军阵似是开战一般,在边境相互对冲厮杀着。 不过,只是演练,并不是真正的生死搏杀。 所以对面的楚军经常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弟兄们,杀敌立功的机会到了!报效国家的机会来了,诸位将士,放手厮杀!” “杀!” “杀!” “杀!” 距离会战的这段日子,吴国边境上,五十个军阵昼夜不停的练兵,昼夜不停的训练,昼夜不停的嘶喊着,声势惊天。 没看错,真的就是昼夜不停,五万人分作两拨,并且,子稷还从萧不让哪里的得到了另外一种草药,说是润嗓子的,他分发给了士兵们服下,以免嘶吼中伤到了嗓子。 吴楚边境,一天后,士兵们喊的口号就变成了这。 “擒楚王,捉太子,灭楚国,剑指楚王都!”依旧是昼夜不停的嘶吼着,每半个时辰停一刻钟。 这段时间,搅得对面的楚军人心惶惶。 “这是不是要开战了,对面的吴军竟然都喊出了这样的口号了!” “是啊!已经都开始叫出这样不死不休的口号,肯定是要开战了!” “是啊!许景飞大将军已经下了命令,让大军集结,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开战了。” “看来,连吴国自己都对此次的边境会战不抱希望,所以,才会提前训练士兵,到时候,肯定是随便派些废物上来送死,这一站肯定要打了!” 这时,一大群楚军小将官围在一堆,看着对面的军阵演练,一边在相互交谈着,直到最后一人的话说出,顿时所有人纷纷看向他。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说法才是最合理的,不然吴军为什么这么匆匆忙忙的搞这么大的阵势,粗粗一数,都有数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到吴国边境了,若是不打,难道小孩过家家吗! 而且,这段时间,搞得楚军营地也是无比惶恐,关键是人家大晚上半夜三更的依旧不睡,几万大军依旧摆在营地对面,依旧杀气熏天,疯狂的训练着。 最开始吴军集结的时候,连着几天,楚军营地里面的士兵都睡不着,然后第二天正常训练的时候,人人都是垂头丧气的。 后来军中的将官也随之给了士兵们塞耳朵的棉花,然后勉勉强强的士兵们暂时能安歇了,不过,依旧是人心惶惶,楚军人人都在准备即将发生的吴楚大战。 ... 不过,楚军这边的话,吴军也听不到,他们依旧听从三殿下的指挥,在边境前疯狂的急行军演练。 子稷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耍楚军玩的,又要吸引你们的目光,不那么重视边境会战,又要做出真正开战的姿态,让楚军士兵严阵以待,帮你们楚军唤醒军队的战斗因子。 就让楚军真正的摸不着头脑。 一连喊了五天,训练了五天,也不得不说,在这种大戏之下,王叔手下的这些士兵竟然丝毫没有叫苦,腰板依旧听得非常正,嗓门依旧开到了最大,无比顺从的服从子稷的指挥。 直到现在,最后一天,子稷再次将五万大军全部集结,身穿戎装,在边境阅兵,这一次阅兵,也是萧不让提出的,他说这样玩,会更加惊悚,会更加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走。 子稷想了想,也答应了。 此刻,不远的楚军营地中,老楚王躺在王座上,整个人捂得非常严实,似乎身子真的不行了,太子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远处的吴军集结。 此刻,楚国大将许景飞也随侍在楚王的身旁,不过,此刻在楚王面前,他显得无比的恭敬,丝毫没有在楚太子面前的那种桀骜。 “都安排好了吗!”楚王道; “陛下放心!”许景飞直接说道; 楚王放下心来,他对许景飞非常的信任,也无比相信他的办事能力,而对面的猴戏,他是丝毫不放在眼里。 另外,楚王都甚至在怀疑,吴王方天濬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他的儿子还在楚国境内当着质子呢! 你还敢开战吗? ... 对面,吴军大集结,整整五万大军集结在边境,与对面的楚军隔营相望。 子稷一身戎装,骑在马上,立于军阵之前,大声喊道:“弟兄们,明日,就是吴楚开战的日子,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我们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明日,听我号令,擒楚王,捉太子,横扫社稷,一统山河!” 这时,萧不让也带着修罗营,骑着马,围绕着军阵奔腾着,同时带着大军节奏,将五万吴军的士气,推向最高潮。 “擒楚王!” “捉太子!” “横扫社稷,一统山河!” 这一刻,五万大军的所有士兵,心中的激情都推向了最高潮,这一刻,五万人万众一心,皆准备迎接明日的决战。 与此同时。 边境不远处的一处高山之上,吴王方天濬身后跟着王叔和四殿下方子治,还有几个太监,看着边境的方子稷,在哪里莫名其妙的激励着士气。 就连方天濬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子稷的做法目的何在,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一场大戏,看向王叔方宏苦,纳闷的问道:“王叔,他告诉过您这样做的意义吗?” “回禀陛下,子稷并未告知,他只说,这五万大军全部要精兵,需要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精兵,其余的并未告诉。”王叔方宏苦老老实实的回禀道; “那这孩子到底要做什么!”吴王蹙眉,不解的看着子稷。 他不认为子稷的这种做法,能够真的将楚王还有对面老谋深算的许景飞骗住,从而轻视此次的边境会战,而且就算轻视又如何,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已成定局。 “或许,他们年轻人有什么新的想法呢!”王叔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时,四殿下看着场下的子稷如此不可一世,而且贬低对面的楚王,当时准备弹劾他的,但是最终,他还是住了嘴,毕竟父王昨天才告诫过他。 “你究竟想做什么啊!”吴王看了很久,依旧想不通,心道; 不过,正在下面卖力演出的子稷可听不到父亲的心声,此刻,吴军依旧是无比振奋,几欲撕碎楚国,但是,区区五万大军,想要撕碎楚国,却是不大可能,不过,干点别的,可就完全够了。 次日,吴楚边境会战。 早早的,吴王就起驾去往边境战场,吴国境内,构建了一个高台,以作吴王观战只用,楚国之内,也是同样,而越国,齐国,魏国,三国则是在吴楚中间高台之上,这三方,围出了一个会战战场。 此刻,吴军,楚军皆严阵以待,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会战战场之中。 此刻,吴军高台之下,正是修罗带领着修罗营,在吴王面前。 而对面,楚军此时并未出阵,因为,他们有这个权利可以等。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这时,楚军才缓缓进阵,正式许景飞布下的一万重甲兵,一万骑兵,可以说,这个阵势,对阵吴国,可以说是非常给面子了。 不说区区一千吴军,就算是同等数量的吴军,都不见得能够斗得过边境的楚军。 这时,观战三国的使臣看到楚国如此的阵仗,纷纷不屑的笑了,而楚国的敌人越国,更是直接不屑的叫道:“楚王,你们楚国士兵就如此虚弱吗?两万人打别人一千人,还要不要点脸!” 谁知,此时,躺在王座上的楚王听到此话,更是直接笑了起来,轻声对太子说了几句话,然后楚太子便站了出来,淡淡的回应道:“寡人老矣,不能战否,如何稳妥,便如何来!又有何不可!” 听了着示弱的话,三国顿时都没话说了,纷纷偃旗息鼓,随即,便打出开战信号,让两方开战。 然后,三国使臣接着淡淡看着这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三!” “二!” 此刻,子稷拿着令旗,骑着马,站在高台之下,站在修罗营的身前,压阵,更加奇怪的是,子稷此刻拿着一柄宝剑,满脸郑重,似乎他也要上场。 不过,现场倒是并未见到萧不让,也不知道他那里去了。 而对面,太子依旧陪在高台上,不过,也是一身戎装,拿着令旗,而下方领兵的将军,更是许景飞自己。 “一!两方开战!”最终,裁判台上的令旗挥下,楚军纷纷进场。 “杀!”楚军嘶吼着,许景飞带着挥下大军,冲向了对方的一千步兵。 “杀啊!擒楚王,捉太子!修罗营,给我顶住两万楚军!”这时,子稷喊出这一句话,随即,身后的修罗营纷纷丝毫不惧的冲了上去。 这一刻,子稷才真正的知道这一千修罗营的厉害之处,他们身轻如燕,形如鬼魅的对冲上楚军,只是一个眨眼,他们便已经各自抢到了楚军的马匹。然后纷纷坐在马上,在楚军里面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上下翻飞。 这一刻,为什么并未用商量好的阵法,那是子稷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一场会战,是必赢的。 只是,需要等一段时间而已。 “弟兄们,杀!!!”修罗抢到了一个将官的马匹,挥舞这双刀,站在马上,在楚军之中疯狂驰骋,同时,钢刀上下翻飞间,就有人落下马去。 修罗营的其他九百多名弟兄,也是无比神勇的在楚军之中奋力厮杀着。 不过,虽然修罗营神勇,但是二十倍的敌人之下,他们也是被围在其中,导致敌人的重甲步兵都无用武之地,完全就是骑兵与修罗营的战斗。 身后的子稷看着面前的战局,头上渗出汗来,担忧无比的说道:“你可一定要快一点!”同时,双目忧心忡忡的看向会场之外,大吴营地的方向。 第七十四章 惊天之局 吴楚交战正酣,就在这时,突然,会战战场四周响起一阵嘶吼,听声望去,会战战场四周包围上来无数的吴军,为首的一人大声的喊道; “弟兄们,擒楚王,捉太子,灭楚国,给我冲!” 来人,身穿一身重装铠甲,他正是萧不让。 这一刻,听到了熟悉的喊声,担忧无比的子稷终于放下心来,因为萧不让来了,计划已经成功了。 这时,楚军,还有其他三国使者只感觉,似乎只是突然之间,四周出现了无数的吴军,而且装备精良,以骑兵为首,速度极快,而且,就要冲到会战战场了。 而且,更加奇怪的事,就连楚国境内也同样奇怪的涌来了一批骑兵,而且打得也是吴国的旗号。 这一刻,整个会战战场全部被不知道数量的吴军包围,一看四周的军队,许景飞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匆忙之间,看向身旁的副将,下令道:“阳山,带所有重甲兵前去送楚王立刻回营!” “是!”一名将领听令后,立刻出来,然后挥舞着令旗,集结所有重甲兵,冲向了楚王高台之上! 这一刻,吴国高台之上也迅速出现了一支骑兵,子稷见此,立刻振奋的大喊道; “吴国将士听我号令,援兵到了,捉住楚王,官升三级!” “杀!”吴国先头骑兵已经到达战场,立刻加入了战局。 随着吴国的先头骑兵进入战斗,修罗营立刻感觉压力减少了不少,吴军的第一轮冲杀,就干掉了不少的楚国骑兵,这一刻,他们被子稷的惊天手笔打得措手不及,战意全无。 再加之修罗营的神勇,这一刻,楚国骑兵立刻被压制住了。 这时,萧不让进场之后,见到楚国骑兵已近颓势,便带着麾下的军队冲向了楚王高台,他接下来的任务。 就只有一个,那便是生擒楚王。 这一刻,惊天巨变之下,三方观战高台上的人都懵了,包括此刻占尽上风的吴国国君方天濬,他更是直接站了起来,看着场中的惊天反转。 修罗营的神勇他倒还可以勉强接受,但是此刻四面八方都来了自己吴国的人,这可真的是惊悚无比了。 包括对手楚国的境内,都出现了吴国的军队,这实在是太过离奇了。 这一刻,吴王方天濬真的被儿子的惊天手笔给惊住了,但是,他没有愤怒,也没有任何指示,就静静的看着子稷迅速的掌控整个战场。 此刻,四周的吴军依旧在冲入会场,萧不让带兵擒楚王和被许景飞指挥去护驾的一万重甲兵交上了手。 萧不让此刻也与那个护驾的阳山交上了手,骑在马上的萧不让,勇猛无双,仅仅两个回合,便将对手阳山打下马去,然后带着身后的骑兵直接践踏进楚国的重甲兵阵中,继续冲向楚王的高台。 谁都知道,在战场上,骑兵和步兵交战,是要占很大的便宜的。 此刻,见楚军快完了,许景飞愤怒之下,拿起了武器,亲自冲进了骑兵战斗之中,和麾下的骑兵一起战斗,抵御着无数的吴军骑兵。 同一时间,吴军天字营主将李由带着一支大军赶到,迅速控制了整个战场,将整个会战区域重重的包围了起来。 这一次,楚国是真的败局难以挽救了,四周依旧有无数的吴军冲进战场! 很快,萧不让就冲到了楚国的高台前,不过,楚王此刻已经在身旁的护卫之下,离开了高台,但是楚王可是一个身体不好的人,再跑能跑多远。 再者说,这一刻,战场四周都是吴国的人,他们能跑到那里去。 萧不让带着骑兵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追上了逃跑的楚王,在他的一轮冲杀之下,楚王的卫队顷刻之间便不复存在。 这期间,倒是有几个武功高手冲出来,与萧不让交上了手,想来都是楚王的贴身护卫了,萧不让丝毫不惧的迎战了两人。 手下的骑兵将官也分担着几名高手。 不过,萧不让手下更多的骑兵,随着楚国高手尽出,一名骑兵将领迅速控制住了楚王,刀驾到楚王和太子的脖子上。 那名骑兵将领捉了楚王后,立刻大声喊道; “全部停手!” 随之,几个老太监停了手,被萧不让全部活捉,然后压着楚王和太子,准备前往战场。 这时,躺在王座上的楚王强忍住心中的惊惧,狠厉的说道:“你等真的是天大的胆子,如今,这样一出,真的没有人能够阻止四国铁骑统统踏平吴国了。” 楚太子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对手,这一刻才看出来太子和国君的不一样了,太子此刻似乎是被吓住了,非常顺从的被俘虏,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眼神都是无比的呆滞。 不过,萧不让丝毫在意二人的样子,也不说话,直接带着他们,前往会战战场,因为那里还有一场大战。 此刻会战战场中,依旧胶着着,一时难分高下,楚国的一万骑兵,对战吴国的两万骑兵吗,再加上一千厉害无比的修罗营,虽然大将许景飞都亲自上场,但是却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很快,萧不让带着楚太子,走上了楚国的观战高台上,随之,一声爆喝。 “楚王已被擒,所有人全部停手!” 听到声音,战斗中的所有人都看向高台,楚军的士兵看到这一幕,纷纷自觉的放下了兵器,投降了。 大将许景飞也随之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被吴军俘虏。 这一刻,一切都成了定局,这逆天的反转,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楚国王族被俘虏,三国使臣被全部控制,这一刻,整个会战战场中,就是子稷一人做主,他一人掌握着在场所有人的生死。 这一刻,这个地方,子稷就是天下第一,因为,五万精兵的兵权在他的手上,这一刻,他就是主宰几万生灵的王者。 这一刻,站在高台上的萧不让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无比装逼的机会,冲下方大喊道:“现在,所有人听三殿下的指示。” 随之,萧不让将楚太子押下高台,然后出国王族集中在一起,三国使臣被集中在一起,吴王方天濬和王叔,四王子都纷纷走下高台。 子稷这一刻,也真正的放下心来,满意的笑了,这就是他心中的计划,执行时间,只有短短的六天时间。 虽然子稷听到萧不让的叫喊,但是他却并未出这个风头,而是纵马到父亲方天濬的身旁,下了马,紧走了几步,跪在地上,道:“父王!” 什么话都没说,也什么都不需要说,因为他都已经做了。 不过,直到这一刻,虽然吴王方天濬的心中激动不已,但是面上依旧平淡,他知道子稷的意思,是请他做主,但是,他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话。 “边境之战,全部交予你,孤王便不会插手,只需要看结果就行!” “是!” 子稷答话后,翻身上马,去了楚王和楚太子那里,因为,这一场好戏,才刚刚开始,所以,子稷还需要亲自去导演。 这时,方天濬身旁的王叔方宏苦脸上都已经抽搐了,颤抖着说道:“陛下,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吧!” “呵呵,年轻气盛,随他去吧!”随后,方天濬再次走上高台,静静的等待着这场大戏的落幕。 而四王子看到这一幕,心中颇感不妙,因为,这位王兄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离太子之位越来越远了,随后,也跟上吴王上了高台。 子稷来到楚王面前,此刻,虽然已经将他们俘虏,但是却依旧很是尊重,包括另外三国的使臣。 “见过楚王!”子稷直接说道; “哼!”楚王直接扭过脸去。 “边境会战,吴国胜!如何!” “哼!痴心妄想,可杀不可辱!”楚王出声了。 “我手中此刻掌管着整个吴国东境的一切兵权,我的手中现在掌握着三十五万大军,所以,如今我将你们诛杀,无人能够阻止,而且,保证能够在最快的速递之下,将整个楚国吞下!”子稷直言道; “小儿无畏,我楚国边境整整三十万大军,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越过我楚国边境!” “此刻,您和太子都在我手中,若是你们完了,那么叶氏就不会存在了!楚王如此固执又有何用!”楚王说道; “而且,你们是有三十万大军,甚至暗藏的军队五十万都不止吧,但是你们可不仅仅要防备我吴国,楚国北方的齐国若是知道楚国如今的境地,恐怕也不会作壁上观吧!”子稷说道:“另外,我三十万大军早已整军待战,而您和太子都在我手上,恐怕,兵符您都送不出去吧,又何谈用兵!” “留给你们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屈服!”最终,子稷说道; “即便,我楚国屈服,那三国使臣回家,宣扬之下,那你吴国也无活路,依旧会被四国铁蹄踏平!”这时,太子似乎恢复了一丝神志,站了出来,说道; “我自有办法让他们不开口,这个,不是你们应该管的事!”子稷直接不屑的说道; “你如此不守规矩,楚吴从这一刻起,就已经结成了死仇,终生不可化解了!”楚太子咬着牙,再次说道; “我既然敢做此事,难道还怕结仇吗!”子稷看着楚太子,冷冷的说道; 第七十五章 狼狈的二王子 看着楚太子的神情,他已经完全妥协了,子稷松了一口气,当即下令道:“拿投降书来!” 随即,楚太子非常识时务的将投降书签了,子稷满意的笑了,再次说道:“太子你先回楚国,先将我二哥方子兴给放回来,当年吴国在楚国手中的吃的亏,如今该还回来了!” 楚太子没有说话,只是恨恨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难缠的对手。 过了一会儿,子稷派人将太子送回了楚国,留下楚王为质。 因为一切都需要在边境尽快解决,不然到时候真的会留下无比巨大的后遗症,毕竟此次如此的惊天手笔,楚国受了如此大辱。 楚国这里搞定了,随之,三国使者写下效忠书,回去之后,他们也会对此次的会战绝口不提,只说吴国赢了,便可。 边境会战的一切,都被子稷所制造出来的惊天假象给完全笼罩了,即使,有一些地方偶有疏漏,吴国强势之下,也无人敢提。 此刻,楚国的大将军许景飞也被子稷俘虏,由于他的身份特殊,派了好几个士兵看着他。 这时,一切都安排好了,子稷从他的面前走过,他惊异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如此不拘一格,虽然他败在了子稷的手中,但是他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恨意。 因为,他知道,恨会让一个人丧失应有的理智,若是不想再败,那就突破自己,那就超越自己的所有对手,如此,终生便不会再有恨了。 子稷往吴国观战台走去,这时,萧不让也走了上来,对子稷说道:“为何不趁这个机会将楚国收了!现在可是绝世的好机会啊!” “吴国合议盟约的期限还未到,所以,不可在这个当口毁约!天下只承认正统,而我吴国此战一过,已经是名扬天下,做人不可以贪多,见好就收。”子稷说道:“第二,我们手上虽然拿着楚王,但是若是楚国境内知道楚王被擒,立刻朝堂就会大乱,然后立刻会有人重新上位,我们拿下楚国也会变得无比艰难。” “第三,我也只是虚张声势,整个东境兵权依旧在王叔手中,我调动不了整个东境的所有军队,我手上只有这五万人,也吃不下楚国,即便能够吃下一些地盘,但是声名损失更大,还不如直接一点都不要,只需要这一场战争的胜利,如此,便可!” 随后,子稷又骑着马,走着流程,来到了吴国的观战台上,跪在了方天濬的面前,将楚太子盖上了楚国大印的投降书,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说道:“父王,儿臣献上会战楚国投降书!” 吴王身旁的一个太监立刻走上前,将投降书拿了过来,然后,吴王便起身带着王叔,还有四殿下,和所有随侍之人,全部离开。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明,神态依旧非常平淡如水。 随后,子稷下令,将楚国太子放了,让他去将自己的二哥给接过来,这也是子稷一初便想到的条件,因为这样做风险实在是太大,若是条件太少,仅仅只要边境会战的胜利,那么实在是太亏了,但是想来想去,子稷想不到要什么,最终,想起,父王还有一个儿子正在楚国,于是,便打定了主意,加了一条这个。 其实,也是顺带手的,倒不是成心的。 楚国太子骑着马,回了营地,无比的失魂落魄,身上的太子光芒似乎也在慢慢暗淡,他一到营地,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直接吩咐人,去将吴国质子押来。 回到了营地,楚太子终于弄清楚了楚国境内的吴军究竟是从哪里来来的,原来,在楚地境内旁边的山林中,藏着几个通道,不大,但是也正好够人在其中活动自如,想来,他们晚上的嘶吼,也只是掩人耳目,这短短的地道,才是哪位吴国三王子真实的目的。 这一项弄好,等到时机一到,立刻从通道中来到楚境,干掉楚国的传令兵,迅速掌控了离着边境最近的楚国营地,一来,可以暂时的阻止边境会战和楚军营地的消息通道,二来,以防楚军来援。 然后,直接从楚境,带兵杀出,也正好堵住了楚王的后路。 这一切,简单至极,不过,却需要无比大的胆量去实施,因为,一旦玩砸了,就会万劫不复,让四国有了一个可以共同讨伐吴国的理由,非常正当的理由。 一些营地中的将领,也纷纷表示怀疑会战的情况,他们也是莫名其妙的就中断了和大将军的联系。 但是又不敢擅动,而此刻,太子却以一个简单的条件,敷衍着众位副将。 “父王身体不好,此刻,吴国的御医正在诊治!” 虽然,这个理由荒诞不经,但是没人敢去质疑。 三日之后,吴国的二王子方子兴,终于被人提了过来。 这时,一个年纪不大,但是满经沧桑,皮肤干涸,很是狼狈的青年站在楚太子面前。 “随我走吧!你自由了!”最终,楚太子无比不甘之下,对这个狼狈的青年说道;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这时,青年很是惶恐的跪在地上,疯疯癫癫的说道; 看来,他作为质子的这些年,遭了不少的罪。 看着面前的这个疯癫的青年,楚太子颇为感慨,弟弟如此惊天手笔,而他的哥哥竟然如此窝囊,狼狈,这个对比,真的是强烈啊! 随后,楚太子带着吴国的二王子,去往了吴国的营地,亲自将楚王和一些楚国俘虏换了回来,这一战,楚国饱受屈辱,但是却无可奈何。 若不是因为一纸合议盟约,恐怕现在,楚国都已经完蛋了,最起码楚国王族叶氏是完蛋了。 对这次事件,没办法,所有人只能选择吃下这个哑巴亏,但是,此战之后,结下的仇怨也是永远不可化解了。 魏国齐国越国使臣,在场面被吴国控制后,都很识时务的写下了效忠书,而楚国,更是直接签订了会战投降书,这几个东西,都足以很好的要挟他们了。 所以,一切都这样和平,平淡的解决了。 吴国获得了最终的胜利,震惊天下所有人的眼球,史上第一桩抽到文战签,却依旧能够获胜的会战。 ... 这时,吴国边境的远阳城,戴府,也随之得到了这一震惊天下的消息,戴傲仁在得知消息的时候,更是直接震惊的片刻说不出话来。 “他竟然真的赢了,三殿下真乃旷世奇才啊!”良久,戴傲仁才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虽然,其中的细节现在无人敢说,但是戴傲仁也断定,这场大战,三殿下之手笔,绝对不简单。 自己给他出的策略,也只是简单的军心士气的问题,也只是一些可能会忽略的方面,这一点点,也是无法引导会战的胜利的。 现在,子稷竟然得到消息,边境会战竟然吴国全胜,所以,其中三殿下的所作所为,一定是无比的震惊世人,同时镇住各国,才会让如今各国众口一致的承认了吴国的会战胜利。 戴辛身旁的柳鸢鸢此刻问道:“夫君,那接下来我们呢!三殿下会不会如你所说,再次登门呢!” “不,不能等他来,他也不回来了,为今之计,只能我们孤身自荐了!”这时,戴傲仁竟然摇了摇头,如此说道; 虽然话语尽显颓势,但是戴傲仁神色上却是无比的激动,看起来,反而很高兴似的。 “可是,夫君,若是如此前去自荐,那今后你在三殿下面前,恐怕无甚话语权!”柳鸢鸢在一旁说道:“那他将来还会帮你吗!” “鸢鸢,三殿下此次边境会战一过,足以见证,三殿下乃是英主,格局之大,手笔之高,古今罕见,所以,我不仅仅只是为了心中仇恨,投效英主匡扶社稷,也是我毕生所愿!” “鸢鸢明白了!”听了戴辛的话,柳鸢鸢的脸色微红,有些愧意。 原来,自己从来都是小看了夫君,只是一直在用女儿心思,在揣测夫君的心胸和抱负! “而且,依我之见,五国之中,王室后裔之中,将来能登大统之人,三殿下必占其中一席!”戴傲仁接着说道; “好了,准备准备,三殿下估计很快就会到来,这一次,却不可怠慢了!” “是!”随即,柳鸢鸢便离开了。 只留下戴傲仁一人,在书房中,这段时间,他另外买了一座院子,另外请了一个教书先生,将所有的稚童都纷纷转过去了,这里,此刻显得较为空旷。 ... 接下来的几日里,吴王和随驾侍卫,依旧在边境大营中,因为子稷说过,此次他趁势要回了在楚国的质子,二王子,所以,吴王也随之在这等待着。 而其他三国的使臣,签下效忠书后,便将他们放走了。 这一日,楚太子派人前来传信,会在今日,将二王子送过来。 于是,子稷便和四殿下方子治,站在营地辕门前,等待着这位二哥,说实话,这一刻,四殿下对这个三哥,似乎有了一丝好感,最起码他还是念及骨肉亲情的。 很快,不远处,楚太子骑着马,带着几个侍卫,带着一个狼狈无比,满经沧桑的青年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之内。 第七十六章 论功行赏! 见到来人,子稷和四殿下立刻快速的迎了上去,二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 不管之前和这个多年为质的王子多么生疏,这时,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见过王兄!”子稷和方子治立刻迎了上去,微微躬身道; 见到二人的恭敬,顿时,那个青年吓坏了,下意识的躲在一名楚国的侍卫身后,倒是楚太子直接说道:“这些年,二王子在楚国生了恶疾,虽然治好了,但是脑子出了一些问题!” “你!”虽然素不相识,但是毕竟同胞兄弟,看着他如此这般颠傻,子稷几欲发作,但是却被方子治拉住了。 “王兄,切不可再生事端,否则,接下来都不好收场了,二哥接回王都之后,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四殿下担心子稷再生出什么事端,于是,轻声说道; 子稷狠狠的看了楚太子一眼,随即,便命令士兵,将二王子带进去洗漱,好生侍候,毕竟他现在这个样子,容不得什么惊吓。 洗漱完了之后,还需要去见吴王,所以,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将二王兄给整理清楚。 随后,子稷也遵守承诺的将楚王加所有楚军俘虏放了,楚太子也是丝毫不停留的直接带着人便离开了。 楚太子在回程的路上,看着父王如此受辱,泪水流了下来,愧疚的说道:“父王,儿臣无用,连累您如此受辱,儿臣罪该万死!” “太子,你抬起头来!”楚王说道:“你看看孤王,是不是生气了?” 太子抬起头来,却看到父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微笑,他心生奇怪,疑惑的看着父王,十分不解。 “你将来有如此对手,也能好好的历练历练了!”这时,楚王的一句话,顿时解开了太子的疑惑。 太子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楚王的意思。 “不过,此时你定要铭记于心,将来,定要找回这个场子!”这时,楚王还不忘叮嘱道; “儿臣遵旨!”太子无比谦恭,躬身道; ... 军中,几个侍卫无比艰难的将二王子给梳理干净,带着他走出帐外,这时,子稷和四殿下在二王子梳理的这个帐门等着。 因为,他们要和这个王兄一起觐见,而且要确保这个王兄在见驾的时候,丝毫不会有任何异常行为。 子稷和四殿下好不容易安抚住这位二哥,随即,便带着他走去了王帐。 一进帐,令子稷和四殿下大跌眼镜的是,这位原本疯傻的二哥,竟然在见到父王的一瞬间,变得无比正常,并且猛地冲到吴王的面前,跪在父王的脚边哭泣道; “父王,儿臣想你啊!”这位梳理清楚的二王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一幕,让子稷和四殿下都傻了,本来还以为他去了之后,就傻了,谁能想到,他竟如此正常,而且一回国,立刻如此有心计的卖惨。 不过,吴王方天濬似乎并未惊讶,依旧平淡如水,只是俯下身去,看了一眼地上的二王子,随即,起身将之扶了起来,然后淡然的说道:“兴儿,你受苦了!不过,现在回来了,今后就在王都修养吧!” “多谢父王!”二王子再次跪了下去,道; “明日,起驾回銮,回都之后,论功行赏!”这时,吴王再次转过身去,看向帐中的众人,说道; “谢父皇!” 次日,吴王带着所有随驾官员,返回王都,而子稷,在中途的时候,禀告了父王之后,便和幽夜萧不让脱离了驾辇,留在了远阳城。 因为,子稷还要去办一件大事,必须要去收的一个人,戴傲仁! 此次,若不是他来提醒,子稷是万万想不到这一层的,当时的子稷和萧不让,一门心思的钻进了出奇制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根本就没顾及到这件事情。 所以,戴先生眼界如此开阔,格局如此之大,此等人才,必须要收入麾下。 一路上,萧不让还骂骂咧咧的,什么人这么大的架子,竟然要一个王子,一个公主,一个超级无敌大帅哥亲自去请。 但是,随之幽夜的一个白眼,他顿时就哑了火,悻悻的安静下来。 这一次,子稷带着众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戴府,不过,这一次,大门直接敞开着,屋内的院子中,也是空空荡荡的,一个孩子都没有。 子稷纳闷不已,难道他们已经搬走了,这不是白来一趟吗! 不过,无论有人没人,最起码,也得进去看看。 然后,子稷带着二人,直接走了进去,探声道:“有人吗!” 话音刚落,柳鸢鸢从里面的一个屋子里面走出,看向门口的子稷,直接说道:“殿下,戴郎已经等您多时了!” 随后,子稷带着二人走了进去。 子稷一进门,戴辛立刻躬身,道:“殿下,先前傲仁无礼,不识英主真貌,此次,愿投效王子麾下听用,望殿下不计前嫌,海涵纳用!” “先生言重了,先生能够进我国公府,子稷是求之不得!”看到先前倨傲无比的戴傲仁此刻反差这么大,子稷有些愕然,他立刻走上前去,扶起戴傲仁,说道:“且,若非先生提醒,恐怕这次的边境之战,赢得不会这么容易!” “此次边境会战,尽是殿下之智,岂敢贪天之功!”戴辛再次谦卑的说道; 戴先生今日转变如此之大,虽然子稷惊讶,但是也并未与他一直争论往事,而是琢磨着眼下如何安置戴先生的位置,毕竟,现在自己初涉朝堂,并无任用之权。 想了一会儿,子稷说道:“先生暂在王府,屈居长史之位,先生以为如何!” “任凭殿下安排!”戴辛躬身下拜,随即正色道:“不过,傲仁有一事,想请殿下应允!” “请讲?” “日后,傲仁若有言语进谏不敬,往殿下海涵!” “先生那里话!先生若入府内,定以长者尊之,哪有不敬之说!”子稷淡淡的笑了,直言道; 从这一刻开始,天下第一才子投效吴国三殿下方子稷麾下,这一幕,在日后的史上,也是无比浓厚的一笔。 随后,戴辛带着柳鸢鸢,直接跟着子稷一行人,去往吴国都城,而在远阳城中的一切事务,也早就安置好了,之前受学的一些小童,也都另外请了先生安置,并且拿出钱,供给他们读书。 当然,这一切的花销,都是戴傲仁之妻,柳鸢鸢所出。 她可是一个超级大富婆啊,手里的银子,比子稷手里的银子还多,出钱的时候,一圈大男人加上一个幽夜,就眼睁睁的看着她丝毫不在意的拿出一大堆银票,淡然的付了钱。 众人皆是艳羡不已,唯独萧不让,一脸嫌弃的看着戴傲仁这个小白脸,满脸不忿。 没几天,子稷就跟上了吴王的行辕,然后随同回都。 七日后,吴国国都,王都。 这一日,尚书台首相胡炜,和军情殿副座凌天问带领满朝文武百官,在东门远迎三十里,迎接吴王銮驾。 “臣等敬贺陛下,边境会战大胜,大吴威名远驰天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吴王方天濬的銮驾停下,尚书台胡炜,上前一步,歌功颂德后,跪在了地上,道;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随之,身后的文武百官纷纷跪下。 “诸卿平身!”吴王走下了銮驾,朗声道; 随后,给吴王换上了龙辇之后,众人便随着吴王入了宫,而一众随侍官员也都纷纷下了马车,随着迎驾官员走进王宫大殿。 吴王来到殿上,立刻说道:“此次,首功,当属三王子方子稷,当初,一人坚定信念,力主胜利,从而亲自指挥会战,如今,文战获胜,震慑诸国!震惊天下!” “大大的弘扬我吴国威!” “传旨,三王子方子稷,边境会战胜利,功不可没,传旨,调户部侍郎,赐王子双俸。” “三王子内妻,铁伐幽夜,钦赐王子妃衔位,国公府千户萧不让,赏赐黄金万两,晋三级记录在案!” 子稷听完封赏后,立刻走了出来,跪在地上,道:“儿臣谢恩!” 封赏的三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在,但是,所有的赏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看着子稷的面子才给他们的。 子稷谢完恩,刚刚起身,吴王一个眼色看向身旁的太监,太监立刻会意的站了出来,尖声道:“传二王子方子兴入殿见驾!” 二王子多年以前就被送到出国当质子,也是满朝皆知,但是此次能够回来,朝上无一人想到,因此听到二王子见驾,众臣都是惊异无比,纷纷窃窃私语。 随着声音落地,一个身穿王子朝服的青年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进入满朝大臣的眼帘中。 此人正是几日前在边境的那个狼狈王子,此刻,他变的器宇轩昂,英姿勃发,慢慢往吴王走去。 “儿臣,叩见父王!”来到驾前,他十分得体的跪下,恭声道; “传旨,二王子为国入楚,为质多年,受尽苦难,如今还朝,赐国公衔位,赏庄园,安享富贵!”这时,吴王看了一眼身边的太监,太监立刻会意,站了出来,拿出一份旨意,道; “谢父王隆恩!”二王子方子兴在跪在地上,道; 随即,二王子起身后,告退,离开了朝堂,整个人看起来并无丝毫的反应。 第七十七章 洪灾! 随着吴王对这位受难多年的王子的安慰落地,朝中的一些不明内情的大臣,听到吴王的对二王子的态度后,皆是大惊,二王子可是在楚国受苦十几年,为吴国贡献了自己,如今回来了,竟然仅此爵位,封赏而已。 甚至都不让他入朝为官,在王室,这样对待,就是某种意义上的雪藏了,也极度说明这个王子不受宠了,这一刻,朝臣心中都觉得这位二王子太过凄惨。 不过,知道内情的人,比如,胡炜,苏文羡,凌天问,还有一些老臣,都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这个时候,朝中各位重臣,也并无人站出来为二王子叫屈。 而子稷,这时也是一头雾水,但是他也不会去为这个生疏的王兄叫屈。 这和在边境完全不一样,楚太子那是外人,看着外人将自己的同胞兄弟折磨的像个样子,当然心中恼怒。 如今,吴王可是他们的父亲,他偏爱谁,不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那是每个孩子的命。 随后,一切会战的收尾工作,吴王都亲自点点滴滴的点名各部妥善安排,比如,在会战中立功的人员,比如那个天字营的主将李由,还有牺牲的将士名单,需要抚恤的,发放兵饷,赏银,等的方面。 还有对于此次会战取得的巨大战果,歌功颂德,勉励朝臣,需要继续努力,等等一切。 当所有关于边境会战的事情全部安排好了之后,这时,尚书台胡炜丞相快速走了出来,恭声道:“启奏陛下,两日前,荆河决堤,荆河下游郡县,爆发了特大洪水,其中,王城行省和平西行省交界之处,由于地势低劣,更是千里泽国,如今,前批救灾款项已经拨付,百姓也算能够勉强果腹,暂时控制住了,但是今年的税收只剩下了一半,如今,户部赏银再一拨出,国库难以维艰,望陛下速定良策!” “荆河决堤,此事孤王已知晓,眼下,救灾要紧,但是兵饷和赏银也决不可贻误,否则会令那些为我吴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寒心!”说到此事,吴王也是眉头蹙起,有些心忧,两方都急等着钱用,而且在这个时期,两方都十分重要,踌躇良久,吴王抬起头来,道:“传旨,孤王的私库里面大概还有五十万两,先行拿去救济灾民!” “陛下,五十万两实在是杯水车薪,如今不仅仅只是赈济灾民,而且,抢修河堤,还有灾区重建,还有流离失所的百姓充饥之食,这一切,至少缺银一千万两!望陛下明见!”这时,听了吴王的话,苏文羡立刻走了出来,拿出一本奏折,说道; 这时,太监将苏文羡手中的奏折呈了上去,吴王只是匆匆的扫了一眼,心下大骇,这么多,比往年厉害了这么多! 随即,吴王低下头去,神色忧愁,这一刻,他也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而现在这个时候,军队的供给是绝对要保证的,以防各国落井下石,而且,子稷将楚国各国使臣得罪的那么厉害,更加要加强防御了。 但是,百姓流离失所,草木充饥,也是绝对不行的,因为,一旦百姓难以果腹,万一激起民愤,那后果更加严重,所以,必须要一个两全之法。 吴王思忖之下,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或许他能够解决这次事情,于是,吴王看向了站在下面的子稷。 吴王正看向子稷,这时,子稷也正好站了出来,吴王见状,神色变得无比欣慰。 “启奏父王,儿臣愿意前去筹措钱粮,赈济灾民,发放兵饷。”果然,子稷走出来后,郑重的说道; 听了这话,丞相胡炜迅速走了出来,连忙道:“启奏陛下,三殿下从边境归来,劳苦功高,倘若事事都是三殿下一人四处奔波,若各国得知,怕不是会嘲笑我大吴泱泱大国,竟然只有三殿下一人做事,因而,臣以为,此次筹粮赈灾之事,四殿下才是最佳人选,望陛下允准!” 听了这话,吴王方天濬稍稍有些不喜,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搞党争。 不过,方天濬撇开吴王的身份,倒也算是偏爱子稷了,任何有意义的事情,都喜欢交代给他去,这的确有些偏心,导致满朝能臣,却只有子稷一人在做事,的确不大合适,丞相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这时,苏文羡本来也准备为子稷反驳的,但是看到吴王神色不喜,和外甥子稷的悄悄暗示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臣附议!”这时,尚书台中另外一位丞相站了出来,道; 随之,大多的朝臣站了出来,支持胡相。 因为,这段时间,三殿下的确是声名鹊起,风头出的有些过了头。 这时,吴王看向下面的四王子方子治,问道:“治儿!你可愿往!” “儿臣愿往,不过,儿臣觉得,此事三王兄去办会事半功倍,因为,王兄居与民间之时,便在唐家,关系匪浅,因而,子稷王兄前去,最为允当!”这时,四王子却站了出来,如此说道; 对啊! 忘了这茬! 人家三殿下正位之前,可是吴国大财主家的养子,而且这些钱粮也都不是小数目,寻常人家能拿得出来吗! 这事本来就是人家的,我们还傻逼逼的去为四王子争! 满朝大臣都是满脸尴尬。 不过,最先提出此事的胡炜听到四殿下的话,却是微微一笑,很是满意学生的作为。 趁着这个空档,苏文羡也立刻走了出来,说道:“四王子胸襟宽广,目光独到,实乃陛下之福!四王子所奏,臣附议!” 首相胡炜道:“微臣昏聩,三王子得天独厚之势,臣有愧职使,未曾想到,还望陛下恕罪,四王子所奏,臣也附议!” 随之,满朝官员纷纷再次站出来附议,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不过,朝中的官员也是无比的疑惑,怎么今日两方互捧起来了,这不符合设定啊! 最终,吴王拍板,下旨道:“三王子方子稷,速速筹措粮草,前往边界赈灾!” “退朝!”随后,安排好了之后,吴王便离开了朝堂,身后的太监也立刻站了出来,喊道; 下了朝,四王子再次来到了胡府,他不明白,一向精明睿智的老师,今日怎会如此唐突,在这种节骨眼上失了圣心。 “殿下,你要记住,若要对付一个势均力敌的敌人,不一定非要重拳将其打倒,有的时候,有的时候,双手将敌人捧起来,再摔下去,或许杀伤力会更高!”看着学生疑惑的样子,胡相笑了笑,说道; “学生愚钝!”四王子还是不明白,说道; “三殿下的短处在那里?”胡炜并未直接说,反问道; 随之,胡炜拿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随后,看向四王子。 四王子低下头去,想了想,然后说道:“万事不顾后果!以他起兵正位一事上便可得知,此事若是我来做,那么我一定不会如此激烈的直接起兵,我会先行兵谏!实在谈不下去了再打!” “孺子可教!”胡相说道:“对,你能看得到,三殿下虽然如此做了事,但是奇怪的是,他还朝之后,陛下竟然没有丝毫的区别对待,反而还将朝中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前去历练,这是不是在是过于奇怪了吧!” “所以,现在三殿下才能一进朝堂,便是国公衔位,他可是并无任何功绩可言,当年你呕心沥血的在刑部办差,整整历时三年,才得国公之位,而二王子,献身为质,为国捐躯,也算是名正言顺,而他,可是并未给吴国做出任何贡献,说白了,他的事情,只是和吴王的私事罢了” “是啊!老师您说的对,这一点我倒是无甚注意!”经过胡炜的点拨,四殿下恍然大悟,道; “这一次边境会战,他立下了不世奇功,吴国之名声震九州,但是陛下也并未加他爵位,这也是陛下给天下的一个交代,而现在,若是三殿下再次立下赈灾救民的大功,得到万民拥护,那他的衔位,那是不升也得升了!”胡相继续高深莫测的说道; “他已经位无可升,那父王岂不是会直接将他封做太子!”接着想下去,四王子惊诧道; “对,我们就是要这一天的到来,要知道,三殿下的正妻,可是匈蛮族的公主,并非我炎族子民,是不可以作为将来的王后的,到了那时,以三殿下的性格,定会辞掉这个太子之位,或者再次与吴王对立!”最终,胡炜说道; 说完,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实话,自从边境会战后,他很想再看看这个三殿下究竟还能不能再次创造奇迹。 从这等软局中淡然脱身。 四王子听完了老师打定的主意,也笑了,这种无形之间的对阵,最为致命,说实话,这一刻,四王子也是无比期待的想要看看这个王兄究竟能不能再次走出这个死局。 边境会战,你震惊天下,如今,眼看着自己的终极目标即将完成,到头来,却可望而不可及。 江山,美人,也不知道王兄你究竟会选择哪一个! 或者,再次让弟弟我再次震惊眼球,再次让吴国朝堂震颤! 这一次,你还可以做到吗? 第七十八章 再回唐家 丞相和四王子的阴谋,子稷并不知道,他下朝之后,便立刻回了国公府,他没心思去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他只想回家去告诉幽夜,父王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朝廷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封她做了王妃! 这个事情,应该足以让幽夜一直以来遥遥欲坠的安全感再次变得无比坚固吧! 和子稷同时走出王宫的苏文羡其实也想到了胡相的最终打算,但是他却并未出言提醒,因为,他知道,外甥不能事事都靠自己,有的事情,他也需要自己去面对。 我可以帮你,但是最起码你自己需要先站在问题面前,我才能推你一把! 若是你自己都不动,总是让我帮你去直面问题,那么不好意思,我不会出手了! 随后,苏文羡便坐上了府里的马车,十分平淡从容的回了自己的丞相府,甚至连一丝去提醒外甥的意思都没有。 回到国公府,子稷直接去到了幽夜的屋中,一进门,便高兴的叫道:“幽夜宝贝,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真的吗?什么呀!”幽夜本来在屋中看书,听到子稷的动静,立刻放下了书本,惊喜的问道; “父王正式册封你为王子妃,今后,你总可以安安心心的陪着在国都吧!不会再吵着闹着要离开国都了吧!”子稷一脸惊喜的说道; 在子稷眼里,目前解决了妻子的担忧,但是,在幽夜眼里,却加深了忧虑,这代表着两人被吴国朝廷锁的更紧了,不过,她不会说出来。 “这叫什么好消息啊!”幽夜极力隐藏着自己的忧虑,转过脸去,说道:“我本来就是王子妃,确认一下而已,我不明白你这个傻夫君有什么可高兴的!” 随后,幽夜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再次看向子稷,并且揉搓着他的脸,暧昧的说道; “幽夜现在不想要离开国都,现在,幽夜只想要你,我的夫君哥哥,赐幽夜一个宝宝!这对我来说,才是最宝贵的赏赐!”幽夜随即抱住了子稷,伏在他肩上,柔声道:“好吗?” “当然可以,我这就给你一个宝宝!”随即,子稷抱起了幽夜。 ...... 不过,这时屋中的子稷,没有注意到,幽夜的书桌上,一本禹时本纪,此刻幽夜正在看的一页上面的内容。 书上第三十五页,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先朝恒宗时期,六皇子天资聪颖,文武双全,年仅十八岁,便能挂帅出征,颇得父亲恒宗宠爱。 恒宗十年,六皇子带兵平定灵渊一族,却不曾想,在这场征战中吗,他爱上了灵渊一族的玉琳公主,而后,在灵渊族中叛将被铲除,平定了灵渊之后, 这时,六皇子已经深深爱上了玉琳公主,便将她带回了京城王宫,而且准备将至娶作正妻,本来一切都很是平和美好. 但是谁能想到,立下了平叛大功的六皇子,回朝之后,皇帝更加喜欢他。 于是,皇帝便准备将之封做太子,不过,因为六皇子娶了一个外族女子,这件事情被满朝大臣挖出,疯狂攻讦于他,最终,在满朝的反对之下,皇帝无奈,只能压下了封太子之事。 但是,皇帝由于心中实在宠爱,便暂时压下了朝中的震动,所有的事情,都在暗中点拨交六皇子,让他自己来做决定。 最终,为了太子之位,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不辜负父皇的隆恩,六皇子无奈放弃了灵渊公主,将之纳为侧妃,后来,因为这个公主也是个泼辣之女,从此二人便永生不见,后灵渊公主郁郁而终。 这在后来的六皇子灵宗手札中,还能看得到,当上皇帝后,他对自己的这段事情的悔意。 但是,事情一去不复返,再也回不到从前。 ... 倘若,子稷这个时候看到这个故事,他立刻就能明白幽夜究竟在担忧着什么,而也能随之将胡炜丞相和四王子的阴谋不攻自破。 不过,眼下,这一切子稷都不知道,此刻他只沉浸在鱼水之欢中,丝毫也感觉不到幽夜的怪异,就想当年的铁伐族长一样,虽然无比宠爱幽夜,但是始终走不进幽夜的内心。 幽夜为了夫君哥哥不那么纠结,也选择了沉默,忍让,甚至事潜意识中躲避着这件事情。 两个时辰之后,到了中午,一切都结束了,二人起身穿衣,子稷准备带着幽夜一同前往唐家,毕竟,大家都好久没见了,所以,还是有必要去看看他们的。 幸好,唐家离着王都并不远,快马半个时辰也就能到,正好中午赶过去,说完事情,晚上便可以一同吃个饭,叙叙旧,也是再好不过。 而且,中午归来的时候,子稷就已经派了急报前去唐家送信,想来唐家也是知道了子稷的目的。 所以,现在,子稷直接和幽夜一同前去就是了,不用过于麻烦。 ... 中午下半晌,丰安郡,唐家。 唐元适亲自带领着一众唐家子孙,在门前迎候子稷,这个阵仗,比之前迎接柳千秋还要多一个人,那就是子稷的养母,唐宪的二夫人,她也在其中等候着子稷到来。 因为,太久没见了,她思念倍切,因而,便一起出来了。 而且,开人虽然是王子,但他也是自己人,所以,规矩有的时候,也没有过于重大。 本来唐元适都不用出来的,但是知道此事之后,他坚持要亲自出来迎接,谁也没办法,唐宪劝诫过父亲,说子稷是自家人,不用如此客套,但是,老爷子依旧不听。 众人算着时辰,等了一会儿,几匹骏马迎面而来,正是已经是三王子的子稷,他带着幽夜,和几名护卫,朝唐家而来。 见到子稷来了,这时,唐元适并未因为子稷曾经是自己的孙子,而无比倨傲,他依旧无比恭谨,肃穆,上前一步,没有丝毫懈怠的随之跪在地上,恭声道:“草民唐元适,跪迎三王子驾返唐家!” 随后,身后的一众唐家子弟都跪了下去,其中也包括了唐渊,柳依灵,还有唐宪,二夫人,毕竟,连老爷子都恭敬的跪了下去,他们还能说啥。 子稷看到这一幕,心中惭愧不已。 这里的人,之前可都是自己的亲人啊! 甚至,子稷对他们的感情,比对方天濬还有苏文玉都重。 子稷猛地一拉缰绳,将马停住,随即立刻一跃而下,随即奔到唐元适的面前,迅速将他扶了起来,惭愧的说道:“祖父,我本来也是您的孙儿,岂敢受您一跪!” 随之,唐家众人都起来了。 “殿下乃是王室贵胄,而我一介草民,若是不跪,岂不是坏了天下的规矩。”这时,唐元适古板的说道; 子稷无奈,然后便招呼着众人,先进府,这一下,倒像是反客为主了。 进府之后,唐元适依旧将上座让给了子稷,自己坐在了旁边,就连曾经的父亲唐宪,都只能坐在侧位上。 唐渊更惨,他和妻子灵儿,更是直接连座位都没有,站在唐宪的身后。 “祖父,如今王城边界洪灾,您都知晓了吧?”一进门,子稷直奔主题,开口就说道; 因为在他心里,在这里不需要那么多的客套,毕竟曾经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来到这里,子稷还是很有归属感的。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渊儿来管,我和唐宪早已不管事咯!”回到了屋内,唐元适则没有那么的拘谨,古板,听到子稷问,便直接回应道; 子稷笑了,然后便看向了一旁的唐渊,站了起来,走到唐渊身边,轻松淡然的问道:“唐渊,你可都知道了赈灾之事,怎么样,肯不肯帮兄弟这个忙!” “回禀三殿下!......”唐渊刚说完这句话,子稷狠狠的一个白眼看过去,然后直接打断道:“什么三殿下,叫我子稷!祖父跟我客套也就罢了,你也跟我客套!” 这一刻,昔日的唐子稷再次回来了,变得不拘小格,变得灵动接地气,众位唐家的长辈们看着子稷如此,神色瞬间放松了,面上含着微笑,还是那个熟悉的人,确认没错。 这时,唐渊身边的柳依灵却是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道:“看着夫君如此拘谨,还真是第一回啊!” 虽然看着孙子和孙媳并未顾忌子稷的王子身份,有些失了规矩,当时唐元适也并未出声提醒,和斥责,只是慈眉善目的看着唐渊和子稷说着话。 其实,唐元适这样做,也只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给足王族的体面,尽到自己百姓的义务。 因为,提到唐家,那么首先人们想到的,就是他唐元适,如果他此次真的无比松懈的接待子稷,那到时候,就会有些人不自在,从而,会多很多麻烦。 但唐渊就不一样了,他虽然此时管着事情,但是他也曾经是子稷的兄弟,所以,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这时,唐渊似乎也恢复正常了,正色道:“行省边界所需要的所有物资,粮草,我们得知灾情后,便早已经全部到位,只待朝廷一声令下,才能发放,所以,都是一直在等着你来!” “另外,钱财方面,你只管说,需要多少,我随即让账房给你开银票!”唐渊财大气粗的直接说道; “另外,这是我们所备下的物资明细,你看一看,然后...”说到最后,唐渊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子稷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就是签一个欠条!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这时,身旁的柳依灵看不下去夫君的扭捏,直接说道; 第七十九章 人血馒头 子稷恍然大悟,然后哭笑不得的说道:“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借就是借,当然要打欠条了!” 唐渊挠挠头,他还是觉得和子稷这样,有些太过见外了,心里过意不去。 子稷可是从小长在这种商业家族中,当然知道,所有的账目都要清清楚楚的,绝对不能因为人情,着急,这些因素,而忘记做账,否则日积月累之下,就会很大的问题了。 随后,放心的接过了唐渊手中的物资明细,子稷看了起来。 “精米一百万石,糙米三百万石,帐篷,二十万顶,各类衣物,一百万件,锅子,架台......”等等一系列的赈灾物资,几乎一应俱全,就连施粥的勺子都准备好了。 子稷诧异的看向唐渊,惊异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准备的这么齐全!” “这当然不是夫君做的,这可都是嫂嫂我一手操办的事情,都是为了我肚中的孩子行善积德的!”这时,柳依灵站了出来,大大咧咧的说道; 听了这话,唐渊一脸苦笑,屋中的唐家长辈都是一脸的习以为然,显然在这段时间,见惯了唐渊如此吃瘪。 “你厉害!”子稷无奈,由衷的说道; 同时,也对这位嫂嫂的办事能力很是钦佩,同时更加对唐渊的妻子已经身怀有孕,而耿耿于怀,不过只是祝福,和嫉妒。 为啥,自己辛苦耕耘了那么久,而幽夜竟然还丝毫反应都没有。 唐渊才成亲多久啊! 但是子稷却不会傻到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 随后,子稷说出了父王吩咐过的两千万两银子借款,唐渊也是当即表示没有问题,随后便叫账房去将银票支来。 随后,银票拿来了,唐渊便拿过来了一张欠条,写上了数目之后,便递给了子稷过目。 不过,子稷只是简单的扫视了一眼,便发现了问题,纳闷的问道:“这些物资为何不曾记上?都只有借款的?” “不是说了,这些物资,是我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的吗?我和唐渊私人捐献给灾区的,是从我的小金库里面出的!不走公账”这时,柳依灵再次说道; 子稷不淡定的看着柳依灵,眼中满满的匪夷所思。 这光是精米,一两银子一旦,就整整的一百万两了,糙米是精米三分之一的价格,也就是三十三万两,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帐篷什么东西的,乱七八糟的都算上,最起码也在五百万两的物资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些银子是啥概念? 你说捐就捐了? 国君的私库里面,能够活动的银子,也仅仅只是五十万两诶!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这时,柳依灵看到子稷的样子,纳闷的问道; 这时,子稷一瞬间回过神来,对了,你们两家都是财神,区区五百万两银子算的了什么,一个嫁妆,你们柳家可就已经出了五百万两黄金了,又何况是区区五百万两银子, 想起来这茬,子稷淡然了。 随之,很是心安理得将欠条签了,淡定从容的将这一大批物资全部接受了,随后,拿到了两千万两银子。 不过,子稷心里也知道,他们也是在某种方面帮助着自己,毕竟,此时正是子稷在亲自负责着这件事情。 随后,子稷直接告诉唐渊,让他立刻派人去将物资全部送给灾民,然后子稷和一众唐家的人告别之后,然后,他和幽夜去陪着二夫人坐了一会,说了一会儿话。 临走的时候,养母又拿出了不少的金银细软,直接给了子稷,说是她就子稷一个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她心里是将子稷当做亲儿子来看的,所以,她存下来的私产,都给了子稷,她也知道,子稷如今的身份,钱财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但,她还是给了。 子稷和幽夜听了二夫人的一番话,子稷十分有感触,二夫人和自己相处了十多年,子稷对她的感情真的无人可以比拟,而幽夜听了之后,更是直接感动的哭了出来,然后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这些东西。 随后,子稷告诉二夫人,将来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做了吴国之王,定会将她接去王宫,一直陪着她,然后,子稷就带着幽夜离开了唐家,返回了王都。 现在,就需要先行去京城会职了,然后,子稷又要飞速赶往灾区,亲自去主持安顿灾民,然后派人抢修河堤。 子稷和幽夜骑着马,正往京都赶去的时候,半路上,却突然被人拦住,原来,却是唐渊在路上的一个凉亭中,等候着子稷。 随后,子稷便留下了护卫,只带着幽夜向凉亭走去,此刻,唐渊和柳依灵都在凉亭中,等候着子稷二人。 子稷疑惑,撇撇嘴,调侃道:“怎么有什么事情在唐家还不能说吗!怎么还搞得这么神秘,带着一个大肚婆跑这么远!” “你小子,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嫂子!”听了这话,柳依灵俏脸一黑,瞪着眼睛,怒道; “算了,还是说正事吧!省的把我家灵儿吹着了!”唐渊倒是没有在意,而是直接说道; 现在的唐渊,子稷感觉,比之前可变了很多了,变得沉稳内敛,没有了之前的年轻气盛。 “这是两千万两的借条,是爷爷让我交给你的,他说,银票就当孙子离家的时候,送给你的礼物!”唐渊拿出了那张子稷曾经签过的借条,直接递给子稷,道; “这又是为啥,分家给我的吗!”子稷接过借条,调谑道; “就算是吧!”听了子稷这么没心没肺的话,唐渊笑了,道; “那这是不是少了,据我所知,唐家的钱仓都不止这么点钱,你是不是偷偷拿回扣了!”子稷笑道; “夫君哥哥,唐家有这么多钱吗?”听了子稷的话,身旁的幽夜立刻震惊无比,疑惑的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唐家可是五大财神之一!”子稷肯定道; “回扣我是没有拿的,不过,作为你曾经的兄长,如今,我也有一东西要送给你!”唐渊听了子稷的调谑,没有丝毫的波动,反而变得郑重无比,说道; “是什么!”子稷和幽夜异口同声的说道; 二人皆是一脸财迷的样子,期待的看着唐渊,期待着他能够再掏一张出来。 “就一句话,只要我唐渊在唐家一天,就能保证,三殿下方子稷今生都不会愁钱!唐家,永远都是你的家!”唐渊面带微笑,十分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最让子稷感动的话。 子稷和幽夜都惊了,这一刻,有水珠在子稷眼中打转,但是,他却生生将之忍住了,然后一把将唐渊抱住,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你永远是我兄长,我也永远是你弟弟,曾经就是今后!唐家,就是我方子稷的家!” 说完,子稷很是洒脱的放开唐渊,这一举动,也顺利的将自己眼中的泪水憋了回去。 “好了,话说完了,家分完了,我就走了,将来,若是有我为王的那一天,我一定将你们都带到王宫去玩!”说完,子稷直接转身,拉着幽夜,无比洒脱的离开了。 子稷走了之后,唐渊目送着子稷,一直远去,随后,也带着柳依灵上了马车,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子稷骑在马上,今日,去了唐家一趟后,他发现,心里莫名有些难受,有些舍不得。 而且,眼泪似乎不受控制的在严重转动着。 为了遮掩这一幕,子稷骑得飞快,在大路上飞奔着。 回到王都之后,子稷快速的将银票交上了户部,那张欠条单子,最终,子稷还是并未交出,留在了自己的手中。 用幽夜的一句话,今后万一要是缺钱了呢! 两千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啊!可是国库一年十分之一的收入,需要国库存大半年才能存出这笔钱。 而后,子稷便带了几个护卫,随从,直接奔赴王城行省和平西行省边界,将幽夜留在了家中。 一路往西境而去,到达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就是一个叫做玄宁城的地方,地势实在是太低,当荆河决堤的时候,这里完全就成了一片泽国,经过几天来的洪水散去,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四天时间,子稷便到了这里,在玄宁城旁边一个叫做宣安城的地方停下脚来,因为,这里正是边界,在这场灾难中的无数的难民,流离失所,大多都汇聚在了这里。 子稷到达的时候,看到人山人海的无数破衣褴褛的难民,而且,朝廷布下的施粥棚,这里只有十个,却要同时供给近五十多万人同时用粥。 当子稷来到这里,看到这些施粥的棚子竟然只有这么几个,当时就直接火了,要知道,朝中可是拨付了几百万的银子,还有数十万石的粮食,而这个地方身为最为严重的地方,得到的款项和粮草也是最多的,绝对不止这么点东西。 愤怒之下,子稷直接命令护卫,找来了当地负责施粥的官员管事。 不一会儿,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看着子稷,神色无比狂妄,不可一世的说道:“就是你要见本官!要是商量粮米的价格,就不用谈了,一口价,一石二两,分毫不让!” 第八十章 安抚灾民 官员不认识子稷,所以才会如此狂妄,不可一世的在一个王子面前如此大放厥词。 说实话,倒不是子稷扮猪吃虎,而是他穿着一副简练的便装,因此,此人一时没认出来,再加上子稷与生俱来的天生贵气,他想当然的就猜到子稷或许是来买朝廷赈灾粮米的,毕竟再怎么穷苦的地方,也会有几个富人。 而子稷,听到了这个肥头大耳官员的话,瞬间就明白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原来,朝廷的赈灾粮米竟然都被这些禽兽当做油水,给吸走了,这一刻,子稷几乎要气昏了,一股怒气自丹田而上,只是一刹那,怒气便充斥在子稷的奇经八脉。 看着这个官员那恶心的嘴脸,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子稷直接一大脚提了上去,将这个肥头大耳的官员踹翻在地。 “你这种禽兽,这样的人血馒头,你个畜生都能吃的下去,真是枉披了这身人皮!” 子稷冲上前去,又是一脚猛踢过去,怒声骂道; 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如此恬不知耻,枉生为人的畜生,人渣,盛怒之下,子稷用双脚狠狠的发泄丹田中涌动着的怒气。 “你好大的单子,竟然敢打本官,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来人呐给我上!”这时,地上的官员反应过来,清醒了一些,立刻大声喊道; 这时,人群中立刻钻出几个衙役,然后指挥着难民,冲上来对付子稷。 “你们都给我上,打死一个,多舍一碗粥,快,多打多得!”几个衙役疯狂的叫道; 这时,人群蠢蠢欲动的朝子稷涌了过来,不过,这时,子稷身便带着的十来个随从,纷纷抽出了刀,警告道:“谁敢上前!” 顿时,便让即将暴乱的难民安静下来,毕竟,谁也不愿意去送死。 这时,在侍卫抽刀警告的那一刻,四周一双双无比空洞,无神的眼神,难民眼中露出了惧怕,纷纷往回缩着。 “你们不要恐吓这些难民,他们都是无辜的!”子稷于心不忍,便吩咐道; 于是,子稷正准备向难民阐明自己的身份,这时,躺在地上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官员突然站了起来,声色俱厉的看着四周的难民,威胁的喊道; “你们快给我上呀,若是打死一个,我赏白饭一碗,再不上,我让你们全部都饿死!” 这一次,听到白饭,众难民似乎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的朝子稷涌去,不过,子稷身边却突然再次出现了三四十多个彪形大汉,守在子稷的周身,将暴乱的灾民推开。 看到身边之人,子稷瞬间便认出来了,这些人都是匈蛮人,这一刻,子稷突然想起,府中还有一支匈蛮人的陪嫁队伍,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想到。 想来,他们此时在这里,应该是听了幽夜的命令,才会来暗中保护自己的吧! 随着三四十个强大无比的彪形大汉守护着子稷,难民再一次安静下来,这时,子稷连忙拿出了自己的圣旨,举过头顶,跳上一块门板,扫视着围观的灾民,大声喊道:“我是当朝三王子方子稷,此次的赈灾钦差,你们都不要听这些恶吏的恐吓,我给你们带来了粮食!” “朝廷一点给那么点粮食,哪里够吃啊!与其饿死,还不如豁出去了!”这时,人群中传来声音,难民再次涌动起来。 不过,那个肥头大耳的官员听到这话,顿时急了,再次大声叫道:“还不上,真的要让我饿死你们吗!” 这一刻,肥头大耳只想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死在这里,不明不白的,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各位乡亲,我手上是吴王陛下的圣旨,圣旨上,写了调拨一百万石粮食,而这些恶吏,丧尽天良,私扣朝廷的赈灾粮,罪不容赦,朝中,陛下得知灾情,心忧之极,更是从自己的私库中拿出了五十万两,来用于今后的重建,朝廷绝不会不管你们的。”子稷看着即将再次被调动的难民们,立刻再次大喊的解释道; 灾民们看着子稷的打扮,看着他身旁的护卫,还有他手上的圣旨,相信了他的身份,更是被他一番诚恳之极的话打动,难民顿时安静下来。 不过,当他们听到朝廷是给了一百万石粮食的时候,人群再次沸腾了。 “这些狗官,朝廷给了一百万石,他们竟然说只有一百石!” “这些禽兽,这种钱他们也贪,真是畜生不如!” “杀千刀的,朝廷给了那么多粮食,粥还熬的这么稀!” “大家跟我一起上,打死这些狗官!!!” ...... 一瞬间,在场所有所有的难民再次暴动起来,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这个肥头大耳的官员,不过,这时,听到难民的暴动,这个狗官丝毫不怕,更加嚣张的大骂道:“我姐夫可是就近驻军的百户,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你们全部都要死!” 一边说着话,官员脸上的肌肉还一抖一抖的,嚣张无限。 果然,县官不如现管,难民再一次被他吓住,而这时,子稷吩咐随从,驱开人群,再次走到了这个官员的面前,不屑的看着这个狗官,寒声说:“什么百户,我方子稷不惧!” “来人呐!将这几个败类统统给我拿下!” “是!”几个随从立刻冲上去,将几个衙役,还有这个官员统统拿下了。 这时,人群自动腾出一个空地,将子稷和这个官员,还有几个衙役围在其中。 “乡亲们,你们看着,这种狗官,天理不容,今日,我便代天行诛,当着你们的面,让这几个禽兽人头落地!”随即,子稷一声令下,随从直接举起刀,便将那个肥头大耳的官员斩首。 随之,杀到衙役的时候,子稷让他们停住了,毕竟现如今,还需要一些为民服务的人,他们正好了。 “乡亲们,大家放心,朝廷给的粮食,无比的充足,大家人人都会有吃的!”杀完恶吏,子稷转过头去,看向人群,朗声说道; 这一刻,所有的灾民纷纷跪了下去,感激的说道:“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吴王陛下,多谢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保佑!” 这一刻,无数的灾民都哭了出来,这段时间,他们一直生活在衣不蔽体,夜无安寝的日子中,似是游魂一般,从失望,到绝望,再到恐惧。 而在这种绝望的时候,子稷突然出现了,拯救了所有的人,这一刻,他们在心里顿时将子稷当做了救苦救难的菩萨。 灾民终于被子稷安抚下来,这时,他再次看向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衙役们,寒声对他们说道: “你们都给本王听好了,本王现今正式缺人之际,所以,暂且饶你们一命,不过,最多一日之内,本王带来的所有物资,人力物力,到时都会到位。 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现在,去将所以的锅子,灶台,碗,等东西,全部给本王拿出来,立马全部架好,所有人全部一起给我施粥,再有饿死一人,我定将你们凌迟处死!” “多谢三殿下饶命,小人们一定戴罪立功!”这时,几个衙役纷纷磕着头,感激道; 随即,子稷留下了两个匈蛮武士之后,将自己的随从也派了出去,全部熬粥,舍粥,绝对不能再让这些吴国的子民们寒心。 于是,一包一包的米被子稷的随从们拉出,一个又一个的锅子被架上,看着他们之前舍得粥,一锅竟然有几粒米,子稷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世间还有这般恶事。 恼怒之下,那个肥头大耳的官员已经被子稷杀了,只有吩咐这些衙役们还有随从们,多加些米,多加些东西,看着暂时控制之下,所有的事情井井有条的,灾民也都纷纷喝上了粥,随后,子稷就离开了。 现在,子稷要去办一件事情,所以,才会留下了两个匈蛮侍卫。 临走的时候,子稷让匈蛮武士去带上了一个衙役,让他指路,带着子稷去找一些人,处理一些事情。 不过,当子稷跟他说了自己想要去办的事情,衙役听完之后,满脸的不愿,但是,在匈蛮武士的钢刀悬颈之下,他别无选择,只能顺从。 宣安城,冯府。 衙役带着子稷,穿过重重的难民,来到了一户青砖红瓦的大宅子门前,一看这家的大门,就知道,这就是有钱人家,衙役来到门前之后,请示的看了子稷一眼,然后便走上前去叩门。 “谁呀!”宅子里面传来声音,道; “是我!”听到声音,衙役轻车熟路的应答道; 随即,大门被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看到了这个衙役,他们都认识的,随即打着招呼,神态很是亲热一般。 不过,当他注意到了衙役身后的子稷还有两个彪形大汉的时候,顿时露出了疑惑,问着衙役道:“这二位是?” “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大人,过来找冯员外的!”衙役老老实实的说道; “原来是钦差大人,有失远迎,恕罪,老爷就在屋内,请钦差大人移步!”这时,那个假定立刻无比热情的说道; 第八十一章 报复! 子稷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带着匈蛮武士走了进去,然后,那个家丁小跑着先行走了进去,该是给冯员外报信。 一进正堂门,子稷看着屋内的装饰,清一色的红木家具,还有一些无比名贵的各式瓷器,可见这家的豪富了。 见人走了进来,这时,里屋走出一人,身穿锦帛,彰显贵气的员外迎了上来,无比恭敬拱手道:“原来是钦差大人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钦差大人恕罪!” “你就是冯员外?”子稷斜着眼睛,看着此人,寒声问道; “正是草民!”员外满脸堆笑,恭敬道; “听说,买朝廷赈灾粮的,就是以你为首?”这时,子稷话锋一转,寒声道; 听了这话,冯员外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吓的跪在地上,说道:“是小民,不过,小民也是为了将来孝敬大人们,此次所赚的钱,小民愿意于钦差大人平分,望大人饶小民一命!” 子稷脸色黑了下来,眉头紧皱,这一刻,他周围的气氛,都似乎受到他脸色的影响,而变得无比凝重。 见子稷没反应,冯员外心里暗骂,这个狗官,心这么黑,难不成,还想四六吗! 但是他脸上依旧堆着笑容,好声好气的说道:“若是大人不满意,四六也是可以的...” “传我命令,将他家产通通抄没,所有粮米,立刻运往灾区,宅子充公,暂时供老龄灾民居住。”看着这个为富不仁的冯员外丑恶的嘴脸,子稷都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下令道; 一个匈蛮武士得令后,立刻奔了出去。 “大人,若是您不满意,咱们还是好商量的,小民全部奉上也行,大家交个朋友就是,大人就不要如此恐吓小民了!”子稷发了脾气,这个员外站了起来,谄媚的说道; 他心里,就只是以为,钱能够摆平一切,但是,不幸的是,他遇上了一个比他更有钱的人。 这时,子稷再次看向这个让自己恶心的人,寒声道:“什么交个朋友,你这种畜生,也配和本王交朋友?” 听到本王两个字,冯员外双腿顿时软了下去,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整个人都蒙了,眼神变得无比空洞。 “我竟然惹上了一个王爷!” “这下完蛋了!” 无尽的绝望笼罩冯员外心间。 随后,子稷也不理会他,直接带着匈蛮武士,离开了冯家。 紧接着,在衙役的带领之下,子稷又迅速的去了好几家在此次赈灾之中恶意囤积粮米,试图做空粮价的富商。 剩下的,首恶全部都抓起来了,他们所得的家产,子稷直接让人将之充公,子稷知道,这样做不合情理,但是,若是任由这些人逍遥法外,那之前的一切事情,都毫无意义。 等自己走了之后,一切会再次死灰复燃,这种恶事会很快再现。 毕竟,安抚了这里之后,还要从这一段,开始,抢修和加固河堤,防止今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次日,子稷将眼下能找到的试图购空赈灾粮的城中富商们全部抓捕,都暂时关在了城中的牢房中,而且,子稷还派了一个机灵的随从,让他去牢房中带兵监押。 当子稷的做法传了出来,被暂时跻身宣安城的灾民们听到,他们更是纷纷感激的落下了泪,确认过,这一次的青天大老爷是真的,他们这里真的来了一个活菩萨。 朝廷体恤受苦受难的玄宁城子民,真的给他们派来了一个好官! 在子稷做完这些事情,再次回到难民最多的东门,在现场的所有难民,纷纷跪在地上,感激的高呼活菩萨。 这段时间内,最近的唐家仓库已经派出了人押送物资,并且,头批的物资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此地,当灾民们看到了物资之后,再一次无比的感谢朝廷,无比感谢活菩萨子稷。 这一刻,现场的所有灾民对朝廷再次充满了信心。 物资多了起来,一切就更加顺畅了,一些灾民中的年轻人更是主动站了出来,要求承担一些力所能及的救灾活动。 几日内,子稷带着人,在离着灾区最近的几个城池中四处巡视,安排着物资的运送,还有分发事情,其他的几个城中,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像第一处哪里吃人血馒头的恶事,其他几个城池中,都没有发现。 而这段时间之内,那些被子稷捉起来的富商们,有手眼通天的,已经找了靠山说客,纷纷写了求情信给子稷,其中找的最大的人,竟然是户部尚书,子稷名义上的上司。 户部尚书来信,说是,城中一个姓赵的员外,是他夫人的远方表妹夫,而且那个姓赵的员外,也只是收了一点粮食,并未加价往外卖,然后,让子稷高抬贵手,放过他一马。 不过,子稷直接就没理他,这些东西都是说辞,子稷也不是傻子,他们都是商量好的,不然,仅凭三家两家的,怎么可能短时间就让粮价飞涨了十倍。 其实,这种掌管六部的主管,作为王子,还是很有必要要结交的,虽然不至于去巴结,但是,买个好人缘是要的。 不过,子稷的强硬态度,让他们所有的靠山说客在他面前偃旗息鼓,不过,这件事情,在朝堂上,又再次爆了出来。 当时,子稷还想抽出时间,写个折子,像方天濬解释一下,不过,还没等他发,随后就得到消息,说是吴王已经明旨,此次赈灾事情,全权交给了三殿下,一切事情,全部都由子稷做主,不必请奏,赐先斩后奏之权。 吴王的这道旨意,再次让所有心怀揣测的人,再一次吃了闭门羹,暂时的安静了下来。 不过,还是有一些碍于各种其他情况的朝廷官员,还是暗自出了手,开始在暗中对付子稷。 ... 王都,刑部侍郎府中。 “夫人,这事我还能怎么做,这次可是三殿下亲自出手,而且他此时就在灾区中,所以,想让我帮你那个废物远亲报仇,是绝不可能的!”刑部侍郎无奈的看着站在身边的妻子,厉声道; 那个被子稷第一天所杀的那个胖子,就是刑部侍郎妻子的远方表弟,一向骄横惯了的刑部侍郎夫人得知了表弟竟然被杀了,怒不可遏,便死缠烂打的让相公帮他报仇。 还是那个问题,这还是子稷的威慑力不够,来王都的时间太短,若是四殿下的话,恐怕这位侍郎夫人不仅不敢生气的,估计她还会痛骂表弟不知死活。 “我可就这一个表弟,咱们家,最大的官就是你了,要是你都不肯出手,还能有谁帮我娘家出气。”刑部侍郎夫人胡搅蛮缠的说道:“再说了,他不就是一个捡回来的王子吗,什么破殿下,你明天就上朝去弹劾他,我表弟可是正经的正七品的官,别当我不知道,就算是正常想杀他,还要你们刑部审核,禀报陛下之后,才能杀得,而那三殿下竟然自己把人杀了,真是不尊朝廷规矩。” “就冲这一条,估计陛下也得治他个死罪!”侍郎夫人恶毒的说道; “怎么好说歹说都不听呢!我警告你这死娘们,三殿下的手段和势力,不是好惹的,要是你敢去招惹他,我就休了你!”这时,刑部侍郎不想再继续说下去,直接站起身来,一个巴掌摔了过去,怒道; 随后,侍郎就直接愤怒的走出了房门,去了小妾的屋子。 看着以往无比顺从宠溺自己的丈夫竟然打了自己,侍郎夫人越想越气,痛骂着那个三殿下,都是他,要不是他,丈夫怎么会打她。 这个年代,可没有娘家给你回,而且她娘家,也都是仰仗侍郎大人的关系存活,若是没了他,估计她娘家都不会轻饶了侍郎夫人的。 想来想去,随之,侍郎夫人突然想到,他们家还有一个亲戚,就在灾区附近,做了百户,随即,她恨恨的站了起来,立刻差人出去传信,让那个亲戚,帮自己和表弟报仇。 ... 这一日,子稷带着匈蛮护卫,在另外一个城中巡视,不过,巡视的时候,却被几个士兵拦住,说是他们的百户大人,要见子稷。 听了这话,子稷直接笑了,区区一个百户,竟然还敢让我堂堂国公去见他,他是不是吃屎糊了心,傻到这种程度了。 谁的尿黄,给我滋醒他。 子稷都懒得理他们,依旧和身旁的灾民们打着招呼,说着话,这段时间,很多灾民都认识了子稷这个活菩萨,对他都很是拥戴。 见子稷不理人,那个士兵准备走上来,不过,直接被子稷身后的匈蛮武士直接一提,扔了出去。 然后,几个士兵就跑了。 没一会儿,这几个士兵带过来了两队士兵,再次找到子稷,将他围了起来。 “听说你是钦差,是不是骗人的,给我看看你的圣旨!”将子稷围起来之后,一个领头的走了出来,嚣张无比的说道; 子稷斜眼看着他,这种跳梁小丑,真的,只能当他是生活中调剂品。 “还有,前天,你是不是在宣安城中,杀了正七品的城主!”那人再次说道; 子稷还是懒得理他。 这时,士兵们来的方向,再次来了一队士兵,为首的一人骑着马,看着身上的铠甲,应该是一个游击将军,他带着人来了之后,也是直奔子稷而来。 见到来人,子稷依旧是平淡如水,淡淡的看着来人,而面前这个跳梁小丑,看到骑着马的那个将领后,立刻快速的迎了上去。 “将军,您怎么来了!”跳梁小丑喜笑颜开的,看向骑在马上将军,道; 他只是区区一个百户,面前的游击将军,可是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顶四次。 平常都是神一样的人物,现在竟然来到了这里,跳梁小丑还以为是给他面子,来帮他干掉三殿下的呢! 不过,这个游击将军让他失望了,他骑着马来了之后,便立刻看向子稷,马一停住,他立刻跳了下来,奔到子稷面前,恭声道:“末将参见三殿下!” “起来吧!”子稷淡淡道; 这一刻,跳梁小丑傻了,呆呆的看着这个局面。 子稷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直接说道:“将他罢职,然后送军中议罪吧!我不想看见他了!” 随后,游击将军一声令下,立刻走上两人,将跳梁小丑给拉走了。 到此,那个侍郎夫人的一切手段,全部搁浅,下一个手段,积极酝酿中... 第八十二章 众志成城! 一来到灾区的第一天,子稷就觉得人手不够用,然后他突然想起,这里可是平西行省的交界啊! 舅舅苏文纣的地盘,这不是站在超市里不知道吃啥吗! 直接找他借人就是了啊! 随后,子稷便直接写了一封借兵信给舅舅苏文纣,而苏文纣接到信后,也无比支持,先是直接派了最近的三千驻军前来。 然后,又后续调拨了七千人,往灾区赶去。 有了舅舅的大力支持,所有的事情都好干多了,最起码,这段时间里,子稷就是这里的王! 子稷也是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支援,所以,才根本不愿意搭理那种跳梁小丑。 “平将军,要尽快将所有的灾民全部安顿下来,然后,我们就要开始抢修河堤了!”解决掉麻烦后,子稷看向了游击将军,道; “大帅将令,末将听从殿下指挥!”游击将军说道; 次日,子稷再一次在县中,看着灾民们大多都安顿的差不多了,随后,便去了驻军军营,让平将军带着兵勇,奔赴荆河塌垮的河堤。 不过,在子稷带人去抢修河堤的时候,出了一件特别感人的事。 当所有抢修河堤的将士们,穿过灾民区的时候,都会有无数的年轻力壮的灾民,自发的扛着锄头,铁锹,木桩,跟上了子稷的队伍。 本来,子稷只带了三千人,结果,到了之后,竟然活生生的增加了四千人,一下子多出了四千人,自愿跟着他们前去抢修河堤。 这一切,都是源于对子稷的信任。 因为,往年的时候,这些年轻力壮的人,是根本不愿意去的,因为,去了之后,他们总是在最危险的地方,而且,朝廷给的劳力饷银,也大部分被官员中饱私囊了。 不要说,那是他们的家园,他们有义务,对于这个时代的基层人民来说,他们没有家园,或者说,能活着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家园。 而现在,自从子稷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这些人再次变得感激朝廷,感激子稷,信任子稷。 一些年轻力壮的灾民自发的冲在了最前线。 一个月后,玄宁城这一段垮掉的河堤已经抢修完成。 这段时间里,不断的有人自愿加入到修河堤的队伍中,到最后,修河堤的人数,竟然恐怖的达到了八万人的数量。 这里面,除去了苏文纣后续给子稷派来的一万大军,其余的,全部都是民众自发过来的,这段时间,子稷每一天都在第一线,重活干不了,就帮忙干点轻的,跑跑腿什么的。 这段时间,他一个王子身份的俊逸少年,不顾劳苦的在第一线为灾区人民奔走着,一天都未曾歇过。 这段时间,这个少年虽然瘦了,但是在这里的灾民的心中,吴国朝廷的重量却是越来越重了。 他虽然从以往的白皙变得有些黑了,但是,在这里所有的河工心里,他光芒万丈。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的灾民也更加对这个亲民的三殿下无比的拥戴,无比的感激。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这一段河堤竣工之日,子稷让匈蛮武士们将朝廷拨付的饷银拖到了修好的河堤之上。 整整一百万两。 然后,按照人头数,给所有的河工发着饷银,不过,奇怪的是,竟然所有的人都不要,一毛钱朝廷的银子都不要,异口同声的说,把这些钱拿去周济别的灾区,拿这些钱,去加固所有的荆河的河堤。 子稷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看着所有的人都众口一词,感触颇深。 “乡亲们,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做成了以往需要三个月的事情,这些银子,都是你们应得的,所以你们任何人都不要有任何负担,现在,是玄宁城的人,可以留下来了,可以留下来重建你们的家园了,正是用钱的时候,你们都拿着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子稷恳求般对面前这些人们说道; “三殿下,您让我们吃饱了饭,穿上了衣,还帮我们重建我们的家,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活菩萨,所以,这钱,我们都不能拿!对不对,乡亲们!”这时,人群中一个人大声道; “对!”这一刻,所有的人都随声肯定。 “你们的家园还等待着你们去重建,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拿着钱,你们回去修房子,拿着钱,可以把日子过得更好,以后就不用受苦了!”子稷眼眶都红了,哽咽的说道; “我们不回家,还要跟着三殿下,还要继续去抢修加固所有的河堤,让后世子孙,不在手河患之苦,河堤一天不竣工,我们一天不回家!” “一天不竣工,我们一天不回家!”人群中响起惊天动地的高呼; 看着一张张朴实的面孔,听到他们朴实的心愿,听着他们的喊声,子稷忍不住了,眼泪流了出来,他转过身去,不敢再看这些人。 多好的心灵啊! 多么朴实的面孔啊! 子稷仰起头,力求泪水不在继续往下流,这一刻,所有子民们的反应,真的让子稷无比震撼。 无奈,最终,子稷只能让随从和匈蛮武士们,将银子全部发了下去,逼着他们拿着。 最终,他们最终拗不过子稷,无奈之下,他们都将银子收下来了,饷银终于顺利的发了下去。 这时,子稷依旧背对着他们,当银子分毫不差的分发给了每一个人,所有人接过银子之后,齐齐的跪在了地上,感激的高呼:“三殿下,宅心仁厚,草民叩谢殿下隆恩!” 发完银子后,子稷转过身去,深深的为所有的灾民鞠了一躬,然后便骑上了马,离开了这里。 离开的一路上,子稷久久难以释怀,良久。 如今,灾区的塌垮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就是修建分流河道,加固所有的河堤,如此,今后可永远无忧了。 次日,子稷带着身后的一万兵马,继续出发,加固前面的一段河堤,经过这段时间河工们的核算,只要将到九龙城这一段所有的河堤全部加固,然后在分开河水,就完工了。 这是一项大工程,完成之后,至少在百年内,无忧了。 这一段河堤很长,最起码需要耗时十年,才能将全长五千里的河堤全部加固完工。 当子稷带着军队,经过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玄宁城,这时,这片废墟中,突然出来了很多的人,他们扛着锄头,铁锹,各种工具,再次所有人默默的跟在子稷的身后。 他们竟然都没有走,也没有选择从此留下来重建家园,而是将银子交给了自己的家人之后,再次跟上了三殿下的脚步。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从废墟中走出,或是看着铁锹,或是扛着锄头,现在,这里也多了一些老人,夫人,孩子,他们都是幸存者,并无人出声挽留她们的家人。 老人们,满脸欣慰的看着孩子冲上前线,为自己的后世谋福。 “我的儿啊!你去吧!我和你娘一时半会死不了!” 女人们手拉着自己的孩子,满脸坚毅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相公,你去吧,我不会改嫁的,我会撑着这个家,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 孩子们,双眼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还有这些同样是英雄的叔叔伯伯们。 “爹,你去吧!我会听娘的话,好好长大,长大后我去帮你!” 子稷停下马来,只是匆匆的扫视了他们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带着所有修浚河堤的人,往前面的一段河堤走去。 一路上,依旧有无数的人在加入,依旧有无数的人在为这项为后世子孙减少一项后患的大业努力着。 这时,朝堂上,陛下随之下了圣旨,若有任何人敢在这个时候,阻碍这项利世利民的大事,格杀无赦! 而且,虽然子稷不会直接参与到一线的建设,但是,朝廷也下发了诏令,此事全权由三王子方子稷,全权主理。 下面的工程,子稷就没必要去亲自参与了,现在由洪灾所带来的的影响,冲垮的河堤,塌垮的房屋,受灾的子民,也都在这段修浚河堤的时间内,被全部安排好了,朝廷所派下来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大工程,只需要派遣精明能干的人督促就好。 所以,如今这种情况下,应该也无人敢在这种关键时候挑战国陛下的权威。 接下来,子稷先是应复朝交旨,接下来,只需要坐镇都城,全程遥控指挥,便可。 毕竟,一个当朝声名鹊起的皇子,也没那个时间,能够天天在一线工地上干着小工,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办,要去忙。 子稷还未回到朝中,只是在赶往朝中的路上,就已经接到了舅舅苏文羡的信,说是齐国六王子前来访问吴国,而且,还曾经提起过子稷。 曾经,子稷还是百姓的时候,曾经受过这位六王子的相助,虽然不是冲着子稷的面子,但是毕竟是曾经帮过他。 若是,子稷一直都是普通人的话,这段恩情应该从此以后就搁浅了,一个王子,当然不会有什么事情求助于你一个普通百姓的,即使你有钱。 但是,现在可以不一样了。 如今,子稷飞黄腾达了,地位超过了这位曾经的‘恩人’,甚至,在某种意义上,齐国还要仰仗吴国的鼻息,所以,他们当然会来加深一下印象,换个好人缘。 第八十三章 安静的小院子 三天后,子稷带着匈蛮武士,回到了都城,由于回到都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子稷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回到府中,子稷直接去了之前安置戴辛的院子,眼下,齐国六王子来到了吴国,无缘无故的,自己又就不在都城,所以,先商量一下。 齐国六王子,现在这个时候到吴国来,是为了什么,该怎么去应对! “傲仁兄!你在屋中吗?”子稷来到了戴辛的院子,在院门口的时候,就朝里面喊道; 屋里传出脚步声,戴辛快步走出门外,见是子稷,躬身下拜,道:“殿下,您回来了!” “不必多礼了,进去说吧!”子稷将其扶起,道; 二人走进了屋内,柳鸢鸢不在其中,就戴辛一人在屋中,他正在写字,此刻,书桌上铺好的一张纸张上的墨迹都未干,随之,戴辛招呼子稷坐下。 “傲仁兄,这次齐国六王子进京,意欲何为呀!”子稷直接问道; 一个优秀的谋士,绝对会时时刻刻的关注所有的风吹草动,以备主公随时询问,正巧,戴辛就是这种谋士中的一人。 “殿下,六王子前来,有两事相求于陛下!”果然,戴傲仁正色道; “何事?”子稷疑惑道; “第一,吴国出兵帮助齐国剿除海患!” “其次,吴齐两国联盟,共同制裁楚国!”戴辛说道; “为何要在此时伐楚,楚国虽然最近在我吴国手上吃了瘪,但是他们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齐国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去做这种捋虎须之事!”子稷转过头去,眉头紧蹙,疑惑道; “因为,这从根本上,就是楚国的一次阴谋!”这时,戴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子稷震惊。 “楚国的阴谋,难道他要在这种时候,来对付我吴国?”子稷道; “对,楚太子之前,曾在殿下手上吃过那么大的一次亏,所以,他在楚王驾崩之前,必须要重新拾起太子的威严,不然,即使将来,他坐上了国君之位,也难以服众!”戴辛分析道; “那依傲仁兄的意思,他会如何布这个局呢!”子稷顿时来了兴趣,双目灼灼的看着戴辛,问道; 戴辛微微一笑,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转过头去,直视子稷,郑重无比的问道:“三殿下,此次,不知昔日雄心是否仍在?” “傲仁兄就不必卖关子了,尽管说来!”子稷笑了,问道; “此次,戴某先为殿下纳一投名状,助殿下收了魏国,如何?”语不惊人死不休,戴辛轻飘飘的说道; “这又关魏国何事?”子稷兴致勃勃的问道; “此次,楚国定是知道了昔日殿下前往圣手山求药之事,也知道了当时齐国六王子留下了一道善缘,因而,此次齐国所求的两件事情,都不是什么难事,对于吴国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所以,这两件事情,殿下到时候,可能都会答应对吗?”戴傲仁问道; “是!剿除海患,其实我吴国才是真正的求之不得,自从玄牧元帅当年灭掉乌恒之后,将那一片土地夺了过来,因此,吴国有了一部分区域临海,不过,因为这吴国起于中原,这也导致了我吴国在海上的力量薄弱,我北境也时常会受到海患袭扰,所以,现在有齐国前来邀请联手剿除海盗,当然求之不得!”子稷想了想,如实答道:“另外,这第二条,自从边境会战之后,想必,我和楚国早已就是不死不休了,这更算不上是什么问题了。” “所以,到时候两方联手,在海军实力上,齐国比吴国强大,再一个,他们为表诚意,会让我们把舰队开到齐国港口会师齐国舰队,然后共同袭击海盗们的大本营,群魔岛。”接着,戴辛斩钉截铁的说道; “即便如此,这也无妨啊!”子稷想了想,说道; “那若是齐国在这一次联军上,将吴国的所有舰队全部拖入深海,然后联合海盗,共同剿灭吴国的海上力量呢!”戴辛说道; “他怎么敢,虽然,吴国海军不如他们,但是他也别忘了,吴国东境三十五万大军随时枕戈待旦,只要海上一出事,我大军可随时挥师东进,顷刻之间,踏平齐国!”说到这里,子稷脸色猛然一变,猛一拍桌子,说道; 没办法,这个王二代就是这么过瘾,爷爷方宏难和父亲方天濬都是明君,把国家治理的非常之好,军事实力非常之强,钱财方面,更是有天下五大财神在背后支撑,所以,三殿下方子稷,不惧任何挑战! 嘿嘿!就是这么拽拽的! “这个时候,若是楚国和魏国,联手共同讨伐我吴国呢,一个以雪耻之名,直接攻打我东境方宏苦大军,一个集结军队,与我西境苏文纣大军对峙,到这时,我们东境三十五万大军,还敢动吗?”戴傲仁郑重无比的说道:“是不是不敢动了!” 听到这里,子稷顿时冷汗涔涔,的确,这一点倒是不曾想到; 毕竟,自吴开国以来,便和魏国的关系不好,所以,相信只要有人邀请打吴国,他们一定会出手,虽然之前在吴国手中一蹶不振,但是,这个世界上,记吃不记打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楚国不用说了,子稷亲自将他们得罪死的。 还有半壁接壤东胡,若是吴国大乱,相信他们也可能会出手分一杯羹。 而子稷,也不可能那么心里没点笔数的去1v4。 “对了,我们南境,还有匈蛮族鼎力相助,若是魏国动兵,那匈蛮族带兵压境,恐怕一个魏国难以承受吧!”这时,子稷突然想到,南境还有一个盟友,就是老丈人家,幽夜的娘家,匈蛮族。 匈蛮可是天下第一大强悍种族了,他们的实力,绝对毋庸置疑。 “殿下,您难道忘了,为什么他们三国联手,不敢直接进攻,反而要用如此策略!几十年前,各国之间可是签订了五国合议的盟约,若是他们联手毁约,将会被天下人唾弃,反之,若是我们请动外族援手,也会被天下人唾弃!”戴辛提醒道:“到那时,纵使魏国退出,楚国和齐国也可以堂而皇之的联手将吴国除掉。” 对啊!这项条件制约他们,同样也制约着我们,谁让天下人摒弃的话,就首先失去了根基。 那还打个屁啊! 所以,事情一定不能那么发展下去,这个时候,子稷也有点明白了戴辛所说的献上魏国的意思。 那便是在这场战争中,吴国只猛攻弱小的魏国,对楚齐两国,只是严防死守就行,一旦魏国灭了,到时候,再收复失地,也是名正言顺的,那个时候,他们两国吃了多少,就得吐多少。 “傲仁兄,那你的意思呢!我是答应还是虚以为蛇,暗中斡旋。”这时,子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问道; “若是殿下雄心壮志,那边答应,任他发展,然后最后,只打魏国,到时候,我们收回失地,也正好征战中原。”戴辛霸气十足的说道:“因为,那个时候,合议盟约已破,我们也不必再遵守了。” 子稷低些头去,虽然,这个戴辛的方法实施性非常之高,但是现如今,吴国一片区域正在重建,还有后续的大工程正在启动,所以,现在就动重兵,稍有不慎,可就是灭顶之灾啊! 思忖良久,子稷站了起来,走了两步,随即,沉着的说道:“现如今,朝廷正在修浚河道,所以,我自以为,此次还是用缓兵之计才妥当!” “听凭殿下心意,是战是和,殿下一念之间!”戴辛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淡淡一笑,说道; “若是如此的话,对六王子,虚与委蛇便可,答应联手制裁楚国便可,至于剿除海患,含糊其辞便是!”随即,戴辛说道; “那边如此吧!”子稷道; 随之,子稷走到了书桌前,直接拿起了戴傲仁刚刚写的一副字,铺了开来,看着这幅字,对戴辛说道:“傲仁,我做的这个决定,应该就是你早就想好的吧!” “殿下多虑了!”戴辛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 “苍天唯上,今仓零府空,民动国乱,君乏臣寡之时,生愿自荐民信,上于天帝书案之上,特遣雄主于世,以伏骜世,能臣猛将,得以进献倾天之能!”纸上寥寥几字,尽显霸道之风。 见戴辛不认,子稷也不好多说,因为有些文字上的意境,只能所谋相通之人才能体会。 随即,子稷便告辞离开了。 从戴辛院中出来,已到深夜,子稷便直接去到了幽夜的院中。 好久没见了,子稷倒是有些思念幽夜了。不过,当子稷走进院子,顿时被屋内传来的一道声音吓到,随即停住了脚步。 “诶!你说我夫君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害怕啊!!!”这是幽夜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清亮,那么纯真,与之同床共枕多时,这声音,到死子稷都能记得。 第八十四章 深夜惊魂! 子稷颤抖着,有些不敢置信的往屋内走去,他生怕屋内出现那种自己所想的那种画面,因为那样的话,他的世界观真的会坍塌,虽说子稷一个大老爷们,但是,若是屋内真的发生那种事情,他会分分钟崩溃的。 越往里面走,子稷越不安,屋内的灯都已经熄灭了,院子也非常安静,似乎,此刻屋内幽夜的呼吸声子稷都能听得到。 一步一步的靠近,也让子稷一点一点的悬起。 走到门前,子稷站在门前,纠结这要不要打开,这一刻,他有些恐惧里面的场景了。 他有些后悔今天回来,但是又有些庆幸今天回来,很纠结,很恼怒,很暴躁。 就在子稷反复踌躇之时。 突然,屋内再次传来声音,是幽夜的尖叫声:“鬼来了!他的影子就在门上!” 子稷奇怪,什么玩意儿,随即立刻伸手将门推开,这时,屋内猛地点起了烛光,整个厅内亮堂起来。 不过,屋内的场景却让子稷大惊失色! 幽夜一脸惊恐,紧紧的抓住陪在一脸的柳鸢鸢的胳膊,和柳鸢鸢二人缩坐在一起,屋内,还有十来个老嬷嬷,丫鬟什么的都在屋内,所有人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看这个样子,真的像是抓鬼一样,而且,有人拿着黄符,有人拿着桃木剑,有人抓着公鸡,包括柳鸢鸢都是一脸惊恐的样子。 “你们这是做什么?”子稷惊诧的张大嘴巴,疑惑的看着屋内众人,问道; “夫君哥哥,你回来了,太好了,幽夜要被鬼抓走了!”待众人缓过神来,幽夜最先反应过来,随即松开了柳鸢鸢,直接朝着子稷冲来。 这时,幽夜依旧是一脸的惊恐,害怕的看着四周。 看着幽夜像是惊恐的失去了理智,无奈之下,子稷看向了依旧坐在哪里的柳鸢鸢,看起来,似乎她更加沉稳一些。 柳鸢鸢明白子稷的意思,随即站起身来,说道:“殿下,这个院子中闹鬼,幽夜王妃害怕!” 说着话,柳鸢鸢也是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看那样子,她也见过鬼似的。 “什么鬼啊!害怕为什么不换个院子!”子稷看着屋内滑稽的场景,无奈的说道; 对于这话,柳鸢鸢一脸的无辜,但是也没说什么。 这时,倒是无比惊恐的幽夜说了话:“夫君哥哥,这里是正妻居住的位置,所以,肯定是有女鬼半夜吓我,不让我在这里住,所以,为了守住夫君哥哥,我死都不离开!” 子稷满头黑线,不知说什么是好,双眼无奈的看着幽夜。 幽夜啊!你可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就这么迷信吗! “好了,散了吧!将这些东西也清出去,另外,让膳房弄点膳食来!”最终,子稷看向众人,说道; 随即,柳鸢鸢带着一众丫鬟嬷嬷,躬身离去。 子稷在屋中转来转去,但是却什么也没看到,不过,他是不相信这些鬼话的。 不一会儿,丫鬟端来了了一些晚膳,放在桌上,然后便出去了,站在门口,屋内,此刻只剩下了子稷和幽夜二人。 子稷转了半天,什么异常都没有看出来,见晚膳来了,也正好饿了,于是,便坐在了桌前吃了起来。 而幽夜,也随着子稷而坐下了,和子稷挨得近近的,似乎这样,她才能不害怕。 “幽夜啊!你真的看到鬼了?”吃着饭,子稷再次问道; “没有,不过鸢鸢姐姐看到了!”幽夜答道; “什么时候有的鬼!”子稷再次问道; “就是你走的第二天啊!”幽夜眨巴着有了黑眼圈的大眼睛,想了想,答道; “这么巧,是什么鬼,你还记得吗,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子稷问道; “哦,那一天晚上,我睡在床上,想着夫君哥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你走了之后,我可想可想你了......”幽夜仔细的想着,随即,满脸郑重的说道; “夫君哥哥也想你,不过还是说重点,就说鬼那一段就行!”子稷有些好笑,打断提醒道; “嗯!”幽夜听话的点点头,说道:“我睡不着,然后,就听到了一声长长的低沉的嘶叫,然后,一个大大的黑影突然猛地出现在门上,在窗上,我很害怕,于是我闭上眼睛,钻进被子,想着夫君哥哥帮我驱邪,然后,然后......”说到这里,幽夜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不过,这可正是关键点,子稷连忙追问道:“然后怎么了?” “然后我就睡着了!”幽夜弱弱的说道; “就这?”子稷大跌眼镜,无奈的问道; “嗯!”幽夜再次说道; “那柳姑娘他们看到的鬼是什么,他告诉你了吗?”这时,子稷想起,幽夜说柳鸢鸢曾经看到过,便问道; “第二天,鸢鸢姐姐来的时候,那个鬼又来了,不过,当鸢鸢姐姐追出去的时候,她说看到那只鬼飞到天不上去了,只能看到影子!”幽夜道; 子稷低下头去,细细的想着幽夜的话,他有些纳闷,,这可都看到真东西了,那这事就不是凭空捏造的,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奇怪了! “今天,夫君哥哥和你一起,看看这个鬼到底是什么东西!”子稷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无奈,只能看看再说了。 “嗯,有夫君哥哥在,我就不怕了!”幽夜说道; 吃了了晚膳,丫鬟们将碗筷收走之后,子稷让幽夜先去睡了,看她的大黑眼圈,肯定是熬了好几天都没睡了,子稷实在心疼。 幽夜也很是听话的去睡下了,子稷今天在屋中,果然,幽夜一会儿就睡着,安静的夜中,子稷大马金刀的坐在厅中,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把刀,目光冷肃的看着门上。 为啥要放刀,因为子稷心里也没底,所以,万一打起来呢,子稷又不会武功,真正和鬼死拼的时候,也得备上一把趁手的兵器吧! ... 戴辛院中,柳鸢鸢从幽夜屋中出来之后,便来到了这里。 这时,戴辛似乎是在作画,见到柳鸢鸢殷殷而来,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了柳鸢鸢,面上露出了笑意,调谑道:“今日,鬼又来了?” 说实话,戴辛也十分不信这种东西,但是碍于是女主人的院子,他一个外人,也不能进去,所以,他对于里面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 “戴郎,我真的不骗你,真的是有鬼,我都看到了他了,见到我出去,他立刻就飞走,然后就消失不见!”听到戴辛的话,柳鸢鸢满脸凝重,信誓旦旦的说道; 说实话,柳鸢鸢也活了二十多年,但是也并未见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她也是心有余悸。 戴辛看着爱妻如此凝重的样子,从书桌走了出来,来到了柳鸢鸢面前,满脸的不正经,无比暧昧的说道:“对,肯定是有鬼的,我就是...一个色鬼!” 这一幕,在外人面前,戴辛的人设绝对垮的连渣都看不到,但是柳鸢鸢却知道,心爱的戴郎就是不羁洒脱,不拘常礼。 “讨厌!”柳鸢鸢嘤咛一声,精致的面上浮出一抹羞红,笑靥如花。 ... “呼~~~”深夜,到了子时,一阵狂风呼啸,子稷坐在屋中依旧做的大马金刀,双眼紧闭,听到声音,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睛,紧紧盯着门上。 静静的候着那个所谓的黑影。 “飒~”子稷刚刚睁开眼睛,突然,一声长长的怪叫出传入子稷的耳中,很奇怪的声音,有些像是绳子猛地松落的那个声音,但是比那个声音要尖锐。 这时,幽夜听到这个声音,也随即醒了过来,穿着单薄的衣服就跑到了厅中,担忧无比的看着子稷,双手紧紧的抓住子稷的手臂。 这时,子稷让幽夜先去里屋,自己出去看看,不过,幽夜却死活不肯松手,依旧紧紧的抓着子稷。 “幽夜宝贝,听话,你在屋中等着,我出去看看!”子稷满脸凝重的看着幽夜,道; 幽夜见夫君哥哥凝重的样子,听话的松开了手,但是依旧在厅中,并未去里屋。 子稷无奈,便提起了刀,来到门前,他先是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外面,外面什么都没有。 然后,子稷猛地将大门打开,直接跃了出去,站在门外的小院中,手执大刀,环顾四周,怒声道:“何方鬼怪!” 这有点丢人,有些打脸,毕竟刚刚还口口声声不信鬼怪,但是,子稷没办法,今夜的确不同寻常,无比的奇怪,他也不得不小心慎重。 就在这时,院子周边的长檐上,突然跳下来了一个黑衣人,子稷见状,立刻横刀指向此人,怒道:“原来是转身弄鬼,该死!” 谁知,就在子稷怒目而视的时候,突然这个黑衣人见到子稷直接跪在地上,无比恭敬的说道:“三殿下见谅,我等并无恶意,家师派我前来,送与殿下书信一封!” 说着,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了信,举过头顶,递给了子稷。 见状,子稷持刀上前,从黑衣人手中接过了书信,信封上写着,欧阳弄敬呈,吴王三殿下亲启。 子稷有些纳闷,这个欧阳弄是哪方神圣,怎么如此高深莫测,大晚上的装神弄鬼吓唬人。 随之,子稷将信打开,不过,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子稷便明白了这一段时间的鬼怪之事。 第八十五章 一份图纸 三殿下在上,草民欧阳弄,望北而叩,弄之门徒惊扰殿下府邸,望乞恕罪,近日得知,殿下体恤民生,有意重修荆河之堤,王室之仁心,利国利民,周济后世,欧阳弄甚为钦服。 弄虽居于山野,却也是吴国子民,有心投效殿下麾下,为此惊世瞩目之举添砖加瓦,但,搬砖挑瓦之事,弄恐难以胜任,不过,弄此生,醉心于机巧工艺,弄之家中,所制的长生阀,想来对九龙城荆河流向之地可用,利于民生,于此,便枉顾深夜不礼,遣我门下徒儿,深夜造访,自荐于殿下驾前,望殿下纳用! 欧阳弄再拜顿首! 看了这封信,子稷顿时明白了,原来,此人是机巧大师,专门研究机关消息之人,这一次,他为九龙城处的荆河流向地制造了一个长生阀,想献给吴国使用,所以,便找到了子稷。 信中,还附上了一张长生阀的各项参数,还有具体使用方法。 子稷一看,便知此物定有大用,因为,这位欧阳大师所制出的长生阀,足足可以同时掌控九路水利,可以随时掌握那一路开,那一路关,这样,就大大减少了暴雨只是荆河的水流量了。 而且,此物也可以大大的减少各分河道的压力,如此的话,只要暴雨之时,按照图纸所示的操作长生阀,那么就绝不会再次发生水流拥挤,冲击河堤之事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子稷大喜,面色舒缓下来,看向了依旧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出声道:“你起来吧!” “欧阳大师匠心独到,忧国思民,子稷甚为钦佩,替我转告大师,大师所制的长生阀!甚为神巧,于国有大用,子稷多谢大师为国出力,为民谋福!”随即,子稷对着黑衣人躬身下去。 “殿下客气了!”黑衣人连忙随同躬身下去,说道; “这几日,叨扰殿下府邸,惊扰了了王妃,和殿下阖府家眷,望乞恕罪,另外,这是家师所制的一个小玩意,就送于殿下,以作赔罪之礼!”说完,黑衣人从身上接下来一个包裹,递给了子稷,恭敬的说道; “为国为民,无心之失,何罪之有!”子稷释然了,直言道; 随即,黑衣人的事情都办完了,这时,黑衣人躬身告辞,便转过身去,拿出了一只哨子,吹了几声,一个超大型的风筝飞了过来,子稷算是开了眼界了。 这个风筝上,还吊着一个篮子,而且篮子中还有一个人,他听到黑衣人的哨子之后,便驾驶着风筝,来到了院子上空,随即丢下了一根绳子,黑衣人一把抓住,凌空而上,直接上了风筝飞走。 虽然富裕家中出身,子稷倒也真是不曾见过这等玩意,但是今夜他开了眼界,眼睁睁的看着人可以在空中翱翔。 而且,看上面的人,掌控这个风筝也十分的轻松简单,很是听话。 子稷惊异之时,黑衣人上了风筝,便随即飞走。 不过,这时,旁边的一个屋顶,一道人影突然在屋顶上跳跃着,追逐着这个风筝,还一边大喝道:“哪里走,敢吓王妃弟妹,好大的狗胆!” 此人正是萧不让,而他的怒吼,也直接让这四周的人都听到了,各个院子中纷纷应声而出,看着屋顶之上。 子稷看到,更是满头黑线,不知说什么是好,萧不让,你这样喊,我幽夜宝贝这样是不是太丢人了! 无奈,子稷还是出声制止道:“萧不让,那是自己人,并非刺客,放他走吧!” 听到声音,萧不让立刻停下了脚步,停在了一个屋顶上,看着远去的风筝,随即,他便准备朝子稷这里而来,往这边跃来。 不过,这时,幽夜穿着单衣,跑了出来,看着四周,说道:“夫君哥哥,那个鬼走了?” “那不是鬼,那是我吴国的一位仁心匠人之徒!”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子稷直接给幽夜解释道; 这时,萧不让已经到了这个院子的上空,不过,看到院中的子稷和幽夜二人,不知为何,他又直接回去了,再次跃了回去。 子稷看了一眼,便被抱起了幽夜,回到了屋中。 事情过去,鬼怪事件结束,府中也恢复了宁静。 进到屋中,知道了来龙去脉的幽夜顿感愧疚,不好意思的看着子稷,小声的说道:“夫君哥哥,幽夜给你丢人了!” “说哪里话,我说过,我的幽夜宝贝,永远也不会给我丢人,再者说,不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也没见过,人能够天上飞的啊!想来,这个欧阳大师真乃是隐于民间的奇人啊!”子稷感叹道; “咦!这是什么?”突然,愧疚无比的幽夜突然看到,子稷放在桌上的一个包袱,叫道; “这是那个大师说是给我们受惊的礼物!”子稷漫不经心的说道; 幽夜听完,立刻走上前去,兴致勃勃的将包袱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条用木头雕成的小鱼,还有一只同样木头雕成的鸟儿。 这两样东西被雕的栩栩如生,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奇奇怪怪的,不过,幽夜对这个木头盒子倒是不感兴趣。 她伸手拿起了那只小鸟,却不曾想到,她刚刚一拿到手,木头做的鸟儿似乎是活了一般,扇呼着翅膀,凌空飞了起来。 “哇!好厉害!”幽夜见着奇巧的小玩意儿,顿时无比开心的叫了起来。 子稷也随之放下了刀,看向了此刻飞在天上的那只木头鸟儿,随即,幽夜将鸟儿放飞,然后又转过目光,看到了手上的鱼身上,果然,她一拿到这条木头鱼,鱼立刻就动了起来,像是瞬间活了似的。 不过,鱼儿并未飞起来,想来,应该是要放在水里才能用吧! 这时,鸟儿飞了一会儿,落在桌上,它还能在桌上走着,发出鸟儿的声音。 看着这两个巧夺天工的小东西,子稷和幽夜真算是见了世面,这个世上还有这样的东西。 这两样是一个可以飞,一个可以动,那这个盒子呢! 随之,子稷走了上去,拿起了盒子,细细的端详起来,看着这个小玩意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拿在手里一会儿,摇起来里面空空的,但是却就是打不开,子稷很是无奈,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但是又没辙打开,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放下,明日再说了,毕竟,明日还要上朝。 不过,这时,幽夜却似乎玩心大起,又转过身去,和桌子上的小鸟玩了起来,见她如此玩心大起,子稷便自己去到了后屋,睡了下去。 次日,清晨。 子稷起了一个大早,毕竟昨夜那么晚才睡,一起来,依旧不见幽夜,子稷穿好衣服,便走出了房间,走到了前厅。 幽夜此时还在这里,不过,她是在弄这个古古怪怪的盒子,那只木头鸟儿,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看起来,鸟儿非常有灵性。 子稷刚刚走出来,这时,幽夜突然一声惊叫:“诶,开了!” 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盒子,高兴看向面前的子稷,激动的说道:“夫君哥哥,你看,我打开了!” 子稷快步上前,从幽夜手中接过了已经打开的盒子,现在,盒子已经被幽夜给打开了,盖子直接就拿了下来,二人看向里面,子稷却发现,盒子里面有这一卷纸张。 这个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怎么会这么郑重其事的保护起来。 随之,子稷将纸张拿了起来,这时一份图纸,他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子稷便知道,此物真的是对眼下的自己,有着无比重大的意义,这个东西是天下之间的至宝,一旦用在吴国,那么及时四国联手,异族联手共犯吴国,我吴国也丝毫不惧! 一边看着上面巧夺天工的设计,子稷脸上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幽夜看着夫君哥哥脸上的兴奋,也非常高兴,她可爱的低下头去,从下面看向夫君哥哥,小脸上露出了一丝欢喜,道:“夫君哥哥,这个东西对你很有用吗?幽夜帮你打开,是不是立功了!” 子稷抬起头来,看着幽夜,激动的说道:“对!我的幽夜宝贝立功了,立大功了!” “那夫君哥哥是不是应该奖励幽夜!”看着子稷兴奋的样子,幽夜趁势伸手,说道; “说吧!任何奖励,夫君哥哥只要能给的,都可以!”子稷高兴道; 一边高兴的许诺幽夜,一边郑重的将这份图纸放进了盒子中,然后重新锁好,放在了屋中的一个暗柜之中,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好,那你今天陪幽夜一天!”这时,幽夜双眼希冀的看着子稷,恳求道; “好!没问题!”听都没听清是什么事情,子稷站在暗柜前,直接一口答应道; 不过,站起来时,子稷突然反应过来,反悔道:“我今天要上朝啊!下了朝,我就陪你好不好!” 幽夜听子稷反悔了,顿时一张俏丽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一脸可怜的看着子稷,也不说话。 “好!说吧!要夫君哥哥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最终,子稷败下阵来,无奈的答应,道; 第八十六章 立功的幽夜 看到子稷开心了,幽夜脸上的各种负面情绪因子也随之瞬间无影无踪,她笑了起来,缓缓走上前去,看着子稷,揽住子稷的脖子,魅惑的说道:“我要夫君去温柔乡!” “好!听你的!”子稷看着幽夜,幽幽一笑,答应道。 随即,子稷将幽夜抱起,再次走向后屋。 幽夜笑了,连日来的阴翳也一扫而空。 现在的幽夜,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个孩子,甚至为此,她不惜放下王子妃的身份,去向那些老嬷嬷们请教,在路边上看到一个骗子神医,不惜为此专程跑一趟。 幽夜或许天真,或许单纯,但是她也无比聪颖,从嫁到方子稷的第一天,她就想着,一定不能给夫君丢面子,所以,到了中原之后,见到子稷的各种家人,她都无比得体。 她虽然是公主,但是,她却严格的逼着自己遵照‘出嫁从夫’这一条圣人留下的规矩。 如今,入主王族之后,幽夜又开始学习王族后宫女人的各种礼仪,各种规矩,不过,当有一天,她看到了那个禹朝恒宗六皇子和灵渊族玉琳公主的故事之后。 一切都变了! 她没有了以往的积极,灵动! 她变得忧愁,担心。 她无比担心有一天,自己也会像那个灵渊公主一般,被子稷为了王位而舍弃。 甚至,她都想让父亲和哥哥出兵,强迫吴王,让他封夫君为太子,部族的实力,她作为公主,还是无比熟悉的。 但是,幽夜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若是这样做了,夫君会不开心的,所以,这段时间里,她开始疯狂的找着各种能够解决此事的方法,最终,她找到了一条勉强可以解决的办法。 那便是,母凭子贵,若是她生下了一个夫君哥哥的儿子,凭借儿子的宗族身份,她作为母亲,相信也能免受这种规矩的桎梏。 当她知道这条规矩之后,欣喜若狂,她也查过,那个灵渊公主是无后的,那就说明,这种方法还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所以,幽夜才会一直缠着子稷,缠着和他要孩子。 因为,若是想要幽夜真正的摒弃心中的隐忧,那么只有这一个办法,那就是生一个子稷的孩子,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不过,说起来,幽夜也很郁闷,自从她知道唐渊的柳依灵只嫁给唐渊一个多月,就已经怀上了孩子,给她羞的啊! 她可是嫁给子稷半年多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这,也更让她无比的隐忧,她也害怕是自己的问题,所以连大夫都不敢去看。 但是,幽夜可能真的不知道她在子稷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她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所以才会这样去想,若真的有一天,问子稷,要江山,还是幽夜这个傻妞,估计子稷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幽夜,保证一丝的停顿都没有。 一日旎旎之后,次日清晨,子稷前去上朝。 这个时代不同于以往,上朝倒是天天都要上,但是并不是每一天的朝堂都需要开很久,大部分时候,都是吴王的贴身太监喊完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然后半晌没动静,就直接下朝回家了,虽然这样很浪费时间,但是也无人敢于进谏说不上早朝。 子稷来到朝上,一上朝,作为本时段最为风光的王子,备受瞩目,朝中的官员们,有的上来巴结,有的害怕他,有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静候着上朝。 这很正常,子稷在灾区的时候,抓的人太多,抄没家产的人太多,得罪的人也很多,朝中有很多人都是他们其中之一的后台,所以,他们当然不待见子稷,但是也不敢明着得罪。 毕竟,现在子稷可是太子的热门人选,万一他做上了太子之位,到时,秋后算账起来,他们可承受不住。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不一会儿,太监走了出来,喊道; “臣有本奏!”首先站出来的,是尚书台首相胡炜。 “讲!”吴王道; “三殿下治灾之事已成,正在殿外,今日,特上朝交旨!”尚书台胡炜道; “宣!” 子稷随声进来,先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恭声道:“儿臣叩见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儿辛苦了,平身!”吴王满意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子稷,道; “多谢父王!”子稷道; “荆河决堤之时,安置好了?”吴王问道; “仰赖父王洪福齐天,荆河两岸子民齐心协力,如今,荆河塌垮河堤已经全部修缮完成,另外,荆河下游河道河堤,也已在修缮之中,待到全河堤完成之后,至少可保百年无忧!”子稷拱手道; “好好好!”吴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很满意子稷做的事情。 “如此迅速拯救了数十万灾民,并且修缮了河堤,功在千秋,我儿当首功!” “儿臣岂敢膺此殊荣,全赖两岸子民的齐心协力,苏文纣大将军派兵相助,才能如此迅速!”子稷谦虚道:“两岸子民,深受此次洪灾之苦,如今家园待建,儿臣恳请父王,免当地赋税三年!” “准!”吴王直接豪迈的答应了; “陛下,三殿下救灾安民,功在社稷,望陛下重重旌奖”这时,尚书台适时站了出来,出声道; 此话一出,众臣皆惊,纷纷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这位胡相。 你可是四王子那一拨的人啊! 怎么为对手讨赏,是嫌弃这个厉害的三殿下还不够厉害,非要将他推上太子位。 这活不是苏文羡的事吗! 怎么你来干了! 胡相的格局,我等庸人真心参悟不透。 这时,臣子们又目光怜悯的看向了一旁的四殿下。 不过,当他们看到四殿下的样子,顿时大吃一惊,他们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四殿下竟然面带微笑,似乎丝毫不在意此事。 朝臣们都觉得四殿下一拨的人是不是疯了,但是却无人给他们解释。 吴王听完首相胡炜的建议,看向了子稷,走流程般问道:“应该旌奖!”并且低下头去,装作想着赏赐子稷什么。 不过,看到这一幕,大部分朝臣都明白了,这是明摆着给人出声阻止的,吴王现在还不想封太子。 因为,子稷已经是国公了,又是如此大功,再封还能封到哪里去,只能是太子了,吴王不可能想不到,那就明摆着了,他沉默,只是代表给朝臣一个出声阻止的机会而已。 这时,苏文羡走了出来,拱手道:“启禀陛下,陛下正值盛年,国祚绵长,太子之事,微臣以为可以暂且搁置,并且,荆河之堤并未完全完工,此时旌奖,有些言之过早!” “三殿下立下了大功,若是不奖,岂不是陛下要落下一个赏罚不明的骂名,今后还如何服众!”这时,御史台站了出来,攻击苏文羡道; “那便封三王子方子稷为...”见下边没了动静,这时,吴王道; “启禀陛下,齐国六王子来京,迫在眉睫,指名与三殿下有旧,不如,先行让三殿下去见了六王子之后再议,封赏之事事关国体,却不可匆忙决定!”苏文羡再次说道; 吴王本就知道这是一个坑,不愿意让子稷贸然踩进去,如今,正好有一个台阶,还能不下。 “准,着三殿下接待齐国六王子!”吴王道; 随即,吴王直接示意了太监,便直接下朝,匆匆离开了。 下朝的路上,子稷不解,拉着舅舅,问道:“太子之位,只差一步之遥了,为何这个时候干涉啊!” “这个时候,你不能做太子,最起码当下不行!”苏文羡说道; 原本,他准备直接让子稷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的,但是后来想想,他久在民间救灾,还是自己帮一把手吧! 所以,才有了今日朝上的一幕。 “这是为何!”子稷道; “自己去想吧!舅舅不能什么都教给你!”苏文羡教导道; 随后,苏文羡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不在理会这个外甥。 留下子稷一脸纳闷的站在原地,想了半天,子稷似乎也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但是对于这个答案,他很不可思议。 这叫什么问题啊! 这对于我来说,算个事吗! 你们就替我瞎操心吧! 但是,现在去说,太子位子也跑了,无奈之下,子稷出宫之后,便直接去了接待他国使者的官驿之中。 去到官驿,差随从了解一下后,便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六王子便随着随从出来了。 子稷也不曾想到,齐国六王子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非常年轻,看起来,他和楚太子非常不一样,他倒像是一个儒生。 “见过王兄!”子稷微微躬身,道; “愚兄有礼了,久仰三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而六王子出来后,也随即躬身道; “子稷还要多谢六王子当日在圣手山施以援手,助我安全离开齐国!”子稷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六王子彬彬有礼的说道; 看起来,他似乎根本不在意。 “我都城之中,有一家酒楼,名曰望月楼,我们那里说话如何!”子稷意识到,不能这样站在官驿大堂中愣着了,便说道; 第八十七章 望月楼密谈 望月楼,都城中一家非常有名的酒楼,其中的厨子手艺非常好,做出的吴国菜非常地道,堪称都中一绝。 而且,酒楼的厨子,据说都是宫中御厨们进宫前的弟子,而这里,也因此颇受京都达官贵人的喜爱,一般情况,很多达官贵人有什么酒宴,也都喜欢在望月楼举办。 一般情况下,这里雅间的位置,是需要提前几天才能预定,才能够做的到的,但是,这酒楼的掌柜,可能是为了巴结那些达官贵人,还有身世显赫的王族世子,特地每日为朝廷的人留下一个雅间,这个雅间,只要是有了王族之人来到,就一定腾给他们。 因而,子稷如今就是准备去享受这个待遇,这里他之前也曾经来过,但是那个时候身份不够,没有位子,最终,无奈只能坐在楼下大堂。 而今日来这里,也算的上是还了当年的一个愿望吧! 子稷和六王子一路闲聊,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就从官驿中走到了望月楼。 来到门前,手下的随从立刻先一步走了进去,言明身份之后,望月楼的掌柜的亲自出来迎接。 “草民拜见三殿下!”掌柜的出门,就要行礼,不过,被子稷一把揽住。 “掌柜的,这不是朝堂,不必如此多礼!”子稷非常和气的说道; “谢三殿下,您里边请!”见子稷如此和气,老板脸上立刻涌起了热情的笑容,随即欠开身子,躬身道; 随即,子稷便和六王子并肩走了进去。 而掌柜的一直将二人送到了雅间天字号上房,一切都安排跑堂的做完之后,便唯唯诺诺的走出了门,并且轻轻的关上了门。 这时,一个跑堂的站在门前,着急的等着掌柜的,见他一出来,立刻走了上去,焦急的说道:“掌柜的,这件上房可是户部李尚书今天预订了,招待礼部何尚书的,李尚书手下的税课可是咱们生意人头顶上的爷爷啊!” 跑堂负责招待客人,在京城中多年,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厉害人物,因而,才会出言提醒掌柜的。 “我当什么事呢!就这么点的小事,都能急成这样?”不料,掌柜的听完之后,丝毫不在意,反而不屑的说道:“这位爷,可是朝中正当红的三王子,而且此次治灾有功,说不定就要封做太子了,就是将来的吴王了,户部尚书哪里,我亲自去赔礼道歉,实在不行的话,我将后院的宅子腾出来给李尚书!” 掌柜的发话了,跑堂的也没办法,点头应是后,便直接离开了。 门外的对话,屋内一点都不知情。 两位王子进入了雅间之后,六王子非常淡定从容的坐下了,子稷吩咐随从们全部退下之后,也随之坐下。 “王兄在这个时候来到吴国,不知有何见教啊!”一坐下,子稷拿起了茶壶,给六王子到了一杯水,然后道; “我是齐国六王子,前来吴国拜访昔日好友三殿下,名正言顺,谁又能说甚闲话吗?”对于子稷的话,六王子似乎毫不在意,嘴角轻扬,直言道; 子稷倒完了茶,将茶壶放在了桌上,没有说话,不过,这一刻,他开始对戴辛有了一些敬佩。 六王子此时说话藏着掖着的,必定就没安好心思。 子稷特意提醒他,现在这个时候,可是吴国刚刚和你的宗主国楚国闹翻没多久,而你齐国作为仰仗楚国的盟友国,竟然在这个时候,竟然转身就明目张胆的到吴国来拜访! 我呸!说得好听。 要是楚国不知道这个事,你敢在这个时候来到吴国,我借你两个胆子吧! 见子稷不说话,齐国六王子再次说道:“不过,愚兄此次前来,倒也是有一件事,想听听三殿下的意思!” “王兄请讲!”子稷瞥了一眼六王子,淡淡的说道; “吴国和齐国接壤,北境之上,更是直接海上联通,近段时间,愚兄听闻,吴国北境临海码头多次受那些占岛为王的海盗们袭扰,损失颇重。”六王子顿了顿,接着说道:“而我齐国也是北边临海疆域,多年深受其害,此次愚兄前来,不知吴国可愿和我齐国联手,将这些不知死活的海盗们统统剿灭,还我炎华北方一个安宁的海域!” 若是之前,有这种海上力量强大的愿意带着吴国解除那些海盗的袭扰,子稷真的是求之不得,或许还真的会去说给父王听,不过,现在,听了戴辛的分析之后。 子稷便感受不到齐国的诚意了。 此刻,子稷听完了六王子的话,嗤之以鼻,淡淡的说道:“我吴国海上贸易份额甚小,倒是也无妨!” “此次,若是吴国愿意相助,我齐国愿意出五千万两,以作吴国舰队拔营之用!”六王子似乎在就料到,大手一挥,直接开始用钱砸了起来。 “吴国海上力量孱弱,不知愚兄为何非要找上我吴国啊!”听得对方的利诱,子稷淡淡一笑,问道; “越国因为在炎华东境有数十个岛屿作为基地,海上实力非常强大,就连海盗们,都对越国的海上实力忌惮无比,所以,在暗中,我炎华所有的海域的海盗,都有一条铁律,那便是不得染指越国的商船。”齐国六王子说道:“而楚国,则不用说了,海上实力虽然也强,但是,他们却不敢轻出,在他的四周,可是围绕着吴国和越国两个仇家,所以,他们的舰队,也不敢随意调用。” 魏国,就不用六王子说了,他是各国之中最可怜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地方临海,甚至连个像样的大湖都没有,所以,也就用不上舰队这种高大上的军事编制,而且,还同时被灵渊,匈蛮,东胡,三个种族虎视眈眈。 魏国炎华方向,又被吴国全部截断,将之形成了一个孤地。 所以,魏国也不可能相助。 看起来,六王子的理由准备的非常充分,想来也是来的时候做了功课的。 “那便这样吧!吴国海上力量实在孱弱,此次,我吴国出一支舰队,助齐国剿灭海盗。”子稷敷衍道; “三殿下说笑了,一支舰队,区区二十条船,能做何用!”听了子稷有些不客气的话,六王子依旧面带微笑,道; “吴国海上实力孱弱,而我吴国又不像你们齐国,那般的富裕,没有多余的银子去建设海上的实力!”这时,子稷叫苦道:“若是你们要借我陆地上的实力,那冲着昔日你在圣手山相助之情,怎么我也叩请父王,相助于你齐国,但是海上,实在是爱莫能助!” 子稷一边说着话,一边疯狂的暗示着这位六王子。 “既然殿下说到了这里,那愚兄也不再藏着掖着,其实,此次愚兄前来,是有两件事情,其中一件,是共同剿除海盗,而另外,齐国由于国土小,陆地军事不强,常受楚国欺凌,因而,还想与吴国共修盟好,共同抗楚,不知意下如何啊!”似乎接收到了子稷的暗示,随即,六王子直接和盘托出,道; 子稷笑了,绕了大半天,终于将他的所有真实目的套出来。 “那王兄的意思是,齐国要弃楚国而相交吴国?”子稷装作震惊,说道; “既然子稷兄将话都挑明,那么愚兄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我齐国王族,早就不想仰视楚国鼻息,因而,此次前来,其实,剿除海盗为次,联吴抗楚,才是真正的诉求。”此刻,六王子变得无比严肃,郑重的说道; “那我吴国有何好处?我们应该怎么去做!”子稷说道; “此次剿除海盗,吴国舰队倾巢而出,暗中偷运五万陆军,停靠我齐国港口,为表示诚意,齐国为这些吴军兄弟提供驻地,待我们剿除了海盗之后,我齐国会直接和楚国翻脸,随即,便宣布与吴国联盟!”六王子说道:“而齐国为了摆脱楚国的制压,我齐国愿意每年奉上三千万银子,以作联盟之诚意,以作吴国发展舰队之用!” “恕我直言,王兄所言之事太大,我无法做主,王兄稍等几日,我进宫上禀父王之后,再给你答复!”听完了六王子的话,子稷装作很是震惊,无比沉稳的答道; “这是自然,如此之事,定然须得朝中商议,不过,此时还望殿下不要扩散,悄悄商议即可,切不可被楚国所知!”六王子面色凝重,说道; “不过,子稷倒想问一句,不知道,此次齐国为何如此突下决心,要背弃楚国?”看似一切都定了下来,这时,子稷将话题引开,漫不经心的说道; “其实,明人不说暗话,我齐国军队不济,自从五国合议以来,便常受楚国欺压,而如今,楚国正当王位更迭之时,正是我们的机会,但是,楚国毕竟乃是五国第一,若是贸然相斗,齐国下场定然悲惨!”六王子说道:“所以,我们想寻来一个实力强大的盟友,能够帮助我们制衡楚国,为此,我们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 第八十八章 好大的贿赂! “而父王得知,愚兄偶然于三殿下有旧,于是,吴国便成了我们的首选,因而,愚兄才会冒着被楚国制压的危险,来到吴国!”六王子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子稷装作恍然大悟,道; “所以,此事,愚兄就拜托三殿下了!”说着,六王子站起身来,郑重的行了一礼,满脸凝重的说道; 子稷连忙起身去扶,不过,就趁着他去扶六王子的时候,子稷突然感觉,有一件东西被六王子就势塞进了袖子中。 子稷诧异的看着六王子,满脸的疑惑。 不过,六王子却面色无比平淡,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明日,我便会上奏给父王,也会尽力促成吴齐联盟,王兄放心,不过,父王的意思,并非我能左右,若是不成,请王兄也莫要怪罪!”接了人家东西,现场的时候,装也要装出个样子啊,子稷满脸的真诚,说道; “三殿下哪里话,此事并非是损害吴国利益,相反,对吴国也有某种意义上的帮助,想必,吴王也不会不允!”听了子稷模棱两可的话,六王子说道; “但愿如此!”子稷说道; 随即,子稷手放在桌上,叩了桌面几下,随即,几个望月楼中的伙计走了进来,将菜端上桌来。 很快,一桌琳琅满目的菜品便出现在桌上,六王子和子稷纵然都是王子,权势熏天的人家,但是也被这桌菜勾引的食指大动。 就子稷看来,这桌菜甚至宫里的他都没怎么见过,因为,宫里的规矩实在太多,有很多东西不能用,比如,有的食材,在民间很多人都是给家禽吃的,在宫里,这种食材就是不准用的,相似的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 所以,在无数的规矩制约之下,宫中的御厨们,巅峰造极的厨艺也无法用上。 “王兄,请!”子稷看着桌上的菜,招呼道; “请!”六王子拿起了筷子,客气了下之后,也不做作,直接吃了起来。 对方都如此不客套,子稷作为东道主,自然也不会客气,于是,便也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顿饭,吃了半个时辰,吃完之后,子稷将六王子送回官驿,随即,便坐上马车,便准备回府。 至于,入宫汇报的事情,先不着急,晾他几天再说,不着急。 坐上了马车,子稷迫不及待的在袖子中掏着东西,刚刚去扶六王子的时候,被他塞进袖子的东西。 “咦,摸起来像是纸!”子稷摸到了,纳闷的自言自语道; “不对,还有,还有,是一叠纸。” “这手感,很是熟悉,像是...像是....银票!”子稷猜道; 随之,见这一叠纸拿了出来,果然,正如子稷所料,正是一叠银票,看着手中的银票,子稷纳闷了,六王子为什么要给我钱呢! 奇怪! 不过,疑惑虽然疑惑,但是数钱的手,是非常诚实,子稷的双手自觉地便点起了手中的这一叠银票。 “啥,一百万两一张的,一二三...” “整整的二十张,也就是整整的两千万两,真的是财大气粗啊!齐国也太有钱了吧!”子稷看着手上的银票,有些惊讶。 从来都只是听说齐国富有,谁能想到,他竟然能够富到这个程度,随手一给,就是两千万两,要知道,这一笔钱,在一个国家,都不算是小数目了。 唐家虽然也给了这么多给子稷,但是毕竟子稷和唐家的关系,还有唐渊的关系,亲兄弟一模一样的,但是,唐家即便豪富至此,也不会说随便就拿出两千万两来,随意贿赂,随意往别人袖子塞啊! 到底是齐国啊! 底蕴就是深厚,看来海上的贸易真的赚钱,不然,齐国怎么会豪富至此,也怪不得齐国有两个财神级别的大富豪,齐国这地方就是好,富得流油。 子稷感叹了半天,才平复了心中的震撼,很快,马车就到了府门,子稷下车进府,直接戴辛院子而去。 进门之后,子稷直接将今日的事情,全部对戴辛讲了一遍,却不曾想,这时,即使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事情,戴辛听完了今日二人的会晤之后,竟然愁眉不展,颇显忧虑。 “傲仁,有什么奇怪之处吗?这不是你早就预料到的吗?”子稷问道; “六王子之诉求,倒是我早就有所预料,但是他所对你所说的话,却有些怪异!”戴辛抬起头来,眉头紧蹙,说道; 子稷低下头去,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来,随即他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戴辛。 “他作为一个寻求吴国联盟的王子,怎会自爆自己齐国的短处,怎会说出受楚国欺凌这样的蠢话!有些事情,是不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说的,难道不知吗?”戴辛指出了问题的关键,道; “或许,他只是为了寻求我吴国出兵,而编造的理由呢!”子稷说道; “再怎么急迫,也不会自曝其短,除非,他是真的想结束被楚国凌驾于头顶的局面,否则,他所寻求的盟友,肯定趁此时机,加大筹码!”戴辛坚定的说道;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这个世界不能言的规则,只能自己去体会,别人传授不了。 “是啊!怪不得,他给我这么多银票!”说着,子稷拿出了袖中的银票,晃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 “殿下,无论答不答应他们,反正最终,吴国都不会损失任何东西,而且,我听夫人说,王妃不是最近喜欢上了一件凤钗吗!”这时,见子稷已经理解了此事的关键,戴辛略显欣慰,随即,调谑的提醒道; 对啊!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敲竹杠的机会,只要拖他一拖,到时候必会有大笔的银子孝敬,虽然,子稷倒是不缺钱,但是,赚点钱,平时打赏下人什么的,也是极好的啊! 谁会嫌弃钱多啊! 子稷立刻领会了戴辛的意思,抬起头来,领悟的笑了。 “另外,不知道傲仁听过欧阳弄这个人吗?”六王子这个话题,随着戴辛所给出的拖字诀,告一段落,这时,子稷想起了一件事,道; “机巧大师欧阳弄?”不料,戴辛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子稷。 “嗯!你认识?”子稷看到戴辛的反应,颇有兴趣的问道; “曾经游走天下之时,曾经听到过欧阳大师的大名!不过一直无缘面见。”戴辛说道; “前几日府中的闹鬼之事,你可知道,其实就是此人的门徒,夜中前来,为抢修河堤之事,做出了一个控制水流的长生阀。”子稷说道; “这倒也附和欧阳大师的性格,利世济民,周济天下!”听完子稷的话,戴辛满脸崇敬,道; 这种国士无双的民间匠人,值得人去敬佩。 “欧阳大师一生,从未露过面,当年,据说姜松谷神医拯救吴魏齐三国的瘟疫之时,他也曾用自己的机巧手艺帮过姜神医照顾各种得了瘟疫不能见人的重病人。”戴辛说道; “这个怎么照顾人?难不成他还能用这些木头去照顾人?”听了戴辛的话,子稷疑惑道; “他做出了一个可以动的木头人,一些简单的送汤药,还有喂汤药,他所做出的的木头人都可以做到。”戴辛解释道; “这般神奇!”子稷像是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诧异道; 这时,子稷更对那日欧阳大师所给的那份神秘的图纸信心更甚了,如此巧夺天工之物,他竟然都能够做得出来。 “不过,此等心怀天下的隐士,却无缘得见,不能一睹真容,今生遗憾啊!”戴辛感慨道:“欧阳大师既然派出了弟子前来献上图纸,想来,定是被三殿下的救灾救民之事所打动,但又不想被世人所知,因而,才会深夜造访吧!。” “应该是如此吧!”子稷点头道; 这时,二人正在说话,突然,一个护院走了进来,来到子稷身前,道:“殿下,仙仙公主来访!” “她来做什么!”子稷纳闷道; 不过,也随之起身,向戴辛告辞之后,便直接出去了。 子稷走后,戴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竟然能够得到欧阳大师的垂青,难道殿下真的是天选之人吗?” 此刻,仙仙公主带着一个丫鬟,就在正堂中等候着子稷。 “仙儿,怎么想着到王兄这了!”人未到,声音先出,子稷热情无比,道; 随之,子稷从后堂走出,来到了堂中,热情无比,因为,之前的时候,这个妹妹可是帮了他大忙,还是很有必要热情对待的。 “仙儿见过王兄!”见到子稷出来,仙仙公主躬身道; 子稷走上前去,将她招呼坐下。 “王兄,我现在前来,其实就有一件事情,想请王兄相助!”仙仙公主说道; “何事,仙儿有事,只管说来,能办的事,王兄一定帮你办!”子稷大大咧咧的说道; 听了子稷的这话,仙仙公主反而变得满脸凝重,随即,让屋中的下人全部退下了,才满脸郑重的对子稷说道; 第八十九章 兄妹和睦 仙仙公主站了起来,来到子稷身前,无比庄重,躬身道:“仙儿想请哥哥助我出宫,我想去北境一趟!” “你要出宫?”子稷听了这话,惊讶的叫了出来,道; 看子稷诧异无比,仙仙公主满脸郑重的点点头,一双美丽的眸子,充满了坚定。 “你要出宫做什么,宫里啥都有,嫌闷的话,你也能随时出宫转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而且,你还要去那么远的北境!”子稷疑惑的问道; “仙儿并非不满王宫,而是,仙儿有一心仪之人在北境,此次前去,也是想去寻他,看看仙儿究竟有没有那个福分!能够再见他一面!”说到这里,仙仙公主有些腼腆,眉眼之上,更是无尽的伤忧,道; “是何人,我可以替你将他召到都城,也并非一定要出宫。”子稷说道; “仙儿一定要自己去寻他,望王兄成全!”不肯听从子稷的建议,仙仙公主满脸坚毅的说道; 说着,仙仙公主走到子稷面前,就势就要跪下相求,不过被子稷一把拉住,阻止了她的动作。 “仙儿,你这是何苦啊!什么人竟让你不顾公主之尊,私自出宫!究竟值不值啊!”子稷看着仙仙公主如此模样,心中不是滋味,痛心疾首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仙仙公主也是子稷的妹妹啊! “请哥哥相助!”仙仙公主也不解释,还要跪下,不过,被子稷死死拉住。 最终,子稷无奈,满脸愤概的看着犯傻的仙仙公主,妥协道:“好吧,我帮你,我会去和王后还有父王恳求让他们放你出宫,但是,不让他们派任何的随从,也不让他们知道这些事情,我亲自陪你前去北境,怎么样,王兄只能做到这样了。” “多谢王兄,多谢哥哥!”仙仙公主站起身来,满脸感激,道; 仙仙公主知道,若是自己去求父王母后,那必定他们都不会答应,但是若是这位哥哥去的话,那么成功率绝对比自己要高很多。 不过,即使是再难,仙仙公主也绝对不会放弃在北境的那个陌生人,绝对不! “你今日就先回宫吧!明日,我将手上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便进宫去,为你求情!”子稷说道; “是!”仙仙公主道; 随后,仙仙公主便带着那个随身丫鬟,离开了子稷的国公府,回到王宫去了。 次日,子稷便兑现自己的承诺,先是去了官驿之中,对六王子说此次事情,父王方天濬还在考虑,然后,让他先行在官驿中等候。 不出意料,这次子稷过去,又有一大把的银票莫名其妙的跑到子稷的袖中。 数额,就不说了,反正挺大的。 安排好六王子之后,子稷又去了一趟户部,对上司李尚书说了治理河堤供给之事,而对方也是连连答应,并且会亲自监督,绝不会在这个关头,寒了子民的心。 做完这一切,子稷便直接进宫了。 到了宫里,子稷直接去了南书房,但是并未见到方天濬,后来听南书房中的小太监说,方天濬现在在御花园中。 接着,子稷又往御花园而去。 果然,到了御花园,子稷一眼便看到了此刻正在亭中的方天濬,他趴在亭子围栏上,投喂着水里的鱼,身边,仙仙公主还有四王子,二王子都在身旁跟随着。 子稷有些诧然,这不是父子间的聚会吗? 为啥不叫我! 不过,虽然没叫,但是子稷还是走了过去,就快要到亭子的时候,方天濬身旁的老太监立刻提醒正在喂鱼的吴王,他也随之转过头来,看向了身后的子稷。 这时,仙仙公主还有两位王子,都转过头来,看向了子稷。 看到子稷的时候,仙仙公主明显的脸色一变,有些激动,有些紧张,不过,目光却是无比的灼热感激。 “子稷,你来了!”看到子稷过来,方天濬道; “儿臣叩见父王!”子稷行礼,道; “起来吧!” “谢父王!” “你来此所谓何事啊!”子稷起身后,方天濬似笑非笑的问道; “昨日,王妹仙儿去我国公府,说想要出宫去转转,看看外面的世界,但又怕父王因为关心不肯答应,然后便找到我这个王兄,希望能帮她向父王求个情!”子稷直接如是说道; 听完了这话,方天濬瞬间停下了投喂鱼食的手,面色瞬间变得冰寒,他冷冷的看向子稷,寒声道:“子稷啊!你是不是觉得,这段时间,你手中的差事多,一时风头无两,就能要挟孤王了?” 这一刻,似乎亭中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父王息怒!三弟(三哥)定然不会有此悖逆之想!”这话一出,顿时,仙仙公主还有两位王子统统跪在地上,求情道; 不过,子稷确实并未跪下,反而直起了身子,丝毫不惧,恭声说道:“儿臣岂敢,儿臣乃是王子,为国尽忠乃是本分,岂敢以此作他想!” “若非觉得自己风头无两,你怎敢答应仙儿出宫一事,又怎敢在孤王面前替她提这个条件?”方天濬依旧面色冰寒,寒声说道; 子稷直起身子,直视方天濬,诚恳的说道:“儿臣出自乡野,不懂那些王室规矩,但是我却知道,仙儿乃是我妹妹,既然现如今有事相求,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替妹妹办好!” “另外,仙儿脱去公主身份,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玩闹乃是天性,又有何不可!” “仙儿可不仅仅只是你一个哥哥,她可是有好几个哥哥,但是却只有你站出来,难道不是你太过放肆,太不拿王室规矩当回事!”方天濬继续说道; 不过,此刻说这话的时候,身旁熟悉的太监都能看出来,陛下的脸色缓和了很多。 “父王,您若是非要如此将儿臣如此想,儿臣也没办法!”子稷神色有些拘囧,无奈的说道:“但是,儿臣想说的是,二哥刚刚还朝,而且之前在楚国落下怪疾,时好时坏,所以,想必是仙儿体恤二哥的身体,所以,才并未告知二哥。” “四弟方子治,则是久在父王跟前,惧于父王的威严,既然仙儿自己都不敢说,那么去求一个可能和自己有一样问题的王兄,想来也是于事无补,因之,仙儿也就并未告知四弟。 唯独儿臣,久不在朝中,近来才回归王室,仙儿可能觉得,我就不在父王跟前,即使是在父王跟前说错了话,父王也不会怪罪,所以,才会找到了我来说此事。”子稷一条一条的编给方天濬听,不过,神色依旧庄重。 “好一张巧嘴,好一个仁慈的哥哥,好一个兄妹和睦,有理有据,肯为妹妹出头,不愧是我方天濬的儿子!”听完了子稷的话,方天濬脸上顿时多云转晴,笑了出来,将手中的玉碗放在围栏上,欣慰的看着子稷,十分满意,铿锵有力的说道; 而且,一连说了三个好,可想而知,他对这个儿子有多满意了。 “你们也起来吧!”随之,方天濬看向身旁依旧跪着的三个孩子,和蔼的说道; “谢父王!”三人起身来。 仙仙公主连忙趁此机会跑到父亲身旁,给他捏着肩膀,娇声道:“父王,三哥的话,真是再对也没有了,您就是有的时候太凶了,仙儿都害怕,所以才会求王兄,那父王您同意我出去玩吗?” 不过,方天濬却并未立刻做出答复,并未说话,再一次拿起了玉碗,手一直弄这里面的鱼食。 “儿臣恳请父王允准!”随之,二王子和四王子再一次跪下,恭声道; 方天濬再次看向子稷,神色有些复杂,说道:“子稷,你说呢!” “儿臣刚刚说过,爱玩乃是女孩的天性,纵然是公主也不例外,所以,儿臣恳请父王允准!”说完,子稷也跪了下去,恭声道; “行!就听你几位哥哥的,父王答应了,你去告诉你母亲一声,然后就让你三哥陪着,出宫去玩吧!”方天濬面带微笑,看向了仙儿,说道:“不过,有一条,不许玩太久,不要让父王想念。” “多谢父王!”仙儿笑开了花,立刻说道; 这时,方天濬再次转过头去,看向了子稷三人,说道:“你们记住,父王不管怎样,都是你们的父王,兄弟姐妹之间,再怎么有矛盾,也终究是骨肉相连!” “儿臣谨遵父王教诲!”三人异口同声答道; “好,你们退下吧!”随即,方天濬说道; “儿臣告退!”随即,兄妹四人离开了御花园。 子稷真是长舒一口气,他本就觉得自己的身份此刻太敏感,可能会引起异变,果然,今日之事真的危险,纵然是子稷早有准备,也是吓得一身的冷汗。 不过,在方天濬面前的时候,却是无比的淡定从容,神态自若。 四人走了之后,方天濬再次拿起了玉碗,向湖中投喂着鱼食,看着水里欢腾的鱼儿,自言自语道:“今天笑得这么欢,明天要是被孤王送进御膳房,你们还能这么欢腾吗?” “恐怕,那个时候,就笑不出来了吧!”说完,方天濬一碗鱼食统统倒进湖中,静静的看着湖中鱼儿争抢这么多的鱼食。 第九十章 转变的苏文玉! 二哥,真的没想到,仙儿竟然如此将我们二人当做猴耍,来给他做陪衬,赢得圣心!”兄妹四人离开御花园,二王子和四王子同走一路,一分开,四王子方子治立刻对二王子方子兴说道; “哎!父王不是说过我们可都是一家人,反正又不少块肉,能算什么!”谁料,二王子听了四王子的话,满不在乎的说道; 听得二王子的话,方子治立刻没有再黑下去的兴趣,闭上了嘴。 不过,他转过头去,看向仙仙公主和子稷走的方向,恨恨的看了一眼,有些愤概,但是终究被他忍下去。 子稷和仙仙公主这一路,则是无比欢快,仙仙公主高兴的抓着子稷的手,感激的说道:“哥哥,你真的行啊!竟然这样的要求父王都答应了!” “行了,不要太激动,这回出去,你可要听话,否则,我随时把你带回来!”看着仙儿高兴的样子,子稷并未陪着她一起高兴,而是有些扫兴的提醒道; “知道了!”仙仙公主吐了吐舌头,不耐烦的说道; 随后,二人也不再说话,倒是子稷,依旧想不通,仙仙公主怎会想到非要去北境找什么人,她又是怎么认识的啊! 仙仙公主高兴,蹦蹦跳跳的往欢快的跑着,二人,现在就要去坤宁宫方向了,毕竟,现在,需要去告诉王后了,而且,子稷也正好借此机会,去看看母亲苏文玉。 坤宁宫内,王后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她很是怀疑,这样奇怪的要求,怎会从一向乖巧的女儿嘴中说出。 “母亲,我只是出去玩玩,你不要太紧张了,再说了还有三王兄陪着,不会有什么事的。”仙仙公主无奈的说道; “你父王答应了?”王后依旧满脸的不愿,问道; “是啊!父王答应了,不然,我怎么会过来告诉您呢!”仙儿点点头,说道; “你父王答应了?”王后再一次问道; “是的,不信你问三王兄!”说着,仙仙公主将子稷拉了过来,说道; 王后立刻目光转过去看向子稷。 “是的,母后,父王的确答应了!”子稷道; “那好吧!你就去吧!但是有一条,不能太长时间!”这时,王后无奈妥协,也答应了,不过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 “多谢母后!你真是我的好母后!”仙仙公主高兴无比,跳起来,在王后脸上亲了一下,娇声道; “子稷,你一起去,仙儿就托付给你了!”随后,王后又看向了子稷,叮嘱道; “孩儿谨遵母后旨意!”子稷躬身道; 随后,仙仙公主拿到了父母双方的恩准,王后给了仙仙公主一块出宫令牌,随后,子稷便带着仙仙公主,又去了一趟玉荷宫。 作为儿子的子稷,都来后宫了,不去见见母亲苏文玉,说不过去。 有一段日子没到玉荷宫,子稷这次来的时候,走到门前,他发现这个地方,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之前的玉荷宫,死气沉沉,无比的阴森,四周。 只门前有两个人杵在门前,也不管事,加上里面的苏文玉和小雯主仆二人,统共就四个人在这一片,可想而知,没有人气,也就更显的此次怪异。 不过,这一次和仙仙公主一起来,不知道为何,护卫玉荷宫的侍卫多了几个,而且看起来也比之前要有精神一些。 进到宫中后,子稷更是嗅到了一丝花香。 门前还有宫内偏殿,四处都能随处可见几盆花,有很多品种,子稷进来的时候,母亲苏文玉正在抱着一盆花,剪着枯死的枝叶,而且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花上,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进来的子稷和仙仙公主。 今日不同于往日,现在的玉荷宫,宫内的生气比之往日要蓬勃太多了,偌大的宫殿也没有显得空荡荡的。 “孩儿见过母妃!”子稷走上前,躬身道; “仙儿见过苏娘娘!”仙仙公主也随之走了上去,一同见礼。 见到二人突然出现,苏文玉抬起头来,看到儿子和仙仙公主后,面上竟然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笑容,目光中满是和蔼的看着二人,热情的叫道:“子稷,仙儿,你们来了,快过来,看看娘修的这盆花,怎么样?” 子稷目光中满是惊奇,昔日一向苦大仇深,无比阴翳的母亲,怎么这段时间没见,变得这般的和蔼慈祥,而且笑的还这么开心。 短短时间,竟然有这么大的转变。 不过,虽然奇怪,毕竟是好的转变,子稷也是无比开心,便和仙仙公主一同走上前去。 “苏娘娘,我之前给你拿来的那盆兰花,你怎么修成了这样?”正往苏文玉处走着,仙仙公主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看着被隐藏在角落一点的一盆被剪得四仰八叉的一盆兰花,惊奇的叫道; 这时,子稷明白了母亲为何有这么大的转变,原来,是因为仙仙公主啊! 这时,他无比感激的看向了仙仙公主。 仙仙公主的话,顿时让苏文玉有些窘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没想到,这个兰花那么难养,放在宫里几天就枯了好多,最终后宫中几位妹妹来这里串门才告诉我,这个兰花晒太阳不能晒得太久,也不能完全不晒太阳,我之前完全不知道,所以,养了几天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一边说着话,苏文玉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仙仙公主。 看着转变无比之大的母亲,此刻竟然还有了一些孩子气,子稷又突然想笑,但是母亲的话中,他也知道了,这段时间里,母亲的玉荷宫内是比之以往要热闹很多。 一些位份不高的妃子,也都纷纷来到这里,结交一个好人缘。 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当然都是子稷这段时间朝堂上风头无两,直接将以往的四王子的荣光给盖了下去,所以才会由此改变。 看着苏文玉愧疚无比,仙仙公主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那盆兰花。 然后,她走到苏文玉身后,安慰道:“不就是一盆兰花吗!等过一段时间,我再给您那几盆来,到时候,养一盆最漂亮的,然后我天天来玉荷宫看!” “嗯,仙儿你不怪我就好!”仙仙公主的话让苏文玉再次展开了笑颜,高兴的说道; “诶,过一段时间,为什么要过一段时间,你要去哪里吗?”放下心来的苏文玉突然想起这话,疑惑的问道; “是啊!仙儿在宫里太闷了,所以,想出去玩玩!”仙仙公主漫不经心的答道; “陛下和你母后答应了?”苏文玉问道; “是啊!说起来,还是子稷哥哥帮我求的情,我还要谢谢苏娘娘,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哥哥!”说着,仙仙公主帮苏文玉捏起肩来,谄媚道; “哦!子稷,出去你可得好好照顾妹妹,不能有半点闪失,否则,不说王后了,就是娘也饶不了你!”这时,苏文玉又看向了子稷,叮嘱道; 子稷立刻躬身,斩钉截铁的说道:“孩儿谨遵母后教诲!” 说完这句话后,子稷便没了话说,只站在一旁看着仙仙公主和母亲相谈甚欢,这时候,子稷似乎有一种她俩才是亲母女的感觉。 不过,子稷一个大老爷们,倒也没那么喜欢吃飞醋,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亲儿子受着冷落,而同父异母的妹妹,竟然如此受母亲的喜爱。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似乎聊完了,仙儿站起身来,告辞道:“苏娘娘,仙儿先去了,有空再来陪您!” “嗯!早点回来,苏娘娘会想你的!”苏文玉道; “嗯!” 仙儿起身离开,这时,子稷也冲苏文玉躬身行了一礼,道:“孩儿告退!” 苏文玉点点头,只说了一句,让子稷以后不用来了,下次再来,带着孙子再来。 让子稷一头黑线,无话可说。 这是亲娘吗? 我记得当初为让我还朝,您可是煞费苦心啊! 您可是忍辱负重了十多年啊! 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六亲不认。 仙仙公主在身旁听到苏文玉这六亲不认的话,更是直接捂嘴直笑。 但是,子稷也不可能去反驳她,而是一脸苦笑的离开了。 该做的事情都差不多了,然后,仙仙公主直接就跟着子稷一起出宫,一起去了子稷的国公府内。 回到府的路上,子稷突然想起一件很严峻的问题。 仙仙公主出去,那安全问题怎么弄,自己手头能用的人,基本上都留在了治河堤附近的郡县,负责筹措河工们的后勤。 手头,也只有几个匈蛮武士能够调动,这些可就不好玩了,而之前调给子稷边境会战的那以前禁卫军,也随着会战结束,回归建制了。 还有,仙仙公主外公威武候府的那一千修罗武士,随着会战结束,他们也消失了,不明不白的,甚至子稷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们之中,当时在会战之时,据子稷所观,他们的伤亡还挺大的,本来准备结束后慰问一下的,但是找不到人了。 而且,仙仙公主又要找人,那最起码不能是个把两个人,不然,子稷直接带上萧不让,一切就都完活了,他武功那么好。 不然北境那么大,那么远,得找到猴年马月去了。 子稷眉头紧蹙,仙仙公主看着子稷满脸凝重,有些莫名其妙,诧异的问道:“哥哥,您怎么了?” 第九十一章 胡相做媒 子稷猛然回过神来,随即故作轻松的看向仙仙公主,自嘲的答道:“我只是在想,要带多少人陪你去北境,不然,就王兄这个身手,碰上个流氓我都不一定能对付!” “哈哈,哥哥过谦了,你不用担心了,只带一个就够了,能够保护我俩的安全就行了,”仙仙公主说道:“你还记得那以前修罗营武士吗!他们已经全部前往北境帮我寻人了!” “哦,原来你都安排好了,那是我多虑了,你今夜先到我国公府住一晚,然后明日我便带你去往北境!”既然她将一切都安排好了,那自然不是再好不过,子稷放下心来,不在去想这些事情,轻松的说道; ... 四王子和二王子出宫之后,便分开了,四王子再一次来到了老师胡炜的府中,今日之事,真的将他给气到了,那个小丫头竟然涮了他,用他给对手方子稷做博取圣心的台阶。 简直太可恨。 虽然说不上来愤怒从哪里来,但是胸中就是郁闷的慌。 到老师这里,方子治则是想要商量一下到底能不能将将方子稷尽快推向深渊,上次之事,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个死局,按照他了解的三王子方子稷,若是让他在江山和那个匈蛮公主中间选择,方子稷很有可能会自己将整个局面全部弄崩。 他绝对会与朝臣相斗,和朝臣相斗,就是与天下正道相斗,届时,就算父王再怎么喜爱他,他也定然坐不上太子之位。 不过,今日四王子方子治过来,不知为何,一直专门负责接待他的管家今天竟然让他等等,说是老师有着重要之事正在做。 四王子压下满腔的愤概,力求让自己平和一些,问道:“老师在见谁?” “凌公和苏相!”管家答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四王子摆摆手,让管家离开。 随即,四王子站起身来,在屋中踱步,满脸狐疑。 苏文羡,他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奇怪了! 想了好一会儿,四王子推翻了一切不可能,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有可能苏文羡就是为了方子稷而来,难道他是想办法来拖住老师的,让老师不敢投鼠忌器,最终迟缓动手。 一直拖到那个匈蛮公主怀上了王室血脉之后,到时候,他应对起来,相对就要从容很多了。 但是,这个结论依旧有些扯淡,毕竟斗了那么多年的对手,他怎会求饶。 当初,苏文羡可是为了妹妹苏文玉,连命都敢不要,当堂驳斥父王。 “四殿下,苏相走了,老爷请您去见他!”就在四王子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管家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恭声道; 四王子二话不说,立刻起身便走,跟着管家往老师那里而去。 最终,四王子在后堂中见到了老师,不过,令他奇怪的是,四王子过去的时候,竟然连军情殿副座凌天问依旧在此。 他还没有走!方子治幸投猛然一惊。 在朝中,凌天问资格之老,名望之高,丝毫不亚于吴国三大天帅,是当年祖父方宏难打天下最老的一批臣子,如今年纪大了,领不了兵,便被安排在军机处排第二位,位份仅在王叔方宏苦之下,也是当朝大佬了。 如今驻守北境的镇北大将军,就是他的儿子,名为凌星原,当年玄牧帐下的第一猛将,领兵作战之术,颇得玄牧的深传。 “凌老,您也在此,子治唐突了!”虽然惊讶,但是不至于失措,四王子立刻走上去,打着招呼,问候道; 随即,凌天问也随之站起身来,拱手见礼,面上含笑:“四殿下!” “都坐下吧!都不是外人!”见二人如此客套,胡相站出来说道; 这句话让四王子心猛地一沉。 凌天问可是朝中中立之人,而且凌家和苏家无比要好,老师的一句不是外人,是什么意思! 不过,凌天问倒是丝毫没有异样,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甚至神色上也没有任何变化,坦然的坐下了。 “殿下,今日正好你来了,老师问问你,凌公家中的小女儿凌星点,你觉得如何啊!”三人坐下,下人将茶奉上来之后,胡相喝了一口茶,便笑着方子治说道; 听了这话,四王子觉得有些不对劲,顿时一丝凉意涌上脊背,但还是客气回答道:“点点妹妹美丽聪明,端庄得体,在京中具有第一才女之名,子治觉得,如此女子,天下能与其齐肩者极少。” 这话中,追捧之意有些过分了。 凌星点虽然的确有京都第一才女之名,但是,你四王子是怎么给她安上了美丽二字。 京中谁不知道,军方大佬凌天问之女才华绝顶,但是长相极丑,众所周知。 还记的几年前四王子亲眼见过的样子。 一眼看过去,凌星点各自倒还是很正常,正常人的个子,不过,整个人肥胖无比,整个人无比臃肥,虽然,她倒是也长了一张与身子极不相符的鹅蛋脸。 但是却满脸的雀斑,脸上还有一个大黑痣,黑痣上还长了几绺毛发,额头上还有一大块红色的胎记,整个人看起来,简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白天的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但是,毕竟人家父亲和哥哥罩得住,整个京都中,倒也是没有几个人敢于说凌星点长得丑。 听了四王子的话,胡炜满意的笑了笑,满眼赞许的看着四王子,显然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不过,时下作为当事人的父亲,凌天问听到了方子治的话,更是直接笑了出来,随即,目光转向方子治,直言道:“四殿下,无须给老夫留面子,点点的样子,谁都知道,骗不了人的!” 方子治听完,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应付过去了。 他也很纳闷,按理来说,凌天问的样子虽然已经老了,但是从脸上轮廓来看,他年轻之时,也必定是一表人才,英武非凡,而凌星点的母亲,则不用说了,小妾出身,和凌公差了十岁,直到如今还美丽依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两人结合之下,竟然能够生出凌星点这样的人间极品。 反之,看凌公和正夫人所生下的儿子,镇北大元帅凌星原,虽是战场杀伐之人,不过,却帅气非凡,英俊潇洒,是京中出了名的美男子,无数闺中待嫁女子心头之爱。 同父所生,其中差别,不可谓不大。 这时,胡相再次看向四王子,出声问道:“四殿下,不知对凌星点可有意,我今日请凌公前来,也是为了成一桩美事,为你做一个媒。” 其实,四王子早就成亲了,毕竟身为王室子弟,到了一定的时间,王后自然都会给他们物色一些朝臣家中的女子,来为他们选配。 但是,四王子方子治的夫人,刚结婚两年,就不幸因为产子而殁,就连孩子都没有保住。 而这,也成了四王子心中的一块痛处,久久没有续弦。 还记得,当初娶进家门之时,方子治对前任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是完成王后的命令,完成王室子弟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不过,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四王子的前任夫人无比的英姿柔美,贤惠无比,慢慢的让四王子倾心,夫妻感情也在慢慢变好。 但是,上天有的时候,就是那么的残忍,刚刚有了感情,一场分娩,又将四王子的孩子和夫人全部带走,给他心中留下了永久的烙印。 不过,话说回来,纵然四王子已经是如今的局面,但是也不至于娶一个那么丑的女子,即使你是当朝大佬的孩子。 “亡妻早逝,便早已决定,正妻之位,绝不做她人想,而若是凌公的掌上明珠嫁入,屈居妾位,又恐不妥,还是请老师和凌公另寻他人吧!”四王子神色淡然,不卑不亢的拒绝道; 虽然,他也非常想让凌天问加入自己的夺嫡战车,但是,他也不会牺牲自己去娶一个丑女,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若是娶了这样一个丑女,将来被天下人嘲笑,还怎么做一国之君。 其实,方子治的话中,拒绝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哪有一个王子正妻去了之后,就将这个位子空出来的,你以为你是国君哪! 正常来说,正妻去了,那么下面的就往上顶,这很正常,但是此刻却被四王子扯出来当做理由,说实话,有些不妥。 但是两位大佬听完,却无丝毫不满,反而,二人都是一脸的满意,欣慰的看着方子治。 凌天问捋了捋胡须,十分满意的称赞道:“四殿下有情有义,令我佩服,也不枉我女儿钟情于你!” “是啊!殿下,其实今日之事,并非是我提出,而是凌公提出想将女儿嫁于你!所以,我才如此仓促的做这个煤。”而老师胡炜,竟然也是一脸的肯定,欣慰的看着四王子,淡淡的说道; 这一刻,方子治的后背上顿时湿透了,难道真的要娶一个丑女吗? 什么只注重内在,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看着一个让自己连饭都吃不下的女子,你让我如何坚持到老! 这种婚事,可不想普通娶妻,想休就休,这种娶了基本上就是终生的了。 “子治何德何能,凌小姐错爱了...”方子治还要拒绝,不过,却被老师突然打断。 胡炜听到学生马上就要说到不好的话题,立刻看向凌天问,和声说道:“凌公,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望月楼中,殿下去见见你家掌上明珠!” “行,明日午时,让他们在望月楼见见!”凌天问听了,一口答应,随之,便直接起身告辞,也不久待。 第九十二章 凌星点的考验 看着老师的样子,竟然是铁了心要让他献身于虎口,四王子非常的焦急,满眼的不解,无数个问题要问老师,但是却都被他的延伸制止。 直到二人将凌天问送出门,再次回到后堂时,四王子满脸的不满,急迫的问道:“老师,您这是为何?” 方子治满脸的窘迫,他很想直截了当的告诉凌天问,自己不可能会娶他的女儿,但是,为了将来的江山,他不能那么做。 胡相对于这个学生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他早就料到学生会这么大的反应了,因为,这种事情,大多数人,都知道如何选择的。 “你不想娶凌星点?”胡相走到厅中,坐于堂上,慢慢悠悠的拿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来,看向了学生,淡淡的问道; “那凌星点是如何模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争做太子,哪里能留下这样的笑柄啊!”四王子看着老师如此淡定,丝毫不在意,更是急切,问道; “如何是笑柄了,历朝历代,莫说是王妃,纵然是当朝皇后,丑陋者也有不少,昔日当朝皇帝都娶得,你却不行?”方子治冠冕堂皇的话,听得胡相心中暗啐,嘴上直接揭穿道; “老师,若非要我娶,到时候,也只能将至冷落房中,到时候不是将凌家得罪的更狠吗?”无奈,方子治只能说出了其中的弊端,希望老师能够回心转意。 虽然只是老师,但是,方子治还真不敢反驳于他,对这位老师,他敬畏无比。 “既然娶到了家中,又岂能冷落,老师实话告诉你,无论如何,你一定要通过凌星点的考验,然后成为她真正的的夫婿,到时候,你就是凌天问的乘龙快婿,那时,你夺位的机会要大很多。”胡相淡淡的说道; 听了这话,方子治一阵愕然,我他妈娶一个丑女,竟然她还要考验我。 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还好意思考验别人! 这上哪说理去! 我他么再不济,也是堂堂王子,娶你一个丑女都算是我开了恩了,你还有考验。 听了老师胡炜的话,四王子几乎气得七窍生烟,甚至脑子都有些昏厥。 但是,他知道,这地方也不是生气的地方,最终,他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下去。 “学生知道了!”万般无奈之下,最终,方子治妥协了了,没办法去抗衡,那就只能妥协,而且,不过只是娶一个丑女回家恶心自己而已,又能算的了什么。 不过,看了她那鬼样子,也能督促自己将来继续努力,一定要坐上国君之位,达到权力的巅峰。 今后,一定不再让任何人左右自己人生。 不管怎么说,娶了她,也能换来凌家的全面相助,也还算值得吧! 本来是商量对付方子稷的,却没想到,竟然将自己给搭进去,现在,对付方子稷的事情,现在也懒得提了,随后,四王子心灰意冷的告辞离去。 走的时候,方子治情绪低沉,一句话都不想说,不想搭理任何人,坐上了轿子就离开了。 路上,方子治心中还一直愤愤不平,作为一个王子,他死都想不到,竟然有朝一日需要找一个丑女做王妃。 不过,方子治虽然不忿,但是老师交代的事情,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而且,方子治从小就有一个信条。 当一切你不能承受的事情突然压到你的身上,给你造成极度的不适,这个时候,不要抱怨,不要低沉,勇敢去面对,因为,这一切追根究底,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自己能力不足而造成的,所以,这个时候,你需要更加勤奋的加强自己的实力。 正是因为这个信条,那个时候差点被送到楚国为质的方子治奋力读书,最终,他获得了命运之神的垂青,让二哥方子兴替自己去受了数十年的苦难。 而现在,这么点事情,又能算的了什么。 这一刻,方子治的脸上充满了坚毅,充满了对权利的渴望,打倒面前一切对手的欲望也变得更加强烈。 方子治走后,胡炜一人坐在堂中,神色云淡风轻的,不过那双睿智的双眸,却是眯成了一条线,脑子在飞速的转动着。 他在疑惑,为什么今日苏文羡竟然肯和凌天问一起来这里提亲,他难道不怕吗? 他苏文羡真的就这么大的胆子! 竟然自己给自己外甥设了一个更加强大的对手,要知道,若是凌家真的坐上了方子治的战车上,那么朝中文官之首,武将之首,都将是四王子助力,四王子的队伍更加强大,那苏文羡的外甥方子稷,坐上东宫之位,也就更加的困难。 方宏苦虽然才是货真价实的军情殿首座,但是常年不在朝中,所以,凌天问就是朝中武官的领袖。 而且,看着今日苏文羡的表现,神态自若,仿佛丝毫不讲这事放在心上,反而还十分尽职的促和着这桩婚事。 最终,胡炜深沉的抬起头来,看向门外,看向远方,一双眸子似乎看到了云端之外,看破了重重迷雾,揪出了其中的重点。 “难道,你苏文羡只是想让四王子和三王子一样,有一样的困惑,到时候,二人夺嫡之争,皆会有因为一条家室不谨。而让两人坐不上东宫之位!” 二位夺嫡王子,一人家室乃是外族,不符合先祖遗训,难以入主中宫,不能立为王后。 另一人,家室乃是丑冠都城的奇丑之女,将来若真是坐上了王后,恐怕因为她,也会导致国君威严扫地,所以,丑女最终也无法母仪天下。 其实,两种情况,四王子的情况还要好一些,因为无论怎么说,他的家室始终是炎族之人,立为王后也无不可。 但是,毕竟四王子的动机,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他是为了凌家才娶的凌星点,首先动机就不纯,其次,凌星点也未曾跟随着四王子共患难,因而,也就难以往得位不忘糟糠之妻上扯。 这种情况之下上位,所以,方子治得到的只能是笑柄,最终,他只能另换她人,入主中宫。 思忖良久,终于,胡炜面上浮上了一丝笑意,他拿起了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自言自语道:“难道,你苏文羡真的就只有如此而已?目光真的就是如此短浅?” 次日,望月楼。 四王子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与之前子稷一样,他坐在天字号上房中,神色平淡的等候着哪位凌家小姐的到来。 过了好一会儿,凌家小姐带着两个丫鬟,跟在酒楼跑堂的走了进来。 “见过四殿下!”丫鬟们见到四王子站了起来,走上前来迎着,赶紧行礼,恭声道; “星点见过四殿下!”凌星点也无比得体的微微躬身,道; 今日,这位丑冠吴国京城的的邻家小姐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锦缎,面上的容貌依旧是那么的惊骇,不过,一双眸子倒是无比灵动清澈。 而且,她的身材看起来比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此时,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十分苗条,而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臃肥。 若是单看身材,凌星点嫁给方子治,也不会让他觉得丢人。 而且,从进来到此,她一直彬彬有礼,端庄得体,颇有名门闺秀之姿。 “凌小姐多礼了!”方子治从容的微微躬身,轻声说道; 随即,二人坐下,方子治随即甩出去一包银子,让所有人全部退下了,这一刻,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这个时候,方子治似乎要好受一些了,最起码,此刻的凌星点有了一丝可以看的地方。 不是有那么句话,看到一个你看起来恶心的人,那就看他身上能闪光的地方,这样的话,你就会好受很多了。 方子治此刻就有这种庆幸。 “殿下,不知胡相可曾说过,虽然我早就心仪四殿下,但是四殿下若要提亲,那么也需要通过我的考验。”双方坐定,这时,凌星点面色平淡,双目炯炯有神,看着方子治,首先开口道; “是,那就请凌小姐考验吧!”四殿下抑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心思,礼貌的说道; 因为,人家长得丑又不是人家的罪,你可以不喜欢,但是,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他的长相,也不要去和别人议论,轻视他人,因为那样很不礼貌,也很伤人的心。 凌星点微微点头,便开口说道:“殿下是否还记得前王妃的容貌,性格,言行?” 方子治听到这话,微微蹙眉。 这种问题可不好回答,两种问题都有可能会挂,会引起对方的不适,毕竟现在可是在和她相亲。 思忖片刻,方子治决定,还是遵从本心,不管那么多了。 “当然,亡妻容貌虽非绝色,但是同床共枕两年,岂会忘记,至于性格,言行,亡妻羞涩,不可说也!”方子治淡淡的回答道; 这些话,全部都是他的心里话,在他心里,他的王妃在世时一直温柔内敛,娇羞,所以,属于他们两人之中相处而露出的性格,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所以,他绝不会说出。 “多谢殿下实言相告!”听到这个答案,凌星点没有任何反应,她微微低头,淡淡的说道,从神色上,看不出满意不满意。 第九十三章 迎娶凌家女 随之,凌星点再次说道:“殿下多年来,为何不曾有过续弦之举?” 说实话,这个憨憨的凌星点这个问题,有些不懂事了。 接连两个问题都点不合时宜,个个都戳到了方子治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上,戳到了他心中的禁地中。 但是,方子治依旧是神色平淡,并未说什么,虽然心中有些不满,却并未发作。 “早年,亡妻为我方氏传宗接代,分娩之下殁世,我为夫者,为其服丧洁身三年,也属情理之中,后来,慢慢的朝中的差事多了,我忙碌之下,也就并未想过此事了。”方子治抑制住心中的不满,直言道; “多谢殿下直言告知。”凌星点再次点点头,神色上依旧并未有任何波澜,只是淡淡的说道; 不过,凌星点接下来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彻底让方子治震惊了,头皮发麻。 “殿下所谓忙碌之事,是否就是争嫡位,主东宫?”不过,凌星点依旧是满脸平淡,对方子治的举动丝毫没有惊讶。 方子治狐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心中震骇,这种事情,怎么能随意拿出来说,而且你可是当朝军机大臣的女儿,这种话说出去,将会无数人说王族不宁,朝中跌宕。 方氏王族还怎么治理天下。 “请问,殿下是否有夺嫡之心?”见方子治只是看着自己,久久没有说话,这时,凌星点再次问道; “凌小姐,你可知道你的身份,说出这句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方子治定下心来,淡淡的说道; “会让人觉得我凌家已经站在了四王子身后,成为支持四王子的一党!”不料,凌星点直接淡淡的说道; “那小姐不在意吗?”方子治诧异的问道; “既然,你我就快成婚,又何必在意这些!”凌星点直视方子治,目光灼灼的说道; 方子治顿时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不是还要考验吗? 为什么就突然说已经定下来要成婚,这一切是为什么啊? 我还等着你拒绝呢! 好吧,是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不想让凌星点答应,这样也不得罪凌家,他也不用献身丑女。 看着方子治目光瞬间低沉,凌星点微微一笑,并未对此表示不满,而是轻轻地叩了叩桌子,将随侍的丫鬟招了进来。 丫鬟走进来,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两个丫鬟,一个捧着一盆水,一个捧着一个盒子,慢慢的走进来。 方子治奇怪的看着两个丫鬟,目光疑惑的看着两人,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端着水的丫鬟走到桌前,放下了水,然后走到另一个丫鬟的身前,将捧盒丫鬟手中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包东西,然后,走到凌星点面前。 在凌星点面带微笑的脸上,涂抹着从盒子里面拿出的东西,然后,用毛巾在水中清洗之后,在凌星点的脸上擦拭着。 这一切的举动,都是丫鬟背对着方子治完成的,正好将他得目光挡得死死的,他只能看到盆子中的水,一点点的在变色。 大概弄了片刻,丫鬟挪开身子,凌星点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面纱,不过,方子治此刻有一种感觉,凌星点的脸绝对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此刻,她的额头上的皮肤已经变得晶莹剔透,看起来吹弹可破。 这时,凌星点依旧面带着微笑,丫鬟做完一切之后,她便斥退了两个丫鬟,屋中,再一次剩下方子治和凌星点二人。 这时,凌星点再次问道:“四殿下,你是否有夺嫡之心!” 方子治虽然是一头雾水,但是,这个问题也不是那么难以回答,毕竟她作为当朝大佬的女儿,肯定知道朝中的事情,而且也知道方子治要夺嫡。 于是,方子治心一横,直言道:“是!” 随着他的这一个‘是’字落地,凌星点眼中立刻变得朦胧了,方子治清晰的看到她变得有些激动了。 问题问完,凌星点随即轻轻抬起了手,一把就将盖在面上的面纱扯下,这一瞬间,一个绝世美人出现在这个屋中。 一个全新美丽至极的凌星点出现在方子治面前,此刻,她的面上没有了黑痣,没有红色的胎记,肌肤变得玲珑剔透,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无比灵动,鹅蛋脸,柳叶眉,明眸皓齿,整个人奇迹般的看起来无比的协调,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人。 这一刹那,凌星点从一个丑冠京城的丑女,一眨眼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 而方子治,就是第一个见证奇迹发生的人。 他被彻底震惊的无与伦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还能这么玩的。 “凌星点见过夫君!”这时,就在方子治震惊大张着嘴巴,脑子有些不够用的时候,凌星点突然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躬身下拜,恭声道; 方子治依旧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依旧处于震惊之中,难以平复心中的震撼。 “凌星点拜见相公!”凌星点再次躬身下拜,道; 随着凌星点的第二声相公传入方子治耳中,他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来,将她扶了起来。 一时之间,方子治太过震撼,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你这是何术,狐妖转世吗?”心中震惊之下,方子治突然想到了古书中的狐妖化人传说,随即直接脱口而出,问道; 看着方子治的样子,凌星点抿嘴一笑,回答道:“妾身并非狐妖转世,面上的这些东西,不过是从一位神医哪里求来的小玩意,用作敷衍世人的。” “我记得,你很小的时候,就是那副样子,什么东西还能延续几十年,水洗不掉,瞒骗世人这么多年!”方子治好奇的说道; “我也不知,反正我就知道,当年娘给我用上的。”不过,凌星点无法解答方子治的问题,她只是摇了摇头,回答道; “哦!”虽然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方子治也并未追问下去。 随即,二人再次坐下,这时,不知为何,因为眼睛在短时间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方子治心中莫名有些小庆幸。 “夫君,不知道如此的凌星点,是否可入主殿下府中!”这时,凌星点面带微笑,问道; “你都叫我夫君了,我还能说不吗?”方子治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无奈的说道; “那就好!”凌星点笑了,理所当然的说道;随即,凌星点又道:“殿下,明日,我会请父亲去见陛下,向陛下提亲!接下来,就该操办我们的婚事了!” “姑娘如此美丽模样,嫁于方子治本就略有心亏,又哪里有让凌公提亲之礼,我明日便去见父王,让他出口,向凌公提亲,如此也不会辜负了你的名声。”听到凌星点的话,方子治连忙接口道; 因为,就如今凌星点这个模样,嫁给他方子治,是绰绰有余了,不必在受到名声之辱,也不会有任何笑柄了。 所以,应当由男方也就是方子治来提出亲事,如此,才会显得重视。 “刚刚,夫君的一个是字,我几欲落泪,你可知道为何吗?”这时,凌星点突然看向方子治,说道; 方子治刚刚也注意到了,她抚下面纱的时候,双眼朦胧,不过,由于美女和丑女之间转变太大,所以,这个注意稍纵即逝,并未深究。 “不知!”方子治如实答道; “一来,我面貌得以重见天日,不必再以丑面示人,二来,我挑选出的夫婿,英俊潇洒,雄心壮志,我心甚慰,激动之下,几欲落泪。”凌星点解释道; “这和求亲之事又有何关系?”方子治纳闷的问道; “出嫁从夫,我既然要嫁给你,那自然要为你着想,夫君想想,若是堂堂四王子娶了一个丑名传天下的女子的消息传遍天下,那么天下人注意到的,终究是你身旁的丑女,不会想到你身后实际增加的力量。 若是在成亲的那一刻,丑女变成了美人,那么天下人得到的震撼,将会更大,那个时候,本来强大的实力,将会瞬间放大无数倍,更容易帮你收天下百官的心!”凌星点解释道; “哈哈,聪明至极,不亏是凌公之女!”听了凌星点的话,方子治高兴的笑了出来,笑道; 他现在可是财色双收,真正的人生赢家。 “夫君过誉了!”凌星点听到方子治的夸奖,谦虚道; 随着这场相亲结束,很快,二人即将相亲的结果被各方所注视着。 这一场啼笑皆非的相亲,有很多人吐槽,有很多人赞扬,有很多人说四王子不择手段。 一时间各种声音充斥着京城。 最终,直到次日,四王子进宫面君,提出了要迎娶凌家女儿凌星点,据说,当时听到这句话的吴王陛下面上一下就黑了,更是震惊的问着四王子是不是昏头了。 不过,这也无从证实,毕竟这种话从吴王最终真的说出来,还是有些伤老臣心的。 但是,随着四王子面君出宫之后,军机大臣凌天问被迅速招进了王宫,几个时辰之后,等凌天问再次出来。 四王子要迎娶京都第一丑女凌星点的消息瞬间传爆整个京城。 第九十四章 大婚(一) 这一段时间,吴国都城中,无数人双眼瞪得大大的,就等着看这一场闹剧是不是真的,没想到,现在得到了证实,没想到堂堂四王子竟然真的会娶一个丑冠京城的丑女。 这一刻,无数男人为他哀悼。 堂堂王子竟如此受尽冷落,娶了一个丑女。 他也太不受吴王陛下宠爱了吧! 就任由他娶一个丑女丢王族的脸。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为四王子方子治所不值,兢兢业业为朝廷做了那么多年的差事,竟然不如一个半途才认祖归宗的三王子受宠。 真的如凌星点所料,大部分人这一刻的注意力都在王子娶了一个丑女的身上,丝毫没有看到,这一刻,四王子殿下身后的实力也变得无比之大,文臣武将之首,都在他的战车上。 现在的四王子,一脚油门下去,直接就能狂飙到八十码。 当然,也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但是,更多的还是心中不屑,毕竟,娶了一个这样的丑女,而且陛下竟然还答应了,那肯定在陛下心里,四王子已经被他放弃了。 在百官心里,不管怎么说,想要得势,不是看你能笼络多少朝臣,而是看你是否得国君的欢心。 因为,你不管笼络了多少朝臣,现在这种五王治世的时代之下,你是不能做出逼宫谋反之事的,否则,就将自己绑在了道德的对立面,然后终生没有正统之名。 现在你不玩完,你将来也必定会玩完。 如今的情况,太子之位他肯定也坐不上了。 虽然看着他的实力迅猛的增长,但是也只有少数人前去四王子府中贺喜,去的一般都是他派系的人,还有老师胡相的门生。 倒是凌家,这段时间门槛都快踢破了,能够将自家的丑女嫁给王子,由此可见凌家的实力了,权势熏天啊! 这一时间,几乎京中所有的官员都前往凌家道喜。 凌家权势滔天,当然需要赶紧巴结了。 凌天问这段时间接待了无数的朝臣权贵,凌家也在女儿待婚的这段日子里,被京城中的臣子们推上了权利的巅峰。 几天以来,凌天问都带着儿子,站在门前,接待着一众朝臣。 这时,一名老臣颤颤巍巍的走到凌家门前,凌天问看到此人,立刻热情无比的叫道; “赵老太师!女儿婚事,竟然惊动了您老的大驾,真是受宠若惊啊!” 老者是前朝太师,颇受先王信任,如今老了,被吴王陛下特赐享受国公待遇,在京中养老。 “恭喜恭喜啊!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之美事,我还抱过星点小时候呢!现在成亲了,我能不来讨一杯喜酒吗!”老者也是同样笑的无比灿烂,抓着凌天问的手,理所应当的说道; 由此看来,长得丑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你能力超群,心灵美,或者你爸妈能力超群,即使在这个不能整容的时代,你嫁给一个帅哥,也依旧有无数人说是郎才女貌。 “多谢您捧场,一会儿多喝几杯!”随后凌天问欠开身子,将赵老太师让了进去。 一般情况下,一些位置较高的达官贵人,凌天问都会亲自接待,而一些普通的小官,则会让儿子们去接待。 而一些七八品的小官,基本都不会来,合送一份礼物,道贺一下就算了,毕竟来了也挺尴尬的。 就这样,凌家门前连续热闹了几日,家中摆酒席最起码有了上百桌。 这一刻,人人都在为凌家贺喜。 似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凌家未来的权力巅峰。 四王子那边,虽然门庭冷落,但是,王宫吴王那却因为四王子成亲,也有无数的人向吴王道贺,无数人上了恭贺王族兴盛的折子。 一时间,四王子的这段亲事,让所有人都翘首以盼,期待着在大婚的那一天,看着堂堂四王子挽着一个丑女,身份尊贵,却日日面对如此女子,还有啥活头。 因而,在这段尚未成亲之时,这场婚事的主角,四王子府,还有凌家,加上王宫陛下三处,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而后,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一直到武国公世子方天颐带着四王子方子治前往凌家,拿女方的生辰八字,凌家门前的热闹才算是停了下来。 很快,双方婚礼的良辰吉日就已经定了下来,就定在两天之后。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纷纷注视到了这场婚礼的时候了。 基本上,大部分的人都在等着四王子出丑,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一个即将走入牢笼的男人。 方子治当然知道世人的看法,他也知道世人此刻注意着什么,甚至,有几次他的轿子在街道上的时候,他都听到了有些大胆的人,议论着自己是不择手段,为了笼络凌家才娶得凌星点。 有人骂他,有人感谢他,有人侮辱他,但是方子治就当做没听到,心中暗笑; 几天后,看着爷怎么亲手抽你们的脸。 当然主要还是抽那些朝中勋贵们的脸,普通百姓,他都懒得搭理。 婚礼过后,一切都将改变。 ... 四王子成亲之事,隔了好几天才证实消息,这个时候,子稷已经带着仙仙公主还有萧不让一起,早就离开了都城。 等到消息确认的时候,他们都离着京城有百里了,但是,接到了消息,无奈之下,他们又只能返回。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得到消息的时候,仙仙公主气的嘴巴都撅起来了,气愤的说道:“早不成亲,晚不成亲的,偏偏就这个时候成亲,自己出一趟京城多么费劲啊!” 毕竟是哥哥的婚礼,即便是再怎么是闹剧,子稷作为哥哥,仙仙公主作为妹妹,也当出席。 “公主,你出趟宫很费劲吗?”仙仙公主生气的吐槽,萧不让接过话来,道; 子稷在旁边,看着兄弟萧不让这么没出息,很是无奈,一天以来,萧不让处处维和着仙仙公主,只要是仙仙公主开了口,他基本上都会接腔强行搭讪。 “嗯!这次出宫,要不是王兄求情,我估计父王和母后都不让我出来。”仙仙公主见有人声援,明白她的心境,立刻转过脸去,同感的看向萧不让,恨恨的说道; “哦,原来子稷就可以帮你求情啊!这好办了,以后你在想出宫,告诉我,我让子稷给你求情!”听完仙仙公主的话,萧不让点点头,大言不惭的说道; 身旁的子稷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懵逼,不可思议的看着萧不让,暗啐道:“敢情,你都这么拿我哄女孩开心的!” 怪不得你还是个光棍! 不过,子稷也不会去拆台,有的时候,兄弟搭讪,不帮助可以,但是一定不要拆台,否则,小心屁股上长草。 就这样,在仙仙公主一路吐槽,萧不让一路声援的路上,三人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回到了都城。 这次回来,子稷下定决心,再出发的时候,一定要将幽夜给带上,否则,一路上看着仙仙公主和萧不让二人,实在很难坚持十几天到北境。 三人回来之后,由于仙仙公主害怕回到宫中会让吴王和王后反悔,于是便住在了子稷的府中,而这个决定,正好附和萧不让的心意,举双手双脚赞同,并且,还帮助仙仙公主打着掩护,将之安全护送到国公府。 子稷回来之后,便直接去了苏府。 因为,他从这件事情中感觉到了危机,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当然,这件事情表面的文官武将之首,都站在方子治身后,子稷都看得出来。 但是,他是没怎么担心的,因为,他一直都觉得,只有兵权和民心才是真正夺嫡的资本,而其他的一切朝中虚无的繁荣假象,百官呼应,都是虚的。 “舅舅,难道四王子他是真的想将夺嫡之争引到台面上来吗?”子稷来到苏府,找到舅舅之后,开口便问道; “四殿下成亲之事,只是一场虚无,是胡相演出来的一场大戏而已,并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发展,而夺嫡之争,永远也不会台面上来,因为,有人不允许!”苏文羡说道; “但是方子治他也得到了实惠不是吗?他的实力将会在这场婚事落幕,被推向巅峰!”子稷有些不解,道; “的确,四王子从中得到了实惠,但是有些局面,你目前还看不到,所以才会如此迷惘!”这时,苏文羡直视着子稷,教导道:“总之,我就一句话,成亲之事,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既然此次胡相出手了,那么也不该是你来担心的事,自有我来对付。” 子稷虽然依旧很是疑惑,但是既然苏文羡这样说了,他自然也不会去反驳,相信苏文羡也一定有应对的方法。 随后,子稷便离开了苏府,老实说,目前他眼中所看到的世界,就是眼下夺嫡之战,子稷所知道的,就是将眼前的一切敌人全部泯灭,其他的,对于朝中的勾心斗角,还有计策筹谋,他完全就是一个门外汉。 之所以要夺嫡,只是子稷当初回归王宫之时,被宫内母亲的遭遇感到痛心,他生生的感觉到,若是不强大起来,身旁所有人都会随之受到欺负,既然生在了王族,他就需要接受这样的命运。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第九十五章 凌星点来访! 从苏府出来,刚刚回到紫国公府的大门前,子稷刚刚下车,一眼就看到,宫内传旨的太监,就等待在大门前。 见他回来,宣旨的太监立刻走上前。 “宣三王子方子稷入宫觐见!” 就这么寥寥几字,子稷又随着这个太监,往宫里而去。 子稷进宫,来到南书房,躬身下跪,恭声道:“儿臣,叩见父王!” “起来吧!”方天濬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出声道; 今日,朝中事务没有那么忙,一些琐事,都让尚书台去处理了,方天濬也就难得清闲。 “谢父王!”子稷站起身来。 这时,方天濬走了下来,示意子稷,同去偏殿说话。 来到偏殿,父子二人坐了下来。 “子治和凌家成亲一事,你有何看法啊!”方天濬很是随意的看着子稷,淡淡问道; “倒是门当户对,不过有一事,我不知如何去说!”子稷微微颔首,直言道; “哦,何事?”方天濬来了兴趣,目光转向子稷,问道; “凌家女长相丑陋,四弟如此委曲求全,不择手段,会给世人留下笑柄,这样不好!”子稷丝毫不顾及,说道; “那你可曾告诉过他?”听子稷指出这其中的问题,方天濬神色一肃,淡淡道; “父王恕罪,正如在御花园中恳求仙儿出宫一事所言,我已经给四弟留下了固定敌手的印象,所以他对我是抵触的,若我去说,四弟绝不会听!”子稷说道; “你和子治为敌,也无非只是夺嫡而已,但是你也说过,追根究底,你们是亲人,你是他的哥哥!”方天濬继续说道; 说话之时,方天濬神色无比严肃,目光尖锐,显然,他心中对此事很是介怀,或者说,这件事情,让他最为上心。 听了这话,子稷连忙起身,到桌边跪下,道:“儿臣先知后觉,请父王赐罪!” 的确,父亲方天濬的话说到点子上了,你既然可以为了仙仙公主出面求情,那为何不能为同时兄弟的四王子点明这场闹剧最终可能的下场呢! 这岂不是双标对待。 这也是另外一种版本的唾面自干了。 “起来吧!我让你来,并不是挑你毛病的,而是想告诉你,孤王能够护佑你们一时,不过,孤王终有驾崩的那一天,所以,我希望你作为孤王最看好的儿子,能够肩扛重任,尽全力去维护兄弟之间的关系!”看着子稷的这般模样,方天濬语气缓和下来,苦口婆心的说道; “谢父王!”子稷直起身子来,虽然他对方天濬的话不可置否,因为,从根上来说,他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能有什么感情,这种只是面上的兄弟,仅此而已。 在子稷心里,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甚至都不如萧不让的十分之一。 “今天叫你来,不仅仅只是此事,孤王也想问问你,齐国之事,你与六王子谈的怎么样了?”方天濬看出了儿子的异样,但是也并未说什么,而是话锋一转,说道; “儿臣正在推诿之中,毕竟在这件事上,我吴国不着急!”子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谁都知道,现在拖着齐国六王子,无非就一个目的,那就是从齐国六王子手中讹诈出更多的利益。 方天濬听了子稷的话,似乎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轻飘飘的问道:“那他的两个条件,你怎么看!” “关于此事,儿臣正想请示父王,如今儿臣手中有一利器,在此事中,我有必胜翻盘把握,还请父王圣断!”这时,子稷再次站起身来,十分郑重,严肃无比的说道; “你手中有何利器,孤王暂且不问,但是只有一句,你觉得值,你就去做,此事依旧如同边境会战一般,孤王全权交予你,你怎么做,孤王不管,孤王只看结果!吴国得益,奖,吴国蒙羞,罚!”子稷的话,方天濬并无任何反应,而是如此说道; 他神色无比之淡然,似乎真的对这件事毫不上心。 “儿臣遵旨!”听到这话,子稷顿时放下心来,铿锵有力的答道; 因为,他接下来准备答应六王子的要求,出兵共同剿除海盗,然后共同抗楚,此事,子稷有着必胜的把握。 随后,子稷便离开了王宫,方天濬看着儿子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忧虑。 因为,方天濬敢断定,这次事件中若是以强硬的手段去应对,那么最后,吃亏的必定是方子稷和吴国。 无论他有着何等倚仗! 不过,相反的是,子稷也对自己手中的这个利器有着无比的信心,只要拿出来,定是大杀四方,再次震慑天下,到时候,收魏国,灭齐国,届时,天下就会是三国鼎立的局面,吴国将会雄踞整个炎华的西南方,刀锋指着楚国和越国。 最终,也不知父子二人究竟谁才是对的。 子稷雄心壮志的出宫后,本来准备先去找六王子,将答应他两个条件的消息告诉他。 但是,走在路上想想,觉得方子治的婚事过去之后,他还要陪仙仙公主去北境,所以,他觉得还是暂时耗六王子一段时间比较好,不能太着急,反正吴国对于边境剿匪之事,也不着急。 于是,他便回到了府中,同时对四王子成婚一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因为,子稷只需要导演好接下来的四国大戏,便足矣,如果真的毫无差错,四国大戏结束后,子稷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谁也动摇不了他的威信。 就连吴王也是如此。 为吴国立下如此多的功劳,太子之位名副其实,谁敢对此有异议。 子稷刚刚回到府中,直接就去了幽夜的院中,不过,没坐一会儿,管家就找过来了,说是凌家的小姐,凌星点前来拜访。 “她来做甚,我又不认识她!”听到这话,子稷顿时疑惑道; “凌小姐只带了两个丫鬟,孤身前来,来做什么,老奴也看不出来!”管家一头雾水的说道; 从管家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子稷便跟着管家来到了正堂。 正堂中,一个身着黑绸轻衫,面目丑陋的女子站于堂中,子稷来到,她立刻迎了上来,俯身下拜,恭声道:“拜见三殿下!” 子稷连忙走上前去将其扶起,客气的说道:“凌小姐不必多礼,明日过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那也是明日之后,但是今日,我依旧臣子之女,您依旧是君上,故此,行礼也是理所应当!”凌星点起来后,面色微异,一脸肃然的说道; 随后,子稷将之招呼着坐下。 子稷看向她怪异的脸,心中颇为对四王子所不值,但是这种话也不能说出口。 “不知今日凌小姐莅临府内,有何贵干啊!”子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装作很是随意的问道; “前来多谢三殿下还有仙仙公主,二位从外地赶回,参加我和四王子的婚事,我特地前来致谢!”凌星点说道; “何必如此客气,不管怎么说,我们可都是自家弟兄!”子稷敷衍道; “三殿下说的是,届时,我凌家也和王族是一家人了!”凌星点接过话来,点点头,肯定道; 话音刚落,子稷顿感火药味十足,什么凌家和王族是一家人,你不就是想说,你凌家已经加入四王子阵营了吗? 虽然这事或多或少的给我造成了压力,但是,咱也绝对不是怂人,不可能被你一句话就给吓住。 “凌小姐说的是!”表面还是要敷衍一下,做做样子。 “对了,早就听说三殿下娶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外族女子,不知,今日是否能有缘一见!”这时,凌星点又突然说道: 子稷片刻没做回应,只是有些诧异的看向这个让自己看不透的丑陋女子,弄不明白她今天到底是玩的什么花样。 “若是不方便,就请殿下恕我唐突。”这时,见子稷没反应,注视着自己,凌星点随之说道; “倒是没有什么不方便!”随后,子稷又吩咐管家,让丫鬟去将幽夜唤来。 ... 幽夜本来在自己院中和一群老嬷嬷探讨着育子教程,譬如防止小孩夜哭啊,小的时候不能吃盐,小的时候,不能让他一个人睡啊! 诸如此类的经验之谈,幽夜想的很简单,生了孩子后,就一定要让他(她)可可爱爱的,开开心心的,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所以,从现在开始,准备工作就需要启动了。 万一哪一天肚子一争气,就怀上了孩子呢! 到时候挺着大肚子,再学怎么方便呀! 这时,一个丫鬟匆匆来到了院中,快速进了门,打断了王妃幽夜的延续方家香火大业之前期的准备工作。 “王妃,殿下请您前去堂中!”丫鬟急匆匆的说道; 幽夜听到是夫君哥哥的召唤,立刻抬起头,随即猛地站起,就往前堂而去,路上,丫鬟告诉幽夜,说是前堂还有一个丑陋至极的女子在,顿时让幽夜惊讶。 “丑陋的女子,是谁?”幽夜蹙起眉头,疑惑道; “朝中凌公的千金,凌星点!”丫鬟道; “那我回去换身衣服,再打扮打扮!”幽夜谨慎的说道; 不料,幽夜刚刚转身,准备回去换身正式的衣服,却被丫鬟拉住。 “王妃,您已经美若天仙了,若是在打扮打扮,凌小姐不是心中更为羞愧吗?”丫鬟连忙说道; 幽夜在府中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是无比的平易近人,所以,一些丫鬟也都知道王妃幽夜的脾性非常单纯善良,一般有什么话,也都不会藏着掖着,敢直接说了。 第九十六章 原来他都知道 听了丫鬟的追捧,幽夜顿时高兴的笑了起来,激动的看着丫鬟,高兴的问道:“真的吗?你觉得我这样就已经足够打败她了?” “当然,王妃美若天仙,世间少有,本来就美貌无双,若是再去打扮打扮,只怕那凌家小姐见了,心中妒忌。”丫鬟说道; “嗯!那我就这样去了!”幽夜听了这话,非常受用的点了点头,随即再次转身,往正堂而去。 来到正堂,幽夜一眼就看到了丫鬟口中的那个女子。 果然,堂中所坐着的,是一个丑陋无比的女子。 见到幽夜出来,虽然二人不曾见过,但是凌星点一眼就认出了幽夜,随之,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恭声道:“凌星点见过王妃!” 幽夜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将之扶起,亲热道:“妹妹客气了,几日后,就是一家人了” “王妃真乃是容貌无双啊!”凌星点被扶起身来,她打量着幽夜,似是不由自主的惊叹道; 说实话,面前的这个女人在容貌上,真的让凌星点感觉到了压力,心中有些不适,哪怕她把脸上的妆容统统弄掉,也不觉的自己能够与面前的这个幽夜相提并论,因而不自觉的讥讽道; “妹妹过誉了!”幽夜微微颔首,轻声道; “坐吧!不必这般客气!”见二人站在那里,气氛有些尴尬,坐在一旁的子稷适时出声道; “多谢殿下!”凌星点依旧无比客气,随之,回到位子坐了下去。 幽夜则走到子稷右边的位子,无比端庄的坐了下来,恬静无比。 这时,三人坐下后,凌星点目光再次转向了子稷,有些羡慕的说道:“同为兄弟,三殿下娶了一个如此的人间绝色,而我家四王子,竟只能和我这等丑陋之人了此残生,虽为王室,也可见是同人不同命啊!” 听了这话,子稷有些不喜,斥道:“凌小姐慎言,以免影响我王室子弟之间的关系!” “我心直口快,殿下见谅!”凌星点连忙致歉,道; 虽然此时凌星点的姿态极低,但是脸上却是无比平淡,看不出丝毫的歉疚之意,一双眼睛更是无比阴翳,望向子稷夫妇二人,平淡无比的说道; “不过,还有一心直口快之语,说完,我便告辞了!” 子稷没说话,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此人是来找茬的了,所以,现在也懒得做哪些表面工作,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凌星点,等着她说那一句直言。 坐在一旁的幽夜,一听到这话,立刻就猜到了凌星点接下来可能会说什么,因为,有些东西,只有女子的思维的频率才能想到。 因此,幽夜虽然依旧是无比的端庄,静坐在子稷旁边,但是,神色此刻已经有些不自然。 这时,子稷二人的反应,也同样在凌星点的眼中,不过,她丝毫不在意,反而还装做没有任何事发生,淡淡的说道:“只可惜,如此美貌至极的女子,终究也不是炎族之人!” 听了这话,子稷顿时大怒,猛地一拍旁边的桌案,站起身来,指着面前这个无事生非的女人,怒斥道:“放肆!你给我滚出去!” “殿下何必动怒,我也只是直言而已啊!”见子稷这般恼怒,凌星点丝毫不以为意,云淡风轻的说道; 而她也并未离开,依旧站在堂中。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方子稷是个傻子,就你还敢在我面前明嘲暗讽,讽刺我妻,简直是不知死活。”见她还没走,子稷指着凌星点,大骂道; 就在这时,突然,后堂再次走出两人,一男一女。 仙仙公主和萧不让。 “对,就你还敢说我弟妹的不是,就你这种丑陋的过分的恶妇,现在,堂中的两个与你同龄女子,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配给谁提鞋!”看来,萧不让二人早就到了,不过一直都没出来而已,此刻,听了凌星点撕破脸皮的话,子稷都发怒了,萧不让也快速站出来,指着凌星点,怒骂道; “你!我可是军情殿副座凌天问的女儿,镇北大元帅凌星原的妹妹,你纵是王子,也该以礼相待,谁料你竟然如此纵然家奴,怒斥于我,简直是岂有此理,我要让父亲上朝参你一本!”萧不让出来怒骂,凌星点顿时不能忍了,看向子稷,恶狠狠的说道; “什么家奴,我可是...堂堂国公府千户!”本来,来想说是子稷兄弟的,但是突然想起现在不同于往日了,有些话,不能当着外人面说,于是,萧不让立刻改口道; “我告诉你,你们能想得到的陷阱,别以为我方子稷就想不到,而且,另外告诉你一句,我方子稷什么都不怕,莫说是区区一个你,就算是你带着四王子统统上来,我也丝毫不惧!”子稷漠然的看着凌星点,直言道; “还有,他并不是我的家奴,而是我方子稷的兄弟,若是你想要的去参他,那就请便吧!我想看看,凌公究竟是不是听你的,凌家是不是听你的!”子稷指着身旁的萧不让,再次说道; 凌星点虽然来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种场面,三殿下方子稷会怒不可遏,但是她万万也想不到,这个三殿下竟然如此犀利强势,如此不可一世。 话都说到这份上,纵然凌星点再怎么脸皮厚,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留下一句话:“话已至此,那就不必多说,四王子自会在朝上与你方子稷一见高下!” 随即,带着丫鬟转身就走。 这时,见此人走了,正堂中顿时安静下来。 今日之事虽然奇怪,但是并不是无迹可循,很显然,凌星点今天来,就是来提醒子稷,他的正室夫人可是外族女子,他是永远都无法坐上太子之位的,所以,不要再了无用功了。 而且她还将夺嫡之争此刻拽到了明面上,她都说出了朝堂上一见高下的话来,自然是有所斟酌了。 这一刻过后,四王子和子稷的所有明争暗斗全部拉到了明面上。 这一切,都被这一个凌星点这一个搅局者搅得混沌不堪。 当然,这样肯定是对方子治有利益的,毕竟这段时间,他可是无比的暗淡,不如子稷这般的风头尽出,光芒万丈。 战楚国,扬名天下。 治河堤,万民拥护。 这段时间,可以说四王子方子治都有些人在慢慢淡忘,因为这段时间,出风头的事情,都是方子稷去做的,短时间内,三王子的声势就已经盖过了四王子。 因而,搅局者来这么一场,将会重新将二人拉倒民心中的同等位置,势均力敌,不会造成一方压倒一方的情况。 一举三得,而且她的手段之恨,也让子稷心惊不已,竟然为了自己的夫君方子治,如此枉顾自己的身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将一切摆上明面,真是心中睿智,手段毒辣,得妻如此,江山何愁! “夫君哥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就在堂中安静无比,几人都震颤于这位一鸣惊人的凌星点的手段时,而幽夜的注意力却在其他的地方,此刻,她眼中含泪,看向子稷,哽咽道; “当然,你以为夫君哥哥真的比你还傻吗?”子稷走过去,将幽夜一把抱住,宠溺的说道; 这时,一旁的萧不让见此虐狗剧情,连忙走到仙仙公主身旁,出声道:“公主,以我拙见,咱们还是离开吧,省的在这当电灯泡,后花园不错,咱俩要不去转转!” 仙仙公主无比赞同的点点头,随即,二人瞬间离开。 正堂中的一些伺候在旁边的丫鬟,护院也都非常有眼色的直接离去,将整个正堂腾给殿下和王妃。 “夫君哥哥,我害怕极了,我也不敢告诉你,我担心你为了王位不要我了!”幽夜靠在子稷的胸膛上,轻声的啜泣着,嘶哑着声音,可怜的说道; “我早就说过,你现在是我最重要的人,关于你的身份的事情,我也早就想到了,不过,我的幽夜宝贝不用怕,天塌下来,夫君哥哥也会将他顶起来!”子稷将幽夜抱得更紧,动情的说道; 这一刻,幽夜放下心来,面前的子稷的胸膛虽然没有那么见状宽广,但是却让幽夜心中无比依赖。 幽夜那段时间的怪异,子稷岂能看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子稷也是从小在一个大家族中长大,关于人的眼色,神情,异样,他一眼都能看得出来,不然,子稷怎能在五方城中短短的一夜之间,就让那么些名仕夫人出面帮忙,还真以为只是攀个亲戚,叫个姐姐什么的就能使唤动的。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简单。 几个月前,子稷和苏文纣刚刚起兵那会,他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因为,那个时候,他并不想做什么太子之位,子稷和幽夜一样,向往的是自由,是纵马天下。 并非是权势,并非是王朝霸业,并非是荣华富贵。 但是,自从在冷宫中见到那些恶毒的太监之后,见到初次见到的母亲苏文玉的样子的时候,从这个时候开始,子稷变了。 他开始明白,这个世界不是他的,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有很多东西,还需要自己去争取,不然,身边的亲人无法保护,自己也无法保护。 生在王族,更是如此。 不然,到最后,只能有一个悲剧的下场,只能无力的看着一切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发生,自己无力阻止。 这是一个男人最恐惧,最为胆寒的事情。 第九十七章 凌星点的变化 所以,那时的子稷出宫后,才会有了夺太子的心思,也就有了接下来入朝当差之事。 这一切,看起来非常的正常,理所应当,但是子稷却知道,这一切并没那么简单,比如,随之而来的边境会战。 这是子稷独自所掌管的第一件事情,那个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府中的一些杂事都是管家在处理,而鸿胪寺的事情,暂时更加不用他来插手。 这段时间,子稷就在开始看书,学习着历朝历代王族的英主作为。 那个时候,他从书中得知,一个英主身边,需要很多能臣干吏辅佐,然后,他就开始留心身边的一切聪明能干之人。 而后,也就有了后来的通过花魁柳鸢鸢,而找到了桀骜才子戴傲仁。 不过,事情总不会那么一帆风顺,随后,子稷突然注意到幽夜的身份这一问题,若是自己并未准备夺嫡,也不想做那个国君,那什么都无所谓。 但是现在,却不行了。 要想在炎华大地上有一番作为,正统之位,那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幽夜的身份,却成了一个难题。 当年的恒宗六皇子何等的惊才艳艳,都无法逃脱如此的难题,而自己又如何能够逃过这样的厄运。 从那时起,子稷便开始琢磨着这件事情,不过,一直都没有具体的解决方法,所以,他一直都未曾告诉过幽夜,子稷和幽夜二人都对此事噤若寒蝉,谁也不提起。 直到今日,这件存在于二人之中的秘密被揭开。 “夫君哥哥,我好傻!”幽夜躺在子稷怀中,喃喃道; 此刻,她的心中很不好意思,本以为自己能够默默将之解决,却不曾想得到,子稷竟然全部都知道。 “是啊!你很傻!”子稷宠溺的摸了摸幽夜的脑袋,温柔无比的轻声道; 本来乖巧宁静,满脸愧疚的幽夜听了这话,漂亮的脸蛋上,突然凝重起来,她猛地睁开子稷的怀抱,无比严肃的看着子稷。 子稷看着奇怪的幽夜,疑惑无比,不解的盯着她。 这时,幽夜目光无比担忧,说道:“夫君哥哥,我这么傻,到时候生出了孩子,要是也和我一样傻,怎么办?” 子稷笑了,宠溺的摸了摸她傻的可爱的脸,故作正经的说道:“再怎么不得带点我的聪明吗?再傻也傻不到哪里去的!” “嗯,最好生个儿子,到时候,最起码不傻,要是和幽夜一样,我真对不起夫君哥哥!”谁知,幽夜竟然重重的点点头,赞同道; 幽夜傻乎乎的样子,子稷很是错愕。 “夫君哥哥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我的幽夜宝贝一点也不傻!”子稷纠正自己的话,说道; 他还真怕自己的一句话就真的让幽夜以为自己很傻,然后就这样一直傻下去了。 “哈哈,我看最傻的还是夫君哥哥你,轻而易举就被幽夜吓住了。”子稷话音刚落,幽夜脸上的担忧瞬间消失,变得幸灾乐祸,笑靥如花的看着子稷,搂着子稷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 看着幽夜再一次在自己面前开朗起来,子稷很是开心,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幽夜只是看起来开朗,实际上,心中永远在担忧着。 现在,幽夜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开朗,灵动,而且眼中的阴霾也随之消散。 子稷也算是解开了一个心结。 “现在有夫君哥哥和你一起扛着,你应该不再担心了吧!”子稷说道; “嗯,幽夜现在什么都不担心了,之前是因为我太傻,但是现在,我知道夫君哥哥比我更傻!有你在前面,我什么都不怕了!”幽夜眨巴大眼睛,撅着下巴说道; 子稷笑了,看着幽夜,道:“但是夫君哥哥现在也解决不了,那该怎么办!” “现在夫君哥哥你知道了,幽夜就不管了,反正解决不了,你会少一个媳妇,我又不会少了夫君!”幽夜正色道; 这理论简直了,子稷无言以对。 但是,话虽然说的好听,但是子稷对这件事真的没底,这件事情的确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不管怎么做都说不过去,毕竟,老祖宗的规矩在哪里,无法打破。 除非,真正的站在了炎华大地的巅峰,那个时候,就是子稷自己说了算,不必被任何事情所左右。 但是,眼下,离着那个地位还很远! 子稷其实也想了一些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但是,都不怎么好,比如让前祖父唐元适收幽夜为义女,这样幽夜就有了炎族身份。 但是,这个办法还是有很多不妥的地方,比如,这样做的话,其实自己就是在逃避这个事情,都不敢去面对夫人外族的身份,哪里谈得上解决。 于是,这个方法被子稷否定。 另外,还有一个招,就是幽夜之前曾经想过的生出孩子,母凭子贵,有了孩子之后,幽夜作为母亲,也能够堂而皇之的坐上王后之位。 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二人就是那么难要个孩子,这都一年快半年多了,愣是一点动静没有,倒是幽夜还每天兴致勃勃的去找这个偏方,请送子观音到府中,还有各种各样的奇谈怪论。 再幽夜的引导下,二人都试过,但是,结果都是一样,一点用都没有,最终,还是没有怀上。 简直愁人,也不知道求谁能有用! ... 凌星点从子稷的府中出来,并未回家,而是直接吩咐轿子去了四王子的家中。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情况下成亲之前,双方还是要少见面的,因为事关女子名节,但是凌星点却没这一点困扰,因为,就她现在模样,还有什么炒作的必要吗! 别人一琢磨都知道了,送上门去,估计四王子都看得看她一眼,更别谈是名节之谈了。 放心,她很安全! 来到四王子府前,自从二人之事确定之后,四王子府便开始张灯结彩,四处披红,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下人忙碌着。 凌星点来到门前,看着门前的下人在忙碌着四处布置,嘴角轻轻上扬,满意的笑了,随即 她淡然走了进去,而门前的护卫看到是凌星点也并未阻拦,只是一名护卫先凌星点一步,跑了进去禀报了四王子而已。 不一会儿,那名去禀报四王子的护卫返了回来,走到凌星点面前,单膝跪地,恭声道:“启禀王妃,殿下他此刻在于礼部商议明日婚典之事!殿下让您稍待片刻!” “既然殿下有事,那我先去侧堂等待就是!”听了护卫的话,凌星点停下脚步,随即说道; 然后,她看向身后的丫鬟。 丫鬟会意,然后拿出一包赏银,给了面前这个护卫,这时,凌星点说道:“差事当得不错!” 然后,凌星点便往侧堂走去。 “谢王妃赏赐!”护卫在后面感激道; 来到侧堂,凌星点自然而然的坐下,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 “小姐,您可马上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四殿下也只是再商量一点事而已,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又不会有什么不妥!”凌星点坐下之后,身旁的一个丫鬟奇怪的问道; “等到时候,我将你们嫁出去后,你就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什么了!”凌星点丝毫没有在子稷府中的心机和阴翳,此刻她十分平易近人,饶有兴致的对小丫鬟解释道; “我要一辈子陪着小姐!”小丫鬟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傻丫头,跟着我,能有什么好的,好好嫁个人才是正道!”凌星点教训道; “小姐,您这么好,为什么刚刚三殿下...不,三王子府中,他们要那样对您!”丫鬟想起小姐刚刚在子稷府中的境遇,打抱不平道; “各自阵营,明争暗斗而已,很正常!”凌星点淡淡的说道; “小姐您宽容,算他们走运,不过,我一会儿要把这事告诉姑爷,让他给您出气!”丫鬟继续说道; 凌星点没有说话,而是站了起来,双目冷漠的看着这个丫鬟,身上的亲和力瞬间消弭于无形,随之,一个巴掌直接甩了上去,怒道:“这不干你们的事情,也不该你们去多嘴,让子治为难!” “小姐息怒,我错了!”见状,丫鬟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 凌星点之前可是从来都不会打人的,对待这些身旁的丫鬟和亲人一般,甚至生气的事情都很少。 而如今,竟然因为丫鬟的一句话,竟然让她大动干戈。 “回去后,你去洗衣房!不要在我身旁待着了!”话说完,凌星点再次坐下,双目变得睿智,安静的坐在那里。 “是!”丫鬟答道; 而这时,丫鬟害怕对这个此刻陌生无比的小姐害怕极了,即便是被撵走,也一句话都不敢说,站在原地颤抖着。 此刻,两个丫鬟的都感觉到面前这个小姐变得比之前变得冷漠,变得冷血,丝毫不像是之前那个亲如姐妹的凌小姐,像是几天之中,就换了一个人一样。 凌星点也感受到了身后丫鬟的异样,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在她心里,此刻最重要的,就是夫君方子治的夺嫡大业,其他的,任何事请,她都不在乎。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护卫再次走进来,恭声道:“启禀王妃,礼部官员走了,殿下请您去正堂!” 凌星点点点头,便跟着护卫往正堂而去。 第九十八章 大婚(二) “子治!”来到正堂,凌星点轻声呼唤道; 二人从见面到定下亲事,只有短短两天左右的时间,虽未过门,但是,二人却已经都将对方当成了值得信任之人,提前过上了成亲之后的日子。 言语之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显得比较随意一些。 “今天,你去方子稷哪里了?”四王子看着手上的明日的规矩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头都没抬,问道; 凌星点笑了笑,点点头道:“嗯,不过,这个三殿下倒是超乎我想象的。” “怎么了,受气了?”这时,似乎方子治才重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看着的婚典章程,看向了凌星点,双目中充满了隐忧。 “受气倒没有,不过,我发觉这个三殿下比我想象的还要不拘一格,还要桀骜。”凌星点笑道; “他久不在朝,规矩上自然多有欠缺,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就是了!”听到这,方子治再次拿起了那份婚典章程,看了起来。 明日的婚典,可是一个对双方都非常重要的时候了,一定要在那个时候,一鸣惊人,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虽然娶妻乃是四王子自己的事,但是对于王族来说,就完全不受那么回事了,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很多东西,他们会被所有人所注视。 方子治一门心思都在婚典上,凌星点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回到了凌家。 当凌星点回到自己的房中,刚刚走进房门,这时,她的母亲走了进来。 “星点,你真的要做这个中间人吗?”凌星点母亲一进门便问道; 此刻,屋内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 “有何不可,父亲和哥哥二人不和也不是我造成的!”凌星点道; “但是,你不能去做这个中间人,不能给你哥哥出难题,毕竟,你小的时候,他那么宠你!”母亲苦口婆心的劝道; “娘,你为什么这么向着这个哥哥,他又不是你生的,你管他那么多干嘛?”不过,母亲的劝说,似乎对凌星点一点用都没有,她直接不屑的说道; “你能不能听娘一句,不要信你爹的,不要和你哥哥做对,否则,将来没你好果子吃的!”虽然凌星点态度极为傲慢不屑,即使面前的人是她的亲娘,她也是如此。 “你是不是和凌星原有一腿,这么向着他说话,你要烦死我吗?”母亲的反复劝诫,凌星点丝毫听不进去,反而目光变得极为不屑,整个人变得叛逆无比。恶狠狠的说道; “你!” 母亲听了这话,瞬间怒了,手掌高高的举起,就与抽下去,但是却临着快要打到凌星点的时候,突然停了手。 最终,她只是眼中含满了泪水,痛恨无比的看着面前的女儿,看着她如此的悖逆,这样禽兽不如的话都能从她嘴里说出。 “你打呀,你打呀,你打了明天我就让爹把你赶出去,你信不信!”这时,凌星点见母亲要动手,顿时爆了,一把将她的手打开,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 “啪!”凌星点母亲怒极,一巴掌抽到了自己的脸上,双眼中充满了悔恨,痛惜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儿,绝望的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当年不该将这些东西贴在你脸上,你恨我,让你受尽了所有人的冷嘲热讽,你恨我让你受了十多年的委屈。” “你太高看自己了,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你不够资格让我恨,你也不是我娘!”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凌星点直接冷声打断道; “我知道你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要说,这东西也不是娘愿意给你的,这一切都是你爹让我这样做的,至于为什么,这样做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你爹你是知道的,他的事情,不允许任何人掺手。”凌星点母亲继续说道; “那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择手段!”凌星点再次满脸傲慢,寒声道; 这一刻,她母亲的目光看着女儿如此冥顽不灵,目光中充满不可置信,整个人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 虽然她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但是今日真正的亲眼见到女儿对自己的恨意,她还是大吃一惊,她心里想,不管怎么样,凌星点好歹也是她生的,再怎么她也是凌星点的娘。 但是,现在,她心中所有的幻想统统消失,此刻,她只剩下了难受。 这时,她开始悔恨自己,为何当年不去抗衡,不去抗衡凌天问的要求,保住女儿的容貌,不让她受那么多年的委屈。 或许,现在,女儿就不会如此仇视自己,不会这么不择手段,不会这么阴狠毒辣。 现在,她意识到自己错了,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后悔了,扭转不了任何结果。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非要这样冥顽不灵,但是,我告诉你,你哥哥不是你们两个就能对付的了的,不然,他也不配做这个镇北大元帅了!”最终,她放弃了,虽然万般无奈,但是和当年一样,她没办法,这一切,终将是自食其果。 话说完,母亲转身就走,转身的那一刻,她的背景充满了凄凉,悲哀。 凌星点背过身去,目光中依旧是满满的桀骜,似乎刚刚母亲的苦口婆心在她面前,没有丝毫的意义,母亲绝望的离去,她也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面容冰冷。 “这就是代价,这就是你的代价,这一切都该你去承受!” “是爹指使的又如何,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生有此父,幸甚!”此刻,屋中只剩下了凌星点一人,她看着面前的铜镜,一字一句的说道; ... 四王子成亲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因为仓促,外封的勋贵们都无法来到,因而,场面倒是没有那么的大,那么的隆重。 不过,因为当朝王子娶了一个丑女这又一重磅新闻,导致京城中人人都在期待着这次的婚典,导致这一日的京城虽然勋贵不能都来,但是,依旧热闹无比。 这一日,京中能来不能来的人基本上都来了,有身份的都在府中,亲眼见证婚典的进行,亲眼看着四王子憋屈。 平头百姓就在门外,大道上等着,那样,也能隔着远远的看着花轿一眼,然后自己琢磨接下来的画面。 因为所有人都像看看,一个平日里高不可及的王子,无可奈何的娶一个丑女为妻。 街上,也是流言四起。 “王族又怎么样,不受宠,最终还不是被逼着娶一个丑女吗?” “四王子往日多么威风,现在还不是去巴结凌家吗!” “依我看那,他必定是短小无力,不然也不能娶这种看着恶心的货色!” 这时,身旁之人纷纷看向他,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四王子受此大辱,心中竟然有一丝不忍!”就在此时,一人接腔说道; 这话刚一说出,一瞬间身旁所有人看向此人,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这人是四王子的人?” “我好害怕,我刚才是不是说他短小无力了!” “那个狗日的带的节奏,将这些事说出来,到时候给我传到四殿下的耳中,他找我麻烦怎么办!”此人心中害怕极了,一双小眼睛四处张望着。 不过,堂堂四王子,方子治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找他的麻烦的,在方子治眼中,这些人不过是蝼蚁而已,是不值得自己放在眼中的。 王族成婚,规矩是很多的,方子治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一直都在看着婚典的章程,还有一些需要自己记住的规矩,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所以,今日一大早,算好了去迎亲的时辰,方子治一个大早就带着人去凌府迎亲,队伍之中,当然还有子稷随行,但是今日他却不是主角,只是配角而已。 今日的方子治,意得志满,潇洒肆意,看起来无比的高兴。 他独自一人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往凌府而去,因为两家府邸离着并不远,没一会儿,迎亲队伍就到了凌家门前。 凌家此时非常的热闹,很多的朝臣都在府中帮忙,此刻,凌府门前站着很多人,有乐团有接待的,见到迎亲队伍远远到来,婚典的曲子就开始吹吹打打的干起来了。 来到门前,方子治直接下了马,往府中而去,不过,现在就他一人进去了,身后的其他人,包括二王子和子稷在内,都在门外等候着。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方子治带着新娘凌星点出来了。 今日,披着红盖头,一副新娘装扮的凌星点,不知道为何,看不到正脸,子稷反而觉得,她的整个身材,看起来,都还差不多啊! 怎么,脸就能丑成那样! 不过,也只是觉得,子稷也没那个闲工夫去天天研究别人媳妇。 凌星点被两个丫鬟牵着,送上了花轿,然后,方子治也随即上马准备回府,随后,几车凌星点的嫁妆,也是自觉地跟在了队伍的身后。 “回府!”随着方子治的一声令下,迎亲队伍立刻掉头,往方子治的国公府而去。 第九十九章 文斗你能赢吗? 路上,凌星点坐在马车上,面上尽是喜悦,说不尽的幸福激动,这一刻,她就像一个小姑娘一般,出嫁的日子里,总是那么的兴奋,新奇。 她的心情很好,不过,路上听到的一些声音,却让她不屑的皱眉,面上的表情变得无比的傲慢,阴翳。 “这个丑女,终于嫁出去了!” “感谢四殿下,为天下除了一个害,让我们不用担心凌家到处抓上门女婿了!” “希望四殿下肾源极好,能够满足这个丑女的要求,不要让她跑出来害人!” 看看,这就是人性,二十多年来,凌星点就忍受着这样的流言讥讽,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受尽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哪怕当年她还是一个小孩子,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伤害,依旧会有人因为她丑,而对他恶语相加。 待字闺中时,她努力成为了京都赫赫有名的才女,也依旧阻挡不住这些人的这些恶心的话。 如今,她出嫁了,而且嫁给了整个吴国最为显赫的家族,嫁给了当朝的三王子殿下,依旧被无数人恶言相加,凌星点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其实,她丑不丑,并不关任何人的事,也没有影响到任何人,但是他们就是那样指手画脚。 凌星点无奈了二十多年,痛苦了二十多年,不过,这一切都将了结到今日了! 这个仇,等到爹的计划成功了,这些人将会一个不落,统统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凌星点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随之,她悄悄的拉开了一点点轿子窗上的帘子,侧着身子,斜着眼睛,悄悄的看着此刻正处于她视线中的那些人。 他们衣衫褴褛,朴实无华,有的拿着菜篓,有的拿着劳作的农具,有的背着孩子,看起来这些人淳朴无比,但是,此刻凌星点眼中,这些人都是无比的恶人。 这时,似乎有人看向了她,她连忙将帘子落下,闭上了眼睛,不在想这些让自己会心痛的事,而是开始想着接下来的婚典上面的所有礼仪,章程。 来的时候没用多久,回去自然也是一样,虽然街道上人群拥挤,但是今日有城卫军维护治安,能够绝对的保证迎亲队伍的通行。 脑子中将这次婚典的章程回放了很久,最终,一道吹吹打打的乐声传入凌星点的耳中,她睁开了眼睛,开始静候着来人将她接下轿子。 “奴才恭迎王妃!”这时,轿子前,几个四王子府中的管家为首,带着府中的仆人,跪在轿子门前,迎接着他们今后的主人,恭声道; “奴才等恭迎王妃!”随之,身后的丫鬟护卫统统齐声大喊道; 这时,陪嫁过来的一个丫头随即走上前一步,朗声道:“王妃有赏!” 赏字刚一脱口,身后的一个马车也随之上前,立马打开了马车上的大箱子,这一瞬间,真是亮瞎人眼,三个大箱子的金银,在箱子打开的那一刹那,箱子中封闭依旧的金银立刻迫不及待的绽放出属于他们的光芒,虽然是白天,但是他们却依旧耀眼。 让所有人眼馋。 “王妃有赏!”随即,一名凌家随侍而来的下人跳上马车,冲四周围着的人群大声喊道; 然后,凌家的一些同来的护卫们走上银车,拿出金银,金子洒向这些仆人,银子洒向围观的百姓们。 这婚礼,简直了,奢侈无道,真是有失体面。 不过,被金银砸在脸上的感觉,真的好爽!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哄抢着金银,包括此刻在轿子前跪着的四王子府下人,但是他们还要顾忌一些王室的威严,只是一个一个的将金子捡了起来。 随之,一边捡着地上的金子,一边念叨道; “多谢王妃!” 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排面了,寻常人家根本都不会有这种豪富至极的举动,而凌星点今日之举,着实让所有人眼前一震。 当凌家的银子洒向大众之时,这些人终于说了几句好话,感激着王妃的败家的行为。 过了好一会儿,圈内的金子被国公府下人统统捡完,随之,众人再次跪在轿前,齐声道:“奴才谢王妃恩赏,恭请王妃下轿!” “恭请王妃下轿!” 接连三请之后,花轿门前的两个丫鬟再次上前,齐声道:“金银铺路,殿下为国尽忠,而后,我掌管府内,望诸位同心同德,阖府安宁!” 今日,两个丫鬟,就是凌星点的说话之人,因为,在这个时候,没得到方子治的命令,新娘子是不允许开口说话的。 “谨遵王妃训诫!” 从这一刻开始,凌星点就是四王子府中的女主人,当然要摆出女主人的威仪,让所有人敬畏。 当然,这话在王子府下人听来,很正常,但是在外人听来,就有些不爽了。 还没进门,就摆这么大的威风,看个你拽的。 随后,两个丫鬟再次上前,将花轿帘子拉开,将凌星点牵了下来,然后,走上前去,跟在姑爷方子治的身后,一先一后进了门去。 看着婚典一个阶段已经过去,他们进去之后,还要等待父王方天濬的到来,所以有一会儿空闲,人群中的子稷连忙脱离队伍,往人群中拥去。 方子治府门外一家客栈门前,这时,萧不让和幽夜,还有戴辛柳鸢鸢,此刻都等在这里,这都是子稷的安排,目的就是为了在这场婚典上,让凌星点为昨天的放肆行为付出代价。 当然,抢婚肯定是不行的,不过,她既然如此大费周章的去我府内放肆,那么接下来的婚典,不可能不大做文章,所以,子稷便将他们都招了过来。 按道理来说,幽夜作为王妃,是可以和仙仙公主一起早一些进去的,但是她说,独自一人在里面,一个人都不认识,她害怕,所以才和萧不让们一起在这里等待着子稷前来将他们接进去。 戴傲仁神色淡然,面带轻笑,拿着纸扇,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膛,静静的等着子稷到来,今日的婚典,他从听说之后,就猜到四王子二人会用这场婚典做什么文章。 所以,今日之事,早已成竹在胸,丝毫不惧。 子稷往客栈而来,随之,看到众人后,便快速走了过来,一边招呼着众人。 “走吧!都随我进去,不过,萧不让你记住,一定不可以动手打人,就算是他们动手,你也不能动手,只能闪躲!” “知道了,安啦,安啦!”萧不让不屑的说道; “咱可不是抢亲,要是真的闹的他们亲成不了,这货抢回去,你自己用啊!”子稷不放心,继续叮嘱道; 萧不让神色一变,有些不自然,悻悻的说道:“嗯,我一定会控制好我自己!” 随后,二人插科打诨之间,子稷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幽夜并列,戴傲仁和萧不让随侍其后。 进来之后,子稷随便在下面找了一张空桌,然后,便将戴傲仁他们都安置下来了,然后他带着幽夜,前往位于王族最上面的高台。 见子稷来了,二王子方子兴走了上来,看着幽夜,对子稷道:“三弟,你都成亲了啊?” “是啊!来,幽夜,这是我二王兄!”子稷点点头,随即将幽夜拉上前来,介绍方子兴道; “幽夜见过王兄!”幽夜大大方方的行礼,轻声道; “有礼了!”方子兴微微颔首,回道; 随即,一句话后,幽夜再次沉默起来,默默的在子稷的身后,静静的跟着他。 这时,方子兴也不再注意幽夜,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前面廊下的二位主角,方子治和凌星点二人,指着他们,小声的对子稷说道:“三弟,今天,他们可能有花样要玩,你可要小心啊!” “多谢王兄提醒,我会注意的!”子稷淡淡一笑,颔首道; “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管怎么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只有吴国好了,我方氏才能好啊!”见子稷似乎不怎么在意,方子兴轻叹一声,喃喃道; 子稷见状,不再说话。 他虽然知道二王兄是一番好意,但是到了今日,方子治是不会收手的。 现在,众人都在等待着吴王驾临,今日儿子成亲,作为父亲,他是一定回来的,就算人来不了,也一定会有旨意还有赏赐前来的。 所以,所有人都不敢怠慢,都只是静静的等候着。 不过,下边坐着的萧不让却对这种规矩丝毫不以为然,坐在那,左右都不舒服,嘟囔道:“规矩这么多,菜都上齐了,等旨意到了,到时候菜都凉了!” “萧兄莫要急,待到陛下旨意到了,这场大戏就会开场了!”戴傲仁看着如坐针毡的萧不让,轻声安慰道; “什么大戏,用我上去表演吗?”听了这话,萧不让顿时来了兴趣,看向戴傲仁,问道; “当然,今日,我们就是见招拆招,文斗我上,武斗...” “武斗我上,保证第一,惊艳全场!”萧不让立刻接腔道; “哈哈!萧兄乃真性情啊!”戴傲仁笑了,满意的说道; 随即,他举起杯,与萧不让豪饮一杯。 喝完,萧不让却是突然神色一变,轻声问道:“文斗你能赢吗?” 第一百章 助兴斗诗! 戴傲仁一下就愣了,不知怎么去说,酒杯也在手中,被萧不让的话震惊之下,甚至他都忘了放到桌上。 这时,戴傲仁身旁的柳鸢鸢却突然冷哼一声,白了萧不让一眼,出声道:“我夫君可是天下第一才子,你说能不能赢!” “哦,能赢,能赢...”萧不让顿时歇了菜,唯唯诺诺道; 毕竟,这个女人可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虽然现在躺在别人的身边,不过,依旧不妨碍萧不让无比的仰慕着她。 见状,戴傲仁笑了,有些嗔怒的看向柳鸢鸢,缓声道:“娘子,你生气了,不好看了!” 听到戴傲仁的话,柳鸢鸢顿时转变的非常乖巧,精致的小脸,顿时红了,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柔声道:“哦,夫君,我不生气了!我一定漂漂亮亮的,不给你丢人!” 萧不让恨恨的别过脸去,不想再看着别人撒狗粮,尤其是一个曾经自己非常喜欢的一个女人和别的男人在这里柔情蜜意。 这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而这时,一个宫人的出现,瞬间化解了萧不让的尴尬。 “陛下旨意,四王子方子治,王妃凌星点接旨!”那个工人站在门前台阶上,俯视众场中人,尖声叫道; 这时,四王子牵着蒙着盖头的凌星点连忙从廊下走了下来,走上最前面,随之跪在了旨意面前,神色无比恭敬。 场中的所在的人,也都纷纷跪下,这时,喧闹的婚典场中瞬间变得十分安静。 “奉天承运,国君诏曰,凌家凌星点,天资聪颖,温柔秀美,深得孤王之心,特赐封为王妃,赏赐绫罗百匹,玉器百件,钦此!” “儿臣谢父王隆恩!”方子治和凌星点齐声道; 二人谢恩之后,宫人将旨意递给了方子治,随之,又说道:“另外,王后娘娘今日小有不适,礼物一同带来了,今日王后也不会驾临!” 方子治点点头,随即,一个眼色,身旁的下人很有眼色的递出去一包银子,给了这个传旨的太监。 其实,今日吴王和王后都不来也很正常,方子治只是二婚而已,而且,他又不是太子,所以事情也没那么重要。 随之,宫人告退,宴会场中再次喧闹起来,现在一个最关键的环节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该进行拜堂礼,随之就要将新娘送入洞房。 “一拜天地!” 方子治牵着凌星点,对天地恭恭敬敬的拜下! “二拜高堂!”今日,国君和王后都没有来,本来,尚书台首相,胡炜作为四王子的老师,也是可以坐的,但是今天,武国公世子方天颐也到了,按照辈分,他可是方子治的叔叔,那么就只能王族先了,所以,吴国武国公世子方天颐边坐上了高堂之位,和凌天问并列。 “夫妻对拜!” 这一刻,方子治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因为,这最后一拜就是今天这场大戏的震惊世人的关键信号。 这一信号,会让所有在场之人震颤。 若想要让凌星点容貌震慑世人,让所有的嘲笑猛然截止,让人猛地察觉四王子此刻身后的雄厚实力,那凌星点一定要在场,不然,就没什么意思了! “送入洞房!”这时,礼官喊完最后一步,随之,府中的一个丫鬟立刻走上前,扶住凌星点,准备将她带进洞房。 “四王兄!且慢!”话音刚落,突然,一声大吼从属于王族自己坐的位置中,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出声道; 这时,众人纷纷的目光纷纷注视着此人,子稷也随之看了过去。 原来,这是王族中一个不怎么得势,为了前程而投入了方子治麾下的同族兄弟,叫做方子池,是方氏同族之人。 子稷看着此人,很是不屑,嘴角轻轻上扬,不屑一笑,喃喃道:今日,一切的事情,应该都是从你身上发起吧!看起来,这个方子治还不傻! 听到声音后,台上的方子治直起身子来,很是配合的转过身子,看向了出声的人,假装不解道:“子池,你有什么事吗?” 而且,他的眼神之中,竟然还有了几丝的不喜。 看起来,方子治的演技已经达到炉火纯青了,就连子稷都叹为观止,拍手称赞。 “王兄莫怪,我就想问问王兄,今天王妃门前金银铺路,是想用钱来进我们王族的门吗?”而这时,方子池也是十分配合的演着戏,嬉皮笑脸的说道; 那表情,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他是来找茬的。 这时,方子治似是放松的样子,轻松的看着这位族弟,神情缓和了很多,问道:“那以子池你的意思呢!” “我没有意思,既然今天是四王兄成婚,反正都是要闹洞房的,就在这里闹了算了,王妃嫂嫂也不能怪罪。”这时,方子池又看向四周的同族兄弟,说道:“所以,各位弟兄们,你们说说,王妃嫂嫂要怎么才能进我们方氏的门!” “听说王妃嫂嫂当初可是京城第一才女,所以,咱们请嫂嫂现场作诗,要令大家统统拍案叫绝才通过,可以吗?”这时,王族位置又站起了一个同辈之中年级较大的,接腔说道; 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比方子治还有子稷都大,而且是同辈,犯不上叫王兄,但是这年头就是这样,有钱的孙子大三辈,所以,他也随着叫王兄了。 子稷冷眼看着二人,眼中满满的不屑。 什么狗屁考验文采,你们相配合方子治搞事情就直说,没人阻止你们。 方子治也是十分配合,随即挡在凌星点的面前,冲宴会众人说道:“各位兄弟,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下子让众人拍案叫绝,又有何难。” 随之,方子治当场抖包袱,无比接地气的说道:“比如,子池兄弟一开口,就有象牙掉了出来!!!” “哈哈哈!!!”顿时,这句话一出,场中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众人哄堂大笑,纷纷看向方子池。 方子池也同样大笑,虽然说的是他自己,但是这种场合,生气的话,就有些不给面子了。 “是不是,各位兄弟,依我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提出文采之语,便不能只考内室一人,在场中之人,都可以接下句,若是谁做得好,附和情境,赏赐五百两,也算是今日的一个小节目了!” “怎么样!”说完,方子治看向众人,脸上无比热情,对众人说道; “不怎么样!”这时,下位之中,突然站起一人,大声说道; 气氛瞬间尴尬了,本来一切的很是顺畅,所有人都被几个人操控着,谁能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出来一个搅局者。 方子治尴尬无比,但是脸上依旧带着微笑,随即,目光转了过去,看向出声之人,问道:“这个节目有何不好啊!” 这时,众人纷纷看了过去,子稷和幽夜也随之看了过去。 现在出声打断之人,正是萧不让,此刻他站在他们三人那一桌上,站了起来,无比狂傲的说道:“论诗才,我是天下第一,你们又怎么能陪与我相比,所以,四殿下还是将银子直接给我吧!” “哈哈哈!!!”场中再次哄笑,包括子稷和方子治,所有人都被他的话逗笑了。 天下之间,谁敢称自己的诗才天下第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而子稷则是因为知道萧不让的水平,所以才笑的,并且一边暗啐道:“你还诗才,你要是不靠戴傲仁,我吃粪三斤!” “那好,那就你来作!”方子治十分恼怒,但是,今天这种场合,也不能发火,于是满脸无奈的说道; 而且,对于凌星点的才学,方子治是非常放心的,所以,他才丝毫不怕有人出来搅局,因为,到时候这小子做不出来诗,凌星点出来救场,将之接过去,也无甚不可。 “好!”萧不让满意一笑,拿起了酒杯,抬头望天,微微踱步,看着四周,真有在作诗的状态。 这一刻,他还真有一个诗人的样子。 片刻之后,萧不让的一首诗便作出来了,他声情并茂的念道: 王府披红挂绿, 新人头蒙红巾。 房事之前犬吠, 殿下快提裤子。 话音刚落。 这一刻,场中所有人沸腾了,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此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小子还真会骂人。 我靠你大爷的,全篇没有一个荤字,但是组合起来,浮想联翩之下,却又有无尽的画面。 刚刚方子池出声打断四殿下,然后四殿下开玩笑说他狗嘴吐不出象牙,结果,就被这个人借鉴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把场景稍稍换了。 全篇大概的意思就是,王府办亲事,四殿下正在房事的时候,突然被一声犬吠打断,慌忙提裤子的场景。 不过,众人细细研读之下,却又发现这首诗中,不仅附和现在的婚典情景,而且还写出了接下来必定会发生的事情,并且又驳斥了那个人不该无中生有让作诗扯出这一段故事。 其用意,实乃妙极。 众人惊惧之余,又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拍案叫绝。 上位的子稷也是如此,满脸的错愕,他也没想到,萧不让能让这样的大淫诗出来,本来他还有点小期待的,但是这一刻,瞬间让子稷觉得很是尴尬无比了。 听完之后,方子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满腔怒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丞相胡炜见到学生尴尬为难,适时的站了出来,冷声道:“大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做此淫诗,简直荒唐!” “来人,给我拿下!” 第一百零一章 助兴斗诗(二) 这时,随着胡炜的一声令下,几个护卫立刻窜了出来,涌向萧不让。 而这时,子稷心惊之下,一个担心无比的念头随即用上了脑中,随即,他猛地站了起来,刚欲开口阻拦,这时,却被场中的另外一道声音安抚下去。 “等等,四殿下,我这位朋友酒意正酣,语句不清,导致大家曲解了此诗之意,冲撞了殿下,也让诸位跟着大喜之日动怒,实在是不妥,在下替他向殿下和各位赔罪了!”这时,萧不让身旁的戴傲仁突然站了出来,冲方子治鞠躬道; 随着这道声音落地,几个就欲抓人的护卫顿时停了下来,随之疑惑的看向了高台之上的丞相胡炜。 胡炜此刻也是满脸不悦,但是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也不能不教而诛,这样难以服众。 但是,这明摆着就是来闹事的,若是放任不管,那四王子的脸部是丢尽了。 最终,权衡之下,胡炜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替他讲话说清,若是说不清,那就一起拿下!” “是!”听到胡炜的最后命令,身旁的几个护卫顿时抽出了长剑,齐声道; 戴傲仁先是示意了萧不让,让他安静坐下,随即,看向了高台,想了想,一首诗便脱口而出道; 王府披红热炉, 宾客宏兴盖头。 犬吠门前放肆, 殿下快提棍子! 虽然同样没什么文学素养,但是,这也已经是戴傲仁的极限了,毕竟,这首诗的底子都打成了这样,他还能怎么去改。 不过,能够将意思改过来,都已经不容易了。 戴傲仁将诗做完,这时,场中之人很是配合的纷纷称赞。 毕竟,谁也不想在这种大喜日子让王族触霉头。 这时,子稷松了一口气,能够将那样一首狗屁不通,类似大白话的着作意思完全改过来,也是不容易。 “好!”这时,子稷带头站了起来叫好。 因为要赶紧趁着热度,将刚刚的事情冲淡,不然的话,若是有傻逼死揪着不放,到时候,吃亏的必定是子稷。 这毕竟是他弟弟的婚典,而萧不让又是他手下之人,出来捣乱,肯定就是子稷的不对。 “原来如此,阁下这位朋友还真是醉了,话都说不清,险些冤枉人了,来人啊!将人送去休息!”听完了戴傲仁的话,就连胡炜也松了一口气,就坡下驴道; 幸好就这么对付过去了,不然又要平生事端了! 几个护卫听了胡炜的命令,走上前去,很是强横的就要将萧不让扶下去,不过,这个时候,坐在高台之上的子稷站了起来,出声道:“胡相请稍待,此人乃是我府上的千户,刚刚多有得罪,还望恕罪!一会儿,酒席散去之后,我将他带回去,定会重重罚他,您看如何!” 子稷话语虽然十分得体谦卑,不过,字里行间的强硬也是无与伦比。 反正说白了,就是不让你们将我手下的人带走,就这么简单,甚至我连理由都懒得扯了。 这时,方子治听到子稷的话,双目中充满了怒火,死死盯着子稷,咬牙切齿,恨不能当场将其斩杀。 这是他第一次对子稷动了杀心。 在他的婚典上,一个下人放肆就不说了,竟然还不让我们将他送走,你方子稷也未免太过强势了吧! “三殿下之言,我自有遵从!”这时,胡炜丝毫没有了往日的锐利,相反非常谦卑,子稷一说话,他立刻就答应了。 于是,萧不让终于留了下来,被放开之后,萧不让就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再说话,不过神色依旧非常平淡,看不出丝毫的慌张。 他依旧高昂着脑袋,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胡炜既然买了自己面子,子稷看过去,对其颔首致意,表示感谢之后,便直接坐下了。 而四王子,看到老师的示意后,万般无奈,也忍下了这口气。 但是,气氛不能这样尴尬下去,于是,作为主人,方子治再次走上前,装作一场误会似的,轻飘飘的说道:“好了,助兴斗诗继续,下一个谁来啊!” “不如就妾身先来吧!”这时,一旁所站的凌星点突然走了出来,说道; 这时,下边也再次恢复了喧嚣,众王族纷纷叫道:“嫂嫂佳句,我等洗耳恭听!” 方子治也点点头,随即将凌星点前上前去。 这时,凌星点顿了顿,随即对宴会众人说道:“今日,那位解诗的那位先生,想必才是三殿下府中有真才实学之人,所以,不知道三殿下是否应允,我做上段,那位先生接我的下段,如何?” 这话一出,子稷脸色都变了,颇为不喜。 这个臭娘们,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这么侮辱我府内,简直是咄咄逼人。 想了想,子稷随之站起身来,应道:“既然是弟妹相求,做哥哥的岂有不应之礼,戴先生,就请你上前,替我方子稷吟诗为战了!” “是!”戴傲仁站了出来,微微躬身,道; 这时,依旧在盖头之下的凌星点面色一笑,满脸都是残忍之意,在文斗一方面,任何一个项目,她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是这么自信,就是这么狂! 随之,第一言立刻就出来了,凌星点朗声道; 豪杰自有凌云志, 紫气东来坠方家!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两句话可比萧不让的那两下子水平不知道高哪去了,这句诗中,隐隐将凌星点的名字,还有方子治的名字全部含了进去,不过非常隐晦之极,高明之极。 而且,在诗中,还暗讽了子稷,昭示了她的夫君方子治将来就是国君,甚至是帝王,一语三关,实在是妙极。 不过,暗讽之意,一般才学不过关之人,是听不懂的,只有才学过关,并且老谋深算之人,才能隐晦的知道凌星点的意思。 场中,也就只有胡相,还有苏文羡,加上戴傲仁,目前只有三人,听了一遍就知道了凌星点的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句虽然是女子做出的诗,不过依旧是气吞天下,豪迈无双。 一时,场中众人都被凌星点的两句诗给震撼,于是纷纷拍手称赞。 天上的凌星点听这种人的追捧,神情无比不屑,这才哪到哪,一群不识货的东西。 但是,凌星点其实也不能怪场中之人不识货,毕竟他们先是经过了萧不让那种大白诗熏陶过的人,然后猛地一听凌星点的两句,瞬间就觉得她的非常高大上,一时之间,也看不出诗中的含义。 虽然心中无比的不屑傲慢,但是面上凌星点依旧端庄得体,待众人的鼓掌完毕之后,她才说道:“戴先生,请不吝赐教!” 而且,她微微躬身,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 戴傲仁听完之后,心中的下段就已经出来了,等到凌星点问来,直接脱口而出道; 信手拈来诸神位, 顺手丢弃紫藤中! 话音刚落,众人都瞪大了眼睛,震惊无比,无疑,这两句比之凌星点的要牛逼太多,你最多就是个紫气东来,无非是暗喻天子尊位,而戴傲仁直接一句,神位都能信手拈来,直接将你将你打到地底下去了。 天上的神位和地上的王位相比谁厉害,自不必多言。 最关键的是,凌星点的两句中,紫气东来坠方家,然后结合前面的一句豪杰自有凌云志,暗指方子治将来就是至尊了,不过这句话在戴傲仁的两句出来之后,就立马变得太接地气了,有些太土鳖了。 意思就是,你前脚说了心中的抱负,豪气干云,巴巴瞪着大眼睛死死盯着的所谓高逼格追求。 我信手拈来的东西都比你的厉害太多,但是,我却逼格比你高,格局比你广,在你眼里厉害无比,珍贵至极的东西,我丝毫就不放在眼中。 你说,气不气人! 是不是气的有大哭一场的冲动! 场中因为这两句,静止了足足几秒钟,鸦雀无声,不过很快,大家都反应过来,场面直接沸腾起来,甚至有人站了起来,出声道:“戴先生大才,古今罕见!” “是啊!一介寒儒,竟有此惊天气魄,实在难得!” 子稷在上面看着众人夸赞,他也是满脸的高兴,不过,却没有去掺和这些人的称赞,只是赞许的看着戴傲仁。 “诸位抬爱了,傲仁愧不敢当!”这时,戴傲仁拱手环顾四周,谦虚道; 随之,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台上的凌星点再次出声道:“先生的确大才,不过,我还有一句,还请戴先生赐教,不知可否!” 凌星点先前的谦卑姿态,是为了全方面压制戴傲仁,不管是文学,还是利益上,还是对圣人之训的态度上,她全部都要比戴傲仁厉害,但是现在已经不用了,因为,她已经暂落下风了。 戴傲仁转过身去,看向高台之上,谦声道:“请王妃赐教!” 凌星点轻轻点头,随即,继续吟道; 先生大才,知天文,晓地理,是神是鬼,显露真身来!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唏嘘。 这他妈就不是斗诗了,而是明明白白的对对子了,是明明白白的针尖对麦芒了,而且话锋直指戴傲仁! 而且,气氛颇为严肃,变得紧张起来,剑拔弩张。 这时,众人再次看向了戴傲仁,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都想看看这位才子,接下来还怎么打凌星点的脸。 第一百零二章 武斗! 不过,戴傲仁却是丝毫不惧,神色从容,表情淡定,他挺起胸膛,叠起折扇,上前一步,道; 恶妇狠毒,耍大刀,挥宝剑,是魔是妖,掀起盖头来! 众人再次瞪大了眼睛,场中的气氛再一次推向高潮,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戴傲仁。 牛逼,指着和尚骂秃驴。 指着新娘骂鬼怪! 三王子府要立刻和四殿下开战吗? 怎么接连两个找茬之人都是三王子府人,三殿下真的就这么大的胆子,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挑衅。 看来四王子真的已经失去了圣心,失去了陛下的垂青,日落西山了! 但是,话说回来,他毕竟是一个王子啊! 你只是一个下人,怎敢替主子动手,真这么大的胆子吗?众人迷惘。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释然了,谁让戴傲仁靠上了一个泰山呢! 谁让他靠上了三殿下呢! 一个不拘一格,敢为人先的狂士。 他太吊了,屌炸了。 我等庸人甘拜下风! 这一刻,方子治也炸了,当场就要爆发,但是却被凌星点紧紧拉住,不让他发作,反而还轻声说道:“夫君,将计就计!” 方子治听完,立刻心有灵犀的知道了凌星点的意思,当即转过头去,看向戴傲仁,面色平淡,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道:“先生敢为天下先,本殿下佩服,而现在,我就让你看看,究竟是魔是妖!” 随之,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秤杆呈了上来,方子治直接将秤杆拿起,随即一把挑掉凌星点的红盖头。 凌星点改头换面的容貌瞬间出现在众人眼中。 全场窒息了,纷纷在心中悔恨不已! 就她之前那个样貌,为什么我不娶她,若是娶了,我现在就是当朝军方大佬的乘龙快婿了,那是何等的荣华啊! 这一刻,很多人现在看着凌星点,都有些见到天仙的感觉,但是说到底,凌星点也只是长得中上,比之前强,仅此而已。 但是,这些人真的觉得看到了天仙,纷纷露出当时和方子治一样的神情。 这其中,包括子稷,也是同样的看法,不过,他倒不是觉得凌星点如同天仙,毕竟还有幽夜在身旁呢! 他只是在好奇,一个丑女,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漂亮,变得如此清靓。 跟变戏法一样,而这一瞬间,子稷也隐隐察觉到,今日之事,绝对不是偶然,定然是筹谋多时,才会上演今天这一幕。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呢! 子稷想不明白,只双眼疑惑的看着此刻正一脸傲然的方子治凌星点二人。 此刻,高台之上,作为老师坐在上座的胡炜在这一幕发生的时候,也是瞬间看向了身旁的苏文羡,眼神中布满了得意。 不过,令他诧异的是,苏文羡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之后,便不在意的撇向别方。 而这时,苏文羡也似乎发现了胡炜正在注视着自己,于是目光也看了过去。 二人对视了一眼。 最终,胡炜微笑了一下,便移开了视线。 不过,这个时候,他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念头,但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不好,一时片刻,他也想不透。 因为,苏文羡的反应实在是过于奇怪了,他竟然丝毫惊讶的样子都没有! 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不可能啊! 不过,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最重要的依旧是将四殿下的优势显示出来。 那就是让所有人都认识到,四王子并非是不受宠,而且他的内室也不会给他夺嫡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那这个该怎么做呢! 很简单,出来一个人将节奏带过去就好了! 于是,那个影帝方子池再次站了出来,一脸傻逼样子,眼睛都直了,恍然大悟的说道:“王兄,这么想到,嫂嫂竟是如此惊世容颜!” “是啊!王兄竟然如此福气,嫂嫂还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将来,颇有母仪天下之姿啊!”这时,另外一人出来捧场道; 这话其实有些过火了,毕竟现场还有御史台的在呢! 傻子都能听的出来这话的意思。 果然就在这时,台下一桌前,突然站起一人,指着这个方子池大声道:“世子爷这话,颇携煽乱朝纲之意,还请世子爷慎言!” 此人正是御史台的御史,虽然官位不高,但是所在的部门牛逼啊!吓吓这种不受宠的王族,还是没问题的。 果然,此人立刻连忙拱手向场中致歉,恭声道:“多谢肖大人提醒,我多饮了两杯,有些胡言乱语了!”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还别过脸去,看向了方子治。 不料,正好一个画面,让他顿时惊讶了,此刻的方子治颔首微笑着,笑眯眯的看着他,显然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 这一幕,顿时让他心中大喜,一种冒险并未白费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一马屁拍的,正好拍到了点子上,只要博得了四殿下的赏识,丢丑又能算得了什么! 这时,场中轰然一声,这件‘胡言乱语’的事情也就过去了,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了。 不过,此人的这一番话,还是顺利的将一条重要的信息送入场中所有人的脑中,那就是四殿下身上的一切有的没的,现在可都洗刷干净了,接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四殿下急速膨胀起来的实力。 军方大佬凌天问都加入了他的阵营,三王子那方的对手,更加强大了! 这个时候,作为这场大戏中最为重要的敌方群演戴傲仁,神情平淡的回到了座位上,静静的坐下了。 这时,子稷正好,无比疑惑的看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不过,戴傲仁似乎尽在掌握中的样子,瞬间又让子稷安下心来,没有再看向这方! “夫君,三殿下是不是危险了!”戴傲仁刚一坐下,柳鸢鸢立刻涌了上来,出声道; “哈哈,女儿家,头发长见识短,这些事情,可不是该你想的!”看着柳鸢鸢颇为凝重的神情,戴傲仁觉得有些好笑,双眼充满笑意的看着柳鸢鸢,嗔怪的说道; 柳鸢鸢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媚眼如丝的轻声说道:“那我该想什么?专门伺候你吗?” “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又有何不可!”谁知,戴傲仁竟然直接将嘴巴挪过去她的的耳边,如此说道; 这一下,彻底把柳鸢鸢逗得没话说了,面上变得更红,也随之挪回了身子。 这时,一旁的萧不让也懒得看这里了,而是看向了高台上。 这时,随着这两人将话说明白,将所有人潜意识中想到的东西推到明面,场中却突然反常的安静了下来,纷纷埋头喝酒,连交头接耳的都没有几个。 这一刻,突然所有人脑子中都出现了这段时间,自己做的不该做的事情,譬如,疯狂的嘲笑四殿下身为王族,却要被逼着娶一个丑女,最关键的是,陛下还同意了这事。 所以,基本上大多数人都在那个时候看不上这个失宠的王子了。 方子治刚刚成亲的那段时间,这些官员给出的礼物,随的贺礼,也是几位微薄,但是,现在呢,所有人都感觉现在自己的老脸有些疼痛了。 现在呢,朝上两位大佬都在人家阵营,而且四处边防中,北方的凌星原也随之站在了他的身后,实力不可谓不大啊! 四王子这一波打脸真是抽的人牙都疼! 不过,好在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做的,所以,说不定先效忠还能挽救过来这个局面。 于是,此刻不止一个人心中想着,事后一定要备厚礼前来,挽救在四殿下心中的印象。 这一刻,随着重头戏给大家带的震惊时长已到,凌星点殷殷走上前去,面带轻笑,对戴傲仁说道:“先生高才,竟然早就猜到盖头中非同寻常啊!” 这时,她再次将戴傲仁点到台面上,重新开始算刚刚的总账! 毕竟,话中的羞辱,是绝不可能这样就算了的! “看来,先生还真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啊!”说话之时,凌星点满脸笑意,直视着戴傲仁。 戴傲仁随之再次站起身来,毫不客气的拱手道:“戴某岂有此能,倒是王妃喜欢自我发挥,喜欢将脏帽子往自己身上揽!” 这时,子稷微微皱眉,显然,戴傲仁的话,他都觉得有些不大礼貌了。 毕竟,现在二人还未曾翻脸,怎么能这样针尖对麦芒呢! 听了这话,凌星点脸色也是瞬间变了,脸上的微笑瞬间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事森森的阴寒,她寒声道:“既然如此,先生之谜,四殿下已解,那我之迷,还望先生给一个交代,如何?” “这是自然!”戴傲仁轻轻一笑,淡淡的说道; 这时,戴傲仁看向了萧不让,轻声说道:“现在,到了武斗的时间了,你看看...” 戴傲仁想问问萧不让还能不能战的,谁料,他直接不屑一顾的说道:“我没问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好!局我若布下了,到时候输了,可有些丢人啊!”戴傲仁提醒道; “我不存在输!”萧不让直接说道; 戴傲仁笑了,不再说话,再次直起身来,看向了凌星点,淡淡的说道:“我并非神鬼,也非大才,只是认识几个字,仅此而已!” “我堂堂王妃,岂容你这等搪塞,来人啊!将此人抓起来!”果然,凌星点怒了,直接出声道; 几个护卫也再次围了上来。 “等等!”这时,子稷站了起来,阻止道; 这时,在场众人纷纷看了过去,满脸的期待,他们期待着二人闹翻,这样,说不定四王子就能忘记他们曾经做过的蠢事了。 “怎么,王兄还要多事吗?”这时,方子治也随之站了出来,冷声说道; “多事又如何!”子稷丝毫不屑,冷哼道; “王兄也未免太不将弟弟放在眼里了,要如此咄咄逼人吗?”方子治咬着牙,说道; 不过,虽然方子治面上无比的恼怒愤恨,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他巴不得方子稷按捺不住,他巴不得方子稷走上所有人的对立面,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方子稷开战了! 到时候,交起手来,可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了。 “我也并非不将四弟放在眼中,只是,此二人皆是我手下之人,若是连他们都护不住,我还有何面目去做这个紫国公!”双方剑拔弩张,但是,子稷的语气却缓和了下来,解释道; 毕竟,他也不想这样直接闹翻。 “那你说,你手下之人侮辱父王钦赐的王妃,该当何罪!”这时,方子治再次说道; “何来侮辱,事情不是都解释清了吗?”子稷立刻反驳道; “好了好了,二位殿下不要伤了和气,本来只是助兴而已,大喜的日子,何必如此动气!”这时,方子治的老丈人凌天问却突然走了出来,和稀泥般对二人说道; 虽然是老丈人站出来,但是方子治丝毫不罢休,而是走上前去,拱手道:“老泰山,今日,定要为王妃讨回公道,不然,我四王子府中之人,岂不是总会受人欺凌!” “这也说的是!”凌天问瞬间失去了和稀泥的意思,点头称是! 说着,凌天问看向了子稷,请示般的问道:“三殿下,那您退一步?” 子稷拱手道:“我本来都没有半点的逾越,何谈退让!” 这话说的也是,他只是护着手下之人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这事,追根究底,只是方子治和凌星点二人,没安好心,因而,才会闹成这个局面,当然戴傲仁和萧不让二人倒是也有一些不对,但是谁让他们这夫妇两个非要借婚典装逼的。 “既然你们二人丝毫不让,那就只有一决高下了,你们派出人来,比试一番,谁赢了,就听谁的,此事就此揭过,如何?”这时,左右为难之间,无奈之下,凌天问说道; 有这种结果倒是无人觉得诧异,因为,凌天问自从还朝之后,便一直都是如此和稀泥的角色,所以,在朝中,他的存在感其实很弱。 但是,他却最擅长处理这种双方互不退让的事情了。 毕竟,这种技能也是老好人的人设了。 “这!!!”子稷听了心中差点没高兴坏,不过,面上还是忍住了,因为,他要留下打众人脸的余地,所以假装为难道; “我同意!”果然,方子治立刻站了出来,非常给面子的说道; “那好吧!我也同意!”答应的这一刻,子稷心中充满了信心,因为,目前他见过最厉害之人,就是萧不让了,一路走来,还没见过谁能够斗得过他的。 就连当初在圣手山上,寻找姜神医的时候,楚国的周公公与之交手,都略逊他半筹。 周公公可是被楚王钦点保护七王子的人,可想而知他的身手了。 而这样的人都不能斗过萧不让,更何况是现在了。 看二人都答应了,这时,凌天问走了出来,看向二人,出声道:“那好,出声停手,如若不然,生死不论!” 方子治直接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而子稷听了这句话后,微微蹙眉,有些不适。 比试一下,犯得上生死不论吗?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也表示答应了。 因为在他心里,萧不让是不会输的。 这时,方子治也丝毫不在藏着掖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 其实,对于这场比试,他也是无比的信心。 而且,对于今天这两个搅局之人,他是憎恨至极,欲杀之而后快! 随后,立刻有人来到高台上,清出一处空地来,供二人交手! “憨魔,你出来!”场子清出来了,方子治立刻走上前去,出声道; 话音刚落,这时,后廊走出来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壮汉,他面容憨厚,赤裸着上身,肌肉一块块的,头上戴着一个钢铁的铁环,举手投足之间,虎虎生风,由此可见,身体的爆发力必定是极为强悍! 不过,此时有一个小细节,无人注意到,那就是萧不让见到此人出现之后,面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似乎,他认识此人一般。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此人吸引过去,都看着这个两米高的壮汉。 他出来之后,径直走向了方子治,来到方子治面前后,单膝跪地,恭声道:“殿下,有何吩咐!” 这时,子稷都有些愣了,他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此人,然然后快速的的看向了台下的萧不让,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不过,但他看到萧不让满脸自信的样子,子稷的担心又瞬间消失。 “干掉你一会儿的对手!”憨魔跪在地上,方子治头都未转过去,直接冷冷的下令道; “是!”壮汉回答道; 随即,他再次站起身来,站在高台上,扫视着在场所有人,眼眸中无尽的狂妄,冷冷的看着在场每一个人。 这时,方子治开始对各位介绍起此人:“憨魔乃是几年前,我在南境偶然收入麾下的一名无敌猛士,当时,见他的第一次,他便生生撕碎了一头猛虎!” “吁...”众人嘘声,谁也没想到,这个壮汉竟然如此牛逼,一个人撕碎了一头猛虎。 “哈哈哈...”这时,场中突然站出一人,他大笑一跃而起,在人群中几个起落后,便站在了壮汉对面。 “什么一人撕碎猛虎,装神弄鬼,手底下见真章吧!” “看拳!”说着话,没有丝毫的前兆,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狠狠的一拳击出,攻向了憨魔。 憨魔连忙伸手去挡,倒是挡住了,不过他却被这一拳的威力所震,狠狠的退了好几步,最终,顶住了一根柱子,才停下来。 这时,他脸上的桀骜,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凝重。 显然,他意识到了对手的真正的实力,并非是他可以碾压的。 因为这突然窜出来的一人动作实在太快,所以,根本没人看到此人究竟是谁,这时,二人停手,众人定睛一看。 “原来是他!”众人惊呼道; 此人正是萧不让,刚刚就是他在台上狠狠的装了一逼,令所有人震撼。 说起来,这个出场也是他琢磨了有半分钟了,才想到这个出场逼格最高。 到时候大家给他传出去,肯定会是这样的。 话说,二位王子属下武士比武,三王子帐下,能人辈出,一人大笑着一跃而起,随即,瞬间站在了高台之上,刚刚站稳,一拳带有雷霆之威的重拳瞬间击出,将四王子手下的壮汉击飞,一时间,让所有人震撼,拍案叫绝! 萧不让想想都觉得好爽,所以,他才会如此骚气的出场,搞得好像是江湖高人一样。 “你是何人?”憨魔轻轻揉了揉胸膛,出声问道; “我是你萧不让大爷!”萧不让直接冷声说道; “狂妄!交起手来,你自然就知道了你憨魔爷爷的手段了!”憨魔说道; 这时,方子治站了出来,替手下说着话,道:“大家都看到了,还未开始,此人就先行出手偷袭,这样算不算犯规!” “当然算!三殿下...”这时,凌天问站出来,帮腔道; 随之,他看向了下面的子稷,似乎有请示他的意思。 子稷刚刚准备出声反驳,萧不让却抢先一句,无比不屑的说道:“让他也打我一拳,不就是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这时,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憨魔瞬间接腔道; 随之,也照原样,给萧不让来了一下,不过,与之不同的是,萧不让却直接躲了过去,让他这一拳直接落空。 众人大跌眼镜,惊讶无比的看着萧不让的骚操作,震撼不已。 不过,却有一人见状,猛地站起来叫好道:“好!” 众人看去,原来是三王子,也就随之释然了。 “我不服,这一拳都不曾打到,怎能算是公平!”方子治再次站出来,抗议道; “交手又不是不能防,谁规定的,刚刚只能说是他的反应力太差,谁让他不躲开的,我又没有叫他站在原地挨打!”这时,萧不让直接反唇相讥道; 方子治无奈,众人绝倒; 这时,无奈之下,凌天问走上前去,看了二人一眼,随即,下令道:“比武开始!” 第一百零三章 方子治暴怒! 话音刚落,不出意外的,又是萧不让首先攻了上去,他也是反应最为快速的,冲上前去,就直接重拳击出,而且速度极快。 众人能看得到的,只有满天拳影,还有憨魔快速的闪躲。 “哈!”二人一边相斗,一边各自心惊。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们两个身上流露着同样的气息!”萧不让心中战意越浓,出拳的速度也越发快速,他面上充满了狞笑,与不屑,刚刚看到此人的感觉,就知道二人乃是同类人,现在,还真的没错。 二人竟然真的是一类人,但是,萧不让在同级之中,是绝对无敌的,无人能胜他。 因为,当年考核之时,他可是第一百零九名,仅次于神龙卫之下,所以,他之前才敢说自己的足可以纵横天下。 所以,现在的这场交手,萧不让有着绝对的信心可以赢! 而对面的憨魔,却是越打越心惊,越大心中震惊越大,这一刻,从出手风格来看,面前的这个对手,绝对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而且比他还厉害许多。 这一刻,对手是越发激烈,不过,憨魔却是越发的心颓,因为,这就像是威压一样,对手比他更强,还有可能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因而,憨魔心中的战意早就被震惊所替代。 单挑从某一种方面来说,战意比身手更加重要,因为战意一旦颓废,其实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败了。 “哼哼!你快败了!”这时,萧不让一边快速的出手,突然一边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对面前的憨魔不屑的说道; 听到这话,憨魔的瞳孔瞬间放大,而且苦苦抵挡着的防御也立刻骇然的停下了。 萧不让一拳,再次狠狠的击出,这一下,直接就将这个两米多的巨汉狠狠的击飞出去。 “啪!”憨魔足足被击飞了两米多,随着一声重重落地的声音。 到此,胜负已分! 这一刻,所有人都窒息了,谁都没想到,这个身高两米,看起来爆发力几位强悍的壮汉竟然会败! 要知道,萧不让长得可是细皮嫩肉的,活脱脱一个小白脸的样子。 而他,竟然赢了! “怎么可能!憨魔怎么可能会输!”方子治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满脸的错愕,心中震撼无比,不敢相信的喃喃道; 下面的子稷,虽然心中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但是此刻亲眼看着萧不让将这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击飞,击败,给他带来的震撼,也是非常强烈。 这时,场中突然一名女子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好!打得好!萧不让千户厉害!” 这道声音一传出,众人纷纷看向此人,暗道。 这是谁啊! 趁机刷名誉! 却发现,此人竟然就站在三王子殿下的身旁,长得貌若天仙,青春灵动,只是一眼,就能将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她的身上! 没错,此人正是幽夜。 三王子的王妃! 其实,这活本不是幽夜该做的,因为,从面上来讲,她是王妃,但萧不让是府中千户,一个主,一个臣,她作为一个王妃,不该如此抛头露面,为手下叫好,这样不好,有失王族体面! 但是,她就是这样做了,但是众人看到的,却并不是三王子的不喜,反而,三王子方子稷一脸宠溺的看着这位幽夜王妃。 似乎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反而倒像是在担忧她叫的声音太大,担心伤到了她的嗓子! 听到了幽夜的喊声,此刻台上的胜利者,萧不让更是无比给面子的朝着幽夜躬身道:“多谢王妃夸奖!” 幽夜也对着萧不让笑了笑,满脸的赞许,不过,她也瞬间感受到了所有人的异样的目光,俏面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稍稍往后退了一脚,站在了子稷的身后,躲避着众人。 这时,随着这位王妃的腼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转向了台上,看向了台上的二人。 这时,憨魔依旧在地上,并未起身,而萧不让也并未继续动手,乘胜追击,只是站在原地,面色平淡,毫不在意。 “我输了!”憨魔挣扎着坐了起来,捂着胸口,艰难的说道; “效命于三王子,如何!”这时,萧不让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绝倒; 明目张胆的撬墙角。 三王子手下的人真的一如既往的不知死活吗? 这时,就连方子治都愤怒了,他走上前去,怒道:“三王兄,这是你手下人该说的话吗?” 对于这样的指责,子稷并无任何反应,只是无奈的摊摊手,一句话都没说。 不过,憨魔倒是立刻回应了,出声道:“不行,四殿下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背叛他!” “神龙避世,翔于九天,掌控万物,强者为尊!尔不听令,唯有诛之!”这时,萧不让面色一凝,指着憨魔,冷声道; 听了这句话,憨魔的瞳孔再次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萧不让,这时,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瞬间泯灭。 他虽然已经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但是,心中总抱着那么一点点不愿相信的希望,总希望此人并不是心中所想的那种人,即使他说出了属于他们才有的话语,他依旧不愿意去承认。 这时,他逃避不了了,因为,他不敢听令,这句话就是他们的死亡命令,违抗的后果,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 至于反抗,他则更不敢有那个念头,况且他也反抗不了。 最终,憨魔站起身来,走到萧不让面前,单膝跪地,万般无奈,恭声道:“憨魔见过主人!” “憨魔,你!!!”听到憨魔的这一句话,方子治再也抑制不住愤怒,指着憨魔,不敢置信的叫道; “多谢四王子多日的照料,不过,强者为尊,理当如此!”憨魔并未说出任何关于他和萧不让的解释,只是如此委婉的说道; 因为,若是将他知道的事情说出,他同样承受不了那个后果! “来人,将他们给我赶出去!”方子治怒极,大叫道; 这一刻,方子治彻底放弃了,心中的最后仅存的一丝侥幸也瞬间消失,为了保住最后一丝体面,他只能将人赶出去,让这件事情趁早淡化在众人的眼中。 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他应该继续试图挽留? 不! 一个强者,就要拿的起,放得下,该决断的时候,决不可有丝毫的犹疑! 所以,方子治的做法,才是最为睿智的。 这时,本来萧不让风头还未出尽,就欲和这些前来驱赶他们二人的护卫动手,不过,这时,子稷走了出来,朗声道:“本殿下府中还有事情!我也去了!” 随即,直接牵着幽夜,一马当先的转身就走。 既然子稷都走了,那么,萧不让打不打就没有意义了,他也随即站起身来,跟着子稷离去。 随后,戴傲仁带着柳鸢鸢也随之跟上,那个新受的高手憨魔也乖乖的跟在了萧不让的身后,满脸的绵顺。 等到三王子府中所有人离开现场,一些酒宴的人也都自觉地纷纷散去。 片刻之后,场中只剩下了四王子嫡系之人,此刻,就连苏文羡都离开了。 不过,他离开的时候,还对上司胡炜道了个别:“胡相,今日婚典,可真是精彩啊!” 说完,也不管胡炜脸上的难看,苏文羡直接转身就走,扬长而去。 这一刻,方子治彻底爆发了,狠狠的将一张桌子掀翻,大怒道:“方子稷,从今日开始,我和你不死不休!” 什么仇,什么怨? 对方竟然如此针对自己,让自己大婚之日,如此丢尽脸面。 方子治此刻满腔的愤怒,不知宣泄何处。 良久,都无一人敢近他身。 最终,还是老师胡炜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若是如此就被彻底激怒,那就只能说明,你还不够资格坐上国君!” 然后,胡炜也扬长而去。 丝毫不管宴会后续的收桌子清碗的收尾工作了。 这时,方子治猛地回过神来,老师的这句话,如同绵针一般,直直的捅进方子治的心里,让他羞愧万分。 随即,他转身就往后面书房而去,也不管现场的所有事了。 甚至,连今天的新娘凌星点都顾及不上了。 场面安定下来,府中下人们纷纷自觉地走了出来,收拾着残局。 而此刻依旧在此的凌天问走到女儿凌星点身前,此刻,他脸上竟然奇怪的出现了一丝笑意,轻声道:“看来,四殿下也不一定能够继承大统啊!” 听到父亲的话,凌星点面上竟也浮起了笑意,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般,面色微红,迎合着父亲小声说道:“这还不止,最重要的是,恐怕我又要独守空房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得女儿放浪形骸的话,凌天问顿时不知说什么是好了,满脸异样的看着女儿。 “好了,爹,您先回去吧!”看着父亲的反应,凌星点连忙收起了面上的嬉闹,轻声说道; 凌天问点点头,也随之转身离去,不再言语。 不过,经过场中残局之时,看着此刻几十桌的残羹剩饭,他的心中扬起了一丝兴奋,暗道:“这样的四王子,不是更好对付吗?” 第一百零四章 落幕! 子稷带着人,直接回到了府中,今日之事,让他名声大振,直接在这种重要的日子里,重重的打了凌星点的脸,让他非常高兴。 不过,貌似今日也让这个四弟对紫稷恨之入骨了。 说起来,子稷心里还有了一丝的愧意。 毕竟是自家兄弟,虽然关系不好,但毕竟是一个父亲所生。 但是,事情都已经做了,也没有后悔的余地,况且,若不是戴傲仁在事前说过,让各自强势应对,说不好这个时候,愤怒的就该是子稷了。 众人一下马车,子稷便直接和戴傲仁一起,走进了府中。 萧不让则带着今天刚刚收的小弟,憨魔走向自己的院去。,而柳鸢鸢和幽夜,则是一路进了府。 刚刚一场战役完毕,虽然大胜,扬名立万,但是,子稷心中却是重重谜团。 今日之事,扑朔迷离,戴傲仁也是子稷刚刚要出去的时候才想到的,于是,只是匆匆留了一句强势应对,其他的,也并未说明。 从现在来看,今日还真的有些扑朔迷离,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若非戴傲仁的嘱咐,然后众人搅局,还真不知最后的局面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而且,今日方子治的布置,很有章法,每一个时间段,都有人出来带节奏。 比如,今日的同族子弟方子池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来,也是早有预谋。 不过,后面的事情全部都被戴傲仁所布置下的应对措施给打乱,所以,明争暗斗之中,最终,只有三王子府才真正的大扬其名,将四王子府踩在地上碾压。 “傲仁兄,今日之事,你是如何提前得知的?”进到后堂,子稷双目灼灼的看着戴傲仁,眼神中满是震撼,所以迫不及待问道; “殿下莫急,请听我细细讲来!”戴傲仁坐了下来,云淡风轻说道; 子稷直起身子,拿起了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静静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戴傲仁端起了茶,喝了一口,才从头到尾的娓娓道来。 “昨日,凌星点来到了府中,所说之话,所做之事,丝毫没有章法,混乱无比,而且与她之前的性格实不相符,故曰,事出无常必有妖,因而,我对是无比的疑惑,不知道她此为究竟意欲何为。”戴傲仁正色道; “是啊!她可是当朝军情殿大佬凌天问的女儿,可谓名门之女,怎会如此放浪形骸,枉顾身份!”说到这里,细细想来,子稷眉头蹙起,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 “但是,若是将她们最近所做之事全部盘算到一起,便不难看出他们的用意了!”戴傲仁继续说道; 子稷来了兴趣,疑惑的看着戴傲仁。 “几日之前,殿下为仙仙公主求情出宫一事,传遍京城,因而,殿下博得了圣心独宠之名,而四王子,竟然立刻传出要成亲,而且,还是和当朝大佬凌天问的女儿成亲,此事一出,正好将殿下您独得圣心垂悦之事盖住,您发现了吗?” 子稷低下头去,细细思忖起来。 “这难道不奇怪吗?而且,四王子娶得竟然还是一个丑冠京城的丑女,而这,难道不是在故意而为之吗?”戴傲仁言辞凿凿,铿锵有力的说道; “是啊!如此这般,我刚刚收下的一些朝臣之心,将会瞬间暴涨,所有人都会觉得,四王子失去了圣心,不然,也不能以王族之尊,娶一个丑女来丢人!”这时,子稷抬起头来,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于是,便说道; “对,这正是对方的以退为进,用此机会,将三殿下您捧得高高的,让所有人都觉得您才可能是将来的太子,而潜移默化的遗忘掉四王子成亲后的实力暴涨。”戴傲仁轻轻一笑,说到了重点。 “那他这般,难道不怕尾大不掉吗?”子稷说道; 的确,这样做是可以隐藏掉方子治的实力暴涨,但是同时子稷也收获了群臣之心,将来只要稳固一下,子稷便会受到所有朝臣的拥戴。 届时,朝中,群臣拥戴,民间,万民臣服,就算是吴王方天濬真的不想让子稷做太子,到时候恐怕也不成了! 到那时,方子治的实力暴涨不暴涨,似乎意义也不大吧! “所以才有了今日新娘盖头换面之事啊!这一事,将殿下您稳固群臣的时间全部拉了回来,另外让朝臣们统统改变立场,瞬间意识到四王子的实力暴涨,从而转投他的门下。”戴傲仁继续说道; “对!今日凌星点将盖头揭开,也果真让我大吃一惊!”子稷点点头,说道; “这段时间,殿下您风头正茂,声名鹊起,四王子已经隐隐无法与您比肩,不过,经此一战,四王子将重新与您齐肩,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隐隐胜过您一筹,而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戴傲仁道; “所以,接下来的事就是顺理成章了,但是当我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时间去考虑他们会怎么做,但是知道他们会在婚典上做文章这一点后,我立刻意识道,必定不能让他们得逞,否则,我们将会亲眼见证一个强敌崛起!” 戴傲仁满脸的凝重,神情之上,略带一丝后怕之忧。 “于是,才有了我叮嘱殿下之语。” 这一刻,戴傲仁才真正的放松下来,因为今日实在是太险了,若不是紧急应对了,那么子稷的一个强敌真的当着他们的面崛起了。 “居心叵测,枉费心机!”听完来龙去脉,子稷重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殿下,他们的实力已经暴涨,而且,他们的目的也已经得手,虽然坎坷无比,但是此刻,群臣之心,已经渐渐偏向四王子了!”戴傲仁继续叮嘱道; 今日之事,对于戴傲仁来说,最大的遗憾莫过如此,那就是没能趁势反击,将计就计,让他们的计谋彻底落空。 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与其让他们来引爆最终的目的,还不如自己来引爆,并且给他们一个打草惊蛇的假象。 因为,当时其实戴傲仁是有机会反击的,但是,他却并未选择反击,而是选择了帮他们引爆,毕竟,还是戴傲仁帮四王子将盖头掀起来的。 不然,也不会带给所有人那么大的震撼。 事情说完之后,子稷便离开了,因为,他还有另外的事情去处理,他也没心思再去和方子治斗智斗勇了,因为子稷觉得,这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无论你登上王位有何目的,最终,你都是效命百姓的,有这个功夫去搞党争,搞拉拢人心的这一套,还不如多做点实事,替子民谋福利。 眼下,在父王方天濬的治下,吴国一日比一日强盛,周围看起来群狼环伺,但是却无一人敢挑战吴国之威。 从当初的在齐国得罪七王子之事就能看出来了,当时还是平民的子稷和唐渊一行人,就因为是吴国人,六王子都会给面子的让他们离去,并且一路相助,生怕他们有任何的闪失。 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是他们的身后,有着一个强大的吴国。 若是吴国不强盛,齐国六王子怎会枉顾一个王子的面子,而去帮助吴国的平民百姓。 这本账,谁都会算。 所以,子稷夺嫡的目的,除了为母亲处一口气,想掌控自己的人生之外,其实还是有着自己的抱负的。 因为,子稷觉得,他虽然不一定能治理好吴国,但是,他既然去做了,就一定会认真去对待手下的臣子,认真去对待吴国的子民。 其他的,子稷任何东西都可以不顾。 ... 萧不让院落,屋前。 憨魔和萧不让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二人站在院前,此刻,四周空无一人。 “你是不是还不服气啊!”二人站了良久,似有再战一场的意思,这时,萧不让出声道; 憨魔瞪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神龙考核,憨魔,位列第二百零七!” 因为,有些东西憨魔必须要问清楚,不然他是绝不会死心臣服的,虽然对方将他打败。 “那你比我差点,我是一百零九!”听了这话,萧不让双手抱在胸前,轻松淡定的说道; 这一刻,憨魔终于服了,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地狱之中的排名就是最好的说服力,如今,面前的萧不让竟然比自己高上这么多名,自己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好了,让你到我的手下,也不会白用你,你的吃喝拉撒睡,全部都是三王子管,另外,每月十文的月钱,你看咋样!”这时,萧不让开始将自己这里的条件说与憨魔来听。 不过,月钱之中,萧不让还拿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回扣。 “怎么样,是不是比那个四王子府中高多了,对不对,让你跟我走,就跟我走,也就是你了,别人谁能占这样的大便宜!”一边说着,萧不让还一边贱贱的说道; 看着这位前辈的丑陋嘴脸,憨魔心中无比的鄙夷,眼中满是不屑,腹诽道; 四殿下府中,你可知道人家一个月给多少钱,整整一百两银子啊! 到了这里,竟然拖欠...哦不,克扣我的工钱。 这可都是我的血汗钱啊!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黑心头儿! 但是他又不敢说不,最终,只能冷声说道:“好!” 第一百零五章 诸侯进京! 四王子成亲之事落幕,接下来,子稷就该继续带着仙仙公主和萧不让,去往北境了,去的时候,萧不让将憨魔也带上了,而子稷将幽夜也带上了。 马车上四个人,子稷幽夜,仙仙公主,萧不让。 憨魔呢! 则完美的取代了车夫的位置。 一路上,因为车里有两个可爱的女孩,憨魔一路赶着车,一路听着车内的欢声笑语,无比煎熬的赶着车。 很快,三天过去,一行人已经出了王城行省,进入了镇北行省。 来到镇北行省之后,四处骑马的人就多了起来,因为,镇北行省属于草原地带,人口稀薄,城镇之间隔得也很远,十分分散。 不过,众人倒也没在意,憨魔依旧如常的赶着车。 “夫君哥哥,我好喜欢这里啊!将来,我们就住在这里好吗?”幽夜坐在马车上,依偎在子稷的怀中,拉开窗帘,看着四周的风景,憧憬的说道; “你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后,就会不喜欢这里了,这里的人口实在是太分散了,很无聊的!”子稷满头黑线,敷衍的说道; “就知道你不愿意,那你以后要常常带我来玩,好吗?”幽夜扭过身来,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看着子稷,说道; “嗯嗯!这个可以!以后我可以常带你来玩!”子稷听了,觉得这个要求倒是比较好实现,于是便答应了。 “夫君哥哥真好!”幽夜高兴了,一口亲在子稷脸上,随即再次靠了过去,甜腻的说道; 什么,这场景太虐狗了,不会的,因为虽然同在马车上,但是却比之前的马车大多了,豪华多了,分成了四个隔断,子稷和幽夜一间,萧不让一间,还有仙仙公主一间,还有一个隔断放着东西。 这也是子稷特意去到唐家,向唐渊借来的,这也是之前看着萧不让舔狗专门骚扰仙仙公主而准备的。 嘿嘿,愿天下有情人隔海相望! 子稷当时邪恶的想道; 萧不让当时也是上到马车之后,才发现这个马车还有隔断的,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哎,交友不慎啊!”萧不让愤愤不平的说道; 虽然看不到,但是隔得这么近,声音还是传的过去的,不然,车夫憨魔,也听不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赶了一天的路,在前面稍作歇息的城中带上的粮食也吃完了,而且,正好经过一个小城,天也马上要黑了,所以,在经过一家客栈后,子稷便让憨魔停下车来。 “子稷哥哥,憋死我了都快!”车一停下,仙仙公主首先跳了下来,大声的呼吸着车外的空气,毫无公主样子的说道; 子稷也随后带着幽夜下了车。 “要是想停下来歇歇,你直接叫我就是了啊!为何要憋成这样!”子稷说道; 仙仙公主不说话了。 这时,萧不让突然跳了下来,接过话来,替仙仙公主说道:“仙儿是想早点到北境!!!” 因为到了外面,所以,几人早就说好了随意一些,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众人之间在称呼上也没有那么拘谨,显得比较随意。 这话一出,仙仙公主面上变得通红,娇羞无比,但是也没反对。 子稷笑了笑,岔开话题道:“走吧,咱们先进去吧,省的一会儿没有客房了!” 随即,子稷一马当先的走进了客栈,身后的几人也迅速跟上。 ... 吴国都城,王宫,南书房。 方天濬孜孜不倦的坐在南书房中,无比疲倦的一本又一本的拿起奏折,眼皮控制不住的低垂着。 他已经在南书房中坐了整整一天,批阅着这些有尚书台审核过后呈上的奏章,不知道为何,这段时间吴王总是感觉自己莫名的劳累。 哪怕只是坐半个时辰,什么也不干,都会觉得无比的劳累。 以往,他一座就是几天,甚至都不会觉得劳累,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他今年才四十岁,正值盛年,怎会如此体力不堪。 虽然身子总是向他发出低颓的信号,但是他却总是强撑着非要坐在这里,哪怕需要一个时辰才批阅一份奏章,他也要强撑着随时掌握着国内的动态。 这就是他,一个自虐型的国君。 在他的世界中,有两个问题永久的存在他的脑海。 我不行了吗? 明天怎么办? 当年,吴国最为凶险的时候,他也正是凭借着这两个问题,才稳坐宫城三十七天,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并且亲自掌管两线开战的所有物资供给,二路大军的调配,等等一系列问题。 还有各地的民间之事随时的呈上,虽然在那个时候无比凶险,但是他却一点也没落下。 但是,今时不同于往日,如今的吴国,无比的强盛,虽然朝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此刻的吴国,是一个强大到足以让其他四国仰视的国家。 而他,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懈怠。 因为,他不敢! 他担心,将来吴国的子民还会受到那样的灾厄,他担心他的后继之君还会像他一样,还会承受当年的磨难。 而且,现在多了一个能闹事的儿子,自己更要勤政,不然,那小子惹出事来,我这个当爹的,收拾不了他的烂摊子,怎么办。 子稷那孩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太过轻浮了,太年轻了,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 所以,我这个当爹的,必须要帮他把好关! 毕竟,当年...哎! “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看了许久,这时,方天濬感觉手上的奏章无比的模糊,他摇了摇脑袋,强撑着精神,大睁着眼睛,非常慢的将手上的奏章看完。 良久,看完之后,在上面用御笔批了一个准字,便放在了已经批阅后的那一堆。 正当他准备继续拿起一份,继续撑下去的时候。 “叩见陛下!”这时,南书房中匆匆走进来一人,躬身道; 方天濬无奈,放下了手上奏折,抬起头来,看向了此人,道:“何事?” 这是一位他派遣监视天下的密探首领,他们这一队是专门监视各方诸侯的一支,他们的情报,从来都没有真正文字意义的信息,而且都是通过特殊的符号组成的,绝对的保密,先有各地密探传到都城,然后,再由都城中专门接受信息的人呈给首领,然后直接禀告给吴王。 “凌阳候召集了北境之内的所有伯爵以上勋贵,要共同进京!”密探首领言简意赅的禀报道; 凌阳候乃是北方诸侯,当年因为的率众归降,被先王钦赐凌阳候,封十郡之地,并且允许扩军一万,是吴国中前五的异姓勋贵! 同时,凌阳候是北方勋贵之中的领头羊,北方的一众异姓勋贵,都以其为首。 听完,方天濬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可曾领兵?” “没有,不过他们带了大量的金银!”密探首领再次回答道;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听完,方天濬点点头,挥手道; 随之,密探首领谢安后,便直接告退了。 密探走后,方天濬依旧没有继续拿起奏折的意思,反而喃喃道:“这个老东西又来做什么,还召集了北方的勋爵!逼宫吗?” 说到这句话,甚至方天濬自己都不屑的笑了,因为,北方还有一个镇北大将军凌星原,领兵三十万,区区勋贵,所有兵力加起来不到十万,你们敢造反吗? 但是,方天濬也知道,这个凌阳候也是个人老成精的,若非有要事,他是绝不会进京的,毕竟,自从方天濬登基之后,这个老东西从未进过京,哪怕是册封王后的典礼,他也是以年老为由,只是让人送来了贺礼。 现今天下局势,除去南方的威武候之外,其余的所有诸侯,基本上方天濬都不会对他们太信任,虽然很多表面上很是亲热,但是心里总会对他们带有一丝的防备。 毕竟,当年争天下之时,并未与之交战,都是以国书招降的,他们,也对朝廷并没有太多的敬畏,更多的诸侯,心里都是将自己摆的和王室一样高,心里对朝廷都是不服气的。 虽然当年他们在老吴王的大军之下摇尾乞怜,但是现在天下宁定了,他们依旧将自己摆的高高在上的,一点都不记得当年的糗事了。 威武候高意就不同了,他虽然也是异姓贵族,并且还是异姓贵族之首,府内领三万士兵,但是,威武候当年是先王征战天下的大将,立下了赫赫功绩。 后来,将他封爵也是为了安诸侯的心,给各地诸侯立一个标杆,让所有诸侯知道,吴国对待有功之臣的态度,还有这一个贵族之首镇压着,一些小的诸侯,也不敢蠢蠢欲动了。 但是,威武候对朝廷是绝对的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因为,他的两个儿子,当年吴魏大战的时候,为了快速的逼迫魏国投降,威武候两个儿子为了吴国的存亡,甚至不惜亲自领兵,带着当年的修罗营武士,冲击匈蛮境,绕过匈蛮边境,从侧面攻击魏国,以此来响应当年的苏文纣大军攻魏。 当时这种手段几乎就是亡命之举,匈蛮作为天下公认的强悍种族,无故冲击他们的边境,可是需要极大的勇气,而且,还要必胜,并且冲到魏国的侧面,还要强势攻城,可想而知当时他们的忠心。 也真是因为此,战争结束后,因为受到了匈蛮的围追堵截,其中威武候其中一个儿子身受重伤,最终不治身亡。 当时的修罗营也是折损过半。 正是因为这些血迹斑斑的战绩,所以,方天濬才将威武候府的女儿,立为王后,掌管后宫,用此来表彰他们当年的忠心,并且告诫天下。 第一百零六章 客栈 夜幕降临,子稷一行人落脚的客栈中。 当朝紫国公方子稷本来准备休息的,因为,他和王妃幽夜还有一项影响炎族后辈是否兴盛的大任要做。 众人吃过饭后,子稷衣物刚刚脱下,正准备休息的时候。 “砰砰砰!”这时,敲门声响起。 “谁啊!”子稷十分恼怒,屈过身子,大喊道; “我!”门外,萧不让站在门口,抱着两坛酒,立刻大声的回应道; 这一路上,萧不让都很是气愤,毕竟隔开他和仙仙公主二人,可是子稷这位兄弟一手办的好事! 你不知道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吗? 说不定,就在你一个不留神之下,一段绝世良缘就被你拆散了。 萧不让愤愤不平,言语很是激烈,所以答话的时候态度也很是不好。 “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屋内,子稷答道; “睡着了还能说话啊!你逗我玩呢!不开门我可就进去了啊!”见门还不开,萧不让怒目圆睁,再次大声吼道; “好吧!来了!”最终,屋内的子稷无奈之下,穿好了衣服,起身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不过,看到门外萧不让的样子,子稷顿时惊了,诧异的问道:“怎么拿这么多酒?” “咱们喝点!”说完,抱着酒就要往里进,不过,被子稷快速的挡住了。 “进去不方便,咱明天再喝吧!”子稷无奈道; “不行,就今天喝,我有事请要问你!你就说咱俩是不是兄弟吧!是兄弟就把门打开!”这时,萧不让一脸的凝重,正色道; 看着萧不让无比反常的认真,子稷眉头一皱就知道这事不简单,于是,无奈之下,只好答应道:“好吧,不过,我房里不方便,去你那里!” “也行!”萧不让立刻说道; 随后,子稷对幽夜交代了一声之后,便直接随萧不让往他的客房而去。 刚刚进来没一会儿,几个客栈中的伙计便端着萧不让早已经叫好的菜走了进来,只是片刻便将桌子摆满了。 “萧不让,你这可有点破费啊!”子稷看着一桌琳琅满目的菜,抬起头来,看向萧不让,纳闷的说道; 因为,自他的印象中,萧不让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因而才会有此一问。 不过,萧不让之前一直在唐家,后来到了子稷的国公府,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地方是需要自己花钱的。 说人家没怎么花钱,你给花钱机会给他了吗? 萧不让没有说话,这时,各种各样的才也都摆上了,而萧不让丢了一锭银子出去,便让伙计们下去了。 此刻,屋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这时,萧不让才开口,道:“子稷!你说说,咱们是不是兄弟!” 这第一句话,就让子稷疑惑了,他拿起酒杯,满脸不解的看着萧不让。 “是兄弟吧!”萧不让再次问道; 子稷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你为啥要拆散我和仙仙公主的绝世良缘!”这时,本来正经无比的萧不让瞬间变了脸色,委屈巴巴的说道; 子稷更是被这一句话惊得酒杯都差点拿不住了。 “什么狗屁绝世良缘,人家看上你过吗?”子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可以自己去撩啊!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啊!但是作为兄弟,你是不是得给我创造机会啊!”萧不让满脸委屈的诉说道; “但是,人家仙仙公主有了心上人了啊!不然咱们千里迢迢干啥来了!”子稷满脸的愤概,苦口婆心的说道:“你作为一个当朝风头正盛王子的兄弟,绝不可以如此跪舔,哪怕对方是公主,知道吗?” “作为男人,格局一定要大!”子稷一本正经的洗脑道; 看着子稷一脸正经的给自己洗着脑,萧不让满脸的鄙夷,不屑道:“我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过客,及时行乐才是王道,我又不像你,有着宏图伟业,有着一个国家继承!” 这下,子稷没话说了。 毕竟,萧不让早就说过,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莫名其妙到这个世界来的,所以他还抱着可能有朝一日回到他的世界去的希望,因而,有这种心态,也很正常。 “想我萧不让,最开始,喜欢上了柳鸢鸢,但是,我不是人家的菜,现在,找到了一个仙仙公主,又被自家兄弟百般阻拦,你说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见子稷不说话,萧不让似是逮着理似的,满脸委屈的说道; 看着此刻化身情圣的萧不让,子稷满头黑线。 “你为啥非要将注意力聚集在女人身上,委曲求全,好男儿,自当以济世为民为己任,你就不能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别处吗?” “可我也不能白来这个世界一趟啊!男人一生好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我也好难做啊!”萧不让悲怆道; 没办法,作为一个有着九年义务教育的原则青年,萧不让对自己的要求是非常高的,虽然在这个时代中,他能够肆意妄为,甚至,之前在自己的那个世界中很多不能做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中现在,他都能做。 但是,他并未堕落,还是希望靠自己去博求,不吃嗟来之食。 这下,子稷终于明白了萧不让的想法,因而,也不再好意思对这位好兄弟继续打着哈哈,于是,他面色一凝,正色道:“其实,我特意这样安排,其实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既然仙仙公主都有心仪之人了,那么,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从中作梗,那样不好,所以我才...” 子稷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他自作主张,也并未去和萧不让商量。 虽然是为他们好。 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萧不让。 “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只是不愿意,我最终再去伤忧,所以才这样做,我也没有真的去对你有着什么芥蒂,我只是发发牢骚...我太难了!”萧不让说道; “与君共勉!”子稷笑了,无奈道; 最终,喝了好久,子稷亲眼看着这位平日里桀骜不驯的兄弟今日无比的矫情,但是,子稷也知道,他可能是因为独自在这个世界上,太过于孤独,桀骜不过是他用来伪装自己的东西而已。 而且,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心中忧郁,不然,一向酒量极好的萧不让,不会仅仅只是喝了几坛酒就倒下去。 子稷因为还算是清醒,将萧不让弄到床上之后,出门之后,又吩咐了伙计帮忙照看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去。 “幽夜宝贝,我回来了!”不知为何,喝了酒之后,心情总是很好,子稷一进门便无比亲热的叫道; “夫君哥哥,我等你好久了!我都睡不着!”见子稷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幽夜有些幽怨的说道; “睡不着是吗!那夫君哥哥陪你睡!”子稷带着醉意,满脸笑容,暧昧的说道; “嗯!”幽夜答道; 这个时候,估计是酒劲上头了,子稷也有些迷糊了,脚下轻飘飘的,最终,还是幽夜给他弄到床上。 然后,幽夜十分笨拙的帮子稷擦着脸,用的力气极大,都差不多将子稷脸上的皮擦掉一层了。 这时,躺着的子稷昏睡过去,面带着笑容,嘴里喃喃道:“娘曾经告诉过我,一个愿意在你面前露出弱点的人,那就说明他是真的很信任你!” “哈哈!多年之后,我又再一次得到了除去唐渊的另外一个兄弟,我真的好幸运啊!”子稷说着梦话道; 幽夜听完,心猛地一沉,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看着子稷,满脸的震惊。 原来,夫君哥哥竟然这么感性,那他为什么要将那么大的重任往自己身上抗呢! 为何要去争做这个太子,为什么要去承担这个江山,这样,不是将自己活的更累吗! 幽夜一脸的不解,她望着子稷此刻满脸笑容的脸,心中充斥了一样的感觉。 子稷说的话,实在是太言简意赅了,原来,他的心里,原来是这么的细腻,而且,又是显得那么的孤独。 看起来,他从出生开始,所有人一生中梦寐以求的财富,权势,都一股脑的往他身上砸来,但是他却并不开心,并不高兴,反而,心中竟然是如此的细腻。 他娘说,还能是哪个娘? 幽夜知道,夫君和自己的亲生母亲苏文玉,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倒是在他心里,感情最深厚的,是唐家的二夫人。 从今天便可以看得出来,子稷的心中,一直将二夫人所说的话,当成了行为准则,将之奉为圭臬。 而如今,看起来夫君哥哥是万分的显赫,风光无限,在他的心里,他依旧是如此。 所以,从头到尾,自己的夫君哥哥都并未忘了初心,他一直都是如此对待所有的人,秉持本心。 这一刻,幽夜再一次对子稷的夫君倾服,不由得震撼于他胸中的格局。 再这个时候,幽夜心中无比惊骇,子稷沉沉的睡了过去,看起来,他似乎倒像是一个孩子。 第一百零七章 无法无天! 次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人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一大早,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将子稷吵醒。 子稷睁开眼睛,强撑着精神,是自己的屋子,这个时候,幽夜已经起床了,她坐在屋中,趴在桌子上,手拄着脑袋,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幽夜,外面是在做什么啊!这么吵!”子稷坐起身来,喝酒的后遗症,起床的时候,脑袋像是炸裂一般,十分难受,他捂着脑袋,问道; 幽夜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脑袋来,随之跑了过去,道:“夫君哥哥,你醒了?” “嗯!”子稷道; 不知道为何,睁开眼睛看到幽夜后,炸裂的脑袋一瞬间安定下来。 “门外有一大群人敲锣打鼓的,像是要去都城,打着凌阳候,金字旗!”幽夜对子稷说道; “凌阳候,金字旗!”子稷疑惑道; 凌阳候,子稷似乎有一点印象,似乎之前曾经在吴史中看到过这个名字,北境这边的侯爵,似乎是先王方宏难当年争天下的老臣子了。 当年,是凌天问经过了十几次的谈判,最终将将之说服,最终投降方氏,被先王封做了凌阳候,驻守凌阳城,掌管十郡之地。 他们去都城作甚,子稷很是疑惑。 随即,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楼下。 幽夜贴心的拿起了一件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陪着他一起站在窗边。 此刻,客栈门前的大道上,一支长长的队伍此刻正在大道上走着,为首的是一个发如白雪的老者,穿的华贵无比,目如鹰隼,神气凛然的。 身后,还有七八个同样穿着华贵的人跟随着。 子稷一眼就看出,他身后跟着的人,绝不像是凌阳候的下属,因为,哪怕是身后的这些人,身上的贵族气质也是无与伦比的。 因而,绝不是跟班。 而且,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十辆马车,虽然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但是,如此多的护卫,可想而知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普通,定是珍贵的财物。 子稷皱着眉,不解的看着下面。 “夫君哥哥,这些人你都认识?”幽夜眨巴着眼睛,一边看看下面,一边看着子稷,问道; “不认识,这些都是吴国的勋贵,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现在京都无事,这些贵族成群结队的进京做什么?而且还带着这么多的财物!”子稷看着下面的队伍,疑惑的说道; “哦!那我们要不要启程走了!”幽夜丝毫不关这些人的目的,只是如此问道; “不,我们先看看!”子稷道; “嗯!” 这时,门外的先头队伍正好经过子稷的窗下,这时,那位凌阳候身后的一个衣着华贵,看起来也是贵族的一个中年肥胖男子,突然一眼,瞥向了和子稷同站在窗台的幽夜! “我靠,我吴国竟然还有这般绝色,这回真是走运了!”只是一眼,那个肥胖无比淫荡的目光丝丝的盯着幽夜,满脸的肥肉也是一抖一抖的。 此人的惊讶之语顿时将身旁所有的人注意力吸引过来,包括那个为首的凌阳候,同时往窗台看了过来。 “夫君哥哥!我怕!”看到同时被这么多人恶意的注视着,幽夜顿时有些惊惧,拉着子稷的手臂,有些怕生的说道; “不要怕,有夫君哥哥在,什么都不用怕!”子稷伸手宠溺的摸了摸幽夜的脸,轻声安慰道; 不了,子稷的这一行为,顿时让下面的那个肥胖无比的男子炸了锅,面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指着子稷,大声骂道;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大爷看上的女人你也敢碰!” 这时,随着此人的叫喊,队伍停了下来,那个人一跃而下,直接冲进了客栈。 肥胖男子身边的人也似乎是司空见惯般,没有任何的反应,包括那个为首的凌阳候,都是一脸的淡然,也并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子稷,惹麻烦了,怎么这么热闹!”这时,听着这里的动静,屋门被直接打开,萧不让直接走了进来,满脸凝重的问道; “什么狗屁麻烦,如今的吴国,还有什么能称得上是我的麻烦!”子稷听完,不屑一笑,直言道; 子稷二人说话间,肥胖龌龊男冲进客栈,一身大喝之下,客栈老板快速的跑了出来,随即,肥胖龌龊男几句话后,老板无奈,便带着他来到了子稷的门前。 “啪!”门直接被一脚踢开,那个肥胖男子出现在子稷的眼前,杀气腾腾。 “这个小美人你也敢碰,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男子满脸狰狞,一进门,直接叫嚣道; 这画面,直接将子稷都惊呆了。 我靠,还有这么嚣张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便闯进门去,欺男霸女,如此横行霸道,目无王法! 这还是吴国的天下吗? 我怎么感觉是你的天下啊! “你个死胖子,再敢说一句,看我萧哥哥不把你牙齿都打出来!”听到这个丑陋的龌龊肥胖男叫自己小美人,幽夜直接怒了,指着这个人叫道; “呦!小美人都生气了,这下我更喜欢了!嘿嘿!!!”这时,见幽夜生气,这个人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淫荡,无比龌龊的说道; 听到这话,子稷瞪大了眼睛,无比不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龌龊男,满腔怒意,怒道:“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的放肆,不知死活的东西!” 幽夜是子稷心中最重要的人了,岂容这等畜生随意侮辱。 龙有逆鳞,触之及亡! 随着子稷话音刚落,萧不让十分完美的扮演了一个护卫的角色。 “敢侮辱我弟妹!我去你大爷的!” 只见他冲上前去,一把提起这个肥胖男子,直接将他从窗户丢了出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丢下去之时,正好砸到了众贵族之中的一人! 这时,下面一下炸了锅,几个依旧在马上的贵族纷纷指着楼上,大骂道:“好一个刁民,竟敢殴打珉旸伯世子,还有王法吗!” 子稷也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走下了楼,幽夜和萧不让连忙跟上,经过大堂的时候,憨魔也随之快速的跟上。 来到队伍前面,虽然身后只有三人,但是,子稷却是丝毫丝毫不惧,直接指着为首者,大声喝道:“你们这些欺害百姓的孽障,还敢问我是谁,尔等当街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我大吴的天下都是被你们这等禽兽搞得乌烟瘴气?”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辱骂我等!”这时,凌阳候金敏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并未直接让人将之拿下,而是警惕的问道; “是啊!你是何人,竟敢辱骂陛下钦封的勋贵,我看你是藐视大吴朝廷,该当死罪!”随后,身后纷纷跟风道; “此乃当今陛下三王子殿下!当朝紫国公,方子稷!”这时,身旁的萧不让立刻站了出来,拿出了紫国公府的令牌,明示众人,朗声道; “三王子?”这时,这些贵族们惊叫一声,随即纷纷下马,奔到子稷跟前,跪了下去。 “我等未曾识别殿下身份,还望殿下恕罪!”随着子稷的身份爆出,凌阳候满脸惊慌,带着一众贵族,纷纷跪在子稷面前,恭声道; “真没想到,我大吴北方,竟然是如此的乌烟瘴气,你等朝廷钦封的勋贵,竟然如此残害百姓,你们对得起治下的百姓吗,对得起朝廷的隆恩吗!” “臣等死罪,请殿下治罪!”凌阳候再次说道; 就在这时,珉旸伯世子,那个肥胖无比的男子缓冲了过来,他站起身来,冲了上来,大声喝道:“刁民造反了,来人,给我拿下!” “不可,这可是当朝三殿下,你不可放肆!”这时,随着珉旸伯的狂妄命令下达,凌阳候当即站起,指着他,惊慌的叫道; 刚刚萧不让的那一手,可将这个金贵的世子打的整整窒息了几分钟,虽然有一个贵族给他做了垫背的,但是他还是愤怒非常。 要知道,从小开始,从来没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竟然还将他打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也正是这样的贵族家庭,将之养成了如此骄横的性格,但是,一切都自今日结束了,因为,他碰上了子稷,当朝三王子殿下! “金伯父,这个三王子还不知是真是假,我有何惧!”珉旸伯世子丝毫不顾,直接说道; “他身带紫国公府令牌,岂会有假,你这是给你父珉旸伯惹下大祸啊!”凌阳候痛心疾首的劝诫道; 虽然面上无比的惊恐,但是凌阳候却没有丝毫的行动,反而还离着这位世子越来越远,似乎要给他腾出动手的空间。 这时。身后的贵族立刻意识到凌阳候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就是准备糊弄过去,一不做二不休,就让这个珉旸伯世子去出这个头。 既然祸事已经惹下了,还不如直接捅到底,反正他此时就四个人。 不过,对面的子稷却丝毫不在乎这个狂妄的伯爵世子叫嚣,他直接转过脸去,看向了身后的憨魔,下令道:“憨魔,将他打个半死,随后直接送到珉旸伯府!” 开玩笑,楚王我都未曾怕过,你个区区伯爵世子算得了什么! “是!”憨魔得令,冷声道; 第一百零八章 深陷重围! 子稷如此强势的应对直接让一众贵族都惊呆了,纷纷惊奇的看着子稷。 这个遗落民间的三殿下还真是厉害啊! 我们既然已经做下了这样的事,还不如听凌阳候的,先下手为强,到时候,他吴王也不可能将整个北境的贵族全部杀绝吧! 这一刻,这些贵族们的心中想法立刻变得踊跃起来。 不过,憨魔也在这时执行着子稷的命令,一奔而上,直冲珉旸伯而去,哪怕此刻他已经在重重护卫之中。 “挡我者死!”憨魔一边朝那个胖世子冲过去,一边冲前方的护卫们警告道; “造反了,给我上,格杀勿论!!!”珉旸伯世子也正好在这时,怒声叫道;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憨魔如同坦克一般的身躯就冲了过来。 他完全视重重护卫如同无物,一个横冲直撞之下,没有一个护卫能够挡得住憨魔,他也无比顺利的就冲到了珉旸伯世子的面前。 随即,没有任何的做作,见到目标之后,直接一拳,便将这个目测有二百斤的大胖子打上天空。 随即,“啪!”的一声,这个二百斤的胖子狠狠的落在地上! 这一下,这个嚣张无比的胖子直接昏了过去,瞬间没有了之前嚣张的气焰! 不过,纵然如此,憨魔也依旧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胖世子落地之后,他慢慢的走上前去,还准备要动手,不过,他的动作没有之前那般的迅速,而是无比缓慢的往胖世子那边走去。 这时,见到这一幕,众贵族之首的凌阳候立刻坐不住了,这珉旸伯世子可是他带出来的,决不能让他死在自己手里,否则,他立刻会在北境诸侯面前威严扫地,再也无法统御诸侯了。 但是,他又不愿意惹麻烦,随之,一个眼色看向了自己的一个心腹贵族,示意道:“快号召各护卫动手,务必将这个三王子给我当场斩杀,以绝后患!” 做小弟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察言观色,因此,这个贵族立刻明白了老大的意思,随即,他快步走上前,朗声道:“来人呐,这三王子是假的,大胆刁民,竟敢冒充当朝王子殿下,众军立刻上前,给我当场斩杀此贼!” 这道声音一场,每一种贵族立刻纷纷响应,走了出来,指着子稷,大声道; “是啊!吴王宅心仁厚,怎会有这般暴戾的王子,他肯定是假的!” “小的们,给我上!” “杀啊!” 一瞬间,场面瞬间暴乱了,几乎所有贵族的护卫全部都听了主子的命令,朝子稷涌来。 不过,还是只有一家的人,并未动手,那就是凌阳候金家的护卫并未动手,都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因为,他们的主子凌阳候并未下令,所以,他们是不会听从这些贵族的命令的。 而他们的主子在干嘛? 此刻还正忙着演戏呢! 几个贵族苦口婆心的拉着他,而凌阳候也是不知怎么了,虽然一身武艺超群,但是怎么都挣不脱这些贵族的束缚,只能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你们这是要闯下滔天大祸啊!” “当街攻击三殿下,你们是不是要造反!” “不能啊!你们不能啊!!!”这位‘可怜’的凌阳候无比凄厉的叫喊着,看起来真是忠心无二啊。 就在这边演戏之时,子稷可就坑了,活生生被几百个各个贵族护卫包围了,此刻,他的身边,只有三人,掉头回来的憨魔,还有萧不让,加上一个幽夜,真可谓是危机重重。 不过,这时,护卫们倒也没有动手,只是将子稷包围起来了而已。 他们都在等待着别家的护卫先动手,这样,他们就能少花些力气了。 就在这时,看着子稷被重重包围,而一直在客栈中未曾出现的仙仙公主立刻推开窗户,对下方大声喊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当街攻击当朝王子,你们真的不想活了吗!” 贵族们还在苦苦的陪着凌阳候演着戏,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立刻将他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什么,仙仙公主!”凌阳候惊诧的叫道; 这时,大部分的贵族心中都是懵逼的,因为,仙仙公主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是见过的,所以,当然知道这位吴国最为受宠的小公主了。 这一刻,众人再次纠结了,踌躇不定,纷纷看向了凌阳候。 凌阳候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也觉得有些今日之事太过倒霉,这一刻,他在心中将那个罪魁祸首珉旸伯世子,骂了千遍万遍,恨不能将之千刀万剐! 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的,最终,咬了咬牙,凌阳候当即觉得,既然事已至此,只有一狠到底了,不然,后患无穷。 “你们这谋逆啊!谋逆啊!!!要千刀万剐的啊!”这是,凌阳候看着楼上的仙仙公主,看着场中的子稷,直接昏了过去。 一场众臣力劝逆臣而不得,气愤之下,气血上涌,而昏厥的大戏,就这样上演在众人眼前。 但是,无人鼓掌,无人叫好,倒是贵族中平日里凌阳候最为心腹的一名贵族此刻接替了凌阳候的指挥权,他走上前,指挥着各家护卫,命令道:“速速诛杀逆贼,另外去将楼上哪一个妖女给我抓下来!” “你敢,你敢动我仙仙公主,我将你碎尸万段!”这时,被包围中的萧不让听到这群悖逆的贵族下的最新命令,睚眦欲裂,大声看着那个下令的贵族,怒声吼道; “众军上前,诛杀逆贼!”不过,这个贵族丝毫不将萧不让的威胁放在眼中,随之,他再一次下着命令。 看着一群群的护卫即将冲上楼去,这时,萧不让再也顾不了那么多,转过身去,对子稷说了一句,“我去就仙仙公主了!对不起了兄弟!” “去吧!”子稷立刻说道; 此刻,一众护卫也涌了上来,憨魔无比猛烈的一个冲击,将包围圈冲散,萧不让正好趁此机会,一跃而起,踏在身前的一个柱子上,借力一跃,直接跳入仙仙公主的窗户中,随即将她护住,迎上了那些刚刚走上来抓人的护卫们。 这时,楼下的子稷没有武功,幽夜也没有武功,二人只靠憨魔一人保护着,可谓是险象环生,子稷紧紧牵着幽夜,逃避着护卫们的追击,又不敢离着憨魔太远了。 子稷心中暗暗叫道:“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将你们这些贵族统统斩尽杀绝!” 一边心中暗骂,但是,他抓着幽夜的手丝毫都不敢放松,并且二人四处逃窜着。 这时,深陷重围之中,一直被子稷紧紧抓着的幽夜突然奇怪的笑了起来,俏皮的对子稷说道:“夫君哥哥,你把我抓的好疼啊!” 子稷满头黑线。 你还真不愧是匈蛮公主啊! 这么心大! 这时候了还能计较这些! 但是他也不敢回过头去,只能一直将之护卫在身后,然后继续逃窜着。 见到战局无法快速拿下,这时,站在空处的那个指挥的贵族再次出声,大叫道:“你们这群废物,三个人都拿不下来,还不快去抓那个冒牌三王子!” 这句话一出,众护卫纷纷找到重点,立刻分出一拨人,冲向了子稷。 “殿下小心!”一边的憨魔听到这话,无比着急的看着子稷,着急的大叫道; 子稷这边的护卫更加多了起来,子稷幽夜二人逃之不及,眼看着就要这些贵族护卫们抓住。 子稷心急如焚,抓着幽夜的手更加紧,丝毫不敢放开。 “死!”就在这时,护卫中的一名头领冲到了子稷的身前,他一跃而起,举起手中的刀,直接就朝子稷狠狠的砍了过去。 “王兄!”楼上的仙仙公主也看到了这一幕,大声叫道; 看着劈过来的刀,子稷无能为力,只能狠狠的一把将幽夜推开,自己独自迎接这劈来的大刀。 “护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不远处响起了一道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楼上的萧不让和憨魔顿时放下心来,随之更加猛烈的收拾着眼前的敌人。 就在这时,数十个黑衣人从四周冲了出来,黑衣人领头的现身之后,一柄匕首直接飞出,直接将这个威胁着子稷的护卫首领当场斩杀。 “速救主人!”此刻凭空出来的黑衣人领头人解除了子稷的威胁之后,直接冲迎击上去的黑衣人下命令道; “是!”黑衣人们立刻应道,随即纷纷抽出短刀,冲了上去。 而他自己,也在几个跳跃之下,来到了子稷的面前,将之护住。 “嗯!竟然还有同伙,给我统统杀绝!”见到凭空而来的黑衣人,贵族指挥使再次下令道; 不过,不需要他下令,这些黑衣人也冲了上去,这一刻,有了这数十个黑衣人的增援,场面瞬间翻转过来,只见在黑衣人和憨魔的冲击之下,那些贵族护卫们不堪一击,层层败退。 此刻突然出来的虽然只有数十个人,但是却似是千军万马增援一般,瞬间就扭转了战局。 “殿下,咱们先离开这里!”来到子稷面前,黑衣人首领立刻对子稷说道; 也没空去追究黑衣人的身份,子稷点点头,他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将幽夜拉起,随之,子稷看向憨魔和楼上的萧不让,说道:“我妹妹还有兄弟怎么办?” 子稷说的是仙仙公主还要萧不让憨魔三人,若是丢下他们逃了,那他们岂不是会死,此刻这种局面之下,自己怎么能将他们丢下。 “殿下放心,他们不会有事!”黑衣人直接说道; 第一百零九章 心机险恶的贵族群体 城外西北十里。 黑衣人将子稷和幽夜救下之后,带了几名护卫,随后便直接将子稷二人带出了城,随后,离着城中不远停了下来,将子稷和幽夜二人放了下来,随即,留下了两匹马给子稷之后,转身就欲离开。 “壮士,你等为何要救我?”子稷诧异无比,走上前去,看着这个黑衣人,问道; “恕不奉告!”黑衣人冷声道。 随即,黑衣人带着手下直接上了马,直接就离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也不再管子稷和幽夜了。 “哎!”子稷欲追上去,但是想了想,既然人家不说,还是不要强求,于是,又停下了脚步。 “夫君哥哥,他们是什么人啊!”这时,幽夜看着远去的黑衣人,拉着子稷的衣襟,怯生生的问道; “说不定是父王派来保护我们的吧!既然人家不愿说,咱们也懒得去问了!”子稷答道; 随即,子稷没有再去注意这黑衣人的来历了,而是想起,此刻的城中,还有萧不让和仙仙公主,憨魔三人都在,这下可如何是好。 子稷急切的看着来的路上,担忧无比。 但是,若是带着幽夜再次回去,那么恐怕只会给他们俩平添累赘,现在,他们三人,只有一个仙仙公主累赘,萧不让和憨魔二人,可都是以一敌百之人,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不过,还是危险极大,毕竟这里可是这些诸侯的地盘啊! 他们只有两个人,还要保护一个仙仙公主,可想而知了。 子稷着急的走来走去,脑子中始终想不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得忧心忡忡的继续看着那个城池的方向。 既然自己这个王子逃跑了,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加害他们,这时毋庸置疑的。 因为,若是他们再动了杀心,那么他们真的就是谋反了。 到时候,跳进黄河都说不清。 虽然吴王到时候碍于一个杀功臣的骂名,可能不会全部干掉,但是子稷可不管这么多,他现在不用向天下诸侯交代,所以,他为所欲为没关系,最多到时候回到王都后,被象征性的圈禁起来,然后过段时间就放出。 那么,现在要解决的,就很简单了,那便是如何从诸侯的手中将人带出来。 去调动北境的大军? 不!这个不行,北境的兵可不会给三王子面子,他们只认国君的虎符的。 而且,听说那个北境的镇北大元帅好像是凌家的大公子凌星原,而子稷刚刚得罪过凌家和方子治,那就更不用说了。 哦,对了,北境还有一个修罗营! 这时,突然子稷想起,仙仙公主曾经说过,修罗营已经被她提前派到了北境帮她寻人。 不过,转瞬之间,子稷再次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修罗营是只认主人的,子稷眼下并无威武候的凭信,有没有仙仙公主在身旁,如何使唤的动他们。 这时,见子稷愁眉不展,幽夜顿时灵光一闪,跃跃欲试的出着主意道:“夫君哥哥,要救人是吗,要不我修书一封给幽寒哥哥,让他出兵!” “我的傻幽夜,这可是北境,不是南境,光你的信送到匈蛮就得一个月了,而且在出兵,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再去到男方请幽寒王子出手,我还不如去西境请我舅舅苏文纣呢!”听到幽夜的主意,子稷更加无奈,扶着额头,说道; “哦!”听到自己的主意被子稷否定,幽夜似是明白了似的,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事情再次陷入了焦灼中。 “驾!!!”就在二人焦急之时,突然,出城方向传来马蹄声,有人在往这个方向而来。 子稷连忙抬起头来,看向了那个方向,只一眼,他便认出了来人正是萧不让,他背着仙仙公主,往子稷处狂奔着。 而身后,憨魔也骑着马,跟着萧不让。 看到二人,子稷几乎喜极而泣,他连忙走到大道旁边,等待着二人。 太好了,他们俩都没事,那么仙仙公主肯定也没事了! 子稷心中激动无比。 “吁!!!”萧不让看到了路边的子稷,立刻停下了。 “王兄,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一停下,仙仙公主立刻跳了下来,看着子稷,激动的说道:“我还以为萧千户是骗我的呢!” “我没事,你们都没事吧!”子稷激动的回答到;随即问着他们。 不过,众人都说无事后,子稷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暂时安定下来,仙仙公主立刻问道:“王兄,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啊!我怎么从来未曾见过他们?” 子稷答道:“不知道,他们也并未告诉我身份,直接就离开了。” 听了子稷的回答,仙仙公主皱起眉头,疑惑的说道:“难道是父王派来保护我们的?” 这时,子稷看向了身后萧不让,疑惑的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往这个方向的?” 子稷清楚的记得,黑衣人带走自己的时候,憨魔和萧不让二人都迎战着贵族们的家丁护卫,根本无暇顾及子稷。 而且,此时,他们二人对子稷在此没有丝毫的惊奇,反而平淡如常,似乎,早就知道了子稷再次一般,因而,子稷才会追问。 不过,萧不让直接说道:“大哥,你们还要往北境而去,不往这个方向往哪个方向?” 子稷无话可说,这时,黑衣人的事情众人也不再纠结,毕竟,眼下还有这些贵族们在虎视眈眈,让子稷等不得安宁,到时候怎么去帮仙仙公主寻人啊! “王兄,要不要我去北境,让我凌星原哥哥出手,我表哥威武候世子于凌星原哥哥有写交情,若是我去出面的话,想必他应该会卖我这个面子,到时候纵然父王问起来,想必也不会对我怎样!”这时,仙仙公主首先出着主意道; 听了这话,子稷立刻摇了摇头,随即,将自己刚刚才想过的原因告诉了她。 “那就只能我去北境密调修罗营前来,外公总共给了我三千人,足以当三万人用,想来去这些诸侯府中,震慑他们是没有问题的!”仙仙公主听完子稷的理由,随即说道; “不,明日,我们就自己前去凌阳候府,就我们五人,就这样去吓那个老家伙!”最终,子稷反复思忖,抬起头来,直视众人,字字铿锵的说道; “自投罗网,还是虚张声势?”这时,三人一脸不解的看着子稷,唯独萧不让,裂开领会了子稷的意思,直接问道; “自投罗网加上虚张声势,明天,我吓也要吓死他们!”子稷扬起一丝弧度,神情平淡的看向四人,自信无比的说道; ... 这时,随着子稷一行人全部逃出。 演技派凌阳候立刻醒了,这时那名心腹贵族立刻上前,面上惊慌无比,恭声道:“侯爷,他们都跑了,这可如何是好?” “急什么,他们在北境还能反了天吗?”凌阳候正色道; 这时,他不再演戏,不再装忠臣,满脸的霸气。 “那咱们怎么办,京城还去吗?”这时,一名贵族上前,问道; 听了他的问话,凌阳候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心里此刻都在想着这个问题,自己也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不然的话,今后队伍不好带了。 沉吟片刻,凌阳候抬起头来,直视众人,声若洪钟的说道:“既然已经错了,那就一错到底,你们马上各自回到封地,进京的之事暂缓,记住,回封地之后,立刻封锁各自的封地,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若是在遇到了三王子一行人,立刻全部抓捕!决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走出了北境,不然的话,我们都得玩完!” “谨遵侯爷均令!”众贵族听完,纷纷应是。 “那若是万一他们去到了北境,请凌星原出军呢?”这时,一名贵族问道; “不会吧!没有陛下的圣旨,凌星原怎会出兵?”立刻有一名贵族出来质疑道。 “说不好啊!要知道仙仙公主可是同在此地,仙仙公主和凌星原的师傅玄牧天帅,关系可是非常之好,凭着师傅的面子,凌星原也说不定会出手相助啊!”有一名贵族站了出来,出声道; 看来,此人还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因而如此说道; 这时,凌阳候面色非常不好看,眼神无比险恶的看向了此刻依旧昏迷这的珉旸伯世子,就是那个胖世子,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到侯爷这个样子,心腹贵族立刻知道了他在想什么,随之再次站了出来,替凌阳候说道:“如实真的事变,引火上身,我们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珉旸伯世子身上,这样,我们也能减少一些罪责,最多陛下知道了也只是斥责,不会降怒!” 果然,此人的这话一出,凌阳候立刻笑了,显然对这个心腹很是满意。 这些话他作为诸侯之首,实在是不方便说,因而,他才会示意心腹。 但是,他其实就是打的这个算盘,若是万一事变,那就只能推出珉旸伯世子了,让他们一家去承受陛下的怒火。 这可是一直实打实的老狐狸! 在危险面前,一般都会跟随着大多数人的意见,而凌阳候,就代表了大多数,所以,这条建议一经提出,所有人立刻纷纷点头赞许。 “那就只有让珉旸伯来替大家担当罪责了!”众贵族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怜悯的看向了这个昏迷的胖世子! 第一百一十章 登门拜府! 凌阳候的封地在凌阳郡,离着此地不远,而子稷当时决定了之后,众人便立刻出发,往凌阳候府而去。 次日,子稷带着四人,出现在了凌阳候府门前。 凌阳候府,子稷来到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外封的诸侯多么的豪富了,这宅子就算比之唐家,也不遑多让,气派无比。 萧不让走上前去,朗声对门前的护卫们说道:“去通知凌阳候,四王子驾幸凌阳候府,还不赶快出来接驾!” 门前护卫听完,一名头领立刻站了出来,无比桀骜的看着四人,不屑的说道:“竟敢冒充三王子殿下,我看你们是胆大包天!还没人敢在凌阳候府门前这般放肆,小的们,给我拿下!” 于是,子稷几人再一次被围,幸好,子稷早就料到有此场面,只见他淡淡的走上前去,拿出了自己怀中的一张圣旨,将之举过头顶,睥睨天下般看着围着自己等人的护卫们,声若洪钟的喊道:“国君旨意,凌阳候金敏接旨!” 这一手,直接见门前的护卫们搞蒙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左右观望着。 谁能想到,对方手里还有圣旨在。 圣旨在这个国家,代表着国君至高无上的威严,谁敢抗旨,都不是死无全尸那么简单了,最幸运的惩罚也是诛九族,所以,吴国子民都对这个东西充满了敬畏。 “凌阳候府,还不速速接旨,是想抗旨吗?”将这群护卫没动静,子稷眼睛一瞪,再次喝道; 这时,领头的那个护卫立刻让开路,让子稷进去,随即,子稷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所过之处,身旁的护卫纷纷跪下,表示敬畏。 进了府中,也是无数的人看到圣旨后,立刻自觉的跪下,有的自觉地去通知了凌阳候,很快,子稷来到侯府厅中,那个将子稷引进来的护卫立刻高声叫道:“国君旨意到!” 进来之后,子稷一眼便看到,昨日威风凛凛的凌阳候已经感到了大堂中,见到子稷进来,他立刻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朗声道:“备香案接旨,臣凌阳候金敏率世子恭请陛下圣安!” 话音刚落,凌阳候无比郑重的率领身后数十人,跪在了香案前面,垂听旨意。 这时,一个下人立刻去将早已备好的香案上的香点上,随即,也走到后面跪在了后面。 “圣躬安!”子稷道; “奉天承运,国君诏曰,钦赐三王子方子稷代天巡守,所至之处,如孤亲临,钦此!”子稷走到香案后,面对着阖府之人,朗声念道; 不过,这道圣旨是不是听得有些不对劲? 没错,这根本就不是国君现在给子稷的旨意,而是之前治河堤的时候给的旨意,其实,按照规矩来说,这道圣旨已经失去了效用,但是,子稷就拿来糊弄人了,谁又敢去核实。 此时的凌阳候,也是一头雾水,很是奇怪这道旨意的意思,不过,他还真不敢去质疑,因而,只能无比配合。 “臣接旨!”凌阳候答道,随即站起身来。 不过,子稷将旨意传示过后,便收了起来,这时,凌阳候再次跪了下去,恭声道:“殿下驾到,未曾远迎,望殿下恕罪!” 这完全就是装糊涂了,我靠,昨天差点被你们干死你忘记了,这就不认账了? 子稷很是厌恶他们的嘴脸,但是一切还是得按照流程来,只能说道:“凌阳候年逾古稀,行动不便,本殿下岂会怪罪,起来吧!” “多谢殿下厚恩!”这时,凌阳候站了起来。 “金候爷,我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这时,子稷装作不在意,云淡风轻的说道; “老臣罪过!”这时,凌阳候立刻拱手告罪道; 这就是高人了,也不管是真的错了还是不知道错了,反正只要说到了,立马告罪,丝毫不掩饰,也丝毫不推脱。 这时,子稷嘴角轻扬,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好说多了。 “凌阳候,大堂人多,不知道可否换一个好说话的地方啊!”子稷说道; “谨遵殿下均令!”凌阳候立即点点头,随即,对身后的世子说道:“斥退左右,我与殿下后堂说话!” 说完,他再次看向了子稷,恭声道:“殿下,后堂清净,还请殿下移步后堂!” 随之,子稷便独身跟着凌阳候前往后堂,萧不让还有憨魔二人,都留在了大堂,并未跟随。 而幽夜仙仙公主二人,则因为是女子,不适合这样抛头露面,因而,子稷就近给她们安顿在一家客栈中,并未跟随。 来到后堂,下人们离开之后,偌大的后堂中,只剩下了子稷还有凌阳候,世子,三人在此。 下人们一离开,凌阳候立刻跪在了地上,无比惶恐的告罪道:“昨日老臣不识殿下身份罪该万死,请殿下降罪!” 世子昨日并未跟随,但是也知道昨日的事情,于是,也随着父亲跪下。 “凌阳候,昨日,我亮出了国公府令牌,你却依旧示意手下围攻本殿下,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这时,子稷也不再客套,寒声道; “老臣死罪,请殿下降罪!”听了这话,凌阳候头磕的更响了,惶恐无比的说道; “攻击当朝紫国公,三王子殿下,你这是藐视朝廷,藐视陛下,罪名形同谋反,你让本殿下如何发落!”这时,子稷的声音更加冷漠,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道; “殿下恕罪,老臣万死难恕!” “行了,咱们都是明白人,你也知道,本殿下既然来了,那么肯定是给你送一条生路来的,不知道凌阳候愿不愿意走啊!”这时,子稷俯下身子,蹲了下去,直接说道; 今日的场面,子稷既然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么就说明,他不准备将这件事情闹大,所以,凌阳候的命运,就捏在子稷的手中。 而凌阳候金敏,他也是人老成精,和子稷的想法一样,所以,自从子稷一进门,他就将姿态放的极低。 所以,二人也就心照不宣了。 凌阳候听到这话,连忙直起身子来,急忙说道:“殿下此次给了我凌阳候府活路,那么自今日起,凌阳候府上下皆为殿下麾下之卒,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那好,起来吧!”子稷道; 随之,凌阳候世子连忙将父亲扶了起来,然后,子稷又让凌阳候坐下,随即才出口说道:“凌阳候,昨日之事,那个珉旸伯世子既然如此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实在是骇人听闻,所以,请侯爷十日之内,将珉旸伯府悉数抓捕,记住,没有旨意,没有尚书台的官文,仅凭凌阳候府的名字去抓,不知道侯爷是否愿意啊?” “这...”说到这话,凌阳候顿时脸色一变,显得非常为难,无奈的看向了子稷。 显然,他是有些不愿的,或者说,他是不愿意由他去动手,因为,他毕竟是北境诸侯的标杆,作为老大,他肯定不能如此坑害手下的诸侯的,不然,今后还如何服众。 这时,世子也站了出来,面色颇有些不忿,但是语气还是被他压制的非常平缓,道:“殿下,若是一无旨意,二无官文,名不正言不顺,凌阳候府恕难从命!” “哈哈哈...”听了这话,子稷没有回应,而是直接笑了起来,面色无比的不屑。 虽然这个所谓的世子比子稷大了很多,但是他的目光还真是不如子稷之万一啊! 竟然连这种幼稚的话都说的出口。 “明儿,这是你说话的地方吗?”虽然儿子不懂,但是老子却是十分的明白,凌阳候见到子稷笑了之后,立刻看向儿子,寒声说道; “殿下,我府中有一千年明珠,价值连城,是先朝的御用之物,婴帝当年最为喜爱之物,如今,老臣有意将之送与殿下,不知一下如何啊!”随即,凌阳候再次看向了子稷,婉转的说道; 很明显了,这是想破财免灾。 但是,子稷何许人也,什么样的家世,对财物这一方面,还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勾动他的心了。 因此,子稷听完,直接连话都没有说,只是轻轻一笑,淡淡的看了凌阳候一眼,不置可否。 凌阳候再次陷入无奈,因为,他也在反复踌躇,这件事情若是做了他会在北境诸侯面前威严扫地,到时候,有事情的话,自己很难有号召力,但是若是不做,子稷追究起来,也是不得了的。 或者说,再次将子稷抓起来? 不可能的,第一他手里有圣旨,第二,他既然敢一个人来,谁知道他有没有后手。 人老成精的凌阳候当然不会这般的蠢,去干那种傻逼都不会干的事。 这时,见凌阳候面带难色,子稷再次出声,添了一把火,轻飘飘的说道:“金候也这是在纠结凌公的意思吗?担心到时候在他面前无法交代吗?” 子稷的样子虽然云淡风轻,但是这句话话音刚落,面带难色的凌阳候立刻神色一变,满脸的不可思议,心灰意冷的看着子稷。 “难道,金侯爷此次去到京城,不是收到了凌公的示意,然后才进京,向陛下要官的吗?”自己丝毫不理会他的样子,再次无比扎心的说道; “殿下你是从何得知?”这时,凌阳候再也忍不住了,出声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够资格吗? 果然,子稷猜对了,凌阳候府这次号召北境诸侯进京,还真是为了寻求官位,看来,他们是准备要彻底掌控北境了。 毕竟在朝廷呆了这么长时间,若是连这点,敏感力都没有,那子稷真的没法混了。 昨日,在城外等候萧不让的时候,子稷就隐隐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于是,他正好想到,当年收服凌阳候的时候,是凌天问从中斡旋的,想来二人应该有一定的关系。 所以,就不自觉的将二人联系到一起,最终,结合方子治和凌家联姻,两个利益集团的结合,那么总得有人先付出些诚意吧! 于是,就想到了凌天问身上。 子稷在朝中呆的时间其实不多,但是他也看的出来,以往的时候,凌天问是无比的内敛的,在朝上从不出头,一向都是和稀泥的角色,而当时子稷刚刚入朝的时候,就听舅舅苏文纣说过,这个凌天问自从调回朝中之后,一直都很是低调,从不露锋芒。 而这个时候,子稷就知道,这个凌天问并不简单,最起码,他绝不无能。 但是,他为何要如此低调,给朝中一个本分的模样呢! 谁都知道,一只老虎若是从小一直关在笼子中,那么他长大了会慢慢丢掉一些老虎的本性,但是,若是将一直成年而且无比厉害的猛虎自野外补回笼中,那么这个时候,他身上的锐利是不会被磨灭的,因而,凌天问就是这种已经成年且非常凶猛的老虎。 他被拉回朝中,看起来给了他高官厚禄,但是这种人,是绝不会收起自己的獠牙的,他只是在等待机会,等待这一个一鸣惊人的机会。 到那时,猛虎出山,一声虎啸之下,百兽震惊,一旦到了这种时候,那么,这只老虎将会瞬间将他的凶猛展露在所有敢于挑战他威严的百兽面前,并且一击而杀。 而现在,结合现在的事情,一切都明了,这是凌天问露出獠牙的第一步,他想彻底掌控整个北境,北境最大的官,镇北大元帅,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么,再将北境的各重镇关键官位拿下,那么到时候,北境就是他凌家的天下,届时,凌天问这个老虎将会再次震慑百兽,让所有人俯首。 等到他的女婿方子治成为太子,再登上王位,那么,在吴国中,他凌天问就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真正的权倾天下,无人敢望其项背。 所以,来到凌阳候府的时候,子稷就准备一试,不曾想,刚一试探之下,真相立马就出来了,凌阳候还真的是为了凌天问所服务的。 那么,默认众贵族诛杀子稷,就在情理之中了,因为,谁都知道,现在四王子最大的敌人,就是方子稷,若是将子稷干掉了,那么在朝中,四王子就再无敌手。 虽然,这样很是冒险,但是,却非常值得一试。 此时,子稷心中震撼,但是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他淡淡的看着凌天问,似是掌控了一切般,不屑的说道:“我知道的,远比凌阳候知道的多得多!” 话音刚落,凌阳候再次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颤抖的说道:“殿下,老臣该当死罪,该当死罪!!!” “老臣愿意从此效忠三殿下,成为三殿下驾前一先锋,珉旸伯府,我立刻派人前去将之悉数抓捕归案,一解殿下心头之恨!”凌阳候疯狂的磕头,一边说道; 这时,他是真的服了这个年轻的三王子殿下,谁能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如此的睿智,眼光如此的锐利。 “好,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了,我来问你,珉旸伯府夷灭全族之后,你等是否还要进京?”这时,子稷俯下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凌阳候,目光深邃,言辞灼灼的问道; 这时,凌阳候直起身子,眼睛转了转,立刻领会到了子稷的意思,随即出声道:“老臣不去了,我立刻将递交送上请安折的手下召回,并告知诸侯,取消此次进京!” 子稷看着似乎不太懂事的凌阳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说道:“若是你不进京,我还如何收拾我这个四弟呢!” 看到子稷这个样子,凌阳候立刻反应过来,随即,说道:“殿下,老臣依旧进京,不过,若是得到一官半职的,那我也当全力为殿下效力。” “嗯,随后,本殿下修书一封,你带去京城,交给尚书台丞相苏文羡,你的官位也就有了保证了!不过,今后是否效忠,本殿下也不强求,只是想告诉你一句,切不可做损害吴国利益之事,否则,本殿下将亲自领兵将你凌阳候府踏为平地,知道吗?”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子稷再次说道; “老臣惶恐,今后定以三殿下马首是瞻!”凌阳候再次磕了下去,保证道; 随后,子稷便直接起身离开,也不再管跪着的凌阳候父子。 见到子稷离开,凌阳候立刻吩咐了儿子两句,世子听完,点点头,随即立刻奔了出去。 “殿下留步,殿下留步!”世子出去之后,按照父亲的话,将自家的千年明珠取来之后,便立刻追了出去。 子稷刚刚来到大堂,正欲离开,不过听到声音,还是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向了身后追来的世子。 世子走上前,将一个盒子拿出,亮出里面的千年明珠,对子稷说道:“殿下,您驾临凌阳候府,自不可空手而回,这颗千年明珠,我凌阳候府献做殿下打赏下人之用,还望殿下笑纳!” 子稷笑了,这凌阳候府还真不愧是人老成精,竟然将自己的姿态放的这么低。 不过,这倒是又给自家傻媳妇幽夜摘下来一颗星星了。 “多谢凌阳候!”子稷也不扭捏,接了下来。 “父亲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殿下,他说,凌家父子的关系形同水火,或许,他们的筹谋并不那么简单,还请殿下多加防范!”世子在次说道; 这个消息子稷一听到,面色一凝,满脸的不可思议。 看来,这个凌阳候的吗,谋求看来还不是那么简单。 “多谢凌阳候了!”随即,子稷拱手道; 带着萧不让和憨魔二人,便直接离开了凌阳候府。 这时,凌阳候再次走了出来,看着子稷的背影,若有所思。 见父亲出来,世子立刻迎了上去,疑惑道:“父亲,我凌阳候府一方诸侯,为何要在他一个王室弃子身前如此卑微,我凌阳候府的尊严置于何处!” 世子语气激烈,心中颇有不忿。 说白了,这也是他们出身富贵,并未经历过父辈那种生活,所以,变得锋芒毕露,心里藏不住事情。 这时,听完儿子的话,凌阳候直接转身,双目灼灼的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的说道:“尊严,可笑,为父问你,你的尊严在何处,是谁给你的尊严?” “前半生自然是仰仗父亲您的尊严,但是,儿子文武双全,将来也定不会比父亲您差!”听了父亲的话,世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好一个不比为父差,那为父现在就告诉你,若是三殿下的一句话,你根本就没有以后,又何谈不比为父差!”凌阳候再次说道; “我与三殿下是同等之人他,同样出身,而且,我凌阳候府乃是一方诸侯,纵观北境,凌阳候府一声令下,北境所有勋贵皆会俯首称臣,他如何能掌控我的将来!”这时,世子直接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丝毫不管父亲的想法了。 “你还好意思和人家三殿下相比,三殿下入朝便创下了边境会战的惊天战绩,以千人部众,杀得楚国大军丢盔卸甲,楚国大将许景飞大将军都败在他的手下,而后,又入民间,治河堤一收荆河两岸民心,得万民拥戴,你和他比,我想问问你又曾做过什么?”凌阳候对世子数着子稷的事迹,说道; “可......”这时,世子无话可说,言辞失措,但是,他心中还是不服。 “你是想说,他是仰仗国君的威严,是仰仗别人的军队,是吗?”知道儿子在想什么,所以,凌阳候直接替儿子说道; 世子点点头,但是他就是这个意思。 “我凌阳候府也有三万悍勇,你可曾做下那般战绩?”凌阳候道; 这时,世子有些难堪,低下头去。 “记住,明儿,永远不要相信自己的心,因为,很多人的心都会不自觉的贬低所有比自己强的人,让主人失去准确的判断,从而,让主人做出错误的选择。” “你觉得三殿下不如你,甚至,你在心里以为他与你地位平等,但是,你自己看看,他在与为父一个外封诸侯领袖交谈之时,那股从容淡定,云淡风轻,王者之气,你有吗?” “而他三言两语,就将为父一个北境诸侯首领收服,并且甘愿为之马前卒!你能做到吗?” “恐怕,为父让你去收服一个伯爵府,你都难以为之,因而,你还有何资格去和三殿下相比!” 第一百一十二章 帐中的神棍! 凌阳候的一番话,让世子面目羞红,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知道,父亲的话,桩桩件件都说到了重点,说到了事情的关键,所以,他无法反驳。 世子无奈的抬起头来,看着父亲,语气没有了之前的桀骜,请示道:“父亲,我错了!” “好了,记住父亲的话,永远不要将对手想的蠢笨,因为,若是他们真的蠢笨,而你只能和蠢笨之人交手,那你才是最大的废物,知道了吗?”这时,凌阳候叮嘱道; 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自己的儿子,是凌阳候府的未来,自己还在位的时候,必须要将他带上正轨,不然将来,死也不瞑目。 世子听了父亲苦口婆心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无比,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服了。 “父亲,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世子问道; “既然今日之事已出,那么只能对不起珉旸伯了,只能拿出他们一家,让三殿下息怒了!”凌阳候看着远方,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咱们要不要虚与委蛇,暗中派替身将珉旸伯救下,这样,我们也不会失去了在诸侯面前的威信啊!”世子出着注意,试探的说道; “不行,你给我记住,既然决定了忠心于一人,那就一定要做到极致,我们既然已经决定了效忠三殿下,那么就一定要成为他手中最为厉害的工具,这样,我们将来才有可能得到最大的利益,两头摇摆的话,最终完蛋的,只能是我们自己!”凌阳候摇摇头,沉吟道; “而且,若是得到了三殿下的垂青,诸侯又算得了什么,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没有为父,他们或许早就被朝廷收拾了!” “另外,你去将府中的精英调出五百人,在北境内随时保护三殿下的安全,若有三殿下有任何闪失,我拿你是问!”凌阳候看向儿子,再次叮嘱道; “是!”随后,世子便出门办事去了。 这时,大堂中只剩下凌阳候一人,他站了起来,打量着自己这些年所打下的家业,双目中,充满了留恋。 想当年,他只是一个禹朝北方一个小小候爵府的区区千户,这么多年,他一步一步,置办下这么大的家业,经过多少勾心斗角,经过多少浴血厮杀,才办下的这家产。 现在,他年纪大了,看着这偌大的家产,心中实在不舍。 但是,趁着他现在还年轻,还有几分眼色,若是不给凌阳候府寻一个后路,不给世子找一个未来,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也正是因此,他才一直与朝中大佬凌天问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意图通过凌天问支持四王子,这样,金家也能长久的兴盛下去。 但是,自从今日他见过三王子之后,他立刻就改变了立场,原因无他,三殿下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君王之姿,而且言语也是无比的老成,竟让他一个战场杀伐之人都为之震撼。 所以,他就决定,将整个凌阳候府全部压在子稷的身上,为凌阳候府谋求一个未来。 至于子稷的身份,他凌阳候却并不想世人一般浅陋的目光,只看到三王子方子稷王室弃子,有两个厉害的舅舅辅佐,会认为他将来上台之后也会是一个傀儡,所以,对他嗤之以鼻。 但是,凌阳候却无比相信,若是有一天,时机到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位三殿下可不仅仅只是国君之位了,就是炎华帝王之位,他也绝对是其中的强力竞争之人。 若有朝一日,三殿下真的登基为帝,那么,自己的侯爵,也将会升到凌国公,到那时,自己今日的一番赌局,才算是发挥出最大的赢面。 不过,若是凌阳候现在还年轻的话,他便不会做出效忠于子稷的决定,因为,他有着争霸天下的雄心,或许,他自己从中斡旋,或能争得一方土地,金氏为尊,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他却不甚放心,而他也已年老,行事必须要稳重,不可盲目下注,否则,看起来凌阳候府微风无限,但是,这种威风稍纵即逝,随时都可能没有。 这一刻,凌阳候仔仔细细的看完了屋中的所有地方,最终,他有些劳累了,他坐了下来,眼神锐利,盯着前方,喃喃道:“三殿下,无论最后是如何结局,我凌阳候府都会在你的麾下听用,无论局面到了何种地步,金家矢志不移。” ... 从凌阳候府一出门,萧不让憋了许久,现在一出门,他立刻说道:“子稷,那个世子说的话,咱们能信吗?” 子稷神色凝重,满脸若有所思,沉吟半久,才说道:“目前还不知道,因为,现在还看不出凌阳候府的决心,若是他们立刻出了兵,并且将珉旸伯府悉数抓捕给我止怒的话,那么说明,他们是真心投效我的麾下,反之,那我们只能暂离北境了,不然我们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中。” “那也只有如此了,咱们先回客栈,去将仙仙公主接出,然后,我们乔装打扮,直接前往珉旸伯府,如何?”萧不让点点头,随即说道; 子稷答应了,随即,三人回到了安置仙仙公主和幽夜的客栈,接出两人之后,五人也并未继续去弄马车了,只是骑着一匹快马,就立刻离开了凌阳郡,去往了珉旸伯的封地。 珉旸伯和凌阳候府不同,他们的封地,在一个珉旸郡左侧,离着凌阳郡很近,但是,他们并未在城中建府,因为,他们的封地并不在城中,而是在郊外,比较荒芜的地方。 但是,由于珉旸伯府一大家子人多,在那里也建立了一个小型的城池,也颇有一方霸主的威仪。 深夜,五人就在原地扎营,在荒郊野外休息。 只有两个帐篷,这下就犯难了,一个帐篷睡不了三个人,不然的话,男人一个,女子一个,很好分,但是,这个时候,萧不让却突然站了出来。 他义正言辞的说,因为不放心憨魔把守,担心他照顾不住两个帐篷,于是,萧不让便和憨魔二人一起,在帐外守护着子稷和幽夜,仙仙公主三人。 而扎好了帐篷之后,仙仙公主便直接去睡下了,而先不让拉着憨魔,说了几句话后,便也去四周的灌木中找个地方安定了下来。 这时,子稷本来还有些不放心,担心二人通宵都在精神集中,等到第二天,万一有什么事情,二人还如何应对。 要知道,能打的人,可只有他们俩啊! 不了,萧不让的一句话,直接让子稷打消了疑虑。 “我俩都是贱骨头,其实睡也睡不着的,还不如坐着练功,这样,第二天精神更好!”萧不让神色无比平淡,话语中带着一丝嘲弄,说道; 随后,子稷便放下心来,既然是他心中有谱了,那么还有什么说的。 这个帐篷因为很小,实在是很不方便,所以,里面连光亮都没有,子稷的帐篷中,幽夜看着帐篷缝里透过的夜空,依偎在子稷的怀中。 “夫君哥哥,天上的星星好美啊!”幽夜看着星空,满脸的憧憬。 “你想要吗?夫君哥哥给你摘一颗下来!”子稷宠溺的说道; 这时,幽夜一下转过身来,一双足以比拟星辰的眸子激动的看着子稷,惊奇的说道:“真的吗?夫君哥哥你也可以上天摘星星吗?” “我不能,谁不知道吗,天地之间九万里,一去一回,我再出现在幽夜宝贝面前,恐怕你都已经老了!”子稷摇摇头,有些扫兴的说道; “那你怎么摘?”这时,幽夜满脸的疑惑,看着子稷,问道; “你闭上眼睛,我让神仙给我的幽夜宝贝送一颗下来,不就行了吗?”这时,子稷颔首一笑,宠溺的说道; “那他们能听你的吗?他们能舍得吗?”幽夜有些不相信,质疑道; “能把他们的星星送给我的幽夜宝贝,那是他们的荣幸,怎么会不舍得!”子稷直起身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真的吗?”幽夜还是不信,满眼的质疑,喃喃道;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的话,夫君哥哥摘一颗下来,送给你!” “你先把眼睛闭上,神仙下凡的话,是不能让人看到的!”子稷无比神棍的哄骗小女孩道; “嗯,那夫君哥哥你告诉神仙,我要那颗最亮的星星!”说着,幽夜指向了天空上最亮的一刻,小脸上满是期待,说道; “好!”子稷直接答应。 随即,幽夜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哎,幽夜,你可不要偷看哦,夫君哥哥要施法了,千万不要偷看哦!”子稷站了起来,一边对满脸恬静,闭着眼睛的幽夜说道; “睁一只眼睛也不行!”幽夜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悄悄的偷看着子稷,不过,马上就被他看到,随即又闭上了。 “不要偷看,千万不要偷看,否则,星星就没有了!!!”子稷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外衣,然后从袖襟中拿出了凌阳候府给的千年明珠,然后又来到了幽夜的面前。 “嘿,神仙,你把星星送给我幽夜宝贝,你可愿意啊?”这时,子稷装神弄鬼道; 随即,他又马上换了另外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十分夸张的自己回答自己道:“当然,能够将星星送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是本仙的荣幸,喏!” “多谢神仙!”子稷回归自己的声音。 然后,他再次看向了一脸恬静,无比乖巧闭着双眼的幽夜,轻声说道:“幽夜,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玄异再现 “咦,星星,哈哈,夫君哥哥你真的摘下来了?”一睁眼,幽夜便看到了此刻在夜空中绽放着光芒的千年明珠,满脸兴奋的叫道; 子稷满脸微笑,轻声说道:“夫君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幽夜高兴无比,随即一把搂住子稷,高兴的说道:“太好了,我就有两颗星星了!!!” “夫君哥哥万岁!!!” 就在这帐篷中一片欢快,幽夜欢喜雀跃之时,憨魔突然走到了帐门前,出声道:“殿下,有人偷偷的跟了上来,是不是先行避开?” 子稷打开帐门,穿好了衣服,走出门去,问道:“有多少人,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吗?” “他们都隐藏在黑暗中,想是哪家诸侯家的精英死士,不过,天黑人远,无法确定身份,按照声响来判断,最起码有三百人左右,老大已经去打探了,让我来告诉殿下一声!”憨魔答道; 子稷走出帐外,眼神中满是不解。 这又是谁家的人! 难道,凌阳候又突然反悔了? 这时,黑暗中,萧不让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来人面蒙黑巾,看不清样貌,不过,他来到子稷面前,立刻单膝跪地,出声道:“卑职凌阳候府百户孙青拜见三殿下!” 听了这话,身份已经明确了,显然,他们是没有恶意的,不然,也不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子稷的面前。 “起来吧!”子稷警惕的说道:“你们深夜跟上来,有何事啊?” “凌阳候命令,小的随行护卫三殿下尊驾!”这名百户说道; “子稷,他们一行人的确是护卫在四周,并无紧跟的意思!”这时,正在子稷思虑着他们的目的之时,萧不让站了出来,说道; 子稷点点头,再次看向了恭敬无比的百户,出声道:“你们先回去吧!帮我多谢侯爷好意,转告侯爷,我随行无须护驾!” 听了这话,这名百户露在外面的一双寒芒猛地变的惊慌,再次跪下,恭敬无比的说道:“还请殿下开恩,恩准小人护卫左右,不然,若是小人回去,定会受到侯爷的重罚!” 子稷低下头去,神色有些踌躇。 他有些不愿意让陌生人跟在他的身后,但是也不愿意为难一个属下,这下有些不好办了。 但是,有些话和一个属下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他们只是按照主人的命令行事而已。 这时,萧不让再次走了上来,在子稷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如今已成了众矢之的,不如留些人在身边,若有异变,我定能立刻诛杀他们首领,这样的话,我们也逃得了!” 子稷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他抬起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百户孙青,道:“既然如此,那你带十名护卫,近前护卫,其余的人,就在暗中吧!” “谨遵殿下钧令!”这名百户立刻感激道; 随后,百户便返回去,点了几名护卫,守卫在帐篷四周。 不过,萧不让和憨魔二人还是没有休息的空,他们需要随时监视着这些护卫,不然,万一有异变,再起来的话,就来不及了。 谁让他们带着三个累赘,若是五人都有萧不让憨魔的身手,那么直接大摇大摆的睡就行了,还管那么多! 就这样,一夜过去。 次日,子稷带着众人来到了珉旸伯的封地,珉旸城。 这个地方完全就是珉旸伯自己所建立的,不过慢慢的形成了城镇规模之后,就被朝廷收编了,直接命名为珉旸城。 来到这里,子稷便直接让人去离着珉旸伯爵府最近的客栈开了几间客房,然后,守在他们的附近,静静的等待着凌阳候的反应。 看看他究竟是怎么选择的,不然,这一次的北境之行始终都不踏实。 众人进到客栈之后,刚刚回到各自的屋子,这个时候,仙仙公主找到了子稷。 “王兄,你说这次我来北境是不是错了?”不知为何,仙仙公主找到子稷之后,一开口,就如此惆怅的说道; “你怎会这样说?”子稷有些错愕,疑惑道; 费尽周折跑到了北境,怎会这么轻易就失去了信心。 你不是还要寻找那个身在北境的心仪之人吗? 现在找到了吗? 仙仙公主面色一凝,神色颇有些忧愁,出声道:“不然,此次的北境之行怎会如此不顺利,我在想,是不是上天特意给我设置的阻碍?” 子稷笑了,怎么都这么迷信,既然有了目标,确定了是自己想要的,那就大胆去追寻,有何担忧这个,担忧那个的。 管他呢,我自己先豁出去再说,至于结果,到时候再说! 这时,子稷看向了在一旁发呆的幽夜,满脸微笑,对仙仙公主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娶到这个匈蛮族的圣女公主吗?” 仙仙公主不解,眼神中满是疑惑。 这时,子稷接着说道:“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匈蛮有公主,而且,我当时的身份也并非是如今的吴国王子,而只是吴国富豪家的一个家主次子,这样的身份,想要娶一个公主,何谈登天!” 仙仙公主不解,疑惑的说道:“唐家乃是天下五大财神之一,富可敌国,娶一个公主,虽然不说是门当户对,但是也相差无几吧!” 子稷无奈一笑,轻叹一声,说道:“那是你久居深宫,不知匈蛮人和我炎族人的区别。” “在匈蛮族,强者为尊,实力才是匈蛮的唯一主调,至于钱财,根本就不值一提,他们若是想要,随时都可以去抢,钱财在他们眼里,真的就是粪土,而我一个区区富户之子,在他们眼里,更是不值一提!” 听清楚了故事的背景,这下仙仙公主顿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看着子稷。 “当时,我只是远远的看了幽夜一眼,仅此而已,在经过很多我眼中无法想象的事情后,最终,匈蛮王亲自将女儿许配给了我,当然,他也没管我的家世,因为在他眼里,那不值一提!”子稷说道; “这在之前,是永远无法想象的事情,但是,他就是发生了,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去后悔,勇往直前,是你唯一的道路。”子稷字字铿锵的说道; 本来,子稷以为,自己的一番话,能够唤醒仙仙公主的信心,但是不曾想,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子稷绝倒。 仙仙公主听完子稷的话,她抬起头来,看着子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但是,我的目标都已经不在人世,但是,我就是想见见他,所以,我总想往北境跑,为此,我甚至已经计划了十多年,恳求外公借我护卫,然后想了很多很多的出宫之法,不过,最终也是等到子稷哥哥你还朝之后,才有了进展,但是,这只是我一厢情愿,只是我不愿意去接受他已经死去的事实,而现在,也并非是我气馁,只是,我现在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此事的不可能,所以,我想放弃了!” 子稷满脸的错愕,任谁也想不到,竟然能够有这样的事情存在,这下,子稷也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你所要寻的那人,究竟是谁啊?”子稷无奈,直接问道; 被这个妹妹一下一下的摆弄,一次一次的反转,子稷真的没有心思去慢慢往前摸索了,所以,他直接问了出来,随后,他满眼期待的看着仙仙公主,等待着她的答案。 这时,仙仙公主面带难色,有些难以说出口,但是,到了这个关键之处,不说又不行了,毕竟,到了北境之后,子稷也自然而然的会知道。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发呆的幽夜也突然走了过来,神色颇为期待的看着仙仙公主,想来,她也是在旁边偷听很久了。 “他是昔日玄牧天帅之子,玄异公子!!!”最终,仙仙公主反复踌躇之下,终于说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和名字。 不过,这个名字一说出,子稷和幽夜顿时愣了,二人相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匪夷所思。 随后,二人震惊的眼神再次看向了仙仙公主。 这还真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这么狗血的剧情都有。 仙仙公主为了找到这个人,计划了十多年,而他,竟然就是萧不让之前所说过的身份,玄牧天帅的儿子,玄异! 也就是说,之前那个仙仙公主的舔狗萧不让,竟然是仙仙公主梦寐以求的汉子,这还真是女神爱上了屌丝! 哦,呸,说错了,萧不让可不是屌丝,他可是功夫高手,而且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更是当朝王子,本书主角方子稷的兄弟,怎能是屌丝呢! 口误,完全就是口误! 这时,二人震惊之时,幽夜嘴里把不住话,直接就说道:“你说的是玄牧的儿子,那不就是...” 差点就说漏嘴了,要是全部说通的话,接下来还怎么八卦! 子稷连忙拦住自家的傻媳妇,满脸的震撼瞬间收起,一本正经的再次看向了仙仙公主,无比八卦的问道:“仙儿啊!你是怎么看上了那么一个人?” “哦,不,仙儿啊!你是怎么会钟情于玄异公子呢?”子稷双目灼灼的看着仙仙公主,满眼的期待。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奇怪的萧不让! 幸好,仙仙公主心中踌躇之时,并未在意幽夜的话,她依旧是满面神伤,看起来楚楚可怜,黯然神伤。 “当年,父王有一次召见玄牧元帅宫中会宴,玄异公子随同父亲一同面圣,我在父王身旁,那个时候,我很小,酒宴中途,父王还和玄牧元帅定下了亲事,说是等到我到出阁年纪,便将我下嫁玄家。”仙仙公主说道; “所以,我自小心中就有一道声音,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将来是天帅玄牧家的儿媳,是玄异公子的正妻,十多年的潜移默化中,我也将自己当做了玄牧元帅的儿媳,虽然,玄异已经不在人世,但是,我依旧是玄家的儿媳。” 这一下,子稷明白了,他看着仙仙公主,郑重的问道:“那你是真的喜欢玄异吗?” “我不知道!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仙儿纵使王族,也不会违背,况且,玄异公子乃是当年京都第一神童,小小年纪,便文武双全,能嫁给如此惊才艳艳之少年,又有何不愿!”仙仙公主说道; 这一下,子稷终于明白了,原来,仙仙公主想的如此简单,不过,他也很是无奈,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要弄得这般的麻烦,当初,子稷去宫中帮萧不让提亲的时候,你直接答应一下见面,不就得了吗! 你看这事弄的! 绕了多大的圈子。 这时,子稷觉得,有必要将真相告诉仙仙公主了,因为,自己没有权利隐瞒别人的身份,也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感情。 刚刚多一句嘴,完全就是心中的八卦心理在作祟而已。 子稷无比郑重的看着仙仙公主,力求让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可信度高一些,他连简单的微笑都没有,正色道:“仙儿,其实,你所苦苦寻求的玄异,就是我的那个兄弟,萧不让!” 这时,幽夜也很是配合的点点头,神色无比郑重,出声附和道:“嗯,夫君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找的人,就是萧不让!” 这一下,轮到了仙仙公主错愕了,她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满脸的惊奇,原来每天那个找茬和自己说话的浪荡子弟,就是当年的玄异公子! 这个消息是实在是太过劲爆,所以,仙仙公主实在难以接受。 “玄异公子怎会是他!”仙仙公主捂着嘴,惊诧的站了起来,震惊的说道; “这不可能!”仙仙公主斩钉截铁的否定道:“我还隐隐记得,当年的玄异公子心高气傲,眼高于顶,长得风度翩翩,又怎会如同那人一般放浪形骸,嬉皮笑脸!” 子稷有些无奈,他早让萧不让别太卑微了,结果呢! 现在好了,你的跪舔在人家眼里,就是放浪形骸。 送上门的人她都不认。 “不管你信是不信,但是,他真的就是玄异,不过,他的经历太过于奇怪,甚至就连我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所以,他才变成这般模样。”无奈,但是还是需要解释,子稷扶着额头,满脸窘迫,道; 仙仙公主看着子稷的样子,满脸郑重,实在不像是在撒谎,于是,十分勉强的说道:“若是他便是玄异公子,那能不能当面对质,不然我绝不相信!” “当然可以!”子稷立刻答应道; 随后,子稷丝毫不顾自己的王子身份,做起了手下的差事,信使,他飞速的跑出了门,奔向了萧不让的屋子。 现在可是兄弟终身大事最好的机会,成就一段姻缘,胜造七级浮屠啊!!!子稷心想道; 嘎嘎!!! 这时,屋中,只留下了仙仙公主和幽夜,这时,只剩下两人,幽夜看向仙仙公主,十分疑惑的问道:“仙儿,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你从来都不曾见过的人吗?” “是啊!”仙仙公主立刻回答道; “你从来都不曾见过,怎会喜欢呢!”幽夜不解,问道; 仙仙公主无话可说,因为,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只是心中的莫名其妙的一道声音而已,就是这道声音,推动着她多年来苦心筹谋,让她对那个从未见过的夫君念念不忘。 而且,自从那一次王宫酒宴之后,仙仙公主就再也没见过后来的玄异,直到他丢失在北境战场上。 那个时候,丢失的玄异,也不过只有八九岁,仙仙公主也只有五六岁而已。 那么小,能记得什么,或许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吧,因而,幽夜才会无比的疑惑,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而现在,仙仙公主对那个心中念念不忘的玄异完全是一无所知,竟然如此大费周章的要跑到北境,千里迢迢来寻夫。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个时候,子稷兴冲冲的将萧不让带来了,而萧不让也是一脸的喜气洋洋,因为,子稷来告诉她,仙仙公主要见他的时候,他简直快乐疯了。 我靠,追了这么长时间的女孩终归要拜倒在他的牛仔裤,哦不,长衫之下了。 太他么惊悚了! “仙仙公主,不知道你找小生有何贵干哪!”萧不让装的风度翩翩,满脸微笑的站在仙仙公主面前,无比绅士的说道; 我靠,看他这样子,身后的子稷恨不得直接一个大脚给他,看这样子就想吐。 仙仙公主并未在意,而是无比严肃的转过身来,看着萧不让,神色无比凝重,语气无比郑重的问道:“你就是玄异公子吗?” 这一下,萧不让顿时脸色都变了,变得阴晴不定,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不过,这种场合,若是装作哑巴,也不好,毕竟在女神面前呢! 于是,萧不让委婉的回答道:“的确有人说我是玄异,但是,我却并不是他!我只是萧不让,仅此而已!” 萧不让并未说出自己穿越的故事,因为,他知道,这个事情不是谁都能信的。 不过,这个时候仙仙公主对萧不让的话也并未听进去,而是自顾自的看着萧不让,问道:“你可否把你的右臂拿出一看?” 听了这话,子稷顿时想起,萧不让的手臂上有一块刺青,而仙仙公主知道这个,显然,她对这个玄异真的了解。 不过,萧不让面色却有些不愿,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女神的要求,随即一边将手臂亮出,一边无奈的说道:“我手臂上也没什么,只是一个异字刺青,仅此而已!” 这时,看到了一个异字刺青的仙仙公主更是满面的震悚,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原来,他真的是自己寻访多日所不得的那个玄异。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面前的萧不让身上莫名的增添了一丝的帅气。 两行清泪从仙仙公主脸上流下,她一边不可思议的紧紧盯着萧不让,一边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拉起了长袖,露出了自己白皙的手臂。 仙仙公主那如同莲藕一眼白皙的手臂上,一个自然形成的仙字赫然出现在三人的眼帘中。 不过,这个仙字与萧不让所不同,仙仙公主手上的标志,竟然是一块红色胎记天生出来的。 “你看看,你曾经说过,我手臂有一个仙,那你就在手臂上刺一个异,如此,就再也不会走丢了,不是吗?玄异,你真的一点点都不记得我了?”仙仙公主再次开口,说出了一段属于她和玄异二人小秘密,声音十分的哽咽。 这一认情的剧情,将身旁的吃瓜群众方子稷和幽夜都看傻了,他们玩玩也想不到,这个刺青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仙仙公主话音刚落,二人齐齐便看向了萧不让。 这时,子稷突然发现,萧不让面上丢弃了玩世不恭,丢弃了嬉笑,这一刻,他便的无比的正经,仙仙公主露出身上的标记之时,他的头就转了过去,不再看她,现在,仙仙公主的话说完,他依旧没有回过头来,只是淡淡的说道:“公主殿下,我不是玄异,你找的也不是我,或许,许多年以后,这个老天会给你另外一个解释吧!” 心中明明知道所有答案,但是萧不让却不敢说与仙仙公主听,因为,他不想让仙仙公主在再失望了。 “我不要多年以后的解释,那个时候,我都老了,还管他解释不解释的,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是不是玄异,你愿不愿意娶我!”这时,一向乖巧恬静,可爱大方的仙仙公主突然站了起来,神情严肃,言辞激烈的说道; 看到仙仙公主的这副模样,一旁的子稷和幽夜再次看呆了,他们突然意识到,事情越来越严重了,根本不像是仙仙公主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 “对不起,公主,我不是玄异,我也不能娶你,若是我娶了你,终有一天,你会失望的!”不料,萧不让却直接决绝的如此说道; 这下子,子稷更加闹不懂了,为何萧不让自己苦苦的追求那么久的仙仙公主突然改变心意,而他竟然如此果断的拒绝了。 这不是玩吃了吐的把戏吗! 子稷身旁所站的幽夜听到萧不让的回答,更是满脸的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萧不让,显然,她也是知道萧不让为了仙仙公主是费了多大的心思。 第一百一十五章 幽夜安慰仙仙公主 这一刻,仙仙公主自己心中的信念似乎都颠覆了,刚刚确认了面前的人是自己多年苦苦相思之人,不过,他的回答却并非是仙仙公主所想的那样。 原本,仙仙公主说出那话,在她潜意识里,萧不让应该会毫不犹豫,开开心心的答应,不过,事与愿违,此刻他的回答与仙仙公主所想的完全是两个极端。 仙仙公主的神色一下就垮了下来,俏面上布满了失望,楚楚可怜的看着萧不让,问道:“为什么?” 她心中不屈,迫切的想找到一个答案。 自己一个公主,难道还配不上他吗? 仙仙公主天姿国色,普天之下,谁人不知,配不上他吗? 身材更是曼妙绝伦,傲视群雄,这样极端优秀的我,配不上他吗? 不过,萧不让却无法听到仙仙公主内心的想法,他转了过去,神色无比严肃的看着仙仙公主,轻声说道:“因为我不是玄异,并不是公主殿下的心中的那个人!” 子稷都纳闷了,匪夷所思的看着萧不让。 这是咋了,之前叫人家仙儿,现在别人热度来了,就改名叫公主殿下了,翻脸太快了啊! 仙仙公主不想放弃,眼中无比殷切,坚定的说道:“你手上的异字刺青,是天下仅有,我怎么会认错,所以,你就是我的玄异,绝对不会错!” “而且,就算你死活不承认,那我也不在乎你究竟是不是玄异,我只要你,现在,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答应不答应!”这时,仙仙公主丝毫没有以前身为公主的优雅,而是无比直白的对萧不让说道; “对不起!”萧不让听完,直接起身,不在纠结下去,丢下这三个字,便直接狠绝的离去,飞快,便走出了屋子。 屋中的三人,谁都没有去追,子稷和幽夜只是静静的做着自己的吃瓜群众,全程没有掺和,没有惊呼吗,只是纯为八卦,看着这一场悲情戏。 仙仙公主则是因为听到这个无比伤人的答案,她有些接受不了,因此,她也站在原地,没有去追。 仙仙公主心中无比难受,心中多年的一股信念在此刻瞬间崩塌,可显而知多么痛苦,此刻的她,心如死灰,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脑子中一片混沌。 “仙儿!”这时,暖心嫂嫂幽夜上线了,她同样眼睛红红的看着仙仙公主,轻声唤道; 同为女子,她当然知道仙仙公主此刻心中的苦痛了,因此,在子稷的示意下,她上线了。 幽夜的呼唤,仙仙公主并无反应,依旧呆呆的。 这时,子稷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心中也有些不忍,于是,他直接出去了。 “仙儿!”幽夜拉起了仙仙公主的手,再次呼唤道; 仙仙公主依旧没有反应,不是因为她不想理人,而是她此刻似乎一丝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没有力气答话。 “仙儿,你不要伤心了,可能萧不让只是脑子刚刚被门挤了,所以,才会拒绝你的,凭咱俩这种等级的样貌,普天之下,找个相公还不是随意挑选吗!”幽夜见仙仙公主不理,也并未在意,而是直接安慰她道; 这时,一直呆木的仙仙公主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幽夜,出声问道:“你说,是不是他担心以他现在的身份娶我,担心父王不同意啊!” 不过,幽夜还是无比实诚了,直接就说道:“以我对萧哥哥的认识,他应该不是那种怯懦之人,所以,应该不是因为这个!” 开玩笑,当年在匈蛮,萧不让三番两次的深陷重围都没怕过,更何况是现在。 答应了,又能怎样! 相恋了,又能怎样! 那啥了,又能怎样! 或许,在萧不让的世界里,没有胆怯一词。 “那是不是因为仙儿这一刻变丑了!”说着,仙仙公主有些不自信的摸着自己的脸,急切的问道; “当然不会,依旧是天姿国色,倾世容颜,和我差不多!”幽夜再次回答道; “那会不会......”这时,仙仙公主还要继续抬杠,不过,直接被幽夜打断。 “不会,你什么都好,配萧不让是绝对没问题的,他只是今天脑子转不过来!”见仙仙公主神神叨叨的,十分不自信,忧心忡忡,幽夜直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她说道; 不过,仙仙公主听了这话,却并未开朗起来,反而更加黯淡下去,整个人都变得低沉了许多。 “既然我什么都好,他依旧不愿意,那我只能出家为尼,终生常伴青灯古佛!”仙儿绝望的说道:“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这样子,简直就像是顿悟了,身旁的幽夜吓了一跳,若是在她的劝慰下,让夫君哥哥的妹妹出家了,那么到时候夫君哥哥该多么恨她啊!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时,情急之下,幽夜灵光一闪,脑子中立刻出现了方案,她看向仙仙公主,兴冲冲的说道:“仙儿,我有办法让你们能够重新团聚了,你要不要听!” 仙仙公主听完,双眼瞬间恢复了清澈,疑惑的看向了幽夜。 幽夜笑了,她就知道,这方法绝对管用。 对于仙仙公主来说,怎样让萧不让回心转意才是最重要的,这一刻,这句话对于仙仙公主来说,就如同救命稻草一般。 这时,幽夜探过身去,伏在仙仙公主的耳边,轻声说道; 也不知道幽夜究竟说的是什么,反正就看到仙仙公主面上在一点点的慢慢变红,等到幽夜话说完,脑袋挪开,仙仙公主的一张俏脸简直就是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听完,她转过头去,看着幽夜,有些踌躇的说道:“这样能行吗?” “嘿嘿,这样绝对行!”幽夜笑眯眯的,看的出来,她对自己的办法非常有信心; 最终,仙仙公主在满是不可置信的大脑中,依旧选择了试上一试,虽然,这个办法有些太损了,不过,她觉得成功率还是挺高的。 于是,仙仙公主便直接出去了,他刚出门,就看到子稷正在门前,微微颔首示意后,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离开了。 子稷也是觉得奇怪,他站在门前的长廊上,看着下面的大堂,正百无聊奈之时,仙仙公主竟然出来了,幽夜竟然这么厉害,就将她劝好了。 仙仙公主离开之后,子稷便进了屋子去。 “你给仙儿说什么了,怎么她转变的这么快?”子稷疑惑的问道; “没说什么啊!”幽夜不想说,敷衍道; “刚刚我在门外......”子稷刚想说出一个秘密,不过,幸好他瞬间反应过来,随即立刻闭了嘴。 不过,这种小细节怎么能瞒过幽夜,她立刻逮住了子稷话语中的某种秘密,脸色大变的说道:“夫君哥哥,你怎么这个样子,还偷听别人说话!” “我没有...”子稷本来还想狡辩,不过,瞬间就放弃了,随即,他换了一个表情,死皮赖脸的看着幽夜,谄媚的说道:“这么点细节就被你发现了,你还真是腻害啊!” 记得有句话说的好,女人的思维你永远去不要去揣测,因为,心会累,大大方方的说明白所做的蠢事,大多情况下,只要是不违背原则的,都会得到原谅的。 不过,原谅的过程会以何等方式呈现,这个就不好说了。 “哼!”幽夜不吃这一套,直接转过脸去,冷哼一声,小脸气鼓鼓的。 “那我就直接来猜猜,到底我的幽夜和仙仙公主说了什么,是不是......”随即,见到自己的谄媚没有丝毫的作用,子稷改变了策略,他低下头去,伏在幽夜的耳边,轻声了句话。 这下子,幽夜的脸如同刚刚仙仙公主一般红透了,刚刚的气愤更是直接消弭,身子转了回来,看向子稷,声音中带着羞涩,柔声道:“你这个坏夫君,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怎么这般淫荡...” “呵呵,是不是被我猜中了...”看她的样子,子稷心头暗喜,说道; “去你的,臭夫君...我怎么会给人家出这样的主意。”幽夜再次娇羞无比。 这下,子稷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转瞬即逝,他再次变得一头雾水,疑惑的看着幽夜,说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你把我和仙儿都想成什么人了......”幽夜又气又怒,不过,见到子稷正在继续思索的样子,为了防止,他继续想歪,她连忙告诉了子稷这个办法究竟是什么。 “就这?”子稷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以为呢!”幽夜白了他一眼。 “这怎么可能会成功,对于我这个兄弟,我有着绝对的发言权,他绝对不会落入你们的圈套,再者说,若是到时候他依旧铁石心肠,你们到时候准备怎么办?”子稷说道; 显然,他对二人所研究出来的解决方案并不看好,最起码这一套用在他和萧不让二人身上,是行不通的。 “你怎么知道不行,万一成功呢!!!”不过幽夜却是满脸的信心,反驳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夫妻对赌! 子稷没话可说,也没法去反驳,虽然他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如何如何了解萧不让,但是,就刚刚萧不让的反应,不仅仅是他们两个女子震惊,而子稷自己也是为之错愕。 所以,对于幽夜所说的方法,其实,对于后面的结果,子稷也是压根一点底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萧不让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这时,身旁的幽夜见子稷一脸思忖的样子,还以为是他不服气,于是,凑了过去,离着子稷的脸只有两公分的样子,轻声说道:“夫君哥哥,你要是不信,我俩打个赌,若是我输了,任你处罚,若是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行吗?” 子稷虽然心里对结果没有丝毫的底气,但是大老爷们的,面上总是要装一装的,于是,子稷真的装作不服气的说道:“好啊,那先说好,你的条件是什么?” 幽夜直起身来,背过身去,面上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随即,对子稷说道:“若是我赢了,那你陪我一个月,任何朝廷的事情都不许做,就专门陪着我一个人!” “这一个月挑时间吗!我近段时间可能不行,现在,齐国六王子的事情,我还没有给他答复,另外,还有北境仙儿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没办完,我没空啊!”子稷将自己的事情一条一条的罗列出来,说道; 不过,幽夜似乎对这个并不在意,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尽快就行,但是,一定要呆满整整的一个月,一天都不能少!” 好了,子稷的筹码已经协商完了,接下来就是幽夜的筹码了。 即便是夫妇二人,也必须要按照自古以来的规矩,不然,也就没有对赌的意义了。 “那你呢?能那什么来和我对赌!”子稷笑眯眯的,看着幽夜; “你想要我那什么和你赌?任你处罚还不行吗?”幽夜眨巴着眼睛,不解的说道; “我舍得处罚你吗?若是打你骂你,最后心疼的不还是我吗!你说个别的吧!”子稷直接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这样,若是我输了,我也陪你一个月,怎么样!”幽夜想了想,说道; “不行,不行...”子稷摇摇头,拒绝了。 “那我没别的赌本了,我钱也是花你的,屋子也是住你的,衣服也是花你的钱买的,我就剩下人了!!!你要不要...”见子稷如此不通人情,幽夜的小脸气鼓鼓的,愤概的说道; “你人也是我的了啊!你没别的了!”子稷说道; “是啊!”幽夜满脸的凝重,理所当然的答道; “那没法赌了,咱们取消这个赌局吧!”这时,子稷心中窃喜,面上无奈,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没错,他根本就不想赌,因为,输了丢人,又没啥赢的盼头,而且,他也无法操控这个赌局,自己不能掌握的赌局,没意思... “不行,夫君哥哥你坏,你耍我!”不过,幽夜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指着子稷,满脸匪夷所思的说道; “我没有啊!你没有赌本,我怎么赌!”子稷也是一脸正经的反驳道; 这理由,无懈可击啊!子稷心中暗道; 幽夜也一时也愣住了,对啊,自己都没有了赌本,还凭什么要求和他赌呢! 就这样,眼看着这个赌局无法成立。 但是,幸好幽夜的智商和脸蛋是成正比的,一瞬间,她便想到了一个赌本,随即,她立刻叫道:“夫君哥哥,我也答应你一个条件,我用这个来和你赌,行了吧!” 子稷一头雾水,他想不到自己究竟要要求幽夜什么,也不明白幽夜究竟想要说什么,于是,只好一脸迷茫的看着幽夜,不明所以。 幽夜见状,轻轻一笑,解释道:“你若是赢了,我许诺你一个条件,只要你提出,无论是什么,无论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条件,只要你提出,我都直接答应,绝不讲价,这个条件,你可以在现在提出,可以以后提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一定答应,怎么样,这个赌本可以吗?” 说完,幽夜顿时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高兴,心中暗喜。 这一下,经过幽夜这一番解释,子稷瞬间明白了。 这算是什么条件! 这分明就是打白条啊! 什么这个条件那个条件的,你人都是我的,我还能求你什么?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你打个白条来糊弄我! 子稷心里苦。 怎么摊上一个这么聪明的媳妇。 但是,子稷还真不好反驳,因为,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契约了。 “好吧”最终,在幽夜的萌权主义之下,子稷无奈妥协。 这时,见子稷答应了,幽夜立刻走到客房书桌前,拿起了两张纸,飞速的在上面龙飞凤舞起来,写完之后,她又拿了过来,递给子稷,一本正经的说道:“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子稷无奈,还真是丁是丁,卯是卯,分的够清楚的,你倒是亲夫妇明算账啊! 不过,为了配合幽夜,子稷还是提起笔,签署了二人的这条协议。 随后,幽夜笑眯眯的收起一份,随即将另一份,递给子稷,理所当然的说道:“一式两份,由双方共同保存!不许赖皮!” “嗯”子稷从幽夜手中接过了契约。 完成了这个对赌之后,幽夜便直接转身就要出门。 “你去哪啊?”子稷连忙叫道; “我去帮帮仙儿,我一定要赢!!!”幽夜义正言辞的说道; 随即,她飞快的夺门而出,只留下子稷一人。 子稷看着手中的这份无理取闹的契约,随即,他直接随手将之撕掉,丝毫没将之放在心里。 毕竟,他作为幽夜的夫君,难道还能有任何要挟幽夜的意思吗? 既然如此,如此契约,存之何意。 输了大不了就是陪她一个月,仅此而已,又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条件。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子稷还是将撕烂的契约藏了起来,虽然他不会以此要挟,但是,还是不能让她看到,或许,她会不开心的。 随即,子稷也出了门去,走向萧不让的屋子。 “萧千户,你可在,本殿下要进来了,是不是方便啊!”门前,子稷一本正经的说道; “想进进吧!还要我迎你咋地!”屋内立刻传出声音道; 随即,子稷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一眼便看见萧不让在屋内拿着大顶,整个人倒立在墙上,而且,脸已经憋红了,想必是他已经倒立很久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帮你追求仙儿吗?怎么现在成功了,你怎么反倒怂了!”子稷调谑道; “因为,我不是玄异,仙仙公主喜欢的是玄异,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会冒认别人的名字,去满足自己的欲望。”萧不让说道; 说起来也怪,拿着大顶说话本来不怎么方便的,但是,对于萧不让这种变态来说,拿大顶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影响,依旧心平气和,语气平淡。 “反正她认定你了,反正得手了,还管那么多!”子稷心中非常赞同萧不让的说法,但是嘴上还是玩世不恭的说道; “我也只是在这个世界无聊而已,才会让你帮我找个媳妇,我的本意只是想增强一下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而已,并非心淫,更多的目的是给自己无聊的人生找点事做,仅此而已。” “男人一生其实很简单,财色权势四字而已,除了这个,我们还能干啥!”萧不让说道; 子稷点点头,显然,他比较能理解萧不让的心思。 毕竟,按照他的说法,从别的地方过来,心中是有一丝落寞的,若是再不找点事情做,活之何趣,不如死了算。 很多时候,甚至他说的很多话,自己等人都不知道他的意思。 所以,他在这个世界上,是孤独的,不像是子稷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家人,有着自己的爱人,有了牵挂,也就有了目标,这样,才不会太过无趣。 “那看你自己吧!你自己的事情,还需要你自己去决定!”子稷说道; “嗯!”萧不让重重吭声道; 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就翻了下来,站在了子稷的面前。 “所以,这些事情,还需要你去和她说,不然,我说出的话,公主是不会相信的,最起码,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一条,是无法让人信服的。”萧不让接着说道; 萧不让直接将皮球踢给了自己,子稷一脸的无奈,道:“我怎么说,一个她喜欢了十多年的人,岂是我说两句话就能撼动的!” “我不管,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朋友,所以,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能办!”萧不让丝毫不以为意,一脸坦然的说道; “那你就不能试着继续追求吗?或许,在你的不经意间,一段绝世良缘就被你错过了。”这时,子稷还不死心,试着问道; “什么狗屁绝世良缘,这些都是那些狗血电视剧骗人的,世界上哪有绝世良缘穿越几百年的!”萧不让满脸不屑,直接说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蠢货世子 子稷无奈,这件事情的确危言耸听,因为,就连和萧不让关系最好的自己,都无法完全的理解其中的意思,更别说别人了,那不更是见鬼了吗! “那你就准备就这样糊弄过去了?”无奈,子稷说道; 萧不让思忖片刻,神色有些为难,道:“现在保持距离吧!” “她慢慢的或许就将我忘记了吧!” 子稷听了这话之后,满脸的不认同,反驳道:“那可不一定,若是我这个妹妹是痴心之人,就像是柳鸢鸢一样死都不放弃,你怎么办。” “若是她真的要死要活的,非要嫁我,那我只能逃走了,反正,我绝不做违心之事!”萧不让斩钉截铁说道; 萧不让面色非常坚毅,看起来,他和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追求仙仙公主的人根本不是一个人。 “行了,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看如何!”看着萧不让满脸为难,子稷说道; “你说,反正让我答应她这种话不用说了!”萧不让摆摆手,直言道; 子稷笑了,看来萧不让真的脑子中都混乱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担心子稷劝他从了仙仙公主。 “你为何一定要把话说绝,就强行咬着拒绝两个字,你就不能试着去接受吗?人家一个备受宠爱的公主,哪一点配不上你了?”子稷看着萧不让,直言道; 看着萧不让刚要开口,子稷连忙继续说道; “她也从未见过那个玄异,反正都是不认识,试试又何妨!你不愿意,无非只是你顶着一个玄异的名字,不想胜之不武,但是,现在那个人已经死了,也没人和你争不是吗?”子稷说道; “但是,我还是在骗人啊!”萧不让懵逼的转不过弯来,继续狡辩道; “的确是在骗她,可是,现在人家情愿让你骗的啊!”子稷划出重点,说道; “而且,你怎么知道,她喜欢的一定就只是玄异,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这种束缚很正常,但是,你长得也不差啊,也是一表人才,而且不久前,还英雄救美,难保她不会对你芳心暗许。”子稷一本正经的忽悠道; “或许她只是因为身上的束缚,而不敢行动,现在,机会来了,而你又要打碎她的期待吗?” 听了子稷忽悠,萧不让脸色变了变,神色有些古怪,抬起头来看着子稷:“你知道,你说的这种女人,在我的那个世界中,叫做什么吗?” “什么”子稷满脸的疑惑,问道; “绿茶婊!”萧不让直接说道; 纵然子稷不清楚这个词的意思,但是听到了最后一个婊字,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词。 “你说,公主可能是这种人吗?”萧不让眼看着就要说服子稷,连忙趁胜追击道; “不是!”子稷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 “不过,听你说的这么有道理,我还是决定听你的,不能让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暗自为我垂泪!”不过,随后,萧不让话锋一转,瞬间转变了画风,笑嘻嘻的说道; 子稷无比的错愕,看着这个一瞬间回来的萧不让,他满脸的愤怒,直接大骂道:“你大爷的,还要我劝这么久,还真以为你小子这么点小事都想不开呢!” “嘿嘿,这不是害臊吗!”萧不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害臊这个,难怪你打光棍这么久!”子稷愤概的说道; 而且专门往他的痛处戳。 萧不让也不再说话,就一直干笑着,不过,神色缓和了许多,之前那个放荡不羁的青年再次回来了。 “那我可说好,你这会耍了我,到时候,到了父王哪里,你可别指望我给你求情了!”子稷说道:“你现在可只是一个区区千户,仙儿可是父王最为宠爱的丫头,想要娶她,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个是自然,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到时候,我一定明媒正娶,而且让吴王满意。”萧不让不屑一顾,满不在乎的说道; 一切都说通了,子稷也不再废话,便离开了。 他此行来,也并不是为了那个和幽夜的赌局,他只是想看看萧不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态度,毕竟,子稷可是曾多次答应帮他娶亲的事。 一直不曾兑现。 回到屋中,幽夜却早就在屋内了,她也出去为她的赌约努力,但是,子稷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迅速。 “夫君哥哥,你回来了,你看着吧!我这次必胜!”幽夜看到子稷回来,立刻走了上去,满脸自信的说道:“我已经帮仙儿全程熟悉过了,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子稷看着幽夜认真无比的样子,真的感觉好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有些不在意的说道:“不就是一个赌约吗!至于这么认真吗?” “当然至于了,不仅仅只是我们俩的赌约,我更多的目的,其实是帮助仙儿。”幽夜小手一挥,大义凛然的说道; “我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装的究竟是什么,这种主意都能出!”这时,突然,脑子中出现了幽夜所说的计划,子稷不明白,幽夜怎会知道这种办法,也是奇怪; “这有什么,这些都是幽寒哥哥教我的欲擒故纵!”说到这,幽夜一下子来了精神,得意洋洋的说道; 提到这个人名,突然子稷心中有些不适。 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破坏你的计划了。 我为什么要让你的幽寒哥哥一直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 不过,现在还是算了! 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仙儿妹子也挺累的,总是这么不顺利! 不能破坏她心中的念想。 子稷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默默的安慰自己; 见子稷不说话,幽夜更是来了兴趣,似乎,说到他的幽寒哥哥,她无比的自豪。 于是,她继续说道:“夫君哥哥,你不知道,我的幽寒哥哥还有很多办法,他教了我好多,你要不要一起学一学!” 这时,子稷终于忍不了了,连忙说道:“算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了,咱下次在学吧!” “哦,夫君哥哥你要休息了,那咱们就下次再学吧!”幽夜无奈,只好停止了对那个幽寒哥哥的推崇,有些遗憾的说道; ... 就在子稷四人正在研究风花雪月之时,此刻的珉旸伯府,可是颇为热闹。 “你这个逆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年迈的珉旸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怒斥道; 今日,珉旸伯世子才磨磨唧唧的回到家。 众贵族各自回封地的时候,由于那个时候珉旸伯世子还昏迷着,于是,那些贵族们觉得这样将珉旸伯世子送回去,有些不好看,于是,就将珉旸伯世子放在了离着珉旸城最近的一家贵族家中。 直到今日,才将他送回家,并且,那名贵族在送回珉旸伯世子之时,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凌阳候交代的各贵族统一口径的事情统统书信告知了珉旸伯。 当珉旸伯知道了儿子所做的错事,无比的震惊,随即勃然大怒,直接就叫这个逆子跪在当堂,然后,立刻派了人出去凌阳候府打探消息。 因为,他知道,现在凌阳候的态度决定着一切。 此刻,珉旸伯世子心中气愤无比,看着老爹这样骂自己,更是心中窝火,顶嘴道:“爹,三王子只是一个弃子而已,而且,他又在北境中,在我们的天下,有什么可怕的!” 听到儿子愚蠢的话,珉旸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你这个笨蛋,你还真以为这个北境就是你的了,那些贵族表面上和善而已,若是真的吴王知道了这件事情,发起怒来,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我们珉旸伯府一家送出,给吴王息怒,你知不知道!” 果然,年老的珉旸伯还是无比的心思敏锐,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 而且,他也将事情看的十分通透。 “那些叔叔伯伯怎么会这样做,三王子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弃子而已,我们这么多贵族联手,在北境中,他三王子还能长翅膀飞出去吗?”珉旸伯的话,并未让儿子开窍,他依旧冥顽不灵的顶嘴道; “我聪明一世,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愚蠢的儿子,你还真以为我们区区一个伯府,就能和王子掰手腕了,你还真以为,你那些叔叔伯伯们有多么讲义气!”珉旸伯痛心至极,说道; “你是说,他们不会帮我们?”这时,珉旸伯世子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东西,满脸的匪夷所思,问道; “你这个蠢货,我告诉你,不说国君发怒了,就单单这个三王子也绝对不是好惹的,朝中,苏文羡丞相是他的舅舅,四大行省中,他的舅舅苏文纣把控着整个吴国的西线的兵马,而且,从吴王对待他的态度上,也可以看出来,吴王有意培养他做太子,所以,这样的人物,你这个傻逼还敢去招惹他,你可真会给你老子找麻烦啊!”珉旸伯寒声说道; “就算是其他的叔叔伯伯们不肯帮咱们,金伯伯呢,他是最疼我的,他一定会帮我的!”父亲的话,胖世子一句都听不进去,继续心存侥幸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殿下隆恩! “哼,若是三王子真的追究起来,恐怕,最先杀掉你的,就是你的金伯伯,出门前,我不止一次的叮嘱过你,一定要安分,一定要安分,你把我的话都听到狗肚子去了!”珉旸伯心中无比的悔恨。 自己为什么不亲自去跑这一趟,要让这个废物儿子去跑这一趟,现在好了,给珉旸伯府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不可能!金伯伯怎么会杀我!”听到父亲最为真实的话,胖世子始终不信,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着蠢笨至极的儿子,珉旸伯深知,这样的蠢货,和他说什么都没用,于是,也不再纠结。 珉旸伯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傻逼儿子,直接下令道:“来人,给我将这个孽障关到后院去,不准他出门一步,若有任何人敢将之放出,我必定重罚!” 珉旸伯话音刚落,伯爵夫人立刻站了出来,跪在了珉旸伯的面前,哀求道:“老爷,咱们可只有这一个儿子啊!咱们这一辈子不都是为了他吗!您开恩啊!” “若不是你将他娇生惯养成这样,怎么会有今天之事,这个逆子犯下的错,你也要付一半责任,你给我一同禁闭!”不过,珉旸伯这一次并未因为夫人的求情而宽恕儿子,反而更加严厉,冷冷的看着夫人,生冷的说道; “求老爷开恩啊!”这时,几个小妾也随之跪下,陪同夫人一起恳求珉旸伯。 这几个小妾也没办法,她们都生不出孩子来,现在若是不将这个府邸将来的主人哄好,那将来可就有她们好日子过了。 “你们统统给我闭嘴!”不过,珉旸伯依旧不通人情,满目的寒芒,冷冷的看着屋内跪倒的一片女人,寒声说道:“谁再敢说一句,我就将谁关起来!” 这时,小妾们不敢说话了,纷纷低下头去。 此时,大堂的这个场面,一下子将跪在地上的胖世子吓住了,一霎时,他心中充满了惊惧,呆呆的看着屋内之人。 父亲可是从未对娘发脾气的啊! 以往的时候,娘只要一开口,再大的错,父亲都能容忍,怎么今天这么恐怖! 最终,胖世子踌躇再三,他抬起头来,看向父亲,颤颤巍巍的说道:“父亲,我知道错了,我去给三王子道歉,行吗?您不要关我,不要骂娘了!”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抱着这么幼稚的想法,三王子殿下缺你的道歉吗?” “他要的是用我们珉旸伯府的性命一举震慑整个北境诸侯,你这个蠢货。”珉旸伯痛心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胖世子傻傻的看着父亲,满是惊惧的问道; 看着这个傻逼儿子都烦心,珉旸伯听到他说话,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随即,他看向门外,大吼道; “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给我将夫人和世子统统关到后院去!” “是!”这时,门外站着的护卫走了进来,将夫人和世子统统带走。 这时,将始作俑者带走之后,屋内只剩下了珉旸伯和几个小妾。 珉旸伯看着小妾们,心中满是绝望,最终,他踌躇良久,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小妾们,神色缓和了许多,淡淡的说道:“你们嫁到珉旸伯府最少的也有五年半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伯府面临着巨大的危险,抄家灭门,转瞬之间,因而,你们都各自回家去吧!” “来人,每个夫人支白银五千两,然后,统统派人送出北境,送到其他的地方安顿下来!” 珉旸伯安顿家人的举动,顿时将这一干小妾都吓坏了,他们纷纷上前,泣声说道:“老爷,我们不走,我们死也要死在伯府!!!” 珉旸伯府除去世子骄纵之外,其实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大夫人没有那么的厉害,而且,珉旸伯盛生性温和,对所有的小妾都很好,所以,几个小妾都不想离开。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就都散了吧!”珉旸伯不想再继续说下去,话说完之后,他直接站了起来,离开了大堂。 珉旸伯此刻已经心灰意冷,此时身后小妾们的哭喊声,他也似乎是听不到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偌大的家产,他也没有心思去看。 因为,若是看了的话,心里会更加舍不得。 这一次,世子所惹下的大祸,让他感受不到一丝的生机,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 珉旸伯和凌阳候打了半辈子的交道,他很清楚凌阳候的为人,他也知道,凌阳候府如今和他珉旸伯府一样,都是在爵位交替的重要时刻。 所以,甚至都不用去想,珉旸伯都知道凌阳候会在这次事情上怎么选择。 现在,朝中三王子风头正盛,势头正旺,而且势力极大,所以,凌阳候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巴结上去。 而自己的珉旸伯府,就是他送给三王子最好的投名状。 所以,以前大家的关系有多好,现在他杀珉旸伯府的人就会有多狠,他一定会将这次大屠杀办的震惊整个北境,从而将三王子殿下的威信在北境推向巅峰。 彻底震慑整个北境诸侯,这样,凌阳候府也就会跟着水涨船高。 没准,现在凌阳候府的兵马都已经在路上了。 所以,他只能尽快遣散家人,能走一个就是一个吧! 不过,人也不能走多了,不然,不够凌阳候府的投名状的话,他也会号召北境其他诸侯,围追堵截,最终将珉旸伯府斩尽杀绝。 所以,能走几个就走几个吧! 就在这时,珉旸伯缓慢的走在府中,一个管家突然匆忙的走近前来,慌慌张张的说道:“老爷,三王子手下的千户登门拜府,现在正在门外!” “什么!我亲自前去迎接!”听到这话,珉旸伯一瞬间来了精神,随即,快步走向大门外。 就这一句三王子人来访,珉旸伯一瞬间就感觉到了生机,也隐隐感觉到此次三王子门人来访,就是来给珉旸伯府生路的。 来到门外,珉旸伯丝毫没有往日的威仪,见到门外站着的壮汉,直接当着大门口家中护卫的面,躬身下拜。 “珉旸伯见过贵使大人!” “珉旸伯太客气了,我只是区区千户,岂受爵爷如此大礼!”门外,正是萧不让,他是来替子稷探路的,也是来施一场恩德的。 不管怎么说,萧不让正经起来,也是挺正式的,言行举止,一丝不苟,恪守朝廷规矩。 看着萧不让如此客气,珉旸伯将姿态放的更低,谦声道:“家门不幸,逆子冲撞了三王子龙威,珉旸伯府真是罪该万死,老朽正欲上京,负荆请罪......” 就在珉旸伯连连致歉之时,萧不让轻轻一笑,直接打断道:“爵爷,我们要在门前说话吗?” 珉旸伯没有丝毫的介意,一拍脑门:“老朽糊涂,忘了请千户大人进府!大人进府说话!” 随即,立刻欠开身子,将萧不让迎进府去。 萧不让也没客气,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 毕竟,他今天可是代表三王子前来,可不能掉面子。 来到堂中,萧不让再次被珉旸伯请上了上位,他也没客气,直接就坐下了。 “来人,去将我珍藏的极品大红袍拿来,用以招待贵使大人!”刚刚坐下,珉旸伯立刻冲下人吩咐道; 下人应声,立刻脚不沾地的走出。 安排好了之后,珉旸伯再次无比歉疚的看向了萧不让,姿态可谓非常之低,恭声道:“贵使前来,是不是三王子有何吩咐!” “三王子派我前来,是想问问,世子如此横行霸道,骄纵不堪,珉旸伯有何看法啊?”说话之时,萧不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可谓派头十足。 这话其实说的很缥缈,问罪的意思很是明显。 不过,这句话说出,珉旸伯这种老狐狸当然立刻领会了子稷的意思,随即,欣喜若狂。 不怕你问罪,就怕你不问罪,既然肯说,那么一切都好。 这时,珉旸伯并未作出任何反应,直接跪在了萧不让的面前,痛心无比的的说道:“养不教,父之过,老朽愿意承担一切罪责,只求三殿下开恩,能饶恕府中无辜下人!” “三殿下爱民如子,此次微服私访,当殿下看到北境勋贵子弟竟然是如此荼毒吴国子民,痛心无比,怒火冲天,最初,三殿下气愤之下,几欲令人将珉旸伯府抄家灭门,你可知道!”萧不让看着珉旸伯,并没有去扶他,而是如此声色俱厉的说道; “老朽罪该万死,珉旸伯府罪该万死!!!”听教训的话,珉旸伯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一把鼻涕一把泪,连连叩首,请罪道; “但是,上天自有好生之德,三殿下转念一想,谁家小孩子又能不犯错误呢,何必弄得忠心耿耿的老臣家破人亡,这便差我前来,给你珉旸伯府一个生路!”萧不让继续说到; “三殿下隆恩,珉旸伯府铭感五内,没齿难忘,三殿下之恩德,形同再造,自今日起,珉旸伯府阖府上下,原为三殿下麾下一小卒,肝脑涂地,誓死不悔!”珉旸伯泣声道; “三殿下说了,虽然他可以宽恕世子,但是,既然做错了,不可不罚,现命珉旸伯府减免封地税赋三年,另外,日后,若是再让三殿下听闻世子横行霸道,届时定不留情,抄家灭门,人头落地,你等也就不要有任何怨言了!”萧不让说道; “老朽谨遵三殿下均令,谢殿下隆恩!今后定当严加管教逆子,绝不会再犯”听到这里,珉旸伯连连叩首,热泪盈眶,恭声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镇北元帅府! 随后,珉旸伯连连叩首谢恩之后,站了起来,当着萧不让的面,命令管家道:“传我命令,封地所以百姓,减免赋税三年,另外,从账房中支出珉旸伯府十年的俸禄,周济封地百姓,不得有误!” 萧不让亲眼看着珉旸伯做这一切,一切都不会有错。 “爵爷,那我就不多打扰了,便告辞了!”事情办完了,萧不让也就准备离开了。 一直端着也挺难受的。 “贵使大人请留步,我有一言,请贵使大人给个章程!”这时,吩咐完管家之后,珉旸伯立刻小跑过来,拦住萧不让。 “不必说了,我知道爵爷想知道什么,我就一句话,说完就走,至于能不能理解殿下的意思,请爵爷自行斟酌!”不过,萧不让伸手一挡,将珉旸伯接下来的话噎了回去,说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君王不设心腹人!” 随后,萧不让直接绕过珉旸伯去,大摇大摆的走出珉旸伯府大堂。 珉旸伯听到这话,几乎只是一瞬间便理解了子稷的意思,随后,他便看向了身旁的管家。 管家领会后,立刻脚不沾地的走了出去。 珉旸伯交代的事情办好之后,管家连忙奔了出来,追上了萧不让:“贵使大人,这是珉旸伯府送您的区区薄礼,还望收下!”随后,管家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来,塞到萧不让的手中。 萧不让轻轻一下,也没说拒绝,也没说接受,只是,管家塞银票的时候,他特地将衣服拉开,没说一句话。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大笔银票到了他的怀中。 随后,管家再三躬身送别之后,萧不让才离开。 “我靠,这珉旸伯府还真阔气,这可是十万两啊,还是薄礼!”萧不让在回客栈的路上,搜出了银票,打开一看,顿时惊呆了。 “子稷算的还真准,的确是个美差!”萧不让喜滋滋的说道; 于是,他又将银票揣了起来,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绕回了客栈。 萧不让走后,珉旸伯终于放下心来,他眯起眼睛,在心里细细的揣摩着三殿下的这句话。 天无二日,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在北境这个地方,主人不能有两个! 民无二主,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吴国甚至是炎族,不能有两个统治者。 君王不设心腹人!这最后一句,最为关键! 这句也就是再说,君王是没有心腹人的,从君臣之道上来说,所有的臣民都应该是他的心腹,因为,君王应该是俯纳众生的,但是,在北境,这句话就又有一种意思了。 意思就是,三殿下不放心凌阳候之前的效忠,所以,他要扶持一个珉旸伯起来,来与凌阳候相制衡。 这样,就能两边利用,让二人都不敢打草惊蛇。 而这也是能够最快速震慑二位勋贵的心的办法。 虽然,眼下看起来,珉旸伯并不能与凌阳候相比,但是如今,有了子稷站在他的身后,当朝风头最盛的三殿下站在他的身后,谁又敢说他不够资格和凌阳候掰掰手腕呢! 别说子稷可能会翻船,会压错宝,珉旸伯并不是一个值得扶持的人,但是,子稷清清楚楚的知道,能在乱世中混到这种位置的,没有哪一个会是笨蛋。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会舍弃一切伪装来追随于你! “三殿下的手腕,我珉旸伯实在是敬佩至极,真乃是当代少年英主啊!”想通了这一切之后,珉旸伯满脸的崇敬,喃喃说道; 他和凌阳候是同一种人,既然决定了将筹码统统压在三殿下身上,就会真的全心全力的去辅佐三殿下,因为,他们深知,做君王的可以两边利用,但是臣子却不行,若是臣子这样做了,大多数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如今,三殿下的橄榄枝已经抛了过来,那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博得三殿下的圣心呢!珉旸伯瞬间就一扫之前的家破人亡颓势,开始认真琢磨起了怎么能将事情办得更好。 “凌阳候的投名状是我珉旸伯府,但是,如今是三殿下自己所开恩赦免,那么凌阳候也算是完成了他们的心意了!”珉旸伯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 “那我珉旸伯府呢!我们应该怎么做?” 扫清颓势的珉旸伯头脑也可谓是相当犀利,他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应该如何去做,随之,珉旸伯立刻冲门外喊道:“来人,传我命令!集结封地的所有私军,今天夜里全部开拔,一个不留,统统奔赴凌阳城,去凌阳候府!!!” 两名护卫应声站了出来,中气十足的答道:“是!” 安排好所有事情之后,危机也真正的解除了,珉旸伯立刻感觉到整个人轻松下来了。 ... 客栈中。 萧不让回到了客栈中,回到自己的屋子。 一进门,他就看到子稷此刻正在屋内等候着,此刻,他正在屋中踱步,满脸的凝重,倒像是在想着什么。 “事情都办好了,珉旸伯已经收服,如此大起大落,想来,他应该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进门后,萧不让直接对子稷说道; 听了萧不让的话,子稷点了点头,不过神色依旧凝重。 这件事情,他也是今日匆促之下做出的决定。 在屋中踱步片刻,子稷停下脚步,看向了萧不让,出声说道:“现在,凌阳候府的抄家大军已经在路上了,我已经派了侯府百户孙青前去协调,想来,他们应该不会来了!” “而这个珉旸伯府,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子稷看向萧不让。 萧不让立刻回答道:“若是我是珉旸伯,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效忠三殿下,因为,眼下是一个绝好献媚机会,若是错过了,那他也就不配当这个伯爵了。” “对!”子稷说道:“所以,现在这种状况之下,他一定会抢先在所有人前面,代表我方子稷投效凌阳候,美其名曰是共侍一主,实质上,他会暗中担负起监视凌阳候的责任,另外,也让所谓暗中的属于三殿下的凌阳候兵马监视着自己!” “只有这样,才能说过去,才能真正的让我不计前嫌,放过珉旸伯府一马!”子稷铿锵有力的说道; 萧不让想了想,也表示赞同,说道:“所以,我们下一步,就要看看珉旸伯究竟会不会去凌阳候府,会不会投效于他!” 子稷摇摇头,说道:“不用,我们直接奔赴北境就行,不必在此地多耽误时间,因为,只要珉旸伯动了身,那么凌阳候一定会大张双臂,欢迎珉旸伯府的军队到来!” “北境我们还要去吗?仙仙公主的事情不是已经办好了吗?”这时,萧不让憋在心里很久的一个问题终于问了出来,他面带羞涩,有些不好意思! 子稷笑道:“之前,仙仙公主为了寻找玄异,暗派了三千修罗营在北境寻找,现在需要她亲自去将之调回,第二,我们要去镇北大元帅凌星原的帅府,来了北境一趟,也顺便巡视一下北境防线!再者说,接下来,齐国六王子和我们合作的剿除海盗,不就是从北境开始的吗?” 萧不让点点头。 一天之后,子稷亲眼看着珉旸伯大军离开珉旸城之后,便带着仙仙公主她们,一同离开了珉旸城,再次奔赴北境。 马车上,子稷突然看向仙仙公主,疑惑的问道:“那些修罗营武士,我们去哪里找到他们?” “直接去镇北大元帅府所在的临海城,我只要一进入临海城,他们自然就会找上我的,这个不用担心!”仙仙公主听完,一脸淡定的说道; 说话之时,还含情脉脉的看着身旁的萧不让。 这一次,马车再次升级,变得非常之大,但是,没有隔断,四个人共同在马车上。 这回,萧不让再次陷入了尴尬之中,之前,见不到的时候吧,他想见到,但是,现在见到了,心中却又是各种的扭捏。 不过,这一会,并不是萧不让跪舔仙仙公主,而是仙仙公主自从知道了萧不让就是玄异之后,时不时就对萧不让暗送秋波,丝毫不顾及子稷和幽夜二人。 “那好吧!我们就直奔镇北元帅府!”子稷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几天,他还真是累了,现在坐在一辆马车上,看着仙仙公主对萧不让的各种示好,于是,他变的更累了。 坐了一会儿之后,子稷便躺了下来,准备小憩一会儿,而幽夜,也陪在子稷的身边坐着,静静的看着子稷。 刚刚小憩一会儿,仙仙公主便按捺不住无聊,拉着萧不让开始闲聊起来:“萧哥哥,你的武功我上次见到,真的好厉害啊!你是在哪里学的!你的师父是谁,我也想学,你能不能教我!” “嗯,有空教你!”萧不让将自己装的非常坦然,从容的回答道; 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我找你疯狂搭讪,各种话题层出不穷的冒出来,只换来你的一句,‘嗯’‘好的’而现在,仅仅几天,就转换了角色。 人生大起大落,真的太快了! 第一百二十章 齐国的排挤 几日之后,临海城,镇北元帅府! 经过几天的赶路,子稷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镇北元帅府。 “三殿下方子稷,求见凌元帅,还请通禀!”憨魔跳下马车,走上元帅府门前,拱手道; “我立刻前去通传,请诸位稍候!”站在门前的护卫士兵说完,立刻转身,快速奔进府去。 子稷下了车,看着这偌大的元帅府,心中颇为谨慎。 原因无二,因为,这座府邸的主人是四王子方子治的大舅子,在朝廷夺嫡争斗之中,他凌星原也是子稷潜在的敌人。 哪怕,他此刻并没有任何的表态! 不一会儿,一位面貌英俊的男子匆忙从府中走出,身后带领着几个护卫,男子颇为恭敬,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年纪,此刻正值盛年。 “臣镇北元帅凌星原,叩见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来人一出来,一眼便看向了子稷,随即,他快步走上前来,直接跪在了子稷的面前,恭声道; “凌帅快快请起!”子稷连忙上前,将之扶起,亲切无比的说道; 虽然在朝廷的一些潜规则上,戍边将军因为手握兵权,十分敏感,朝中的文臣们都会盯着他们,因而,久而久之,就出来了一条潜规则,那就是戍边的大将对待朝廷来的达官贵人,都会十分的拘谨得体,姿态放的非常之低,表示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 就连当今朝廷的武将之首武国公方宏苦都是如此! 但是,子稷身为王子,却还是表现的亲民一些,体现王室的风度和胸襟,不能让这些为吴国守卫疆土的大将们寒心。 “殿下驾临帅府,因我军中繁忙,未曾远迎,望殿下恕罪!”起身之后,凌星原再次拜下,拱手歉疚的说道; 看着凌星原,子稷一瞬间真的无比感觉凌星原和他的老师玄牧天帅无比之像,性格,为人处世,等等,都是如此的内敛,似乎他们更像是父子一样。 “凌帅多虑了,大帅护卫吴国北方,身负重任,我又怎会怪罪!”子稷亲热的说道; 正在二人寒暄之时,仙仙公主和幽夜也随即走了下来。 “凌哥哥,我都好久没见过你了!!!”下马车后,看到凌星原,仙仙公主惊喜无比,笑靥如花的看着凌星原,高兴的说道; “见过仙仙公主!”虽然仙仙公主如此平易近人的样子,但是,凌星原虽然面上露出而来笑容,看起来,他也是很高兴,但是,他却依旧一丝不苟的按照规矩躬身下拜,行礼道; 这时,凌星原看向幽夜,只是一眼,他愣了愣,随即,他也瞬间意识到这是谁,瞬间收敛了神色,再次躬身道:“见过王妃!” 幽夜微微颔首回应,并没有说话。 随后,见过几人之后,凌星原欠开身子,将几人迎进府去。 “凌帅啊,你是不是刚刚回到帅府啊!怎么我感觉帅府如此空荡简练啊!”走在府中,子稷看着偌大的帅府,空空荡荡的,有些奇怪,于是看向了身旁的凌星原,出声问道; “殿下明见,我近几年一直都在吴北港口之上,训练海军,所以,在府中居住的时间较为少了一些!”凌星原微微躬身,恭声道; “最近,我听说在吴国北境大海上,听说有海盗团伙经常袭扰我吴国港口,我们的海军现在战斗力还不如那些海盗吗?不能一鼓作气将之剿灭吗?”子稷问道; “启禀殿下,那些海盗常年靠海为生,因此,他们的战舰,比我们强大太多,再加上我吴国是近几十年才开始发展海上力量,因而,一时半会,我们还无法完全剿灭他们!”凌星原原原本本的回答道; “近期,齐国六王子来访,就有意提到,吴齐联手,共同将整个炎华北方小岛上盘踞的海盗们一句剿灭,对于此事,不知道凌帅怎么看啊?”子稷问道; “殿下,这齐国乃是不安好心,万不可答应!”听到这里,凌星原也不顾说的话是否合适,直接就脱口而出道; “却是为何,剿除海患,不是皆大欢喜吗!”子稷饶有兴致的问道; 因为,子稷还想借此机会一举灭掉魏国,收服齐国,稳固东宫之位呢! “殿下可能不知道,海上力量的强弱,不仅仅只是士兵的强悍与否,更加关键的还是战舰的大小,战舰的强弱来决定海上力量的强弱,而我吴国近几十年才刚刚发展海事,因此,极度缺乏制造战舰这一方面的高手匠人,但是,齐国他们却很多,但是,近年来,奉吴王旨意,臣来督造吴国战舰,因此,臣便多次利诱齐国,想让他们出匠人相助,但是,最终都失败了,他们似乎潜意识中,就将我吴国当成了敌人,因而,如今无事献殷勤,臣敢肯定,齐国定然是不怀好意!”凌星原将这些年和齐国的关系通通告知子稷,让子稷判断。 “竟有此事,我吴国出双倍价钱也请不来他们的高手匠人吗?”子稷疑惑了,这一点他倒是真没听说过,因此,很是震惊。 “臣曾经用十倍的价钱加上和我吴国结盟的代价,都无法令齐国动心!”凌星原再次说道; “那即使如此,此事我还要好好斟酌一番!”子稷点点头,面色沉稳的说道; 说着话,几人慢慢的走进正堂。 来到正堂之后,下人上了茶之后,便都退出去了。 子稷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随后,思忖片刻之后,再次看向凌星原,问道:“凌帅,北境现在有多少海军?” “总共五万海军,但是,这五万人的战斗力,甚至都不如一万海盗的战斗力!”凌星原答道; 知道这一点之后,子稷更加震惊了。 他没想到,双方差距竟然是这么大。 海盗的力量都比我们强大五倍以上,那还打个屁啊! “那齐国呢?”子稷有些不甘,继续问道; “齐国的海上力量非常强大,海盗们一般不敢去主动招惹他们,若是真要相比较的话,齐国海军最起码也是这些海盗的十倍以上!”凌星原非常保守的说道; 这句话一出,给子稷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没想到,吴国和齐国的海上力量竟然是如此的悬殊。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情还就真的不能轻易答应他们了,不然的话,还真的一个弄不好就鸡飞蛋打了,到时候,折损了海军,吴国港口就毫无防御,这样的话,吴国北境就将时时刻刻处在威胁之中。 虽然,此刻子稷手中有着一张从欧阳弄手中得到的王牌,但是,这张王牌也不能轻易动用,不能浪费在这种可有可无的小事上。 子稷震撼之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若是陆地上攻击齐国边境,那么他们的海军没有后续支援的话,他们还能这么强大吗? 换句话说,我这次就光奔着齐国而去,什么都不管,铁了心专门坑齐国,出兵的同时,我海陆两栖大军同时开拔,一路将齐国海军引走,另外的陆军,直接攻击齐国的边境,打入齐国腹地,然后,就如同一根刺一般,深深地扎在齐国的心脏上,来要挟齐国的海军。 如此,也不知道究竟可不可行。 因为,子稷是毫无军事天赋之人,所以,这一刻,他又看向了身旁的凌星原:“凌帅,若是北境所有的大军,加上东境一半的兵马,统统调动,一同攻击齐国,我国的海军能抗住齐国多长时间的攻击,够我陆地大军进攻入齐国腹地吗?” “殿下所言,我也不曾指挥过,但是,若是仅仅只是拖住齐国海军,那么最起码拖上他十天总是没问题的,但是进攻齐国边境的话,十天时间,恐怕都攻不到齐国的国都,届时,齐国海军回援,再加上齐国毗邻的楚国一同出手,那么,我吴国可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得不偿失!”子稷的想法非常天马行空,但是,凌星原依旧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若是如此,那我心中有数了,多谢凌帅!”子稷明白了所有细节,随即,拱手致谢道; 随后,凌星原安排了管家招待子稷等人后,他自己就有出门前去兵营了。 夜晚,元帅府,子稷屋中。 子稷在细细的研究着一张吴国港口还有吴国和齐国毗邻的所有地图,因为,虽然从凌星原嘴中,没有丝毫的可能性,但是,他却觉得,或许还是有一丝别的操作方法,但是他一时没想到,因而,才会深夜用功。 “若是从边界带五十万大军猛攻,你去统帅的话,多长时间能够一直打到齐国都城?”看了地图半天,这时,子稷一本正经的看向了身旁的萧不让,问道; 而萧不让也是满脸的凝重,如实说道:“五十万大军不太现实,我吴国和齐国边境仅仅一千里,不到十个城关,若是强行攻打的话,兵力太多,辎重跟不上,就算打到了齐国都城也是无用,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依我之见,全部带上骑兵,从齐国天雄关为攻击点,成直线奔袭齐国都城,才是最为靠谱的!”萧不让指出子稷的问题,随即,又立刻出了一条主意。 第一百二十一章 深夜对话 “骑兵攻城能够迅速达成战果吗?”子稷疑惑的问道; 谁都知道,骑兵只能用于平原交战那是各兵种无敌,但是,若是用骑兵来攻城的话,那么,恐怕他们不是成了活靶子吗? 这种基本常识,就连子稷这种对军事毫无概念的普通人都知道,萧不让怎会提出这样的方法! “我们用轻装骑兵攻城,轻装骑兵除开铠甲和马匹之外,什么都不需要携带,攻城之时,随时都可以瞬间变成攻城兵,定然能够势如破竹,无人可挡!”萧不让解释道; 子稷不再说话,但是,心中还是非常的踌躇,但是,他却不是担心这场战斗的胜负,而是在纠结,手中的王牌到底要不要用! 若是不用的话,无论何种战法,都存在着胜负各半的情况,无法绝对的胜利,这让子稷不敢轻易去下这个决定。 若是用的话,如此神器天授,若是不用来一统天下,一战定乾坤的话,又有些浪费了,因为这样东西可是战略级的大杀器,若是浪费在一些小利益上,子稷又觉得有些不甘。 因此,他十分纠结。 而且,此战由齐国而起,吴国的大半可调动兵马都在这个时候被拖住了手脚,用了那个神器之后,若是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魏国,齐国,吴国那个都吃不掉。 甚至,受到五国合议的国书制约,说不定,吴国最终还要吐出来吃下的战果。 最后只会白白的浪费这个战略级的大杀器于世人,吴国落一个鸡飞蛋打,并且还让他们今后对吴国这个大杀器有了防备。 思忖片刻,子稷终究没有拿定主意,他再次看向了萧不让,问道:“若是强势攻城的话,最快需要多久才能兵临齐国王都城下?” “轻装骑兵的话,最快也要二十天,若是三军进发,那时间更长了!至少一个月。”萧不让估算道; 这下子,子稷为难了,时间要这么长! 今天,凌星原可是说过,若是海军拖住齐国海军的话,最多也就能够拖住他们十天。 虽然,在陆地上,吴国真是铁了心动起手来,吃掉齐国绝对不是问题,但是,看着吴国吞掉齐国,这时,同时相邻吴齐的楚国,还有吴国背后的魏国,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现在,从某种意义上,吴国已经成为了几个国家心中的公敌。 这一点又不得不防,若是真的要在这场大战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就需要打一场速战速胜的突袭战,打的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这样,子稷才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吃掉魏国,并且将自己的战刀悬在齐国的脖颈上,同时收掉两个国家,彻底一统炎华西南方。 而且,子稷也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天下人,此场大战吴国只是防卫而已,并非毁约当年的五国合议。 “哎!真的难办,你说我到底是不是答应齐国六王子的条件呢,会不会,这件事情还会演变成别的结局?”子稷有些头痛,他坐了下来,满脸的纠结,有些无力的说道; “你先休息吧!我帮你想想其他办法!”这时,看着子稷无比的头痛,萧不让轻声说道; “嗯!”子稷轻轻的捏着额头,应了一声,随即将眼睛闭上了,不再说话。 萧不让出去了。 这时,同在屋中一晚上的幽夜默默地走到子稷的身后,轻轻的帮他捏起了肩膀。 一晚上,她都陪在屋中,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静静的听着二人说话。 虽然,在她心里有着无数的可以胜利的方法。 但是,她依旧一句话都没有说。 “幽夜,你辛苦了!”这时,子稷抬起头来,靠着身后的幽夜,轻声说道; “夫君哥哥,你太累了,这些事情我们回到都城之后再说吧!”幽夜见子稷无比心累的样子,心疼的说道; “不行,回京之前,我一定要想一万全之策出来,不然,我会白白的丧失了一次极大的机会!”子稷郑重的说道; “但是,我听你们所说,如今是两难之局,似乎,夫君哥哥你如何取舍都是错误的,所以,幽夜看来,还不如放弃这次机会,省得白白的如此忧心!”幽夜建议道; “幽夜啊,你毕竟是女儿家,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不然的话,你便不会这样说了!”子稷目光有些狂热,说道:“若是机会来了,我们都不去试试,那么,何谈将来,何谈霸业!” 子稷话音刚落,这时,幽夜按着肩膀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眼中出现了一丝的失落。 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夫君哥哥似乎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权势欲望极重。 不过,这一点子稷并未发现,而幽夜也瞬间就收起了失落,面上平淡如水,继续说道:“若是夫君哥哥不甘心,那试试又有何妨,现在一切都尚未定论进行,所以,结果谁也无法预测,而且,就算是败了又能怎样,若是吴国亡国,我和你便逃到匈蛮去,届时,谁又敢去挑战父亲的威严呢!” “哈哈!我的傻幽夜,你想什么问题真是太简单了,若是真的亡国了,我作为王子,又岂能独活,我定然会于吴国共存亡!”子稷有些好笑,道; “为什么,我们没有用外族来帮忙,我们去到外族避难而已,又有何不可!”幽夜有些诧异,惊讶道; 因为,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是将匈蛮当做了她心中最后的底牌,因为,她深知自家的实力在这种乱世中代表着什么,所以,幽夜从来都不曾担心过和子稷会有何危险。 但是,如今,子稷竟然说,若是亡国了,他一定不会逃到匈蛮,这一下,让幽夜的心猛地一沉,担忧无比。 这时,子稷拉住幽夜的手,让其坐在椅子上,然后自己站了起来,双目灼灼的看着幽夜,轻声为她解释道:“在这个乱世中,身为王族,要么生,要么死,只有这两种结局,若是中途而逃的话,那么,虽然天下之大,也无王族容身之处。” “王族就要这么极端吗,只是权衡变通而已,又有什么不行?”幽夜满脸的不认同,反驳道; “若是我们真的亡国了,我们作为王族,一定会是这片土地新的统治者重新最大的目标,因为,我们不死的话,他们是不会放心的,因此,就算是我们逃到匈蛮,父亲也不一定会收留我方氏王族,也不一定会出手相助。”子稷说道; 这里的父亲,指的是匈蛮王铁伐元灭。 “父亲不会收留,我的幽寒哥哥总会收留吧,难不成他们还敢攻打我匈蛮不成!”幽夜依旧不信,继续说道; 听到幽夜心中无比侥幸的话,子稷更觉好笑,但还是说道:“我并非是说父亲他绝情,而是父亲他也知道这种规则,王族争天下而不得,那要么就称臣,要么就是死,没有其他的路,因为这就是王朝更迭的规律,是无法逆转的,他就算是实力再怎么厉害,也不会干涉这种规律,而这,也就是天道。” “而这,也就是当初为什么父亲为了族人的生命,而甘心将你献祭给天神,也是为什么后来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将你下嫁给我一个普通百姓,因为,这也是天道,父亲深知,天道是并不可违背的,所以,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这时,幽夜明白了,她没有在说话,不过,脸上却是无比的凝重,忧心忡忡的,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这时,子稷俯下身去,近距离的看着幽夜,宠溺的说道:“不过,这种结果,只会存在于我们的话语间,不会出现在现实的,夫君哥哥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输!” 不过,幽夜依旧没有反应,依旧是满脸的忧心忡忡。 子稷看着她,无奈,他再次安慰道:“而且,若是真的有这种局面出现,父亲他不会帮助我,不过,你却可以跑到匈蛮,那个时候,父亲他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若是夫君哥哥你都不在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那时,我一定会一直陪同在你的身边,不管结果如何!”终于,幽夜有了反应,她双目中充满了坚定,字字铿锵的对子稷说道; 对于幽夜的想法,子稷轻轻一笑,不可置否。 “若是真有那一天,你也不能陪我,因为,你还要保护我的孩子,我可以死,但是,方氏不能亡,吴国可以灭,但是,炎华不可以灭!知道吗?”子稷站起身来,神色也变得郑重,无比沉重的说道; 听到这话,幽夜内心中立刻被就被子稷说服了,潜意识中,她也认同子稷的意思,但是,她却并未表示出任何肯定子稷的说法的举动,只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子稷,双目中充满了茫然。 “不过,夫君哥哥向你保证,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发生的,毕竟,夫君哥哥可是很厉害的,就凭这几国的人,还斗不过夫君哥哥!”话锋一转,子稷再次笑了起来,柔声对幽夜说着。 言语中,充满了无上的霸气,无边的自信,世间万物,无甚可与之匹敌。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丞相府三足鼎立! 吴国都城,丞相胡炜府邸。 这一日,凌天问和四王子同时造访丞相府,而且凌星点也跟随着四王子方子治来到了这里。 按照朝廷的规矩来说,大臣王子之间,是不允许私自串联的,以防朝廷出现党争的现象。 但是,这一日,三人都是明目张胆的走进丞相府,丝毫不做掩饰,似乎根本不惧别人知道。 三人坐于厅中,此时,屋内一个下人都没有,负责端茶倒水的就是四王子进来娶进家门的王妃凌星点。 而且,这件大厅的周围,站满了丞相护卫的心腹护卫,将此处守得蚊子都飞不进来。 何事要如此兴师动众,如此神秘? 四王子方子治此刻面红如潮,有些激动,颤抖道:“老师,这件事情是不是靠谱,我们有必要这样冒险吗?” 丞相胡炜则是一脸的淡然,似乎没有任何波动,瞥了四王子一眼,淡淡的说道:“成大事者,须得胆大,若是如此机会都如此担惊受怕,岂堪重任?” 这时,四王子岳父凌天问也适时出口道:“殿下放心,此次事情我已经全部联系好了,此次将你推上太子之位势在必得!!!” 此刻,子稷不在京中,若是四王子拍戏选择在这个时候将方子治推上东宫之位,受到的阻力也会是最小的。 但是,这也不合常理啊,这样的话,如何服众。 推选东宫之位,一般都是要王子立下功劳,拥有朝臣的拥戴,基本上已经无法册封的时候,然后会由尚书台公议后,选择一个吉日,当众推出,如此,才是以往的程序。 但现在,朝上风头正盛的可不是方子治,这段时间,他可是非常低靡,风头一直被子稷压着,翻不过身来。 而且,唯一一次策划良久借大婚时机出风头的机会,还被三王子府内一文一武两个属下站出来破坏。 这时,方子治还是有些不放心,看向了凌天问,出声问道:“北境那边已经都联系好了吗?” “北境这些诸侯当年都是仰仗于我,为他们谋求的贵族爵位,现在,老夫一声令下,莫说是推选太子,就算是让他们统统自杀,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意见!”凌天问此刻似是换了一个人,无比霸气的说道; 与之前他所展现出来的中庸形象极不相符! 听了这话,胡炜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满,瞥了凌天问一眼。 他们的生死都听你的,那若是你谋朝篡位不是更加要追随你了吗? 你这个傻逼,在王族面前说这种傻逼话。 你这老小子放心,四王子登基的第一天,要干的就是你! 不过,现在的四王子对这种话还并不是非常敏感,眼中的不满也是一瞬间稍纵即逝,无人察觉。 “南境这边,威武候府也会在这次事情上支持我们?”方子治有些不相信,弱弱的问道; 这段时间,他真的对自己这个岳丈刮目相看了。 以前一直都以为这个岳丈是一个老实人。 谁能想到,他的城府竟然是如此之深。 一出手,立刻打出了北境和南境两方面的支持,这种大牌。 吴国四大行省,这一刻,他就已经获得了两方的支持,看起来,简直就是胜券在握了。 因为,西境的苏文纣,是无法撬动的,他可是方子稷的舅舅。 东境的王叔方宏苦更是不用去拉拢了,王叔为人无比正直,若是知道四王子暗地里搞小动作,那么他一道奏折上去,那就不用玩了,四王子基本上就是直接玩完了。 而王城行省,说是给了一个行省名字,但是,他只是处于吴国中心位置的一座重点城市而已,旁边分了几个郡,仅此而已,没有其他几个行省的三分之一大。 王城行省中,军事实力最重要的是城卫军,还有禁卫军两支大军,不过,这两支队伍都掌握在国君自己的手中,也无法撼动。 如此看来,天下的态势就很清晰了,三王子独占一个西境苏文纣。 而四王子如今又两方面人支持,若是真的朝上相斗,四王子当选太子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起初,方子治刚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很是不解。 北境那边,很多勋贵都是当年凌天问一手打下来的,和他保持了一些紧密关系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南境那边,威武候高意却是吴国数得着的直人,当年和先王一起打天下的老臣了,对吴国的忠心日月可鉴,他怎么也会搅和进这种事情里面。 方子治不解。 不过,凌天问早就猜到,他们二人会猜测自己和威武候府的关系是否牢靠。 方子治此时的疑问,也正好印证了凌天问心中的猜想。 不过,虽然是自己的女婿,但是,他也不会那么坦然的将自己的所以秘密全部说出。 于是,凌天问颔首一笑,淡淡的看着二人,缓缓说道:“威武候当年与我同朝为臣,有一些关系难道很奇怪吗?” 显然,这个答案不是非常让人满意,不过,凌天问不说,方子治也不好强问。 这时,胡炜也随声附和道:“殿下,此次真是天赐良机,不可再犹豫了。” 方子治还是觉得不怎么踏实,迟迟无法下决定。 这时,凌星点也趁势走到了方子治的身后,柔声说道:“殿下,若是此次不成功,也无甚害处,反而向朝臣们展示了我们的实力,何乐而不为!” 不得不说,有些事情,还是枕边人比较清楚,一开口,就说到方子治的心坎上。 方子治的神色瞬间就舒缓了很多,这时,身旁的两位大佬都知道,这位四殿下是已经默认了。 这时,凌天问再次开口道:“殿下,几日后,北境凌阳候金敏到了之后,他会以外臣身份,打点各部官员,用以朝上呼应!” “嗯,虽然,上次的大婚一败涂地,但是,一些目光睿智的朝臣都已经看出来殿下和三王子之间的差别了,因而,当日会站出很多朝臣支持四殿下。”这时,胡炜也随之出声赞同道; 方子治听了二人的话,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凌天问继续说道:“接下来,推荐太子之事,会由威武候当朝提出,并且向陛下推荐四王子,名正言顺,而且,他也是殿下母后王后娘娘的的父亲,扶持四王子也是理所应当,所以,陛下也不会有任何不满。” “如此便完了!这么简单?”这时,方子治出声质疑道; 因为,他觉得这种得来的战果有一丝的不真实。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胡炜笑道; “殿下莫要心急,还有这最后最为关键的一步!”凌天问也是一脸微笑,解释道; 方子治再次看向了凌天问,等待着他说接下来最后的王牌。 凌天问接着说道:“按照常理,众臣推荐太子之时,吴王会参考尚书台还有我军情殿的意见,这个时候,尚书台也会随之站出来,全力推举殿下为太子,这时,钦天监也会适时站出来,以天象为由,迫使陛下当朝颁发圣旨,立殿下为东宫太子!” “如此,天意,民情,天时地利人和,统统站在殿下一方,大事岂有不成之理!” 说完了全部流程,凌天问面含笑意,显然,他对此次的筹谋十分的自信,而且,这一步成功之后,凌天问心中还有着更大的谋划。 不过,这件事情却不能与场中的二人分享,因为,那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就连凌星点也不知道。 或者说,凌星点凭着猜测,和她对凌天问的熟悉,知道一些皮毛。 “殿下,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这时,胡炜笑眯眯的,出声问道; 显然,他也对此次朝堂推选太子非常有信心。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三王子子稷不在朝上,而且,苏文羡因为之前当朝顶撞国君,自那以后,门可罗雀,无人再敢追随。 虽然,经过事后他的苦心维护,重新网罗,也收回了一些朝臣之心,但是,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这种局面,可以说,赢面基本上有九成了,剩下的一成,那就是天意了! “那我们就搏他一搏!”方子治听完,咬着牙,定下心神,铿锵道; “那我等先行恭贺太子正位东宫了!”这时,两位大佬满脸的笑容,基本上同时站起身来,朝方子治躬身道; “威武候什么时候能抵达都城?”这时,方子治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他看向凌天问,问道; “明日,威武候就会到京,不过,他有陛下召见,因此才会来到都城,并不会引人注意。”凌天问立刻答道; “这个时候,父王召见威武候,却是为何啊?不曾听说近来有何事啊?”方子治问道; 这时,丞相胡炜出声解释:“陛下曾经召我等几人商议过,与齐国联手剿除海盗之事,看陛下的意思,似有动兵的意思,因此,才会急召威武候进京商议!” 听到这个理由,方子稷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他有些嫉妒方子稷了。 父王竟然如此帮着他,交给他的事情,竟然自己还亲自过问。 太过偏心了,有木有! 不过,此时,也不能显露出心胸狭隘来,否则的话,很是丢人,于是,方子治似是毫不在乎般,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风雨欲来! 虽然,方子治不显山不露水,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但是,还是逃不过老师胡炜的眼睛,于是,他再次说道:“不过,陛下也不会真的去干涉,陛下只是对此次事件不怎么放心,也侧面说明陛下并非是真正的放心三殿下的。” 这时,方子治心中莫名的安宁下来,神色也舒缓了许多,不过,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到此,所有不确定的事情全部确定好了,屋内的三人再一次详尽商议过其中细节之后,便各自离开了丞相府。 路上,马车上,坐在方子治身旁的凌星点看着夫君愁眉不展,心中不解。 于是,她出声问道:“夫君,为何如此愁眉不展?” 面对凌星点,虽然他是凌天问的女儿,但是方子治对她没有任何的防备,反而是无比的信任,眉头紧蹙,看着凌星点,直言道:“岳父大人如此急促,而且老师今夜竟然也是如此的自信,这些反常的举动,让我感到很是不放心!” “如何不安,父亲和胡相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殿下上位了,因此我也觉得,此次赢面极大!”凌星点依旧不解,疑惑道; “看起来是如此,不过,真的实施起来,谁有能绝对的断定结局呢!”方子治无奈的说道; 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将方子治搞得草木皆兵,精神时时刻刻都在高度紧张中。 最终,凌星点安慰道:“不过,夫君还是放心吧,父亲和胡相他们都是久居朝堂之人,深谙其中之道,既然他们两人都认为此事可行,那么这件事情的赢面一定很大。” 方子治点点头,不再说话。 只是在心里强迫着让自己去相信他们,但是,心中还是会忍不住去揣摩这件事情的所有细节。 这一次,我能赢吗? 我能坐上这个太子之位吗? 这一切,此时已经是胜券在握,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如此缥缈? ... 吴王宫,南书房。 王后今日来到了南书房,因此,方天濬也并未批阅奏章,而是将一切事情搁置。 知道父亲要来京城,王后无比的高兴,因此,特地前来南书房,求吴王准许她出宫相迎,一解多年思念之情。 王后自从嫁到宫里,久居深宫多年,难免思念家人,这也是人之常情。 吴王看着王后满脸的恳求,其实在她一开口,心中就已经答应了,于是,他便说道:“迎接国丈,孤王岂会不准,你明日便出城三十里,远迎国丈去吧!” “多谢陛下隆恩,臣妾铭感五内!”王后欣喜之至,恭声道; “记得,明日接到了国丈之后,让他直接进宫里来,不必去官驿下榻,孤王有要事相商。”随后,方天濬似是想起什么来,再次看向王后,吩咐道; “臣妾遵旨!”王后恭声道; 随后,王后便直接退出了南书房。 此刻,只剩下方天濬一人在南书房中,这时,龙椅屏风之后突然走出来一人,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方天濬面前,恭声道:“启奏陛下,三王子在北境中,已经完全瓦解了凌天问的勋贵势力,现在,北境中凌阳候和珉旸伯两位贵族已经合兵一处,互相牵制,北境之事已了!” 方天濬点点头,随后,出声道:“凌星原是作何看法啊?” 自从上次知晓北境诸侯进京之事后,方天濬便派人秘密前去镇北元帅府,将此次贵族来京之事全部告诉了凌星原,但是,却并未给出什么旨意。 不过,以凌星原的头脑,吴王这一举动,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这个时候,凌星原的答复就非常重要了。 密探答道:“凌帅有书信一封带到!”随后,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呈上。 方天濬拿到信后,打开一看,心中的内容,让他顿时宽慰不已。 信上写道; 微臣凌星原朝京而叩,恭请陛下福体安康。 北境贵族谋动之事,微臣已知,就此事,微臣请陛下放心,凌星原在北境一天,任他等有多少兵马,也定然不敢作乱,且,此次,北境诸侯如此心齐,想必定有幕后推手,在暗中筹划狂悖之事,望陛下详查,多加留意! 镇北大元帅凌星原,再拜顿首! 信上的意思说的很清楚,他凌星原也看出来,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而是有一个更大的圈套在其中。 虽然他并没说是什么危机,也没说所谓的幕后推手,但是,就这封信,方天濬已经很是感动了。 最起码,他表了态,若是有任何人叛乱,他凌星原定然会第一个站出来平叛。 有这种态度,就很好了。 虽然,有人可能会说,这信上的东西可以相信吗? 凌星原或许只是做做表面文章呢! 但是,方天濬却深信,若是真的有人作乱,那么凌星原定然会冲在第一个,这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在方天濬手下密探所带过去的情报中,隐隐就曾经提到过,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有可能就是凌星原的父亲凌天问。 而就是这样的一份情报,凌星原拿到之后,依然对方天濬展现了这样的态度,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看完了信,方天濬将之放在桌上,没有继续这件事情,而是对面前的密探吩咐道:“这段时间,将凌家严密监视起来,若有任何轻举妄动,立刻来报!” “是!”密探恭声应道;随后便退去了。 这时,方天濬顺手将凌星原的信收了起来。 此刻,殿内只有他一人在此,他看了看四周,只是一瞬间,方天濬之前在人前显露出的那副精神奕奕的样子瞬间变得苍老无力,精神头似乎一瞬间被抽走了。 “咳...咳......”随即,一阵剧烈的咳嗽响彻在这座空荡的大殿中。 方天濬下意识的捂住嘴巴,要强行停止咳嗽,但是,完全控制不住,依旧是止不住的咳嗽。 若是谁人看到,还真不相信,这就是在人前风光无限的国君,他给所有人的印象,似乎总是精神奕奕,正值盛年,精明强干。 但是,谁又能知道,方天濬这几年的身子,相比较之前,差了很多了。 他现在才四十多岁啊! 就劳累成了这样。 这些身体的示警,向来都是他一个人独自承受,往往要面向臣民的时候,他总会吃下大量的强行补血益气药,以此维护他在臣民面前的形象。 不过,这也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那就是他的身体以更快的速度衰败着。 宫中的太医曾经说过,若是他再这么劳累下去,会天年不永。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做了君王,能够掌控众生,却独独掌控不了自己。 作为君王,纵然是一人独尊,但是,更多是无奈,孤寂,这也就是为什么历代帝王都喜欢称孤道寡的原因。 坐在这个位置上,实在是太过煎熬了,他治理天下,同样,他也与天下共存,这片天下不管有任何的问题,最终,承受的都将是他,他独自一人。 咳嗽声持续了良久,方天濬的声音愈发嘶哑,咳嗽声也随之慢慢停息下来。 这时,方天濬一双清亮的眸子无比的锐利,他看着空荡的大殿,头脑也很是清晰,他早就知道凌天问图谋已久,虽然,不知道他最终的目标,但是,吴王知道,这颗雷迟早都会爆的。 所以,他将这颗雷留给了子稷,让他用作进身之阶。 而如今,这局大棋真正开始运转的时候,他又有些担心,以子稷的手段,是不是能够对付他们。 因为,凌天问暗藏着的一些力量,连方天濬都为之惊叹不已。 他也知道,凌家父子关系并不好,父险子忠,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敢将凌星原继续放在那么紧要的位置上。 虽然,这一局大棋,最终的胜利,都将会是他方天濬的,但是,子稷现在依旧还在北境,可是,危机都已经来了,他该怎么去应对。 若是真的立了方子治为太子,那么,就方天濬这个身体,子稷将再无翻身之日,真的就完蛋了。 虽然,方天濬是高高在上的最终裁决之人,但是,他也需要听从朝臣的意见,听从天下的意见,若是他们真的找出来一个让所有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届时,就算是方天濬再怎么偏心子稷,也无济于事,他最终也还是要立方子治为太子。 “哎!”方天濬心中无比忧愁。 “这个王位,最终只能是你的,无论天塌地陷,苍生倒悬,王位都是你的,有为父在,谁也无法夺走这个位置,这一切,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方天濬看着座下的龙椅,最终,说了这样的一句奇怪的话,目光中充满了坚韧。 若是子稷日后得知父亲心中真正的想法,将会知道,方天濬为了他,暗中做了多少事情,忍受了多少的非议。 甚至,都可以说是为了子稷,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若是子稷知道方天濬竟然是如此的胸襟,那么,当年将他丢弃的痛恨也恐怕会瞬间消散! 但是,此时,这些事情无人知道,就连王后和苏文玉二人都不知道,这些事情,现在深深地藏在方天濬的内心中,无人能够触及。 第一百二十四章 震惊的威武候! 次日,天还没亮,一大早的王后就乘坐着辇驾出宫。 王后一夜都没有休息,这一晚上,她的心中百感交集,又兴奋,激动,高兴,还有一丝丝的忧虑。 王后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她也知道父亲亲自来京,就绝对不会只是表面那么简单,绝对还有着其他的机密不为人所知。 王后娘家父亲高意受先王所赐威武候,坐镇吴国南境,防御匈蛮,不必入朝随驾,这可是极高的施恩了,也就是说,威武候府在吴国拥有极高的自主性。 除开王族之外,第一显赫的家族就是高氏了。 现在,仅仅只是商议一下对齐国的联盟,还需要调动南境的父亲。 这一点,王后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不过,再怎么奇怪,王后也深知自己娘家对王族的忠诚,这一点她倒是不担心,毕竟,当年嫁过来的时候,父亲就曾经交代过,定要维护王族荣耀,为陛下分忧,不可给王族抹黑,要生生世世忠于王族,否则就不承认她这个女儿。 如此铿锵有力的话语,是王后亲耳从父亲嘴中听到的话。 而且,当年吴魏大战的时候,父亲高意更是直接下令两个哥哥越境匈蛮,不惜一切代价,奇袭魏国南境,以此来支援攻打魏国的苏文纣大军。 此举,父亲可是连自己儿子的命都没有顾不上,全心全意就是共同吴国的尊严。 所以,这样的父亲,要说他会做什么有害于吴国的事情,王后也不会相信。 她只是担心,刚刚平静下来的天下,又会有什么战争,或者还有什么王后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出现。 所以,她出城迎接父亲,还要一个目的就是要先打探一下父亲此次的目的。 “王后娘娘,您在想什么,我们已经到了!”脑子中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辇驾已经到了预定位置,一个宫女上前叫道; 这时,王后下令停了驾,随后又派人前去查探,父亲还要多久才能到。 没办法,迎三十里也是朝廷规矩,毕竟王后也是一国之尊,要有应有的威严。 若是两个哥哥来的话,她连迎都不能迎。 过了一会,一名禁卫军的斥候回来,跪在王后马车前,禀报道:“威武候离此不到五里,半刻钟便可到达!”说完,这名斥候便退下了。 这时,王后旁跟着的内宫宫人听到威武候离着很近了,于是,他连忙让人铺设红地毯,还有准备王后鸾驾,凤椅,仪仗,等等流程。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王后走下驾辇来。 一下辇,王后一眼便看到了远处的威武候高意的旗帜,她连坐都没有坐,就站着等待着父亲到来。 不过,威武候队伍走到离着王后銮驾百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王后随之坐下,威武候高意一个人走了上来。 高意须发皆白,但是依旧中气十足,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他走上前来,一丝不苟的跪下,高声道:“老臣高意,叩见王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也是外臣拜见王族的规矩,纵然是父女关系,依旧需要按照礼制。 “威武候请起!”这时,身旁的一个宫人立刻出声道; “多谢王后娘娘!”高意谢恩道; 这时,王后才站起来,朝父亲迎了过去。 “爹,您一路奔波辛苦了!为何不让哥哥来一趟,还要您亲自跑一趟!”王后走进前去,看着父亲,关切的说道; “陛下旨意,我岂有不来之理!”高意生冷无比的直接答道; 威武候高意就是如此,无论是对谁,都是一本正经的,包括他自己的女儿儿子,都是如此,他的身上真是一丝的亲和力都没有。 不过,熟悉的人也知道高意的为人,也不会顾及这种事情。 “爹,您一同随我辇驾,辇驾舒适,不必骑马了!”王后当然也知道父亲的性格,于是,只好如此说道; “谨遵王后娘娘懿旨!”高意规规矩矩的答道; 王后无言以对,面色有些异样,随后,和父亲一起走上辇驾。 “起驾!”一切流程都走完了,这时,宫人再次走出来,高声喊道; 高意这回来,也并未带多少人,只是带了十来个贴身护卫,仅此而已,跟在了王后的辇驾后面,便随同王后一同进宫了。 “父亲,您此次风尘仆仆前来,仅为齐国之事吗?”辇驾发动之后,与父亲同坐的王后便立刻问道; 丝毫耐不住性子,不过,她也是知道父亲不会怪罪,才会如此直接的。 不过,话说回来,到父亲面前了,还藏着掖着干啥。 “女儿啊!后宫莫问国事啊!”虽然,高意并不会怪罪女儿什么,但是必要的提醒还是会有的。 王后无奈一笑,但是,她依旧不罢休,娇声道:“可是您是我父亲啊!您告诉我,又有何不可,谁又能知道呢!” 在父亲面前,女儿永远拥有撒娇的权利,无论多大了。 “国家礼制,无论到何处,都不能废弛啊!”高意轻叹一声,痛心疾首的说道; “父亲,您多年不不曾来京,如今一下子陛下大张旗鼓的将您招来京城,谁人会不生疑,女儿这也是想提前问问,帮爹分析分析!”王后无奈,只好如实说明缘由。 “您久不在朝,有很多事您不清楚,因而,若是好心办了坏事,到时候,也只剩下干流泪的份了!” 听到女儿的这话,高意心中很是高兴,微微抚恤,面上嗔怒道:“你当爹是老糊涂了,连朝上这点事还看不清楚?” “之前的朝上平淡如水,四王子一家独大,当然很是明了简单,但是,如今自从三王子还朝之后,一切都变了,一场边境会战,将三王子推到了天下人的面前,让他瞬间有了与四王子掰手腕的能力,如今,朝局混乱,早已不复从前。”王后解释道; “女儿,你放心,爹这会绝不掺和夺嫡之事,也绝不掺和任何朝廷党争之事,这下子,你可以放行了吧!”最终,无奈之下,高意抵不过女儿的追问,下保证道; 眼下,王后想打听的,无非就是这两件事情,还能有啥,所以,高意直接一下子说死,让女儿不用担心了,不过,他也不说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那就好,女儿就担心您搅进朝廷党争之中,让女儿左右为难!”王后无奈,也不好继续问了,送了一口气,说道; 这时,高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王后话音刚落,他再次看向了王后,问道:“听说,边境会战三王子独自指挥的,侯府的修罗营他也没用?” 王后抿嘴一笑,她早就猜到,父亲肯定会提及这场三王子的震惊天下的战绩了。 父亲虽然面色冷漠,但是心中对领兵作战,十分的痴心,毕生都在研究着领兵作战之术,因而,对于一些战术指挥,还有军事战例都很是感兴趣。 虽然,他并不是在吴国三大天帅其中,但是,吴国军情殿之人都知道,这位威武候的领兵作战能力是如何的厉害。 他不出名,只是因为早年就去了南境,那边的话,比之吴国中心地带,朝廷中的一些官员目光多半放在了西境,东境统帅身上,对于南境,因为相隔太远,所以,他们很少会顾及到这里。 不过,高意也不是在乎虚名之人,对于这种事情,也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父亲,后宫不得参政,这可是您说的啊!”王后俏皮一笑,用父亲刚刚的义正言辞的话来逗他,笑着说道; 高意尴尬一笑,内心中的恪守规矩,立马让他闭了嘴,不再说话。 看着父亲这模样,王后再次笑了,也不再绕弯子了,给父亲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道:“边境会战之时,三王子其实是用了修罗营的,只是,修罗营只是起了一个诱因的作用,并不是被当做主力使用,不过,这件事情无人敢提起!” 高意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的期待却无比的炙热,等待着王后继续讲下去。 随后,王后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边境会战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父亲。 关于边境会战的事情,她也曾经打听过,因此,知道一些真相,而且,这些事情对于吴国来说,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那么的密不透风,一些位置上的人都能知道。 高意听完王后的讲述,眼睛惊诧的瞪得像个铜铃一般,震惊无比的说道: “三王子竟有如此惊天之能?” 王后点点头。 “而且,如此惊天手笔他竟然瞒过了所有人?而且,迫使四国使者不敢外传,另外还包括楚王和楚太子,加上楚国名将许景飞,统统在那一场会战,败在了他的手下?”高意不敢置信的惊诧道; 王后再次点点头。 “神乎其能,惊天手笔,心思奇敏,有勇有谋,能当重任!”最终,高意震惊之余,连连惊呼道; 这时,王后适时出声说道:“现在,您可知道,朝廷现在是一种何等混乱!”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进京! 高意满脸的震惊,被这个三王子震撼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随后,威武候高意便随同王后的驾辇直接进了宫。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高意就下了辇,步行进入了王宫。 不过,他在走下马车的时候,给王后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记得,后宫不得干政,就算我是你的父亲,也不能破例!”随即,这位正直的威武候心怀坦荡的走下了马车,独自走进王宫。 父亲的话,让王后错愕不已,也无可奈何,不过,毕竟是父亲,算是王后也只是轻叹一声,随后放下了辇驾帘,进了王宫。 威武候的名号,进宫来自是不用说,一路畅通,无人敢阻。 现在这个时间,差不多正是上朝的时间,于是,宫中接待的太监便将高意带到了南书房中,说是陛下交代过,就在南书房中候驾。 随后,太监出去了,只剩下高意一人在殿内。 看着这个十多年不曾来过的地方,高意心中颇为感慨,此时,吴国强盛,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还记得先王在的时候,吴国在诸国实力中可是公认的末尾。 “少年自有少年强啊!”高意心中感慨的环顾南书房,喃喃道; 而朝上,因为无甚大事,太监将威武候候驾的消息传入朝上之后,方天濬便匆匆下了朝,随后,直接往南书房而来。 “世叔!这么多年,您老身体可还康健啊!”人不曾进来,但是声音先传入南书房,方天濬门前的时候,便热情无比,豪爽道; “微臣叩见陛下!”虽然吴王如此热情,但是高意依旧是无比规矩,立刻躬身下拜,道; 不过,方天濬眼疾手快,随即立刻走上前去,将高意扶起,然后,让宫人拿了一把椅子来,随后,方天濬走向了上位坐下。 “托陛下洪福,微臣这几年身子还好,还能为陛下镇守南疆!”高意恭声道; “那就好,先王的老臣子中,如今也只剩下了王叔,世叔和凌公了,劳累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方天濬笑眯眯的,关切的说道; “陛下说的是!”高意答道; 这种话语,国君当着老臣的面说出来,其实很不合适,容易引起芥蒂。 但是,威武候却不同,他在王族心中,就和自己人一样,可以无条件的信任。 “如今,三王子与匈蛮联姻,匈蛮境一时无忧,因而,世叔也可来京城颐养天年,不必太过操劳,一些事情嘛,交代给高鸣去做,让他接任世叔的抚远大将军一职,甚为允当!”随即,方天濬立刻如此说道; 威武候高意原本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是,其中的一个儿子为吴国战死沙场了,女儿嫁到了王宫,所以,只剩下了如今的一个高鸣尚在膝下。 在他的心里,是真的想将这些对王族绝对忠心之人拉倒京城,如此,他才安心。 毕竟,现在他的身体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还不如这些叔叔辈的身体好。 “臣遵旨!”方天濬说完,高意一丝的讨价还价都没有,而是直接答应道; 说好了就去办,方天濬一分钟都不耽搁,直接吩咐身旁的太监道:“传旨,擢升威武候世子高鸣为抚远大将军,领南境大军,镇守南疆!” 太监点点头,随后脚不沾地的去拟旨。 “世叔啊,现如今,随着您进了京城,北境的一些勋贵也都纷纷进京,几日之后,这京城中也是群英荟萃啊!”交代完事情之后,方天濬不经意间,将两方贵族进京之事提起,并看向了高意,眼神中,饶有深意。 “陛下,他们不曾受诏,不待在封地安享富贵,前来京城何干?”可谁知道,威武候停了方天濬这话后,一脸的惊奇,惊诧的问道; “世叔您不知道?”听这话,方天濬也是一下愣住了,诧异的问道; 原本,他以为这两方的勋贵都会互相通气的,毕竟,他们进京可是为了同一件事情,但是,谁知道威武候竟然丝毫不知情。 这就奇怪了! “陛下,臣的确不知!”不过,高意也不去继续解释,依旧是一脸的疑惑,道; 不过,方天濬也并未过分的去追问,高意的奇怪的反应,他虽然一时震惊,但是,转瞬之间,他也想明白了高意为何不知道这事。 所以,也就没有继续问。 心里明白了,但是方天濬也并未可以提醒高意什么,也并未给出什么暗示,依旧一脸淡然,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世叔,朝中,三王子四王子二人,你看好哪个啊!”这时,方天濬将话题岔开,问道; 虽然这句话有些敏感,但只是平淡无常的语气在听对方的建议,而并非是君王对臣子的试探。 “三王子!”而高意也是十分痛快的直接回答道,丝毫都不藏着掖着。 幸好,方天濬对这个世叔无比的了解,也大概知道他究竟会怎么回答,有了一丝心理准备,所以,才没有对这个答案太过惊奇。 但是,没有惊奇,并不代表方天濬不想知道高意是怎么想的。 于是,他问道:“世叔为何如此看好三王子,四王子又差在哪里!” “四王子并非差,只是,三王子行光明正大之道,有兴国之心,三王子继位,才是大位的最好人选。”高意答道; 他并没有贬低四王子,只是如此婉转的回答。 方天濬点点头,神色十分满意,但是,却并未说什么。 ...... 镇北行省,临海城,镇北元帅府。 这一日,子稷接到了来自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的书信,说是他们要继续同北境贵族进京,来请示子稷的意思,要不要一同进京。 因为,二人都知道,他们进京的目的,是为了帮四王子,这样,就会有损子稷的利益,因而,才会来请示。 现在,这二人可是将自己的全部筹码全部推到了三王子身上,所以,二人会全心全意的辅佐子稷。 “子稷,这两个老东西会不会是引诱我们前去凌阳城,然后暗中袭害我们?”这时,身旁的萧不让出声道; 对于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萧不让想到的,都会提醒。 毕竟,现在情形晦暗不明,一切都有待稽核。 “不会,这二人同时来信,而且,二人已经合兵一处,相互制衡,所以,定然不会有此暗害之心。”子稷想了想,说道:“经过上次一事,这珉旸伯也是恨透了凌阳候,也不会与之共谋,所以,我们前去也是安全的。” “那我们是不是随他们一同前去京城,还是我们继续呆在北境?”萧不让再次问道; 子稷思忖片刻,双目灼灼,道:“我们跟在贵族身后,悄悄的回京,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就这样,子稷和凌星原告别之后,便带着仙仙公主他们一同再次赶往凌阳城,他们可都在这里等候着。 现在的北境诸侯,基本上是以三王子马首是瞻了。 这一次,仙仙公主也将修罗营集结起来了,暗中跟在他们的身后。 所以,纵然有什么危险,修罗营也会随时出手救援,也不会像上次一样,搞得狼狈不堪。 虽然,上次还是安然而出,被神秘的黑衣人救下,但是,他们的身份无从得知,谁又能知道,这些黑衣人究竟还有没有下一次的救援。 所以,黑衣人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自然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经过几天不眠不休的赶路,子稷一行人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到达凌阳城,到了之后,他们也并未休息,而是继续赶路。 毕竟,凌阳候他们可是拖延已久,再不去的话,可能会打草惊蛇,惊动了这次的有心人。 这一次,子稷再次见到这两位北境勋贵之时,眼中尽是奇怪,之前互相隔阂的二人,此次竟然亲如一家,无比友好。 珉旸伯在子稷的面前,更是无比的谦恭,一丝贵族的样子都没有。 这一日,深夜,众贵族下榻就在野外安营,深夜,珉旸伯和凌阳候二人来到了子稷的帐中。 “殿下,此次,凌公给我等带了书信,此次全力推举四殿下为太子,并且会当朝攻讦王后,籍此来挑战陛下的威严,直接将四殿下推上少君之位,掌控朝政。” 凌阳候进到帐中,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子稷惊呆了。 他没想到,凌天问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现在就要将方子治推上少君之位,简直是居心叵测,胆大妄为。 子稷心中还有这一些不相信,不过,珉旸伯也随之赞同了凌阳候的话,这就让他不得不相信了。 少君之位可不同于太子,太子最多只是监国,办理朝政也只是名义上的为国君分忧,但是若是少君的话,那意思就不一样了。 就是国君身体不行了,或者国君失德,有悖离人心之举,不配为君,才会推出少君名号震慑天下。 这种情况下,国君未曾驾崩,又不退位,这时,有权势的朝臣会站出来将国君的子嗣立为少君,代替国君处理朝政。 这也是另外一种的谋朝篡位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深夜危机! “父王可有失德之处,竟然这厮如此悖逆,简直是岂有此理!”最终,子稷怒不可遏,痛心疾首的说道; “殿下明见!”两位贵族立刻躬身应道; “殿下,我二人是不是应该带上兵马,以防不测,不能让陛下蒙受此屈啊!”珉旸伯直起身子来,建议道; “不必,想必父王应该早有察觉,并且已有应对之策,不想让我搅进其中,不然的话,不会放我出京,这个时候,我在京城的话,对付他们正好。”子稷思忖片刻,坚定道; “不过,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此时,凌阳候又出声道; “讲!” “据臣与凌公多年的交往来看,若是凌公如此孤注一掷,定有底牌在其手中,不然以他的沉稳,定然不会如此急躁轻浮。”凌阳候道; “对,凌阳候所言有理,我也曾与凌公打过交道,若非胜券在握,他绝不会如此全局皆动,孤注一掷!”这时,珉旸伯也随之出声附和道; 二人的提醒,子稷更加疑虑,他也不知道,此刻凌天问究竟是怎么样的打算。 看起来,这只是一场夺嫡之争,但是,在权臣的操纵之下,又让局面便的晦暗不明,扑朔迷离,让人摸不着头绪。 而凌天问手中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底牌呢! 现在,两人都是同执一词,那就说明,这个底牌是很有可能存在的。 毕竟他们毕生都在和凌天问打交道,说出的话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兵马还是不用带上,我们到了京城之后,我从京城调兵比较方便。”子稷看着双目灼灼的二人,很是踌躇,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让他们带兵的想法。 毕竟,若是贸然带兵去京城,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而且,这也是子稷为了这些北境贵族们的安全着想,若是真的带了兵,那就真的什么都说不清了。 珉旸伯和凌阳候二人当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因而,他们也并未多说。 毕竟,凌天问也没让二人带兵进京。 随后,二人便告辞退出了帐篷。 这时,帐中只剩下了子稷一人,珉旸伯和凌阳候二人出去之后,幽夜立马就走了进来,纳闷的说道:“京城难道真的这么危险吗?” 显然,刚刚帐中的话,她也听到了,所以才会这样发问。 子稷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仙仙公主也突然走了进来。 子稷和幽夜疑惑的看着她。 “王兄,这一次四王兄真的要动手了吗?”走进来,仙仙公主丝毫不做掩饰,直接说道; “嗯!”子稷思绪不宁,但是还是答道; “但是,这一次事情,似乎还并非是他的手笔,我们如今看来,局面太过混乱,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子稷有些无奈的说道; 此刻,他满脸的苦笑。 “还是那一句话,若是真的有任何异动,直接强势灭之,还有何惧!”这时,萧不让也走了进来,冷哼道; 子稷更加无奈,依旧满脸的苦笑,看向萧不让,无奈的说道:“如今,对方何种究竟是何种动机,是何种底牌,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凭什么就能一定势大过对方!” “王兄放心,若是真的相斗,我会劝说外公率领威武候府站在你这边!南境无须担心!”这时,仙仙公主首先表态道; “如今,北境的凌星原,东境的方宏苦王叔,还有西境的舅舅苏文纣,加之王城行省国君自掌兵权,再加上南境的威武候,此刻看起来,我独占其二,赢面巨大,但是,胜负依旧只在一念之间,小小的京城,限制了太多的力量,我们也都被它束缚住了手脚!” “我们有劲也使不出!”子稷摊手道; “那我们就只能束手待毙吗!”萧不让对这种政治问题很是不明白,因而,他再次出声问道; “那不然怎样,难道真的带兵进京吗?到时候朝中御史弹劾起来,这些贵族们怎么交代?”子稷无奈说道; “王兄,要不要我先行进京,打探一下情况再说,然后派修罗营出城接应你。”这时,仙仙公主站了出来,出主意道; 不过,她的这个主意可不是很好,毕竟,这样做的话,肯定会让萧不让瞧不起的。 “你一个女孩,能打探什么情报,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呢!”果然,萧不让立刻站了出来,出声道; 看起来,也已经有了一些意思了,都知道护着仙仙公主了。 这时,一旁的幽夜笑眯眯的看着二人,满脸的艳羡。 “那又如何,若是得不到你,那我冒险又怎样,反正我也不在乎了!”这时,仙仙公主噘着嘴吧,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不服气的看着萧不让,淡淡的说道;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萧不让满脸的无奈看着仙仙公主,瞬间化身情圣,道; “你们俩不要在这打情骂俏了,我的心很累!”无奈,一旁的子稷看不下去了,立刻出声阻止二人撒狗粮; “不过啊!萧不让说的也有些道理,若是让你一个女孩去冲锋陷阵,我俩大老爷们安坐后方,这成何体统啊!”子稷又转过头去,看向仙仙公主,无奈的说道; 仙仙公主吐了吐舌头,很是不以为然,也没再说话。 不过,仙仙公主的意见被否决之后,这就意味着,众人要继续拿出一个主意来,不然,这件事情永无休止。 于是,帐篷中再次陷入了冷寂。 正在众人苦苦思索着破局之道时,突然,一直守护在帐外的憨魔突然走了进来,着急忙慌的大叫道:“殿下,有人夜袭!!!” “抓刺客!” “刺客往那边跑了!” “凌阳候府护卫何在!保护殿下!”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子稷帐篷周围也响起了众贵族抓刺客的声音。 萧不让脸色一变,随之一个闪身,奔出了帐外。 果然,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数十道黑影朝着子稷的帐篷奔袭而来。 萧不让二话不说,直接迎了上去,便于几名黑衣人相斗了起来。 一交上手,萧不让立刻感觉今夜这波刺客不简单,他应对四五个人就已经稍显吃力了,随着越来越多的刺客将他包围起来,他甚至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力不从心。 不妙,随着交手也来越吃力,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萧不让的脑海中,他随即立刻看向了帐篷,大声喝道:“憨魔,全力保护殿下和公主,若有半点损伤,我要你的命!” “是!”憨魔随声应是,但是,他此刻也被人缠住,一时无法脱身。 接到了萧不让的命令之后,他只能拼命往子稷的帐篷靠拢。 而这个时候,也不知怎么了,这些贵族们带着的护卫出现的越来越少,到现在,还站着和黑衣人相斗的,都是贵族们自己了。 “弟兄们,这个人最为厉害,大家一鼓作气,将之拿下!”看着萧不让的攻击越来越猛烈,这时,一同围攻萧不让的其中一个黑衣人看向身后的弟兄们,大声喊道; 随之,更多的人加入了萧不让的战圈,他也越发吃力,但是,他还是苦苦的坚持着。 不过,随之而来的一道声音,更是让他瞬间暴怒,怒发冲冠。 “停手!”这时,一个高个子的黑衣人将帐中已经将帐中的子稷拿下,并且将之押出帐外,并且对着众人大声吼道; 而仙仙公主和幽夜,也被两名黑衣人屠刀悬颈。 不过,看起来,他们三人倒是没有丝毫的惧意。 子稷更是直接寒声道:“各位那条道上的,竟敢夜袭朝廷命官行辕,你们不要命了吗?” “哼,既然赶来,自然是不要命的,听好了,我是马上飞,你们给我听着,拿出所有财物,不然,你们就得死!”大个子黑衣人丝毫不管这些人的身份,不屑的说道; 就在大个子黑衣人的名号一报出,停住手的贵族群里突然同时惊呼道:“大盗马上飞!” 萧不让看着众人的反应,也知道了黑人看来只是一个江洋大盗,并非是什么刺客,只是求财,若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不过,这种示弱的话,是不能由王子说出的,不然,会损害王族尊严。 这时,萧不让代替子稷对众贵族说道:“你等将财物拿出,换出三王子!” “不准拿,我大吴王族岂会向一群盗贼屈服!”被屠刀悬颈的子稷听到这话,立刻大叫道; 众贵族为难的看向了萧不让。 谁人都知道,他是三王子近侍,但是,三王子的命令下了,他们也不能违抗,这下就纠结了。 不过,就在众人纠结之时,那个大个子黑衣人帮众人做了选择。 只见他不屑的看向子稷,冷哼道:“多嘴!”随即,直接一个手刀,将子稷干晕,失去了意识。 这时,萧不让再次看向了贵族群。 这个时候,就很好选择了,只有萧不让一人在,只能听他的了。 于是,众贵族纷纷拿出财物,交给了这群黑衣人盗匪。 抢劫的速度总是飞速的,很快,他们就将所有的财物统统装上了马车。 就在他们要退去的时候,那个大个子黑衣人突然看向了身后的仙仙公主和幽夜二人。 “这两个小娘们长得漂亮,正好带回去给我做压寨夫人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深夜大乱斗 不过,这个大个子黑衣人恐怕没有那个福分,他的这句话,直接激怒了萧不让。 “狗贼,你找死!”萧不让冷哼一声,随即一跃而起,奔向了黑衣人。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两脚,萧不让瞬间将胁迫幽夜的黑衣人瞬间击倒,然后将幽夜护在了身后。 随即,大个子黑衣人也立马反应过来,将子稷推到一边后,直奔萧不让。只是眨眼之间,二人便交上了手。 一时萧不让与黑衣人二人你来我往,相斗正酣。 “保护王妃和公主!”就在这时,凌阳候再次带头大喊道; 众贵族纷纷再次提起兵器,冲向了黑衣人,往幽夜和仙仙公主方向奔去。 场面立马混乱起来。 “杀啊!”眼看着众贵族就要冲到幽夜和仙仙公主身旁,这时,珉旸伯虽然须发皆白,虽然年迈,却浑身是胆,手持一杆长枪,大喝一声,便无比威勇的奔向幽夜和仙仙公主。 珉旸伯发挥出了超出自己往日一倍的战斗力,一杆长枪连挑带刺,几个回合便将身前的黑衣人干掉,豁出命去,也要抢下救主头功。 虽然现在三王子昏过去,但是王妃不是还清醒着呢! 到时候枕边之风啥的,是吧! 正好是表忠心的大好时机。 这种时候可不能落下啊! 心中一边瞎琢磨着,珉旸伯依旧威力不减,往幽夜和仙仙公主奔去。 “我乃凌阳候金敏是也,你等还不速速束手就擒!”不过,就在这珉旸伯大显神威之时,凌阳候也不甘示弱,随即一声虎吼,整个人直接跃向幽夜。 看得出来,凌阳候比珉旸伯要更加聪明,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会刷名誉,还知道救主的时候将自己的名字喊出来,不然,这黑灯瞎火的,谁认识谁啊! 听到凌阳候的声音,一边的珉旸伯也是心中悔恨不已! 痛心疾首的在心中痛骂自己! 为什么我没想到这茬,不先叫出名字。 哎,总是慢人一步! “我乃北境珉旸伯,你等逆贼,竟敢夜袭王驾,罪该万死,还不速速引颈待戮!”虽然心中悔恨,但是刷名号的风格还是要发扬的,珉旸伯也立刻大喊出来。 这一边,两个精似鬼的人疯狂的想要挣得头功。 而萧不让那边,相斗的两人交上手后,都发现对方厉害非凡,双双惊骇不已。 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萧不让疑惑道:“这天下还有这么功夫这么高之人?” 大个子黑衣人纳闷道:“若将此人收到麾下,实力定然大涨!” 就这样,二人心中一边震惊于对方的身手,一边各自心怀鬼胎。 此刻,两面战圈都是无比的精彩,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先看那一边了。 不过,就在这时,一声大喝突然传入众人的耳中,将目光吸引过去。 “呔!逆贼看刀!”这时,凌阳候已经顺利的抢下了一血,他手持钢刀,猛地刺出,瞬间便将看管幽夜的一个黑衣人逼退。 然后,凌阳候乘胜追击,钢刀上下翻飞之下,将黑衣人逼的越来越远,逼到了身后的贵族战斗圈子里。 这时,一个贵族很有眼力见的将黑衣人吸引过过去,给凌阳候腾出时间。 “老臣救驾来迟,王妃恕罪!”凌阳候来到幽夜面前,直接跪下,满是惭愧的说道; “快去救仙儿!”幽夜刚被凌阳候救下,不过,他却并未顾忌凌阳候的请罪,而是看向了另一边的仙儿,惊恐的大喊道; 这时,凌阳候连忙起身,提起钢刀,二话不说就往仙仙公主奔去。 不过,也是很奇怪,护卫仙仙公主的人,多的不得了,凌阳候竟然也一时攻不过去,与黑衣人斗至一团,无法脱身。 而这时,见到幽夜已经被救出,一边于萧不让相斗的大个子黑衣人顿时慌了,然后,他一跃而起,逃脱了萧不让的攻击范围,直接奔向了仙仙公主。 “哼,这两个娘们我一定要带一个走,谁都阻止不了!”说这么,黑衣人将仙仙公主揽起,便往漆黑的夜中遁去。 这时,萧不让见仙仙公主被掳走,睚眦欲裂,心急如焚,立刻快速将缠着自己的黑衣人打退,随后,他朝着黑衣人遁去的方向,独自追了过去。 萧不让和挟持黑衣人二人在黑夜中,一人奔跑,一人追逐,速度无比之快。 都看不清二人的身影。 营地这边,萧不让离去之后,子稷竟然莫名其妙的从帐中走出,丝毫不像刚刚被黑衣人打到的那个威武不屈的王子,他指着面前的大乱斗,十分淡定从容。 “凌阳候,速速诛杀逆贼,不得有误!”子稷看着眼前的大乱斗,神态自若的看向了凌阳候方向,言语中颇为不满,大声喝道; 随着这一道声音传入正在与黑衣人交手的贵族们耳中,众纷纷回过头来,看向了此刻站在帐门前的子稷。 看到子稷的那一瞬间,凌阳候大惊,瞳孔猛地放大! 他不是已经被打昏了吗? 怎么又像是换了一个人? 难不成是替身? 细思极恐! 这一瞬间,凌阳候对子稷更加钦佩,佩服他的未雨绸缪,心思奇巧。 不过,随着子稷的命令下达,凌阳候手上的钢刀也是更快的出击,疯狂的劈砍着身旁的黑衣人。 一众贵族们都是更加卖力,越战越勇。 他们不知道是否该效忠三王子,但是,他们都知道,跟随凌阳候的脚步,没错的。 这时,珉旸伯再次站出来抢功,他第一个杀到子稷的身前,手持长枪守卫在子稷的面前,颇有不惧生死,悍然护主的气概。 这个时候,幽夜也适时走到子稷身后,安静的站于身后,一言不发。 守卫着子稷的珉旸伯这时抽出时间去,看向了刚刚子稷被击倒的地方。 不过,现在那个地方是空无一人,刚刚被击倒的三王子也不知去何处。 但是,他有一条想法是和凌阳候想到一起去了,那就是刚刚的那个三王子定然是替身。 真正的三王子就是身后站着的子稷。 但是,现在的子稷站在珉旸伯的身后,神态威严,气场强大,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 这时,一种贵族越战越勇,黑衣人见到老大跑了之后,也斗志全无,随即四散而逃,隐入黑暗中。 这时,凌阳候还要去追,不过却被子稷叫住。 “北境竟有歹人夜袭王驾,老臣无能,请三殿下治罪!”赶走黑衣人之后,凌阳候丢下手中的钢刀,来到子稷面前,直接跪下,惭愧的说道; 这时,一种贵族包括珉旸伯在内,也纷纷走到凌阳候身后跪下,一同请罪。 看起来,凌阳候其实很委屈,玩了命救了人,现在还要请罪,上哪说理去。 不过,谁都知道,这只是形式而已,三王子又不会怪罪。 但是,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事发之后,是凌阳候带人请罪的,而这,也是他在潜移默化的稳固自己在北境中的贵族领袖地位。 何乐而不为。 而这种事情,珉旸伯就算是想到了,也不能去做,因为,在名义上,他一个伯爵还不够带头人资格。 “盗匪猖獗,我也知道并非你等所愿,这次便罢了,待到尔等离京返回封地之后,定要多加详查,切不可让今夜之事,再次发生在百姓身上!”子稷看着远去的盗贼,也丝毫没有让人去追捕逆贼,也并未派人去寻找仙仙公主,而是如此说道; “老臣谨遵殿下均令!”凌阳候再次应道; 随后,众贵族站起身来。 这时,凌阳候有心提醒,但是,却被子稷无视了,这也让他奇怪不已。 怎么三王子是这种态度,仙仙公主被掳走了,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仅仅只是一个近侍前去追捕。 不过,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凌阳候也不再说话。 不管这事了。 随即,吩咐下去,让幸存的护卫们重新将营地安置好,严加警戒,也就过去了。 珉旸伯走上前来,指着满是狼藉的营地,疑惑的说道:“侯爷,北境中的马上飞有这么训练有素,来去如风吗?” 这一说,倒是给凌阳候提了个醒。 “对啊!看了半天,他们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而且他们也并未杀人,只是伤了一些人而已。”凌阳候纳闷道:“再者说,盗贼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袭击我们吗?” 不过,也没人给他们解释,只能闷在心里。 而另一边,萧不让还在疯狂的追逐着夜空中的一点点黑影。 现在,双方都没有任何帮手,只是单对单,追上了,就是一场血腥厮杀。 “你不要再追了,若是回到了山寨,你也是死路一条!”奔跑了良久,但是,黑衣人似乎完全不觉的累,反而还抽出空来,对后面的萧不让说道; “今夜,我们一定会死一个,但绝对不是我!”萧不让听着对方的威胁,不以为意,直接冷声回击道; “为了个娘们,你打得过我吗?这样做值得吗?”黑衣人不屑的说道:“性命留着,还要多少女人没有!” “哼,我是萧不让,永生不败!”萧不让并未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冷哼道; 随之,萧不让猛地一个空翻一跃而起,将脚下的一块石头踢向黑衣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救出仙仙公主! 虽然是背对着萧不让,但是黑衣人明显感觉身后有危险,无奈之下,黑衣人立马停下,然后飞快的闪身,躲避那块大石。 这时,萧不让也稳稳当当的落地,站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好样的,兄弟,多少年了,无人能追的上我!”黑衣人赞叹道; “将她放下!”萧不让指了指黑衣人背上的仙仙公主,神色无比冰寒,冷声道; 黑衣人立刻听话的将仙仙公主安放在地上,随即,黑衣人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真汉子,有魄力!”二人都摆好了自己最熟悉的招式,相斗一触即发,黑衣人一边警惕的提防着萧不让,一边说道; “你没资格平叛我!”萧不让不屑的看向黑衣人,寒声道; “狂妄!” 吐出这两个字后,黑衣人便直接攻了上去,此刻,他的速度,招式,比在营地的时候,威猛多了。 一招一式,尽显高手风范,二人片刻便相斗了一百回合,二人你来我往,你攻我防,丝毫不露半点破绽给对方。 “这么好的身手,竟然去做一个盗匪,真是浪费了你的一身武艺!”萧不让一边打,一边骂道; 黑衣人就势一拳击出,随即反唇相讥道:“哼,何为浪费,习武本就是存身之技,落草又有何不好!” 二人虽然说着话,但是,眼睛一点都不敢偏离,毕竟对手旗鼓相当,不知谁人高下。 “恐怕,自今日起,你的功夫就没用了,因为,今天那你得死!!!”萧不让说道; 一边说着话,萧不让的攻势也变得更加猛烈,坚硬如铁的拳头直冲黑衣人的面门。 不过,他猛的一个后退,避过了这一重击,不过,并未停止,萧不让刚刚击出,黑衣人脚步轻点,一跃而起,一腿扫下,劈向了萧不让。 萧不让举起手挡住,并且就势顺手将黑衣人大腿抓住,猛的一拉,脚下也随即踢起。 黑衣人猛地翻身,立刻挣脱了萧不让的束缚,同时避过了这一击。 “我不想和你玩了!”话说完,黑衣人纵身一跃,跳到了仙仙公主身后,将之再次抓在手中。 见状,萧不让停下了继续攻击,就地站定,冷冷的看向了黑衣人,眼神中满是愤怒,牙齿咬得发出咯咯的声响,道:“拿女人做挡箭牌,你还是不是爷们!” “哼,我不是什么汉子,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过,黑衣人一点都没有惭愧的意思,反而如此说道; “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个女人,很简单,你立刻自杀,然后我便将这个女人放走!”黑衣人看着萧不让,继续说道; 竟然有这种要求,简直是不要碧莲了。 匪夷所思! 不过,萧不让却是满脸的淡定从容,没有丝毫的讶异,洒脱的说道:“你将她送回营地!” “你真的要自杀?”黑衣人有些不可置信,惊诧的问道; 此刻,萧不让是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还有什么可怕的,冷声道:“对,只要你将她送回营地,交给我的兄弟,我可以自杀!” “你不怕我毁约?”黑衣人再次说道; “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有着这种功夫的人,可能正,可能邪,但是绝不会失信,对吗?”萧不让看向黑衣人,说道; “很好,是条汉子!不过,我却不会因此而放过你!”黑衣人说道; “能说一下为什么杀我吗?”萧不让不屑的说道; “很简单,因为你的身手让我惊诧,我不想这个世界多上一个我控制不了的人!”黑衣人不可一世的回答道; 听到这种答案,萧不让面上浮上了一丝苦笑:“这倒是个好理由!” “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说完,萧不让直接举起掌来,丝毫不拖沓,一掌拍向自己的脑门。 “唰...”不过,对面的黑衣人却并没有真的要干掉他的意思,在他动手的那一刹那,猛地踢起地上的石子,射向萧不让。 虽然,这一个小石子并不能致死,但是,习武之人感受到了攻势,都会有一种天然的本能将之避开。 这时,萧不让便停下手来,一个闪身,避开了小石子。 萧不让看向黑衣人,满脸的不解。 “我又改变主意了,若是你死了,就没人带她回去了,所以,留你一命!”黑衣人冷声说道; “你转过身去!”黑衣人冷声道; 萧不让转了过去。 就在转身过去的那一霎时,背后传来跳跃的动静,黑衣人将仙仙公主放在了地上,然后便直接隐匿在黑暗中。 “好了,这个女人就给你了,希望我们再也不要见面!”离开的那一瞬间,黑衣人留下这样一句话。 萧不让连忙走上前去,将仙仙公主扶了起来,急切的问候道:“公主,你没事吧!” 并且一边打量着仙仙公主。 “你傻不傻,要你的命你都给?”这时,仙仙公主从惊恐中走了出来,痛惜的说道; “公主的命比我的值钱,这样的买卖,有何不做的!”萧不让冷漠的说道; “你!”仙仙公主无话可说。 “公主,我带你回营吧!恐怕三殿下着急坏了!”见仙仙公主没动静,萧不让说道; “我脚扭了,你背我!”仙仙公主娇声说道; 萧不让二话不说,将之背起来,然后便往营地而去。 “萧哥哥,你救了我,我要上奏父王,让他嘉奖你!”仙仙公主舒服的趴在萧不让的背上,脸上满是兴奋,精致的面孔搁在萧不让的肩上,她说道; “份内之事,岂有奖赏之礼!”萧不让寒声道; “你这个木头!”仙仙公主娇哼道; “我要告诉父王,让他准许你开牙建府,然后将我嫁给你!”因为耐不住无聊,突然,仙仙公主又想起一茬来,脱口而出道; “公主国色天香,何种夫婿而不得,为何非得委身于我!”萧不让说道; 此时,萧不让的心里满是草泥马奔腾。 这他么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台词吗? 这他么是我一代淫贼...我呸,一代情圣所说的话吗? 为什么,我现在变成了这样!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若不是她,我不会这般迂腐。 按照常理,按照我这种超高级别泡妞的台词。 我应该这么说。 公主美丽无双,清新脱俗,岂能与常人一般庸俗,总提婚事。 携手步入一无人之地,肆意嬉闹,岂不快哉! 我们为何要受到着世俗界的束缚,让我们一起放下心中的羁绊。 共同到达人生的巅峰! 对对对,我他么真的太有才了。 萧不让心中一边瞎捉摸着,一边惊叹于自己的才华。 一边在仙仙公主面前的时候,他又无比的正经,说实话,萧不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了,怎么变得这么冥顽不灵。 背上的公主丝毫不知道萧不让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他的胡思乱想,只是听了他的这句话,很是感伤,一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仙仙公主方才坚毅无比的说道:“我这辈子非你不嫁,若是你不肯,我便出家为尼,让你终生悔恨!” 萧不让听了,内心是高兴的,但是,面上依旧是冰冷如霜。 “即使公主执意要下嫁于我,也得陛下同意吧!”良久,萧不让‘无奈’之下,说出了这样一句充满无限希望的话。 “哈哈!我好开心,你终于松口了,父王那边你放心,我一定能让他同意!”仙仙公主满脸的坚毅,铿锵有力的说道; 这一刻,仙仙公主满脸的激动,兴奋无比的说道:“我就知道,我这么绝世无双的公主,天下怎会有人会对我的示好而无动于衷!” 萧不让没有再说话,闷声开始赶着路。 不一会儿,萧不让带着仙仙公主回到了营地。 今夜,因为发生了夜袭之事,因此,珉旸伯为了保护子稷的安全,亲自带人守卫在营地,这时,萧不让带着仙仙公主回来,正好撞见珉旸伯珉旸伯巡视。 “贵使大人,你救出公主来了?”珉旸伯惊诧的叫道; 虽然是黑夜,但是,借着火把的微微光亮,也能清楚的认出萧不让, 萧不让点点头,没有说话,不过背上的仙仙公主却立刻欣喜的叫道:“对,都是萧大人舍生忘死,救出本公主!” 便背着公主,进了营地。 珉旸伯躬身目送之后,也没再去顾及他们,继续巡视去了。 此时,子稷的帐中依旧亮着灯,估计他们应该是因为仙仙公主,并未休息,想来是急的。 萧不让带着仙仙公主,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帐篷。 不过,进入帐中后,里面的情形却让他们二人大跌眼镜。 此刻,幽夜恬静坐在子稷的腿上,满脸的甜蜜,还时不时的将桌上的葡萄摘下来递进子稷的嘴中。 “我靠,你们回来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这时,萧不让进门的动静惊动了二人,子稷一口将葡萄吃了下去,惊喜的叫道; 幽夜则是连忙从子稷的腿上站起,夸张的叫道:“仙儿,你没事啊!我真的担心坏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意图篡政 这一刻,仙仙公主心里也百感交集,真心无话可说,她满脸的错愕,匪夷所思的看着幽夜和子稷两口子粗糙的演技。 “嫂嫂啊!有些时候,还是要敬业一些,你看看你,现在有一点担心的样子吗?”仙仙公主心中无奈至极,暗道; 萧不让也会是一脸的迷惘,不知道就二人究竟玩的是什么把戏,一边关心备至,一边有如此没心没肺,二人世界。 “你们俩很担心我们?”萧不让不敢置信的打量着子稷和幽夜,质疑道; “是啊!”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二人默契的配合,幽夜高兴不已,她转过头去,笑嘻嘻的看着子稷,满眼的高兴:“夫君哥哥,我俩真有默契!” “我们当然有默契,我们可是天造地设之合!”子稷也瞬间配合,笑眯眯道; 眼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就将话题对付过去,这时,仙仙公主从萧不让的背上跳下,俏脸上满是不喜,无奈的说道:“你们还真是恩爱啊!” 随即,仙仙公主和萧不让二人对视一眼,随即纷纷离开了子稷的帐中。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子稷还一脸的疑惑,连忙追了出来,热情的问道:“你俩不坐一会儿吗?” “不了!本来只是报个平安的,但是,看你们的样子,平不平安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所以,睡吧!”二人答道; 随后,二人各自回到各自帐中,烛光也很快熄灭。 子稷站在帐门前,看着二人进了帐中,他的面上露出了笑容,颇有意思奸计得逞的味道。 这时,幽夜也走了出来,同样笑眯眯的看着仙仙公主和萧不让方向。 “夫君哥哥,看来,仙儿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幽夜笑眯眯的看着子稷,高兴的说道; “嗯!”子稷答道; “那你......”幽夜提醒道; “怎么了?”子稷眼中满是迷茫。 “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幽夜抓狂道; “哦,那还不算,最起码他们还没有成亲,所以,算不上是你赢了!”这时,子稷突然想起来二人的赌约,随即,他立刻反口,赖皮道; “我不管,你赖皮!”幽夜可不管这个,抓着子稷的手晃着。 幽夜抓狂的声音较为响彻,这时,周边的护卫纷纷看了过来,子稷为了保持形象,连忙将幽夜拉近了帐中。 “可是,现在什么也看不出来啊!对不对,若是要我输,也要输得心服口服吧!”子稷解释道; “我不管我不管!!!”幽夜继续撒娇道; 并且一边揉搓着子稷的脑袋,摇晃着。 “既然现在不胜不败,那两人都算赢了,行吗?”最终,子稷还是败在幽夜的手下,万般无奈的说道; “那两个人都赢了怎么算?”果然,听到这句话后,幽夜停下手来,不解的看着子稷。 “你的赌约你答应,我的赌约我答应,怎么样!”子稷说道; 听到这种折中的办法,幽夜低下头去,似乎是在思考着这种解决方法是否划算。 良久,她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好,既然这样,那就提前结束赌约,两人都是赢家,你陪我一个月,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从现在开始生效!” “嗯!”子稷为了表示重视,也同样一脸郑重,点头道; 就这样,一场夫妇之间的赌约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 五日之后,北境众贵族经过几天的赶路,终于赶到了王都,来到了京城。 进了王都之后,子稷便悄悄的带着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来到了国公府,其他的贵族都纷纷的去了官驿中下榻。 为什么要在现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将这两个贵族带进国公府,原因很简单,子稷就是为了先进府去看看戴傲仁是什么意见,他近期都在王都中,因而,这件事情说不定他有更好的办法。 子稷对这件事情是摸不着头脑,但是,丝毫不妨碍他借用别人的脑子来完成这件事情。 而戴傲仁之才,子稷可是亲眼见识过的,所以,对他很有信心。 为了掩人耳目,子稷带着两人从后门进府,现在,仙仙公主他们也一样,都是悄悄的进府,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进府之后,幽夜仙仙公主二人便离开了队伍,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 子稷和萧不让憨魔三人继续带着凌阳候和珉旸伯几人,一同往戴傲仁的院去。 众人进来之后,见到子稷带了客人,柳鸢鸢很有眼色的离开了,将地方让给众人。 而戴傲仁却像是早就猜到子稷会在今日回府一样,他早早的就将茶水沏好,子稷带着人进来,他立马起身相迎,神色没有一丝的异样,依旧是无比的淡定从容。 也没有惊奇于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的身份。 “傲仁,事情你都知道了?”众人坐定,子稷第一个开口道; “殿下,此事我从六王子嘴中知晓了一二!”戴傲仁微微颔首,淡然的说道; 六王子当然就是指的齐国六王子,毕竟,他可是急的发疯,偶尔来一两次子稷的府邸,也是很正常的。 来了之后,子稷不在,戴傲仁作为长史,接见一下也是正常。 不过,子稷倒是也并未在这上面多做纠缠,他点点头,直接问道:“那你的看法呢?” “殿下,此次事情,定然不会是四王子之事,据我观察,到更像是凌公所操纵的一句属于他的大棋,不过,此局太大,让所有人转了进去,摸不着头脑!”戴傲仁说道; 这一句话,直接让子稷,凌阳候,珉旸伯三人都是无比的震惊。 子稷,他只是惊诧于凌天问这样做,究竟是什么什么动机而已,不明白戴傲仁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惊诧,三王子府中小小的长史就有如此锐利的判断,简直是恐怖如斯。 说实话,他们二人也是一直有这种猜测,但是丝毫找不着凌天问的动机,所以,只能在心里将这种猜想给掐灭,但是,如今戴傲仁云淡风轻的提起,真的让二人惊住了。 “从何得知!而且,凌公深受两代国君厚恩,不可随意揣测啊!”子稷提醒道; “此次,北境各诸侯已经纷纷来京,另外,南境诸侯威武候也随即来京,天下五大行省兵权掌控者,来了两个,而且,这两方面的人都和他凌天问有关系,他犯得着为了四王子,将自己的力量这么展示出来,让国君警觉吗?”戴傲仁说道; “对,戴先生所言极是,凌公为人沉稳,老谋深算,绝不会如此急躁轻浮!”这时,凌阳候出声赞许道; “如此兴师动众,定然所图非小?”戴傲仁再次说道; “那他究竟在筹谋着什么?”子稷被戴傲仁说服了,随之问道;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定然所图非小。”戴傲仁说道; 这时,子稷想起了当时在北境的时候,凌阳候珉旸伯二人找到她,曾经说过凌天问给他们二人的要求。 随即,子稷看向戴傲仁,将此事提了出来:“傲仁,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说过,凌天问准备当朝驳斥王后,从而挑战陛下威严,从而将四王子推上少君之位,即使如此,受益人最终也只是四王子,他最多也只能博得一个国丈之名,他仅是为此吗?” “什么?”听到这话,戴傲仁神色凝重起来,眉头紧蹙,惊诧的叫道; “少君之位?攻击王后,莫非...他是想谋反?”戴傲仁站了起来,大胆的猜想道;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凌天问只是为了吴国朝上的权臣地位,但是,此刻他如此疯狂的行径展露出来,那事情就绝不会是这么简单了。 “那四王子有危险了!!!”想通了这一切之后,转瞬之间,一条危险的讯息霎时出现在戴傲仁的脑海中,他惊呼道; “为何?”子稷问道; “他想让四王子成为少君,只是想利用他操纵朝政,但是,攻讦王后一条,定然会给四王子留下一个不孝的骂名,如此,凌天问再想将他拉下王位,名正言顺。”戴傲仁解释道; “但是,不孝只是天下人会骂,一众朝臣们却并不一定会如此去想,但是,四王子若是在受到了急病或者生死不测之事,那个时候,整个朝廷就都是他凌天问说了算!” “这个时候,南境北境的两方诸侯都站在他的身后,朝政倾覆,就成易如反掌之事了!” “孽障,我方氏如何对不住他凌天问,要让他如此居心叵测,意图篡政,简直是狼心狗肺!”听完戴傲仁的分析,子稷怒火冲天。 如今的吴国,虽然是无比强盛,但是,子稷治理过一次民间之后,他就知道了还有这多少的事情没做,还有着多少的任务等待着他们去完成。 而现在,堂堂军情殿的副座凌天问,竟然还居心叵测的意图篡政! 简直荒唐! “殿下息怒!”这时,凌阳候和珉旸伯见到子稷这种反应,面上无比沉重,躬身道; “那我们有何预防之法!”良久,子稷胸中的怒火慢慢消失下去,他再次看向戴傲仁,问道; 第一百三十章 紧锣密鼓的预防 “如今,凌公在此刻放手一搏,那就说明他手中有着一定的本钱,说不定,早已祸乱深宫,更有甚者,禁卫军中说不定也有着他的鹰犬,因此,我们就算预防,定然不能将消息传入宫中,更加不能调用京城的武力!”戴傲仁想了想,随即说道; “戴先生所言有理!”凌阳候出声赞许道; 珉旸伯也随之点头赞同。 他们俩虽然是反派那一拨的,但是他们此刻比谁都希望三殿下能够胜利。 因为,四王子胜利的话,功臣太多,南境北境诸侯齐争锋。 若是三王子胜了,那凌阳候府和珉旸伯府就是奇功一件,有危扶社稷之功,到时候,接替威武候的第一贵族之位,就非凌阳候府莫属了!而珉旸伯府也跟着水涨船高。 子稷满心的忧虑,无比踌躇,不知此时应该如何抉择,因为戴傲仁虽然说得是子稷出头去预防,但是,之前在北境的时候,子稷就曾经说过,这件事情父王方天濬应该是知道的。 刚刚子稷问预防的话一出口,他转念一想,突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因为,子稷若是轻举妄动,万一破坏了方天濬布置好的陷阱,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子稷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试图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这一刻,京城中的种种动态瞬间出现在子稷的脑海中,此刻的他,安静了下来。 身旁的戴傲仁和凌阳候二人,看到子稷苦苦思索,也安静了下来。 从四王子成亲开始,就预示着四王子和三王子已经正式翻脸,也就是说,二人已经水火不容了,二人无论是谁上位,另一位就绝对没有好下场。 这一点,现在是已经板上钉钉了。 接下来,就是凌天问用尽自己积蓄多年的力量,在这个时候突然起势,要将四王子的声望推上巅峰,将他扶上少君之位。 而现在,有查出来凌天问此次的所作所为竟然是别有所图,意图篡政可能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也就是说,如今瓦解凌天问的势力才是当务之急,而并非是如何预防他们扶四王子成为少君。 这样,就一目了然了。 凌天问明面上的势力有两个,南境和北境,其中,凌天问再北方的实力可能来的还不是那么的惊奇,毕竟,早年北境诸侯是他一手打下的,有所关联也是理所应当,而且,朝廷的镇北大元帅凌星原是他的亲生儿子,在北境呼风唤雨也会在正常不过。 北境这一面,随着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纷纷向子稷效忠,那一边基本上也瓦解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凌星原,若是到时候真的事发后,他起兵进京,届时,他就成了名不正言不顺,那就是昭然若揭的叛逆了,子稷可以堂而皇之的提兵平叛,如此,北境无忧。 不过,南境那一边到底是什么局面,威武候为什么会帮助凌天问呢! 虽然威武候子稷从未见过面,但是关于他的事情子稷也是听了不少,具体性格不知道,但是,忠义一方面,威武候府是绝对可以保证的。 威武候府和凌天问一样,受两代国君厚恩,在本朝更是显赫至极,被誉为吴国异性诸侯之首,而且,威武候府更是王后的娘家,也更加是威武候府门楣生辉,光耀万丈。 等等,威武候府是王后的娘家! 凌天问准备的挑战国君尊严步骤中,记得还有一样攻讦王后! 这两样事情会不会有所关联? 想到这里,子稷猛地睁开了眼睛,喃喃道:“难道,凌天问是抓住了王后的某种把柄,然后用来要挟威武候府,让他们听命于他?” “不对啊!当年的威武候高意为了声援苏文纣攻魏,让两个儿子越境增援,由此可见,为了吴国,他可是连儿子的命都不要了,现在,王后也只是一个嫁出去的丫头,女儿而已,他犯得上吗?” 听到子稷喃喃自语,戴傲仁满脸的疑惑,问道:“殿下,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也是一脸的不解,愣愣的看着子稷,不知所以。 感受到三人的注视,子稷抬起头来,双目灼灼的看向三人,出声说道:“凌天问会不会是因为拿捏住了王后的某种把柄,而让威武候府此时来京声援?” 这句话一说,三人皆惊。 不过,转瞬之间,戴傲仁便想到一件事情,疑惑道:“最近,陛下已经下旨,威武候高意留京荣养,其子高鸣接抚远大将军一位!统帅南境兵马!” “若是如此说来,陛下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这件密谋,而且已经做了应对,那我们还应不应该未雨绸缪呢!”戴傲仁接着说道;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陛下分解凌天问的实力,此时,我们能看得到的,北境和南境两边诸侯,而现在,北境暂时无忧,就剩下南境,而父王已经对南境做出了应对措施,我们暂且不管他,现在,我们来看看京城的军事实力。”子稷接腔说道; “殿下,京城就两支军队,一个城卫军,一个就是禁卫军,城卫军四散护卫整个王城行省,若是起事,要之无用,反而容易打草惊蛇,那就只剩下了一个禁卫军了!”这时,凌阳候接腔说道; “对,禁卫军护卫都城,若是怀谋逆之心,禁卫军就是首选,万一事变,有了禁卫军,无论遇到了何种局面,都能够随时封锁整个都城,然后灭杀一切挡路之敌!”子稷点点头,道; “现如今,都城禁卫军大统领,莫远山,没有北境,是从底层被陛下亲自提拔起来的,他要谋反,可能性也不大!”这时,戴傲仁补充道; “但是还是有可能,不是吗?”子稷看向戴傲仁,说道; 戴傲仁点点头,便是赞同。 因为一切皆有可能,这个人我们不了解,因此,就算是他真的想叛乱了,你也不知道。 所以,防着他是最好的。 “戴先生,都城禁卫军统领府可是陛下直管的,若是没有圣旨,是无法令莫远山听令的啊!”这时,珉旸伯说道; 戴傲仁当然也知道这一点,随即,他立刻转过头去,看向了子稷,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过,子稷却领会了他的意思,随即说道:“你是要我秘密进宫,让父王钦赐金牌令箭?” 子稷话音刚落,戴傲仁直接点点头。 显然,他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只有国君亲自下了旨意,才能够差遣禁卫军统领府,就算去了之后,禁卫军真的叛乱了,统领府中的参将副将们也都会听从国君的命令。 这就是国君无上的权威。 这时,凌阳候也随之出声附和道:“殿下,若是您不请出金牌令箭,那我们也成了师出无名,一切的应对都将是徒劳无功,白费心机。” 子稷同意了,说定了就去宫中请金牌令箭。 这时,众人暂时将这事搁置,转眼商量起接下来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明了多了,但是同样不容易,需要极强的配合性,才能讲这件事情做到完美。 首先,拿着金牌令箭的人,需要快速的接掌禁卫军统领府,然后,立刻封锁京城,随时等候子稷的命令,进宫锄奸。 但是,若是万一凌天问没有所谓的异动,或者说,并没有想要篡政的意思,那一切将士徒劳无功,到时候恐怕反而还会被朝中那些御史们打上一个三王子与统领府互相勾结的罪名,岂不是得不偿失。 因而,这就很需要一个时间配合了。 这时,众人纷纷看向了萧不让,因为拿金牌去收统领府的人,一定是他,也只有他,能在任何异变发生之后依旧能从容应对。 子稷虽然是王子身份,但若是禁卫军真的反了,哪还管什么金牌不金牌的,到时候直接大刀来招呼,子稷可扛不住。 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萧不让听了半天,当然也知道什么意思,随即他说道:“只要你们将上朝时间确定好,名正言顺的情况下,我最快能够在半刻钟之内将统领府收服!” 这下子,众人就放心了,只要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事情处理好,那报信的时间就来的及。 只要确定一个时间,就行了。 这时,戴傲仁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再次将所有流程全部捋了一遍,确保完全没问题之后,众人才纷纷离开。 这下子每个人要做的事情就很是简单了,早朝一般情况是在卯时,也就是八点左右时间。 上了朝之后,子稷和萧不让当然不会在朝上,因为他们可是悄悄回来的。 去上朝的人,就是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他们在朝上负责接应,若是朝中无事,那珉旸伯将会在午时之前告病下朝出宫,从而子稷等放弃夺下统领府的计划。 若是午时之前,未曾接到消息,那萧不让直接凭着金牌令箭接掌统领府,以三王子子稷为首,带兵进宫,亲王锄奸。 事情都捋好了,众人散去,子稷便再次出了府门,从仙仙公主哪里拿来了进宫的令牌之后,便再次悄悄的进了宫。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朝堂大戏(一) 全盘计划中,看起来有一个很是冒险的关键步骤,那就是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 倘若他们二人不按照现在制定的步骤来走,临场出卖子稷,或者说是有别的心思,临时反水,那么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付诸东流。 他们俩人在这场斗争中的扮演的角色可是非常重要的。 首先,朝上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和子稷一伙相连,若是他们相帮凌天问,让珉旸伯提早出宫,稳住子稷,然后朝上逼宫,让消息传不到外面。 随后,等到国君的旨意下达,方子治为少君,凌天问控政,那一切都尘埃落定,届时,纵然子稷能够掌控统领府,也无法翻盘。 因为,新的少君会直接下旨,将之打成谋逆。 但是,子稷现在玩的就是一个很惊悚的把戏。 子稷就给了这两位贵族这种可以背叛的机会,而且让你自己得到受到万众瞩目的机会,也借此看看你们的心。 但是你们二位想好,京城中唯一的战力禁卫军统领府,我三王子随时都能够快速掌控,而且,三王子当时为了进宫正位,做出什么事情,你们也有所耳闻,到时候,就算真的你们拿到了圣旨,我手头有兵,我一切都不认。 因为,我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不认识你拿到的三条尖底牌! 接下来。 我直接带着禁卫军,封锁整个王都,然后将你们统统屠杀殆尽。 这样,一切都将掩盖下去。 这种事情虽然十分极端,但是,你猜我方子稷做不做的出来。 我可是当年那个仅凭身世之谜,便能千里迢迢带兵进京,一路横扫千军,闯关夺寨打到京城,让国君认下错误的人。 你说他能不能做出那种翻脸不认人的事! 我觉得还是有可能做出来的吧! 这就对了,所以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因此,他们决计不敢背叛,只会老老实实的配合。 因为,现在子稷已经拥有了绝对的实力,他们只要是背叛,最后完蛋的,肯定就是他们。 ... 悄悄的进了宫,方天濬也惊讶子稷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王宫,随即,子稷说明来意之后,方天濬也无比信任的将金牌令箭给了他。 而且,子稷什么原因也没讲,只是请用金牌令箭仅此而已。 方天濬还是将之给了他,也并没有问任何原因。 现在的时代不同,每个国家的国君为了绝对的威严,金牌令箭只会设置一个,并没有几个金牌令箭同时现世的情况出现。 因而,金牌令箭在这个时候代表了绝对的威严。 拿到金牌令箭之后,子稷便直接出了宫,回到府中之后,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依旧在府中,他们一直都没走。 但并非是子稷不让他们走,而是他们俩人为了表示绝对的忠心,将自己所有接触其他人的机会全部斩断,于是,二人都自觉地呆在子稷的府中。 时间如箭,岁月如梭,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深夜,京城的三王子府和四王子府都是一夜灯火通明,无一人睡得着。 因为,几个时辰后的早朝,一战定乾坤,关系着这一战的胜负。 四王子府中,当朝宰相胡炜,当朝军情殿副座凌天问,四王子方子治,三人统统呆在一间屋子里,再加上,还有一人,威武候高意,此刻也在此地。 不过,此刻的高意脸色很是不好看,冰冷如霜。 因为,凌天问昨日以会宴为由,将之请到了凌府,不过这一吃就是一整天,随后更是直接将之带到了方子治的府上。 此刻,另外几人也是心事不宁,丞相胡炜更是满脸的凝重,眼睛无比的锐利,脑海中疯狂的想着这场大戏的细节,还有所有的关键。 因为这件事情决定这一切。 一定不能败! 凌天问此刻也是心怀鬼胎,满脸的阴鹫,细细的想着临走前秘密交代属下们办的事情究竟是否还有和漏洞。 若是那一步不能走出,那自己的一切都将是白费了。 反倒是即将被推上至尊之位的四王子,到了这一时刻,心中竟然莫名的有了一丝激动,有些期许的静静等候着几个时辰之后的朝上之战。 一夜,没有人说话,在座的每一位在吴国都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但是他们此刻并未呼风,也无人唤雨,几人都安安静静的坐着。 屋子中,只有在凌星点王妃亲自倒水的时候才能有的一点点沙沙倒水的声音。 ... 与此同时,禁卫军统领府也是灯火通明,今日,禁卫军副统领周良假造圣旨,说宫中有人叛乱,因此,让所有属下的将领,统统集结于统领府。 “周统领,圣旨召集我等,为何不见莫大统领!”将领们刚刚集结号,突然,统领座下站的一名将领突然站了出来,出声说道; 莫远山因为太轴,无法权衡,被周良今夜迷倒,然后他变成了禁卫军的一把手,但是莫远山平日里爱兵如子,体贴下属,禁卫军中还是颇有些人忠心于莫远山的。 因此,此时并未见到大统领,忠于他的人便站了出来旨意。 这时,坐在统领座上的副统领周良听到这话,他立刻站了起来。 周良很矮,此刻他站起来也才不到一米六,但是因为善于谄媚,巴结,却依旧坐上了副统领之位,而且,他的身手也还过得去,而且,此人非常有手段,驭下有方,因此,他也有着一批追随者。 “大统领他昨夜突然身患重疾,无法来此,因此特令本统领前来全权指挥!”周良神色从容,淡然的解答道; “周统领,大统领他什么时候患上的重疾,我等请求去府中一看!”这等浅陋的谎言,简直是有些侮辱人了,这时,另外一名将领站出,直接怼道; “放肆,本统领有重大军务在身,你等竟然要去看一个病人,简直是岂有此理,本统领看你是藐视朝廷,藐视陛下!”听到这话,周良脸色一变,愤怒的看着此人,斥道; “末将不敢!”听到这种大义之话说出,一些将领纷纷歇了菜,不敢再说话,毕竟周良手里还有这一封伪造的圣旨。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本统领把话先说在前面,明日本将一声令下,若有任何人临阵怯战,本将定将之当场斩杀,届时,我绝不留情!”随后,周良再次声色俱厉的说道; “末将等,谨遵统领号令!”这时,周良的追随者站出一人,带着节奏道; 随后,站在下面的所有将领纷纷走了出来附和。 这时,统领府中已经被周良全盘接管。 这一刻,一股绝大的力量附在自己的身上,周良心中满是得意,他只静静的等候着明日的号令,就随时带兵进宫。 ... 三王子府中。 大堂中站满了人,所有在册的府兵皆是一身甲胄,严阵以待。 众人之前,三王子子稷,王妃幽夜,仙仙公主,戴傲仁,凌阳候,珉旸伯,萧不让,再加上憨魔,此刻,所有人都站于当堂。 拿到金牌令箭之后,子稷便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戴傲仁部署。 刚刚,戴傲仁将几个时辰后的部署统统安排下去。 话刚说完,萧不让便走了出来。 “弟兄们,三王府成败,就此一举,我萧不让拜托诸位兄弟了!”萧不让站在府兵之前,朗声对众人说道; “我等定不辱命!”府兵齐声道; 随后,憨魔将府兵带出大堂。 府兵刚出去,这时,戴傲仁站在当堂,环顾堂中众人,随即,将目光落在了凌阳候和珉旸伯身上:“朝上之事,你二人除去与宫外联动之外,还需要在异变急促之时,在朝上保护陛下,记住,若万一在朝上被人控制,你等一定要想方设法,不惜一切代价保住陛下,此事定然不得有误!” 这时,子稷随之接着说道:“若是你二人护驾身亡,本王定然赐以国公爵位两家,让你两家世受王恩!” “谨遵殿下均令,我等定不辱命!”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统统站起,满脸的郑重,齐声道; 随即,戴傲仁便看向了萧不让,道:“记住,我们约定的时辰一到,你立刻持金牌令箭接掌统领府,迅速集结大军,等待三殿下号令,切记,一定要在半刻钟之中将局面控制下来,不然时间晚了,恐怕朝上横出事端!” “是!”萧不让也站了出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虽然,萧不让心里一向不喜欢戴傲仁,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还是无比配合的。 最后,戴傲仁看向了子稷和仙仙公主:“殿下,您就等候在宫门之外,等到午时一到,若无信号传来,您立刻派人前去调禁卫军进宫,进宫之后,无论朝上发展到了何种局面,走上朝堂之后,您一定要亲自将尚书台丞相胡炜,再加上军情殿凌天问当朝斩杀,震慑群臣,以绝后患。” “至于威武候高意,还是等候陛下亲自处置!” 这时,子稷有些不清楚了,疑惑道:“为何要杀掉胡相?”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朝堂大戏(二) 这一场大戏完全就是凌天问独自弄出来的,而丞相胡炜在这场大戏中露头的机会并不多,而且他也不是主角,为何要将他也干掉! 子稷的这一句话,在场中人几乎都想问。 戴傲仁轻轻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看向子稷,随之解释道:“他们要靠这次机会将四王子推上少君之位,那我们为什么不加以利用,顺便帮殿下您除掉政敌,并且将您推上太子之位呢!” 话音刚落,顿时语惊四座。 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眼中放出灼热的光芒,显然他们对戴傲仁的这句话,非常之满意。 现在,三王子得益就是他们两家跟着得益,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他们巴不得三王子连忙登基。 “可是,胡相虽然是四王子派系之人,但是无功无过,我若是随意将之除掉,岂不是向天下人昭示着三王子气量狭小吗?”子稷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说道; 听了这话,戴傲仁却丝毫不以为然,摇了摇头,连道:“非也非也!” “这么一场大戏,若是四王子不明其中缘由,被凌天问利用也就算了,但是身为尚书台的首相,大吴文官首领,焉能不知其中的厉害,但是他却并未反对,所以,无论他是何居心,其心必诛!”戴傲仁字字铿锵道;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知晓后,戴傲仁便开始分析这件事情,一直到了今天,戴傲仁终于讲这件事情所有的问题全部相同,随之,他也迅速做出反应,正好利用此次机会,将三殿下推上太子之位,以绝后患。 但是,当他做出这个决定时,心中还是有很多犹豫,是不是这样太过操之过急。 毕竟,三殿下的根基尚浅,如今,三殿下正在风口浪尖上,看的出来,如今的吴国朝堂上,满朝都是为之服务,吴王已经下定了决定,要为其打造出一个正统圣君的事迹形象来。 这一点戴傲仁也早就看到,不过一直并未说出而已。 若是现在操之过急,提前让三殿下坐上了东宫之位,将来朝中动荡,民心不稳,正统不皈,岂不是白费了吴王的一番苦心。 而且,若是以三王子方子稷的事迹来上位的话,坐上吴王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前面可是有一个治河堤的大功,还有一个边境会战的传奇之功绩。 这两条,已经足以让三王子安安稳稳的做好太子之位,吴王之位了。 但是,三王子所求真的就是如此吗? 三王子背后的吴王就是如此的格局吗? 戴傲仁,就是如此的眼光,找到了一个格局如此狭隘的主子吗? 不! 当然不可能,这三个人的眼界都是无比之开阔的,三人都是抱着同一个信念在前进,也就是让将来的吴国成为天下正统,让如今的王族方氏成为炎华皇族,真正的一统天下,让吴国方子稷成为结束五王治世的帝王,成为吴国的开国大帝。 有着这么多的目标,那此时还能如此莽撞的办事吗? 当然不能,所以,一切都要慎之又慎,一步都不能错。 这个世界上,通往至尊位的路,可有很多人在走着,一步错了,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步步错,那么至尊位就再也和你没关系了。 作为主君的子稷当然可以不考虑这么多,但是作为谋士的戴傲仁却不得不考虑,不然就是他的失职。 于是,戴傲仁苦苦思考了一天这个问题,最终还是决定,此次还真的要一举将三殿下推上太子之位,以不变应万变,毕竟,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不能以偏概全,而且,这件事情过后,齐国那边结盟之事,子稷还正在斡旋。 万一到时候偶有不济,太子之位也就是子稷的保命本钱。 此时,戴傲仁的一番推断,让在场所有人折服。 子稷想了想,随即抬起头来,看向戴傲仁,有些惭愧的出声道:“先生所言甚是,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戴傲仁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这时,子稷站起身来,面对着堂内众人,铿锵道:“诸位,戴先生的安排,可曾明白?” 凌阳候和珉旸伯立刻站起,出声道:“谨遵殿下号令!” 萧不让也随之站起,点头道:“明白!” 子稷满意的点点头,他看了看四周,随即,感触道:“此次若是真的如戴先生所料,凌天问居心不轨,我等便顺从天意,当堂除之,绝不遗留后患!” “是!”众人齐声道; ... 四王子府。 随着天空渐渐变亮,这时,静坐着的几人中,凌天问站起身来,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即,出声道:“各位,成败在此一举!定要一击致命,让三王子不得翻身!” 这时,胡炜和方子治点点头,而一旁的威武候高意,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但是,三人也不再去注意他。 ... 禁卫军统领府。 副统领周良站在统领府大堂门前,走来走去,此时,他从真正的接掌这座统领府时权利所带来的得意,转变为焦急。 他在大堂前走来走去,似乎要用此来掩饰心中的焦急。 “天已经亮了,凌公他们该进宫了吧!”周良看着渐渐放亮的天空,心中暗道; “过了今日,我也就是当朝军情殿行走了,对了,还有伯爵之位,也是一个贵族了!” ... 这时,四王子府门前,四人纷纷坐上马车,缓慢的往王宫而去。 这一辆马车,孤独在路上行走着,看背影,无比的孤寂,悲凉。 但是,迎面去看,两匹橘红色的骏马拖着这辆大大的马车昂首挺胸的走在去往王宫的大道上,无比的来势汹汹。 此时,在三王子府内的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也随之悄悄的从子稷的府中出来,绕回到官驿后,凌阳候和众北境贵族交代几句后,便和珉旸伯二人出了官驿。 随后,侯府随之而来的护卫也早就将马车备好,二人出了官驿之后,也直接前往宫中,去上朝。 来到朝堂大殿上,凌阳候和珉旸伯自觉便往凌天问那一拨走去。 见到凌阳候到来,凌天问脸色瞬间变了,有些不高兴,但是,脸上依旧还保持着微笑,夹枪带棒的说道:“凌阳候啊,昨夜我请威武候夜宴,去官驿中,找了你半天都不曾见人!莫不是京城中还有你相好的?” 凌阳候听了这话,连连拱手告饶道:“凌公说笑了,昨夜,我只是偶然听说京城望月楼的厨子手艺不错,因此,便邀珉旸伯兄前往喝酒,一时不留神,喝多了些,随即在望月楼休息了下,半夜才回到的官驿中!” “辜负了凌公盛情,凌公莫要望心里去啊!”说着,凌阳候连连拱手告饶道; 这一刻,可谓是将姿态放的极低,按理来说,他身为贵族,完全不必对一个朝廷的臣子如此谦卑,虽然凌天问身居高位,但是凌阳候最差也能混个平等地位,虽然如此,他还是这样做了。 这就是人老成精的表现了,现在在你面前示弱,谦卑无比,一会儿若是真的强势起来,哼,揍你的时候,我也不会手软。 听到这话,凌天问依旧一脸的不信,但是也并未深究。 反正在他的心里北境的这些诸侯们都是利用完了之后就可以甩的货色,还管那么多,反正他们的位置也不重要,只是个出声附和的人而已。 凌阳候糊弄过去之后,便看向了另一边苏文羡的哪一个圈子。 此刻,苏文羡身边也聚集了一群人,现在可是谁都知道,三王子夺嫡的机会大得多,本来在四王子婚礼之后,方子治的声望能够攀升的,但是被中途三王子的门人一搅合,反倒给他们做了嫁衣。 四王子府什么都没有捞着。 而朝上的这些大臣们可都是亲眼看着那次婚礼的,也看到过三王子是如何强势的,在王都中敢这么玩,肯定是背后有人啊! 他都是王子了,背后还能有什么人? 傻逼才会问这种问题。 于是,朝上的很多朝臣又纷纷开始找起了三王子的路子,但是,由于子稷为人太过冷漠高傲,有很难接近,于是,众人便看向了苏文羡。 因为,若是三王子上位,那苏文羡权倾朝野几乎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现在连忙去抱大腿还是来的及的,再晚了连腿毛都抓不住了。 这个时候,众臣们也就忘记了几个月前,苏文羡所做出的惊天之事,转而无比热情的投入了他的麾下。 朝臣们在大殿外等待的时候,此刻,南书房中,方天濬穿好了上朝的龙袍,他坐在龙椅上,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深邃。 迟迟没有动身上朝的意思。 方天濬知道,自己此刻动身走进朝廷的那一刻起,一场腥风血雨就会开始,一场不见血的厮杀将会上演,作为一国之君,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内斗,但是也不能做偏安逃避之君,而这又是必须去面对的事。 坐了好一会儿,门外的太监看到上朝的时间到了,随之,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提醒。 “陛下,早朝的时辰到了,您该上朝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朝堂大戏(三) 方天濬有些神归天外,听到太监的话后,他反应过来了,看向了太监,出声道:“哦,那准备龙辇吧!” “是!”太监得令后,立刻脚不沾地的出去了。 方天濬也随之起身,走下了龙椅,出了南书房,坐上了龙辇。 “大王驾到!” 随着太监的尖声传入大殿中,殿外所站着的朝臣们纷纷迅速走进来分列站好。 随后,方天濬从后殿走上龙椅,此刻的他,依旧是威武绝伦,霸气威严,前几日从他身上所看到的暗淡低沉,此刻已经完全消弭。 似乎,他来到这里,就是这个地方的掌控者,哪怕身体发出再多的示警,他也不惧,让万物都不敢挑衅国君的尊严。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纷纷跪下,山呼道; “平身!” 众臣纷纷站起,这时,坐在上面的方天濬看了看身旁的太监,太监立刻点点头,随之走上众臣前面,朗声道:“陛下有旨,宣,威武候高意,凌阳候金敏,珉旸伯上殿觐见!” 随即,站在殿外的三人随之走了进来,同时恭恭敬敬的跪在方天濬的面前,齐声道:“臣,叩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位爱卿平身!”方天濬道; “谢陛下!” “三位爱卿千里迢迢前来王都,是有何事啊?”方天濬问道; 听到方天濬的问话,威武候第一个走了出来,朗声道:“启奏陛下,三王子有德有才,入朝不久,便立下两大奇功,如此少年英主,举世瞩目,臣叩请皇上,立三王子方子稷为东宫太子,以继万年之统!” 此言一出,四王子满脸的震惊,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威武候,双眼中满是匪夷所思。 这可不是我们商量的步骤啊! 而站在威武候身旁的另外两位贵族,凌阳候和珉旸伯更是心中震惊无比,他们万万也没想到,威武候竟然这样临场翻盘,将三王子推到众人面前。 这时,眼看着朝堂就要纷纷站在三王子身后。 凌天问立刻站了出来,出声反驳道:“陛下如今正值盛年,如今天下尚未归为王道,岂有立储之说,威武候竟然在此时提出立储之事,实属居心叵测,煽乱朝纲,望陛下明鉴!” “启奏陛下,如今天下局面混沌,及早立储,保证吴国能够万年传承,又有何不可,再者说,我等在北境荒原,也对三王子的功绩有所耳闻,立三王子为太子甚为允当,微臣附议!”这时,凌阳候也随即站了出来,力顶威武候。 若是这样就能简单的结束战斗,对于凌阳候来说,可是求之不得。 高意翻盘,凌天问心中还是有所准备的,但是他却死活想不通,怎么现在就连凌阳候都翻盘了。 这一刻,凌天问内心猛地一沉,暗道不好,这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危机的来袭。 但是,这只是开胃菜,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四王子虽然心中焦虑,但是他看向老师和凌天问时,却发现,他们俩丝毫都没有任何的惊慌的样子,而老师更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四王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师胡炜,完全不能理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局面明明已经控制不住了,他为什么还如此轻松从容,他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 难道,我是被他们俩联手利用了? 这个可怕的想法一瞬间冲洗着方子治的大脑,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但是也不能出声叫停,最终,他只能静静的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这一刻,他有点希望结束这场闹剧了。 此刻,看着风向,明显对自己不利,谁都能看得出来,若是今日真的要将太子之位议出来,那么一定会是子稷坐上去。 毕竟两位手握兵权的勋贵统统当朝表示支持三王子,还有西境的苏文纣,那是不用说的,现在,还有那个蠢货会蠢到去支持四王子。 方子治心中无比的纠结惊惧,这一刻,他无比的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结束这场闹剧,让他好下台。 他自己的话,因为身份的问题,是不能对太子之事发表任何的意见的,否则就会被打成结党。 此刻,坐在上位的方天濬看着场中的情况,心中暂时松了一口气。 听到两位勋贵的力顶,方天濬心中很是高兴,但是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神情无比冷淡,扫视了一眼群臣之后,淡淡的问道:“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启奏陛下,微臣有奏” 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从大殿末端位置传入来,朝臣们纷纷匪夷所思的看向后面。 这是哪个芝麻小官,没看到这大人打架吗? 站在那后面竟然还敢说话! 看不清形势吗? 就我这种级别的都站在人群中不敢说话,就你站那后面,还敢出声! 来吧,我看看你准备说啥吧! 而此刻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是钦天监主官,众人一看,纷纷释然了。 钦天监是朝廷中专门掌管天象的部门,负责监察满天星象,换句话说,在朝堂上,他就是天意的代言人,若是有什么两难的事情,他的发言权就很大了。 但是在吴国,那种机会非常之少。 不过,钦天监的位置非常特殊,有的朝代中,皇帝很多事情都是要询问他们的意见的。 “奏来!”方天濬说道; “启奏陛下,微臣昨夜夜观天象,发现帝星于昨夜光芒万丈,而且如今帝星周侧的五大辅星中,代表我吴国的天虎星更是若隐若现,似有移位紫薇之兆!”钦天监主官走上前,一本正经的说道; 而且,这位钦天监主官还一边对凌天问挑眉弄眼的,很是得意。 咋样,凌公你的一千两银子花的值吧! 这下子,太子之位今天必须得议定吧! 钦天监的话音刚落,这时,满朝文武大喜,于是立刻纷纷跳了出来。 “启奏陛下,天虎星移位紫薇,可是帝王之兆啊!说明我吴国即将会一统天下,登基大统,这是万吉之兆啊!”这时,礼部尚书最先站了出来,满脸的激动,兴奋无比说道:“而且正巧在今日威武候当朝推举三殿下,这乃是上天的暗示,我等不可违背!” “微臣叩请吾王册立三王子为太子,愿我吴国,一统山河,光照千秋!”话一说完,吏部尚书立刻恭恭敬敬的跪下,满脸的虔诚,山呼道; “臣附议!!!”随之,无数的大臣走了出来,支持三王子。 “愿我吴国,一统山河,光照千秋!” 一时之间,满朝基本上全部跪下,只有几个人,站在原地,并未跪下。 因为,此刻这几个人都愣住了,其中三人无话可说,有两人满脸的惊喜,还有一人无比的迷惘。 凌天问几乎要被气疯了,两个勋贵不听话也就罢了,现在连钦天监的人都不听话了,凌天问转过头去,疯狂的在人群中搜寻着钦天监主官的身影,恨不能将他当朝撕了。 四王子和胡炜也是同样一脸无奈的表情,被这一幕震惊的无话可说。 惊喜的两人就是珉旸伯和凌阳候了,因为现在就连威武候高意都跪下了,这二人也只是反应不及时,现在也随之跪下,顺应天意。 苏文羡,此刻就是朝中迷惘的那个人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就要赢了吗? 我怎么没感觉啊! 不过,这个时候,场中的裁决者方天濬依旧淡然,看到这样的场面,依旧没有立刻下令将子稷立为太子,这时,他反而是看向了场中站着的几人。 “苏爱卿,胡爱卿,四王子,凌爱卿,你等是何意思啊?”方天濬看向几人,一个一个的点着名。 这时,苏文羡首先站了出来,出声说道:“启奏陛下,微臣附议!” 现在可是大势所趋,作为当事人的舅舅,苏文羡当然去反驳,此时,听方天濬提起,于是,他连忙附议。 随即,方天濬又看向了四王子。 四王子无可奈何,只得上前一步,说道:“天意所致,切不可为,况且,三王兄的功绩,满朝皆知,太子之位众望所归,名正言顺,甚为允当,儿臣附议!” 这时,凌天问心中真的抓狂了,苦苦想要扶持起来的人,竟然这么容易就认输了。 你让别人怎么带你玩啊! 但是,他二人此刻也无话可说了,于是也不等方天濬点名了,直接跪下,恭声道:“微臣附议!” 这一刻,子稷的太子之位确定下来,再无人能够反驳。 但是,可能子稷都想不到,自己的太子之位竟然是对手召集了一群队友,帮自己夺来的,这真的是天意,不可违! 不可违! 方天濬站了起来,俯视朝臣,宣布道:“如今,上天示意,我等应遵从上天的昭示,顺应天意。” “传旨,册立三王子方子稷为太子,授金印宝册,正位东宫!另外,传旨礼部,择吉日准备受封大典。” “臣遵旨!”这时,礼部尚书立刻站出来,应道;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话音落下,这一刻,朝上再次响起了文武大臣的山呼。 这才是真正的万众一心,众望所归! 不过,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不曾想起,三王子方子稷要成为太子还有最后一道难关,而这一刻,也无人提出,此刻所有人都无比的赞同三王子成为太子。 一时之间,无人注意到那一道难关。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朝堂大戏(四) 这最后一道难关,其实也很明显。 那就是三王子的王妃,外族公主幽夜的身世背景。 早先旧曾提起过,三王子若是想要成为太子,那么幽夜的身份就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因为,这是违背炎华正统血脉纯正的祖训,必然被天下人所排斥。 而且三王子可是王族,如今更是要被立为太子。 那他更应该起到带头恪守祖训,所以,他此时应该迅速将幽夜贬成侧室,择日重择一个品德良好,出身高贵,温柔秀美之女作为新的太子妃。 朝堂上,此刻看起来是无比的和谐,万众一心,而且,方天濬此刻也并未顾忌这一点,而是直接就下达了立三王子方子稷为太子的旨意。 立太子的旨意刚刚宣完,众臣纷纷站起。 不过,转瞬之间,刚刚的一片祥和瞬间被人打破,因为,站好的朝臣中突然站出一人,走到众人之前,微微躬身,朗声道:“启奏陛下,三王子王妃铁伐幽夜乃是匈蛮外族公主,因此,为了延续我炎华天朝正统血脉,匈蛮公主不可为三王子正妃!还请陛下下旨,择吉日为三王子重新选妃!”话音刚落,便如深水炸弹一般。 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朝臣的目光重新回到这个严峻的问题上。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条呢! 好险! 幸好刚刚所有人都跪下了,现在能敷衍过去,若是不然,现在已经有御史弹劾勾结异族了。 而在此时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就是当朝宰相胡炜,也就是他站出来挑拨离间。 他现在所抓住的这一点点的弊病,也是无法反驳的,所以,此刻朝上的几个坚定支持子稷的人也都无话可说,纷纷安静下来。 这时,方天濬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难看,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愠怒看着站在下面的丞相胡炜。 这可是再打他的脸,什么时候提起不好,偏偏要在宣布立为太子之后才提出,这老东西肯定是早就想到这一层了,然后在这个节骨眼做搅屎棍,不然不能搅得这么混。 我他么没想到这一层吗? 我他么都默认了,你看不出来! 简直是该杀!方天濬心中对这个居心叵测的丞相顿时起了杀心! 但是,此时胡炜所说的话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问题,他也不能发怒。 “三王子还朝之后,此事再做商榷!”方天濬心中不满,言语上也是颇多的敷衍。 “陛下,择太子妃之事关乎大义,须得速速定决,不然,将遗祸子孙啊!”不过,胡炜却是不满意,立刻大呼道; “陛下,胡相所言有理,还请陛下速速定决!”这时,凌天问见己方队友占了上风,立刻出来声援道; 反正今天就是一决胜负,也不用管那么多了。 也顾及不上什么朋党不朋党的,爱说说去吧! 这一刻,方天濬神色一紧,有了一丝很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可是多少年不曾有过了,此时竟然如此的强烈,引起了他的极度不适。 朝上的文武两位大臣,联手的夹击,竟然让方天濬一时都下不来台。 不过,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替方天濬解围道:“胡相和凌座二人如此当堂质问陛下,是何道理,君臣之道何在,国家法度何在?” 威武候高意站在两位重臣的面前,怒目相视,大斥两人,丝毫不惧二人的身份。 “威武候所言有理,如今三殿下不在朝中,陛下留中再议,有何不可,岂容你等当堂质问避嫌,简直毫无人臣之礼!”这时,凌阳候也迅速站出来跟风道; 这种事情,就是靠嗓门大,谁会怕谁! 不过,听到二人的反驳,胡炜却是没有丝毫的异样,反而颔首一笑,直起身来,看向二人,淡淡的说道:“忠言逆耳,如今朝上有违背祖训之事,我作为当朝宰相,当然有必要陛下提出,这难道不是人臣之礼,君臣之道吗!” “倒是两位侯爷,同时站出来盲目支持三殿下,而且还将本相的谏言如此添油加醋,来为三殿下开脱,本相到想问问,二位是何居心?” 话音刚落下,朝上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只能在心中纷纷惊叹于胡相的口才,简直太厉害了。 能够堂而皇之颠倒黑白,明明是反派,硬是让你演成了正气凛然的朝廷栋梁。 而且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二人打入串联,朋党的罪名去。 不愧是当朝首相,败在你的手下,我们不丢人! 这一刻,威武候二人顿时无话可说,顿时都愣了。 但是,在这尴尬的时候,苏文羡走了出来,和稀泥的说道:“胡相忠义正直,想来也仅仅只是心直口快,言语之上颇有失礼,陛下宽宏大量,想必也会容恕,所以,威武候二位,多心了!” “苏相所言有理!儿臣以为,此事等待王兄回来之后,再做商榷,最为允当!”这时,一直处于下线状态的四王子找到插嘴的机会,连忙站出来支持道; 这一刻,四王子也无比的想要认输了,因为从上朝的反应来看,他已经输了,所以,他有点想要结束这场闹剧了,因此才会出言调和。 不过,二人的一番好意,却并非换来好心,二人的话音刚落,凌天问立刻就走了出来,声色俱厉的反驳道:“苏相所言,老臣倒是不认同,何为失礼,我等二人忠心为国,指出朝政上的弊端也是合乎朝廷规矩,因此,你等为何言语中,夹枪带棒,颇多指责,难道,朝上的诤臣直谏,你等都要百般阻拦吗?” “给天下人一个虚晃的盛世朝堂吗?”凌天问义正言辞,寒声道; 言语之中,丝毫不留情面,这一刻,凌天问的一番话也瞬间将四王子推到了对手的阵营中去。 因为他已经在朝堂上当着所有人反驳四王子,就算是已经翻脸了。 这时,丞相胡炜也随即站出来,赞同凌天问道:“凌公所言,金玉良言也,若是朝堂上都是如苏文羡和威武候,凌阳候此等贪生怕死的馋臣,阻拦忠臣直谏,那天子正道何人维护,国家法度何人震守!” “哼,难道胡相所谓的满腔正气,就是后知后觉吗?”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这一刻,苏文羡也直接撸起袖子上了场,开始了这一场撕逼。 “苏相所言何意?”胡炜眯着眼睛,寒声道; “陛下下旨之时,你等为何不提,要在下旨之后再将其提出,用以当朝驳斥君主,此等居心叵测之举,丧心病狂,还要我来言明吗?”苏文羡寒声道; 这一刻,朝臣们势如水火,明分派系,苏文羡带队撕逼胡炜团伙,而高坐上面的方天濬虽然看到他们如此相斗,有失体面,但是也并未出声阻止,只是依旧威严的高坐上位,坐山观虎斗。 因为,这样的事情是没有什么对错的,他作为国君,是不能偏向任何人的。 若是不然,今后就会真的让臣子们觉得,一昧的讨好君王就行。 “苏文羡,你放肆,竟敢当堂驳斥主官,还有上下之分吗?”苏文羡的王炸打出,直接就让凌天问爆了,直接破口大骂道; “凌天问,你一个武将,竟然掺手文官之事,你是何居心,我看你是意图煽乱朝纲,兴风作浪!”这时,苏文羡也是不管不顾,直接大声喝道; 这时,随着两个派系的领袖开始了撕逼,下列所站的一种朝臣也纷纷分好队列,纷纷支持着己方大佬。 粗粗一看,竟然发现,文臣之首和武将之首的队伍中,竟然少的可怜,只有区区几人。 而苏文羡身后,却站了朝上百分之九十五的大臣支持。 简直是太过惊悚了。 任由谁都想不到,苏文羡竟然这么得民心。 但是,造成这一幕的根源并不是在苏文羡的身上,而是在他身后的三王子,哦不,也就是太子方子稷的身上。 这些大臣,都是冲着太子的面子站出来的。 毕竟,现在所提出的这个事情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小事情,任何人都知道如何取舍的。 而且也不是休妻,只是将之贬为妾而已,有何不可的! 而此刻子稷的太子之位已定,满朝文武都支持着他,此刻将筹码全部推到太子一边,简直是稳赚不赔,因此,才会有这么多人站出来声援苏文羡。 虽然凌天问和胡炜二人的组合也很是牛,但是再怎么厉害你也是臣子,厉害不过身为人主的太子,现在支持着他们的,都是他们一手提拔,非常忠心的心腹了。 随后,再这么多人加入战场支持太子之后,凌天问那一边瞬间全方位压制住。 苏文羡这一边占据了朝堂上的风头。 眼看着起高楼,眼看着来势汹汹,眼看着倾家荡产。 这时,凌天问见争执不下,随即,他推开众人,走上前去,面对此刻稳坐上位的方天濬,朗声道:“陛下,老臣有要事要奏!” 听到这话,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威武候眯着眼睛看着凌天问,因为只有他知道,凌天问此刻要出底牌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朝堂大戏(五) 方天濬依旧满脸的淡然,淡淡的说道:“奏来!” “老臣要弹劾......”凌天问从袖子中拿出一份奏折,刚刚说出几个字,不过立刻被打断。 “启奏陛下,凌公想要弹劾之人,就是当今王后高氏,他要弹劾王后,进宫之前,曾有婚约在身,并且,时至今日,二人也并未退婚,凌天问想要暗里指责陛下乃是夺人所爱!”威武候豁出去一切,站了出来,替凌天问说出了他的底牌。 此时,他满脸的正义凛然,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若是仅凭拿捏住我女儿的生命,便能要挟于我,那我高意还有面目去见先王,还有何资格站立于朝堂之上,还有颜面成为吴国异性勋贵之首! 此刻的高意,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当成一回事,在他的心里,有的,只是吴国的利益,别的,什么东西都不重要。 凌天问大骇,不可思议的看着高意,他万万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够如此忠心,竟然连自己的九族都不放在心上。 而且,还如此堂而皇之的将自己所筹谋的目的全盘托出。 他真的就那么相信吴王? 他真的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凌天问不愿意相信,但是,此刻事实已经摆在他眼前。 “陛下,凌天问此獠心怀叵测,辜负王恩,实乃罪不可赦,请陛下下旨,微臣当场拿下此贼!”这时,凌阳候立刻站了出来,满脸的义愤填膺。 “陛下,凌阳候所言甚是,凌天问居心不轨,污蔑君上,丧心病狂,微臣伏乞陛下,将其碎尸万段!”这时,就连苏文羡也站了出来,声援道; “国贼凌天问,居心叵测,请陛下彻查!” “凌家深受两代君恩,忘恩负义,枉披人皮,微臣叩请陛下,将其碎尸万段,以赴君恩!” “......” 朝中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纷纷谴责着凌天问。 这个时候,暗中进行的事情摆到了明面上,那这些人当然要站出来表明立场,否则,到时候吴王时候追究起来,可是一找一个准,朝堂上的一言一行可是都有人记载的。 这一刻,包括丞相胡炜都在心中暗骂凌天问,怎么会如此的愚蠢,竟然将威武候这种不稳定因素来用,简直是蠢笨至极。 但是,他因为知道凌天问手中还有后招,但是此刻也不能站出来表态,只能在一边装糊涂,两边不得罪。 此时,一种朝臣皆是满脸的愤概,哄作一团,但是,当时人方天濬却是依旧是高坐上位,满脸的淡然,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凌公,此事你如何知晓的?”方天濬看向凌天问,淡淡的问道; 直到此刻,方天濬依旧口口声声的叫着他凌公,那就说明,方天濬心里还是并未将之摒弃,也冥冥之中说明了一些东西。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凌天问当然是无所不惧了,因此,他直起身来,淡定的看着方天濬,淡淡的说道:“微臣绝无折损陛下威严之意,只是王后如此瞒骗君主,知晓此事,微臣心中过意不去,因此,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之告知陛下,请陛下明鉴!” “王后之事,也是近日臣才知晓,事起昔日于威武候定亲之周氏家族,因为家道中落,辗转来到京城,机缘巧合之下,微臣得知婚约一事,起初,臣无比的震惊,但是,微臣想来,此等侮辱君上之事,决不能传扬出去,因此,我便将之暗中安置在我的府上,并且进一步的查证此事真伪,请陛下明察!” “既然凌公口口声声的说,王后不贞,那好,你讲那定亲之人唤来殿上,当堂对峙,不过,编造此等骇人听闻之事,若有任何不实,这后果,凌公自己便是知道的!”方天濬冷冷的听着凌天问胡编,直接说道; 虽然他是君王,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能给臣子们留下现象空间,真相就要及早折服众人,不然的话,谁家的事情能经得住别人胡编? 听到这话,凌天问点点头,随后,他便对太监说了那个所谓定亲之人的藏身地之后,太监便立刻脚不沾地的离开,出宫前去拿人了。 不一会儿,出宫传人的太监便回来了,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跟随,他依旧是独自一人回来的。 “启奏陛下,凌公所说之处,空无一人!” 太监的话,几乎一瞬间将凌天问心中最后一丝的侥幸浇灭。 凌天问心中满是震惊,匪夷所思的看着这个太监。 怎会没人,我可是派了好几十个高手日日监视。 难道人还会凭空消失不成? 但是,却不会有人给他疑惑的时间,这时,威武候再次站出来,声色俱厉的看着凌天问,怒斥道:“自编自演之闹剧,当堂挑衅国君尊严,还玷污王后娘娘圣名,凌天问,你该醒醒了!” “是你,对不对,人是你抓走的,你就等着老夫跳进这个陷阱对不对?”这时,看着威武候满脸的淡然,凌天问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他不可思议的指着高意,满脸的惊恐,大叫道; 威武候没有继续理他,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倒是这时,方天濬出声了:“凌天问,此番闹剧事已至此,你还不死心?”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不明白方天濬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死心不死心的? 众臣一头雾水。 可怜的凌天问,此刻被落入众矢之的,上朝的时候,就连拉车的马匹都是英姿飒爽,来势汹汹,但是谁又能想到,不一会儿,就成了他就成了这副模样! 世事多变,不可强求啊! 但是,他死也想不到,高意是何种的人,为了吴国的利益,甚至他的儿子都可以牺牲,又怎会容忍有人威胁他来行悖逆之事呢! 而且,就在高意知晓此事之后,立刻便派人调查,随即,将那个兴风作浪的周家幸存之人全部诛杀殆尽,一个不留,而且,来到京城的时候,他也带上了自己的精英部队修罗营。 虽然只有一千人,但是,在京城的几天时间里,他们四处追查那个所谓姻亲闹事之人。 但是一无所获。 正在修罗营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有一个神秘线索传到了修罗营头领手上,随即,他们立刻派人查看,发现那个地方真是藏人之处,随即立刻禀报了威武候。 这下子,威武候大喜,丝毫不惧任何问题了,因而,在四王子府中的前夜,他坐在几人之中,丝毫都不给任何人脸色,就是因为心中有了底气。 等到他们的马车出了四王子府的那一瞬间,修罗营便会立刻动手,将那个闹事之人诛杀,因此,威武候是全然无惧。 而且,那个所谓的姻亲并非是家道中落,而是他们借助威武候的势力,在南境横行霸道,鱼肉乡里,导致民怨沸腾,最终,被朝廷的官员收拾了,导致家破人亡。 当时他们幸存之人求助威武候,他也并未理会,所谓的婚约也早就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消弭于无形。 谁有能想到,竟然今日会拿到朝堂说事。 所以,现在威武候对这些居心叵测之人,如今的态度,就是冷血的杀伐,一丝都不曾手软。 凌天问连战连败,心中满是苍凉,说实话,他手中的底牌,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高明的吴王陛下究竟有没有后手。 凌天问混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其实今日的所有的失败,看似是败在凌阳候,威武候身上,但是,事实上这一切的背后,是他们的吴王陛下方天濬。 这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而此刻方天濬饶恕般的话语,在凌天问的耳中,也满是嘲讽之意,听来不禁满是悲凉。 此刻,还要不要继续斗下去? 还是就此收手? 我实在是不甘心啊! 多年以前,我凌天问为吴国出生入死,血洒沙场,打下了半壁江山,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是王族的一条狗,供人呼来唤去,难道,我就注定做不上主子吗? 我不信! 我的命运,由我自己做主。 大不了就是个死! 死又何惧,老夫这一辈子,杀伐无数,难道还能怕这个? 这一刻,凌天问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已经准备孤注一掷了。 没办法,手中的牌已经全部出完,只有这样了,若是就此收手,实在是不甘心啊! 凌天问抬起头来,淡淡的看向高坐上位的方天濬,双目中充满了坚毅:“陛下,心若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话音刚落,这时,凌天问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号箭,似是鞭炮一般,话说完后,他立刻拉开了引信,随即将信号箭丢出了殿外。 “嘭!”信号箭瞬间飞出殿外,飞至高空上,便直接炸响了。 而就在这时,在殿外守卫这的护卫们统统将手臂上系上红巾,随即,附近的护卫看到凌天问所发出的信号之后,立刻纷纷奔往朝堂。 只是片刻,整个朝堂,哦不,准确的说,是整个王宫都被这些守卫们全部控制了。 朝上,凌天问看着自己的属下纷纷来到,一刻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刚刚他拉响信号箭的那一瞬间,甚至心中都是害怕的,担心信号箭不响,或者说明,来的人,全部都是敌人什么的。 没办法,这一天,他经历的失败实在太多了。 看着属下的人将满朝大臣控制,凌天问笑了,满脸的轻松,看向了依旧高坐上位的方天濬。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朝堂大戏(六) 离着宫外不远处的禁卫军统领府,此刻看到了天上的信号之后,也蠢蠢欲动起来,副统领周良,看到信号箭的那一刹那,心中满是激动,随即,他立刻下令集结大军。 “弟兄们,速速整军,马上出发!”周良站在统领府堂门前,对大堂里面的头领们大声喊道; “是!”大堂中等候已久的头领们也都纷纷听命,开始集结自己手下的人马。 这一刻,看着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副统领周良心中无比的畅意。 拥护新的国君登基。 这可是无上的功绩了! 裂土封疆,光宗耀祖,就在眼前。 因为准备了许久,不一会儿时间,统领府大堂前的演武场就集结了上万的大军。 各营头领中,有着周良的心腹,能够支持着他谋逆的,也有着从心里看不上他的,也有着忠君体国的,有着大统领拥护者。 可以说,此刻演武场中的这支人马,看起来无比的强大,但,若是强行逼宫,还是有着一些的难度,毕竟心思各异。 而且,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在其中很多人的心中,国君可是代表着无上的威严,触之及亡。 难保不会有人临阵脱逃,或者更有甚者,直接窝里反。 周良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也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也早早的就安排好了各头领的任务。 很快,两万的禁卫军已经全部整合完毕,众头领站在大堂衙阶之下,等候着周良的命令。 看着数十个将领,周良心中更是无比的快意,这些昔日里不服自己的一拨人,此刻也得乖乖的听从自己的命令。 “众将听令!”周良举起令旗,猛地扬起,目绽精光,威风凛凛,朗声道; “末将在!” “地字营张雄,火字营肖夜,领两营军士,立刻封锁京城四门,无论何人,不准进出!” 这两人中,地字营是周良的心腹,火字营是禁卫军中摇摆不定之人,也没有明确的效忠任何人,属于墙头草一般的人,所以,京城封锁这种简单任务,他们去执行再合适不过。 “末将领命!”话音刚落,立刻走出两人,从周亮手中接过令旗,铿声道; “天字营沈略,率手下军士,一刻钟之后,封锁王宫,以防叛逆脱逃!” 天字营是禁卫军大统领莫远山的铁杆支持者,或者说,是国君的铁杆支持者,因而,周良决不能将之带进朝堂,否则,临阵反水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听到周良的这个命令,下站的一名面容俊朗,身上充满了爆发力的头领此时微微蹙眉,他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天字营可是禁卫军中的头号精锐,一般都是先锋的,怎么今日看大门去了。 但是,此刻周良名正言顺的拿着令旗,他不敢说,也不敢问。 “末将领命!”声音小了很多,充满了疑惑,但是无人注意。 这时,看着以往自己最大的敌人屈服,周良心中更是无比的舒畅,接着下令道:“玄字营韩朗,黄字营杨韬,率领属下,立刻封锁京城街道,任何人不得出门,京城封禁一日!” “金字营周济,木字营黄强,带领手下军士,随我进宫救驾,严密把控宫中所有要隘,定然不能让一个叛逆逃脱!” 周良的命令一条条的全部下达,不过这一刻,有很多人都在心中不服,此刻,黄字营的头领杨韬可是个急性子,心中憋屈他就不会忍,于是,他站了出来。 “周统领,如今我上三营精锐,统领竟然一个都不带进王宫,只让我们执行封锁这般简单的任务,这是对我上三营的严重蔑视,末将不服,请统领重新指派任务!”杨韬满脸的桀骜,不屑的看着周良,朗声道; 现在,他说话还算客气的,若是不然,他直接打上去都有可能,现在也就是莫远山不在,他担心压制不住场面,引的禁卫军内斗,到时候罪名可就大了。 但是,说话的只有他一个人,显然不是那么有底气。 听了着不服之语,周良面上瞬间浮现了不快,只见他神色一肃,双目极为冰冷的看着杨韬,怒声道:“杨韬,这是陛下的旨意,本统领的军令,军令如山,你竟敢抗命,想造反吗?” 此刻,周良无比生硬的话语,顿时就让杨韬无话可说,因为毕竟此刻拿着令旗和圣旨的人是周良,若是不然,他能够直接以抗旨的名义缉拿。 于是,他退下了,憋屈的接下了任务。 这下子,禁卫军全体屈服,周良满脸的郑重,再次扫视着众位头领。 “此次行动,不容有失,若有不服者,事后尽可禀报大统领弹劾,但是,此刻,若有任何违抗军令之人,本统领一概格杀,定不手软!” “谨遵统领号令!”这时,一些支持着周良的头领朗声道; 任务都分派下去,于是,周良便准备让各头领立刻出去办事,毕竟,需要争分夺秒的事情,这可不是好玩的,玩砸了就只有死。 就在众位头领带着自己属下的兵士准备动身之时,突然,一道傲慢无比的声音从统领府门前传入演武场。 “周统领,你假传圣旨,难道就真的不怕陛下祝你九族吗?” 此时,正是萧不让带着国公府的府兵,已经出现,此刻,萧不让站在演武场的大门下,冷艳看着对面的周良,声音无比的不屑和寒冷。 随着声音传入众人耳中,这时,所有人都看向了萧不让。 “你是何人,竟敢带兵在我统领府放肆!”周良眯着眼睛,看着萧不让,不屑的说道; “介绍一下,我是紫国公府千户萧不让,你可以叫我萧大爷!”萧不让走向周良,一步一字,神情中,充满了玩味。 “哼,好大的胆子,三王子门人,竟敢公然带着属下,来犯我统领府,简直是岂有此理!”周良怒道; “这天下还不是三王子的,来人呐,给我拿下!”随即,周良立刻下达了恶意的指令,随即演武场中的兵士立刻举起了武器,对准了萧不让和他手下的府兵。 看着场面急剧恶化,萧不让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惧意,不过,他倒是停下了脚步,随即,从怀里拿出了金牌令箭,举过头顶,神色郑重的说道:“此乃陛下钦赐金牌令箭,谁敢放肆!” 这一刻,霞光万丈,齐聚萧不让一人之身,九天之气,环绕萧不让手上的金牌令箭之上,让所有士兵纷纷停手,并且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呆呆的看着萧不让。 虽然这一幕很是拉风,但是萧不让还想更拉风一点,于是,他看着这些士兵对金牌令箭无动于衷,随即一声大喝:“金牌所到之处,如陛下亲临,你等为何不跪!” 士兵们反应过来,随即,连忙跪在萧不让面前,恭声呼道:“陛下万岁!” 这一刻,萧不让笑了,果然,国君的威严在这个国家,无人违逆。 全场一片祥和,但是,此刻高居点将台上的周良,却依旧是是一脸的冰寒,冷眼看着萧不让,他并未跪下,依旧站在点将台前愣住。 当然会有人注意到他的不恭的,这人,就是萧不让,他再次适时喝道:“副统领周良,见金牌令箭为何不跪!” “金牌令箭多年未出,你何以证明真伪,以我之见,你就是三王子派来谋逆之人,本统领为何要跪!”周良立刻说道; 而且还顺嘴反咬一口,往三王子身上泼着污水,但是,此刻他的目的就是让各营头领左右摇摆。 反正此时都是豁出去了,此时的周良哪里还管那么多。 不过,萧不让却懒得惯着他,见他铁了心要造反,也懒得和他说话了,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来人,禁卫军副统领周良,违逆君上,大逆不道,给我就地正法!” 随即,萧不让带来的三百府兵开始动手,冲向周良。 这一刻,忠于周良的一些头领们也随即动了,纷纷带着自己的手下,拦住了府兵,但是却并未动手,只是将他们拦住。 “你们统统想造反吗?”萧不让冷眼扫视拦路之人,寒声道; “他们是我的属下,即将进宫救驾,而你如此拦阻,究竟是何人造反,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反咬一口,简直不要碧莲!”周良站在点将台上,不屑的说道; “周良公然谋逆,任何人胆敢阻拦,死路一条!”萧不让再次下着最后通牒道; 不过,众人依旧没有要让开的样子。 萧不让也并没有耐心在跟他们耗下去了,随即脚尖轻点,纵身一跃,直接越过了拦路士兵,跃到了周良身边,并且狠狠一拳直接砸向周良。 在萧不让的印象中,这一拳应该足以将这个个儿不高的叛军给当场干掉,但是,不曾想,周良双臂一挡,竟然只是退后了几步,并未被萧不让砸中。 但是,他的身手比之萧不让,还是差的太远,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便将他打退。 何况是萧不让开始正视起来。 果然,萧不让虽惊但是速度依旧不减,紧接着狠狠的一脚踢出。 但是,此刻周亮却并未时机去抵挡,这一脚,瞬间将他踢出,并且身受内伤,连话都说不出。 萧不让没有废话,再次一跃,来到他的身前,将之踩在脚下,随即,他再次看向了场中的头领,举起了手中的金牌,怒声道:“陛下旨意,接掌统领府,何人胆敢不从?” 这下子,连周良都被干掉,还有谁敢不从。 于是,那些本来就对周良不满的头领,杨韬等,纷纷带头跪在金牌之下,朗声道:“臣等接旨!”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朝堂大戏(七) 禁卫军自萧不让擒住周良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臣服,包括哪些周良自己的心腹,也无人敢反抗。 “各营头领,各自带手下士兵,随我一同进宫,之前逆贼周良所言的封锁街道城门,不必执行!”萧不让目光锐利的扫视众人,下令道; “末将领命!”随即,众头领纷纷应道; 这一刻,下列所站的头领中,有人心惊,有人害怕,有人心中无比畅快。 这样的决定真的是大快人心,他既然敢让所有的禁卫军随同进宫,那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了。 因而,各位头领又快速的集结了自己的属下,随后,由萧不让带着所有的禁卫军统统赶往王宫。 王宫离着统领府非常近,因此,半刻钟还不到,大军就赶到王宫。 但是,此刻的王宫宫门却紧闭着,看得萧不让身后所跟着的一众头领莫名的心惊,这可是大凶之兆啊! 萧不让看到这一幕,倒是并未过多的吃惊,他依旧只是按照戴傲仁所指定的计划那般,让禁卫军打散后,换人统领另外的各营士兵,然后,派遣了两营人马,将王公团团围住,等候着子稷到来。 但是,此时萧不让也是明显的感觉到事情有些大发了,超出众人的意料了。 堂堂王宫,整个吴国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竟然都被人管控了,这还了得! 王宫也是由禁卫军所统辖,但是,守卫王宫的士兵,只是需要戍卫宫城,为了保证绝对的可靠。 因此,和守卫整个京城的禁卫军分作两部分,一里一外,一边主内,负责守卫王宫,保护陛下,另一部分主外,负责守护京城除王宫以外的地方,监管京城治安。 但是,守卫王宫的首领,一般情况下都是由皇亲国戚担任,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任何造反机会的。 现在,可是连王宫都被管制了,那就说明,此次造乱,定然是有着皇亲国戚的参与。 而此时担任守卫王宫的统领,就是武国公方宏苦的二世子,方天箔。 此刻,他就在朝堂之上,协同凌天问一起,逼宫迫上,可谓是上负君恩了。 谁都想不到,他竟然能够叛乱,包括方天濬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堂弟会叛乱。 大家都是方氏王族啊! 现在,竟然帮着外人,打自己人,简直是吃里扒外。 ... 此刻,朝堂上,方天濬有些痛心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堂弟,心中无比的无奈,但是,面上依旧显得无比的云淡风轻,毕竟这种场面,还吓不住他。 “为什么?”自从凌天问放出信号箭的那一刹那,方天濬知道会有人跳出来悖逆,但是,他却也并未惊慌,因为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有了心理准备。 而且,他也想看看,究竟是谁能够在王宫里兴风作浪,还能带人来到朝堂之上。 所以方天濬一直都非常淡定的坐在龙椅上,直到自己的这个堂弟方天箔带着人来到朝上,那一刻,他真的感觉世界观都崩塌了。 一开始,方天濬怀疑过一点嫌疑都没有的王后,怀疑过自己身边的太监,怀疑过自己身边的贴身护卫突然行刺,但是,他真的想不到,自己的堂弟,王叔的儿子竟然能够背叛他,竟然能够背叛自己的方氏王族。 简直是可笑。 方天箔此人,长得一副好面容,但是眼神中总是无比的阴鹫,而且心机深沉。 他与之兄长方天颐不同,他是二王妃所出,因此,无缘与世子之位,所以,他此刻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以后谋求一个前程。 他憎恨过母亲,为什么是二夫人,也憎恨过父亲,为何一昧的偏宠大哥,也曾经憎恨过自己,为何拥有一身绝世身手,到头来,只是个看守宫门的将军,甚至他已经四十多岁,都不曾封爵,连个伯都没有。 他唯一自傲的东西,就是他的身手,因为继承了父亲的血统,方天箔的身手可谓是出神入化,早些年跟随在父亲的身边,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后来因为王宫叛乱之事,他被调回王宫,担任王宫禁卫军统领一职,自此,一干就是十多年。 “陛下,弟弟只有如此才有一条生路,不然,待父亲百年之后,我多年的血染红尘,都将化作烟云消散!”方天箔直面方天濬的问题,生冷的回答道; 沙场生涯给了他冰冷的心,给了他绝世身手,但是,同时也剥夺了他的情感,他甚至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孩子的原因就因为此。 在他心中,有了孩子就是累赘,因此,成大事之前,他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寄托。 “百年之后,自有我们这些同族兄弟在,孤王本已下定决心,待他日定将王叔调回都城,然后王叔议功之时,另各赐王叔三子爵位,毕竟,这些年,王叔为了吴国久驻沙场,功劳赫赫,这些功绩孤王都记在了心里,你怎么就不明白孤王这片心啊!”方天濬站了起来,痛心疾首的说道; 一门三王,何等的荣耀,只需等到王叔回京,便会加封,但是为何这个堂弟就是如此的耐不住性子啊! “陛下所说,臣以为不妥,我觉得想要的东西还是自己亲手取来更为稳妥!”方天箔不屑的说道; 身为君王,第一个不能有的就是无休止的低沉心境,看着堂弟如此冥顽不灵,转瞬之间,方天濬就恢复了威严冷峻的神色,再次变得冰冷如霜。 “那你想如何,弑君,还是让孤王禅位?事已至此,就不必藏着掖着了!”方天濬冷冷的说道; “弑君自是不会,我们是同族兄弟,而且,我若是弑君,大义上过不去,这个位置,我也做不了多久,天下各地就会遍地勤王之师,其中,恐怕还会包括我的父亲。”方天箔如是说道; “那就是让孤王禅位了?”方天濬眯起眼睛,冷漠道; “陛下以身染重病,而王子年弱为由,禅位于我,名正言顺,合情合理!”方天箔说道; 听完,方天濬心中一声冷笑,随即指向凌天问,不屑的说道:“那凌天问呢,他枉费了这么多心思,难道仅仅只是为你做嫁衣吗?” “这个就不是陛下应该知道的了,自不必多问!”听了这话,方天箔脸上闪过一丝不喜,寒声道; 这时,二人的对话,无比扎心的激怒了朝中的一些正直的大臣,其中,御史台大御史看到方天箔如此悖逆威逼,心中郁愤,最终,他站了出来,指着方天箔和凌天问,怒斥道:“真乃当世国贼,愚蠢至极,真以为这帝王大位,就是如此轻易能够做得的吗?” “无知至极,我与武国公也算是相识多年,他老人家聪明一世,怎会生出你这般蠢笨的后人,你知不知道,你若真的坐上了这个位子,依旧是天下各地勤王,届时,碎尸万段就是你的最后下场,吴国也将瞬间分崩离析,满朝文武的多年的心血将在一瞬间化为飞灰,你这个违逆天道的孽障!” 大御史为官数十载,很多事情他也看明白了,他也将自己的献给了吴国,献给了天下,因此,他无法容忍诸多同僚奉献一生的朝廷,最后被一个人毁于一旦。 因此,他才不畏生死的站出来,希望能够让方天箔回心转意。 方天箔一个眼色,几名士兵便立刻领悟的上去,将大御史给拉下,随即,声音渐渐消失在大殿。 这时,方天箔昂起头来,看向了依旧坐在王位的方天濬,怒声吼道:“方天濬,这王位,你退是不退!” 这一刻,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的情感。 这一刻,他就是一个丧心病狂到极点的东西。 此刻,在方天濬心里,已经没有将这个堂弟当做自己人了。 他无比尖锐的直视着方天箔,神色无比的铿锵,不屑的说道:“孤王大位,岂是你这等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孽障所能坐的!” “好,那你就怪不得我了!”随即,方天箔一声大吼,随即抽出了刀,冲上了高高在上的方天濬。 “保护陛下!”这时,一声虎吼之下。 下面所站的大臣中,突然跳出几道身影,纷纷朝方天箔冲去,同时,也露出了自己身上的铠甲,拿出了藏在铠甲之中的兵器。 只是一个交手,好险不险的将方天箔的大刀拦下,于是,这几名武将便同时和方天箔斗至一团。 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 而这,也是国君提前吩咐过的,但是,无奈的是,只有几个人,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方天箔。 这时,凌阳候与珉旸伯二人,也是后知后觉,一刹那便感知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随即,他们立刻冲往身旁的普通士兵,并且快速的接过了几人后,夺下了他们的兵器。 随着大臣的纷纷动作,大殿上瞬间乱作一团。 “护驾”文臣们纷纷往方天濬涌去,保护陛下,并且连声大喊道; 能打的朝臣们,都纷纷攻向了离着自己最近的士兵,并且快速从他们手中夺来兵器,随即,几名武将和凌天问交上了手。 这个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身手算不上奇佳,但是也非同寻常了,几名武将和他斗至一团他竟然也打了个不相上下。 而方天箔这一边,那可就是无比的惊悚了,这几个方天濬苦心挑选出来的人选,都是身手高绝的武将,此刻,几人打方天箔一人,竟然还被他压着打,真的厉害至极了。 绝世身手,果然不是他自己吹出来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朝堂大戏(八) 此时,大殿上上演着乱作一团的大戏,宫外,子稷已经来到了宫门前,当他看到宫门紧闭的时候,也是一愣,但是也立刻想到,宫中的情形恐怕会更加危急。 子稷当机立断,立刻下令攻城,强行进攻王宫救驾,不然,恐怕一切都晚了。 随即,萧不让二话不说,开始率人攻城。 王宫四门已经全部被萧不让安排人控制住了,随即,正门前,萧不让也是急调两个营的将士,开始紧急攻城,但是,人数还是太少,宫墙又太过坚固,一时之间,还真的难以突破。 “弟兄们,给我上!” 萧不让一声令下,禁卫军悍不畏死的纷纷扛着攻城梯冲了上去,而萧不让也提了一柄刀,冲在了众军的最前锋,踩着攻城梯,疯狂的往城楼攀登着。 因为,在场之中,他或许有能力快速的奔上城楼,然后争取攻城的时间,如此,才能够短时间内打开城门。 萧不让的速度极快,但是,上面居高临下的丢石头更快,而且钢刀疯狂的从上面飞下,就连萧不让也不得不暂避其锋芒,借助着攻城梯的韧性,左右摇摆。 身手再好,也是皮肉之身,哪怕能够抗住石头的猛砸,但是也挡不住钢刀的射下。 看着一时之间难以突破,这时,上面再次飞下来一柄钢刀,此刻依旧在左右摇摆着的萧不让这时并未任由这炳钢刀飞下,而是就手一捞,将刀夺了下来,随即反手往城墙上射去,直接将那个上面的叛兵当场干掉。 终于,萧不让争取到了一丝的时间,他不敢松懈,随即,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力求更快的朝上面奔去。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萧不让站在了城楼墙上,随即,开始狠狠的发泄着他心中的憋屈,刚刚可被他们砸惨了。 随即,萧不让再次夺过来一柄钢刀,一边往别处攻城位置杀去,一边疯狂的杀戮着城上的叛军。 凭借这萧不让的身手,在上面几乎是无敌的,但是,禁卫军也不是吃素的,何况上面有着数千名禁卫军,萧不让上去了之后,也是苦苦厮杀,终于攻到一处攻城位置,然后将之守了起来,保护着地下的弟兄们冲上来。 随着这个位置上越来越多的禁卫军攻上,很快,萧不让便在城楼上组织起了反攻,一时之间,由于萧不让身为主将的带头拼搏玩命精神,身后的禁卫军也是越发的悍勇,一个一个的变得无比的英勇。 “天字营的弟兄们,三殿下给了我们机会,叛军谋逆,罪不可赦,给我杀!”这时,换了头领的天字营并未丧失他应有的锋芒,反而,在新头领杨韬的带领下,他们变得更加的锋芒毕露。 “杀啊!”随即,从城下攀上的禁卫军疯狂的冲击着城楼上的禁军。 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的禁卫军嘶吼着,疯狂的杀戮着。 在城楼上肆意的挥洒着各自的忠心赤城。 很快,城楼上禁卫军的英勇,将叛军打的节节败退,很快便将他们打下了城楼,随即,萧不让并未立刻追击,而是先行打开了宫门,让子稷他们带着人进来。 “走,去大殿!”子稷看着萧不让奋不顾身,出生入死,心中颇为感触,但是此时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所以,带着人就直接前往大殿上。 城门大开,外面越来越多的禁卫军开始接管了王宫。 “保护陛下,诛杀叛贼!” 此刻,这座王宫中,可以说子稷是绝对的裁决者,任何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挑战他的威严。 萧不让跟在子稷的身后,也不管身上的血腥,就这样和憨魔护卫在子稷的左右两旁,跟随着他前往大殿。 来到大殿,看着乱作一团的这里,萧不让再次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 确认过眼神,方天箔哪里才是萧不让应该去的地方,因此,萧不让一进来,直接奔往方天箔战圈,随着他的加入,战圈瞬间反转,刚刚被打的没有反抗能力的几个武将瞬间再次抬起头来,跟随萧不让一起,与方天箔斗至一团。 “好多年没见过身手能与我相提并论之人了,小子,你我畅快一战,岂不快哉!”方天箔虽然感受到了压力,但是却丝毫不惧,反而双目灼灼的看着萧不让,抽出空来,大声喊道; “好,几位将军请退下,我来战他!”随即,萧不让也直接爽快的答应道; 几个将军虽然不知道萧不让究竟是谁,但是也知道他是三王子的门人,因此,也听话的退下了,不过,他们也没闲着,转身就去了方天濬的身前。 很快,聚集在大殿的叛军再次被子稷带领着的叛军打的节节败退,子稷站在大殿门前,就这样淡淡的看着殿内的喧嚣,神色云淡风轻。 萧不让这里,他却是心中有些悔恨,自己为何要装逼,为何要让他们离开。 现在二人单打一交手,萧不让立刻知道了二人之间的差距,其实他的身手已经很好,但是,方天箔此人他就不是平凡人,他可是绝世的练武奇才,年纪轻轻,就有了力敌万人的神勇,简直就是现代所说的那种开挂玩家。 萧不让惹不起,但是,若是他想拿下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哈哈,好样的,看你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足以纵横天下的功夫,不知师从何人啊?”这时,方天箔起了八卦之心,一边打,一边问道:“不过,今天就要死了,真的可惜啊!” 萧不让一边用尽全力抵挡着,同时,内心中的高傲,操控着他抽出空来,无比艰难,倔强的回答道:“你是我出道以来第一个真正的对手,不过,最终死的一定是你!” “好小子,有志气!”方天箔面上的冰寒随着见到萧不让,似乎全部隐匿了,此刻在他的神色上,根本没有丝毫的阴鹫,而是满脸的欣赏。 二人相斗之时,出了方天箔和凌天问以外的所有叛军,已经被子稷全部拿下。 这时,一众以身护卫方天濬的文武大臣们,纷纷分散开来,给三王子腾开了位置。 子稷走上前,满脸的郑重,随即,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方天濬面前,恭声道:“儿臣救驾来迟,父王恕罪!” 其实,这个举动只是为了安群臣的心,表示他并不是同来叛乱的,仅此而已。 不过,方天濬出声让他起身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转头看向了此刻和萧不让战成一团的方天箔。 直到此刻,他的心里依旧无比的痛心,他万万也想不到,最后竟然是他才是幕后黑手! 这时,子稷来到战圈之前,凌阳候,威武候还有珉旸伯三人统统和他斗至正酣,但是,子稷甚至,不能这样打下去了,不然的话,恐怕会让众臣再次不安起来。 于是,子稷便指着凌天问,下令道:“速速诛杀,死活不论!” 听到这话,几个刚刚安定下来的武将纷纷捡起了钢刀,再次冲了上去,加入了威武候的战圈,开始围攻着凌天问一人。 有了这么多人的加盟,只是片刻,凌天问便被拿下,凌阳候押着他,此刻的他,是遍体鳞伤,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一双仇恨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子稷和方天濬。 来到了方天濬面前,凌天问跪了下去,但是,他的腰板依旧挺得笔直,丝毫不堕当朝重臣的仪表。 “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留之何用,直接推出殿外,斩首示众!”方天濬厌恶的看了一眼凌天问,直接生冷的下令道; “是!”随即,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将之押出殿外,将之诛杀。 当再次回到殿上的时候,殿上更是所有人都开始注意萧不让和方天箔的战斗,所有人都看向他们二人。 因为,对于方天箔,子稷是没有权利对他下达诛杀命令的,毕竟他也是王族,而且从辈分上讲,还是子稷的堂叔。 方天濬也没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因此,无人敢贸然帮忙。 “击他左侧!”突然,就在大殿中静寂无比之时,突然上位上传出一道声音来,提醒萧不让道; 正是方天濬,此刻就是他在出声提醒。 果然,萧不让听了指点后,一击而中,稍稍扳回来一点点局势。 子稷震惊的看向了龙椅上的父亲,双目中满是惊诧,他想不到,父亲竟然还有这一手,竟然能够指点萧不让。 恐怖如斯,那就说明,他的身手最起码也在这二人之上了。 这个时代,可是没有什么内功心法,不讲内力什么的,单纯就是力量和速度的比拼。 “左脚踢他下盘,快速抓住他的肩,将之甩出去!”方天濬眼都不眨的看着二人战斗,再次提醒道; 话音刚落,萧不让立刻就是一脚猛地出踢出,正好方天濬在这个时候下盘防御空虚,这一脚狠狠的踢了上去,随之,方天箔连忙脱身跃起,但是有了方天濬的指点,萧不让也是迅速冲上前去,一把将他的肩膀抓住,随即狠狠的甩了出去。 不过,随即,方天箔再次站起,再次冲了上去,对于他这种身手来说,这种皮毛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攻他的后背......击他的右侧......”方天濬提示道; 似乎他也知道,这样是干不掉方天箔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朝堂大戏(九) 有了方天濬的提示,萧不让终于能和方天箔打个平分秋色,二人你来我往,也算是有来有去,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光是方天箔攻来的,萧不让很少有攻过去的。 刚刚,纵然是以萧不让的身手,在方天箔的面前,也是只有被动防御的份,没办法,方天箔实在是太过厉害了,可以说古今罕见。 这时,方天濬眯着眼睛,又看出了方天箔的一处死穴,随即,他再次朗声提醒道:“重拳攻他左臂,将之伏住,随即,众将上前,一同擒拿!” 经过二人上百回合的战斗,方天濬看出来了,若是想让萧不让活捉方天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有他的助力,也不行。 最终,无奈之下,方天濬才下达让众人帮忙的命令。 起初,方天濬不发出命令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王族绝不能在臣子面前丧失了天家的威严,当着朝臣的面上演一出被饿狼反噬的闹剧,这样会让天下对王族失去敬畏之心,不利于王族今后的统治。 所以,方天濬才会放任萧不让与之单打独斗,让所有人都看看,王族养起来的狼,哪怕是成了精,我也有着将之擒拿的实力。 这时,方天濬的命令话音刚落,殿中的武将们也随即做好了准备,等待着时机。 不过,这个时候,正交手的萧不让却突然叫道:“恳请陛下稍候片刻,微臣有信心可擒拿此贼!” 听到这话,方天濬眉头微蹙,他有些不喜,作为君王,最不喜欢就是别人打肿脸充胖子,刚刚二人的身手,在方天濬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定论,因而,他有些不信萧不让。 不过,这时,心思敏锐的子稷听到萧不让的请求之后,他瞬间感到场中众人猛地惊颤,因为这种话,实在是太过无礼了。 随即,他看向了高坐上位的父亲方天濬,果然,一眼便看到他脸上此刻满是不满。 子稷连忙走上前去,跪在方天濬面前,恭声道:“儿臣请父王开恩,让萧千户单独斗此逆贼!” 这时,以苏文羡为首的凌阳候还有珉旸伯还有各部尚书,纷纷再次走上前去,跪在子稷的身后,异口同声的说道:“臣等叩请陛下,答应太子的要求!” 此刻追随在苏文羡身后的大臣们,都已经是完全臣服子稷的臣子了,此刻公开的帮太子打着擂台,和国君分庭抗礼,但是,还是有着一批人,并未动弹,什么话也没说。 其中,还有只是忠心国君和朝廷的威武候,祸乱朝廷但是此时并未受缚的尚书台首相胡炜,加上四王子,等还有一些中层官员。 “准!”看着众臣纷纷跪下,方天濬也不好继续强求下去,因此,便答应了。 这时,朝堂之上,俨然成为了两种格局,一拨是太子,一拨就是国君,但是,这并不矛盾,毕竟,就算是国君,也要帮忙儿子树立自己的尊严,不然,将来在群臣面前,没有威信,难以服众。 于是,众人的注意力,再次放在了萧不让和方天箔的身上。 直到此刻,他二人的战斗依旧是如火如荼,并未随着大殿中的局势而烟消云散,反而越演越烈。 战局正到此时。 方天箔狠狠的一脚踢出,随即横扫一脚,将萧不让再次压制,这时,他抽出空来,再次狂妄至极的说道:“小子,你难道就这么想死吗?” “你一个人,似乎拿不下我吧!”说着,方天箔另外一只脚直接往萧不让此刻敞开的胸膛踢去。 只是一刹那,场面再次反转,萧不让被方天箔狠狠的踢了出去,身受重伤。 倒在墙边,无法动弹。 这一刻,子稷的脸上充满了担忧,担心萧不让这样逞强,会丢掉性命。 “萧不让,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行?”子稷有些心忧,他想走上前去,但是被凌阳候他们拦住,于是,他只能出声问道; “殿下放心,属下定不会败!”这时,在地上躺了片刻的萧不让听到子稷的声音,他艰难的出声道; 此刻,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是五脏六腑都收到了震动,一时之间,让他都感受到了久违的痛楚,而且,似乎他此刻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了! 真是太久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了,身体的机能都有些退化了啊! 萧不让暗叹。 而且,萧不让心里知道,子稷为了他这一场战斗,究竟付出了多少。 首先,就是引领手下的大臣们,开始和国君分割,并且为了这场战斗,赌上了自己今后在臣子面前的威信。 若是胜了,那么臣子们会说:“太子殿下手下能人辈出,将来定能振兴吴国,一统炎华!” 若是败了,有人会说:“太子手下尽是一些夜郎自大之辈,如此的太子,他日定然会被废。” 所以,此刻在萧不让心里,就是拼了命,他也不会输,纵然是同归于尽。 哪怕刚刚得到的仙仙公主还未曾...... 但是,他不会后悔! “小子,你歇够了没有,歇够了就继续打,反正今日我也是个万劫不复,临死有你这样一个高手垫背,我也知足了。”这时,一边淡定下来的方天箔并未作出任何下一步的举动,只是如此说道; 此时,他没有去追击国君方天濬,也没有去绑架太子方子稷,他只是淡淡的等待着萧不让继续战斗,他很希望能够死在高手手里,但是,可惜他没那个能力。 在方天箔的人生中,唯一能让他牵挂的,或许也就是这世间的武功了! 但是,此刻方天箔蔑视的话语,并未能够激起萧不让,他依旧无法站起来,只是艰难的躺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一刻,看到太子手下的人吃瘪,那些并未急着表明立场的臣子们心中暗自窃喜。 看来,太子也不是那么厉害,四王子说不定扶持扶持,还能起来。 众臣想道; 这一刻的场面,非常的凝重,充满了子稷加上身后之人的希望。 这一刻,随着方天箔的挑衅声音落下,场面似乎瞬间凝结。 “玄异,你怎么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漂亮的女孩突然出现在大殿门前,她的身后跟着修罗营的武士,心痛的大叫道; 当她走进大殿时,一眼便看到躺在口吐鲜血的萧不让,眼中的泪水顿时流了下来,控制不住的就要往萧不让哪里奔去。 而此刻躺在地上的萧不让听到这道清亮熟悉的声音,身上的生机似乎从奇经八脉中瞬间涌出来,“嗯,公主来了,我要站起来!”这句话瞬间充斥在他的心中,让他一瞬间便站了起来。 “逆贼,再战!”萧不让站起之后,一声大喝,随即身法更加凌厉的朝方天箔攻过去,这一刻,他似乎刚刚加入战斗一般,再次大发神威,一上场,便瞬间将方天箔压制住。 仙仙公主见到这一幕,停下了脚步,并未继续往萧不让奔去,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此刻的她,顾不上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只是静静的看着二人相斗。 并且,心里默默的为玄异加油。 “玄异!”方天濬注意到仙仙公主喊出的名字,猛地警觉起来,咂摸道; 难道...方天濬心中有一个很是不可思议的想法,但是,他并未说出,而且,现在也不是细问的时候,不过,这一刻起他看向萧不让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此时,和再次站起来的萧不让交手,方天箔心中大骇,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压力,他感觉,此时面前的对手似乎换了一个人,连身手招式都不同了。 之前的那个对手,身手虽然凌厉,但是他的一招一式都还留有一丝余地,并未多少致人死地的杀招,总体来说,之前那个对手,对于方天箔来说,只是花架子。 但是,此时的对手,却完全不同了,他的招式中遍布杀招,处处是杀手锏,而且大多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而这种身手,一般也只有...只有战场杀伐之人才会有如此杀手。 因此,二人再次交手的时候,瞬间就将方天箔打蒙了,一时难以招架,不过,扛下来开始之后,方天箔竟然惊骇的发现,此人如今的身手,竟然和他不分上下了。 竟然一瞬间厉害了这么许多,简直太过惊悚了。 “逆贼,受死吧!”就在方天箔心中无比震惊之时,萧不让再一次猛地一个杀招攻来,方天箔挡无可当,萧不让一击而中,随即,他再次跃起,直接便将方天箔擒住。 随即,几个士兵见状,立刻上前,将之绑住。 萧不让走到子稷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恭声道:“启奏殿下,臣幸不辱命!” 子稷将之扶起,随即,带着萧不让和身后的大臣们将方天箔押到方天濬面前,满脸的郑重,恭声道:“陛下,儿臣幸不辱命,献上贼首方天箔,请父王处置!” “臣等恭贺陛下,洪福齐天!”随即,众大臣再次跪下,山呼道; 这一刻,满朝大臣对子稷是真正的信服了,手下之人尚且如此厉害,人才济济的太子府,还有什么理由不崛起? 仙仙公主也随即走到了鸾台上,站在了方天濬的身侧。 就在方天濬刚刚下完旨,将方天箔押走后,这时,子稷再次站了出来,出声道:“启奏陛下,首相胡炜于逆贼阴谋沟通,瞒之不报,且协助逆贼凌天问,当朝威逼陛下,实属逆贼同伙,大逆不道,儿臣叩请陛下,将之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第一百四十章 朝堂大戏落幕! 这一刻,大殿上再次凝重起来,就因为子稷的这一番话。 太子一上朝,第一个就杀重臣,要这么着急吗? 这一句话也预示着父子俩分庭抗的第一场大战,父与子之间,一定要分一个高下出来。 而且,关于胡炜今日的表现,必须要个说法,不然,难以服众,胡炜的生死,决定这父子两人的威严。 不过,虽然震惊,但是此刻已经有了大部分的臣子都归附了太子的麾下,因此,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只要是不违背道德声名的,他们都会追随。 对臣子来说,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赢了,将来太子登基,他们将是大富大贵,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都是新国君手下合用的臣子,当然远比普通臣子机会多得多。 若是败了,基本上他们都需要告老还乡了,因为新国君不会放过余孽的臣属,因为会造成朝堂不稳。 这个时候,众臣大部分虽然惊讶太子的话,但是还是有很多的臣子都纷纷跪了下来,一同奏请,请求方天濬将胡炜斩首。 其中,依旧是以苏文羡为首,此刻,他就是太子麾下的第一重臣。 而且,大部分刚刚观望的臣子中,此刻也跪下来非常多,放眼望去,此刻的大殿中,只有为数不多的臣子站着。 现在,当事人胡炜面如土色,双眼已经闭上了,通过他多年的朝堂经验来说,事已至此,相位他是绝对已经坐不下去了,现在他的生死,也只是在一刹那之间,他也不抱希望了。 “太子,刚刚你可知道,丞相提出,如今的太子妃铁伐幽夜,并非是炎族子孙,若是将来成为了王后,于天下正统礼制不合,你怎么说啊?”这时,方天濬倒是也并未急着回胡炜的死活,而是如此说道; 这一刻,众人再次脑中在此浮现了刚刚朝堂上争执不下的这个话题。 几乎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位新晋太子究竟是如何的态度,是当机立断,还是妇人之仁。 听了这话,子稷蹭的一下边站了起来,他昂起头来,直视着坐在龙椅上的父亲方天濬,面容凝重,字字铿锵的说道:“太子之位,潜邸之妻,缺一不可,无论何人,不可违逆!” “哗...”子稷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炸了,大臣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太子的话,实在太过狂妄了吧! 竟然连国君都不放在眼里,这一下,他可是将自己拉倒了吴国,甚至是整个炎族的对立面。 竟有如此弥天大胆,简直狂悖之极! 听了这话,龙椅上的方天濬也是神色一变,瞳孔的猛地放大了数倍,心中百感交集,他也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如此强势,寸步不让。 这时,包括身后的苏文羡也是无比的紧张,担心国君震怒,因为这句话是在是太过狂悖,而且更是关乎国体,国君以此为由,太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这话绝不能在公众场合说出。 这时,御史台的大御史再次义愤填膺的冲了出来,将刚刚大骂逆贼方天箔的气势拿了出来:“太子殿下此言,狂悖之极,岂是为君者能言,为君者,自当以匡扶天下为己任,以俯纳社稷作胸襟,岂可如此自私自利!” 大御史这一番话虽然依旧无比犀利,但还是无比的恭敬,他只是劝诫为主,而不是完完全全的痛骂。 毕竟,太子也是储君,他只是臣子,若是太过无礼,首先自己的道德上就过不去,何况是喷别人。 “大御史所言不妥,本候倒是以为,为君者,是当匡扶社稷为己任,不过,身为人君,自然天下各族臣服,匈蛮族也将是人皇之属,何以不能为后!”这时,本来已经安定下来的威武候站了出来,反驳大御史。 谁也没想到,在这种为问题上,他竟然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太子的,刚刚他可是并未表明立场啊! 而且,一番话,尽显威武候胸中的格局之大,也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这个时候,见众臣被暂时镇住,凌阳候也适时站了出来,帮腔道:“威武候所言甚是,作为炎华大地之君,自然是要维系天下正统,但是,钦天监曾言,象征着吴国的天虎星如今闪耀天穹,而且还有移位紫薇之兆,此乃大吉,更是说明,太子殿下定会收复河山,一统江山,成为天下人君!” “既然太子殿下乃是上天所垂青的人君,那也就说说,只要是立于蓝天之下,站在土地之上的人,皆为太子殿下麾下之臣,如此,匈蛮族公主被太子所敕封,为天下之母,又有何不可!” 这一番话,简直是妙极,直接将子稷捧上了人君的位子上,说他是整个人类的君王,因此,所有种族都是他的臣属,那还分什么族群不族群的,不重要了。 这一下子,果真是将朝堂上大臣们纷纷镇住。 天下合议才几十年,如今的吴国太子就有心争夺人君之位了吗? 又要开启战争了吗? 众臣有些惊骇。 大臣们争执的时候,子稷并未说话,他依旧盯着高高在上的父王,一句话都没说。 而方天濬也是面容冷峻,紧紧的看着子稷,同样一句话都没说,任凭臣子们争执。 听着二人的无稽之言,大御史心中激愤之极,说道:“钦天监的确曾说,天虎星有移位紫薇之兆,但是,此刻还是国君在位,怎能太子当先为尊,这岂不是乱了上下之序,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凌阳候还要再次上前理论,不过,被方天濬的一句话叫停。 “众爱卿休要多言,凌阳候候所言有理,既然此乃是天意使然,我等人力怎可违背,此事静候上天的意愿便可,不必再议!另外传旨,封铁伐幽夜为太子妃!”方天濬最终下定结论,然后他便直接退朝了,并未多言。 国君的如此和稀泥的反应,实属惊悚,大殿中所站的大臣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听国君的还是继续反驳。 这可是和整个炎族子民对立上的大义之事,岂能如此敷衍,这有些太过分了吧! 不过,虽然方天濬如此敷衍,但是朝臣们并未多言,而是纷纷噤若寒蝉,不发表任何意见,现在,在这大殿之上,还真的是太子爷说了算,他们现在反驳了,恐怕过几日就会有人跳出来弹劾,所以,何必呢! 老实点又不会死! 至此,众臣们纷纷默认了此事,也都纷纷下朝回家。 今日,从叛乱,还有一系列的事情,反转太多,带给他们的惊讶也太多,他们需要时间平复一下。 而且,此刻朝上还有事情并未处理完,胡炜的处理问题,众人需要回去斟酌一下,再上朝的时候该如何对胡炜的惩罚上表态。 随后,子稷也直接带着属下,回了府邸,不过,等到子稷带着人回到府中的时候,门头上的牌匾,就已经换成了太子府。 不过,子稷倒也并未惊讶,因为戴傲仁在府内,发生一切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走进府去,戴傲仁此刻在大堂中走来走去,脸色很是凝重,不过,此刻听到了脚步声,随即看到了子稷回来,他立刻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您回来了?”戴傲仁上前,恭声道; 子稷点点头,说道:“多亏了先生的一番妙计,不然,恐怕今日大难临头啊!” “不过,未曾照先生所言,丞相胡炜,父王对此甚是推诿,似是不愿提及!”子稷皱着眉头,疑惑的说道; 戴傲仁似乎是对这件事情早有所知,此时,他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吃惊。 “先生,难道你早就知道了?”这时,凌阳候走了上来,出声道; “陛下如今在位,胡相当然要留着,不然的话,何人来挟制太子殿下?”戴傲仁云淡风轻的解释道; 这时,众人恍然大悟。 随即,凌阳候出声对戴傲仁讲述了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包括子稷为何会被封为太子,都一一告知,戴傲仁听完,虽然和他安排的稍有出入,但是他却并未惊讶,依旧是一脸的淡然。 说完,戴傲仁才感慨的说道:“威武候真乃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实乃可敬啊!” “是啊!”子稷也感慨道; “今日,我为了幽夜,已经当朝和父王摆下了擂台,若是撑到我登基的那一日,那么,一切都将安定下来,反之,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子稷坐了下来,想着朝堂上的一切,心有余悸的说道; 其实,子稷心里也知道,他如此避而不谈的处理方法,是混不过去的,但是,她脑子中的冲动还是支使着他这样做了。 “殿下,反正此时陛下已经默认了,接下来,朝臣们也不会傻到去提起这件事情,因此,此时暂且无忧!殿下也不要徒添烦恼了!”戴傲仁安慰道; 毕竟,接下来,子稷还有着一个大劫难要渡,只有真正的度过了这个劫难,子稷才算是真正的坐稳了吴国太子之位,若是不然,依旧是万劫不复。 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一步一步的循规蹈矩的而来,戴傲仁虽然早就有所察觉,但是,却也无力回天,或者说,他只是在想着其他的办法让局面翻转过来。 但是,这一切决定权,都系于国君方天濬一人之身,只要他保护子稷,那么任谁都无法动摇子稷的地位。 第一百四十一章 深夜密室 这段时间里,属于太子的一拨支持者已经安定下来,开始一力的表示着全方位支持太子,这个时候的朝臣,心也是最齐的。 因为他们此刻都怀抱着同一个愿景,那就是力保太子能够平平稳稳的登基,因此,所有人都为之努力着。 这一段时间,之前与太子争锋的四王子方子治也似乎安静下来,他似乎放弃了夺嫡的念头。 此事之中的叛逆凌天问,因为筹谋篡政,被国君下旨满门抄斩,其中,因为四王子的王妃凌星点已经出嫁,从而逃过一劫。 另外,关于凌天问的儿子,镇北大元帅凌星原,对于他,几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没人说该怎么处置他,似乎大家都有意无意的要将之忘却。 最后,倒是他自己上了一道请罪折请罪,不过,国君只是示意尚书台安抚,并未有任何的动作。 到此,凌天问的一双儿女被朝廷放过。 其中凌星原更是担任要职,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要防备他,一切照常。 这一切,都来自于国君无比的信任。 最后,就是此案的首犯,王族的方天箔,当今国君的堂弟,因为身份非同寻常。 最后的结果是,国君只示意尚书台将此事记载成凌天问一人所为,并未提及方天箔,而对于他的处置,也无人知道,都是国君独自所为。 大家所知道的是,就是武国公也在这个时候上了请罪的折子,让国君褫夺国公爵位,但是依旧被方天濬打回,并未同意,依旧是一番安抚了事。 不过,方天箔本来在天牢中关的好好的,不过突然之间,他竟然在天牢中凭空消失不见,骇人听闻之极。 后来,在一次朝会上,刑部尚书当朝提出方天箔的事情,并且递上了请罪折。 可当他等待着国君发落之时。 国君方天濬竟然只是不冷不淡的让刑部追查,尽快捉拿归案。 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反而也有一丝敷衍之意。 如此,方天箔也慢慢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段时间里,四王子在朝上也是无比的收敛,从之前的锋芒毕露,变成了如今的低沉暗淡。 这一日,下朝后,四王子回到府中。 王妃凌星点此刻等候在大堂中,随即迎了上去:“殿下,您下朝了?” “嗯!”方子治有些无力的回答道; 在这段时间里,他反思了很多,想了很多问题,最终,他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夺嫡的目的,转而转换了思维,开始专心致志的为朝廷办差,安安心心的享受荣华富贵。 “殿下,您还有夺嫡的机会,您真的就要如此放弃了吗?”凌星点说道; 方子治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自己的这个王妃,心中很是纳闷。 这段时间里,她仿佛对父亲凌天问的死没有任何的反应,连一丝丝儿女应有的伤心都没有。 话说,再怎么叛逆,他也是你的父亲啊! 你就这么冷血吗! 方子治不禁陷入深深的疑惑中。 不过,关于凌星点的心思问题,方子治也没那个闲工夫去细细的了解,也就并未说什么,而且,那一段时间里,凌星点一直都静寂在府中,哪里都没有去,逐渐的沉默了下去。 现在,没想到她竟然再次活跃起来,而且一开口就是如此野心勃勃之语。 “经此一事,朝中大臣们大多站到了太子麾下,剩下的也站在国君的身后,我身后的势力,竟然随着胡相和凌公的落败,土崩瓦解,如今我空无一人可用,还何谈夺嫡!”方子治无比沮丧。 这段时间,经过这件事情,方子治也真正的认清了自己。 竟然在两位靠山倒台之后,他就真的空无一人追随,无一人可用,真乃是天大的笑话,以往朝中风光的四王子,如今竟然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简直是可笑。 也侧面的说明了之前的方子治,是多么的依赖胡炜和凌天问二人。 看着四王子的沮丧,凌星点并未在意,反而依旧面容坚毅,看起来信心十足,随即解释道:“接下来,太子就要去协商齐国联盟之事,而这件事情一旦办成,我北境的海域被太子一举肃清之后,届时,恐怕国君都无法以任何名义来动他的地位” “到那个时候,夺嫡之事,就真的成为了一个笑话。” “不过,我记得父亲曾说过,齐国国君为人奸诈,唯利是图,因此,这样的人怎会心怀如此大义,联手肃清海盗,并且联吴抗楚呢!” “所以,我敢断定,此次齐国六王子之事,定然是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会将太子从荣耀万丈拉向深渊!”凌星点满脸的凝重,有条有理的说到; 方子治听完,隐隐中,似乎觉得其中有一丝的道理。 毕竟,齐国的国君他也见过,也对这个人有一些了解,而且他也非常认同凌天问对此人的评价。 不过,其中还是有一些不妥。 方子治抬起头来,有些抗拒的说道:“若是想让我去帮助齐国来坑害太子,这种损害吴国利益之事,我也不会做的,我宁愿仅做一个富贵王爷!” “殿下,我并非让您去损害吴国利益,毕竟,争大位的目的,也是为了统治一片完好如初的大好河山,若是损害了吴国的利益,那您坐不坐那个位子又有何意义呢!” “我只是想请殿下重振旗鼓,一扫颓势,再次拿出之前夺嫡的气势来,最起码,我门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让大臣们认为四王子已经放弃了!”凌星点连忙解释道; 凌星点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等待着时机。 方子治点点头,不过,转瞬之间,他还是无奈的说道:“若是此次依旧不能坐上太子之位,那么我将全心辅佐太子,助他一统炎华,如此,方不负王族之名!” 他这句话,看起来像是说给自己的,其实也是在提醒身旁的凌星点,若是有什么替夫报仇的戏码,就不需要拿出来了,他毕竟是王族之人,不会帮着外人去害自家兄弟。 哪怕在他手里受了再多的屈辱,他也认了。 如今,方子治只是重新振作,等待机会,而并非是筹谋内斗,所以在他的心中,这是合理的。 各领风骚数百年,说不定你那一天就不行了,我还不是的上去吗! 凌星点听完,俏脸微红,颇有些窘迫,随即悄声在方子治耳边说道:“夫君,妾身既然嫁给你,定然不会想别的事,而且,哪怕夫君要在此刻罢手,妾身也会全心全意帮你辅助太子!” 方子治听完,满意的点点头,并未说什么。 这段时间里,在他的心里可是留下了阴影。 他死也想不到,他的两位靠山,到头来,竟然都是将他当做棋子摆弄,并非是真心辅助。 所以,他此刻对任何人都加上了一份防备心。 但是,唯独对于凌星点,不知为何,方子治竟然丝毫的防备心都提不起来,对她说的话,方子治也是一直深信不疑。 或许,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方子治愧疚前一任王妃吧! 不过,也无从考证。 ... 深夜时分,一件无比黑暗的密室中。 这里是关押着谋逆重犯方天箔的地方,他被人从天牢中带出后,就一直关在了这里。 整个吴国,有几个人有这么大的通天手段,能够在天牢安然无恙的将钦犯带走,可想而知,答案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国君。 密室中虽然条件也不好,但是也比天牢中好上太多了。 此时,方天箔被带上了重重的铁链,关押在此,无法逃脱,这一身重重的铁链就是专门为了他定做的,没办法,谁让他功夫如此之高,为防不测,只有如此郑重对待了。 虽然带着超过常人数十倍的铁链,但是,方天箔枯坐在密室角落中,身上满是脏乱,不过,眼中的锐气却是丝毫不减。 密室中静寂无声。 这时,门口处传来脚步声,方天箔自第一步的时候就听到了,不过,他却并未在意,没有一点反应。 随即,两个人出现在密室中,国君和他的贴身太监。 方天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之后,然后又继续席地而坐,丝毫不理会方天濬。 方天濬坐下后,他便立刻将太监斥退道:“你退下吧!” “是!”太监脚不沾地的快速离开了,守在密室门前。 这时,方天濬看向了地上的方天箔,眼中满是失望。 “天箔,你可还能回头吗?”不过,虽然心中对这个堂弟的堕落很是痛心,但是方天濬还是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陛下,我就算回头,你还敢用吗?”这时,方天箔听到这话之后,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你是我方氏子弟,生来自当尽忠为国,可却是为何,竟然让你如此堕落,竟然勾结朝中重臣,图谋篡政!这令为兄百思不得其解啊!”方天濬满脸的痛惜,诚挚道; “哥哥,我最后叫你一声哥哥,你我同宗同脉,其他的多说无益!”方天箔已经视死如归,心如死灰的说道; 其实,方天濬已经洞若观火,这个堂弟为何会记恨于他,为何会不惜身败名裂而图谋篡政,这一切,其实很简单,根源都在与一个人,一个女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夜下花娘 看着方天箔已经如此决绝,方天濬顿了顿,随即双目灼灼的看着堂弟,直言道:“你这一切,是不是为了当年的夜下花娘!” 听到这个名字,方天箔顿时瞳孔放大,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方天濬,颤颤巍巍的说道:“你竟然都知道?你竟然知道夜下花娘!!!” “而且,孤王还知道,所谓的夜下花娘,就是如今的后宫苏文玉贵妃!是吗?”方天濬满脸的严肃,淡淡的说道; 而且,他虽然掌握了方天箔作乱的原因,但是,他却并没有一丝不满的意思,反而神色从始至终都是云淡风轻的。 方天箔听到这一段话,整个人再次惊呆了,拥有绝世身手的他,竟然止不住的颤抖。 他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是藏在心里最深处的,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人知道的,包括他的父亲武国公。 但是,这一刻,竟然被人如此轻飘飘的说出,而且还是夜下花娘的相公,是他的堂哥,可想而知,给他带来了何等的震撼。 方天箔艰难的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方天濬面前,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言语哽咽道:“哥,我对不起你...” 这一刻,这个当初在朝堂大殿上独自碾压朝廷三大武将的高手,竟然在这一刻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其实,当方天濬说出那个名字的那一瞬间,方天箔的心理防线其实已经被攻破。 这一刻,方天箔心中隐藏的一切,都瞬间暴露在方天濬面前,而且,他竟然还留着自己的性命,如此的胸怀,实在是令这个如同钢铁般的男人愧疚难当。 之前,他以为,无人知道这一点,而且,在他心里,所谓的谋朝篡位,也仅仅只是身外之物,是比不上他心中的夜下花娘的,因此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觉得愧疚。 但是,自从方天濬爆出来的那一刹那,无数的愧疚瞬间充斥在他的脑海,这一瞬间,他都想自杀谢罪了。 方天濬看着终于悔悟过来的堂弟,脸上也浮现了一丝欣慰,他站起身来,连忙将堂弟扶了起来,随即,将他按在自己的对面坐下。 “咳咳...”这时,因为受不了着密室中的阴寒之气,方天濬控制不住的剧烈咳了起来。 这时,方天箔见此,连忙走到了堂哥的身后,轻轻的为其顺着气,这一刻,似乎身上超重的刑具并不能制约他的行动。 任谁也想不出来,前段时间还如同血海深仇一般的两人,此刻竟然如此的亲密。 过了一会儿,方天濬缓了一些过来,止住了咳嗽。 随即,他双目诚挚的看向了自己的这个堂弟,坦荡的说道:“天箔,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并非是那种肤浅龌龊之人,你只是看到了当年的那本无缘发行的奇书,(烈红颜)对不对?” 听到堂哥的话,方天箔重重的点了点头,同时他的心中也是止不住的难过,泪水也止不住的滑落。 他万万想不到,最了解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这位堂哥,这一刻,他再次无比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所以,孤王不怪你,至于为何你闯下了滔天大祸,孤王依旧不杀你,其实原因有两点。”方天濬顿了顿,再次说道; “其一,王叔已然年迈,孤王不想让他身在边疆还担心着国内的安定,这其二,是孤王还有这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你去做,而且,这件事情非你不可。” 话说完,方天濬双目灼灼的看着方天箔,眼神中饱含深意。 听到有事情交代,方天箔立马意识到,自己赎罪的机会来了,随即,他立刻站了起来,铿锵道:“上刀山下火海,纵然身死,万死不辞!” “那好,此事过去后,孤王会下圣旨,说你乃是按照孤王的旨意卧底贼营,才于逆贼凌天问所勾结,让你重见天日。”方天濬点点头,随即说道; 随即,方天濬起身便要离开,不过,这时方天箔这时突然叫住了他,扭扭捏捏的问道:“花娘姐姐她,如今还好吗?” 方天濬笑了,随即应道:“放心吧,如今花娘的儿子已经回到她身边,她每一天都是开心的,不用你担心了!” 回应言语之中,颇为坦荡,丝毫也没有在乎是否合适。 这时,听到这个回答,方天箔开心的咧开了嘴,这时,他笑的像个孩子。 随之,方天濬走出了密室,随后,吩咐了太监,将之铁链放开,将之带出了密室,另外在一个极为秘密的地方,给他安置下来。 从密室出来,一件麻烦事情解决掉,方天濬心情很是愉悦,虽已至深夜,但是他却并未去到后宫,而是再次走向了南书房。 走在路上,方天濬心中想到自己的这个傻弟弟就感到好笑。 没办法,这个方天箔虽然四十好几的人,但是他的脑子实在是太过单纯了,而且心中的情感却极为细腻,重情重义。 总感觉这种性格在这种浑浊的世间,实在是太过稀奇了。 所谓的夜下花娘的传说,是方天濬在这段时间里才知道的事情。 当时,在方天箔谋逆之后,起初方天濬留下他一条命,是想着不能让王叔心中愧疚,另外也要给王族留些面子。 但是,自从方天箔在宫内所居住的地方随之被查抄,后来,查抄方天箔屋子的太监将在他房中发现的一本书呈给了方天濬。 方天濬起初也很是纳闷,一头雾水,不过,当他看完了这一步烈红颜之后,他立刻改变了自己之前武断的看法。 烈红颜这部书的内容,一看就知道是女儿家所写的。 书中的故事元素,是饱含女儿家心思的深闺轶事。 剧情讲述的是一个烈女子生在当世,悔恨这个世界不公平,对她们的压榨,对她们设立的种种束缚,譬如三从四德,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 书中的主人公,就叫做夜下花娘,这个女子生在书香世家,家中三代为官,她为了挣脱自己身上的束缚,逃脱婚约,从家中跑出,最终嫁给了皇帝的故事。 在书中,根据方天箔所记载的小书签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夜下花娘教育自己弟弟的故事。 书中,夜下花娘的弟弟因为家境富裕,成为了一个浪荡子弟,成天泡在什么酒楼,舞榭,歌台之类的地方。 而夜下花娘不喜欢弟弟的这种颓丧度日,毅然开始教育弟弟,从此,夜下花娘便开始了整治弟弟的人生,她开始想尽办法给他安排差事,给他安排事情做,起初的时候,他的浪荡弟弟还无比的抗拒,不过,挨了夜下花娘的几顿打和苦口婆心的教育之后,他的纨绔弟弟竟然真的痛改前非,成为了社稷的人才,成为了一个镇守一方的将军。 当方天濬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切,很明显,这就是苏文玉的故事。 至于,这一段教育弟弟,可能就是苏文玉当时未出嫁之前的故事了。 苏文玉的弟弟,也就是如今的苏文纣,在当大将军之前,真的就是一个浪荡子弟,当时,苏文玉可能还在娘家的时候,看着弟弟整天那副样子,心中愤概,但是,现实中的她,并没有书中的那种身手,也没有书中的那般能耐,而且弟弟当时也不听她的,所以,她就将这一段现实中完成不了的事情写进了书中。 而后来,还真就是苏文玉想方设法,恳求当时还是太子的方天濬给他安排差事,并且一步一步的将之引到正路来的。 到多年以后的今天,她竟然真的实现了自己当年做不到的事情,真的将自己的弟弟推上了镇守一方大将军的位置。 看到这里,方天濬直接就笑了出来,书中的女儿飞扬跋扈的口吻,加上细腻的情感描写,实在是让他都觉得好笑,有些男人的事情,竟然一个女子想去做,这不是阴阳颠倒吗? 而且,主人公还想嫁给皇帝,并且和皇帝一起游走天下,四处游玩。 这可能吗?方天濬嗤之以鼻。 最后,此书虽然是女子口吻所书,不过,却依旧文笔犀利,言辞灼灼,心中的巾帼气概气势逼人,似乎时时刻刻都会从书中跃出一般。 当方天濬看完这一切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一些东西,这一刻,他开始觉得,这个弟弟还是能够拉回来的,但是,心中对这件事情还有这一丝心悸。 毕竟也是造过反的人,作为国君,方天濬不得不提防。 但是,方天箔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守护他心中的信仰。 这有什么错的。 作为一个粉丝,他崇敬烈红颜这部书的女主人公,有着烈火红颜,霸气女兄之称的夜下花娘,似乎也有些正常。 只不过,方天箔的所作所为,有些太过极端了而已。 但是,看到这本书的最后一页,方天箔所写上去的几个字,这一刻,方天濬再次打消了自己心中所有的困惑。 书上写着:“如今,霸气女兄不再霸气,故事也不再传奇,作为与烈火红颜神交已久的我,一定要守护这个女中豪杰!” 这段话,充满了稚气,也充满了方天箔的希冀。 他只是那么简单,而他如今的人生,不过都是别人弄复杂了而已。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次日,方天箔被国君亲自指派人手将之送出京城,并且交给了他一向绝密的任务,至于方天箔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没有文字性的东西,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嘴传达,甚至方天濬后来都不曾见过他的面,甚至都无法想象这个任务究竟是如何传达的。 可以说,方天濬此时将这个意料之外的方天箔,埋在了这一局棋的最深处,至于他心中的目标到底是什么,现在无人知道。 这一日,有几个人同时聚集在太子府中。 其中,凌阳候,珉旸伯依旧在此,如今,人群中还加上了已经被任为当朝首相的苏文羡,加上一些跟随他的亲信官员。 之前的首相胡炜,在事情过去之后,就被国君亲自下旨,贬了他的宰相之位,就如同当年的天帅玄异一般,将之雪藏了起来,不过,他还留在京中,依旧住在之前的丞相府,不过,相府风光不再,已显颓态。 这一次,众人同时聚集在太子府,是有一件大事需要商议,一件决定子稷命运的大事情。 这段时间,朝堂上一直都在争吵,这里也一直在议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开始放在这件事情上。 “太子爷,此次齐国六王子的所谓结盟定然是一个大阴谋,您一定不要理会,只管拖着便是!”这时,户部的一名侍郎出声道; 此人也是很早之前就跟着户部的尚书,一同投入了太子的麾下,也算的上是如今太子府的心腹了。 “殿下,如今,丞相胡炜被贬,也就是说,陛下并没有要挟制您的意思,但是,咱们也不能不防备,毕竟这次事情若是弄砸了,也难保陛下不会起动摇太子府地位的念头!”这时,户部尚书,这位之前子稷名义上的上司此刻也站出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此刻,在场的人,无一不是人精,都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看问题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但是,子稷确实听着十分不耐烦。 毕竟,他现在手握着一件大杀器,若是拿出来,任他何种阴谋,在这件大杀器的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不过,子稷也无法和任何人说出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不信任任何人,只是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 “殿下,我还是之前的意见,咱们答应他的结盟,随之就此机会,灭除魏国,一统炎华西南方!”这时,戴傲仁也说出了他的意见。 不过,苏文羡也是立刻出来反驳道:“戴先生,你可知道,若是真的三线开战,再加上我们在海上实力的掣肘,国力难以为继,届时,若是朝廷先撑不住了,提前衰败下去,该当如何收场?” 戴傲仁立刻道:“苏相,风险和利益从来都是并存的,而且,此番放手一搏之下,乃是名正言顺,毕竟,若是一旦楚国和魏国动兵,那么这三国可是背上撕毁五国合议的名声,我们吴国站在舆论的正义方,又有何惧,而且借此为由,正式开启太子殿下的一统炎华之战,又何乐而不为呢!” “此事不妥,实在是不妥,定然不可如此急促,一统大业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成,还需从长计议...”苏文羡摇摇头,并不认同他的说法。 子稷此刻居中裁决,听完两方的说法,谁都有道理,他也不知道究竟该听谁的,但是,在他的心里依旧有着一个决定,那就是走进这个齐国的陷阱,随之,惊天而出,再次上演一出吴国从三国联手镇压的大局中从容而出,向天下展示如今吴国的真正的实力。 两方一直纠结之下,谁也不知道应该听谁的,这时,众人纷纷看向了子稷。 “凌阳候,若是齐国真的动兵,你们北境的贵族可以集结多少兵力出来,用以对抗防御齐国的北境港口登陆?”子稷并没有立马决定什么,而是看向了久久不曾说话的凌阳候,如此问道; 话音落地,众人纷纷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凌阳候立刻答道:“若是一旦开战,吴齐边境之处,我们可以在三日之内集结贵族兵力三万,若是北方贵族府兵全部集结支援的话,能动的人马最起码也有十万,不过集结起来就没有那么快了,时间最起码也要三个月。” 吴国的北方,同时交界着魏国和齐国,还有一个北境面临这海港,因此,这个地方较为复杂,兵力布置也是吴国最多的一块区域,其中有的贵族,还在军中担任着军职。 他们总共能够动用的兵力,其实还远远不止这些,只是,凌阳候可能考虑到,若是三线开战的话,那吴魏边境那一边,苏文纣的防区范围,也不能不留下一点二路大军用作后续的支援,因此才如此保守的回答。 子稷听完,思忖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他再次看向了苏文羡,出声问道:“舅舅,如今的国库,还能够供给多少军队的开销,还能够供多长时间?” 苏文羡不明所以,双目中满是疑惑,但还是回答道:“因为之前荆河决堤,国库现在已经没有钱了,而且还外欠了唐家一笔银子,现如今,分布四大行省的各地的府库中,也只有一些负责当地驻军的军饷,还有当地官员的俸禄之类的储蓄,不过,这些都无法动用!” 听到这里,子稷微微皱眉,心中很是震惊,为何强盛的吴国怎会如此贫穷,子稷有些纳闷。 这个情况有些超出意料啊! 这时,戴傲仁看出了子稷的疑惑,随即出声解释道:“现如今,吴国有上百万的大军,因为和周边各国的关系都是比较紧张,因此需要四线防备,常年都需要支出巨大的军饷,虽然,吴国的生产力虽然比较于各国,还算是强盛,但是每一年都有着巨大的军饷支出,也就是说,吴国每年的国库,只是堪堪运转,不能再有任何的以外发生,否则天平立马失去平衡,国力也瞬间入不敷出。” 听完了这番解释,子稷才算是有些明白。 现在的吴国,最大的问题,还是吴国最大的国库支出点是在军饷上,不过,这一点是没有办法的,吴国的位置太过危机四伏,需要时刻备战,谨慎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若是想要裁减军队,投入生产中,那么就需要稳定,需要周边无忧,如此,才能够安然的裁减军队。 这时,子稷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南境的军力呢! 如今,有了自己的关系,南境匈蛮那边,是不用在着重防备了吧! 匈蛮王唯一的女儿都是子稷的了,他们难不成还想要侵略吴国吗! 吴国这边做做样子不就行了吗? 随之,子稷将这个问题提出,看向了众人。 依旧是苏文羡,再次站了出来,解答道:“如今的匈蛮,并没有了劫掠我吴国边境之事,若是要动南境大军,也不是不行,但是若魏国有样学样,按照当年威武候府那样,穿越匈蛮境,奇袭我吴国南境,届时,吴国南境可就是无一人防卫,魏军杀入如入无人之境!” 听完,子稷轻叹一声,不知如何是好,如今,手中有着大杀器,但是他依旧不知道如何决定此事。 这件事情看起来非常简单,不过,其中牵扯到了太多,各国之中,盘根错节,实在是难以追根溯源,做出很好的防备啊! 脑中此刻忧愁无比,子稷闭上了眼睛,自己在脑海中推断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现在,他们的阴谋,大概是清晰可见了,就算是不按照这个套路来,也八九不离十,稳定阴谋无疑。 但是,此刻自己的手中,有着一件大杀器,足以同时挟制三国,并且一鼓作气攻下三个大部分的地盘,而且能够保证如同摧古拉朽一般摧毁他们的城池。 子稷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众人也并未在意于他,依旧纷纷争论起来。 此时,以苏文羡为首的朝中大臣纷纷持沉着稳重,不可急于求成的战略方针上。 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则代表着北方贵族,支持着戴傲仁出奇制胜,富贵险中求的惊天之举。 他们二人都是人老成精了,自然也知道,若是一直有五国合议的联盟书在头上镇压着,那么太子一辈子都无法真正的统一天下。 若是放弃其他几国找茬的机会,那么吴国若是自己贸然集结兵力征战各国,那么必会在明面上遭到各国的联手镇压,届时,吴国才是真正的无力回天。 而这一次,就算吴国再怎么闹的欢,他们也要始终顾忌着吴国合议的联盟书,而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楚国,他们刚刚在吴国手上丢过一次场子,若是在此次联盟之事中,落井下石,那么,他就瞬间站在了天下正统的对立面。 楚太子也不会那么傻的。 他们如今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将吴国如今的势头打下去,不能让吴国尽收天下民心,不然,到时候真的百年后,合议盟书失效,各国再次大战,那么吴国在一开始,就占据了有利态势,天下臣民都会支持着吴国。 而这时,几人依旧在争执中,子稷突然睁开眼睛,双目中绽放精光,字字铿锵的说道:“我们不能放过这次机会,我们要趁此机会,再次将他们打趴,不然,吴国子民永无宁日,天下万民,永无休养生息之时!”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战的原因 随着子稷做出决定,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一刻,无人在争论任何其他的了,瞬间统一了战线,纷纷双目灼灼的看向子稷。 等待着他安排下一步的事情。 这就是储君的好处,很多事情不用解释的太过详细清楚,只需要说出来,是合理的,就会有人去办,有人支持,立场极容易统一。 在这种时候,所有人都不像朝堂上一样,需要藏着掖着,在这里,一切都可以畅所欲言。 而且,在这种时候,众人也都会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力求能够在太子还在潜邸的时候知道各自的真本事和各自的长处,这对他们将来,可是大有好处。 此时,场中众人看向子稷,子稷看向戴傲仁,示意他来说此次的应对之策。 戴傲仁点点头,微微躬身,随即开始说道:“齐国之事,其实我思虑多时,之所以向太子爷提出险中求胜的建议,完全是因为此次真的是一次巨大的机会,若是不好好利用,在将来的几十年里,吴国都很难有所建树,必将会被其他几国掣肘。” “若是不信我的推断,各位请看如今我吴国的各地态势!”随即,戴傲仁示意两个下人,拿出了他准备多时的炎华地图,并且,在上面戴傲仁在各个地方都做好了标记。 下人将之拿出来后,另一个下人自觉的摆好了一张桌子,供戴傲仁使用。 随即,戴傲仁微微欠身,看向子稷,躬身道:“殿下,请移步地图一观!” 这时最基本的礼仪,戴傲仁还是知道规矩的,并不会因为他的才名而变得无礼桀骜,这样的话,在场的这些吴国大佬们,都不会理会他的。 子稷站了起来,带头走向地图,随即,众人也跟了上来。 几人围在一圈,戴傲仁站在子稷的左侧,开始向在座的各位讲解着他的想法。 “众位请看,多年前,吴国因为征讨异族而将强渡天江,而导致吴国疆域横跨炎华中心地区,疆域太过狭长,又同时四方临敌,四方都不得安宁!”戴傲仁指着吴国的位置,从容的说道; 看得出来,他是准备许久了,此刻解释起来,可是游刃有余啊! 众人跟随着戴傲仁的指引,随即看过去,同时点点头,表示同意了他的说法。 随之,戴傲仁再次说道:“即使如此,吴国此刻是危机四伏,之所以眼下无恙,是因为还存在的五国合议盟书制约着各国,让谁也不敢打草惊蛇,但是,众位记得,这份合议书可是有着期限的,将来,炎华大地上,一场争夺天下正统的大战,依旧会打,而且会更加的惨烈!” “到那时,各位想想,各国会如何动手,谁家会先行动兵,又会以哪一国开刀?”话说完,戴傲仁双目灼灼的扫视着场中之人。 这时,众人陷入了沉思。 此刻的局势,混乱浑浊,实在难以追究其本,而且,各国之中,各有各自的算盘,谁能说一定先动手呢! 毕竟,各国国君的想法,谁能猜得到呢! 包括子稷也是一头雾水,双眼迷茫的看着戴傲仁。 难不成你连这个都知道? 戴傲仁一眼边注意到子稷满脸的疑惑,随即,他也不在卖关子,直接说道:“各位请看,如今,我们吴国截断了魏国和其他各国的连通点,如今,我吴国将魏国纳与身后,让他们动弹不得,表面上看,他们也是四面受异族挟制,但是,不是在座的哪一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魏国的国君魏文聪已经迎娶了灵渊一族的如烟公主,所以,他们魏国的背后就彻底无忧,而且,灵渊一族因为和魏国的关系,也会帮助牵制其他的匈蛮和东胡两族,所以,等到合议盟书限期一到,魏国定会先行动兵,攻打我吴国西境,夺回当年属于魏国的底盘!” “这时,楚齐两国也会随之出手,帮助魏国伸张正义,共同胁迫我吴国,让我们腹背受敌,应接不暇,毕竟,各国之中,也就是吴国,同时与周边临近的所有国家关系紧张,所以,若是想要打破五王治世之局,定然会从局后冲击!” 这时,一旁的苏文羡突然站了出来,出声质疑道:“魏国想要解除身上的束缚,那齐国呢,不是一样被楚国所牵制,他们难道不想逃脱楚国的控制,自立为王吗?”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苏文羡的观点。 戴傲仁听完,轻轻一笑,随即解释道:“齐国当然也想解除楚国的牵制,但是,他身后的越国可不一定会帮他们,而且他身前的我们,也是态度不明,在这种局势难测的情况下,齐国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挑战楚国的威严!” 众人再次点头,戴傲仁说的也是有道理。 若是齐国想接触身上的牵制,那么就只能攻击楚国,但是他和魏国的情势不同,若是贸然动手,齐国很有可能会先被楚国吃掉,而且,越国是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情帮他们的。 吴国,也不会搭理着这种小事,最多在他们灭亡的时候,楚兵分一杯羹,仅此而已。 哪怕齐国付出天文数字的代价,交界的吴国和越国,也都会无动于衷,毕竟,楚国和他们接壤的战线贯穿齐国全境,若是想动他们,实在是简单的要命。 关于未来的局势这一点,戴傲仁看各位已经明白,随即继续说道:“众位想想,既然吴国的命运已经在盟书失效之后注定,那么我们为何不在此时,险中求胜,争取为我们谋夺一个最好的战略位置,从而保持我们在大战时的从容姿态。” 众人再次点点头,之前以苏文羡为首的沉稳派也在此刻纷纷信服戴傲仁的说法。 这时,子稷插嘴道:“既然傲仁已经思虑良久,那么可有我们必胜良策?” 听到这话,戴傲仁神色一肃,无比诚实的说道:“此战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如此,其余的,也只能看天意了,不过,我敢保证,此次事情绝不会对动摇太子殿下的地位,此事我敢拿命担保!” “傲仁说笑了,岂会如此严重!”子稷听完,不可置否,笑道; 不过,戴傲仁却摇摇头,神色依旧无比的严肃,沉声道:“此事若是我们真的失败,太子殿下可能会受到一些委屈,关于这一点,傲仁不敢隐瞒,望殿下决断!” 这话一出口,场中顿时炸了,凌阳候和珉旸伯神色都变了,大骇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岂可蒙受冤屈,万万不可!!!” 苏文羡几人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中同样的不同意。 倒是子稷,神色从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戴傲仁,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随即,戴傲仁赶紧说道:“殿下,此番乃是大势使然,若是您不受此屈,那么此次大战将无法收场,各国也会永无休止的打下去,而且,到最后受益的,也绝不是我吴国。” “却是为何?”这时,子稷才开始出声。 戴傲仁继续解释道:“殿下,如我之前楚国齐国魏国三国同时动手之说,若是他们三国动手,我们必然处于劣势,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劣势中浴火重生,争取夺下整个魏国,若是成功了,那么一切都好,整个炎华西半部,尽归吴国,楚齐两国大势已去。” “若是败了,三国皆会将火力对准我吴国,届时,吴国不得不出面给出一个解释,这个时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也要往自己身上揽,不然的话,吴国恐怕在这一场大战中,就会涅灭。” “而吴国给出的解释,就是让操纵这次事情的人,也就是太子您下台,让各国息兵,也只有您的身份才够这个解释的分量。”戴傲仁说道; 众人明白了,原来这也是个赌局。 不过,此次吴国也只是在棋盘上的棋子,是无法操纵全局的,也就无法控制最终的胜利了。 说的简单一些。 若是到时候因为这次吴齐两国结盟开启四国大战,那么苏文纣就要保证能够在吴国国库撑不住的时候,打下整个魏国,这样,就能一举震慑身后的楚齐两国,逼迫他们必须息兵,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名正言顺的旗号,再打下去,就是破坏合议盟约。 但是,若是吴国国力先撑不下去,那么,吴国国君就之能被迫出面,向各国送出致歉书,并且各地赔款,放低姿态请各国息兵了。 这样,就必须要有一两个重要的人物下台,目的就是给各个国家看,而这个人选,就是当朝太子方子稷。 这时,子稷点点头,随即,他陷入了沉思,因为,这一刻,他也对这个战局丧失了必胜的决心。 因为他手中的大杀器,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拿出,显然,这一次伤不着他的情况下,若是贸然用出这个大杀器的话,有些不划算。 有些浪费战略机会了。 因为这个大杀器并不是完全不可抗拒的,若是提前设防的话,还是有东西能够钳制于这个大杀器。 不过,最终,子稷思忖良久,还是决定照旧安排布置,搏他一搏。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四国交手之初 从这一刻开始,子稷的坚毅意志显露无疑,让所有人放弃了与之不同的想法。 子稷看着场中之人,神色肃然,沉声说道:“倘若此局真的能够奠定炎华天下的局势,让天下百姓休养生息,纵然以我为饵,又有何不可!” 这时,场中众人被子稷所言折服,纷纷躬身道:“臣等定然辅佐殿下,一统江山,再塑乾坤!” 随后,在子稷的示意下,戴傲仁便如同之前一样,对众人将这此次的所有安排。 随之,戴傲仁指着桌上的地图,直接指向了吴国在北境的港口,随后,他看向众人,沉声说道:“诸位请看,此处,是我吴国唯一的港口,位于镇北行省,天恒郡,在此,朝廷设下了二十万兵勇,镇北元帅府所在的临海城,也是在天恒郡中,这一切的布置,都是为了有朝一日海盗袭扰,北境大军能够随时的做出反应。” 众人随着戴傲仁的讲解,随之看了过去,纷纷点点头。 “那么,若是我五万海军若是全军出击,就算是全军覆没,我吴国北境内地,也能安然无恙,即使如此,我们姑且暂不将五万海军作数,就说这北境陆地上的兵马,单单是凌星原元帅就统帅着二十万的北境军,再加上北境的贵族私军,加起来最起码也有三十五万大军能够随时供我们调配。” 众人点点头。 “三十万大军,留下十万守军护卫港口,应该是足够的吧!”这时,戴傲仁看向了苏文羡,问道; 苏文羡点点头,并且补充道:“我们吴国临海地区只有区区百里,十万大军据守,绰绰有余。” 戴傲仁点点头,接着说道:“我从这段时间和齐国六王子交谈中,我发现,似乎这次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三国都会参战,这一次参战的,或许只有我们身后的魏国,还有东边的楚国,齐国他们的任务主要是负责拖住我们的海军,让我们时时刻刻对港口提心吊胆,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为何?”听了这话,子稷有些纳闷,问道; 戴傲仁解释道:“齐国六王子的语气绵软,丝毫不像是敢与我吴国撕破脸皮的样子,而且,之前我也一直在疑惑,若是我们海军全军覆没,吴国发怒起来,全力攻杀齐国,他们拿什么来抵挡!齐国国君可不会那么傻,会用自己来做楚国和魏国的诱饵!” 子稷点点头,表示认同,便没有继续说话。 随之,戴傲仁继续讲道:“即使如此,齐国胆小怕事,就再好不过,成功的几率也就更高了,届时,魏国若是真的按我猜想动起手来,我们西境的苏文纣大军随时都能够挥师西进,灭除魏国,届时,他们也只能是我们嘴边餐,而这个时候,我们失去了和齐国的对垒,接下来,也就只剩下了一个楚国,这样的话,物资消耗就小得多了,应该能够撑到苏文纣将军吞下整个魏国,只要魏国灭亡的那一刻,吴国立刻就会解除所有的威胁,楚齐两国定然不敢妄动!” “的确,若是齐国不动手,我们的压力就要小很多,吃掉魏国的机会也就大很多了!”听完,子稷感慨道; 不过,苏文羡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问道:“此次魏国为何一定会出手,他们就会那么听话吗?楚国就真的能够使唤的动他们?戴先生是不是有些过虑了?” 听了这话,戴傲仁微微颔首,解释道:“魏国一定会在此时出手,不然的话,魏国今后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登顶宝座的机会,因为,此战若是真的打起来,魏国若是不在身后捣乱,吴国绝对有信心能够在顶住楚国的进攻下,发起对齐国的讨伐,因为楚国在这个时候,老楚王奄奄一息,太子摄政,正值大权交替之时,他们是不敢贸然全线动兵,另外,齐国的地理位置特殊,吴国若真的铁了心对付齐国,虽然费力,但是笑到最后的,一定是吴国。” “若是等到吴国真的齐国吃下,吴国的实力将会急速膨胀,因为人人都知道,齐国富得流油,而吴国兵强马壮,两相结合之下,放眼天下,吴国还有何对手!” 戴傲仁的话,的确有道理,苏文羡都服了,随即惭愧道:“先生大才,目光独到,苏文羡佩服!” “苏相言重了,傲仁班门弄斧,还望各位容谅!”戴傲仁轻轻一笑,随即冲各位躬身道; 场中除去子稷之外,所有人都对其微微颔首,异口同声的说道:“先生大才,定然是将来柱国之臣,我等有幸能见识先生风采,三生有幸尔!” 众人的追捧,戴傲仁依旧面色不改,神色淡然。 在场之人心里都有数,知道将来太子登基,苏文羡退休,那么戴傲仁定然就是主掌尚书台了,文官之首的位子,谁也夺不去。 事情解决掉了,随即,众人闲谈几句后,便纷纷离去。 不过,子稷留下了凌阳候和珉旸伯二人,再加上戴傲仁,四人再次聚集在太子府后堂。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凌阳候二人很是纳闷,一道后堂,随即问道; 不过,子稷却并未解释,而是指向了戴傲仁,说道:“傲仁说有重要事情告知二位!” 随即,二人依旧满眼疑惑的看向了戴傲仁。 “不久的此次吴齐联盟之事之后,吴国朝堂定然幡然大变,太子爷也会身陷囹圄,因此,傲仁代替太子殿下,恳请二位,定然要为太子殿下守住北境的力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一定要守住北境的领土,不能让任何人入侵!”此时,戴傲仁神色肃然,丝毫没有了刚才的轻容淡然,对二人沉声说道; 二人一愣,有些纠结,不知所措。 看到二人的反应,戴傲仁随之继续说道:“二位放心,我向二位保证,这种时间定然不会太长,直等到天机一到,太子殿下定然会立刻虎脱囚笼,再次震慑天下诸侯,令万民俯首!” “因而,傲仁拜托二位了!”话说完,戴傲仁直接俯身下拜,无比郑重的说道; 这时,二人都惊了,连忙将戴傲仁扶了起来,随即二人共同立誓道:“先生所言,我二人定然谨记在心,若将来真如先生所说,只要太子殿下需要我二人,我等定不辱命,纵然身死,也绝无二话!” “那就多谢二位了!”戴傲仁直起身子来,郑重道; 随之,凌阳候二人也随之离去。 他们在京城已经呆了很久了,需要赶紧回到封地了,还有很多事情等待着他们去处理。 二人回到官驿的路上,二人坐在马车上,面面相觑,珉旸伯反复踌躇,最终还是忍不住,直言道:“金兄,你说我们要不要此时在四王子身上压上宝,不然,有朝一日若是太子翻船,我二人恐怕也会跟着遭殃啊!” 听了这话,凌阳候面色一紧,立刻反驳道:“太子殿下有如此多的朝臣拥护,四王子已经不是对手了,而戴先生之所以此时对我二人说这些,也是将我们当成了真正的心腹培养,因此,我们怎能背叛!” 不过,珉旸伯还是不死心,继续道:“难道我们真的要将宝全部压在太子身上,不留一条退路吗?” “我金家的侯爵之位,已经到了极致,若是再不动一动,若干年以后,等到朝廷安稳下来,侯府封地恐怕都会收回,若是此时不孤注一掷,辅佐殿下登顶帝位,为后人谋求一个朝廷官位,届时,我们如何应对!”凌阳候面色严肃,敦敦道:“因而,此次我定然孤注一掷,只要太子殿下尚在人世,我定会率领凌阳候府终生追随,绝不背叛!” 看凌阳候如此郑重,珉旸伯也只好当着凌阳候的面,表明了立场。 其实,珉旸伯也并非是真的想两边利用,他只是想再帮太子加固一下实力,而且将珉旸伯府和凌阳候府搭的再近一些,不然,今后以他的那个废物儿子的能力,珉旸伯府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随后,二人回到了官驿,丝毫未做停留,直接就坐上了返回北境的马车。 ... 太子府,后堂。 凌阳候二人走后,子稷依旧和戴傲仁在后堂。 二人对视而坐,子稷沉声道:“傲仁,难道绝不可避免吗?” 戴傲仁面色凝重,回道:“殿下,此次若是真的灵渊一族相助,苏文纣将军将无法攻下魏国,我们也必然会败!” 子稷道:“若是灵渊一族动手,那我是不是能够请匈蛮相助,牵制灵渊一族的大军!” 戴傲仁摇摇头,立刻道:“匈蛮就算参战,也只能在灵渊侧面攻击,以此支援苏文纣大军,但是丝毫不会起任何作用,而且,若是他们进攻魏国,吴国将背上一个勾结外族的恶名,如此的话,吴国将会永远的失去了天下正统之位!” 子稷很不愿意承认此次的事情会败,但是他也不得不认。 毕竟,现在的事情都摆在眼前,无法避免,而他手中的杀手锏,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使用。 脑中思忖良久,子稷站起身来,背影无比的坚定,沉声道:“那边如此定了,明日朝堂,我便上朝请战!” 第一百四十六章 唐渊得子! 次日,吴国朝堂。 子稷早早的就来到了宫中,今日的朝堂上,预示着今后吴国的政局,到了如今这个情况之下,子稷就很有必要将这次吴齐联手的细节全部告知朝堂,从而他才能放开手脚去和三国相争。 现在,虽然戴傲仁明面上将一切都布置完成,该交代每一个人做的事情也已经交代完了,但是当着子稷的面时,戴傲仁还是很是悲观的告诉子稷,此次交手无法逆转,只能断臂求生。 断臂不仅仅只是太子府断臂求生,而是整个吴国的断臂求生,或者说是断臂等待新生,因为戴傲仁同样说过,只要这次新生真正的出现了,那么将会是太子方子稷的再一次腾飞,将会瞬间将太子的位置拔高到一个其他四国王族根本无法企及的位置。 到那一刻,也就是子稷开启一统天下,升格为帝的时机,到那时,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子稷登顶帝位。 因此,这就是一场豪赌! 不过,子稷很有信心。 不一会儿,朝臣们纷纷来到,渐渐的朝上分成了两个派系,其中一派大臣围绕着子稷,他们此时就是支持着太子的一拨人。 而另外一拨,就围绕在如今军情殿副座威武候高意的四周,如今,他就是被支持国君的大臣推出的国君代言人,跟随在他四周,属于全部忠心于国君的派系。 不要觉得奇怪,这时很正常的,很多朝代都是如此,很多正值盛年的重臣都不怎么愿意理国君,都希望去讨好比较得势的太子。 因为,国君就算是要废太子,也是需要一个很好的能够堵住天下人嘴的才行,也不是说国君想废就能废的。 现在,仅从两个派系的年纪来看,就知道,在国君那一边的都是年纪较大的,跟随国君很久的了,而且大部分都位高权重,而在子稷这边,都是一些新秀,但是,整体的官位并不是很高的官员,不过,因为苏文羡在,这个如今的文官之首,才能勉强拉平国君和太子的差距。 不一会儿,随着太监的一声“陛下驾到!” 众臣纷纷快速走进大殿,开始早朝。 已经升为太子的子稷,现在就需要站在国君的身旁,而且,从名义上来讲,他现在也只是在学习治理朝政,很多事情,他都不能直接开口说了,需要国君点到他之后,他才能开口说话。 不过,虽然他不能说话,但是作为他的舅舅,苏文羡丞相是能够代替他说的。 而且,上朝之后,第一个站出来的,也正是苏文羡。 苏文羡走了出来,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肃然的气场,沉声说道:“启奏陛下,如今齐国六王子依旧在官驿之中,等待着朝廷回复联手剿除海盗之事!” 听了这话,方天濬随之看向了身旁的子稷,沉声问道:“太子,此时全权交予你手,为何延至此时啊!” 子稷微微颔首,赶紧道:“启奏父王,齐国之事盘根错节,各国交错,儿臣不敢擅自专断!” 如今的事情,必须要请国君赐予临机专断之权,不然的话,子稷还怎么布置各地的防卫,各地的将军怎么会听他的呢! 这一次可是整整的涉及到三个行省,四个国家,子稷一个太子,哪有这么大的权利,让所有人听令! 不过,听到子稷为难,方天濬立刻道:“孤王将此事交予你,那么其中所牵扯之事,自然是全权交予你办,孤王只看结果!” “若是有职权之外,无法决断之事,孤王赐你一道临机专断之权,全权代孤王处理此事!”随之,方天濬很是直接的就将权利下放,看起来,似乎这个国君是一点都不担心太子结党擅权。 子稷微微躬身,恭声道:“儿臣遵旨!” 从这一刻开始,子稷拥有了能够调配所需物资的权利,也就能够放开手脚的去了,不然的话,现在这种局面下,和齐国六王子谈判的时候,总是有些底气不足。 下朝之后,子稷并未回府,而是直接来到了官驿,找到了六王子。 二人一番客套之后,很快便打开了正题,因为二人都是无比的急切,现在两家都逼急的差不多了。 子稷道:“王兄,此事我已经上禀父王,而且已经父王已经明确表示,同意北境出兵,联合齐国共同剿除北海附近所有岛屿上的海盗!” 齐国六王子听了这话,面色一喜,但他还是强装镇定,淡然的说道:“强强联合,那些海上贼寇岂有不灭之理,待到海盗剿灭之日,我齐国定然尊吴国为兄,继续联手抗楚!” 子稷点点头,脸上随之露出了一丝市侩的笑容,不过子稷瞬间便将笑容隐藏下去,随即哭丧着脸,说道:“不过,我吴国动兵,还欠缺一些军饷,恐怕这件事情还需要等个一年半载,不然的话,吴国有心无力啊!” 都已经答应出兵了,六王子还哪里有时间等你子稷一年半载在坑,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是因为啥不能出兵! 不就是钱吗! 我齐国最不缺的就是钱,我给你出不就完了吗! 随之,齐国六王子没有辜负子稷的期望,他立刻无比豪爽的说道:“既然将来两国结成兄弟之邦,又何谈军饷难处,此次,齐国可出白银一亿两,供此次吴国出兵灭匪之用!” 子稷听了这话,心里都快乐开了花,但是面上却立马拒绝道:“不可,两家出兵,怎可齐国一家出资,天下岂有这个道理,还请静候一年半载,等我户部攒足了军饷,定然马上出兵!” “海盗一日不除,两国子民就多一日的祸害,为了两国临海子民的安居乐业,愚兄就算是求王兄了,尽快出兵吧!”听得这话,齐国六王子满脸凝重沉声道; 而且,齐国六王子就要起身跪下。 看那样子,还真有为民请义的意思, 这下好了,他直接将这件事情扯到大义上,这下子,子稷想拒绝都不成了,只好装作极为不情愿,无比为难的答应道:“那便依王兄的了!” “不知道这笔银两何事送来啊!”齐国六王子笑容还未展开,这时,子稷立刻就如此问道; “三日之内!”六王子想了想,随即立刻说道; “那好,军饷一到,我立刻亲自将之送往北境,并且督促吴国海军将军,全程配合齐国海军共同剿匪!” “多谢王兄!那我这边立刻返回齐国,将此事禀报父王了,半个月后,我齐国的海军将会集结于离吴国港口八十里的吴西岛上等待,还请王兄尽快转告被交给你海军将领,此事可是绝密,定然不能泄露!”随之,六王子将两国联系的地点和方式一一说明。 随后,二人此次事情的细节交接了之后,六王子便直接离开,返回了吴国。 而子稷,也顺利的坑来了一笔军饷,而这笔银子也足以支撑此次的所有需求。 这一次,可是六十万人的大战,真的稍有不慎将会粉身碎骨,这一次,真的是需要慎之又慎。 不过,纵然如此,魏国身后的灵渊一族依旧是此次的心头之患,若是他们真的出手了,那么,这一次子稷真的就要败了。 随后,子稷在吴王都等了三天。 三天之后,一个押银车队到达了吴国都城,正是子稷带着府兵接受的。 六王子真的没说大话,一亿两白银,一分钱不少,他真的派人送来了。 而且,这么快的速度,想来他也是提早就有准备,不然的话,齐国送过来,最起码也需要个十天。 子稷将之接收之后,立刻分了一半进国库,然后,另外五千万,三千万两发到了西境的舅舅苏文纣,还有东境的王叔方宏苦,各自一半。 另外的两千万,全部都由子稷派人送去了北境。 如今的他,已经贵为太子,哪里还能想去哪去哪。 不过,此时子稷还是派遣了心腹,前去两边边境,亲自督阵。 西境最为重要,因此,子稷让萧不让带着憨魔前去,并且给舅舅苏文纣带了一封迷信,将此次正在运作的事情全部告知了苏文纣,并且请求他全力支援。 北境,看起来是这一次最关键的地方,不过,事实却不是如此,戴傲仁可是分析在前面过,若是真的打起来,齐国有很大的可能不会出手,再者说,北境陆地上可是有着二十万大军,就算真的他们进攻吴国港口,我们也丝毫不惧。 另外,就是东境的方宏苦了,此次,东境的压力也十分之大,需要顶住楚国的猛烈攻击,而且时间可能会是最长的。 所以,这一次,最为重要的其实还是西境和东境两边。 眼下,有了齐国的一亿军饷,暂且能够撑住出征的费用,不过若是真的打起持久战来,吴国铁定是撑不住的。 毕竟,打起来吴国每天消耗的就是天文数字了,动用的兵力比任何一国都多,消耗也是他们的几倍。 安排好这件事情后,不上朝子稷就每天都在太子府中,哪里也不去,天天和戴傲仁待在一起,研究着这一次的动兵。 直到这一天,幽夜跑过来,满脸的喜气洋洋,道:“夫君哥哥,柳依灵姐姐生了一个儿子,派了请柬过来,邀我们前去喜宴!” 第一百四十七章 楚国兵勇驻齐国 听了这个消息,子稷先是一愣,随之,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瞬间放松,喜悦瞬间充斥心间,高兴的说道:“那我们正好歇歇,全部去唐家,看看我的这个小侄子!” “嗯!”幽夜也是满脸的兴奋,她很想看看这个小宝宝。 随后,子稷和戴傲仁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带着各自的夫人,赶往丰安郡唐家。 这段时间来,子稷就数今天高兴,久违的笑容今日再次挂在了他的脸上。 “夫君哥哥,咱们没带礼物啊!”走到路上,突然,幽夜想起了这茬,随之,她有些难为情的看向了子稷,急忙叫道; “是啊,就这么空着手去可不大好!”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子稷,他也是一脸的茫然,随即,他拉开车帘,叫道:“停下马车!” 刚出京城没多久,离着都城不远,现准备的话也还来得及。 这时,子稷就准备掉头回去,最起码那个什么小金锁,或者一些皇室专用的玉器啊! 虽然,这些东西唐家都不缺,但是,好歹是个心意。 不然的话,对于富可敌国的唐家来说,他们能缺什么东西,你能送什么东西让他们满意。 他们啥都不缺! 他们啥都有! 不过,马车刚刚停下,幽夜突然想起来,她的手中,还有这一件宝物,应该可以送给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宝宝了! 随之,她立刻看向了子稷,怯生生的说道:“夫君哥哥,我用将这个星星送给小宝宝行吗?” 说着,幽夜将两枚一直贴身存放着的夜明珠拿了出来。 虽然现在是白天,夜明珠的光辉隐藏在珠内,丝丝的荧线漂浮在夜明珠中,好看至极。 “你舍得送吗?”子稷看着幽夜,调谑道; “我送一颗,留下一颗,不就行了!”幽夜继续说道; “嗯,也行,不然就算回到太子府,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拿什么!这两颗珠子都是世间罕有,就算是唐家,也没有多少,想来也是比较合适的东西了!”子稷想了想,说道; 礼物的事情搞定了,子稷便再次让车夫掉头,继续赶往丰安郡唐家。 很快,一行人就到达了唐家,身后所跟着的府兵头领已经派了人先行一步通知了唐家,因此,子稷到达的时候,唐家门前依旧站满了人。 依旧是祖父唐元适站在最前面,父亲唐宪和唐渊二人都跟在身后。 此刻,唐家之人丝毫没有因为子稷曾经住过这里,而有任何的骄横,相反,他们比之前更加低调,更加注重礼制。 看着马车远远而来,唐元适带着身后的唐家子孙迎了上去。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唐元适也随之站定。 不过,就在他刚要俯身下拜的时候,子稷却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并且眼疾手快的将唐元适扶住,小声的说道:“祖父,若是您是总是如此拘礼,那我以后可不能再来了!” 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唐元适才听得到。 如今子稷身为太子,祖父二字可就不能瞎叫了,哪怕叫顺了嘴,也要改过来了,因此他才将声音压到最低。 这时,看着二人鬼鬼祟祟的,身后的众人不禁疑惑,太子究竟和族长在说些什么。 不过,唐元适并没有要和众人解释的意思,轻叹一声后,便将子稷迎进了唐家。 进了门,都是自家人,唐元适说话也就少了很多的拘谨,因此,一进门,他立刻教导道:“太子,如今您身为储君,更要以身作则啊!万万不可视朝廷法度如无物,不然,朝中众臣难以信服啊!” 对于唐元适的固执,子稷在这里呆了十多年,哪能不知,赶紧附和道:“祖父,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看着子稷还是如同之前在府中一样,唐元适无奈的笑了,但是他也不好多说,随之,便让唐渊相陪了。 他们年轻人才有话说,老头子在这里,反而拘谨。 随后,子稷进府之后,一众唐家的兄弟姐妹们也都纷纷的散去,如同之前一样,该干啥干啥。 今日,家中可是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晚宴的很多事情还等着人去做了,因此,他们可是闲不下来。 再者说,子稷也不是外人! 也不会在乎这些俗礼。 这个时候,只剩下唐渊,陪在子稷的身旁。 众人穿过正在布置的院中,唐渊直接就带着子稷来到了他的院子,北院 直接带着子稷,先去看了他的宝贝儿子。 “子稷,这回,我老丈人来,可是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二人一边往北院走,唐渊一边说道; 听到这话,子稷一愕,问道:“什么消息?” 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着齐国楚国魏国三国的各种情况,因此,一听到他们的消息,子稷下意识的就会关注起来。 “我老丈人说,现在的齐国,有很多楚国的士兵进驻,而且,很多都驻扎在吴齐边境之处,他来的时候,还经过了层层的关卡,防守的可是无比的严密啊!”唐渊说道; 虽然,唐渊并不关心那个国家打仗,哪个国家获胜,反正混到他们这种地位来,不管是谁打了胜仗,他们唐家依旧会鼎盛如初,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 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会为他的兄弟子稷关注着。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对子稷有用,因此,他便立刻派了人去将子稷请了过来,裂开将事情告诉了他。 而且,从岳父嘴中说出的话,可信度好事很高的,作为齐国之内的两大财神之一,他们在齐国之中可是有着一些话语权的。 果然,子稷听到这事,脸色立刻变了,下意识的便看向了身后的戴傲仁。 不过,一时之间,听到这个消息,戴傲仁也是满脸的凝重,此刻,他的眼中也充满了迷茫。 “怎么了,子稷,这事情对你有很大麻烦吗?”见子稷的脸色都变了,唐渊立刻追问道; “我们进去再说吧,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不过,子稷并未急着说出,而是扫视了一眼四周,随即说道; 唐渊点点头,便将子稷带进了北院中。 这里,因为是唐渊的住处,人就要少很多了,只有一些丫鬟此刻正在此处伺候着刚刚生产的柳依灵。 进了屋子,一阵啼哭随之传来。 随之,唐渊带着子稷,走进北院的大堂。 进屋之后,唐渊又立刻让丫鬟去将孩子抱过来,因为,他看到了跟在子稷身后的幽夜满脸的期待了。 不一会儿,孩子抱了过来。 子稷将孩子接了过来。 因为已经生出来了好几天,这个小侄子的脸已经张开了,完全没有刚生出的时候,那般黢黑,皱皱巴巴。 现在,子稷看到的,已经是一个长的玲珑剔透,小脸精致的小宝宝。 此刻,他被子稷抱着,竟然是满脸的凝重,小脸无比的严肃,眉目之间散发出的贵族的英气。 “长得真好看,不愧是我的侄子!”子稷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后辈,一时之间,心中竟然有一股莫名的激动,大言不惭的说道; 听了这话,唐渊止不住的白眼。 随之,子稷想起件事来,看向唐渊,问道:“这孩子名字取好了吗?” “叫做唐明!”唐渊立刻回道; “小宝宝真好看,能给我抱抱嘛!”这时,双眼希冀的看着子稷抱着孩子,幽夜站在一旁,小声说道; 随后,子稷便将孩子交给了幽夜。 同样的第一次抱小孩子,幽夜一接过去,小唐明一看到幽夜,刚刚严肃的小脸瞬间就笑飞了,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夫君哥哥,你看,小唐明好可爱,他笑了!!!”见到这一幕,幽夜顿时无比的惊喜,随即看向子稷,说道; 这时,唐渊笑道:“可能是我的儿子看到漂亮的幽夜婶婶,高兴地吧!” 子稷无语。 幽夜则是满脸的高兴,眼睛中满是喜爱,看着怀中的小唐明。 “小唐明,我是幽夜婶婶,将来长大了,你可要记得我哦,这是婶婶送给你的礼物!”随之,幽夜拿出了夜明珠,放在了襁褓中,让小唐明抓住。 这时,不知道是因为抓住夜明珠还是因为什么,突然,小唐明此时竟然突然说出一句话来:“谢谢婶婶...” 这一刻,众人都惊呆了,纷纷看向了幽夜怀中的小唐明。 子稷惊讶的看向众人,匪夷所思的问道:“刚刚是这小子在说话?” “可能是吧!”唐渊都有些不可置信,道; “竟然区区几日,能够清晰说话,真乃天资聪颖啊,看来,小唐公子长大后,将是冠绝天下啊!”包括身后的戴傲仁都发出了感慨。 “哈哈,那就借戴先生吉言了!”唐渊倒是立刻止住了心中的惊诧,随即,反应过来,拱手道; 随后,众人客套几句后,幽夜便带着小宝宝去到了柳依灵静养的屋子,唐渊子稷戴傲仁三人,便来到了后堂。 这时,子稷面色再次凝重起来。 唐渊所说之事,可是无比的重要,对这一次的战局可是起到了很大的影响啊! 虽然子稷已经不抱希望,但是不代表着他能够完全的视若无睹。 毕竟关乎着他的身家性命,马虎不得。 第一百四十八章 紧急指挥! 随后,子稷脑中感到此事棘手,随之,习惯性的看向了身旁的戴傲仁,出声道:“现在楚兵在齐国扎营,看来,这一战还真的如同先生所说,诡谲多端!” 听了这话戴傲仁却摇摇头,眉目中满是忧愁的说道:“若是楚国真的铁了心在这次事情中对付吴国,甚至为此越境齐国,那么,他们肯定另有筹谋,事情定然不会那么简单!” “不然,楚王绝不会如此大动干戈!”戴傲仁眉头紧蹙,焦急道; “任他来,我北境贵族十万兵马正好用在齐国边界,也别浪费了!”戴傲仁无比忧愁的话,子稷听来,却是无比的不屑,随之霸气十足的说道; 其实,这一刻,子稷是巴不得现在他们全部动起来,不然的话,他手中的大杀器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用呢! “殿下,恐怕事情还不会那么简单,恐怕,他们这一次并非是打定主意要挑衅吴国,恐怕,他们最后打的算盘,乃是吞掉我吴国!”戴傲仁神色紧张的说道; 子稷观察到,这一刻的戴傲仁竟然丝毫没有了往日的轻松肆意,反而显得无比的紧张,顿时错愕不已,惊诧问道:“三国动兵,我们不是早都预料到了,怎么你此时这般的忧虑!” 这时,戴傲仁抬起头来,看向子稷,声音颤抖着说道:“殿下,恐怕,这一次越国也会出兵,不然的话,无法解释楚国为何要越境齐国!” 听到这话,子稷顿时惊了,急忙问道:“越国,他们为何呀如此越境千里,就单单为了攻我吴国,我们有这么大的仇吗?” 其实是有的,之前的边境会战,子稷一招瞒天过海,已经将四国得罪的死死的,一丝和解的可能都没有了。 不过,此时的戴傲仁,却并未说这一点。 “殿下,若是越国真的出手了,那我们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几近灭亡,因为,越国动兵吴国,他们就只能海岸登陆进攻,而两个和我吴国相连的国家,一个是匈蛮,一个就是楚国,如今,他们肯定是商量好的,一同对我吴国动兵,越国海军直接登陆楚国,然后攻我吴国东境,这一次,恐怕西南方都不得安宁了!” “南境的威武候府,也要随之动兵了,如此四面楚歌,草木皆敌,我们真的难以存活!” 戴傲仁分析着如今的战局,无比绝望的说道; 这时,似乎是从二人的对话中听出了严重性,唐渊这时插嘴道:“若是子稷你需要,我唐家随时可以举全族之力,相助朝廷!” 子稷感激的看向唐渊,不过,他并未说话。 因为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惊骇,将他都给惊住了。 若是真的四面动兵,抱歉,吴国虽然强大,但是还真的没有这个能力,最起码的军饷都撑不住,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到时候若是打着打着没有了军饷,没有了粮草,没有了后援的供应,基本上就是必死无疑了。 而且,此次若是动兵,那就是四大行省,上百万的驻军都的动起来,这打起来,可不是一笔小的数字,每一天的消耗都是天文数字。 就算是唐家全族相助,也顶不了多长时间。 那样,也无非是拉着唐家一起灭亡而已。 子稷不能这样做。 这一刻,子稷才是真正的感受到了危机的来袭,虽然此刻只是若隐若现,不过,子稷已经感到窒息。 这一刻,手上的大杀器就算是拿出来,也似乎扭转不了战局,最多,也就是能够保住吴国的根基,保吴国王族不灭,仅此而已。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就在局面凝重,子稷和戴傲仁都是满脸愁容的时候。 突然戴傲仁灵光一闪,随之,他想到了一个能够翻盘的机会,随之,他立刻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殿下,我们要马上回京了,现在,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听到这话,子稷看向了唐渊,眼神中满是歉疚。 唐渊示意,他立刻站了起来,随之说道:“你去吧,若是有需要,直接修书一封,我随时带着唐家全力相助!” “好兄弟,我就不多说了,小唐明的酒宴我也无缘参加了,真是可惜了,我留下幽夜在此,就算是替我向你们赔罪吧!”子稷歉疚无比的说道;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套!”唐渊有些不喜的说道; 随之,子稷也不再废话,和戴傲仁立刻出了门,交代了幽夜几句之后,便和戴傲仁匆匆离开。 甚至为了赶时间,二人连马车都为坐,直接三人骑着马,一路快速赶往京城。 子稷刚刚走,幽夜便将一直舍不得放下的小唐明交给了奶妈,随之找到了唐渊,满脸凝重的问道:“子稷哥哥是不是有麻烦了?” “嗯,听他们说,麻烦似乎还不小!”唐渊点点头,直接回答道; “那好,我休书一封,我请幽寒哥哥相助,你帮我派人最快速度送往匈蛮!”听到麻烦二字,幽夜神色一变,当机立断道; 不过,唐渊却有些抗拒的说道:“若是请动匈蛮动手,恐怕,子稷会不同意吧!毕竟,这是炎族之事,若是贸然请动外族动手,恐怕会沦为众矢之的啊!” 连唐渊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想而知,子稷怎么可能同意幽夜这样做。 “我管不了那么多,若是谁敢坏我子稷哥哥的事情,那么他就是我的敌人,我会不惜一切手段将之毁灭!”不过,幽夜似乎听不进去,似乎瞬间变了一个人般,杀气凛然的说道; 霸气护夫,不愧是匈蛮小公主! 在下佩服! 这时,唐渊似乎也知道,若是阻止的话,恐怕他就会是那个毁灭的人了,于是婉转的说道:“若是一定要幽寒王子相助,我倒是有个办法!” 幽夜看向了唐渊,没有说话。 “你修书一封,仅仅让幽寒王子扎营南境,若是万一吴国命悬一线,他们也可以就近支援,也能保住吴国的南境,而都城于南境相连,只要保住了南境,你们就能随时逃亡匈蛮,这样,也就不会招人非议了!”唐渊出着主意道; 四国大战这种事情,唐渊不明白,但是商业上的事情他可是懂得。 这一招敲山震虎,只要用的好了,南境绝对无忧! 听完汤圆的额主意,幽夜点点头,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 随后,二话不说,幽夜直接用匈蛮语写了一封信,大概就是让幽寒王子按照唐渊所说,领兵驻扎在吴匈边界,监视着吴国和楚国边境。 很快,信写好后,幽夜盖上了专属于她的印章,便交给了唐渊。 唐渊也是丝毫不耽误,立刻就派人将信送了出去,并且保证道:“十日之内,定然能够送到匈蛮!” 这一刻,幽夜才稍稍放下心来。 虽然,现在的子稷成为她心中的依赖,不过,潜意识中,哥哥幽寒才是幽夜的靠山,这一点,从未变过,哪怕,她已经将哥哥当初送给她的‘星星’送给了小唐明,也依旧如此! ...... 另一边,子稷和戴傲仁很快便赶回了京城。 一进府,子稷立刻拉着戴傲仁问道:“我们如此仓促回到京城,是为何意啊?” 戴傲仁神色一肃,缓缓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因此,必须立刻布置,不然,我们将会极为被动,萧不让走前,曾留给我一封信,说是此次缺兵少将之时,再将此信拿出,送往丰安郡,找到天帅玄牧,便可请动玄牧天帅出山,再掌兵权。” 听到这里,子稷都有些忘记了,萧不让倒是真的一直被人为是玄牧的儿子玄异。 不过,天帅玄牧久不出山,想请动他可是不易,也不知道萧不让是如何办法。 毕竟他现在也没有认祖归宗,玄异天帅在怎么会听他的。 不过,疑惑虽然疑惑,但是子稷也知道,萧不让也不会那这种事情开玩笑。 戴傲仁拿出来信后,便派人立刻送了出去。 “殿下,如今,多了一个天帅玄牧,正好让玄牧大帅镇守吴齐边境,直接属领北境贵族私军出战,这一次,我们对齐国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一击而杀!”事情办完之后,随之,戴傲仁对子稷解释道; “傲仁,我一直有些疑问,你为何会如此了解越国,竟然仅从楚军进驻齐地便猜到越国会动手,这两件事情,完全没有丝毫的关联啊!”子稷疑惑道; 听了这话,戴傲仁脸上浮现一丝凄惨的笑容,随即解释道:“因为,我本就是越国望京人,对越王可是无比的熟悉!” 这下子,子稷倒是明白了。 “殿下,此事,您最好需要对苏文纣将军解释清楚,若是魏国动兵,一定要用尽全力,攻打魏国,并且用尽全力,最快速度将魏国吃下!” “另外,还有东境王叔对阵楚军一事,同样需要他死死顶住,绝不能让任何一人越过边境,不然的话,京城危矣!” “南境的威武候府,也随之要动起来,随时准备着伏兵东南境,只要越国的军队敢于越境,定要全部格杀,一个不能留下!” 子稷听完,随之沉重的点了点头,铿声道:“放手一搏,成败因果,由他去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风起云涌 随后,子稷亲自修书,带给了四大行省的将军,并且发了八百里加急,让人马上送往各地。 “此次,玄牧元帅和舅舅全部都需要强烈进攻,恐怕国库又要空了啊!”子稷感慨道; “殿下放心,只要我们抗住而来越国和楚国的进攻,到时候,我们的一切开销,都会算在齐国的头上,他们也将承担这一次动兵的所有军饷!”听到这话,戴傲仁微微一笑,随即安慰道; 这下子,子稷来了兴趣,问道:“却是为何?” “只要吴国依旧存在,齐国必须站出来买单,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在此时若与吴国交恶,他们将再也无法两边权衡,楚国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暗中控制整个齐国” “不过,在四国国君的心中,吴国一定会在这场大战中灭亡!”戴傲仁说完,面上涌上了一丝嘲弄的意思,不可置否。 “那就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吧!”子稷听完,不屑的说道; ... 吴国西境,平西大将军苏文纣府。 自从萧不让到来之后,这段时间他都一直赋闲在此,没办法,他一个人都不认识,虽然冲着子稷的面子,苏文纣招待他也非常到位。 不过,他总是十分烦躁。 简单来说,就是闲的,之前在子稷的太子府,他还能时常出去京城转转,虽然这个时代比较老土,但是,京城也挺热闹的。 现在到西境来了,他感觉到了荒野一样,堂堂大将军府,附近都是门可罗雀,无聊至极。 要想出去玩,还得骑上半个时辰的马,才能找到一个稍微热闹点的地方。 但是,此时他是代表子稷而来,又不能给自己的兄弟丢面子,因此,他只能一日一日的待在府中,和几个早就不是自己对手的将领切磋。 “赵将军,这几天进步不小啊!都能在我手下坚持两刻钟了!”这时,萧不让正和一个游击将军交手,他还一边点评别人道; 不过,虽然话语十分直接扎心,对面的赵将军倒是没有生气,毕竟,萧不让来了几天,就将苏文纣帐下的将领基本上挑战了个遍,每一个是他对手的。 而苏文纣将军倒是能够与之相敌,不过,苏文纣需要调兵遣将,布置防线,还有行省总督府的一些闲事,都需要他去处理,他忙的根本就抽不出身来。 “哼”这时,赵将军冷哼一声,随之一拳挥出。 不过萧不让很是轻松的便躲了过去,随之,萧不让一腿扫来。 招架不住,赵将军被抽翻在地。 没办法,不是他不争气,实在是这个萧不让太过变态了。 虽然将赵将军打了出去,不过萧不让却丝毫没有狂妄的样子,而是快速的走了上去,将赵将军扶了起来。 “厉害,厉害,咱们再来一局,带兵器的!”虽然被打翻在地,赵将军却并未生气,反而眼中满是狂热,不服气的说道; “好,随你们,实在打不过我的话,我双手双脚让你们” 萧不让反正也无聊,便直接一口答应了。 赵将军正欲反驳,不过,却看见了迎面走进来的苏文纣,随之,连忙放弃反驳,迎了上去。 “参见苏帅!”赵将军躬身下拜道; 苏文纣点点头,随即,走向了萧不让。 此时,他的手中拿着一封信。 而且,看苏文纣的样子,很是急促,看这样子,萧不让微微皱眉。 难道又有什么事情吗? 随之,萧不让也迎了上去,疑惑的问道:“苏帅,是不是京城那边又来消息了?” 苏文纣点点头,随即将信递给了萧不让,沉声道:“这是太子送来的信,事情有变!” “你必须马上赶往边疆,随时准备领兵伐魏!”苏文纣语出惊人,一句话让萧不让楞在当场。 “现在,齐国之事还没有消息,若是我们此时伐魏,以何为由?若是平白无故的动手,恐怕时候要承担不遵守合议盟约的责任啊!”萧不让连忙说道; 不过,苏文纣似乎是早就想好了这件事情的缘由,萧不让这时的询问,苏文纣显得无比的从容,应对道:“按照太子所说,我们要最快速吃下魏国,让其他的几国不敢轻举妄动,从而不敢掀开生死之战,将战局推到谈判的态势,如此,我们吴国方可无忧!” 苏文纣的话,的确都说到点子上了,萧不让满脸的凝重,点头表示赞同。 “可若是要最快速度的将魏国吃下,那么我们就只能最快速度的除掉魏国的王族,将魏国王族全部俘虏,并且全部押解京城,如此,才算是大功告成!”苏文纣说道; 听到这里,萧不让神色有些异样,踌躇道:“可是,毕竟也是王族,按照礼制,我们就算是胜了,也不可能如此轻慢一国之君吧!” 苏文纣直接转过脸去,直言道:“因为,魏王是宁死都不会降的,因此,也就不会有什么以礼相待!” 随即,萧不让无话可说。 接了苏文纣的令牌后,便赶往边境,协同边境驻守将军。 这时,苏文纣再次打开了子稷的信,看着上面所写的情况,苏文纣知道,情况远远比这上面更加危急。 因而,兵贵神速,他才下达了立刻边境集兵的命令。 此刻也不用管魏国究竟是准备怎么玩了,也不管你们是不是知道我边境正伏兵以待,我也不管你摩擦不摩擦的了,先准备着再说。 苏文纣看着京城的方向,心如磐石,满目的坚毅,自言自语道:“太子你放心,这一次,舅舅一定让所有敢于觊觎东宫之位的人彻底死心!” 虽然信中提到的事情很少,但是,通过自己多年的经验,苏文纣还是大概知道,现在的子稷究竟是什么处境,也知道现在的天下局势。 为此,他无所畏惧。 哪怕是再次私自动兵,事后会承担责任,他也在所不惜! ... 匈蛮领地,卡户部落。 此时,幽寒正在领兵镇压境内谋逆的部落,而这时,唐渊所派去的传令兵将信交给了一名幽寒的心腹。 随之,那名心腹便将信送到了卡户部落。 幽寒骑在马上,双目如鹰般扫视着手下正在奋力厮杀。 卡户只是一个小部落,因此,完全不是幽寒部下的对手,此刻他们被幽寒所带的武士全面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心腹骑马飞奔了过来。 幽寒听到了声音,但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视线依旧注视在眼前的战斗上。 “大王子,这时圣女公主给您带来的信!”心腹上前,将信递了过去,恭敬的说道; 幽寒听完,脸上出现了一丝错愕。 带信给我做什么? 奇怪了! 不过,他还是快速的将信接了过来。 匆匆的扫了一眼,幽寒神色大变,随即,踌躇道:“不行,我要赶紧会禀父王,调集精锐武士,赶赴边境!” 随之,幽寒丝毫不顾已经快胜利的战局,当机立断,下令道:“武士们,都住手,天不亡卡户部落,我们放他们一马,所有武士立刻全部撤出,上马,随我赶回王宫!” 幽寒一声令下,武士们纷纷停手,将敌人打退,立刻推出了战局。 战斗停止后,幽寒二话不说,直接就转身奔赴王宫。 因为卡户部落离着王宫不远,没一会儿,幽寒便到了王宫。 没有废话,到了王宫大殿后,幽寒直接就拿出了幽夜的信,递给了父亲铁伐元灭。 铁伐元灭接过信后,也是快速的扫了一眼,随即,神色大变。 “竟敢威胁我的女儿女婿,简直是找死!” “幽寒听令,立刻调集三万精锐武士,立刻开赴吴国边境驻扎,并且派人严密监视吴楚边境,若是有任何异动,不论其他,直接带兵增援吴国!” “另外,若是事态不可挽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到吴国都城,将我的幽夜接回来!” 铁伐元灭霸气无比的布置下去,双目中慢慢的怒火,久久难以平息。 “幽寒领命,若妹妹有失,幽寒提头来见!”幽寒也是满良的凝重,沉声道; 随之,幽寒快速的转身离去,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调兵,也可以说是一分钟都不能耽误,不然的话,还真的来不及了。 很快,三万精锐匈蛮武士便跟随着三王子幽寒,赶赴吴齐边境。 幽寒骑在马上,心中很是担忧。 “放心吧!妹妹,哥哥以前能够保护你,现在依旧能够保护你!” “可你也要记住,若是真的对付不了了,就跑到南境来,这里有哥哥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他这辈子可就这一个妹妹,而且,他比妹妹大了那么多,更是将之视若珍宝。 “武士们,全速前进,无比在两日之内,到达吴国边境,另外,越境监视楚国边境的小队无比以最快速度,到达吴楚边境,给我紧紧盯着楚国,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几个匈蛮大队的头领立刻齐声应答道; 因为心中急促,幽寒促使着队伍,用最快速度,赶到了齐国边境。 第一百五十章 魏国求亲! 五天之后,吴国京城太子府,接到了三道消息。 第一道; “西境苏文纣大军已经集结完毕,点萧不让,聂峥二人为将,分别统兵五万,与魏国大军形成对峙之势!” 第二道; “匈蛮境内突然出现大规模的集结驻扎,斥候来报,目测集结在边境对面的匈蛮大军最起码有三万人!意图不明!” 第三道; “天帅玄牧已经到达北境,并且已经与凌阳候共同率领了十三万贵族私军,开赴吴齐边境,并且已经接管了边境的防务。” 看着手上的三份情报,子稷神色肃然,脸上满是凝重,双目精光四绽。 似乎这一刻,他已经看到了大战开始的那一刻。 “殿下,如今我们的布置都已经完成了,并且还多了三万的匈蛮大军边境照应,这一战,朝廷应是无虞了!”看着子稷神色肃然,忧心忡忡,戴傲仁走上前去,轻声说道; 不过,子稷却摇摇头,十分淡然的说道:“看起来是多了三万匈蛮大军,不过是不是好事还真不好说啊!” “匈蛮毕竟是外族,若是贸然支援,恐怕会招致天下非议啊!”子稷不无担心的看向了戴傲仁,提醒道; 关于这一点,戴傲仁自然也是早就看出来,不过,因为这一场大战实在是太过扑所迷离,而且捉摸不透,戴傲仁之所以不去提起匈蛮大军一事,其实潜意识里也是将其当成了一种保障。 毕竟,天下谁都知道,如今的吴王太子方子稷去了匈蛮王铁伐元灭最宠爱的公主,是铁伐家族的乘龙快婿。 老丈人帮女婿,谁都知道他们是来帮忙的。 “不过,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只能寄希望于西境苏文纣将军还有天帅玄牧能够早早的夺下两地吧!不然,吴国祸福难料啊!”最终,戴傲仁沉声道; 这一刻,虽然不至于绝望,但是眼前的局面,实在是看不到任何的曙光。 而此时,子稷依旧在脑子里考虑着要不要将手中的杀手锏拿出来,只要将之拿出,那么即使四国同时异变,吴国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这东西要是拿出来,就只能作为一统天下的战略性武器,若是现在拿出来,不能一统江山的话,实在是有些浪费材料了! 现在,距离齐国六王子所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也没有多少时间思考了,因而,子稷才会感到压力无比之大,才会满面愁容。 这时,就在子稷二人说话之时,突然,大堂走进一个宫人,子稷抬起头来。 一眼便看出来,此人就是南书房的国君的贴身太监。 “太子爷,陛下有旨,召您入宫觐见!”宫人快步走了过来,微微躬身行礼后,沉声道; “嗯,我马上进宫!”随之,子稷二话不说,直接就跟着宫人进了宫。 南书房,国君方天濬和威武候高意都在南书房中,商议着军机大事。 这时,子稷走了进来:“儿臣叩见父王!” “平身!” 随即,威武候也走上前去,微微躬身道:“见过太子!” 子稷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看着南书房中的二人,不知为何,他们竟然也是满脸的愁容,似乎有什么棘手之事一般。 子稷正疑惑,方天濬开口了:“太子,今日,南境的匈蛮族派遣了三万大军,驻扎在吴匈边界,不知,你可知晓啊?” 原来是这事! 子稷松了一口气,随即答道:“启禀父王,匈蛮族乃是受儿臣所托,屯兵边境,以随时助我吴国抵抗越国越境突袭!” “什么?越国越境突袭,他们为何越境!难道都要撕毁当年的合议盟约吗?”听了这话,方天濬一惊,连忙追问道; “父王,儿臣只是猜测,并不能笃定一定如此,只是因为,最近楚国齐国两地,却是无比的诡谲莫测,频频增兵,无比的怪异!”子稷连忙解释道; “请匈蛮族屯兵边境,也是为了万无一失而已!”子稷继续说道; 方天濬点点头,虽然神色之中依旧是颇多忧愁,不过他倒是也并未多问,而是,说出了一件令子稷更加震惊的事情。 “如今,魏王派人前来送来求亲国书,要与仙儿联姻,字里行间,语气颇为狂躁,似有挑衅之意,让孤王颇为恼怒啊!”这时,方天濬将一封国书递给了子稷,颇为无奈的说道; 听到这话,子稷一愕,心中很是不解。 怎么这个节骨眼来这一手! 难道就是为了挑衅而专门来这样一出求亲的把戏! 魏国胆子也太大了吧! 很快,太监将国书送了过来,子稷将之拿了起来,只是粗粗一看,子稷便将之合上。 因为他完全看不下去了,胸中的怒火已经在激情燃烧,完全压抑不住。 “魏王难道真的如此不知死活吗!” 嫁过去还他么是做侧室! 简直欺人太甚! “看来,当年的吴魏之战,并未让他们吸取教训啊!”子稷也不顾这是在王宫,怒发冲冠道; 仙仙公主在子稷心里,除了是妹妹,还是萧不让的夫人,现在,萧不让为了他方子稷而远赴西境。 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子稷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一时言语过激,倒也正常无比。 不过,方天濬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只是说道:“太子,依你之见,这个亲,究竟是和还是不和啊?” 对于方天濬来说,虽然仙仙公主是他的掌上明珠,但是,嫁给魏王倒也不算丢人,因此,他是无所谓的。 而且,魏王如今并没有多大,也就差不多和萧不让的年级,比子稷打上一点,仅此而已。 “和!一定要和,不过,不能将王妹送去,另外在京城找一名丑女,将之封做公主,随之送往魏国,正好警告他无事生非!”子稷直起身来,咬着牙,满腔怒气的说道; 这一下,就连威武候都看不过去了,出声道:“太子殿下,若是送过去的不是仙仙公主,吴国如此羞辱魏国,恐怕会激起魏国动兵!” 听了这话,子稷轻轻一笑,直言道:“难道,威武候认为,我们将仙仙公主嫁过去之后,他们罢休了!” “难不成他们还想无故滋事,要知道,我吴国也不是可欺的!”威武候眼睛一瞪,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些事情,若不是戴傲仁早就看在前面,或许子稷都不清楚他们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所以,威武候有这种反应太正常不过了,毕竟,这里面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 随后,子稷便缓声给威武候解释道:“此次,魏国完全就是借事生非,以此为由,来出兵支援楚国齐国的联手伐吴!” “所以,无论我们如何应对此事,他们都会另外找出办法来,对我吴国出兵!” “毕竟,两国结怨已久,而且,吴国还占据了魏国的四州之地,因此,这次他们一定会借机会冲出来,报复吴国!” 子稷说完,不说威武候,就算是方天濬都是满脸的震惊。 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惊悚了。 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一旦真的实现了,吴国可就是四面楚歌,同时迎战四国,吴国危矣... “太子,你可确定?”方天濬眼神变得尖锐,沉声问道; “八九不离十!”子稷微微躬身,随即回道; 这一刻,方天濬心中满是震惊,原本他只是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因此,他也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现在,听到子稷这样肯定的话语,也不像危言耸听,方天濬顿时惊住了。 这时,子稷再次直起身来,满脸的坚毅,出声道:“不过,父王不必为此事忧心,儿臣已经做了万全准备,确保吴国无虞!” “这段时间的西境动兵,还有北境的贵族私军集结,并且开往齐国边界,就是你所调动的?”震惊了片刻,随之,方天濬不可思议的看向子稷,问道; 子稷点点头,阐明了此事。 “好,孤王就信你一回,不过,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惊骇,若是万一控制不住,你可要知道后果啊!”最终,方天濬答应了子稷的要求,并且提醒道; 子稷躬身道:“儿臣知道!” 随后,在方天濬的许可下,子稷便派人找了一名丑陋至极的妙龄女子,并且将之打扮成新娘模样,将之送往魏国。 而且,还附上了一封信。 不过,这封信却不是带给魏王的,而是带给西境的萧不让的,不然的话,他心里会不舒服。 送亲队伍还未曾到西境,消息就已经传到了西境。 萧不让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愣了半分多钟,不过转瞬之间,他便反应过来。 这一定是子稷的安排。 不然的话,他不可能明知道仙仙公主心爱着自己,他还强行将其送到魏国和亲。 这一日,萧不让穿着铠甲,站在城楼上,看着不远处的魏国,不屑道:“竟敢碰我萧不让的女人,等时机到了,我定然打进魏国去,让你们知道你萧爷爷的手段!” 很快,送亲队伍就到了西境,到达的时候,还专门派人送了一封信给萧不让。 信上就十来个字,很简单,打开一看,萧不让都笑了出来。 “冒名丑女赠魏王,萧兄莫要心里去!” 萧不让看完,直接将信撕掉了,没好气道:“装什么文艺青年!” 并且,萧不让还亲自带人,将这个丑女送进了魏国。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到达魏国 一边将马车中的丑女送进去,萧不让还一边放肆的大笑,看向不远处的魏国,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魏国城门关上的那一刻,甚至萧不让脑子里都出现了魏王看到这个丑女时候的惊骇模样了。 将人交接过去后,萧不让带着兵马,站在魏国城墙下,他还装作痛心疾首冲城楼上高呼道:“告诉魏王,要是敢对我仙仙公主有一丝懈怠,本将一定提兵伐魏,至死方休!” 不过,城楼上没有人回应他,因为此处驻守的将军在将军府中开怀大笑,甚至都没有出来迎接这个所谓的吴国公主。 魏国,郡阳关兵马指挥使府邸。 此时,郡阳关指挥使赵略满心的欢喜,特地将守在城楼上的几个将领纷纷召到将军府,开环畅饮。 好多年了,被苏文纣压制了这么多年,心中都成了一块梦魇了。 今日,魏国能够站起来并且逼迫他们将吴王的掌上明珠嫁到魏国。 而且,还说的很明白,是做侧妃,并非是正室。 万万想不到,就算是这样的要求,吴国朝廷竟然也答应了。 看起来,吴国已经兵穷马颓了,不堪一击了! 不然,当年那个天之骄子方天濬,怎么会答应如此欺人过甚的要求! 酒过三巡,该比比两句了,今日,赵略脸上一直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这时,他拿起酒杯,站了起来,扫视着四周作陪的部下们,高兴道:“弟兄们,咱们忍辱负重了十多年,现在,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仅是大王的一封国书,就将吴国吓得屁滚尿流,看来,我们要直起身来了!” “来,就冲这事,我们也该连喝他三杯!”说着,赵略豪迈的将杯中的酒一把送进了嘴里。 这时,府内的下人立刻走了过来,再次将酒杯满上。 “不过,以末将之见,这其中啊,还有这将军一份功劳,普天之下,谁人又不知道魏国赵大将军神威呀!再加上大王的圣明烛照,吴国惧怕也是情理之中!”这时,一个将领看到赵略如此开心,将酒喝下去后,立刻上来拍着马屁。 这话一出口,场中一些久经沙场的耿直将领听不下去了。 纷纷白眼看向这个溜须拍马的将领,心中不忿,不禁腹诽道。 你来粒花生米吧! 不然,一杯酒也不可能会醉成这样! 就这样的玩意儿,刚有一点小成绩,就喝成这比样的,还他么神威,你可算了你的吧! 换了我还差不多。 不过,现在是赵略为首,也无人敢挑衅他的军威。 因而,众人只得埋头饮酒,苦笑着举起酒杯共同欢呼。 府内众将领喝了一会儿,突然,一名士兵快速的走了进来,禀报道:“禀告将军,吴国的送亲队伍不肯离境,不肯将人交给我们的人!” 听了这话,正在兴头上的赵略怒了,酒杯直接就甩在了地上,怒声道:“来了我赵国的地界,还敢不听使唤,来人啊!直接将他们给我丢出去!” 这下子,众将领纷纷站起来,就要阻拦。 大将军赵略喝多了,他们可没喝多,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因此,赶紧站起来阻拦。 不过,这时跪在地上的士兵继续说道:“将军,送亲队伍中,有吴国鸿胪寺卿相随,并且还带上了吴王所带来的来使国书!” 听了这话,众人纷纷侧目,看向这名汇报的士兵眼中,满是惋惜。 在军中,说话以一次性说完,还带这样耍人的,你个一级士兵是不想混了吗? 不过,此刻被耍的赵略因为心中高兴,倒也没有感到被耍,听到这话之后,反而大手一挥,无比大度的说道:“即是如此,那便按照出使章程办,不必通禀!” “是!”士兵听完,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事情处理完了,赵略随即转过身去,再次看着屋内,大声道:“弟兄们,不必理会,咱们继续喝!” 随后,屋内再次陷入了无边的狂欢之中,歌姬舞姬也随之上场助兴,好不快活。 而这时,停在城中的送亲队伍,为首的一名骑着马的青年满脸的焦灼,等待着将军府的答复。 按道理来说,他的手中有出使国书,应该畅通无阻的,但是不知为何,青年人停在这里一会儿,脑门上都满是汗珠,显得非常紧张。 来人正是昔日子稷在鸿胪寺中的同僚,当初那个应对楚国使者,无比飞扬跋扈,肆意乖张的嚣张青年,吴国鸿胪寺丞尹文生。 既然是他,怎会如此紧张,他也不是第一次出使了! 当初,他在东境大营中应对楚国鸿胪寺丞的时候,可是满脸的嚣张,尖酸刻薄,身上满是桀骜风采,怎么会短短时间,就变成了这样! 难道是因为这一次是敌人的战场? 其实不是的,他之所以紧张,其实并非是因为害怕,而是他担心这件事情自己会办不好,会辜负了太子爷方子稷的提携。 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冒险了,相对的,若是完成了,他也就立下了无比之大的功勋,再次回到吴国,最起码也会官升三级以上。 第二个,他知道马车中究竟是个什么,按照逻辑来说,他也能想到魏王究竟看到马车上的这个后,会气成什么样! 一怒之下将他干掉都说不好! 不过,他倒是不怕死,毕竟,太子府长史戴傲仁找到他的时候,直接告诉过他,若是他万一为国献身,那么,他的两个弟弟会直接赐予举人功名,发作当地,朝廷重点栽培,并且敕封他的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 说实话,这个条件并不是非常丰厚,但是,却显得非常真实。 因为他知道,两个弟弟的真实本领,若是直接给了官做,恐怕他们也做不好,或许顶着一个举人的功名,还能从吃年俸,在地方上也是颇受人尊重,因此,他相信了。 也就无所畏惧了。 但是,他心中的追求不只是家人过上好日子这么肤浅。 他还有匡君辅国的心愿,成就一代名臣的抱负,这些需要去实现。 因此,这一次,机会来了,非常好的一个为国建功的机会,所以,他非常担心自己会办不好。 此刻,坐在马上的尹文生心中血气翻涌,难以平复,焦灼之下,他嘴中轻喃道:“吴国万民万岁,陛下万岁,这一次,定要让尹文生三个字永远的震撼在天下莘莘学子心中!” 这是他一生要奋斗的目标,此刻说出来,或许能够给心脏某种暗示,让它不用太过激烈。 这时,魏国一个士兵远远走来,来到尹文生身前,直呼道:“大人,你们可以通行了!” 尹文生点点头,随即拱手致谢,淡淡说道:“多谢将军!” 随即,带着身后的吴国卫队,赶往魏王都。 果然,一路上都有上百的魏国卫队沿途保卫,不过,保护也只是名义上的,其实,他们真正的任务还是监视尹文生他们。 毕竟,他们可是很快就要面见国君了。 若是他们偷偷在半路上,藏了刀剑,意图行刺,怎么办! 尹文生看到了这一切,不过,他却并未将之放在心里,而是依旧淡然的往前走。 不知为何,离着魏王都越近,尹文生心中的战斗欲就越强,心中的激动仿佛都跟着慢慢平复下来。 魏国是荒原,一马平川,很快,尹文生边带着送亲队伍到达了魏王都,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进城,而是派了吴国卫队驻扎在城外。 随之,尹文生又告诉身后跟着的魏国卫队,让他们先行进城通禀魏王,并且要求需要按照礼制派出迎接和亲公主的仪仗队! 不然的话,就待在城外。 其实,刚到这里的时候,尹文生看到城外没有远迎的和亲仪仗,心中就已经有些不爽了。 之所以要警示他们,而不是转身就走,则完全是为了接下来的大计。 毕竟,太子操控的这样的一局大棋,可不能搞砸了! 魏国士兵听完,很是配合的派了人,进城,禀报了魏国。 不过,事情办得没有那么快,因为,朝廷还要就此事召开朝会,多加商议,才能派出最为合适的接亲仪仗队。 这一日,魏国国君魏文聪坐在龙椅上,俯视群臣,淡声将这个事情提了出来:“诸位爱卿,吴国鸿胪寺要求派出和亲仪仗队,诸位以为如何应对啊!” 魏国国君很是年轻,不过,他已经治理朝政多年,因此,帝王之术也是极为娴熟的,懂得朝堂上的明推暗让,懂得展现君王的胸怀和开朗。 这时,一名丞相随之走了出来,躬身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吴国只是派了一个鸿胪寺丞,我们也应该派遣鸿胪寺丞为首接待,如此,方不堕我魏国的体面!” 的确,这世间有这说法,一级官对一级,没什么不对的。 于是,很快有人出来附和:“李相所言有理,微臣附议!” “臣附议!”看来这位丞相在朝廷声望还是很高的。 不过,魏王却并未按照大部分人的说法,而是非常独断的直接决断道:“不可,魏国乃是天下正统,怎可如此胸怀狭小,传旨,派鸿胪寺卿前往迎接吴国和亲公主!” 其实吧!我感觉这种朝会开不开也没多大意思! 第一百五十二章 嚣张的尹文生! 魏王的一道旨意下,准备了两天后,魏国鸿胪寺卿就带着仪仗队出去城外,按照礼制迎接和亲公主。 这一日,尹文生也是打扮的一表人才,丝毫没有之前赶路的风尘仆仆。 清晨,尹文生早早的从帐篷中走了出来,他想看看,魏国究竟是何种阵仗来迎接。 尹文生骑着马,来到了城门前前,远远的看了一眼城门前等待着的仪仗队,顿时惊呆了。 魏王的胸襟这么宽广吗? 怎么派了这样的仪仗队来迎接! 按照道理来说,不是应该派遣同级别的吗? 不过,虽然魏王如此给面子,但,尹文生也不会丧失一丝的战斗力,到了朝廷上,觐见魏王,也不会有丝毫的怯懦。 随后,尹文生便立刻回到了营地,将卫队们纷纷唤起,然后,带着乘坐着公主的马车开始出发魏王都。 看到送亲队伍而来,魏国鸿胪寺卿并未相迎,而是依旧站在城门,等待着尹文生。 因为,这是魏王安排的,就是要从进城门开始,便一步一步的羞辱,消磨昔日吴国官员心中的优越感。 按照礼制,他们来迎接的人是需要过来拜见公主的,而此刻,马上送亲队伍都快要走到地方了,魏国鸿胪寺卿依旧呆在原地,纹丝不动。 从这一点,看不出来魏国有任何的诚意。 不过,尹文生因为已经抱了必死之心,所以,他丝毫不惧,直接等在原地,也不进去,也不提醒,只是默默的等待,看你们来不来迎! 这一手,直接将无比敷衍的魏国鸿胪寺卿弄蒙了,他呆呆的看着停在面前,不说话,也没有继续行进的送亲队伍,心中恼怒,左右为难,却也不敢发作。 现在,他该如何选择,是选择唾面自干,还是继续强行高傲下去! 但是,话说回来,马车里的人再怎么样,也是王族,如今嫁到魏国,更是魏王的妃子,只不过这个仪式而已! 于是,魏国鸿胪寺卿选择了自己打脸。 他无奈的看向身后身后的王宫乐队,大手一挥,高呼道:“奏乐!” 随之,他带着身后的鸿胪寺官员,走向了送亲队伍,不过,他却并未搭理最前面的尹文生,而是直接走向了马车。 魏国鸿胪寺卿来到马车前,带着属下,老老实实的跪下,随即恭声道:“微臣奉魏王陛下旨意,迎接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没办法,自己打脸也总比到时候兜不住受死强。 随之,马车里传出来声音:“平身!” 随之,魏国鸿胪寺卿站了起来,随之,他来到了最前面,不过,高坐在马上的尹文生,却并未下来,而是依旧淡然的坐在上面,也没有下来客套的意思。 “都城外臣下马,贵使难道不知?”看尹文生倨傲的样子,鸿胪寺卿心中很是不满,随即冷声提醒道; 不过,听了这话,马上的尹文生却是轻轻一笑,随即不屑的说道:“我吴国乃是天下正统,凌驾天下四国,如今天朝使臣驾临藩属国,岂有下马同行之礼!” 这话一出,魏国这边鸿胪寺的人几乎都要爆了。 这是什么意思! 无形装比最为致命啊! 你们这一下子,直接将我们立于了你吴国的附属,是何意思! 简直欺人太甚,岂有此理!!! 不过,话还轮不到他们说,听了这话的鸿胪寺卿心中也是怒火翻涌,立刻就反驳道:“五王治世之下,何来吴国一家独尊之礼,贵使夜郎自大的有些过分了吧!” 言语中满含愤怒之意,说完之后,鸿胪寺卿也是一脸铁青,不屑的看着尹文生,腹诽道:“看你个黄口小儿如何应对!” 但是,他不知道他面对的是谁。 尹文生可是吴国鸿胪寺中公认的战斗型选手,在嘴巴上,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吃过亏啊! “炎华之地,天下正统,中原吴国,当年,若不是吴王心怀慈悲,天下各地早就一统,那还会有什么五王治世一说!” “怎么,放尔等生路多年,难道就不记得当年吴王陛下对尔等的施恩了吗?”说着,尹文生脸上满是凌厉,扫视着站在马下的一众魏国鸿胪寺群臣。 这一刻,鸿胪寺卿满脸的错愕,不可思议的看着马上的尹文生。 他从业四十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无赖啊!。 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你是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说出是吴王施恩的! 当年的老吴王,天下谁人不知,菩萨心肠,说他是个好人,那绝对没人反对! 但是论其治国,却是妄谈了,当年的吴国可是天下之中排名倒数,同时被周围的两国死死压制,连屁都不敢放!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将这样恬不知耻的话说出口的。 真的转换概念之高手啊! 你要说现在的吴王牛,我倒勉强还可以苟同。 不过,这样说出来的话,鸿胪寺卿也无言以对。 毕竟,现在的吴王比较先吴王要厉害得多,十多年的时间,便将吴国发展成为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王国,就连匈蛮都不敢轻易挑战其威严。 如今的魏国,更是被吴国各方位全面压制,完全不敢反抗! 若是鸿胪寺卿说出话来反驳,那么尹文生立马就会挑开如今魏国心中的痛处,强烈的攻击他们魏国如今的处境,倒是更不好看。 因而,鸿胪寺卿在心中反复权衡之下,最终决定,任他去了。 不去看他,也不做回复,就这么敷衍过去,进了朝堂再说,朝上多的是大佬,也不差我一个! 最终,尹文生首战即胜,达成了骑马魏王都的成就。 来到宫中,他依旧是趾高气昂的骑着马,走进了王宫,依旧无人敢拦,只能任由他去。 不过,到了王宫门前的时候,尹文生倒是通情达理了一会,让送亲的马车停下,给公主换上了花轿,并且在极度隐秘之下,将公主送进了花轿,让人抬上了魏国的朝堂。 这一切的做派,完全取决于戴傲仁曾经强调过的高高在上姿态。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戴傲仁曾经见过尹文生一次,并且告诉过他,到了魏国之后,一定要始终保持天朝上国的姿态,一定要多飞扬跋扈有多飞扬跋扈。 只有这样,这一个巴掌打的才更响,更让他们难忘。 其实,本不用这么过分的,但是谁让魏国欺压在前,不打你一巴掌,你还真以为我吴国是可欺的了。 来到了魏国朝堂大殿之前,还在玉阶下的时候,陪伴在尹文生身旁的魏国鸿胪寺卿更是惊呆了。 按照常理常理来说,外臣觐见国君,应该要国君宣召,才能进去。 不过,这一刻,尹文生却丝毫没有任何等待魏王宣召的意思,直接就带着随从,往大殿上闯。 而且,身后还跟着四个卫士,将新娘保护在其中。 这幅做派,简直了,太过于无礼,怒火冲天都已经不足以表达鸿胪寺卿心中的愤怒了。 但是,他还是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样贸然进去,大殿里的那些大佬是不会放过他的。 来到殿外,谁能知道,尹文生的随从,竟然高呼一声:“吴王陛下遣使来访魏国,魏王何在,还不速速前来拜见!” 靠,靠...靠......鸿胪寺卿死的心都有,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鸿胪寺丞,竟然敢在别国朝堂如此放肆,,目空一切,是不是找死都不找不到地方啊! 不过,已经他已经来不及反应过来,去拉着尹文生了。 因为,他已经带着随从和卫士们走进大殿去。 这时,魏国众臣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吴国的小官在他们的地界上如此的放肆,竟然一时间都没能想到,让他跪下。 不过,尹文生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淡定自若的走进大殿中。 这过分吗? 就这还过分吗? 还有更过分的呢! 随之,尹文生直接走上了放置国君桌案的高台上,站在了目瞪口呆的魏王面前,随即猛地转身,看向一众魏国朝臣,拿出了一份黄轴旨意,满脸的郑重,冲众人朗声道:“吴王陛下旨意,魏国属臣,跪接陛下旨意!” 这一刻,直接将整个朝堂全部干蒙了,千百年来,谁敢这么玩,而且还是在别的国家! 这般放肆的玩耍!说不知死活都轻了。 因而,魏国的朝臣们都处于一种愣愣的状态,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自己此时存在的意义何在。 不过,会有人带着他们找到他们存在的意义的。 随着尹文生的声音落下,他带进来的几个随从,还有卫士,听到宣旨,都纷纷跪下,并且齐声高呼道:“吾王万岁!” “众臣还不跪下接旨,更待何时!”这一刻,魏国众臣们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依旧一头雾水,尹文生见此,轻叹一声,随即目光尖锐,扫视着大殿中众臣,沉声叱喝道; 这雷霆般的斥喝响彻大殿之上,众臣毛骨悚然,于是还真的立刻被吴国随从和卫士们带偏了节奏,纷纷跪下,并且齐声高呼道:“臣等跪听陛下旨意!” 尹文生看了看,满意的笑了,随之准备宣旨。 “住口!!!” 不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魏国的朝上有人反应过来,一声叱喝之下,打断了尹文生的宣布旨意。 第一百五十三章 独自战魏臣 尹文生听到这道声音,脸上涌上一丝不满,随即看向了身后。 没错,喊出住口的人,就是魏王,他看着像是糊涂了一般的朝臣们,恼怒无比,直接出声大喊,打断了这一次荒唐的宣旨。 不过,此时的尹文生却丝毫没把他的国君身份放在眼里,不管不顾,直接叱喝道:“大胆魏王,吴王旨意在此,安敢如此放肆!” 高坐在龙椅上的魏王直接被这一声叱喝喊懵了,呆呆地坐在龙椅上,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反驳之语。 靠.靠..靠... 多少年没听过有人敢对孤王这么大声的喊叫了! 真是稀了个奇的,一个外臣竟敢如此放肆吗? 吴国的这个鸿胪寺丞是脑袋有问题吗! 都已经活到不怕死了,还有什么事他不畏惧的! 正在魏王心中百感交集,胡思乱想之时,尹文生见魏王都被自己吓住,他满意的转过身去,再次看向下面跪着的朝臣们,朗声宣旨道; “奉天承运,国君召曰,魏王文聪,黄口小儿矣,魏国有此国君,实乃万名不幸矣!此次,尔蒙目囫吞熊心豹胆,安敢威胁吴国和亲,难道,真不知头上三尺有雷霆之剑高悬乎!然,上天自有好生之德,孤王不忍魏国万民再受战火荼毒,因此,特遣使者远赴魏国,警之,诫之,仅愿苍天,早日助魏王顿生明智,钦此!” 钦此二字响彻在大殿之上,顿时惊醒了大殿之中所跪之人,这一瞬间,他们纷纷想起,他们可都是魏国的臣子,现在站在高台之上,宣旨之人可是吴国的臣子。 而且,旨意中,还是如此的高高在上,完全不把魏国放在眼里! 吴国国君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吧! 天下还有能治得了吴国的人吗? 这时,魏国的一名武将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依旧淡淡站在高台上的尹文生,怒声斥道:“大胆小儿,竟敢在我魏国朝堂之上,如此放肆,你给我滚下来!” 说着,这名武将作势就要冲上去。 不过,跟随尹文生而来的吴国卫士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并未等尹文生的命令,立刻纷纷动了手,将这名武将拦下。 这一幕,也瞬间提醒了魏国的文臣们,提醒了他们现在该做什么,于是,反应过来的文臣立刻纷纷站了起来,指着依旧在高台上的尹文生,大声叱骂道:“疯癫小儿,竟敢在我魏国朝堂如此放肆,难道你们想要激起两国交战吗?” “启奏陛下,吴国如此无端滋事,实在是辱我魏国太深,微臣请求陛下,点精兵强将,立刻和魏国开战!” “陛下,微臣愿意领兵伐吴,并且当朝立誓,不踏平吴国,定不还朝!” “陛下,吴国如此放肆,我魏国岂能善罢甘休啊!怕不是世人会认为我魏国仰仗吴国鼻息过活!如此,魏国的脸面何在,陛下的威严何在啊!!!”这时,有演技过分的,更是直接嚎啕大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捶胸顿足道; “老臣愿携残躯,定于吴国拼个至死方休!” ...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热闹极了,文臣武将,纷纷秉持一个观点,那就是立刻带兵伐吴,洗刷吴国臣子在魏国如此放肆的耻辱。 而那个最先反应过来的武将,这时也已经从几个吴国卫士的联手攻击之下脱身,随之,他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尹文生的身旁,并且将之一把举起,高呼道:“同僚们,吴国狂妄,竟派一小臣,如此羞辱魏国,若不将其碎尸万段,我君天问有何面目再做魏国的兵马大元帅!” “君帅威武霸气,速降此獠碎尸万段,以儆效尤!”这时,一些君天问的属下们纷纷出声应援,高声呼道;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这些人就是要将火越烧越旺,反正碍不着他们的事。 “死来!”看着大殿上万众一心,全部支持自己将这个狂悖的外臣碎尸万段,君天问心中更是无比的快意,随即,大喝一声,狠狠的将尹文生狠狠的砸向大殿上的龙柱。 意图将其当场砸死。 “爱卿住手!” 不料这时,一道声音再次响彻大殿,魏王站起身来,惊诧制止道; 不过,已经迟了,尹文生已经被君天问狠狠的扔了出去,不过,就在快要扔到龙柱的那一瞬间,几个吴国的卫士纷纷跃起,联手将尹文生救了下来。 不过,因为君天问的力量太过刚猛,救下尹文生之后,几个卫士也随同着尹文生一起摔了下来,不过,性命倒是都无大碍。 尹文生摔在他们的身体上,只是脑袋有些迷糊,整个身体受到了冲击,一时之间动不了,不过人没有大碍。 而这时,高台上的君天问听到国君的叫喊,但是他已经收不回来了,因此,扔出去之后,立刻朝身后的魏王跪下,声音中带着愤怒,直言道:“臣心中怒极,一时之间不曾收住手,违抗居命,请陛下降罪!” 可想而知,这种朝臣万众一心的时刻,魏王怎么能够降罪,再者说,他也并没有生气。 魏王站起身来,将君天问扶了起来,无比温和的说道:“爱卿心系魏国,怒发冲冠之下,性情之举,孤王怎会怪罪,爱卿请起吧!” “谢陛下!”君天问站起身来,随即,他走下了高台。 毕竟,他可不是尹文生,这个地方可不是随便乱站的地方。 这时,地上的尹文生缓了过来,他被几个卫士扶了起来,头脑也渐渐的清晰,随即,他一眼便看向了坐在龙椅上,此刻双目冰寒看着自己的魏王。 “请问魏王,这就是魏国的接待来使的规矩吗,简直是岂有此理!”尹文生怒气冲冲的走到众臣前面,再次怒声斥道; 说实话,他早已经将命丢在了吴国,都没带来魏国这里,因此,他已经无敌了。 千夫所指,我有何惧。 独自战群臣,我有何惧! 心中,只有一个理念,纵然身死,定然不负太子殿下提携之恩,不负吴国万民殷殷之心,不丧吴国半分威严。 现在的尹文生,精神世界已经升华了,因此,哪怕是这些官位比他高太多的魏国朝臣,都在刚刚被他所震慑,被他一个人疯狂的压制住了。 “狂悖,吴国臣子,竟敢在我魏国大殿之上,如此狂悖,简直是岂有此理,此次定要发兵伐吴,届时,一场屠戮之下,教你无知小儿,知晓陛下天威!”这时,魏国文官之首站了出来,满脸的义愤填膺,指着尹文生大声斥道; 魏国文官之首的话语很有水平,声色俱厉,言辞灼灼,再配上那一双统辖百官的锐利眸子和威严面孔,可谓是吓人的紧,若是平常小官,还真就被他一句话给吓得求饶了。 不过,可惜的是,他碰到的是已经无敌的尹文生。 这时,尹文生转了过来,看向了这位魏国文官,双目中满是寒芒,渗人无比。 “老叟所言有理,这朝堂上,的确有人狂悖,不过,却不是我尹文生,而是几日前发出和情国书的魏王,还有这魏国的满殿朝臣,若非狂悖,怎敢挑衅我吴国天威,不知死活!” 本来,尹文生应该称呼大人的,不过,想了想,脸都不要了,还那么藏着掖着干啥,直接叫你老东西了。 这一番话,再次将这文官之首气的脑溢血都快发了,他颤颤巍巍的指着尹文生,声音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我王陛下若非心怀魏国万民,大军铁蹄之下,如今魏国早已不复存在,何谈发兵伐吴,简直可笑!!!” “如今,我吴王怜悯魏王,特赐和亲,尔等不感恩戴德还自罢了,竟然当着圣旨,反咬一口,简直无礼至极,待我还朝之后,定然一道奏折,上奏天听,禀明陛下发落!”尹文生满脸的理所当然,言辞灼灼的对付着满朝魏国大臣,丝毫不怵。 此时的尹文生,气场无比之强大,压的满朝大臣都还不了嘴,简直厉害! 估计不久之后,他的故事也会成为一桩美谈。 其实,倒也不是魏国没有能臣,相反,他们的能臣还是挺多的,不然也不能再短短时间将魏国再次救活,并且再次与吴国相对立。 但是,他们的文臣都是按照常理出牌的,谁能想到有尹文生这样不遵守交通规则胡乱出牌的外交官。 因此,一上场就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应接不暇,还怎么对付如今怒气值已经积攒到巅峰的尹文生。 所以,他们只有都闭上嘴了。 到这一刻,魏国文臣之首虽然面目激愤,看得出来他很是不服,但是从气场上,他已经败下阵来。 这时,魏王坐在上位,心中一直赞叹着吴国竟有如此人才,一边又对他所说的话无比之愤怒,看着丞相败下了阵,他目绽精光,气场锁定尹文生,开口厉声斥道:“区区外臣,竟敢在大殿之上如此放肆,难道,吴国真的铁了心要与我魏国开战吗?若是如此,我魏国的精兵强将,随时枕戈以待!”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吴国的意志! “哈哈哈...” 魏王的话,直接让尹文生哈哈大笑了起来,丝毫不在乎大殿朝臣们脸上的激愤和白眼。 “直到此刻,魏王还以为,我吴国真的是怕了你魏国吗?” “我吴国的实力,不是早就在十几年前,便展示天下了吗?” “当年,我吴王陛下只是小试锋芒,便将魏国打的痛哭流涕,打的跪地求饶,打的苟延残喘到今日,竟然反噬恩主来了,难道,昔日的惨烈,魏王真的就完全忘记了吗?”尹文生直起身子来,犀利无比的直接反击道; 而且,一点都没讲魏王国君身份放在眼里,依旧无比的犀利,言辞冰冷,不留一丝的情面,就是一门心思的往结为死仇去了。 这时,苟延残喘,跪地求饶,几个无比扎心的字眼响彻在大殿,一时之间,满朝魏臣竟然鸦雀无声,在无人站出来驳斥尹文生。 没办法,他的战斗欲已经到达高潮,这可真是触之及亡啊! 哪怕那个出手打了尹文生的兵马大元帅君天问,此刻也是面色铁青,噤若寒蝉。 不过,这些话,倒并没有让魏王如何如何接受不了,因为,这并不是在他在位时候发生的事情,那是他父亲做出来的事情,而他,是收拾残局的中兴之主,他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但是,这样的话,也绝不能让人当众在朝堂上羞辱于魏国,因为,他就是魏国之君,任何有损魏国的事情,都是针对他的。 魏王道:“哼,你也说,那是昔日,孤王要告诉你一句话,今夕不同与往日,现在,纵然你区区外臣心中再怎么不忿,吴国的朝廷不还是将公主嫁给孤王,还不是得委曲求全,那就说明,魏国已经不是可以让吴国随意拿捏的了,如今,你们应该俯视我们。” “另外,此刻你区区来使,竟敢如此的当朝放肆,狂悖癫狂,因此,孤王就算是将你碎尸万段,想必吴王也无话可说了!” 话刚说完,魏王大手一挥,直接声色俱厉的叫道:“金甲卫士何在,将此獠给我拿下,推出殿外,碎尸万段,送往吴国,以示魏国天威!” “是!”这时,殿外所站的卫士站出来两个,寒声道; 随后,卫士直接上前,就要捉拿尹文生。 眼看着场面越发激烈,自己即将被碎尸万段,不过,尹文生却依旧不惧,依然神色淡然,淡淡说道:“何人敢动,两国相战,尚不斩来使,此刻,难道魏王要违背天下公义吗?” 不过,现在的魏王已经略站上风,听了这话,他不屑一笑,随即斥道:“使者搅扰朝堂,祸乱群臣,孤王诛之又有何惧,何人敢言孤王半句不是!” “好一个魏王,厉害,不过,我告诉你,你今日还真就不敢杀我!”听了这话,尹文生再次无比嚣张的叫道; “来人,将之推出殿外,碎尸万段!”魏王懒得继续和他废话,直接看向金甲卫士,大声喝道; “是!”金甲卫士上前,不过,被尹文生的卫士们拦住。 见状,尹文生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喝道:“哈哈,可笑魏王,你真的以为你们几国筹谋的四国联手伐吴,真的就能吓住我吴国朝廷,你真的以为,如今所送来的新娘,真的是吴王的掌上明珠仙仙公主!” 四国伐吴这句话一出口,魏王顿时神色大变,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心中呐喊道:“如此机密之事,区区一个鸿胪寺丞,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是齐国走漏了消息? 这时,金甲卫士看到魏王的神色变了也就呆在原地,并未继续继续强行上前。 “来人,将和亲女子请上殿来!”这时,尹文生也不继续解释了,直接对着身后的卫士大声叫道; “是!”随后,两个吴国卫士快速走出殿外,去将一直等候在殿外的花轿中的新娘带了进来。 进来的那一刻,众臣纷纷看向这个新娘。 毕竟,仙仙公主的名声可是天下绝伦,天姿国色自不必多说,如今,仅是蒙着盖头,仅看身材,都已经是曼妙非凡,凹凸有致了。 众臣不禁心中垂涎三尺。 很快,新娘便来到了尹文生的身前。 尹文生随之俯身下拜,躬身道:“微臣参见郡主!” 郡主二字,实在是叫的奇怪,众臣摸不着头脑。 怎么堂堂仙仙公主,竟然被一个小官叫做郡主呢! 奇了怪了! 见礼之后,尹文生也不顾满朝魏臣的满目疑惑,直接站起身来,随之看向了高坐在龙椅上的魏王,声音中满是调谑的说道:“魏王,现在,你就看看,这就是我朝廷赐婚给你的女子!” “您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啊!” 随着话音落下,尹文生猛地将新娘的盖头拉开。 一副丑面顿时惊摄众人,长相就不多加描述了,反正就是奇丑无比,看一眼都想死的那种。 众臣纷纷侧目,心中再次大骇。 这一瞬间,他们真的感觉事情大条了。 因为,尹文生刚刚再怎么放肆,他也只是臣子,代表不了吴国的意见,或许尹文生只是年轻气盛,热血青年而已,也说得过去。 如今,这个和亲的女子,就站在众臣面前,这般的丑陋,这就必定是吴国朝廷糟践魏国无疑了。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再次死一般的寂静。 此刻的魏王,面色无比的冰寒,双目更是如鹰一般锐利,显然已经怒火冲天了。 身为魏国臣子,他们可不敢像是尹文生这样,去挑衅国君的威严,因此只好闭嘴了。 魏王看到这个女子,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尹文生,仅此而已。 不过,尹文生却是依旧面目嚣张,无比的桀骜,丝毫不惧的直视魏王,他也没有说话,不过,眼神中调谑之意,昭然若揭。 要说起这个女子的来历,其实尹文生是非常尊敬的。 几天之前,子稷在吴王都寻找丑女的时候,很是犹豫不决,一连两天,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倒不是说吴国王都中美人多,一个丑女没有。 只是子稷认为,派遣丑女羞辱魏国,乃是他的主意,而丑女也是吴国的子民,不能说因为她丑,就将她派去送死吧! 这样做了的话,还是人吗! 所以,子稷久久犹豫不决。 直到有一天,柳鸢鸢帮子稷找了一个女子。 真是如今魏国朝臣们所看的这个奇丑女子。 她是柳鸢鸢所在的春风楼中的一个扫地丫头,据说是老鸨在街道上捡到的女孩,留在身边养大的。 因为面目太过丑陋,无法接待客人,但是,老鸨又不忍心将其赶出去饿死,因此便留在了春风楼中,做了一个呼来喝去的丫头。 不过,她很少在有客人的时候出来,一般她都是在客人少的时候出来做事,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脸,实在是太过吓人了。 而这一次,柳鸢鸢就想到了她。 因为当时在春风楼的时候,柳鸢鸢因为是头牌,而她的房间是最大的,也是屋子里,因此这个女子也就去打扫的次数很多。 二人也算是熟识,而且,柳鸢鸢还发现这个女子身上一个极为特殊的优点,那就是心中倨傲无比,不愿永远在春风楼中做扫地丫头,一直活在暗无天日的春风楼中,永远也见不了人。 她期待着有一天,能够走出去,大大方方走在街道上。 而为了这个愿望,她付出了很多,包括她的的身材就是如此,都是她按照这些青楼女子们练出来的。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走出去。 但是,想要达到这一目标,实在是太难了,因为,她走出春风楼超过三米,就会有无数的人那臭菜叶,烂泥巴砸她。 她完全都走不出去。 正好,子稷找丑女的时候,柳鸢鸢一下子就想到了她。 她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这一次只要她成功回来了,她就能实现她的愿望了。 于是,柳鸢鸢便派了人,前去将她找来,并且当子稷的面,亲口询问了她的意思。 最终得出的答案是,她答应了。 她的原话是这样的,能够为国建功,又能够报答吴国的恩情,有朝一日还能够走在大街上,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一番话很是朴实,很是简单,但是却真正的让子稷敬佩。 一个不识字,一个呆在黑暗中十多年的女子,竟然如此明是非,识大体,罕见之极啊! 随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她被子稷收为义妹,子稷还帮她讨要了一个郡主的名分,就这样,就被尹文生带到了魏国,深入虎穴之中。 沉默了良久,魏王眼中满是怒火,最终,他嘶哑着声音,冲尹文生大声吼道:“你吴国难道就真的如此寸步不让吗!” “你吴国难道就真的一直能如此强势吗!” “这般的羞辱,我魏文聪必会谨记在心,并立下重誓,孤王只要在位一日,定与吴国不死不休,有生之年,不踏平吴国,孤王宁愿身堕九幽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第一百五十五章 首战告捷! “众臣听旨,点精兵三十万,命兵马大元帅君天问为帅,立刻发往边境,传令郡阳关守将,立刻开战吴国,不得有误!”随之,魏王颤抖着下达着一道旨意。 这时,满朝大臣随之跪下,齐声道:“臣等遵旨!” 仅仅看着魏王愤怒就完了,尹文生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这时,尹文生感受到魏王那吃人的目光,不过他却无比坦然的与之对视,不屑的说道:“哼,我吴王陛下和太子殿下早就知道魏王不会善罢甘休,早已颁下旨意,敕令大吴西境苏文纣大军的二十万大军枕戈待旦,如今,只待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朝发夕至,随时西进,踏平魏国,不费吹灰之力!” “另外,上将军萧不让,上将军聂峥,奉吴王陛下旨意,率王城行省四十万大军三日后便可到达西境防线!” “若魏王真的如此冥顽不灵,不顾后果挑衅吴国天威,届时,苏文纣将军大军一到,屠刀挥舞之时,一切后果,自当魏王一力承担!” “魏王的下场,究竟是是身首异处,还是投降伏诛,一切听凭我吴王陛下的旨意了!” 终于到了这一戏份,尹文生心中满是激愤,丝毫不惧的直视魏王,霸气凌然的回击道; 一点都没给魏王留着脸面。 此时,尹文生自己都在疑惑,为什么魏王还是如此沉得住气,竟然还没有杀他。 “来人,将此狂悖小儿,随同卫士,悉数关入天牢,无孤王亲笔手谕,任何人不得靠近,孤王要让他们亲眼看着,不日吴国的灭亡!!!” 身为国君,哪里能总是和一个臣子争执,魏王抑制住心中满腔怒气,指着尹文生,随即下令道; 随后,金甲卫士和朝堂上的武将联手上前,很快便将尹文生和几个卫视悉数拿下,随即,在尹文生放肆大笑之下,将他们全部送入了天牢。 “哈哈,今日,将我下入天牢,就等着吴王大军一到,届时,你等乖乖将我请出来吧!” “此战,吴国必胜,吴国大军,剑锋所指,所向披靡!”一边被金甲卫士拖走,尹文生还一直孜孜不倦的打击着魏国的士气,子稷还真的是没有选错人。 不过,魏王也没有理会他,随即站起身来,双目灼灼的扫视群臣,冷声道; “众臣听着,不灭吴国,魏国颜面扫地,威严荡然无存!孤王恳请诸君,齐心协力,共同灭吴,定鼎天下,成就魏国霸业!”话说完,随之,魏王冲各位大臣深鞠一躬。 随后,满朝文武惶恐的跪下,字字铿锵的说道:“臣等定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与吴国至死方休!” ...... 三日之后,魏王下令开战的消息传入边境,随之,郡阳关守将第一日便亲率属下三万部众,冲击萧不让所驻守的吴国城池。 随后,魏王拜魏国兵马大元帅君天问为帅,并且带了三十万精兵支援边境的消息也随之传入吴国。 不过,虽然魏国的突然袭击很是突然,不过幸好苏文纣早就命令大军做好了准备,而且,萧不让早已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因此,当萧不让在城楼上看待远处的魏国大军来袭的时候,都快激动坏了,随之,他直接命令手下的士兵,放弃驻守城池,直接出城迎战。 没想到,这一出城,萧不让手下的士兵们如同虎脱牢笼,一个一个的在战场上神勇无比,这第一战,便将郡阳关守将全歼,并且萧不让当时也并未直接回城,而是带着属下直接挥师西进,兵临郡阳关城下。 很快,坐镇平西将军府的苏文纣便接到了首战告捷的消息和萧不让附上的战况消息。 末将萧不让不负大将军厚望,首战告捷,如今,郡阳关守将倾巢而出,只留下了三千的守军驻守城池,乃是西进大好时机,因此,我决心全军出击,先行出手,打魏国一个措手不及,另外,还请大帅,速派粮草兵源来援! 看完了萧不让所呈上的战况,苏文纣当时就笑了,站在指挥部中,高兴道:“好一个萧不让,真不愧是太子殿下府中的千户,不错,首战告捷,而且兵力比魏国少了一万人,竟然将之全歼,不错!” “恭喜大帅,再得神勇先锋一名!”这时,帐中的参谋将军见苏文纣如此高兴,也纷纷拱手道贺道; 这一刻,苏文纣的指挥部中,散发着一片轻松,不过,却无一人松懈。 随之,一名参谋将军指着沙盘,马上提出了建议道:“苏帅,如今,离着萧不让麾下的大军最近的,就是飞虎营和野狼营,从战况上来看,我们此时派出飞虎营最为合适,野狼营随之保证后续的粮草后援,苏帅您看如此调配怎样!” 苏文纣细细的看着沙盘,不过,只是粗粗看了一眼,便立刻否定了这个决定。 “离着野狼营三十里,有后卫营驻扎在此,也就是说,最快能支援萧不让的大军有两个营,而后卫营也在一天之后能够到达粮道,那好,本帅就在此孤注一掷!” 随后,苏文纣看着沙盘,立刻做下了决定,随之,他站起身来,大声下令道; “传我将令,命令聂峥,率领前锋营立刻与萧不让合兵一处,四万大军共同攻魏,二路大军派遣飞虎营先行,野狼营紧随其后,另外后卫营随之跟随其后保证四营粮草后援,速速去办,不得有误!” “是!”随后,两个传令兵立刻应声,然后飞快转身出帐。 这时,一个参谋将军听了苏文纣的决定,有些担心,踌躇道:“大帅,若是如此孤军深入,我们后援粮草恐怕无法完全保证,二期,四营合共也就是九万人马,而魏国元帅君天问已经率领了三十万大军,两日之后,便能到达战场,因此,我们这样做,是不是风险太大了!” “恐怕要不了两日,只需一日,我苏文纣就要再次与君天问交手了,因为,萧不让已经全歼郡阳关守军,如今留在城中的不过是老弱病残,恐怕,萧不让很快就会攻破郡阳关,并且继续西进,在阳关就会与君天问相见了!”苏文纣看着沙盘,指出部下的错误道; “风险与战果乃是相对的,若是我们不在此时夺下最大的战果,丧失了士气的话,到最后才是最大的可怕之处,记住,提前面对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临阵怯战,畏手畏脚,若是此时不孤注一掷,等到君天问整合了魏军,那我们才是真正的被动了!”随之,苏文纣解释道; 其实,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也知道萧不让即将会面对的是什么,不过,他却并没有多少担心。 单单只是领兵作战一道上,不仅仅只是兵力的悬殊论胜负,更多的还是大军的士气占了胜利的大部分。 所以,苏文纣才会说孤注一掷的话来,因为,若是要提前面对君天问所带来的三十万生力军,那么,必须在他还没到达的时候,抢先一步,夺下魏国的几个城池,先赢了魏国的气势再说。 不然,吴国西境只有二十万人马,魏国可是有着三十万生力军,而且再加上各城守军,双方实力相差过大,到最后,就连苏文纣,恐怕都难以说吴国能胜。 部下听完,脸上带着些许惭愧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随后,苏文纣也不再说话,而是低下头去,再次看向了沙盘。 他喃喃道:“阳关易守难攻,一定要夺下,否则,我们就被动了!” ... 果然,如苏文纣所说,在第一线的战场上,萧不让领兵攻打郡阳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郡阳关拿下,并且在此修整一日,等来了随之而后的前锋营到来,双方合兵之后,萧不让再次带着三万大军攻向阳关。 不过,阳关易守难攻,而且守城的大军都是战场上的生力军,萧不让刚率兵到来的第一日,便损兵折将,冲锋了半个多时辰,都难以攻下。 最终,无奈之下,萧不让命令大军,在城外十里扎营,暂作休整。 大军休息之时,萧不让站在大营辕门前,远远的看着远处的阳关,心中忧愁不已。 萧不让早就知道,若是他强行进攻,那么就一定要最快速度的将阳关拿下,只有这样,这一块胜利果实吴国才能很好的将之吞下,不然,等到魏国援兵来到,他可就被动了。 但是,此时后续部队一直难以跟上,二路大军也不知何时能到,因此,萧不让也不敢贸然决定冒死攻城的决定。 若是萧不让所带的大军攻城失败,有没有后续大军接力攻城,到时候就难堪了,兵力会更少,面对君天问大军的时候,他们的压力会更大。 所以,萧不让此时无比的焦灼,不敢轻易下决定。 “二路大军,一定要快点啊!不然,我们就被动了!” 萧不让一身戎装,双目一刻不停的看着远方的阳关,嘴里无比担忧的喃喃道; 他的手一直都放在怀中,将他放在怀里的东西紧紧的捏在手中,似乎捏着怀里的东西,他才能放下心。 那是一包药,是当初他给边境会战的禁卫军准备的,不过,后来没用上,而现在,若是二路大军迟迟不来,那他只能孤注一掷,竭泽而渔,服下这一包颤抖吧地球人,短时间提升大军的战斗力,一举夺下阳关。 第一百五十六章 拿下阳关! 这时,正在巡视大营的聂峥突然看到,萧不让背影沉重的站在辕门前远眺阳关,他走了过去。 同为大将,聂峥当然知道萧不让想的是什么,他走进前去,拍了拍萧不让的肩膀,劝诫道:“萧将军!不必太过担心,二路大军很快便能到达了!” 对于萧不让,虽然此刻苏文纣下的命令是以萧不让为主,他为副,不过,聂峥从心里敬佩此人,因为,萧不让的打仗风格很有苏文纣的性格,十分的霸气。 萧不让装过头来,瞥了一眼聂峥,语气中依旧带着忧愁的说道:“若是后援无法跟上,我们就丧失了先机,越往后拖,我们就会越被动!” “希望哪两个营的弟兄们都能想到这一层吧!”最终,萧不让看着天空,言语中满是期许的说道; 听了这话,聂峥轻轻一笑,脸上满是自信的说道:“放心吧,大帅的手下,没有庸人,那两个营的弟兄们肯定在路上疯狂的往这里赶来,这时毋庸置疑的!” 虽然这话听着提气的,但是没有事实在眼前之时,萧不让放不下心来的,不过,身为主将,也不能一直一蹶不振,他可是军中的表率,不能倒下。 随之,萧不让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容,强行拾起信心说道:“对,都是自家兄弟,我也对他们有信心!” 一个时辰之前,阳关外八十里。 飞虎营主将骑在马上,看着行军速度,他知道,天黑之前,肯定是难以赶到萧不让驻扎大营的,看着大军已经都在竭尽全力的赶着路,却依旧提不起来速度,他心急如焚。 而这时,眼看着黄昏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心焦,最终,他牙一咬,心一横,举起令旗来,冲大军大声吼道:“弟兄们,全部停下,听我的命令,将所有的辎重全部给我褪下放在路边。” “现在,十公里急行军,太阳落下之前,一定要赶到萧将军驻地!”飞虎营主将沉声下达着他的死命令道; “是!”听到主将的命令,士兵们立刻卸甲,只拿着兵器,粮草,等等的东西,全部丢在路边。 随即,再次往阳关方向疯狂的赶着路。 丢下了辎重甲胄,飞虎营的速度瞬间提了上去,很快,他们就出现在萧不让撒出去的斥候眼中。 很快,斥候看到大军来援之后,立刻跳上了马,便往营地赶去。 一路上,斥候一分钟也不敢停,一路狂奔着,很快,他来到了营地,正好看到,萧不让此时依旧站在辕门前。 斥候心中急促,一跃而下,便跑边喊道:“禀告萧将军,飞虎营两万大军已在城外五十里,一个时辰便可到达此处!”说完话,斥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此刻心中正在焦急的萧不让听到这个消息,可想而知,心中是多么的喜悦了,他立刻转身过去,看向大营,大声吼道:“传令火头营,立刻烧火做饭,所有将士,一刻钟后,立刻集结大军,准备强攻阳关!” “是!”士兵听到命令,立刻前去传令。 不过,因为时间太过仓促,饭菜实在实在是来不及烧熟,萧不让看到这一幕,随之打不走上前去,直接将碗插进锅里,舀了一碗半生熟的米还有米汤,并且随手抓了一把青菜,放在嘴里,对一众正准备吃饭的将士们朗声道:“弟兄们,拿下阳关,我萧不让请你们喝酒!” 萧不让榜样在前,于是,一众将士们颇有感触,默不作声,随之有样学样,从锅中舀出米来,就这样吃着半生不熟的饭。 看着这群钢铁般的将士们艰难的吞着半生熟的米,萧不让眼眶通红,对这一仗是信心十足。 这一幕,让萧不让颇为感触,随之,让他丝毫不吝啬他的夸赞,看着一种满脸坚毅的将士们,大声夸道:“好样的!” “誓死拿下阳关!”士兵们纷纷高呼道; 一刻钟后,辕门前。 两万大军用他最快的速度集结着,很快,十多个军阵站的整整齐齐的摆在萧不让面前。 此时,营地里只有一些伤员留守,可以说,这次的攻城战,萧不让也是同样的空巢而出。 本来,萧不让想将聂峥留下照看这些伤员和接应后面的二路大军的,不过,被他拒绝了,萧不让也就只好作罢! 此刻,聂峥站在萧不让身旁,二人面对着英姿飒爽的十多个军阵。 “弟兄们,拿下阳关,战至最后一人!”萧不让没有废话,大声说了这样一句话后,便抽出了钢刀,骑上了战马,开往阳关。 两万大军默不作声,也丝毫不顾这是快到黑夜,依旧精神无比充沛的往阳关而去,每一个将士都在这一刻拿出了自己最为巅峰的状态,去迎接即将到来的血战! 他们无一人胆怯,他们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拿下阳关! “弟兄们,给我冲!”很快,随着萧不让在阳关城下的振臂高呼,强攻阳关一战正是拉开了帷幕。 数不清的英勇将士前仆后继的往城楼上攀爬,悍不畏死的往城楼上强攻而去。 依旧和白天一样,阳关易守难攻,哪怕此刻萧不让麾下的将士们依旧神勇,但是,城楼依旧非常难以攻破。 看着弟兄们一个一个的倒下,但是一个一个的接着冲上去。 这时,坐在后方的萧不让怒了,他将令旗一把丢给了聂峥,寒声道:“我亲自带弟兄们攻城,你在后方调配压阵!” 聂峥刚想说些什么,还未张开嘴。 萧不让直接打断道:“这时命令,不得违抗!” 最终,聂峥闭上了嘴,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坚毅的萧不让。 随之,萧不让随着攻城梯,再次一起往城楼强攻。 “弟兄们,给我上!!!”攻城梯挂上城墙之后,萧不让大喝一声,随即孤身往城墙而上。 不过,似乎城楼上知道萧不让身份不同一样,什么石头,刀剑等东西在萧不让攀上攻城梯的那一瞬间,疯狂的朝他涌过去。 幸好是萧不让来了,若是聂峥,此刻恐怕早已被砸下去了。 萧不让无奈之下,举剑左右躲避着,继续艰难的城楼上攀爬着。 此时,身后的聂峥一边继续调配着军阵的攻击次序,一边无比重视的看向萧不让方向。 不得不说,萧不让冲上去之后,将士们更加的疯狂,再次无比神勇的往城楼上攀去。 一扫之前攻击不利的颓势,此刻的萧不让带领着将士们更加疯狂。 在如此强烈的攻势下,很快,便有攻城梯攀上了城墙,并且自觉的在城楼上接应,渐渐的,攻上去的将士们越来越多。 看着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了自己这边,聂峥当机立断,一把提起了长枪,率领着所有剩余的将士,疯狂的扑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阳关被破,阳关守将被萧不让亲手斩杀! 随之,聂峥带领大军进城绞杀剩余的残兵败将,萧不让命令大军,立刻接管阳关所有防线,等待着援军到来。 自此,阳关完全被萧不让接掌。 一个时辰后,飞虎营到来,随即,这支生力军快速的接管了阳关的防御,替换了萧不让疲惫的大军。 这一刻,萧不让无力的站在城楼上,对刚刚到来的飞虎营主将吩咐道:“速速将战况禀告大帅,另外,将战果飞报京城!” “放心吧!”飞虎营主将看着阳关竟然奇迹般的这么迅速被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看向萧不让的眼神也带了一丝的崇敬。 萧不让放心的离开,退下到城中休息。 深夜,前线所报来的战况连夜送到了苏文纣的将军府。 虽然已经是深夜,将苏文纣叫醒,但是,他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看着手上的战况情报,神色无比的欣慰,再次赞叹道:“好,这一次,本帅要亲自前往阳关,在和君天问这个老东西斗一斗!” 随后,苏文纣似是记起一件事来,他看向传令兵,吩咐道:“将西境的战果五百加急飞速送到京城,务必在五日之内送到!” “是!”传令兵带着情报再次走了出去。 这时,苏文纣也不休息了,穿上可甲胄便再次离开将军府。 因为,他也要马上赶往阳关,摆兵布阵,等待着君天问的到来。 五天之后,朝堂上。 “启奏陛下,西境苏文纣将军告捷!” ...... 此刻,满朝文武正在上朝,随着连声告捷的声音传入大殿,大殿中顿时进入了无比的欢腾中。 当信差带着情报来到大殿,这一刻,他被满朝文武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 “启奏陛下,西境大获全胜,苏文纣大将军飞马告捷!”随即,信差将情报高高举过头顶,面色激动,朗声道; 这时,方天濬身旁的太监很有眼色的快速走了上去,从信差手中拿来了情报,呈上来御案。 “念!”不过,方天濬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总管太监,轻声道; “遵旨!”随之,太监打开了苏文纣亲笔所写的情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念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事重重的子稷 宣睿十八年六月三十日,臣平西大将军苏文纣,叩报吾王陛下,西境大军连战连胜,已连陷魏国三关六寨,臣麾下先锋聂峥,会同太子府千户萧不让,骁勇善战,已于昨日攻下阳关,此刻,我西境八万大军据守阳关,进可攻,退可守,时刻恭请陛下垂询! 臣苏文纣再拜顿首!太监念完,随即再次退到一边。 方天濬听完,大喜,朗声赞叹道:“好,打得好,甚合孤王心意,传旨平西大将军苏文纣,赏食双俸!” “短短十五日,西境大军势如破竹,连抢魏国三关六寨,孤心甚慰,传旨苏文纣,命令西境大军修整三日后,继续西进,此次,定要一举踏平魏国!”随之,方天濬神色一变,寒声道; “陛下明见!”众臣纷纷躬身道; 这时,子稷却在这时突然站了出来,出声打断道:“启奏父王,儿臣有事禀奏!” “讲!”方天濬道; 子稷道:“如今,我鸿胪寺数名官员此刻被魏国羁押,儿臣认为,应当先警告魏国,让其先交出吴国官员,再做决定为妥!” 听了这话,方天濬思忖了片刻,最终,他点点头,沉吟道:“那边依太子所奏,派人和魏王交涉,如若迟迟不放使臣,苏文纣立刻领兵西进,不得延误!” “儿臣遵旨!”子稷躬身道; 今日上朝之前,戴傲仁就曾经提醒过子稷,捷报传来后,让子稷定要稳住朝堂,西境大军此时已经不需要轻举妄动了,只要他们据守阳关,足以震慑天下诸国了,眼下就已经无碍了。 而且,随着西境提前交战动兵,天下各国此刻又都不会轻易动兵,所有人都会收起刀刃,持戈以待。 很快,下朝之后,子稷回到府中,戴傲仁正在当堂中,等待着子稷。 见子稷回来,他立刻迎了上去,道:“殿下,此时,我们就要等待魏国身后的灵渊一族反应了,阳关易守难攻,而且君天问的三十万大军按照常理,此刻应该已经到达阳关城下时,要夺回阳关了。” “若是此事灵渊族真的要插手,那么在这种两国对峙的时候,灵渊一族定会暗中派人接洽苏文纣将军!”戴傲仁出声道; 子稷点点头,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灵渊毕竟不是魏王文聪的亲爹,他们可能会帮他,但若是让他们耗尽全族之力,付出极大的代价,帮助魏国打这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灵渊估计也得掂量掂量。 而且,眼下这个时候,正是停手的最好时机,灵渊族若是相助,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接洽两国,调和其中的矛盾。 “此时,西境应当无忧,那我们就着手准备北境联手剿灭海盗一事了!此时,我们的水师估计已经出发了,静候三日,应该就有消息传来了!”子稷满面凝重,看向戴傲仁,沉声说道; 戴傲仁也随之点点头,同样脸上无比的凝重。 这段时间,子稷秘密的召集了数百名工匠在府中,而且封锁了整个太子府的后花园,将工匠全部聚集在后花园中,不准任何人出入。 因为,只有手中的东西真正的制造出来了,子稷的心中才能有真正的底气,届时真的有了惊天之变的局势,子稷也有着足够的信心,能够放手一搏,不至于会被局势束缚住了手脚。 深夜,子稷呆在书房。 这段时间,他的脑子一直都在飞速的转动着,时时刻刻都需要紧绷着,把控全局,他也一直都呆在书房中,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细细的捋着局势中的变化。 这段时间,随着工匠们的日日赶工,那件杀手锏已经制造出来了头一批,足有上千架,现在,若是将之投入战场,那么拿下魏国,真的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即使,灵渊一族全力相助,君天问三十万大军持刃以待,吴国也丝毫不惧。 不过,若是四处开花,那么,这件大杀器就需要极大的数量,不然,调配不济,也打不到它应有的效果,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给这件大杀器的杀伤力造成极大的毁伤。 “哒哒哒...”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人正朝书房而来。 听到了脚步声,子稷抬起头来,看向了大门。 随后,一个在黑夜中依旧美丽可人的身影随之出现在子稷的眼前,是幽夜走了进来:“夫君哥哥,深夜了,你还不休息吗?” 幽夜看着子稷精神紧绷,整日凝重的样子,心中很是担忧,于是,也不顾子稷传告下人的不准进入书房的命令,直接闯了进来。 见到是幽夜,子稷就算是有气都发不出来,强行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向幽夜,柔声说道:“幽夜,是你来了!” 随之,子稷站了起来,走了出来。 “夫君哥哥,你一直都呆在书房,是不喜欢幽夜了吗?”幽夜清澈的双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子稷,幽怨道; 子稷一笑,随即宠溺的将之揽入怀中,轻声说道:“怎么会呢!你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从匈蛮娶回来的宝贝,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听到子稷的调谑,幽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如今,我当了太子,父王将很多事情都放给了我,让我独自主理朝政,这段时间,西边在打仗,北边的海上,在勾心斗角,东边更是敌人来势汹汹,我是一刻都闲不下来啊!” “粮草,后勤,协调各方大军的整合,还有接洽各国在王都的使臣,等等...这些事情,夫君哥哥可真是万事缠身啊!”子稷轻声解释道; 幽夜听完,轻叹一声,抬起头来,看向子稷,满是希冀的说:“要是不打仗就好了,夫君哥哥就能陪我了!” “说的是啊!要不是幽夜你嫁给了我,恐怕现在的南边,也不会安宁咯!”子稷想起什么来,突然感叹道; 听了这话,幽夜突然像是做出了事情的孩子一般,脸色大变,眼神中满是的惭愧的看着子稷,小心翼翼的说道:“夫君哥哥,你都知道了?” 子稷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这时炎族自己的事情,是不能够让匈蛮插手的,因此,幽夜才会觉得惭愧。 看着幽夜的样子,子稷不由得觉得好笑,无奈的说道:“你送去匈蛮的信,是不是唐渊帮你送出去的,现在,幽寒王子率领了三万匈蛮精锐武士,驻扎在边境,一有异变,他能够随时出手相助,想必这也是唐渊出的主意吧!” 幽夜点点头,眼中满是匪夷所思,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那天留在唐家,就是唐渊所挽留的,而正好在两天之后,唐渊就拿出了五千万两白银,以献寿为名,进给宫中,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我还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子稷无奈的说道; 最终,幽夜无奈的承认了这一切。 子稷知道了他们所做的事情,但也并未说什么,只是轻叹一声,心中暗道:“如今,身旁的好友都是全力相待,若是我那一天陨落了,我如何回报他们的恩情啊!” “先有萧不让在西境为我方子稷出生入死,如今,唐渊在后想尽一切办法支援,效忠的凌阳候和珉旸伯在北境,为了号召各贵族出兵,更是联手除掉了几十个不服管教的私军将领,得罪了很多的北境贵族,而远在匈蛮的大舅子幽寒,更是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出兵,为吴国压阵。”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方子稷岂能承受的住啊!”子稷仰起头,压力山大的暗叹道; “夫君哥哥,等到你闲下来了,一定要天天陪着我玩,一定要哦!”知道子稷心中的抱负,但是幽夜也从未放弃过心中的自由。 甚至在此时为了子稷心中的抱负,更是将自己心中的美好自由一日一日的往后推迟着。 子稷点点头,柔声说道:“等到天下太平了,你帮我生一个聪明儿子,我就将天下交给他,到时候,我就带着去玩,去游走天下...” “嗯!”听到这话,幽夜脸上充满了期待,重重点头。 ...... 北境,太子和齐国六王子所商议的日期已到。 镇北大元帅凌星原亲自为水师送行,在港口上,看着战船离岗,凌星原心中很是担忧,因为,他心里知道,这些水师弟兄们乃是去往刀山火海,到时候,能回来一半都已经是极为幸运了。 但是,他们又不能不去,因为,他们是吴国的水师,身上承担着肃清海内的责任。 若是凌星原,他若知道这一点,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向这些水师弟兄们一样,昂头挺胸,向刀山火海而去。 在这一时刻,只有心无旁骛的人,才能够笑到最后。 也正是因为当年的北境天帅玄牧的心无旁骛,才能够让如今的境外外族不敢轻易来犯,才能让北境的百姓安居乐业数十年。 现在,玄牧不在了,但是,他凌星原依旧在此,这种精神他也会一直传承下去,不会让任何一个吴国的子民失望。 看着水师战船慢慢消失在视线,这时,凌星原转过头来,看向身边的副将,沉声吩咐道:“水师的弟兄们上了战场,接下来,就该我们上了,告诉弟兄们,迅速构建沿海防线,自今日起,无本帅将令,任何人不得踏上港口一步!” “是!”副将得令,并迅速转身离开前去传令。 第一百五十八章 海面上的异动! 北境的水师在海面上航行了整整一天,此刻,北境水师的镇海将军宁涛站在甲板上,远远的望着不远处的小岛屿。 这个小岛屿,就是齐国所说的那个接头岛屿,因此,在快要到达之前,宁涛无比的慎重,派出了几艘战船在四周观察小岛上的情况后,才继续向前航行。 宁涛当然知道,此次的联手是何等的危险,他也知道,这一次九死一生。 看了良久,这时,宁涛看向身边的副将,传令道:“传我将令,留下十艘战船,离岛十里严密监视四周,其余的依次登岛,记住,上岛之后,必须对齐国的战船多加防备,不可松懈,随身兵器不管如何不得离手,就算是拉屎,也给我提着刀拉,否则,本将决不轻饶!” “是!”副将领命,随即派出了旗手,挥舞着令旗,指挥着和战船依次行动。 这时,宁涛也随之将起千里镜收起,眼神无比凝重的看向远处的岛屿,沉声道:“就算我吴国水师不如你们,但是若真动起手来,我宁涛的五万水军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死,我也一定拖着你们一起葬身大海中。” 随后,在半个时辰之后,宁涛带着手下的战船和水师,全部登上了这座小岛。 来到小岛上,果然,按照他们给的接头暗号,宁涛一眼便看到了海岛上的小树上,挂着一个齐国的水师旗帜。 齐国六王子说过,战旗所在之处,必有齐国水师,因此只需要确认身份,便会有人出来相迎。 宁涛直接带人走了过去,在打出了接头的旗语后,双方派人接了头再次确认。 随后,齐国水师的主将洪三江带着属下,热情的走了出来:“宁将军,此次两国联手剿除海盗,有我两兄弟在,海盗岂有不灭之理!” 对方如此热情,宁涛也瞬间变了面孔,面上的凝重一瞬间便收起,同样无比亲热的客套道:“洪将军所言甚是,此次联手剿除海盗,还望双方同心同德,共保海上安宁啊!” “那是自然,此次大家共建功勋,齐心协力,海盗岂是我们的对手!”听了这话,洪将军神色微变,不过被他很好的隐藏起来了,随即再次无比豪爽的说道; 客套了几句之后,二人宁涛便带着属下,进入了小岛的腹地,也见到了驻扎在岛上的齐国水师。 他们比吴国水师来的早了几天,因此,一些基础的建设他们都有,此刻,他们正在一大片已经清扫出来的空地上集结着。 看着数十个军阵,足足有五万多人,宁涛不禁心中打着鼓,他们的实力已经很强了,怎么还需要带出来五万大军剿匪。 其次,此刻来到腹地,停放在不远处海面上的上百艘大型战舰,也是无比的霸气非凡,这五万多人配合起来,不说拿捏海盗了,就算是在加一个宁涛也是完全没有问题。 从这两点看,他齐国不是另有所图就是有鬼了,这么的大费周章。 “洪将军,贵国的水师还真是英姿飒爽啊!而且,仅仅只是派出来的战舰,就已经如此的巨大,剿除海盗是绰绰有余啊,为何还要拉上我吴国呢!”一边打量着齐国的水师,宁涛一边赞叹道; 要知道,剿除了海盗,可不仅仅只是保海上的平安,另外,那些海盗多年盘踞在海岛上,家私也是颇为丰厚的,若是独自将之剿除,能够获得的利益也是极大,因此,宁涛才会如此发问。 “宁将军,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之所以拉着吴国,则是因为这些海盗,根本就无法根除,而我齐国虽然水师实力还行,但是我们的陆地上的实力,可就一言难尽了,若有一天这些海盗联合起来,袭击我港口,齐国千里海岸,防备不暇啊!”洪将军听完,一脸的窘迫,神色有些踌躇,但还是非常直白的说了出来。 而且,他也没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毕竟,他得到的命令只是拖住吴国水师十天,这十天里,不让他们返回港口,然后只是剿除海盗,仅此而已。 齐国的朝廷也并没有让他算计吴国水师。 宁涛听完洪将军的解释,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个解释也说得过去,也很正常,齐国陆地实力不行,而拉上吴国就不同了,到时候将事情全部推到吴国头上,反正海盗也不敢去陆地上惹强大的吴国。 来到齐国早已准备好的营帐,表面上,宁涛没有任何的防备,来了之后,他便直接命令大军驻扎了,当然,表面上的表现当然不能作数。 宁涛还是暗中派了人,去打探齐国的营地驻扎,还有战船和火力等等情报。 这一切齐国洪三江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命令士兵排斥,驱逐什么的,只是装作不知道。 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根本无关紧要,随便你查,反正我也没什么黑心眼,你随便看! 只要你安安分分在海上待个十天,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就在吴国水师全部登陆指定岛屿之后,齐国港口突然无比神秘的发出了上百艘打着越国旗号的战船,而且,这百艘越国战船为了绕开齐国和吴国水师驻扎的小岛更是绕路了上百海里,往吴国港口而去。 宁涛带着水师在岛上呆了三天,这几天里,出了第二天出去无比随便的打了一个小小的海盗窝之外,他们什么也没有干。 直到这一天,宁涛留在海上监视四周海域的战船突然开了一艘回来,并且带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一直上百艘的越国水师,足足有十万之众,脱离航线饶了一大圈,正开往吴国港口,预计时间,差不多还有两天,他们就会回到正常航线上,离着吴国的港口,差不多只有三天的路程了。 宁涛听完,踌躇了片刻后,下达了他的命令。 “还真给我宁涛下了套,给我传令下去,命令弟兄们,随时携带随身装备水靠,无论如何不和兵器水靠不准脱身,而且这几天禁止于任何齐国的营地来往。” 很明显,绕路这么远,必定有所图谋,所以要早做布置。 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能贸然追上去,不然的话,吴国的水师本就不如人,贸然干上去绝对的灰飞烟灭,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那就只能等待时机。 洪三江今日说过,明日要继续剿匪,但是,按照宁涛此刻心中的计划,明天是绝对不能出去的,只能将时间推迟到后天。 到时候发军海上,然后金蝉脱壳,返航吴国港口。 而且这个时间正好,算算齐国的水师也正好到了航线上,往吴国而去,宁涛这一只水师在返航的话,正好能够到达他们的身后,也正好监视他们。 次日,宁涛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洪三江的营地,找到了他。 他面目很是焦灼的对洪三江说道:“洪将军,昨日我大军很多吃坏了肚子,躺下了一大片,今日剿除东边海岛的事情能否推迟一日!” 洪三江一听,心中大喜,但是面上却是很是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吴国的弟兄们缺少菜食,在海上,要多吃一些地里的土疙瘩,不然弟兄们撑不住的啊!” “不知道啊,军医正在看,不过,他们说了,明日必定能好!洪将军不必担心!”宁涛道;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洪三江取消了今日的进攻东海岛计划,大军原地修整。 很快,一天的时间过去,宁涛为了不让洪三江察觉,命令了士兵,将所有的粮草都放在了海岛上,每一个水师都仅仅携带一天的口粮,便随同大军出发了。 不过,航行了半个时辰之后,宁涛立刻命令吴国的水师战船全部改道,发往吴国,监视那只来历不明的越国水师战船。 但是,宁涛万万没想到的是,吴齐两国的水师实力实在是相差悬殊,洪三江看到吴国水师掉头之后,立刻调兵包围,战舰的速度很快,没有一会儿便将他手下的战船重重包围了起来。 双方都没有攻击,只是齐国的主船开了过来,洪三江站在甲板上,命令手下,挥舞着传话令旗,询问为何吴国的水师改道。 事情做得很是到位,而且也没有第一时间攻击,但是,双方主将都知道,洪三江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并不是与吴国结城死仇,而是依旧要拖住吴国的水师,仅此而已。 所以他并不攻击,只是将之围困。 “传令,鱼死网破,命令各船水鬼,立刻下水,将吴国方向围堵的齐国战舰全部击沉,半刻钟之内,务必完成!”宁涛看着慢慢驶来的齐国指挥战舰,当机立断,立刻命令属下,清扫通往吴国的航线,鱼死网破。 “是!”副将得令,立刻命令令旗兵,向各船传达命令 而这一支水鬼,也是宁涛所培养出来的杀手锏,这些人足足有五千人,都是无比谙熟水性的人,带上了特殊的装备,能够在海底潜伏一天之久。 这完全就是玩命的事情,所以,其他的几国,是不可能想到这一办法的。 交代下去之后,宁涛便看向了对面指挥舰上的洪三江,拖延道:“洪将军,刚刚我属下的弟兄们看到一伙小海盗正往我吴国港口而去,我等只是前去探查,仅此而已,未曾告知,还望洪将军见谅!” 第一百五十九章 攻向齐国港口 这么低劣的谎言,洪三江当然不信,但是,这种话也不好回复。 让他回去吧,任务完不成! 不让他回去吧,那就得彻底翻脸,这又不是洪三江和齐国所希望的,出征前朝廷可是交代过,一定不要将吴国得罪死。 这一下子,还真是让洪三江难做了。 洪三江站在甲板上反复思忖下,吩咐着身旁的副将道:“告诉对面,就说我们和他们一同探查海盗的踪迹,若是吴国港口有危险,那我齐国战舰与之一同前去!” 这也是洪三江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又要保持双方的关系,又要将人留住,那有那么好糊弄,能当大将的谁会是蠢材! 因而,洪三江只好琢磨出来这个主意,直接跟在吴国水师的背后,万一要是有所异动,那自己应对也来的及。 不过,他的这个算盘恐怕要落空,因为,此刻的宁涛已经不相信他了,已经对他设下了防备,怎么会顺从他。 但是,宁涛已经吩咐下去,派遣了手下的水鬼潜入水中,将对方的战舰凿沉,那就需要一定的时间了,所以,不能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 “多谢洪将军美意,不过,吴国港口岂能劳动大驾,我们吴国的水师就已经足以对付了,还望洪将军继续剿匪,勿要阻拦!”宁涛想了想,随即说道; 语气依旧很是客气,也没有撕破脸的意思,但是,只是拖延时间。 见对方丝毫不买账,洪三江很是恼怒,但是又不能发作,只好继续让副将和他们交涉,能拖延一会儿算一会儿了。 宁涛当然也看出这一点,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这可是正合心意的事情,他求之不得。 齐国的战舰上,洪三江焦急的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想着应对之策,百思不得其解。 吴国的战船上,宁涛却是交代着副将和指挥使,命令他们只要吴国方向的那两艘战舰一旦沉水,立刻冲上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从此处撕开一个口子。 另外,投石器旁边所站的士兵也在此刻无比的凝重,目光中满是坚毅的看着对面的战舰。 大石也已经上膛,只要指挥船一声令下,他们随时都能进入战斗。 过了好一会儿,宁天所派出去的水鬼们开始慢慢的回来,并且禀告了宁涛,任务已经完成,随即,水鬼们都无比劳累的下去休息。 从船舱下走上来,宁涛心中充满了自信,因为,他们马上就要脱身。 “洪将军,我们走了!”宁涛大声喊道;令旗也随之挥舞这几个字来。 看着对面打出的令旗,洪三江看的很是疑惑,细细的打量着他们的战船。 还是被自己的战舰重重包围,一点缝隙都没有,奇怪了! 洪三江看了一遍吴国的战船后,依旧无比的疑惑。 就在这时,吴国方向的两艘战舰上所站的士兵终于发现了问题,于是,他们纷纷尖叫了起来:“船底漏水了,大家快逃啊!” 听到这个声音,宁涛目光一凝,随即大声喝道:“立刻撕开那边的封锁,我们冲出去!” “是!” “第一战船听令,给我撞!” “第二战船听令!!!” ...... 宁涛手下的战船因为早有准备,所以反应很是迅速,立刻便朝着吴国的方向那两艘快沉的战舰涌去,投石器也疯狂的朝两艘战船上打去。 倒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打死狗,而是对方的战舰实在太牛,就算是漏水了,依旧还有一些战斗力,要想冲出去,依旧不是易事。 “传令各舰,立刻反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我留下他们!”这时,洪三江猛地反应过来,随即快速下达着命令道; 他快要气炸了! 不知不觉的被人干翻两艘战舰,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一切都要怪哉朝廷的身上,既然想算计他们,干啥又不自己撕破脸,害得我在这演了大半天的戏。 若是不然,我早就让吴国全军覆没,哪里还会死那么多的兄弟! 哎!真他娘的窝囊! 虽然反应迟了一些,不过,齐国后续的战舰调动依旧很是快速的再次重围了上来。 “弟兄们,给我撞,保护帝国战船撤退!”而就在这时,因为宁涛所派遣的水鬼潜入,他们已经成功的拿下了一艘战舰,在这个关键时刻,水鬼的一个头领跳上甲板,吩咐着手下换上了吴国的旗帜,临阵易帜,绝地反转。 有了这艘战舰的护航,一切都顺利的多了,虽然这个大家伙无法碾压其他的战舰,但是,此刻帮助他们挡住一时的炮火还是没问题的。 随之,宁涛立刻命令属下,派了一些人,增援了战舰,并且带着手下仅存的战船,顺利脱了身,而后,这艘已经易帜的战舰留下殿后。 这一刻,这艘战舰上的弟兄们可以说是将命都放在了这艘战舰上,目的仅仅只是为了保护其他的弟兄们撤退,仅此而已。 很快,战舰上的石头已经打完,战舰立刻掉头,追赶宁涛的战船而去。 因为这艘战舰的绝地反转,为宁涛赢的了时机,让他们成功的逃离,成功的返航吴国港口。 而这时,洪三江也没有再追,他可是损失了三艘战舰,都快要气炸了,而且,还有着无数的齐国弟兄们跳入了水中需要打捞。 再加上这短短的一会儿,他们也击沉了吴国的几艘战船,吴国同样有人落在大海中。 没办法,朝廷所说的不要彻底得罪的命令还是要执行,洪三江命令属下,打捞两国的士兵,将吴国的士兵也纷纷捞了起来,当做了俘虏。 此时,已经远走的宁涛看着远处的这一幕,眼中滚下了热泪,心中像是捏住了一样难受。 “弟兄们,吴国若是亡了,我们大家都完蛋,所以,为了大局,我只有先丢弃你们了,我宁涛对不起你们!”宁涛咬着牙,字字铿锵的说道;随即,扑通一声直接跪向大海,眼神中满是沉痛。 这个钢铁一般的汉子看着远处齐国战舰所打捞的人,他看不清究竟是哪一国的人,但是,他知道,里面一定有他宁涛的兄弟。 随之,这些幸存的弟兄们也随着将军跪下,眼神中充满了歉疚的看向远方落在敌军手里的弟兄们。 “你们放心,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宁涛一定将你们风风光光的接回来,一定!”因为接下来还有大事等着他们,因此他们必须加快速度,宁涛随之站了起来,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些为吴国献身的弟兄们,沉声道; “用最快的速度改变路线,弟兄们,给我全部发往齐国港口,听本将的命令,立刻给我攻打齐国!” 当宁涛说出这个命令,现场所有人都彻底震惊了。 谁也想不到,此刻只有不到五万人的水师,大将军竟然敢冲往齐国港口,直接开战齐国,这一切简直太过疯狂了。 不过,命令虽然离谱,但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畏惧的,因此,一众水师面容一肃,齐声道:“谨遵将军号令!” “第一战船改变路线!” “第二战船改变路线!” ...... 随着各船的令旗连续的挥舞,很快,宁涛便带着手下的不到百艘战船,攻向了齐国的港口。 这里离着齐国的港口非常之近,若是全力赶路,三个时辰之后,便可以到达齐国的港口。 当时被包围的时候,宁涛曾经考虑过,若是他们返港,那么对大局可有什么作用。 最终,他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无非只是给那一只此刻驶向吴国港口的水师一丝内外夹攻的恐惧,仅此而已。 但是,他们终归是技不如人,就算是偷袭,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他们,所以,回不回去的,没有太大的作用。 而且,相信凌星原此刻早已早陆地上布下了天罗地网,量越国的水师也无法攻破,因此,港口不用他去担心。 所以,反复斟酌之后,宁涛定下了现在的目的,那即是提前攻打齐国,从侧面支援吴国的侧翼,反正他在出征前,凌帅曾经提起过,各国攻吴在所难免,他们已经势在必得,一场血战就在眼前。 因此,他才敢下这个决定,直接从海上攻击齐国港口,打开了他们的港口之后,不管他们边境埋伏着多少的大军,届时,他们从后背杀出,此刻镇守吴齐边境的北境贵族私军也定会心领神会,立刻投入战斗,夺下齐国。 而这些,就是宁涛的最终大计,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冒险吗? 很是冒险! 可是,一旦成功,到时候,吴国得到的利益就是极为惊人的,是非常值得一搏的。 很快,宁涛率领着舰队靠近了齐国的港口,因为使用他们战舰上的齐国旗号驶入,因此,靠近港口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 非常顺利的就靠近了港口。 “弟兄们,丢弃战船战舰,给我杀!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港口!” 宁涛站在甲板上,一声大吼之下,他们瞬间就知道了来的根本就不是齐国的舰队,而是敌人。 于是,守卫在港口的齐兵纷纷应战,不过,四万多精锐士兵突然猛烈的攻了上来,他们那里能够应付的了。 很快,宁涛率众轻松拿下了港口,不过,他并未立刻命令部下休息,而是一口气不停的直接杀向边境,看这样子,要用最快的速度,掀开这一场大战! 第一百六十章 局势大变! 两天后,吴国水师的消息传入吴国都城,子稷第一时间便知道了。 不过,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进宫汇报,而是此事乃是一个绝大的机会,吴国可能在这一场大战中翻盘。 因而,子稷马上回到了太子府,准备和戴傲仁商议此事。 此时局势的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此,子稷想亲自去往吴齐边境,亲自督战,这一次,定要一举拿下两国,再次震慑天下。 回到府中,子稷将事情全部说了一遍,随后,他静静的看着戴傲仁,等待着他的高策。 毕竟,这一切基本上他都已经算准了,现在的局面,基本上都是按照戴傲仁所说的步骤再走,基本上一步都没有错。 戴傲仁听完,瞬间陷入了沉思,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撼,他万万没想到,吴国的水师竟然能够从齐国的战舰下逃生,而且,逃出来还不算,他们却并未回港,而是继续攻向了齐国的港口,为吴齐边境的玄牧大军摇旗呐喊,为他们助阵。 这只队伍简直太疯狂了,这只队伍的将领头脑实在是太过锐利,而且,胆子也太大了。 在屋中踱步片刻,随即,脑海中灵光一闪,戴傲仁停住了脚步,看向了满脸希冀的子稷,沉声道:“殿下,如今,我们已经占了上风,但是,军需粮草依旧无比之短缺,此时,我两条计策,还请殿下决断!” 听了这话,子稷连忙说道:“傲仁请讲!” “第一,立刻与魏国谈判,让他们交出吴国官员,便可以答应停战,苏文纣大军撤出已经攻下的三关六寨,先一步稳定西境,我们从而抽出手来,全力对付齐国!”戴傲仁沉声说道; “两国的关系已经闹成了这样,难道还能化解吗!魏国能够忍下这口气吗?魏国的国君也太过窝囊了吧!”子稷听完,疑惑的问道; “自从苏文纣大将军拿下阳关之后,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压力,感受到了吴国的强大,因此,他们便不会继续搅进这潭浑水了,魏国的国君可不愿意真的求助于灵渊族,永远受到他们的挟制。”戴傲仁解释道; 子稷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戴傲仁接着说道:“这第二条,那便是继续之前的计划,因为如今的局面,对我吴国有利,对魏齐两国不利,若是两边大军都能够按照原计划拿下两国,那么,我们吴国的实力将会瞬间腾飞,仗打完之后,我们坐拥炎华半壁江山,陛下可以直接登基称帝,号召天下!” 他一边说着计策,双眼一直放着光,显然,对于戴傲仁来说,他是希望能够按照第二条计策来走。 只有扑所迷离的棋局,才能够勾起一个强者的心,才能够调动一个绝世才子的思维。 但是,选择第二条,无疑需要极大的胆识和魄力,毕竟,之前都已经说过,这件事情成功的几率实在是太小,若是越国真的不顾一切攻击过来,那么吴国就完了。 或者说是子稷就完了,因为,此时的方天濬依旧在位,就算打不过,他也随时都可以站出来向几大国家求和,吴国根基只要未曾丧失,那么,几个国家看着如今的吴国处处得利,同意议和的几率也是非常之高的。 子稷听完两条计策,随即低下头去陷入了沉思。 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失败了,他会是什么下场!吴国子民会是什么下场! 最终得到的结果是,若是真的失败,只要吴国的根基尚在,那么任谁也不会愿意和吴国拼个鱼死网破的,毕竟,现在的局势吴国可是全面占了上风。 那么,失败了的后果,无非也就是自己的太子之位被废除,并且将其幽禁起来。 不过,却对吴国的子民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他们依旧是平安的,不会受到任何国家的威胁。 想到结果的子稷闭上了眼睛,昂起了头,沉默了下来。 戴傲仁看着子稷,也一言不发,神色无比的淡然,因为,无论子稷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破而后立,只有打碎了重建,才能真正的掌控自己,因此,这是一个必要的过程,谁也逃避不了!” “恐惧,懦弱,最终只能涅灭!”这时,这两句话响彻在子稷的脑海中。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除魏国,灭齐国,痛击楚越,犯我吴国天下者,势必重拳将其击碎!”子稷站了起来,眼睛无比锐利的看着远方,字字铿锵的说道; 戴傲仁躬身拜下,神色满是激动,道:“殿下明见!” 事情都商量好了,子稷一刻不停,直接奔赴王宫,来到了南书房。 将一切的事情禀告国君之后。 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此事可有把握!” 随后,听了子稷的解释和布置后,便准许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并且,国君亲自执笔写了一道圣旨,传至吴齐边境。 这道圣旨的内容很是简单,直接命令了此刻正在吴齐边境的玄牧和凌阳候二人,立刻不惜一切代价,强攻齐国,与齐国港口的水师回合,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齐国。 很快,吴国对齐国开战的消息瞬间传遍天下,这个消息也令举世皆惊,各国王族皆是满脸的惊惧。 ... 楚国王宫。 此时的楚国,老楚王已经瘫痪在床已久,太子叶飞宁已经牢牢的主理了朝政,这次的四家联手伐吴一事,就是他的手笔。 原本,他以为,此刻的吴国,已经在团团包围之下,已经是瓮中之鳖,随意拿捏的了。 但是,今日的对齐开战的消息传来,楚太子当时正在批阅奏章,听到这个消息,他惊得的手中的御笔都掉在了桌上。 楚太子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惊诧的问道:“你再说一遍,吴国一边应对着身后的魏国,还一边光明正大的对齐国宣战了!” “这个消息若有半点不实,本宫可要定你大罪!”楚太子拾起了笔,提醒眼线道; “殿下,小的已经反复求证多次,绝不可能有错!而且还是吴王亲自下的圣旨!此刻的吴齐边境,已经是你死我活了!”虽然太子的话颇有威胁之意,不过眼线丝毫不惧,无比笃定的回答道; 这一刻,楚太子似是一瞬间丧失了心力,但是,此刻有属下在面前,他还是强行撑住了,装作淡然的斥退属下道:“你先下去吧!命令在齐国驻守边境的大军,不惜一切代价,坚守十日,为东境的大军争取有利时机!” “是!”眼线立刻退下了。 这时,整个大殿中就剩下了叶飞宁一人,他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将眼前的奏折一把扫在了地上,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方子稷,你够狠!” “我就不信,你能够把把都赢,昔日边境之辱,时至今日,本宫依旧刻骨铭心!这一次,无论如何,孤王也要你付出代价!”叶飞宁大声的嘶吼道; 似乎要一下子将心中的不甘释放出来。 ... 魏国,王宫。 当吴国开战齐国的消息传到魏国,已是深夜,魏王正呆在王妃的寝宫。 魏王当时就蒙了,匪夷所思的喃喃道:“吴国一边应付着我,还一边腾出了手来对齐国开战,他们真的就是无敌的吗?” 良久,魏王才缓过神来,看向了身边的王妃,声音冷冽的说道:“孤王费尽心力应对吴国的进攻,这些废物竟然还不能够将之除掉,若是此次再次全盘皆输,我魏国此生将再无希望立于炎华大地上了!” “他们都是一群尸位素餐的废物,我魏文聪真是瞎了眼睛,竟然选择和如此的人联手,为此甚至不惜赌上了魏国的将来!” “孤王愧对列祖列宗!”说着,魏文聪奔到了大门前,冲着天空跪下,高呼道; 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充满了心灰意冷,此刻的魏文聪,无尽的悲凉。 这时,陪在他身边的妃子突然走上前,陪着魏文聪跪在了地上,一边低声劝诫道:“陛下,咱们还有机会,我可随时书信一封,请我父汗出兵,相助魏国!” 此时,这个绝美的妃子,正是灵渊族的公主,如今的魏国王妃。 不过说是王妃,其实在众臣心中,她是王后,原因无他,只因为她有着一个强大的娘家,而且她自身的头脑也非常聪明,魏王之所以有如今的局面,很多事情都有她在其中参与决策。 “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请灵渊相助,我魏文聪纵使错了,我也自己来抗!”这时,魏王直起身子来,双目中满是寒芒,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王妃无奈,只得微微颔首,恭敬道; 随后,魏王站了起来,走出了寝宫。 他要去见一个人,去说一些事情。 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无比的不愿,但是,他还是得去做,他能够做的起这个国君,也自然能够承担其应有的责任。 狂风暴雨,冲着我魏文聪一个人来吧! 片刻之后,他来到了天牢。 第一百六十一章 魏王的悔悟! 尹文生此刻就关在宫中的天牢里,原因无他,魏王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他知道,若是将尹文生扔到刑部大牢,那么,一些好战的朝臣就会想方设法的将其置于死地,然后将吴魏两国彻底结成死仇,再无和解的可能。 因此,魏王将其安置在了这里,他能够随时掌控的地方。 “陛下驾到!”魏王来到天牢门前,身边的太监立刻尖声喊道; 一刹那,整座天牢的人全部苏醒了过来。 尹文生躺在天牢中,一件普通牢房的地上,当他听到这个声音,只是一瞬间,他便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陛下万福金安!”随着一路的狱卒跪下请安的声音,尹文生明显的感觉到,魏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然,不一会儿,紧紧披着长披风,还是一身安寝服饰的魏王,出现在尹文生面前。 尹文生站了起来,嘴角扬起了一抹轻笑,微微躬身道:“外臣见过魏王陛下!” “几天前,在孤王朝堂上的放肆桀骜,怎么,在这一刻全部收起了吗?”看尹文生身陷囹圄,依旧淡定识礼,魏王有些不解,出声戏谑道; 这一刻,他面对尹文生的时候,似乎是将国君的架子丢弃了,就像是朋友闲聊一般。 尹文生微微一笑,直起了身子,直视魏王,淡然解释道:“我是臣,您是君,臣以君为纲,这一点,无论何时何地,尹文生不会忘!” “那一日,我在朝堂上所代表的着吴国,出使魏国,魏国昔日欺人太甚,我作为吴国鸿胪寺丞,自然要据理力争,将我王陛下的意志转示魏国!” 尹文生说完,脸上满是理所当然,双目一直紧紧盯着魏王,身形微恭,没有丝毫僭越的举动。 “来人,将门打开!”魏王听完,双目一凝,良久,他才出声喊道; 随后,两个狱卒快速前来,将牢门打开,顺便将尹文生身上的枷锁也打开,把他带了出来。 太监正好搬过来两个椅子,魏王丝毫不顾及这是牢房,会有失国君的威仪,自顾自的边坐下了。 还一边招呼着尹文生也坐下。 魏王心中轻叹了一声,双眼艳羡的看向尹文生,赞许道:“吴国有你这等忠心耿耿的诤臣,实乃吴国之幸啊!” 尹文生道:“大王过誉了!” 魏王问道:“就在刚才传来消息,吴国一边对付着我魏国,又在几日前对齐国宣战,吴王如此强势,敢于两线开战,不知道,你有何看法啊!” 说着,魏王看向了尹文生。 尹文生听完,一瞬间就猜到,魏王此行的目的了。 低头思忖了片刻,尹文生面带凝重的回答道:“大王,恕臣直言,外臣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天下人,吴国其实并不强大,也可以告诉魏王您,我王陛下的做法,也并不是轻松肆意,而是百般无奈之举!” 听了这话,魏王顿时来了兴趣,再次看向了尹文生。 “首先,我吴国位置偏僻,年年的赋税,周转尚且勉强,国库更是不必多言,各国都是一清二楚,此刻两线开战,军饷军需定是四处筹措,拆了东墙补西墙!” 听着尹文生的大实话,魏王眉头一蹙,有些奇怪,他一个吴国的臣子,怎会将自己国家的实力和财力告知一个对手! 真是太奇怪了! 不过,尹文生继续说道:“第二,虽然我吴国国内屯兵百万,但是,吴国地广人稀,两线开战也给我吴国大军带来了极大的限制,难以发挥,自顾尚且不暇,若是楚国掺一手进来,那我吴国的可就危在旦夕,因此做下对齐开战的决定,我王陛下定是百般斟酌,万般无奈之下才施行的!” 听着尹文生满脸郑重的接连说出了吴国的两条短处,魏王更是无比的疑惑,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吴国为何不先行叫停和魏国的交战,或者等待魏国交战完了之后,再战齐国!” “从现在看来,只有这样,才最符合吴国的利益啊!” 尹文生听完,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答道:“大王,您可曾想过,我区区一个芝麻小官,都敢为了吴国,连命都不要,在魏国朝堂之上藐视朝堂,我吴国的数百万兵勇,难道还不如我一个芝麻小官吗!” “我吴国的确国力不济,的确危机四伏,但是,却有着数百万赤胆忠心的兵勇,有着数千万的众志成城的子民!” “吴国天威,不容天下任何人挑衅,无论何人,触之及亡!” “纵然伏尸百万,纵然天下为敌,身为吴国子民,亦不会退后一步!” 尹文生拱手遥拜吴国方向,神色满是肃然,霸气无双的说出了这一段话。 这一刻,也让魏王无比的惊诧,满脸错愕的坐在椅子上,久久难以平复。 魏王虽然心中依旧很是不屑,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尹文生此刻的狂妄之语,他也不得不承认,吴国的王族和朝廷和天下子民,有着这个胆量和魄力! 他无法反驳,因为,这一切都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此时的魏国就是最好的例子,吴国势如破竹,但是却孤军深入,虽然驻守重镇,但是,此刻君天问的三十万大军枕戈待旦,真要是一触即发,魏国的胜算还是很高的。 此时的齐国,趁乱挑衅,可是呢! 人家吴国怕了吗? 没有! 他们无比果断迅速的回击,并且回身一招,就将齐国置于屠刀之下,让齐国时时刻刻感受着吴国大军的威慑。 这一刻,甚至魏王扪心自问,若是魏国落到如此境地,他敢做这样的决定吗! 他不敢,他会被逼议和,或许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求助于身后的灵渊一族。 就算是楚国和越国现在同时出手,共同对付吴国,他们会妥协吗? 从目前的看来,他们应该是不会的吧! 就如尹文生一个小官而说,都是如此的意志昭然,凌厉无比,吴国有着数百万如此忠心耿耿,万众一心的子民,他们会妥协吗! 不一定吧! 若是真的鱼死网破,那么到最后,最危险的会是谁,应该是魏国吧! 到最后,或许只会由魏国和齐国两国共同承受吴国的怒火,魏国更是首当其冲,因为,此刻的魏国通往各国的道路,已经被吴国全部截断,到时候,他们甚至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楚国和越国会抽身而退,齐国可以跪地求饶,赔款止损,那他魏国呢! 这一刻,魏王心中满是懊恼,悔恨自己当初为何要如此急躁,要在当时匆促答应了四国伐吴的联盟。 不过,世界是没有后悔药的,而且,作为一个君王,也不容许他后悔和错误。 魏王抬起头来,看向了尹文生,强装着淡然,说道:“若是吴魏停战,吴国会要出什么样的条件?吴国的太子会要出什么样的条件?” 这句话代表了一个君王的示弱,代表了一个国家的颓势,按照常理来说,这种话是绝不能够从一个君王最终说出的,但是,此刻的魏王却说了出来。 尹文生面色一肃,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无比郑重的说道:“魏国称臣,尊吴国为炎华正统!魏王您降为国公,并且前往我国王都,朝见我王陛下!” “这应该是此时最体面的措施了!” 尹文生的话一如既往的耿直豪爽,一如既往的扎心。 魏王听完,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已经麻木了,他一言不发,直接站起身来,便转身离去,也不顾尹文生了。 看着一声不吭就离开的魏王,尹文生当然知道,这些话实在是太过火,但是,却很诚恳,非常符合魏国眼下的局势。 走到天牢门前,魏王突然停住了脚步,踌躇道:“吩咐下去,好生招待关押的吴国使臣不得有任何的虐待,不得有任何的侮辱!” 太监躬身道:“是,奴婢这就去传旨!” 随后,太监立刻转身再次走进了牢房。 此时,魏王独自一人站在天牢门前,他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繁星,心中满是不甘,尤其是对于尹文生的话,他无比的愤怒。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愤怒就是一个人无能的表现。 他作为国君,更应该如此。 魏王轻叹一声,心中百般纠结道; “难道,孤王的魏国的最终下场真的就是如此吗?” “可是,孤王的手里还有这三十万大军,孤王还有着大将百员,孤王现在的赢面依旧很大啊!” “现在的吴国,是绝对无法增兵了,他们只有西境的二十万兵马!此刻若是我魏国一鼓作气,收回失地,然后攻击吴国西境,是不是能够同时带动楚国和越国动手!” “这样的场面,恐怕就算是方天濬也收拾不了吧!” “到时候,四国夹攻吴国的局势就开始了,纵然吴国雄兵百万又如何,就算他们全国万众一心,又如何,四国攻吴,不可能失败!” “他们就算是再厉害,他们也无法扭转败局吧!” “可是为什么,现在这种形势大好的局面,孤王却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为什么孤王的心里没有底!” “而且,似乎从现在孤王都已经看到了魏国最后的败亡,看到了齐国的哀鸣,看到了楚国越国百般不甘,却无奈求和的场面!” “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老将出马! 魏王已经有了些许动摇的心,无人知道,也无人回去关注。 因为,现在的炎华天下,众人最为关注的应该是吴国,因为,他们现在接受着极大的挑战。 吴国朝廷,国君方天濬和太子方子稷,此刻最为关注的却是北境。 他们得到了最新消息,说是北境港口三十里处,有一支打着越国旗号的水师正在虎视眈眈,人数大概有数万人。 这个消息一到达吴国朝廷,子稷再次震惊了,心道‘好险!’ 若不是戴傲仁提早便识破了越国可能会进场,并且提前布置了玄牧镇守吴齐边界,现在吴国就已经差不多要完蛋了。 不过,现在吴国倒是不必太过担心,因为早就料到他们会插手,而且,此刻的吴国北境港口上一艘船都没有,北境陆地更是铜墙铁壁,凌星原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他们只要敢从港口登陆,那么,全军覆灭就是他们最后的下场! 现在,就剩下最后的楚国了,只有楚国一动手,才是真正的开场,届时才会真正迎来天崩地裂般的考验。 吴国宣睿十八年七月十三日。 此时,吴国的东境和南境是此刻最为安静的边界了,整个吴国,只有这两处没有战事,其他的北境还有西境,都是打的热火朝天。 这一日,武国公方宏苦正在大营中紧锣密鼓的安排着每一个据点的防御布置,突然,大营中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 刚刚上任不久的抚远大将军,高鸣! “侄儿拜见武国公!”来到帐中,高鸣无比恭敬的跪在了方宏苦面前,恭声道; “快快请起,你我此时已经官属同级,哪里还能行如此大礼!”方宏苦见到高鸣,立刻快步上前,将之扶了起来。 “无论官位如何显赫,我终究在您面前是晚辈!这是应当的!”高鸣站了起来,随之说道; 随后,方宏苦招呼着高鸣坐下,二人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贤侄,你这回来,可有何事啊?”方宏苦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 “王叔,此次我秘密带来了三万南境军,欲增援王叔麾下,同战楚国!”高鸣直接说道; 方宏苦一听,顿时大惊,讶异的问道:“此时可曾上禀朝廷?” 高鸣答道:“没有,不过,太子殿下曾经派人送来一道手谕,给了我一道临机专断之权,并且告诉我,此时的南境对面所驻扎的匈蛮大军,乃是前来相助,让我不必防御!” 方宏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大家都知道,太子方子稷的太子妃乃是匈蛮王最宠爱的公主,因此,有匈蛮能够相助,也在清理之中。 接下来就好说了,二人不在闲聊,方宏苦立刻带着高鸣来到了沙盘前,指出了一个位置,道:“你将手下的三万人,全部派往此处驻守!” 高鸣看了看,点点头,随即,他冲帐外大声喝道:“上将军高展,何在!” 话音刚落,一个神色冷硬,一身戎装的将军出现在帐中。 高鸣介绍道:“此乃我帐下的上将军,是父亲的义子,三万大军皆由他统帅!” 方宏苦点点头,随即,再次事情吩咐了一遍之后,上将军高展便立刻转身出去执行。 这时,高鸣也不再停留,直接拱手告退,立刻上了马,离开了方宏苦大营。 此时的南境,虽然有着境外的匈蛮大军可以相助,但是,他还需要随时监视着东境临海地区,因为,太子同样提醒过他,越国很有可能会发兵穿过楚国,攻击东南境! ... 吴齐边境。 自从吴王亲自下旨,命令对齐开战之后,玄牧便丝毫没有废话,直接领着贵族的私军开始攻城,而且他的进度更快,不到十日,一路闯关夺寨,连陷齐国二十三城,再次震慑群雄。 也彻底收复了手下贵族私军所有弟兄们的心。 原本,凌阳候还担心,他们所带的贵族私军因为分属各家,会有一些不协调,战斗力会跟不上正规军,不过,玄牧第一天登上点将台,一瞬间便征服了所有将士。 所有人都对他俯首帖耳,没有一个不服,简直是厉害之极。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的贵族私军,基本上都是年轻之人,而玄牧很早便名扬天下,这些北境的子弟兵都是听着他的传说长大的。 如今,有幸能够见到真人,自然无比的纯良。 而后,玄牧带领大军连战连胜,不到十天的时间,便创下了如此傲人的成绩,更是领他们心服口服。 因此,凌阳候也就释然了。 此刻,吴国水师将军宁涛所率领的几万水师此刻也全部归附于玄牧的帐下,此刻,他手中也有着一二十万大军,再加上,连战连胜,此时也已是士气高涨,军心大振。 因此,对齐的大战也是无比的顺遂,一帆风顺。 直到这一日,齐王派了使者出现在两军交战阵前,求见玄牧天帅,大战才暂时停止了下来。 看到对方派出使者,玄牧立刻停止了攻城的计划,并且派出了人,将齐国的使臣带到大营。 玄牧脸色冰寒,眼中满是不屑的看着齐国使臣,无比冷硬问道:“贵使所来何事?” 玄牧就是如此,丝毫不藏着掖着,对不喜欢的人,他都懒得理你,刚好,齐国朝廷就是他不喜欢的人。 因为他听说了吴国水师的遭遇后,当时就恼火了,毕竟,这只水师可是玄牧当年一手创办的,此刻竟然如此受人欺凌,简直是岂有此理! 当然,他也知道是双方战船之间的差距太大,才会导致任人欺凌,因此才没有怪罪宁涛。 玄牧的心中也知道,此次齐国所扮演的角色,因此,他才会对他们如此的不耐烦! 他平生最为讨厌如此墙头草,左右制衡的朝廷了。 齐国使臣见到玄牧冰寒的面孔,顿时一个胆寒,小心翼翼的谄媚道:“玄帅,您多年没领兵,没想到,此时一出手,就是一鸣惊人啊!打的我齐国无一合之敌啊!” “真是厉害非凡,在下佩服之极啊!” 看着使臣这幅样子,玄牧更是不喜,冷哼道:“贵使有话直言,不必说这些了无用功的了!” 齐国使臣连连躬身,拘谨道:“是是是...” “此次,我齐王派我前来,是想求玄牧大帅退兵回朝,收了神通吧!我齐国实在是招架不住,为此,我齐国愿意赔偿贵国的拔营所用之资,五千万两!” 听到这话,玄牧不屑一笑,随即说道:“你自不必多言,本帅不同意!” “如今的战争,并非是我吴国惹是生非,而是你齐国欺人太甚,联手剿除海盗之事,竟敢设下圈套,企图吞并我吴国水师,难道,你们真的认为,我吴国可欺吗?” 玄牧字字铿锵,声色俱厉的说道,看起来,丝毫不留情面。 “玄帅!!!”齐国使臣还要在说话,不过玄牧直接大声喝道; “送客!” 两个士兵上前,朗声道:“使臣请!” 齐国使臣无奈,最终,只好退出了营帐,回到了齐国城中。 使臣刚走,凌阳候就按捺不住了,疑惑道:“大帅,您为何不答应他们,依我之见,此种优厚条件,就算是朝廷得知,也会答应啊!” “哼,区区五千万两,何足挂齿,我所得到的命令,乃是彻底吃下齐国,而且,在规定期限之内,我有着绝对的把握能够吞下他们,一绝后患,为何要为了眼前的利益所停手!”玄牧瞥了凌阳候一眼,随即狂傲的说道; 说完,玄牧便直接走了出去。 只留下凌阳候一脸错愕的站在帅帐中,心中满是震惊。 牛比的人就是这样,人狠话不多! 这么自信,一句话,我能够灭了他们,为何还要接受他们的退兵请求! 对对对!你牛比,你说的都对,我惹不起,惹不起。 相对于此处帐中的错愕,此时的齐国城中,却是一片焦灼。 此次,负责求和的就是六王子,此时齐国已经到了危险关头,因此,他再次被齐王派遣来干这种恶心人的事了。 眼见着使臣骑着马归来,六王子立刻走到了城门前,等待着使臣进城。 “怎么样,玄牧怎样的回复?”使臣一下马,都没来得及行礼,六王子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焦急的问道; 使臣摇了摇头,失落的拱手道:“殿下,玄牧不愿意退兵,也不答应五千万两的赔偿!” 这一句话说出来,六王子顿时感到晴天霹雳,脑袋嗡嗡作响。 “事情怎会到了如此地步,我齐国怎会到了如此地步!”六王子愤怒非常,不顾形象的嘶吼道; 此刻,他的心中将楚太子叶飞宁恨死了,恨不得吃掉他的肉,喝他的血。 都他么是他出的馊主意。 要不是他,齐国怎么回到这种境地。 在最开始玄牧开始动兵的时候,楚国还有一部分大军化妆成齐军的样子,驻守在齐国的边境。 不过,这些驻守齐国边境的楚兵却是一点都不顶用,而且还落井下石,事事都撺掇着齐国的士兵上,让齐国独自面对玄牧的怒火,结果呢! 齐国兵败如山倒,楚国士兵在他们将领的带领下,偷偷跑回楚国,安然无恙。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种局面,齐国措手不及,亡国就在眼前,无计可施!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卑微的六王子! 次日,天帅玄牧再一次率兵攻城,依旧是无比的猛烈,这一座城池眼看着又是朝不保夕。 甚至,这个时候,城中的将领都纷纷劝诫六王子,弃城逃亡。 不过,都被他狠狠的否决了,并且要与城池共存亡。 六王子的这种坚韧意志,在某种程度上,也激起了此刻驻守齐军将士一点点信心,这第一天,他们硬是扛下了玄牧的猛烈进攻。 不过,虽然胜利的扛过了这一轮攻城,但是,城中的齐军皆是心有余悸。 玄牧实在是太过厉害,今日就算是齐军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防御,他也只是差一点点便能破城! 险之又险,悬之又悬! 战后,六王子亲自巡视着城楼上的防御,此刻,他看着站在城楼上的士兵们,心中颇感忧愁。 此时,守城上的士兵脸上看不到一点精力充沛,有的只是无尽的颓丧。 六王子心里也知道,这些事情根本就不能怪他们,自从开战以来,齐国将士们从一开始的和楚国士兵勾心斗角到现在的兵败如山倒,带给所有齐国将士的,都是负面的印象,所以,他们绝望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作为王族,作为此刻的首领,六王子必须要做出些什么,不然的话,颓势便再也止不住。 城下如同今日般的攻势,玄牧最起码还能够延续十天,而城楼上的防御,六王子可坚持不了几天了。 六王子心中很是不甘,但是,他又不得不去面对。 最终,在他的反复思忖之下,他决定,再一次出城求和,这一次,他独自一人去见玄牧。 用每年上缴吴国三千万两的代价,来换取双方之间的和平,来让玄牧退兵。 这个条件,可是极为卑躬屈膝了,完全就是将自己的脸伸到对方的脚下,让他们践踏了。 六王子做下这个决定,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甚至他都想好了回宫之后,受到国君的责罚,甚至废除他的爵位。 次日,六王子独自一人出了城,他只带上了自己的钦差印章,用以签订赔款条约的。 这一刻,他虽然心如死灰,但是,却也同时充满了斗志,这一次教训,彻底让他清醒过来,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其他的,谁也靠不住! 离着玄牧大营越近,六王子的心也就变得越冰冷。 很快,六王子孤身一人便到了玄牧的大营前,大营门前的士兵见到来人,二人手中的长枪立刻对准了六王子,冷喝道:“来者何人,快快下马!” 六王子乖乖的下了马,毕竟,他今天是来受委屈的,不是来充大爷的,老实一点没错。 “我乃齐国六王子,特来求见玄牧大帅,望二位速速通禀!”六王子放下身段道; “六王子!”对方报出身份,两位守门士兵都愣了,二人不自觉的对视了一眼。 谁都想不到,一个王子竟然在两方交战的时候跑到敌方大营,怪哉! “我去禀报大帅,你就在此处,不得乱走!”这时,士兵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通知一下,随之,他快速的跑进帅帐。 玄牧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顿时震惊了,地方的王子不声不响的送到面前来,这是什么意思! 等着我抓了你,然后骗开城门吗? 玄牧一脸狐疑,下意识的便相信了,就要跟着士兵一同出去。 这时,大营门外的六王子依旧淡然的站在门前等候,看着玄牧走来,他立刻躬身下拜,无比恭敬的说道:“晚辈见过玄牧天帅!” 姿态不可谓不低,言语不可谓不恭谨,玄牧见状,连忙快步走来。 玄牧一走上前,立刻将六王子扶了起来,连声道:“王子殿下使不得,使不得!” 可以看得出来,玄牧较比之前,神色要柔和的多,之前就是无比的强硬,丝毫不把齐国使臣放在眼中,而此刻面对六王子,却显得比较平和。 这倒不是玄牧见人下菜碟,而是六王子此刻所做的事情,说明他身上有着胆识和魄力。 对于这样的人,玄牧是不会太过生硬的。 随后,玄牧将之迎进了帅帐,并且非常热情的招待了他。 “此时两国正在交战,王子身份尊贵,如今孤身前来,难道不担心我玄牧欲行不轨吗?”玄牧道; 六王子笑了笑,道:“天帅言重了,天帅名扬天下,岂会做这种小人的勾当。” “且身份再怎么尊贵,现在不是也来向天帅求和吗!” 玄牧打断道:“战场之上,变幻莫测,胜者为王,本帅也是如此之想,因此,王子勿要看错玄牧了!” 这时,六王子不再闲聊,直入正题,双目灼灼的盯着玄牧,诚恳的问道; “此次,大帅如何可以退兵!” “齐国称臣!”玄牧立刻就回答道; 丝毫不拖泥带水,而且看得出来,这个条件他是早就想好的了。 六王子面色大变,惊颤的说道:“玄帅,可否通融!” 他知道,玄牧这个人就是如此,说一不二,当年,他说要肃清北境,结果,他轻率骑兵,屠杀一族,驱逐一族,夺下了境外的大片地盘,他在位期间,北境蛮夷听到玄牧一名,莫不是闻风丧胆。 几十年来,不敢越境一步。 “不可,这是齐国为做下的错事应该付出的代价!不容更改!”玄牧寸步不让,无比强硬的说道; 六王子心中几乎都要绝望了,他本来以为他的条件能够打动吴国朝廷的,但是,谁能想到,玄牧已经下定了决定,要灭齐国,连他这一关都过不去,更何况是吴国的朝堂呢! 最终,万般无奈下,六王子走到玄牧面前,罔顾自己王族的身份,直接一把跪在了玄牧的面前,泣声道:“万望大帅高抬贵手!放我齐国一条生路吧!” 看到这一幕,玄牧身旁的凌阳候顿时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六王子,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谁也想不到,他一个王子,竟然能跪在地方将领面前,如此的卑微。 玄牧看到六王子跪下,这一刻,他并没有起身去扶,依旧淡然的坐在帅椅上,冷冷的说道:“难道,你齐国赵氏王族,就只是会如此卑躬屈膝吗?” 六王子听到嘲讽,一言不发,依旧跪在玄牧面前。 “你若是如此,就算是求到了一丝苟活的机会,你将来还能站的起来吗!”见六王子没有反应,玄牧再次斥道; 这一刻,玄牧有些许的看不上六王子了,一个大好男儿,应当顶天立地,怎能如此避难避险,卑躬屈膝。 “请大帅成全!”六王子不管不顾,再次拜了下去,泣声道; 说实话,一个王子能够将身份放到如此低微的样子,令凌阳候无比的震惊,敬佩不已,虽然此刻他做的事无比丢人,但是他能做得出来,已经需要无比的勇气了。 玄牧看着此刻跪在地上的无比悲凉的六王子,心中涌起不忍,因为,他的儿子玄异差不多和六王子一样的年纪。 最终,可能是因为六王子和玄异年龄的问题,让玄牧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每年奉上五千两贡银,并且在吴国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出兵相助,本将可以退兵!” “这是最后的条件,也是你们唯一的生路,但本将不会强求,你自己考虑吧!”玄牧沉声说道; 不知道为何,自从见到了萧不让之后,玄牧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丝想念再次疯狂的爆发着,甚至有的时候都威胁到了他的正常判断和思考。 六王子听完,狠狠的磕了下去,无比感激道:“天帅大恩大德,我赵无垢没齿难忘!” 这时,凌阳候很有眼色的走上前去,将六王子扶了起来。 随后,六王子同玄牧签订了停战协议,上面写明了齐国需要履行的条件,但是双方也约定,此时绝不外泄。 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丢人,太丢赵氏王族的脸了。 “既然如此,那本帅也就不多留你了,你这便回去吧!”签完了协议,玄牧立刻送客,丝毫不停留。 六王子在帐中再次躬身拜下,感谢玄牧后,便离去了。 凌阳候亲自将之送出去的。 看着六王子如此的能屈能伸,说实话,凌阳候心中颇为感慨,轻声道:“此子若是为君,定是大患啊!” 可能对于玄牧一个无敌统帅来说,一个男儿应该无比的刚硬,但是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太过刚硬却是不好,作为君王,统御万方,需要刚柔并济,才是上乘,而此刻的六王子,在凌阳候眼中,就有这种特质。 不过,此事全权由玄牧做主,他也不会横加干涉。 随后,他再次走进了帅帐,此刻,玄牧依旧坐在沙盘前,没有一丝一毫像是要退兵的样子。 虽然双方此刻签署了停战协定! 凌阳候见状,他不解的走上前去,疑惑道:“大帅,咱们是不是准备拔营了,此刻的北境,还在对峙之态啊!” “依我之见,我们应当速速回援!” 不过,玄牧却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沙盘。 凌阳候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有在出声。 片刻之后,玄牧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绽出精光,沉声道:“立刻命令部下,全部戒备,随时预防齐国异变偷营!”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情况不对! 凌阳候听到这个命令,震惊无比,不可思议的说道:“我们不是刚刚才签订停战协议吗?” “他们还敢违逆协议不成?” 不过,玄牧却斩钉截铁道:“楚国兴兵在即,越国海上,也应该即将开战,此时,齐军若是反水,正是最好的时机,当两国开战的消息传来,六王子此人定然不会就此罢了,定会继续追袭我等!” “速去传令各营,立刻防备,若是六王子依旧如此冥顽不灵,那也就莫怪本帅斩草除根了!” 听完这里,凌阳候不得不佩服玄牧的战场感知力,竟然如此的局面,他转瞬之间便猜测到有仗要打。 简直是神乎其能,令人惊叹。 看着玄牧满脸的郑重,凌阳候也没有再做质疑,立刻转身走出了帅帐,传令各营去了。 这时,玄牧的注意力再次落在了面前的沙盘上,脑中飞速的运转着,思忖着接下来的布置。 虽然他这把宝剑沉寂了十多年,但是,此时一经拿出,那也是无比锋利的。 ... 六王子从大营中出来,眼中满是踌躇,因为他也想到了楚国即将动兵这一层,虽然楚国动兵对齐国有利,都到这个时候,他已经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其实,他昨夜就已经想要了今日求和的事情了,不过,他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着楚国队伍开战的消息传来,那么,他的压力就能一瞬间的锐减,他也就不必再去求和了。 但是,可惜的是,他等了一夜,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因而,他就只能去求和了。 六王子走在回城的路上,心中一边纠结,一边走着,很快,便到了齐国城下。 不过,六王子进到城中的那一刹那,突然,两个游击将军从门口飞速走了出来,涌了上去,禀告道:“殿下,今日楚国已经以楚国七王子叶飞云为帅,领兵二十万,以维护各国违背和议盟约为名,正是起兵讨伐吴国!” 这一个消息一说出,瞬间便让六王子刚刚平静下去的心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来人,立刻整兵备战,准备出战玄牧!”这时,来不及过多的思虑,六王子立刻吩咐手下的游击将军道; 此时,他所签订的停战协定因为无人知道,反悔还来的及。 “来人,你速速令士兵在四个城门大喊,楚国越国同时开战吴国,声讨吴国霸权!”随之,六王子想了想,又吩咐一个游击将军道; 现在若是四国讨伐吴国的消息一经放出,那么在百姓的心中,吴国的覆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因此,此刻城下的玄牧大军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支孤军,又有何惧。 如此,齐军的士气一瞬间就提了起来,现在只要能够拖上他们几天,等到吴国灭亡,或者是玄牧自己的粮草不足,到时候,危机自然就解了。 这一刻,六王子再次恢复了高高在上,双目中再次充满了锐利。 六王子的命令下达之后,很快,游击将军便安排了属下骑着马,在四个城门来回的转悠。 “吴国仗势欺人,楚越两国正式对吴开战,吴国覆灭,就在眼前,各位弟兄们奋勇厮杀,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 “吴国霸权,撕毁五国和议盟约,战火重燃,十恶不赦,齐国万民秉顺天道,共同诛之!” 这个消息已经投放,整个城中一瞬间从悲凉的气氛转化为了喜悦,一个个的老百姓纷纷交头接耳。 “吴国太欺负人了,仗着厉害欺负我们齐国,现在,报应来了吧!”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 “这一次,吴国同时和楚越齐魏四国开战,他吴王有再大的本事也该完蛋咯!” 一时间,齐国城中四处恢复了喧嚣,一扫之前的颓势和绝望,再次振奋起来,积极的面对着新生活。 这一日,六王子见士气高涨,立刻拟定一份作战计划,派出了城中的守军,趁着午夜时分,前去偷袭,正好他们此时也没有防备,可以先打一场漂亮的胜仗,将士气再次提高。 “秦将军,此次你带一万人马偷袭,务必要一击而中,拿下了玄牧,本殿下回朝记你首功!”午夜,六王子亲自送行偷袭玄牧的兵马,并且无比凝重的叮嘱主将秦会道; 这一次,他可是不顾一切的赌了上去,一定要彻底扭转败局。 而且,之所以趁着午夜,更重要的是,六王子想将玄牧手中的那一份丧权辱国的停战协定拿会来,将这件丢人的事彻底深埋。 看着六王子满脸的凝重,秦将军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同样脸色无比凝重的回答道:“殿下放心,末将一定誓死完成殿下所说的事!” “那样最好!”六王子肃然道; 接着,齐军全军出击,前去偷袭玄牧大军。 他们已经打探过了,此时的玄牧大军已经准备拔营,而且此刻已经走了三十里了,所以,他们对这一次的偷袭,很有信心。 秦将军小心翼翼的带着一万大军悄悄的跟了上去,因为人数很少,所以,只是半个时辰,他便来到了之前玄牧所驻扎的地方,不过,此时这里已经是空无一人。 看了看四周,随后,齐军再次摸了上去,继续追击玄牧大军。 因为此时已经到了午夜,所以,玄牧大军便就地扎营,并未继续赶回吴国,所以,齐军追了没多久,便在城外八十里发现了玄牧大军。 这时,秦将军因为之前领教过玄牧的厉害,当刚刚发现玄牧大军的时候,他并未轻举妄动,而是悄悄的派了大军摸了上去。 在黑夜中,秦将军隐藏在山丘上,悄悄的看着玄牧的大营,顿时有些奇怪。 “怎么就这么点营帐,看着这些营帐,此处应该只有五万多人,交战的时候,秦将军记得,但事实看到的吴军最起码有着十五万左右!” “怎么现在一下子差了这么多!” “奇怪了!” 不过,就在这时,玄牧从下面的一个营帐中走了出来,看样子,像是巡视夜里的护卫。 看到了玄牧,秦将军终于放下心来。 只要他在就好办了,有多少人倒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主角得在。 随后,秦将军立刻命令属下,慢慢的悄悄的靠近。 直到众军已经推到玄牧大军营地只有三百米的地方,这时,隐藏在黑暗中的秦将军兴奋无比的看着眼前的大营,抽出了手中的宝剑,大喝一声! “弟兄们,给我杀!” 随即,所有隐藏在四周的齐军听到号令,纷纷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奔向玄牧的大营。 “弟兄们你,有人偷袭!快快防备!”营地中听到门外的厮杀声,也随之叫了起来,于是纷纷提起兵器冲了出来。 很快,两方大军便陷入了胶着。 “杀啊!” “六殿下悬赏,取天帅玄牧首级者,赏赐白银二十万两,封伯爵!” 听到悬赏,一种偷袭的齐国生力军再次变得无比的神勇,一时之间,竟然将玄牧的前军营给压制住了。 不过,下一分钟,他们就没有那么高兴了。 因为,就在他们的背后,突然冲出了大量的吴军,对他们形成了包围之势。 看到这一幕,秦将军陷入了绝望,心中无比的痛苦。 死定了!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时,玄牧骑在马上,从营地中窜了出来,现身在众人眼前。 “哼,你等齐国小儿,本帅饶尔等一命,竟然还不知好歹,还敢夜中偷营,简直是恬不知耻!” “来人啊!给我全部绞杀,一个不留!” 本来处于劣势半分钟的吴国前军营看到局势转瞬之间,便反转了,原来玄牧天帅早有准备,吴军也纷纷振奋起来,纷纷赤裸着膀子,和齐军厮杀着。 “弟兄们,尽快将其诛杀,立刻挥师齐国城下,生擒齐国六王子!”这时,就在身后带兵的凌阳候出声催促道; “给我杀!”说着,凌阳候亲自耍着长枪冲进了人群中,为这场歼灭战收着尾。 玄牧依旧高高的坐在马上,在场中压阵。 他清楚的看到,此刻的齐军已经越来越少,数量已经不足千人了。 他们再次陷入了绝望,自然完蛋的就快,而且,他们被整整七万人包围着,更不用说心中的苦闷了。 这时候,眼看着齐军即将全军覆没,几个游击将军全部围在了秦将军的身前。 几个人背靠背,做着无畏的垂死挣扎。 而这时,胜利的吴军看着此刻只剩下了几个将军,于是,纷纷将他们围在了中间,士兵们纷纷停了手。 “反正今天也活不成了,劳资跟你们拼了!”这时,一个参谋将军人忍受不了站姿众矢之的中的恐惧,大吼一声,随即疯狂的冲向了四周的吴军。 不过,很可惜,他一个人都没有干掉,直接就被几柄长枪同时狠狠将其当场干掉。 “死!”而这时,凌阳候也没有心思和他们继续捉迷藏,他骑在马上,提起了手中的长枪就冲了上去。 这一刻,震惊众人眼球的场面发生,之间凌阳候连挑带刺之下,很快便将这几个将军级别的全部干掉,孤身纵马在战圈之中。 这时,战斗结束了,玄牧纵马走了上来,沉声道:“将士们,杀他一个回马枪,生擒六王子!” “杀!”刚刚胜利的吴军发出滔天的嘶吼声。 第一百六十五章 方天箔的消息 此刻,玄牧营地将黑夜中偷袭的齐军全部剿灭,并且立刻挥师增援齐国城池,猪呢比生擒六王子。 此时,在齐国的城外十里,还埋伏着玄牧早已布置下的八万人马! 整座城池的四个城门,每一个都有着两万人马在城外枕戈待旦,他们刚看到齐国的偷袭大军出城,于是,他们立刻顺势包围上去。 将整个城池围的水泄不通,不过,他们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隐匿在城池的四周,甚至,一时之间,城池里面还没有发现他们。 直到这八万大军真的和玄牧营地交上火之后,他们才开始纷纷现身攻城。 六王子在城楼上,看着突然涌出来的三万多兵马,一股凉气顿时从脊梁升向脑中,一股阴霾再次笼罩在他的身上。 “我为何如此蠢笨,竟然还将希望寄托在楚国和越国的身上,我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六王子气的甚至都像抽自己两嘴巴,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再怎么无奈,此刻也不是他发牢骚的时候,毕竟,现在敌人都已经打到城楼下。 “弟兄们,大帅命令,拿下这座城池,生擒齐国六王子!给我上!”这时,吴军的攻城之势越发猛烈,北门的一个将领的一声嘶吼惊摄了夜空。 “杀!”他的话音刚落,手下的两万杀气腾腾的吴军将士更是无比的神勇,悍不畏死的攻向了城池。 城楼上的六王子见状,连忙调人前来增援,不过此时属下立刻跑来告诉了他,此时的城中将士,已经全部调去镇守四个城门,现在,足足有着八万大军正在无比猛烈的攻城。 而且,每一个城门都是无比的猛烈,都有失守的危机。 本就几乎快要崩溃的六王子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更是充斥了无边的恐惧,此刻,他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机。 “弟兄们,给我杀!”就在这时,一名从攻城梯上冲到城楼上的士兵发出了嘶吼,并且从城楼上直接跳入城楼,开始护卫身旁弟兄们的厮杀。 “保护六王子!”这时,眼看着城破,六王子身边的护卫们顿时惊了,立刻大会叫道; 随即,无数的人开始保护着六王子,试图保护着他离开这里。 但是,他们已经做不到了。 这时,远处的城外,再次传来一阵阵的嘶吼。 “玄牧大帅将令,生擒齐国六王子,赏赐千金,连升三级!” 这一刻,六王子直接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城池失守。 很快,玄牧所率领的几万大军从北门而入,攻破了齐国的城池,并且生擒了六王子。 两日后,齐国这边的战况传入吴国朝廷,让子稷大松了一口气。 “眼下,我们只需要专心致志的对付楚国和越国,看起来,压力小了很多啊!”此时,子稷在太子府,看着身旁的戴傲仁,轻松的说道; 戴傲仁却是依旧一脸严肃,对于他来说,只要是战争并未结束,那就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殿下,此时的楚国,领兵的乃是楚国的七王子叶飞云,虽然他是不足为患,但是他的手下可是聚了数名楚国大将,像许景升,龙王山,此刻都听命于他,也是危机重重啊!” 戴傲仁指着楚国的边界,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对子稷说道; 听到这话,子稷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了,变得无比的严肃。 的确,戴傲仁所说的都是情理之中,而且都是很快就要发生的事情。 还不仅仅如此,此刻吴国北境的海域上,还漂着几万的越国水师,此刻也已经对港口开战,不过,北境陆地暂时无忧,毕竟,吴国的港口可是只有数百公里,却足足有着几十万大军防御着。 完全是够用的了。 子稷盯着地图,沉吟道:“虽然此刻楚国已经开战,但是事情并没有我们预料的那么糟糕,现在的朝堂最起码支持着我的还是很多。” “毕竟,眼下的两场胜利都是有目可见的,所以,此刻的朝堂暂时是安稳的,此刻,就要看看此时的楚国,是不是真的如此锋利了,这首战,究竟是告捷还是惨败了!” 现在的局面很是简单了,吴国最重要的就是东境方宏苦大军了,只要他们抗住了楚国的首战,那么这一场大战,子稷就赢定了。 戴傲仁之前推测此次的大战,还将朝堂众臣皆是反对四国之战考虑进去,将内部不稳定的情况说了出来。 但是,从现在来看,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吴国的朝廷倒是好很安稳。 因此,也就无需担心朝堂上面的事情了。 “殿下,明日上朝,我估计着,就会有人站出来反对此刻的吴国独战四国的行为了,但是应该还不会太过猛烈,因此,殿下您一定要在朝堂上稳住众臣之心,不然的话,楚国一旦首战告捷,那么就算是国君也无法支持你了!” “届时,国君也会出面叫停这一场大战,就此残局收场!”这时,戴傲仁突然提醒道; 子稷点点头。 次日,朝堂上。 刚刚一上朝,果真如同戴傲仁所说,马上就有人跳出来,攻击着这一次的天下大战,攻击着太子方子稷。 “启奏陛下,如今天下大战,吴国独战四国,实在是苦不堪言,如今的国库,早已亏空依旧,如今,连二路大军的军饷都发不出来了,微臣伏乞陛下,速速与各国君主议和!” “此时,魏国齐国两边,我吴国皆占上风,若是此时调停,还能够体面收场,若是局面反转,那么吴国危殆,子民将再次水深火热,实乃万民之不愿啊!”刚刚一上朝,一名老臣便站出来反对子稷道; 方天濬道:“那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这时,苏文羡迅速站了出来,反驳道:“微臣以为,黄侍郎所言,实在不妥!” “如今天下皆知,此次的四国大战,皆因他们而起,我吴国只是自卫反击而已,而且,此刻的玄牧大帅,已经势如破竹,直逼齐国王宫,相信用不了多久,齐国领土便会尽归我吴国之手,到时,军饷便迎刃而解。” “其次,此刻的西境苏文纣大军也是连战连胜,虽然此时苏文纣大军只是在与魏国的三十万大军周旋,但是,此刻的苏文纣大军依旧保持着绝对的战斗力,等待这一击必杀的机会!” “相信,只要这段时间撑过去,那么,将来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吴国!” “届时,吴国坐拥炎华半壁江山,陛下便可择吉日,祭天登基称帝,号令天下,一年半载之后,等待国力恢复,随时都可以会是东进,定鼎天下,如此,霸业可成!” 说完,苏文羡微微躬身,站在了朝堂面前。 而苏文羡的这一番话,直接将这个所谓的侍郎当场压制,随后,无数的太子拥护者纷纷站了出来支持道:“苏相所言,甚合情理!微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放眼望去,整个朝堂上几乎瞬间站出来大半支持苏文羡,只有一小半位高权重,支持者国君的人所在。 不过,他们也到并未出声破坏,毕竟,眼光独到的人都知道,此时的朝会并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时候,只有等到楚国的首战消息传来,才会有真正的决断。 此时,一切都只是演戏而已。 不必太过当真。 最终,方天濬出声道:“此事容后再议,孤王有些疲惫,退朝吧!” 随即,太监立刻走上前去,尖声道:“退朝!” 方天濬直接走下了龙椅,不过,他在经过子稷身边的时候,偷偷的给子稷带了一个眼色,示意子稷前来。 因此,下朝之后,子稷便来到了南书房。 “太子,此时国库空虚,四国交战,难以为继,你可有良策!”来到南书房,方天濬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切入主题道; “儿臣无能,并无良策!”子稷微微躬身,道; 其实,他是有着良策的,那就是唐家。 因为,唐渊在唐家的时候,对子稷说过,若有需要,他随时都可以集全族之力相助。 但是,子稷现在却不能将之说出来,因为,此刻大家都在等着和楚国的一战,只要胜了,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若是败了,那叫不叫出来也意义不大! 反正都是求和,退兵是必然的。 只要吴国在这次大战中安然无恙了,那么接下来吃亏的就是齐国和魏国了! 因为他们将再无宁日,永远都会活在吴国的阴影下,受到吴国的震慑。 方天濬听到子稷的答话,没有任何反应,随即便将其斥退了。 子稷离开后,很快,一个总管太监突然从后殿中走了出来,来到了方天濬面前,躬身行礼道:“奴婢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陛下,方天箔已经做好了一切事情,此时,是不是需要让他秘密潜回东境,相助武国公一臂之力!”太监站了起来,随即,他看向方天濬,汇报道; 方天濬听完,沉吟片刻,道:“不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是此次要败,那便败吧!天意如此,不可强求!” 第一百六十六章 宫中惊变! 次日正早朝之时,突然传来前方战报! “报!西境八百里加急!” “苏文纣将军飞马报捷,西境大军已经全面压制君天问大军,斩杀魏军无数,首批粮草空虚,请求朝廷速派粮草!” “玄牧天帅告捷!” “玄牧天帅飞马报捷,北境贵族军势如破竹,七月十一日兵临齐国城下,玄牧天帅对朝廷保证三日之内,定然剿灭吴国!” “凌阳候叩报陛下,玄牧天帅已于七月三日生擒齐国六王子,缴获金银无数,不日便会抵达王都!献给陛下和太子殿下!” “北境八百里加急!” “北境凌星原叩报陛下,越国舰队已于七月二日对港口开战,微臣已经命令港口全部封闭,沿海居民十里一概内迁,不过,百姓无法迁徙,生存困难,因此,请求朝廷,速派粮草和安置银!” “东境八百里加急!” “东境武国公方宏苦禀报陛下,楚国对吴开战,首战告捷,东境告急,请求朝廷速派粮草!” 这时,接连的前方战况传来,一声比一声更让人兴奋,尤其是最后一声,东境首战告捷,无不稳定了朝中众人之心。 方天濬听完,更是直接站了起来,一甩袖风,威武绝伦,朗声道:“今日,四方告捷,众爱卿辛苦了,孤王心甚慰!” “四方边疆大将,更是为朝廷出生入死,传旨天下!” “召玄牧回朝续用,赐封安宁侯爵爵,加封灭齐大元帅!统帅东境大军!” “赐封苏文纣为勇武候,加封伐魏大元帅!统帅西境大军” “赐封凌星原为怒川候,加封除越大元帅,统帅北境大军!” “武国公方宏苦,加俸十年,召回王都,镇东大元帅一职,着凌阳候暂补之。” “朝中众位爱卿,一概官升一级!” 方天濬一口气封完了四方的边境大帅,都十分正常,不过,唯独着最后一个,东境的武国公竟然要在这个时候召回王宫,这一条有些奇怪了。 武国公方宏苦乃是东境的主将,若是在这个时候将之调回京城,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啊! 众臣纷纷犯着嘀咕。 不过,这个时候,苏文羡却立刻站了出来,率领百官,恭声跪了下去,谢恩道:“微臣叩谢陛下隆恩!” 就这一下,没有人提起这件奇怪的封赏了,都只是听之任之。 毕竟,武国公可是王族之人。 随后,朝堂上便开始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四方请求朝廷支援粮草和军饷一事,还有北境的安置银,这可都是大事,尤其是安置银,更是一笔巨大的银子。 虽然,现在玄牧哪里已经有了一笔金银,但是,估计着也只够补充一块,但是有这么多的地方需要填,单单是齐国那边缴获的一点哪里够! 这时,户部侍郎再次站了出来,直谏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此时依旧还是传召各国停战,免动干戈,不然,国库难以为继!” 听到这话,方天濬微微黔首,仔仔细细思忖起来。 见到方天濬这个样子,虽然太子派系此刻是如日中天,但是苏文羡依旧没有站出来反驳,毕竟现在方天濬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太子府的实力已经摆了出来,所有人都可以看的到,此刻的魏国那边,苏文纣大军乃是太子的嫡系,当初陪着他造反的。 齐国那一边更不用说,玄牧将军起初就是被太子书信一封召回,临阵受命的,至于是怎么招来的,那就不用管,反正他也是太子那一挂的。 此刻,就剩下东境和北境,两个地方是国君的嫡系,但是两个地方都是不怎么热闹,也胜了几场,但是并没有太子府下的两个地方来的热闹,齐国现在眼看着都要灭国了。 因此,现在是不是要继续打下去,就要看方天濬最终的意见了。 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方天濬沉吟片刻,他抬起头来,俯视着众臣,沉声道:“此刻,国库中的五千万两,全部送往北境,优先安抚内迁子民!” “另外,东境所需粮草,从玄牧所缴获的物资中出给,至于西境苏文纣,苏文纣...” 说到这里,方天濬停了,太子府的嫡系这里,他停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完。 子稷此刻站在旁边,当然知道父亲的意思,于是,他立刻站了出来,出声道:“启禀父王,西境苏文纣大军所欠军饷由儿臣一力独揽,无须朝廷出给!” 话音刚落,语惊四座,朝堂中一片沸腾。 众人皆是一脸惊诧的看着子稷,眼中满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替天酬兵,可是极大的过失,没有任何一个国君能够容忍任何人在他的面前说出这种话。 毕竟,这种话一说出口,那么就会有人说,国君无用,朝堂无用,届时,朝堂的公信力将会瞬间下滑,将会在天下万民面前失去威严。 此时,包括苏文羡都是一脸的惊诧,不可思议的看着子稷,但是他一句话都没说,而是无比紧张的看着国君,等待着他的反应。 不过,再次令众人奇怪的是,此刻国君的脸上竟然一丝的不满都没有,依旧平淡如水,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准!” 随即,便宣告退朝。 这一下子,朝中众臣再次无比的心惊,谁也想象不到,国君竟然能够对太子宽容到这种程度,简直都有些不现实。 一时之间,朝臣们的思想也是随着方天濬的意见,而纷纷变得左右摇摆,在国君和太子之间犹豫不决。 虽然,谁都知道,此刻的太子已经板上钉钉,已经无人可动摇他的地位了,之前还无比活跃的四王子方子治,这段时间不是也慢慢沉默下去。 但是,国君现在还在盛年,看着他的样子,最起码还能够支撑十几年。 “哎!”现在的局面已经成了这样,他们也没有办法,最终,这些左右摇摆的大臣们只能化作一声轻叹,随他而去了。 深夜,南书房。 “咳咳咳......”南书房中传出一阵阵的咳嗽,守在门外的首领太监听得心中担忧无比,但又不敢违抗君命,贸然进去。 方天濬和别的君王不同,他夜晚独自呆在南书房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的,除非有了他的命令。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开始有了这个坏习惯,深夜的时候独自一人待着,思维才能够放开,看问题才能够面面俱到。 “咳咳咳...”猛烈的咳嗽还在继续,听声音,似乎越来越大了,这时,方天濬咳了一会儿,这时,突然感觉到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鲜血喷在了奏折上,这一幕,看的人十分的感慨。 这一刻,方天濬感觉五脏六腑中四分五裂般的痛苦,但是,他依旧强行凝聚着意识,不让她混乱。 他死死的撑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倒下,毕竟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候,此刻,王叔还未还宫,局面还不一定能够稳住,所以,方天濬一直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一定要撑住。 其实,他这种情况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他一直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就连看过病的御医,都严令他们不得外传。 早先的时候,太医曾经说过,这病是积劳成疾,需要国君静养一段时间,但是当时他那里能够静得下来,那个时候,子稷刚刚还朝。 所以,他便想着,先一步将子稷培养起来,万一到时候他撑不住,子稷也能随时顶上来。 方天濬匍匐下去很久,终于,似乎体内好了一些,他再次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继续拿起一本奏折,继续批阅着。 他现在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任何异常,所以,以前能做的事情,现在依旧要做! 不然的话,他一旦倒下,又将会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噗...”不过,刚刚稍微舒服的一刹那,这时,他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去,整个人倒在了龙椅上,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依旧放不下这陪伴他几十年的朝廷,吴国,这天下。 他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从内心里,他还是深爱着这个国家。 不然,也不会如此呕心沥血,将吴国治理成这个如今强盛的样子,能够同时接受四国的挑战而不败,而且两方战场还保持着绝对的压制。 这是何等的功绩,日月可昭,天地共鉴。 这一刻,随着方天濬倒了下去,大殿外的首领太监立刻敲了敲门,一连问候两声,都无人应付,顿时,惊叫不好,太监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景象,他顿时惊呆了,连忙跑了上去,担心无比的叫道:“陛下!!!” 但是,方天濬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速传太医!” “前去后宫请王后娘娘驾临!” 太监见这个样子,心中其实已经意识到了某种结果,但是,他一个太监,很多事情都是无法决定的,随即,他当机立断,立刻将王后请过来,毕竟,国君倒下之后,王后就是宫内的主人。 不一会儿,得知消息的王后带着仙仙公主走了进来。 “陛下!”王后扑在偏殿的床上,看着此刻奄奄一息的方天濬,哭泣道; 第一百六十七章 局势之变! “母后,此时,应该赶紧宣召太子哥哥进宫稳定局势才是,此刻正值天下大战,若是乱了军心,恐怕大事不妙啊!”这时,陪在王后身边的仙仙公主见母亲这样子,随之,她连忙她连忙提醒道; 仙仙公主虽然是女子,但是因为国君的宠爱,朝堂上的一些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所以,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 王后听到这话,看了看躺在榻上方天濬此时满脸的苍白,立刻下令道:“快去将太子请进宫来,在秘传威武候进宫,此事不得被任何人知晓!” “是,奴婢明白!”说完,王后的贴身太监立刻转身出了宫。 “传令禁军,立刻封闭王宫,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等待威武候进宫,另外将陛下送入后宫!”这时,仙仙公主补充道; 随之,方天濬身边的总管太监立刻吩咐了自己的心腹太监前去办事。 “母后,我们还是将父王送入后宫吧,不然,以免遭致非议!”这时,仙仙公主站在了母亲的身后,提醒道; 此时,王后虽然身为一国之母,但是也终归是后宫女子,是不能长时间出现在前面的议论朝政地方的,否则就会让人非议,后宫摄政。 身为一国之君就是如此,一切顺利自然是风光无限,但是一旦有失,也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所以,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不能留下一丝的疏漏。 很快,在仙仙公主的一手安排之下,方天濬被转移到后宫,安置在王后的寝宫。 ...... 深夜,玉荷宫。 苏文玉的贴身婢女小雯得到方天濬病重的消息,立刻跑到了玉荷宫,通知了苏文玉。 “娘娘,陛下突然身患重疾,在南书房中昏迷过去,刚刚被王后送进了后宫,而且王后下令,王宫全部封闭,不许任何人出入!” “看王后娘娘如此谨慎的应对,恐怕,恐怕......”说到这里,婢女不敢再说下去,闭了嘴,表情变得无比的凝重,双目灼灼的看着苏文玉。 在听到方天濬身患重疾的时候,苏文玉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担忧,不过,很快便被她遮掩过去,直到她听到王宫幽闭的时候,她的心似乎在一瞬间被抓住了一般。 苏文玉扭过头来,看向婢女,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莫非是陛下大限到了!” 婢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流下泪来,静静的看着苏文玉。 在婢女的心里,方天濬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更是他心中的姑爷,尤其是当年苏文玉受宠的时候,方天濬在潜邸的时候,他在这些丫鬟面前一点架子都没有,几乎将苏文玉带过来的几个心腹丫鬟都当做了亲人般对待。 小姐的生活如此美好幸福,婢女小雯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无比的向往。 不过,好事不长。 后来,自从发生了子稷少爷的事情之后,两个人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彻底决裂,那个时候,作为苏文玉的心腹婢女,也是同样无比惋惜的。 但是,作为一个婢女,她什么都做不了,但是,现在其中有一个人可能要离去了,她心中莫名的替苏文玉难受。 “小雯,扶我起来,替我将贵妃服饰拿出来,替我更衣,若是陛下真的...我苏文玉便去送他最后一程....”苏文玉的脸上也缓缓划过一丝清泪,随即,她闭上了眼睛; 小雯听到这话,心猛地惊颤,她的内心中有一丝丝的失望。 随后,小雯立刻按照苏文玉的吩咐,将那套尘封已久但是却依旧崭新完好如初的贵妃服饰拿了出来,一点点的给苏文玉穿上。 一边穿,小雯一边看到铜镜里面苏文玉的慢慢滑落的泪水,她也跟着无比的伤心的流泪。 都十几年了,如今子稷少爷都封为太子,都回到了宫里,没想到苏文玉依旧不肯原谅他,见到当初甜腻幸福的二人,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小雯都不再相信爱情了。 ... 深夜太子府。 子稷突然接到了太监的传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顿时惊呆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永远精神奕奕的父亲,竟然如此突然的倒了下去,真的就是如此的急促,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这种时候,无论如何,必须他要赶快进宫了,稳定局势,不然的话,恐怕会生出大乱,毕竟,现在吴国可是面临着巨大的考验。 “去告诉戴先生,宫中生变,命令太子府兵,立刻待命,若事情有变,立刻那太子手谕前去接掌禁卫军统领府!”这时,子稷思忖片刻,抬起头来,吩咐身边的管家道; 随后,便立刻跟着来传旨的太监进了宫。 而后,管家不敢耽误子稷吩咐的事情,立刻又去了戴傲仁的院子,将之唤起,将子稷临走吩咐的事情统统转告了他。 戴傲仁听完,震惊无比,重重叹息一声,心中无比的不甘。 现在,本来四方的形势一片大好,眼看着吴国就即将走上巅峰之路,但是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国君竟然出了事,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该做的防备还是要做的,随之,戴傲仁立刻吩咐道:“立刻将府兵副统领憨魔集结府兵,守在太子府内,随时待命!” “另外,立刻派人连夜去丰安郡唐家,通知唐家的唐渊,就说奉太子手谕,让他立刻筹集粮草,三日之内定要压赴西境苏文纣大军!” “是!”管家听完,再次走了出去。 随之,戴傲仁也起来了,迅速写了两份太子的手谕。 一封就是让憨魔接掌禁卫军统领府的。 另一封就是给唐渊的,两份都事关重大,不可马虎。 太子府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之快的,很快,憨魔便立刻集结了府兵,随时待命。 半个时辰之后,太子府的一名属下骑着快马,奔出了太子府,拿着太子的手谕,前往唐家。 可出城门的时候,突然被夜间镇守城门的一名当初四王子属下的一名门人看到,并且将此事立刻禀报了四王子。 四王子方子治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惊,立刻派遣手下的人,出去打探消息。 很快,四王子再一次得到消息,说是王宫已经完全封闭,此刻王宫的防卫已经由威武候接掌,任何人不得进出。 听到这个消息,四王子震惊了,不可思议的道:“难道是父王突然倒下了,不然,太子府和威武候怎会如此谨慎,竟然都封闭了宫城!” 凌星点道:“殿下,我之前听我爹爹说过,陛下多年来勤于朝政,身体早已大不如前了,或许真的有可能是陛下大限将至了!” 听到这话,四王子再一次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星点。 这件事情可是连他这个儿子都不知道啊! 随后,方子治沉吟片刻,他控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内心,沉声吩咐属下道:“来人,立刻召集府兵,随时待命,若宫中异变,立刻前往发兵王宫,不得有误!” “是!”属下立刻转身出去。 “殿下,值此危机关头,发兵王宫之事,非同小可,务必小心!” 随之,凌星点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了方子治的朝服,伺候着他穿衣。 这就是凌星点,她没有丝毫的善恶对错观念,她只会一心为自己心爱之人去想,只要他有着理想,那么凌星点不顾一切都会去帮他完成。 ... 子稷刚进王宫,立刻被人带到了后宫。 此刻,威武候和王后仙仙公主都守候在这里。 无数的太医穿梭在宫内,但是,个个面目忧愁,脸上写满了无计可施。 “参见太子!”这时,众人见到子稷走来,立刻纷纷跪下道; “起来吧!”子稷道:“陛下此刻怎么样了?” 说着,子稷看向了太医院的院长。 “回太子,陛下积劳已久,重疾缠身,此刻一经爆发,陛下的五脏六腑,早已油尽灯枯,此时,只能寄希望于天意了!”这时,太医院的院长满脸的凝重,非常保守的说道; 听完,子稷更是心惊,随即,他走向了此刻躺在床上的方天濬。 经过太医的救治,他暂时苏醒了过来,不过,整个人依旧是奄奄一息,面色无比的苍白。 “父王!我来了!”子稷跪了下去,双眼中满是担忧,揪心无比,沉痛道; 不过,方天濬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子稷,双眼中充满了担忧。 这时,子稷似乎明白了方天濬的意思,立刻出声道:“朝政之事,自有我来处理,您安心养病,一切有我!” 病榻之前,一个即将死亡的人,心中担忧的是什么,也就是他的儿孙是否能够从他的肩上接过重担,这件传承大事了。 子稷说完话,方天濬点点头,他没有说话,不过,看向子稷的眼睛中满是赞赏。 这时,威武候突然走了上来,轻声在子稷耳边说道:“殿下,此时四王子集结府兵,驻守在城门之外!” “他派人传过话来,请求太子殿下容许他进宫面见父王!”威武候出声道; 威武候的话说完,这时,方天濬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眼神中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这时,子稷连忙说道:“准,立刻派人带他进宫!”话说完,威武候走了出去之后,子稷再次看向了父亲,他看到了父亲眼中的杀气,当然也知道,他担心着什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 苏文玉! “父王放心,大是大非的事情,四弟不会犯糊涂的!”子稷轻声为方子治解释道; 听了这话,方天濬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是眼中的忧愁依旧存在,并未完全放下心来,或许子稷的话给了他一丝安慰。 生在帝王家就是如此,的确尽享荣华富贵,但是,其中的辛酸也是无人知晓,老了老了,还要担心儿女是否和睦,毕竟,平常人家最多只是分家,帝王家可是你死我活。 不一会儿,威武候带着四王子方子治快步走了进来。 方子治一进门,直接就奔到了床前,神情无比的忧伤,跪在了方天濬的面前,眼神中满是伤痛,泣声道:“父王,儿臣来晚了,您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这幅模样!” “父王,您安心养病,儿臣定会好好辅佐太子,守护祖宗传下的基业,以继方氏万年之统!”一边说着,方子治一边哭泣,整个人似乎无比诚恳,没有丝毫的做作。 这时,子稷适时的让开了位置,站在了威武候的身边。 而这时,方天濬听到了方子治说出的话,神色瞬间就缓和了下来,随即拉住了方子治的手,艰难的说道:“记住你的话,无论到什么时候,好好辅佐太子,都要以祖宗的江山社稷为重,都要以天下众生为重,不可苟图私利!” “儿臣遵旨!”这一刻,虽然这话有些太过无情,但是,方子治却依旧大哭了出来,哽咽道; 方子治看的出来,父王的这一番话,看起来是为祖宗江山社稷考虑,让他好好的辅佐太子。 但是,也是暗暗的提醒着方子治,太子的实力很强,你不要内斗,将来自然绘有富贵,若是你强行内斗,那么,最后倒下的肯定是你! 这也是某种的意义上对方子治的保护了。 而这,也是方天濬作为一个父亲,能够为儿子做的最后的事。 方子治匍匐在地哭了一会儿,随即,站起身来,来到了子稷的面前,躬身拱手道:“叩见太子!” 这是王家的利益,太子是储君,他们是臣。 见状,子稷眼疾手快立刻将方子治扶了起来,随即说道:“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方子治神色变了变,随即,正色道:“我带了府上的府兵已经护卫在王宫外围,随时听后太子殿下差遣!” “如此甚好!”子稷道; 二人寒暄了一会儿,方子治便出去了。 此刻,王后宫内,此刻就剩下了王后和仙仙公主还有威武候子稷了,和几个太医,再加上奄奄一息的方天濬。 方子治走后,仙仙公主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子稷,眼神中满是提防,但是子稷却置若罔闻,跟没看到一样。 而王后和威武候也是面面相觑,心中保持着同样的意见,那就是要提防方子治,但是此刻子稷不听,谁也没办法。 而且,此刻方天濬还活着,若是明言提醒子稷的话,恐怕就当场就会将方天濬气死,又不能开口说话。 这一下,可将这几个人急死了。 子稷不管不顾,再次走到了床边,守候在方天濬的身前,静静的伺候着。 这时,王后也没办法,随即,她看向了四周,出声道:“已然深夜,陛下情况已经安稳,不要再叨扰陛下静养了,你等退下吧!” “是!”随后,宫女们纷纷退下,太医们也留下药后纷纷离去。 “母后,今夜我就在此处陪着父王足矣,你们去别的寝宫修养吧!”这时,见众人走了之后,子稷转过头来,看向了王后,出声道; “嗯!”随后,王后带着仙仙公主离去。 随后,威武候也随之走了出去,他要去巡视宫中守卫了,现在这可是眼下重中之重。 而这时,整个宫殿之中,静悄悄的,子稷看看方天濬,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非常微弱,脸色依旧无比的苍白,吃了太医的药,也没有任何的好转。 子稷看了良久,不知不觉,他睡在了塌前,就倒在了方天濬的旁边。 次日,一大早,还是方天濬的贴身太监唤醒子稷。 “殿下,您要去上朝了,奴婢已经准备好了储君服饰,您该整理动身了!” 子稷慢慢的醒过来,随即,几个太监便走了进来,伺候子稷洗漱之后,给他穿上了储君服饰。 半个时辰之后,早朝。 今日,众臣来到朝堂上,却突然接到了消息,说是陛下偶有小恙,今日的朝会乃是太子主持。 如此的说法,倒也没有多少人怀疑什么,毕竟,有点小毛病是很正常的。 早朝开了一个时辰,依旧主要是议论了四方交战之事,还有各方的二路大军的支援问题。 不过,因为苏文羡是百官之首,这种小事情他就能处理,因此很快,便下了朝。 子稷今日有些精神恍惚,因此,总是走神,上完早朝下来,他竟然一点东西都没有记下来。 出来之后,子稷再次回到了后宫。 不过,现在他并未直接去王后宫中,而是径直去了母亲苏文玉的宫中,因为他需要去看看,为何方天濬病到现在了,母亲苏文玉甚至都没有去问一下。 “奴婢参见太子!”来到宫中,这时门外的守卫的太监立刻行礼道; 子稷直接走进宫,本来他是带着疑惑而来,但是,一进宫门,他立刻明白了母亲为何没有出现在王后宫中,探望方天濬。 因为,直到此时,母亲依旧静静的坐在玉荷宫大殿中,连她的贴身丫鬟小雯此刻都睡着了,而她依旧睁着双眼,紧紧的看着门口。 “母妃,您怎么为何不去休息!”这时,子稷看着虽然面容憔悴,但是一双眼睛依旧无比清澈的母亲,顿时心疼了,连忙走上前去,惊叫道; 这时,子稷的叫声惊醒了小雯,她一下就醒了过来,随之,连忙跑了过来,连声道:“太子殿下,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子稷没有说话,依旧无比心疼的看着苏文玉。 这时,似乎是子稷出现了,给了苏文玉一些气力,她看向子稷,脸上满是担忧,又有些不信的问道:“子稷,你父王是不是快不行了!” 子稷很想隐瞒,但是最终他还是如实说了:“嗯!太医说只能寄希望于天意了!” 听到这句话,苏文玉的脸色一刹那便暗淡下来,随即,她抓住子稷的手,轻声道; “我这一夜都睡不着啊,我在想,我作为一个女人,是不是合格的啊!”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自小在家中便不喜爱父亲所安排的琴棋书画,甚至为此,我偷偷的赶走了很多老师,反而,我却偏爱咬文嚼字,甚至,我还写出了一部小说!虽然最终只在小范围内流转,但是还是遭到了你姥爷的反对。” “娘,您还写过书啊!什么时候给我看看!”子稷看着母亲苏文玉越发的失落,眼神越发的灰暗,便故作轻松的打岔道; 不过,苏文玉并没有回答他,依旧心如死灰的样子,继续说着:“出嫁从夫,自从生下了你之后,我便和你父王翻脸,老死不相往来,你流落民间的十几年中,我从未理过你父王,甚至,很多次他派人送过来的东西,我都直接让小雯将之丢出去,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也不是一个好妃子!” “这在王宫里可是大忌啊,可是他却一直都包容着我,并没有丝毫的惩治!” “直到你领兵回来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来惩罚我了,不过,我却知道,他那是做给你看的,他都忍了十多年了,怎么就在这个关口惩治我呢!” “或许,他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母亲有多么不容易,你应该代替他好好照顾。” 听到这里,子稷的眼泪不自觉从脸上流了下来。 他心痛如绞。 人世间最美好的爱卿莫过如此了,你走进了我的心,一走进来,就是一辈子,再也出不去了。 此刻的苏文玉就是如此,她对方天濬的了解简直比了解她自己还多。 甚至连他的想法都知道,都能猜的到。 这一刻,子稷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为何母亲当年会那么的气愤,为何那般的极端,爱之深,恨之切,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印证。 “母妃,就算父王不在了,你还有我,我多年不在你的身边,自然会好好照顾你,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而且,将来我还要拼尽全力夺下这炎华天下的至尊之位,统御九州,号令天下,到时候,您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所以,您千万不能这么绝望,不能这么想!” 子稷看着苏文玉身上的气力越来越淡,这一刻,他也慌了,连忙出生对苏文玉说道; 果然,听到这话,苏文玉笑了,发自肺腑的笑了,随后,她摸着子稷的面庞,脸上掠过一丝自豪,道:“娘唯一满意的地方,也就是你了,这也是娘为什么一直苦撑着活到现在的原因!” “你是娘唯一的自豪,你回到宫中,游龙还朝,满朝质疑,不过,你的龙威初现,一场边境会战向天下展示了你的力量,让天下人都不敢小觑,一举便让天下人都为你惊呼。” “现在,我苏文玉的儿子更是翱翔御九天,力压四国,母亲放心了,但是,苏文玉始终都是要追随方天濬的,这是天意,是谁也违抗不了的!”话一说完,这时,苏文玉突然恬静的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生机,没有了气息。 第一百六十九章 楚国挑衅! 次日,吴国发布太子生母苏贵妃大丧的消息,全国震惊! 世人不免感叹,世事无常,天意弄人,在此关头,突逢异变。 难道是上天特意要阻止吴国的霸主地位? 随后,太子方子稷替国君颁下丧诏。 奉天承运,国君诏曰,太子生母,贵妃苏文玉,温柔秀美,贤良淑德,今于玉荷宫登邸神界,驾鹤仙游,太子方子稷代天行诏,特追封母亲苏文玉为吴国王后,丧制升格,以王后之礼送入陵寝! 随着苏文玉西去的消息传遍天下,四方吴军高挂免战牌,天下停战,这一日,各地吴军高设灵台,望京而拜,跪送苏文玉登邸神界! 西境苏文纣在接到消息之后,顿时大惊,随后将手中的兵权交给萧不让和聂峥之后,便立刻动了身,日夜兼程的奔赴王都奔丧。 深夜,子稷为苏文玉守孝,此时,他跪在灵堂,心中难过非常,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虽然,他和苏文玉并没有太过身后的感情,但是子稷依旧痛苦到感觉到窒息。 就如同苏文玉所说,他方子稷对苏文玉的感情完全来自于同情,而不是母子亲情。 自从子稷进宫的第一日,他就看到母亲在宫中备受欺凌,从这时起,他的心中便从此对她产生了由同情而衍生的伪亲情。 在子稷的心里,在母亲的位置上,一直都是唐家的二夫人,养了子稷十几年的那个二夫人。 这个位置,基本上从来都未曾动摇。 “太子,陛下醒过来了,正急召您觐见!”突然,灵堂中突然匆匆的走进来一个太监,来到了最前面的子稷身边,在子稷耳边轻声说道; 随后,子稷叩过头后,便离开了灵堂,来到了王后的寝宫。 “父王!”子稷匆匆走了进来,立刻奔到方天濬塌前,惊道; 不知为何,听到太监的传召之后,子稷的心便一直高高悬起,担忧起来。 这时,方天濬似乎是经过了几天的修养,气色变好了一些,他抬起手来,道:“尔等都退下,只留太子一人!” “遵旨!”随后,宫中的人纷纷出去。 这时,方天濬看到只剩下子稷一人之后,他便挣扎着要坐起来,子稷连忙站起身来,将其靠垫垫在了他的身后,让他勉强的坐住。 “子稷,你母后的灵堂中安排好了吗?灵堂中可有守孝之人啊!”方天濬出口惊人,第一句话,并未说出什么巨大秘密什么的,而是问起了苏文玉的后事。 子稷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父王,二哥子兴,还有四弟子治,他们都在为母后守孝!” 听了这个回答,方天濬点点头,随即,看向了子稷,沉吟道:“子稷,你在朝的这段时间里,你做的很好,对待敌人,狠辣果决,对待子民,仁善亲和,看到你如此能力非凡,必能担当大任,继往开来,一统山河,孤王也能放心撒手人寰了。” “孤王时间不多了,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你了,在孤王驾崩之后,你必须早早登基称帝,号令天下,不然的话,其他四国始终会对我吴国虎视眈眈,而互相勾结,共同先灭吴国!” “儿臣定当谨记在心!”子稷低下头,心中止不住的伤悲。 “这一切,都是因为,先朝禹朝的传国玉玺,还有禹朝先帝皇族的护皇一族,已经全部归附在了我吴国的麾下,也就是说,今后,只有吴国登基称帝,才能算的上是天下正统,才能够服众,因此,他们都会不顾一切的来吴国手里抢夺!”方天濬神色无比的凝重,说出了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 “儿臣定然谨记在心!”子稷沉声道; 子稷也是现在才知道还有这一事情,原来,吴国早就得到了禹朝的传国玉玺,并且还得到了禹朝时期护皇一族的效忠,难怪,吴国和各国关系都不好,这样的话,事情就很清楚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就是这个道理了,此刻的吴国拥有随时都能君临天下的资格,因此,天下各国皆是无比忌惮,因此自然而然的就纷纷联盟起来。 这也是理所当然。 随后,方天濬稍微缓了缓,随即继续说道; “子稷,当今天下,楚国王族孱弱,边疆大将各个桀骜无比,少君难以收服,因此,楚国虽然强大,却不足为惧!” “齐国更不值一提,齐国原就是依附于楚国生存,齐王心思狭隘,唯利是图,难以容才,六王子虽然能力卓越,颇有君王之姿,不过,他苦于手中无可用之臣,而这,也是他始终没有办法挽回齐国的弱小之关键。” “而当今天下,你最为要注意的就是两国,一个魏国,一个越国!其中,越国乃是最为深不可测,实力非凡,而且他们早年在海上建立连环群岛防御,此刻也已无比的坚如铜墙,无法撼动!” 子稷听到这里,点点头,赞同道:“越国隔海相望,隔相呼应,据说越国此时的水师力量,乃是天下之间最为强大的,若是真的想要收服越国,绝非易事啊!” “对,若要一句灭掉越国,那么就要首先灭掉他们在海岛上的根据地,不然,纵然将其打出陆地,也终究是我们的心腹之患!”方天濬继续说道; “咳咳...”似乎是话说的太多了,方天濬再一次剧烈的咳嗽。 子稷大惊,连忙站了起来,为方天濬顺着气。 “还有一个就是魏国,如今,他们已于灵渊一族联姻,得到了灵渊一族的全面支持,还有北京的东胡国,与乌恒接壤的东胡,据说也是早就秘密和魏国联盟,东胡族当年因为和乌恒共犯我国北境,被玄牧天帅远逐北境荒原,和吴国结怨已久,因此,他们比灵渊隐患更甚,你登基之后,越要小心翼翼,要分而治之,切不可操之过急!”方天濬刚刚缓过来一点,便继续对子稷说道; “儿臣记住了,父王您不要再说了,好生静养吧!”这时,看着方天濬再次面色苍白,生机正在渐渐散去,子稷连声道; “孤王驾崩后,不要伤心,因为,你接下来就要以天为父,以地为母,以苍生为己任,你的担子将会更大,父王帮不了你,也做不了什么,这一切,都要你独自去做!”这时,方天濬连坐都坐不住了,说完之后,整个人颓了下去。 “父王!”子稷连忙拉住方天濬的手,试图将其扶住。 谁料这时,方天濬突然笑了起来,朗声道:“苏文玉,你替我一死,我将江山给了你的儿子,我把身份给了你的儿子,我终于不再亏欠你的了!” “父王!您在说什么!!!”听着方天濬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子稷满脸疑惑,连声道; 不过,方天濬似乎没有一丝的察觉到子稷的话,意识像是越来越模糊,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若是许孤王再来一世,孤王定然不会怯懦,这一世,你我身上的束缚都太多了,你我心中的羁绊也太多了,活的都把自己活没了!” “陛下!老臣来迟了!”方天濬的模糊之语话音刚落,这时,方宏苦突然快速走了进来,愧疚无比的叫道; “哈哈哈......王叔来了,孤王放心了!”不知道为何,方天濬刚刚听不到子稷的话,倒是此刻王叔方宏苦的声音响起,他一下就听到了,并且扭过头去,真的看到了方宏苦时,他顿时笑了,并且大笑道; 朗声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方天濬的脑袋无力的低了下去,眼睛缓缓的闭上,整个人一瞬间失去了生机。 “父王!”子稷惊呼; “陛下,老臣定当谨记您的嘱托,保我方氏王族万世基业!”方宏苦也随之跪在了方天濬的面前,字字铿锵的保证道; 随着二人的声音响起,一直守护在门外的王后们也纷纷冲了进来,趴在龙榻上哭泣,包括仙仙公主,此刻也是无比的伤心,趴在方天濬身前痛哭着。 就在这时,威武候也适时的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黄色锦盒。 “国君遗旨,众臣子后妃,王族跪听!” 随后,众人纷纷快速跪下。 “三王子方子稷,头脑聪慧,能力非凡,紫微星所选天命之主,传令天下,着其承袭君王位,昭告天下,钦此!” “谨遵陛下旨意!”众人高呼! 随即,众人便跪向子稷,而这时,威武候立刻走上前,将子稷扶起,坐于众人面前,接受众臣叩拜。 “臣等恭贺新君继位!” 随着子稷灵前顺利继位,接下来,众人便再次开始了忙碌,开始忙活着方天濬的后事。 如今,吴国的贵妃和国君同时驾崩,消息传出天下,又会是一场轩然大波,各国将会再次震动。 几日后,所有身在前线的将领纷纷将指挥权交给了副将后,便奔赴京城。 如今国君驾崩,按照礼制,他们都得回朝守孝,这一下,四方战事再次无限期停了下来。 而各地诸侯也纷纷进京,为国君举丧。 这一刻,整个吴国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悲哀的气氛,丧事的阴霾笼罩在整个吴国上空。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吴国四线罢兵之时,吴国的东境,此时正在交战的楚国,却突然不顾战场规则,七王子带兵冲击吴国东境。 由于此时的东境兵权交替,正在混沌时期。 于是,东境让楚国七王子打的节节溃退,吴国大军大败。 这还没停,七王子很好的抓住了势头,一路势如破竹打进了吴国内地,直逼吴国国都。 吴国危矣! 第一百七十章 出使越国! 因为楚国的突然袭击,吴国一时内部大乱,这个时候,无数的朝臣站出来要求国君求和,不过,暂时都被尚书台首相苏文羡压了下去。 而后的苏文纣,玄牧二人纷纷抵京也瞬间压制住了所有蠢蠢欲动的心,让所有人不敢妄动。 就这样,朝廷中暂时安定了下来。 几天后,因为国君方天濬和贵妃苏文玉的丧礼举行完毕,尚书台便立刻在朝堂上提出,为新君举行登基大典。 此时,不知道为何,四王子已经公然站出来支持了子稷,但是朝中依旧有着不好的言论在四处发酵。 更有甚者,竟然有人说太子方子稷乃是弑君,原因就是当时威武候宣读陛下遗诏之时,先王子嗣中,只有太子一人在场,因此,他很有可能是篡改了遗诏。 因此,登基大典被退后,太子暂时摄政。 当子稷听到关于他弑父的留言,顿时大怒,便立刻派人四处追查。 随后,不到两天的时间,子稷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原来,这些所谓的谣言,竟然全部都出自他一个兄弟的府中,那就是二王子,方子兴! 子稷听到这个消息,可谓是无比的震惊,他真的想不到,他有什么地方对不住方子兴,竟然让他如此居心叵测,当场震怒之下,甚至子稷就要下令禁卫军,立刻夺爵幽禁,不过,最终被苏文羡拦住。 “陛下,先帝刚刚刚刚驾崩,若是您此时再现在这个关口捉拿亲兄弟,不免为天下人留下口实啊!”此刻,苏文羡,威武候,苏文纣,方宏苦王叔几个人都站在尚书房,力劝子稷。 所有人都是秉持着一个意见,那就是决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出手,否则吴国必乱。 看到所有人皆是反对,子稷也不会枉顾所有人的意见,最终,他放下了刚刚拿起屠刀的手,暂且饶了方子兴,脑子中也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如今,东境凌阳候已经前去赶赴了东境,可有好转啊!”子稷看向众人,问道; “陛下,凌阳候虽然已经去了东境接权,但是依旧是难挽颓势,我军依旧节节溃退,连丢二十一城,军心大乱啊!”听到这话,方宏苦王叔立刻站出来回答道; 关于东境的消息,方宏苦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毕竟也是陪伴他数十年的地方,有了感情了都。 子稷心里其实很清楚,如今的吴国看似强大,能够同时交战四国而不败,但是其实更多的是此时的吴国大军其实就是鼓足了一口气,全力的去冲锋陷阵,说白了一点,也是打肿脸充胖子,长久不了的。 果然,此次一见败势,立刻就军心大乱,节节溃退,但是这也怨不得他们,毕竟,现在的朝廷也是强弩之末。 想到此事,子稷头痛至极,陷入沉思之中。 “陛下,以微臣之见,其实我们还是有着绝地反杀的机会,能够力挽颓势!”而这时,刚刚被子稷从潜邸提上来的戴傲仁见子稷忧愁,立刻站出来给出主意道; 子稷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你是说,停战魏国,全力陆攻齐楚,海上防御越国!” “陛下明见,微臣正是此意!”戴傲仁微微一笑,立刻答道; “现如今,我吴国已见颓势,而且我们与魏国已经撕破了脸,彻底闹翻,他们肯在这个时候停战吗!”这时,苏文纣提出了意见道; “苏帅,天下人都知道,我吴国虽然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但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吴国真的殊死一战,首战定是魏国,到时候,吃亏的是魏国,得益的却是楚国和齐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魏国定然能看的到的!”戴傲仁欠身看向苏文纣,从容的解释道; 这一说,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戴傲仁的意思,随之纷纷点头。 毕竟,他所说的就是事实,若是吴国真的鱼死网破,那么定会先拿身后的魏国开刀,定要一举将魏国灭掉,从而彻底稳定炎华西南部。 若是真的这样做了,毫无疑问,魏国是根本就扛不住吴国的猛烈进攻的,他们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亡国,哪怕是他们身后的外族灵渊给他们帮助,也依旧是如此。 所以,在这个时候递出停战协定,并且将打下的魏国城池全部返还,他们肯定能够同意,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此战之中,畏首畏尾的楚国和越国了,现在的魏王可谓是对他们大失所望。 随着戴傲仁的解释,很快尚书房中很快便统一了战线,停战魏国的事情很快落地。 随后,子稷便立刻派人出使魏国,对魏王提出了吴魏停战之要求。 紧接着,两天之内,魏国便传来消息,魏王同意双方停战,并且已经下令君天问大军直接后撤,表示诚意。 很快,子稷下令,苏文纣全军后撤,让萧不让率领西境后援的预备军,总共三万人马,快速赶赴王都,准备随时东进助力凌阳候。 而后,子稷再次下令,命令南境的威武候世子高鸣大军立刻放弃南境防线,并将其交至匈蛮幽寒王子部下的匈蛮武士后,率领十万大军,赶赴东境。 紧接着,几日之后,随着高鸣十万大军进入东境战场,吴军瞬间反败为胜,在狞龙关止住了吴军的败势,暂时击退了七王子叶飞云的大军。 不过,很快,七王子叶飞云立刻反应过来,随即立刻派了十万人马,再次进军,兵临狞龙关下,与吴国守军对峙。 一时之间,两军成胶着之态,难分高下。 几日之后,萧不让率领五万大军进驻王都,瞬间控制了王都中的防御。 次日,萧不让持剑大摇大摆的上朝,满朝文武皆为之惊颤。 “末将请求太子殿下速速登基继位,以安民心!”萧不让跪在朝堂上,中气十足的说道; 谁也没想到,萧不让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但是此刻整个王都都在他一人手中,也无人敢反抗,于是,满朝文武纷纷附议,请求太子殿下登基。 于是,顺理成章的,太监立刻拿来了新君的服饰,为子稷举行登基亲政大典。 登基之后,子稷国君立刻下旨,命令玄牧再次返回吴齐战场,力求最快的速度夺下齐国,这将是此局中最为关键的一步。 而后众将也纷纷赶回驻地,再次为吴国镇守边疆。 “传孤王旨意,封萧不让为东境全线指挥使,统兵二十五万,务必一举剿灭楚国,永定吴国东境安宁!”子稷站在高台上,声音冷厉的对面前的萧不让下着命令道; “末将领旨,末将定不负陛下圣恩!”萧不让再次跪下,恭声道; 随后,萧不让直接走出了朝堂,毫不停歇的带着从西境带来的五万人马赶赴狞龙关。 “着尚书台行走戴傲仁,带领鸿胪寺使团,赶赴越国,要求双方停战,稳定北境安宁,不赔款,不割地,双方无理由停战,若是越王执迷不悟,便替孤王转告越王,齐国沦陷之时,孤王定然不会放过越国的十万水师!”随后,子稷再次下旨道; 戴傲仁立刻走了出来:“微臣遵旨!” 随后,戴傲仁也快速的走出了朝堂,马不停蹄的前去办差去了。 现在,谁都能看得出来,子稷这是在为自己的嫡系人马开辟道路,若是这二人一旦成功归来,那么,朝堂将会再次剧变。 吴国并没有直接接洽魏国,因此,往年需要出使魏国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穿过楚国,然后去往越国。 但是,现在不行了,吴楚正在交战,因此,戴傲仁就只有带着鸿胪寺官员,去往齐国边境然后通过海上,前往越国。 因为现在吴国已经打下了齐国大半的江山,顺理成章的也缴获了齐国的海上黑铁战舰,因此,戴傲仁很快来到齐国港口,登上了战舰,前往越国。 经过三天三夜的海上漂泊,戴傲仁终于带着鸿胪寺安全抵达了越国。 走下战舰的那一刻,戴傲仁重新踏上故土,心中感慨万千。 随后,戴傲仁表明身份之后,很顺利的便来到了越国的朝堂上,想来,越国应该也是早就有了停站之意,不过他们为了保持高姿态,始终没有提出而已。 “外臣见过越王陛下!”戴傲仁微微躬身,行礼道; “平身!”越王高坐在上面,道:“使者前来,有何要事!” “奉我王陛下旨意,前来提醒越王,即刻召回虎踞在吴国北境上的越国水师!”戴傲仁轻轻一笑,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子稷手下的使臣一如既往的强势,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这其实是一种潜意识中的威慑,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天下各国,我吴国乃是天朝上国,炎华大地将来的统治者,你们只是我们的臣属。 “外臣狂妄,区区一个来使,竟然敢在我越国朝堂之上,如此大放厥词,你仗的是谁的势!”戴傲仁的话刚一脱口,这时,越国朝上立刻站出来一人,怒斥戴傲仁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谈判结果! 不过,戴傲仁却丝毫不顾,甚至都没有理会这个站出来的文臣,而是继续直视着越王,沉声说道:“越王,难道越国朝堂上的臣子都是这般无礼吗!对待天朝上国使臣,竟是如此不尊!” 天朝上国几个字一脱口,顿时越国朝臣震惊,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戴傲仁,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匪夷所思。 心中腹诽道; 现在,可是五国共同治理天下的时候,谁不说自己是天下正统,但是那只是表演给平民百姓看的,现在你拿到别国朝堂上,这样大放厥词,你真的以为我们越国的刀不够快吗? “既然你吴国有着如此胆魄,为何还要来我越国请和啊!”果然,越王不屑回应道; 言语中充满了不屑,神色更是布满杀机,看向戴傲仁的眼神都已经像是在看死人了。 “如今,我吴国新主登基,为了向天下人展示作为帝王的胸怀,因此才放过你越国水师一马,难道,越王就是如此避重就轻的人吗!” “此刻,你越国十万水师飘在海上,眼下,齐国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因此,你们已经没有了退路,此刻,我国君施恩,你等不赶紧接着,更待何时啊!” 面对越王的威胁和满身杀机,戴傲仁就跟没看到似的,再次无比强硬的说道; “你!”这话一出口,顿时让越王的胸中的怒火止不住的翻涌,指着戴傲仁说不出话来。 “陛下,此獠狂妄,请陛下下旨,臣当场诛杀此獠!”这时,一个血气方刚的武官看不下去了,随之站了出来,怒气冲冲的请命道; 而且,看他的架势,真的大有当场诛杀戴傲仁的意思。 “哈哈哈...”听到武官的愤怒之言,戴傲仁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狂妄的笑了起来。 这一刻,越国众臣纷纷疑惑看向他。 “请问陛下!” 刚刚感受到众臣目光注视的戴傲仁在这时一瞬间止住了笑声,话锋一转,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看向高坐上位的越王,厉声道; “哎!”众臣被戴傲仁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得一个激灵。 戴傲仁道:“可有胆量发兵对我吴国开战!”说话之时,戴傲仁锐利的眼光扫视着群臣,睥睨天下的气势瞬间笼罩在一些心智不稳的越臣身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但是,一些老臣稳重和勇者无惧的臣子却对戴傲仁的精神攻击免疫了,只是淡淡的看着国君,一言不发。 而这时,越王的回答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关键了,于是,群臣纷纷看向越王。 “若要站,孤便战,又有何惧!”越王冷冷的看着已经掌控打扮朝堂的戴傲仁,寒声道; “好,我替我王陛下替越王送上战书,三日之后,我吴国大军定然踏平齐国,从而连通和越国的土地,五日之后之后,我吴国安宁候,天帅玄牧将会率领五十万吴国精兵,挥师东征,与越国一较高下,越王以为如何!”听到越王嘴硬的回答,戴傲仁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直接嘲讽道; 这一下,彻底将越王怼蒙了,一时之间,他完全想不到,这个吴国的使臣已经是如此的刚烈强势,三言两语之间,便直接要掀开新的战场,而且看他的意思,丝毫不惧打仗。 越王顿时陷入沉思。 这和我得到的消息不符合啊! 不是说此刻的吴国已经是强弩之末吗! 怎么他们的人一如既往的牛比,丝毫不怯! “越王陛下,可接我战书啊!”戴傲仁站在下面,但是看越王看的很清楚,他一眼便看到,此刻的越王,脑门上明显的渗出了一丝冷汗。 显然,他在摇摆不定,也就是说明,他没有绝对的胜利把握,所以,这个时候,戴傲仁再次出声,强硬的逼迫着越王做出决定。 不过,戴傲仁心里也是打着鼓,毕竟,他现在也只是在强行装比,扯虎皮做大鼓,做不得数的,若是越王真的脑袋一糊涂,答应开战,他就不好玩了。 戴傲仁此刻的后背也是冷汗涔涔,等待着越王的最终决定。 这一刻,戴傲仁直接将越王逼得下不了台,也不知如何去做这个决定。 气氛变得空气都快要凝结,气氛只在一触即发,空气中满满的火药味,但是二人都是丝毫让,无比的强硬。 “此事待议,退朝,吴国使臣安顿馆驿!”最终,还是越王撑不住了,他冷声道; 随后,越王就直接走下了高台,不顾满朝大臣,直接离开了朝堂。 戴傲仁露出满意的笑,随后,也带着身后鸿胪寺的官员离开了朝堂,跟随着接待的官员来到了官驿。 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就很清晰了,越王此刻就是等待着吴国对齐国的战争结果,若是吴国真的胜利了,真的拿下了齐国的土地,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擅自开战,毕竟,他的十万水师拿捏在吴国手上。 当然,这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失去了十万水师之后,就意味着,越国的水师实力瞬间大打折扣,吴国立刻有了可以在海上,陆地双面拿捏他们的实力。 这可不是越王想看到的。 虽然,这种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作为君王,就必须要按照最差的局面来判断事情。 另外,当越王得知此次挂帅的人是玄牧的时候,他最开始也吃了一惊,并且对此事充满了担忧。 没办法,玄牧天下无敌的形象实在太深入人心了,普天之下都知道玄牧的厉害,也都知道他的手段。 现在,吴国的使臣敢于如此放肆,也就是说,玄牧真的手握重兵,不惧天下所有的挑战。 而这也是越王忌惮的因素之一,毕竟,玄牧若是真的杀红了眼,那么屠戮整个越国都是有可能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最让人害怕的莫过如此,人家牛比,但是人家又有那个实力!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齐国的情况,只有他们最后的下场,才能让越王做出最完美的判断。 齐国赢了,那么戴傲仁就必死无疑,当朝冲撞君王,杀了他一点都不冤。 齐国败了,越王就会妥协,而后所要的无非也就是尽可能多的体面而已。 深夜,戴傲仁站在官驿廊下,看着天上皎白的月光,眉头紧蹙,眼神凝重无比,虽然他在越国朝堂上大放厥词,不可一世,但是他心里还是知道此次求和的重要性的。 “现在,距离我离开王都,已经有了数十天了,想必玄牧大帅已经拿下了齐国吧!”戴傲仁看着漆黑的夜空,忧愁的说道; 其实,拿下齐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现在只是时间问题了。 越快越好,迟则生变,此刻的吴国已经非常敏感,经不起任何的跌宕。 越国宫中,北书房。 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男子,此时急匆匆的走进了北书房中,走到了越王的面前,跪下道:“启禀陛下,齐国王族被玄牧悉数生擒,齐国已于两日之宣告灭亡,此时,吴国的的尚书台已经派了重臣前往齐国,接掌齐国,并且成立了齐地中枢院,新吴王下旨,封王弟方子治为中枢使,掌控整个齐国。” 听到这话,越王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但是天意如此,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若是孤王得玄牧大将相助,江山岂不如探囊取物一般!”越王感叹道; 但是,就算越王再怎么艳羡玄牧,他也终究是越王终生都得不到的名将。 次日,越王上朝。 这一次,戴傲仁脸上十分的从容,没有丝毫的担心,但是也就是知道了越王会做出的决定,他并没有一上朝就步步紧逼,反而,此次他变得无比拘谨,和第一次完全不像一个人。 至于戴傲仁为何如此,那就是一门大学问了。 很简单,明明知道越王要体面,那么此刻就必定不能逼得太厉害,不然本来成功的事情也会搞砸。 但是,前两天在朝上闹的水深火热,导致现在朝堂上的氛围变得极为尴尬,=越王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思忖片刻,最终,戴傲仁站了出来:“请问越王,关于两国停战一事,不知越王以为如何!” 听到戴傲仁含糊其辞的话,明显就是想将上一次朝堂上的不愉快混弄过去,越王松了一口气。 不用太过纠结,双方停手言和即可,反正前几天的事情也无人敢提起。 于是,越王立刻就坡下驴道:“贵使转告新吴王,我越国一向不喜战争,此次越国水师乃是听到齐国的假传孤王旨意,才会贸然冲入吴国海域,孤王这就下旨立刻将之召回!” “陛下深明大义,免动干戈之大义,戴傲仁甚为倾服!”戴傲仁躬身下拜道; “望越吴两国今后能够永结盟好,互不相犯!”越王说着场面话道; “吴越两国定然如此,因此,希望不日的吴楚之战,越王不要掺手,此次,楚国不按战场规则,公然在我国大丧期间挑衅我陛下天威,我王陛下震怒,势灭楚国!因此,请越国也不要与如此卑鄙无耻的国家相交!”这时,戴傲仁再次提起一件事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是战是和! 戴傲仁命令式的语气,让越王很是不舒服,但是他还是忍住了,随即说道:“这是自然,楚国挑衅在先,吴国讨回公道,也在情理之中,孤王自然不会过问。” “多谢陛下!”戴傲仁微微躬身道; 随后,戴傲仁直接走出了朝堂,直接回到官驿中,带上了越王所派出的钦差大臣之后,便直接返回了吴国。 现在可是一刻都不得闲,吴国朝堂中,刚刚夺下齐国,肯定忙翻了天。 三日之后,戴傲仁带着越国钦差登陆齐国港口,并且一路直接奔赴吴国北境海上,在一天之内,越国钦差凭借着越王的圣旨,将吴国北境上的所有水师全部调回。 越国水师的动作很快,不到半天的时间,他们驶离吴国的港口,随后,凌星原立刻命令手下水师,全部登上玄牧大军最新送过来的齐国水师战舰。 一刻不得停,立刻便开始适应最新型的水师战船。 随后,戴傲仁便再次赶回了吴国朝堂。 戴傲仁还在从北境港口赶回朝廷的时候,吴国王都这里就已经因为他炸翻了天,王都酒馆还有书斋中,便是他的传说。 吴国第一强势之臣,敢于当着越国满朝大臣的面,当朝驳斥越国,并且最后功成身退,完好无损,真乃是吴国第一使臣! 这一段时间,王都城中都要快将戴傲仁吹成了神人,各地的说说书的,唱戏的,等等各种娱乐活动的地方,纷纷以他为原型,创作属于他的故事。 当然,吴国之内还有一人,前一段时间,地位和他差不多,那就是被魏国刚刚放回来的鸿胪寺丞尹文生,当时,他被魏国放回来的时候,也是在吴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一路上的吴国百姓听说吴国的英雄被放回,更是沿路相送,自西境进入吴国的领土开始,一直送到快要跨越行省,并且一段一段的都有人专程护送。 这也让尹文生心中得到了极大的升华,看着沿路护送的百姓,更是极为感慨,一个大男人都快要落下泪来。 让他感觉自己在魏国朝堂上保持着吴国的天朝上国之姿是非常正确的,因为,只有如今吴国得到了天下,才能真正的整合天下各国子民,而不会有任何的偏差。 因为,吴国的子民是非分明,明是非,知大义,将来吴国称雄天下,他们也依然会一如既往。 不过,自从戴傲仁出使越国后回来,尹文生的传说便开始稍显暗淡,但是依旧被吴国万民摆在神坛上,列为吴国出使仅次于戴傲仁的人。 五日之后,戴傲仁回到了京城。 这一日,他接到夫人柳鸢鸢的书信,特意下轿乘马进城。 因为戴傲仁引起了国都的极大轰动,他进城的时候,子稷特地派了已经留守在京城的大王子方子元带领礼部出城迎接。 方子元此人,乃为先王方天濬的长子,母妃早亡,后被方宏苦带入军中,远离了朝堂,这一次,先王大丧期间,他回来奔丧,子稷才见到这个都不曾见到的大哥。 不只是因为久在军中成了习惯还是如何,他回到京城中,依旧是循规蹈矩,一丝一毫恪守本分,一点都没有王子的样子,甚至后来见到子稷,也是无比恭敬拘谨,没有半点的越礼。 随后就顺理成章了,子稷将之留在了京城中,让他代替了之前方天箔的位子,成为了禁卫军内宫统领。 这一次,子稷能够让他前来响应京城中的轰动,也是极为给面子了。 方子元站在王都北门,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前方的大道,一丝不苟,面如刀削斧凿,双目中满是坚韧,哪怕是站了快一个时辰,他都没有丝毫的动作。 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方氏王族,只有吴国。 此时的戴傲仁乃是对吴国有功之人,对方氏王族有功之人,那么就应该受到他的如此尊敬。 “戴傲仁拜见靖国公!”戴傲仁远远的下了马,快步的走到了方子元面前,抢在所有人的面前抢先躬身下拜,神色无比的肃然恭谨,没有一丝功臣应有的骄纵。 “戴大人快快请起!”方子元也是眼疾手快,立刻便走上前去将戴傲仁扶了起来。 随后,他一把拉住戴傲仁的手,转身看向了同来相迎的众位官员,乐队,朗声道:“奏乐,进城!” 方子元的一声令下,礼乐便开始换成了功臣归来的曲子,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而戴傲仁也随着方子元走近一种前来相迎的官员,各方寒暄,四处客套。 最后,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戴傲仁步行进了城。 “恭迎戴大人还京!”进城之后,便是京都百姓们自发的夹道欢迎,此时,街道上沾满了人,看到戴傲仁走了进来,众人自发的大喊道; 街道上站满了人,甚至今天负责维护京都秩序的禁卫军都纷纷出动,将百姓们隔了开来,挤出来一条大道来,供出使钦差队伍行走。 见此情景,戴傲仁连忙躬身下拜,神色满是敬畏的看着四周的百姓,感触道:“戴某受之有愧,拜谢诸位乡亲们厚爱!” 随后,戴傲仁再次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艳绝天下的夫人。 柳鸢鸢! 此刻,她正站在旁边的一家客栈,窗台旁边,含情脉脉的看着戴傲仁。 二人对视的这一瞬间,仿佛世界都被凝结了。 柳鸢鸢只是书信中提到过,她会来迎接戴傲仁,但是并没有说过她会在哪里,此刻二人完全就是心有灵犀,才能在如此嘈杂的街道上看到对方。 “我回府等你!”这时,柳鸢鸢冲这下面花团锦簇的夫君戴傲仁抛下一个眼神,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够知道的意思。 随后,柳鸢鸢便离开了客栈。 自始至终,戴傲仁一句话都没有说,什么眼神交流也没有,就是那样一直看着她微笑,仅此而已。 但是,距离挡不住二人心中互赠对方的情意,挡不住柳鸢鸢的爱恋,阻不断戴傲仁的欣赏。 随着柳鸢鸢消失在客栈窗台,戴傲仁也随之收回了目光,脚步也变得更快,跟随着众官员回宫交旨。 “微臣幸得吾王庇佑,得朝廷相助,得万民同心,幸不辱命,不负陛下圣恩,特回朝交旨!”说完话后,戴傲仁便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恭声道; “爱卿平身!此次出使越国,爱卿居功至伟!”子稷立刻出声道:“戴傲仁官升三级,晋尚书台次相,排在尚书台之末!” 依照戴傲仁的能力如此升官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按照资历的话,就有大多臣子只能在心里暗叹坐飞机了,戴傲仁如今才多大年纪,也就二十六七,就走入尚书台了。 简直太快了,不过戴傲仁毕竟是国君潜邸之臣,重用也是非常正常的。 想到这里,众臣也释然了。 “微臣谢陛下!”戴傲仁恭声道; “诸位臣工,眼下,西境安定,齐国覆亡,越国合议,眼下只剩下了楚国依旧与我军交战,诸位觉得,朝廷应当如何应对啊!”封赏的事情说完之后,话锋一转,子稷说起了楚国之事。 苏文羡首先站了出来:“启奏陛下,楚国枉顾交战协定,竟然趁我大吴国丧期间,挥师进攻,简直是卑鄙无耻,因此臣以为,应当举全国之力,狠战楚国,收复失地,并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吴国天威,不可侵犯!” 户部尚书此时也站了出来:“启奏陛下,齐国覆灭之后,玄牧大帅已经分批次送来了齐国各地国库中的数十亿齐国存银,因此,我吴国如今兵饷充足,足以支撑三年的大战!” 一连两人,都是主战派,并且这两人都是国君当太子时的铁杆支持者,其实这就已经说明了国君的意见了,但是还是有人头铁,站出来反驳。 “启奏陛下,对于户部尚书和苏相所言,微臣以为不妥,如今我吴国大战刚息,应当以休养生息,恢复民生为重,切不可为一时意气,而再开战端,微臣建议,与楚国和谈,停止交战!”这时,兵部尚书站了出来,躬身道;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如此四线交战,本来兵源就快要枯竭,而各地的守备军此时也一时难以拉入战场,上阵杀敌,因此,他说的也是为吴国朝廷方面考虑。 “启禀陛下,臣以为,兵部尚书所言有理,切不可再开战端,致使黎民生灵涂炭!”随后,立刻有人站出来支持兵部尚书道; 子稷看着大殿中的局面,心中不满,但是也不可能直言。 他现在可是君王了,不可能在干那种秃噜反扣的事了,国君威仪还是要的。 “陛下,若是此时国力充足之时,不迅速将战局挽回,那么等待时机过去,军队是失去锐气,再想取得必胜,可就是难之有难,因此,还请陛下乾纲独断!”而这时,方子兴突然站了出来,直接揭开了朝廷的遮羞布,说出了与楚国交战时的败绩。 方子兴也是因为子稷登基,才召到朝堂听用的,任六部副官! 此刻,他的话,彻底侵犯了国君的脸面,让朝廷败局遮掩不住 子稷眉头紧皱,看向方子兴的眼神中满是杀机。 第一百七十三章 阻止封后! “那你以为如何?”子稷语气一肃,杀机顿现的看向方子兴,寒声问道; 方子兴见状,神色微变,快速的站了出来:“臣惶恐,请陛下乾纲独断!” 子稷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方子兴,最终,他站了起来,扫视着群臣,沉声道:“封萧不让为前线指挥使,一体节制所有与楚国参战的大军,命其务必在一个月内,将楚军全部赶出吴国,不得有误!” “另外,威武候立刻执孤王天子令箭,速速调集驻扎王城行省的二十万备战军,全部开赴东境,归入萧不让帐下听用!” “户部即时筹措粮草,军饷,跟随威武候备战军一同出发!” “众位臣工们,你们听好了,这一次,孤王要和楚国殊死一搏,不死不休!”子稷脸上满是肃杀,这一刻,一个君王应有的格局在子稷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时,苏文羡立刻站了出来,恭声道:“臣等接旨!” 随后,子稷一言不发,转身便直接走下了高台,往后殿而去。 戴傲仁下朝之后,便立刻回到了家中。 现在,子稷做了国君,他当然不可能继续一直跟在子稷的身后,因此,此刻的戴傲仁便和柳鸢鸢二人,一起住进了之前柳鸢鸢曾经在王都城中买下的一套宅院中。 “夫人,夫君回来了!”外人面前的戴傲仁,文质彬彬,斯文有礼,但是到了柳鸢鸢面前,却不是那么回事了,是如此的随性洒脱,放浪不羁。 “戴郎,妾身已经为您做好了小菜,专门给你接风洗尘的,我们先用膳吧!”柳鸢鸢等候在宅院的大堂中,一直等候着戴傲仁,此刻他一走进门来,柳鸢鸢立刻迎了上去。 “我这一路疯狂奔回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你的小菜啊!”这时,戴傲仁脸上出现了一丝与形象极不相符的邪笑,调谑道; “吃过饭后,妾身听凭夫君吩咐!”看着夫君浪荡样子,柳鸢鸢脸上瞬间布满了娇羞,轻声道; 戴傲仁开怀的笑了,而后,二人用过晚膳之后,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双方的思念。 半个时辰后,柳鸢鸢房间内。 “戴郎,你这一次回越国,去你家了吗?”柳鸢鸢靠在戴傲仁肩头,仰起头来,紧紧的看着他,轻声问道; “灭掉越国的时候,我才会回去,现在,我不想见他们,他们也不想见我!”这个话题,是戴傲仁心中的禁忌,此刻柳鸢鸢一提起,随时黑暗中,戴傲仁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严肃,随即回答道; “夫君,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的!”柳鸢鸢铿锵有力的说道; “嗯,你帮我生个小宝宝就行,至于炒作名誉这种事情,今后不要再做了!”戴傲仁轻轻一笑,说道; ...... 深夜,吴王宫,坤宁宫中。 现在的幽夜虽然还未举行封后大典,但是却已经提前入住了坤宁宫中,并且已经接掌了后宫,一切都是名正言顺。 “幽夜,你过几天写封信回匈蛮,让幽寒王子退兵吧!我会传旨南境,让他们送出粮食和中原特产作为酬劳!”子稷坐在龙床上,一边看着书,一边想起这事来,便对幽夜说道; “嗯,我明日就写,现在不打仗了吧!”幽夜轻声问道; “嗯!”子稷轻轻的答了一声,便再无声音,这段时间,他刚刚登基,事情太多,而且很杂,天下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在他一人身上,不可谓不发愁。 但是,虽然刚刚处理起来让子稷头痛无比,不过,好歹这一段时间也算是对付过去了。 可是,对于幽夜来说,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她明显感觉现在的夫君哥哥没有了以往的眷恋与她,很多时候,就连她见到子稷都是一脸冷冰冰的,看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 “哦,对了,等到国内彻底安稳下来,孤王就为你举行封后大典,让你名正言顺的成为方子稷的王后,入主中宫!”这时,子稷再次提起一件事来。 谁让他登基的时间实在是太坑,很多事情都被耽搁了,因此只能想起一件事来办一件事。 “夫君哥哥,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你封我为后会有很多人反对,毕竟,我依旧是匈蛮族人,而且,曾经提起过此事的胡炜依旧就在京都中,还有很多大臣依旧身居要位!”这时,幽夜突然紧紧的抱住子稷,忧心忡忡的说道; 听到这话,子稷放下了手中的书,转过身子来。 “幽夜,现在夫君哥哥是君王了,谁也不敢违背我的意愿,因此,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子稷笑着对幽夜说道; “我害怕!”看着子稷一脸的笑意,但是,幽夜依旧没有任何的底气,小心翼翼的说道; “害怕,那你就为我生一个太子,到时候,我们爷俩来保护你!”这时,子稷调谑道; 随即,子稷一把抱住了幽夜,就往龙榻走去。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幽夜面色一变,干呕了一声。 吓得子稷连忙将其放下,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幽夜没有回答,因为干呕的反应越来越大,让她很不舒服,此刻被子稷放下来也是如此强烈。 见幽夜不答话,子稷急了,随即,他立刻叫道:“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是!”门外的守卫太监听到声音,立刻应了一声,随即抛去。 这时,子稷连忙将幽夜扶着坐了下来。 “你没事吧!”子稷担心的问道; 前段时间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多了,让他草木皆兵。 这时,幽夜停止了干呕,脸色缓和了一些,看着子稷这么紧张,她顿时笑了,道:“夫君哥哥,我没事,你看你担心的,眉头都拧起来了!” “你说没事不算,你先躺下,一会太医来了说没事我才放心!”听了幽夜的话,自己并未放松警惕,脸上依旧带着一丝忧虑,小心道; “你亲我一下我才躺下!”看着子稷忧心忡忡的样子,幽夜俏皮道; 子稷无奈,凑了上去,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下,随即无奈的说道:“可以吗!现在可以安安分分躺下了吧!” “嗯!”幽夜立刻躺了下去。 刚刚躺下去,幽夜脸上立刻绽放出了开心的笑容,对于今夜自己的反应,作为女子,幽夜已经隐隐感觉到发生什么了。 不一会儿,太医闻讯而来,来了之后,立刻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医箱,为幽夜诊治。 而子稷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不过,子稷注意到,太医的脸色随着诊治时间的推移,慢慢的缓和下来,最后,太医面带喜色的转过身来,喜气洋洋对子稷说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并无他事,而是身怀有孕,而且,已经两个月了!” 听到这个消息,子稷的脸上也是瞬间多云转晴,满脸的不可思议,呆呆的看向了躺在床上一脸笑意的幽夜。 “孤王有孩子了,我方子稷有孩子了!”子稷一把奔到床前,看着幽夜,高兴的说道; 幽夜也是无比的高兴,也是止不住的点头赞同。 没办法,两人成亲的时间比谁都长,但是唐渊的孩子都能走了,幽夜这里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现在,突然来了,能不不开心吗! 随后,子稷站了起来,看向了太医,道:“辛苦了,去私库领赏吧!” “多谢陛下!”太医留下一张安胎方子后,脚不沾地的直接离开了。 “幽夜,这没想到,刚刚说到孩子,你就有了,你太厉害了!”这时,宫内再次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说话也更加的随意了,子稷再次趴在床前,高兴道; “嗯,我也觉得幽夜很厉害!”这时,看着子稷傻缺的样子,幽夜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赞同道; 次日,幽夜身怀有孕的消息传到朝堂,紧接着,大家便开始提出了封后大典一事。 毕竟,现在幽夜还能参加封后大典,若是到时候行动不便了,就麻烦了。 不过,正如幽夜所料,此时的朝堂上,真的有那种头铁的人,真的用幽夜的外族身份,来阻止幽夜封后。 而且,这一次的事情,又是以初涉朝堂的二王子方子兴为首。 “启奏陛下,外族女子,不可为后,是千年流传下来的规矩,若我吴国将来定鼎天下,天下人以此为口实,吴国君王威严何在,炎族正统何在啊!”一名老臣站了出来,捶胸顿足的说道; 而这件事情在之前本就是随意糊弄过去,并没有得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因此,现在也是一笔糊涂账,导致原本子稷的支持者此刻也不知如何声援,纷纷沉寂下来。 就连舅舅苏文羡也是如此,满面愁容,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人家可是那炎族千年流传下来的规矩压人,你还能怎么去处理,你难不成真的去和整个炎族相斗? 相信天下没有一个人会那么傻,哪怕是君王,都不会和绝对的规矩去做对。 “陛下,立铁伐氏为后,于情于理,既不符合君王尊贵,不符合天下正统的纯正,因此,微臣叩请陛下,另择贤德女子为后,切不可成为天下公敌啊!”而这时,方子兴也站了出来,带动着朝堂节奏。 第一百七十四章 胡炜再现! 随着方子兴合情合理的一番话出口,一众大臣纷纷附议,包括一些原本子稷的支持者,也都是如此,站出来出声附议。 看着满朝的阻力,这一刻,子稷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群臣的力量,也感受到了国君的绝望。 “孤王意已决,立幽夜为王后,众爱卿商议仪典章程即刻,其他的不必多言!”子稷冷眼扫视着群臣,声音冷冽的说道;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一片哗然。 任谁也想不到,国君竟然会这么维护一个外族女子,竟然将一片心痛痛倾注在她的身上,甚至,为了她,不惜站在天下人的对立面去。 “陛下,您虽然安坐君王之位,但是您终究要按照天下正统,圣人之训来治国,不然,吴国危矣!”这时,方子兴带头出来顶撞道; “二王爷所言有理啊,忠言逆耳,陛下万不可与古训相悖,反行其道啊!”这时,朝上再次站出来一个老臣声援方子兴。 “陛下明见,铁伐氏可立为王后,切不可以异族身份,高居王后之位啊!”这时,久未说话的苏文羡也随之站了出来,婉转的提醒着子稷妥协。 看着这满殿朝臣,子稷满是恨意,但是也不肯就此妥协,一时之间,只得尴尬在朝堂。 “陛下,以微臣之见,封后之事可以适当后延,据昨日军报,萧不让指挥使已经率兵开始了反攻,此刻,狞龙关下的楚军已被我军暂时击溃,此刻,我吴国大军正在玉阳城待命!” “这是,萧将军送来的捷报!” 眼看着朝堂上即将闹的收不了场,这时,戴傲仁赶紧站了出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毕竟,现在的吴国,东边可是还有不少的楚军都打入境内了,显然,军情大事要比现在争执的事情要重要多了。 太监见状,立刻走下台去,将戴傲仁手中的捷报接了过来,迅速的送了上去。 子稷也只好就坡下驴,从太监手中接过了奏折。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那里还有心思看,此刻满心都是如何该当如何解决幽夜之事。 匆匆看了几句之后,子稷放下了奏章,随即说道:“此事另议,孤王乏了!” 太监点点头,随后走到众臣前面,尖声道:“退朝!” 子稷郁闷的回到南书房,心中依旧是愤愤不平,他想不通,怎么一直到了现在,朝堂上一直都有着其他的声音。 一直在抗衡着他。 而正在这时,幽夜突然殷殷走了进来,她现在身怀有孕,但是昨日脸上的喜悦今天却一点都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忧愁。 “夫君哥哥!你还在烦忧今天朝堂之事吗?”幽夜轻轻的走到子稷身旁,轻声道; 因为子稷的宽容和宠爱,也算是幽夜开了一个可以听政的后门。 朝堂上的事情,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子稷站了起来,将幽夜扶着坐在龙椅上,眼神中满是羞愧,道:“此事还是没能混过去,万万想不到,孤王亲手救出来的人,现在反过头来对付孤王!” “他们为什么一直揪着我不放!”幽夜脸色微微变幻,有些痛心,问道; “还能为何,居心叵测而已,你放心,等到萧不让打了胜仗,稳定边疆,领兵还朝之时,孤王便不会纵容他们,任何人敢阻孤王之路,都不会有好下场!”子稷眼中满是杀机,冷声道; 幽夜听了这话,满脸错愕,突然觉得子稷变了。 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变得杀伐果断,霸气凌然。 “若是如此,将来耽误你的称帝之路,我要这后位又有何用!”幽夜轻声说道; 她本来就不在意这个后位,她在意只是方子稷这个人而已,之所以要和他同等的位置,只是为了将来能够永远的站在他的身旁。 不会有任何的人插足进来,如此罢了。 子稷扶额,寒声道:“这天下终归是明是非,成大义的,母后去后,孤王一心为了天下万民,我有何错!” “纵然真的因为如此,天下正统不服我方子稷,我也认了!” 看着子稷执意相抗,幽夜也没有半点办法,她没有再说什么,而后便离开了此处。 不知道是因为腹中的孩子还是什么,这一刻,幽夜突然很想离开这里,远去匈蛮,她再一次感到非常不舒服,让她非常难受。 “若是我回到了匈蛮,夫君哥哥会不会被我气死!”幽夜走在回宫的路上,心中暗暗想道; 但是,幽夜的微妙变化,此刻的子稷一点都没看出来,因为他每天的事情太多了,忙的他焦头烂额,让他抽不开身,心中永远都是烦躁的。 也就失去了很多注意身边之人的敏锐力。 而且,他也不知道,此刻的京都中,正在酝酿这一场惊天大变,另外一场大的灾难。 方子兴国公府,此刻,尚书台前丞相胡炜带着自己之前的心腹官员,统统聚集在此,密谋着再一次的政变。 其实,方子兴早就和胡炜联系上了,而这也是他能短时间能够在朝堂上获得大量支持的原因。 只不过,之前的事情一直太过繁杂,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动手,所以,才一直等到现在。 “王爷,明日,京都的数千学子会纷纷罢课,纷纷去先帝庙,痛斥国君的独断专行,而明日,就是最好的机会,你们需要在朝堂上全力打倒陛下威信,切记,万不可手软,一定要彻底打倒国君的在群臣面前的威严,如此,我们才能够一击而杀,从而相助王爷掌政!” 胡炜站在方子兴面前,帮他筹谋着一切的行动,条理清晰的帮他吩咐着一众官员道; 而且明日口跪诉先帝庙之事,也是胡炜一手安排的。 方子兴点点头,道:“明日,若是国君依旧不肯妥协,反而强势以对呢!” “在宫中,若是国君下令,将我等统统捉拿,我们也是无法反抗的啊!” “现在的内宫统领可是大哥,无人可以撼动的!” 听了这话,胡炜笑了笑,出声道:“若是明日真的国君下令捉拿任何人,他也不敢捉到你的头上,你毕竟是先王的子嗣,若是刚刚登基就落下了对付同宗兄弟的骂名,那么,我们就算是不对付他,他这个国君之位也是坐不下去了。” 随后,众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众人散去。 这时,大堂中只剩下了方子兴和胡炜。 “胡相,我一直不明白,现在国君已然登基,但您为何还要如此和他过不去!”这一刻,方子兴看着胡炜用着如此狠辣的手段,心中不解,便出声问道; 没办法,他实在是怀疑胡炜的动机,最开始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卖关子不肯说,但是,现在到了紧要关头,方子兴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了,才出口想问道; 按照常理来说,胡炜参加谋逆,并未被先王赐死,反而还恩重如山的准许他继续居住在京城中。 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他怎么还如此和方子稷过不去。 事情实在是有些奇怪! “因为,方子稷将我此生最为看重的学生打入深渊,再也翻不了身!”胡炜淡淡说道; “您说的是四弟方子治?”方子兴纳闷的问道; “方天箔!”胡炜摇摇头,随即说出了一个名字。 方子兴一阵错愕,万万想不到,方天箔竟然是胡炜的学生,随即,也恍然大悟了。 从这一刻开始,方子兴便放下了对胡炜的怀疑,并且亲自送他出府。 离去的时候,胡炜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方子兴的国公府,眼神中满是戏谑,笑吟吟的脸上,此刻飞速的闪过了一丝阴险。 ... 九龙城西南三十里,万厄山! 万厄山,名曰万恶,占据荆河枢纽之位,却不做阻水救民之事,而且,山上不长树,也就导致山体不坚固,好多次被荆河之水冲垮,山下的数百子民被掩埋过无数次。 久而久之,老人们就常说,这座山下掩埋了不少人,造了不少的孽,总有一天,这座山会崩塌。 因此,就得名万厄山,而这里,后来慢慢的就没有人居住了。 此刻,正值深夜,万厄山的山顶上,一个人影在山顶上瘫坐在地,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手上拿着的一叠纸钱也时不时的往面前的火堆里面送去。 “苏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你还没有亲眼见过我呢!” 此刻,在山上的人伤心烧纸的人,正是消失已久的方天箔。 他自小便饱受豪门世家中的欺凌,导致性格极为敏感,前面曾经提到过,甚至他造反都是为了能让他心中的那个巾帼英雄,夜下花娘。 他很小的时候,无数次的想过,他能有那样一个姐姐,但是却求而不得。 反观他的亲姐姐,无不是因为他没有母亲,而父亲方宏苦又久不在家中,而无视他,而这也就导致他的心理越来越极端,越来越感性。 “苏姐姐,你去的时候,我没有去给你送行,你不要怪我,因为我现在为了您的儿子,我的侄儿在做一件大事,是姐夫告诉我的,他说这件事会让你开心,因此,我就一直守在万厄山上,一定要帮助方子稷侄儿做好,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也不会让姐夫失望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幽夜出宫! “等到我做完了这件事后,我就会去陵寝陪你,永远为你和姐夫守墓!”方天箔痴痴的看着天上的月亮,语气愈发坚定。 方天箔武功高强,但是谁也想不到,他的内心竟然是如此的敏感,如此的坚韧。 他不是弱智,他也不是蠢笨,只是,在他的人生中的转折点上,给他希望的是苏文玉书中的那个以自己为原型的烈女子。 就这么简单,方天箔就记了她一辈子。 慢慢的方天箔纪念完苏文玉之后,他一直等到火堆完全熄灭之后,便离开了山顶,来到了半山腰的一个隐秘至极的山洞之中。 这个山洞就是他现在住着的地方,就因为方天濬告诉过他的一句话,这么做他的苏文玉姐姐会高兴。 他就这么一直孤单一人在此住到现在。 ...... 次日,早朝。 子稷来到朝堂,接受众臣的跪拜之礼后,突然,他从站起来的大部分大臣脸上看到了惊诧。 子稷觉得疑惑,他也没有接到任何不好的消息的啊! 怎么这些臣子一脸的忧愁,各个满面愁容,像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今日,为何我看诸位臣工面上怎么都是如此的凝重,怎么了?” 看了良久,众大臣丝毫不说出了什么事,一直都是禀奏一下寻常之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因此,子稷看不下去了,便直接问。 这时,苏文羡走了出来,有些为难的说道:“启奏陛下,今日臣等前来上朝之时,遇到了大批的学子正在纷纷集结,从他窃窃私语中,似乎,他们今日要去先王庙哭诉!” “哭诉何事,王都之中,有何打良为冤之事吗?”听了苏文羡的话,子稷诧异道; “这...”说到这里,苏文羡突然踌躇起来,支支吾吾的,看着像是有些为难。 “启奏陛下,今日,众学子前往先王庙哭诉,并非是民间有何事,他们乃是要去弹劾陛下!”而这时,戴傲仁站了出来,解释道; “弹劾孤王?孤王有何失德越矩之事吗!”听到学子们是要弹劾自己,子稷顿时错愕了,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陛下,这些学子听说了陛下执意要立外族女子为后,因此,引发学子们心中维护炎族正统的目的,从而回去哭诉先王庙!”戴傲仁解释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干涉孤王的家事,简直是岂有此理!”听完缘由,子稷大怒,狠狠的一拍御案,怒道; “来人,将这些闹事之人给孤王统统拿下,送入刑部大牢,让他们冷静冷静!” 话不多说,本来这段时间子稷都是为了此事而夜不安寝,烦忧无比,现在,这些人竟然还来往枪口上撞,也难怪子稷直接下达追捕令了。 不过,当子稷的话一出口,顿时数个尚书台大臣纷纷站了出来,反对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若是陛下下旨捉拿学子,必会招致天下人的痛骂啊!” “陛下,自古以来,天子无私事,众学子所请,也是情理之中,望陛下明见!” 这个时候,方宏苦王叔也站了出来,劝诫道:“陛下,身为天子,自当以身作则,以为天下臣民表率,万万不可抗拒大义啊!” 这一刻,众人看着位高权重的方宏苦都站了出来,于是朝堂上一边倒的站在方宏苦一边,纷纷力谏子稷放弃封幽夜为后的事情。 这一刻,子稷再次感受到了压力,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不管不顾,将反对的人全部拿下,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 毕竟,他现在不是太子,而是国君了,一言一行都要注意,都要符合天下公义,如此,才能够让天下臣民拥护。 才能在这个天下站得住脚。 “此事另议!”最终,子稷只能继续敷衍着群臣,再一次将事情拖了下去。 随后,子稷直接下了朝,只留下满朝的大臣大眼瞪小眼,满脸的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后,大殿上也纷纷散去,毕竟,这种事情不可逼的太紧,只能温水煮青蛙,再怎么说,子稷都是国君,只要他真的没有做什么违背天下公道之事,谁也拿他没办法。 而对于方子兴他们来说,也是如此,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国君失去威信,而现在,就连一向中庸的方宏苦都站了出来劝诫,看来,国君的威信已经丧失了一点。 于是,下朝之后方子兴便跟在了方宏苦的旁边。 “王叔,陛下如此违背天下正统公义,侄儿还请王叔多加劝导,毕竟,您现在是王族唯一的长者!”方子兴谄媚道; 看着方子兴一脸跃跃欲试高兴地样子,方宏苦顿时感觉到心底一凉,很是不舒服,不可思议的扫视着他。 “此事自有朝廷大臣公议,岂是我一人说了算的!”随后,方宏苦王叔敷衍了两句之后,便直接拂袖而去。 方子兴一脸错愕,但是他也看出来了王叔脸上的不高兴。 所以,他也不敢再去多说,只能悻悻的夹着尾巴出了宫。 而这时,正在方子兴不远处的戴傲仁,此刻正看着他和王叔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凝重。 戴傲仁心里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何,但是却也无法明言,他们站在天下大义的制高点上,再多的辩驳都是多余的,所以,众臣出声的时候,戴傲仁也只是围观,并未出声解围。 这时,戴傲仁正在一边想着该当如何做这件事情时,突然,一个太监从身后走来,站在他的面前,拱手道:“戴大人,陛下在南书房,诏您觐见!” 戴傲仁点点头,随即跟随着太监去了南书房。 “傲仁,今日之事,你都看到了,可有何良策啊!”一进门,子稷直接开门见山道; 戴傲仁躬身下拜,随即,摇了摇头,同样一脸的为难,没有说话。 “若此事不尽快得到解决,恐怕,几日之后,事情将会越演越烈,直到最后,孤王都无法控制了!”子稷为难道; “陛下,此时就是想解决也解决不了了,毕竟,他们已经开始当朝叫阵,并且开始暗中串联学子,哭诉先王庙,就已经说明,他们已经孤注一掷了!” “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您来妥协!或者他们发动民变!”戴傲仁说道; “他们敢,若是真的敢犯上作乱,孤王手里的禁卫军可不是摆这好看的,届时,孤王统统除之!”听到这话,子稷顿时一怒,叱喝道; 子稷如此的样子,让戴傲仁感觉此时越来越棘手,但是也不可多言,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微妙了,太敏感了。 而且,从根上来说,民众无罪,百姓无罪,学子无罪! 要对付的只能是这些居心叵测的奸臣,只有将他们统统除去之后,才能真正的安稳下来。 “陛下,若是他们这些人真的居心不轨,微臣定会为陛下身先士卒,死而后已!”无奈,戴傲仁只能表示忠心了。 劝也不是,说也不是,怎么都不是,那就只有闭嘴。 “你帮孤王多多督促萧不让东境指挥一事便可,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搅进来了,孤王一人来对付罢了!”最终,子稷摆摆手,无奈道; 虽然,嘴炮打得响,但是事实上,就算是他们真的发动民变,子稷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若是真的铁血手腕,那些百姓们只是受了蛊惑。 而该杀的这些官员却并未得到解决,留下他们又是隐患,杀了他们有没有理由。 真的是左右为难。 “微臣告退!”戴傲仁点点头,随即拱手告退;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锄奸,首当其冲,子稷最想除掉的就是方子兴,因为这一切事情都是他一个人挑起来的。 但是人家也是站在天下大义上,并不是空穴来风,胡搅蛮缠。 这也让子稷无从下手。 至于他手下的那些官员,更是无比的难缠,需要先找到他们的罪过,然后慢慢的分而治之,才能将他们下台的危害降到最低。 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盘根错节,谈何容易啊! 子稷手拄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愁容,不知如何是好。 而这时,后宫中,幽夜的坤宁宫中。 子稷刚刚下朝没一会儿,消息便传入了她的宫中,幽夜听后,脸上满是难过。 她不喜欢有人拿她来威胁她的夫君哥哥。 也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不得安稳。 “来人,立刻准备銮驾,我要出宫去!” 幽夜思忖了片刻,随即,做出了一个决定。 “娘娘,出宫是否告知陛下!”这时,幽夜身边的婢女恭敬的说道; “不必,我们悄悄出宫,不必告诉陛下!”幽夜立刻说道; “是!”婢女点点头,随之便走了出去。 因为子稷后宫中只有幽夜一人,所以,幽夜也是有着诸多特权,譬如子稷早就给了她出入王宫的特权,还有能够在宫中自由行走,包括去前面议论朝政的地方,都行。 这在以前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之前的王后高氏,可是出去迎接父亲都要方天濬同意了之后采才去。 很快,銮驾便备好了,幽夜依依不舍的走出了宫门,离开的时候,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整座宫殿,心中暗道:“夫君哥哥,我先回匈蛮了,你一定要将局势安定下来,接我回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回五方城! 王宫门前,子稷亲自站在城楼之下,亲眼看着宫外的远方。 “幽夜,你为何走了都不告诉我一声,你还身怀有孕啊!”幽夜刚刚出宫半刻钟,立刻就有人禀告了子稷。 不过,当他追出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了,甚至他都不知道幽夜走了多远。 也不敢派人去追,因为子稷担心若是万一手下人去追逐,稍不留神被幽夜察觉到,然后一时情急之下,伤了胎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时,内宫统领方子元得到消息之后,匆匆忙忙的奔了过来,跪在了子稷的身后,惭愧道:“微臣有亏职守,请陛下治罪!” “算了,这是孤王给的特敕,怪不得你!”子稷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手道; 方子元站了起来,走上前去,轻声询问道:“陛下,要不要我悄悄派人去追,一定不会让娘娘有任何闪失!” 子稷直接回绝道:“罢了,派些人悄悄地追上去,不用请回王宫了,直接沿路保护,送到匈蛮主城吧!” “是,臣遵旨!”方子元听完,迅速转身而去。 “出去转转也好,正好能够散散心!这是孤王早就答应她的!” 话音刚落,子稷便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身走进了王宫,一边王宫内走,子稷心里就感觉越来越孤单,感叹道:“孤家寡人啊!坐上了这个龙椅,就是一辈子的孤家寡人啊!” 幽夜出了宫之后,因为是坐着象征着王族的龙辇,一路畅通无阻,无人阻拦。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幽夜突然敏感的发现,有一支卫队悄悄的摸了上来,而且,四处若有若无的监视着她。 开玩笑,好歹当初也是从匈蛮跑到吴国境内的公主,哪能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而这支卫队,没有任何的行动,也没有任何的措施,只是悄悄的跟随,而这顿时让幽夜担忧起来,随即,她停下了回往匈蛮的路,在路上的官驿中住了下来。 刚刚住下来之后,果然,这一支卫队也随之跟了进来,不过,他们却并未入住,依旧只是在官驿之内四处护卫,并没有任何的举动和措施。 这一下子,幽夜清楚了,对方并不是敌人,他们只是来护卫自己的。 想来也就是子稷派的人来,因此,这下子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于是,幽夜直接让婢女去将这支卫队的首领招了过来。 “末将参见娘娘!”卫队首领听到召唤,未加思忖,直接便来了,毕竟,方子元也没让他们彻底隐匿身份,只是说让他们不要惊扰了娘娘,仅此而已。 “起来吧!”幽夜道; “你们是何人派来的啊?” “回禀娘娘,我们乃是王宫禁卫军方统领的属下,乃是奉了陛下圣旨前来!”头领,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幽夜点点头,果然,她没猜错,真的是子稷派遣而来。 “陛下可有口谕带来!”幽夜问道; “没有!”头领摇摇头,答道; 这时,幽夜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转瞬即逝,而这时,身边的婢女看到幽夜的样子,立刻很有眼色的说道:“娘娘乏了,你姑且退下吧!” “遵旨!”头领立刻离开。 这时,幽夜听到头领的话,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走向了窗前,看着远处的街市,脸上尽是愁容,挥散不去。 而这个时候,婢女见幽夜如此忧愁,随之很有眼色的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娘娘,陛下准许了您的出宫游玩,这是多么大的恩德,历朝历代,闻所未闻,您怎么还像是不开心啊!” 幽夜平日里本就平易近人,因此,一些贴身婢女也就慢慢的没有那么的畏惧,反而像是姐妹般相处。 “陛下若是生气,将我抓回,我倒还无甚担忧,因为我太了解他了,而现在,仅仅如此简单,只是派遣卫队护卫,如此宽容,这让我不解!”幽夜面色凝重道; 虽然话语中隐晦无比,但是,身为贴身侍女,她还是立马就听懂了幽夜的意思,随即轻轻的笑了,走上前去,将披风给幽夜披上了,随即安慰道:“娘娘,陛下肯定是担心您肚子里小王子有所闪失,才不敢贸然将您召回,但是,又抑制不住心间的思念,所以,才会派出卫队护卫,而这也足见陛下对您的宠爱有加啊!” “真的吗?”听了这话,幽夜顿时开心了,转过头来,眼神中满是希冀的看着婢女,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陛下自从被立为太子,时至今日,后宫之中,却只有您一人,这足以说明,陛下钟情于你一人之身,别人是无法走进陛下的心的。”见幽夜开心了,婢女继续说道; 幽夜心中顿时温暖多了,她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喃喃道:“你早些出生,将来,替父王治理国家,让你父王有时间陪着娘!” 言语中,尽显骄纵,不过,却无人怀疑她心中的想法就是这个。 随后,因为卫队头领已经见过幽夜,从而,也就不再秘密追随,而是堂而皇之的跟随在了幽夜的龙辇之后。 五日之后,幽夜到达了吴国的边境,与匈蛮族接壤的地方,也是她和子稷相识的地方。 五方城。 如今再来,已经物是人非,两年前的桀骜小公主,如今也已经快为人母。 昔日鱼龙混杂的五方城中,如今井井有条,又多了无数的匈蛮人在街道上穿梭着,无比从容坦然的和炎族人谈着生意。 看起来,昔日不对付的两个族群,如今已经和谐的好似一家人。 到了五方城后,幽夜下了龙辇,走在人群中间,走在卫队的最前面,凭着记忆摸索着当年子稷带着她去的唐家府邸。 因为幽夜在匈蛮实在是太出名了,而且,此时又走在街道上,现在这里又有着很多的匈蛮人。 没走一刻钟,立刻有见过公主的匈蛮人认出她来。 “公主,您是幽夜公主吗?”这时,一个面色激动的匈蛮人认出来了幽夜,就要靠近,不过,立马被身后的卫队拦下,于是,他便惊讶的叫道; 这一句话,如同一个炸点一般,瞬间让整个街道安静下来,纷纷看向此处。 幽夜虽不然不认识人,但是,她还是表现的非常平易近人,面上带着淡笑,冲卫士挥了挥手,出声道:“我就是幽夜!” 这时,被卫士放开的匈蛮人也并未立刻往前凑去,而是立刻止住了脚,一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用匈蛮语说道:“小民参见圣女!” 随着此人跪下,并且说了只有匈蛮人才能听得懂的话,这时,四周的匈蛮人也都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纷纷朝幽夜跪了下来,纷纷恭敬的用匈蛮语说道:“小民参见圣女!” 而在场的匈蛮的这一举动,顿时让在场的吴国人不知所措,纷纷迷茫的看着这些奇怪的匈蛮人。 “平身!”幽夜抬抬手,也用匈蛮语冲所有跪下的人说道; 匈蛮人纷纷站起,眼神中满含着激动,无比感动的看着幽夜。 竟然今生还能够有幸见到他们圣女,天神显灵啊! 而这时,一个角落中,一个站在匈蛮人身旁的吴国人看着这些匈蛮人都低于这个美丽的女子如此尊重,但是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因此,八卦之心便开始了。 “帕嘎哈,这是什么人啊?你们怎么如此尊重她!”一个吴国子民问身边的匈蛮人道; “这时我们匈蛮的幽夜公主,铁伐王的掌上明珠!”匈蛮人满脸崇敬的说道; “什么,匈蛮公主,那不是我们吴国的王后娘娘!”这时,有知道的人立刻知道了幽夜的身份,随即惊呼道; 明白过来后,此人立刻奔到人群前面,恭恭敬敬的喊道:“草民参见王后娘娘!”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反应过来这个神秘女子的身份,随后也纷纷跪下,高呼:“王后千岁!” “有生之年竟然能够一睹王后天颜,三生有幸啊!”这时,人群中的人开始无比的激动,高呼道; “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一时之间,场面瞬间震动起来。 “平身!大家快快请起!”被人群再次阻止脚步的幽夜再次转过身来,看向了四周跪向自己的人,说道; “多谢王后娘娘!”众人站起身来,随即依旧双目灼灼的看着幽夜,脸上写满了敬仰。 而后,幽夜见人群实在事太多,无奈之下,只能上了龙辇,才得以安然往前面走。 今日,虽然到达五方城的时间尚早,不过,幽夜却依旧没有急于往匈蛮而去,而是暂时留在了五方城中唐家府中。 今日,王后娘娘入住唐家,顿时让这里的管家唐富,就是之前那个陪着子稷四处拜访城中名仕贱内的管家激动不已,自王后进来之后,他一直忙里忙外的,四处张罗着。 而后,幽夜带来的护卫和随从瞬间掌控了整座府中的防卫,而幽夜所住的院子,也是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深夜,五方城中的名仕得知王后驾到之后,也纷纷的前往唐家,拜见幽夜,并且献上敬献给王后的礼物,如此,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才停下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匈蛮王大怒! 五方城中的城主郑文昌,更是在得知了消息之后,立刻率领着属下的衙役,守护在了唐府之外,还美其名曰,护卫王后娘娘安全。 但是,知道的人都知道,其实就是为了刷功绩!混脸熟! 就在这天夜幕即将降临之时,郑文昌突然接到了幽夜的传唤,让他到唐家大堂见驾。 “臣郑文昌参见王后娘娘!”郑文昌飞快的奔进大堂,走到门帘之前,便恭恭敬敬的跪下,道; 郑文昌在此待了好多年,一直不曾又升迁之事到他头上,几年以来,他也是苦闷不已,而如今,王后和国君二人当年可都对他有一面之缘,若是现在多多效力,那么说不定那一天他们想起来,随便升一升,为了混个好印象,郑文昌很是恭敬积极。 “奉娘娘旨意,五方城城主速备王后随行仪仗,明日寅时,娘娘便会起驾前往匈蛮!”门帘内传来婢女的声音。 “臣遵旨!”郑文昌听得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他们虽然都叫幽夜作王后娘娘,但是,她可并没有接受册封,现在,还莫名其妙的要弄什么王后出行仪仗,怪异至极。 虽然心中疑惑,不过,郑文昌还是快速的走了出去,办事去了。 此刻,唐府中,幽夜所住的房间内。 她看着手上今日拿到的书信,脸上满是惆怅,手拄着在梳妆台上,看着铜镜内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书信是戴傲仁派人五百里加急送来的,信中,让幽夜在回到匈蛮的时候,务必要摆出王后的仪仗回到匈蛮。 说实话,这封信很是莫名其妙,不仅仅是郑文昌,就连当事人幽夜,都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戴傲仁究竟想要做什么。 但,虽然不清楚戴傲仁的用意究竟是为何,幽夜还是按照他的说法去做了。 次日清晨,寅时,幽夜从唐府内出门。 今日,郑文昌可谓是将王后的气派摆到了极致,五方城中,数万的百姓都站在唐府的四周,脸上写满了恭敬。 这其中,有吴国人,有匈蛮人,所有人都是自发而来的。 再者说郑文昌布置出来的仪仗队,此刻,幽夜刚刚出门,礼乐队便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四周的百姓纷纷跪下恭送。 随行护卫的人员更是数不胜数,多达上千之众,这还不包括幽夜自己带来的。 而护卫在龙辇前后的手拿仪仗之人,更是数不胜数,今日,所有的人都是为了幽夜一人在服务着。 甚至,今日郑文昌还特地抛去最近驻军的大营中,调出来了一支大军随行维护秩序。 因为人数太多,一行人甚至走上了两个多时辰,猜到两国边境。 现在,匈蛮境内,此刻也有一只多达千人的驻军正在边境处静静的等候着幽夜。 为首的正是幽寒王子。 “微臣恭送王后娘娘!”眼看着就要到匈蛮境了,于是,郑文昌命令随行人员,停止了继续进发,而后,他穿着一身隆重的官府,快速的奔到了龙辇之后,恭恭敬敬的跪在驾下,躬身道; 这就是交接的讯号了,这时,幽寒带着一支队伍,迅速的奔了过来,简单的和郑文昌说了几句之后,他便直接命令手下,护卫在龙辇的两侧。 而后,幽寒便带着龙辇中的幽夜和几个婢女,往匈蛮主城而去。 后面再加上一支禁卫军护卫跟着。 到了匈蛮,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刚刚离开边境没一会儿,幽夜便拉开了龙辇上的窗户,露出头来,看向护卫在外面的幽寒。 “幽寒哥哥,我在吴国呆了这么久,都快想死你了!”非常没有王后的架子,在幽寒的面前,幽夜自动就变成了一个妹妹,而且还是小迷妹那种的。 在幽夜的心中,自小便有一个印象,那就是她的幽寒哥哥在他的心里,无所不能。 “都快当母亲的人,还这么长不大!”宠溺的看着妹妹从马车中探出脑袋的样子,幽寒摇了摇头,笑道; “哼,我在幽寒哥哥面前,就是长不大!”幽夜不服气道; “哥哥,我真是要谢谢你,没想到,我都嫁出去了竟然还能请动你,写一封书信,竟然就能让哥哥调动三万武士帮忙!” “嘿嘿,以后没人敢惹我了!”幽夜非常腹黑的说道; 幽寒骑在马上,轻轻的看了一眼妹妹,眼神中有一丝失落,随即答道:“是父亲下的命令,哥哥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父亲才不会管我,肯定是你帮我的,反正我得到的消息就是你帮我的,这一会儿,我又在吴国受欺负了,幽寒哥哥你能不能在帮帮我!”说着,幽夜话锋一转,再次说道; “什么!是谁不知死活,竟敢欺负我的妹妹?”听到这话,幽夜的脸上瞬间涌上一丝怒气,怒道; “是哪个小子吗?”幽寒直接问道; “待我回城之后,立刻请命,让父王派大军助我,即刻攻打吴国边境!”说着,幽寒加快了脚步,往匈蛮主城而去。 而这时,眼看这事情即将大条,幽夜连忙叫住他:“幽寒哥哥,我逗你玩呢,没人欺负我!” 幽寒迅速的停下了马,随即再次看向饿了幽夜,狐疑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想想,我一封书信就能调动三万大军相助,京城中还有谁敢惹我啊!”幽夜点头道; “那就好,记住哥哥的话,只要哥哥活着一天,匈蛮永远都是你的后盾!”随即,幽寒沉声道; “嗯嗯,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嘿嘿!”幽夜满意道,随即,一头钻进了龙辇内,不再说话。 幽寒带着幽夜,走的很慢,走到天黑,还没到往日的一半路程。 无奈,只能原地扎营。 却不曾想,就在他们刚刚扎营后,铁伐元灭突然带着骑兵,赶到了他们的封地。 “见过父王!”眼见着父亲而来,幽寒带着属下,迎了上去。 可是,谁知道铁伐元灭根本理都不理他,直接就往营地里而去,一边往里走,一边面上严肃无比,但是,幽寒清楚的看到,父亲的眼中,充满了喜悦。 “幽夜,我的女儿,你回来匈蛮了?”铁伐元灭直奔幽夜而去,脸上的严肃瞬间消散。 而此刻,幽夜就站在营地中间,几个婢女侍卫在身前。 “女儿见过父亲!”不知为何,见到父亲的时候,二人的情绪似乎总是相反的,一人喜悦,一人冷漠。 此刻,幽夜就是冷漠的哪一个,颠覆了往日二人的反应。 幽夜还在匈蛮的时候,见到父亲总是十分喜悦激动的,是非常有灵气的,不过,那个时候,铁伐元灭却是时时一脸冷肃,心中喜悦,表现不出来,为人太过古板,因此,二人的关系不大好。 “快起来快起来!”铁伐元灭快速走了上去,将幽夜扶了起来。 “你都快要当母亲的人了,怎么现在这个时候跑到匈蛮,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铁伐元灭问道; 幽夜听了,脸上瞬间浮上一丝异样,连忙解释道:“没有,我很好,我只是想你和母亲还有哥哥他们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一刻,铁伐元灭看出了幽夜脸上的变化,但是却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就坡下驴的说道; 随后,众人便簇拥着父女俩走进了大帐中。 ... 来到帐中,此刻,就剩下了铁伐元灭和幽夜幽寒几人。 一进帐篷,铁伐元灭立刻就问道:“我听说,吴国朝廷有很多的人都不同意将你立为王后?” 这一刻,帐中的气氛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父亲,不是那么回事,你听谁说的啊?”幽夜面色一变,急忙掩饰道; “也就是说,此事是真的了?”看着女儿的反应,铁伐元灭眼神中涌起了一丝失落,笃定的说道; 他活了这么多年,做匈蛮王这么多年,眼睛早已经是火眼金睛了,区区幽夜,哪里骗得了他们。 看着父亲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幽夜无奈,只好如实说道:“朝廷中的人,只是觉得,我是匈蛮族人,不可以为后,把我的位份封为侧妃!” 听到幽夜的证实,铁伐元灭顿时怒了,手中的茶杯顿时被他捏的粉碎,道:“好的胆子,竟敢那这种理由来搪塞我的女儿,简直是岂有此理!” “幽寒,立刻持我的令牌,密调铁伐部落,撒旦部落,萨克部落,给我立刻进攻吴国,狠狠的教训一下他们!” 铁伐元灭的开战命令立刻下达,没有丝毫的需要犹疑。 “幽寒领命!”说着,幽寒立刻转身就要走出帐篷。 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如此,打仗就是这么简单,调集人直接开干就行,不需要反复斟酌,不需要召开朝会商议,而且他们每一天都有地方在打仗。 而且,匈蛮人的战斗力是全天下公认的强,几乎无人可敌,包括另一边和匈蛮接壤的灵渊一族和魏国,都是如此认为,不肯轻易招惹匈蛮族人。 不过,此刻幽夜在此,怎么可能让他们再开战端,为子稷添麻烦,于是,她立刻叫住了幽寒:“等等,哥哥!” 第一百七十八章 直插楚国腹地! 幽夜完全想不到,父亲的反应竟然比幽寒还要激烈,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就准备开战。 这个样子,实在是让幽夜措手不及,感动的同时,心中有些好笑,于是,她立刻出声叫住了哥哥。 直到见到哥哥停下脚步之后,幽夜才转过身来,无奈的看向一脸气愤的父亲,帮子稷解释道:“父王,朝廷中的人反对我也是按照天下自古以来的规矩,并不是单纯和我过不去,这有什么的,我相信夫君一定能够有办法解决的,你们不要动不动就打呀打呀的!” “毕竟,这江山将来肯定是你外孙的,你想看着你的外孙儿将来真的带着兵来和外公舅舅们开打吗?” 说话之时,幽夜完全将自己置于子稷一方,全方位的为他考虑,完全没对,父兄二人藏着掖着,直来直去。 看着幽夜的反应,铁伐元灭虽然脸上依旧布满了愤怒,不过,他心里却是很高兴,看着女儿已经长大了,有了独立的分辨是非的能力,他很欣慰。 幽寒,那就更无所谓了,幽夜如此激烈的话,他也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淡淡的看向了父亲。 他本来就不在乎其他的,他只在乎幽夜一个人,只要她过得好,那么一切都好说,反之,这一切都不谈。 当年,因为父亲好好照顾妹妹的一句话,导致他这后几十年中,心中慢慢的将幽夜置于心中的一块禁地,任何人都不准触碰,可以说,幽夜此刻在幽寒心中的地位,完全是和幽寒自己的子女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别。 看着父亲和哥哥都不说话,幽夜连忙将走了过去,将铁伐元灭拉着坐下,然后,又走到幽寒面前,将她也拉进来,同样按在椅子上坐下。 幽夜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后对父兄二人缓缓说道:“父亲,哥哥,我现在回到匈蛮,完全是为了我腹中的宝宝能有一个安静轻松的地方,能够顺利出生,仅此而已,但若是你们依旧这么固执的话,那我就回去了,不去主城了!” 听了这话,幽寒立刻站了起来,看向了铁伐元灭,急忙劝道:“父王,若是妹妹都说没事,我们就不要瞎管闲事了吧!” “先让妹妹安安心心将您的外孙生出来,看看那小子的反应,再决定是不是开战吧!” 铁伐元灭听了,顿时乐了,他站了起来,随即,他双眼中充满了宠溺的看向女儿,感叹道:“我的女儿长大了。” “就听你的,我们先回到宫里,你母亲还在等着你呢!” “那里准备好了一切,到了大漠,就是到了你的家,一切问题都有父亲和哥哥帮你解决,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我的小外孙生出来!” 幽夜笑了,无比的感动,眼中噙满了泪。 她就知道,回到匈蛮,她一切都不用担心,一切都有了依靠。 在吴国的时候,幽夜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子稷,而到了这里,却感觉整个匈蛮族人都可以成为幽夜心中的依赖,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 ..... 随着王后回到匈蛮,一时之间,朝中的争端也暂时停了下来,这一刻,所有人都开始注视着东边萧不让大军的战况。 这一日,早朝。 “萧不让指挥使五百里加急!大军已于八月十七日,萧不让亲率铁骑大坡楚军,活捉了楚军大将,许景升!即将压赴京城!” 当这一道战报报到朝廷,立刻在朝堂上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这才开打多久啊,萧不让区区一个千户就成长到这种地步,刚刚开始在西境的时候,就已经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竟然直接活捉了,楚国的名将,许景升。 厉害至极,无以言表。 子稷坐在龙椅上,脸上写满了高兴,看着手上的战报,心中止不住的感慨,暗道:“太子府一文一武,都已经震慑世间,等到萧不让成功的攻下楚国大半江山的那一日,又将会是何种的震撼。” “萧不让大败楚军有功,传孤王旨意,封振国大将军!入军情殿行走!”放下了战报,子稷立刻抬起头来,朗声宣布道; 这下子,名正言顺,无人能够阻拦。 “恭喜陛下,再得无双战将一枚!”这时,听到东境打了胜仗,方宏苦是最高兴地,随后,他立刻站了出来,恭声道; “臣等恭贺陛下!”随后,越来越多的朝臣站了出来附和。 ...... 大殿中的喜悦很快过去,这时,苏文羡再次站了出来,再次对子稷禀报了一件重要之事。 “启奏陛下,九龙城荆河枢纽之处,因为陛下所提供的长生阀加入,工期迅猛非凡,亦能在九月全部完工,昨日,尚书台接到吏部述职,九方城中驻军将领上表,说是应荆河两岸子民所求,请陛下在完工之日,能驾临河堤竣工典礼,以天子气势震慑九方蛟龙,庇佑两岸万民,同证荆河之堤永世长存” 这句话一说,更加的让朝臣们纷纷震惊无比,纷纷震惊的看向了坐在上面的子稷,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当初荆河决堤的时候,工部可是上奏说最起码需要五年左右,怎么如今这么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就修好了,这简直是鬼斧神工,也莫过如此啊! “好!荆河之患,为祸多年,今能永世长存,利及子孙,万世功德啊!” “竣工之日,孤王定然前往,与天下万民,茫茫苍生,同证此堤永世长存!” 苏文羡话一说完,子稷再次笑了,接着无比满意的说道; 如今,几个棘手之事都已经得到了解决,子稷不可谓不高兴,一时之间,幽夜出走的失落也随之慢慢淡化。 随后,朝堂再次回到了东境用兵一事,继续研究着此战究竟是继续下去,还是议和。 但是,现在东境刚刚打了胜仗,子稷可谓是威严正盛,直接力排众议,决定了继续对东境的用兵。 不过,方子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依旧不安分,死了命的反驳,让子稷头痛不已。 但是,幸好子稷这一方,戴傲仁的诡辩之术,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赢的满堂的喝彩,并且帮助子稷稳定了所有朝臣们左右摇摆的心。 趁着这个时机,子稷也迅速下旨,命令萧不让继续带着手下的大军,继续攻击楚国,也同时坚定了除灭楚国的决定。 ...... 东境,萧不让大营腹地。 此刻,他手中掌握着三十五万的大军,连战连胜,但是,此刻的萧不让却是忧心忡忡,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站在议战帐篷中,苦苦研究着对敌之策。 “大帅,连战连捷,而且我们也将叶飞云那个浪荡儿打回了楚国,为何您还是愁眉不展,郁郁寡欢的?”这时,萧不让手下的一个副将站了出来,看着满脸忧愁的萧不让,疑惑道; “你来看,我们此时虽然大胜,但是楚军的精锐却并未损耗,但是他们却突然将大奖许景飞丢下,让我们生擒,这一举动,依我看来,似乎像是特意的,而且,他们的防线急速分散,大军延绵几十里,力量根本就不统一!” “这种摆兵布阵之势,实在是于理不合啊!” “要知道,我军可是三十万大军汇聚一处,正欲决战,而他们竟然如此不管不顾,贸然将战线延长,迫不及待的等待着我们进攻!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听了萧不让的解释,副将点点头,随即细细的看着作战图上,楚军的变化。 这时,萧不让似乎是有些乏累,他坐了下来,他想搞明白,对面的七王子究竟是何目的,竟然如此舍得下本,开战之初,就这么丢下了一个大将。 难道真的是想引诱他们? 思忖良久,这时,萧不让脑中灵光一闪,出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传我将令,速速将威武候,凌阳候,西南防线的上将军高展,上将军苏布,前线所有防线将领全部集结帅帐,有重要作战任务!”萧不让朗声吩咐道; “是!”副将一听,立刻转身出去,传唤众人去了。 一刻钟之后,众人纷纷到齐,齐聚萧不让的帅帐中。 现在这个时候,这些昔日的沙场统帅,加上今时的猛将,统统效力与萧不让的麾下,听他的调遣。 这是子稷给他莫大的恩德,也是给他铺设了一条最宽广的大道。 “众将听令!”萧不让缓缓走上点将台,冲下面所站的将领朗声道; “末将在!”众人齐声道; 这个时候的军营中,因为萧不让的连战连胜,几乎所有人都对他心服口服,包括威武候和凌阳候。 “上将军高展出列!”萧不让拿出了一面令旗,朗声道:“你率领手下南境兵马,驻守南侧防线,不准放进来一个楚军,,严防死守,不准进攻,两日之内,必须全部开赴指定位置,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高展立刻站了出来,拱手道; “上将军苏云,领三营东境兵马,驻守北侧防线,同样不准放进来一个楚军!” “末将领命!”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防线位置被安排下去。 最后,萧不让的最后一道命令说出口,几乎所有人都诧异了,摸不着头脑。 “威武候高意,凌阳候金敏,随即进驻帅帐,随时接掌全线指挥,威武候为主,凌阳候为辅,两日之后,本将将带领十万守备军,直插楚国腹地,生擒叶飞云!”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十万大军被困! 听到这个消息,帅帐众人纷纷炸开了锅,最后,以威武候为首建议萧不让收回这个冒进的决定。 “萧帅,你身为主帅,怎可轻率兵马,孤军突入,这个危险实在是太大了,切不可如此鲁莽啊!”威武候急促的站了出来,出声建议道; 凌阳候也随之站了出来,直接请命道:“是啊,自古以来,岂有主帅冲锋陷阵的道理,不如,由我来替你带兵突入,你在背后掌控全局,我虽然有了几分年级,所幸还能拿的动大刀,就派我前往吧!” “将军,末将愿意领兵前往,势取叶飞云的首级,若有犹疑,任凭军法从事!”这时,两个上将军也纷纷站出来,请战道; “不可,若是你等前去进攻,恐怕会被叶飞云不会擅自出战,此事非我不可!”不过萧不让直接一口回绝众人道; 看着萧不让铁了心的非要出战楚国,众人还要在劝,但是,萧不让摆摆手,制止了众人。 随即,萧不让顿了顿,说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我萧不让也谢谢大家了,但是,这一次的交手,非我不可,他叶飞云就等着我们吴军的主帅憋不住呢!” “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这一次,我率领十万大军孤军深入,调用了二十多万大军掩护,兵行险着可谓是到了极致!” “因此,在我被困楚国之后,你等一定要给我守好吴国的东境,等待时机,发动全面的进攻,届时,我们里应外合之下,我必生擒叶飞云,夺下楚国半壁江山,献给陛下!以谢陛下栽培之恩!” 说话之时,萧不让满脸的凝重,望向王都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当然,他倒不是是在想子稷,而是脑子中浮现着仙仙公主的身影。 “末将等誓死护卫边境,不容半点闪失!”听了萧不让的话,在场的人立刻懂了他的意思,随即纷纷沉声应道; “速速下去准备吧,这一次,我萧不让置之死地而后生,就仰仗诸位齐心协力了!”说着,萧不让走下点将台,冲众人躬身道; 随后,各个位置的将领纷纷离开帅帐,开始集结手下的士兵,前往萧不让指定的地点。 威武候和凌阳候,便呆在了大营中,四处巡视着,并且亲自挑选着萧不让所需要的精锐士兵。 因为,这一次的交战,难度不可谓不大,稍有不慎可就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万万不可马虎。 两日后,清晨,四处还处在一片迷雾之中,萧不让便带着手下的士兵出发了。 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没有鼓舞军心,没有激励士气,没有说打完仗就怎么怎么样,就这么默无声息的往战场而去,从萧不让到每一个普通士兵,此刻脸上都挂满了坚毅。 很多士兵昨夜接到消息说今日要攻打楚国之时,便开始了磨枪磨刀,准备随身的粮草。 这一切,都是为了今日的行动做准备。 红缨枪头,势要捅破如同铜墙铁壁般的楚国。 刀锋所指,懦夫胆寒,横扫无敌! 出征的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是一个念头,那就是跟随在萧不让的身后,打一场漂亮的胜仗,打一场让诸国都胆寒的胜仗! 因为,这就是吴国人! 天下太平之事,各国敬畏,如今,兵荒马乱,依旧无人敢犯! “弟兄们,冲啊!除灭楚国!” 很快,大军到达楚军城下,随着萧不让的一声令下,十万大军开始不分主次,不分前后次序,直接一股脑的全部冲上去,迅速便于楚国迎击的军队交上了手。 包括萧不让,此刻都骑着一匹橘红色的马冲入了战场中。 “给我死!” 冲入战场,粗粗扫了一眼,萧不让立马看到了属于他的对手。 此时,楚军的守将也出了城,不过,他并未进入交战,而是坐在后方的指挥车上,掌握着全局的战况。 不过,今日可能是超出了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刚一交手,他立马就被萧不让的十万大军的战斗力震慑住了。 战场上的局势城压倒式的往对方偏移,他手下的士兵完全挡不住对方的锐气,一交手,立马就被对方打得抬不起头来,而导致步步溃败。 就当他错愕之时,另一个让他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 对方的主帅萧不让,竟然此刻单人单骑的孤身往他而来,浑身上下的杀气环绕在他的周身,无比的煞气。 看对方这幅样子,楚军守将立刻下令,手下的副将立刻上去阻拦。 “如此胆小如鼠,怎配做我萧不让的对手!”萧不让看着对方守将就要往城里去,只派出了两个副将,顿时豪迈的笑了,不屑的说道; 随即,他拿着一炳大刀,直接往两个迎上来的副将冲过去。 “死!”萧不让大喝一声,随之手中的大刀猛地往两人劈砍而去。 只是一招,两人连人带马全部被萧不让劈翻在地,手中的兵器也随之脱离了手中。 “哈哈哈...我乃无敌猛将萧不让,谁敢和我一战!”萧不让干掉两个副将之后,再次狂妄的大笑起来,并且一边飞速的往要逃跑的守将而去。 一路上,马儿从人群中飞奔着,萧不让手中的大刀也疯狂的旋转在人群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最终,杀到了楚军门下的吊桥之下。 而这时,楚军的守将已经逃进去,眼看着此人就要从眼前溜走。 这时,萧不让直接一把举起手中的大刀,直接射往拉动着吊桥的转轴。 大刀飞出之后,无比精准的将转轴削掉,这一下,吊桥立刻落了下来,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哪里逃!”吊桥正好落在萧不让面前,他再次大喝一声,便继续纵马往守将攻去。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结了,眼看着就差一步就跑掉的守将此刻满脸的恐惧,呆呆的看着身后杀气腾腾的萧不让。 而这时,萧不让一路纵马狂奔,刚到转轴之下,萧不让突然腾空而起,踩在马背上,往上跃去,随即,一把抓住了他的大刀刀柄,并且趁着落地之势,狠狠地往下劈砍。 只是一刀,楚军守将便当场被干掉。 “进城!”干掉守将之后,随着萧不让的再次大吼,身后的士兵立刻如同潮水般,疯狂的往城中而去,追击着此刻四散而逃的楚军。 进城后,萧不让立刻下令。 “不准骚扰无辜百姓,不许杀降兵降将,违令者,立斩!” 很快,城破,萧不让手下顺利的接管了这座城池。 半个时辰之后,威武候派了留守的军马前来交接了城池,而后,萧不让再次往楚国腹地杀去。 出征之前的两天夜里,萧不让思索过无数的方案,也考虑过无数的路线,最终,斟酌再三,才制定下了现在的这一条路线。 这里,离着王都城有着七座城池,二十二座城寨,是最近的一条,也是最有利于萧不让的一条,一路险关要隘,十分崎岖。 萧不让心里知道,对方是不会永远的容忍他们一直冲杀,动他们的军心的,毕竟,七王子能够突破东境到吴国境内,也不是废物。 所以,他们最后一定会发动全面的合围,彻底将萧不让困在楚国之内,然后派出大军将其绞杀。 而今日,首战即胜,萧不让大军士气大涨,一路闯关夺寨,势如破竹,很快,在萧不让大军一连七日长途奔袭之下,萧不让在一个叫做魔鬼寨的地方被七王子布置下的兵马给阻住了脚步。 当时,因为大军长途跋涉,早已疲累不堪,无奈之下,萧不让只好命令属下,就地扎营,暂作休整。 而就在他们停止了继续拓展的时候,这个时候,沉寂已久的七王子终于动了。 真的如同萧不让所想的那样,七王子第一手,便是直接命令沿途的大军,截断萧不让的后路,立刻收回萧不让身后的关寨,让他不能首尾呼应。 让他背后的大营无法来援。 随后,七王子又命令了十五万大军在魔鬼寨四周驻守,彻底将萧不让的所有后路全部堵的死死的。 可以说,这一下,基本上是无解了,萧不让现在兵困马乏,眼看着已经完蛋了。 但是,很快再次传出消息,,七王子所派出的绞杀萧不让的大军被萧不让原地绞杀,并且,萧不让趁势还打进了魔鬼寨中,并且靠着魔鬼寨中的粮草和防御工事,再次驻扎了起来。 这一下子,直接就将七王子玩蒙了,他万万想不到,萧不让竟然这么胆大,竟然再这样重重包围之下,还能安心的驻扎,简直是心太大了。 不过,他一时之间,也对萧不让毫无办法,因为萧不让在进寨的要道上,摆了一个诡谲莫测的阵法,直接堵死了进寨之路。 随后,此处的局势就如此胶着起来,双方谁也动不了,谁也不敢动。 因为,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动就是死,谁也不敢轻易冒进。 很快,东境战场上萧不让轻敌冒进,导致十万大军被困楚国的事情便传到了吴国朝堂上,瞬间引起了吴国朝堂上之前反对交战的大臣们的群起而攻之。 第一百八十章 朝堂之争! 吴国,朝堂之上。 这一日,当方子兴得到东境战场十万大军被困的消息,顿时乐开了花,在请教了胡炜是否可以串联弹劾戴傲仁之时,也得到了胡炜的大力支持。 而后,次日午夜,方子兴便亲自去了麾下的支持者府上,沟通了明日弹劾东境全线指挥使萧不让的轻敌冒进罪过。 但是,天下人都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讲的通俗一点,就是说,将军在领兵打仗的时候,无论是胜是负,作为后方的人,是不能够轻易去动摇他的权益的。 不然的话,恐怕会激起兵变,或者将军不堪其辱,直接起兵进京清君侧,这种事情历史上实在是太过常见了。 但是,今日方子兴就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着群臣的面,攻击国君潜邸中的两个臣子,一文一武,一起弹劾,从某一方面打击国君在群臣面前的威信。 早朝的时候,方子兴麾下的一些支持着走起路来似乎都是带风的,几个需要下场搏斗的人更是脸上已经开始在酝酿情绪。 一会儿,就要发挥他们的口才,将两个国君的心腹给喷下来。 哼!你们不完蛋,我们就永远站不起来,永远就只能苟延残喘! 不一会儿,子稷坐着龙辇到来,随着太监的一声尖声‘上朝’! 群臣开始迅速往大殿中去,很快便站好了。 这时,方子兴站在王叔方宏苦的身旁,脸上写满了得意,双眼中满是寒芒,死死盯着左侧站在苏文羡身旁的戴傲仁。 因为,他第一个出手要弄的人,就是戴傲仁! “有事奏来,无事退朝!”这时,在子稷的示意下,太监再次上前,尖声道; 随着太监声音落下,这时,方子兴麾下第一战斗使者便立刻看准时机,迅速走了出来,躬身道:“启奏陛下,微臣有事禀奏!” 子稷道:“讲!” “东境萧不让大军与八月二十日轻敌冒进,指挥使萧不让好大喜功,孤军深入,现被全军围困在楚国魔鬼寨内,十万大军无法脱身,危如累卵!身为主帅,却有亏职守,如今更是身陷囚笼,实在有失我吴国天威,请陛下速速下旨降罪!”看着属下已经入场开始第一轮的厮杀,方子兴脸上难掩得色,淡淡的看向了高坐上位的子稷。 不过,令他诧异的事,此刻的子稷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他也不准备给群臣一个合理的说法。 这一下,方子兴可就纳闷了,神色有些讶异,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凝重。 不应该啊,这不是方子稷的风格啊! 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现在是在针对他? 一边疑惑,方子兴再次看向了另一侧的戴傲仁,却发现,他更是轻松,此刻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 局面不对!看着两人的反应,方子兴心中顿时涌出了这一个念头。 不得不说,方子兴的反应还是非常敏感的,都快赶上那个谁了,就在他刚刚反应过来,戴傲仁立刻就站了出来,出声道:“启奏陛下,王大人所言,的确是萧不让大军此刻的现状,十万大军的确被围,而且,主帅萧不让此刻也是被围困的动弹不得!” 这话一说出口,众臣纷纷唏嘘起来。 但是,方子兴却是冷汗涔涔,因为对方竟然敢主动示弱,那也就是说明他们是早有准备。 不好,有内鬼! 几乎只是一个刹那,方子兴立刻想到了这个可怕的念头,但是,此刻交易已经在进行,他没有可能终止了,只能亲眼看着麾下被一个个的剪除! 果然,承认问题之后,接下来戴傲仁直接开始了狂轰乱炸之中,他走了出来,看向身后的朝臣们,话锋一转,冷声道:“但是,王大人之流,却是只看到了表面,并未了解萧指挥使为国尽忠的一腔热血,没看到萧指挥使为了引蛇出洞,甚至不惜让自己身为诱饵!” 话音落下,朝堂在次陷入一片哗然,谁都想不到,戴傲仁竟然敢于在朝堂之上,当着国君和满朝大臣的面,当场说出王大人之流,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一个人,幕后定然有着指使的。 顿了顿,戴傲仁继续道:“陛下,萧指挥使为国尽忠,身陷囹圄不得脱身,实乃我我辈楷模啊,可就是这样的忠心耿耿之臣,却在朝堂之上,被佞臣如此串联攻讦,简直是居心叵测,因此,微臣恳请陛下下旨彻查,万万不可让边疆为国献身的将士们寒心啊!” 子稷听完,这时,他从上朝开始的淡然情绪,终于转变了,变得愤怒,随即厉声应道:“傲仁所言有理,无论是谁,只要是为了吴国万民,都应该受到朝廷的力挺,不能让这样的人在我方子稷的治下,受到如此的委屈!” “传孤王旨意,彻查工部侍郎王春,务必一举将其党羽悉数揪出,以安军心!” 话音刚落,这时,太监很有眼色的立刻上前,出声道:“陛下旨意,将工部侍郎王春推出殿外,送入天牢等候钦差查察!” “谨遵陛下旨意!”这时,一直护卫在大殿之上的方子元听到旨意,立刻站了出来,出声道; 随即,他直接冲门口喊道:“护殿禁军何在!将王春给我拿下!” “是!”这时,门口迅速站出两个禁军,立刻应道; “陛下开恩啊!微臣一心为了吴国啊!” “陛下开恩啊!” 随后,内宫禁军奔到这个可怜的炮灰王春的身边,直接就要架起他,将之押下,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眼看着属下落水,方子兴岂能不管,因此,他立刻快步上前,出声道:“启奏陛下,王侍郎也是指出边境之事,只不过是言语耿直了一些而已,其心也是忠心耿耿,与便将浴血奋战之将士,并无两样,忠言逆耳啊!” “请陛下开恩啊!”说着,方子兴直接跪了下去。 这时,方宏苦王叔也随之站了出来,出声道:“启奏陛下,虽然王侍郎所言的确有扰乱军心之举,但是,若是只是因为言语耿直便在朝堂获罪,那么今后,岂不是喊了那些敢于直言进谏的忠臣之心,因此,老臣请陛下宽恕!” 因为方宏苦的下场,一切都随之而结束,因为方宏苦的面子实在是太老了,他可是方子稷货真价实的叔爷辈的人,他都站出来了,子稷岂有不给点面子的道理。 “王叔所言有理,传旨,工部侍郎降三级留用,戴罪立功!”子稷想了想,随即说道; 这时,那个死里逃生的工部侍郎顿放松下来,一把瘫坐在了地上,随即立刻跪在地上,连声谢恩道:“谢陛下开恩,多谢陛下开恩!” 本来,按照常理来说,斗争从开始到结束也就差不多了,但是,方子兴偏偏不,他看着因为王叔站出来,国君才肯给面子,他心里顿时不爽了。 凭什么,都是王族,为什么我说话,都想没人理会,王叔一开口,大家都当圣旨来听。 凭什么!!! 方子兴心里非常不服,于是,他再次燃起了战火。 “陛下,戴相所言,的确至允至当,但是,臣依旧有话要说!”方子兴忍不下去,但是,也不敢轻易的再给谁来个信号,最终,无奈之下,他直接亲自下场了。 “讲!”看着方子兴这幅样子,子稷的脸上明显有了一丝厌恶,但是他还是按照流程,让他说。 “谢陛下!” “惠子曾言,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因此,此话我要还在戴傲仁身上,要知道,戴傲仁长久朝堂,岂能知晓远在东境的萧不让想法,而如此贸然为其当堂辩驳,依我之见,他们才是真正的串联,才是真正的朋党!” “请陛下彻查!”说着,方子兴郑重其事的跪了下去,高呼道; 这种说法一出,顿时朝堂上立刻变了一番风景,立刻有人又觉得方子兴的话有着他的道理。 一时之间,将戴傲仁刚刚所说的话完全掩盖了下去。 不过,作为当时人的戴傲仁听到这种话,却是心中无比的好笑,随即答道:“若是二公爷认为,我和萧不让指挥使乃是串联,是朋党,那么,我想问问,公爷你知道此时战场上的局势吗?” “我虽不知,但是此刻朝廷的塘报都传了过来,萧不让前军溃退,十万大军被困,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方子兴嘴硬道; 没办法,反派总会是嘴硬的,脑袋总会有些转不过弯来! 戴傲仁微微一笑,随即沉声道:“你可知道,如今的萧不让指挥使的确身陷囹圄,但是他的十万大军整整的拖住了齐国叶飞云的二十五万大军不敢动弹!” “你可知道,我们吴国东境此刻依旧存兵二十五万,正在修整,只要时机一到,陛下一声令下,二十五万大军随时都可挥师东进,届时,楚国半边疆土,我军如入无人之地,楚国的大半国土将会瞬间变为吴地!” “这些公爷可曾知晓?”戴傲仁冷冷的看着方子兴,言辞句厉道; 说实话,戴傲仁从心眼里真的看不上这种人,什么都不会,只会比比,现在,因为心中的嫉妒,竟然被有心人所用,来朝堂上和他的救命恩人相斗,简直是恬不知耻,卑鄙下流,当世人渣! 第一百八十一章 提前防备! 戴傲仁如如此激烈的反驳,直接将一桩桩事实摆在方子兴的面前,并且当堂质问之下,顿时让朝堂上大多数人十分不适。 原因无他,方子兴再怎么样,也是王室贵族,但是你戴傲仁却是臣子,说不好一定一点,你就是王族的奴才,但是此刻竟然当朝如此驳斥王族,简直是身后有势,无所畏惧啊! 其中,最为气愤地莫过于王叔方宏苦了,虽然他的心里也对方子兴弹劾东境萧不让很不舒服,毕竟,那也是他曾经带出来的军队,他是有感情的。 不过,此刻看到戴傲仁在朝堂上如此咄咄逼人,质问王族子弟,他更是不适,但是他的不舒服,却并不是针对戴傲仁,而是针对上了子稷。 因为,谁都知道戴傲仁身后是国君,是方子稷,戴傲仁说出来的话,都代表了国君,因此很多事情就算是子稷不说,大家也都会默认是他致使的。 “陛下,若是戴相如此言辞句厉,如此有信心的为萧不让辩驳,那么,我便与之来一个当朝对赌,来断一断究竟是谁为国,是谁勾结串联!”就连一向是老好人的王叔都被戴傲仁气到了,更何况是气性较大的方子兴了,他立刻气愤的对子稷说道; “胡闹,身为王族,竟然当堂对赌,你把朝廷当成什么了?赌场吗?”不过,这时,听到方子兴的过激言语,王叔方宏苦看不下去了,他立刻走上前去,寒声教训方子兴道; “王叔请息怒,我倒是觉得,王兄之言甚合孤王之意,既然他们都认为萧不让乃是轻功冒进,有亏职守,那么,我们就来看一看,究竟东境大军会拿到如何的战果?” “是否如同傲仁所说的那样,乃是萧不让所准备的圈套,特意引诱楚国叶飞云前去钻呢!” 这个时候,看着朝堂即将再一次陷入对喷之中,子稷立刻出声收拾着场面,大公无私的对群臣如此说道; “陛下!这......”听到这话,王叔方宏苦顿时觉得不妥,但是,他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也不可能会当朝去反驳国君,他还没有那么愚蠢,于是,反复踌躇之下,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若是此时两方若是真的答应对赌,那么,萧不让那一边的胜负就决定了两个人的最终利益。 胜了,那国君将会毫不犹豫的将方子兴拿掉,或者将其放逐到一个小地方去做个小官。 若是败了,那么国君的威严将会瞬间扫地,在群臣的心中的公信力瞬间消失,方子稷一把就跌下了神坛。 而子稷虽然看到了此时王叔的踌躇,不过,他却心里知道,方子兴这种人,必须要早早的将其摒弃,不然的话,只怕会成为大患。 所以,他也就无视了王叔方宏苦的反对,直接答应了方子兴的条件。 方子兴见到子稷答应了他的条件,更是顿时笑开了花,他立刻走上前去,沉声许诺道:“若是东境萧不让真的是圈套,而非轻敌冒进,那么请陛下削掉我头顶上的爵位,将我贬为庶民,逐出王族!” 其实,方子兴也不想说出这种话的,不过,既然国君开口了,那么他就必须要压上他的全部,只有这样,才够面前够资格和国君来一场对决。 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只要方子兴这一次输掉了,那么他的下场,就必定会是死,别无他路。 “准!”子稷道; 随后,太监直接站了出来,尖声道:“退朝!” 看着众臣恭送国君之后,这时,太监立刻奔了下来,来到了戴傲仁和苏文羡的面前,说道:“国君请二位南书房见驾!” 戴傲仁拱了拱手,和苏文羡相视一笑,随即,二人便直接往南书房而去。 其实,这一场所谓的赌局,就是国君用来对付方子兴的,而且,这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区区一个国公,能够栽在这种局中,也是十分体面了。 苏文羡和戴傲仁心中当然知道,不过,却不会明说出来,当然二人心中都有底,那就是这一场赌局,根本就不算是赌局,因为他们是必赢的,说不好听点的。 就是方子兴一个人在自醉自怜,一个人在朝堂上耍着猴戏。 很快,子稷的贴身太监和戴傲仁苏文羡三人到了南书房。 “参见陛下!”二人进门后,躬身道; “到了着了,就不必多礼了!”子稷抬起头来,看向两人,淡然道; 而后,太监直接搬来了座椅给二人,随后,三人便直接坐下,商议此事。 “傲仁,你觉得,他方子兴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底牌啊!不然他怎敢如此嚣张,一把就将自己手中的筹码全部压上去,看起来他可不会是这般愚蠢啊!”子稷看向戴傲仁,问道; 方子兴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只是这么简单,他便将自己压了上去,简直不要太傻了,虽然是反派,但是也不能一点智商都没有吧! 难怪子稷疑惑。 戴傲仁沉声道:“方子兴此人在先王在世之时,一直都是绵软客套,处处示弱,只是陛下登基之后,才变成了如此嚣张狂妄,试图在朝堂争得一席之地,至于城府,陛下恕罪,微臣看不出来!” 这时,苏文羡也点点头,出声赞同道:“陛下,傲仁所说的确四王子的确怪异,不过,若是说他手里有着何等底牌,依我看,应该也不至于!” “毕竟,他之前只是一个质子,而后回到吴国朝廷,但是他却并无根基,何来椅靠!” 子稷点点头,两个人的说法,他都觉得有道理,但是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告诉着子稷,方子兴既然敢如此的嚣张,定不会是虚张声势。 但是,正如同舅舅苏文羡所说,他之前只是一个质子,群臣们都是知道的,还是子稷给他救出来的,因此,群臣根本就不会和他有什么联系。 因此,就算他居心不轨,也翻不起大浪来。 但是,越是不可能,但是子稷心里就觉得怪异,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舅舅,最近丞相胡炜那边,您还去过吗?此人是否安定啊!”这时,子稷想起一个人来,随即,他看向了苏文羡,问道; 苏文羡道:“自从他被先王贬为庶民之后,他安分了许多,每日只是再府上养花弄草,什么事情也不管!” 这时,戴傲仁插嘴道:“陛下,说到胡炜此人,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曾经在四王子方子治的家中,我曾经看到过四王子和二王子都对此人称作老师!” “说不定,这就是其中的某种联系!” 戴傲仁大胆的揣测道;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看一点而窥全局,此刻的戴傲仁便是如此,通过一点点的关系,便已经开始了摸索。 听了这话,子稷疑惑了,匪夷所思的说道:“若是这个胡炜作为方子兴和方子治中间的牌介,从而让两方势力重合,那么对于我们来说,可就是很大的灾难了啊!” “毕竟,两个都是他的学生,还是很有这种可能性的啊!” 说着,子稷的脸色飞速的变幻着,一边双目灼灼的看着苏文羡和戴傲仁两人。 “陛下,虽然此时的确很有说服力,但是,此刻的胡炜已经树倒猢狲散了,他在朝中势力已经完全瓦解,因此,那些朝臣们都不会帮助与他的!”苏文羡摇摇头,摆手道; 戴傲仁立刻否决道:“苏相所言,我无法苟同,要知道,此时的方子治可是齐地中枢院的院长,掌握着整个齐地的兵马钱粮,若是他此刻有何异动,那么我们就真的被动了啊!” “所以,我们不得不防!”戴傲仁言辞灼灼的说道; 神色上充满了郑重,没办法,任何可能的危险都要提前掐死在萌芽里,决不能乱了子稷的称帝之路,任何人都不行! 这时,苏文羡再次反驳道:“傲仁,此事你不能如此来看,虽然此时的方子治的确是掌握着整个齐国的兵马,但是那些兵马只是名义上听他调遣而已,真正掌握着大军的人,其实还是天帅玄牧,而天帅玄牧则根本不会伤害陛下的利益,毕竟,萧不让在他的心里可是亲生儿子,有这一层关系在,就算是方子治想做什么,恐怕天帅也不会同意的!” 说到这一点,子稷和戴傲仁无话可说,纷纷点头。 的确,正如苏文羡所说,只要玄牧在齐地一天,那么朝廷就永远不会受到威胁,这时毋庸置疑的。 不说别的,就冲着萧不让的面子,玄牧也不会怎样的。 “其实,依孤王之见,如今的方子治已经完全失去了夺嫡之心,完全臣服于我,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如此冒险将其放去齐地,掌控一方!”子稷想了想,随即说道; 随后,三人对于方子治的怀疑告一段落,不过,立马就又开始了对于方子兴的讨论。 三人协谈了半个时辰,最终,终于确定了一套用以应对一切可能会发生的危机的方案,这一次,依旧是有戴傲仁来主导。 “这一次,东境大军必胜,孤王登基之时也已快到了,这一切都做完之后,就该是统一天下了!”二人走后,子稷独自在南书房中,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喃喃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试阵! 魔鬼寨,萧不让驻地! 在此地已经呆了三日了,外面被重重包围,犹如铁桶一般,不过,萧不让心中一点都不惧怕,反而在强行攻下魔鬼寨之后,他直接命令士兵,除去守在寨外阵法中的士兵之外,其他的一律就地修整。 于是,魔鬼寨这几天来都是非常随意轻松地,看起来,他们似乎一点都没被外面的重重包围给吓到; 仿佛,他们现在过来倒像是享受生活的! 包括他们的主帅萧不让也是一样,此刻他竟然做了一个大大的伞,直接在宅门楼上,务必悠闲的看着外面的守军。 还一边唱着无人能够听得懂的小曲儿! 你快快滚开,万里之外! ...... 不过,虽然站岗的士兵们每一人听得懂他们的萧将军究竟唱的是什么,但是,听着这种很是奇怪的曲子,自然而然的就将这种紧张的氛围给打破,变得无比的戏谑! 萧不让越是淡然,从容,这些被围着的士兵也就心里越踏实。 也就是说明,此刻的萧不让压根没把门外的二十几万大军放在眼中。 不然的话,再怎么心大,他作为主帅,也不会如此淡然的。 再者说,事实摆在众人眼前。 前几日,萧将军所设下的天下无敌大阵,不是仅凭这一万人发动阵法,便轻松击退了楚军来攻的五千人! 而且,阵法之中,竟然两个受伤的都没有。 他们站在城楼上,是亲眼看着楚军进入阵中,阵法直接便自动发动,几乎只是顷刻之间,那些楚军都倒下了,甚至,他们连最后的呻吟都没能发出来。 而后,只听得到现场阵中人员钢刀敲打铠甲的声音,和阵中之人放肆的嘶吼和嘲笑。 楚军将领更是看着他们的人被吞没在阵中,一点办法都没有,面对着阵法的嘲讽,楚军为首的将领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阵法的继续嘶吼着急,最终,无奈之下,退了兵。 萧不让如此轻松肆意的应对,却让此刻在萧不让外侧的七王子叶飞云彻底懵了。 几日前,自从叶飞云派出去的大军在萧不让所布下的阵法上吃了亏后,这几日,叶飞云都不敢在继续派遣大军前去强攻。 因为,他心里知道,此刻就算是继续派人,也依旧是增添无谓的伤亡而已,对战局没有丝毫的意义。 “立刻传我命令,魔鬼寨四方一定要给我严密把守,切不可让他们有丝毫逃脱之机,寨中粮草不多,而且他们更是有着十万大军,就算是耗,我也要你将他们全部耗死!”此时,叶飞云站在沙盘前,看着无计可施的魔鬼寨,眼中满是怒火,踌躇良久后,他对身旁的副将们沉声吩咐道; “末将领命!”众将道; 随后,将领们纷纷退了出去,帅帐中,只留下叶飞云一人。 “此人了不起,竟然敢如此雷霆出手,将自己作为整个棋局中的阵眼,身不畏死,还真的让我措手不及啊!”叶飞云在帐中踱步,心中想着应对之法,心中充满了惊讶,喃喃道; 叶飞云自从在圣手山上拿到了药,治好了他的隐秘疾患之后,他便去了楚国另一位名将龙王山的帐下,跟着他学习着排兵布阵,沙场统帅之法。 而七王子此人,虽然声名狼藉,但是不得不说,领悟力是非常高的,而且心思通透,很多事情都能举一反三,短短的两年的时间,就已经成长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上一次的领兵攻进东境,就是他一手操作的,前期的时候,无比顺遂,哪怕后来凌阳候来接掌帅位,也并不能在他的手上占到一丁点的便宜,反而节节溃退。 直到萧不让到了之后,才真正的让叶飞云心中有了一种遇到对手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萧不让,叶飞云才会如此简单的就将自己手中的吴国地盘统统放出,收拢兵力,全力经营后方楚国的防线,给萧不让布下一盘大棋。 但是,却不曾想,到前几天,叶飞云依旧还在四处协调各地大军驻守之时,萧不让竟然先他一步,直接领兵进攻,并且一路高歌猛进,直接深入楚国腹地,从而到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当时,萧不让的这一手,真的只是一瞬间,便直接将叶飞云打的措手不及,最后,无奈之下,他意识到,已经不能任由萧不让这样扩张下去了,否则的话,大军军心溃散,难以挽救。 最后,匆忙之下,叶飞云制定了合围萧不让的计划,从而调配数倍于萧不让大军的兵马,将之团团围住,让其动弹不得。 然后,立刻派遣大军,收复失地,让萧不让的心里防线彻底溃败。 但是,却让他失望的是,现如今,竟然让萧不让能够如此轻易淡然的在城中稳坐钓鱼台。 这个就让叶飞云心里不爽了,所以,才会仓促之间,不加思虑,便派出了五千大军前去试水。 而后的结果,再一次让叶飞云的心凉了半截。 五千人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而且,据报,甚至他们如此的牺牲,甚至都不曾动摇阵法的分毫,甚至对方连伤亡的人都没有! 这个就吓人了! 叶飞云心中苦思了一个多时辰,最终,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帐外,喝道:“来人,备马!将军师请过来,随我出营!” “是!”门外士兵应道; ...... 叶飞云带着随从,带着谋士军师,悄悄的出了大营,来到了魔鬼寨旁边的一座小山上,居高临下的远远看着寨前的阵法! “这个奇怪的阵法是何来历?我在龙师傅哪里,也从未见过此等阵法啊!”叶飞云看着远处的大阵,心中无比的震惊,阵中一股肃杀之气瞬间朝叶飞云扑面而来,他不禁道; 谋士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大阵,良久,才说道:“殿下,一十八阵法,我倒背如流,但是也不曾从何处看到此等阵法啊!” “而且,阵法之精髓,乃是加强各兵种的配合,还有增加士兵的机动性,从而形成阵法,可您看看这个阵法,所有的士兵全部都锁死在一个区域,我们也无从看出他也演练出来究竟是何种的,更不谈破阵之法了!” 听到这话,叶飞云扭过头来,看向了此谋士,问道:“若是我让此阵发动,你能否能破此阵?” 谋士微微躬身,道:“若是此阵全局发动,我有五分把握,天下之阵,万变不离其宗,终归有其破解之法的!” 随即,叶飞云点点头,然后转过头去,看向了身边的随从,命令道:“传我的命令,命令旭龙将军率领天字营两万将士即可出动,领兵试阵!” “遵令!”随从立刻道; 不过,这时,谋士走上前来,给出了一句提议:“请转告旭龙将军,万万不要直接入阵,直接率领强行推进,最好是直接强行打乱整个阵法!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是!”随后,随从立刻骑上了马,前往军营传令。 不一会儿,旭龙将军便带着两万的天字营的精锐将士出了大营,往天下无敌大阵而去。 此刻叶飞云麾下的天字营,是绝对的精锐中的精锐,建营数十年,都未尝一败,可谓是厉害至极。 再说旭龙将军,更是万里挑一的猛将,当年,他还是游击将军的时候,便凭借着一身胆气,单人单骑往二十万大军中冲去,并且靠着一腔热血,十万军中,斩敌方上将,因此,旭龙将军从此深受各主帅的喜爱,而后,被龙王山将军当做人情,让他投效到了叶飞云的麾下。 但是,龙王山将人给叶飞云的时候,还是极为慎重的为其谋求好了条件,才放心的将其交给他的。 不过,龙王山这一举动,很多人也都知道,他看起来是在送人情给七王子,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更像将这个得意门生提拔一下,所以才将他送给了楚国最为得势的王子手下。 因为,叶飞云将来站起来是肯定的,而旭龙将军跟着他,是绝不会吃亏的。 叶飞云等待着几个谋士一直都在山上,远远的看着天字营已经到了指定位置,并且已经完全铺设开来,而且旭龙将军已经在准备攻击的队形,现在只需一声令下,他随时都可以直接进阵,来一场不回头的厮杀! 叶飞云远远的看着,心中颇为急促,但是他也看的出来,旭龙将军只是为了稳妥起见,才会不知阶段性的进攻,来达到最好的攻击效果。 所以,叶飞云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攻击顺序很快便布置好了,很快,旭龙将军单骑上前,站在大军前面,举起了手中的宝剑,振臂一呼:“将士们,奋勇上前,平推破阵!” “杀啊!”很快,提气的喊杀声从众位冲锋着的将士们嘴中喊出,随后,第一攻击小组悍不畏死的往前萧不让的阵中冲去。 只是一息之间,楚军最前面的攻击就已经和大阵战到一起,呈胶着状态。 这时,山上的叶飞云清楚的看到,此刻城楼上萧不让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叶飞云也感受到了此时萧不让的震惊。 因为,此刻根本就不像是在破阵,完全就是旭龙将军直接在领兵冲杀!而阵中的吴军虽然此刻也是游刃有余,但是已经不复几日前的锋利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生擒旭龙将军! 萧不让本来来城楼上优哉游哉的喝着茶,躺着休息,并且借此机会观望着四处的防线,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楚军再次来攻,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是,为了稳定军心,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着急,于是,他也只是站了起来,淡淡的看着下面的交战。 不过,就当下面的楚军将领发出了进宫的命令之时,顿时,萧不让蒙了,他呆呆的看着下面的楚军,竟然是如同他曾经说过的那般,杀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方式! 倒不是萧不让就此害怕了,只是,此刻的萧不让深陷重围,必须要保存实力,等待着外面的应援,他才能够放手一搏,不然,现在就把筹码推出去了,到时候该战的时候,手里每人,那就好笑了。 就在萧不让惊讶之时,此刻城下的楚军的气势依旧无比的锐利! 而且,处于阵眼中的阵法指挥官此刻看到对方并不进阵,也是立刻准备挥舞令旗,命令各门直接发动阵法,利用此阵法,将他们全部斩杀。 不过,幸好此时萧不让正在此地,就在阵法指挥官即将要挥动着发动的号令之时,萧不让动了,他立刻一跃而起,站在了城寨门楼上,大声吼道:“保存实力,起神龙腾飞之变!” 这话是阵法中的其中的一种变化形式,乃是阵法的两面全部放开阵势,丢弃阵地,只留生门应敌,而后,通过阵法的特殊演变,达到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的目的。 听到萧不让的声音,此刻站在阵眼中的阵法指挥官也是立刻改变了命令,挥舞着令旗,冲四周大声吼道:“神龙腾飞!生门迎敌!” 随着命令落下,阵法很快便动了起来,这时,本来正合楚军交战着的一众吴军纷纷后退,只留下了身后的生门,独自来应敌。 随后,这些退下来的吴军纷纷奔到生门的后面,用最快的速度建立了天下无敌大阵的必杀阵势,八门合一,死神临门! 而这时,旭龙将军丝毫没察觉到异常,见到阵中的吴军纷纷败退之后,他再次命令手下直接冲了上去,狠狠地往生门的那两千人奔去。 这一刻,旭龙将军不禁十分奇怪,怎么才刚刚开打,对方就这么收拢兵力了,简直是奇怪之极。 难不成只是虚有其表,只是弄出来吓唬人的? 不过,这个说法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因而,旭龙将军只有继续盯着这个阵法。 不过,下一秒,他就震惊了,因为此刻的阵法就在他的部下冲进去之后,那些迎战的生门吴军将士,立刻横刀立马,架起了盾牌,直接将旭龙将军的属下挡在了当场。 这一刻,一股凉意瞬间涌上旭龙将军的脑门中。 “不好!”旭龙将军暗道;随即他立刻冲已经进阵的士兵们疯狂的大喊道:“撤退,快撤!!!” 这时,城楼上的萧不让见旭龙将军反应竟然如此之快,竟然立马就知道了这是陷阱,不禁心中佩服不已。 “弟兄们,快撤!”旭龙将军眼看着阵法再次发动,生门不断的后退,最终,直接将这些已经撤不出去的楚军活活淹没! 远处的山上,叶云飞看到这一幕,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阵法实在太恐怖了,破无可破啊!”谋士都是一脸的惊诧,说道; ... 不过,就算旭龙将军再怎么嘶吼,怎么愤怒,此时已经于事无补了,他的一万五千人已经完蛋了,由于心中实在是惭愧无比,旭龙将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嘶吼道:“弟兄们,给我冲,打开阵势,弟兄们就能活!” “快!”一边大吼着,旭龙将军一边独自往阵中冲了进去,无比的神勇,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但是,他可能是低估了萧不让的阵法了,几乎只是半刻钟,旭龙将军手下的一万五千天字营精锐已经全军覆没,连渣都不剩。 而此刻旭龙将军也是视死如归的继续往再次发动起来的大阵冲了过去,不管不顾,大有陪着弟兄们一起完的意思。 没办法,他现在回去,也是无脸见人,与其一声生活在愧疚中,还不如此刻自我了断,这样的话,还能体面一些。 “给我生擒此人!”这时,看着悍不畏死的旭龙将军不顾一切的冲过来,萧不让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属于一个猛将的尊严和骄傲,顿时,萧不让起了爱才之心,随之,他立刻冲阵中大喊道; 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悬念了,对方的五千人,就算将军在怎么神勇,也依旧是难挽败局! 而此时正在不远处山上的叶云飞此刻更是气炸了,白白折损了两万人,折损了他手下最为精锐的天字营还有最为看重的猛将旭龙将军。 叶云飞站在山上,疯狂的冲着前方的楚军军阵不顾王子体面嘶吼道:“给我撤退!!!” “撤退啊!”但是,无人能听得到他的声音,他只能眼睁睁的继续看着他手下的人继续被萧不让的这个厉害的阵法再次吞没。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无敌猛将旭龙将军,此刻被困阵中,束手无策,控油万夫不当之勇,却无法发挥。 但是,叶云飞也只能看着,心中充满了愤怒,但是实际上的东西,一点办法都没有。 “萧将军有令,生擒此人!”就在这时,看着阵中已经被自己的阵法演练耗得精疲力尽的旭龙将军无计可施,百般掣肘之时,站在阵眼上的指挥官立刻大声喝道; 随即,无数支长竹飞速的从旭龙将军四周深处,从而将他打落下来。 他一倒地,直接数百只的长枪再次从盾牌中深处,定在了他的浑身上下,将他锁的死死的。 不过,旭龙将军却并未因为局势已经呈现死局而放弃,他反而大笑起来,不屑道:“纵然万剑缠身,我旭龙又有何惧,哈哈哈!!!” 一边舍我其谁的放出豪言,旭龙将军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一根长枪,然后猛地将其夺了过来,然后一招横扫千军,竟然直接将四周顶住他的盾牌顿时击飞出去。 完好的阵法竟然猛地被他打破了一块。 见到这一幕,城楼上的萧不让再次震惊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楚军将领竟然能够如此的厉害,竟然被困住了还能发出如此神勇的反攻。 萧不让更喜欢这个旭龙将军了,这一刻甚至萧不让都想将其收入麾下。 不过,阵法指挥官立刻反应过来,随即叫道:“上铁索!” 随后,被打破的那一块阵法立刻补充进了人,随即,一条条的铁链直接凌空而出,一条条的套在了旭龙将军身上! 随后,旭龙将军再也无法反抗,被阵法乖乖的锁住再也动弹不得。 “押进城去!交由萧将军处置!”随后,阵法指挥官一声令下,几个士兵立刻走了出来,将满脸不忿的旭龙将军抬了起来,然后将其押进魔鬼寨中。 随着旭龙将军的被擒,叶云飞的再一次进攻宣告败北,萧不让再一次放手宣告胜利! 看着手下的弟兄们将这个无敌猛将押进寨中,萧不让连忙走下了城楼,亲自去迎接此人。 虽然他还没想到,应该怎么将其收服,但是,萧不让琢磨着,不管咋样,最起码的礼貌应该有的吧! 于是,他下来了。 哪怕一会儿这个所谓的猛将根本不愿意臣服,萧不让也认了。 哎! 毕竟不是宋某人,不然的话,人家直接见面就跪地磕头叫哥哥了! 萧不让嗤笑道; “吱嘎...”随着城寨的大门被打开,几个士兵抬着被困成粽子的旭龙将军走了进来。 这时,萧不让俩连忙迎了上去,亲热无比的说道:“你看看你们,怎么这么不会办事,人家楚军先锋将军,怎么能够这般无礼,还不快将人放下来!” 听了这话,抬着旭龙将军的几个士兵都是一脸的懵逼,心中嘟囔道:“什么将军不将军的,还不都是人,这不是你说的吗?” “再者说,之前楚军的名将许景飞落入你的手里,你不还是将其安放在普通牢房中,并没有看到你多么的优待啊!” 但是,其实这两个士兵是误会萧不让了,因为在他的心里,许景飞那种级别的名帅,那根本就不是同为统帅的萧不让能够收服的。 那种级别的统帅,只能有国君亲自收服,也只有国君的气场,才能够镇得住他们。 而萧不让若是贸然收服,会弄巧成拙暂且不说,单单一个不分主次,就足够朝廷的于是喷他几天了! 这点自知之明萧不让还是知道的,所以,在出征之前,萧不让已经命令人,将许景升送进吴国王都,交由子稷处置去了。 毕竟,这个许景升可是被楚国伤透了心,七王子叶飞云上台之后,第一个耍的就是他,虽然从字面意义上,许景飞的牺牲乃是为全局做牺牲,但是,抛弃就是抛弃,这个锅,楚国王族是再也洗不白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收服旭龙将军(一) 魔鬼寨,城门之前。 旭龙将军被放下来之后,士兵随即便将他身上的铁链除去,然后双双离萧不让和旭龙将军二人更远了一些,因为,他们知道,若是旭龙将军在此时有异动,那么萧将军可以对付,但是他们可能就会成为二人猛烈对战中的牺牲品。 “将军英勇,真令我萧不让不甚钦服啊!”萧不让走上前去,换上了一脸谄媚的笑容,亲热无比的说道; “哼,要杀便杀,何必多言!”旭龙将军一声冷哼,蔑视的看了一眼萧不让,道; 见状,萧不让立刻走上前去,无比亲热的揽住旭龙将军的肩膀,继续热情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到了兄弟这里,只有好酒美女相待,哪有什么刀剑相加的道理!” “走走,我萧不让为你接风洗尘!” 说着,萧不让就要揽着旭龙将军往寨中去,并且一边对城寨中高声喊道:“弟兄们,快快备酒,为旭龙将军接风洗尘!” 不过,此时萧不让的亲热,却并未打动旭龙将军内心分毫。 旭龙将军直接一把搡开萧不让,面色坚毅的瞪着萧不让,不屑道:“你不必谄媚,我旭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挑衅的!” “想让我投效,简直是笑话!”旭龙将军直接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道; “可我不是阿猫阿狗啊,我是堂堂正正的人,我是打败了你的人!再者说,我也没想收服你,我只是想和你这样的猛将喝一杯酒,仅此而已,过后我便将你放回去,如何?”不过,萧不让轻轻一笑,随即诚恳的说道; 听了这话,旭龙将军的脸都要直接拧成了一团,他无比蔑视的看了一眼萧不让,随即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作何打算!” “若是在你这里喝了酒,我还能回得去吗!” 旭龙将军再次耿直的说出了自己的处境,丝毫不做作,不虚与委蛇。 这一刻,萧不让更喜欢这个耿直猛将了,这真的是百年难得的猛将啊! 今日,一定要将其手如麾下,不然,萧不让都不会原谅自己。 随后,他脑子里苦苦的思索着宋大哥收服猛将时用的各种招数。 他一边打量着这个耿直无比的旭龙将军,一边把他和那些被收服的猛将来做原型。 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类似的,只能放弃,但是,此刻他都已经讲话说的明明白白了,再想动什么心思,就没有那么体面了。 踌躇良久,终于,萧不让淡淡的看了一眼旭龙将军,随即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 “既然你都把话都挑明了,那么,我也就不再多说,我就一句,我要你效忠于我,要是你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 萧不让的语气十分诚恳,眼神无比的真诚,丝毫不像一个大帅要收服将领,倒是像两个合作之人正在协谈利益分配。 “旭龙受恩师龙王山厚恩,是万不可负的,此时,我是回不了楚国,也不可能进你吴国,那旭龙就只有一死!” 旭龙将军看着萧不让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丝触动,但是龙王山的厚恩对于他是一座大山,他不会去搬动,也不可能去搬动,因此,左右踌躇之下,旭龙将军想来。 他的下场只有一死了,若是完好的回到军营,以七王子叶云飞的不可一世,唯吾独尊的样子,他也是难逃一死。 说着话,旭龙将军猛地向旁边的士兵冲去,一把夺下士兵的长枪,随即,单手握住了枪头上的红缨,直接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胸膛捅去。 欲自断于当场! 但是,就在这时,萧不让随即一个瞬息之间,便到了他的身旁,同时以闪电之速,雷霆出手一把握住了枪头,并且另外一只手随即狠狠一掌,直接将旭龙将军打了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才站住脚。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你知道,你回去也是死,为何就是如此冥顽不灵,死活不肯进一步!”萧不让满脸的愤概,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如此拿自己不当回事,你对得起你的生身父母吗?” “什么生身父母,楚国就是我的生身父母,我旭龙乃是天生地养,何来父母!”听了萧不让的话,旭龙将军一声嗤笑,随即不屑的说道; 这一下,萧不让听明白了,旭龙将军乃是一个孤儿。 “纵然如此,大丈夫顶天立地,也当有自己的的一腔抱负,若是都像你这般愚钝,我炎族无望矣!”萧不让继续说道; “投入我萧不让的麾下,你就有这个机会!能够匡扶社稷,济世救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言语之中,萧不让的语气中多了几丝的凌厉,道; “哼,纵然如你所说,我应该留得有用之身,匡扶社稷,那我问你,你就凭什么认为,你吴国比我楚国好,你萧不让一定比我七王子叶云飞好?”这时,旭龙将军再次不屑道; “吴国国君乃是万年不遇之少年英主,几年前的边境会战你可知晓,那便是我王陛下的手笔,以文战劣势,大败楚军,震惊天下!” “荆河决堤,陛下尚是王子,更是亲下民间,治河救灾,于万千灾民共同战于大堤之上,你楚国可有这样的君主!” “不日之前,齐国滋事,致使四国与我吴国开战,如此压力之下,我陛下更是丝毫不惧,并且凭着胸中的浩然正气,灭了齐国,打的魏国越国更是苟延残喘,跪地求和!你楚国可有如此气度之君。” “胸怀足以俯纳天下,魄力更是睥睨苍生!”萧不让说道:“你楚国的国君有这等人君器宇?” 这时,听到萧不让的话,四周的吴国士兵顿时感到自己身上瞬间因为是吴国人,而披上了一层无上的荣光,这一刻,所有人都昂首挺胸,神色傲然。 “纵然国君胸怀气度超群,但是,你萧不让还不是在此苟延残喘,被我楚军围的束手无策!”旭龙将军对于萧不让的话,无法反驳,于是,便将话题引向了现在。 听到旭龙将军的话,萧不让更是直接大笑起来,感叹道:“你只能为将,今生无法为帅啊!如今全盘,若是你能够看得到,那你就能看得出来,我萧不让虽然孤军深入,但是也牵制了你楚国的二十五万大军,极大程度的限制了你们的力量!” “难道,你没发现,现在就算是损失再多的兵马,七王子也是非要将我吃下吗?”萧不让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天下无敌阵法,世上无人可破,因此,他叶飞云永远也奈何不得我!” 听着萧不让的狂妄自豪之语,旭龙将军很想反驳,但是终究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 毕竟,他的两万大军全部折损到了阵中,他没有资格说这个阵法的任何短处。 “你不必多说,既然你如此诚心想要我效命麾下,可以,打败我,我就效命于你,并且帮助你逃脱困境,如何!”旭龙将军依旧很是不爽的嘴硬道; 萧不让听完,再次笑了,随即直接一口答应。 看到萧不让点头,旭龙将军没有一句废话,握拳便上,没有任何的停歇。 虽然,从萧不让刚刚那一手来看,他也绝非无能之辈,但是,旭龙将军心里依旧是无比的自信,相信自己绝对能够将萧不让大败。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为何要打败他,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目标,也没有任何的愿景,就算打败了,他也依旧不知道该当如何去过接下来的生活。 但是,他还是想打一场。 言语之间,二人已经迅速的交手几十回合,你来我往,威风凛凛,一招一式中,皆带着二人心中的凌厉和强势! 刚刚交上手,包括萧不让也都震惊了,他根本想不到,这个旭龙将军竟然如此的厉害,竟然一出手,就逼迫着他出了全力。 看起来,他比憨魔还要厉害,而且,他只是靠着自己非常丰富的战斗经验在打,一招一式,看不出来任何的章法。 这可就令萧不让吃惊了,要知道,当萧不让得到这一身功夫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是从地狱中偷生的,耗费了他无数的努力,耗费了他大半生的心血。 包括萧不让手下的憨魔也同样如此,同样是从乱葬岗中拱出来的。 而这,也决定了他们二人今时的厉害和地位。 但是,现在,萧不让脑子中的世界观瞬间被颠覆了,面前的旭龙将军竟然是如此的厉害至极,甚至,这一刻,萧不让都感觉他和方天箔的实力都差不多少了。 更加奇怪的是,他是无师自通,完全凭借着自己纯熟的战斗经验,来操控者他在战斗中的发挥。 简直了,不可思议! “你若是就这点实力,那我就要胜了!”这时,旭龙将军见萧不让远不如心中所想的那般厉害,顿时有些失望,不屑道; “你放心,收服你,足够了!”虽然已经基本上确定了二人不分上下,但是,萧不让还是非常嘴硬的反唇相讥; 第一百八十五章 收服旭龙将军(二) 此时,萧不让和旭龙将军的战斗依旧在继续,这时,外围的吴军也瞬间围成了一个圈子,看着两个高手中的高手相斗。 萧不让狠狠的一拳击出,拳风凌厉,气势刚猛,若是寻常人,定然难以招架,但是旭龙将军却只是轻轻的一拨,四两拨千斤,一瞬间解决了危机,并顺势脱身,随即整个人跃起,狠狠地一脚劈向萧不让。 二人你来我往,丝毫看不出来谁处上风,谁在下风,势均力敌。 “我说过了,收服你,是足够了!”二人又斗上百回合之后,这时,萧不让突然发力,速度和力量瞬间暴涨,丝毫不惧旭龙将军的任何攻击,直接发动着自己最为猛烈的进攻。 若是憨魔此刻在这里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发现,此时的萧不让,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绝招,透支着自己身体的精力,来发动全力进攻。 但是,有一种弊病就是,这种绝招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只要对方能够扛过去,那萧不让就危险了,他的气力将会快速的丧失,从而失去战斗能力。 但是,就此刻来看,旭龙将军看着突然发威的萧不让,脸上更显震惊,无比不可思议,同时应对着萧不让的猛烈进攻。 他为什么短时间之内,速度和力量加了这么多,难道,他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的力量? 旭龙将军满脸的惊异。 ...... 与此同时,远处的山上,七王子叶云飞在旭龙将军被捉之后,他们依旧呆呆的站在山上,远远的看着魔鬼寨,眼神中满是错愕和不可思议。 “两万精锐,加上我手下最得力的将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简直可怕啊!”七王子看着此刻依旧守在魔鬼寨门前的天下无敌大阵,脸上充满了讶异,喃喃道; “殿下,我低估了阵法了,我有罪!”这时,谋士看着两万大军全军覆没,脸上也是一阵抽搐,随即躬身请罪道; “找到破解之法没有?”叶飞云甚至都没回过头来,寒声道; “此阵没有破解之法!”谋士摇摇头,随即,无奈的说道; 因为,据他的观察,此阵是按照天支地干,五行八卦所配置,但是其中又加上了一些别的东西,从而导致这个阵法如此之厉害,能够短短时间将几万大军全部湮没。 “自今日以后,你去火头营吧!不用在我身边了!”叶飞云叹了一口气,无情的下令道; 虽然,现在的叶飞云心中无比的愤怒,但是,他也知道,就算今日不进攻,下一次的话,依旧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他也并没有耍王爷的性子,让谋士承担他的怒火,只是将他贬下了。 “是!”谋士跟了叶飞云这么久,当然是知道他的性格,因此能够捡回一条命,已属不易,此时,谋士更是连求饶都不敢求,坦然的接受惩罚! 叶飞云站在山上,远远的看着魔鬼寨,眼中满是担忧,似乎,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让他恐惧的结果,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因为若是连他都倒下去了,那么楚国真的难了。 他死死的盯着天下无敌大阵,并且强迫着让自己沉下心来,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不过,看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的收获。 “此寨不破,我楚国危矣!”最后,叶飞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便直接转身离去,眼神中满是踌躇和担忧。 “传令各营,速速集结,明日午时,二十万大军给我全力进攻,被战车十五辆,务必生擒萧不让,不死不休!”七王子上了马,思忖片刻之后,他出声喊道; 随即,他直接拉动马头,独自一人往别的路上奔去,属下听到命令之后,则是快速的奔回营去传令。 没人知道七王子要去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会去哪里,在现在这个时候,也没人敢问。 魔鬼寨中,此时。 一人单膝跪地,一人口吐鲜血,站在人群中,口吐鲜血的的汉子,此刻的脸上充满了凝重和骄傲。 因为他赢了! 但是,单膝跪地的汉子,却是一脸的惆怅,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内伤和重伤,但是此刻他的脸上依旧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末将旭龙,见过萧将军!”良久,跪在地上的汉子踌躇良久,出声道; “传我将令,旭龙即任前锋营副将!”萧不让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随即,他强忍着痛苦,转过身去,一擦嘴角的鲜血,冲身边的所有士兵说道; “遵令!”随之,所有的士兵统统跪下,齐声应道; 随即,萧不让直接转身便走,丝毫不做停留,也没再和旭龙说任何一句话。 旭龙将军也随之被人带下去休息了。 萧不让独自走回帐篷,一进帐篷门,他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弥漫在空中,猩红的雪雾。 “值了,能换来这样一个无敌猛将,受再怎么重的伤,我也值了!”萧不让艰难的挪到床边,随即坐了下来,脸上再次绽出满意的笑容。 萧不让真的万万没想到,他都已经使出了自己的绝招,旭龙竟然还能够抵达下来,一直到最后一击,才堪堪败下阵来,此人真的是武功天才,甚至比方天箔还要厉害。 当初的方天箔,纵然萧不让对付起来比较吃力,但是当他使出绝招之后,也就随之将方天箔干掉了。 都是顺利成章的事情,但是,今日差一点就颠覆了,险之又险,甚至此刻萧不让都还觉得这种感觉有些不真实。 随后,萧不让面带笑容一头倒在了床上,失去了意识。 没办法,他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么刺激过了,不过,幸好还没有伤害到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不然的话,萧不让可就点背了。 因为,明天后天两天,肯定会有一场超级大战,等着萧不让。 吴国东境防线大营中,此刻也是忙得热火朝天的,无比的劳累,不过,最起码他们的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证,因此,所有人没有一句怨言。 因为现在他们的主帅萧不让此刻更是在血水中翻滚,即将在烈火中涅盘,因此,他们这点累完全都不算什么。 威武候此刻是这里的主指挥,而他们约定的开战时期也是在明日。 因为,当时萧不让分析过,若是七王子真的派了兵马前去围困,那么他们最长可以坚持这么长时间。 最大的给后方大军最大程度的减轻阻力,让这个计划达成的更加轻松一些。 而他们的驻守楚国腹地,也能让叶飞云觉得心中不妥当,逼着他源源不绝的往魔鬼寨位置增兵,而事实上,叶飞云也正是这样做的。 因此,从现在来看,这第一步也算是达到了,叶飞云抽调兵力,全部围捕萧不让,边境的防线空虚,此刻只要威武候攻城,那么基本上就是没有什么阻力了。 威武候看着凌阳候,和手下的几个大将,这其中,由他昔日一手带出来的上将军高展,还有王叔方宏苦昔日的爱将苏云。 “大家听好了,我们明日的进攻路线,我只讲一次,所有人必须完成任务,若是有任何人在明日的节骨眼上掉链子,丢我吴国的脸面,那么,不用我多说了,主将自己提头来见!这其中,包括本将!” “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这时,站在沙盘四周的将领面色一肃,齐声说道; 这就是高意,在他的眼里,只有对战场的掌控力,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无论是谁,只要没有完成他的任务,那么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而且,这种铁血无情的治军精神,也不仅仅只是单单对手下,他对自己也是如此。 无论何种战斗,只要他上场了,那么就绝对不允许输! 譬如当年小范围内传播的非常广泛的吴魏之战,他受命越过匈蛮境侧面的攻打魏国,从而支援苏文纣部那次战斗。 那一次,他派出了两个儿子,带上了修罗营,他手下最精锐的部队,要知道,这个任务在常人哪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本来就是要支援,但是却要先去得罪强大的匈蛮。 然后还要从匈蛮中强行越境,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最终的结果呢! 他们做到了,他们让老魏王胆寒了,让他委曲求全想吴国讨饶,从而割了一大片领土给吴国。 也正是因为这般治军,最后导致他的手下全部都是精英骨干,但是也都是冷硬心钢之人,执行命令一往无前,但是说到人情事故,那就差了一大截。 “苏云,你明日作为先锋,率领十五万大军,给我全线强攻楚国重新修建起来的防线,我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掌控住全线的防御,打破楚国最硬的外围防线,让他们顾不了头,也顾不了尾!”威武候看向上将军苏云,沉声道; 这个任务绝了,不说绝不可能完成,那最起码也是难上青天了,这可是全线防线啊! 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苏云听令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站了出来,吭声道:“末将领命!” 第一百八十六章 开战前夕! “高展听令,明日,你率领五万精锐大军,守候在苏云之后,等到他们破城之后,你立刻率领五万大军全力奔袭魔鬼寨,并且,要在最快时间内,接应萧将军,不可有任何闪失!” “末将领命!”高展立刻站了出来,出声道; “凌阳候,明日你负责全程接应高展,负责粮草的后援的供应,不得有误!”随后,威武候看向凌阳候,出声道; “是!”凌阳候出列,道; ...... 随着一道又一道的命令说出,各位将领纷纷有了自己的任务,无论任务是难还是不难,没有一个人吭一句声,威武候一脱口,基本上都是立刻站起来回答了。 当然,这一场战中,最受瞩目的还是两个人,那就是苏云和高展两位上将军。 这一次,他们两个人的人物是最难的,苏云需要稳固,需要确保万无一失,因为,他负责的是整个东境所以对楚边防的攻击,只要他有一点蹉跎,那么,整个攻击计划就直接完蛋了。 远在楚国腹地的萧不让就危险了,他们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说是叶飞云已经调集了大军,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就会发动对萧不让的总攻。 因此,他们必须要速战速决,那么苏云的全线踏平楚国的边防,就变得重要至极,真的是不容一点闪失。 到了高意自己亲手栽培出来的义子高展,他更是直接深入楚国腹地,接洽萧不让这个最为危险的任务直接交给了他。 这个任务难度到不是很大,但是,这个任务的对速度的要求非常之高,因为高展必须时时刻刻的把握时机,只要苏云一冲破防线,那么他立马就要率兵开始千里奔袭。 同样,他也一点错都不能出,更不能出现什么在途中被叶飞云的部下的将士拦住的情况,因为高展只要是一动,那么就必须得像萧不让一样,势如破竹,连攻连胜,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楚国士兵得到最大的威慑,让叶飞云分心,不再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萧不让的身上,这样,萧不让也就安全了。 到时候,战场的局势,那就真的是吴国说了算了。 发布所有命令之后,威武候放下了手中的令箭,扫视着此刻站在堂下的所有将领,面上无比的坚毅,沉声道:“诸位将士,成败在此一举,我高意,拜托各位了!” 说着话,高意走下点将台,冲着所有帐中的将士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破楚国,势不归来!”这时,所有将领一刹那之间,瞬间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兵器,异口同声朗声道;话语之中,杀气腾腾! “不破楚国,誓死不回!”说着话,高意也随之抽出了自己的宝剑,同样厉声说道:“诸君,放手厮杀!” “死而后已!!!”帅帐中回荡着众将士坚定不移的信念之音。 随后,众将纷纷离开帅帐,离开大营,各自赶回各自的封地,他们,需要赶紧回去排兵布阵,准备迎接明日的厮杀! 苏云大营,中军校场。 苏云回到了帅帐后,只是丢下了一句立刻集结的命令后,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他要换一套铠甲,这是他的一个奇怪的癖好,每当血战的时候,他总要换一套重重的铠甲,拿上一个杀伤力巨大且无比沉重的兵器。 仿佛这样做,这些外在的东西仿佛能够给他加成一般。 苏云回到自己的帐篷中,找到了自己沉放已久的一个重重的大木箱,将其打开,里面是一套重达百斤的铠甲,此刻,苏云将其拿了起来,上面的铸造着的雄鹰随着重见天日,似乎发出了一层熠熠光芒。 这套铠甲乃是有能工巧匠由生铁铸造,足有百斤,里面衬了一层厚厚的绒布,这是妻子特意给苏云加上的。 就是有些时候,在某种场合上,妻子看着苏云身上被铠甲磨出来的老茧,心中不忍,从而亲手为其缝制并且亲手衬上去的。 苏云抚摸着这套他穿的极少铠甲,脸上涌出了一丝丝的回忆。 还记得当年,他第一次穿上这套铠甲的时候,他还不是上将军,那个时候,他还只是方宏苦手下一个普普通通的游击参将,月俸仅仅几两银子。 那个时候,他为何要穿上这套铠甲,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他看着昔日曾在一个军营中的天帅玄牧登上了天帅之位,能够和王叔齐名,并且成为了吴国所有人心中的标杆,这件事情,让他有了强力想要往上冲的欲望。 而且,那个时候他刚刚成亲,刚刚有了孩子,他迫切的想要为孩子和心爱的妻子谋的一个好生活。 虽然,这种想法和格局有些庸俗,但是,却是当时的苏云心中真实的想法。 当时,苏云想着,反正自己有了孩子,拼一把的话,就算是牺牲了,将来也能有儿子能够传宗接代,他也无愧于列祖列宗了。 所以当时,他穿上这套超过百斤铠甲的时候,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而后,当他到了战场上的时候,更是大显神威,手持一柄大刀,于十二万大军中,浴血厮杀,力争上游,最终,夺得了楚军上将军的首级,名声大振,从而走进了方宏苦的眼中,而后被他一路栽培,最终,到了今天。 “老兄弟,虽然我已沉寂多时,血脉中的激情已经不复往昔,但,我的刀依旧是锋利的,你依旧是坚硬的,以前,是我带着你们冲杀,这一次,我们并肩作战,共同将苏云儿子,镌刻在天下人的心里!” “也不枉来世一回了!也算是为吴国万民的将来,拼尽了全力!” 随后,苏云穿上铠甲,套上护臂,系好战靴,带上头盔,面上无比凝重的往帐外而去,快要出门的时候,在帐篷边上的兵器架上拿起了和这套铠甲配套的大刀,走出了帐篷。 此刻,门外的大军已经全部集结在校场,麾下的千户也都纷纷站在了校场之中,齐齐等候着苏云的到来。 穿上这套熟悉的铠甲,一点沉重的感觉都没有,苏云脸上满是淡然,内心也在这一刻升华,变得无所畏惧,变得不畏生死。 苏云穿过军阵,走到大军之前,面对着所有的军阵。 “明日,我将带着你们踏平楚国边防,与楚军拼个至死方休,弟兄们,可有惧意!”随着苏云的一声虎吼,校场中将士满是坚韧和振奋,从他们的身上,只能看到无比的凌厉。 “至死方休,踏平楚国,死而后已!”校场中的嘶吼响彻天地,几万人在此,气势惊天。 “出发!”没有其他的任何废话,发布了各位置的的命令后,苏云直接命令大军出发,迅速前往布防。 随后,一些千户也纷纷按照苏云的安排,前去调动着自己的属下士兵,赶往制定位置,在明日发动总攻。 此刻,在这里的几万人,明日都是要跟着苏云,前去攻击通往魔鬼寨接应萧不让的防线,他们的任务是最终的,要求也是最为苛刻的,同样,苏云手下的将士也是最为精锐的。 几万人走在赶赴着指定位置,悄无声息,没有一句话,没有交头接耳,所有人都是默不作声的往指定位置赶去。 他们的心中,此时也摒弃了一切,只是秉持着一个信念! 那就是胜利! 足足几万人,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而努力着。 与此同时,高展的驻地,与苏云同样的场面。 足足五万人,明日要随同高展出征的将士们,此刻全部聚集在校场中。 高展没有苏云那一股儒雅细腻的思维,他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之心,他想来对部下都是极为严苛的。 他和威武候高意有些相似,高展同样是不允许他属下的将士有任何的错误。 无论是在训练中,还是在战场上,一视同仁,不允许犯一点错误。 也正是因为这般铁血般的钢铁纪律,导致高展手下的人基本上全部都是战争机器,只要高战下令,他们甚至都能够想到办法徒手去攀登城楼,发动死亡攻击!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军队,才能够在当年无比混沌的三方交界的南境同时镇住匈蛮魏国还有楚国,让他们多少年来不敢进犯。 这样的荣耀,一直保持到了现在,此时,此刻! “出发,血战十八日,时日不到,任何人不得卸甲,任何人不得放下手中的兵器,杀!”高展站在人群最前面,脸上满满的煞气,下达了他的命令。 接连血战十八日,可想而知,是多么的难度,但是对于高展部下的将领来说,这仿佛是常事,无非是需要多带一些干粮,仅此而已。 他们经常进行这样的训练,深穿大漠无人地,甚至常常要如此,因为,威武候曾经说过,既然匈蛮人可以在荒漠生存下去,那么他们也同样需要如此,需要适应任何环境,任何场合中作战。 那么,在危难重重的情况之下,他们就只有拥有着经久不息的战斗力,需要付出比常人多上数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才能够震慑群雄,才能让人胆寒,他们活下来的几率才会更大一些。 这一切,是为了战争,为了吴国,为了万民,但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开战! “出发!”随着上将军高展的一声令下,五万大军立刻拔营,出发去往目标攻击地点。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高展是没有什么必要非得在这个时候出发的,毕竟他们的攻击次序在苏云之后,他们明日清晨出发也是完全来得及的。 但是,这就是高展的风格。 既然总是要进入炼狱的,那我一定会提前做好所有准备,确保到时候将身体进入到巅峰状态。 两支大军相继出发,他们的目的地相同,任务不同,但是军队的军纪都相同,那就是长长的队伍开赴战场,没有一人交头接耳,倒也不会显得死气沉沉,反而整个队伍都展现了一种凌厉无比的精神,让人不敢挑衅。 “侯爷,大军都出发了,您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这时,常在威武候身旁伺候的一个斥候得到所有驻军已经全部动身,于是,他来到了帅帐,禀报道; 威武候听完这话,他看向了沙盘,稍稍思忖之下,他看向了身边的斥候,出声道; “传我军令,主帅大营中,留下传令兵,留下大军参谋将军,其余的,所有四周驻扎包围主帅大营的护卫,给我统统开赴战场,全部给我投入战斗,无比一击必胜!” 斥候脸上满是错愕,不可思议的看着威武候,不明白他为何此刻竟然连主帅营的护卫都抽调了。 这可是全线大军的总指挥部,若是万一有个闪失,那就真的完蛋了。 斥候不敢去传令,但是也不敢反驳,只能双目中充满了恳求的看着威武候,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收回命令。 不过,威武候丝毫不顾,再次沉声下令道:“有我高意在,何人敢犯我大营!” “速去传我将令,不得有误!”说完,威武候双目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看着斥候,怒道; 威武候的豪言壮语,顿时让斥候无话可说,随即也只能出去传令,将四周的护卫全部抽调一空,开赴楚国边防。 “命令我都已经下去了,剩下的都看他们了,能够在此战中夺得何种功绩,最后只能看他们的了。” 威武候看着斥候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饱含冰寒,冷声道; ... 后方的威武候已经按照萧不让的安排,已经搭建好了一场巨制的大戏台,而且,此战中最为主要的两个主角,苏云和高展,也是在进入战场的路上,一切都无比顺利,有条不紊。 此刻,正在风暴之中的萧不让,也是正在集结大军,准备和七王子叶云飞开启最后的决战。 这一战倒不是萧不让想打,而是现在的局势逼着他不得不打,因为现在他们的粮草已经消耗了很多,剩下的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其次,就是此时接连折损几万大军的叶飞云,应该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了,这一战,就算是萧不让不主动发起,叶飞云也一定会主动发起。 叶飞云也不能够再任由萧不让继续在楚国境内这样安安稳稳的呆下去了,因为他每待一天,都会动摇叶飞云的军心一分,所以,无论从那一方来说,这一战都是不可避免了。 现在,唯一的就是,楚国朝廷的意见,因为现在有些腹地驻扎的地方军叶飞云没有权利能够调用,所以需要楚太子亲笔批示的诏书,叶飞云才能够将萧不让军发动进攻。 也只有所有兵种全部配合起来,叶飞云才有一些把握能够将萧不让干掉。 此刻,叶飞云已经派了人联系好了自己能够调动的兵马,现在,只剩下最后的诏书了,只要一到,这些将领立刻就会听令。 而且,因为叶飞云的身份,这些地方军就将领甚至都已经将自己麾下的士兵已经集结,驻扎在四周,只需要等到太子叶飞宁的诏书一到,他们立刻就可以投入战场饿了。 这倒不是说他们特意为难,不愿意配合,只是,这是朝廷的规矩,谁也不敢违抗,他们能够将兵马调集到四周,其实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临战前夕,叶飞云早就将奏折发了出去,但是,却迟迟不见诏书的到来,甚至比常规时间晚了一天还要多,都不见丝毫踪迹。 现如今,明日可就要开战了啊! 若是此时拿不到诏书,他可就尴尬了,就只能带着手下的十来万大军和萧不让拼了。 万般焦急之下,甚至叶飞云都亲自站在大营辕门前,等候着诏书的到来。 不对啊!难道王兄现在也不想打了,这不符合逻辑啊! 难道说,是萧不让中途将诏书截了下来! 这也不对啊,我已经命令传令兵,绕过魔鬼寨,萧不让又不会飞,所以,被劫也是不可能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难道此刻朝臣反对。 叶飞云站在辕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脸上满是愠怒,但是,又不敢在此刻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展现给大军,不然就会影响士气。 脑子中想过无数种的可能,但是最终都被叶飞云自己推翻,想不到原因,这一下就更加着急了。 “嘶~~”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匹长嘶的声音,一个信差骑着马往大营飞奔而来。 不过,这一刻,叶飞云看到信差,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起来,因为他远远的看到,此刻的信差,身穿一身黑粗布衣,头顶拴着孝带。 这可是大丧的标识啊! 现在的楚国,想来可能会发出大丧的人,那就肯定是楚王了,因为他早已病入膏肓,能够撑到现在都已经是极限了。 “圣旨到!”这时,远远的看到了辕门前的七王子,信差眼看着就要到大营,喊道; 随之,叶飞云快步走了上前,跪在旨意的面前,恭声道:“臣接旨!” 这一刻,叶飞云心中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一般,无比的痛心,但是,此刻正是交战之时,不由得他有半点情绪,所以,他只能忍下,只留下满脸的痛苦。 “国君旨意,一切绞杀吴国萧不让所部之楚地方驻军,在此旨到达之时,听七王子叶飞云调遣,不得有误!”随后,信差宣读完圣旨,便来到了七王子身前,将圣旨交给了他。 “殿下,陛下三日前驾崩,太子爷灵前登基,陛下带来一句口谕,说是先王驾崩,带你下不必急于回京奔丧,打好这一仗,然后将捷报带回去,这样的话,也算是先王之时,能够让他老人家放心。”这时,信差走到近前来,又带来了一句叶飞宁的口谕。 “父王,儿臣不孝,军务缠身,不能回京奔丧,这一次,儿臣定然将在楚国的吴军全部剿灭,让您安心!”叶飞云心如刀绞,随即他转向望京而跪,坚定无比的说道; 随即,他一把拿住了圣旨,煞气无比的走进了大营。 “传我将令,立刻集结所有大军,给我按照原计划,全力攻打萧不让,务必在一日之内,将魔鬼寨收回来,生擒萧不让!”叶飞云一边往大营中走,一边朗声宣布着他的命令道; 这时,各个帐篷中的将领也随之快速出来,纷纷跪在了叶飞云两侧,齐声道:“谨遵大帅号令!” 随后,楚军各部将领也纷纷返回驻地,调集大军,准备开战。 很快,一支常常的大军也随着跟随着此刻一身戎装的叶飞云身后,走出了大营,往魔鬼寨而去。 同样的无声无息,但是却带着肃杀之气。 此时,魔鬼寨中的萧不让也是同样的集结了属下,所有的将领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在城寨中,天下无敌大阵只要一动起来,他们也会纷纷出去,开启着最为关键的一战。 此时,包括刚刚收服的旭龙将军,都是一身戎装的走了出来,站在了前锋营主将的身旁,无比的安静,眼神也是淡然。 丝毫没有说什么打以前的老东家而感到心里不合适。 不过倒是萧不让,有了一些别扭,他来到旭龙将军身旁,沉声道:“为了楚军不会败坏你的名声,你还是带上这个吧!” 说着,萧不让递给了旭龙将军一个黑布头套,上面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鼻子,就是那种现代一般抢劫人必用的装备。 旭龙将军眼中充满了感激,随即,他接了过来,摘下了头盔,将其带了起来。 他不在乎是不是打楚国,也同样不会在乎七王子叶飞云的感受,但是活在世上还是要一点脸面的,他毕竟是龙王山一手带大的,不能够让他知道旭龙将军此刻的行为。 而萧不让很好的照顾了旭龙将军此刻的一点点的情绪,可谓是无比的贴心了。 不过,也就是现代人才会有这种敏感仔细的收服人的手段,这个时代的话,还是算了吧,就算是方子稷,都没有这种手段。 “本帅交代你们的攻击目标已经确定了吧!本帅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三日之内,一定要让自己保持着随时随地都能够战斗的状态,哪怕是睡着了,手边也一定要放着刀!” “因为,十万人驻守的城寨,并不是他们一朝一夕就能够攻下来的,所以,这一次是持久战,是坚韧战,谁能够扛到最后,就能赢,就能战据楚国的半壁江山!” “我们的援军现在也应该在路上了,因此,尽管放手厮杀,有我萧不让在,天塌不下来!”萧不让扫视着所有士兵,沉声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慈悲之心! “给我杀!取萧不让首级者,赐万金,官升三级!” 七王子骑在马上,站在魔鬼寨城下,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军阵之前,身上散发着无边的凌厉,笼罩着在场的数万大军,嘶声大吼道; “放狼烟!”这时,手下的副将也随之一声大吼,命令四方包围着的楚军士兵动手。 “杀!”声浪齐天的嘶吼着,响彻天地,多如潮水的楚军将士纷纷的朝魔鬼寨门前的天下无敌大阵冲去。 但是,萧不让对这个阵法无比的自信,根本不相信他们能够冲破这个阵法,不过,为了保险,萧不让此时还是亲自在这里,城门之后液等候着两万大军,正在伏兵以待。 “虎啸,狼吟,进阵者死!”于此同时,看着无数的楚军悍不畏死的冲进阵中,这时,处在阵眼之中的阵法指挥官也是随机挥舞着令旗,发动了整个阵法。 现在的阵法,可是比之前的几日更加厉害,因为萧不让临时起意,又加上了一些改进,所以,现在的天下无敌大阵,再无法能破! 虎啸,乃是阳面四门的攻击序列,天地玄黄四门听虎啸指令,四门齐开,手执长枪,站位以待,钢甲盾牌铺路,擅自闯阵者,长枪以候,钢甲相撞,盾牌相挟,使得进犯者立时粉身碎骨,成为肉泥! 狼吟,则是阴面四门的一种攻击模式,日月星辰四门听狼吟号令,闭三门,守一门,阵中将士皆是轻装以待,手执长链飞轮,进阵者进阵之后,阵中顿时变幻,空旷一片,随后万千飞轮齐出,管叫闯阵者死无全尸,身首异处,又因飞轮飞旋之声,环绕于耳,因此此等攻击模式,唤做狼吟! 可以说,不说整套的天下无敌大阵,单单只是其中的一面,便已经足以当时的军事家研究一辈子了,因为这个阵法乃是萧不让结合现代和古代的思维模式,苦苦钻研良久才创造出这套阵法。 不过,创阵之始,萧不让还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中,那个时候,可以说,萧不让便是凭借着这套阵法,才让他活到现在,也正是因为这套阵法,让萧不让得到了他师父的青眼相加,从而在那个地狱中存活下来,并且实力一路突飞猛进,直至今日傲视群雄! 而他的师傅,当年也曾经说过,这套阵法可破,但是却需要非常之大的损失。 可想而知,就连萧不让这般变态之人的师傅,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破此阵法,更何况如今的楚国。 而此时的魔鬼寨战场之中,便是呈现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 一个转瞬之间,进阵的楚军便已经折损了数千人, 萧不让站在城楼上,看着无数无辜的楚军底层士兵命丧自己亲手创造的阵中,他一点的成就感都没有,反而感受到无比的罪恶感。 “双手沾满了这般的血腥,亲手屠戮了这般生灵,实在有违天地法则,将来必遭报应啊!”萧不让脸上满是凝重,看着此刻陷入阵中毫无还手之力的楚军,轻叹道; “萧帅,战场法则便是如此,从来都是你死我活,胜者为王,您不可妇人之仁啊!”这时,一直跟在萧不让身边的副将见萧不让满面神伤,顿时出声劝道; “话虽如此,毕竟都是炎族子孙啊!都是我们同种同族之人,如此手段,我内心实在不忍!”萧不让不忍再看下去,转过了身子,看向了后面,出声道; 见萧不让依旧如此,副将也随之转过身去,不再看下面的屠戮,陪着萧不让背对着战场。 没办法,萧不让虽然此刻觉得自己的情感已经完全涅灭在地狱那个地方,但是,最终,他还是醒悟过来,他毕竟是现代的人,是成长在一个和谐社会的人,和现在身边的这些思维固化的人还是不一样,他的心中的慈悲宽恕之心,永远都无法磨灭。 萧不让闭上了眼睛,仰着头,对着天空,似乎想要看破天穹,看看这世道究竟是何等法则,看看这天地之间是否还有着容纳之意。 沉默良久,萧不让似乎真的听到了上天给他的感召,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此时响彻在他的耳中:“擒贼先擒王,万军之中生擒叶云飞!” 听到这道缥缈指引后,随后这个念头瞬间在萧不让的脑海中无限的放大,也越来越强烈。 这时,萧不让猛地睁开了眼睛,装过头去,看向身边的副将,沉声说道:“备马,取我方天画戟来!” 副将不明白萧不让的意图,眼神中很是迷惘,但还是身子一正,沉声道:“是!” 随后,萧不让没有站在城楼上,而是直接下去了城门之前,他看了看此刻城门后的三万吴军,眼中满是踌躇,他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对不对,但是,他知道,若是他不去争取一下,以后可能他自己都不能宽恕自己如今造下的罪孽。 “参见大帅!”这时,众军见到萧不让走了下来,纷纷单膝跪地,齐声道; “继续待命!原地修整!”萧不让点点头,随即摆手道; 然后,萧不让直接来到了城楼前,这时,副将牵着萧不让的战马,拿着萧不让的方天画戟,快速的往城门而来。 在萧不让的印象中,天下最猛的大将,仿佛都喜欢使用方天画戟,比如吕布,比如薛家父子,都是用的方天画戟,而青史留名。 如今,自己有幸能够到另外一个时代,那么就要留下属于他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世人都记住萧不让这个名字。 萧不让接过了方天画戟,随即一把跨上了马。 坐上马后,他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地一横,指向城门,道:“开城门!” “是!”副将得令,立刻命令属下打开了城门。 随后,萧不让单人单骑,气势冲天的冲出门去,萧不让出来之后,直接绕过了阵法,直接独自冲向了此刻正在阵前指挥着大军进攻的七王子叶飞云。 不过,当萧不让出现,顿时无数的楚军将士纷纷看到了,随即,立刻结成了防备状态,并且大声高呼道:“保护殿下!” 顿时楚军纷纷往七王子身边冲去,将之保护的紧紧地。 不过,萧不让丝毫不惧,依旧单人单骑的往叶飞云奔去,脸上满是坚毅,虽然单人单骑,却也让楚军无数的将领纷纷紧张,似有千军万马杀到,也算是够给萧不让面子了。 快到楚军阵前之时,这时,萧不让直接一跃而起,站在了马上,冲楚军军阵豪迈大吼道; “叶飞云,你可还记得我萧不让,圣手山一会,多日不见,今日你注定还会败在我的手下!” 萧不让狂妄之语顿时响彻在现场每一个人的耳中,顿时让无数的楚军将领纷纷心中不忿,朝七王子叶飞云请命道:“此人欺人太甚,末将请命出战,取他项上人头,献给殿下!” “去吧!”叶飞云看都没看这个请战的将领,依旧死死的盯着萧不让,眼神中满是慎重。 得令后,这个楚军将领立刻调转马头,往萧不让奔去。 “狂贼,纳命来!”楚将领一边嘶吼着,一边高举着长枪,疯狂的往萧不让奔去,眼神中满是杀戮之意。 “哈哈,这等宵小,也陪和我萧不让相斗,死吧!”萧不让见到对方军阵出来一个将士,顿时笑了,再次狂言道; 话音刚落,萧不让轻点马背,一跃而起,狠狠地劈向了此人。 瞬息之间,萧不让再次回到马背上站立,依旧淡然无比的往楚军阵营冲去,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倒是楚军这边,就快炸了锅,因为,就在萧不让回到马上,那个楚军将领也随之掉下了马,他用来抵挡的武器也随之断成了两截。 “叶飞云,束手就擒,萧爷爷来也!”楚军震惊,可萧不让却是一点都不含糊,依旧站在马上往楚军军阵中冲去。 这时,眼看着就要到了楚军军阵中,萧不让直接一跃而起,独自手持方天画戟,平行踩着楚军将士们的肩膀和铠甲,一路往叶飞云处袭去,那身姿,当世无双。 此番神勇,可以说当世罕见了! 不过,楚军也不都是吃干饭的,看道萧不让一边挥舞着方天画戟靠近,也纷纷拿出了自己趁手的兵器,纷纷从马上跃起,朝萧不让奔去。 “狂贼,受死!”这时,几道楚将领的声音响起,并且做出了自己最为熟练的攻击姿势,站在众将士的肩膀上,往萧不让处狂奔着。 “哈哈!又来了送人头的!”萧不让依旧无比狂傲的在军阵上方游走着,无比不屑的说道; 随即,几人相遇,萧不让依旧只是一招,横扫千军,顿时便将这几个将领打下了装比的舞台,纷纷呢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叶飞云,束手就擒,挡我者死!”最快速度干掉几个将领之后,萧不让再次跃起,冲楚军大声吼道; 随即,萧不让直接往叶飞云攻去,虽然战斗距离有些长,但是加上萧不让手中的方天画戟,此时也刚刚好够得上了。 不过,就在此时,萧不让心中所想的那种叶飞云落地的画面并未出现,对方竟然是直接一把握住了萧不让攻来的方天画戟的枪头,直接将萧不让定在了当场。 “死!”随即,叶飞云就势狠狠的一甩,瞬间解除了自己的危机。 第一百八十九章 萧不让昏迷! 当叶飞云身旁的所有人看到他抓住方天画戟的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狂震。 包括这些属于叶飞云自己属下的人,都是如此,震惊无比。 毕竟,萧不让的战绩可是就在眼前,连斩几员大将不费吹灰之力,而他发出的猛烈一击,竟然直接被叶飞云给接住了! 真人不露相就是这样的! 顿时,叶飞云手下的将领们纷纷侧目,心中惊喜无比,接下来就看七王子也随之一跃而起,与萧不让缠斗到了一处。 刚一出手,叶飞云的突然出手,还真的给了萧不让一股莫名的压力,还让这小子顿时占了上风,不过,幸好二人之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很快萧不让就将局面反转了过来。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竟然还有一些功夫,当初圣手山上的时候,我抽你,你怎么不还手啊!”萧不让一边轻松的和叶飞云相斗,一边嘴巴不停的说道; “哼,那时若不是我身上有伤,我岂会让你欺压!”当萧不让缓过神来之后,叶飞云顿时便感受到了压力,但是,还不至于让他捉襟见肘,难以招架,所以,他直接毫不客气的回击道; 萧不让见这小子嘴硬,脸上满是嘲笑,很是不屑的看向他,戏谑道:“你就不用吹了,无论是不是你身上有伤,你终究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话音刚落,萧不让直接一掌将其招式震开,随即手上的方天画戟猛地一甩,直接将其铠甲勾住,借力使力之下叶云飞顿时掉落在地。 “啊!保护殿下!”见到这一幕,刚刚心中还挺高兴的楚军将领们顿时不高兴了,立刻惊呼道; 谁也想不到局面竟然会如此反转,而且翻得这么快,让人措手不及。 这时,萧不让也随之一跃而下,跳到了叶云飞的面前,长戟指向他,随即看向身后的狂奔而来的楚军各将领,大吼道:“主帅已被我所擒,你们还不快放下兵器,更待何时!” 楚军的将领们看到此刻的萧不让已经将叶飞云给拿住了,顿时纷纷下了马,随即将自己手中的兵器丢在一边,表示投降。 看到这一幕,萧不让很是满意,随即他再次转过头来,看向了依旧躺在地上的叶飞云,淡淡道:“我说你不行,你就是不行,乖乖的配合,你就不会有事!” “就你,还不配让我配合!”叶飞云满脸的不屑,将话顶回去之后,顿时狠狠的派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袖口中顿时数枚钢钉发射出来。 “唰!” 萧不让猝不及防,直接被两枚钢钉直接钉在了手臂上,并且随之后退了数步。 “找死!”看着此人如此阴险,萧不让直接怒了,直接狠狠的将手上的钢钉直接拔下,然后方天画戟一横,再次朝着叶飞云刺去。 “殿下小心!”这时,身后正反应过来的楚军看到叶云飞正在逃亡之时,萧不让直接从身后袭来,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他们都急了,纷纷急促的大叫道; 叶飞云回过头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现在的萧不让已经暴怒,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的动作。 紧接着,萧不让长戟直接狠狠刺入叶飞云的身上,将他当场斩杀。 这一刻,整个画面似乎都凝固了,那些楚军将领们届时满脸的恐惧,他们万万想不到,竟然最后是这个结局。 七王子死了,这可是弥天大祸啊! 他们回朝交旨,怎么向新君交代啊! “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不过,他们下一步就找到了罪魁祸首,在有一丝清醒的一名将领的呼喊下,所有人瞬间将注意力放在了萧不让身上。 随后,他们纷纷拿出了自己的兵器,发疯似的朝萧不让攻去。 因为,他们现在唯一能自救的就是这样了,不然,他们自己的命事小,这一个弄不好可是要连累九族的,谁不知道,七王子叶飞云可是王族最为受宠的一人。 而且此刻的新君更是他的亲哥哥,因此,给他报仇是必然了。 几乎只是顷刻之间,无数的将领纷纷冲了过来玩命的朝着萧不让奔袭而来,来为七王子叶飞云报仇雪恨。 “杀!”第一个冲上来的将领到萧不让现场之后,顿时发动着自己最猛烈的攻击,伴随着一声大吼,便往萧不让身上攻去。 很快,又有好几个将领纷纷冲了过来,一同朝萧不让攻去。 不过,此时的萧不让虽然已经受了点轻伤,但是却影响不了任何东西,依旧无比神勇的在众位将领中斡旋。 此刻魔鬼寨城墙上,当副将看到萧不让受伤之后,也是立刻带兵出了城,前来支援萧不让。 不过,打着打着,萧不让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只要越用力气,脑袋就会越晕,而且,正在他和数名楚军大将搏斗之时,依旧是如此,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 “暗器里有毒!”萧不让一瞬间就想到了问题的所在。 突然,就在这时,一名楚军将领突然发现了萧不让这一问题,随即,他立刻说道:“弟兄们,他已经撑不下去了,大家快快动手,将其斩杀,为殿下报仇!” 听了这话,瞬间提起了所有楚军将领心中的信心,开始纷纷冲将上去,发动着自己最猛烈的攻势。 打着打着,突然萧不让脑袋一阵无力! 而就在这时,楚军一名将领狠狠的一枪刺来,已经眼看着萧不让已经没有了抵抗的能力,而且攻击如此刚猛,萧不让命在旦夕! “铿~”就在这时,一柄长枪突然从萧不让身后飞来,而且无比准确的直接挡住了这一击。 随后,数百名吴军精锐骑兵将领瞬息而至,纷纷到了现场,并且迅速的和这些联手斗萧不让的楚军将领迅速交上了手。 刚刚丢出长枪帮萧不让挡住攻击的人,就是萧不让常年带在身边的副将,而萧不让看到他到了之后,就再也撑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萧帅!”副将看着萧不让倒下,顿时急促的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冲了过来,惊叫道; 此时,萧不让身上已经满是伤口了,基本上都是在刚刚脑袋迷糊的那一刻被这些联手的楚将领打的。 看到此刻的萧不让这一刻变成这般模样,副将顿时怒了,立刻朗声对那些和楚军将领交手的骑兵将领大喊道:“立刻掩护,我带大帅回城!” “是!”随后,那些骑兵将领立刻应道,他们也不再继续追击,而是调转马头,直接返回掩护萧不让。 副将连忙将萧不让背起,然后一把跨上了马,便往城里而去。 “带上楚国主帅叶飞云,若是萧帅有任何不祥,我定然将其挫骨扬灰!”这时,副将突然想起来什么,随即立刻冲后面大声吼道; 这一刻,随着两方的将领纷纷倒下,战争也随之停了下来,但是外围的楚军依旧将魔鬼围的死死的,没给他们一丝喘息之机。 但是,因为叶飞云此刻还在魔鬼寨中,在萧不让大军手里,因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之间,最爆裂的战场随之停了下来。 而此刻,楚国边防的战争确并未随着这里的战斗而停息,反而变得越演越烈,此刻的苏云大军早已经接掌了整个楚国边防,高展大军也按照原计划进攻到了离着魔鬼寨还有三关的地方。 但是,此刻高展的攻击却不是太过顺利,此时,他也被堵在路上,完全动不得了,不过,还在他的预料之内,血战十八天的期限还有富余。 不过,这一日,萧不让负伤的消息传入此刻正在去往魔鬼寨的高展大营中,高展顿时怒了,直接放下了手中的饭碗,随即立刻点兵出战,再次疯狂无比的攻城。 而后,经过长达两个时辰的浴血厮杀之后,高展终于啃下了这座城关,但是他却一刻都不停,丢下一个空的城池,便继续命令大军,再次往魔鬼寨奔去。 “萧帅,你一定不要有任何闪失啊!”高展一边在路上狂奔着,心里一边记挂着此刻的萧不让,无比的担忧。 而后几日里,高展继续这车轮战书,昼夜不停的攻打着楚国的城池,终于,在他疯了一般的努力之下,终于在第八日,到了魔鬼寨下,并且暂时的解决了魔鬼寨的四面包围,从外部帮萧不让大军打开了一个大口子。 当他看到此刻正在病榻上的萧不让依旧是昏迷不醒,而且,军中的军医对萧不让的毒也是束手无策,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高展顿时急了,于是,他立刻下令,让他的部下带着萧不让急速赶回吴国东境,送入主帅营地,在吴国寻找解药。 现在在楚国他们毕竟是侵略者,此刻的楚国子民,恨透了吴军,怎么可能会帮他们。 而后,高展所带来的几万大军经过了连日的征战,已疲累不堪,因此被高展派到后方,后,高展亲自接掌了此刻驻扎在魔鬼寨的十万大军,继续征战。 第一百九十章 圣龙山! 一路上,气氛颇为悲凉,高展的麾下大军仅仅只是护送着萧不让一个人,返回东境大营,却依旧感觉到无比的沉痛。 萧不让的实力,此刻的伐楚联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因此,大家也纷纷佩服他的实力,从心眼里佩服他的手段和智谋。 他们一下都不敢停,哪怕他们此时已经非常疲累,但是心中的意志还是要求必须支撑着自己尽快将萧大将军送回吴国。 现在的萧不让,中了毒之后,昏迷不醒,生机虽然依旧旺盛,但是这几天一点东西都没吃过,若是慢了恐怕他都会饿死了。 就是在这种钢铁般意志的人日夜不休,不眠不睡,几乎铁人一般的高展部下们,本来十日的路程,他们仅仅三日便将萧不让送到了大营。 途中的时候,他们碰到了凌阳候的后勤大军,也不肯将人交给他们护送,而是依旧强撑着精神,继续赶路。 不是因为他们信不过凌阳候,而是他们老大高展下的命令并不是将人交给凌阳候,而是将人交给威武候,交给他们的老将军高意。 东境大营这一边,萧不让中毒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大营,高意也是立刻派人去找了所有眼下能够找到的所有大夫,并且一个一个将他们带到大营。 几乎所有大夫全部到齐之后,高意当机立断,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带着大夫们往护送萧不让的大军而去,两边一起赶着路,能够救活的几率肯定要大一些。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斥候匆匆忙忙的奔进大营来:“报告侯爷!萧大将军已经据此不足五里,此刻高将军部下正在往此奔袭而来!” 已经到了,那么他们就不用动了。 而就在这时,高展的部下大军已经飞速的飞奔过来,他们将萧不让紧紧的护卫在身旁,不容许人何人靠近。 直到当他们的带队副将看到此刻站在辕门前的高意之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众人拼尽全力,加速狂奔,而高意也迎了上来。 两方相遇,高意立刻看向身后的大夫们,朗声道:“快去解下萧大将军,立刻送进大营救治!”听令后,几个将士和大夫立刻走了上去,将萧不让接了下来。 这时,高展部下的带队副将单膝跪在高意身前,朗声禀报道:“启禀侯爷,高展将军让末将向侯爷叩请死罪,未能及时应援萧不让将军,让萧大将军身负重伤,请侯爷降罪!” 高意一句话都不说,也没有任何反应,直接侧身走了过去,随着大夫们将萧不让带了进去。 而那名副将则是依旧单膝跪在辕门前,没有丝毫的动弹。 “回营待命,有任何事请随后再说!”这时,高意将萧不让送进营地之后,看向了此刻单膝跪在辕门前的副将,远远的吼道; “谢侯爷!”副将几乎已经要撑不住了,脑袋已经是迷迷糊糊,但他还是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随后,副将站起身来,看向了身后疲惫但依旧坚持站在他身后的弟兄们,下令道:“侯爷将领,回应待命!” “是!”众人齐声道; 随即,众人皆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大营而去。 不过,这一过,还没走到大营,就有了不少的人已经撑不下去了,慢慢的倒了下去,粗粗扫了一眼,最起码没到辕门前,就已经倒下去了三分之一了。 但是,他们虽然倒了下去,却又无数身边的人,将他们带进去,包括这支大营中的将领们,也都帮忙抬着他们的弟兄们。 虽然,此刻的高意对待他们的态度并不是特别的好,甚至可以说,是苛刻了,但是他们没有一人有任何怨言,因为,自从他们进入高意部下的第一天起,他们就心中已经刻上了不找任何借口的铮铮铁骨了。 哪怕,这一次他们的攻城已经完成的非常完美,但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却没有完成,萧不让身负重伤。 尽管萧不让的事情都是因为他自己的一点恻隐之心,但是,身为高意的部下,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任务失败,这四个字,就已经足以压倒他们自己了! 此时,主帅营中的护卫将士们看着此刻高展部下纷纷倒下,立刻就准备上去帮忙将其抬进大营,但是,此刻的高展营部下却直接拒绝了,依旧靠着互帮互助往大营中走去。 这一刻,他们脸上写满了坚韧。 另一边,萧不让被抬进营后,此地的大夫依旧是束手无策,不过,比在魔鬼寨中强一点的是,这里有一个大夫曾经见过着种毒,他告诉众人,萧不让所中的这种毒,乃是一种生长在楚国的特殊植物中提炼出来的。 毒性叫做幻死草,能够使人沉睡,但是永远都无法唤醒,也无法感知身外的一切。 “此毒可有解!”高意急忙问道; “将军,此毒是无解的,包括楚国的郎中都对这种毒素毫无办法。”大夫摇摇头,随即说道; “可是,我见萧大将军依旧生机盎然,似是沉睡啊!”高意看了看萧不让,疑惑道; 大夫解释道:“这可能是萧将军的体质较为特殊,常年习武导致的,若是常人如此长途跋涉的颠簸,再加上不进水米,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但是,萧将军毕竟是血肉之躯,身体里的能量终有一天会消散,而等到能量消散的那一天,他便撒手人寰了!” 听到这话,高意脸上明显变了变,很是愤怒,对楚国七王子的愤怒,幸好此刻高意是知道了七王子已经被萧不让亲手斩杀,不然的话,他此刻一定会下令前线部队将七王子干掉的。 踌躇良久,最终,高意决定,将此事报至朝廷,让朝廷将萧不让送到齐国,毕竟,在这个天下,每到一个病患一筹莫展之时,所有人本能的都会想起一个传说,姜松谷! 当初的子稷在匈蛮碰到旷世病毒之时,是如此,现在高意见萧不让中了奇毒,亦是如此。 事不宜迟,高意立刻冲外面吼道:“传我将令,立刻将萧不让将军送出,务必在三日之内将萧将军完好运到齐国圣手山,我会飞鸽传信前往齐地中枢院。” 随后,几个士兵立刻走了进来,将萧不让再次抬出大营,将他安放在马车上后,便将其送往齐国。 萧不让送走之后,高意看了看帐中的大夫们,拱手道:“诸位辛苦了,有劳一路奔波,酬劳大营中已经备好了,各位这就散去吧!” “多谢将军!”这时,众位大夫纷纷躬身道;然后走出了帐篷。 这时,高意走到了书桌前,写起了呈给子稷的奏折。 吴国,朝堂。 “微臣高意万死叩报陛下,东境伐楚指挥使萧不让将军以身为诱,魏国献身,已于三日前,身中剧毒,昏睡不醒,此时已经被微臣送往齐地,寻访神医姜先生,此次所有过失罪责,全系于微臣一人之身,微臣有负陛下圣恩,请陛下重罚!”太监站在高台上,朗声读着高意送上的奏折。 “传旨齐地中枢,命令四弟处理此事,务必救回萧不让的性命,不得有误!”听到这个消息,子稷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愠怒,随即下令道; “臣遵旨!”苏文羡走了出来,应道; 联系中枢院乃是尚书台的之责。 “陛下,萧不让如此轻功冒进,损兵折将,纵然将其救回之后,就算其有功,也定要严加惩治!”方子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顿时乐开了话,立刻站了出来,攻讦道; 之前在朝堂上,戴傲仁可是百般的为此人推诿责任,帮他辩驳,如今,事情的真相大家可是见到了,谁是谁非已经一目了然了,也正好是方子兴的机会。 “臣附议!”这时,之前不同意萧不让擅离职守的大臣们纷纷站了出来,出声反对道; 这就是朝堂,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有着斗争存在,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萧不让乃是孤王潜邸之臣,另外此时他已经打下了楚国的半壁江山,何来过错,战场杀伐,受伤乃是难免的,这有何过,诸位爱卿恐怕是太过急促了吧!” 子稷眯着眼睛,不屑的扫视着下方的臣子们,朗声说道; 看到这种情况,子稷真的很想将这些朝廷中永远站在对立面的人全部清出朝堂,但是,此时的他,是国君是不能这样做的。 子稷的话语强硬,顿时让方子兴脸色黑了下来,他立刻走了出来,出声反驳道:“陛下,微臣并非是和萧不让将军过不去,只是微臣认为,既然陛下封萧将军作为全线指挥使,那么他就应该坐镇中枢,统筹全线的战事,不可如此轻敌冒进,结果,这次,众位同僚都看到了,萧不让身受重伤,只是军心大乱,虽然的确夺下了楚国的半壁江山,但是,以微臣之见,也很难将其防守。” 这种话就是在挑刺了,纯粹就是瞎扯了,谁说过萧不让大军军心大乱了,根本就没有,他们如今在前线高展的带领下,依旧士气如虹,势如破竹,已经真正的打下了整个楚国的半壁江山,而且,此刻就连天下第一大山,历代帝王每年都要祭天封禅的地方,圣龙山都拿下了。 而且已经将其据守的如铜墙铁壁,何来军心大乱之说! 第一百九十一章 楚王大怒! 子稷看着方子兴这幅样子,顿时在心中后悔当初为何要提出将此人带回,这简直是他当时做出的最大错误。 但是,他所说的道理也是在情理之中,萧不让的确没有在固定的位置上指挥全局,而是孤军深入,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不负责任。 毕竟,将军有将军的责任,士兵有士兵的任务,是不可以随意乱套的。 “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瞬息万变,孤王不管过程,只看结果,另外,此时任何人不得妄议,否则,孤王一概以乱我军心定罪,绝不姑怠!”此时,打了胜仗,子稷也懒得和他们在这里纠结来纠结去了,直接一语定乾坤道; 没办法,若是不把事情一次性说清楚,那么后续的事情会更加麻烦,会更加不好解决,朝堂上终究得不到安宁。 随后,说完之后,子稷直接走下了龙椅,往后殿而去。 再者说,此时的子稷正在酝酿着一局大棋,只是一直在等待着萧不让大军的消息而已,现在,他们顺利的完成了任务,拿下了圣龙山,也就是说,此刻的子稷可以前去祭天封禅,昭告天下,登基称帝了。 不过,现在朝廷很多事情都未曾准备好。 譬如兵力储备不足,边境现在刚刚平息战火,没有气力继续在打下去,若是几国现在再次动起来,吴国可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第二就是,现如今没有一个明确的名分让子稷能够顺理成章的直接打破当年祖父曾经欠下的五国合议盟约! 第三,此时正和楚国在交战,兵力需要稳定,不能随意乱动,需要东境联合军能够将已经楚国嘴里啃下来的肉全部守住,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因而子稷只能把这件事情压下,暂时没有直接去登基。 眼下的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子稷颇感头痛,但是,先王方天濬的临终遗嘱,子稷又不得不去完成。 子稷下朝之后,直接来到了南书房。 不知道为何,如今子稷坐上了国君之位之后,也越发喜欢南书房这个地方了,不只是因为此处安静,还是此处没有朝上的冗杂的勾心斗角。 反正子稷在这里的时候,心总是能够稍稍安宁一些。 不过,今日除外,子稷一走进南书房,立刻看到了此刻正在南书房中焦急的走来走去的仙仙公主。 “王兄,玄异怎么样了?”见子稷进来,仙仙公主走了过来,焦急的问道; 子稷摊摊手,随即说道:“我现在也不曾见到他,但是,威武候已经说了,他讲萧不让送到了圣手山,去求助姜神医去了,我也让方子治在齐地四处搜寻神医,用以救治萧不让,想来,应该无甚大碍吧!” 解释完,子稷走到御案前坐下,随即云淡风轻的继续看起了奏折,似乎没有任何的事情一般。 不过,子稷得到消息之后,已经派人去了唐家,让他们去联系那个曾经解决匈蛮瘟疫的那个神医,也就是萧不让曾经提起过的姜松谷的弟子! 而且,听说那一个神医也是在齐地,所以,想来萧不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我要出宫去找他!”听到这个回答,仙仙公主并不满意,急切的说道; “不行,现在四处兵荒马乱,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出去,万一要是有什么危险,那我怎么向逝去的父王交代?”听了这话,子稷立刻放下了奏折,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王兄,仙儿求你了,你就放我出宫吧!”见到子稷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仙仙公主顿时急了,直接跪了下来,情绪激动的说道; 见状,子稷连忙走了下来,立刻将仙仙公主扶起,连声道:“你放心,我保证萧不让的安全,可以吧!王兄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他也是孤王的兄弟,从潜邸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萧不让一路护卫于我,多少恩情,我无以为报,论着急,我并不比你少!”子稷无奈的说道; 不过,仙仙公主见子稷不答应,怎样都不肯起来,依旧要跪在地上,面色坚定无比。 看着倔强无比的仙仙公主如此坚定,子稷满脸的无奈,最终,在心中权衡之后,子稷答应了,他看着仙仙公主,出声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 “我记得,威武候还有一支修罗武士营在京中吧,就让他们护送你去吧!”子稷见这个妹妹如此倔强,很是无奈,想了想,有了一只可以用的护卫,随即便说道; 话一说完,仙仙公主立刻站了起来,躬身道:“多谢王兄,我去了!” 随后,仙仙公主一刻不停,直接走出了南书房,看起来,她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子稷再次回到龙椅上坐下,继续批阅着奏折。 而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奏折:“陛下,这时齐地玄牧天帅刚刚送来的急报,尚书台转呈上来的!” 子稷点点头,随之迅速将奏折接了过来。 楚国小儿无德,战场之上,暗器伤人,实属万恶不赦,籍此,微臣特上书于御案之上,特此请命,率领手下悍勇,即刻对楚国边境开战,请陛下俯允! 这是玄牧送来的奏章,字里行间杀气腾腾,可见其心中的愤怒了。 子稷看到这封奏折,顿时乐了,这一封奏折的潜在意思其实很是明显,那就是玄牧对楚国产生了无边的恨意,伤子之恨! 楚国这一次暗器伤人,将萧不让弄成重伤,彻底激怒了这头沉睡数十年的雄狮,让他再一次猛啸平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孩子,是不可能侵犯的。 但是这种事情是不适合在奏折上说的,毕竟,兵不厌诈,这一条天下人都知道,若是你说出了这种理由,那么天下人都会嘲笑你幼稚的。 看完之后,子稷将手中的奏折放了下来,随即想着此刻对楚的全面战争的所有动态。 此时,综合最近的战况来看,此时的高展已经彻底站稳了楚国半壁江山,而且,叶飞云此刻还在我军手里,楚军也不敢妄自开战。 因为,当时叶飞云战死的消息传入楚国朝廷的时候,新国君叶飞宁当时就怒了,并且立刻下旨,命令前线部队,不惜一切代价抢回叶飞云的遗体。 但是,这件事情子稷后来知道了,当时他就下令直接让前线大军将叶飞云送出了,毕竟这种事情有些丧阴德,子稷还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 不过,叶飞云送出之后,楚军也是并未动手,反而纷纷安定了下来,不过,却又有数以十万大军正在集结,看来,这就是叶飞宁准备为弟弟报仇的前兆了。 但是,此刻的东境主帅大营也是丝毫不怵,威武候高意当时就下令,让全线大军向前推进,以魔鬼寨为中心,所能辐射到的位置,全部都设上防线,并且派出了凌阳候,疯狂的增兵。 此刻,在圣龙山这里,此刻两方大军都在疯狂的集结着,谁也不肯退让。 毕竟,现在已经结成了血海深仇了,双方必须要一战高下了,之前吴国大丧期间,叶飞云不按战场规矩,擅自出战,激怒了子稷。 如今,叶飞云的死,吴国又将叶飞宁彻底激怒,因此这一战基本上就是非打不可了。 此刻,子稷在脑中纵观全局,发现此时的吴国,已经成功的从被动变为了主动,而且,此刻齐国也在吴国的手中,齐国也和楚国有着大规模的接壤,若是两边动兵,那么楚国必败,这时毋庸置疑的。 但是,现在这个关口,子稷又不敢让天下人都知道,此时的两国已经势成水火,吴国一定要将楚国灭了,毕竟,这样的话,撕毁合议盟约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 可能会再次引起不死不休的天下大战,这样,对吴国实在是不利。 踌躇片刻,最终,子稷斟酌再三,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随即,他立刻拿起了笔,亲自写着旨意。 爱卿心中愤恨,孤王犹有过之,楚国不谙人意,吴国万民皆是心中愤恨,但是值此多事之秋,切不可妄开灭国之道,爱卿若要动兵,稍加教训即可,不可令其亡国。 这道旨意的意思也就是在说,同意玄牧出兵,但是却不让他将楚国逼到绝境,只让他在旁边发泄怒气即可,用响应东境大军的驻守就行了,不能真的往死里打。 旨意写完之后,子稷直接递给了太监,吩咐道:“八百里加急,立刻送往齐地玄牧天帅处!” “遵旨!”太监接过圣旨,脚不沾地的走了出去。 楚国,国都。 叶云飞被边境送到了宫中,消息传到叶飞宁的耳中,他立时大怒,随即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情,奔去见叶云飞的最后一面。 此时,因为已经放置多时,味道都已经很大了,叶飞宁到此的时候,一种属下死死拦住他,不让他靠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七弟,你放心的走,哥哥一定替你报仇,我楚国叶氏,自今日起,和吴国方氏不死不休!” “传孤王旨意,调龙王山立刻进京,即统帅中都三十万兵马,立刻发兵吴楚边境,孤王要与方子稷决一死战!” “至死方休!” “末将领命!”这时,几个将领听到这话,立刻纷纷跪在地上,齐声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 雪耻之战! 几日之后,楚齐边境,齐国玄牧天帅大营。 国君派来的传旨钦差已经到了,此刻正在大营辕门之前,当众宣布国君的意旨。 “臣领旨,陛下隆恩!”宣完,玄牧为首率众叩首,终人齐声道; “玄帅,陛下让我带来一句话,说是玄牧将军可自行调配攻击兵马,但是齐地此时刚刚收服,齐国君王尚未册封,因此,齐地不稳,玄帅应当小心才是!”派来的钦差如是说道; 不过,玄牧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点,直接拱手道:“此次出征,原驻扎齐国的吴国军队,我一人不用,只带将领,至于士兵,只带从齐国俘虏的八万人马即刻!” “毕竟,他们此时也是吴国的子民!”说完,玄牧看向身后满脸希冀的齐军们。 “玄帅说的是,既然如此,我这就回朝交旨了,玄帅珍重!”随即,钦差看到意思都已经说清楚了,也不再啰嗦,直接拱手道; “珍重!”玄牧立刻亲自将其送出。 看着钦差被送走,这时,昔日吴国北境贵族军此时的将领珉旸伯突然奇怪的看向玄牧,出声道:“天帅,难道您早就知道陛下会答应我们开战?” 自从两日之前珉旸伯接到了玄牧拔营的消息,他当时就有所疑惑,但是出于对玄牧的尊重和信任,他还是立刻连夜拔营,并且到了边境之后,直接分散兵力驻扎。 这幅样子,完全就是要打仗。 珉旸伯不明白,也不敢问,就这么迷惘了两天。 而这时,看到朝廷真的答应玄牧再次动兵,珉旸伯再也忍不住了,随即问着玄牧。 “我吴国三代陛下,何等之圣明,如今的吴国,已然强盛无比,如今的国君更是有夺天之势,岂有窝囊残喘之能!”玄牧转过头来,满脸傲然的看这珉旸伯,自豪道; “加上如今的国君,无论是手段,魄力,谋略,都是无比睿智,加上两代先王的努力,此刻的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束缚,所以,此时就应该是我们大干一场的时候了!” 这一刻,经玄牧的点播,珉旸伯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面色一肃,随即说道:“末将愚鲁,不及天帅之目光深睿!” 看着珉旸伯终于明白,玄牧不在多说,直接欠开身子奔进了大营,一声虎吼。 “所有将士,全部集合,三个时辰之后,攻打楚国,违令者,本帅立斩!” 听了这个命令,大营中所有的齐国士兵顿时错愕了,眼中纷纷露出迷茫,不可思议的看着玄牧。 他们倒不是觉得要打仗奇怪,而是觉得,此刻天都快黑了,还要大战奇怪,觉得此时的玄牧仅仅用他们齐国的士兵奇怪。 不过,不等他们思忖,这时,玄牧帐下的一些带出来的吴军将领此时纷纷从四处奔出,随即朗声道:“大帅命令你们都聋了吗?还不尽快准备,另外火头营立刻烧火做饭。” “是!”这时,一些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齐军将领纷纷满含热泪,嘶声应道; 随之,大营中的齐军迅速动了起来,开始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情。 这些投降的齐军想不到,玄牧竟然真的只带上他们这群降兵,此人的胸怀竟然如此的坦荡,无所不惧。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了此时的吴国已经全部认同了他们,将他们摆成了和吴国大军士兵一样的地位,同样的对待。 之前他们还担心,因为是齐国的降兵,若是今后吴国得了天下,那他们肯定会比吴国本国人地上一个层次。 但是,这一刻,玄牧的做法让他们完全的放下了心来,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而是一门身心的准备这接下来的战争。 因为心中激动,这些齐军士兵们此刻都迅速无比,原定的三个时辰,此刻仅仅只是两个时辰,他们便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纷纷站在营地校场待命。 一刻钟之后,玄牧也换上了一身重铠,从帅帐中走了出来,到了校场。 “弟兄们,今日之前,我知道,你们因为是降兵都受尽了委屈和嘲讽,这些事情,本帅都知道,而且曾经看到过,但是,我却并没有插手管,因为,在我玄牧的心中,就是如此,胜者王,败者寇!以往你们在齐国那些无能之辈的带领下,成了降兵,那么这些嘲讽和委屈都是你们应该承受的,你们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你自己跟错了人!” “但是,自今日之后,你们归入我玄牧的帐下,这种事情不会有了,你们都知道是为什么吗?”说到这里,玄牧停了下来,扫视着面前的将士们。 “胜则生,败则亡!”这时,这些往日齐国的军队们瞬间发出了疯狂的嘶吼,此刻他们喊出的这六个字,顿时响彻了天地,让山河俯首! “你们说的很对,这就是我玄牧的沙场之道,胜则生,败则亡,但是,我告诉你们,既然你们是我玄牧统领,那就永生都不会败,哪怕深陷重围,哪怕草木皆兵,我玄牧依旧有这个能力带着你们战胜一切敢于挑战我们的敌人!” 玄牧满脸的傲然,盖世无双的战神气场瞬间席卷了全场,顿时感染了校场的所有士兵,此刻,每一个人都是无比的振奋,都是无比的激动。 他们似乎都忘记了黑夜会让人疲倦这一回事,他们依旧是群情激奋,狂情翻涌。 “吴国万岁,国君陛下万岁!” “玄牧天帅,战无不胜!” ...... 就在玄牧说完一切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将士们摒弃了自己当时的齐国降兵的身份,分分钟让自己成为了一个蓄势待战的战士。 等待着时机,将一切敢于挑衅的对手斩于马下! “大军出发,攻打楚国,我玄牧带着众位弟兄,开启着雪耻一战!”随即,玄牧大喝一声,立刻一跃而上,翻身上马,直接奔出了军营。 身后的将士们也是纷纷跟随,直接在黄昏中奔跑了起来。 很快,这一群热血沸腾的士兵很快就在玄牧的亲自带领之下,冲到了楚国的城下,随即,在玄牧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纷纷玩命的攻城。 很快,攻城梯便架上了,很快楚国城楼上的士兵已经发现此刻城下的将士们务必的神勇,他们就快要抵挡不住了! 而此时,楚国的守城将领还是无比轻松随意的在城楼中饮着酒。 本来,这里的守将还是十分担心玄牧此人的,因为他的传奇战绩实在太多,太吓人了,不过,就当楚军守将得到一个消息之后,他顿时就不担心了。 因为他听说今时玄牧所带的并不是吴军,而是齐国的士兵。 这一下,他们瞬间就放飞自我了,因为他们和齐国打交道很久,他们早就知道齐国军队是个什么货色了,一个个懒洋洋的,装备铠甲是出了名的崭新。 这样的军队,还攻城,算了吧! 敢不敢上攻城梯还得两说呢! 但是,当他们真的和玄牧所率领的他们所谓的不堪一击的齐国士兵交上手的时候,就真正的感受到了压力,不过,此刻还只是城楼上放手的士兵有压力,此刻的守将还依旧淡淡的在城楼中饮酒,一点压力没有感到; “弟兄们,第一个攻上城楼者,封千户!”这时,眼看着城楼久攻不下,玄牧直接提起了一柄大刀,直接往攻城梯而去,就要亲自上阵攻城。 而这一刻,当所有正在浴血奋战的齐国士兵看着玄牧身先士卒,不畏生死的帮他们打这一场雪耻之战,纷纷眼眶通红,无边的力量自丹田之中翻涌而上。 “兄弟,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这时,一名云梯兵正要奔上攻城梯之时,他突然凝重的看着此刻扶着攻城梯的士兵,沉声说道; 士兵似乎明白了此人要做什么,随即立刻点点头! 就在这时,那名云梯兵直接嘴中叼着一柄钢刀,往上狂奔而去,虽然上面有着无数的刀剑巨石砸下,甚至他的肩膀此刻动都动不了,但是,他依旧钉在最前面,替身后的兄弟承受着更多的炮火。 “兄弟们,冲啊,不能辜负玄牧大帅的一番心血!”终于,苦撑了良久,这名云梯兵再也撑不下去,因为一个石头直接从上面砸到了他的脑袋上,让他不得不放手。 但是,掉下去的时候,因为脚还是有力气的,因此他直接从顶端直接一蹬,整个人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当场摔死! 不过,他的英勇就义,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身后的任何一个弟兄。 “杀啊!”因为此人的护送,导致他身后的弟兄们已经有了一大截的成就,因此纷纷效仿,就这样,不到一刻钟,他们这一支云梯便成功的登上了城楼。 并且立刻在上面占领了一小片的地盘。 “杀啊!杀尽楚国狗!”这时,被众人合力送上城楼的这一名士兵到了城楼上,他心中的怒气一瞬间迸发出来,手中的钢刀也是疯狂的左劈右砍,顿时搅乱了城楼上的防守格局。 而因为这一支上了城,打乱了城楼上的防守,这时,城下的齐军纷纷冲了上来,包括玄牧,也从云梯上冲了上来。 “杀啊!”玄牧登上城楼之后,立刻在城楼上展开了一场浴血厮杀!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何以为帝! 一个时辰之后,由玄牧发起的这一场洗刷降兵的雪耻之战宣告完成,无数的齐国降兵站在玄牧的身侧,看向他的眼光都是无比的崇敬。 这一刻,所有人都暗暗的感激着他。 “弟兄们,我们赢了,继续进发,我玄牧告诉过你们,在战场上,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 玄牧看着两侧双目灼灼看着自己的将士们,心中也是无比的振奋。 虽然,现在的这一场大战的意义可谓是很多原因,但是,最终的结果总是好的。 “所以将士,原地休整,两个时辰之后,前往下一城关!”随即,玄牧扫视众人,立刻下达命令道; “是!”众将士齐声道; ...... 随着齐国玄牧大军的雪耻之战胜利,随之,高展大军也很快接到了高意的命令,说是国君意旨,立刻发动对楚国的大战,这一次,以灭国为己任! 当时,高展接到旨意之后,顿时愣了,因为威武候在来的时候,曾经告诫过他,此次的目标只是让楚国知道厉害,并且让他们实力大损即可。 不需要将他们灭国,也不是生死之战。 而现在没一段时间,本来还只是驻守的高展大军却突然接到了继续进攻的命令,而且还是要将楚国灭国,这简直是太过奇怪了。 不过,心中虽然不解,但是这道旨意还是非常符合高展的心意的,他早就想开战了,只是为了全局他一直都忍了下来而已。 因而,在高展得到旨意的当天午夜,高展立刻命令大军拔营,丢弃所有的驻防工事,直接奔袭楚国边防大营,随后,连战连胜,势如破竹,连夺一十八关。 而正在此时,大将龙王山接楚王的旨意,率领了三十多万大军来援,高展一时不敌,最终,在楚国名将龙王山的手上,暂停了脚步。 不过,虽然此时高展这里攻击受挫,但是,玄牧方向却依旧是锋芒锐利,一路长驱直入,甚至他手下的骑兵都快要踏入楚国的国都行省了。 最后,见到国都行省受危,龙王山顿时急了,随即派了自己最为得意的副将龙猛前去支援玄牧方向的攻势。 不得不说,这个龙王山实在是厉害至极,不愧是被誉为天下名将之首,手下的一个副将,到了玄牧所攻打的防线之中,竟然还真的暂时将颓势挽救了下来,抱住了国都行省的安全。 但是,虽然守住了城池,但是龙猛此人死活都不出,也不论玄牧如何派人在城下叫骂,都丝毫不为所动。 最终,玄牧无奈之下,看着大军因为长时间的征战,已经初现颓态,为了不出意外,玄牧只能命令将士,就地扎营,修整下来。 此时,龙王山的帅帐中。 一个满头白发,身穿一身戎装却精神奕奕的老者坐在帅帐中,双目如鹰一般锐利的看着此刻敌我双方的态势图。 此刻,看起来这个只有六七十岁的老者,此时却已经有了整整的九十五岁。 但是,他的精神状态还是无比的好,声如洪钟,气势如虹。 看着现在两方的局势,龙王山眼中满是愤怒,随即破口大骂道; “真不知道,这个叶云飞是怎么打的仗,我教他的东西都给我丢到狗肚子去了!” “这打的什么仗,人家只是略施小计,便能骗得他收拢兵力,忽略了全线防御,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领的兵!” 此刻的帐中,站着数名之前曾经在叶云飞手下的将领,但是,听到龙王山痛骂叶云飞,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有一人,看起来较为年轻的军官此时站了出来。 “龙帅,七王子当时只是觉得,我们数倍于吴军的兵力,能够将其吞没,因此才会做出这种决定,请您不要动怒!” 听了这话,龙王山立刻看向了此人,面色一肃,脸上浮现了一丝阴鹫。 “既然你们做出这种决定,那为什么现在敌我双方成了这个样子?”随即,龙王山满脸的冷肃,道; “这......”年轻军官一时语结,不知说什么。 “你不知道怎么说,是吧!”龙王山开着年轻军官说不出来,眼中满是不屑,随即说道:“那我来告诉你,你们就完全是因为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而忽略了对方的实力,因此,你们这些当初在叶云飞的手下的将领全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听得龙王山的刺骨直言,年轻军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瞬间变得通红。 “来人,将他给我拉出去,重则二十军棍!”看着年轻将军低下头去,龙王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直接喝道; 很快年轻军官被拉了出去。 “现在,我们已经暂时抵御了对面吴军的冲锋,现在,我们手中还有这二十万人,因此,这一次,本帅要与对面的高家军决一死战,你们可有异议!” 顶嘴的年轻军官被拉出去之后,龙王山扫视着帐中的其他将领,随即沉声说道; “末将等听龙帅号令!”众将身子一正,随即齐声道; “好,明日,按照我所布置的据点位置,你们各自按照我分配出的据点位置去各地地方驻守,随即,记得三日之后,本帅会亲率大军对对面的高家军发动总攻,记住,只要一开战,夺不回失去的城池,刀锋便不许停歇!” “最终,到这个位置停下!”说着,龙王山指向了地图上圣龙上的位置。 这时,众人疑惑了,纷纷看向了龙王山。 “这个地方,本帅另有安排,你们听令便是!”龙王山也不解释,直接说道; “末将领命!”随即,众将听完了龙王山的安排之后,立刻返回营地,准备着接下来的大战。 很快,消息便传来,三日之后名将龙王山所发起的攻击无比锐利。 一路势如破竹,将高展大军打的节节败退,最后,在楚军的连战连胜之下,还真的如同龙王山所说,楚军最后抢回了所有高展近期所打下的所有城池。 最后到圣龙山才停下。 随后,由于此战的胶着状态,吴国的两方攻势也纷纷停了下来。 而后,威武候立刻上书朝廷,将对楚国的攻势全部告知了朝廷,并且向国君请罪,因为攻击受挫。 子稷看了威武候的旨意,没有丝毫的急促和愤怒,反而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这种局面他早就知道了。 “传旨威武候,此刻东境大军据守即可,其他的事,朝廷自有安顿!”子稷看了看,随即说道; “遵旨!”秉笔太监道; 而这时,子稷看向了御案上面的一封信,这是从齐国寄过来的。 是方子治就萧不让的救治之事专程写的一封信,上面说道,现在的萧不让已经送到了神医百里玉的医馆之中,此刻人已经醒了过来,但是长时间身体没有能量摄入,此时的萧不让身子十分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没事就好,看起来这一场大战是天意许给你的,特意用这样的局势来强留你的!”子稷看着四方的消息,随即喃喃道; 虽然此刻他的话没有任何的根据,但是此时子稷潜意识中,就是如此的强烈,他真的感觉这一次的对楚战争,完全就是为他和萧不让戴傲仁三人准备的一样。 出使楚国,成就了吴国刚烈之臣戴傲仁! 大败七王子,力挽颓势,成就了无敌猛将萧不让! 而这两个人都是国君潜邸的从龙之臣,更不用说国君的声望在这两个治世良臣的衬托下究竟到了何种的境界。 都是言语表达不出来的境界了,几乎现在吴国的君王方子稷在天下有心人的眼里,已经是可以和帝王比肩的人了。 而关于高展那边的进攻,则是子稷临时改变的注意,这一切,完全是因为最近的子稷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此时的荆河之堤,已经完全竣工,明日,子稷将会受两岸子民的万民书所请,前去参加荆河之堤的竣工仪式。 让天下人都看看,吴国所做的事情,可都是万世功德,福及子孙之事,是有大格局的。 而正因为此事,子稷才临时决定,对楚国发动战争,但是他当时之事想着能够在这件事情发酵中,暗暗将吴军的气势拔高一些,从而战争更加顺遂一些。 但是,他怎样也想不到,楚国的龙王山竟然是如此的厉害,仅凭他一个人,就拦住了玄牧和高展两路大军,并且将局势彻底稳定下来。 简直是恐怖如斯! “尽人事,看天意,纵观天地万民,炎族各国,何人能居于宝座!” “魏国君王睿智,但是魄力不足,关键时刻不敢孤注一掷!如此之人,怎能为帝!” “再看齐国君王,更是不用说了,发展国力是一把好手,但是为人贪婪胆怯,何以为帝!” “楚王气度狭小,心思敏锐,且压制忠臣猛将,此等之人,何以为帝!” “越国国君,虽然魄力,胆气,智谋,都属上乘,但是此人格局不足,早早的便将退路设到海上,这样的人,何以为帝!” “纵观炎族天下,何人可以称帝,纵观天下,谁能统御四海!” “为我方子稷,其他之人,何敢染指帝位!”子稷站在空荡的南书房中,独自一人自言自语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天命之主 九月五日子时,一列长长的天子依仗自吴王宫中走出。 内宫禁卫军统领方子元带着多达千人的精锐禁军护卫在龙辇两侧,出宫之时,王都禁卫军大统领莫远山更是已经调集了万名禁军正等在门外,迎接国君銮驾。 如此场面,整个吴国,也只有国君方子稷能够有如此阵仗了。 而今日,正是国君方子稷出发前往荆河中枢,九龙城大堤的日子。 “鸣锣开道!”见到銮驾出宫,骑在马上的莫远山高高举起宝剑,立时喊道; 虽然现在是午夜子时,但是却依旧有着无数的吴国国民并未休息,而是纷纷聚集在王都官道上,恭送国君。 因为自从荆河两岸万民上了万民书叩请国君驾临荆河大堤竣工震河仪式之时,这件事情很快便在王都中进行疯狂的发酵,人尽皆知,受关注度甚至比此刻正在进行的对楚战争还要强。 一路上,国君銮驾所到之处,所有人皆是虔诚的朝銮驾而拜,高呼万岁。 因为,此时的国君方子稷,可以说是吴国三代以来威望最高的国君了,雷厉风行,霸道无双,不惧万敌挑战,所以,这样的好国君在吴国子民眼里,就是无比崇高,可与神灵比肩的人物。 但是,没有人想过,方子稷的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本钱才让他能够有如今的威望。 恐怕除去他自身能力之外,还有父祖两代的蓄势待发,积蓄国力,两代人的心血此时全部都在方子稷一人之身。 经过三个时辰的赶路,国君銮驾到了荆河大堤,此时,天色甚至都已经有些亮了,太阳已初出,天下已经明亮。 到了荆河大堤之上,子稷在龙辇中穿好了国君最为正式的龙袍之后,便直接走下了龙辇。 “草民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就在子稷露面的一瞬间,无数拥挤在荆河两岸的子民,纷纷满脸激动的跪下,数十万人高声呼道; “平身!”见到当初奋斗过的地方,子稷感慨无比,面上时时刻刻都挂着笑,道; “谢陛下!”众人皆站了起来,然后自觉的分开了一条路,让子稷通行。 见状,莫远山随之一声令下,禁卫军立刻前往护卫,站在人群两旁。 现在站在这里的无数吴国国民,很多都是没有受过什么文化,心中对国君也是只有敬畏,没有太多礼仪观念,但是,这一刻,他们没有一个人拥挤,见到子稷慢慢走来,届时满脸激动的看着子稷。 子稷穿过人群之时,也是面向四周颔首,言行举止,一点都不像一个在外敌勉强霸道凌厉的君王。 “你们知不知道,咱们陛下多好,一年前发大水,陛下亲自到过我们村呢!还和我爹他们说过话!”这时,人群中一个曾经修过大堤的中年人看到子稷走过,面色无比激动,随即对身边人自豪的说道; 听到这话,身边人丝毫没有任何鄙夷的样子,而是纷纷羡慕,甚至有人如此说道:“你爹运气可真好,竟然还和陛下说过话,那一定能长命百岁了!” 那中年汉子听了,很是受用,疯狂点头:“是啊,我爹现在身体好的不得了,七十多岁了,还能一个人架犁呢!” 此时,子稷已经到了整条荆河的中心位置,负责接调九河水运的中枢地方,也就是当时机巧大师欧阳弄献上长生阀安装的位置。 荆河向来都是这样,只要此地的水位能够很好的调运,流通,那么就永远也不会造成上游堵塞而冲垮河堤。 此时,朝廷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在了这里,钦天监也正在此时在这里设立了一个临时的祭天台。 随着子稷走过,两侧站着的禁卫军也随即快速的封锁了整个祭天台,然后整个国君走过的路瞬间围满了人。 子稷穿过百官站位,神色肃然,脸上充斥着无比的郑重,双眸中满是傲然,脚下一步不停的走上祭天台。 直至到祭天台最高的位置,子稷肃然的昂起头,看着已经渐渐亮堂的天空,心中满是激愤。 多年的天灾,如今紧靠人力,便将其做好了,而且一做可保千年万年,这是何等的功绩,让炎华大地世世代代用不受荆河之苦,两岸子民得以休养生息,这是何等的成就,可想而知之子稷此刻心中的激动了。 “三代人的努力,此刻由我方子稷一人来完成,贪天之功,却也济世利民,孤心甚慰!”子稷看着天穹,感慨道; 随即,子稷转过身去,面向祭天台下所跪着的官员,百姓,满是敬畏,随即朗声道:“荆河之堤,千年无忧矣!”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就在这时,无数的子民纷纷直起身子来,高声齐呼道; 而就在这时,与子稷同在祭天台最高位置的一个长跪的太监,此时站了起来,随即尖声道:“方氏王族,奏震河疏!” 震河疏,这个时期的一众特殊礼仪,也是这个时候的一种特色,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此刻的方氏王族在建成了河堤之后,为了确保河中往昔冲垮河堤的河中妖灵不在作祟,就要用天子的九龙之气来将其镇压住,这个震河疏,便是起这个作用。 简单点来说,就是让两岸的万民从此以后真真的对荆河两岸放心下来。 毕竟,这个时期的百姓都是愚昧的,鬼神观念颇为浓厚的。 就在太监尖声喊完,这时,此时方氏王族最长者,方宏苦王叔拿出了一卷黄轴,走上了祭天台,随即面向祭天台下,对万民颂念道; “臣方子稷敬告天穹日月,山河湖海,荆河生灵,以吴国万民之名,万厄九龙为证,立此河堤,千年不毁,万年不朽,此番之言,王族不破,万世不灭,天穹万祖,当共同佑之!” 随后的长篇大论,歌功颂德,历数两代先王功德之下,万民再次跪拜俯首,山呼万岁。 念了半个时辰,最终,就在方宏苦的最后一句话说出口。 “嘭.嘭..嘭...”就在这时,子稷身旁发生了数声惊天的大响。 就在这一刻,子稷左侧的万厄山,发生了超级大爆炸,甚至炸出来的势头,甚至都有些威胁到此刻离着万厄山方向最边缘化的国民们。 “禁军何在,速速保护国民!”这时,子稷大手一挥,站在祭天台上,看向祭天台下站着的方子元和莫远山二人,着急道; “末将领命!”这时,二人纷纷窜出,莫远山直接率领禁卫军奔到最前锋,将最边缘处的国民迅速驱散,不过,时间还是来不及,此刻山上因为爆炸而滚落的石头,依旧涌了上来。 不过,奇怪的是,这种大石滚下,速度本来是极快的,但是,似乎冥冥之中,大石滚落的时候,山体中途总有一些东西,阻滞巨石的滚落速度。 而这,也就给莫远山一些时间,能够将人驱散。 过了一会儿,爆炸声停止了,莫远山也成功的将大部分国民驱散开来,只有一小部分,依旧还在滚石滑落之下受着威胁。 而就在这时,山上再次滚落下来一个超过千斤的巨石,正朝着莫远山疯狂的滚去。 这一刻,莫远山和上百弟兄们正在最危险的地方驱散着国民,眼看着这时巨石就要滚落。 所有人的心瞬间被提起了起来,担心的看着此刻身在关键位置的莫远山。 “砰!”不过,就在这一刻,眼看着和大石要砸向莫远山的那一刻,山体之上似乎瞬间出来一块横石,极大的阻挡了这块巨石,从而将这块巨石一次引爆。 这一刻,灰尘漫天,莫远山随即立刻将百姓们全部驱散之后,也带着手下离开了最危险的位置。 这一刻,所有人脸上都是无比的讶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万厄山怎么会爆炸! 不过,过了一会儿,最后那一块巨石爆炸出来的灰尘慢慢消散。 一块足有五米高的青刻巨石碑立在了在场所有人面前。 在场之人无不震撼至极,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块青刻石碑。 青刻石碑上,用吴国的文字写着两句话。 “九龙渡前拜天子,炎华西南迎娘娘!” 看到这两句话,顿时所有人心中都是无比的震撼,这两句诗可是极大的天意了,这可是山体之中爆炸出来的,绝对能够保证至高无上的天意了。 而就在这时,钦天监的主官看到这一幕,脸上写满了激动,飞速奔到了祭天台下,满脸虔诚的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高呼道:“陛下,炎华多年无人御极,上天不忍黎明受苦,山崩地裂之下,天降谕旨,陛下乃是炎华天命之主啊!” “臣叩请陛下,秉承天意,择吉日登基称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钦天监似乎有些语无论次,激动无比的说道。 看到这一幕,四周顿时反应过来,于是纷纷跪在地上,冲着祭天台高呼道:“上天谕旨,不可违背,臣等叩请陛下登基称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四周的百姓更不用多说了,更是无比的激动,看向此刻祭天台上的子稷更是如同申领般,无比的虔诚。 第一百九十五章 幽夜归来! 这一刻,所有在此的人纷纷跪下,并且山呼请国君称帝,一统山河,光复炎族,子稷站在祭天台上,五味杂陈。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表达自己的意见,而是慢慢的走下了祭天台,走向了那一块青刻石碑。 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光芒普照,阳光洒在子稷的身上,洒在子稷走向青刻石碑的路上。 似乎,这一切都是天意,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意思,代表子稷就是如今炎族共主,他走的路,就是光明大道,他就是苍生认定的天命之主。 很快,子稷便来到了青刻石碑之处,这一刻,似乎他的身上都闪耀着光芒,在场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无比的崇敬,无比的激动。 “九龙渡前拜天子,炎华西南迎娘娘!”子稷抬起头来,看向了这块青刻石碑,念着石碑上的两句话,若有所思。 而这时,方宏苦迅速奔上前来,直接跪在了子稷的身旁,出声道:“陛下,我以王叔之尊,叩请陛下择吉日登基称帝,此乃天意,我方氏王族自当遵从啊!” “何来天意!孤王为何寻而不得?”这时,子稷转过头来,看向面前跪着的方宏苦,询问道; 其实,子稷心里已经知道了两句话的意思,不过,他却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非常含蓄的问道; 方宏苦直起身子来,神色一正,随即沉声说道:“青刻石碑之上,已然说明了一切,此处乃是九龙城,九龙城边乃是荆河中枢,自然便是九龙渡,而正在今日,万民叩拜陛下,自然陛下就是天子!” “另外,炎南西南迎娘娘,则是昭示着一国之母乃是在炎华大地的西南处,而此刻,正好陛下的王后幽夜娘娘正在西南匈蛮族,也就预示着幽夜乃是我炎族光复之后的首任皇后娘娘!” “而且,既然是迎娘娘,也就是说,此刻陛下应该立刻下旨派遣王族重臣前往迎接娘娘回宫,随后即刻择吉日,改年号,登基称帝,昭告天下,统御九方!” “陛下,这一切都是天意,万万不可违背啊!”说完,方宏苦脸上满是激愤,捶胸顿足的说道; “陛下,王叔所言,至允至当,请陛下不要推辞,立刻下旨迎回幽夜娘娘,并且择礼部择吉日登基称帝,发布诏书,昭告天下!”这时,苏文羡也随即站了出来,附和道; 他比谁都想看着子稷称帝,而且,也只有子稷真正的称帝之后,他才能够真正的将事情放给戴傲仁,功成身退。 随着朝廷文武大臣之首双双站出来力劝子稷登基称帝,随后,身后所跪的无数官员也是纷纷站出来表明立场,纷纷叩请子稷登基称帝。 四周的数十万百姓也都是纷纷跪下,山呼陛下登基称帝! 这一刻,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所有人都保持着一个目标。 子稷站在青刻石碑之前,随即转过身去,昂起头看着这块巨大的青刻石碑,背对着万民和满朝文武,随即下令道:“传孤王旨意,迎回王后幽夜!” “一月之后,孤王便带王后和吴国精锐百万,前往圣龙山,祭天封禅,登基称帝!” 这一刻,听到子稷最终的决定,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高兴坏了,因为子稷只要答应了登基,现在这个局面,他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那么到时候这些朝臣们,还有吴国的子民们,还不都是随着子稷的称帝,而变得高人一等。 但是,这其中只有一人,此刻满脸的不高兴,心中嫉恨至极。 方子兴,此刻他是最不高兴的,国君之位还没篡到手,现在方子稷的声望都达到了帝王的高度,他更没希望了,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部都是白费了。 而且,他还成了方子稷的眼中钉,肉中刺,恐怕登基之后,方子稷第一个要下手的就会是他。 随后,子稷宣布登基之后,便直接离开了这里了。 所到之处,所有人纷纷山呼吾皇万岁,再也没有人山呼陛下万岁了,这一刻,子稷在所有人的心里,已经是皇帝了,并非是之前的国君。 他已经是超然的了,无人可以与其比肩了。 坐在龙辇上,子稷脸上并没有一切心中所愿完成之后的快感和兴奋,而是无比的踌躇和敬佩。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一切,肯定都是早有预谋的。 因为今日的万厄山大爆炸,不知是不是错觉,子稷当时站在最高处,竟然隐隐看到山体上有着一个人影,在上面窜来窜去,虽然子稷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他能感受到,此人和这次山体爆炸事情一定有着关联。 而今日的王叔,还有群臣,几乎所有人一点杂乱的声音都没有,都是一门心思的力求自己称帝,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 这一切简直是太奇怪了。 虽然说这种事情阻止是不可能的,但是好歹也要有一两个出来,让子稷暂缓称帝吧! 毕竟,现在的吴国可还是处于交战状态,和楚国的大战还没有结论。 基于此上,一桩桩一件件的怪事,不得不让子稷想到已经驾崩一段时间的父亲方天濬。 试想一下,吴国的天下,能够有如此手笔能够震慑群臣,能够调动一切力量,能够使唤动方宏苦王叔的人,除了现在的子稷,还能有谁,只有先王方天濬了! 因此,这一切绝对都是方天濬为子稷安排的,并且在他驾崩之前很久他就已经开始筹谋了,直到现在,才将天下之间所有的光芒瞬间聚集在子稷之身,让他瞬间变得超然,变得至高无上。 然后顺理成章的登基称帝,这一切计划,简直是滴水不漏。 子稷眼神中满是犹疑,扪心自问; “父王,如今的我,真的能够做好这个皇帝吗?”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听到子稷说的话,最终,他心中的犹疑只能化成一缕长风,慢慢消逝。 当国君的銮驾离开之后,文武大臣也都纷纷离场,最后才是在当场的这些前来围观的百姓慢慢的散去。 今日,他们见识到这惊天动地的一幕,胆战心惊之余,心中也是颇多的振奋。 “天意,上天给我吴国送来了一个皇帝啊!”路上,有人说道; “咱们要过上还好日子了!” “是啊!陛下称帝了,我们也就是吴国的上等国民,到时候,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上等人,这是何等的喜事啊!” 大多数人,都是关心着自己的将来是否好过,但是也有目光锐利者,这一刻,发现了其中更为悬乎的细节。 “陛下肯定是紫微星转世了,今天这么大的山崩地裂的爆炸,在场这么多人,竟然一个人都没事,肯定是陛下的神力保护的!”有心人张扬道; “说的是啊,而且,我不知道你们今日有没有人注意到,今天竟然是九月五日,九五至尊之说,合乎天意!” “陛下下了旨意,要去匈蛮接回幽夜娘娘,咱们要不要一起去迎接,而且,娘娘在返回匈蛮的时候,听说还怀上了龙子,咱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沾沾天子的喜气,将来后人也能出个大官什么的!”而这时,其中一个想起了一件大事,他看向众人,道; “对,他说的对,咱们一起去,表示咱们对皇上的支持,而且,若是能够看上一眼皇上的首朝龙子,说不定将来真的能够将好运气传给后人!”听到这个建议,顿时有人出来支持。 这时,大家又都纷纷迅速离场,随即回到了家中,拿起了一些盘缠和干粮,便直接动身,前往匈蛮。 而一路上,人传人,很快,九龙渡前拜天子和炎南西南迎娘娘的传说便迅速在整个吴国发酵,并且越演越烈,到最后,甚至四大行省的边防大将听了消息之后,都纷纷上书,叩请子稷登基称帝。 子稷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说实话,他很是无奈,但是他阻止不了,于是,只好随他去了。 不过,因为无数的民众受到荆河两岸国民的蛊惑,都说见到王后娘娘一面能够沾龙气,随后,等到幽夜真正的返回吴国的那一日,吴匈边境更是被围的水泄不通,最后还是南境的高鸣大将军派了大军前来护送,才得以让幽夜安然的从边境离开。 现在的幽夜,已经做了母亲,因为,就在同一时间,九月五日,她在匈蛮生下了一个儿子,就当她刚刚准备着让人前来吴国传信之时,就接到了子稷派人来到消息,这下好了,在家稍作休息之后,幽夜便直接带着儿子回到了吴国。 别说什么坐月子的,因为幽夜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坐月子,身子好得很。 随后,经过五六天的长途跋涉,幽夜终于到达了国都,而当她回到国都的这一日,甚至子稷都亲自出城,前来接她。 见到许久未见的子稷,幽夜脸上满是泪水,抱着孩子便奔了过来,身边的丫鬟更是追都追不上。 见状,子稷不得不吐槽,有了孩子了都,还这么毛毛糙糙的,刚刚生孩子,就这么跑,这还了得。 于是,他也连忙奔了上去,在走到幽夜身边的第一时间,子稷甚至都没有理会幽夜,直接就从她的手里将孩子接了过来,让幽夜是一阵的鄙夷。 第一百九十六章 得子方宇尊! “起驾!”随着随身太监的高呼,子稷抱着孩子和幽夜走进了龙辇,返回王宫。 在龙辇上,幽夜看着子稷对孩子一脸的喜爱,心中高兴坏了,但是,对于自己的冷落,她也一点都没有忘,甚至到了此时,幽夜依旧是噘着嘴,很是不高兴。 “幽夜,你看看,这孩子长得多想我,这才几个月啊,竟然都这么胖了,我记得,当时唐渊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不是皱皱巴巴的,很难看吗,咱们孩子怎么不一样!”子稷可能是太过高兴,甚至都直接吐槽起唐渊的孩子来。 “当然,在部落里,他可比我受宠,父王每天都抱着他,并且给他找了好几个匈蛮正生产的女子做奶娘,这般的照顾之下,长得能不好吗?”幽夜嘟嘟嘴道; 哎,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简直了! 子稷笑了,眼含笑意的看着幽夜,调谑道:“生了孩子,而且马上又要做皇后了,还是这么娇气!” “哼,在我夫君哥哥面前娇气,在外人面前母仪天下,不行吗!”听到这话,幽夜眉头一拧,不服气的看向子稷,娇声说道; “行!!!”子稷无奈。 “对了,这孩子名字还没有取吧!”突然,二人说话之时,子稷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随即抬起头来,看向幽夜,问道; 不过,却不曾想,幽夜似是想好了名字,兴冲冲的说道:“我说叫他方小寒,父亲和哥哥都觉得这个名字好听,不过母后死活都不同意,说是什么需要避讳什么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没办法,最后只能放弃这个名字了!”幽夜轻叹一声,无奈道; 看着幽夜傻乎乎的样子,子稷顿时乐了,随即为这个傻媳妇解释道:“你是不是傻,你哥哥幽寒的名字里就带着寒字,外甥的名字怎么能够和舅舅相同,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没事啊,哥哥也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而且,还说和他同名呢!他还挺高兴的呢!”不过,幽夜还是不明白,眨巴着眼睛,不知所谓的说道; 匈蛮族是没有炎族这种规矩的,因此,他们那里也不需要避讳,而且,他们族群中,有很多的部族名字都取得很长,若是避讳的话,恐怕也没法玩了。 子稷不再说话,而是默默的想起了这个孩子的名字。 想了半天,突然,子稷脑中灵关一闪,随即抬起头来,看向幽夜,出声道:“方氏宗族,辈分都是有这规定的,我的辈分是子,那么,儿子的辈分就应该是宇!” “那么,就需要叫方宇什么,而且,他的出声日期,正好是九月五日,青刻石碑现世的那一天,不如这样,就叫做方宇石吧!” 听了这话,幽夜脸色瞬间变的无比怪异,不可思议的看着子稷,弱弱道:“石,这个名字好听吗?” “我怎么觉得这个字憨憨的!”幽夜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道;“咱们还是换一个吧,不然,我的儿子将来做了皇帝,总感觉名字憨憨的样子!” 幽夜不说,子稷真的还不觉得,现在,他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不尽如人意,随即在次说道:“那就叫做方宇尊,九五之尊,就取一个尊字,怎么样?够不够霸气!” 听到这个名字,幽夜喃喃念道:“方宇尊......” “嗯!这个好,就叫做方宇尊!”随之,二人都通过了这个名字。 随着小王子的名字确定下来,龙辇也随之进了王宫。 国君最为宠爱的王后回宫了,后宫中,未嫁的公主,郡主什么的,纷纷出来迎接,都想见识一下这个能够在王族为无法无天的女子。 而后,子稷直接一路将幽夜和儿子送回了坤宁宫,并且在带了许久,才在太监的召唤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儿子。 “何事?”一出宫门,子稷便直接看向太监,问道; “启禀陛下,萧将军的毒已经解了,他上了一封请战书,此刻尚书台苏相还有方宏苦王叔此刻都在南书房等着您!”太监微微躬身,颔首道; 随之,子稷便直接去了南书房。 “参见陛下!”此时,吴国的这文武大大臣之首,此刻都在南书房中,焦急的等候着子稷,见到他一进来,立刻迎了上来。 “起来吧!并非朝上,不必如此多礼!”子稷将二人扶了起来,撇嘴道; 当初,他本来要给这两位长辈以免跪的,但是,二人坚决不肯受,都说君臣之间,一些必要的礼仪还是要有的,毕竟,现在的天下都盯着他们二人。 不说废话,子稷就位之后,方宏苦便直接说起了正题,此时,他的面色无比的沉重,对子稷沉吟道:“陛下,此时,萧不让正在齐国养伤,但是他却在此时上了一封请战楚国龙王山的奏折,言语之间非常激烈,因此,特来请奏陛下,请陛下乾纲独断!” 随后,太监将方宏苦手中的奏折递了上来。 子稷拿起来一看,顿时乐了,原来,这小子这段时间一直都躺着,身子都快躺坏了,闲不住啊! 但是,在大夫那里,都是秉持着静心养性的生活规律,可想而知萧不让待的有多难受。 看完了奏折,子稷沉吟片刻,几乎只是一瞬间,一个大胆的计划再次诞生在子稷的脑海之中, “传孤王旨意,同意萧不让出战,责令,但是,一个月之内,他不许骑战马,只许坐轿子前往东境大营,不然,就让他回朝,清闲下来吧!” “另外,传旨威武候,萧不让人到东境之后,他即刻交出指挥权,并且立刻返回朝中,不得有误。” 子稷说完他的旨意,苏文羡和方宏苦二人都蒙了,不明白国君这是什么意思。 让人上战场,怎么还不许人家骑马,世界上哪里有坐轿子去战场的,你也太秀了吧! 你干脆在轿子里厮杀算了! 这么断不了奶吗? 看着二人疑惑,但是却也不知说什么的样子,子稷笑了,随即解释道:“孤王也要前往东境,去往圣龙山,登基称帝,届时,会有一场惊天大战,因此,孤要萧不让养好身子,就是为了让他再次进入战场的时候,能够如同之前一样的锋利,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这下,二人都明白了,随之,纷纷躬身应是。 事情不大,很快就解决掉了。 随后,二人便纷纷提出,想要见一见小王子,毕竟,这两个都是方宇尊这小子的祖父级别及以上的长辈了,还是很有必要见的。 特别是方宏苦,甚至都是曾祖级别的了。 子稷也不墨迹,便直接差了贴身太监,前去传唤幽夜。 不一会儿,等到幽夜带着孩子缓缓而来,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在偏殿中拜见了两位长辈后,便将孩子给了他们看。 “陛下,这孩子名字可曾取好了?”看着方氏王族嫡系四世子孙出世,方宏苦眼中满是喜悦,随之他看向子稷,问道; “来的时候,在马车上取好了,叫做方宇尊,现在正在让宗人府刻身份玉牒!”子稷答道; “方宇尊,好,宇内称尊,霸气无匹,好,先王听到这个名字,哪怕在地下,也会笑了!”方宏苦一愕,随即高兴的说道; 而这时,苏文羡也出声道:“吴国王族有储,统一天下有望了!” “妹妹可惜就是早早撒手人寰,不然的话,她若是看到着孩子,指不定多么喜欢!” 听到这话,子稷心中顿时一阵揪痛,很是难受。 “不日的圣龙山登基大典上,我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当着我吴国百官的面,直接宣布,封宇尊为大吴太子,让天下人臣服,我也能够随之放开手脚,与越国魏国狠狠相斗,而不必顾忌后方!” 随之,子稷说出了这一个重要的决定,让二人周知。 听了这话,二人谁也没说话,都是一脸的沉默。 因为,谁都知道,只有国家有了太子,那么这个国家的中心集权便再也不会在皇帝一个人的身上,将会立刻分化成为两个人的权利。 而这也是历代国君为了延续自己国家的气运,多用的手段。 目的就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王族没灭,如此的话,将来万一要是有了异变,皇帝战死了,或者是兵败了,那么太子只要逃掉了,那么,有朝一日王族依旧能够振臂一呼,便拥有极大的号召力,万千昔日拥趸便会响应,成为一股潜藏在暗中的力量,随时能够找回场子。 “陛下,几日前的石碑现世,喻世陛下乃是真命天子的事情,已经传入了三国之中,想必,他们马上就会集结,以等待吴国给他们的解释。”这时,苏文羡想起了一个问题,随即说道; “咱们要不要先行敷衍一下,等到登基之后,再行开战吗,不然,再次掀开战端,恐怕中途生变啊!” 方宏苦也是同样意见的看向了子稷,眼中也是先行敷衍,毕竟,若是再次可再次动兵,那么,真的说不上谁胜谁负了。 不过,子稷却是丝毫不惧,豪言道:“二位放心,孤王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两国等着孤王的解释,那么就让他们等着好了,等到孤王圣龙山祭天封禅之后,他们自然什么都知道了,现在,不必理会!” 第一百九十七章 魏王求援! 随着荆河九龙渡前山体爆炸,弄出来一个青刻石碑,并且上面镌刻了两句所谓代表着天意的话,随后,在荆河自动前往匈蛮边境为了沾沾龙子喜气的两岸居民一路疯狂渲染之下,很快,这件事情就传到了魏国,越国,和正在交战的楚国。 魏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都快疯了,更是不顾君王的威仪,站在南书房中捶胸顿足,吐血三升,破口大骂吴国方氏,狼子野心。 “刚刚停战啊,你们方氏难道真的能够一如既往的如此强势吗?” “五国合议盟约,尚不足百年,你真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统一天下,收服各国吗?” “方子稷,此次天下不能统一,你便是致使天下黎民遭殃的天字号第一罪人!”魏王文聪站在南书房中,朝着吴国的方向,大声骂道; 自从吴魏停战之后,魏王文聪一直扪心自问,局于深宫常常自艾。 他总觉得此时的自己失去了一些君王之器宇,也正是因此,才会屡屡在吴国面前低头,才会每一次都跟不上方子稷的思维,总被吴国牵着走。 此时胸中的恼怒更是如此,本来大战停息,他刚刚以为魏国能够好好的修养声息,厉兵秣马,再次整军备战,但是这一刻,一个无比危险的讯号再次穿来。 吴国已经造出了声势,将国君方子稷渲染成了炎族的天命之主。 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人是天命之主,我们这些人自然而然的就比你短了一截,你这不是逼着大家大战吗。 “陛下,此事绝不可有半分退让,应当立刻与其开战,表明魏国立场,不承认其天下正统,声讨吴国!”这时,魏国的尚书台首相在南书房中,见到魏王安定下去,随即站了出来,沉声道; “陛下,再次愿再次领兵,冲击苏文纣的西境大军,请陛下允准!”这时,魏国兵马大元帅更是直接跪下了,面色坚毅的说道; 随之,几个南书房大臣也都纷纷跟随着二人跪下,纷纷跪下请战。 听得南书房中一片激情振奋,但是,魏往文聪知道,魏军本来此刻就是已经吃了败仗的,若是立刻再起战端,那必定会一击而溃,这样的局势之下,魏王文聪岂敢做这个决定!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一战只要是再次开启,那么,就绝对是不死不休,谁也别想再次求和。 这一次的结果,只有两个,胜者昌,败者亡,没有其他的中间选择。 思忖良久,魏王文聪转过身来,走到龙椅前坐下,沉吟片刻,随即看向跪下的诸臣,心中依旧仅存这一丝侥幸,叹息道:“诸位爱卿,此战能否避免,昔日郡阳关之战的惨状,孤王不想再承受了!” 这时,君天问直接直起身子来,寒声道:“陛下,这一次,我们乃是主动,苏文纣是被动,因此,臣可以保证,此次就算不能全胜,也定然能够挽回军心,与苏文纣大军奋力一战,郡阳关之劫,绝对不会再次上演,阳关之战,也绝不会再次上演!” 尚书台首相也随之直起身子,沉声道:“陛下,君帅所言甚是,此时已经到了魏国万急之时,陛下切不可优柔寡断,不然等到吴国方氏昭告天下,登基称帝之后,那我们就真的被动了!” “届时,天下人都将是他方氏的臣民,无论是我魏国,还是楚国越国,到时候都会失去人心,国民也会纷纷躁动不安,到那时,我们就是真正的悔之晚矣啊!” “丞相所言,微臣认为,甚为允当,请陛下俯允!”这时,尚书台副相也随之站出来声援。 “臣附议!”尚书台一种参谋行走,也随之站出来表明了自己坚定地立场,丝毫不怯。 ...... 不过,就算是万众一心,魏王文聪心中依旧不安稳,毕竟,上一次的求和,真的让魏王一下子心力憔悴,他实在是不想也不敢在经历一次了。 看着魏王依旧面色凝重,犹疑不决,君天问再次站了出来,出声道:“陛下,若是您实在是担心军心不稳,此刻臣也可带着大军,即刻奔赴边境,等待时机,只要是消息已经传来,我们早已经在边境枕戈待旦,真的打起来,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啊!” 没办法,摊上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国君,魏国的这些大臣太难了。 若是子稷,管他三七二十一,早就干上去了。 “陛下,您若是依旧如此犹疑不决,必将找来灭顶之灾啊,老臣以死明志,请陛下即刻下令,发兵边境,讨伐吴国!”这时,看着魏王依旧不为所动,尚书台首相急眼了,猛地站起,随即直接就要冲向大柱,当堂死谏。 不过,幸好身旁的文人们反应都挺迅速的,立刻就将其拦住了,没有死成。 这时魏王见状,也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上前去,将其拦下,并且痛心疾首的说道:“这时何必,何必一死!” 这时,身旁拦着的尚书台官员们见魏王走了下来,随之再次跪下,纷纷请战。 包括还没撞死的首相,此刻也挣开了魏王的阻拦,一把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的说道:“陛下,迟则生变,迟则有灭顶之灾,万万不可犹豫啊!” “请陛下下旨!”君天问也适时出声道; 看着朝中的大臣此时都是如此的坚定,这一刻,魏王心中的那一丝犹疑瞬间被热血荡散,他猛地站了起来。 几乎只是一瞬间,便从优柔寡断中转变为了冷血杀伐的君王,长袖猛地一甩,面向此刻跪在地上请战的众臣们,朗声道:“既然众位爱卿如此坚定,那便战吧!” “魏国纵然不能站到最后,也一定要站出来!” “君天问听旨!”随即,魏王直接看向了君天问,沉声道; “末将在!”君天问面色一正,肃声道; “令你速速执虎符,调集所有行省常备军,另外,将灵渊一族交界处关防兵马全部集结,总数五十三万人马,统统开赴边境,与苏文纣决一死战!至死方休!” “责成尚书台,立刻发布声讨吴国方氏的讨伐檄文,昭告天下,魏国乃是为民出战,剿除炎族奸佞。” “遵旨!”尚书台众人齐声道; 魏王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霸气非凡,冷声下达这一道又一道的杀伐命令; 宣布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魏王变得无比的冷肃,他缓缓转了过身去,背对着众臣,沉声说道:“诸卿,各自退下办差去吧,孤王要一个人静一静!” “遵旨!”众臣纷纷退去。 这一刻,南书房中只剩下了魏王文聪一个人,他独自坐在龙椅上,面上满是凝重。 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最符合现在的情况,但是他既然决定了,便不会后悔,向来都是如此。 随后,他拿起了御笔,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给灵渊一族写了一封求助信。 而就在这时,吴国的王后从后殿走进南书房,脚步声瞬间惊扰了魏王文聪。 “夫君,你是要向我父王求援吗?”灵渊公主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在后殿站了一会儿,稍稍一听,就知道接下来夫君的想法了。 魏王文聪停下笔来,看向灵渊公主,随即说道:“此时的魏国,虽然依旧能有数十万兵马征战,但是这一切不过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是不能寄之希望的,毕竟,前一次的大败,才过去多久,军心定然不稳,而现在是一场殊死搏斗,绝不可半点马虎。” “所以,此刻只有灵渊来援,才能让我真正的安心!” 灵渊公主点点头,随即说道:“既然夫君你决定了,我也不会反对,若是魏国真的撑不下去了,那么你就陪我和宝宝,一起返回灵渊,咱们再不去管着天下纷争,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好吗?” 说着话,灵渊公主摸着已经七个月的肚子,恬静的看着魏王,无比的温柔。 魏王文聪点点头,温柔的笑了,随即,他再次拿起了笔,继续写了起来。 写完信后,魏王将其装好之后,便派人用五百里加急,送往灵渊,亲手交给灵渊王,并且还交代了这封信看完了之后,必须得及时销毁,不得让另外之人看到; 毕竟,魏王再怎么说,还是炎族堂堂正正的国君一枚,不能和外族勾结来对付自己同文同种的国家的。 哪怕方子稷再怎么难缠,再怎么可恨,他依旧是族内之人,是不可以让外族插手的。 不然,魏王纵然这一站真的赢了,到时候,天下也会有无数人骂魏王乃是炎奸。 随后,当魏王将驻守灵渊边防的兵马全部调动,全部铺设到边境之后,这封求援信也随之进入了灵渊一族,交给了灵渊王。 灵渊王是一个中年男子,不威武,不帅气,正常男人的长相,但是他身上有一点东西,和魏王文聪很是契合。 那就是二人都喜欢筹谋全盘而后出手,这种性格,说好听点,叫做老成谋国,说不好听点就叫做优柔寡断。 此时,灵渊王接到了魏王的求援信之后,因为他非常信任魏王,便当场下令,命令手下兵马集结,并且随之发往魏国。 第一百九十八章 匈蛮族内! 匈蛮族,魏匈边境! 一个瘦小的匈蛮族汉子骑着马,疯狂的往匈蛮营地奔去,这段时间,大王对魏国的动向很是关注,因此,他必须要最快速度将消息传入。 匈蛮探子感受不到一丝的风,但是依旧有着沙子轻轻的扬起,形成漩涡,虽然此刻已是九月,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大漠中的灼热。 似乎,大自然的环境都昭示世人,即将会有一场大风浪发生。 经过了半个时辰的狂奔,终于,匈蛮探子到达了营帐,此刻,驻守在此地的就是大王子幽寒的心腹部下,叫做戈尔。 探子来到营地大门前,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然后一刻不停的继续往帅帐奔去。 来到帅帐中,探子单膝跪地,随即快速的说道:“将军,魏国正在增兵布防,似有动兵之意,另外匈蛮沿路的商人有流言,现在的灵渊族也在大规模的集结兵马,而且,灵渊一族驻防在魏国边境的先头兵马,两万狼师已经到达了魏国境内!” 探子一口气将所有的消息全部说出,一瞬间震惊了整个帅帐。 戈尔的一个副将立刻激动的看向戈尔,惊诧的说道:“大王真是神人啊,魏国还真的图谋不轨,灵渊一族竟然也真的动了!” 戈尔点点头,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他抬起头来,道:“速速将此事传往王宫,告知大王!” “是!”探子再次转身,飞速奔出。 探子走后,戈尔马上转过身来,扫视着身边将领,沉吟道:“各部落立刻开拔,天黑之前,无比驻扎在魏国城外三十里处,另外写信通知于灵渊交界的卡朗将军,让他小心灵渊一族的动向,切不可让对方偷袭。” “速速派人,请示大王子,是否我们立刻动兵!”戈尔快速的将命令一道一道的说出,随即,立刻动身,走出了帅帐。 “是!”众将领命,随后,大家便都各自办事去了,有的写信,有的出营,一时之间,本来安宁的大营瞬间活跃起来。 戈尔站在营门之前,遥看着远方的魏国,眼中满是不屑,喃喃道:“打你们,匈蛮族向来都是手到擒来!还敢找我们铁伐家族的麻烦,简直是不知死活!” 其实,戈尔心里其实知道事情的原委,毕竟是大王子的心腹。 此件事情,完完本本就是匈蛮族帮助吴国的事情,毕竟,大王子在派戈尔前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此次若是开战,一定要速战速胜,尽全力打击魏国的军心,让他们不敢动宾。 看了一会儿,大营中的人已经纷纷将帐篷装备什么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随后,大军将东西驾到马上,便准备开拔,而戈尔也随之转身骑上了战马,率领着部下拔营。 戈尔一接到消息,便已经做好了准备,随后,在他的提醒之下,匈蛮与灵渊交界驻守的卡朗将军也随即做好了备战准备,并且也随之拔营往边境三十里地驻守了下来。 而后,深处后漠的匈蛮王铁伐元灭也随即接到了魏国和灵渊的动向。 此刻,探子跪在匈蛮王的面前,满脸的崇敬,情报汇报完之后,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灵渊王,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付我铁伐元灭的女婿,这一次,你算是惹到了萨忍大神了!”匈蛮王铁伐元灭听了情报,不屑的说道; 萨忍,乃是传说中大漠的主宰者,能够掌控天地,掌控狂沙,掌控大漠中的万事万物。 随后,铁法元灭站起身来,神色淡然,看不到他情绪有丝毫的波动,他淡淡走下了王座,来到了堂下。 这时,幽寒随之出声道:“这一次,一定要给魏国一个狠狠的教训,不然他们还真的以为,有灵渊的相助,就能厉害到哪里去了!” 随之,众位站在堂下的各位王子也都纷纷出声附和,同意幽寒的建议。 要说起干仗来,放眼天下,还真的没有几个种族是匈蛮族的对手,无论是谁,哪怕是大炎族,同样如此。 在单打独斗上,纵然大炎族有着多于匈蛮两倍甚至是十倍的兵力,甚至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包括其他的几大外族,同样如此,没有人敢轻易的挑战匈蛮族,没有人敢挑战这一个全民皆战士的民族。 听了众位王子的话,铁伐元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挥手斥退了探子,然后再次走上王座。 “幽寒说的很对,魏国有灵渊一族在帮助,他们难道不知道,吴国王后更是我铁伐元灭的女儿,他们这样是不把我们匈蛮放在眼里,我看,的确有必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并且顺带着将灵渊王也给揍了!”铁法元灭走上王座后,沉吟片刻,随即看向堂下的众位王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真不愧是匈蛮王,大陆第一战斗种族的大王,说话就是霸气,一出口,就是打两个国家,而且是两个军事实力都还算可以的国家。 听了父亲的话,堂下的各位王子瞬间振奋起来,随之,纷纷站出来,请命出战。 “父王,孩儿请命出战灵渊!” “恳请父王,准许孩儿请命出战魏国!” ......一时之间,此处的请战胜不绝于耳。 儿子多就是好,打起仗来,丝毫不愁没有人用。 铁伐元灭扫视着振奋无比的儿子们,神情竟然慢慢黯淡下去,有些为难的说道:“但是,我们若是要打灵渊一族,甚至都不用任何理由,毕竟,大家都是外族,但若要攻打炎族魏国,会不会将来给我的外孙儿惹来什么麻烦!” “不堪僧面看佛面,那个吴国小子,我并不是很喜欢,但是,他的儿子可是我的外孙儿,是你们的外甥,我们若是真的贸然攻打了魏国,虽然我们不怕,但是将来他们恐怕会有人暗地里骂我们的外孙儿乃是炎奸,是出卖种族的人,这可不大好!” 听到这话,堂下的众位王子也纷纷黯淡下去,为难起来,的确,他们作为高傲的匈蛮族,当然知道背叛是多么大的罪名,而且,幽夜也是他们所有人都需要保护的妹妹,这是父亲从小便给他们灌输的一个观念。 他们怎么可能会容忍幽夜受委屈呢,更何况还是那个可爱的小外甥受到任何委屈。 幽寒王子见到诸位兄弟和父亲都是一脸为难,顿时轻轻的笑了起来,随即,他站了出来,出声道:“父王,若是如此,那我们先行打灵渊,至于魏国那边,父王派两个兄弟帮我,我亲自前去指挥!绝不会让任何人有任何的口实!” 听到这话,匈蛮王立刻抬起头来,眼神放出了精光,双目灼灼的看着幽寒,随之问道:“好,不愧我儿,那你便带领八万匈蛮武士,前去攻打魏国,老三,你前去指挥攻打灵渊的事务,就这么定了!” “大家都记住,这一战,并不是我匈蛮特意挑起的,出战之时,切记打清旗号,这一次是他们欺人太甚,仗势欺人,本王是忍无可忍才动兵的”铁伐元灭淡然的看着下面站着的王子们,吩咐道:“这一战和吴国没有任何的关系,在这一点上,一定要注意,记住了没有!” “领命!”众王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便去吧,我铁伐家族的勇士们,现在是你们的天下,我铁伐元灭的屠刀,已经让天下人都见识到了我匈蛮族的厉害,这一次,该你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屠刀有多么锋利了,不是什么土鸡瓦狗都敢随意挑衅的!”随即,铁伐元灭站起身来,看着一众儿子们,灼声道; “誓死扞卫铁伐家族尊严!”众王子再次齐声道; 随即,大家纷纷走出了王宫,开始各自调兵遣将,此刻的匈蛮各部落,基本上全数都掌握在铁伐家族的手中,基本上都是铁伐元灭的儿子们亲自去打下来的,因此,他们各自手中都有兵权。 众位王子走后,铁伐元灭一个人站在宽广无比的宫殿里,眼神中满是锐利,看着众位王子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实,这一战虽然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幽夜,但是其实也是铁伐元灭想要让天下人再次认识一下匈蛮族,毕竟,自从瘟疫之后,天下似乎对匈蛮族失去了很多的敬畏。 这可不大好! 而现在,正是一次大好机会,是时候让天下再次见识一下他铁伐元灭领导下的匈蛮是如何的厉害了。 匈蛮主城前门,几万的匈蛮武士在王宫门前整整齐齐的,但是,此时匈蛮王不在这里,他们此刻聚集在此,则是分配各位王子们的去处,看看是跟大王子幽寒,还是跟三王子幽猎,这一次可是以他们二人为首的。 匈蛮族中,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是非常深厚的,因此,这里没有任何的争执,没有任何的争抢,同样没有任何的推搡。 有的只是大王子和三王子之间的比试。 “大哥,这一次,我若是先斩下了灵渊王的头颅回来,那你的戈尔部落便要归入我的麾下,怎么样!”三王子骑在战马上,看着大王子,很是轻松的说道; “可以,但要是我赢了,我先打下了魏国,那你的卡朗部落就给我!”幽寒一口答应,也随之给出了自己的要求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 异变惊起 此时,匈蛮主城门前的誓约,足见兄弟情义,足见匈蛮族的高傲之姿,马上要开战,他们却没有丝毫严阵以待的样子,反而谈笑风生,讨价还价,神情淡然。 两位王子商量好了之后,便分头前往各自的战场。 大王子幽寒的战场是在魏国,在匈蛮境的西北方向,而三三王子幽猎的战场在灵渊,他去的整个匈蛮西边边界,两方虽然也有地方接壤,但是他们的进攻位置完全不一样。 因为匈蛮族和灵渊接壤的地方,大多都是戈壁,还有汹涌的河流截断了两方族群,所以,陆地能够通过的地方,就那么一小块。 此时的吴国王宫,子稷也是丝毫不知匈蛮事情,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王宫,准备前往东境,圣龙山。 圣龙山,是天下人公认的天下第一高的山,传说中最为接近天上的地方,因此,历代帝王有什么事情,都会到圣龙山去,祭天,寓意也是向天宫禀报房间的情况。 新帝登基,则更是如此,若是这一点没有按照天下人的想法来做,到时候不会让天下人心服。 这一次子稷的出宫,将幽夜和儿子方宇尊,加上朝廷的文武大臣,排场可谓是浩大,十万多人护卫在子稷銮驾的四周。 但是,带上了这么多人,行动速度也是大幅度的减慢,一连走了十天,甚至都还没有到东境。 这一日,已到午夜,此次担任护驾军统领的方子元从最前方骑着马奔到了龙辇旁边,叫停了銮驾。 “陛下,咱们该歇息了!前方已经扎好营!”方子元骑在马上,朗声道; “嗯!”龙辇中传来子稷的声音,随即,在太监的尖声叫停后,常常的仪仗全部都停了下来,护卫在两侧的禁卫军也随之散开,护卫在国君銮驾左右。 因为十万人的銮驾实在是太长了,甚至于驻扎的营地都有一大片,放眼望去,一望无际,子稷在禁卫军的护卫之下,来到了最中间的龙帐。 幽夜也是同样如此,跟随者子稷来到了最中心位置的龙帐,不过,进到龙帐没一会儿,小王子不知怎么,突然在幽夜的怀里疯狂的哭了起来,就算是奶娘去喂,他也不吃,反正就是疯狂的哭了起来。 弄得奶娘们没辙了,最终,幽夜心疼之下,便亲自走了过去将其抱在怀里。 不过,哭声依旧不停,也不知道怎么,一向恬静乖巧的王子,今日怎么这般哭闹,无论是谁,不管怎么哄,一点用都没有。 幽夜心疼的看这儿子,喃喃道:“尊儿,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吃奶了,一直哭,到时候喉咙哭坏咯!” “去将御医请过来,看看是不是尊儿有什么不适!”子稷也站在一旁,心急如焚,随即吩咐贴身太监道; 太监得令,立刻脚不沾地的飞速奔去传唤御医。 小孩子也不知是练过还是怎么,哭起来的时候,那个声音特别的嘹亮,真的要烦死人,这个时候的子稷就是如此,虽然心忧,却也烦躁,不知儿子究竟是哪里不好了。 不说是这个时候,就算是后世,若是谁能够发明一款能够和婴儿对话的机器,一定能够暴富。 等了一会儿,御医还不见来,子稷都快被儿子的哭声给闹死了,于是也顾不上君王威仪了,他直接冲出了帐外,大喝道;“御医还未到吗?” 见到子稷出来,门外的护卫立刻跪下了,惶恐道:“启禀陛下,御医营地在边缘,离着此地有些远,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速速再去传!”子稷不耐烦道; “是!”一个护卫听令,也随之奔了出去,往御医营地的方向奔去。 护卫走后,子稷再次走入龙帐,来到了在帐中走来走去,依旧持续安抚小王子的幽夜身边,出这主意道;“幽夜,你看看尊儿是不是哪里痒,要不你给他挠挠,他脸上都是如此的拧成一团,肯定是不舒服了!” “我试过了,都没用,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反正就是一直在哭喊,怎么哄都不行!”幽夜也是满脸的无奈,随即说道; “哇哇哇~~~”小王子方宇尊的哭声依旧在持续,而且连一个声调都不减的那种。 子稷烦躁无比,而幽夜也是一脸的心疼,看着儿子拧成一团的脸,有束手无措,可想而知心中是多么的焦灼。 “夫君哥哥,你来抱一会儿吧,我手都酸了!”幽夜突然看着子稷,说道; 子稷走了上去,便将哭闹的儿子接了过来,却不曾想,就在这一瞬间,子稷接过来的时候,小王子立刻停止了哭声。 这一下,幽夜和身旁伺候的奶娘们瞬间都惊呆了,谁都想不到,国君一出手,竟然连小孩子的哭闹都能制止,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这一刻,幽夜瞬间来了精神,她立刻奔到子稷身旁,看着儿子。 此时的小王子虽然没有哭闹,但是也没有往日的可爱和恬静,此刻的他,一脸的严肃,死死盯着父亲。 “儿子,父王抱着你还不高兴吗,怎么小脸还是拧着的!”但是,儿子不哭,幽夜也不顾及他到底是什么表情了,随即轻轻的抚了儿子的脸蛋,调谑道; “嘤嘤嘤~~~”听到这话,小王子依旧没哭,而是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反正表情挺严肃的,而且一双宛若星辰的眸子中,无比的凝重。 “会不会此处有何怪异,尊儿平日里好端端的,怎么偏偏到了这里如此哭闹!”子稷看着儿子凝重的小脸,奇怪的看向了幽夜,随即说道; “什么奇怪不奇怪的,肯定是尊儿想要父亲抱抱,所以才特意出手吓我的!”幽夜嘟着嘴,扮着鬼脸道; 说来也怪,就在这时,小王子看着母亲幽夜扮鬼脸逗他,他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一刻,似乎一瞬间再次回复了往日乖巧恬静。 “看看,我说吧,尊儿肯定是想你这个父王抱抱,才会哭的,都怪你平日里朝政繁忙,都没时间陪儿子!”见到儿子的声援,幽夜借题发挥道; 子稷一脸的苦笑,不过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奶娘看到小王子安静下来,随即便从子稷手中将其抱了过去喂奶。 看着今天奇怪的儿子,子稷不由得莫名的紧张起来,心想着,是不是儿子在告诉着他什么,不然的话,为何到了他的面前,小王子就是如此的严肃凝重,而幽夜一逗,他又笑了起来。 简直太过玄乎了。 子稷左想右想,想不到什么事情,随即,子稷下意识的走出了帐外,随即喊道:“来人!” 这时,一个禁卫军巡逻小队随即来到了子稷面前:“陛下,有何吩咐!” “四周护卫的人有多少啊!”子稷问道; “莫大统领安排了三千人,加上是个十个百人巡逻小队,总共四千人!”巡逻小队队长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子稷顿时奇怪了,怎么龙辇附近的护卫都是宫外禁卫军统领府的人,这不是扯犊子了! “速传方子元前来龙帐!”想了想,随即,子稷直接吩咐道; 不过,已经迟了,就在这时,一阵喊杀声突然从四周响起,二王子方子兴带着禁卫军统领府的属下纷纷从四周涌了出来。 “擒住方子稷者,封伯爵!赏万金”方子兴带着人,冲在最前面,干掉了身边的巡楼小队之后,大声喝道; 放眼望去,四周满是方子兴手下,子稷顿感大事不妙,就要设防,不过,此时方子兴已经来到了龙帐之前。 这时,面前的这个巡逻小队见状,纷纷站了起来,也并未出去传令,而是纷纷守卫在子稷的身旁。 “誓死护卫陛下!”巡逻小队大吼一声,随即手下的巡逻小队立刻护卫在了龙帐的四周! “方子兴,莫远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进犯龙帐,你们是想造反吗!”子稷不屑的看着此刻的方子兴和莫远山,大声喝道; “都到了这一刻,你还看不出来,趁早退位让贤吧,这个皇帝,只有我能去做,你还是算了吧!”见到自己这方大战优势,方子兴狰狞的大笑道; 很快,在鲜明的人数对比之下,零零散散的巡逻小队很快便被干掉,随后,莫远山一声令下,直接让人将整个龙帐整个的包围了起来。 这一刻,双方形成了对峙之势,方子兴似乎很享受将方子稷逼到这种绝境,此时,他站在子稷面前,也不急着动手,只是满脸狰狞的看着他。 此时,禁卫军大统领莫远山也是默不作声,只是跟在方子兴的身后,冷冷的看着子稷。 “能将孤王逼到如此境地,今日之事,你筹谋多时了吧!”这时,双方冷静下来,子稷也淡定下来,他双眼满是寒芒的盯着方子兴,随即不屑的说道; “你万万想不到,此刻站在你面前的莫远山,竟然也是当年凌天问亲信,没想到,凌天问就算是败了,也给你留下了这么一着险棋吧!”方子兴眼中满是得意之色,阴翳的看着子稷,沉声道; 第两百章 护卫天下! 世事无极率,风雨任飘摇。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声望正盛的国君,竟然在自己的龙帐中,被号称最为亲信的禁卫军统领背叛。 此时,子稷心中就是如此,不过,此时他身前虽然仅剩下了一支巡逻小队,但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惊慌,依旧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 方子兴将这次反叛最关键凌天问当众说出,依旧是一脸得意之色的看着子稷。 不过,他此时应该得意,毕竟能够将天下风头正盛的国君方子稷逼到这种程度,足够他出去吹牛了。 “方子兴,昔日吴楚边境会战,可是我亲手将你救出来的,你真的就如此的狼心狗肺吗?” 看着方子兴满脸的得意,子稷心中满是鄙夷,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显得那么的痛心疾首。 不过,子稷痛心的神情,方子兴却不并在意,反而不屑一笑,道:“你之所为,沽名钓誉而已,何谈我狼心狗肺!” “本来,我想饶你一命,毕竟,我们是亲兄弟啊,而你早年间更是为吴国到楚国当了十多年的质子,你也受苦了!”方子兴的丑恶嘴脸,实在是恶心到了子稷,但是他想到父亲方天濬临终之前嘱托方子治的样子,子稷就知道,其实这是父亲对自己手段并不放心,担心他登基之后,将这几个兄弟全部除掉。 若是换做以前,可能子稷真的会在一发现苗头,就直接动手斩草除根,但是经过方天濬嘱托后,子稷不会了,虽然他对这几个兄弟都没感情。 但,都是方氏子孙,都是亲兄弟! 子稷眼神满是惆怅看着方子兴,心中五味杂陈,缓缓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你真的就能够胜得过我,难道你真的以为,仅凭禁卫军统领府,就真的能够拿的住当今天子!” “我告诉你,天子,不仅仅只是说说的!”子稷说完话后,便直接转身走进了帅帐! 不过,就在这时,身后的方子兴看着身陷绝境依旧如此锐利的方子稷,心中满是不忿,随之大吼一声,让子稷站住了脚。 方子兴不甘的喊道:“你真的以为,你有一支秘密手下的事情,我不知道,当初在北境你就是如此从北境贵族中脱身的,你真的以为,你还能唬的我!” “你放眼看看,此刻的四周,早已是铜墙铁壁,唯一能够调动大军的方子元,此刻也是被我们拿下,我不相信,你还能如何翻身!” 方子兴双眼猩红,神态有些癫狂,他死死的盯着子稷的背影,声音中充满了狂妄。 随着这一刻方子兴的和盘托出,就连子稷身旁护卫这的巡逻小队,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眼神中满是担忧。 这一刻,似乎已经决定了子稷的悲剧结局。 这一刻,子稷的背影显得是那么的悲凉。 “哈哈哈~~~”却不曾想,他此刻竟然突然狂笑了起来,随即,他扭过头来,不屑的回瞥了一眼方子兴,言语之中,带着无尽的天子威仪,轻声说道; “你真的以为,孤王登基,是孤王一意孤行,你真的以为,护卫孤王的,是一支秘密的护卫,你真的以为,天子是能让任何人挑衅的!” “护驾!”说完,子稷直接一声大吼,然后直接淡然的走进了龙帐。 这一刻,没人知道究竟有没有人能够来护驾,但是,方子兴已经按捺不住了,他立刻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莫远山,说道:“速速动手拿住方子稷,迟则生变!” “是!”莫远山答道,随即他立刻高举令旗,大喝一声:“冲!” 随即,四周的禁卫军立刻开始进攻眼下龙帐前的这支百人巡逻小队。 “杀!”方子兴一声嘶吼,然后自己拔剑冲了上去。 此刻,若是不先将方子稷拿下,方子兴是无法安心的,毕竟,随着站起来的日子越来越长,他知道子稷的功绩也就越来越多,子稷创造了无数的传奇,实在让人心生怯意。 此刻的方子兴就是如此,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护驾!”突然,一声阴寒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声音不大,但是足以震慑所有人,这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呆呆的看向四周。 不过他们一个人都没看到,只是听到了一道声音,仅此而已。 就在这时,声音过后,禁卫军再次和护驾的巡逻小队交上手,那支满是黑衣人的秘密护卫竟然真的出现了。 此时的龙帐四周的地下,纷纷钻起来大量的黑衣人,他们同一服饰,此刻全部身穿黑衣,面蒙钢甲,他们突然钻了出来之后,直接就站在了叛军中间。 毕竟,他们可是从他们脚下爬起来的。 顿时,所有叛军都蒙了,眼神呆呆的看着这一支神秘的黑衣人队伍。 “老大有令,生擒方子兴,其余叛军统统斩尽杀绝!”不过,叛军懵了,但是这些地窜神兵却没懵,他们依旧寒冷如冰,浑身的煞气,此刻,一个人也随之出现在龙帐之前,站在龙帐前的玉阶上,淡淡的下达着命令道; “是!”黑衣人们纷纷得令,然后,众人只见他们整齐划一的抽出了陪在腰间的短刀,便直接冲这些叛军冲了过来。 一刹那. 一场大屠杀腥然全场,这些黑衣人出手狠辣,一动手就是杀招,无比的凌厉。 黑衣人的突然动手,没有人反应过来,此刻四周的叛军将军们都是满眼震惊的看着这些黑衣人执行着命令,进行疯狂的屠杀。 而叛军士兵们们见到这么野蛮毒辣的一幕,都惊呆了,随即便进入了仓促应战。 可想而知,他们岂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 只是片刻,他们便已经被打的节节溃退,这百名的黑衣人疯狂的杀戮之下,叛军们甚至此刻已经无人敢于反击,完全处于一种被动挨打的状态中。 “护驾军,退下!”这时,站在龙帐前,静静观看着战局的黑衣钢甲人再次出声,看向了四周依旧在战斗着的那只护驾巡逻小队。 听到这话,虽然他们还能战,但是都自觉地纷纷停手,但是却并未离开战场,纷纷守护在了龙帐的四周,淡淡的看着这一场屠杀。 这一刻,他们心里充满了振奋,子稷的形象瞬间在他们心中再次被无限拔高。 而此时,龙帐中,幽夜淡然的抱着孩子,和身旁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奶娘们形成了反差极大的对比。 这时,没人说人家幽夜凭啥做王后了吧! 就冲着定力,叛军都已经将龙帐围了,她还是依旧如此的淡然,还抱孩子抱孩子,还怎样怎样。 “夫君哥哥,你早就知道了今日会有叛乱吗?”幽夜听着外面疯狂的厮杀声,脸上写满了疑惑,久久不说话,实在是憋坏了,她好奇的看向了坐在龙椅上淡淡看书的子稷,问道; “不知道!”子稷言简意赅的答道; “那这些秘密护卫不是安排的吗?”幽夜更加疑惑; 这时,子稷放下书,嘴角轻轻扬起,眼角带着一丝笑意,饶有兴致的问道:“这段时间,你不是一直和孤王在一起吗!” “你见过孤安排过人埋在地上保护龙帐吗?”随即,子稷直接反问道; 幽夜低下头去,想了想,还真的没有,然后,她再次抬起头来,脸上依旧是疑惑重重。 “这些护卫孤王的人,并非是我吴国的护卫,现如今,也没有人可以真正的驱使的动他们,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天下子民,护卫整个苍生天下!” 子稷脸上满是崇敬,语气十分凝重,沉声解释道; 不过,他的解释,幽夜依旧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是,她也没在追问,随之沉默了下去。 帐篷中也随即安静了下来,子稷继续淡然的看书,而幽夜依旧抱着方宇尊,小心翼翼的哄着他,生怕他再哭。 “好儿子,你可别哭了,你看你一哭闹多大事出来,下次不能再哭了啊!”幽夜看着此刻满脸可爱的儿子,小声的逗着他。 “咿~嗯!”不过,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他竟然真的咿咿呀呀的回答上来,然后再次‘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十分可爱。 随着龙账内的一片安宁,外面的局势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随着黑衣人的平叛。 “大胆逆贼,安敢伤我陛下!”就在这时,一声虎吼,众人回首望去,之间方子元单人单骑,从前军营骑着战马疯狂奔了过来。 “他是怎么出来的,立刻派人给我拦住他!”看到方子元,方子兴不禁头皮发麻,随即立刻下令道; 然后,莫远山手下的一个将领随之跳上了马,迎了上去。 “方宏苦在此,逆贼受死!”这时,随着方子元已经和莫远山的一名将领交上了手,这时,后军营中,一道声音再次传出,显得中气十足。 方宏苦王叔也是得到了消息之后,便直接带了自己的随身护卫,单人单骑,冲了过来,前来救驾。 随着二人的大吼,让所有的叛军士兵纷纷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这一刻,叛军们纷纷左右踌躇,呆呆的看着左右两方的人。 此刻,这些叛军们都有些诧异了,随即见到这两个人到来之后,于是,纷纷的放下了武器,蹲在了地上! 第两百零一章 谋逆结束! “降者不杀!”看到越来越多的叛军士兵纷纷放下了武器,并且退出了战斗,方宏苦直接一声虎吼,双目如电般扫视着四处的叛军,声色俱厉。 “我们投降,王叔开恩啊!”这一刻,叛军士兵们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崩溃,还能够站着的士兵纷纷丢下了武器,蹲了下去,而后,无数的哀求声响起。 不过,方宏苦丝毫不顾,骑着马带着亲卫便往龙帐奔去。 此刻,另一边的方子元也解决掉了这个莫远山手下的将领,然后独自莫远山冲去。 不过,现在的局势已经控制住了,身后方子元的亲信也随之纷纷赶来,很快,方子元便带着人,将以方子兴莫远山为首的叛军将领们纷纷拿下。 而这个时候,这些黑衣人在首领的召唤之下,随即纷纷四散而去,消失在龙帐四周。 这些黑衣人就是如此,神鬼莫测,来去如风,似乎他们不受任何东西阻挡。 “微臣方子元,有亏职守,向陛下叩请死罪!”随后,待到场面全部控制住了之后,方子元也随之奔到龙帐前,惭愧的一把跪了下去,面色沉重的说道; 他作为内宫禁卫军统领,当然知道包围陛下的重要性,因此,方子元一来到龙帐前,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就请罪。 因为,他也没有脸去求饶,似乎只有一死才能以赎前愆。 包括此刻站在方子元身旁的方宏苦,都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很是痛心的看着跪着的方子元。 但是,他也并没有出声求情,毕竟,这种事情,是没法求情的。 他们作为王族,享受荣耀和富贵的同时,其实也承担着比常人大上数倍的责任和压力。 因为满朝文武都会盯着他们王族,他们的行事作风,就是文武百官的表率,所以,他们不能犯一点错。 不过,方子元的请罪,龙帐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众人也不敢进去,只是都在龙帐之外,静静的等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任谁都知道,龙帐竟然在自己的大营中受到了袭击,这传出去,简直就是天大的丑闻。 谁也不知道,此刻的子稷究竟会愤怒到何种地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些呆在后军营的文武大臣们,得到消息之后,也是纷纷赶来,包括苏文羡和戴傲仁,此刻都穿上了朝服快速的赶了过来。 很快,众人便都在龙帐门前,安静的站着,无论是谁来,都没有一人敢于说话。 包括苏文羡,方宏苦还有戴傲仁,这些子稷的亲信大臣们。 不过,他们没站一会儿,龙帐中传来一道声音。 “区区小事,不必惊慌,明日之行,不可耽误,登基称帝之事,亦不可有任何差池!” “退下吧,禁宫大统领方子元,守卫不力,有亏职守,传孤王旨意,责三十军杖,由王叔亲自执行!” 听到如此简单的惩罚,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如此简单的惩罚,就是说明,此时国君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太过在意。 子稷如此坦荡的帝王胸怀,也再一次的征服了所有文武大臣的心。 “陛下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即,众臣在帐外行了跪礼后,便纷纷退去。 也真是难为他们了,提心吊胆的来一趟。 随即,方子元也叩首谢恩,而后,就在龙帐旁边,王叔方宏苦亲自执杖真的重责了方子元三十军杖,不过,全程之中,方子元一声不吭,一双虎目依旧瞪得老大,不过,却没有一丝的恨意。 毕竟,这件事情的确是他没做好,怨不得任何人。 王叔的最后一杖刚刚落下,一直没露面的子稷顿时从龙帐中走了出来,而且,直接走向了王叔行刑的地方,在他行完刑后,亲自将方子元扶了起来。 “陛下...” 按照辈分来说,子稷虽然是方子元的弟弟,但他却无论何时,都恪守朝廷的规矩,没有丝毫的僭越,此时看到子稷竟然亲自将他扶起,心中再次无比的惭愧,低下了头,甚至都不好意思看子稷。 “不用惭愧,我也想不到,自家兄弟,竟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而且,责罚你,这是国君必须要下的旨意,哪怕国君是你的亲人,他也不能徇私!”子稷满脸肃然的看着方子元,沉声说道; “这都是微臣自己无用,岂敢多想,陛下不杀已是天恩,感激还来不及!”见到子稷依旧如此贴心的说话,方子元感激涕零道; 这一刻,一边站着的方宏苦见到子稷如此仁善,而且有着如此胸怀,欣慰不已,脸上满是高兴,暗叹,王兄后继有人了,方氏后继有人了! 随后,子稷站了起来,然后直接走向了方子兴和莫远山处。 方子元也随即强忍着后背上的疼痛,站了起来,随即跟了过去。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们的格局都不一样,你那什么和我斗,不说那个叛臣凌天问只留给你一个禁卫军统领,就算是留给你一个大元帅,你也依旧不是我的对手,你信不信!” 看着方子元此刻落败的颓丧模样,子稷心中顿时有一丝的不忍,沉声说道; “成者王败者寇!既然是我败了,你就动手吧,给我一个痛快!”不过,方子兴依旧是满脸的戾气,他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煞气,瞪着子稷,不屑的说道; 看着方子兴如此冥顽不灵,莫说是子稷了,就算是身后站着的方宏苦和方子元二人,都是无比的痛心,但是,他们不会出声求一句情。 做错了事情,就一定会受到惩罚,这是天道,是不可违背的。 子稷心里其实早就有所准备,本来他还准备放方子元一马的,只是夺了他的爵位,发去边疆为奴就算了的,但是,这一刻,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此人实在是没有一丁点的人性,如此之人,还放了他,岂不是任由他将来为祸天下。 “能不能告诉孤王,为何谋逆,孤王可有何处做的不对!”良久,子稷无力的抬着头,看着天空,满脸肃然的说道; “哼,这王位本就该是我的,我为方氏到楚地为奴十多年,如今还朝,仅仅只是国公,这让我如何心服!”这时,方子兴再次抬起头来,无比狂妄的说道; “仅仅只是一些权御之心,便能让你如此悖逆纲常,篡逆同族王位,如此泯灭人性,不忠不义之人,有何面目说出,自己应该为君之语,简直是恬不知耻!” 子稷顿时怒了,声色俱厉的看向了方子兴,狠狠的叱喝道; “传旨,逆贼方子兴,削去宗籍,就地处死,其国公衔位,交由长子方宇宁继承!” 随之,子稷直接下达了这样一道旨意,不过,他却并没有夺取他的爵位,只是将他处死,而且将他的爵位给了他的长子。 “国公衔位,便是你年少为吴国献身之代价,孤王暂不褫夺,希望你的死,能够警醒一众王族,莫要走你的路!” 子稷看着方子兴,说完这段话后,便直接离开,连头都不回一下。 旨意下达之后,方子元忍着身上的伤,亲自下令将方子兴处置掉了,但是,因为是同宗兄弟,方子元特地给他弄了一顿上号的断头饭,吃过之后,才将他处死的。 随后,整个銮驾营地,所有的兵权此刻都在方子元和方宏苦手中,全部都是王族。 后来的所有禁卫军跟随叛乱的禁军将领,也都纷纷由方宏苦监斩,全部在当日将其斩首。 而后,莫远山的亲信心腹,也随之被方子元带着亲信,全部查了一遍,对所有和凌天问有关系的所有人全部展开了清洗。 最终,零零总总的加起来,这次篡逆,吴国总共处决了上万人,可以说,这一会,所有有嫌疑的人,基本上全部被处置了。 有的流放,有的下狱,有的发放边疆为奴。 经过了这一次国君的冷血杀伐,禁卫军算是得到了一次空前的安宁,并且每一个禁卫军都是无比的身世清白,毫无瑕疵。 次日,再次拔营,子稷继续往圣龙山而去。 又过了几日之后,西境的情报突然送来,西境的苏文纣汇报,此刻的魏国再次蠢蠢欲动,已经集结了至少有五十万的兵马盘踞在西境对面,时刻都可能一触即发。 听到这个消息,子稷有些奇怪,他不明白,魏国一时之间哪里调来的这么多的兵马,全部集于一点,他们简直是疯了。 其他的边防都不管不顾了! 不过,紧接着的第二道苏文纣的奏报,便很好的解释了这件事情,说是此五十万人马之中,最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乃是外族,虽然此刻穿着炎族的服饰,但是从他们的言行举止,饮食中,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知道他们并不是炎族之人。 “他们竟然真的请动了灵渊一族相助!魏文聪此次竟然如此之手笔,看来,他就是等着孤王的称帝诏书了,只要诏书一经传示天下,那么他们必然动手!”子稷看着龙辇中坐着的苏文羡他们,淡淡的猜测道; 第两百零二章 惊悚之战! 在浩浩荡荡的天子銮驾正中间的龙辇之上,此刻随着国君子稷的一句话,顿时此处的气氛瞬间到达了冰点。 坐在龙辇中的几个众臣们都是眉头紧锁,神色忧愁,细细的思索此事的对策。 国君潜邸之臣戴傲仁首先出声道:“陛下,此时不但是魏国已经做好了准备,我猜想,此刻楚国身后的越国,此刻也应该做好了准备,他与魏王一样,都是等着您的称帝诏书一出,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直接动兵,相助与楚国,随即,再次掀起一场不死不休的伐吴之战!” “陛下,恕臣直言,此次若是再次动兵,那便是不死不休,到时候笑到最后的,可不一定依旧是我吴国啊!”随即,戴傲仁沉声说道; 这时,苏文羡也是满脸的忧愁,毕竟,这一次承受最大压力的就是他苏家了,他在朝中殚精竭虑,弟弟苏文纣在西境也是如履薄冰,两方都不好办啊! 子稷听完戴傲仁的分析,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方宏苦,道:“王叔,东境大军能够顶得住楚国吗?” 方宏苦面色一正,立刻答道:“陛下,此时的两名天帅都聚集于楚国战场之上,而且,我们占尽了先天优势,因此,若是拿不下楚国,老臣提头来见!” 的确,此时,他正在往楚国境内赶,眼看着就要和东境大军会师,而且此刻的东境,威武候也在,再加上楚齐边境上,天帅玄牧也在为灭楚出着力。 这样王牌的阵容,若是再拿不下楚国,那他们可真的白混了! 而且,还有一个萧不让也正在坐轿子往战场赶来,等到四大吴国无敌统帅到齐,莫说只是楚国,就算是加上了身后的越国,此刻的吴国东境也绝对有信心能与之斗上一斗。 方宏苦满脸的信心,子稷轻轻笑了,随即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苏文羡,问道:“舅舅,此刻,国力可能支持这一场战争?” “我说的只是对楚国的战争,魏国那边,我会有办法让他们不敢动手的!”随即,子稷补充了一句。 众人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苏文羡想了想,随即答道:“陛下,此时,我们吴国国力有了齐国国库的加持,已是无比充盈,但是,我们四方边防将士们一直在战场之上,恐怕此时早已是疲累不堪,因此,臣以为,此时还需多加斟酌,不可妄定啊!” 此乃老成谋国之道,苏文羡的话,也瞬间让在场几人纷纷点头赞同。 不过,子稷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向了戴傲仁,问道:“傲仁,北境和南境的生力军我们一共能够抽调出来,能够多长时间内投入战场?” 子稷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在场的这些大佬们都是满脸的句号,不知所谓。 但是,戴傲仁还是回答道:“北境的边防兵一共有三十五万,守备军五万,水师五万,在册的兵士一共有四十五万!若是抽调的话,可以动用三十万人,他们可以在三日之内,便可轻装赶到西境战场,辎重兵最起码需要十五日,因为到达西境的路线较为险峻,因此所需时间要多一些!” “南境兵马,边防驻守兵力是而是二十五万,守备军五万,总计三十万人,若是动用,可以抽调二十万人!他们若是出发,可以用以支援东境,他们若是赶到东境战场,同样三五日之内,先头部队便可到达,十日之内,大军全部可以集结。” 戴傲仁说完,子稷再次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随即扫视这种人,最后,在方宏苦的身上停了下来。 “这一次,孤王要登基,并非只是为了吴国的霸业,其中更多的原因还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众位看我吴国便知,多年的钱粮,全部都耗费在兵马军备之上,多年屯兵百万,国家每年都需要拿出国库大半的银子来养他们,一年一年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何来财力发展民力,民力不旺,吴国何以强盛,这些现象你们都不为所知吗?” 说完,子稷顿了顿,随即再次扫视着在场几人。 “陛下所言甚是,臣等失察!”几人惭愧道; 只是稍稍歇了口气,子稷接着说道:“吴国国力稍稍强盛,即是如此,更何况是其他国家了,他们恐怕只会更加难过,因此,天下民力如此薄衰,区区局势,孤王怎会放在眼中。” “因此,孤王现在所想的,就只有一条,那就是恢复民力,让炎族万民休养生息,如此而已,至于诸国之中的勾心斗角,孤王亦不惧矣!” 最后,子稷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线,语气十分坚毅,神色郑重无比。 “遵旨!”众人拱手道; 随即,戴傲仁再次站了出来,语惊四座道:“既然陛下如此坚定,那么,事情反倒简单了!” 听了这话,众人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包括子稷,也是满脸的疑惑,不解的看着戴傲仁。 戴傲仁道:“陛下,如今天下的局势已经很简单了,此刻的魏国,虽然有着外族越境相助,但是却不足为患,毕竟,王后的娘家可是匈蛮族,若是他们看着外族动手相助,来斗我吴国,这其实也是间接性的打了从匈蛮王的脸,因此,匈蛮在此次大战中,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他们一定会出手,恨恨的打击魏国,一方面,展示他们自己的厉害,一方面,也能缓解我们吴国的压力!” 子稷听完,觉得有理,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接着讲。 不过,这时方宏苦插了一句,他担忧道:“陛下,若是匈蛮族动手太甚,越境突袭,恐怕招致非议啊!于称帝之事不利!” 不过,苏文羡随即解释:“王叔,王后乃是匈蛮王最为宠爱的女儿,匈蛮王定然不会如此野蛮,他定然有所思虑,不会莽撞的突袭越境,不过,就算是他们越了境,只要有正当的理由,也没人能有任何话柄来攻讦我吴国。” 听了苏文羡的解释,方宏苦无话可说,随即闭了嘴,不再说话。 然后,众人再次看向了戴傲仁。 戴傲仁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随即继续说道:“只要匈蛮能够缓解吴国的压力,不断的骚扰魏国的边界,那么北境凌星原的大军就能够及时的供应上去,届时,苏文纣大军和凌星原大军两方大军合为一处,可是足足有了五十万人,届时,就算不能全胜,恐怕魏国也没有那么容易能够越境半步了!” 对于这个理由,众人无话可说,纷纷点头,毕竟,这都在明面上摆着,所有的事都是透明的,也没有什么值得阻滞的。 戴傲仁的说法,那便是此时的魏国,吴国完全不必担心,而且不需要给他们任何的条件,反正对付他们,说白了,就保持这一条铁律,那就是你要敢打,我定然奉陪。 毕竟,只要子稷称了帝,第一场对楚大战只要大胜了,其他的地方战场根本就不是那么重要,只要他们能够维持不败,就足以。 反正,他们无论如何,只要吴国坚持到最后,那么就算是吴国赢了。 毕竟,子稷只要是称帝之后,是可以直接号召天下,将其他诸国全部定为反贼的,一开始,可能在百姓中的公信度不高,但是经不住时间长啊! 只要吴国坚持的时间够长,那么,自然而然的一个帝王的说服力肯定是比一个国君要来的大。 到那时候,恐怕不用子稷出兵平叛,那个时候天下的百姓恐怕就会自然而然的将其他诸国自动打成叛贼,而且,还是不容反驳的那种。 那么,顺理成章的,失去了百姓的拥护,也就离着灭亡不远了。 戴傲仁说完,众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纷纷赞同。 接着,子稷拍板道:“既然如此,那魏国暂时便可以不计入战略考虑范围,你接着说楚国和越国吧!” “遵旨!”戴傲仁轻轻一笑,随即说道; “陛下说到楚国这里,臣就不得不说一句丧气话在前了,若是言语有失,请陛下宽恕!”说完,戴傲仁微微躬身,眼角噙着一丝狡黠,说道; 子稷点了点头。 “我刚刚所说,并不将魏国当成主要的对手,其实并不是臣轻视魏国,而是臣要动一处更加险之又险的棋,那便是此时的楚国,决定着天下统一,至关重要的最终一战!”随即,戴傲仁加重了语气,无比的严肃,沉声说道;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戴傲仁,一句话都不说,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说法。 “陛下登基之后,这第一站,首当其冲,定然是楚国,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而臣要说的就是,若是万一这对楚之战若是玩砸了,恐怕到时候我等都将是死无葬身之地,吴国也会在顷刻之间,在天下人面前威信扫地,再也立不住!” “包括陛下在内,皆是如此!”随即,戴傲仁双目灼灼的扫视着龙辇中的诸人,无比言简意赅的说出了最可怕的结局。 众人也是随之倒吸一口凉气,感到毛骨悚然,毕竟,一国之力,全部压到一处战场,的确是值得让人惊悚了。 第二百零三章 飞天战龙! 不过戴傲仁的话虽然很是惊悚,但是龙辇中人,虽然惊疑,虽然不解,却没有一个人害怕或者恐惧的。 因为,他们还要等待着子稷最后的说法,只有他的话,才能代表着最终的决议。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子稷淡然一笑,随即直接看向了戴傲仁,沉声说道:“你继续说,孤王等着听呢! 这话说的很简单,但是在座的几人松了一口气,因为,子稷的话,就已经代表了最终的意见,所以,他们更没有任何的游移不定了。 接着,众人也都看向了戴傲仁。 戴傲仁轻轻一笑,随即扫视了众人一眼后,傲然说道:“既然陛下如此威严凌厉,我等还有何可惧!” 众人点点头。 此刻,龙辇中几位当朝重臣皆是满面淡然,无所畏惧,自然而然,此刻的戴傲仁也自当是如此,随即,他面向众人,继续讲道; “楚国之战,不容有失,须得攻之必占,战之必胜,因此,我们需要在楚国上下足本钱,因为,陛下的一统大业,就在此处一看成败,要么俯纳天下,要么粉身碎骨,因此,我建议,陛下直接将东境全境二十五万兵马尽数调到东境大营,受武国公,威武候,还有萧不让将军三人统一节制,其中,威武候和萧将军二人,否则征战,负责打下楚国的国土,萧将军为主,威武候为辅,二人相互配合,用尽最快的速度,将整个楚国全境吃下!” 听到话,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诧异的看向了他,心中不由得敬佩戴傲仁的胆气,谁也想不到,一个文人,竟然有着如此的魄力,竟然能够将言语之间,将整个局势推向如此的高度,恐怖如斯。 包括子稷,此刻都是一脸的惊诧,匪夷所思看着戴傲仁,双眼中满是疑虑。 要知道,子稷可是在场几人中,最为熟悉戴傲仁的人,他就是如此,更不用说其他的几人了。 不过,也怨不得他们惊奇,实在是戴傲仁太过疯狂了,他一句话就直接说将整个南境的兵马抽调一空,这就相当于将整个南境所有的防御全部抽出,偌大的南境到时候,这就如同敞开了吴国的南大门。 这种时候,若是万一有什么情况的话,可就真的完蛋了。 虽然说,对面的匈蛮是吴国的姻亲,但是,哪怕是亲爹,也没有这样对待的啊! “傲仁,若是南境抽调一空,若是被魏国得知,他们死攻西境下方,那我们可如何是好,万一西境的精锐并不在此,而魏国又集重兵攻打,届时,我们腹背受敌,可就完了啊!”子稷有些担忧的看向了戴傲仁,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这时,苏文羡也随即出声说道:“戴先生,若是留下一些兵马驻守南境,哪怕只是虚张声势,也比你所言,抽调一空来的稳妥啊!” 苏文羡说完,方宏苦也随即表示了同样的意见,同样双目犹疑的看着戴傲仁。 不过,戴傲仁丝毫不畏,反而看向几人,随即沉声说道:“诸位真的以为,我们现在的实力真的能够将他们全部都镇住吗?” “我敢保证,此刻的楚国之内,越国的兵马已然进驻,或者说,此刻的越国和楚国,已经是唇齿相依,只要一动手,那么,陛下登基之时,就是我们吴国接受楚越两国重兵联合威胁之时!” 戴傲仁此刻丢下的这致命一问,顿时让在场的几人默不作声,纷纷沉默下去。 的确,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一层,包括子稷,也丝毫都没有想到这一层,毕竟,楚越两国之间,可是世仇,当年的越国本来是底盘最大的,可是老楚王在位的时候,很是不讲义气的坑了他们一回,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楚国地盘最大了。 从此,天下皆知,两国再不相交,包括那一次楚国在边境会沾上吃了那么大的亏,越国的使臣看到了,甚至都不顾自己被子稷禁了足,直接就当着诸国的面,直接轻轻笑了起来。 这样的针尖对麦芒,可想而知,这两个国家怎么可能联合到一起去。 但是,此刻戴傲仁十分笃定的猜测,众人不由得纷纷在心里都已经默认了他的话,已经十分相信,此刻的越国,真的就已经在楚国境内。 龙辇中,沉默片刻,几人纷纷陷入了沉思,最后,子稷抬起头来,话语中带着一丝侥幸,轻声说道:“傲仁,此时你可有何依据?” 听了这话,戴傲仁轻轻一笑,嘴角扬起了一丝的神秘,随即说道:“此事全靠推论,并无任何依据!” “不过,也可以说,此刻圣龙山下的龙王山将军就是最好的例证!” 听了这含糊无比的话,众人皆是不解,纷纷疑惑的看着戴傲仁。 不过,戴傲仁却没有丝毫的异样,而是直接看向了方宏苦,直接问道:“王叔,以您对楚国的了解,您觉得,王族对待龙王山大帅的态度是如何的,此次,楚国难道是真的黔驴技穷了,为何一定要一个白发苍苍的龙王山前来挂帅呢!” 方宏苦低下头去,细细的想了想,随即答道:“老楚王在世的时候,对龙王山如同恩主一般侍候,可以说,整个楚国,老楚王之下,就是他龙王山了,就连太子,甚至都不能与其并肩,可以说,在老楚王的推动下,楚国国民,无不将龙王山当成了精神信仰!可以说,龙王山在某种意义上,地位甚至是超然的,可以不受任何人的左右,而且,老楚王还明发谕旨,天下兵马,也是任由他调用。” “但是,若要问到为何新楚王为何突然将其调出,这一点,我也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楚国中的猛将如云,绝不可能黔驴技穷!”方宏苦直接下着定论,沉声说道; 戴傲仁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直接说道:“我所知,也正如王叔所讲的那样,龙王山在楚国,如同精神信仰一般,因此,按照正常情况之下,什么时候才会用到精神敬仰!” 说到这里,戴傲仁停了下来,淡淡的扫视着众人。 不过,无人应答,于是,戴傲仁继续讲道; “当然是在事情紧急之时,而此事,在新楚王的眼中,此时事情就是最为紧急的,楚王急需要一个能够稳住大局,并且防止对手趁机下手的关键性人物,在这种时候,将场子镇住,也只有如此,他才能放心的进行某种筹谋!” 经过戴傲仁这样一说,众人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戴傲仁的意思。 的确,按照他说的,龙王山既然在楚国之中地位如此之高,甚至都快要威胁太子的声望了,那么这种大神,平日里,会随随便便将其请下来吗! 当然不会,这种情况之下,必定是需要在最为紧急的时候才能将其请下来用。 因为,这种国宝级人物,是不能败的,一旦败了,那对国民而言,将会是巨大的一个打击,朝廷的威严将会快速的在国民中跌落谷底。 所以,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动用如此之人,除非是到达了至关重要的时候。 这一下子,几人都明白了,随即,苏文羡直接说道:“陛下,您所带上的那几车的秘密武器,是不是可以用在此时,因为,按照戴先生所说,此次真的是万分危急,若是万一不慎,吴国多年的基业,将会瞬间毁于一旦啊!” 这一次前往圣龙山,子稷将他手中的一个准备了许久的秘密武器全部带上了,一共是一百五十架。 这些秘密武器,在场众人都没有见过,就算是负责带上的苏文羡,也只是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超级大箱子,并且由子稷亲自派遣了禁卫军将其守护着,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也正是因为严密到极致的保密,所以,直到此时苏文羡提起,几人才知道这件事情。 随即,众人纷纷看向了子稷。 子稷沉思片刻,随即,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众人,随即沉声说道:“这件秘密武器,乃是天下机巧大师欧阳弄大师派遣徒弟送来长生阀之时,同时献给朝廷的东西,已经很久了,因为此物的战略性太大,因此,一直以来,无人知晓,甚至就连先王都不曾所知。” “敢问陛下,是为何物,能做何用!”听了这话,戴傲仁急切的问道; “飞天战龙!”子稷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 听到这个名字,方宏苦和苏文羡皆是一脸的迷茫,不过,倒是戴傲仁,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激动起来。 “竟然是飞天战龙,欧阳大师竟然将飞天战龙献给了陛下,看来,这一切真的是天意啊!”戴傲仁激动的惊呼道; 苏文羡和方宏苦二人依旧无比疑惑,随即看向了戴傲仁。 苏文羡问道:“这飞天战龙,究竟是何物,竟然让戴先生如此的激动?” “是啊,此物能够起到何种作用,战场杀伐,可不是儿戏啊!”方宏苦也直接蹙眉道:“若是寻常之物,恐怕不能对其寄于如此厚望啊!” 第二百零四章 支援西境! 戴傲仁满面的激动的样子,瞬间让苏文羡和方宏苦二人皆是满脸的诧异,因此,二人满是疑惑的提出了自己的不解。 甚至,方宏苦直接非常坦然的说,不要对这种东西太过寄予厚望。 不过,看着二人诧异的样子,子稷和戴傲仁却是抿嘴一笑,随即心道,二人没见过世面。 但是,他们俩却没想过,就当他们刚刚知道这东西的时候,同样也是对其无所不知,而是看到了此物的实物效果之后,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之处的。 因此,也没比此刻的两人好到哪去。 “王叔,此物若是利用得当,百人战队,足可以抵御十万雄兵,绝不是吹嘘!”随即,子稷止住笑意,看向了王叔方宏苦,沉声说道; “百人地狱十万雄兵,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就算是高意修罗营前来,也不可能!”听了子稷的形容,方宏苦直接摇着头,不可思议的说道; “武国公,此物真的能够起到这么大的作用,你可知道,这飞天战龙,可是能腾飞在天上的东西,而且杀伤力无比之大,陛下所言,都还是保守来说,若是真正的投放战场,或许,他的杀伤力还要打上十倍!” 看着方宏苦连连摇头,这时,戴傲仁也随之出声赞同着子稷的说法,并且将之夸张了数倍。 看着二人皆是一脸笃定的样子,这时,方宏苦开始动摇了,随之似信非信的看了看二人,眼神中满是迷茫。 “戴先生,若是按照陛下与你所说,此物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那我们南境的兵力甚至都可以不必动用了,楚越就算是联手,又有何惧!”苏文羡也试探着问道; 今日,子稷和戴傲仁两人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惊悚了,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还是没有太大的概念。 所以,苏文羡和方宏苦两人都是一脸的不信,信之任之。 戴傲仁道:“的确,若是陛下所说的东西真的带到了东境战场,那么的确可以确保万无一失,甚至,此时南境的兵马甚至都不必前来东境,他们可以远程前往接应西境苏文纣大军,若是如此,我们的胜算更大了!” 子稷点点头,接着说道:“其实,孤王原本准备将其作为最后的秘密武器,让此物一现世,便能打的两国措手不及,来不及防备,也只有这样,飞天战龙才能算的上将价值发挥到了极致,这样也对吴国的利益最为划算!” “但是,正如傲仁所说,若是此次对楚之战真的败了,那么,此物也就无甚留之必要了,所以,孤王才下定决心,就将飞天战龙用来对付楚国!” 直到这一刻,吴国朝廷中文武两位众臣才真正的知道了,此时的吴国,究竟有着何等的能力。 他们也是直到此时,才真正的知道,子稷的手中,究竟掌握着什么战略武器。 随后,一切都决定下来,随之,子稷淡淡的看了一眼龙辇中几人,随即沉声下旨道:“既然傲仁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那么就按照他所说的去办!” “此时就发谕旨前往南境和北境,让两方全力支援西境苏文纣大军,切不可有失!” “另外,等到萧不让到达东境之后,立刻恢复指挥使的位置,接掌前线高展手中的东境大军,再次负责灭除整个楚国的计划!” 随着几道命令的下达,众人立刻点头应是,随即,戴傲仁立刻叫停了龙辇,然后,几人走了下去,分头办着各自的事情。 毕竟,现在可谓是万事缠身。 诸多繁杂的事务全部都堆到了一起,不可谓不着急。 半个时辰之后,两辆快马从尚书台所在的马车旁从戴傲仁手里接过两道命令之后,随之,两名兵士立刻高扬马鞭,快速的往两个目的地奔去。 三日之后,南境抚远大将军府! 一连几日,大将军高鸣一直在擦拭着陪伴自己多年的战刀,自从幽夜从南境中经过,回到王宫之后,高鸣便立刻觉察到不日的战争。 因此,他将王后安全护送出自己所属领的南境之后,便立刻召集了手中的所有兵力,将所有分散着的兵营全部集结,全部都安排在抚远大将军府所在的城池附近。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只要接到了圣旨,那么,他就能随时集结兵力,然后不浪费一点时间的往国君所制定的战场而去。 转眼间,大部分的分散出去驻扎的大营已经纷纷归建,很快,数十万人马就已经聚集到了抚远大将军府城的四周。 就等着高鸣振臂一呼,数十万大军半个时辰之内,便可迅速集结,并且能够迅速投入战斗。 直到今日,随着一匹快马飞速的进入了城池中,并且直奔抚远大将军府而去,宁静就在这一瞬间结束。 很快,传旨的人便已经到了抚远大将军府门之前。 因为急促,传旨之人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同时直接大吼道: “陛下圣旨,抚远大将军高鸣,速速接旨!” 说话之时,传旨人立刻将怀中保护的紧紧的圣旨拿了出来,高举过头顶,明示给府门前站岗的士兵们看。 圣旨一出,门前的士兵纷纷跪下,并且高呼万岁,随即传旨之人直接奔进府去,然后在院子中,他见到了高鸣! “陛下旨意,高鸣接旨!”未曾走到院子,传旨之人远远的直接喝道; 听到这个声音,高鸣似乎一瞬间得到了信号,他立刻将手中的战刀一扔,直接无比精准的插在了兵器架上。 随后,他一甩披风,直接跪在了圣旨之前,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激动,恭恭敬敬道:“臣高鸣接旨!” 传旨人也不废话,直接打开了圣旨,随即快速的宣读道:“奉天承运,圣上诏曰,魏国动乱,图谋不轨,西境之外,伏兵三十万,现令大将军高鸣,即刻率领南境二十万守卫军,立刻开赴西境战场,相助苏文纣军,魏国若有异动,即刻挥师开战,不得有误!” “臣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高鸣立刻叩首,然后恭恭敬敬的行礼。 随即,传旨人上前一步,直接将圣旨交给了高鸣,便直接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高鸣却是愣在了当场,有些不解。 “为何调我前去西境,这不是千里救火吗!” 不过,虽然疑惑,但是,高鸣也不及细想,毕竟,此处离着西境战场还有这很远,他需要立刻动身了,才能够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来人!”随之,高鸣直接站在当院,直接一声大喝。 “在!”这时,两名士兵立刻奔出,站在了高鸣的面前,听候命令。 “传我将令,修罗营即刻随我出发,轻装简从即刻奔赴西境,另外,此时城外所驻兵勇,由先锋营高卓带领,后路前往西境,另外,传令高卓,限十二日内,必须赶到西境,不得有误!”高鸣寒声下令道; “得令!”听完命令,两名士兵立刻冲了出去,分头传令。 很快,半个时辰之后,修罗营从将军府中走出,然后在门前纷纷骑上了自己的战马,这时,高鸣也从府内走出,然后,直接就带着修罗营,轻装赶往西境。 全程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也没有一丝的废话。 北境,临海城,镇北大元帅府! 凌星原也和高鸣一样,身为一境主将,他也是同样拥有着无比敏锐的战场嗅觉,甚至于,他甚至早早地猜到了战争的时间。 因为,他毕竟是在北境,离着西境最近,他也知道,他很有可能回去西境支援,但是他却带不了太多的人马,毕竟,北境之外,依旧是危机重重,各异族盘踞,对吴国北境虎视眈眈。 尤其是对当年从乌恒抢过来的一片地盘,他们一直耿耿于怀。 但是,十多年来,北境的两人将帅,实在让他们不敢轻易招惹,所以,十多年来,才一直相安无事,但是,若是当他们知道了凌星原已经调离北境,前去支援西境的话,有难保他们就会继续老实。 同样的日子,凌星原接到圣旨后,也立刻调集了所有能带上的兵力,同样赶赴西境战场。 不过,北境离着西境近得多,他们只需几日,便能将大军全部调到西境,并且同样带过去就能打。 吴国北境水师主将宁涛此刻站在即将要出征的凌星原面前,面目坚韧,沉声问道:“大帅,若是东湖动兵,我该如何?” 其实,这也是凌星原给他出了一个难题,此刻的北境,大多的兵勇已经全部都被凌星原带走,只剩下了一些留在个据点的一些动不了的士兵,再加上他自己手下的五万水师。 说实话,若是真的打起来,宁涛的压力,可谓是巨大,所以,他才会在临着出征之前,这样问一句。 不过,作为主帅,最不喜欢的就是听到手下的询问,因为,这会显得人无能。 凌星原同样如此,只见他淡淡的转过头去,轻轻的瞥了一眼,宁涛,眼神中满是不屑,然后淡淡的丢了这样一句话。 “北境若丢,你即自裁!” 说完,凌星原直接头都不回的直接率领大军离开,无比的威风凌厉。 只留下宁涛一人,满脸的拘窘。 第二百零五章 强援到位! 凌星原先头部队出发三日之后,西境大营门前。 苏文纣这一日,早早的前锋斥候汇报,他便直接等在了辕门之前,心中无比高兴的迎接着来自北境的凌星原大军。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站在辕门之前的苏文纣,心中突然有一种腰杆突然变得特别硬的感觉。 之前的时候,虽说对面的有着五十万大军正在盘踞在边境对面,苏文纣倒是也不怕,但是,却不像此时一样,不仅不怕,甚至心中还有一丝想嘚瑟的感觉。 “我外甥就是厉害轻轻松松的调集了接近五十万兵马前来,这下,我苏文纣还有何惧,手里有了兵,咱腰杆子就硬,哼,君天问,这一次,若是不把你生擒咯,我苏文纣三个字倒着写!”自从得到援兵来到的消息,苏文纣因为心里太过高兴,此时的苏文纣,站在辕门前,兴奋的走来走去,同时嘴里唠唠叨叨的说道; 说起来,这还是苏文纣帐下的副将们头一次看见这种情况呢! 跟随苏文纣几十年了,看到他狂妄过,看着他不惧一切挑战,看着他起高楼,看着他沉默十几年,但是从未看到过如同今日苏文纣这样,脸上时时刻刻都挂着笑容。 这一刻,跟随在苏文纣身旁的各营主将副将们都是满脸的高兴。 “驾驾~~~”就在这时,前方传来马蹄声,苏文纣立刻站住了,随即迎了上去。 “凌贤侄啊,多日不见啊!如今,到了西境,我苏文纣就等着看你们各显神通了!怎么样,家底都抖搂出来没有,带了多少人?”苏文纣迎上去,连珠炮似的直接连着问,因为太过热情,甚至都把凌星原给热情懵了。 随即,凌星原停下了马,然后一跃而下,脱下了头盔之后,便直接走了过来,然后直接躬身见礼。 “拜见国舅爷!”凌星原恭声道; 苏文纣一看,立刻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直接将其扶了起来,随即大大咧咧的说道:“贤侄啊,这不是在朝中,不必如此多礼!” “是!”凌星原道; 随即,苏文纣也不墨迹,直入主题的再次问道:“这次过来,带了多少人啊!” “禀苏帅,此次,此次辎重兵八万,重甲骑兵五万,步兵十五万,加上轻骑两万,此刻,我身后跟着的只有两万轻装骑兵,不过,剩下的所有兵种,三日之内,可以全部到达。”凌星原拱手,对答如流道; 没办法,虽然凌星原也是统御一方,但是到了吴国三大天帅面前,他自然而然的就要小上一层,不是别的,也不是说谁厉害,只是说辈分在哪里。 要知道,凌星原的师傅,是玄牧,而玄牧和苏文纣可是齐名,又是国舅爷,矮上半级都是很是正常的。 “好,我在营中已经备好了酒,正好为弟兄们解封!”随即,苏文纣欠开身子,将凌星原迎了进去,随即他看向身边的聂峥,下令道:“传令,所有北境大军,一概驻扎林关口,对着君天问的前军营!” “是!”聂峥铿声道,随之立刻小跑的前去传令。 就这样,凌星原一连在苏文纣军中待上了七八天,这段时间里,他充分认识到了苏文纣的一项绝技,那就是酒量,苏文纣的酒量那可真不是吹得,厉害至极啊! 凌星原带着手下的几个心腹将领,成天成天的和他喝,还是几个人喝他一个人,都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完全不是对手。 “贤侄,几日之后,高鸣贤侄到了,就是最后饮酒的一日了,接下来,本帅就要直接筹谋进攻了,不然,如此多的大军布置在此,每日的军粮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啊!”苏文纣醉醺醺的,但是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对凌星原说道; 此刻,他揽着凌星原的肩膀,二人的关系,就想兄弟似的。 不过,此刻的凌星原,却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的脑袋都是迷糊的,包括他手下的几个副将,都是如此。 “嗯,苏帅您说的是!”虽然迷迷糊糊,不过,凌星原还是言语不清的应和道; 甚至,他此时都没听清苏文纣究竟说的是什么。 “哎,你也不是那回事啊!还是算了吧!”看着凌星原迷迷糊糊的,说话都含糊不清,苏文纣不屑的说道,随之,他看向身边的副将,道:“聂峥,你将凌元帅和这些背景的军官兄弟们送去休息吧!” “明日,我们还要迎接南境的弟兄呢!” 聂峥虽说也是陪着喝了不少,不过,他也还好,此刻喝的程度还在能力范围之内,他还撑得住。 而后,聂峥带着几个人,快速的将凌星原他们带走了,最后,只剩下了苏文纣一人,依旧在此自饮自酌。 一种身边想陪着的弟兄们,慢慢的也都纷纷倒了下去,慢慢的,最后的校场中,只剩下了苏文纣一人,依旧坐在酒桌前,自己倒自己喝! “苏文纣,吴国三大天帅之一,早年间,因指挥吴魏之战而名扬天下,多么威风,如今,也老咯,这一战打完,我苏文纣也该退居二线咯!”苏文纣拿起一杯酒,带着一丝的酒意,言语缓慢的说着自己的这一生。 不过,当他的话说完,几乎只是一瞬间,他听到了另外一道声音。 “你还没老啊,你还不到五十岁啊!这么早就退下吗?” 听到这凭空而来的一道声音,苏文纣猛地惊醒,随即大喝一声:“你是何人?敢在我苏文纣面前放肆!” “我谁都不是,我是你自己,我想问问你,你明明那么不喜欢当将军,那么不喜欢打仗,为何要如此拼命,还拼到了吴国三大天帅的名号,你这是为什么啊!”声音再次传来。 “哈哈哈!我是不喜欢打仗,我也不喜欢当将军,我只喜欢花天酒地,我只喜欢歌台酒榭,可是,我就是成了将军,我就是成为了一个天帅,你能怎么办!”苏文纣狂笑道; “我苏文纣这一生,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民,但是,我唯独对不起一人,我的姐姐苏文玉,我今生只对不起她!” 这一刻,苏文纣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憋屈一股脑的倾诉而出。 酒意正浓,豪情正盛,正是此时。 “若非是觉得对不起我姐姐,我不会成为三大天帅之一,我也不会带兵帮我的外甥千里进京,勤王正位,我也不会成就如今的赫赫威名!” “平西大将军苏文纣,这一生,所创下的功绩,尽是拜苏文玉所赐!” “可以说,他苏文玉,才是真正的苏文纣,才是真正的平西大将军,才是真正的天帅!” 这时,那一道声音不解了,随即问道:“可是,现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在做啊,平息大将军之位,是你坐在上面,西境三十万兵马,也只认你苏文纣的令牌啊!” “此言差矣,苏文玉只能,乃是能颠覆乾坤,苏文玉之能,乃是能翻转天穹,凭天下之人所想,苏文玉之名,无人知晓,但是,她所亲手造就的人,却已经名动乾坤!” “不过,现在,她撒手人寰,所以,我苏文纣也应该退下了,这天下,该交给这些年轻俊杰咯,我苏文纣,已经完成了她的所有期许,也算是弥补了对其的亏欠,因此,我该退下了,我该好好过几天我的日子了!”苏文纣脸上带着一丝的笑容,无比的憧憬,一脸淡然的说道; “我明白了,我去了,而你,也再听不到我的声音,就此别过了!”随之,那一道声音再次传入苏文纣的耳中。 苏文纣站起身来,对着黑夜拱了拱手,然后大笑道:“就此别过!” ...... 次日,清晨。 已经是南境高鸣大军发兵九天的日子了,算着时间,他们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能到。 因此,苏文纣早早的便带着手下的副将们,加上凌星原和北境诸将,皆是站在辕门之前,静候着南境大军的来到。 “禀告大帅,此刻高鸣已经根据此不足五百米,马上就要到了!”这时,道路前方奔来一个斥候,直接跪在了苏文纣面前,恭声道; 随之,苏文纣便带着人,往前方走着,不过,没走一会儿,便见到了正急奔而来的高鸣和他身后的修罗营们。 离着苏文纣迎接的地方还有百米之时,高鸣直接咧住了马,然后也是快速的从马上跳下,随即奔了过来。 苏文纣同样,无比热情的迎了上去,亲热道:“高鸣贤侄,一路风尘,辛苦了!” “为朝廷出征,为万民出征,何苦只有!苏帅言重了”高鸣迎了上来,拱手道; “高鸣贤侄,此次带了多少人来了!”这时,苏文纣老生常谈的问起了这个问题。 “我南境此时已经抽调一空,只剩下了一些护卫兵勇了,此次带了二十三万人前来,而我身后的黑衣武士,乃是我家的修罗营,人数只有一万人!” “后续大军,五天之后,能够全部到位!只待苏帅一声令下,南境二十三万人立刻便可提刀应战!”高鸣沉声说道; 第二百零六章 最后一战! 听完高鸣说完所带兵马,苏文纣再次大笑了起来,连连满意道:“有二位贤侄相助,这一次,再无畏惧了!” 说着,苏文纣看向了身侧的凌星原。 “高鸣兄弟,多年不见,有礼了!”凌星原即时站了出来,拱手道; “凌兄,有礼了,能与苏帅和凌帅两人共战沙场,我高鸣荣幸之至!”高鸣也随之拱手,看向了凌星原,高兴道; “这一次,三方合力,定要生擒对面的君天问!我苏文纣,就看两个贤侄的能耐了!”这时,苏文纣插嘴道; 说着话,还一边看着二人。 “末将自当竭尽全力!”听了这话,高鸣和凌星原异口同声道; 苏文纣看向高鸣,欠开身子,道;。 “营内备好了接风宴,贤侄,请!” “恭敬不如从命,苏帅先请!”高鸣欠了欠身子,侧过身去,微微躬身道; 随后,高鸣便在三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进去苏文纣和凌星原高鸣二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他们身后的诸将。 这时,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苏文纣转过头来,看向了身边的副将,吩咐道:“传令南境军,全部驻扎下相关,同样,驻扎在君天问后军营的对面!” “是!”随即,副将立刻转身,前去通知高鸣身后的修罗营。 帅帐,酒菜已经上好,此刻三人走进帅帐之后,便直接坐下了,也没啥客气的。 “两位贤侄,今日,高鸣贤侄已经到来,所以,我已决定,就在明日午时,率先发动进攻,打破两方对峙僵局,两位贤侄可有其他意见啊!” 苏文纣坐在上位,淡淡的扫了一眼二人,沉声道; “听凭苏帅吩咐!”二人拱手道; “好!” 随之,苏文纣开始发布作战任务,他首先看向了高鸣,沉声道; “听我将令,今夜集兵,高鸣率领属下的南境轻骑冲击君天问大军的后军营,不过,此处压力有些过甚,他君天问兵力大你数倍,因而,贤侄不必强攻,只需将他们阻住,不能增援中军营即可!” “末将领命!”高鸣甚至都没听道有些压力这几个字,直接就答应道; 因为,在他率领的修罗营面前,没有所谓压力几个字,不说只是让他们抵挡,就算此刻苏文纣下令让高鸣带着手下的修罗营明日沿着战线,直扑魏国国都,高鸣也一定会照办,并且不会打半点折扣。 苏文纣点点头,随之,他看向了凌星原,道:“凌贤侄,明日,你负责率大军攻打君天问的前军营,,同样,以你轻骑以待,有些压力过甚,但是,你同样只需率领大军,让敌军不可首尾相连即可!” “末将领命!”对于这个命令,凌星原有些不解,但还是应道; 苏文纣此刻所下的命令,这让两人都不禁有些疑惑,他为何不把这些生力军用来打敌军的主力,怎么反倒将两方的生力军用来作为辅助,这不是奇了怪了。 要知道,苏文纣麾下的士兵,可是疲惫军,刚刚下战场没多长时间,也没有修整多长时间,再者说,军情殿下的命令,特地让两方大军前来支援,目的就是为了先让苏文纣的西境大军先行休整,让两方生力军前去替补。 但是,现在一看,这完全就和军情殿下的命令背道而驰了! 高鸣和凌星原皆是满脸疑惑的看着苏文纣,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苏文纣也看出来了两个人的不解,他轻轻一笑,随即拿起了酒桌上的酒,直接仰头倒进了嘴里,然后看向二人,随即解释道:“因为,此次对魏国之战,将是我苏文纣的收山之作,等到除灭魏国之后,我便会写折子呈交陛下,正式请辞,交出手中的兵权!” 这下,二人满是错愕,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文纣,他们可从没听到过这回事,苏文纣才多大年纪,才不到五十! 现在就请辞,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有些不明白! 这时,苏文纣似乎有些感伤,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缓缓的说道:“我苏文纣二十六岁从军,三十岁的天帅之名,如今四十四岁了,我整整在军中呆了一十八年,其中,在西境军中,呆了有足足的十六年,因此,我的最后一站,我想让我最为亲信熟悉的部下们,来替我将之打完。” “这样,也算是给我苏文纣的西境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吧!” 说完,一向坚如钢铁的汉子苏文纣,此刻竟然双眼都通红,心中颇多的不舍,但是,正如他所说,他的使命已经完成,所以,现在,他已经可以退场了,可以体面的撤出战场。 虽然心中眷念,但是,他却没有理由继续强留! 高鸣和凌星原对视一眼,他们当然明白苏文纣的心意,随即,不在诧异,只是齐声说道:“侄儿定然护得西境大军周全!” 他们俩都没有什么可挽留的话,也同样没有任何抒情的话语,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护西境大军周全!”仅此而已。 寥寥几个字,已经将他们心里的话完完全全的表达清楚了,这也是最直白的方式。 毕竟,苏文纣这样安排,就是为了缓解一些他手下征战已久的弟兄们压力,尽可能多的保住他们的生命。 “我替西境十九万弟兄们,拜托二位了!”二人无比热血,也让苏文纣感触非常,道; ...... 此时,郡阳关,君天问帅帐。 此刻,无数的人军官在营中,忙碌非常,本来,他们这几天就准备的动手的,毕竟,现在魏王已经下定了决心,和吴国翻脸也是势在必得,因此,君天问作为主帅,当然会选择一个最好的时机,来为魏国争取最大的利益。 可惜,天意弄人,就当君天问刚刚准备发动进攻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来自魏国南境的战报,说是匈蛮大王子幽寒率领大将戈尔,还有十万匈蛮武士,正在攻打魏国的南境。 而且,已经连破十三城,并且,接下来也是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几乎无一合之敌。 也正是因为此事,大大的延缓了君天问这边的动手时机。 没办法,边境不稳,朝廷哪里能有心让他君天问开战。 这段时间里,君天问焦急非常,毕竟,制定好的作战计划,被突然打乱,肯定会影响军心,现如今,本来军心就不稳,现在再来这么一出,这还怎么打! 此时,君天问站在帅帐中,焦灼的走来走去,眼神中满满的担忧。 一个传令兵正好在此时突然奔进帅帐:“禀报大元帅,我后军营对面再次驻扎了一支大军,人数约两万人,全是轻装骑兵!打的旗号乃是南境高字旗,还有一支画着烈狱修罗的旗帜,同为此大军旗号!共立于大营中。” 听到这个消息,君天问立刻停下了脚步,然后快速的走到了斥候面前,惊声问道:“你没看错,确定是修罗大旗?” “大营中的确竖着两面旗帜,正是修罗旗和南境高字旗!”传令兵确认道; 这一瞬间,君天问瞬间感觉到一阵的晴天霹雳,脸上也是瞬间面如土色,整个人似是瞬间老了十分。 这时,此刻君天问的的副帅看到大帅这样惊恐,他立刻走上前,惊诧的问道:“大帅,只不过是修罗旗帜而已,有何可惧!” 听了这话,君天问像是看傻缺一样看着副帅。 但是,毕竟还是自己的副帅,随即,心如死灰的说道道:“烈狱修罗,战马长刀,马蹄所过,无间地狱,敢阻修罗者,天穹神将也!” “修罗营共有两万于众,乃是威武候高意的王牌,世人知之甚少,无人知晓他的厉害啊!” 听着君天问如此的夸赞修罗营,副帅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信,喃喃道:“他们有这般恐怖吗?”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君天问还是听到了,随即猛地转过头来,看向了副帅,眼神中满是凝重,沉声说道:“你可知道,多年的前的吴魏之战,威武候高意接到增援西境大军伐魏之战,他是如何做的?” 这件事情,副帅当然知道,随即立刻答道:“强越匈蛮境,千里突袭,攻打魏国南境,策应苏文纣的西境大军主攻!” “那一次的行动,就是威武候之子,率领着两万修罗营创下的奇迹,现在,你还觉得他们很好招惹吗?”君天问话锋一转,直接如此说道; 这一下,副帅猛地明白了,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他万万想不到,当年这场惊天策应,竟然是两万人完成的,那他们的战绩还这般大。 顿时,一股恐惧瞬间席卷副帅的心间,几乎让他窒息。 当年,因为这场战争实在是太过惊悚,对方区区的两万人,越境突袭不算,竟然还将魏国南境大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还在他们手里丢了十多个城池。 这件事情,被老魏王视为奇耻大辱,所以,他下旨,此次的战事细节,不可留在史册之上。 而后来,人们听到的消息虽然还是有威武候越境突袭这一截,但是他们知道的却不是修罗营两万人,而是被魏国一些人记载成吴国二十三万大军越境突袭,乃是趁南境大军不备,所以,魏国才会如此的一败涂地。 而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一切都隐瞒下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第二百零七章 上将萧万敌! 副帅终于体会到了君天问心中的绝望,面上瞬间充满了绝望,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君天问,然后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他们这等厉害,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倒还真的不能埋怨这个副帅此刻长别人的威风,而是实在这几天的事情太过惊悚,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几日前,吴国北境大军驻扎在君天问先头营地对面,并且与之形成了对峙之态,不过,当时他们因为已经心里有了准备,因此,没有太过诧异。 但是现在,又多了一支南境的大军,而且还是如此厉害的王牌大军,这个给人的压力就想而知了。 那是相当的大。 君天问淡淡的看着帐外,眼神中满是无奈,不过,转瞬之间,就变得无比的坚韧,道:“此战还没有开始,我君天问手里还有这五十万的大军,所以,我不一定会败!” “大帅......”这时,身旁的副帅脸色有些踌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怎么,胆怯了,乱我军心者,吾定然诛之!”不过,凌天问眼睛一蹬,直接无比凌厉的看向了副帅,随即冷声道; “属下岂敢,只是属下觉得,现如今的这个局势,若是我们再不快速动兵,那么,我们最终恐怕会被他苏文纣将军心搅得大乱,最终不战而溃!”君天问神色大变,一下将副帅吓得胆颤,他连连解释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即使如此,那本帅即刻调集兵马,准备开战,不然,悔之晚矣啊!”听完副帅的话,君天问沉思道; “传令,前军营向前推进八百里,攻吴国北境军营,不得有误!记住,趁夜突袭,无比首战即胜,不然,军心涣散,再难挽救!” ...... 接着,君天问一连发布了数条命令,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将手中除去前后军营的所有力量全部调集,准备亲率兵马,打一场漂亮的大捷,稳定军心。 魏国这些年实在是憋屈的有些过分了,军中士兵似乎在冥冥之中就低吴军一层,似乎形成了一种天然的恐惧。 任其这样发展下去,那还了得,所以,君天问眼下也管不得许多,只能如此孤注一掷。 不过,说是孤注一掷,但是,就眼下的形势来看,此刻的君天问,也并不差苏文纣任何,而且他手上此时的甚至还要多余苏文纣的兵力。 但是,之所以说是孤注一掷,其实是君天问此时对朝廷没有信心,因为,今日的匈蛮犯境,直接就将朝廷里的那些文管吓住了,从而导致当时的君天问根本就动不了! 此时的君天问,也顾不了太多了,只有先发制人了。 次日,君天问亲率众军,再一次掀开了和吴国的战争。 不过,战果却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出奇制胜,直接就将苏文纣打的节节败退,而就当君天问发动突袭之时,苏文纣似乎也已经料到了他会动手,提前设下了防备,最后,两方形成了胶着之势。 都没有太大的战果。 而这,也直接粉碎了君天问想要取得首胜的目的,不过,最起码,眼下的结局还不算是太过让人恼火,最起码,双方还占了个平。 他君天问也没输什么! 而后,随着双方大战已经拉开了帷幕,接下来的几天中,双方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大战,不过,这一次,双方将领都不曾参战,都是属下亲信部下带领士兵前去参战。 这一日,苏文纣大营,帅帐。 苏文纣在帐中走来走去,脸上满是凝重,他细细的看着此刻双方的交战战报,似乎,冥冥之中,他似乎摸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脑海中沉思了许久,短短的片刻之中,苏文纣的大脑中闪过无数的作战方案,最终,他敲定了一种,随即他直接看向了凌星原。 “凌将军,我看这如今的战局太过诡异,这样,你今夜亲率五千将士,趁着夜色,前去偷营,就直接袭击中军营,记住,要最大限度的保留兵力,不可强拼,稍微打一下,就撤!” “但是有一点要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将魏军引出大营来,但是,不要回到城中,带他们中军营前往他们前军营方向即可!” “末将领命!”听到这种奇怪的命令,凌星原不由得眉头微蹙,有些不解,但是他却没有问,而是直接身子一正,答应了下来; 苏文纣点了点头,随即,他看向了高鸣,继续下令道:“高将军,传令下去,今夜将擅长突袭的修罗营分成四组,每一组五千人,分别由你和我的四位亲信部下统率,你们等到凌将军撤出战场之后,你们即时隐藏在中途,等到追兵过去之后,你们分成四组,使用车轮战,轮番袭扰中军大营!” “记得,要用最猛烈的攻势,将君天问这老小子的火逼出来,将他手中的力量尽可能最大的激发出来!”苏文纣叮嘱道; “末将领命!”高鸣和苏文纣手下的几个亲信部下纷纷应道; 没有一个人问苏文纣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所有人接到命令之后,直接就是默默的想着自己午夜之时,该怎么做,才能最大程度的完成苏文纣交出的任务,仅此而已。 “传令火头营,申时做饭,酉时出发,不得有误!”苏文纣一条条的细节方面事情交代完了之后,便直接冲帐外吼道; 随即,两个立刻会意,直接奔去了火头营传令。 众位帐中的将领也纷纷离开,各自去准备去了。 毕竟,今夜可是两方面军的配合,作为苏文纣的亲信部下聂峥他们,可是还需要去接掌盛名已久的修罗营。 “君天问,这一次,我苏文纣就和你偏着打,看你如何去防备,这一次,我不按照常理出牌,我看看你怎么防!” 苏文纣看着满桌子的战报,言语虽然轻松从容,但是面上却满是愁容,毕竟,现在的吴国军队完全就是处于劣势,对于这一点,他苏文纣能看的出来,君天问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苏文纣从不贬低任何对手,他也不会去轻视任何对手,而战场之上,有悖于常理的东西,自然而然就会让人起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此刻的魏国大军,军备齐整,而且装备精良,他们为何不趁着大战开启,而继续强攻,反而一连几天,都是和苏文纣的军队软绵绵的打,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展现出来。 与君天问第一天的时候带兵突袭完全就是两种状态,这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 哪有打仗只有第一天拼命的,剩下的时间都玩吗?难道! 苏文纣一边思索着君天问多年的交战风格,一边往门外走去,独自一人往营外走去。 黄昏,苏文纣站在吴国一座能够看得到魏军大营的小山上,远远地眺望着魏国的大营,眼神中满是迷惘。 “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为何如今这般的畏手畏脚,这实在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苏文纣看了良久,依旧不得其解,喃喃道; 他在山上站了很久,直到他远远的看到大营中突袭的先头部队凌星原北境军已经出营,苏文纣骑上了马,回了营。 午夜,君天问中军营地外围。 “杀啊!”突然,寂静的夜中突然传来一声嘶吼,紧接着,无数的火把瞬间点燃,无数的吴军将士们悍不畏死的冲进了君天问的中军外围营地。 “生擒君天问,官升五级!”凌星原无比神勇的冲进大营,一边往此刻正出来应战的魏军将领奔去,一边朝着四周的北境大军大吼着。 “中军营弟兄们,给我上,将来犯的吴军斩尽杀绝!”就在这时,君天问手下的大将萧万敌听到外面的喊杀声,提起一把大刀,直接光着膀子就从营地中冲了出来。 “就是你了!”看到骑在马上正往营地里面冲去的凌星原,萧万敌面上瞬间绽放出一丝狞笑,然后直接朝着凌星原冲了过去。 大将对大将,这很公平,很合理! “唰~~~”凌星原正往营地中冲去,突然,身旁一个光着膀子的虬髯大汉突然持一柄大刀跃起,大显神威的直接奔着凌星原劈去。 凌星原立刻提枪便挡,然后,就势一招,将此人逼退! “你是何人!本将枪头之下,不死无名之人!”凌星原定住了马,满脸郑重的看向了萧万敌,问道; “君天问大帅麾下,上将萧万敌!”萧万敌寒声道; “嘶~~~”就在二人说话之时,突然,后面传来一声长嘶。 一匹马从魏军营地后面自己狂奔了过来,直冲萧万敌,听到这个声音,萧万敌不屑一笑,随即大喝道:“狂徒,你受死吧!” 话音未落,此时,那匹骏马已经奔到了萧万敌的身后,不过,他却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而是将手中的大刀插在了地上,然后猛地跃起,然后直接跨坐在马上,趁着此时再次朝凌星原攻去。 随之,二人快速斗至一团,这一刻,凌星原瞬间感受到了压力,真想不到,一个上将,竟然有着如此神勇,凌星原甚至都有一丝不敌。 第二百零八章 囚笼阵法! 午夜的魏国营地,中军营,震天的厮杀声惊颤了夜空,此时,外围营帐空地之上,两个神勇无比的双方主将短短一刻钟中,已经斗上数百回合。 此刻的吴军主将凌星原,甚至都显露出了一丝疲态,但是,他的对手魏军上将萧万敌,却依旧神勇非凡,手上的兵器舞的虎虎生风的,气势丝毫不减。 说话之间,二人再次斗至一团,此时,因为气力有了些许的亏损,此刻的凌星原已经落入下风,甚至有几招都差点抵挡不住。 这时,二人一阵兵器交锋之后,凌星原使出浑身气力,猛地攻出,直接将萧万敌逼退。 趁此空档,凌星原立刻调转马头,离开了二人交战圈,退至一旁。 “萧将军神勇,我凌星原佩服!今夜,就到此为止吧!”凌星原转过头来,双眼中满是欣赏,朗声喝道; 这个萧万敌的神勇,实在是惊摄至极,真乃是不可多得的猛将,凌星原甚至出了一丝想要将之纳入麾下的念头。 “原来你就是凌星原,怎么传闻中的一境督帅威名,就只有如此武艺,吴国是无将可用了吗!”听到这话,萧万敌也并未继续追,也是蒙的停住了马,双眼中慢慢的匪夷所思,直接质疑道; “哈哈哈” 听了这话,凌星原不怒反笑,脸上写满了惊喜。 “没想到,萧将军竟然还听过我的名字,真我之幸也,不过,萧将军所言,我却不敢苟同,为帅者,运筹帷幄,掌控全局,这才是本分,何时上阵厮杀成了萧将军口中为帅者的威名了!” 凌星原的话,没有一丝不屑调侃的意思,反而语气中,竟然满满指点的味道。 “堂堂一境督帅,如此无意推脱,毫无统帅胸襟,简直可笑,想我萧万敌,竟然与你这种浪得虚名之辈交手,简直是对我的侮辱!”不过,凌星原指点的意思,却并没有迎来萧万敌的好感,反而直接激怒了他,萧万敌指着凌星原,脸上写满了鄙夷; 不过,话说回来,也没有哪一个人在打仗的时候,听到敌人一副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在自己面前无限的装比,还能够无动于衷,因此,萧万敌的气愤似乎在情理之中。 “哈哈,辱你又如何,我吴国国力,实力,比你魏国强上太多,这个世上,强者为尊,这就是我凌星原的底气!”凌星原也随之举起了手中的枪,同样鄙夷的直接回怼过去。 “此次的吴魏大战,就将是尔等魏国史册上最后的一笔,所以,臣服吧!在魏国的营中,是没有好下场的!” 凌星原一连串的不屑之语,直接将萧万敌的愤怒推向了高潮。 只见他一双虎目散出了一丝凝重的杀气,握着兵器的手也是微微用力,将手中的兵器抓的更紧。 凌星原的话一说完,萧万敌一声虎吼,大喝道:“狂妄至极,真欺我魏国无人吗!” “哼,今日,我便要娶你项上人头!”说着,萧万敌的手动了,手中的兵器直接飞出,直接扑向凌星原。 不过,凌星原长枪一挡,便直接将武器挡了回去,不过,就在这时,萧万敌已经骑着马到了,并且直接将武器一把抓住,再次狠狠劈向凌星原。 “想让我臣服,也得看看你吴国够不够资格!”萧万敌一边和凌星原缠斗,一边大声道;语气中,夹杂着无尽的怒气。 凌星原长枪旋转,直接将这一攻势再次瓦解,随即他再次奔到一旁,停下了手,直接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冲所有吴国的弟兄们喊道; “北境各将士听令,撤!”喊完,凌星原再次亲自上场,率领亲兵为撤出战场的弟兄们掩护,继续与萧万敌缠斗上了。 看着弟兄们都撤的差不多了,这时,凌星原一个大招,将萧万敌逼退,然后率领着亲兵,也直接撤退。 “本帅的事情已经办完,多谢萧将军,我们后会有期!” 凌星原安全的撤出战场之后,在前方路上又突然停了下来,他直接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萧万敌,语气颇为亲热,无比险恶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萧万敌听到这话,瞬间就明白其中的意思,随即,一个可怕的念头便出现在他的脑子里,让他惊恐万分,必须赶紧自救,稍加思忖后,萧万敌当着一众魏军将士们的面,手中的兵器再次指向了凌星原的方向,怒吼道; “无耻狂徒,战败还能如此恬不知耻,简直可笑!” “弟兄们,给我追上去,灭掉这群无耻狂徒!”随即,萧万敌直接举起了兵器,冲着在场的所有魏军士兵们,一声大吼,然后一马当先的追了出去。 而后,营地中的魏军也纷纷追随在身后,追赶已经撤了的凌星原。 午夜之中,两只人马就在黑暗的夜中,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吴军之中,凌星原因为率领亲兵殿后,他在队伍的最后面。 魏军中,萧万敌因为要赶紧自救,所以,他表现也是无比神勇,他独自一人狂奔在队伍的最前面。 此刻,萧万敌和凌星原就离不到百米的距离。 “无耻狂贼,万万想不到,堂堂吴国督帅,竟然是如此狡黠阴险之人,欲陷我与万劫不复,简直是可恨至极!”萧万敌骑着马,在后面一边狂奔着,一边抒发着自己心中的愤怒,冲着凌星原的背影愤怒的大吼道; 而这时,凌星原所率领的大军已经脱离了魏国的营地,而且,已经过了高鸣等四只修罗营的埋伏地。 凌星原听到了谩骂,但是他却并没有追出来,而是继续跑了几百米之后,心里估算着萧万敌所率领的大军应该已经全部离开了营地有些距离之后,他才猛地停住了马。 “吁~”一声长嘶惊颤了寂夜,凌星原带着上百个亲兵停了下来。 “哈哈,终于肯停下来了!这一次,我萧万敌定要取你人头!”萧万敌见状,高兴无比,直接就冲了上去,嘴里还一边无比的兴奋。 “亲兵营,布阵!”不过,这个时候的凌星原却没有丝毫想要和他相斗的意思,凌星原高高坐在马上,只是淡淡的喊出了声,甚至连身子都不曾动一下。 随即,凌星原身旁的亲兵纷纷窜出,然后各亲兵按照他们一直在练习的一种针法的布置,纷纷散布开来,将萧万敌围在了其中。 萧万敌也猛地停下了马,很是迷惘的看了看四周,随即,他抬头看向了凌星原,眼神中满是不屑和失望。 “怎么,自己斗不过我,就让这些土鸡瓦狗上来送死!”说着话,萧万敌死死盯着凌星原。 “我告诉过你,我是帅,只负责运筹帷幄!”凌星原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无比理所当然的淡淡道; “故弄玄虚,徒有其名,今日,我就让你看看,我萧万敌的本事!”再一次听到凌星原言简意赅的说教,萧万敌也不废话,直接拿起了兵器,就冲向了四周的凌家亲兵。 “风起!”随之,四周已经站位完成的凌家亲兵迅速站定,一名阵法统领直接大吼一声,然后,四周的凌家亲兵纷纷四窜八奔,直接避开了萧万敌的攻击之后,同时快速缩小着萧万敌的包围圈。 包围缩小之后,数名亲兵迅速摸出了短刀,随即按照阵法的演变,直接攻向了萧万敌。 虽然,阵法凌厉,煞气逼人,但是,身在阵中的萧万敌依旧无比神勇,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的胆怯,他依旧在阵中大发神威,直接就将亲兵们击飞出去几名。 但是,虽然萧万敌解决了几个,但是有人倒下之后,只是一瞬间没,立刻有人接受,然后继续互相配合着与萧万敌缠斗。 凌星原坐在马上,俯视全局,眼中慢慢的不可置信,他万万想不到,世上竟然还能有能够撑得住玄牧所创的囚笼阵法第三层! 这样的人,简直可怕至极。 没错,这个阵法就是玄牧亲自教给凌星原的,而且,当年玄牧将这套阵法交给凌星原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这套阵法是没有破解之道的。 玄牧说过,这套阵法并不能适应大规模的战斗,但是对付一个人,却又是天下无敌,这个人,只要是独自进入阵中,哪怕再怎么神勇,也绝不可能仅凭一人之力破阵,绝不可能。 因为这套阵法是能够千变万化的,其中的阵法走位,还有互相配合,都是有着极多的讲究的,想要练成这一阵法,没有三五年,根本下不来。 而凌星原心中所说的阵法第三层,其实就是第三种演变形式,也就是说,萧万敌此刻已经突破了两种了,而且还是多人合击的层次。 虽然对于这个阵法拥有着九十九层来说,完全微不足道,但是,一个人能够破到第三层已经极为恐怖了。 要知道,当年就算是乌恒族放出的一头野兽猛虎,被玄牧困在阵中,都不能撑过第一层。 拥有着天然天然敏锐度和攻击力速度的丛林猛虎尚是如此,更何况是一个人,由此可见,此刻的萧万敌究竟多么厉害。 “萧将军,你放弃吧,我不想杀你,你是破不了这个阵法的!”凌星原看了半天,因为不忍这种猛将死在阵中,出于爱才之心,忍不住出声劝道; 第二百零九章 神勇萧万敌! 萧万敌正在战斗中,听到凌星原说出臣服的话,顿时怒了,他直接一招横扫千军,将身侧转的他眼花缭乱的凌家亲兵击开,直接看向了凌星原,傲然道; “仅仅只是如此,就想让我萧万敌臣服,你未免也看轻我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毫无嫌隙的合击亲兵再次攻到,萧万敌连忙举起手中的兵器,继续应战。 这一刻,他再次刷新了凌星原对这个阵法的自信,因为,他已经打到了第五层,现在正在对付他的,是囚笼阵法的第五种演变模式。 而且,此刻在阵中的萧万敌依旧是无比的神勇,看起来,他要应对这一层,照样没有压力。 萧万敌不肯臣服,凌星原眼中满是欣赏,将之收入麾下的念头也越发强烈。 随之,凌星原淡淡的看着阵中,淡淡的下达了一个命令,道:“雷霆之位,猎狮擒虎,猛将神兵,皆需臣服!” “天罚!”凌星原看着阵中,眼神中充满了不忍,但是他还是铿锵有力的念出来这个阵法中最为厉害的一种演变。 “众人听令,天罚!”就在这时,阵法指挥官听到凌星原下达的命令,立刻伸出手来,打出了几个手势,然后,本来围攻萧万敌的亲兵们迅速便直接退开。 随之,本来已经缩小的攻击范围再一次放大,阵中所有亲兵纷纷四散,并且在萧万敌的四周急速闪动,这一刻,亲兵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极致。 萧万敌冷冷的看着四周,他已经明显感觉到阵中的局势散发出来的无边杀气,此刻,他浑身的力量都在为这一刻时刻准备着。 他不敢有一丝的掉以轻心,虽然嘴上说起阵法是不屑,但是萧万敌深知,仅靠自己一人,根本就没有希望能够破阵,他之所以一直在坚挺,其实也是为了等待身后的援兵来到。 到时候,大规模的冲击之下,他就能脱身,从而反制凌星原。 这一刻,整个地方的温度似乎都在这一刻下降了极度,气氛一度极为凝重。 黑夜中的威风徐徐而来,吹动着四周的草木,此刻很是宁静。 似乎,就连黑夜都在帮助着这个阵法,让它变得更加的肃杀。 ....... 凌星原冷冷的看着阵中,环顾四周,此刻只有他们几个人,但是,凌星原心里知道,此刻萧万敌的亲兵已经在身后了。 但是,凌星原依旧下达了最后的杀令。 他在赌,赌自己的阵法能够将萧万敌拿下。 若是萧万敌真的捱到了援兵到来,那么连凌星原在内,加上这一种亲兵,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有着绝对的信心,因为,凌星原连自己都压了上去。 天罚,这一阵法演变模式,乃是玄牧当年借用了五仪八卦的演变模式,创造出来的阵法最强杀招,这一招只要一经发出,所有的亲兵都是为阵中负责攻击的亲兵们服务。 天罚降临,阵中的攻击阵势就再也不会停下来,所有人都会摒弃心中的一切杂念,只保持着一条绝对的意识。 那就是摧毁阵中之人! 而这,也正是凌星原不忍心的原因。 千军易得,猛将难求,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如此厉害的猛将,多么难得啊! 不过,现在这种局势,已经容不下凌星原的妇人之仁,他现在只能选择绞杀,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就在此时,狂风大作,风起了,阵法动了,十名亲兵遮天蔽日的朝着萧万敌攻了过去。 对,没看错,就是遮天蔽日,十人之中,有着五人踩着身旁服务的弟兄们的肩膀,直接一跃而起,随即手持短刀,朝着萧万敌攻了过去。 再配合上直接走位过去的五人,这一攻势,挡无可当,防无可防,可以说是绝对的必杀了。 “猎狮擒虎!”阵中发出嘶吼,似乎就连气势上,也要胜对方一筹。 也暗暗的为这十人的杀势又多增添了几分煞气。 “我有何惧,大不了同归于尽!”压抑无比的气氛,凌厉无比的攻势,一刹那让阵中的萧万敌心中有了一丝死亡的感念。 临阵者,最忌的便是心中生怯,萧万敌深知这一点,因此,他直接发出一声无边的厉吼,一瞬间,便再次将自己的气势和力量提升到巅峰。 “横扫千军!”萧万敌提起武器,直接迎了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 当面对一个强大到让你窒息的敌人,绝对不要放弃,因为,只有殊死一搏,才有可能是你的唯一生路。 此刻,萧万敌就是这样做的。 兵器交锋的声音响彻在阵中,萧万敌一瞬间便彻底被发动最后攻势的亲兵压制,只是眨眼之间,他便浑身是伤,但是幸好没有一个致命的。 哪怕萧万敌神勇无比,速度也很快,但是他也实在是抵不过这十个配合默契已经到了极致的凌家亲兵,他们的配合,简直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他们无论哪一个发动攻击,另外九个人都会瞬间配合,或防或攻,让人无法招架。 “降罚!”就在这时,攻击已经达到了初期的目的,见状,阵法指挥官站在外围,再次下达了命令。 随即,阵中的是个亲兵因为已将此刻的萧万敌打的鲜血淋漓,那么,这一刻,就是他涅灭的时刻了。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最后的杀招。 指挥官命令话音刚落,十名亲兵随即再次攻了过去,从各个角度,各种攻势,各种位置,或劈或砍或刺或扎,有的专攻腿,有的攻向胸膛,有的直接冲向萧万敌的脑袋。 这一刻,防无可防,几乎已经到了萧万敌的末日。 躲不过去了。 包括此刻阵外的凌星原都是一脸的惋惜,心中捶胸顿足,都无法表达他心中的痛惜。 如此猛将,魏国国君,柔软怯懦之主,何配拥有! “同归于尽!”不过,就在这万众瞩目的一瞬间中,萧万敌不顾身上伤痛,也同时发出了自己最强的保命绝招。 他手中的兵器在他手中急速的旋转,随即,他一跃而起,一个难度极高的翻阅之下,直接避过了攻势,随即,他一跃而下,手中的兵器左右挥舞,一瞬间,他竟然破了着最后的一道攻势。 阵中的十名亲兵因为攻击失手,而又没有半分思虑时机的迎接萧万敌同归于尽的攻势,可想而知,亲兵们都是毫无还手之机。 在这一刻,趁着空档,萧万敌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疯狂的左右击出。 而后,随着十名亲兵的落地之声,宣告了萧万敌的胜利。 他真的冲破了障碍,冲破了这让凌星原引以为傲的囚笼阵法。 “杀啊!”而这时,阵中的亲兵虽然惊讶于萧万敌的神勇,但是却也并未慌乱,而是再次纷纷冲了上去。 不过,就在众人喊杀声出口的一刹那,神勇无比的萧万敌直接倒了下去。 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他身上遍体鳞伤,再又发出了这么一大招的最强杀招,导致血脉翻涌,血气亏损,而导致的精气不济。 这一个无敌猛将终于撑不住了,“嘣!”他无力的倒了下去。 “下一次,给我穿上钢铁的战衣,我一定能够轻松从容的破除这一个阵法!”倒下去的那一刹那,萧万敌脑子中闪过这一个念头。 实在是心中不甘啊! 就这么败了! 而这一刻,坐在马上的凌星原再一次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破除,或者说在这阵法最后杀招发动的时候,还能够保住自己性命的。 不过,当他看到萧万敌倒下去的那一刻,而自己的手下又疯狂的冲上去,准备补刀的时候,收服的念头再次蹦上了他的脑中。 “住手,此人不可杀,速速救人,返回大营!”凌星原在这千钧一发,喊出了自己的命令。 从而留下了这一个无敌猛将的生命。 而后,凌星原亲自指挥着属下,将所有受伤的弟兄们,全部带走,并且收拾好战场之后,随即,完好无损的阵中亲兵们,又立刻将萧万敌抬了起来,安安稳稳的将其带到北境大军的驻扎营地。 随着此处战场对萧万敌的绞杀结束,另一边,魏军大营中,另外一场攻杀再次掀开了帷幕。 高鸣率领着四千的修罗营,骑着马,来去如风的在魏军大营中四处穿梭,并且,无比神勇的左右斩杀,但是,却丝毫都不恋战,打完了就闪到下一个地方。 看他们的样子,一点都不想偷袭,反而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高鸣率人冲冲锋了一阵之后,大概有个两刻钟,而后,他直接带着手下的修罗营纷纷撤退,从容离开了战场。 没有人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高鸣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就在高鸣冲进营地的那一刻,大军副帅知道了突袭之事,也亲自出来过。 不过,他并没有参战,他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此时突袭之人。 只是看了片刻,他立马就感觉,这只队伍根本就不是寻常的大军,因为,修罗营的行动力,还有战斗力,实在给了副帅极大的震撼,修罗营实在太厉害了。 他们的速度,还有战术配合,目标攻击点,殿后轻骑,所有骑兵的任务完全都像是演练十几年的那样娴熟,实在挑不出来任何一点弊病。 而后,副帅最终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了从容离去,而无能为力。 “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副帅脸上满是迷茫! 第两百一十章 奇怪的魏军 魏军副帅虽然心中奇怪,但是,他还是无比熟练的调遣卫队,应对这深夜中的突袭,不过,就当他的大部队赶到之时,突然,吴军骑兵为首之人突然停住了马。 副帅满脸错愕的看向搅得营地不得安宁的那名吴军骑兵首领突然停手,心中很是不解,不知道此人还要做什么。 而这时,高鸣已经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因此,他这个时候什么也不想干,现在,他应该撤退了,其他的不干他的事情。 高鸣举起马鞭,随之尖吼道:“修罗营,撤!” “是!”这时,四周响起了这些黑衣勇士的应答,随即,无数的马匹嘶声响起,然后,纷纷快速有序的撤出了魏军大营。 此时,魏军副帅则是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今日来偷营的就是让他震惊无比的修罗营,有些时候,未免太过扯淡了吧! 怕什么来什么,简直了! 今夜自凌星原偷营开始,一直到现在,魏国的这位副帅完全是懵逼的,他想不通,对面的苏文纣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一切事情都是那么突然,一切都是那么奇怪! 而且,此刻手下的大将萧万敌去追赶第一只偷营的吴军,也是直到此刻都没有回来。 虽然,副帅此刻看到的情势扑朔迷离,一层叠着一层,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能坐上副帅,可不会是一个傻缺。 虽然他不清楚苏文纣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已经隐隐感觉到,马上还有第三波,第四波人前来袭营。 这只是一种感觉,没有任何根据,也没有任何的现象说明。 “来人啊!”思忖片刻,副帅没有去管已经撤了的修罗营,而是冲身边的属下大声喊道; 毕竟,现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是不能耽误的。 “末将在!”一个副将立刻站了出来,应道; “传我将令,命令前军营和后军营收缩十里,拱卫中军,以便随时应援,另外传令两军营,今夜多加防备,防止吴军夜袭!”副帅沉声下令道; “末将领命!”副将立刻答道,说完转身就走,直接离去,丝毫不做停留。 手下传令离开之后,副帅转身回到帅帐,一路上,营地中一片狼藉,吴军实在可恨,让副帅心中十分不满。 毕竟,此刻大营中只有他一个人指挥,出了事情,责任全部都是他的,丢人也都是他的。 如今,修罗营在自己的营地中来去自如,并且将大营搅得翻江倒海,这也是副帅无能表现,是很丢人的。 回到帅帐,副帅反而沉静下来,他无力的坐在大帅椅子上,脸上写满了不屑,心中飞速的将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情默默的联系到一起。 最终,他心里已经隐隐触摸到了那个答案,想通之后,他不禁觉得好笑,自言自语道: “苏文纣,你不会以为,君帅不在,我大营就空虚了!”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副帅喃喃道:“如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这一次,我就要给你上一课,沉默并不代表着无能!” 副帅有些心累,倒不是觉得苏文纣不好对付,只是,他觉得此时的魏国朝廷,已经不是那么让人值得效忠了。 毕竟,现在的魏王虽然精明强干,但是为人太过谨慎,任何事情都是谨小慎微,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堂堂炎族,如今掀起拱卫正统的大战,如今的魏王竟然还求助了外族,求助了与魏国有姻亲的灵渊。 这不是笑话了吗! 我堂堂天朝上国,炎华子孙,难道都是无能之辈吗! 护卫我炎族气运正统这般的种族大事,竟然还要求助于蛮夷! 魏王啊!你是对我们这些魏国的将军有多么的不自信! 如果,真的到最后,你这样打赢了仗,你不怕天下万民痛骂你是炎族败类,骂我们都是蛮夷的走狗吗! 副帅不禁扪心自问,他内心中深知,今时今日的魏国,已经不得他效忠了。 但是,因为一些心中的情绪,他不愿意去承认,也不愿意去接受。 虽然他成为堂堂副帅,但是,他的年纪还不过三十,可谓是非常之年轻有为了。 他的心中,还是有着非常多的抱负的,譬如,将魏国扶上天下各国的强国,帮助魏王坐上天下至尊之位...等等一切。 心中踌躇许久,一个可怕的念头此刻在副帅的内心中疯狂滋长着,但是,却被他心中的保持了数十年的忠心给死死的压制住了。 “无论是何等结果,我努力去做了,亦然不悔!”副帅猛地坐起身来,浑身散发出与之形象极不相符的老成,言语之间也是字字铿锵。 “来人!”副帅大吼道; 听到帅帐内的声音,门外站岗的士兵快速的走了进去,站在了副帅面前,道:“副帅何吩咐!” “传我将令,命令天字营立刻拔营,即刻埋伏在中军营背后,倘若明日清晨有任何异变,天字营即刻并入中军前锋营,合力共退敌袭!”副帅朗声道; “是!”两名士兵快速的出去,再次出去传令了。 天字营,乃是魏军此次大军中最为王牌的大军了,人数虽然只有两万,但是营中的任何一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可谓是强悍之极。 一直以来,副帅都不曾用他们,就是因为王牌都要留在最后。 但是,这一次,似乎只有用到他们,才能让副帅真正的放心,不然的话,他心里实在是安宁不下来。 本来,副帅脑中出现了哪一个可怕念头的一刹那,他本来准备不做应对的,但是,后来,他还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应对,不然有些对不起魏王多年的栽培。 所以,他就这样做了。 至于是成功还是失败,他不在乎,也不去想,尽人事,听天命,足以。 就在副帅刚刚传完军令,他刚刚准备小憩一下,但是,营地中再次传来喊杀声,第三波偷袭的人果然来了,不出他所料。 但是,这一次他甚至都没有出去,依旧无比淡定的坐在帅帐中,派了一个游击将军前去对付,仅此而已。 半个时辰之后,第三波又离开了,这一次,他们在营地中转的时间更短! 就这样,持续性的夜袭,一连维持了一整夜,真的是这样,他们四组人车轮战般的朝着魏军营地中偷袭。 吴军一夜之间攻击了十二次,而且,这后面的几波人里面,似乎不愿意动手,也不愿意杀戮,看起来他们似乎只是准备在营中转悠。 ...... 天亮了,四组修罗营撤了,魏军的中军营地中,也安宁下来。 众人奔进大营之后,聂峥首先冲进帅帐,对苏文纣报告了昨夜的战况:“苏帅,我等已经按照要求,伏击了整整一夜,他们中军营中,没有任何的异常,各部主将共有一十八名,但是,昨夜不曾见到君天问出来,似乎他并不在营中,另外,北境军凌将军,俘虏了一个魏军上将!” 听到这话,苏文纣顿时黯淡下去,眼神中有些许失望。 “君天问不在,原来如此,你立刻传我军令,命令我西境大军,拨出两个营来,去魏军营地叫阵,继续袭扰他们。”随即,苏文纣想了想,然后直接对聂峥下令道; “末将领命!”随即,聂峥冲出帐外,直接朝着后军营和飞狼营而去。 苏文纣看着聂峥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失落,毕竟,他下的一局大棋,可是专门为君天问而设,若是他不在,那有何意义。 而此时的苏文纣也无奈的选择了暂停交战,随即,他便直接责令手下大军休养生息,除了负责袭扰魏军的两个大营,其他的,全部都原地修整。 既然对方都不怎么动兵了,那么此时吴国在南境和北境大军都不曾全部到位的情况下,更加不愿意动,因为,若是两方大军全部到位,那么布置又不会像是今日这般,如此的仓促豪赌,那时候手里有了重兵,自然摆兵布阵都要更加稳妥。 而后,一连几天,双方都相安无事,就因为君天问此时不在,所以,苏文纣放弃了自己心里的计划,若是不然,此时早已是血流成河。 北境驻扎营地。 凌星原帐中,一张病床之上,躺着一个浑身缠满白布的中年汉子,凌星原甚至此时都亲自坐在他的身边,亲自照看。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已经身负重伤的萧万敌,他被救回来之后,凌星原立刻找来了手下的军医施救,幸好,他身上的伤都没有伤到致命器官,只是血流过多,而导致昏厥,军医很轻易的就将其救活了。 不过,他因为血气亏损,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随后,凌星原便直接将其抬到了帅帐,然后亲自将其照看起来。 “此处是何地!”一连睡了几天,直到今日,萧万敌才缓缓醒过来,他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出此地并不是他休息的地方,心中疑惑,随即,嘶哑着声音,轻轻的问道; 他转不过头来,因为就连脑袋都包的紧紧的,他甚至都转不过来,而且身子似乎也自己控制不得,似乎是被钉在床上一般。 其实,这也是重伤后愈的正常反应,毕竟,他已经几天都没吃东西,身子虚,没力气也是非常正常的。 萧万敌话音刚落,这时,身旁立刻传来一道声音。 “这是我北境的大营,是我凌星原的帅帐!” 第两百一十一章 收服萧万敌(一) 听到这道声音,萧万敌脑中立刻涌上了一丝不好的感觉,整个人立马激动起来,挣扎着要起来。 但是,却一把被凌星原安抚住,这时,凌星原也随之站了起来,站在他的面前,静静的看着他,神色很是平淡,脸上没有一丝在战场上相见时的杀伐之气。 “你的伤还没好,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休养吧!”凌星原语气十分平和,劝道; 萧万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上满是激愤之色,身子依旧在苦苦的挣扎着,似乎想要坐起来,但是,此刻的他实在是做不到。 而这时,看着萧万敌满脸的警惕和愤怒,凌星原知道他想做什么,随之,凌星原淡淡走上前去,将之扶了起来,坐在了床上。 萧万敌坐下之后,凌星原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与萧万敌面对面,他的神情依旧无比淡然,只是静静的看着萧万敌;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归顺我大吴,要么,你就只有死!” 凌星原的话,说的十分坦荡,一点藏着掖着的意思都没有,理所应当的说出了他的目的。 “凭什么!”萧万敌艰难的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声音依旧嘶哑。 凌星原轻轻一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帐中的卫兵,吩咐道:“倒杯水来!” “是!”卫兵应道; 随之,一杯水端到了萧万敌面前,送到了他的嘴边。 不过,他却并没有喝,哪怕此刻他再怎么渴,他也依旧不喝,一双虎目虎视眈眈的盯着凌星原。 “无论你在想些什么,听我的,保住性命是最重要的,只有这样,你才有资格抗衡一切你不喜欢的东西!”凌星原见状,淡淡说道; 听了这话,萧万敌眼角抽搐了一下,随之将嘴巴凑过去喝了起来。 不得不说,凌星原攻心之术还是很有一套的,只是一句话,便将这个在战场杀伐果断的猛将劝服。 喝完了水,萧万敌的脸色瞬间就没那么苍白,他再次防备无比的看着凌星原,眼中依旧满是警惕。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凌星原见萧万敌看着自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一次的直接问道; 大帅之风凛然,上位者的气势笼罩着全场,言语之间,高高在上,充满了不容置疑,似乎世间万物皆需听他命令。 萧不让有些讷然,同样没有理会凌星原的问话,而是继续问道:“凭什么!” “凭你到我的手下,能够得到更好的发挥,凭你加入吴国之后,你萧万敌的名字能够彻底响彻在时间,跟随在我的身后,在这炎华天下,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负你萧家先祖对你的众望!”凌星原字字铿锵的说道; 这一刻,帐中的气氛达到了冰点,因为,在场的几个兵士都知道,这几乎就是大帅最后的底线了。 说到这里已经是极限,若是萧万敌依旧冥顽不灵,那么,他的下场只有一个。 甚至,这一刻,两个士兵都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将腰间的宝剑握的紧紧地,一触即发。 “哼,我萧万敌生是魏国人,死是魏国之魂,你休想说服我!”不过,萧万敌依旧无比固执,语气十分冰冷,没有一丝妥协的意思。 “如果本帅没有看错,你应该是先朝赵地萧氏之后人吧!”萧万敌如此的不识抬举,凌星原并没有丝毫的生气,而是继续无比随意的问道; 听到凌星原轻松说出自己的家世,萧万敌不禁有些愕然,瞬间变得满脸不可置信,惊诧道:“你是从何得知!” “从你的身手招式,和你所用的宝月弯钩兵器,我就知道,你必定是先朝束雪伯萧家之人,随后,我手上的这部五国合辑,也清楚的你的家世,因此,我知道你的家世,这一点,并不奇怪!”一边说着,凌星原一边将自己刚刚看的一本书拿了起来,在萧万敌眼前扬了一下。 “是又如何!我乃是先朝遗民,因此,就更不可能臣服于你吴国方氏,当年,他方氏先祖,甚至爵位都不及我先祖之位,时至今日,想让我臣服,妄想!”听到凌星原有理有据的将自己的身世说的清清楚楚的,萧万敌也不再隐藏,而是直接堂而皇之的说道; 在魏国的时候,萧万敌是百般藏匿自己的身份,就是因为他的先祖束雪伯,在禹朝末年和魏国的先王关系并不好,多有矛盾。 不过,后来的天下大战中,萧家先祖因为起兵勤王,而导致家破人亡,只留下了萧万敌的父亲一人,最后,萧万敌的父亲被魏王所救,又受了魏王的厚恩,因此,子子孙孙也就慢慢讲这件事情忘却了。 包括萧万敌知道这些事情,也是父亲临终的时候,亲口告诉他的,只是让他记住先祖,将来有机会,能够认祖归宗。 不过,今日突然被凌星原提起,萧万敌倒是也很是震惊! 而他所说的方氏的先祖爵位不及他先祖这事情也是真的,虽说两人当年都是伯爵,但是吴国先王方宏难的级别要比他萧氏的级别要低上太多,完全都不能想对比。 但是,古有名言,世事多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方现在混成这样,方氏崛起,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王族,并且子孙马上就要登基称帝,而萧氏却依旧是一国之臣,甚至都不能和吴国方氏相提并论,可想而知,他心里有多么的不舒坦了。 魏国的先王当年,好歹也是个候,虽然当年也不说皇帝的宠爱吧,但是终究比萧氏先祖要大上一层,萧万敌成为魏国的手下,最起码心里还要舒服一些。 此时,凌星原听到萧万敌心中的芥蒂,顿时乐了,脸上满是不屑,随之淡淡的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你都不知道吗!” “你说的没错,我吴王陛下在先朝的爵位,可谓是低到尘埃,远不及你先祖,但是,却是为何,区区四五十年,吴国便能发展到如今的地位,而你萧氏,却成了谄谀之臣,效命于无能之辈麾下,你可曾想过,这究竟是为何!”凌星原死死的盯着萧万敌的双眼,发出了致命一问。 “魏王如何无能,魏王贤良,精明强干,登基不过十几年,便将魏国将颓势一举拖回正轨,国力一年强过一年!反观吴王,若非仰仗父祖的功业,他何来实力登基称帝!”听到凌星原如此贬低的话语来评价魏王,萧万敌顿时怒了,直接回怼道,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哼,大言不惭!”萧万敌冷哼一声,然后直接转过头去。 不过,他说的都是也没什么错,毕竟,魏王的确将国家治理的还可以,如今的魏国能有如今的实力,还真的多亏了魏王文聪,毕竟在他父亲手里,国家已经败的不像个样子了。 不过,也不能怨吴国,毕竟,是魏国先王先动手碰瓷的,那就要承担后果。 吴国国君子稷也的确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一个王二代,他的所有功绩,都是站在父祖所创下的庞大基础之下,若是这样看起来,两人还真的无法相提并论。 而且,子稷自从正位王族之后,他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无比强势犀利,高高在上,不容任何人挑衅,会引起其他各国的不适,从而在内心将其贬低也是很正常的。 “井底之蛙,我当朝吴王的确是站在两代先王所创下的基础上,才能发挥出如此功业,但是,你可曾想过,就算有着如此的基础,换做另外一个人,譬如你的魏王!” “魏王能做到,尚是王子的时候,敢做下边境会战瞒天过海,镇压四国使臣的惊天手笔吗?”凌星原继续说道; 子稷亲自指挥的边境会战一事,在常人的思维中,的确是突破性的,很不可思议的,但是,他就是做了,而且还非常成功,一举成名天下知,让天下人皆为之惊颤。 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但是在各国的高层中,这件事情还是非常透明的。 “这~~”听到这里,萧万敌顿时语结,说不出话来。 “我吴王陛下尚未登基之时,便有帝王胸怀,敢于掏空国库,用以修建荆河,坐下这千年功业,济世利民,得万民臣服,此事,你国魏王可有如此胸怀!”凌星原看着萧万敌满脸的踌躇,十分尴尬,随即继续沉声说道; 毕竟,子稷做的很多事情还是非常能够震慑人的,或许声望称不上贤明,但是他的格局绝对足以凌驾于各国君王之上。 说到这里,萧万敌依旧一脸的拘窘,无话可说。 因为,这些事情在正常人的思维里,完全就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有这种念头的。 一次边境会战,乃是冒着得罪天下人的风险,是一场足以震惊天下的惊世豪赌。 一次修建河堤,乃是抛家舍业,孤注一掷。 这两件事情,从某种意义上,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但是,吴国的国君方子稷就是做出来了,并且还做得非常之好,堪称完美。 “再加上不久前的一力擎苍天,独自战四国,你的魏王能够做的出来吗?”萧万敌已经沉默下去,一句话都不说,凌星原趁势继续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道; 第两百一十二章 收服萧万敌(二) “我萧家受魏王厚恩数十载,绝不可负,我妻儿子女,皆在魏国内,若我反叛投吴,他们定受无妄之灾!”萧万敌说道; 萧万敌的话,已经松动了许多,前面半句话,意义不大,重点是后面的一句,家室全部都在魏国之中,让他不敢投降。 凌星原当然听出了他的意思,不过,他依旧是一脸淡然,随之霸气无双的说道:“你若投我凌星原麾下,我凌星原自会保你家人子女平安,在这一点上,你无需担心!” 听到这话,萧万敌眼中瞬间放出了光芒,急切道:“当真!” 凌星原知道,萧万敌是在担心凌星原出尔反尔,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解决方案,于是,凌星原直接从容的说道:“我吴国东境大军,此时正临楚国名将龙王山大军虎视眈眈,我东境指挥官萧不让将军,收服一名与你神勇无二的猛将,唤作旭龙将军!” “此人深受大将龙王山大恩,是为龙王山椅子,为人忠肝义胆,不过,却遇楚国七王子如此不识人杰之主,满腔郁闷之下,最后投效萧不让将军麾下,效忠于吴国,但是此刻两方开战,对手又正好是恩主龙王山,于是,萧不让将军早已鸿雁托书,让我等诸将,带领旭龙将军出战,远离东境,免受仁义所累!” “因此,我也正是如此打算的,我准备书信一封让你去投效东境,暂时在萧不让麾下听用,魏国灭亡之后,接下来的统一天下之战时,你我兄弟,在同战沙场!” 凌星原神色满是郑重,而且话语之间,十分通畅,没有一丝现编的话语,而且无比诚恳,让萧万敌都为之动容。 而他所说的萧不让为了旭龙将军四处鸿雁托书请求各部将领帮他带着旭龙将军这事,也是真的,就是萧不让在齐国养伤之时,萧不让干的事情。 想要得猛将听用,那么就只能用真心去对待,而萧不让和凌星原这两个为帅者,都是如此,所以,想事情也想到一起去了。 听完凌星原已经想好的保住萧万敌子女妻儿的筹划,萧万敌已然眼含热泪,他真的没想到,凌星原能够如此真心的对待他。 所说之语,都是无比的诚挚,没有一丝虚情假意。 这一刻,萧万敌已经彻底的臣服了,他抬起头来,直视着凌星原,声音颤抖且无比坚定的说道:“末将萧万敌,愿意投效凌帅麾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那你这边好好休养,等到能骑上战马,你即刻赶赴东境,此时,我便告知天下,魏国猛将萧万敌,已然死在了我凌星原的陷阱中,也不负你对魏国一片赤诚了!足以汇报他们了!”随即,凌星原继续说道; 在这一点上,凌星原依旧考虑的无比周到,将萧万敌塑造成了一个厉害人物,一个上将军,够资格和凌星原一境督帅交手,而且还设下了陷阱,已经足够厉害了。 说完话,凌星原直接就走出了帅帐,丝毫不做停留。 这时,帐中只剩下萧万敌一人,这一刻,他心中所背负的负担,似乎在凌星原三言两语之间,化为乌有,而且,这一刻的他,真正的感受到了凌星原至诚的仁义。 感受到了主帅的关心,兄弟的对待,感受到归属感。 “萧万敌自此立誓,今生今世,永不叛吴!”萧万敌双眼中散发出无比的坚韧,字字铿锵的说道; 几天后,因为萧万敌此刻已经释然,对吴国不在那么排斥,他无比的配合军医的治疗,很快,他身上的伤好了个三成,身上缠着的绷带也慢慢卸掉许多,让他能够自由活动。 这一日,他找到了凌星原,立刻请命要去东境,丝毫不拖泥带水。 凌星原听到这个请求,顿时错愕了,他诧异的看着萧万敌,眼神中满满的震惊,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身上的伤都好了?” “已经好了大半,凌帅不必担心!”萧万敌中气十足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凌星原也不是墨迹人,直接就答应了,然后他直接从桌案上拿起了一封早已写好的信,递给了萧万敌。 “此去东境,一路风尘,你身上有伤,不必急切,慢慢赶去即可!养好伤才是最重要的!”凌星原叮嘱道; “末将领命!”萧万敌躬身应道;随即直接走出了帐篷。 出了帐篷之后,凌星原亲自派了两个亲兵,跟着萧万敌,一同前往东境,其目的也是为了在路上护卫其周全。 一路上,萧万敌也非常听从凌星原的命令,走走停停,一路养伤换药,规规矩矩的。 而后,随着伤势一天天变好,萧万敌的行进速度也慢慢加快,最后,伤好了七八成的样子,萧万敌已是一路狂奔,往东境赶去。 歇马时刻,萧万敌走在最前面,两个凌家亲兵跟在身后,看着此时的萧万敌似乎是变了一个人,心中好奇,不由得出声问道:“萧将军,你为何要这般赶路,你就这般急于去东境吗?” “凌帅对我一片赤诚,我自不会给他丢脸,此去东境,我萧万敌绝不可丢了凌帅的脸,一定要在满朝同僚面前,在陛下面前,为凌帅护卫北境军的威严!”萧万敌也的确变了很多,没有之前那般的冷硬,整个人似乎也多了一些烟火气,说起话来也是无比的和蔼。 “萧将军胸怀,我等佩服!”听到萧万敌的解释,亲兵满脸的敬佩,随即拱手道; 而后,歇了一阵子后,三人在此疯狂的赶起路来,可以说彻夜不停,一连十几天,终于,在这一日终于赶到了东境。 此时的东境,已然是一片肃然,因为,吴国的国君方子稷已经莅临于此,就临幸在东境大营之中。 此刻,之所以并没有急于登基,就是因为钦天监和礼部算出来的日子还未到,还有一个多月,因此,才暂时驻扎在此,并未去往圣龙山。 但是,礼部和钦天监却一点闲工夫都没有,他们早已赶赴了圣龙山,并且向威武候足足抽调了一万将士,配合他们来搭建登基大典的鸾台。 此时,萧不让也已经赶到了东境,并且已经前往前线,接掌了高展手中的二十多万大军兵权。 萧万敌拿着凌星原的信,来到了东境大营,很快,他见到了威武候。 “末将萧万敌,前来投效,见过威武候!”萧万敌无比得体的躬下身去,恭声道; 威武候将凌星原的信打开,随即只是粗粗扫了几眼,便抬起头来,看向了萧万敌,问道:“你如今伤势可曾恢复?能否上到前线!” “末将一路以来,伤势完全恢复,随时可去前线听用。”萧万敌身子一正,中气十足的说道; 威武候点点头,然后,从桌上拿起了一块令牌,递给了萧万敌,随即说道; “那好,你去吧!随后,这是通关令牌!你将其带上,可一路畅通,直达圣龙山萧将军大营!” “末将领命!”萧万敌铿锵有力的答道,随即,退出了帅帐,继续赶路,直接往圣龙山而去! 几日之后,萧不让帐中。 因为有了威武候的通关令牌,一路畅通无阻,还有无数的人为之服务,因此,只是几天的时间,萧万敌便已经赶到了萧不让的营地。 来到营地,一样的畅通无阻,凭借着凌星原的书信和威武候的令牌,他很快的就见到了萧不让。 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在帅帐,而是在演武场。 两个士兵带着萧万敌,直接去了萧不让在的地方,前军大营,演武场。 此时,萧不让正和手下旭龙将军正在切磋,而且,此刻仙仙公主也跟在他的身旁,站在场边,恬静的看着萧不让与旭龙将军切磋。 没办法,萧不让本来不想带着她的,本来,子稷也是下了圣旨,赐了龙辇,让仙仙公主回到王宫的。 但是,谁能想到,这个小妮子竟然胆大包天,直接违抗子稷的圣旨,偷偷的让龙辇的赶车銮仪卫直接赶赴东境,然后又来到了前线,找到了萧不让。 而后,子稷知道这事之后,脸都气紫了,当然,不是因为妹妹冲撞自己的旨意,本来也没有明文的东西,只是口谕而已。 子稷觉得,女人不应该上战场!会影响军心! 一个大将军上阵打仗,还带着一个公主,这像个什么样子,成何体统,随即,子稷便要直接派人,前去拦截仙仙公主,将其送回王宫。 不过,就在这时,太后和威武候纷纷上书,为仙仙公主求情,请求子稷首开先例,让仙仙公主破例呆在这里。 此刻的太后,就是先王方天濬的王后。 最终,子稷无奈,只能准允,但是他还是下了命令,不允许仙仙公主靠近战场,不然的话,就直接送回去。 慢慢的时间过去,萧不让的大营中,就变成了这样。 两个满身肌肉的汉子正在你死我活的战斗,四周坐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静静的看着战斗,看着这画面,实在是有些太过怪异。 “萧将军,你要输了!”这时,场中的一个威武汉子猛地一拳,将萧不让击退,随即淡淡的说道; 第两百一十三章 赐婚! 萧不让听到这话,顿时怒了,丝毫不顾大将军形象的吼道:“我萧不让纵横天下,未尝一败,就算是你,也不行!” 话音刚落,萧不让的攻势迅速加快,变得无比的凌厉,速度也是快到了极致,几乎只是一瞬间,便直接将旭龙将军压制。 这时,站在一旁的萧万敌见状,一言不发,直接走向仙仙公主。 “末将萧万敌,拜见公主!”萧万敌一丝不苟的跪下,无比恭敬的见礼道; 仙仙公主看了一眼,随即轻声道:“起来吧,萧将军旁边稍候片刻!元帅分出胜负之后,便会过来!” “谢公主!”萧万敌站起身来,随即无比得体的站在了仙仙公主的身侧,一脸淡然的看着场中的局势。 只是几个回合,萧万敌立马就看出来,旭龙将军的身手,不是萧不让的对手,此刻,萧不让只是未曾出全力,才会看上去像是势均力敌,反而让人误会为萧不让不敌。 虽然,旭龙将军的身手不及萧不让,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毕竟,旭龙将军才多大年纪,他看起来比萧不让还要小一些。 就更别提和萧万敌相比了。 萧万敌应该是三人中最大的,都有三十岁了,但是,他看着两人的身手招式,他也知道,自己也不是萧不让的对手,若是和旭龙将军相比的话,应该能够胜他半筹。 这时,萧万敌不禁心中惊诧,吴国竟然有着如此之多的能人猛将,简直恐怖! 难怪魏国多年一直被吴国压制! “旭龙,你要输了!”转眼间,二人又斗了上百回合,萧不让一边喝旭龙将军交着手,一边嘴里将刚刚旭龙将军说给他的话瞬间还了回去。 并且,这一次,萧不让直接狠狠的跃起,双腿如同闪电般,直接劈向了旭龙将军的肩膀。 看的出来,此时的萧不让已经想要结束了,但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他的这一腿劈下,本来旭龙将军应该是措手不及的,但是不曾想,旭龙将军竟然侧过身去,直接一脚狠狠的向上踢出,直接就将萧不让的这一招给瞬间挡了回去。 而这时,二人都因为对方的强横力量而倒退数步,随之双双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动手。 “不错,多日不见,你的功夫丝毫没有退步!”萧不让一脸高兴,对旭龙将军说道; “萧帅身手,在旭龙之上,旭龙佩服!”这时,旭龙将军也随即拱手致意,谦恭的说道; “哈哈哈!想听到你旭龙一句佩服,可真是不容易啊!”听了这话,萧不让似乎很是受用,随即朗声笑道; 见到二人停手,这时,带着萧万敌来的那名士兵随即直接朝着萧不让喊道; “元帅,北境凌帅举荐而来的萧万敌将军到了!” “嗯!”萧不让应道,随即,他将身上的铠甲退下之后,直接便装朝公主这里走来。 旭龙将军也紧随其后,跟在了萧不让的身后,二人一起走了过来。 见到萧不让近来,萧万敌立刻无比淡然的迎了上去,随即单膝跪地,恭声道:“末将萧万敌,奉北境凌帅之令,前来帐下效力!见过萧元帅!” “快起来,快起来,大家同效命于陛下,都是兄弟,不必拘礼!”萧不让见萧万敌直接跪下行礼,他立刻奔了上去,一把将其扶了起来,无比亲热的说道; “谢大帅!”萧万敌道; 随即,旭龙将军和萧万敌点头示意后,萧不让随之看向了身后的旭龙将军,淡淡的吩咐道:“旭龙,你立刻回营,收拾行装,即刻赶赴西境,前去投效凌星原大帅,立刻出发,不得有误!” 旭龙将军刚刚听到这个奇怪的命令,脸上满是错愕,不明白萧不让的用意。 不过,转瞬之间,他立刻就反应过来,随即双眼瞬间变得通红,神色变得无比激动,随即立刻声音颤抖的应道:“多谢萧帅体恤之恩!” “行了,去吧!”萧不让听着旭龙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随即很是随意的摆手道; 旭龙将军随即也不废话,直接告退,等到他骑着马走出军营的时候,一名士兵在门外等候着,同样交给了他一封萧不让写给凌星原的亲笔信,还有一块通关令牌。 旭龙将东西接过来之后,也飞速离去,用尽最快速度赶赴西境,去往凌星原帐下效力。 萧不让和凌星原二人的这一手,几乎只是一瞬间,便将这二人的心收了过来,并且从此变得忠心耿耿。 旭龙将军走后,萧不让看向了萧万敌,道:“凌帅手下不用庸人,即是如此,本帅也就不客套了,自今日起,你便接替旭龙将军的先锋之职,即时上任吧!” “末将领命!”萧万敌直接朗声应道;随即身旁的士兵直接就带着萧万敌前去他的营帐。 两人都离开了,萧不让又看向了此刻端坐在一旁的仙仙公主,看向她的一刹那,萧不让脸上的冷肃瞬间消失,转而变得非常的无奈:“公主,咱能消停两天吗!你总是在我身旁待着,这样会影响军心啊!” 的确,作为一军主帅,如此不顾体面,行军大营中,公然带着一个女子在身旁,实在有碍观瞻。 也难怪萧不让会数落仙仙公主了。 其实,这还是萧不让此刻现代性的思维回来了一些,不然的话,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他会直接让仙仙公主洁身自好,不要死缠着他。 而这时,见到萧不让和自己说话,仙仙公主也是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蹦蹦跳跳的奔到了萧不让身旁,整个人瞬间变得无比娇气,柔声说道:“你若是不答应娶我,我就一直缠着你,看你到时候怎么说!” 一边说着,仙仙公主一边掰着手指头,娇声对萧不让说道; “包括公公都说了,你我二人的婚约,是货真价实的,让你遵照父母之命,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仙仙公主所说的公公,其实就是玄牧,萧不让中毒去往齐国的时候,玄牧曾经亲自去看过,这些话就是在那个时候说的。 听到这种无奈的理论,萧不让满脸拘窘,不知怎么去反驳。 “我不是说了吗,等到楚国灭亡,陛下登基之后,我立刻就向陛下求亲,让你下嫁于我,你怎么就是等不及呢!”萧不让为难道; 萧不让先前为了能够安静两天,说过这种话,但是不知为何,仙仙公主就非得现在就成亲,一点空都不给留。 他也是很无奈,萧不让死活想不通,仙仙公主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想要成亲嫁人。 这时,仙仙公主直接凑到萧不让耳边,随即无比娇羞的说了一句话。 听完这句话,萧不让厚比城墙拐角的脸皮瞬间通红,眼神中满满的不可思议,无奈的看着外表清纯动人,内心却是如此.....的仙仙公主。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办法,仙仙公主给萧不让说的这句话,实在有些跌破下限,让萧不让这种拥有着现代思维的人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萧不让默默的在心中缓了许久才缓和过来,良久,他迟疑的看向了仙仙公主,一本正经的问道:“你确定吗?” 听到这话,仙仙公主顿时乐了,随即,重重的点点头,然后直接铿锵有力的答道:“我确定!” 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萧不让转过去,深吸了一口气,随之,他猛地转身,直接一把将仙仙公主扛了起来,直接奔向自己的帅帐。 一时之间,就连仙仙公主的丫鬟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众人皆是一脸错愕的看着仙仙公主被萧不让抗走,不明所以。 ...... 帐篷中的欢乐之声传了半晌,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才停下来,欢乐之声停下之后,帐篷中传出来对话的声音。 萧不让气喘吁吁的说道:“仙儿,你现在可以回到王宫去了吗?” 仙仙公主满意的声音也随即传出:“一切都听玄异哥哥的!” 不知为何,现在的萧不让听到仙仙公主说出玄异哥哥几个字,一点都不膈应了,仿佛这个名字就是在叫着他自己。 “那好,我明日和你一起下山,直接去东境大营请陛下赐婚,我现在想用最快的速度,将你取回我的府中。”随即,萧不让的声音再次传来。 “嗯!”仙仙公主应了一声,随即一声旖旎之后,帐篷中再次想起欢快之曲歌,帐篷四周所有人,自觉再多远离十米。 经过这一日,仙仙公主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温柔了,变得对萧不让言听计从了,次日,萧不让直接就带着仙仙公主下山,直接前往东境营地,前去面见陛下。 他俩牵着手一出现在子稷的龙帐中,帐中所坐着的所有人皆是微微颔首,满面的微笑,笑眯眯的看着二人。 众人的热情和关爱,直接让仙仙公主满面通红,甚至头都抬不起来。 包括子稷,也是立刻知道他二人一同出现的目的,随即不等二人说话,直接看向身旁的秉笔太监,下令道:“传孤王意旨,仙仙公主与萧不让将军......” 就在这时,子稷刚刚说起萧不让将军几个字,萧不让立刻出声打断了。 子稷一脸的诧异,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仙仙公主,随即说道:“陛下恕罪,我乃是玄异,天帅玄牧之子!” 子稷笑了,仙仙公主笑了,方宏苦笑了,龙帐中的人都笑了,看向萧不让的眼神也是更加的满意。 第两百一十四章 登基大典! 随之,子稷也不废话,直接将萧不让这个名字改掉,继续说道:“传孤王意旨,仙仙公主下嫁天帅玄牧之子玄异,登基大典之后,择吉日完婚!” “遵旨!”秉笔太监立刻应道,随即草拟了一篇极为华丽的赐婚诏书。 而后,仙仙公主直接接下了旨意,随即便高高兴兴的回到了王都。 萧不让送了她足足有三十里,到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分别,走在回营的路上,萧不让满是踌躇和焦虑。 但是,他并不是因为娶了仙仙公主而焦虑,萧不让只是担心,自己是这个时间的过客,若是在此留下了感情,甚至是留下了血脉的传承。 将来,万一有一天,他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回到了属于他的那个时代,这不是给自己徒添痛苦吗! 萧不让骑在大马上,双目中满是惆怅,心情忧闷之下,他举头望天,试图以青天万里,浩瀚无垠来冲淡心中的忧愁。 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现代的一切娱乐设施,没有任何能够消遣的东西,作为一个现代人,到了这个时代,能做的事,似乎只有思考。 甚至,萧不让终于知道,为何古人要做那种晦涩难懂,与生活中格格不入的文章和诗才了,因为,在这个时代中,实在是太闲了。 刚到的时候,萧不让经历了好几年的莫名其妙的地狱训练洗礼,那个时候,身体和心理时时刻刻都处于痛苦疲累状态的他以为,能够顺利离开,那他一定会出去纵情声色,流连于酒色财气四字之中,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有着这种实力。 但是,自从他遇到子稷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之前厌倦的身手功夫,在见到子稷之后,却变得那么有用,甚至能让他每天抽出大量的时间来舞刀弄棒,将时间花费在这个上面。 酒色财气几个字,也离着他越来越远,唯独去过的一次,还间接性的帮助子稷收下了一个能臣。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何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直到那一天,萧不让知道了,原来自己如今的容貌,竟然巧合的与名将玄牧的儿子玄异一模一样,而且身上还有这印记为证。 随着这件事情的掀开,让萧不让找到了目标,也同时让他苦闷不已,他不希望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不希望自己永远靠着别人的身份去活着。 毕竟,一个来自现代的人,思维崇尚的都是独立,自由,还有自强! 如果有可能,萧不让还是希望能够活成自己,而不是寄托在别人的身上,靠着别人的时代关系,靠着别人少年时许下的情意,来完成他的欲望。 而现在,看着昔日自己求而不得,甚至连面都无法见到的公主,如今唾手可得,并且倒追他,起初,萧不让本来是开心的,不过,细思之下,他知道,对方并不是冲着他萧不让来的,而是奔着早年间在她心里种下了情意种子的玄异,这一下,就让萧不让很是拘窘了。 这种事情,就好比现代中的屌丝,一眼看上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女神上前搭讪,但是对方却不屑一顾,甚至都不把屌丝放在眼里。 这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也是很正常的,谈不上谁对谁不对,这种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没有对错可言。 但是,当屌丝就要放弃的时候,女神这个时候却突然回心转意,反而对其转过头来,对其穷追猛打,原因是得知屌丝家里要拆迁了。 这种情况,你该如何,人家根本就不是奔着你来的,答应了,或许睡过几次之后,你就腻了,女神也终归会有老的那一天,会有成为黄脸婆的那一天。 届时,你又会如何,是狠心抛弃,还是冷战出轨!!! 你没法选择,因为这个时候你怎样选择,都是葬送了你自己,将你自己推向了孤家寡人的深渊,并且无人能够相救,直到孤独死去。 很多人都喜欢如此,但是能够一眼看到将来的,绝不会如此,譬如萧不让,他就是如此。 他一直都是一个乐观积极向上的人,就算开局就被逼着魔鬼训练,被逼着玩命,他也依旧不曾放弃过生活的希望,从而得到了他这惊世身手,得到了后面的一切。 以前是积极,萧不让以后也不会颓丧,但是,现在遇到了仙仙公主,他却卡了壳。 萧不让看着天空,脑子中想了很多,最终,一切的思虑也都慢慢化为了一声轻叹,毕竟,此刻木已成舟,容不得他后悔了,道:“若是天意如此,那萧不让就必当在这个世界上死去,从而让属于这个世界的玄异再次重生!” “自今日始,我便是玄异,这一段使命,也应当是由玄牧来完成,而并非是萧不让!” 这一刻,萧不让脸上常年挂着戏谑和肆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无比的成熟和坚毅。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子稷的登基大典便到了。 提前了五天,子稷便到了圣龙山大营,并且在此驻扎了下来。 君王莅临,振臂一呼之下,所有驻扎再附近的吴国兵马飞速的归建,短短时间,圣龙山大营附近已经驻扎了超过八十万大军! 而对面的楚军龙王山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看样子,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吴国称帝,反而还有些期许。 楚军营地中,一个游击将军接到了一封来自朝廷的旨意,他在营地中飞速奔走着,去往帅帐,一进门,他直接朝着龙王山而去:“龙帅,陛下旨意,命您火速出兵,并且迅速占领圣龙山,破坏吴王登基大典!” 龙王山接过旨意,只是粗粗扫了一眼,脸上出现一丝不屑,他淡淡的说道:“传我将令,命令前锋营主将带上五千兵马,前去攻打圣龙山!” 这个命令一下,帅帐中众人皆为震惊,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五千人,想要拿下对方防守多达二十几万的山头,这可不是开玩笑了,你这基本上就是开飞机了。 你直接让这些人前去送死得了。 包括那个游击将军也一样满脸的错愕,愣在当场,没有说话,也没有去传令。 这时,龙王山见手下不动,直接眉头一挑,怒道:“我说的话,没听到吗!还不速速去传令!” “这......”游击将军本来想问上几句,但是碍于龙王山的威严,他又实在是不敢挑衅,无奈之下,他只得住了嘴,郁闷的走出了帅帐。 龙王山看游击将军前去传令,便再次低下头去,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的沙盘。 良久,他将手上的兵力布置标识全部丢在了沙盘上,喃喃说道:“本帅就是要等他吴王登基,他登基之时,就是本帅动兵之日,届时,也正好将其让其全部覆灭,彻底一解此忧!” “登基称帝容易,但是,这个江山,你坐得住吗?”龙王山不屑的看着吴国的方向,满脸的不屑,鄙夷道; 虽然,此刻对面有八十万大军,而他有手里只有六十万大军,但是,他依旧不把对面的几十万大军放在眼中,没别的,仅仅只是因为他是龙王山! 这三个字,就有这一切可能性。 ... 炎华历,五国时期,吴国五十六年,十二月三十日。 吴国第三代国君方子稷,决定顺天意,应民心,祭天封禅,昭告天下,登基称帝! 这一日,足足五十万大军,护卫在祭天台之下,这一日,子稷身着赤红龙袍,头戴九坠冠冕,手持一柄帝王权杖,独自一人缓缓走上了祭天台。 身后跟着一个太监,捧着传国玉玺,将身子躬的极低,走的非常缓慢的跟在子稷的十米开外,一同缓步走上祭天台,随即,到了祭天台之上,太监将手上的玉玺飞速的送上了香案上,便快速的退下,在祭天台角落跪下,匍匐起来。 就在这时,号角声响起,礼部司官朗声山呼示众。 “天穹大地听禀,今吴王方氏登基称帝,祭天封禅,此,诸天神佛,山川河海,世间万物生灵,共同证之,佑大吴基业,永世不衰,万事不灭!” “佑我大吴,永世不衰,万事不灭!”随即,祭天台下五十万大军,所有人一同嘶吼道; 声音回荡在山中,昭告天穹,似有夺天之势! 登基仪典开始,子稷缓缓走上香案之前,拿起了九株祭天香,在案前的蜡烛上点燃之后,随即,他直接插在了铜鼎之中,随后,后退至蒲团处。 昂首挺胸,看向天空,朗声道:“臣方子稷,在此敬告天地万物,当此五王治世之天下,致使黎民遭殃,万物蒙尘,臣不禁哀之,如此大好人间,却生天地乱象,不禁痛心疾首,籍此,臣方子稷在此立誓,自今日起,立国大吴,改元天祥,登基称帝,天地万物,系于臣之一人,以统一天下,济世利民为己任,一统八荒,再塑乾坤!” 而这时,同在祭天台下所站的王族最长者方宏苦,听到子稷说完最后一句之后,立刻为首上前,率领身后的所有方氏王族,一同走到玉阶之下,恭恭敬敬的跪下,随即朗声道:“恭贺天祥帝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两百一十五章 飞天战龙! 这一刻,天上的太阳也似乎跟随着子稷的登基,而变得远超往日的光亮,它似乎要发出自己最大的能量,来照耀天下万物,来见证天祥帝的登基。 子稷站在祭天台上,说完登基诏后,他装过身来,袖襟随着轻微扬起,他傲然的看向眼前的数十万大军,他看了一眼天地,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这一刻,子稷顿感天地浩瀚,心生敬畏。 随即,他低下头来,看向了此刻跪在面前的文武百官,王族勋贵,还有此刻端坐在百官之首,穿着凤冠霞帔的王后幽夜,还有已经穿上了储君服饰的方宇尊,似乎,在这一刻,万斤重担一瞬间压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他却没有一丝的恐惧和惶恐,反而,心中满是一力擎苍天的豪情。 “皇上有旨,东境伐楚总指挥使,玄异,上前听封!”看着皇帝转过身来,随即,那个将玉玺送上香案的太监立刻会意,随即,他立刻走了出来,冲台下朗声喊道; “末将在!”玄异此时也是一身正装,身着银铠,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熠熠生辉,此时,他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周身环绕着无敌气势,骑在马上往祭天台奔去。 今日,天帅玄牧,威武候高意,加上武国公方宏苦,这些老牌将领虽然都在,但是,子稷为了给萧不让制造一个一鸣惊人的机会,特地力排众议,大胆启用新人统率登基仪典! 而借此机会将玄异一举推上吴国兵马大元帅的位置。 玄异到祭天台前,从一跃而下,神情满是肃穆,单膝跪地,看向祭天台上。 子稷直接道:“玄牧之子,将门虎子,深得朕心,传旨,敕封玄异为征东大元帅,一体节制一切伐楚大军!” “臣玄异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玄异朗声道; “万岁!万岁!万岁!”话音刚落,身后立刻传来山呼海啸的吼声。 吼声渐渐平息,随即,子稷再次宣布:“传朕旨意,为山河社稷念,为天下万民所想,着玄异立刻率领兵马,开战楚国,一统天下,十日之内,务必踏平楚国!” “末将领旨!”玄异身子一正,道; 随即,玄异直接转过身去,看向了身后的大军,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下令道:“传我将令,以上将军高展,苏云,萧万敌为先锋,各自率领所部兵马,三线动兵,即刻开赴楚境,剿灭楚国!” “末将领命!”这时,三人立刻骑着马冲了出来,立刻应道; 话音刚落下,三人直接率领着自己手下的大军转身离开。 “传我将令,玄牧天帅率领所部官兵,自齐楚边界,以作策应,对所有阵前之敌,展开袭扰,不得有误!” 就是这么厉害,玄异上位第二步,就是指挥自己的老子,谁让他此刻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呢! “玄牧领大元帅号令!”随之,玄牧也走了出来,应声道; 他身为父亲,就算是位子要比儿子低,但也不可能自称末将。 而且,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此刻的皇上是想让新一代的将帅上位,赢的威信,为此,甚至让这些昔日德高望重的老牌将帅们来做衬托。 一切,都是为了接下来的这一场吴楚大战。 也可以说,子稷这样的安排,也是给玄异设下了一个极大的压力,毕竟,这样的阵仗给了他,若是他打了败仗,那就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随后,玄异接连宣布了几项军令之后,便也直接骑上了马,亲自前往前线,指挥这一次的大战。 登基大典也随即落幕。 而后,剩下的护卫队和禁卫军纷纷上前,将子稷和王后太子三人,护送回营地。 此时,子稷还需要再次等候着这首战的战报,用此战报,来安抚民心,鼎定天下。 “傲仁,这一次灭掉楚国之后,恐怕天下间对朕的非议也会不少啊!此时你可曾想过如何平息啊!”龙辇上,子稷和戴傲仁二人对坐,子稷问道; “吴国强盛,万民钦服,皇上一道减免天下赋税徭役的圣旨,足以安抚天下民心。”戴傲仁微微黔首,说道; 的确,子稷如今所说的只是当年五国合议盟约之事,毕竟,他现在贸然登基,肯定会让天下民心不稳,让其他各国的读书人痛骂子稷不守当年的吴国停战盟约。 但是,现在的天下局势本就扑朔迷离,多舛多变,百姓们本就一直不曾得到真正的实惠,本就是人心不稳,所以子稷收回楚国之后,简简单单的一道减免赋税徭役的旨意,已经足以让天下万民臣服了。 随后,子稷回到营地,有飞速的下了几道旨意,都是登基之后需要做的事情,譬如追封两代先王为帝,还有一系列诸如此类的问题之后,龙帐中便宁静下来。 ...... 圣龙山前线,萧万敌所在前线战场。 这一次,玄异乃是钦点萧万敌负责龙王山最为正面的攻击,可以说,也是对他很是照顾了。 一上场,就来了这样的一场功名之战。 萧万敌站在指挥战车之上,脸上满是坚毅,淡淡的看着两方的交战。 此时,敌我双方一开战,就成了胶着状态,一时之间,看不出谁胜谁负。 “杀啊!”突然,战场上响起一阵喊杀之声,一大股大军突然冲入,萧万敌立刻就站了起来。 这是对面的楚军龙王山突然率领大军前来增援,他们加入战场之后,几乎只是一瞬间龙王山便将胜利的天平拉了过去。 萧万敌直接坐不住了,随即他立刻提起了子稷的宝月弯钩,骑上了战马,随即冲了出去,独自一人前去挽救局势。 他可没有所谓的援军,此刻的兵马,就是他手中的唯一底牌。 “我乃萧万敌,谁敢与我一战!”萧万敌骑在战马上,一边往楚军指挥战车冲去,一边气吞天下的嘶吼道; 嘶吼声中,夹杂着一个无敌猛将的睥睨天下的气势,让在场厮杀之人纷纷侧目。 吴国的士兵因此而变得更加威勇,楚国的则是大惊,不过,因为兵力上的悬殊,败局也实在是一时难挽。 “狂徒,安敢坏我军心,我龙锋前来取你项上人头!”而就在这时,见到萧万敌越来越近,此时,楚国指挥战车旁立刻冲出一虬髯大汉手持双锤,直接冲向了萧万敌。 他乃是龙王山的义子,自小便跟随在龙王山的身边,忠心耿耿,同样拥有万夫不当之勇。 “哈哈,萧万敌征战沙场数十载,无人敢言取我人头!”听了龙锋的狂言,萧万敌顿时大笑,随之不屑的说道; 说时迟那还是快,就在此时,二人便已经交上了手,不过,这个龙锋实在是有些不够看,萧万敌一招就将其打落马下,甚至都不屑于杀他。 随后,萧万敌解决掉眼下的障碍,有直接纵马往指挥战车而去。 此刻,站在战车上指挥的,并不是龙王山本人,而是龙王山的一名心腹主将。 他见到萧万敌如此神勇,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了身后,出声道:“上将孙川,速速将此贼斩于马下!” “末将领命!”话音刚落,身后立刻站出来一个长相斯文的将军,答声应是道; 此人乃是孙川,也是龙王山一手带出来的心腹,虽然长相斯文,但是一手孙家枪却耍的出神入化,武艺超群,勇冠三军。 “来了一个小白脸,呔,看招!”这时,萧万敌见楚军又出一人,随即依旧神勇的直接先攻了出去。 孙川的确要比那个叫做龙锋的将领要强得多,见到攻势袭来,他只是长枪一挑,便将攻势化解,随即顺手一枪,攻向了萧万敌。 随后,二人迅速战至一团! 交手几个回合,萧万敌立刻知道,此人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过,想要快速解决,也是难度很大啊! 而这时的战场上,吴军正处于颓势,若是他不速速挽救军心,那不是更加坚持不下去了。 而就在萧万敌一边思忖,一边应战之时,此时的楚军城中再次出来一股军队,再次加入战场之中。 见到这一幕,萧万敌顿时急了,出手的速度和力量也迅速的加快,匆匆逼退孙川之后,他便独自一人冲向了这新出来的一股军队。 真的想不到,楚军城中,竟然还有着这么多的军队,能够源源不断的往战场输送,萧万敌大骇。 “吟~~~”就在这时,眼看着吴军就要大败,这时,吴军对面响起了数声长嘶,数十架木龙凌空飞来,直扑战场。 萧万敌转身看过去,发现这一幕,脸上瞬间狂喜。 而此刻随同越国将领站在城楼上观战的龙王山看到这一幕,脸上的云淡风轻瞬间消失,心中变得狂震:“世间竟还有此等神兵!”龙王山震惊无比,惊诧道; 而这时,木龙也随之快速加入了战场,此刻,木龙的所有关节之上,来到战场上空之时,迅速打开了无数个小孔,随即,一个又一个的吴国士兵拿着弓箭站在小孔旁边,对着下方的楚军狂射! 见到这一幕,萧万敌顿时大喜,随即嘶吼道:“神兵相助,吴国必胜,楚军弟兄们,放下兵器,降者不杀!” 第两百一十六章 决战前夕! 这一次,玄异一共用上了一千架飞天战龙,分别投放三线战场,每个战场大概是一百多架,足以让龙王山喝上一壶的了。 玄异刚刚被戴傲仁找到,然后给他见了飞天战龙的那一刹那,哪怕是作为一个从科技时代过来的玄异,都对此物震撼之极。 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如此巧夺天工之人,能够造出这样的宝物,不用油,不用电,紧靠飞天战龙里面的五六个士兵轮流催动齿轮发力,竟然就让这么一个木头疙瘩飞上天去。 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飞天战龙的飞上天空虽然离奇,让人诧异,不过,他毕竟只是一个醉心于木工艺术的匠人所制,他的杀伤力还是大有不足。 最初的时候,飞天战龙里面还仅仅只是准备了弓箭。 不过,当玄异看到这东西之后,他一瞬间就想到了火药,随即,他立刻派人,秘密赶制大量的火药箭,随即,飞天战龙的杀伤力飞速的提升。 今日,一投入战场,立马见到了他辉煌的战果。 此刻的战场之上。 飞天战龙只是肆意片刻,下面的楚军成片成片的倒下,因为火箭不怎么需要瞄准,只需要往楚军多的地方乱射一通足以,而且还带着火药,简直恐怖非凡。 下面的战场上瞬间响起无数的爆炸之声,虽然杀伤力不是很大,但是却也足够震撼了。 随即,战场上的颓势直接就被这几百架飞天战龙挽救了过来,很快,楚国城破,吴国的旗帜已经插入了楚国的城墙上。 “吴军如此心狠手辣,屠戮生灵,吴王实乃天下之贼啊!”龙王山在城关将被破的一刹那,看着飞天战龙解决掉下面多达二十多万的楚越两国联军,然后直接朝着城楼上飞来的飞天战龙,一向无比狂傲的龙王山心中此时满是绝望。 一时之间,纵然他被天下人誉为天下名将之首,但是,他也真的想不到该怎么去破这个大家伙啊! 这样超出正常人思维的东西,他如何去对付! 根本就没办法。 最终,万般无奈之下,龙王山只好下令士兵撤退,并且带着城中埋伏着的越军一同逃亡楚国腹部。 此刻的战场上,站着的全部都是吴军,此刻,萧万敌看着四周的境况,顿时心中无比的庆幸,暗道:“得亏早投了吴,不然,若是拿到西境战场,就算灵渊一族相助又能如何!” 照样不是吴国的对手。 明面上,萧万敌则满脸的激动,一边冲进城池,一边呐喊,让所有的弟兄们迅速掌控城池。 此刻,另外两线战场也都是如此的情况,因为有了飞天战龙这个大杀器的加入,吴军首战大胜,楚越联军闻风丧胆,一败涂地。 而后,萧不让又亲自乘坐飞天战龙赶到战场,冲着下面此刻兴奋盎然的吴军弟兄们高声呐喊:“萧万敌,苏云,高展,三人听令,立刻命令大军原地修整,迅速掌控城关,另外提调身后接替的预备军,给我追上去,直扑龙王山指挥部,直捣楚王都,活捉楚王!” “萧万敌领命!”萧万敌骑在马上,脸上满是振奋,冲着天上喊话的飞天战龙大声道; “苏云领命!” “高展领命!” ... “生擒龙王山,生擒楚王全族,不得有误!”随即,飞天战龙随即传来了最后一声命令,然后,便直接飞走,下去补充弓箭和维护飞天战龙损耗装置了。 飞天战龙可谓是厉害至极,今日第一次上阵,直接将名将龙王山打蒙,可想而知,它的威慑力,但是,这东西也有一个之名的缺点,那就是他的表面都是用桐油做涂层,而且如今的内部加上了火药,那是一点火星都不能沾,沾之即亡。 而这也是唯一的致命缺点,其他的基本上无敌了。 而后,在吴国玄异的亲自指挥,和三名上将奋力厮杀之下,楚军节节败退,就连龙王山,也难挽败局,此刻正在收拢兵力,籍此,吴国军心大振,几乎每一个士兵心中都充满而来振奋。 而越国在见到楚国止不住的颓势之后,越国主帅韩浪直接率领了自己麾下的大军,直接撤出了楚国。 而吴国,此时也因为前线军队的大显神威,此时,玄牧在吴齐边界助攻的大军也势如破竹,连下百城,甚至此时都已经和玄异大军连成一块。 因为经过了多日的征战,吴军主帅玄异下令所有正在开战的大军,打到楚王城之后,便可暂作休整。 并且在命令发布的这一日,玄异同时下令,对楚国发起了最后的总攻,同时所有伐楚大军的外围部队,此时也纷纷的占领了楚国四周的领土。 包括毗邻越国的那一块,也都被玄异占领。 出乎意料的是,此时的越国,竟然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吴国一口一口的吞下楚国,他们再无丝毫动作,也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去抢夺楚国的领土。 不过,玄异此刻也不在乎这个,很快,多达八十万的吴军,因为声势浩大,一路走过,外封的城池因为得不到楚国朝廷的增援,纷纷打开城门投降,归附到了玄异的麾下。 而各楚国地方军也都纷纷归附到了三大上将的旗下,慢慢的,玄异麾下,不仅没有因为连日征战而兵力减少,反而还大增,甚至楚国的地方军队的归附,也让玄异的实力大增。; 麾下的大军甚至达到了惊人的一百六十多万。 再看楚王城,此刻完全成为了一片孤城,被玄异派主力围的水泄不通,动弹不得。 随后,玄异兑现了之前的承诺,让大军原地修整,只是安排了一些心腹将领,带着楚国归附的大军,前去攻打少数誓死效忠叶氏王族的楚国死忠。 就这样,就过去了三四天,此时,离着子稷所规定的的一月之内,拿下楚国的限制,只剩下了最后的五天。 此刻,整个楚国境内,已经完全被玄异所掌控,所有关健位置的防御,全都是由原直属大军所管辖,此刻,楚国可谓是铜墙铁壁。 而且,飞天战龙的数量,也随之战场的扩大,也越早越多,甚至在叫阵楚王城的这一天,飞天战龙已经达到了整整的万架。 可以说,此时玄异手中的兵力,可以轻松的将楚王城拿下,但是,此时他却并没有急着那么做,一直等到今日。 因为,玄异就是想让这一战彻底惊摄世间,让天下人都见识吴国的实力。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开启这样的灭国之战,则需要先将一国的君王王族打败,也就是将一国的旗帜打断,然后在慢慢收服他的土地。 这样做的话,阻力没有那么大,毕竟,旗帜都倒了,大多数人也不会继续死忠,都会纷纷投降。 但是,玄异偏偏不这样做,他就要让楚国的王族存活着,然后直接去收服他的领土和子民。 因为,这样收服下来的子民和楚国诸侯,才会对吴国产生真正的敬畏,彻底的臣服,有利于吴国接下来的统治。 这一日,离着皇帝定下的期限只剩下了五天,各地的顽固抵抗分子也都差不多都肃清,吴军直属大军也修整了三日,蓄势待发。 清晨,玄异开始在帅帐中发布命令。 “先锋萧万敌,领十万大军,攻西门!接令即行,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萧万敌出列,中气十足的应道; “前锋苏云,领十万大军,攻东门!接令即行,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苏云出列,字字铿锵应道; “主将高展,领十万大军,攻南门,接令即行,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高展出列应道; 此刻,整个楚王城已经三门已经都安排了人,此刻只剩下了北门,北门易守难攻,龙王山的主力基本上都聚集在此,可谓是最难的一个城门。 但是,现在有了飞天战龙的加持,北门也就成为了一个香饽饽,毕竟,最难也就说明最能够建功立业。 没有一个将领不想接这个位置。 因为,局势已经到了现在这个状态,楚王城破已经是理所当然的,只是第一个冲进去楚王城的,还要保护楚王和王族,龙王山这些重要的人物不死,这才是重头戏。 毕竟,楚王作为一国君王,子稷称帝之后,还需要他臣服,接受子稷的敕封,用以来昭告天下,吴国方氏才是真正的天下正统。 就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候,玄异扫了一眼四周的人,随即出声道:“传令,副将玄魔,领北门先锋,率领十万大军,攻打北门!” “末将领命”这时,一个长相粗壮,浑身散发出刚猛气息的一个壮汉走出了队列,直接应道; 众人皆是满脸的疑惑,他们可从未听过这个人啊! 但是,跟随玄异时间久的人,却都知道,这个人,就是玄异之前的贴身护卫,叫做憨魔,身手非常厉害,力大无穷,少有敌手。 但是,大部分人还是都不知道憨魔的身份,玄异也看了出来,随即他直接无比坦荡的对众将解释道:“此乃我玄异的兄弟,武艺超群,但是在我身边仅为护卫,实在埋没了英才,为了让之为吴国出力,因此,本帅只好忍痛割爱,将之送上战场!” 这话说出来,众人恍然大悟,不再说话,也没有人眼红。 第两百一十七章 楚王接旨! 玄异说憨魔是一个战场人才,绝对是一点都不夸张,或者说,和玄异从一个地方走出来的人,绝对没有一个是孬种。 或许,他们给世人看到的,只是无比厉害的身手,或者是外在的刚猛。 但是绝对无人知道,他们在那个地方,修习身手的同时,也要修习兵法,也要修习摆兵布阵,等等一系列的东西,从这样的地方出来,可想而知,将之放到军中,基本上就是全才了。 而后,玄异说完,再次看向了面前的四门主将,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然后沉声道:“今日,本帅要的并不仅仅是城破,本帅还要替朝廷,一举收纳楚国万民的心,跟要让天下俯首,让皇上的统一大业能够以最快速度普照万民,各位切记!” “末将等谨记大帅将令!”这时,帅帐中的众位将领纷纷站了出来,齐声道; “去吧!”玄异点了点头,挥手道; 各将随之快速的离开,各自回营,清点兵马,整军待战。 半个时辰之后,楚王城四门之前。 乌泱泱的吴军整整齐齐的排在四门之前,四军主将更是亲自出来叫阵。 此时,北门。 玄魔带着手下的十万精兵,来到了北门之前,随即立刻展开了包围,然后,玄魔直接单骑上前,双目中满是寒芒,冷冷的看着城墙之上。 他淡淡的举起手中的巨锤,直接指向城楼上的那名守将,道:“城上的楚军弟兄们听着,奉我吴国天祥帝旨意,即令楚王叶飞宁率众投降,速速打开城门!” 这话说的狂妄,玄魔直接就抓住了玄异所言的重点,那就是一定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出来,这次的交战,也并不是生死之战,而是吴国正统的光复之战。 这样一来,就名正言顺的多,也能极大的洗刷子稷撕毁五国合议盟约的影响了。 城楼上,楚军守将听到这话,当时就怒了,他可是楚国也是的铁杆支持者,岂能容忍别人如此贬低楚王,当即就回怼道:“狂贼,实在大言不惭,吴王登基,已是违逆吴国合议盟约,想让楚国投降,你们妄想!” “既然尔等如此冥顽不灵,本将也就不客气了,来人,准备攻城!”听了这话,玄魔没有再继续做口舌之利,而是直接下令攻城,一句废话都没有。 “吟~~~” 玄魔话音刚落,摆在大军身后的上千架飞天战龙也随之高高飞起,然后直接飞向了城楼之上。 而城楼上的楚军见到这种大家伙,都惊了,城楼上的楚军士兵也都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因为在这种大家伙的面前,实在是提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力啊! 不过,飞天战龙只是在天空上盘旋而已,并未直接攻击。 见对方已经被震慑,这时,玄魔再次看向城楼之上,厉声喝道:“速开城门,饶尔不死!” “速开城门,饶尔不死!”身后立刻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吼声。 这一刻,两方阵营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军心大振,所有将士们皆是无比的激愤,而对方则是军心萎靡,提不起战斗的状态。 这种情况,基本上楚国的败局已定。 吴军的嘶吼声,响彻当场半晌,对方依旧没有动静,这时,玄魔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下令道:“传我将令,大军全出,斩杀一切拦路之敌!” “杀杀杀!!!”随着玄魔的一声令下,随之,十万大军全出,开始攻城。 与此同时,其他三门也都是同样的场景,乌泱泱的吴军打着这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 这时,因为有飞天战龙的辅助,吴军是各个神勇,一个一个悍不畏死的往城楼上奔去。 而城楼上的楚军可就惨了,他们一边要应付天上的火箭,一边还要应付从攻城梯上爬上来的吴军们,可谓是苦不堪言。 最终,只用了半个时辰,北门率先被攻破,玄魔单人单骑在城门打开的那一刻,手持巨锤,带领着手下的精锐,直接奔向楚王宫。 随即,其他四面也是都是同样的场景,城门很快就攻破,四面同时进军,最终,四面大军在王宫门前汇聚。 不过,虽然赢的很是轻松,但是他们也不禁奇怪,当他们四面会军之时,四人稍一交流,便得知一个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本该是今日楚军的主角龙王山,今日却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而且,他们俘虏的将士们也都说这几天来,从未见过龙王山。 这就奇怪了。 楚王城早已被玄异围的水泄不通,连鸟都飞不出去,龙王山难道是逃掉了! 而且此刻的宫门防御也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坚固,只是一刻钟,四门合军之下,便攻破了楚王宫。 一切都非常顺利,甚至轻松的让人觉得奇怪。 原本的天下第一大国,怎么此刻如此不堪一击。 虽说吴国有着飞天战龙的加持,但是他们也不至于败的这么惨,败的这么快啊! 不过,正在交战之时,他们也没有时间去多想,随即,几人纷纷上前,神色坚毅的走进了楚王宫。 来到这里,突然,他们明白了一些东西。 因为,他们已经看到,此刻停在楚王宫门前校场的数百顶官轿了,而此刻,楚国朝政大殿之上,也依旧有着声音响起。 这就说明,今日他们依旧在上朝,并未贻误。 四人对视一眼,此时,他们脸上都是满满的错愕,仅是片刻,四人收起了震惊,然后继续往楚国的朝政大殿而去。 越走越近,大殿中的声音也越发清晰,四人都没有说话,也都命令了手下的士兵,轻声包围大殿,禁止喧闹。 毕竟,他们还要等候主帅玄异前来,不然的话,若是楚王想要投降,需要一个能够足够地位的吴国重臣才能接受一个国君的降书。 四人包围了大殿之后,没几分钟,玄异便带着贴身护卫,骑着马来到了楚国的朝政大殿。 玄异来到大殿门前,下了马,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带着玄魔四个先锋上将,走进了楚国的大殿。 此时,大殿中似乎还在谈论什么朝政,没有一个人理会玄异走进来,而楚王叶飞宁也无比淡然的坐在龙椅上,神色无比平淡的看着缓缓走来的玄异,只是神色错愕了一下,便很快恢复正常,继续听着朝臣的禀报。 而玄异也并未打扰,他依旧只是淡淡的走了进去,身后跟着的士兵随之默默无声的冲进了大殿,快速的控制了整个大殿。 不过,楚国的朝臣们依旧没有一人有任何反应,甚至两个抬头看的人都没有,所有人都显得无比淡然。 此时,楚国朝堂上,一名户部的官员正在禀报,楚国天玺行省,因为去年干旱,如今已是入不敷出,此刻入了冬,更是饿死了不少人。 此时,玄异已经走到台前,他淡淡的站下,没有人理会他,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候着楚王处理朝政。 “传孤王旨意,所有遭受旱灾的郡县,免除三年赋税,并着当地行省总督府,开仓放粮,不可再饿死一人!”听完了户部的禀告,楚王低下头去,稍稍沉思了一下,随即淡淡的下旨道; 如此处置,不得不说,他算是一个好的国君,处理的很是妥当,尽显国君仁善。 “臣遵旨!”户部听完,微微躬身,应道;然后退到一边。 这一刻,楚王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失败,他处理完朝政之后,随之看向了此刻站在台下的玄异,眼神中满是凝重。 玄异会意,随之走上前去,从怀中拿出一卷黄轴,举过头顶,直视着坐在龙椅上的楚王,朗声道:“大吴天祥帝圣旨,楚王跪接!” 这时,听到这话,朝堂上站着的重臣皆是满脸的神伤,双眼满是惋惜。 毕竟,这一句话说出来,那么就说明,这就是楚国从此灭亡的诏书了。 因为,这一卷黄轴,必定是吴帝降格楚国的旨意,然后重新册封楚王为大吴楚亲王的旨意。 到了这一刻,基本上一切都已经盖棺定论了。 玄异的话说完,良久,朝上没有动静,楚王叶飞宁也只是冷冷的看着台下的玄异,一言不发。 见状,玄异也不再废话,直接打开了诏书,然后面向楚国朝臣,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国叶氏王族,治理楚国多年,功劳甚广,然,昔日天下五分,兹以天下不知吴帝矣,今楚地光复,天下宁定,天下尽归皇帝抚临,今,皇帝特旨,废除楚王叶飞宁楚国国君之位,特旨加封大吴楚亲王,赐大吴楚地五百里封邑,钦此!” 念完,玄异再次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楚王,这一次,他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淡漠,双眸满是寒芒,寒声道:“楚王,你想要抗旨吗?” 楚王依旧没有一句话,只是愣愣的坐在龙椅上,冷冷的看着玄异。 而这时,玄异不会再继续给面子,他再次寒声道:“楚王,你若是想要抗旨,那这朝堂之上众文武,加上你叶氏王族在内,便会沦为阶下之囚,皇帝陛下的威严,是不容挑衅的!” “唰唰唰~~~”宝剑出鞘的声音很配合的响起。 话音刚落,身后的玄魔苏云,高展萧万敌四人立刻抽出了随身长剑,场面立时变得无比凝重,一触即发。 第两百一十八章 最后的告诫! 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转圜的余地,事关天下正统,是没有人会陪着你儿戏的。 此刻,一切都等着楚王的命令,只要他一句不降,虽然玄异说的话很是隐晦,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若是不降,那这朝堂大殿之上,立刻变成一片血海。 身后的四人立刻会大开杀戒,楚国毕竟是子稷登基的第一战,若是遭受了不和谐的事情的话,那么他们就只能涅灭。 正如玄异所说的那样,天子的威严,是不容任何人挑衅的,触之及亡。 楚王淡淡的扫视台下所站群臣,此时,他的双眼中已满是神伤,虽然今日着最后一场朝会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又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这时,身着武官朝服的龙王山此刻站在武将最前面,他看着此刻的楚王,眼中满是愧疚,若是他能更早一点出来,或许来的就不会这么快!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说什么也无用。 最终,龙王山心中踌躇了片刻,站了出来,满脸的沮丧,道::“陛下,咱们败了!” 话音刚落,这一刻,楚王似乎刚刚反应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随即愣愣的看向了龙王山,呆呆的问道:“亚父,孤王自封太子,可有失德,可有昏聩,这半年的国君之位了,孤王可有失政之处!” 龙王山见到楚王此刻的落魄,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他还是回答道:“陛下仁善,当做太子监理国政,从无失职,陛下乃是世间少有的明君!” 这话说的也没有什么错,其实楚王除了对外不怎么样,缺少了一些大的格局之外,他对自己国内的百姓还是不错的,哪怕登基之后,他也是兢兢业业,无一日罢朝。 “可是,为何楚国在孤王的手上亡国了!”听到龙王山的回答,楚王继续问道; 看着这君臣二人的说话,没有理会圣旨,玄异站在一旁,也并未催促,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结局。 此刻的后殿之中,隐隐有了一个孩子的哭声。 楚王问完,龙王山直接跪下了,惭愧道:“臣等无能!” 随即,满朝文武都跪下了:“臣等无能!” 这个时候,大殿上响起了轻轻的啜泣声,一些老臣都暗自垂泪,心中惋惜不已。 见到朝上这一幕,这时,楚王一扫呆木,直接站了起来,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臣等无能,就这四个字,就亡了我叶氏两代打下的江山,就亡了我楚国四百里疆域,哈哈,可笑~可笑啊!”楚王状若癫狂,目光顿时变得无比涣散。 见状,玄异皱起了眉头,沉声提醒道:“楚王,你该给出回答了!” 若是结果不是玄异想的那样,那么他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手段来办了,毕竟这首战,战胜的同时,必须得圆圆满满,引领天下万民归附。 而此时,楚王的表现,就有些脱轨,并没有按照玄异所想的那般去进行。 对于玄异的话,楚王依旧没有作答,不过,他呆木的神情随着这一生叱喝,瞬间变得肃穆起来。 他高高的昂起了头,看着这大殿的穹顶,随即又扫视了下面所跪着的朝臣。 “万方有罪,止于孤王一人之身,孤王之罪,罪在愧对楚国千万百姓,此罪帝臣不蔽,苍天难赦,今日,孤王只有一死,以谢楚国万民!”楚王满脸的肃穆,语气之间,满满的悲怆和沮丧。 楚王说完,随即从龙袍中掏出了一柄短刀,直接一刀,扎入了自己的胸膛。 “陛下!”鲜血溅射到了台下,龙王山第一个猛地站起,随即冲上了台,看着已经倒下的楚王,满目神伤。 玄异也随即走了上去,不过,他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楚王咽气,没有任何的举动和措施。 这时,楚王还有最后一口气,见到龙王山来了,他随之从袖中拿出一道旨意,喃喃道:“纵然王族倾覆,亚父也要护我楚国万民无忧,一切以天下万民的安危为重,拜托亚父了!” 话一说完,楚王眼睛缓缓的闭上,拿着旨意的手也随之垂了下去。 “陛下驾崩了!”见状,身旁的老太监留下泪来,随即悲怆的喊道; 纵然已经不是国君,但是,这最后一程,老太监也希望以国君之礼送陛下最后一程。 “老臣等恭送陛下!” “臣恭送陛下!” 随之,满朝文武纷纷整理衣冠,大殿之上所有楚国臣子,纷纷落泪,同时跪送楚王。 ...... “陛下,老臣随您去了!” 这时,楚国文武大臣之中,一些忠心耿耿不肯归降的老臣,跪送陛下之后,便摘掉了自己的官帽,一头撞死在大殿的柱子上,追随楚王而去。 玄异依旧只是在一旁淡淡的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让人阻止。 大殿上的啜泣声延续了很久,最终,龙王山将楚王的遗体恭恭敬敬的放在龙椅上,随即将楚王手中旨意拿了过来。 他走到众臣面前,直接打开了旨意,朗声念道:“国之将倾,社稷不存,孤王以天下百姓念,不愿徒添杀戮,孤王身死之后,即令长子叶荣即楚国国君之位,同时向吴国递交降书,归附吴国,此旨意下达即行,满朝文武共听之!” “臣等遵旨!”这时,满朝文武再次叩首道; 这时,龙王山看向了后殿,朗声道:“臣龙王山,恭请大殿下继位!” “恭请大殿下继位!”随即,满朝文武共同喊道; 很快,后殿一个女子抱着一个看起来没几个月大的孩子缓缓从后殿中走了出来,然后,楚王的贴身太监很有眼色的搬了一把凤椅过来,给女子坐下。 “老臣恭贺大殿下登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龙王山随即装过身去,跪向了大殿下,泣呼。 满朝文武泣呼。 随即,楚王长子接了楚王国君之位后,龙王山再次站起,再次从袖中掏出了一份旨意,面向满朝文武,朗声道:“陛下旨意,楚国归降吴国,陛下年幼,老臣世受叶氏厚恩,自诩德高望重,以替陛下承此重负!” 说完,龙王山转过身去,看向了身旁的玄异,躬身下拜道; “楚国叶氏王族,自今日起,归降吴国!”说完,龙王山将旨意高举过头顶,呈给了玄异。 玄异满面凝重,随之从龙王山手上接过了降书,朗声道:“本帅乃大吴皇帝钦点征东大元帅,以东境总指挥之名,受楚国降书,天下共证!” “奉皇帝陛下特旨,废除楚王国君之位,特旨赐封叶荣为大吴楚亲王,赐出楚地五百里封邑,钦此!” “臣接旨!”随之,龙王山再次拜下,道; “臣叶荣接旨!”随即,大殿下的母亲也随即应声,替子受过道; 也许,这种结局对他们都好,毕竟,在这种天下分裂的局势中,不能登上巅峰,那就必定坠落深渊,这是天道; 欲戴王冠,需承其重。 很快,楚王的退位亡国诏书随之发布,楚国很快便被吴国朝廷所派来的官员接掌,这一次,负责楚地的乃是王叔方宏苦,此时,楚国被废除了一国之称,吴国尚书台将整个楚国改做大吴天楚地,设立楚地中枢院,用以治理整个楚国的一切军政要务。 一切都很顺利,包括之前一直都难以平定的楚国一些顽固派诸侯,此刻也纷纷见风转舵,纷纷效忠吴国。 十日之后,大局安定,楚王随即迁出王宫,前往圣龙山营地,面见大吴皇帝,而后就要去往封地。 在楚王离开王宫的这一天,玄异亲自相送,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楚国的名将龙王山,竟然也要跟随小楚王前往封地,而不愿意留在天楚地中枢院中,继续为吴国效力。 玄异见状,连忙将其拉住,毕竟,现在武亲王方宏苦还没有虽然就任了天楚地中枢使的位子,负责暂时掌管整个楚国,但是,他人还没到啊。 若是现在玄异将楚国最重要的龙王山放走了,到时候方宏苦来了,岂不是要翻脸。 “龙帅,你为何就不能为我大吴效力,现在您也看到了,大吴一统天下,就在眼前,你何不留在朝廷,和我们共证天下宁定呢!”玄异死死拉住龙王山,不让其离开,苦口婆心的劝道; 玄异当然知道,要想留住龙王山这种人,靠荣华富贵是肯定不行的,所以,便找来了这样一套说辞,用来劝诫。 “我龙王山此生,受尽叶氏恩德,纵然此时亡国,我也不会背主求荣,因此,玄将军一番好意,还是好好用在楚国万民身上吧!”不过,虽然玄异是满脸的诚挚,但是依旧难以动摇他的决心,龙王山转过身来,淡淡的看着玄异,沉声说道; “另外,我要奉劝玄将军一句,吴国的飞天战龙,虽然设计奇巧,厉害无比,但也并非是决不可破,因此,将来的交战,往玄将军多加斟酌,此次,老夫只是不忍楚国多添亡灵,才不愿将破解之法昭示天下,往玄将军不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啊!” 龙王山脸上满是诚挚,而他所说的早已知道破解之法,也并不是在吹牛,而是真的确有其事。 说完之后,龙王山直接转身便走,不再停留。 玄异也不再追赶强留,而是遥遥拱手,满面敬意的送别龙王山! 第两百一十九章 沈家! 龙王山的意思,玄异心里当然知道。 到了他这种地位,心里还能记挂什么,当然是楚国的万民了,这是他自己心中的抱负,再加上如今的楚王嘱托。 责任和追求,龙王山一样都不想负,所以才在最后,他会对玄异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目的,就是为了让玄异能够善待楚国的百姓。 玄异站在楚王城门前,静静的看着龙王山骑马追上小楚王的马车,良久。 这一刻,他开始有些佩服这个接近九十岁的老人,这般的年级,胸怀和格局还是如此广大。 而且能够准确的判断这自己的境况,从而做出最好的应对。 而这也是为何楚国在亡国之后,只是楚王消亡了,其他的很多东西依旧循规蹈矩的在进行的原因。 原本,按照龙王山给楚王进谏归降吴国,本来就连楚王都不用死的,但是,楚王最终还是迈不过那个坎。 一来,楚王在子稷的手上足足栽了整整三会,甚至连同胞兄弟七王子都死在他的手下,此仇可以说不共戴天。 但是,楚王最终还是选择了让自己的后人来归降,然后自己以身殉国,不负君王之位。 也没有继续负隅顽抗,也并没有让龙王山继续你死我活的和吴国斗下去。 若是龙王山真的全力出手,就算楚国最后也会灭亡,但是绝不会像如今这么快。 而这,也是楚王作为一个国君,来为自己的国家做出了最后的贡献。 ... 几天之后,传来消息,小楚王带领一些依旧忠心于他的属下,前去圣龙山大营,觐见了子稷,并且得到了如今天下帝王的亲口加冕,而后在龙王山的护卫之下,小楚王去到了子稷赐给他的封邑。 自此,楚国彻底灭亡。 几日后,方宏苦赶到了楚王城,带领着尚书台还有一些官员入驻了朝廷,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楚国的朝政,将之统一归元后,然后快速的投入了战后重建的要务之中。 这一次,楚国的亡国民间虽有波澜,但是在方宏苦日以继夜的忙碌之下,最终,全境慢慢安定了下来。 而在这时,大吴皇帝陛下又颁布诏书,减免了整个楚国一年的赋税,而这一手,迅速的加强了楚国原民对大吴朝廷的归属感。 毕竟,新主上位,如此大的手笔,一句话就直接减免了全国的赋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作为国民百姓,他们要的仅仅只是实惠而已。 至于谁坐江山,只要是不另眼相待,而且能改善现有的生活,又有什么所谓呢! 而后,方宏苦稳定了楚国政务之后,很快,皇帝的钦差再次到来。 中枢院议事厅中,方宏苦和玄异带着属下的众官员将领,纷纷跪在了钦差面前,跪听圣旨。 钦差道:“责令征东大元帅玄异,即刻整合所部兵马,接掌整个越国边境全线,兵马越境事宜,由天楚地中枢院武亲王和齐地仁亲王共同用印署理,不必再行请奏,钦此!” 这一道圣旨,简单一点说,就是让玄异迅速的接掌原楚国和越国的边界防务,还有原齐国和越国的边境防务。 戍卫全线兵马,来防备越国。 “臣等接旨!”随即,众人叩首接旨,说完之后,钦差立刻便离开了。 这件事情,其实方宏苦和玄异两人早就料到了,毕竟,此次越国公然的出兵增援,已经是对吴国的挑衅了,当初,戴傲仁可是在越国朝堂上和越王谈好的,此次公然毁约,简直是不把吴国放在眼里。 可能,越王敢这样做,是因为他将子稷当做了那种偏安之君,相安无事就罢了。 但是,可想而知,子稷会怎么去回复,对于这种滋事挑衅的行为,忍气偏安,是没有丝毫的用处的,唯一有用的,就是重拳出击,直接将其打服,毕竟,子稷可是开国之君,天下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服,所有他只有用雷霆手段,才能最快的统一天下。 圣旨到达当日,方宏苦即令中枢院下辖的户部,速速调集粮草,以供玄异大军后勤。 不过,户部研究了一天之后,竟然给出了楚国已经无钱无粮的结果,这一句话,直接就让方宏苦彻底惊了。 刚刚到达楚地,事情太忙,他还没来的及去督查楚国钱粮之事,但是,他万万想不到,最为强大的楚国,竟然国库空虚到了如此地步,简直骇人听闻。 随之,方宏苦亲自带领从吴国带来的一些户部稽查高手,前来督查楚国钱粮,最后,又是一天过去,这些吴国的官员竟然也是同一个答案,也是没钱。 或者说,此时国库中的钱,已经都有了出处,活动的钱是一分都没有。 这下好了,该怎么办,方宏苦顿时一筹莫展,甚至为了筹措粮草,他都不惜放下王叔之尊,去找楚国的财神家族借粮。 早期曾经提到过,天下一共有五大财神,分别是吴国的唐家,魏国的石家,加上齐国的万家和柳家,楚国的沈家,五大家族财富惊人,说富可敌国都是搂着了。 在这天下分裂的时候,这五家任意一家的财富,已经足以顶除去齐国之外的两个国家了。 譬如,吴国的唐家,子稷少年时呆在唐家,他就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唐家的财富,基本上是这辈子都无法花完的了。 就拿荆河治堤一时来说,堂堂的吴国,国库窘迫到连两千万两都拿不出来,甚至还要去唐家相借,而子稷去了之后,只是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甚至都没多费口舌,唐家直接就拿出了两千万两的现银,直接给了子稷。 这就说明,连一个国家的国库都觉得庞大的一笔钱,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九牛一毛,可显而知他们有多少财富了。 方宏苦想到这个主意之后,立刻便派了人,前去京城的沈家总部,试探一下沈家到底是何反应。 毕竟,人家有钱也都是光明正大的赚来的,也不是抢来的,就算是王族,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贸然强迫他们拿出钱来。 这一日,方宏苦手下的官员去到沈家,得到了沈家家主的隆重接待,官员表明来意之后,沈家的家主更是当场表示,只要武亲王开口,沈家家私,随意提取。 虽然沈家家主如此豪情的答应了借钱,但是却也说道,此事需要他和武亲王亲自商谈。 这一点,就让这个官员有些为难了。 随之他立刻返回了宫中,将此事原原本本的禀告了方宏苦。 方宏苦大喜,只要答应了,谁去谈还不是简单,反正也不是不还。 次日。 方宏苦坐着十六抬大轿,声势浩大的去到了沈家总部,身后长长的仪仗,也足以说明,方宏苦的用心良苦。 之所以这般重视,就是为了让他们放心,中枢院并不是巧取豪夺。 当然,借钱这件事情还是不能公之于众的,不然,就会让中枢院在百姓面前丧失威信,让人以为吴国国力不济,难以持续。 而沈家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他们也不会傻到将国库向他们借钱的事情公之于众。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形式,让天下人都知道,沈家已经和中枢院有了联系,就行。 方宏苦兴师动众,但是沈家也是门庭大开,就连一向深居简出的沈家族长,都亲自站在门前,恭候着方宏苦的大驾。 “武亲王驾到!”随着一名亲兵的声音,整个亲王队伍停了下来,方宏苦所坐的轿子也随之落地。 这时,沈家族长带着沈家的子孙们快步上前,走到了武亲王轿前,道:“恭迎武亲王大驾,千岁千岁千千岁!” ... 这时,轿旁的太监随之拉开了轿帘,方宏苦也随之走了下来。 “请起!”随之,方宏苦亲自上前,将沈家族长扶了起来。 “武亲王驾临沈家寒舍,沈家蓬荜生辉啊!”沈家族长无比亲热,寒暄道; “族长言重了!”方宏苦同样亲热道; 二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随之,沈家族长将方宏苦请进了沈家大堂。 沈家的府邸和唐家差不多,差不多的豪华,差不多的大,粗粗看去,最起码也占地百亩了。 而且,屋内四处对金丝楠木等名贵木材的使用也是豪奢至极,光这套宅子,估计也的值千万银两。 众人来到沈家正堂,自然而然的方宏苦坐在首位,随即,他所带来的手下也都随之坐在了靠左边的椅子上,而沈家族长和方宏苦对坐,沈家的一众后辈,都在右边坐下。 随之,丫鬟们便开始为大堂中人送上茶水。 “王爷,这是我珍藏多年的铁观音,您尝尝,看味道如何!”沈家老族长打破了沉寂,首先出声道; 方宏苦拿起查来,粗粗喝了一口,随即,一股清香扑鼻,就连他都不曾喝过这种级别的铁观音,随即,方宏苦淡淡的应道:“清香扑鼻,唇齿留香,不愧为上等之佳品,让人回味无穷啊!” 方宏苦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即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老族长,如今越国在楚地边境骚扰,致使国内不宁,但苦于国库拘窘,此次本王想向沈家拆借白银一万万两,不知族长可曾方便!” 第两百二十章 联姻! 沈家族长颔首一笑,然后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沈家家主,淡淡的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沈家富甲一方,岂可脱身事外,快将进给王爷的银子拿出来。” “是!”沈家家主应了一声,随即直接命令管家,取来了整整的一箱银票,递去了方宏苦下方坐着的户部官员们。 “来人啊!将借据呈给家主过目!”见状,方宏苦微微一笑,随即看向了手下,道; 这时,户部侍郎刚刚准备起身,不过,立刻被沈家族长叫住。 “王爷,此银两乃是我沈家进贡陛下光复大吴,统御炎华的献礼,无须借据一事”沈家族长微微黔首,微笑道; 这话一出,方宏苦并未感到高兴,反而眉头紧蹙,面上瞬间凝重起来,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沈族长,我中枢院虽然初掌楚国,却也受皇帝陛下旨意,不得徇私枉法,欺压良善,行的乃是天下正道,我等可不是山野匪盗,借钱立据,乃是理所应当,顺理成章之事,沈族长何故推诿,却言相赠,实让本王不解啊!”方宏苦眯着眼睛,语气中满是肃然,沈家老族长这一手,可谓是将他激怒了。 方宏苦本就是循规蹈矩,敬重礼法之人,虽然是王族,行的正坐得端,此次沈家的这一手,明白就是示好的,破财免灾之为,虽然出征钱粮的问题解决,但是,方宏苦却并不高兴。 这种行为,完全就是他沈家藐视朝廷,藐视中枢院,将大吴帝国看成了强盗。 毕竟,今后治理楚地,可不是靠权势来仗势欺人,压迫百姓,这种卑劣手段,来增强吴国国力的。 此时,随着方宏苦的丝丝怒意,场面一瞬间便的无比凝重,气氛也在瞬间凝结。 不过,就在这时,沈家族长竟然与局面格格不入的笑了起来,拱手解释道:“王爷息怒,这一万万两送与中枢院,并无藐视大吴之意,而是我沈家真真切切的想为国出力,想为皇帝陛下的统一大业尽一份绵薄之力,仅此而已,绝无他意!” “沈族长如此手笔,仅仅只是为皇帝陛下统一大业出力,这有些说不过去吧!”方宏苦漫不经心的说道; “实不相瞒,除此之外,老朽还有一事想要讨教王爷,希望王爷能够指点迷津!”沈家族长神色淡然的说道; 方宏苦一听,顿时释然了,神色舒缓了需对,果然如他所想,沈家的确有事情相求。 看这架势,事情绝不会小,不过,方宏苦早已打定主意,若是沈家所求之事过于出格,他这笔钱他是决不会要的。 毕竟,和吴国的江山比起来,这笔钱虽然多,却也不值一提,这些事情,方宏苦还是拎得清的。 方宏苦撇向沈家族长,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见状,沈家族长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昔日天下混沌,大局晦暗难明,五大财神各自定鼎一方,财富熏天,富甲一方,不需吹嘘,天下人也都知道,五大家族的财力,甚至超过了朝廷,而且还是数倍,恕我直言,此等境遇早已威胁了王族的统治,因此,昔年混沌,各国朝廷各自为政,无从下手,因此,五大家族一直平安无事!” 顿了顿,沈家族长神色变得无比严肃,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大吴陛下登基称帝,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到那时,天下再无能够掣肘朝廷之可能,因此,老朽敢问王爷,将来的朝廷,将会如何对我等富甲天下之人!” 沈家族长的这一番话说出来,顿时,方宏苦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沈家的意思,同时,脸上也是满是为难。 毕竟,这种天下大事,方宏苦还真的拿不定主意,这种事情,要由朝廷尚书台和军情殿共同立法才能决定的事情。 方宏苦虽然德高望重,但是他也只是暂时监理楚国的朝政,将来天下归一,所有的秩序和法则又都会全部都推翻,然后重新立法的。 这可不是小事情,方宏苦根本就没法回答这种事。 不得不说,沈家如今就能看到将来的局势,这份头脑,也惊人了,难怪人家能够富可敌国。 方宏苦转过头去,扫视了一眼沈家众人,脸上满是难色,含糊其辞道:“将来之事,本王也无从得知,但是有一点始终都不会变,吴国的朝廷,永远不会做出欺压良善,借权弄人之恶事,这一点,沈族长可以放心!” 五大家族富甲天下,除去了一些自古以来的盐铁为王族掌控之外,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身影,牵扯的面实在是太广了。 因此,将来天下统一之后,朝廷为了快速的重建,为了尽快的让天下安宁下来,肯定需要付出大量的财力,那时,他们这些在乱世中因为垄断而赚足了身家的行业,就不免会被朝廷所不满,从而将其收回。 但是,对于五大家族来说,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毕竟他们的财富已经足以世世代代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沈家族长此刻想要知道的是,若是将来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们损失点钱倒还是小事,但是,若是因为这些财富,而危及他们的子子孙孙或者说是族人,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所以,他们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那就是朝廷会不会借此机会,从而对他们五大家族动手。 或者说,在收了他们的家产之时,同时也将他们的人统统斩草除根。 这才是沈家族长最为关心的问题。 通天的财富后面,往往时时刻刻都隐藏着极大的危机,这一点,五大家族的掌门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甚至在前朝,一个国家的大富豪就因为一句话,或者说就因为他有了无法守住的财富,从而招致杀身之祸,让当朝皇帝查抄家产的同时,还将之满门抄斩。 这种惨事,沈家族长可不想将来的某一天,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方宏苦的话说的含糊不已,让人摸不清脉络,沈家族长听完,依旧是满脸的凝重,沉声说道:“王爷,此事关乎我沈家全族命运,若老朽有唐突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沈族长高瞻远瞩,为族人生存筹谋,至情至理,本王岂有怪罪之礼!”方宏苦摆摆手,大度的说道,说着,他再次拿起了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用以来掩饰心中的慌张。 此时,事情并未得到完全解决,那么方宏苦依旧要给沈家吃下一颗定心丸,才能让他们真正的放下心来,不然的话,今天就是白来一趟,银票放在方宏苦面前,他都不好意思拿。 不过,这时,沈家族长看了一眼下侧坐着的沈家后辈,最终,目光落在一个斯斯文文的孙女身上,随即微笑喊道:“珊儿,你出来,见过王叔!” 方宏苦一愕,有些错愕,好端端的,正谈正事的时候,叫孙女干啥! 这时,站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的女孩应声殷殷走了出来,来到方宏苦和祖父面前,神色没有一丝的波动,见礼道:“沈珊见过王爷!” 方宏苦点了点头,抬手道:“起来吧!” 这时,他心里似乎有些知道了沈家族长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他抚须一笑,没有再说话。 果然,沈家族长微微一笑,道:“王爷,珊儿乃是我的掌上明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尚未婚嫁,如今王爷莅临沈家,此乃沈家之福,也是孙儿的福气,老朽恳请王爷,试看王族之中,可有适龄才俊,能许于孙儿啊!” 此刻,其实不用沈家族长自己说,方宏苦都已经在脑子里细细的思索着,王族可有年龄恰当,尚未婚娶的人了。 而且,地位还不能低,毕竟,沈家这样做的目的,也是有这一些想要和王族联姻,能够在将来天下大变之时,他们沈家依旧能够屹立不倒,依旧能够昌盛如旧。 就算再怎么不济,和王族联姻之后,就算将来不能抱住财富,保命总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帝也不会斩尽杀绝,多少也会留给他们富贵。 但是,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关键王族嫡系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没有婚娶的人了,现如今,能够在朝廷说的上话的,也就是他方宏苦一脉,再加皇帝嫡系了。 这两拨人,基本上就没有啥能许人的。 方宏苦自己的儿子孙子差不多年级的,也都纷纷成亲了,要不就是有婚约在身。 皇帝嫡系的几个弟兄之中,就更不用说了,也是基本上都成亲了,而后一代又太小,譬如如今的太子,才几个月大,让他娶一个已经十七八岁的女孩,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 再者说,就算是太子没有娶亲,年龄正好,也要看太子的意思。 所以,这件事情看起来简单的恨,其实,也是很麻烦,毕竟,皇帝只有一个儿子,几个兄弟的孩子也都还小,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许诺的。 这可就难办了,随便找一个不难,找到适合条件的可就难了。 方宏苦脑子中飞速的转动着,疯狂的物色着所有的近人,不过,想着想着,突然,方宏苦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绝对可以,虽然不是王族,但是绝对在朝中地位和王族差不多,随即,他微笑着转了过头去,看向了沈家族长。 第两百二十一章 收为义孙! 方宏苦思忖良久,才想到了一个好的人选,分量绝对够足,而且能够在朝中说的上话。 那就是镇北大元帅,凌星原! 凌星原和玄异年级差不多,但是多少年来,不知为何,他一直未娶,多年之前,还是先王在位的时候,方天濬就曾经给他赐过婚,但是,最后不知什么原因,二人结婚的时候,两方都突然悔婚,据说,事情闹得还挺大的。 但是,方宏苦当时在边境,对这件事情不是很了解,也就不知其中细情,所以,此刻方宏苦想着想着,突然就想到了凌星原还尚未娶亲,所以,他立刻就说道; “我方氏一族中,嫡系子弟中,血脉稀薄,适龄者我思忖半天,找不出一人,但是,我吴国朝廷之中,却有一青年才俊,乃是大吴的一境督帅,手握雄兵,更是如今掌控齐地的晋亲王王妃的亲哥哥,我吴国天帅玄牧的亲传弟子,叫做凌星原!不知沈族长可曾听过啊!” 说实话,若不是为了大军能够顺利出征,方宏苦绝不会做这个红娘。 沈家族长听完,顿时陷入了沉思,这一连串的头衔是挺唬人的,但是沈家族战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可瞒不了他。 随即,他开始细细的揣摩着方宏苦所说的一连串头衔。 首先,这第一个,一境督帅,手中有兵权,肯定在朝中的地位就不差,这第一条,沈家族长甚是满意。 随之而来的,就是着第二条,他还和如今掌控着整个大吴财赋之地齐国的晋亲王是亲戚,这一条,显然也过关了,毕竟,沈家只是要一个保障,只要他能够屹立不倒,能够让朝廷顾忌着点情分即可,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彩礼,住宅,座驾啥的,对沈家来说,根本不重要,因为这场婚事只要是一拍板,那肯定就是他们沈家花钱的时候,这时毋庸置疑的。 但是,就算是倒贴,他们也得贴,毕竟这关系着全族。 沈家族长想了又想,最后,他对凌星原的身份很是满意,他看向了方宏苦,拱手道:“既然是王爷所荐,自然不会差,我便替孙女答应了,此事就仰仗王爷在皇帝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了!” “能成就一段良缘,本王也高兴!”方宏苦客气道; 随之,一切都顺理成章了,方宏苦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钱,便直接离开了沈家,走的时候,他也将沈家的女儿沈珊给带上了,毕竟,他收了钱,就要给人家办事的。 大军出征之后,方宏苦还要带着沈珊前去面见皇帝陛下,请皇帝赐婚呢! 回到宫中,钱已经到位,方宏苦二话不说,立刻命令手下的户部,快速的筹措大军所需粮草,从而速速出发。 楚王宫,议政房中。 深夜,方宏苦独自一人再次处理楚国各地呈上来的事务,忙碌的甚至连饭都没工夫吃了。 这时,静悄悄的宫殿外廊,响起了脚步声,方宏苦立刻就听到了,随即,他直接喊道:“门外所站何人!” “王爷恕罪,小女子不知宫中规矩,往王爷恕罪!”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战战兢兢的响起。 一听,方宏苦脸色顿时一变,因为他已经听出来,这个人就是今日带回来的沈珊。 随即,他立刻放下了笔,走出门去。 “珊儿,深夜了,你不在偏殿休息,来此何干啊!”方宏苦和蔼的问道; 一个妙龄女孩,都差不多是方宏苦孙女年纪了,虽然打扰了方宏苦办公,但是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王爷,我不想嫁给凌将军,请王爷放我一条生路!”沈珊语出惊人,面色坚定的说道; 语气中满是坚定,沈珊丝毫不惧此刻她的做法是何等的无法无天,她直起身子,直视着方宏苦,虽然样子柔弱斯文,但是骨子里的那股坚韧却是显露无疑。 见状,方宏苦很是不解,疑惑道:“却是为何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轻易毁约啊!” 现在,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出去,也没有送到皇帝面前,所以,方宏苦还是有着能够决定的权限,事情也不是那般的不可收拾,因此,方宏苦才有闲心问。 沈珊道:“因为小女子已经有了意中之人,不愿嫁作他人,并非是不满于王爷和凌将军!” 这一下,方宏苦更加疑惑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满。 沈家族长这时什么意思,孙女都已经心有所属了,怎么还给她张罗着婚事,简直可笑。 方宏苦的神情冰寒,语气也随之冷了下去,他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珊,寒声道:“你沈家难道是以为我武亲王可欺不成,竟敢如此儿戏,真当我方宏苦拿不动刀了吗?” “小女子惶恐,此事不干沈家之事,全是小女子自作主张,和祖父无关,请王爷明见!”方宏苦发怒,这时沈珊再一次匍匐下去,连连说道; “不是儿戏,为何将你一个有着婚约的女子另许他人,而且还如此郑重其事的,将本王都搅了进去!”方宏苦指责道; 说实话,方宏苦真的很生气,但是,他并不是气这个小女孩,他只是生气于沈家那些当家做主的,为了家族,竟然让逼迫孙儿去委身他人,简直可恨。 听了这话,沈珊直起身来,连连摇头,解释道:“王爷息怒,我并非身有婚约,我有意中人之事,祖父他们都不知道!” “这又是为何!” “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你如实说来,不然,明日我便将你退回去,取消这门婚事,一切后果,由你沈家独自承担!”方宏苦没有闲心去听他们这些情情爱爱的事,直接问道; 在他心里,家国大事,百姓社稷,那个不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重要。 哪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而这,也是为何方宏苦儿子方天箔当初莫名其妙的失踪,甚至他问都不问的原因。 方宏苦说完话,直接转身走进了议政房,随之,沈珊也慢慢的走了进去。 这一刻,她的身上满是怯怯的,因为,此事已经有些超出她的意料了,她万万想不到,此事弄不好,还会连累沈家。 这一刻,她已经对真爱有些不抱希望了。 屋内,沈珊身形微颤的站在方宏苦的面前,用尽全心的意志来抵抗方宏苦的威严压力,解释道:“王爷,小女子其实并非是哗变之人,只是,心中一直紧紧记挂着一个人,乃是天下第一的才子,多年之前,他云游天下,我二人相遇,短短的相处了几日之后,我便早已心有所属,并且立誓,此生只嫁他一人,只不过,碍于女子身份,我无法去寻,也无处去寻,但是,我却也要为他留住贞洁,以期将来有缘能够再会!” “因此,我一个无心之人,若是嫁于凌将军,定然辜负王叔和陛下一番心意,因之,今夜我冒死对王爷禀明真相,但是,此事真的是小女子一人所为,求王爷不要降怒于沈家!” 故事讲完了,沈珊再次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 听完整个来龙去脉,方宏苦怒气消了一些,但是,脸上却是满满的无奈和难以理解。 虽然故事挺感人的,一个痴心女子为了早年间许下的爱恋,竟然终生不嫁,忠贞不渝,这种故事,若是拿到后代,必定是虐情电视剧的大好题材。 不过,方宏苦却不是那种感情用事之人,他听完这事,只觉得面前的这个沈珊有些太过玩闹了,不成熟,不懂事,脑子里不装些有用的。 “那现在你准备如何,让我帮你做主,还是让我帮你寻人,你的祖父和族人所许下的婚约,就这样罢了!”方宏苦无奈道; “事已至此,小女子但求一死,只请王爷不要降怒于沈家,仅此而已!”沈珊直起身来,坚定道; 她要寻死,方宏苦就算再怎么狠厉,也不可能让一个人无辜的死在自己面前。 虽然他不理解,但是他也不至于说,想让她死去。 方宏苦很是无奈,放下了手中的政务,将沈珊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对面,直接教训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此乃圣人之言,你怎可只为了区区情爱,便如此轻言寻死,简直可笑!” 沈珊想要反驳,但是只是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忍了下去。 “你能不能告诉本王,那个负你之人,姓甚名谁,本王帮你找找,也算是还了你沈家的人情吧!”方宏苦见状,有些不忍,问道; 听了这话,沈珊立刻知道,方宏苦没有生气,而且还愿意帮她找人,她顿时激动起来,双目灼灼的看着方宏苦,眼神中满是感激。 方宏苦看出来他的神色,随即解释道:“本王实在是没空管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但是,上天自有好生之德,本王也不忍你这么小年纪,在本王面前寻死!” “你沈家那边,我会告诉他们,此事乃是你们双方不满对方,相亲并未看上对方,为了补偿,本王替世子方天颐收你为义女,再找到你的如意郎君之后,本王会以王族嫁女礼仪,将你嫁于他!”顿了顿,方宏苦继续道; 第两百二十二章 缘分! 这一刻,沈珊瞬间感受到方宏苦的良苦用心和一番爱护之意,顿时激动的落下泪来,再次跪在了他的面前,激动道:“多谢祖父再造之恩,珊儿无以为报,将来祖父百年之后,珊儿定伺候左右,以尽孝心!” “起来吧,哎,你们年轻人真不叫人省心!”方宏苦再次将沈珊扶了起来,还一边无奈道; “祖父,我的心仪之人自号傲仁,至于姓甚名谁,我实在不知!”沈珊站了起来,直接毫不避讳的对方宏苦说了,她心中念念不忘多年的那个人。 不过,就在这时,方宏苦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瞬间严肃了,震惊道:“你说是谁?” 沈珊不解,再次说道:“自号傲仁!” “长相俊秀,身长六尺,言行桀骜,眉目清冷,颇有指点社稷之风!是吗?”方宏苦稍稍说了戴傲仁的几个特征,随即继续问道; 说实话,方宏苦万万不愿戴傲仁就是沈珊的那个所属之人,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不愿。 虽然戴傲仁有了家室,但是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而且他还如此的威高权重,深受皇帝陛下宠幸。 但是,方宏苦还是不愿这个人就是他! 不过,沈珊接下来的话,彻底让方宏苦无奈了。 “祖父,您见过他吗?怎么描述的如此相像!”沈珊狐疑的看着方宏苦,不解的说道; 这一下,实锤了,方宏苦可以确定,沈珊的心归属的那个人,正是戴傲仁。 “你的这个傲仁先生,姓戴,名辛,字傲仁,今时今日,他乃是我大吴朝廷尚书台的一名丞相,才智卓绝,深受皇帝陛下宠信!在大吴,他可谓是声名鹊起。”方宏苦无奈的看着沈珊,随即给他描述道; “真的吗?”沈珊听完,顿时激动起来,兴奋的问道 “我就知道,先生一定能行,他那么聪明,一定没问题的!”说着话,沈珊欢呼雀跃起来。 这时,虽然方宏苦很是不愿,但他还是出声打断道:“珊儿,他如今已经有了家室,你若去见他,他也不一定会留你!” 语气中,颇多踌躇,但是,方宏苦知道,自己一定要将事情的真相说给沈珊听,才能让她自己为自己的处境做出最好的决定。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沈珊听完这个事情,并没有丝毫的奇怪,而是疑惑的看向方宏苦,诧异的问道:“祖父,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您为何要这样问我!” “哎,冤孽啊!” 看着沈珊这幅不明白自己意思的方宏苦,很是无奈,最终,他只得如此轻叹一声,然后直接转身离去,不想再说。 走的时候,也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明日本王带你去陛下的营地,让你见见戴傲仁,也好让你死心!” 而听到这话的沈珊,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反而脸上满是凝重,喃喃道:“也不知道傲仁哥哥见到我,会不会又训我!” ...... 次日一大早,方宏苦便带着小心翼翼的沈珊,直接去到了皇帝的营地。 玄异也在这个时候大军拔营,去往越国边界,接掌防务。 楚王城离着子稷的营地有些距离,因此,方宏苦不眠不休,带着沈珊连续赶了好几天的路才到。 “珊儿,一会儿见到皇上和你的意中人,你不要太兴奋,而失礼了!”来到营地,方宏苦带着沈珊直接去往子稷的营帐,便走边叮嘱道; “嗯,祖父放心,我一定不会的!”沈珊点点头,乖巧的答道; 开玩笑,一个方宏苦就压的他们沈家喘不过气来,更何况现在是风头正盛的大吴天子,在这一点上,沈珊还是很拎得清的。 太监通禀后,方宏苦带着沈珊走进营帐,子稷正在处理政务,尚书台和几个军情殿的重臣都在其中。 “臣方宏苦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方宏苦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恭声道; “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随之,沈珊也随之跪下,道; “平身!”子稷抬手道; “谢皇上!”二人同时起身。 “王叔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子稷问道; “无甚大事,只是臣在楚王城收了一个义孙,此女乃是原楚国沈家族长的千金,叫做沈珊,乖巧玲珑,臣见之,甚为喜爱,因此,将之收下,今日特地将之带来觐见皇上!”方宏苦道; “哈哈,能够得到王叔的青睐,也算是小女子幸运之至了!”子稷听完,乐道; 的确,如今方宏苦可是王族之中地位最高之人,和皇帝的祖父乃是一辈的人,而且还是整个方氏家族的族长,威望不可谓不高。 听到子稷的话,方宏苦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沈珊则是脸上满是娇羞。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她想见到的人,此刻,戴傲仁就站在沈珊的左侧,一个书案之前。 而听到王叔说出沈珊两个字的名字之后,戴傲仁立刻惊醒过来,随即抬头看向了王叔身后站着的沈珊。 真的是她,看到这个熟悉的女子,戴傲仁站了起来,随即看向了龙椅上的子稷,拱手道:“皇上,说起来还真的有缘分啊,王爷所收下的这个女子,乃是我多年前云游天下是所认下的妹妹,万万想不到,时至今日,我们又以这种方式见面,实在是难得啊!” “哦!天下间还有如此的缘分吗!”听到这件事,子稷惊了,诧异的问道; “是啊,若是傲仁不说,此时我还真不好提,我带着孙儿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来见傲仁一面!”方宏苦颔首道:“起初,我听说此事之后,也是满脸的惊诧,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缘分,简直是可怕!” 一边说着话,方宏苦还一边看向戴傲仁和沈珊。 “缘分如此之深,也的确是难的,小丫头,你的义兄就在眼前,就是这般无动于衷吗?”这时,子稷看向了沈珊,直接调侃道; 一连多日的办公,让子稷都有些压抑了,偶尔来一个生活中的调剂,也不错,所以,他心情还算很好。 “哈哈!”顿时,听到皇帝的偶尔轻松一刻,方宏苦笑了起来,而站在他身后的沈珊,依旧是满面通红,羞涩无比。 就在这时,营帐中的几位大臣纷纷识相的走了出去,此刻,帐中只剩下了子稷方宏苦戴傲仁还有沈珊几个人,加上几个伺候的太监,可谓是地方给她腾出来了。 见状,戴傲仁也不拘一格了,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站在沈珊的面前,道:“珊儿,我记得在几年前,你还是无比活泼,怎么现如今见到哥哥了,反倒不敢认了!” “只是珊儿不敢认,我担心哥哥又说我任性!”这时,戴傲仁出声了,沈珊不在扭捏,轻声说道; “哈哈,怎么会,哥哥怎会说你任性,当年你还小,哥哥所以才会教导你,现在都长的亭亭玉立的,你已经长大了,想做什么事情,哥哥都不会说你了!”戴傲仁轻轻一笑,随之解释道; “真的吗?”听到这话,沈珊立刻高兴了起来,双眼中满是激动,兴奋的问道; “是啊!”戴傲仁点了点头。 “就算我要傲仁哥哥你娶了我,你也不会怪我吗?”接着,沈珊直接堂而皇之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霎时,子稷大惊,脸上满是疑惑。 而戴傲仁作为当事人,竟然也是一脸的惊诧,被沈珊的这句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方宏苦,还要好一点,毕竟,他所有的震惊,都在楚王宫中用完了,所有的事情,他心里都有点底子,此刻猛地被解开,他倒是也没有那么奇怪。 戴傲仁震惊之余,脸上轻松的表情也瞬间消失,转而变得无比的严肃,斥道:“胡闹,我身为你的义兄,你怎可有这种想法!简直是胡闹!” 场面被猛地反转,这让沈珊痛心不已,脸上也随之变得焦急起来。 “哥哥!我~~~”沈珊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她说不出话来,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 “你别叫我哥哥!”戴傲仁再次斥道; “傲仁,小姑娘家的,怎可如此的训斥,再怎么,人家也是一个姑娘啊!”这时,见到兄妹二人的对话,子稷看不下去了,随即出声劝道; 没办法,子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于女人,总有着天然的热情和保护欲。 也就是子稷不在现代,不然,就他这个颜值,再加上他的心胸,一定会有很多的女孩会爱上他。 子稷都说话了,戴傲仁当然不可能不理会,他连忙转过身去,拱手道:“皇上恕罪,实在是舍妹有些太过异想天开,微臣痛心疾首之下,言语过激,训斥了几句,皇上息怒!” “傲仁啊!怎么说珊儿也是跑了这么远前来见你,你如此对待,不妥吧!”子稷的去哪借刚完,随之,王爷方宏苦的话又来了,他也立刻站了出来为义孙打抱不平道; “王爷见谅!”戴傲仁随之再次转过身去,拱手道; 这时,三人的对话之时,沈珊在一旁嘤嘤的落下泪来。 第两百二十三章 神秘的越国! 方宏苦是第一个看到沈珊落泪的,见状,他立刻快步上前,诧异道:“珊儿,你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傲仁哥哥不想娶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沈珊一边哭,一边委屈巴巴的说道; 看起来,倒像是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珊儿,可是傲仁已经娶了妻,郎才女貌,而且,傲仁他对你也没有丝毫的想法,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这时,子稷中立的说道; 的确,在这个朝代,虽然男的允许三妻四妾,但是娶妻需要正室同意,才可以纳妾,若是不然,一样是不允许的。 “皇上,珊儿并不是胡搅蛮缠,只是我觉得,天下除了我,没有人能够配的上傲仁哥哥,因此,就算是让我死心,我也要见傲人哥哥的夫人一面,如果她能强过我,我一定不再纠缠!”沈珊很是倔强的说道; 这话一说出来,戴傲仁的脸色当场就变了,转过头去就又要训斥,但是,却被子稷出言拦住。 “傲仁,你先不要着急,既然这个小丫头这般的倔强,那罢了,朕给你一道旨意,你带着朕的旨意回到吴王都去,然后找到傲仁的府邸,去见见他的夫人,也好让你死心!”子稷笑道; “珊儿,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傲仁的夫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心志之坚定,古今罕见,朕还没下旨,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不然,到时候去到傲仁的府上哭鼻子,可就不好看了!” 一边说着,子稷面目凝重的提醒道; “皇上,请您下旨吧,珊儿绝不后悔!”不过,子稷善意的提醒,珊儿却并不当回事,她依旧面色坚定,字字铿锵的答应了此事。 “好,来人啊!拟旨!”看到这个小丫头一脸的坚韧,子稷乐了,直接喊道; 不一会儿,执笔太监便将旨意拟好了,随后子稷用过印后,便让戴傲仁将其带出去,并且直接安排人,将其送到京城戴府!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也没有丝毫的拖拉,就是这么的迅速。 “傲仁哥哥,你不会怪我吧!”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戴傲仁满脸的严肃,沈珊看着心中有些惶恐,随之小心翼翼的问道; “事已至此,我怪你还有用吗!”戴傲仁无奈,转过头来,看着沈珊,道; “这一次去到京都,我一定会说服嫂子准许我入门,傲仁哥哥,你就等着娶我吧!”见戴傲仁没生气,沈珊继续说道; 话语之中,满是坚定,让人不敢小觑。 不过,戴傲仁听了,却是嗤之以鼻,关于家里柳鸢鸢的性格,他戴傲仁比谁都了解,无论如何,柳鸢鸢都是绝不可能容许沈珊入门的。 再者说,戴傲仁本身也不喜欢沈珊,他一直将其当做妹妹看的。 看着戴傲仁没有说话,沈珊以为,他是在心里默认了,不知不觉,心中竟然闪过了一丝窃喜。 “我就知道,傲仁哥哥一定是喜欢我的!”沈珊偷偷的瞥向戴傲仁,暗道; 不过,没一会而,戴傲仁便将其带到了禁卫军统领方子元的帐前。 让人通禀之后,不一会儿,方子元就出来了。 “大统领,皇上圣旨,着禁卫军派人将她送回吴王都戴府!”戴傲仁没有丝毫的废话,直接拿出了子稷的旨意,对方子元说道; 方子元将旨意接了过去,粗粗扫了一眼之后,边点头接下了差事,随即,他立刻命令几名属下,即刻带着沈珊回京。 “珊儿,你路上小心,我这就去了!”都安排妥当了,戴傲仁便准备直接离去,随即他转身看向了沈珊,告辞道; “傲仁哥哥你去吧!”沈珊点点头,随即跟随几名禁卫军上了马车,然后离开营地。 戴傲仁看了一眼一行人的背影,说实在话,他心里真的很是踌躇,这都是当年年轻的时候留下的孽缘啊! 一直到沈珊一行人完全消失在戴傲仁的视线中,他才回到现实中,随即直接回到了子稷的龙帐中。 进到龙帐,戴傲仁直接就跪下了,然后道; “皇上恕罪,此乃微臣之私事,劳烦皇上费心,微臣惶恐!” “起来吧!区区小事,傲仁不必如此紧张!”子稷摆摆手,道; 戴傲仁站了起来,不过脸上依旧是一脸的无奈。 这时,方宏苦见状,随即将场上的话题直接引入了正轨之中,道:“皇上,其实臣此次前来,还有一件要事,那就是我大吴此刻是否直接对越开战,还是说让前线的玄异将军枕戈待战!” 说起这事,子稷和戴傲仁很快的进入了状态。 子稷蹙眉道:“之前灭楚之战中,他越国堂而皇之的派兵支援楚国,此事已经触及了朕的底线,绝不可容忍!” 其实,子稷是不想让飞天战龙这件战略性武器得到的战果太小,只有一个楚国,他想的是趁热打铁,趁此机会一举将越国也收复,来完成战果的最大化。 不过,戴傲仁适时的站了出来,他双目灼灼的看着子稷,劝诫道:“皇上,微臣建议,暂时不要和越国动兵,我们还是先收回拳头,去对付身后的魏国,彻底统一炎华的南方,等到身后无忧之时,我们在动兵前去越国,如此的话,皇上的统一大业起码能够加快一杯。” “哦,傲仁,此时的魏国,我们已是形势大好,有了南边匈蛮的相助,还有南北两境的千里增援,苏文纣此刻的局势已然是必胜之局,为何我们还要放弃此刻的越国战场!这不是因小失大吗?”这时,方宏苦提出了不一样的意见道; 戴傲仁转过身去,随之看向了子稷,他发现,子稷此刻竟然也是一样的意思,脸上满是迷茫。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的确就是这么回事,吴国现在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光是南境和北境的两线千里增援,就已经是一笔极大的开销了,若是此时,放弃对于越国的开战而失了先机,那之前的一切努力,不是都化作了乌有了。 得不偿失! 戴傲仁轻轻一笑,道:“皇上,王爷,二位可能是觉得,越国如今已经是我们的嘴边肉,而且玄异将军手中统领着八十万大军,大将上百员,而且还有着飞天战龙这等神兵相助,此刻的越国已经是俎上之鱼,可以任我们宰割,是不是!” 二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二人的神色之中可以看出,两人就是这个意思。 毕竟,眼下的局势,谁都能看得出来,现在的魏国和越国都在吴国的手上,可以随意拿捏,现如今几乎已经倾尽吴国的国力和兵力,调用的大军超过了一百人,物资军饷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不成功便成仁,吴国已经没有后路了。 戴傲仁看着二人的满脸自信的神色,随即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皇上,王爷,您二位可曾知道,其实,在越国之中,也有类似于飞天战龙这般的杀伤性武器,我可以说,若是他们拿到了战场上,恐怕威慑力丝毫不逊于我们的飞天战龙!” 这话一出,如同一块巨石砸入了深渊,顿时引起了极大的波澜,子稷和方宏苦都是满脸的纳闷和不可思议。 “他们竟然也有!”子稷惊呼; “是的,皇上,越国其实早在多少年前,就通过海外的蛮夷得到了这种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只不过,他们后来的心思一直都不在陆地,因此才迟迟没有拿出来使用的。”戴傲仁微微躬身,肯定道; 这就奇了怪了,哪个国家突然性的有了这等神兵,怎么还会藏着掖着,还能隐忍到现在,看起来,越国的国君城府极深! 随之,戴傲仁举出了例子,证实道:“微臣早年间,曾是越国之人,在越国,微臣的家中也算有几分余财,并且常年居住在港口附近。” “在几年之前,微臣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曾经看到过越国的军事港口上从海上运来了一个极大的物件,那时候,越国的水师士兵前去接受那个东西,这个东西竟然和我们的飞天战龙一样,可以飞到天空上,而且,同样看不到人,只是庞然大物的一团。” “从那时起,我便多方打听此物件的消息,后来,我知道,这东西就是从越国朝廷从远洋购置而来的军事武器,但是由于当时臣的能力有限,却无法弄清楚这东西叫做什么,能怎么用,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此物肯定就是越国朝廷准备拿到战场上所用的,而且一定具有极大的杀伤力,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如此的封锁消息!”戴傲仁满脸的肃然,说道; 听完了戴傲仁的讲述,子稷和方宏苦下意识的看向对方,二人脸上皆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若是真如你所说,那此时还真的不能对越国动兵,不然的话,一旦我们和越国的交战成胶着站,那么身后的魏国一定会尽全力冲击我西境防线,到那时,吴国可就危险了!”方宏苦看向了戴傲仁,沉声说道; 戴傲仁点点头,随之,二人一同看向了子稷,等待着他的意思! 第两百二十四章 心事重重的幽夜! 子稷淡淡的看着二人,他依旧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中,久久难以平复,而且,他眼下也不知道,现在的事情该当怎么决定。 对于越国也有着和吴国相同飞天战龙武器的事情,子稷真的无法料到。 眼下,若是真如戴傲仁所说的那样,那么越国肯定不能现在去打了,不然,吴国的战局一旦失利,和越国成为胶着状,那真的就是无法挽救了。 魏国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对付吴国,这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此刻的西境已然是铜墙铁壁,但是谁能知道在魏国的全力冲击之下,西境会不会有危险呢! 毕竟那个时候可是吴国最为薄弱的时候,只要魏国冲出了一个口子,那么吴国必会军心大乱,到那个时候,真的就是得不偿失了。 吴国将会迅速陷入万劫不复。、 子稷神色肃然,脸上满是凝重,时不时的扫视着二人,踌躇不决,犹豫不断,满是难色。 戴傲仁见状,随即出声建议道:“皇上,若是您对对越大战没有把握,那微臣建议,此时暂时留中商榷,对越国,我们装聋作哑即可,兵力部署上去即可,不必全面开战,想来,越国此时也应当不会主动对我们开战!” 话音刚落,这时,方宏苦确实神色凝重,随即插了一句话道:“傲仁,如今皇帝依然登基,自命为天下共主,乃是凌驾于四大王国之上,超然的存在,而且,就连魏国都动了手,越国岂有袖手旁观之礼!” “这不是让天下人认为,他们越国默认了吴国的帝国地位,是高于他们的,越王怎会如此昏聩!” 方宏苦一边说着话,脸上满是疑虑和焦急,神情颇为凝重。 王叔话音刚落,而子稷也是同样的满面凝重,显然,他此刻担心的也是这个事情。 不过,面对二人的疑惑,戴傲仁却是丝毫不顾,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随即解释道:“越王当然不可能昏聩,只不过,越王已经不把炎华大地的万民放在眼中了,他现在的眼中,只有海外的蛮夷,因为他们的手中,拥有着很多的技术,让他垂涎三尺,因此,此刻炎华大地上的嘲讽或者轻视,在越王的眼里,是完全可以不顾的!”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能够将海外蛮夷的技术拿过来,那么整个炎华大地将会如探囊取物般,唾手可得!” 这一下,二人恍然大悟。 原来,他越王根本就没有打炎华大地的注意,而是他尝到了海外蛮夷武器技术的甜头之后,觉得靠着海外的武器技术,就能够轻易的打败炎华内陆的诸国。 话说回来,若是他真的得到了如此的技术,真的能够完全碾压各国,那么关于炎华内陆上的声誉和名望,现在他真的可不在乎,只需等到将来他拿到了技术之后,统一了天下,再慢慢的修复,就行了! 到那个时候,胜者为王,谁也干涉不了他的决定了。 听完戴傲仁的话,子稷低下头去,细细的思忖起来。 若是按照戴傲仁所说,那么,皇帝行辕就要马上动身,先行回往吴王都,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理由留在此地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局势,子稷心里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毕竟,若是此时将越国打败,那么再挥师魏国,局势将会一瞬间变好,统一大业基本上就已经完成了。 而且,虽然子稷此刻已经开始正视越国了,但是,他对西境的苏文纣还有已经攻入魏国本土的大舅子幽寒王子,很有信心。 基于以上的原因,这就让人很是为难了,几率对等,而且,两线战场的局势都差不多。 但是,只要有一边获胜,那另外一边基本上就不用打了,他们自己就会熬不住的。 心中犹疑之时,子稷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前的二人,道:“若是此时不对越国动兵,我们全力对付魏国,会不会适得其反,魏国若是负隅顽抗,死死抵抗,我们不是更加被动吗?” 不过,方宏苦立刻为之解疑道:“若是按照傲仁所说,我们若是想要安抚越国,两国暂时不交战,我们只需派遣鸿胪寺官员,前去越国,面见越王,提出两国不战约定,那么这个时候,我们腾出来全力对付魏国,再加上还有匈蛮族在魏国边境骚扰,臣保证,拿下魏国,只是时间问题!” 方宏苦久经沙场,对于他的话,子稷还是非常相信的。 子稷点点头,随即看向了戴傲仁,道:“傲仁,若是我们拿下魏国之后,尚书台完全掌控魏国需要多长时间!” 的确,这件事情也很是棘手,打下魏国容易,若是想快速的掌控魏国的领土,这可不是一件易事啊! 如今魏国的领土中,有着很多的灵渊族的人入驻,经过了多年的两方调和之后,现在的魏国之中,已经趋近与灵渊化了。 而且,魏国子民的思维和信仰都和炎华内陆的不同,想要短时间的安定他们,这件事情恐怕不容易。 戴傲仁思忖片刻,随即说道:“皇上,尚书台想要安定魏国万民,最起码也需要十年八年的,毕竟,如今的魏国已经被灵渊一族同化了这么多年,一时之间,我们很难扭转他们的思维啊!” 听到这个答案,方宏苦和子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惊骇不已。 他们真的没想到,在魏王的治理下,魏国已经如此乌烟瘴气了,搞得堂堂炎华之地,竟然像是成为了外域蛮夷的领土了! “哼,魏王如此无能,弃国弃民,简直可恨!”子稷气的一拍书案,道; “皇上,若是魏国万民难以短时间臣服,不如拿下魏国之后,我们只派兵勇进驻,不派文臣,这样的话,一年半载之后,魏国也就可以安定下来了!”见到子稷大怒,方宏苦随即给出了一个主意道; 听了王叔的建议,戴傲仁猛地一惊,随即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王叔,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显然,方宏苦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魏国此时不是已经被灵渊大规模的同化,很简单,我只派精兵悍将进驻,若有寻滋闹事之百姓,那直接派兵镇压,用武力来威慑魏国,逼着他们臣服。 虽然戴傲仁心中不满,但是,这一招虽然残忍,但是却也见效最快,只不过,戴傲仁作为文人,心中的想法不同而已。 不忍心去做那般屠戮魏国万民的恶事。 “不可,此举万万不可,魏国万民虽然被外族同化,毕竟是我炎华后裔,切不可如此残暴对待,毕竟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们的错!”子稷道:“相反,这是我们这些当政的君王的错误,怎可怪罪到他们身上。” “皇上圣明烛照!”听到子稷的这一番话,戴傲仁立刻感激道; “是!”方宏苦也随即应道; 最后,三人商讨了一会之后,子稷便直接下令。 天子行辕即刻班师回朝,东境大营立刻前迁,进驻吴越边境,并且随即派人前去越国,表示双方不战的意思。 随着皇帝的旨意下达,三日之后,天子驻圣龙山营地被拆。 子稷带着禁卫军还有同来参加登基典礼的文武大臣,纷纷走上了返回吴王都的道路。 临走的时候,子稷在营地中召开朝会,已经当着所有文武大臣的面,向所有人传达了他的意志,那就是无论如何,炎华大地一定刚要保存,对待万民,一定要行天子之道! 其实,这话就是说个如今分别驻守楚地和齐地的晋亲王方子治还有武亲王方宏苦二人说的。 毕竟,他们现在统治的并不是吴国自己的子民,而是以往的敌人的子民,而他们对待这些昔日敌人的子民,就不像对待自己吴国的子民那般仁善了。 偶尔一些手段,过于暴虐,也很正常。 但是,此刻子稷作为皇帝,已经下了圣旨,让他们用天子之道来治理封地,这就是在告诉他们,之前的一切手段,切不可再用,此刻的齐地和楚地,已经是吴国的领土了,要一视同仁。 二人听之,甚为惭愧,随即纷纷照做。 但是,这也怨不得他们,一个王朝的覆灭,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死忠粉来继续在他们的朝政之下作乱,而他们用一下威慑性的手段镇压,也是情有可原。 返回吴王都的路上,子稷的龙辇之上。 太医前几天诊完脉,现在的幽夜,又怀上了孩子,这段日子里,幽夜一直都和子稷待在一起。 现在的方宇尊已经十多个月了,整个小脸可爱至极,而且十多个月的他,竟然都已经在牙牙学语,简直聪明之极。 在这一段回京的日子里,子稷直接将朝政统统丢给了戴傲仁和舅舅苏文羡,特地将这段时间专门用来陪幽夜和儿子两人。 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刚刚登基,事情实在是太多,子稷完全抽不开身来,每一天都是到很晚,才能和幽夜母子见面。 幽夜侧躺在龙辇上的靠垫上,看着子稷和儿子正在嬉闹,她的脸上充满了恬静的笑容。 第两百二十五章 热情四溢的柳鸢鸢! 龙辇上。 子稷抱着可爱的儿子,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没办法,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乖了,被子稷抱着,从来不哭,小脸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实在让子稷喜爱非常。 “尊儿,你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父皇就将教你治理朝政,教你广施仁政,让你成为天下人爱戴的好皇帝!”子稷将方宇尊放在腿上,笑眯眯的说道; 这句话中,可谓是饱含了万千恩宠,写尽了一个皇帝的无限宠爱。 但是一旁坐着的幽夜听了这话,却是脸上瞬间布满了阴云,没有那么的高兴。 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口口声声的嚷着生了孩子之后,就让夫君哥哥天天陪着她玩的可爱小女孩。 “幽夜,你在想什么!”就在这时,子稷突然看到,幽夜竟然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沉思,他随之诧异的问道; 此刻,被子稷抱着的小太子也随之父亲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向了母亲,并且一直咯咯的笑个不停,似乎要用自己的笑容感染母亲,不让她有半点忧愁。 看着懂事的儿子,子稷也随之笑了起来,眼中满是高兴的看着幽夜,询问着她的意思。 “皇上,我在想,万一尊儿今后长大了,他若是不想做皇帝呢!你还要坚持把皇位传给他吗?”幽夜满脸的忧愁,柔声说道; 不过,听了这话,子稷却丝毫不以为然,惊诧道:“幽夜,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皇位可是天下多少人为之趋之若笃,多少人求之而不得,尊儿怎么会不想做皇帝!” “而且,我作为吴国的开国之君,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做好了,将来尊儿得位之后,将会是一个太平之君,坐享大好河山,有何不好!” 一边说着话,子稷满是不解,匪夷所思的看着幽夜,实在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见到这个话题让子稷如此诧异,幽夜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敷衍道:“但愿将来能入皇上你所说吧!” 虽然语气已经软了下去,但是幽夜脸上的忧愁却更甚,情绪看起来不是很好。 而子稷看着幽夜这幅样子,也是心疼,随之,他抱着小太子凑了过去,坐在幽夜的旁边,柔声说道:“幽夜,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你忧愁,也不会有任何的事情能让你担心!” 顿了顿,子稷将脑袋轻轻的贴在幽夜的肚子上,接着说道:“你只管好好的养好胎,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这时,抱着的儿子方宇尊却在这时也欢喜雀跃的要爬到幽夜身上去,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似乎他也想让母亲开心一点。 不过,这个小家伙因为被子稷抱着,很难挣脱,他只能尽自己所能的疯狂朝母亲幽夜摆着手,但是靠不过去。 见到这一幕,幽夜忧愁的面上顿时舒展开来,随即她将脸凑了过去,凑到了儿子的小手旁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微笑道:“尊儿,你要快快长大,等到母后肚子里的弟弟或者妹妹生出来了,母后还要帮忙照顾呢!” “咿咿呀呀~~~”听到幽夜说话,这时,方宇尊显得更加高兴,再次手舞足蹈的,整个人显得非常兴奋。 这一刻,龙辇里面的凝重抑郁气氛瞬间消散,转变为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 “幽夜,你放心,等到天下安定下来,朕便将手中的所有东西全部交出,陪你去周游天下,看遍山河!”子稷将幽夜搂在怀里,轻轻的许诺道; 他知道,这是幽夜多年来的愿望,无论是做公主,还是此时的皇后,从未改变。 “嗯!”幽夜微笑的回应道; 这一刻,她脑子里那些担心焦虑的东西慢慢的正在散去,也不再去管以后,子稷的寥寥数语,便将她的心扉彻底打开。 几天后,子稷派去出使越国的鸿胪寺官员已经回来了。 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越国的确无疑开战,吴国鸿胪寺官员前去,越王表示之前的增援楚国一事,他不知情,而且还当场将负责此事的一名将军拿下,给了吴国一个交代。 不过,随后越王也表示,对于吴王的登基称帝,他认为是至为允当,天命所归,甚至举双手赞同,但是,也请吴帝不要干涉他们越国的内政和越国王族的声望。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说越王可以不在乎子稷称帝,甚至还可以支持,但是吴国也不要真的想实施天子的统治权限,去干涉他们越国的事务。 那么,和越国的交涉一切都到此为止了,吴国鸿胪寺官员在越国的时候,在朝堂上多方推诿之下,总算是糊弄了过去,并未答应不干涉,也没答应干涉,反正就是虚与委蛇。 但是,有一件事情现在是确认下来了,那就是此刻的吴越两国,已经挺战了,互不侵犯。 而且,这一次的停战,对于吴国来说,可能就是长期的了,毕竟魏国不收,吴国是永远都不可能对越国动兵的。 投鼠忌器的事,吴国是不会干的。 ...... 大吴京城,戴府! 经过了多达十日的长途跋涉,终于在这一天清晨,几个禁卫军终于带着沈珊来到了京城。 此刻,沈珊的马车已经到了戴府的门前,就停在他的正门口,禁卫军已经进去通禀了,不过,暂时还没有人出来回应。 这时,在马车上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可能,这时,沈珊突然拉开了车帘,然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看着此刻门庭阔气的府邸,沈珊面色平静,心无波澜,她毕竟是财神家族出身的人,设么没见过,但是,府邸门上挂着戴府两个字,就让她很是胶着了。 毕竟,今日的事情可是关乎着她今后的生活啊! 若是不能说服里面的女主人柳鸢鸢,那么,她就真的白来一趟了,丢人丢到家了,不过,从小自商业家族出身的她,面对接下来的谈判,却是丝毫不怵! 不一会儿,戴府大门被几个仆人打开,柳鸢鸢大方的走了出来,一张美绝人寰的面孔带着得体的淡笑,身后跟着几个丫鬟。 圣旨中,只是提到让她接待一个女子,也并未说她是做啥的,所以,柳鸢鸢才会亲自出来迎接,不然的话,若是知道沈珊的真实目的,估计柳鸢鸢是不会有好脸色的。 “沈珊见过柳姐姐!”见到柳鸢鸢出来,沈珊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 这时,沈珊身旁的一名禁卫军头领见到柳鸢鸢出来之后,也随即拱手道:“柳夫人,末将将人已经送到了,这便回宫交旨去了,末将告退!” 柳鸢鸢点点头,道:“将军辛苦了!” 随即,身后跟着的一个管家随即很有眼色的上前,将一个钱袋悄无声息的塞了过去。 禁卫军统领收了钱,随即千恩万谢的带着两个手下离去。 这时,柳鸢鸢看向了一边见礼的沈珊,快步走了过去,亲热道:“妹妹,你就是沈珊?” 看到这一幕,沈珊顿时愣了,她难道知道自己的名字。 肯定是她的傲仁哥哥说过,不然,柳鸢鸢怎么可能知道。 不过,这样的事情,戴傲仁也和柳鸢鸢说,这有些亲密的过了头吧! 看到沈珊满脸的狐疑,这时,柳鸢鸢轻轻一笑,随即说道:“夫君给我讲过他云游天下的所有闲谈逸事,而你作为他认下的唯一一个义妹,我自然知道了!” “原来如此!”沈珊点头道; 不过,她的神情还是很是惊诧和错愕,一头雾水。 “请小姐进府,稍后我与小姐后院叙话!”这时,柳鸢鸢意识到二人在门前站着,有些不大好,她便直接看向了身后的丫鬟,直接吩咐道; “是!”随即,几个丫鬟簇拥着沈珊走进府中,而府门也随之禁闭。 在这个朝代都是如此,家中主事人不在,只有留守的妇女在家,大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敞开的,因为要避嫌。 来到后院,柳鸢鸢依旧无比的热情,还一边让丫鬟去拿一些吴国的特色糕点和茶叶,用以招待沈珊。 不一会儿,后院柳鸢鸢的屋中就跟开茶话会似的,二人对坐在桌前,桌子上不满了各种茶点。 看着柳鸢鸢如此的热情,沈珊竟然有些说不出来话了,只是眼中颇为不宁的是不是瞥向热情无比的柳鸢鸢。 同时心里在一直打量着两人的差距。 女人和女人之间,若是相比,第一轮能比什么,当然是容貌了。 很明显,当沈珊看到柳鸢鸢的那一幕,她已经落败了,不说她了,放眼天下,能有几个人能柳鸢鸢这等倾世容颜相比。 而且,经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的相处,沈珊越发觉得自己不好意思,于是神色拘窘,尴尬无比的做在柳鸢鸢的对面,不知说什么是好。 只是一直在回答着柳鸢鸢客套的闲聊。 不过,柳鸢鸢何许人也,当年春风楼中的头牌,察言观色能力是一绝,她当然很快的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女孩的心思了。 随之,柳鸢鸢看向身旁的丫鬟们,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沈小姐单独聊一聊!” 第两百二十六章 惭愧的沈珊! 丫鬟们纷纷应声离去,很快,屋中就只剩下了柳鸢鸢和沈珊两人了。 这时,沈珊抬起头来,眼神有些闪躲,但是她已经快速的重新稳固了自己的决心,她双目灼灼的看着柳鸢鸢,缓缓说道:“姐姐,我此次千里迢迢来到戴府,前来求见你,你知道所谓何事吗?” 一百种开场模式,沈珊踌躇再三,终于找到了这种开场方式,几乎是在一开场,就将自己落入了下风。 神色如此凝重,玉齿轻轻的咬着嘴唇,紧张无比的突然问上这样一句话,谁能猜不出来你的意思。 都千里迢迢跑到人家家里见人家夫人了,除了惦记人家男人,还能有啥事,总不能是专门去见你嫂子的吧! 一般来说,姑嫂之间,哪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果然,柳鸢鸢听到沈珊这样说,立刻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随即说道:“我能猜到一二,但是我想你能亲口告诉我!” 话语中,满满的勾带着沈珊内心中不怎好意思说出来的话。 看着柳鸢鸢如此神情,沈珊其实已经想到了,她已经知道了。 随之,沈珊目光踌躇,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凝重的看着柳鸢鸢,沉声说道:“姐姐,我想让您劝说哥哥,娶我入门,我想永远陪在傲仁哥哥身旁!” “傲仁哥哥无论是才华,相貌,皆是我心中一等一的男人,而且幽默风趣,无不使我深深迷恋,因此,我恳求姐姐能够答应!” 说着说着,沈珊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甚至直接站了起来,目光中充满了坚韧。 柳鸢鸢抬头无奈的看着这个夫君的小迷妹,心中虽然不满,但是面上依旧还是保持着得体的淡笑,随之淡淡的说道:“你真的以为你能够嫁给戴傲仁?” 不知道为何,柳鸢鸢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珊也是一脸的迷惘,语气更加坚定,道:“当然,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包括付出你自己吗?”柳鸢鸢脸上的轻松神色瞬间消失,她的目光瞬间变得极为严肃,沉声问道; 沈珊诧然,满脸的惊愕,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柳鸢鸢。 “为了嫁给戴傲仁,你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吗?”柳鸢鸢语气冷厉的再次问道; “我...”沈珊一时语结,不知怎么去回答; 沈珊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她的心里全部都是戴傲仁的身影,她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一直以来,在她的心里,只要她和戴傲仁两情相悦即可,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哪怕她成为一个妾,哪怕她有可能在戴傲仁的身边没有丝毫的地位,也值。 但是,要说到为其付出生命,这一点上,沈珊自然她还没想到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为了戴傲仁付出生命,虽然她可以嘴硬一下,但是真的若是真的到了事情的根髓,她真的不确定自己会怎样应对! 沈珊踌躇良久,终于,她抬起头来,直视着柳鸢鸢的目光,坚定道:“若是傲仁哥哥有朝一日需要我付出生命,我愿意为他一死!” 不过,听了这种回答,柳鸢鸢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嘲笑,在她的心里,这种回答就是无比的幼稚了。 柳鸢鸢直视着沈珊,随即说道:“我说的可不仅仅只是死亡,付出生命这一句话,可没有如此简单!” “那......”沈珊瞬间被柳鸢鸢的气场压制,连话都说不清。 来的时候,在路上她在脑子中模拟了无数次的二人交谈的场景,可都是她全方位的压制着柳鸢鸢,她可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对方压制的说不出话来。 “你真的以为当天下第一才子戴傲仁的夫人,就是如此的简单吗?”柳鸢鸢不屑一笑,嗤之以鼻道; 说话之时,她的脸上满是不屑和看一个幼稚无比孩子的眼神。 沈珊沉默不语,脸上写满了拘窘,她不知道怎么去反驳。 “若是让你为了戴傲仁,让你去到青楼待上一年,虽不是身体清白,但是名声却一片狼藉,你可愿意?”随之,柳鸢鸢继续说道; 听了这话,沈珊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随即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柳鸢鸢。 “难道!姐姐你......”说着说着,沈珊捂住了嘴巴,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不过,柳鸢鸢却在此时缓缓起身,面上写满了坚定,肯定道:“没错,我柳鸢鸢便为了他戴傲仁愿意在青楼为妓,只为能为他寻得一个明君英主!” “说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此时的皇帝陛下,便是我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从未将其带到戴傲仁面前的!”柳鸢鸢继续说道; 当这些昔日之间的往事再次说出,柳鸢鸢脸上无比的淡然,看不见丝毫的波澜。 倒是沈珊,却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双清亮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柳鸢鸢。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柳鸢鸢的话中,她找不到丝毫的漏洞,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因为,她也是了解她的傲仁哥哥的,才华横溢,却也一身傲骨,不屑于求主应人,对荣华富贵更是不屑一顾,而柳鸢鸢所说的事情,却一切都十分附和为戴傲仁能做出来的事情。 “而你,若是此事转到了你的身上,你愿意这般的为了戴傲仁这样做吗?”说着话,这时,柳鸢鸢转头看向了沈珊,无比严肃的问道; “我......”沈珊一时语结,说不出话来,神色上依旧满是震惊。 “既然如此,你怎么能嫁于戴傲仁为妻,而他戴傲仁此生能娶多少妻妾,岂是柳鸢鸢能说了算的,若是他戴傲仁真心相许,就算娶一万个又如何,我柳鸢鸢也绝不会有半分怨言!” 这一刻,沈珊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是找到了一个何种的对手,柳鸢鸢是那般的一段爱情,可以说,疯魔到了极致。 柳鸢鸢对戴傲仁的付出,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付出,完全可以说,她此时已经将自己融入道了戴傲仁的身上去。 她为了戴傲仁,甚至将自己活成了另外一个版本的戴傲仁,哪一个戴傲仁更多的心思就是他柳鸢鸢,另一个版本的戴傲仁刚柔并济,处事圆滑,不拘小节。 而正是柳鸢鸢这种极端般的付出,才让戴傲仁有了今日。 可以说,这两个人结合,完全就是无敌的。 放眼天下,能够站在戴傲仁身边,除了柳鸢鸢,还有谁够资格! 她是真正的将自己活成了他,一切都是以他为方针去活着,这一刻,沈珊甚至相信,若是有一天,她的傲仁哥哥死去了,柳鸢鸢也会毫不犹豫的随她而去。 这一刻,沈珊彻底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落败,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脸去和柳鸢鸢争夺,现在,就连她自己都认为,她的傲仁哥哥身边,只能站着柳鸢鸢,其他的人,都不配。 因为,就柳鸢鸢的那一句话,只要他戴傲仁喜欢,身边站一万个女人,她都可以不在乎,光这一点,沈珊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在她的脑子里,只希望能和戴傲仁厮守终生,两情相悦,仅此而已,她没有柳鸢鸢想的那么多,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全面。 但是,想要一个人接受自己的不配,是很需要勇气的。 沈珊脸上纠结了良久,也慢慢的写满了窘迫,她抬起头来,双目灼灼的看着柳鸢鸢,沉声说道:“嫂子,却如你所说,我不配做傲仁哥哥的身旁的女人,我错了!” 听到嫂子二字出口,柳鸢鸢俏脸上的肃然慢慢消失,她轻轻的拉住了沈珊的手,随即说道:“你没有错,在情爱两字之间,也从来没有对错,你怎么样都是对的!” “我刚刚将这些事情说与你听,并非是想让你知难而退,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站在戴傲仁的身旁,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你喜欢的,仅此而已!”柳鸢鸢劝诫道; “谢谢嫂子,我今后一定不会再痴心妄想,不过,我现在也无法嫁人了,所以我希望嫂子能够容许我住在府上一段日子,等待事情慢慢消散,我再回去沈家!”沈珊道; 的确,现在这种情况来说,沈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捞着,她也知道家族的祖父为什么安排她嫁给吴国大元帅,只是为了给家族谋求一个后路,仅此而已。 所以,她现在肯定无法回去了,也无法嫁人了,那就只能在戴傲仁这里了。 听了这话,柳鸢鸢笑了,无奈道:“为何无法嫁人,只有你想不想嫁而已,若是你想要嫁人,想要为家族谋求一条退路,那么很简单,等到皇帝陛下回京之后,我亲自去面见皇后和太后,让她们帮你物色,还不行吗!” “毕竟,你现在也是武亲王的义孙女,算的上是半个皇族之人了,我去请他们做主,若是你相中了哪一家的青年才俊,便告诉嫂子即可!”柳鸢鸢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时,沈珊腼腆的笑了,有些不好意思,青涩的面孔上,瞬间多了几丝的扭捏。 沈珊的忸怩之态,看的柳鸢鸢好笑不已,而后,沈珊在戴府中暂时住了下来,一连几日,每一日她都会去柳鸢鸢的院子,去找她说话谈心,二人俨然已经成为了好姐妹一般。 第两百二十七章 麒麟送子 一连十多日过去,很快,皇帝就要回京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柳鸢鸢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她立刻来到了沈珊的屋子。 “珊儿,你可曾想好了,物色一个何样的夫婿,我也好帮你去和王后娘娘说啊!”柳鸢鸢对这件事情,很是积极。 “既然如此,我能不能继续嫁给王爷所说出的那个凌星原元帅啊!”沈珊想了想,随即弱弱的说道; “为什么,你都没见过,怎么你又突然想嫁给凌元帅了!再者说,现在凌元帅正在西境战场上,若是现在和他谈婚事,不知道他会不会应允!”听了这话,柳鸢鸢有些为难的说道; 听了这话,沈珊下意识的有些扭捏,脸上浮上了一抹羞红,娇羞的说道:“一直以来,我除了喜爱傲仁哥哥这种举世无双的才子之外,其实我也挺喜欢书中所载的钢铁硬汉,英姿战沙场,满怀保家卫国之志的好男儿!” 一边解释着自己的心,沈珊目光一直在闪躲着,不敢看柳鸢鸢的眼睛。 柳鸢鸢何许人也,识人之能早已炉火纯青,她岂能看不出沈珊的娇羞,于是她听完之后,并未有任何的调谑之意,而是低下头去,脑中思索着该当如何为沈珊解决此事。 思忖良久,终于,柳鸢鸢想出来了一个办法,她淡淡的看向沈珊,沉声说道:“珊儿,若是你真心想要嫁给凌元帅,等到皇上回京之后,我便让夫君以义兄之名,为你提亲,若是皇上答应了,那你便需要去到西境,独自面对凌帅了!” 为了这个不省心的小姑子,作为义嫂的柳鸢鸢可谓是操碎了心。 本来一切都顺理成章的,但是经过沈珊这么一闹,他还真的不怎么好嫁出去了,虽然柳鸢鸢能够理她,但是并不代表着别的人都能够理解她。 要知道,对于这样不怎么靠谱的女子,哪怕家财万贯,也很少会有贵族子弟会喜欢的。 沈珊见柳鸢鸢满脸的严肃,点了点头,答应了。 同时,她也垂下头去,暗自懊恼着,早知道柳鸢鸢是这么难对付,想要陪在戴傲仁生变这么困难,她就不浪费时间往这里跑了,直接按照方宏苦的意思,去见面,不就没这么麻烦。 现在倒好,名声已经败坏了,再想挽救可就难之有难了。 ... 次日,皇帝回京,万民接迎! 所过之处,百姓围观人等纷纷跪拜,山呼万岁,这一天,吴国京城中可谓是热闹非凡啊! 子稷独坐在龙辇之中,听着外面山呼海啸般的高呼万岁,他莫名的感觉到一阵的热血沸腾。 他轻轻的拉开了车帘,偷偷的朝着外面看去。 此时,跪在龙辇两侧的百姓们无不满脸的虔诚,敬畏万分,没有一丝的假意和被迫的意思。 看了一会儿,子稷放下了车帘,继续静坐在龙辇上,往皇宫而去。 因为子稷登基了,吴国的王都,王宫,等等一切设施,纷纷按照礼制升格,此刻的王都,称之为了京城,王宫也升格为皇宫。 一切都是为了迎接新天子的气象。 在这炎华天下,已经接近百年没有皇帝了,如今,子稷一经登基称帝,无数的读书之人纷纷从各国赶来京城,希望能够为新朝能够博取一个官位,为新朝建功。 这一下,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都放在了新朝的首任科举之上。 在这个时代中,普通人若是想要出人头地,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个就是读书,考科举,第二个就是从军,征战沙场,建立功勋。 子稷回到皇宫,这个熟悉的地方,却已是物是人非。 此刻的皇宫,也已是高墙厚瓦,幽宫独居了,子稷一家三口,此刻就永远在里面了,不像之前一样,还有一些方氏王族的族人在其中居住。 走进王宫的那一刻,子稷似乎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天大的压力,越往里一步,这种压力也就越重,但是,他却依旧昂首挺胸,气势无双的往宫内而去。 因为,子稷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要做皇帝,那么,就在也没有后退的机会,甚至连恐惧的感情都不能有。 现在的方子稷身上,背负着吴国,楚国,齐国,三个国家的亿兆黎民,他不能后退,也没有退路,他只能一往无前。 接下来的魏国,要灭,神秘的越国,同样要灭,所有挡在统一大业,挡在天下万民面前的阻碍,子稷都要一一将其剪除! 这就是作为一个帝王的命!这是命中注定! 看起来子稷如今作为普天之下的帝王,已然是超脱万物之上,已然是超然另外两个王国之上,可谓是威风凛凛,万人敬仰。 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够知道,高处不胜寒,独自站在巅峰,就要独自忍受着属于巅峰之上的寒冷,这一切,只有你一个人! 这一切都是你的选择,选择二字,谁也无权干涉! 皇帝进宫之后,他的贴身太监便随之站了出来,宣布皇帝的旨意,今日不朝,一众文武大臣,皆跪安还家! 随后,尚书台以苏文羡为首,军情殿以已经回到了朝中的威武候为首,在进殿跪安之后,随之纷纷下朝回家。 戴傲仁也是无比迫切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因为,他知道,家中的有两个人在等着他。 虽然不在家里,但是凭借着戴傲仁对柳鸢鸢的了解,他也知道,此时的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不出意料的,肯定是沈珊落败,然后自己那个聪明无比的夫人柳鸢鸢然后帮忙着沈珊寻找下家。 果然,回到家中,二人已经在大堂中等候。 此时,再次见到戴傲仁,沈珊显得没有那么的拘谨,往日的在她身上的灵气也都慢慢复苏,在戴傲仁面前,也变的活跃的多。 随后,事不宜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戴傲仁进门的下一刻中,柳鸢鸢便直接对戴傲仁说起了帮沈珊提亲凌家的事情。 夫妻二人说话之时,一旁站着的沈珊可谓是尴尬无比,脸上通红,羞涩无比。 戴傲仁听完之后,也随之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的沈珊,笑道:“珊儿,你这兜兜转转一大圈,还是回到原点,看来,你和凌元帅的缘分不浅啊!” 听了哥哥的调侃,沈珊无地自容,脑袋杵的低低的,不敢看戴傲仁。 倒是柳鸢鸢,同为女人,她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她很是贴心的拉了拉戴傲仁的衣襟,示意夫君不要再说。 戴傲仁也是很听夫人话的停下了,脸色正了正,便对二人说道:“多日的舟车劳顿,皇上想必也是疲累不堪,等到明日我再去宫中,为珊儿提亲!” 二人纷纷点头,毕竟,他们也知道,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 深夜,月黑风高,天上没有月亮,一片漆黑。 戴傲仁有一个习惯,他喜欢在深夜里呆在书房中,独自一人静下心来,仔仔细细的捋一下这天下的大局。 多少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无论他是不是身居高位,依旧是如此。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仿佛他生来就是济世匡国的栋梁之才,来到人间是为了拯救天下而来的。 因为他的这个习惯,他的夫人柳鸢鸢自从跟了他之后,也慢慢的贴合着他的习惯,常常在深夜里备上夜宵糕点,陪着他呆在书房。 而且,她非常的听话贤德,也不出现在夫君的面前,只在一些灯下黑的地方,夫君看不到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夫君独自坐在书桌上。 戴傲仁起初还劝诫过几次,让她不要陪着熬夜,说是对她的身体皮肤不好,但是,怎么劝也劝不住,戴傲仁根本就说不过她。 没办法,这是在家里,家务事,一般情况下,都是柳鸢鸢来做主的。 典型的男主内,女主外,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今夜,戴傲仁在描绘着一副画,今夜不知为何,总会心神不宁,一向让戴傲仁为之自傲的书画,也在今天夜里,频频出错。 这让寂静的书房中时不时的就会响起一声叹息。 这时,当戴傲仁一连叹息了三声之后,就在这时,书房中传来一道温柔如水的声音。 “夫君,你怎么了!怎么如此焦愁,要不要先休息!”是柳鸢鸢的声音。 随着声音落下,戴傲仁放下了笔,走出了书桌。 而这时,柳鸢鸢也随之从后堂起身,走到了前面。 “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吴国即刻就要对付你之前所在的越国,而心有不忍!”来到身前,柳鸢鸢无比体贴的问道; 戴傲仁摇了摇头,他看向柳鸢鸢,语气中,充满了无奈,道:“夫人,越国早在多年前那般对我,在我的心中,我已早就不是越国之人,如今,我又怎会妇人之仁呢!” 柳鸢鸢不解,道:“那是为何!” 戴傲仁并未直接解释,而是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书桌上的一幅画。 柳鸢鸢定睛一看,顿时明白了,面上顿时涌上了一抹红潮,娇羞道:“夫君您是想要孩子了?” 此时,戴傲仁再次将手中的这一副没有画好的画拿了起来。 这张画上,画的是一只麒麟背着童男童女自云朵走下来的画。 第两百二十八章 对魏国的总攻! 这张图,名为麒麟送子,而这也是为什么柳鸢鸢看了这张画之后,捂嘴娇羞的原因了。 “夫君,你是看着小太子出生之后,皇上的喜爱,从而心中艳羡是吗?”柳鸢鸢一言戳破夫君心中所想; 的确,在这段时间里,戴傲仁可是一直跟着子稷,看着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免心中羡慕。 现在刚刚回到京城,就想要孩子,这很正常,才子也是人,也是人间烟火,有七情六欲。 “知我者,夫人也!”戴傲仁面上浮上一抹轻笑,道; 随之,二人默契无比的离开了书房,来到了柳鸢鸢的屋子。 拉开帷帐,柳鸢鸢站在戴傲仁的身后,帮他摘去头冠,一张俏脸上已满是羞红,虽然二人已经洞房过无数次,但是,因为此次皇帝登基之事,小两口已经分别了几个月,初日的娇羞再度显现,也很正常。 不过,因为屋中昏暗,柳鸢鸢却没看到,此时的戴傲仁,脸上却是满面愁容,心事重重的样子,全然没有在柳鸢鸢面前所显现的那般温柔和亲和。 两个时辰之后,戴傲仁将柳鸢鸢紧紧的抱在怀中,虽然已是黑暗无比,但是可以看到,他的双眼睁的大大的,甚至可以在黑夜中放出光芒来。 “夫君,还不休息吗?”柳鸢鸢枕在戴傲仁的肩上,柔声道; “我还不困!你先睡吧!”戴傲仁转过头去,贴着柳鸢鸢滑嫩的面颊,亲昵道; “嗯!”柳鸢鸢应道;随之靠在了戴傲仁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若是,天下有着能够听到心声的东西,那么此刻的柳鸢鸢肯定能够听到,此刻的戴傲仁心中,已是哀叹不绝。 “夫人,若是你知道了你是终生无法怀上孩子的话,你会不会因此而绝望,会不会因此而变了一个人!”戴傲仁依旧一点困意都没有,心中哀叹道; 戴傲仁自己也是懂一点点的医术的,因此,早年间,他和柳鸢鸢二人相遇之时,他就已经知道了柳鸢鸢身上的秘密。 她终生都无法怀上孩子,这辈子也没有希望当上母亲了。 戴傲仁之所以心中忧愁,其实并不是他自己迫切的想要孩子,只是他担心有一天若是柳鸢鸢看到了皇帝的孩子,甚至看到了仙仙公主和玄异的孩子,到那时,她才知道这个秘密。 她该多么难受。 柳鸢鸢身上的这件秘密,是当年将柳鸢鸢卖到青楼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柳鸢鸢身上的一个潜在威胁。 一些丧心病狂的人贩子,将一些女子送到青楼卖钱,一般情况下,都会给她们用上终生绝育的药物,来让购买这些女子的青楼能够出一个好价钱。 在这个医学并不发达的时代中,能够让女子终生绝育的药物,可想而知会有多大的危险。 因此,戴傲仁很是担心,今后这个在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女子,会因为无法当上母亲,会因为无法为他戴傲仁生儿育女而感到绝望,从而放弃对人生的希望。 戴傲仁轻叹了一声,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件事情感到束手无策。 现在这个时代,医学体系并不明确,女人升不了孩子,出了求神拜佛,基本上没有几个人会想着去看医生,第一个是女人因为这种事情看医生不方便,第二个就是这个时代的郎中和大夫都很少会对这些十分冷门的医学分类深入研究,因此,也没有太大的效果。 第三就是,这个时代女人不能生孩子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个时代是容许小妾存在的,小妾可以代替正夫人的所有事情。 戴傲仁想了很多方法,但是,最终每一样能够走的通,因为他和柳鸢鸢二人的关系,甚至此时已经超脱了身份,超脱了身体,甚至比精神都高一个层面的关系。 这种情况下,但凡戴傲仁能够想到的解决方法,基本上柳鸢鸢都不会情愿,她终究还是会伤心,绝望。 正如柳鸢鸢对沈珊所说,她柳鸢鸢已经对戴傲仁倾尽了所有,也将他爱到了极致,为了他,生死算的了什么,她将一切都献出来了,就只为能够永远的站在戴傲仁的身侧。 因此,她不惧一切的变故,不担心有人回来和她抢戴傲仁。 只要他高兴就好,只要他活的一如既往的超然就好! 而此刻的戴傲仁,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会如此的忧愁,因为,就算他不介意,他说出来,柳鸢鸢也不会听,也依旧会去钻这个牛角尖,最终从心理上将自己逼到绝境。 “前情往事,一切听凭天意,我戴傲仁一世狂傲,不服天地法则,只会因她俯首!”戴傲仁心中释然道; ... 西境,苏文纣前军大营。 经过了几个月的你来我往的相斗,两方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自从旭龙将军和萧万敌交还,各自回往各自战场之后,旭龙将军在北境也是出力甚多,每战必胜,让凌星原好生羡慕弟弟玄异,有如此的运气,初出战场,就有如此猛将收归己用。 包括苏文纣也时常夸赞旭龙将军战场之神勇。 现如今,此刻的西境也已经集结乐五六十万的兵马,可以说,此次的大战,已经将南境和北境抽调一空。 皇帝也赌上了整个吴国。 现如今,整个南境完全是一片空虚,若是此时的匈蛮突然反转,来个声东击西,稍稍进攻一下吴国,朝廷立刻就会在匈蛮的铁蹄之下,任人宰割。 北境稍微好一些,但是,防守的兵马依旧不多,也只有区区的五万水师,若是此时原乌恒地对面的胡人突然进攻,那北境也堪忧了。 现在的吴国,所有的兵力全部都部署到了西境和此时的吴越边境,内部也几乎无人可调,抽不出一兵一卒,现在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吴国立时就危在旦夕,朝不保夕。 这一日,苏文纣在帅帐中召集了帐下的所有将领,高鸣,凌星原等,赫然在列。 帐中的气氛无比的凝重,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肃然,因为大家都知道,此刻皇帝没有下令继续攻打越国,那么接下来,魏国就是他们最大的目标了。 这一战,关乎着吴国的统一大业,他们只能胜,不能败。 就在不久前,苏文纣也听到了关于对对面魏国君天问请求朝中派人来援的事情,而这,也是之前那段时间君天问不在大营的原因。 然后,在后面的几场交战之中,苏文纣惊奇的发现,对面的魏国大军中,竟然掺杂了不少的外族武士,粗粗看去,现在的君天问手中,最起码也有着百万大军。 虽然此事苏文纣早就料到,但是突然之间,对手的实力大增,还是非常影响军心的。 直到这一日,吴国朝廷也随之送来了强力臂助,因此,苏文纣迫不及待的便将帐下的将领们统统召集起来,准备对魏国发动总攻。 苏文纣站在点将台前,扫视着麾下的众将,此刻虽然对方已经有了数倍于我方的实力,但是,此刻的苏文纣丝毫不惧。 毕竟,他的麾下,此刻也是人才济济,两境大军援助,也足足的有了几十万的大军在他的手中,而且,现在隶属于苏文纣自己的二十多万西境大军,这段时间修整了一个多月,现在也已经是个个生龙活虎,随时都可以上战场厮杀。 因此,此时发动总攻,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明日卯时做饭,辰时进攻,各营带足粮草,营地的所有设施,全部拆除,随军推进,三线大军各营主将,随即率领各自精锐猛攻君天问大军,明日一天,我给你们的任务是,破五城,推进魏国一百里!”苏文纣淡淡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随即双目满是肃然的看向众人。 此时,说实在话,有着很多的将领都面露不解,不明白这一次为何苏文纣下达这样猛烈的任务,但是,也没有一个人出声询问,反而所有人脸上纷纷现出了一股坚毅之情。 不过,此时还是有人知道之所以苏文纣今日下达如此命令的原因,譬如其他两境的督帅,高鸣和凌星原,再加上苏文纣最亲信的前锋营主将,聂峥,也同样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苏文纣说完,随即扫视着帐中所有的将领,沉声道:“明日,就是尔等建功立业的最好时机,皇上统一天下的大业,魏国就是皇帝陛下用以诏令天下万民之心的根基,因此,明日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灭魏国!我等誓死护卫皇帝陛下统一大业!”帅帐中随之传来山呼海啸。 “各营主将立刻回营,整军备战,不得有误!”苏文纣一声大吼,帅帐中的人随之纷纷离开。 夜,前军营,凌星原帐中。 已是午夜,但是凌星原这边依旧灯火通明,凌星原也依旧在帐中和手下的一众将领们商讨明日作战事宜。 毕竟,他们对面的魏国大军之中,大部分都是有外族武士,作战方式定然和常规的作战模式不大相同。 灵渊一族,处于炎华大漠南段,他们也临着海,因此他们水陆皆宜,而且非常擅长骑射,可谓是无比厉害。 第两百二十九章 决战(一) 凌星原面上满是凝重,双目一直盯着面前的沙盘,脑中无时不刻不在思索着如何更加快速更加有效的得到最能大振军心的战果。 毕竟,明日的战场上,可是有了飞天战龙这等神兵相助,若是北境军不趁此机会,打出一个气势来,真的就浪费了这等神兵。 凌星原根据多年的对外族作战经验,脑子中疯狂的闪现无数种对决蛮夷的各种战局,同时也在一边分配着脑子中自己手中的兵力。 思忖良久,凌星原缓缓的抬起头来,淡淡的扫了一圈围在身前的诸将,沉声道:“各位兄弟,自明日起,我们就要对魏国发动最后的攻击,因此,作为我凌星原麾下的将士,你们也同时会肩负着最为艰难的战局!”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无论何种的敌人,只要是在我北境大军之前拦阻者,皆需俯首,臣服在我北境大军的阵前!”凌星原霸气十足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但是,对于如此狂妄,不可一世的言语,凌星原麾下同样无一人觉得不可完成,相反,此刻帐中的每一个将领都是无比的坚定,没有丝毫的怯懦。 “明日一战,我只说一次,今日斥候来报,我北境军对面的魏国大军,已于今日兵力激增,已经有了三十二万人马!而且,魏军之中,还夹杂着大量的灵渊一族善骑善射的强悍武士,因此,这一战,对于吴国来说是重中之重,万万不可马虎!” “按照本帅的计划,明日卯时,全军出发,二十五万人,一个不留,统统奔赴前线,给我全部投入战场,就算是火头营,也都给本帅拿起菜刀冲上去,卯时三刻,战斗一定要打响,但不可猛攻,更不可夺城,将魏军引出来即可,届时,各营主将,等候本帅的命令,随时命令营中的将士撤出战场!” 凌星原一边在沙盘上指指点点,一边分别看向身旁的将领,给众人分布着命令道; 不过,这个命令有些奇怪,顿时让凌星原麾下的将领们都有些诧异,撤出战场,这可有些奇怪了! “凌帅,如何撤出战场,若是贸然如此唐突,恐怕会加大弟兄们的伤亡啊!”这时,一名北境先锋随之站了出来,疑惑道; 的确,若是两军正在交战,有一方突然猛地撤出战场,那么毫无疑问,对面的敌人肯定会穷追猛击,到那时,后撤的一方可是将后背露给对方,这怎么能行! 对于凌星原帐下的将领们来说,你让他们玩命去攻城夺寨,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若是让他们不明不白的去战场送死,恐怕每一个人都会反驳。 听了这话,凌星原随即看向了先锋,无比沉稳的说道:“撤出战场,就是为了减少弟兄们的伤亡,具体原因,现在不可说,但是大家都记住,明日的大战中,所有人都必须带上盾牌,等到弟兄们撤出战场之后,立刻盾牌掩护,向魏国的城池推进,从而堵死他们的后路,不让他们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这~~~”诸将还是不明白,每一个人依旧是满脸的疑惑,不明其中根源,但是既然凌星原都说成这样了,他们也不便继续追问,随之纷纷道:“末将领命!” 凌星原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了沙盘,随后将所有魏国的旗子全部一扫而光,眼中满是煞气,无比的阴冷。 随之,北境大军的诸位将官也慢慢的离去,各自回营备战。 说实话,若不是凌星原威望很高,恐怕还真的不一定能够说服他们这些人,毕竟,让他们攻城的时候还要带上盾牌,这简直就是一个鸡肋,毫无用处。 光着一条,就能好好的和指挥官掰扯一下了。 但是,凌星原下达了命令之后,没有人有任何的争论,所有人都是直接领命,没有丝毫的废话。 而这,也体现出来凌星原在军中的威信,和说一不二的声望。 北境大军,经过了半个时辰的商讨之后,作战方案已经确定下来,而南境那边,却是不一样,他们的主帅高鸣一向都是无比高冷,冷酷的,就连此次大战,也不例外。 他只是简单的召集了手下的将领,然后对他们说了两句话。 “明日灭魏国,不许失败!” 就这么简单,南境的各营将领们便都离开了,随之各自回营,自己研究自己的作战方案去了,依旧没有一个人有任何怨言。 这是一种懒政,但是也确确实实的说明了,高鸣的属下,每一个人都能够随时的顶出来,掌控大局。 高鸣这种放权式的带兵方式,其实也和当年和魏国的交战有着极大的关系。 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高鸣的亲弟弟,高岩当年死在了战场之上,就因为这件事情,让高鸣顿时警醒起来。 因为,当年若不是因为弟兄俩两线分兵,高岩所带的那一只修罗营武士群龙无首,只知道冲杀,而丝毫不顾身后的敌人,最后,让魏军带人包围,虽然最后一部分修罗营的武士还是冲了出来,但是若是那一次高鸣在他们那一只队伍的话,高岩是绝不会死的。 这件事情,给了高鸣极大的震撼,让他知道了,他就算是主帅,也会死的,有一天,若是他麾下的弟兄们因为他一个人死了,而导致全军溃败,死伤无数,那他高鸣岂不是天大的罪人。 从那以后,高鸣只要是领兵作战,他都会让属下的各部位将领自行筹谋全局,而他,只负责发布命令,发布任务,给他们一个目标。 然后,手下的将领们只管完成就行了。 有人说,这样做,不是会丧失主帅的在将士们面前的威信吗! 不会的,这就是修罗营的存在意义了,修罗营每一个武士都是以一敌百的战场杀伐机器,因此有他们存在,能够极大的震慑一些人蠢蠢欲动的心。 再者说,南境的所有将领,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们高家自己培养出来的人,都会誓死效忠他们,因此不听命令等等事情,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就这样,西线前后营地都已经安排好了作战任务,并且所有人都在为明日的决战准备着。 无一人敢于松懈,包括后勤大军的火头营,护卫营,也都纷纷开始准备着自己的事情,火头营准备明日的粮米,护卫营准备明日拔营的一切需要携带的东西,现在可以装车的,现在就需要装车了。 两边可谓是忙的不亦乐乎。 但是,他们再怎么忙,也没有此刻的中军苏文纣大营中忙。 因为,苏文纣知道,这一战就是和魏国的决战,因为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一点战场感知力他还是有的。 对于苏文纣个人来说,明日也是极为重要的一场大战。 因此,虽然此刻已经到了深夜,但是,苏文纣还是睡不着,他在骑着马,在各营中巡视着,一边看看他麾下的这些将领们。 苏文纣从未如此感性过,但是,不知为何,既然他依旧是有着这种感觉,突然很想再最后巡视一下这些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弟兄们。 现在各营中的主将,都是和他苏文纣从死人堆里拱出来的,都是他苏文纣的心腹,也是他手中最为锋利的宝剑。 几十年来,每一日都是一如既往的锋利。 甚至当年苏文纣因为姐姐苏文玉的事情,领兵割据一方,和先王方天濬关系十分紧张的时候,这些弟兄们依旧是毫无惧色的跟在苏文纣的身后。 外甥方子稷来到西境求援,苏文纣一声令下,又是他们,一句话都没有,冒着抄家灭族,冒着诛九族的风险,陪着他苏文纣上京,为一个落魄的王子,讨回公道。 要知道,他们付出了这些,可是什么回报都没有的,包括现在当年他们护卫的那个王子方子稷已经登基了,是为天下共主,但是也依旧没有给他们西境大军丝毫的特殊待遇。 没有给他们丝毫除去战功之外的任何荣誉。 但是,他们无怨无悔,依旧勤勤恳恳,依旧锋利如旧! 苏文纣骑着马,不知不觉的,第一个就来到了他最为骄傲的前锋营,聂峥的营地。 他来到营帐门前,门前的护卫立刻奔上前去,将他的马牵住,然后把马牵到一边,另外的一些营地护卫见到苏文纣,也是纷纷跪下行礼,但是纷纷被苏文纣叫住。 然后,众人就看着苏文纣悄无声息的走进了聂峥的帐中。 “就这么定了,弟兄们都记住,这一次可是我大吴三境精锐同时作战的机会,此刻两个千里迢迢赶来支援的南境弟兄们,还有北境弟兄们都在我们的身旁看着呢,所以,明日一定要给我打出一个气势来,不能给苏帅丢人!”似乎此时计划已经说完了,聂峥面色严肃的看着面前的所有千夫长,游击将军,无比凝重的说道; “末将领命!”随即,众将齐声道; 看到这一幕,苏文纣轻轻的笑了,也随之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走进去。 但是,这时聂峥却看到了苏文纣,随之,聂峥直接从众将前面奔到了苏文纣面前,行礼道:“苏帅,您怎么来了!” “末将参见苏帅!”随之,帐中的诸将随之纷纷跪下,恭声道; 第两百三十章 决战(二) “都起来吧!本帅只是路过,就进来看看,各位弟兄们不必多礼!”苏文纣亲自上前,将聂峥扶了起来,然后看向了前方跪成一片的游击将军和千户们,道; 众将起身,纷纷站的笔直,等待着苏文纣的训示,要知道,苏文纣在他们的心里,可是神一般的人物,吴国三大天帅之一,深夜前来,必有要事。 只是一刹那,所有人心里都感觉到无比的荣耀。 “弟兄们,作战任务聂峥已经分发给各将,本帅也就不多言了,只想告诉你们一句,明日,本帅一定备足了庆功酒!等着弟兄们胜利归来!”苏文纣豪情万丈的说道; “谨遵帅令!”这时,帐中的所有将领们纷纷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随即声竭力嘶的吼道; 说完,苏文纣直接就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因为,他还要去下一个营地。 飞虎营。 到了飞虎营,也是同样的,此刻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是主将帐中依旧是灯火通明,显然飞虎营中也是正在商讨着作战任务。 苏文纣来到营帐门前,直接就打断了门前的护卫要行礼。 而后,他并未像是前锋营一般,直接推开了帐门就直接走进去,在营帐门前安静无比的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过了一小会儿,稍稍听了几句之后,苏文纣便转身离去了。 飞虎营的主将和部下们说的这些话也都和聂峥差不多,属下的西境大军现在各营也都暗自憋了一口气,要在这一场三境联军大战之中,打出一个属于西境大军的风采出来。 而且,现在西境大军的众将官也都知道了苏文纣在灭除魏国之后,就会离开彻底离开西境,放手兵权,彻底离开所有的西境大军。 在军营中,挽留的话,无人会说,他们的心中所有的挂念,最终都会选择在行动上表现出来。 这最后一场的灭魏之战,就是全体西境将士送给苏文纣最好的一个礼物,足以让他安安心心的离开西境,足以让他余生永远都在自豪中度过。 而后的两个时辰之中,苏文纣骑着马,飞速的巡视完了各营之后,便来到了中军营地旁边的一座山上。 一人一马,抬头望月。 虽然已是四处漆黑,但是月光已经足以支撑着苏文纣看到远处的魏国城关,明日,哪里就会展开一场血战,是他苏文纣的收山之战。 也是西境弟兄们的震惊天下的一战,这一战过后,苏文纣相信,所有的大吴国民,自此以后,他们的心中会出现一个军队的名字,叫做大吴西境军,是整个吴国西方的守护神。 “嘶~~~”骏马在这个时候似乎听到了主人的心声,发出了一声长嘶,撕碎了夜空中的静寂。 “赤豹,跟我苏文纣一生,你也算是功德圆满了,等到我苏文纣离开西境之日,我就将你交到你的下一任主人!让你替我永远的留在西境!”苏文纣抚摸着胯下坐骑的鬃毛,一边喃喃道; 不过,似乎是听懂了主人的话,赤豹刚刚的一声意气风发的长嘶,瞬间黯淡下去,反倒一声哀嘶,似乎它不愿意离开苏文纣。 世间万物,皆有其灵智,而这些一直跟随在人类身边的动物,甚至有的时候能和主人交流。 虽然它不能说话,但是它能感受到到主人的喜怒哀乐,主人也能时时刻刻的感受到了属于它的情绪。 这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让人无法捉摸,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现实之中的,没有人能知道,在主人和它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二人。 ... 次日寅时,大吴西境三大营地同时进发,同时进攻此刻挡在他们面前的三个城池。 凌星原率领着自己麾下的二十多万北境军,高鸣率领着南境军和修罗营,总兵力也有了二十多万,再加上苏文纣亲自率领的西境的亲信部队。 三支大军共同进发,总计六十万人马,去开启一场宣战对面魏国和灵渊联军的百万大军。 三支大军都排列成了长长的队伍,但是却无一人发生,只有偶尔的兵器和铠甲磕碰到一起的声音,或者战马的嘶鸣声。 此刻,三支大军带头的主帅也都是一脸的肃然,目光无比的锐利,满是坚定。 这一次,苏文纣给全线大军的命令只有一个,那就是直捣黄龙,破除魏王都之日,就是他们还师之时。 半个时辰之后,三支队伍纷纷排列开来,对峙与魏国城关之下。 此时,三个城关上的守将也是各个都是一脸的肃然,无比慎重的迎接这一场大战。 随即,魏国三处城关打开城门,一名守将带着麾下的将士,冲出城门,与此刻在城门外虎视眈眈的大吴军队展开了对峙。 此刻,魏国城中的几名重要的守将都已经接到了主帅君天问的消息,大吴军队有着神秘的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他们也都是知道的。 不过,却依旧没有对他们任何一人有过任何的影响。 毕竟,这一次乃是护国之战,他们不能输,他们的父母妻儿,儿子女儿,都在他们身后的魏国中,他们不能败,也败不起。 自古以来,从来都没有战败国能够有什么好待遇的。 “君天问,你斗不过我大吴精锐的,速速出城投降吧!”苏文纣走下了指挥战车,上了马,独自一人走到了军阵之前,看着对面指挥车上站着的君天问,苦口婆心的劝道; “苏文纣,你还是那么的狂妄,多说无益,你我战场上见高低吧!”君天问也随即骑马奔到了军阵之前,脸上无比的不屑,朗声道; 见状,苏文纣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军阵之前,静静的看着对面的魏军,眼神中满是肃然。 君天问话音刚落,他便骑着马,在军阵之前嘶吼道; “弟兄们,身后站着我们魏国千万的子民,有你们的亲人,有你们的好友,吴军狼子野心,觊觎我魏国大好河山,不顾当年五国合议盟约,公然称帝登基,进犯我魏国,如此丧心病狂之举,人神共怒!” “弟兄们,保卫我们的君王,保卫我们的领土,拿出你们的武器,尽情的厮杀,干掉你面前所有侵略者!” 君天问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宝剑,高举过头,一双虎目冷冷的盯着对面的吴军,朗声嘶吼道;“杀!” 随着主帅一声令下,多如潮水的魏军和灵渊的联军们的战斗因子迅速便被君天问调动到了极致,数十个军阵一同冲了出去。 这一刻,大家也都抱着同一个信念,那就是保卫魏国。 与此同时,站在军阵之前的苏文纣也随之抽出了自己的宝剑,下令大军进攻。 聂峥一跃上前,手提一柄红缨长枪,站在前锋营的军阵之前,朗声道:“弟兄们,给我杀!” 随之,苏文纣各个大营的主将也都纷纷冲出,带领着自己的部下向前冲锋着! “为了大吴万民,为了炎华万民的统一大业,杀啊!” 无数的将士们喊出了心中的愿景,所有的大吴军队纷纷个个悍不畏死的冲进了对面的魏军军阵,硬碰硬的和魏军展开了一场血战。 虽然此刻他们只有二十多万大军,对面的魏军却有三十多万,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有丝毫惧意,他们的心中,此刻都秉持这一腔热血。 光复炎华神州往日的神采,让他们每一个人热血沸腾。 另外的两境大军也随着战场的局势变化,而纷纷打响了战斗,一二百万人的战争也很快进入胶着状态,你死我活的战斗,一般只在瞬息之间,便能决出高下。 但是,此时双方一连厮杀了半个时辰,双方谁都没有丝毫颓势,两方大军依旧是热血沸腾,振奋非常。 本来,按照君天问的推想,就算他苏文纣手中有着神兵又如何,最起码,一开始他的兵力要比苏文纣的兵力多得多。 不管怎么说,开战的时候,短时间内,魏军占据优势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能够狠狠的压制住苏文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是,一连打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丝毫的颓势,这让他不得不凝重起来。 要知道,现在苏文纣的底牌还没有亮出来,战局就是双方平手,等到他的秘密武器一亮出来,他苏文纣岂不是瞬间就能倾覆战局,魏军不也瞬间就在危险之中了。 此刻,君天问一双虎目一刻不敢停的看着战局,知道这一刻,他才慢慢的发现,今日的吴军,似乎和以往的不大一样。 以往的时候,双方的气势都是差不多的,但是不知因为什么,今日吴国的大军气势却是无比的凌厉,超然他魏军士兵之上。 此刻的每一个战局之中,虽然都是一两个吴军和三四个魏军交手,但是吴军的士兵们没有丝毫的怯意,刀剑招式也是一如既往的凌厉,甚至偶尔的一些小战圈,竟然都被吴国的这些士兵们短时间内给压制住了。 简直匪夷所思。 只是一刹那,君天问立刻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不好!”一股危险的念头瞬间涌上了君天问的大脑中,随即,他惊诧的叫道,然后立刻拿起了自己的令旗,看向了面前的战场。 第两百三十一章 决战(三) 不过,转瞬之间,君天问脸上凝重的神色瞬间就放下了,手上抓得紧紧的令旗也垂了下去,那一瞬间的急促也瞬间消失。 君天问抬起头来,再次看向战局,喃喃道:“不行,此时决不能撤,就算他首战即底牌尽出,我魏军也未尝没有翻盘的机会!” 刚刚那一刹那,当君天问看到苏文纣帐下的将士们都是如此的舍生忘死,他一瞬间就想到,今日必定就是他苏文纣放手一搏的时候了。 这一刻,君天问懊恼不已,真的是一连多日不痛不痒的交战麻痹了他君天问的警惕性。 作为主帅,这可是极大的失误啊! 不过,主帅毕竟是主帅,君天问只是愣了半分钟的样子,立刻就反应过来,就算是现在错了,也绝不可能撤出战场,不然,魏国国运真的难挽了。 君天问神色一正,当即便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此刻自己亲上战场,激励将士们,用最快的速度将吴军打败。 不然的话,魏军迟早会完蛋。 “来人,拿我的猎虎刀来!”君天问看向身边的护卫,双目依旧直直的盯着面前的战局,吼道; “是!”随后,护卫愣了一下,但是还是非快的反应过来,然后立刻奔走,去将君天问的猎虎刀拿了过来。 并且将君天问的坐骑望月驹也签了过来。 君天问斜眼一瞥,见到战马和战刀已到,并未等着护卫将之送到身前,而是直接一跃而起,踩着指挥战车的围栏直接跨坐上了望月驹上,然后一把从护卫的手中将猎虎刀提起,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直接就往此刻交战正酣的战场奔去。 随后,指挥战车四周所站着的护卫还有一些将领见到主帅都冲入战场,也都纷纷提起兵器,便直接追随君天问而去。 “大军听令,速速斩尽眼前一切吴国将士,取苏文纣项上人头者,赏万金,官升十级,入帅帐听用!”君天问骑在马上,一边直捣黄龙的冲向吴军后方,一边嘶吼道; 当然,他的目标当然不是真的去苏文纣项上人头,最起码眼下一时半会他们是做不到的,所以,此刻的喊话,只是快速激励将士用命的一种方式,仅此而已。 “杀啊!”果然,听到主帅的呐喊的魏军将士们纷纷打了鸡血似的,一个又一个发疯般的干掉面前的吴国士兵,然后无数人簇拥着往吴军后方的指挥战车而去。 要知道,赏赐万金,官升十级,对于一个普通士兵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士兵中,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挣不来这等的官位和财富。 此刻,魏军中彻底沸腾了! 此刻,苏文纣就站在战车上。 哪怕他看到了魏军突然大显神威,竟然短短时间内压制住了他的西境军,但是,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 哪怕看着无数的魏国将士疯了一般的朝着他奔来,他的神情也没有一丝的波澜。 因为,苏文纣心里已经知道,此刻的飞天战龙,已经起飞了,正在他的后方,随时都可以投入战场,帮吴国扭转战局。 “吟~~~”果然,就在魏国多如潮水的士兵眼看着就要突破吴国阵线之时,就在这时,一声龙吟之声响彻了天空,数百架飞天战龙朝着战场飞了过来。 一时之间,魏国士兵们都愣了,呆呆的看着远处在空中飞舞的木头疙瘩。 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就连他们的主帅,也只是听说过这东西,并未见过,没办法,魏国实在是太惨了,他们的消息因为和吴国交战,变得无比的闭塞,能够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包括君天问,此刻也是一脸诧然的看着天空正朝着他们上空袭来的飞天战龙,无比的惊诧。 他打了一辈子的仗,还真的从未见过这东西,一个木头疙瘩,竟然还能够在天空上飞舞,简直可怕。 魏军停滞了半秒钟左右,随之很快就恢复过来,然后继续悍不畏死的朝着苏文纣奔去。 既然弄不明白是什么,也就不需要弄明白了,反正他们的任务是干掉苏文纣。 于是,魏军将士们不管不顾,继续朝着苏文纣奔去。 而这时,飞天战龙已经到达了魏军上空,战龙上面的窗口也随之打开,站在里面的吴国弓箭兵随时探出头来,疯狂的朝着下面乱射! 在上面的话,是不需要瞄准的,只需要抓上三五只,然后射出去,让射出去的箭有充足的的力量能够钻进人体就行。 反正下面都是乌泱泱的,一片都是魏军。 “啊~啊~~~”很快,不计其数的魏军被飞天战龙射杀在地,只是转瞬之间,就已经是遍地的魏军士兵们,无一例外,他们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扎着一两支箭。 一片片的哀嚎声响起,看着这一幕,君天问顿时急了,手中的猎虎刀一边抵挡着朝他射来的箭,一边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指挥车上的苏文纣。 这个飞天战龙实在是太过残忍,实在是太过超出人的承受能力了,甚至都有些扭曲人性了,君天问看向苏文纣的目光中,满是怒火。 不过,此刻的苏文纣的神情,却是十分的出乎他的意料。 苏文纣站在指挥车上,身影竟然莫名的出现了一丝的悲凉,虽然君天问此刻看不清苏文纣的表情。 但是,他知道,此刻的苏文纣,脸上一定满是惋惜和痛苦。 虽然他苏文纣如此仁义表现有些奇怪,但是君天问敢肯定,此刻苏文纣绝对是这种心情。 很简单,现在魏军已经全面被飞天战龙压制住了,但是刚刚被他们突破的吴国大军防线却丝毫没有反扑,将他们彻底绞杀的意思。 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现在可是大好的机会,他苏文纣不可能看不到,但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只是静静的看着飞天战龙在魏军的上空飞舞,压制着他们,仅此而已。 魏军的悲鸣,无人能够听得到,飞天战龙的压制,是没有任何的情感的。 但是,此刻苏文纣似乎看到了战场中的一切,看到了结局,看到了将来,看到了哀鸣遍野,看到了满地的尸体。 他不会妇人之仁,更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心慈手软,放过君天问一马,战场就是战场,走进来,就别想安然退出。 这就是战争的意义,这就是战斗中的将士们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 半晌之后,多达三十多万的魏军,长达千米的魏军阵线,已经是一片焦土,生机惘然,放眼望去,能够清晰的看到,魏军的兵力已经在急剧的锐减。 天空上的飞天战龙依旧在肆意的飞舞着,依旧在睥睨天下的俯视着它下面所站着的敌人,然后一支又一支的弓箭从飞天战龙的各个机关节点射出,到下面必中一人。 在它的面前,没有情感,没有人性,只有强弱之分,强者,将它干掉,弱者,接受它的制裁。 此刻的君天问已经完完全全被这神兵利器的厉害程度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双手依旧在抵挡着向他飞来的弓箭,但是,他已经渐渐无力了。 弟兄们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去,将领们一个又一个的竭力死档,如此的压制,根本没有丝毫的意义。 终于,君天问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这一刻,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他调转马头,一边继续抵挡着脑袋上的弓箭,一边再次朝着苏文纣冲过去。 这一刻,他不惧死亡,不惧一切,他只是不想让这些跟随着他的弟兄们被苏文纣统统屠戮。 君天问知道,只要自己活着苏文纣哪一个人倒下了,哦不,只要他自己倒下,那么屠杀就会立刻结束。 所以,他准备搏一搏。 而这时,苏文纣也正好看向了奔来的君天问,确认过眼神,二人正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于是,苏文纣二话不说,直接拿过来武器长枪,然后同样无比潇洒的一把跃上了他的赤豹,一言不发的朝着君天问奔去。 这时,苏文纣身旁的一些将领们纷纷大叫,但是丝毫止不住苏文纣的脚步。 毕竟,现在的君天问已经是强弩之末,完全没有必要和他单挑。 “传本帅将令,所有飞天战龙,即刻返回,撤出战场,西境的弟兄们,即时上前,将一切魏军统统拿下,不得再启杀念!”苏文纣一边朝着君天问奔去,一边冲四周的西境军弟兄大声喊道; “苏帅将令,飞天战龙即刻撤出战场,西境弟兄们,将存活的魏军统统拿下,不得妄动杀念!”随之,以聂峥为首的将令们听到苏文纣的命令,随之疯狂的大吼道; “降者不杀!”即时,所有的吴军弟兄们想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并且在飞天战龙撤出战场的那一刻,立刻冲进战场,对魏军层层封锁,并且困住了他们。 听到这个命令,君天问放下心来,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这些弟兄们很多都跟了他一辈子了,他不能临了临了,还将他们带入绝境。 “不愧是和我君天问斗了一辈子的对手!”这一刻,君天问猛地意识到,这些弟兄们或许交到了苏文纣手上,才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 第两百三十二章 亡国(一) 战场上因为有了飞天战龙这等神兵的强势加持,战局很快就被吴国扭转了过来,一边倒的是吴军大胜。 打了胜仗的吴军将士们没有欢呼,依旧是严阵以待的神情,因为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全的完成。 紧跟着,随着苏文纣的命令,三营的主将分别带着自己属下的人马,掌控了战场之上剩余的魏军,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城池,占领了着魏国的第一道城关。 此刻,苏文纣身后的将领们也都随着苏文纣和君天问的交锋,而纷纷围成了一个极大的战斗圈子。 圈中,此时只有苏文纣和君天问,这两方的主帅。 他们相遇之后,并未立刻动手,而是双双停了下来,都是无比冷厉的看着对方,各自身上的战意也瞬间被他们二人调到了巅峰。 战斗一触即发! 很快,一切都安静下来,甚至此刻连苏文纣手下前去收服城关的喊杀声都没了,战场顿时变得有些宁静。 君天问环顾四周,此刻都是吴国的士兵,没有一人是他君天问的属下,这就是意味着,他已经一败涂地。 但是,他丝毫不惧,反而朗声大笑起来:“苏文纣,你我交手多年,如今有此畅快一战,也算是我君天问人生幸事!” 事情到了这一步,君天问当然知道就算是自己已经深陷重围,但是苏文纣依旧没有以寡敌众,简简单单将他拿下的意思,故而放此豪言。 对于苏文纣来说,原本和自己斗了半辈子的敌人主帅此刻倒在自己的面前,他应该高兴,但是此刻他却是一脸的肃然,从他的面上,看不到丝毫的喜悦之色。 苏文纣直视着君天问,心中有些踌躇:“君天问,你不能......”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君天问当然知道苏文纣的意思,他狂豪一笑,洒脱无比的反问道:“若是今日是你败了,你会这样做吗?” 苏文纣没有说话,因为这种事情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作为一境督帅,他们的身体,精神,早就和朝廷系在一起,永远也无法切割下来,不然,他们是当不上这个主帅的。 也配不上这个主帅之位,因为这个位置,只要是心有旁骛,哪怕是一丝,你坐在帅位上也是如坐针毡,无法长久。 就从楚国的名将龙王山来看就是如此,即使到了最后,他也是选择追随在楚王的身后,不愿意投效新朝,而这,也是他们骨子里永远也磨不掉的傲骨。 苏文纣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奈的仰起头来,猛地睁开,看向蓝天,瞬间将自己心中的惋惜掐灭,长枪随即指向了面前的君天问,道:“既然如此,畅快一战,你我相斗十多年,百万人的战场厮杀,如今变成了你我二人的一决高下,如此甚好,甚合我意!” “驾!”话音刚落,苏文纣一夹马肚子,直接就朝着君天问冲杀而去,他的心也随之封禁了起来,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这一场战斗。 “驾!”随着苏文纣动了,君天问也随即动了起来,胯下的坐骑丝毫不比苏文纣慢的和苏文纣对冲而出。 很快,二人便交上了手,短短的瞬息之间,二人已经飞快的斗了数个回合,打的四周的吴军将士们眼花缭乱。 主帅之间的决斗,他们还真的所见甚少,尤其是此刻看到苏文纣的身手如此高绝,众将士不由得纷纷惊叹,双目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二人的战斗。 战斗很快陷入胶着之中,双方的招式和速度纷纷提升到了巅峰,此刻丝毫看不出来两人究竟此刻谁占据上风。 “大吴必胜,炎华统一大业,谁阻谁死!”就在这时,二人交锋片刻之后,调转马头,准备再次对冲,苏文纣浑身的气势顿时变的无比凌厉,他高高的站在马镫上,一声大喝之下,再次朝着君天问攻了过去。 君天问没有说话,依旧是默默无闻的迎上去,交战。 二人再次斗至一团,这一刻,君天问明显感觉到苏文纣的气势飞速攀升了许多,随着对方一枪刺来,他的猎虎刀顶住了对方的枪头,贴住了他的胸膛。 苏文纣神色一凝,一跃而起,长枪挥舞,连扎带刺,速度再次攀到了极致,朝着君天问发出了这最后一招猛烈的进攻。 “噗!”突然一声,二人纷纷凝固,一道枪头刺入胸膛的声音出现在二人的耳中。 苏文纣落座马上,手中抓着枪尾,看向君天问,喃喃道:“你败了!” 君天问说不话来,他微微一笑,嘴角溢出了鲜血,随之跌落马下,倒了下去。 “必胜!必胜!必胜!”在场的所有大吴将士见到这一幕,军心大振,自发的嘶吼道; 苏文纣将手中的长枪递给了奔过来的一名将士,然后下了马,走向了已经倒在地上的君天问。 “众军听令,君元帅为炎华效力多年,护卫炎华一方百姓,居功至伟,奉大吴天子诏,厚葬君元帅,追封镇枭候!” “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的将士们纷纷跪下,跪送君天问离去。 而这,也是苏文纣对这个老对手的最后尊重。 他没有将君天问的尸首拿去做任何文章,仅仅只是将其厚葬,然后按照天子诏,为其追封了一个魏地的爵位,仅此而已。 随后,苏文纣直接转身走上了指挥战车,率领着身后的吴国将士,走进了魏国的城池。 很快,君天问阵亡的消息很快传遍四处魏国阵地,听闻主帅已死,而且另外两线的大吴南境和北境大军也都按照原计划,同时突破了城关,三线大军此刻已经进入了魏国境内。 很快,无数的魏国国民还是恐慌起来,因为,以往的大吴军队的形象在他们的心中,完全就是残暴不堪,滥杀无辜的,所以,如今猛地听闻大吴军队进城了,让无数人惊恐起来。 不过,很快,苏文纣的一道命令,就暂时安抚住了他们。 “奉天子之诏,领天子之师,光复魏国,收复河山,所有大吴将士,不得有任何扰民之举,违令者斩!”就是这样一道旨意,每当进入一座城池,苏文纣都会派人骑着快马,分头在城中四处宣传。 为的,就是能够暂时安抚住魏国子民的心。 让他们知道,现在的交战,并不是以往的吴魏两国的那种恩怨之战,而是大吴天子的统一天下大战,是大吴天子的光复炎华之战,如此的旗号,魏国子民也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毕竟,现在虽然已经有了很多的灵渊族已经入驻魏国国内,试图同化他们,但是还是有着不少的前朝遗民,是非常看重自己炎华子孙的身份的。 因此,就因为这样一道将令,在这吴魏边境百里的城关之中,暂时性的将所有人都安抚了下来。 子民的事情解决了,军队的事情解决了,魏国的主帅和副帅也都纷纷为国捐躯,此刻的魏国朝廷已是强弩之末,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魏王的声望在魏国也是急速的下降着,很快就会跌到谷底。 而苏文纣大军是势如破竹,一路高歌,很快,便已经兵临魏王都城下了。 甚至于,此刻的匈蛮大军被大王子幽寒率领着,竟然也赶来和苏文纣大军回合,联合伐魏。 但是,由于是地势的关系,此刻的苏文纣也仅仅只是围住了魏王都,对于魏国西面和灵渊一族连接的那一片土地,他却是一时束手无策。 不是攻不下来,而是攻下来了也占不住,有了飞天战龙的协助,攻下城池变得比以往都要简单,但是攻下来之后,城池中所有人都是无比的冥顽不灵,誓死效忠魏国,而且还纷纷阻止起来百姓抵抗军。 虽然在大吴军队面前,不堪一击,但是苏文纣却不能像以前一样,肆意的屠杀,毕竟现在的旗号可是光复天下,一些有些悖逆人性的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万般无奈之下,最终苏文纣只得暂时放弃了那一块土地,仅仅只是将魏王都重重围了起来。 魏王都中不缺粮,也不缺水,城墙也坚固无比,但是也耐不住大吴军队有着飞天战龙相辅助,故而,此刻的魏王说是身陷绝境,坐困愁城,并且无计可施,一点都不为过。 飞都飞不出去。 魏王宫,朝堂大殿。 此刻的魏国朝堂丝毫没有楚国灭亡之时那般的淡定,此刻的魏国朝堂中,是一片的喧闹,朝中的几位重臣站在朝堂上,纷纷请求魏王出逃。 但是,面对群臣的建议,魏王无动于衷,他也陷入了一种不敢置信的死境之中,直到此时,他依旧不敢相信他的魏国已经亡了。 竟然是这么快。 远看着魏王依旧犹疑不决,尚书台首相急了,他也不顾君臣之礼了,直接站在众臣面前,大骂道:“魏王啊!此时已经兵临城下,我魏国依然是满盘皆输,魏王身为国君,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经不起失败和挫折,此刻还有西逃机会,再迟就来不及了,我简直是瞎了眼,竟然效忠于你这么个君王!” 第两百三十三章 亡国(二) 一些死忠魏国的老臣见到这一幕,也纷纷随着尚书台首相站了出来。 “陛下,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您是魏国君王,魏国全系于你一人之身,万万不可如此意气用事啊!”一名老臣艰难的跪下,痛心疾首的劝诫道; 魏王依旧无动于衷,甚至他连此刻下面的朝臣们说的话都有些听不清楚了。 “陛下,若是您如此固执,不肯西逃,那就恕臣失礼了!”这时,见到魏王如麻木了一般,尚书台胡相顿时眉毛一挑,大喝道:“来人啊!将魏王拉下去,立刻改变行装,悄悄将陛下送出王都,你等沿途保护,不得有误!” “是!”两个士兵随之速速进来,看了看依旧面无表情呆坐在在龙椅上的魏王没任何反应后,便选择听从胡相的命令。 两名兵士直接走上了龙椅,果断的将魏王拉走。 而就在这时,两名兵士刚刚碰到魏王的那一瞬间,突然,魏王苏醒了过来。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身着铠甲的侍卫,神色上的麻木只是一瞬间便消失,转而变得无比的愤怒,怒道:“放肆!孤王是一国之君,你等岂敢如此大胆!” 本来,两名士兵见到魏王呆呆的,还以为他已经疯掉了,但是谁能想到,只是片刻,他就醒了过来,一时之间,两个走上龙椅的士兵背上瞬时冷汗涔涔,然后下意识的无比惶恐的跪在魏王面前,恭声道:“魏王息怒!奴才罪该万死!” 魏王没有理会这两个士兵,而是走到了众臣面前,扫视着下面站着的满朝文武,双目中满是寒芒,沉声斥道:“孤王不死,魏国岂会亡国!” 一瞬间,魏王的王霸之气瞬间笼罩了全场,刚刚的呆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事无上的霸气。 一时之间,魏王短短时间的转变,将在场的文武大臣纷纷吓了一个激灵。 随之,出了尚书台的那位首相胡相之外,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陛下息怒,臣等万死!” 这一刻,无论是刚刚劝诫魏王逃跑的,还是一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官员,所有人都在这一刻跪在了魏王面前,满面的慌色。 现在的魏国已经快要亡国了,一个正要亡国的君王,做出任何过激的事情,都是正常的。 因而,无数的人在心中颤抖着,担心此刻的魏王一怒之下,直接将满朝文武屠戮殆尽,做出满朝殉国的事来。 魏王看着跪在面前的一众文武,心中的怒气似乎消了一些,随即道:“此事暂且记下,今后再有居心叵测者,一概格杀!” “谢陛下!”随之,众文武纷纷站起,没有人敢再说一句话。, 因为此刻的魏王,已经让所有人再次见识到了他的凌厉,见识到了他的手段,这一刻,无人再敢去捋虎须。 最起码眼下魏王依旧是猛虎,是不容挑衅的。 不过,虽然这一刻无人再敢进谏,但是大多数人心里明镜一般,大家都知道,魏王的龙椅根本就做不了几天了。 所以,大多数人也都是抱着默不作声,静候亡国的态度了。 但是,尚书台首相却非如此,他见到魏王迅速震慑朝臣之后,心中更是痛心疾首,他没想到,一向沉稳老成的魏王,竟然这一刻竟然只图这些虚假的臣服。 愤怒之下,胡相大步上前,再次站在了众臣之前,直视魏王,痛心疾首道:“陛下,魏国将亡,您为何还在做君王之梦,您应该早早离开,不然,魏国真的就完了啊!” 胡相说话的时候,没有跪下,没有行礼,他那一张布满沧桑的脸上满是痛心,不忍看到他所奉献一辈子的魏国,竟然今日落得这一个下场。 “丞相,你再敢多说一句,孤王让你碎尸万段!”不过,胡相这番痛心疾首的话语,非但没有将魏王拉回现实中来,反而激怒了他,魏王听了这话,瞬时怒发冲冠,指着胡相大喝道; “你~~~”魏王死活不肯走出脑子中的那个唯我独尊的世界,胡相见之,痛心疾首,愤怒的指着魏王,顿时气昏过去。 众官员连忙走上前去,将胡相扶住,每一个人脸上皆是忧心忡忡的看着此刻已经被魏王气昏的胡相,满是唉声叹气。 倒是魏王,丝毫不顾,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直接看向依旧傻傻站在他身旁的两名兵士,吩咐道:“将丞相抬下去!” “是!”两名士兵如实重负,快速的走了下去,将胡相抬走。 魏王此刻神智无比的清楚,也看透了一切,他淡淡的走上了龙椅,霸气无比的说道。 “死守魏王都,君王纵然身死,亦当护国护民!” 听了这话,满朝文武依旧是一片哀色,虽然心中惋惜,却也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再次纷纷跪下,有气无力道:“臣等遵旨!” 既然已经是这种局面,魏王都是如此坚定的意思了,那这些做臣子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次日,魏王果断派兵出战,打破了苏文纣围城依旧来的僵局,让战场再次活跃了起来。 但是,虽然魏国这边进攻猛烈,但是,苏文纣这边,却好似没事人一般,只是派人随意的敷衍魏军,完全没有一举歼灭魏国的意思。 也不知道苏文纣究竟是怎么想的。 就这样,一连多日,战场再次进入胶着期,魏王都依旧动弹不得,苏文纣也没有任何的攻城的意思,而且杀伤力强大的飞天战龙也再没出现过。 苏文纣的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顿时让所有将目光聚集在这个战场上的人都诧异了,包括此刻驻扎在大吴西境军不远处的幽寒匈蛮大军。 这一日,幽寒带着护卫,来到了苏文纣的营地。 因为双方早就派人接洽过,所以,此时的双方好的就像是一个国家似的,幽寒很是随意的就进了苏文纣的军营,他进了营地之后,又是直冲苏文纣的帅帐而去。 “苏帅,此刻正是大好时机,为何还不一句灭敌,虽然现在大吴和我们匈蛮联手,兵强马壮,粮草充沛,但是也是在抵不住如此消耗下去啊!”走进帅帐,幽寒直接问道; 匈蛮人就是如此,直来直去,从不绕弯子,而苏文纣当然也不会介意,毕竟,他也是知道匈蛮人的性格。 苏文纣笑了笑,先是招呼幽寒坐下之后,随即解释道:“大王子,你说的很对,我们不能在这么消耗下去,但是不知道你可曾想过,我们就算是此时拿下了魏国,又能如何,依旧无法彻底收归魏国啊!灵渊相隔的一境,我们依旧吃不下!” 顿了顿,苏文纣继续说道:“若是此时贸然将魏国灭掉,我们只会引起反弹,那一块土地不仅仅吃不下,恐怕还会将我们彻底的噎住,此时还需从长计议啊!” 幽寒也是聪明人,苏文纣一解释,他立马就明白了。 因为,战争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局势几乎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吴国的胜利局面几乎不可能被颠覆了。 那么接下来苏文纣就要考虑的就是敢当如何去从魏国的手中,完好无损的将魏国的所以属于炎华种族的领地全盘接收。 而这,就是苏文纣所需要考虑的问题,而不是一如既往的歼灭。 如今,魏国与灵渊交界领土,足足有着上百万魏国子民,他们可是只认魏王文聪,不管你什么大吴天子的,而且,他们大多数也都被灵渊一族同化,心中的炎华血脉,对他们来说,也是可有可无。 而且,你还无法从道德层面上去说他们乃是炎奸。 毕竟,这一切都是魏王的决定,都是他干的好事,和这些百姓有什么关系,若不是魏王谄媚于灵渊一族,炎华宝地,怎会有这么多的子民会被外族所同化。 幽寒的想法,帐中的将领们也都纷纷提出过强攻的意见,但是都一一被苏文纣化解。 苏文纣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帐中的诸位将领,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大王子的身上,道:“大王子,我此时对待魏国,就是想让魏王主动来降,如此,才能更加快速的帮助我大吴收服魏国万民民心!” “民心,可比一切都重要!”说起民心,苏文纣脸上满是敬畏,眼神中满是郑重。 听到苏文纣的意思,幽寒随之站了起来,为难道:“魏国如今竟然还主动进攻,那就说明,他们不会主动来降,苏帅的这一招,做成可是极为艰难啊!” 言语依旧很直,若是常人说出,绝对满是揶揄讽刺之意。 “是啊!大帅,若是想让魏王率领文武来降,这可是难如上天啊!”这时,苏文纣手下的将领也随之纷纷站出来,劝诫道; 现在的局面已经成了这样,拿下魏王都,一日之间即可完成,没有人明白,为何苏文纣还是依旧如此的犹豫不决。 直接打过去,将其灭掉,不就一切都解决了。 但是,无人知道,世界上,有着这样一条道理。 解铃换需系铃人! 这些魏国的子民都是魏王卖出去的,这一切,也都应该由他来结束。 而这就是苏文纣的想法和战争计划,是他为何迟迟没有破城的原因,所有的种种的事情,都只是因为两个字,民心! 第两百三十四章 送别匈蛮军! 帐中的诸位将领都随着幽寒的询问,而再次沸腾起来,所有人皆是一脸的义愤填膺,恨不能立刻提兵踏平魏王都。 苏文纣看着属下的各位将领,没有责怪,毕竟能够快速打完的仗,为何非要拖到如今,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极度煎熬的过程。 过了一会儿,镇守魏王都南门的凌星原和东门的高鸣也随之纷纷赶到。 来到帅帐,他们也是无比诧异的询问,苏文纣为何不立刻发起灭国之战,他们也都是和幽寒一个想法。 都想快速的结束战斗。 倒不是说他们同步不到苏文纣的想法,只是,他们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过麻烦,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若是想让魏王投降,或许还有可能,但是若是想让他投降了之后,还对整个魏国致歉,承认自己之前的做法错误,这可就有些难为人了。 而这两个条件,又都是缺一不可,相辅相成,魏王只要投降,那么他的罪己诏书就必定要随之下达。 不然,如何来矫正魏国万民的思维,让他们最快速度的对大吴产生归属感。 综上所述,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一个死圈子,而这也就是为何如此多的人来找苏文纣询问的原因。 苏文纣在帐中踱步,知道北境和南境双双到齐之后,他才停下脚步,静下心来,对众人说道:“诸将放心,稍安勿躁,此事我已有筹谋,而且定然一举让魏王臣服,并且宁愿下罪己诏书,自己走下王位!” 此话一出,立刻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毕竟,这件事情的完成难度,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高啊! 包括苏文纣原西境大军各将领,也都是一脸的迷惘,有些不明所以,这一刻,谁也不知道苏文纣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苏文纣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帐中疑惑的众将,然后走了下来,站在了帅帐中间,淡淡的说道:“此次事情,并非我临时起意,而是我早在刚刚开战之时,就已经筹划好了,因此此刻诸位不必多疑!” 听了这话,众人稍稍放下心来,苏文纣可不是闹着玩的人,他这么说,想来应该也有一定的把握吧! 众人在心里自行安慰自己道; 随后,诸位将领便不再说话,而是纷纷告退,返回了自己镇守的关口。 而匈蛮大王子幽寒,也在此时站起来,拱手告辞,毕竟,他也无法说服苏文纣的最终想法,所以,他也不会去做这些毫无意义的劝告。 倒是这时,苏文纣突然出声道:“大王子留步!” 幽寒停住了脚步,迷茫的看向苏文纣。 苏文纣快步上前,走到幽寒身旁,道:“大王子,我苏文纣有一事相求!” 幽寒不解,问道:“何事?” 他不明白,苏文纣为什么还能有事情求上他,这有些起了怪了吧! 苏文纣道:“想请大王子班师回到匈蛮,此次魏王都一战,由我苏文纣一人负责!” 这话说的含糊其辞,但是,聪明的幽寒立马就知道了苏文纣的意思。 苏文纣所说的意思,就是不想让匈蛮参与这一场炎华正统之战之中,而这,也是为了将来大吴能够落下一个好名声,匈蛮虽然强大,但是有了他们助力,难免会被天下人痛骂大吴为了天下,不惜勾结外族来对付炎族。 若是有这种舆论兴起,那将非常不利于大吴的统一大业。 幽寒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听了这个要求之后,他并没有马上答应,反之,他眼珠一转,开始在脑子中细细的思忖此时的利益关系。 毕竟,他们匈蛮一族可是出力至今,但是,得益的全部都是大吴的军队,领地今后是他们的,魏国的所有今后也都是他们的,再看匈蛮,可是一点东西都没有捞着。 就算这一战对他们来说,不是个事,甚至那一点点的消耗也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也没有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啊! 思忖良久,最终,幽寒想到了一个方法,不至于白来这一趟,随即,他面色一冷,目光无比锐利的看向了苏文纣。 “如今魏国将灭,眼看着大家就要各分战果,而此时苏元帅却让我们匈蛮班师,这恐怕有些不合情理吧!” 言语之间,不满之意昭然若揭,甚至就连如此客套的苏元帅的称呼都用上了。 不过,看到幽寒表面上的无比不满,苏文纣心里知道,对方其实是没有真正的生气,只是要一个说法,要一个让他们匈蛮体面下场的说法而已。 或者说,等待着苏文纣开出对他们匈蛮部族有利益的条件。 苏文纣面上不动声色,不喜不怒,同样直视着幽寒,淡淡的问道:“那大王子以为如何!” 幽寒道:“魏国灭亡之后,我匈蛮要分得粮草一百万石,良驹一万匹,再加上奴隶十万人!” 听了这个要求,苏文纣差点没有岔过气去,这粮草和马,一点问题都没有,唯独就是这奴隶,对于刚刚打下魏国的大吴来说,是决不能容忍有任何人将炎族子民掳走外族,成为奴隶的。 苏文纣眼皮抽搐了一下,随即说道:“大王子,你所开出的价码太高,不如听听我的,如何!” “讲!”幽寒冷冷道; “自今日起,我苏氏全族,将全力支持皇后娘娘的凤位,而且,如今的小皇子方宇尊的太子之位,也有我苏氏一族尽全族之力为其保驾,无论将来有任何变故,只要有任何人敢于动摇幽夜娘娘和皇子的地位,我苏氏定然不计代价力保,此诺言期限直到将来太子登基,方可作废!”苏文纣面上满是郑重,沉声说道:“如何?” 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幽寒轻轻一笑,脸上的冰寒也瞬时消失,道:“一言为定!” 苏文纣也随之笑了,道:“一言为定!” 随之,两人伸出手来,击掌盟誓! 随后,幽寒便直接告辞,转身走出了帅帐。 苏文纣在身后,喊道:“粮草和宝驹之事,魏国灭后,我苏文纣定然立刻派人送往匈蛮!” 幽寒没有回过头来,直接大声应道:“多谢苏帅,幽寒谢过了。” 今日之事,可算得上是史上处理方式最为和谐的卸磨杀驴了,苏文纣此时的做法,他当然也知道不妥,但是为了能够安安稳稳的拿下魏国,他就不能有任何的把柄在魏国的手中,不然的话,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借题发挥,血口喷人,将大吴陷入不义境地。 幽寒回到营地,甚至都没有下马,他直接坐在马上,就冲营地中的武士们大喊道:“勇士们,立刻收拾行装,立刻拔营返回匈蛮,战争结束了,这一战,部族胜利了!” “哦哦哦!匈蛮部族,天下无敌!”霎时,匈蛮的营地立刻陷入了短暂的欢呼之中。 天下任何一个种族,听到了代表和平的声音,一定会有欢呼,一定会有兴高采烈的人群,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会例外。 但是,他们可不是欢呼着就不干活,反而,他们的手脚因为有了欢呼的加持,甚至变得更加麻利,开始快速的收拾着行装,帐篷,还有一切的军器。 匈蛮族本就是游牧民族,因此,他们的拔营速度是很快的,短短的两个时辰,他们的行装和军备就已经差不多收齐了。 在这个时间里,苏文纣带着麾下的几名将领,还有北境和南境的两名主帅纷纷赶来匈蛮营地,来为其送行。 “出发!”随着幽寒的一声令下,匈蛮武士们开始离开,常常的队伍已经在走动。 幽寒站在营地门前,身后跟着几个护卫,和苏文纣他们告别。 “大王子忠肝义胆,侠义无双,苏文纣今生能率领西境大军有幸和大王子并肩作战,实乃我苏文纣之幸,是我大吴之幸!”苏文纣拿起一杯告别酒,无比感激的说道; “我等大吴将士,大王子一路顺风!”苏文纣话音刚落,身后的高鸣凌星原他们纷纷举起了酒杯,拱手道; 对于苏文纣来说,他是真心的感激幽寒,能够如此大度,能够如此痛快的撤出战场。 给苏文纣和大吴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幽寒接过酒杯,双目感慨的看着此刻为匈蛮大军送行的大吴将士们,豪情万丈的说道:“多谢各位吴国兄弟的友好,我铁伐幽寒此生定会谨记,大吴军中,有着和我匈蛮武士并肩作战的弟兄们,愿我匈吴两国,永生永世,同盟永好,永不侵犯!” 言罢,幽寒仰起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愿我吴匈两国,永生永世,永不侵犯!”随之,一众大吴将士们在苏文纣的率领下,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即,众人纷纷将酒喝尽,摔碗立誓。 说完,众人纷纷拱手致敬,幽寒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一跃而上,骑上了马。 “告辞!”幽寒拱手告辞,随即直接转身洒脱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苏文纣目送幽寒离去,直到看不见,随即,他转身扫视着身后的一众吴国将士,沉声说道:“传我将令!自明日起,封锁魏王都,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不允许与其交战,无论对方如何叫骂挑衅,皆不可应战,所有将士,营地修整!” “末将领命!”众将立刻应道; 第两百三十五章 求亲! 匈蛮大军刚刚拔营离开,离着营地还没有五十里,幽寒为首骑着马,走在匈蛮大军的最前端,带领着匈蛮的勇士们返回匈蛮。 “大王子请留步!大王子请留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一人一马狂奔而来,一边呐喊着,一边疯狂的往匈蛮幽寒最前面奔来。 幽寒很是奇怪,他停下了马,诧异的看向了身后朝着自己奔过来的人。 是吴国营地的一名士兵! 这下可就奇怪了。 有什么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吗? 怎么还让手下追上来,难道是营地出了问题,苏文纣遭受了袭击,又特地来向幽寒求援! 这种事情基本上不可能的! 魏王手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支撑他发动袭击了,他现在已经都是困兽之斗,被围在城中,动弹不得,还哪里可能有胆子袭击苏文纣。 “大王子,京城发来的八百里加急,特呈大王子览阅!”来人奔到幽寒面前,直接跳下了马,然后飞速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幽寒。 幽寒点点头,随即接过了信。 他不由得在心里诧异,何人会从京城来为自己发信,京城中也没有任何的熟人啊! 哦,不对,妹妹和外甥都在京城! 果然,幽寒粗粗扫了一眼信封,他立刻发现,上面用的正是匈蛮文字,而且落款正是妹妹幽夜。 这时,信差送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幽寒也随之调转马头,慢速的跟着匈蛮行军,然后在马上看着妹妹写给自己的信。 幽寒王兄敬启,今哥哥驻兵魏国,哥哥之助吴之心,幽夜铭感五内,感激涕零! 然,幽夜身居深宫,却常听闻朝廷诸多流言,对哥哥不利,对匈蛮不利,甚至有居心叵测之徒,妄谈我匈蛮部族乃是借此契机冲出蛮荒之地,觊觎物阜民丰的炎华宝土,籍此,幽夜恳请哥哥,勿要将其放在心上,置之不顾即可,其余一切,自有幽夜前来斡旋。 王妹身居国母一位一日,便不容天下有吴匈交战之实。 然,纵然王兄深明大义,心中全无觊觎之意,也偶有宵小之辈心思活泛,因此,幽夜恳请哥哥,立刻率领匈蛮勇士,撤出吴国,远离炎华是非之地! 落款是铁伐幽夜。 看完了这封信,幽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得由衷的感叹道:“记得炎华有一句民言,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幽寒嗤笑道; 吐槽完,幽寒随之将妹妹寄过来的信小心翼翼的装好,然后放入袖中,不在理会,同时轻夹马肚,加速前进。 却在看他,脸上只是留下了一丝落寞的笑容。 幽夜这封信,可来真的真是时候,这边幽寒他们全心全意的为了幽夜谋求今后地位的稳固,而幽夜却写了发一封劝幽寒离开的信。 这是明显的有了男人忘了娘家啊! 大王子幽寒比幽夜大了二十多岁,说是兄妹,其实幽寒在心里完全是将幽夜当成女儿去宠的,如今猛地知道,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竟然这般的为夫家着想,而不惜损失娘家的利益。 不知道为何,幽寒的心中酸酸的,有一丝不适。 不过,生气只是刹那,转瞬之间,幽寒便释然了,毕竟,妹妹能有如此通透聪慧的想法,说明妹妹今后的日子一定会很好过,能够真正的坐稳这个皇后之位,能够永远的幸福下去。 而这,对于幽寒来说,就足够了! 毕竟当年父亲疯狂的对他们兄弟几人疯狂的熏陶幽夜的珍贵,让他们几个王子代替铁伐元灭宠爱关照幽夜,不也是担心有朝一日他自己逝去,女儿会生活无依吗! 同理,幽寒此刻也是这么想的,幽夜只要能过的好,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幽寒骑着马,在匈蛮大军的最前端,狂奔着,心中再无一丝不快。 ...... 大吴京城,朝堂。 时至今日,大吴帝国对魏国发动的正统之战依然到了尾声,但是朝廷中的众臣又突然得知苏文纣竟然丝毫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 而是一天又一天的在魏王都城前干耗,这一下,朝廷中纷纷炸了。 这一次,甚至就连苏文羡,都无法帮弟弟开脱。 毕竟,这都已经算是违抗圣旨了,毕竟皇帝下的旨意可是尽快灭魏国,丝毫都耽搁不得的。 可是如今苏文纣这样一手,却有一些拥兵自重,玩法弄权的意思了。 虽然,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苏文纣绝不可能会有造反的心,但是架不住朝中的文武大臣数百号人,不可能人人都能完全的了解苏文纣。 也不会说所有人都能够像是当今皇帝一样,无条件信任苏文纣,哪怕皇帝的这个皇位由他百分之六七十的功劳,也不能完全信任。 他们会告诉你,人心是会变的! 任由一个将军手握六七十万大军,孤军在外,而且粮草也完全能够自给自足,那他要你朝廷作何用,完全可以攻下魏国之后,自立为王,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子稷坐在龙椅上,脸上同样满是不解,他也不明白舅舅苏文纣究竟为何迟迟不进攻,一举拿下魏王都。 而此刻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们又逼得非常之紧,这让子稷也是无比的为难。 不过,就在此时,一道声音自殿外响起。 “大吴西境伐魏全线指挥使苏文纣元帅千里战报到!”信差飞奔至殿外,然后经过而来层层的检查之后,他走进了大殿。 听到这道声音,整个大殿中都肃静了,毕竟,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苏文纣的身上,所有人都迫切的想要知道,苏文纣的意思。 太监从信差手中接过战报,然后呈了上去,子稷拿起来一看,直接明白了苏文纣的意思,甚至心中如实重负。 原来,苏文纣竟然是给朝廷解决了一项如此的麻烦。 看完,子稷直接看向了身边的太监,将手中的战报递给了他,吩咐道:“当着满朝文武,念!” 看完这一切,子稷松了一口气,这封战报来的太过及时了,正好能够堵住朝中众臣的嘴。 “遵旨!”太监微微躬身,双手从子稷手中接过战报,随即面向众臣,尖声将苏文纣的这一封向朝廷说明让匈蛮撤出魏国的事情全部念了一次。 太监念完,堂下鸦雀无声,刚刚激烈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没有人再弹劾苏文纣了,也没有人在继续找西境大军的事了。 因为,这一封战报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苏文纣一个武将,现在将他们文官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并且帮他们已经做得如此完美。 他们还能有何话说。 子稷扫视着满朝文武,脸上满是淡然,道:“诸位爱卿现在可曾放下心了!” “臣等惶恐!”这时,众臣纷纷跪下,恭声道; “退朝!”子稷冷哼一声,直接拂袖而去。 而朝中一众刚刚弹劾过苏文纣的一些官员,此时纷纷自危,心中充满了惊慌,毕竟,就从皇帝今天的神色来看,就能知道皇帝怒了。 于是,众人又开始纷纷往苏文羡身边簇拥而去,以图混一个好人缘,将来若是苏文纣或者皇帝秋后算账的时候,苏文羡也能帮忙拦一拦。 苏文羡本来上朝之时也是心中疑惑不快,但是由于苏文纣的这一封奏报来的及时,也顿时让他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而他面对此刻前来可能是告饶,可能是道歉的众文武,他则是抱着广交善缘的心态去对待。 毕竟,现在的朝上官员弹劾苏文纣,也是他们职责之内的事情,并非是党争什么的,弹劾这件事情,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错。 故此,苏文羡也就没有任何的膈应,对所有人都是一片友好,没有丝毫挟私报复的意思。 而他的这一友好态度,也在潜移默化中,让这些官员纷纷放下心来。 戴傲仁站在一旁,看着此刻的苏文羡被众人簇拥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好笑,同时心中感叹,朝堂大殿,就像是一个大染缸一样,形形色色的人,种类齐全。 只是粗粗看了几眼,戴傲仁不在去理会着牛鬼蛇神各类俱全的场景了,而是直接转身,朝着后殿走去。 今日,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禀奏皇帝呢! 戴傲仁来到大殿旁,询问了一下宫中的职事太监之后,便得知皇帝此刻的位置,道了声谢之后,戴傲仁便直接离开了。 不知道为何,自从戴傲仁入朝为官之后,无论他作什么,似乎都畅通无阻,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有任何的阻隔,这一点,他也很是不明白。 就算大家知道戴傲仁是皇帝宠臣,也不至于所有人都是如此对待吧! 这件事情,奇了怪了! 刚刚从太监嘴中得知,皇帝下朝之后,便直接去了御花园游玩。 而且,此刻正好,皇后和小太子此时也都在皇帝身边,戴傲仁听之甚喜,这可是大好时机。 皇帝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正是和他说私事的最佳机会,不然,戴傲仁前去请求皇帝降旨,让沈珊嫁入凌家之事,要怎么铺垫才能说的出口! 第两百三十六章 皇侄女! 来到御花园,戴傲仁远远的查看了一下,最终,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时机,能够让自己没有任何尴尬的面圣。 毕竟,为他的一个义妹向皇帝求亲,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荒谬。 这也就是凌星原自己家里没啥人了,不然,戴傲仁宁愿去他的家里,都不愿来求皇帝做这个主。 此时,伺候在子稷身旁的贴身太监也随之看到了戴傲仁,然后他很有眼色的走到子稷身边,轻声的提醒道:“皇上,尚书台的戴大人来了!” 子稷转过身来,随即顺着太监的目光看过去,戴傲仁正朝着自己走来。 “幽夜,你和尊儿四处逛逛吧!”见状,子稷看向身前坐在亭前的幽夜,说道; 幽夜恬静的点了点头,这时,两名宫女立刻上前,将幽夜扶起,然后将之带出了凉亭,而奶妈也随即上前,将方宇尊抱起,跟随在皇后的身后,游览御花园。 “臣参见皇上!”来到近前,戴傲仁恭恭敬敬的跪下,一丝不苟的行礼道; “平身!”子稷抬手道; 随即,戴傲仁微微欠身,走进了亭子,子稷的贴身太监也很有眼色的走出了凉亭。 “傲仁,此刻来找朕,是有何事啊?”子稷坐在凉亭中,一边摆手让戴傲仁坐下,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听到这话,戴傲仁有一丝尴尬,毕竟现在才刚刚下朝,他微微躬身,无比婉转的说道; “皇上,臣此次前来,有一私事想求皇上做主!”说话之时,戴傲仁面色拘窘,有些不自然。 见状,子稷微微一笑,随之说道:“朕早就看出来了,你说吧!” 戴傲仁应了一声,随即正了正身子,端坐直视着子稷,暂时将心中的拘窘和尴尬全都放下,随即说道:“皇上,臣此次所求,乃是为了楚国沈家的千金,微臣的义妹,向皇上求一桩婚事!” 听到这里,子稷顿时来了兴趣,他兴致勃勃的转过头来,双眼闪出了精光,问道:“朕想起来了,就是当初朕赐旨让其来京见柳夫人的那个女孩吧!” 戴傲仁尴尬一笑,窘迫道:“皇上好记性,正是她!” 随之,戴傲仁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给子稷讲述了一遍。 “义妹来到京城之后,被夫人一番劝诫之下,放弃了往日幼稚的想嫁给微臣的想法,所以,就暂且在臣的府中住下了,而且在臣跟随皇上返京之时,她与夫人关系相处的极为融洽,而又趁此时机,向夫人提出,想要嫁于北境凌元帅一事!” 说完,戴傲仁往日的潇洒和云淡风轻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慢慢的尴尬和窘迫,没办法,他一个大才子,还真的从未干过这种事情。 若是直接去和凌星原的长辈谈这件事情,或许还没那么尴尬,可是,现在可是去恳求一个大吴掌握着权杖的至尊,这可就让人为难了。 纵然是一代才子戴傲仁,也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的方法来从容应对。 “哈哈,这个小丫头实在可爱,匆匆奔到京城,却又是如此不堪一击,柳夫人定然也是觉得她太过稚嫩,不忍伤害她了吧!”子稷听完,笑道; 子稷一句话戳破其中细节,戴傲仁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既然是一段良缘,朕顺手而为之,又有何不可!” 知晓了一切来龙去脉,子稷没有一句废话,直接痛快无比的答应。 “传朕旨意,将朕之义妹沈珊,赐予北境凌星原为妻,另外,择吉日成亲!” “传旨兵部,命令北境大元帅凌星原交出手中指挥权于副将,随即速速回京,不得有误!” 一连两道圣旨下达,太监微微躬身,立刻脚不沾地的前去办事。 而戴傲仁更是感恩无比,再次跪在了地上,恭声道:“微臣叩谢皇上隆恩!” “行了,平身吧!”子稷摆摆手,随即上前将戴傲仁扶了起来。 不过,就在此时,御花园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一道嘻嘻哈哈的声音,听声音,充满了童趣和稚嫩。 “娘,今天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这是一道小女孩的声音,很是清澈动听,听起来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无比的乖巧可爱。 不过,紧接着,一道女子教导的声音响起。 “嫣儿,在这里要少说话,不然一会儿惹的皇上伯父不高兴,小心一会儿你父王打你屁股!” 还没停,紧接着,又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起。 “嫣儿,别怕,要是皇伯父真的生气了,哥哥帮你向伯父求情,哥哥一定不让任何人伤害嫣儿!”这是一个小男孩坚定无比的声音,虽然一样的稚嫩无比,但是却也饱含着护妹之情和一个男子汉的担当。 此时,坐在凉亭中的子稷并未说话,也随即让身旁的人都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三人的说话。 这时,子稷不由得奇怪,是谁来了! 随即,他下意识的便看向了戴傲仁。 戴傲仁略一沉思,几乎只是瞬间,他就得出了答案。 “皇上,来人是晋亲王妃和您的两位皇侄!”戴傲仁微微一笑,笃定的答道; 子稷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毕竟他们来到御花园也没什么奇怪的,晋亲王就是四王子方子治,如今皇帝登基了,天下归一。 作为皇兄弟,他有了儿女,入宫觐见也是正常的。 不过,不知道为何,当子稷听到这两个小孩的稚嫩无比的对话之后,心情似乎一瞬间好了起来,没有之前的那种负重感。 而这时,正是凌星点带着儿子和女儿出现在子稷的视线之中,她生的应该是龙凤胎,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是无比的可爱,而且,此刻两个孩子都能走路了。 甚至,今日凌星点前来觐见,都没有带宫女丫鬟帮忙带孩子,她只是独自一人牵着女儿,儿子则是大马金刀的走在前面,为母亲和妹妹探路。 身材虽然很小,不高也不壮,但是,哥哥的小模样看起来,还真的有几分担当。 子稷微笑的看着三人走来,而就在这时,太监也适时的喊道:“晋亲王妃携皇侄皇侄女见驾!” 此刻,三人正好来到了亭前,此刻,那名被凌星点牵着的小女孩双眼扑闪扑闪的,四处打量着,而此处,首当其冲,一眼就能看到穿着龙袍威武非凡的皇帝方子稷了。 子稷瞬间板起脸来,故作威严无比。 “臣妾参见皇上!”凌星点带着两个孩子跪下,恭声道; 此时的她,全然没有了昔日的凌厉和不可一世,取而代之的却是满满贤妻良母的样子,跪拜子稷的时候,也是一丝不苟,恭敬无比。 “平身,赐座!”子稷抬手道; “谢皇上!”凌星点站了起来,她立刻看向了身旁的孩子,小声吩咐道:“辰儿,嫣儿,还不见过皇伯父!” 听到母亲的叮嘱,小男孩点了点头,随即有样学样的和母亲一样,恭敬无比的跪在子稷面前,恭恭敬敬道:“辰儿见过皇伯父,万福金安!” 子稷点点头,摆了摆手,让其站了起来。 此刻,虽然他的心中很是喜爱这两个孩子,但是,他的面上却是无比的威严霸气,十足的君王之像。 到了小女孩,小女孩乖乖的看了一眼哥哥和母亲,然后再次看向坐在龙椅上的子稷。 话说,这个小女孩不知道是和子稷有缘还是怎么了,从她一见到子稷,就是一直盯着子稷,一点都不怕生,也一点都不惧子稷装出来的威严和霸气。 “嫣儿参见皇伯父!”小女孩学着哥哥的模样,正要行礼。 不过,却被子稷一下子打断。 “嫣儿,你近前来!”子稷突然道; 嫣儿听到这话,小小的脸蛋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的看向了母亲,眼神中满是询问。 “皇伯父叫你呢!你去吧!”凌星点轻轻一笑,化解了此刻女儿心中的凝重,无比温柔对女儿说道; 嫣儿点了点头,随即怯生生的走到子稷身前,一双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子稷,显然她此刻有些害怕。 或许是听了母亲的话,让她觉得这个皇伯父高不可攀,威严生疏。 子稷俯下身来,看着小心翼翼的小女孩,问道:“嫣儿今年几岁了?” “嫣儿三岁了!”嫣儿依旧有些怯怯的,似乎有些困惑,愣在当场,不过,身后站着的哥哥辰儿却是立刻站了出来,替妹妹解围道; “辰儿,不得无礼!”见状,凌星点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训斥了儿子之后,连忙解释道:“皇上恕罪!” 子稷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辰儿的话,而是继续看着嫣儿,继续说道:“嫣儿三岁了,该当知道一些礼仪了,作为皇族子弟,怎么如此在御花园中喧闹,成何体统啊!” 说话之时,子稷板着脸,硬装出一副很是生气的样子。 见到子稷这幅面孔,嫣儿脸上顿时凝重起来,可爱的大眼睛中也瞬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吓得一言不发。 而这时,身后所站着的凌星点也瞬间随着子稷的话,心猛地提了起来,她担心皇帝真的生了气。 毕竟,前面还有着各种的过节,现在狭怨报复,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闯到子稷面前,一把将害怕无比的妹妹揽在身后,神色凝重无比的说道:“皇伯父,妹妹要是惹您生气了,你不要怪她,要罚你就罚我吧!” 第两百三十七章 帝王心术! 小小年纪的方宇辰,竟然能够敢于在高高在上的皇帝面前,如此义气的护着自己的妹妹,这一幕简直惊呆了子稷,惊呆了戴傲仁。 包括凌星点,此刻也是一脸的惶恐,她的反应,甚至都没有儿子的来的迅速。 不过,当她反应过来之后,也立刻展现了一个母亲的本性,她快步上前,本能的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便朝着子稷跪下,惶恐道:“皇上恕罪,辰儿不懂事,冲撞皇上,请皇上降罪臣妾教导不严之罪!” 这时,包括戴傲仁都是一脸的不解,诧异的看向子稷,眼神中满是疑惑。 说实在话,他也不清楚子稷此刻究竟是真的在生气,还是在逗两个孩子。 这一刻,气氛到达了冰点,子稷的双眉此刻高高挑起,如同利剑一般,煞是骇人,而凌星点母子三人,却是小心翼翼,面色惊恐,哀求般看着子稷。 “哈哈哈!!!”不过,就在这时,子稷面上的神情瞬间变幻,反而大笑了起来。 “朕就这么让你们害怕吗?嫣儿如此可爱,朕只是逗逗她,你和辰儿不用如此紧张!”子稷面色轻松,笑吟吟的看着凌星点,道; 随即,子稷又挥手让母子三人站起。 “多谢皇上!”帝王反复无常这种事情,在史上也不少见,因此,虽然此刻如此轻松的化解,但是凌星点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辰儿,嫣儿,你们过来!”随即,看着母子三人缓和了一些,子稷再次看向了四弟的这两个孩子,无比温和的喊道; 这一次,子稷身上完全没有了帝王那般的威严和气场,有的只是一个伯父再看见侄儿侄女时的开怀和亲切。 不过,经过刚刚子稷威严冷厉的那一出,此刻的两个孩子都怯生生的看着子稷,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无奈,子稷不在叫二人过来,而是自己走下龙椅,朝着二人走去。 见到子稷走近,嫣儿下意识的就往凌星点身后躲,反观辰儿,却是大步上前,丝毫不怯,单薄的身子挡在了母亲和嫣儿的身前。 子稷也不介意,依旧一脸微笑,他走近去,然后蹲在了小小的辰儿面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高兴道:“辰儿,你好样的,不愧是我们方氏子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担当,知道保护母亲和妹妹!” “皇伯父,你不生气了吧!”辰儿依旧怯生生的,试探性的问道; 而凌星点和嫣儿则是紧紧的盯着辰儿和皇帝,目光一刻都不敢离开。 “皇伯父当然不生气,辰儿做的很对,朕生什么气,就冲辰儿你的胆量,皇伯父很高兴,要赏赐你,说说,辰儿想要什么?”子稷笑眯眯的说道; 知道这一刻,子稷说出这一番话,凌星点终于放下警惕,知道了这只是一场玩笑,这只是皇帝在考验他方氏子孙,而刚刚的紧张,也随着此刻轻松的氛围一笑而过。 不过,就当子稷说出赏赐之时,小小年纪的辰儿低下头去,想了想,随即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子稷,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伯父请将赏赐的机会赐给嫣儿,父王教过我,有什么好的东西,要先让给妹妹!” 此言一出,在场的子稷和戴傲仁都震惊了,二人不禁看向对方,此刻的二人双目中满满的都是震惊。 谁能想到,一个三岁的孩子,竟然能够有如此胸怀和风度! 方子治教导有方,将孩子教导的如此出色! 随之,子稷控制住自己心中的震惊,牵起了辰儿的手,然后将他带到龙椅前,二人一同坐在了龙椅之上。 子稷心里感觉,这个小小的辰儿似乎都不像是一个孩子,他的心智,似乎比大人还要成熟,还要厉害。 子稷满脸的肃然,双目灼灼的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辰儿,道:“传朕旨意,方宇辰聪颖有加,智力超人,今,朕特旨再赐王爵,晋封晋亲王之子方宇辰为荣亲王,世袭罔替!” “皇上!”这时,听到子稷此刻下达的旨意,一旁的戴傲仁都震惊了,立刻就要出声阻止。 如今天下尚未一统,而且小小年纪的方宇辰,竟然无功封王,实在是有些太过冲动了啊! 而且,若是四王子家中再次封了一个王爵,那么将来就会出现四王子方子治一脉一门双王的千古殊荣,这一赐封,将来甚至都有可能会动摇皇帝一系的根基了! 甚至在将来的某一天,方子治后人甚至会威胁道方子稷的后人的皇权。 不过,子稷却置若罔闻,依旧双目灼灼的盯着小小年纪的辰儿,继续说道:“辰儿您小小年级就能有如此的胸襟,将来必成大器,因此,现在皇伯父就赐你王爵,希望你作为嫡系的长子,将来能够继续有如此的胸襟,将来能够辅助我方氏霸业永世!” 此刻,皇帝说话的时候,完全就不想是和一个小孩子在说话,而是想和一个大人在说话,无比的肃穆和郑重。 此刻,戴傲仁和凌星点二人脸上皆是一脸的惶恐,尤其是凌星点,更是满脸的推辞之色。 毕竟,此时四王子一脉已经是王爵了,若是再出一个王爵,将来可就真的是富贵逼人,到了极致了,届时,难免不会被有心人利用,甚至给他们带来灾难。 但是,皇帝此刻谁也不看,只是郑重无比的看着辰儿一人。 听到皇伯父说完的话,小小的辰儿似乎感受到了母亲和身旁大臣的惊恐,小脸上变了变,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随即他便低下头去,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小小的方宇辰抬起头来,双目中绽出精光,小小的身子,却绽出了巨大的气场,他一把跳下龙椅,走到了子稷的面前,恭敬无比的跪下,恭声道; “方宇辰谨遵皇伯父圣旨!” “好好好,朕心甚慰,甚慰朕心!”子稷开怀大笑,随即挥手让辰儿起身。 然后,子稷又看向了躲在凌星点身后的嫣儿,她依旧是一脸怯生生的,好像很是害怕的样子,子稷笑了笑,随之招了招手,将之唤了过来。 此时,或许是因为有了哥哥方宇辰站在龙椅旁边,此刻的嫣儿也不再害怕,受到皇帝的召唤之后,便直接走了过来。 不过,她走过来之后,却是习惯性的站在了哥哥的身边。 子稷笑了笑,没有在意,继续说道:“传旨,赐封嫣儿为如玉公主!” 这是族中子弟见驾的惯例,皇帝一般都会赐封。 不过这一刻谁都能看的出来,此时的皇帝是真心的欣赏这个小小年纪的辰儿,反倒是可爱的嫣儿,只是平常的态度而已。 这一刻,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刚刚剑拔弩张的场面也迅速便的轻快了许多。 随着子稷让太监拿来了御膳房给做的各种糕点来来招待两个孩子,刚刚的一些不快也都慢慢的忘记。 嫣儿也慢慢的变得大胆起来,甚至都敢拉扯着子稷的衣襟,让其带她喂鱼。 当然,此刻的子稷也是高兴非常,乐呵呵的陪着两个孩子在一起玩。 不一会儿,皇后也走了过来,这下子,更热闹了,方氏的三个孩子都咿咿呀呀的闹在一起。 不过,此时的小台子方宇尊却是不会走路,但是依旧叽叽喳喳的高兴非常,子稷抱着他围在哥哥姐姐的身旁玩闹着。 此刻,看着皇帝和三个小孩子玩的正开心,这时,因为无功接受了如此殊荣的凌星点,却是无比的不安,她适时的走到了戴傲仁的身旁。 想向这位名动朝野的大才子,皇帝的心腹,打探一下皇帝究竟是如何的想法。 此刻究竟是好还是坏。 青史之上,这种帝王残暴,屠戮兄弟的惨案可是比比皆是,而这,也是为何几乎很多朝代都有着嫡位之争的原因。 因为若是不在老头在的时候,努力冲到前面,后面就得活的提心吊胆的,到时候,有功你都不敢拿赏,给你爵位荣耀你都不敢拿,因为皇帝的甜枣之后,很有可能就是屠刀。 备不住那一天就被皇帝整死了。 而此时,皇帝竟然赐封了方子治一系两个王爵,这简直是天下罕见了,纵观前朝禹朝,王朝统治天下多少年,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凌星原一近前,戴傲仁立刻就知道了她的意思,随即他立刻轻轻的摆手,示意对方不用说,他已知晓一切。 戴傲仁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 此刻,皇帝和皇后正和三个孩子玩的正开心,一时之间,还无暇估计身后的凌星点和戴傲仁。 “王妃想问的事,傲仁已然知晓,请王妃不必担忧!” 此刻,正好寻到了一个说话的好时机,戴傲仁第一句话,直接就将凌星点不安的心安抚下去。 顿了顿,戴傲仁颔首道:“皇帝赐你一门双王之殊荣,应是看上了小王子的才智过人,想找个机会,将小王子召进宫来,陪太子成长,给太子竖起一个擎天之臣!” 听了这个解释,看着有些合理,却又不是那么的合理。 凌星点皱了皱眉,不解道:“为何皇上不从百官家中挑出一人来陪太子读书,为何非要王族之子前来。” 第两百三十八章 细思极恐! “娘,你在说什么呢!”就在这问题的关键时刻,突然,正和皇帝皇后玩的十分开心的嫣儿天真无邪的想起了母亲,随即便看向四周,直接喊道; 随着嫣儿的声音,这时,皇帝皇后纷纷转过头来,看向了凌星点和戴傲仁二人正在说话。 这一下,正到了问题的关键,这一声叫喊,立刻让凌星点尴尬无比,说不出话来。 见状,戴傲仁微微一笑,从容的扫视了一眼皇帝几人之后,随即淡然无比的出声解围道:“回禀公主,王妃有几段书文不懂,特地来和我讨教,一时聊的较为投入了些,忽略了公主,皇上恕罪,皇后恕罪,公主恕罪!” “是啊,娘有几段文章不懂,特来询问戴相,问完之后,娘再来陪你玩!”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凌星点赶紧解释道; 听了这个解释,嫣儿是一头雾水,倒是皇帝和皇后都没有生疑,反而还替凌星点对嫣儿解释道:“嫣儿,你不知道,你娘以前可是京城鼎鼎有名的才女,文采非凡啊,嫣儿以后长大,也要像你娘一样,虚心好学!知道吗!” 幽夜大着肚子,正是母性光芒散发的最为耀眼的时候,再加上她哪一张老少通吃的倾世容颜,小小的嫣儿听到幽夜的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很明显就往心里去了。 “嗯,嫣儿一定听皇娘的话,今后像娘一样好学,我还要向皇娘一样,长得这么漂亮!”嫣儿的小脸上满是凝重,无比郑重的补充道; 这话一出,子稷和幽夜都笑了出来,而身后的凌星点则是满脸的无奈。 这也就是自己亲生的,不舍得打,不然的话,就冲这白眼狼的一句话,凌星点肯定饶不了她。 什么孩子,作为母亲,在长相这一块,凌星点自认为也不比任何人差。 不过,也正因为嫣儿这童言无忌的一句话,现场的目光没有在继续放在身后的戴傲仁和凌星点身上,子稷依旧和幽夜在和几个小孩子嬉闹,也没有理会身后的戴傲仁二人。 见到他们几人不再注意,戴傲仁和凌星点二人则堂而皇之的说起话来。 不过,这一刻,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此刻的子稷悄悄的回过头来,看了二人一眼,不过,他一句话没说,只是面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又匆匆转过头去。 此刻,凌星点再一次的问出了刚刚的问题。 “为何皇帝不从朝中一些能臣干吏的家中挑选一些聪慧之后辈来为太子保驾,却偏偏让皇族之人来呢!” “按照惯例,外臣之子,会更加感到皇帝的恩宠,加上感恩戴德之心,也定会全心全力的跟随太子,这皇族,可就不一定了。” “而且,这方宇辰又比太子大上两岁,将来在二人成长之中,不用说也知道在二人的意见之中,通常情况下,都是会以大的意见为主!这不是尊卑不分了!” 凌星点满脸疑惑,纵然她聪明过人,也是在想不通,皇帝下这么大的本钱,究竟意欲何为。 毕竟这一门双王的恩典可不是随意恩赏的,一个弄不好将来可能就会被方子治的后人以此为据,谋朝篡位的。 戴傲仁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正在玩闹的几个孩子,听了这话,只是别有深意的转过头来,瞥了凌星点一眼,随即淡淡反问道:“难道王妃觉得,皇帝会担心王族之人精明强干,会担心自己族内之人,有帝王之相?” 此言一出,画龙点睛,凌星点一瞬间就明白了,不过,随之而来的却并非是高兴,而是无尽的惊恐。 她紧张的捂住了嘴巴,往日身上的从容和淡然也在此刻荡然无存。 “先生救我晋王府!”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一句话,凌星点的目光便控制不住的恐惧无比的朝着皇帝的背影看去。 不过,戴傲仁却是微微摇头,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毕竟,生在帝王家,享受着超出常人的尊贵和荣耀之时,同样也要承担相应的代价,那就是时时刻刻的处于水深火热之间,稍有不慎,便会灰飞烟灭! 戴傲仁不说话,是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皇帝的做法,除去今日一门双王的恩典之外,其余的都在情理之中,没有任何一件背离礼制的! 他作为臣子,纵然再怎么得宠,也没有干涉皇帝指令的权力。 看着凌星点经过自己的点破全局,而陷入了恐慌之中,此刻她站在戴傲仁的身旁,已经全然没有了王妃的端庄和体面,取而代之的就是身上止不住的轻颤。 戴傲仁看到,心中不忍,再次出声说道:“王妃不必如此惊恐,或许,皇上此行,另有深意,只是我戴某以臣子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虽然戴傲仁好心的安慰,但是这丝毫解决不了凌星点心中的恐惧。 此时,她也顾不上这里是皇宫御花园,是皇帝的地方了,直接说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皇帝此时将王族优异子弟无限升高,并且给了三岁封王这千古唯一的殊荣,这难道不是为太子将来的登基,准备上的一块上好奠定江山的基石吗?” 听完凌星点的话,戴傲仁甚至都惊了,他立刻打量着四周,发现无人后才安定。 “王妃,此等言论,岂能随意揣测,若是被有心人听去,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祸啊!”戴傲仁肃然的看着凌星点,道; 不过,凌星点却丝毫不惧,面上凄惨一笑,继续说道:“此事若是传扬出去,皇帝所做下的这等卑劣之事,谁能看不出,我还怕甚!” 戴傲仁没有在说话,也没有在劝诫,而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以防二人的对话被他人听了去。 凌星点继续道:“太子只有一岁,身态康健,气色上乘,而且南境之外,还有数十万的匈蛮武士能够听他驱使,身负如此滔天权势,何人敢动摇其帝位,而皇帝此时扶持王族子弟,不是用作基石,还能作甚!” “我晋亲王府,自皇帝登基之后,自认从无二心,王爷在齐地也是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为了帮大吴治理好朝廷的财赋之地,王爷食不知味,夜不安席,一心只为皇族昌盛,可谁能想到,如此呕心沥血效忠之下,竟然还被如此居心叵测的对待,朝廷之中,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竟然是如此对待我晋亲王府,如此丧心病狂,简直让人寒心!” 凌星点一口气将心中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恐惧到了极点,似乎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而戴傲仁站在一旁,也是唉声叹气,一言不发,凌星点的话,也的的确确是他心中所想,只是这不关他的事情,他也不敢说出来。 估计皇帝心中也是这么准备的。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给一个三岁的孩子如此殊荣,让其在天下和百官的眼中超越太子的光芒呢! 看着凌星点激动的样子,戴傲仁无话可说,也从劝起,但是他知道,此刻他必须要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出来,让凌星点能够暂时安心,不然的话,恐怕凌星点离开皇宫之时,就是她离开京城之时,也是晋亲王造反之时! 就算齐地没有多少力量,就算他明知是必败,晋亲王也绝对会走这一步的。 因为他已经等不了了,若是不反抗,就只能看着儿子将来被太子狠狠的踩下去,甚至是看着自己晋亲王府今后时时刻刻活在担忧之中。 既然如此,还不如拼上一把,或许还能有机会! 而作为朝中大臣,戴傲仁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毕竟,眼下皇帝还没有飞鸟尽,良弓藏的意思,而且,戴傲仁心中的抱负还没有得到实现,所以,他是不愿意吴国再次大乱的。 戴傲仁稍加思忖,随即想出了一条可以暂时安抚凌星点内心的愤怒的解释。 他转过头去,看向此刻满目仇恨盯着皇帝背影的凌星点,心中无奈,却也无可奈何,随即轻声说道:“王妃不必如此担忧,皇上之意,或许并没有你所想的那般可怕!” 凌星点愤怒的转过头来,道:“如此昭然若揭的阴谋,让我如何能不担忧!” 正如她所说,这件事情子稷做的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她如此激动,情绪抑制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也就是她受过大家庭教育,要顾及形象,不然的话,恐怕惊恐之下,她现在直接上去殴打皇帝了。 戴傲仁淡淡的看着皇帝的背影,无比淡然的淡然的说道:“王妃所说,只是皇帝用意中,最大可能的一种,却并非是绝对,在这个天下,是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的,万事万物,也并非是一成不变。” 似乎是感觉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凌星点来了兴趣,立刻质问道:“戴先生所言何意,难道皇帝还有其他的心思不成,可是此刻的情况已是铁律,恐怕,任凭先生诡谲辩论之才,也无法帮皇帝扭转形象吧!” 第两百三十九章 法不轻传! 说话之时,凌星点满脸的不屑,她实在无法认同,一件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他戴傲仁还能如何诡辩,将其翻盘。 戴傲仁瞥了一眼凌星点,很快就转过身去,嘴角随即扬起了一丝自信的笑容,丝毫没有在意此刻凌星点已经癫狂的神色。 “王妃遇到了事情,一直都是如此的极端吗?为何不能换位思考一下,或许那样,能够给王妃一种不一样的答案!”戴傲仁并未立马解释,反而像是引导一般,教导般对凌星点说道; 听了这种口气,凌星点顿时怒了,脸上的不屑之意更甚,咬着牙道:“既然如此,想必先生定有高论,凌星点洗耳恭听!” 戴傲仁淡然一笑,不可置否。 “王妃想一想,若是皇帝真的一心打算让荣亲王作为太子将来登顶巅峰的基石,他为何还在此刻太子还未成长之时,就匆匆将其封王,赠他无上殊荣呢!” “何不等到太子成年,入朝辅政之后,再对荣亲王封王赐爵,让太子仅凭一人之力,将荣亲王踩下去,若是那样的话,对于皇帝来说,又顺便将测试了太子的能力,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吗!” “反正荣亲王都是牺牲品,何不让他的利用价值更大一些呢!”戴傲仁字字戳心的说道; 这话一出,凌星点立刻惊了,随即眼中更是无比的疑惑,诧异的看着戴傲仁,立刻问道:“那依先生所想呢?” 戴傲仁笑了,瞥了一眼诧异的凌星点之后,再次看向皇帝皇后方向。 刚刚还是死活不信,可如今这么快就被打脸,而且还打的如此的迅速,才女之名,实不相符啊! 戴傲仁不由得心中感叹道; 但是,这种话毕竟不能说出来,戴傲仁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以我所见,皇上此刻敢于将荣亲王立刻就捧上神坛,原因无非有两个,一个,就是王妃刚才所说的那样,而另外一个,就是皇上对太子将来的成就和能力十分有信心,而且早已看出,太子虽然年纪虽不及荣亲王,但是将来的成就,智谋,手段,一定能够很好的驾驭荣亲王这炳由皇上此时亲自打造出来的宝剑!” 听到这里,凌星点神色的极端之色慢慢消失,顿时让她陷入了深思。 的确,按照戴傲仁所讲的,这第二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万一皇帝仅仅只是想着将荣亲王提前历练出来,将来可以作为太子登基之后的肱股之臣,这不是让他将来能够少去很多麻烦。 而且,荣亲王不管怎么说,也是皇族,和太子是同族之人,只要将来太子的能力出众,能够很好的驾驭于他,那他的忠心程度是可以达到很高的一个高度的。 太子用起来,也会放心很多。 凌星点脑子中一直在想着戴傲仁所说的话,半晌,一言不发。 站在一旁的戴傲仁看到凌星点沉思,立刻就知道,此刻凌星点已经被自己说服,心中的极端表现应该也不会再有了。 他微微宽心,也随之不再担忧齐地之事。 “多谢先生点拨,我晋亲王府欠先生一个人情,将来若有用的上的,尽请修书一封,能力所致,晋亲王府无不应允!”良久,凌星点想通了,她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以王妃之尊,微微欠身,神色凝重无比的对戴傲仁说道; 而这一手,也是为了堵住戴傲仁的口,毕竟刚刚她一时情急说出的话,可是有很多不能让人知道的,再一个,就是为了让晋亲王府能够和这位御前的红人搭上关系,将来也能用的上。 见状,戴傲仁当然知道什么意思,也随之微微拱手,谦恭道:“王妃客气了,将来若是有幸去往齐地公干,能去晋亲王府上讨一杯茶喝,足矣!” 随着凌星点心中的郁气化解,二人的谈话也随之结束。 凌星点随即告辞,直接走向了前方空地上,陪着两个孩子玩闹,而戴傲仁则依旧等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几个小孩子在玩闹,眼中写满了艳羡,却不掩愁色。 “晋王妃,你和傲仁可是在说关于家兄即将返京,并且迎娶傲仁义妹之事啊!”看到凌星点走了过来,子稷颔首看向她,避开了几个小孩,漫不经心的问道; 听到这回事,凌星点顿时一愕,神色而有些怪异,连忙答道:“皇上,我和戴先生只是在讨论文章,关于家兄一事,他并未提起啊!” “怎么,皇上要为家兄赐婚吗?”凌星点恭敬的问道; 听了这话,子稷眉头一蹙,觉得有些奇怪,两个人在一起说了那么久的话,难道真的是在讨论学问,奇了怪了,别的地方不讨论,偏偏在这个时候讨论。 不过,一时之间,他也无暇多想,见凌星点不知道这事,子稷也没有在意,直接解释道:“楚国灭亡之后,王叔遇到了一个小女孩,乃是昔日楚国财神家族沈家的女儿,也是傲仁昔日认下的义妹,如今,正在京中,傲仁想着,能够为其说一门亲事,让她能够留在京城,也好陪在傲仁身边,以续兄妹之谊!” 这话说的很是含糊,巧妙的将一切沈珊的污点,譬如大大咧咧,容易脑门一热就千里迢迢冲到京城和嫂子对垒的蠢事,而子稷的言语之中,则是很是奇妙的将其全部遮盖,一点都没说。 而是换了一个理由,让这件事情看起来会更加合理。 凌星点听完,脸上竟然奇怪的露出了一丝惋惜的笑容,随即有些凄婉的说道:“皇上,若是此事的话,还是不必费尽周折了,兄长是绝不会迎娶沈小姐的,就算是迎娶了,沈小姐也绝对会久居空房,含哀度日,实不可取!” 听了这回事,子稷顿时愣了,立刻奇怪的问道:“却是为何,难道他凌星原准备让你凌家绝后吗?” 凌星点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只是兄长心中放不下他当年青梅竹马的一个女子,而这,也是他多年不娶的原因!” 说到这里,子稷再次震惊了,他真的想不到,他能够遇到那么多的痴情之人,先是柳鸢鸢,再是仙仙公主,这是两个风姿各异的倾城女子。 男人之中,面前凌星点的夫君四王子方子治,也是痴心之人,谁又能想到,竟然堂堂一境督帅,竟然在情感方面受了这么大挫折。 这一瞬间,子稷下意识的看向了此刻陪伴着孩子们玩闹的幽夜,他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好幸福,很多事情有求必应,一路顺风顺水,几乎没有任何跌宕。 “傲仁,你过来1”震惊之余,子稷看向了此刻依旧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戴傲仁,呼喊道; 戴傲仁应声而来,子稷简单的将凌星点说的话,简单的告知了戴傲仁一下,果然,听完之后,他也愣了,脸上满是惊异。 紧接着,子稷也看向了凌星点。 虽然没说话,但是那满蓝求知欲的神情,就是让凌星点讲述一下这个悲惨的故事。 凌星点无奈,只得从头道来。 很快,她就陷入了回忆,说起了关于凌星原的这一段往事。 在很多年之前,凌星原年少,因为其心中向往武学,又骨骼惊奇,颇具天赋,凌天问甚喜,随后凌天问便亲自为儿子找了一个隐匿于民间的得道高人,教他武术。 正所谓,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 凌星原的故事,就是从师不顺路开始的。 当年,凌星原和凌星点二人的祖母还在世,凌星原因为是家中的独孙,极为祖母宠爱,可是,因为凌星原要远去习武,久离家中,祖母心中不忍,常常以泪洗面。 无奈之下,当时的凌天问为了照顾年迈母亲的爱孙之情,于是想了个主意,让凌星原每一月回家一趟,陪陪祖母,以尽孝心。 但是,这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实际操作起来,可就困难了。 要知道,家中为他找的那名得道高人住在一座深山之中,离着吴国的王都足足有着几天的路程,并且一路上大部分都是险要之地,山贼横生,极不易行走。 并且,当时天下分裂,各地都是极不安稳,因此,因为凌星原祖母的爱孙之情,差点当时因为这件事情,凌天问都要放弃让凌星原前去学艺。 不过,正在年少的凌星原哪里知道世界里的那么多凶险,哪里能看的上就连父亲都忌惮的土匪山贼们,当即就在家中力排众议,丝毫不惧的答应了父亲的要求,一月回来一次,陪伴祖母。 因是家中独孙,提出的要求甚至有时候就连父亲都无法左右,最终,所有人都答应了,让凌星原继续学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凌天问当时还是为其配备了很多的随从一路护卫。 而后,一连两年,凌星原每一月都是这样过来的,没出什么意外,甚至家里都慢慢放松了警惕,都没有将一路凶险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可是,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岂有不湿鞋,两年之后,其中有一个月,本该到了凌星原回家的时候,一家老少都在堂中等候,可是却到了深夜,依旧无人回来,丝毫不见凌星原,甚至是任何一个护卫回来的踪影。 “是不是这一次出事了?”听到这里,子稷急切的问道; 第两百四十章 惨烈往事! 凌星点点点头,继续说道:“就是这一次,哥哥失踪了,哥哥彻底失踪,父亲甚至是元洪先王都派了无数人四处寻找,但是依旧找不到丝毫踪迹。” 甚至,父亲派了人,前去一路上的各个山贼贼窝,土匪山寨中查找,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一下,凌家顿时陷入了天翻地覆之中,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的祖母,当时直接就一病不起,没多长时间,就去世了,甚至临走的时候,嘴中还念念不忘的喊着兄长的名字。 那个时候,凌星原和几个护卫他的随从似乎全部都消失了,无影无踪,无从查起。 后来,因为凌家用尽了手上的一切资源之后,得到的答案还是零,这时,几乎所有人都默认凌星原已经不在人世。 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或许是意外,或是他杀,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传回消息。 就这样,时间很快过去了半年,凌星点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一年,她七岁,哥哥十六,在那一年的某一个下午,突然,消失了半年的哥哥凌星原竟然又再一次出现在了王都,出现在了吴国。 当初,因为他失踪的消息闹的很大,因此,各地也都有悬赏令,无论是提供了消息,还是帮忙找到了人,一概有赏。 所以,这一次凌星原进入王都的时候,立刻就被有心人给认了出来,并且立刻去到了凌家,禀告了凌星原回都的消息。 凌天问当时大惊,但是因为凌星原乃是凌家独子,他的心中是牵挂非常,因此,无论小消息的真假,他都立刻带着人前去查看真伪。 当时,凌星点也追随在了父亲身边,一同前去看哥哥。 最终,凌星原他们是看到了,但是也同时看到了一个长相精致,穿着朴素的小姑娘! 而且,这一次他们看到的凌星原,也是穿着质朴,十足的山村农夫的打扮,甚至此时连以往脑袋上扎的咎都不见了,披头散发的,俨然一个种田粗糙汉子。 当时,见到这两个人的那一瞬间,说实在话,凌星点和父亲二人都看蒙了,心中匪夷所思。 凌星原半年多没有还家,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拐回来了一个小女孩,当时,凌家几人相认之时,因为是在大街上,凌天问不便多问,丢下赏银之后,便直接带着凌星原回了府。 “按照你所说的,凌帅十六岁就有了心仪之人,那他为何直到如今,依旧孤身一人,甚至当年还久居北境,从不回家,这又是什么缘由?”戴傲仁听着,眼神中满是不解,打断道; 这一刻,经过戴傲仁点醒,子稷突然也觉得奇怪了,的确,按照凌星点所说,他的兄长十六岁就已经找到了挚爱之人,怎么可能到了如今,三十多岁的人,还是孤单一人! 这可不是萧不让的那个年代,男多女少的,就凌星原这个长相,这个能力,这个家世,这样的极品钻石王老五,不是多的是人拿着嫁妆去他家里提亲。 怎么可能会到此刻还依旧孑身一人! 凌星点说出的事情,实在是逻辑不通。 此刻,戴傲仁和子稷都是满脸诧异等待着凌星点的后续。 凌星点扫视了一眼二人,不知为何,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惨然的苦笑,似乎对这件事情到现在还难以忘却。 随之,凌星点继续说道:“皇上您和戴先生怎么也想不到,当哥哥和那个姑娘回到家里,最后是如何的下场!” 听到这里,二人再次来了兴趣,无比好奇的盯着凌星点。 凌星点道:“当年,当哥哥回到家里之后,当时父亲并没有问一句话,只是留下了一句,让他去祖母灵前跪上三天,仅此而已。” 当时,父亲如此惩罚哥哥也是很正常,毕竟祖母在世之时就是因为他才一病不起,最后才撒手人寰的,而且,祖母最宠爱的就是哥哥,但是临死之前,都不曾看上一眼。 此时,哥哥回到了家里,祭拜一下,以赎不孝之罪,也是很正常。 所以,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说过任何一句话,包括对待哥哥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也没有任何人理会过她。 随后,哥哥披麻戴孝的去到了祖母的灵前,跪上了三天。 事情,就是在这三天之中发生的,当时哥哥在祖母灵前,除去了送饭之人,无人敢去哪里,因此,哥哥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但是,我在外面,我却知道这一切。 说到这里,凌星点再次悲哀起来,面上的更加的肃穆。 当时我年纪小,而且当时我的面上还都是丑女样子,因此,很是孤单,常常一人在府中,无事可干,这时,家中新来了一个小姑娘,我因为心中好奇,在哥哥前去祭拜祖母的第二天,就去到了哥哥的院子,准备找这个新来的美丽小姐姐玩。 不过,当我去到哥哥院子的时候,不知为何,娘竟然也在哥哥的屋中,而且我走在各个院子廊下的时候,就听到娘正在无比激烈的对这个小姐姐说着什么。 知道现在,我还记得他们的说话内容,然后,凌星点便将重现了当年她偷偷在哥哥物种听到的这一段可怕的对话。 娘的声音很大,很是愤怒,一直都是叱喝:“你一个女孩子,如此不知贞洁可贵,竟然尚未出阁,就怀上了孩子,简直不知廉耻,还想嫁于我儿星原,简直是痴心妄想!” 小姑娘叫做莲儿,在偌大的凌家,娇小的她,是那么的渺小,面对别人的痛骂,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声音一直都是哀求,一直都是恳求。 面对母亲的怒斥,莲儿哽咽道:“我怀的是相公的骨肉,何为不知廉耻,我与相公真心相爱,夫人为何就不能成全于我们!” 这是一个娇弱的女子,身躯很是薄弱,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她依旧在拼尽全力的争取着自己的幸福。 凌星点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当年的一切,都是父亲的安排,他觉得这个山野小姑娘的身份配不上我凌家独子,因此,便让娘前去,准备将这个女子赶出去,但是却不曾想,这个女子竟然突然说出了她已经身怀有孕的事情,于是,当时娘便恼羞成怒,怒斥于她。” “当时,我就在门前,没一会儿,我就看到莲儿浑身是血的从屋中跑了出来,直奔祠堂而去,她想去找寻哥哥的,但是,这是在凌家,不是山野,她根本就跑不出去,甚至她连院子都没有出去,就被护卫拦下,而后,娘派遣的一个老妇人依旧端着一碗药,强行喂她喝了下去。” 说到这里,凌星点眼神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丝的恐惧。 “那是强性堕胎药,莲儿喝下去之后,立刻就昏了过去,随即,便被几名护卫装裹起来,送了出去。” 当时,娘从哥哥的屋子中出来,看到我在门外,她立刻指向我。 “我这是在救你哥哥,若是他娶了这样一个野丫头,将来我凌家还有什么未来,定将走向灭亡!”娘声色俱厉的指着小小年纪的凌星点叱喝道:“还有,这件事情不许和哥哥说,不许和任何人说,不然的话,我把你也丢出去!” 看着母亲往日的样子有着极大的反差,当时的凌星点当时就被母亲这幅严肃的样子吓哭了,恐惧无比的看着母亲,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过,母亲一点也不在意,依旧斥道:“哭什么哭,谁让你不是个儿子,谁让你爹不喜欢你,谁让你爹只有一个儿子!”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谁也怪不了!”说完,母亲便直接离开,也不管依旧在嚎啕大哭的凌星点。 这一次之后,凌星点心里彻底留下了烙印,留下了自己是一个女子身份是卑贱这等丧心病狂的可怕烙印。 从那以后,凌星点不再像往日那般,活泼开朗,虽然孤单但是也活得还算开心,从那以后,她变得很是孤沉,很是阴翳,将自己的内心深深的隐藏了起来。 但是,对于哥哥这件事情,她还是比较关注的,只是不再身入其中而已。 毕竟,从小到大就属哥哥对她最好,经常陪她玩,兄妹关系非常之好。 当时,凌星原祭拜完祖母出来,当他知道这一切的事情之后,立刻将家里闹的天翻地覆,并且直接质问着父母,将莲儿送到了哪里。 但是,二老死活不肯松口,不肯说话,但是,哥哥也并未因此罢休,从父母这里得不到答案,他便亲自去了王都之中的禁卫军统领府,而以凌家之子的身份,说服了当时的禁卫军大统领,让京中的禁卫军等等的官军出动,帮他寻人。 这时,听到这一段,子稷和戴傲仁不由得啧啧称奇。 虽然当时的凌天问已然是军情殿副座,但是,权利也没有大到连国君手中嫡系力量给面子的地步。 但是,凌星原做到了,他成功让禁卫军出动了,并且只用了一天,就真的帮他找到了人,虽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第两百四十一章 贤妻良母柳鸢鸢! 凌星点没有亲临现场,也不知道现场究竟是如何的,她只知道,当哥哥再一次回家之时,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超级大魔头,他手提一柄钢刀,冲进了家门。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没伤家中一人,没杀家中一人。 他只是径直冲向了父亲和母亲面前,和父亲相斗了起来。 说到这一段,子稷和戴傲仁面面相觑,二人对视一眼,满是不可置信,谁都不敢相信,那个时候的凌星原,竟然是如此的疯狂。 但是,他们也能够理解凌星原当时的愤怒,毕竟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死在自己最亲的人手中,愤怒一时之间冲破了身上的道德伦理,或许也是异样的情理之中。 凌星点没有理会子稷和戴傲仁,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当时,父亲虽然还算壮年,但是哥哥也是年轻力胜,因此,二人相斗之时,可谓是惊天动地,直接将家中的大堂都毁掉了。” 当时,虽然战况如此激烈,但是由于小小年纪的凌星点心中担心哥哥的安危,因此不顾凶险的奔到了正堂的附近,偷偷的看着父亲和哥哥交手。 似乎是往事勾动了凌星点心中的痛楚,说到这里,她流下泪水来,声音都有些哽咽:“我清楚的记得,哥哥一边与父亲交着手,一边满面的泪水,一边心如刀绞的嘶吼着。” “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姑娘,如此心黑手毒,心非禽兽,何忍如此!” 凌天问则是一直痛骂道:“逆子,我凌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逆子!” 这一刻,随着凌星点的讲述,子稷和戴傲仁纷纷沉默下来,按照凌星点所说,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凌天问所做下的事情,要知道,他只是为了让不让一个女子加入凌家,便如此下此毒手,这是何等的恶事,难道仅仅因为对象是他儿子,就能逃脱罪责。 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 而刚刚子稷和戴傲仁的确为凌星原怒发冲冠之下,便提刀杀入家门的事情感到震惊,这一刻,二人不说话了,因为再说下去打脸就更加明显了。 不经他人苦,莫谈他人恶。 凌星点继续说道:“父亲和哥哥打了好久,打的不相上下,但是,哥哥不管怎么说也是远赴深山学艺过,而且又是盛年愤怒之下,力气源源不绝,二人相战了很久之后,终于,哥哥终于占了上风。” 虽然我不懂武功,但是我也可以看的出来,当哥哥占据上风的时候,他所处的招式,完全就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丝毫不顾防御,只是一味的进攻。 但就是这样,父亲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就在哥哥盛怒暴击的一刀之下,父亲手中的刀再也抵挡不住,一把便被哥哥击溃,只留空背受这一击。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弑父的恶事眼看就要上演着凌家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一柄长戟突然从门外飞进来,直接就将哥哥的这一刀击开,就下了父亲的性命。 “是谁来了?”戴傲仁问道; “天帅玄牧,天帅受元洪先王旨意,前来缉拿哥哥煽动禁卫军统领府擅自出兵一事,救下父亲,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凌星点回答道; 听了这话,子稷点了点头,的确,任何一个君王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手中最为嫡系的力量会有任何的异动,无论何人,在这件事情上,触之及亡! 故事到了结尾,凌星点的神情似乎随着这段往事的节奏慢慢变缓,最终释然了。 “父亲被救下了,哥哥被天帅玄牧锁拿进宫,这件事情看起来,就这么了断了!” “但是,没过多长时间,就传出,哥哥已经被天帅玄牧收为关门弟子,并且将其带到了北境,共同镇守边关!可是至于先王最后是为何饶恕了哥哥,不追究他的罪,这一切都是一个谜!无人知晓!”凌星点说道:“但是,我知道的是,当时哥哥随军出发的时候,我特地去到城门前,送别哥哥,他当时对我留下了一句话,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让我想他了,就去到北境看他,仅此而已,然后,一别就是十几年,就再也没有讲过哥哥还京!” “所以,若是皇上想为哥哥赐婚,恐怕哥哥不会同意,毕竟哥哥心中充满了对莲儿姐姐的愧疚,而且,这么多年来,他都未娶,也足以说明他的坚定了!” 凌星点双目灼灼的看着子稷,轻声劝诫道; 子稷再次陷入沉思,脸上很是凝重。 的确,按照这段故事的情况来说,凌星原心已死,应该再也不会娶妻,而且,关键的问题是,当年若不是因为他将莲儿贸然待会凌府,也不会有此事发生,他心中极度愧疚,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子稷思忖之间,从龙椅上走了下来,随即走到了御花园在中心的人工湖边,静静的看着湖水,心中很是踌躇。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突然变成了这样,凌星原还有着这样的一段过往! 若是这样的话,那子稷处理起来,就十分棘手了,虽然他是君王,但是,也没有那个君王会去强迫臣子这件事情啊! 而且,现在调凌星原回京的旨意已经下达了,他不日便会抵京,留给子稷的时间也不多了,子稷必须要在回京之前,把这件事情安排的圆圆满满,不然,到时候可就丢人了。 到时候,强迫娶了会落下骂名,而且说不准还会引起北境几十万大军的哔变,得不偿失啊! 思忖良久,也没想出一个办法,最终,子稷转过身来,对身后的凌星点和戴傲仁说道:“晋王妃,你先回府吧!” “这个辰儿,聪明机敏,智力超群,朕很喜欢,今后,就让他呆在宫中,就住在太子宫旁边,让他陪着太子将来一起读书,一起习文练武,将来太子登基之后,你晋亲王府也能再享荣华,不至于落寞了!”子稷吩咐道; 凌星点迟疑的看了一眼儿子,随即躬身道:“臣妾遵旨!” 然后,凌星点便带着女儿嫣儿离开了御花园,走的时候,嫣儿还很是舍不得哥哥,眼中噙满了泪水,但是没办法,母亲强行将其拉走,而且辰儿也是很懂事的哄着妹妹,最终兄妹二人自此开始分离。 本来,子稷准备让兄妹两个一起留在宫中,但是想到人家晋亲王府统共就两个孩子,你全部给人家夺了过来,让人家凌星点今后的日子怎么过,那不得终日洗面。 最终,子稷才决定让辰儿一个人留在宫中,但是也给了嫣儿随时可以进宫的特权,和辰儿随时能出宫的特权。 子稷心中的这一次心慈手软,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他第一次进宫之时,看到苏文玉在深宫中的那种悲凉,于心不忍。 而后,时间不早了,该到用午膳的时候,太监来提醒了一次之后,幽夜便带着太子离开了,去往了后宫,而子稷则带着戴傲仁去往了尚书房。 君臣二人一同用膳。 “傲仁啊,凌星原此事,你有何看法啊?”子稷一边用膳,一边问道; 戴傲仁道:“皇上,对于此事,臣也无计可施,毕竟凌元帅昔日所受之难,实非常人之痛,若是皇上贸然赐婚,恐怕会生变故啊!” 话音刚落,子稷点点头,他想的也是这种情况。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到凌星原回京之后,朕安排二人见一见,至于婚事,再说吧,若是凌星原真的不愿,那朕让皇后再为珊儿另择贤婿吧!”子稷无奈道; 没办法,这件事太过棘手,不是说子稷是皇帝就能随行所欲的。 听到这话,戴傲仁放下手中的碗,连忙跪在了地上,恭敬无比的说道:“皇上如此恩宠有加,微臣替义妹叩谢皇上隆恩!” “不必多礼,起来吧,还在吃饭呢!”子稷无奈道; 子稷越是给和戴傲仁相关的人恩典,那么就说明越恩宠戴傲仁,久居官场的人,这一点的敏感力还是有的。 随后,二人用过膳后,子稷又提起了两境的战事,二人商讨了一会而之后,戴傲仁便离宫回府了。 回到府中,戴傲仁立刻来到了柳鸢鸢的院子,将今日的所有经过全部告诉了柳鸢鸢,她听后,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想不到还有这种事情。 震惊之余,柳鸢鸢道:“夫君不必担心,此事交由我来告诉珊儿,既然凌将军有着如此往事,也只能说明二人是有缘无分了,我帮其再择良婿就是!” 戴傲仁点点头,不在说话。 将事情都说清楚了之后,戴傲仁便去到了书房,不再理会此事。 娶了柳鸢鸢的府里就是如此之好,倾国倾城的容貌就不必多说,关键家里免得各种琐碎杂事,人情世故,家长里短的各种事情,都能给你处理的明明白白的,贤妻良母的典范! 直到这时,戴傲仁似乎突然发现,若是真的有一天柳鸢鸢若是知道了某种真相,不顾劝阻的非要离开自己,那他还能不能像之前在远阳城中那样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第两百四十二章 兄妹相见! 戴傲仁离开之后,柳鸢鸢轻叹一声,也随之走出了院子,去到了沈珊的屋子。 她准备马上将这件事情告诉沈珊,并且再打探一下,看看她接下来的想法,究竟是怎样的,是继续择婿,还是怎么着! 柳鸢鸢来到沈珊的屋子的时候,她正在作画,说起来,她的这个习惯都是以前还在沈家的时候,因为想嫁给戴傲仁,所以才养成了舞文弄墨的习惯。 可是,画画这件事情,有的时候玩着玩着,就喜欢上了,慢慢的,沈珊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这段时间,柳鸢鸢和沈珊二人长期相处,已经很是熟悉,因此,来到门前,柳鸢鸢轻轻的扣了扣门,便直接走了进去。 看到沈珊头都不抬的在作画,柳鸢鸢也并未说话,而是安安静静的走到一边,坐在了堂中,就像是陪伴戴傲仁那般,一点都不打扰他们。 ... 时间过去很久,终于,沈珊案上的一幅牡丹图已然落笔,她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柳鸢鸢,道:“嫂子,有何事吗?” 似乎是经过墨香的洗礼,这一刻,沈珊面上满是淡然,优雅非常,丝毫没有之前那种躁动和活跃。 柳鸢鸢应声起身,没有废话,直接将夫君说的事情全部对沈珊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并且直言,此时若是想要嫁入凌家,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了。 沈珊听完,面上一下变得肃然,随即心中涌起了一丝艳羡,她肃然的看着柳鸢鸢,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听凭嫂嫂做主吧!” “毕竟,我只是沈家献给大吴的一份礼物,若能够嫁于心有所属之人,那是极好,若是不能,那也是命中注定,但愿将来嫁人了,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我还能有嫂嫂一家亲人,能时常亲近,便已无憾了!”沈珊变得很是忧郁,有些心如死灰的说道; 柳鸢鸢见之,很是不忍,但是这件事情她真的无能为力,一来,她和戴傲仁和凌星原从无交集,劝也劝不上,第二就是此刻的凌星原和柳鸢鸢同为痴情之人,同类之人,惺惺相惜,柳鸢鸢也不忍去破坏别人心中最后的那一丝眷恋。 而且,此刻的沈珊又非得嫁给大吴有权有势之人不可,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是沈家的女儿,是天下五大财神家族之中的一员,所以,她必须要为家族考虑。 虽然沈家族长将其嫁于大吴重臣,明面上说的是联姻,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场交易,只是一场沈家作为战败国中的财神家族而表明的立场和坚定拥护新朝的决心。 这个态度他们必须要摆出来,因为他们享受着那个荣耀,让天下之人都注意着他们,不然的话,迟则生祸。 沈珊虽然只是一个女孩子,但是她背负的实在太多了,她已经不是她了,所以她才会那么迷恋当年桀骜不驯,狂妄不羁的潇洒书生戴傲仁! 她向往自由,她从来都是一个聪明人,知道生在大家族中,就总会有这一天,所以,哪怕当年她很小,已经有了这个忧患意识。 但是,当此时危机真正的来临之时,她还是毫无防抗之力,还是束手无策。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规则,是一辆人间不可违逆的巨轮,相比之下,区区沈珊,甚至连蝼蚁都算不上,她只能是一粒尘埃,在危机的铁拳来临之时,她只能掩面哭泣,然后乖乖接受。 不过,说起来沈珊还算是幸运的,她遇上了方宏苦这等菩萨心肠驾驶着巨轮的舵手,给了她一丝喘息之机,甚至还不遗余力的帮助她改写命运。 但是,命运就是命运,时代的巨轮永远也都不过天道法则的桎梏,世间永恒的法则,无人能够与其抗衡。 你不知道法则在哪里,看不见摸不着,感受不到,但是当你真正想活成自己的时候,它就会出现。 它会陪着你欢呼,陪着你尖叫,它就是你,它能感受到你的一切。 哪怕你在它的规则之下被涅灭,它也丝毫不会因为你的哭泣,而对你手下留情,因为,它是没有感情的,无论你如何境地,一旦违逆了规则,它哪怕含泪,也会将你格杀! 看着一进心如死灰的沈珊,整个人没有一丝的生气,柳鸢鸢也无话可说,无话可劝,踌躇良久,才说道:“夫君提过,此事皇上依然许诺,若是凌星原不愿,那他便会让掌管后宫的皇后,在王族子弟之中为你另择良婿,在这件事情上,嫂嫂帮不上忙,一切单凭你自己心意,但是,若是至终不成,戴府永远就是你的娘家,哥哥和嫂嫂永远为你撑腰!” 言罢,柳鸢鸢转身离去,不再停留,毕竟,她在这里多呆一分钟,沈珊就会多伤心一分,现在只能给她属于自己的空间,让她自己去缓解。 别人谁也插不上手。 而就在柳鸢鸢转身离开,正要踏出屋门之时,沈珊哽咽的声音传来; “多谢嫂嫂!” 她哭了,激动的哭了。 能够在束手无策,即将就义之时,能够遇到如此的亲人,瞬间给沈珊冰冷的心充上了一丝的温暖,哪怕很少,但是已经足够了。 柳鸢鸢停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出了门。 只留沈珊独自一人在案前垂泪,手中抓着画笔,面上的泪水却如同露珠一般,坠添在桌上的牡丹图上,这幅画瞬间也随之被渲染多了几分生态。 不过,此刻无人欣赏。 “咔!” 就在这时,不知是画笔脆弱还是如何,沈珊正欲落款,署名,画笔突然拦腰截断,成了两截,笔头落在了画上,瞬间将这副沈珊精心花了几个时辰的牡丹图毁掉。 “看来,这是天意!”沈珊看着这幅被毁掉画着牡丹和水仙的图,没有丝毫的难过,而是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 另一边,苏文纣西境大军营地,魏王都城外八十里。 今日,营地接到圣旨,传凌星原入宫觐见。 说实在话,当西境大军营地众将领知道这样一封圣旨之后,纷纷诧异了,不明白皇帝这是什么意思,虽然现在大吴军已是胜券在握,但是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啊! 不过,圣旨都来了,而且,让凌星原旨到即行,跟随宣旨钦差一同返京,也没有留下丝毫的时间给他们思考,最终,无奈之下,苏文纣只好让凌星原交出手中的兵权,便亲自送他出营了。 凌星原虽然也是一头雾水,却也丝毫不惧,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朝廷和皇帝的事情,有什么可惧怕的,因此,在众将送别之时,他与众位兄弟喝了送行酒之后,便直接洒脱无比的上了马。 走上了一条他已经十多年不曾走过的路,回家的路。 “北境诸将听着,本帅进京公干,数日就回,在此期间,一切事宜遵从苏文纣大帅指挥,若在此期间,丢了我北境三十多万大军的威名,本帅回来之后,定然从重议罪,绝不手软!” 凌星原冷冷的看着自己的部下站的那一块,声色俱厉的吼道; “末将遵令!”随之,一众部下纷纷拱手应声道; 凌星原点点头,随之便带着几个护卫,和钦差一起,调转马头,直接离开。 一直到凌星原的背影再也看不到,苏文纣才带着手下的众将返回营地。 此时的西境,依旧是围城状态,此时的苏文纣,为魏王安排好的一场惊天大戏,演员还都没有到位,因此,此刻苏文纣依旧没有任何攻城的意思,只是一味的围城,封住魏王都,不许进出,仅此而已。 ...... 十五日后,凌星原一路风尘仆仆的从京城西门而入进城。 到了京城之后,站在城门前,远远的看着城门,凌星原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此刻豪华坚固的城门是当年那个吴王都了。 一别十几年,如今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这句话此刻在凌星原的心中深有感触。 此刻的城门之下,一个雍容华贵,穿着王妃服饰的美丽女子站在城门之前,身后跟着大队的仪仗。 此人,正是得知消息之后,赶来迎接的晋王妃,凌星点。 得知哥哥回来之后,并且算准了时间,凌星点迫不及待的第一时间就要前来见当年家中最为宠爱自己,但是最后被自己遗忘的哥哥,而她也从来未曾去过北境见过哥哥。 但是,曾经的一切,都在此时此刻弥补了。 今日,她穿上了最为郑重的王妃服饰,带上了她最得意的作品,嫣儿,可以说,声势浩大,十分重视了。 此时,凌星原也看到了此刻门前的声势浩大的迎接队伍了。 不过,当他看到门前所站着的人,穿着王妃服饰之后,他顿时愣了,一时之间,他还真的不知道站在门前那个牵着一个漂亮小女孩的雍容华贵的俏丽王妃究竟是谁。 但是,思维敏捷的大脑瞬间就给出了他答案,让他知道了,此刻站在城门前迎接他的,就是他的亲妹妹,凌星点,而那个小女孩,就是他的外甥女! 得知了二人身份之后,一时之间,凌星原百感交集,随即一夹马肚,快速的奔了过去。 第两百四十三章 一道倩影! 凌星点看着哥哥已经前来,而且已经下了马,顿时激动的留下泪来,她拉着嫣儿的手就迎了上去。 “哥哥!”这一刻,凌星点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晋王妃,在凌星原面前,她只是一个妹妹,她丝毫不顾及王妃的身份,快步迎了上去,并且在走近的那一刹那,喊出了这一个她已经十多年不曾喊出的称呼。 “美儿!”凌星原也激动无比的走上前去,兄妹二人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凌星原也喊出了这一个只有他们兄妹二人知道的名字。 兄妹阔别十几年,二人都已经双双变了模样。 还记得当年,凌星点因为一副丑样子,终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因此,凌星原为了让妹妹能够开心,便给她取了一个叫做凌星美的名字,昵称就叫做美儿,寓意便是妹妹就是天下最美的。 “哥哥,你都生出白发了!”凌星点满脸的泪水,心疼的摸着哥哥的鬓角,看着凌星原鬓角上的几根银发,她顿时心疼如绞,哽咽道; 当年的凌星原是何等的神采飞扬,是何等的俊朗超群,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一幅沧桑无比的模样,凌星点痛心无比。 “不要哭,我说过,我的美儿永远也不能哭,不记得了吗?”凌星原看着妹妹的泪面,心中十分感触,也几乎要留下泪来,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并且掏出了随身的手帕,将妹妹脸上的泪水擦去,道; 这一刻,从兄妹二人相见的这一瞬间,似乎凌星点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身上的那种阴霾气质,她整个人瞬间升华了,再次纯洁无瑕,再次心如灵玉。 听着哥哥熟悉的称呼和教诲,凌星点将泪水稍稍擦了一下,随即将嫣儿拉了过来,介绍道:“哥哥,这是我和晋亲王所生的女儿,嫣儿!” “舅舅好,我是嫣儿!”身旁的小嫣儿看到母亲激动的介绍玩自己之后,也很是迅速的站了出来,对凌星原奶声奶气的说道; 凌星原俯下身去,直视着这个可爱的小外甥女,十分和蔼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直接一把将其抱起,称赞道:“嫣儿真可爱!” 听到凌星原的夸赞,嫣儿立刻笑了起来,然后自然而然的就凑在了凌星原的肩上,似乎第一次见到这个舅舅,就让小小的她感觉非常的亲近。 因此,一见面,便是如此的亲昵。 随后,凌星原兄妹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步行走进了京城,凌星原也没有骑马,凌星点也没有坐轿子。 就像是平常人家那般,凌星原抱着小嫣儿,脸上时时刻刻挂着笑容的走进了这座久违的城池。 走入城中,城中的热闹程度也是远超了凌星原的想象,比他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要繁荣得多。 凌星原下意识的看着怀中的嫣儿,亲昵道:“嫣儿,今天和舅舅第一次见面,说说,想要什么见面礼,舅舅给你买!” 听到这话,嫣儿竟然低下头去,小脸凝重无比,眉头紧锁,陷入了为难之中,似乎想让她想一件礼物,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凌星原直接看笑了,这明显就是在家里娇惯了的,什么都不缺呀! 但是,他也没有说话,因为他担心打断了外甥女的思绪。 一旁的凌星点看着女儿为难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刚想说话,却被凌星原的目光制止,也就只好作罢,只好安安静静的和小时候一样,跟在凌星原的身边,不发一言。 过了很久,三人也走了一段路,但是,小小的嫣儿还是没有想出来,她究竟想要什么,反而小脸越发郑重,绞尽脑汁的样子。 “舅舅,你可以带我在街市上玩一天吗!我实在想不到什么想要的礼物!”迟疑良久,终于,嫣儿说出了她心中的愿望,踌躇道; “嫣儿,舅舅今天刚到京城,一路风尘,有些累了,今天就算了,过几日,娘陪你好不好!”不过,听到这话,凌星点立刻就抬起头来,有些不愿的看向了女儿,柔声说道; 而凌星原听到这个要求,更是无奈的笑了,随即瞥了一眼妹妹凌星点之后,看向了嫣儿,说道:“是不是平常在府里呆的时间太长了,都把嫣儿待闷了,想转转外面,是不是?” 凌星原一下子就说出了嫣儿心中所想,她立刻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双眼激动的看着舅舅,等待着他的回复。 “舅舅今天还不累,那就陪嫣儿玩一天吧!”看着嫣儿满眼的希冀,凌星原直接答应。 “舅舅真好!”嫣儿高兴的手舞足蹈,喜不胜收,高兴之余,甚至直接在凌星原的脸上亲了一下,表示感谢。 凌星点也无可奈何,只好一言不发,一脸幽怨的看着女儿,无可奈何。 随即,凌星原直接看向了身后跟着的仪仗队,还有凌星点的护卫们,下令道:“你们都退下吧!王妃由我的属下护卫!” 随即,护卫头领看了一眼凌星点,但是,也是得到了同样的回复之后,护卫头领便立刻拱手应是,随之带着仪仗和长长的护卫离开。 随着王妃的护卫队离去,慢慢的人群也就越发对这皇族中人无比的好奇,于是,慢慢的看向凌星原和凌星点嫣儿三人的目光越来越多。 毕竟,这么大阵仗的人,还来逛集市,实在是太接地气了,也太少见了。 不过,随着长长的护卫队离去,凌星原的几个心腹部下也随之凑了上来,紧紧的护卫在凌星原的四周,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情况。 “不要扰民,小心戒备!”随即,凌星原淡淡的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几名手下便直接散去,隐入了人群之中,但是,明显此刻看向凌星原的普通群众就少多了,四周也一下子宽敞起来。 这时,一切都解决了,集市飞速恢复了喧闹,没有多少人估计此刻的凌星原和凌星点三人了。 但是,毕竟凌星点穿着这一身庄重的服饰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地方,最后,所幸凌星原直接让妹妹也离开了,自己一个人呆着外甥女在热闹的街上左转右转。 “舅舅,你真好,要是娘跟着,她肯定什么都不让,上次管家给我买了一根糖葫芦,都被娘训斥了!”看着娘被舅舅赶走,嫣儿不禁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像是如释重负,小脸上带着笑容的说道; 听了这话,凌星原顿时不解,疑惑的问道:“糖葫芦为什么不能吃啊?” 嫣儿将看向母亲背影的目光看向了凌星原,正色道:“娘说,我是皇族公主,不能吃这些老百姓的东西,否则父王会不高兴的!” 这一下,听了这看起来无比稚嫩好笑的解释,凌星原当场无语了,然后大手一挥,直接说道:“有什么不能吃能吃的,跟舅舅一起出来,别人能吃的,你都能吃,不用怕,想要什么东西,舅舅给你买!” “舅舅真好!”嫣儿这小精致人听了舅舅如此豪迈的话,更加高兴了,再次感谢道; 说着说着,身旁就经过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当场说的话,立刻就能兑现,再好不过,凌星原直接就将这个卖糖葫芦的拦下,随即买了两串,直接给了嫣儿。 真想不到,普普通通的两串糖葫芦,竟然能够让堂堂公主笑得如此开心,凌星原真不知道,世道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也突然明白,为何当年四王子斗不过三王子了。 而后,小小的嫣儿似是逮住冤大头一般,带着舅舅就在街市上四处逛,最后,索性直接挣脱了舅舅的怀抱,自己下来走路,带着凌星原在街道上各种疯玩。 街道上的小玩意什么的也是在太多了,基本上每一样小嫣儿都像试一试,就这样,两个时辰过去,凌星原的手下掏银子最起码逃了二十次以上。 终于,在街市上玩了许久,但是,半条街都还没有玩完,嫣儿累了,兴奋劲也丧失了大部分。 最后,嫣儿在一家售卖文房四宝的书斋门前停下,她再也跑不动了,只好停下。 “舅舅,以后你还能带我出来玩吗?”嫣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凌星原,试探的问道; “当然,舅舅这段时间就在凌府,你要是想找舅舅玩,随时都能来凌府找我,怎么样!”凌星原一口答应,随之将已经跑不动的嫣儿抱了起来。 “嗯,拉钩!”嫣儿激动的点了点头,随即伸出了小手,正色道; 凌星原也无比配合的陪着可爱的嫣儿完成了这等契约,随即,凌星原就要转身离开,准备打道回府。 毕竟他是外臣,但是他的府邸也在京中,而且,父亲现已故去,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很多事情都在慢慢的淡化,虽然依旧无法释怀,无法原谅,他却选择了尽责。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是凌星原不想让自己再有遗憾。 他也不知道,当年含恨而亡的她,是不是会同意他如今的想法,但是,他还是准备那么去做,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也该于他而结。 就在这一刻,凌星原刚刚转身过去,此刻身旁的文房四宝书斋里面突然走出来一个人,瞬间便将凌星原的目光吸引过去,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侧脸,凌星原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瞬间布满了不可思议。 第两百四十四章 面圣! 看到这个熟悉的面容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凌星原激动无比,一个名字立刻脱口而出,凌星原情不自禁的就朝着此刻背对着他的那道倩影喊了出来。 “莲儿!” 看着舅舅大惊失色,这时,凌星原怀中的嫣儿一脸的迷惘,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前方的那个背影。 而凌星原此刻双眼满是希冀,充满了期待,他是十分希望,此刻面前的这道身影就是当年的那个她的,若是事实真的是如此,凌星原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听到喊声,虽然这个名字并非是前面那一道身影主人的名字,但是她还是停下了脚步,从而缓缓回过头来,疑惑的看向了凌星原。 看到这张面孔,凌星原窒息了,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这一刻,思念,愧疚,等等五味俱全的感觉顿时涌上凌星原的心头,甚至他的眼眶都红了。 真的是她,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是她。 凌星原一度以为,这是上天给他的恩赐,但是,他却不知道,面前抱着一套文房四宝的女孩,正是沈珊! “你是在叫我吗?”沈珊回过头来,诧异的看着凌星原,奇怪的问道; 她完全是凭着本能回头,但是,她不知道所谓的莲儿两个字,是从哪里来。 不过,转瞬之间,她的脑海中就瞬间出现了以莲儿为关键词的一系列信息,很快,沈珊就知道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随即,她满脸的不可思议,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她有些不敢相信脑子中的那个答案,毕竟,这一切有些太过缥缈了,太过玄幻,让人觉得恨不真实。 随即,反应过来之后偶,沈珊匆匆忙忙的就直接跑掉了,再也不敢去看身后的凌星原。 “来人,快去追!”见状,凌星原眉头一蹙,直接冲着四周喊道; “不得惊吓于她,违者重处!”凌星原补充道; 很快,几名凌星原的护卫从四周窜了出来,立刻便朝着沈珊的方向追了过去,但是,因为凌星原的命令,也让他们不敢追的太急,毕竟,看到凌星原这等失态,就能知道,凌星原很是在意此人。 他们追随在凌星原身旁数十载,可是一次都没有见到凌星原这样的样子。 此刻,因为看到了莲儿,凌星原无心再逛,他看向了怀中的嫣儿,轻声说道:“嫣儿,舅舅现在有了事情,我把你送回王府好不好!” 嫣儿虽然眼神中有些不愿意离开凌星原,但是她还是十分懂事的,随即小脸凝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了凌星原。 而后,凌星原直接带着嫣儿,将之送回了王府,看到嫣儿有些意犹未尽,凌星原不忍,随即许诺嫣儿,这几天随时都能去凌府找他,届时再带她出去玩。 嫣儿欢喜雀跃的答应,随即高高兴兴的跟着王府的管家进了府。 凌星原就在王府门前,甚至都没有进去,而且,他还拒绝了今天凌星点为其准备的接风宴,送完嫣儿之后,他丝毫不做停顿,转身就走,直接回了凌府。 回到这个久违的家,此刻的凌星原丝毫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因为,这一刻,他的思维中满是莲儿,那个他前半生最对不起的一个姑娘。 哪怕是进了家门,他也没有丝毫的感觉,对于母亲和管家们的迎接,凌星原也只是敷衍无比的寒暄了几句,没有愤怒,也没有亲近,无比的平淡。 此刻,凌星原派出去的手下已经回府了,此刻就站在正堂旁边,他们见到凌星原走来,立刻走了上来,快速的禀报道:“凌帅,今天那个姑娘,消息已经打探出来了,她是尚书台丞相戴辛的家人,据说是近几日才来吴国!” 此刻,对于沈珊的消息,凌星原是无比的重视,听完了手下的禀报之后,他只是点点头,便直接回了自己昔日住的院子,洗漱之后,他随之立刻出了门。 “派人前去知会尚书台首相苏文羡大人,我凌星原要登门拜府,有要事相求!”走出大堂的那一刻,凌星原对大堂旁边的一名心腹手下吩咐道; “是!”手下立刻奔了出去,前去告知。 而凌星原,则是连饭都没来得及吃,转身就直接去了苏府。 “莲儿,这一次,我一定不会任由任何人再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凌星原坐在马上,心中铿锵有力的对自己说道; 他知道,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莲儿,毕竟,莲儿的尸体,他当年是亲自看过的,但是他相信,那个女孩就是莲儿转世投生之后,来找他的,不然也不可能会那么巧合。 这一切,并非是什么神鬼传说,也并非是什么怪事奇谈。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凌星原当年许下的一个诺言。 对那个命运悲惨的姑娘许下的诺言,而现在,凌星原自认为,此刻就是他还去心愿的时候了,所以,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争到手。 没有一会儿,凌星原便带着几个护卫,到达了苏府。 当苏文羡得到消息,说凌星原即将登门之时,顿时惊了,这件事情虽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是,影响极大,你要知道,整个朝廷上,并不是他苏文羡一个人可以掌控全局的!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镇守一方的大将,进京之后,第一步,只能先去拜见皇帝,这时礼制,也是让天下所有人表示,自己乃是大公无私,胸怀坦荡,一心为国,并无任何需和朝廷官员串联之事,能够将一切都摆在皇帝面前,以示忠诚。 但是,现在你凌星原却反其道而行之,竟然这样堂而皇之的拜访当朝首相,文官之首,你想要做什么,是不把皇权当回事,是不是有些太不像话了。 不过,苏文羡毕竟久耕朝政,深谙其中门道,立刻就对这一件可能是一个极大陷阱的事情做出了应对。 那就是就在门前说话,不进府去,让京城人都能看到,二人乃是光明磊落,见面不过只是为了一些私事,从而让朝堂上的人闭嘴。 不然,一旦两个人同时消失在公众视野,就会给有心人极大的想象空间,到时候,就算是二人真的无事,也会被人扯出来有事了。 虽然苏文羡不担心什么问题,毕竟是当朝国舅爷,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些影响的。 此刻,苏文羡亲自站在门前,见到凌星原来到,立刻迎了上去,无比热情的打着招呼:“贤侄,久日不减,越发英武啊!” 凌星原从马上一跃而下,然后紧走了几步,拱手道:“苏相,多年不见,一向安好!” “贤侄跃马疆场,为国献忠,我等在朝廷之中安享富贵,自然一向安好,说起来,这一切都是仰仗了你等沙场上浴血奋战的大吴将士们啊!”苏文羡客气道; “苏相过谦了!此乃我等从军之人分内之事!”凌星原道; 二人寒暄了一会儿,苏文羡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直接切入了正题。 苏文羡道:“不知贤侄此时前来,所谓何事啊!” 凌星原也不顾是在门外,听到这话,也很是直爽的回应道:“今日前来,我想请苏相陪我进宫面圣,我想要请得皇帝恩旨,又担心因私事叨扰皇上,而致使皇上生怒,因而,特地前来,想请国舅爷相助!” 听到这件事情,苏文羡的的神情顿时放松了许多,若是一同入宫面圣,那事情就小得多了,甚至完全不需要现在这样。 “贤侄所为何事,不知可否提前告知啊!”为了万无一失,苏文羡还是提前问道; “我想请皇上赐婚!”凌星原丝毫不顾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比坦然的答道; “我这就陪你进宫!”苏文羡道; 半个时辰之后,苏文羡和凌星原双双入了宫。 又半个时辰之后,皇帝处理了今日的各地政事之后,便在南书房接见了凌星原。 此刻,南书房中空空荡荡的,只有皇帝和贴身太监两个人。 但是,整个宫殿却时时刻刻都绽放出无上的气场,帝王的气机时时刻刻都笼罩着这座宫殿,让人进则生畏。 苏文羡和凌星原二人的脚步声此刻在空挡的大殿之中无比的清晰。 但是,这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皇帝的勤政,他依旧孜孜不倦的在批阅着接下来的奏章,没办法,一个国家实在是太大了,事情也太多了,一批处理完了,另一批又接着送过来了,似乎这些事情永远无法完全的弄完。 “臣凌星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凌星原走之御案之前,无比恭敬的行礼道; 苏文羡则因为是国舅,前段时间皇帝刚刚赐给了免跪特权。 “起来吧,凌爱卿于沙场浴血厮杀,为朕分忧,功劳卓着,在京,就不必拘礼了!”子稷抬起头来,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抬手道; 而这时,当凌星原第一眼看到皇帝的面容之时,顿时愣住了。 此刻只有十八九岁的新君,怎么面容就现出疲态,这实在和这个年龄不符啊! 还记得不久之前,皇帝还是王子的时候,去往北境,凌星原那个时候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何等的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怎么短短的几年,就有了这副模样。 这一刻,凌星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诉求了,因为,他觉得那样的自己,实在是有些自私。 第两百四十五章 皇帝的思虑! 凌星原脑子中飞速的自责着,突然,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该站起了,不然就失态了,然后他匆匆的站起,随即挪步一旁,默不作声。 刚刚准备好的话语,也在这一刻统统被堵在了自己的心中。 倒是子稷,却是知道,能让凌星原连夜进宫,并且找上国舅爷相陪,那一定有事,但是,心里知道,子稷缺并没有立刻说出,他只是无比淡然的站了起来,随即看向了凌星原和苏文羡,淡淡的问道:“苏相,凌将军,你们二人此刻前来,可曾用膳啊?” 苏文羡眼珠一转,立刻就知道这是皇帝什么意思,随即躬身应道:“回禀皇上,来的匆忙,臣还不曾用膳!” 凌星原随之也表示不曾用膳。 见状,子稷笑了,看向了身旁的太监,吩咐道:“内管,让御膳房将晚膳呈上来吧,朕和苏相凌将军一同用膳,让他们多备一些,凌将军乃是为国建功,久居沙场,食量兴许会大一些!” “遵旨!”太监脚不沾地的离去。 “谢皇上!”凌星原微微躬身,谢道; 而后,子稷便直接带着二人去到了南书房的偏殿,还记得子稷第一次进宫,先帝方天濬就是在这里接待的。 此刻,子稷将凌星原带到这里,就是借这里相对私密的环境,来让凌星原将事情说出来。 “凌爱卿今日才进的京,就匆匆的进宫觐见,想来,定有要事吧!”三人来到了南书房偏殿,子稷拿起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皇上明鉴,只是......”皇帝虽然提起,但是凌星原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好,顿时陷入了踌躇之中。 幸好,身旁坐着苏文羡,他是何等精明睿智之人,见到凌星原支支吾吾的,立刻替凌星原将不好说的话说了出来,道:“皇上,其实,凌将军今日前来,乃是想请皇上为其赐婚!” 这时,听完苏相的话,凌星原是既紧张又激动,甚至后背都出汗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此行事可能过于莽撞了! 可能只是因为多年对莲儿的愧疚,如今猛地得到了他的消息,让凌星原失去了分寸,从而才会如此反应激烈。 一时之间,随着苏文羡的话说完,偏殿中瞬间安静下来,哪怕是皇帝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只是一言不发。 “启奏皇上,御膳到了,是否呈上!”正在此时,殿中寂静非常之时,突然,子稷的贴身太监此刻走进了偏殿,躬身道; 这一下子,直接将现场的凝重打破。 子稷的注意力也转移了一刹那。 “传!” 太监点点头,随即直起了身子,冲门外尖声喊道:“皇上旨意,进御膳!” 随之,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面,数个小盆子装的满满的各式菜肴端了上来,其实,以往的时候,皇宫内的才要,多时精致美观的,但是今日却是不同,毕竟皇上亲自吩咐了,分量大一些,因而,宫里的御厨们也就只好用上了平日里给皇帝盛汤的碗来上菜了。 看到这一桌反常的佳肴,子稷轻轻的笑了,随即看向了凌星原,说道:“凌爱卿,今日御膳简单一些,但也丰富,爱卿为国建功,辛苦了,多吃一些!” “遵旨!”凌星原躬身道; 随后,三人便开始吃饭,而苏文羡说的赐婚一事,也看似被皇上自动忽略了,一时之间,饭桌上三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只是静静的吃着饭。 “皇上,您就吃这么点吗?”遵照皇上旨意的凌星原并未拘着,也没有估计那么多的礼制,十分坦然的按照之前的食量吃着饭,不过,当他看到子稷放下碗的那一刻,他瞬间惊呆了,立刻十分诧异的叫了出来。 “朕久居深宫,不常活动,消耗的少,也吃的少,爱卿不必放在心上,你多用一些就好!”子稷解释道; “遵旨!”凌星原再一次被子稷征服,他那里能看不出来,此刻的子稷根本就是忧心忡忡,吃不下饭。 这一刻,凌星原意识到,这个比自己小上十几岁的皇上,如此年轻,便当下了如此多的重负,而且,将吴国治理的蒸蒸日上,这一切可都不是吹出来的。 平日里可以看到,大吴方子稷面对诸国届时务必的强势,对于挑衅,从来都是直接重拳出击,但是,谁又能想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用勤政和努力换来的。 如今的大吴两线开战,因为齐国和楚国的灭亡,大吴的疆域瞬间大了三倍,人数多达上亿人,而这所有人的吃喝拉撒睡,都系于他方子稷一人之身,哪里能够吃的下饭。 天下未定,两地未安,两地万民未归王化,这一桩桩,这一件件的事情,都是需要皇帝一个人来处理,哪里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这一切的根源,都在这里。 他为何能当上这个皇帝,能够获得大吴万民的拥戴,那是因为他将自己献给了大吴,将自己完整的献给了这个国家,国家不安,他即不安,百姓不宁,他则不宁。 十八九岁的年级,便如此的健康状况,已经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了。 这一刻,凌星原更加后悔,在心中责怪着自己太过冲动了,不该拿这些小事情来烦扰皇帝的。 但是,当时,他也只是为了不让朝廷的人生疑,也为了能够尽快的解决他的愿望,因此才会直接准备闹到皇帝这里。 他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现在,一切都晚了,因为皇帝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子稷吃完饭之后,便直接站了起来,在殿中踱步,随即直接问道:“凌爱卿,刚刚国舅所说,可是真的,王宫贵胄,你看上了哪家的小姐,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话语说的很是淡然,但是,却让凌星原瞬间惶恐的站了起来,随即一把跪在了子稷的面前,无比愧疚的说道:“皇上,微臣私事,实在不敢再叨扰皇帝心思,请皇上不必为此忧心了!” 子稷连忙走了上去,将之扶了起来,随即沉声说道:“世间的男欢女爱,那是天地法则,何来叨扰一言,凌爱卿为国建功多年,如今都是孑身一人,本来朕就常常挂在心中,此时能够了结此事,再好不过!” “谢皇上恩宠!”听了这话,凌星原无地自容,随即起了身。 看着凌星原依旧神色踌躇,子稷也不追问,而是直接看向了依旧在饭桌上的国舅苏文羡。 “舅舅,凌星原所言是何人,舅舅可知晓啊!”子稷面上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淡然的问道; 苏文羡也随之站起身来,继续替凌星原说道:“回禀皇上,凌将军所言,乃是......” 苏文羡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偏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个太监带着戴傲仁缓缓的走了进来,而苏文羡也随之停了下来,没有说话。 “微臣参见皇上!”戴傲仁走了进来,立刻行礼道; “起来吧!”子稷抬手道; 随之,戴傲仁迷茫无比的站在了一旁,和上司苏文羡颔首示意之后,戴傲仁便呆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几人。 没办法,他也是刚刚接到旨意,才匆匆进宫的,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既然凌爱卿不愿多说,那朕便说了吧!”随即,子稷看了一眼凌星原和戴傲仁,随之说道; 听了这话,三人皆是不解,纷纷疑惑的看着子稷。 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今日,凌爱卿想来求亲的,就是傲仁的义妹沈珊吧!”感受到三人疑惑的目光,子稷并未在意,而是独独看向了凌星原,随即问道; 凌星原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想来,皇帝能够如此说出来,肯定是有把握,而且知道了那个姑娘的身份了。 子稷笑了笑,随即看向了戴傲仁,继续道:“傲仁,你的义妹沈珊,可愿意嫁于凌爱卿啊!” “听凭皇上吩咐!”戴傲仁微微躬身,沉声道; 开玩笑,他求之不得,还需要问吗! 但是,作为女方家的代表,不能太过激动,不能高兴地过于明显,否则对女子的名节不利。 听了二人的答复,最后,子稷看向了舅舅苏文羡,随即说道:“国舅,您都听到了,此刻他们二人一个求情,一个愿嫁,天作之合,可是啊!” 苏文羡也点了点头,看到皇帝奇怪无比的举动,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一切皇帝早就知道了,只是并没有直接点破而已。 因为这一切消息是怎么来的,是一个巨大的问题,细思极恐。 “那好,凌爱卿,你可想见一见傲仁的义妹沈珊啊!”最后,子稷走到了偏殿龙榻前,坐了下来,随之说道; 凌星原没有说话,但是,子稷还是看向了身旁的太监,吩咐道:“宣沈珊!” 太监微微躬身,随即冲着门外喊道:“皇上有旨,宣义妹沈珊见驾!” 过了一会儿,沈珊出现在偏殿之中,直到此刻,故事的一切人物全部到齐,戴傲仁奇怪的看了看沈珊,看了看凌星原,他的脸上满是诧异。 要知道,她到这里来,戴傲仁可是知都不知道! 第两百四十六章 苏文羡落幕! 可是,皇帝却提前安排了她到此,这等思虑,简直恐怖,戴傲仁将此刻眼前的看到的一切种种接合起来,明白了一切之后,顿时他脊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倒是子稷,看着此刻偏殿之中所站着的极为大臣皆是满脸的诧异,并未理会,而是直接看向了刚刚进来的沈珊,道:“珊儿,你近前来!” 从名义上,沈珊也算的上是半个皇族之人,方宏苦可是收了她为义孙。 沈珊试探的看了一眼哥哥戴傲仁,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之后,她听话的走进前去,站在了皇帝面前。 随之,皇上再次站起,他站在沈珊的身前,看向了凌星原,淡淡的说道:“凌爱卿,你看看,珊儿可是你今日所见的那个人啊!” 这一刻,戴傲仁和苏文羡再次大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满是恐惧。 倒是凌星原,似乎没有这两个文臣想的深远,他只是遵从皇帝的旨意,看了一眼沈珊,随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子稷笑了,他看向此刻站在身旁一脸迷茫的沈珊,随即说道:“珊儿,这位,就是我大吴帝国的镇北大元帅凌星原,朕准备将你许配于他,你可愿意啊!” 就在这时,凌星原也随之站了出来,颔首示意。 虽然他是势在必得,但是也未必非得强求,双方自愿才是最好的结局,因而,此刻的凌星原,十分配合。 沈珊娇羞的抬起头来,瞥了一眼此刻面色激动的凌星原,然后飞快的躲避着,随即轻声说道:“小女子终生大事,听凭皇上做主!” 语气中十足的羞涩,本来,沈珊还想摆一下架子的,证明她有多么难求,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上一次就差一点玩脱了手,既然现在木已成舟,何必要那么多的过程。 话说完,凌星原脸上满是狂喜,激动万分的看着沈珊,他也没想到,能够这么的顺利。 但是,他将自己的心情掩饰的非常好,但是,眼角的那一抹高兴样子,确实是怎么也跳不过子稷眼睛的。 看了看二人,子稷笑了,直接拉起了沈珊的手,直接现场交到了凌星原的手上。 这一刻,皆大欢喜,但是此刻身旁站着的两个文臣却是无比的惊恐,此刻在他们心中的讶然丝毫不亚于此刻他们面上的喜色。 没办法,今日皇帝的举动实在是让人恐惧了,这么细小甚微的事情他都能了如指掌,而且看他的样子,他早已全盘在握,只是没有轻易的点出而已。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但是谁也不会愿意自己的行踪,举动,一切日常生活统统被人窥探,这是属于他们私人的隐私,与忠诚没有丝毫的关系。 但是,最起码,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是无人敢于说出的。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此刻的戴傲仁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这种感觉。 “恭喜贤侄,喜结连理!”不过,苏文羡终究是苏文羡,他还是飞快的反应了过来,随即立刻冲着凌星原拱手致贺道; “同喜!” 随即,他又看向了身边的戴傲仁,道:“也恭喜傲仁兄了!” 苏文羡的脸上满是淡淡的笑容,看向戴傲仁的目光也是十足的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戴傲仁也立刻意识到,不能失态,也随即转身拱手道:“同喜同喜!” 这两个极善政治的老狐狸对视了一眼,双方此刻都选择了沉默,将此事一笔带过,不然的话,谁都不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 此刻片殿中其乐融融的样子,子稷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目光一正,看向了凌星原和沈珊,淡淡的说道:“凌星原沈珊二人听旨!” 听到这话,二人赶紧跪下,跪听旨意。 “册封武亲王义孙女沈珊为郡主,同时赐婚大吴北境镇北大元帅凌星原为妻!”子稷淡淡道; “谢皇上!”二人叩首后站了起来。 “如此罕见的千里姻亲得成正果,朕心甚喜,你们成亲大典之时,朕定然送上一份厚礼”随即,子稷对二人说道; “多谢皇上!”凌星原微微躬身,道; 二人之事对于子稷来说,这的确值得他高兴,无论从哪一个方面,都对大吴有着很大的益处,这都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下,天下五大财神就又拉过来一家从此效忠大吴了。 随后,事情都处理完了,众人也都纷纷散去,戴傲仁和凌星原共同去到了凌府,毕竟,他还要替这个不省心的义妹见一见人家家里的长者,这是规矩。 倒是国舅爷苏文羡,在众人走后,又突然折返,再次回到了南书房,再一次求见皇帝。 看到舅舅走了又突然回来,子稷顿时震惊的放下了继续批阅的奏折,并且迅速接见了他。 有什么事情为何不一次性将其说完,为何还留在现在,苏文羡也是在是不像是那种丢三落四的人啊! 子稷疑惑的看着走进来的苏文羡,眼神中满是迷惘和不解。 “舅舅,你有何事吗?”苏文羡走到台前,子稷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 在他的心里,自从方天濬和苏文玉失去之后,真正意义上的亲人,除去了丰安郡的唐家之外,也就只有这两个舅舅了,至于王族的一些兄弟,他们给子稷的感觉,只是多半只是国事上有些交涉,并无其他的什么亲情感觉。 “皇上,近日臣偶染沉疴,身体时常颓疲,恐耽误了朝政,因而,特地前来向皇上辞去尚书台首相一职,归乡养病,望皇上恩准!”苏文羡微微躬身,老态顿显,缓缓的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子稷顿时震惊了,他万万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舅舅苏文羡竟然要请辞,要知道,老王叔方宏苦都六七十岁了,都还在位上,勤劳国事。 苏文羡只有五十多岁,这就要请辞了,简直怪异至极,子稷无法释然。 一时之间,子稷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目震惊无比的看着苏文羡,久久难以释怀。 要知道,当初若不是这两个舅舅,不惜一切代价将子稷迎回王宫,那他是断断不会有今日的,虽然子稷并不恋栈皇位,并不贪慕权势,但是,身份的大白于天下,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是非常值得重视的,是他们让子稷堂堂正正的站在这个天下,是他们光复了子稷的身世。 可以说,他们二人除去了舅舅的身份,还是子稷的恩人。 虽然说,他们当时看的并不是子稷的面子,而是子稷母亲苏文玉的面子,但是,实实在在受了极大利益的人,却是子稷,因而,这一切的恩德,也理应子稷来报答。 而如今正要安享富贵的时候,苏文羡却突然要请辞,这让子稷实在是难以接受。 “如今天下尚未安定,山河不曾归治,舅舅可否多加斟酌,帮扶朕之两年!”子稷双目灼灼的看着苏文羡,诚挚无比的恳求道; 不过,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了,就绝对没有回头的路了,苏文羡亦是如此,当年在朝堂上力斥方天濬是如此,如今更是如此! “皇上圣明烛照,乃是千年不遇的明君,又是天命之主,因而,臣之残躯,如同鸡肋,留至朝堂,也已无用,因而,请皇上恩准老臣归养!”苏文羡淡淡的回道; 果然,听到了这意料之中的答复,子稷立刻死心了,不在强求,心中反复踌躇之下,最终下了决定。 子稷淡淡的看着面前的舅舅,心中轻叹一声,道:“国舅苏文羡久居朝堂,劳苦功高,昔年建有光复朕躬之功,今日,又有辅政治国之劳,籍此,特此加封国舅苏文羡护国公衔位,允准其回乡修养,另敕旨原籍州郡之地方官,国舅修养期间,一切吃穿用度,均有国库出给!” “老臣谢主隆恩!”苏文羡恭恭敬敬的跪下,道; 子稷连忙走下龙椅,亲自上前将其扶了起来,而就在这时,身旁负责拟旨的秉笔太监也随即将旨意拟好,送了过来。 用过国玺之后,子稷将圣旨交给了舅舅,随即说道:“舅舅,您回至原籍,好生静养,等到天下一统,朕会找时间前去看您!” “谢皇上!”苏文羡再次躬身道; 苏文羡拿着归乡圣旨,离开了南书房,离开了皇宫。 站在皇宫门前,看着气派无比的宫门,四周守卫森严的城墙,苏文羡不禁感叹:“想我苏文羡,二十五岁入宫,于朝堂上大起大落,曾于朝堂呼风唤雨,也曾下狱为囚,直至如今,位极人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功过是非,公理正义,看后人评说了!” 随后,苏文羡没有坐上马车,而是步行离开了皇宫回府。 这一刻,大吴堂堂文官之首,苏文羡丞相的身影在偌大的皇宫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却也是那般的惊天动地,一桩桩一件件,也都是那般的尖锐犀利,让人叫绝! 他的一生都献给了吴国朝廷,都献给了大吴万民,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儿女们,他却如何都不准其从政为官,不准其走入朝堂。 虽然这一条路上,他作为父亲已然是巅峰,有了足够的力量可以为几个儿子们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反之,面对拥有极佳为官天赋的大儿子,他保持了一种坚定非常的态度,那就是绝不准其为官! 其中原因,随着苏文羡离开朝堂,再也无人知晓。 第两百四十七章 越国战事起! 十几日后,凌家举行了成婚大典,声势无比浩大,成婚当天,所有朝廷有头有脸的大臣纷纷到来,而这个时候,所有也都知道了苏文羡告病还乡一事。 而这一日的凌星原大婚,就理所当然的被朝中的一些眼光毒辣的大臣看成了巴结皇帝宠臣戴傲仁的绝好机会。 因而,他们在送上凌星原的礼物之后,又顺带着给戴府送上了一批数量极大的礼金。 毕竟,首相之位空虚,尚书台的几个中庸保守的丞相,此刻依然年老,也无法上前,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就是戴傲仁。 首先,他能力在哪里摆着,所有人心服口服,而且他曾经出使越国,立下了功劳在先,这一条足以堵住满朝文武的嘴,再有就是他可是如今皇帝最为宠信的大臣之一。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统统占据,反而他不上位都有些奇怪了。 戴傲仁面上看起来此刻也是亲近感十足,不过,他心里其实对即将而来的首相之位非常之不愿,原因就是因为那一日在南书房偏殿之中,那件事情顿时提醒了他和苏文羡。 但是,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的,最起码不能让人看出任何问题来,不过,他也没有表现的对这个相位有多么在意。 嘴上一直都是说着听从皇帝旨意,能够为大吴献功,那是福分。 此时,凌府大宅,院子之中,无数的文武大臣聚集在此,酒局也随着沈珊的到来而被推入高潮,今日,远在楚地的沈家族长和方宏苦都不远千里,赶到京城赴宴。 二人分别作为新郎和新娘两方的长辈坐在首位。 凌星原则是没办法,母亲因为见到沈珊的容貌之后,顿时觉得心神不宁,不敢再见,因此便一直称病,久卧后院,凌星原也没有办法,只好任凭她去了。 最终,因为方宏苦到了,无论是地位还是身份,只有他最合适,便由他坐于男方长辈首位之上了。 他是当今皇族的族长,在一众方氏皇族之中,除去了皇帝,第二个就是他了,还有就是凌星原的父亲凌天问,昔日在军情殿是属于他的副手,在一个,凌星原的师傅,天帅玄牧,从名义上,也是他方宏苦一手带出来的,和师傅无异,按理来说,凌星原也属于他方宏苦第三代的徒孙。 关系套着关系,三重身份的加持之下,方宏苦当仁不让的坐在了首位,无人有任何异议。 随着司礼官的一声‘送入洞房!’这时,酒宴再次被推入了高潮。 此刻,坐在最中心位置的方宏苦这一桌,沈家老族长看着凌家的权势地位,还有前来道贺的满朝众臣,终于放下心来,随着此刻的沈珊嫁入大吴重臣,他们也彻底坐在了大吴的战车之上。 此时来到了吴国的京城,有作为男方的长者,方宏苦拉着此刻高兴无比的沈族长同饮了几杯,此刻,两个老人皆是十分开心。 “圣上口谕,众臣跪听!”一道尖锐的声音在此时传入所有人耳中。 方宏苦放下了杯子,立刻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顿时大额。 就在此时,一名太监突然出现在现场最为显眼的高阶上,神色无比凝重的看着此刻欢悦的婚典! 听到这一道声音,在场的众文武家丁护卫,丫鬟等等,再加上沈家的一众族人,都愤愤跪下。 太监扫了一眼,随即尖声道:“皇上口谕,宣武亲王,威武候,尚书台戴傲仁速速入宫觐见!” “臣等遵旨!”随之,三道声音同时响起,三人也匆匆的站了起来,起身就跟随着公公进宫。 “婚典继续,大家继续用宴!”临走之时,方宏苦为了确保婚典继续进行,不让众人疑心,随即站在门前冲会场中大喊了一声。 听到王叔都这么说了,众人也都不管不顾,该吃吃该喝喝,很快就恢复了热闹。 “皇上这个时候宣召,想必定有要事!”三人坐在马车上,威武候高意试探性的看了看方宏苦和戴傲仁,分析道; “是啊,今日乃是凌家喜事,也是大吴喜事,若是消失,皇上绝不会如此紧急召我等觐见!”方宏苦也随之赞同道; 二人说完话,随之纷纷看向了神色凝重无比,思绪重重的戴傲仁。 感受到二人的目光,戴傲仁沉重的抬起头来,凝重无比的看了看二人,担忧无比的说道:“恐怕,越国一方起了战事!”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的惊恐。 看来,这件事,就算是他戴傲仁,也都感到惊悚了。 “这怎么可能,双方刚刚协定,而且,我八十万的大军盘踞吴越边界,他们何敢动手!”听了这话,方宏苦直接反驳道; “是啊!此刻玄异和玄牧将军皆在吴越边界,兵马齐备,粮草充足,手握重兵八十万,他们岂敢在这个时候动手!”这时,威武候也出声说道; 二人的话,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此刻的吴越边界,驻扎重兵,按照常规的情况,他们越国绝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手的。 但是,也都说了常规情况,现在又怎么会是常规情况,戴傲仁心中很是担忧。 面对二人的质疑,戴傲仁不再说话,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上,陷入了深思。 见到戴傲仁这般样子,威武候高意和方宏苦也不禁面面相觑,陷入了深思。 难道真的如他戴傲仁所说,此刻的越国真的起了战事,要知道,方宏苦可是近几日才抵京,那边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一切安稳的不能再安稳了。 但是,看着戴傲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再加上戴傲仁之前的事迹,也让他们二人不能不信。 就这样,三人心思各异的来到了皇宫。 皇宫,南书房。 今日的南书房,似乎和往日不同,三人走进来的时候,今日的皇帝,并未在忙于政事,而是无比胶着的在南书房中走来走去,神情焦急无比。 看这样子,方宏苦和高意立刻就信了戴傲仁所说的事情,纷纷双眼满是震惊。 戴傲仁竟然是这么神,一次召见,他就能知道皇帝是因为什么,这样的人,简直太过恐怖了。 随之,三人快步走进南书房,而皇帝见到三人来,直接便是抬手让三人免礼,随即走到了御案前停住脚步,随即吩咐道:“内管,你将玄将军发来的战报念给他们听听!” “遵旨!”身旁一个太监立刻将眼前的战报拿了起来,对这三人念道; 臣玄异万死叩报皇上,越国举国兴兵,聚人马八十五万,架震天神兵震天雷,强攻我边界,我等大吴将士仓促应战,致使死伤惨重,东境全线溃败,大军后撤百里,罪臣无能,尽丢疆域三十七关一百余寨! 听到这个消息,方宏苦和高意满脸的震惊,他们想不到,越国竟然还有这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竟然一拿出来,就让大吴伤亡惨重,简直恐怖。 倒是戴傲仁,虽然也是面容凝重担忧,却没有二人般的震惊,因为此时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手中的武器究竟是什么而已。 现在一经知晓,所以戴傲仁也没有那么的震惊。 “皇上,老臣请命出战,带兵二路大军,迎战越国!”震惊之下,武亲王立刻给出了态度,字字铿锵的对皇帝说道; “老臣原随武亲王共同出战!越国不灭,老臣绝不还朝!”随之,高意也站了出来,态度无比强硬的说道; 戴傲仁抬头看了一眼二人,很明显,现在的两个人的态度都很明显,那就是迎战,这是典型的武人思维,这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从全局来看,魏国尚未统一,若是再对越国大举兴兵,恐怕从现在开始,大吴就要走下坡路了。 两方的后勤供给,两方的兵源,两方的战略储备,等等一切,都是天大的资源,大吴此刻哪里还能消耗的起。 但是,也不能任由越国猖獗如此,不然,恐怕背后的魏国又会活跃起来,继续负隅顽抗,到时候,两面夹击,腹背受敌。 虽然事态恶化,但是子稷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惧意,此刻方宏苦和高意的请战,他也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了默不作声的戴傲仁,沉声道:“傲仁,此事你怎么看啊!” “回禀皇上,此时,决不能战,两位激愤之言,臣不敢苟同!”戴傲仁微微躬身,淡淡回复道; “哦,越国都突破了我国疆土,为何不能战?”子稷饶有兴趣的看向戴傲仁,目光无比的凝重,沉声问道; 包括此刻的方宏苦和高意也是一脸的不解,二人皆紧紧的看着戴傲仁,等待着他的回答; “因为,此刻大吴帝国败不起!”戴傲仁直起身来,丝毫不顾三人的目光,直言道; “现如今,大吴两线开战,国库空虚不说,预备兵源也即将枯竭,若是此刻越国反击之势越发浩大,朝廷将会立刻失去民心,身后的魏国,也会立刻殊死一战,和西境大军展开血战,若是局势真的发展至此,那大吴朝廷瞬间就变得岌岌可危,天下,也将再一次分崩离析,群雄割据!”戴傲仁补充道; 第两百四十八章 大浪国! 听到戴傲仁此刻对战局的预测,方宏苦和高意再次震惊,二人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双眼中满是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戴傲仁 “爱卿所言,也正是朕所思虑之处,越国的战事,须得速战速决啊!”听了戴傲仁的解释,子稷也随即忧心忡忡,随即说道; 若不是因为此刻两线开战,估计现在这个时候,子稷就直接派兵上去了。 这时,见到皇帝凝重的样子,戴傲仁突然如此问道:“皇上,此刻西境战事如何,可有消息传来?” 关于西境战事,子稷也早就想到了,因为两场战斗之中,西境能够最快速度的结束,能够最快的让大吴腾出手来,然后全力对付越国。 “西境战事,已然几日不曾有任何消息传来了!”子稷摇了摇头,道; 现在,局势实在是不容乐观,越国是势如破竹,大吴军队是节节溃退,此刻的对越防御,若不是有了飞天战龙这等神器的辅助,或许,大吴现在会败的更惨。 但是,对方也有着和飞天战龙一样的能够升空的战略性武器,而且,他们还将其装上了炮台,威力比大吴的飞天战龙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也就是玄异是现代人,听说过这些东西,还能有一些斡旋的方法,刚刚交战的时候,吓住了大部分的士兵将领,但是唯独没有吓到他,才能稍稍挽救一下局势,不然的话,现在就差不多已经完蛋了。 对于大吴朝廷来说,现在一切都不重要,只有时间,是眼下最为当紧的,只要能够给大吴充足的时间,子稷就能够统一炎华西部大地,然后聚集全国之力来对付越国,这样的话,局面就要好的多了。 这一刻,南书房中的两名武将看到皇帝和戴傲仁皆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纷纷低下头去,思忖着应对之策。 “皇上,微臣有一应对之法,请皇上鉴纳!”四人思忖良久,戴傲仁最先抬起头来,他想出了办法,但是,他并未直接说,而是直接单膝跪地,神色凝重无比的对子稷说道; 这时,身旁的武亲王方宏苦和威武候纷纷看向他,二人眼中满是期待,希望能够听到一个绝地翻盘的机会。 “讲!”子稷看向戴傲仁,抬手道; “请皇上赐下旨意,割地越国,停战求和!”戴傲仁沉声说道; 听到这个办法,顿时,武亲王顿时愣了,脸上一下变得无比的郑重,随即怒道:“这怎么行,如此有失国体,痛失民心之举,我大吴方氏,宁死不屈!”说着话,武亲王看向了站在上面的子稷,拱手道:“皇上,戴相此言,臣万死反对!” “臣也反对!”这时,高意也随之站了出来,沉声附和道; 割地求和! 开什么玩笑,现在大吴也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候,这个条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最起码,在眼前的这两个武将心中,是这样的。 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动摇他们的国土,除非他们和他们手下的武将统统死光,否则,誓死扞卫大吴领土。 武亲王和威武候二人激烈的样子,子稷没有理会,而是直直的看向了戴傲仁,寒声道:“何至于此?” 戴傲仁此刻依旧跪在地上,听了这话,他也并未站起,而是直起了身子,直言道:“皇上,此刻,割地求和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们只有和越国平分原楚国江山,才能腾出手来,统一魏国,不然的话,恐怕用不了十日,我东境大军将会尽丢整个楚国,退防大吴本土!” 武亲王倒吸一口凉气,他真的没有想到,一向桀骜傲慢的戴傲仁,竟然对越国大军的实力评价如此之高,而且还断言大吴必败! 这就值得让人深思了,一时之间,两名武将不再说话,纷纷沉默下去,但是,从他们的神情来看,他们二人依旧对割地求和这件事情万分不愿! “既然如此,那越王为何会答应我们求和之事,他们既然已经有了如此的力量,何不直接凭自己的实力将东西拿下,为何还要停战求和!”听完,子稷立刻说道; 的确,只有自己拿到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若不然,时时刻刻都会有丢失的风险。 既然如此,正如子稷所说,若是越王有着充足的实力能够将东西拿回去,那他为何还要谈和,直接出兵占下不就完了! 不过,显然戴傲仁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听到子稷问起,他立刻就回道:“因为越王身后的大浪国,并不会如此长期无条件供应他们如此的战略资源,而且,越王也会担心,若是他快速的将天下一统,还没有能够钳制大浪国的实力的话,整个炎华大地将会丧失,沦为他大浪国的鹰犬,这种事情有失君王的体面,有失炎族子民的尊严,因而,若是皇上此刻求和,那他一定会答应,毕竟,他还要用大吴为理由,来堵住大浪国的嘴!” 听到戴傲仁最终的这个陌生的国都,一时之间,子稷和武亲王威武候纷纷诧异了,纷纷不解的看向了戴傲仁。 饶是方宏苦见多识广,也从未听说过,这个世上还有着这样的一个国家,而且,还无比的厉害,竟然连越国都的在他们面前俯首帖耳。 “这个什么大浪国,有如此厉害吗?”子稷冲戴傲仁抬了抬手,再次示意他起来,并诧异无比的问道; “对,大浪国是越国无意之间发现的一个海外强国,他们的具体国情我们不知,但是我们能够知道的是,这个国家非常强大,他们拥有着很多强大无比的武器战略装备,他们的能力和工艺技巧,最起码领先我们百年!”戴傲仁站了起来,向各位介绍道; 听了戴傲仁的简略的介绍,方宏苦和高意二人再次震惊了,领先百年这几个字实在是太过恐怖了,让他们震惊。 “可是,为何我们从未听说,历朝历代也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强大无比的国家在海外啊!”子稷走到龙椅前,坐了下来,随之说道; “是的,他们和我们长相一样,他们的国民之中,多是无发高壮之人,记得十年前,我曾经在越国的港口上,看到过大浪国民,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驾驶上了钢铁巨舰,来到了我们炎华大地,但是,当时的越国,对他们的身份极为保密,除去了他们的样子,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们国家的人,说话叽里呱啦的,也根本不是我们炎华种族的话语!”紧接着,戴傲仁继续对几人普及着他自己对这个大浪国的情况道; 总而言之,戴傲仁是对这个神秘的国家无比的谨慎,谨小慎微。 那是因为,他曾经见过他们的强大,他们甚至都可以凌空杀人,只需要啪的一声,他们就能借助他们的武器来杀人,而且还是救不好的那种。 可想而知他们有多么厉害。 听完了戴傲仁的讲述,子稷沉默了下来,方宏苦和高意也都沉默了下来,这件事情让人很难短时间内接受。 虽然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可置信,但是自从他们有了飞天战龙这等可以飞上天去的东西,因此,其他的国家偶尔奇怪事情也没有什么是不能信的了! “你们退下吧,朕要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好想一想!”良久,子稷抬起头来,他的神色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反而此刻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的无力,不过,他掩饰的非常之好,无人看得出来。 “臣等告退!”三人看了一眼,想要说什么,但是也都没有说,于是纷纷退下! “凌爱卿今日大婚,切不可扰了大典,顺便替朕去道声贺!”三人都快要走到门前,突然,身后的皇帝再次传利声音道; “遵旨!”三人再次转身,拱手道; 三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不见,子稷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看着这空荡荡的大殿,内心中瞬间多了几丝的空寂,眼下的事情,让他很是无力,但是他从称帝的第一天起就知道,大吴谁都能倒下,唯独就是他,是绝对不能倒下的。 此时,子稷将放在御案上最显眼位置的两道奏折拿了起来,一份是苏文纣的,一份就是太监刚刚念过的玄异战报。 “萧不让,朕的兄弟,救了朕数次,你一向都是天下无敌,傲视群雄,此次,你究竟能否撑得住啊?”子稷双目凝重的看着玄异的那一道战报,心中暗道; 他没有在意战报中丢失阵地的责任,也没有在意战报中请罪的话,而是充满了无比的担忧,担忧大吴在东境上的展示,担忧玄异的信心,担心大吴的军心。 子稷能够承受得起飞天战龙刚刚投入战场时,碾压敌人的快感和喜悦,同样也能承受的起别人同等战略性武器投入的挫败和惊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无论倒霉了什么时候,作为大吴的皇帝,作为炎华大地上的天子,子稷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会是安然自立,不惧一切! 这时炎族万民给他的底气,这时方氏两代先王给他的底气,无惧一切挑战,迎头而上,重拳出击,粉碎一切倾覆社稷之筹谋! “舅舅,魏国何时能够拿下!”良久,子稷又看向了手上的另一份来自西境的奏折。 第两百四十九章 三日之后! 次日,吴国京城。 清晨时分,京城中无数个大宅都在这个时候走出一顶轿子,虽然现在很早,但是,这些人却依旧孜孜不倦的坚持了数十年。 想要超出常人,第一步,就要做到比常人起的早,不然你凭什么比普通人活的好。 这些人之中,不乏位高权重之人,不乏家产万贯之人,但是,却所有人依旧勤于国事,在这一代的天祥帝称帝之后,精明干练,整个朝廷中的无能之辈直接被整肃一空,朝纲一片明朗。 现在,几乎所有的重臣想要爬上去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表现出自己的能力,为民谋福。 只此一法,别无他路。 很快,进了宫,众人在宫殿门前下轿,然后徒步走进宫去。 大殿之前,此刻有着很多的能臣干吏,甚至来的更早,此刻都已经三两成群的站在宫殿廊外,各自攀谈着。 此刻站在朝堂议政殿门前的,文武两个机构的重臣们纷纷早已到此。 而一众六部僚属,则纷纷围着他们,说着大吴各地的情况,当然,此刻谈论的最多的,还是和越国交战一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日凌家的婚典完了之后,众官员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不过,却没有任何人担心此刻的大吴会继续失败下去,他们对越国的认知还是以往的概念,所有人都是以为,此刻的越国只是打了个小胜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毕竟,凌家婚典都没有被打断,那就足以说明,事情不是很大,或许根本就是一点点小事。 但是,他们昨日也没有听过戴傲仁说过越国身后还被背靠着大浪国,不了解全盘的情况,又哪里能知道前线的详细情况。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不知为何,直到此刻,皇帝竟然还未到朝,大殿里面也丝毫的动静都没有,慢慢的,人群中有人疑惑了。 “戴相,皇上这是怎么了,往日可是从未误过早朝啊!”这时,一名尚书台的副相走到戴傲仁身前,出声问道; 戴傲仁正在柱下站着,闭目养神,听了这话,他立刻睁开了眼睛,敷衍道:“李相,皇上可能昨夜处理朝政太晚了,一时之间误了吧!” 李相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默默的走到大殿门前,看向大殿之上。 他显然也是默认了这个说法,毕竟,大吴自从升格为帝国以来,领土面积有足足扩充了一倍,事情多了数倍,皇帝处理政事到很晚,也是很正常。 不一会儿,又有一人正在往议政殿走来,来人身穿铠甲,锋芒毕露,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纷纷看去,原来,来人正是凌星原。 众人不解,纷纷奇怪的看向了慢慢朝议政殿走来的凌星原,很是疑惑。 按照大吴的礼制,娶妻成亲乃是大事,娶正室夫人的时候,是可以告假的,但是,这凌星原却怎么昨日成亲,今日就披铠上殿了! “凌将军,你怎么来了!”不说其他人了,王叔方宏苦都觉得奇怪,他迎上前去,问道; 凌星原停下脚步,微微拱手,脸上挂着轻轻的笑容,淡淡的说道:“凌星原如今在京,上朝也当是为臣者本分,王叔有何疑惑吗!” “哈哈,无甚怪异!,好一个为臣本分!”听了这话,方宏苦愣了一下,然后满意的大笑道; “皇上驾到,众臣早朝!” 而就在这时,大殿传来太监的声音,呼唤着众位臣工早朝。 进入朝堂,这一刻,不知为何,似乎所有人都感觉大殿之上十分的死寂,让人很是压抑。 众臣快速的站好,皇帝也随即从后殿走上了龙椅。 程序性的叩拜等等完成之后,凌星原竟然第一个走了出来。 越国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但是,他此刻要说的,并非是这件事情,而是关于皇帝送给他的厚礼。 昨日凌府大典结束之后,皇帝就派了人悄悄的送了一份礼物过去,并且还留了话,让其在家中赋闲几日,不必急于赴任。 但是,当凌星原和沈珊看到那一份礼物的时候,二人都震惊了,谁都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将那个东西给了凌星原,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因此,今日上朝,凌星原立刻就要当朝谢恩! 毕竟,那个东西实在是太过贵重,让人受之有愧,实在是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那个东西。 不过,就在凌星原正要表达了谢意的时候,高坐龙椅上的皇帝伸手微微示意,十分淡然的让其退下了。 似乎,今日皇帝的精神不大好,有些无精打采。 紧接着,凌星原退到一边,立马就有人当朝提出了对越交战一事。 说道这件事情,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候皇帝的反应,是开战,还是求和,毕竟现在两线开战,满朝文武也都心里有数,知道怎么回事。 子稷扫视着满朝文武,心中依旧犹豫不决,因为这个决定他实在不知如何去下,似乎怎么做都是错的,怎么做都是对的。 无法论证,这也是子稷当政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棘手。 而下面的文武两个机构,尚书台和军情殿,诸位重臣也都是噤若寒蝉,一言不发,因为,他们要说的事情,昨日已经全部都说完了。 现在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在等着皇帝做决定。 子稷踌躇良久,他感受到了满朝文武希冀的目光,也感受到了几位重臣的左右为难,但是,作为皇帝,在这个时候,岂有退后之理。 “众位爱卿,大吴如今两线开战,朕心甚为焦灼,但,朕对我大吴的东境将士们有信心,也对玄异的指挥能力有信心,朕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扭败为胜,打败越军!”子稷含糊其辞的对众臣说道; 但是,一些聪明之人,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心猛地提了起来。 毕竟,这样的话虽然含糊其辞,但是,已经说明了皇帝内心中不求和,不割地的决心,只是,他现在再等,再等着西境的捷报传来,等到西境安定,他就会集中力量,全力对付越国。 虽然皇帝没说,但是,很多人此刻已经看了出来。 而这,也极大的说明了皇帝是在拿整个大吴在做赌,他已经有一些在躲避这个问题,这样不行,戴傲仁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在拖下去了,不然的话,将会酿成大变。 届时,就真的完了,任谁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想到这里,皇帝话音刚落,戴傲仁立刻就走了出来,高呼道:“皇上,如今越国的大军已经越境百里,不能再拖下去,一旦军心大乱,就无力回天啊!” 听到这里,一时之间,很多消息不怎么灵通的大臣们纷纷被戴傲仁的这一句话惊得一身冷汗,原来越国都已经越境百里了。 他们还以为只是边境摩擦呢! “戴相所言有理,微臣附议!”这时,户部侍郎立刻站了出来,当他听完了全盘的情况之后,立刻就知晓了一切,并且立刻做出了应对。 “戴相所言有理,微臣附议!” “......” 很快,超过了三成的大臣站出来附议,而且,大家都是支持戴傲仁的直谏,因为,既然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而皇帝若是闭口不谈的话,那就足以说明,现在的问题非常之严重了。 这个时候,那所有人都会担心了,而这些大臣们,向皇帝要一个说法,也就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一个决定了。 这一刻,议政殿上万众一心,所有人都等着皇帝的决定,也可以说,所有人都在逼着皇帝做决定。 此刻,方宏苦和高意二人作为皇帝的死忠党,见到现在这个局面,也都没有说什么,可想而知,此刻的情况究竟严峻到了何种的地步。 子稷高高坐在龙椅上,面对着满朝文武的逼问,心中的那一丝侥幸也在这个时候涅灭,被满朝文武双目灼灼的盯着,何敢抱有丝毫侥幸之心。 但是,他却并无怒意,因为所有人都是一片为国为民的心,因而才会请求皇帝速做决定。 又不是因为心怀叵测而逼迫皇帝,子稷当然无甚怒气,甚至他反而要感谢诸位大臣,若不是他们,子稷恐怕会继续如此的将思维埋下去,从而逃避着这个问题。 看着满朝文武殷切的眼神,看着此刻武亲王方宏苦,威武候,戴傲仁,凌星原等等一种重臣满是担忧的神情,子稷立时陷入了深思之中。 良久,子稷抬起头来,直视着满朝大臣,随即字字铿锵的说道:“三日之内,西境捷报传来,京城四周预备军即刻出发,支援东境指挥使玄异部下,与越国战个不死不休!” “如若...如若西境依旧无任何消息,便立刻派人,出使越国,谈判求和!” 话音落下,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皇帝的踌躇万分,也都知道了,皇帝心中的犹疑不决,这两条解决方法,说实在话,不是很高明,但是确实非常真实。 可能,眼下也只有这两条才是最有效的吧! 子稷话音落下,满朝文武也纷纷说服了自己,继续等待三天,等待着西境的战事,于是,满朝所有人纷纷跪在地上:“臣等遵旨!” 第两百五十章 兵行险着! 朝堂之中风起云涌,东境玄异指挥营地中,玄异也是在帅帐中坐立不安,焦灼万分。 自从双方开战以来,玄异率领的大吴军是节节溃退,一连丢了百里的领地,这对于玄异另一个身份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要知道,他可是来自一个厉害至极的时代,可是却连现在这个时代的军队都斗不过,丢人都丢到家了。 因此,玄异这几日食不甘味,夜不安席,常常都是坐立不安,心中烦躁不堪,但是,他依旧没有丝毫的办法能够制止如今大吴军的颓势。 而且,一连败了数十天,军心早已涣散,若是不速速来一场大胜,那他真的就有可能会完了。 但是,对方可是用的大炮啊,虽然威力没有那个时代的大,但是,这个大炮的厉害程度也并不是此刻持冷兵器的吴国所能抵抗的。 肉体凡胎去对付热武器,简直就是送菜的,而这,也是在是让玄异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现在还算好的,对方的攻势还不是太过激烈,不然的话,玄异恐怕现在就将原本的楚国都丢完了! 但是,手中的兵力却是快速的锐减,甚至于,此刻的玄异手中,只剩下了六十多万人,这等战绩,可谓是惨不忍睹。 此刻,玄异坐在大帅椅上,神色满是凝重,他的脑中疯狂的想着所有有关于古代战争出奇制胜的神操作。 毕竟,他带领的是一个存活了数千年依旧鼎盛如旧的种族的军队,是永远都不会屈服的。 一连想了好几天,但是玄异依旧想不到任何的解决方法,不过,他似乎找到了两条模棱两可的答案,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 首先,就是发扬玄异所在那个时代一部抵抗外族的片子中弘扬的精神,利用手中的兵力,发动一次总攻,最好能够将炮台抢下一批来,这样的话,最起码眼下玄异是不用太过担心大吴军会被动挨打了。 若是双方真的拼战斗经验,拼兵源素质,那玄异敢保证,此刻的越军虽然气势如虹,但是绝不会是他手中这六十万常年征战的精锐的对手。 只要双方战略性武器能够制衡,那么玄异就有极大的把握能够打败越军从而收复失地! 但是,这一个办法伤亡可能会非常之大,毕竟是用肉体凡胎去死拼,伤亡性太大了,这种情况,飞天战龙拿出来都没有任何的意义,毕竟对方也有,而且比他们的更加先进。 这一个办法行不通,随即,玄异又响起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特洛伊木马病毒入侵的原理,玄异佯装撤退,然后将伏兵埋伏在城中,然后杀回马枪,里应外合! 从眼下的局势来看,这个办法的可行性非常之高,而且伤亡率可能会是最小的,而且,对面的越军此刻正是捷报频传,难免心里松懈,因此,成功率也是极高的。 一连几天玄异都只想到了这两条解决方法,但是两条他都不想用,虽然后者的成功率看起来要比第一个办法高上不少,但是,这个办法实在是风险性太高了,若是越军一旦提前发现了,那就完蛋了。 埋伏在城中的弟兄就只能任由宰割,玄异作为主帅,这样做,完全是对这些兄弟们的生命不负责任。 玄异很是为难,他无奈的站了起来,强迫着自己抛开眼下的一切败绩,用上帝视觉去看眼下的战争,那样,才能做出最好的决定,但是,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 他轻叹一声,随之走出了帅帐,来到了营地的中间校场。 此刻,无数的大将正在校场中习武切磋,见到玄异出来,众将领纷纷出声见礼问好,但是玄异却谁都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向了马棚方向。 他将自己的爱驹牵了出来,然后上了马,就独自一人奔出了营地。 “将军这是怎么了?”一些玄异的亲信将领见到玄异沉默无声,立刻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我们大吴军连战连败,将军心中压力太大,可能是出去散心去了吧!”萧万敌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看着玄异的背影,轻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 “是啊,越军也不知从哪里弄来这等厉害的兵器,隔着百里便能攻击的数营将士毫无还手之力,简直恐怖啊!”说到这里,一名将领也是面色哀愁,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时,一些中级将领纷纷点头,纷纷陷入了沉思之中。 “皇帝陛下抚临天下万民,乃是帝星转世,天命之主,因而,此刻越国只是略占上风而已,我大吴勇士不败!”看着现场的氛围一片哀鸣,这时,苏云看不下去了,立刻出声道; “对,苏将军说的对,我们乃是天子之师,自有上天庇佑,高展将军的手臂受伤,却也丝毫无惧,依旧单人单骑,冲锋在最前方,南境兄弟就是我们的榜样!”这时,又有一名将领出声道,并且还举出了实在可行性的例子来,以说服众将领。 这一刻,听到高展的事迹,众人面上皆是无比的敬意,冲锋的时候,高展和他手下的原南境将士永远都是在最前方,神勇无比,哪怕是面对如此恐怖非凡的武器,他们依旧没有退缩,依旧强悍入故,这就已经足以说明大吴军队是有着上天护佑,一定是战无不胜。 此刻的这一圈大吴军将士们,他们的有的人可能面上哀愁,有的叹息,有的忧心忡忡,但是却无一个人有丝毫的惧意,眼中皆是灼热无比的目光。 大家都在为一个目的而努力着。 虽然此刻的朝廷没有丝毫的旨意传来,他们没有后援,没有战略保障,但是,他们却依旧不惧,依旧全心全意的为大吴贡献自己最后的力量。 大营中发生的一切,玄异丝毫都不知道,他一个人奔出营地,只是骑马散心而已,没有任何的目的。 似乎只有骑马的时间之中,玄异才会暂时的将心中的杂念腾空,然后全身心的陷入骏马奔腾起伏之中。 “驾驾驾!!!”玄异一边吼,马儿一边跑,此刻一人一马都将身体的状态提升到了巅峰状态。 不知不觉,就跑出了几里地,但是,马儿依旧在往前奔着,而且它也没有丝毫的疲累之态,反而越战越勇,越跑越快。 很快,玄异看到了越国的城门,一人一马才停下来。 “吁!”玄异收起了鞭子,大喝一声,马儿立刻就停了下来,同时马蹄高高的扬起,似乎它都在不甘。 为何以前跑过的地方,现在不能跑! 玄异的双眸紧紧盯着对面的城墙,眼中满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已经将城池建设的非常之坚固,也已不是玄异此刻能够轻而易举的击破的了,哪怕心中再怎么不适,此刻的他,依旧对这个城池只能望而兴叹。 “我是玄异,我是不败神将,怎可在你越国面前折戟沉沙!”就在这时,眼前的越国城楼上,似乎正在换防,他们的令旗正在高高的挥舞着,所有站岗防卫的士兵也都纷纷交出了自己的站位,玄异咬着牙,看着这一切,不甘道; 随之,玄异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想到之后,玄异立刻调转马头,再次狂奔起来,回往营地。 因为,他已经决定了,殊死一搏,深夜突袭,无论付出何等的代价,一定要先行抢到他们的炮台,不然,只要双方交手那大吴军队就永远都在劣势上。 这样怎么行,大吴将士难道永远都翻不了身! 所以,危机重重之下,玄异决定,定下这一危险计划,深夜派奇兵突袭,而且要一举夺城,将他们的炮台和弹药统统抢过来,最起码在今夜之后,也要达成双方制衡的局势。 为了这一点,无论付出何等惨痛的代价,玄异都必须要决定,不然的话,大吴将士就真的毁掉了,就再也抬不起头来。 回到营地,众位将领依旧在校场上,玄异直接跃马进场,随即骑在马上,扫视着校场中的众将,面色凝重无比,嘶吼道:“传我将领,各营精锐迅速集结,等候我的命令,有重要作战任务!” “另外,各大主将随命令下达,立刻帅帐点将台前听令,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听到这个命令,所有的将领立刻四散,回往帐中,更换作战铠甲,集结手中的精锐。 这架势,就是要打仗了! 他们不知道要怎么打,什么时候打,但是命令一旦下达,就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撤退! 这就是玄异一手带出来的大吴将士! 不出片刻,所有的将领安排好了部下集结的事情之后,纷纷聚集在了玄异的帅帐中,等候他分配作战任务。 “众位弟兄们,我也不废话了,这段时间双方交战弟兄们也都看得出来,我军处于长期的劣势,完全被越军压制,连败数阵,如此危局,本帅欲兵行险着,深夜突袭,你们可有何惧!”玄异走上点将台,拿着手中的令牌,面色无比郑重的对手下的将领们直接敞开说道; 虽然在军中如此将自己的劣势堂而皇之的说出,是需要极大勇气的,会动摇军心,但是,此刻玄异也顾不得许多了! 第两百五十一章 将士用命! 玄异丝毫不不隐瞒的话语,下面所站的众将领并没有丝毫的异样,相反,所有人脸上似乎都在他的话音落下之时,挂上了几丝的愧疚。 毕竟,从传统战场来说,他们兵力比对方多上二十万人,是能够大胜的,但是他们却败了,而且败的很惨,当然,这并不怪他们,并非是他们的临阵怯战,也不是玄异指挥失措,一切都是在越国战略性武器炮台的身上。 谁能想到,他们不声不响的鼓捣出来这么厉害的武器,百米之内能够重击联营之兵,简直恐怖。 而这时,当玄异问起他们可曾惧怕,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是热血上涌,激愤非常,立刻齐声大吼道; “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玄异满意的看了一眼所有的将领,随即沉声说道:“好,本帅要的就是这股子舍我其谁的气势,我要让对面的越军看一看,我大吴将士,就算没有那些武器,也依旧是天下无敌,无人可以挑衅的!” “末将等谨遵将军号令!”下面的将领再次齐声道; “今夜四门齐攻,另外,各营抽精锐忠诚勇士,组成敢死队,突袭城中,扰乱城中防御,接应四门强攻大军,我用飞天战龙带你们进城,这一次,飞天战龙不会执行攻击任务,他们只负责将你们带进城中,而你们要从高空之中跳到城楼上,并且还要短时间内控制住城楼!”玄异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 话已出口,帅帐中众人纷纷震惊了,面上纷纷露出错愕的神色,想来是他们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人从高空中跃下,可想而知有多么危险。 但是,也仅仅是错愕,下一秒,他们就接受了。 “末将等谨遵将军号令,誓破越军,收复失地!” “好,去吧,各营主将速速前去挑选负责突袭任务的兄弟们,组成敢死队,一个时辰之后,校场之后集合,本帅亲自检阅!”帐中的所有将士届时锐利无比,锋芒齐绽,玄异立刻挥手道; “是!”随后,各营主将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走出了营帐,各回营地。 很快,玄异营地各营中中间纷纷聚集出来一批自愿去执行突袭任务的大吴将士,各营主将没有许诺奖赏,没有许诺高官厚禄,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重要任务,立刻就有无数忠诚于大吴的弟兄们站了出来,表示他们愿意前往。 而且,各营主将也都是丝毫没有隐瞒的将危险性告诉了他们,这完全就是自杀式的进攻,甚至都有可能没有接触敌人,直接就从高空上跳下而摔死。 就算如此,知道了真相的一众弟兄们,只是稍稍沉默了一下,当他们再次直视着将领的时候,目光中坚韧的光又会更亮。 此刻,上将军苏云营中。 “各位兄弟,此次敢死队九死一生,可以说是毫无生机,你们可还原往,若是你们现在后退,你们依旧是本将的兄弟,依旧是我苏云的麾下的好兵,我不会有丝毫的偏见和冷讽,依旧一切如常!”说完,苏云扫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将近千人,眼神中满是郑重,再一次沉声问道:“弟兄们,可有心中惧怕,打消主意之人,现在还可自愿退出!” 这时,几乎所有的将士们都纷纷低下了头去,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眼神中十分迷惘。 而后,一种将士们开始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将一切事情都说清楚之后,苏云没有说任何其他的激励之语,也没有说完成任务就怎么怎么样,只是如此平常如初的看着每一个人。 天下之人,所有人都惧怕死亡,可是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却又有无数人泰然自若。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话题,你无法知道每一个人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每一个人心中最为恐惧的东西是什么,你无法看透所有人。 此刻的苏云就是如此,哪怕面前足足有着千人愿意加入敢死队,愿意去执行这等九死一生的人物,他身为上将军,却依旧看不透他们心中的所求。 为名为利,以现如今大吴将士们的俸禄,他们经历了如此多的战争,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不说腰缠万贯,也是小有余财了,但是,当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因而,你根本无法用你自己的主观意识去揣测任何一个人,你真的看不透他。 此刻,随着一种愿意去执行这个任务的将士们沉默下来,无数的其他营中的兵勇也都纷纷走了出来,人越来越多,很快便将苏云和这一千多将士围成了一个圈。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苏将军面前的这一千多人身上。 围观的兵勇们面上沉重无比,没有丝毫轻松肆意的神色,看向站出来的那一千多人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敬意。 踌躇良久,终于有人抬起了头,看向了苏云。 他是一个年轻的兵勇,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将军,这个任务完成了之后,我们就能赢吗?” “只能算是一场小胜,但是,却对整个大军都有着极大的帮助,从这一战中,我们可以争取来更大的胜利的希望,不会像几日之前那般被动挨打!”苏云如实回答道; 年轻兵勇沉默了一秒,随之再次抬起头来,这一次,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字字铿锵的说道:“将军,我不后退,我们的献身,若是能够减少一个弟兄的伤亡,也值了!” 这一刻,年轻兵勇的胸怀顿时感染了所有人,周围的兵勇纷纷正了身子,对这个年轻的士兵表达了属于军中最为崇高的敬意。 “我也算一个,劳资无儿无女,无父无母,我听将军的,和越军拼了!” “我也算一个,和越军拼了,为之前死在他们炮台下的弟兄们报仇!” “为之前死了的兄弟们报仇,和越军不死不休!”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 很快,在场的一千多人都被这个年轻的兵勇挑起了心中的热血,纷纷出声表态道; 一眼望去,站出来的一千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后退,没有一个人后缩。 “我苏云为各位弟兄备下庆功酒,破了城,我们一醉方休!”苏云大吼道; “大吴万岁,天祥皇帝万岁!”随后,营地中间响起了山呼海啸的呼声。 其他的几个营地中,也都纷纷是类似的场景,说到献身,没有一个人后退,所有人都是迎头而上,不惧一切。 一个时辰之后,各营上将军带着从自己营中挑出来的精锐将士来到了玄异所说的校场后面集结,而这时候,玄异早已等候在这里。 看到各营来的人,所有的大营加起来,粗略叔叔差不多有几万人。 玄异看着各位将领,心中很是感慨,眼眶也是瞬间通红,但是,他没有丝毫煽情安慰的话语,因为即将而来的是一场大战,是一场生与死的游戏,所有人都需要全神贯注。 “大军听令,家中独子者出列!”玄异看着面前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数万人,随即沉声喊道; 随之,稀稀拉拉的站出来了一波人,数量大概有了数百人。 玄异看了一眼,再次看向依旧在面前的人,道:“家中有孩儿年幼,妻儿病残者出列!” 这时,人群中再次走出来一批人,数量也是有了数百人。 很快,这两拨走出来的人站在了一起,与能够献身之人在数量上,形成了极大的对比。 玄异双目灼灼的看向这些家中有所牵挂之人,沉声道:“弟兄们敢于英勇献身,为大吴效忠,为皇上解忧,我玄异替朝廷,替大吴万民,谢谢你们了,但是,你们家中有着父母妻儿需要照料,因此,此次的突袭任务,你们不必参加,都各自回营吧!” 听到这话,站出来的众人皆是满脸的愧意,心中暗道自己不该站出来,但是玄异既然已经这样说了,他们也无法抗命,随后便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随后,玄异看向了依旧在场中站着的两万多人。 “此次突袭,本帅仅需四千人,每门一千人,需要绝对的精锐,需要绝对的精兵强将,因此,参加过灭除大战的弟兄们可以站出来!”随之,玄异说出了自己的条件道; 听到命令后,站出来了大概有两千余人,真没想到,如今玄异的麾下,竟然如此之多都是预备军充填的兵源,从灭楚之时的老兵已经没有多少。 “参加过灭齐大战之人,亦可以站出来!”玄异看了看,再次道; 随后,又站出来了两千余人,这一下,人数凑齐了。 “好,其余的弟兄们立刻回营,半个时辰之后,跟随各营主将,前去围堵四门,今夜,务必大破越军!”玄异再次说道; “是!”随即,无数人因为没有没选上而唉声叹气,但是听到有了其他的作战任务,又都纷纷活跃起来。 这一下,眼前的四千多人,就都是熟悉过玄异战法的人,因此,接下来的战略基本操作,他们应该也是能够迅速适应的了。 兵勇散去之后,玄异看向了面前的四千多人,随即郑重的说道:“弟兄们,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我会教你们从天空跃下之术,所有人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掌握,否则,此次将会是九死一生!” 第两百五十二章 降落演练! 玄异轻描淡写的话语,再一次让这些跟着他一年多的将士们感觉到了一丝希望,而又对玄异所说的从天而降之术感到了极大的期待。 毕竟,出奇制胜,从来都是玄异将军的拿手好戏,他们可是非常有信心。 看着面前所有人眼中对生的希望,玄异眼中闪现了一丝的不忍,但是最终还是被他压制下去,因为,只要按照他所教授的方法来做,成功率其实还是非常之高的。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玄异便亲自带着着四千多人,来到了飞天战龙的停靠地。 以往的时候,仅仅只是看着这些飞天战龙在天空上大显神威,这些将士们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还能亲自见到。 这一刻,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心中的恐惧似乎也随着好奇而被冲淡了一些。 而此刻,在每一驾飞天战龙的旁边都放着一个一个大大的包裹,现场上千架的飞天战龙身旁,足足放着五千多个包裹。 众人不解,不知道在包裹是用作什么,但是,此刻玄异依旧在往前走,众人也不敢说话,只得静静的跟在玄异的身后。 很快,玄异走到了一个包裹之前,还有飞天战龙的入口处,他停了下来,随即,他身后所站着的四千多士兵也都纷纷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注视着玄异,期待着他接下来的任务。 不过,玄异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拍了两下手,随即,众人便看到,此刻现场停放着的的上千架飞天战龙入口处的窗口随着玄异一声令下,猛地同时被打开,每一驾飞天战龙的入口处,都有一个身着轻恺的武士从上面跳了下来。 “现在你们所看到的这些人,是我玄异的亲兵护卫,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他们加上你们,一共有五千人,也就是说,每一驾飞天战龙上,五个人,也就是说,他们一个人,带你们四个,并且教会你们如何从高空完好无损跃下的技巧,你们只有半个时辰,一定要学会,你们有信心没有!” 玄异对面前的这四千敢死队兵士介绍着从飞天战龙上跃下的轻恺武士,并且同时安排好了每一个人的任务。 他的神态很是凝重,无比之肃然,因为这一次任务,重中之重,而他眼下也只是解决了最基础的问题,根本决定不了任何结果。 “誓死效忠大吴!”四千将士齐声吼道; “亲兵听令,一个人带四人,你们只有半个小时!”玄异举起了右手,下达了命令之后,然后猛地挥下,一刹那之间,所有人都动了。 每一个亲兵都纷纷走入四千兵勇之中,带走自己的四人然后立刻攀上飞天战龙,并且他们也同时按照人数,将飞天战龙下面的包裹按照比例带了上去。 行事之严谨,无人可敌。 玄异站在停靠地空旷位置,亲眼看着一架又一架的飞天战龙缓缓升空,龙吟之声不绝于耳,让人耳膜震动。 其实,起初的时候,玄异见到这东西,还以为这和那个时代的飞机是一个原理,但是后来接触到了实物之后,却发现,这个东西根本不用任何的原料,他的飞行能源,仅仅只是齿轮舱内的将士们转动齿轮来提供动力,然后就能够飞起来了,仅此而已。 说实在话,在一点上,玄异哪怕来自现代,他也实在闹不清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原理。 但是,这东西还是和那个时代有这一定的区别,那就是这个东西飞不了太高,最高也只是离地三百米的样子,低空飞行。 不过,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完全足够用了。 此刻,飞天战龙之上,上面的入口舱门飞上天后,是无法打开的,不然就会坠毁,因此舱内执行突袭任务的人,就只能在在发射弓箭的位置,也就是在飞天战龙的下方开口,然后让他们从天空上跃下。 此刻,玄异的亲兵已经教自己所带的四人将降落伞的包裹装备已经全部都准备好了,并且也打开了降落门,此刻,五个人都围在舱门前。 “呼呼呼~~~”降落门虽然在他们的脚下,灌进来的空气声音很大,甚至此刻都有一些胆小的士兵,此刻看着脚下这个降落门,腿都软了。 此刻,其中一家飞天战龙上,负责教授的亲兵见到这一幕,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淡淡的直视着面前的四个将士,眼神无比的凝重,并没有对面前已经有些站不住的将士以任何嘲笑讥讽。 毕竟,这种情况,他们一天前也曾经遇到过。 从上百米的高空跳下去,开什么玩笑,在这个年代,想要自杀都没有这个条件给你,因此,高空执行降落任务,已经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认知,恐惧是很正常的。 “兄弟们,下面站着我们的兄弟,站着我们的炎族同胞,我们不敢下去,他们就会承受无边的厄难。”顿了顿,亲兵扫了一眼四人,沉声说道:“因此,我们别无选择!” 这一刻,面前的脚软,心里害怕的人,一瞬间立刻将心中所有的杂念统统摒弃了,眼神中充满了炙热的光亮,面孔上刻满了坚毅! “那好,具体的操作方式,我只说一遍,大家听好我说的每一个字!”亲兵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继续说道; 四名心态已经摆正的将士纷纷正了身子,默不作声,静静的听着亲兵的教授。 “大家记住,在跳下去的一刻,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你心中的恐惧给我丢掉,而且,双眼要瞪得大大的,给我看着地面上,跳下去之后,心中默数十个数字,然后拉动腰间的这条绳子,放出降落伞,随之,你们腿上的短刀,你们袖中的峨眉刺,必须在降落伞放出的一瞬间,拿在自己的手上,等待落地!” 一边说着,亲兵一边细细的将自己所说的各个部位的武器还有装置全部指给了所有人看,以求每一个人都能够学的更加快一些! 四名兵勇一个细节都不敢漏,仔仔细细的听着教官说的每一个字,看着他所介绍的每一个部位,丝毫不敢懈怠。 最后,他们了解清楚之后,冲教官点了点头。 见状,亲兵教官继续讲道:“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之所以让你们瞪大眼睛,给我紧紧的看着地面,就是为了第二点,你们必须要能够准确的判断和地面的距离,然后到达目标的上空之后,达到可以跃下的距离之时,立刻挥动短刀,将背上的绳子割断,然后跳下去,随即立刻投入战斗,并且需要在最快的速度之中,扰乱敌人的布防,如此,你们的任务才算是完成!” 将一切的基本操作讲述完,教官再次看了看所有人。 这时,所有人都是默不作声,脑子中静静的回放着教官的每一句话,揣摩着每一个小细节! 有人提出了疑问:“若是我们到达目标上空,他们射箭攻击,我们可否反击,该当如何反击!” 的确,这是一个大问题,毕竟,他们跃下的距离,再怎么厉害,也不会太高,而越军也不是傻缺,他们看到有人跳下来,自然会射箭来对抗,那这个时候,在空中的大吴将士,该当如何去应对,这可是一个大问题。 不然的话,那么短的距离,那么明显的目标,毫无障碍物可以躲避,那这些吴军简直就成了活靶子,一射一个准。 见到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亲兵教官笑了笑,显然他很是高兴,明显,已经有人不害怕了,而且思维立刻就能投入下一程序,这个进度,已经是非常之快了。 他很满意,随即解释道:“所以,你们必须在短短的半分钟之内,同时跳出飞天战龙,并且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等你们跃下之后,飞天战龙上面的弓弩兵都会全力掩护,万箭齐发,帮助你们剿除你们目标中的弓箭兵,以确保你们能够安稳落地。” 听到这里,众人点了点头,再无疑问。 毕竟,飞天战龙对付城楼上的弓箭兵,也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了,要知道,对方的城楼上,可是设有炮台,若是飞天战龙一个不慎,那舱内的数十人将会被大炮轰成齑粉,一点生机都看不到。 但是,成功率也是极高的,毕竟飞天战龙执行这个任务,也是居高临下,能够轻而易举的压制住越军弓箭兵,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执行突袭任务的士兵们安全性还是非常高的。 而后,亲兵教官看了看所有人,眼神中满是郑重,随即淡淡下令道:“现在一切都弄清楚了,我先跳,你们随后!” 说完话,然后教官直接就背着包裹直接从降落门跳了下去,整个人一点惧色都没有。 “哈哈哈!”这时,其他的飞天战龙也都在陆陆续续的往下跳着人,为了不让自己恐惧,然后严格的执行教官的要求,瞪大眼睛看地面,甚至有人在空中直接哈哈笑了起来,以消除自己心中的恐惧。 “大吴万岁,皇上万岁!”听到声音,此刻的舱内,一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一声大吼之下,直接跳了下去。 第两百五十三章 喧闹的帐中! 这名勇敢的大吴士兵,叫做王三,当他跟随在教官之后跳下飞天战龙之后的一刹那,身旁的几个同伴也都纷纷对视了一眼,然后义无反顾的快速有序的从降落门跳出。 王三在天空中徜徉着,这时,他有些疑问了,因为调下来之后,他才知道,风这么大,吹的他眼睛都睁不开,这一刻,他因为努力的去执行教官的命令睁大眼睛,似乎连恐惧都忘了。 我一定要瞪大眼睛,不然的话,恐怕会有危险!王三心中一直默念着教官所吩咐的数字,一边自己给自己制定者要求。 “十...九......三.二.一...”数到一之后,王三无比冷静的将摸向腰间,然后一把将那根降落伞的绳子拉动了,只是一瞬间,王三背后的包裹中立刻展开了一面降落伞,拉住了他的整个身体。 王三立刻感受到,自己降下的速度,立刻慢了好多。 似乎整个人都停在了空中,而且,他还能看到四周各位弟兄们打开降落伞的样子。 “哈哈哈!大吴万岁,皇上万岁!”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感受大了身体徜徉在空中的喜悦,一时之间,数人激动的大吼道; 直到这时,他们再也没有了恐惧,心中只是牢牢的按照教官所吩咐的程序,双手已经握住了短刀和峨眉刺,准备随时一跃而下。 看着地面越来越近,王三的心中也来越有信心,直到这时,他已经感觉的高度差不多了,他随即毫不犹豫的拿起了短刀,直接将背上的绳子削断,然后整个人再次急速的下落。 “我翻!”不过,已经经历过徜徉在天空的感觉,王三丝毫没有在这突如其来的加快下降速度,甚至是略带调侃的一声吼,然后扭动着身子整个人背面着地。 因为,教官说过,背后的包裹中,是能够抵抗落地压力的东西,他们垫着这个下去,身体不会因为受到冲击而导致僵硬的情况,能够很快的反应过来,从而快速拿出武器投入战斗。 随着身体初次落地,虽然有着包裹垫在后背,但是那一瞬间从地面上返上来的强大冲击力还是让王三整个人都蒙了一下,不过,幸好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然后就地一滚,手中的两支峨眉刺迅速拿在了自己的手中,立刻摆开了战斗姿势。 虽然此刻面前没有敌人,但是王三依旧还是保持着战斗姿势,双目扫视着面前的一切。 甚至于,此刻站在他落地地点不远处的玄异将军看向了他,他也丝毫没有在意,依旧保持着战斗姿势和战斗状态。 不一会儿,无数的人都平安落地,只有少数几个,可能是因为骨子里就有恐高的情况,因此,在空中的时候,拉开了降落伞之后就愣住了,完全失去了下面的反应力。 而这时,诸位将官则是负责在下方接应这些缓慢下降的恐高士兵,幸好这一片都是空地,不然的话,这些人还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 不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下来了,和王三一样,所有人在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之前,他们都是无比严格的按照教官吩咐的,落地之后,时时刻刻保持战斗状态,丝毫不敢松懈。 而那些没有跳下的士兵们,此刻也都被教官们射断绳子,将他们接了下来。 “弟兄们,你们已经完成了考验,现在,你们感觉如何,可能战!”玄异大踏步的朝着士兵们落地的地点走去,一边朝着他们哪里走,一边朝着所有人高兴的大吼道; 说实在话,玄异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人没有接受过自己那个时代特殊的训练,也没有接受过自己的单独特训,但是,他们身上依旧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永远都在蓄势待发的状态! 这让玄异信心满满,对今夜的突袭更加有信心了,现在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一半,但是超过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已经平安落地了,虽然有个别可能受了点轻伤,但是大部分都是无碍的,而且,他们也掌握了一些落地的经验,可以说,此次演练,大获全胜。 这样的士兵如此的领悟能力,可谓是让玄异惊喜异常。 而此刻听到玄异的吼声,所有人立刻收起了峨眉刺,整齐划一的朝着玄异转过身来,正面对着玄异,回答他的问话。 “战之必胜!”众士兵嘶吼道; “好,本帅派人在营地中备下庆功酒,咱们弟兄,一起回来,一起痛饮三百杯!”听了这话,玄异豪情道; 不过,这时,听到玄异这话的众将士却是有了愣了,一起回来,这句话可有点玄妙啊! 玄异没有解释,再次吼道:“现在,所有人返回飞天战龙停靠点养军蓄锐,一个时辰之后,随本帅去往越国城中打他个天翻地覆!” 说到这里,有人明白了,原来玄异是要和他们一起去啊! 这件事情,可是连玄异自己的亲兵都不知道啊,这时,玄异手下一名亲兵头领飞速站了出来,着急的说道:“大帅,您怎能去冒险,这一次突袭,末将替您前去,若是拿不下越国城,末将自缢于城楼之上!” “是啊!请大帅收回成命,有我等前去执行突袭任务!” 随后,这一千亲兵纷纷跪在了地上,纷纷恳求道。 没有一个人愿意让大帅玄异亲自去冒险,谁都知道,这次突袭,九死一生,而且还要负责抢占他们的炮台,护住他们的炮弹,危险性实在是太大。 若是玄异真的去了,有个三长两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整个大吴军将会大乱,六十万大军群龙无首,整个大吴帝国都将大乱,越军绝对会趁势追击。 这一刻,所有人都跪在玄异的面前,脸上写满了不情愿,随即,看着这些亲兵教官们纷纷跪下,一时之间,这四千士兵也纷纷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恳求玄异,不让其去犯险。 “弟兄们,你们要相信,大吴必胜,我玄异必胜,此等九死一生之战法,乃是我玄异所创,也应有我去战,我要让天下人看看,大吴将士,每一个都是精锐,无论何等神兵辅助,遇上了大吴军队,皆是破砖烂瓦,我要让世外万族听吴丧胆,吴军所至,山川俯首!”看着面前跪下的士兵和亲兵,玄异并没有回心转意,也没有收回成命,而是说了如此的一段话,然后直接转身就走。 一时之间,所跪着的五千人听到大帅的这一番话,统统觉悟了,看向玄异的背影的目光充满了敬意。 大帅的境界竟然是如此之高,所有人都想的是这一场大战,但是他却已经想到了千秋万世,想到了千代以后,想到了大吴今后的统治。 这一刻,没有人在继续劝诫,毕竟,玄异要达到的是用兵的最高境界,他要用这一战,让山川俯首,那就说明,他所想要的战果,还并非是城中那些炮台,并非是城中的那些先进武器。 他要的是敌人的彻底臣服,他要所有的敌人从骨子敬畏大吴军队,永世不敢蠢蠢欲动。 这一刻,在场的五千人之中,不止一个人在心中立誓,此生必定追随玄异元帅,终生不悔! 直到玄异越走越远,背影都看不到了,几个亲兵随即站了起来,然后将那几个天生就有恐高的几名士兵带走,送回了营地。 这四千士兵,则是按照玄异的命令都纷纷返回了飞天战龙的停靠点,养精蓄锐,补充食物水源,等待接下来的厮杀! 玄异离开了降落演练的校场,他独自骑着马,回到了营地。 不过,他并未去到自己的帅帐,而是径直去到了高展的帅帐。 前段时间,高展被炮弹于波炸了一下,身上大面积的受伤,惨烈无比,不过,幸好没有伤及内脏,军医调养了两天之后,他的精神就已经恢复了,而他手中的军权,也是随之交给了副将,这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静养。 来到高展的营帐,虽然此刻夜幕降临,但是,高展的营帐中,声音还是非常之大,有将领吵闹的声音,有军医劝诫的生意,非常杂闹。 玄异走到帐门前,听到里面的声音,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满。 人都伤成了那样,还不给一个安静的氛围给他养伤,这样的喧闹,他那里能够静心休养! “何人如此喧闹啊!”玄异推开帐门,直接走了进去,看向帐中的乱相,直接就训斥道; 帐中立刻安静下来,玄异下一秒就看到了高展,此时,他正被手下们扶着在椅子上坐下了,而且气色还算不错,有一只手已经能动了。 “高将军,你的伤势好了!”见状,玄异大惊,随之快步走上前,惊奇的看着高展的身上缠着的白布,奇怪的问道; 见到玄异来了,高展抬头看向了他,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帅,我还没好,但是我还可以说话,可以帮兄弟们出出主意,再说,我常年征战,几十年不曾卸甲,如今一朝如此赋闲,哪里能静养啊!还不如听听兄弟们的声音,想想战术,这样,伤势还能好的快一些!” 第两百五十四章 出奇兵 高展的解释,很是怪异,但是同为行军之人,玄异当然知道他这种痛苦,于是也就没有在意帐中喧闹之事。 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了高展的说法。 “大帅,您来我帐中,可有何要事啊!”说完,高展看向了玄异,奇怪的问道; 高展很是不解,都快开战了,怎么这个时候玄异来到了他的帐中,关心他的伤势,现在也不是时候啊! 而且,眼下他是一个伤重之人,也无甚用处,因而,他也想不通玄异究竟来做什么,故而有此一问。 玄异听到这话,立刻看向了高展,眼神中无比凝重的问道:“高展,你可还能坐镇中军!”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惊了,不明白玄异什么意思。 坐镇中军可是主帅的事情,现在他怎能让一个负伤之人前去坐镇中军指挥,这简直是太过惊悚了。 但是,在高展的营中,从来都没有夸张这一个词,因此,哪怕现在帐中的将领们都是一脸的诧异,但是也无人出声。 “大帅所言何意?”听到这话,高展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颤声问道; “我要你坐镇中军,指挥四门进攻,我玄异率领五千敢死队,奇袭越国城,执行突袭任务!”玄异沉声说道; 听到玄异的这一命令,帐中之人都惊呆了,纷纷诧异的看着玄异,没想到玄异竟然真如此不拘一格,真的让一个无法活动自如的人去坐镇中军。 高展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异样,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激动,颤抖道:“大帅此话当真?” “上将军高展听令,本帅命令由你率领我玄异亲卫,坐镇中军,指挥四门进攻,不得有误!”见到高展的神色,玄异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下令道; 这一刻,高展心中无比的激动,他死也想不到,玄异竟然如对自己,虽然从表面上看,玄异让他一个负伤之人去指挥,去做事,这很不通人情。 但是,身为军人,他们心中时时刻刻都挂着能够为国建功,恰巧在这种负伤休闲的时候,是他们心中最为恐惧的时刻,总会有莫名的恐慌笼罩全身,会时时刻刻担心自己从此将要离开战场。 一样负过伤的玄异深知这一点,因此才做下了这一决定,只是在一刹那之间,便将高展的浮躁的内心安抚下来。 但是,毕竟高展是一个负伤之人,很多事情他自己无法完成,因而,玄异便将自己的一部分亲卫留在了高展的身旁,帮助他探查全局,并且负责传递高展的进攻指令。 高展双目通红,心中激动无比,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腔热血此刻瞬间席卷了全身,让他浑身充满了动力,他字字铿锵道:“末将高展领命!” 说完,玄异直接就离开了,随之,主帅的护卫营立刻来人,将高展抬入了帅帐。 将一切都安顿好了,玄异派人将高展任为此次的总指挥之后,他便直接去往了飞天战龙的停靠地。 当玄异临阵换帅的命令传达到各营主将耳中,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无数的人纷纷震惊。 要知道,行军之人都知道,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打仗最为忌讳的事情,怎么现如今玄异竟然这么堂而皇之的去做,而且,他还要亲自去带队奇袭越国城,这简直太疯狂了。 很快,立刻就有了好几名将领纷纷聚集在一起,准备一同去往主帅营,力劝玄异收回成命。 不过,当他们走在路上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萧万敌! “你们要去做什么?”萧万敌拿着宝月弯钩,站在众将面前,冷声喝道; 在军中,临阵换将是大忌,那抗令不遵就更是大忌了,因此,需要绝对的威慑,玄异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因此他特地派遣了营中身手仅次于他的萧万敌前去拦截众将。 而且,还是孤身一人一骑,没有带任何的兵马! “萧将军,我等只是不愿意让大帅冒险,若是大帅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大吴军队就完了啊!”这时,一名将领快速走上前,焦急无比的对萧万敌说道; “大帅命令已经下达,你们这是抗令不遵,你们难道不知?现在都赶紧回去,不然的话,以抗令论处!”听了他们的解释,萧万敌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无比的冷厉,寒声道; “这这这...”一时之间,几名将领不愿意离去,因为他们是真的不愿意让主帅去冒险,而且他们也真的没有丝毫别的想法,因此,顿时陷入了踌躇之中,左右为难。 又不能强过,否则就是兵变,就这么退去,他们上阵冲锋又会心中不宁,从而影响军心,两头都是绝路。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胶着之中。 “驾驾驾...”就在这时,萧万敌的身后马蹄声突然传来,众人纷纷回过头,看了过去。 来人是苏云。 “各位弟兄,还不速速回营,还不速速前往四门,待在此地何干!”苏云来了,语气就温和多了,完全是对兄弟之间说话的语气。 “苏将军,我等想劝大帅回心转意,亲自坐镇中军指挥,不要前去越国城中涉险,不然,我等攻城实在是不安啊!”听到这话,一名将领再次无奈的说道; “大帅的良苦用心,你们不明白,他为何让一个行动不便的高将军坐镇中军,那是大帅向全军立下的一条铁令,这一战,绝不后退!无路可退!而大帅也对此战有着必胜的把握,因而才会去往越国城中,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苏云苦口婆心的向各位将领解释了玄异的真正意思,这一刻,众人恍然大悟。 “末将愚鲁,不识大帅意思,我等这就回营,战后定然亲去帅帐请罪!”众位将领听到这个解释纷纷放下心来,随即说道; 而后,诸位将领纷纷调转马头,立刻回往营中,丝毫不敢延误。 萧万敌和苏云也像是一眼之后,各自回营。 这一次,萧万敌作为帅帐先锋,负责最为坚固的北门,苏云也是责任重大,两人可是一点闲都没有,若不是玄异的命令,他们那里有这个时间前来。 半个时辰之后,四路大军纷纷出发,中军帅帐,也是各部齐备,高展坐在大帅椅子上,事无巨细的听着一个又一个的斥候汇报前方大军的情况。 “报!西门苏将军已经到达指定位置和越军形成了对峙之势!” “报!北门萧将军大军到达指定位置,双方依然交上了手,战局成胶着状态!” “报!南门赵将军......” 听着一个有一个的战报传来,高展眉头紧蹙,心中沉着无比的在一秒一秒的计算着时间,因为,他要把握一个最好的时机,让飞天战龙出动,只有这样,才能获取最大的战果。 而且,还要帮飞天战龙选择一个主攻方向,集中所有的力量,攻其一点,这样,这一场交战才能最快速度的结束,大吴也能获得最多的战果。 “报,一千架飞天战龙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飞凌越国城上!” 就在这时,飞天战龙那边也已经前来汇报,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唯一要等的就是时间,虽然现在每耽误一分钟,就会多死一个兄弟,但是,此刻敌强我弱,对方的武器太过先进,我方只有如此出奇制胜。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高展的心中也十分的焦急,他的额头上都出现了几滴汗珠,但是,他的神色依旧是无比的肃然,因为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关系着全军的胜负,决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就是前功尽弃。 “城中的西门,为何还不动炮,难道他们真的以为,我们不会将主攻方向放在西门吗?”高展心中暗暗的诧异,同时无比的等待着这一条消息。 而就在这时,高展担忧无比的时刻,战报终于传来。 “报!越国城西门越军开始开炮,我军死伤惨重,苏将军正在全力抵抗!”消息传来。 听到这里,高展立刻抬起头来,双目瞬间绽放精光,随即立刻下令道:“传我命令,飞天战龙派出六百驾,分别全力突袭东门和南门,另外四百驾,负责袭扰北门和西门的在炮台阵地,辅助城下的弟兄们破城!” “传我将令,所有的预备营,给我全力增援北门和西门,就算是撕,也要给我在北门撕开一个口子!”高展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下达命令道; “是!” 随即,两个主帅亲卫快速的奔出,前往预备营和飞天战龙的停靠地,传达高展的命令。 对面的越军主帅绝对想不到,此刻的大吴军队竟然敢于如此以命搏命的手段去战斗,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都放在助攻城楼上,而对两个主攻城门,则是采取袭扰战术。 命令很快下达,很快飞天战龙立马就升了空,预备营也随即发往北门和西门,支援两门主将。 而此时,四门都呈胶着状态,北门和西门两个门的战斗最为惨烈,因为越军知道,这两个门易攻难守,因而,吴军一定会将主力放在两个门,因此,他们也将炮台也都全部加固在了北门和西门,一开战,果然,北门和西门正是吴军的主力,这一下,可把越军将领乐坏了,立刻下令,疯狂的轰了一阵子之后,才派人出城迎敌! 第两百五十五章 火药库之争! 此刻,越国城北门城楼上,越军主帅看着面前的占据一片大好形势,心中大快,豪迈的笑道:“被世人吹嘘的神乎其神的吴军,不过如此嘛!在我们的神兵面前,还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是啊!以末将所见,吴军的神勇,只存在嘴巴上,打起仗来,欺负欺负小孩子还行,在我越国眼中,却是不堪一击!”这时,一名副将看着下方被轰炸的大吴将士,也同样无比不屑的迎合着主帅。 现在,他们手里有了炮台和飞行器的助阵,他们的信心可谓是增长了无数倍,而这两样东西的威力,也让他们瞬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最起码比这些炎华内地里面的一些野人要强得多。 越国大军的主帅站在城楼之上,十分肆意的笑着,眼神中慢慢的蔑视。 就在这时,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龙吟之声! “吟~~~”是吴军后面飞天战龙起飞了,主帅眼睁睁的看着数百架的飞天战龙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不过,或许以前他们对这个东西毫无办法,但是现在,他们因为有了大浪国的支持,他们是丝毫不惧这个能够飞上天的东西。 越国主帅淡然无比,双目紧紧盯着朝着城楼上飞来的飞天战龙,直接下令道:“传我命令,命令所有飞行器立刻起飞,将这些破烂玩意统统给我赶出我们的上空!” “是!”一名亲兵听到命令,身子一正立刻应道,然后立刻朝着飞行器停靠地点奔去。 “大帅,小心!”就在越国主帅命令下达之后,大吴的飞天战龙已经飞了过来,一波弓箭直接就朝着越国的城墙上袭来,但是,他们的飞行器暂时还未起飞,因此,见到这一幕,越国主帅身旁的副将赶紧一拉元帅,将其拉到了后面城楼之中。 幸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但是,他们城墙上负责守城和发射的士兵们可就惨了,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弓箭虽然杀伤力不如炮弹,但是,还是能够射死人的。 不一会儿,无数的炮兵便被万箭穿心。 随着城墙上的异变,一时之间,城下的炮火轰炸也慢慢的消失,萧万敌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战局,眼中精光一闪,激动道:“就在此时!” “来人啊!给我全力攻城!”萧万敌举起手中的宝月弯钩,带头冲了上去。 趁着空当,大批悍不畏死的大吴将士纷纷冲了上去,毫不畏惧的架起了攻城梯,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往城墙上攀去。 而这时,越国的飞行器也随之慢慢的抵达战场,并且以入场,就迅速牵制住了吴国的飞天战龙,但是,现在显然已经迟了,因为已经有了吴军冲上了城墙。 这个人正是萧万敌。 他就是第一个冲上城墙的人,都忘记说了,萧万敌虽然出身不错,但也是一步一步从底层爬上来的,深谙夺城之道,更是有着无数次的上云梯经验。 因此,如今他再一次亲自上场,几乎只用了办法中的样子,他就迅速登上了城楼。 这一下,蛟龙入海,猛虎如山,城楼之上,没有萧万敌的一合之敌。 “现在,该你萧爷爷反击了!”萧万敌脸上满是残忍,手中的宝月弯钩连番上下,便迅速将他四周的越军全部扫飞,然后迅速夺下了几个云梯的位置,而云提上的士兵也很给力的纷纷冲上了城楼。 “弟兄们,给我杀,为那些被他们炸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萧万敌手中的宝月弯钩上下翻飞,每一招出去,都会有一片人倒地,而他身后的吴军也越来越多,激动之余,他放声大喊道; “报仇雪恨!”终于扬眉吐气的吴军将士们纷纷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手中的长枪也都纷纷丢弃,而换成了大刀,一个又一个在这一刻大显神威,不一会儿,就将越军城楼上的炮台阵地夺了过来。 越国的主帅则被手下们掩护着连连后退,任凭他再怎么大喊组织人反击,也无人回应。 萧万敌看着身后的炮台阵地,眼中满是灼热,随即随便叫住了两个士兵,吩咐道:“立刻把守阵地,炮台这一块,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是!”士兵立刻应是;随即站在了炮台阵地的入口处,守护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越国城北门攻破,大吴军队随之进城将越军斩草除根! 此刻的东门和南门,则更是一番惨烈的景象,玄异率领手下的将士,奇袭越国的城楼之后,他们直接就被打蒙了,随后,不过半个时辰,纵然这两个门的攻城兵力比较少,但是也无比顺利的进了城。 一切都十分顺利,玄异拿下了城楼之后,有立刻派人,立刻在城中搜索越军的余孽,以防他们狗急跳墙,从而炸毁了火药库。 关于火药库这一点,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玄异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还有这么回事的。 甚至于,为了牵制他们的飞行器,此刻的飞天战龙依旧在天上无比惊险的和他们在斗智斗勇。 为此,甚至还被他们的飞行器给炸毁了几驾飞天战龙,玄异虽然拿下了城池,但是也损失巨大。 越国主帅在北门听到其他几个城门被纷纷攻破,刚刚在城楼上十分不屑的笑容,也慢慢的从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不可思议。 在他的认知中,竟然还能有人能够对付的了他们的飞行器和炮台的组合防御,简直是骇人听闻。 但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无论他多么不愿意相信,城池已经破了,他也已经是兵败如山倒,无力回天。 甚至这一刻,越国的主帅都能想到,他完整的丢掉了飞行器和炮台这等机密,回去会受到何种的惩罚,站在城门之前,他的眼中充满了不甘。 “传我命令,立刻去炸毁火药库,一定不要让吴军得到我们的神兵,不然将会酿成大变啊!” “大帅,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这时,依旧有一个副将立刻劝诫道; “是啊,火药库现在已经被他们占领,若是现在贸然前去,肯定狼入虎口,反正他们也不会用我们的炮台,留在此处,也无甚要紧啊!”立刻有人支持道; 听到手下这般的劝诫,这时越国的主帅也是一脸的踌躇,但是他没有时间细细思忖了,毕竟,此刻的萧万敌就在城楼之上,随时都有可能打下来。 “快派人去,火药库一定不能留在城中,违令者死!不然,这将是我们越国的灾难!”越国主帅反复思忖之下,还是觉得,火药一定不能留下,他直接抽出了随身的宝剑,对手下下命令道; “是!”无奈之下,一名副将只好站了出来,骑上了马,奔往火药库。 越军为了炮弹能够离着四个门进,除了在城门炮台附近建造分火药库之外,还在城中心建造了一个大的火药库,并且在火药库中,还留下了一根捻子,为的就是有一天城池破了,将这等宝物留给了敌人。 而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惊悚,毕竟若是火药库一旦被炸,可是不小的事情,城中心可是百姓们大量聚集的地方,那么多的炮弹一起爆炸的威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若是堂而皇之的去做这件事情,那么附近的百姓知道了,一定会纷纷离开,甚至发生哔变,毕竟是他们刚刚夺下的城池,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威慑力。 此刻,副将去往火药库,就是为了去引燃那根留下的捻子,直接引爆火药库,将火药全部销毁,至于造成多大的损失,那就不是他该担心的事了,反正城池接下来就是吴军的了。 来到了火药库,副将很顺利的便从火药库的门边隐藏位置找到了那根捻子,他看着满仓库的炮弹,脸上露出了恶魔一般的笑容,随即他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拿出了火折子,然后直接将火苗对准了这一根捻子。 看着捻子点燃,副将直接将已经在飞速燃烧着的捻子放在地上,就要转身离去。 “唰!”不过,就在这时,一柄钢刀突然从火药库中飞了出来,并且精准无比的直接将捻子斩断,引信也随之烧完,在钢刀刀尖处熄灭。 “我真的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回来一下,这么一个潜在的巨大危险,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排除呢!” 随即,一道声音在火药库中响起,玄异站在了那些炮弹箱子之上,一双虎目冷冷的看着这名副将,声音无比凛冽,满身的杀气压制的副将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只是一瞬间,副将就意识到了对方是什么人,事到临头,既然已经走到了绝路,副将顿时恶向胆边生,迅速拿出了火折子,然后再次点燃,再次朝着引信丢了过去,然后整个人直接朝着玄异奔了过去。 “我和你同归于尽!”副将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现在指向拖住玄异,然后等待火药的爆炸。 但是,他显然高估自己了,玄异见状只是纵身一跃,只是一脚,他便已经飞了出去,毫无还手之力,而火折子,也随之被玄异顺手抓在了手中。 可谓是速度快到了极致,副将顿时被踹到了门边,喘不过气来,而玄异,则是拿着火折子,双目冰寒的看着他。 第两百五十六章 严刑拷问! 玄异站在火药库中,他直接伸手轻轻的将火苗捻灭,整个神态动作,丝毫都没有将这个副将放在眼里。 “就凭你,想和我同归于尽,似乎还不够格吧!”将火苗熄灭之后,玄异看向了依旧在墙边苟延残喘的越国副将,声音中无比的不屑,寒声道; “你是什么人!”副将捂着胸口,将身子撑了起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玄异,颤抖道; 他已经知道,对方绝不是个小人物,这般恐怖至极的身后,简直让人心中发寒。 “大吴伐越大军主帅,玄异!” 听到这个名字,副将瞳孔瞬间放大,眼神中慢慢的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一个主帅竟然能够亲自上到战场,而且还是最前线,但是,今天一天,他没想到的事情还真不少,因此,这一切也都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来人啊!将他给我抓起来,好生看管,不可让他死了!”玄异没有继续废话,直接下令道,这时,火药库的们再一次被推开,两个吴国士兵走了进来,直接一棍子下去,将这个副将打晕,然后便带着他走出了火药库。 事情办完了,玄异走出了火药库,此刻已然都是深夜了,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可能是因为战争的喊杀声,让城中一个百姓都没有,也有可能是满街士兵的窜动,将他们吓得不敢开门,玄异走出火药库,站在街道上,眼中满是悲哀。 一个城中,百姓生活的如此提心吊胆,让他扪心自问,他这样做究竟是不是对的,皇帝急于统一的战略是不是对的。 最终,他的脑海中的睿智和客观给了他一个最为让人信服的答案。 那就是皇帝的统一大业,是没有错的,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尽是王臣,若是炎华大地真的任由同一种族的人如此分裂百年,将来就算是得到了统一,恐怕各国的人也无法融合到一起去。 到了那个时候再去统一天下,恐怕战胜国的国民就会自然而然的觉得自己的身份比战败国的国民身份高出一层,从而会导致欺压良善,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等现象出现。 而这种层次心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要不得的。 玄异来自现代,他是深深知道历史的长河繁衍了数千年,是没有哪一个皇帝会推行这等优胜略汰制度的。 因为,这样一定会导致国民对朝廷丧失信心,从而颓废不求上进,混荒度日,国力也将会随之慢慢的衰退,一个国家到了那种地步,灭亡也就离这不远,百姓永远也安定不下来。 更何况,此时的吴国一方面和灵渊一族相斗,另一方面,与海外的大浪国想斗,国力若是不能维持在很高的一个状态,外族入侵,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玄异的使命,就是让天下万民尽归王化,恢复这个时代炎族的昔日风采,而这,也就是我来到这里的意义,和在地狱之中煎熬了几年的意义吧!”玄异双目中满是凝重,看着满天星云,心中颇多感慨。 他早已接受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身份,接受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使命,往日萧不让潇洒不羁,肆意天下的生活态度,早已一去不复返,虽然此刻他依旧深深的知道自己是一个现代人,但是他也知道,他就是玄异,因而,他很努力的去朝着这个时代的玄异的方向去靠拢,并且接受了玄异这个名字。 而这一切,都是定律,一切都是注定。 若不是仙仙公主穷追不舍,他一辈子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也永远不会将自己深深隐藏起来,去活成一个他。 但是,现在他妥协了,他对时代弯了腰,坦然的接受了玄异的一切,甚至他还看了玄异的母亲,和天帅玄牧重新相认。 “禀报大帅,越国主帅陈枭坐上越国飞行器逃走了,是否派飞天战龙前去堵截!”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骑马奔到了玄异面前,快速的向他汇报着战况道; “不必,放他离开吧!立刻命令大军,迅速掌控四门,不可惊扰百姓,另外,将刚刚捉住的越国副将带到城楼,让所有弟兄们统统在城上的炮台阵地集结待命,本帅有要事!”玄异淡淡的说道。 “是!”斥候立刻离去,玄异也随之飞身上马,准备去往城楼。 他还要让哪一个越国副将将炮弹的工艺,炮弹的配置比例,加上如何开炮等等一系列的问题交代清楚。 虽然来自现代,但是,玄异那个时代可是从未接触过这东西,也不知道该怎么玩,存在,也只是在耳中,并不知其操作之法,因此,一切都要学。 一刻钟之后,大吴要培养的首批炮兵已经在炮台阵地旁边集结待命,他们看着一个一个的炮台,眼中满是灼热,同时也是无比的憎恨,因为他们太多的兄弟死在炮台之下了。 若不是玄异元帅兵行险着,奇袭越国城,他们海说不定要损耗多少人在这里。 此刻,旁边城楼中,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审讯室,玄异泡了一壶茶水,呆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手下对这个越国副将上刑,此刻他的眼神中满是冷漠,没有丝毫的怜悯。 这样一个人渣,为了一场战争,便能丧心病狂得去引爆火药库,准备将数千无辜百姓送入火海,这样的人,对他上刑,都是极大的宽容了,若不是此刻他的手上还有着一定的秘密,此刻玄异早已经将他碎尸万段了。 各为其主这没有错,但是,若是连自己的人性都搞不清楚而四处作孽的人,就不配做人了。 “啊~~~”这个越国副将已经是第三次晕过去了,但是,他依旧紧咬着牙关,哪怕是炮烙的再狠,鞭子再厉,也依旧敲不开他的嘴。 这时,行刑官走到了玄异的身前,微微躬身,满脸的愧疚,无奈道:“大帅,此人太过嘴硬,属下已然无计可施了!” “去准备一根细绳子要坚固一点的,然后准备一只老鼠,我教你一个办法,一定有用!”玄异并未怪罪,而是看着这个副将笑了笑,随即淡淡的说道; “是!”行刑官应声立刻就出去准备了,过了好一会儿,东西就已经准备齐了,行刑官站在副将面前,等待着玄异下一步的吩咐。 但是,玄异却是一言不发,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走到了这个已经血迹斑斑的越国副将面前。 “将他弄醒!”玄异淡淡下令道; 手下立刻提着一桶水,直接一桶水破在了昏过去的副将身上,将他瞬间惊醒。 副将立刻醒了过来,缓了缓脑子,然后直接看向了玄异,声音中无比的坚定,寒声道: “你杀了我吧!越国万民会为我报仇,我越国精兵会为我报仇,他们会将你还有你吴国的侵略者,统统碎尸万段,因此,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这一刻,他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因此从理论上来说,这种人是非常难以撬动的,但是玄异偏偏不是理论上的那种人。 听到副将这样一番义正言辞的话,他俯下身去,淡淡的看着副将,随即不屑的说道:“你若是真的想死,你为何还要说这些话呢,为何不咬舌自尽呢,为何不撞柱而亡呢!哪怕人被绑成了这样,想死的话,办法依旧很多啊!” 听到这等话语,副将的双眼瞳孔瞬间放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实在不敢相信,吴国的主帅玄异,大名鼎鼎的不败将军玄异,竟然说出这样贱贱的话。 他的世界观已经在慢慢的崩塌。 但是,他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因为他已经被气到说不出来话。 看到副将这幅样子,玄异淡淡一笑,从副将的表情来看,玄异已经说到一些关键的地方,并且已经让他触动,那么,攻溃他的心理防线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玄异直起了身子,继续说道:“你不这么做,无非就是因为,你觉得你们越国实力比我大吴实力强悍,说不定你的元帅就带着人杀一个回马枪,将城池再次夺了回去,是不是!” “而你作为本次大战中宁死不屈的人,也就自然而然的会成为他们的英雄,而且,你也认为,你的身份过高,作为越军元帅的副手,我不会杀你,会留你一条命,毕竟,拿着你的身份,将来还能做大用,是不是!” “这些都是你胡乱揣测,以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副将移开了目光,他不敢再看玄异,但还是无比坚定的说道; 不过,说完话后,玄异却不理会他了,直接看向了身旁的行刑官,淡淡的吩咐道:“将他的关键之处弄出来,将老鼠一同绑上去,看他说不说,若是再不从,就弄一条蛇来,对付这种人,本帅有的是办法!” “是!”一听到这个办法,行刑官秒懂,也知道这个办法一定行,随即立刻笑开了花。 他一手抓着老鼠,一手拿着绳子就要上前,而两个士兵也随之上前,帮忙解着副将的裤子。 而此刻被绑住的副将也一瞬间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一时之间,无限的恐惧瞬间涌上了他的脑中,让他浑身颤抖无比,恐惧的嘶吼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但是,玄异丝毫不理会,再次冷喝一声:“行刑官,动手!” 第两百五十七章 东境安定! 听到玄异的一声令下,并且他转过去身子,行刑官脸上露出了残忍无比的笑容,此刻,副将的衣服已经解下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副将的脸上满是惊恐,虽然他没有听说过这种严刑拷打的办法,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承受不住的,他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双眼中满是惊恐,恐惧无比的看着漫步朝自己走来的行刑官。 在配合着行刑官脸上残忍无比的笑容,这名副将真的感觉此刻他已经置身与地狱之中了。 但是,虽然心中惧怕成这样,但是副将依旧紧咬着牙关,死活不肯屈服。 “为了我的父母儿女,为了越国的百姓,一定不能说!”越国副将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道; 此刻,他的心中秉持着如此坚韧的信念,已经做好了随时就义的准备,无论是为了什么,他都不能说,不然的话,在他的认知里,他就已经是无恶不赦了。 “越王万岁!”他大吼一声,立刻就准备按照玄异所说的办法,咬舌自尽,但是下一秒钟,他身旁站着的两个士兵已经拿起了绳子,直接将他的嘴巴勒住,让他无法咬舌自尽。 “你还真的以为,我会教你解脱,你怎么那么天真!”随之,传来了玄异不屑的声音。 副将心如死灰,他已经是生无可恋,直到此刻,行刑官的手已经碰到了关键位置的那一瞬间,他彻底崩溃了,疯狂的大叫了起来。 “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玄异下达了命令,并且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满是肃然,冷冷的看着这个副将。 他已经全然崩溃,眼中满是憔悴和颓废,似乎他已经放弃了一切,在面对那般的恐惧威胁的时候,他还是斗不过自己的内心。 但是,玄异不会因此而将之放生,转过身后,他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大喝一声:“告诉我你的姓名,军中职务!” 挟住副将心的双手随着声音落下,也随之收回,副将心中松了一口气,听到问话,他一刻都不敢在延误,万般无奈的答道:“我是越国征讨大元帅麾下,左将赵功,隶属于越国平琅军。” 副将心如死灰的报出了自己的编制,随之,他看向了玄异。 玄异依旧一脸的肃然,见到他看向自己,直接淡淡的说道:“让他签署投降书,然后将其带到炮台阵地!” “是!”这时,在城楼中的一名主簿立刻上前,手中拿着一份早已经拟好的投降书直接递给了这名副将。 自此开始,越国征讨大元帅副将赵功,惧于怪刑的威慑,签下了对大吴的投降书。 在这个时代,签下了这份投降书,就意味着你已经叛国了,那么你就绝对不能让这份投降书重见天日,一般来说,很多国家都会将这样的人放回去,做自己国家的间谍,来为自己提供消息,但是,显然玄异没有这个意思。 他只是让手下士兵将他带到炮台阵地,让他传授自己吴国的士兵们使用炮台而已。 这些东西操作起来非常简单,而赵功也十分配合,一切都很顺利,大吴的士兵们很快就学会了使用炮台,然后赵功就再一次的被带到了玄异的面前。 “将军,我们的将士已经就位炮台阵地,随时可以接掌!”士兵来到玄异面前,身子一正,汇报着阵地的情况。 玄异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狼藉的战场,虽然此刻依旧是黑夜,但是下面数不清的火把,足以将刚刚曾经厮杀过得战场照的很亮,下面的人都是大吴的将士们,他们正在战场上找着牺牲在战场上的弟兄们。 “将他送往朝廷,交由军情殿议罪,罪名是祸乱百姓,企图屠戮数千无辜国民,但,还是不要杀他吧,毕竟,他最后还是将使用炮台的方法原原本本的交给了我们,让我们今后能够少牺牲很多弟兄。” 话音刚落,玄异叹了一口气,心中很是踌躇,他犹豫了一个多时辰,但是他最后还是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是!我等立刻昼夜兼程将其送回京城,交由军情殿!”而两名押着赵功的士兵听到这个命令,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还是如此答道; “等等~~~”听到这个命令,赵功不由得一愕,出声叫道; 两名士兵虽然不解,但还是停下来,给了他说话的时间。 “你不让我去卧底于越国吗?”赵功有些不解,诧异的问道; “我玄异此生,还不屑做出这种让人不耻的事情,我亲掌兵马,是为了让天下万民敬服,而并非是和炎族同袍互相残杀,而这,也是本帅为何将你送往京城的原因,你犯下了错,理当让国法来惩治,天道昭昭,本帅亦不会杀一个手误寸铁之人!”玄异转过头来,淡淡的说道; 说完,玄异再次转过头去,依旧看向了此刻的城楼下,战场中,不再说话。 赵功听到这一番话,也无话可说,只得心中感叹,大吴得正统,天下民心所向。 只是一瞬间,他瞬间就觉得自己的格局完全被人家碾压了,他还在想着家人越国的时候,别人想的都是一整个种族,想的是一个族群之中可以源远流长的法则。 你怎么与之相比,再这样的人面前,败了很正常。 随后,两名士兵见赵功不再说话,便再次上前,给赵功上了枷锁,然后将其带走,而就在要走到阶梯之前的那一刻,赵功再一次停下了脚步,这一刻,他的双目中洪充满了凝重,沉声对玄异说道:“火药之比例,是大浪国绝密,我越国朝廷都没有,一直以来,炮弹都是由大浪国派人送来,但是,据我所知,这火药之配方,却并非大浪国所创,而是我炎族子民所创出的,只是那人隐匿于民间,恰巧让大浪国人发现,这才有了炮台,但愿大吴军和玄元帅,有朝一日,真的能够扬我炎族之威,震慑八荒夷寇!” 玄异听完,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未给出任何的回应,而就这,赵功似乎也看到了,他满意的笑了,也释然了,然后一身轻松的跟随着两名士兵离去。 直到副将赵功走开,玄异才转过身去,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 死伤了这么多的弟兄,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结果,也实在让玄异心中无比不甘,原本以为,能够顺利的拿到有关大炮的一切信息,并且能够将其掌握,但是,谁能想到,竟然越国都没有,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但是,眼下最起码是无忧了,他们的火药库中,还有这不少的储备,还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现在是无忧了,也不用担心越国来战。 “此人究竟是何人!”玄异心中咂摸着赵功的最后一句话,喃喃道; 就在此时,手下一名士兵突然快步走了过来,打断了玄异的思绪。 “禀报大帅,此次伤亡的弟兄们已经统计出来了,各营一共死一万八千人,亡七千三百二十人,伤一万零六百八十人,其中重伤一万零八十人,轻伤六百人!” “为牺牲的弟兄们找一个好地方,厚葬立碑,阵亡名单着中军帅帐发往军情殿,让礼部一概按照一等军功抚恤其家人!去办吧!”玄异双目中充满了惋惜,随即淡淡的吩咐道; “是!”手下听令,立刻脚不沾地的离开。 “你们跟在我玄异的麾下,战死沙场,是我玄异对不起你们!”手下走后,玄异再一次看向面前的战场,一行泪水夺眶而出,但是,他的面色依旧无比的冷肃,更加的坚毅。 ...... 大吴,京城! 这一日,因为接到了玄异的捷报,早早去上朝的子稷心中振奋无比,当朝就宣布了这一件事情,随后,满朝文武大惊,没有人敢相信,越国战场那一边这般的敌众我寡,竟然还被玄异打赢了,简直是耸人听闻。 但是,他们也不得不信,毕竟,这可是皇帝当庭宣旨,绝不可能有假。 而且一天多的时间,他们也都纷纷的打听到了越国拥有了比吴国更厉害的武器,起初,他们对越国的战事非常绝望,但是这一道捷报,无非是救命良药,让满朝文武再一次拾回信心。 “传朕旨意,玄异所发来的阵亡名单,安抚制度升格,责成礼部,速速去办!”随之,子稷又拿起了随之一起来的阵亡名单,看到牺牲了那么多人,也着实让他大惊,同时心中无比的惋惜,随即下令道; “皇上圣明,臣等遵旨!”满朝文武齐声应道; 子稷合上了手上的阵亡名单,并且将其放在了御案上最显眼的位置,随即看向了殿外,看向了云端。 现在,就等西境战事了,只要西境大军灭掉了魏国,朕就可以收回力量,全力对付这个吃里扒外的越国了! 子稷心中松了一口气,暗暗的对自己说道; 这一段时间,他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心里都快急翻天了,一直都在等待着两方的战事汇报,好能及时作出应对。 但是,现在一方已经安定下来,就看西境了! 第两百五十八章 魏王都败亡! 西境,魏王都。 一连十几天,魏国百姓一直在城楼下悲鸣着,他们都是被苏文纣聚集此地的。 此刻的王都之内,面对门外的叫喊声,他们没有丝毫的反应,照旧是城门禁闭,丝毫没有出城救援的意思。 这几天,城外的原魏国百姓也纷纷对魏国丧失了信心,直到这一刻,这些被苏文纣带过来的百姓们才知道,在魏王的心里,原来他们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而往日的勤政爱民,也不过是装出来的,他们原本对魏国的信心,也随着一天又一天魏王都的城门禁闭,而彻底消失。 这些人,曾经都是魏国的死忠,百姓还有各地官员,自从苏文纣打下了魏国国土之后,他们一直都不愿意臣服,数次闹事,苏文纣后来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让他们这些顽固派,看一看,他们的魏王究竟是何等的做派,结果,证实苏文纣所想的那样,魏王因为担心这些人都是大吴士兵假扮的,魏王都死活都不敢开城门。 结果,也如同苏文纣所预料的那样,城中和城外百姓们对朝廷的信服力在一天天的锐减。 这对大吴来说,是绝好的机会,苏文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神兵天助! 时至今日,在魏国城门外的老百姓中,眼看着数日的叫喊不得结果,终于一个又一个的愤怒了,开始在门外也不顾城中的人是朝廷了,直接放声大骂。 这一下好了,城外的百姓们的激愤情绪一经引爆,导致城中也是纷纷的四处动乱,发生了大规模的民变。 毕竟,对朝廷死忠的这些魏国百姓,往往都是魏国之中活的比较好的,有房子有地,他们不愿意投降大吴,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归属了吴国之后,他们今后是否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因而,他们才会在当地引导百姓反抗苏文纣的西境大军。 但是,他们坚持的信念,全部都是来自于魏国的朝廷,他们坚信,魏国的朝廷,总会有一天能够光复的,甚至有眼光独到的,还能看的出来,此刻的魏国和身后的灵渊一族已经联盟,两个国家都一个吴国,总不至于落败,但是,现如今,这一切都成么泡影,他们这些人的意志也随之崩塌,破口大骂,也是非常正常的。 但是,这些人中,不乏富甲一方的富豪,亦有各地的官员,他们的权势在魏国可是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他们在魏国的王都,也多多少少会有几个关系莫逆,互相勾结的朝廷重臣,当地权要等等,甚至,他们还有亲人之类的在城中。 因此,他们此刻在城门外的骂声,代表着他们已经绝望的内心,也让城内的人十分的担忧,毕竟,现在吴军破城只在一念之间,基本上是不可逆转的了。 这个时候,城中的一些人就会开始琢磨起自己的后路了。 毕竟,先人一步归降,得到的待遇总会是好的。 城外人也知道,这些他们以往留给自己的一个靠山,留给自己的一条退路,而今日,也成为了他们里外呼应的最好利器,彻底将魏国送入了深渊。 所以,此刻他们在城外也就越发卖力的叫喊,让城中的人早做决定。 终于,在今日,这一天到来了。 被无数百姓豪绅围堵着的城门在这一日,直接被人打开了,里面都是一些和城外叫喊的人有联系之人,他们发动了民变,主动从城中打开了城门,率先归降大吴。 “大吴万岁!皇帝万岁!”苏文纣率领兵马,对峙与城门之外,他冷眼的看着城门的百姓,心中一片悲凉。 亡国之道,在于民意,多少人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 看到城门被打开,苏文纣驱马上前,带着兵马无比淡然的金了魏王都。 所到之处,一片跪服,开城门的百姓和原本城外叫喊的百姓们汇聚到一起,见到大军京城,他们纷纷的跪下,山呼大吴万岁! 他们也没办法,毕竟,他们之前可是顽固派,为大吴军队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若是现在不表现好一点,苏文纣一旦翻起旧账来,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传我将令,迅速掌控四门,各营主将随我进宫,拿下魏王!开城投明之万民百姓官员,一概遣返原籍安置,不得追究任何往日对吴之罪!”进了城门,苏文纣扫了一眼四周跪满的百姓,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下令道; “是!末将领命!”一个偏将立刻答话道; 随之,大吴军队四周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谢恩之声,无数人提起的心终于随着苏文纣的话而放下,并且一边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毕竟,能够从苏文纣的手下留下一条命,是何等的庆幸,是何等的恩赐。 面对山呼海啸般的谢恩,苏文纣没有再理会这里,而是直接带着人,直接前往魏王宫,前去收服魏王。 毕竟,在苏文纣的计划中,他是需要魏王认罪投降的,毕竟,此刻的魏国,还需要魏王来将魏国西南部百姓的民心收归炎族,归于王化。 这一件事情,魏王去做,能够减少很多杀戮,能够给大吴帝国少去很多的麻烦,而且效果要比苏文纣率领大吴军去做要好的多。 此刻的魏国议政殿中,魏王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与昔日的楚国不同,此刻的大殿之中,只有他一人,没有一个臣子在下面。 他也没有继续处理朝政,他已经麻木了,虽然这个结果他早已经想到了,也已做好了城破自刎的决定,但是真的当事情到来的这一刻,他依旧是那么的不甘。 他以为自己在这个时候,会很洒脱,他会在苏文纣进殿的那一刹那,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拔剑自刎,但是,此刻他心中涌起的不甘,却不支持他这样做。 不是惧怕,不是恐惧,不是担心自己会有何等下场,而是实在是不甘心,他想不通,自己勤政治国,将一个已经残破不堪的魏国治理成了如今这等强盛的国家,竟然还是败了。 他治理朝政十多年,却抵不过一个入朝不过几年的毛头小子方子稷。 “你来了!”魏王眼神空洞的看着独自一人走进来的苏文纣,声音中无限的悲凉。 “外臣见过魏王!”听到魏王的话,苏文纣淡淡一笑,随之微微拱手,身上的狂傲气息也一瞬间收起,淡淡的回道; “孤王励精图治,勤政治国数十年,竟然会败的如此之快,而且,还是败在了一个初掌朝政几年的小子手上,苏将军,你能不能告诉孤王,我魏国为何会败啊!我魏国迎战兵马多达百万,更有强悍灵渊一族相助,但还是败了!”魏王语气中带着不解,状若癫狂的问道; 到了这一刻,他也不在掩饰任何东西,也不再掩饰自己让灵渊一族参战的事情了。 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反正都是亡国之君,被后人写为昏庸之君是很正常的,一个王朝的没落,就以为着他的朝廷有着绝对的问题,哪怕这个问题很小,到了战胜国的历史中,也会成为致命的错误,这是历史使然。 看着魏王这幅模样,苏文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中闪现了一丝的无奈,随即说道:“我非君王,亦不知亡国之道,也无法给出一个很好的解释,但是我却可以告诉你,若是我大吴天祥帝面临亡国之时,面对屠刀悬颈之时,绝不会似你这般癫狂失态!” “哈哈哈~~~”听到苏文纣的回答,魏王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随即脸上再次变得桀骜无比,不屑的说道:“好一句我非君王,不知亡国之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方子稷亡国之时,不会是这幅模样!” “魏王可能不知,我皇在位之前,乃是大吴财神唐家的养子,他曾经去过与匈蛮魏国交界的五方城,为家族处理族中事务,那一年,皇上十六岁!” 魏王的回怼,苏文纣并没有一丝的不满,而是看向了愤怒的站起身来的魏王,缓缓说起了一个故事。 “那又如何!”听到这里,魏王不屑问道; “当年匈蛮爆发大疫,几月之间,匈蛮族死去了数十万人,当时,匈蛮王的女儿幽夜公主,也就是我大吴如今的皇后娘娘,她为了到炎族寻访名医拯救匈蛮,而私自逃出匈蛮部落,而被匈蛮王下达了追捕令,被匈蛮武士一路追捕,直至到了五方城,公主和我皇帝陛下相遇,而被皇上救下。” “魏王可知道,匈蛮是何等的强悍,他们得知这件事情后,他们立刻就派了数百匈蛮武士重重包围了五方城中的唐家,气焰嚣张,将当时的皇帝堵于府中!” “魏王你说说,那时对于一个平头百姓来说,以一人之力,面对残暴强横的匈蛮部族,这件事情,算是滔天大祸吗!丝毫不亚于今日的亡国之灾吧!”讲到这里,苏文纣停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坐在龙椅上一脸迷茫的魏王,无比严肃的问道; 第两百五十九章 魏国灭亡! 听到苏文纣讲述的这个故事,此刻魏王暂时性的将亡国这件事情放在一旁,开始细细的揣摩着这一个往事的危险性。 这一刻,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而苏文纣站在下面,也是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待着魏王考虑。 似乎,此时的两个人,都没把亡国这回事放在心上,一个人不着急灭,一个不着急亡! 思忖良久,终于,魏王抬起头来,看向了苏文纣,非常客观的回答道:“此事在平常人身上,的确是难以接受之事,而且,大多数人在遇到了这种事情,想到的第一个解决方法,必然是跪地求饶,恳求匈蛮放过。” 苏文纣点了点头,赞同道:“魏王所言,也是我所想的,我当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在想,若我不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在面临一个极大的灾难之时,我会怎样做,而我的答案,也是和魏王一样,多半是跪地求饶,虽然我们心里很耻辱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现实逼的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对吧!” 魏王点了点头,随即示意苏文纣继续讲。 “魏王可知道,遇到了此等大难之时,我皇帝陛下是如何应对的,他没有向我们一样,屈服于匈蛮的威严之下,而是悍然选择了反抗,虽然过程有些跌宕,但是,他最后轻松的迎娶了匈蛮公主,帮助匈蛮治理好了瘟疫,从容回到了吴国!” “这等胆略,智谋,敢问魏王,扪心自问,可曾有过!”将整个故事讲完之后,苏文纣双目灼灼的看着已经从王位上站了起来的魏王,淡淡的问道; 话语之间,脸上尽是满意之色,明显感觉到他的骄傲。 魏王沉默下去,他默默的低下了头,没有回答苏文纣的问题,但是从他的神色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从心底里觉得自己输了。 最起码,若他不是魏王,将他处于和方子稷同一个位置,独身一人的话,他不一定能够做到方子稷那样,或者说,他根本做不到方子稷那般全身而退,皆大欢喜。 因为他的心里,永远都有一杆秤,在计较着得失,计较着自己的利益,他永远也无法想象,有人能够用一切外在的力量来成就自己。 “苏文纣,纵然你说服了孤王,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孤王乃是一国之君,掌握着百万土地,万前子民,孤王永远也不会投降!” 似乎是释然了,踌躇良久,魏王终于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凝重的看向了苏文纣,说完话后,他立刻就从王位上将早准备好的一柄宝剑拿了起来,直接将其抽了出来。 “生当为人雄,死亦为鬼杰,我魏文聪乃是一国之君,岂可在对手的脚下苟延残喘!”言罢,魏文聪用长袖将宝剑擦了一下,直接就要引颈自刎。 “铿!”但是,就在这时,苏文纣出手了,不知他何时出的手,也不知他何时拔的剑,就在魏王要割喉的那一瞬间,只见一道亮光闪过,苏文纣腰间的宝剑也随之出鞘,无比精准的一把将魏王文聪放在脖颈上的剑击飞,落在了地上。 魏王见自杀而不得,他无比诧异的看向了苏文纣,面上满是疑惑。 “魏王,若是你就这样死了,我定然血洗魏王宫,将你魏国王族斩尽杀绝,以泄我心头之恨!”苏文纣冷冷的给了魏王一个回答; 魏王也很快就反应过来苏文纣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立刻恍然大悟,随即再次看向了苏文纣。 “我虽为亡国之人,却也是一国之君,现在,魏国已亡,无一人抵抗,历朝历代礼制,天下何来杀人屠宫的道理。”但是,魏王就是死活不肯投降,从而他直接将话题绕开道; 毕竟,他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大吴杀掉的,就算他死了,他的孩子也应该接受他的衔位,成为大吴的魏亲王才对,而绝不是一个被苏文纣屠杀的下场。 因而,魏王才会拿出世世代代战胜国对战败国的礼制来说话,刑不上大夫,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岂可受到如此的待遇。 但是,他忘记了,他面对的是苏文纣,一个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当年甚至不惜两国开战也要为平西行省的子民们讨回一个公道。 这样的人,你和他讲天下礼制,不是有些太过好笑了! 果然,苏文纣听了这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随即说道:“魏王将魏地治理成如今这幅样子,以至于魏国西南部百姓皆不以炎族子民为荣,背弃炎华,难道你魏王不该付出一个印有的责任吗?” “你可以不接受我大吴魏亲王的敕封,但是,你要知道,魏国西南部的百姓万民,还需你亲下民间,亲临各处,将所有人的思想还本归一,不然,我保证魏国王族,绝没有好下场!至于天下礼制,和我苏文纣来说这个,魏王难道不觉得有些太过好笑了吗?” 听了这话,魏王也不再逃避,直接不屑说道:“大吴不是兵强马壮,何不直接镇压,还需我一个亡国之君相助,你们直接派兵屠戮便是,何须如此求于我!”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也什么都不在乎了,开始耍起了无赖。 “我不是求于你,而是这件事情你必须做!” 听到这话,苏文纣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阴冷的笑容,然后直接在这空荡的大殿中挥手朝殿外打了个信号。 “将人带上来!”苏文纣满脸的不屑,冷眼的看向魏王,然后自顾自的叫道; 魏王随声看去,只是一眼,他的瞳孔立刻就放大了,变得睚眦欲裂,整个人直接冲了下来,但是立刻就有两名士兵比他更快的直接冲了过来,将他拦住。 “苏文纣,祸不及妻儿,你竟敢害我王族后裔,你大逆不道!”魏王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但是他不会武功,无法冲出两个士兵的封锁,因而,只能大吼。 恨不能和苏文纣拼了,但是,他做不到。 “父王!”这时,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和一个漂亮吸睛的女子被两名士兵押着,很是悲怆的走进了大殿。 女人是灵渊一族的公主,而孩子是魏王的太子,他们可以说是魏王此生最为牵挂的人了。 哪怕身为人君,也不是无情无义,铁石心肠,虽然灵渊公主是当年为了笼络灵渊一族而娶的,但是二人也的的确确是真心相爱,并无半点虚情假意,而且,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一步一步到今天,可想而知感情何等之深厚。 而孩子就更不用说了,魏王亲生的孩子,也是最为宠爱的一个,不然也不会早早的就将其立为太子了。 这样的两个人被敌人抓住,而且衣服囚徒模样的被抓到魏王的面前,可想而知他心中是多么的愤恨。 但是,在行动上,他完完全全的无计可施。 魏王此刻肝胆欲裂,他在痛恨着自己的无能,让自己的妃子和孩子受到这等凌辱。 但是,天地良心,苏文纣可是严令手下,一些不合规矩,丧尽天良的事情,他们可是真的没有做过,只是现在看起来比较凄惨而已。 魏王十分无礼的暴躁过后,终于,他接受了自己反抗无效的结果,然后他看向了苏文纣,这个此刻掌控大殿中所有人生死的男人。 “你的条件我都知道,我都答应,你要我下罪己诏,我答应,让我去往各地教化人心,还本归一,我也答应,我认了,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就归隐山林,或者去往灵渊一族,再也不想过问世事了!”魏王十分无力的对苏文纣说道; 但是,苏文纣看起来像是没什么反应,他只是瞥了魏王一眼,然后径直走向了高台,站在了王位旁边,静静的看着王位靠背上方镶着的一刻宝珠。 “国君之权杖,便如王位上之明珠,虽然光芒耀眼,却也偶有蒙尘,魏王,你坐于王位多年,却直到这一刻还不肯醒悟!” “我将王妃和王子带过来,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自己最亲最爱的孩子和夫人被敌人抓了,是何等的绝望,也是想让你在最后一刻回头,让你知道自己的错误,从而能够更好的教化西南顽民,助我大吴国一统炎华东版图。” “但是,你却如此冥顽不灵,实在让我苏文纣羞愧不已,竟然斗了多年的一个对手,是如此的昏聩糊涂!” 话音刚落,苏文纣话锋一转,随即语气变得十分凌厉。 “我来问你,若是将来魏国万民被外族所侵,魏国的百姓活在外族的屠刀之下,惶惶不可终日,你身为人君,可有半点作用!” 魏王一言不发,整个人已经精神崩溃了,苏文纣的话他听到了,却不愿意去听到。 这些东西都是真相,但是他始终都是秉持着自己乃是国君的身份,死活都不愿意去接受,也不愿意去承认。 哪怕到了现在,他心中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哪怕已经成为了阶下囚,他依旧是一国之君,位份很高,身份尊贵,不愿意去食人间烟火。 而现在,他也只需要自己的妃子和孩子都没有事即刻,至于其他的东西,他也已经顾不上了。 第两百六十章 送别苏文纣! 看着魏王这一副自私利我的样子,苏文纣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无比鄙夷这个昔日之间的对手,他真的没有想到,在危难来临的时候,一个君王,做出的选择竟然是这样。 这等人,不配为人主。 但是,苏文纣毕竟不是他亲爹,也没那个功夫去教训他,随即他再一次走了下来,看着魏王淡淡的说道:“奉大吴天祥皇帝旨意,收降魏国,改魏国为大吴魏地,设立中枢院,即日进驻,另外传召天下,魏国灭亡,魏王向大吴皇帝称臣,但,魏王不幸身染沉疴,不必入朝觐见,以原地归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话音刚落,中间纷纷跪下,随即齐声吼道; “臣遵旨!”魏王也无奈接受了这个现实,他无力的跪在了地上,泣道; 次日,苏文纣便亲自派遣亲兵,将魏王送出魏王都,前往各地,为大吴国教化万民,将西南部的魏国子民同化的思想再次扭转过来,并且,为了确保西南部能够永远的归属于炎族,魏王去的同时,苏文纣还将大部分的大吴兵马都派了过去,镇守西南部,防止灵渊人生变。 做完这一切的事情之后,苏文纣便无比突然的将手中的兵权交给了最为心腹也是最为看好的大将聂峥,然后亲自拿着魏王写的降书去往京城,觐见皇帝。 这一日,无数人震惊无比,谁也没有想到,苏文纣会在这个时候交出兵权离开。 但是,苏文纣的性格,所有人都知道,最终,苦劝无果之后,他们也只得接受了这个他离开的事实。 但是,在苏文纣离开魏王都的这一日,整个西境大军原苏文纣手下的各部将领,早早的便守在了城门之外,为苏文纣送行。 这一日,午夜时分,苏文纣一夜没睡,带着几个护卫将帅府中的一切东西统统清点了一遍,然后将所有的物件东西等等全部列出来了一张清单,包括在他手下的立功将士名单,阵亡将士名单,等等一切昔日他的事情全部都整理了出来。 等到全部弄好,已经到了寅时初刻,此时,帅府中的院子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护卫将一切整理好了之后,便走到了站在主帅桌案前的苏文纣身旁,轻声呼喊道:“大帅,我们已经整理好了,明日聂峥将军入职,一切都清晰明了,接掌帅府事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您先去休息吧!” 听到护卫的声音,苏文纣拿着令旗架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双目中满是依依不舍,恍然大悟道:“都弄好了吗?军国大事,不可有半点马虎啊!” “都弄好了,包括魏国的一切军政要务,都已经全部整理好了!”属下十分肯定的答道; “哦!”听到这个回答,苏文纣身上竟然出现了失落,随即喃喃的说道; 随之,苏文纣从大帅位置上走了下来,几个护卫也随之簇拥了上来,准备跟随着苏文纣离开帅府大堂,去往后面住宅休息。 但是,走到门前之时,苏文纣却没有半点要去后堂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向帅府大门。 “我们现在就动身离开,聂峥跟了我十多年,我对他很放心,也就不必交接了,以免明日看到一众部下,又心中不舍!”苏文纣对几个贴身护卫说道; 几名护卫听到这话,顿时一愕,不过,也很快接受了,随即无奈答道:“是!”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按照常理出牌,但是,几个护卫也都知道,大帅看起来威严冷肃,但是其实是面冷心热,重情重义,只是他从来不轻易显露出来。 他呆在西境十八年,已然将此地当成了家,突然而然的离开这里,不舍是非常正常的,而他手下的各营主将,明日是一定回来为他送行的,而他说是不喜欢这种形式,但其实还是心中舍不得这些和他曾经在血里摔跤,在火力打滚的弟兄们分别。 因而,他要提前离开,不惊动任何人,这几个护卫再清楚不过他的心思。 于是,苏文纣真的就带着几名护卫,还有一封辞呈和上报皇帝魏国境况的奏折,骑着马,就这样十分简简单单的离开了魏王都内的帅府。 帅府在魏王都的中心位置,这段时间,因为一直等着大吴朝廷派来的接掌政务的人,帅府都一直暂时性的替代了王宫议政殿的作用。 这里,离着城门也非常之近,因此,苏文纣和几名护卫骑着马只是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城门。 不过,离着很远,看到城门处大开着城门,苏文纣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聂峥第一天接管防务,就能出如此纰漏,现在还在夜中,竟然他连城门都没有关下,简直是岂有此理!” 魏国刚刚灭亡,执行宵禁的条例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管理这座城池,以防一些居心叵测或者是不服大吴朝廷之人潜入王都,从而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这是大战后的通例。 这时,就连几个护卫都是一脸的茫然,十分诧异的看着前方的城门,他们也很奇怪,一向精明强干的聂峥,怎么会突然之间做出这等的纰漏,奇怪至极。 “驾!”一边说着,看着几个护卫也都没有反应,苏文纣随即直接猛地马鞭一扬,驱马快速的朝着城门而去。 来到城门之下,见到四处也无防卫,这一下,苏文纣彻底大怒了,他怒目圆睁的直接看向了身后而来的护卫,随即大喝道:“去将聂峥传来,破城才几日,就敢对防务如此的松懈,我定要问他一个渎职之罪!” “是!”一名护卫立刻应声道; 话音未落,护卫立刻就准备调转马头,朝着城中聂峥府中而去。 “禀告大帅,聂峥在此,诸位弟兄不必传唤!”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一下子树起了火把,将整个城门处点亮,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随之,四面八方纷纷走出几人,单人单骑朝着城门下的苏文纣走来。 见状,这名准备去传唤的护卫立刻停下了脚步,他定睛一看,四周正是苏文纣手下六个大营的主将们。 各营主将的身后,则是跟着他们营中的精锐部下,今日,他们将手下们统统带了过来,来为苏文纣送行! 众人走上前,离着苏文纣还有百米的地方,六人纷纷下了马,并肩朝着苏文纣走去,此刻,每一个人都穿着往日征战沙场时的铠甲,此刻哪怕在黑夜中,也是熠熠生辉。 “敬祝大帅一路顺风,我等六人,谢苏帅十几年来提携之恩,无以回报,只以强军猛士,保疆卫国,以回报大帅知遇提携之恩!” 六营主将来到苏文纣马前,分列两旁,神色凝重无比,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是苏文纣亲手提拔起来的六营主将,说他们是苏文纣的心腹死士一点都不为过,甚至若是这时苏文纣异变突起,雄踞魏国,各地自立,他们都一定纷纷听命,不带丝毫犹豫的。 他们六人,也是最为了解苏文纣的,都知道,苏文纣虽然面上无比坦然轻松的要交出兵权,但是,其实他心里祛除对朝廷的忠心之外,他依旧对西境不是很放心,哪怕接掌这里的人是他曾经最为亲信最为看好的部下在接棒,依旧是如此。 并不是他不相信手下的能力,现如今的吴国兵强马壮,人才济济,而且,魏国已经平定下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样的局面之下,基本上没什么可能会翻盘了。 他放不下的原因,很简单。 他已经守在此地一辈子,早已经将自己的灵魂放在了这一片土地,已经割舍不开了。 但是,他也必须要离开,苏文纣心中还有这很多的事情没有办,还有着无数的梦想没有实现,这几十年来,他一直都是会在悔恨和自责之中,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地,他心中的牵挂也随之消散,他该放手了。 这只是对他自己的一个解脱。 当年的吴王都中的一个纨绔子弟,能够被姐姐一手调教成今日这般威风凛凛,独掌生杀之权的边疆大将,到现在,已经足够了。 再继续下去,他心中的那一股锐气已然不再,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六营深深知道苏文纣的心思,因而,众将便自发的来了这样一出大将镇宫门,安抚苏文纣的戏码。 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俗文化走能够更加轻松的离开,至于他要做什么,就不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该问的了。 见到昔日的手下大将纷纷护卫两旁,苏文纣没有下马,没有说一句话,他心中颇多感触,但是此刻他什么举动都没有,只是再次郑重无比的看了一眼这些昔日最为得力的属下。 他将每一个人的面孔都深深的记在了自己的脑中,依旧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拉动马缰,驱动着胯下的坐骑往前走,径直出了城门,没有吩咐,没有交代,一切都没有,淡然无比的离开魏国。 “末将等送别大元帅!”当马匹带着苏文纣从六人面前经过,随即,四周所有的将士,这六个大将再一次出声,为苏文纣送别。 第两百六十一章 天下大势! 几日后,伐魏大军战报就已经通过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大吴朝堂之上,这一日早朝,因为突然之间一道来自西境的捷报,皇帝高兴无比,亲自将战报拿在手上,高兴无比的看着捷报。 “好.好.好!评定魏国,国舅苏文纣功不可没,一众伐魏将士功不可没,传旨礼部,大大旌奖!”子稷看完了捷报上的信息,满意无比,随即看向了下面所站的朝臣们,当朝下达旨意; “臣遵旨!”礼部尚书立刻站了出来,应道; 而这时,戴傲仁和高意此刻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之首走了出来,神色庄重,眼角难掩喜色,正色道:“臣等恭贺皇上收服魏国,一统炎华东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之,满朝大臣也纷纷走出附和。 一时之间,朝堂上满是喜气洋洋的氛围。 “诸天同庆,诸天同庆!”子稷站了起来,霸气威严的冲满朝文武朗声道; 要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困扰了他几天,若是再不来,他就真的要下决定是否停战了,毕竟,此刻两地开战的压力实在是太大,而且越国的实力还比大吴强盛。 此刻,一切都解决了,岂能不高兴。 朝堂之上高兴活跃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黯淡下去,因为此刻还有越国在大吴东边虎视眈眈,双方正在开战状态,而且战场局势不容乐观。 “现如今,魏国平定了,诸位臣工便可全力对付越国,此次,定要一举统一炎华,绝不拖沓!”子稷道; “臣有奏!”皇帝话音刚落,戴傲仁立刻站了出来,出声道; 这时,众人纷纷看向这位无冕的尚书台首相,想看看他究竟有何高论。 “讲!”皇帝淡淡抬手道; “微臣觉得,此时并非是皇上统一的机会,虽然此刻魏国以灭,但是炎华以西边界之外的灵渊一族,依旧尚存,而且实力也只是小有折损,因之,魏国西南部毗邻灵渊部族的炎族子民思想固化,多年来,在魏王的默许之下,深受灵渊族人同化,因此,他们此刻是向灵不向炎,若是在这种时候,灵渊一族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那我大吴必然应对不暇,从而导致大变啊!”话说完,戴傲仁正了正身子,看向了高坐龙椅的皇帝,随即有转身扫视着百官。 这话一出,顿时语惊四座,满朝文武皆是一脸的震惊,包括此刻坐在龙椅上的子稷。 毕竟,这个事情大家到时都没有想到过,虽然此刻的魏国被苏文纣用较为和平的方式收回,而且他也成功的让魏王去往魏国西南部教化万民,但是,他一个人完全就是杯水车薪,而且他自己此刻都没有完完全全的将思维扭转到炎族臣子的思维中,因而,他能够起到的作用其实也很小。 灵渊一族成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再看现在的局势,天下各州,大吴已经独占炎华四分之三的领土,雄踞于炎华西部,内地的局势已经在渐渐的安稳,若是此刻真的要永远调出兵力来提防灵渊,实在是太过于损耗国力了,而且危机重重,实在不挂算。 “启奏皇上,戴相所言有理,灵渊不可不防啊,若是他们真的突然反水,那我们有需要投入极大的精力和资源去布防,以臣之见,此事还需提前筹划啊!”这时,户部尚书站了出来,出声附和道; 要知道,每一次开战,朝廷最愁的人就是户部尚书了,筹措粮草这件事情,他都干烦了,虽然大吴不缺钱粮,但是在日常工作之上,工作量骤增,他们老是无故加班,苦不堪言。 这几年,自从子稷登基之后,他都瘦了十斤,因此,见到戴傲仁出来阻止,他也赶忙附和。 “微臣也附议!”随之,礼部也随即站了出来,出声附和道; 他和户部是一个意思,都是工作量骤增的问题,他们礼部也实在是扛不住了,每一次阵亡将士,立功将士,等等一系列战后的抚恤,旌奖,等等一系列的调度都是他们干,他们也都有些扛不住了,因而,他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抗议。 这时,朝廷中三位重臣都站了出来,一时之间,各部的官员也大部分都站了出来,毕竟,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此刻的大吴都不应该继续打仗了,应该要抽出一点时间,给百姓休养生息,不然的话,对国力损耗实在是太过厉害了。 将来就算拿下了天下,三年五年之内,百姓也恢复不过来,甚至,一统之后,百姓们还过得不如现在。 所以,站出来的颇多,但是一些武将们,却都不一样,都是持不冷不热的态度,包括威武候高意都是如此。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繁琐的事情,都是文官们干的,而他们内心中虽然希望能够继续打下去,毕竟,天下一统之后,他们才能真正的修养生息,但是,有些时候也得看看现实。 而且,现在皇帝都没有表态,他们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子稷扫了一眼站出来的人,随即也陷入了考虑之中。 满朝文武说的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子稷也知道,现在大吴打了好几年的仗,国力消耗的实在是太过严重,而且,这几年,他们也很多都是依靠着齐国的富庶的底蕴还有几大财神的钱粮支撑,才勉强将战争进行到了这个时候。 若是在强行打下去的话,真的搞不好会翻船,再者说,此刻得到的战果已经足够大了,现在明面上是两个国家存在,但是,实际上,炎华大部分的领地都已经被大吴占领,越国只占了四份之一的底盘,而且还都是沿海地带,根本翻不出什么浪来。 现在,子稷就算决定暂时性的两家停战,越国也是很有可能答应的,毕竟,现在的东境战场上,虽说吴国依旧落下风,但是他们现在也一时半会啃不下玄异率领的大军,再者说,他们身后还有个海外的亲爹在后面等着他们去巴结搞好关系。 子稷看着大殿的穹顶,上面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九龙,好不威武霸气,他的眼神中很是犹疑,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过难下。 不过,就在这时,不知道是顶上雕刻的金龙金光一闪还是子稷的脑子中灵光一闪,在这一瞬间中,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想到之后,子稷立刻看向了下面站着的朝臣们,朗声道:“诸位爱卿所奏,朕已知晓,对于此事,朕只有两点要说,第一,可以和越国停战,但是,大吴必须要高姿态体面的停止战争,第二,玄异大军此刻所有的粮草后援,一概双倍拨给,随时准备将越国手中的失地子民收复,大吴的子民,一个都不能丢弃,若有必要,朕会派齐国大军相助!” 听到这两道旨意,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愣了。 “臣遵旨!”戴傲仁眼珠子一转,第一个想到了子稷的用意,随即立刻站了出来,恭声道; “臣等遵旨!”随之,刚刚力求停战的各部也都纷纷应道; 毕竟,从现在来看,双方最起码还不能决一死战,最起码皇帝已经没有这个意思,现在的问题,只是双方该当如何停战,才能将影响力降到最小。 毕竟,这样大规模的交战之下,若是不分一个胜负,那两国的子民都会研究着是不是自己国内不行了,是不是坚持不住,被迫求和。 倘若局面真的演变成了这样,那两方的君王可是都不怎么愿意看到。 因而,左右踌躇之中,子稷便下了这样的两道旨意。 大意就是两国交战继续打,但是,越国抢下来的土地必须要有我们夺回来,然后在研究停战的事情,这样的话,子稷能够给大吴百姓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 不然,贸然停战的后果,子稷实在是承担不起,毕竟,他现在是皇帝,对方只是国君,按照礼制来说,对手是比他小上一个阶级的,这样的情况,应该皇帝是必胜。 但是,双方停战,你说别人会怎么想,那绝对是皇帝不行了,从而会影响大部分的子民对大吴朝廷失去信心,最终损失惨重。 而此时,看到朝臣们纷纷接受了这个决定,事情也都说的差不多了,很快,几个大臣禀报了一些各地的民政事务之后,便直接散朝了。 下了朝,皇帝便按部就班的回到了南书房,开始继续批复各地呈上来的奏折。 自从称了帝,一切的东西都需要改善,无数的事情堆积在皇帝的桌案之上,等待着他处理,尚书台也只是稍稍挑选出一些事情很轻的奏折,然后将一些他们做不了主的奏折呈到南书房。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至高无上的地位,永远配合着十分感人的工作时间一起出来。 除非,你想当一个昏君。 再者说,子稷就算是想当一个昏君,也不成,毕竟,普天之下,历朝历代,还从未听说过哪一个开国皇帝是昏君的。 “总管,这段时间,太子和荣亲王的学业读的这么样了!”批阅了好久的奏折,终于,将一小堆的事情统统弄完了,趁着伸个腰的功夫,子稷突然想起太子来,便随口问着贴身的总管道; 第两百六十二章 圣心大悦! 因为皇帝的习惯,他批阅奏折的时候,南书房殿中一直都是静悄悄的,无人敢出声,因此,他的贴身太监,也是很是谨小慎微。 突然之间,听到皇帝问话,太监顿时愣了一下,随即上前微微躬身,稍稍整理了腹稿之后,便答道:“启禀皇上,太子天资聪颖,表现优异,文大学士已经多次夸赞,但荣亲王,却不知为何,在读书一途上,天资平平,大学士授课之时,他十分多动,大学士曾经几次禀报了皇后娘娘,请求将荣亲王调离太子东宫,以免拖沓了太子的学业!” 听到这个回答,子稷直接笑了起来,随即说道:“哈哈,这个文良啊,竟然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辰儿现在不到十岁,好动在正常不过,他竟然都受不了了!!” “是啊,皇上说的是!”见到皇帝开心的笑了,太监也随之微笑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朕便去东宫看看,这两个孩子究竟是如何上课的!”说着说着,子稷直接伸手就开始收拾桌案上的奏折,说走就走。 看着皇帝如此性情的样子,说走就走,太监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喜气洋洋帮着皇帝收拾着桌案。 皇帝愿意出去走走,放松一下身子,太监比谁都都高兴。 随后,子稷便带着贴身太监,去往了东宫。 说起来,子稷虽然当时当了太子,但是还真的没有住过东宫,当时他一直都在四处奔走,处理各种事务,从当上太子一直到他登基,都没有机会搬到东宫去,而是一直都在之前的国公府内。 皇宫很大,但是东宫总会安排在一个第二好的位置,因为,里面住的人是太子,是将来的储君,是国家今后的希望,因此得到的待遇也是最好的。 子稷带着太监从南书房离开,只是过了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了东宫。 贴身太监跟随皇帝多年,对皇帝的心思,比对他自己都要细微,因此,太监很有眼色的先皇帝一步走在前面,制止了一路上请安的宫人,为皇帝开道。 因而,子稷一直走到东宫正门前廊下,里面依旧没有任何人察觉。 甚至,此时里面文良大学士的教习声都传了出来。 “论语之中,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友交不信乎,传不习乎!太子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子稷笑了笑,暗道:这大学士也实在是不能免俗,对于一个好学生,就是喜欢一些,问话都不提荣亲王辰儿! 随之,他停下了脚步,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前,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回答。 这时,六岁的太子随之站了起来,声音无比稚嫩清脆,但是却也充斥着无穷的自信,淡然答道:“回文师傅,这句话的意思是曾子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对每一日的时间都不浪费,时时刻刻的抓紧每一天的时间去完善自己,对每一天的时间都不松懈,让自己每一天的道德修养都能变得比前一天更好!” “嗯!”听到这里,文良大学士惊诧了,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双目中满是震惊。 无法相信,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子,竟然有着如此的眼界,看问题一针见血,对于常人来说,多数都是将这句话的字面意思剖析出来,然后回答出曾子每一日都会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什事情做的不好,出谋是否尽忠,为友是否尽信,学到的东西是否全部都深入到自己的言行中去了。 但是,万万想不到,今日,竟然从一个六岁的孩子嘴中,得到了这样的一个回答,这实在让文良大吃一惊,他多少年都没有见过这般睿智,目光独到的人了。 “太子所言,以何作为依据啊!”虽然心中万分震惊,甚至面上也出现了笑容,但是文良依旧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时,倒是不像他在教学了,反而想是两个顶尖学者在探讨着文学上的问题,锱铢必较。 而这时,九岁的荣亲王辰儿却是无奈的一脸蒙圈,很是无奈的看着太子备受师傅宠爱,坐立不安。 天地良心,这些他也会啊,只不过没有太子说的那般宽泛透彻,那般直入人心而已。 他也是很优秀的好不好! 但是,跟随在太子的身边,他真的没有什么出头之日,太子的光芒实在是太过耀眼,可想而知,将来,他一出世,必定令世间终生惊艳无比。 此时,太子方宇尊听到师傅的问话,他没有坐下,依旧斯文有礼,有理有据的答道:“回文师傅,曾子言,三省吾身,乃是他对自己的个人道德修养,人格魅力的极致追求,才会对自己如此严格要求,而曾子先生所追求的那种境界,又怎会不在意匆匆时光,此时,曾子先生之好,好在青史中,好在行文中,我辈之好,好在当下,好在明天!” 听到这话,大学士睁大了眼睛,他丝毫没有也暗示自己的激动,目光无比灼热的看向了太子,似乎,对方不是他的学生,而是他的挚友一般。 不过,太子丝毫没有骄傲,而是继续沉着淡然的说道:“孔先师将这一段写在论语之中,其用意,应该也是为了告诉后人这一道理!” “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就在这时,子稷听得太子的连番从容应答,满意至极,直接从大门出笑着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皇上!”见到皇帝驾临,一时之间,太子,荣亲王还有大学士都纷纷起身,快步走到子稷的面前,就要跪下行礼。 但是,子稷却丝毫不在意,直接挥手制止了。 “大学士,你教的好啊!”随即,子稷亲自上前,将微微躬身的大学士扶了起来,随即高兴的夸赞道; “皇上过奖了,这都是太子爷天资聪颖!臣只是略经绵薄之力。”不过,一向狂傲非常的大学士却是此刻无比的谦虚淡然,随即拱手答道; 毕竟,在他的心里,太子方宇尊是真天资聪颖,无论教什么,都是一点就透,而且他还能举一反三,并且每一篇文章都有他独到的见解。 当然,这种聪颖也是有好有坏,若是太子生在了寻常人家,准备去考科举的话,他的这种思维就实在是要不得,毕竟,太过脱纲了,严谨无比的科举中,是无法接受这种思想的。 但是,生在了帝王家就完全不一样了,身为帝王,必须要有自己的思维和格局,而且是要超脱常人不一样的思维格局,如此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才能够将一个国家带向更高的辉煌。 可以这么说,纵然现在太子是无数个兄弟,就凭他此刻的思维,这个太子之位也非他莫属,因为,他是活成了自己,而且,目光独到,态度亦斯文有礼,虽然此时身为太子,但是对待师傅大学士也是毕恭毕敬,言谈也是至允至当,没有丝毫的无礼怠慢。 所以,子稷听了之后,才能有如此满意的反应,毕竟,太子他可是都没有什么时间亲自调教,而现在他的成果,却比子稷想象中的还要好,还要超然。 除去帝王的身份,身为人父,皇帝岂能不高兴。 听了大学士的回答,皇帝子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随即来到东宫大殿上面的龙榻坐下,随即将大学士也招呼在对坐。 “太子才六岁,能有如此宽广见地,大学士作为太子和荣亲王师傅,当为首功,传朕旨意,崇文阁大学士文良,教***储君学业,甚为尽心,着其加封太子太保,领礼部尚书衔,加俸十年!” 二人坐下之后,太子和荣亲王便纷纷站在了两旁,子稷看了一眼太子河荣亲王辰儿,笑了笑,然后直接当着众人说道; 话音刚落,太监立刻应道:“遵旨!” 大学士也随即快步走到皇帝面前,毕恭毕敬的跪下,谢恩道:“臣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此乃东宫,不必如此多礼!”便说着话,皇帝亲自上前,将文良扶了起来。 “谢皇上!”文良感激无比的站了起来,随即双目通红的说道; 当朝皇帝如此的礼待,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结束了五王治世乱局的一代雄主,文良不禁心里感慨,从太子来看,这天下将来必定是大吴的了! 四代人齐心竭力,将一个原本即将没落的王国带向了如今的卓越层次,简直恐怖,而且,就这样,他们还是没有忘记对皇族后人的*******良甚至,太子若不是因为受到父系和母系的双双思维修养熏陶,是绝不可能六岁的孩子就有这如此的见地和修养的。 “太子,你过来!”随即,皇帝将大学士扶了起来之后,随之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太子方宇尊,然后直接招手呼唤道; 太子听话的走了过来,神情很是迷惘,不知道父皇要作什么,但是脸上的自信和超然却是时时刻刻都环绕在他的身上,这股超然气质,甚至是皇帝,都为之震动。 第两百六十三章 落寞的荣亲王! 看向太子的眼神,皇帝的面上永远都挂着笑容,他长的有皇帝自己的英气,也有着母亲幽夜的俊秀,扔到外面去,也是十足的一个美男子。 这些年来,因为皇后幽夜又为皇帝生下了三个女儿,因此,皇帝一有点空闲时间,就会去陪三个小公主,去陪皇后了。 很少有时间回去顾及到这个唯一的儿子。 太子最多只是在母亲的宫中碰到了父亲之时,才会留在他的身边,陪陪父母,照顾照顾妹妹,但是关于太子的性格,学业,等等一切应该由皇帝知道的事情,皇帝一点都不了解,也很少会关心。 太子来到子稷面前,微微躬身,道:“请父皇教导!” 听到这话,子稷笑了笑,随即说道:“你已经有了去看这个天下的眼睛,在你的世界里面,你的一切,都由你自己去学,去磨练,朕虽为天子,却教导不了你,你的世界,和我的不一样!” 子稷饶有深意的说完这一段话,顿了顿,随即双目凝重的看向太子,淡淡的说道; “等到再过几年,你的学业完成了,朕会让你自己去看这个天下,让你去感受一下你的天下,感受一下属于你的时代,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好的坐稳这个储君之位,将来才能更好的带领一国子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好,知道吗?”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太子面色无比郑重的听完,皇帝话音刚落,他立即拱手道; 这些话,太子听得半梦半醒,无法全部理解,也无法一下子就将其知道透彻。 因为,子稷说的都是世间万物,说的是诡谲多变的局势,这些东西你是无法理解透彻的,世间多变,一代更比一代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掘河,后人饮水,万事万物,都有多变的规则。 “辰儿,你也过来!”要对太子说的话,子稷讲完了,随之便看向了孤零零站在后面的辰儿。 他也挺可怜的,统共就两个人上课,另外一个人还是个天才,他能不手冷落吗! 因而,子稷看着小小年级的他,此刻身上竟然有了一丝落寞,于心不忍,随即便挥手将他也唤了过来。 当辰儿突然听到皇帝叫他的名字之时,他的双眸之中猛地放出了光亮,将之前的暗淡一扫而光,整个人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睿智。 在一个人落寞的时候,哪怕是一句呼唤,一声问候,都能让对方无比的感触。 此刻的辰儿就是如此,一向天资艳艳,却不曾想,遇到了太子方宇尊这样的超神级人物,一交手,便将他碾压下去。 因而,这一段时间,他都非常苦闷,甚至就连太子的安慰也难以让他彻底的释然。 小小年级,小小的身板,却承担了一切。 “辰儿,你也要加油,皇伯父可是一直都看着你,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来到这个世上,要有一番作为,方不负来世一遭,将来,尊儿登基,朕希望你能够用心辅佐呢!”皇帝将九岁的辰儿拉至近前,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无比亲昵的说道; 一边说着话,皇帝还一边看向了太子,目光似有所指,意味深长。 这时,太子也走上前,拉起了辰儿的手,小脸上满是坚定,直视着哥哥方宇辰,沉声说道:“哥哥,将来我做了皇帝,治理国家,你来做天下兵马大元帅,护卫民族,我们一起,让炎族子孙再次屹立天下,傲视群雄,让天下臣服!” 方宇辰看着太子郑重的神情,又看了看皇帝,此刻皇帝也正满脸的笑吟吟看着二人,这时,他心中的最后一抹失落被父子二人三言两语,彻底抹去,他的双眸再一次闪闪放光,随即重重的点头道:“将来我一定用尽全力辅佐太子治理我们方式皇族的天下!” 这一刻,大吴帝国世上里程碑式的君臣结义自此而定下了永远也无法撕毁的契约,虽然后来种种的跌宕,让一个漫长的过程连连起伏,但是也为天下,留下了一段君臣相遇的千古美谈。 看着辰儿身上的落寞消散,子稷也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毕竟,他是真的非常看好辰儿,他身上的那种沉稳,坚韧,绝非常人所能企及,而这也是子稷为何单单将他调进宫中,陪太子一同成长的原因。 当时,太子年幼,而且又是独子,子稷担心,若是他在位的时候,无法一统天下,那么江山的传承之人必须要提前选好,而就这这个时候,突然方宇辰出现在了子稷的面前。 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子稷当时高兴坏了,这正好是上天派给子稷的一个绝佳的候选人。 别说什么子稷心中一定要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他的孩子还是方子治孩子之分,大家都是同族同种,是同袍兄弟,谁家有着有出息的孩子,哪怕破例将其调教出来当皇帝又能如何。 毕竟,这个天下不是他方子稷一个人的天下,朝廷,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朝廷。 皇帝身上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从子稷个人的想法来看,他是很不想做这个皇帝的,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做这个皇帝,平平安安的做一个富贵终身的糊涂王爷多好,何必非得争这至尊之位。 但是,话又说回来,方宇尊和方宇辰二人将来的命运,又为什么非要子稷来为其做主,他们有着自己的人生,将来也会有着自己对治理国家的见地,哪怕此刻的子稷身为一国之尊,也没有权力去为他们的将来做决定。 就算做了,他们也不一定会听,毕竟,子稷总有一天回驾崩,太子总有一天会登基,到时候他依旧可以推翻子稷所安排的一切。 时间会一步一步丝毫没有停顿的往前走,不会顾及你是不是皇族。 与其让他们将来反抗,还不如此刻就顺着轨迹去走,将来还能够少掉很多的麻烦。 子稷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大学士,出声道:“大学士,太子和荣亲王依旧交给你了,朕这就去了!” “臣遵旨!定当尽心竭力,全心全意辅佐太子和荣亲王完成学业!”大学士眼角抽搐了一下,随即愧疚道; 皇帝的话很是隐晦,其中饱含着很多的意思,文良一下就听了出来,因而,变得无比的惶恐。 随即,子稷站了起来,轻轻的将文良扶起来,然后便直接走出了东宫。 “儿臣恭送父皇!”随之,后面传来太子和荣亲王的跪安声音。 ...... 从东宫出来,子稷并没有回去南书房,而是直接去了皇后的宫中,去看三个女儿。 这三个女儿是幽夜两胎生下的,其中只是间隔了一年,其中凝儿和媃儿是双胞胎,另外一个熏儿是妹妹,其中,双胞胎比太子小两岁,熏儿比太子小三岁。 三个小公主长得漂亮极了,将母亲的美丽完完全全的遗传了下来。 子稷也是对这个三个女儿十分的喜爱,起初刚刚生下的一段时间,哪怕政事再怎么繁忙,他依旧会抽出时间去到后宫,逗几个孩子玩。 只是,后面因为国家在打仗,每一天都有着无数的事情要做,子稷实在是脱不开身,才慢慢的去的少了。 但是,就这,依旧还保持着半个月回去看她们一次,可比对太子的待遇好的多了。 走到皇后宫中,突然,就在要进门的时候,突然,子稷想起了一件事情,然后他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身旁的太监,连忙问道:“朕记得,御膳房最近研制出来了一道甜品,叫做杨枝甘露,乃是用海外送来的西米所做,极为少见!是吗?” “皇上好记性,前天夜里,御膳房还给皇上呈过!”太监听了,躬身回道; “好,你去御膳房,传朕旨意,吩咐他们将这道甜品现做四份,然后给朕拿到这里来,去吧!”子稷点点头,直接吩咐道; “遵旨!”太监听完,立刻脚不沾地的去了御膳房。 好长时间没见女儿了,不带点见面礼怎么像话,因而,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子稷就想到了这道甜品。 赏赐什么金银细软,珠宝玉器什么太俗气了,只有这些东西,或许这些小公主们喜欢。 子稷暗暗想道; 事情都安排妥了,随即,子稷便直接走进了幽夜的皇后宫中。 但是,不知为何,此刻宫中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静悄悄的,听不到丝毫往日几个小丫头的欢笑嬉闹声。 一时之间,子稷不由得觉得十分奇怪,随即一边往宫内走去。 走过了前殿,来到了后殿,依旧没有人,这一下就奇了怪了,难道娘几个睡着呢! 这几个丫头可不想能够安分睡到现在的主,子稷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往寝宫走去。 不过,就在这时,后殿门墙之下,一个摆在门边大大的花盆后面,随之子稷走了过去,一道俏丽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 她悄悄的靠近着子稷,而子稷看起来也一点都没有察觉,依旧在往宫内走着。 “父皇,你在找媃儿吗!”突然,离着子稷很近了,小女孩随即突然一声,叫道; 第两百六十四章 宫中的客人! 听到声音,子稷脸上出现了一股无奈的笑容,但是,他还是非常配合女儿的躲猫猫,装作非常慌张的猛地回过头去,脸上也变得无比的‘惊恐’。 “媃儿,你从哪里出来的!”虽然演技非常之差,但是子稷还是非常配合女儿,假装恍然大悟道; “哎!父皇还是看到我了,若是父皇真的被吓到了,应该大喊护驾不是吗!”不过,子稷的假装,似乎并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反而,媃儿兴致勃勃的神情一下暗淡下来,她无奈的撇嘴道; 只是一句话,她也戳穿了子稷的表演。 倒是这一句话,直接让子稷都愣了。 你一个小破孩子,上哪知道这些的,还想让我喊护驾! “媃儿,就你一个人在宫中吗,母后熏儿还有凝儿呢!”一阵错愕过后,子稷随之淡淡走了上去,十分宠溺的一把将此刻垂头丧气的媃儿抱起,问道; “哼,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不过,媃儿却是不回答,依旧垂头丧气的,嚷道; 骄横的小公主,取名叫做媃儿,实际上三个公主中,最像疯丫头的就是她。 不过,最受宠的也是她,有的时候,就是贱,越是娇蛮,越招人稀罕。 看到媃儿垂头丧气的模样,子稷无奈的笑了,随即哄道:“媃儿,父皇今天来,给你的带礼物了,你想要吗?” 不过,礼物的诱惑丝毫没有打散媃儿的垂头丧气,哪怕听了子稷的话,她也依旧一脸的平淡,淡淡的说道:“什么礼物,我才不稀罕呢!” “那好,既然你不要了,那我一会将礼物给了你母后还有凝儿熏儿,不给你了!”听这话,子稷并未继续去哄,而是如此婉转的说道; “哦,对了,父皇,我差点忘了正事,今天宫里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现在,母亲和妹妹她们都陪她了!”媃儿在子稷的怀中,似乎没听到子稷的话一般,她突然之间想起什么似的,随之双目满是凝重的看向了子稷,说道; 而这时,子稷听了这话,注意力也瞬间被吸引过去,随即问道:“是什么人,你见过吗?” “怎么父皇都不知道?”一边说着话,子稷面上满是不解和诧异,开玩笑,宫中来了客人,竟然连他都不知道。 随即,子稷脑中便开始琢磨着,这个重要的客人究竟是是什么人。 幽夜在吴国也没什么亲人,难不成幽夜匈蛮的王族之人来了宫里,这有些不大正常吧,他们若是来了,子稷作为皇帝,是绝对能够知道的。 而且,若是他们来了,幽夜也不应该是带他们去母亲苏文玉的宫里啊! 因而,来的必定是女子,若是这样,就有迹可循了,来的必然是唐家的人,而且必然是柳灵儿带着孩子,再或者... 突然之间,想到了这个人,子稷面上满是欣喜,他随之看向了媃儿,出声问道:“媃儿,来的是什么人,你见过吗?” “当然见过了,但我不告诉你!”不过,媃儿这里似乎得不到丝毫的结果,她听到父亲的问话,并没有像是天下大部分人一样,无比的恭顺,而是无比的调皮的如此一扭脸,刁蛮道; 子稷也是真的那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对外人可以冷硬威严,但是对自己的女儿,大部分都还是希望能够扮演一个慈父的形象的。 而且,还要尽可能是正能量,形象高大的那种。 “你不说父皇也知道!”子稷并未在意,只是轻轻一笑,随即神秘莫测的对媃儿说道; “父皇你也不是神仙,没人告诉你,你怎么知道!”媃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子稷,差异无比的说道; “父皇不是神仙,但是就是知道!信不信!”子稷继续说道; “哼,父皇要是知道,媃儿就亲你一下!”听到这话,小丫头很是爽快的开除了赌注,而且,这个赌注可又由来了,还是几年前子稷和幽夜你侬我侬的时候,两口子说出的话,然后就被这家里的第三口子给听到了,并且拿出来做了几年的文章。 当然,她也是很睿智的只在子稷和幽夜面前才会如此,在外人面前,她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时时刻刻有着公主的端庄和礼貌。 好长时间么听过这个梗了,子稷都猛地没这句话给震惊了一下,随之老脸一红。 但是,他也没有拒绝这个赌约,而是立刻开始了这个游戏。 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媃儿,道:“重要的客人,来的不是一个人对不对!” 媃儿点头道:“是,一共有四个!”说着,她还举起了小手,在子稷面前一边比划着。 四个!这就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了,来这么多人吗!子稷心里一惊。 会不会是自己猜错了,根本不是他们,这一刻,子稷有些怀疑心中的判断了。 但是,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继续不动声色的说道:“来的人,是不是有女子,是不是有其他小朋友和女子!” 不过,听到这里,媃儿的小脸上的神情顿时变了变,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即弱弱的说道:“母后让我叫他们,一个哥哥,一个奶奶,一个伯母,一个伯父!” “哈哈,母后是不是还说了,他们都姓唐!”随即,子稷说出了最后一条答案,心中的怀疑也随即落下。 能让幽夜这样教导几个孩子称呼的,而且,还会将他们带过去母后之前的寝宫的,估计,天下也就是这几个人了。 听完父皇的答案,媃儿的大眼睛顿时满是震惊,她真的想不到,父亲竟然真的知道是什么人,要知道,她可是在准备着去找父皇的路上看到父亲准备去母后宫中时,半路返回的,因而,媃儿心里可以确定,这件事情绝对没有任何人告诉他。 但是,他却真的知道。 媃儿小脸上满是崇拜,不过,她一言不发,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说对,也没有说错。 “怎么样,父皇是不是答对了!”见到媃儿这幅样子,子稷就知道,肯定是对了,随即笑吟吟的问道; 这时,听到父皇这话,媃儿依旧一句话不说,但是她却抬起了头来,无比凝重的看向了子稷,随即扑了过去,简单粗暴的在子稷脸上亲了一下。 “好了,父皇你答对了,愿赌服输!”说着话,媃儿还大大咧咧的说道; “他们都是姓唐,你答对了,那我们过去吧,不然,母后一会儿又要罚我了!” 游戏结束,媃儿便开始催促着子稷去往玉荷宫,毕竟,她虽然和父皇子稷的关系很好,但是,和母亲幽夜的关系,却是一点都不好,二人都是公主,性格截然不同,常常都是水火不容。 母亲幽夜性格细腻,落落大方,十足的公主范,虽然她也曾经不怎么靠谱,但是,在她的心里,公主就应该有个公主的样子,无论在哪里都应该是礼仪端庄,而不是像媃儿这样,成天跟个疯丫头似的,甚至有时候幽夜都怀疑,媃儿是不是她的女儿。 所以,幽夜每每见到媃儿和子稷嬉闹,都很是不高兴,事后总会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和她争宠的女儿。 因而,几年间,二人斗了不止一个回合。 但是,如今每一次都是以幽夜的全胜告终,就算是子稷也没法帮媃儿,话说回来,不管咋说,都是亲生的,幽夜也不会下重手对付自己的女儿,她一般都是一手拿着棍子,一边言传身教,将小时候从母亲耳濡目染哪里学来的那些当年也让自己厌恶的道理教导给媃儿听。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因而,三个女儿,子稷最为宠溺大姐媃儿,另外两个小丫头幽夜则是一力独揽,喜爱非常,那两个丫头也是十分循规蹈矩,彬彬有礼,可爱大方。 倒不是说子稷不喜欢哪两个女儿,只是他对那两个完全就是平常父亲形象去对待,而对待媃儿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父亲,甚至不像一个独掌生杀之权的帝王。 更多的时候,倒像是一个暖男,一个男友,无论媃儿如何的放肆,如何的娇蛮,他都能一笑置之,然后还有反过头去哄她。 实在是偏爱的有些过分,不少人都看不下去了。 但是,就算再怎么看不过去,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人能拿子稷怎么样,因而,这个丫头,子稷一宠就是四年,因而导致,在他的面前,甚至这个女儿究竟是皇太后了,能够将子稷把控的死死的。 而后,子稷便直接抱着媃儿,去到了昔日母亲苏文玉的玉荷宫中。 哪里,现如今只住着一个人,就是当年苏文玉的婢女小雯,自从苏文玉薨亡之后,这座宫殿就一直空置了下来,而幽夜也并未将小雯调往其他的地方,而是在玉荷宫中,为苏文玉设了一个灵位,然后将小雯留在了这里,终年祭奠。 幽夜自从做了母亲之后,心中最为敬佩的吴国人就是苏文玉了,娇弱的身躯,仅凭一个大脑,便敢于抗争一切不公,真的是女子之中的典范。 第两百六十五章 玉荷宫中! 玉荷宫,原苏文玉的寝宫。 此刻的宫内,唐家二夫人,也就是子稷在唐家时的养母,此刻站在玉荷宫中苏文玉的牌位前,满脸的沉重,一脸的悲伤。 从女人身份来说,二夫人深深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夺走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他们虽然是巨富商贾之家,但是,归根究底,也是百姓而已。 无非是财富比常人多一些而已,很多事情他们还是做不到的,比如当年子稷进宫之后,二夫人就想来见见儿子的亲生母亲,毕竟,她也替她做了十几年的母亲,有无数的事情想要说,有无数的事情想要交代。 但是,这显然是很难做到的,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一个是商贾家的家主二夫人,这完全都不是一个阶级上的,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中,二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见面的可能。 哪怕二夫人是子稷曾经的养母,也做不到这一点,王族,是需要保证绝对的威严的。 当年,子稷去到唐家办事,见到了二夫人,她也从未在子稷面前提起过这件事情,毕竟,她也知道,子稷只不过是一个王子,王宫之中,掌管后宫的是王后娘娘,若是没有她的令牌,或者是国君的旨意,谁也没办法,因而,她也就将这件事情搁在了心底,从未在子稷的面前提起。 却不曾想,这一耽搁,苏文玉就仙去了,子稷的这两个母亲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 直到如今,才刚好遇到一个机会,唐渊有要事要像朝廷禀奏,他随之通过当初幽夜在他家看他儿子的时候留给柳灵儿的秘密联系人联系上了幽夜,然后,征得了幽夜的许可之后,便带着二夫人和孩子几人进宫。 自从子稷走后,二夫人明显精气神就差了许多,作为家中长子,唐渊自然二人的看得出来,毕竟,他虽然不是二夫人所生,但是二夫人也算是他的娘,因而,子稷走后,照顾二夫人的事情就落在了唐渊的头上。 但是,唐渊虽然对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对待二夫人也如同对自己的亲娘一样,但是,他毕竟不是子稷,哪怕再孝顺也无法替代二夫人心中子稷的位置,因而,得知了二夫人想来到宫中之后,唐渊立马就答应了,并且十分突兀的向幽夜提出了这个要求。 幸好,幽夜在吴国,也就他们这几个熟人,再者这些事情都是一些小事情,只是对于某一个人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而已,因此,幽夜知道后,也是直接就同意了,甚至都没有问过子稷。 毕竟,她是后宫之主,掌管着整个后宫,这些小事情,她做了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子稷依旧一路抱着媃儿,媃儿也一路小脸困倦的靠在子稷的肩头,之所以这幅样子,可能是她觉得太过无趣了吧! 一路上,无数的人看向子稷宠溺媃儿小公主的样子,都是一脸的诧异,纷纷侧目。 谁也想不到,堂堂一国皇帝,如此堂而皇之的做着女人的事情,竟然去抱孩子,也真的是少见,但是,也无人敢说半句不是,然后默默的在自己的心中添加了一个后宫中绝对不能惹的角色。 媃儿公主! 年仅四岁,便已经得到如此的恩宠,将来长大还得了,皇帝绝对直接给她最好的殊荣,给她最好的衔位,这是毋庸置疑的了。 因为这段路走过无数次,子稷很快就来到了玉荷宫,这个让他痛心的地方。 自从他和母亲苏文玉相认,二人根本就没有相处过多长的时间,他也没有频繁的朝着玉荷宫中跑。 毕竟,自从子稷初次见到苏文玉时,在冷宫中听到那些恶毒的太监说的话之后,他心里就已经深深知道,在王宫之中,是没有什么情感可以让你无忧无虑的,想要自由自在,想要不受束缚,不受牵制,那你就只有爬到最高位置上。 因而,从来对权位没有丝毫兴趣的子稷,从那一天开始,为了这个为了帮他正位而苦守深宫十几年的母亲苏文玉,决定拿下太子之位,让母亲在宫中能够不受任何人的束缚,不受任何事情掣肘。 母凭子贵,向来都是如此,虽然子稷的得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的因为苏文玉留给他的势力,毕竟,两个舅舅如此全心全意的相助于他,可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外甥而已,更多的,还是看在苏文玉的面子上,对于这一点,子稷是深深知道的。 因而,今日再一次来到这里,随着越发靠近宫殿,不知为何,子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揪痛,他的脸色也随之无比的凝重。 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慢慢的消散,整个人变得无比的冷肃。 就连他怀里的小小的媃儿都看出来了,几乎只是一刹那,媃儿便已经察觉到父皇的不对劲,但是此刻她也不敢说,只得轻轻的贴在子稷的肩头上,无比的乖巧恬静。 她似乎是想用自己的拥抱,来缓解父皇凝重的神色。 “皇上驾到!”很快,来到了廊下,太监立刻快步上前,直尖声喊道; 随之,宫殿之中众人也纷纷走了出来,站在大殿之中,迎接皇帝,毕竟,这是在宫中,礼仪不可有丝毫的荒废懈怠。 天下之主就是天下之主,一国之君就应该有着一国之君的超然在上。 “叩见皇上!”随后,宫殿中的几人纷纷行礼道; 当子稷看到二夫人的那一瞬间,他面上的沉重也慢慢的缓解,见到昔日的娘要行礼,他直接看向了幽夜,幽夜也是立刻心领神会的上前,将二夫人扶起。 “娘,您哪能给儿子行礼!”随之,子稷将怀中的媃儿放了下来,随即走上前去,埋怨道; 二夫人的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却没有说出口,最后也只能化作一抹轻笑,随之而去。 “媃儿,凝儿,熏儿,你们过来!”随之,子稷很是自然的站到了二夫人的身旁,随即冲一旁的三个女儿招手道; 三个小丫头十分乖巧的走了过来,凝儿和熏儿怯生生的看着二夫人,脸上满是一脸的纯真和呆滞。 唯独媃儿,看向二夫人的样子是一脸的乖巧恬静,脸上绽放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叫奶奶!”随之,子稷对几个女儿介绍二夫人道; “这可使不得啊!子稷,现在你是皇帝了,这几个都是公主,我一介民女,不可乱了尊被啊!”听到这话,二夫人立刻反应过来,随即制止道; 子稷喊她娘到还无所谓,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叫她娘别人也不会说什么闲话,可若是让几个公主太子都喊了他奶奶,而不带姓的话,可就有些乱了尊卑位份了。 毕竟,这几个孩子的爷爷只能是先王,奶奶也只能是太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高氏,就算是苏文玉现在还在世,若是依旧是太妃衔位的话,也只能叫她苏祖母,是不可以叫她奶奶的,名分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可谓是无比的森严严谨,容不得丝毫的松弛。 这可不能乱叫的,就算非得称呼,也必须在前面加上一个姓氏,这两个词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意义不一样,没组合是一家人,组合之后,就仅仅是个称呼。 当然,这也仅限于长辈,若是平辈之间,譬如唐渊,戴傲仁,玄异他们,叫叔父伯父什么的,就没什么重要的。 正是知道这些门道,因而,二夫人才连忙出言制止; “自今日起,娘您便呆在玉荷宫吧,不要回去唐府了,朕来照顾您晚年!”不过,子稷确实丝毫不在意,直接看向了二夫人,一脸笑容无比尊敬的说道; 听到这话,二夫人顿时一愣,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毕竟,这可是不合礼制的,她一个外人,虽然带大了子稷,但是照顾皇子的人多了,一个皇子那么多的奶娘照顾,难不成各个都要给这样的待遇,这明显说不过去。 虽然,她心里挺想在皇宫的,这样就能时时看到子稷了,她这一生,不愁吃不愁穿,有钱有才有颜,唯独牵挂的人,就是子稷一个了。 但是,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像是胡闹,因而,她作为子稷的的母亲,是不能让他犯这种错误的。 一时之间,二夫人无比的尴尬,子稷也是一脸希冀的愣在了原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帝说出的话,可就没那么好收回了,他总不能唾面自干吧! 就在这时,见到场面无比的窘迫,二夫人不好回答,这时,唐渊走了出来,出声化解道:“皇上,我在唐府中,可是丝毫都不曾亏待二娘啊,你可不能这样将她带到了宫中常住,不然,我回去要挨父亲板子的!” 随着这句话一说出,子稷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唐府,毕竟,在子稷的身边,如今也只有唐渊能够如此坦然自若的和他调侃了。 “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娘,朕哪里知道,要是说你对她老人家不好,不用等唐家主命令,朕现在就要罚了!”子稷也是很自然的接了过去,并且将最终的决定权顺理成章的放在了二夫人手中。 第两百六十六章 有奸细! 这时,随着两兄弟的你一言我一语,氛围顿时变得好了许多,气氛也随之轻松了下来,没有那么的凝重。 子稷和唐渊纷纷看向了二夫人,两人一个想要她留,一个想要她暂留或者不留,心思各异。 而这时,幽夜随之站了出来,静静的看向了二夫人,随即柔声的说道:“娘,若是您想留在宫中,不用担心是否有人反对,这后宫中由我做主,无人能说半点闲话。” 听到幽夜强势的话语,二夫人的眼中明显闪了一下高兴,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她还是如此回答道:“人老了,不习惯到处跑,我还是习惯我的那个院子,所以,子稷,我就不在宫中住了,你们什么时候有空,能去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一说完,二夫人整个人明显就落寞了不少,显然这个回答十分违心,但是,她也是为了不让子稷为了她乱了规矩,坏了尊卑。 说到头来,她还是在为子稷考虑。 听到这话,子稷有些不敢置信,他万万想不到,事情到最后是这样的回答,随之,他再一次强调道:“娘,您不用担心其他的任何事情,现在朕乃天下至尊,足以定天下之事,若是您担心惹人非议,对于此事,一切有朕在前方顶着,无人可以非议皇家私事,再者说,您在唐家养育我十几年,此等恩德,也足以让满朝之人闭嘴了” 子稷是真心的想让二夫人留下来,二人虽然不是真的母子关系,但是却比真的还要好,当初在唐家,子稷小时候调皮,调戏了别人家的小丫头,导致别人找上门来问罪。 而且,那一家人也是大富之家,而且他们家主和唐元适关系莫逆,十分要好,虽然身份实力地位不及唐家,但是,也是不可以交恶的那种。 但是,就在这种情况之下,看着家中的男人替子稷与哪一家人斡旋之中,对方不知道那一句话不对,是说子稷什么淫贼,色魔什么的,然后二夫人听到,只是一瞬间她就火了,直接不顾一切的为子稷出头,当场痛骂了哪家人,并且让下人将他们统统赶出去。 当然,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因为子稷的真实身份,而被唐家人压下,但是,这件事情却在小小年纪的子稷心中留下了烙印,虽说,小的时候,二夫人也曾经打过他,但是那都是教育,而且一般情况之下,绝大部分都是吓一吓了事,但是自从那件事过后,子稷便在心底里发誓,长大了定要好好的孝顺二夫人。 而现在,他已经是天下至尊,手中掌握着无数的权利和资源,能够给二夫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福气了,她却不肯接受,这就让子稷很是着急了。 看着子稷着急的样子,二夫人眼神中犹豫不决,左右为难,随即她看向了子稷,随即说道:“既然皇上如此挽留,那我便留下,注意下来一段时间,就当是走亲戚了,过段日子,我就回去了!” 按照唐渊所说的最好不过,就小住一段时间,再回唐家,这样是最为合理的,也是能让人信服的说法。 这样既不让皇帝掉面子,又让二夫人得偿所愿,两全其美,看起来,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但是,子稷却不这么想,心中依旧有所不快,但是,却不是对于二夫人和唐渊,只是一种莫名的不满,甚至他自己都说不上是什么方面,但是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还假装缓和了下来。 “那便依娘的吧,您先住在玉荷宫!”随之,子稷直接说道; “嗯!”二夫人和蔼的笑了,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事情都安排了下来,这个时候,子稷脑子中却满是想要为二夫人拿到一个西宫太后的衔位,这个封号仅次于皇太后,但是,也是女人之中最高的衔位了。 子稷想要这么做的原因,更多的还是想要让二夫人能够放下心来,小住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变成常住,变成定居,子稷相信,只要有了理所应当的位份,让二夫人留在这里,她也会愿意的。 而后,幽夜便陪着二夫人再一次进了玉荷宫偏殿休息的地方殿,若是缺什么少什么,还需要立刻去预备,而三个孩子都留在了正殿之中,四处嬉闹着,这几年,哪怕苏文玉仙去之后,小雯依旧把宫殿打理的生气十足,四处种满了花草。 而子稷,则看向了此刻看着自己一脸淡笑的唐渊,还有站在他身边的柳灵儿,和他的孩子唐明。 还记得当年唐明出生的时候,子稷和幽夜还曾经专程过去喝过喜酒,他的岁数,比太子还要几岁,和荣亲王辰儿差不多。 如今,他已经十岁了,此刻看起来,他都有了一米五高,可谓是茁壮成长至今。 “皇上,几年不见,您已经是天下至尊,将来,我们唐家,您还得多多庇佑啊!”二人对坐于宫殿榻上,刚刚坐下,唐渊直接调侃道; 还是一如既往的味道,只是境况与昔日唐府不同,看起来,不是昔日的那个味道了。 “这次进宫,是有何事啊!”子稷笑了笑,随即直接进入了正题,丝毫不客套的问道; 在他的心里,二人依旧还是兄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无论何事,都是不需要藏着掖着的,光明正大的说就好,反正也不是外人。 话说回来,若不是祖宗留下了规矩,异性不得封王,甚至子稷都想给唐渊一个王爵做做。 但是,这明显是行不通的,王爵可不仅仅只是一个衔位,这个和后宫的太后衔位不同,太后再怎么尊贵,也只是在后宫,而且不牵连任何的权利漩涡,封了也问题不大。 但王爵可不一样,王爵牵涉着很多的影响的,而且王爵有着封地,有着权利,非同小可若是贸然乱封,估计朝廷大臣们要把子稷给烦死。 “皇上,我得到了一个奇人,可能与朝廷有益,可能于越国战局有益!” 唐渊语出惊人,一出口,便直接将子稷惊住了。 “我大吴军和越国的战场之上,一直处于颓靡之势,什么人能对战局有益!”子稷立刻问道; 唐渊正色道:“前段日子,我去往楚国沈家,与之协谈五大财神家族的合盟之事,却不曾想,在半路上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于是,我便和手下沿着巨响发出的地方,最后,我们找到一个人,知道了,这巨响是一种叫做火药的东西爆炸时候发出来的声音!而这个威力巨大的火药,就是这个人创造出来的!” 说完话,唐渊脸上满是凝重,双目灼灼的看向了子稷。 子稷一脸震惊,随即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唐渊,随即说道:“若此事是真,那你可就帮了朝廷大忙了,你可知道,大吴和越国此刻的战局萎靡不振,双方僵持,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越国城楼上的炮台,而后,我了解到,他们的炮台所发出威力巨大的武器,其中最大的成分,就是火药!” “若是你将这个人找了过来,那朕有信心能够在三年之内,一统天下!” 一边说着话,子稷神色无比的激动,在唐渊的面前,他没有丝毫的掩饰。 随之,见到子稷高兴无比的样子,唐渊叹了一口气,随即将后面的事情说道:“但是,那人不愿意透漏说出姓名,也不愿意跟我前来吴国,但是,他却答应了,若是大吴真的想要他的火药配方,那么就请东征大元帅玄异亲自去到他的家中,他便将配方双手奉上,绝不藏私!” “无妨,道不贱卖,如此英豪,有一些性格也属正常,你把他的地址告诉给朕,朕即刻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东境营地,让玄异去跑一趟!”不过,子稷丝毫不在意,直接说道; 随后,唐渊便将那个人的地址拿了出来,递给了子稷。 子稷拿到手后,只是粗粗的扫了一眼,随即直接喊道:“来人啊!” “奴才在!”门外站着的太监立刻走了出来,应道; “速速将此物八百里加急,送往玄异大营,亲自交给玄异,让他亲自去走一趟!”随之,子稷无比迅速的将东西给了太监,沉声说道; “遵旨!”随即,太监就要离去,不过,还没转身,子稷立刻想起了一件事,随即说道; “对了,立刻传旨禁卫军,也随之派五百人去往这个地址,将此人严密周全的秘密保护起来,不可有半分的疏漏,严查一切居心叵测靠近之人,若有必要,一概格杀,无论官阶大小,一概格杀!” “遵旨!”太监在此回道; 然后太监立刻快步走了出去,不敢延误半分。 开玩笑,这件事情对于朝廷来说,可是超级大事了。 太监走后,子稷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唐渊,激动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的沉重,寒声道:“此物既然是楚国之人所创造,却是为何,让此刻的越国拿到了战场之上,而且他们还是从海外的大浪国拿到的这等武器,炎族之中,定有奸细,朕一定要将其查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第两百六十七章 屠龙少年成了龙! 听到这话,唐渊也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即无比凝重的说道:“对于此事,我也是这样想的,若是此等厉害的杀器乃是我炎华之人创作,那流落海外的确十分的可疑,也不会是偶然,其中,要说没有炎华之人的相助,绝无可能如此轻松的便从当初强盛无比的楚国之中悄无声息的套走此物!” 这一刻,子稷的双眸中充满了杀气,毕竟,因为这个东西大吴死去了无数人,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他手中可都是有着详细的名单的。 一直以来,子稷都在想尽办法的去解决这个事情,但是,却一直束手无策,而每一次看到前线送回来的阵亡名单之时,他坐在黄金打造的龙椅上,却感觉如坐针毡。 开战到现在,大吴损失惨重,现如今,大吴起码损失了二十多万人,这是二十多万活生生的生命啊! 就这样客死异乡,死在了别人炮火之中,关键是,子稷还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对这个东西一点应对的措施都没有。 虽然,此刻的玄异在前线顶着,看似朝中风平浪静,但是,暗地里,却是风起云涌,所有人都在无比的焦灼之中,眼睛也都顶着前线的玄异大军。 现如今,魏国已经灭了,炎华西南部已经安定下来,剩下的事情,都是一些繁琐的善后工作,至于其他的兵变什么的事情,现如今也基本上不大可能会发生了。 而且,此刻的大吴西境大军,人数激增,聂峥上任之后,坐镇魏国中枢,派兵收缴了无数的魏国地方军,还有可以随时调动的魏国预备军,再加上那些之前被俘虏如今投降了大吴的,现如今,西境大军的兵力也已到达了百万之巨。 但是,这百万人,至少有着六十多万不敢动,毕竟,现如今灵渊一族的防线需要严密设防,丝毫都不能懈怠,再一个,盘踞在灵渊之后,处于炎华西北地区,占据着一个和炎华交界的青狼关的东湖部落,他们都在西境边界处盘桓着。 现如今,原来的地盘改朝换代,之前魏王承诺给他们的和平待遇,现如今显然子稷是不会给他们了,因而,就又会有矛盾,只不过是眼下大吴兵强马壮,他们也都不傻,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现如今没有动手罢了! 炎华大地,一千九百万平方公里,六万万子民,这些事情,如今都一股脑的堆到了大吴朝廷上,堆到了子稷的头上。 看似风光无限,却是暗流涌动,天下大局是如此,小小的朝堂是如此,八方边界也是如此! “此次,你送来的消息可是至关重要,若是真的有一日,此人助我大吴朝廷压制了越国,朕定然破例赐你一个伯爵,决不食言!”此时,兄弟二人的脸色无比的凝重,心思各异,二人踌躇良久,子稷顿了顿,随即看向了唐渊,如此说道; 毕竟,他带来了这样的消息,立下了一件奇功,封爵也是可以的了,也是能够堵住很多人的口了。 不过,听了这话,唐渊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反而面色淡然,拱手推脱道:“皇上,您身居唐家十几年,也知道唐家的这一条规矩,凡是唐家子孙,绝不可入朝为官,不可涉政!” “因此,皇上的美意,我心领了,封爵则不必,珍贵无比的爵位,还是留给将来在统一之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们吧!” 这时,子稷突然反应过来,的确,曾经唐家有过这条祖训,后人不允许为官从政,而且,不许和朝廷之人有太多的牵扯,毕竟,唐家的族长早就被吴国的先王赐了特敕,可以入朝觐见,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向朝廷提出。 这本就是无上的恩宠了,因而,他们完全不必再去费尽心思的入朝为官,和朝廷牵扯到一起。 在一个,唐家的人大多都是低调内敛,出风头治理地方的事情,也不怎么适合他们。 “既然如此,奖赏之事,朕也不再提,毕竟论钱财,你们甚至比朕还要多,论古玩玉器,就更不用说了,唐家的珍宝,我可是清清楚楚的,因而,也没有可以赐给你们的,也就只好作罢!”随即,唐渊推脱,子稷也没有办法,只好如此说道; 唐家出了权势,什么都有,甚至比他朝廷还要富庶,这样的家族,还能奖他们什么,没什么了。 现在的朝廷,虽然之前因为有了齐国多少年攒的无比厚实的家底,猛地充斥进大吴国库,当时吴国小富了一把,但是随着几年的战争,还有之前欠唐家的几笔钱,然后,现在这几年就基本上都是财政打平,而且,还要另外拿出钱去,抚恤阵亡士兵。 现在的子稷,虽然是皇帝,兜里也是没有几个子,只是现在财政没有那么的窘迫而已。 唐渊笑了笑,随之不在说话,也没有趁此机会提出任何的条件。 倒是子稷,转瞬之间,他自己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奖励,随之,他立刻抬起头来,看向了唐渊,说道:“不如这样,朕赐你唐家一块丹书铁券,可以免死一次,可以抵罪一次,可时代流传!如何!” 听了这话,唐渊眼睛转了转,想了想,随即说道:“多谢皇上隆恩!” 毕竟,这可是免死金牌,在大吴朝廷世袭罔替,基本上就保证了唐家之后也能世世代代的昌盛下去。 而不会造成万一那一代出现了败家子,或者是比较冷酷的皇帝,导致皇族和唐家的关系没有如今这般好,从而对他们动手,那可就不妙了。 今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的。 随后,正事都说完了,众人都皆大欢喜,随之,子稷便看向了此刻唐渊身旁站着的唐明。 这个孩子此刻看着穿着龙袍的子稷,不只是怕生,还是来到了宫里恐惧,他青涩的面上此刻满是恐惧,看向四周的样子都是怯生生的,很不自在。 “来人啊!”突然之间,子稷冲着门外喊道; 唐渊和唐明都是一脸诧异的看向了子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太监立刻就出来了,随即走进了殿中,应道:“奴才在!” “去将太子传过来!”子稷对太监淡淡的说道; “遵旨!” 随后,子稷满脸微笑的看向了唐渊身旁的唐明,直接招手道:“唐明,你过来!” 唐明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子稷,有询问式的看向了父亲,最后,得到了唐渊的准许之后,他便随之走到子稷面前,整个人无比的青涩稚嫩,眼神中满是茫然,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看着明儿这幅样子,子稷随手便将他拉到了自己的位置旁,给他腾出来一个空,颔首看着他,十分无厘头的问道:“唐明啊,你知道,朕是谁吗?” 唐明点了点头,回答道:“您是皇上!” “现在的皇上是谁呢?”子稷又问道; 听到这里,唐明不解了,随即下意识的便看向了身后的唐渊,但是,当他看到父亲也是一脸的诧异茫然之时,他再一次迷惘起来,变得不知所措。 “唐明啊,朕也是你的二叔啊,你从未听到你的提到过嘛?”子稷也不戏弄他,而是面上一样诧异非常的看向了唐明,随即疑惑的说道; 毕竟,子稷的身份,唐渊这个昔日子稷最好的兄弟之子都不知道吗! 难道,此刻的子稷真的就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无人亲近,无人敢于提及,就连这个他当念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也要匆匆抹掉他存在的痕迹。 子稷有些惊诧,不敢相信这回事。 不过,接下来唐明的回答,却让子稷恍然大悟,原来一切竟然这样的。 这一次,子稷的问题,唐明并没有去看父亲唐渊,只见他抬起了头来,目光中也似乎找到了一丝的信心和底气,直视着子稷诧异的目光,回答道:“我知道皇上的身份,但是我不敢说,来这里之前,父亲和娘都告诉我,让我不要乱说话,要有教养,不能给唐家丢人,不能给皇宫里的二叔丢人!” 这话一出,子稷大惊,随即满脸诧异的看向了唐渊,甚至,他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是他唐渊教导下的孩子。 毕竟,当年的唐渊可是号称有几大心愿,当年在匈蛮族地他和子稷萧不让喝酒的时候,可是那般的狂妄不羁,睥睨天下的气势,甚至都将萧不让和子稷都给感染了。 这样一个志在远方的男儿,竟然将孩子教成了这般的腼腆,谨小慎微,简直是奇谈怪事! “唐渊,我记得当年,你的心中也满是远大抱负,狂妄不羁,痛恨一切身上的束缚,怎么如今你却这般教导自己的儿子?”子稷不敢置信的问道; 当年的屠龙少年,如今竟然也成了龙。 这件事情子稷十分难以接受,也让他不敢相信,唐渊竟然变成了当年那副他自己都不喜欢,并且奋力抗争的模样。 看到子稷满脸的惊诧,唐渊没有丝毫的难为情,只是无奈一笑,随即说道:“天道昭彰,自有其定律,当年我不能打破的魔咒,自然而然也在我的子孙身上再次印证!” 第两百六十八章 苏文纣进京! 唐渊一脸的理所当然,这让子稷很不能理解,这才过去了几年,才经历了多少磨难,竟然就让唐渊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身家亿万,钱财熏天,却又如何,依旧躲不过身上的束缚,被世间的法则束缚成了如今这般的模样。 子稷满脸的不可置信,却也无可奈何,他没有试图去劝诫唐渊,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双眼中满是惋惜的看向了小小年纪的唐明,轻叹一声,继续问道:“既然你知道皇上是你的二叔,却也为何在这里,都不敢相认,甚至见了朕之后,也是称呼皇上,却非叔父呢!” “我怕父亲和母亲会责怪!”听到这话,唐明默默的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子稷无奈的看了一眼唐渊,眼神中满是惋惜,别人的教育问题,他无法干涉,但是,看着小小的唐明眼中的灵动和纯真被谨小慎微代替。 他满是痛心,想着能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唐明脱离这个苦海。 不然的话,小小年纪的孩子,被教育成了这样,如此的谨小慎微,如此的唯唯诺诺,那将来还能有什么出息,这样实在是对他们太残忍了。 天下之间,无数种性格都有可能会成功,独独就是恐惧,从未听说过,有着恐惧心理的人能够成功。 唐明才十岁,现在想办法让他自立起来,还为时不晚,若是再大一点,性格定了型,那就很难挽救过来,也再无他法能够救了。 此刻,看着子稷的神色,一眼就看出来,他是想将帮助儿子,但是唐渊没有生气,没有愤怒,只是一脸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的扫视着此刻面前的子稷和儿子唐明。 思忖良久,子稷看向了唐明:“唐明,你知道皇帝是什么吗?” 唐明点点头,道:“是一国之尊,是天下之主!” 子稷继续说道:“既然皇上比你的父亲大,父亲教你的去到别的地方要有礼貌,这个没错,但是呢,现在皇上教你,无论去到任何地方,都要昂首挺胸,走出我炎族国民的气质,不可让任何人小觑,身上也要时时刻刻带着勇气和智慧,因为,你的身后站着皇上,站着天下至尊!” “因此,你不用恐惧任何事物,去大胆的活成你自己想要的人生。” 子稷说完话,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唐渊,眼神中满是痛心,他想不通,为何唐渊还要如此去教导自己的孩子,让自己受过的束缚再一次降临到孩子的身上。 而听到子稷的话,唐明小小的脸上笑容瞬间绽放了,他的眼中再一次恢复了灵动和纯真,他轻声问道:“叔父,我甚至可以不用听父亲让我去到别的地方安安静静吗!明儿也不想去到了所有的地方都备受拘束,我能保证很听话,但是他们就是不相信我,叔父你能相信我吗!” 说着话,唐明还不忘看向一旁坐着的父亲唐渊,但是此刻他面无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 “叔父当然能相信你,但是,父亲教你的话,你还是要听,不过,叔父教导你的要有勇气和智慧,你也不能忘!”子稷回答道; “嗯!”唐明高兴的点点头,小小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孩童的活泼和天真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身上。 子稷万万想不到,短短的几句话,竟敢将一个今后天下的财神爷给挽救了过来。 谁也想不到,今后这个在皇帝面前怯生生的的唐明,会成长为大吴王朝的财神爷,其财富甚至超过了朝廷国库的五百倍,而且,他还整合了天下五大财神,将全天下的财富统统归入了他唐明的名字之下。 哪怕是有了如此财富,但谁也想不到,他到了最后,他竟然有着那般广阔的仁心,将这滔天财富转手送出,自此成为孑身一人,身无分文,但是,他却依旧是大吴所有人心中的财神爷,甚至无数人为其建造庙宇,时代供奉,他,也将唐家的成就推到了巅峰,个人的格局成就了辉煌之位。 不一会儿,幽夜便将二夫人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随之,三人便从后殿之中走了出来,随后,众人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唐渊和柳灵儿便带着唐明离开了皇宫。 子稷亲自送他们一家三口出了皇宫,他本来想对唐渊说几句话,但是,后来走到了宫门前,看着唐渊向自己拜别,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挥挥手送他们离去了,然后便坐上了龙辇,回到了宫中。 世道如此,天道如此,人定胜天,只是嘴上说说,心里热血激愤片刻,但是,谁有知道,顺天而为,顺势而为,才是世间大道,所谓的天道,隐匿于民意之中,所谓的命运,就是自己,要相斗命运,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改变自己,将自己活成真正的命运,真正的天意。 ... 几日之后,苏文纣自西境一路狂奔,终于,在今日来到了京城。 进京之后,他并没有准备等到次日的早朝再禀报事务,再去像皇帝递交辞呈,而是选择了立刻进宫。 刚刚进京,他就直接去了苏文羡的府中,这里,现在苏文羡不在这里了,但是宅子还在下人还在,苏文羡的几个孩子还在这里。 苏文羡的长子,叫做苏木,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苏文羡走后,这个府邸成了他的,还有他的几个弟弟妹妹,没有成婚的,也都在这里居住。 因为早先有过书信到来,因而,苏木早早的就派了人等在城门外,而苏文纣刚刚京城,苏府的手下便立刻来到了苏府禀报,苏木也带着夫人,出来迎接苏文纣。 此时,苏文纣骑马来到苏府门前,看着门前站着的一堆人,他立刻跳下了马,与此同时,苏木也随即快步上前,恭敬无比道:“见过叔父!” “苏木啊,我进府换身衣服,随后我便要进宫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礼!”苏文纣看了侄子一眼,随即看着四周出来迎接他的人,无奈的说道; “叔父一路风尘,我已早在堂中备下了酒宴,叔父不用一些吗?”听了这话,苏木愣了一下,随即说道; “不用,我进宫面圣之后,也要离开了,我还有事要办!”苏文纣摆手道; 苏木点点头,随即便将苏文纣请进了府中。 随即,二人一起走进了苏府,来到府中,苏文纣也只是看了四处一眼,并未说一句话,毕竟,他马上也要离开这里了,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 而后,苏文纣真的就只是在苏府中洗沐之后换了身衣服,然后就匆匆的进宫了。 南书房中,此刻已经快到黄昏,也到了晚膳的时间,子稷却没有吃饭,依旧勤于政事。 但是,突然之间,身旁的总管太监竟然突然前来汇报,说是国舅苏文纣觐见,听到这个消息,子稷当时就愣了。 这件事情还真的没有人说过啊! “国舅进京,怎么无人禀奏过,军情殿也没有说过啊!”子稷诧异无比的看向了身旁的总管太监,随即问道; “启奏皇上,此时军情殿曾经禀奏过,只是当时苏元帅还在西境,而且也不着急,因而,奏折留中了!”说着,太监立刻走到偏殿,将苏文纣之前上过的一份将平西大元帅暂时让副将聂峥代理的奏折拿了出来,然后呈了上去。 子稷接了过来,粗粗看了两眼,便直接合上了,心中突然有一股不好的感觉。 “难道~~~”子稷没有再想下去。 因为,此刻苏文纣已经到来了,正在此时,苏文纣快步的走进了南书房,子稷的目光也随之被吸引了过去。 “臣苏文纣参见皇上!”苏文纣来到了皇帝面前,直接跪下,行礼道; “舅舅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见状,子稷直接走了上去,然后一把将苏文纣扶了起来,热情无比。 “来人啊,还不快给国舅看座!”随之,子稷看向了身旁的太监,吩咐道; 随后,苏文纣便坐下了,可是就当他刚刚要拿出怀中的奏折,将西境的情况和自己要交辞呈的事情说出之时,却被子稷直接打断。 “舅舅,朝中之事,您不用着急,咱们一起用过晚膳再说,朕还有很多事情要向舅舅讨教呢!”子稷看出了苏文纣的意思,随即他语速很快的直接打断道; 听了这话,苏文纣也没有办法,便只好点了点头,道:“那便听皇上的吧!” 随后,子稷立刻吩咐总管太监,安排了御膳房送来晚膳。 皇帝的膳食,来的非常快,不出一会儿,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品便摆满了偏殿的桌子上,随即,子稷便招呼着舅舅苏文纣坐下。 “舅舅在西境,辛苦了,今日,朕陪您好好喝两杯!”子稷让人拿了宫中的御酒,很是亲热的对苏文纣说道; 随后,太监便很有眼色的将二人的杯子统统倒满了。 “舅舅,平定魏国,您功不可没,三境的将士们功不可没,朕敬你们!”见到酒倒满了,随之,子稷直接提起了杯,脸色满是郑重的说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山间草芦! 苏文纣随之提起了杯,随即淡淡的说道:“我替西境将士,多谢皇上隆恩!” 二人一饮而尽,没有半分的扭捏。 酒喝完了,这时,苏文纣没有再等子稷继续说话,他将酒杯放下了之后,立刻从怀中将早已经写好的西境战报和他的辞呈。 正式开始向皇帝辞去平西大元帅的位置。 苏文纣看到了子稷心中的不愿他此屈帅位,但是,他依旧满面淡然的将手中的两道奏折全部递给了皇帝。 但是,他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子稷。 子稷虽然很不愿意去接,但是他不得不接,但是,他将其接了过来之后,并未着急看,而是随手就放到了一旁,然后双目满是疑惑的看向了苏文纣。 “公事咱们用过膳后在谈,现在不着急!”子稷想将其敷衍过去,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的心中,就是希望苏文纣能够回心转意,不在这个档口上辞去元帅位置,不然的话,子稷担心西境因为换帅,而导致魏国不宁,镇不住那些已经投降大吴的魏国将士,然后生出兵变。 第二就是,满朝文武皆知,苏文纣乃是子稷能够坐上皇位的关键性人物,若是此刻连这样有厚恩于皇上,而且又是当朝国舅的人,都没能落得终身富贵,那么,朝中文物又会有人乱嚷嚷了。 天下是如此,社稷是如此,一环扣着一环,让人不敢擅动。 但是,苏文纣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定,他看皇帝的意思,立刻就知道了他的意思,随即,他果断出声道:“皇上,今日,臣是特地来向您此屈西境大元帅的位置,请您恩准!” 说完话,苏文纣的眼中满是凝重,随即站了起来,跪到了一旁,神色十分的郑重。 见到这一幕,子稷很是无奈,他轻叹了一声,心中虽然无比的惋惜,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将舅舅苏文纣扶了起来,随之,沉声说道:“舅舅,既然你心意已决,朕再怎么挽留,也是无济于事,既然如此,舅舅辞去元帅一事,朕又岂有不准之理!” “多谢皇上!”苏文纣再次叩首,道; 自此,昔日吴国先王方天濬治下的三大天帅,依然全部离开了军中,三大天帅的传说,从这里落幕。 但是,后人都会记得,这三大天帅,他们为吴国立下了多么大的功劳,三人各镇边关数十年,几十年边境无忧,无人敢于侵扰吴国边境,这就是他们三人的丰功伟业。 而此时,三人之中,也就只有方宏苦一人依旧在朝,其他的两人,早已经退于乡野,不问世事了,包括玄牧,此刻也是在齐地安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他手中的军队,也已经全部交给了东境全线指挥使玄异了,他手中此刻也没有了兵权,他之所以还呆在齐地,更多的就是因为这里离着玄异比较近,玄夫人的情绪能够放松下来。 玄异自从认下了玄牧之后,曾经来见过这位苦命的玄夫人,说来也奇怪,得知儿子要回家的消息,玄夫人前一天还是兴致冲冲丝毫不顾形象的独自一人偷偷跑到城门处迎接的她。 从见到玄异的那一刻起,她瞬间恢复了正常。 自此,天帅玄牧多年以来困扰她的事情百年解决了,而后,他便带着夫人就在齐地安居了下来,并且将方子治给他造的房子变得和之前京城中的一模一样。 三个天帅之中,看起来玄牧受的委屈最多,但是,此时他也是最为轻松的,能够归隐田园,不问世事,也无人打扰。 另外的苏文纣和方宏苦就不说了,一个万事缠身,一个是心中时时都带着无比的歉疚。 二人似乎永远也解脱不了,永远也走不出心中的魔咒。 尤其是苏文纣,他对苏文玉的愧疚,对自己当年的懦弱,似乎永远也无法释怀,似乎永远也无法完全放下,他总觉的亏欠了姐姐苏文玉很多。 而这也是为何当年之事子稷的一句话,他便能立刻提兵造反的原因,当时他就没有想过再一次活着回到西境。 皇帝答应了之后,苏文纣便直接离开了皇宫,然后将几个贴身的侍卫安置在了苏府,便再一次独自一人连夜离去。 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去哪里,也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算是侄子苏木,他也没有告诉他踪迹的分毫。 他只是骑上了马,便直接出了城。然后朝着一个方向狂奔着。 宝驹跑的很快,夜晚的风也很大,几乎都吹得苏文纣泪水都出来了,但是,他依旧丝毫不停,也丝毫都不减速度,只是往前狂奔着。 因为,再有一会儿,他就到了目的地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达到了目的地。 大吴皇陵,睿陵。 这里,先皇方天濬的陵墓,这里葬着一代明君方天濬还有被追封为皇后的苏文玉,这里,虽然是深夜,但是因为子稷在位,这里时时刻刻都有人把守的。 而且,守卫无比的森严,就算苏文纣此刻到了这里,只是靠近了三百米范围之内,立刻就被人察觉了。 “什么人!竟敢擅闯皇陵!”一个巡逻小队发现了苏文纣,于是,立刻上前,将其拦了下来,随即一人直接抽出兵器,厉声喝道; 苏文纣随即停下了马,然后直接对几人说道:“我是皇上钦封的勇武候苏文纣,今日进京,特来祭拜先皇!” “你说是苏元帅,你有何凭证!”那人听了,差异的问道; 随后,苏文纣直接将自己腰间的一块玉牌拿了出来,在几人面前晃了晃。 玉牌乃是用夜明珠的材料所制,因而哪怕是在黑夜中,也能看的见上面的字样,随即,几人看了之后,便齐齐跪下行礼。 “拜见苏元帅!” “起来吧!”苏文纣淡淡的抬手道,然后便直接走了进去,一个护陵官兵随即上前,将苏文纣的马牵到一边,然后,另外几个巡逻的便将苏文纣带着,走进了皇陵。 皇陵不同于平民百姓的陵墓,这里香火是时时刻刻都无比鼎盛的,尤其是先两朝的皇帝陵寝,更是如此,此刻,皇陵之中,四处虽然都是露天的,但是过道上依旧点着灯。 苏文纣被几个护陵官兵带着,一路畅通的直达陵墓前。 “臣苏文纣叩见先皇,昔日,先皇心中心心念念的西境魏国之忧,如今已经被皇上完全平定了,微臣也算是不负众望,奉皇上旨意,率领我大吴将士,灭除魏国,收回了炎华西南之地,特此禀奏先皇,望先皇泉下有知,以慰先皇记挂大吴之心!” 说完,苏文纣叩了三个头,然后,站了起来,直接走向了右侧陵,这里,葬着苏文玉,左侧现在还是空着的,因为王后高氏直到如今依旧在位。 踏过门栏,来到右侧陵墓,此时,虽然已经到了深夜,而且,这里远远没有主陵那般光亮,在这一边,只有四周的柱子上,点着几盏小小的灯,而且,月黑风高的,此处显得无比的阴森,冷肃。 但是,苏文纣丝毫不惧,一步不停的直直走到苏文玉的墓碑之前,直接埋头跪在旁边。 “二姐,弟弟将魏国平定了,助外甥他统一了此时的炎华西南江山,您当年的心愿,依然完成了,我就自作主张的辞去了大元帅的位置,特地来为您和先皇守陵一年,你不会怪我吧!” 在无数人面前,苏文纣都是威名赫赫的大吴元帅,镇守一方,独掌生杀予夺之权,但是,唯独在苏文玉的面前,他永远都会称呼自己为弟弟,而且,神情无比的恭顺,看不出来丝毫的平日狂妄气质。 “还记得当年您将我送进军中,又苦求当时还是太子的先皇重用于我,说我必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而后,才有了苏文纣的今日!” “弟弟活了几十年,从未佩服过任何人,唯独就是您了,我的二姐,为了心中的一股执念,敢于挑战一切的规矩,甚至敢于挑战后宫不得干政这种已经持续了数千年的规矩,世人都说,我苏文纣是无敌大元帅,但是在我的心中,您才是,您才是我苏文纣心中的无敌元帅啊!若不是你带着我,恐怕现在的苏文纣或许依旧是一个制止道留恋歌台舞榭的纨绔子弟吧!” 苏文纣独自一人跪坐在苏文玉的陵墓旁边,一边说道,那些数不尽的往事,也都在苏文纣的视线中再一次重现。 苏文玉这一生,为了他做了太多的事,也操了太多的心,可以说,苏文玉在这个弟弟的身上付出的心血,丝毫不比在子稷身上付出的少。 她就是一个桀骜非常,心高气傲,并且敢想敢做的烈女子,而且,她所想的一切,她所写在书中的一切愿望,如今也都纷纷得到了实现。 她自己成为了国君的女人,她的儿子成为了一统天下的皇帝,她的两个哥哥,一个做到了文官的巅峰,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另外一个手握重兵,镇守一方。 这些东西都是她当年写在哪一部烈红颜之中的剧情,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实现了,她说过的大话,这些昔日在很多人眼中无比可笑的事情,如今真的成了现实。 可是,该她无比闪耀,享清福的时候,她却撒手人寰,这些东西无法左右,谁也没有半点的办法。 此刻,苏文纣脸上满是凝重,他没有落泪,因为,他该给苏文玉的泪水,早已经在她离去的那时候,已经哭完了,而且,他也知道,苏文玉不希望他流泪。 此刻,苏文纣再次说着话,陵墓旁边的一颗树上,一个身穿黑衣的人静静的站在树上,远远的眺望着这里,他落下了泪水。 他武功超群,自然耳聪目明,虽然隔得很远,而且地方无比的空旷,但是他依旧可以听得到苏文纣说的每一句话。 这些话真的的感动了他,让他心中深受触动。 直到苏文纣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只是静静的跪在陵墓前,黑衣人才缓缓离去,几个跳跃之后,便彻底离开了这里。 ... 东境大军营地,主帅玄异的帐中。 八百里加急,在信差一连五天的狂奔之下,终于,他们带着唐渊所给的那个能够创造火药的奇人的地址来到了玄异的大营中,并且一刻不停的将东西全部交给了他。 包括皇帝的口谕,都一五一十的交代给了玄异。 而后,玄异拿到地址和圣旨,他知道了一切的来龙去脉之后,大喜,然后他直接奔出了帅帐,然后直接来到了马厩前,牵出了自己的马,便带着几名护卫直接往这个地址而去。 兵贵神速,能够早一天拿到配方,就能够早一天取得胜利,因而,玄异一点都不敢耽搁,一路狂奔之下,只是几个时辰,他便到达了信上的说的地址。 地址上写的地方一个草芦,这里,只有一栋小院,很显然就是此处无疑了,但是,当玄异带着人走进小院的时候,里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有人吗?”玄异一边试探性的往里面走着,一边出声道; 随后,几个护卫也都是纷纷四散,找着着屋子的主人。 但是,找了一大圈,根本找不见人,没办法,最后玄异只能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面,静静的等候着草芦的主人回来。 百无聊赖之时,玄异打量着这个草芦,四处十分简陋,但是却也简单干净,因此,最起码在玄异的心中,是很符合高人居住的地方的。 但是,他丝毫看不出来任何一点点这里是一个高人研究火药的地方。 虽然他也没有讲过火药究竟是怎么样研究的,研究室是怎么样的,但是就是觉得这里不符合,他觉得,这里只是像一个隐居山野的地方。 时间过去了很久,太阳也慢慢的要落下,天色越来越暗了,但是,玄异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他依旧是无比平静的继续等待着。 而就在这时,终于,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而且,玄异听来,声音一动一动的,似乎来人还拿着什么东西似的。 随即,玄异窜的一声立刻站起,看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章 遇袭! “请问是玄异将军吗?”来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身上背着大担的木柴,他的脸上挂着笑容,看着自己的院落中突然走进了几个陌生人,而且还都带着兵器,他丝毫没有在意,依旧一脸的微笑,随即冲着院子中喊道; “我就是玄异!”听了这话,玄异赶紧走了上去,连忙道; 看着这个打柴的中年人,玄异脸上满是疑惑,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么普通的人,竟然能够发明出来那样影响世界的东西,这有些不可思议了吧! 但是,对方准确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说明,他也是知道自己的,而这,也让玄异放下了心中的怀疑。 中年汉子也察觉到了玄异的诧异,并未在意,脸上依旧时时刻刻挂着笑容,随即对玄异继续说道; “玄异将军,我不是火药老头,我只是一个小百姓而已,您要找的人,住在山间,他留下了话,说是若是我看到了您来了,就让你直接上到山上去见他!” “火药老头?”玄异诧异道; 这样的世外高人,名字竟然这么朴素,这么接地气。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解释道:“我每次上山砍柴,他都会派出木头人帮我,每一次啊,都能给我省下不少的功夫,而近段时间,他突然告诉我,说是咱们大吴的玄异大将军会来到我这草芦,然后,让我转告你去到山上去找他,他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汉子的话,说的玄异云里雾里的,怎么这里有扯出了木头人的事情,玄异越发不解,但是,他也并未多问,了解完事情的原委之后,他立刻从汉子哪里拿来了地址,然后带着两名护卫上山。 按照汉子给出的地址,两名护卫查看了一下地形,离着这座草芦最起码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山上无路,哪怕是骑着马也走不快。 不过,老人这么高深莫测的居于深山,这一下,很是附和玄异心中给世外高人的设定了,虽然过程坎坷,但是他依旧兴致冲冲的按照地址奔去,心情没有丝毫的萎靡。 “木头人,看起来,这个老人不一般啊!”一边往山中赶去,玄异心中一直猜测着这个老人的真实身份。 炎华大地,一千六百万平方公里,卧虎藏龙,能人异士不计其数,纵然是统一天下的帝王,也无法全然知晓这片大地上的一切。 “大帅,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山中凶险难测,要不然,咱们在山脚歇上一夜,等到明日清晨咱们再进山吧!”几人就要入深林,护卫看着天空,随即看向了玄异,出声请示道; 山中,四处都是树,而且又是漆黑一片,而玄异的身份又太过敏感,因此,几名护卫都不希望玄异此刻前去涉险。 毕竟,若是他真的在山中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他们几个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 “无妨,有本帅在,何人敢来放肆!”玄异瞥了一眼深林,自信十足的说道; 几名护卫无奈,却也不敢反驳,而后,几人只好四散在玄异的四周,护卫于他的贴身,同时紧张无比的盯着四周,神情凝重,严肃无比。 夜幕落下,深林之中,时不时传来沙沙的声音,几名护卫小心翼翼的警惕着四周,不知为何,自从进到林中,玄异竟然也在林中觉察到了一丝的危险,这种感觉是多年以来的第六感,一直以来非常精准。 几个人骑着马,缓慢无比的往山上走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刻满了凝重,包括玄异。 他们几人四周的树木的叶子,将几个人完全的笼罩在了这个林子之中,甚至,连月光都照不下来,漆黑一片,几人身上也无火光,就这样凭着感觉,和视线极度模糊的前面走去。 “杀!”就在这时,林中不知何处传来一道声音,突然扯碎了林中的寂静,也让玄异和几个护卫都顿时警惕起来。 随后,虽然依旧看不见,但是,几人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林中有着数十道身影,随着那一字杀令,急速的朝着玄异扑来。 “我玄异在此,何人胆敢埋伏!” 只是感觉,玄异就知道,这一批人并不简单,全都是高手,而且都是极为擅长隐匿的高手中的高手。 话音落下,林中没有丝毫的反应,倒是这时,玄异旁边的一个护卫就在此时突然受到了攻击,随即,护卫落下了马! 整个过程中,没有丝毫的动静,甚至连护卫被袭击后的惨叫都没有,他们就像是鬼魅,让你丝毫看不到踪迹,而且出手极为凌厉,这样的对手,简直让人绝望! 看着掉落马下的将领,玄异凭着感觉看了过去,但是,却看不到丝毫的情况。 而这时,几名护卫见到一名兄弟已经牺牲,没有一个人惧怕,纷纷往玄异身旁涌了过来,试图保护保护他的安全。 玄异看了看聚过来的几人,脸上变得更加凝重,他也知道,此时的境况,远远比他心里想的还要严峻。 而几名护卫若是贸然护卫,也没有丝毫的意义,毕竟,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对付这样的对手,他们只能白白送命,没有丝毫的意义。 当机立断,玄异扫视了一眼几人,随即沉声下令道:“听我命令,你们立刻下马,记住,直接趴在枯叶之中,尽全力的隐匿自己的踪迹,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人发觉任何的异样!” “大帅!”听到这道命令,一名护卫急了,立刻就要劝诫,但是却被玄异制止。 “这群人都是高手,你们无法对付,只会白白送命,这没有丝毫的意义!”玄异喝道; “是!”无奈之下,几人纷纷应道; “三.二.一!就地隐匿!”玄异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同时一边向几人下令道; 话音落下,几人随即纷纷从马上就地一翻,然后摔在了地上,霎时间,几人就纷纷就地蛰伏了起来,看不出丝毫的踪影。 此刻,林中依旧坐在马上的,就只剩下了玄异一人,还有几匹马匹,它们也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哪怕是此刻危机四伏。 “现在,你们都隐藏好了,不要动,静静的听我的最后一道命令,所有人立刻想办法离开,记住,出了林子之后立刻返回营地,去找苏云,让他立刻率领大军前来,将林子一把火统统烧尽,替我报仇,然后一定要将山中的那名奇人的火药配方拿到!” “大帅!~~~啊!!!”这时,趴在地上的一名跟着玄异时间最长的亲卫听到这道命令,顿时急了,着急的叫道,不过,因为他发出了声音,林中的之人一道飞镖便直接飞向了他,正中大腿,他发出了惨叫,但是,也只是一声,随即,他便立刻四处滚动着,一声也不敢发。 “都不要发出声音!”听到惨叫声,玄异心头一惊,立刻喝道;“弟兄们不要害怕,听我的命令,各自想办法逃出深林,引大军前来替我报仇,违令者军法从事!”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是玄异知道,这些弟兄们都已经听到了命令。 “在这个世上,能够杀我玄异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安排好了一切,玄异在无所顾忌,直接抬起头来,看向四周的树上,无比狂傲的说道; 而后,他从怀中拿出来了他制作了很久的一件生铁关节拳套,将其戴在了手上。 这个拳套是他早就想过的一个制作方法,虽然在他那个时代没有丝毫的意义,但是若是在现在,单打独斗,这个东西的意义可就非常之深了。 最起码,有了这东西,加上他的护身衣,护身裤,他基本上就是一个脸露在外面,而他有着绝妙的身手,脸又是绝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的,因此,现在的他,基本上是无敌了。 “铿~~”就在这时,玄异的左前方再一次发来了一道飞镖,直直的被玄异感受到,然后一把将其捏住了。 “暗箭伤人,你给我滚下来!”抓住暗器之后,玄异直接顺手就将飞镖直接撇了过去,丝毫都不带犹豫的。 “啊!”果然,正在那个位置,一声惨叫响了起来,从树上掉下来了一个人。 没有命中致命位置,但是,也足以让他失去行动力了。 幸好带着拳套,不然的话,玄异还真的不敢贸然去接。 因为,对于这样负责暗杀的人,他们的暗器上面涂了毒的几率是非常之大的。 “你们这些浪国人,好大的狗胆,竟敢跑到我大吴领土上放肆,简直不知死活!”随后传来的几道呻吟声,玄异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哪一方的人,但是能准确的判断出来,他们并非是大吴的人,也不是越国人,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他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不能让他走出深林,不惜一切代价,杀无赦!”玄异的话音刚落,这时,果然对方主动承认了他们的身份,然后直接下达了杀令。 这时,一直蛰伏着的深林众人也随之纷纷动了起来,速度更加迅速的朝着玄异扑来。 “哈哈,来得好,我正愁你们不现身呢!”听到这声音,玄异笑了,随即立刻一跃而起,站在了马上,然后直接朝着,身影的方向跃了过去,为几名护卫争取机会离开。 第二百七十一章 给我上! 玄异的身上虽然带着几乎百斤的生铁,但是他的速度却丝毫不减,他依旧无比的灵活,他在林中的几个跳跃之后,瞬间就将战场拉离了刚刚的位置数百米,成功的为蛰伏在地下的兄弟们制造了机会。 而林中执行杀令任务的数名杀手,也随着玄异的几个急速跳跃,而朝他扑了过去,只留下几人,朝着玄异马匹的位置冲了过去。 但是,玄异的几名护卫毕竟跟随了他多年,对于他的想法,自然是立刻就心领神会,就在玄异拉离战场之后,几名护卫便早已不在原位置。 这几个人都普乐一个空,一个人也没有抓着,最后,几个蒙面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后,便再次跃上了树,朝着深林出口的位置埋伏了下来。 他们准备守株待兔,毕竟,若要出了林子,他们不可能依旧匍匐在地。 要知道,地上有着无数的枯叶,隐藏着丛林中无数凶险的动物,甚至于,有的动物比他们更加可怕。 所以,他们不可能长期在地下潜伏下去,从而离开深林。 再看玄异这一边,这里的蒙面人已经完全都是明面的站在了玄异的四周,他们的身上的黑衣,脸上的黑布,将整个人包裹的十分的紧,只留下眼睛,说实在话,此刻玄异是不怎么占优势的,视线模糊是一方面,他们人多势众也是一方面。 但是,自从他从地狱中走出来,就从未占据过优势,但是,他也一直活到了如今,成为了镇守一方的大元帅。 “将他碎尸万段!”这些蒙面人的首领,依旧在树上,不曾现身,只是冷冷的下达着进攻的命令。 “树上那个废物,你的炎华语说的不怎么好啊!”就算是到了绝境,玄异也丝毫没有惧怕,反而还嘲笑着这个下达命令的人。 蒙面人听到命令,随即纷纷抽出软剑,朝着玄异攻来,一上来就是群殴,一点都不讲炎族江湖规矩。 玄异虽然嘴上嘲讽,但是,也不敢怠慢,随即握紧了拳套,迎了上去。 很快,数人便直接和玄异斗至一团,他们这些人出手都是杀招,招招致命,甚至于,一开始玄异没有摸清他们的招式路数,甚至于都让他们给刺了好几剑,但是,幸好有着护身衣的保护,没有受伤。 不过,越打玄异心中就越有信心,因为,虽然他是以寡敌众,但是他知道,这些人哪怕合起来,也并非是他的对手,只是打了一会儿,他便将局面彻底反转了过来。 “你的这些手下不行啊!要不你亲自来上!放心,要是你死在了我的拳下,你老婆我帮你照顾!”刚刚占据上风,玄异便再次看向了发出声音的树林上空,随即调侃道; 当然,他这样做,并非是因为嘴贱,而是他实在是担心,这些人只是前来消耗他力气的,他一定要用尽一切的方法,将敌人都逼出来,这样,他活下去的几率才会更大。 “你还不够资格让我出手!”却不曾想,自从下达了命令便一直没有消息的深林上空,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了玄异回应。 “想要我出手,你最起码要先将我手下的十四个武士全部打败!” 此人话音刚落,突然,四周再一次窜出来了几人,前去堵截几名护卫的武士也都纷纷回来了,加入了战圈。 只是顷刻之间,玄异压力倍增,这十几个人的实在是太强了,就算是他,也难以抵御。 玄异一边应付着这些人,一边在心里思忖着对策,这十四个人乃是用的一种合击阵法,玄异个人,只是分毫,就困到了他们的阵中,束手无策。 若不是他们这些人刺不进玄异的身体,估计玄异早就倒下了。 这些人的配合实在恐怖,一招过后,下一招不出半秒就到,根本让你无法防御,而且,他们每个人之间的走位配合,防御更是做到了没有丝毫的疏漏,此刻的玄异,纵然是身负千斤力,也似是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没有丝毫的效果。 “这样下去,我最终肯定会被他们耗死,不能这么下去了!”玄异便应付着,感受到这些人的实力,他心中暗道; 必须要赶紧想办法,不然的话,他真的就有可能被他们累死了。 但是,他现在身无长物,什么也没有,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办法,有没有一个帮手,那些护卫就算是冲上来,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而且,此刻玄异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还在不在林中。 濒临绝境,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一件事情,此刻,他们几人骑过来的马还依旧在林中,顿时,玄异心头一动,想到了办法。 “死吧!”玄异一声大喝,直接重拳出击,虽然依旧没有攻到,但是,也将面前的杀手暂时逼退,给自己制造了几秒钟的时间,而后,他立刻看向了之前马匹的位置,重重的吹了一声口哨。 这个声音,他的坐骑一定能够听得到; “嘶~~~”呆在林中等候主人的宝驹听到了主人的口哨召唤,立刻长嘶一声,马蹄高抬,然后直直的朝着玄异冲了过来,而几名护卫的马也都纷纷跟着这个老大朝着口哨发出的方向急速的奔了过来。 “咯噔~~~咯噔~~~”马蹄的声音,似乎是希望的福音,玄异一下就感受到了机会,随即战斗状态全开,准备全力应敌。 只是半分钟的样子,几匹战马便直接到达了战场,而且,它们悍不畏死的横冲直撞之下,直接就将这十四人的合击阵法破解,从而为玄异打开了一道生命之门。 “哈哈!好马,现在,该我出手了!”见到这一幕,玄异大喜,随即他凭着感觉,一记狂暴的攻击直接攻向了自己的右侧,果然,这里有着一人,这一击直接就落到了实处,直接将这个人打的当场暴毙。 “十四人变成了十三人,我看你怎么玩!”感受到攻击得利,玄异再次不屑的看向几人,嘲讽道; 随即,一边说着话,玄异一边朝着剩下的人冲过去,直接重拳出击,很快,干掉了一个又一个,但是,看似阵法被破,危机解除,但是,这一刻,玄异发现,此刻的上空,依旧不断的有人跳下,依旧保持着十四个人的攻势。 哪怕他已经干掉了七八个,他们依旧是十四个人。 而几匹马依旧在这里撒着野,逼着这些蒙面人将战圈放大,为玄异制造机会。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胶着之中,而这些蒙面人感受到马儿给他们带来的冲击,于是,他们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了马上,只是片刻,便有两匹马已经倒地,玄异看着,心中大骇,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她再也没有任何的牌可以出了,他手中的牌已经全部都出完了,再这样耗下去,他依旧逃不了一个死字。 不过,就在这无比让人绝望之时,突然,林中传来了一道稚气的声音。 “他们都是坏人,小金,小木,小火,小水,小土,给我上,把他们给我打跑!”这是一道稚气无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林之中,无比的清亮,直直的冲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随着小孩子的声音落下,五道声音自五个方向传来,但是都不是人的声音,分别是龙吟,虎啸,狼吟,鹿鸣,犬吠,伴随着无道声音,五个方向也都纷纷传来向玄异这里急速移动的声音。 不过,听到这个声音,玄异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大惊,声竭力嘶的大吼道:“小屁孩,这里危险,快离开这里!” 开玩笑,这都是些什么对手,就连他都斗不过,这个小孩子竟然还在这小金小木的,能有什么用! 不过,小孩子却根本不听他的,反而继续说道:“这里太黑了,我要亮!” 然后,便传来了点燃了引信的声音,只是半秒钟,突然每一个树上都有一个油灯没一刹那之间点亮,深林之中顿时被照亮如同白天。 “哈哈!你们这些只敢躲在黑暗里的臭虫,这下等死吧!”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玄异突然不担心这个小孩子的安危了,随即凭借着突然点亮的光线,出手更加凌厉的朝着四周的黑人攻去。 而此时,刚刚发出来的五道声音的东西,也都在这个时候到达了战场,让玄异想不到的是,这五个发出声音的物体,竟然都是木头人,此刻,他们一赶到战场,纷纷各出奇招,有的木头人从肚子里和手上射出飞镖,有的直接肚子上直接是装的火药,朝着黑衣人们猛地开火,丝毫不停歇。 这些蒙面人猛地碰到这阵仗,只是一刹那,便被彻底打蒙了,纷纷四散,但是木头人们依旧追着他们打,不一会儿,就干掉了他们七八人。 见到这一幕,玄异吓了一个激灵,赶紧趴下,让这些木头人各自发挥。 四周的马匹也都纷纷四散,最后竟然直接消失在密林之中,就连玄异都看不到了。 “逼嘎~”见到这一幕,那个很久没有声音的首领再一次发出了声音,但是,说的应该是他们的家乡话,反正玄异是听不懂,但是,玄异却看见这些黑衣人听到命令后纷纷撤去,甚至连那些被木头人和玄异干掉的同伴尸体都没有带上! 第二百七十二章 熊孩子! 感受到没有了声音,玄异随即站了起来,看向了前方不远处的站着的一个身高不足八十公分的儿童,真的就是儿童,不光他的声音是稚嫩的,他整个身形也是小小的。 “敢问~~~”玄异刚要开口说话,立刻就被小孩打断。 “别让我过去,你那里危险,我现在不适合和你站在一起!”小孩子说的说话十分的老成,他看了看玄异,直接理所当然的说道,丝毫都不藏着掖着。 玄异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好,我们就这样说话,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现在不能,不过,一会儿爷爷会告诉你,我是谁的!”小孩傲娇的说道; 玄异无奈,既然问不出来,他也就懒得去问了,而这个小孩的身份,他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肯定是和那个火药老头有关系的。 不然,不可能简简单单的出手,就将如此难缠的敌人全部都打退。 技巧比苦干重要,科技比蛮力重要,这是来自于一个尖端技术世界的玄异的体会。 随后,玄异看向了依旧站在一旁的五个木头人,他们跟真人的身高,身形基本上都一模一样,而且,雕刻的栩栩如生,十分精巧,若是给他们穿上夜行衣,估计都看不出他们是木头人,他们的胸膛上分别可这金木水火土几个字。 可能正好印证了他们的名字吧! 此刻,。玄异的眼睛中满是好奇,说实在话,他在他的那个世界,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巧夺天工的东西!却不曾想,在这个时代,竟然就看到了这样的稀奇的东西。 要知道,这些东西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近乎是半智能了,而且还都是木头制作,这在玄异的那个时间都不曾有过啊! 这时,玄异心中再一次感叹,炎华大地,藏龙卧虎,深不可测。 “小孩~~~”突然,玄异想到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正想请教一下小孩子,不过,他刚一出口,就立刻被小孩子粗暴无比的打断。 “什么小孩,都当了将军的人了,还这么没礼貌,叫我熊孩儿,这是爷爷给我取的名字!”小孩傲娇的对玄异说出自己的名字,看向玄异的眼神满是鄙夷。 熊孩儿!熊孩子吧!你爷真牛匹,给你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听了这个让人有些头疼的名字,玄异脸上满是目瞪口呆,心中是万马奔腾,难以平息。 “为什么你要叫熊孩子!”玄异诧异的低下头去,直视熊孩儿,弱弱的问道; “因为他们五个啊,有龙,有虎,有狼,有鹿,有犬,爷爷养的动物,就只剩下了熊了啊!”熊孩儿眼中满是无辜,对玄异解释道; “我~~~”玄异真的想要吐槽一下,但是想想这里实在不适合吐槽,于是,只好憋了回去,闭了嘴。 “既然你没事了,那跟我进山吧,爷爷还等着你呢!”见玄异不做声,熊孩儿以为他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便知直接如此说道; “等一等,我还要看一眼这几具尸体,看看是不是如我所想,他们都是浪国人!”玄异道; 随后,玄异便直接走到了旁边的几具尸体旁边,挑了一个较为完整的,将他身上的黑布拆了下来。 面相看不出任何的东西,长得和炎族人差不多。 不过,凭着从戴傲仁哪里得来的信息,玄异知道,浪国人有两个特点,一个就是高达,另外一个,就是光头,或是秃顶,不知道是太过聪明,还是肾功能不怎么好,反正他们哪的男子,绝大部分都头顶都没有头发,十分的光亮。 稍稍看了一下身形,玄异发现,他们这些人的确和炎族之人不同,拉开他们蒙面的黑布,他们的头顶上也果然都是光秃秃的,这也就说明,他们的的确确都是浪国派来的杀手。 玄异并没有猜错,不过,他们这些人为何来了还要守在深林之中,难道他们知道玄异要来,可是信息是是从皇帝发了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除了皇帝和给出地址的唐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能看到,就算是沿路的信差,他们也是不敢拆开皇帝亲自派出的旨意啊! 再者说,玄异接到的时候,上面的腊印也是完好无损的,并未有丝毫的损耗,也足以说明,最起码路上的时候,是没人看到的。 那究竟会是谁泄露了玄异的行踪,或者说,是谁泄露了火药老头的行踪,难不成是山下的那个砍柴人,这也不大可能啊,他住在哪里,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他的家中看起来一切齐备,而且面向淳朴老实,也不像是那种敢于暗害边关大将的啊! 穷了怪了!玄异脸上满是诧异。 “行了,看完了吗?我们走吧!我要回过头来了!”熊孩儿从玄异拉开那些人的面巾,便转过身去,不敢看尸体,玄异陷入了思忖之中,迟迟没有回头,他都着急了,于是催促道; “行了,我们走吧!”玄异不再多想,赶紧将那些蒙面人的脸再一次遮住了,然后站了起来。 随后,熊孩儿走到旁边的五个木头人旁边,奶声奶气的说道:“小金,小木,你们两个,将这些尸体收拾一下,然后送到爷爷的药房!” “知道了,小主人!”木头人传来声音,这一幕,再一次震惊了玄异。 他还是低估了这些木头人,这哪里是半智能,这完全就是全智能了,还能扛尸体! 等等,扛尸体,这熊孩子,你爷爷不是做火药的吗? 要尸首做啥,难不成还要测试火药对人体有多大的伤害吗! 这一点,似乎并不是这个时代应该出现的课题啊! 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咱敢问啊,于是,玄异再一次看向了熊孩子,然后简单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听完,熊孩子努努嘴,漫不经心的答道:“我爷爷还会看病,这些尸体,他要解剖的!” 这一下,玄异彻底震惊了,他真的没想到,这个神秘的火药老头竟然有如此多的技能,火药是他创造的,它还能做机巧类的东西,看着这几个精巧的模样,想必也是顶尖的机巧巨匠了,现在告诉玄异,他竟然还会看病,而且还会解剖。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人做一个行业到登峰造极已是不易,你竟然个个行业都是大拿,咱们不做朋友了,你当我干爹吧! 这一刻,玄异真的有跪舔的想法,哪怕他的身份是几十万人的统帅,也丝毫不耽搁他心中的崇拜。 但是,熊孩儿说出这样的话之后,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还一边指挥着几个木头人帮忙把尸体给扛到小金和小木的身上。 但是,重点并不在这里,此刻的重点在于,玄异再一次看到了这些木头人的另一项功能,那就是变形,类似于变形金刚的那种! 怪不得数十具尸体,熊孩儿只派了两木头人去弄! 原来,这木头人还是可以变形的,虽然变形的速度不是很快,有些类似于榫卯技术的自动拼接,但是,他们的变形却是非常的实用,只是一分钟左右的样子,木头人便自动变形完毕,然后另外的两个木头人就自觉地就将地上的尸体往车上弄,最后,两个变形的车竟然还有富余的地方,这也是震惊了玄异的眼球里。 但是,今夜他受到的震惊似乎是多了一些,一重接一重,丝毫不停歇。 因而,他没有发问,唯一能看出他震惊的就是他的双眸了。 几个木头人干活也是迅速,一小会儿之后,尸体便都已经装车了,然后两辆车都瞬间加上了车厢,直接将这些尸体全部都罩了起来,就想卡车车厢一般。 玄异再次无语,嘴巴张的老大,这一刻,他就是听到着两辆车上有冰封功能,能够极大的保证尸体的完整度,他都丝毫不意外了。 “装好了吗?”熊孩儿等了许久,他感觉着装的时间差不多了,便悄悄的探过头来,问道; 毕竟是一个孩子,看到尸体死人还是会做噩梦的,所以,为了保持心中的纯真,熊孩子的爷爷还是让他不准去看这些东西,甚至现在这个学医术正好的年龄,都不让他学习。 “好了,小主人,我们已经弄好了,冰块也已经全部自动加入,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机器传来声音,对熊孩子禀报道; 玄异:“......” “好的,真乖,回去了之后,我给你们牙牙草吃!”熊孩子满意的转过头来,往小金和小木哪里看了一眼,然后满意的说道; 最后,他才看向了一遍震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的玄异,出声说道:“我们走吧,可以上山了,爷爷们年纪大了,不能熬夜了,不要让他们等的太久!” 看着懂事的熊孩子,玄异感动无比,随即也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的站在了熊孩儿的身后,一句话都不说。 因为,他还等着熊孩儿还有什么新的惊喜能够给他呢! 譬如说,瞬移什么的。 第两百七十三章 多谢救命之恩! 但是,结果却是让玄异大失所望,熊孩子没有直接带着他瞬移上去,二人依旧站在原地。 甚至,此时熊孩子并未顾及于他,而是再次看向了一遍的小水和小火,下达指令:“小水和小火,你们俩把他们推上去吧,我坐在小土上去!”说完,熊孩子最后才看向了一旁愣愣的玄异,淡淡的说道:“你跑步上去吧,小土身上坐不下两个人!” 玄异满脸错愕,傻傻的看着熊孩子,无言以对。 而这时,熊孩子的指令下达之后,水和火两个木头人立刻走到了两个已经成了车的后面,然后从改板里面拉出了两根木头,似是板车一般,推着两车的东西就往山上而去,丝毫不做停留。 熊孩子说完话之后,也并没有要征求玄异意见的意思,而是直接走向了最后的一个木头人旁边,不过,这回他并没有说话,他一走到小土旁边,小土立刻就转换成了一辆木制摩车,说实在话,看到这一幕,玄异真心想要问问熊孩子,他家爷爷是不是自己的那个时代过来的,怎么制作一个车,都这么像那个年代的产物。 但是,他深知,此时并不是询问的时候,随即,他立刻上前,一把将跨坐上摩车的熊孩子拉住。 熊孩子错愕的停下了下一步的动作,随即满脸疑惑的看向玄异,问道:“你干嘛?” “等一下,我把我的马喊回来先!”玄异弱弱的说道; 没办法,哪怕是在外面威风惯了的玄异,此刻在这个古灵精怪的手段频出的熊孩子面前,他也实在人设立不起来。 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玄异看向熊孩子的目光之中,似乎有松了一口气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但是,只是一刹那,玄异也并未深究,而是走到了一旁,然后冲着寂静无比的林子中吹了一声口哨,将自己的马又一次的招了回来。 这匹马还是灵性十足的,不得不说,就算是刚刚此处发生了那么激烈的战斗,他也没有跑的很远,玄异一声口哨,马儿就立刻回来了。 “走吧!”玄异一跃而起,直接骑上了马,然后看向了比马上的自己低了一大截的熊孩子,淡淡的说道; “嗯!”熊孩子应道,随即,直接发动了开关,便骑着摩车直接山上开去。 玄异就在后面不快不慢的跟着,不过,玄异在身后,还是发现了这辆摩车和他那个时代摩托车的不同,熊孩子的这个车,只是样子那样,但是,他发动起来,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动力,而且也跑不快,最高玄异目测估计也只有三十马力的样子。 不过,他这个完全不要有,只是完全凭借着巧夺天工的机巧技术让他能够上路,从理念上说,已经远超玄异那个时代的理念了。 而这可是非常让人惊悚了,要知道,这可是比玄异那个时代早了差不多上千年,这个时候,就有人能够有那般超脱的思想,也简直是恐怖非凡了。 虽然只有三十码的样子,但是,熊孩子这个不良儿童还是在林中骑得无比的肆意,不用控制速度,他就是不是的控制着车身,使其左摇右摆的,后面的玄异看了,都不由得心里担心,这么小的孩子,就能这么玩了。 很快,他们就超过了前面推车的两个木头人,很快,他们就走上了山上的路,很快,他们就到达了山腰,火药老头住的地方。 不过,熊孩子却离了差不多还有几百米就停了下来,然后让小土恢复了原状,随即看向了坐在马上的玄异。 “这里就是爷爷住的地方了,你下来吧,我们需要走进去,这里有机关!”熊孩子正色道; 玄异点点头,随即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客随主便,来了别人的底盘,自然是听他们的吩咐了,不然的话,一会儿爷孙俩联起手来打他,他还真的没辙。 而后,熊孩子便带着玄异,在门前的一大块空地上左弯右绕,转了又转,别看就是不到几百米的地方,但是两人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没办法,熊孩子一会走到了头,然后看起来就差两步进院的时候,他又突然回过头来,从另一条路线往回走着,玄异没办法,也只好跟着走,而且,哪怕是跟着熊孩子走了一圈,他也依旧无法从头再来一次。 太绕了,玄异感觉比就去八卦里面的路数还要多,自己的天下无敌大阵就够缜密了,玄异也自认是能够看出一些阵法机关的。 但是,他这个机关设计的,简直了,没有任何的规律,如果不是熊孩子之前露的几手将玄异开了眼界,他现在甚至都在怀疑,熊孩子是不是在忽悠他。 “好了吗?”玄异跟着熊孩子无奈的走了一圈又一圈,最终他急了,无奈的问道; “马上好了,你不要慌!”熊孩子不耐烦的回头道; 于是,二人又走了一会儿,最终,熊孩子回过头来,看向了玄异,正色道:“走吧!咱们可以进去了!” 听了这话,玄异立刻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迷茫。 而后,熊孩子便直接带着玄异走进了院子,此时,哪怕是走了进来,玄异依旧一脸的错愕,他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此刻过来的门前路,无比疑惑的看向了熊孩子,道:“这条路我记得刚刚好像走过啊,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进去!” 绕着绕着,不知道是玄异迷糊了还是熊孩子迷糊了,反正玄异就是记得在他们此刻踏上的地方,就是刚刚走过的地方,于是他便就此展开了理论。 不过,熊孩子的回答也是非常的简单粗暴:“这是机关,你不懂!” 玄异:“......” 他不再计较这些没用的了,而是看向了此刻的火药老头的住处,此处是砖瓦砌成的,并非是山下那个泥土堆成的一个草芦,这里看起来就高大上很多。 传统中式的风格,而且,门前的有两个小狮子,门头上,提着“神龙族地”四个字!四处灯火通明的,亮如白昼。 这一刻,当玄异看到了这上面提的几个字,他顿时变得无比的郑重,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里不会是~~~”玄异心中满是不敢置信,迟疑道; 但是,此刻的熊孩子却没有理会那么多,他已经走到了老前面,此刻,看着后面没有动的玄异,他着急的喊道:“快点进来啊!爷爷等着呢!” “哦!”玄异一愕,然后赶紧奔了进去,跟在了熊孩子的身后。 走过了两出院子,最后,来到了最后面的一个正堂前,熊孩子到了之后,直接就一把推开门,冲着里面喊道; “大爷爷,二爷爷,爷爷,玄异将军我已经给你们接回来了!” 竟然是三个人? 玄异稍稍有些错愕,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随即走了进去。 “晚辈玄异,见过三位前辈!”此刻,三位老人都坐在正堂之上,玄异走进来,立刻对几位老人行礼,恭敬无比道; “玄将军不必多礼,此处乃是山野小榭,不必如此客气!”此时,坐在中间的一个看起来最为年长的老人冲玄异抬了抬手,颔首道; 随之,玄异直起了身子,他仔细的打量着三人,他发现,此刻坐着的三个人,各有特色,一人身穿深色长袍,浑身干干静静的,手指也极为修长,看起来,他并不像是做机巧和火药这等事情的人。 反而,反而倒想是一个郎中! 而不等玄异再去看另外两人,此时这名长者招呼完玄异之后,便看向了熊孩子,笑吟吟的小孩子说道:“孙儿,把客人接进来了就完了吗!你没有向我们介绍他,也没有对他介绍我们三个老家伙啊!” “这样多没有礼貌!”老人继续道; 不过,听了老者的训斥,熊孩子并没有丝毫的惭愧之意,而是下巴一挑,直接看向了玄异,理所当然对老人说道:“若是他连三个爷爷的身份都看不出来,那真是白来一趟了!” 说完,熊孩子还对玄异挤眉弄眼的,疯狂示意。 但是,玄异依旧不解,说实在话,这几个老人的身份,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模糊的概念,但是此刻毕竟是在人家家里,还是要客气一些,不能举止轻浮。 这时,熊孩子走到了坐在中间的老者身前,稍稍为玄异提醒道:“这是我的大爷爷,是天下第一神医,今年已经一百零八岁了!” 听到这里,一个名字瞬间出现在玄异的脑海中,他的的瞳孔猛地放大,不可思议看向了依旧笑吟吟的老人,惊呼出声:“您是圣手神医,姜松谷,姜神医?” “玄将军,此乃世间虚名而已,学医之人,济世为怀,乃是本分,何来圣字一言!”老人轻轻的抚着长须,神色满是淡然,颔首道; “玄异拜见姜先生,早年间,多谢姜先生乌恒草地救命之恩!”听到对方承认了身份,玄异顿时感激涕零,热泪盈眶,随即直接撩开铠甲,无比恭敬的一把跪在了姜神医的面前,声音颤抖的说道; 第两百七十四章 救命恩人! 可能没人知道,玄异的名字叫做萧不让的时候,他曾经被姜松谷救过! 那个时候,他刚刚穿越到这个时代,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很陌生,他来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草地,就是大草原,也就是如今的大吴北境,前乌恒族领地。 说起来真的没人信,他来到这里之后,本来健全完好无损的他,却突然感受到了一次身受重伤的滋味。 他莫名其妙的穿越,来的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不说,关键他还是穿越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身上,他一越过来,就是趴着的,还是趴在水草地上的。 天地良心,萧不让在另外一个世界不知道看了多少穿越的案例,小说,电视剧,电影等等无数穿越题材的东西,但是,他从未看到过,哪个人穿越后,直接成了一个深受重伤的人,而且,倒在了水草地上动弹不得。 再者说,就算这个角色之前的设定是重伤,但是他来了,按照常理来说,也应该继承他的优秀属性啊! 怎么还是延续之前的人物属性,这让当时的萧不让死活想不通。 但是,木已成舟,他穿越已经成了板上钉钉,改变不了,而他,也只能无力的躺在水草地上,一天又一天,旁边就是水源,可是他哪怕是再渴,他也动弹不了分毫。 脸上就是食物,可是就算他在饿,也无法将趴在脸上的几只虫子吃掉。 生活在一个安逸的世界中,从未感受过饥饿和口渴感觉的萧不让,这一会,一次性的将这一课补到了极致。 那个时候的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无比的饥饿的感觉,感受到了嘴巴干的都要脱皮的感觉,感受着来自于死亡的无尽幽寒。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深深知道,一个人三天不沾水,就会死,就会永远的消失。 但是,他没有办法,水源就在他的旁边,他依旧没有半点办法,哪怕是动动手指,那个时候的他都做不到。 而若是他完全不知道,磨难悄无声息的直接带走他,他或许不会恐惧,或许不会惧怕,但是可怕的是,他在遭受苦难的时候,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眼睛也能够睁开。 哪怕已经饿了不知道多少天,他的意识依旧是清醒的,哪怕即将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他的脑子依旧是清醒的,只是有一些微微昏沉而已。 似乎,这一次就是上天特意让他来接受这个苦难的,那一刻,他在心里求遍了西方诸佛,拜遍了天宫诸圣,但是,似乎哪怕他再怎么在心里拜求,也没有丝毫的作用,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但是,那时那刻的萧不让,似乎已经看破了人生,看破了时间桑华,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 在劫难逃,何必在逃,世人皆说世间苦,神佛皆说天界孤,一切都有有着其中的法则,谁也改变不了,谁也逃脱不了! 就这样,萧不让在草地上躺了三天,一动也不动,心中想过无数自救的方法,可是到了最后,没有一条能够完整的施行。 直到第三天的黄昏,萧不让看着天上的太阳,从日出,到日落,直到到了黄昏的时候,他已经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似乎都在缥缈虚浮,脑袋慢慢的愈发昏沉,最终,他的意识都游离了,慢慢的,他看不到东西了,慢慢的,他感受不到身旁的水流,也感受不到草地上虫子的声音,只能听到细微的虫子声音,甚至都没有前几日那般清晰了。 死亡的阴霾急速的笼罩着他,但是,他丝毫都没有惧怕,因为,经受了三天的苦难之后,他似乎顿悟了,甚至于,此刻他还有些对即将而来的死亡有着些许的期待。 “或许,这就是解脱了吧!”萧不让在脑海中鼓励自己道; 然后,他沉默的慢慢的接受着死亡,他能够感受得到,意识正在慢慢的涣散,他的神识也在慢慢的迷离。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一根针插入了他的脑袋上,只是一瞬间,他的意识立刻就清晰了,一股温暖席卷他的全身,意识一瞬间回来了,他无比艰难睁开了眼睛。 看到了一个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穿着一身古装,头上也是扎着古咎,看起来,似乎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了。 此刻,萧不让都不知道,原来月亮都出来了,此刻,老人站在他的身边,月光给老人身上加上了一层银辉,再加上此刻濒临绝境的萧不让本就是绝望无比,此刻,他看到身披银光的老人,甚至他感觉,自己碰上了老神仙一般, “你不要怕,我是一个炎华郎中,不会伤害你的!”看到萧不让看向了自己,老人连忙解释道; 萧不让很想点头,但是他做不到,最后,他只能眨眨眼,表示自己听到了。 见到地上的萧不让有了反应,姜松谷颔首笑了笑,随即说道:“看你身上穿着的铠甲,也是我炎族子民,你是吴人吧,你现在身受重伤,但还有救,你不要害怕,要撑着精神,不要睡着了,我这就动手相救!” 萧不让再次眨了两下眼睛,而后,老人便直接将萧不让翻了过来,让他侧着身子躺在了草坪上,然后脱掉了他身上的铠甲,然后就直接隔着衣服,在他的身上再一次扎上了数十针。 当他停手的那一刻,萧不让终于感受到了自己手脚的存在,而且,他还可以动了,但是,他依旧侧身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 “你可以动了,现在,你站起来吧,随我回去帐篷,到哪里,我来为你做彻底的诊治!”老人收了手,顺手将银针收了起来,随即对萧不让说道; 而后,萧不让听话的站了起来,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舌头依旧用不了,不过,此刻他才真正的看到自己的全身,他的身上,竟然穿着铠甲,虽然此刻已是破破烂烂的,但是他也可以看出,这身铠甲乃是银铠,绝非平常之物。 但,这不是重点,萧不让也并不关心这一点,他的心里,此时只有庆幸,绝处逢生,说的就是他刚刚那种情况了。 此刻,他真的完全将面前的老人当成了他萧不让的救世主,当成了心中绝对的恩人。 而后,他跟随着老人回到了帐篷,老人细细的为他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然后一一为他爆炸起来,并且敷上了药,随后又给他喝了一些水,直到这时,他终于舌头终于恢复,但是,可能是由于僵的太久,他一时之间还是无法完整的说出话,只得支支吾吾的。 不过,似乎老人听懂了他的意思,见他喊叫,老人立刻慈祥的回答道; “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只需歇息几日,便可说话了,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一个奇迹啊,我从未见过,在草地上躺了如此长的时间,你竟然还能够活下来,而且,还能够生机盎然,简直让人惊叹啊!” 听到了老人的话,萧不让垂下了眼帘,他的脑子里再一次出现了日前的苦难,死亡嘶吼着的声音,似乎再次在他的眼前上演。 “好了,你静心休息吧,我去磨些草药!”见到萧不让的神色黯淡下去,老人笑了笑,随即便站了起来,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垫子上躺下,随即将帐中的灯吹灭。 帐中黑暗下去的那一瞬间,萧不让的眼角瞬间湿润了,泪水流了下来。 猖獗的死神在你面前挥舞着镰刀,你却毫无反抗之力,黑白无常站在你的面前用勾魂链将你锁住,你心中满是反抗之意,却无可奈何,而这个时候,竟然突然有人救下了你,赢了死神,将你抢了回来。 这是何等的幸运,世间沉浮,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 一夜过去,因为萧不让强烈的求生意志,甚至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甚至感受到了体力充沛,生机正在飞速的增长着。 不过,坐在旁边的老人感受到了他双目中的灼热,也知道,他也想要动一动,但是,老人依旧不让他有任何的动作,只让他静静的躺在床上修养。 而后,老人亲自为他喂了药,随即,便又出去了,又只剩下萧不让一人躺在帐中。 不过,这一会,他要好得多,这一次,他独自一人感受到的是希望,是生机盎然,他的内心都是光明的,他求生的意识也越发的强烈。 慢慢的,很快,几天过去,终于,萧不让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他甚至能够起来了,稍稍的吃一些流食,但是,老人依旧不让他出帐篷,说是他现在虽然看起来已经好了,但是身体却并未全然恢复,若是贸然出去的话,若是再次受了伤寒,可就不好了。 萧不让此刻心中对老人满是感激,更是无比的听话,老人的话,他如同圣旨一般遵行,老人让她怎样他就怎样,哪怕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脸上无比的脏污,头发散成一团,他也并未出门。 很快,又过去了几天,萧不让的身体一天一天的恢复,一天一天的好转,直到这一天,萧不让突然问起了救命恩人的姓名! 第两百七十五章 姜松谷的秘密! 不过,老人听到萧不让问起姓甚名谁,顿时愣住了,眼神中突然出现了几丝踌躇,似是不想将姓名告知,但是转瞬之间,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一名郎中,姓姜名松谷!” “萧不让多谢姜先生救命之恩!”听了这话,萧不让立刻走到面前,满脸感激的跪下,沉声说道; 见到萧不让如此的举动,姜松谷一愕,随即连忙站起,将萧不让扶了起来。 “小将军不必如此多礼!不必如此多礼啊!” “若非先生医者仁心,我萧不让早已死在了草地之上,如此大恩,岂能不报!”萧不让并未起身,连续又叩了三个响头,铿声说道; 姜松谷无奈,一直到他叩完了,才将其扶了起来,此刻,他的心里一声长叹,很是忧愁。 但是,此刻的萧不让,完全都没有发觉。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 次日,萧不让再次起来的时候,姜松谷已经离开了,只给萧不让留下了一张纸条。 “救人医者本分,小将军不必介怀,相见是缘分,离别是使命,天下之大,还有无数苦病人等我前去相救,老朽这便去了,未及当面告辞,将军勿要介怀!” 看完,萧不让就将这张纸条放在了桌上,然后走出了帐篷。 现在,甚至都已经看不到姜先生丝毫的踪迹,而这一刻,萧不让也愈发感觉孤独,而后,就在姜先生走了一天后,吴国的士兵便奉了当时的天帅玄牧的命令,对乌恒一族赶尽杀绝,而正好在那个时候,乌恒举族跑到了萧不让所在的位置,一场交战,也随后上演在萧不让的眼前。 可想而知,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他,哪里见过打仗,能见见,也是在电视中,现在,见到现场直播,可想而知萧不让心中是多么的震惊。 而后,他为了不在战争中受到伤害和胁迫,无比惧怕之下,他埋头乱闯,最后,去到了东湖境地,翻遍了千山万水,走遍了沙漠草地,趟遍了江河湖海。 最后,他才被那个恐怖的地狱抓了进去,然后得到了如今这一身纵行天下的功夫,有了后来的一切。 他万万想不到,时至今日,竟然在这里,再一次见到了当年的恩人姜松谷。 现如今,一二十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姜松谷,此刻的神色还算好,但是他的穿衣风格,样貌,对比之前萧不让的印象,实在是相差太多,故而,进门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认出来 所以,这一次见到姜松谷,他会那么的激动,原因根本不在于他在炎华境内有多大的名声,而是他是真正的救过玄异一命,若不是他,恐怕玄异早就死了。 ...... 此刻,屋子中五个人,三个人无比诧异的看着玄异。 大家都是无比的震惊,万没想到,姜松谷竟然和玄异还有着这样的一段渊源。 “你是何人,老朽已然不记得了,老朽这一生,救过的人太多,没有救活的人,也太多,老朽年纪大了,记不得咯!”不过,虽然玄异如此激动的样子,但是姜松谷却依旧神色无比的淡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玄异,胸怀无比坦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您不记得我,但我始终不会忘了您,还请先生随我下山,让我能有报答的机会!”听了这话,玄异摇摇头,语气越发坚定,铿锵有力的说道;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大丈夫更加应当如此! “孙儿,你去将玄将军扶起来吧,我们将他找到这里,可并非是为了来辨别恩人的!”不过,姜神医却不再往下接了,他看向了一旁的熊孩子,然后直接将话题岔开,道; “是,大爷爷!”熊孩儿答了一声,然后直接走了过去,拉扯着玄异让他站起来。 没办法,玄异哪怕是跪着,也和熊孩儿差不多高,他根本就扶不起来,于是,他只好拉扯了。 随之,玄异站了起来。 熊孩儿见状,也不再嬉闹卖关子,直接继续向他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二爷爷,是炎华机巧大师欧阳弄!最年轻的哪一位,是我的三爷爷,外号叫做火药老头,名字忘记了!” “晚辈见过两位大师!”玄异冲另外两个老人微微躬身,见礼道; 二人皆是颔首致意,并未说话。 “玄将军,你先坐吧,我们慢慢谈!”随之,火药老头首先发了声,他淡淡的看着玄异,示意道; 玄异点点头,随即直接在旁边坐了下来,这时,熊孩儿也跑到了玄异的旁边,爬到了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玄异和三个爷爷,小脸上满是正经。 众人坐定,这时,机巧大师欧阳弄首先开了口。 “玄将军,飞天战龙我已经改良过了,性能比之前更好,而且这一次,加上了火药老头最新研制的炎弹,这一次,绝对可以对付的他们的飞行器,吴越交战之事,你大可不必担心!”欧阳弄大师首先说道; 他的脾气最为火爆,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一针见血,只是一句话,便解了玄异心中的心结。 “多谢欧阳大师!”玄异拱手道; 欧阳弄大师点点头,然后看向了火药老头。 火药老头看起来,不怎么高兴,脸上时时刻刻都充满了歉意,此刻感受到欧阳弄的目光,他不说话也不行了。 于是,他目光一凝,看向了玄异,缓缓说道:“诶!多年前,我一时糊涂,竟然将这东西给了大浪国人,后来知道的时候,也是追悔莫及啊!不过,这一次,我将配方全部重新制作了一次,现在,威力大大提升,远超原来的一百倍以上,叫做炎弹,保准他们浪国人无法制作出比我这十几年成果还要厉害的火弹,不过,他们所用的火枪,现在一时半会我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在研究之中,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问世,到时候,我会派好孙儿给你们送去!” 玄异再次点点头,拱手道:“多谢火药大师!” 两位老人都把话说完了,而后,同时看向了此刻坐在正中间的姜松谷姜神医,几年前也是他带信将两人全部聚集在此的。 不过,当时,他并没有说任何的目的,只是一封书信,欧阳大师和火药老头就到了。 而熊孩儿则是本来就跟在他身旁的一个捡来的药童,只不过,姜神医一直将其当做亲孙儿对待,不过,因为熊孩儿自己也是活泼可爱,十分机灵,两位老人老了之后,也非常喜欢,于是,三人也就这么糊里糊涂呆下去了。 直到如今,欧阳弄和火药老头都不知道姜松谷的真正用意何在,也不知道他心中究竟到底在想什么。 反正,几年来,他们就看到姜松谷在疯狂的研究着医术,还非常惊悚的天天解剖尸首,然后还叮嘱着另外两个老人多多加固自己的技术和工艺。 偶尔有些时间见到两人吧! 欧阳大师和火药大师想要姜松谷这些事情,姜松谷却是闭口不谈,总是一句回答,要等一个有缘人。 直到如今,他才说有缘人就是玄异,然后火药老头便想了办法,直接在此刻让玄异上山,才有了如今发生的一切。 所以,现在无论是玄异,还是两个老人和熊孩儿,都对姜松谷真正的用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感受到几人的目光,姜松谷笑了笑,最后看向了玄异。,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郑重,满是坚定。 “玄将军,请问你的功夫和身手如何?” 但是,他并未立刻解释,而是一开口,就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玄异一愕,想了想,随即答道:“炎华一族百强之列!” 这个回答比较中肯,也比较让人一瞬间就能理解,姜松谷听完之后,便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若是老朽想请玄将军为我炎族远跨重洋,为大吴万民出战,你可愿意!” “姜先生吩咐,无论刀山火海,玄异在所不辞,何惧远跨重洋!”玄异立刻答道; 他真的是这样想的,比起救命之恩,帮点小忙算的了什么,甚至玄异都没有听清究竟是什么忙,他就直接答应了。 “好,老朽替炎族亿兆黎民多谢玄将军了!”随之,姜松谷听完,拱手致意道; 说到这里,众人依旧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姜松谷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大哥,您究竟想要我们几人做什么啊?”姜松谷话音刚落,欧阳大师便急切的问道。 这个秘密,已经隐藏了几年了,他和火药老头都私下里探讨过无数次了,但是,却依旧没有答案,毕竟,他的身份在炎华大地上都到了这份上,他还能有什么所求的东西,既然没有诉求,那秘密又有何意义。 因而,两人迟迟猜不出来姜松谷究竟在想什么,究竟在筹谋这什么。 姜松谷抚须一笑,随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堂中,他的身心因为年龄太大,甚至都有了一丝的佝偻,但是,他身上的气场,却是一如既往的强大,舍我其谁。 “玄将军,请你先将两位贤弟的机巧和火药工艺拿到营中,减少一些我炎族子民无辜死伤吧!”姜松谷背对着几人,突然,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第两百七十六章 多年隐秘! 玄异不解,但还是答道:“玄异知道了!” 随即,两位老人也是听从了姜松谷的吩咐,将最新的飞天战龙改造图纸和炎弹配方统统给了玄异,因为炎弹这东西很多原料大家都不认识,甚至火药老头还未玄异备好了一份说明图,总之有了这两样东西,打败越国,是绝无问题了。 “玄将军回到营中之后,东西虽然装备给了大吴军,但是,请不要在此时全面开战,小试锋芒即可,而后,再请玄将军向皇帝上一道奏折,请皇帝下旨,与越国停止交战,双方议和!” “一切事情都办完之后,将军再回山上来,我等就可以出发了!” 听到玄异答应了的话,姜松谷点了点头,继续条理清晰的说道; 这时,听到这事,三人再一次惊诧了,火药老头急切的问道:“大哥,您将我们全部找到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都到了现在了,你就给我们一个准话吧!” “是啊!大哥,究竟有什么秘密,你就直说吧!”欧阳弄也随即出声道; 此刻的几人皆是一脸的急切,姜松谷却依旧泰然自若的站在大堂中,眼睛看着外面,看向远方,他的脸上,写满了沧桑,藏尽了世间繁华。 心中踌躇良久,将一切的思绪再次捋了一下,再一次回到了当年的那件事上,姜松谷神色一凝,随即说道:“这一切,都要懂几十年前,吴国,魏国,齐国,三国爆发的那一场超级大瘟疫说起!” “两位贤弟,你们可还记得,但年那一场瘟疫,究竟持续了多长的时间?而我出手救治,又花了多长时间?”说到这里,姜松谷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了火药老头和欧阳弄。 听到这个话题,玄异一脸的茫然,有些不明所以,也不知道此刻姜松谷为何要提起这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的事情。 两位老人之中,唯一知晓这件事情,并且还和姜松谷联手救人的,只有欧阳弄一人,当年那场瘟疫实在是太过刚猛,患上的重症患者,郎中根本就无法接近,哪怕是捂住口鼻,也无法接近分毫,就因为此事,甚至已经牺牲了上百个郎中的生命,所以,当时的欧阳弄,就在姜松谷的委托之下,他带着几个徒弟,亲自赶到了前线,照着郎中们诊治这些病人的举动,所要做的事情,做出来了一款木偶郎中,从而帮助大夫们分担照顾重病人的任务。 因此,欧阳弄也是几人之中,唯一知晓此事细节的人了。 此事,听到姜松谷再一次提起,他虽然也是一脸的迷惘,但还是答道:“那一场瘟疫,整整持续了三月有余,而大哥当年从进入瘟疫区,到彻底诊治完,也不过用了十天!而且,其中还涵盖三国数千万的子民药剂运输时间!” 对的,虽然是如此大的瘟疫,但是姜松谷当年出手,真的就是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他真正给出解决方法和药的时候,也就是三天,其余的时间,全部都是士兵们负责护送各国的解药花费了,而这,也是姜松谷当年能够封神的一个因素之一。 实在太过神乎其能,让人叫绝,困扰了三个国家一两个月的瘟疫,竟然让他几天处理了,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大的本事,封神是实至名归。 “不过,大哥,说到这件事,此刻倒是想起来一件怪事,至今都无法相通!”欧阳弄说完,立刻想起了当年的一件怪事,随即顿了顿,立刻问道; 听到这话,姜松谷看向了欧阳弄,示意道:“你说吧!” “当年,瘟疫发生之后,您既然有着如此回天之术,为何不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前去救人,为何要在几个月之后,才去呢?难道您那个时候都在研制解药吗,但是您当时也不曾出现在瘟疫区,您是通过什么来研究病症?”欧阳弄点头道; 听到这里,众人再一次看向了姜松谷。 毕竟,哪怕他的医术再怎么神,也是不能直接自己在家里埋头研究就能出解药的,因而,要弄到病因,才能对症下药,所以,此刻几人都对这件事情诧异了,不明白姜松谷当年究竟是怎样做的。 不过,被欧阳弄问这个问题,姜松谷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几丝的无奈和惭愧,随即双目灼灼的看向了几人,坦然的说道:“其实,当年的那个瘟疫的解药,并非是我所陪的,而是另有其人!” “啊!”听到这话,满堂皆惊,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欧阳弄和火药老头都下意识的看向对方,面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而玄异没人看,只好看向了熊孩子,哪怕是熊孩儿年纪小,但是,他也是有着一定的判断能力,能够知道究竟这意味这什么。 甚至于,因为童言无忌,他还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 “大爷爷,难道您的医术是浪得虚名?”说话之时,熊孩子的脸上充满了无辜,不过,他的话音刚落,玄异就对他怒目相视。 “不要瞎说,姜先生的医术怎么会有假?” “就是,孩儿,你不要瞎说,一会儿大爷爷生气了!”欧阳弄和火药老头也是连忙制止道; 一边说着,欧阳弄还一边看向了姜松谷,缓解着尴尬道:“大哥,熊孩儿只是童言无忌,您不要往心里去!” 不过,此时的姜松谷,却是一脸的淡然,依旧慈眉善目的,看不出他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熊孩儿说的没错,当年的姜松谷神医之名,的确是浪得虚名,我为何要生气!”姜松谷颔首看着熊孩儿,不仅没有丝毫的怒气,依旧是一副坦然的样子,颔首看着熊孩儿。 几人都不说话了,毕竟,这脸打的,简直了,鼻血都快要抽出来了! 姜松谷顿了顿,随即扫视着几人,缓缓的讲道:“正如二弟所说,我当年并未去过瘟疫区,却为何能够一出山就能拿到解药,为何我不早一点出现在瘟疫区!” “其实,这个事情,并非是你们所想的那样,其实,这个瘟疫还未爆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晓了,而且,对此病症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苦于没有对策,才没有出现在瘟疫区的,因而,当年在爆发之期,我就已经在天下各地搜寻解药,而那时,我得到消息,说是在大吴北境一个海岛之上,或许有着能够治此瘟疫的草药,当我得知了这个消息,已经没有时间去辨别真伪,只要独自一人买了一艘船,前往那人说的那个海岛之上,找寻草药。” 姜松谷停了下来,喝了口茶,然后继续说道; “但是,当我去到那个海岛的时候,却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所谓的能治瘟疫的草药,倒是在上面,我见到了一群人,见到了一群来自大海另一边的怪人,他们之中,甚至有的人和我们的皮肤颜色都不一样,但是,他们见到我去了,却并未吃惊,反而还直接对我说明了他们的身份,然后直接将困扰三国已久的瘟疫解药给了我!并且将配方也同时给了我!” “当时,因为事态过于紧急,我没有时间去关心他们的身份,也没有时间去猜他们的目的,我拿了解药之后,自己尝了一下,然后按照那服药给我们的感受,我立刻知道,这就是真正的解药,随后,我便直接离开了海岛,而那些怪人也并未拦着,依旧在海岛上四处游逛。” “最后,才有了我将药带到三国,然后挽救了万千子民生命的之事,神医之名,也因此而被我姜松谷冒名顶替!”姜松谷淡淡的将一整个故事一口气全部讲完,随即淡淡的看向了几人。 几个人再一次陷入震惊中,包括少不更事的熊孩儿,也是如此。 “大哥,那些人的身份,你后来查到了吗?”欧阳弄震惊之余,立刻问道; 显然,他对这件事情很是关心,这样的怪事,遇到一会都是极为稀罕了,而且,不知为何,欧阳弄竟然从这个事情里面感觉出来了一丝不同寻常,但是,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 姜松谷点点头,继续说道:“当年,因为治理了此次的瘟疫,三国的王族都将我设为座上宾,甚至于,我所居住的圣手山,齐王还派了大军,严密把守,保护我的安全,而正是因为有了这等身份的便利,我终于查到了那些人,并且还知道了,他们都是来自海外的,而且还不止一个国家,那些人的来源,有大浪国,烈日国,还有大天使国等等数十个国家!” “后来,我向齐王要了一艘船,特意远渡重洋,去向他们讨教医术,但是,自从我去了之后,我就发现,他们的医术比我们的要厉害太多,许多我们没有办法的痼疾,他们也能药到病除,他们才是真正的神乎其能!”姜松谷继续道; “但是,他们的医术也有着很多的不足,我们炎族医术能够做到的,他们也是有很多无法企及,譬如针灸能治病,身上的各处穴位,等等,而后,我凭借着炎族医术,在哪里和一个郎中交好,一起潜心医术整整五年,在这时,我的医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可就当我准备修成返回炎华之时,我的这位海外朋友,却突然告诉我一个惊天大秘密!”说到这里,姜松谷满脸的凝重,双目灼灼的扫视着几人。 第两百七十七章 小兔崽子! “什么秘密?”几人皆是一脸的急切,玄异立刻问道; 此刻的听故事的四人,面上满是期许,包括玄异,哪怕他知道海外有着国家,他也对姜松谷的这一段经历非常感兴趣。 这个年代久能留洋,并且中西运用,神医之名,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配! 玄异心中满是震惊,他刚刚以为这个世界上的地图已经出完了,现在只要全心征服接下来的越国和大浪国,大吴王朝就成立了,最好的兄弟方子稷也就成为了真正的天子,但是,谁能想到,此刻随着姜松谷的一番话,瞬间又将玄异心中的格局再次拉升,眼界拉的更远。 只不过,是因为他心里早就知道海外还有这其他的国家,所以,此刻他没有那么的吃惊。 姜松谷看这几人的表情,随即说道:“天下共盟,互相通商,文字互相往来,武学互相切磋,技术科技互相研讨,但是,你们可知道,我炎华大地,在他们的心中是为何物,你们可知,我炎华子孙,在他们的眼中,是多么的卑微,多么的不值一提,甚至于,在他们诸国人的眼中,炎华大地,只是大浪国的附属奴隶地,并无自主之权,因而,这些年来,无论世界如何发展,他们都不曾来到我东方!” “最关键的是,据我所知,他们几国的国土加起来,也不及我一州之地,可是,我们在他们眼中,就是如此的卑微!”姜松谷划出重点,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中满是愠怒,显然他的心中很不能接受。 一个庞大的炎华民族,竟然在大浪国的瞒天过海之术下,被外面的人误认为我们炎华子孙都是奴隶。 “简直岂有此理,区区弹丸地界,竟敢藐视我天朝上国,简直是不知死活,萤火之光,也敢和皓月争辉!”一向暴脾气的欧阳弄听完姜松谷心中的秘密,直接怒了,他一拍桌子,蹭的站了起来,立刻怒斥道; “二弟,你不要如此激动,你要知道,在三弟的炎弹未曾现世之前,他们的实力都是远胜我国,所以,他们蔑视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世界上,强者为尊,落后自然就要挨打,这时世间法则,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这大浪国竟敢如此瞒天过海,在诸国之中,宣称我们是他们的奴隶地,而且,我泱泱大国,竟然被蒙骗多年,毫不知晓,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姜松谷看向欧阳弄,寒声说道; 姜松谷的一番话,欧阳弄心中稍稍释然了一丝,但是下一刻,他再次想到了一个问题,随即说道:“大哥,若是按照你所说,三弟的炎弹已经足以对付他们,那么我们何不请求皇帝出兵,灭掉越国之后,再去将海外诸国统统灭掉,尤其是大浪国!只有如此,才能洗刷我们的耻辱!方泄我心头之恨。” 听了这话,玄异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心中很是无奈。 这没想到,这么年纪的老爷子,火气还这么旺,一言不合就要灭国。 不过,姜松谷显然是诸人之中,最为睿智的,听了欧阳弄的话,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即解释道:“我们可以将他们的朝廷灭掉,就现在来说,已经完全不是问题,毕竟,在我百万大军的刀锋之下,在三弟和你的海陆空全方位支援之下,普天之下,已经没有可以和我们抗衡的东西,但是,你要想一想,我们灭了他们的朝廷可以,我们还能灭掉他们的种族不成,若是那样,我天朝上国的仁慈何在,那和禽兽还有何异样,所以,灭了他们,双方必要归于王化,于是,问题就又来了,他们与我们,言语不通,文明不通,思维不通,肤色不通,根本就无法融入到一起去,所以,我们从精神上打败他们即可,灭国则不必!” “如何在精神上打败他们?”欧阳弄立刻问道; “他们不是自诩文学昌盛,不是自诩武学昌隆,不是自诩军事强悍,不是自诩科技发达吗?”顿了顿,姜松谷继续说道:“那我们就从这些领域打败他们,并且是碾压式的将他们踩下,让他们心服口服,让他们永远的正视,来自东方的对手。” 这一番话,说的几人皆是热血沸腾,包括玄异,也是如此,真没想到,不禁欧阳老爷子说话火气大,姜老爷子说话竟然也是如此的凌厉,如此的盛气凌人! “好,我们就这么干,我们是什么时候出发,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欧阳弄听了,也是双眼放光,直接说道; “关于此事,我们要等,等到有了绝对的底牌,才能出发,无论是一年,是三年,我们都要等下去,我们要能够保证,我们的实力,能够完全的碾压所有国家合起来的实力,才是我们出发的日子!”说着话,姜松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引人深思。 所有人都默认了他的决定,因为只有那样才是最为稳妥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问究竟是因为什么,所有的原因大家心里都清楚。 “姜先生放心,我玄异在此立誓,若随先生出征海外,纵然粉身碎骨,也绝不给炎华丢脸!”随即,玄异沉声对姜松谷保证道; 姜松谷已经一百多岁了,却依旧在为炎族的繁荣昌盛努力,实在让人敬佩。 “大哥,我等也是如此,纵然粉身碎骨,也绝不会给炎华子孙丢半点人!”随即,欧阳弄和火药老头也都是纷纷说道; 这时,姜松谷缓缓的扫了一眼三人,同样沉声说道:“我姜松谷亦是如此,若是有生之年为炎华出战,纵然被碎尸万段,也绝不堕半分炎族之威!” 没有任何的人督促,也没有一个人看着,四人就这样,不怎么正式,但是语气都是铿锵有力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志愿。 为炎华之威而努力,为天下万民而奋斗。 四人的长谈,一夜都过去了,此刻,天也已经大亮了。 看着外面亮起来的天空,玄异随即站了起来,他将欧阳弄和火药老头给出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胸口,然后对三位老人说道:“既然此时已然定下,那我便下山了,军营之中,还需我去斡旋,先生所说之事,玄异定当谨记,回营之后,自会上禀朝廷,请皇帝休战,至于出征海外一事,等姜先生一声令下!” “嗯!玄将军下山吧!”三位老人点了点头,也都站了起来,说道; 而后,玄异便直接出了门,三位老人也都纷纷出了门,前来送别,包括已经扛不住困倦的熊孩儿,此刻也跟随着出来送别玄异。 “三位先生,我走了!”出了大门,玄异站在台阶之上,双目疑惑的看着三位老人,再次说道; “去吧!”三位老人挥手道; 这时,看着三位老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玄异连忙向熊孩儿挤眉弄眼的,疯狂的示意。 但是,这个熊孩子现在睡眼惺忪的,看都不看玄异,还一边揉着眼睛。 玄异无奈,只好再次看向三位一脸迷茫的老人,直接说道:“先生,门前的机关,是不是可以解除,昨天走的路线,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啊?什么机关?”三位老人大愕,不明白玄异什么意思。 倒是熊孩儿,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随之连忙说道:“你走吧,没事的,白天就自动解除了!” 说着话,熊孩子连忙走到玄异的身旁,还一边推搡着玄异,似乎想让他快点走,好隐瞒一点什么。 玄异一脸茫然,但是听到熊孩子这样说,也顿时放下心来,随即安安心心的出了门,直接走向了昨夜的‘机关’地区! 果然,什么都没有,一路畅通无阻,甚至两个石头坑都没有,玄异走的无比平畅。 “熊孩儿,你又偷偷的晚上在林子里骑车了?”不过,身后的熊孩儿可就惨了,欧阳弄只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随即立刻无比严肃的看向了熊孩儿,严厉道; “这个,这个~~~诶!对了,我忘记了,昨天弄回来的东西好像还没有卸,我先走了!”熊孩儿满脸的窘迫,随即找了个借口,直接跑掉了。 见状,姜松谷和火药老头皆是一脸的无奈,微笑的看着已经跑掉的熊孩儿。 欧阳弄却是直接就怒骂了出来:“你这个小兔崽子,不知道飞车的功能我还没有完善吗?变了就收不回去了,你又毁了我一个月的心血,今天不打你屁股,我就不是你欧阳爷爷!” 说着说着,欧阳弄丝毫不顾形象的捋起了袖子,追了过去。 ... 此时,山中院落此刻发生的事情,玄异一点都不知道,他一出门,立刻就骑着马朝山下狂奔而去。 毕竟,他记得昨天他可是给自己的几个护卫下过命令,让他们逃出去之后,立刻找苏云调兵烧山的,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所以,他要赶紧去阻止。 他刚刚算算时间,快一点的话,苏云应该现在就快到了,因此,他是一秒钟都耽误不得。 不然,一会儿真的将山烧起来还得了,一点意义都没有不说,还将三个老人给折腾一顿。 第两百七十八章 返回大营! 昨夜,玄异带了六个亲兵护卫,每一个都是个中高手,能力超群,但是,昨天夜里因为在黑暗中,有一个中了暗器,因而,只剩下了五个。 这五个人此刻还有两个人隐藏在深林之中,没有动弹,不是他们无能胆怯,而是因为他们实在没有丝毫的机会逃走。 昨天玄异将人引走之后,几个大浪国人后面前来围堵的人,就在他们的上方,虽然后面离开了,但是他们依旧感受不到丝毫的动静,因而,只好继续在此地潜伏了。 不过,倒是还有三个人成功的逃了出去,并且一个人到了苏云的营地,找到了他,并且将事情全部说明,然后就带着愤怒之下的苏云和五千骑兵,加上几驾飞天战龙,迅速赶往杀机四伏的深林。 “苏将军,前面就是深林了,玄异大帅命令,若是无法进去,便直接放火烧山!”来到山脚下,看着面前的深林,有着身后的大军为底气,这名亲卫瞬间自信起来,指着深林对苏云说道; 苏云听完,他点了点头,随即直接对身后的骑兵下令道:“来人,先锋营将士,全部相互掩护进林,查找大军其他将士下落,和玄异将军的踪迹,我派飞天战龙在上空支援,若有不对,立刻撤出,本将直接放火烧山” “末将领命!”听了这话,先锋营的游击将军立刻出列,随即带着自己手下的人,统统下了马,他手下,总共有两千人马,随后,他简单的安排了一下,便亲自带着人互相掩护着进了深林。 白天的深林没有晚上那般凶险,先锋营人马掩护进去之后,将士们自觉的按照将军的吩咐,两两成组,背靠背在深林中搜索着。 虽然这样效率慢一些,但是最起码能够减少对方悄无声息的就将自己干掉,这样的话身后的人不管怎么样,最起码还能有个反应。 “是我大吴弟兄们!”就在他们刚刚进入深林没一会儿,此刻依旧蛰伏在地下的几名护卫就立刻知道是自己人,随即也都纷纷起来,欢声大喝道; 为何吴国能够战之必胜,攻之必克,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大吴就是他们的家,大吴给了他们足够的依赖感,和信任感,因而,他们愿意为了大吴朝廷,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效命沙场,肝脑涂地。 而且不仅仅是大吴军中的将士是如此,吴国本土的百姓更是如此,他们对大吴朝廷有着无比的信任感,因为他们知道,朝廷有一个好皇帝,他当年亲自呕心沥血治理荆河之堤,亲力亲为,独自战于大堤上数月,最终将祸患炎华百年的这个大堤给彻底治理了出来,而且坚固无比,至少可以维持几百年运转。 试问,普天之下,有哪一位王子能如此仁德,贤良! 其次,他也是一个拥有着雷霆手段,和远大格局的皇帝,当年面对四国合力联军围剿,他都不曾皱一下眉头,并且借势将几国打的七零八落,最终奠定了帝王之位。 有着这样的一个皇帝,吴国的子民哪里还会有任何的提心吊胆,他们的心中,甚至早已经将自己是先朝遗民的身份忘却了,转而投入了一个全新帝国的怀抱中。 要知道,历朝历代,若非外族入侵,任何人得了天下,登基称帝之时,终究要找出来一个正统的传承,来昭示天下,或者说,直接找到前朝的皇族,让他们卸下皇位,交出玉玺,从而以禅让的形式将正统之位名正言顺的让出。 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超然的身份,让天下万民臣服,毕竟在这个时代,忠顺是已经刻到骨子里面需要遵守的东西,若非如此,那收复民心,最起码还需要几朝皇帝的努力才能彻底完成。 可是,当时要登基的子稷却并未这样做,他甚至连前朝的玉玺都没有去找,直接就建元立国,登基称帝,但是,大吴境内,却无一人有任何的不满或者是抗议。 其实,这就已经说明,子稷在大吴境内,是多么得人心了,一国万民,统统支持着他,而这就是他最强悍的底气,支撑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 不过,当时天下四分五裂,而吴国的国民占据全国的八分之一的样子,虽然实力强胜,但是有很多东西还是被其他国家的万民所掌控的,所以,最后也有了那么一出,献祭荆河,万厄山崩,大地献碑的所谓天命之主的事情出现。 所以,这一切都显得名正言顺起来,让人无法挑剔。 天时地利人和,似乎一切都昭示着大吴今后必将崛起,因而,子稷才能如此顺畅的一扫三国,灭掉了楚国,灭掉了魏国,灭掉了齐国,奠定了如今的霸主地位。 这一切,都来自于无数大吴将士们对朝廷的极度信任,而此时深林中的护卫也是如此,当他们听到连续的脚步声,立刻就知道了,对方绝对是自己人,因而才能毫不惧怕的直接站起。 当然,他们站起来的那一刹那,虽然他们都是兴奋地,但是这些大吴的将士们却并不是兴奋的,他们立刻变得警惕起来,手中的长枪也对准了他们。 没办法,昨天在哪两个护卫的疯狂渲染下,他们此刻对林中的对手无比的警惕,也无比的谨小慎微,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几名护卫也能理解,立刻就将身上的兵器解下,然后等着先锋营的游击将军上前确认身份。 最后,在说了一系列的暗号,反复证明身份之后,终于,游击将军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并让人将他们送了出去。 五名护卫在深林之外,经过了一夜惊魂之后,再次相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喜悦的意思,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吗,昨夜玄异将军并没有阵亡,而是被什么人带走了,因而,这样找是绝对找不到他的。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派出去的先锋营将士们纷纷出来了,他们一无所获。 游击将军对苏云简单的禀报了一下林子中的情况之后,便直接退下,苏云的眼中满是忧愁,担忧无比的看着此刻的深林良久。 若是玄异真的让人抓走了,东境军必会军心大乱,开玩笑,主帅都让人抓走了,这还了得,苏云清楚的知道这是什么后果,但是此刻听了几名知道情况的护卫一说,他反而不敢烧山了。 因为一旦烧了林子,那么苏云回去就真的无法安抚东境各营的情绪了,各营一旦闹起来,他可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而且,主帅麾下前锋大营只听从玄异一个人的命令,其中,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萧万敌,更是无人可以制衡,也只有玄异下达的命令,或者是军情殿的军令,他才会听。 就算他不闹事,但是,一时之间无法调动前锋营,这可是极大的危险,现在的越军,可并未撤退,他们依旧在城池的另一边,对大吴军队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 “各棚将士,随我进林,再次搜索一次,这一次,将四周的林子全部给我搜一遍,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最终,无奈之下,苏云再一次下令道,随即他也跳下了马,带着几名亲兵进了林子,然后各营的游击将军便开始纷纷安排着各自的将士进林。 这一次,整整五千人,在林子中四处搜寻着,在四周的树林也都去了,甚至有人都走出深林,直接来到了去往山上的道路,不过,正好在这个时候,玄异骑马飞奔而来。 “大家快看,那是玄异将军,是玄异将军!”很快,一个眼尖的士兵看到玄异骑马而来,立刻惊呼道; 很快,一个又一个的接着这道声音,在深林中喊了起来,而一旁的苏云听到玄异出现的声音,也顿时松了一口气,放下心里来。 就在众将士传话之时,玄异已经骑马到身前,相遇之后,他未做丝毫的停息,而是直接冲着各位将士大声喊道; “立刻传我将令,命令大军立刻集结,随之撤出此地,快速赶回营地!” “是!”随即,一名士兵立刻朝着苏云方向奔去,并且一边大喊着玄异的命令。 而后,玄异直接出了深林,他依旧半分都没有停歇,将大军集结起来之,又是一个多小时的百里飞奔,赶回了大营。 “玄帅,昨夜究竟所为何事啊?”到达营地之后,苏云立刻就跳下了马,跟在了玄异的身旁,惊诧的问道; 不过,玄异并未回答,而是直接吩咐道:“你立刻去到各营,让各营主将立刻来到帅帐听令,我有要事安排!” “这是一次大好事,关乎着我大吴的实力!”看着苏云疑惑的样子,玄异随即笑着解释道; 的确,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这次事情的的确确的关乎着大吴的实力问题,因为他已经准备将山上拿下来的飞天战龙盖改造版图纸和炎弹的配方全部赶制,要在最快速度打一个大胜仗,然后请旨议和。 而为何非要打一仗,则是因为,此时的越国气焰正盛,若是不将他们打疼,大吴是很难和他们议和的,必然会损失很多,而现在,这些损失完全可以避免。 第二百七十九章 守卫森严的石头山! 只是片刻的功夫,整个东境各营的将领便齐聚帅帐,所有人脸上满是振奋,诸位大将都认为,现在就是大帅下令进攻前兆,这段时间,可把他们给憋死了。 要知道,现在的局势,两方每一天都有数不尽的小型摩擦,越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这么一段时间内,他们也没有举行大型的进攻,反而也是安静了下来。 玄异站在帅帐之中,见众将领差不多都到了,他随之缓缓走上点将台,扫视着下面满是振奋的众位将领,淡淡的说道; “众位弟兄,今日我召集各位前来,并非是商议反击之事,而是换防各营的防务管辖,将苏云大营和前锋营两个大营调出来,诸将可有疑议啊?”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大愕,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谁也没想到,最后玄异竟然会下达这样的一道命令。 “大帅,我们不反击越国吗,这段时间,兄弟们都快憋死了!那越国小儿在城门之外,无比的辱骂挑衅,我们要继续无动于衷吗?”这时,中军营一个上将站了出来,一开口,他就说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这段时间,还真是这样,越国多次挑衅,他们早就忍不了了,只是不敢擅自反击而已。 作为主帅,玄异当然知道这些部将们心中所想,但是,现在两样东西都还没有进入制造,没有绝对的把握,这一仗,玄异实在不能轻易动手。 玄异看着中军营主将,淡淡的笑了笑,随即说道:“我所抽调两个大营,就是为了能够对付越军,但是,现在,这一仗不能打,越军蓄势待发,我军火药消耗殆尽,我们没有赢的机会!但是,等到两个大营归建之时,我想各位保证,一定叫越军知道我们的厉害!” 这话一出,众将无话可说,随即纷纷拱手应是。 “既然如此,我等听玄帅吩咐,末将等一切从命!”随即,众将齐声道; 玄异点点头,随即下令道:“自今日起,苏云大营抽出来,萧万敌大营抽出来,两地大营防线,分别有前军营和后军营负责换防,中军营是为后应,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越军产生大的摩擦,一定要不保证两个月的时间安然度过,对两个大营的形成要保密,不得外泄一人,否则,我们一切前功尽弃!” 话音刚落,众将立刻站了出来,皆铿锵有力的回道:“末将领命!” “去吧!苏云和萧万敌留下,本帅另有安排!”随即,玄异喊了一声之后,便让众人退去了。 这些将领都跟了玄异有一段时间,因此,事情不用安排的太细,他们自己都有着自己的主张和思维,万事也都会自己考虑好,可以这么说,玄异麾下的将领,在他的放养政策之下,每一个人都有着大将之材。 “大帅,有何吩咐!”留下来的萧万敌和苏云看着玄异走下了点将台,随即纷纷上前,询问道; 玄异神秘一笑,随即说道:“跟我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是!”二人相视一眼,都是不解玄异接下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随后,玄异便直接带着两个上将军出了营帐,骑着马,往营地的西南方向而去,与昨天深林位置完全是反方向。 三人走了一个多时辰,差不多距离营地有三百里左右,玄异带着苏云和萧万敌来到了一个山脚下。 来到这荒山野岭的,二人皆是不解,再次对视一眼,变得面面相觑起来。 此刻,这个山完全就是一个石头山,海拔估计只有百米的样子,放眼望去,整个山上都是石头,光秃秃的,什么别的玩意都没有,就算是树,也只是稀稀拉拉的地方有着颗把两颗。 这样的地方,玄异专程来跑一趟,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二人也不敢去问,只好跟着玄异的身后,往山里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三个人都上了山,到了半山腰,这时,站得高,看得远,苏云和萧万敌终于看到,原来这个山的背后,竟然是一个盆地,盆地对面,都是密林,此刻绿意盎然,与这座石头山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玄异扫视了这里一眼,随即并未往山顶而去,而是直接从山腰位置走向背面,然后直接下山,走向了密林。 三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下了山,到了稍稍平坦一点的路上,但是,就在这时,突然有几名士兵从两边的灌木丛中猛地冲出,不由分说的直接持枪对准了三人。 对方穿的是大吴军队的服饰,也就是说是自己人了,所以,苏云和萧万敌也都没有惊得动手,而是都默默的站在了玄异的身后。 他们已经察觉出来了这里的诡异,这里虽然看似普通,但是此刻的两人已经知道,这里绝对不平常,开玩笑,能够出动皇宫禁卫军守卫的地方,能是简单的地方。 对的,没错,此刻出现的士兵,都是皇宫里的禁卫军,他们的装备精良,每一个人都是百里挑一,骁勇善战。 自从二人看出了士兵的身份,便已经差不多猜到玄异带他们来做什么了,必定是朝廷依旧有着什么秘密武器,要让他们接收,而且,他们敢肯定,拿出来,必定又是震惊天下的东西。 看着面前的士兵,玄异淡淡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牌,递给了禁卫军,道:“我乃皇帝钦封的东线指挥使,兵马大元帅玄异,前来提取此地的高手匠人和飞天战龙原材料!” 听了这话,禁卫军随即收起了长枪,但还是一副凝重的样子,警惕的盯着三人,丝毫都没有松懈。 而玄异的话一说完,苏云和萧万敌再次相视一眼,这一刻,二人眼中的迷惘,此刻已经成为了喜悦,因为他们已经听到了这里面都是飞天战龙,也就是说,朝廷还真的有底牌没有拿出。 振奋之余,二人激励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尽全力让自己不要显得太过激动,给玄异丢人。 而后,禁卫军将玉牌接了过去,仔细的验证了之后,便将几人放了进去,随后禁卫军几人再次隐匿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切顺利,玄异带着两人继续往里面走,并且一边为二人解释道:“这里存放着制作飞天战龙所需的原材料,还有一切的零件,是当时皇帝登基的时候,特地带上的,本来是存放在圣龙山,但是,后来东境战事又起,我为了未雨绸缪,特地向皇帝请了旨,将东西全部拉到了这里!” “那为何此处依旧是禁卫军看守呢!为何不派我们的将士看守?”这时,萧万敌突然问道; 这话一出,玄异顿时停下了脚步,随即,他和苏云立刻无比震惊的看向了萧万敌。 “不得乱说,飞天战龙乃国之重器,自然应该掌握在皇上手中,岂能派遣守备军看守,若是那般,还成何体统!”玄异立刻斥道; 这一句话,若是传到朝廷上,萧万敌要是不被那些文臣喷死算你命大,这种武器,你竟然还想将其纳为己有,这不是给人家喷你的机会吗? 玄异此刻怒斥于他,也是为了保住他,不要以为和皇帝关系好就能为所欲为,这个世界还没有那么简单! 而听到这话,就算是再不开窍,也该知道是什么了,萧万敌一拍脑袋,顿时反应过来,随即连忙说道:“末将愚鲁,末将愚鲁!” 玄异瞪了他一眼,随即继续往山中走去。 很快,三人来到一个山洞,里面黑漆漆的,但是,玄异并未在意,而是带着二人继续往里走,一直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扇门,玄异轻轻的敲了两下,并且将玉牌塞了进去之后,门才打开。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整个山洞顿时被照亮了,这扇门的后面,很大很大,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无数的工匠正在干活,此刻正干的热火朝天的,哪怕是玄异三人进来,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实在想不通,这么小的山,是怎么掏出这么大的一个山洞! 里面有几个禁卫军把守在四处,还有几个正在场中巡逻,查看着四处情况,这里可都是桐油木头,若是一旦有了火星,那大家可都完不成了,所以,这里的看守十分的严密。 就算是灯,也是都在一些空旷的地方,而且还都用罩子罩住,并且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看着! “玄将军!您来了!我们这个月,制作了五十架飞天战龙,已经全部试飞完毕,您今天来,是想将其拉走的吗?”见到玄异走进来,此时,禁卫军在此驻守的方子元手下副将和负责再次管理工匠督造工程京都的督造官,立刻走了上来,对玄异汇报道; 皇帝已经下了旨意,这里的飞天战龙,玄异可以随意调用,所以,这里暂时就是为东境的战事来服务的。 玄异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随即说道:“立刻派人,将现在的进度全部放下,去将那五十架飞天战龙的这些位置东西全部拆除,这些位置马上要架设其他的东西了!” 一边说着,玄异一边从怀里拿出了图纸,对这名禁卫军副将和一名督造官说道; 第两百八十章 新的制作工艺! 见到玄异云淡风轻的从怀中直接掏出图纸,这时,身后的苏云和萧万敌二人再次狂喜,眼神中满是激动,还真叫他们猜对了,玄异的手中真的有底牌还没有出。 这一下,决战越军就更有信心了! 但是,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玄异和副将还有督造官在协谈着。 二人见了玄异的图纸,也是一脸的诧异,谁也没想到,竟然改造的图纸竟然由他拿了过来,要知道,这个东西可是皇帝亲自辖管,任何人都没有权限干涉的,甚至为了表示此事的郑重,禁卫军一个副将都被派遣再次驻守,可想而知皇帝多么重视这里。 三人说了好一会儿,最终,副将和督造官都明白了玄异的要求,于是,纷纷满是疑惑的看向了玄异,二人的眼神中满是诧异。 玄异见状,笑了笑,随即说道:“你们二位放心,我已经上奏皇上此事,此时皇帝依然知晓了,二人尽管放心改造就是!” 听了这话,二人松了一口气,随即纷纷应声,然后走上前去,让工匠们都放下了手上的活,并且将其集合到一边,将玄异的最新要求统统告知了所有人。 见状,玄异直接走到一边,带着萧万敌和苏云二人,参观此地。 “玄帅,您什么时候禀报的皇上啊?”这时,走到了飞天战龙的停放地,离着中心做工的位置有些距离了,苏云随之走到玄异身前,小声的问道; 毕竟,他们都不是傻子,玄异今日拿出这等改造的图纸,肯定是昨天从山上拿下来的,刚刚下来,他一直都在帅帐中,哪里来的时间去写奏折,这些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做不了假的。 听了这话,玄异笑了笑,随即说道:“我回营之后再写啊,不然若是再等上几十天,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说完,一笑而过,脸上露出一丝不可置否的神情,意味深长。 对于这个解释,苏云不再说话,一笑而过,而后老老实实的跟在玄异的身后,陪着他看着此处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几十架飞天战龙。 “玄帅,您刚刚拿出的改造图纸,和现在的有何不一样啊?”这时,看着看着,身后的萧万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道; 玄异淡然一笑,随即解释道:“多了架设炮台的位置,多了一个控制中枢,也就是说,今后的飞天战龙上面,只需要三个人就行,不再需要那么多弓弩手了!” 听了这话,二人倒吸一口凉气,对面的越国飞行器才拿出来多长时间,我这边就研制出来了,这个速度简直太恐怖了吧! 不过,这一句话,也迅速给二人对未来的战争增添了无限的信心。 要是他们的大军身后有这种神兵助阵,那他们都能一个打一百个! “咱们这一次,可算是翻身了,现在,我手中不仅仅有着飞天战龙的改造图纸,还有这火药秘术的配方,而且,威力绝对远超越国的火药威力,所以,我现在要你们俩分别再次亲自督造,一定要在两个月内,最起码制作出大军半年所用的数量!”这时,玄异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郑重,双目灼灼的对二人沉声说道; 这个事情,在他的心里,可是如今至关重要的事情了,若是有任何人不给力,那他真的可能会发飙了。 见大帅如此凝重,萧万敌和苏云相视一眼,随即沉声答道:“末将定不负使命!”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记住,你们今日夜里带各自的属下秘密出发,不得惊动任何人!”玄异点点头,随即叮嘱道; “是!”而后,玄异便带着二人离开。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也就是说,只要不久后的寻找火药材料矿顺利,那么两个月之内,飞天战龙应该能够赶制到十万架,火药最起码也有了一百吨。 若是有着这样的战略资源,玄异甚至都敢赌血咒,不把越国打出楚地的国土,他自断命根! 这样的火力配备,再加上大吴军将士常年的征战,个顶个的骁勇善战,若是这样的局面都无法达到那样的战果,那玄异这个主帅真是没什么好做的了,自己找地方撞死就行了。 又是几个时辰的长途飞奔,三人回到了营地,玄异将二人带到了帅帐中,将图纸和配方都交给了他们,并且将炎弹的赶制工艺也都给了二人,随即便对萧万敌说道:“萧将军,这一次,你带人赶制火药,一定要记住,一定要先找到矿藏,然后再全面赶工,绝对要保证后需,不可中途耽搁时间!” 因为心里实在是担心任务达不成,到了帅帐,玄异依旧郑重无比的将此事再一次拿出来叮嘱。 此次,苏云负责飞天战龙的赶造,萧万敌则暂时独自负责火药的配置,二人皆是压力山大。 苏云还好一些,最起码只是埋头苦干就能出成绩的,经验和工匠们已经都摆在了那个山洞,只要他带人猛干,问题就不大,刻萧万敌可就难了,他可不仅仅是苦干就能行的,更重要的是,他还需要找寻后需的火药原材料储备,也就是矿藏,他对这个一无所知,完全陌生,仅凭着图纸,要找起来,简直就是难如登天,但就是如此,二人也没有丝毫退却惧怕的样子,依旧一脸的凝重,此刻的脑子中就已经在想着该当怎么去安排自己的事情。 “你们这就去准备吧,记住,你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若是任务完不成,那就别怪我玄异翻脸不认人了,将其降为步卒了!”玄异继续道; “末将誓死完成任务!”二人寒声应道; “我替东境着六十多万弟兄们,拜托二位了!”玄异继续道; 二人也是无比凝重,随即转身便走,立刻回到营中,安排着心腹手下,开始研究自己的活该怎么干,尤其是萧万敌,他的任务更加重,所以更要拼尽全力的去做。 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害怕,大吴将士的心中都是如此的一番信念,哪怕是战死,也要昂首挺胸,提起兵器前进! 二人走后,玄异独自一人在帅帐中,他也没闲着,而是快速的在拟着奏折,这么多的事情,尤其是火药一事,要让皇帝知道,要让朝廷知道。 不消片刻,两份奏折就已经拟好了,玄异将其密封起来,便立刻冲门外喊道:“来人啊!” “末将在!”一名士兵应声而至,沉声道; 玄异走出桌案,将两封奏折递给了士兵,随即说道:“立刻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士兵应声出去,玄异也再一次回到了桌案前,开始细细的研究火药配方中关于矿藏的介绍和特性,在地图上找着能够符合条件的地方。 此时,这件事情是最让玄异担心的,因为大吴国现在占地一千多万平方公里,虽然物资丰富,地产富饶,但是,想要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之下,找到两个矿藏,谈何容易。 玄异研究了很久,斟酌再三,才拟定了几个地方,然后再地图上反复对比,反复研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书到用时方恨少,要是当初在那个世界就是顶尖技术人才,此刻哪里会像现在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一切都要现在去摸索。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从头开始了,一点一点的摸索,一点一点的研究,就不信摸不出个门道来。 黄昏,苏云帅帐,经过了他和几个亲信偏将的商讨,最终,确定了一个能够能够如期赶制的方案。 苏云看着桌子上一张大纸上写出来的方案,扫了一眼,围在桌子四周的亲信们,拍板道:“那我们就按照三班倒来做,现场做事的工匠负责的一共有二十人,却又一百八十多人为其服,他们都是以一个熟练工匠带领着九名小工在做,他们一个月只能赶制五十台出来!他们做活的时间也只有四个多时辰!” “而我们现在,手中足足有着两万大军,人数是他们的一百倍,按照常规来说,就算我们加上去,全天十二个时辰不停地做,到了末了,估计一个月也只能达到一万零一千架的产量,东境全线纵深六百公里,战线之长,粗粗算一下,也需要十万架,所以,这次任务,对我诸将来说,依旧有着很大的压力和挑战性!” “将军,若是按照您说的,我们一个月只能做到一万零一千的产量,那我们两个月,如何去完成十万的产能?就算我们不眠不休,也只能做到两万多的产能啊?”这时,一名偏将提出了问题道; 说到这里,苏云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随即从桌后走了出来,随即对众名将领缓缓说道:“我随玄帅去往制作飞天战龙的地方看过,我发现,他们都是分工制度,一名工匠带着九名工匠在做活,这样做事的效率实在是太慢,很多时候,一道工序拖了时间,整组的人就都无所事事,闲在一旁!” 第两百八十一章 龙鳞殿查考 其实,苏云早在那个山洞里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当时的想法只是一瞬间的,稍纵即逝,而且他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因此并未说出。 而在回来的路上,他便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而后又经过和属下们商讨了很长时间,这刺激了他的灵感,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能够迅速将飞天战龙产量提升十倍,甚至更高的方法。 那就是流水式工艺,飞天战龙都是一节一节的做成的,所有的零部件也都是工匠手下的工人一个又一个的生产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个可以完全将其拆开来做,每个人负责一块,甚至是每一批人负责一个部位或者零部件的赶制。 然后,每一个只管生产自己的东西就行,不用管全部的整体工艺,这样的话,就大大的节约了用人成本,到时候,能够掌握所有组装技术的工匠便可以带人只管组装就行,根本不需要一个步骤有一个步骤的都要他去操心。 若是这样的做法,再加上三班倒的十二个时辰疯狂赶工,苏云绝对相信,十万架的任务绝对能够超额完成,甚至是双倍完成。 但是,现在他们要的,其实并不是飞天战龙的数量激增,此刻苏云也能看得出来,玄异担心的就是火药的矿藏,甚至今天还特意提出了一下。 所以,此刻苏云已经在考虑下一个问题。 若是实施的初步效果能够达到他心中的预期成果,他就会派出一部分人去支援萧万敌,帮忙寻找矿藏,这样,或许希望要多一点。 再一个,两样东西都是相辅相成,若是萧万敌那边不行,他这边后续的装置也无法安装,战斗力也上不去,真的拉到战场上,也不一定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 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一下,最后,苏云再次回到桌前,将自己怀中的一份改造的图纸拿了出来,随即分别指给每一个人看,并一边介绍道:“大家看,飞天战龙,可以大分为三个位置,分别是龙头,龙腰,龙尾,其中,龙尾负责供给动力,龙头负责操控全身,龙腰负责攻击,因此,他们的工艺大致是相同的,所以,分为三个阶段来完成,是可能实现的!” 苏云一边说着,众将一边顺着他的介绍看向整个飞天战龙的全面制造工艺梗概,而且,听完苏云的解释,众将也都纷纷点头,认同了苏云的方法。 毕竟,若是分工制,流水式作业,那么速度肯定会比之前要快,而且分三批人来做的话,昼夜不停,这样的话,速度快上十倍百倍都是很正常的,最起码每一个人的时间都能够得到充分的利用,不会浪费任何一人的时间和技术。 苏云直起身子,再次扫了一眼众将,随即说道:“此次督工,诸将可还有疑议啊!” “末将听凭将军下令!”众将浑身一正,齐声吼道; “那好,今日不许睡觉,酉时整军装备,子时出发,两个时辰的急行军,务必要在最快的速度赶到地点,从而投入赶制,另外,吩咐下去,火头营立刻开始烧火做饭,准备干粮,今夜所有的将士口粮发给一日的,还有水源必须带足,路上不可丢下一个人!”苏云看着属下众将振奋的样子,随即沉声下令道; 几乎所有的事情他都安排到了位,就是为了能够一到现场,就能够立刻投入改造,变革之中,最好能够超时完成,毕竟,大家这段时间可是受了不少越国的气。 若非火药不充足,恐怕他们早就反击回去了,但是,没有那些军备,技不如人,也只好忍下去了。 “末将谨遵将军号令!”随即,众将应了一声,随之纷纷离开了参谋帐,各自返回营中。 随即,苏云将桌上的飞天战龙的梗概图纸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其整理好了之后,便将他放入了怀中,毕竟这东西现在可是宝贝,不容有丝毫的损害。 一整套全部飞天战龙的图纸,只有皇帝手中才有,也只能他有,甚至于当时玄异在山上神龙族地的时候,都没有要全套的图纸,只是将改造的位置拿了过来,要了一张大概的,够用就行。 这东西现在可是战略性大杀器,能够掌握他的人,也只能是皇帝一人。 苏云安排好手下各营之后,便回到了自己休息的营帐,开始自己收拾行李,准备着晚上的急行军。 他这里事情完了,但是萧万敌的帐中却进入了喋喋不休的争吵之中。 原因无他,大吴国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对这些东西有没有经验,仅凭着一个配方和东西,要想去找到几个矿藏,简直是大海捞针,因而,一回到营中,甚至萧万敌都没有时间休息吃饭,直接就召集了手下的将领,开始沿着地图,一个一个的地方研究,想要根据配方中夹带着一些特性,剔除一些不可能的地方,省一些功夫。 不然的话,到时候任务完不成,萧万敌可就丢大人了,到时候真的是连北境都没脸回去,也没脸去见凌星原了。 而且,自从魏国灭亡之后,萧万敌就得到了消息,北境的凌星原已经挥师北上,继续镇守大吴北方边境,只不过,现在他的战线和管辖范围大了五倍有余,要防守北境的东湖,还要负责海上的舰队,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了。 此刻,看着帐中众将喋喋不休的争论,萧万敌都有些头疼,但是没办法,就算是大海捞针他也捞,毕竟,他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就等着和越军开战发出来的,所以,不说两个月,他给自己内心里下的期限,只有一个月,必须要找到矿藏,然后立刻研配炮弹,尽可能的做的更多一些。 将来能够在战场上干掉那些越军,让他们也挨挨炮轰! “行了行了,就这些地方,听我的,各营主将负责一个方向,下属的将士们统统搜寻同一个方向,其中两人一组,分别按照所给出的矿藏特性,按图索骥,记住,我给你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就算是将楚国翻一个天翻地覆,也得给我将硝酸矿和硫磺矿给我找到!”手下们在争论,萧万敌看不下去了,随即直接出声粗暴无比的打断道;“另外,记得不允许骚扰任何一个百姓,违令者斩!” “是!”命令很粗暴,但是营中没有一个废物,众将虽然感受到了压力,却依旧震声应道; “去吧,酉时整军,子时一到,各营将领率领各棚将士沿着自己的方向出发,若有任何若有任何的动态,立刻派人来到石头山禀报,不得有误!”萧万敌出声道; “末将领命!”众将答道;随即纷纷转身离开,走出了帅帐。 两个大营都是如此,任务艰巨,虽然执行任务的只有四五万大军,但是,玄异却将整个大吴军队剩下的五十多万人的希望和命运全部聚集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的成功与否,直接决定着今后的大吴军究竟以何种的状态进入战场迎击越军,决定了大吴军是否扬眉吐气,并将他们赶出大吴领土。 ...... 大吴京城,皇宫。 经过了差不多七天的飞奔,东境的信差终于带着玄异的奏折来到了京城,他跑到驿馆的时候,甚至马都累趴了,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急切。 但是,就是这样,信差走进驿馆,依旧半分不敢停歇,直接将挂在身上的两封奏折筒交给了驿馆中的下一棒。 随即,另一人拿着,随之飞速进宫,将奏折递给宫中。 这一日,皇帝在龙鳞殿中,查考太子和公主们的学识,如今,天下太平,但是皇帝对太子和几个公主的管教,依旧无比的严厉。 时间过得很快,天下一天比一天更加安稳,因此,皇帝心里无比急切的想要快速将太子和荣亲王培养出来,好能够入朝辅政。 皇帝查考的时候,大殿里面静悄悄的,哪怕是坐在一旁的大学士文良都不敢有丝毫的声音,倒不是他也不能说话,只是因为,在这个时代,读书出来的学生,对考场都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感,他们认为,对考场尊重,就是尊重历代文学先辈。 不过,就在这时,大殿中的宁静却突然被一个太监打破,是皇帝的贴身太监,他拿着玄异送来的两份奏折,走向了皇帝。 他一到皇帝身旁,便立刻躬身,轻声说道:“皇上,东境的玄异元帅送来了八百里加急,军情殿请您御览!” 子稷抬起头来,随即从总管手中接过来奏折,便直接翻开了来。 第一份,是玄异向朝廷禀报关于火药之事,当子稷看到一切都无比顺利之时,喜悦之情顿时跃于脸上,高兴无比。 不过,当他看到第二份中玄异请求对越停战,和山中听姜松谷说的事情之时,子稷脸上的喜悦顿时消散,怒气瞬间布满了周身。 但是,此刻是查考,虽然是皇帝,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要注意,因此,在这里也无法说话。 子稷看完了第二份奏折,一把便将其合上,随即站了起来,直接离开了龙鳞殿,见状,太监赶紧走到文良身边,快速轻声道:“此次查考,皇上让您监查,事后将结果呈入南书房!”说完,太监便快速的跟了出去。 第两百八十二章 五大家族齐聚! 皇帝走出了龙鳞殿,直接便来到了南书房,到了这里之后,太监在后面快步跟随着,心中十分不安,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因为,据他多年的服侍皇帝的经验,这种情况,就代表皇帝很是生气了,可能要出事了。 果然,子稷进来南书房之后,直接便走到龙椅前,还未坐下,便直接将两本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大怒道:“弹丸小国,也敢挑衅我天朝威严,简直是不知死活!” “皇上息怒,勿要伤了龙体!”见状,总管赶紧上前,为皇帝的杯子倒上了一杯茶,随即轻声劝道; 子稷随即坐了下来,轻抿了一口水,随即看向了身旁的总管太监,下旨道:“传朕旨意,即刻传令玄异,让他全权署理东境一切军政要务,所有兵马谈判,俱可节制,另外,所奏之事,朕准了,任凭姜松谷神医安排,远赴海外的所需的一切财物战船,军马钱粮,均着齐楚两地中枢院办理!” “遵旨!”听了这话,太监赶紧走到一旁,为皇帝拟旨。 而此刻,皇帝却依旧是郁郁难平,继续补充道:“另外,传朕口谕,告诉玄异,放手去做,天塌下来,也有朕来为他顶着!” “另外,再发两道旨意,分别发往齐地中枢大臣晋亲王,楚地中枢大臣武亲王,告诉二人,自今日之后,严密部署沿海地带军力,且不和疏漏懈怠,防止海外之敌突袭港口!” “遵旨!”太监一边快速的拟旨,一边应道; 安排好了一切,子稷再一次将玄异的两份奏折,放在了桌案上最为显眼的位置,并未拿去留中,因为,这些事情都关乎着一统大业,所以,在天下尚未一统之前,这些国家的心头之患,都会永远的放在皇帝的桌案最显眼位置。 随着皇帝的最高指令下达,大吴朝廷军情殿立刻派出宣旨钦差,带着皇帝给东线战场下达的最后指令,飞速赶往东境营地而去。 而带给齐楚两地亲王的两道旨意,也都随之由钦差发了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的往两地赶去。 只是短短的几日时间,大吴朝廷就已经做出了最后的指令,可谓效率之迅速。 很快,齐地和楚地接到了朝廷的旨意,起初,他们非常疑惑,为何朝廷会突然下这么一道圣旨,突然之间要预防海外之敌了,这不是可笑了! 但是,毕竟是王族,眼界和常人不同,他们都甚至未雨绸缪的重要性,随即,两地立刻筹措手中的守备军,开始整军发往沿海。 而这一动,两地足足动了上百万大军,可以说,两位亲王甚至在这个时候,都快要将整个内地中的兵力抽空了,所有的守备军,在这个时候,全部发往了两地沿海地带,而这一动,两地国库纷纷告急,包括齐地这个富庶无比的国家都是国库空虚。 如此大手笔的兵力调动,花起钱来,基本上跟到处撒差不了多少,可想而知的花多少钱,更何况,就在不久,前线的玄异还想两地申请了高达五千万两的研制火焰和最新飞天战龙的经费,可以说,如今的大吴国库,已经空虚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不过,很快这种情况就得到了缓解,皇帝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情,就在两国奏折发往朝廷的时候,于此同时,天下五大财神,纷纷上表,表示愿意为国出力,财物和一切大吴所需要的资源。 而后,天下五大家族的掌门人在这个时候,齐聚于唐家总部奉安郡,准备入朝面圣。 其中,沈家,柳家不必多说,都是和唐家或是唐家有着极为深重的渊源,他们愿意全力支援,这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另外两家,一个石家,一个万家,可和大吴和唐家都没有太多的牵涉,为何也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愿意慷慨解囊,资助大吴的军事行动! 这件事情,皇帝还特派人来唐家交流了一下,但是却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两家的目的,唐家也不知道,但是,他还是给出了这个目的的方向。 那就是,两家也想在这个时候,向大吴朝廷表示臣服之意,不然的话,将来等到大吴一家独大了,他们的财神之位是否能继续下去,就只有大吴朝廷说了算了。 所以,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们都想提前预热一下,以免将来天下一统了,皇帝君临天下,那他们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这一日,唐家可是热闹非凡,几大家族的掌门人都约在这一天,莅临唐府,因而,天还没亮,唐家都已经在准备接待事宜了。 唐家老族长唐元适也在这个时候再度出山,亲自迎接其他四大家族的掌门人。 此刻,府内人头攒动,所有人都在各个管家的指挥下,四处张灯结彩,清扫各处,这样的盛世,可是几百年都没有一会,整个炎华天下钱最多的一批人,统统在这个时候齐齐汇聚唐家,可想而知,此次事情是多么的受到唐家的重视。 毫不夸张的说,这些人掌握着天下财富的运势,真正的当世财神爷,每一个人都是万事缠身之人,他们能够齐聚一地,多么的不容易。 这一日,也有城中和各地无数的中小商户掌柜的,在这个时候纷纷汇聚在唐府的四周,企图能见到某一位或是几位财神爷,从而去套套近乎。 要是他们这些人一高兴了,随便丢出一个合作项目,分分钟让你转的盆满钵溢,一点都不夸张。 此时,唐府正堂中,唐元适驻扎拐杖,老态龙钟的亲自坐镇,他的身旁,站着已经将权利交出去的唐家家主唐宪。 这么多年过去,唐元适已经非常老了,但是,所幸有着无尽的财富,有着天下最为珍贵的宝材滋养,也让他虽然一把年纪,但是依旧精神矍铄,无甚老态! “父亲,要不,您先去歇着,等到一切都张罗好了,我再去叫您!”唐宪看着坚持坐镇正堂的父亲,因为担心他的身体,故而走至身前,轻声的说道; 老爷子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唐家,哪怕是如今这般年纪,听到唐家有大事发生,也是毫不犹豫的站出来顶着大梁。 倒不是因为他倚老卖老,而是因为他知道,在天下各家里,人人提起唐家,说起的都是他唐元适的名字,而并非唐宪或是现在管事的唐渊,他就是唐家的招牌,因而,他才要如此坚持的非要坐镇堂中。 因为,只要有他唐元适坐在堂中,唐家人的底气就硬,别人就不敢小瞧唐家,不敢欺负蒙骗唐家。 倒不是说唐家后人顶不起来,而是这个招牌没办法顶,只能一代一代的传承。 就如同其他几家一样,现在提起的也都是各家的族长,幕后的掌门人,并非是明面上四处调配筹措的家主。 这是一种惯例,很难被打破,包括赏赐柳家嫁孙女,两家联姻,为首而来的都是柳家的老爷子,而并非是柳灵儿的父亲,也都是这个原因。 他们早就想退了,只是退不了,他们一出生就在这样的荣华富贵之家,什么福没享过,他们早就腻了。 但是为了家族,他们除了死,真的就永远也退不了了,永永远远的和家族捆绑到了一起。 拥有超乎常人的财富,也会付出拥有着超乎常人的代价,这都是相辅相成,是时间的法则。 “不必,在堂中眯一会儿就行,不然,到了卯时,我还要去迎接四大家族的掌门人,也不能显露出疲态来,丢了唐家的颜面!”听了儿子的话,唐元适并未答应,而是如此说道; 老爷子之倔,自从上一代唐家族长去了之后,从来都没人能管得了,唐宪作为儿子更是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得吩咐下人,拿过来毛毯,轻轻的为唐元适盖上。 唐元适随即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堂中,身上披着唐宪为其盖上的毛毯。 时间过去了很久,唐家的家人也都在正堂中照看了唐元适很久,他说是眯一会,却连身子都没有弯一下,依旧直直的坐在椅子上,此刻看上去,这个老人是无比的慈眉善目,慈祥和蔼。 就在这时,突然今夜主持家里四处事务的唐渊在此时走了进来,一整夜,他都在府上四处奔波,半步都没有停过。 刚刚踏进门槛,他一眼就看到了祖父正在休憩,于是,便自觉地放缓了脚步,轻声的走到堂中,他直接去到父亲的身边,出声道:“父亲,四处已经清扫完成了,给几大家族准备的休息院子也安顿好,城中的迎接台四处也都布置下了,家丁已经排出去了上千人,确保万无一失,咱们可以出发了!” 这一次迎接工作,为了体现对四大家族的重视,唐元适特地提出,唐家人皆出府迎接,而四大家族是从四个方向而来,走的都是不同的城门,又没办法出城相迎,最后,便定下了这个方法,在城中里一个迎接台,由唐元适亲自带着唐家后辈,去往迎接台,接待四家掌门人。 第两百八十三章 倾国倾城的姑娘! 听了唐渊的汇报,唐宪随即点了点头,然后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此刻正在休憩的父亲,便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唐渊答道:“现在寅时初刻了!” 唐宪点头道:“既然如此,再等祖父休憩一会儿,我们再出发不迟,一刻钟已然足够我们去了!” 不过,唐宪话音刚落,就在此时,一直闭目养神的唐元适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们现在出发吧,不然一会路上被人群耽搁了,可就没时间让我们修整了!”唐元适睁开眼睛,直接说道; 听到声音,唐元适和唐渊随之纷纷转过头来,看向了唐元适。 此刻,经过了几个时辰的闭目养神,不知为何,此刻的唐元适竟然是精神矍铄,神采非凡。 无奈,既然他都发话了,两人也只好点头,这时,唐渊便道:“来人,将准备的参汤端上来,众人用过参汤之后,再出发吧!” 这话一出,管家随即立刻躬身应是,然后快步走了出去,随即,一碗又一碗的参汤被端了进来,开始送给每一个唐家的后辈。 今日,因为场面浩大,所以,唐家的这一系子孙,所有人都出来了,包括孙子辈的,曾孙辈的,但是,各家的内室却都没有出现,包括唐渊的夫人柳家的女儿,都没有出现。 很快,众人喝了汤,随即便纷纷跟在唐元适的身后,往府门外而去,此刻,门外数十顶轿子也都准备好了,众人一出门,门外人山人海。 场面完全不亚于皇帝出行,一个财,一个权,囊括了绝大部分人的终生,无数人为之趋之若笃。 一路上,多亏了家丁开道,还有当地的衙门派出了衙役前来维护秩序,不然的话,现场都走不动。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唐元适虽然不曾出门,他都知道门外很多人,可能会阻塞大路,导致他们速度减慢。 但是,就算如此,他们依旧提前到达了城中迎接台处。 此时,唐渊命人在此设立了一个高台,还备下了一尊栩栩如生的财神爷,财神爷的面前,放着五把太师椅。 四大财神不会是一起来,肯定是分批次的,偶尔会有空置的时间,总不能让人家干站着,因而便再次设下了一个临时的休息台,并且旁边还有无数的丫鬟仆人伺候着点心,茶水,等等东西。 这时,几个下人看到老族长到了,随即立刻将几个早就准备好的太师椅小心翼翼的搬了上去,并且在财神爷的像前一字排开,整理的端端正正的,等待着老族长抵达。 与此同时,唐家的众人纷纷到场之后,旁边的人看到此刻坐在财神爷前,慈眉善目的唐家掌门人所坐着的太师椅,还有旁边的四把椅子,四周的惊讶声随之响了起来。 “大家看看,这财神爷前放的这几把椅子,可是金丝楠木最顶级乌沉木所制,世间罕见,天下仅有啊,唐家竟然用着等珍贵的宝物前来接待其他大财神,他们可真有钱啊!”人群中,不乏识货的,此刻准确的说出了这等珍宝的来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开始注意此刻场上慢慢呈上的各种东西,哪怕是糕点,点心,茶水,等等一切的东西,在唐家都是比较寻常的,但是此刻到了这些寻常百姓眼里,却都成了极为奢靡的东西。 要知道,单单是今日拿出来的茶叶,都是太白山上长得几株茶树上面才下来的茶叶,又经过茶艺大师烘焙之后成品的顶尖茶叶,这样的茶叶,基本上都可以论片卖了,这一大盒子,基本上都够一家普通人吃上几个月了。 可想而知,今日的这一次聚首,给大家带来了何等的震撼,往日只是猜测,但是现在一切都成为了现实,都是看的见的东西。 而且,这还只是单单的一家,就已经是这般的豪富了,若是五家联合起来,出资支援国库,可想而知,大吴的实力能够猛涨到何种的程度! 一时之间,四周的人们开始对大吴朝廷瞬间拥有了无尽的信心,无论是本来就是大吴的子民还是从楚国赶来的还是齐国魏国而来的人,此刻都对大吴朝廷的实力充满了绝对的信心。 一些在越国和楚国投机倒把的一些商人,也都在这个时候,暗下决心,将生意发展到大吴来,毕竟,这里今后可是大吴圣都,现在投资,绝对不会错。 唐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若是子稷需要,那么他会率领唐家竭尽全力的支援,这可不仅仅只是当年的一句话,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了现实。 “禀报家主,万家老族长到!此刻正从东门而来!”就在这时,在东门蹲点的家丁飞速的朝着迎接台而来,到了地方之后,他直接单膝跪在唐宪面前,随即快速的说道; 唐渊抬了抬手,随之便让家丁下去,随即便看向了依旧不动如山的祖父。 但是,唐元适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淡淡的看向了东门的方向,知道他看到了万家人的马车和护卫,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而这时,唐元适正往哪个方向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然后站在迎接台前,等待着万家人的到来。 此刻,唐渊跟在祖父身后,淡淡的看着马车上下来的万家老族长。 万家老族长须发皆白,精神看上去也不错,他的年级更大,现在的家主都是他孙子辈的了,他的儿子都没能熬过他,此刻,来到了迎接台前,单单只是下个马车,就有多达十人来服侍于他。 安安稳稳的下了马车,随之,立刻有人递过来一根拐杖,万家老族长接了过来,然后便直接自顾自的走向了此刻一脸微笑的唐元适,一众万家子孙也都纷纷跟上,跟在老祖的身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万老族长,一路风尘,辛苦了!”唐元适笑眯眯的先他一步走上前去,两位老人的气场一样的强大无比,足以盖住所有人的光芒。 “唐族长,我们三十年都不曾见过咯,现在,竟然是这等机缘之下见到,缘分啊!”似乎人老了,就特别喜欢叙旧,万家族长此刻走上前,直接一把抓住了唐元适的胳膊,随即笑眯眯的说道; “这缘分啊,都是仰仗我圣皇陛下所赐,若非陛下一统大业,万老族长哪里肯莅临我这奉安啊!”唐元适见缝插针的为大吴刷名誉道; “哈哈!是啊是啊,若不是圣皇陛下,咱们五大家族,哪里能见到面!”说起这话,万老族长也随之朗声笑了起来,而且是中气十足,看起来,丝毫不像比接近百岁的样子。 随后,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唐元适便直接欠开身子,将万老族长请了进去,两位老人缓慢的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两家一众子孙。 万家子孙今日来的,也大多都是男子,因为这等场面,是不容许女子出席的。 不过,就在这时,唐渊却突然看到了一个万家的女孩,站在万家一众子孙之中,不过,虽然看上去无比混淆,看不出男女,但是唐渊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一个女孩。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个万家的女子,和幽夜一样,都拥有者一张极为吸人眼球的脸庞,唐渊只是一眼,便立刻看了出来,对方是一个女孩,因为男的是不可能长得那般俊俏的。 看上去,她的年龄不大,眼神中无比的妖媚,整个脸也是无比的风情万种,让人移不开眼睛,她和幽夜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靓丽纯真,宛若仙女,而她虽然年龄看起来也不大,但却无比妩媚妖艳,风情万种,一眼便能勾起男人的欲望,就跟前朝的苏妲己,褒姒一般。 天生的狐狸精胚子,将来绝对是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存在。 甚至于,唐渊此时都有些看愣了,而正在此时,似乎这个女子的第六感直觉感受到有人正在看着她,她一抬头,直接就和唐渊对上了。 唐渊赶紧回过头去,脸色变得无比的尴尬,随即匆忙紧走了几步,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不过,心中还是忍不住再次回头去看,却不曾想,她依旧没有移去目光,一直在盯着唐渊,此刻,正好看到唐渊再次看来,这个小妮子竟然一个白眼狠狠的瞪向了唐渊,妖艳的面庞上顿时浮起了几丝愠怒。 见状,唐渊赶紧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起来了,实在是太过尴尬。 这里正处于尴尬之时,两位老人已经走上了迎接台,并且万家的老族长已经落了座,此刻两位老人正在小声的在一起说着话,唐渊听不到说什么,也没有心思再去多想。 包括今日的一切流程他都忘的乱七八糟了,全都是被这个祸国殃民的妖精给害的,什么都忘了,脑子一下就空白了。 “渊儿,唐渊!!!”就连此刻台上的唐宪的呼唤声,他都听不到了。 不过,站在唐渊身旁的下人却是听到了,随即立刻上前,轻轻的推了推唐渊,随即说道:“大少爷,族长正在叫你呢!” 第两百八十四章 商道比试! 听到下人的提醒,唐渊猛地反应过来,随即看向了台上,正好看到此刻一脸嗔怒的父亲唐宪,眉头紧锁的看着自己。 唐渊暗道不好,随即连忙奔了上去,去到了父亲身前。 见到唐渊一上来,唐宪立刻小声斥道:“你在想什么,浑浑噩噩的,丢不丢人!” “孩儿错了!”唐渊立刻躬身道歉,道; 但是,毕竟是大庭广众的,也是亲儿子,不好当中训斥,随即,唐宪轻轻的对唐渊说道:“万老族长提出,让你和他们万家人比试一下商道,祖父答应了,你要好好表现。不可再丢人了!” “是,孩儿定然不会再如此昏沉!”唐渊听了,立刻答道; 随后,唐宪便带着唐渊,走上前去,站在了唐元适的身旁,此刻,随着父亲的训斥,唐渊也急速的恢复如常,将刚刚的事情忘到一旁,回复了往日的睿智。 “渊儿你来了,先见过万老族长吧!”见到二人走来,唐元适淡淡一笑,轻轻的抚了抚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让刚刚的尴尬遮掩过去。 唐渊当然知道祖父的意思,听了吩咐之后,立刻上前一步,冲万老族长微微躬身,随即恭敬无比的说道:“晚辈唐渊,见过万老族长!” “不必多礼,刚刚我和唐族长说话,他可是将你这个孙儿吹捧的厉害啊,我老头子不服,想让我万家后辈出来,和你比试比试,你看如何呀!”万老族长颔首道; 唐渊直起身子,满脸从容的看着万族长,随即淡淡的说道:“听凭万老族长吩咐!” 万老族长抚须一笑,随即淡淡的回头瞥向旁边站着的一众万家后辈,直接点出了一个名字:“重雨吾孙,出来向唐家讨教!” “曾孙在!”这时,随着声音落下,万家后辈人群之中,一个瘦弱的青年随即站了出来,应声道; 听到这个名字,唐宪不由得一愣,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在天下五大家族之中,每一家中比较出名的后辈们,都有那些人。 据唐县的情报,如今的万家,在万老族长的曾孙辈中,最为厉害的后辈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当年家主的嫡系长孙,名叫万重雨,此子自小便天资卓绝,智商超群,更是拥有过目不忘之能。 八九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在一起东奔西跑,帮忙处理家中事务,大有一顶如今万家的趋势,甚至于,他的风头都将他的父亲都盖了过去。 在万家与万重雨齐名的还有一个叫做万重山的旁系后辈,而且母亲乃是一个丫鬟,可以说,在这种大家族中,这种身份,也就是比仆人要高一些了,不过此子只能据说比这个万重雨还要厉害,不过没有具体的消息论证。 但是由于万重山深居简出,久不露面,而且又是旁系所出,所以,也没有什么人会去关注他,唐宪也没有让人重点去探查。 毕竟,在各大家族中,旁系若是想出头,那实在是太难了,嫡系的长者是不会容忍一个侧系的后人站在自己的成果上享受自己留给自己后辈的胜利果实的。 包括唐家都是如此,旁系的子弟也很难上位,安享富贵没问题,但是想要在进一步,角逐家主之位,掌握家中的所有,这一点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就拿唐渊来说,若非他是家主的长子,哪怕他再怎么厉害,唐宪也不会倾尽全力的来培养他,毕竟,这家业可是他这一系的先祖拼下来的,凭啥要给那些旁系的子孙,谁都会不愿意的。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继承人的问题也是同样,就唐渊现在的身份和人脉,就算他不是嫡系,只要他想角逐家主之位,也是势在必得的,毕竟,此刻他的身后,可是站着的当朝皇帝,权势一方面,他把控的死死的。 此时,随着万重雨站了出来,一瞬间,场上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所有人都想看看,两大财神家族中如今风头最盛的两个后辈,究竟谁更强。 “见过万兄(唐兄)!”二人躬身见礼道; 四周的围观的人,都想看看究竟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有钱人的游戏,所有人都有兴趣。 “唐族长,既然两人都出来了,那我们是怎么个斗法!繁文缛节的商道,纸上谈兵尔,无甚意义!”这时,满脸和蔼的万老族长似乎比两个当事人还要激动,二人行礼过后,他立刻就看向了唐元适,急切的问道; 听了这话,因为这只是个即兴的活动,而又不按常规来玩,唐元适一时也被问住了,随之他顿时陷入了沉思中。 不过,转瞬之间,他便想到了一个大道至简的方法,随之,他直接抬起了头,笑吟吟的看向了万老族长,淡淡的说道:“既然万族长不想循规蹈矩,那么,我们便来些简单的!” “怎么个简单法?”万老族长来了兴趣,立刻问道; “二人各自孑身一人,就在现场用所学商道来赚钱,前提是商道赚钱,不允许接受施舍,半个时辰为限,谁能赚的更多,判谁为胜!如何啊?”唐元适笑眯眯的说道; “一言为定!”一听这个方案,当时万老族长就觉得可行,随即立刻答应了; 随即,万老族长抢先在唐元适出口之前,出声道:“重雨吾孙,可曾听好规则!” “孙儿听了,字字分明!”万重雨恭敬答道; “那好,那便去吧!”万老族长道; “唐兄请了!”万重雨点点头,随即冲唐渊微微示意,便直接转身走下了迎接台。 唐渊微微一笑,不过,他并未动弹,而是依旧站在此地,十分从容的看着走下台的万重雨,他并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思。 他的这一反应,唐元适没有吃惊,倒是万老族长看不下去了,随即问道:“唐族长,你这孙儿,是何为用意啊,为何迟迟不动!” 不过,唐元适对唐渊的想法也是一头雾水,他也不清楚唐渊究竟在想什么,但是他依旧是一脸的淡然,答道:“我也不知,不过,我知道,我孙儿已经胜券在握了!” 听了唐元适这等话,万老族长一脸的诧然,很是不屑,但是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奇怪无比的看向了唐渊,不过,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唐渊依旧站在两位老人面前,甚至还无比淡然的在迎接台上微微踱步,一身的从容,看不出他有丝毫压力的样子。 而此时的万重雨,却已经走到了人群之中,通过出售于他共同探讨商道,同桌饮酒的方法,已经收到了不下于几千两银子。 不得不说,万重雨也是一个资源利用的天才。 他自己深知自己在天下那么多人的心中是何等的形象,也知道有着无数的人会好奇他们五大财神的资产是怎么来的,因而,他就利用了这一点,空手套白狼。 他利用了无数人对他万重雨名声的好奇心,从而进行资源短时间内套现,这一招不可为不高明。 看着自家孙儿短短时间已经赚到了第一桶金,万老族长满意的笑了,说实话,若是让他去,他还真不一定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赚到这钱。 虽然说,这个方法不是什么高明的方法,但是,对于像他们这种有钱人来说,方式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若是怕丢人,那他们都不用混了。 此刻,就连唐元适看着万重雨已经通过这个手段赚了那么多的银子,都有些不可置信了,毕竟,所有人对他们的商业思维好奇,这一点是个五大家族的人都知道,但是,却没想到,万重雨竟然能够想到这种方式来进行变现,这样的人,简直是商业奇才! 甚至于,此刻唐元适都有些动摇的看向了依旧不动如山,在台上踱步的唐渊。 他看起来很不在意,浑身上下,满是云淡风轻,不过,处于对唐渊这些年的能力的信任,哪怕此刻唐元适和唐宪心里再多的疑惑,也并未出口干涉半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万重雨哪里一笔又一笔的银子进账,今天围在四周的都是一些中小型的商人,他们无不想从五大家族中能够得到一些先进的理念,从而扩大自己的产业。 可以说,他们今天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而万重雨的这一招,正中下怀,所以才能在短短时间内,赚的盆满钵满。 这些人的虽然不及五大家族这般的富庶,但是也都是小有家私,都舍得花钱,他们深知,这笔钱花的值得,毕竟,对方可是五大家族的继承人。 就算学不到什么经验,到时候和这万家的继承人关系打好一点,将来做生意不是也方便一些吗! 因此,他们一个又一个毫不犹豫的掏出了钱。 唐渊这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依旧在台上踱步,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无比从容的站在那里,静静的扫视着四周的人群,而且,他的脸上时时刻刻挂着微笑,就像是没这回事一样。 第两百八十五章 小女子不服! 唐渊的怪异反应,让所有人都无比的惊诧,因为现在距离半个小时,只剩下了半刻钟左右。 万重雨那一边,现在粗略看看,他已经聚集了接近上万两银子,可唐渊现在依旧是两袖清风,一文钱也没有赚到; 这一刻,两人的能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就连四周的围观者也都是一脸的鄙夷,心中已经强烈的认定,唐渊远远不如万家的万重雨,甚至有那胆大的,都已经在议论纷纷了。 但是,唐家的人没有去理会,唐渊也听到了,也只是置之一笑,然后朝着那个方向议论自己的人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现在,众人看来,此时的唐家已经陷入了丢人的绝境了,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对唐渊失望了,甚至已经做好而来丢人的准备与善后工作。 包括父亲唐宪都是如此,甚至此时他都已经在想,该如何去善后。 但是,唐元适始终是一脸笑眯眯的,甚至依旧淡然的和万家老族长交谈着。 唐渊依旧满不在意,淡然的于台上踱步,不顾四周的鄙夷声,不顾父亲的怒目,不顾一切的白眼。 一时之间,场面似乎变的有些凝重。 可是,却有极少数人,却看到了唐渊此刻举动的另一面。 就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候,处于迎接台旁边的一家客栈楼上,站着数位富甲一方,身穿绫罗绸缎的大富商,这些人三五成群,他们联手包下了一整家的客栈,此刻正聚在一起看着迎接台下的唐渊。 这些大富商们都有着自己的商业圈子,有着自己商业同盟好友,此次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商界突然之间出现了五大财神齐聚的盛事,他们作为某一片地域上的收服,当然要现身。 他们想来看看五大财神是商谈些什么,看看是否有何种可以见面商讨或者合作的机会,虽然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一起入朝面圣,但是作为商人,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这里面一定有着关乎天下商业格局的机遇。 此刻,几个富商站在一起,看着下面唐渊的表现,他们没有吃惊,没有鄙夷,反倒很是惊艳,也很是赞许。 “赵掌柜啊,你看着唐家小子,坦然自若,颇有大将之风啊!”看着时间剩下了最后的半刻钟,此刻站在客站楼上的一名身穿绫罗绸缎的富商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是啊,依我之见,这万家小子虽然也很厉害,但是比起唐家小子来说,还是差上那么一筹!”此刻,那名被称作赵掌柜的富商淡淡一笑,回过头来,对同伴道; 这时,另一位穿着华贵的大富商也随即加入了同伴的讨论:“对啊,这唐家小子将人心看的很透,几欲登峰造极,就连我等,都远远不及他啊!” 这话一出,几人都是一脸的同意,纷纷无比感慨的看向了依旧在迎接台上站着的唐渊,唐家出了这等聪明绝顶的绝世天才,必将再次辉煌啊!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快到了最后一分钟的时候,下面的唐渊依旧不急,依旧淡然。 此刻,甚至敲锣准备截止的下人都慢慢的走了出来,而此刻,客栈楼上看着下面的几个大富商,看到即将走出来的下人,四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诸位兄弟,接下来,该我们出手咯!” 其他三人听了这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随之纷纷转身,各自吩咐着自己身后的贴身管家。 这一刻,随着这个要敲锣截止的下人走出,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一线,这个下人,一瞬间成了万众瞩目。 他的这张锣只要敲下去,那么,他家的大少爷唐渊就败了,因为他到现在为止,依旧一文钱都没有赚到,依旧是两袖清风。 此刻,甚至万重雨也没有再继续收钱下去,而是拿着银子来到了台上,等待着截止。 说实在话,万重雨也很是不解,他也想不通,为何唐渊一一动都不动,难道是为了不让他们万家丢面子。 这也不大可能啊! 不过,他也没时间去想那么多,因为现在那名敲锣的下人已经到了台上,他的鼓槌已经高高的扬起了,敲下去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声音突然从客栈楼上,那几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商身旁响起。 “我大吴平西行省民安郡赵掌柜敬佩唐公子智慧过人,想于唐公子交个朋友,特奉上白银万两是为见面礼,请唐公子笑纳!” “我大吴平西行省民丰郡钱掌柜敬佩唐公子手笔惊人,想于唐公子交个朋友,特奉上白银万两是为见面礼,请唐公子笑纳!” “我大吴平西行省民富郡孙掌柜敬佩唐公子为人坦荡,想于唐公子交个朋友,特奉上白银万两是为见面礼,请唐公子笑纳!” “我大吴平西行省民贵郡李掌柜喜欢唐公子帅气逼人,想于唐公子交个朋友,特奉上白银万两是为见面礼,请唐公子笑纳!” 接连四道声音响起,一瞬间将局面反转,随着四道声音落下,那名鸣锣宣布截止下人的鼓槌高高落下。 “咚!”的一声,比试截止。 “比试截止!”下人随即冲在场的数千人高声喊道; 结果瞬间出来了,大家都不用看,就知道唐渊碾压万家万重雨。 这一刻,四周围满了几千人,见到这个场面,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震惊无比的看向了此刻传出声音的客栈楼上! 此刻,客栈上四大掌柜的风头都将此刻的当事人给遮盖了下去,不得不说,他们这个钱花的是真的值,光打这个广告,他们都觉得值了这四万两。 而此时,万重雨则一瞬间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领悟到了唐渊为何能够碾压他的手段,随即,他一脸的羞愧难当。 突然之间,他感觉自己的方法完全就是雕虫小技,在唐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人家是多么的高明,一出手,就将中上层阶级一些有实力的富商纳入囊中,并且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吐出一个字。 此时,唐元适依旧是一脸的淡然,他似乎一直都没有急过,刚刚说过的话,如今也是完全应验了。 万家老族长看着唐渊的这等操作,也是一脸的诧然,他万万没想到,到最后,对方竟然是这样翻盘,翻的他无话可说,一下子将自家孙儿贬到尘埃之中。 两个老人此刻都看向了对方的孙儿,刚要说话,不过被万重雨抢先一步,他直接侧身过去,看向了唐渊,无比坦然的说道:“此次比试,我万重雨甘拜下风,多谢唐兄赐教!” 无招胜有招,就是说的是这个,两个人比试商道,一个人却什么都没有说,便直接一举获得胜利,这难道还不让人叹服吗! 此时的万重雨是真的服气,但是为了万家的颜面,他必须要站出来救场,不能就这么丢人丢下去。 与其等着别人宣判你败了,还不如自己站出来坦然的认输,这样还能落得一个坦荡的胸怀和拿得起放得下的美名。 不过,唐渊依旧神色不变,他见万重雨躬身认输,随之立刻走上前去,一把将万重雨扶了起来,随即淡淡的说道:“万兄过誉了,此地乃我唐家总部大吴境内,我与万兄比试,本就是占尽上风,若是败了反倒奇怪了,五大家族,各有其昌盛的道理,此刻又何来赐教一言!” “此次胜之不武,万兄见教了!”说着,唐渊也躬身下去,回了一礼道; 见到这一幕,客栈上的极为大富商再一次无比的认同了唐渊,如此为人,风度和胸襟,眼光,都是如此的超脱,这样的人,结交岂有半分的坏处。 可以说,此刻的唐渊言行给足了万家面子,也快速的将这场本来水深火热的比试轻描淡写的化作乌有,大家皆大欢喜。 “唐族长,你有一个好孙儿啊!”万老族长也是一脸的感慨,无比满意的看着唐渊,对唐元适称赞道; “万老族长言重了,正如孙儿所说,在此地比试,我唐家本就占尽上风,胜了也无甚奇怪的,依我之见,其真实能力,两位后辈是各有千秋,胜负难分啊!”唐元适颔首回应道; 随即,唐渊将事情化解了之后,万重雨便直接走了下去,安排着自己随身的管家,安排刚刚售卖出去的商道研讨会的举办事宜。 而唐渊则是看向了此刻站在客栈上的四大掌柜,他直接冲四人微微拱手,朗声道:“多谢四位掌柜的出手相助,不日请来唐家一聚,互研经商!” “多谢唐公子,此事一言为定!”四位富商纷纷拱手,客气道; 不得不说,大家都是老狐狸,目光都非常的毒辣,只是短短时间,便能看出来一切,而此刻万家的后辈人群中,那个漂亮无比的万家姑娘,此刻看着场上的局势如此的热闹,皆大欢喜,她是一头雾水,满脸的诧异。 万家输了诶,都不生气的吗? 她很是不忿,立刻就想要站出来,替万家再战一局。 不过,她却怎么都动不了,因为,她被一个人紧紧的拉住了。 第两百八十六章 万家大事 “杉杉,在这种场合上,你不能胡闹,不然一会曾祖父生气了,给你上家法!”一个和万重雨年纪差不多的俊朗青年紧紧拉着自己的这个妹妹,轻声的警告道; “重山哥哥,你别拉着我,那小子竟敢让我万家这般丢面子,我一定要给他一点教训!”小妮子一边挣脱着,一边咬着牙说道; 此刻,正拉着女孩的就是万家之中和万重雨齐名的万重山,那个万家极为隐秘的人,却不曾想,是这么的普通,甚至连一个小妹妹都制服不了。 其实,万重山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这个万杉杉的亲哥哥,二人同父同母,年龄只差了两岁,但是,二人的命运却截然不同,万杉杉自出生开始,便长相靓丽,倾国倾城,深得父亲的宠爱,更是将其过继给正房夫人,当做嫡女来养。 虽然,这依旧改变不了旁系的身份,但是却可以从此得到家族中的很多的优待,这也算是父亲对她的另一种宠爱了。 万杉杉小妮子非常急躁,性格完全和那一张妖媚之极的脸庞半点不搭。 “再者说,那小子赖皮你们都没看着吗!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就赢了,是不是仗着这是在他们家地盘,欺负人啊!我和他拼了!”万杉杉越说越气,动作更大,就连旁边的几个同族兄弟都注意到了她。 “杉杉,你不要胡闹了,这里不是家里,一会你的身份暴露出来了,你看曾祖父怎么罚你!”这时,前面的一个年龄较大的同族兄弟悄悄的回过头来,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那小子赖皮,那么欺负我们,就这么算了吗!这样的话,我们万家还算什么英雄好汉!”万杉杉眉毛一挑,理直气壮反驳道; 旁边的诸位同族兄弟听了这话,纷纷抿嘴笑了起来,显然被这个可爱的小妮子感染了,都什么跟什么啊,还英雄好汉,万家乃是当世大财神,几时有过英雄好汉的名号了! 这个小妮子,小说可能是看多了! 不过,虽然一些族兄都在笑,但是看得出来,在那位年长族兄警告过后,她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消灭了不少。 毕竟,在万家还没有人敢于挑战老族长的威严的。 众位同族兄弟笑了笑之后,又随即不动声色的淡然立于人群中,大家都担心被这个万杉杉牵连,万一叫老祖宗看出什么来,他们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 因而,此刻哪怕身后的万杉杉再怎么无理取闹,再怎么‘豪情万丈’,大家都不敢回过头去看她了。 只有一个人,敢在全场都不敢出声的情况下,依旧拉着自己的妹妹,那就是万重山,此刻他看着万杉杉依依不饶的,脸上虽然是一脸的无奈,但是还是站在她的身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被她牵连。 “哥哥,你不要在拉着我了好不好,你们怕他们,我万杉杉可不怕!”说到这里,这小妮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她伏到哥哥的耳边,轻声的补充道:“再者说,这可是咱们旁系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不能浪费啊!只要我打败了唐家,就是我们这一系的出头之日啊!” 真看不出来,小小的万杉杉,心中竟然还有这这么远大的抱负,这让万重山满脸的无奈,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咱们出头之日的确就就在这一次,但是真不是现在,我倾国倾城的妹妹,你能不能听哥哥一回!”或许直视面对这个妹妹的时候,万重山才会这般的无奈,他的脸上才能露出笑容,虽然言语之中,颇多的无奈,但是谁都能听得出来,他对这个妹妹宠溺到了极致。 “行,但是你以后不许再称呼我倾国倾城了,我可不想当一个花瓶!”看着哥哥一脸的苦笑,万杉杉终于懂了点事,安静了下来,不过还是很不服气的叮嘱哥哥道; “好,你说啥我都听你的,谁让我是你哥哥呢!这一次,说不定就是你我兄妹的永别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万重山的语气突然之间变得很是沉重,很是无奈。 而这,也成功的再一次引起了这个小妮子的注意,听了哥哥的这句话,她那一双漂亮的眸子瞬间变得满是狐疑,诧异的看着哥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万重山也察觉到了妹妹的异样,他并未解释,不过,又因为看到了她脸上的跃跃欲试和满脸的疑惑,因为担心她再一次闹起来,无奈之下,万重山说了这样一句话,来稳定她。 “刚刚的比试,你重雨哥哥出去就是去输,这也是爷爷让他输的,就是为了向唐家示弱,向五大财神示弱,其实,他是为了接下来的一件大事在做铺垫,好让几大家族能够不起疑心,让此事能够顺利的进行!” 说完,万重山顿了顿,看向依旧不动如山坐在前方的老族长,目光中满是敬畏的说道:“老祖宗之智慧,目光之深远,无人可及啊!” “那这件大事是什么呢!哥哥你也不知道吗?”听到这里,万杉杉立刻就明白了,随即神色凝重起来,疑惑的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啊!”万重山听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个天真可爱的妹妹,眼神中满是不舍,但是却并未说这个大事的任何信息。 见到哥哥这般忌讳莫深,怪异的表情,万杉杉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随即也自己慢慢安静下去,陷入了沉思。 此时,这万家后辈们的一场闹剧便自此烟消云散,人群中彻底安宁起来,万老族长当然察觉到了,只不过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此刻,唐渊和万重雨的比试落幕,一切再次恢复如常,刚刚客栈上面的四大掌柜也都收到了唐渊所给出的名帖,万重雨所售卖的商道研讨宴的人们,也都拿到了万家所跟随着的管家们所给出的入场券还有时间地点。 这一刻,一切都安静下来,两位族长依旧云淡风轻的交谈,后辈的子孙们,也都站在一旁。 “禀告家主,柳家族长已从北门进城,据此还有八百米!”就在一切安宁静谧之时,一道声音传来,再一次打破了此处的安静。 唐渊点点头,便直接挥手斥退了这名家丁,然后直接看向了父亲和祖父。 唐元适直接就侧身看向了旁边的万老族长,道:“万老族长稍坐!” 万老族长微笑颔首,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毕竟,今日这里可是唐家的主场,他和柳家虽然也很是熟识,两家都是齐国的财神家族,但是却并没有那个规矩需要去同去迎接,今日,他只是客人。 随即,唐元适将拐杖拿了过来,站了起来,便直接朝着北门方向走去,身后一众唐家后辈们自觉地跟在身后,前去迎接柳族长。 柳家虽然也和唐家是姻亲关系,关系非常之好,但是该有的礼节也不能有半点的废弛。 这一次,依旧是柳千秋老爷子带头,身后跟着数名的柳家后辈,但是柳千秋明显身子骨比万老族长要好多了,他从马车上下来,直接上了个垫椅就直接走了下来,整个人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下车之后,照例寒暄了几句,两位老人便直接走向了迎接台,台上,万老族长也随即打着招呼,但是两个人本来就很熟,所以,一时之间,三人也是聊的热火朝天。 甚至于,刚刚万老族长将唐渊和万家比试商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唐家小子智略超人,后生可畏啊!将来,五大家族中,估计都要靠他来盯着大梁了!”说起唐渊,万老族长嘴里一句差词没有,全是赞扬,丝毫不吝啬他的赞赏。 听了这话,唐元适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配合着笑了笑,也并未去反驳万老族长的话,而且,他的面上,此刻颇有几分得色,似乎他根本不担心两家生出觊觎之心。 柳家族长也是个豪迈性格,听了这话,而且当事人还是他柳家的女婿,他则更加开心,直接豪言道:“将来靠我女婿顶大梁那是必然,五大家族中,试问还有谁能和唐渊一较高下!” 言语之中,甚至都没有将自家的后辈们拿出来掰扯,可谓柳千秋心中的满意程度。 其实,两位老人如此吹捧唐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唐家现在和皇族是捆绑在一起的,现在国运昌隆,四方臣服,他们这些财神家族的财富那就成了滔天大祸,所以,他们五大家族也必须要拉出来一家来,帮他们与朝廷斡旋。 而现如今的局势,都不用挑,唐家的地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而唐渊作为昔日皇帝的挚友,自然而然的就会被这些老狐狸们无限的拔高,将他推上神位,只有这样,才最符合几大家族的利益。 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会去争,也没有那一家敢去争,所以,哪怕他们心里不爽,不服气,也只能接受,毕竟,若是天下一统,天下尽归王化,他们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想要掌握滔天的财富,那么就必须要有极大的胸怀,能够去容纳万物。 第两百八十七章 天伦乐 两位老人用尽溢美之词夸奖完了唐渊之后,甚至柳千秋也提出想要派出家中有精英后辈,来挑战万家,但是却被万老爷子婉拒了。 给出的理由是已经败过一次,若是再败一次,就太过丢人了,都圆不回来了。 “禀报家主,沈家族长到,自南门而进!”正当柳族长准备辩驳几句之时,就在这时,沈家到来的消息也随之传来。 最后,比试之事只好暂时作罢,随即唐元适再次起身,前去迎接沈家族长。 唐元适本来和沈家族长沈北繁也早就相识,而且曾经交谈过,因而,前去迎接也是站在原地寒暄了好一阵子,才缓缓领着沈家族长走上迎接台。 此时,五大财神只差石家,四家已然全部到达,而且,现在几家的老族长都已经在各自交流着,从此时就可以看得出来,四大家族的掌门人,性格各自不同,包括做人的风格也不同。 除了万家老爷子之外,剩下三人年纪都差不多,唐元适看起来就是慈祥和蔼,不过他那一双满是沧桑的眸子,给他的慈祥和蔼也同时增添了几分的睿智。 沈家族长则是面目和善,生来一张笑脸,他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而且看起来对万事万物都不在乎,整个人看起来似是超脱一般,无论遇到了何种的话题,他都是用尽全力的将沈家往低处贬,从而将对方抬得高高的。 万家和柳家则是两个极端,万家老爷子看起来就十分阴鹫,他的面上哪怕带着笑容,也知道这个老人不简单,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思极为深沉。 柳家则是豪迈大方,肆意洒脱,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人,都是义薄云天不拘小节。 就剩下一个石家,等到石家族长到了,这个迎接台的用途也就到了终点,五大家族也都会去往唐府下榻。 别说住不下这么多人,那是小家子气的说法,唐家的宅子,莫要说住下五大家族,纵然是住下五十个家族也是完全绰绰有余的。 他家的大宅子,和常规宅院不同,唐家府邸虽然门头没有难么的豪奢,但是里面可是别有洞天,里面有着上万个下人,占地足足八千亩,说是庄园都小了,纵然和皇宫相比,也不遑多让。 可以说,若不是担心宅子面积太大,而僭越了礼制,超过了皇宫的九千九百亩的面积,恐怕唐家还要更大。 几个老人平平淡淡的聊着天,唐家的后辈们则是趁此机会,四处结交几大家族的后辈们,大家谁都没有闲着,似乎缺了一个石家,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关于这件事,说起来,却并非是四大财神的问题了,这个都是石家自己的问题了,他们自己不只是因为地处偏僻还是为何,他们很少到中原来,不说常人,就连四大家族的族长,都不曾见过石家的族长究竟是何等样子。 包括五大家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石家仅仅只是派出一人前来商量,家中的主要人物,从不现身,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家族,怎么可能和其他几家将关系搞好。 所以,着地处中原的几大家族,则都是若有若无的排斥着石家,只不过不怎么明显,唯独就是唐家,和石家的关系是出了名的不对付,而其他的几家,虽然排斥,但是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因而也就置之不理,不去过问。 柳家族长:“沈族长啊,听说,你们家丫头,被许配给了北境大元帅凌家,挺好,攀上关系了,今后可得带带我们几家啊!” 听了柳千秋满不在意的揶揄,沈家族长似乎根本不在意,淡淡的颔首应道:“是啊,我家小丫头有本事,早年间,结交了当今朝廷尚书台首相戴辛戴大人,是为戴相义妹,后来楚国灭亡,那丫头又被武亲王收为义孙,嫁给凌家,真要论起来也会是门当户对,哪里能算的上是高攀!” 这话一出,几大家族都是一脸的艳羡,包括唐元适也是如此,家族中的一个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出息,可想而知其他的几家多么的羡慕。 说实在话,若非子稷早年出自唐家,有了这层关系,恐怕唐家也会想尽办法去和皇族联姻,从而达到一定的政治基础,能够保证将来家族的繁荣昌盛。 身处乱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家族,一切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万家老族长听了沈族长的话,更是连连抚须,直接赞叹说道:“好一个小丫头,这般出息,我沈家怎么就不出一个这般的巾帼女子,实在是遗憾啊!” 此时,在人群中的万杉杉听到曾祖父的话,撇了撇嘴,心中不满道:“哼,祖父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万家不是有我吗,祖父你看着吧,我一定要当我万家的巾帼女子!” 但是,可惜的是,这句话她不敢在明面上说,所以也没有任何人听到。 万老族长的艳羡之语,随之几人都是纷纷附和,表示同一个意思,那就是十分羡慕沈家有着这样的一个闺女。 不过,面对众人的吹捧,沈家族长却又无奈的说道:“那是你们几人皆不知那丫头早年间给我沈家惹过多少祸,若是真的轮到你们头上,你们都不会这么说咯!” 听到这里,万家老族长可是不服,关于孙女惹祸的事情,他的体会,可是比谁都深,这其中酸涩,真的无人知晓。 但其实像是几人这般骄横刁蛮孙女,哪怕嘴上将其贬的再低,回过头来,他们自己也是无比的宠溺,其实也是喜爱至极下的结果,大家都在痛并快乐中。 “我可记得,这个沈珊,可是被某些族长誉为掌上明珠!”而就在沈家族长话音落下,这时,柳千秋轻一句话飘了过来,顿时几位老人都乐了。 的确,沈珊早期的确非常的不靠谱,包括来到了大吴京城都是那般的不靠谱,但是没办法,沈珊的命就是那么好,最后的结局,无敌大圆满,被人眼红也没办法。 或者,她上辈子真的是凌星原那个苦命的女友转世的,可能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今生给了她荣华富贵,给了她肆意洒脱,给了她一切,用以弥补前世的亏欠。 柳千秋的一句话,可算是戳破了几个有孙女的族长心中的真实情感了,几个老人同时会心一笑,也都是因为此。 大家都是自己宠的不像个样子,就谁也别说谁了。 柳家的柳依灵,沈家的沈珊,万家的万杉杉,那个不是他们这个做族长的宠出来的,再一个,若不是他们如此的偏宠,这些骄横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成长的起来。 恐怕早就让人管教下去了! 可是有一个人,却是笑不出来,那就是唐元适,因为他没有孙女,换一句话说,他嫡系后人中没有孙女,一个都没有,全都是孙子,因而,此刻感受到几个老友如此一脸回忆的神情,顿时让他还羡慕不已。 但是,现在也来不及了,孙女是不大可能了,曾孙女或许还差不多! 说起这些琐事,几人都是打开了话头似的,这一刻,这几个富可敌国的老人顿时之间,似乎也变成了居家平凡的老爷爷,没有任何的不一样。 他们没有在谈商业版图,没有在谈家族发展,没有在谈对后代子孙的教育,只是聊一些家常琐事,大家都是其乐融融,好不暖心。 “禀报家主,石家家主到,自西门已然进城!”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下人快速的奔了过来,冲着唐宪汇报道; 而后,依旧是唐元适为首,带着他们前去迎接石家的族长。 倒是并没有因为两家关系不怎么好,就刻意轻视,唐元适知道,若是自家的实力若是想要再一次飞跃,那么避免不了的一条就是一定要有格局,无论是敌是友,只要他现在做的事情是有利于唐家,有利于大吴的,他们就一定要依礼相待,不可挟私报复。 那样是成不了大气候的。 包括今日迎接石家,唐元适还吩咐了几个儿子和孙子,万不可有半点轻慢,越是这样的情况,大家就越是敏感,因而,不可有半点的疏忽,从而扰乱了大计。 毕竟,五大家族这一次是给国库充钱的,是让天下人都知道,大吴的实力远胜之前的任何一个国家,这一举动,就是帮助朝廷收天下民心,让天下人都知道。 大吴的军事实力是天下第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大吴的国库实力也是天下第一,五大财神亲自坐镇,安抚民生不在话下。 可以说,这一次的苦心筹划,其实最大的赢家还是皇族,但是这其中牵涉的太多,唐家也在其中,所以,大家只有不遗余力的表态支持朝廷。 朝廷能够早一天统一,他们就能够早一天安宁,早一天放下心来。 就在此时,唐元适站在台下东门方向的台阶之下,他远远的就看到了石家的马车,这一次,估计他们的人来的也是不少,都是准备入宫觐见的,也算是是诚心十足。 第两百八十八章 财神第一人! 见到马车缓缓而来,停在了几人的面前,随之,唐元适上前一步,走向了马车。 马车一停下,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之中,中年人虽然也是有了白发,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年纪并不大,估摸着只有五十多岁,比唐元适几人小多了。 但是,大家也并未因此而轻视,唐元适依旧神色郑重的走上前迎接,身后的唐宪和唐渊也是一脸的肃然,没有半点懈怠的意思,甚至比迎接其他几家还要态度还要端正。 “石天昊见过世伯!”中年男子见到唐元适,更是神色无比的恭谨,从马车上下来之后,没有等待身后的族人下车,便直接走向了唐元适,神色无比的谦恭,微微躬身道; “石族长太客气了,你我如今同为五大家族族长,平起平坐,岂来这般礼数啊!”唐元适赶紧上前,一把将石家族长扶起,连忙说道: “世伯,此礼并非是礼数,而是我代表石家,对唐家小少爷唐渊和昔日的另一位少爷致歉,唐族长周知,昔日老族长在位,我族长因夺位之事,嫡系旁系争相而出,其中,我一同族兄弟,于五方城中,竟然为了一时胜败,不惜勾连外族谋害同袍,唐家两位少爷,正是为当时受害之人,因此,今日相见,我特意来向唐家致歉!” 石家族长直起了身子,随即胸怀坦荡的将昔日的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并且再一次向唐元适致歉。 如此的谦卑,可能是他真的知道错了,也有可能是他因为现在的大势所趋,不得不认错,但是,不得不说,石家在某一个理念上,是和五大家族都保持一致的,那就是他们石家绝对不会掺和政治上的事情,哪怕和朝廷中人结交,也绝不涉足朝政。 再一个,就是石家的思维和观念和此四大家族相同,共同拱卫炎族,不做炎奸,这一点,五大家族,没有任何一家违背。 其实,当年五方城吴匈摩擦一事之后,传出来石家三爷被软禁了,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还是石天昊代替当时的族长下的家法,也是他亲手将其压制下来的。 这一切都是源于当时石家老族长的一句话。 这一句话,直到如今石天昊都时时刻刻的放在心中,铭记终生,并且将其传之后世。 几年前,五方城事发之后,当躺在病榻上的石家老族长知道了三爷因为与唐家一较长短,而不惜出卖同袍,将唐家的短处暴露给匈蛮人的时候,立时震怒,随即立刻下令,连夜派了人将石天昊招了回来,临危受命,将族长大印,并且吩咐他,立刻将三爷从五方城召回,并且打入终生监禁! 当时的石天昊,在家族内,虽然是那一辈年岁最大的,但是他的号召力和影响力还真不是顶峰,他也是比较坑,在他这一代,石家人才辈出,他这一代,号召力和影响力能在家族内和他平起平坐的人,最起码有着一掌之数。 因此,在这样的局势之下,起初石天昊听到这件事情,是想拒绝监禁三爷的。 毕竟,若是一旦抓了三爷,那必会引起他的拥护者的不满,最后引起两系火并,导致族中不宁,这是石天昊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就是因为老族长对他无比郑重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立刻让他改变了立场。 “脚下乃我炎华大地,亦炎族子民永世长存,纵然如今天下分崩离析,但,分久必合,老三如此不择手段,去勾结外族,将来天下一统,我石家恐怕就会成为新朝的首任奠基石,而且还会被炎族亿兆黎民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到那时,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就是我们的下场!” “因而,老三一定要抓,炎族定然不能叛,你上位之时,首要任务便是肃家风,明立场,切记切记,此事万万不得延误!” 正是因为这一句话,石天昊一瞬间便明白了老族长的意思,随即立刻答应了抓捕三爷,并且丝毫不做停顿的连夜派人以族长命令,将三爷骗回,来了一出引鳖入瓮。 最终,两系支持者又经过了长达数月的斗争,甚至差一点点将整个石家争的土崩瓦解,但是幸好那个时候石家老族长还在世,以无比强硬的手段帮助石天昊迅速镇压了其他不服的几脉族人,然后顺理成章的将石天昊立为代族长,名正言顺的掌管家中的一切商业活动。 直到如今,想到当年的这一段日子,石天昊都是心惊胆战的,真的是只差一点点,石家就四分五裂,度过那一个时期,石天昊整整暴瘦了数十斤,可想而知那段日子他是怎么熬过去的。 而后,石天昊顺利的掌控了整个石家,自此,他对老族长的嘱托,更是无比重视,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正家风,族中的学堂中,都必须要加入一些炎族自己的东西进去,来加深自家后人们对炎族的归属感,对那些谄媚外族的族中败类,他更是狠下屠刀,一刀斩尽,连根拔起,最后,经过了一年的如此雷霆手段,终于,整个石家的家风一肃而空,所有的人的信念都是积极向上,再无人去寻那种偏门。 因此,对于护卫炎族,石天昊是经过了无数的事情中感受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因而,他是深有体会,但是,事情因为已经做下了,而且当年得罪的那个唐家少爷,现如今已是当今圣上,所以,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向唐家致歉了。 希望他们能够体会他的诚心,从而帮他们缓解一下和皇帝的关系。 唐元适听了石天昊致歉话,心中无比的开怀,脸上也满是笑容,他也知道石天昊为何要此时提起当年那件事情,他并没有答复,而是直接看向了身后,看向唐渊。 “唐渊你过来!”唐元适没有理会石天昊的道歉,而是直接将唐渊唤了过来。 唐渊听令走来,随即站在了祖父的身旁,对石天昊微微拱手,见了礼。 石天昊也是微微拱手回应,随即无比诧异的看向了唐元适。 见石天昊一脸不解,唐元适并未在意,只是微微一笑,看向石天昊,淡淡说道:“当年之事只是一场误会,我虽为唐家族长,但有句俗话,不经他人事,不替他人恕,所以,我也不会代替我的两个孙儿去表示任何的意见,所以唐渊,当年之事,你自己来答复石族长,祖父不干涉!” 听到这话,石天昊心中顿时无比震惊,这样的举措,其实就已经是唐元适在给石家铺垫了,给了他们一个重归于好的机会。 毕竟,石家出卖的可是当今皇上,稍有不慎他们可就是灰飞烟灭,家破人亡。 而现在唐元适自己不作答,而是顺势将孙儿推出,来做这个回应,这是什么意思,明摆着就是让唐渊给他们吃一颗安心丸,然后这件事情就大事化了,小事化了。 而且,还捎带着将唐渊推到了几大家族的面前,让他能够名正言顺的坐上今后五大家族商业联盟盟主的地位。 这样的结果是皆大欢喜,两全其美,两家的情绪全部都照顾到了。 不得不说,唐元适的这一手,极为高明,常人望尘莫及啊! 唐元适的话音一落,唐渊立刻会意,随即直接看向面前的石天昊,快速的说道:“晚辈唐渊,见过石族长!”随即,唐渊郑重无比的躬下身去。 这一举动,就已经说明,两家已经重归于好,毕竟,他此刻都已经以晚辈自居。 石天昊也是立刻反应过来,随即立刻上前,将唐渊扶起,随即沉声说道:“我石天昊以石家的第五任族长对唐渊小友保证,今后石家唐家重归于好,将来若小友有事需要,只需书信一封,石家定当竭尽全力相助,此诺言永远有效!” 唐渊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石族长!” 随之,几人寒暄完了,唐元适便领着石家族长,走向了迎接台。 台上的三大家族的族长,也都是纷纷起身相迎,毕竟五家之中,石家可谓是最为神秘的,和大家打交道最少的,此次出现,大家重视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这一刻,天下五大财神全部到位,五大家族中的一些精英后辈也都纷纷到位,可谓是这个时代商界的第一大盛事。 从这一天起,五大家族也再无摩擦嫌隙,大家都是以一个终极目标而奋斗着,那就是大家同用手中的财力,共同拱卫炎族,支持大吴朝廷统一天下。 而此刻的会场上,随着石家族长的到达,四周的气氛也随即到达了高潮,人群都是欢呼声,五大财神,各有其风姿,五家的后人也都是一个一个英姿飒爽,直直站立于五家族长身后。 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这一场会面中脱颖而出,闪耀在无数人的眼前,这个人就是唐家的唐渊,这个当今圣上关系最好的兄弟,这一次的五家合力支援国库,都是以其为首代进,这时何等荣耀,也就是说,五大族长见过了皇帝之后,今后的掌管着这笔钱财的人,就是他唐渊,也是由他来负责和朝廷接洽,可谓是当世第一人了! 第两百八十九章 细节商讨! 五大家族的族长统统到齐之后,在迎接台上见到的寒暄了一下之后,五位族长便在自己族人的护卫下,去到了唐府,在唐府中,开始了商讨入宫面圣,还有五家如何出资,五家各自所提的条件事宜。 毕竟,商人逐利,天下人都知道,哪怕是支援朝廷,他们也会想办法来换取自己认同的利益,不然的话,那么大笔的钱,那个愿意仅凭热血往外拿。 这一次,五家已经商议好了,协议共同出资白银五亿两,分摊到每一家的头上,也就是一家一亿两,哪怕这个数字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极为庞大的数额了。 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算的上是拔毛之痛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要取回一些东西,好给家族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深夜,唐家一件极为安静的后院之中。 五大族长和唐渊纷纷齐聚于此,这一座后院中,也仅仅只有十来个人在此,几家族长都仅仅只是带了自己的一名心腹管家还有一位家族中杰出的后辈在此。 唐家则是只有唐元适和唐渊在此,因为这一次的五大家族商谈之事,极为机密,不可让人何人知晓,若是一旦传扬出去,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要知道,他们要提出的条件,虽然明面上是他们为家族争取的利益,但是,其实这里面隐藏着太多的政治信号,隐藏着太多的陷阱,细思极恐,是绝对不能够公之于众的,否则将会引起天下震动。 此刻,五位族长都是一脸的郑重,围坐于堂中,正襟危坐,身后跟着一个拿着清单的心腹管家,毕竟,这么一大笔的现银,虽然对他们说是九牛一毛,但是若是要紧急抽调,也是需要好生盘算一下从何处拿出来的。 毕竟掌控着那么一个庞然大物,什么事情都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决定的。 此时,唐渊站在堂中,站在众位族长围坐之中,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几人,便开始说出了这一次的集资支持国库流程。 “诸位前辈,众所周知,如今的大吴,只有东境一处战场,便是对越之战,如今双方已成胶着状态,我大吴玄异元帅今日也已取得了战略性武器火药的资源,因此,双方武器实力上大吴足以碾压越国,此次交战,大吴必胜,但是近来又传出,我大吴东方海外,北方海外方向有着海外的异人为敌,只是国内频频调动大军布防,从而致使国库空虚!” “几日之前,我曾特意为此事入宫面圣,将五大家族的意志禀奏圣上,皇上闻之,顿时大喜,并且直言,几大家族若是此时愿意慷慨解囊,天下一统之日,则是五大家族封侯之时!” 说完,唐渊双目灼灼的看向了此刻面前的四位族长,神色颇为庄重肃然,并且将当时他和子稷说的事情讲与四人来听。 但是,在场的几人都不是蠢人,听了这话,自然是知道,这侯爵之位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是给了他们,他们也不会要,要知道,这爵位的确能够彰显贵族身份,但是对于他们这种财富滔天的财神来说,却是完全都是鸡肋了。 毕竟,一旦他们拿了这个贵族爵位,那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完全和朝廷绑到了一起,他们祖祖辈辈留下来的资产也都全部交由了朝廷所属。 这件事情对于现在天下局势来说,几家是完全无所谓的,现在天下动荡,他们本来就有怀璧其罪的危机存在,担心家族的财富会给家族带来灾难。 所以,他们愿意现在出钱支持朝廷,以换来将来天下一统,朝廷的某些恩待,到时候,他们的资产又都能回来,甚至还能增长,所以,现在的投资完全是值得的。 但是若是封了侯爵,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侯爵虽然享受着国家的俸禄,但是需要付出的更多,譬如,赋税,劳力义务,那个时候,他们就将一切都死死绑在了皇族的战车上,这对于一个庞然大物的家族来说,是很不明智的。 因为一旦他们和皇家关系成了君臣关系,那么主动权就完全都在皇族的手中,他们就只有老老实实听命的份,而且没有半点的自主权,那么他们怀璧其罪的危险性就会更加大,毕竟,他们拥有着这么多的财富,若是下一代皇帝脾气比较暴躁,而正好有赶上个什么缺钱的时候,就像是现在一样,那时,皇帝一道旨意说,他们是侯爵,有义务为皇族分忧,到时候,他们该怎么做,是出还是不出。 出了吧,今后这种事情就不会少,朝廷的一些众臣,外封的一些封疆大吏们,他们就都要打点,到时候一个不注意,别人直接就一道弹劾的奏折,分分钟就干死他们了。 不出吧就是违抗圣旨,到时候死的更惨,抄家灭族不在话下。 而他们的精力全部都在商业的事情上,还要后面还要分心出来去处理官场上的事,对于他们来说,不累死也累死了,若是那样的情况下,估摸着,他们的家族根本传不过五代! 所以说,封爵这种事情,对于常人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坏事了,因为着关乎着他们家族的兴亡,而且这还是极大的坏事。 四人纷纷看向了自己身旁坐着的其他族长,所有人都从对方的神情上读出了不愿,随之,柳千秋第一个站了出来,出声道:“贤孙婿,依我之见,这侯爵之位则不必,我柳家出资,仅仅只是为了天下的宁定,为了炎族的昌盛,我柳家只要大吴境内荒山一座,将来以作我柳千秋埋身之处即可!” 这话说的爽快,本来几人都知道这钱必然是白给,现在研究的事情,无非只是一个噱头而已,只是为了这件事情能够在明面上说得过去,再者说,若是想问几大家族真的想要什么,他们想要的其实也非常简单,那就是皇族的态度,将来统一天下之后对五大家族的态度。 这四大家族都想知道,将来万一要是天下一统,他们这些家族究竟会不会因为着庞大的财富而招来灾难。 这件事情才是他们最为关注的事情,至于什么侯爵之位,他们还真的不宁愿要。 毕竟,在这个世上,财可通神,他们只要能够接着拥有他们的家族的财富,什么好日子没有,还真不稀罕一个侯爵之位。 换一句话说,若是现在是太平盛世,他们在大吴的天下耕耘了数十年,那么,就真的是朝廷,也会在一些事情给他们几分薄面,不会轻易动他们。 要知道,商人可是朝廷的血液,若是没有他们东边买西边卖这样使钱币流通,那国家的经济从何而来,民生怎样才能提高,所以,若是他们耕耘多年的局势,那他们则和朝廷是相辅相成,虽然他们一个时代中占比的比例不大,但是也能够有一定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而这些号召力和影响力,就足以保证他们的家族能够继续长生下去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吴帝乃是开国之君,声望和影响力都在巅峰,他们是完全无法企及的,只能是仰望,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的担心统一之后的家族。 此时,堂中几人随着柳千秋的一席话之后,另外几家也都纷纷表态,只是要了一些荒山野湖之类无足轻重的东西,大家皆是众口一词,不要侯爵之位,他们的钱,只是向朝廷永久借用了这些荒山野湖。 唐渊看着众人的神色,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有些东西不好说出来,那就只能这样含糊其辞,但是,知道的人,都能够知道他们的终极目的,所以也不必说的太过明白。 关于代价这件事情谈完,随后,几人又简单的聊了一下现银的到达情况,毕竟,他们的钱可是都要实实在在到达国库之后,皇帝才会召众人觐见,他们才有机会能够得到皇帝的答案。 这一聊,很快就到了深夜,因为在场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因而,唐渊便暂时停下了商谈,随即派了下人将几位族长统统送回了为他们安排的院子安歇。 反正这件事情也不着急,唐家的银子早就送过去了,朝廷的燃眉之急也已解了,剩下的几家现银也都会陆陆续续送过去,所以,他们最起码还有几天的时间能够让他们将所有的事情全部理顺,然后见到了皇上之后,他们才可以让一切都圆圆满满的完成,不至于出什么纰漏,毕竟几家人都付出了如此大的精力来办这件事情,而且几大家族的掌门人也都在此,若是到最后无法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那他们几大家族都没有什么必要去运转下去了。 亲自送极为族长出门之后,唐渊便回到了堂中,亲自扶起了祖父唐元适,准备将其送回后院安歇,毕竟,祖父也累了一天了,这件事情虽说是他在负责,但是祖父也是跟着在旁边指点,也是一会儿都没闲着。 第两百九十章 柳家的异动! “孙儿,你如今处理事情,可是大有长进啊!”唐元适驻着拐杖站了起来,回想着刚刚唐渊的言谈举止之中,颇有大将之风,十分满意,遂之夸赞道; “祖父过誉了,孙儿还要多向几大家族的后辈们多多讨教啊!今日那个万重雨就并非是等闲之辈!”唐渊轻轻一笑,然后下意识的在祖父的身旁伺候着,神色无比肃然的答道; 听到这句话,唐元适眼神中的喜悦更甚,显然是唐渊的回答非常符合他的心意。 这时,唐元适停下了脚步,满意的看向了唐渊,敦敦教诲道:“孙儿啊,你能看到这一点,我很欣慰,胜不骄败不馁,这很好!其实,今日我也早就看出万重雨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但是却也没有提醒你,就是因为我想让你自己去观察你的经历中一切,毕竟,祖父可以一时帮你,不可能一世帮你,总有一天,你要自己扛起大梁!” “孙儿知道,所以我今日才会如此简单的赢下这一局,让双方面子都能过得去!”唐渊也随之回答道; 毕竟,今日的结果是在是太过简单,甚至都有些失去了他们五大家族的水平,虽然面上看唐渊一言不发便能赢得了万重雨,是他对人性的洞察力已经到了极致,这一幕十分惊艳! 但是作为五大家族后辈来说,他们可不仅仅会这么简单。 “你今日做的很好,我很满意,但是,这万家老头心思深沉,你要多多提防,却也不要破坏了如今五大家族如今的和睦局面,而为皇帝徒添烦恼!”随之,唐元适再次叮嘱道; 说实在话,他都有些厌烦这些勾心斗角了,但是,主持这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实在不易,哪怕再烦,也不能叫累,否则到最后吃亏的必定是他们。 唐渊点点头,黔首道:“孙儿明白,祖父不必跟着忧心,孙儿自有主张!” 唐元适点点头,不再说话,再次提起了拐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而唐渊则是亲自送祖父回到后院安歇,然后才回到自己住的东院,准备安息。 但是一回到东院,唐渊立刻感觉有些不对,因为此刻屋子里竟然都已经熄灯了,也就是说夫人都已经睡下了,而且旁边的明儿住的侧厢房也已经熄灯,这可不太正常啊! 这才什么时辰,今天什么日子,他们就都休息了?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夫人和孩子既然都睡下了,唐渊也下意识的轻手轻脚的走回自己屋子,甚至进去,他连灯都没有点,直接就穿过大厢房,直接来到了后面沐浴的一件屋子。 这里是专门伺候夫妇俩沐浴的一个厢房,就处于大厢房身后,是一个小屋子,而且,这里还有几个下人在这里负责烧水之类的事情。 “大少爷好!”推开门进去,门后的两个丫鬟连忙见礼,道; 唐渊点了点头,随即便直接走了进去,然后下意识的便问道:“夫人何事休憩的啊!怎么今日这么早就熄灯了!” “回大少爷,少夫人还未休憩,据小兰说,少夫人早些时候,带着唐明少爷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丫鬟如实回答道; 听到这话,唐渊顿时一惊,不过,转瞬之间他就理解了,毕竟,今日柳家的人也在,那可是她的娘家,带着孩子去见见父亲祖父,兄弟姐妹,也是很正常的。 而后,唐渊也没有多问,自顾自的便走了进去,里面负责温水的丫鬟也随即快速的为其温水,然后便都纷纷退了出来。 不多一会儿,唐渊便坐在了沐浴桶里面,似乎,一天中,让他最为轻松的时候,就是此刻了,他能够闭上眼睛,放松脑子,好好理一理今后的事情。 现在他可是万众瞩目,在整个唐家,因为父亲和祖父有意无意的栽培之下,几乎所有人提起唐家第一号人物唐元适之后,这唐渊必然是随之而提起的第二号人物。 甚至于,就连父亲唐宪,都不及他。 名声出来了,事情也就多了,人也更累了,他拥有着很多的钱,但是他没时间花,他也越发感觉自己如履薄冰,甚至于每走一步路,他都要斟酌再三,确定先迈那一条腿。 今日,唐渊见到了万重雨,一瞬间让他震惊,万重雨的表现虽然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但是此人极为擅长隐忍,伪装,因为唐渊当时站在他的面前,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每一个神情。 直到此刻,唐渊坐在沐浴桶里,都还记忆犹新,万家老族长在明面上为万家打着掩护,为他鼓着气,而他则是在背地里将万家彻底隐藏起来,隐藏的更加深沉,甚至是想让万家消失在每一个人的眼中。 就拿今日的比试来说,毕竟也是身为五大财神之一的家族,万重雨竟然真的就好意思拿着那万两银子出来交差,而且神色不骄不躁,仿佛他的能力只能到那里,甚至于在最后一刻唐渊绝地反击,他的神色也是十分震惊,谦卑,看不到他本心的半点表露, 如此的伪装能力,将自己贬的如此之低,这样的人就是一条毒蛇,看起来有可能不起眼,但是他一旦下手,就必是致命攻击。 唐渊和唐元适之所以能够看得出来万重雨的伪装,并且十分笃定,万重雨的真实能力并没有使出,原因则有两点。 唐元适并没有时间去观察万重雨,他能看出来,完全是凭借他的无数经历,他活了八十多岁,见过无数人,见过各种各样人格的人,因此,凭借着他炉火纯青的观人之术,他便可以断定,万重雨定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在这个世界上,桀骜的人万万不会是站在顶峰的,低调的人才是,他们为何会用尽一切力量将自己隐藏,其目的就是因为看透了人性,感觉到了自己的才能要超越某一个度,所以才会将自己隐匿起来,不让别人察觉。 万重雨就是这样的人,唐元适看他,他身上那浑然天成的自信气息,还有眉眼之间一如既往的淡然和从容,能够在这个年纪有这样气质的人,不是天才还能是什么。 有本钱才会自信,有底气才会从容,这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东西,人类无法去突破。 唐渊能看出来,则完全都是因为他最后特意为装出来的震惊和谦卑,当时唐渊赢了之后,他已经清楚的看到了万重雨的目光中依然是淡然,似乎毫不在意,但是最后他看到的,却是那样的一个表现形式。 籍此,哪怕再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仅凭那一次淡然,唐渊依旧能够断定,万重雨不简单了。 脑子中一想事情,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丫鬟们也进来换了两次水。 “看来,如今五大家族还真是争相绽放啊,万家带上了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前来,并带上了一个那般妖艳妩媚,倾国倾城的绝世女子,恐怕他就是想着跳过五大家族,兀自和朝廷联系吧!”唐渊喃喃道,目光无比锐利的看着屋顶,脸上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 随之,他猛地站起,从浴桶里面走了出来,而门外的丫鬟听到声音,也随之走了进来,伺候唐渊穿衣。 而正在几个丫鬟伺候唐渊穿衣之时,就在这个时候,门后的一个丫鬟突然快步走了过来,对唐渊道:“大少爷,少夫人已经带着唐明小少爷回来了!” 唐渊点点头,几个伺候穿衣的丫鬟们也都默默加快了速度。 很快,一切都完毕了,唐渊回到了厢房之中,此时,柳依灵独自一人坐在当堂桌前,等候着唐渊出来,儿子唐明已经不见身影了,想来应该也是回去休息了。 “夫人,没在老泰山哪里多坐坐啊!”唐渊来了,脸上难得挤出了一丝笑容,看向了柳依灵,柔声道; 这时,柳依灵也快速的回过头,并且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不过,不知为何,此时柳依灵看起来相识不怎么开心,声音中也满是失落:“夫君,这一次,我柳家可能也要和唐家较出一个长短了!” 听了这话,唐渊愣了一下,不过并未引起柳依灵的注意,他也很快平复了一下,随之,大大咧咧的说道:“何出此言,如今五大家族和睦相处共同支援国库,柳家和我唐家较何长短?” “我刚刚从柳家后院回来,看到了我的族妹柳如烟,她也来了!”随之,柳依灵拉着唐渊坐了下来,语气中满是担忧的说道; 听了这话,唐渊一愣,惊诧道:“就是那个传说中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容貌能和当时的京都第一名妓柳鸢鸢相媲美的族妹?” 柳依灵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担忧的看着唐渊,道:“这个族妹在家中,虽然不如我当初那般受尽爷爷宠爱,但是,要知道,我七叔,也就是柳如烟的父亲,可是将其视若珍宝,甚至当年为了这个女儿,甚至不惜走万里路去弄来万年羽根,仅为她风寒后不留症状!” 听到这种宠溺的方式,唐渊也当场震惊了,这等宠爱的闺女,而且又长相倾国倾城的族中女子,你将她带到如今这种场合中来,那绝对就是居心叵测了! 第两百九十一章 失落的可人儿! 听了柳依灵的这番话,唐渊也开始正视起这件事情来。 之前,因为自己的这种关系,他完全都没有把柳家当做对手去看待,他想的是既然他和柳家有这种关系,那柳家便不必如此去搭上皇族了,却不曾想,事情竟然到了如今这种局面。 “相公,你放心,若是你和柳家真的反目,我也必然和明儿站在你的身旁,哪怕我是柳家之人!”看到唐渊满脸凝重的样子,柳依灵真的有些后悔去到柳家院子了,若是不知道,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虽然唐渊开始正视这件事情,但也并没有代表着他生气了,而听到柳依灵如此铿锵有力的表明立场,唐渊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温暖。 他微微笑了起来,随即看向了坐在旁边一脸凝重的柳依灵,毫不在意的说道:“夫人,其实这些事情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再者说,我们同为五大家族,他们也不可能会完全任由我唐家今后一家独霸,这些必要的手段,在我看来,也是很正常的!” 看唐渊的样子,他是真的没有生气,柳依灵稍稍放下了心来,也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什么,诧异的问道:“难道,唐家要放弃这个迅速做大的机会吗?” 见柳依灵一点就通,唐渊的脸上满是高兴,点头解释道:“世人皆知,伴君如伴虎,的确,现在唐家是显赫到了极致,可以在天祥皇帝这一代鼎盛到极致,但是你要想想,大吴方氏皇族,可不仅仅只有天祥皇帝一人,这将来若是换了主人,不喜五大财神掌控天下财富,到那时,那我们唐家可就成了五大财神的挡箭牌了!” 听到唐渊的解释,柳依灵随即低下头去,陷入了深思。 的确,唐家和皇族的关系不可能会永远的持续下去,毕竟两家只是在子稷流落民间的时候偶然牵上一根线,唐家只能在这个时候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而不能真的一枝独秀,不然,将来改天换日,唐家而又正好是五大财神之首,那么新君首当其冲要动的就是他们。 所以,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看,都是极为不划算的,他们只是在一朝鼎盛,却要在后面无数后继之君的手下获得战战兢兢,这道选择题,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可是,那我们唐家不能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去和皇族联姻,现在我们可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难道就这么浪费了!”深思良久,突然,柳依灵变得有些愤愤不平,不甘道; 看看,刚刚还担心夫家和娘家反目,现在就一下子觉得夫家吃亏了,这就是女人,你永远捉摸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唐渊无奈一笑,随即说道:“我们可以联姻,但是你能保证皇族的下一代君王依旧会像天祥皇帝这般对我们吗,下一任君王依旧会顾忌这一段姻亲关系吗?另外,纵然是联姻,若是基础关系不怎么牢靠,也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毫无用处,所以,这种事情,若非是缘分,我们还是不要去强求,听之任之即可。” “唐家若要想鼎盛下去,那么此时就必须要学会舍弃,学会放手,要知道自己能够拿住什么东西,从而将其拿好,而并非是强行去抓住那些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唐渊轻叹一声,随即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时,柳依灵彻底被唐渊的这一番话震撼了,同时下意识的在心中感叹,她竟然找到了一个目光如此长远的厉害夫君。 “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夫君,什么我都听你的,你要深府豪宅,我便陪你深府豪宅,你要田园流水,我便伴你田园流水,我什么都不在乎!”这时,柳依灵突然站了起来,轻轻的抱住了唐渊,无比亲昵的说道; 这一刻,柳依灵真的放下了,心中的一切牵挂和羁绊,她统统放下了,变得不那么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了,也看透了现在的局势,因而,有感而发,对唐渊说了这样一番话。 按照唐渊所说,那么接下来的结局,他们五大家族都很有可能会消失,他们的倾天财富也说不好会化为乌有,至于人会不会有事,那就看他们的胸襟和手段了。 这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被柳依灵接受了,所以,她也很是果断的给出了最后的答案。 唐渊轻轻的安慰道:“放心吧!无论有任何事请,都有我在,就不用你来操心,若是将来我死在前面了,还有明儿,所以,你好生享受。” 听到这话,柳依灵立刻抬起头来,有些不满的看向了唐渊,随即说道:“若是你死了,我也必定跟随而去,绝不独自苟活!” 唐渊无奈一笑,这个女人!什么事情都是那么极端,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 午夜,天漆黑一片,但是万家和石家此刻下榻的两个大院子中,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两家的族长都在商量着家族的事务,具体事务的梗概也差不多就是唐渊和柳依灵在厢房中讨论的那般。 没错,现在的五大家族,除了唐家自己之外,几乎每一家都已经在实施和皇族联姻的计划了,其中,沈家依然搭上了线,因而,另外的三家就开始着急了。 所以,柳依灵去到柳家下榻院子的时候,才能看到很久不曾见到的那个族妹柳如烟,其实,这个柳如烟就是柳家准备和皇族联姻的人。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万家和石家,他们两家可都是到现在连皇宫的门槛都没有进去过,更别提联姻之类的事情了。 万家老族长坐在院子正厢房的大堂上位,下面坐着几个家族的骨干,其中大多都是他孙子辈,而曾孙辈的,也就只有今日于唐渊比试的万重雨,再加上万重山,万杉杉三人在此。 万老族长从五大家族分手后回到这里,就立刻召集了家中的子弟,开始商议如何将万杉杉送入皇宫的事宜。 还是之前沈家于武亲王商量将沈珊嫁给大吴朝廷的人道理一样,享受着这样的财富,就必会承受一定的责任,世界是很公平的。 万杉杉刚刚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十分不愿,甚至和父亲闹了一阵子,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就连父亲也不敢去挑战老族长的威严,所以,万杉杉也无奈的接受了这个既定事实。 她此刻是平静如水,甚至这一瞬间,她都感觉自己的躯体里面没有了灵魂。 她很想学那些贞烈女子一般,直接一走了之,丢弃着荣华富贵,去行走江湖,去行侠仗义,但是可是现在机会到了面前,她却莫名其妙的退却了。 她不敢,她真的不敢一走了之,因为她心中还有牵挂,还有她的父亲,有她的哥哥,有她的母亲,他们可都在万家,不可能和她一起走。 若是她违抗了曾祖父的命令,而逃掉了这次的联姻,那他的家人在万家就完了,他们再也没有翻身之日,还会被其他几脉人疯狂欺压!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是那么的渺小,昔日曾祖父和父亲的宠爱,在恐怖的现实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她依旧是哪个牺牲品,而且还是毫无反抗能力的那种。 万老族长将自己的计划简单的说了一下,随之,现场顿时沉默了良久,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是无比的安静,一点的声音都没有。 万老族长那双满是沧桑的双眸扫视了一下场上的家中后辈们,先是万重雨,这个他最为满意的曾孙,再是万重山...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昔日古灵精怪的万杉杉身上。 “衫儿,你过来!”万老族长看到孙女此刻浑身暗淡,无比低沉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有些许的难过,于是,便出声唤道; 众人随即看了过去,万杉杉也很听话的走到了族长的面前,不过,她一句话都没说,就那样双目空洞的看着这个昔日无比宠溺她的祖父。 “衫儿,祖父的决定,你有何话说吗?”万老族长于心不忍,问道;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大家万万想不到,一向冷厉雷厉风行的老族长,竟然容忍一个家族晚辈对他的决定发表意见,这简直是亘古未有奇闻啊! 可想而知,他对这个灵动美丽的小姑娘究竟宠爱到了何种程度。 “我是万家人,自当为万家排忧解难,再者说,女子一生,本就是要嫁人的,既然如此,嫁给何人不是嫁,为何非得心仪家!”哪怕是祖父此刻如此的亲近的态度,也无法让万杉杉再次回到往日,她无比冷硬的说道; 而这一句话,嫁给何人不是嫁,为何非得心仪家,也道尽了她对嘲弄她的命运发出的强烈控诉,写尽了一个心中坚韧却身娇体弱的小女子在面对强权时的无奈。 话音一落,那几个和万老族长一样,将这个小姑娘当做掌上明珠的人,听了这话,心中瞬间痛了一下,一股很是难受的感觉涌了上来。 甚至,万杉杉的哥哥万重山都想一下冲出来,将妹妹护在身后,然后推翻老族长的决定! 但是,他同样不敢,哪怕他是万家所谓的天才后辈,他也不敢去捋族长的虎须。 第两百九十二章 大家族的无奈! 万老族长看着心如死灰,已经完全绝望的孙女,脸上满是怜爱,但是,他也无可奈何,哪怕他掌握着天下五分之一的财势,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拯救他的孙女。 他必须要为万家名下的数万家族子弟负责,要为万家产业牵涉的数百万人负责,纵然他是一族之长,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去违逆常规的逻辑法则。 “衫儿,祖爷爷告诉你,嫁出去不是什么坏事,比我们这些在家里煎熬的人,你要幸运的多,趁着祖爷爷还在,趁着你的哥哥们还在,将来受了委屈,你还能有个家!”万老族长甚至都有些逃避万杉杉那空洞无情的目光,他低下头,伸手将孙女的手拉了过来,将自己最为珍爱的一块玉佩放了上去,随之无比怜爱的说道; 身为一个庞大家族的掌门人,虽然表面风光无限,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谁又能知道,其实在这样一个家族最高指挥者的心里,其实放手和离开才是最大的幸福。 五大家族每一人最高指挥者都深深知道,久久的呆在这种深宅大院,迟早会把人变成一个自己都厌弃的样子,所以,对于他们来说,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哪怕是靠联姻这种比较让人鄙夷的方式,只要能够离开家族,在他们的眼里也都是值得的,因此,看起来每一人族长都是那么的无情,让自己家族的后人为了家族,而去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成婚,来达到某种目的。 但是,可有人想过,为何最先被嫁出去的,都是家族当权者最为宠爱的后人,沈家的沈珊,如今的石家石衫衫,柳家的柳依灵,她们几个,在家族的时候,不是都深受当权者的宠溺吗,可是为何出了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她。 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当权者的心里,联姻对于他们或是她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事,相反,这是大好事,是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家的,所以,他们才会那般的狠心绝情。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他们家族的这些优秀的后辈们,在他们的心里,他们身为长者,怎么可能会不心疼,但是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永远都不会有十全十美的生活等着你,你只是一个拥有着选择权的人而已。 此时万家老族长心中也是无比的不舍,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孙女,但是,为了顺应大势,他也只好这么做,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但是,他为了不让这件事情影响到孙女的心情,所以,便将这一块他贴身放了好多年的稀世古玉交给了她。 在外人面前,万老族长是那般的不拘一格,强势霸道,但是谁又知道,这样的人,当他付出了心中的牵挂,那将会是极为坚固,不可撼动的。 他活了一百多岁,明媒正娶的夫人死在了他的前面,儿子死在了他的前面,现在的他,内心甚至已如磐石,坚不可摧,而万杉杉这个曾孙女,就是家族中唯一让他再一次拥有牵挂的人,可想而知,万杉杉要被送出去联姻,这个老人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祖爷爷!”当他将这一块古玉放到万杉杉的手上的那一刹那,万杉杉也随即跪下了,泪如雨下,她本来已经封闭了心房,却也在这一刻,因为祖爷爷的这一举动,再次动容。 “将来若是嫁入了皇宫,要记住,祖爷爷永远都在万家,有机会来看看!”万老族长此刻面容无比冷肃,眼眶却是通红,胸中也是心如刀绞,但是他就是强忍着没有任何的表情。 但是,再怎么掩饰,声音中的一丝哽咽,是如何也掩饰不了的,他的声音,也再一次让跪在面前,抱住他大腿的孙女再次失声大哭。 族中很多黑暗的东西,很多的勾心斗角,可是在他的一手庇护之下,万杉杉还能养成如此纯真,可爱,灵气十足的性格,就是因为,她没有见过那些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这一切都被这个宠溺她的老人一手遮掩了下去,所以,直到现在,她猛地接受和亲联姻之事,只是在一刹那,她便被现实打的瞬间崩溃。 万杉杉哭了很久,这期间,万老族长的心也再一次随着孙女的哭声,再一次封印了起来,他再一次变成了那个往日一手掌控家族事,霸道强势的一族之长。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石家,石天昊也是选出了幼女和皇族联姻之事。 这件事情大家都是心领神会,注定所有人都要做的事情,所以,石家在皇帝心中的印象不好,他们也不能不敢落下。 不过,石家那边,要显得比万家祖孙之间的离别要好得多,这边是嫁闺女,心理上比较能够接受,总是会嫁出去的,虽然也是不舍,但是父亲的表现形式,没有耄耋老人那般的细腻。 石家准备送出去联姻的女孩,叫做石婉儿,是石天昊最小的女儿,也是长得天姿国色,一张玉面素颜,便足矣占据天下美人榜前十之列。 她淡薄俗世烟火,仙气时时环绕周身,看起来,她整个人无比的超凡脱俗,仙气十足,虽然年龄很小,却也是高贵冷艳,让人一眼就觉得高不可攀。 这些年,这个石家的小女儿,在魏国也是深受各大名门公子的追捧,无数人上门来提亲,不过,都被她一口拒绝,一个都瞧不上,也算是手高于顶,个性倨傲了。 但是,现如今,被父亲提出要去联姻之事,她听了之后也只是稍稍点头,没有其他的反应,也没有任何的不满情绪。 或许,以她的聪明,早就看透了自己的下场,或者是早就看透了身为一个豪门女子的下场了。 尤其是如今天下跌宕,群雄纷争的时代,她们则更是如此。 自父亲石天昊说完了这整件事情的流程和如何接近皇帝,并且顺理成章的提出联姻细节之后,便看向了这个女儿,而她则是默不作声,沉默了下去,可能是对父亲所说的事情不怎么在意吧。 不过,思忖良久之后,石婉儿才缓缓抬起头,直直的看向父亲,淡淡道:“我知道了,父亲!” 众人也随之不再说话,一场联姻之事也就这般的落幕。 这一次,三方的角逐对象,可都是皇帝方子稷,所以,哪怕是联姻,也没有那么简单,一切都要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对此,三家都做了大量的安排设计,就为了能够让家族的这三个女子顺利的嫁入皇宫,能够顺利封妃,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的在大吴王朝统治期间,高枕无忧,不必再为了财富太多而担心。 各级手段频出,选出的女子也都是各有特色,有妖媚无比,活泼十足的万杉杉,也有高贵冷艳的石婉儿,再加上一个倾国倾城,温柔无比的柳如烟。 这一次,可谓是一场女人之间的大战,就看看谁能够争到皇帝的青睐了。 但是,也有可能几人都是白忙活一场,毕竟,掌管后宫的幽夜皇后,可是一个大醋坛子,将皇帝后宫这一块管的死死的,她发起飙来,甚至连女儿的醋都吃,所以,最后的结果,还真的是不好预测。 很快,几天时间就过去了几大家族也都差不多安排好了他们要办的所有事情,包括他们安排的银子也开始陆陆续续到位,预备银子也都在慢慢的冲入了唐家的府库之中,交由唐渊掌管。 这预备银子,数额是一亿两,也就是一家多出两千万两,这笔银子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国库若是因为那五亿两依旧周转不开,那么这一亿两,也将会同时支持国库,从而帮助朝廷维持到下一次的运转。 可谓,这一次的出资,五大家族都考虑的十分周全,一点纰漏都没有。 就在他们入住唐家的第二日,皇帝就派了一支禁卫军前来,声称保卫为国出力的五大家族族长们在京城的安全。 第三日,皇帝的钦差便即时到达,当着五大家族的面,颁下了圣旨,称将几人召到京城,先行落榻朝廷的官驿之中,有尚书台丞相戴辛先行接见。 于是,就在这一日,守卫在四周的禁卫军也同时启程,护卫这五大家族立刻赶赴京城官驿,他们知道,这已经是皇帝在试探了。 毕竟,他们入朝面圣,可不是私下里见,而是当着朝廷百官的面,捐出那么大的一笔银子,所以,出于礼制先例,像是他们这种大富豪们支援国库,皇帝都会问他们有何要求。 所以,为了到时候皇帝能有个准备,不至于被他们突然之间提出的要求惊到,或者他们一些太过无礼的要求当着众臣的面说出,从而造成不良影响,皇帝才会派出心腹,提前接见一下,具体了解一下他们的要求,然后早些斟酌,是否答应。 毕竟,在朝廷上的事情,最好是当着朝廷百官的面就解决,而且,那一日还是一次大型朝会,一年一度的大吴超四品官员,无论在朝在野,都会出现,若是皇帝被他们弄的尴尬了,到时候后可就不好下台。 另外,御史台也不是吃素的,也会随时的观察着他们,若是他们有任何的不对劲,或是言语之中挑衅天威,那御史台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的出来弹劾他们五大财神捐款乃是居心叵测,若是真到了那时,事情就大条了。 所以,为了双方的面子,为了一切都能顺利的举行,所以,才会提前几日将五位族长招进京城,提前知会。 第两百九十三章 傲娇的媃儿! 五大家族接旨之后,也迅速的安排了行装,开始赶赴京城,这一日,甚至当朝丞相戴傲仁为了显示朝廷的重视和礼遇,更是亲自带着下属等在城门前,迎接五大家族族长。 奉安郡离着京城不远,哪怕是如此大动干戈的出行,也只是一个时辰就到了,他们到大量的时候,尚书台丞相戴辛,果然站在门前,等候着他们。 对方是丞相,身份尊贵,虽然这几位论民间的影响力,丝毫不弱于他,但,五位族长还是隔着百米,便下了马车,一同步行京城,包括唐元适也是如此。 这样谦卑的举动,就足以向朝廷表示了他们的立场了。 见状,戴辛带着几位尚书台和户部的官员,也随即迎了上去,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大财主,是来解囊相助的人,都不能慢待了,不然他们要被大吴的国民给骂死了。 “各位族长,不辞劳苦,为国出力,各位辛苦了!”戴傲仁快步上前,无比热情的对五人道; “见过戴相!”这时,几人则纷纷上前见礼,不过,被戴傲仁制止了。 “各位不必多礼,官驿早已准备好,各位直接去往官驿下榻吧!”戴傲仁上前,挨个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直接说道; “听凭戴相吩咐!”五位族长同时道; 而后,戴傲仁亲自将几人送进官驿,然后安排下了次日的酒宴,还是在自己的家中,以朋友的方式来出席饭局。 几位族长听到这话,随之纷纷表示,次日一定会前往。 其实,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是这次的事情太过隐秘,戴傲仁不想让任何外人听到,所以才会将所有人邀请到他家里。 这一次,随着五大家族的进驻,整个官驿都住满了,就是这样,都还不够,没办法,这些人都是大财主,出行都有无数的仆人跟随,虽然这一次他们进京并没有带任何的家族后辈,但是,家中要联姻的几个姑娘和一些家族中拔尖的子弟也都来了。 因而,这个以往较为宽敞的官驿,还就一瞬间不够住了,但是,不是有那么句话,财可通神,权可驭鬼,现在的几人,可都是大吴朝廷的明星人物,还能被这点事情给难住了。 随之,戴傲仁当即下令,在旁边又包下了两间客栈,供五大家族居住,并且同时派遣禁卫军,严密保护。 做完这一切事情之后,戴傲仁便直接跟几人告辞,直接打道回了府。 五位族长,则是立刻安排下人,去往城中寻访珠宝玉器,以作明日去戴傲仁府上拿着的礼物,直接送钱其实也挺好,但是戴傲仁的身份在哪里,若是公然的受贿,实在是有些有些说不过去,哪怕他是皇帝的宠臣。 戴傲仁离开了官驿,转身便和一种僚属分开,直接回了府,而且一路他极为迅速,半点都没有停留,甚至不由得让那些和他分开的僚属们都是一脸的诧异,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着急。 但是,他们可能不知道,此刻戴傲仁的家里,有着一位尊贵至极的人在等着他。 而且,自今日清晨,那个人就来了,并且吩咐了戴傲仁,让他帮忙办一些事情。 急匆匆的回府,马不停蹄的进门,进府之后,戴傲仁直接便去往了正堂,并且在内心中打着腹稿,想着该当如何去回复那个人。 想着想着,脚下的速度也随即加快,很快,他就到了正堂。 一进门,戴傲仁立刻就躬下身去,随即快步上前,一把跪在了坐在堂中的那个女子面前,恭敬无比的道:“叩见皇后娘娘!” 没错,来的人正是幽夜,她偷偷出宫,就是因为她担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几大家族会给提出皇帝联姻之事,所以才会匆匆来到戴傲仁的府上,让他帮忙打探消息。 “起来吧,事情可曾弄清啊?”幽夜淡淡抬手道; 随之,戴傲仁站了起来,答道:“回禀皇后娘娘,据我今日观察,石家,柳家,万家的的确确都有联姻的意思,他们各自家族的女子也都于今日带来,臣看了一下,个个都是国色天香,想来应该是准备向皇上提出亲事!” 听了这话,幽夜眼角抽搐了一下,神色变了变,为了掩饰,她转过脸去,将桌上的茶杯端了起来,然后轻轻的喝了起来,以图平复一下心中的情绪。 “既然如此,本宫交代的事,你便去办吧!不要让皇上知道!”抿了一口茶,似乎情绪下降了一些,幽夜随之淡淡的说道; “谨遵娘娘懿旨!”戴傲仁微微躬身,道; 随后,幽夜便直接站了起来,准备离去,倒是这时,戴傲仁突然出声。 “皇后娘娘,若是此事皇上本心不愿,而您又替他做下了这等违逆的决定,将来皇上怪罪下来,恐怕殃及皇后啊!”戴傲仁轻声劝诫道; 听到这话,幽夜顿了顿,随即说道:“此事本就不是本宫意愿之事,若非为了方氏皇族,本宫绝不妥协,但是如今却不得不妥协,因而,你尽管放心去办吧,天塌下来,本宫来顶着。” 戴傲仁不在说话,微微躬身,幽夜也随之快不离去,不做丝毫的停留。 来的快,去的也快,幽夜很快便离开了戴府,而一直在一旁伺驾的戴夫人柳鸢鸢,却是在这时走上前来,在戴傲仁的身旁,惋惜道:“夫君,皇后娘娘的旨意,你真的要那么去做吗?若是皇上真的怪罪下来~~~” 说到这里,柳鸢鸢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满脸担忧的看着夫君戴傲仁,似乎劝一下,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去开口。 戴傲仁随之转过身来,看向柳鸢鸢,沉声道:“此事纵然皇帝不愿,我们也得遵照皇后娘娘的旨意行事,而且,此事也并非使我们可以操控的,要知道,皇帝身为天下至尊,怎能只有一个皇后,若是如此的话,还如何来保证皇族昌盛,如何保证大吴江山后继有人,因此,纵然皇帝暗示了,但我也不能遵令!” “再者说,皇帝也并非是昏庸之君,他也能看的出来,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大吴的江山永固,都是为了皇族昌盛,他纵然盛怒,亦不会真的怪罪的!”说着,戴傲仁又补充了一句道; 听了这话,柳鸢鸢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这件事情,可真是委屈夫君了,要在皇后和皇帝之中斡旋!” “不,实在皇帝和皇族之中斡旋,这次事情,并非是皇后之主张,而是另有其人!”戴傲仁出声纠正道; 柳鸢鸢无奈一笑,不可置否。 ...... 皇宫,尚书房。 尚书台的专用屋子,此时,皇帝正在此处,和几个尚书台的副相交谈着此次的五大家族出资国库之事。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此次五大家族捐出的钱,拨出十分之一,统统给了东境玄异,以作火药和改良版飞天战龙的经费!”几人聊了很久,终于,皇帝最后一句话,一语定乾坤。 “遵旨!”尚书台几位副相纷纷躬身应道; 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子稷便直接走出了尚书房,去到了后宫,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幽夜似乎不在宫中,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但是,让他一度非常笃定,而且感觉无比的强烈,甚至让他都有些惴惴不安。 “参见父皇!”来到幽夜宫中,此时,三个小公主听到父皇驾到声音,立刻出来迎驾,齐齐出声道; 当子稷看到三个女儿的一刹那,心立刻就放下来了,因为她们只要在,那么幽夜就必定会在。 随即,子稷也不急着去找幽夜了,而是直接走上前去,亲昵的摸了摸三个女儿的头,然后陪着三个公主嬉闹起来。 而就在这时,突然,子稷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还有一样好东西忘记了给这几个宝贝公主,上次他们都还没来的及吃。 “媃儿,凝儿,熏儿,父皇有一样好吃的东西,你们想不想要啊!”想到这里,子稷立刻神秘兮兮的看向了三个小公主,柔声道; “我想要!”凝儿和熏儿听到这话,立刻表现出了馋猫的本态,立刻跃跃欲试的叫道; “我不想要!”而媃儿,却是出人意料的这样来了一句话,顿时将她的亲生父皇怼的愣了一下。 “怎么不想要了?”子稷诧异道。随之,另外两个小公主也随之看了过去,目光中满是疑惑。 “父皇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们,媃儿不喜欢你了,所以不想要父皇的东西!”小妮子傲娇道; 听了这话,子稷一脸的无奈,这个女儿啊,也是他给宠坏了,变得这么傲娇。 好吧,我还就不搭理你了,一会东西拿了过来,看你要不要。 子稷特意想要逗一逗媃儿,便特意没有理会,他直接转身吩咐着身边的总管太监,道:“去让御膳房做几碗杨枝甘露,呈上来!” “遵旨!”太监闻言,立刻脚不沾地的离开。 随之,子稷再次看向了那个傲娇的媃儿,道:“媃儿,父皇一会儿将东西拿来了,你可不要来抢哦!” 第两百九十四章 禁足皇后! 媃儿听了这话,更是无比的不屑,直接道:“哼,我才不稀罕呢!” “父皇,姐姐不想吃,我一会可以帮她吃!”而此刻缠着子稷的小公主熏儿,听到姐姐这种回答之后,非但没有任何的劝诫的意思,反而自告奋勇的对子稷这样说道; “父皇,凝儿也可以!” 子稷满脸的无奈微笑,这两个小吃货,真是没心没肺,看到姐姐媃儿生气了,都不知道安慰一下,反而落井下石! “好,一会父皇陪你们吃,专门馋媃儿!”子稷道; “嗯!”两个小丫头立刻欢喜雀跃的重重点头道; 皇帝的命令下达之后,事情的效率一般会非常之快,只是几句闲谈之间,御膳房便将杨枝甘露做好,并且送了过来。 恰好是四碗,还真的是多一碗都没有,子稷将其端下来,先是给两个听话的小丫头安排好做的位置和碗勺,然后又拿起了一碗,自己吃了起来,不过他吃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总会去看向看几人吃东西为了不羡慕的媃儿。 子稷看过去,不得不说,她还真的挺有骨气,纵然听见两个妹妹边吃边称赞的声音,和那对这种新奇玩意的特殊滋味的惊艳神情,她依旧不回过头,独自就在一边,自己玩自己的。 但是父皇终归是父皇,看着这一个小公主因为倨傲而冷落在一旁,心中还是不忍,于是,当爹的子稷便为其低了头。 想想也是好笑,从古至今,那个皇帝会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低头,也就是方子稷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宠爱这个小丫头呢! 子稷看熏儿和凝儿都在乖乖的吃着,并且二人还你抢我一下,我抢你一下的玩闹,高兴不已,然后,他便默默的拿起了一碗,走向了媃儿。 甚至,那两个丫头都不乐意了,不满道:“父皇,姐姐不听话,不给她吃!” 真会护着食!子稷白了两个落井下石的丫头一眼后,依旧自顾自的走了过去。 来到媃儿面前,她依旧不说话,一脸的苦大仇深,愤愤不平。 子稷没有在意,而是直接将那一晚杨枝甘露递了过去,道:“喏,父皇亲自给你端过来的,还不肯赏脸吗?” 这话说的,简直了,四周站着的丫鬟太监都眼红了,这个小公主还真是受宠,一向霸道强势的皇上,竟然在她的面前这般的温柔,简直了,宠的有些过分了。 “哼!”听了这话,媃儿傲娇的扭过脸去,快速的从子稷手中将碗接了过来,然后尝了一口。 子稷无奈,这个小丫头,性格真的太烈了,也不知道随谁。 可是,就是这第一口,立刻让这个倨傲的小丫头惊艳了,她从未吃过这等滋味的东西,随即,她十分不可置信看向了父皇,似乎想要将这个味道形容给父皇。 看媃儿这幅样子,子稷却是早就意料到了,只是一脸‘父皇没骗你’的笑容看着她。 这甘露中的西米,可是从番邦而来,炎华大地上可没有这东西,而且,这东西味道十分奇特,让人难以忘怀,而且,做成甜汤,他就知道,这几个小丫头一定喜欢。 随即,媃儿便一点不淑女的风卷残云的将一碗快速吃了下去,然后又笑嘻嘻的看向了子稷,谄媚道:“父皇,我还要吃一碗!” 与此同时,旁边哪两个公主哪里也随之响起了附和声:“父皇,我们也多要一碗!” 几个小公主好不容易能够喜欢上一样东西,子稷岂有不给之礼,随之,当即便看向了总管,总管随即立刻转身走出宫中,又去端了几碗过来。 很快,三个小公主的第二碗又开始吃了,而就在这时,随着门外的一声皇后娘娘驾到,宫中的几人目光顿时看了过去。 子稷更是一脸的震惊,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一丝凉意瞬间席卷了内心,目光也随即便的冰寒。 “臣妾见过皇上!”随之,幽夜带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子稷的那一刹那,瞬间心悸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随即立刻见礼道; 子稷没有应声,幽夜也随之站了起来,朝着大殿中的几个公主走来,装作没事人般的一般,亲昵的对两个女儿道:“凝儿熏儿,父皇又给你们带好吃的了吗?有没有母后的份~” “母后想吃,熏儿的可以给你吃!” “凝儿也可以给你吃!”两个丫头争先恐后的推出自己的碗,无比乖巧的给了幽夜。 “真乖!”幽夜走了过去,坐在了两个丫头的对面,拿起女儿的勺子,轻轻的舀了一口。 此刻,子稷自始至终都在一旁蹲坐,照顾着媃儿,从幽夜进门开始,他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只是脸上无比的冰寒。 甚至于,此刻媃儿都已经感受到了气氛有些紧张,她甚至已经感受到了父皇莫名其妙的怒气了,都不敢说话,也不敢继续去吃手里的美食,只是无比担忧的看着父皇,又小心翼翼的去看向母后。 似乎,幽夜也感受到了,因而,她也没有特意的去和皇帝说话,只是陪着两个女儿在嬉闹着,但是,她眼神中的担忧,却是无比的深重。 这一刻,在这偌大的大殿之中,一家人在此,不知为何,空气中的气氛十分严肃,哪怕是凝儿和熏儿天真无邪的笑容也无法抹去丝毫的严肃感。 所有人都不敢说一句话,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聚集在了皇帝的身上,等待着他做出反应。 “此举干政,你可知道!”皇帝沉默了良久,一直蹲坐在媃儿的面前,而就在突然之间,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就在话音落下的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包括正在笑着的两个小公主也一瞬间停了下来,因为她们已经感受到了父皇的怒气。 虽然她们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她们也明显的看到母后幽夜的脸上,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丝愧疚。 在她们的小脑袋思维中,也就下意识的知道了,母后做出了事情,父皇生气了。 “臣妾知道,但~~~”就在话音落下,幽夜想要说话,但是话还没说完,立刻就被皇帝粗暴的打断。 “知道你还敢出去,朕是不是太过恩宠于你了,竟敢干涉朕事,竟敢干涉朝政,简直胆大包天!”皇帝彻底怒了,听到幽夜的话,他猛地站了起来,大声斥道; “皇上息怒!”四周的丫鬟和太监们纷纷被皇帝的暴怒吓到,随即纷纷跪下道; “臣妾既然已经做了,便想好了后果,请皇上降罪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幽夜也清楚,已经不可能平淡的解决了,于是,她也站了起来,无比淡然的说道; 而这时,凝儿和熏儿两个小丫头见到父皇母后大动干戈,看到父皇怒发冲冠的样子,都有些害怕了,随即两个小丫头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纷纷拉住母后的裙摆,小心翼翼的劝道:“母后,你给父皇认个错吧,哥哥教我们,认了错还是好孩子,你也认个错吧!” “是啊!太子哥哥说了,只要敢于承认错误,就是乖孩子!” 但是,幽夜依旧置若罔闻,只是无比淡然的与皇帝对视着,眼神中,毫无惧意。 此时,见到两个妹妹劝诫无果,媃儿也随即在子稷旁边轻轻出声道:“父皇,您就原谅母后吧,母后都认错了!” 但是,子稷亦是一样,并不理会,只是直直的盯着此时一脸淡然的幽夜。 这一刻,皇帝和皇后的对决似乎正是拉开了序幕,大殿之中的气氛也随即到达了冰点。 “传朕旨意,皇后幽夜,干涉朝政,违逆后宫之本,即刻禁足宫中思过,无朕旨意,不得离开半步,同时不准任何人相见!” 似乎是在心里痛下决心,对峙了良久之后,子稷直接拂袖而去,下达这样一道冰冷的旨意。 “遵旨!”子稷身边的太监轻叹了一声,随即应道; 他虽然也很惋惜皇后的遭遇,但是圣旨是不可以违逆的,哪怕外人看起来在再怎么荒唐,他也必须去执行。 子稷走后,总管太监即刻吩咐丫鬟们纷纷离开,并且将三个哇哇大叫的小公主也全部都带走了,没办法,不允许任何人相见,霸道的旨意就是如此的无情。 只是片刻,刚刚热闹非凡的皇后宫殿中便无比的寂静,只留皇后幽夜一人在此,一行清泪从她的面上滑落,心中百感交集,随即一把瘫坐在了旁边的榻上迟迟的望着被慢慢关闭的宫殿大门。 很快,皇帝下旨禁足皇后的事情,飞速传遍了整个皇宫,太子得知此事之后,更是直接从大学士的教学中离开,匆匆的来到了南书房求见父皇,想为皇后求情。 但是,他还没有进到南书房,就被总管太监拦住。 “皇上口谕,太子不得掺和此事!” 就这一句话,将太子怼了回去,让他无话可说,但是,他却并未因此而放弃,而是直接去到了母后宫里,准备见一见母后,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两百九十五章 真相大白! 在南书房吃了闭门羹之后,太子一步不停的来到皇后宫中,却发现,这里竟然突然之间增加了大量的禁卫军精锐,还没有到门前,他都不由得心生震惊,不过,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一步不停的走向宫殿大门处。 但是,他想要进去,也是瞬间被门前的两个禁卫军拦下。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宫前去母后宫中请安,你们竟敢阻拦,简直胆大包天!”太子停下脚步,直接怒斥道,然后就要直接往里闯。 不过,依旧被禁卫军拦的死死的,而且,此刻的禁卫军立场无比之坚定,根本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 而这时,此处的禁卫军头领突然快步奔来,人一到,便直接跪在了太子面前,道:“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抬手道:“你们禁卫军如今可真是胆子大了啊,竟然敢扫本宫的脸,简直是岂有此礼!” “什么时候,本宫倒要问问大皇叔,这禁卫军,还是不是我皇族的的嫡系僚属!” 太子言辞色厉,言语之中,满满的威胁之意,而且已经挑明了,若是不让他进去,他就直接去找亲自掌管禁卫军的方子元,直接告他们的状。 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所以采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但,若是他不见一下母后,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想办法,所以,今日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必须要见一下母后。 这时,头领顿时犹豫了,正如太子的话,他们再怎么闹起来,也是一家人,太子将来迟早都是要挡皇上的,若是现在得罪死了,将来活可就不好干了。 谁让他们人微言轻,虽然头领知道,哪怕太子找到方子元哪里,他也不会将他们怎样,但是,不是有那么句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吗! 于是,头领反复踌躇之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没有回太子的话,而是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即道:“太子爷,皇上圣旨,末将不敢违抗,但是,马上看这时辰,娘娘马上就要用膳了,你就不要打扰了吧!” 这句话说得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太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在暗示。 他们不敢违抗皇帝的旨意,哪怕是偷偷的放进去,也是不行的,所以便选择了这种方法,这既不违抗皇帝旨意,也不会扫了太子的面子,两全其美,再者说,若是将来追究起来,他们也顶多就是一个失察之罪,有问题,太子也一己承担,如此这般,皆大欢喜。 随即,太子也不墨迹,直接转身离去,走到了御膳房的去往皇后宫中必经之路上,等着御膳房派人送膳,不一会儿,太子便直接从御膳房厨子的手中,将膳食夺了过来,然后直接穿上了御膳房的外衣,大大方方的往皇后宫中而去。 再一次来到皇后宫门前,果然,那名头领可能是担心手下不会办事,此刻他亲自站在了门前,等着太子到来。 随即,太子成功的进了母后宫中,当他进来的那一瞬间,瞬间都愣了,他本以为,母后会非常伤心,但是他一进来,立刻就看到母后神色淡然的坐在榻上,绣着花,似乎根本不把此刻的禁足放在心上。 “母后!您~~”太子快步走了进来,看着幽夜的这副模样,顿时都愣了,立刻诧异道; 而随着太子摘下了御膳房的服饰,幽夜也认出了太子来,并且直接就乐了。 “尊儿,母后可是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了!”说着说着,幽夜放下了手中正在绣着的花,迎了上来。 “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绣起花来了,你和父皇究竟是怎么了,父皇为何会发如此的怒气?”太子无比急切的问道; 说着说着,太子快速的将膳食放在了塌桌上,并且坐在了幽夜的对面,脸上无比的担忧。 “你放心吧,你父皇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他只是现在生气罢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件事情你不必操心了!”看着太子一脸的急切,幽夜却是一脸的平静,无比淡然的说道; “此事我作为东宫太子,岂能不担心啊,父皇幽闭了皇后,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这在朝廷上,可是大厄之兆啊,若是处理不甚,母后您将立刻在满朝大臣面前威严扫地,甚至传扬到民间,也会是流言四起,后患无穷啊!”见母后满不在意的样子,太子顿时急了,连忙说道; 平常人出这种事情,最多就是家里面抱怨两句,但是现在他们可是在皇家,一举一动都被天下人盯着,无论有任何的问题,都会立刻被无限放大,然后被无数人猜测。 而皇后被皇帝震怒之下幽闭,若是传到了那些不知情的人耳中,那么她的罪名就很明显了,估计所有人都会往一个方向去想。 可若是皇后在天下人心中都是如此的不堪,那到时候可就是威严扫地,皇家也会蒙受奇耻大辱,更有甚者,南境遇大吴交界的匈蛮族甚至会因此而与大吴动兵,两方交战。 这一切,后果远远不是此时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所以,太子才会如此的急切,因为这关系着他,关系着皇族,关系着父皇和母后,关系着天下万民,牵涉太大了,若是一个处理不好,真的会惊天动地的。 此时,看了儿子如此急切的样子,幽夜虽然依旧毫不在乎,但是她还是在轻叹一声之后,如实说道:“你父皇埋怨我不该替他做主纳妃之事!所以才会生出如此大的脾气。” 听了这个理由,太子当时就是一愕,脸上无比的惊诧。 他费尽心思的闯进来,最后竟然只是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那么说起来,这件事情还真就是母后的错了。 “您为何要干涉此事啊?”太子下意识的问道,不过下一个刹那,他立刻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又嘟囔道:“父皇选妃之事,在一定的区间之上,您作为中宫皇后,掌管后宫,也是有权利替父皇做主的啊!” 问题就在这里,太子想到这里,顿时有些不明白父皇和母后究竟在闹什么把戏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竟然闹的这么惊天动地,是不是有些太过儿戏了,是不是有些太不把皇后当回事了。 这事明明就在她的权限范畴之内,这算什么干政,还讲不讲点道理了。 见到太子这般疑惑的样子,随即,幽夜便解释道:“你父皇不想辜负于我当初在民间时许下的诺言,所以无比抗拒纳妃之事,而如今,朝廷国库空虚,有求于五大财神家族,但是,这个联姻,为了朝廷,皇上又非得同意联姻,如此才能够名正言顺的接受五家支援国库的钱财,不会让朝廷落下个话柄,也不会让朝廷落下一个仗势压人的坏名声。” 顿了顿,幽夜继续说道; “正是因为此事,所以,你父皇便想让丞相戴傲仁接见五大财神之时,将此事说出来,让五大家族另选其他的要求,但是,这明显就说不通,那么巨大的一笔银钱,出了联姻,如何都说不通的,哪怕是那样做了,皇上也必遭非议,朝廷也将瞬间失去在大批民众心里的信任,所以,这是绝对不行的,因此,武国公得知此事之后,便托人带信于我,让我来处理此事,而且,言辞之中,取天下大义用以说服,母后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出宫让戴丞相不要按照皇上的意旨行事,并且还要极力促成此事!” 话说完,幽夜的眼中顿时无比的无奈,本来,这件事情她也是受害者,但是,却不得不背上这个锅,不得不接下这个骂名。 听完了母后的讲述,太子终于明白了矛盾出在了哪里,原来就是他的父皇太过信守承诺,不愿意辜负了母后的一腔爱意,决意永不纳妾,但是谁成想,现在又遇上了这件事情。 若是这样的话,太子作为儿子,还真的就不好出言相劝了。 一时之间,他沉默了下去,而幽夜说完,也是直接无比淡然的吃起了太子送来的膳食,似乎这件事情在她心里,毫不在意。 不过,她也真的不必太过在意,因为这件事情对于大局来说,她并没有做错,她只是辜负了自己,辜负了皇帝,从始至终,伤害的只有她和子稷两个人而已。 至于禁足,根本就禁不了多久,因为这件事情是武亲王暗中授意的,又是丞相戴傲仁亲自处理的,其中的牵涉也很大,所以,等到下一个朝会,自然他们就会发声为皇后求情。 因而,到了最后,这件事情,只能是高高举起,轻轻的放下。 至于对幽夜名声的影响,那就只能后面再去修补了,毕竟,现如今,皇后禁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遮盖不过去了,所以,只是等待着接下来的说法。 而这个说法最有公信力的人,就是皇上,也就是说,对大吴的影响,就要等着皇帝到时候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回复。 那个时候,皇帝说的话,才是民间会流传的声音。 第两百九十六章 太子仁孝! 弄清楚一切的事情之后,太子便直接离开了母后的宫中,从母后宫出来,他并没有直接返回学堂上,而是直接回到了太子宫,开始盘算这件事情该怎么去做。 但是,他现在没有上朝的资格,也没有辅政的权利,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左右朝臣和父皇的力量,因此,他就只有想别的办法了。 而他也不能不出声,他毕竟是作为太子,母亲都被圈禁了,他连个屁都不放,到时候他辅政了,恐怕会被无数的大臣们看不起,会说他没有人君的胆魄,连自己母亲受委屈,情都不敢求,哪里还配治理这个国家。 太子思忖良久,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虽然也可能没什么效果,但是却能够表示自己的决心,和他的立场。 另外,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太子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真正的求得皇帝的恩赦来救出母后,因为现在母后是站在绝对的政治正确的立场上,所以,她一定会没有事。 其次,从母子关系上来说,皇后也真的没有生气,甚至于,她还为皇帝的愤怒而沾沾自喜,那么作为儿子的太子,就更没有这个必要去和皇帝死磕了。 因此,表决心给朝臣看,表决心给天下人看,这才是他最需要做的。 一想到,太子立刻起了身,从地上拿起了一个坐垫,便直接独自去往了南书房,他知道,父亲现在一定还在那里,而且刚刚的他强闯皇后宫中求见母后的事情,父皇也已经知道了。 但是,他同时也知道,父亲并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他。 随后,从东宫去往南书房的路上,太子拿着一个坐垫,一个随从都没有带,直接就去往了南书房,甚至在此时,他引起了旁边走过的宫人侍卫们的纷纷侧目。 因为,他浑身的坚毅,目光中满是坚韧,气势汹汹的朝着南书房而去,所有看到的人心中都知道,太子定是要做一场大事。 很快,太子就来到了南书房门前。 “太子留步,皇上口谕,此时不见太子!”两名侍卫冰冷的伸出手,直接拦住了太子,并肃声道; 太子淡淡的看了左右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要强闯的意思,而是直接退后一步,站在了台阶之下。 “啪!”他直接将坐垫扔在了面前,然后直直的看着里面的南书房。 “儿臣方宇尊,恳请父皇开恩,赦免母后!”随即,太子直接撩开袍子,直接跪在了坐垫上,随即朗声对南书房中大喊道; “若是父皇不见,儿臣就这么一直跪下去!为人子者,母后受难,儿臣岂敢独善其身!” 喊完这两句话,太子直接沉默了下去,不在喊叫,因为他知道,父亲在南书房中已经听到了他的喊话,那么这就够了。 他也不能逼得太紧,不然就会落下忤逆犯上的罪名,毕竟,皇后是他的母亲,皇帝也是他的父亲,母亲要孝顺,父亲更加要孝顺。 太子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连腰板都不塌一下,目光也满是坚毅,而且抱着一股不到荆河心不死的意志,就这么在此地硬杠。 很快,一个时辰就过去了,太子跪在南书房门前为皇后求情的消息很快传扬了出去。 最快赶到,并且出言相劝的就是禁宫禁卫军大统领方子元,也就是太子的皇叔,他是最先接到消息的,也是最快赶到的,但是无论他在旁边说任何话,太子都纹丝不动,不问不理,里面的皇帝也是同样毫无动静。 当然,方子元也是知道的,皇帝不会真的拿皇后怎么样,而且,太子的这一出,本来就不是给他们这些武将们看的,这活都是文官们玩的,他也玩不了。 所以,劝了一会之后,方子元便很识相离开了。 方子元走后,接下来有飞速的来了一拨人,那就是在尚书台中协理正事的王公大臣们,他们听说太子秉承孝道,跪于南书房为皇后求情一事,也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公务,赶到了南书房门前。 “太子爷,您乃国家储君,身份尊贵,岂能如此长跪不起,这不是威逼圣上吗!这如何使得啊!”尚书台第二丞相痛心疾首的出生劝道; 终于,听到老臣劝诫,太子终于出声了,他的面色无比坚韧,声音中满是嘶哑:“丞相不必多言,父皇一日不赦免皇后,本宫一日不会起来,无论背上何等名声,本宫都认了,纵然是父皇废了我的太子之位,我也无怨无悔!” “太子爷,您这是何苦啊,皇上和皇后感情如此深厚,从潜邸之时便是夫妻,岂会真的因为一点小事决裂,皇上可能只是一时发怒,等气消了就好了,是您过于担忧了,还是趁着皇上没有生气,快快起来吧!”见太子如此执着,第二丞相随之败下阵来,第三丞相立刻替补上去,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不过,太子依旧不为所动,他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个丞相,他的眼眶已经瞬间变得通红,随之沉声说道:“此刻,母后正在深宫中幽闭,苦受煎熬,本宫身为人子,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难而坐等父皇气消,因而,无论几位大人如何劝诫,本宫都不敢起身!” 随之,众位丞相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大眼瞪小眼的,一脸的无奈。 打感情牌没有,打正义牌也没用,油盐不进,太子还真的挺有决心。 但是,他们既然来了,那就绝对不能空着手回去,随即,几位大臣对视了一眼,随即不再劝诫,而是纷纷走到了太子的身后,然后齐齐跪下,第二丞相随即对门前的护卫说了一句:“请禀告皇上,太子孝道有加,深感天地,我等尚书台诸臣,原陪太子一同为皇后娘娘求情!” 随即,众人便沉默了下去,不再说话,那名侍卫也随之点点头,走了进去。 见到尚书台众臣纷纷陪着自己求情,方宇尊顿时感激涕零,随即转过身来,看向众臣,声情并茂道:“诸位大人厚恩,本宫铭感五内,多谢了!” “太子爷忠孝仁厚,我等仅为臣子,岂敢让太子爷言谢!” 随之,场面再次沉默下去,众人皆是安安静静的跪在尚书房门前,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凝重,但是,他们同时也知道,尚书台都来了,那么皇帝就不可能继续置若罔闻下去,绝对会在最快速度的给一个说法的。 毕竟,尚书台负责署理朝廷政务,若是他们停下,那么朝廷就停止了运转,所以,作为皇帝,岂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果然,侍卫进去了一会之后,当他再次出来,是跟在面色铁青的皇帝身后。 “儿臣参见父皇!” “臣等参见皇上!”众人纷纷见礼道; 皇帝走出宫门之后,站在台阶上,先是扫了一眼跪在台阶之下的太子和尚书台众臣,眼神中满是凌厉,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前面的太子身上。 “太子,朕留下了口谕,不许你掺和这件事情,你是敢抗旨吗?”皇帝寒声道; “儿臣不敢!只是母后苦苦禁闭深宫,情急之下,儿臣也顾不得许多了!”太子立刻道; “嗯,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你看看你,还有个储君的样子吗?若是将来你登基了,情急之下,岂不是朝政都会丢弃!”听了这话,皇帝大怒,直接寒声斥道; “儿臣不敢!”太子叩首下去,道; 见到太子埋下头去,皇帝也不继续当着众人面训斥了,而是直接看向了他身后跪着的尚书台众臣。 “尚书台还有许多的公务,等着你们去处理,你们退下吧!此事朕自有决断!”面向臣子,皇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淡淡挥手道; 众臣一听,纷纷会意,接下来就是人家父子自己的事情了,他们就不能跟着瞎掺和了,随之,众人立刻应道:“臣等遵旨!” 尚书台的众臣被皇帝清退,随之,他便直接转身朝着南书房内走去,一边往里走着,一边出声道:“太子,你也进来吧!” “儿臣遵旨!”太子大喜,立刻起身,跟着走了进去。 走进南书房,皇帝直接就走到了御桌之前坐下,继续批改着桌子上的奏折,也并没有丝毫要搭理太子的意思。 太子进去之后,见到父皇直接继续处理奏折,也是瞬间陷入了诧异之中,但是在这里,他也不敢打扰,于是,只好呆呆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皇帝处理完。 “这里有一本魏地的奏折,你看看!”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突然,一直沉默无言的皇帝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太子,并且从桌上拿起了一本奏折,递给了太子道; 太子一愕,神色有些不解,但还是快步上前,从皇帝手中将奏折接了过来。 看着太子青涩拘谨的样子,子稷不由得心中一愣,仿佛从太子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他也是这般从方天濬手中接过奏折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太子! 一样的青涩,一样的懵懂。 第两百九十七章 皇帝的心! 太子从皇帝手中接过了这一份奏折之后,下意识小心翼翼的看了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一眼,发现,皇帝正在双目灼灼的看着自己,神色无比的肃然。 随即,太子打开了这一份奏折,细细的看了起来。 他发现,这一道奏折,原来是魏国驻军元帅,聂峥发来的,是关于镇压魏国西南部的刁民谋逆的一场行动。 奏折上写着,魏地此时的西境军镇西南大营遭到了当地刁民的聚集性无故滋事,甚至于,短短数日,在西境大军的一味忍让之下,魏地西南边境和灵渊交界之处,甚至被他们割据,还要去归属灵渊一族,现如今,两方正在对峙。 魏王虽然也算是为了大吴朝廷尽心尽力的教化人心,但是,由于他当年掌政的时候对灵渊族同化西南境炎族子民的放任,导致现在魏地西南境完全都是灵渊族人当家做主,现在就算是魏王亲到,也很难短时间内扭转魏地西南境的万民之心。 因而,这一次他们的暴动,一呼百应,虽然规模不大,西境军弹指之间便可镇压,但是,影响却是极为恶劣,对大吴朝廷的统治极为不利。 所以,这一份奏折,就是西境大元帅聂峥请求朝廷下旨平叛的旨意,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若是在如此忍让下去,恐怕那些已经臣服于朝廷的地区也会纷纷民变,导致局势继续恶化。 太子看完,立刻便陷入了深思,这件事情比较棘手,要打还是很容易的,一场屠戮之下,保证白邪全消,对付区区暴民,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是,西南境属我炎族子民的人,可也是占着很大比例的,若是如此简单粗暴的将他们镇压,恐怕届时会招致天怒人怨,民怨沸腾,所以,强攻也不是明智之举。 而此时,皇帝见到太子满面思忖的模样,也没有着急,只是淡淡的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看着太子,等待着他的答案。 虽然,皇帝此刻已经有了决定,但是他还是想听一听太子的想法。 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样子,终于,太子缓缓的抬起了头,直视着皇帝,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父皇,灵渊部族可以同化我炎族子民从而滋事暴乱,那我炎族大吴本土子民,也可以快速的将我炎族子民同化回来啊!”随后,太子便直接讲出了自己的思路,正色道; “讲下去!”听到这办法,子稷一喜,淡淡道; 太子微微黔首,沉声道:“我大吴乃是立邦之国,大吴本土万民,对朝廷极为信服,极为忠耿,因而,儿臣建议,请西境聂将军派人前往西南境,将愿意回归本土的炎族子民全部内迁,并且全部迁徙到大吴境内,然后责成内地沿路地界,建房分田,分批将这批心向炎华的子民们安顿下来,如此,以我大吴子民对朝廷的忠心和德育,必能教化万心,将这些已被灵渊同化的炎族子民们再次纠正回来!” 太子讲完,皇帝直接笑了出来,随即道:“你可知道,在整个魏地西南境,一共有着多少的炎族子民?” “回禀父皇,一共三十余万!”太子恭声道; “三十万人内迁,这是何等的工程,从魏地西南境到大吴境内,耗时所需三四个月,如此,仅仅沿路所需银两就是天文数字,如今海界未定,东线不宁,如此巨额银钱从何而来?”皇帝愠怒,斥道; 听到父皇的怒斥,太子并未急切恐惧,而是依旧从容的答道:“启禀父皇,内迁听起来所需时日较长,耗资庞巨,但是儿臣敢断言,这三十万人仅仅内迁耗费,仅需白银一千万两足矣,后期内地的安置费用,白银二千万两也足以!” “哦,这在常人眼里,耗资亿万可能都完不成的事情,如何到了你的嘴中,仅仅三千万两,便可内迁三十万人,若是你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朕可要问罪文师傅教导不严了!”皇帝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沉声道; 太子点点头,随即淡淡解释道:“如今魏地已然全境归吴,因而,昔日以匈蛮边界五方城为界,直至北境苍鹰山为之的原大吴西境边境线便已经全然摒弃,因而,儿臣所说的两方内迁,并非是将这三十万人全部迁徙到大吴本土,而是想在大吴西境,郡阳关,龙陵寨一线建立起一个兴化郡,然后派遣我大吴本土较为富庶的子民短线迁徙同去合并两边子民,如此,所需的时间也就不多了,所需的银两也就不足原来的百分之一,另外魏国因与大吴交战,他们死伤惨重,边境地带,更是一片丘墟,无数的空地闲置,因而,只需责成当地官府将其统筹分配即可,如此两件事,三千万两足以!” “另外,等心向炎族的这些魏地边境国民们全部开始出发之时,另外派遣西境聂将军,直接挥兵西进,采用强势手段镇压一切胆于违抗大吴朝廷者,并将准备各地另投的居心叵测之徒,当众凌迟处死,以儆效尤,如此,西南可安!” “请父皇鉴纳!” 说完,太子微微躬身下去,恭声道; 听完这一切,皇帝面上刚刚的严肃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喜悦,他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有着如此果决的处理手段,甚至于,比他的方法还要有效几分。 “好,太子所言,甚和朕心,即令西境大军,按照太子所说的办!”随之,皇帝十分高兴的在聂峥的奏折上当场批阅。 “多谢父皇!”太子道; 批阅完这本奏折,皇帝再次沉默下去,继续开始批阅奏折,太子依旧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候。 时间过得很快,父子二人的商谈过去了一会儿,就到了晚膳的时间。 皇帝终于停下了批阅奏折,随即带着太子来到了偏殿用膳。 但是,皇帝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关于赦出皇后的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淡淡的用着膳,甚至和太子都一句话没有再说。 期间,无数次太子都想说话,但是都在旁边皇帝贴身总管的颜色之下停止了。 此时,偏殿的桌子上,饭菜琳琅满目,珍馐美味,但是皇帝吃的却很少,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之少,不是因为他不想吃,而是他根本就吃不下。 常年忧心于国事,皇帝现如今才不到三十岁,但是身体状态却还不如正常人的一半,因为他每时每刻都在为国忧心,做开国之君,就必须的付出如此的代价。 太子看着父皇进如此少的膳食,不由得十分的诧异,他也从没想到,一向霸道凌厉的父皇,一个人顶起了如此庞大国家的皇帝,竟然才进这么点膳食。 甚至,一时之间,他都有些哽咽,自己也有些吃不下饭了。 同时,他也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到了十四岁成年之后,举行了授冠之礼,他必然尽全力辅政,不在让父皇独自操劳。 饭桌上,沉默了良久,父子二人吃饭的时候,没人说话,直到皇帝放下碗筷的那一刻,他看向了坐在面前的太子。 “用完了膳,就回去吧,记得要用功苦读,不要再为了这些俗世所打扰,将来你来治理天下,需要忠孝仁义,需要教化万民,这些东西,要靠你自己去感悟,现如今,只有我炎族的千年文化能够教你!” 说完,皇帝便直接离开了偏殿,离开了南书房。 太子一人坐在饭桌上,脸上满是凝重,因为他已经听懂了皇帝说的话,也懂了父皇对这个天下的看法。 而赦免母后幽夜之事,也一时之间无法被提起,但是他知道,母后不会被关太长时间,因为父亲的胸襟,不会那么做,朝廷大局,也不容许他那么做。 只是,对他这个儿子,皇帝始终保持了一刻仁爱之心,所以才会不提这些事情,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让太子在现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 但是皇帝也知道,太子必须要出声,这是必然的,所以,他也没有怪罪,只是一切都顺其自然,然后该怎样怎样。 想明白这一切,太子快速的吃完了饭,然后也离开了南书房,回到了东宫。 而此时,皇帝则来到了尚书房,因为,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一刻都耽误不得,现在的天下,暗流涌动,不容他丝毫的懈怠。 皇宫中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很快,便传到了宫外,传到了戴傲仁的府中。 因为提前接待五大财神,所以,这几天戴傲仁都一直在忙活这件事情,没有去到尚书台中参议政事,毕竟,现在朝廷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五大财神这一块和东线大战这一块了。 而五大财神的钱有关系着东线的玄异大军大战越国,所以,四舍五入之下,基本上五大财神这一块就是如今最为重要的事情了。 这一日,虽然已经到了夜里,但是戴府中依旧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所有人都在府中上上下下的走动着,布置着,为的就是明日接待五大财神的时候,不会显得不重视。 第两百九十八章 红颜多薄命! 柳鸢鸢一力安排着府中的这些事情,手下几个管家听着她的安排,她丝毫都不让戴傲仁插手这些事情,就将所有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见到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动着,这时,柳鸢鸢便直接走向了后院,去了戴傲仁的书房之中,因为今日之事,夫君作为尚书台的丞相,皇帝的宠臣,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他都还没有站立场,这可是极大的失误。 所以,柳鸢鸢想来,还是应该去提醒一下。 来到书房,柳鸢鸢无比轻微的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应声之后,她便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夫君,你不进宫去吗?”一走进来,柳鸢鸢便看到戴傲仁枯坐在书桌之后,随即立刻柔声唤道; “不去了,既然今日太子和尚书台的诸位大人们同跪于南书房门前都无用,那就说明,皇帝早已有所预料,那么,皇上也知道,此事为夫究竟是何等的立场,那么,我去不去反而意义不大了。”戴傲仁站了起来,看向了柳鸢鸢,沉声道; 听了戴傲仁的话,柳鸢鸢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就要离开。 “夫人~”不过,就在这时,戴傲仁突然出声道; “夫君何事?”柳鸢鸢立刻停下了脚步,询问道; 不过,戴傲仁却是欲言又止,脸上瞬间浮起一抹踌躇担忧之色,不过,在他反复踌躇之下,却如此说道:“无事,为夫近来有些劳累了,思绪有些混乱了,你去吧!” 柳鸢鸢心头一惊,随即故作满脸诧异,随声离开了书房,不过,刚刚一出门,柳鸢鸢的面上就留下了一行清泪。 其实,她知道戴傲仁想说什么,也知道他在担忧着什么,他只是知道了某些事情,现如今,夫君只是想让她少操劳,不要熬夜劳累。 但是,她不会听,她要在她有限的时间里面,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在他的生活之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至于事发之后,几年的时间,他就忘了自己。 二人的如此变化,一切都来自于柳鸢鸢想要孩子,若非这件事情,恐怕柳鸢鸢直到此时都一直会被瞒着,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身患绝症。 明月高悬,柳鸢鸢走在府中长廊之上,一张玉面上满是凝重,她没有恐惧,她没有遗憾,她没有奢望,她自小便是如此,心高气傲,还是遇到了戴傲仁之后才稍稍改变了一些。 此时,哪怕府中人头攒动,热闹无比,但是柳鸢鸢似是走在孤宅一般,感受不到宅中丝毫的生机,只觉得一切无比的静谧,而几日前,在京中第一郎中的医馆中郎中的嘱咐声此刻回荡在了她的耳边。 “戴夫人,您得的乃是阴脉移位,九宫虚寒之症,有这样病症之人,是无法怀上孩子的,另外,此症乃是绝症,得此病者,皆活不过三十岁啊!” “可我此时并无任何不适啊!”柳鸢鸢想到自己的岁数,立刻诧异的质疑道; “说起来,此病怪就怪在这里,据医典记载,此病多是年幼之时落下的,幼年时或有体弱多病,伤痛之状,但是随着时间一长,这伤痛之症,也就会被患者的身体慢慢中和,也就感受不到了,但是它不会就此消失,而是就此潜伏在了患者的身体之中,它一旦再一次发作从而引起了患者的警觉,那么就病来如山倒,乃是此病索命之时,届时,神仙难救啊!”郎中一声轻叹,满脸无奈的说道; 显然,身为一个郎中,遇到了这种让其束手无策的病症,心中也是十分的苦闷。 随着郎中的这一番解释,柳鸢鸢似乎瞬间想起,小时候她在青楼的时候,的的确确体弱多病,但是后来就莫名其妙的好了,然后随着慢慢的长大,她的记忆也就慢慢的忘却了小时候的病痛,直到如今再一次被提起。 当时,柳鸢鸢心中闪过那么一丝不舍,但是很快就被她遮掩下去,随即匆匆说了一声“多谢郎中!”便直接带着贴身丫鬟直接离去。 而这件事情的发生,彻底改变了柳鸢鸢的心,她不理解,为何造化如此弄人,她和心爱之人才过上几天好日子,最后却是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结果。 自古红颜多薄命,难道世人都跳不脱这个规律吗? 起初,她曾有过不甘,但是后来想到夫君之前和她同房之后的怪异,还有他那面上久久难以消散的忧郁,她一刹那就猜到夫君必然是早就知晓此事。 从这一刻开始,她变得没有那么的害怕,因为她心中唯一的牵挂就是戴傲仁,他已经知道,想来也已经做好了她病重的准备了,那么,到时候她死去了,或许夫君不会那么难过。 而这,就是柳鸢鸢一个弱女子在独自承受病魔的肆虐侵扰之中唯一的一丝慰藉,就是她死去之后,夫君或许不会因为她太过难以割舍,不会那么伤心。 但是,她却不知道,一向聪明绝顶,狂妄不羁的大才子戴傲仁,却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准备,他只是一直都在逃避着这件事情,并且为了柳鸢鸢,他不惜开始自学医术,就是为了能够找到救她的方法。 二人都将对方刻在了自己的心里,爱的刻骨铭心,轰轰烈烈,却又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如何想的。 直至今日,柳鸢鸢甚至都已经全然放下了,她不再担心任何的事情,甚至于,她都已经在为戴傲仁纳妾之事开始准备了。 为了他,她可以舍弃一切,可以放下自己,可以放下一切。 她已经二十有七,三十之数已经没有几年了,所以,她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戴傲仁的心中留下最多的痕迹。 哪怕她四处为戴傲仁物色纳妾人选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按照自己的形象去找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陪在自己心爱之人身旁的依旧是她! ...... 深夜,戴傲仁书房,他拿着一部炎帝手记,正在细细的研读,企图能够得到新的感悟,能够救治柳鸢鸢的绝症。 但是,可惜的是,他细心研究了几个月的时间,依旧是一无所获,这几个月,他翻遍了医典,翻遍了古今中外的各种典籍,甚至曾经他还去到了齐国,拜访了圣手医神的徒弟百里先生,但是结果也是一样,不治之症,没有任何的办法。 而更让他苦恼的是,他查到所有有关于此症的病例,最后发现,得了这个病的人,说是活不过三十岁,其实其中获得最高的一个女子,都仅仅只是活了二十八岁,就正常来说,大多数有记载的病例上,活的最长的仅仅只有二十七岁! 若是按照这上面的记载,那么柳鸢鸢就已经危在旦夕,而且还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了。 想到这里,戴傲仁书都看不下去了,他的脑袋变得很是疼痛,让他难以忍受,千头万绪的事情似乎是在一瞬间涌上了他的脑中,似乎要瞬间爆炸一般。 “若是你长埋于地下,夫君保证,定然引剑自戮随你而去,决不食言!”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戴傲仁心中的压力也是越来越重,他努力了很久,始终没有效果,不由得心中顿时有些急躁,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双眼空洞的看着面前的烛光,铿锵有力的说道; 夜里发生的事情,戴傲仁夫妇心中的心思,没有任何外人知道,这一切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甚至,就连他们对方,都不知道各自的真正心理和真正付出的东西。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柳鸢鸢忙了一夜,戴傲仁也在书房中枯坐了一夜,清晨的时候,还是柳鸢鸢端着一碗人参汤送去书房,才将其叫出的。 “夫人,累了一夜了,一会儿见过几位族长之后,你便去歇着吧,为夫一个人接待便可,你不必太过劳累了!”戴傲仁一边喝着人参汤,一边微笑着对柳鸢鸢说道; “那怎么成,我知道夫君你有正事要和几位族长相商,但,他们也都有后辈女眷跟随,届时必然也是不适合伴于你们身边了,为妻若是躲在后面休息,还不叫人说我戴府失了礼份!”听了这话,柳鸢鸢白了戴傲仁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后辈们,我自让管家们招待一下便是,无妨的!”戴傲仁无奈,解释道; 其实,本来客人就不是这些后辈们,他们跟过来,只是为了见见世面而已,又不会在乎你究竟讲不讲礼制,他们也不起什么作用,有的地方能吃能坐就行了,哪那么多规矩。 但是,柳鸢鸢却是不以为然,娇声反驳道:“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些后辈女眷们,如今我们以礼相待,将来结个善缘,说不定人家以后飞黄腾达,还能互相联系帮衬呢,你呀,就不知道人情世故!” 戴傲仁连连摇头,再无话可说,只好道:“行行行,为夫都听夫人的,你让为夫怎样,就怎样,为夫今后都听你的!” 看夫君这可爱的模样,惹的的柳鸢鸢连连白眼,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第两百九十九章 淘气的小丫头! 朝廷大红人戴傲仁接见五大财神族长的消息,很快就传扬了出去,因而,五大财神从官驿中出发,到达戴府的这一段路上,围满了人。 似乎,所有人都想看一下,五大财神捐出多少的银两,是不是多到能砸死人。 但是可惜的是,五大财神并没有拎着银子去捐给国库,只是比较普通的几个老头带着自己家族中的优秀后辈,拎着一些礼物,简简单单的去到了丞相的府中拜访。 看起来,他的表现形式似乎和普通人走亲戚没什么两样。 戴傲仁也换了一身适合接待的服装,身后跟着几个主事,站在戴府的门前,无比郑重的迎接五大财神的到来。 而就在此时,五顶轿子缓缓来到,每一个轿子的旁边,都跟着一个或是两个朝气蓬勃,青春靓丽的年轻人。 戴傲仁站在门前,随即泰然自若的信步上前,与此同时,轿夫也随即为轿子上坐着的人,拉开了轿帘,随之,五位老人一同走了出来。 他们都是普通人,都是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普通,明明除了石家之外,个个都是年逾古稀,但是,一个一个却是个顶个的器宇轩昂。 就算几人之中年纪最大的万家族长,都百岁了,走起路来,依旧带风,依旧带着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场。 “五位族长莅临戴府,令我戴府蓬荜生辉!”戴傲仁随即走上前,无比热情道; 他虽然是朝廷重臣,但是在这些人面前他毕竟年轻,是晚辈,按照炎族尊老爱幼的美德,所以,戴傲仁必须要恭谨之胸襟。 “戴相言重了,我等五个闲人,岂敢言于当朝重臣府邸生辉!”这时,万老族长站在最前面,随之站了出来,面目和蔼,客套道; 随即,身后几人届时微微颔首,轻声附和。 “各位族长里面请!”客套的差不多了,戴傲仁微微一笑,便欠开身子,请几位族长进去。 而这时,五位族长又看向了最为年长的万老族长,示意他先动身,随即,他爽朗一笑,直接老成的应道; “好,那我便倚老卖老一回了!”说完,便直接为首和戴傲仁一同走了进去。 走进府中,众人一边观赏着沿路的花草,一边谈笑风生。短短的长廊,应是被他们走了十多分钟。 “戴相,竟有如此闲情逸致,如此府邸,也能将其修缮出如此别具一格的布局,人一走进,如沐春风啊!”长廊之上,五位族长之中,沈族长看着长廊旁边一排排的青竹,随即便看向了戴傲仁,赞许道; “这些只是夫人平日里修缮的,并非是傲仁之举啊!”戴傲仁看着四周,淡淡的说道; 不过,却不曾想,听到这话,沈族长顿时停下了脚步,愣了一下,随即惊诧看向了戴傲仁,无比震惊道:“竟是戴夫人的手笔!” 戴傲仁点点头,肯定道:“平日里朝廷公事繁忙,我身为尚书台丞相,岂有时间摆花弄草,因而,府内的一切事物,都是夫人操持!” 听到这里,沈族长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便赞叹道:“想来,戴夫人也是文采非凡,拥有巾帼气概的女子,实在让人敬佩啊!” 这一句话没头没脑,但是,戴傲仁却是听懂了,随即颔首点头,表示感谢。 而另外几位族长,则是有的听懂了,有的没有听懂,不过,大家都是一脸淡然的微笑着,就像是糊弄过去自己文采不行的短板一般。 “噗嗤!”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女子噗嗤一笑,而且声音飞速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诧异和震惊,不知道谁在这谈文论道的时候,竟然这般无礼,竟然都笑出声了。 尤其是沈族长,他更是一脸的愤怒,直接四处扫视着,因为别人笑肯定就是笑他了,这可是关乎尊严的事情,是不可以容忍的。 很快,罪魁祸首就找出来了,是一个女孩,是一个长相妖媚无比,艳绝人寰的超级无敌大美女,此刻她正站在万老族长的身侧,连忙捂住了嘴巴,脸上写满了慌乱。 “杉儿,大庭广众之下,哧然发笑,成何体统!”万老族长当然也感受到了这个不靠谱孙女的笑声,虽然他心里没真的生气,但是在这种时候,还是很有必要表明立场的,因而,他抢在所有人的前面,直接看向了万杉杉,斥道; 而这时,众人也是一脸的诧异,都是不解的看着万杉杉,不明白她为何发笑,但是,大多数男子看到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发出的小声,哪怕再怎么突兀,也都没有了怒气。 但是,沈族长却是不然,什么时候笑不好,偏偏在他说完话后发笑,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对于他们来说,家族的脸面,可比什么所谓的美女要来的重要。 “小女娃,老朽说了什么话,竟让你如此发笑啊?”这时,虽然看着这个女娃被沦为了众矢之的,但是沈家族长也没有丝毫要放过的意思,他无比严肃的看着此刻一脸窘迫的这个小女娃,一边淡淡问道; 语气声音很是平淡,但是几位族长都知道,若是处理不当,真的有可能会被人误解成是万家不给沈家面子,到时候真的就不好玩了。 万族长老谋深算,自然也是深知这个道理,随即,他再次斥道:“衫儿,如此无礼,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腿,还不快给沈爷爷和戴相道歉!”一边说着,万老族长一边示意万杉杉致歉。 沦为众矢之的的万杉杉也满脸的悻然,也知道族长是在出声圆场,因而,她立刻乖巧的上前一步就要道歉,不过,沈族长却是直接制止。 “不必,小女娃又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想问问,刚刚究竟是何话,竟然引得如此发笑,仅此而已!”沈族长丝毫不理会道歉的话,再次说道; “是啊,小姑娘,你刚刚因何发笑啊,刚刚我和沈族长的话,难道有什么笑点吗?”而这时,戴傲仁也是一脸严肃的随即出声附和道; 此时的万杉杉,可谓是尴尬到了极致,若是在现代,她简简单单的说一句,她是个腐女,脑回路有些不正常,就过去了就完了,但是在这个时代,可就不是那么好过去的。 因为她的一个举动,险些得罪了两位大人物,当官的和有钱的她全部都照顾到了,不可谓不犀利,就好比人家看人家房子装修非常好,正夸着的时候,你一个闲人竟然在旁边笑出声来时的窘迫一个样的。 你到底是因为人家房子装的很低端,很差劲发笑。 还是因为那个人不明所以的捧臭脚,拍马屁而发笑! 因而,这两个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这是底线,说出个所以然来还自罢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准备接受人家的炮轰吗! 此刻的万杉杉就完全陷入了这种境地,若是平常之事,那么戴傲仁和沈族长都不会在意,但是偏偏,你一句话直接戳到了两个人心里最为敏感的地方。 沈家族长的家族,戴傲仁心里的逆鳞柳鸢鸢。 这个局,可不怎么好解啊! “这个...”面对二人的步步紧逼,万杉杉脑门上都是汗,一刹那无比的窘迫和慌张,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刻,千钧一发,万老族长心中急切无比,身旁站着的万重雨也是一头的冷汗。 若是他自己接受考验,他真的一点都不带怕的,轻描淡写之间就可化解,但是如今可是这个不怎么靠谱的小妹妹被众人追问。 这要是一个答不好,麻烦事可就多了。 而且,他虽然作为哥哥,还没法帮,连句话都插不上。 一时之间,场面无比的凝重。 而这时,看场面无比的尴尬窘迫,唐渊随之站了出来,他淡淡的看着一脸窘迫的万杉杉,随之语气无比轻松的化解道;“万家小妹妹,戴丞相和沈族长只是想问问你究竟因为什么发笑,想陪着你一起笑一笑,你大胆说就是,没人会怪罪你的,唐渊哥哥可以给你保证,要是说出来他们真的怪罪,一会唐渊哥哥给你求情!” 这话一出,凝重的场面瞬间缓和了许多,也一瞬间让几位老人不那么的凝重了,随即,唐元适也出声捧孙子的场,他慈祥的看着万杉杉,颔首笑道:“是啊,小女娃,放心说吧,一会我老头子也可以帮你求情!” “哈哈哈!” 随着爷孙俩的一唱一和,场面刚刚凝重的气氛瞬间被化解,众人凝重紧张的心也稍稍放松下来。 明显的能看到场面上轻松了一些,万杉杉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曾祖父,眼神中满是询问。 万族长见状,心中无奈,但面上也是符合着唐渊的话,颔首道:“杉儿,你唐族长爷爷和唐哥哥都说了给你求情,你还担心什么,还不快说!” 见到祖父面上的神色变缓,终于,万杉杉没有那么的窘迫和害怕了,随即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刚刚发难的戴相和沈族长二人。 第三百章 朽不不可雕也! “戴丞相,沈爷爷,刚刚沈爷爷贸然定论丞相夫人文采非凡,而戴丞相也是一脸的笃定的样子,我觉得,沈爷爷都没有见过戴夫人,就这么断定丞相夫人文采非凡,是不是太会拍马屁了!”随即,万杉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旁边人的面孔都凝重了起来,纷纷诧异的看着一脸无辜的万杉杉。 这种话都敢说,简直了,这妮子也太直了吧! 但是,这一句话说出来,真正懂沈族长说话意思的人,却是并没有丝毫的觉得客气,反而还觉得可笑,而唐渊和唐元适也正好是懂的人其中两个,此刻,听得这个美丽小姑娘的回答,二人不禁相视一眼,纷纷莞尔。 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啊! 此时,刚刚发难的两个人,沈族长和戴傲仁也都纷纷面上挂着淡笑,之前的严肃也慢慢的消失,不过两个当事人的眼中,释然的笑容,顿时加上了那么一丝无奈。 小丫头自己不好好读书,不好好学习炎族文化,现在跑这来出丑来了。 “小丫头,你过来!”当然,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最起码要在现场说清楚,不然的话,小小的事情,恐怕会闹出大大的麻烦,于是,戴傲仁便直接看向了万杉杉,轻声唤道; 万杉杉不放心,下意识的再一次看向了旁边的祖父。 不过,人老成精的万老族长还能还不出来场上的势头,于是,他也是坦然一笑,摆手道:“丞相叫你,你便去吧!” 直到她看到祖父缓和下来的神色,万杉杉终于放下心来,随即淡淡的走上前去,弱弱的问道:“丞相,您是要罚我吗?” 当然,现在气氛都明显缓解了,戴傲仁当然不可能罚她,但是,心想着,这个小姑娘不好好用功读书,得吓吓她,于是便故作严肃的说道:“听万族长叫你,你是叫杉儿对吗?” 万杉杉点点头,一双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戴傲仁,满是迷惘。 看小姑娘这幅样子,戴傲仁也不由得心中好笑,但是面上还是无比严肃,继续道:“你可知,这些青竹所代表着的品质和意思啊?” 万杉杉摇摇头,一脸的不解,怯生生的答道:“青竹还能有什么意思,它长大了之后,不就成了一根棍子吗!难道它代表着打人的意思?” “哈哈哈!!”万杉杉语出惊人,听了她的回答,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戴傲仁也是难忍笑意,面上顿时付出了几丝的笑意,他甚至都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耐心了,只得无奈叹息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啊!无才便是德啊!” 这时,一旁的沈家族长气也早就消了,看着小丫头这般可爱,让他也是无比的开怀,随即也没心思去看戴傲仁去引导她的思绪了,直接上前一步,含笑问道:“小丫头,你是不是在学堂就不好好做学问,先生总是拿棍子打你手心,所以才记住了这个啊?” 而这时,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了万杉杉的身上,期待着这个思维奇特的小姑娘究竟还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不过,沈家族长问的时候,万杉杉却是一脸的窘迫,显然这件事情戳到了她的痛处,随即她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沈爷爷你怎么知道的啊!” 四周众人再次捧腹大笑,再一次被这个实诚美丽的小姑娘圈了粉。 但是,沈家族长他们早就知道了她的回答,因而一时之间也没有那么的震惊,随之,沈家族长直接拉起了她的手臂,将她引到长廊旁边的一行青竹前面,随即正色道:“此乃青竹,自古以来,我炎族无数文人墨客,皆喜将其喻作君子气节!” “有道是,青竹也,万古长青,虽不粗壮,但却正是,粗壮挺拔,宁折不弯,不惧严寒酷暑,是为君子化身!” 沈家族长直接给这个不开窍的小姑娘详细的上了一课,然后颔首看着她,问道:“这一下,你懂了我为什么听到庭院乃是夫人一手打点而惊叹赞许的意思了吗?” “是不是比你拍马屁要有文雅得多!” 这一下,四周不明白的人也都纷纷明白了沈家族长的意思,但是万杉杉小朋友作为接受沈家族长教化最近的一个学生,却是依旧一脸诧然,满是迷茫,依旧不懂他们这些老人们的弯弯绕。 但是,为了避免尴尬,她还是无比疑惑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却缄口不言,一句话都不说,沉默了下来。 沈族长一眼就看出来了小姑娘的内心想法,但是,看破不说破,毕竟他们今天也不是专门来教导小姑娘的,因而,沈家族长见到万杉杉点头之后,便直接颔首道:“即使如此,那此事便罢了,杉儿,你回去万族长身边吧!” 随之,万杉杉依旧迷茫的点了点头,不过,却在这时,唐渊见到事情已经平息下去,他便想逗逗这个当时桀骜无比的小姑娘,于是,就在她刚刚转身的那一刹那,唐渊随即站出来,出声唤道:“杉杉妹妹,你从沈家族长哪里学来了青竹的文化,能不能也教教我们啊!” “我们还是不懂为何沈族长要那样称赞!” 说话之时,唐渊一脸的坏笑,双目灼灼的看着这个小丫头,脸上写满了玩味。 此刻的万杉杉,本来就如同惊弓之鸟,因此,听到有人出声让她解释一下沈家族长的问题,小丫头的心再一次紧张起来,随即转头看过去发声之人。 最后,当她发现出声的人就是唐渊,她的双眸之中,顿时就射出了一股惊人的怒焰,她死死的瞪着此刻一脸险恶的唐渊,恨不能将他掐死。 “唐家哥哥,我来解释,可能不是很好,所以,还是请唐哥哥自己去找先生学习吧!”但是,最终小丫头控制住了心中的愤怒,只是对着唐渊淡淡一笑,随即说道; 说完,她就直接跑到了祖父的身旁,沉默了下去。 而这时,她依旧不懂的话题这曾被沈家族长拉上的窗户纸,一瞬间被唐渊戳破,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这个小丫头还是不懂,朽不不可雕也。 但是,也没人说什么,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在那个时代的人眼中,一个女子一生只要贤良淑德具备,学问不学问的根本就不是那么的重要。 随之,众人也都纷纷讲这件事情慢慢的忘却,随后,闲话完了,闹剧也解开了,戴傲仁便再次带着几人,一同走向正堂,毕竟,现在柳鸢鸢还在正堂之中等候。 来到正堂之后,柳鸢鸢和众人客套了几句之后,便极快的带着几位族长的后辈们退出了正堂,去往了偏厅用膳,将正堂留给了他们这些关键人物谈正事。 甚至于,她临走的时候,还无比细心的吩咐了管家,上菜什么的事情,都要轻手轻脚,要少去几趟,不要打扰了他们。 因而,此时的正堂一张大的八仙桌上,仅仅只坐着七个人,五大族长和唐渊,再加一个主人戴傲仁,然后旁边站着一个心腹管家,负责斟茶倒水。 宴席开场,几位族长分别表示了一下此次的支持国库的流程,还有各家银子到达的具体时间和数量,戴傲仁听了个大概之后,便直接进入正题,就是询问几位族长他们需要向朝廷提出什么条件。 不废话,也不浪费时间,反正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了。 因而,随后,几位族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自己准备联姻之事说了出来,然后唐家和沈家因为已经有了一定的关系,所以,只是对朝廷提出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地区辖管,譬如北境之上的当年的乌恒部落,还有今后的越国地区分配。 随后,只是半个时辰,事情便已经确定下来了,而戴傲仁听完,也当即表示,会连夜进宫,将这些事情禀告给皇上,然后即刻安排各位族长进宫面圣的事宜。 但是,其实进宫面圣之事,就是三家族长研究着该怎么让族中的女子引起皇帝的注意,从而能够入主后宫封妃,直接性的和皇帝牵上关系。 但是,这些事情都已经确定,皇帝也百分之百的会答应,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几个族长趁着此刻还在京城,直接就此机会,将家族的女子,推向后宫更高的尊位上。 这样,他们将来得到的利益也就会更多。 但是,这些事情都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也不能说出来,简而言之,现在和戴傲仁知会完了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就需要自己去运作了。 不然的话,到时候就像是沈家一般,直接嫁给一位当朝重臣或是其他的皇族,也说不好,毕竟,整个大吴朝廷可不仅仅只是有皇帝一个男人。 事情因为提前已经预热过好长时间,双方也已经接洽过好长时间,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的波澜便完了,而后,戴傲仁便一一送别了五大家族的族长。 不过,当他刚刚送五家族长同时出门,自己准备刚刚进府之时,石家的族长突然又去而复返,再次登门拜府! 第三百零一章 君子之难! 听到下人的禀报,戴傲仁都愣了,顿时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大门之后,脑中一边猜测着石家族长又会因为什么事情去而复返。 他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要避开其他的四大家族的族长,单独和自己说这句话。 戴傲仁思忖了片刻,依旧想不到有任何的事情会让他去而复返,不过,很快,石家族长便已经进来了,而且,他也拒绝了戴傲仁进去说话的客气,直接站在大门后,便直接对戴傲仁说道:“丞相勿惊,我去而复返,并非是因为朝廷之事来找,而是因为,我石家私人有一事相求!” “何事,石族长但说无妨!”戴傲仁满脸的诧然,疑惑道; “我想请丞相入宫禀奏皇上之时,见到皇上,能够帮石家把这个东西献给皇上!”随之,石天昊直接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戴傲仁,然后无比谦卑的说道; “这是何物?”戴傲仁将锦盒接了过来,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面,装着一颗白色的药丸,晶莹剔透的,此刻看来,像是补药一类的东西。 “此物乃是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最后一粒长生药!”但是,石天昊的一句话,直接让戴傲仁彻底懵了,这个世界上还哪里能有长生药,但是,他身为石家族长,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这颗药丸必有神奇之处。 “这世上哪里有人能够长生,此话太过玄幻缥缈,实在让我难以相信,若是你用此物去蒙骗皇上,我戴傲仁可不敢掺和这趟浑水啊!”戴傲仁说着,并且将手中的这枚药丸拿了起来,细细的看着,一边质疑道; “先生不信,说实话,此事若非亲眼相见,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此物能够让人长生是真真切切的,我石家之中,已经有人活了六百岁了!”随即,石天昊的有一句话,再一次让戴傲仁震惊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人能够长生,这简直不可思议。 “那你为何将此物献给皇上,为何不自己服用呢!”看着石天昊笃定的样子,戴傲仁质疑道; 是啊,若是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说,若是真的有长生药弄到自己手里,哪里还舍得将其送给他人,而且他们可是五大财神之一,什么好日子没有,金银如山,美女如云,这种如是神仙的日子,谁可以放下长生的诱惑,可能世界上都不会有几个。 不过,这一句话也并没有问住石天昊,他微微一笑,从容答道:“此乃长生药,可并非是羽化成仙之药,此物服之可得长生,但是并非是形神不灭,并不是百毒不侵,并不是金刚不坏,人身体器官的衰退也都是有的,长生人也是会衰老的,最终也会老的动弹不得,甚至到了极限的时候,人体只有神志尚存,但是却做不了任何的事情,因而,这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的诱惑力!” 此刻,石天昊的面上满是严肃,没有丝毫向往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厌恶。 正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说起来,此物还是我石家前任族长在临终之前告诉我的家族秘密,而我也亲自去往了我石家的禁地见了哪位石家活了六百岁的老祖宗,也听过他的教诲,但是,最后,他给我的最后一个要求,就是喂他一副毒药,让他真正的死去,但是,他在临终之前,将这世界上最后的一刻长生药交给了我,嘱咐我若是遇到了石家全力交替危机之时,便可服用此药,以续家族的命脉!” 听石天昊的解释,戴傲仁终于明白了石族长所说的意思,原来,这个所谓的长生药,他的功效或许能够长生,但是他却不能保持容颜不衰,不能保证身体长生下去,也就是说,到了最后,这个东西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毕竟,一个人只要神志活在世上,可能也就不是那么的能够诱惑人了。 这一下子,他说的话能够逻辑理通了,这也是很正常的情况,而且,石天昊说他家族的老祖宗准备让这个东西当成家族的一次续命宝物,也是很正常的。 像他们这种的大家族,新旧交替可谓是每一任掌门人都操心的事情了,所以,若是他们能够留长自己时间,那么也不至于会时时刻刻的担心后继无人,他们能够随时培养出来一个家族的掌门人,从而让家族永远的繁荣昌盛下去。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将其献给皇上,你要知道,若是此物乃是毒药,谋害了皇上的性命,那你石家将会迎来灭顶之灾,抄家灭门之难啊!”戴傲仁相信了他的话,但是,无法真正的了解他的动机,因此,他再一次诧异的问道; “丞相可能不知,我石家在几年前,因为权利分散,导致和唐家不和,我石家三爷,不顾五大家族的盟约,而公然越境作祟,在五方城险些害了皇上,因此,此番过节,我便希望能以这等宝物来缓和石家和皇上的关系,不然的话,石家都存活不下去,何谈续命!”随之,石天昊将几年前和皇帝的一次过节原原本本的说给了戴傲仁听,言语之中,颇为愧疚,也十分的惭愧。 戴傲仁终于明白了一切的来龙去脉,若是按照他所说,那么戴傲仁绝对有理由相信,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毕竟,就算他们石家此次支持了朝廷,但是在他们心里,皇帝是高高在上的,超然至上的天子,若是对他们心有芥蒂,甚至都不用吩咐,下面自然而然就会有人替皇帝出这口气的。 一个偌大强盛的朝廷,若是想要拔掉一个财神家族,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够消除皇帝心中的这个芥蒂,那么付出任何代价都是不重要的了,再者说,这东西说是长生药,但是却也并不是能够达到人想象中的那种长生,活的那么长,但是最终依旧动不得吃不得喝不得,那种情况,还不如直接死了重新投胎来的痛快! 综上的各种情况,也就是说,这东西虽然无比的珍贵,但是也不是绝对不可以舍弃的,这就是此刻有去而复返之事的缘由。 “那好,我这就进宫回复皇上,并且帮你呈给皇上!”随之,戴傲仁问清楚了之后,放下心来,便直接对石天昊说道; 因为只要这东西是安全的,呈给皇上也无碍,石天昊的一切动机,都是正常合理的,他想要用这个东西修复和皇上的关系,那也是很正常的,也可以解释的通。 “多谢丞相,我石家定会谨记丞相大恩!”石天昊大喜,随之便转身就要离去,不过,临走的时候,他的一个随从也很是机灵的跑过来将一叠厚厚的银票塞给了戴傲仁的出去送行的管家,然后直接就跑了。 而那个管家也是被这一下给整蒙了,他被塞银票之后,也是立刻就奔到戴傲仁的旁边,讲这件事情告诉了戴傲仁,并且袖中的银票拿了出来。 看着这么大的一叠银票,戴傲仁真的有心让人送回去,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便问管家道:“这里有多少?” “整整二千万两!”管家立刻答道; “拿去给了夫人吧!”戴傲仁挥手道; 管家应是后便直接快速的走进了府中,戴傲仁也随之快步走府中去,他还要准备准备,要进宫面圣了,今天谈定的事情要回复皇上,另外这颗长生药的事情,也要回复皇上。 一走进侧厅,两个丫鬟立刻拿起了戴傲仁的朝服,便直接给他换上,在这个时代有规矩,进了宫,就必须要有朝廷官员的体面,不能在御前失仪,否则就是大罪。 因此,几乎所有人进宫之前都会换上这一身齐齐整整的朝服,体体面面的去宫中。 戴傲仁从怀中将装着长生药的锦盒拿了出来,丫鬟正在伺候他穿衣的时候,突然,他的脑子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极为强烈的念头。 一个极为危险的念头! 那就是将这颗长生药昧下,给了自己身患奇症的夫人柳鸢鸢服下,或许她的怪病能够好也说不定。 随着这个念头涌上大脑,戴傲仁将其偷偷收下的念头也越发强烈,毕竟,这一段时间,他一直被这件事情深深的困扰着,困扰了他很久,让他寝食不安。 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心动,甚至于,此刻因为脑子中的思绪太过错综复杂,他完全感受不到身旁两个丫鬟替他换朝服的任何动作。 脑子中只有两道声音在其中回荡着。 “将这颗长生药拿下,就能与一生的挚爱柳鸢鸢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戴傲仁,你还在想什么,你的一生,若不是她,可能你还在远阳城中,当教书先生,你的抱负,你的仇恨,你的目的,永远也实现不了!她是你的夫人,也是你的恩人,你报恩还能有什么错不成!”一道无比邪异的声音对戴傲仁说道; 第三百零二章 心忧之症 “不,你是当世第一才子,为官有气节,人生有抱负,你不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屑于做这种宵小所为的事情!”就在戴傲仁即将动摇的一刹那,突然,他的脑子中再次响起一道声音,这一道声音,充满了正义,充满了桀骜,很像戴傲仁自己。 这道声音,在戴傲仁的脑中如同雷霆般瞬间将他即将要动摇的思维拉回了正轨。 不过,就在这道桀骜的声音话音刚落下,随之,那一道很是邪戾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他说的没错,你是第一才子,但是,你刚刚不是已经收下了石家族长两千万两白银吗!贪嗔痴怒之中,你已经占了一个贪,已经洗不干净了,就算再占一个痴字,又能怎样呢,是不是,你已经错了一步,就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住嘴,你知不知道,这两千万两他为什么要收下来,你知不知道,这笔银子是他准备去周济即将远迁的魏地西南境炎族子民的,他有一个老友此时正在那方,说是看到了朝廷接下来会用的方法,便写信给了他这位当朝宰相,想让他上禀皇帝,西南境居民已然是民不聊生,要尽快拨款内迁,晚一天就会多死一人!”听邪戾的声音偷换概念的想要扭曲戴傲仁的心,正义的声音立刻怒斥,并且将为何手下这笔钱的原因说了出来。 这时,戴傲仁也随即在脑海中肯定了那道正义声音所给出的理由。 这件事情是真的,他在拿到银子的那一刹那,立马就想着要还回去的,但是后来想想,正好在这段时间,他接到了一封来自魏地的信,因而,他便想着,他将这笔银子拿出去,周济一下内迁的炎族子民们,也算是为国出力,也算是慈悲为怀,故此,他便默认收下了这笔巨额的贿赂。 不过,纵然如此,那道邪戾的声音依旧有话说:“他想赈济内迁贫苦子民不假,但是,你可曾知道,在他的内心里,其实更多的还是想做此善事来修的一个善缘得一个善果,好为他苦命的夫人争得一些福荫,能够多活些日子!” “你~~~”一时之间,正义声音无话可说,只剩满腔的愤怒,却无力还击。 “哈哈哈,世人皆道世间苦,可谁又能知道,世间一切的疾苦都来自于自己,都是自己为自己找来的理由!”邪戾声音占据上风,他疯狂的在戴傲仁的脑中放肆的大笑,随即无比鄙夷的说道; “啊~~~”丫鬟们正在为戴傲仁穿衣,可是就在这时,戴傲仁因为脑中的两道声音激烈的争执,一刹那之间,让他头疼欲裂,到了最后邪戾的声音占据了上风,他更是直接惨叫了一声,然后直接疼昏了过去。 “相爷,你怎么了!”两个丫鬟见戴傲仁昏倒,二人顿时急了,大叫到; 而这时,一名比较机灵的丫鬟连忙跑到门前,大声喊道:“快来人啊,相爷昏倒了!” “相爷昏倒了!”一时之间,丫鬟惊恐的声音快速的响彻在府中,甚至片刻之后,就连柳鸢鸢都被快速的赶了过来。 “相爷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倒,是不是中午饮酒过量,醉了过去!”柳鸢鸢赶到现场之后,管家已经吩咐人去找郎中了,并且将戴傲仁弄到了旁边的榻上,柳鸢鸢见状忧心不已,随即问着依旧在旁边战战兢兢的两个丫鬟道; “相爷说要进宫,然后我们俩伺候相爷穿衣,刚开始还好好的,不过后来突然一下,相爷惨叫了一声,然后就直接倒地了,我们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丫鬟连忙出生回应道; 整个府中的人可是都知道,丞相是夫人心中绝对的禁地,是任何人不可触碰的,一旦触之,那就只有死。 因而,两个小丫鬟此刻无比害怕,担心柳鸢鸢担心之下降怒与她们俩。 但是,明显柳鸢鸢没有这个意思,她问了一声之后,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之她便沉默了下去,一言不发的看着床上的戴傲仁,眼神中满是担忧。 她知道,若是按照两个丫鬟所描述的情况,那么就不可能是喝多了,那必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才会突然昏厥的,不然的话,他为何会惨叫。 柳鸢鸢坐在塌前,亲自拿起手帕,为躺在床上的戴傲仁擦着脸,并且一边让人再一次出去将郎中请过来。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亲自来照顾!”柳鸢鸢突然察觉到,戴傲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也随之越来越担忧,于是,她看着四周簇拥着的下人,顿时心中忧烦,随即便摆手道; “是!”很快,屋子里就清净了,只剩下了两个柳鸢鸢的贴身丫鬟还等在这里,在旁边伺候着换水等一些事情。 很快,郎中便被下人们请过来,柳鸢鸢因为心中无比的担忧,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快速的为其腾开了位子,郎中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的戴傲仁,也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从随身的医箱里面拿出了脉枕便直接走上前去开始把脉问诊。 随后,柳鸢鸢就在一旁盯着郎中操作,心中依旧焦急不已,但是她也不是郎中,就算她再怎么着急,也是束手无策的,因此只好将希望转寄他人。 不过,当她看着郎中脸色的表情越来越不好的时候,她更加着急了,但是,此刻正在问诊,她也不好打断,只好焦躁的站在一旁,目光无比关切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戴傲仁。 良久,大夫终于收回了手,随即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看着柳鸢鸢,沉声说道: “夫人,丞相这病,乃是心忧之症,救治容易,无法根除啊!” “郎中可有良方根除,相府愿意以万两白银相购?”柳鸢鸢立刻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哪有良方可赐,丞相乃是心忧成疾,而且时日以长,绝非一朝一夕之患,因此,我只能将丞相救醒,却无法根治!”郎中无奈的说道,并且,说着话,他从医箱里面拿出来一包针,在戴傲仁的身上扎了两针。 而这时,柳鸢鸢则是一脸的惊诧,一个恐怖的念头瞬间涌到她的脑中。 难道,戴郎已经知道了她身患绝症的事情了,因而才会常常忧愁,想到这里,几乎只是一刹那,柳鸢鸢迅速的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联系起来。 难道,夫君常常独自一人深夜呆在书房,难道就是为了我的事情烦忧。 他原来早就知道了,但他为什么还要娶我呢! 一时之间,柳鸢鸢心中满是感触,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床上依旧紧闭双眼的戴傲仁,心中再一次对这个神奇的男人佩服起来。 而此刻,柳鸢鸢心中的讶异,外人是完全都看不出来的,郎中自顾自的施针,取针,很快,一系列的诊治便已经完成,随后,他便直接走到了旁边的桌前,写了一张药方,然后拿着药方走到了柳鸢鸢面前,道:“夫人,此乃调养之药,长期服用,可静心养神!” 听到郎中的声音,柳鸢鸢一瞬间醒悟了过来,随即一愕,从郎中手中接过了药方,拿起来看了一眼,便道:“管家,你带先生去会账吧!” 管家应了一声,便直接领着郎中离开了这间屋子,而柳鸢鸢也随之将这张药方给了丫鬟,让其去抓药。 随后,柳鸢鸢再一次坐到了戴傲仁的床前,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一行清泪随之从她的白皙的面庞上滑落。 刚刚心头闪过的每一个念头,都让她感触颇深,原来,她一直在为他付出的同时,他也在默默的为自己付出,甚至于,他付出的自己根本都察觉不到; 得此夫君,死亦何惧! “夫君,你早就知道了,但是你就瞒着我,你是不是以为我傻!”柳鸢鸢喃喃道;说着话,她拉起了戴傲仁的手,双手紧握着贴住自己的脸旁,心中撕裂般的痛苦。 原本,她以为她突然之间死去,突然之间消失,夫君不会那么的难受,所以她也没有那么的害怕,但是此刻,当她知道了一切,知道了戴傲仁的真实心境之后,她开始恐惧起来,开始害怕自己突然有一天倒了下去,脑海中浮现了夫君伤心的样子。 这个一向桀骜,非常独立的高傲女子,最终在感情的面前落下泪。 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无亲无友,此生的挚爱也就是他戴辛了,但是,此刻她开始怕了,开始担心身上的这个绝症,会随时夺走她的生命,会随时让她的戴郎伤心难过。 柳鸢鸢将自己活成了戴傲仁,但是二人都不知道,戴傲仁也同时将自己活成了柳鸢鸢。 当戴傲仁知道了柳鸢鸢身上的怪病之后,何尝不是伤心无比,何尝不是忧心忡忡,甚至于这些年,他将他的主要精力全部都放在了找寻医治之法上面,他心中的抱负,他的使命,他也都没有去实施,可想而知,柳鸢鸢在这位桀骜才子的心中,占据了一种怎样的地位。 “夫人,你不要哭,现在有了可以诊治你的方法!”而就在此时,一直昏迷的戴傲仁突然醒了过来,他听到了柳鸢鸢所说的一切,因而,他醒过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第三百零三章 入宫为妃! 听到戴傲仁的声音,柳鸢鸢顿时一喜,随即快速的伏下身去看向床上的戴傲仁,惊喜道:“相公,你醒了!” 戴傲仁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装作若无其事道:“你不要担心我了,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现在,你可以不用担心了,相公已经为你找到了奇药,可以救你!” 一边说着话,戴傲仁还一边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他直接看向了屋内的两个丫鬟,随之淡淡道:“你们都出去吧,把门关上!” “是!”两个丫鬟应声出去,柳鸢鸢则是一脸的疑惑。 屋子的门刚刚被关上,戴傲仁便从衣袖中将装着长生药的锦盒拿了出来,然后,当着柳鸢鸢的面,将其打开了来,随之半真半假的说道:“这一颗药,被人称作是长生药,而且服下了此物的人,最起码能够活六百岁,已经有人得到了验证,我想,此等奇药既能长生,想来也可百病全消,所以,夫人,你将它服下吧!”说完,戴傲仁看着柳鸢鸢苍白一笑。 而这时,柳鸢鸢一脸的感触,甚至在这一刻,眼眶通红,心如刀绞,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戴傲仁,她并没有伸手去接这一颗奇药,而是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戴傲仁,随之声音嘶哑的说道:“夫君,最终,你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为了我,你丢了自己的傲骨,值得吗?” 这话一出,戴傲仁的瞳孔猛地放大,看向柳鸢鸢的目光也是无比震惊,心中顿时十分的窘迫,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也是,这座府邸本来就是柳鸢鸢出钱买下的,府中的所有人自然也都是她的亲信耳目,她那么聪明,知道这件事情后,自然而然就能想到后面的事情。 戴傲仁此时的窘迫,不是因为他违背了自己的原则,而是因为他担心柳鸢鸢不会在愿意服下了这颗长生药了。 “没有什么值不值的,你把它服下就是,算我求你了行吗?”无奈之下,戴傲仁将药丸拿了起来,递给了柳鸢鸢,恳求道; 听到戴傲仁如此的低声恳求,柳鸢鸢没有说话,她依旧是眼眶通红的,这一刻,夫妻二人心中的秘密在这一刻被同时揭开,因此,柳鸢鸢身上的绝症也就成为了二人之间的一道阻隔。 柳鸢鸢将相公手中的药丸和锦盒都拿了过来,只是瞥了一眼,然后便一把将锦盒闭上,随之,她无比凝重的看向了戴傲仁,沉声说道:“相公,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们斗不过命运的,就算我服下了这药,也不见得能好,也不见得能长生,但是,你却真真切切的丢掉了你自己,你剩下的时间还很长,我不想你永远活在懊恼之中,我不想你活的不像自己,这药,还是从哪里来,让它去到那里吧!” “可是你会死你知不知道,时间不多了,容不得我去考虑了,我戴傲仁自诩一代才子,不过只是虚名而已,丢了又如何,弃了又如何,可是你呢!若不服下这颗药,你就会死,你死了,你让我怎么过,让我再去遇一个柳鸢鸢吗?”柳鸢鸢如此固执坦然,让戴傲仁顿时抓狂了,他猛地站了起来,随即无比暴躁的说道;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生气,第一次冲着柳鸢鸢发火,第一次如此不体面。 “无论我服下还是不服下,最终都是一样的结果,你又何必生气,你再难遇见柳鸢鸢,我又哪里去戴郎君!”这时,柳鸢鸢也随之站了起来,丝毫不怯的说道; 第一次的争执只是两句话,便被平息了。 戴傲仁随即一言不发,他直接从床上走了下来,然后,从柳鸢鸢的手中拿过了装着长生药的锦盒,随即说道:“既然夫人不肯服下,我也无法强求,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你病发入棺之日,就是我戴傲仁引颈自戮之时!” 话一说完,戴傲仁便直接拿着长生药直接快步走出了偏房,丝毫都不理会柳鸢鸢究竟作何反应,他直接出了府邸,准备进宫面圣,他要将这一颗长生药,呈给皇帝。 听了这话,柳鸢鸢再一次落下泪来,随即一下坐在了榻上,心中担忧无比,本来一切都能够安安静静的遮掩过去,直到最后的,但是谁能想到,因为一刻长生药,彻底将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两个人同时暴露在了对方的面前。 能怪谁,怪只能怪两个人太聪明了,都有着见微知着的本事,只能怪二人这一段感情的维系实在是太苦了。 出了府门,戴傲仁坐在进宫的轿子中,也是心思深沉,很是难过,但是他没有哭,因为他天生就没有哭的这个能力,他只是呆呆的坐在轿子中,静静的看着手上的这一颗长生药。 “现在找到了能够解决的方法,却是为何现在有成了这般模样,我戴傲仁难道就难以和她白头偕老吗!”戴傲仁心如刀割,在轿子中自言自语道; 但是,如今既然一切都已经说开了,也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藏着掖着了,所以,戴傲仁才会在最后一刻将自己心里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他其实是想激夫人出声妥协的然后服下长生药的,但是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听到柳鸢鸢的声音,也就只好作罢。 尽人事听天命,如今戴傲仁的心境就是如此。 很快,轿子便到了宫中,戴傲仁直接先去到了尚书房,和几个同僚说了一下几大家族给出的交付日期等事之后,便直接去到了南书房,面见皇上。 “傲仁,五大家族的事情,处理完了?”来到南书房,太监通禀了之后,戴傲仁便直接走了进去,一进门,还未行礼,皇帝立刻问道; “启奏皇上,五大家族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一切都如皇上预料,另外,臣已经安排了五大族长觐见,届时,他们联姻之事也会当朝提出!”随之,戴傲仁躬身汇报道; 而关于联姻之事,他没有按照皇帝的暗示去做,此刻他也直接挑明了,毕竟现在随着皇后被禁足,皇帝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也就不必再去隐瞒了。 “嗯,朕知道了,五家所献上的财物尽快着户部分发各处,尤其是东线的玄异军费,和魏地即将内迁的费用,这两笔银子要尽快发出去。”而此时,皇帝听完,点了点头,淡淡的吩咐道; “臣遵旨,微臣今夜和尚书房几位大人会尽快督促此事!”戴傲仁再次道;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便拿起了刚放下的奏折,准备继续看,但是就这事,戴傲仁在一次出声道:“启奏皇上,微臣接待五位族长之时,魏地石家族长特意托了微臣,想将此物献给皇上。” 一边说着话,戴傲仁一边从怀里将长生药拿了出来,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也随即快速的走了下来,从戴傲仁的手中将长生药递了上去。 “哦,这是何物啊,他石家不会以为朕乃是小肚鸡肠之人,会记恨他们才来这一出吧!”听了这话,皇帝立刻就明白了因为什么,随之戏谑道; “皇上圣明,据石家族长说,此物乃是长生药,是他们石家保存了近千年的灵药,所以,特地拿出来想向皇上赔罪!”戴傲仁淡淡的说道; 而听到‘长生药’这三个字,顿时,就连皇帝都震惊了,诧异道:“世间竟然真的有长生药!” 而太监也随即快速上前,将锦盒呈给了皇帝。 “是的,石家族长说过,他家就曾有一个石姓老祖,足足活了六百年,因而,此物可以长生应是真的!”戴傲仁顿了顿,踌躇道:“不过,据说此物虽然能够长生,但是却不能容颜不衰,不能精神永在,所以,此物虽然是上等的灵药,但是却也并非是传说中的那般神奇,请皇上明鉴!” “哦,原来如此!”听完了戴傲仁的解释,皇帝点点头,随之淡淡说道; “那此物也如同鸡肋,无甚大用,只能用以短期救急而用,不过,石家族长一片好意,朕便收下了,另外,传朕旨意,石家女石婉儿,温柔秀美,体貌端庄,深得朕心,特诏其进宫,赐景澜宫,封贵妃!”随之,皇帝淡淡的下达了这一道旨意。 而这一道旨意,同时说明着,皇帝没有对石家有任何的芥蒂,一切的误会冰释前嫌,石家提的条件,皇帝也提前答应了,现如今毕竟已经成为了亲家。 “臣遵旨!”戴傲仁应道,然后便直接告退,离开了大殿,去到了尚书房。 而后,半个时辰之后,内务府接到了皇帝的旨意,便立刻准备了凤冠霞帔,直接和礼部官员一同前往石家如今所在的官驿。 一路上,因为是喜事,因而,礼部得知这件事情后,立刻张罗人,敲敲打打,无比热闹的去往官驿,迎接贵妃娘娘,要知道,这可是天下五大财神和皇帝的联姻,必须要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所以,如此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的,就是为了让石家充分感受到皇恩浩荡。 第三百零四章 石婉儿入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石家之女石婉儿,温柔秀美,体态端庄,甚和朕心,特招其入宫为妃,赐景澜宫,封贵妃!”官驿之中,石家的房间,礼部的司管念着这一轴红色的圣旨,他的面前,跪着石家的族长,还有一种后辈。 “草民石天昊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这个旨意来到,石天昊顿时大喜,立刻应道; “好,石国丈,娘娘现在何处啊,下官要接娘娘进宫了!”随之,礼部的司官随之将圣旨收了起来,然后快步上前,将石天昊扶了起来,随即恭声说道; “大人稍候!”石天昊站了起来,随即直接看向了身后的石婉儿,吩咐道:“婉儿,你这就随大人进宫吧!” 而这时,一个亭亭玉立的俏丽佳人噙着一抹淡笑随着石天昊的话出现在众官员面前,这时,那名礼部的官员一见到正主,立刻便带着同僚涌上前去,在石婉儿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恭敬无比道:“下官参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状,石婉儿端庄的抬了抬手,轻声道:“大人请起!” “谢娘娘!”几个官员随之站了起来,这时,这名官员立刻看向身后端着凤冠霞帔的两个女官,随之吩咐道:“还不快伺候娘娘速速更衣,耽误了良辰吉时,你们担待的起吗!” “是!”随之,两名女官随之快速的端着凤冠霞帔上前,然后便跟着石婉儿去到了另外一间屋子,帮她梳洗打扮沐浴更衣,而这时,石天昊便很是圆滑的走上前,将几个礼部官员请到了前方大堂就坐。 虽说,这里不是家,但是他们作为五大财神,只要他们的族人在身边,无论在哪里,都有能力能够短时间内架构一个新的家出来。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几名女官走了出来,对礼部官员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便立刻站了起来,女官也随之回去,随之,便直接向石天昊告辞。 然后,礼部官员便直接吩咐手下准备轿子,准备仪仗,这就要进宫了。 官驿门前,迅速的准备好了披红挂彩的十六抬大轿,不一会儿,两名女官就牵引着已经穿上了凤冠霞帔带着盖头的石婉儿走了出来。 门前,立时锣鼓喧天,喧嚣四起,好不热闹,四周无数的人在为此围观,毕竟,哪一家能够出一个娘娘,也是很稀罕,足够让所有人羡慕了。 女人的巅峰,除了皇后,也就是贵妃了! 而此时,就在石婉儿被几个女官牵进轿子的时候,而就在这时,官驿两边两个属于角落位置里的两个窗户突然同时打开,此时,这两个房间一个属于万家的万杉杉,一个属于柳家的柳如烟。 柳如烟看着此时石婉儿声势浩大的迎亲仪式,脸上挂上了一丝轻微的艳羡,不知为何,之前还感觉无比迷茫的她,此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突然之间感觉嫁入皇宫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甚至于,心中还有几丝的小期待。 而此时,另一个方向的万杉杉也是双眼迷离的看着此刻石婉儿的出嫁,作为五大家族的后人,说没见过世面,都没有人信,但是,当万杉杉此刻看着穿着凤冠霞帔,四周簇拥着禁卫军护卫,鸣锣开道,一众官员皆跪在轿前,这等气派的场面时,她真的震撼了,突然之间,她也开始对嫁入皇宫没有那么强烈的抵触感了。 开玩笑,她马上要嫁的人,可是天下至尊,号令八方,统御山河,大吴头一号人物,这一刻,她从心中的抵触情绪走了出来,不仅不抵触,甚至于,心中还十分的向往了。 此刻,两个人的少女心都被此刻如此浩大的场面给深深吸引了,而且,她们也同时对深宫里那个独掌乾坤的男人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但是,转个念头想想,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儿家,想到突然之间就无比迫切的想着嫁人,二人也下意识的心中娇羞惭愧起来,随即,两个人看着石婉儿走上轿子之后,便纷纷将窗户关上了,站在窗前,透过窗户之间一点点的嫌隙看着外面的迎亲的场面。 说实在话,她们二人的家族若是想办一场这样的典礼出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里,她们家族没有绝对的阶级地位,若是贸然办这种超出礼制的活动,绝对会被人举报从而招来大祸。 唐渊之前和柳依灵正室成亲之时都不如如今皇帝仅仅纳个妃子的场面大,说他们没钱,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就是不能这么办,你办了就是僭越之罪。 偌大的迎接贵妃场面在京城里也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震动,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而心知肚明明白这其中的利益关系的,都是抚恤颔首,暗道,皇帝已经开始为了朝廷做出妥协,在众生面前俯首了,也就意味着,他正在朝着一个好皇帝的目标在慢慢走去。 世人皆道皇帝乃是天下至尊,但是谁能知道,满朝的勾心斗角,他也只有一个人在其中斡旋,还要兼顾天下。 官驿离着皇宫很近,很快,迎亲的队伍就到了皇宫,对于皇宫来说,只要不是册封皇后的典礼,那都不是什么大事,哪怕一进宫,就直接封了贵妃,亦是如此。 因而,皇宫之中只是被赐给了石婉儿的那座景澜宫被整理装饰了一下,其他的地方,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而皇帝,此时就在景澜宫中,但是,却只有銮驾在此,皇帝此时,却是身在景澜宫旁边的皇后宫中。 此时,皇后宫中,幽夜云淡风轻的坐在正殿的龙榻之上,若无其事的绣着花,似乎,她根本就没把禁足当回事。 哪怕此时皇帝来了,她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依旧只是静静的绣着花。 皇帝也毫不在意,他走进殿后,看到幽夜安静坐在龙榻上,立刻就制止了身边贴身太监的提醒幽夜的声音,只是淡淡的走到了幽夜的面前,然后在龙榻的另一方坐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此时的幽夜,虽然生了四个孩子,但是,她依旧非常漂亮,那精致的五官一点都没变,不过,她身上的气质却是因为这四个孩子变了很多,变得没有以前那般的娇气,没有以前的那般洒脱肆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母性光辉,和蔼,温柔。 此时的幽夜,与子稷几年前在五方城见到那个英姿飒爽骑着马从身旁将目光吸引过去的匈蛮公主,似乎完全都不是一个人了,似乎她们只是长得一模一样。 “明天,朕就下旨放你出来!”看了良久,二人没有说一句话,哪怕这句话,也是皇帝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才告诉幽夜的。 但是,皇帝的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幽夜依旧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手上的一团绸子。 “臣妾幽夜,恭喜皇上!”直到子稷即将走出宫门的那一刹那,皇后突然挑起了头,看向了皇帝的背影,声音嘶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很快又低下头去。 听了这话,皇帝没有回过头来,甚至连步子都没有停下,只是心中痛了一下,仅此而已,然后便直接踏出了宫门,离开了皇后宫中。 当皇帝来到景澜宫,石婉儿已经到了景澜宫宫门前,而此时,随着‘皇上驾到’四个字传入整个景澜宫,此处顿时活跃了起来,皇帝身旁的总管太监也随即快速的吩咐着身边的人,赶快去安排贵妃入宫的的礼仪章程。 而这四个字,也同时让坐在轿子中的石婉儿心头一紧,无比的紧张,随后,在皇帝的册封礼完成之后,石婉儿被身边的女官接了出来,然后将其牵进了宫中,坐在了喜床上,随即,又是一连串最后的礼仪,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石婉儿终于感觉整个宫中都安静了下来,但是,皇帝却没有去揭她的盖头,而是站了起来,走开了。 因为心里十分紧张,石婉儿虽然好奇,但是也不敢去自揭盖头,无奈之下,只好就这样等下去,但是,就在此时,突然,门外的两个太监交谈声突然之间传入了石婉儿的耳中,顿时让她惊惧不已。 “你说怎么这么奇怪,宫中也没听说什么事啊,皇上怎么典礼的时候,一直都是板着脸,似乎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这是一个新太监的声音,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问问。 “小点声音,被人听到了,议论皇上,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听着语气,就知道,这个太监已然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什么都门清:“我偷偷告诉你,刚刚皇上从皇后宫里出来的,想必是正和皇后在闹别扭呢,你新来的不知道,皇上对皇后可是无比的恩宠,宫里只要是有了什么新玩意,皇上都会搜集过来,然后全都送往皇后宫中,什么珍宝玉器,珍惜古玩,皇后宫里都快摆不下了!” “哦,还是你懂得多!”小太监崇拜的声音传来。 第三百零五章 皇后的命令! 此时,石婉儿听到了这声音,再一次对房间里面的皇帝好奇到了极限,甚至于,她都大胆的抬起了手,想要将盖头偷偷掀起一点来,看一看此刻站在自己正前方的皇帝究竟长什么样子。 “别动!”不过,随之,一声冷喝从前方传来,吓得石婉儿立刻收回了手,心中砰砰的跳个不停,坐在床上动都不敢动一下,就连气都不敢喘重了。 而后,接下来,皇帝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虽然石婉儿依旧看不到,但是她能感觉得到,皇帝离她越来越近了,因为她能感觉得到,帝王的威严正在慢慢的笼罩着她的全身。 “嫁出去的人,不能自己掀盖头,此乃大忌,石家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皇帝坐了下来,问道; 这时,石婉儿浑身都在颤抖,她无比的害怕,依旧一句话都不敢说,哪怕是听到了皇帝的问话,她也仅仅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家里教过。 “一辈子就这么一回,该由夫君来!”随即,话锋一转,皇帝正色道; “唰!”随之,他一把拿起了旁边的秤杆,便直接挑掉了石婉儿头上的盖头,一刹那,石婉儿娇艳欲滴的面庞出现在子稷的眼前,纵然他已经看过幽夜那等绝世容貌,但是,此刻,他还是被石婉儿的精致的面庞惊艳了一下,虽然只有两秒钟。 “那么急着掀盖头,无非就是想看看皇帝是什么样子嘛,现在你可以看看了!”看着因为掀盖头,而埋下头去不敢看人的石婉儿,子稷顿觉的此女娇涩的有些可爱了,心情也是开朗了许多,便调侃道; 听了这话,石婉儿还真就抬起头来,看了子稷一眼,不过同样是一眼,瞬间,她便被子稷深深吸引住了,脸上甚至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原来皇帝还可以这么年轻,这么年轻竟然就可以治理一个国家,简直是太奇怪了!”石婉儿在心里暗暗嘟囔道; 此刻的子稷,也只有二十多岁,虽然当了几年的皇帝,因为万事缠身,身体差了一些,但是样子还是没怎么变,因而,如今看来,若是放在民间也就是一个俏郎君的模样。 因而,石婉儿才会如此的震惊,因为之前在她的心里,皇帝就应该是想父亲那种的不怒自威,或者是老头子笑里藏刀,威严肃穆的,在她的心里,也只有那种人才能够治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才能够将一个国家发展的生机勃勃,才能在短短时间内,灭了三国,独霸炎华五分之四的疆域。 但是,这一刻,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甚至于,当她看到子稷这么年轻,这么俊逸的模样,顿时都有些害羞了。 于是,她把头埋得更低,更加不好意思去看子稷了,而且,现在子稷正在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她一转头,就和他对视上了。 “皇帝也是人,皇帝也是爹生娘养的,没什么稀奇的!”随即,看着石婉儿这副模样,子稷再一次调侃道; 看她怯生生的样子,不知为何,子稷莫名的就觉得好笑,哪怕刚刚从幽夜哪里回来是一肚子的怒气,此刻都是无比的淡然。 “嗯!”终于,子稷的再一次调侃下,石婉儿出声附和道; “好了,盖头也掀了,朕还要去批阅奏折,接下来,你好好休息吧!”随即,看到石婉儿出声了,也没有那么的拘谨,子稷随即放下心来,随即,他直接从喜床站了起来,直接就走向殿外。 这时,听到皇帝要离开,石婉儿心头一紧,随之立刻抬起头来想要叫住皇帝,但是,子稷已经离开了,已经来不及了,这时,石婉儿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的失落,看着宫殿的大门,欲言又止。 此时,皇帝一出门,总管太监顿时一愕他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诧异,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随之便默默的跟着皇帝离开。 直到彻底走出了景澜宫,站在后宫宫殿与宫殿之间的过道中,皇帝停下了脚步,随即看向了身旁的总管条件,直接吩咐道:“你去皇后宫传朕的口谕,解除皇后的禁闭,就说是石贵妃为皇后娘娘求情的!” 听了这话,太监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答道:“奴才遵旨!” 然后皇帝便独自一人去往了南书房。 几分钟之后,皇后宫中,太监站在皇后的面前,宣布了皇帝的口谕,并且将三个公主也都带了回来,然后将之前宫中的丫鬟,下人等待遇全部都带了回来。 但是,不知为何,幽夜却没有丝毫的高兴,依旧是一脸的淡然,听完了口谕之后,也只是跪下谢恩。 其他的事情,她连问都没有问,只是去照顾刚刚被带过来的三个女儿。 将皇帝的话带到之后,太监见到这昔日恩爱的皇上皇后成了如今这副模样,顿时心中惋惜,随即,他轻叹一声,便直接躬身告退,去了南书房。 此时,宫殿中,三个女儿再一次见到母后,每一个都是无比的兴高采烈,纷纷簇拥在幽夜的身上。 “母后,我就知道,父皇他不会关你太久的,又被我猜对了吧!”媃儿更是抱着幽夜的脸连亲了几下,豪气非凡的说道; “嗯,媃儿最聪明了!”哪怕是女儿此刻的嬉闹,幽夜也只是惨然一笑,随即赞许道; 但是,三个女儿都能看得出来,母后是漫不经心的,显然,她正在想别的事情,而且,她的心情很是低沉,很不好。 随即,三个小公主都不在说话,一个一个的都站在龙榻上,默默的陪着母后幽夜,三个人或躺或靠,都腻在了幽夜的身上,而这,也给此时的幽夜带来了一丝的温暖。 “一起坚守诺言的两个人,却不曾想到了最后,最先背弃的,却是我铁伐幽夜,真是是世事弄人,让人无法相抗啊!”幽夜看着空荡的大殿,感受着女儿们的面庞,摸着媃儿的小脑袋,心中轻叹道; 幽夜当然知道,子稷一定会将她放出来,毕竟,她的禁足本来就只是皇帝的一时愤怒,但是,她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这么快他就找了一个理由将她放了出来,而且还是一个这么牵强的理由。 要知道,刚刚皇帝来到了自己宫里,幽夜因为心中的愧疚悔恨,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对待他,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皇帝依旧以大爱恩宠着她这个皇后。 但是,可能是因为皇帝觉得,不怎么对得起这个被自己利用的石婉儿,因而,才会加上一句,皇后乃是因为石婉儿才放出来的,就是为了想让幽夜以后在宫中照顾照顾她。 毕竟,石婉儿也是一个受害者,虽然她本来就是要嫁进皇宫的,但是子稷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幽夜纠结了很久,她想起了一件事情,随之,她看向了身旁的贴身女官,然后低声在她的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然后女官点点头,便快速离开了。 “既然已经如此,那就顺天应时吧!”幽夜吩咐完,看着女官去传令的背影,像是一块至宝突然被人分走了一块似的,无力道; “母后,你还有我,还有凝儿,还有熏儿!我们都会陪着你!”这时,枕在幽夜腿上的媃儿见到母亲如此低沉的样子,下意识的出声道; 幽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媃儿笑了笑,然后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此时,景澜宫廊下,皇后的替身女官一步一步的朝着宫中走去,皇后刚刚吩咐的事情,就是让带一句话给这位刚刚进宫的贵妃娘娘。 皇后也说了,此刻皇帝绝对不在景澜宫中,而此时,女官走在廊下的时候,听到宫殿里面静悄悄的,就知道,皇后所言非虚,皇帝一定不在里面。 女官敲了敲门,便走了进来,此时,石婉儿独自坐在桌前,百无聊奈的看着烛光一闪一闪的,正在发呆,而这时突然来了脚步声,四周的丫鬟也都纷纷见到来人纷纷行礼。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女官来到石婉儿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即道; 这时,一旁的宫女连忙在石婉儿的耳边说了一下这个女官的身份。 “起来吧,皇后娘娘有何事吗,为何在深夜之中前来!”石婉儿无比疑惑,问道; “皇后娘娘有话让我带给娘娘,皇后说,皇上勤于国事,常常熬夜,因此,让贵妃娘娘前去南书房服侍于圣前!”女官道; 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石婉儿心头一喜,随即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前去。” “奴婢告辞!”女官随即直接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这时,两个宫女便很有眼色的上前,帮石婉儿更换常服,毕竟,马上可是要去南书房,可没有穿一身大红嫁衣满处跑的。 “皇上刚刚还说勤于国事,我此刻就去寻,我该如何去呢!”换常服的时候,石婉儿心中一直犯着嘀咕道; 不过,很快,她脑中灵关一闪,立刻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随即,她便直接看向身旁的宫女,道:“去御膳房帮我要一份夜宵!” “奴婢这就去!”随即,一个宫女立刻转身出门。 第三百零六章 贵妃来朝! 深夜,亥时,此时已经很晚了,今晚没有月亮,天空是一片漆黑。 石婉儿站在南书房的廊下,手中端着一盘的御膳夜宵,一边在心里打着腹稿,一边脚下半步不停的朝着南书房大殿走去。 而这时,皇帝身边的贴身总管看到了旁边窗户上倒映出来的虚影,稍加揣摩之下,立刻就猜到了这是今天进宫的贵妃来了,因而,太监微微一笑,随即轻轻的上前一步,对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轻声禀道:“皇上,娘娘给您送宵夜来了,忙了三四个时辰,您该歇一歇了,要注意龙体呀!” 听到娘娘送夜宵几个字,顿时,皇帝心头一喜,迅速停下了笔抬起了头,然后便直接顺着太监的目光看了过去,不过,一眼就看到了石婉儿,顿时,皇帝愣了一下。 他的眼中瞬间充满了失落,也没有那么高兴了,心头的喜悦也一瞬间消散。 还以为是皇后呢!把这茬忘记了。 太监见状,也是下意识的无比惋惜的看了一眼此刻殷殷走来的石婉儿,轻轻叹息了一声。 论容貌,论贤德,石婉儿或许无法超过幽夜,但是,也绝对不差什么,但是就是少了皇帝欢心,少了皇帝的宠爱,皇帝就是不怎么喜欢,一点办法都没有。 “臣妾参见皇上!”但是,皇帝的内心活动,石婉儿无法知晓,她依旧怯生生的朝着龙椅端着盘子微微躬身,恭声道; “起来吧!”子稷放下了笔,随即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下来亲自将石婉儿扶了起来。 而这时,太监也很有颜色的从石婉儿手中将一盘的夜宵接了过去,站在一旁。 “如此深夜,爱妃为何还不休息!”皇帝将石婉儿带到了偏殿,太监也顺势将石婉儿带来的一盘宵夜统统摆在了偏殿的桌上,二人刚刚一坐下来,皇帝立刻问道; 说完话,他还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同时眼睛偷偷的瞥向一脸娇羞的石婉儿。 “据我炎族传统,今夜乃是洞房花烛之夜,皇上未曾临幸,臣妾岂敢休息!”说完这句话,石婉儿顿时面色通红,低下头去。 说起来,石婉儿还是今日才知道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为何被称为四大喜事之首,故而,她一说出这话,心中是砰砰直跳,无比的扭捏踌躇。 皇帝吃了一口糕点,听到这话,几乎只是一瞬间,他立刻就知道了,石婉儿前来南书房,乃是皇后安排的,或者是她示意的,因为她已经释然了,已经放手了。 这一刻,皇帝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痛心,转瞬即逝,随即他笑眯眯的看向面前坐着的石婉儿,颔首说道:“既然爱妃如此说,那剩下的公务便明日处理吧!” 石婉儿依旧不说话,只是埋着头,看都不看皇帝一眼。 而身旁的太监听到这话,立刻会意,随即道:“请娘娘先行回宫,皇上随后便会驾临景澜宫。” 这时,石婉儿点了点头,便娇涩的离开了南书房偏殿,直接回去了,而子稷也随即起身,乘上了龙辇便直接去往景澜宫。 而此时,皇后宫中听到皇帝临幸景澜宫之后,哪怕是此刻幽夜睡下了,她的贴身女婢也赶了过来,将此事告诉了她,不过,她听了之后,仅仅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随后,贴身女婢离开,宫殿再一次只剩下了幽夜一个人,她落下泪来,自今日开始,她和皇帝当年所许诺下的山盟海誓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但是,最终的原因却不是因为皇帝,而是因为她,或者说是因为江山,因为社稷,但是,一切的压力也只是辅助作用,最终挥下屠刀的人,却是她。 她此刻,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但是她却开始后悔之前子稷争夺太子之位,登基为王,称帝为君之时为何没有去阻拦。 若是当初她全力反对,恐怕子稷多半也会听她的意见,放弃这个所谓的太子之位,放弃所谓的国君之位了,那现在也就不会有这千般束缚了,也就不会又让她左右为难的事情了。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自今日起,皇帝的妃子会越来越多,她铁伐幽夜也将会成为原理越来越不受宠的哪一个,毕竟,她都有了四个孩子,而且还有一个是太子。 ...... 次日,景澜宫中。 经过一夜旖旎,初经人事的石婉儿慵懒的搂着皇帝的胳膊,而皇帝方子稷却是大睁着双目,看着顶上的帷帐,陷入了深思,他此刻想的事情,和昨夜皇后幽夜想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原本以为坐上了这天下至尊的位子,能够少一些束缚,能够活成自己,却曾想,真正拿到了这至尊之位,身上的束缚不增反减,甚至此时变得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狠。 让他堂堂皇帝,堂堂皇后都束手无策,无法反驳,他们也可以强制性的去抗争,但是,他们却根本抓不到敌人的任何脉络,因而,挣脱这束缚也就无从谈起了。 沉浸良久,石婉儿想一只赖在皇帝的怀里,永远都不起床,但是却敌不过此刻外面的太监总管的一句提醒。 “皇上,今日要面见五大族长,您该起了!”门外的太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随之便出声唤道; 听到这个声音,皇帝没有答话,倒是石婉儿立刻就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便立刻在皇帝耳边轻声说道:“皇上,总管在门外点更了,您该起了!” 皇帝故作睁开双目,随之温柔的看了石婉儿一眼,笑了笑,便道:“拿朕的龙袍来,爱妃今天陪朕一同面见五大族长!” 石婉儿喜悦的笑了笑,立刻爬了起来:“臣妾遵旨!” 随之,皇帝也坐了起来,石婉儿快速的将皇帝的龙袍拿了过来,然后亲自为皇帝穿着龙袍,伺候着洗漱,伺候着其束发,可以说,女子的贤良淑德,温柔贤惠,她都做到了。 而皇帝坐在龙床上,看着忙碌非常的石婉儿,也是一脸的欣慰的笑容,温柔无比的看着此刻正在亲自整理各种东西的石婉儿。 看着她的身影,子稷不由得心中愧疚,虽然面上带着笑容,眼神中带着柔情,不过,他的心始终不在她那里,看起来,她只是这一次五大家族和朝廷交易时的一次筹码,被家族选定从而送进宫来。 这一切都不是子稷的问题,但又都是皇帝的问题,是朝廷的问题,是掰扯不清的。 所以,子稷便想着该当如何补偿于她,但是,她的衔号已经到了极致,基本上是升不上去了,钱财就更不用说了,她家里比皇族有钱,那么就只有好好对她了。 想到这里,子稷不禁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有些可悲,虽然无愧于万民,但是他却唯独愧对了自己,昔日心中的自由梦,纵马跨天涯的抱负,此刻也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去,再也找补回来。 而后,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打理,皇帝穿上了龙袍,走出了宫殿,身后还跟着含情脉脉的贵妃石婉儿,甚至于就连旁边的总管太监都在纳闷。 皇帝未免太过多变了,昨夜还从他眼中读出对皇后的愧疚,读出不喜,今天这一夜,就什么都变了,怎么情绪比翻书的速度还快。 而且,今天可是大朝会,五大财神家族的族长面圣,贸然就将一个贵妃带到朝堂大殿之上,是不是会给朝廷百官无限的遐想。 方氏皇族开始宠溺财神石家的错误讯号了? 做皇帝的心思,当太监的永远搞不懂,也永远理解不了。 很快,皇帝便带着石婉儿从景澜宫走到了大殿,太监也是习惯性的先一步奔至鸾台之上,尖声呼唤道; “皇帝临朝,百官入殿!” 而随着这一道声音响起,大殿门外的百官们也都纷纷脱下鞋履,快速的奔进大殿之中,按照文臣武将的划分开始站好,一丝的错乱都不敢有。 “皇上,原来上朝是这样的啊!”此时,头一次上朝就站在上面的石婉儿听到大殿之中回荡着太监喊出的声音,不由得觉得无比的震撼,随即她下意识的拉了拉前面皇帝的衣袖,兴奋无比的问道; 此时的皇帝在殿后,正往前殿走,突然之间听到了石婉儿的声音,皇帝随即停下了脚步,轻声道:“嗯,这就是上朝,你一会不要乱说话,记得,上朝不要有任何的情绪表情显露!” “哦,臣妾知道了!”看着皇帝严肃的样子,石婉儿连忙止住了心中的兴奋,保证道; 见状,皇帝继续朝着龙椅走去,他的面上始终充满了肃然,此刻,身后的石婉儿也随之严肃了起来,跟着皇帝慢慢的走上高台。 “咦!”此时,看着皇帝的身后此刻跟着一个女子,下面所站着的大臣们,同时震惊了,皇后可都没有来上过朝,这第一次,皇帝就带着她来上朝,这时无比恩宠喜爱的表现啊! 一时之间,无数的大臣们心里都在犯着嘀咕,是不是该慢慢的向石家示好了,不然的话,等几天他们发达起来再去,可就不赶趟了! 第三百零七章 普天同庆 “皇上驾到!”随着皇帝走上高台,太监立刻喊道,不过,今日他在后面又加上了这样一句:“贵妃娘娘驾到!” 一时之间,大臣们都愣了,不过,很快就就有人反应过来,戴傲仁和军情殿的威武候是第一个反应过来,二人几乎同时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臣参见皇上,拜见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随着二人的举动,二人身后的文武百官们也都纷纷反应过来,连忙跪了下去。 “平身!”皇帝抬手道; “谢皇上,谢娘娘!”随着众臣起身,戴傲仁作为负责居中联系五大家族的重臣,立刻就站了出来:“启奏皇上,奉安郡唐家,魏地石家,齐地万家,齐地柳家,楚地沈家,五大家族族长,解囊相助国库平定东线一事,已于昨日在微臣府上协商完毕,五家所募捐之银两,已经经当面交由国库,点验无误!” “好,大吴有这样的心怀天下的商贾,能在关键时刻慷慨解囊,朕心甚慰,甚慰朕心,如此万民,我大吴何愁不兴,炎族何愁不盛!”皇帝沉声当朝赞许道; “皇上天威,抚临天下,万民臣服,国祚绵长,吾等贺喜吾皇,定我大吴,万世之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得皇帝当朝大喜,这时,满朝文武再次跪下,恭贺道; 谁都看得出来,这笔银子,基本上就奠定了如今大吴的基业,东线的越国也只是在负隅顽抗,苟延残喘而已,他们是斗不过大吴的,而这笔募捐的银子,从某种意义上,已经象征着大吴朝廷已经统一天下了。 “众位爱卿平身,另外,传朕旨意,宣五家主事之人上殿,朕要当朝赐封!”皇帝脸上依旧挂着喜悦的神色,随即便道; 太监立刻躬了躬身,随即走到了高台的边上,尖声道:“皇上有旨,宣五家主事之人进殿!” 而后,门前一层一层的护卫,宫人等等立刻将这道声音传下,而此时,就在议政殿的玉阶之下,五位老人和唐渊此刻都等候在此,而此时,大殿中传来太监的声音,六人立刻整理了着装,无比肃穆的并肩走上了玉阶,朝着大殿走去。 今日,乃是朝廷的朝会,一个月只有一次,因而,这一次五位族长当朝说的话,很快便会传遍各方,也将影响着他们的各种生意。 当然,他们今天也不会当着朝廷去提昨日在戴傲仁府中谈的那些事情,毕竟,他们的出资的形式是捐赠,支援,若是趁机提出条件,恐怕天下人就会骂他们了,但是,这个并不妨碍他们可以在暗地里为自己寻求一个保障。 而与皇族的联姻,就已经让他们心中所有的疑窦都可以瞬间放下。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下都适用,纵然是皇族朝廷也是如此。 走上大殿,两侧的无数大臣都是纷纷侧目,眼神中充满了结交的意思,朝上所站着的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站在这里的五个人,虽然说是大商巨贾,但是,谁都知道他们可是炎族的财神爷,他们五人的财富加起来,比国库可富多了,少说也是如今国库的几十倍了。 人生在世,要么围着权转,要么围着钱转,这两样东西,完全都是摆不脱的,因此,对于掌握了这两样东西的人,大部分人都是趋之若笃,希望与其攀交的, 此时,无人感受到了旁边大臣们的目光,但是六人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依旧慈眉善目,微笑颔首的朝着皇帝走去,很快,几人便到了高台之前,随即,五人齐齐跪下,齐声道:“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这时,皇帝亲自站了起来,并且示意了一下旁边坐着的贵妃石婉儿,随即便直接走向台下,石婉儿见状,也反应迅速,立刻站了起来,然后跟在皇帝身后,共同走了下去,和皇帝一起,将几人依次都扶了起来。 唐渊和唐元适因为和皇帝的关系更为亲近,为了一些细节上的礼节,他们就被放在最后才将他们俩扶起的。 “五位能在此时慷慨解囊,朕心甚慰,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五位真乃天下商人之楷模啊!朕替朝廷,朕替天下万民,多谢五位了!”将六人统统扶起来之后,子稷后退一步,随即冲着几人拱手道; “草民惶恐,皇上此举,折煞老朽了!”见到皇帝这个举动,五人皆是一脸的惶恐,并且连忙喊道。 “此次国库空虚,东线停兵,天下不宁,若非五位无私的奉献,朕之大吴,岂有今日,因而,这一礼,诸位绝对受得起!”不过,面对五人的劝诫,皇帝并未就此作罢,反而声情并茂的如此说道; 说完,皇帝站在了百官之前,重重的冲五人重重的鞠了一躬,随后,身后的百官也随同皇帝想五大族长表示谢意。 五位族长也十分不好意思,脸上解释一脸的惶恐,但是此刻也无法去阻拦,于是只好顺其自然了。 皇帝带着满朝大臣对着五位族长表达谢意之后,随即便带着石婉儿回到了高台之上,回到了龙椅上。 而就在此时,皇帝带领百官想五位族长鞠躬之后,满朝大臣心中都震撼了,谁都没能想到,皇帝竟然能够做出这等举动。 皇帝是天下至尊,岂能想百姓行礼,而此刻子稷行了,不禁没有在百官面前丢失半分的威信,反而还一举收了所有众臣的心,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皇帝仁政爱民的一面,看到了皇帝的仁德,看到了他是真正的以江山社稷为重,而并非是专门以自我为中心的君王。 因而,所有人此刻看向皇帝的眼神,都更加敬畏了,甚至在这个时候都成为了一种的信仰。 “五位,此次你等慷慨解囊,朝廷也不能如此坦然接受,若是如此,就太过强盗行径了,即使如此,几位,不妨说说,各位经商之中,可有何难处!”皇帝坐在龙椅上,淡淡的看着下面的五人,沉声道; 这时,万家族长作为几位之中,年级最大的,立刻站了出来,替几人说道:“陛下福临四海,四海升平,我等产业蒸蒸日上,并无半点所求,此生唯一心愿,只愿能讨皇上一杯酒喝,听我朝天子之福音,益寿延年啊!” 说话之时,万家族长面上满是虔诚,甚至于此刻一旁站着的威武候听了这话,都愣了,随即站了出来,耿直出声道:“各位族长,此次可是一亿两白银啊,仅仅只是讨一杯酒喝?” 随着威武候耿直的一句话,朝上所有人都是面带笑意,等待着万家族长的回应,此刻的气氛也是瞬间轻松了许多。 “回禀威武候,我等五家,全是仰仗天子威仪,才能有此偌大家私,因而,纵然全部捐出,赠与国库,也是受之于民,我等还能有何心愿向我炎族同袍提出!”不过,万家族长却是丝毫不怯,立刻从容应道; 听了这话,朝上顿时一片唏嘘,满朝众臣解释一脸惊诧的看着万家族长,不禁被他的言行震撼,谁都没想到,他竟然有着如此的政治头脑,短短几句话,便将辐射面拉到了整个炎族同袍身上,让对方无话可说。 这样的人才,从商简直就是可惜了,若是他从了政,必然也会位列九卿之中了。 而此时,柳家族长也是随之站了出来出声附和道:“万族长所言,至允至当,正是我等五人之心愿,我等家产,取之于民,也自当用之于民,如今乾坤清名,皇帝天威,威震四海,区区银两,只值酒一杯,反而是威武候,将其看的大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好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般,直接将这些钱所带出来的影响给遮掩的干干净净,被人一点都差距不出来有任何的不对。 毕竟,他们已经将这件事情的辐射面放到了社稷那么大,整个大吴,足足有着数亿的子民,而这些钱若是按照两个族长的说法,分摊到每个人头上,就没多少了,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当然不可能这么花,朝廷不会那么话,百官也不会那么去琢磨。 但是,这样一说,瞬间就显得五大家族乃是仁善无比了,真正的体现了富则兼济天下的意义了。 威武候顿时无话可是,只是轻轻笑了两声,然后不再说话,毕竟,他也无言以对了,再说他也不是特地出来找茬的,他只是出来向一些不明情况的百官们解释情况,并且顺带着将这件事情的影响力遮掩下去,仅此而已。 “五位至公大德,有恩于我大吴万民,区区薄酒一杯,何足挂齿,来人,传朕旨意,今夜于百花园设宴,四品以上官员皆要出场,另外京城之中每一家送酒一杯,朕要请全城之人共饮,普天同乐!”随之,看着场面被控制的差不多了,皇帝随即站了起来,沉声下旨道; “奴才遵旨!”太监立刻答道; 第三百零八章 纳妃! 皇帝宣布晚上宴请五大族长之事一说出,顿时朝上满是欢庆之声,共同山呼万岁,事情都敲定了,皇帝便直接带着石婉儿离开,太监也立刻尖声道:“退朝!” 众臣退朝,五位族长也都在宫人的护送至下,暂时离开皇宫回到了官驿。 半个时辰之后,待到满朝众官员回到府上,皇帝宴请全城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处,一时之间,整个京城之中都是一片的喜悦。 不过,一个时辰之后,就在五大家族所居住的官驿门前,礼部的官员再一次来到了这里,传皇帝旨意,同时接柳家和石家的女子入宫为妃。 这一次迎接两家女子,场面则更加浩大,京城大街上的人都快涌满了,甚至于,此时的轿子都有些走不动了,还是禁卫军后面加派了人手才将硬开辟出一条路来,让花轿得以顺利通行。 随后,京城各处的酒馆茶楼开始议论起来了,突然间皇帝为何如此频繁纳妃的话题,而且,这次纳妃的人,还都是五大家族的,这实在让人奇怪。 而正是如此,没过多久,有那聪明的人,就猜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但是,知道的人也都不敢说,毕竟这可是关系着皇族朝廷的颜面,一旦他们猜错了,那可就是抄家灭族的惨祸。 这一下,石家和柳家的两位族长见到自家的人已经成功的进了宫,终于全部都放下心来,毕竟,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算是和皇族绑到了一起,不用再因为手中的倾天财富而时时担惊受怕了。 两家的姑娘此时坐在深宫之中,独自一人坐于喜床之上,二人的心中都是无比的紧张和激动,和昨日进宫的石婉儿一样一样的。 而皇帝,却是在几个时辰之后,才从南书房离开,他先是去往了柳如烟的安仁宫,毕竟,若是他不去掀盖头,那么她们二人就永远也不能动,只能呆在宫殿中。 虽然是仓促之间纳的妃,但是这待遇可是一点都不差,安仁宫作为昔日太妃所住的宫殿,自子稷登基之后,这里还都没有住过人,今日在内府一天的修缮打理之下,竟然再一次让这里重新光亮如新,而且,四处还披红挂彩的,好不鲜艳。 皇帝走在安仁宫殿边,旁边所站着的宫女见到皇帝驾到,立刻纷纷行礼,道:“叩见皇上!”而这声音,也快速的传入了宫殿之中,传到了此刻正坐在喜床之上的柳如烟耳中。 听到这个声音,她更加紧张了,一双玉手紧紧抓着嫁衣的衣襟,脸上更是无比的肃然,显然很是担心害怕,她和石婉儿一样,此时对这个皇帝充满了好奇。 毕竟,皇帝是天下之主,是能够让他们心中最大的主角家族族长低头的人,可想而知,这个身份在她们的心中造成了何等的印象,而且,伴随着子稷登基称帝之后的一系列铁腕手段,连年对外开战,更是让她们害怕无比。 没见过,还真以为这是个什么魔王级人物,掀了盖头之后,又会有何样的游戏在等她们,未知是最可怕的,因而,柳如烟的紧张十分的正常。 “奴婢叩见皇上!”就在柳如烟一系列的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她的身旁传来声音,离着她很近的侍女也跪下行礼了,也就是说,此刻皇帝也离着她非常近了。 这一刻,柳如烟听到了皇帝的脚步声,她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请皇上拿起喜秤,掀起盖头!”这时,喜婆随之站了起来,便从旁边人手中端了过来秤盘,呈到了皇帝的身边,并道; “唰!”皇帝没有丝毫的废话,直接拿起了秤杆便直接将盖头挑开,而柳如烟希冀的样子瞬间出现在子稷的眼前,柳如烟也只是看了皇帝一眼,便立刻低下了头去,脸上顿生红潮。 随之,她心里出现了和石婉儿相同的诧异,她真的没想到,皇帝仅仅只是这么年轻,虽然他的年纪她们本来就知道,也知道和她们都是同龄人,但是心里却怎么都不愿意却接受皇帝的那种形象。 “爱妃可以休息休息了,晚上你们都陪朕去接待五大族长的晚宴!”随之,子稷轻声对一脸羞涩的柳如烟说了这样一句话。 柳如烟点了点头,轻声道:“妾身遵旨!” 随后,皇帝便直接转身离去,直接走出了宫殿。 看到皇帝离开了,低下头去的柳如烟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了门前,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失落,虽然她知道,皇帝只是去了旁边的石家女所在的安宁宫,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容貌没有能够很好的吸引到皇帝注意力而失落。 但是,这一点上没有办法,她们三人嫁到宫中来,若要说容貌上三人之中,谁能排位第一,那毫无意外,绝对是石家的石杉杉,甚至就连柳家和石家的两个女子都是心服口服。 也不是他们二人不漂亮,相反,她们二人也十分的漂亮,美丽,同样有着一张足以蔑视众生的面庞,在他们当地,她们各自的容貌再加上她们的背景,可以说足以让无数人,甚至是当年的皇室子弟都趋之若笃,想取其芳心,但是很不幸,最后她们偏偏就遇到了一个石杉杉这样的对手。 石杉杉天生就是一张妖媚无比,艳绝人寰的脸,而且还是百看不厌的那种,而且在配合上那身材和声音,简直就是妥妥的红颜祸水一个。 甚至于,同为女人,她们起初见到的时候都有些羡慕了。 所以,此刻皇帝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柳如烟心里还是十分失落的,但是也没有办法,她也知道自己的境况,因而也仅仅只是失落,最后只能化作一声轻叹。 此时,安仁宫中的失落,没有人知道,也只能柳如烟一个人心中知晓,但是,她有一点绝对想不到,那就是皇帝哪怕是看到了石杉杉,也是一脸的淡然,惊艳也仅仅只是在掀开盖头的那一刹那,不过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而石杉杉这个小丫头和另外两个共同进宫的两个姐妹又不相同,她心中好奇,但是,她却是明目张胆的悄悄拨开盖头偷看,甚至于,此时皇帝掀开她的盖头,她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就在盖头后等待着,甚至盖头掀开的那一刹那,她还冲着皇帝甜甜一笑。 可以说,三个人之中,就属她一点都不害怕,虽然也紧张,但是那种紧张完全就是兴奋到了极致的期待,完全和害怕没一点关系。 “皇帝哥哥,你长得真年轻!”石杉杉脸上挂着笑容,随着盖头被掀开,她立刻被子稷圈粉了,随之立刻惊艳道; 关于原值的一些印象,石杉杉还是和两个姐姐非常相似的,那就是三人一致地认为,子稷的脸非常的帅气年轻,完全符合了她们少女心的审美,只不过,两个姐姐是含情脉脉低下头去,而她却是性情绽放,昂首挺胸的直接赞美。 甚至,这一刻,子稷都被这个可爱的小妮子给逗乐了,此刻看着她一脸崇拜的样子,子稷很是受用,莫名其妙的觉得好笑。 “嗯,朕还算是很年轻,怎么,在你之前心里,朕应该很老吗!”子稷莞尔应道;随之顺势便坐在了喜床地上,微笑着调侃道; “没有没有,只不过,我之前还以为皇帝哥哥你应该是一个整天板着脸,走起路来身上带风,一声令下就无数人人头落地的霸道皇上,但是现在一看,就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了,原来你这么年轻,长得还这么清秀!”子稷的一句轻松调侃,顿时让整个气氛都轻松下来,万杉杉立刻挪过身子,手舞足蹈的对皇帝说描述道; “合着,在你心里,皇上就不能长得清秀,就必须是老头子?”子稷白了小妮子一眼,笑道; “没有,但是我感觉,皇上就像是我哥哥一样,竟然让我一点都不排斥了!哈哈!”说着说着,小丫头还害羞的傻笑了起来。 千百年碰不上这么一个开心果,子稷也十分的开心,没有理会她的恐怖形容,也没有在意什么尊卑贵贱,只是一直在看着这个倾国倾城的小丫头乐着。 万杉杉在子稷面前放下了心中的戒备,敞开心怀之下,对子稷说了很多民间对他这个皇帝的事情,而且言语之中,小妮子还经常抖包袱,短短的时间内,将子稷逗笑了好多次。 而子稷越到后来,看向她的眼神也就越宠溺,越发的喜爱,子稷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在她的心里,住着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仿佛她对一切的事情都是乐观的,积极地。 不过,她也会哭,她也会恐惧,她也会束手无策,因为这个小丫头在没头没尾的聊天之中,也顺带着将她不愿意来皇宫嫁给皇帝的事情说了,并且也无比耿直的说了她当时都想一死了之,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落成而已。 子稷当时听了,虽然小丫头没大没小的说话之中,很多话都是针对他这个皇帝的,但是他也没有在意,依旧只是一边听,一边笑,气氛永远都在轻松之中。 第三百零九章 太子要出宫! 而后,二人聊的兴起,甚至半个时辰到都过去了,还是子稷问了一下时间,才突然想起来,晚上还有晚宴要参加,现在要准备了,差一点就因为和这个小丫头聊天而耽误了。 子稷站了起来,随之看着依旧正在心头上的万杉杉,吩咐道:“朕要走了,爱妃先休息休息,晚上朕宴请五位族长,你们三人也一起去!” 万杉杉点点头,立刻应道:“臣妾遵旨!” 随后,子稷便直接离开了万杉杉的万宁宫,来到了南书房。 皇帝在南书房中呆了没一会儿,很快,内大臣和禁卫军统领来到了南书房,对皇帝禀报着晚上的情况,还有一切的宴会上的布置护卫安排,也都一并奏禀了。 子稷听完,便直接点了点头,便直接挥手斥退了二人,两位臣子汇报完离开之后,皇帝便直接看向了旁边的贴身太监,准备说话,但是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最终,反复思忖踌躇之后,子稷低下了头,喃喃道:“还是朕亲自去皇后宫中吧!” 随后,子稷立刻动身,半点不停地直接离开南书房,来到了皇后宫中,今日来,目的也仅仅只是为了让皇后出席晚上的筵席。 虽说没有什么事情在晚上出现,但是皇后毕竟也是后宫之主,乃是一国之母,当然要出席,毕竟五家人为大吴朝廷解了这么大的危机。 来到皇后宫中,皇帝制止了太监的出声提醒,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走了进去。 “晚上父皇要会带我们去筵席,凝儿一定要穿的漂漂亮亮的!”此时,幽夜正在给凝儿穿着衣服,并且还是亲自伺候,她最喜欢的一个女儿就是凝儿了。 三个女儿之中,她喜欢凝儿,皇帝宠溺媃儿,而太子最喜欢妹妹熏儿,可谓是分配均匀,十分的公平。 “当然了,凝儿是公主,当然要漂漂亮亮的,哦对了,母后告诉你,筵席你可要少吃点注意点公主的形象,到时候给皇族丢人了,父皇会生气的!”幽夜无比宠溺的叮嘱着女儿道; “谁敢说朕的女儿给皇族丢人,朕诛他九族!”就在幽夜话音刚落,一旁的子稷笑着出声道; “父皇!”听到声音,凝儿猛地转过头来,一看是父皇,立刻喜笑颜开的叫道; “哈哈,凝儿,母后叮嘱你少吃点,是不是最近又长胖了!”皇帝随之笑着走上去,坐在龙榻上,看着此刻站在榻上正在上挂饰的凝儿,调侃道; “凝儿才不胖呢!”听到父皇的调侃,凝儿直接白了皇帝一眼,不服气的反驳道; “哈哈,今天晚上坐在父皇的旁边,放心吃,没人敢说!”看着凝儿可爱的样子,子稷开怀大笑,随即大手一挥许诺道; “谢父皇!”这时,幽夜也停了手,给凝儿穿上的服饰也都弄好了,此刻俨然一个高贵十足的小公主,穿着体面,神态娇蛮,一切都弄好了之后,凝儿直接走到了子稷的面前,拱上了父皇的怀抱。 而皇帝也是很高兴的顺手将凝儿抱起来,而将她抱起来后,她立刻看向了皇帝,奶声奶气的说道; “父皇,媃儿和熏儿他们被太子哥哥带到奶奶哪里去了,父皇要不要也一起去啊!” 她要不说,皇帝还真的没怎么注意,进来这么久了,还真的没看到哪两个小丫头,原来是被太子带到玉荷宫了! 此刻,二夫人依旧还住在宫里,幽夜负责侍奉,而享受的也是十足的皇太后待遇,而且,隔几天,太子或是幽夜就会去看看她,以免她在宫里无聊,而几个小丫头也是无比勤快的往她那里跑着。 “好啊,父皇和你一起去看看奶奶!”听了这话,子稷顿时记起来,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玉荷宫看完母亲了,于是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随后,子稷便直接看向了一旁的幽夜,说道:“一会儿前去筵席的时候,朕再回来!” 幽夜点点头,随之便送皇帝和凝儿一起出门,然后她便直接去到了后殿开始梳洗打扮,开始换朝服。 ... 皇帝抱着凝儿,穿行在宫中,往玉荷宫而去,此时刚刚出宫门的凝儿,便拉着子稷,神秘兮兮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父皇,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皇帝诧异问道; “太子哥哥想要出宫,今天他来到母后宫里,就是想要求母后准许!”凝儿神秘的说道; “这个时候,哪里能出宫,简直是胡闹!”子稷一听,顿时惊了,随即怒道; “母后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母后没有答应,父皇,你说太子哥哥他为什么想要出宫呢,宫外有什么呀!”看着父皇生气的样子,凝儿也不禁开始对宫外的世界好奇起来,随之问道; “宫外有很多好玩的,有很多好吃的,但是也很危险,有着各种各样的人,现在,你们是皇族,若是去往民间,你们的身份一定会遇到很多的危险,所以,父皇和母后才不带你们出宫,知道吗?”子稷沉声答道; 凝儿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 “不过,等到太子哥哥再长大一些,等父皇统一了天下,那个时候,天下太平了,父皇就会让他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知道吗?”看着凝儿的样子,子稷又补了一句道; 这话一说出,凝儿小小的脸蛋上更是无比的诧异,随即挠头问道:“为什么宫外那么危险,父皇还要让太子哥哥出宫呢,统一了天下,天下就真的太平了吗?” “因为太子哥哥今后还要治理这个天下,天下可不仅仅只有皇宫里面,作为一个皇帝,他必须要去宫外去看看民生疾苦,看看天下苍生,将来才能做一个好皇帝,而为了做好一个皇帝,就算是在危险,太子哥哥也要去,因为这就是责任,知道吗?”皇帝再次解释道; 凝儿依旧是似懂非懂的,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 “还有凝儿你和妹妹姐姐,以后都要出去宫外的,父皇也留不住你们的!”看着凝儿一脸深思的样子,子稷语气缓和了很多,随之柔声说道; “我们不做皇帝,为什么还要出去?”这一下,话题有一次超出了凝儿小公主的思畴范围了,她再次疑惑的问道; “因为你们以后都要嫁人,所以都要出宫去,但是父皇保证,你们不会离皇宫很远,就在宫外面,就在这京城里面,随时都能回来看父皇和母后!”子稷再一次解释道; “哦!”凝儿点了点头。 父女俩说着话,就已经来到了玉荷宫,此时,宫殿里面媃儿和熏儿二人的声音老远就能听得到,此刻宫殿里面应该是两个小丫头拉着奶奶在到处转,或者是太子陪着两个小丫头玩。 随后,子稷直接便走了进去,不出意料,此刻太子正在陪着两个妹妹嬉闹,而母亲就坐在一旁慈祥的笑着看着几个孙儿玩闹。 “皇上!”而母亲一看到子稷来了,顿时眼睛都放出光来,随即站了起来。 见状,子稷连忙上前问候,并且将凝儿放了下来,让她归了队。 “娘,近来在宫中可好啊!”子稷坐在二夫人的面前,亲热的问道; “挺好的,他们总来我这里陪我,也不是那么的孤单!”二夫人笑着看着几个正在旁边的小公主和太子,微笑道; “那就好!”子稷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有对二夫人说了近来五大家族的事情之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子稷便带着三个公主和太子离开了玉荷宫。 在路上的时候,子稷看着太子一脸的闷闷不乐,便直接问道:“太子,因何闷闷不乐啊!” 当然,他知道太子是因为幽夜阻止他出宫才不痛快的,但是子稷还是如此问道,就是想看看,他是否还是坚定的想要出宫,若是他很是坚定,那么纵然让他出宫,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也就是多派一些护卫暗中保护的事情而已。 听到皇帝问话,太子犹疑的看了他一眼,面色无比的踌躇,反复思忖之后,答道:“儿臣有一事想求父皇指点!” “何事!” “儿臣想要出宫!” 果然,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子稷笑了笑,随即再次问道:“此时出宫,意欲何为啊!” “为了我大吴天下固若金汤,为了隐匿民间的奇人异事出现在天下人的眼前,让他们能够为国建功,儿臣不想再让火药之事再一次发生在我大吴朝廷了!”太子立刻痛心疾首的答道; 说起这件事情,还是几天前,太子的师傅文大学士对他和荣亲王方宇辰讲了一件事情,就是这个火药配方流落海外的事情,听完这件事情之后,太子是羞愧万分,顿时无比的痛心疾首,他没有责怪任何人,也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心中即时定下了一条心愿,那就是想要去往民间,看看大吴朝廷的千山万水,看看大吴朝廷的一切,让有才者不再继续埋没。 第三百一十章 太子要出宫(下)! 太子的这一番话,让子稷顿时停下了脚步,眼中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不敢相信,仅仅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有这这般的胸怀和远见。 这一刻,玉荷宫通往皇后宫的这条长廊之上,只站着子稷和太子还有三个小公主,身后一个太监,随着皇帝子稷停下了脚步,他的神色猛地凝重起来,顿时让几个孩子都是十分的诧然。 “宫外没有护卫的保护,没有宫人的伺候,更是充满无数的危机,你要知道,现如今大吴四处危机四伏,若是你出宫,一旦你太子的身份走漏了风声,那你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朕救不了你,你母后更救不了你!”子稷双目灼灼的看着太子,眼神中满是凝重,沉声说道; “儿臣身为太子,如今的储君,将来的皇帝,如若区区宫外宵小便能吓住,那儿臣也不配高居太子之位,将来更加不配当皇帝!”太子丝毫不惧的直视皇帝,坚定的说道; 这一刻,旁边愣愣的看着父皇和太子哥哥说话的三个小公主见到二人都是如此的凝重,更是一言不发,静静的站在旁边,三人的眼中尽是迷惘。 而子稷听到太子的这话,心中顿时无比之喜悦,双目中也露出了欣赏,太子的一番话,彻底让子稷改变了立场,他已经在心里同意了太子出宫之事了。 毕竟,他很早就认为,太子应当出去民间看看,不然的话,将来子稷驾崩了,又是开国之君,第二任的天下都不好治理,若是太子没有一些真才实干,将来真的很难压制的住如今的这一班文臣武将,也很难达到万民臣服的程度。 那是,他将会永远的活在子稷这个开国之君的光环之下,永远都难以真正的站起来。 沉吟片刻,子稷看着依旧满腔热血的太子,随之说道:“今夜,筵席之后,父皇会让你的唐渊叔叔将你秘密带出宫去,父皇也会遮掩你的行踪,隐藏你的身份,但是朕不会给你任何的帮助,一个护卫朕都不会派给你,你去到了宫外,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如此,你还敢出去吗?” “敢!”太子铿锵有力的答道; “好,筵席过后,朕亲自送你出宫。” “儿臣谢父皇隆恩!”太子大喜,叩首道; “起来吧!”子稷淡淡抬手道; 随后,子稷直接牵起了凝儿和媃儿的手,继续往皇后宫中走去,同时,他的心里也正在盘算着今夜的安排,还有秘密护卫的安排。 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在明面的,但是,暗地里还是要派人保护的,最起码也有个照应,无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人乎。 不一会儿,来到了皇后的宫中,子稷将准备将太子送出宫去的事情告知了幽夜,却不曾想到,引起了幽夜的极大排斥感,神情立时大变,变得惊恐万分,直斥皇帝这样做,是想还要害死他。 甚至于,为了太子的安全,幽夜不惜站到了子稷的对立面。 但是,子稷只说了一句话,便将盛怒之下的幽夜安抚了下去。 “幽夜,你想一想,当年你在匈蛮眼看着族人受尽瘟疫折磨,尚且敢于独自一人深入异国寻医,况且你还是一个女子,而现如今,尊儿为何不行!” 就是这一句话,直接让幽夜沉默下去,无话可说,面上虽然满是担忧之色,但是也没有那么的暴躁了。 她沉默了很久,但是心中始终绕不过子稷所说的这个道理,因而,到最后,她接受了皇帝的意见,同意了让太子出宫,但是她的面上依旧满满的担忧之色。 子稷见了,觉得十分的心疼,便伸手轻轻将幽夜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尊儿出宫游历,将来还朝便可以看得出来其能否高坐帝王位!” 顿了顿,子稷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无比惆怅的说道:“如若不能,这万斤重担朕便交予他人,届时,也不会再让着沉沉龙椅,再将尊儿幽禁!” 听了这话,幽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毕竟,她已经深深知道这世人皆艳羡的皇宫之中,却是如此的让人孤独,让人呆的心悸,让人活的都不像是自己了。 所以,无论儿子方宇尊将来能否坐上宝座,她已经不在意了,能做皇帝便做一个好皇帝,若是不能,便平平凡凡的做一个富贵王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二人相拥于后殿之中,良久,直到前面的太子出声呼唤,子稷才将幽夜放开,随即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了出去。 已经很多年了,这一刻,幽夜似乎感觉,当年的子稷又回来了,虽然是因为儿子的事情才会让他如此的柔情,幽夜依旧很是享受其中。 甚至于,此时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什么时候天下平定了,就让皇帝将帝位禅让出去,然后带着她游遍千山万水,最后埋骨于山清水秀,鲜花漫天的地方。 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现在的子稷是开国之君,若是培养不出来一个好的继承人,他是无法走下帝位的,除非驾崩。 此时皇帝的声望在大吴的天下实在是太高,无比的深入民心,而且,若是他看着民生疾苦,也无法安安静静的去游走天下。 “母后,我要你抱我!”幽夜脑中的思绪被凝儿的一道声音召唤回了现实之中,此刻她刚刚回过神来,就看着凝儿站在她的旁边,跃跃欲试的要让幽夜抱。 无奈,幽夜只好抱起了这个小丫头,三个女儿中,她最喜欢的就是凝儿了,温柔大气,能撒娇人聪明,这完全就是幽夜小的时候希望变成模范女子,所以,现在自己的女儿是这样的,她就无比的高兴开心,也更加的宠溺凝儿。 而这时,凝儿一被抱起,立刻趴在幽夜的肩上,无比好奇的问道:“母后,你和父皇说什么了,怎么这么开心!” 幽夜回过头来,看向凝儿,一脸的疑惑,道:“我哪里开心了!” “母后都好久没有笑了,而刚刚却一直在默默的傻笑,难道不开心吗!”凝儿观察入微,一眼就看出了母亲的异样,随即一本正经的举证道; 听了这话,幽夜再次笑了起来,随即顺口调侃道:“哦,刚刚父皇对母后说,凝儿是最可爱的,所以母后才会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凝儿小丫头似乎根本没听不出来是调侃,小丫头立刻变得大喜,随即说道:“真的吗!” “嗯!”幽夜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抱着凝儿朝着子稷走去。 而这时,皇帝牵着两个小丫头,便带着太子和幽夜去往了御花园。 此刻,一家五口人,全部到齐,可谓是其乐融融,幽夜面上也是绽放出了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笑容。 来到会场,随着御花园中山呼海啸般的高呼万岁,皇帝牵着皇后走上了御花园中心位置的一个亭中,在龙椅上坐了下来,身旁便坐着皇后和太子,而三个新进宫的贵妃,也都依次坐在子稷的两侧,下方第一桌,就是五大族长和唐渊的一桌,旁边坐着五大家族的一些优秀的后辈,而再后面的几桌,才依次是尚书台,军情殿,六部九卿的位置。 皇帝驾临,众人也是立刻纷纷坐好,丝毫不敢造次,现场也没有什么嬉闹之声,这一场筵席,可不是庆功宴,而是专门请五位族长的,因而各部官员纷纷上前,纷纷向五位族长敬酒。 这一次,可谓五位族长是风光无限,而他们对于众官员的酒也是来者不拒,无终止的喝,当然,现场还是文人比较多,酒盏也没有多大,一杯酒也就一小口的样子,所以,哪怕是全场喝一遍,以五位老人的酒量来说也不在话下,就更别提他们还有家中的后辈们帮着从中斡旋,帮着喝。 他们可都是商业家族,这些东西是拿手好戏,看家的本领,任何人上来他们都不会有半点的惧意。 而此时,皇帝高坐亭中,看着下面的众官员都差不多喝完了,便直接示意太子,去将唐渊传过来,准备要说送太子出宫的事情了。 毕竟,照这么下去,马上就要皇帝亲自敬酒了,皇帝敬完了,估摸着就该下场,五大族长也会被众官员簇拥着离去,那个时候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在这个档口上,子稷便立刻给太子使着眼色,而太子也是立刻知道了皇帝的意思,随即便亲自走了下去,来到了唐渊的身边。 “唐叔,父皇请你亭中叙话!”太子在唐渊耳边轻轻的说道; 而这时,五大族长一边应付着旁边官员的酒,一边瞥向这里,但是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们也已经放心了。 唐渊听了,立刻点了点头,便直接跟着太子一起来到了皇帝所坐的亭子中。 不过,却不曾想,他见到皇帝之后,第一句话,就直接让他懵了,同时感到无比的不可思议,同时下意识的便看向了身旁只有十几岁但是此刻面色无比坚毅的太子。 第三百一十一章 神龙护卫! 唐渊来了之后,子稷立刻将其拉到旁白你的围栏旁边,没有丝毫的铺垫遮掩,一开口就是直入主题:“今夜你们出宫之时将太子悄悄带出宫去,然后立刻派人将他秘密送往西境!” 听了这话,唐渊一脸的错愕,惊诧道:“皇上,为何此时要送太子出宫,而且还是去西境这等偏蛮之地,现在天下尚未一统,昔日的几个王族的后人,依旧尚存,若是太子身份一旦外泄,届时可就是灭顶之灾啊!” “这一次,本来朕也不想让太子出宫去,但是,如他所说,若是将来他坐上了帝位,却对治下的天下一无所知,任由人才荒诞,也无甚意义,既然如此,子孙有志,朕岂有强求之理!”子稷淡淡的解释道; 唐渊点点头,表示明白,毕竟炎华大地实在是太大了,天下各处,卧虎藏龙,的确有着无数隐于民间或是隐于深山的奇人异事,就是数不胜数,这些年,唐渊自从接掌了唐家的生意之后,便对这些事情深有感悟。 但是,大吴天下也足足有着数千万平方公里,光是走一遍就需要数十年时间,更何况太子想看看真正的民生民情! 这需要多少世间哪,哪里能经历的完! 唐渊沉默了一下,随即劝诫道:“可是就算是将太子送出去,也不能将其送到西境啊,现如今魏地不宁,而且魏王尚在魏地,依旧在小范围内有着无与伦比的号召力,而且西南境的刁民暴民更是无比猖獗,若是太子贸然去了西境,恐怕凶多吉少啊!” 唐渊一脸的凝重和担忧,随后又出声建议道:“不如,我派人将其送往楚国如何,楚国乃是我炎华腹地,而且自楚王族归附之后,武亲王在楚地中枢院策令真正的达到了上行下达,直达百姓,现在的楚国是一片繁荣,生机勃勃,太平气象,而且,若是武亲王他老人家知道太子在楚国,恐怕也会秘密派人护其周全,也不至于太子安全有所隐忧啊!” 不过,听了这话,皇帝却是笑了起来,随即说道:“若是太平盛世,朕又何必让他出宫,只需高高在上坐于朝上,听万方官员奏禀便是,此时出宫,岂不是画蛇添足吗!” 说完,皇帝便直接看向了此刻站在身后的太子,随即沉声说道:“要去,就要去最为艰苦的地方,去最为贫瘠的地方,去看真正的名生民情,去感受真正的天下苍生!” 听了这话,太子身上的神情越发坚定,双目中也满是信心。 唐渊听完,虽然于心不忍,但是还是应了下来,没有多加阻拦,只是,他看向旁边站着的太子一脸的坚韧,颇多的感慨。 和唐渊将事情说完之后,皇帝再一次看向了一旁的方宇尊,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叮嘱道:“去了西境,可是没有任何人帮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记得,要能生存下来,才能真正的去感受这个世界,知道吗?” “儿臣遵旨!”太子颔首道; 而此时,太子的心却早已神游天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甚至于,他都已经在考虑到了西境之后,该怎么做,第一步,第二步等等的步骤了。 但是,可能他真正的出去了之后,才会知道,文章书本里面描述的天下纵然是那般的多姿多彩,但是文字形容出来,总是多了那么一丝的片面性还有文章作者的思想角度在里面,是无法代替每一个人的主观意识的。 说的简单一点,那就是此时方宇尊听来的世界,和他想的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真是的世界里,充满了艰险狡诈,充满了人间温情,充满了善恶是非,是根本用文字写尽的。 此时,皇帝看着亭外的月亮,眼神中满是凝重,他很是不舍,但是也不得不这么去做,这时太子的要求,也是他自己的人生,应当有他自己去经历,善恶是非,一切得失,也都由他自己去承担。 而后,唐渊便随即躬身告退,再一次回到了桌上,子稷也随之端起了酒杯完成这一场筵席的最后一步,像五位族长敬酒,亲自为他们斟酒,可以说,这一次,皇帝亲自将五大家族族长的位子一下子拔得很高,虽然没有给他们具体的封号爵位,但是冥冥之中,他们却已经和当朝重臣们平起平坐,也不必再担心将来会因为手上所掌握的财富而担忧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间过得很快,后宫的皇后贵妃他们是最先退场的,唐家是最后退场的,但是,唐家的退场是悄无声息的,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最后一个走的,大家都以为,他们是随着五大家族一起走,甚至连其他的四大家族都是这么想的。 众官员退去,皇帝并没有回去后宫,而是直接去到了南书房,静静的等着一个人,等着一个隐藏许久的人再一次出现。 这个时候,唐渊已经带着太子离开了,皇后亲自去送的,子稷没有去,他只是等在了南书房而已。 偌大的南书房中,安静了许久,直到深夜,子时时分,门外才悄悄的有了些许的踪迹。 御桌前伺候着的太监一脸的淡然,但是听到了这个动静之后,也不禁抬起头看向了门外,倒不是惊慌,而是他想看看是不是那个人来了。 “吱嘎!”而就在这时,南书房旁边常年禁闭的一扇小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浑身裹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出现在南书房门前。 见到他来了,太监立刻看向了正在看着奏折的皇帝,轻声道:“皇上,他来了!” 皇帝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看了黑衣人一眼,便将手上的奏折放了下来。 黑衣人随之快步上前,走到了子稷面前,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随之恭声道:“神龙首领孟极,参见新君!” “起来吧!”子稷轻轻的抬了抬手,淡淡道; “谢皇上!”黑衣人道; 随之,子稷站了起来,走了下来,并一边说道:“朕真的万万没想到,朕竟然是传说中神龙护卫选定的天下之主,说起来,朕是三生有幸啊!” 说着话,子稷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深邃,看向了黑衣人。 “皇上,言重了,我神龙护卫,并没有选定天下之主的权利,我们只是炎族万民手中的权杖而已,我们只服从万民拥戴之人之令,皇上深得民心,我神龙护卫自然归附,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听了这话,黑衣人随之淡淡解释道; “能告诉朕,神龙护卫一共有多少人吗?”随之,子稷问道; “启奏皇上,加臣在内,一共一百零八人!”黑衣人答道; “可是,朕从历代先王留下的资料中来看,你们每每出动,一直都是三十来人,而朕亲身经历过的北境诸王围攻,还有登基途中方子元叛乱,前来护驾的也仅仅只有三十来人,而这,何来天罡地煞之数啊?”子稷疑惑道; 说起来,神龙护卫一事,还是子稷翻看了上两人先王留下的治国手札之时才发现,天下竟然有着这样的一个护卫组织存在。 在多年前,子稷的祖父,也就是元洪皇帝,当年遭遇叛乱,就是他们神龙护卫以十几个人护元洪皇帝周全,可谓是厉害至极。 但是手札中,关于他们的记载很少,子稷看了之后,比较深刻的一句话,就是形容神龙护卫能力的,‘一动惊天地,镇海慑乾坤,炎华神龙卫!’ 区区几个字,便已经将他们的力量写的淋漓尽致,但是,子稷却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厉害的护卫,竟然只有区区一百零八人,这可就让人有些奇怪了。 不过,他们出现的实在太少,可看到的案例实在不多,甚至于,就连父亲方天濬,宣睿皇帝,他根本就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神龙护卫的出现。 到了子稷,却又开始频频麻烦他们来,而且甚至于在先王还在世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秘密的护卫在了子稷的身旁,一直贴身保护着。 所以,子稷在想着该派什么人去保护太子之时,立刻就想到了他们,随即便直接通过祖父当年记下的联系他们方式,找到了他们的首领。 目的就是想要让他们去暗中保护太子方宇尊。 此时,听了子稷的问话,黑衣人再一次沉声回答道:“神龙护卫焚天地,震乾坤,定四海,分为海陆空,沙漠,山林,沼泽,等无数环境下的精英护卫,是为三组,一组三十六人,一共一百零八人!” 子稷点点头,明白了黑衣人的意思,原来他们的护卫是无论在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认对手的全方位护卫,怪不得上一次在途中,他们竟然还能从地下钻出来。 而现在已知的护卫,应该就是负责陆地上的护卫了,一共三十六人,也就是说,还有这两组人,负责海上负责空中,那两组人又有着何等惊人的能力,一时之间,子稷甚至都像直接问了。 但是,现在他并不是要说这件事情,他可是还有正事要和他们说,可不能在这些事情上耽误。 第三百一十二章 远去西境! 而后,子稷沉吟片刻,便再次走上了龙椅,坐了下来,道:“这一次,朕想让你们负责一件事情,随如今的太子远去西境贴身护卫,不知可否啊?” 听了这话,黑衣人立刻躬身道:“按理来说,太子乃一国储君,我等应当听命,但是皇上可能不知,眼下国将一统,我神龙护卫也将就地解散,所以,若是此等任务现在派我等前去,恐怕解散之时,太子安危无法担待啊!” 子稷还真不知道,神龙护卫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条法则,那就是只在天下大乱时出现,一旦天下平定,太平下来,他们便不会在继续自己暗中的身份,反之,他们会将神龙护卫这一暗中的身份自动解除,然后娶妻生子,隐匿于民间田园,过上平凡人的生活,而那一身的武艺和技能,他们也会永远封存不用。 这是神龙护卫第一任首领留下的规矩,任何人都不敢违背,当初,之所以设下这一条规矩,原因就是因为当时的首领担心,日后天下宁定了,这支神秘的组织会干涉到朝廷的事务,从而导致当朝威严无法建立。 听了这话,子稷面上顿时出现了几丝的踌躇,毕竟这件事情关乎着太子的安危,他也不敢轻易下决定,但是,就在这时,子稷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方法,于是,他立刻便抬起头看向了孟极,问道:“大吴统一炎华陆地,越国余孽逃之海岛基地之上,依旧属我炎族同文同种,如此,你们依旧不会解散吧!” 黑衣人听了,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的惊诧,犹豫了一下,模棱两可的答道:“回禀皇上,按照护卫法则,只要天下尚未一统,理论上说是不会解散的!” “为何是理论上,若是越国未灭,炎族依旧不算是统一,这与护卫法令并不相冲啊!”听了这话,子稷不满道; “是!”孟极无奈,答应道; 其实,关于这一条,他们还真的没有考虑过的,毕竟当年创立神龙护卫的时候,海上还是没有海岛基地的,而且那个时候甚至于连水军都没有,不过,所以,没有的东西,才会让孟极为难,但是他想来,既然当年突然之间创立了海中的护卫,那么就是说,如今也能根据时势继续变化更改。 所以,这一条也不算是违背了组织的法则和宗旨。 “那好,护卫太子一事,朕就将其交给你们了,朕只有一条要求,那就是不到绝境,你们决不可出手,到了绝境,你们也要在命悬一线之时出手,救下性命即可!”随即,子稷满意的笑了笑,随即凝声吩咐道; “遵旨!”孟极听了,应了一声之后,便直接转身就走,很快,便隐匿于夜空中,再也看不到了。 此刻,南书房再一次恢复了寂静之中,子稷看向旁边的总管太监,随即淡淡吩咐道:“备龙辇,朕要出宫!” “奴才遵旨!”太监听了,立刻会意,转身脚不沾地的去了。 而就在这个空档,子稷拿起了桌上的一道秘密奏折,在上面写道:“越国抢我大吴领地,爱卿务必夺回,外奴干涉朕天朝内务,爱卿务必让其晓我天威!另外,越国之地,乃分属我炎华宝地,如今依然丢失数十年有余,是时候收回了,爱卿放手去做吧,后援粮草,所需的经费,朕自会敕旨齐地楚地源源不断接济!” 这一道奏折,乃是东线大元帅玄异发来的请战奏折,上面已经奏报清楚了,现如今还有半月,他派人去加急督造的改编版飞天战龙和最新版的炎弹等资源就可以进入使用,所以,他特地来请皇帝圣旨,彻底开启除越之战。 而此时,随着皇帝的最高指令下达,不出十日,东线的统一之战便会开启,大吴朝廷届时将会一统天下,彻底的收服炎华全境万民,真正的能够做到统御万方。 子稷刚刚批阅完这一道奏折,将其合上之际,备龙辇的总管太监刚刚好进来。 “皇上,龙辇已经备好!”太监来到御前,微微躬身,轻声道; “立刻将这道奏折八百里加急发给东境的玄异将军,不可耽搁了!”随之,皇帝直接站了起来,并且将手上的这一道奏折直接递给了太监,吩咐道; 太监接了过来,皇帝也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并且直接走出了宫门,而太监出门之后,也是快速的将手上的奏折给了门外伺候的太监,随后,便紧紧跟在了皇帝的身后。 皇帝一路直行,半步不停的直接来到龙辇前,一把走了上去,而总管太监也立刻调了上去,在前面驾车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即吩咐驾车护卫去往了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离着此地有一些远,因而,就在龙辇动起来的这一瞬间,身后的一批禁军也随即动了起来,悄悄的护卫在了龙辇的周围。 总管太监觉着路还长,还差一些时间,便无比贴心的对龙辇中的皇帝的说道:“皇上,您忙了大半夜了,您先休息一下吧,要是碰上了,奴才叫醒您!” “嗯!”龙辇中传来皇帝的声音,随后龙辇此处再一次安宁下来,哪怕是身后的禁军也是骑着马不远不近的慢慢跟在后面,生怕打扰了皇帝的休息。 而太监看着这漆黑的夜空,看着空无一人的京城大道,天上此时月亮都快落下,直到此刻皇帝还要出宫,甚至就连太监也不得不感叹,皇帝对太子的一片苦心,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为了家国,不能不让其去往荒芜之地,但是作为父亲,他又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为了减少一切外人看到的可能,甚至于作为最吸引人目光的皇帝,都不敢亲自去相送太子,反而让皇后去。 而现在,之所以还要赶上去,就是为了能够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暗中见太子一面,将一些东西交给他,最起码,有了这东西,无论到了何处,若是真的遇到逆党作乱,他也能有抵御的能力。 天下宁定,天下也不宁,有备无患,总是好的,皇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在南书房的时候,他就已经拟出了一道圣旨,乃是将整个西境魏地的军政大权全部交予太子的圣旨。 可以说,拿着这道圣旨,去到了西境大营,他就可以随时调动西境七八十万的大军,哪怕是造反,都是轻而易举的了。 纵观历史,能够如此放心的将大权交给太子的,出了后朝大民开国君,也就只剩下了如今的方子稷了。 而与此同时,太子方宇尊却已经到达了奉安郡唐家,还是唐渊亲自带着他来到的唐家,这一次,为了掩人耳目,甚至于将皇帝养母二夫人都表面上送了回来。 因为这件事情关乎国体,半点都马虎不得,而此时,唐渊带着二夫人和简装的太子来到了唐家之后,便立刻差人驾车将太子送往西境。 片刻都不敢耽搁,而且,全程所用的人,全部都是唐家的心腹,连普通的下人都没敢用。 而马车上,作为祖母的二夫人,看着小小年纪的太子,更是无比的心忧,可怜他如此小的年纪,就要去往那荒芜之地,看到了他,甚至于二夫人都想到了当年还在唐家的子稷了。 “太子爷,这是银票和银两,您拿着!”唐渊说话的声音很轻,只有他和太子才能听得到,甚至于就连驾车之人都远远的站在远处,此时,他亲自来到后门后街之上,拿着一包银子递给了马车上的太子。 说实在话,虽然不是他的儿子,但是他真心比皇帝还要担心,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在里面,完全就是觉得太子也是自家人,而且太子也的确总是唤作他唐叔。 “多谢唐叔!”太子本来不想要,但是想想,一路上还有很长,因而便直接坦然接了过来。 “太子爷一路小心!”唐渊轻声道;随之看向了此刻站在门后的两个驾车夫,沉声吩咐道:“若有任何危险,不惜一切也要护其周全,若有路上半点闪失,你们将人头落地!” “少爷放心,小的一定将车上这位爷安全送去西境!”两名驾车夫立刻恭声道; 唐渊点点头,便挥手让二人上了马车,并且直接连夜离开,唐渊则是一直看着马车完全消失在黑夜之中,才回到府中。 而此时,在马车中的方宇尊可谓是无比的兴奋,激动,甚至于还有这一丝的不舍。 想当年,子稷刚刚出门的时候,已经十六岁了,但是现如今他的儿子,才十二岁,而且还是独自一人,还要去往异国他乡,去到一个和京城人文风俗完全不相符的魏地。 另外,出了暗中的护卫之外,太子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的帮助,他需要去到魏地西南境独自一人生存下来,将整个西南之境彻底收归大吴王化,还要看遍大吴的河山,了解真正的民间。 可以说,这一路上,可谓是任务艰巨,而且这任务还是看不着摸不着的,唯一能看得见的,就是西南境的平定暴乱。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东境战事! 清晨,月下,大吴京城远去西境必经之路上的一个凉亭中。 一个身穿黑黑斗篷的男子坐在亭中的石凳上,静静的喝着茶,四周悄悄的有着看不清的人在旁护卫着,一名面上无须的男子则站在黑斗篷男子的身前,小心翼翼的给他倒茶。 “皇上,算着时间,太子爷快要到了!”倒完茶,太监随即轻声说道; 这一波人,就是出宫的皇帝还有身旁的贴身太监和一队的禁军,为了一切的可能甚至于,他们出城之后,就都换上了便装,而皇帝则是穿上了一身的黑斗篷,将整个人隐匿于黑夜之中。 虽然,此时亭中点着烛灯,不过,在禁卫军护卫防卫范围以外,是根本就看不清亭中之人身份的。 “驾驾驾!”就在这时,随着车夫快速扬鞭,大声嘶吼,马车无比快速的飞奔着,而太监看到这一幕,立刻便看向了旁边的禁卫军,示意他们去将其拦下。 随后,几名便装的禁卫军便直接去到了路上,打着火把等着马车飞速驶来,但是,看着样子,几个彪形大汉,午夜三更的站在官道上堵着路,可谓是无比的惊悚。 因而,当两个车夫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立刻就是心头一紧,也随之放满了速度。 “两位请让开,我们还要赶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车夫停了车,无比和气的说道,他们常年在外,是知道外面路上的一些道道的。 有些时候只是个巧合,说开了就没事了,若是你蛮横的不行,反而还惹出了事,那就完蛋了,俗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到了人家的地界上,人家稍稍给你设点障碍,就能让你这一路都不好走。 “奉我家主人命令,请车上的贵人下车,旁边亭中一见!”两名禁军毕竟不是劫道的,听到车夫说话之后,随之出声说道; 而此时,马车中的太子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就猜到了对方是何人,便直接出声问道:“那人何姓?” “天!”禁军寒声回道; 这一下,太子立刻明白了,便直接拉开了马车的帘子,走了下来,随即对两名车夫说道:“你们在旁边等我,不用担心,这是自己人!” “是,公子!”两名车夫一听,立刻答道,随即便直接将马车赶到一旁,然后静静的等在了旁边。 而太子便直接跟着两名禁军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凉亭之中,见到了皇帝。 “儿臣参见父皇!”一看到黑斗篷,太子立刻就知道了是皇帝,因而一进来,便立刻跪下,行礼道; “平身吧!”皇帝一边说,一边亲自将太子扶了起来,然后将他按在了旁边的石凳上面坐下,随即沉声说道:“太子,朕的目标太大,只好有这种方式来为你送行了!” “儿臣此去,不在父皇身边,还望父皇保重!”太子躬身道; “朕来,是为了将这一道圣旨给了你,好让你在西境若是遇到了危局,也能有个保命的底牌!”随即,皇帝便看向了旁边的太监,示意他将东西拿出来。 太监立刻会意,随即便将那一道皇帝亲笔所书的这一道圣旨交给了太子。 不过,太子一拿过来,立刻大惊,随即说道:“父皇,您如此重恩,儿臣实不敢受!” 这道旨意代表的意义实在是太过庞大宽泛了,基本上就是说太子只要去到了西境魏地上,仅凭这一道圣旨,便可以号令西境接近百万大军,哪怕是割地自立,他也完全有了这个本事了,到时候一地军政要权全部集于太子之身,那可真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了! 而且,现在大吴大部分的军队都在守边疆,若是此时西境突然动兵,那大吴朝廷真的就是岌岌可危了,调兵来援都来不及。 历朝历代,最为忌讳的事情就是一个人的权力威胁到了朝廷的威严,无论掌握着这个权力的人是谁,哪怕是皇帝自己的儿子,也是绝对不行的。 当然,太子却不是会想着去造反,而是他也不能开这个先例,要知道,若是一旦他开了这个头,那么后代就会有无数的人以此为例,若是到了那一朝后世的时候皇族势力衰弱,便会有无数的权臣出来篡政,这种不合祖宗规矩的事情,所以,对于皇族来说,这种动摇王朝根基的事情,是不能做的。 但是,子稷却不是这么想,太子的反应,他也没有丝毫的奇怪,但是他也没有收回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解释道:“这道旨意,乃是给你危急之时防身所用,你无须芥蒂,毕竟,这一次,你也知道朕为何偏偏让你前往魏地,朕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去看一看西南境的内迁之事,看一看我大吴的天下最为荒芜的地方!” “那个地方暴民四起,鱼龙混杂,所以,只有雷霆之势方能镇压,所以,你只能靠军中的力量,而你虽然身为国家的太子,但是如今尚未成年辅政,军中是不会有人听你调动的,所以,朕才会给你一道特旨,一个能够在在你遇到危局的时候可以调动大军来护驾,另外一个就是能够自己去感悟内迁后西南境和灵渊族的关系或者说是两方的关联事务,手中有兵,你才能心中有底气去面对西南境外域的一切!” 皇帝缓缓的将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一脸的凝重,无比肃然的再一次看向了太子,双目中满是郑重,这一刻,仿佛他不是一个父亲了,他就是一个皇帝了,他在教诲他的接班人该当如何去治理天下。 太子也立刻明白,随即便从太监的手里将这一道圣旨接了过来,随即沉声说道:“儿臣定不辱命!” “另外,朕还要叮嘱你一句,你一旦用了这道圣旨,也就是你民间生活的结束,也意味着你永远也不能再一次出宫,并且处理了当地的事情之后,你必须马上还朝,知道吗?”看着太子一脸的凝重,随之,皇帝便出声叮嘱道; “儿臣明白,父皇保重!”说完,太子再次恭敬无比的跪了下去,随即便直接转身离去,再一次回到管道上,直接走上了马车。 皇帝也随即看向了旁边的太监,随即出声道:“朕能做的都做了,西南境之事,万千子民,皆系于他一人之身,是过是功,自有人定论!” “皇上爱惜太子,感天动地,想必太子此去一路顺遂!”太监随即躬身劝诫道; “走吧,回宫!”皇帝看着太子离去,随之便至直接出声道; “遵旨!”太监道; ...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长途飞奔,终于,在次日清晨的时候,龙辇回到了皇宫,而进宫之后,皇帝便直接去到了尚书房处理朝政,甚至连休息都没有休息一下,那两位刚刚进宫的贵妃洞房之夜,也只能独守一夜。 朝廷这边,五大家族支持国库一系列事宜也都全部结束,随后,四大家族各自打道回府,随即,整个大吴朝廷关注的目光便再一次回到了如今的东线战争一事上。 众所周知,如今大吴的兵力远超越国,只不过是战略兵器跟不上他们,但是现如今,大吴的战略性武器炎弹也随即做了出来,那么,接下来的一统天下的最后一战,便拭目以待了。 此时的东境前方主帅行营中,玄异站在帅帐之中,看着两封密信,心中顿时大喜,让他担忧了两个月的东西如今终于落地。 这两封密信,分别是负责飞天战龙改良版督造的苏云写的,此时,他的进度是飞快,甚至于还有半个多月,就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现在他们的库存飞天战龙已经有了三万架,并且每一天的产量还在飞速的增长着。 可以说,他那种日夜赶工的模式,的的确确的让现如今飞天战龙的制造速度和质量大大增加,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情就是,如今的飞天战龙倒是做好了,但是却缺少炎弹。 现在,炎弹的发射部件,简易的可以安装的,已经有萧万敌手下之人做好了,但是唯一困难的就是硝石矿,前期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件事情,可真是愁死萧万敌了。 最新的炎弹配置方法其实非常简单,但是唯一的就是原料稀缺,这就让人难做了,但是幸好此刻玄异拿到的另一份迷信,就是关于这个最后原料资源的事情。 原来,火药老头也得知了这件事情,并且亲自下山,带着几名士兵四处寻找,最终终于在齐地的一片山中找到了硝石矿,而且库存非常之多,完全可以供给如今的大吴军队十年之用。 于是,萧万敌当机立断,立刻让苏云派人配合,直接用飞天战龙来拉原料,就这样,两样东西的现在都在接下来的疯狂赶工之中。 而且信中还提到,如今的飞天战龙改良版第一批已经出来了三百架,很快便可以运到行营。 而算一算发信的日子,差不多也就是这两天就能到了,想着马上手中就有家伙可以压制对方了,可想而知玄异心中的兴奋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扬眉吐气 “来人呐,立刻派人前去接应押送飞天战龙的弟兄们,立刻给本帅用最快速度运进行营!”看完了信,玄异将其销毁后,便直接冲着外面的属下大声道; “是,玄帅!”门外的两个士兵听了,立刻应道,便直接脚不沾地的去了。 “哈哈,这回,该老子翻身了!”玄异一边说着,一边抑制不住面上的喜悦,直接冲出了帅帐,并且直接骑上了自己的宝驹,去往了越国防线前。 这几个月,两方不断小规模的交手,只是,大多数都是他们在进攻,虽然他们没有取得什么任何实质性的战果,但是大吴军队因为全方位的被他们压着打,兵力损失惨重,无数的兄弟死在了他们的炮火之下,甚至于,如此束手无策之下,几次玄异都想提兵和他们拼了,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若是冲锋的话,他们的伤亡只会更大,也会有更多的兄弟死在炮火之下。 所以,玄异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派人前去萧万敌哪里催促他们加快速度制造我们自己的火炮,不过,当时的收效甚微,萧万敌也是急得不行,但是也丝毫用都没有,因为寻找矿石这一任务,根本就不是你急能够急出来的,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但是,现在不怕了,东西已经研制出来了,玄异估摸着,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到威力更高的炎弹了,所以,他要立刻亲自去看前线阵地对方的配置,战略部署,一旦试弹成功之后,他会立刻进攻收复失地。 忍了这么久,若不是玄异在苦撑着,恐怕现在早就溃不成军了。 来到大吴防线,玄异上到城楼,远远的看着城下不远处驻扎的越国行营,他的眼中满是怒火,痛恨,随即,他走在站在城楼上戍卫的弟兄们身后,都不禁有些心疼和骄傲。 就是他们,在这里抵御了越军这么久,他们都是英雄,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因为自己这一方面缴获了不少的炮弹和炮台,刚打起来的时候还好,可是到了最后炮弹渐渐耗尽之时,却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完全就是用身体去抵御对方打过来的炮弹了,可想而知如何的惨烈。 甚至于,城楼上都被越军轰的一片废墟,四处破败。 “弟兄们,今夜本帅就带你们报仇,现在咱们不怕他们了!”玄异走在城楼上,看着满目疮痍的阵地,心如刀绞,同时也是铿锵有力的暗暗对每一个兄弟说道;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亲兵快速奔了过来,站在了玄异的身后,大声道:“大帅,炮弹已经运到,总计十万枚,飞天战龙三千架!” “在哪里?”玄异立刻转身问道; “此刻已到城中!”亲兵立刻答道; 而玄异听了,转身就走,直接奔下了城楼,骑上了马就往城中赶去,远远的看到了,飞天战龙和一箱又一箱的炮弹,玄异激动万分,手中的马鞭也更加用力,宝驹也似乎是知道主人心境一般,用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往城中奔着。 “末将参见大帅!”见到玄异来了,萧万敌手下的一名副将立刻行礼道; “不必多礼,立刻备上十架飞天战龙和一千炮弹,跟我走!”玄异甚至练马都没下,直接坐在马上冲众人吩咐道; “是!”副将立刻应声,随之沉声道; 而后,几个士兵在副将的安排下,将玄异所说的炮弹了飞天战龙全部都清点了出来,然后玄异便直接带着这些东西,来到了城外的一片荒地。 此处的旁边,是一片乱葬岗,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兄弟们,都被葬在了这里,因为实在是太过惨烈,甚至于有些人连样子都看不出来,所以只好全部单独葬在一起。 此时玄异之所以选择在这旁边,就是为了能够让这些阵亡的兄弟们好好看看,我们手里有家伙可以替他们报仇了。 玄异经过乱葬岗,直接就跳下了马,走了进去,他眼色凝重的站在了众兄弟面前,肃然的扫视着众兄弟一个又一个的标识,最后,沉吟道:“今夜我玄异就替你们报仇,让你们看到大吴军队再一次重现当年的锋利!” 说完,玄异脱下了帽子,深鞠一躬,身后的一众亲兵和运送弹药的士兵也都纷纷鞠躬,每一个人的面上都充满了肃穆和沉痛。 随后,玄异直接转身带着身后的属下,来到了旁边准备试炮。 “弟兄们,将所有的炮弹都给我带上,十架飞天战龙齐飞,目标,炸平那一座小山!”随之,玄异站在卸下的改良版飞天战龙前,看着旁边站着的士兵,随即大声道; “末将得令!”众将嘶声道,随即纷纷奔上了飞天战龙,每一驾上,都带了一百枚的炮弹。 然后,玄异便带着两个亲兵,骑着马,避开目标点溅射范围。 亲兵们不知道,但是玄异还是知道一些的,虽然这个炎弹的威力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是,还是大概能够知道一些。 而他们离开很远之后,玄异三人来到了一个制高点,远远的看着目标小山,这一刻,玄异和身后的几个亲兵心中都充满了期待。 玄异更是心都快嗓子眼了,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紧张和期待。 “嘭!” 然而就在他们等待了差不多有三分钟的样子,几名士兵从飞天战龙关上观测道他们已经离开了危险范围,便迅速按下了开炮,随之,两枚炎弹从高空之中从飞天战龙的龙头龙嘴之中轰出,正中玄异所给的目标小山,随即,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音,刹那间便让玄异心中狂震。 他都隔了那么远,那声浪还是那么的震耳欲聋,而且这两枚炎弹的炮弹打出来的气浪甚至将旁边的一颗大树都给连根拔起。 而目标物小山,更是直接被推为平底,甚至于此刻都成为了一个深坑。 “嘶~~”玄异和几名亲兵骑着的几匹马也都被这个巨大的爆炸声给惊到了,纷纷长嘶,激动起来。 玄异十分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一幕,总感觉那么的不真实,如此威力的战略性武器,竟然在这个时候就能够有高手匠人研究出来,真乃是炎华之幸啊! 也幸好玄异将配方拿了过来,若是这也流落海外,恐怕大吴朝廷真的就要哭了,前线的战士也真的要哭了。 “传我将令,此十架飞天战龙立刻前往越国行营上空,万炮齐发,让他越国知道我大吴的厉害!”震惊之余,玄异随即立刻下令道; 而后,身后的一个负责和天上飞天战龙联系的旗语兵立刻站了出来,飞快的对天上传达着下方的指挥。 “走,本帅要亲率兵马,一雪前耻!”随即,玄异立刻调转马头,直接再一次回到了城中,而身后的两名亲兵则往另外两个方向奔去,传达玄异命令,紧急集结兵马! 此时,右翼防卫大营中,此时已经整军待命,因为他们的主将也远远的听到了乱葬岗那边传来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随即他的直觉立刻告诉他,可能要打仗了,于是,他便抢先一步集结了兵马,等候在行营之中。 不一会儿,玄异的亲兵便到了! “大帅命令,右翼营立刻整军,立刻拔营城中待命!”亲兵来到右翼营中,拿出了玄异的腰牌,随即沉声喝道; “末将领命!”右翼主将立刻拱手道,然后直接就带着已经集结好的兄弟赶往城中。 此刻,负责主城左翼防卫的大营也是同样的景象,亲兵一到,拿出了玄异的腰牌之后,他们也随即立刻赶赴城中待命。 很快,两万大军便都已经集结的差不多了,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惊天动地的一声爆炸,所以,这一刻所有人都对这一次的集结充满了期待。 他们不再低沉,不再暗淡,所有人都深信,玄异元帅会带着大吴军队再一次向天下展示属于他们的锋芒和骄傲! 而玄异回到城中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存放炎弹和飞天战龙的城中武器库,他发现,这里不仅仅有着最新的炎弹,还有着坐式发射器,也就是能够两个兵种操作的炎弹发射器,只不过,旁边的士兵想玄异解释了,因为坐式的后坐力太大,所以,他们所制造出来的发射器距离不能大太远,但是威力还是一样的。 玄异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灼热的看着此刻武器库中琳琅满目的炮弹和飞天战龙。 他在武器库中呆了很久,直到亲兵前来汇报两个大营已经集结完毕,他才反应过来,随即走了出去。 玄异骑着马,赶往点将台,他只知道,只要一会儿,飞天战龙便会到达越军的行营上空,而且还是空无一人的越军行营上空,他们虽然有着飞行器,但是玄异十分笃定,他们的飞行器一定不如自己的飞天战龙。 所以,他要加快速度了,他要一次性让前线所有的将士们都知道,我大吴帝国手中,也已经有了战略性武器,并且还能够全方位压制对方的那种,一雪前耻,彻底将他们心中这段时间的阴霾洗去。 第三百一十五章 威慑四方! 玄异骑着马,来到了城中,离着远远的,玄异就看见,此时的两个大营每一个人都是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的,充满了倨傲。 他也不由得心中大喜,暗道,想来是他们也已经听到了炎弹的声音,并且因此猜到了一些什么,导致他们心中有了一丝的信心。 玄异淡淡走上前,无比平淡从容的扫视着眼前的每一个将士,最后,走在两营人中间,大声道:“弟兄们,我大吴军长达五个月,都在越军的炮弹下苟延残喘,现在,今天,此时,我玄异告诉你们,我们手里也多了一件兵器,而且还比越军的要厉害,我们不用再怕他们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玄异甚至都是嘶吼出来的,可见这一句话,包含了多少的辛酸。 “大吴必胜,大军所至,所向披靡!”随之,面前的两营人也都被玄异的这一句话感染,甚至于有些人都流下泪来,随即两万人疯狂的嘶吼道; “众将士,可还能战!”众将士的士气被激起,玄异随即走上点将台,沉声道; “战之必胜!” 玄异满意的扫视了一眼面前的两营将士,随即将手中的令箭高高举起,随之道:“本帅现在就带你们去前线,本帅现在就带你们去战场之上,一雪前耻!” 这时,听了玄异的话,下面所站着的将官届时一愕,纷纷诧异的看向了玄异。 他亲自拿着令箭,也就是说他要亲自上阵了,旁边的几名将官瞬间惊呆了,要知道,作为主帅需要做的运筹帷幄,掌控全局,那里是冲锋陷阵,这是将军的活啊! 但是,也没有人去劝诫,毕竟,作为主帅的玄异,承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极度压力,现在一时兴起,要亲率兵马雪耻泄愤,也是再正常不过。 将军们心中诧异,但是士兵们都被玄异这一举动彻底点燃,士气再一次被玄异的这一句话推向高潮,每一个人都变得振奋起来。 而后,玄异便在万众瞩目之下,跨上了战马,带着这两万大军直接出了城去,找越军决一死战。 说起来,这还是那一次大总攻之后,玄异率先发起的第一次进攻! 前面实在被越国欺负的太厉害了,现在该着大吴报仇了,这是天道昭彰,因果循环,谁都阻拦不了。 而就在玄异带兵出城门的那一刻,就已经看到了己方的飞天战龙正在空中带着一批越军的飞行器正在天上溜着。 而他们赶去越军行营的速度,见到这一幕,也随之加快起来。 此时,越军行营上空,一家大吴军的飞天战龙之上,一名士兵来到控制舱内,对操控者飞天战龙的一名士兵头领道:“头领,玄帅他们已经出发了,我们该干掉他们了,不然一会耽搁了!” “那好,让弟兄们给我开炮,将这几驾飞行器全部给我干掉!”听了观察兵的禀报,头领立刻调转飞天战龙,一句话不说,直接就一个甩尾,狠狠的用龙尾撞在了旁边的飞行器上面,当场便干掉了一架。 “是!”观察兵立刻应道,随即快速的去到了装炮舱,将命令传达。 接下来,正在往越军行营赶去的玄异,还有他身后跟着的每一个人便清清楚楚的看到此刻上空属于大吴的飞天战龙纷纷开炮,并且一个又一个都无比精准的干在了越军飞行器上面,只是片刻的时间,如今的飞天战龙便将空中阻击他们的飞行器全部干掉,从而直接飞去了越军行营的上空。 这一刻,众位将士心中再一次有底了,每一个人都是大喜,脚下走路的速度也是越发快了起来,随着改良版的飞天战龙在空中制霸,这一支大军也在瞬间跟着扬眉吐气了。 不过,离着越国行营还有这大段距离的时候,玄异就命令士兵停了下来,淡淡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飞天战龙的轰炸,而一声又一声的轰隆声,也彻底让此时越国行营里面的将士们绝望。 现如今,终于轮到他们了,大吴的将士可是挨轰了几个月,现在,也该让他们尝尝这个滋味,这一刻,几乎每一个将士的脸上都是一脸的解气,但是也同时在心里默默的哀悼那些之前死在他们炮火之下的兄弟们。 “嘭!!嘭嘭!!!”轰炸声持续了半刻钟左右,但是现在的越军行营已经是成为了一片废墟,无数的帐篷都烧了起来,无数的将士死在了这一场轰炸之中,甚至于,他们的侦查兵见到玄异领兵出来,都没有回去报告。 因为越军的侦察兵都愣了,他也没有想到,如今的大吴军队,竟然在短短时间,就能研制出这样厉害的武器,能够迅速的制衡碾压他们。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他家,侦查员愣在当场,一时之间有些迷惘,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了,前进不了,后退不得,老巢是一片废墟。 “弟兄们,给我上,收复失地的时候到了!”慢慢的,看着炮火慢慢的平息,慢慢的淡了下来,这时,玄异随之抽出了自己随身的宝剑,冲身后的弟兄们大声喊道; 就这样,越军的士兵感受到了一次双重碾压的滋味了,大吴在炮火压制了他们之后,还无比迅速的出兵,在兵员素质上面完完全全的将他们碾压了。 这一刻,越军行营中,是一片的废墟,一片的哀嚎,无数人因为正在炎弹爆炸中心,直接被炸得灰飞烟灭,哪怕是极为边缘化的帐篷,幸存下来的士兵,也都感觉到耳朵都被声浪震聋。 那短短的一刻钟之中,似乎越国的士兵感觉自己置身九幽地狱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为有了这种战略性武器的威慑,全面战斗只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大吴军队以极小的伤亡赢的了这一次的大战胜利,而且战果斐然,越军主帅,还有帐中的偏将,副将,参谋将军,全部都葬身在了炎弹的轰炸之下。 不过,他们手中还有这一件武器,那就是洋枪,也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才会导致大吴军队在收割的时候,还有了一些伤亡的原因。 这东西实在是便捷,而且实用,一些越军幸存者就是因为手持着此物,猛地突击之下,才会让大吴将士抵御不及,但是,这东西说没用也没有,因为他只能打一下,然后就得半天去装填弹药,也有很多经验熟练的士兵,甚至于都对这武器免疫了,打的时候趴下或者是直接就地滚开就过去了。 而就是这样,大吴军队也仅仅只是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一举攻破了越国的行营,并且即时向前推进。 “报告大帅,越军全军覆没,两营将士已然全部接掌了行营!”随之,玄异站在大营辕门之前,骑在马上看着手下们在行营中四处穿梭着,一个士兵来报道; “好,传令下去,大军休整,明日立刻拔营!”随之,玄异出声道; 说实话,玄异也没有想到,竟然能这么快的剿灭他们,虽然炎弹的威力大,但是他们的额行营可是足足占据了很大的一片地方,而且大吴的弹药眼下只有九百九十八枚,轰炸完了,估摸着也得一段时间才能全部掌控,但是没想到,真的一切就是这么的迅速。 士兵听了将令之后,立刻离开去传令,而玄异也随即骑马进了行营。 自此,一战雪耻,玄异用极短的时间再一次让军心大振,让大吴将士不用在越军的战略武器威慑之下忍气吞声。 十日之后,朝廷也飞速的接到了玄异首战大捷的消息。 皇帝看着玄异的奏折,大笑夸赞道:“大吴掌握了国之重器,玄异爱卿和东线将士当居首功!” “传朕旨意,让玄异继续率兵前进,用最快的速度收复失地,另外,这一次不和解,不谈判,统一天下要多久,就打多久,后援粮草,着齐地楚地全力供应,命令玄异,放开手脚,给我打到完全胜利为止!” “遵旨!”太监道; 很快,随着皇帝的旨意下达,大吴中枢朝廷的最高意思也很快传遍天下,无数的读书人都将这一次大吴的统一之战记载了下来。 众百姓也都纷纷欢呼,天下即将一统,各地都自发的组织起了活动,而大吴天祥皇帝方子稷是天命之主和当年荆河献碑的一些事情也都在这个时候,于百姓之中再一次发酵。 这一段时间里,皇帝方子稷的威信,影响力,迅速在天下被推崇到了极致。 而后几日,四处都在宣扬着大吴军队的厉害之处,甚至于就连此刻西南境一直摩擦不断的暴民还有西南境边界的灵渊一族都平静了下来。 他们不再敢生出任何作乱的心思,也不敢再去挑衅大吴神威。 因为他们实在不知道,他们能否抵御得住如今大吴朝廷的炮火,他们的铁骑,能否赢得了大吴西境的将士,他们已经完全不敢在大吴面前放肆了,现在的炎弹的威力已经传遍四方,足以震慑天下! 第三百一十六章 神秘来信! 因为现在有了源源不断的火力和充足的粮草供应,只是三个月,玄异就已经将往日丢在越国手中的国土全部收复,然后,还在越国边境内五里之内设下了行营,将全线的兵力全部挪到阵前,随时准备开战。 而现在,只要东境大军各营等到后续的战备资源到达全线所有的兵营,玄异就能够在三天之内完成全面的部署,然后对越国展开彻底的反击! 没有办法,有了战略性武器的辅助,基本上拿下一个城池专门花在攻城的时间上,大吴军队都没有花三个时辰,其他的所有时间,他们全部都在进行疯狂的急行军。 但是,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掉队,因为这一刻,所有将士们都是满腔振奋,一腔热血几欲遍洒疆场,所以,三个月的急行军中,他们说疲累,也疲惫,但是就是没有倒下去。 有人喜,就有人悲,这是定律,相比于大吴这边的势如破竹,对面的越国可是一片阴霾。 首先,越国国内万民彻底慌乱起来,越国王族更是如坐针毡,每一天都在担心着,那一天炎弹至二级就掉落在他们的王宫之中。 没办法,现在的领空制霸权已经完全掌握在了大吴的手中,他们的飞行器已经完全不能和改良后的飞天战龙相比,可以说,只要玄异想,只需要他将战线推进一百里,就完全能够支持飞天战龙有足够的动力能够横扫整个越国上空。 大吴也有能力能够在越国境内做出任何战略性的攻击,现在,只要一颗炎弹掉落在越国的王宫,基本上就已经能够让他们全部灰飞烟灭了,而且,他们还没有反抗能力。 因此,越王每每心急如焚,但是又拿大吴军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一批又一批的派去使臣要和玄异和谈,但是可想而知,此时的玄异稳占上风,哪里可能和你求和,于是,几批使臣都无功而返,哪怕他们把价码开的再高,甚至于连称臣大吴都答应了,但是玄异依旧一副冷硬的态度。 不过,越国虽然已经连连碰壁,但是在边境的使臣却是没有闲着,他们琢磨着,既然和谈不了,那么就直接试试腐蚀一下大吴边境的将军们,于是,后面的几次来使,越国的使臣便都带上了大量的金银宝器,还有无数的美女佳酿,但是最后还是收效甚微。 直到那一天,大吴朝廷,皇帝的圣旨到达东境行营,才彻底让越国断了念想,随着大吴最高统治者天祥皇帝下达的一统令,他们再也没有任何的侥幸心理,也随之彻底停止了往东境大营输送金银财宝,而回过头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自己的防卫上。 而越国官员的这段时间的闹剧,也不禁让玄异都觉得好笑。 当然,没有那个人是傻的,越国这些使臣也是如此,他们之所以这段时间来往频频,连连谄媚,也无非就是想拖延一下时间,让大吴军队能够延缓进攻的时间,给越国防线以喘息之机,或者说,他们还想再从背后的大浪帝国哪里寻摸一点能够和大吴抗衡的武器来。 而后,又经过了半个月的修整和兵力部署,终于在这一日,各大营已经全部到达了指定的地点据守,只待玄异一声令下,立刻便能万炮齐发,彻底打进魏国,统一天下。 而此时,玄异手下更是连连增兵,楚地和齐地的几个预备军全部都被两地亲王派到了玄异的帐下,现在,仅仅只是越国一边,大吴帝国便已经部署了百万的兵力,而且还有超过三万架新旧飞天战龙,炮弹五十万枚,可以说,仅凭这些火力,便可以将整个越国防线夷为平地,但是玄异却不会那么去做,毕竟,越国也是炎族分支,若是手段太过血腥屠戮自己的同袍,恐怕将来会给越国的万民留下一些对大吴朝廷不利的言论。 所以,他要堂堂正正的进攻越国,一步一步的走到越国的京城之中,让越王签下降书,彻底臣服于大吴帝国。 天祥六年七月九日,清晨。 此时,清风萧瑟,天刚刚亮,太阳还没出来,天地之间一片灰蒙蒙的,越国的城下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大吴军东线总指挥使,玄异调集了二十万兵马聚于城下,即将开启这一场统一炎族大地最后一块土地的战争。 此时,玄异身后跟着数十员猛将,每一个人都是精神奕奕,飒骨英风,而此时前方炮台的士兵也并未因为着战争前的宁静而休闲,反而一个一个的越发忙碌起来,他们此时都在装配着弹药,擦拭着炮身,等待着一声令下,便会万炮齐发,拿下面前的这一座城池。 而此时对面越国的城楼上也是如此,几个越国的士兵推着车,正在将他们的炮弹输送给各个炮台,虽然他们的火力不如人家,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别无选择。 越国的守军也是面色无比凝重的站在城墙之上,忧心忡忡的看着此时城下大吴军队后方的指挥使玄异,现在,战场上的主动权完全在他的手上。 虽然此时完全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依稀可以看到一点点的人影,看得到他骑在马上。 “嘶~”似乎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感染到了玄异的宝驹,今晨,竟然连连受惊,连连奔突长嘶,不过幸好是玄异骑在身上,也给它不安的心几分底气和信心,得以发泄之后安宁下来。 它的主人玄异则是骑在马上,双眼无比平淡的看着此时的越国城楼之上,心中一直在默默算着时间,不是有什么别的安排,只是一丝心里的慰藉。 此时,身后的飞天战龙也全部到位,炮弹也已经全部上膛,只要一声令下,不出半个时辰,城楼便会攻破,不出两个时辰,麾下的大军便能掌控这座城池。 所有人的目光这一刻全部都聚集在玄异的身上,等待着他下令,包括对面的越国守将,也都在等着他。 “天道茫茫,人道渺渺,炎华虽大,分久必合,我大吴皇帝乃是天命之主,这一点,此刻就连天地也违逆不了!”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玄异抬起头来,眼神变得无比的锐利,直射城楼之上。 “夺城!”随即,玄异一声虎吼,一瞬间便唤醒了沉寂了许久的个炮台。 “嘭嘭嘭~~”话音还未落下,一排的炮台便已经点燃了引信,只是片刻,便将越国的城墙炸的片瓦不存,越国城上毫无还手之力,只得老老实实的挨着大吴军的轰炸。 而此刻,玄异则是走到了身后的军阵前,看着无数的弟兄们,大声道:“今日,这是大吴陆地最后一站,拿下了越国,我玄异就带着你们衣锦还乡,带着你们风光还朝!” “杀杀杀!!!”无数将士嘶声厉吼道; “一鼓作气,拿下越国!”随之,玄异抽出了腰间配的长剑,嘶声道; 此时,炮声停,对面的大炮已经完全被大吴的炮弹击溃,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击的能力,而且城门也是在大吴军连番炮轰之下被炸成了废墟,而后,数十个军阵便在各自主将的带领之下,冲入了城中,开始了最后一站中的第一仗,并且开局就大捷。 越军在大吴的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的抵御能力,因而,首战之后,连连溃退,越国的元帅更是连连收拢兵力,可以说,这最后的一战,大吴军队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力气,便已经赢下了大片的领地。 而后,大吴东境大军五次拔营,最终,大吴军打到了越国的京城之下,并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彻底将整个越国京城包围了起来,而之所以不一鼓作气将其夷灭,则是因为玄异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 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原文的文字就连玄异都看不懂,但是他能大概才出来这应该就是属于越国身后大浪帝国人的来信。 看了翻译过来的内容,信上的内容却是无比的嚣张肆意,大浪帝国的人并没有显露自己的身份,仅仅只是说,他们是神的使者,现在让玄异立刻退兵,并且归还越国所有的国土,并且承认越国的炎族地位,不然的话,就让大吴后果自负。 当时看完这一封信,玄异直接就笑了,随即便立刻提笔,就在桌上写了一封回信。 “天朝神威,不容宵小挑衅,顺告一句,我玄异帐下,有百万将士枕戈待旦,若尔等不服,意图乱我炎华神州,本将便立刻奏请皇上,提兵渡洋,以我雄兵,证我天朝神威!届时,恐忧足下,悔之晚矣!” 写完,玄异直接将这封信给了送信的人,让他直接带了回去。 “跟我还玩这一套,不就是手里有两个厉害武器吗,你现在最多也就是和我们持平吧!” 玄异看着送信的使者一脸的高傲不屑,随即淡淡的说道; 玄异心里知道,现如今这个世上能够达到的最高武器也就这么地了,至于后世的那种能够毁灭人类的武器,现在基本上是不可能会造出来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丧心病狂! 要知道,在这个古老的时代中,是没有那个时代那般的测算能力和研发资源供应的,所以,这个时代是绝不可能做得出来的,现在最厉害的武器,玄异估摸着也就是大吴炎弹这个标准了。 而对方之所以有着优越感,无非也就是他们高高在上惯了,不习惯一时间有人突然压着自己了,但是玄异可不会惯着他们这个臭毛病。 要打便打,在炎华这一亩三分地上,玄异还真的不怵他们。 写完回信之后,玄异一直都坐在帅帐中,一直到他估摸着那个送信的人应该已经回到了越国的京城,并且将信交出去之后,他即时下令道:“传我将令,命令所有越国都城镇守四门大军,立刻收拢兵力,待本帅一声令下,即刻万炮齐发,一举拿下京城!” “末将领命!”这时,帐下两人立刻应道; “哼,我倒要看看,被打断脊梁骨的人,是怎么和我大吴抗衡!”下达了最后的指令之后,玄异立刻从帅位上站了起来,冷哼道; 随之他满脸不屑的走出了帅帐,直接去往了阵前,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说要夺城,立刻就行动,半点都不拖沓,这就是玄异,这就是大吴的将军。 时至今日,率人在外负责赶造飞天战龙和炎弹的苏云和萧万敌也都纷纷归队,在这段时间里,当年玄异收服的一名楚国猛将旭龙将军此时也已经回到了军中,再一次效命于玄异帐前,现如今玄异手下,说是人才济济一点都不过分,整个大吴,除去了镇守边关的元帅之外,所有的猛将几乎全部都聚集在了东境,为的就是拿下炎族着最后一块土地。 而且,绝对是十拿九稳,不可能有任何的差错出现。 虽然这是灭掉越国的最后一战,但是玄异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的重视,他依旧无比的淡然,依旧高高的坐在马上,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亲自进宫接受越王的降书。 这时必然的结果,无论是什么都无法改变。 看着此时战场的肃杀气氛依然到达了高潮,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天黑了,玄异看了看阵前的将士,看了看越国都城城楼之上,随之淡淡下令道:“传我将令,三通鼓毕,万炮齐发,灭杀一切胆敢抗吴者!” “是!”几个亲兵听了,立刻躬身道,随之便立刻奔往四门,前往传递玄异的命令。 而此时,东门和西门前,亲兵是最快到达的。 这两个门分别是萧万敌和苏云分别率兵,此时,也早已枕戈待旦,等待着玄异的命令,而正在这时,玄异亲兵骑着马前俩,两个将军瞬间便做好了准备。 “大帅将领,三通鼓毕,万炮齐发,灭杀一切胆敢抗吴者!”亲兵奔到军阵之前,冲所有的弟兄们大喊道,而站在阵前的萧万敌立刻应道:“末将领命!” 此时,西门的苏云也是一样的场面,南门是最后接到命令的,而南门的主将是高展,此时他也早已经痊愈了,因而也立刻重掌兵权,再一次率兵上阵。 随后,玄异的命令很快传遍四门,而这一道命令,似乎这座城池都要为之俯首。 “灭杀一切胆敢抗吴者!”这一句话,瞬间让所有城楼上的守兵纷纷凝重起来。 但是,能够在负责京城的护卫大军,一般都是国君的嫡系,他们的忠诚和勇敢也都是全国所有军中最为厉害强悍的,当然不会被这一场战斗吓到。 他们只会更加拼命的去护卫越王周全。 但是,在如今的大吴铁拳之下,他们没有任何的喘息之机,随着三通鼓毕,大吴军队开始正式攻城,四门同时进攻万炮齐发,在一通狂轰滥炸之下,很快越国京城沦陷。 玄异没有想到,那些所谓的大浪国人,竟然没有拿出什么让他惊骇的手段,完全就是凭空的胡咧咧,在这里狐假虎威。 不过,他也没空去管几个满嘴大话的东西,随后,玄异便直接带着属下便进了京城,一路上,十分的安静,一个百姓都没有,整个城中静悄悄的,这里完全不想当年的楚国灭完亡一般,越国京城中的百姓们不只是害怕还是不愿意接受大吴的治理,自从城破之后,一个普通百姓都没有见到; 玄异不禁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就算是大吴朝廷再怎么不好,现在也是战胜的一方,接下来是要接掌越国京城防务的,他们也不可能没有那么一两个人认清形势出来谄媚啊! 奇了怪了!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玄异也没有时间去管这些,而他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进宫,接受越王的投降。 当然,玄异也知道,或许此时的越王根本就不在京城之中了,或许他早早的就逃到了海外的基地上,但是有一点玄异确信,那就是越王的国玺,必然在皇宫之中,由王族之人掌管,毕竟若是连政令都下不了的话,那越国早就该乱了。 玄异走在街道上,身后跟着兵马,去往王宫,此刻几乎每一个大吴将士都是扬眉吐气,一脸的振奋,无比的喜悦。 不过,他们也的确值得高兴,毕竟,今日就是自禹朝灭亡之后的再一次统一,今日过后,一个实力强大的新王朝将再一次屹立于东方,让世界瞩目。 他们能有幸见到这一幕,也不枉征战沙场多年,那么多的兄弟也没有白死。 “开门!”玄异来到王宫门前,这里也已经被大吴军队接管了,玄异一到,他身后的亲兵立刻喝道; 随后,伴随着吱嘎的一声,越国权利中心的大门彻底敞开,玄异骑着马淡淡的走了进去,不过,刚进城,城中的一个场景顿时就给他惊到了,原来数不胜数的百姓都在这里,都在王宫前空地上停着,看的玄异是一脸的惊诧。 可,就当玄异想要进去的那一瞬间,突然,宫墙旁边突然之间奔过来一个士兵,无比急切的大声喊道:“大帅不要进去,千万不要进去!” 玄异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停下了马,随即看向了此刻正跑来的那个士兵,问道:“怎么了?” “回禀大帅,旗语兵刚刚回过来消息,我们飞天战龙上观测到,就在一个时辰前,有一批穿着奇怪服饰的人突然将大批的火药送进了王宫,此刻就在人群之中,被此处的暴民们包围住了!”士兵飞快奔了过来,随即快速的汇报道; 听到这个消息,玄异顿时一愣,随之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王宫之中那篇空地之上站着的无数百姓,他真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这么的疯狂,这里站着那么多的百姓,若是真的让他们引爆了,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立刻给我派人将始作俑者给我统统捉拿,押到这来!”随之,玄异立刻颤声下令道; “是!”随即,四周的士兵立刻出动,开始变幻队形走进了宫中,而飞天战龙也随即再一次负责低空侦查,配合着地面上的士兵找到这些疯子的据点。 很快,便有人来报,说是找到了据点,但是,却无法捉拿。 最后,玄异气愤之下,直接下了马,亲自带着人进入了王宫,找到了那个地方,原来那个引爆点竟然被这些疯狂的大浪国人设在了城墙边的一座矮房之中。 玄异到达现场的时候,手下的将士们正在和他们进行对峙,两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放下刀剑!”玄异到达之后,立刻喝道; 随即,大吴的将士们随之收起了刀剑,给玄异让开了一条路。 玄异走了过去,他一看屋内,全部都是光头而且全部都穿着奇特无比的服饰,一眼就知道,他们并不是炎族之人,而他们的身上则绣着白色波浪的图标。 想来,他们就应该是那个所谓的大浪国人了,玄异淡淡走了进去,他们依旧死无比的警惕。 “你们好大的胆子,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难道你们真的不怕,我朝天子一道旨意,便将你弹丸小国夷为平地!”玄异淡淡的走了进去,随即冲着屋内的几十个人厉声喝道; 而这时,最里面突然走出来一个光头,看起来像是首领样子的人,随即用无比纯正的炎华语言对玄异十分阴沉的说道:“请将军不要生怒,我们只是想让将军知道我们一下我们大浪国勇士的忠诚和勇气,我们现在,也没有引爆不是吗!” “没有引爆,那就立刻放下武器,走出这个屋子,本帅可以网开一面!”随即,玄异眯着眼睛,不屑的看着这个光头男子,寒声道; “哈哈,我们费尽周折,运了这么多的火药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让将军来威胁我们自己,将军未免太幼稚了吧!”听了玄异的最后通牒,那个光头男子顿时狂妄一笑,随即说道; “你们炎华有一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觉得很符合我们现在,现在这里,已经使我们大浪国的地盘,所以,不应该是让我们出去,而是你们这些入侵者出去才对!”顿了顿,那个光头男子很是无耻的说道; 第三百一十八章 越王交出降书吧! 玄异差点没被气乐了,随之不屑道:“我的最后通牒已经回信警告过你们,既然你们一直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帅不客气了!” “来人啊,给我统统杀绝!”玄异懒得废话,直接下达了最后的杀令,然后纵身一跃,亲自冲到了最里面引信的位置,并且雷霆出手,瞬间将那个点燃引信的人干掉,保证了最基本的安全。 而就在这时,玄异手下的亲兵高手也都纷纷出手,冲了进来,和屋子内的大浪国人斗了起来。 “你们这些中原猪好大的胆子,我要禀报神皇,将你们这些中原猪统统杀光!”见到场面瞬间便被玄异控制,那个为首的光头浪国人顿时大怒,一边和玄异手下的高手们缠斗着,一边气呼呼的恐吓道; “哼,大言不惭,那让你们所谓的神皇来吧,有我玄异在,你们区区弹丸小国,岂放光华!”玄异控制了引信的位置之后,两名属下立刻便控制了引信的位置,玄异随即对那个头领不屑的说道; “神皇陛下万岁,神皇陛下万岁!”见到场面已经完全被玄异掌控,那名头领飞速击退了身前的两个亲兵之后,纵身一跃跳到了一旁的空地上,随即面上变得无比的狰狞,随即满脸虔诚的大声用两方语言大喊了两句话,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支注射器。 “不好,快拦住他!”这时,玄异看到这一幕,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叫道; 身为一个现代人,玄异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很多的国家都会有这种过激的变态举动,那就是一些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人体潜能的药剂,但是这完全就是竭泽而渔,坚持不了多久,但是杀伤力极大。 两名亲兵听到玄异的命令,就想要冲上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光头男子已经将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注射进了自己的体内。 “让你们这些中原猪好好看一看,我们大浪国的力量究竟多么的强大!”这时,光头男子一边不屑的扫视着屋内的一众亲兵和属下,一边狞笑道; “誓死为神皇陛下效忠!”而就在这时,旁边光头男子的一名属下见到头领已经注射了玉石同焚的神药,也随即无比虔诚的叫了一声,然后拿出了一只神药,注射到了自己的体内。 “尽快将能干掉的全部干掉!”见到这一幕,玄异大声吼了一声,随即独自朝着两个已经注射了药剂的人冲了过去。 “愚蠢的中原猪,你们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只需要一分钟,你们就全部都会死!”那个光头男子见到玄异冲过来,丝毫不惧,直接迎了上去,并且一边冷冷的笑道; “今天就让你告诉告诉你,身体的潜能,不是这么激发的!”玄异一边冲了上去,一边不屑的说道; 很快,三人便交上了手,不得不说,此时他们的实力已经有了飞速的提升,玄异都能感受得到,不过,幸好玄异暂时还能够应付的住,哪怕是同时迎战两人,他也是丝毫不吃力。 不过,玄异能够想得到,既然他说了是一分钟,那么一分钟之后,肯定还会有一次力量的飙升,到了那个时候,他可就真的不一定能够斗得过了。 所以,他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之内,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两个变异人给干掉,不然的话,就麻烦大了。 “感谢神皇陛下赐予我力量,让我将这世间一切不服从您的人统统除掉吧!”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对方的力量越来越强,玄异越来越吃力,甚至于此时,那个头领都已经有时间空出来感谢他们家神皇了。 玄异心头一紧,随即冲着身后大喝道:“快叫憨魔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有着和他们同样的技能,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力量,但是他那是通过正规方法获得,是通过浴血厮杀获得,是不伤害自己身体的。 那个人就是憨魔,他或许不是玄异的对手,但是那是因为有着天然的心里压制在作祟,若是真的打起来,他应该是和玄异不分上下,或者说仅仅落后半筹。 “是!”听到玄异的喊声,两名亲兵立刻奔了出去,与此同时,四周的亲兵也都纷纷合力,无比迅速的将对手干掉,随即在玄异的旁边出手打着辅助。 此时,这一件屋子里面,就只有玄异独自在和两个变异人战斗,现在,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大概的猜出了对方提升后的实力,他也没有想到,使用这种疯狂方式提升的人,竟然只能到这里,简单点形容,若是一个人的话,他还完全能够斗得过。 不过,现在是两个人,玄异无奈,只能用一些轻灵的身法在他们身边保存着实力,和他们一点一点的斡旋。 这两个变异人也越来越急躁,力量也越来越强大,打的屋子里甚至于很多的装饰都是粉碎,但是,却始终攻击不到玄异,一点都碰不到。 “大帅,我来了!”不一会儿,憨魔便被几名亲兵找了过来,他一站到门前,凭借着战斗经验,就大概看出来了里面的情况了,随即他立刻抽出了身旁亲兵的一柄刀,直接就冲了上去为玄异分忧。 “不要和他们浪费时间,他们都是变异的,立刻用最快速度干掉他们!”憨魔一加入战斗,玄异这里立刻得到了充分的缓解,压力顿时释放了,于是,玄异斗着那个光头头领的同时,一边对憨魔说道; “好!”憨魔应了一声,随即直接狠狠的一刀劈了过去,然后便直接伸手撕开了上衣,露出了十八块腹肌,随着大喝一声:“死!” 憨魔整个人也飞速异变,身上一块有一块的肌肉纷纷暴涨,整个人的速度也一瞬间提升了起来,只是转眼之间,便将那个浪国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招,是憨魔当年在神龙地狱之中练出来的,是他的杀手锏,也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自己的力量用来对敌,可谓是厉害非常。 而这一边,玄异则是游刃有余的应对着这个光头首领,但是想要快速将他干掉,还是有点难题的,毕竟玄异的杀手锏是绝地反击,此刻,这个光头首领都还没有将他逼到绝境,就别提什么他还能绝地反击了。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当年在神龙地狱之中,迄今为止,还只有前大吴皇宫禁卫军大统领方天箔能够将玄异逼到绝境,而那一战是多么的惨烈,也不必多言了,当年也就是这一战,让玄异出现在了先王方天濬的眼中,从而真正成为了皇帝的助力。 “无知小儿,耗损寿命来强行提升,世界上也只有你们这种腐朽之人才会做这种蠢事了!”这一边,看着那边憨魔完全将那名变异人压制住的玄异,立刻不屑的对面前的额头领说道; “大胆,我大浪帝国神皇,其实你等愚蠢的中原猪能够挑衅的!”不过,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是那个光头头领也没有屈服,而是一如既往的嘴硬道; “挑衅,就这么看不起我吗,再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碾压!”听了这话,玄异冷冷一笑,冷哼一声,随即整个人的速度加快了十倍以上,只是一招,便将这个光头头领打飞出去,不过,他并未放过,而是继续飞速的冲了上去,又是一脚,直接将这个光头男子直接干掉,场面之血腥,无法形容。 而这时,见到玄异雷霆出手的四周亲兵们,皆是一脸的艳羡和崇敬,同时无比的向往。 “说了碾压就是碾压,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玄异干掉了光头头领之后,淡淡的走了出来,不屑的看着屋内的死尸淡淡说道; 而这时,憨魔也随即再一次发力,迅速出手将另外一个变异人也干掉了,此时,两个神龙地狱培养出来的高手,第一次真正让别人知道了属于炎华大地上的武术之博大精深。 “传我将令,立刻将王宫之中的一切百姓安然送出皇宫,命人将一切的火药引信全部清除,不得留下任何隐患!”玄异一边离开屋子,一边朗声下令道; 而后,无数的火药兵开始进入王宫,一批又一批的将这些无辜的百姓们统统送了出去,然后玄异便来到了越王宫的议政殿。 毕竟还有正事要做,越王的降书是不交也得交了,现在大浪国人已经全部都死绝了,越国最后的倚靠已经没有了,所以,灭国的流程,玄异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 此时,整个王宫已经全部都被玄异手下的将士们接掌了,这里已经已经完全臣服于了大吴。 玄异淡淡的走入大殿,大殿中依旧空无一人,哦不,还有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椅靠在龙椅,而那个人穿着国君的服饰,此刻是蓬头垢面,无比的狼狈。 “越王,交出降书,战争就结束了!”玄异淡淡的走上前,站在了台下,冷冷的看着此刻披头散发的越王,寒声说道; 第三百一十九章 真相! 大殿中此刻只有玄异和越王两人,玄异说出的话,甚至在空荡荡的大殿中,都有回音了,但是越王依旧是满脸的呆滞,身上满是颓丧,似是已经完全失去了君王的体面。 玄异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知道,越王只是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一个结果而已,这也难免,一个自己辛辛苦苦治理了那么久的国家,突然之间灭亡了,当然难以接受。 沉默了良久,越王似乎才反应过来,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语气无比悲凉的道:“寡人交出了降书,难道天下就太平了,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突然之间被问起这个问题,玄异顿时愣了一下,随即便沉默不言。 因为这个问题根本没法回答,这个天下这么大,一千六百多万平方公里,这个天下人这么多,四亿多人,怎么可能就因为越王的一道旨意,就彻底太平下来呢! 这是不可能的,人心多变,世道风向难以揣测,谁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一片土地上那一块就突然烂掉了,谁也不知道大吴朝廷能够存在多久,毕竟史上存在了一月两月的王朝也比比皆是,多得是众臣后宫篡政。 玄异沉默了良久,思忖了片刻,最后沉声说了这样一句话:“越王,你现在是亡国之君,有关社稷兴衰之事,你还是不要多言了,否则会找来杀身之祸啊!” 对的,这才是最中肯的回答,这已经不是越王该想的事情了,他要想的仅仅只是该如何帮助大吴朝廷收复越国,然后去往京城,面圣受封,这才是他眼下该想的。 玄异心中只知道,现在若是大吴得了天下,最起码这一代的方子稷是仁政爱民的,是一个大兴之主,会比现在这个时候天下分裂的时候要好得多。 “放肆,纵然寡人走下了王位,依旧是治理了越国二十一年的国君,我依旧有着无数的子民臣服于我,岂是一场败仗就能决定寡人功绩的!”听到玄异的话,越王突然狂躁起来,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即披头散发的看着玄异,眼神中渗出灼热的光芒,神情也是无比的狰狞,看那样子,心中还是满腔的不服。 “越王治理越国十一年,只是越国一片繁华,治国之上有着极大功绩,在这一点上,我玄异不否认!“顿了顿,玄异的语气顿时重了几分,继续说道:”但是你可知道,就因为你谄媚于海外强国,致使无数的炎族子民皆心忧低人一等,你可知道,你此举,乃是不折不扣的当世炎奸,按我炎族宗族律法,你该当碎尸万段,令群狼分食!” “他国势强,实力强横,技术先进,寡人报以学习之心,又有何不对,另外,如今若非你大吴国最后的炮火研发,你们能有如此的大胜吗,他方子稷一届黄口小儿,岂能坐于九龙宝座之上,威临天下!”对于玄异的话,越王十分不满,随即沉声回怼道; “越王所言的确有理,他国技术先进,实力强横,我辈当怀恭谨之心,虚心求教,以求共同进步发展,但是,却绝非像是如今越王这般,学习别人技术之时,便将我炎华大族的血性和骨气都忘了,将治下的亿兆黎民都忘了!”玄异冷冷道; “越王看看如今的越国,遍地都是海外之人的地方,甚至于,在更远的海外,都没有人知道我炎华大地,只叫我们乃是他大浪国人的奴隶地,如此,可就是越王心中所寄托的愿景?”玄异脸上满是肃然,字字扎心的说道; 而这时,听到玄异的这话的时候,越王顿时一愕,随即面目一凝,寒声道:“谁敢说我炎华大地乃是他浪国人的奴隶地,寡人与他一战雌雄!” 这一刻,玄异终于算是明白了,原来越王什么都不知情,姜松谷当年是所说的世界格局,他也一点都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越国对面的海上,有一个大浪帝国,十分强大。 “可惜,越王依然铸下大错,无法回头了!”但是,现在的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所以,越王是无论也改变不了他的过错,玄异惋惜的看了一眼越王,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毕竟,若非他引大浪国人入我中原,恐怕海外永远都不会认为这么一片广袤的大地之上,竟然生活着浪国的奴隶,其中的细节玄异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让海外诸多族群都这样认为,其中必有缘由。 就在这时,越王突然之间,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灵光,随即大叫道:“太子,是你!是你这个逆子做的好事!” 听到越王如此癫狂的话语,玄异则是一脸的诧然,无比疑惑的看向了越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太子,你给寡人出来!”说着,越王直接看向后殿,怒声吼道; 这时,一名青年听到传唤之后怯生生的走了出来,来到了越王的面前:“父王,诏儿臣何事!”一边说着话,他身上一边在颤抖着,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此刻已经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了。 不过,越王却不会因为越太子害怕而放过他,随即他猛地看向了此刻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越太子,直接怒问道:“你这个逆子,当年的诸国会盟,是率人会同大浪国人前往,而如今,我炎华大国竟然被海外蛮夷称作浪国人奴隶地,此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儿臣万死!请父皇赐罪!”听到一切的事情被揭露了出来,越太子狡辩都没有,直接重重的叩首下去,随即连连说道; 这一瞬间,一切真相大白,就连一旁的玄异都明白了一切的事情,这时,他看向越王的眼神,瞬间多了几丝的同情,竟然遇上了这样一个坑爹的儿子,而且还把他立为了太子。 “逆子啊,逆子,就是你一手毁了我炎华脸面,你是我炎华数千年以来的头号罪人啊!”越王震怒,气血攻心,顿时一口血喷出,随之,他挣扎着走到了龙椅旁边,拿起了旁边的尚方宝剑,怒斥道:“养子不教,父之过,寡人教子无方,原以一死,肃我族风,万方有罪,罪在寡人一人之身!” 说着话,越王便当这玄异和越太子的面,引颈自戮,自觉于当场,说话之时,他看向玄异的神情是一脸的歉疚,一脸的惭愧。 玄异一脸的无奈,他万万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竟然是这样,这一瞬间,他突然没有那么的痛恨越王了,反而还对他的一身傲骨产生了敬意。 随之,玄异便在龙椅之前,以外臣觐见他国国君的最高礼节对越王行了一礼,并朗声道:“外臣玄异,恭送越王飞升神界!” “恭送越王,飞升神界!”而就在这时,站在门外的一众护卫亲兵也都统统跪下,无比肃穆道; 越王临终之前敢作敢为的大丈夫骨气,令玄异佩服,足以让天下人都敬仰,他不愧为君,而且,哪怕在临终的那一刹那,他还是尽到了一个父亲和国君的责任,将所有的罪过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哪怕心中再怎么痛恨这个太子的怯懦,他也替他扛下了一切,自己一个人担下了所有的骂名,如此为人,真可谓是真豪杰。 这时,越太子保证越王的尸体,痛哭流涕,眼神中满是懊恼,但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而后,玄异在御桌上看到了一封已经写好的降书,和一封向天下昭告越国自此称臣臣服于大吴的诏书。 最后,玄异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直接走出了宫门,他不想看见这个太子,不想看到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哭哭啼啼的,万事都退缩在后。 “奉大吴皇帝意旨,追封先越王为大吴越亲王,即时废除原越太子的太子名位,降为庶人,剥夺其贵族籍,越亲王爵位,转封王侄承袭,钦此!”半个月后,随着大吴朝廷皇帝的旨意到达,终于,这统一天下的最后一站彻底落下帷幕,而跟随圣旨而来的,则是尚书台丞相戴傲仁,这一次越国的权力中枢,将会暂时由他执掌,而不是继续是皇族成员。 现如今,随着越国的灭亡,天下也已经一统,很快各地就要回复往日的版图名称和当地郡县制,几个分设的中枢院也将会慢慢的废除,将所有的权利全部都集中到朝廷中心六部。 天下一统,兵源便都要慢慢的归建,就在大战落幕的后一天夜里,萧万敌和高鸣便同时来到了玄异的帐中请辞,他们都要返回原籍了。 他们毕竟不是原东境军麾下的将领,是战争将他们聚在了一起,而现在大战结束了,他们也该回到各自的地方了。 而后,玄异亲自陪着他们喝了一顿大酒,便亲自送他们二人和所带的兵马出了城门。 正在这一日,皇帝的旨意随即到达,尚书台首相戴傲仁亲自宣旨,这一刻,玄异率领着麾下的各营将领,统统跪在了王宫议政殿之下,等待着皇帝的旨意。 第三百二十章 庆功宴,谁都不准缺席! 毕竟,现如今的玄异可是朝廷中的大功臣,而且又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还是当初的潜邸之臣,几乎这一刻,所有人都会看看,本朝的如此红人,究竟最后会混到何等的高度。 但是,随着圣旨的下达,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不明白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戴傲仁拿到圣旨,只是粗粗的看了一眼,随即便朗声念道:“奉天承运,帝王诏曰,东境平越大元帅玄异率领东境大军,平定越国,促如今天下万民尽归王化有功,着戴傲仁协同玄异,奉天子旨意,犒赏三军,原定一切军饷一概双倍出给,牺牲将士一概十倍,不得错漏一人,此事完成之后,即令元帅玄异,交出东境大军兵权,速速还京,同令中枢院戴傲仁,前锋营大将苏云即刻联笔节制越地驻扎所有大军,钦此!” 听到这一道旨意,玄异到还没什么,但是身后的副将和心腹们都是一脸的震惊,谁也没想到,刚刚打完仗就要解除玄异的兵权,这简直有些太过卸磨杀驴了啊! 而且,还让中枢院和苏云联名才能节制所有越国内的大军,这又是几个意思,难道朝廷在担心东境大军有什么异变,这一切的作为简直让人寒心。 东境大军数十万大军可谓是如今大吴平定天下中最为惨烈的一支大军,别人都是刀剑之上的肉搏,但是他们却是炮火连天,稍不留神就会被碎尸万段了啊! 这样浴血厮杀,最后大元帅竟然落得了一个这样的下场,这是什么朝廷啊,还能值得效忠,兄弟们死了那么多人,难道就白死了,玄异作为元帅都是如此,那他们这些做将军的,将来不是会更惨。 卸磨杀驴也太快了吧!这一刻,几乎玄异的心腹和亲兵们都是一肚子的火气,此刻正在极力的隐忍着,可以说,只要玄异现在一声令下,这些人立刻便会听令抗旨。 但是,玄异却不会这么去做,毕竟,当今皇帝是他最好的兄弟,就算是他真的已经开始防着自己,他依旧不会说半句话,在这个世上,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兄弟了。 “臣玄异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玄异感受到了来自于身后的无数愤怒,但是他依旧是十分的平淡从容,随之,他重重的叩首行礼,出声道; 身后的将军们看到玄异都是一脸的坦然,于是,大家也就只好忍下去,随即纷纷道:“臣等接旨!” “玄帅,你要好好安抚一下将士们啊,不要让他们曲解了皇上的意思,再生动乱哪!”众将谢恩接旨后,玄异便起身走到了戴傲仁面前将圣旨拿来,而就在这个空档,戴傲仁随即看了身后的将士们一眼,随即对玄异轻声说道; “哼,你作为皇上的心腹文臣看出来了他的意思,难道我就比你差了,我也是皇上的心腹武将呢,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你是不是有点小瞧我了!”玄异一把将圣旨夺了过来,不屑的说道; 他一直都对戴傲仁很有成见,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当年勾走了玄异心爱的女人柳鸢鸢,哪怕是他们二人成亲了,玄异依旧耿耿于怀,只不过,他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哈哈,玄帅能领悟皇上的意思就好,本相这就去准备美酒佳肴,供大元帅犒赏三军!”见到玄异这种反应,戴傲仁丝毫不怒,直接笑了起来,随即感慨的说道; 说完话,戴傲仁便直接走进了议政殿内,带领大吴朝廷过来的使臣们和越国的各部臣工们交接朝廷的一切事务。 毕竟,现在一切都已经安宁了,是时候该好好整饬吏治,治国安民了,不然,等到接下来朝廷的重新建州的政令到达,四处再一次激起了百姓不满之事,那戴傲仁罪过可就大了。 戴傲仁一走,苏云和旭龙将军立刻就靠了过来,与他们一起靠过来的还有其他几营的主将和副将,他们全部都站在了玄异的旁边,众人皆是一脸的踌躇,唯有旭龙将军半分不惧,直言道:“玄帅,这道旨意您可不能接啊,虽然我是一介武夫,但是也能知道这其中的卸磨杀驴之意啊,为了这一次平定越国,您是几天几夜的睡不下去,东境的数百万将士更是浴血厮杀,最后竟得到了一个这样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这实在是让弟兄们寒心啊!” 听了旭龙将军的一番话,玄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没有半分被旭龙打动的意思,在场的诸将都看得出来,于是,有一名将军走了出来。 “是啊,玄帅,若朝廷一视同仁还自罢了,可是,灭掉齐国的玄牧元帅,依旧掌握着兵权,灭掉楚国的武亲王也是中枢院亲王大臣,位极人臣,还有西境的苏文纣元帅,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是手下的聂峥元帅也是独掌兵权,哪里像我们东境这里,如今这般的憋屈,朝廷这样对待我们东境将士,手下的弟兄们实在难以心服啊!”一名大将走了上来,接着旭龙将军的话说道; “玄帅,若是不趁着此时您手中还掌着兵权讨回一个公道,恐怕将来我东境大军依旧还会被朝廷那帮子文臣们针对,弟兄们将来都没有好日过啊!”又一名大将附和道; 不过,哪怕是此刻已经这么多人出来劝玄异抗旨,但是他依旧没有半点的反应,依旧是一脸的淡然,这名大将的话说完,没有人继续说下去,玄异便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诸将,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苏云的身上。 “苏云,对于这道圣旨你怎么看?”玄异淡淡的出声问道; 这时,旁边站着的所有大将们统统看向了苏云,大家都在等待着他的意思,毕竟,接下来若是玄异走了,基本上这里就是他苏云掌控了,除了不能调兵,其他的什么都的听他的。 而他的意见也是所有人之中最为重要的,虽然说没有人不服他上位,但是,大家必须要为玄异争来一个好前程,不然的话,大家将会永远活在担忧之中。 见玄异问到自己,苏云顿了顿,黔首道:“据我看来,皇上此举,应该另有深意,不然的话,也不会特别在圣旨中提到,着中枢院双倍发放兵饷并且犒赏三军,这件事情本来应该是由中枢院发出指令的,但是此刻皇上却说了出来,这就说明,皇上的心里还是将东境大军们看的非常重!” 听到这种回答,玄异脸上舒展开来,随即看向了诸将,无比欣慰道:“知我者,苏云也!”顿了顿,玄异继续说道:“你们何时能像苏云一样去考虑问题啊,光知道看眼前的利益!” 这时,诸将见到玄异是这种反应,顿时疑惑了,这次事情中,大家可都是在帮着他的啊! 随即,玄异解释道:“皇上召我回京,乃是准备封赏,赐婚,长公主于我订有婚约,当年皇上就曾经说过,战后便会赐婚,而如今正是时候了,至于接触兵权,这件事情则是因为此刻执掌中枢院的乃是一个外臣,并非皇族成员,按理来说,如此统辖一方军政要务的关键位子,是不可由皇族之外的人担任的,但是现如今皇族也无合适之人可用了,所以便派了尚书台的丞相,从而解除我的兵权,以中枢院和东境大军双双陌生的关系,联手来暂时代朝廷治理越国,等待朝廷归元重建的政令下达,这些事情在历朝历代,都是有迹可循的,你们为何都是看不清呢!” 言语之中,玄异满是痛心疾首,敦敦教诲,毕竟若不是他在这里,恐怕这些憨憨都有可能直接横冲直撞跟朝廷对立了。 “皇上为了天下安危考虑,为了越国和谐考虑,如此安排,请问诸将,又有何不可呢!”看着大家沉默下去,玄异再一次来自于灵魂深处的询问,道; 这时,大家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皇帝和朝廷的意思,大家脸上也是一片的尴尬,同时也有些人在心里庆幸,幸好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不然的话,现在恐怕就已经被元帅拿下了。 “末将愚鲁,请玄帅治罪!”旭龙将军首先出声道; 随即,身后的诸将也随即纷纷附和。 “这一次先寄存,若是将来再犯,本帅决不轻饶,行了,都下去吧!”玄异无奈,摆手道; “哦对了,今夜,在南营校场,本帅履行站前的承诺,请所有的弟兄们喝酒,酒桌上,你等连罚三杯,一个都不能少!”突然,玄异又记起什么事情来,随即无比严肃的对诸将说道; 顿时,众将都被玄异这急速转变的态度给弄蒙了,大家都是一脸的蒙圈,没有反应过来,都是呆呆的看着玄异。 “哈哈哈,这是本帅的最后一道将令,今晚庆功酒,一个不能少!”看着这群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将军们此刻一脸的呆愣,玄异顿觉好笑,随即转身就走,同时大笑出声,再一次对众将说道; 众将反应过来,随即纷纷高兴起来,于是纷纷喜气洋洋的应道:“末将领命,绝不缺席!” 第三百二十一章 宠妃万贵妃! 东境大军的庆功宴一共进行了十天,这十天内,每一天都是数万人在一起饮酒,这十天一下喝的酒,差一点都被把整个越国的酒都喝空了。 庆功宴完了之后,玄异随之便立刻大方的交出了兵权,然后直接赶回了京城,十几日后,玄异回到了京城,又过了一段日子,天下便都在盛传玄异和长公主仙仙公主的婚事。 但是,这一次大吴皇族的喜事,却并未给天下带来安宁,反而,东境的海港之上,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噩耗。 正在此时,越王宫中枢院大殿,一名信差飞快的冲了进来,随即,信差丝毫不敢耽搁事情,随即,他无比快速的对越地中枢大臣戴傲仁禀报道:“东境海外的不明军舰战队,已经离我们不足五十海里了,前线镇海将军请丞相速做决定!” 听了这话,大殿中诸人皆是一惊,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刚刚统一陆地才多久,这就又来活了,而且还是一直舰队。 要知道,大吴的军事力量最为薄弱的一块就是海上的舰队了,虽然现如今有了当年齐国越国的海上力量加入进去,但是大吴海上的力量依旧是一言难尽。 而此时,戴傲仁一脸的凝重,在大殿中轻轻踱步,脑子中也一直在思忖着如何应对此事。 “越地中枢院即刻下发行文,装告知镇海将军,如若海上飞行距离足够,可以直接排除飞天战龙炮击舰队,若有任何人敢于挑战我大吴朝廷威严,不必犹豫,立刻开战,另外,即刻中枢院的名义,写一道奏折,将此事上禀皇上,请皇上圣断!!” “是!”戴傲仁话音刚落,旁白负责记录的官员便已经写好了行文,随即立刻递给了信差,信差一拿到便直接飞快离去了。 毕竟,这一道旨意要飞速送往港口,不可延误半分,毕竟,现在是戴傲仁和苏云合印才能够命令大军的,包括海军舰队也是如此。 命令送出之后,戴傲仁走到了宫殿门前,看着天上雾蒙蒙的样子,他的神情很是凝重,他感觉得到,风雨欲来风满楼,一场惊天大阴谋正在悄悄地笼罩着越国,但是,他也十分笃定,这一场阴谋,绝对斗不过现在的大吴。 而且,这一件事情的发生,也会随之让戴傲仁心中的愿景的实现不至于落空,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个愿景,戴傲仁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不然的话,他可能真的不会入朝为官,今生可能仅仅寄情于山水,吟诗弄词度日了。 “你们终于要再一次动起来吗,这一次,我戴傲仁可不会继续束手就擒了!”就在这时,天上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似乎一场大雨马上就会到来。 ...... 大吴京城,皇宫,南书房之内。 这一日,东境的奏折到了南书房,关于这一件事情,其实皇帝早就想到了,不然,当时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去在大吴境内长达千里的海岸港口上布下重兵了。 此时,皇帝看这越地中枢院发来的奏折,顿时,脑子中刚刚的事情统统都暂时放下了,开始无比专注的思量起这一件事情了。 毕竟,这件事情关乎着东境安宁,也同时关乎着大吴朝廷的脸面,绝对不能善罢甘休,但是此时是在海上作战,就有一个弊端了,那就是海面上反而气候不稳定,东境军现存的飞天战龙因为整个重量太轻,侧风太强,去到了海面上根本就没法飞,或者说,根本就飞不了多久,所以,哪怕是一向强势的皇帝遇到了此时不明舰队对大吴朝廷的挑衅,他也是需要多加思忖。 此时,军情殿的威武候,刚刚还朝暂时居于军情殿大臣的玄异,尚书台的魏丞相,陈丞相,对于这件事情,也都默默的闭了嘴,没有任何的劝诫和建议,他们也无法去给出合理的方法,现在只能期望对方不要太过火了,不然的话,大吴朝廷的威严就是等于被这些人架在火上烤,被逼到了绝路上,那大吴最终的决定,也就只有一决雌雄这一条路,只有狠狠的痛揍这支来历不明的狂徒了。 皇帝拿着奏折,思忖良久,也找不到任何的办法能够完全解决,唯一的办法,只能往港口上多加兵力,以备不时之需,现如今,大吴朝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军队,现在皇帝手中的兵符,一声令下,天下便可以瞬间拉出来六百万大军出来。 所以,虽然现如今的情况比较紧张,但是现如今的皇帝方子稷还真不怕他们这些海外的狂徒。 “启禀皇上,此时的海上,定然还是那大浪国前来寻衅报复,毕竟,臣在平定越国之时,在京城中将所有高高在上的大浪国人统统肃清,现如今他们前来报复,也是预料之中了!”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者的玄异突然之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现在,他们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此时朕想的是,现在的大吴朝廷,陆空两境称雄,但这个海上,却总是受他人掣肘,当年的齐国便是如此,现在又是如此,这样下去,不行啊!”皇帝轻轻叹息道; “皇上,当年的五国之中,只有齐国和越国之人谙熟水性,因而老臣认为,此时不如启用两地降军作战,或许这样,我们还能有有一些孤注一掷的本钱啊!”这时,尚书台魏丞相说道; 自从戴傲仁离开之后,尚书台便以他为首,旁边陈丞相则是辅助。 “丞相言之有理,朕早有这个想法,只不过,一直心忧于如今天下刚刚一统,为了避免两地军民生出悖逆大吴之心,才一直没有让其两地展现锋芒,但是,现在天下已经一同,诸国王室也已纷纷向朕称臣,所以,此时征调两地水军作战,应该是最好的时机!”魏丞相这一句话正好说到了皇帝方子稷的心中,于是他立刻赞许道; “皇上圣明!”四人纷纷颔首道; “那便如此,立刻传旨,征调原齐越两国骁勇水军支援东境,告诉戴傲仁,无论对方有着多么强大的实力,若有任何的异动,给我即刻炮击,另外,转告海上狂徒,若是此次大战开启,那朕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并且会追究他们欺侮我大吴朝廷之罪!”最后,皇帝沉声对几人下令道; “臣等遵旨!”随即,众臣纷纷退去,皇帝也随即放下了奏章,走出了南书房,来到了后宫,去到了万贵妃的宫中。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后宫无数人心中诧异,原本专一勤政的皇帝,怎么突然之间连连流连于后宫,而且,如今后宫之中,最为受宠的女人,也从皇后幽夜变成了如今的万贵妃。 另外,之前皇后受宠时皇帝的那种勤政之心,此时也是半点没有了,以前的通宵批阅奏折勤于政事的事情,自从纳了三个贵妃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此时从方子稷的身上,大家可算是信了创造这个词的人,多么的先见之明。 而此时,在南书房议完政事之后,皇帝再一次临幸了万贵妃的宫中。 “臣妾参见皇上!”见到皇帝临幸,万杉杉快速的从后殿中出来,行礼道; “爱妃不必多礼了!”皇帝亲自将万杉杉扶了起来,随即亲昵无比的说道; “谢皇上!”皇帝的如此宠爱,也是让万杉杉这段时间增加了无数的骄傲,心中颇为自满,这个几个月前的小丫头,甚至于此时心中都出现了要为皇帝生出一个皇子来,夺下太子之位的念头。 甚至于,之前连续几夜,万杉杉用尽了各种的手段,将皇帝留在自己的宫中,就是为了能够要一个龙种,可惜,天不遂人意,她一直都没有怀上。 “爱妃啊,时常在宫中待着,近来在宫中都做些何事啊!”来到了后殿,皇帝坐在了后面的榻上,随即漫不经心的问起来这事。 而这时,万杉杉听到皇帝这话,随之轻叹一声,坐在了皇帝的旁边,随即娇声答道:“臣妾在宫中无聊,时时烦闷,但是也无处可去,只能烦闷下去了,反正皇上也不会心疼!” “哈哈,爱妃烦闷,朕岂会不心疼,既然如此,正好朕今夜要出宫,那便将爱妃也带上了!”不得不说,聪明的女人就是厉害,只是一句话,便将皇帝逗得哈哈大笑,这样的妃子,那个皇帝会不宠爱,此刻的方子稷也是如此,听到万杉杉的这一句话后,立刻便说道; “皇上此言当真?”听了这话,万杉杉顿时一喜,立刻问道; 皇帝淡淡一笑,随即字字铿锵道:“那是自然,君无戏言,朕何时骗过爱妃呀!” “谢皇上!”随之,万杉杉惊喜道; “不过呀,朕出宫乃是有要事,带上爱妃,可不许途中耍小性子,不然朕可要生气了!”随之,皇帝淡淡的喝了一口茶,随之想起了一件事情来,随即他便看向了万杉杉,严肃无比的叮嘱道; “能够陪皇上出宫,臣妾岂敢耍小性子!”万杉杉靠在了皇帝的肩头,随之说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 皇帝的心结! 深夜,皇宫南门。 皇帝方子稷带着宠妃万贵妃,从后宫中来到了南门,身后仅仅只跟着两个侍卫,出来南门之后,皇帝的贴身太监总管,此时也已穿上了便装,等在了此处。 “皇上,奴才已经密告玄将军和魏丞相,暂停朝会半个月!”见到皇帝龙辇到了跟前,太监总管赶紧走了上去,随即在皇帝旁边轻声禀报道; “朕知道了!”皇帝微微点头,随即便从龙辇上走了下来,站在了马车前面。 这时,后面的凤辇也随之停了下来万贵妃从后面乘坐的凤辇上面走了下来,并且直接快步走向了皇帝。 今天,万贵妃穿着一身轻灵便装,哪怕已经成了女人了,她此刻依旧像一个小女孩似的,举止轻盈,双目中满是灵动,哪怕是深夜,也难以阻挡她的诱惑力。 哪怕是皇帝,此刻看着她笑吟吟的妖媚面庞和举止的诱惑,也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哪怕是恩宠了她几个月,她也时时都给皇帝新的感觉,生的这样一幅容貌和身材,也是活该她受尽皇帝的宠爱。 皇帝亲自将万贵妃抱上了马车,而后自己踩着垫脚凳才上去,二人一上马车,车上的一名侍卫便直接扬鞭起行。 车上,皇帝和万妃是刚刚从寝宫中出来,此时二人皆无困意,万妃躺在皇帝的怀中,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在想着什么,此时是黑夜,也没人知道她没有睡着。 就在这时,皇帝却突然出声道:“爱妃,这次出去可是极为不易呀,可有想去的地方啊,朕回来的时候,可以带你去!” 听到这话,一直乖巧躺在皇帝怀中的万妃顿时来了兴趣,她顿时仰起头,高兴道:“皇上,臣妾正在想着这事呢,正愁不知道怎么和皇上说,没想到皇上就先问起来了。” “哈哈,朕和爱妃血肉同体,自然是心有灵犀!”皇帝一笑,随即宠溺的说道; “皇上,臣妾虽然出身豪门世家,但却是旁系妾室所生,虽然臣妾自长大以来便被正房夫人所抚养,又有老祖宗在上庇佑,臣妾幼童之时福乐安康,但是我生身之母却因身份低微,在府中备受煎熬,虽说这些年我和哥哥万重山百般庇护,但是母亲之身份,在府中实难安居,因而臣妾斗胆,想恳请皇上,能够驾临齐国万家,让臣妾能够将这生身之母名正言顺带出万家,另择一安宁之处,配给田舍两间,以供母亲养老!” 这个时候的万妃将一切的心思都放在了皇帝身上,也自然而然所有的诉求都像从他这里得到解决,因而,她对皇帝是一片坦诚,将一些豪门秘事都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隐瞒。 哪怕,她知道自己的一些说法可能会有些过火,触碰到了皇家礼制,但是她依旧将皇帝当成了自己的救世主,将自己的一切想法与其共享。 听完,皇帝沉默了一下,黑夜之中,又是在马车之中,并未掌灯,万妃看不清皇帝的神情,于是她便贴在皇帝身上,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按照常理来说,此事属于你石家私事,朕纵然是皇上,也不好横加干涉,但是,既然爱妃贤孝,朕又岂有推诿之礼,便应了吧!”皇帝沉吟良久,思忖片刻,斟酌许久才答道; “多谢皇上体恤!”万妃高兴的扭过身子,说完话,又躺了下去,喃喃说道:“臣妾此时人儿于皇上同床共眠,同车共乘,已是享不尽的富贵荣华,怎能让母亲独自一人独守于豪门一角,观人眼色行事呢!” 听了这话,突然之间,皇帝方子稷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脑中踌躇许久的一个念头又在此时被狠狠的镇压了下去,毕竟,万妃天真贤良孝,顺,秉性纯良,仅仅只是妖妩媚惑,便让其今后承受那般厄难,是不是有些不太薄情寡义了。 想到这里,皇帝下意识的将万妃搂的更紧,却是一言不发,因为他实在说不出来话,心中负罪感实在太强了,但是为了将来的社稷,他又不得不这么去做。 为今之计,便是为她今后安排好一个后路,安排一个稳妥的后路让她将来在绝望无措之时,还能有个去处。 时间慢慢过去,秋季雾大,行了一路,好几个时辰,如今的天子卫队已经出城很远了,皇帝依旧睡不着,脑子中依旧在想着那件事情。 此时,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马车里面也能看的见人了,此时,皇帝看的出来,此时躺在自己身上的万妃,此刻虽然闭着双眼,但是却没有睡着。 思忖了一夜,斟酌了无数种办法,但是,皇帝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想要听听她自己的看法了,于是,皇帝轻轻的万妃撩去垂落下去的鬓角,果然,她立刻醒了过来。 这时,皇帝即时问道:“爱妃,在未进宫之前,爱妃有没有想过,今后该去做什么,除了出嫁之外的事情。” “臣妾想成为一代侠女,行走天涯,仗剑惩恶,为苍生正道,嘻嘻!”万妃饶有兴致的的答道,说完,她嘻嘻一笑,显然是还想着出去行走天涯。 “那进宫以后呢,成为了皇帝的宠妃之后呢,爱妃又想做什么?”皇帝颔首一笑,再次问道; “进宫以后,臣妾遇到了皇上,皇上的英武帝王王气概,瞬间将小女子折服,纵然心中有着一个侠女此时也只愿服侍于塌前!”万妃十分俏皮的再次回答道; “心中的快意江湖,就变得这么快吗,朕有那么大的魅力吗?”见到万妃如此可爱的模样,皇帝顿时一愣,随即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无奈的问道; “当然有了,皇上您少年为君,青年为敌,雷霆手段,举世罕见,勤政爱民,苍生叹服,民间多传言,当今皇上乃是霸气非凡,冷肃面貌,是威严的让人害怕的人,但是,自从我见到皇上的时候,就彻底将那种念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皇上带给臣妾的无尽情意和宠爱,自然而然将皇上放在心里取代了心中的那快意江湖啊!”万妃有理有据的对皇帝讲道,甚至说着说着,她还坐了起来,一边比划道; “哈哈,爱妃所言,倒是让朕开了眼界了,让朕都重新知道了自己!”看着万妃兴致盎然的模样,皇帝笑道; “而且,皇上您不知道,我是这样,我的另外两个姐姐柳妃和石妃也一定是这样,只不过,她们不会主动去勾引皇上罢了!”这时,万妃再一次躺了下去,靠在了皇帝身上,喃喃道; 皇帝一愣,满脸的无奈,这个小丫头,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现在连勾引两个字都说话出来了,也简直是好笑了。 但是,此时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人,哪怕说一些不能在常人面前说的私房话,也无妨,因而皇帝并未介意,反而接着她的话,调侃道:“那爱妃是想让朕今后也多多去宠信石柳二妃?” “不,臣妾只要皇上宠爱我一个人,因为臣妾想为皇上生个龙子!”万妃直接简单粗暴的拒绝道; “哈哈,刚刚心中还体恤两位姐姐,此时就变了吗?”看着这个小丫头这般护食的样子,子稷更是无奈,揶揄道; “没有,因为她们没杉儿付出的多,杉儿将整个人一股脑的交给了皇上,成为了皇上的万妃,为了皇上,杉儿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性命,而她们,不能!”这时,万妃突然之间无比严肃的说道; 而这一句话,又再一次彻底的触动了皇帝的心中的犹豫,让他心中更加不好受了,听了这话之后,皇帝又一次下意识的将怀中的万妃搂紧,因为他的心中正在无比的纠结。 “将来,朕要是驾崩了之后呢!”踌躇良久,皇帝再次问道; “将来皇上要是驾崩了,如果没有臣妾没有皇子,那臣妾便会自请殉葬,若有皇儿在,臣妾便会随同儿子前去封地,远离京城,辅助皇儿替皇上治理好一方天下!”万妃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皇帝再一次问道:“若是朕将皇儿立为太子,成为了将来的新君呢!那爱妃又当如何?” 这一下,万妃沉默了一下,随之思忖了一下,再次答道:“如果太子成为新君,那臣妾依旧会自请殉葬,常伴皇上与帝陵之中!” 这一会,皇帝彻底弄不清万妃的真实想法了,他坐了起来,再一次正色问道:“却是为何,皇位是皇儿的,你还要自请殉葬,没有坐皇位,你却要随他远去封地,却又是为何啊!” 皇帝的这个问题,正常人基本上都弄不懂,毕竟若是说自己的皇儿被封王了,那她也仅仅只是一个王太后,是远远比不上皇太后地位尊崇的,但她却说若是皇儿登基,她去殉葬,皇儿不登基,她反而不去殉葬了,这两个选择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常人,这这两种选择摆在面前,估计想都不想都会琢磨着选好好活下去,殉葬的心思都不会有,但是却不曾想,万妃竟然会做出如此让人震惊的回答,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第三百二十三章 老顽童欧阳弄! 这时,万妃的一句话,才彻底让皇帝知道了她的内心想法,原来,她真的做到了言行合一,嘴上说的话,她时时刻刻都在用先是来兑现。 她说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皇帝甚至爱的比任何人都深,她真实的心中想法,也是半点都不掺假。 随即,万妃也同样神情无比严肃的答道:“若是皇帝将我的儿子立为太子,我将继续在这宫城之中,苦苦相思驾崩的君王,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前去殉葬,若是我儿成为亲王,可以远去封地,臣妾去往异地,不在深宫,对皇帝的思念或许没有宫中之深,而更多的心思会放在皇儿身上,辅佐他治理好皇帝赐给他的一方天下,同时也可以将对皇帝的感情转寄在儿子和今后的孙儿身上,所以臣妾余生才能活的下去。” 得到了这个解释,皇帝眼中顿时满是惊诧,他万万没有想到,万妃的心思竟然是这样的,将他看的那么重,原本,看过史书中记载的无数皇帝后宫心机斗争,无数的宫闱惨案,皇帝的心中除了对皇后幽夜之外,他对这些后面进宫的妃子们,并没有所谓真是的情感的。 但是,此时听到年仅是十八岁的万杉杉突然之间说出了这样的话来,顿时吧皇帝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竟然在现在这种后宫利益为先的时候,竟然还会有人对他动真情。 “朕知道了,朕知道了,爱妃要相信朕,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朕绝不相负!”这时,皇帝彻底被万妃说的话感触,错愕之余,他将万妃紧紧抱在怀中,字字铿锵的保证道; “嗯!”万妃笑了笑,随即伏在皇帝的怀里,嘤宁道; 这一刻,皇帝彻底在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完全都是为了万妃而设,为了她将来能够随时的立于不败之地而设,不为其他,就为那一句,皇帝若崩,臣妾绝不深宫中苟活! 经过了十几日的长途跋涉,很快,皇帝到达了楚国,来到了目的地,一座高山之下。 而这里,就是姜松谷,火药老头,欧阳弄三人隐居的地方,叫做神龙族地,其实皇帝早就知道了,这三位老者除开表面的身份之外,他们还有这个一个特殊的身份,那就是神龙护卫他们暗中要护卫的人之一。 他们三人因为自身技能超然至上,造福种族,因而也是神龙护卫破例将几人纳入其中的,但是仅仅只是保护他们几人的安危,不会服从他们的命令。 皇帝来到山下,因为山中无路,所以,这里已经早早的便安排了一架飞天战龙等在了这里,作为皇帝,自然不可能去到那种深林之中冒险,所以,一切行踪都要在明面上。 于是,皇帝和万妃加上贴身太监,禁卫军护卫,一起上去了飞天战龙,直往山上飞去。 “皇上,真没想到,时间竟然还有这般好玩的东西,以后能不能给皇宫里也放一架,臣妾也要学着腾云驾雾!”站在飞天战龙之中,万妃兴趣盎然的呆在窗口处,看着脚下的深林,她的脸上歇马了震撼,一边兴致勃勃的对皇帝说道; 因为飞天战龙飞的高度不是很高,只有百米左右,所以,地面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览无余,对于这个时代没有到天空上的人,那是十分的好奇惊喜了。 “好,等到朕回宫之后,就派人在御花园打造一架!”皇帝笑道; “多谢皇上!”万妃惊喜非常,高兴道; “一会见到三位长者,你可不要没大没小的,这三位都是我炎族楷模,你要恭谨对待,不可耍小性!”这时,皇帝也随即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随即叮嘱道; “皇上不说,臣妾也会谦恭以待,毕竟姜先生当年独自救治三国之恩,我万家也是深受其惠,老祖宗更是将其奉为家族的恩人,我身为万家的后辈,如今的贵妃娘娘,岂会对这等利世济民的长者不敬!”说起这三个老人的传奇故事,那实在是太多了,或许身在吴国长大的子稷不知道,但是要让万杉杉说起来,那可就多了,这不,一提起山上的几位老人,万妃立刻来了兴趣,打开了话匣子。 “那就好!”万妃话音落下,皇帝立刻满意的说道; 随即,只是十分钟左右,飞天战龙便降落在了山中神龙族地的宅子门前,而此时,三位老人知道皇帝驾临的消息,因而,三人此刻都等在门前,见到飞天战龙停靠,三人更是连忙上去迎接。 “草民姜松谷,参见皇上!”见到飞天战龙的舱门打开,皇帝走了出来,这时,姜松谷立马带着欧阳弄和火药老头二人上前,不过,就在他正要跪下之时,子稷立刻走了上来,将其扶住。 “三位先生不必多礼,这里不是金銮殿上,在三位面前,朕只是晚辈而已!”子稷将姜松谷扶了起来,又去将后面的欧阳弄和火药老头都扶了起来,一边无比恭谨的说道; “多谢皇上!”三人站了起来,齐声道; 随后,皇帝和万妃便跟在几人身后走了进去,可以说,来到这里之后,皇帝和贵妃可是半点皇族的架子都没有,而且满是恭敬之心。 来到了宅子中的大厅之中,皇帝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朕此次前来,乃是想请三位先生为大吴朝廷举荐一人,能为我大吴朝廷赢下海上的争端!” 这就是皇帝的真实目的,为了让这些隐居多年却为种族默默做着贡献的守护者们能够为皇帝推荐一个能够提升大吴水军实力的义士奇人来。 皇帝知道,炎华天下,卧虎藏龙,必有这方面的人才,而这三人能聚到一起,绝对不是偶然的事情,一定还有这其他方面的能人,只不过没有出现在此地而已。 毕竟,神龙护卫的能力可不是盖的,他们的任务是守护万民,那么自然能够时时刻刻的监测天下,也能掌控天下的一切动态,而天下的奇人异事,也自然而然的会在他们的重点名单上,他们也会将其设为重点保护对象了。 所以,这一次,皇帝遇到了海上的争端,便直接来到了这里,企图从这里来找到一些大吴获胜的可能。 当然,这一切都是皇帝自己内心的猜测,也没有任何人确切的告诉过他这个消息,所以,这一次过来这里,其实皇帝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 不过,他话音刚落,姜松谷立刻颔首笑了起来,随之抚须无比满意夸赞道:“皇上真乃聪慧过人啊,难怪年纪轻轻就能统一动乱数十年的天下!” “多谢姜先生夸奖!”皇帝拱手道; “说到海上的奇人异士,老朽这里,还真有一人,能够助朝廷在海上称雄,不过,此人却是无法来到这里,只能皇上亲去寻他了!”姜松谷微微一笑,随即直接说道; “利国利世之事,朕走一趟又有何妨,先生可有其地址?”皇帝心头一喜,立刻说道; “我没有他的地址,他也不让我们三人找到他,因为此人和我二弟欧阳弄斗了一辈子,渊源颇深,而且两个人也是水火不相容,连带着我们三人和他也无法共存哪!”姜松谷轻叹了一声,脸上浮现了几丝的无奈,如实道; “却是为何!”皇帝立刻问道; “这位能在海上称雄之人,叫做慕容归,他和二弟欧阳弄,师出同门,二人皆是极擅机巧工艺之人,而且二人所做的东西,也是各不相同,我二弟欧阳弄擅长于制造腾飞之物,喜欢一些陆地之物,而这位慕容归,却因为想着不能和二弟做出一样的东西,所以便专攻海中畅游之物,而正是因此,二人常说对方所做的东西不及自己,因而后来也就慢慢的不相往来,但是慕容归先生还是和我二弟暗暗的较上了劲。”说到这里,姜松谷顿了顿,抿了一口茶。 “他知道我二弟有门徒三百,他便招了上千个徒儿,他听说二弟造出来了一个能够控风飞行之物,他便做出来了一个能够控制九方水流的长生阀,哦对了,他制造出来的长生阀正是皇上当年用于荆河控制水流之物!”说着,姜松谷看向了皇帝,对他说道; “哦,当年,此物是欧阳弄大师的高徒午夜降落我王府之中送来的,竟然是他所做的!”听了这话,皇帝顿时一惊,震惊无比的问道; 当年之事,子稷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时候他还是国公爵位,夜中突然有人来献宝,说起这事来,当时还将幽夜吓的够呛呢! 见到皇帝震惊的表情,姜松谷丝毫不觉得奇怪,随即笑着解释道:“是的,那个长生阀便是出自他手,但是此人不喜名利烦扰,因而便派人让我二弟欧阳弄转交皇上的,而当时,此事关乎国计民生,虽然二人不和,但是按照机巧门下规矩,二弟还是帮了这个忙,所以,在送出长生阀之时,二弟出于心中不平,特地献上了飞天战龙的图纸,想在皇上手中和师弟一较高低。” 第三百二十四章 皇帝一跪! 听了这话,皇帝也是瞬间明白了,随即笑了笑,瞥了旁边所坐的欧阳弄一眼,他也没想到,都活了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了,还是久负盛名的机巧大师,竟然是小孩子脾气,也实在是好笑。 “所以,皇上当年才会一下子接到了两样宝物,而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二弟欧阳弄的飞天战龙在皇上的手上大显神威,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所以,这件事情,想来哪位慕容先生也已经知晓,或者说,现在他已经有了能够抗衡此物的宝贝,只是等待着皇上的驾临,好能够和二弟继续较量一番!”姜松谷继续说道; “那按照先生对此人的了解,朕在何处能找到慕容大师!”听了这话,皇帝眼睛一转,连忙问道; “齐国海安郡平阳滩!老朽也不确定他在哪里,但是我记得曾经二弟对我说过,他能够从天上到达任何一个地方,他能够随时监测天上的动态,而且还有一座空中花园,既然二弟有这个本事,那么慕容先生应该也差不远的,慕容先生最后一次联系于我,想要借三弟的炎弹十枚用以研究,送信人给的地址便是平阳滩,所以,老朽敢断定,陛下去到平阳滩,就能找到慕容先生!”随之,姜松谷见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而这时,一旁的欧阳弄也随之点了点头,赞同道:“皇上,我与师弟斗了一辈子,在了解他不过,我能办得到的事情,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和我相斗,所以,在齐国平阳滩他必然有办法可以时时刻刻注意到去往平阳滩的人,所以,皇上您去了,他必然能够会现身见驾!” 而就在这时,皇帝旁边坐着的万妃听到几人说话,却突然出声道:“几位大师,平阳滩可是足足有着百里岸,慕容大师靠一个人,如何能够监测如此广袤的地方!” 这时,听了万妃的话,皇帝也是一脸诧异的看向了三位老人,显然也想问这个问题。 听到这话,欧阳弄微微抚须,笑了笑,随即淡淡说道:“娘娘稍候,老朽为皇上和娘娘展示一下!” 另外两位老人纷纷颔首,脸上满是自豪之意,毕竟,这个工艺,天下能与欧阳弄比肩之人,绝无仅有。 欧阳弄说完话,便直接走到门前,伸手推开了门,然后站在了小院中,然后喊道:“孙儿,将我的飞鸟一号拿过来!” 而这时,旁边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一个小孩子直接跑了出来,正是熊孩儿,他正抱着一个大大的鸟儿木偶,朝着欧阳弄奔了过去。 “乖孙儿,你到一旁吧!”欧阳弄从熊孩儿手中这只木鸟接了过来,随之直接伸手将其放飞,直到过了半晌之后,木鸟飞回来了。直接落在了欧阳弄的手中。 说实话,这种画面,不说皇帝和万妃了,纵然是来自于现代的玄异也从未见过啊,这个简直比人工智能还要厉害,自动起飞,自动回来,而且全程欧阳弄没有做任何的动作,也没有调试什么的,只是拿过来放出去,然后收回来。 当然,只是众人眼中看到的是这样,或许他早已经调好了或是怎么样,反正这个就是按照他的心意玩了一遭。 随之,皇帝和万妃便诧异的看向了欧阳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只见欧阳弄将飞鸟一号拿了起来,然后直接一把拆掉了飞鸟一号的外壳,然后直接把里面的一张字条拿了出来,字条上面写着此时此处的天气变化,还有这座山周围的一切动向,包括山下皇帝卫队的数量,都禀报的清清楚楚。 欧阳弄笑了笑,随之淡淡的走了过来,随之见这张纸条递给了皇帝,道:“这便是老朽的监测之术,请皇上阅览!” 皇帝接了过来,只是粗粗的扫了一眼,便知道这上面的信息全对,顿时大惊,旁边的万妃,也是立刻震惊了,二人皆是无比惊诧的看着欧阳弄,不知道他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 但是,欧阳弄明显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随即说道:“皇上,娘娘现在可曾相信老朽的话了,虽然我不知道师弟究竟有何办法能够窥测水中的一切,但是我却相信,他一定有着他的办法!” 这时,虽然皇帝和万妃依旧什么都不知道,却已经深信不疑了,纷纷点了点头。 “那好,朕这就动身,去往齐国!”震惊之余,皇帝立刻说道; “皇上明见!”三位老人纷纷拱手道; 说实话,皇帝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行为,有些不大好,但是,三位老人都是格局广袤之人,大家都没有丝毫不满的意思,而是纷纷起身准备为皇帝送行。 随之,皇帝也站了起来,随之他走到了姜松谷身前,随之恭敬的说道:“先生为国为民,年纪过百,却依旧在为我大吴天下名位之事操劳,我方子稷无才无能,愿替大吴四亿子民,叩谢三位先生心怀天下,为万民建福!” 话音刚落,皇帝甚至不惜放下皇帝威严,直接撩开长袍当着堂中的五人跪了下去,对三位老人重重叩首。 这时,三人大惊,见到皇帝行如此重礼,顿时让三人震惊无比,姜松谷站在最前面,他瞬间便反应过来,随之连忙将皇帝扶了起来。 “我等一介草民岂敢受皇上如此重礼,这万万使不得!”姜松谷将皇帝扶了起来,一边老泪纵横的感慨道; “三位先生胸怀天下,以耄耋之年,为我炎族昌盛奋斗不息,为我天朝地位,战于群寇之中势要争得一席之地,如此侠义崇高之举,朕由衷敬仰,因而,区区跪礼何不能受!”皇帝站了起来,正色道; “多谢皇上,不日诸国会盟,老朽定然会将被那浪国之人践踏的尊严,夺回来!”姜松谷字字铿锵的说道; “在此事上,若有任何疑难,尽管向朝廷开口,随后,朕回宫之后,也会立刻派大将军玄异前来此处,听从三位先生调遣!”皇帝随之许诺道; 而后,几人寒暄了几句之后,三位老人便亲自送皇帝和万妃上了飞天战龙,并且目送他们直到下山。 “大哥,皇上今日如此重礼,可真是给我吓了一跳啊!”这时,火药老头突然出声道; “皇上胸怀天下,志在苍生,此乃盛世之兆啊!”姜松谷也随之变得无比肃然,他看着天上飞天战龙起飞的方向,满是震撼道; “身为帝王,手掌乾坤,却也深知,自己身在乾坤,而时时刻刻对这世间充满了敬畏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格局和远见,实在难得啊!”欧阳弄也随之道; 欧阳弄这一句话,瞬间引起了另外两位老人的共鸣,他话音刚落,二人纷纷重重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的皇帝,对于山上三位长者对自己的评价,一点都不知道,他此时已经下了山,并且半分都没有耽搁的直接坐上了马车,再一次开始了赶路。 接下来,他就要去往齐国了,毕竟,接下来他要去找到这个慕容先生,还要去万家,时间可谓是非常之紧。 马车上,万妃一脸诧异的看着皇帝,心中满是震撼,她真的没有想到,身为天下至尊的皇帝,竟然有一天会向他人行礼,而且还是行重礼。 就在那一刹那,她就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但是毕竟实在山上,那么多人,她不敢问,但是,现在马车里只有她和皇帝两个人,她立刻就问了这事。 听了这话,皇帝沉默了下去,思忖片刻之后,说了这样一句话:“国之大者,是为帝王,种族之大者,奋发向上之万民也!” 随后,也不管万杉杉能不能听懂,皇帝不再解释,只是淡淡的看着马车外面的路,看着外面的世界,感受着外界民间的气息。 这一次微服出巡,皇帝除了想要解决大吴水军的问题,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再一次感受一下这个世间,感受一下这个自己治理中的天下。 看看它是不是如同自己脑子中想的那么好,将自己的心也短暂的从高高在上的帝王,降低在一个平民的角度去看,或许将来才能更好的治理这个天下。 太子要如此,他作为皇帝,更要如此,一直以来,皇帝都用众臣呈上的奏折来看这个天下,但是他却总觉得奏折中死气沉沉的天下,和他往日里感受到的那种多姿多彩,生动多变的天下不一样,但是他又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直到这一日,皇帝下榻了齐国一个小郡的官驿,提出想要出外去走一走的时候,皇帝才真正的感受到了民间和奏折中最大的不同。 这一天的街道上,十分的热闹,正好还是个大集,人特别多,而子稷和万杉杉穿着便服带着太监行走在热闹的集市上,瞬间变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说实话,皇帝方子稷还好,虽然穿着绫罗绸缎,贵气十足,但是看起来,只是像一个富家公子,但是万杉杉可就不同了,她穿上一身轻灵活泼的便装,漂亮不已,简直就像是一个活脱脱的女仙子,她身上的吸人目光的光环瞬间放大了十倍,一路上,她亲昵挽着子稷的手臂走在集市上,引得无数人纷纷侧目。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万家小姐的威力! “夫人你可太吸睛了,这走了一路,有着不下百人侧目一观哪!”子稷一边神色淡定的看着四处,看到无数人侧目看身边的万杉杉之后,他终于忍不下去了,随之调侃道; “相公,那你要不要妾身带上一个面纱,或许这样就没人看了!”以为皇帝是生气了,万杉杉随之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时,跟在子稷身后的总管太监也随之淡淡出声道:“这些刁民亵渎娘娘仙颜,简直目无王法,要不要奴才派人将他们的双目都剜下来!” “不必不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知者不罪,又未有甚有碍观瞻之事,无妨,无妨!”见到二人这么大的反应,子稷连忙说道; 太监微微躬身,随即后退了一步,继续贴身跟在皇帝的身后,并且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四周的动态。 而后,万杉杉挽着子稷的手,不再说话,只是无比端庄得体的陪着他看着集市上的人们,看着两侧的商户,而看着子稷看着四周频频颔首,无比满意,此时万杉杉也没有在意四周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而满面笑容。 这一笑,若是单单在宫里,那还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此时正在这么热闹的集市上,可想而知,本就长着一张祸国倾城般的容貌,再加上此时的拂面一笑,此时汇聚在她身上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多了。 正巧这时,街道上一片人头攒动,有一群人气势嚣张的走了过来,这一群人,各个穿着绫罗绸缎,看起来也知道不是平民家的子女。 就因为万杉杉这一笑,而引起了那一群人中为首的一个面容恶戾的青年的注意。 “还不给周公子闪开,你们这些穷鬼!”而这时,此人手下的一些随从们看到恶戾青年的目光看向了万杉杉,瞬间便知道了老大的意思,随即直接为其开道,大声的冲着旁边之人嚷嚷着。 那神态,那气势,嚣张无比,而他身后的恶戾青年主人也是半点没有在意,反而还一脸坦然的走在了随从为他开辟出来的道路上,朝着万杉杉走来。 见到这一群小瘪三,子稷根本就没有将其放在眼里,但是看到治下土地上有这样的疥癣之疾,他也不会袖手旁观,今天不说找到他身上了,就算是没有照到他身上,子稷也定管无疑。 “看这个小美人,真真就想那天上的仙女下了凡间一样啊!这个小美人要是晚上弄到床上,少活十年我也愿意啊!”恶戾青年来到了万杉杉的面前,他脸上原本的冷肃也随之变成了无比淫荡的笑容,此刻看的万杉杉直犯恶心。 但是,这种人,还不配和她说话,无论是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之前万家大小姐的身份,这种渣滓都不配。 而这时,身后的贴身太监适时走了出来,直接厉斥道:“哪里来的小瘪三,敢对我家夫人这般无礼,我看你是活够了!” “哪里来的狗,竟敢在大爷面前这般放肆!”这时,听到太监总管的一声利斥,这个所谓的周公子面色瞬间一冷,恶狠狠的目光瞬间看向了太监总管,怒斥了一声,随之直接一脚,闪电般的踢出。 不过,他显然是踢到了铁板上,作为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岂能不会功夫,太过高深没有,但是对付几个吊儿郎当的富家少爷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太监直接便伸手一把抓住了踢过来的脚,然后顺手一掌,直接将这个周公子击飞出去,瞬间撞到了身后的数名小跟班。 而就在这时,当贴身总管刚刚想要喊出四周隐藏的禁军时,子稷突然走了上来,制止了他,随后,他也只好退在一旁,不再说话,只是眼神无比冷厉的瞪着面前的这一群小瘪三。 “哎呦,好大的狗胆,竟然在隆华城中,敢对本少爷动手,本少爷要将你们在这些狗东西碎尸万段!”由于太监的一脚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所以周公子还能喘息,而他刚刚换过来之后,瞬间暴怒,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指着面前的子稷几人狂妄的大骂道; “哼,光天化日之下,你又能如何!”子稷不屑一笑,随之出声道; 这种玩意,他当年就不知道见过多少,更别提现在了,真不知道他的所谓身份究竟还能大到哪里去。 在这一片天下,他方子稷没听过的人,在他的面前甚至就连蝼蚁都算不上。 “小子,这下你今天可算是撞着太岁爷了,这是周掌柜家的大公子,咱这隆华城中的县令大人,是他的亲姐夫,就连咱们这一片的郡守大人,是周公子的姑父,等死吧你就!”这时,听到子稷的痛斥,身边又走出一人来,指着子稷的鼻子,满脸嚣张的斥道; “哈哈哈,如此身世背景,还真叫本公子吃惊啊!”听到这种自己把底牌全部出了的傻缺,子稷心中满是无奈,随即笑道; 有了这样脑残傻缺的跟班随从,这个周公子今天不遇上他方子稷,也会遇到一个赵子稷什么的,迟早把自己玩死。 哪里有还没有开始,就将自己所有的底牌暴露出来的,这样你还有机会赢吗? 斗不过你的这个时候就乖乖服软了,斗得过你的就是无情的碾压了,你还玩个屁啊,你在明敌在暗。 “知道就好,不过现在已经迟了,你看,县令大人的手下已经来了,你已经死到临头了!”这时又一个随从站了出来,满脸狞笑的对子稷说道; 顺着此人的目光看过去,此时正有一队衙役在一个随从模样的人带领下跑了过来,不过,却没有看到什么所谓的县令。 这时,万杉杉见到一对衙役,面色也随即凝重起来,轻声对子稷说道:“皇上,咱们要不要暂避其锋芒,不然这一下不好收场啊!” “爱妃担心了!”子稷淡淡一笑,随之回过头来,看着万杉杉说道; “臣妾岂能担心这些小瘪三,只是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万一叫心机叵测之徒知晓了皇上的身份,而皇上身边又无属下护卫,恐怕生出变故啊!”万杉杉无比沉着回答道; “奴才誓死护卫皇上周全!”而就在这时,身边的额贴身总管听到万妃说皇帝身边没有护卫,顿时有些不满,撇撇嘴抗议道; 不过,皇帝和万妃二人都没有理会他。 皇帝见到万妃如此凝重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随之说道:“出来官驿之时,朕已经说过了,乃是体验平民生活,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都是平民的遭遇!” 说着,皇帝顿了顿,看向了贴身总管随之吩咐道:“总管,若一会有任何异变,你立刻带领护卫保护娘娘离开,不得有误!” “这~~~”听到这话,总管面上顿时一惊,满是抗拒,但是抵不过皇帝的一道眼神,最后总管还是说道:“奴才遵旨,奴才定誓死护卫娘娘周全!” 万妃也是一脸的抗拒,她那里能让子稷独自前去涉险,但是,此时那一堆衙役已经来到了身前,并且将子稷三人重重包围了起来。 这时,那个周公子再一次气势嚣张的走了过来,站在了那名衙役头的身旁,直接一指子稷身后的总管,直接吩咐道:“就是这小子,踢了我一脚,给我将他拿下!” “是!”衙役头一听,立刻拿起了手上的铁链,朝着总管走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姑奶奶也敢得罪,万家在城中,是谁负责,把她给姑奶奶喊过来!”而就在这时,万杉杉突然走上前来,直接冲着几人怒斥道; 这一手,差点没把子稷看呆了,而身后的总管也是一脸的受宠若惊,毕竟能让堂堂贵妃娘娘出手相救,多少代才能积来的功德啊! 而这时,那个衙役头随之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一脸冷肃的万杉杉,随即试探的问道:“小姐是万家人?” “瞎了你的狗眼吗,连本小姐都不认识!”万杉杉再次斥道; 俗话说的好,横的怕狠的,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傻的,傻的怕气场强大的,这是人类的一个循环,此时万杉杉身上的气场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个问题,她此刻明显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 衙役头成功的被万杉杉吓住,而就在这时,旁边突然走出一人,看样子像是长工管事模样,他是听到万杉杉说自己是万家之人觉得奇怪,特地站出来的。 “不知小姐是万家那一支啊!”这人是万家在隆华城中负责人手下的一名心腹管事,负责管理为万家做事的长工的,因而对万家内部的事情,他也多少知道一些。 “石家五爷!”石杉杉冷冷答道; 这时,身旁的人顿时一惊,连忙拱手道:“小姐,小的有眼无珠,我这就去叫掌柜的来。” 而这时,这人的恭敬的一幕,顿时让四周的人越聚越多,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是一脸的好奇,等待着故事接下来的剧情。 毕竟,在齐国这一块,万家的名号还是非常好用的,甚至于,就连那个为非作歹的周公子,此刻都是一脸的惊寒,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左右。 第三百二十六章 惊变!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对这个刁蛮美若天仙的小姑娘好奇无比,谁都没想到,她竟然是万家的小姐,若是真的,那这个狗屁周公子在她面前,真的就连提鞋都不够资格! 衙役头也是满头大汗,心里琢磨着都怪这个狗屁周公子,这一次把他都给连累了。 在场也没有一个人敢动,都呆呆的等在原地,静静的等候着那位万家在此地的负责人前来之时会再一次推上的高潮。 大家心里都知道,在齐国这一块,因为前任齐王与齐国两大家族的关系,导致各地铺满了两大家族的店铺,而且,各地的官员也都多多少少和两大家族有着些许的勾结。 但是对于百姓来说,两大家族拥有者无穷无尽的财富,而且他们开出来的工钱也是所有商户之中最高的,无数人都想进入两大家族,哪怕是当一个普通的长工,也比在外面要好上无数倍。 “皇上,您不会怪臣妾吧!”这时,趁着所有人都在等着万家掌柜的时候,万杉杉走到了皇帝的身前,用无比细微的声音问道; “朕当然怪你,将朕的风头都抢了过去!”子稷淡淡一笑,随之说道; “那臣妾今夜定然尽心伺候皇上,以平息皇上之怒!”万杉杉随之妩媚一笑,无比豪放的说道; 子稷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脸上写满了无奈,他对这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真的一点办法没有。 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声音。 “万家掌柜的来了,大家快让让!”这时百姓们自发出的声音,大家自动就给万家掌柜让着地方,由此可见,万家在齐国的声望都达到了何种的程度。 而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跟着那名工头快速的赶了过来,中年男子长相斯文,此时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十足一个掌柜模样,他是万家的一个分支族人,和主族的关系不亲,但是好歹也是万家的后人,所以分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来做一个小小的掌柜的。 子稷瞥了此人一眼,便看向了万杉杉,示意她处理这里的一切,自己并不准备出声,万杉杉也立刻会意,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站了出来。 而中年男子一见到万杉杉,立刻就认出来了,随即立刻上前,随之,立刻恭敬无比的跪在了地上,恭敬无比道:“九小姐,竟然真的是您!” 没错,万杉杉在家里就是在姊妹之中排行第九,又因万老族长的无比宠爱,因而,家中的所有旁系族人,一众下人和奴役皆称之为九小姐,其实按照常理来说,万杉杉虽然受宠,但是她毕竟是旁系所生,是没有资格和正房一系姊妹们共排的,但是有了万老族长的宠爱,也直接就将一切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毕竟此时的万家,老族长一手遮天,没有任何人能在声望和影响力上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起来吧,这个人你认识吗,立刻让人,把他给本小姐打成猪头!”万杉杉看向了中年男子一眼,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周公子,直接冷冷的下令道; “是!”万家掌柜一愣,犹豫了一下,不过,思忖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站在九小姐这边,毕竟家族中可都知道,这位九小姐可是嫁给了皇帝,而且还颇为受宠,此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个地方,若是哄好了,说不定,青云直上也说不定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就是要合理的判断一切的局势,然后选择一方,将自己的筹码全部退出去,放手一搏,只有这样才有赢的机会,两边摇曳,最后得到的结果只会是悲惨的。 虽然说,在这隆华城中想要打他们周家的公子有一些问题,但是此刻这个万家掌柜已经明明白白的知道了九小姐的身后可站着皇帝,这就相当于手中握着一把的火箭,基本上没有什么可能吃亏了。 既然如此,那还怕个屁啊,现在哪怕是县令在这里,他都敢当面和他斗上一斗。 “来人呐,听九小姐的命令,给我将那个姓周的,打成猪头!”随之,万掌柜一摆手,直接指向周公子,吩咐着身前的工头道; 工头先是一愣,不过有了掌柜的命令,也就是说有着万家撑腰,工头当然也不会怕,于是他心一横,便直接大声喊道:“小的们,给我上,打那个姓周的!” 随之,工头带头冲了上去,而后,四周围观的人中,工头手下的长工们此时也都纷纷冲了上去,和那一群混不吝的少爷们打成了一团。 但是,可想而知,这些身娇肉贵的少爷们哪里是这些常年干着粗活的长工们的对手,于是,一个一个都被打的哭爹喊娘的。 这时,那个周公子甚至忍不下去了,瞬间将心中对万家的恐惧心理忘到脑后,怒吼道:“好你一个万家,欺人太甚,本少爷要让你们滚出本郡!” 说实话,他还真没那个本事,哪怕是他的那个所谓的郡守姑父来了,恐怕无法动摇半点万家的产业,毕竟,万家如今的影响力,可以说不是一两个郡就能影响的了,但是郡守他的位子,却是这一个郡的百姓可以影响的了的,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是没有那个傻缺会傻乎乎的在大吴齐地去和万家作对的。 周少爷在那些长工们的一顿狠揍之下,此刻已经是鼻青眼肿,而万家的中年掌柜听到他如此辱骂万家,更是怒不可遏,再一次喝道:“给我将他的门牙打掉,竟敢当街羞辱万家,老虎不发威,当我万家是病猫吗?” 于是,这一群长工便在万家中年掌柜的指挥下,再一次加大的力度,重重的打起这些富家少爷们来。 此时,万杉杉看着此时被打的哭得喊娘的一种富家少爷,心中也是畅快不已,但是她也没有继续去撺掇长工们继续用力打,毕竟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若是她都亲自下场对付周公子这种下三滥,那就有些丢份了。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当街聚众斗殴,当真是目无法纪,我大吴颜面何在,真是岂有此理,衙役何在,给我悉数捉拿归案,押往县衙,听候发落!”而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而四周围观的百姓们听到这个声音,立刻纷纷回过头去,看向了此人。 正是着隆华城的县令,也就是周公子的姐夫,此刻他穿着一身县令的服饰,站在了人群的后面,满面铁青的看着此刻围成一圈的人群。 此时,百姓们再一次纷纷让开,给这位县令大人让开了一条道,他随之走了进来,而此时正在打着周公子的一帮长工也都纷纷停了手,然后站在了原地,一脸的错愕。 但是,作为指挥打人的万家中年掌柜,却是半点都没有恐惧的意思,但是也没有说话,毕竟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这样公然挑衅朝廷命官,那事情可就大了。 虽然贵妃娘娘站在旁边,但是上面还有一个皇上不是,后宫不得干政,若是让皇上陷入到这种为难的境界,难保他不会为了朝政而舍弃这个妃子。 所以,万家中年掌柜才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也没有怯场,只是淡淡的站在原地,向前挪了一步,将万杉杉护卫在身后。 而这时,县令大人浑身正气的走了过来,一过来,看着此时也呆在一旁看戏的衙役们,顿时怒了,再次喝道:“尔等都没有听到本县命令吗,为何不动,难道等着本县亲自拿人?” “是!”这时,衙役们赶紧拿出镣铐,准备上前抓人。 不过,就在这时,在万家中年掌柜此时站了出来,拦住了衙役们,随即无比谦恭的对县令说道:“禀告县令大人,此时乃是周公子一人胡作非为,而引起民愤,实在不干我万家之事,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若有冤屈,堂上奏来,此处不必多言!”不过,县令却是没有丝毫要给面子的意思,直接冷声道; 中年掌柜再无话说,随之,只好准备跟着衙役们去到县衙一趟,毕竟,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周公子胡作非为,只不过一下子踢到了万家的铁板之上,才会闹成这样,就算是去了县衙,他也是说的清楚地,也很快就能出来,所以,他半点的害怕都没有。 随即,衙役们开始拿人,不过因为现场涉案人过多,镣铐根本就不够用,最后无奈之下,靠上了大部分人之后,衙役便走了过去,将周公子手上的镣铐拿了下来,然后直接就朝着子稷走去。 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要将子稷一起带到县衙去,但是,子稷身边的万杉杉和贴身总管怎么可能让他给皇上上枷锁,于是,纷纷挡在了子稷的面前,阻止这个衙役,甚至太监大有直接出手的意思。 这名衙役无奈,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这里的都是大爷,他那个也不一定能够得罪的起,于是,他下意识的便看向了一旁的县令大人,眼神中满是求助。 第三百二十七章 神老出手! “一切按我大吴律法行事,对上自有朝廷主持公道,为我县衙撑腰!”而这时,看到了衙役的为难,县令只是冷冷的说了这样一句话,随之眼神中满是锐利的看了衙役一眼。 衙役立刻会意,再看向子稷三人时,神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随之直接对挡在最前面的总管喝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阻碍朝廷公务,还不快快闪开!” “朝廷公务,公务就是任由你这等贪官恶吏拿来压我炎华良善之民的借口吗?”自周公子找麻烦以来,全程子稷都是神情淡漠的看着此时发展的一切,他的眼中始终都是无比的痛心,不过他也知道,天下四亿子民,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是良善之徒,因而她一直没有出声,直到此刻,看到了这个所谓县令和周公子之间的勾当,他顿时忍不住了,随即站了出来,指着衙役怒斥道; “足下是何人?”这时,县令也随之走了过来,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说话这样语气的,而且穿着华贵,万家的大小姐,竟然还乖巧柔弱的服饰于他的身前,这一切实在是不能让人不怀疑,实在是太过奇怪了,所以县令也一改公事公办常态,转而疑惑的问道; “我的名字,你一个小小的县令还不配问,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若是你不想丢官下狱,趁早还是将罪魁祸首周公子拿下,拿往县衙从重治罪!”子稷脸上满是肃然,随之冷冷的对县令说道; 这个县令明显就是那种满脸仁义道德,一肚子鸡鸣狗盗的货色,他一来,周公子为什么直接就安静了,镣铐也不往他身上加,就是因为周公子知道,他的这个县令姐夫,定然会为他做主。 “不知者不罪,足下纵然是朝廷大员,既然不肯报出名号,那本县也就只好按平民百姓处置了!”县令感受到了子稷身上的气场,也知道他来历不凡,但是,他却并没有丝毫的害怕,而是直接转过身去,大喝一声:“给我拿下,若有抗捕者,一概就地镇压!” 说话之时,县令的眼中满是厉色,这一刻,他已经坐下了决定,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无论面前是龙是虎,他只能除之,只有这样,他才能将这个事情圆过去,毕竟,死人是没有话语权的。 衙役们跟随县令多年,自然也知道县令的意思,随之,诸人皆是纷纷抽出了腰刀,围了上来。 但是,这等场面,对于子稷来说,甚至都不会往心里去,此时,万杉杉已经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显然此刻她也有些慌张了。 二人都感受到了这个县令的手段和他的心思,不过,万杉杉害怕,但是子稷确实不怕,开玩笑,当年在东境战场上,他指挥千军万马,连当年厉害无比的楚王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这还是在自己的治下,岂能怕这些贪官恶吏。 “哈哈哈,好热闹啊,这里是不是要加我一个呢!”而就在这时,场面无比紧张的时候,突然,一旁的房檐之上突然站起来一个衣衫褴褛的邋遢老头来,在此时直接出声道; 说着,邋遢老头身形无比轻盈的在几个房檐上跳来跳去,最后,直接落在了子稷的身旁。 这个邋遢老头虽然脸上脏污不堪,但是他时时刻刻都是笑嘻嘻的,此刻,哪怕是来到了子稷的身边,他也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十足一个老顽童模样。 他只是看了子稷一眼之后,便直接走向了县令,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说道:“你这个糊涂的县令,你明明知道你这个小舅子挑衅在先,你竟然还派人将他扶起,镣铐都不上,在这和大庭广众之下,你就敢这般颠倒黑白,到了公堂上,还不是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啊!” “你是何人!”县令见邋遢老头将他的心思说了出来,立刻恼羞成怒,怒斥道; “我的名字,你区区一个县令,还不配问,但是我要告诉你,若是你不想丢官下狱,尽管这样混蛋下去吧!”见到县令问起,邋遢老头顿时脸色一正,将刚刚子稷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不过,说完后,他瞬间变得无比的欢喜雀跃:“哈哈哈,依我老头子之见哪,你这个狗官今天是碰到了阎王咯,该上路咯!”一边说着,邋遢老头还一边去拍县令的肩,满是调谑的对他说道; 这时,县令更是恼怒不已,听到自己的心思,都被这个疯老头揭穿,并且还当着这么多的百姓面前,他当下也管不得那么多了,随即直接下令道:“衙役,还不动手,更待何时,给我将这几人统统拿下,就地格杀!” “哈哈哈,你这狗官,心理素质太差了吧,这才哪到哪,但是有我邋遢神在此,区区衙役,岂能当着我们的面欺压良善!”神老一乐,再一次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衙役们中间,瞬间以雷霆之势出手,仅仅只是轻飘飘的几掌,便将数十个衙役全部击昏,纷纷倒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县令面上一变,心头一喜,再一次怒斥道:“好一个疯老头,竟敢袭击朝廷命官,好大的胆子,诸位父老乡亲,大家可都看到了,是他们出手袭击朝廷命官在先!” “这时谋反大罪,该当处死!”随即,县令声音一沉,将语气顿时提高了八个调,将事情放的很大道; 这时,县令话音刚落,四周的百姓们便立刻纷纷逃窜,全部都跑离了当场,毕竟,今天这事对于他们来说,是神仙打架,不管他们的事,不过,要是在围观下去,到时候给他们也安上一个谋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没人承担得起。 看到场面越发混乱,县令高兴不已,随之指向了另一条街口,无比狂妄的嘶吼道:“幸好本官有先见之明,我已经请了城外驻扎的戍卫营陈将军到来,镇压谋反之徒!” 子稷顿时看了过去,发现此时真的有一只军队正在朝这里赶来,想来,这个县令并不是在说大话,他是真的调了大军前来。 这时,场上顿时混乱起来,万家中年掌柜见到这一幕,也并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而是直接让手下的长工全部都站在了一起,将子稷和万杉杉护在身后。 “九小姐,我们只有和他们拼了,不然的话,恐怕这个县令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了!”这时,万家中年掌柜来到了万杉杉的身前,出声道; “不用怕,有我相公在此,无人胆敢作乱!”不过,万杉杉却是如此一句话,回了过去。 万家中年掌柜早就想问了,不过,他却又不敢问,毕竟,能在九小姐身边站着让她一脸恭敬的人,天下还能有几个啊,出了当今皇上,估摸着也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叔爷武亲王可以了,但是这个年轻的模样,明显不会是武亲王,而且九小姐也不可能会和武亲王一起出现,而且能让已经是贵妃的九小姐说出是相公的人,那么这个人的身份,此刻就算是一个傻子都能猜得出来了。 这一刻,万家中年掌柜看向子稷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仰,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走到了前面,和手下的长工们站在了一起,将二人紧紧护卫住。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当街作乱!”这时,前面的领兵将军已然到来,他一来,手下的士兵们瞬间便将子稷几人团团围住。 “喂,是不是都把我老头子忘了,能多给我点戏份不,让我也出个风头,没人保护也就算了,就连包围,都不捎上我!”这时,孤零零站在一旁,没人护卫,也没士兵包围的邋遢老头突然委屈无比的出声道; 这时,众人才纷纷注意到身后,还有一个他,不过,今天他好像就是专门来抢戏的,从出场到现在,好像没人注意到他。 这时,看着场面已经发展成了这样,子稷淡淡一笑,对于这个邋遢神的身份,他想他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于是,此刻他第一个捧场道:“看到我已经被包围了,马上就要打起来了,长者还不出手吗?朕可是半点功夫都没有啊!” 而就在这时,听到子稷显露身份的一个朕字,顿时,现场的数人纷纷震惊,那名领兵过来的将军更是面上大骇,随之无比惊恐的看向了县令。 不过,就连县令也是一脸的狂震,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堂堂皇帝,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一下可就不好办了。 于是,县令看向子稷的目光越来毒辣,越来越坚定,甚至于,他的心中已经动了某个念头。 而这时,四周隐藏的皇帝的精锐禁军也都纷纷现身,随之护卫在了皇帝的四周。 这一刻,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会动手,毕竟这是在齐国,这里的领兵将军还不一定对皇帝有着绝对的恐惧,他们很有可能是齐国当年灭亡之后留下来的军队,只不过是投降了大吴而已,而此刻的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境况,是人都看得出来,只要皇帝安然脱身了,那么他们必定会受到重罪,家破人亡,只在一念之间,所以,他们动手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第三百二十八章 方子治! 但是,此刻皇帝却依旧是一脸淡然,甚至他的脸上还带上了几丝的轻笑,双目静静的看着这个邋遢老头,言语之间也是无比的轻松从容,似乎完全没把眼前的危机当成一回事。 “皇上放心,有老朽在此,必定护您周全!”这时,邋遢老头淡淡一笑,整个人也随即变得正经起来,言语中带着无限自信的说道; “长者此来,可是相助于朕安国之事?”听到邋遢老头的话,皇帝没有半分的怀疑,只是淡定从容的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直接问道; “皇上圣明,老朽特为此而来!”邋遢老头点头道; 这时,皇帝和邋遢老头的对话,十分的光怪离陆,但是现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打断,大家都是静静的等着此时的局势变化,毕竟,现在皇帝的已经现出身份来了,那么,主动权已经全部都被他给掌握了。 没有任何人敢有一丝妄动,不过,此时县令的思绪却是不停的转动中,他一直在考虑着脑子中的那个大胆想法究竟还要不要施行,毕竟,这样下去,他和周家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到了这个时候,就已经不单单是这个不成器的小舅子周公子的事情了,皇帝都现身了,也就是说,他们两家人的富贵到此时已经没有了,甚至于,他们还要下狱,眼下的事情,虽然不至于抄九族,但是都已经这样了,站在县令的立场上,放手搏一搏或许还能有机会。 坐以待毙,那就只能终生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度过了。 踌躇良久,终于,县令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极为冒险,但是若一旦成功,那他们两家便会瞬间翻盘,立刻飞黄腾达。 此时,皇帝依旧在和邋遢老头说着话,县令已经等不下去了,他突然猛地看向身旁站着已经傻了的戍卫营陈将军,寒声喝道:“我隆华城城中,有谋逆之徒冒充当今圣上,实属丧心病狂,大逆不道之极,还请陈将军即刻将其缉拿,下官即刻奏禀中枢院,请求将此大逆不道之徒,押送回京交由刑部之罪!” 这时,陈将军的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犹豫,但是看到县令一脸的坚毅之后,他也随即决定,放手一搏,毕竟,现在是在齐地,他手中有上千的兵马,真要斗起来,纵然是皇上,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于是,陈将军也只好顺水推舟道:”“此等大逆不道之徒,竟敢藐视当今圣上,我戍卫营义不容辞!” 说完这些台面上正义斐然的话后,陈将军直接看向了身后,随即下令道:“小的们,给我将这个冒充圣上的狂徒抓起来!” “是!”随之,数十人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长枪,随之冲了上去。 而这时,万家中年掌柜依旧和手下的长工围的紧紧的,准备硬抗,但是看着皇帝自己的数十名禁卫军护卫都冲了出去,于是,他们也随即加入了战斗,但是依旧是杯水车薪,要知道,现场的官兵足足有上千,而子稷这一方,却只有数十人,而且大多还是百姓,没有没有任何的兵器和战斗力,可想而知他们和正经的官兵斗到一起的下场了。 很快,只是片刻,这些无数的长工便都被官兵打倒,大部分的更是直接跑了,毕竟这可是玩命的活,谁愿意为了两个钱去给万家玩命啊! 于是,子稷这一方面的情况就更加的紧急,但是他依旧不慌,依旧一脸淡然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此时的厮杀,而就在这时,邋遢老头也随之奔了过来,最后,在他的频频出手之下,和禁卫军精锐联手为皇帝创造了一个安全圈子出来。 而此时,县令也随即推到一旁店铺的廊下,面色无比坚毅的看着此时的争斗,他的心中满是热血激荡,无比的狂热,看着此时皇帝甚至都被他玩弄于掌中,他不禁心中颇多的自豪。 但是,他也深深的知道,这远远不是结局,若是想要飞黄腾达,真正的长治久安,干掉了皇帝之后,他马上就要去到当年的齐国都城,如今大吴中枢院,面见执掌齐国中枢的晋亲王,劝他立刻以勤王之师发兵进京,围京夺政,毕竟,皇帝只要亡了,大吴朝廷群臣无主,而太子又年幼,皇位只能落在晋亲王的头上了。 而他之所以敢做下这个决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当年的晋亲王是和皇帝为了争夺王太子的位子,曾经掰过手腕,那么他琢磨着晋亲王既然有了称帝之心,那再有他这个顺水人情,他不可能不去抓住时机。 甚至,想到这里,县令面上甚至都出现了一抹兴奋的笑容,无比的狰狞狂妄。 就在这时,被打了一顿的周公子突然走上前来,无比惊恐的在姐夫耳边颤声道:“姐夫,这可是皇上啊,若是败了,咱们就是万劫不复,抄家灭族啊!” “你一个纨绔子弟懂得什么!”不过,此时的县令已经丧心病狂了,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于是,他直接一回头,冷冷的看向了小舅子,直接斥道; 周公子无话可说,到那时看着此时面前在持续着的争斗,他突然之间,感觉到一股阴霾突然笼罩在自己的身上,让他感觉浑身都是颤抖的,无比的恐惧。 而此时,皇帝依旧淡定从容的看着面前的争斗,他没有再去理会那个县令和周公子,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他也不在乎。 因为在他看到邋遢老头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就不在乎一切危机,也不担心任何事情了。 但是,他不问,不代表邋遢老头不会自己说,本来,邋遢老头正在和官兵打着,但是,他突然之间快速的逼退了身前的两人之后,随之看向了身后的皇帝和万妃,沉声说道:“皇上和娘娘放心,两个时辰前,老朽已经派人去旁边的隆昌城报信,此时晋亲王正好就在隆昌城中,不出半刻,晋亲王就会赶到的!” “此等宵小,岂能让朕惧怕,简直可笑!”听了这话,皇帝不屑一笑,随即扫了一眼陈将军和那个县令,无比淡然的说道; “你~~~”陈将军顿时急了,正要说些什么,但是此刻却被传来的一道声音制止了他的话。 “皇上勿惊,臣弟方子治前来护驾!”这时,两边突然出现了两支大军,将正街道中间的打斗的官兵和禁卫军团团围住,随即,众人随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晋亲王骑着马,带着一支大军快速的朝着这里赶来。 “玄将军,给我将这两个逆贼拿下!”很快,方子治便骑着马到达了最外围的包围圈,并且他手下的兵马已经完全将戍卫营的人马,重重包围了起来,随即他直接看向了身旁的领兵将军,直接吩咐道; “末将领命!”这时,身旁的一名将军立刻拱手道,随即快速下令道:“弟兄们,给我上,给我拿下反贼!”而后,数不胜数的士兵随之冲了上来,用最快速度解除了所有戍卫营的武装,然后直接冲向了两个贼首,陈将军和那个县令。 而这时,看着场上基本上被控制住了,方子治赶紧跳下马来,惊慌失措的朝着子稷奔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惊惧。 “臣弟护驾来迟,请皇上降罪!”方子治来到子稷面前,无比紧张的跪了下去,慌乱无比的说道,并且等待着皇帝发落。 对于方子治来说,皇族之中,他可是第一个封地为王的皇弟,可以说,皇帝是恩宠之至了,但是,就是这样的恩重之下,他竟然还没有完全治理好这一片地方,可想而知方子治的心中多么的羞愧。 所以,哪怕此时他已经掌握了此处的主动权,他也没有丝毫的妄动,再者说,他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妄动,他和皇帝都和解了好多年了。 “晋亲王,这就是你治理的齐国,你可真让朕大开眼界啊!”看着无比惊慌的晋亲王,皇帝的眼中满是痛心疾首,他沉吟良久,最终化作一声轻叹,跟着很是无奈的说道 “臣弟无能,请皇上赐罪!”方子治再一次叩首下去,无比凝重的说道; “传旨,晋亲王治理齐国有失,着静思三日,减俸一年!”随之,子稷摇了摇头,随即淡淡的说道; 这时,贴身总管立刻站了出来,拱手道:“遵旨!” “谢皇上!”方子治顿时如释重负,随即再次叩首道; “行了,起来吧!”随之,子稷亲自走了过去,将其扶了起来。 此时,方子治是满面的羞愧,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优越感,特别是在子稷的面前,当年他和子稷争当太子,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行,所以才有这个底气去争,而现在二人的能力轻而易举的便看出来了高低了。 子稷治理的整个大吴是蒸蒸日上,一日更比一日强,甚至此时已经统一了天下,震慑了炎华西南方外族,而他方子治,仅仅只是一个齐国,连大吴的十分之一都占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狂徒逆贼存在,而且还是朝廷命官,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羞愧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神龙之主 而就在这时,县令被方子治的手下抓住,他心中无比不甘,随之他直接大吼道:“晋王爷,这是你登基的大好机会啊,皇上现在手中孑身一人,干掉他,王爷就可以登基了,这时大好的机会啊!” “大胆反贼,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出口出狂言,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听到这话,方子治面上明显抽搐了一下,随即他直接看向了跟随自己而来的领兵将军,立刻下令道:“玄将军,给我将此反贼就地正法,另外即刻派人,将此贼同党,同族,给我全部抓起来,统统发往边疆为奴,此次,本王要将这些反贼连根拔起!” “末将领命!”领兵将军得令,随即立刻挥舞着令旗,命令手下的士兵动手,随后,这个可怜的县令被当场斩杀,在县令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眼神是绝望的,看向晋亲王的目光也是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似乎还是不明白,为何这么好的机会,晋亲王不把握住。 而县令身旁的那个戍卫营陈将军,此时看到县令被当场斩杀,也是顿时吓得腿软了,眼神中也随即满是灰暗,甚至于,周公子看到这一幕,更是被吓的尿了裤子。 可以说,晋亲王的雷霆手段,彻底将在场人全部震慑住了。 随后,一批又一批的官兵随之进城,半个时辰后,全城戒严,四周全部布满了重兵,这一次,这一个小城彻底引起了晋亲王的重视,随后,晋亲王的亲信开始入住此地,并且着手开始调查那个可怜的县令所有有关的一切同党,县令的家族也随之被连根拔起,三族之内被株连,全部发往了边疆为奴。 而此时的现场,晋亲王接受了此地之后,皇帝便直接带着晋亲王回到了原本居住的官驿之中,而这一举动,又一次的让方子治佩服皇帝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他竟然还敢在自己的手下官驿居住,而且还将一切的护卫随从全部暴露在了他面前,这是何等的信任,这是何等的格局和魄力。 但凡换另外一个人,都不会有这样的举动,毕竟高高在上的皇位是充满了诱惑力的,无数人对其趋之若笃,而这个地方,皇帝可是连一支绝对嫡系都没有,若是真的出了事,连救兵都没法找。 虽然晋亲王此刻全盘掌握着皇帝的行动,但是他却是没有半点私心的意思,甚至于,在当晚就密调皇帝的亲信天帅玄牧率兵进驻隆华城,和他共掌此地的防务,而这一举动,无疑就是想皇帝表示了自己的忠心。 当然,作为皇帝的子稷,他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最终还是这样做了,为的就是不再让兄弟之间不和相斗的悲哀之事再一次发生,当年的方子兴,给了子稷一个深刻的教训,那个时候,几乎只是差一点点,子稷就完了,当然他并不是觉得恐怖,他只是觉得,手足之间,如此你死我活,勾心斗角,实在没有任何的必要。 很快,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完了,此处的一切事务晋亲王全部都交给了心腹处理,来到官驿之后,晋亲王便一直跟在了皇帝的身后,而那个中途出手救驾的神秘老头却也随之跟在了皇帝的身边,不过,自从晋亲王和皇帝的大军接掌了皇帝的出行之后,他便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跟在了皇帝的身后。 皇帝回到官驿之后,便直接带着几人来到了僻静的屋子。 “四弟,这些年在齐国待着可还好啊!”皇帝吩咐二人坐下,随之,便看向了方子治,亲切的问道; “多谢皇兄挂念,臣弟一切安好!”方子治微微拱手回答道; “等到各地统筹完毕之后,各州重建了,朕就调你离开齐国,你可愿意!”子稷淡淡的喝了一口茶,随之漫不经心的说道; “能为朝廷建功,臣弟无论去往何处,都愿意!”方子治再一次答道; 皇帝这样问,其实是有着一层深意,当然眼下只是打个底子,毕竟齐国可是天下最肥的地方了,无数人抢着来这里当差,若是贸然将其调到偏远的地界,恐怕引起反弹。 听到这话,子稷就放心多了,随之便解释道:“如今西南不宁,东境港口不安,而接下来朝廷还有一件大事要做,所以,这两个地方一定要尽快安定下来,东境那边,朕让戴傲仁过去了,他本就是越国人,也是对越国风土人情最为了解的人,能力斐然,思维通达,这段时间,越地也渐渐在恢复,那么接下来影响朝廷大事的,就只有西南境的灵渊和东湖了,虽然此时的两族忌惮我大吴朝廷的飞天战龙和强大的炮火,不敢擅动,不过,西南境还要一位能臣,才能镇得住,所以,到时候朕准备派你去!” 话音刚落,方子治立刻点了点头,随即道:“臣弟去到西南,定然拼尽全力震慑群族,绝不给皇兄丢人,不给皇族丢人!” “西南境地处荒凉,十分的贫瘠,在哪里待着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啊,不过,朕想过,皇族之中能担大任之人,除了王叔武亲王之外,也只有你了,而王叔依然年老,实在不能再让他老人家劳累了,所以,四弟你要体谅朕的一片苦心啊!”子稷沉声继续说道; “臣弟不敢!作为皇族,我等本就享受着超然的待遇,相反的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时天道释然,臣弟岂敢自怨自艾!”方子治双目灼灼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四弟能有这样的想法,朕心甚慰!”子稷满意的说道; 随后,皇帝和晋亲王简明扼要的谈论了一下如今天下的制度,随后晋亲王便直接告退,离开了官驿,毕竟,他是这里的主事人,而今日差点发生弑君之事,本地的父母官也随之被干掉,他当然要去看一看。 “长者,朕该如何称呼啊!是该叫你神龙之主还是唤作神老!”晋亲王走后,屋子中只剩下了皇帝和邋遢老头,随之,皇帝便看向了邋遢老头,意味深长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称呼之事,不过是个代号,皇上随意便可,但是神龙之主乃是天下万民,并非是某一个人,纵然是我,也无法凭空命令神龙护卫中的任何一人!”听到这话,邋遢老头淡淡一笑,淡淡说道; 皇帝颔首一笑,直接问道:“慕容大师在何处,神老可有准确消息?” “平阳滩!”神老一抚杂须,直接果断答道; “姜神医猜测的是对的,只要陛下到了平阳滩,慕容大师自然会出来相见的!”神老继续补充道; 听到这里,皇帝终于放下心来,点了点头,继续道:“孟极统领对朕说过,天下一统,神龙护卫便会消失,不过,朕却觉得,神龙护卫皆是忠义能人,身怀绝技,若是自此隐居于田园,岂不可惜,因而,神老可有何法,能够帮朕留下神龙护卫,以作皇家秘密所用。” “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神龙护卫只会兴起于乱世,服从于民意,在盛世之中,神龙护卫是存活不下去的!”神老无比直接的回答道; “却是为何,朕能得天下,自然起于民意,神龙护卫既然服从于民意,却是为何不能服从于朕!”皇帝诧异,继续问道; “天道缥缈,人道浮沉,民意虚无,看不见摸不着,无法落于某一人身上,也无法从某一人身上发出,皇上虽然乃是盛世之主,不过却也无法代表渺渺民意啊!”神老满脸敬畏的回答道; 不过,皇帝依旧是一脸的诧然,十分不解,依旧双目灼灼的看着神老。 “皇上得了天下,也就得了民意,拥有了民意的支持,皇上您便是天命之主,天命之主是无人可以触碰的,护卫也就无用,神龙也自当归隐,这一切都是天道循环,纵然您是皇上,也无法逆天而行啊!”神老继续说道; 这一瞬间,皇帝突然懂了神老的意思,随即,他喃喃说道:“神龙护卫存在的意义便是要将统治者和民生民意隔开而来,神龙护卫的解散,却并非是消散,只是真正的融入了民意之中,只是让帝王永远的天下民意保持敬畏之心,从而更好的治理天下!不得不说,神龙一族创始之人,真乃奇人也!” 而这时,听到了子稷的话,神老也是一脸的欣慰,满意的看着皇帝,因为他已经明白了一切的事情的根源,那么,他将来必然是一个好皇帝,是一个万民拥戴的好皇帝。 “皇上天资卓越,老朽佩服至极啊!”神老颔首道; 随即,皇帝站起身来,随即喃喃道:“天道,人道,共存相依,朕纵然是天下之主,将来也定然会驾崩离世,朝代在若干年之后,也将会慢慢更迭,民意也会再一次的改变,皇族也会再一次的更迭,命运如此,谁也抗衡不了!” “皇上参透了世间万物,也看清了世间沉浮,老朽佩服!” 第三百三十章 深水艇! 自此,途中的闹剧告一段落,第二日,皇帝便直接启程,继续去往平阳滩,得知皇帝立刻要移驾的消息,晋亲王随即封锁了整个隆华城,严格控制了消息,并且派了数拨暗中的护卫跟随,而且路上还有神老这种高手贴身相随,可谓是万无一失了。 一路上,皇帝来到了齐国的消息,因为晋亲王的封锁,还真的没有流传出来,也得以让皇帝能够继续顺遂的去往海宁郡去往平阳滩。 而后,经过了三天没日没夜的赶路,终于,在这一天,子稷一行人黄昏之时,到达了海宁郡,但是纵然是这个时候,皇帝却没有直接去休息,而是继续马不停蹄的去往了平阳滩。 甚至于,这个时间就连神老都是一脸的凝重,劝阻道:“皇上,此时天黑夜滑,您的安危要紧哪,再说,此刻已经黄昏了,若是此时赶往平阳滩,恐怕慕容归那个老头也不一定能知道皇上您去了啊!” 皇帝摇摇头,随即淡淡说道:“日前朕和晋亲王确立了几件刻不容缓的事情,朕不能如此继续在宫外了,至于慕容先生能否知道朕来了,朕相信他有着这个本事!” 神老无奈,不再说话,便直接跟着皇帝单独下了马车直接去到了平阳滩,皇帝也只带上了自己的贴身总管,其他的人,全部都安顿在了海宁郡的官驿之中。 皇帝三人骑着马,直接迎着黄昏朝着平阳滩狂奔而去,一路上,神老都是无比的警惕,时时刻刻的看着四周的情况,可谓是担忧之极。 虽然他是一名绝世高手,纵然百万军中包围,他也丝毫不惧,也依旧能够安全将皇帝带出来,即将漆黑的夜中,充满着一切的可能性,有可能会隐藏着无数中危险,这才是让人最为担忧的,而且现如今的武器都已经发展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黑夜也就变得更加危险了。 平阳滩,这里是一个极小却又海岸线极大的一个海滩,临着高山,但是平阳滩此处,却并没有什么沙地,这里到处布满了不规则的石樵,有大的,有小的,此时三人来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因而,三人到了之后,便在边上平坦一些的地方下了马。 “皇上,此处诡异非常,老朽先去一探究竟!”总管栓好了马回来,神老便立刻看向了皇帝,拱手请命道;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毕竟,此处的石樵都是看得到的,不说藏人,就是走都不好走,备不住那里就有暗坑的,皇帝又是一点功夫都没有。 “嗷.嗷~~”不过,正在神老刚刚想要的动身之时,前方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阵虎啸的声音,这时,皇帝立刻看向了还没有动身的神老,诧异道:“这海面上怎么还会有虎啸?” 而神老听到这个声音,不仅没有丝毫的异样,反而还满面的淡笑,随即对皇帝解释道:“皇上,看来老朽不用去了,慕容老头派人来接您了!” “什么,朕怎么看不到人来接朕!”听到这话,皇帝依旧一脸疑惑,并四处打量道; 神老微微一笑,随即指向了一个方向,笃定的皇帝说道:“皇上请看!” 神老指向的地方,是一块巨大的石樵,这块大的石樵隔断了皇帝三人和前方深海的视线,皇帝应言看去,而就在这时,前面的小山挡住的后面的深海之中,突然飞起一物,看起来极大,此刻接着一点点月光只能依稀看到一点点的人影。 这时,皇帝则更是迷茫,依旧诧异道:“这便是慕容大师派来的人?” 神老点了点头,道:“定然是的,除了他的手下,天下之间,无人可以在深海中如同天神一般肆意,而这应该就是慕容老头制作出来用以突袭之物,想来,一会儿皇上见到了慕容老头,他便会对皇上解释的。” 皇帝虽然依旧疑惑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即又看了过去。 就这样,过去了半分钟的样子,皇帝终于看到了所谓的来接自己的东西,一艘隐藏在海中的大船,刚刚隔着那块巨大的石樵他们看不到,但是此时却是清晰可见了。 但是,他们离开海水之后,便停下了,随后水下便窜上来了一个巨大的巨蟹,看的皇帝顿时一震,不过后面听到神老的解释说这是慕容老头派上来接他的东西之后,也随之放下心来,开始用平淡的目光看此刻正朝着自己走来的巨蟹。 此时的巨蟹,足足有三米之高,支脚非常之长,足以在便是石樵的海滩之上行走如飞,丝毫不受影响,但是毕竟是走,速度实在不快,从离开海水到来到皇帝面前,足足用了三分多钟,可比刚刚的深海艇慢的多。 这只巨蟹来到面前,皇帝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原来此物竟然是用一块巨大的铁块打造的巨蟹,四处设计皆是螃蟹一般,不过却只是远处看起来像,此时一走进,就是一个舱室下面加了数支脚。 而这时,巨蟹来到自己面前之后,支脚便直接开始收缩,最终舱室离着地面只有半米的样子,舱室随即打开了门,两个身着黑衣的人从巨蟹中跳了出来,然后直接来到了皇帝面前,双双跪下,恭敬无比道:“草民叩见皇上,家师恭候圣驾已久,请皇上移驾海下!” 这一下,皇帝越发不明白了,你说他能造出在海中厉害的巨艇,这一点皇帝相信,毕竟此刻事实也在眼前了,但是现在见他还要去海下,那不直接被淹死了,皇帝有些难以理解。 难不成,他慕容大师,在海下还有一个龙宫不成! 而这时,就在皇帝疑惑之时,旁边的神老突然颔首出声道:“皇上,咱们去吧,他慕容老头,可能真的能玩出点新意来!” “前方带路!”皇帝点了点头,随即冲二人说道; 随后,皇帝三人便随着两个黑衣人走入了巨蟹之中,这里面真的是一个控制舱,不过非常狭窄,此时有五个人在里面都已经是极为拥挤了,甚至堂堂皇帝来到了这里面,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突然之间看到这种东西,哪怕是皇帝也没见过,因而他也没有心情坐下,来到这舱室之后,便无比好奇的左看右看,但是,可惜的是,控制舱是全封闭的,哪怕是过了一会进入了水中,皇帝也是丝毫不知,直到两个黑衣人要带着他出去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去到了海中。 真的是海里,海里面有着一艘巨大的潜水艇,而此时的这艘巨蟹便是进入了潜水艇之中停下,来到了这里,皇帝突然觉得,世间竟然还有这如此能工巧匠,竟能造出如此巧夺天工之物,不由得大加赞叹。 这艘潜入水中的巨艇非常之大,而这一刻,皇帝也有些明白了,为何这个不能上到浅海区,因为这要是去了基本上就无法回来了,去了之后,它如此的体型,根本就在浅水区动弹不得。 “皇上,这还不算什么,这东西我两年前便知道慕容老头有了,但是听说他在水下造出了一个海下的巨宅,老朽估计,现在他应该是已经造了出来,不然,也不会请皇上您亲自下到海中!”而这时,皇帝在潜水挺中四处打量着,旁白的神老突然出声道; 听到这话,皇帝再一次震惊,惊声道:“难道慕容先生在海下真的有一个龙宫?” 见到皇帝震惊的样子,神老颔首点了点头,神秘莫测道:“说不准啊!” 这一刻,突然之间皇帝对这个所谓的‘深海龙宫’来了兴趣,不过就在这时,突然潜水艇中的一人突然来到了皇帝身前,恭敬无比道:“启奏皇上,此艇的威力皇上是否要过目,若是皇上想看,草民等可以为皇上试射一发炮弹!” 皇帝点了点头,随之便带着贴身总管和神老跟着此人去到了驾驶舱,此时来到了这里,皇帝才是真正的开了眼界,这里竟然还可以看的到海水,驾驶舱看得到眼前的一切,而且是无比的明亮,如同白日一般。 随着,此人驾驶着潜水艇来到了一块深海中竖着暗樵的地方停下了,然后便看向了身旁驾驶舱中的其他人,随即出声道:“前方目标暗樵,即刻发射灭浪一号!” “是!”随即,几人同时应声道,然后就在驾驶舱中的操作台上一顿操作,而后,皇帝便亲眼看到此时的潜水艇已经异动到了这一块暗樵的正前方。 然后潜水艇的下方直接射出来了一枚炮弹,精准无比的打到了这块暗樵上面,甚至于,此刻皇帝连声音都听不到,但是他能看得到,就在炮弹击中目标的那一刹那,这块暗樵直接被炮弹击得粉碎! “如此之物,若是用于海战,岂不是无敌了!”皇帝震惊无比的看着这艘潜水艇还有他上面的操作台,惊叹道; 皇帝也知道,真正这枚炮弹的厉害之处,还不算过分,毕竟他早就知道了,他奇怪的是,这样的一枚炮弹是怎么能在水下射出,而且他们还能潜入深水之中如此从容轻松。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多年前的隐秘! 可想而知,这等厉害的东西若是用于接下来与大浪帝国的海战,大吴基本上就会是必胜无疑了,这样的炮火,有这样的潜水艇,岂愁大吴水军不强! “此物现在慕容先生有多少啊,朕即刻着户部全部认购,立刻运往越国!”顿了顿,随之皇帝看向了这名驾驶着潜水艇的人,问道; 这艘潜水艇的威力实在是让皇帝大开眼界,因此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此物得到,毕竟现在大吴继续一统,然后还要接下来姜先生所说的天下会盟,那么,大吴帝国之内,就绝对不能有任何不安稳的声音存在,无论是西南方还是东南方,皇帝都无法容忍任何人侵犯大吴的一分一毫。 “回皇上,此艇师傅他老人家一共制作了二十艘各不相同的,现如今,各式库存总计有三百艘左右!”随之,此人沉声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皇帝当时还没觉得什么,随之转念一想,顿时大加震亥,随之无比诧异的问道:“慕容先生竟然有如此多的钱财,竟然能够经得起如此的消耗?” 是啊,就连皇帝都是刚刚想到这个问题,这么大的东西,显然不可能是一个两个人能够做出来的,而且所使用的的材料也是极为特殊,炎华大地上都不一定有,因而,无疑造一艘这样厉害的潜水艇,都是需要着极大的人力物力,而慕容先生一下子就造出来了这么多,他那里来的这么多钱! 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了,而且这么多显然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造出来的,肯定是有一些时日了,那个时候,慕容先生就这么富有了,但是同为师兄的欧阳弄大师却涓衣素食,虽然不至于清贫,但是看起来也不想是很有钱的样子,这师兄弟二人,反差未免有些大了。 “启禀皇上,沈家和万家曾经皆出资帮助师傅构建海外于炎华内地的商路,另外师傅以前研制的过时装置纷纷卖往外域别国,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天价,因此师傅也算是积攒下了一些财富,另外,师傅毕生的心愿就是能让炎华大国屹立于世界之巅,俯视群雄,所以,近年来,师傅便开始耗尽家财,开始打造潜水舰的各式库存,以求将来能够帮得上朝廷,为炎族建功!”随之,慕容先生的徒儿再一次答道; 慕容先生土地的这一番话,彻底震撼了皇帝,也再一次拉升了他的格局,原来,他早就已经有了足以纵横海上的战略性战舰,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拿出来献给当时的任何一国,而是都卖去了别的国家,但是,他却一直都没有放弃炎族。 现在,他在大吴朝廷身上再一次看到了炎族的希望,所以便开始直接倾尽家财,等待时机直接倾囊相助,这样的人,何其伟大! 这一刻,皇帝心中突然十分庆幸,自己竟然有机会能够领导这样的一个种族,一个生生不息,能够强悍到让世人瞩目的民族。 这个种族的身体素质或许不是最强悍的,单纯肉搏,抵不过匈蛮人,灵渊人,但是,此时他却依旧屹立世界之巅,屹立在世界上最好的地方,让所有人为其震撼。 此刻,皇帝确信,只要这些东西已经投入战场,远海的大浪帝国,将再也不敢挑衅,再也不敢行当年那等瞒天过海的霸凌之事,同时,远海之外的异域诸国也将重新认识大吴。 潜水艇在水中航行了很久,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达了慕容先生的地下海宫,而皇帝和身旁的神老,总管,都再一次开了眼界,真的想不到,时间竟然还能有这等让人震惊的地方,慕容先生,竟然真的在海底,建造了一个龙宫。 此刻,海底下一大片的玻璃全覆盖的地方,将一个巨宅完全罩住,而且,里面也是全封闭式的,甚至于,此时潜水艇中,还能清楚的看到玻璃里面有人正在走动。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里面竟然还无比的光亮,亮如白昼一般,可以清晰的看到巨宅中的一切事物,东西,还有人。 而此时的巨大潜水艇,就是从边角进入的这个巨型海下巨宅,潜水艇进去之后,过了一会儿,皇帝便被慕容先生的徒弟带了出来,而此时,慕容先生则正在潜水艇的停靠处等候。 远远看过去,此刻站在最前面的慕容先生都有花甲之年了,面如刀削斧凿,无比之坚毅,一双眸子更是在深海中都能放光,但却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穿着斯文儒雅,实在不像是一个手工匠人。 这时,见到几人一走下来,慕容先生立刻带领着身后的数十位弟子走上前去,恭敬无比的跪在了皇帝面前,恭声道:“草民慕容归,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到这一幕,皇帝赶紧走了过去,亲自将慕容归搀扶了起来,随即说道:“先生为国为民,呕心沥血数十年,为炎华建功,朕一届晚辈,受之有愧啊!” “皇上过誉了!”慕容归摆手道; 随后,慕容归便直接欠开身子,带着皇帝走了进去,领着他参观这座海下的巨宅。 一边走,皇帝一边感叹道:“这次前来,慕容先生真是叫朕开了眼界啊,难以相信,世间竟有如此鬼斧神工之建筑能存在于深海之底!” “皇上,关于此地,其实早年间,草民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只不过因为一些阻碍,却不得施行,而如今,远海之外的异域之中,制造出来了强度足够的金刚玻璃,因而,草民便即刻派人前去采购,而后又耗尽了六年,才将此处修建成功啊!”慕容归听到皇帝的夸赞,也是一脸的欣慰,随之无比骄傲的对皇帝说道; “原来如此,朕还道如何才能让人安然活于地下呢!”皇帝频频点头,恍然大悟道; 而后,慕容归引着皇帝来到了一件僻静的水下茶屋,在这里,甚至能够看到旁边时不时的便会有成群结队的鱼儿游过,好不快意,来到这里,下意识的就有一种真的是龙宫之主的感觉,让人无比的轻松舒适。 “皇上此来,草民知道皇上的用意,因而也不与皇上拐外抹角了,我这海宅之中,有着三百艘各式潜水坚挺,而且威力巨大的战斗坚挺,草民也已有了八百艘,如今皇上亲自来到我慕容归的海宅,草民本当全部双手奉上,绝不藏私,但是草民所造这些东西,耗费了几十年的时间,耗费了无数的物资原材料,因而,草民想用这些东西,向皇上求得一个恩典!”几人纷纷坐下之后,慕容归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先生请讲!”皇帝看向慕容归,随之淡淡问道; “还请皇上使用草民所造之战舰,夷灭远海浪国!”慕容归直接说道; “大浪帝国进犯过先生吗?”听到这个要求,皇帝顿时不解,随之问道; “不知皇上可曾知道,大浪帝国多年前趁我炎华我四分五裂对远海没有探索之时,面向远海之外天下各国宣扬,我炎华大地乃是他们大浪帝国的奴隶地,从而,导致我炎华大地,数十年不曾于海外有任何的牵涉,从而一直被海外群国看轻!”慕容归随即说道; 皇帝点了点头,随之也是满面愠怒的说道:“此事朕知道,姜神医曾经讲过。” 慕容归点点头,随即继续说起了一段无人知道的隐秘,道:“但是皇上您可能不知道,姜神医当年名扬天下的那一场大瘟疫,只是当年的吴国,齐国,楚国三国病死数十万的同袍的瘟疫,是他大浪帝国所为吧!” 这话一出口,顿时,语惊四座,就连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神老都是一脸的震惊,随即十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慕容归。 皇帝也是一脸震惊,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大浪帝国竟然如此的卑鄙无耻,随之皇帝问道:“此事从何谈起,数十年前的那场大瘟疫,不是天灾人祸吗?” 慕容归摇摇头,很是痛心的说道:“皇上,当年的那场瘟疫,其实就是大浪帝国为了向越国朝廷证明他们实力的一次阴谋,而那一次瘟疫,就是他们下的毒,只不过,后来因为此毒是在太过残忍,死伤之人实在太多,而且还无法完全消失,远海之外的其他诸国都看不下去,才出手相救的,而当年,老朽的夫人孩子,就丧生在了这场瘟疫之中,因而,老朽当年便立下重誓,此生必然竭尽全力,夷灭大浪帝国这等毫无人性的卑鄙国家!” “畜生!这群灭绝人性的畜生,此仇不报,朕便不配为君!”确认了事情的真相之后,皇帝震怒,甚至整个人都站了起来,狂怒道; “另外请皇上放心,这几十年来,因为草民研究出来了潜水艇的技术,从而在远海诸国大受欢迎和尊重,草民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眼看到大浪帝国被灭,便通过自己的人脉和手段,让远海异域诸国断绝了和大浪帝国的战略武器的往来,因此,草民敢断定,在此时的海面上,草民的潜水舰和最新型的海面战舰,定然可以完全压制大浪帝国!”慕容归随之自信的补充道; 第三百三十二章 可怜的凝儿 皇帝沉默了许久,心中依旧被这次事件背后的真相彻底的震撼了,他真的没有想到,世间竟然还有人如此疯狂,当年的三国死了数十万人,原来就因为是这个大浪帝国在背后作祟。 这件事情彻底的让皇帝意识到,必须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后的大浪帝国一个教训了。 “此事关乎我大吴威严,关乎当年三国之耻,今日既然真相已经浮现于朕之眼前,朕定然当尽全力去做此事,慕容先生还是另提其他要求吧!”皇帝沉吟良久,他转过身子,看向了玻璃外的游鱼,淡淡的说道; “老朽无儿无女,除了我炎族昌盛,此生再无牵挂!”不过,慕容归却如此说道; “东境水军攻破大浪帝国国都之时,朕定然派人前来,请先生去往战舰之上,看那用心毒辣之牲畜满国夷灭!”皇帝转过身子来,看向了慕容归,稍加思忖后,便道; “多谢皇上,但是,此时还有一件事情,老朽要告知皇上!”听到皇帝此言,慕容归淡淡一笑,随之轻声说道; 皇帝走了过来,再一次回到桌前坐下,立时问道:“先生请讲!” “那大浪帝国虽然行事心狠手辣,当年在我炎华大地犯下了无边的罪孽,而且在远海诸国之中,也是臭名昭着,但是如今天下会盟未过,远海诸国未曾承认我大吴朝廷之地位,因此,若是皇上此时攻打大浪帝国,那便是扫了天下会盟的面子,伤害了远海诸国的利益,远海诸国,绝对会在这个时候组成联军,阻挡我大吴朝廷出手教训大浪帝国!”慕容归满脸凝重无比,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皇帝直接冷冷出声道:“朕大吴朝廷的大军,岂容他等远海蛮奴干涉,待朕问你,若是论炮火威力,战略性武器。,我大吴朝廷如今所拥有的武器来说,是否可以和远海诸国相比!” “可以一较高下,我大吴朝廷如今火力,有了老朽和火药老叟,还有师兄欧阳弄所在,足以稳胜他们,不过,诸国联起手来,恐怕届时我大吴兵力难以为继啊!”慕容归十分保守的说道; “朕并非想与诸国为敌,但也绝不容忍任何人胆敢干涉朕之旨意,不容任何人践踏炎族万民之尊严,龙有逆鳞,触之及亡,任何人都不能幸免!”皇帝寒声道; 此话一出,慕容归再无话说,随即沉默了下去,沉吟良久,才再次出声道:“皇上如此雄心壮志,老朽深感敬佩,本来老朽准备让手下的一些徒儿随皇上去往朝廷,为朝廷建功,承担督造战舰之事,不过,既然皇上如此坚决,那老朽愿携残躯跟随皇上,再战于海上,叫他远海蛮奴,晓我大吴神威!” 听到这话,皇帝顿时都愣了,双目中顿时充满了喜悦,随即无比激动道:“先生您肯出山?” “愿听皇上差遣!”慕容归躬身道; “多谢先生大义为国,朕心甚慰,甚慰朕心啊!”皇帝感触无比,再次说道; 说起来,慕容归还是第一个愿意愿意进入朝廷承担朝廷督造处的隐居奇士,因而朝廷水军实力必然大增,这一下,皇帝就更加有底气了。 而后,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敲定之后,慕容归真的交代了一下心腹弟子再次继续寻摸更新现存的战舰,潜水舰之后,便真的和皇帝一起离开了这座美妙绝伦的深海巨宅。 而他手下的一切大战资源,也直接被慕容归门下的弟子们带着皇帝亲笔写的一道圣旨,直接从齐国开去了越国海域。 皇帝的圣旨,也写得非常简单,言语之中,表达了方子稷作为大吴皇帝的绝对意志。 “大吴天威,不容任何人挑衅,此旨所到之时,若海面上依旧尚存挑衅之人,不必犹疑立即开战,另外直接夺回先越王创立于海岛之上的大吴宝地!” 回到齐地岸上,皇帝便直接派人将慕容归他的一众门徒直接送去了晋亲王方子治的中枢院,并且就地下旨命令晋亲王方子治承担战舰的督造一切事宜,所有的材料资源,出给,均由齐地中枢院供给。 而后,皇帝便直接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官驿,可是,就在皇帝安全到达官驿之后,神老却并未要跟着皇帝一起再回到官驿的意思,而是直接飞身下马,冲皇帝拱手道:“皇上,炎华即将一统,神龙护卫也当归隐,老朽这便去了,皇上多多珍重!” 说完,也不管皇帝的反应,直接双脚一蹬,飞身离开。 皇帝无奈,只得轻叹一声,随即走进了官驿,而这时,贴身总管随之出声提醒道:“皇上,太子身边只有他们在护卫,不日的越国之战,神龙护卫就将解散了,太子殿下安危无着啊,要不要奴才这就派人去往西南境,暗中保护太子殿下!” “不必,已经有了一两个月,想必太子应该适应了西南境的环境,完全隐藏了起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皇帝直接拒绝,然后果断的朝着官驿走去。 其实,他的心里也在担忧,但是他甚至,抓在手里的雄鹰,是无法翱翔于天空的,只有真正的放手,他才有可能雄鹰展翅,得到真正的锻炼。 进去官驿之后,皇帝便直接去到了万妃的屋子,此时,她还没有睡下,见到皇帝进来,她立刻快步上前,为皇帝褪去长袍,随即招呼着皇帝坐下。 皇帝坐下之后,却突然一句,便说到了这件事情,而且,语气还是询问的意思:“爱妃,天下即将宁定,朕即将准备重新定都于前朝故都,楚国的龙京,爱妃觉得如何啊!” “皇上觉得可行,就可行,臣妾乃是一介女子,岂知这等国家大事!”听到这话,万妃愣了愣,随之顺手便将皇帝的长袍放在了旁边,随之踌躇出声道; “哈哈哈,朕还真是糊涂了,都忘记了祖宗的规矩,后宫不得参政,哎,昨夜耽搁的太久了,朕都有些累晕了!”皇帝一愕,随之很快反应过来,随之挠头说道; 这时,万妃整理好衣物之后,便来到了皇帝的身旁,轻轻的替他揉着肩,松乏,还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昨夜事情可曾处理完了,明日去往万家,可以成行吗?” 听到这话,皇帝面上顿时有些不满,随之直接伸手抓住了万妃的手,并且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神色意味深长,调谑道:“你以为朕会出尔反尔吗?” 万妃面上有些委屈,有些无辜,随之轻声说道:“臣妾见皇上昨夜半分不停歇急切去往平阳滩的样子,心中实在不忍皇上劳......!” “君子一言九鼎,说了要去就一定要去,况且爱妃一片孝心,朕又岂可辜负啊!”见到万妃一脸隐忧,皇帝甚至都不忍调侃了,便如此说道; 万妃依旧是一脸的担忧,随即从皇帝怀中挣了出来,随即将皇帝拉到榻上,柔声道:“皇上,臣妾陪您先歇息吧,莫要再为这些事情烦忧了,既然皇上决意要成全臣妾,那便歇息一日,明日再去,如何!” “好,来到了这里,朕都听你的!”皇帝宠溺道; “谢皇上恩宠!”万妃柔声道; ...... 大吴京城,皇后宫中。 此时虽是深夜,但是皇后幽夜一丝的睡意都没有,当然也不是第一天就是这样的,自从皇帝离开皇宫之后,她就开始睡不着了,连这几日都是如此。 这几日,幽夜脑子里一直都是皇帝,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一些悲凉,但是又哭不出来,心痛不起来,只觉得无比的失落。 “轰隆~~~”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道惊雷响起,只是一刹那,凝儿便醒了过来,开始哇哇的嚎哭。 听到这个声音,幽夜脑子中的思绪顿时被打断,而后,她连忙救起来了,走到了旁边凝儿的床边,连忙安慰着,甚至于,就连贴身伺候的宫女都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才走了进来。 “你下去吧,本宫自己来就好!”幽夜抱着被惊雷吓到的凝儿,道; 随后,贴身宫女便离去了,她看了看另外两个小公主都没有什么反应之后,便直接走出了皇后的寝宫。 偌大的寝宫之中,幽夜抱着凝儿,在宫中慢悠悠的走着,幽夜听到女儿颤抖的抽泣声,顿时觉得十分的心疼,一边轻声安慰道:“凝儿,你怎么和母后小时候一样的胆子小,你看媃儿和熏儿都没反应,怎么就你哭起来了。” “凝儿想父皇了,父皇不在宫中,太子哥哥也不在宫里,凝儿害怕!”凝儿抽泣着回答道; “哦,你父皇和太子哥哥很快就回来了,再者说,母后不是在吗,母后在,谁也不敢欺负你,凝儿还怕什么!”幽夜再一次心疼起来,同时心也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再次安慰道; “可是母后和凝儿一样胆子小,一样需要保护啊!”凝儿理所当然的说道; 凝儿话音刚落,彻底揭破了幽夜强撑起来的意志,自从和皇帝闹僵以来,她一直苦撑出来坚韧的一面,在这一刹那,彻底被女儿的这一句话揭破。 第三百三十三章 来到万家 幽夜美丽的面庞上瞬间滑落了一行泪珠,她心如刀割,但是还是强撑着安慰凝儿道:“母后刚刚说过了,母后已经长大了,母后已经不胆小了,可以保护凝儿了!” 小小的凝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幽夜的意思没有,反正她点了点头,喃喃道:“凝儿要和母后一起睡,不然,一会儿再打雷,又会将我吓醒!” 幽夜答应了,随之便将凝儿放在了自己的床上,随之自己也躺了上去,随后,凝儿便紧紧抓住幽夜的手臂,继续睡了下去。 “哎,凝儿你和母后长得一模一样,性格一模一样,就连想法都是一样,将来,是不是和母后一样,也会遇到那种艰难的选择呢!”幽夜看着凝儿精致恬静的面庞,心中暗暗道; 可是,凝儿听不到,她依旧睡得香甜,一点都察觉不到母亲的异样,她只知道,此时的母亲,是她的依靠,抱着她的手臂,可以睡得很香。 “我真的很想放下一切,和你远走高飞,去看遍世间的山山水水,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任由我肆意妄为吗?”幽夜一声叹息,随即看向了宫殿的穹顶,满是憧憬的说道; 皇后这里睡不着,可是,此时远在齐国海宁郡官驿中的皇帝,却是两日睡得很香,这一天,当他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万妃已经起了,此刻正在整理着装。 今日是皇帝驾临万家的日子,贵妃回门,自然应当有着自己的体面和场面,更何况,皇帝今日也会亲临,昨日,晋亲王便为皇帝准备了銮驾和护卫,准备送皇帝去万家,但是昨日没去,因而,一切都留在了今日。 “皇上,您醒了,臣妾来伺候您穿衣!”这时,梳妆了弄了半个多时辰的万妃终于弄好了,随之,她刚一起身,便立刻看到了已经醒来坐在床前的皇帝,随即连忙走了过去,道; 皇帝起了身,随后万妃也将皇帝的便服龙袍拿了出来,开始伺候皇帝更衣,这一套,足足穿了一刻钟,而后,万妃又是亲自为皇帝洗漱梳咎,也是足足摆弄了好半天。 二人在宫中的相处模式便是如此,哪怕是有宫女在旁边,对于皇帝的起居琐事,万妃也都会亲力亲为。 而皇帝百般恩宠于她,有一小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在她的身边,能够感受到当年未曾做皇帝之时和幽夜的过往。 “爱妃,你哥哥万重山可有何才能吗,马上朝廷若是迁都,必然四处都缺心腹人才,朕今日去万家,就想从万家两个风头无两的后辈中,挑出一人来,安排于各部之中!此事,爱妃以为如何啊!”万妃一边为皇帝梳发,皇帝一边看着铜镜里面倒映出来的万妃,随即漫不经心的的提起道; “皇上,臣妾兄长他深居简出,才能卓绝,臣妾和他虽为兄妹,但是,皇上若要问其办事才干,臣妾还真不说不好!”万妃顿了顿,沉吟良久,随即回答道; “那他在万家族中可曾担任何等事务啊?”皇帝有些奇怪,便问道; “兄长好像并不受族长重视,因而只是常常担任一些简易之事!相反于另外一位兄长万重雨,却是族长十分宠溺之人,无论有何重责,皆会派他前去!”万妃想了想,再次回答道; “此乃家族传承,氏族之中,传承之重,爱妃身为女子,可能不知,万家族长越是不重视你兄长,相反,他就越是重视你兄长啊,想将来等到新主上位之时,为其留下一个可用之人啊!”皇帝一听,顿时知道了真实情况,随即为这个傻傻的爱妃解释道; “为什么,可是哥哥他挺好的!”万妃一脸迷惘,随即问道; “爱妃想想,现在万家有两人风头齐出,若依爱妃之见,将来应该由谁来坐这族长之位?又由谁来执掌万家?”皇帝无奈,便问道; “当然是二人公平竞争啊!”万妃傻傻回答道; “竞争自然生出嫌隙恩怨,可是,两位都是家中优秀后辈,作为一族之长,哪里舍得折损任何一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拔高一人,贬低一人,而作为嫡系的万重雨,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族长心中的首选,这是毋庸置疑的,而另外一人,若是将来无事还自罢了,等到新族长上位,自然重用另外一人,这不是就两位优秀后辈都保留下来了吗?”皇帝淡淡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为什么族长爷爷那么宠溺我,甚至,在我嫁进皇宫的时候,还将一块他贴身佩戴了数十年的稀世古玉交给了我,难不成,他是因为想要让哥哥安定下来,安安静静的等待新族长上位?”这时,万妃经过皇帝的点拨,瞬间明白了什么东西,随即惊讶道; 见到万妃一脸的震惊,皇帝笑了,瞬间变得满脸的行为,随即说道道:“爱妃终于聪明了一会,不过,有一点爱妃说错了,那就是万族长宠溺于你,不仅仅只是想要安抚你哥哥万重山,还有另外一半的意思,是万族长真的非常喜爱你的天真精致,毕竟,你是他的曾孙女,长得如此天真灵动,隔代亲,是很正常的!” “原来是这样,臣妾跟在皇上身边是不是突然聪明了很多!”随即,万妃听完,立刻非常高兴的说道; “爱妃啊,既然万家人才众多,那么,朕准备今日就将这位大舅子带出万家,将他送去楚国,让武亲王为其择一县城交他治理!爱妃以为如何啊!”随之,皇帝说道; “一切听凭皇上的旨意,不过,五大家族向来是不允许族中子弟参军从政的,皇上若是强行想要,恐怕哥哥他不愿意啊!”万妃随即踌躇的说道; 而这时,皇帝的头发也梳的差不多了,万妃随之走到一旁,从箱子中拿起了一个金冠,为皇帝戴了上去。 “放心,今时不同与往日,万老族长会非常同意的!”皇帝一笑,随即站起了身来,站在万妃的面前,无比自信的说道; 万妃顿时一愣,随即精致的面庞顿时变得微微发红,低下了头去。 而后,皇帝无比霸道的直接将她的手拉了起来,然后带着她走出了官驿,上了龙辇。 今日,因为皇帝驾临,封路封城,将这个地方保护的水泄不通,而且,皇帝的銮驾也是浩浩荡荡的,一路排了老长。 过去了两个时辰,终于,龙辇停了下来,皇帝的贴身总管奔到了驾前,随即恭敬无比的对马车中说道:“皇上,咱们到了万家城了,万家族长正带着万家的一众后辈,在城门前相迎呢!” “朕知道了!”皇帝应了一声,便直接走下了龙辇,并将龙辇中的万妃也牵了下来。 与此同时,万家城城门前,响起了万家族长和当地县衙官员山呼海啸般的山呼声:“恭迎皇上临幸万家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太监随即尖声叫道; 皇帝随即带着万妃和身后的护卫,便直接走了上去,此时,万家族长以太国丈的身份,站在最前面,身旁是当地县衙的官员和衙役。 这时,见到皇帝走了过来,万族长随即赶紧迎了过去,感激无比的道:“臣有生之年能再见皇上天颜,真是死而无憾啊!” “太国丈快快平身!”见到万族长躬身拱手,随即皇帝立刻走了过去,亲自将其扶了起来,而这时,万妃也随即很有眼色的走到了另外一边,扶起了自己的曾祖父。 “请皇上进城!”这时,县衙的官员随之说道; 而后,众人便都跟在了皇帝的身后,簇拥着几人进城,进了城之后,便直接去往了万家,半点都没有耽搁的,城中,更是无数的百姓簇拥在道路两旁,只为一睹天颜。 天子行辕随即无比缓慢的进了城,去到了万家,到了这里,才算是真正的安静下来,而后,皇帝便直接挥手斥退了县衙的官员们,直接和万家一家人单独呆在了一起。 万家大堂之中,皇帝坐在首位之上,万族长坐在旁边,看着大堂,装饰的也是古色古香,奢华无度,比丰安郡中的唐家总部,只强不弱。 “太国丈,朕此次来到齐国,乃是为迁都之事于晋亲王商议,不知此事,太国丈可有何等建议啊!”众人纷纷坐下之后,皇帝便说道; 此时,万家的一种后辈依旧站在万族长的身旁,而皇帝身边,万杉杉则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听着曾祖父和皇帝说话,并且一边还在人群中找着自己的哥哥万重山。 “回皇上,此乃国家大事,我一介商贾,仅愿天下能在皇上的手中更加辉煌,万家也好在这太平盛世之中,吃得上饭,穿的上衣,如此便可!”万族长微微一笑,随即恭敬道; “哈哈,太国丈心思豁达,行事洒脱,让朕敬佩啊,那咱们不说国事,只谈家事吧,实不相瞒,今日朕来万家,乃是因为万妃远在宫中,思念母亲,常常落泪,因而,特地前来想将母亲接往京城,不知道万族长可否啊!”随之,皇帝随即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第三百三十四章 惊险一刻 万族长一愣,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疑惑,不由得觉得有些许的诧异,但皇帝开口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因而,万族长思忖片刻后,淡淡道:“皇上开口了,自然无不可之理!” 这时,万妃随即应声走到了曾祖父面前,行了一礼,恭敬无比道:“多谢祖父开恩!” 万族长看到这个曾经最为宠溺的曾孙女出声,顿时心头的一丝诧异随即被淡化了许多,更是连连微笑颔首,面上满是慈祥和蔼。 孙女如今有出息了,他替万家高兴,他也替孙女自己高兴,毕竟能够嫁给当今皇上,而且还深受宠爱,这是多么大的造化和福报,无数人羡慕都羡慕不及。 “万族长,近年来,执掌中枢院的晋亲王,对本地的商业部署,族长觉得如何啊!”随之,一件事情敲定了,皇帝便直接开口说起了国事,道; “托皇上洪福,自从中枢院执掌齐国军政要务之后,整个齐国更是一片繁荣,老百姓们都能过好日子了,我等商贾,也算是受益之人!”万族长立刻回道; “那便好,这齐国可是天下财赋之地,若是有失,朝廷根基不稳,治国也就无从谈起了!”皇帝听完,很是满意,随之颔首道; 虽然前两天才罚了晋亲王静思,但是从内心里,子稷还是非常放心方子治治理一方天下的,他的确有着他自己的手段,而且很多事情,他的观点甚至于比子稷还要超前,他也算的上是一个肱股之臣了。 不过,子稷此时对待他也是至诚至恳,不仅仅将天下最重要的地方封给他治理,还将他的儿子,在几岁的时候便直接破格封为亲王,一门双王,这在天下是何等的恩宠,已经是显赫之至了,要知道,武亲王劳苦功高,镇守边关数十年,可都还没有一门双王,而方子治就已经有了,由此可知皇帝的态度。 皇帝连着询问了万族长一些齐国内地的情况,得到的一切反馈都还挺好的,最后,皇帝便直接说起了今日来这里的重头戏。 将万重山从万家要出,然后收到朝廷麾下听用,不不不,这只是捎带着办的事情,皇帝可没有那么的无聊,还能专程为这事跑一趟。 今日皇帝来到万家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再一次笼络五大家族,给他们一条广袤至极的商路,也给五大家族一次赚大钱的机会。 那就是海外的贸易往来,没错,这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之前,炎华大地的子民就算是去到了海外,也应为是大浪帝国奴隶的远海印象,而无法在当地立足,除了一些他们也都需要的行业之外,譬如慕容归大师的战舰,海上战略武器的研制,还有姜神医学了一辈子的中医,这些东西都是能够吸引到远海之人的,所以姜慕二人可以在远海诸国立足。 但是他们可以,可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可以,炎华大地的商贾,去了远海之外,可是非常难以立足,那些国度的人都看不起他们这些奴隶,更别提什么和你们做生意了。 所以,炎华大地的无数丰富的物资根本就无法输送到远海诸国,哪怕是慕容归借助自己的影响力,开辟的一条与海外的商道,也仅仅只是售卖一些战舰的部件,制作工艺,还有原材料提取方法之类的东西,像平常之物,他依旧弄不过去。 可是,慕容大师就是倒腾那些东西,都已经赚的盆满钵满,能够拥有数十亿两资产的各种战舰潜水舰,也就足以说明了,远海诸国市场的强悍消费力度了。 所以,皇帝便想着,让五大家族为国出征,从某一层面去开拓远海诸国的市场,改变远海诸国对炎华大地的印象,另外,也可以多赚一些钱,国库也就多了一笔收入。 听完皇帝的想法,万族长沉默了下去,他满面的动容,但是却又犹豫不决,倒不是他舍不得去投资,只是他觉得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若是真的有心思去抢占海外市场,大吴朝廷最起码要在实力上,让诸国承认大吴朝廷的力量,只有这样,他们才不至于去了远海诸国,便如身陷囹圄,寸步难行了。 不过,作为一族之长,万族长也深知,这一次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一旦是成功了,那么五大家族将会再次攀登上一个财富巅峰,成为炎华,甚至是全世界财富的神话。 这时,看着万族长一脸的凝重,皇帝再一次出声道:“不久之后,朕便会发起对大浪帝国的讨伐,而且是灭国之战,因此,朕相信,大浪帝国惨案之下,天下之人也该知道我大吴朝廷的威严了!” “皇上所言当真!”听到这话,万族长顿时一喜,立刻问道; “君无戏言,朕说的话,一言九鼎,等朕回到京城,便会立刻召集户部军情殿,商讨此次对大浪帝国的开战!”皇帝字字铿锵的说道; 此时,皇帝的眼前似乎都出现了当年的耻辱和大浪帝国的丑恶嘴脸,他的身上也顿时升起了一股愠怒。 “既然如此,我万家愿意独自承担此次皇上大战的一切花销,但是,老朽想恳请皇上,此事由我万家独自承揽,我万家也会即刻派心腹骨干去往远海诸国扎根等待!”万族长面上差点没笑出声来,立刻十分激动的说道; 面对万族长如此反应,皇帝顿时愣了,随即满是无奈的问道:“据朕所知,远海诸国虽然单个的不如我大吴朝廷疆域广袤,但是合起来,却足足是我大吴朝廷的数倍呀,万族长你能吃得下如此大的疆域吗?” “若是皇上允准,那老朽就是崩了门牙,也会尽全力将所有远海贸易之事替大吴朝廷全部吞下,而且,万家也有着这个财力,这一点,皇上无须担心!”万老族长十分狡黠的说道; 其实,万族长心里也知道,这样的一桌佳肴,皇帝是不会容许他们独自吞下的,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能够从皇帝这里得到一些特许,譬如,他们能够独自掌管海外一洲的商业贸易,他们虽然还没有去到远海诸国,但是他们的资料可是半点都不少。 万家早就了解过了,远海诸国的地图中,将整个天下分为五个超级洲,分别称之为东南西北洲,还有炎华大地独自代表的炎洲,五大洲上除了炎华大地上是一个大吴朝廷,其他的几个洲零零总总的存在着很多的国家。 而且每一个州的人口都不一样,有的地方好,有的地方不好,有的地方富庶,有的地方贫瘠,所以,此时的万族长,便想利用近水楼台的机会,能够得到一个最好的超级洲。 另外,万族长也在早就了解过了,除了炎洲之外的东南西北三个超级洲里,最为富庶的就是南洲,最为发达先进的洲是北洲,因而,南北两个超级洲,无论此事万族长争取到了哪一个,那一笔灭大浪帝国的军费,他们出的都一点不冤枉,而且还是超值。 毕竟,商人就是讲究一个先机,只要万族长抓到了先机,到时候得到的,绝对收回比付出高出无数倍的利益。 而这时,皇上顿时沉默了下去,似乎正在思忖,毕竟这件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作为皇帝,要一碗水端平,甚至此时就连唐家他都没有提前打招呼,就是因为觉得不能让其他几家落后了,不然的话,会招致几家不满,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皇上,您就考虑考虑吧,今后万家若是赚的盆满钵溢,对于大吴的颜面上,也是极好的事啊,若是不然,朝廷可以单单从万家对远海贸易所赚的钱里面,提高百分之二十的税,如此不是皆大欢喜吗,万家富有了,朝廷也跟着富强,今后天下的国计民生,万家也会举族不计成本的支持皇族更好的治理天下!这样,不是都皆大欢喜吗!”这时,看着祖父一脸希冀的样子,万妃甚至都不惜冒着干政之名站了出来,小声的劝诫道; 万妃说完话,皇帝顿时沉默了下去,只是看着万杉杉精致的面庞轻轻的笑了一下,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拒绝,脸上随之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但是,此时坐在皇帝旁边的万族长,却是感受到了此时的氛围变了,他没有像是旁边站着的一众万家子弟们看到这一幕偷偷窃喜,反而万族长深知,此话就是在挑战皇帝的威严。 于是,万族长立刻无比严肃的看向孙女,训斥道:“杉儿,难道你不知,后宫不得干政?” 这种场合,真是稍有不慎就是一个政治陷阱,也就是万族长这种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才能看得出来,若是常人,再去傻乎乎的添把火,恐怕皇帝此时已经震怒了。 万杉杉也是一个聪明之人,也刹那之间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她也立刻知道了此刻曾祖父是在提醒她,于是,她立刻走到在皇帝面前直直跪下,随之颤声道:“臣妾多言干政,请皇上降罪!”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有惊无险 万杉杉的临场反应,也算是一绝,幸亏有着曾祖父的提醒,不然的话,今天说不准她就真的翻船了,一句话,还可以归结为头发长见识短,年龄小不懂事,若是继续说下去,真的说不好皇帝当场震怒,到时候万家一家就瞬间危险了。 皇帝当然也是如此,万族长很好的给了这样一个台阶,他当然会下,看着万妃跪下之后,皇帝立刻就站了起来,亲自将其扶了起来,他的神色也随之变得云淡风轻,口气也很是随意,笑道:“爱妃孝心常怀于心,记挂着娘家,一时心急口快,说了句话,何罪之有啊!” “多谢皇上包容!”万妃随之站了起来,并且依旧站在了皇帝的身旁,不再说话。 “皇上,我孙儿年幼,处世未深,还请皇上不要怪罪!”顿了顿,万族长再一次看向了站在皇帝身旁的孙女,柔声教导说道:“今后在宫中,要多和皇后娘娘请教如何为妃,决不可再犯了!知道吗!” 万妃微微躬身,随即道:“孙女定然谨记祖父教诲!” “朕岂会怪罪,爱妃之贤德,后宫皆知,朕恩宠还来不及,岂会怪罪!”皇帝敷衍道; 而后,皇帝立刻岔开话题,便将这个小插曲糊弄过去,大堂中诸位万家的后辈,也都不在关注此事了。 “这海外诸国的贸易,五大家族平等划分,各自在一块地域耕耘,此事关乎着国计民生,不可交予万家,万族长你要知道,朕这是在保护你们万家!”皇帝随之沉声道; 万族长轻轻点了点头,再次试探道:“那我万家可否有限挑选地域,若是皇上恩准,老朽所说承担灭大浪帝国之战的所有军费,可以就全数兑现!” “朕准了,灭国之战开战之日,允你万家择优驻跸!”皇帝思忖片刻,最终同意了这一条要求。 听到皇帝准许了万家优先,万族长顿时大喜,立刻站了起来,一旁站着的一众万家子弟,也都纷纷追随在万族长的身后,恭恭敬敬的跪在了皇帝面前。 “老朽携万家一众子弟,叩谢圣上圣恩!”随之,一众万家子弟,纷纷叩首,这一刻,各个都是无比的喜悦,而这堂中唯一一个万家的后人没有跪下的,只有站在皇帝身旁的万杉杉了,因为她已经嫁到了皇家,自然就是皇家之人,原先的家族,此时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起来吧!”皇帝随之抬手道; 而后,万族长便立即时吩咐万重雨离开大堂,去到后面的偏房中,就此事开始商议,毕竟,若是不日即将掀开对大浪帝国的灭国之战,那么万家从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毕竟,赚钱的事情,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而后,万族长便带着万重山,依旧在大堂中,陪着皇上说话,这个时候,皇帝也随之提出了要将万重山要出来,调到郡县之中听用的事情说了出来。 万族长这次也十分痛快,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并且当场便吩咐管家,关于万杉杉母亲和哥哥万重山的安置问题。 过了一会儿,有一名管家快速来到了万族长的身旁,飞快的对他说道:“禀告族长,后厨的饭菜已经备好,正院中的屋子也都收拾了出来,该请皇上用膳了!” 而后,万族长便和皇上一起去到了后堂筵席的地方。 来到膳房,美酒佳肴自不必多说,这种级别的家世,比较简朴的一顿饭都够外面的穷人吃一辈子的那种,更何况是招待皇帝的,那更不用说,那更显奢华。 陪皇帝吃饭,可不仅仅只是端着酒杯,吆五喝六的跟他喝昏天黑地的叫做陪皇上吃饭。 皇帝吃饭,从来都没有说臣子百姓同桌的,纵然是上一次的宴请五大家族,都是单独做一个桌子,此时也是如此,坐在首位更不必多说,旁边还有两个试吃的下人,数人伺候着。 下面,万族长和孙女万杉杉坐在相邻,没办法,如果不是特殊场合,皇帝用膳的时候,就连妃子,都不得离他太近,原因就是为了保证皇帝用膳时绝对安全的环境。 可以说,除了皇后之外,天下基本上没人能够跟皇帝同桌。 趁着吃饭的空荡,万族长立刻看向了孙女,直接轻声教导道:“孙儿,你的心思还要静一静,你可知道,今日险些就让你害了万家!” “孙儿错了,请祖父恕罪!”万妃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轻轻吃了一口菜,轻声说道; “千万要记得,你嫁到了皇家,就是皇家的人了,所有的观点,所有的话,都要围绕着皇家的利益出发,知道吗?你今时受尽皇上宠爱,来之不易,有你浑然天成的优势,更加有万家无数子弟努力了的结果,你要珍视,万不可松懈,你是当朝最为受宠的贵妃娘娘,有着很多得天独厚的方法可以和皇上交流,只要得到了皇上的欢心,你就得到了天下!知道吗?”万族长再次说道; “孙儿记住了,今后不会再犯,不过,今日没能帮到万家,孙儿也无比遗憾。”万妃点了点头,再次答道; “无妨,我当初之所以将你送进宫里,除了因为你是外界眼中的万家第一美人之外,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心思单纯,而且,很多的事情一点就透,不会给我万家惹来祸患,毕竟,伴君如伴虎,虽然此刻显赫荣耀,但是却时时刻刻都伴随着危险,我将你送到皇宫,其实也没有想着让你能够富贵之后相助万家!”万族长微微一笑,无比淡薄的说道; 万杉杉沉默了下去,不再说话,毕竟,正如祖父所说,她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立刻改变自己,而是要想着应当如何才能让皇上更加恩宠于她,不至于在皇宫之中落了下风。 一顿晚膳的时间,吃的时间再长,也不可能吃一夜,皇帝用完膳,万族长有随即亲自将他带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大院之中,供皇帝下榻。 送皇帝回到休息的地方之后,万族长立刻便告辞了,准备直接去往了万重雨所在的偏房中,看一看诸位族中骨干商议到了那里,毕竟这可是关乎着万家的未来,马虎不得。 一边走,万族长突然之间回过头来,看向了皇帝休息的大院,不过,粗粗扫了一眼之后,他立刻就转了回去,随之轻叹道:“哎,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啊,苦了孙女了!” 而此刻,皇帝休息的大院中,万杉杉一脸无辜的走到了皇帝的身旁,并且随之斥退了所有的丫鬟,屋子里面只剩下了她与皇帝二人。 而此时,皇帝此时正准备更衣沐浴,却不曾想,此时四周伺候的丫鬟却已经纷纷离开,他也不由得无比的诧异,不过,他一回头,顿时看到了万妃。 “皇上,臣妾亲自来伺候您沐浴!”万妃温柔无比的说道; 说着,万妃随之快步上前,亲自帮皇帝脱下了龙袍,并且随之去到了屏风后面,试着浴桶里面的温度,都感觉差不多了之后,万妃才招呼着皇帝沐浴。 而后,皇帝坐在浴桶之中,万妃就站在他的身后,代替了丫鬟的位置,轻轻的替他擦拭,轻轻的帮他清洗着头发。 “皇上,今日臣妾是不是让您生气了!”洗着洗着,万妃突然小心翼翼的说道; “爱妃啊,朕就知道,用膳之时,你与祖父窃窃私语,便在说着此事!因而,朕刚刚看到你来了,便故不作声,果不其然,你开口便是此事,朕一猜即中!”不过,皇帝的语气却是无比的轻松洒脱,不屑一顾,显然没将此事放在心里。 万妃随之停下了手,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随之,她再次柔声说道:“皇上洞若观火,臣妾自是没什么能瞒得过皇上!” “爱妃今日说的话没有错,毕竟你是万家之人,若是万家到了这种时刻你都不说话,朕该会觉得你蠢笨,没心没肺了,但是,你却不能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当众说出,你想想,若是朕当时便答应了你,等你回宫之后,石柳二妃如何看你,朕又会被天下人如何议论,说朕是昏庸之君,竟然容一个女子干涉国政,更有甚者,各地刚刚平定,若是就此起了清君侧的口号,接着来了勤王之师,朕来问你,爱妃又当如何?”随之,皇帝平行顺气的对万妃说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而且,语气十分的温柔宠溺,可见其用心了。 而这时,也真正算的上是坦诚相见了,万妃此刻离着皇帝如此之近,她当然也感受得到,随之,她便倾伏在了皇帝袒露的肩头,无比坦诚的说道:“臣妾何德何能,竟能得皇上如此恩宠,臣妾感动非常,像皇上保证,自今日起,臣妾不再是万家之人,也不再归属于天下,臣妾只属于皇上一人,不再多事任何国政家事了,臣妾接下来,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皇上生一个龙子,为皇家延续香火!” 说着话,万妃便褪下了自己的衣物,随之走进了浴桶。 第三百三十六章 心大的柳妃! 齐国事了,皇帝从万家出来,便直接动身回京,半点都不耽搁,毕竟,如今的朝廷,还有着很多的事情,无论是东境接下来的大战,还是接下来要主动发起的一场复仇灭国之战,都需要皇帝亲自回去把控大局。 又是连续十几日的赶路,此时的回程一路上,皇帝终于算是暂时放下了心来,途中,他除了亲笔写了一道旨意发去越国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无比的清闲的,一路上与万妃二人游山看景,好不快意。 而后回到京城当天,皇帝便丝毫不停的直接派人传召了唐渊,将在万家所说的五大家族合力将冲入远海诸国商界的事情告知了他。 唐渊对于此事,显然也是早就料到了,因而,此事皇帝说起来,他对一切的事情,也都是对答如流,无比之从容,但是皇帝提到,答应给万家的特殊选择条件之时,他顿时变了脸色,并且当场询问了出来。 他是方子稷曾经最好的兄弟,二人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的关系,二人一直相处融洽,唐渊深知,若他们二人之间有了意见相左之时,便要说出来,只有这样,才不会继续不愉快下去,所以,此时哪怕他已经贵为皇帝,但唐渊还是将此不平之事提了出来。 毕竟,五大家族相生相克,互相制衡,无论是对于五大家族各自来说,还是对于统治天下的皇族来说,都是有益而无害的,若是擅自动了这个天平,那对另外几大家族都是不公平的,不公平就有可能出现矛盾,最终大家纷纷闹崩。 而唐渊作为五大家族族长默认过的与朝廷对接之人,自然而然不可能对此事视而不见,若是那样的话,他今后真的没有什么脸去见其他几大家族之人了。 毕竟,现在皇帝答应万家的条件,虽然表面上万家需要独自承担皇帝开战的一切军费,但是谁都知道,这些军费对于将来在远海诸国的利益来说,仅仅是九牛一毛,根本算不得什么,若是能够换得一个先机,恐怕五大家族都愿意出这个钱,能掌管这样一个世家大族,谁家的族长又会是傻子呢? 大家都看的明明白白的。 不过,皇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听唐渊的疑惑之后,皇帝神色顿时低沉下去,随之意味深长的看了唐渊一眼,随之叹道:“朕对万妃心中有愧,此时你日后便知,此次,就当是朕补偿给万家的吧,至于各家制衡之事,朕已经和万族长说过,此时不得在明面上提起,他决定了驻跸哪里之后,他会派人告知于你,届时,你妥善安排一些,尽量让各家满意吧!” 听到皇帝这话,唐渊几乎只是刹那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与此同时,方子稷心中的无奈,也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因为二人相处了十几年了,对对方都十分了解,基本上只是稍稍一动,都能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随之,唐渊面上的肃然随之慢慢消散,变得无比的云淡风轻,只是问了一句:“此时皇上已经拟定了吗?”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不知道他是问万家优先选择权一事,还是皇帝究竟有何对不起万妃。 但是,皇帝却听懂了,听完之后,他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拿起了御笔,批完了手上的奏折,并且一边无比歉疚的说道:“朕能做的,都做了,对于此事,朕无愧于天,无愧于地,独独愧对于她,因此,此次补偿万家之事,你就算是帮朕一个忙吧!” “遵旨,草民告退!”唐渊点点头,随之直接躬身告退,直接离去。 “帮朕照顾好娘,不日朕要迁都,今后再见的机会就少了!”就在唐渊即将要踏出门槛的那一刹那,身后的皇帝突然出声道; “请皇上放心!”唐渊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拱手应道,随之走出了南书房,不再回头。 皇帝则继续埋头批阅奏折,这些日子在齐国,奏折堆积了很多,一时半会的,很难批阅完成。 可是,自从和唐渊说完话之后,不知道为何,皇帝便很难凝聚心神,集中注意力的去看手上的奏折,脑子里顿时空了,似乎什么都无法用脑子去想了。 皇帝倔强的看了一会儿,最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无奈的将手上的奏折放了下来,随之看向了身旁的贴身总管,下意识的就想问:“皇后......”可是,说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住了嘴。 不过,贴身总管却是立刻会意,随之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很好,整日里照顾着三个小公主,三个公主也是一如既往开心,快乐,并无任何不好。” 听完了太监的禀报,皇帝没有说话,沉默了下去,不过,他也没有去批阅奏折,直到过了很一会儿,太监见皇帝依旧没有了继续批阅奏折的意思,便走到殿门外,从手下的手中,接过来了一个后宫牌,随之端到了皇帝的面前。 这可是近来总管才做出来的一款前朝皇帝宠幸后宫的新玩法,雨露均沾,翻牌子,在五国的时期,因为各个国君都十分的勤政,因此,这种制度在五国时期没有人用,不过,现在到了大吴朝一枝独秀,太监见皇帝常为后宫之事扰得心神不宁,便又想起来了这个前朝的办法,说起来,这还是第一回端上来试水。 “皇上,该歇息了!”贴身总管端着放着后宫后妃牌子的盘子,缓缓走到了皇帝身边,随之轻声提醒道; 话音刚落,总管顺手将盘子端到了皇帝的面前,供皇帝随机抽取! 见到这往日都不曾有过的项目章程,皇帝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要做什么,皇帝淡然一笑,随之将第三个牌子,也就是柳妃的牌子翻了过来。 这些天都和万妃在一起,而且皇帝又总因为一些事情,始终觉得对她十分的愧疚,因而,此时的皇帝想见她却又不敢去他的安宁宫。 因而,皇帝翻了柳妃的牌子,毕竟,要雨露均沾,不能厚此薄彼。 太监总管看了一眼皇帝翻的牌子之后,便直接端着盘子就要出去,而就在这时,皇帝突然出声道:“总管怎么突然之间想到了这一章程啊,而且又趁着朕今日回宫的时候拿上来。” 总管赶紧停下脚步,随之道:“奴才见皇上时常忧心,而且时不时的总会若有若无的提起皇后娘娘的名字,奴才私心想来,定是皇上为后宫之事烦忧,于是,奴才便自作主张的拿出了先朝诸位皇帝处理后宫纷争之事的办法,请皇上明见!” 听到总管的解释,皇帝顿时笑道:“好方法,好方法啊,无心之人,自然不会忧心,如此正好,如此甚好,这个差事办得好,去内府领赏吧!” “谢皇上!”见到皇帝笑了,太监总管也是顿时高兴不已,随即应了一声便再次端着盘子走了出去,并且直接去到了柳如烟的宫中。 柳如烟的安仁宫,在南书房的西侧,皇帝翻完牌子之后,总管带着几个属下,走在去往安仁宫的长廊上,也不禁心里为这位柳妃娘娘着急,都进宫多久了,还没有得过皇帝临幸,身子还是好好地,真不知道这主长没长心,也不知道她进宫来干啥来的,看景吗! 人家石妃娘娘都知道主动出击,晚上送个夜宵啥的,联络一下感情,可这柳妃娘娘却是一点都没长心,见不到皇上,还一直傻愣愣的呆在自己宫里,估摸着,整天觉得自己挺好。 可以说,若不是太监总管想出这么办法,让皇帝再一次看到她的名字,估摸着,什么时候,她就该消失在皇上的印象里了。 “大总管,今天您帮了柳妃娘娘一把,想必一会去到了安仁宫中,柳妃娘娘定然大大有赏啊!”甚至于,身旁的太监都看出来了,总管实在帮助柳妃,于是此时谄媚道; “你这小厮,成天想着领赏,我说过多少次了,咱们做奴才的伺候好主子才是福分,知道吗?”听到手下谄媚的话,总管丝毫没有得意自满的意思,反而直接训斥道;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今后一定跟着大总管好好学,一定伺候好主子们!”见大总管生气了,小太监赶紧说道; “若不是看着皇上一路忧心惆怅,我才不掺和这事呢!”总管瞪了手下一眼,嘟囔了一句,随之便继续朝着安仁宫走去。 此时,也能看得到,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安仁宫中,却也是灯火通明,想来也是因为进宫这么长时间没见到皇上,而忧心了。 大总管拿着皇帝翻的牌子和一个香囊,带着两个太监,云淡风轻的走了进去,他没有丝毫领赏的心,毕竟,他进宫多年,而且深得先皇和皇上恩宠,早就在外面有了一行家业,这点小银子,现在他还真不怎么在乎。 “奴才参见柳妃娘娘!”大太监走进宫去,面色依旧无比恭谨的一把跪在了柳妃面前行了个礼,随之站起来宣旨道:“皇上有旨,今儿个来安仁宫歇息,娘娘早做准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失落的万妃! 听到这个消息,柳妃顿时一惊,再是一喜,随之,心里便是无比的紧张了,这么多天过去了,嫁过来一直没有见到皇帝,也是让她很是烦忧的,可就是一直拉不下面子主动出击。 而这时,看到大太监亲自来传旨说皇帝晚上回来安仁宫,突然让她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不过,商贾家庭出身的她,深知人情世故,立刻便反应过来,应该做什么。 柳妃虽然心里慌乱,面上却是淡定无比,接完旨,她立刻站了起来,随之看向了旁边陪嫁进来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毕竟贴身多年,自然之道柳如烟的心思,随之,她便立刻走到旁边的一个钱箱,拿出了几锭大元宝,都是好几斤一坨的,直接递给了大总管,随之无比亲热的说道:“奴婢替我家娘娘谢谢大总管了!” “奴才多谢娘娘赏赐!”大总管笑着将两个大元宝接了过来,随之对柳妃说道; 大总管道完谢,见柳妃摆手后转身就走,随之,出了殿门之后,便将手中的几枚元宝,给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一人分了一锭,并说道:“伺候好了主子们,赏钱有的是,知道吗!” “谢谢大总管,小的们定然谨记大总管恩德!”两名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咬了咬手上的大元宝,脸上都快笑成了花,并感激涕零的看着大总管; “走吧,咱们回去缴旨吧!”大总管淡淡一笑,随之一甩拂尘,泰然自若的返回。 看到两个小太监此刻因为得了赏银欣喜若狂的样子,大总管脑海中不禁想起了刚刚进宫的自己,那时候,他也是这样财迷心窍的,只不过后来得到了师傅的点拨,才一点点的有了如今的智慧,而后更是连续得到两代皇帝的恩宠。 大总管回去南书房的时候,皇帝此刻站在南书房里面,神色无比凝重的踱着步,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大总管走到门前看到这一幕,顿时放轻了脚步。 不过,皇帝此时还是听到了,并且即时出声问道:“旨意传到了?” “回禀皇上,旨意传到了,柳妃娘娘接旨后,欣喜之至,还赏了奴才两锭银钱呢!”总管颔首说道; “那便摆驾安仁宫吧!”皇帝淡淡一笑,随之立刻说道; “遵旨!”太监总管立刻应了一声,然后冲着殿门外喊道:“皇上起驾安仁宫!速速备辇!” 很快,皇帝坐着龙辇来到了安仁宫,此时,屋里面是一片热闹景象,走到廊下的时候,皇帝就听到里面各种说话的声音,显然是很多人在伺候着柳如烟沐浴接驾。 想当年,曾经方子稷在匈蛮部族的时候,曾经和皇后相约,此生只倾情于她一人,可是到了如今,后宫却也多达四人了,两人皆违背了当年的誓言。 脑子中一边感叹着,皇帝一边脚步半点不停的走进了安仁宫大殿,身旁的大总管也随即大喊道:“皇上驾到!” 随之,大殿之中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随之响起一片参拜的声音,此时,甚至于柳如烟还在屏风后面的木桶里面,听到皇帝都进来了,她也只好闭上了嘴,不发一言。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随之传来,柳如烟的心也随即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毕竟,离着他和皇帝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这时,柳如烟的贴身丫鬟在听到皇上平身二字之后,便急匆匆的来到了屏风之后,小声快速的对依旧坐在浴桶中的柳如烟说道:“小姐,此时皇上到了,您可要放下小姐架子啊,一会儿好好伺候皇上,现在后宫中的四位娘娘,皇上可就没有来过咱们安仁宫,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小姐您恐怕会彻底被皇上忘了!” 听到丫鬟这话,柳如烟顿时陷入了深思,一直以来,她都是高高在上的,无数人想要登门提亲她都不屑一顾,可是如今,却又要去放下自己的尊严去伺候皇帝,真是叫人难以接受。 但是,事已至此,柳如烟也很清楚,如今她头上的唯一一块云彩就是当今皇上,只要得到了他的恩宠,那么家族何愁不昌,所以她也只能感叹一声天意弄,然后坦然接受了。 再者说,当今皇上是一表人才,长相俊朗英武,也十分附和她深坐阁楼之时对未来相公的设下的一个标准,委身于他,却又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而这时,看到小姐沉默下去,一旁站着的贴身丫鬟以为小姐依旧放不下心中的傲气,便再次说道:“小姐,您看看万家的万妃娘娘,论着年纪,可是比您还要小一些,如今进来宫中,却是独得皇上恩宠,甚至于皇上出宫,连最为喜爱的皇后娘娘都没带,却带上了她,并且还陪着她一起去到了万家,这是何等的恩宠啊,小姐!现在老爷他们在府中,得知了此事,应该也是如坐针毡,胶着不已啊!” “你这小丫头,都说的些什么呀,祖父他们那里有时间管我是不是受宠,再者说,是不是一会本小姐和皇上同床之事,你还要教我呀!”丫鬟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这让柳如烟好气又好笑,随即调侃这个小丫头道; “行了,该怎么做,本小姐自己知道,你现在先帮我出来浴桶才是最重要的!”随之,柳如烟站了起来,她白了丫鬟一眼之后,随之调谑道; “哦,该出去见皇上了!”听到这话,小丫头一拍脑门,立刻惊声道; 随之,贴身丫鬟随之喊来了两个宫女,三人一起伺候着柳如烟走出浴桶,然后又帮她换上了常服,然后便走了出去,面见皇上。 此时,柳如烟简单的束着长发,穿着一套极为简单淡薄的常服,没有任何的妆容,也没有任何的打扮,就这样无比简单的来到了大殿,不过,虽然没有任何的粉底胭脂之类的东西衬托,但是她那精致的面庞依旧楚楚动人,皮肤更是吹弹可破,整个人如同出水芙蓉一般,让人喜爱的紧。 甚至在她出来的那一瞬间,皇帝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当初进宫之时,皇帝只是匆匆掀了个盖头,便直接去往了万妃的宫中。 此时的柳如烟,一副任君王采摘的神情,殷殷走来,皇帝这一刻甚至都被吸引了,虽然柳如烟和石婉儿二人也是久负盛名的当地大美女,不过,他们二人和皇后幽夜和万妃的美貌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她们虽美,不过平常凡人常识中的那种面庞精致,打扮时尚之美,但是幽夜和万杉杉却不同,一个像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冰清玉洁,活泼灵动,另外一个则是与之形成极大反差的万杉杉,她是那种魅惑人心,艳压群芳的妩媚妖娆之美,活脱脱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而今日,看到了柳如烟素颜的面庞之后,皇帝开始觉得,她和幽夜相差不远了,或许,她真的使妆容拉低了她的容貌分数,她的素颜,要比平日里化着妆容好看一万倍。 “爱妃,依朕看啊,今后你不必上妆容了,你有着如此吹弹可破,出水芙蓉般的容貌,再去画蛇添足,岂不是多此一举吗?”皇帝坐在龙榻上,看着殷殷朝自己走来的柳如烟,无比正色道; 而这时,柳如烟直接走到了皇帝身前,并且顺势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嘤宁道:“既然皇上不喜欢臣妾化妆,臣妾便再也不化了!” 这时,见到小姐如此上道,还要皇帝此时呆木般的反应,贴身丫鬟是高兴不已,随之看到二人这么暧昧的一幕,她立刻很有眼色的看向四周,正色道:“皇上要和娘娘说话,我们都退下吧!” 随之,贴身丫鬟便直接带着屋内的所有宫女和太监,统统走了出去,并且顺便将宫门关上,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的交流感情的空间。 “皇上,你是不喜欢我吗!怎么直到今日才来臣妾宫中!”宫女太监们一走,柳如烟顿时神情慢慢变得暗淡起来,随之很是无辜的说道; “爱妃如此国色天香,倾城倾国之貌,天下岂有男人会说自己不喜欢,只是朕这段时间太忙了,一时没顾得上而已,爱妃勿要多心!”听到这话,子稷一愕,随之连忙安慰道; 皇帝也是人,面对怀中美人楚楚可怜的时候,也会心疼,也会安慰。 “那好,既然皇上这般说辞,臣妾也就只好忘了几日被打进冷宫的日子,不过,臣妾要皇上加倍还我,皇上答应吗!”随之,柳如烟的声音顿时变得魅惑不已,柔声道; “爱妃开口了,朕岂有不答应之理!”皇帝笑道,随之一把将柳如烟抱了起来,直接走向了内宫。 与此同时,皇帝临幸柳如烟的消息也随之传入了旁白的安宁宫万杉杉的耳中,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顿时变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毕竟,皇帝独宠了她将近一个月,而且这些时日在宫外,更是与皇帝日日相对,这突然之间见不到他了,万妃心中还真的有些失落,不过回过头来想想,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讨回公道! 清晨,皇宫安仁宫寝宫内殿,此时,柳妃枕在皇帝的手臂上,睡得正香,不过,这时,皇帝却醒了过来,因为,他听到了门外总管的喊声。 “皇上,越国中枢院中枢使戴大人的八百里加急到了!”此时,皇帝的贴身总管站在寝宫墙下,对寝宫之内呼唤道; “快拿进来,朕看!”皇帝清了清脑子,立刻喝道; “遵旨!”随后,寝宫的门便被推开,柳如烟的贴身女官拿着八百里加急快速走了进来,而此时,皇帝也随之坐了起来,柳妃此刻暧昧的贴在皇帝的背后,那神态,那样子,小女人至极,丝毫不像昨日的柳家大小姐了! 不过,贴身女官见到小姐和皇帝在短短的一夜之中便如此之亲密,顿时高兴不已。 女官一边面露喜悦,一边快步的走向了龙床,迅速的将手上的八百里加急呈给了皇帝。 “臣戴傲仁叩拜皇上,越国海域,皇上所赐之武器依然纷纷就位,大师高徒也已留在了大吴军中,如今属苏云将军即时调配,另,天祥五年七月二十八日,越国海域之内,异域舰队再次出现,为保民心安定,臣与苏云将军共下调兵令,发起炮击,取得战果如下,击毁了挑衅战舰三艘,击退七艘,生擒了大浪国人一十五人,随之,时至八月三日,苏云将军亲率兵马攻上越国海岛,一日之内,越国海岛便已全部收复,但,岛破之日,数千之战船商船同时潜逃,后患无穷,因而,臣斗胆预测,远海大浪帝国定然会再次引兵前来,甚至于和我大吴水军对峙,因此,臣决心,若有外奴挑衅,臣将即时开战,战一切胆敢来犯之敌,籍此,请皇上鉴纳!” 皇帝看完戴傲仁的八百里加急奏折,顿时怒了,立刻吩咐道:“给朕更衣,另外,速传玄异进宫!” “奴婢遵旨!”女官立刻反应过来,随之无比快速的去拿龙袍,而这时,柳如烟也随之从龙床上快速起来,和女官一同伺候皇帝更衣,而门外的大总管此刻听到皇帝的吩咐之后,也即刻派了人去招大元帅玄异进宫。 清晨刚起,一切便动了起来,大家纷纷忙碌了起来。 “皇上,越国又出了什么事吗?”柳如烟看着皇帝眉头紧蹙,面色凝重的样子,顿时有些奇怪的问道; “无事,爱妃今日好好休息吧,朕今夜再来于你说话!”听到柳如烟说话,皇帝严肃的神情顿时松缓了下来,随之温柔无比的说道; “嗯!”柳如烟没有再问下去,精致的脸蛋上顿时涌起了一股羞红。 过去了好一会儿,皇帝才走出宫来,并且直接去往了南书房,片刻不停,而就在这时,大总管也随之在旁边轻声回禀道:“玄帅已经在南书房等候!” “去南书房何干,立刻派人将玄异召到军情殿才是,朕有军机大事与他们商量,去南书房何为啊!”听到这里,皇帝顿时停下了脚步,随即皱眉道;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误会了圣意!”听到这话,大总管顿时一愣,随之就要跪下,不过却一把被皇帝拉住,并且随之轻声说道; “行了,行了,快派人去宣吧!”皇帝不耐烦道; 并且一边说着,一边往军情殿走去,大总管也是赶紧安排手下立刻去南书房召人,同时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天意从来高难问啊! 踏入军情殿,此时里面一片静寂,甚至于,此时就连军情殿的威武候,凌阳候和几名行走都还没有来,皇帝淡淡的走了进去,便直接走向了最新奏折的一块去,直接拿起了军情殿最新的奏报看了起来。 而就在皇帝刚刚踏进军情殿,就在此时,威武候也随之来到了,他一见皇帝再次,顿时有些讶异,随之,他赶紧上前道:“老臣参见皇上,请皇上恕罪,臣来迟了!” “威武候快快请起,朕也是刚来一会儿,再说,这也没到点卯的时间不是!不要紧张!”皇帝连忙走了过去,将威武候扶了起来,并一边安慰道; “谢皇上!”威武候随之站了起来,也走向了皇帝所在的最新消息的奏折处,坐在了皇帝的下方,随之询问道:“皇上,老臣刚刚出门的时候见到,玄异将军匆匆忙忙的出门,皇上又要动兵了吗?” “威武候思维通达,朕佩服,你说的没错,朕马上要动兵了,不过,这一次却不是让玄异去前线作战的,这一次,朕要让昔日吴国的三大天帅重掌兵权,来打这一仗!”皇帝很是满意的说道,不过看着威武候一脸诧异的样子,随之又补充道:“哦对了,还有威武候你,也要去!” “老臣也要重掌兵权?”听到这里,威武候更是一愣,再次惊诧道; 这时,威武候突然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皇帝思维奇特,做事不拘一格,如今动用当年四大天帅出征,定然不是一场小的战争。 想了半天,威武候也没有想到究竟哪里可能会打仗,毕竟,现在天下都平定了,若是攻打海外,那皇帝为何偏偏用他们几个老将军上阵呢,直接点心腹玄异为将,率兵出发就是啊! 而且,现在的大吴,兵强马壮,武器充足,无论什么对手,都不会是此刻锋芒毕露的玄异的对手,这是必然的。 想了半天,威武候依旧没有想到任何的地方,他觉得唯一可能打仗的地方,有可能就是西南境还有越国海域两个地方了,毕竟现在就这两个地方不安分,可能这一次皇帝突然调用当年先帝手下的老臣,目的就是为了能让他们安安分分的退休吧! 也只有这个解释较为合理,但是还是不知道皇帝心中究竟是怎样想的,威武候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紧紧的坐在下方,看着手上的奏折,等待着玄异到来。 他来了,皇帝才会为他们揭开一切的谜题。 过了一会儿,一名小太监终于带着玄异来到了军情殿。 “臣玄异,参见皇上!”玄异龙行虎步,虎虎生风的走进了军情殿,随之来到皇帝驾前,他立刻行礼道; “朕要对大浪帝国开战,玄异,你怎么看!”皇帝抬手平身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愿听皇上调遣!”玄异立刻拱手道; “好,传朕旨意,即刻起,提玄异军情殿副座为军情殿主座,自今日起,执掌军情殿,另外,传令武亲王,安宁候玄牧,勇武候苏文纣,威武候高意,即刻率兵前往越国,领兵对大浪帝国作战!”皇帝无比严肃的宣布圣旨道; 可是,在场数人皆被震惊的一脸蒙圈,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谁也没想到,皇帝竟然放弃心腹爱将玄异不用,反而调用原先先帝的将领领兵作战,而且还是他们不熟悉的水战! “皇上,这可使不得啊,武亲王,威武候已然年迈,不适合在出征作战了,更何况还是颠簸的海上,请皇上三思啊!”这时,玄异立刻反对道; 不过,就在这时,威武候却是中气十足的站了出来,沉声道:“老臣虽然已近花甲之年,但臣还不老,手提长刀依旧能震沙场逆贼,占外海狂奴,老臣愿意出战!” “哈哈哈,威武候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朕心甚慰啊!”皇帝满意的看向威武候,道;而后,他又看向了面前一脸不愿的玄异,淡淡说道:“不过,玄异啊,这一战的原因,朕若是说出来,恐怕你便不会阻止,反而还会亲自去到四处同其他三位将领言明此事!” 听了这话,玄异不解,威武候也是一脸的诧异,不过,皇帝身旁的贴身总管听到这话之后,便自觉地走了出去,并且将门前的侍卫,全部驱离,然后亲自站在军情殿门前,为皇帝守门。 此时,玄异和威武候见到大总管离开,并且紧闭了大门,顿时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双双皱起了眉头。 随之,皇帝站了起来,无比凝重的为二人讲述道:“现已查明,数十年前先帝在位之时,三国爆发瘟疫之事,乃是那远海大浪国为了进入炎华,而向昔日越国朝廷展示自己实力所制造出来的一场惊天大阴谋,他们从齐国岸登上炎华大地,心狠手辣的向当时的三国投放的毒物,而此举,便是如今炎华大地时常有大浪帝国外奴身影的缘故,那一次三国加起来死伤的数十万子民,便是他大浪帝国为了进入炎华大地自作主张下的投名状。” 顿了顿,皇帝随之双目灼灼的看向了玄异,随之沉声问道:“知晓了此事,玄异,你还要拦着真让威武候他们这些于瘟疫搏斗之人向大浪帝国讨回公道吗?” 听完了皇帝所说的惨案,二人顿时凝固了,甚至于,威武候双目中都出现了一层水雾,他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人,他深知当年的惨案有多么的惨烈,那个时候,仿佛到处都在死人,无论是楚国,齐国,还是他们吴国,每一天每个时辰都在死人,那次瘟疫的死亡率极高,炎华的大夫,名医对当时的瘟疫皆是束手无策。 第三百三十九章 老将出山! 甚至于,直到此时,当年的惨案威武候依旧历历在目,当年他所镇守的南境百姓,就有无数人活生生的死在了他的面前。 此时,听完了皇帝说的话,二人沉默了一下,都没有说话。 良久,威武候似乎刹那之间反应过来了,立刻站了出来,怒声道:“老臣恳请皇上,准许臣提一支南境精兵,组建南境舰队,老臣愿亲为先锋,杀去那狂贼之地,血洗十天十夜,叫他为多年前欺侮我炎族万民付出应有的代价!” “哈哈,威武候所想,正是朕之所想,朕在齐国之时,便已经下了密旨,调动南境一支三千人之精锐秘密朝越国海域急行军!想必,现在已然出发了正在路上了!”看威武候如此激动的样子,皇帝随之坦然告知道; “多谢皇上,老臣告退,这就回府,即刻去往边境!”随之,威武候大喜,立刻拱手道; 皇帝轻轻摆了摆手,随后威武候随之风风火火的走出了军情殿,而此时,大殿之中,就剩下了皇帝和玄异二人。 威武候走后,皇帝便直接看向了玄异,随之沉声道:“此时,朕的舅舅苏文纣,正在先帝陵亲自为父皇和母后守陵,玄异,你去一趟吧,还有你父亲玄牧,楚国的武亲王,你去走一趟吧!” “臣遵旨!”玄异立刻拱手道,随之走出了大殿。 皇帝顿时坐了下去,目光中充满了坚韧和果断,就这样静静的打量着军情殿,看着从窗户射出的淡淡微光。 大吴京城,南门往西三十里,吴睿祖方天濬的陵墓前。 玄异拿着皇帝的赐予的金牌令箭,来到了这里,从皇宫中出来之后,他半分钟都没有耽搁,直接就来到了这里,请苏文纣出山。 因为手上拿着代表着皇帝的金牌令箭,因而一路护陵官兵纷纷跪拜放行,玄异也是一路骑马来到了皇陵门前,才从马上下来。 随后,进入了皇陵,玄异问了一下护陵首领,随后在一间较为僻静的屋子中找到了苏文肘。 “皇上口谕,勇武候苏文纣接旨!”玄异大踏步走进屋子,直接来到大殿之前,高举金牌令箭,直接喝道; 苏文纣本在屋中看书,却不曾想猛地听到有旨意到了,他下意识的便站了起来,随之来到金牌令箭面前,随即恭敬无比黔首道:“臣苏文纣接旨!” “皇上口谕,特令原西境大元帅苏文纣官复原职,领军情殿副座之衔,即刻下山,接掌西境兵权,随之开赴越国,钦此!”玄异严肃无比的宣旨道; “臣遵旨!”听到自己再次重掌兵权,苏文纣顿时有些诧异,谢恩之后,站了起来,随之无比诧异的看向了玄异,问道:“越国战事不是已经完了吗?为何还招我下山,难不成越国王族反扑了?” 玄异摇了摇头,随之沉声解释道:“数十年前,三国爆发瘟疫,如今已经查实,乃是大浪帝国恶意偷渡,只是吴楚齐三国惨死数十万人,皇上当即震怒,急招先帝手下老将再次重掌兵权,各带亲兵,杀往大浪帝国,讨回公道!” “什么,远海贼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简直岂有此理!”苏文纣一听,瞬间震怒,随之愤怒无比的说道; 玄异点了点头,道:“此事千真万确,如今威武候已经赶往了边境,南境西境北境三境原先几位大帅手下的精锐兵马,此时已然开拔,正全速发往越国边境!” 听到这话,苏文纣不再说话,而是直接冲出了屋子,玄异赶紧跟了出去。 只见他直接来到了先帝和姐姐苏文玉陵墓之前,一把跪下,沉声道:“苏文纣叩禀先帝,老臣要下山了,无法侍奉先帝灵前,请先帝恕罪!” 说完,苏文纣冲先帝和苏文玉的陵墓重重的叩了两个头,然后转身就走,他出现在门前的时候,此刻护陵官兵已经把他的马准备好了,他出门之后,直接就跨上了马,飞奔下山,丝毫不做停歇。 “国士无双啊,纵然身隐荒野,却也时时刻刻记挂着天下安危!”玄异追出门,看着苏文纣远去的背影,也随之上了马,并且感叹道; ... 从皇陵出来,随之,玄异便直接去了齐国,去见这个世界的父亲和母亲,本来玄异回京的时候,他还想着将二老都带回京城的,但是却因为母亲喜欢齐国,无奈之下,这个想法只能作罢! 不过,玄异还是将他们的住址迁了又迁,最后一直迁到了当年大吴和齐国的边境之处。 说起来,这个地方还是后面重建的,当年因为经过数次大战,此地是一片的废墟,不过,齐国的财力还是非常强盛的,因而,重建起来的速度也是极快,只是短短的几年,此地便已经修复到了往日的雄风。 玄异从皇陵苏文纣处出来之后,又星夜兼程长途奔袭了几百里,几天的时间,玄异终于到了父亲安置在此地的一处府邸门前。 不过,却因为今日是黑夜,玄异便想着,不要去打扰父母休息了,于是便在门前坐了下来,准备等待第二天再去向父亲宣布皇帝的旨意。 天法不外乎于人情,反正离着天亮也没有几个时辰了,玄异看着天上的时间,私心想道; 不过,奇迹在这一刻发生了,心有灵犀的最高境界就是母亲对于玄异的感应,玄异刚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见母亲拉着父亲打开了门,甚至于,此时就连府中的下人都没有察觉。 大门一打开,母亲顿时看到坐在门前台阶上的玄异,随之高兴无比的对身旁已经目瞪口呆的玄牧说道:“你看,异儿他来了!” 这时,突然之间感受到一道亮光,玄异也是下意识的回过头去,而一回过头,便看到了父亲和母亲二人站在门口,父亲还拿着一个灯笼。 “孩儿叩见父亲,叩见母亲!”随之,玄异快速走进前去,随之单膝跪在了父母面前,恭敬无比道; “快起来,快起来!”随之,母亲见到玄异跪下,立刻就走了上来,将他扶了起来。 “异儿,你打仗回来了?皇上是不是封你大将军了,是不是现在比你爹还厉害了!”母亲将玄异扶起来之后,随之便十分好奇的问道; “娘,你又不记得我了,我早就打完仗了,那时候我还去看过你啊!”听到这话,玄异顿时有些错愕,随之诧异的问道; 还记得当时母子相见之时,母亲的失心疯已经好了,但是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就有记不清人,认不得事了,想到这里,玄异不禁有些痛心,虽然不是他真实的母亲,但,却是他在这个世上的母亲!他同样将其当做自己的母亲去看待的。 “哦,娘老了,记不清了!”听到玄异的疑惑,母亲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的窘迫,随之挠挠头道; 而这时,一旁的父亲玄牧突然出声道:“异儿,既然回来了,那就先进去吧!” 随后,母亲也似是刚刚反应过来,随之也招呼道:“对对,娘都忘了让你先进去了。”说着话,父母二人簇拥着玄异走进了府中。 “异儿啊,怎么这么晚了,突然之间又来了这里啊?”随之,一家三人来到堂中坐下,玄牧便出声问道; “皇上有口谕给您!”玄异随之说道; 听到这话,玄牧立刻朝着正堂跪下,随之道:“臣玄牧接旨!”这时,母亲见到这一幕,也随之来到了玄牧的旁边,跪了下来。 见状,玄异便拿出了金牌令箭,放在了堂上的供桌之上,随之站在一旁,宣旨道:“皇上口谕,特招天帅玄牧,提原属北境帐下精锐,即刻开赴越国,钦此!” “臣遵旨!”玄牧随之说道; 他同样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还要让他亲去前线,而这时,玄异随之快速走了过来,将父亲和母亲都扶了起来,随之将对苏文纣讲述的话原封不动的又对父亲讲了一遍。 紧接着,同样的震怒,同样的暴怒,再一次在昔日遭受过当年那场瘟疫的大吴将军身上再次重演,父亲玄牧听到此事之后,他的愤怒不比任何人少,甚至于,仅仅只是此时,玄异便感受到了来自于父亲身上的杀气。 “父亲,北境的兵马已经在路上了,三路大军都会同时赶赴楚国中枢院集中,以武亲王为首,开赴边境!”随之,玄异再次补充道; “为父知道了,你好好照顾你娘,这一次,我定要让大浪帝国血债血偿!”玄牧杀气熏天的说道; “父亲,虽然此次各地仅仅只是抽调了你们老部下的三千人,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万人,但是这些精锐,当年可都是在陆地上称雄的,如今去打海战,孩儿恐怕~~~”这时,玄异想劝劝父亲一些事情,不过,听到他的话之后,父亲立刻无比粗暴的直接打断。 “陆地上是精锐,在海上也同样是精锐,我等四位先帝手中的老将手中的兵马,若是连区区海战都适应不了,也不配称之为精锐了!”玄牧无比自信的说道; 第三百四十章 亲王的愤怒! 听到父亲自信的语气,玄异无话可说,随之便看向了母亲,随之轻声说道:“娘,父亲又要去打仗了,这次孩儿在家里陪您,您和我一起去京城,好吗?” “娘不去,娘老了,去和你一起是给你添乱,娘就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了,你爹不在,娘会好好的待在家里,不会出去的!”母亲听到玄异的话,顿时摆手道; “娘,您不知道,皇上已经赐婚,孩儿马上要和长公主仙仙公主成婚了,您要是在这儿,孩儿也得在这,还怎么和长公主成婚啊!”玄异灵机一动,随之变换了一种思路,再次劝道; “真的!”果然,母亲一听到这话,顿时双目绽出精光来,随即变得高兴无比。 看到母亲期待而又充满怀疑的目光,玄异再次点了点头,这一回,母亲彻底相信了玄异,随之去京城的事情也随之答应了下来。 “那你爹呢!”不过,转瞬之间,母亲就看到了里面的漏洞,眼神有瞬间低沉下来,随之看向了一旁满脸微笑的玄牧,随之问道; “到时候成亲之时,皇上会派人送信的,我爹会从前线回来的,这一次,爹又不是主帅,想要临时离开一会儿,还是可以的!”玄异一愕,随之答道; “你爹不是主帅,那谁是主帅啊!”不过,听到玄异这话,母亲神色顿时凝重起来,随之满脸讶异的问道; “武亲王,这一次,当年先帝麾下镇守四方的大将全部到齐,因为人人都是狂傲厉害角色,自然不可能由常人为帅,想来想去,几人之中,武亲王资历最老,而且又是父亲的恩师,更是当今皇族之族长,位高权重,由他做主帅,大家都不会不服!”玄异轻声解释道; 听完玄异的解释,母亲点了点头,明白了。 而后,安抚好母亲之后,玄异又安排了管家和几个心腹家族护卫,让他们将母亲直接送往京城,然后还亲笔写了一封信给了长公主,让其帮忙照顾。 随后,安排好了一切之后,玄家父子二人便直接赶去了楚国,当年的吴国四大猛将,再一次聚集,而几路兵马,也在皇帝的安排之下,纷纷赶赴了楚国,人数不多,只有九千人,但是皇帝还是特地派了上千架飞天战龙空中运输。 等到玄家父子到达的时候,武亲王也早就从早已赶到的威武候和苏文纣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而后,等到了玄异到达,武亲王立刻于次日便交出了手中的中枢院中枢使的位子,然后从玄异手上接过了金牌令箭,再次重披战铠,手提长枪,带着大吴最精锐的一只大军,费尽周折才聚集在一起的大军直接去往了越国。 随后,玄异送几位前辈出征之后,便随之返回了大吴京城,毕竟,前方大战,军情殿的所有事务,便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虽然这次不带兵了,可是任务更重。 另一边,越国中枢院,中枢房。 数十位大吴委派过来接掌越国政务民生的一众官员,此时全部聚集在此,他们已经听说了,皇帝亲发金牌令箭,拜大吴最为德高望重的武亲王为帅,率领三境精锐兵马前来越国增援,因而,他们要设置接待事宜,安顿行营。 一连十五日星夜兼程的赶路,三境精锐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半句怨言,正如玄异在府中自信无比对玄异说的那样,能被他们几个人称之为精锐的人,若是连这一点都办不到,那也就不配称之为精锐了。 十几天的急行军,可以说,正常的一个士兵很难承受的住,但是武亲王命令下达的那一刻,三境精锐们没有任何一个人面上露出半分的颓丧或不喜,所有人脸上都是无比的坚毅。 似乎这一次大家要比一下,三境精锐兵马,究竟哪个最强,而且这些还都是几位大帅他们当年亲自带出来的士兵,若是这一次丢了人,那这些精锐自己都会羞愧到活不下去。 “将士们,还有一日,就到了越国的国都,你们累吗?”这一日,武亲王看着地图,看着路程和脚力,算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他停了下来,随即,他骑着马,来到了身后急行军了数千公里的九千精锐军阵之前,随之大声问道; 这十五日,可以说,将士们虽然没有一个掉队,所有人都扛到了现在,大家都十分的疲惫,却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丝毫的松懈,大家面上都是无比的警惕,时时刻刻都可以投入战斗的样子。 虽然此刻他们已经蓬头垢面,虽然他们已经疲累不堪,他们的体力几乎已经到达了极限,但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意志却依旧时时刻刻处于巅峰状态。 这可是极为不容易啊,他们每一日赶路十个时辰,而且,在这十个时辰,都是一直在赶路,半刻不停,一连十五天下来,他们还能保持如此的意志和精神,可想而知他们心中的坚毅了。 此时,大家听到武亲王的问话,大家还是声势滔天的嘶吼道:“我们不累!” 这一刻,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充斥了极强的战斗气场,哪怕是此刻有敌人突然偷袭或者进犯,都不一定能够在他们的手上讨得便宜。 武亲王满意无比的看着三支精锐每一个人面上的那种热血,随之直接下令道:“众军听命,原地休息,整理行装,整理装备,用最快速度恢复体力,然后进都!” “是!”听到这话,众军半刻不停,直接就在路边迅速扎起了简易营帐,所有人的配合十分的默契,办起事来的速度也很快,最后只用了不到半刻钟,所有人便都走进了营帐休息,开始快速的恢复体力。 下达命令之后,武亲王便来到了玄牧,苏文纣,高意身旁,随之便看向了几人,淡淡的说道:“这应该是我们唯一一起打的一场仗,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不得不说,三位的带兵能力让本王佩服,现在,你们的实力已经展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接下来到了东境,这首战,便由我东境将士出征了!” “谨遵武亲王号令!”三位大帅同时拱手应道; 随后,武亲王几人也都纷纷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休息,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他们这一群人休息,根本不需要岗哨巡逻之人,他们从上到下,从将领到士兵,大家都有着无比的敏锐力和判断力,哪怕是外面的风力稍微大一点,他们在休息的时候,也能够判断出来是不是可能会有危险。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次日一大早,所有人都精力充沛的走出了帐篷,半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睡上一个完整的觉,大家一出来,即刻便开始收拾营帐,依旧是行事如风,以极快的速度弄好了一切,最后在武亲王的一声令下,便开始奔赴都城。 而后,在黄昏时刻,他们按照预定目标到达了都城,甚至于,由于他们的行程提前了原计划的一天,他们在进都城,就连戴傲仁都是匆匆忙忙接到他们消息的。 不过,武亲王也没有在意这个,他也并未在城外等候着戴傲仁亲自来接这个排场,而是到达之后,直接就带着手下将士即刻去到了越国的中枢院。 于是,两方人便正好撞上了,戴傲仁匆匆忙忙的带着手下官员,迎了上来。 “武亲王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赎罪!”戴傲仁见到武亲王为首走来,随之连忙上前致歉道; “戴相不必多礼,先回中枢院吧!”武亲王淡淡道; 随之戴傲仁也调转马头,和武亲王一起进了中枢院。 “戴相,苏云何在?”进入中枢院之后,武亲王便直接看向了戴傲仁,问道; “回禀王爷,苏将军正在海港上操练士兵适应皇上送来的战舰和潜水舰!”戴傲仁连忙拱手回答道; “那正好,即刻派人带我们前去!”武亲王一听,顿时站了起来,跃跃欲试道; “王爷星夜兼程而来,不先休息一日吗?”听到这话,戴傲仁顿时一愣,随之诧异道; “不必,我大吴朝廷受此奇耻大辱,本王岂有心思休息!”武亲王面上满满的愠怒。随之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为什么,武亲王自从听到了大浪帝国当年的恶事之后,为何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原因了,原来,他不是没有反应,而是他将所有的反应都落实在了行动上,包括率领士兵们急行军,再加上此时丝毫不停歇的安排。 这些就是他的反应,就是他对此事的愤怒,全部都在他的行动中,在他的脑中对此时所有计划和命令中。 他不会浪费一句话,一个亲王元帅的愤怒,便是手上的长枪,身后的战车,一切的情绪都是它们来表达的,看着此时的武亲王面上的神色,也顿时让所有人都有些期待于几日之后对大浪帝国发起的灭国之战,那时候,他们独自一人承受武亲王的怒火,大浪帝国又会是一个如何的下场! 第三百四十一章 钢铁般的意志! 武亲王坚决的态度,戴傲仁深深知晓,随之便直接派了两个人,带着武亲王和玄牧苏文纣,威武候他们,即刻去往了海港之上。 “苏云何在!速来见我!”来到海港之上,武亲王直接单骑上前,直接喝道; “末将在!”而正在这时,站在战舰上的苏云突然之间再一次听到老元帅的声音,顿时下意识的看向了身后,随之大声应道; 苏云站在甲板上,一眼便看到了此时骑在马上淡淡看向自己的武亲王,他顿时心头一喜,随之立刻将手上的令旗交给了副将,吩咐了一下让他继续演练之后,自己便从战舰上飞奔到武亲王的面前。 “末将参见大帅!”苏云来到武亲王面前,单膝跪地,随之神情一肃,随之见礼道; “起来吧,不死营三千人给本王抽出来,本王有命令下达!”一边说着话,武亲王一边从怀里掏出了皇帝的金牌令箭,面色十分冷肃的说道; “末将领命!”苏云一听,立刻答道; 随之,他便直接站了起来,直接对身旁的护卫吩咐了一句之后,便走到了武亲王身旁,然后冲身后的玄牧,苏文纣,威武候高意,几人打了个招呼,毕竟,这几个人可都是前辈。 “另外,我身后的三营将士,随同不死营一起,只有三天训练的时间,一万两千人,必须能够从容下水,下水便能战,战之则必胜,此事便交给你了,若办不成,军法从事!”这时,武亲王再一次看向了苏云,随之吩咐道; 说着话,武亲王随之引导着苏云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九千精锐,神色也是无比的凝重。 “末将领命!”苏云再一次应道; “这一次,本王手中的一万两千精锐,便是不日攻打大浪帝国的先锋,主帅,依旧是你,你这就下去拟定作战计划吧!”随之,武亲王再次说道; 这话一说出来,顿时语惊四座,不说苏云,就连身后的玄牧苏文纣高意几人都是满脸的震惊,高意更是直接站了出来,出声道:“王爷,我们几人为先锋倒是可以,但您已经花甲之年,怎能为先锋,前去冲锋陷阵,这万万不可啊!” 听完威武候的话,苏文纣和玄牧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二人的神情也都表明了二人是这个意思,显然,几人都不愿意让武亲王前去冒险冲锋。 “此时不必多言,此次二路大军乃是以本王为主,若是将来皇上怪罪下来,本王独立承担便是,现在诸君听令便是!”不过,武亲王却是丝毫不理,再次无比简单粗暴的沉声说道; “这~”一时之间,几人皆是无语,但是此时身份就属他最高,恐怕就算是皇帝在此,也无法阻止他了,苏云虽然也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是,他深知武亲王的脾气,因而,只好闷在当场,一言不发。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本王虽非君王天子,但也是当今皇族,此次灭大浪国,本王自当亲提兵马,叫它远海诸国,知道本王方氏皇族的厉害,知道我炎华万民之天威!”看着几人依旧是一脸的凝重,随之,武亲王声音冷肃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便直接随着身后带来的将士们,一起走上了战舰。 而苏文纣玄牧几人,其实,他们心里也知道武亲王已经下定决心,哪怕他们再不愿,武亲王也不会听的,而此时,见到武亲王为首上到战船之后,也随之纷纷走到了自己精锐所在的战船上。 四人虽为天下闻名的名将,但是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亲自上到战场厮杀了,他们往往都是坐镇帅帐,指挥着数十万甚至是数百万大军的调配。 虽然,在帅帐中思虑战法,思虑对策,比在战场上要重要,但是却远没有亲自提刀与战场上,和敌人斗个你死我活来的酣畅淋漓。 此时,四人便都是要重头开始,三天的时间,学会岛屿登陆作战,并且亲自带着兵马冲上大浪帝国的国土上,一雪当年之耻,一泄心中的滔天怒意。 看到四位老将都是如此神情肃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苏云再一次回到了主舰之上,开始指挥着上百艘战船,开始演练,并且依旧是之前那种血肉之间的争斗,实战演练,各大战船与战船上面的士兵攻击,肉搏,真正是痛快刺激,拳拳到肉。 而四位老将军则是分作两边阵营,互相对垒厮杀。 此时,在这实战演练的港口至上,所有人都看到了武亲王如今带来的九千精锐的真正实力了,他们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强悍,那么的顽强不服输。 的确,当初玄异在齐国的时候和玄牧所说的那种水土不服的情况,此时的确发生了,三营精锐每一个大营中都有很多不适应战舰上的跌宕起伏,在战船与战船之间架设的独木桥上,他们也有很多人都站不稳,三个营中,就属苏文纣的荒漠大军最为不适应这种作战方式,另外威武候手下的南境大军也有很多不适应的,晕船的,但是,他们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抱怨,所有人依旧站在甲板上,依旧一轮一轮的开始展开厮杀,任何一轮都没有落下。 想知道这两个大营中的将士是怎么样对付晕船呕吐的,他们的办法十分的简单粗暴,它吐由它吐,嘴巴呕吐着,可不影响拳头的挥舞,不影响双腿的走路,更加不影响脑子中坚决的意志,一边吐,一边打,有什么大不了的,打不死就再来! 这就是四位老将军手上的精锐部队,他们钢铁般的意志,只是短短的两个时辰,便彻底折服了所有在场演练的一切东境海军。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他们虽然也只有人类的身子,但是在现场无数士兵的眼里,他们都是神,因为他们能够做到天下人做不到的事情,他们明明已经已经被打倒,可是不到三秒钟,他们会立刻站起来。 甚至于,此刻的苏云都有一些为大浪帝国担忧了,毕竟,他们遇到的是这样的先锋,遇到的是这样意志坚韧的敌人,大浪帝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 纵然武器战舰方面双方制衡,他们也绝对没有任何胜利的机会,胜利一定会站在着一万两千人的铁血战士的身旁,这一点,不会有任何人质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很快,便天黑了,这些将士们依旧待在船上,静静的等候着东境大军为他们送来食物,其实,经过那么长时间极强的训练,他们的体力早就已经到达了临界点,而且他们中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晕船,有很多人吐过。 不过,就在食物送到站船上的时候,他们依旧一个又一个的排队拿自己的食物,一口都不落下,哪怕吃不下,也硬吃,因为每一位大帅都说过,无论在任何环境下,又补充食物的机会,哪怕就是呆在粪坑里,也要一口一口的将食物送到自己的肚子里,为自己补充力量。 就在这时,一名火头军配发完毕了食物之后,顿时看到在战船的一个角落坐着一个瘦弱的战士,他没有去拿食物,他只是坐在角落里面发着呆,眼神无比的空洞,他身上最为特殊的特点,就是他的一双手,一直在颤抖。 “兄弟,你怎么在颤抖啊!”这时,这名火头军兄弟拿着勺子和两个馒头走了上去,随之轻声问候道; “谢谢!”这名战士抬起了头来,看向了火头军,随之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的笑容,随之接过了馒头来,随之轻声解释道:“我的脚在抖,歇息一会儿就好了,我是十夫长,不能让弟兄们看出来,会动摇军心的!” “哦,那你应该是晕船,你们又用力过猛导致的气血不足,下了船一会儿就好了,都这么难受了,为什么你不下船呢!”火头军见这名战士如此难受的样子,随之老道的说道; “下了船,谁来保护大吴江山!谁来保护天下万民!我可以死,但绝对不退!”战士狠狠的吞下了一口馒头,然后又喝了一口水,就着强行吞了下去,随之目光坚韧无比的看向了面前的火头军,铿锵有力的说道; “可是~~~”火头军刚想反驳,但是,看着这名十夫长兄弟坚韧的目光,又突然之间将自己的话吞了下去。 这一刻,这名火头军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对此刻数百艘站船上的四境弟兄们崇高的敬意,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真正的心坚似铁的战士,第一次看到这种国士无双的民族勇士。 他本来想说,大吴朝廷下辖三十多个州郡,足足有着四万万人口,为何你非要让自己这般难受,可是他刚想说,就觉得自己的思想太过狭隘。 若是每一个上阵的人都用他那种狭隘心思去想的话,那到了将来,还有几个人会为了朝廷,为了苍生社稷舍生忘死,不顾一切呢! 每一个人都是他人的孩子,都是他人的父亲,他人的相公,谁又不是独一无二的呢,这名火头军在那一刹那突然觉得自己的胸襟完全无法和这些勇士相提并论,所以,他闭了嘴,这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第三百四十二章 勇者无敌! 真正国士无双,正是如同此刻武亲王从四境边关带出来的精锐将士一般,舍生忘死,无论遇到何种的困境,无论遇到了何等的敌人,他们始终保持这一条绝对意志,那便是大义! 心之大者,睥睨天下,国之大者,心怀万民! 这名火头军兄弟默默的为他喝了一口水的水碗中斟满了水,便默默的走开了,一直走到放满餐食的器皿前,他下意识的还回过头去,看向了这位让他肃然起敬的一名十夫长。 身为一名长官,虽然他仅仅只是掌管了十人,但是,他很好的起到了应有的表率作用,这名火头军知道,这其中应该还有很多这样的人,他只不过单单是看到了他而已。 他们吃饭的时间,只有半刻钟,现如今朝廷有钱了,食物也变得很好,哪怕是在冰冷的船上,他们也依旧能够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馒头,但是,对于在船上一阵颠簸并且剧烈呕吐过人来说,哪怕面前放上龙肝凤胆,他们也是难以下咽的。 但是,他们的时间依旧只有半刻钟,因为半刻钟之后,他们将再一次进行拼命似的演练,三天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次武亲王还算是很好的了,给了他们这么长的时间,若是在当地军中之时,无论任何突发性的训练,他们根本就没有适应演练这一回事,上去就是战,战之还要必胜。 很快,这艘战船上的将士们都吃完了分配好的食物,并且,就在几个火头军兄弟们开始清理餐具器皿的时候,他们再一次站了起来,再一次屹立了起来,守卫在了战船的甲板之上,此刻,他们的身姿依旧英勇,目光依然坚韧,双拳紧握,虽然看上去,他们只有区区人类的身躯和力量,但是此时看到他们的背影,却能无比直接的感受到他们的精神足以撼天动地! “弟兄们,冲啊!”就在这时,几名火头军正在快速的收拾着船上的餐具,都还没有下船,此时对面的战船再一次冲了过来,随之两艘战船之间也随之架上了长板,两条战船上的将士们再一次斗在了一起。 几名火头军见到这一幕,纷纷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然后赶紧准备下船。 “这刚刚才吃完饭,立刻开始了如此强度的厮杀,这是为什么呀,咱大吴不是新进了很多的武器战舰吗,到时候直接一骨碌扔到那浪国上,还不把他们炸个稀巴烂!”几名火头军在走下船板的时候,突然之间,看着身后为了即将而来的战斗而玩命厮杀的四境将士们,一名火头军有些不解,随之满是疑惑的说道; 而这时,那名和十夫长说过话的那名火头军听到这话之后,不知为何,下意识的便看向了身后的战斗。 他一回头,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在怎样,只是一眼,他便看到了那名和他说话的十夫长,此时他的腿不再抖了,双拳依旧凌厉,和一名从长板上冲过来的一名对手斗在了一起,丝毫不落下方。 很难想象,就在刚刚这个因为双腿在颤抖,甚至都不敢起身去拿吃食的十夫长,一转眼间,变得再次强悍起来,再一次高大起来。 这一瞬间,这名火头军的眼睛顿时有些湿润了,他只是看了一眼,随之便回过了头,面上的情绪也很快控制了下来,随之,他便无比严肃的看向了旁边满脸诧异的那名火头军兄弟。 “这些将士之所以这么拼,是为了我大吴能够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傲视天下,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拼,也正因为有了他们,敌人便会恭顺绵长,再也不敢生出造乱险恶的心,大吴便会长治久安!”那名火头军随之沉声说道; 说完,这名火头军便沉默了下去,搬起了餐具便快速的离开了战船,而另外几名火头军听了这名火头军的话,也顿时对面前这些正在浴血战斗着的勇士们肃然起敬,随之快速的走下了战船。 他们有着他们的战场,火头军同样有着自己的战场,每一个人将自己的事情做好,天下何愁不昌! 接下来一连两天,这些来自四境的一万两千兄弟整整在战船上战斗了两天,每一天都是长达十多个时辰的战斗,就连黑夜黄昏都不停歇,他们没有任何的时间休息,而且除了第一顿饭的时候各方停下了战斗,后面的时间甚至是连饭都吃不安宁,有时候吃着吃着对方就打了过来。 正是这样极高强度的战斗演习之下,他们每一个人之前的这一块空缺领域作战的能力,飞速的提升,只是两天,便已经没有了呕吐的人了,或者说是有了呕吐现象但是却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了。 于是,到了第三天,四境大帅更是连战船都挪开不用了,直接率领将士们孤身下海作战,并且还要建立指挥系统,一万两千人看起来很多,但是扔在茫茫的大海中,甚至就连银子都看不到,可就是这样,他们依旧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面,建立起一套水下的完整个人作战体系,并且依旧保持着滔天的气势,保持着绝对的意志随时随刻都在战斗。 包括四境主帅,四名老将都将指挥系统搬到了水面上,每一个人都泡在水里,没有一个人例外,包括武亲王,这个已经花甲之年的亲王,都是泡在水里度过的一天。 很快,到了第四天,在武亲王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四境勇士们飞速集结,以最高的素质和状态站在了苏云大元帅手下的水军军阵最前列,准备接受苏云的命令。 第一天来的时候,武亲王说了,指挥着一场大战的兵权依旧是苏云的,他是那么说的,他也是那么做的,甚至到了此时,他也是半点都不掺手的样子,只是静静的站在点将台两侧,十足一个先锋的模样。 苏云也算是不负重望,连续几日不眠不睡,他和数十个参谋将军商议了两天左右,最终定下了最终的作战计划。 如今在东境大军听用的一众将士,那是正经的武亲王亲手带出来的人,所以,这一刻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有丝毫的懈怠,都憋着一口气,准备将这一场灭国雪耻之战交出最好的成绩给当年的恩帅去检阅。 此时,数百个东境海军军阵罗列在前,一股即将气势在每一个士兵的身上都得到了展现,苏云站在点将台最高的位置上,俯视众生,他甚至都感觉此时场下的气势已经狂躁的激荡起来,必胜的精神已经弥漫,甚至,这股气势也慢慢的将他熏染的无比的激愤。 随之,苏云连续下达了数十条命令,包括运载士兵的战船和战舰之间的配合,还有战舰和潜水战舰的配合,事无巨细的全部安排到位。 甚至于,在大大的战舰上,他甚至还准备了数十架的飞天战龙,毕竟,到时候登上了岸,他们还要继续攻城灭国,这一次,他们什么都考虑到了,接下来,就是要打一场彻底震惊天下的大战,让世人再一次认识大吴朝廷,认识炎华种族! “起锚!出发!”而后,就在苏云的一声令下,一万两千四境军,八万海军全部登船,所有的潜水舰,主舰,指挥舰,也全部排列在海港之上,各部士兵也随之无比迅速的去往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刻,此刻出征的所有将领们面上皆是无比的沉重,虽然此次的大战乃是必胜局,但是谁也没有丝毫的懈怠,包括四位老元帅,还有此次的指挥官苏云,他们都是无比的凝重。 他们不在一条船上,但是大家此时都在忙碌着,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熟悉着自己的任务,甚至他们脑中此刻都是循环的回放着即将而来登陆。 每一个人面前都有一份地图,但是上面的位置地区并不是很完整,所以他们也只能凭借一些无数次的作战经验去猜测,去琢磨。 大浪帝国是一个小国家,它的面积很小,甚至还比不上炎华大地的一个州大,但是,他们的武器储备却是一个谜,他们究竟有着何种的作战能力,也是一个谜。 现如今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他们的海军战舰等装备绝对不如大吴,这一点是当初在深海巨宅的时候,慕容归大师亲口对皇帝说的。 但是,他们的陆战装备却不好说了,毕竟就连当时的越国,都能从他们手里拿到能够碾压大吴军队的武器,而这也就说明,他们的武器装备十分的厉害,最起码要比当年的大吴帝国厉害,而现在,他们究竟到了何种的地步,谁也说不号。 对待未知的东西上,一切不能掉以轻心。 大浪帝国离着大吴很近,从地图上看,只有三个时辰的海上距离,军阵是一大早就开始起锚出海的,因而,航行了两个多小时之后,他们便在海上遭遇了大浪帝国的海军战舰。 但是,他们面对大吴朝廷派出的气势汹汹的军队,他们没有丝毫阻拦开炮的意思,只是通过海上的联系方式,向大吴朝廷军舰请求了谈判的要求。 第三百四十三章 暴戾的命令! 很快,战舰上的传信兵便奔到了苏云的面前,将大浪国人想要谈判的要求报告了苏云,与此同时,对方谈判的消息也随之传到了四位老元帅的耳中。 而四位老帅听到这条消息之后,各自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尽显各人的本色。 武亲王:“还有什么可谈判的,现在来谈判也改变不了昔日在我炎华大地造的孽!” 威武候:“现在知道怕了,来谈判了,当年不声不响往我吴国散播瘟疫之时,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之危,传我将令,南境各战船将士随时待命,若有命令,给我立刻击沉地方战舰!” 玄牧:“天道循环,因果报应,自有其定律,当年他们的恶毒手段,种下了因,如今的代价,也应该由他们独自来承担,不过,这件事情倒是有些不同寻常,似有端倪啊!” 玄牧沉吟片刻随之立刻下令道:“立刻传我命令,所有北境勇士所在的战船,立刻移动到左翼,保卫舰队侧翼安全,主舰一旦发起开战命令,所有战船,全速前进,给本帅用最快的速度登陆大浪国!” 苏文纣:“奇怪了,纵然他们的海上战略武器实力不如我们,但他们也早就应该知道皇帝的决心和灭国意志,在如此无法逆转的危局中,他们不赶紧布防迎战,为何还要派使臣前俩谈判求和呢!” 苏文纣指挥舰指挥室中,好几个心腹将军都围在了一起,一起在看着此刻大浪帝国的位置,还有将此刻来的几艘浪国战舰所在的方向标记了出来。 不过,此时的苏文纣看到随之标记出来的一系列位置和此时敌方的动机,突然之间,一道十分危险的感觉顿时涌入他的脑子里。 “他们是不是在拖延时间,等待着附近诸国联盟的救援啊!” 想到这个可能,苏文纣立刻走到了地图之前,细细的看着附近诸国的大概位置,并且只是三十秒钟左右,他立刻看出来了对方的意图。 几乎,此刻苏文纣完全可以肯定,此时的浪国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待着远海诸国的救援,地图上显示,离着大浪国最近的一个洲是南大洲,若是真如苏文纣所想的,他们是在等待着南大洲的联盟援兵,那么他们现在拖延时间是非常合理而且有效的举动。 要知道,这个南大洲若是真的掺手了,那么他们随时可以运动到大吴战舰的左右两翼迅速发起有效的攻击,另外他们的火力和实力也没有人知道,若是真的让他们得逞,那这八万海军此时的安危还真就不好说了! 苏文纣越看越心惊,他也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行动起来了,不然的话,到时候大吴海军真的让对方联手炮击或者是侧攻,在这茫茫大海上,这八万的海军可是会死的连渣都不剩,更加恐怖的是,若是此时大吴海军战舰受到如此大的损耗,甚至于越国海域都是不设防的情况了,这些远海诸国基本上接下来即使来去自如了。 沉吟良久,苏文纣随之看向了副将,随之吩咐道:“立刻传我将令,所有西境将士所在战船,立刻改换攻击战舰,全部移动到主舰的右翼,随时护卫海军舰队的周全,若有主舰有命令下达,所有战船给我全速前进,用最快的速度登陆大浪国港口!” “末将领命!”副将立刻应道,不过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他顿时迟疑了一下,随之疑惑的问道:“苏帅,我们此时移动战船方向,改换战舰护卫,最好的位置,应该是去左翼啊,我们去到了右翼,可就顿时放下了大半个舰队的方向,这样是不是太过危险了啊!” 副将是在以正常的思路在考虑问题,他说的很对,若是常规来说的话,以现在苏云的海面上战略布局来说,此刻苏文纣的位置若是真的要改换攻击舰,护卫主舰队的侧翼的话,应该去右翼是最好的,也是最为稳妥的,可是苏文纣却不这么做,这让副将十分奇怪。 看着副将一脸的疑惑,苏文纣淡淡的笑了笑,随之沉声说道:“你只是想到了我们和主舰苏云指挥部的位置相牵连,但是你看一看苏云将军的整体布局,此时,明显是玄异元帅的位置进一步才是最好负责左翼护卫的战舰,而且他们甚至不用改换攻击舰,仅仅只用战船便可以阻挡百万援兵,另外,此时的运兵战舰侧翼,还有着潜水舰在水下护卫,若有必要,苏将军会立刻下令潜水攻击舰随之发起攻击,因此,侧翼仅用玄异元帅一人护卫即可,我们若是再去,只会浪费手上的战船和兵力,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本帅便选择在了右翼,现在,你明白了吗?” 苏文纣一边教副将,并且一边在此时的地图上各处指着他所说的位置,可谓是十分的亲和耐心了,若是换了其他的将帅还真没有他这个耐心去教,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悟的。 而副将听完了苏文纣解释之后,也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问题,于是他立刻身子一正,随之无比肃然道:“多谢苏帅指点,末将这就去传令!” 苏文纣点点头,副将便立刻出去了,果然就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玄异的战舰正在运动,籍此,他也不由得不佩服苏文纣的战场感知力,竟然是如此的强悍,对每一步每一个走势,心里永远都是清清楚楚的,这样的将军,不打胜仗都是奇怪了。 可是,若是他知道无论是玄异也好,武亲王也好,大家都只是默默的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这一切都没用主舰传递情报的话,恐怕他就该说这些人都是老妖精了,排兵布阵竟然是如此的默契,也难怪几人是齐名的大吴名将了。 很快,两边的舰队便已经调配完毕,与此同时,大浪国的战舰也随之开到了大吴军的包围圈中,随之他们战舰上下来了光头男子走上了接待他们的战船,又年轻的,有老的,无一例外,他们的身高普遍都比大吴国要高很多。 但是,此时来到了大吴的战船之上,他们依旧得老老实实的听从接待将领的安排。 不一会儿,连续跨过几艘战船之后,终于,在一艘无比普通的战船上,这几名大浪国的使者见到了这一次灭国之战的指挥官苏云。 “大浪帝国联络大臣枯径根,见过大吴海军苏元帅!”来到了战船中的船舱之中,光头男子中一名为首者立即走了出来,随之冲着苏云躬身道; “尔等不在港口备战,来此何干啊!”苏云淡淡的抬了抬头,不屑的看了看这个枯径根使者,随之鄙夷的说道; “我奉浪王命令,特地前来劝诫苏云将军退兵!”枯径根回答道; “退兵当然可以,但是,有个要求!”苏云不屑一笑,随之说道; “什么要求?”听到这话,那名大浪国的联络大臣立刻激动无比的问道; “你替本帅转告你的国王,让他立刻前来我战船之上,冲我大吴海军八万将士叩首,并且当场自刎谢罪,如此,本帅便可以退兵!”苏云满脸不屑的戏谑道; 听到这话,就算是再傻,对方都知道苏云是故意逗他们玩的了,这时,大浪国的联络大臣顿时怒了,随之斥道:“混球,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戏弄于我!” “本帅戏弄的就是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将军,若有点骨气,就让他真枪真弹的和我大吴海军斗到底,不要在这里拖延时间,你们的这点小把戏当本帅看不出来吗?”苏云的语气陡然变冷,目光也即时变得杀气腾腾,无比的锐利。 而这时,听到苏云一口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联络大臣顿时一愣,瞳孔猛然放大,随之一句话都不说的便带人离开了这里。 苏云也没拦着,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的规矩,他还是懂得,不过,就在几名联络大臣离开的三十秒之后,他立刻便虎吼道:“传我将令,攻击舰立刻给我全速前进,所有的运兵舰,潜水攻击舰,一旦接触到有效打击范围,给我立刻开战,用最快的速度登陆大浪国!” “另外,传令所有攻击舰,不要给我省炮弹,两分钟之内,所有攻击舰上除去预备炮弹之外,必须全部给我发射完毕,给我将他们的海上防线炸为平地!” “是!”副将身子一正,随之沉声应道; “大帅,这样是不是太过残忍了,我们的炮火威力,可是足以将他们的整个海港摧毁,如此惨绝人寰的屠杀,若是将来传入朝廷,那些文人们必然会以此为据,弹劾与你啊!”这时,苏云身旁的一名军师参谋听完命令之后,随之神色无比的担忧的出声劝诫道; “毕竟,当年的天帅玄牧,如此的军工卓绝,可就是因为在乌恒一族杀戮太过惨无人道,才会招致文武百官时候弹劾啊,这些可都是血淋淋的案例在前,大帅不可不防啊!”军师顿了顿,再次忧心忡忡的说道; 第三百四十四章 搞笑的南州联盟! “在这个天下,奴隶想要彻底的翻身,就只有这一条路,我苏云既然敢坐上这大帅之位,就敢担当这个罪责,军师放心,若将来朝廷真的追查下来,我苏云定然一人独立承担下来,绝不牵涉任何兄弟!”苏云淡淡的看着舱门外的海面上,毫不在乎的说道; 话音一落,旁边的军师再无话说,默默的点了点头。 随后半刻之后,各大战船战舰,立刻开始展开了攻击队形,并且全速朝着大浪帝国而去,这一刻,全员振奋,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了苏云将军的命令,大家都知道,这一战将会彻底一雪前耻,并且以高姿态讨回了当年的公道。 此时,四位老帅此时也是一脸的肃然,蓄势待发,这一刻,大吴八万海军将会在这一日彻底在空白的世界版图上,留下大吴朝廷浓墨重彩的一笔。 时间还有八十海里,就到达了攻击舰的攻击范围,这一刻,战船上的每一个将士都大睁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已经能够依稀看见的大浪帝国防线了。 三...二...一....... “嘭嘭嘭~~~”就在这时,最前方的攻击舰的万炮齐发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所有潜水舰也在此时进入了海内侧影,在这一刻对大浪帝国发起的灭国之战正是开始。 不得不说,此时的大吴朝廷,就是有钱,此时每一艘的战船之上,都放置了无数的炮弹,防止了无数的瞄准装备,此时,潜水攻击舰也随之进入了深海,开始对付此时大浪国拍出来的战船。 此时,苏云带着几个手下站在主舰的甲板上,看着此时面前的无比震撼的一幕,更是不由得在心中觉得庆幸,庆幸慕容归乃是炎族之人,若是外人的话,那现在再岸上不知所措,被炸毫无还手之力的士兵们,将会是他们了。 海上都是如此场面,就更别提距离攻击舰更近的海上战船的情况了,甚至于,此时大吴的海面攻击舰根本就没有将他们列入攻击名单之中,此时仅凭水中他们无法捉摸的潜水舰,便已经将他们打的土崩瓦解。 如今,对面海岸上哀嚎的声音,虽然苏云听不见,但是他也能想象的出来,对手究竟有多么的绝望,但是,他却没有丝毫怜悯的意思,反而只是觉得大快人心。 当年他们欺负的一愣一愣的小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壮汉,风水轮流转,现在到了他们尝尝被欺负的滋味了。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一轮番的狂轰滥炸,直接将对方的防御打的完全溃散,此刻,远远的就能看得到,他们的阵前,都是无数窜逃的场景。 而这时,苏云随之看向了身后,淡淡下令道:“按照原计划行事,传令所有运兵战船的将士,飞天战龙策应之时,所有指定靠岸攻城战船上的所有将士给我在一分钟之内全部登岸,不得有误!” “是!”副将身子一正,立刻应道; “吟~~~”就在此时,运兵舰上负责测算距离的士兵发出了靠岸的信号,与此同时,在身后的一艘战船之上,顿时响起了飞天战龙的起飞之声。 随之,轰炸声刚停,接着众军便听到了从飞天战龙上发出的一道撼天动地之音,是苏云下达给每一位登陆大浪国将士的一道命令。 “传大将军令,所有登陆作战将士上岛之后,斩杀一切胆敢抗我天朝神威者!” 这道命令一下,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有想到,看起来很是冷静沉稳的苏云元帅,竟然有着如此狂躁的心,竟然下达了一道如此暴戾的命令。 这道命令是什么意思,基本上就是等同于登岸之后就直接屠城的意思了。 此时,舱内的四位老帅,也都是一脸的震惊和惊诧,他们四位本来准备以自己的身份来担起这一次的大战后果,毕竟,正如苏云所说,奴隶想要站起来,只有这一条路,苏云能够看得出来,那这四位老帅更能看的出来。 但是,这样做实在有悖天理,而且杀戮太重,此刻是痛快了,但是一旦到了天下太平了,将来的文臣仕子,笔墨丹青之中,便不会放过当时下达这种屠杀命令的将军了。 因为这种人的手段太过毒辣,会让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产生颤粟之心,是一个不稳定因素,谁都不知道这种狂魔的屠刀,下一次会不会挥舞道自己的头上,所以,为了确保安全,大家都会不由自主的联合起来将其弄掉。 当初的玄牧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虽然说他后来再一次掌兵,但是那是朝廷又需要一些能干的将领,所以朝中才会没有任何声音,毕竟,在危险来临之时,朝臣们的心中也就会自然而然的忽略当年之事了。 武亲王听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大将军此时的命令,不由得十分感慨,震惊之余,也有着许多的欣慰,毕竟从此时的一道命令来看,苏云已经成为了一个优秀元帅,能够承担大任了,他作为当年的导师,此时看着自己的后辈有出息,高兴还来不及。 但是,这件事情始终还是违背了他的心意,因而,武亲王沉吟良久,思忖了片刻之后,才看向身前的副将,随之沉声吩咐道:“一切按照苏云将军指令,放手去做,天塌下来,由本网顶着,登岸之后,抄家灭族,讨回当年的公道!” “末将领命!”副将一听,顿时一肃,便立刻走了出去。 而此时,旁白的威武候高意战船舱内,也是同样的情景,不过,高意却是明目张胆的露出的欣赏的意思,因为苏云所下的命令,很合他的心意,并且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命令是不能够随时下的,其实他也早就知道,这一次四位老帅共同出动,皇帝的目的,其实就有让他们四人共同担下这个责任的意思,而且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毕竟,当年大浪国人在吴国做出的恶事,是真的触动到了威武候的底线,是绝不可容忍的,只要他再掌兵权,无论有没有命令,他最终依旧会那么去做。 血债还需血来偿,一重恩是一重仇,这是威武候秉持了半辈子的信条。 “传我命令,所有南境将士,按照大将军的指示,放手厮杀!”和武亲王相比,威武候就显得直接得多,直接无比粗暴的下令道; 南境的副将则是见怪不怪了,毕竟,威武候当年能够被委派到去镇压天下第一强族匈蛮的边境,若是没有一腔热血和雷霆手段,还真的压不住匈蛮的那些强人。 “传我的命令,按照苏云将军指示,所有将士登岸之后,斩杀一切胆敢抗我天朝神威者!”随之,西境苏文纣,北境玄牧也随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这一刻,四位大将也都纷纷拿出了自己尘封已久的兵器,随时准备着攻上岸去。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从大吴海军右翼,竟然突然之间出现了一支不明的舰队,他们悬挂着其他国家的旗帜。 很快,前方的观测兵看到这些人之后,立刻就让人去禀告了大帅苏文纣。 “我天朝自己的事务,何须他人来插手,立刻吩咐下去,立刻警告对方,若在敢靠近,给我直接炮击,不必犹豫!”苏文纣听到这话,冷哼道; “末将遵命!”斥候一听,立刻奔了出去。 随之,苏文纣随之又是几道命令下去,取消了登陆的命令,改为由此时的三千人战船负责上了主舰的侧翼安全。 很快,主舰那边也知道了有不明舰队来援的消息,但是苏云却是和苏文纣一个态度,那就是不管不问,先礼后兵,反正这么大的大战都展开了,也不差这一场了。 而后,数百艘战船依旧执行原命令准备靠岸,而苏文纣则带着手下的将士,在右翼展开了战斗队形,护卫着后面的运兵船能够按照原命令靠岸。 “报告大帅,对方打出了停战讯号,对方已南洲联盟的身份要求我们立刻停战!”随之,双方对峙上了之后,对方还真的没有再继续前行,而是停了下来,冲着苏文纣的战船打着旗语。 “告诉他们,我大吴东境海军不接受他们南洲联盟的要求,让他们立刻远离我们的作战领域,否则一切后果自负!”苏文纣不屑一笑,鄙夷道; 过了一会儿,斥候再次来报:“报告大帅,对方声称,若是我们不听劝告,将会遭到整个南洲甚至是超级洲联盟诸国的联手制裁!” “他们拿什么来制裁我们,我大吴朝廷物阜民丰,富有四海,兵力强盛,再发最后一道警告,半刻钟之后,若对方在干干扰我大吴海军作战,我将即刻命令手下炮击,并且摧毁他们的战船和航行能力!”苏文纣懒得搭理他们,直接无比强硬道; 命令下达后,斥候再一次出去传达了苏文纣的命令,然后,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斥候再次来报:“报告大帅,对方警告了我们不要妄图于涉足南洲之后,便直接撤兵,并且迅速后退了三十海里!” 第三百四十五章 诡异的战局! ·听到这个消息苏文纣直接笑了起来,神情更加不屑,随之说道:“一帮蠢货,早就料到了你们不敢动手,还敢在我苏文纣面前耀武扬威,你怕不是找错了人了!” “传我将令,派两艘战船督促他们撤去,若有任何的异动,给我立刻炮击,不用顾忌其他,直接给我开战!”随之,苏文纣淡淡的下令道; 随着苏文纣的命令下达,副将立刻马不停蹄的派人去安排了,随后,苏文纣麾下便直接派出了两艘战舰,前去盯着他们撤退,而他们也真的老老实实的退去了,半点花招没有。 但是,苏文纣不知道的是,其实对面的这些南洲联盟退去,并不是因为害怕大吴海军的缘故,他们的忍气吞声,完全是因为慕容归一人,因为在慕容归的手里,掌握着这个世界本阶段,在海洋中的一切联络方式,所以他们不敢得罪。 得罪了慕容归,就意味着他们南洲的海军实力都很有可能会衰败,而如今天下几大超级洲又是互相制衡的,若是他们南洲突然之间衰败了下去,那么后果就会非常严重,一个小小的大浪帝国,在他们的眼里,完全无法和南洲的利益来想比。 当然,这只是第一个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不确定自己从慕容归手里拿来的武器,是不是能够和这些最新型的战舰抗衡,他们也得知了炎华有那么一句古话,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他们深知此时都对手中的武器不信任了,就更别提去和大吴海军抗衡了。 此时,南州联盟海军总指挥官,通过船上的千里镜,看着此时身后气势汹汹盯着自己南州联盟的战舰撤退,心中就很是窝火,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得忍住,不然的话,将会给南洲招来大祸。 万般无奈,束手无策之下,他只能愤怒的用炎华语大骂道:“该死的中原人,若不是有慕容归那个老家伙不肯加入我们南洲国家的国籍,现在,我一定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落花流水!” “长官,炎华是一个神奇的国度,虽然他们那里已经被大浪帝国殖民了很多年,但是他们的实力依旧不容忽视,现在他们已经崛起了,他们的陆军已经有了五百多万的士兵,而且各个是身经百战,在陆地上他们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了,除非等他们再次衰落,若是不然,我们很难再有效的震慑他们了!”这时,看着长官恼火气愤的样子,南洲联盟的副指挥官随之出声无奈的感叹道;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若是以前他们四分五裂的时候,我刚刚就直接和他们开战了,但是现在,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们一旦做了,没有胜算不说,还将他们彻底得罪死了,对于我们整个南洲联盟来说,这实在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再者说,大浪帝国虽然也受南洲联盟护佑,但是在大局面前,我相信,就算是联盟长老会,也不会同意我们和他们贸然开战的!”指挥官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随之沉声说道; “哎,他们大吴帝国的实力实在是太强悍了,而且,听说他们的皇帝已经得到了我们五大超级洲联盟会联手举办的天下会盟的消息了,相信这一次,他们将会夺回他们在国际上的霸主地位了,依我看啊,接下来我们南洲还是要想办法和他们建交!这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时,副官随之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道; “是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只有大家的利益真的实现了共赢,他们就算灭掉了大浪帝国又能怎么样呢!”对于副指挥这话,指挥官深表认同,随之沉声说道; “走吧,再看一眼大浪帝国,可能在不久之后,他们就要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指挥官无比感慨的通过船舱上的窗户看了一眼此时后方正在交战的大浪帝国,随之无比无奈的说道; 是的,当大势像你涌来的时候,是没有什么能够和他抗衡的,他们只有选择认命,只能选择顺从他,不然的话,只能是惹祸上身,而如今的大吴朝廷就是本世纪最大的势头。 另外一边,苏文纣站在甲板上,一直看着几艘南洲联盟战舰慢慢消失在视线中,才再一次下令手下的士兵,即刻靠岸登岛,半点都没有停歇的意思。 “弟兄们,给我杀啊!”很快,随着苏文纣一声虎吼之下,他亲自带着三千的西境部下冲入了大浪帝国的港口,这里已经没有了敌人,因为他们眼睛能够看到的地方,全部都是废墟,因为在苏云命令之下,对这里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炎弹轰炸,可想而知这里此刻究竟到了什么的地步。 另外,西境将士还是最先登岸的,他们的前方还有其他的三位老帅带兵冲击过,那么这里就更加没有什么活口了。 此时,他们的城池连续败亡,他们的飞行器也是随着此时的危机一股脑的全部派了出来,但是也丝毫不是大吴飞天战龙的对手,可以说,这一战完全就是碾压式的。 四位老元帅,率领着各自手下的精锐,在大浪帝国中可谓是如入无人之地,很快,一天便过去了,很快便到了深夜,四位老帅已经在大浪帝国中部地区扎上了营。 “大浪帝国的王族也真够狂妄的,国家已经被打成了这样,还不赶紧出来投降,还在等什么呢!”威武候营帐中,高意的一名义子看着此时的大浪国内,他的面上满是不屑和鄙夷,随之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正所谓君王死社稷,人家好歹也是个国王,此时她就算投降,皇上还能宽恕他的罪孽不成吗,换作正常人,遇到了这种时候,都会放手一搏!”这时,另一位义子随之接腔道; 而就在二人嘟囔之时,突然,威武候夜里查营,骑着马走了过来,直接便停在了两人的帐前。 “义父!您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这些查营的小事,您直接派副将们去就行了啊!”见到威武候停下了马,两个义子立刻无比恭顺的走了上去,并且谄媚的说道; “正好,你们俩在,我有事要吩咐!”高意一下马,看到帐前站着两个义子,立刻说道; “请义父吩咐!”听了这话,两个义子立即身子一正,随之拱手道; “快去,那我的令牌,去调掺杂在精锐中的五十名修罗营武士立刻帅帐集合,我有要事吩咐!”高意随之说道; 听了这话,两个义子立刻应了一声然后便直接迅速离开了,去到了修罗营武士们住的帐篷里面。 是的,这一次高鸣为了不让父亲处于危险境地之中,特地换下了五十个精锐,将修罗营的武士缠在其中,随时随地的保护父亲的安全。 而这件事情,当时高意也不知道,直到千里急行军的时候,他才看出来,随后,他便直接将这五十人修罗营武士调到了普通营帐中,离开了自己的身边。 因为,他自从出京以来,还真就从未想过这个什么狗屁大浪帝国会有能够伤到他的人,他是一如既往的超然自信,足以蔑视天下。 不过,今天,他似乎寻摸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那就是这个大浪帝国的王族,是不是在酝酿着什么,不然的话,为了到了如今这种境地,他们却依旧没有半点的反应。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件事情当年玄异也曾经遇到过,那一次,真的是差一点点,玄异手下的各军都会葬身废墟之中了。 他大浪国兵力撤退的这么快,他们是不是已经出逃其他的海岛,或者他们又是故技重施,又在他们的本土上隐藏了大量的火药,等到大吴海军进入到指定的位置,然后一举灭杀? 高意想到这里之后,立刻就停下了查营,随之返回了帅帐,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大浪国皇族很有可能做,虽然这里是他们的本土,但是如今国家都已经被外族入侵到这种地步,他们做出这种玉石同焚的事情,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不然的话,他们也不至于会溃败的这么快,要知道,对于他们的实力,大吴军可是一点改概念都没有的,就算是败,也不至于一天之内就直接失去了半壁江山了吧! 这一切的事情未免有些太过玄乎了,虽然他们也在抵抗,但是大吴军队遭遇的,只是一些常规性武器,并没有任何其他特殊的武器抗衡。 而且,他们的兵力也是一再收拢,搞不清他们的真正动机。 因而,当高意脑子中将这一系列的事情全部都串联到了一起之后,他开始想着要将这些事情调查个明明白白了,而这个人选,毫无疑问,他手下实力强悍,行事作风雷厉风行的修罗营是最适合执行这种任务的。 有了他们去调查这背后的真相,高意才能算是真正的放心,不然的话,在这异国他乡的地界上,高意还真不怎么睡得着。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大浪国王! “主公命令,一众修罗武士,速速潜入城中,探查对方的消息,务必要摸清对方的动机,今夜,会有大浪国的人来教授他们的风土人情和习惯!”深夜里,高意的一名义子对面前的五十个修罗营武士无比凝重的说道; “是!”五十名修罗武士随即神情一肃,沉声答道; 话音刚落,诸多修罗武士便纷纷转过身去,朝向炎华大地的方向,开始为自己去发,所有人面上都是无比的凝重。 在大吴朝廷,有这样一句话,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因而,没有经过父母的同意之下,踢掉自己的头发成为大浪帝国那样的光头,是一件非常不孝的事情。 但是,他们所有人还是这样做了,因而,所有人便都朝着大吴王朝的方向,严肃跪下,开始去发,并且开始装扮城大浪国人。 可就是这样,他们依旧无比坚毅,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要执行的任务,于国于民,都是有着很大的重要性的,所以,他们誓死无悔! 半刻钟后,已经全员去发的修罗营武士们便各自分散入城,他们有着自己的联系方式,也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特殊语言,无论去到了哪里,他们都可以认得出来自己的兄弟。 而大浪国国土这一方面,因为今日大吴朝廷的猛烈攻击,因而,大浪国内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流民,此时的修罗武士们,就准备跟随着流民的队伍进入城中,然后深入后方。 每一天进城的人有很多,虽然双方的容貌样子都差不多,但是,语言上还是有着天然的劣势,但是就是如此,众修罗武士依旧毅然决然的进入了对方的城中。 “你是谁,从哪里逃过来的?”大浪国城门之前,一名士兵看到修罗营一名武士异常,随之便直接举起了长枪,对准了此人,随之盘问道; 还真是出师不利,还没进城,就已经被人看出来了,这一刻,这名修罗武士兄弟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但是,他可以通过一些表情,和环境,大概猜出对方的意思。 “呜呜呜嗷嗷嗷!”这名修罗武士顿时反应过来,直接装作了一个哑巴,开始了影帝级别的表演,他直接拉起了那名士兵的手,然后指向自己的身后,示意自己是从哪里来的,然后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哑巴。 最终,在他呜呜哇哇的一阵比划之下,也不知道哪个大浪帝国的士兵是不是听懂了,反正最后他是直接放行了修罗武士。 众人来到了城中,依旧无比低调的低头跟在人群中,往大浪国安顿的难民区而去,丝毫没有半点的异动。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此时动身,那就是寻死,毕竟对方也不是完全是傻缺,他们会盯着这些流民的。 此次的修罗武士的头领,叫做高厉,此人的头脑极为聪明,而且思维敏捷,带队执行过无数次危险到让人绝望的任务,他在修罗营中,颇受老大修罗的青睐,而且也算的上是威望颇高了。 深夜,大浪帝国难民区。 突然,一个帐中突然之间窜出来了一个人影,他正是高厉,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随之他便将手放在了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召集所有在此地的兄弟。 随后,五十名兄弟,此时已经出来了三十人,其他的可能是因为流民的缘故,还有可能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不知道被流民带到了哪里去了。 “趁着深夜,夜探兵营,在我们的正前方有着一个巡逻哨,总数二十人,持了火枪,大约半刻钟之后,会再次经过此地!”高厉淡淡的将自己今天通过观察而知道的巡逻哨巡防时间告知了诸人,随之下令道:“一会必须无声无息的干掉他们,然后迅速换上他们的衣服,随之潜入兵营,记住,千万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开火枪,否则将前功尽弃,明白吗?” “明白!”众修罗武士一听,立刻应了一声,然后随之纷纷散去,开始蛰伏在了黑夜之中,等待着高厉所说的巡逻组到来。 过了一会儿,巡逻组真的来了,但是却只有十个人的队伍,而且各个打着火把,并且时不时的看着周边的帐篷,打量着四处的动静。 “唰~”然而,就这一刻,高厉出手了,他飞速的冲到了巡逻组身前,直接出手就是杀招,狠狠的一拳朝着对方的脖子砸了过去,当场将其干掉。 与此同时,隐匿在四周的修罗武士们也都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出手,将自己的目标干掉,可以说,整个行动干净利落,丝毫没有不拖泥带水,这十个大浪帝国巡逻组的人,也就这样,被悄无声息的干掉,整个全程,甚至于,就连他们手上的火把都没有歪一下。 “行动!”高厉扫了众位兄弟一眼,随之沉声道; 然后他便直接一把将此刻面前这名士兵的铠甲脱了下来,自己直接换上了,然后便继续往前方巡逻着。 与此同时,城外的高意也都是无比的凝重,他一夜都没有睡,也睡不着,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恐怖了,若是一旦迸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禀告义父,苏云大将军已然传令,全军出发,即刻进攻,一鼓作气,拿下大浪帝国!”然而,就在这时,高意的一名义子突然之间走了进来,随之无比凝重的回报道; “什么,这个时候进攻?”高意一听,顿时愣了一下,随之不可思议道; “是的,武亲王苏元帅,玄元帅他们都已经在整军待战了!”义子回答道; “好,传令下去,所有的将士听从苏云将军的命令,立刻进军,给我一鼓作气,攻入大浪国都城!”高意随之沉声说道; “那修罗营的武士我们要不要全部召回来?”听到高意下令,义子随之问道; “不必,让他们继续在难民之中蛰伏,若是探查到了任何的消息,让他们直接当面禀报于我!”高意随之冷声回答道; 说实话,他依旧还是有一些不放心,但是,苏云已经下令继续进攻,那他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一次他们几人前来,是来做先锋的。 随后,又经过了长达数日的碾压式大战,大吴军队一路闯关拔寨,直接打到了大浪帝国王宫的门口,所幸,一路上并不如高意所猜想的那样有什么阴谋。 一切都十分顺利,甚至于,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但是就在兵围大浪帝国都城的那一刻,他彻底相信了,这一次的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 当天,苏云直接带领着手下的将领,拿着皇帝下达的圣旨,去到了大浪帝国的王宫之中,毕竟,动兵是需要一个名义的,也是需要一个很好说法的。 而着一道旨意,就是宣判大浪帝国当年对炎华三国做下的恶事,以及大吴朝廷对此下达的惩罚,今日,这些东西无一例外,全部都要由大浪帝国国王独自承担。 可是,就在苏云率人走进王宫,当他见到大浪帝国的国王之时,他当场震惊了,身后的众人也都纷纷石化,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国家的国王,竟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还长得无比的妖媚,无比的骚气熏天! 此时,她歪坐在榻上,穿着一身长袍,身旁全部都是大浪国的官员,也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光头男人,不过,此时他们见到苏云等人走进来之后,他们全部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甚至,此时看了他一眼,苏云都感觉腹部有一股气体正在冲撞着他的胃部,让他几欲作呕,真的是一点不夸张,伴随着屋子里的味道,再看这个人,苏云真的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真是难为他了,还是太年轻,看看身后的四位老帅,此时依旧是一脸肃然的样子,不动如山,看起来,他们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小郎君,长得如此俊俏,不如做本王的小情人可好啊!”苏云越走越近,这时,歪坐在榻上的那名大浪国王,此时突然发出了一道戏谑的声音。 而听到这个声音,苏云几欲都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呕吐欲望了! 这个王八蛋竟然是个男的!声音如此的粗矿,像是用砂纸打磨过的一样! “狂贼放肆,本帅乃大吴将军,到了此时,你等手下败将还不速速受俘,还敢说出如此浪荡语言抗我天威,简直岂有此理!”苏云直接一怒,随之怒声道; “副将何在,给我一概格杀!”怒完,苏云直接一挥手,淡淡下令道; 而这时,他的身后数名亲兵副将纷纷抽出了兵器,冲了上去,将这个妖娆无比的国王身旁的所有人全部格杀! 一刹那之间,此处弥漫着血雾的味道,鲜血浸染了此处的地毯,这些伴随在国王身旁的人,见到一见面即是动刀动剑,随之纷纷拿出了身上的火枪,开始和苏云手下的亲兵们斗了起来,不过,可惜的是,在这种近距离的情况下,他们的火枪甚至还来不及上膛,便被亲兵们以雷霆之势干掉。 唯独留下了一个国王依旧歪坐在榻上,毕竟,此时皇帝的旨意还没有宣布,这个国王还没有权利死! 第三百四十七章 假的大浪国王! 这时,苏云淡漠的看着满地的尸体,随之再次上前,满是鄙夷的说道:“此时,我苏云想请问国王,是否还如刚刚那般肆意浪语啊!” 本来,此时屋子中的场景,他手下的一切官员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他应该恐惧或者是害怕,再怎么他也应该看一眼这些死在他面前的臣工们。 但是,大浪国王显然不是正常人,哪怕是到了如今的境地,他也没有丝毫的动容,反而还莞尔一笑,神色无比淡然的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堂堂大浪国主,岂会屈服你等蛮徒的兵刃之下!” “哈哈,直到此刻,大浪国主终于有了一丝让本将佩服的地方了,我炎华部族有一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应该说的就是你这等人了!”听到这话,苏云大笑出声,随之十分鄙夷的拍了拍手,喊道:“将人带上来吧!” 这时,听到这话,大浪国王下意识的神情一凛,眼角抽搐了一下,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随之看向了门后进来的两个人。 “国主想和本将同归于尽,想让我们大吴八万将士葬身于你这小国之中,请问国主,此刻,看到了他们两个人,是不是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希望落空了啊!”苏云无比蔑视的直视着大浪国主,随之沉声说道; 言语之中,丝毫没有将大浪国王当做一回事,毕竟,他此刻已经掌握了对方所有的底牌,他已经完全无力翻身了。 而此时,听得苏云的一阵奚落,大浪国主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看向了此刻随着苏云召唤走进来的两个金发碧眼的南洲联盟的使者,这一刻,他妖媚的眼神中顿时出现了一丝不可置信,他无法相信,自己如此周密的安排,竟然被南洲联盟瓦解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捅你的人,往往都是你对他抱满了希望的人! 而这时,这两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也感受到了大浪国主不敢置信的眼神,随之一人走上前去,无比肃然的对大浪国主说道:“参见大浪国主,这是联盟长老会对大浪帝国最后一条通知,你们能够提出如此人性扭曲的决议,用以残害本国子民,这一点让联盟长老会很是不开心,所以,现在埋藏在大浪国海域附近的上千艘载满火药的战船,我们已经将其全部交由了此次的战胜国大吴朝廷来处置,并且即时将大浪国逐出南州联盟,同时取消大浪国主长老会执政长老的身份,请周知!” “你们可以完全脱身,为何还要置我大浪国于死地,这是为什么?”这一刻,大浪国主美丽的面庞顿时变得无比的狰狞,随之嘶吼道; “很抱歉,我们只是按照长老会的指令行事,大吴苏将军给出的条件和带来的大吴王朝皇帝陛下的旨意,还有一系列的两洲通商的优待条件,对整个南大洲十分重要,所以,长老会不得不放弃你们!”金发碧眼男子微微躬身,随之歉疚的说道; “啊~~~~”这一刻,手中的所有底牌被全部出尽,依旧落得了如此的下场,大浪国主再也承受不住这等的打击,他愤怒的嘶吼了起来。 随之,他直接从自己的长袍下拿出了一柄短刀想要自裁,但是,可想而知,有着苏云在面前,他怎么可能得逞,就在他的短刀拿出来的那一刹那,苏云立刻眼疾手快的冲了上去,随之一脚,便将短刀踢飞,然后顺势一脚,直接将大浪国主踩在了榻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无比的流畅,而这时,哪两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也随之沉默了下来,并且走了出去,不管怎么说,大浪国主在几天前,还是他们的盟友。 “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当年你们造下的孽债,自当有我大吴朝廷来处决!”苏云踩着大浪国主,随之凑到了他的耳边,神情肃然,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而这时,苏云手下的两名亲兵随之走上前去,直接将大浪国主押了起来,随之将其缚住,让其跪在了苏云的面前。 就当大浪国主被强迫着跪下去的那一刹那,苏云随之从怀中掏出了皇帝的旨意,直接高举过头,随之大喊道:“大吴皇帝陛下圣旨,大浪国主跪听!” 这时,屋子中的所有人统统跪了下去,包括身后的四位老帅,都迅速来到圣旨的面前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浪国主罪孽深重,趁我国弱民危之时,犯我大吴天威,已然犯下滔天大罪,实在罪无可赦,即着大吴越地中枢院下辖东线总指挥使苏云,将其凌迟处死,由武亲王方宏苦亲自监刑,以正天朝神威!不得有误!”苏云无比肃穆的念道; “末将等遵旨!”众将随之答道; 而这时,武亲王随之快速的站了起来,直接冲着门外虎吼道:“行刑官阵前听令,本王要亲眼看着此等恶贼千刀万剐!” 后半个时辰,五个苏云的亲兵轮番看守着大浪国主,大家都在防着他自杀,毕竟,接下来的一切,才是给原本的天下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最重要的精彩戏份。 而大浪国主作为主力演员,自然是不能突然之间死了的! 很快,刑场布置好了,属下的八万海军也都慢慢的列在刑场之上,此时,大浪国主就跪在行刑台之上,身边站着两名刽子手,此刻的他面貌依旧妖娆无比,依旧美艳无比,但是却失去了开始的从容,因为他已经彻底绝望了。 “刽子手执刀上前,立刻将他给我千刀万剐!”武亲王坐在监刑官的位置上,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随之便直接喊道; 命令一下,两名刽子手立刻执刀上前,直接将大浪国主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准备行刑。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从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刀下留人,犯人有假,犯人有假!”这时,一名修罗武士从旁边跃了出来,嘶声吼道; 这时,所有人都凝固了,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倒是高意,知道这就是自己早就派出去的修罗营武士,随之立刻站了出来,大声问道:“何故搅扰刑场安危?” “禀告主公,真正的大浪国主乃是另有其人,并非是此时于刑场上的人!”那名修罗营武士飞奔至威武候面前,随之无比凝重的说道;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谁都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出,于是,大家便纷纷看向了苏云和武亲王,要知道,若是这事是真的,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你有何凭据?”苏云一惊,见到众人看向自己,随之走上前去,看向这名修罗营的武士,沉声问道; “我等奉主公命令混在难民营中已有数日,而今日我等突然发现,有着一支秘密的队伍正在护送着一个奇怪之人,而且,身边之高手,皆是无比厉害,我两个修罗营武士才能对付的了一人!不过,他们最后还是败在了我们的手中,真正的大浪国主,此时已经在我们的手中,正往此处而来,而这就是我等从他们的身上搜出来的东西!”这时,修罗营武士随之站了起来,并且将怀中的一道密信拿了出来,递给了苏云。 苏云迅速接了过来,不过,这一看顿时让他大加震惊,随后,四位老帅看到苏云此刻的凝重,开始纷纷上前,将密信拿了过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南州联盟长老会的安排,是特意让大浪国主避开大吴王朝的锋芒的,然后一边又通过苏云,去揭穿大浪国主埋下的雷,卖了一个破绽给大吴王朝,这样,南洲联盟长老会两头得利,也可谓是皆大欢喜。 所以,他们不惜用了替身,并且将这一场大戏安排的圆圆满满的,大浪国也灭了国,大吴朝廷面子上也过得去,而他们南洲长老会也不至于会在联盟旗下的一众国家君王面前失去了威信。 可以说,若非是修罗营的武士们无意之间察觉到了真正的大浪国主,那么这个时候的大吴王朝出兵灭国之战,可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而大吴皇帝也将瞬间威严扫地。 若是真的任由事情发展到了如此局面,那么,将来回朝之时,他苏云作为此次大吴海军的指挥使,将会首当其冲,独自承受皇帝的怒火。 这一刻,苏云彻底石化了,真的死也没有算到这一手,他为了此战,筹备了数日,计划了如此长的时间,可最后的结果,依旧成了这样。 此刻,在他脑中,其实并不是自己该当如何脱罪,或是自己手下的兄弟们该怎么脱罪,而是该怎样尽最大可能的挽回皇帝的尊严,挽回炎华种族的尊严,若是事情真的任由此时的情况发展下去,那么这一仗是白打了,所以的付出也都是白付出了。 谁也不敢想象,若是皇帝知道这一切,将会发出何种的怒火,苏云此刻在脑子中反复的问着自己,究竟此时应当怎样去解决,但是,一直都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所以,他只能沉默下去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玉姬公主! 此时,四位老帅听到了这种事情之后,也是顿时凝固了,因为他们打了一辈子的仗,还真的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这来往远海的第一仗,还真是一下子让他们长了见识。 此刻不说苏云了,恐怕就连他们四个,若是遇到了这种局面,恐怕也会看不出来的,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无耻了,一个国都灭掉了,你一个国王还好意思腆着老脸跑,也真的是够无耻的。 不过,现在事情发生了,他们四人此时也随即交换了一下眼神,几乎这一刻,四人想到的解决方法几乎都是同一种,那就是屠杀大浪王族雪耻,处死南洲联盟使者并且炮击他们的战舰扬威。 只有这两招,才能讲皇帝的震怒之中撕开一个小口,不至于降下死罪。 苏云沉吟良久,就在这时,他也突然之间想到了这一点,随之,他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前的修罗营武士,随之走了上去,将他扶了起来。 “多谢兄弟了,不然,本将险些酿下了大祸!”苏云无比诚挚的说道; “此乃本分所在,将军不必言谢!”修罗武士立刻抱拳道; 这时,苏云话锋一转,随之转过身子,看向了旁边自己的副将,沉声下令道:“传我将令,将真正的大浪国王抓回来后继续千刀万剐,带大浪万民观刑!其次,立刻派人将大浪王族给我全族夷灭,一概格杀,一个不留,第三,给我炮击南洲联盟的战舰,把他们乘坐的战船给我击沉,只留下一艘一人,让其回去带信给南洲长老会,告诉他们,若想蓄意滋事,辱我大吴天朝,我大吴海军随时可以挥兵攻打南洲!” “末将领命!”副将听完,立刻转身离去,而此时,苏云看了一眼行刑台上的那个大浪国主的替身,随之直接下令,将其斩首,而后,他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之于武亲王等四位老帅,则都等在了这里,毕竟,修罗营的武士们已经将假的大浪国王抓了回来,他们还需要继续监刑! 随后,苏文纣,玄牧,威武候三人,便命令部下,召集大浪子民,前来刑场观刑,按照常理来说,让众人看着死去,是一个极为侮辱的举动,往往对待一国之主来说,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此时的大浪国主,侮辱他都是轻的了,苏云甚至都恨不得亲自动手将他千刀万剐。 临死之前,还琢磨那么些没用的,害了那么多的人,也在他苏云的身上再次丢下了一个把柄和罪行,丢了大吴王朝的脸,这是多么大的罪行啊! 但是,这个代价并不会是苏云一个人承担,还有他大浪国王的全族,都要来承受来自大吴王朝的怒火。 此时,随着苏云的命令下达,无数的大吴海军将士再一次冲进了王宫,开始逮捕所有的大浪国王族,他们的宫女还有下人,也全部都逮捕了起来。 可是唯独就是一个人,不知道为何,此时的苏云看到她,却有了一丝的不忍, 这个大浪女子简直是太美,太妖媚了,简直就像妖精转世一般,让苏云看了一眼之后,便移不开目光了! 此女实在是太美了,和大浪国主身上的那种妖媚一个样的,她的一张面庞简直是精致的不能在精致了,此时,她站在王族之中,她的倾城容貌让她鹤立鸡群,在无数的王族之中脱颖而出,让苏云只是一眼便注意到了她。 “你是什么人?”苏云直接走了过去,来到了女的面前,淡淡出声问道; “奴婢是大浪国主妹妹,我叫玉姬,见过将军!”听到问话,此女微微行了个礼,恭声说道; “你是大浪国主的亲妹妹?”苏云顿时一愕,讶异道; 不得不说,这兄妹俩是摊上了怎样的一对父母啊,两个孩子都是这般的妖媚,妹妹也就算了,是一个女子长得倾国倾城,红颜祸水的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是哥哥那粗矿的嗓门,配上那么妖娆的样子,可就有些放肆的没有王法了。 原来她就是皇室的长公主,大浪国王的亲妹妹,玉姬公主! 苏云了解过,玉姬公主是大浪王国的前一任国主的女儿,当经国主的亲妹妹,如今才十八岁,没有婚配,一直都待在了内宫之中。 想来,应是此刻宫中遭劫,她呆在王宫之中,又无半点的武功保护自己,于是便顺理成章的被士兵们抓了出来。 苏云的惊讶,只持续了半秒,随后他便回到了大殿的前方,站在了众王族之前,淡淡的扫了一眼之后,对副将吩咐了两句便直接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不知怎么,苏云身上的暴戾竟然没有了刚刚被蒙骗的时候狂躁了,反而他的心情似乎被平复下来了,而且还有心情去看此时依旧站在大浪王族之中的玉姬公主。 不过,也只是瞥了一眼,然后便大踏步的离开了,毕竟,炮击南洲联盟的事情,还需要他亲自去盯着,而且他们的手中还有着两个南洲联盟的使者,需要他去处理。 而此时,宫殿中,自苏云走后,副将便直接上前,朗声道; “大浪国主阴险恶戾,卑鄙无耻,国破之时出逃,挑衅我大吴天威,实乃万恶不赦,奉大吴皇帝陛下钦派灭国大将军苏云命令,诛灭大浪国主六族,即刻行刑!” 冰冷的声音落下,对面前的一群人下达了最后的杀令,此刻,面前这些大浪王族皆是一副哭天喊地的样子,他们都已经听到了生命尽头的钟声!已经毫无生机了,这一切都是大浪国主和南洲联盟造成的,其他的他们怨不得任何人,落后就得挨打,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无比惨痛的现实。 此时,人群中,还有着唯一一个人没有哭,那就是刚刚何素云说了两句话的玉姬公主,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麻木还是如何,此刻听到了副将下达的格杀令,她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算是看着身旁的王族兄弟姐妹们一个又一个的被士兵拉出去斩首,她依旧半点反应没有,直到最后一刻,当士兵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她带走的时候,听到身后来自于关系最好的一个亲人姐姐的嘶吼之时,她的神情才终于有了一丝的动容。 “玉姬~~~”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不舍,但也仅仅只是短暂的片刻不舍,她依旧一句话没有说,神情无比的淡然。 包括将她拉到王宫大殿前准备斩首的那一刹那,她也只是淡淡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并不害怕,也没有恐惧。 “哥哥你一声的狼子野心和罪孽都停止了,现在玉姬也要随你而去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玉姬满面的淡然,心中暗暗的对自己说道; “嘭!”不过,就在这时,她的脖子受到了猛烈的一击,两名士兵拿着一个黑布将她罩了起来,然后直接带离了此处。 ...... “咦,我还没有被斩首吗?”时间过去了很久,玉姬躺在了一个船舱中,她的神情无比的迷惘,看着四周的一切,她很是疑惑,随之无奈的说道; “你当然没有被斩首,你很荣幸,被我救了下来!”而这时,门外听到了屋子里面的动静,随之推开了舱门走了进来,淡淡的说道; “将军,怎么是你!”进来之人正是苏云,玉姬一眼看到是她,顿时愣住了,惊诧道; 不过,转念一想,她便大概猜出了对方的心思,毕竟,就她这种祸国殃民的容貌,对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是经历了很多的,想到元婴之后,玉姬顿时冷眼看向了苏云,冷冷的说道:“将军是垂涎我的容貌,才将我留下吗?我告诉你,如今的玉姬国破家亡,我宁死不愿受辱!” “哈哈,可能玉姬公主想的太多了,我救下你,的确是垂涎你的美貌,但并不想对你怎么样,但是你很不走运,本将此刻已经成婚了,有一妻一妾,两子一女,不想再多添家室了!”苏云淡淡一笑,随之在旁边坐了下来,很是不屑的说道;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听了这话,玉姬顿时无比错愕,随之冷声问道; “我先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被拉出去的王族,其实我并没有杀,我想用他们对你提一个条件,如何啊!”苏云淡淡的看向了玉姬,冷冷的问道; “什么?”听到这话,玉姬心头一紧,惊诧道; 今日,她已经彻底绝望了,毕竟她可是全族被灭,因而,赴死的时候,她也没有那么的恐惧,而是无比的坦然自若,毕竟,有那么多的王族兄弟姐妹陪着她。 但是,此刻突然之间听到了这个消息,她顿时愣了,这一瞬间,生存的念头迅速涌入了她的脑子,变得极为狂热。 “你没有听错,因为我今天看到了你后,改变了想法,将你所有的族人全部都救了下来,现在正安置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你只要完成我所说的要求,将来我将他们放了也并不是不可能!”苏云很是淡漠的说道; 第三百四十九章 柳鸢鸢的变化 按照常理来说,对待如此美人,用这种胁迫的手段,有些卑鄙,但是二人之间先有血海深仇,虽然此时是我强他弱,但是今后可就不好说了,对于这一点苏云心中还是看的很明白的,玉姬公主再怎么美,再怎么倾国倾城,她终究是大浪国人,而他苏云是灭了她国家的人,现在看起来平淡如水,但是将来一旦她脱离了苏云的桎梏,那一切都不好说了。 更何况,现在的南洲联盟的真实实力,苏云也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没有人知道接下来的大吴王朝和南洲联盟长老会的恩怨,究竟会以什么样的情况结束这一切。 “那么,你现在想要要求我做什么?”听完苏云的话,玉姬公主顿时有些踌躇,随之弱弱的问道; “很简单,以大浪国长公主的身份,去到南洲联盟长老会卧底,将他们接下来的动态如实的禀告给我!”苏云淡淡一笑,随之满面肃然的说道; 听完了苏云的话,玉姬公主显得很是无所谓,接着,她很是复杂的看了苏云一眼,随之恳求道:“我想求你好好对待我的族人,我会好好的听你的话去南洲联盟卧底,也会时时刻刻以你大吴王朝的利益为重去做决定,好吗?” “成交,只要你能够完美的完成我的任务,一切都可以商量,接下来,大浪帝国的土地和国民将会彻底成为我大吴王朝的一个附属国,接下来,我大吴王朝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派一位王族之人前来迅速恢复此地的民生,而你们剩下的王族,也将会是我大吴的子民,我自然不会亏待他们!”苏云站了起来,饶有意味的看了玉姬公主一眼,随之正色道; “玉姬代表大浪帝国原王族后裔,接受大吴王朝的恩旨,叩谢大吴皇帝陛下圣恩!”听完了这话,玉姬顿时从床上站了起来,随之以大浪帝国礼仪,无比庄重的跪在了苏云的面前,恭敬无比的说道; “你好好修养两天,两天之后,我会派人送你去往南洲!”苏云丢下了这样一句话,便直接出去了。 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用兵者上乘的手段,此时的苏云,就是这般想的。 对于大浪帝国,他刚刚知道大浪国主是假的之后,的确勃然大怒,有一种被人蒙骗的感觉,他感到羞辱,感到惭愧,当他走进大殿中,看到大殿中被士兵们抓住的王族之后,他顿时放弃了屠杀大浪王国的念头,随之转变了思路,顺水推舟,策划了接下来的事情。 既然你南洲长老会不是想着将我大吴王朝当猴耍吗,好的现在我们也来了,我直接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的又让大浪帝国的王族后裔去到你们的南洲,并且还要让手下帮助玉姬公主,让她接替兄长的位置,坐上联盟长老会议政长老的位子。 然后为我大吴朝廷提供消息情报,看你们到时候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和今天的我们一样,气的半死。 苏云站在甲板上,看着不远处停在港口的两艘已经被炸得只剩下一个基底的南洲联盟战船,心中也慢慢的变得无比的坚毅。 “你们究竟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的炮击我们的联盟的战船,你们的胆子简直太大了,你们这是在玩火,要引火烧身的!” 此刻,港口上,两个南洲长老会使者看着联盟的战船被大吴海军炸成了废墟,顿时怒了,随之指着旁边的两名游击将军嘶吼道; 看到这一幕,苏云随之从船上走了下来,朝着两名金发碧眼的使者走去,一边满面鄙夷的朗声说道:“好一个胆大包天,好一个玩火,简直是大言不惭,本将手中八万精锐,若尔等不服,大可一战!” “苏将军,你终于来了,你的部下擅自对我等南洲联盟盟友发动炮击,挑拨两方关系,还请苏将军给我们一个交代!”而这时,一名使者看到苏云走来,随之立刻奔了上来,无比愤怒的说道; 此时,他们也知道,这就是苏云下的命令,也隐隐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但是,此刻二人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南洲联盟此时的权益,无奈之下,只能委曲求全,试图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因而才会将这件事情自作主张的推到苏云属下的身上,以求能够拿到一个好的交代可以回去南洲联盟。 毕竟,此刻大吴王朝锋芒正盛,若是他们贸然开战,还真的不一定是大吴王朝的对手,最重要的是,他们也看到了大吴王朝如今的炮火和海军,究竟有多么的强大,此时,对于两个使者来说,若是贸然和苏云闹翻,无疑是不明智的。 但是,此时的苏云岂会配合他们,看到二人的装聋作哑的样子,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厌弃。 “难道你们以为,本将军是傻子吗,你们来到岛上,替换大浪国主一事,真的当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吗?”苏云锐利的目光高高在上的蔑视着两人,一边寒声说道; 听到这话,二人顿时一愕,震惊在了当场,他们真的没有想到,苏云竟然会这么的直接,一点情面后路都不留。 他们原本以为,苏云是会配合他们的,却不曾想,最后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结果,二人随之纷纷沉默了下去。 此时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他们也就没有任何必要多说下去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而此时掌控全局的人,是苏云,掌握着他们两个人的性命的人,也是苏云,因而,二人此刻最好的应对,就是闭上嘴,什么都别说,或许还凭借使者的身份抢得一线生机。 说完,苏云随之转过身子去,淡淡的看向了此刻漂浮在海面上的两艘战船,沉吟良久,踌躇道:“两国相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否则你们此刻也会成为我的刀下之鬼,我大吴自立国以来,从未受过如此耻辱,记住,你们回去之后,替本将军转告联盟长老会所有的议政长老,就说此事,你们已经触碰到了我大吴的底线,我大吴皇帝陛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刚落,苏云便直接大吼一声,道:“来人,将两人驱逐!”随之拂袖离去。 随之,几名将士立刻上前,将两个使者一押,便将他们丢到了一艘小船上,让他们离开了大浪帝国。 时间过去的很快,真假国主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苏云都在联系着越国的中枢院戴傲仁,让其派遣文官前来,安抚民生,稳定政局。 虽然说大浪帝国不大,只有一千来万人,但也是需要安抚的,毕竟他们经过了改朝换代,经过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都需要安抚。 他们的大浪帝国王族再怎么错误,也错不到他们的头上,所以,这片地方还是很有必要治理起来的。 对大浪帝国的战事自此,已告一段落。 与此同时的越国中枢院戴傲仁府邸之中,戴傲仁成日成日的都泡在繁杂的政务之中,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在越国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整整瘦了十斤。 而在京城的柳鸢鸢听了这个消息,也随之快速的跟了过来越国这里,照顾相公的衣食起居。 这个时候,其实柳鸢鸢是不能四处奔波的,这一段时间,不仅仅戴傲仁在暴瘦,就算是她也正在暴瘦之中,但是,她的暴瘦并不是忧心劳累,而是关于她身上的九宫移位之症,此刻的初步身体感觉已经出现了。 自从戴傲仁走了不久之后,柳鸢鸢便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感觉,她的身体慢慢的,时而心慌,时而冰寒,叫她痛苦不已,但是,她想着此刻夫君忙碌在外,所以才没有声张,只是悄悄的来到了越国。 深夜,戴傲仁书房之中。 “夫人,你不必陪我了,你的身子不好,回去房中好好休养吧!算夫君求你了好吗?”戴傲仁无比痛心的放下了手中的笔,随之走到了柳鸢鸢面前,开口相求道; 依旧如同在京城中一样,每当戴傲仁熬夜之时,柳鸢鸢一定会在旁边作陪,但是她不会出声,也不会出现在戴傲仁的视线之内,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说起来,这还是戴傲仁第一次出口相求柳鸢鸢事情,柳鸢鸢看着夫君无比凝重的面容,她笑了,脸色无比的惨白,皮肤也是蜡黄的,精神较以往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夫君,我时间不多了,我想多陪陪你,以免我死去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柳鸢鸢拉住了戴傲仁的手,神情无比颓丧的说道; 这也是柳鸢鸢第一次在戴傲仁面前展现出颓丧的一面,以往的时候,无论遇到了任何事请,她都是戴傲仁的贤内助,在相公的面前,她仿佛时时刻刻都是精明能干美丽娇柔的形象,能够将家里的所有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看着柳鸢鸢如今一日不如一日的身体,戴傲仁心痛无比,极为不舍,面上满是沉重,最终轻叹了一声,便随她去了。 第三百五十章 朝堂 戴傲仁回到了书桌前,继续开始看起了中枢院的呈章,可能没有人发现,就在柳鸢鸢来到这里,她的憔悴的样子被戴傲仁看到的那一幕,他就已经备好了一柄短刀,时时刻刻的放在了自己的手旁。 在戴傲仁的心中,有这两个人,无比的重要,一人是柳鸢鸢,相遇,相知,相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戴傲仁此生挚爱之人,而另外一人就是大吴皇帝方子稷,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且,十分的信任自己,自己本为潜邸之臣,却并没有因为锋芒毕露而遭遇雪藏,反而皇帝陛下胸怀宽广,依然重用,如今,更是让他实现了当年的抱负,让他亲手覆灭了远海欺压越国的大浪帝国,灭了欺压了他戴傲仁数年的越国王族。 这两个人对戴傲仁皆有大恩,因而,无论到了任何时候,他绝不会辜负二人半分,他之所以在身旁随时放上短刀,是想将来在柳鸢鸢离去之时,自己也随之自刎殉情而去,伴随柳鸢鸢一同离开这世间。 他之所以时时刻刻的都在处理越国的政事,则是为了不辜负了皇帝的圣恩,不负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的人,而且,只差一点,他就能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安顿好,并且能够保证,哪怕自己殉情而去,越国中枢院依旧能够运转良好,甚至远超他治理之时。 自从柳鸢鸢来到了越国,戴辛和柳鸢鸢二人似乎时时刻刻被一股阴霾笼罩着,二人之间再也没有了往日在京城戴府之中的那种浓情蜜意,生活融洽。 似乎二人都在等候着那一天,等候着那一让自己慢慢消散的时刻。 大浪帝国的战报很快便传到了越国中枢院戴傲仁的桌案之上,中枢院的一众官员们也都是纷纷喜笑颜开,毕竟这么长时间紧张的氛围,终于在大浪帝国的战争结束而进入了尾声。 “戴相啊,此次灭除大浪帝国,苏云将军居于首功,又是一大政绩啊,皇上得知了,定然龙颜大悦,恐怕戴相也马上就要封侯拜爵咯!”此时,中枢院内,一名和戴傲仁平日关系非常好的一名中枢使拱手致贺道; 听了这话,中枢院中的数人也都是一脸喜气洋洋的前来道贺,倒是戴傲仁宠辱不惊,只是淡淡的说道:“如此功绩,是无数将士们浴血厮杀换来的,傲仁岂敢贪天之功啊,若是皇上真有恩赏,我宁愿将其换做赏钱,加在前方浴血厮杀的将士身上!” 此言一出,顿时诸人纷纷拱手,赞叹道:“戴相高风亮节,胸襟广袤,令我等敬佩啊!” 戴傲仁笑了笑,不再说这一事,而是转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苏云炮击南洲联盟战船,制造两方摩擦之事。 “戴相,单就此事来看,苏云将军打得好,一泄天威,让那些南洲联盟的外奴知道了我大吴皇帝陛下的威严,不过,若要说起处事手段来说,恐怕苏云将军这一次难逃责罚了,毕竟他为主帅,竟然连贼首大浪国主都能弄错,差一点让皇上与远海诸国威严扫地,而这,完全就是急功近利,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才会导致真假不辨!所以,以下官所见,此事还要请皇上从重责罚,以表我中枢院一片赤诚,毫无包庇之心!”这时,一名中枢副使随之站了出来出声分析道; “是啊,依我之见,赵大人所言有理,毕竟武亲王,威武候,苏元帅还有玄元帅都在前线,此事纵然不去奏报皇上,将来也会经他们之口传入朝中,到了那时,我们就会更被动!”这时,一名长史随之站了出来,附和道; 此刻,大家的意思几乎都是讲这件事情如实的报给皇帝,第一个让皇帝能够看到最为客观的前线事实,第二个就是为了让中枢院洗去包庇窝藏之意。 毕竟,越国可不同于当初的楚国和齐国,都是皇族亲自掌管,皇帝比较放心,此地如今仅仅只有戴傲仁,若是为了东境大军的颜面还有越国中枢院的影响力,讲这件事情暗自压下去,若是将来真的一下被人查了出来,那到时候戴傲仁可就完蛋了,会有人从这一件事情,将会迅速的查出无数的事情来,给他们制造麻烦。 听了二人的话,戴傲仁顿时陷入了深思,他和苏云在越国,乃是分属同级,一人掌管政事,一人掌管军权,如此同僚,若是戴傲仁真的就这么一点事情不做,完全让苏云一个人暴露在皇帝的天威之下,这样又会寒了边境无数将士们的心。 但是,正如中枢使和长史说的,若是戴傲仁太过包庇,将来在查出来了事情的真相,那就完全是再给自己给整个中枢院所有人惹麻烦,而且犯得还是是为人臣者最为忌讳的大罪,不忠,留下骂名不说,恐怕还会祸及子孙! 此事还真是两难的决定,让人无法决策! 所以,此时作为主事人,戴傲仁的决定十分之重要,他的意见就代表了中枢院,代表了中枢院对待朝廷的态度,那真的是稍有不对,就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他沉吟良久,最后想出来了一个比较中和的办法,随之沉声对面前的诸位同僚说道:“立刻拟旨,将苏将军所奏报的一切事情如实禀报给皇上,请皇上圣断,另外,再以中枢院的名义给皇上上一道奏折,就说此次苏云将军之过,我中枢院所属十三位主官,愿意与其共同承担!” 话音刚落,面前的诸位同僚便纷纷低下了头去,琢磨起来这件事情究竟可行不可行,最终,众人判断良久,才有一人抬起头来,沉声问道:“戴相是想以众论罪,分摊罪责,还是想让皇上忌惮我中枢院和东境大军的联合请罪,毕竟如今东境八万海军屯兵在外,而且拥有着战船潜水舰,皇上若是得知中枢院东境大军同一阵线,也难保不会从轻议罪!” 不过,戴傲仁听了这话,顿时瞥了此人,随之正色道:“当然是分摊罪责,皇上岂是那般被我等吓到之人,如今齐国,楚国两国尽在晋亲王的掌控之中,他都丝毫不惧,更何况我们区区越国,皇上能够取一次,自然便能取第二次,我只是想请皇上多多斟酌海外将士浴血厮杀的功绩,最好能够功过相抵,一笔勾销更好,不过,若是皇帝陛下不肯息怒,那边无法了,只能听凭天意了!” “下官知道了,下官这就去拟折子!”戴傲仁的解释,让众人都无话可说,随之,这个提出异议之人,便微微躬身,随之走向了一旁,开始拟折子! 十日之后,中枢院的奏折随着东境大军的捷报和苏云的请罪折子一同来到了朝堂之上。 当场,皇帝便让贴身总管念了捷报,至于苏云的请罪奏折则是拿到了一旁,亲自看,毕竟若是里面的事情太过丢人,那皇帝一人知道就行,还不至于传遍天下。 此时,总管一边念着东境大军的捷报,下面的群臣们也都是满面的喜悦,大家谁都没有想到,如今的一切,竟然是这般的顺遂,只是区区数月,便拿下了大浪帝国这个当年压得大吴喘不过气的国家。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包括此刻立于朝堂之上的玄异,都是脸上有光,毕竟苏云也曾是他的属下,如今有了这般的成绩,他也跟着受众人追捧。 但是,却还是有人注意到,此刻皇帝的脸色,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化着,而且还是愤怒无比的情绪,让人心忧。 尚书台的几位丞相此刻面上都是无比的凝重,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大家也都在猜测皇帝手上的奏折中究竟是什么内容,竟然让皇帝如此神色。 因而,拿了捷报本该上前恭贺的臣子们也都一刹那之间不敢动了,大家都纷纷站在原位,一动不敢动。 良久,直到皇帝看完了两道奏折,他才终于抬起头来,随之看向了下面的群臣,并且随之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沉声说道:“众位爱卿,想必大家都想知道,这两份奏折里面写的什么吧,竟然能让朕在如此捷报频传之日,紧蹙眉头!” 众位臣工纷纷躬身俯首,神情无比之严重,大家依旧默不作声。 “苏云于前线急功近利,不识南洲联盟的圈套,从而闹出了一个假的大浪国主这般天大的笑话,仅此一事,我大吴恐怕在远海群国之中,怕是威严扫地,让人笑掉大牙了吧!竟然让人如此戏弄!简直是岂有此理!”随之,皇帝沉声说道; 这时,玄异首先站了出来,随之说道:“皇上,前线动态,变幻莫测,战场更是诡谲多变,而苏云将军一向稳重,定然不会平白无故犯下如此错误,此事定有隐情,还请皇上明鉴!” “玄将军所言有理,臣等叩请皇上明察!”随之,尚书台也随之站出来了一个丞相,出声附和道; 第三百五十一章 皇帝驾临! 皇帝轻轻的摆了摆手,随之将苏云的奏折举了起来,举着上面的四封大印,对众臣说道:“此事已然是准确无误,此折上面更是有武亲王还有威武候等四人的大印,朕相信,真相纵然不是奏折中所写的那般片面,但是也应该是相差无几的,不然的话四位老帅是不会将这种折子联名呈上的!” “皇上圣明!”听了这话,在无人敢说半句闲话,而且皇帝的立场自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在群臣的眼里,也是表示的很清楚,因而,自此刻开始,便没有了继续劝诫的了,包括玄异,若是在一切都还未曾落地之前,他们还有的劝,可是现在一切尘埃已经落定,他们真的就是劝无可劝了,毕竟,此时皇帝的影响力,在群臣天下,都是极高的,是不容逆转的。 突然,皇帝见满朝众臣皆是无比凝重的样子,顿时神情轻松了下来,随之沉声说道:“不过,对于这个处置嘛,朕此刻到还有一点别的想法,奏折中也提到了,在事情发生之后,苏云当机立断的决策,处死大浪王族全族,还有炮击始作俑者南洲联盟的战船,着一举一动也都将我大吴的天威再次昭示群国,此举甚合合朕的心意,不过,这话说回来,功是功,过是过,这是两码事,苏云既然错了,那就一定要罚,所以,依众位爱卿看,真是从重处罚还是从轻啊!” 这一刻,皇帝的神色缓和了许多,而他的这一手,却让下面的群臣们都有些蒙圈了,不知道皇帝真正的用意究竟何在,到底是从重还是从轻,一时之间,大多数的大臣都一脸的迷惘,同时在脑子中想着该当如何出声。 也有很多朝臣见到皇帝这反复无常的立场,不禁感叹,天意向来高难问,庸辈留守人世间啊! 于是,在群臣们左右踌躇之下,随之,尚书台的几位丞相还有此刻代表军情殿的玄异即时上前,异口同声的说道:“请皇上乾纲独断!” 一时之间,剩下的一批朝臣们也都纷纷站出来附和道:“请皇上乾纲独断!” 这一转眼,球就又被踢到了皇帝的脚下,这时,皇帝随之坐了下去,随之神色无比肃然的说道:“苏云领兵八万,远渡远海灭大浪帝国有功,功劳之巨,朕心甚慰,但,行军途中,过于急功近利,误信南洲长老会的诡计,致使真假大浪国主这等有失国体之事发生,此举让朕,让朝廷,让大吴在远海群国面前威严扫地,简直岂有此理,籍此,特旨苏云,功过相抵,余罚俸禄一年,留于大浪国土,继续领兵,戴罪立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即时,皇帝的话音刚落,众臣便纷纷山呼道; 众臣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处罚从这件事情上来说,可算是轻得不能再轻了,大家也都能看得出来,皇帝其实真的没有生气,而这就是已经是大幸了。 随之,众臣叩拜起身,皇帝便再次看向了尚书台,随之沉声说道:“自今日起,原大浪帝国国土,即刻更名大吴浪州并划与越国辖管,尚书台即刻和户部商榷派往大浪国土之大吴官员,即刻出发,前往浪州,协助苏云,尽快恢复民生,不得有误!” “臣等遵旨!”尚书台和户部即刻站了出来,随之沉声说道; 到此,一切的事情解决掉了,皇帝便直接离开了议政殿,太监也随之朗声喝道:“退朝!” 皇帝回到了南书房,他的面色无比之沉重,因为,他刚刚在苏云的请罪奏折中,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玉姬公主已经暗中潜入了南洲联盟长老会。 只不过,这些文字都是用极为隐秘的方式写在奏折中的,因此,皇帝也并没有看清楚具体的事宜,这才急匆匆的退了朝,回到南书房,将整件事情看个明白! 因而,来到了南书房中之后,皇帝便以刚刚的方式,将这封信上的特殊字眼全部都扣了出来,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发现,这些字眼上面仅仅只是说了苏云拍卧底前往南洲联盟一事,然后就提示,秘密都隐藏在奏折的夹层之中。 而皇帝回来之后,什么事情都没做,甚至就连身旁的贴身总管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人看着这一封藏匿在夹层里面的密折。 当皇帝看完了奏折之后,顿时他的怒气全部都消了,一边看着密折,一边喃喃说道:“不错,将计就计,战略上,必须得藐视他们,不然,他们猛地从我们的脖子上面被摔下来,是很不适应的!” “来人啊!”皇帝看完了密折,随之便将其销毁了,然后直接看向门外,喊道;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这时,门口的总管听到这话,立刻推开门来到了皇帝面前,随之无比恭敬的说道; “摆驾石妃宫中,朕要去和她说说话!”皇帝直接说道; “遵旨!”总管立刻应道; 而皇帝,也随之走了下来,朝着殿外走去,一边走,他心中还一边喃喃的说道:“远海的难题解决了,现如今,就该让边疆安稳咯!” 皇帝的下一步,便是准备动此刻西南边境双方的紧张对峙了,毕竟,大吴朝廷现在厉害了,不再会和他们妥协下去了,现在皇帝要的就是一劳永逸,哪怕花费再大的成本,他也一定要让边疆安稳下来,安稳下来,他还有着一个诺言需要去兑现,至于后面的一切,那该是太子登基之后去管的了,一代人只全心全意的做好一件事情便足矣。 他方子稷做的已经够多了,他的能力和热度也都在皇位上消耗殆尽,天下剩下的疥癣之患,他已经看不到了,摸不清了,该交给后一代了,只有他们,才是江山的未来。 这一段时间,后宫中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由当初的万妃一人,演变成为了现在万柳两妃,而就在不久之前,万妃那里传来了喜脉之后,这一段时间,皇帝便是独宠柳妃一人,真可谓是宠溺至极天天都去她的安仁宫,,而幽居深宫的石婉儿,却像是被冷落了一般,和皇后一样独居深宫。 没办法,皇帝觉得石婉儿太过良善,实在不忍心将她也纳入自己的掌中成为棋子,要知道,皇帝此时已经有了退位的心思,将来太子登基,那么他的这些同胞兄弟,将会首当其冲的成为他的第一波的对手,万柳两妃,此时皇帝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退路,虽然说不一定管用,但是好歹是有,但石婉儿,娘家远在魏国,实在是太远,家里的人也都用不上,也无法帮她安顿后路。 因此,不知为何,皇帝觉得自己宠爱她们,就是在害她们,因而,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去到石婉儿的宫中。 不要说什么姿色不姿色的,能嫁入皇宫中的,都是外界求而不得的女子,不说各个美若天仙,但也绝对是绝无仅有,倾国倾城的容颜。 但是,现在不行了,为了太子,为了西南境的安定,皇帝还是要来。 此刻,天还么黑,差不多是黄昏的样子,皇帝坐着龙辇,先是去到了万妃的安宁宫,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才去到了石妃的宫中,而且去的时候,他阻止了太监们去通禀,直接就是坐上龙辇,便直接冲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差不多正好是后宫妃子们吃饭的时间了,皇帝也正好可以去看看,究竟‘失宠’的石婉儿,过得什么日子,要是有人欺负,也正好帮忙出出头,缓解一下二人的关系了。 “皇上,石妃娘娘正在吃饭,咱们这么进去,于礼不和,有失天子尊严啊!”这时,旁白的贴身总管看着皇帝一脸好玩的样子,他是心急如焚,即时出声提醒道; 但是,这在皇宫之中,还真就是行不通的,毕竟后宫的妃子们只能算得上是皇帝的附属,皇帝前来临幸,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可若是她还在吃饭,甚至是直接说句没空,便是无比的慢待了,更有恶名,就是欺君大罪了,所以,总管才会说出有失天子尊严的话来。 “哪来那么多事,朕说行就行,规矩还不都是朕定的!”听了这话,皇帝顿时有些不喜,随之说道; 总管无奈,便只好默默的跟在了皇帝的身后,走进了石妃的宫中。 “奴婢叩见皇上!”皇帝刚一踏进宫中,顿时,大殿之中的宫女侍女们立刻纷纷跪下请安,而这声音,也瞬间惊醒了在偏殿中吃饭的石妃。 “臣妾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请皇上降罪!”这时,石妃也随之快速的跑了出来,无比肃然的说道; 守了这么长时间的深宫,还真叫她忘了皇帝临幸这回事了,甚至于,此时皇帝进来,她都有些手足无措,慌乱异常,更何况,此刻媃儿公主还在饭桌上。 石妃现在都有些想要将自己碰死的心,人不走运,还真是什么破事都能赶在一起,虽然说,公主在宫中,倒是也没什么大事,皇帝也不会怪罪,但是冲撞了皇帝临幸,总是不好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 魏国厨美人 看着石妃跪下了,皇帝立刻上前,亲昵的将其搀扶了起来,随之出声道:“爱妃啊,后宫之中,不必如此多礼,快起来吧!” “多谢皇上,可是~可是~~~”石妃又急又羞,甚至连话都不好意思说了。 不过,皇帝却像是知道什么一般,颔首看了石婉儿一眼,道:“可是爱妃还没有用膳对不对,不过,朕正想和你说说话,走吧,朕陪你一起用膳!” “可是皇上,堂堂天子,陪同后妃用膳,这于礼不和啊!要是传扬出去,有损天威啊!”听了这话,虽然石婉儿心中喜悦,不过,她依旧犹豫了起来,踌躇着说道; “无妨,朕不在乎,大不了叫人说成昏君便是!”看着石婉儿急促的样子,皇帝莞尔一笑,神情淡然的说道; 最终,石婉儿无奈,她也无话可说了,只好欠开身子,请皇帝去到偏殿用膳,不过,突然之间被皇帝这么一打断,石婉儿顿时想起来,媃儿还在后面。 此时皇上突然进去,那还不是冲撞了个正着,于是,石婉儿便想着出声叫住皇帝,不过,此时皇帝依然走了过去,完全来不及了,而且皇帝走进去之后,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时,石婉儿也随之紧走了几步,来到了偏殿,不过她却没有看到刚刚和自己在一起吃饭的媃儿,不禁顿时疑惑暗道:“媃儿去哪里了?” 奇了怪了,不过,这个时候,皇帝已经坐下,而且正好坐在了媃儿的碗筷前,他也看了出来,那副碗筷是有人用过的,而一张桌子上出现了两套餐具用过,这说明什么,说明宫中有人,不过,子稷虽然心中知道宫中有人,但是他却并没有在表面显露出丝毫的异样。 他依旧亲热无比的看向了石婉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道:“爱妃,你快过来坐下啊,陪朕一起用膳!” 石婉儿循话走了过去,随之坐在了皇帝的身旁,但是,此时她已经半点吃饭的意思都没有了,毕竟,媃儿是不可能消失的...... “媃儿参见父皇!”而就在石婉儿心中纠结之时,突然之间,他们二人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正是媃儿的声音,他躲在了皇帝身后的门帘之后,就是想给皇帝一个惊喜,毕竟好久都没有见着了。 不过,媃儿的这个惊喜却没有吓到皇帝,却把石婉儿和一屋子人吓了个够呛,谁都不知道,她竟然还敢这么完,这简直就是挑衅皇帝威严啊! “臣妾宫中冲撞了皇上临幸,请皇上降罪!”石婉儿看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她甚至都紧张的有了一丝眩晕的感觉,石婉儿和屋中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跪下,战战兢兢的说道; 而直到这时,皇帝才有了反应,他只是淡淡的笑道:“媃儿,你以为躲起来父皇就看不见了,你看看你给你给石娘娘吓成什么样了,还不赶紧把她扶起来!” “哦!”听了这话,媃儿顿时一脸的懵,不过她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将战战兢兢的石婉儿扶了起来。 “你们也都起来吧!”皇帝随之无奈的看了一眼四周,胆大的吩咐道; “谢皇上!”随之,众人起身了。 这时,媃儿无比诧异的看向了父皇,疑惑的问道:“父皇,你知道我来了吗?怎么一开口就叫出来了我的名字?” “你吃过饭的碗,你当朕没看到啊,菜上面的葱都被你一个又一个的跳了出来,想必肯定是你第一次在石娘娘这里吃饭,她不知道你的喜好!而你又不好去说,所以才费心吧啦的将葱一个一个的挑出来吧?”听了这话,皇帝白了媃儿一眼,随之拿起了一双筷子,指着盘子上的葱花,满脸尽在掌握的说道; 听到皇帝思维缜密的解释,媃儿顿时双眼放光的看向了父皇,崇拜的说道:“父皇你好聪明,就连这些东西都知道!” 说着话,媃儿没大没小搂住了皇帝的脖子,脸贴着皇帝的脸,甚至于,这小妮子还在皇帝的脸上亲了一下,父女二人可谓是无比的亲昵了。 这一刻,石婉儿也在一旁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早就听说过,皇帝最为宠爱的女儿就是媃儿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媃儿敢在宫里这么玩! 被女儿崇拜,似乎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皇帝被媃儿紧紧的搂着,很是开心,喜滋滋的说道:“当然了,我可是你的父皇,对你的那点小癖好我还能不知道?” “嗯,媃儿就知道,父皇最宠爱我了!”媃儿听了也是无比的开心,随之说道; “好了,你都是十多岁了,成大姑娘了,还不把父皇放开!”最终,看着一屋子人看着自己父女二人说话,皇帝顿时还挺尴尬的,随之他看向了媃儿,说道; 而这时,石婉儿也随之出声道:“媃儿公主既然不喜葱花味道,那臣妾这就命令膳房,将这饭菜重新做一份吧!” “不必,如此太过奢靡铺张,不行不行,挑一挑便可,不必太过麻烦!”听了这话,皇帝随之出声制止道; 而这时,媃儿也随之表示,不必太过铺张,随后,石婉儿便直接派了一个宫女,拿着银筷,轻轻的将上面的葱花都一一挑了出去。 “父皇,你都好久没去母后哪里了,媃儿也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席间,媃儿一边吃着菜,一边看着皇帝,不满的说道; 听了这话,石婉儿顿时心头一紧,有一丝的担忧。 皇帝随之淡淡敷衍道:“近来国事繁忙,朕实在是没有时间!” “哦,媃儿知道了,那父皇什么时候有空了,记得去母后宫中,看看我和母后,还有凝儿熏儿!”听了这话,媃儿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异样,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如此说道; “嗯!”皇帝笑了笑,淡淡的答道; 父女二人的聊天到此结束,因为长时间的没有和父皇接触,媃儿已经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以往的那种无限度的宠爱和宽仁了,所以,有些话,就算是宠爱的媃儿,也不敢说出来。 因为她无法预料后果是什么,她倒是可以无所畏惧,不过,今后母后可就遭罪了。 “皇上,这是臣妾家里带来的酒酿鸭子,而且还都是用百年份的老酒浸泡而成,味道极为鲜美怡人,您尝尝!”见到饭桌上沉默下来,石婉儿即时缓解着气氛道; 皇帝宠溺的笑了笑,随之便直接遵循石婉儿的指引,夹了一块酒酿鸭子,笑道:“爱妃,却不曾想,你竟然还有对吃食感兴趣,生在你们那种家族来说,可是极为难得啊!” 毕竟皇帝当年也是养子的身份,在唐家呆了那么长时间,因而,对于五大家族中的后人生活,他当然有着一定的了解。 要知道,当年在唐家,族中除了不能为官之外的限制,倒是也没有说,不过,却时时刻刻的给他们灌输了无数种卑贱职业,让他们的大脑中时时刻刻的想着家族的商业部署,商界人情世故,等等一系列上档次的活动。 至于研究吃食,研究美酒什么的纨绔子弟,其实根本就是上不了档次的,真正的豪门世家,他们对待后人都有着一套无比严格规则的,根本没有俗世里面所想象中的那般肆意。 听了这话,石婉儿淡淡一笑,皇帝的意思,她当然明白,随之淡淡的问道:“不知道,皇上可曾听说过魏国厨美人之名啊?” “当然,不过,我生于吴国,所知并不是很详细,只是知道当年的厨美人,乃是名满天下的酒楼一气居的创始人和金字招牌,据说她的一手烹饪之术,冠绝天下,一道普普通通的清炒白菜,都有着香飘十里的香味,这个一气居门前,每日都能排起长长的队伍,只为能够尝的一气居中的一道菜,但是,一气居中的规矩,每天只接待三个客人,能够真正的品尝到厨美人亲手制作的菜肴,其他的人,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当地显贵,皆是不屑一顾,最为关键的是,听说这个厨美人还长的天姿国色,甚至还曾经无比委婉的拒绝了魏王的将其纳入后宫的决定!不过,后来慢慢的就彻底销声匿迹了,也就没有人在听到她的消息了”皇帝猛地一听这个名字,顿时一惊,随之将自己所知娓娓道来。 “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白菜还能怎么炒啊,竟然能够做出香飘十里的香味来,这简直有些太过夸张了吧,在宫里都没有见到过!”这时,听得津津有味的媃儿突然出声,狐疑道; 不过,这时,石婉儿却是淡淡一笑,随之坚定道:“媃儿,皇上所言句句是真,魏国厨美人的一道清炒白菜,真的能够做出香飘十里的味道来,着并没有半点的夸张!因为,当年的厨美人,就是我的母亲,她的销声匿迹便是因为成为了父亲的小妾,不适合抛头露面,所以,才会关闭了一气居,成为了石家五夫人!” 第三百五十三章 石灵儿和太子方宇尊! 听到这话,皇帝和媃儿二人顿时一愣,皇帝更是诧异道:“当年,我还以为是她得罪了魏王从而被王族暗中抓了起来,却不曾想,她竟然还嫁给了石家的族长石天昊!简直是不可思议!” 看着二人的诧异,石婉儿莞尔一笑,随之淡淡的继续说道:“因为我娘乃是上乘的厨艺高手,虽然嫁进家门之后,也再没有摸过厨具,但是我自小在她身旁长大,也算是耳濡目染,学到了一些皮毛,所以,当年我在家中,其实也并没有过多的受到家族规矩的限制,我的一切生活,大多都是遵从本心,不论位份尊卑。” “那我能尝尝厨美人做出的菜吗,石娘娘,你能把姥姥请进宫来,让我也尝尝那种香飘十里的清炒白菜吗?”这时,听到这话,媃儿顿时咽了咽唾沫,随之谄媚的说道; “这恐怕不行,我娘恐怕进不来宫里!”石婉儿心中倒是挺想将母亲接进宫来,但是却又碍于宫中重重规矩,想做又不敢做,于是,她弱弱的瞥了一眼皇帝,随之无奈的说道; 媃儿瞬间知道了石婉儿的意思,然后,她就直接站了起来,再次无比亲昵的搂住了父皇的脖颈,恳求道:“父皇,石娘娘想让您开口了,您看您能不能网开一面,让厨美人姥姥进宫!您最宠媃儿了,肯定能答应对不对!” 一边说着话,媃儿还一边摇摆着父皇的龙袍,神情无比的骄横和势在必得。 皇帝则被媃儿着突如其来的恳求给惊得束手无策,只得满脸的苦笑。 “内宫的事情,是你母后管啊,你求父皇也没有啊,父皇是可以答应,但是没有你母后点头,还是没有人能够进来后宫之中啊!”媃儿死皮赖脸的苦求了好一会,皇帝终于说道; “谢谢父皇开恩,父皇最好了!”不过,听到了这话,媃儿立刻懂了父皇的意思,随之立刻喜悦的叫道; 紧接着,她转头就看向了一脸蒙圈的石婉儿,喜滋滋的说道:“石娘娘,你可以把姥姥接进宫来了,我一会儿就去求母后,凝儿和熏儿都是小馋猫,为了我们,母后肯定会答应的!” “好~~”石婉儿顿时被媃儿这一番话给惊住了,随之愣愣的答应道; 就这么简单,皇帝就答应了,这也未免恩宠太过了吧,石婉儿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中看到的一切了。 随后,媃儿和石婉儿说了句话之后,便直接高兴的离开了石婉儿宫里,直接去到了皇后幽夜的宫里,她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去求母亲恩准了。 生在皇家,什么东西她都见过了,但还从没有见过那种能够把清炒白菜做到香飘十里的人呢!不过,听着父皇和石婉儿一脸笃定的样子,也顿时让媃儿好奇了起来,所以才会如此的积极。 而这时,石婉儿宫中,媃儿走了之后,皇帝则笑眯眯的看向了石婉儿,随之无奈的说道:“媃儿被朕惯坏了,性格太过大大咧咧,把你吓坏了吧!” “没有,媃儿公主长相靓丽,个性洒脱,臣妾很喜欢她!”石婉儿连忙说道; “不过,说起来,朕还真没有想到过,你竟然是天下厨神的女儿,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皇帝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随之兴趣盎然的看向了石婉儿。 “我娘虽是闻名天下的厨美人,不过,她却总说自己一辈子都耽搁在厨艺上了,所以,对于我的兴趣来说,让我只是了解了解就行,所以她也没有对我有任何的要求!”听了这话,石婉儿茫然一笑,如是说道;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可能是你娘这辈子尝遍了酸甜苦辣,也通过这些味道知道了世间的冷暖,所以才会说出这般淡漠的话吧!”听了这话,皇帝顿时一惊,随之说道; “可能是吧,不过,刚刚臣妾忘记告诉媃儿公主了,臣妾还有一个妹妹,唤作石灵儿,她倒是继承了我娘的厨艺,若是我娘不愿千里奔波的话,不置可否让她来代跑一趟?”这时,二人聊天之间,石婉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母亲是否愿意跑这么远前来,毕竟,她可是知道母亲的脾气可是很倔的,若是现在就一下子将话说死了,到时候以后再不是那么回事,可就棘手了,毕竟是当着皇上的面答应的。 “无妨,反正媃儿她们都只是为了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那种能够将白菜做到香飘十里的场景而已,爱妃看着安排就是!”皇帝随之淡淡的说道; “多谢皇上容谅,不过,也都怪臣妾在娘家之时,不曾多多像母亲讨教,若是不然,此刻就不用如此麻烦了!今后也能时时刻刻做给皇上改换一下口味了”见到皇帝通情达理的神色,石婉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随之无比羞愧的说道; “爱妃有心了,不过,若是本心不喜欢,还是不要去勉强了,朕也不想你为了朕而去委屈自己!”听了这话,皇帝顿时笑了,随之宠溺的安慰道; “多谢皇上!”皇帝宠溺的神情,让石婉儿感觉很是暖心,随之甜甜的笑了。 可是,在魏国的石家中有一件事情,发生的很是突然,或许,此刻的石婉儿都措手不及,而这件事情就正好发生在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石灵儿身上。 是的,贵妃石婉儿心心记挂着的妹妹石灵儿,其实并不是她的同胞妹妹,而是族中和她关系非常好的一个妹妹,石灵儿年纪非常小,足足比石婉儿小了十多岁,而且她也是有着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如今年仅十三岁,便是亭亭玉立的,讨人喜爱。 石灵儿天生就喜欢和石婉儿在一起,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照看,但是她还是有空没空就会找到石婉儿的院中去,和她一起玩耍,两人的关系就是这样慢慢的建立起来的,那个时候,石灵儿还是一个小丫头,三四岁的样子,因为母亲是正房夫人,所以她也算是在族中非常受宠了,甚至,来到了石婉儿的院子中,也是备受石婉儿的母亲宠溺。 至于石灵儿的厨艺,也完全是和媃儿一样,是由好奇心驱使的,本来还没什么的,但是知道有一日,她去到了石婉儿母亲的院子找石婉儿玩,无意之中吃到了一碟由当年的厨美人亲自炒的麻辣花生,自此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她去厨美人的院子也就更加勤快了,而且她也非常只聪明,无论石婉儿的母亲教她什么,她都能迅速的举一反三,那个年纪,甚至于,她还是搭着一个小板凳在厨房中学着厨艺。 可是,就是这样,小小年纪的她,足足坚持了七年,也成功的将当年厨美人的厨艺完全学到了手,甚至于有一次,她偷偷溜进家族中的后厨,替父亲母亲亲自做了一顿饭,当时也罢父母二人吃的大惊失色,纷纷称赞厨子进步了。 不过,后来知道是石灵儿做的之后,二人又是感动非常,纷纷夸赞,父亲石天昊甚至还直接给她在魏国开了一家酒楼,名叫灵厨阁,而且,这间酒楼的所有事情,都是石灵儿一人做主。 但是,石灵儿不禁厨艺上面天赋奇高,而且在商业上的目光,更加睿智,她在拿到父亲送的礼物灵厨阁的时候,第一时间,她并没有像当年的厨美人一般去迅速打出名气。 甚至于,一连多少时间,她都没有露过面,她一直在研究菜品,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直到那一天,她从家族中出来,直接去到了灵厨阁,大家才知道,石灵儿原来是一个另辟蹊径的天才,她并没有快速的打造灵厨阁的名号的原因,是她准备做出一些特色能够吸引人的竞争菜品出来,再以这些菜品去吸引客人,最后她自己来掌握核心配料,在全国操纵分店来盈利赚钱,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就有了这种脑子,石灵儿也可谓是商业奇才一个了。 如今,虽然石灵儿的名气没有她五娘当年厨美人的名气大,但是却拥有了亿万家财,而且还都是单独于个人之外的,要知道,她哪怕到了今年,也才年仅十三岁,可是却有了这样的成就,也是非常吓人了。 这还不算,就在大吴魏地西南境的一座中小型叫做险云城的小城中,她还遇到了一个人,经历了一段的故事,而那个人,就是如今大吴的太子爷,方宇尊! 只不过,他现在因为在民间,为了隐匿自己的身份,化名宇尊呆在了石灵儿的身边。 石灵儿本来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往魏国各地探查各地灵厨阁的情况,她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她也每一天也都是非常忙的,而现在因为方宇尊在这里,不知为何,她在这里一住就是一年多,半点都不想离去。 而一天的时间中,每隔一段时间,她就想去到街市上,看看这个无依无靠无父无母浪荡街市却时时刻刻保持着干净整洁的体面少年。 第三百五十四章 匈蛮舅舅 大吴西南境边境,这一座叫做险云城的地方,石家家主小女儿石灵儿亲自开的一家灵厨阁之中,此刻的生意十分的火爆。 也没办法不火爆,因为大家都知道了,灵厨阁的幕后主人这一年来,都在这里亲自掌勺,而这里的菜色也是在短短时间内,迅速提高了无数个层次,甚至于,此地在后面的一段时间内,也出现了酒楼门前大排长龙的情景。 甚至于,有人已经猜测出来,如今的灵厨阁的掌舵人,就是当年厨美人的亲传弟子,不过,关于石灵儿的真实身份,却依旧没有任何人知道,大家只知道,这个人十分神秘,而且那个人的背后,还站着魏国财神石家!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便到黄昏,此时,一个少年慢悠悠的走进了箱子。 “哎,我该不该回宫呢,父皇让我出宫,可不是让我来逛酒楼尝美味的,事情如今都勘察的差不多了,按照道理来说,我该回去了,可是,这灵厨阁的美味,我又带不走啊!还有灵儿,她对我那么好,我岂能能辜负?”太子方宇尊每天按照和石灵儿约定的时间,准时准刻的来到灵厨阁的后门,坐在他已经坐了一个多月的椅子上,左右为难的看着后门禁闭的大门,喃喃说道; 二人此刻都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隐瞒了起来,二人同时将姓氏都隐匿掉了,所以,这就有可能叫做心有灵犀了。 “吱嘎~”就在这时,突然紧闭的大门突然发出声响,大门被打开了,石灵儿端着一盘的饭菜走了出来,不知为何,每到这个时刻,她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就会升起一股暖意。 走出门后,看到准时坐在座位上的方宇尊,石灵儿脸上笑开了花,习惯性的喊道:“宇哥哥,今天我给你准备了酒酿鸭子,熏鸡,还有牡丹鱼片!再加一碟你最喜欢吃的清炒虾仁!” “哦对了,这是我从我师父的酒窖里面拿出来的女儿红,据说是百年的佳酿,你尝尝,味道怎么样!”灵儿似是贤妻良母般,一样一样的将圆盘的菜摆上去,随之一边介绍道; “灵儿,你不要忙了,今天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不过,今日的宇尊的神色却没有了往日的那般高兴和洒脱,不知为何,他以往超然在上,狂妄不羁的面上,多了一丝的忧愁。 石灵儿看在眼里,顿时心中一紧,暗道:“莫不是他已经察觉到了我的身份?” 但是,虽然心中是翻天覆地,纠结不已,但她的表面上却是无比的淡然,依旧笑着,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再说吗?你先吃吧,等一会师傅走了,我就回家了!” “灵儿,我今天可能不会回去了!”不过方宇尊依旧是一脸的凝重,沉声说道; “你不回去,你去哪啊,你我都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兄妹相称,相依为命的吗,你现在是嫌弃灵儿了吗?”看着方宇尊脸上凝重的神色,灵儿顿感不妙,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其实,我不是无牵无挂,我其实还有着很大的一个家,只不过,在那个地方带着,就像是囚笼一样,我很不喜欢,所以,我在得到父亲的允许之后,便离开了家,而现在,父亲派人过来联系了我,让我回去了...”说到最后,方宇尊停下了,因为他说不下去了,毕竟他隐瞒灵儿这么久了,心中无比的愧疚。 “那按照宇哥哥你的意思,你不嫌弃我吗?”听了这话,石灵儿心中顿时一喜,随之拄着脑袋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方宇尊,喜滋滋的说道; “当然了,我从小到大除了我妹妹熏儿之外,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如果可能,我希望一辈子能跟你在一起,天天吃到你做的菜!”方宇尊无比笃定的说道; “那灵儿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家?”这时,石灵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是真的想和方宇尊一起回到他的家里去看看,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若是想嫁给方宇尊这种无依无靠的游民的话,那无疑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她才会在听到了方宇尊隐瞒身份之后,显得毫不在意,毕竟她也瞒了啊! 而此刻,石灵儿开始真正的对二人的未来有了一丝的憧憬,她想得很简单,只要方宇尊家中但凡有一点点的家产,她都能够想尽一切的办法让父亲同意她嫁给他。 虽然二人是以兄妹相称,不过,在灵儿的心里,其实一直在默默的喜欢着他,而且,从小在大家族中长大的,所知道的东西也比常人多了很多,也知道娶妻成婚这些事。 不过,当石灵儿说到这个要求,顿时让方宇尊为难了,面上写满了为难,随之迟疑道:“我当然是想的,但是,家中一切都是由父亲做主,若是我贸然将你带回去,可能惹的父亲生气,将我俩直接赶出家门啊,我倒是没事,但是你一个女孩子,若是流落他乡,又去露宿街头,又该如何是好啊?” 不过,这对于石灵儿来说,叫个事吗,根本就不是个事,她有的是钱,而且还不用靠家里的那种,赶出家门算什么,在她心里,纵然宇哥哥家里再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他们家吧。 而她要的只是一个身份而已,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她便能去劝说父亲同意他们的亲事,至于他们成婚之后在哪里生活,对于石灵儿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宇哥哥,你放心,灵儿这些年跟着师傅学艺,也攒下了一些钱,而且,我还可以把房子卖了,这样,不是就有钱能够在你家哪里安家了吗,至于和伯父的关系,将来你在慢慢的维护便是!”为了能够让一切的事情顺理成章,石灵儿不放过二人生活中任意的细节。 “可是,我没有告诉你的是,我父亲的身份,是很特殊的,他若是真正的发起怒来,恐怕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不过,我只要你的自己的选择,只要你愿意跟我离开,我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将留下来,在家中,虽然我父亲一手遮天,但我只要得到了我母亲的支持,就能随时和他分庭抗礼,但是,这其中的路可能会很艰苦,也很危险,你~~~”听了这话,方宇尊依旧无比的忧愁,面上满是凝重之色,说着说着,甚至他都有些紧张的握住了石灵儿的手。 虽然他已经离开了皇宫好几年了,但还是无法摆脱父亲的威严,他深知,若是他带了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孩回到宫中,不用想,他都知道父皇会如何龙颜大怒,不用想,他都会知道整个皇族会如何排斥于她。 甚至于,可能因为这件事情,他的太子之位都会就被废掉,更有甚者,他的皇族身份都会被直接削掉,二人的性命也都时时刻刻都在危险之中,所以,他必须得慎重处理,不能有半分的莽撞,在太子方宇尊的眼里,太子之位事小,但是灵儿的性命事大,将来若真的皇帝和他父子二人闹的不可开交,那孤苦无依的灵儿就难免会遭受一些心狠手辣之辈的觊觎。 不过,虽然局面看起来如此的险象环生,荆棘丛生,但是方宇尊也并不是完全就是绝路,譬如母后幽夜那一边,就未必不肯答应,在方宇尊的心中,母后一直都是无比仁慈和蔼的,她见到灵儿这样的小姑娘,未必就不喜欢。 所以,只要母亲肯出手帮助自己劝诫,自己大不了最后也就是丢掉一个太子之位,皇族身份不会被削掉,二人的性命也不会处于危险之中了。 “在宇哥哥身边,我当然不怕了,灵儿也从来都没有害怕过!”听了这话,石灵儿就知道她的宇哥哥是想将她带回家去的,顿时心头一喜。 不过,关于他所说的那种危险境况,她还真的是没有半点的察觉,毕竟,在她的心里,石家乃天下五大财神之一的大家族,可以说,天底下除了皇族,基本上没有能够将他们碾压的人了,就算是当朝宰相的家中,顾忌他们财神爷的身份,估摸着也会给几分面子,毕竟,两方和亲也并没有什么部门当户对的。 所以,在石灵儿心中,是半点都不害怕,完全一副世事尽在掌握的样子。 “那好,吃完了饭,我就带你走,你去和你师父告个别吧,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先去找我舅舅,请他帮一点忙,将来有备无患!”听了这话,方宇尊点了点头,随之便拿起了筷子,吃起了灵儿为他准备的一桌佳肴,随之说道; “你舅舅,他在哪里?”听了这话,灵儿不由得一愣,随口问道; “匈蛮!”方宇尊淡淡的回答道,然后便催促着灵儿道:“你快去和你师父说一下吧,咱们马上就得动身了,不然的话,恐怕时间来不及!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哦,好!”灵儿立刻应了一声,随之便急急忙忙再次走进了后厨中。 第三百五十五章 来到匈蛮主城! 灵厨阁后厨中,此刻忙的热火朝天的,但是也时时刻刻的有一名管事等在这里,毕竟他们的主人石灵儿都时时刻刻的待在此处。 而这时,厨房的后门再一次被推开,石灵儿走了进来,管事一看,立刻神色恭敬无比的迎了过去:“主人,您有何吩咐?” “立刻去账上给我拿一万两银子,要一千两的现银,其他的全部用银票!”石灵儿直接吩咐道; “小的这就去!”管室一听,顿时有些错愕,但还是赶紧答道; 他心里也知道,这就是主人想要贴补那个穷酸小伙呢,不过,说起来也不知道那个寒酸小子究竟是头上长角了还是身后长翅膀,竟然一下子就将主人迷得五迷三道的,也真叫他们羡慕嫉妒恨。 而这时,石灵儿依靠在放菜的菜架上,开始琢磨着宇哥哥所说的话了,毕竟,这年头,一个炎族人,能有个匈蛮舅舅,也算是稀了个奇的,而且还长这么大,若是说后几年,那石灵儿一点都不会奇怪,因为现在匈蛮和大吴的关系之好天下皆知,而且匈蛮王又是当今皇上的老泰山,关系好起来,联系也就多了,可是十几年前的时候,天下尚未一统,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找个匈蛮人做夫人啊! 也是奇怪了,这一刻,石灵儿开始下意识的将门口的宇哥哥和皇族联系了起来,但是她越想越不对劲,若是他是当今皇上的儿子,还是匈蛮人所出,那肯定就是皇上的长子了,也就是当今的东宫太子了,按照年岁来说,倒是差不了太多,但是太子怎么可能这样在外面世界飘荡着,跟个浪荡子弟似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方宇尊在遇到她之前,可是都一直露宿街头的,虽然说旧城中的难民区里面的人很是欢迎他,但是他还是在主城里面睡着街头的啊,若他真的是堂堂太子,怎么可能会来过这样的日子呢! 想着想着,石灵儿下意识的就将宇哥哥是太子的可能性慢慢的隐匿了,因为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按照道理来说,太子爷现在应该在东宫之中读书学礼,哪里有空来到外界飘荡这么几年。 “那他究竟会是谁呢,难不成也是哪家贵公子,记得他说过自己是吴国人,可是吴国当年和匈蛮关系,紧张无比,怎么可能会有联姻的事情呢!哪怕是边境上的,恐怕对匈蛮人也是避之不及,不大可能和他们联姻的,这在逻辑上说不过去啊!”石灵儿一边深思,一边嘟囔道; 而这时,管事拿着银子走了过来:“主人,这里是您要的银子和银票,你是要周济门口那位少爷吗?老爷可是吩咐过,不许您和外人深交啊?” “少废话,是我爹给你工钱还是我给,这么多话呢!”听了这话,石灵儿顿时不乐意了,直接斥道; 然后拿着银子,就直接走了出去。 此时,仅仅是一会儿的时间,方宇尊便将石灵儿亲手做的饭菜吃的盆干碗净,石灵儿出来,看到这一幕,很是高兴。 “要是灵儿你不同意和我一起走啊,说不定我还真的舍不得走了,你做的饭菜,比我家里的好吃多了!”就在石灵儿抱着银子走出来的那一刹那,方宇尊刚好放下筷子,他喜滋滋的看着石灵儿,道; “那我就只做给宇哥哥一个人吃,做一辈子!”听了方宇尊的夸赞,石灵儿顿时笑靥如花的回道; “嗯,你做一辈子,我就吃一辈子!” 随后,方宇尊便带着石灵儿离开了险云城,而且还是连夜出的城,另一边,石家管事在门前看着小姐竟然被那小子拐跑了,顿时急了,立刻便派人去追了,不过却已经半点踪迹都找不到了。 无奈之下,为了防止族长怪罪,管事只好另派他人,连夜快速的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给族长,请他来处理了。 “哎,也不知道小姐这是着什么迷了,就这样被这个小白脸给骗走了!”看着一波一拨的人派出去,管事站在灵厨阁的后台,很是无奈的说道; 但是,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下人,也管不了石灵儿,面对这种让人愤恨的事情,他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叹了。 出了城之后,石灵儿便直接包了一个马车,和方宇尊一起坐在马车上,往匈蛮开去,从未过去往匈蛮,比五方城出入口更近,二人骑着马,估摸着有个三五天就够了。 但是,石灵儿就是想让方宇尊陪她一起坐下来,好好欣赏沿途的风景,顺带着从他那里多得到一些他家中的信息,能让自己更好的判断他的身份。 因而,一路上,石灵儿就是各种不停的找方宇尊聊着天,说着话。 “宇哥哥,你舅舅人好吗,会不会见到我生气啊?”石灵儿倚靠在方宇尊的肩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弱弱的问道; “应该不会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听我娘说,舅舅是一个很英武的人,也很厉害,从小就很照顾我娘!而我是他外甥,你又是我的朋友,他应该不会怎么样的!”方宇尊如是说道; “哦,那就好,不过,你没去过匈蛮的话,那怎么去找他们啊,我听说,匈蛮部族都是随着季节和水源四处迁徙的,而且匈蛮很大,若是我们在哪里怎么都找不到呢!”这时,石灵儿又问道; “不会的,我舅舅在匈蛮族名气很大,应该是个人都知道他在哪里!”听了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方宇尊笑了笑,不厌其烦的答道; “名气很大,你舅舅该不会是匈蛮王族吧!”听了这话,石灵儿顿时一惊,随之坐了起来,震惊无比的说道; 记得有那么句古话说的好,女孩子的思维比男孩的跳跃的多,她们的注意力也大多无法高度集中,所以,和她们聊天,只能跟随着她的节奏。 此刻的方宇尊就是这样一脸的无奈,这么快就被猜出来了,但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隐匿自己的身份,方宇尊还是否定道:“他们是匈蛮的贵族,铁伐家族,你知道吗?一看你就对匈蛮族不了解,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傻话了!” “铁伐家族,那不正是匈蛮族的王族吗,我好像听说,当今皇后娘娘,似乎就是铁伐氏!”听了这话,石灵儿顿时愣住了,随之诧异的说道; 方宇尊满脸的无奈,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真没想到,她还了解了这么多! “你怎么知道皇后娘娘是铁伐氏的,你以前来过匈蛮?”为了转移注意力,方宇尊无奈的岔开话题道; “没有啊!”石灵儿成功被方宇尊绕偏,她瞪着大眼睛迷惘的回答道; “哦,这匈蛮的风景还不错,你看那地方,全都是焦土!”随之,方宇尊便开始顺着石灵儿的话,指着外面的风景彻底绕开道; “哪呢,哪呢!”石灵儿顺着方宇尊的手看过去,结果看到了一片荒漠。 就这样,石灵儿一连几天的旁敲侧击之下,都被方宇尊如此敷衍过去了,毕竟,他是真的不想让灵儿有半点的压力。 很快,来到了匈蛮境,但是方宇尊想要见到自己的几个舅舅,还是十分困难的,毕竟他们在这里都是王族,而方宇尊此刻又没有任何的随从侍卫之类的,孤身一人,想要见到幽寒几个王子,说是难上加难,半点都不为过。 不过,幸好,在匈蛮这个地方,哪怕是皇宫,守卫都不是非常森严,而且,此时的匈蛮境内,对大吴子民是无比的热情,无论问到了谁,人家一听是吴国人,立刻就无比的热情的给与你所需要的所有的帮助。 因此,方宇尊还真就顶着一个吴国人的身份,一路顺遂的来到了匈蛮部族的主城。 “宇哥哥,他们为什么对我们魏国人没那么好,却对你们吴国人这么好,现在不都是朝廷之下的吗,还不都是一样的了!”二人肩并肩走在主城的街道上,石灵儿很是不解的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咱们大吴的皇后娘娘是铁伐氏,而她正是如今匈蛮王铁伐元灭最为宠爱的女儿,当年,皇后娘娘未曾嫁给皇上的时候,她在匈蛮的声望是极高的,被匈蛮人称之为圣女,而如今,他们心中敬仰的圣女嫁到了匈蛮,那自然而然,他们对吴国人的态度,都像是对待自己的同胞啦!”来到主城,方宇尊似乎心情都变好了许多,随之很是耐心的解释道; “哦,你舅舅也是铁伐氏,那你是不是和皇后也有什么关系啊?”石灵儿眼珠一转,随之顺着这个话题问道; 不过,到了主城之后的方宇尊,也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意思了,毕竟,一会见到了匈蛮,就算石灵儿脑子再怎么转不过弯来,她都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而且,方宇尊其实心里早就知道,她或许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没有确定的了,毕竟她能知道那么多,只不过,为了少掉一些麻烦,方宇尊才隐瞒她一路的。 而现在,告诉她也无妨了,反正一会去到了匈蛮王宫,总会知道的。 第三百五十六章 遇袭! 方宇尊看着一脸期待他真实身份的石灵儿,淡淡的笑了笑,随之沉声的答道:“其实当今的皇后娘娘,就是我的母后,而我这一次要来找的,就是如今匈蛮部族的大王子,铁伐幽寒!我的名字叫做方宇尊,是当今太子!” “什么,你说你是当今太子?”听了这话,石灵儿顿时愣住了,她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上去,惊诧无比道; “如假包换!”方宇尊看着石灵儿吃惊的样子,连忙捂住了她的小嘴,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你是太子!可是皇上和皇后怎么会容许你呆在西南境那么危险的地方,而且还那么久呢!”石灵儿不敢置信的看着方宇尊,奇怪的说道; “母后是的确不放心让我出来的,但是,父皇却是全力支持我,只是出来的时候告诫了我一句,无论对任何人都不要露出自己的身份,仅此而已!”方宇尊歪着头,对石灵儿说道; 这一下,石灵儿彻底明白了,但是她也更加疑惑了,她开始有些不怎么相信她的这个宇哥哥了,他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吧,竟然和她在一起接近两年的时间,都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出来。 不过,二人是以兄妹相称,实质上,就算是方宇尊也不会主动的去提起自己的身世,还有所有关于朝廷的事情,而这,也就让石灵儿无从猜起了。 这时,方宇尊看到了石灵儿眼中的的那一抹不敢置信和担忧,甚至于,她的身上还出现了一丝轻微的颤抖,他也很愧疚,随之他再次对石灵儿说道:“灵儿,我知道你现在在担心着什么,你觉得和你朝夕相处的宇哥哥城府太深,没有了和你在一起的那般纯粹,简单对吗?” 石灵儿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否认,毕竟,方宇尊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也正是她内心中所想的,只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看着石灵儿沉默,方宇尊淡淡一笑,随之无比肃然的说道:“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在你的面前依旧是你的宇哥哥,你依旧是我的灵儿妹妹,这一点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石灵儿顿时浑身一震,她的思维似乎瞬间被这句话唤醒了,是啊,她总是将眼睛盯着他的身份,盯着自己的身份,但是,实质上,他们二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两人的身份有任何的改变啊,他们两个的心也并没有改变分毫,所有的一切都是受到外部环境所影响的。 “嗯,宇哥哥,我相信你!”石灵儿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随之无比崇拜的看向了方宇尊。 似乎,这一刻,她的宇哥哥又回来了一般。 然而,就在这兄妹和解的一刹那,突然,就在在街道四周的摊位旁边的一个偏僻处,一群黑衣人突然集结,为首的一人,看着纸上面的画像,然后看向了方宇尊。 “弟兄们,准备行动,记住,不许伤到女孩的分毫,身份不得暴露,否则人头落地,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男的给我带走,如有反抗,就地斩杀!”首领冷冷的看着此刻在街道上并肩而行的石灵儿和方宇尊,随之冰冷的下令道; “是!”众人齐齐应道; 随之,诸人纷纷绑上了面罩,收住了袖脚,所有人都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方宇尊和石灵儿走到目标位置的那一刹那,随着首领的一声令下,数十个黑衣人开始急速窜出,冲向石灵儿和方宇尊。 他们一言不发,出手如同雷霆,丝毫不拖泥带水,方宇尊也是没有丝毫的功夫,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习惯性的将灵儿护在了身后。 “你们什么人?”方宇尊一边凭借着本能去抵抗,一边怒喝道; 街道上的匈蛮人也都纷纷看到了这一幕,但是没有任何人去出手相助,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往旁边退去。 不过,黑衣人们没有人说话,全程的行动都是默不作声的,只是纷纷出手想将方宇尊擒住,但是,可想而知,方宇尊岂会束手就擒,只得凭借着本能疯狂的反抗着。 而这时,石灵儿也顿时被这一幕吓傻了,她浑身颤粟着牵着方宇尊的手,无比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噗嗤!”然而就在这时,见到场上的方宇尊顽固抵抗,黑衣人头领顿时急了,直接就从怀来掏出一柄短刀来,直接就刺向了方宇尊。 而这一招,直接刺在了方宇尊的小腹,让他顿时失去了抵抗的力气和本能。 “宇哥哥!”这时,见到这一幕的石灵儿睚眦欲裂,嘶吼出声; 而这时,方宇尊感觉到小腹一凉,浑身的力气正在急速的丧失着,随之,他无比惨白的笑了笑,随之静静抱住了石灵儿,然后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裹,悄悄的塞到了灵儿的手中,随之说道:“他们不是冲着你来的,快去王宫找我舅舅求救!” 说完,方宇尊就直接昏了过去,然后几个黑衣人也趁着此时,直接纷纷出手,将方宇尊抬了起来,然后配合十分默契的直接离开。 “宇哥哥!你们放下他!”他们果然没有要对石灵儿动手的意思,石灵儿心如刀绞的看着这一幕,她想豁出命去追上他们,但是他们的行动实在是太快,转眼之间就没影了。 最后,她很是无助的看着四周,心中依旧在持续的惊恐和恐惧之中,难以平复。 过去了大概二十秒钟,这时,石灵儿响起了宇哥哥给她的东西,随之,她便看向了方宇尊悄悄塞进她袖中的一个小小的黄色布包,里面是一块玉佩,上面的金龙雕刻的栩栩如生,背面是当今太子的名字还有生辰,有了这一块玉牌,便足以证明方宇尊的太子身份了。 只是看了一眼,石灵儿赶紧朝着匈蛮王宫疯狂的奔去,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按照宇哥哥的吩咐,去到王宫找到大王子幽寒求援。 然而,来到了宫门前,一切却没有那么的顺遂,两个侍卫直接就将即将崩溃的石灵儿拦在了宫门前。 “王宫禁地,擅闯者死!”门前几个颇为英武粗矿的匈蛮护卫持刀斥道; “我是吴国人,来找大王子有要事相告,还请快去通传!”石灵儿急了,只能用吴国人的身份,试图能让他们快一点的去禀报。 “无论哪国人,不得入内,大王子其实那么容易见的,快快退去,否则就地斩杀!”匈蛮武士丝毫不认,再次持刀怒斥道; 石灵儿心急如焚,束手无措,最终,无奈之下,她直接豁出去了,直接将身后装着银两的包裹拿在手中,直接将里面的银子和银票全部洒向宫门,不顾一切的要往里面冲,并一边嘶吼道:“快去通报大王子,就说大吴太子受袭,请他速去救援!” 而这时,石灵儿的这一手,直接将门前的守卫们都玩蒙了,大家还都没见到这样疯狂的人,甚至于,此时旁边的路人们都纷纷涌了过来,准备抢银子,但是都被宫门前的护卫们给拦住了。 虽然路人想抢银子被拦住了,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想要看热闹的心,这时大家都被石灵儿的话给吸引住了。 毕竟,这么大的一个瓜,谁都想看看后面的结果。 而这时,那个匈蛮武士也无奈了,毕竟匈蛮王早就颁下了旨意,大吴国民要给优待,所以他们也不敢贸然动手斩杀,第二个就是,他不知道这个女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万一要是真的话,那匈蛮王知道他们将外孙拦在了宫外,到时候震怒之下,恐怕他们就难以担待了。 最终,万般无奈之下,一名护卫头领无奈,只能看着石灵儿说道:“姑娘请稍等,我这就派人去通禀大王!”说完,护卫头领便直接看向了身旁的护卫,示意他进宫去禀报。 听到这句话之后,石灵儿也渐渐安宁下来,她不再疯狂的朝宫中冲,而是仅仅的蹲在了原地,此时,境况急速的转变之下,真的让她有些叫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感觉。 护卫快速的冲进宫去,但是他知道,大王子幽寒根本就不在宫里,所以,他便直接去到了大殿之中,请见匈蛮王。 幸好,此时匈蛮王无事,只是呆在了偏殿之中,正带着大王子幽寒的小儿子正在看着匈蛮的疆域,并一边指指点点的,这是他最宠爱的一个孙儿,也是所有孙儿中力量最为强大的一个孙儿,今年只有五岁。 而此时,宫门武士急匆匆的冲了进来,随之快速的禀报道:“禀告大王,门外来了一人,自称是大吴太子受袭,想向大王子求救!” 匈蛮王已经很老了,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正和孙儿开心的说着话,猛的一听护卫的这话,没有反应过来,顿时怒了,直接斥道:“什么大吴太子,赶他离开,他受到袭击管我匈蛮族何事,我下令优待大吴子民,可不是许诺给予他们时时刻刻的保护!” 第三百五十七章 寄希望于天意! 然而,转瞬之间,他就突然想了起来,现在匈蛮外面,已经被大吴全部统一了,已经全部都是大吴皇帝的地盘了,而且大吴太子,这个名号听起来怎么这么的熟悉呢! “等等,大吴太子,那不是幽夜的儿子,本王的外孙吗?”突然之间,匈蛮王理清了这个关系,随之瞬间反应过来,门外求救的人是自己的外孙!他顿时惊得站了起来,爆喝道; “好大的胆子,敢在匈蛮部族对我的外孙动手,我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怒完,匈蛮王沉吟片刻,随之便说道:“来人呐,传令护卫军,集结待命,随时等候我的指令!” 护卫听到匈蛮王的命令,应了一声,刚刚转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大王突然出声了,他顿时停下,然后再次应了一声,然后立刻奔了出去,去传达大王命令集结护卫军。 而匈蛮王则是直接牵起了孙儿的手,急速往宫门外奔去,他还是有些不大相信门外的人就是他的外孙,所以,他要亲自去看看。 很快,匈蛮王带着孙儿和几个武士,便来到了宫门外。 “参见大王!”见到匈蛮王从宫中走了出来,顿时门外的所有人纷纷跪下,但是唯独石灵儿立刻惊醒了过来,立刻就想走过去,但是不幸,她还是被两个武士给拦住了。 见到石灵儿的那一刹那,匈蛮王顿时蹙起了眉头,开始怀疑这件事情就是一场恶作剧了,他就是再怎么糊涂,也知道幽夜的儿子不是一个女孩的。 但是,匈蛮王还是耐着性子,走了过去,随之寒声问道:“你就是那个自称本王的外孙的人?” 石灵儿没有说话,只是将宇哥哥给他的那个布包打开,然后递给了匈蛮王。 武士见状,随之将玉牌传递了过去,铁伐元灭将信将疑的将玉牌接了过来,只是粗粗瞥了一眼,他立刻看到了玉牌上面的几个关键字眼,生母铁伐幽夜,几个大字。 这一下,匈蛮王彻底相信了,来求救的人是自己外孙的人,随之他无比急切的看向了石灵儿,急切的问道:“我外孙儿现在何处,为何只有你一人前来?” “太子受袭,身受重伤,已然被几个黑衣大汉带走!”听到这话,石灵儿一刹那感觉看到了曙光,随之她便哭了出来,哽咽道; “什么!遇袭身受重伤?”听到这几个可怕的字眼,匈蛮王顿时怒了,随之暴喝道:“来人那,立刻传令护卫军,立刻封锁主城,封街封路,派人将我的外孙儿追回来!” “是!”随之,身旁的数名武士立刻应声道; 门外的几名武士然后纷纷四散,去传达大王的命令,与此同时,宫门前的一众路人也都是无比的唏嘘,心中震惊无比,他们还真的没想到,受袭的人,还真的是大王的外孙,而听到匈蛮王暴怒的命令之后,他们便散开了。 很快,护卫军在大王的命令之下,一批又一批的武士飞速出动,主城也即时封闭,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街道上全部都是匈蛮的护卫军骑着马急速的穿梭着,开始搜索方宇尊的消息,但是连着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依旧半点消息都没有。 而石灵儿也随之被带进了宫中,暂时安置了下来。 消息扩散的很快,几位王子也都纷纷听说了外甥来到了匈蛮的消息,大家本来都挺高兴的,但是听说外甥一来就受到了袭击,并且还是重伤的时候,大家纷纷怒了,随之纷纷出兵,开始在全匈蛮境内追查方宇尊的踪迹。 而这时,大王子幽寒则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来追杀大吴太子的人,想来肯定是大吴国的人,所以,他们抓到了人之后,肯定会回往大吴,想到这个问题之后,幽寒当机立断,率领大批武士,直接沿着路上一路狂奔追杀。 最终,让他们发现了一个马队,正在朝着大吴边境狂奔而去。 当幽寒听到属下传来这个消息,顿时急了,随之亲自带着武士去追赶这只马队。 “驾驾驾~~~”幽寒亲自带着大批武士,狂奔上去,路上皆是漫天的飞沙,但是,那只马队就跟没有察觉一般,死死的跑着。 “前面的马队,赶快停下,否则我们放箭了!”这时,幽寒的一名属下见到狂追不上,直接大喝道; 然而,就是这一句话,直接将这只马队逼停,随之,幽寒则亲自带着武士冲了上去,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来人,给我搜!”幽寒冷冷的问道; 停下之后,幽寒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冷冷下令,身后的武士们,也都纷纷冲了上去,开始搜查他们的所有东西。 这些人依旧默不作声,很快,一名武士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方宇尊,此刻正被他们塞在了一大堆货物之中,放在马车之上。 “大王子,我们找到了!”武士立刻喝道; 幽寒应声,立刻从马上一跃而下,直接冲了过去,随后只是粗粗看了一眼,他便基本上确定了,这就是幽夜的儿子,自己的外甥了。 “竟敢对我的外甥下手,简直活得不耐烦了,给我统统格杀勿论!”看到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方宇尊,幽寒再一次暴怒,直接命令道; 听到了他的命令,身后的武士随之纷纷冲向了这只马队的所有人,而他们也都随之纷纷抽出了兵器,和匈蛮武士对抗了起来。 “快来人,速速将尊儿带回王宫!”幽寒看着方宇尊气息越来越微弱,顿时心急如焚,立刻下令道; 随之,几个武士便直接用布将方宇尊裹了起来,然后便朝着主城极速奔去。 而现场这里,幽寒则亲自加入了战斗,为自己的外甥报仇雪恨。 “一个不留,给我统统碎尸万段!”幽寒亲自拿起弯刀,冲向了黑衣人,并且在一次暴喝道; 他是真的怒了,幽夜的孩子,竟然在这里受到了重伤,而且还到了如此生命垂危地步,他简直惭愧不已,甚至他都觉得有些无颜再见幽夜了。 所以,幽寒将一切愤怒都放在了手中的弯刀之上,开始对面前的这些暴徒展开了疯狂的复仇行动。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这些人无一例外,统统被幽寒部下斩杀。 而另一边,方宇尊很快就被人送进了王宫之中,匈蛮王一看他的情况,几乎都快绝望了,他看得出来,他的外孙已经奄奄一息了,很可能就...... “哪怕用尽一切的代价,也要给我将尊儿救活!”匈蛮王冲旁边的所有匈蛮御医大喝道; 匈蛮御医连连应是,随之开始了紧锣密鼓的一系列救治。 而石灵儿则在听到宇哥哥被救回之后,便立刻赶到了现场,一直守候在旁边,此刻,她几乎快要绝望了,心中时时刻刻都在无边无际的惊恐之中。 今日发生的一切,实在超出了她的心里承受能力。 “孙儿,我的孙儿!”而就在这时,幽夜的母亲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之下急急的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念叨道; “参见王妃!”见到她走了进来,顿时,屋中的众人纷纷见礼道; “快救我的孙儿,不可让他有任何闪失”幽夜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方宇尊走去,但是,此刻宫中的御医们都在紧锣密鼓的诊治,她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而这时,她看着看着便心疼的留下了泪水,这可是她的外孙啊,刚刚来到了匈蛮,连他们的面还没有见着,就遭遇了这种不测。 这些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就完全凭借着对女儿和外孙的念想活着了,可是,现在却突然之间成了这样,这叫她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而这时,匈蛮王也在屋子中焦急的走来走去,一边还愤怒的问道:“凶手抓到了没有,本王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启禀大王,大王子已经将他们悉数斩杀,丢在大漠之中了!”护卫立刻将最新消息禀报给匈蛮王道; 匈蛮王听完,点了点头,随之继续急切的在屋中转来转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慢慢的屋子中的人越聚越多,一众王子基本上都到位了,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的祷告着,不要让这个外甥出任何的事情。 御医们的诊治慢慢的结束了,随之,一名御医便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人救活了没有?”匈蛮王急切的走了上去,问道; “启禀大王,王子他失血过多,又一路颠簸,我们已经给他的伤口敷上了药,但是,这些根本就于事无补,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他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情况很不好,现在,只能寄希望茫茫天意了!”御医微微躬身,随之满是愧疚的如实说道; “什么!”听了这个消息,匈蛮王几乎要站不住了,本来精神烁奕的他,此时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他沉默了下去。 “御医,难道就一点办法没有嘛,宫中不是还有一颗万年灵参吗,拿过来给尊儿用上啊!”这时,幽寒顿时急切无比,连忙说道; “无用了,现在小王子体虚气短,若是强行用大补之物,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御医哀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随之说道; 第三百五十八章 姜神医在此,诸人安心! 这一刻,似乎一切都形成定局了,匈蛮王无力的坐在了大堂中的椅子上,面上满是愤怒和恼怒。 沉吟良久,匈蛮王突然缓慢的抬起头来,寒声说道:“速速派人,将此事告知大吴朝廷,另外,将这些逆贼给我严密追查,匈蛮境内,无论任何人与他们有任何牵连,查到一个杀一个,查到两个杀一双!” “如果尊儿有任何损伤,我要让所有有关的人为我的外孙儿陪葬!” 这是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上的君王气场半点不弱,话语铿锵有力,这一刻他下达的绝杀令笼罩着屋子之中的所有人! “儿臣遵旨!”这时,诸位王子随之纷纷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随后,匈蛮王便直接走了出去,诸位王子也都纷纷奔了出去,开始在匈蛮全境搜查所有与此事有关之人。 而这时,石灵儿和幽夜母妃听到御医的话,双双留下了泪水,石灵儿在这一瞬间,似乎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一般,让她呼吸不得。 她呆呆的走到了方宇尊的床前,握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痴痴的喃呢道:“宇哥哥,天上打雷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握住我的手,给我力量,让我不害怕的,现在换灵儿给你力量了,你也不要害怕,灵儿在你身边,永远的陪着你,若你有任何的闪失,我一定随你而去!” 一边说着话,石灵儿精致的面庞上慢慢的滑落了一行清泪,整个人伤心无比,这一刻,她几欲绝望。 “王妃,您怎么了?”而就在这时,屋子中突然传过来声音,幽夜的母亲伤心过度,一时接受不了,可能会发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事,顿时昏了过去。 身旁的丫鬟们一边惊叫道,一边喊着御医,屋子中再次忙碌起来。 不过,石灵儿却置若罔闻般,只是紧紧的握着方宇尊的手,双眼中满是坚毅的看着床上一脸苍白的他。 与此同时,整个匈蛮开始了全境戒严,方宇尊的几个舅舅各自带着自己手下的大军,开始搜寻那些人的来历,开始找寻和他们有有关系的所有人。 毕竟,如此严谨周密的行动,在匈蛮境内,不可能没有人接应。 匈蛮王亲自书写的一封密信,也在这个时候扬鞭启程,八百里加急的送完大吴朝廷,仅仅只是五天的时间,大吴朝廷便得到了消息。 当消息送达的时候,皇帝还在南书房中勤勤恳恳的批阅着奏折,皇后还在宫中陪着几个女儿嬉闹。 可是,就当消息传来的那一刹那,皇帝顿时怒了,他蹭的站了起来,盛怒之下,他一掌拍在了桌上上,顿时将桌上的茶杯奏折拍落在地,斥道:“何人如此大胆,敢伤太子,传朕旨意,立刻下令南境大军主帅高鸣,立刻派人进军匈蛮,给这严查到底,将这些人给朕连根拔起,若太子有任何的闪失,朕要让他们的九族为太子陪葬!” “遵旨!”身旁的总管太监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的担忧,随之沉声应道; “另外,命令禁卫军派飞天战龙立刻去请姜神医出山,即刻去往匈蛮,为太子治疗,匈蛮王信中,尊儿情况危急,因而,让沿线所有飞天战龙随时待命,用最快的速度将姜神医送到匈蛮王宫之中!”皇帝再次沉声说道; “遵旨!”总管再次应道; 然而,就在这时,皇后幽夜急匆匆的赶到了南书房,这一刻,她的面上充满了恨意,一进门,她也丝毫不尊什么尊卑上下,后宫之礼了,进门她便直接嘶声道:“方子稷,这下好了,你满意了,你还我儿命来!”甚至也不顾这是在南书房,直接当即喊出了皇帝的名字 “你为何偏要让我去往那么危险的地方,现在好了,你还我儿子来!”幽夜状若癫狂的冲到了一脸惭愧的皇帝面前,随之拉扯着他的龙袍,凄厉的叫道; “幽夜,朕已经派人去请姜神医去往匈蛮为尊儿疗伤,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虽然面对幽夜失去理智的质问,皇帝依旧歉疚不已,并且一边安慰道; “我不管,若是我的儿子有任何不测,方子稷你听着,我铁伐幽夜从此和你恩断义绝,断却夫妻之情,定然永世不再见你!”不过,此时的幽夜脑子中满是儿子不测的恐怖念头,这些念头,让她彻底失去了以往的端庄和体面,让她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泼妇。 幽夜双眼噙着泪,嘶声说完了这句话,便直接拂袖而去,因为这一次,皇帝骗了她,当初让太子出宫的时候,皇帝曾经说过,会派护卫随时在暗中保护,确保万无一失,但是,如今她唯一的儿子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这时,三个小公主也随着母亲来到了南书房,此时,幽夜对皇帝说完此等绝情的话,然后拂袖而去,顿时将三个小公主全部吓到了,她们本来听到太子哥哥受了重伤,生命垂危当时就担心的哭了起来,但是现在,却又看到父母二人又是如此一场激烈的争吵,她们更是害怕。 此时,三人都是孤零零的站在南书房门前,三个小丫头眼神中都满是惊恐,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彻底吓傻了,看的实在让人心疼。 现在幽夜离开了,皇帝便随之走了过去,慈爱的摸了摸三个小丫头的头,随之柔声安慰道:“媃儿,凝儿,熏儿,你们都不要怕,有父皇在,天塌不下来,母后她走了,你们现在去到石娘娘,柳娘娘还有万娘娘哪里去好吗,让她们照顾你们一段时间!” “母后不会回来了吗?”这时,媃儿小心翼翼的看着父皇,突然问道; “不会的,母后只是一时生气,父皇向你们保证,等到太子哥哥好了,父皇一定会将母后接回来的,好吗?”皇帝摇摇头,随之说道; “嗯!”三个小丫头齐齐的点了点头,应道; 而后,总管太监便将三人送去了三个贵妃的宫中,交给她们暂时照顾。 南书房中,此时又只剩下了皇帝一人在此,他无比的孤单,这一刻,他真正的体会到了孤家寡人的感觉了。 皇后离开南书房之后,便直接坐着飞天战龙飞往匈蛮,她一刻的时间也不想耽搁,现在在她的脑子里,只有最快的去到儿子的身边,陪在儿子的身边。 一路飞,幽夜的泪水一路流,她的眼泪几乎都要流干了,她以往的那一双漂亮充满了灵气的双眸,此刻也是哭得通红。 飞天战龙飞行速度快,但是却飞不了太高,飞不了太远,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下来保养上面的部件,而且耗费的成本又很高的,一般情况下,除了打仗,赶路不大愿意用这个的,但是偶尔有这种紧急情况,无奈之下,他们又不得不用这个,毕竟这个速度比马匹的速度要快的多了。 虽然说一个飞不了多远,但是随着现在飞天战龙在整个大吴王朝普及,几乎沿线的所有驻军营中,都有飞天战龙,为了追求速度,他们就只能飞一段时间,然后换一架继续飞。 这样的话,也大大节省了时间,譬如,原本到达匈蛮的路程,足足要骑着快马跑上八天,但是如今,坐上飞天战龙,只要两天的时间就够了。 不过沿途之中,却要反复换五次的飞天战龙。 不是有钱人,还真的玩不起,但是,作为皇后来说,这样玩的话,还是可以做的到的,因为担心太子的伤势,她不眠不休,带着两个贴身女官,就动了身。 而后,因为她是幽夜,所以,她坐在飞天战龙降落在匈蛮王宫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人惊奇,毕竟,这东西他们早就听说过了。 “参见公主!”见到是飞天战龙降落在王宫,匈蛮旁边接驾的武士们随之围住了它,见到幽夜下来之后,众武士纷纷跪地,沉声喊道; “快带我去找尊儿!”幽夜急急忙忙的走下了飞天战龙,直接吩咐道; 随之,身旁的武士立刻站起,带着幽夜便去往方宇尊的屋子,沿路的时候,他们同时也透露了一个消息。 “公主不用太过担心,昨夜大吴姜神医已经来了,并且为太子进行诊治了一夜,现在太子已经无忧了!”武士看着幽夜无比焦灼的样子,告知道; “姜神医来了!”听到这话,幽夜顿时一惊,又是一喜,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高兴的说道; “是的,昨夜他们便到了,他们也是乘坐飞行器而来!不过和你们的形状不大一样,他们的飞行器就像是一只大鸟一样!”匈蛮武士点点头,说道; 说着话,匈蛮武士便指向了王宫后面,意思是他们的飞行器在广场的后面。 幽夜点了点头,脚步片刻不停的朝着儿子的宫殿而去,对于飞行器的事情,她并不在意,现在,在她的心里,始终都只惦记着自己的儿子,甚至于回到了娘家,连父亲母亲哥哥们都没有顾及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父子博弈! 此刻,方宇尊所在的宫殿之中,有一次聚满了人,原因无他,名闻天下的姜神医此时正在这里,此刻,他命人搬了一张太师椅,一张桌子,就坐在床前,亲自守候着太子的动静。 储君乃是国家的命脉,国家的传承,姜神医再次坐了整整一夜,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屋中的一切人等也都无比崇敬的看着这个济世救民的圣手国医。 包括匈蛮王,此时也在这里,他对带姜神医同样无比的尊敬,毕竟就在十多年前,匈蛮部族的死亡瘟疫就是他出手给治好的。 “来人呐,快去给姜神医准备一碗参汤,他都熬了一夜了,颇费心神!”匈蛮王脚步很轻的走到了姜神医的旁边,先是看了外孙一眼,然后又看了姜神医一眼,随之他便轻声吩咐道; 随后,屋中的侍女立刻点了点头,然后脚步很轻的走出了房间,而正好在这个时候,幽夜走了进来。 丫鬟连忙躬身见礼道:“参见公主!”声音依旧很轻,似乎很担心吵醒了姜神医。 “起来吧!”见状,幽夜也大概知道屋内什么情况了,便也放轻了脚步,轻声走了进去。 “参见公主!”幽夜一踏进门,顿时,旁白的所有丫鬟们纷纷躬身见礼,声音依旧很轻,但是这动静还是吵醒了姜神医,而这时,匈蛮王也随之看向了身后。 姜神医见到皇后娘娘来了,醒了过来之后,便立刻快步走上前,随之就要见礼,但是被幽夜快步上前拖住了。 “神医不必如此多礼,神医两次救我家人,幽夜定然铭刻在心!”幽夜反而躬身下去,微微躬身,对姜神医行了一礼,感激道; “皇后娘娘切勿如此,治病救人,本就是老朽的本分,何须挂齿!”姜神医微微一笑,十分淡漠的说道; 幽夜点了点头,随之吩咐道:“姜神医都熬了一夜了,太过劳累,你们扶他下去休息吧!” “谨遵娘娘懿旨!”贴身女官立刻说道; 不过,姜神医却不肯离开,说是要一直盯着太子的气息动向,最终,无奈之下,幽夜只好命人,在旁边搭建了一个小床,让姜神医安歇。 安顿好姜神医之后,幽夜便直接走向了床前,看望儿子。 “幽夜,你回来了!”年老了,就越发的思念后人,而幽夜是匈蛮王心中始终如一的珍宝,因此,再一次看到了她,他下意识的便展开了笑颜。 “嗯!”幽夜笑了笑,应了一声,但是神色很是不开心。 铁伐元灭悻悻的笑了笑,随之走到了一旁,毕竟,在他的地界上,他都没有照顾好外孙,还是挺不好见自己的女儿的,虽然说这件事情和他关系其实不大,但他的心里依旧愧疚。 “皇后娘娘,我想求您一件事?”而就在这时,一直蹲在方宇尊旁边握着他手的石灵儿看到皇后来了,顿时直勾勾的看向了她,鼓起勇气说道; “你是何人?”幽夜光顾着儿子,还真没在意床头前还蹲着一个小姑娘,随之诧异道; “我是石家的石灵儿!”到了这一刻,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石灵儿便直接站了起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为何在这里?”幽夜听到这个小女孩的身份,顿时惊了,惊奇的问道; “宇哥哥带我来的,他来到匈蛮便是因为我!”到了这一刻,石灵儿什么都知道了,也想通了她的宇哥哥为他所做的一切,便如是说道;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尊儿为何会遇袭,而且,他为何突然之间又想到要来到匈蛮,你将此事说与我听!”听到这话,幽夜顿时有一丝的急躁,随之正色道; 而后,幽夜看了一下太子之后,看着他气息已经逐渐平稳,面上已经渐渐红润,便不再担忧,随之,便将这个和太子一起来的小女孩带到了旁白的一个殿中,单独和她说起话来。 “本宫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还有你和尊儿究竟是什么关系,此次遇袭,我很是生气,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作为太子的母亲,我希望你不要瞒我!”幽夜坐了下去,随之挥手让石灵儿坐在了她的面前,随之无比严肃的说道; 见状,石灵儿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宇哥哥出宫之后,便一直呆在了大吴西南边境上一个叫做险云城的地方,在那里,他散尽家私,周济难民区所有的炎华子民,从而导致自己常常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而我正好在那一段时间,去往险云城中开我灵厨阁的分店,正好,在那个时候,偶然的一瞥,我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面,长相俊朗,器宇不凡,谈吐文雅,却沦落道流落接头的宇哥哥,于是,我当即便决定,隐瞒自己的身份,谎称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正好想找一个哥哥相依为命,于是便成功的将他带到我自己的宅子,和我生活在了一起!” “本来,这一切都是安静美好的,虽然我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和他在一起,但是我还是在险云城中待了两年,在这两年里,我为他出钱去周济大吴难民,为他出钱去周济街头乞丐,我们的感情越发的深厚起来,但是直到半个月之前,突然,他对我说,他受到父亲的召唤,要返回家中,于是,我慌了,我急了,我想跟在他的身边,和他在一起,并且他若是有了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的话,我就能理所应当的嫁给他了,便恳求他将我也带上,随后,他可能是因为担心我以民女的身份很难进入宫中,所以,他才想着要来到匈蛮,想要求助自己的舅舅,能够帮他做一些事情,能够和父亲据理力争,让我能够合理的留在宫中!” 听到这里,幽夜无比肃然的面上顿时舒缓了下来,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之无比怜爱的看向了这个痴心于情意的小姑娘。 “所以,你刚刚想求本宫,便是想让本宫帮你求得皇上恩准,然后能够合理的进宫?”幽夜似笑非笑的说道; “是的,我不想让宇哥哥太过冒险,这一次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了,我不想失去他,我想过了,只要能够保住性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石灵儿点点头,说道; 听到这话,幽夜站了起来,沉吟道:“你想的有一定的道理,毕竟,你没说出来的据理力争,其实就是太子已经准备请舅舅出兵,驻扎于大吴南境边界,准备用一场政治斗争,来与皇上博弈,而在你看来,皇帝煌煌天威,为人刚毅,行事果决,断然不会容忍太子挑衅他的帝王威严,而且,现如今的太子,尚未辅政,在朝中也无根基,只有我这母系的一脉势力可以供其驱使,但是,匈蛮族虽然强悍势大,也依旧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如此这般的太子,若是于朝堂之上和皇上博弈,完全是以卵击石,最后定然会落得一个惨败,而以皇上的性格,太子一旦失败,便预示着被废,几乎就昭示着他还会被逐出皇族,而一旦逐出皇族,那可就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他毕竟做过了十多年的太子,名分早定,下一个无论是谁当太子,那曾经当过太子的尊儿,就必然不能依旧在大吴存活,而那时,他一个废太子,若是想离开大吴,也将会是难如登天,届时,他的下场也只有一条了!我说的对吗?” 说完,幽夜转过头,淡淡的看向石灵儿,神色无比严肃的说道; “对!”石灵儿也站了起来,点头道; “你是幸运的,遇到了尊儿,肯为你去螳臂挡车,去挑战在他心中高高在上的父皇,但是,本宫不会帮你去向皇帝求情,也不会过多的插手此事,太子若是真的有心,就放手去做,只不过,有一点,若是太子真的因为被废而无依无靠,本宫依旧是他的母亲,匈蛮依旧是他最后的保命符!”幽夜顿了顿,随之对石灵儿说着自己内心中的想法道; 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办法去求任何人,也没有办法去奢望任何人的帮助,你只有自己强大,这是幽夜心中所想,也是皇帝心中所像,只不过,太子现在不知道,石灵儿现在也不知道罢了。 说完,幽夜便直接转身了离去,片刻不做停留,她还要去照看太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什么都是不重要的,唯一重要的,只有儿子一个人。 至于接下来父子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能会有怎样的博弈,这不是她应该操心的。 方宇尊昏睡了很久,这段时间,因为他完全是被匈蛮御医用药养着,所以,此刻的他,半点的气力都没有。 甚至于,此时的他已经醒了,但是就是睁不开眼睛,他实在是太过虚弱了,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似乎感觉到了母后幽夜的气息,他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他能感受得到,母后正坐在他的床前,看着自己苍白面孔轻轻啜泣的样子。 第三百六十章 布局! 脑海中出现了这一幕,不知为何,方宇尊的心中突然揪痛了一下,一股力量瞬间充斥在他的心中,让他有了力气去睁开眼睛。 方宇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随之看向了此刻正坐在床前,双目怜爱的看着自己,轻轻啜泣的母后,他极力的想让自己的表情更加轻松一些,便笑道:“母后,你来了?” “嗯!”幽夜看到太子这般虚弱的样子,喉咙似是被什么扼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只能轻声答道; “母后,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方宇尊见到母后面上布满着担忧,安慰道; “母后不担心,你就在匈蛮好生静养,在这里不会再有任何意外,你舅舅外公他们都会保护你的!”幽夜轻轻的擦拭了面上的泪,抚慰道; 方宇尊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帮我写一封奏折,上表父皇,让他调高鸣将军南境军来匈蛮王宫,速速带我还京!我有事要面禀父皇!” “不用了,皇上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已经下旨高鸣元帅率兵进匈蛮,协助你的几个舅舅追缉伤你的凶手!现在,高鸣将军已经坐镇匈蛮王宫,居中指挥了!你要见他吗,母后传他过来!”幽夜看着太子,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 “你是说,父皇主动下旨?”听了这话,方宇尊顿时一愣,随之转过头来,迷惘的看着母后,无比惊诧道; “是的!当你被袭的消息传到宫里之后,他就下了旨!”幽夜点头道; “父皇怎会如此举动,纵然我已太子的名义请旨,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见得会答应啊,怎么还会直接派遣南境大军进驻匈蛮呢?”方宇尊心中无比诧异,喃呢道; 毕竟,太子突然出现在异族之中,而且还带着一层的关系,这就够让人警惕的了,毕竟,皇族之中,明争暗斗之事,数不胜数,不年不节的,在这种时候,堂堂东宫太子,突然而然去到匈蛮,这就是一个危险的政治信号,说不准,此时朝中的御史就已经开始抨击了。 所以,方宇尊心中认为,此时的父皇定然是已经摸清了他在西南的一切事情,也猜到了他此刻想要做什么,所以,必定会防范着他,虽然说太子此时无法指挥南境大军去攻打京城,但是,南境大军的装备,可都是清一色的彪悍狂盟,什么飞天战龙,烈火炮台,攻击力强悍的多,若是太子此时一声令下,让南境大军的高鸣将这些东西留在外公匈蛮王这里,那到时候,匈蛮族可就更加难以对付了,在朝堂上所能造成的压力也就更大了。 届时,全力支持太子的匈蛮族,将会成为他手中的王牌,成为他和皇帝博弈中的关键。 方宇尊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父皇真的就糊涂了,看不出来他想要做什么吗,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父皇的心思难道还真的如同常人一般,只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儿子,便可以将自己的所有底牌全部倾囊而出。 这不大现实,也不大正常,若是父皇的头脑如此简单的话,天下不会这么快统一,大浪帝国不会这么快被灭! 方宇尊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看到的局面,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父亲做出来的事情,或者说,心里突然之间觉得有些惭愧,觉得对父皇有些过于绝情了。 他闭上了眼睛,对于母后的询问,他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的想着这件事情究竟要不要继续,沉默良久,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母后,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满是坚毅,无比的坚定,不可动摇。 “母后,帮我请幽寒舅舅过来,我有事要对他说!”方宇尊无比沉着的说道; “好!”幽夜知道儿子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儿子要做什么,但是,她答应了。 随后,幽夜便亲自走出了宫门,去到了大殿,请幽寒哥哥去见方宇尊,来到大殿,此时匈蛮的王族们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而高鸣此时也在这里,他正在和这些昔日的对手们切磋着,聊着天,说着话,讨论着各自的战术。 来到这里之后,幽夜直接便找到了哥哥幽寒,随之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便成功的让幽寒和她一起去到了方宇尊的房间。 对于妹妹的指令,幽寒一直都是能照办就照办,不能照办就找方法照办,可谓是宠妹第一人了,而且,在幽夜面前,这些往日里风光无限,凶猛彪悍的匈蛮大汉们,也都变了。 “这小子,行啊,都要我这个舅舅去见他,大吴太子,架子可真大啊!”幽寒和幽夜并肩往外甥的房间而去,他面上满是轻松,丝毫没有在意,但是嘴上却是半点不饶人的说道; “哥哥,尊儿应该是有事要求你,而且,这件事情可能会非常为难,不过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他的要求!”幽夜没有如同昔日没有嫁出去之前那般活泼的和哥哥互相嬉笑调侃,反而,她今日面上的神色无比的郑重,让人顿觉严肃。 “什么要求啊,这么神秘兮兮的,管他什么要求,外甥都提出来了,就当见面礼了,我一定给他置办上!”幽寒大大咧咧的说道,脸上满是毫不在乎。 但是,他却是不知,一会儿这个外甥提出来的要求,真的会震掉他的下巴,实在是太大胆了,就连他都不敢那么玩。 不过,也正是从那一刻起,幽寒知道了,原来他心目中的外甥方宇尊,还有另外一个大吴朝廷当朝太子的身份,是一国之储君,有着他自己的思维和格局。 见到哥哥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幽夜轻轻一笑,不可置否,没有说话,也没有劝诫,在这件事情上,她和皇帝是一样的想法,让尊儿自己成长,靠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尊儿,你这架子大了啊?舅舅都要亲自来见你!到时候等你好了,咱俩去沙漠里赛赛马,放放鹰,舅舅带你看看匈蛮的特色!”幽寒大咧咧的走进了房间,大踏步的朝着床榻上的方宇尊走去,满脸都是亲热豪情。 “多谢舅舅,不过,尊儿现在动不了了,恐怕要辜负舅舅一番好意了!”方宇尊在石灵儿的照料下,已经艰难的坐了起来,他靠在一个靠垫上,脸色无比苍白的说道; 没办法,虽然说当初他的伤并不重,但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导致失血过多,而在这个时代,又没有血液给你输,那就只能靠自己慢慢养,天地良心,哪里一时半刻能养的回来的,纵然神医姜松谷在此,他现在也好不起来。 “没事,你伤养好了,舅舅再带你去,这一次,留在匈蛮也是一件好事,正好看看你娘当初待过的地方,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幽寒满脸不在乎的说道; “我恐怕等不到伤养好了,我要马上回宫了,之所以让母后请舅舅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求舅舅相助!”随之,方宇尊便直接说进了正题,无比肃然的说道; “你说吧,舅舅能办得到的,尽管说,一定都给你办了!”幽寒大咧咧的看了妹妹幽夜一眼,随之很是狂妄的说道; 不过,方宇尊并没有直接开口就说,然而,听到幽寒如此的话语之后,他便直接淡淡的看向了身旁的母后,轻声说道:“母后~~~” 他没有说要做什么,要什么东西,只是喊了一声,幽夜便立刻会意,随之便带着屋子内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包括在旁边休息的姜神医,都安排人轻轻的将他抬了出去。 这时,屋子中只有方宇尊和幽寒两个人,说话要方便的多了,幽寒看了这动静,顿时有些疑惑和惊奇,但是也没有说话。 他有些不明白,什么事情还值得这么严密! 不过,接下来,方宇尊说的话,真的让他彻底一惊,面上满满的不可思议,甚至他有些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外甥说出来的话。 “舅舅,我想请你在我离开之后,立刻带兵悄悄尾随在南境军的身后,驻扎在大吴边界,在必要之时,兵临城下,于南境军对峙!”方宇尊神情无比的凝重,沉声说道; 幽寒满脸想不通,惊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我要和父皇于朝堂之上,来一场政治对弈!证我储君威严!”方宇尊正色道; “什么,这是为何啊,尊儿你可知道,如今的大吴军队可是全线装备了最新的炮台和飞天战龙,可谓是海陆空全方位的霸主,虽然我自诩匈蛮族人人神勇,可也抵挡不住如此的炮火压力啊!”幽寒无奈的说道; “无妨,此事我在已经想好了,明日我便会以太子的身份,命令南境军,将此次所带的所有飞天战龙还有一切的炮台,炮弹,权当作为救治大吴太子的酬劳,赠与匈蛮!南境军人数众多,他们的炮台还有飞天战龙也都是最新版本的,完全足够舅舅瞬间装备五万人的大军,这些东西再加上匈蛮部族的本身强悍的战斗力,足以对大吴朝廷的形成威慑了吧!”方宇尊字字铿锵的说道; 第三百六十一章 连夜要回皇宫! 这话一出,方宇尊更加惊讶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这个外甥,他的脸上满满的匪夷所思,喃喃道:“这些可都是大吴的命脉啊,若是你将它们送给了我们,几代之后,万一匈吴两方冲突,大吴可就不一定能够在战场上压制我匈蛮了,这可是王朝根基,你会轻易让出自己这么大的优势吗?” “舅舅未免格局太小,昔日的大禹王朝,疆域纵横两千万平方公里,威震天下,可算得上是声势滔天了吧,天下之大,无人敢于挑衅皇威,可是大禹王朝仅仅治世七百三十年,并没有一直统治天下,而这,仅仅只是当年我方氏先祖在内的诸位藩王作乱吗,其实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大禹王朝后期闭关锁国,不积极为人类谋取更高层次的发展,而闭门造车,才会导致天下最后成了五王治世的局面,而现在,我大吴得了天下,又怎会去延续前路,仅仅我方氏皇族独自统治世间呢!”听了这话,方宇尊顿时一笑,随之从容的回答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有斗争才有发展,只有顺应整个人族的发展,大吴王朝才能持续下去,我方氏王族才能持续下去,我心中的天下,竞争力才是天下之重,而并非是你们口中的那些所谓的飞行器,战车,炮台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武器!一个健全的天下,应该是文明,道德,科技,眼界,全方位发展的样子,也只有这样,这天下才算得上是多姿多彩!才有意思!”方宇尊说完,随之双目灼灼的看向了幽寒,眼神中满是坚毅。 这一刻,他的格局胸襟,一览无余,而这一刻,他也彻底的将舅舅幽寒彻底震慑住了。 “好,我答应你,等南境军动身返回驻地的时候,我即可调兵,驻扎边境!”听完了外甥的话,幽寒几乎都没有怎么考虑,直接就答应下来。 因为方宇尊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这一切的局势也都很清楚,现在方宇尊要做的事情,其实根本不是眼下看起来的这么简单,眼下一切的事情后面大有隐情。 “那好,我这就拟一道手谕!”方宇尊点点头,严肃无比的说道; 这一刻,幽寒看向这个外甥的目光完全没有了之前长辈看晚辈的意思,全然都是看一个胸怀格局宽广到让人震撼,让人能感到惊叹的君王。 “将来有了他来接皇帝的位子,看来,大吴最起码还要强盛五代!”幽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 眼看着这天下第一强悍种族的名头就要被丢弃了,虽说这个名号是自己外甥给他抢走的,但是,幽寒心里依旧挺不是滋味的,关键是,他还没法反驳。 方宇尊和舅舅说定此事之后,便看向了大门,直接喊道:“灵儿,拿文房四宝来!” “嗯!”灵儿在门外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灵儿便拿着文房四宝推门走进了房间。 方宇尊即在床上坐着拟定太子手谕,随后,他签上了名之后,便将手谕交给了灵儿,让他送去给高鸣。 “宇哥哥,你尚未入朝辅政,未行授冠之礼,一境统帅能听你的手谕吗?”灵儿拿着手谕,迟疑的问道; “此手谕并不涉政,只是单纯的馈赠一些礼物给匈蛮,有何不可,再者说,也并没有和父皇的旨意相悖,这只是一个让高鸣将军可以合理想朝廷禀报这些武器的去处而已,放心吧,高鸣将军会接手谕的!”方宇尊笑了笑,随之解释道; 灵儿顿时羞红了脸,随之跑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将让人将手谕送去了高鸣的帐中。 办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灵儿便直接回来了屋子里,继续陪在方宇尊的塌前,过了好一会儿,母后幽夜也随之走了进来,同时,她还带来了一个人,那就是匈蛮王还有她的母妃。 他听到外孙苏醒的消息之后,便直接赶了过来,而后,看着女儿幽夜在门前,便和她说了会儿话,并且将幽夜的母亲也喊了过来,并且将外孙苏醒的消息也一起告诉了她。 外母进屋之后,也是直接就来到了塌前,打量着醒来后的外孙,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方宇尊也是连忙好一顿安慰。 匈蛮王此时也是一脸放心的看向了外孙,这几天来,他可是急的不行,爱屋及乌,这个是幽夜的儿子,在他的心里,和女儿是一样的小心,所以,前两天他才会发出那样的脾气。 “尊儿,伤你的人,外公已经找到了,在匈蛮境内的同伙,外公都已经将其斩尽杀绝了,但是这却动摇不了他们的根基,我已经查清楚了,他们全部都是来自于你们大吴的一个家族,所以,既然是你们自己的家务事,外公就不方便多干涉了,到时候你自己去报仇吧!”匈蛮王看着脸色无比苍白的外孙方宇尊,随之沉声说道; 听了这话,方宇尊点了点头,随之问道:“嗯,既然是大吴国内的人,由孙儿对付便可,外公不必忧心,但是,我想知道,是哪一家族,所在何处的?” “听说好像是个什么财神家族,在原先的魏国地界上,称之为石氏!”匈蛮万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淡淡说出了这一句话,顿时,旁白站着的石灵儿顿时一愣,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石家,孙儿知道,等我回去之后,便回去查明原因,在此外公担心了!”听到了罪魁祸首,方宇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暴躁震怒,反而很是平淡,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石灵儿突然站了出来。 “宇哥哥,我就是石家的人,这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石灵儿一脸惘然的看向宇哥哥,随之弱弱的说道; 这一刻,她的浑身都在颤抖,她的心里很怕这个结果真的是如同此刻听到的那样,所以,哪怕这个结果是匈蛮王亲口说出来的,她也依旧存有一丝的侥幸心理,不愿意去相信。 “你是石家的人?”听了这话,方宇尊顿时一愣,震惊无比,他匪夷所思的打量着灵儿妹妹,不敢相信她说出来的话。 “我是石家当代家主石天昊的女儿,和当今皇贵妃石婉儿同父异母的妹妹!”石灵儿双眼满是惊恐,随之小心翼翼的说道; “她竟然是石家的人,我看此事和她也脱不了关系,来人啊,给我抓起来!”就在这时,匈蛮王听到二人的对话,顿时警惕起来,随之大喝道; 然而,就在他一声令下,门外立刻冲进来两个匈蛮武士,立刻气势汹汹的朝着石灵儿走去,当即便准备将她拿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方宇尊突然出声:“外公等等,此事应该不关她事,应该都是误会,还是交由我自己来追查吧!” 匈蛮王犹豫了一下,便摆手让武士们停下了,然后他也走到了一边坐下,不再过问此事。 而这时,虽然帮石灵儿解除了危机,但是,方宇尊心中的疑惑依旧没有解除,随之,他有些迷惘的看向了灵儿,惊诧的问道:“石家和我有何深仇大怨吗,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灵儿顿时一激灵,她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逃避了。 她踌躇良久,最后弱弱的答道:“可能他们觉得你把我这个石家大小姐给拐走了吧,所以才对你出手展开抱负,但是我能保证,我父亲绝不会如此险恶,定然是下边的人下的命令,你要相信我啊,宇哥哥!” “此事回宫再说吧,不过,回去之后,你还是暂时不要显露你的身份,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烦!”方宇尊摆摆手,并不在意,淡淡说道; “嗯!”石灵儿双目中满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之不再说话。 随后的一段时间内,方宇尊一直在和匈蛮王和外婆王妃在一起说着话,而幽夜则一直在旁边,双目充满了心疼的看着尊儿。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姜神医醒了过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接朝着太子的屋中而去,检查他的伤势和病情。 “姜神医,多谢救命之恩!”方宇尊静静的躺在床上,看这坐在床边,刚为自己把完脉的姜神医很是感激的说道; “太子爷不必言谢,此乃我分内之事!”姜神医和蔼一笑,淡淡的将他的被子盖上了,随之释然般说道:“太子爷已无大碍,静养数日之后,便可下地走路,两个月之后,便可完全恢复了。” “姜神医,我听说姜神医是坐着一家形如大鸟的飞行器而来,只需短短的一个时辰便可回去大吴是吗?”方宇尊点了点头,随之便问起了另外一件事道; “是的,此乃我二弟欧阳弄最近发明出来的飞行器,专门用来赶路的,可离地千丈,日行十万里!”姜松谷笑了笑,随之答道; “好,我想请姜神医连夜将我和母后,灵儿三人,连夜送回皇宫,不知可否?”方宇尊点了点头,随之沉声说道; 第三百六十二章 石妃! 姜松谷一愣,诧异道:“太子爷为何如此急促,此刻你伤势未愈,需要静养,不适合四处颠簸!” “姜先生,我有要事需要尽快回到宫中,所以,还请姜先生费心了!”太子躺在床上,脸上慢慢的凝重,随之无比郑重的说道; 听了这话,姜松谷顿时沉默了下去,沉吟道:“既然太子爷如此坚持,那我准备一下,一个时辰之后,护送太子爷回宫!” “多谢姜先生!”方宇尊立刻拱手道; 随之,方宇尊便直接让石灵儿将此事告诉了幽夜,随后,没一会儿,匈蛮王带着几位王族,纷纷赶来了这里,想要将他多留几天,但是方宇尊俨然已经决定了,便都纷纷婉言谢绝。 高鸣也来了,而听到太子这般坚定,于是,便亲自挑选了十名的高家精锐亲兵亲自护送太子还京。 过了一会儿,跟着姜松谷旁边一起来的熊孩儿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通知太子,和他一起去上飞行器。 既然留不下来,匈蛮王便率领着王族前去送他们,最后,一直送到他们上飞机,期间,还不忘说道:“尊儿,将来有空再来匈蛮,一定提前告诉外公,外公派人去接你!” “多谢外公,我已下手谕让高鸣将军为匈蛮留下作战的飞天战龙,和最新炮台,火弹,以作外公出手相救之恩!”方宇尊坐在飞行器上,露出一个脑袋来,无比淡然的看着下面的外公匈蛮王,随之拱手说道; 而这时,姜松谷便直接吩咐飞行器,直接起飞了,半点都不犹豫,而匈蛮王似乎还在下面喊了一句话,不过方宇尊已经听不见了,这个飞行器的速度极快,方宇尊半点都没察觉,就已经飞了起来。 匈蛮王在下面,听到方宇尊的这一句话之后,他露出了和大王子一样的震惊,但是由于高鸣也在场,他只是很是震惊的看了大王子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大王子则是一脸激动的样子,同样什么话没说,父子俩就这样在心中交流着二人的喜悦。 匈蛮王也完全没想到,最后匈蛮竟然意外的得到了大吴军队的如此战略性武器,这样一来,匈蛮再一次占据了天下第一强悍种族的宝座了。 而这时,方宇尊坐在飞行器上,借着飞行器上的窗口,看着云端,他没有丝毫对这个飞行器好奇的意思,也没有去四处打量,他面上的冷肃,让人顿觉冰寒。 哪怕,此刻坐在他旁边的石灵儿紧紧握着他的手,他也依旧无比的冰寒和凝重,因为他心里知道,此次回去,将会是一场大战,胜则生,败则亡。 他沉默了良久,突然之间,他转过头来,看向了靠在自己肩头的灵儿,无比温柔的轻声叮嘱道:“灵儿,此次回京之后,你一定要时时刻刻跟着我,千万不要听任何人的话,不要跟随任何人去往任何地方,知道吗,因为他们都有可能会骗你!” 太子唯一不放心的人,就是石灵儿,所以,此去皇宫,如同深入泥潭,太子心中总是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稳。 哪怕最后匈蛮王查出来幕后指使的真凶是他们石家,但是他半点都不愤怒,紧紧是对石家家主的举动存疑,而并未将这些事情转嫁于石灵儿之身。 “嗯,宇哥哥在的时候,我就一直跟着宇哥哥,宇哥哥不在,我就一直守在东宫,哪里也不去!”灵儿点点头,乖巧的说道; 方宇尊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但是他脸上的肃然却似乎挥之不去了,直到此时,他依旧在担心着她,毕竟,现在她是自己唯一的软肋。 至于其他的软肋,则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局里面,因为他们不仅是太子的软肋,更是皇帝的软肋,是没有人敢拉她们下场的。 而这一场博弈,只能是太子亲自下场,去战以父皇为首的所有朝臣,一证储君威严。 此时,大吴京城,皇宫石妃宫中,石婉儿正跪在皇帝的面前,唉声啜泣,无比的惨烈, 媃儿此刻站在她的身旁,面上满是凝重,想要将她扶起来,不过,她不管怎样都不起身,只是一直哀求道:“此次石家的罪过,臣妾愿意一力承担,只求皇上放过石家全族吧!” 皇帝见状,也是十分不忍,脸上更是无比的痛心和愤怒,随之说道:“石妃,此两件事情,如何能混为一谈,石家罪过,朕决不会姑息,你给朕记住了,后宫不得干政!你若再敢多言,就别怪朕将你打入冷宫了!” “石家生我养我,将我抚育了十七年,如此天高地厚之恩,臣妾不能不报啊!臣妾求求皇上了,若是查明元凶,放过石家全族吧!”石婉儿无比悲怆的说道; 这一刻,她真的尝到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她真不知道家中管事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莫名其妙的下令去追杀太子,这不是找死吗? 石家虽然家财万贯,但是和巍巍皇权比起来,还是有些微不足道,而皇帝听到了这个消息,在盛怒之下,当即下旨,将石家全族下狱,家中主要人员更是要押解来京,交刑部重判。 没办法,在这个时代,皇权就是至高无上的,任何人都不容许有半点的挑衅,无论你是不是无心的,一旦挑衅了,必然是全族诛灭,不可能会有半点的生机。 “来人呐,给我将石妃打入冷宫!”听到石婉儿苦苦哀求的悲怆模样,皇帝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出声兑现了刚刚的话,将其打入冷宫。 这一刻,石婉儿彻底感到了天塌地陷般的感觉,她知道,此时若是自己也被打入冷宫,那一切将会彻底成为定居,再无扭转的机会。 毕竟,她是石家如今唯一能够开口说话的人。 这时,媃儿都看不下去了,即刻跟在石婉儿的旁边对皇帝跪下,随之求情道:“父皇息怒,石娘娘只是一时牵挂家族,并非有心干政,还请父皇开恩,不要将石娘娘打入冷宫!” 就在媃儿话音刚落,这时,进来的几个准备将石妃拉走的太监顿时停了下来,等待着皇帝接下来的旨意,毕竟,宫里人都知道,媃儿公主,在皇帝面前还是很受宠的,说不定她一求情,皇帝就消了气了呢! 皇帝见状,只得摆摆手,挥手将两名应声进来的太监斥退,随之他很是心痛的看了一眼石妃,随之冷冷的说道:“若不是媃儿替你求情,朕定将你打进冷宫,今后再敢出言干政,朕必不饶你!”说完,皇帝便直接拂袖离开了石婉儿宫中。 而这时,石婉儿感觉一股阴霾朝着她笼罩而来,而她却无力抵抗,这时,身旁的媃儿见到一向对她很好,温柔贤淑的石娘娘突然之间成了这般模样,顿时无比心疼,随之便将她轻轻的抱住了,试图能够给她一丝温暖。 石妃也无助的哭了起来,场面顿时无比的悲情。 她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她也不敢再多言了,因为她是此时石家之中唯一一个能够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人,若是她在被打入冷宫,那他们真的就彻底没有希望,只能安心等死了。 皇帝被石妃的一番求情,搅得心烦意乱,走出宫门之后,便直接来到了柳妃的宫中。 “臣妾恭迎皇上!”皇帝一进门,柳妃立刻见礼道; “起来吧,凝儿呢?”皇帝心情烦闷,走到龙榻坐下,随之便看向了柳妃,随口问道; “凝儿公主已经休息了,需要臣妾去喊她起来见驾吗?”柳妃淡淡的问道; “不必多事,朕就是问问,叫她何干,让她安安心心的睡吧!”皇帝摆手道; 皇帝顿时埋下头去,扶着额头,拄在龙榻中间的桌子上,无比烦闷心烦。 见状,柳妃便安排了贴身女官去为皇帝准备夜宵,随之她自己便直接走到了皇帝的旁边,随即走上了龙床,跪坐在皇帝的身后,轻轻的为皇帝轻轻的捏起了肩。 “也就你这里安宁一点,刚刚在石妃宫中,止不住的为石家求情,搅得朕心烦意乱!”揉着揉着,皇帝突然轻叹道; “皇上息怒,臣妾几人,除了皇后之外,都是几大家族之后人,若是家族落难,自然而然会想着出声求情,石妃心挂家族,也是人之常情,在所难免的,皇上莫要烦闷,伤了龙体!”柳妃温柔无比的在皇帝耳边说道; “朕就是知道她心挂家族,所以才网开一面,否则,就凭后妃妄言干政,煽乱朝纲此一条,朕便将她打入冷宫去了!”皇帝随之沉声说道; “皇上只是一时气愤,幸亏没有付诸行动,否则,若是刚刚真的将石妃打入了冷宫,恐怕,到时候最心痛的还是皇上自己,反倒伤了龙体!”柳妃轻轻一笑,轻描淡写的将气氛瞬间从严肃,凝重拉到了轻松和谐的上面。 听了这话,皇帝顿时拉住了她的手,随之转过头去,饶有兴趣的看向柳妃,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朕会心痛呢,朕后宫佳丽多了,难道朕还会对一个妃子怀有愧疚之心?” 第三百六十三章 父子博弈(一) “皇上若是薄情寡义之人,后宫中又怎会直到如今仅有四人呢,而且,自从皇上纳了我们三人为妃只有,至今不去皇后宫中呢!这难道不是皇上心中觉得对皇后有愧吗?”柳如烟无比诚挚的看着皇帝,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皇帝的目光下意识的瞥向别处,不再说话。 “所以,皇上不赐罪石姐姐,原因还在皇上自己于心不忍,根本不在他人!”柳如烟似乎是看透了皇帝的内心,再次说道; “后宫之中,知我心意者,除了皇后,还多了你一人了,朕心甚慰,甚慰朕心,此次朕让唐渊安抚其他几大家族,他也告知我说,柳家反应最为平淡,完全没有其他几家那般的紧张!似乎,很是相信朕!”皇帝目光温柔的看着怀中的柳如烟,随之感叹道; “皇上声震天下,万千子民无比顶礼膜拜,但是威严太甚,于民自然是好,于贵族巨商来说,必然颇多芥蒂,这都是自然的事情,还请皇上不要介怀!”柳如烟随之轻轻的抱住了皇帝,在他耳边柔声说道; 皇帝轻轻叹了一声,随之无比感慨的说道:“太子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这一次,太子明显就是要来和朕博弈,不然的话,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到匈蛮,爱妃,若是朕如今悄然退位,将皇位禅让于太子,爱妃可愿伴朕去往民间,游览天下风光山水?” 柳如烟轻轻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如此说道:“臣妾告诉皇上一个小秘密,皇上愿意听吗?” 皇帝点了点头,示意她说。 “其实,我们三大家族之人即将嫁进皇宫之时,在官驿之中,我和石婉儿姐姐,还有万杉杉妹妹,都见过面,只不过,我们三人因为久听皇帝威名赫赫,而对嫁进皇宫心生怯意,但是,此刻皇上肯曾见到我们三人有任何不满的神色吗,是不是从来没有,我等三人皆是一心一意的服侍皇上,没有二心,皇上可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柳如烟轻轻一笑,无比妖娆的靠在皇帝的怀中,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无比羞涩的说道; “此事朕多少看出来了一些,说起来,朕也非常奇怪,但也不知三位爱妃是作何想?”说起这件事情,皇帝也觉得奇怪,随之淡淡的说道; “那是因为我们三人在皇上掀开头上盖头的那一刹那,便彻底将心交给了皇上,因为在那一刻,臣妾被皇上的英武霸气所折服,被皇上身上的天子宽仁所折服,虽然我不曾去到另外两位姐妹宫中询问此事,但是想来,她们应该和臣妾一样,都是被皇上迷住了,所以,若皇上要问起,退位之后我等可愿追随,臣妾相信,我们三人皆是无比的向往,愿意和皇上游山玩水,观三山五岳!”柳如烟轻轻一笑,无比娇涩的说道; 听了柳如烟含情脉脉的情话表白,皇帝眼中满是好笑,开怀道:“哈哈,竟然还有如此理由,听了爱妃一席话,朕心甚喜!” “所以,皇上无论做什么决定,后宫诸妃,定然会时刻跟紧皇帝的脚步,绝无二心!”柳如烟无比坚定的说道; “爱妃的心意,朕知道了,朕保证,将来定然不会辜负你们几人!”皇帝沉声说道; 皇帝也自此开始,开始默默的做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要让太子提前在朝臣和天下万民面前立起当朝储君的威严,从而将皇位名正言顺的传给他。 然而,就在这时,皇帝的贴身总管这时突然匆忙的走了过来,而且直直的来到了皇帝的身前,总管黔首道:“皇上,太子回宫了,此刻正在往东宫而去!皇后和石家的石灵儿也跟着回了宫。” 皇帝一听,顿时惊诧:“他们是怎么回来的,怎么如此突然?” “欧阳先生又发明出来了一种飞行器,可日行万里,所以,从匈蛮主城到此,他们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时辰!”总管随之沉声说道; “原来如此,传旨,即刻摆驾东宫!”听了这话,皇帝恍然大悟,随之立刻说道; 而这时,柳如烟随之快速的走了下来,拿起了皇帝的靴子,便无比贴心的为皇上换上,并且龙袍玉带也都一一为其穿好,而后随龙辇一起去往了东宫。 此时,太子正躺在一张床上,姜神医正在为他检查着身体情况,而此时,皇后和石灵儿依旧在此,半步不曾离开,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万妃挺着个大肚子牵着熏儿无比缓慢的走了进来。 “太子哥哥!”一进门,熏儿立刻挣脱了万杉杉的手,往太子床前冲去,并且无比喜悦的叫道; 一直以来,太子最偏心的妹妹就是熏儿,熏儿也最喜欢和太子一起,这都好几年没有见了,而万妃因为怀有身孕,所以一直都没有睡下,而熏儿也就陪着万妃一起说着话,不过,当她听到太子回宫的消息之后,而且万妃的安宁宫离着东宫非常之近,所以,小妮子便火急火燎的拉着万妃前来。 “熏儿!”看到熏儿欢喜雀跃的朝着自己本来,太子惨白的脸上瞬间挤出了一丝笑容,宠溺的喊道; “太子哥哥,这几年熏儿很想哥哥,你想熏儿了没有?”转眼之间,熏儿便冲到了床前,随时趴在太子的床前,笑嘻嘻的说道; “当然想了,哥哥最想的就是熏儿。”方宇尊笑道; 听了这话,小丫头顿时高兴坏了,随之凑上去就在太子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说道:“太子哥哥你要赶快好起来,再出去就把熏儿也带上,熏儿可以陪你说话,陪你吃好吃的!嘻嘻!” “嗯,下次哥哥再次出去,肯定带上熏儿!”方宇尊宠溺的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姜松谷随之放开了太子,并且顺手将他的手推进了杯子内,随之对旁边的皇后说道:“太子脉络平稳,无甚变化,皇后娘娘可以放心了!” “多谢姜先生!”幽夜微微颔首道,随之她便看向了身旁的贴身宫女,吩咐道:“快带姜先生去休息,他老人家忙碌了一夜了!” “是!”宫女点点头,随之便带着姜神医带去了偏殿之中。 熏儿依旧在趴在床头,和太子嬉闹着,很是高兴,而这时,万妃也随之走上前,随之在皇后面前见礼道:“拜见皇后,参见太子!” “妹妹身怀有孕,不能熬夜,免得动了胎气,还是快回宫去吧,熏儿本宫来照料就是!”皇后见状,随之无比关切的说道; “是啊,万娘娘,您快回宫去吧,不要伤了身子!”而这时,太子也随之看向了万妃,同样无比关切的说道; “那我告辞了!”万妃轻轻一笑,随之躬身告退; 随后,皇后将其亲自送送出门,然而就在这时,皇帝带着柳妃突然来到,幽夜脸上的关切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无比淡漠的走上前去,躬身道:“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尊儿怎么样了?”皇帝亲自走上去,将其扶了起来,随之轻声问道; 对于之前皇后状若癫狂的的指责,似乎皇帝根本毫不在意,也不没往心里去。 “尊儿无事了!”皇后淡淡的答道; 随之,皇后欠开身子,让皇帝进去,柳妃经过的时候,她随之微微躬身,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幽夜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随之也走了进去。 “尊儿,如今可曾好些了?”皇帝来到塌前,关心的问道; “多谢父皇挂念,儿臣很好,只需修养一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了!”太子瞥了身旁的石灵儿一眼,随之无比虚弱的说道; “那就好!”皇帝松了一口气,放心的说道; “罪女石灵儿,叩见皇上!”然而,就在这时,石灵儿突然看向了皇帝,跪了下去,无比沉重的说道; “你便是太子在民间相识的石灵儿,此次遇袭,也与你有关?”听到她自报家门,皇帝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随之寒声问道; “回皇上,是的,此次石家之事,虽然我事先不知道,但原因与我有关!”石灵儿顿时放弃了一切的抵抗,如实说道; “既然如此,来人呐!将其拿下,即刻押赴天牢,即日随同一众石家逆贼,押赴西市问斩!”随后,皇帝半句废话没有,直接冷冷的下令道; 然而,就在这时,太子突然坐了起来,随之无比坚定的看向了皇帝,出声阻止道:“父皇且慢,此事定有隐情,尚未查清之前,还请放过灵儿!” “还有何隐情,石家派人远去匈蛮袭击大吴太子,致使大吴朝廷在匈蛮邻邦面前丢尽了颜面,简直是反了天了,无论背后有任何隐情,都难逃死罪!”皇帝直接无比冰冷的看了过去,随之无比凝重的说道; “父皇,灵儿一直在儿臣身边,和儿臣一起居于同一府宅之中,长达两年之久,而且,这两年她散尽家财,周济西南境大吴子民,其善心可昭日月,纵然按照大吴律法,周济一方贫困孤苦之良善之人,可免去株连之罪啊!”见到场面越发严峻,太子再次求情道; 第三百六十四章 父子博弈(二) 听到这话,皇帝顿时双目一凝,看向了床上的太子,毕竟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石家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动手,而且还是在外族,这完全就是扫了皇帝的脸,皇帝要诛他们九族,再正常不过。 所以,皇帝下旨将石家全族下狱的时候,也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阻止,原因就是大家都知道,在此事上,皇帝的决心已经不可动摇,劝了也没用。 可是当朝太子,皇帝的儿子,竟然如此不顾父皇的颜面,如此拼命力保,此举简直就是要和当今皇帝站在对立面。 “怎么,太子是想和朕来斗一斗?”皇帝脸色顿时很不好看,虽然转过身去,语气十分冰冷的说道; 皇帝并没有和太子深究律法之中的条文,也没有说其他表面上的文章,而是直接冰冷的突出了一句话,顿时房间中的气氛随着皇帝的一句话,而变得无比的冰冷。 “儿臣岂敢和父皇相斗,儿臣只是觉得,如今事情尚未查清,若父皇贸然处置的话,将来会遗患无穷,若是此事后续一旦有何争议,届时,天家之威严,将会瞬间在天下万民之间崩塌,无法挽救啊!”太子艰难的坐了起来,随之无比肃然的再次劝解道; 听了这话,皇帝并未说话,仅仅只是回过头来,淡淡的瞥了太子一眼,便直接拂袖离去。 “恭送皇上!”一种宫人纷纷行礼道; 而这时,本来该去拿下石灵儿的人,也都纷纷没有了动作,大家都看到了皇帝和之间的意见不同和争吵,他们只是下人,只能看场面上的情况行事。 而这时,柳如烟也赶紧向皇后太子告退,随之追了上去,她一边追着,还一边喊道:“皇上,等等臣妾啊!” 皇帝还真停下了脚,一直等到柳妃过来,不过,却并非和她一起回宫,而是对她说道:“爱妃你先回宫吧,今夜朕去皇后宫中!” 听了这话,柳如烟顿时一愕,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刚刚皇帝父子之间的对弈,明显就是皇帝让着太子了,所以才没有继续和他争执下去。 所以,柳如烟想着,应该是皇帝准备让皇后去管教了,而并不是亲自去调教。 “臣妾告退!”柳如烟微微躬身,即刻告辞道,半点都不停下。 随后,皇后便直接去了皇后的宫中,这个如今十分冷清的皇后宫,此时皇后尚在东宫,三个公主也都分别寄养在了三个贵妃的地方,突然之间走进如此冷清的宫殿,不知为何,子稷的心中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的薄凉。 “皇上,奴才这就去传皇后娘娘!”然而,感受到皇帝的心情低沉,这时,皇帝身旁的总管太监立刻出声道; “不必,朕就在这里等着她!”皇帝摆了摆手,随之便走向了前方屏风下的塌前坐下,淡淡的打量着这座宫殿。 不知为何,当他看到太子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思维和立场之后,然而再回到这座宫殿,似乎一刹那之间,他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来了往日的种种事情。 当年,他第一次来到这座属于皇后的宫殿中,还是正王子位后依礼进拜皇后而来,那时的他,何等的青涩年轻,子稷清楚的记得,就在他去到了生母苏文玉宫中,看到她孤零零的独守深宫,受尽欺凌的模样之时。 他顿时怒了,丝毫不顾当时的敏感身份,去到了冷宫之中,手刃所有在冷宫中欺凌过生母苏文玉的人,并且还来到皇后宫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怒斥皇后。 那时的他,似乎也如太子这般年少轻狂,不过,如今的太子方宇尊,因为自小就是在皇宫里面长大的,很多事情甚至比当年的方子稷做的要强,最起码,很多地方他能够软中带刺的去和父亲悄悄抗衡,而当年的方子稷不会,无论何等的事情,他都是直来直去,以手中极大的权势正面直刚。 当年为了入宫正位,他直接奔袭百里,去往西境求助舅舅苏文纣,并且直接领兵包围都城,一举震惊了全天下,而后又受父王方天濬的旨意,入朝为官,而且他的第一件差事,便是与楚国的外交,最终,创下了一场边境会战,那时的惊天手笔,直接将楚王和太子,加上三国使臣,全部转入他的彀中,再一次震惊天下。 往日的种种往事,似乎在这一刻,方子稷看透了自己的一路历程,年少的青涩,中年的沉稳和果断,这一切,原来都只是当初父亲方天濬所设下的一个局。 一个天大的局,而就是这个局,一举奠定了后面统治天下的基础,而后又是一路帮扶,让当时的方子稷彻底在天下舞台上崭露头角,从而为后面名正言顺的继位做出了铺垫。 对外惊天下,对内定乾坤,这便是方天濬为儿子方子稷安排好的人生,似乎当年的一切似乎只是一个过场,无论是生母苏文玉在宫中于他决裂,还是后面彻底反目成仇,还是后面的两位舅舅不顾一切的帮助他入宫正位,恢复王族的身份,这一切,看起来是一个十分大的过程,但是其实,此刻回头想起来,这一切都是方天濬放在心里的一局大棋,他呕心沥血将所有的风光和荣耀全部聚集于儿子方子稷一人之身,可谓是用心良苦。 而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了解这深藏于父亲方天濬心中的这一个局,并且知道他内心想法的人,估计世界上只有生母苏文玉一人了。 因为他们两个从头到尾考虑的事情都是一模一样,无论是忧心之时,还是各处的细节,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二人异体同心,所以,在父亲方天濬奄奄一息的时候,母亲苏文玉却先他一日,替他遮盖住了天下的舆论,帮儿子稳定了天下。 毕竟,在那个动荡的时候,稍有不慎,她就有可能同时失去深爱的相公和挂念了十六年的儿子,所以,在那个时候苏文玉的心就已经死了,随之整个人也离开了世间,彻底将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儿子方子稷。 往日的种种,方子稷在这一刻才完全看清,而当年母亲苏文玉之所以和父亲长时间的决裂,甚至是反目成仇,应该就是她觉得方天濬不能那么独断专行,将自己的一切意志强加在儿子的身上,早早的给他身上绑上束缚。 不过,在她想尽一切办法抵抗的时候,等到儿子真正的回宫之后,她却又猛地被当时的局势惊醒,她发现儿子和她的一切轨迹,全部都是莫名其妙的在按照方天濬的心思去走。 所以,在最后一刻,她原谅了,她释然了,所以后来的她会那么安详平和。 方子稷看着宫殿,良久,昔日的一切过往,皆在脑子中回放着,这个局中,看起来他是主角,但其实,背后真正的主角,却是他和父母三人。 当年,他痛恨父亲方天濬对生母苏文玉的绝情,但是现在他却也站在了父亲方天濬的位置,成为了和他一样的人。 “父王,当年知道了母亲苏文玉的遭遇之后,我痛恨着你,后来当上了国君之后,看着从你手中接过来的一个强盛到远超其他诸国的吴国时,我开始敬佩你,可是到了如今,我也为人父,也为人夫,我却似乎有些同情你了,因为我们站在同一个位置,有着一样的处境,同病相怜之人,原来你才是最终背负了一切的那个人......”方子稷眼神无比崇敬的看着宫殿的穹顶,似乎他能够看到星空,能够看到天穹,看透苍生,和父亲方天濬对话。 然而,就在这时,皇后幽夜突然走了过来,她轻轻从背后抱住了皇帝,随之贴在他的背上,有些心疼的说道:“皇上,都是幽夜不好,我的性格太过急躁了,所做决定都太过急躁冒失了!” 再次感受到这久违了的温柔,再一次从她的最终听到幽夜这个名字,子稷顿时浑身一颤,感触颇深。 随之,他抓住了她的手,喃喃道:“一个君王需要承担起天下,同样需要扛起一个家来,生而为人,这都是命中注定!” “无论今后到了何种境况,幽夜和你一起扛!”从一向刚毅坚韧的皇帝嘴中听到如此无奈的话,幽夜越发心疼,随之字字铿锵的说道; 次日,议政殿前。 无数的大臣们开始知道了太子回宫的消息,但是,也并非是所有的大臣们都关注着此事,更多的人,还是比较关注近几天发生的南洲联盟所派来的战船在海上摩擦一事。 毕竟此时关乎国家兴亡,虽然说现在风平浪静,双方只是偶尔摩擦,但是,毕竟苏云在边境的时候,炮击了他们的战船,干掉了他们的人,不算是深仇大恨,但也是扫了南洲联盟长老会的脸。 所以,朝中一时便分为了两派,一派便是力主南洲联盟摩擦之事为主,太子遇袭之事为辅,理由是南洲联盟长老会的示威,关乎着国家安危,理当为重。 然而,另一派系便是力主太子遇袭之事为主,而且他们也有着自己的说法。 石家牵扯太广,而且当今太子遇袭,乃是对朝廷挑衅,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 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 “玄帅,您看此时我们怎么说,南洲于齐国海上摩擦,让我大吴东北部不宁,此时不可拖啊,万一要是打起来了,我大吴军将十分被动,一会儿上了朝,您可得和皇上禀明此事之险啊!”这时,军情殿的一名二品武将忧心忡忡的对此刻执掌军情殿的玄异急切的说道; “放心,此时本帅自有主张,今日朝堂之上,定然议出一个章程来!”玄异连忙四处安抚道; 而另一边,此时暂时执掌尚书台的魏丞相和陈丞相,身边也都围满了人,文官一系,届时力主先处理太子一事,必须要将幕后的真凶就出来,碎尸万段,如此才能挽回朝廷颜面。 六部九卿,此刻都急着各自战队,不过,如今没有皇子的参与,也谈不上什么争得朝堂上的号召力了,至于权臣方面,在如今皇帝的威望和影响力都空前绝后之时,是没有可能会出现权臣的,所以双方都可以完全根据本心站队。 “皇上驾到,众臣早朝!”此刻的殿外十分热闹,突然,太监召众臣入殿的声音传了出来,门外的众臣们连忙快速的整理着装,并且无比快速的走进大殿之中。 众臣站定之后,皇帝缓慢走来,随之一下坐在了龙椅之上,直接问道:“众爱卿可有本奏!” 这时,魏丞相即刻站了出来,拱手道:“启奏皇上,尚书台有本要奏,臣认为,太子爷即已回宫,便应尽快处理幕后真凶,还有此刻下狱的石家一众人等,石家于魏国牵扯实在太大,若将其持续关押,恐怕会招致魏国万民哔变!” 皇帝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关于此事,诸位爱卿可有何建议啊?” 紧接着,尚书台陈丞相走了出来,随之出声道:“启奏皇上,臣认为太子遇袭一事关乎民生,而逆贼竟然敢追缉太子与匈蛮之地,更是胆大妄为,乃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朝廷的威严,因而,臣建议,应当立场坚定,施展雷霆手段,严刑拷打石家一众家族主要成员,从而揪出幕后真凶,随之将石家和此事的幕后真凶,斩首示众,诛灭九族,一正朝廷威严!” “陈相所言有理,微臣附议!”陈丞相话音刚落,身后的户部官员立刻站出来表态道; “陈相所言有理,请皇上重重惩治元凶石家!” “...”随之,朝堂上一半的人都站了出来,支持尚书台的决定。 而皇帝此时也是微微颔首,似乎这个决定,朝臣们正中下怀,于是,有心人看到皇帝的这一幕,纷纷心中暗喜,暗道自己站对了地方。 然而,却在此时,突然有人站了出来,反对道:“启奏皇上,对于陈相所言,微臣认为有些以偏概全,此时虽然元凶已经下狱,但是此事幕后定有真相尚未查清,所以,微臣建议,此时还需从长计议!” 第三百六十五章 父子博弈(三) 听到这话。皇帝顿时目光一凝,随之问寒声道:“如何个从长计议法,此刻太子遇袭重伤,此刻就躺在东宫之中,元凶已然悉数抓捕,并已供认不讳,如此简单之事,却是为何,还要从长计议!你来告诉朕,为什么!” 此话一出,朝堂上一众朝臣再次震惊不已,纷纷诧异无比的看向了皇帝。 而这个站出来劝诫的大臣此刻也是一脸的疑惑,皇帝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火,这就说明,这件事情很明显他已经揣摩错了皇帝的心思。 但是,如今满朝大臣们都看着自己,这个大臣他也知道,现在他也下不了台了,若是就这样唯唯诺诺的退下,说不准就会直接被御史们弹劾他是石家花钱打点过,现在是来求情的。 于是,这个大臣稍稍打了一下腹稿,随之昂首挺胸直起了身子,看上皇帝的目光中,满是坚定,随之铿锵有力的回答道:“启奏皇上,微臣所说从长计议,并非是不处置石家,而是将他们暂时先关在大狱之中,等到后面彻底查清了事情的原委,然后依法定罪,借此事以佐朝堂律法之公正,如此又可抚慰天下万民,告诉天下人,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朝堂所定下的律法乃是不可挑衅的,触之必亡,只有如此,方才是一举两得之策!因而,微臣再请皇上三思!” 听到这话,顿时身后有人纷纷点头,认可了此人的话,于是便立刻站了出来,拱手道:“启奏皇上,刘大人所言有理,如此行事,不仅挽回了我大吴朝廷尊严,还将朝廷律法的公正性传之于众,令天下臣民望而生畏,如此甚好,请皇上允准!” “微臣附议!”然而,一个又一个的人站了出来,到最后,足足站出来了五分之一的人了,也可谓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但是,此时站出来的只是一些官位在朝堂上较低的,他们摸不透皇帝的真实心思,亦看不懂皇帝究竟是想做什么,所以他们才会仅凭性情发言。 而此时,代表着文官力量之首的机构尚书台,和代表武官力量之首的军情殿,两方都没有说话,虽然说此人的话对于武官有利,若是成功,就要优先处理齐国海上摩擦一事,但是,此时明显挑衅到了皇帝的威严,所以,军情殿也没有站出来表态,只是在一旁沉默了下去。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当朝大学士,太子太保文大学士,此刻突然站了出来:“启奏皇上,臣有事启奏!” “讲!”皇帝冷冷的扫了一眼群臣,随之淡淡回道; “微臣认为,此事不可拖,亦不可等,刑部刘大人所言,的确是一举两得,但是,想要证我律法威严,可不仅仅一定要等到真相大白之时,刑场上的屠刀也是佐证朝廷威严的一大助力,石家如今依然定案,并且主事之人也已供认不讳,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讲,他们都罪责难逃,所以,微臣以为,此时朝廷应当遵循尚书台陈相的建议,立刻处死石家全族,用以告诫天下逆贼,煌煌天威触之及死!”文大学士随之沉声说道; 明显,朝堂上位高权重之人,想法都是差不了太远的,大学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听他话音刚落,朝堂上代表着文官武官力量的两个机构随之纷纷站了出来,力挺大学士。 尚书台魏丞相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大学士所言,甚为允当,还请皇上鉴纳!” 尚书台陈相:“臣附议!” 玄异:“请皇上下旨,处死一众石家元凶,以儆效尤!” “微臣附议!” “...”然而,只是片刻,尚书台和军情殿出奇的无比统一,此刻两个部门所有的人全部都站了出来,全部都是支持将石家统统处死。 尚书台六位丞相,此时除去了远在越国的戴傲仁之外,五位尽出,而军情殿也是所有人全部站了出来,支持皇帝处死石家。 而且,他们身后站着的一种大臣,就是刚刚那没有出来的那五分之四的大臣们,他们本来还摇摆不定的,但是看到文武之首都站了出来支持,这一刻,他们彻底坚定了下来,随之也纷纷站了出来,立刻表态支持。 这一刻,朝堂上除去了那五分之一从长计议派之外,其余的基本上所有人都站了出来,全部支持处死石家。 此刻朝堂上的局势,看起来石家全族诛灭在即,已经毫无生机了。 “儿臣反对!”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从殿外传来,太子被四个人抬着走了过来,他的脸色上满是凝重和坚毅,他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嘶声喊道; 与此同时,又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南境八百里加急,匈蛮集兵五万,驻扎边界,与我南境大军对峙,高鸣将军请旨南境戒严!”一名信差飞速高举着一份奏折,往朝堂大殿飞奔而去,并且一直高喊道; 信差如此行动,便说明此刻南境境况危急,已经十万火急,所以才会如此急促。 很快,信差奔到了大殿门前,而此时,门前的一个太监随之快速的接过南境高鸣的奏折,快步的送完御前,与此同时,太子也被手下人抬着一步一步的来到了朝堂之上,他因为行动不便,无法起身,因而,此刻还躺坐在一张椅子上,随之被手下之人放在了皇帝面前。 而此时,皇帝也没有顾及于他,而是接到南京的奏报之后,立刻打开看了起来。 此时,朝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家几乎都在心里嘀咕着。 “太子是从匈蛮回来的,而转眼之间,匈蛮就与我大吴兵锋相对,这之中莫不是有什么联系?”有一个逻辑思维稍稍正常的大臣,很快就看出了这其中的牵扯,随之喃喃道; “听说,太子带回来了一个小姑娘,正是石家之人,难道,这其中莫不是有何联系?” “看起来,太子必然会力保石家,我一会儿该站哪边呢!” “太子尚未及冠,也并未入朝辅政,怎么高居于朝堂之上,若都如此这般,那视朝廷礼制如何物,不行我一定要弹劾他!”礼部的一名诤臣随之看着太子如此大摇大摆不按礼制高居朝堂,怒了,随之心中暗道; “尚书大人,你省省吧,人家可是太子,而且及冠年纪早就到了,只是差一个仪式,你就别找不痛快了,天下迟早是人家的,不想将来人家给你穿小鞋,你就咽了这口气吧!”礼部一名侍郎很是无奈的看向了领导尚书大人,通过眼神劝诫道; “若是都如此不尊礼法,朝廷的礼制威严何在?”尚书大人还不服气,眼神无比正义的驳斥道; “我就说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行你上吧!”礼部侍郎不再暗示,示意道; 随之,二人沉默下去,礼部尚书顿时陷入了沉思。 “太子是不是玩得太大了,要是这样的话,皇上震怒之下,含泪斩太子那可就悲剧了!”这时,玄异看着一脸冷肃的太子,心中诧异道;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为了太子,也真可谓是煞费苦心啊!”有一些看透了全局之人,很是通透的说道; 然而,此时高坐在上面的皇帝却是一脸的冷肃,而此刻在群臣中间的太子,却是一脸的淡然,他的脸上充斥了满满的坚毅。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传承的局,有些事情,皇帝知道,太子也知道,但是有些事情,皇帝知道,太子不知道! “太子所来何事?”皇帝放下了奏本,没有直接处理南境之事,而是直接看向了太子,沉声问道; 此刻,大殿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此刻已经有些愤怒了,毕竟,此时他都能暂时放下手中的八百里加急奏报,转而看向太子。 太子抬起头来,丝毫不惧的直视着高坐在上面的父皇,随之拱手无比恭敬的说道:“父皇,此事背后,必有隐情,儿臣请父皇明察!” 太子开始说话,这一刻,朝臣们纷纷唏嘘,所有人面上都是无比的凝重,因为太子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就真正的预示着和皇帝之间的对垒开始了。 毕竟,这场大戏,太子才是主角,而现在,匈蛮集兵在外,太子自己又身受重伤,很能够赢的同情,所以,皇帝虽然有着满朝文武的强力支持,但是在石家这一件事情上,还真说不好谁能够占上风! “朕要是不准呢!”皇帝顿时无比锐利的看向了此刻躺在椅子上一脸坚定的太子,没有去争论什么,只是淡淡的问道; “石家在魏国耕耘百年,而且,魏国每逢天灾,百姓孤苦无依之时,石家定然解囊相助,如今,石家在魏国一地,乃是大善大德之家,若是父皇执意要杀石家立威,后必招魏国民心背离,因此,为了江山社稷,儿臣恳请父皇三思!”太子艰难的坐了起来,随之无比凝重的说道; “皇上,如今大吴西南边疆不稳,齐国越国海域不宁,如今南境又是双方对峙,此刻不能再招致民心背离了啊!臣叩请皇上三思啊!”这时,户部的一人站了出来,随之无比恭敬的一把跪在地上,无比沉重的说道; “皇上,古有名言,攘外必先安内,若是此刻将石家灭族,必然会招致魏地民心动乱,甚至是发生哔变啊,还请皇上三思!”这时,御史台开始站了出来,无比中立的说道; 林林总总,太子说完话之后,身后竟然跪下了一大片的重臣,粗粗一看,尽占了整个朝堂人数的四分之三了,可以说,此刻除了一些重臣们没有表态,其他的中高层官员统统跪了下来,共同奏请皇帝暂时不杀石家。 大家此时站出来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不想大吴继续强势开战的作风了,毕竟,若是此刻要是再和强悍的匈蛮人对上,然后内部还不稳,到时候大吴朝廷可就危险了。 大部分都是冲着这个原因才站出来的,一统天下不容易,耗时数十年,终于一统,这样苦苦得来的成果,没有人会想轻易的将其放下。 而且,一个石家对于文武百官而言,和三境动乱相比,完全就是微不足道了,而太子这个受了伤的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他们又怎会傻傻的去义愤填膺的力劝呢! “君无戏言,说斩石家,必斩石家,若再有人抗旨求情,朕即刻重惩!”看到满朝文武义愤填膺的模样,皇帝顿时怒了,冷哼了一声,随之直接拂袖离去。 “皇上三思啊!”然而,就在皇帝走在后殿的时候,前殿中的一众文武依旧还是山呼海啸的求着情。 而这时,见到父皇拂袖而去,太子也仅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随之吩咐身旁的宫人道:“抬我回宫!” 就这样,太子也随之而去,而军情殿和尚书台等重臣们则是纷纷各自打量了一眼,随之从偏殿出门,去到了尚书房和军情殿主司。 随后,一种朝臣们也都纷纷起身,慢慢的退去,不过,依旧还是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商量着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去应对。 事情都已经闹成了这样,若是就这样算了,那就今天就白白的触怒天颜,惹的圣心不悦,所以,一定要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即让皇帝的怒气得到了宣泄,又合理的卖了太子人情。 而皇帝这一边,他从朝堂上甩袖离开之后,便径直来到了皇后宫中,他的脸上很不好看,他的心里无比的紧张,他有些担心太子抗不下去,率先败下阵来。 但是,从今日看来,太子已经通过匈蛮集兵兵临城下一事成功的让大批的中高层重臣听命,那就说明,太子或许心中自有筹谋,可能他的筹谋就连皇帝也都不知道。 不过,太子的政治手段还是比较高明,政治信号放的也很溜。 但,他碰上得对手,却是他的父皇,此刻,皇帝突然离开朝堂,其实就是给了朝廷重臣充足的思考时间,让他们好好判断这件事情的立场,从而能够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第三百六十六章 父子博弈(四) 在整个大吴天下,皇帝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因此,遇到了这种局面,皇帝想着,只要给足众臣充足的思考时间,他们一定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应该效忠于谁。 现在皇帝毕竟尚在盛年,而且威望更是一日强过一日,所以,一旦朝臣们想清楚了这件事情,下一次上朝的时候,定然会给太子施加一次极为强烈的压力。 但皇帝就想看看,在民间历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太子,究竟能不能扛得住这次的压力! 此时,坐在皇后宫中,皇帝脸上依旧是一脸的深思,想着太子究竟会以什么样的手段来和自己抗衡,甚至,他脸上的郑重的神色,让此时在一旁和凝儿嬉闹的幽夜都感受到了。 她满脸诧异的看着皇帝,随之牵着凝儿走到了皇帝身前,坐在了他的旁边,随之柔声问道:“皇上,您怎么了,怎么一脸忧心的样子?” 看到幽夜走了过来,皇帝立刻缓过神来,随即淡淡一笑,装作很是轻松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太子今天在朝堂上的反应,让朕很奇怪!” “怎么了,太子今日冲撞皇上了吗?”听了这话,幽夜顿时眉头一凝,有些愠怒的问道; “不,今日在朝堂上,他的反应十分之激烈,并没有趁着此时匈蛮集兵与大吴对峙一事而突然发难,反而,在入朝之后,表明了立场之外,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皇帝摆摆手,颔首说道; 幽夜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会不会是他已经想到了其他的办法,毕竟,如今在朝堂之上的威望,太子虽然名位早定,可皇上乃是开国之君,此事若久拖不定,对太子来说,无疑是越危险啊!” “毕竟,若论关系而言,皇上与匈蛮的关系,可比太子近的多啊?”幽夜再次说道; 这时,皇帝站了起来,于塌前踱步,随之说道:“朕也是这么想的,虽然现在匈蛮气势汹汹,但是谁都知道,这仗根本打不起来,纵然一时之间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事后回府了,众臣也应该能想清楚此事,因此,下一次上朝之后,太子好不容易布置的弥天大局,便会不攻自破,他直接会被众臣们弃之不顾,甚至百般攻讦,到那时候太子可就是众矢之的了,就连朕也会被架的下不来台,不得不将其幽禁东宫,禁足思过了!” 说到这里,皇帝顿时奇怪不已,蹙起了眉头,显然,这一次太子的想法和筹划,皇帝真的没有看清。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太子应该不至于会如此的蠢笨的走进这个局的,毕竟他应该也能看的出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大局,是父皇为他做的局,而就当他准备带上石灵儿并且去匈蛮企图制造政治舆论的同时,他就已经自动入局了,虽然皇帝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相信,太子在入局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也是义无反顾的。 只不过,中途出了一档子石家的突袭事件,让皇帝和太子冲突的关注点从石灵儿一个人身上转化到了整个石家的身上。 然而,就在这时,皇帝踱步之时,突然看到在偏殿寝宫之中,有一发亮的物件十分吸睛,只是轻轻一闪,便将皇帝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幽夜,此时正在偏殿射出光亮的东西是为何物啊?如此吸睛?”皇帝诧异的问道; 却不曾想,听到这话,幽夜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满,随之埋怨道:“皇上,偏殿里面乃是两个夜明珠,其中一颗还是您送的呢!” “这才多长时间啊,皇上难道就忘了吗?”幽夜嗔怪道; 她一边走到了皇帝的身前,轻轻靠在他的背上,无比亲昵,而这一幕,也顿时让殿中的三位小公主顿时开心无比,毕竟,她们曾经可是亲眼看着父皇和母后闹的不可开交,现在突然之间重归于好,她们也都无比的开心。 “哈哈,原来还是朕送的,想想,现在都十几年了,当年朕送你的夜明珠的时候,还是微服北境替仙儿寻玄异一事吧!”皇帝顿时无比尴尬,讪笑道; 这一刻,皇帝窘迫的模样,顿时让旁白的三位小公主感觉无比的温暖和亲近,似乎在这一瞬间,往日那个慈祥又和蔼的父皇再一次回来了。 随之,三个小公主各自心领神会的奔到皇帝跟前,拉着父皇的龙袍,皆是一脸艳羡的看着父皇和母后亲密的样子,嬉笑道:“父皇,你送了夜明珠给母后,我们也要!” 顿时,场面被三个小公主的一顿嬉闹弄得无比的温馨,幽夜也是一脸开怀的样子,随之松开了手,站到了三个女儿的旁边,同样一脸调侃的看着皇帝。 “凝儿,媃儿,熏儿说的对,你送了夜明珠给我,也要送给她们,皇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幽夜笑嘻嘻的看着皇帝,淡淡的说道; 皇帝无奈,但也是一脸的笑意,随之顿了下来,宠溺的抚摸着三个女儿的头,许诺道:“行,朕这就帮你们找,但是,这东西本就极为罕见,一模一样的要找三个,可不好找啊!” “你们要给父皇时间!”皇帝宠溺的看着三个公主,亲昵道; 然而,皇帝的话,三个公主还没来得及应答,一旁的幽夜却突然出声了:“对,皇上说的对,一模一样的夜明珠上品,的确难寻,所以,母后决定将这两颗一模一样可以加在一起送给你们,等父皇再找到一颗,到时候再一起给你们,好吗?” “好!”听到父皇和母后双双许诺,三人顿时齐声应道; 随后,三只小公主要到好处之后,便纷纷四散,不在和父皇母后一起,然而,这时皇帝走到幽夜身旁,调侃道:“这两颗夜明珠可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往日碰都不让别人碰的啊!怎么今天这么大方的直接开口要送给三个女儿了呢!” 听了这话,幽夜顿时白了皇帝一眼:“送给我的女儿,和我拿着不是一样吗?总要放手的,难不成将来还将这些东西带到陵墓里去吗?” “想的倒挺远,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我们总要放手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皇帝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幽夜,随之意味深长的说道; 而这一刻,从这句话,皇帝也瞬间知道了太子的真正想法,和他的全部计划,随之泯然一笑,不置可否。 与此同时,太子宫中。 太子的气色好了很多,虽然依旧躺在床上,但是在宫里每一日都有御医前来为其诊断身体的情况,再加之一系列的天地灵宝更是数不胜数,恢复的也比往日快了很多。 此时,石灵儿正坐在床上,无比细心的为太子喂着药。 “灵儿,你对我说的事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假的话,恐怕这一次,我就要被禁足了,甚至连你都没法保护了啊?”喝了一口药,一直处于深思的太子突然看向了石灵儿,郑重的问道; 石灵儿道:“太子请看,这是家中幸存之人托人送进京来,又托唐渊公子转交于我的!”说着,她从怀里逃出来了一封黄色的信封,直接递给了太子; 太子也是立刻迫不及待的将信封接了过来,并且马上翻看着,然而,只是稍稍确认了一下其中的语法还有其中的笔迹干涸时间,太子大概就能估算的出来,这封信并非是现在粗造的,而且,这封信也的确如同灵儿所说,是出自某些大人物之手。 本来,前几天太子曾经询问石家因何对自己动手的时候,石灵儿曾经就说出过一个真相,只不过,当时因为只是猜测,所以太子也没有将其太当回事,依旧还是将筹码压在了匈蛮的政治信号身上,但是直到近日,石灵儿才对太子重提了这件事情。 这一次,石灵儿铿锵有力的确定了这件事情,并且声称此事还有这确凿的证据正在路上。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一幕,而太子也是在短时间内重新筹划全盘,并且孤注一掷将所有的筹码全部都推到了石灵儿的身上,所以,今日在朝堂之上,当匈蛮所到达的政治信号无比强烈之时,太子才没有趁势一举定乾坤的意思,而是直接选择了沉默,选择了等待。 因为,所有人要的无非只是一个真相,只要太子拿到了真相,那么又有之前安排好的一切辅助,那太子这一次在朝堂上提升储君名望也就是再好不过,所得到的效果也会远超预想。 看完了信,太子顿时面色变得兴奋起来,随之高兴的看了一眼石灵儿,随之激动的说道:“有了这封信,石家就有救了,父皇也阻拦不了了!” 然而,就在这时,灵儿看着太子脸上终于缓和下来的神情,脸上连绵多日的阴霾和担心也瞬间散去,她随之放下了药碗,然后顺势靠在了太子的肩上,呢喃道:“宇哥哥,这几天我害怕极了,我真担心是父亲他们想要对你不利,若是真的那样的话,我最亲的人和我最亲最爱的人,我会一起失去,到时候,我就真的成孤儿了!”一边说着话,石灵儿还一边轻轻的啜泣着,无比的委屈惊恐。 没办法,这段时间,她自己本身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若不是太子力保,恐怕她早就被要么匈蛮王,要么皇帝拿下了,而就是这样,她还要担心着家族,可想而知,她一个弱女子要承受着何等的压力。 看着石灵儿无比委屈惊恐的模样,太子顿时心疼了,随之轻轻的将其抱住,随之铿锵有力的保证道:“灵儿,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就算这一次事情不如我之前所料,可能你会失去石家,但你永远不会失去宇哥哥!” “嗯!”听了这话,灵儿重重应了一声; 此时,皇帝和太子可有筹划,而大臣之中,到了黄昏之后,尚书台的魏丞相从尚书房出来,便坐进了轿子打道回府,他如今已经六十多岁了,可是依旧日日忙于国务,天天都是万事缠身,可谓是一时无两,而且,整个尚书台中,虽然戴傲仁因为受皇上宠幸是尚书台的红人,但其实,他在朝堂之上的根基,远远没有魏丞相高的。 要知道,就连当初的尚书台丞相胡炜,也仅仅和魏丞相是平起平坐而已,只不过,他深知天意从来高难问的道理,所以,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无比的低调,全然没有丞相的架子,很多事情,他也都是公事公办,并不管其他的事情,也不去出风头。 他的其他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和群臣的关系之上,而且,魏丞相和同僚陈丞相都是极为聪明的人,二人的手段都是无比的高明,包括笼络群臣,手段都是非常高明,让人根本抓不住任何关于党争的把柄,虽然政见时常不一,但是一旦朝堂有了风吹草动,他们都会很好的团结起来,共同对外。 此时,坐在轿子中的魏丞相是一脸的疲倦,近年来,他时常感到力不从心,可也不甘轻易退下,但是,他也知道,只有强撑着让自己的脑子时时刻刻的保持着高度的敏锐和聪灵,他才能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直到光荣归乡养老。 他和史上的大多数重臣不同,自从他进入尚书房的第一天起,他就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后人拉近朝堂的意思,包括当初看着同僚一步一步的培养着自己的后人,他也丝毫没有心动,原因就是朝堂在他的心里,就是一滩浑水,若是子孙后人没有那个能力能够从头到尾都一帆风顺,那就不要轻易冒失涉足,毕竟在其他的地方混不好,可能只是饿肚子,在这里混不好,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甚至遗祸后代。 他知道,此时的府中,定然有着很多的同僚好友等在府中,大家想要听听他的意思和见解,从而决定下次大朝会之时,天家相争,做臣子的究竟应该站在皇帝的立场还是太子的立场。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万妃待产! 段路,但是魏丞相因为常年过度的劳累,导致此时只是在轿子中,他都睡着了,直到到了府门之前,停了轿,轿夫出声呼唤,他才反应过来。 不过,当魏丞相一走下轿子,他的身上的疲倦也在那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家中的管家躬身等在了轿门前,见他下来,随之立刻上前,轻声禀报道:“相爷,户部,工部,吏部几位尚书大人和赵大学士,张大学士,冯御史,乔御史,他们都等在府中,说是等相爷有要事商议,此时,二少爷正在招待他们!” “嗯!”魏丞相轻轻的点了点头,随之走进府去,管家连忙跟上。 一走进正堂中,堂中几乎都快坐满了人,众人见到魏丞相缓缓走来,纷纷起身相迎:“魏公!” 魏丞相也是拱手环视众人,并一边颔首招呼道:“诸位同僚,久等了!” “魏公万事缠身,劳苦功高,我们等一等又有何妨!”众人随之恭维道; 然而,魏丞相便走到了主位上坐下,随之又招呼着众人纷纷坐下,此时,众人脸上皆是一片一脸的急切,都想从魏丞相这里得到一些消息,从而更好的揣摩圣意。 魏丞相淡淡的扫了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微微抿了一口茶,然后淡淡看向了视线之内的一众朝臣,他的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无比的殷切。 因为这一伙人时常都在一起,彼此之间都是可以信任的,因而,很多事情都不需要隐瞒,这时,魏丞相放下了茶杯之后,便直接说道:“诸位同僚,有一言,我需明言,我今日所言,风险甚大,还望诸位多加斟酌,三思而行!” 听了这话,众人纷纷点头,应道:“请魏公指教?” “来日朝堂之上,我等全力支持圣上决策即可,无论何事,哪怕皇上当庭废除太子,诛戮石家满门,我等也一概拥护!”随之,魏丞相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句话来。 果然,正如他所料,这话一出,面前所坐的诸人皆是一脸的震惊,纷纷被魏丞相的这句话震惊到了。 毕竟,就这么点事情,若是要谈到皇上废太子,恐怕还不行,太子乃是皇帝嫡长子,又是皇后所出,太子之位落到他身上,名正言顺,谁都没话说,而且,太子仁孝谦卑,对待群臣也是彬彬有礼,对皇族众位族兄弟更是亲近有加,正儿八经的一致好评。 可若就是这样一件事情,就导致他的被废,恐怕谁都会力保,甚至就连皇族之中如今风头两个亲王,武亲王和晋亲王,恐怕都会上表力保,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了。 综上,这样的一个太子,若仅仅是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和皇帝意见相左,从而被废,恐怕没有人会服,要知道,太子虽说是皇帝的儿子,皇帝有权利决定废立,但他更是天下臣民的储君,有的时候天下舆论太强,恐怕皇帝也会认下了这个太子。 甚至于,历史上还有无数太子实力全方位压制了皇帝,最后逼的皇帝退位的例子。 所以,魏丞相的这一番话,对于此事府内的一干重臣来讲,无疑是超越认知的,也很难去这样做的,谁都知道,太子是将来的皇帝,若是现在直接给得罪死了,将来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咯。 看着眼前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的样子,魏丞相便解释道:“如今,满朝文武应该都能看得出来,此刻的太子是拿匈蛮来制造政治舆论,从而逼着群臣站定立场,殊不知,匈蛮王是太子的外公,可也是当今皇上的国丈,两条关系,都是手心连着手背,此时的南境对峙,我敢断言,定然不会开战,因而,太子于今日朝堂上的群臣呼应,无非大家暂时看不清形势,匆忙乱站,可是皇帝将时间给了诸位,足以众人看清,那么结果就不好说咯,而且以我所见,单说皇帝的性格,帝王之威被太子如此当朝挑衅,此事必不会善了了!”说完,魏丞相抚须颔首环顾四周,一脸大局在握的样子。 不过,纵然是这样一番解释,依旧难以让诸位同僚放心,依旧有人迟疑道:“不瞒魏公所言,此事我等适才也曾议论过此事,也都是一致认定,这一仗打不起来,太子乃是虚张声势,制造虚假的政治信号引群臣追随,可是他毕竟是太子,而且已到及冠之年,用不了多久,便能入朝辅政,按我朝先例,太子入朝辅政,先是监管六部,这第一道手可就是我们啊,若是我们如此决绝的将所有的筹码此时推到皇帝身上,而又不识太子秉性的话,恐怕,我们三部官员今后将会处处掣肘啊!” 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看向四周的六部官员们,试图引起联群效应,而三部官员此时也很有眼色的纷纷呼应,纷纷赞成此人的意见。 “诸位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非是说彻底得罪太子,我只是说,我们一概全心全意的支持圣上的决议,将太子谅于一旁,不得罪,不巴结,不攀交,如此应对,进可攻退可守,皇上占据上风,我等进御前一步,太子占据上风,若真的准备掌权之后找旧账,届时,皇上在位,恐怕也容不下他如此心胸狭隘,无人君器宇了!”魏丞相微微颔首,继续解释道;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陷入了沉思踌躇之中,毕竟,他们每一个人身后都牵涉了太多,不可贸然行事,因为一旦冒失了,就难以翻身了。 皇帝和太子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当然要选边站好队,不然的话,将来还真说不好是什么下场。 不过,魏丞相的一番话,也的确有道理,若是太子真的有人君气度的话,此时真的全力站场皇上压制他,将来他也不会报复,没有的话,自有皇上会整治。 可是,众人心中就是担心,太子今日在朝堂上云淡风轻,神色淡然的模样,万一他真的有什么杀手锏未曾使出呢,万一他使出了杀手锏之后,真的可以让皇帝都束手无策呢。 但是,这话大家都只敢在心里想想,毕竟这话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欺君之罪,是要遭受凌迟处死,万劫不复的,可不是开玩笑的。 也不要说没有可能,毕竟皇帝是天下至尊,天下的统治者,可也并不是真的可以天下第一的,他也有着很多东西制衡,譬如民意,战争,天意,这几样东西,都是可以制约皇帝的东西,虽然每一样都是缥缈无踪的,可若是太子真的掌握了其中之一呢。 到时候真的在朝堂上实现惊天逆转,逆天崛起,那他们这一伙人,不就成了炮灰了,恐怕太子上位踩得第一个垫脚石就是他们这一伙人。 此刻,堂中所做之人,此刻几乎全部都是一脸的犹疑,纷纷思忖着太子究竟有可能会拿出什么样的手段,拿出什么样的方式去和皇上抗衡。 不然的话,他在朝堂南境战报传来那么关键的时刻,怎么可能选择放手,怎么可能会选择淡然离去,他难道不知道,这场斗争一旦开始了,就必要以一方的陨落为代价。 要么是皇上,要么是太子,但是现在看来,皇帝陨落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纵然他真的陨落下去,以他皇帝的影响力和身份,他也依旧会掌握着实权,掌握着最高权位,依旧压制着太子,所以现在的决定,让这些人真的很是为难。 然而,就在此时,魏丞相再次飘了一句话过来:“诸位以为,单单是太子手中有底牌吗,难道皇上手中,就不能有底牌吗?若是皇上真的如此简单,如今的大吴,又怎会威震四海,震慑八方呢!” 就是这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所有人的疑虑,大家如同守得云开见月明般纷纷无比坚定的挑起了头,随之纷纷沉声表态道:“我等坚决拥护皇上一切决议!” 魏丞相微微一笑,颔首点头,事情定了下来,于是众人便纷纷告退,各自回府,因为他们的府中,也各自坐着一拨人,等待着他们给出真正的立场决定。 与此同时,尚书台陈相的府中,也是一样的场景,在这件事情上,陈相和魏丞相的想法差不多,决定也是一模一样的,那就是在不得罪太子的情况下拥护皇上一切决定。 陈相和魏相各自送走府中的一众拥趸,送完了所有人之后,二人随之转身进府,两人的面上皆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十分耐人寻味。 魏丞相看着远走的众臣,随之呢喃道:“我说了皇上也有底牌,但是我可没说,皇上一定会用,太子可是他如今的独子,他怎么可能会狠心下重拳呢!” 于此同时,离着魏府不远处的陈府,也是一样的场景,陈相转过头,看向身后一脸高兴离开的一种拥趸们,喃喃道:“这一局,本就没有真正的胜负,而如今,我等都是皇上的臣子,自然而然的应当去效忠于皇上,另外,太子若无气度,恐怕不等他掣肘我们,就先被皇上废掉了!” 此时,两位老臣各自看的关键都不同,虽然最终的决定都是一样,但是二人各有各的见解和看法。 此两人的决定,基本上就左右了满朝文武的所有意见,待这些六部官员从两位丞相府中离开之后,很快,两位丞相的建议会瞬间席卷朝野,大部分群臣皆会响应。 还有一小拨中立派系,两不相帮,仅仅支持皇上,那就更不必说了,可以说,此时的太子手中虽然有着一些底牌,但是还真不一定能够斗得过满朝的文武和皇帝。 但是,最终的结局,两位丞相几乎心中都有着一定的概念,也知道今后的朝堂上,会让太子掌权,主持朝政,但是,他们二位依旧还是要这样做,全力的支持皇帝。 也只有这样,最终的结果,才能符合皇帝最后的意思。 一切都在按照皇帝预想的轨道行走着,他已然掌握了全局,此时的他,也如同掌握全局应有的样子一般,几天以来,他都呆在几个后妃的宫中。 尤其是待产的万妃宫中,更是皇帝常去的地方,这一段时间,石妃和柳妃二人也经常在此,帮忙照料者龙子的出生,毕竟在后宫中就是这样,母凭子贵,生出了皇子的妃子,要比没有生出皇子的后妃地位高得多。 这就是后宫的法则,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一段时间,哪怕是皇后幽夜,也时常带着三只小公主过来串门,联络诸位大家的关系。 可以说这段时间内,万妃几乎成为了整个后宫中地位最高之人,皇帝每日必到,皇后时常会来,甚至就连太子身体好了一些之后,也曾经前来请过安。 御医算过时间,生产的时间大概就是在这一段时间,因而,这几日皇帝也没事就过来,还亲自陪着万妃在宫前散步,可谓是恩宠至极了。 今日,一从尚书房出来,皇帝也是立刻来到了这里。 御医每一日都会来诊脉三次,确保皇子的动态,而万妃这几日由于天天看到皇上,脸上也是时时挂着笑容,总是一副恬静微笑的样子。 皇帝走进来,直接就奔着坐在龙榻上休息的万妃而去,这一刻,纵然他的心里藏着再多的事,此时的皇帝也是满面春风的样子,满面笑容的对待于她。 见到皇帝到来,万妃也是顿时喜悦的看向了他,随之见礼道:“皇上,您来了?” “嗯!朕等着看看爱妃生出的孩子是龙子还是公主!”皇帝一边宠溺的说着,一边俯下头去,贴在万妃的肚子上,说道; “定是个皇子,臣妾都能察觉到小皇子在臣妾肚子中翻身打滚呢!要是个公主的话,哪里能有这么闹啊?”万妃满脸的幸福,一脸笃定的说道; “嗯,要如爱妃所言,朕今后便赐他一片封地,供其在上面跃马疆场!”听了这话,皇帝顿时龙颜大悦,当即许诺道; 第三百六十八章 石家不会有事! 听到皇帝的话,万妃立刻点点头,笑道:“谢皇上,今后臣妾一定好好教导他,让他好好辅助太子哥哥,守好皇上留下的万里江山!” “哈哈,万妃这话说的却无道理了,太子虽为储君,但身为皇父,也在盛年,等到皇儿长大,看其能力,若他有匡世治国之能,胜过太子,朕也不无可能改立于他啊!”然而,万妃如此谨慎恭谨的一句话说完,皇帝并未顺着去接,而是出乎意料的这样戏谑了一句。 而且,眉眼之间,皇帝似有一抹认真的意味,让人耐人寻味。 毕竟,这种话从皇帝口中说出,也足以给无数人无线遐想空间了,而这句话,也会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宫野,满朝皆知,到时候,恐怕人人都会以为,皇帝对太子其实也并不是绝对性的恩宠,或许,这皇位到了最后,转嫁他人之手,也说不定。 以前,皇帝一个皇子,三个公主,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很有可能一下就有了两个皇子,虽说万妃这一个皇子还小,但是正如皇帝所说,他也正在盛年,时间还很长,足以等到皇子长大。 另外,是为巨富万家的外孙,若是将来真的有个二皇子站出来和太子争嫡夺位,也必然会如同当今皇上一样,得到万家的鼎力相助,虽然,万家比不上雄踞大吴南境之外的匈蛮势大,但是万家毕竟是大吴境内的知名望族,而且家族财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也难保就不可以和匈蛮在大吴朝堂上以政治声望一较高下。 因此,无论是母系势力还是皇帝的态度,从这一刻皇帝的戏谑之言开始,未来的二皇子还没出世,就有了足够争储的资本。 此时,万妃听到这话之后,心中顿时狂震,但是她面上还是无比的惶恐,连忙说道:“太子仁孝,又气度非凡,我儿岂敢与其争嫡夺位,皇上说笑了!” 现在的皇宫之中,皇后一手遮天,万妃完全不是对手,她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因此,在这个关键时刻,万妃也知道,她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将孩子生下来,若真的是个皇子,到时候她只需要好好保护其安全长大即可,也只有这样,或许夺嫡才有一丝希望,若她此时便锋芒毕露,后宫险恶,恐怕到时候她们母子能否活下去都是个大问题。 “都是朕之骨血,岂有胆怯他人之理,有你这样胆小怕事的母妃教导,恐怕今后也教不出什么王者气概来!”听了这话,皇帝顿时有些不满,随之瞥了万妃一眼,有些幽怨的说道; “皇上说的是,臣妾知罪!”见皇帝是真的不满,万妃连连黔首道; 就在这时,石妃突然拿着一张温热的手帕走了过来,此时的她没有了前几日的难受和委屈,现在看起来,她平淡多了,但是眉眼之中,依旧一抹郁色难以抹去。 她走到龙塌前,向皇帝行了个礼之后,便走到了万妃的面前,亲自为万妃清洁身子。 毕竟,挺着一个大肚子,很多时候非常燥热,也很不方便的,寻常人家自然没有这待遇,时时都能有人帮忙擦拭整理,但皇家自不必多说。 看到石婉儿,皇帝心中颇有几丝的愧意,毕竟这件事情是皇家的事情,还要连累着她一个柔弱女子跟着担惊受怕,也是挺对不起她的。 “爱妃,这些事情,你交由下人去做便是,何必亲自动手啊!”皇帝有些看不下去,出声道; 听到皇上说话,石婉儿赶紧停下,随之无比谦恭的连忙答道:“禀皇上,臣妾等无用,没能替皇上生个一儿半女延续皇家香火,如今杉儿妹妹有这个福荫,臣妾等前来替皇上照料,也在情理之中!” “那好吧,你愿意照顾就照顾吧!”皇帝无奈,只好任由她去。 见到皇上摆手让其退去,石婉儿立刻转身再次回到了偏殿,皇帝下意识的一眼看过去,他发现,此时的石婉儿,一举一动,背影,很像一个卑微的下人,无非只是容貌上显得那么出众罢了。 她不像柳如烟那般的圆滑聪明,一样是来帮忙,但是皇帝来了之后,柳如烟便一直跟在皇帝的视线之内,不出声抢风头,但她做的事情,却是无比简单随意的,像个来帮忙的,完全不像石婉儿这样,闷头在偏殿做着一些脏累差的事情,就跟真的是来干活的一般。 突然之间,皇帝从石婉儿的背影若隐若现的似乎看到了之前和幽夜冷战的时候,幽夜低沉的样子,但是,石婉儿就是石婉儿,她不是幽夜,她有着自己的想法,不过,此时皇帝看在眼里,却是一样的心中不忍,很是心酸。 皇帝坐了一会儿,与万妃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便突然看向万妃,随之说道:“爱妃,朕今日有些累了,明儿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听到这话,一旁的柳如烟赶紧奔了过来,扶起了万妃,双双行礼道; 皇帝一离开,柳如烟立刻将万妃扶到龙榻前坐下,随之无比艳羡的说道:“杉儿妹妹,姐姐可真是羡慕你,一怀上龙种,说不上今后连太后娘娘都能当上了!” “姐姐客气了,皇上只是说了逗妹妹开心的,姐姐切不可当真!”万妃听到柳如烟的恭维,半点高兴的意思没有,反而还云淡风轻的推脱道; 柳如烟还在再说,然而就在这时,皇帝的贴身总管突然快速的走了进来,他直直的来到了万妃和柳妃二人面前,行了个礼,随之问道:“请问二位娘娘,石贵妃娘娘现在何处,皇上驾临石贵妃娘娘宫中了,奴婢特来传讯,招娘娘候驾!” 听了贴身总管的话,万柳二人顿时面面相觑,相视一眼,双双一头雾水,不知道皇帝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刚刚还在这里见过,怎么突然之间又找她去侍奉,奇哉怪哉! 随之,柳妃应了一声,然后便亲自去到偏殿,将石婉儿唤了出来,不过,叫出来之后,她竟然也是一脸的迷惘,不知道皇帝这样做究竟什么意思。 但她还是乖乖的跟着总管一起离开,只留下万柳二人,遐想万千。 甚至,此时的万妃心中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刚刚那句话没说好,又或者是皇帝看见石妃在她的宫里跟个下人一样,生气了,可是干那些事也不是她万妃叫她去做的。 于是,想着想着,很多可能性都被推翻,而且这种事情两人也不敢明着说,只能各自在心中猜测着。 就在万柳二人于安宁宫中疑惑不已的时候,石婉儿跟着总管回到了自己的宫中,此时的她真的还不如之前在魏国石家中的日子,最起码,不会这么卑微。 她跟在总管的身后,活脱脱一个孱弱的较弱女子,看着可怜,但是,偏偏她的身上又穿着贵妃的服饰,头上也带着数不尽的珠宝玉器。 这一幕,让人不由得感叹,世态炎凉,一入宫门深似海。 “总管,你将她们都带下去,守住宫门,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二人一回宫,皇帝正在大殿之中,背对着大门,无比的英武冷肃,宫中的气氛也是无比的冰寒,听到二人踏进宫中的声音,皇帝便直接出声吩咐道; “遵旨!”总管眼珠转了转,皇帝话音落下,他顿时下意识的看了石婉儿一眼,便挥手招呼着宫中的人跟着他离开,随后,总管最后一个走出宫殿,并且轻轻的将石妃宫中大门关上了,并亲自守在门前。 此时,偌大的寝宫正殿之中,只剩下了皇帝和石婉儿两人,石婉儿一动不敢动,他不知道皇帝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从石家入狱之后,她仿佛成为了一个惊弓之鸟。 “伺候朕脱下龙袍!”二人于大殿之中沉默了良久,此时,皇帝突然转身走到了龙塌前,坐了下来,随之沉声对石婉儿说道; 石婉儿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怯生生的走了过去,就像是第一天进宫那般,无比的拘谨,无比的害怕,一有什么动静,都能让她心里突突的,十分不安。 她走到皇帝跟前,然后直接单膝跪在了皇帝面前,准备先为皇帝脱去靴子,此时,她的身上,真是半点的贵妃影子都没有,全然就是一个长相精致的女婢而已。 很快,皇帝的靴子被她脱了下来,然而,就在她跪在龙榻上准备为皇帝解龙袍上的玉扣之时,皇帝突然伸出了手,一把将她的手抓住,随之脸色铁青的直接斥问道:“这些事情是你做的吗,你是朕的贵妃,是整个大吴的贵妃娘娘,你难道不知吗,你为何变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去给自己找罪受呢!” 说完,皇帝信手就是一甩,站起身来,却不曾想,力气太大,直接一把将石婉儿摔在了床上,幸好,床上垫着厚厚的被子,而且也足够大,她只是受了惊,并未受伤。 看到这一幕,皇帝有些愧疚,准备伸手去扶,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动,依旧背对着此刻孤零零被摔在床上的石婉儿。 不过,就是这样的一惊一吓,石婉儿依旧没有任何的怨言和反应,她依旧任劳任怨的坐了起来,随之小心翼翼的对皇帝说道:“伺候皇上乃是臣妾的本分,若惹的皇上龙心不悦,臣妾知罪!还请皇上责罚!” 言语之中,依旧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谦恭,皇帝无比心痛和自咎,于是他再次转过身去,无比愤怒的看向石婉儿,再次斥道:“你知道朕说的不是此时,而是在万妃宫中你与一群婢女共同做着最为低下的事情,其卑微朕不多言,难道你完全不知你这样做是在打朕的脸,你非逼着朕一道旨意,将你贬入冷宫?” “臣妾该死,请皇上赐罪!”石婉儿再次叩首,神色中满是淡然的说道; 看到石婉儿软硬不吃的样子,皇帝顿时大怒,瞳孔猛地收缩,随之咬着牙怒斥道:“好,你要朕罚是吧,好,朕便如你所愿!” 说完,皇帝便直接赤脚上前,一把便抱起了石婉儿,直接将其扛到后面寝宫,并且一路上,无比粗暴的撕碎了她身上的贵妃服饰,而后将其丢在床上... ...... 一个时辰过去,石婉儿的寝宫龙床前遍地都是凌乱的衣物,石婉儿身着轻灵薄纱,一脸平淡的收拾着地上的龙袍,玉带等等一切御用之物。 “从明日,你不许再去万妃宫中,若在宫中无聊,可去皇后宫中,辅她照料媃儿她们,朕会关照总管,时时盯着你,不许你再去做那些卑贱之事!”可就当她整理龙袍之时,龙床之上躺着的皇帝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无比凌厉的传入石婉儿的耳中。 皇帝感受到枕边之人爬起来的动静,便醒了过来,经过一番的折腾,此时虽然已到深夜,但是皇帝却没有睡意,他的脑子中,在酝酿着一件事情,一件大事。 他斟酌了良久之后,才睁开眼睛,转过头随之看向此刻满是黯然正在收捡地上龙袍的石婉儿,说出了这句话。 “臣妾遵旨!”此刻的她,似乎依旧是对万事漠不关心,一副云淡风轻,严肃冷淡的面容,这种样子,在皇宫可是非常不讨喜的。 就连皇帝最为恩宠的皇后此时一改前貌,可想而知,冰冷的一张脸,在皇宫之中是如何的寸步难行,堂堂皇后都控不住,更何况是此时的石婉儿。 “石家不会有事了!”看着石婉儿黯然神伤的样子,皇帝心中不忍,于是便出声道; 果然,听到这话,石婉儿立刻就抬起头来,看向了皇帝,双目中满是期待。 紧接着,皇帝便解释道:“朕的密探已经将太子遇袭真相密报给朕,袭击太子一事石家并非元凶,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但,石家在此事中也充当了帮凶的位置,不过属于不知情被人利用了,你不必担心石家了,后天在朝堂上,太子便会当朝大白天下,朕也会即时颁下赦书!”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万妃生产! 听了这话,石婉儿顿时呆住了,她本来已经绝望了,毕竟石家这次可是出手袭击太子的人,皇帝也龙颜大怒,朝廷文武进谏都没用,可以说,在她的心里,石家已经走到了终点。 但是,就在这一刻,皇帝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瞬间感觉到了新生! “臣妾叩谢皇上圣恩!”万语千言,此刻的石婉儿将其简化成了几个字,她顿时跪于龙床前,哑声说道; 见到这一幕,皇帝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了,他从龙床上走了下来,将此刻满脸神伤的石婉儿扶了起来,随之满是无奈的说道:“你如此孱弱性格,将来朕退位之后,于这险恶后宫之中,你如何容身啊!” 石婉儿知道了石家赦免的消息之后,如释重负,顿时无比后怕的哭了出来,纵然皇帝此刻痛心疾首的宠溺话语,也让她说不出话来,只得嘤宁哭泣。 此刻,皇帝的目光中瞬间从先前的凌厉多了几分的柔情,看着石婉儿如同惊弓之鸟,皇帝沉声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秘密:“等到天下会盟之后,朕便会将国事交由太子,随之退位去往九方云游,履行当年承诺于皇后之言,万柳二妃,若有皇子相伴,将来也不至于落得个孤家寡人,朕离开之前,会留一道密旨于太子,着其好生奉养万柳二妃,于此,再加上朕于地方之上为二人设立的保命符,无论如何,二人将来富贵无忧了,可你却是如此孱弱不堪,心境远不如万柳二妃,这让朕如何是好啊?” 一边说着话,皇帝的目光中满是踌躇和凝重,此刻石婉儿也随之慢慢的停下了哭泣,也开始慢慢反应过来皇帝的话语。 “皇上,天下会盟看似可解大吴今日之危,奠定大吴于国际之上的地位,但,此事却无法解决大吴如今四周隐患啊,譬如西南灵渊族,西北东湖,这可都是大吴的心腹之患,若不除之,皇上能安然离去吗?”石婉儿反应过来之后,随之疑惑地问道; “这天下始终不是朕一个人的天下,天下之事瞬息万变,纵然是朕也无法庇佑天下直至永远,因此,一切的事情依旧要靠后世之君,靠后世的天下人齐心协力,今日朕在安宁宫便已说过,若是太子无能无德,无力治理天下,各位皇子俱可取而代之,领兵自治!” 皇帝顿了顿,继续说道:“先五王治世时期,也仅仅只是昙花一现,自禹婴帝退位,在到朕一统天下,不过区区五十年,这对帝王来说,如同弹指一挥,因此,将来的大吴若如同先朝一般四分五裂,朕也无话可说,天地之间自有其法则定律!” “皇上如此举动,是否太过无情了些!”听了这话,这时,石婉儿突然眼角有些抽搐,随之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了皇帝,弱弱的说道; 不过,皇帝并未生气,反而坦然一笑,随之说道:“天家无亲子,帝王一人身上承载了这个天下,承载着亿兆黎民,虽享受无上荣耀风光,却也丢尽了骨肉亲情,此乃天道民意,不可逆,不可违,不可抗!” 一连三个不可,道尽了帝王辛酸,将这个往日神采飞扬的桀骜少年逼迫成了这般模样,要知道,他可是当年那个敢于和天下第一凶悍种族匈蛮族正面硬杠的人,可如今,却被天地定律,逼得束手无策,逼得如此委曲求全。 这时,石婉儿竟然看到皇帝面上罕见的出现了几丝的无奈,顿时,她眼角湿润了,她开始有些心疼这个看起来威风八面的男人,世人皆道天祥皇帝乃圣君之姿,笔墨丹青之中也尽是皇帝的丰功伟绩,可是,除了此时的石婉儿,又有谁知道,原来皇帝心中也是这么的无奈。 “皇上,将来若您退位携皇后云游天下,臣妾想求皇上恩准臣妾相伴左右!”石婉儿看着皇帝一脸的无奈,随之出声道; 听到这话,皇帝顿时有些惊异的看了石婉儿一眼,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朕有些饿了,爱妃去叫些宵夜来,另外,记住今夜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皇帝沉默了一下,随之岔开话题道; “臣妾遵旨!”石婉儿点了点头,随之走到了正殿,派人去传夜宵。 看着石婉儿忙碌左右的样子,皇帝陷入了沉思,说实话,皇帝的确有带上石婉儿的意思,毕竟她如此柔弱的性格,若是皇帝不在,留她一人在宫中,恐怕用不了多久,她便会被人欺负的无法自容,后宫之中是怎样的,皇帝可是一清二楚。 现在他还在位,皇后也执掌后宫,她也是个正位贵妃,一切还都可以平稳一些,若到了将来,太子执政,如今的贵妃,可就是将来的太妃了,若有子嗣还好,尚可去往封地为王,她今后也可成一个王太后之位,若是没有子嗣,那么孤苦无依,就必然是她最后的下场。 皇帝轻叹了一声,随之穿上便服,起身走到了正殿,慢慢的吃着宵夜,他的双眸中顿时颇多的踌躇,很是不忍。 早年间,他不愿纳妃原因就是如此,妃子太多,心中的牵挂也多,丢弃了对儿女的亲情,但因为幽夜,他却始终放不下枕边之情,每每思之他们最后的结局,皇帝都是无比不忍。 石婉儿此刻静静的坐在皇帝的对面,伺候着皇帝吃宵夜,此刻,她从皇帝嘴中得知了石家无事之后,便真的彻底将石家放下了,所以,她才在皇帝诉说自己今后的打算之时出声恳请皇帝将她也带上。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石婉儿此刻就全然将心放在了这个对一种后妃无比宽仁的帝王身上,颇多感恩戴德之语,但她不会去说,只会深藏心中,至于皇帝最后怎么抉择,她也不会说半句话。 “爱妃所说之事,日后再说吧!”最终,皇帝仅仅模棱两可的说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便对此事缄口不言,不再说话。 然而,此事的东宫之中,太子正在准备着不日朝堂之上和皇帝博弈的所有细节,真正的是半点都不能有错漏,否则他将会是万劫不复。 看着直到此时太子不顾身上之伤埋首书案的样子,一旁的石灵儿有些心忧,随之轻声提醒道:“太子爷,您该歇息了,朝会还有两日呢,明日在整理也来得及!” 太子顿时停滞了一秒,随之抬起头来,无比严肃的看了一眼石灵儿,坚定道:“此事不可马虎,朝堂之事更不可马虎,我再看看!” “是!”石灵儿无奈,只能轻叹一声,随之为太子整理着一旁散乱的奏章。 石灵儿突然觉得,自从自己随着他回宫之后,便如同祸患一般,连累太子受伤,导致全族被皇帝下狱,而且,如今太子更是要放下自己被伤这件事情,来为她救出天牢中的族人。 “你先去休息吧,我没事的,等一会儿我休息有宫人伺候的!”太子一边看着近日上来的密信,一边看向一旁双眼通红的石灵儿,说道; “宇哥哥为了我家呕心沥血,灵儿怎能先去休息!”石灵儿赶紧说道; 听到石灵儿的话,太子笑了笑,随之摆手道:“那你去为我下厨,做几道夜宵,如何,好长时间没吃你亲自做的菜了,我想尝尝!” 一听这话,石灵儿顿时高兴了,连忙道:“嗯,我这就去!” 看着石灵儿喜悦的离开,太子随之放下了手中的密信,眼神中顿时变得无比的深沉,其实,他现在做的只是反复的确认着近日传上来的消息究竟是不是有误,其实此事已经滴水不漏了,但是他还是感觉那里不对,总觉得父皇在某些地方扼住了他的咽喉。 所以,太子才会如此不顾辛劳的反复确认自己筹划中的一切细节,力求将所有地方做到完美,做到坚不可摧,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在朝堂之上树立起储君的威严。 此时,匈蛮应该已经打起来了,虽然只是小范围的械斗,但是方宇尊相信,仅凭这个,就足以让大部分朝臣们傻眼了。 因为,现在之所以较为风平浪静的原因,就是大部分人都觉得,匈蛮是绝不会打的,但是方宇尊上次面见舅舅幽寒,已经让幽寒舅舅知道了自己作为太子的格局和意向,还有对匈蛮的态度,都远超了父皇。 将来江山总是会交到他手里的,因此,上次二人没说交战的事情,但是太子知道,凭舅舅幽寒的敏锐度,绝对会出手相助自己,会主动将势头造得更大一些。 一旦长期和大吴和平相处的匈蛮打了起来,或许朝臣们就都能知道匈蛮的决心和绝对意志了,如此,他们便会好好斟酌此时究竟应该站到什么立场,会好好考虑接下来大吴的处境是怎么样的。从而做出应有的判断。 其次,便是事情的真相,应该没有人知道,在这件事情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一个阴谋,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罪魁祸首,真相一旦拿出来,石家也会随之当朝释放。 从表面上看,一切的流程看起来十分的平坦顺遂,但是不知为何太子依旧心神不定,总觉得皇帝在某一方面已经遏制了自己的所有手段,只不过他没有显露出来。 而且,他思忖良久,也看不出分毫的异样,仿佛现在一切都成了定居,又好像没有成为定居。 “父皇,您究竟还有什么底牌不曾使出呢,如此大的政治风向,难道您还能力挽狂澜,真相难不成你也已经早知道了?”太子看着跳动的烛台,百思不得其解的呢喃道; 一夜很快过去,次日一大早,贴身总管便传来消息,说是万妃要生子了,于是,皇帝匆匆忙忙的又带着石婉儿一同去到了安宁宫中。 皇帝一脸的急切,快步朝着安宁宫走去,面上满是踌躇和凝重。 走进宫门,皇帝直接摆手让众人免礼,随之直接朝着寝宫而去,此时数名稳婆围在床前,旁边支了一个帘子,御医全部都在里面,每一个人脸上尽是严肃。 “啊~~~”皇帝一进门万妃的痛吟声便传入了他的耳中。 听到这个声音,皇帝更是急切,直接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此刻,石婉儿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一众稳婆见到皇帝走进来,纷纷参拜道:“参见皇上!” 皇帝直接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便直接走到了床头前,看了看万妃,此刻她的表情已经完全是扭曲的了,嘴唇也是干白的,显然很是痛苦。 但是,看到皇帝走来,她硬是强忍着痛苦停止了喊叫,甚至还艰难的冲着皇帝笑了笑,她说不出话来,但她的一双眸子此刻却是无比的清亮,足以表达自己的一切意思。 看到她这样,皇帝连忙上前,随之宽慰道:“爱妃,朕亲自陪着你,你什么都不用说,只需安安心心的产下龙子便是!” 却不曾想,皇帝此言,万妃却摇了摇头,随之看向了一旁的石婉儿。 皇帝不解,一脸的疑惑随之看向身后,这时,石婉儿看着万妃的眼神,随之快速的猜测之下,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她连忙说道:“皇上,万妃妹妹不想让您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所以,皇上还是移驾屋外吧!” 听了这话,皇帝立刻看向床上的万妃,这时,她终于欣慰的点了点头,明显这个意思是对了。 “好,朕去殿外!”皇帝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随之立刻起身便走! 就在皇帝转身的那一刻,万妃脸上的表情再次狰狞起来,变得无比的痛苦,难以承受,她再次凄厉无比的叫了出来,而此时,石婉儿随之便站在了皇帝的位置,抓住了万妃的手,并且一边为她擦着汗。 皇帝一出寝宫,柳如烟便随之走了出来,在一旁附和道:“皇上,万妃妹妹是不想让您看到她不美的样子,还请皇上不要生气!” 听了这话,皇帝顿时转过头看了柳如烟一眼,很是意味深长。 第三百七十章 祥瑞之子! 皇帝快步走出寝宫,他的脸上依旧满是凝重和担心,此刻柳如烟也明显感觉皇帝很是急切,于是也闭了嘴,不再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皇帝在门前焦灼的走过来走过去,神色无比的担忧。 “太子驾到!”就在这时,突然,长廊前传来一道声音,太子随之被人抬了过来。 皇帝立马看了过去,看着此时太子面色苍白,却依旧无比郑重的模样,皇帝眼神中满是欣慰,毕竟在这种关口,他作为皇长子皇太子在万事缠身之际还能记得骨肉亲情,这是非常不容易的。 “儿臣参见父皇!儿臣行动不便,恕不能全礼!”太子来到皇帝面前,随之微微躬身,俯首见礼道; “你怎么来了?”皇帝心中宽慰,脸上依旧是一脸肃然,随之淡淡问道; “儿臣听闻石娘娘今日分娩,乃是我皇族大喜之时,特来探望,顺便看看未出世的弟弟!”太子抬起头来,满面春风的颔首道; “太子有心了!”皇帝淡淡一笑,夸赞道; “谢父皇!”太子再次拱手。 然而,就在父子二人殿外对话之时,突然,“哇哇~~”的一声,宫内的啼哭之声传了出来,听到这个声音,皇帝冷肃的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丝的笑容,随之直接转身就往宫内走去。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万妃娘娘生了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然而,就在皇帝走进去的那一刹那,两个稳婆各自抱着一个孩子快速走了出来,高兴的冲着皇帝说道; “龙凤胎?”皇帝一听,顿时大喜,随即快步上前,看着两个孩子。 “儿臣恭喜父皇!”这时,太子坐在殿中,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也瞬间浮现了一丝笑容,于是,他立刻拱手道贺; “恭喜皇上,喜得皇子,公主!”太子话音刚落,殿内之人随之纷纷跪地,齐声贺道; 看着两个孩子,皇帝脸上满是笑容,随之,他立刻吩咐了稳婆好生照料两个孩子之后便直接撩开了设在寝宫的帘子,直接走了进去。 一进去,皇帝立刻看到,此时的万妃,脸色更加苍白,双眼也是黯淡无光,显然已是耗尽了气力,满额头的都是汗珠。 “爱妃,你为朕诞下一龙一凤,你听到了吗?此乃上天赐下的祥瑞啊!”皇帝快步走到床头,轻轻的为万妃擦拭着面上的汗珠,一边高兴无比的说道; 听到这话,万妃苍白一笑,脸上满是满足和喜悦,随之俏皮的当着众人戏谑道:“臣妾为皇上诞下龙凤胎,不知皇上可有赏赐啊!” “哈哈,赏赏赏,爱妃想要什么,朕都给!”听了如此轻松地话语,皇帝也算是稍稍放下心来,随之大手一挥无比豪情的说道; “那就请皇上赏赐臣妾永远的能陪在皇上身边吧!除了这个,其他的臣妾都有了!”万妃再次调谑道; “哈哈,准了,朕准了!”听到如此随意却又难以实现的条件,皇帝顿时笑了,立刻就答道; 万妃生产后的轻松心态,让在场所有人纷纷放下心来,包括皇帝,随后,她和皇帝的一言一句轻松的趣谈之语,也瞬间让场面上瞬间由刚刚紧张的生产气氛转变为喜得龙子和公主的喜悦气氛,此时,甚至就连此刻站在旁白的柳如烟,也是一脸的钦佩,且心中暗道:“能让皇上在百花绽放的后宫中独宠,果然有几分的实力!”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现场的执事太监快步走了过来,随之轻声询问道:“请皇上为皇子,公主赐名!” 此刻要篆刻皇子身份的象征,天潢玉牒,此物象征着皇族的身份,半点都不可马虎,因而都是当场完成的,所以,名字也马上要出来。 听了这话,皇帝随之想了想,便看向了万妃,随之说道:“天家龙凤是为祥瑞,但祥字不可用,于朕之帝号相冲,籍此,皇子名字便叫做方宇瑞吧!皇女便叫璇儿!” 皇帝话音刚落,万妃立刻点头道:“臣妾替和瑞儿和璇儿,谢皇上赐名!” 随之,旁边的执事太监随之立刻快速记下了两人的名字,然后立刻告退。 “爱妃辛苦了,你好好休养,朕就不久留了,明日再来看爱妃!”随之,皇帝轻轻的抚摸着万妃苍白的面庞,随之抚慰道; 万妃点了点头,随之目送着皇上和石妃柳妃离去,听了皇帝所赐的名字,万妃心中满是高兴,无比的满足。 皇帝的年号可是天祥,他竟然直接给刚出生的皇子赐名瑞字,这两个字可是紧紧地挨着,这要是一传扬出去,可是足以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啊! 更关键的是,现在这个空档,可是满朝皆知的太子公然和皇帝对垒,此时正是父子不和的敏感时期,那就舆论或许就更厉害了。 皇帝好好看了一下两个孩子之后,便直接带着石妃柳妃二人离开了,而太子也在皇帝离开过后,立刻隔着帘子向万妃请了安,也随之离去。 太子一出安宁宫门,去往东宫路上,身旁的石灵儿顿时忍不住了,她无比担忧的看向了太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取瑞字为名,或有何用意,此事一经传出,恐怕朝野震动啊!” “无妨,只是个名字而已,灵儿你想多了,若论于此,我的名字乃是尊字,岂不是生下来就昭示着至尊之位,理政治国,靠名字可是没用的!”听了这话,太子直接不屑一笑,淡淡的解释道; 对于这种事情,太子根本就不放在心里,因为他知道,朝上众臣,都不是傻子,所以,这些只有女人才会有的小心思,一众文武百官皆是识得大体之人,所以,这种事情是没有可能在朝堂之上引起任何大的风浪的。 皇帝从万妃宫中出来,便直接去到了柳妃宫中,并将石婉儿真的打发去了皇后宫中帮忙照料三个小公主。 一进柳妃宫门,皇帝久站不坐,思忖半晌,良久突然出声道:“传朕旨意,赐封瑞儿为福亲王衔,赐魏国之地!” “遵旨!”听了这话,贴身总管顿时眼角抽搐了一下,很不理解,但他还是快速的应了一声。 皇帝就喜欢干这事,当初未到年龄,便直接赐给了晋亲王之子方宇辰荣亲王衔,而且还十分不合礼制的恩宠太过,赐他一门双王,如今却又到了自己的儿子了,刚刚出生就直接被册封为福亲王,这就更加不合规矩了,但是他是皇上,在这些事情上,纵然错了,也没人敢和他杠,毕竟,总是要封王的,现在这么小,也不可能直接就去就藩, 不按照常理出牌,似乎成为了这个皇帝的性格,总是喜欢挑战陈规旧矩。 “皇上,瑞儿刚刚出生,您现在就将其封王,这怕不是会被人引起闲话啊!”总管出门宣旨之时,柳如烟立刻站了出来,劝诫道; 不过,皇帝却是不以为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之漫不经心的说道:“朕之子,当治天下,以祥瑞之名现世,必定一方人心!” 听到这话,柳如烟顿时愣了一下,随之瞬间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皇帝就是想要借机炒作。 眼下,所有人的眼睛全部都盯着此时的皇帝和太子的博弈之局,虽然没有人对太子抱有信心,但是这一举动成功的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会集中在这件事上。 但是,就在这时,皇帝突然以祥瑞之名,将伴祥瑞出生的瑞儿封为亲王,赐封地整个魏国,也就是说,关于祥瑞的事情,皇帝想将其无限放大,毕竟他都破格将方宇瑞封为亲王,这一举动已经足够重视这一祥瑞了。 而他又将这个伴随祥瑞降生的皇子赐给了魏国做他们的藩王,这一举动,也就等于告诉天下人,大吴皇帝一直都关注着魏国,并且很是重视,虽然这些年由于地势还有当地人文的情况,造成了各种各样的灾厄,但是此时,皇帝将皇族的祥瑞之子封福亲王赐给了魏国,这一举动,也说明了当今皇帝陛下胸怀万物的广大格局和胸襟,足以让魏国数千万子民臣服。 柳如烟想到这一层之后,不再说话,瞬间便被皇帝的无比精明聪慧的手段折服。 “皇上圣明,福亲王伴生之福泽,定能保魏国再无灾厄!”随之,柳妃站了起来,沉声说道; “但愿如此吧!”皇帝轻轻叹了一声,随之说道; 虽然此时封王的举动后面隐藏着无数的政治信号,但是单从表面上来看,刚刚生下的王子,便直接封王,这就是恩宠至极的表现,而且还赐了魏国那么一大片的疆土于他,这更是无比便的厚恩。 当皇帝的贴身总管宣完旨意后,万妃的安宁宫中瞬间沸腾了,伴随她进宫的贴身女丫鬟满脸的高兴,并且当场请示了万妃,要将皇帝的恩宠传回齐国万家去,让万家上上下下都高兴一下。 而后,宫中再次响起了一阵的山呼之声,众人皆是高呼‘福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万妃也是高兴无比,大手一挥便是一百万两的赏银赏出去了,宫中的所有太监宫女,每人都有。 一时之间,安宁宫中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万妃听得皇帝一离开便直接下旨特赐王爵之时,当时就高兴的差点昏过去,要知道,她可是一心要让自己的儿子和太子争夺皇位的,当初她还准备为了儿子的安全,暂避锋芒的,毕竟现在的后宫中是皇后一家独大,但是,现在有了亲王的衔位,也等于就是瞬间给他上了一道保护符,也就是说,今后无论有任何事请,除了当今皇上,没有人敢伤害于他。 要知道,这基本上就昭示着皇帝已经默认刚生出的二皇子可以夺嫡了,这个立场,可以说对万妃是非常重要的,籍此,可想而知此时的万妃有多么的高兴,一切都按照她的愿望去实现,哦不,比她的愿望更加的美好,更加的让人陶醉。 本来万妃还在休息之中,处于无比虚弱的时期,但是听得这个消息之后,她瞬间满身都是气力,也就是被御医和稳婆阻拦,不准她下床,不然,她恐怕都能高兴的在大殿之中狂舞一段。 “密信中按照家中留下的加密蜜语,告诉曾祖父,我准备辅助瑞儿夺嫡,请家族鼎力相助!”万妃很是小声的对贴身心腹女官说出了这句话,随之,再次躺了下去,表情再次变得平淡无比。 毕竟,现在当朝太子已立,若是再妄言夺嫡争位,那便是煽乱朝纲,乃是谋逆大罪,绝对不可随意让人知道的。 贴身女官是从万家跟着万妃出来的,可谓是心腹中的心腹,因此,万妃只是一个眼神,她立刻知道了什么意思,万妃的话一说完,她立刻无比凝重的点了点头,随之沉声道:“娘娘放心,奴婢定然将此事办妥!” 说完,贴身女官便直接离开,亲自按照家族临走留下的加密方式,为万家写了这样一封信,并且在承报中宫之后,立刻派人飞速送出了。 因而,只是三日,这封信便到了万家。 此时的万家,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万重雨亲自掌管,就连他的父亲也被他的光芒所笼罩而退居二线,而此时万杉杉的密信,对于万家来说,更是绝密,因此,到了万重雨手中之后,他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便立刻带着信,来到了家族后堂,去见曾祖父。 这封信的表面上,都是无比稀松平常的报喜字眼,但是某些特殊的位置的字,万重雨拿着密信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他才会火急火燎的去请老祖宗定夺。 因此,此时一进到后堂,他立刻就挥手斥退了旁边的奴仆护卫丫鬟,直接对万家老祖宗报喜道:“老祖宗,大喜啊!杉儿妹子带信来,三日之前,她为皇上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第三百七十一章 错综乱杂的局势 此时的万家老祖宗已经非常之老了,看起来,就快要不行了,但是由于他每日都在万家数不尽的天材地宝温养之下,又将大部分的家族事务统统交给了万重雨,因而虽然她已经无法起身走路,但是依旧耳聪目明,并且说话也半点都不模糊。 此时,听到万重雨说的话,他立刻就高兴起来,随之很是兴奋的说道:“我的好孙女为皇上生下了一堆龙凤胎,这可是大喜事啊!” “是啊,老祖宗,在这信中,杉儿妹子还写了一件绝密之事!”听到这话,老祖宗瞬间抬起头来,无比凝重的看向万重雨: “皇上已经特赐了福亲王的衔位于二皇子,所以,此刻乃是圣心独宠之时,她不想错过机会,她想辅助皇子夺嫡,所以,她在密信请家族帮助!”万重雨立刻说道; 听了这话,本来是大好的消息,昭示着万家将兴,但是出乎意料的,万家老祖宗并没有高兴,他顿时严肃了起来,随之陷入了深思。 沉吟良久,老祖宗再次抬起头来,面色无比凝重的看向了万重雨,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万重雨立刻答道:“按我心意,万家全力相助,放手一搏!” 这话说的无比轻狂,但却是万重雨心中最真切的想法,一个字的虚言都没有。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怎么去做,为什么还来问我?”听了万重雨的话,老祖宗的眼神很是复杂,随之满是无奈的问道; “这~~~”万家的大事小事来请教一下老祖宗这似乎都成了习惯,而老祖宗这话也说得很对,他万重雨此刻在万家家主的位子上,那就应当由他自己来决定这些事情了。 因而,万家老祖宗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将万重雨问住了,让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去回答。 看着孙儿满脸窘迫的样子,万家老祖宗轻抚长须,随之淡淡的教诲道:“这个时代始终是你们的时代,皇帝是壮年之中,国家也是新生的,一切都充满了勃勃生机,一切又都是变幻莫测,现在是你领导着万家,无论你看不看得清前方的形势,最起码第一条,你就要保证绝对的相信自己,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做出对万家最好的决定,才能保证万家久盛不衰,知道吗?”说完,万家老祖宗顿时沉默了下去,不再说话。 万重雨惭愧的点了点头,说道:“谢老祖宗点拨,孙儿记住了!” “你的聪明才智不逊色于五大家族任何一人,只是很多时候都被我压制,让万重山神秘莫测,受尽万千揣摩,展现在世人的眼前,不让你光芒太盛,就是担心因为你的风头太劲,从而无法驾驭,反而伤到了自己!”到了这个时候,万家老祖宗也不藏着掖着,再次说道; 现如今,万重山已经被晋亲王提拔到了中枢院,掌管齐国的一个行省,也可谓是声势滔天了,当年被万众瞩目的万家两子,如今也都是光彩夺目,闪耀世间,唯一的一个皇妃,还在宫中独得皇上恩宠,此时的万家,可谓是除去皇族之外第一家族也都不为过。 甚至于,就连皇帝但年在民间长大待过的唐家此刻风头也丝毫不如此时的万家,他们声望依旧在,无人敢于挑衅,最起码,在当今天祥皇帝在位的时候是这样,但是,从民间的影响力来说,也无法何此刻的万家相媲美。 此时,老祖宗的话,万重雨将每一个字铭刻在心,于是,后面关于是否帮助万妃夺嫡的事情,他也不再询问,而是直接说道:“老祖宗,俗话有言,盛极必衰,但以我看来,此时的万家并未走入巅峰之上,因此,杉儿妹子此事所求,孙儿准备全力相助!” “你准备怎么做!”万家老祖宗一脸的淡然,没有任何的建议,不掺手任何事请,只是云淡风轻的问道; “孙儿以为,皇帝之所以如此恩宠二皇子,并且赐名瑞字为名,福字为号,便是借此天家祥瑞降临之际,施恩魏国,以收民心,如今的魏国,长期在大吴西境大军屠刀威慑之下,虽无叛乱,却也是民怨载道,日久必生变,此刻皇上施恩,正好告诉魏国万民,大吴朝廷统一天下,对待各国皆是一样,魏国之地虽然贫瘠,却时时刻刻在皇帝心中!”万重雨微微躬身,随之沉声说道; “所言有理,如今天下,齐国有当年有皇族当年名声昭着,为人仁孝的贤王晋亲王坐镇,楚国之中,由如今皇族德高望重的武亲王坐镇中枢,纵然是离着大吴京城最远的越国,都有着一代名臣戴傲仁亲自坐镇,虽然他的名望不及两位皇族,但他的能力却也天下皆知,当年的皇帝还是太子之时,在潜邸之时,他便和如今天下军情殿主座玄异大元帅并称为皇帝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而后辅佐皇帝开创大吴,也是功不可没,其能力可见一斑!”顿了顿,老祖宗继续说道:“因此,天下之大,五王治世到今日天下一统,唯一备受冷落的便是魏国,不仅无皇族名臣坐镇,就连当今国舅爷苏文纣,也辞官归隐,不在西境,如此冷遇,另外,如今的魏国财神石家已经陨落,如此支离破碎的魏国形势,可想而知魏国万民之心,是何等的冰寒!所以,此时皇帝施恩,定是为了收回民心,并一举击碎天下诸国未曾改变过来的五国治世的思想,从而彻底统一天下万民!” 老祖宗所说,正是万重雨所想的,因而,他在旁边听着也是连连点头。 “因而,孙儿认为,既然皇上想施恩魏国,那我万家定当竭尽全力支持,孙儿已经秘密吩咐下去,安排了一百万斤粮食还有三百万的银两以及各种生活必须品,以福王之名,抚慰魏国万民!”老祖宗说完,万重雨立刻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老祖宗点了点头,淡淡的笑了笑,随即颇为欣慰的说道:“孙儿行事,大有长进,吾心甚慰!” “多谢老祖宗夸奖!”万重雨会心一笑,随之应道; 随之,将事情都说完了之后,万重雨便直接走了出去,去办自己的事情,刚刚和老祖宗讲,那仅仅就是告诉他听而已,他没给任何的建议,也不需要给任何的建议。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个时代是属于万重雨着一代人的,那就应该由他们去闯,由他们去闹,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撑得起来这个庞大的家族。 虽然,在不久之后的天下会盟之后,五个超级洲都会向大吴开埠通商,因此,那个时候的万家是一次机会,但是,同时也是天下中上层的所有富户们的一次机会,那个时候,无非万家因为家大势大可以提前起跑,占据优势,但是最终能够站的怎么样的一个高度,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没有任何其他人能够左右。 所以,此刻的老祖宗就算不想放权,他也必须要放权了,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可以撑到什么时候,若是万一此事万一由他主导,而他又撑不下去的时候,那万家可就危险了。 万重雨也早就看到了这一切,所以,此刻全面接掌家族事务,他是拼尽全力,要将自己的能力提升到蓄势待发的状态,等待着时机成熟,一触即发。 万家的行动效率非常之快,仅仅只是三天,皇宫中便接到了万家替福王广施仁义的事情,此时的太子宫中,石灵儿几乎都要爆炸了。 魏国,可是她石家的大本营啊,他万家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喧宾夺主吗? “宇哥哥,此事您可要阻止啊!不然的话,魏国上面的生意都会被万家抢走了!他们此举定然是别有用心!”石灵儿没有阻止的能力,但是她却可以劝说太子帮忙,于是,愤怒之余,她站到了太子的身后,随之撒娇道; 太子也是无奈,看着她傻傻的样子,他真想给她两个脑瓜崩,但是又不舍得,随之只好无奈的说道:“放心吧,此时万家打出名义为刚出的外孙施恩,那也就是替我皇家施恩,自然而然不可能有半点染指魏国之心,相比于送出去的千万左右的银子,他们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魏国商界这般简单!” “可是,现在我石家落难,整个魏国商界,完全就是一片空虚啊,万家要是稍稍一出手,我们就完了!”石灵儿完全没听懂太子的意思,完全只是用商业思维去考虑问题,她依旧无比急切的说道; 但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商业行为,这其中,更是裹杂着政治,人文,还有示好等等很多复杂的因素,那里是石灵儿想的那么简单。 太子无奈,为了让这个瞎操心的女人安静下来,他只好继续说道:“你好好想想,若是现在万家现在落井下石,那不是直接就打了父皇的脸吗,要知道,父皇最为恩宠的唐家可是全线和魏国毗邻,连他们都没有动手,那就说明,父皇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将整个魏家彻底抹去,万家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的,所以,他们是绝不可能为了一个魏国,去将父皇得罪的!” “可是,商人逐利,这么大好的机会,我石家做的珠宝生意更是利润万千,万一万家放手一搏不顾一切的吞下魏国,或者以万家的财力暗中扶持人将魏国吞下,也都是有可能的啊!”万灵儿依旧没有想通,她的脸上依旧是无比的焦急,继续急切的说道; 这样钻牛角尖,太子真的想好好敲开她这个铁憨憨般的脑袋,好好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浆糊,怎么这么不会转弯呢! 但是,碍于她精致的面容,太子只好妥协,随之继续无奈的说道:“二弟一出生就封为了福王,还是超品亲王衔,父皇直接钦赐魏国之地,可谓是一出生就是恩宠备至,换位思考一下,我要是万家家主,有了这样在宫里备受恩宠的外甥,我绝对不会跟石灵儿这个憨憨一样的去做任何有违皇上意思的事情,我会等待时机,等到将来福王就藩,或者是等到将来福王掌权,我再去夺下魏国,那样的话,于朝廷结合,拿下魏国不是更加的顺遂吗,也要少耗费很多的精力,既然如此,万家何必要在这个风口上去冒险呢!” 方宇尊这话,如同直接和一个大白痴说话一般,完全都是大白话,他也是无奈至极了,宠爱她至极了,不然,绝不会这样将就。 这一刻,石灵儿终于想通了,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与此同时,一抹尴尬更是在脸上挂着,让此时的太子满脸的无奈。 “傻丫头,这回你想通了?”看着她恍然大悟的样子,太子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嗯嗯,我想通了,还是宇哥哥你聪明,我不担心了!”石灵儿尴尬的笑着,一边谄笑道; 太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随之继续俯首下去看着桌案上朝中诸位众臣给他回来的信,这都是件,太子一直在试探朝中的所有大臣,询问他们的意思,其实就是让他们表态,但是现在的情况很是一边倒,几乎,所有的大臣们下意识的站到了皇帝那边。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说话还非常客气,可是就当皇帝封了新出生的皇子为福王之后,大家可就坚定多了,言语之中,也颇为坚定,在没有半点的动摇之心。 看着手上的这些回信,太子脸上满是凝重,随之很是无奈的说道:“看来,我这个二弟出生的还正是时候啊,刚刚好将父皇的阵营巩固的更加牢不可破啊!” “宇哥哥,那咱们还有逆风翻盘的机会吗?”听了这话,石灵儿这个傻丫头再次问道; 反正刚刚太子和她说的话,她是半点都没有听进去,不然的话,也不会有此一问了。 这件事情非常的形势十分晦暗不明,但是很多事情的本质性事情还是非常清晰可见的,但凡长一点心的人,仅仅看着周围一系列的事情发展,便能看的清事情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万众一心! 而此刻的石灵儿,就属于那种完全不长心的人,关乎于政治斗争的事情,她是半点都看不出来,她只察觉得到此刻错综乱杂的局势,然后就将自己绕晕了。 因此,此刻的太子和她说这些事情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会泄露,就她这个智商真的是听懂都难,因此,面对她的幼稚问题,太子只好摆摆手,无奈的说道:“咱们都没有逆风,何谈翻盘呢,万家此举无非是为二弟造势,用以谋求将来福王就藩能够得封地民心归附,甚至,将来长大之后,来与我争夺皇位,但是,那都是将来的事情,和我们现在又有何牵扯!” “我们只需专心不日的朝堂争斗便是!”太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哦!”石灵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一脸的犹疑之色,心中更是不服气道:“皇族的天下,太复杂了,这样活着不累吗?” 但是,这话太子听不到,她也不敢说出口。 次日,大朝会,朝堂外面站了不下于数百人,今日,所有人都拿着奏本,但是大部分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因为已经私下沟通过了。 不过,天意从来高难问,这句话在朝堂之上广为流传,今日虽然几乎万众一心,但是,最终的结果,却谁也不敢保证,会闹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好。 “皇上驾到,众臣早朝!”很快,随着大殿内的一道声音,众臣纷纷与旁边的同伴们使着眼色,酝酿着情绪,一会儿可就是要演技大爆发的。 毕竟,今天可是要翻天的事情,谁也不能例外,诛石家满门,大家已经势在必行,哪怕石家的背后站着太子,他们也会孤注一掷,这一刻,朝堂之上,万众一心,众志成城。 此时,皇太子方宇尊此时也起了床,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几个宫人抬着椅子,无比的缓慢,正在朝着议政殿走去。 “独自一人,独自力战群臣,可真是压力山大啊!”虽然手中掌握着几道杀手锏,但是太子心中依旧起伏不定,很是激动。 此刻,朝堂之上众臣迅速站下了,随之,便是如往常般的皇帝询问各地巡抚,还有外放的官员,各地的情况,以及民情民意,一众本来就有事情的朝臣们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快速的站了出来,快速的将自己的事情禀报了,该请示的请示,该问候的问候,半点都不敢延误。 毕竟,一会一旦朝堂之上战起来了,他们可就得等到下次朝会了,若是这样,就不知道会多耽误多少事情。 此刻,朝堂之上正在正在商议朝政,议论各地民政,太子爷也正好到达了议政殿外,当他的椅子放下一刹那,他瞬间睁开了眼睛,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是整个人瞬间是神采奕奕,蓄势待发,只等殿内时机一到,他便会进去力战群臣,救石家于水火之中。 虽然,此刻的方宇尊知道石家最后一定不会有事,但是最终石家能有一个什么样的下场,还是很不好说的,所以,无论是为了石灵儿,还是为了在朝堂上立起储君的威严,他都必须保护石家完好无损,因为所有人的眼睛此刻都盯着石家。 这关乎着太子在朝臣面前,在天下人面前的威望。 太子爷心中一直在计算着时间,计算着自己出招的顺序,计算着朝堂上所有可能会有的风吹草动,计算这一切可能会发生的阻碍,只求万无一失。 时间过去的很快,一转眼,朝堂上,便足足议论了两个时辰,而皇帝和太子的这场大战,也在这个时候,被尚书台魏丞相,再一次拉到了场中。 “启奏皇上,太子被袭一案,如今依然盖棺定论,因而,臣以为,灭石家满门乃是名正言顺之事,不能再拖下去了,石家在魏国影响极大,牵涉之广,臣担心,迟则生祸啊!”就在前一件民政之事议完了,朝堂上出现了空档的信号,魏丞相立刻站了出来,出声道; 随着魏丞相的话音落地,刹那之间,朝堂之上所有人瞬间严肃了起来,开始酝酿着接下来的爆发,甚至就连皇帝暗暗的在心中做起了准备。 此时的殿外,太子听到大殿之中说起这件事情后,只是瞬间,他立刻便镇定了下来,刚刚还躁动不安的心瞬间平稳下来,他的表情也渐渐凝重,开始默默的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朝堂暴风暴雨,这一次,他只有一个人,却与满朝文武站在了对立面。 没办法,他的父皇手段太厉害了,威望也太高了,挥挥手,便能让满朝文武俯首帖耳。 不过,也有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帝王,有着如此的帝王之术,才能仅仅耗费了四十年,便将天下一统,令万民俯首,四海臣服吧! 朝中,魏丞相话音刚落,皇帝目光一凝,随之便说道:“此事的确该尽快处置了,但是,关于此事,太子似乎还有其他的看法!” 说到这里,皇帝大手一挥,直接看向身旁的贴身总管,淡淡道:“宣太子上殿,此事准太子参议!” “遵旨!”贴身总管微微躬身,应了一声,随之便走到台前,冲着大殿直接喝道:“皇上有旨,宣东宫入殿觐见!” 不过,就在这时,只是一刹那,另外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 “南境告急,匈蛮集兵犯境,双方已于日前正式开战厮杀!”这道声音,是从太子旁边的一名宫人嘴中传出来的,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道南境的奏折,先太子一步快速走进大殿中去。 就在此人进入大殿,太子身旁的数位宫人立刻抬起太子,紧随其后进入大殿。 随着这一道南境告急急报进入朝堂,瞬间,如同炸弹掉入水中一般,瞬间激起了惊天骇浪,立刻便有小部分的众臣们心里开始打鼓了,这件事情可不在他们的盘算范围之内啊,两位丞相不是都说过,匈蛮不会打的吗? 可怎么结果不一样啊!开始有人盘算着是否要临阵倒戈,悄悄投入太子阵营之中。 随着告急文书被递上御前,这时,大元帅玄异立刻便站了出来,中气十足的沉声说道:“启奏皇上,匈蛮无故犯我边境,末将愿率军出战,踏平匈蛮,驰援南境!” 此时,朝堂之上唯一的武将之首的玄异都表态了,随之,他身后所站的一众武将们随之纷纷站了出来,纷纷请命出战,半点都不怂的。 这一举动,虽然没有得到皇帝的明确回复,倒也瞬间安定了少部分躁动不安的朝臣之心。 然而,皇帝坐在上面,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南境的加急战报,便直接满不在乎的合上了,随之无比淡然的说道:“众爱卿不必担忧,双方只是小有摩擦,高鸣一人便足矣处理了!” 听到皇上云淡风轻的话语,一众开始动摇的朝臣们皆是一脸的疑惑,有些不知所措。 不对啊,都打起来了,还能算是摩擦吗? 可若是真的情况危急,皇上的神色不会这么的淡定啊,看来这件事情还真的要从长计议,半点都不能马虎,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此刻的匈蛮,已经表明了立场,他们会全力支持如今的大吴皇太子,同时告诫大吴,若皇太子真的败在了朝堂上,他们真的会打。 这一下,众臣又开始有些摇摆不定了,捉摸不透此刻朝堂上的皇帝和太子二人真实路数。 一个接着一个的政治信号,将朝堂搅扰的错综乱杂,也让很多朝臣们为难不已,稍微逻辑思维差一点的人,直接就摸不清了,也看不清前方的路究竟是怎样的。 “父皇所言,儿臣认为,至允至当,匈蛮乃是我朝友邦,岂会无端滋事!”然而,就在这时,太子来到御前,直接就是这样一句话,给了朝臣们无数想象的空间。 不会无端滋事,可万一要是因为你太子爷有了端呢,那他们真的会生事吗? 皇帝当然也瞬间看出来太子的意思,于是他立刻出声将节奏带了回来,道:“匈蛮之事,容后再议,太子遇袭一事,有伤国体,挑衅天威,今日必要留下一个说法来。” “臣等遵旨!”众臣纷纷躬身应是。 随之,太子所坐的椅子被放在众臣之中,待皇帝将大殿之上的节奏带回正轨之后,太子立刻直起身子来,拱手沉声说道:“启奏父皇,匈蛮此次兴兵犯境,乃是因为朝廷因为儿臣遇袭一事捉拿了石家全族,导致整个匈蛮的交易流通整整下降了一半!”说到这里,太子顿了顿,随之无比郑重的说道:“所以,处置石家,还请父皇三思!” “...”太子话音刚落,朝堂之上一种哗然,众臣纷纷傻眼了,皆是四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谁都没想到,太子竟然张嘴就是王牌,刚刚还说匈蛮不会无端滋事,这一转眼,竟然直接就将端给放出来了,这可真是好手段啊。 一时之间,众臣纷纷对太子的手段表示赞赏,无数的人对太子放出了和善的目光。 “按照太子的意思,也就是说朕若是执意要灭石家,便会与匈蛮交恶,对吗?”突然,皇帝站了起来,随之很是平淡的看向了太子,饶有意味的问道; “父皇所言,正是儿臣想说的,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去,时间攘攘皆为利往,如今于匈蛮有着贸易关系的,五大家族之中,只有唐家和石家,若是此刻一下倒下了一半,匈蛮部族定然不会愿意,虽然两国邦交甚好,但是,大吴此举无疑是伤到了匈蛮国政啊!”太子面色郑重,很是严肃的说道; 如果说刚刚是暗示,那此时无疑就是明刀明枪的上了,此时的太子,将手中的政治底牌玩的十分之溜,此时的满朝文武都为之惊叹。 然而,可作为皇帝忠实拥趸的尚书台,此刻怎会袖手旁观,于是,魏丞相此时站了出来:“太子爷所言,臣以为不妥!” “魏相请讲!”皇帝没说话,依旧沉默着,太子便随之拱手道; 魏丞相点点头,说道:“如今我大吴皇帝,功过三皇,德超五帝,军队实力,民生,经济更是远超几代前朝,正是威服四海,四海宾服之时,如此大吴盛世,怎么到了太子嘴中,却成了一个怯懦无能的王朝,竟要忍气吞声受外邦蛮夷的制约?” 魏丞相一句话,瞬间挑动了满朝文武心中的激情和热血,让满朝皆是畅快不已,拍手称快,甚至于,就连尚书台的陈相还有玄异大元帅,都在此刻站了出来。 “魏相所言甚合情理,我大吴煌煌天威,岂是区区蛮夷胆敢挑衅的!”陈相出声附和道; “陈相所言有理,匈蛮虽强,本将麾下的大吴铁骑也不是吃素的,大吴两百万精兵,随时枕戈待旦,众位同僚尽可传告天下邻邦,若有任何不服,只要皇上一声令下,本将立刻提兵迎战,顷刻之间,便可荡平四海,重塑乾坤!”玄异也随之十分豪情的说道; “启奏皇上,户部存粮存银仓满库盈,足以支持我大吴精兵扫平天下之敌!”这时,户部尚书随之站了出来,迅速出声附和道; “微臣附议!” “...” 霎时间,朝堂上所有的文臣武将纷纷站出来力挺魏丞相的奏议,这一刻,太子沦为了众矢之的,要知道,此时的皇帝可是还没有出手,仅仅只是尚书台的两个丞相,便瞬间将整个局势翻转,将太子逼到了绝路。 看着朝堂上万众一心,几乎所有大臣们纷纷站到了自己的立场上,看着沦为众矢之的的太子,这个时候,突然,皇帝转过身来,直视着太子,随之意味深长的问道:“太子,众臣所言,你可有何话说啊?” 然而,就是在这样几乎已经到达绝境形势之下,太子依旧没有屈服,面对皇帝的问话,他反而淡然一笑,丝毫不惧的直视皇帝,随之沉声问道:“请问父皇,若天意佑之石家,父皇可还会如此决断!” 第三百七十三章 真相! 话一说完,太子立刻从怀中将最后的底牌掏了出来,随之满脸恭敬的说道:“启禀父皇,儿臣遇袭一事,幕后元凶并非是石家,而是昔日降臣魏王文聪在背后作祟,才会有突袭儿臣一事,儿臣现已查实,罪证确凿,请父皇阅览!”说完,太子直接将手上的密信举过头顶,无比恭敬的说道; 这时,片刻之中,整个朝堂全部都沸腾了,所有人心中激浪千层,面上却是噤若寒蝉,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件太子突袭案的幕后真凶,竟然和昔日的魏王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有确凿的证据。 这一刻,无数的大臣们纷纷在心中后悔不已,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够早一点看到这一切,不过,幸好的是,大家都没有看出来,最起码大家都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此时尚书台的魏丞相和陈丞相,虽然也是一脸的肃然,但是眉眼之间似是释然一般,带上了几丝复杂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然而,就在这时,贴身总管见太子拿出密信,随之立刻从上面走了下来,快速的将密信送到了皇帝的手中,而与此同时,众臣的目光又纷纷的聚集在了皇帝身上。 这时,只见皇帝粗粗扫了几眼太子呈上来的密信,便直接将密信拍在了御案之上,立刻看向了太子,随之沉声问道:“此信从何而来?” “此乃唐家家主唐渊所托人送进宫来的!”太子拱拱手,答道; 当然,太子此言,仅仅只是证明这封信的来历是正常的,而并非是伪造或是凭空虚构的,毕竟这件事情牵涉重大,不可随意定论。 听完了太子的回答,皇帝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随之看向了总管,随之吩咐道:“传监造司,拿魏王信札,即刻对比书信真伪!” “遵旨!”总管点点头,随之便走到下面,直接吩咐手下的太监去办事。 交代了这两件事情之后,皇帝便再次看向了殿下依旧泰然自若的太子,饶有意味的提醒道:“太子,此信朕派人前去查验,你可有何看法啊?” “父皇所为,至允至当,儿臣认为,甚合情理!”太子微微躬身,应道; 皇帝点点头,随之看向了尚书台方向,并且直接看向了尚书台此时的主事人,魏丞相,意味深长的说道:“魏爱卿,此事你怎么看啊!太子此信若确凿无误,满朝文武可都是唾面自干啊!” 听了皇帝的话,魏丞相颔首一笑,随之微微黔首,不以为意道:“臣以为,世间公道,自有其定律,此次若真是降臣魏王背后作祟,刚好被太子爷慧眼独具识破,此乃我大吴朝廷之福,亦是皇上之福,而且,太子爷坚持真相,据理力争与朝堂之上与我等愚陋相博,此事不仅是太子爷的品性胸襟之体现,尚是我大吴朝廷一大美谈,如此一段佳话之上,微臣等合朝大臣,并非以众人之见强曲真相,而是知错便改,因此,我等虽然在此时之上愚鲁不堪,却也仅是陋眼不识背后人,算不得唾面自干!” 这段话一出,朝堂之上再次纷纷震惊,纷纷心中赞叹,文臣之首,可真是名不虚传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然将一件事情的前请后尾统统申辩的理所应当,堂堂正正,而且瞬间帮满朝文武鞋洗脱了身上朋党的影子,这一手政斗之语,可谓是炉火纯青,巅峰造极啊! 就连皇帝也随之冲魏丞相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而且面上也是一脸欣慰的看向了魏丞相,欣赏的说道:“魏丞相之言,大道至简,胸怀坦荡,甚合朕意,不愧为国之栋梁!”说完,皇帝便看向了太子,问道:“魏相此言,太子可有何见解啊?” “儿臣听得字字入骨,铭刻五内,日后定当奉为圭臬!”太子立刻拱手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快速的从后殿走到了前殿,随之将密信的鉴别结果告诉了皇帝的贴身总管,而总管听完之后,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点了点头,便挥手斥退了小太监。 总管走到皇帝身旁,告诉他鉴别真相的这一刻,所有的朝臣们都死死的看着皇帝的反应,想通过他的反应辨别事情的真相,早一秒,就多一丝献媚太子的机会啊! 这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崛起于朝堂上,不去好好巴结一下,都有些对不起上朝的资格了。 然而,让大家失望的是,皇帝的表情一直都非常平淡,只是淡淡的听完了总管的话,便直接面向众臣沉声说道:“传朕旨意,此次逆贼突袭东宫太子一案,现已真相大白,先降臣魏王,居心叵测,不顾朝廷厚恩,自绝于天下万民之前,用偷梁换柱之术,袭击太子,企图再起祸端,此举简直三星病况,十恶不赦,即着聂峥将魏王全族悉数捉拿,元凶魏王及其嫡系亲族,押送到京,交刑部及督察院重办,另外,此案之中,关于财神石家,虽无谋逆叛乱之心,乃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但,在此大吴一统之时,石家之人竟与前代国君相勾结,因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本欲判其抄没家产,发往边境为奴,但,因石家在魏国乃是积善之家,广施仁善,颇受魏国万民爱戴拥护,似可酌情轻判,即着罚没石家白银十万万两!” “此案已然定夺,今后不必再议!”说完,皇帝直接拂袖而去,似乎是为了保护天子的威严,仅留下大殿之上众臣山呼海啸高呼万岁之声。 皇帝走后,只是刹那间,众臣便都纷纷拥到了太子的身旁,无数的人开始纷纷表示这自己的崇敬之情,称赞太子乃是千古储君的典范,而这个时候的太子也是无比的谦卑,对每一个朝臣都是无比的客气,完全没有一点东宫应有的架子。 直到最后,尚书台的魏丞相还有陈丞相,兵马大元帅玄异三人留在了众人之后,而这一课,大殿之上也只剩下了这几个人。 三人先是连连拱手,向太子致意,随后魏丞相便直接走上前去,随之有意无意的说道:“太子爷,就在三个月前,西境聂峥将军便将一名魏王的属下押送来京,说是魏王贼心不死,派遣属下前去西境军营之中,游说聂将军倒戈想向,并且许诺复国之后,直接封做大元帅,您说,这魏王还真是贼心不死啊,我皇帝陛下饶他一命,现在竟然还找到了石家打起了太子的主意,你说这等逆贼,是不是应当将其五马分尸,方释天子之怒!” 魏丞相的话一说完,身旁陈相随之轻抚长须,颔首笑着对太子致意,那表情明显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一直都没有说出来,也从侧面佐证了魏丞相的话是真的,并非虚言。 这一番话说完,太子心中再次狂震,他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原来一切都在父皇的掌控之中,只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做,只是放任自己去成长。 很明显,魏丞相的一番话,意思就是,皇帝早已知道,魏王图谋不轨,只不过一直没把他当回事,也没有去处理而已,而这一次,自从事发之时,皇帝便巧妙的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结果,所以才有了太子此次在公理道义上彻底的使满朝钦服的场面。 这一切,说是用心良苦半点都不为过。 太子心中狂震,面上也是瞬间呆滞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良久不曾退去,而两位丞相见到太子这幅模样,便直接纷纷告退,直接离开了。 这时,玄异便接着上前,直接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柄短刀,但是仅仅只是递给了太子,并没有任何的举动,但是,他这一手,也瞬间让太子大愕,满脸的匪夷所思。 毕竟,朝堂之上,除了御前带刀侍卫,无论何人,都是不允许带利刃上殿的,无论官大官小,都是一样,哪怕是皇族都不允许,这也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但是,此时玄异却带了上朝,并且还当着太子的面拿了出来,可想而知,太子此刻心中多么的震撼了。 “太子不必紧张,臣拿出此物,只是想告诉太子,本将麾下三千兵马,已于昨夜秘密接掌了宫中的戍卫,一会儿还请太子批下撤防公文,末将要撤防了!”玄异无比恭敬的说着,然后看着太子点了点头之后,玄异便直接离开了。 这一刻,太子突然细思极恐,背上瞬间被冷汗浸湿,脸上满是震惊的说道:“不愧是父皇,于理于势,他永远掌握着全盘!” 太子沉思良久,突然抬起头看向了高高在上的龙椅宝座,由心而发道:“父皇手段,儿臣甚为钦服!” 不得不说,皇帝的这一手,是真的让太子彻底服了。 然而,此时的皇帝,从大殿之中出来之后,便直接来到了皇后幽夜的宫中,近日以来,三个女儿都在读书,但是她也没半点闲着,此刻的幽夜正在做着针线活。 在匈蛮,除了母亲之外,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很好的针线活,因此,在大环境的熏陶之下,幽夜在针线一道上,也不算是天分之人。 她学了好久,总算是能够看到个样子了,虽然慢一点,但是好歹能够看了。 而且,她的好胜心似乎也被这个小玩意给激了起来,此刻她无比专心的坐在寝宫之中,注意力全部都在手上的针线和丝绸上面,甚至于,此时连皇帝走了进来,她都半点没有察觉。 “幽夜,绣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能用的啊?”皇帝直接坐在了幽夜的对面,突然出声问道; “啊!皇上你怎么来了!”被皇上一吓,差点没扎着手,幽夜猛地抬起头,惊声道; “下了朝,朕便来找你说说话!国事啊,太子好了之后,就让他去主持了,朕该歇歇了!”皇帝做在龙榻上,一边拖着鞋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幽夜随之放下了手上的针线活,走到了皇帝的身旁,随之无比贤惠的蹲了下来,帮他脱下了靴子,随之有些幽怨说道:“皇上,你要是没事,不能去看看万妃妹妹吗,她可是刚刚为你生下了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啊!偏来我的宫中作甚!” 听了这话,皇帝顿时一愣,诧异道:“合着,朕来你这说说话,还来错了?” “臣妾不敢,臣妾身为后宫之主,自然要为皇上安顿好后宫诸位姐妹,让皇上雨露均沾,怎敢独占皇上恩宠,如此这般,怕不是会引起姐妹们的嫉恨了!”幽夜帮皇帝脱下了鞋子,随之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呀,朕遍阅千秋史记,也不曾见过你这般的皇后,竟然将皇帝往宫外赶!”幽夜的话,让皇帝顿时一愣,随之很是无奈的说道; “臣妾也不想赶啊,可是万妃妹妹刚刚产下龙子,正是需要皇上恩宠之时,所以,臣妾觉得皇上应该去看看她,而不是来臣妾几人的宫中。”幽夜理所当然的说道; 皇帝无奈,只好又挪了下来,直接穿起了鞋子,无奈的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朕去万妃宫里,看看皇儿!” 幽夜一笑,随之再次蹲下,又帮皇帝穿上靴子。 “你和这皇后位子是越来越配咯,离着当年的匈蛮公主是越来越远了!”皇帝穿好鞋子,站了起来,有些无奈的瞥了幽夜一眼,嘟囔了一句,便直接离开,全程在这里还没有呆了超过五分钟。 听了皇帝的吐槽,幽夜顿时有些黯然,不以为然的说道:“此时坐在皇后位上,自然就要像皇后,将来成为匈蛮公主了,我就又是铁伐.幽夜了!” 将国事交给太子,皇上,你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放手交权,尊儿有什么时候能够彻底的接替你的位子呢! 我们又是否能够真的完全从这至尊之位上面黯然退下,从此化身为一个普通人呢? 我怎么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奢侈!幽夜轻叹一声,心中暗道; 第三百七十四章 最后一件事情 随着太子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皇帝直接趁势为其举行了及冠之礼,并且直接让其监国辅政,并且将接下来的天下会盟之时都交到了他的手里,可谓是信任至极。 自此刻开始,官民之中一直传言太子和皇帝不和之风闻,也随着此次皇帝的重用而烟消云散,而后,太子以监国身份正是上朝辅政,文武百官纷纷俯首帖耳,太子也并未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对任何人有任何的芥蒂,而是依旧彬彬有礼,谦恭有加。 短短时间,太子仁厚的名声便传遍天下,于是,四处也都纷纷响起了皇族后继有人的民声,太子也不负众望,短短时间便可从容处理朝堂政事,也赢的朝堂之上文武的一众赞扬之声,一时间,吏治清明,天下彻底归心。 而皇帝本人,却是很是放心的将手中的权利全部下放,现在虽然明面上皇帝还是皇帝,但是实质上,跟个太上皇也差不了太远了,松闲下来之后,他每天都是陪着几个公主在御花园还有宫中各处穿梭着,俨然一个宠女狂魔。 哪怕是今日朝堂之上文武两派重臣为海上齐国领海之内外域战船挑衅一事炒得热火朝天,皇帝也似是置若罔闻一般,问都不问,依旧带着皇后和几个公主出了宫,去到了皇家猎场骑马打猎,野外烧烤。 “皇上,您看看您,三个女儿到时候都被您带成儿子了,不带她们读书明礼也就算了,女孩子家家的,哪能带她们来骑马狩猎啊?”皇后幽夜坐在一架半敞开式马车上,抱着最新出声的璇儿,有些埋怨的看向皇帝,道; “谁说公主就不能骑马狩猎了,当年你不也是匈蛮公主吗,当年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样子,至今都让朕难以忘记啊!”皇帝笑眯眯的看着此刻骑着马在外面撒欢的三个女儿,瞥了幽夜一眼,随之理所当然的说道; 幽夜无奈,白了皇帝一眼,无奈说道:“可我是匈蛮人啊,自小就必须要学习骑射,可是媃儿,凝儿,熏儿她们,可都是汉家皇族,两地人文风情不一样,怎能和我匈蛮人相比呢!” 顿了顿,幽夜似是看透一切般,双眼满是狐疑的说道:“还有皇上你,怎么突然之间想到带她们前来狩猎了!依我看哪,就是媃儿给你出的这个主意,对不对!” 听到幽夜直接将一切说的明明白白,皇帝顿时有些尴尬,随之有些幽怨的说道:“这个是媃儿向朕提出来的,但是朕也的确觉得,女儿家学学骑射也挺好的!” “哇哇~~~”然而,就在这时,正在皇帝和皇后说话之时,皇后抱着的璇儿突然哇哇的哭了起来,顿时二人立刻潜移默化的放低了声音,随之双双看向了璇儿。 “皇上,您今天不该将璇儿带出来的,她才刚刚满月,而且你不让万妃妹妹一起来,难免她心中会对你生出怨气啊!”一边哄着哇哇哭叫的璇儿,幽夜一边对皇帝说起道; “哎,朕不是想着,朕有四个女儿,当一视同仁吗!还有,朕为什么不让万妃一同前往的原因难道你还不知道,她此时还在月子之中,身子虚弱,太医几次叮嘱,唯恐今后落下病根来,不许她离开寝宫的,难道你都不知道吗?”皇帝随之解释道; “这些事情臣妾都知道,也都理解皇上一片苦心,但万妃妹妹怎么想,臣妾真不好说啊!”皇后摆摆手,随之无奈的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今日护驾的庆亲王方子元突然骑着马,来到了龙辇之前,随之沉声汇报道:“皇上,今日朝堂之上,太子提出了对外域挑衅一事的朝论,您不想问问吗?” 一直以来,方子元很是不明白他这位三弟究竟是为什么,竟然会这么心大的快速将权利交出去,并且一交就直接交了个彻底,自己自此半点都不放在心上的那种。 “朝中有事,不是正好检验太子这个储君是否称职吗,再说,齐国海上区区几艘蛮夷战船,能翻出何等大浪来!”听了这话,皇帝不屑一笑,随之无比自信的说道; “皇上说的是!”听了这个回答,方子元顿时一愕,随之弱弱的说道; 没办法,谁让现在的大吴兵强马壮,放眼全天下,现在也没有一合之敌,无论是谁,现在都不敢轻易的挑战大吴君王,因为现在大吴王朝之中,万民皆对这位心怀天下,雷厉风行的霸道君王彻底征服了,他的影响力,威慑力,还有对朝堂的掌控力,已经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境界,而且,现在大吴军中各种火器的使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应有尽有,这种阵仗,谁还敢轻易于他打,根本就没有了。 哪怕是灵渊一族,此时也仅仅只是在西南境边境之上摩擦,不敢真的动手,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君王可不是好惹的,现在的天下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制衡的他了,一旦开战,灵渊很有可能最后就落得一个乌恒的下场,半点都不开玩笑的那种。 此时的皇家猎场,三个小公主冲在最前面,追着林子里面的各种凶禽猛兽到处乱跑,不过,她们毕竟都是公主,她们的身旁,也随时都有禁卫军高手随行护卫,基本上可保万无一失了。 而皇帝和皇后则停在了园林外面,静静的看着林子中的三位公主,因为龙辇无法进去,而且还带着孩子,所以,禁卫军便在林外扎了个营。 “看看,媃儿显然是蓄谋已久,身手已有高手之风!”皇帝看着林中的媃儿,满脸宠溺的指着她,对身旁的皇后称赞道; “哪里,皇上您光看着媃儿了,您好好看看凝儿吧,她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眼下骑射之上,熏儿和媃儿都没法和她相争!”看着皇帝偏心眼的样子,幽夜顿时一愣,反驳道; “嗯,凝儿也不错,但是朕看来,她还是不如媃儿被皇兄派女将训练出来的厉害!”听了这话,皇帝随之移过目光,看向了凝儿,只是两眼,他立刻便转了回去,偏心的评价道; 幽夜无奈,也没有说下去了,倒是旁边的方子元,一脸满意的看着媃儿,凝儿和熏儿,他倒是不在乎谁是他派人带出来的跟谁感情深厚,在他眼里三人都是女儿家,骑射之事,能用就行,不用算什么谁厉害谁不厉害,反正打起仗来也从来没有拿她们算过数。 皇帝这边看的正开心,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一名士兵快速的奔了过来,并且直接朝着方子元而去,来到身边之后,那名士兵随之行了个礼,随之在他马下轻声禀报道:“魏王文聪和世子已经押了过来,现在就在猎场外围,随时可以押进来!” 听了这个消息,方子元点了点头,随之走到了龙辇旁边,轻声对皇帝禀报了这件事情。 关于这事,恐怕没人知道,魏王被带到京城其实已经很久了,身边的亲族也早早就被刑部重重惩办了,可是唯独就是魏王和世子二人,单独被留了下来。 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刑部尚书也不敢说,毕竟,这可是皇帝的贴身总管亲自传的口谕,他哪里敢随意宣扬。 却不曾想,今日突然之间他再一次出现了,而且还是出现在这猎场之上。 皇帝听了方子元的禀报之后,立刻便冲皇后示意了一下,便直接下了龙辇,骑上了马,去到了关押魏王文聪和世子的囚车所在。 方子元带着一千的禁卫军在身后跟随着,随时保护着皇帝的安全。 然而,就在这时,皇帝离开龙辇之后,皇后幽夜突然有些无奈的转过头来,看向了身后的皇帝,眼神中顿时多了几分的郁色,这件事情,应该就是皇帝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他说过,自己的事情做完了之后,就带着幽夜两人,一同出去皇宫,游历天下,此事,幽夜可是铭记于心,半刻都不曾忘记。 可是,做完了这件所谓的最后一件事情,他真的能够放下吗? 幽夜顿时陷入了迷茫之中。 而这一边,皇帝来到了囚车旁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魏国的昔日的国君,毕竟当年的两国,关系不好,而且双方的来往也非常少,就算是当初舅舅苏文纣灭了魏国之后,魏王因为要帮朝廷教化灵渊边境炎族子民之心,从而被留在了魏国,所以他也没来的及进京觐见。 此时的魏王,可能是因为长途跋涉,也可能是因为家族落寞心灰意冷,现在的他蓬头垢面,身上再无半点国君之像,也没有半点当年信誓旦旦逐鹿中原的样子。 就连他的世子,也都是一脸怯懦之貌,唯唯诺诺的拉着魏王的衣襟,都不敢放手,也不敢直视此时面前穿着黄色龙袍的大吴皇帝。 看了魏王和世子如今的处境,皇帝心中不禁唏嘘,当年的一国之君,如今竟然成了这般模样,感叹一句造化弄人,真是半点都不过分。 皇帝沉吟片刻,随之目光无比锐利的看向了此时囚车里的魏王,有些惊奇的问道:“吴虽灭魏,但朕自诩待你魏氏王族不薄,不仅未杀你王族一人,还封你亲王之位,永享富贵,朕想不明白,如此恩德厚待,为何你还是想着要造反?” “亡国之恨,夺位之仇,不死不休,不亡不息!”虽然此刻身陷囹圄,但面对皇帝的问话,魏王依旧气势不减,咬着牙,拧着心,字字森寒的说道; 听了这话,皇帝突然笑了起来,更加诧异道:“既然本就不愿臣服我大吴,为何当初亡国之时,你不直接引颈自戮,却要等到如今再来造反!” “留得青山在,大丈夫不拘小节!”魏王不屑一瞥,冷哼道; “好,不愧做过朕的对手!”听到这个答案,皇帝不气方笑,丢下了这样一句话,转身便走,随之一边沉声吩咐方子元道:“传旨,魏氏嫡系儿孙赐酒,女子旁系一概发往边境为奴!” “臣遵旨!”方子元微微躬身,随之直接站了起来,冲身后之人猛地一挥手,不消片刻,立刻有人端着两杯毒酒走了过来,递给了魏王和世子。 此时的皇帝,哪怕已经离着囚车很远,他也听到了,此时囚车里面世子的嚎哭之声,求饶声,他并非是怕看到此时的魏王陨落,他只是不愿意看着一个失败者在自己的面前苟延残喘,亦不愿看着君王父子被逼饮酒自尽的悲惨下场。 但是,他又不得不将他们二人除掉,因为他知道,若是此时他心软了,将来必定会有无数的祸患发生,亡我之心不死,必有后文,皇帝不容忍这种事情在自己的儿孙身上发生,所以,他现在只能这样做。 此时,皇帝还在往前走着,身后仅仅只跟着一对御林军,还有几个贴身太监。 身后的囚车中,魏王和世子二人端起了毒酒,世子看着父王,脸上满是惊恐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此时的他,浑身都在颤抖,毕竟,端着这杯酒,就预示着死神离着他越来越近。 没人不恐惧,魏王世子才十几岁啊,就因为老爹心里不服气,他也跟着被坑,可想而知,此时的他心中是如何的难以接受了。 “父王,您为什么就不肯对皇上求个绕呢,魏国都已经灭了,现在大吴天下一统,声震九州,我们斗不过他们的!”魏王世子哭嚎道; 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也不再顾着父子关系,尊卑上下了,直接就出声埋怨道; 此时的魏王文聪也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淡淡的端着酒,神色很是平淡的看着此刻远去的皇帝背影,然后最后看了一眼世子,随之将毒酒一饮而下,道:“纵然孤王身死,却也改变不了,孤王乃是魏国之君!”说完,魏王顿时七窍流血,登时死去。 而后,世子见父王喝下了毒酒,先是哭嚎了一阵,随之也将毒酒喝下,最后面上无比难受的死在了魏王的身旁。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太子好手段! 时间过去的很快,皇帝处置了魏王之后,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下来,于是,他便直接带着皇后和四个小公主直接回了宫。 一路上,皇后看着皇帝心思重重的样子,不敢说话,也不敢问,毕竟,魏王的事情关乎国政,她乃是后宫,是不可以关心这些事情的。 然而,就在皇帝踏进皇后宫门的那一刹那,虽然皇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任何的意思都没有表达,皇帝走进皇后宫中便径直走向龙榻前,他的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惋惜。 在他坐下的那一刹那,幽夜正好看到这一幕,看到了皇帝双目中充满了惋惜,神色也瞬间多了几丝的凝重和感慨。 “皇上,您为何满面郁色,不高兴吗?”幽夜抱着万妃的孩子,走到龙榻的另一边,在桌前坐下,随之看向了莫荒,诧异的问道; “朕只是觉得,魏王文聪乃是当代豪杰,结果却是如此凄凉死去,不禁觉得有一丝惋惜!”皇帝瞥了幽夜一眼,随之如是说道; “据臣妾所知,魏王文聪虽然上位时间不长便将魏国国政治理的井井有条,国力远超先王在位之时,但是,此人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惜将大魏国西半壁江山和灵渊合族一出,致使我炎华万民纷纷被外族蛊惑,弃我炎华民族大义于不顾,对于这样的心机险恶,不择手段之徒,臣妾不知道,皇上为何还会对其觉得惋惜,以臣妾之见,此等叛国逆贼,纵然千刀万剐也不能恕其罪,皇上仅仅只是赐死,已经是菩萨心肠了!”听了皇帝的话,幽夜立刻无比严肃的看向了皇帝,正色道; 听到幽夜有理有据的话,皇帝突然笑了笑,随之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此刻义愤填膺的幽夜,顿了顿,没有说话。 然而,看到皇帝的神色,幽夜顿时察觉到自己多嘴了,于是连忙说道:“臣妾多言了~”一边说着话,幽夜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唯恐其不满。 “幽夜,你想一想,若是当年我没有入宫,没有成为吴王三王子,咱们俩现在会在哪里?”皇帝轻轻一笑,摆了摆手,示意幽夜不必紧张,随之突然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幽夜顿时一脸的错愕,不理解皇帝什么意思,但是她还是低下头去想了想,然后回答道:“若是皇上没有成为吴王三王子,想必我们此时应在游山玩水,周游各族!” 皇帝泯然一笑,点了点头,随之再次说道:“你想想,若是没有我这个现如今的大吴天祥皇帝,如今的天下还会一统吗,那咱们去周游列国,甚至去往各洲,我们能够安全吗?” 说起这个,幽夜再次一愣,这一点她倒是的确没有想到,毕竟,在方子稷之前,天下可是四分五裂的,那个时候的炎华子民,真的就是连基本的安全都无法保证了,就更别提周游世界,游山逛景了。 但是,幽夜之事迟疑了片刻,随之便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我好歹也是匈蛮的公主,你就算不进宫,也是当今财神唐家的次子,我俩成婚,要钱有钱,有人有人,如此的身份,难道还不足以保我俩平安吗?” “哈哈,幽夜,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啊,我的意思,并非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安全,我的意思,是指天下万民,是指世间万物,我想问你,一个哀鸿遍野,饿殍遍地的世界,你会有安心游历下去,游山玩水的心情吗?”看着幽夜满脸不服气的样子,皇帝顿时一笑,随即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正色道; 这一刻,幽夜彻底愣了,关于这一点,她还真的是没想到,不过,皇帝说的倒是也是血淋淋的事实,的确,一个饿殍遍地,四处丘墟的世界,站在这样的一个天下之中,其中的人,真的没有任何游山玩水的意思了。 因为,无论去到何处,你看到都不会是开心和快乐,你所能看得到的,都是无尽的悲哀。 世间又有谁,会傻傻的给自己找罪受呢! 幽夜沉默了下去,皇帝随之继续说道:“天下之大,无处容身,之前的天下万物皆是如此,当年天下五王,与国君位上皆是过错丛生,却也是功德彪炳,他们的确做错了很多的事情,但是,他们的功绩也无可厚非,他们保护了当时的天下不至于继续四分五裂,保护了炎华万民生存下去的种子,而这,也就是为什么朕身为开国之君,却要放过昔日死敌的原因!” 说完,皇帝顿时长叹一声,脸上满是回忆,自从开国以来,他便常常忧心于政事,时间一长,他也慢慢的感受到了昔日诸位国君包括自己父王方天濬在内的昔日五王坐在黄金宝座之上的的切身体会。 这一刻,幽夜终于明白了皇帝为何赐死了魏王,却又无比惋惜了,因为在他作为天下人的身份上,无比客观的评断五王,其实五人都能算的上是功勋昭着,也都仁政爱民,只不过,有一些人走错了路,其中就包括越王和魏王。 越王当时知道自己所做下的事情之后,当时就引罪自尽,就连太子也被皇帝贬为庶人, 而魏王,他只是眼下还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决策是错误的,所以他拼死都像要见证一下自己当年所作决策的正确,想见证一下,这炎华万族能够在他的手上发扬光大,蓬勃发展。 皇帝之所以保护了他们的王籍,则完全是因为皇帝从内心里一边痛恨着他们,也暗暗钦佩着他们。 最起码,他们在位期间,在一致对外,保卫炎华的事情上,五王都是心照不宣的,就算是当年的吴魏大战,魏国请动了灵渊一族参战,都是埋头掩面,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两军阵前,其原因就是在于,魏王心中也知道这种行为并非正路,所以,才想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手段简单遮盖一下自己最后的丑陋,他始终抱着一丝的侥幸,就是以为世人不会知道,但是世人却都知道,只不过,战后没有人会跟他一个战败的苟延残喘的君王去掰扯了。 幽夜理解了一切,随之抱着璇儿走到了皇帝身旁,随之伸手便将孩子给了皇帝,随之轻轻的从背后抱住了皇帝,随之喃喃道:“皇上,等到天下会盟结束,天下再无纷争,我们就离开,如此一时神,一时人的生活,太累了!” 言语之中,幽夜无比的心疼,但她又没有办法,但是到了此刻,她不想今后自己的相公继续这么艰难的生活了,虽然风光无限,可背后的隐秘和辛酸,又有几人能知。 这时,皇帝随之莞尔一笑,面上满是淡然的说道:“朕当上了皇帝,负了你,可是方子稷却也还了你今后一片可供游玩的大好河山,这一功一过,也算是两两相抵,一笔勾销吧!” 听了这话,幽夜顿觉无比的心酸,她静静的贴在皇帝的肩上,呢喃道:“皇上不曾负了皇后,方子稷也不曾负了幽夜,何来两两相抵,有的只是我幽夜无疑偿还的恩宠!” 听到自己的女人给了自己一个这样的评价,顿时,皇帝面上满是微笑,虽然心中依旧愧疚,但是也顿感不枉来世一遭,寥寥数十年,便走上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至尊之位。 上承父祖蒙荫,侧有佳人分忧,下有仁孝承继,方子稷叹其一生无憾,那是真的无憾了。 ...... 深夜,皇帝突然出现在南书房旁边的走廊之上,脚步飞快的朝着南书房走去,半点都不曾停歇,而此时的南书房也是灯火通明,太子此刻正在偏殿之中,处理着朝政。 “皇上驾到!”皇帝走进南书房,身旁的贴身总管立刻高呼道; 太子于里面听到了父皇驾到的声音,他立刻快速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随之快步走了出来,随之恭敬无比的跪了下去:“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帝摆了摆手,便直接走进了侧殿,在偏殿中的坐了下来,随之便直接问道:“太子,齐国海上,远海各洲长老会战船寻衅一事,你如何处置的啊?” “回禀父皇~~~”太子立刻躬身,刚刚准备说话,立刻被皇帝叫停。 “你坐下说吧,你我父子二人,不必过于拘谨!”皇帝摆摆手,无比淡然的说道; 太子点了点头,随之坐在了皇帝的对面,然后继续说道:“关乎齐国海上一事,儿臣认为,天下会盟之前,我大吴驱逐便可,不必太过计较!” “哦,太子此言,是为何意啊?”听到这话,皇帝不禁十分诧异,随之问道; 太子微微躬身,解释道:“回禀父皇,远海各洲长老会之所以此时敢于大摇大摆的寻衅,无非认为我大吴可欺罢了,但是他们没有动手,便说明他们内部应该也是不稳,儿臣想来,应是各位长老对我大吴太低褒贬不一,又或者是忌惮于我大吴的何物,毕竟,神龙族地火药先生的炎华火弹,可是名不虚传,昔日在大浪帝国,他们想必已经知晓一二!综上,儿臣认为,眼下大吴应当重视即将到来的天下会盟,并且争夺盟主之位,而南洲此时只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患!也决计不敢动手!” 对于太子的说法,皇帝听完,稍稍思忖了之后,继续问道:“此时的天下五大超级洲,除去我炎华神洲之外,东南西北四周皆对我大吴虎视眈眈,你如何保证他们能够一直等到天下会盟之后才会动手?若是他们此时动手,那我齐国沿海万民岂不是要遭殃了。” 皇帝说的也在理,此时对大吴海上的寻衅,并非是单单一个南洲联盟,要知道,此事这可是经过了四洲长老会的慎重商议之后,才有的此事,因此,对于这样的压迫,在皇帝看来,瞬息万变,无论到了何种的时候,绝不可将自己本来主动的位置拖成了被动。 因为一旦双方真的开战,虽然大吴朝廷现在不怕,但是沿海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这一会,可是他们进攻,大吴防守啊! 听到父皇如此的疑问,太子半点不急,直接无比从容的答道:“父皇,前去远征大浪帝国的大吴海军父皇可还记得?” 听到这句话,皇帝顿时目光一凝,突然想到了一个很让人震惊的决定。 果然,太子直接说道:“儿臣已经下了手谕,密调驻扎在大浪帝国之上的大军进发南洲部盟沿海进行袭扰,如此,大吴便可无忧了!” 皇帝顿时一愣,面上无比的震惊,他真的没有想到,太子的心思竟然是这样的通透,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根源,并且放手一招,一招反间计,瞬间将四国反制,让他们此次的齐国海上威慑行动变得毫无意义。 这一次的行动,不用脑袋想都知道是与大吴结怨的南洲部盟长老会所策划的,他们既然要联合四大超级洲的长老会,那就说明,他们自己根本没有把握能够对付的了大吴,所以,才会拉上了一群的伙伴,而此时,大吴面对如此的局势,无疑直接以彼之计,还施彼身,直接打到此联盟的痛点,无疑才是最好的决定。 所以,可以说,太子这一招正中要害,足以让他们瞬间跟吃了苍蝇一般,吞不下去,也不敢含着,毕竟,四大超级洲的战船在齐国海上盘旋已经毫无意义了,因为我们虽然这里没有动,但是其他的地方可是半点都没有闲着,他们一旦敢动手,那么南洲部盟将会被我大吴精兵狠揍,所以,四大超级洲长老会为了权衡不会容许发生这种事情,南洲部盟的长老会就更加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 而等到天下会盟一过,大吴朝廷得到了盟主的位置,届时,便更加可以利用盟主的位置,将他们的联盟彻底瓦解,甚至进行彻底的压制,让大吴海上彻底无忧! 听完了太子的话,皇帝沉吟片刻,随之看向了身旁的贴身总管,道:“天下会盟之前,一切朝政要务,一概可遵循太子手谕行事,另外,命大元帅玄异,尚书台魏丞相,陈丞相,太子太师文良大学士,辅佐太子处理朝政!” 第三百七十六章 剧变 皇帝的话音刚落,身旁的贴身总管立刻站了出来,随之沉声应道:“奴才遵旨!” 听到太监遵旨的声音,太子顿时一愣,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随之一个警惕的念头瞬间浮现在他的脑中,随之他立刻跪下了,连忙推辞道:“父皇如此重任,儿臣岂敢膺从,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朕说过的话,几时收回过,朕将大权交给你,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从朕手中接过江山的本事,若是此事你办不好,朕会毫不犹豫的将交给你的大权收回来,另外,这段时间,辰儿也快回来了,朕会将他带在身边!”说到这里,顿了顿,皇帝继续说道:“朕还可以明着告诉你,朕将辰儿呆在身边,会传他为君之道,也算是给你一些压力,若是你不能治理好江山,那将来,这帝位,便传辰儿来做便是!” 说完,皇帝十分冰冷绝情的离去,但是,他的声音依旧在偏殿中飘荡着,太子也迟迟没有起身,他真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父皇就肯将大权交给他,虽然面上对他这个儿子是无比的刻薄,但是太子心里知道,父皇这样做,一来是为了给自己压力和动力,而来则是想趁着此时他自己正在盛年,能够亲自扶着儿子继位,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至于当年三岁封王的荣亲王辰儿,则早在太子出宫之后便被皇帝秘密送出了宫去,交给了一个绝世高手调教,如今归来,也学出来了一身绝世的好武功。 深夜,大元帅玄异的府中,正当院,一个目光锐利,身上带着无边无际勇者气息的青年站在玄异的面前,他有些惊奇,玄异的身手竟然是如此的高绝,竟然丝毫不弱于他。 早些年听说皇上从潜邸带出来的武将玄异,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果然,在连续几个时辰的交手之下,青年心中开始默默的肯定了这个传言。 此时,玄异此时站在青年对面,他的心中也是无比的震惊,他也想不到,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竟然有着这样厉害的功夫,竟然能够和自己斗了个旗鼓相当,而且,不知为何,玄异看着面前的青年,脑子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大确定的念头,那就是接着这样打下去,会不会,最后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 之所以这么想,则是玄异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一丝的压力,但是对面的青年却依旧是面不红气不喘的样子,看起来这几个时辰的战斗,对他似乎没有任何的影响。 此时,二人纷纷无比警惕的看着对方,二人的脸上也同时附上了一丝的凝重。 “嗖~”然而,突然,风声一起,二人再次纷纷朝着对方出手,二人再一次斗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二人的身手皆是上乘,在这黑夜中,配合着二人急速的出手,旁人甚至都看不清二人的拳影,就连二人的身法,也只能看得个大概,二人实在是太快了,眼睛根本就来不及看向关键的招式战斗。 “好小子,这些年在神龙族地学了不少啊?”玄异一边竭尽全力的和青年交着手,一边嘴巴半点不闲着的戏谑道; “多谢大元帅夸奖,小王受之有愧!”青年轻轻一笑,随之无比谦虚的应道; 听了他的自称,两边围满了的玄府下人们纷纷震惊了,这是什么人? 竟敢自称为王,此时方氏皇族的王爷就那么几个啊? 除了武亲王方宏难之外,其余的基本上都是各个斯文,没听说过谁有这样高超的武功,竟然能够和当朝大元帅斗了个不相上下啊! 不过,这些人毕竟是当朝大元帅的下人,对朝中之事也知道很多,因而,就在他们想不出这个莫名其妙闯进府中,并且自称小王的青年究竟是什么人之时,突然,一个名字突然之间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荣亲王!方宇辰,晋亲王嫡长子! 他和太子一样,这些年音信全无,甚至于就连晋王妃都数次去到王宫而扑了个空,可想而知二人多么的神秘,而如今,太子再次还朝,并且一现身便掀起了惊天骇浪,与此同时,就是傻子也能想得到,这位青年便是当年三岁封王的方宇辰,皇帝钦点陪太子读书之人。 就在这时,突然,当院四周的长廊旁边,突然来了数队兵勇,几乎只是一瞬间,他们手上的火把瞬间点了起来,将当院照的如同白昼。 旁边悄悄围观之下人也都纷纷显露无疑,随之纷纷朝着这些人看去,于是,他们的注意力一眼便看向了此刻一群人簇拥着的一个黑袍人,身边有着数人贴身保护着,正朝当院而来。 这时,见到这个阵仗,玄异也立刻和荣亲王双双停手,双双朝着黑袍人走去,最后,二人更是直接跪在了黑袍人的面前。 这一幕,处于旁边悄悄围观的下人们瞬间都愣了,能让一个大元帅还有一个王爷跪下,这是什么人,好像除了顶了天的哪位,基本上也没别人了。 随之,几人也连忙快速走了出来,在旁边朝着黑袍人跪了下去。 “(臣)奴才恭迎皇上!”随后,众人立刻纷纷出声道; “辰儿,玄异,你们继续打,朕想看看这些年,辰儿的身手是否有所长进!”果然,众人跪下之后,皇帝揭下头上的黑袍,随之无比淡然的看向可玄异和方宇辰,抬手道; “是!”而后,二人便再次出手,再次斗在了一起,然而,就在这时,皇帝刚刚坐下,突然,仙仙长公主从后堂走了出来。 “仙儿见过皇兄!”仙仙公主来到皇帝身前,直接行礼道; 兄妹二人也算是多年不见,这些年,皇帝太忙,仙仙公主太闲,除去了仙仙公主入宫拜见太后,基本上她也很少出现在宫里,所以,今时再次看到妹妹,皇帝还是非常惊喜的。 “来人,给长公主看座!”皇帝转过去,微微颔首,随之立刻吩咐道; “仙儿,这些年可还好啊!”此时场中,玄异和方宇辰正打得火热,皇帝随之看向了仙仙公主,随之关心道; “回禀皇兄,我过得很好,玄异对我很是呵护!”仙仙公主轻轻一笑,随之无比幸福的瞥了玄异一眼,随之颔首答道; “那就好,先王当年最为宠爱的就是你了,要是在他驾崩之后,朕没有照顾好你,朕可真是无颜下去面见先王了!”看着仙仙公主真的是一脸幸福圆满的神色,皇帝会心一笑,随之戏谑道; “皇兄言重了!”仙仙公主泯然一笑,随之无比平和的说道; 兄妹二人又寒暄了几句,随后,二人便纷纷沉默下去,皇帝继续看着辰儿和玄异的交手,仙仙则坐在一边,十分的淡然平和。 然而,过去了好一会儿,突然,一直都无比端庄,沉默着的仙仙公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随之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踌躇,更是迟疑不定的连连看向皇帝,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看着皇帝津津有味的看着场上的切磋,她也不知如何开口。 但是,她还是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非常有必要告诉皇帝的,毕竟那可是他当年的左膀右臂,于是,仙仙公主踌躇片刻之后,她瞬间无比坚定的看向了皇帝,说道:“皇兄,近年来,戴辛丞相之妻,早已瘫痪在床,您可曾有所耳闻?” 然而,就是这一句话,皇帝瞬间震惊了,他瞬间转过头来,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仙仙公主,惊诧道:“你说谁瘫痪在床?” “尚书台丞相,戴辛,戴傲仁之妻,柳鸢鸢!”看着皇帝的表情,他果然不知; “这怎么可能,据朕所知,几年前朕将他们派去越国的时候,他们二人可都是很是年轻的,怎么可能短短几年,柳鸢鸢便瘫痪在床!”皇帝一脸的不信,十分笃定的说道; “皇上,此事是真的,近来我常听到消息,就在十个月前,戴丞相以越国中枢院中枢使的身份,向越国全国发布寻医檄文,为妻治病,只不过,这段时间朝廷一直都被太子被袭还有四大超级洲海上寻衅一事束缚了手脚,另外,此事也属于私事,也不会由大臣们为此上奏。”仙仙公主随之解释道; 这时,皇帝顿时愣了,也彻底的相信了仙仙公主的话,但是他真的无法想象,戴傲仁的夫人柳鸢鸢,那个曾经连他都佩服的女人,她还那么年轻,竟然就已经瘫痪在床,备受病痛折磨,而戴傲仁和柳鸢鸢二人的感情,也是超脱于常人的,可想而知,若是此时柳鸢鸢万一真的救不过来,那戴傲仁得受到多大的打击。 “该死,督察院监察天下的各地巡察使知道此事为何不禀报!”皇帝顿时无比急切,一方面是关心当年的潜邸从龙之臣,一方面是担心越国的内政,这两件事情顿时都赶到了一起。 但是,现在去责怪督察院也已经毫无作用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派御医去到越国。 想到这里,皇帝瞬间看向了身后的贴身总管,随之快速吩咐道:“传朕旨意,速派太医院派人前去越国,为丞相夫人治病,另外,即刻派人,乘欧阳弄大师送与宫中的一架急速飞行器,即刻去往越国,若有必要,将丞相夫人即刻送往姜先生...”说到这里,突然,皇帝突然觉得老师麻烦姜松谷有些不大合适,于是,便改口道:“送到圣手山,请姜先生关门弟子百里玉医治!” 幸好,天下的神医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姜松谷的关门弟子百里玉,据说,他的医术和师傅姜松谷相差无几,当年的匈蛮,最后的解药就是出自他手,当年他是非常难请的,完全只是凭心情看病,当年若不是柳家于他交情深厚,估计他也不会管匈蛮的死活,但是,如今天下一统,他又身处齐国,想必,朝廷出面,请他出手,他应该不会拒绝。 而且,听说他爱财,那这些事情对朝廷来说根本就是小事情了,所以,皇帝才会突然改口,让人将他们送到百里玉哪里。 “奴才遵旨!”贴身总管立刻躬身,随之立刻吩咐着身后跟着自己的太监,立刻吩咐让他们各自前去传旨。 吩咐下去之后,皇帝依旧一脸惋惜的样子,随之喃喃道:“傲仁跟了朕十几年,朕当太子,到如今一统天下,傲仁功劳甚大,万万不可让其寒心了!” “皇兄说的是,臣妹刚刚也是这般想法,因而才会如此唐突的将此事禀报皇兄,还请皇兄莫怪!”看着皇帝凝重的样子,仙仙公主微微黔首,随之说道; 皇帝没有说话,顿时陷入了沉思,甚至于,就连此时场上二人的战斗,他都无心去看了。 时间慢慢一点点的过去,最终,玄异使了个障眼法,胜了方宇辰,结束了这场战斗。 随后,方宇辰直接无比愧疚的来到了皇帝面前,直接跪了下去,随之无比惭愧的说道:“请皇上降罪,侄儿败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无妨!”皇帝看着旁边玄异一脸轻松好笑的神情,立刻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随之他亲自站了起来,将辰儿扶了起来,毫不在意的说道; 此时,皇帝因为心中担忧着此时的柳鸢鸢和戴傲仁,便直接吩咐道:“辰儿,如今回来了,明日先去看看你娘和妹妹,然后就到朝上当朝,先跟在朕的身边吧!” “遵旨!”方宇辰立刻躬身应道; 其实,他倒不是输不起,只是痛恨自己,为何还是会偶尔冲动出手,通过二人的交手,方宇辰清楚的知道,若是一直这样打下去,玄异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毕竟他还有绝招没有使出来,但是,最后却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 这时,皇帝安排好方宇辰之后,便直接看向了玄异,随之说道:“近段时间,你多多注意越国的中枢院的消息,还有沿海驻军的消息,一旦有任何异动,你即刻启程去往越国,接替戴傲仁之位,掌管越国一切军政要务!” 第三百七十七章 方宇辰归来! 关于戴傲仁的事情,玄异自然也知道,而且,当年在太子府的时候,二人什么样的感情,玄异也清清楚楚的,所以,仙仙公主知道的事情,他也知道,只不过他也没说而已。 此时,皇帝下了这样一道命令担心戴傲仁也很正常,若是柳鸢鸢真要是出什么事情,那戴傲仁估计都会直接崩溃,到时候,越国的内部可就失去了顶梁柱,刚刚建立起来的中枢院也会瞬间崩塌,所以,现在必须要派一个重臣前去,镇镇场子。 一方面是帮忙稳定越国内政,一方面也可以让戴傲仁抽出时间可以安心的陪着柳鸢鸢养病,就两人的那种感情来说,戴傲仁能够时时陪在柳鸢鸢身边,估计也能够多加一些的痊愈率,换言之,他亲自在身边,哪怕就是最后真的那什么了,戴傲仁也能够安安稳稳的陪她度过余生,也能让她此生无憾了。 将事情都安排下去之后,皇帝便直接离开了,半点都没有停留的意思,但其实,他还挺有闲一会儿的心思,不过,现在事发突然,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就会误了大事。 看着皇帝走了,方宇辰也随之看向玄异和一旁的仙仙公主,随之拱手道:“姑姑,玄帅,天色不早了,小王告辞了!” “恭送王爷!”玄异微微躬身,一边拱手致意,一边准备送方宇辰出门。 仙仙公主也随之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转身走进了内屋,她倒不是不喜欢方宇辰,只是礼仪上的关系,就算方宇辰如今已经是亲王,但仙仙也是皇族,并且比他位份还高。 因而,玄异一人将方宇辰送出了门,方宇辰离开了此地之后,便直接骑上了马,去往了京城自家的晋亲王府中,毕竟,按照皇帝所言,这段时间,母亲和妹妹嫣儿应该在京。 来到晋亲王府,方宇辰身上时时刻刻的凌厉气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思念,这些年,他一直在外学艺,真心没顾得上孝道和亲情。 因为已是深夜,家中也锁了门,他方宇辰倒是可以直接轻功翻墙进去,但是,在自己家,完全没那个必要,因而,他便直接叩响了门环。 “咚咚咚~~”三声过后,屋内立刻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屋门便打开了来。 “什么人,大半夜的来晋亲王府何干?”门一打开,两个家中护卫立刻出现在方宇辰的眼前,随之直接厉声喝道; “请通禀王妃,就说辰儿回来了,她便知道了!”因为是自家护卫,并且如此的森严方宇辰高兴还来不及,岂能生气,随之便戏谑调侃道; 话音刚落,顿时,两个护卫都傻眼了,转眼之间,二人脑中便蹦出了一个久违的姓名来,随之,二人面上同时涌上一丝狂喜之色,随之,一人立刻激动的叫道:“您是小王爷?” 护卫一下子想起来,并且准确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方宇辰顿时一笑,随之将自己足以证明身份的腰牌拿了出来,在二人面前晃了晃,随之点头道:“是的,快速速派人去告诉我娘吧,免得一会儿她睡下了!” “诶!”听到方宇辰点头承认,二人立刻侧开身子,将方宇辰迎了进去,然后一人立刻飞奔着冲进了府中,让丫鬟去告诉王妃小王爷回来之事。 “这些年,我娘和嫣儿可还好!”进门之后,一名家中管家便立刻来到了方宇辰的身边,引着他进去,随之,二人一边往后院走,方宇辰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禀小王爷,王妃和郡主都很好,只是她们时时牵挂小王爷,每当小王爷生辰之时,则思之更甚,这些年来,也多亏了凌元帅夫人时时前来,与王妃说说话,方缓思念之情啊!”管家微微躬身,如实答道; “哦,舅母也是时时前来,那不日本王倒是要去拜访拜访了!”听了这话,方宇辰顿时一愣,诧然道;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似乎自己的那位舅舅和母亲的关系并不好,最起码,在他印象中,从未听到母亲提及舅舅的任何事情,仅仅知道的一丝皮毛,还是从家中年长一些的管家哪里得知的,但是也不全面,因而,方宇辰印象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凌星原的出现。 所以,这突然之间听到个舅母时常会前来与母亲说话,他还真的是吃惊了,所以便准备腾出时间来了,便去舅母府上拜访。 二人一边说,一边朝着内院走去,很快,方宇辰便到了后院,然而,就在他刚刚被众下人簇拥着来到后院门前之时,突然,母亲牵着妹妹走了出来。 “辰儿,你回来了?”这是晋王妃的声音,她的声音中带着这些年无尽的思念,此时听起来有了一些哽咽和激动,方宇辰也顿时快步走了上去。 凌星点刚刚准备休息的,却不曾想听到了儿子回来的消息,随之,她登时睡意全无,急急忙忙的就穿好了衣服,然后带着嫣儿走了出来。 方宇辰迅速走到母亲面前,直接跪在了母亲面前,随之沉声道:“孩儿见过母亲!” “快起来快起来,咱们自家人,还来这些俗礼!”凌星点赶紧将儿子扶了起来,她的脸上瞬间写满了高兴和惊喜,她真没想到,皇帝说的竟然是真的,说一个月还真就一个月,一个月内,她儿子还真的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辰儿,这些年你瘦了,也变黑了!”晋王妃拉着儿子的手,一边抚摸着他此刻刚毅古铜色的面庞,一边心疼的说道; “哥哥,你还没抱嫣儿呢!”然而,就在母子叙话之时,突然,旁边传来一道嗲声嗲气的声音,方宇辰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这是妹妹的声音。 晋王妃一笑,立刻就放开了方宇辰的手,随之无比宠溺的看向了嫣儿,然而,这时,方宇辰也随之看向了妹妹:“好几年没看见嫣儿,又长漂亮了?” “嘻嘻,哥哥,嫣儿好想你啊!”嫣儿立刻一把抱住了哥哥,很是亲密的说道; 因为方宇辰这些年一直都在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他虽然此时才十六岁,但是个子足足的长到了一米八,而且无比的健硕,因此兄妹相拥,显得无比的滑稽。 没办法,妹妹完美的继承了母亲的优点,身材很是娇小,虽然也有个一米七,但是和哥哥想比,就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了,看都有些不够看。 “哥哥也想你,但是现在哥哥回来了,就不走了,永远陪着你们了!”看着妹妹和母亲二人无比高兴惊喜的样子,方宇辰顿时无比的自咎,因而此刻,他立刻保证道; “你看看你,嫣儿这么缠着哥哥,咱们都站在门外吗?还不先让哥哥进屋!”这时,看着一双儿女兄妹情比金坚,凌星点也是感动无比,随之招呼道; 而后,一家三人进了屋子,妹妹嫣儿就是一直问着外面有什么好玩的,问哥哥这些年的生活好不好玩,快不快乐,学到了什么武功。 母亲凌星点则是关心着方宇辰的日常生活,是否辛苦之类的事情。 来到正屋,方宇辰也是一一解答,并且告诉了二人,他接下来会进宫,成为皇帝的贴身护卫,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京城了。 “留在京城就好,这样娘就能时时看到你了!”听到皇上已经下旨,让其留在京城,凌星点顿时放下心来,高兴的说道; 随后,说完闲话,方宇辰随之无比凝重的看向了母亲,随之沉声问道:“皇伯父此次将我留在京城,刚好遇上太子理政,您说这其中,皇上他是不是另有用意啊!” 方宇辰的话说的非常明显,凌星点也瞬间听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她也顿时沉默了下去,随之目光无比踌躇的说道:“皇上定然有心用你来制衡太子,想让朝局达到一个平衡状态!” 听到母亲直接说出了皇帝背后的真正用意,方宇辰立刻点点头,随之说道:“刚刚在玄元帅府中,皇伯父对我下这道旨意之时,我当时就想到了这一层,但是当时当着姑姑和大元帅的面,孩儿也不能多问,无法推脱,因而,此时一时之间突然变得棘手了啊!” 看着儿子凝重的神情,凌星点反而轻轻一笑,随之无比平淡的说道:“放心吧,你皇伯父还不至于那般的阴毒,或许,他真的是想让你来制衡太子的,你要知道,这些年,皇帝渐渐力不从心,朝政也多有惰怠,因此,此次或许是他真的想将太子扶上宝座,你也不必担心皇伯父会试探于你,毕竟,当年他下旨斩当年的二王子方子兴之时,皇族便多有异动,只不过一直被武亲王压制,所以才未生变故的,所以,皇帝刚刚一统山河,不会开罪于我晋王府的!” 方宇辰依旧不解,随之道:“可是,据我所知,皇伯父不像是那般畏首畏尾之君,她一向雷厉风行,行事果断,若是此次我不推辞这般恩宠殊荣,万一将来皇伯父为了给太子清扫障碍,将我列在名单之内,岂不是会我晋王府招来大祸吗?” 听了这话,凌星点顿时露出了一丝欣慰,儿子长大了,能够独立思考了,也有了自己敏锐的见解和对事情本质的判断,身处皇家,这一点非常重要。 但是,她还是无比笃定的说道:“你皇伯父并非那种多疑之人,也并非刚愎自用,所以,只要辰儿你不对那黄金宝座生出觊觎之心,他是不会将你如何的,毕竟,当年他赐你荣亲王衔位,让你三岁封王,成为皇族最为耀眼的后辈之时,便已经给你上了一道护身符,也是为了让你父王知道,你皇伯父他在位之时,可保你无忧,等到太子登基,纵然不能重用于你,也会让你成为一个富贵闲人,闲散王爷的!” 听完了母亲的这番话,方宇辰顿时沉默了下去,说实话,他是真心不喜欢皇家的这种勾心斗角,而且更加对那皇位没有半点的兴趣,他只是担心,伴君如伴虎,有朝一日,自己莫名其妙就为晋王府惹下了大罪,导致家族倾覆。 他沉吟片刻,随之站了起来,走到门前,看着天上的明月,随之无奈的说道:“母亲,孩儿不想染指皇家事务,若是等到将来,儿臣想就藩封地,不问正式,安心当一个富贵闲人,每日养花钓鱼,游山玩水,父亲他能答应吗?” 看着儿子无比惆怅的神色,凌星点顿时无比心疼,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她也无法回答,毕竟按照她对晋亲王方子治的了解,他是肯定不愿意儿子今后隐居山林,游山玩水的,肯定希望他能够辅佐君王,拱卫方氏皇族,所以,凌星点只能安慰道:“你皇伯父创立大吴王朝,立下如此丰功伟业,足以傲视往昔任何帝王,因而,他是有着自己的胸襟和格局的,所以,只要孩儿你不要觊觎黄金宝座,勿要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如此,你于皇族之内,你还是皇帝嫡系的血脉,是他的亲侄子,日后的当权者纵然是顾忌血脉,也不会把你怎样的,你万事只需保持本心,全力拱卫皇族身份地位,便可在君王身前顺风顺水,平安一世的!” 听了这话,方宇辰瞬间转过头来,脸上忧郁无奈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但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忧,他甚至还强行的咧开嘴笑了笑,随之云淡风轻的说道:“放心吧,娘,我知道该怎么做,您不必跟着担心了!” 看到方宇辰已经默默的接受了事实,凌星点也随之释然,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颇多无奈的说道:“辰儿你这般心性,生于皇族,身为王爵,再好不过,娘根本不担心,只是娘为你自己委屈,若是生在一个寻常富贵人家,或许你会生活的更好,不必像如今一般,成日忧心忡忡,担心朝堂多变了!” “这一切都是上天对我等之恩赐和束缚,怨天尤人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但求一切凭心!”方宇辰仰望星空,道; 第三百七十八章 似生却死! 京城之内的事情,诡谲多变,朝堂之上,更是变幻莫测,无人能够窥其根本,亦无人敢说于朝堂之上,为官生涯顺风顺水,永远一往无前,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纵然是当今皇上最为宠信的文臣戴傲仁,亦是如此,此时于越国中枢院中,他欲交出手中权力,却遭到了属下一众人等的阻碍,哪怕是他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心腹蔡文星亦是如此。 蔡文星,名为蔡均,字文星,几年前任职尚书房下辖文书院笔帖式,皇宫中最底层的官,此人才华横溢,满心狂傲,眼中看不上几个人,纵然当年榜眼入仕,三年过去,也仅仅只是个正五品的小官,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就在他遇上了戴傲仁之后,那命运彻底不一样了,自诩在文才上无人能胜过他的蔡文星,碰上了这位名满天下的天下第一才子,朝堂第一名相,于是,一场震惊文书院的丞相斗文笔帖式的大戏便拉开了帷幕,过程自不必多讲,最后蔡文星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彻底心服口服。 戴傲仁看着这个才华横溢,却怀才不遇的狂傲青年,与当年的自己颇为相像,于是,便生出了爱才之心,心中一直记着这个人。 一个小小的五品官,能够得到当朝文臣之首的青睐,自身又兼具超出常人的才华和能力,可想而知,自然是一路飞升,后来只是短短的五年,他便戴傲仁亲自带进了尚书台,蔡文星这一路走来,可以说,若是没有戴傲仁,就他那个狂傲看不起人的性格,是根本不可能长远的,因此,在后面进入尚书台之后,和戴傲仁离得更近了,他便以戴的学生自居,并且收敛心性,对待以往和自己过不去的官员,如今翻过身来,也并没有怎样,反而越发谦恭,一时之间,在朝堂之上,也算是一段时期中热度最高的话题了。 戴傲仁对这个能够在逆境中改变自己,积极上进的青年也是无比的喜爱,常常在同僚面前称其为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甚至,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就时时将其带回府去,悉心调教,还让夫人柳鸢鸢亲自帮其择妻选媳,助其开牙建府成家立业,可以说,师父能够做到的事情,戴傲仁做到了极致。 因此,二人虽然面上是师生相称,但是在外人看来,却和父子半点不差。 后来,戴傲仁来了越国,成为了一国中枢使,拥有了皇族才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便将这个最得意的学生带了过来。 时至今日,可能所有旁人都想不到,在今日的越国中枢院议政堂中,这个昔日将戴傲仁奉为恩父的青年蔡文星,却是极力抵抗恩师的决定。 蔡文星跪在戴傲仁的面前,面色满满的担忧,双眼更是顶了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他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好好睡觉了,他白天要在议政殿中代替老师戴傲仁处理日常政事,黑夜里还要去戴府之中,为师娘亲自守夜,也可谓是孝心有加。 而今日他之所以要激励的反驳抵抗恩师的决定,则完全是为了师傅着想,因为这几年来在尚书台,他深深的知道了朝堂的水有多深,也深深的知道天意自古高难问这句话的含义,因而,在眼睁睁的看着师傅做出可能会引起朝廷担心的事情之时,他不得不极力阻止,以保全师傅忠孝节义的名节,更加不负师娘当年的嘱托。 此时,戴傲仁也无奈的坐在了太师椅上,面上满是踌躇,他当然知道蔡文星并不是蓄意冲撞,他只是为了按照柳鸢鸢的嘱托,来力劝他而已,而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左右为难。 “师父,您是封地之臣,封疆大吏,牵扯着一国中枢,万万不能离开越国,更何况,还是去往齐国,外封之臣不可亲交,您若是去往齐国,朝堂之上,必会议论纷纷,御史台御史们,绝对会抓住此事疯狂的攻讦,届时,恐怕就算是皇上,也无法开此先例,您一世忠君爱国之名将会立即土崩瓦解,此事万万不行啊!”蔡文星满腔赤诚之心,跪在戴傲仁的面前,苦口婆心的劝道; 就在刚刚,戴傲仁为了让柳鸢鸢能够去到齐国寻姜神医或是百里玉,甚至不惜丢下封疆大吏的身份,不顾一切的要带着柳鸢鸢出去齐国,但是,蔡文星却是极力劝阻,甚至,在戴傲仁说出‘挡我者死’的话来,他便直接跪在了戴傲仁的面前,依旧苦苦的哀求道; 没办法,师娘的嘱托要遵循,师父的心意和决定更要维护,若是其他的事情,那蔡文星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帮助师傅戴傲仁,但是这段日子眼看着师娘柳鸢鸢倒在病榻之上,灯干油尽之时,他不愿意再让师娘心中不踏实的离去,所以,他此时选择站在了师娘的立场,全力阻止师傅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毁坏名节之事来。 听着学生的话,戴傲仁心中依旧不是个滋味,往日无论任何的家国大事,他都可以从容应对,但是唯独柳鸢鸢,乃是他心中的禁地,一旦涉及她,戴傲仁便会失去那颗冷静的大脑,从上次的长生药一事,便能够看得出来,为了柳鸢鸢,他甚至不惜搭上自己最为重视的名节,可想而知,一旦彻底的逝去柳鸢鸢,他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愤懑,一脸的自疚,他痛恨自己没有能够早一些找出救治柳鸢鸢的方法来,他痛恨上苍如此不公,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这样的贤妻,最后却是如此残酷的结局。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真正的险境来临,他还是那么的束手无策,还是无计可施。 “师父,如今越国海上,四洲联军虎视眈眈,越国内政,刚刚安稳,天下苍生,百废待兴,师娘说过,在她的心中,您是一个有着治世安民,重塑乾坤的抱负和胸怀的傲世才子,她万般的敬佩,然而,此时正是您实现心中抱负,实现远大理想的时候,皇上需要您,江山社稷也需要您,您离不开,也脱不开身的!”看着戴傲仁沉默下来,蔡文星继续试探着劝诫道; 不得不说,这小子很有口才,知道现在的事情关键在哪里,因而,他不说国政,就说师傅和师娘二人之间的感情,用师娘心中的他去劝诫他,这样或许能管用。 “您要是觉得心烦意燥,我帮您处理政务,您安心歇息,或者回去府中陪伴师娘,另外,前去齐国求助于两位神医的人马我也早就派了出去,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了,您就安心的在这里等待吧!”蔡文星继续说道;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禁卫军火急火燎的跑进了议政堂,进来之后,直接就拱手看向了戴傲仁,随之无比急切的说道:“禀报戴大人,皇上的圣旨和钦差到了,此刻正在您的府中!” 听到这话,戴傲仁顿时一愕,随之立刻蹭的站了起来,直接走出宫去,坐上轿子朝着府中赶去,身旁跪着的蔡文星也随之立刻起身,跟在师傅的身后,立刻坐上了轿子,追了上去。 此时,一名宫人站在越国戴府大堂中,神情无比的凝重,带来的御医也已经全部去到了后堂,为柳鸢鸢诊治,戴傲仁和蔡文星随之疾步走进了屋子来。 宫人一看,顿时站在二人面前,随之喊道:“皇帝圣旨到!” 听到这话,戴傲仁赶紧上前,跪在了圣旨面前,恭声道:“臣戴辛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戴傲仁劳苦功劳,朕闻其妻正卧于病榻,甚忧,特赐长生药一枚,助爱卿夫人可一解病忧!钦此。”宫人念完,便将圣旨递给了戴傲仁,随之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了戴傲仁。 宫人随之说道:“皇上还说了,让咱家等乘坐御用飞行器,护送柳夫人去往百里玉处医治,另外,皇上担心戴爱卿劳累,可准其暂卸中枢院中枢使之位,除军政要务之外均交副使蔡均,可抽身随夫人前去齐国神医姜松谷亲传弟子百里玉先生处医病!” 皇帝的口谕说完,随之,宫人接着说道:“戴公放心,此次御用飞行器乃是欧阳大师今日才研制出来的,去往齐国只需朝夕之间,绝不会延误夫人病情。” 随着皇帝的恩典全部说完,身旁的蔡均顿时大喜,感觉师娘能够得到一次新生,戴傲仁更是瞬间无比感激,随之再次望京而叩,随之感激涕零的高呼道:“臣戴傲仁叩谢皇上圣恩!” 而后,戴傲仁直接拿着长生药,丢下宫人和蔡文星,直接快步走向了后屋柳鸢鸢的屋中。 “夫人,皇上特赐神药,可包治百病,夫人你有救了!”戴傲仁来到塌前坐下,装作面上无比惊喜的叫道; 当然,对于长生药的来历和原来的功效他是直接就隐瞒了下来,因为戴傲仁心里知道,若是告诉她这就是当年的那颗长生药的话,她是死都不会吃下的,因而,他才会如此费尽心机,哄骗其吃药。 这一幕,顿时让身旁的蔡均几欲落泪,他瞬间感受到了师傅担忧的心境,要知道,他可是最重名节和秉性的,可是今日为了师娘能够安心的吃下药去,他竟然不惜隐瞒欺骗于她。 可想而知,二人对彼此的重要性了。 而后,蔡文星又将目光看向了床上面色苍白,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脸上的髋骨都清晰可见的师娘柳鸢鸢,看到柳鸢鸢受尽病痛折磨的样子,他无比的心疼,这些年,柳鸢鸢待他,半点都不比师傅差,师父传他为人素养,品行格局,师娘柳鸢鸢则教他为人处世,圆滑多变,二人说是对他有再造之恩,真是半点都不假,因此,对待两人,蔡文星也是真的将二人当做了另一对爹娘来对待。 此时,看着在心中占据着母亲位置的柳鸢鸢如此深受病痛折磨,他心里岂能好受,虽然眼下来了长生药这等神物,但是蔡文星也只是听到师父提起过其中渊源,并不是非常了解。 说实在话,他也不是很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因而,对于此物能否解除师娘柳鸢鸢的病痛折磨,他深深存疑,又虔心祈祷,希望师娘将其服下之后,能够真正的好起来。 此时,四周的御医们注意力也都放在了戴傲仁和柳鸢鸢身上,都想看着神药,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着如此功效。 一时之间,满屋子人都看向了柳鸢鸢,等待着她的反应。 但是,此时的她已是虚弱不堪,气力不足,甚至连正常的二人对话都坚持不住,不过,就是如此虚弱奄奄一息的情况下,她的脑子依旧无比睿智,瞬间便知道了这颗药的来历,但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多说了这些在她心里不重要的事情。 于是,她闭上了眼睛,竭尽全力的平稳着自己的气息,尽量平稳的说出了心中的重点,道:“相公,我枕中有一物,我死去之后,你方可打开,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东西了!” 戴傲仁瞬间不说话了,手上拿着的长生药也瞬间失去了原有的神药光彩,然而,听到柳鸢鸢的话之后,他顿时落下了泪来,随之伏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什么东西都不要,我就想让你活着,见证我戴傲仁彻底结束天下大乱,稳定社稷万民,然后我们一起归隐田园,到时候,无论你要给什么东西,我都会笑着接受。” 听了这话,柳鸢鸢艰难一笑,随之道:“生老病死,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现在,活着我无法做到了,夫君还是认命吧,接下我留给你的最后一点东西吧!” 看着这明明拿到了救命药却如同诀别般的场面,四周的人轻叹着退去,只留下蔡文星一人,此刻背着师父痛哭流涕,伤心无比,但他又不敢让师娘感受到自己在哭,只能紧紧的捂住嘴巴,不发出声音来,默默的流着泪。 听了柳鸢鸢几乎已经是告别的话,戴傲仁也如同被人扼住咽喉般,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难受无比,手上的这枚长生药也丢在了地上。 第三百七十九章 边境告急! 此时,柳鸢鸢屋内的悲情结局,屋外的人都感受到了此刻的一股阴霾气息,所有人都是死气沉沉的,对于一众太医来说,更是纷纷自惭,眼睁睁的看着病患,却又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对于一个太医来说,是无比的煎熬难受,他们每一个人的医术基本上都是世上顶尖了,但是对于这种九宫移位之症,依旧没有一个好办法。 “边防副帅旭龙将军传来紧急军情,西南港口遭遇四洲联军袭击,告急!”然而,一道无比急切的声音传来,一名禁卫军飞速进了柳鸢鸢的后院,急切的大喊道; 听到这个声音,蔡文星瞬间抬起头来,快速的把脸擦了一下,然后走向了门外。 戴傲仁没有动,他依旧伏在床头,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以蔡文星的权利,无法决策,如此紧急军情,是必须得中枢院大印,越国印,他本人到,才能调兵。 但是,虽然戴傲仁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依旧没有动,哪怕门外的声音穿了进来。 “蔡大人,此乃紧急军情,必须中枢使大人亲自带着越国印和中枢关防大印才能调动兵马啊,您去这是不合规矩的啊!”门外,那名旭龙将军亲兵被蔡文星拦住,无奈道; 这倒不是制度太轴,之所以有了这种规定,那完全是从某种意义上要体现皇族的至高无上,因为兵权在每一届王朝都是至关重要的权利,因此,只能由皇族掌控,在这件事情上,无论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容忍任何外人染指,谁敢触碰,触之及亡。 从武亲王直到此刻还不从越国撤防之事,就可以看得出来朝廷对于此事,有多么看重了。 虽然戴傲仁并非皇族,但是他此刻坐在了本该由皇族的位置上,就绝对不能开这个先例,反而要更加的谨言慎行,万事都不可莽撞冒失,不然定然会招来大祸。 所以,此刻突发紧急军情,越国众将只会认戴傲仁一个人,还必须得他拿着两枚大印前来,才能够调兵,仅凭蔡文星一人,就算他拿着圣旨和大印同时出现,根本屁用不顶。 一时之间,蔡文星也哑口无言了,但是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师傅,毕竟师娘柳鸢鸢都奄奄一息了,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而去。 但是,事情紧急,他又无可奈何,虽然皇帝在圣旨中提到让其接替中枢使的位置,但是上面也提到了‘除军政要务之外’,这个涵盖范围可就非常之广了,这种事情,那就说大可大,说小可笑了,一旦大了,蔡文星就是抄家灭族,实在容不得懈怠。 就差皇帝亲口赐封,若不然,今日就能替师父解了此忧! 上天,你为何如此戏弄于我! 蔡文星沉默了下去,心中无比的不甘,无比的痛心,他心疼师娘柳鸢鸢,也心疼师傅戴傲仁,但他在这件事情上真的无能为力。 而一旁的亲兵眼看着蔡文星沉默了下去,便立刻欠开身子,朝着里面走去,毕竟,这件事情可耽误不得。 然而,就在这时,戴傲仁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前方带路,另派人前去取大印前来!” “是!”亲兵看到戴傲仁,面上的急迫顿时舒缓了下来,立刻应道; 然而,这时,蔡文星看到师傅面目坚毅的走了出来,顿时一愕,诧异的叫道:“师傅!” 蔡文星想说些什么阻止他,让他留在家里陪着师娘柳鸢鸢,但是这一刻,他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般,让她说不出话来。 戴傲仁知道学生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淡淡的看了蔡文星一眼,随之轻声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怎么说,我的夫人也算的上是你的半个母亲,我无儿无女,无亲无友,如今为师有事要去到前线,你便尽尽孝心,陪在她之左右吧!”这一刻,他的语气没有了往日师傅的那种严肃和教导,反而,满是如同老父亲一般的慈祥,声音也亲切的多。 话一说完,也不等他回复反应,戴傲仁转身就走,半分都不再停留。 蔡文星瞬间落下泪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沉声道;“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 蔡文星冲着师傅离去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个头,然后转身回到了屋内,来到了师娘柳鸢鸢床前,此时,不知为何,她睁开了眼睛,但是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暗淡。 其实,就在刚刚,门外的声音响起,蔡文星转身出去屋外的时候,她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且无比肃然的问道:“戴郎,沿海告急,你因何而无动于衷?” 戴傲仁含泪答道:“马上就要失去你,我又何必在乎着天下!” 听了这话,明显就是威胁,柳鸢鸢苍白一笑,随之无比淡然的看向了戴傲仁,妥协道:“若我服下长生药,你可愿往?” 戴傲仁大喜,立刻从地毯上将那一枚刚刚被他绝望之后撒手丢下的长生药捡了起来,然后又无比细心的擦了擦,然后直接按在了柳鸢鸢的嘴中。 然后,看都没看柳鸢鸢,他便直接走了出去。 知道蔡文星再次进到屋子的时候,柳鸢鸢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嘴里的长生药吐了出来,甚至,可能因为用力过猛,她甚至还吐出了一片的血舞,蔡文星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立刻快速的奔上前去。 “太医,太医快进来!”蔡文星立刻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大声呐喊着,神情无比的急促。 此刻,床上的帷帐到处都被她吐出来的血染上了颜色,一刹那,床上素色的帷帐瞬间变得四处红点,看上去无比的刺目。 “文星...不用叫太医了,快扶我起来!”蔡文星来到身前,柳鸢鸢再次无比慈祥的看向了他,随之很是艰难的说道; 蔡文星立刻应言将师娘柳鸢鸢扶起,随之坐在了她的身后,用手臂垫在她的后背,让其躺在了自己的怀里。 随后,柳鸢鸢看了看走进来的太医,便直接示意蔡文星,让屋子内的人统统出去。 蔡文星痛哭流涕,但还是一切照办,挥手让屋内的人和太医们统统退下了,屋内很快就只剩下了柳鸢鸢和蔡文星母子二人。 此时的柳鸢鸢,无比的枯瘦,嘴唇也是无比的苍白,脸上更是瘦得皮包骨,髋骨无比尖利的凸在脸上,她此时躺在蔡文星怀里,甚至蔡文星察觉不到有半分的吃力,他眼中的泪也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柳鸢鸢长长吸了一口气,随之无比和蔼的看向了蔡文星,适才缓缓说道:“文星吾儿,我本出身卑贱,堕身花柳之地,幼时多磨难,一路走来,遍经民生疾苦,尝遍世间辛酸,后临花季,自以为苦难到了尽头,却不曾想,因此皮囊,受尽调戏欺辱和冷嘲热讽,届时,顿感今世无望,悲怆之下,本想寻一山野宁静之处,了此余生,幸而,此时遇上你父这般才华横溢,心思细腻却苦于无施展抱负之地的好郎君,时下,我也算重拾苟活之心,我付出区区两载忍辱负重,他还我十五年幸福光阴,此时回首望吾今生,除了自疚未能为其生出一儿半女以外,再无遗憾,因此,吾撒手西去之时,儿不许落泪。” “您别说话了,好好安歇,师父回来了,会与你一起去到齐国,相信两位神医定能妙手回春!”看着柳鸢鸢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蔡文星一边流着泪,一边劝诫道; 不过,柳鸢鸢却笑着摇了摇头,如同置若罔闻,继续说道:“我时间不多了,临终之前,有两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您说!”劝之无用,蔡文星无奈哽咽道; “其一,为娘走后,你要多多顾家,不可时时勤于政事,枉顾了家中之妻!” “其二,我死后,即刻焚烧全身,今生活的满身脏污,委屈相公了,如今脏污将其付之一炬,但愿来世能够投生个好人家,再嫁与他”她的脸上满是淡然,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似乎她一切都看透了,甚至还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听完这两个要求,蔡文星再次痛哭出声,然而,这时,柳鸢鸢似乎越发气力不足,呼吸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但她还在断断续续的对蔡文星说着话。 “如今,未曾生养,却有儿送终,也算是上苍有眼,开恩眷顾我柳鸢鸢了!”说道最后,突然,她嘴角微微扬起,感叹道; 一边说着,她的眼睛随之慢慢的闭上了,双手也无力的沉了下去,彻底没了气息,但是她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微笑,蔡文星目光一凝,随之抱着柳鸢鸢痛哭出声。 然而,屋外众人听到蔡文星的哭声,随之纷纷走了进来,府中的一众丫鬟仆役,也都纷纷落泪,顿时,走进屋内的一众人等,纷纷跪在地上。 蔡文星也随之将其安放在了床上,随之跪在了床前,整理了衣服,脱掉了官帽,站在了孝子的位置,恭恭敬敬的三拜九叩,全程一丝不苟。 而后,蔡文星便开始为其操办后事,但是,他却并没有遵从其立即焚化的嘱托,而是按照礼制,先行入殓。 毕竟,师傅戴傲仁可是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他怎能提前焚化。 很快,府中开始忙了起来,灵堂等等的一切事情统统布置了出来,一连三天,中枢院下辖大小官员前来吊唁,蔡文星一连跪了三天,他一直等到师傅归来。 此时,西南港口至上,命令及时下达了,所有的火力统统配备,因此,戴傲仁到达前线之时,大吴水师便在海上全方位的压制了四周联盟的战船,将他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因而,戴傲仁得到了家里的消息之后,立刻便抽身离开,从来不骑马的他,此时也骑上了快马,疯狂的朝府中奔去。 他的心情无比的悲痛,一路上心境更是无力到了极点,他没有哭,也没有有任何一场的举动行为,他无比的淡然,神情无比的决绝。 一天的时间,他滴水未进,就这样一路狂奔赶回了府中。 他径直走进灵堂,面上依旧无比的冷厉,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径直走到灵位之前,停顿了片刻,又走到了后面,站在了她的面前。 自从回府,他没有理会任何人,甚至就连跪在灵位旁边的爱徒他也半句话都没有说,一步不停的来到了她的面前,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奈,充满了悲痛,身形却又无比的坚定。 蔡文星跪在旁边,看着师傅的背影散发着无尽的悲怆,他再次轻声抽泣起来,觉得无比的心疼,然而,下一刻,戴傲仁突然无比淡然的走到了他的身旁。 蔡文星无比疑惑的看着师傅奇怪的举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惘,不知道师父要做什么。 “文星,你去将她的枕头拿过来!”戴傲仁很是无力的吩咐道; 蔡文星顿时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立刻站了起来,去到了后屋,从师娘柳鸢鸢的众多遗物之中,将她的枕头拿了出来,并且送到了师父的手中。 此刻,他依旧十分的迷惘,不知道师傅究竟要做什么。 戴傲仁拿起枕头,一手直接从袖中掏出了一柄短刀,直接将枕头戳破,然而,这一幕,令蔡文星无比震惊,一介文臣,却奇怪的在袖中带着兵刃,不过,只是刹那之间,一个无比惊恐的念头便出现在蔡文星的脑中。 然而,他却依旧自顾自的打开枕头,随后,一番寻找之后,他看到了一个信封! 蔡文星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就走上前去,站在了师傅的身旁,神色无比的警惕。 信一打开,里面有着一叠厚厚的银票,还有一封书文,上面有一段话。 我自含笑归山林, 遗言留与袖中刀。 桀骜才子尚无承, 休手留给后面人。 看到这些字眼,戴傲仁猛地大惊,手中的刀也随之掉在了地上,面上瞬间涌上无尽的悲伤。 第三百八十章 戴傲仁落幕,四方动乱 戴傲仁站在她的面前,这一刻,他的脸上满是悲伤,一瞬间,他像是老了十岁,甚至,站在她的面前,他甚至都有些无力,站不住了,身形也有了些许的轻微晃动。 本来戴傲仁想看完了夫人留给自己的最后一点东西之后,就殉情而去的,所以,他才会全程平淡无比,因为在他的心里,他马上就要尾随爱妻而去,无论到时候是西方极乐还是地府九幽,他都会伴其左右,所以也就谈不上会难过。 然而,看到了她最后留下给自己的一句话,这最后的嘱托如同晴天霹雳般毫不客气的打在了戴傲仁的头上,让他几乎都快要窒息了,他无比的难过。 只是一刹那,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用来,一脸憋了三天的悲情瞬间爆发,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柳鸢鸢这种用极为深邃的感情来让他活着,爱他极深,也弃他极远,他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这一刻,身旁的蔡文星看了师娘留下的话之后,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她要最后留下一句即刻将其焚化的嘱托了,因为她是担心,自己的话不能够说服这个坚毅的夫君,所以宁愿化为飞灰,受烈焰焚身之痛,也不愿再给他半分殉情的可能。 蔡文星跪在棺边,再次痛苦的落下泪来,而戴傲仁依旧目光悲痛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是一下子被打击了缓不过来一样。 良久,戴傲仁似乎一瞬间决定了什么,而后,他转过身来淡淡的看向了蔡文星,沉声吩咐道:“即刻上奏,禀报皇上,越国中枢院中枢使戴傲仁,殉情而去,已与夫人二人双双落葬,请皇上另择中枢使,入主中枢院,接掌国政,稳定民心!” “另外,速速派人将夫人送往情山小屋旁边安葬,我亦同往,此两件事,不得延误,即发即办!”戴傲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沉声吩咐道; “是!”蔡文星直起身子来,应了一声,随之拿来了纸笔,直接在此处拟定了一封奏折,并且即可派了人,准备送他们二人启程。 这一切都办完之后,戴傲仁拿着信封中的一叠银票,走向了蔡文星,目光无比沉重的看着他,随之缓缓说道:“这些钱,都是你师娘留下的,在她心中,虽然你们年纪差的不多,但是她却是将你当成亲子相待,为你娶妻,帮你成家,也算是尽了一番为娘之心,因此,这些钱你收下吧,今后好好过日子!” 一边说着,戴傲仁一边将银票递给了蔡文星。 “师父!”蔡文星一愕,看了银票一眼,立刻就想拒绝,但是却被戴傲仁打断。 “我会去往我二人相识的情山小屋,为其守墓终生,如此也算是常伴其左右吧!”戴傲仁继续决绝的说道; 蔡文星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流淌的更加多了,戴傲仁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直接回到了后堂,次日清晨,蔡文星在灵堂将该做的事情全部交代下去之后,便亲自送师傅师娘二人离开越王都,离开越国,去往了情山,并且全程作为孝子为其操办了师娘柳鸢鸢的所有的后事,而后,才离开情山,回去越国署理政务。 ... 五日之后,蔡文星在灵堂之上亲笔写下的奏折,送到了御前,皇帝在尚书房中看到这份奏折,当即就震惊了。 真想不到,紧赶慢赶,竟然还是晚了,而且戴傲仁竟然也殉情而去,不过作为方子稷来说,他很能理解戴傲仁的做法,毕竟,二人的感情是无法用言语能够解释的清的,他们的感情甚至已经超过了身体,超过了精神,上升到了灵魂级别,常人只能仰望。 此时,皇帝拿着蔡文星呈上的奏折,思忖良久,方才沉声对身旁的几个丞相说道:“追封戴傲仁为文正侯,追封夫人柳氏为护国一品静娴夫人,去其奴籍,其先王十九年之前的一切生活,将其载为名门闺秀之出身!” “臣等遵旨!”尚书房诸相,执事行走,纷纷躬身应道; “另外,晋魏丞相为尚书台首相,末尾添加傲仁爱徒蔡文星一员,尚书台即刻派人前往越国,宣旨加封,着蔡文星接替老师戴傲仁之职,是为越中枢院中枢使!”众臣话音刚落,皇帝再次出声道; 然而,魏丞相赶紧走之御前,恭敬跪下,随之沉声道:“微臣叩谢皇上圣恩!” “臣等遵旨!”陈丞相随之带着众人再次跪地应道; ... 情山上,一日清晨,戴傲仁准备下山采购山上所需的火烛粮米之类的东西,早早的起身,就直接准备下山。 “哇哇哇~~~”然而,就在他走在山中小路上时,突然,一道婴儿啼哭之声传入耳中,而且这道声音还在移动。 戴傲仁循声看去,登时看到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带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裳下人似的男子,抱着一个放声啼哭的孩子,走入了山中,而且,直接朝着密林深处走去,看这样子,意思很明显,就是富家的小姐和下人偷吃了禁果,然后又无力承担后果,无奈之下,只能将孩子丢掉了。 戴傲仁立刻悄悄的跟了上去,这山中他无比之熟,因而,悄悄的跟在他们的身后,那二人也一时没有人发现。 二人往密林深处走了一会儿,随之二人双双打量了一下四周,随之停下了脚步。 戴傲仁也随之赶紧站住,在两颗灌木之后躲了起来,悄悄的盯着这两人。 此时,只见停下之后,女子立刻愧疚的看向了襁褓中的孩子,随之哽咽道:“孩儿,你不要怪娘,怪只能怪你来的不是时候,娘现在养不了你,只能把你丢下了!” 此时,看着这令人心悲痛的一幕,戴傲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嫌弃。 然而,女子正在对怀中的婴儿说话之时,旁边的麻衣男子依旧紧张无比的打量着四周,似乎他很是紧张,一双眼睛中满是担忧。 不过看他这穿着模样,也知道他是个做下人的,现在勾搭上了自己的小姐,还搞出孩子来了,估摸着这家的老爷要是知道了,他也绝对没有好下场。 看着女人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话,麻衣男子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小姐,你好了没有,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是将他就地摔死吧,以绝后患,老爷他们也再不会能查到了我们俩的私情了!” “你这个畜生,这可是你的儿子啊,丢下他就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要摔死,你还是不是人!”听了麻衣男子的话,女子顿时发飙了,立刻怒目而视,直接斥道; “好好,我听你的,丢下算了!”麻衣男子无奈,连忙摆手道; 可能是和女人意见不一,而导致麻衣男子很是郁闷,说完之后,他立刻走到了一旁,让女人丢下孩子,他同时在四处打量着,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前方有一几个家丁拿着棍棒刀剑找上了山来。 “小姐,快丢下吧,可能是赵管家他们追上来了!”麻衣男子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都有些腿软了,随之连忙拉着华贵女子说道; “快点,那对奸夫**在那里,老爷说了,抓住了就将他们当场打死,然后把他们和那个小野种丢到山上去喂狼!”这时,山下的人也远远的看得到了密林中的男女,立刻就大叫道; 然而,麻衣男子见状,顿时急了,直接就将孩子从小姐手中夺了过来,然后丢了下去,这一举动,让女子心如刀绞,立刻嘶声裂肺的哭喊了起来但是没办法,她护不住他。 这时候,孩子也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戴傲仁见状,心中知道,无论山上山下那一拨人得到了这个孩子,他都不会有好结果,于是,他心中不忍,便从灌木中走了出去,直接就将孩子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背后的背篓里,随之循着另外一个方向迅速离开了此地。 一分钟之后,山下的人到了此地,于是,双双停住了,因为他们清楚的看到了这两边的人影,也可以猜得到,一方面肯定是孩子,一方面是小姐和那个孽障,因而,众人为难了。 “赵管家,去追小姐还是追那个小野种?”一名下人气喘吁吁的问道; 管家踌躇片刻,思忖片刻,随之说道:“小野种肯定是被人捡走了,也算他命大了,我们要是穷追不舍,也就跟这对奸夫**一样成丢弃孩童般丧尽阴德的畜生了,算了,老爷只让我们将那对奸夫**就地处死,就放过这个小野种一命吧!” “是!”众人齐齐应是,随之纷纷朝着小姐方向再次追了过去,而戴傲仁也很快摆脱了那一块山脚,走上了情山山腰。 看着四下无人之后,戴傲仁赶紧将襁褓解开,婴儿刚刚被他的畜生父亲直接丢在了地上,可想而知,这么小的孩子,要是摔伤了,可真就是造下了大孽了。 戴傲仁简单的看了一下之后,再看了看婴儿的样子,看着不像是有什么问题,而且,此时将他的襁褓解开之后,这个小婴儿竟然咯咯咯的冲着戴傲仁笑了起来。 “如此可爱的孩子,生出来又将其丢弃,父母简直是禽兽不如!”看着婴儿开心的笑容,足以感染万物般的童真,戴傲仁想起刚刚的事情,顿时大怒,直接骂道; 而后,戴傲仁又一板一眼的将婴儿小心翼翼的包好,然后重新抱在了怀里,然后从另外一条路再次下山去,然后直接招了个郎中,帮他诊治了一下,最终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戴傲仁买完了东西,便直接将小婴儿放在了新买的背篓之中,再次上山去。 一路上,戴傲仁无比感慨,这要是柳鸢鸢在该多好,哪怕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她见到他也会开心无比的,要知道,她可是心心念念想要做母亲的。 正午时分,戴傲仁做了些流食,小心翼翼的伺候那小子吃完饭后,便将他抱到了柳鸢鸢墓前,然而,这孩子来到这里之后,竟然咯咯直笑了起来,还手舞足蹈的。 “孩子,你爹娘无心无义,丢你于山中,今你我有缘,我便收你为义子,取名戴渊,如何!”戴傲仁一本正经的看着孩子,无比肃然的说道; 他不答话,也没有拒绝,只以手舞足蹈示之,看样子应该是同意了,而且还是举双手赞同,看着孩子可爱的模样,戴傲仁也笑了,随之抱着戴渊转过身去微笑着看向了柳鸢鸢。 戴傲仁之事,在朝廷已然落幕,于此世之中,也已落幕,仅仅带了个孩子,度过余生,桀骜才子之名,也自此隐于深山。 然而,戴傲仁之事完了,但是越国海上交战之事,却才刚刚开始。 此时的皇宫之中,军情殿中忙成一团,本来准备让玄异去玩越国担任执掌中枢院的,但是现在一看,也只能取消了,而且最恶心的是,西南边境的灵渊一族,似乎也知道了越国海上的不安,他们也派出了大军,于边境城外与大吴西境军对峙。 更加棘手的还不在这里,然而,就在与灵渊一族两军对峙之时,两日后,西北方的东湖部落也随之蠢蠢欲动,前方的守将禀报,东湖部落似乎是为了响应灵渊的对峙,也开始在集结兵马,准备开往大吴西北边关。 这一下,太子刚刚监理朝政便遇上了这种三方动乱,一时之间,他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成天的就住在了南书房中,无比头疼的处理着所有的军政要务。 但是,就是他这般的勤政,朝中依旧不稳,不止一位大臣上折子,请皇帝亲自站出来主持大局,平定四方蛮夷。 正因为此事,太子就更加的棘手了,这一刻,内忧外患,四方不安,对于他刚刚接掌朝政,而且无人辅佐的情况,可谓是痛苦之极,但是,他却并没有放弃,依旧每一日都呆在尚书房,军情殿,还有南书房三个地方,昼夜不停的处理着一切事务。 第三百八十一章 皇后做饭 但是,就是局面如此危急之下,太子没有求助皇帝,也没有向任何人抱怨过一句,依旧不遗余力的成日趴在奏折上,一边看着各方的动态,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应对方法,另一边要稳定朝局,安抚百官之心,真可谓是苦不堪言。 近日,皇后幽夜看着朝局如此动荡,再看着缠着自己的皇帝如此游手好闲,嬉皮笑脸的样子,她时时白眼埋怨皇帝,指责他不帮帮太子。 然而,皇帝却是依旧我行我素,半点都不听,甚至于,他还很是硬气的对皇后说道:“既然你不喜欢看到朕,那我就去万妃宫里咯,到时候可不要怪朕冷落了!” 看着皇帝理直气壮的无赖样子,皇后登时好气又好笑,直接鄙夷道:“你去吧,再也不用来我宫里了,真没听说过还有你这么当皇上的!” “嘿,你现在不就见着了吗?”皇帝也丝毫不恼,怼了一句之后,便洒脱肆意的离开了皇后宫,真的直接去到了皇后宫中。 然而,就算是和皇帝起了一点小的争执,幽夜也并没有真的嫉恨,因为她心里知道,皇帝这样,只是为了历练太子,毕竟他在位时期做下的事情太多了,得到的威望和民心也太多了,如果现在他还在的时候不将自己身上的民众注意力转移到太子身上,将来他是很难接这个位置的,若是真的到了皇帝驾崩或者怎样的时候,太子只会更加艰难,因为那个时候朝臣和天下藩王们可不会惧于皇帝的威严了,到时候太子一个不小心,在犯点什么错误,皇位他绝对坐不下去的。 现在来说,虽然此刻朝臣多有躁动不安,但是因为皇帝尚在,而且能力又强,很多人都还不是很担心,太子只需稍加安抚便能压制下来,可若是皇帝不在了,这个局面可就没那么好安抚了,要知道,满朝文武几乎都是皇帝的忠实拥趸,他们所有人都见证过皇帝的能力和决策手腕,但是对于一个新的太子,他们或许不是那么的熟悉,所以躁动不安也是难免的。 就换做方子稷当年登基,若不是舅舅苏文羡在朝中身居相位,门生故吏遍天下,全力的支持于他,恐怕他登基之后的第一时间,也会想着先要安抚朝局,而不是刚刚登基,便敢大刀阔斧的直接对外征战。 而且,方子稷得天下,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源自父祖二人为他攒下的家业,不然,天下哪里那么容易取,皇位哪那么容易坐。 有些时候,表面上看到的东西,有可能并不是第一印象想到的那样,很多时候,还要看他的本质,看事情的方向究竟在何方,才有正确的解读。 幽夜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虽说中间被冷落了一段时间,但是实际上最了解皇帝的人,其实还是她,所以,皇帝做的这一切,她都心知肚明,但是出于母亲天然的担心属性,所以她才会看到皇帝吊儿郎当的生气,不过,她也同时在心中暗暗的为儿子加油。 她把皇帝赶走,只是单纯的不想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不着四六,不想看到他与现在场面极为不符的轻松模样,仅此而已。 然而,皇帝走后,她又顿时觉得有些百无聊赖,更加忧心了,三个女儿现在都送去读书明礼去了,宫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呆着,总会下意识的就操心起太子的事情了。 百无聊赖之时,因为心中实在忧心忡忡,于是,一个念头顿时出现在幽夜的脑海里。 “去看看太子现在干的怎么样了!”霎时,幽夜一想到这个念头,她立刻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起身就准备出宫去往南书房。 但是,刚刚走到宫门,她顿时停了下来,随之有些无奈的看向了身旁的女官,心里空落落的问道:“去看太子,就这样空手去吗,是不是应该带点什么东西,找个由头!” “娘娘,您是太子的亲娘,想去看自己的儿子乃是天经地义的,还用找什么由头啊!您多虑了!”皇后的贴身女官微笑着说道; “可是,后宫不得干政,出了召唤之外,后妃不得离开后宫啊!”幽夜不放心,道; “那您就做点补身子的吃食,为太子拿去,这样应该就没人会说闲话了!”女官点点头,想了想,随之出着主意道; “嗯,这法子可行!”听到这个招,幽夜顿时笑了,随之立刻转身朝着后面的小厨房走去,并且一边走,一边吩咐着女官去内务府为其那些食材。 因为出身就是公主,后来又嫁了个有钱人家,而后更是再次成为了王族,说起来,幽夜还真的从来没做过饭,这次做饭,还真是厨艺上的首秀了。 不过,作为幽夜来说,这第一次做饭,没能让皇帝先吃上,竟然先给了儿子了,这上哪说理去。 到了自己宫里的小厨房,里面依旧有几个御厨,而且还都是手艺很好的,毕竟是伺候皇后娘娘的膳食,自然不会慢待了。 因此,幽夜一入场,众人纷纷跪下了,然后,小厨房的头便直接走到了女官面前,随之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大姑姑,娘娘到我们这地方,有何贵干啊!” 幽夜站在厨房门前,淡淡的打量了一下小厨房内的设施,全程都由女官在前面安排。 女官随之淡淡的看向厨子,淡淡的说道:“皇后娘娘心中记挂着太子,想为太子做一道补身子的汤!” 厨子头顿时松了一口气:“就这事啊,还劳娘娘大驾亲自走一趟,小的这就为娘娘煲汤!” “哪让你做了,我是问问你,什么补身子的汤简单易学,给个菜名和方法,娘娘要亲自做!”女官顿时白了厨子一眼,鄙夷的说道; 这一下,可把厨子难住了,他顿时满脸的窘迫,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们这些人能够道宫里为皇家做御膳,那可是万里挑一的人,不说别的,就单说这里一个烧火的炒个蛋炒饭那都得九曲十八弯的过程,岂是那么简单的,而现在皇后要亲自为太子煲汤,还要亲自动手,这可就让他犯难了。 给个太简单的吧,一会儿太子不喜欢吃,娘娘要是生了气,轻则挨板子,重则掉脑袋。 太难的吧,皇后一会儿弄着弄着,突然慌了场,把锅炸了是小事,再把她那烫着了,磕着了,吓着了,那可就是罪过更大了。 因此,厨子顿时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御厨踌躇片刻,终于脑子中突然灵关一闪,现想出了一道汤,主要的做法一点都不麻烦,只是将东西按顺序放到锅里,味道也在腌制的时候做好了,只是最后出锅的时候再撒上一点点的盐,基本上就可以很好了,至于腌制和备菜的流程,到时候就只能找借口去帮皇后处理了算了。 随之,厨子顿时看向了女官,随之说道:“大姑姑,您看我们给做个稍稍简单一点的四方一品,主要的做法简单,最重要的是此汤有北方的山珍,南方的海味,东西两方的做法做出来的,而且主要煲汤的方法,十分简单,而且煲起来也很快,更是补气益血,补脑活经之物,非常适合娘娘的要求,您看如何?” 听了这话,女官顿时有些难以抉择,随之直接转身来到了门前,站在了皇后面前,随之轻声将厨子的话都说了,再得到皇后的点头之后,女官便立刻来到了厨子身旁让其准备。 见这个菜准许了,厨子顿时松了一口气,随之躬身说道:“那请娘娘先移驾小院,小坐一下,奴才这就准备食材辅料!” 女官点点头,再次回到了皇后身旁,二人随之纷纷去往了旁边的小院,在石桌之前坐了下来,然而,这一边的小厨房可是折腾开了。 见到皇后一离开,厨子头立刻就严肃起来,随之看向了厨房中的御厨们,立刻大吼道:“四方一品汤,所有前菜,腌制,一刻钟之内必须做好,大家放下手里的活计,尽快处理海鲜,山珍,一会儿娘娘回来要是没做好,都得挨板子!” “是!”众人一听,纷纷动了起来,数位厨子立刻分成了两拨,有人站在炒锅前,有人站在粘板前快速的切着,有人在处理山珍,有人在处理海味,几乎所有人都在急速的准备着,幸好,是做一道海鲜的菜,若是什么野味肉类,那可就完犊子了,那玩意没腌个半个来时辰,根本就好不了,而且炖起来也是十分的耗费时间,相反看鱼类,因为肉质较为松散,很好入味,快一点是十来分钟就能入味,而且炖起来也非常简单。 “你们快着点,一会儿耽误了娘娘的事,大家都得挨板子,做好之后,按照顺序用玉牒装起来摆好,一会儿别给娘娘添麻烦!”虽然看着弟兄们都在用超出平日两倍以上的速度处理着东西,厨子头依旧无比的急躁,站在门前再次厉声吼道; “那个石斑给我把刺一定得给我挑干净咯,要是扎着太子,娘娘怪罪下来,弄死我之前,我一定把你们挨个的弄死!”虽然脾气厨子头脾气暴躁,但是,他的差事也的确难办,简简单单的皇后要做个汤,他就得将流程在脑子里面囫囵个的全部过一遍,要将所有的细节全部都想到,并且还要提防着皇后一会儿可能会出现的错误,然后立刻将所有的疑难技巧在自己手里消化咯,不让皇后踩那个坑,也不让自己有什么潜在性的危机。 时间过得很快,一众御厨们做菜的技艺和配合也都十分的默契,短短时间,所有该焯水,该腌制,该处理的东西已经全部弄好,而且时间还没有到一刻钟,最后,厨子头亲自走到灶台前,亲自检验所有食材辅料,还有摆放的顺序,等等一切利于皇后操作的便捷位置,等等,方方面面全部都要考虑到; 但是,自己亲自带出来的人,厨艺自是不用多说,都是顶尖级别的,然而,看到最后,厨子还是爆发了,因为他看到了盐罐和糖罐放在了一起,因而怒骂道:“你们都是猪脑子啊,我让你们按照顺序摆好,都没有听见吗?这个盐罐一定要单独摆出来,摆在玉碗的旁边,一会儿再把汤做成了甜的,看我不抽死你们!” 没办法,听起来很好笑,担心皇后盐糖认不清,再出什么幺蛾子,只能自己提前想着了。 最后,差不多离着一刻钟还有几十秒的样子,终于,御厨已经确定了所有的流程都是极为简单的了,应该是皇后可以驾驭的了的了,包括就连瓦罐里面的水都已经加到了合适的位置,然而,就在他准备出门去请皇后的时候,突然看向了灶台前烧火的人。 随之,因为不放心,他立刻走了过去:“一会儿烧火的时候,一定不能弄出半点烟来,烧火口出烟,你都给我自己想办法处理咯,要是呛着娘娘,你就给我等着,听清楚了吗?” “总管放心,小的把头塞灶洞里,也绝不会让他冒出来半缕的烟来!”烧火的小厨子听了,立刻无比凝重的点了点头,随之信誓旦旦的说道; “很好,要是娘娘给了赏钱,一定多分你一些!”厨子头顿时笑了,夸赞道; 随之,厨子头快步走了出来,来到了小厨房旁白的一个小院子,躬身对女官说道:“小的都准备好了,可以请娘娘移驾了!” “嗯!”女官点点头,应了一声,便直接带着皇后走进了小厨房。 “总管,本宫刚刚听着里面大吼大叫的,这是干什么啊,本宫就是给儿子煲个汤,不用那么麻烦!”皇后一边朝小厨房走,一边很是平淡的说道; 厨子头顿时一愕,连忙解释道:“回禀娘娘,厨房里面锅碗瓢盆什么的东西,乒乒乓乓的太吵,要是声音小了,御厨们都听不着,所以,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见谅!” 听了这个解释,皇后顿时明白,随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径直走向了灶台。 第三百八十二章 太子喝汤! 皇后宫中小厨房中的所有厨子顿时分站两排,所有人都是无比紧张的看着皇后在总管的指引下操作着每一个流程,所有人都担心自己的那个环节没有做好。 幸好,全程下来,这道汤的所有节奏证明信号都一个不差的出来了,也就是说,只要安安分分的等着汤做好,然后在出锅的最后一步,撒一层薄薄的盐粒,跟他们做的就差不多了。 这样出来的汤,在味道上不会有太多的出入,应该能让太子也满意,又能让皇后满意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两排厨子紧张无比的看着此时的皇后,他们明显的看到,总管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滴的汗水,显然,他非常紧张。 幽夜做起这道汤来,才发现,原来做饭这么简单,就把东西按照顺序放进去就好了,什么都不用管,而且,就连摆盘,每一个种食材所放的位置都正正好好的在她顺手的地方。 这时,直到她放进去了最后处理好的鱼肉,便下意识的看向了身旁的总管,问道:“这样就好了吗?” 厨子头赶紧应道:“回禀娘娘,只需煲上半个时辰便可!” 幽夜点点头,随之退后了一步,将瓦罐就放在了灶上煲着,不过,就在这时,幽夜突然响起了当年在匈蛮部落,母亲曾经为她做过中原的汤品,可是,当时母亲做的一只野鸡汤,虽然说没有这个如此的繁杂,但是却足足炖了好几个时辰。 于是,幽夜便好奇了起来,随之看向了身旁的厨子头,将自己奇怪的事情说了出来,并惊诧的问道:“这是中原和匈蛮的做法不一样吗?为什么在匈蛮要那么久,我在皇宫却只要半个时辰,我很奇怪!” 幸好,这只是个常识性问题,厨子头应对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随之,他立刻从容答道:“回禀娘娘,之所以时间上差别如此之多,原因有二,第一是做法不同,听娘娘刚刚的描述,匈蛮王后应该是仅仅辅之香料,使其烹煮入味,而我们今日所做的四方一品,主要味道乃是在前期处理的时候便已经放下去了,第二个原因则是两种食材不同,鱼肉松散,容易入味容易熟,而野鸡肉紧致,脂肪少,难以入味,需要久炖才能炖出食材的味道!” 听完,幽夜顿时恍然大悟,面上也同时出现了一丝难以执行,惊叹道:“原来中原的美食做法这般复杂,真乃博大精深啊,在我们匈蛮,除了我娘,是没有人喝汤的!” “多谢娘娘夸赞!”厨子头微微一笑,躬身道; “我们现在做这个汤,若是无人计时,单纯从厨艺技术上猜测,能不能猜准半个时辰呢?”突然,幽夜突发奇想,又想起一个旁门冷道来,随之问道; “回禀娘娘,只需罐中透出满屋鱼肉鲜香便是半个时辰了!”厨子头再次答道; 听了这话,幽夜顿时一惊,她还真没想到,还真有这种方法的存在,于是,她即刻看向了身旁的女官,吩咐道:“派人盯着时间,过半个时辰前来汇报!” 女官点点头,立刻吩咐了人出去看时间。 随之,幽夜饶有兴致的看向了厨子头,跃跃欲试的说道:“半个时辰后,计时之人便会来到厨房,若是她到来之时,坛内出了鲜香,本宫定然重赏!” “奴才谨遵娘娘懿旨!”厨子头随之恭敬的跪了下去,沉声说道; 然后,幽夜便在厨房较为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下,静静的等了起来,与此同时,厨子头也随之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判断着空气中的味道和门外的声音。 毕竟,这一下可是赌上了自己为之自傲的厨艺,还有博取重重犒赏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另外,厨子突然之间想了起来,这段时间他听几个宫内的小厨房总管们讲过,太子宫中的膳食总管,已经调回了御膳房,现在里面的膳食全部都被太子带回宫来的一个石姓姑娘负责,而且太子也只吃她一个人做的饭。 既然如此,想来她应该也是个厨艺高手了,这一次皇后将汤端过去,说不定还能与其厨艺一较高下,分个高低的。 所以,厨子头这一次比以往很多时候都要认真的多。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 很快,半个时辰到了,果然,门外果然有一个人快速的朝着小厨房奔来,然而正在此时,厨子头也猛地睁开了眼睛,随之冲此刻依旧在低头烧火的那个厨子说道:“去火!” “是!”那厨子应了一声,随之便将煲着汤的瓦罐下的火统统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灶内。 这时,幽夜也随之走了过来,不过,她却半点的鲜香都没有闻到,不过,就在她慢慢的走过去的时候,灶里也慢慢的冷了下来,味道果然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渗出来。 “启禀娘娘,半个时辰到了!” 幽夜是真真切切的闻到了这个味道,与此同时,那个负责查看时间的宫人也正好出现在厨房门前,幽夜顿时大惊,看了看宫人,然后又看了看汤,她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诧和不可思议,这种东西你没法解释,但是味道就是散发出来了。 “看赏!”幽夜也不食言,大手一挥,直接吩咐道; 然而,女官立刻拿了几袋银子,丢给了厨子头,他立刻跪下千恩万谢,不过,他依旧无比谨慎的快速站了起来,再次走到了灶台旁边,因为幽夜已经打开了罐子了,所以他不得不看着点,然而,就在幽夜拿汤勺舀的时候,他连忙叫道:“娘娘,还要撒上一层盐上去!” 幽夜赶紧停手,随之赶紧拿起了盐罐,直接抓了一大把盐,在厨子头睚眦欲裂的眼神中撒了进去,然而厨子头真的是叫不及了,只是脸上无比的惊恐,惊慌失措。 真是千算万算,就剩下最后的一道撒盐工序,就让她给搞砸了,厨子头欲哭无泪。 要真给我带一个这样的徒弟学厨,我绝对一天打他八百遍! 厨子头心中很想吐槽,但是真的不敢说出口,只能无奈的看着她一点点的往玉碗里面舀,然后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一种御厨看着幽夜出门之后,顿时围了上来。 “娘娘给了那么多的盐,一定咸死了,一会太子吃的直接大怒可如何是好啊!”一名御厨担心无比的说道; “我是真没想到,全程都是无比平稳的,就差这最后一步,娘娘竟然着急忙慌的自作主张撒那么多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行了,一会儿大家也不用歇着了,大家都在这等着挨板子吧!”总管无奈的说道; 不过,幸好有了大笔的赏银,总管每人分了一锭,然后便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小厨房中,无精打采的等着板子的到来,开玩笑,做得那么咸,基本上就是谋财害命了。 而这一边,幽夜的贴身女官端着刚刚做好的汤品,跟在幽夜的身后,满脸笑容的来到了南书房,幽夜此时是一脸的笑容和轻松。 这段时间,太子为了国政,操心劳肝的,日日烦忧,此刻幽夜过来,目的就是为了让儿子能够稍稍放松歇息一下,不要太过劳累了。 然而,当皇后走到南书房门前,却不曾想到,南书房中此时满是众臣,偌大的宫殿里已经差不多挤满了人,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尚书房的,军情殿的,还有六部的官员们。 这里,基本上就已经跟朝会差不多了,幽夜顿时有些惊诧,她知道太子很忙,但没想到,竟然是忙成了这个样子,这个时间才多久啊,刚刚下朝没一会儿! 诸位臣工们就又都聚集在了这里,这简直是太过惊悚了,这是玩命的干哪!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见到幽夜进来,众臣纷纷起身见礼道; “起来吧,本宫只是来看看太子,诸位大人不必多礼!”幽夜抬手道; 而这时,太子也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幽夜近前,恭声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怎么这么多大人都在南书房,他们都不下朝回家的吗?”幽夜扫了一眼南书房中的大臣们,随之问道; 此时的太子,气色十分的颓靡,一看就是天天熬夜,幽夜看了十分的心疼,但是,太子却依旧强行打着精神,孜孜不倦的处理着政务,此时他桌面上的奏章都已经垒的老高,跟个人都差不了多少了。 但就是这样,太子身上依旧充满了一股斗志,面对皇后的问题,他只是淡淡答道:“母后,诸位大人都是被儿臣留下来的,如今的大吴四面楚歌,很多事务皆需即发即办,因此只能辛苦一些了!” 幽夜无奈的点了点头,随之转过去看向了众臣,随之说道:“众位大人先行歇息一会儿吧,御膳房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诸位为国辛劳,辛苦了!” “臣等谨遵皇后娘娘懿旨!”众臣看了太子一眼后,纷纷应道; 而后,众臣便纷纷离去,而皇后则带着太子来到了偏殿,并且将自己亲手做的汤给了他。 “母后,您是不知道啊,朝廷的事情还有很多,哪里能闲的下来,您就不要来为我添乱了吧!”太子对幽夜直接挥手放出诸位大臣的事情很是不满,因此,只有母子二人的时候,他便直接吐槽道; 论母子关系的相处模式,从古至今都是差不多! “我是不懂朝政之事,我也不想给你添乱,但是你也要顾及一下身子啊,而且尚书房很多大人们都上了年纪,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很多事情也不是能急出来的啊!”幽夜一边为太子盛着汤,一边苦口婆心的说道; “放心吧,母后你说的事情我早就想好了,甚至还特地将太医院派了几个太医驻扎在旁边宫殿内,就算有谁扛不住昏了过去,也能立马救治的,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解决了就好了!”太子接过了玉碗,说道;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竭泽而渔的做法会引起朝廷动荡,会让很多能臣干将们时时处于忧心之中,担心你这个太子能力够不上了,知道吗?”幽夜继续劝道; “哎,据我大吴史册记载,当年的皇爷爷宣皇帝打吴魏之战的时候不也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吗?您说的根本不能和现在的情况混为一谈!”太子撇撇嘴,引经据典的反驳道; “...你这个臭小子!”幽夜顿时被儿子怼的没话可说,一时气急,只好岔开话题说道:“行了,不说了,好不容易有点休息的时间,你先尝尝母后亲手为你做的汤!” “母后您亲自做的,我记得您好像从未做过饭啊,怎么现在突然会做汤了?”本来太子已经拿起了勺子,准备喝一口的,然而皇后这么一说,他顿时停下了手来,诧异的问道; “这不是担心你常常呆在南书房熬夜伤了身子而特地学的吗!谁让你是我的儿子呢,要知道连你父皇都没这个待遇呢!”幽夜白了太子一眼,无奈说道; “那儿臣可真是有口福了!”听了这话,太子顿时一笑,奉承道; 一边说着,太子一边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口,不过,这汤一粘舌头,他的表情顿时凝固了,随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母亲。 “怎么样,味道还行吗?”看到太子看向自己,皇后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 “好,挺好的!”太子强行将汤咽了下去,随之无奈的说道; 但是,一边说着挺好的,动作也是非常诚实的立马就将汤放在了桌子上,不肯再碰,真的太咸了,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但是猛地一下盐加的太多了,味道就立刻变了。 于是,为了能够顺理成章的摆脱这汤,太子立刻转移注意力的说道:“母后,如今大吴三方动乱,我想请外公出动匈蛮族兵马,为朝廷缓解一些舆论压力,您看如何?” “这是你们的事情,母后管不了,也不想问,这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去思忖,母后只管你身体健康,顺顺利利的就好!”幽夜耸耸肩,非常淡定的说着,并一边继续道:“喝汤吧!” 第三百八十三章 传唐渊进宫! 听了喝汤俩字,太子顿时满头的黑线,不知道如何是好,幸好,就在这时,石灵儿突然走了进来,看到皇后也在这里之后,她立刻近前,连忙躬身道:“参见皇后!” 然而,幽夜一眼并没有看向石灵儿,而是看向了她身旁的一个宫女,因为,宫女的手上,此刻也端着一碗汤,也是石灵儿亲手做的。 不过,幽夜只是瞥了一眼,便抬手道:“起来吧!” 这时,石灵儿随之走到了太子身后,并且顺手从宫女的手中将自己做好的汤品拿了过来,并且放到了桌子上。 就在这时,她也正好看到了桌上所放的四方一品,她疑惑的抬起头来,惊讶的看向太子,诧异道:“此汤是太子您叫的吗?” 石灵儿可是清楚的知道,哪怕是回到了宫里,太子也是只吃她做的东西,别人无论谁做,他都不吃的,今儿倒是稀奇了,竟然主动叫起汤来,所以石灵儿失声询问 “这汤是本宫拿来的,怎么,石姑娘有何疑问吗?”不过,太子还没来的及说话,皇后便出声解释了,而且,她的声音里莫名其妙的带了一丝丝的愠怒,就连太子都察觉出来了。 不过,皇后生气倒也是非常正常,毕竟,她可是太子的生身之母,给儿子做点东西,竟然还要让一个外人盘问,简直是岂有此理。 “母后您别误会,只是儿臣平日里乃是按照灵儿的食谱来进膳的,而此食谱据说乃是上古年间食神所传下来的,有延年益寿,补血益气之功效,灵儿只是担心儿臣错用了它物,导致食谱无用!”太子颔首为母亲解释道; 而这时,石灵儿也明显被皇后的愠怒给吓到了,呆呆的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 然而,这解释丝毫没有半点劝解的意思,反而让皇后脸上冰寒更甚,愤怒的情绪也丝毫不再藏匿,直接怒声斥道:“难道仅凭一个虚无缥缈的食谱,便能忤逆自己的母亲?太子,你在东宫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母后恕罪,儿臣错了!”看着母后竟然真的罕见的发怒了,一时之间,太子搞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一惊之下,立刻跪在了地上,认错道; 不过,看着皇后发怒,这时,石灵儿却慢慢的镇定了下来,眼神顿时无比锐利的看向了皇后,淡淡的解释道:“皇后娘娘,难道您所谓的孝顺,就是太子忍着嘴里的难受而阿谀奉承吗?” “大胆,你这个婢女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和皇后娘娘说话,难道,你真以为内刑司的千百刑罚乃是形同虚设吗?”听到石灵儿如此不客气的话,皇后没有什么反应,身后的宫女却与此同时站了出来,并直接怒斥道; “跪下!”而这时,太子也顿时难堪了起来,他立刻直起身子,看向了石灵儿,斥道; 太子真真是气愤至极! 本来遮掩一下就过去了的事。 谁让你在这个时候出这个头了,有意义吗? 这皇宫不是还没轮到咱做主吗? 随之,石灵儿愤愤不平的跪下了,本来刚刚害怕到了极致的心境此刻也慢慢的消失,转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十分不满皇后指责太子忤逆,指责自己的食谱乃是虚无缥缈。 “母后,灵儿她一时失言,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海涵?”这时,太子也随之站了起来,并且随之来到了母后的身边,求请道; “母后没有生气,我只是好奇,她是怎么知道本宫端来东西的味道,这可是连本宫都没有尝过,她是怎么知道什么味道的!”皇后随之淡淡的看向了身边求情的太子,诧异道; 随之,太子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石灵儿。 见状,石灵儿答道:“此汤名为四方一品,味极鲜且补脑,但我刚刚嗅到堂中散发出来的极鲜味道,顿时便知,定是最后一道工序,食盐放多了,因而导致汤品味变,然而,太子面前的玉碗之中,明显就是使用过一口的痕迹,但是却依旧剩着大半碗,也就是说,太子吃过了一口,但是觉得味道不好,却又觉得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不忍心揭破,于是只好停滞在此,以求敷衍过去,因此,太子如此至仁至孝的心,皇后娘娘却委屈于他,民女实在看不下去了。” 听了这话,皇后顿时沉默了下去,太子也沉默了下去,二人都不再说话,皇后踌躇良久之后,方才缓缓抬起头来,淡淡的看向了身旁的贴身女官,吩咐道:“去将此汤给我盛上一碗!” 女官立刻点点头,随之走上前去,用另外一只玉碗将汤盛了一碗,递给了皇后。 然而,皇后只是微微抿了一点点,顿时察觉到汤中的咸味实在是太甚,于是也立刻将汤吐了出来,随之面色也和缓了许多,然后看向了石灵儿。 “就算你说的都对,那你的呢?”皇后问道; 随之,石灵儿直接看向了端着自己汤品的宫女,道:“将罐子打开!” 宫女立刻将汤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将盖子打开了,然而,只是打开的这一瞬间,汤的香味瞬间飘向了整个偏殿之中,就连皇后都顿时觉得自己的汤在她的面前失去了光华。 然而,她又无话可说,于是静静的瞥了石灵儿一眼之后,便直接起了身,直接离开了南书房,太子连忙去送,石灵儿依旧跪在偏殿不起。 送走了母后,太子再次回来,看到了石灵儿立时便大怒道:“你今日是怎么了,竟敢对我母后如此无礼,仅仅只是一道汤而已,做的不好倒了便是,有什么只得大惊小怪的!” “我只是不想太子受委屈!”然而,还是头次见到太子如此暴躁的样子,石灵儿一下就吓哭了,随之委屈无比的说道; 一见到她哭,太子顿时消了气,一句话都不想在说了,直接坐了下来,淡淡的尝了尝她的汤,这一尝不要紧,本来在太子嘴里已经稀松平常的味道,此刻受到母后所带来的那道汤的影响,汤瞬间变得无比的美味。 随之,太子喝了一口,便看向了依旧跪在地上默默啜泣着的石灵儿,随之出声道:“行了,起来吧,下次不要再这么莽撞了,母后乃是后宫之主,若是真的铁了心要处置于你,就算是我都保不住你,今后在宫中,你那个脾气要多收一收,不然的话,今后还会惹来大祸,虽然我是东宫太子,但是朝廷可不是宫外那么简单,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知道吗!” “嗯,我今后一定改!”听了这话,石灵儿赶紧站了起来,并保证道; 其实,她真的只是一时气愤而已,毕竟,这段时间跟在太子身边,看着满朝文武们那般的针对太子的决策,她一直都心中不满,毕竟,自从石家被赦免之后,她便将太子当成了命根子,容不得他受半点的委屈,因此,别说是皇后在此,纵然是皇帝再次,估摸着她刚刚也会按捺不住的直接顶嘴的。 说真的,她和太子这段时间过得实在是太憋气了,皇帝的那些老臣们,各个都倚老卖老,骄兵悍将,却又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你动都没法动,而且太子在朝中又没有任何的心腹,所以,太子才会出这种狠招,让他们下朝都不得安宁,也让朝廷上下都知道一下,他作为太子的决心和毅力。 话都说明白了,石灵儿便一门心思的伺候着太子用膳,将刚刚的事情全部都忘到了脑后。 此时,皇后离开了南书房,然而,一走出南书房的大门,她身旁的贴身女官立刻凑了上去,随之阴险无比的说道:“娘娘,那石姓女子竟敢如此对您不敬,是否需要奴婢今夜让几个深谙宫中之道的嬷嬷们去教教她!” 听到这里,皇后顿时停下了脚步,随之目光无比冰寒的看向了身旁的贴身女官,语气无比冷厉的说道:“她维护太子有何过错,今后,太子在宫中孤立无依,本宫还想着她能多多辅佐太子呢,另外,给本宫记住,今后在宫内,无论任何人,敢碰她一下,本宫决不轻饶,因为她就是将来的太子妃!” 皇后说完,贴身女官顿时凝固了,真心想不到,皇后竟然会允许一个宫外女子做太子的妃子,也就是将来的皇后,但是,这些事情明显不是她可以决断的,于是,她连忙说道:“奴婢谨遵娘娘的吩咐!” 说完,幽夜脸上瞬间缓和了许多,依旧面无表情的回去自己的宫中,本来她还准备去找找那个小厨房的麻烦的,但是回想起来,这最后一步好像自己急了没听任何人的指示便擅自去做,所以也就不大好意思再去找人家麻烦了。 况且,她的心中其实挺高兴的,毕竟能有一个人如此的维护自己的儿子,她高兴还来不及,本来之前的时候,她想着能让戴傲仁在朝中辅佐太子的,却不曾想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没办法,就只好放弃,而此时环顾朝堂,竟然没有一个心腹之人能够全心全意的辅佐太子。 就连大元帅玄异都不行,因为他只认皇帝的圣旨和命令,对于其他人,他基本上都是理都不理的,魏丞相和陈丞相更不用多说,那更是皇帝的忠实拥趸,无法将其转为心腹。 因此,此时突然之间见到一个肯全心全意不顾生死的保护太子,哪怕是有些莽撞,皇后也是能让就让了,反正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此时,南书房中的事情刚刚发生没有几分钟,立刻在安宁宫万妃宫中的皇帝便立刻知道了南书房中的皇后与太子二人发生的事情。 本来,他听了还觉得挺好的,做母后的幽夜去给太子送送汤,关心一下,出出主意之类的,也正好能够给太子鼓鼓劲,不过,当听到了石灵儿没大没小的冲撞皇后的时候,他登时怒了,当即便准备派人传口谕严加申斥! 但是,旨意到嘴边,最后他还是默默的自己停了下去,这件事情本来不好不坏的,要是皇帝此时突然一插手,反而会将这件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不过,像这样莽撞的人,皇帝也是很不喜欢,他可不是幽夜,没那么大的心能够直接忍了别人冲撞自己的皇后,而且在皇宫中这么不知道点规矩。 而且更可怕的是,如果现在皇帝不管教一下的话,将来她可就是太子妃了。 正在皇帝思忖着警示的方法之时,万妃抱着只有几个月的福王走了过来,此刻,坐过了月子之后,万妃便是无比的宠溺儿子,经常有意无意的抱在了皇帝的身前。 反观同一胎出生的女儿璇儿,虽然长得可爱无比,但是真的不得母亲的欢心,常常被冷落到了宫女嬷嬷们的手中。 “皇上,您在想什么,怎么眉头紧锁着!”万妃坐在了皇帝的身前,娇声问道; 虽说生了孩子,但是万妃的妩媚真是半点都不减,并且还多了一种不一样的魅力在身,而且身材更是越发的妖媚了。 “你说要是管教一个女人,不靠打,不靠骂,怎样才能让她知道害怕?”看到万妃,皇帝的心情总会莫名其妙的好转,因而,皇帝一边笑着一边饶有意味的问道; 听了这种古怪的问题,万妃顿时脸色一红,娇声道:“皇上该不会是想要管教臣妾吧!” “当然不是,爱妃想哪去了,只是不懂事的宫人而已!”皇帝连忙说道; “那很简单啊,夺走她的心爱之物,足矣!”万妃听了,淡淡一笑,信手拈来道; 听了这话,皇帝立刻恍然大悟,眼睛一亮,立刻心里就有了谱,随之,很是高兴的看向了一脸淡然的万妃,夸赞道:“爱妃可真聪明,一句话正好说道了点子上了!” 随之,皇帝立刻站了起来,直接吩咐道:“立刻派人去传唐渊进宫,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第三百八十四章 蹊跷重病! 随着皇帝的命令下达,午夜时分,唐渊便立刻一头雾水的进了宫,近段时间,似乎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可怎么现在竟然被皇帝突然传召。 难道是为了太子的事情?唐渊走在去往凌渊阁的路上,猜想道; 不得不说,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唐渊一猜即中,立刻就猜准了方向,然而,就在太监带着他来到凌渊阁之后,他却突然看到皇帝此刻抱着孩子正等在凌渊阁中。 皇帝一共六个孩子,两男四女,还在襁褓中的那就只有万妃的那对龙凤胎之一了! 唐渊躬身上前,恭敬行礼,他从不会自恃身份而自傲,相反,作为当今皇帝的好兄弟,他显得更加的谦恭,更加的谨慎,没有什么事情,他甚至都不会主动来到皇宫。 “这里只有你我,不必拘着这些俗礼了,今天让你进宫,想让你见见这新生的侄子侄女,你也不说带点礼物红包什么的吗?空手来的?”见到唐渊行礼,皇帝立刻摆摆手,斥退了屋子内的宫人,瞬间成为了方子稷,回到了以往兄弟二人之间的那种相处模式,直接调侃道; “皇上说笑了,作为盛世之下上商贾之家,随身岂能不揣些银子,红包还是能包的出来的!”皇帝语气轻松下来,二人之间的气氛也瞬间轻松下来,唐渊立刻就掏着兜里的两个元宝直接无比阔气的走了过去,笑道; 在这个时代,哪怕是巨商之家,发红包也不会说给多么大的金额,一般情况下都是给金元宝,第一是寓意好,好看又好听,第二一锭金子价值也不少,不丢面子。 “嗨,这多不好意思,还真带着呢,瑞儿现在母亲宫里,一会儿就过来,朕先替他收下了!”皇帝顿时乐了,顺手便将元宝接了过来,放了一个在璇儿手里,一点都没客气。 不过,怀里的小丫头抱着元宝,似乎不是很开心似的,似乎觉得这东西太沉了,小脸顿时变得无比的凝重,双眼更是充满了疑惑的直直盯着她的父皇。 而后,唐渊也随之被皇帝招呼着坐在了旁边,他看了一眼皇帝的怀里的孩子,笑了笑,随之,漫不经心的问道:“皇上此次召我前来,是有何事吗,总不能单单为了两个孩子要个元宝吧!” 皇帝玩味的看了唐渊一眼,不过却并未搭这茬,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这是璇儿,朕的公主,哥哥福王不肯离开安宁宫,出门的时候一个劲的闹腾,我这个父皇也拿他没法啊!” 听了这话,唐渊顿时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这句话说的可是很有深意。 通过这句话,问题来了,现在太子什么事情还能让皇帝拿他也没办法,要求助外人? 朝政大权自不用说,皇帝正在盛年,威望是一年强过一年,如今的大吴盛世,真的是一点都不吹嘘,经济上有五大家族鼎力相助发展,军事上有玄异大元帅战无不胜,还有无数的新型武器正在一个一个的投入战场,若是在朝政上,皇帝若想对付太子,一句话便可。 既然如此,能让皇帝亲自操心的事情,那就只剩下了一样。 太子的婚事! 想到这个,唐渊顿时淡淡一笑,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这明显就是要结亲家的节奏啊! 不然的话,他就直接让魏丞相或者是哪位心腹重臣帮其物色了,那样出来的人,保管家世显赫,人品端正,温柔贤淑,但是很显然皇帝叫了唐渊过来,明显就是先将这个事情给了唐家,让唐家不至于在今后太子继位了受到冷落,第二也是帮助太子去尽可能多的熟络五大家族,毕竟商人乃是朝廷经济运输血脉,今后的朝廷经济还得指望他们同心协力,威压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孵化人心才是王者之道。 随之,唐渊便细细的思忖了起来,想看看家族中是否有可以婚配的女子,他细细想了一会儿,立刻便想到了一个人选,那就是三叔的二子的女儿,唐玉! 说起三叔,皇帝对他也非常熟悉,毕竟,当年他和唐渊二人还在唐家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没什么架子肯和他们几个小孩打成一片的三叔了。 因此,唐渊说出此事之后,皇帝都没多想,便直接答应了,随之戏谑道:“这一联姻,就更是亲上加亲了,今后太子若有什么捉襟见肘的时候,唐家可得全力支撑啊!” “皇上,这话可就外道了,纵然没这桩婚事,唐家全族也会时时备朝廷所需,只需当朝之人一道谕旨,唐家定然冲在阵前!”唐渊笑了笑,立刻回道; 这些年,二人从少年走向了青年,二人也都沉稳了许多,看事情的角度也都不一样了,但是有一点却始终都没有变,那就是二人的兄弟关系,并未随着身份的转变而破裂,反而一直持续了下去,甚至于,这些年皇帝膝下的几个孩子,见到了唐渊,都是叫唐伯伯,包括太子在内也是一样,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了问题。 接着,联姻之事敲定了,二人聊起了天,这一次,没有什么军国要务,也没有什么天下大局,二人所说的都是家长里短,唐家之事,皇族之事,如同当年的二人一样,任何话都是畅所欲言,一吐为快。 然而,就在聊天之中,皇帝竟然突然从唐渊的嘴中知道了一件让其震惊无比的事,万家,柳家,再加上唐家,三家的族长突然之间同时病重,万家老族长最为厉害,甚至这几日,万家已经在准备后事了。 要知道,这两家可都是在齐国,而且柳家和姜松谷的亲传弟子百里玉关系非常之好,肯定他也去看过,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万家依旧在准备后事了,可想而知,万老族长这一病,究竟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听了这事,皇帝稍稍思忖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过似乎是上天给了我一个最后补偿两位爱妃的机会咯!” 听了这话,唐渊顿时有些不解,双目中满是疑惑的看向了皇帝,不过,皇帝并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问了一下唐元适的情况之后,便让唐渊先行离去了。 随后,皇帝又是钦派太医随着唐渊去到唐家,为唐元适医病,在这里,没有齐国的那个条件,但是,皇帝毕竟也叫了他那么多年的祖父,当年在唐家的时候,他也是对皇帝百般庇佑,悉心教导,如今皇帝必然不会毫无亲情可言。 很快,时间就到了午夜,黄昏之下,皇帝抱着小公主璇儿,走在去往安宁宫的道路上,他的脸上满是宠溺,不知道为何,他突然从璇儿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万妃的影子,虽然现在她还小,但是,她的一双眸子无比的清澈干净,直入人心,这一点和母亲万妃一样,不过一个是妖娆,一个是清澈,截然不同。 而且,皇帝抱着她,她也总是笑的,无论皇帝怎么逗她,她都是笑着的,哪怕是板着脸假装训她,她依旧开心的笑着,而且,最奇怪的是,无论她在母亲宫中如何哭闹,只要皇帝一抱,比给棒棒糖还灵,瞬间她就安静了下来。 “璇儿,父皇今后若是离开你,你会不会难过?”突然,皇帝突然看着怀里的女儿,心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丝不忍,喃喃问道; 但,几个月大的孩子,哪里会说话,在父皇怀里的璇儿依旧是一脸的欢喜雀跃,咿咿呀呀的,像是在说什么,却没人能听懂,而且还手舞足蹈的,笑容更是足以融化人心。 “哈哈,你说的话朕知道了,父皇会好好考虑的!”虽然璇儿的咿咿呀呀之语无人能够听懂,但是皇帝却像是听懂了一般,与其对话道; 随后,二人便一起来到了安宁宫。 “皇上,都快到吃奶的时间了,奶妈都等了很久了,您才给送回来!”然而,就在皇帝踏进安宁宫的瞬间,万妃立刻迎了上来,随之埋怨道; “你呀,平常也没见你这么关心璇儿,这会儿知道关心了!”看着万妃紧张的样子,皇帝顿时一愣,随之将孩子递了过去,吐槽道; “瞧皇上说的,都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臣妾岂能不关心!”听了这话,万妃顿时一愣,有一丝尴尬,连忙掩饰道; 因为,皇帝的这一句话中,言外之意非常明显。 那就是她抱着福王特意出现的频率太多了一些,皇帝早就看了出来,所以才会出言提点。 “好了,快将孩子送去给奶妈吧,朕有要事要带你出去!”皇帝看出了万妃的尴尬之色,但是并未直接点破,只是淡淡的摆摆手,岔开话题道; “啊?皇上要带臣妾出去?”听了这话,万妃再次愣住了,震惊道; 皇帝出门肯带着谁,可是极端的荣耀和恩宠啊,要知道,几年前,皇帝带着万妃去了一趟齐国,便让后宫都沸腾了起来,由此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对一个妃子的诱惑力。 “是啊,你准备一下,不用带东西,我们大概三日就回,不用带太多的东西!”皇帝淡淡的叮嘱道; 随之,万妃立刻将两个孩子安置了一下,立刻换上了便装,便直接跟着皇帝出了安宁宫,然而,皇帝却并未按照之前的管理,出宫就乘龙辇,而是带着她来到了禁卫军校场。 然而,一过来,万妃顿时激动了,惊奇的问道:“那就是欧阳大师所研制的日行千里的东西吗?” “嗯,今天我们就乘这个出宫!”看着万妃如同小女孩般的激动,皇帝淡淡一笑,道; 然而,就在二人走进校场的时候,这时,另一个人也在皇帝贴身总管的带领下,踏入了校场。 “柳姐姐,你怎么也来了?”看着走进校场的人,万妃顿时一愣,问道; 来人正是柳如烟,此刻她也是穿着一身便装,跟随着皇帝的贴身总管而来。 此时,两女皆无比疑惑的看向了一脸淡然的皇帝,二人都以为皇帝是单独带着自己出行,现在却又多了一个,这多影响增强和皇帝的感情啊! “此次出宫,不是去游玩,乃是有正事要办,必须你二人同时现身不可!”看着二人面上的疑惑,皇帝淡淡解释着,便直接牵着二人上了飞行器。 “皇上,究竟是什么大事啊?”坐在飞行器里,万妃心事重重,毕竟她有一些小心思的事情,若是被皇帝知道了,可难免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因此,刚刚起飞,她立刻急切的问道; 这时,柳妃也随之转过头来,看向了皇帝,显然她也很是奇怪,不知道皇帝突然之间来这一出究竟是何用意。 但是,她和万妃不同的是,她并不担心什么,因为她没有任何事请是背着皇帝的。 看着万妃凝重的样子,皇帝心中出现了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表,不过,他的面上却是无比的轻松,只是轻轻的将二人揽入怀中,十分宠溺的说道:“你二人入宫为妃,这些年耽误了尽孝道,现如今,万柳两家族长已经病在榻上,朕特地带你二人回去看看,也算是略表孝心吧!” 听了这话,二人皆是一惊,却也没有惊出皇帝的怀抱,只是面色无比肃穆的靠在了皇帝的肩头,默默的啜泣,双双沉默了下去。 这些年,她们的注意力早就从家族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常年在宫中,对家族的消息也是越发松懈,而愈发不在意,但是,当事情来了之后,她们又顿时感觉心中惭愧。 很快,二人停在了万家所在的郡县衙中,不过,几人下了飞行器之后,便坐上了马车,往万家赶去,但是,皇帝没想到的是,他们已经来晚了,或者说,来的刚刚好。 因为此时的万家门头上,已经包上了白布,屋内也传出了做法事的声音,整个府邸也都四处披白,很明显,这已经是在进行丧礼了。 来到门前,万妃连忙拦在了皇帝的面前,泣声道:“皇上,万家披白戴孝,您身为天子,岂可进民家丧堂,还是请皇上和柳姐姐回去县衙,臣妾一人进去便可!”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万老族长的嘱托! 听了这话,皇帝无奈的轻轻擦拭了一下万妃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庞,点头道:“既然如此,爱妃你一人去吧,朕在县衙等着你!” “谢皇上!”万妃躬身下拜,然后便带着贴身丫鬟,直接走了进去。 随后,皇帝便带着柳妃去到了当地的县衙,万妃则带着丫鬟走进了万府之中,然而,一路上,无数的家人看到万杉杉归来,所有人立刻纷纷下拜,几个管家更是迅速带路将其带到了后屋之中。 “杉杉小姐,您别着急,老族长还没有去世,他老人家算到您要回来,所以,特地等着您哪,门口的牌匾裹上了白布和院中四处挂白,只是老族长病重之时吩咐过的!”看着小姐一脸着急的样子,府上的一个管家一边快步带着万杉杉朝后屋走去,一边说道; 听了这话,万杉杉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脚步还是半点不停,依旧无比迅疾的朝着祖父的后院走去,脸上也是无比的肃穆。 就在万妃踏入祖父后院屋子的大门之时,屋子里众人见到她之后,立刻激动的叫了起来。 “杉妹(杉杉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众人打招呼的声音不绝于耳。 哥哥万重山和万重雨更是直接走上前来,询问道:“如今皇子新生,皇上怎么放你出来了,孩子还好吗?” “是皇上亲自送我出来的,皇上也来到了本县,只是府上披白挂孝,若贸然闯进,于礼制不和,我不敢让皇上进来!”万杉杉解下身上的披风,也随之迎了上去,如是说道; 听了这话,万重山的脸色变了变,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知道了内心中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了,那就是皇帝未免有些太过恩宠这个妹子吧! 家族出事,竟然还亲自陪着跑一趟,但是,万重山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目光无比凝重。 随后,万重雨随之看向了万妃,随之说道:“这些天来,祖父他老人家一直在等着你呢,你快进去吧!” 这时,万重山也随之让开了,附和的冲妹妹点头,并且跟在了她的身后一起进去。 “祖爷爷!”屋子里面浓浓的药味,而且就在旁边,万妃一走进去,立刻就看到了形如枯槁躺在床上的祖爷爷,他已经骨瘦如柴,显然已经命入膏肓了,万杉杉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要知道,在府中,她和祖爷爷的感情可是非常之深厚的。 虽然,当年她对府中的规矩不满,对母亲在府中的遭遇也很是不舒服,但是她也并没有怪过在家族中一直庇护着她的祖爷爷。 要知道,这些年若不是他,别说万妃如今的贵妃身份,在府中,她这样一个女子,命运很大的可能都是转嫁给了那些和家族关系较好的商贾之家,然后一辈子任劳任怨。 万杉杉趴在祖爷爷的床前,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刚刚得知他病重的时候,万杉杉的心中还没有多大的概念和难过,但是,现在一看到真人,心情瞬间变的悲痛起来。 “孙女,是你回来了吗?”此刻,或许是感受到孙女的声音,万老族长突然睁开了眼睛,但是他已经没力气转过头来看了,于是便问道; “祖爷爷,是杉儿回来了!”这时,万杉杉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万重雨便上前应道; “哎,你还是回来了,我早该算到的,从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啊!”听了最宠爱的曾孙女回来的消息,万老族长并未开心,也并未难过,反而轻叹一声,喃喃说道; 听了老族长的这话,万重雨和万重山顿时疑惑无比,不知道老族长究竟是什么意思,二人下意识的相视一眼,双方眼里都是迷茫二字。 紧接着,万老族长沉默了一下,随之再次说道:“万重雨,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只留万重山和你,我有话要对你们三人说!” 万重雨立刻挥手让众人退出去,随之站在了床头前,万重山也随之站在了万重雨的身后,静静的等待着曾祖父的教诲,万杉杉也是止住了哭声,悲痛无比的直起身子来,看向了祖父。 “杉儿,如今你身居贵妃之位,又得皇上恩宠,乃是家族身份最尊之人,如今,祖父时间不多了,临终之前有两件事要相求于你,希望你能在我走后,全力以赴,完成我的遗愿!”万老族长听到了屋子里安静下来,大口吸了一口气,随之闭上了眼睛,无比凝重的说道; “杉儿一定照办!”万杉杉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哽咽道; “第一件,你要全力以赴的将万重山调往福王封地,尽最大的可能帮他独掌封地一切军政要务,等待将来的福王就藩或是福王登基!”万老族长无比坚毅的说道; 听了祖爷爷的吩咐,万杉杉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答应道:“杉儿定尽全力辅哥哥上位!” 听到了万杉杉的保证,万老族长艰难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件,在即将到来的天下会盟之中,一旦大吴朝廷稳定天下局势,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万重雨夺得最好的超级洲贸易份额和最便利的通埠条件!” 话音刚落,万杉杉再次疑惑起来,对于这件事,她的脸上写满了为难,要知道,天下会盟之事,乃是太子独掌大权,皇帝虽然有权干涉,但是他根本问都不问这件事情,哪怕这件事情要比帮助万重山向上爬简单的多,但是实施起来要费劲的多。 但是,万杉杉犹豫了片刻,还是重重的点头,泣声道:“我定想办法帮助万家发展!” “好,如此我就放心了!”终于听到了万杉杉的回答,万老族长突然之间面色缓和了许多,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万重山,万重雨二人听着,将来若是万杉杉有性命之危,你二人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借助手中一切力量全力相救,纵然是起兵造反,兵发皇宫,纵然万家被灭全族,从此灰飞烟灭,也必须全力以赴,听到了吗?” 直到这最后一句话说完,万老族长的脸色再一次凝重起来,话语之间也是满是无尽的决心,似乎,这个决定,让他踌躇了许久,最近才决定下来。 不过,身后的万重山和万重雨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祖父说的是什么意思,毕竟现在的万杉杉可是当今贵妃娘娘,而且还诞下了属于皇家的祥瑞,这样的影响力,恐怕没人可以动摇,就算她犯下了谋朝篡位的大罪,惹的皇帝怎么愤怒估计也会看着天家颜面上恕其性命。 而且,她的儿子可是出生即封王,女儿也深得皇上恩宠,这样的一个身份显赫到了极致的当朝贵妃娘娘,二人都想不到,还有什么事会让她性命受危。 但是,既然祖父说出来了,就必然有他的道理,因此,万重山和万重雨兄弟二人还是直接跪在了祖父的床前双双起誓道:“我万重山(万重雨)对族长立此重誓,若将来万杉杉有任何疑难危及性命,我二人定当不惜一切代价,全力相救,如违此誓,即受天降五雷,碎尸万段极刑!” “孩子,祖父走了,将来有了任何事情,你也不要害怕,你两位哥哥会全力相助!”听到二人立誓之后,突然,万老族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扭过头来无比慈祥的看着满面泪水的孙女万杉杉,云淡风轻的说道; 话一说完,音一落下,他彻底的闭上了眼睛,万老族长,没了气息。 而后,听到屋子里面的难过大哭之声,屋外的一众万家子弟也都纷纷冲了进去,随之纷纷跪在了这位带领万家一路披荆斩棘奠定如今荣耀地位的老人塌前。 随后,万家整整停工三日,丧事一连办了三天,办的轰轰烈烈,场面席卷全城,随后,万重雨上位接族长之位,并且兼家主之位,掌管整个万家。 万杉杉也是一连在此呆了三天,三天之后,便和两位哥哥告了别,跟着皇帝离开了万家城,去到了柳家城。 “杉杉妹妹,节哀顺变,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你不必太过伤心!”飞行器上,柳如烟坐在万妃的身旁,见她满面凝重,随之出声安慰道; “烦劳姐姐费心了!”万杉杉苍白无比的冲着柳妃笑了笑,无力的说道; 这时,皇帝也看不下去了,随之伸手将万妃抱住了,让其靠在了自己的肩上,呢喃道:“爱妃,万事都有朕在,万老族长撒手而去,今后有朕宠着你!” “多谢皇上,只是臣妾痛失祖爷爷,顿感身边又少了一个至亲,才会难过不已,情难自控,请皇上恕罪!”万妃弱弱的靠在了皇帝的肩头,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既然如此,朕回京之后,将在齐国中枢院供职的万重山,听晋亲王常常商标名,说他干得不错,能力很强,很多事情都有独立的见解,既然如此,那就把他调去京城附近,去往魏国建立福王府,与西境元帅聂峥共掌中枢,一人掌政,一人掌权,有你亲哥哥在身旁,或能减轻爱妃思亲之情!”看着万妃泪眼婆娑的样子,皇帝很是心疼,想了想,随之安慰道; 听了这话,万杉杉顿时一愣,真没想到,意外之喜竟然来的这么快,祖爷爷刚刚才叮嘱过这件事,没想到瞬间就完成了一大半。 但是,她的面上依旧是无比的悲痛,柔声道:“多谢皇上恩宠!” 听着万杉杉的几声哭泣便换来了家族这等显赫的地位,一时之间,坐在万妃旁边的柳如烟震惊了,她真心没想到,皇帝竟然能够恩宠她到这种地步,甚至都有些昏聩的意思了。 要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能够执掌封地的人,可是只有皇族啊,除了当年的戴傲仁之外,可是没有一个外姓啊! 戴傲仁之所以例外,第一个是因为皇族嫡系之内,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了,第二就是因为戴傲仁深受皇帝信赖,他可是皇帝潜邸的心腹出身,而且个人能力又强,帮扶皇帝一路到统一天下,称帝为尊,他不说居功至伟,最起码也在功臣名单前列。 可是,如今竟让她万家的后辈去魏国执掌一地政务,这可是稀奇了,要知道,魏国可是石家的地盘,而石家和太子因为石灵儿的关系又是非常亲密,他万重山再怎么为官从政,也始终脱不去是万家后人的身份,所以,这样的时局之下,他去到魏国可是非常不方便的,很容易引起两大财神家的摩擦,哪怕是代福王理政也是不合乎规矩,因之,种种理由,条条都可以阻断万重山去往魏国之路,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还是这样决定了。 此时,聪明敏感的柳如烟突然从这些事情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也感觉到这些事情中,隐藏着一个十分巨大的阴谋,但是她却死活想不通究竟是什么阴谋,而且还无头绪可言,也找不到这个阴谋的真正脉络。 柳如烟满脸的诧异坐在一旁,而此时,万妃依旧无比乖巧温柔的靠在皇帝的肩上,二人无比的亲密,很快,柳家城到了,这一次和在万家的时候不同,此次柳家的府邸并未有任何的异变,也就是说,现在柳族长现在还没有很是危急。 因此,皇帝便直接带着万妃和柳妃二人去到了柳家,理所应当的,突然之间皇帝驾到,柳家一种后辈皆是诚惶诚恐的出来接驾,而后,皇帝也随之亲自去到了柳族长的后院探望,他的气色要好得多,最起码,还能做起来,虽然此时也是骨瘦如柴,却也还算精神,与之一模一样的是,他的房子里也是摆满了各种药罐,显然,这段时间郎中也费尽了心力为其诊治。 “劳皇上亲来柳家,使我柳家门楣生辉,老朽因病无法起身,还请皇上宽恕!”一众柳家后辈纷纷簇拥在皇帝的身后,走进了柳族长的屋子,而柳族长一看到皇帝,瞬间震惊,连忙拱手见礼道; 第三百八十六章 唐元适的遗命! 见状,皇帝立刻快步走了过去,站在了柳家族长的塌前,脸上满是关切,低声说道:“柳老不必多礼!” 看到躺在床上的柳家族长,不知为何,皇帝心中突然多了几分感慨,当年在唐家的时候,唐渊和柳依灵成亲之时,皇帝站在唐元适的身后,在门口迎接柳家族长的时候,那时的他,虽然年纪不小,但是精神烁奕,红光满面,说不尽的意气风发,可是这才短短的十多年,就变成了这样,岁月不饶人,时间太快啦! “多谢皇上!”柳家族长满脸感激,拱手道,随之,两个丫鬟立刻上前,伺候着柳族长坐直了身子。 这时,柳如烟也随之走到了祖父的病榻前,哽咽道:“爷爷,您都病成这样,要不是皇上说,我都不知道!” “孙女,不要伤心,不要难过,生老病死而已,我这一辈子够了!”看着双目通红的柳如烟,柳家族长淡淡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她,十分洒脱的说道; 柳如烟不再说话,而是默默的将头转到另一边,默默的哭泣。 这时,皇帝看了一眼众人,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在这里,所有人都是一副紧张严阵以待的样子,于是,心下笑了笑,看向了柳族长,便道:“柳老,你好好养病,朕就先去本城县衙。” 柳家族长顿时一愣,道:“如今府上满是医药之味,引皇上不适,望乞赎罪!” “柳族长哪里话,朕先走了!”皇帝摆摆手,便直接带着万杉杉离开,众位柳家后辈连忙跟在左右相送,半点不敢怠慢。 “孙女,爷爷真的没想到,临死前还能见我当了贵妃的孙女一面,再无遗憾了!”众人刚刚走,屋子里就剩下了柳族长和柳如烟二人,他顿时看向了孙女,满是慈祥的说道; 似乎,此时的柳家族长丝毫没有将身上的病痛放在眼里,就连时刻笼罩着他的死亡他也不屑一顾,依旧是那样的豪迈大气,洒脱不已。 “爷爷,百里玉神医与我柳家乃是至交,您不会有事的!”然而,听了爷爷的话,柳如烟再次哭了起来,连忙安慰道; “孙女,不要哭了,爷爷活了这么大岁数,死了也是正常,没什么伤心的,你只要记得爷爷当初叮嘱给你的话,在宫中无论多么得皇上恩宠,也不要恃宠而骄,更不要想着为柳家谋求什么利益,不要干涉朝政,一心一意的做好皇上的贤淑贵妃就行,爷爷就放心了!”柳家族长笑了笑,再一次叮嘱道; 这些年,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孙女自作主张,傻乎乎的以为去到宫里就是代表柳家想朝廷争取福利,柳千秋可是甚至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只有中庸之道,才是长久的唯一途径。 “爷爷放心,孙女绝对会紧紧记住爷爷的嘱咐,定然不会掺手任何事物,纵然是将来生出了孩子,也绝不会掺手半件政务。”看着祖父直到临终前还在为自己担忧的模样,柳如烟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心酸,很是难过,随之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石家就是最好的例子,身居高位,却无法驾驭高位的荣耀的话,很有可能会反被其伤,此次也就是皇上宅心仁厚,不忍大开杀戒,否则如今的石家已是血流成河,岂会有他们断臂求生的机会!”柳家族长满脸的凝重,不禁想起了前段时间石家的遭遇,后背都渗出了一丝冷汗,喃喃说道; 看到爷爷如此严肃的神情,柳如烟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犹豫,她在想是不是要询问一下祖父对后宫局势的看法,毕竟,现在的万家明显就要彻底崛起,很有可能将来就会凌驾于其他几大家族之上了。 所以,现在的柳如烟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危机,因此,她很想问一下此事上家族的意见。 就在这时,她正满脸踌躇之时,柳家族长突然看向了她,诧异道:“孙女,你有何事犹疑吗,怎么神情如此凝重。” 听了祖父的话,柳如烟不再犹豫,直接将自己的想法统统告诉了祖父,并且向他请教此事应当如何去应对,这并不是干涉朝政,只是典型的宫斗而已,后宫之中,不可能瞪着眼看着别人崛起,而无动于衷,否则到最后,自己就是别人拿捏的对象了。 不过,听了柳如烟的话,柳家族长顿时沉默了下来,目光也变得越发锐利,沉吟良久后,担忧的说道:“如今万家女儿替皇室生出了一个皇子一个公主,而你无所出,若是真的你二人对上,恐怕将来就算是宽厚的皇室族长武亲王也不会帮着你说话啊!” “爷爷所言甚是,孙女就是这样想的,万一将来万家凌驾于后宫诸妃之上,一旦她起心对付于我,届时,无任何人为我说话,我必腹背受敌。”柳如烟点点头,继续说道; 柳家族长深知孙女的担忧,也知道这其中牵扯着什么,不过,他依旧没有想过让孙女去做什么的意思,只是沉思了一番,随之说道:“宫廷之中,以我之见,今后的宝座之上,已经是太子无疑,而太子如今和石家关系亲近,你在宫中,多去与石家结交,不过,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最重要的还是你要为皇帝生出一个皇子,如此才是上上之策!” 母凭子贵,在这个世界上的案例,实在是太多了,想在后宫中真正的生存下去,只有生出皇室的血脉,而且,这种观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说皇家,纵然是普通的家族,也是如此,单单是万家,若非万杉杉深受万家老族长宠溺,她的哥哥和母亲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画面。 “孙女记住了!”虽然祖父并没有给出什么什么能够迅速解决的方法,但是柳如烟还是点头道; 因为,见到祖父躺在病榻上,依旧满脸凝重担忧的样子,她有些后悔出口相问了。 “不过,对于万妃受宠一事,我敢断定,此事定然不会那么简单,要知道,皇帝统一天下,平定四国,震慑天下蛮夷,其心志是何等的坚定,格局是何等的雄伟,岂会为了一些小事,而擅动本来平衡的格局,如今,他拼命的捧抬万家地位,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他心中其他的大计在做筹谋,所以,此时你在宫中,一切以平常之心待之就行,不必过多觊觎!”柳家族长脸色无比凝重,分析道; “多谢祖父,孙女明日就走了,望祖父多多保重!”柳如烟再次落下泪来,泣声道; ...... 深夜,皇帝站在县衙的后衙庭院之中,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突然有一丝心痛,不知源自哪里,但是让其非常之难受,纵然此时看着天上明月,他也依旧是一副凝重神色。 “皇上,您该歇息了!”突然,荣亲王方宇辰面色平淡的走了过来,站在皇帝的背后,轻声提醒道; 自从回来之后,他就一直贴身跟在皇帝身边,无论去到了那里,皇帝都会带着他。 然而,皇帝并没有动身去休息的意思,反而突然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辰儿,将来将这帝位传于你,如何啊?” “小王不敢,太子爷聪慧仁孝,颇有人君器宇,他坐帝位,实至名归!”听了这话,方宇辰瞬间就单膝跪在了皇帝的身后,无比严肃的说道; 听了这话,皇帝一直高昂着脑袋突然低落下来,脸上闪过了一丝犹疑和无奈,随之,他淡淡的转过身来,将方宇辰扶了起来,随之将他招呼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你不必紧张,朕只是说说而已,太子忠慎勤勉,能力很强,纵然面对如今的三面硝烟,他也稳定了大局,朕很满意,但是,朕还是想问问你,是否有做皇帝的意思?”说完,皇帝顿了顿,神色变得肃然,字字铿锵的说道:“此时我只是你的伯父,你要对我说实话,无论你说了任何话,我都不会怪你!” 看着皇帝的样子,方宇辰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情的确就是一个左右为难的话题,两个答案后面都是刀枪剑戟,隐藏着无尽的凶险。 但是,看着皇帝真挚的神情,方宇辰也沉下心来,真挚说道:“皇上,若要是有哪位皇室子弟对皇位没有兴趣,那肯定是假的,不过,我知晓自身能力,并不适合做一个皇帝,所以,纵然是将我放到了那个位子上,也如同是将我放在江山社稷上炙烤,会让我很是难受的,另外,我父王和母亲也都是连连叮嘱于我,不允许我对帝王之位生出觊觎之心,所以,我真的对帝位没有半点兴趣,此生只希望能够好好赡养父母,照顾好妹妹,辅佐太子拱卫我方氏江山,不受外人侵害,便可!” 听了这话,皇帝的目光顿时低沉下去,叹息道:“你说的很对,朕信你,如你所言,坐在皇位上,就是坐在烈日上炙烤,给了你无限荣耀的同时,也会让你无比难受,让你备受煎熬,所以,在太子及冠之后,朕便下意识的将手上的所有负担统统交到了他的手上。” “不过,江山总要有人去继承,我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究竟想不想做这个帝王,我不能去问他,所以,我刚刚问起了你,是真的想将皇位传于你,并非玩笑试探,而你也真的失去了一次坐上皇帝宝座的机会!” 此时的皇帝,目光变得无比的深邃,看不出他是失落还是忧郁,只是这一刻,他身上的帝王光辉似乎慢慢的黯淡了下来。 不过,方宇辰听了这话,也并没有任何的觉得可惜,因为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因此,面对皇帝的话,他也只是安慰道:“皇上,太子还年轻,如今江山安稳,社稷宁定,将来他定然是一个太平之君,不会再如同开国之时那般艰难了,毕竟,您为他留下了一片大好河山。” 皇帝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他的面上再次凝重起来。 次日,柳家族人送柳妃到了县衙,随之,皇帝又带着两人直接来到了唐家,一路之上,万妃和柳妃二人心思各异,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皇帝察觉到了,却也并没有说任何的话,而来到了唐家之后,一种昔日的家族子弟纷纷讶异起来,谁都没想到,皇帝竟然能够在这个时候来到唐家。 这可是莫大的荣耀,足以光耀门楣。 而后,皇帝来到了后院昔日祖父唐元适的屋子,此时,屋子里全部都是太医,家族后辈中,除了唐宪三兄弟之外,只有唐渊在此。 “唐老近况如何?”皇帝一走进来,立刻看向了身旁的太医,问道; “启禀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好好休养,不碍事的!”一个太医立刻站了出来,神情很是低沉的说道; 其实,这话就已经相当于病危通知书了,相当于判定了唐元适的生命期限了。 皇帝一听,心中猛地一沉,走到了床前,当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唐元适,心中一阵阵的揪痛,十分难受。 唐元适此时已经骨瘦如柴,显然已经病入膏肓,他的面上看不到半点的血色,整个人的精神无比之低沉,看这情况,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而去。 “皇上,你来了!”然而,当他看到了皇帝在旁边,他还是无比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作若无其事状,喊道; “嗯,祖父,我来看您了!”皇帝连忙喊道; “皇上,能看着你在我唐家长大,我唐家三生有幸,今后还望你多多照顾唐家,如此,我九泉之下也就放心了!”唐元适突然一把抓住了皇帝的手,无比郑重的说道; “祖父放心,有我皇族方氏在,定有财神唐家存,纵然将来驾崩之后,我也会留下善待唐家的遗命!”皇帝双手将祖父唐元适的手握住了,同样无比郑重的说道; 听到这话,唐元适放心的点了点头,随之看向了旁边的唐渊,沉声说道:“凡我唐氏后人谨记,我唐氏当全力拥护方氏江山,倘若将来社稷有需,唐家纵然变卖家产祖宅,也必须全力支持,不得违背!” “是!”唐渊立刻回道; 第三百八十七章 唐玉做画 皇帝和唐元适二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来到了后院的堂中坐下,他的脸色依旧无比的沉重,眼睁睁的看着当年的祖父命在垂危,即将撒手人寰,实在让人很是悲痛。 “皇上,您不必伤心,族长他已经耄耋之年,已算是高寿,他老人家已经算是喜丧了!”唐宪看到皇帝一脸凝重的样子,随之便走到了皇帝的跟前,沉声劝诫道; 皇帝瞥了一眼唐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过面上依旧是一副无比凝重的样子。 此时,他并非是仅仅为唐元适即将撒手人寰而难过,更多的还是皇帝心中对于生命的敬畏之情,猛地从心中腾空而去,他突然觉得,人生说长很长,说短也很短,看着自己熟悉的人眼睁睁的从眼前离去,皇帝心中深受感触。 而这一刻,对于心中对于日后的一个决定,此刻的决心也变得更加的坚定起来。 “小侄女唐玉,见过皇上!”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长相精致,气质优雅的少女突然走到了皇帝身边,微微躬身,声如翠莺般向皇帝行礼道; 皇帝顿时一愕,随之回过头来,然而,这时的皇帝脑中,却在疑惑,为何此女会突然之间上前见驾,然而,就在他疑惑地时候,突然,他猛的想起,几日前,他和唐渊曾经提到过的为太子选妃一事,唐渊曾经说过一个人,那就是三叔家的孙女,正是叫做唐玉。 想起了对方的身份之后,皇帝立刻满面春风,神情也和蔼了许多,随之问道:“你是三叔家的玉儿吧?” 听到皇帝说起自己的身份来历,少女立刻落落大方的行了个礼,随即说道:“正是!” “哦,前几天才听唐渊说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皇帝高兴一笑,随之挥手让其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十分亲切道; “玉儿一直在唐家,唐渊叔叔那日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我了,只是未曾来得及去到宫中参拜!”唐玉微微黔首,无比谦恭的说道; 皇帝点点头,随之便岔开了话题,突然问道:“玉儿,你是自小就长于奉安吗?” 唐玉莺声答道:“玉儿生于天祥二年七月,于奉安出生,因母亲乃是奉安之人,因此,父亲便将家也落在了奉安,并未随着爷爷前去楚国!” 听了这话,皇帝恍然大悟,原来是天祥二年的人,那算起来,比太子要小上两岁了,说起来,还是太子出生的那一年皇帝才称帝登基的,算起来十多年了。 “呆在唐家,近年来在府中都做些什么啊?”皇帝再次问道; 说起这事,当年皇帝自己还在唐家的时候,他可是记忆清晰,当年的他,还不是王子,也不是什么皇帝,但是身在一个一国首富之家,却处处受尽家中的束缚,平日里所有的时间全部都放在了读书上面,每一日都过得无比之枯燥。 然而,当唐玉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丝毫久居闺中或是感觉枯燥的样子,依旧一脸优雅微笑的回答道:“回禀皇上,于府中数十年,玉儿习了琴棋书画,圣人之礼,然而,玉儿资质愚钝,一晃时间一去十几载,才识却只得寥寥无几!” 皇帝知道她这是在兜着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之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如此,琴棋书画,你可否任选一样,当朕的面展示一番?” 话音刚落,唐玉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时,身旁的唐渊却直接站了出来,替侄女说道:“那玉儿就为皇上献幅画吧!” “好!”听到唐渊突然出声,皇帝顿时一愕,诧异的看向了唐渊,不过还是点头答应道; 随之,听到唐渊替自己做主,唐玉也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要展示的项目定了下来,屋内唐家的下人们便立刻在当堂准备作画的笔墨纸张,与此同时,唐宪站在唐元适的屋子里,轻声对唐元适说道:“父亲,玉儿要准备为皇上作画了,您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我去转达给玉儿!” “玉儿心里什么都明白,做出来的画,必然会令皇上满意的!”唐元适闭着眼睛,声音嘶哑的说道; 而这时,屋内的画桌和画笔纸张,镇尺,颜料,等等东西全部都准备齐全,唐玉随之站了起来,向皇帝微微躬身,便直接走了过去。 然而,当唐玉站在了画桌之前,却并未急着下笔,而是默默的想着该画些什么,能够让皇帝满意,能够让众位族人满意。 此时,皇帝是一脸期待的样子,身旁的唐渊却是一脸自信的看着此刻站在画桌之前的小侄女唐玉,因为,他既然敢让唐玉在皇帝面前展现画术,就有足够的把握能让皇帝喜欢。 身旁的一众族人也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大家都对这一次的作画十分迷惘。 “玉儿妹妹都为难了,不过,这种情况谁能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呢?”一名唐家子弟道; “是啊,范围太广,环顾左右也十分枯乏,屋内还有病患,实在无以为题啊!” ...... 两名唐家子弟的担心,基本上在场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都是一头雾水,不知方向。 要知道,皇帝没有出题,也没有给出任何方向,没有说明是工笔画还是写意画,更没有说明是山水还是人物,什么都没有,只是让其作画,这样的情况下,可以动笔的方向可就太广了,淡淡工笔画和写意画都分无数个种类,山水人物,等等类型又是无数种类。 可以说,这一次唐玉作画,要真的想让皇帝满意,可得下功夫了。 然而,唐玉站在桌前,虽然依旧没有动笔,但是她的神情上却出现了几丝的轻松从容,看样子,似乎已经找到了方向,知道了该画些什么,此刻像是正在酝酿着。 唐玉想来,如今大吴宁定,国富民强,唯有海外番邦时时挑衅,又有西南方向蛮夷常常袭扰,但是,皇帝却依旧自顾自的四处奔波,放朝政于太子之身,也就足以说明,在皇帝的心里其实是并没有将三方的狂徒放在眼里,或者说,他是想给天下人一个轻松的氛围,以稳定内地,帮助太子稳定朝纲,让朝廷能够正常运行。 但是,此时皇帝正在盛年,而且声势威望正盛,天下无人可与其比肩,为了他不直接将整肃海内外,一清寰宇,然后将一个打造的完完整整的江山交到太子手中呢? 那就已经说明,皇帝有了隐退的想法,不知道是退位还是离宫,但是可以断定,他一定不想继续在皇宫和朝廷中了,所以他才会用此时的三面危机来考验太子,以求江山能由一个好的君王继承,将来能够继往开来,继续为黎庶百姓造福。 综上,可以知道,身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其实心里也向往着花草树木,向往着自由不羁,轻松简单的生活,寄情于山水,寄情于日月,寄情于天下之间。 然而,就在唐玉准备用一副多姿多彩,轻松融洽的山水工笔画交卷的时候,突然,她又想到,或许仅仅一幅山水画交由一个帝王,主题会太过简单,太过片面,有轻浮的之意。 于是,唐玉又一次停下笔来,开始从另外一个思路发展。 挥墨山水这个大方向应该可以确定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判断这个画中究竟应该蕴含着一种什么样的主题,才能让皇帝喜欢,才能让皇帝感触,这可就是一个大难题了。 画大致分为写意画和工笔画两种,工笔画大多由逻辑性思维非常之强的人喜欢,因为工笔画的线条,色彩,每一分的用工都是要一点点的堆积出来的,以整齐对称精致为美。 然而写意画就是豪情挥墨,大方洒脱,以画中的意境为美。 所以,要想皇帝看了都拍案叫绝,耳目一新,那么唐玉只能玩山水写意画上面凑,而且还必须得皇帝看着如同身临其境的感觉,能够感受到于画中的共鸣。 只有这样,唐玉觉得,自己交出的答卷才算是过关了。 但是,天下名山甚多,古迹也有不少,这些年都在吴国,唐玉基本上没有去过几个地方,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吴国北境了,而吴国内只有一个衡山,这样看起来,唐玉再一次纠结起来,据她所知,皇帝的一生,跟衡山搭腔的功绩基本上没有。 不过,转瞬之间,她就想到了一个地方,她去过,而且非常熟悉,有非常符合献给皇帝的主题。 那个山昔日是光秃秃的,而且,皇帝的主要功绩,巨大成就的起源都在这个地方,那个地方承载了皇帝的很多威望和影响力,因此,画这个地方再合适不过。 这个地方就是奉安旁边的九龙城,大吴长河荆河九龙渡旁边的万厄山。 就是当年王子方子稷奉旨治水修堤的九龙渡,就是当年献碑天子,让方子稷彻底下定决心称帝为尊,横扫诸国信心的万厄山。 想到这个主题,唐玉立刻铺上了一张生宣纸,便立刻拿起画笔,开始快速挥舞了起来,写意画不同于工笔画,工笔画需要精雕细琢,但是写意画却完全都是凭借作者对画笔和纸张的掌握,还有对渲染的把握,以及对于整幅画的配合的把控,虽然写意的时间比工笔画少了很多,但是难度和机巧比工笔画要高了不少,而且非常难以掌握。 唐玉下笔极快,一时豪情挥洒,一时零星轻点,一时豪情万丈,一时优雅自若,不动笔则以,一动笔瞬间震慑众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唐渊都看蒙了。 他也没想到,唐玉竟然作画如此之快,如此性情,此时的她,站在画桌前,甚至都不想是之前那个优雅的少女了,更像是一个为了已经和笔下山水奉献一切的画家。 皇帝也是满面的震惊,他想不到,唐玉竟然如此认真,而且如此的心神合一,似乎,此时的唐玉,就身处画中的意境之中,成为了画中的一草一木,一尘一沙,迫切的想要将自己展现在画中,让世人惊叹。 随之,皇帝悄悄的站起身来,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了离画桌不足半米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唐玉画出来的画。 皇帝从小就对这些画不感兴趣,但是也不妨碍他知道一些,她也看得出来,此刻唐玉画的正是写意画,但是,她画的东西确实无比之奇怪,此刻纸上的墨水和颜色完全染到了一起,看起来十分突兀,十分奇怪,而且,粗粗看起来,唐玉画的像是大沙漠一般,四处黄凸凸的,皇帝不懂她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很快一刻钟过去,唐玉缓缓的停下了笔,站定在了自己的作品前,但是,她却并没有看向任何人,而是眉头紧蹙的看着此刻面前的画,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皇帝很是奇怪,却也没有打扰,依旧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然而,唐玉在画桌前站了半分钟,突然再一次提笔,在下方轻轻点了几下,画上了几个人,全部都完成之后,她才抬起头来,看向前方。 “皇上,画已做好,请您鉴赏?”唐玉神情淡然,恭声道; 话音刚落,皇帝便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去,随之,唐渊等等唐家子弟也纷纷凑了上去,看着这幅画,然而,对于这幅唐玉作画时间长达半个时辰的画,众人看了一眼之后,却都是满脸的不解和迷惘,不明白唐玉究竟想要画什么。 因为,此刻看上去,整个画就是光秃秃的,一片黄土,一个水流,一块石碑,上空还笼罩着一层的乌云,看起来十分不和谐,跟个荒芜之地一般。 不过,看着看着,皇帝却似乎看出了一丝端倪,因为,他对这个地方突然之间有了一丝印象,于是,皇帝双眼诧异的看向唐玉,奇怪的问道:“这是当年的万厄山爆炸献碑奇观?” “回禀皇上,这的确是万厄山,但并非是当年的献碑奇观?”唐玉摇头道; 第三百八十八章 皇帝大怒 听到唐玉的解释,皇帝再次错愕了,因为万厄山是一个荒山,是一个光秃秃的土山,没有花草,没有树木,没有百灵鸟,毫无意境可言,可是唐玉却将其画成了一副写意画。 说实在话,这样选题,皇帝实在看不懂她的意思何在,于是,皇帝再次诧异问道:“那这是何意?” 看皇帝疑惑神色,唐玉微笑不语,只是淡淡的拿起了笔架上最大的一个抓笔,轻轻沾了一点点水,随即猛地甩开,顿时,一层水雾朝着画扑了过去。 随后,只是刹那之间,一个光秃秃的万厄山,上面顿时出现了一个灰墨色似是人神兽鬼图案的巨大迷雾,彻底笼罩了整个万厄山,似乎黑暗将要笼罩大地一般,让人的视觉感受极为震撼,顿时耳目一新,就连皇帝都是如此。 然而,这还没完,画还在慢慢的渲染,还在慢慢的渗透,此时,万厄山已经是十分清楚示人了,山下的那块石碑也是无比的清晰可见,甚至于,还能清楚的看到上面写的小字,可见其作画功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画也一点一滴的即将彻底定型,最后,当水雾彻底与画纸合二为一,彻底渗透之时,唐玉方才淡淡的看向了皇帝,再次说道:“启禀皇上,此画名为万厄山天居图!” 这一刻,皇帝终于明白了,这幅画的意思,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山下的哪两个小人是看向了万厄山天上,用背影来展现自己,而并不是走路或是面向鉴赏之人。 因为,在这幅画中,万厄山山下的石碑,再加之山下两个人的所带出的色彩光芒,正好和天上那一团灰墨色的迷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据炎族古话说,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然而,就在万厄山上,石碑代表着天时,浑然天成的光秃秃的万厄山代表着地利,山下的两个小人代表着人和,因此,这样的情况下,才可以与上方的那一团迷雾相斗。 山下的两个小人,一看便知,一大一小,身着同款衣物,一人身上洋溢着活泼,一人身上满是沉稳,很明显就是父子二人的关系,而之所以唐玉没有将这两个人的脸画出来,而是用背影示人,其实就是为了告诉所有看画之人,这两个人是没有什么必定的人物能够担待的起的,哪怕是皇帝,也不足以上到画上于苍生去斗,看起来只有两个人,但是却代表了整个人族,他们不是一男一女,只是一父一子,代表了人族生生不息,永世长存。 当皇帝弄清了画中的真正意境之后,他彻底被唐玉的思维和奇特感染了,他不禁奇怪的抬起头来,无比震惊的看向了唐玉,他很是惊讶,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竟有着如此的胸襟和格局,竟然能够看到如此深远的一切,说是惊才艳艳,半点都不吹嘘。 “总管,即刻派人回宫传旨,即着内务府速速准备迎接太子妃的章程,立刻派凤辇,前来唐家迎接太子妃,唐家唐玉!”皇帝满脸讶然的看着唐玉,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一边出声下旨道; “奴才遵旨!”皇帝贴身总管立刻应道; 随即,满屋子唐家子弟纷纷跪了下来,叩谢圣恩,一时之间,所有人瞬间放下心来,听着尘埃落定,众人皆是无比欢喜,无比高兴。 而此时,在里屋陪伴着唐元适的唐宪听到这个消息,也随即立刻蹲在了父亲床头,禀告道:“父亲,唐玉已经被皇上钦点为当今太子妃了!” 听到这话,唐元适枯瘦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喃喃道:“告诉唐玉,嫁给皇家不同于嫁给寻常人家,要时刻记住为妻本分,秉贤淑温柔辅佐储君!” “一会儿事了,我定将此事转告玉儿。”唐宪立刻道; 随后,外面便开始了各种准备太子妃之事,一切都是唐渊亲自操办,而后唐玉在穿好内务府快马加鞭送来的太子妃服饰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走进内屋,亲自将自己被皇帝钦点为太子妃的事情告知了祖父,不过,这一次不知为何,唐元适却是紧闭双眼,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十分微弱的呼吸着,似乎并不在意了,刚刚对唐宪说的话,也并没有要亲自告诉孙女的意思。 直到那一刻,门外礼部司礼官站在唐家门前,大喊的一声:“太子妃起驾,一众人等,速速避让!” 司礼官一连喊了好几声,声音也传遍了整个街道,传到了唐元适的院子,传到了他的屋子,传到了他此刻躺着的榻上。 与此同时,唐元适面上再次出现了一丝微笑,整个人瞬间没有了气息,撒手而去。 唐元适撒手人寰,他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等着孙女带着家族的重任彻底走出府门,他才能放心的离去,没有任何的遗憾,他在世的时候,一切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现在就该后人自己来接了,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在走之前,他还能听到孙女嫁给太子,已经是极为高兴的事了,这意味着,不出意外的话,家族将来还会出一个皇后,甚至出一个太后,家族也最起码还要兴旺数代。 这几日里,皇帝就住在唐府,依旧住在以前的小院,虽然按照礼制来说,他身为天子不能为旁人披麻戴孝,但是他还是守在此地,在心里默默的为这个曾经的祖父守着灵。 这几日,因为以皇帝的身份一直呆在唐家其他的地方,很不方便,而是有碍观瞻,于是,皇帝几天没事的时候,就待在后院,而养母二夫人,也因为身体孱弱,被唐渊派人搀扶回自己的院子修养了,因此,皇帝这几日一直在后院中,陪着养母二夫人。 直到这一日,贴身总管再次来到后院,来到皇帝身旁,禀报了一条消息,让皇帝瞬间意识到,自己该回宫了。 “启禀皇上,太子给太子妃下了禁足!”贴身总管云淡风轻的向皇帝禀告了这件事情,瞬间让他大惊,这才嫁过去几天啊,这就开始抵抗了,这不是当着面打他这个父皇的脸吗? 于是,皇帝告别了养母二夫人之后,便直接带着万柳二妃,最后来到了祖父唐元适的灵堂之中,并脱去冠冕,面色无比肃穆的一步一步走到了灵前站定。 众人纷纷盯着此时的皇帝,而灵堂四周的门也都纷纷被方宇辰所带的禁卫军重重把守。 随后,皇帝当着一众唐家子弟的面,亲手将自己身上的龙袍外套脱了下去,随之重重的跪在了唐元适的灵前,重重叩首,沉声道:“孙儿唐紫稷,拜别祖父!” 见到这一幕,众人纷纷大惊,所有唐家子弟纷纷面色大惊,一时间,屋内的所有唐家子弟全部都跪了下来。 而这时,站在身后的方宇辰也立刻冲四周打了个手势,示意一种禁卫军将门关上,毕竟,天子不行跪礼,乃古今之训。 皇帝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直接起身,转身再次穿上外套龙袍,缓缓离去。 这时,唐家屋内为唐元适守灵的人们纷纷哭成了一团,包括唐渊也瞬间红了眼眶,因为皇帝如此举动,真是彻底让唐家满门彻底折服,哪怕之前,以后,付出的再多也都不会在乎,因为皇帝是真心将他们当成了家人,很多东西可以嘴巴上许诺算了,但是他言行合一的真诚对待唐家,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了。 半个时辰之后,皇帝回到了皇宫,然而,他一回来,皇后立刻就快速赶了过来,似乎她就等在了附近一样。 “皇上,选太子妃一事,您为何不和我知会一下,我好先试探一下太子,现在好了,太子禁了新进太子妃的足,这下该如何收场!”幽夜快步走了过来,来到皇帝身旁之后,立刻问道; “见过皇后姐姐!”皇帝没有说话,倒是身后的万柳二妃此时出声了,纷纷躬身道; “他从魏国带回来的石家之女,难道你看不出来,为人骄纵蛮横,张扬霸道,不明为妻之礼,如此女子岂可成为太子妃,甚至是今后该当如何成为当今皇后,简直岂有此理!”皇帝白了一眼急匆匆前来询问的皇后,冷哼道; 幽夜顿时无话可说,她也知道石灵儿的问题,但是身在匈蛮长大的她,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问题,但是这在炎族来说,却是难以让人接受的。 毕竟,开国之君只有皇帝方子稷一人,当年的他之所以能让幽夜以匈蛮女子的身份位尊于皇后之位,完全是因为当年的先王和母亲苏文玉为他留下了雄厚的实力,为他打下了很大的基础,所以才能让他为所欲为,力排众议让幽夜成为国母。 可是,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大不一样,太子虽然身为嫡长子,他坐上储君之位从任何一个方面都说得过去,但是坐到皇位上,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要知道,母亲虽然身为皇后,但是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虽然为他搭建了和匈蛮的友好关系平台,但是在和平时期,匈蛮再怎么强大,也干涉不了大吴朝堂的事务,因此,有匈蛮的助力,除了便将征战能指望的上,平常治国时期根本就指望不上。 其次,父亲那就更不用说了,想帮也没法帮,甚至可以说,帮了也没多大用,因为皇帝的儿子可不止太子一个,如今可是还有一个福王在,不说一碗水端平,最起码也要差不多,不然的话,真的到时候相安无事的时候,突然激起了福王的夺嫡之心,上演另外一方闹剧,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如今朝堂上,掌权的,文武两方都是皇帝的忠实拥趸,将来皇帝驾崩之后,他们可不会被任何人的意见左右,若是福王长大了之后,再聪明能干,在治国上比太子出色,权臣换帝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另外,父王的母系家族可是天下大名鼎鼎的财神万家,家财万贯,更是财富熏天,在这个世界上,财可通神,说不定到时候太子真的和一个精明强干有实力的福王斗起来,还真说不好是谁稳赢,二人的胜算也就是五五分了。 综上,作为父亲的皇帝,根本没法在今后的朝局上面帮上太子半分,因为他根本就使不上劲,也没法使劲,稍有不慎就是自相残杀,兄弟相残,这样的场面,估计天下任何一个父亲都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皇帝要为太子择一个人品贤淑,品性端庄的上等女子为太子妃,才能在这些事情上不至于乱了将来朝局上文武大臣的忌讳,不然的话,这个江山就算是给了太子,将来有一天,也会亲手从他的手里失去。 见到幽夜无话可说,皇帝随即牵起了她的手,便带着她一起去往东宫。 “皇上,咱们不去东宫,我这就派人将太子召到我的皇后宫中,您关起门来私下当面训斥还不行吗,若是此刻去到东宫解了太子妃的禁足,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闹的人尽皆知,世人也都会尽道天家父子不和啊!”皇帝走的非常快,也可以看得出来,他是非常愤怒的,因而,幽夜顿时急了,连忙出声劝诫道; 听到这话,皇帝顿时停下了脚步,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 皇后说的很对,若是真的现在当面去打太子的脸,到时候还真的说不好会弄得他在群臣面前威严扫地,将来也无法驾驭群臣了。 “好,即刻派人前去,将太子和那个石家之女给我统统召过来!”皇帝稍加思忖,即刻下旨道; 幽夜顿时无比的感激,脸上满是喜色,而皇帝身后的贴身太监也立刻脚不沾地的躬身离开,去传召太子。 随后,皇帝便直接改道带着万柳二妃和皇后一起去到了皇后宫中。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帝真的愤怒了,哪怕是来到了皇后宫中坐下,脸上也是一片铁青,身旁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出半句话,生怕惹的皇帝不悦。 然而,在皇帝的身后,默默的为皇帝捶着背的万妃却暗暗心中窃喜。 第三百八十九章 废太子 皇帝和皇后分坐在龙榻两旁,万妃跪在皇帝的身后,贴心的为他捶背捏肩,柳妃则在榻上的小桌子后面为皇帝和皇后倒着茶水。 皇后一脸的担忧,似乎很是担心皇帝会降罪太狠,因此,她还会时不时的看向宫外,看看太子来了没有,还时不时的看向皇帝,看看他是否消气了一些。 没办法,幽夜此刻作为二人之间的唯一连接者,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来维护两方关系,否则,父子二人说不定就会愈演愈烈。 宫中的气氛十分的凝重,包括皇帝和皇后二人身旁站着的宫女太监们,都是一脸的面无表情,甚至于,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在这个关口惹到了皇后和皇帝。 然而,就在这时,宫殿外面,响起了一道无比急促的脚步声,而听到这个声音,幽夜立刻就看向了宫门方向,然而,正在此时,太子和石灵儿出现在了宫门前。 二人届时一副无比凝重的神情,一边朝里走着,一边很是纠结的看着此刻坐在前方,一脸威严的皇帝。 “儿臣叩见父皇,叩见母后,见过两位娘娘!”太子来到皇帝身前,立刻恭敬的跪下,随之沉声向面前众人见礼道; 这时,石灵儿也跪了下来,一副战战兢兢的跪在皇帝的面前,脸色很是惊惧,在宫中,她唯独就是害怕皇帝,因为就算再怎么桀骜不逊,当遇到了一个真正不怒自威的人,也会乖乖的收起自己身上的刺,不敢随意展露。 “太子,你可知罪?”皇帝并没有让二人起身的意思,而是直接目光无比锐利的看向了太子,寒声斥道; “儿臣忤逆君父,罪该处死,请父皇降罪!”听了这话,太子半点都不推脱,直接认道; 听了这话,身旁的幽夜立刻就想起身劝诫,想要劝劝太子,让其不要和父亲作对,毕竟,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跟他硬杠,能有你好果子吃吗? 但是,看了皇帝满面的怒火,她又不敢上前说话,只得憋在心里,暗暗着急,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皇帝听了这话,也是目光一凝,声音再次冷厉起来,道:“你是不是在用罪该万死这四个字来威胁于我吗?” 明摆着这点事不可能会谈到死上面去,然而,太子却一开口就直接下这么猛的大招,这就是明摆着和皇帝对着干了,皇帝自然不可姑息。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想恳求父皇,不要干涉东宫择妃之事,唐玉,儿臣不喜欢,也不想看到她,因此,还请父皇收回成命,不要逼迫儿臣了!”太子的语气也渐渐强硬起来,虽然字里行间依旧是苦苦的恳求,但是他的态度也瞬间摆的非常清楚。 这时,幽夜意识到,事情不能任由太子自己的想法发展下去了,于是,她当即站了出来,轻声劝解道:“皇上,既然皇儿不喜欢,此事还是暂时搁置吧!” 不过,皇帝却听都不听,目光直接死死盯着太子,厉声呵斥道:“你这是想自绝于君前,想自绝于列祖列宗?”见皇帝勃然大怒,幽夜更是直接变了脸色,但是她还是不能在皇帝面前去无脑的维护太子,因为一旦她们母子二人一起倒台,那就彻底完了,到时候就没有了半点的回寰的机会。 “儿臣不敢!”然而,听了皇帝这话,太子连连叩首,道; “皇上,太子年少,若有冲撞,也是难免的,您不要再生气了,免得伤了龙体!”然而,就在大殿中场面瞬间凝结的时候,突然,一直跪坐在榻上泡茶的柳妃突然出声道; “年少,岂有年少之人能监数千万人之天朝大国,简直是笑谈,身为监国太子,思想如此简单,行事如此莽撞,胸襟如此浅薄,岂能担当大任,若朕归天之后,他依旧是此等行事作风,还不得将祖宗传下来的江山彻底葬送!”柳妃的话,彻底成了皇帝愤怒的燃爆点,她话音刚刚落下,皇帝立刻瞪了一眼跪坐在身后的柳妃,再次呵斥道; 说完,皇帝再一次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太子,再次叱喝道:“太子,朕再问你一次,这唐玉,你究竟是纳还是不纳?” “不纳!”纵然是听到了父亲下达的最后通牒,太子依旧无比坚定,瞬间直起身子,瞬间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这一下,皇帝彻底暴怒,手上的上好青瓷杯一把就摔在了地上,随即当即下旨道:“传旨,太子忤逆,欺君罔上,大逆不道,自即日起废去太子之位,贬去北境大元帅凌星原帐下,带罪戍卫边疆,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听到这来得如此之快的惩罚,太子顿觉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甚至在这一刻,他的脑袋都眩晕了一下,此时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太子纵然有错,罪不至此啊!”听了皇帝下达的旨意,幽夜瞬间震惊了,随即立刻跪在了皇帝身前,声竭力嘶的求请道; 随之,身旁的万妃柳妃还有一众女官太监,纷纷随着幽夜跪了下来,一时之间,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皇帝一人站着,可想而知场面何等的紧张。 不得不说,皇帝的这一举动,瞬间将所有人都镇住了,真的没人能想到,竟然因为这么一件事情,皇帝竟然这么果断的废去了太子之位,如此对待太子简直严苛至极。 而下跪的柳妃也是无比的震惊,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突然发生到了这种地步,她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竟然让皇帝直接废了太子。 不过,有人悲,就有人喜,下跪的万妃心里登时乐开了花,这事她研究了多少次夜晚,死了多少脑细胞,真想不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甚至于,她都现在心里大喊一句,“皇上,我要给你生孩子!” 然而,这个时候显然不是高兴的时候,因此哪怕心中再怎么高兴,万妃也只能藏在心里,并且还得无比凝重的为太子求着情。 皇帝冷眼看着跪在面前的一片人,眼神中掠过了一丝的无力,但是,更多的还是愤怒和恨铁不成钢,太子如此行为,简直让他大失所望。 “禁卫军,还不动手,更待何时?”然而,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和他们慢慢耗,慢慢解释,随之,为了遮掩心中的无奈,皇帝直接看向殿外,厉声叱喝道; “遵旨!”随之,两名禁卫军走了进来,与此同时,跪在皇帝身前的贴身总管也随之站了起来,直接走上前,将太子的金冠卸下了,将太子交由禁卫军将其带离。 “母后,多多保重,孩儿去了!”到了最后一刻,突然,太子心中对皇帝的憎恨开始疯狂滋长,他也一瞬间看开了,这一刻,他的心里,唯一放不下的也就只有皇后了,于是,在走到门前的那一瞬间,他不顾一切的回过头来,大声喊道; 听了这话,幽夜顿时落下泪来,并且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突然之间出了这件事情,她并不恨皇帝,甚至没有半点埋怨之意,因为她知道这就是皇子应当承担的,无法避免。 她不喜欢的是这个皇子身份,不喜欢这个皇后身份,甚至,她不喜欢现在这个世界,但是她无力去抗衡,就算是皇帝也是一样,无力去抗衡。 皇帝也循声看向殿外,但是他依旧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淡淡的将目光看向了此刻依旧跪在面前的石灵儿身上,再次下旨道:“将这个丫头留在皇后身边伺候,不准其去往边境!” “遵旨!”贴身太监微微应声道; 随后,皇帝便直接走出了皇后宫中,万柳二妃也随之被他打发回宫了,自己则独自一人再次回到了刚刚脱离了一段时间的南书房中,处理政务。 当他回到了南书房中,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变得简单了起来,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当皇帝再一次走进南书房的那一刹那,大殿内的群臣们纷纷跪下见礼山呼万岁。 而太子的被废,他们也仅仅只是礼节性的询问求情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见和立场,毕竟这件事情是皇家自己的事情。 太子的事情过去还没有半个时辰,南书房中留守的一众大臣们便被皇帝斥走了一半,皇帝今日似乎非常恼火,语气一直都是非常简单粗暴。 大家无奈,却也落得一个轻松,于是,众位大臣们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了皇宫,但是,显然众人都没有把皇帝刚刚在南书房中发的脾气放在心上,出宫的路上,众人还纷纷讨论道; “此时正值多事之秋,还真就不能让太子习政,应该选择天下风平浪静的时候最好,不然很多事情都耽误了!”太子才刚离开不到一个时辰,户部一名侍郎立刻挑刺道; 不得不说,世间还真是人走茶凉,刚刚还亲切的与太子商量着政务,这就变脸了。 “你可别瞎说,太子爷这段时间干挺好,你别瞎比比,小心将来拉清单!”御史不爽了,打抱不平道; “是啊,太子爷干的可不错,为人谦恭有礼,颇有人君器宇,不可妄言!”大学士说道; “就这还不错呐,如今,西南境的灵渊一族依旧在边境外虎视眈眈,西北境的东湖部落也对我大吴朝廷军阵发起了数次进攻,因为与海上四大超级洲联盟的战船交战,海上更是全线戒严,贸易大船不准下海,户部的税收都少了许多了!”尚书台也有人站了出来,名列太子的事情道; “是不是,尚书台总览六部要务,连尚书房的人都站出来抵制了,可想而知,太子干的有多差劲。”这时,听到尚书台的大佬身边人都站出来响应了,那名户部侍郎更加得意,道; 然而,从这一刻开始,众人不再说话,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个可怜的户部侍郎要出问题了。 那么多人想救你救不过来能怨谁,级别差不多的官员们说都不听,一个总览六部的官给你下套反而笑嘻嘻的往里进,真心自己作死,旁人无话可说。 谁不知道,尚书台和军情殿一文一武两个机构,那是对皇帝死忠的,两个机构所有官员乃是皇帝的忠实拥趸,是绝对不可能干涉皇家的事务的,出现了偏帮的情况,那一定是有问题。肯定是陷阱。 但是这个户部的侍郎还就真的不懂这些套路。 见到众人不说话了,这名户部的侍郎还以为是自己已经让所有人都服了,因此更加宣扬的厉害,然而这时,一名好奇的同僚突然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他。 “阁下是不是新进朝廷为官哪?”好奇的同僚问道; “是啊,怎么了?”户部侍郎诧异问道; “阁下家里是不是颇为富足!” “还算可以,京城之内,中上游应该是有了!” 听到这里,那名好奇的同僚不再说话,拱手点了个头,便直接走向了自己的轿子。 “问我家里干啥?”然而,直到此时,户部侍郎依旧是一脸的诧异,不明所以,随之满脸迷惘的走向了自己的轿子。 看着这个傻傻的户部侍郎,众人上轿前,纷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位户部侍郎最后一眼,因为他们知道,他这个官应该干不下去了,更有甚者,连带着他的全家都会被踢出京城。 与此同时,南书房内的皇帝,正听着手下的太监们向其汇报这件小插曲。 然而,听完之后,皇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之饶有意味的淡淡吩咐道:“这么爱说闲话,就把他关到刑部死牢去,待上一个月,和那些要被砍头的人好好说说话,然后再把他三族之内全部发完魏国苦蛮之地!” “遵旨!”听到这个处罚,总管眼神中顿时闪过了一丝无奈。 还真的有那么多的不懂事的,竟然连皇家的事情都敢多言了,简直是不知死活,幸好皇上仁慈,只是罢了官逐出京城,钱还在,人还在,但凡换另一个君王,都不会有这样的好事。 第三百九十章 旨意下发 皇帝的家事,就算演变到了任何情况,都不是所有人可以随意评论的,毕竟,皇家可关系着朝廷的朝局走向,关系着天下民生,很多不注意的细节在多嘴时候都有可能会出问题。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而一众早就知道下场的官员们也都纷纷缄默不言,但放在公开场合,对太子的事情,一概绝口不提。 南书房中,太子未曾处理完的事情此刻摆在了皇帝面前,魏丞相和玄异二人纷纷站在下面,面色无比严肃的等待着皇帝的批示。 此时皇帝的桌面上,放着三份奏折和一封信,分别是西北方的东湖部落集兵对峙,西南方的灵渊族犯境与聂峥部下已经在小范围内交战,越国海面上,四大超级洲联盟长老会增派了火力,与我东境海面上与东境港口的守军发起了大规模的交战。 蔡文星的奏折上提到,四大长老会的战船已经增添至三百艘,潜艇也已经达到了五十艘以上,不过,目前的东境因为慕容归制造出来的携弹潜艇火力上占据了极大的优势,眼下尚且可以面前应付,不过若是对方继续增兵,东境港口会有抵挡不住的危机,毕竟大吴稍稍厉害的武器,有很多都驻守在大浪帝国,归苏云调遣,因此,在越国的海港上,战船和潜水船的储备根本就不够。 不过,幸好在海面上的力量因为慕容归老爷子很早之前就留了一手,因此大吴的携弹潜艇还有多炮位战船,比他们的火力强的很多,因此才可以短时间内应付的下来。 另外一封信,则是太子准备寄去匈蛮的求援信件,这小子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西南境的灵渊不会善罢甘休,毕竟魏王都被皇帝赐死了,而魏王又是他们灵渊族的女婿,他们就更加不会咽下这口气了,而现在大吴的另一边海面上也正打得如火如荼,因此,他们便开始耀武扬威了起来,准备起兵,他们眼下的动兵也是十分的目的性,一方面是为昔日的魏王报仇,一方面是借这个名义,夺下魏国的疆土,扩充他们自己的地盘。 太子写信给匈蛮其实想法也非常简单,既然此时的灵渊已经交战,那边不去轻易的停下来,直接一劳永逸,抢先一步,直接全线开战,打灵渊一个措手不及,毕竟,这场仗只要打了起来,最后一定是灵渊自己唾面自干,他火力不如大吴的火力,兵力不如大吴的兵力,可以说两者完全就不是一个当量级的,他打起来,最后先一步求饶道歉的,也还是他们,关于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虽然嘴上说说打起来容易,但是,此时的西北方可还有个东湖部落在西北关外虎视眈眈,隔谷相望,他们的骑兵,牵制着聂峥手里的兵力,若是真的大吴单对单对付他们两个部落,短时间之内,前线必然会撑不住,就算有着各种的大威力武器,也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因此,边疆的万民那个时候可就遭殃了,所以,就冲这一点,朝廷也不能和他们贸然开战。 但是,也不能轻易的放过了他们,于是,这个时候,太子就想到了匈蛮。 你灵渊不是觉得我大吴现在腹背受敌,你们能够稳操胜券吗? 好,现在也让你们常常腹背受敌的滋味,匈蛮族直接攻打和灵渊族交壤的部落族群,大吴万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是怎么来对付两个庞然大物的疯狂进攻的! 但是,通过朝廷的名义去相求于匈蛮出兵,必然要付出很多的代价,毕竟,两国之间的邦交,可就不是说什么亲戚里面套着亲戚了,不能扯那些没用的了,都是讲究实质性的利益,因此,太子才会先想着试一试用私人身份去求助匈蛮王,看能不能让哪位匈蛮王外公随便派出几个舅舅,带着匈蛮的骑兵和大吴赠送给他们的大杀伤性武器去到灵渊交界逛上一圈,安营扎寨吃个小烧烤或是打个猎什么的,这样的话,无形之间不是还能给灵渊一些压力,让他们军心涣散,以缓解缓解聂峥帐下的压力不是。 虽说大吴现在富庶,只要是张嘴,五大财神都会无条件的倾力相助,但是,人情不是这么用的,有很多东西还是得靠自己,不然的话,将来国将不国。 皇帝看完了三份奏折和太子写的这封亲笔信,随之面色无比从容的看向了刺客下站的玄异和魏丞相二人,随之淡淡的吩咐道:“太子的信,不要去发了,直接告诉聂峥,让其派人去到东湖部落与他们谈判,直接警告他们,若是他们在松林谷外继续驻扎,图谋不轨,朝廷便会视为是对我大吴朝廷下达的开战檄文,因此,大吴北境凌星原手中百万铁骑,随时都可以沿着乌恒,跨过萨卡河,直击东湖腹地,届时,两国将会是不死不休,大吴朝廷将会下定决心,将东湖族彻底从地图上抹去!” “另外,即刻下旨聂峥,收缩兵力,立刻率领主力部队,发起全线进攻,给我把他们打出大吴疆土,防备东胡部落的守备军全部都可以撤往与灵渊的战场上,不必过多防范东湖!” “天子剑下,不惧一切敢于来犯之敌!”皇帝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的锐利,寒声说道; “臣遵旨!”玄异和魏丞相二人立刻躬身应道; 然而,他心里也在犯着嘀咕,北境哪里有百万铁骑,只是区区三十万人马啊,而且还有五万是海军,若是真的干起来,凌星原哪里脱的了身,北境还有一部分港口呢,虽然说现在风平浪静,万一到时候四大长老会突然派人袭击,那大吴朝廷不是就岌岌可危了。 不过,这时站在旁边的魏丞相看到了玄异疑惑表情,随之微微一笑,他可是深知圣意,随之,他立刻看向了玄异,用眼神为玄异解释着。 皇帝说的北境百万铁骑,根本就瞒不住东湖康帝,只是,这个与我大吴不死不休这一条,在东湖的康帝心里比较吓人,毕竟,谁都看得出来,现在的大吴已经成长为一个他们再也惹不起的庞然大物,实力远远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若是此刻仅仅为了边关的一点小利益,就来和我大吴交恶,明显就是不划算的。 另外,就算是真的打的不死不休,他们侥幸胜过了大吴的边境部队,进入了魏国,甚至是打到了吴国本土,那对他们来说,也是半点用都没有,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吃下整个大吴。 要知道,如今的大吴刚刚建立,天下各地,各州郡到处都有着大量的守备军,全员军备数量近几年已经添加到了接近四百万,而且还持有大型杀伤性武器,试问,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一个小小的东湖和灵渊,撑死了也吃不下的。 可是,若真的打到了那个地步,那他们就要半点错都不能出,因为一旦出错,他们的下场就会是亡族灭种,因为大吴朝廷只要是稍稍腾出了点手来,将会立刻握成拳头,狠狠的暴击他两个种族,若真的发展成这样的局面,那真的他们自己都不会有存活下去的想法了。 因此,只要东湖康帝是个明白人,得到了大吴朝廷的最终态度之后,他们决计不敢在继续在松林谷外继续驻扎下去,更加不敢和大吴朝廷真正的走向对立面。 魏丞相解释完,玄异依旧一脸迷惘,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没办法,不是任何人都能心有灵犀用眼神交流的,而且不是每一个人的眼神表达能力都是上乘,能够让所有人都能解读出来的。 而此时,魏丞相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玄异就是完全没能将其眼神解释的波长解读出来,但是他却半点都不惧任何地方打仗,因为有他在,大吴朝廷将会永世不败。 无论战局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反正最终玄异只要率兵扑向战线,无论任何颓势,都能够挽救的过来,而这个自信,就是玄异作为一个在这个时代磨练了数十年战争经验的现代人的基本能力。 不过,魏丞相看着玄异点了点头,面上立刻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随之他便看向了皇帝,继续问道:“那越国海面上的四大超级洲海上联军,朝廷当如何应对?” “传令大浪帝国苏云,武亲王,苏文纣,威武候四人,即刻分派兵力,各领两万人,分别进宫东南西北四部超级洲本土,但是要记住,给我全力攻击一直与我大吴朝廷不和的南部超级洲联盟国,在南部洲,给我放开手脚,逮着南部洲联盟长老会总部给我狠揍,其他三洲则视情况而定,酌情攻打,让其晓我朝廷之势即可,不必太过猛烈!”皇帝思忖了一下,再次吩咐道; 本来,听了这话,魏丞相一时之间都不曾反应过来,但是想了想,立刻明白了皇帝的真正用意,随之颔首一笑,恭声道:“臣遵旨!” 皇帝的意思,其实根本就不是要和四大超级洲撕破脸面,而是想要瓦解他们四大超级洲联盟国长老会的意志,毕竟,其他的三大洲和大吴朝廷并没有那么大的仇恨,此时让苏云直接从远海之上绕行去全力攻打南部洲的意思,就是为了让几大部洲都能明白,他们再继续打下去,就是给南洲部盟白白出头的,毫无任何意义,特地就是要为他们展示一个概念,那就是大吴的兵力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随后,三人简单商讨了一下具体的细节,还有操作方法,便纷纷退去,就这样,太子连续操办了几个月的事务,除了天下会盟的事之外,皇帝刹那之间便全部处理完了。 没办法,政行合一,任何事请都变得简单了起来,一切也都快得多。 就这样,魏丞相和玄异二人出了南书房之外,便纷纷回到了各自的部门,一个回到了尚书房,一个回去了军情殿,各自将刚刚商议的对这两件事情的操作细节吩咐了下去,并且吩咐六部,各司其职,就这样,本来无比疲惫冗杂的朝廷中枢系统,瞬间恢复了往日的井井有条。 所有的事情大家全部分摊,各司其职,各守本分,大家谁也不累。 很快,一道又一道的命令随之下达,首先就是军情殿即刻传出去指令,命令西境大元帅聂峥,即刻率领本部兵马,对摩擦依旧的西南灵渊族,进行一个彻底的清算,开启全线的大规模激战,一劳永逸。 紧随其后,兵部,户部,礼部也都纷纷清算魏国之内的后援兵力,还有粮草的调配,军饷的运输,还有征战时期朝廷明旨对前线战士家人的战斗津贴,家人的抚恤,以及一系列的事情,此时这些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紧跟着,尚书台也在询问皇帝之后,批复了数道擢升前线各部将领的公文,并且随之向越国中枢院下发尚书台最新行文,命令越国中枢使蔡文星即刻下令驻扎大浪帝国的苏云大军,即刻分派兵力,攻击四大超级洲,瓦解各大长老会,以此瓦解他们的联军。 并且,鸿胪寺也立刻派出了人,前往边关,准备和前线守军将领一同去往东湖部落,于东湖的康帝进行谈判,逼他们退兵。 另外,此次三面夹击的局势下,尚书台也随之向全国各地发出了安民行文,向万民们展示我大吴朝廷的实力和兵力,并且自豪的告诉所有治下的子民们。 大吴朝廷不惧怕任何一族,不惧怕任何一洲,不惧怕天灾人祸,只因为皇帝乃是九龙献碑,灭四国,定四海,安乾坤,于圣龙山之上登基的天命之子,可以庇佑天下所有的子民们。 而这个时候的百姓因为五国治世时期的过度,非常多的人虽然都没有很高的文化,但是大家都相信如今的天祥皇帝乃是天命之子,毕竟他的功绩可是无数人都看得到的。 五国百姓之中,吴国子民最为知悉,而且,整个吴国境内,因为是皇帝鼎定天下的原属国,而且皇帝的种种事迹,他们最为信服,因此尚书台的安民行文下发之时,甚至百姓民众们都自发的帮朝廷四处宣扬大吴的厉害。 第三百九十一章 双喜临门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五天之后,当军情殿的命令到了聂峥的营地之中时,他当即便直接下令,派人去到了西北境备东湖军大营调动他们拔营往南,配合主力大军,进攻灵渊,命令到达的第三天,很快,聂峥接到了备东湖军到达指定位置的消息之后。 聂峥立刻拉开了这一场大战的序幕,并且亲率帐下兵马,开启了首战全力冲锋,并敕令麾下精锐全线扑向灵渊的驻地,狠狠的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战,聂峥没有使用己方先进的武器,没有什么飞天战龙去进行上空的压制,甚至,他连炮台都没有用过,因为灵渊乃是大平原地区,飞天战龙和炮台在对他们进行全方位的压制,对方根本就都玩不下去了。 而聂峥也深深知道,若是相对付这些桀骜的族群部族,使用绝对性战略性武器对付他们,最后得到的战果和影响力也根本就没有原先战斗的效果,因此,对付他们,只能用浴血厮杀,攻击他们最为骄傲的地方,而灵渊一族最为骄傲的战力大军,也就是骑兵了。 因此,这一次,聂峥率部与其交战,就是直接亲自率领着骑兵,与他们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奋力厮杀,拳拳到肉,刀刀见血,铁蹄之下,寸草不生。 然而,就是这样,聂峥依旧率领着铁骑,连胜二十八天,直接整个战线向灵渊境内整整的推进了三十里,让灵渊一族震惊不已,让天下人震惊不已,甚至魏国的边境,都响起了一系列的议论,因为聂峥这赢的简直是太过离奇了。 若是全方位的火力压制灵渊,那么这个胜利就不算什么,可是对方可是游猎民族,族人生下来就会骑射,而且勇猛也是可以和天下第一种族匈蛮相媲美,可想而知,和这样的族**战和他们肉搏,是有多么大的压力,可就是这样,大吴竟然还赢了,而且还连胜二十八天,打的灵渊一族节节败退,打的他们退回了自己的老巢。 这是什么天兵天将,竟然有着如此的骁勇,这一段时间,魏国内的一众边境子民纷纷开始改变了对大吴朝廷的看法,开始觉得大吴朝廷或许真的是天命王朝,不然的话,治下的大军也不可能会这么的厉害。 随之,开始有了无数有志之士开始读书,习武,心中开始臣服于大吴王朝,想通过努力,成为朝廷的一员,将来报效朝廷,甚至于,有很多有钱的人家都已经在想方设法的想要举家迁徙到吴国本土,甚至是京城去,最快速度的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吴王朝之人。 一时之间,大吴皇帝方子稷的声名也一瞬间在魏国数千万子民的心中开始变得高大超脱了起来,变成了只可仰望的神,然而,等到头一批魏国自主移民到了大吴本土之后,这个时候,他们碰上了原先就有从魏国西南境迁过来的刁民们! 可是,这个时候,这些原先的刁民,老顽固们,却都纷纷改变了之前那种污蔑,鄙夷朝廷的看法,而是纷纷向这些魏国的老乡民们称赞起来皇帝陛下之下的大吴是何等的好,是怎么样的爱戴黎民,是怎样的帮扶他们这些原先的战败国遗民。 这一下,一众人等纷纷庆幸自己来到了大吴,来到了大吴的本土,众人欢呼雀跃,因为,他们在大吴本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哪怕是边境正在进行浴血厮杀,可是腹地依旧没有半点的动静。 他们真正的安宁了下来,开始修养生息,教导子孙,彻底臣服大吴朝廷。 再说西南边境和灵渊的交战,聂峥呆在大平原主帅营地里面,看着手上的阵亡受伤名单,他的脸上满是铁青,满是惊悚,很是不可思议。 连胜二十八天,斩敌数千人的辉煌战绩,用了仅仅是二百余将士的牺牲和受伤换来,也依旧让聂峥感到很是不可思议,很是惊悚,因为,在他的心里,对这次交战的预计伤损是不过百数的。 因为如今他麾下的大军骑兵,每一个都可以说是百里挑一,万里挑一出来的大吴骑兵精锐,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的骁勇,足以举世瞩目! 要知道,在风平浪静的那一段日子里,其实聂峥早就看出灵渊边境必有一战,所以也早就开始做了准备。 因此,这些骑兵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也是不曾有一日卸甲,不曾有一日下马,无论是刮风下雨,打雷闪电,他们依旧在进行实战式的疯狂演练和厮杀之中,在魏国境内,无论是山上的流寇,还是四处的盗匪,都是他们的演练目标,后来,就是自己对自己呈军阵式演练,说他们是从刀山血海里走出来的钢铁将士,半点都不夸张。 然而,现在大战开始了,聂峥却还是拿到了一份这样的名单,多达二百多人的伤亡,实在是让他感觉触目惊心,哪怕对方的伤亡,比他们大了几十倍甚至是数十倍,也依旧让聂峥感觉自责不已。 “灵渊部族,骑兵连锁军阵之配合,实在举世无双,恐怖惊悚,让人胆寒哪!”聂峥看完了每一个伤亡的将士的名字,随之将这份名单放在了自己桌案上最重要的一个位置上,随即再次看起了最近几次交战的阵法图,一边看,还一边惊叹道; 这些阵亡的将士们,有很多都是死在了连锁军阵之中,因此,聂峥作为主帅,自然而然就会对这个军阵多加研究,毕竟,只要他研究的透彻一分,麾下就能少死一人。 可是,看着看着,聂峥就越发觉得灵渊的骑兵配合,简直是太过玄妙了,根本就无迹可寻,没有半点的规律和概念,似乎,他们就是天然型的进行军阵配合般,那么的玄妙,没有半点破绽。 聂峥看了良久,脑子中也想过无数种方法,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一时之间,让他苦恼不已。 沉思许久,终于,聂峥再次无比无奈的下令道:“传我将令,命令所有将士,按兵不动,就地休整,先停战十日!” “是,将军,那后面押运的粮草,是否继续押赴?”副将身子一正,随之询问道; “当然,此次不打的灵渊彻底臣服,本将绝不退兵!”聂峥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是!”副将立刻转身出去,传令去了。 而后,聂峥犹豫再三,便提笔写了两封奏折,当即派人送去了朝廷,一封是向军情殿禀报此时的战况,还有伤亡等等事情,另一份就是请罪奏折,写明了自己轻敌大意,折损麾下二百余精锐的请罪奏折,并自请罚俸一年,用以礼部按人头补贴此次阵亡将士家事。 西南境的聂峥营地的奏折送了出去,而另一边的东湖部落之中,大吴鸿胪寺官员和聂峥麾下镇守边陲松林谷防务旗下的一名副将,也在东湖部落大占上风。 因为,在西南境的聂峥,麾下的骑兵已经展现了大吴骑兵的强悍实力,彻底刷新了周边各部族对炎华原本的印象,也彻底的让东湖康帝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毕竟,现在若是不尽快作出决定,那可就是彻底得罪大吴朝廷,他们有着能够灭掉灵渊骑兵的精锐,自然而然踏过松林谷再去战他东湖可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要知道,这一次的开战,大吴军队可是连那些大规模杀伤性的武器都没有使用,而是硬碰硬的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若是真的到时候给他们弄急眼了,再给他们来个亡族灭种什么的,可就不好玩了,东湖可是皇帝亲自表的态,说是一旦开战就是不死不休。 而正在这个时候,在东湖谈判的鸿胪寺官员也很好的抓住了这次时机,连续几次觐见东湖康帝都是软中带剑的点着东湖的一众官员,然而,就在这心灵和外在的双重压力之下,最终,东湖部落彻底妥协了,同意致歉,并且会立即撤兵,并且东湖部落的康帝也提出,事后会亲自去到大吴朝廷,面见大吴皇帝商议两国和平邦交事宜。 至此,大吴西北边境彻底结束了松林谷两国对峙,结束了长达数月的紧张关系! 于是,这一边的康帝的致歉奏折和鸿胪寺的奏报也随之送出,快马加鞭的送往了京城。 两方战报送出不到十日,立刻就一前一后到达了京城,分别到达了尚书台和军情殿,而后,两部审核处理了之后,便在次日的大朝会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这两份奏折呈报给了皇帝。 其实,这次的交战,文武百官们早就知道大吴是不会吃亏的,毕竟手里还有战略性大杀器,怎么可能会败,但是,这一日在朝堂之上听到丞相和大元帅说出战报和东湖谈判的结果之后,满朝大臣纷纷震惊了,两位重臣话音刚落,大殿之上顿时沸腾了,大臣都在高呼万岁。 谁都知道,铁定会赢,但是还真的没人想到,竟然赢得这么快,就几个月就完事了,而且两方都是大胜仗。 而皇帝拿到两份奏折,并且一一看完了之后,也是大喜,并且心中暗叹,这个聂峥会办事情,手段用的好,不过,当他看到奏折中提到的西境大军骑兵将士哪怕是百里挑一还是不如灵渊一族的时候,这个时候,皇帝又不免有一丝的失落,虽然胜利了,还是不由得暗暗的为那些折损的将士们难过,不过,在朝堂之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因此,皇帝依旧是一脸的喜色,冲一众大臣们说道:“双喜临门,诸位爱卿功不可没,传旨,一众文武百官,月俸加粮一担!” “臣等叩谢陛下圣恩!”有人欣喜,有人骂! 这也太他么抠了,加区区一担粮,还不如直接给俩铜板来的痛快。 但是,就算是再抠,也没有人敢说出来,因此,皇帝也察觉不到,他还以为大家都被这么大方的手笔给震惊了,高兴的无以言表了。 毕竟,一个人加一点,朝廷上下那么多官员,那么多吃俸禄的,这一下子就又加出去十几万担,可想而知,多么大的手笔。 赏赐过后,皇帝便开始直接说起了正事:“关于西境大将军聂峥奏折中所提到的自请罚俸一年贴补阵亡将士家中,朕准奏,不过再加上一条,朕的私库体己银子也免去一年拨给,与聂峥俸禄一同贴补所有阵亡将士家人,此时着礼部操办,不得有误,务必不可疏漏,中饱私囊!” “皇上圣明烛照,慈悲为怀,臣等不甚钦服,自请俸禄减粮一担,贴补前线奋战将士!”懂事的大臣们纷纷跪了下来,众人心中连声哀叹,随声附和道; 他们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原来只是经他们的手一下,这不就又给了人吗? “准奏!”皇帝笑了笑,心中快意无比,随之朗声道; 皇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尚书台所转奏的鸿胪寺与东湖部落谈判一事,圆满解决,朕很高兴,尚书台即刻拟旨,负责此事一众官员,传旨旌奖,官升一级!” “臣遵旨!”魏丞相即刻站了出来,恭声道; “另外,东湖国主所提到的入京觐见,朕非常欢迎,不过,朕可以派遣此刻远在北境的废太子大皇子方宇尊,代朕去往东湖!”皇帝稍稍思忖了一下,再次沉声吩咐道; “臣等遵旨!”听到这话,众臣顿时一愣,真没想到,这才贬下去几个月啊,还不到一年,这就立马又启用了,而且还派其出使东湖,若是万一其怀恨在心...... 不过,还是那句话,皇帝的事情,他们无权干涉,也干涉不了,哪怕国家的储君关乎着社稷安危,他们也依旧左右不了皇帝的意志。 尤其是在这种大喜日子里,更加不能多说,不然的话,必然会伤害到自己。 事情都解决完了,皇帝便直接起身离开,贴身总管也随之立刻走出来,朗声高呼道:“退朝!” 第三百九十二章 父子之间的事情 皇帝下朝之后,便再次去到了万妃宫中,他准备去看看两个孩子,顺便去看看万妃,现在两个孩子已经有好几个月大,已经在牙牙学语。 听总管说,甚至皇子连父皇两个字都会说了,因此他准备去看看。 而且,事情因为都办的差不多了,眼下看来,东湖已经妥协了,而灵渊一族也在转瞬之间,他们现在本来就没有实力继续作祟,那么妥协就是他们唯一的道路。 至于海上的事情,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了的,不过,最终的结果,和另外两边的应该是一样,那就是大吴全面获胜,他们彻底忍下这口气,谈判,妥协。 毕竟他们长老会的形势可不比大吴朝廷已经全境统一,另外四大洲,可都是长老会掌握着最高的权利,而且长老会每一届又都是数十人的阵容,这些长老都来自于联盟下的各个国家,所以他们只会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来表达自己的最终意见。 而问题就出在这里,处于各洲边境的国家肯定是不愿意跟着打这一仗的,毕竟现在大吴直接逆天操作,同时进攻四大超级洲,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地处边境的国家子民,可就遭殃了,毕竟,打起仗来,首先是边境最先遭殃,而且对国民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因此,作为这些国家在长老会中的发言人,自然而然不愿意跟着那些在内地国家的人去打仗了。 因此,其实各洲长老会的意见是非常难以统一的,就算此时他们铁了心要打的人暂时压住了局面,力排众议出战,但若是长期打不下来,而自己内地又受到了袭击,可就会有大批的人不高兴了,毕竟,这一仗若是按照这样的情况打下去,大吴朝廷连续两线开战的话,那么吃亏的最后会是这些处于四大洲的边境国家,他们的国力消耗的肯定最为严重。 所以,只要那些长老们脑子不蠢,就绝对不会傻乎乎的去做自己大洲的垫脚石,毕竟,在这个时候,国力决定了一切,他们必须要保存自己的国力从而保护自己应有的话语权。 此刻的大吴,最为紧要的就是这三件事情,皇帝一次性都解决了,然后剩下的就是天下会盟的时期了,不过,这件事情皇帝却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因此他也就在这种看似错综乱杂,危险丛生的形势中闲了下来,可以去逗逗孩子。 此时,万妃的安宁宫中。 万妃看着皇帝抱着自己的女儿,心里真的是替儿子嫉妒死了,这该喜欢的不喜欢,不该喜欢的却偏偏又要去分散他的注意力,你说这个多气人。 为了能够让儿子在皇帝面前多多露脸,万妃也是想尽了办法,甚至于,现在他吃的胖嘟嘟的,抱起来沉得要命,万妃也是不辞辛苦的抱着儿子在皇帝面前晃悠。 目的就是为了让皇帝能够将其放在心中,把他往太子的方向想想,现在可是大好的时机,东宫之位虚悬,皇帝要是一高兴,说不好当场就把这事定下来了。 “瑞儿,你好好叫叫啊,昨天你还叫了父皇的呢!怎么父皇来了你反倒不出声了!”万妃抱着儿子,心中很是焦躁,面上更是连连催促道; “哎呀,爱妃,瑞儿都那么胖了,你还跑着他这么走来走去的,你难道不累吗?”皇帝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万妃的心思,当然他肯定不会去回应,因此,只能无奈的吐槽道; “嗯,那我把瑞儿给皇上吧,我抱着璇儿!”儿子十分不给面子的在襁褓中小脸严肃,‘父皇’俩字怎么都不肯叫出声,让她焦躁不已。但是万妃也算是机灵,听到皇帝的话之后,顺水推舟,直接就将儿子推了过去。 皇帝一脸的苦笑,随之顺手将孩子接了过来,但是还是坐在龙榻之上,毕竟大人之间的斗争,殃及到了孩子身上,可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了。 作为皇帝,对自己的儿子,自然不可能厚此薄彼了,而他之所以不喜欢抱着儿子方宇瑞,其实是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不想给万妃任何遐想的空间,要知道,皇帝今天抱了儿子一天,万妃立马就会想办法讲这件事情发酵,等到明天传扬出去,那可就是皇帝刚刚废了太子,这就有对父王关怀备至,恩宠有加,难免不给朝臣,甚至是宫中官员们遐想空间。 而第二件,那就是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胖了,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已经长成了一个胖嘟嘟的小皇子,营养真的发育的太好了,虽然胖嘟嘟的十分可爱,但是真的抱起来才能知道他有多沉,皇帝实在是承受不住,本来一天处理朝廷要务都累的抬不起头来,再抱一天孩子,那简直就是要人命了。 而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才会导致在万妃的眼里,皇帝是极为不喜欢她的这个儿子,但是,她却不愿意看看事实,刚刚生出来就封了亲王,并且赐了祥瑞之子的名头,这样受尽皇帝宠溺的皇子,看看历朝历代,能有几个! “爱妃,你看看你板着脸抱着瑞儿,他小脸凝重的,再看看朕,一抱过来就咯咯咯的笑个不停!”皇帝抱着福王还没半分钟,小家伙立刻笑了起来,而且一笑就不停,更是冲着皇帝手舞足蹈的,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皇帝是心中大喜,因此下意识的就吐槽万妃道; “这说明皇上父子二人投缘呗,瑞儿不喜欢我这个母亲,喜欢皇上这个父亲!”听了这话,万妃立刻满脸幽怨的吐槽儿子道; 但是,虽然嘴上吐槽,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暗喜儿子懂事了,并且一边暗暗通过心有灵犀的途径在内心对儿子大喊,好好哄哄你父皇,将来皇位就是你的了! “是你抱着的时候总是板着脸,把孩子都吓到了!”听了这种歪理,皇帝顿时一愕,瞥了她一眼,继续吐槽道; 万妃听了,便直接走到了龙榻的了另一边,在桌前坐了下来,正准备说话,然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万妃顿时一惊,脸上无比的诧异,不知道皇后在这个时候过来他这里想要做什么,不过,她还是快速的起身,走到门前,带着丫鬟恭迎。 “见过皇后!”万妃一脸的疑惑,但是还是没有丝毫的顽固后宫之礼,谦恭道; “万妃妹妹不用客气,抱着孩子就不必多礼了!”幽夜无比端庄得体的走进大殿,一把就将抱着孩子微微躬身的万妃扶了起来,神色无比轻松的说道; “多谢皇后!”万妃客套一笑,随之欠开身子相迎,而这时,屋内的宫女们也都纷纷起身,伺候皇后的位子。 “几天不见,璇儿都长得更漂亮了!”幽夜看到了皇帝此时正看着她,因此,她也没有立即就冲进去,而是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万妃怀里孩子,正好可以做一个尴尬的缓冲。 于是,她一边笑着夸赞着,一边伸手从万妃手里将孩子抱了过来,神情亲热无比,并且缓缓的走到了龙榻前坐下。 其实,幽夜还是非常双标的,在她眼里璇儿虽然漂亮,但是还真的没有她自己的三个女儿漂亮,毕竟那三个都是自己生的。 但是,此时来到皇帝身前,她还是无比热情的当着皇帝面,逗着孩子玩,试图想激出皇帝的第一句话,来缓解一下二人之间的尴尬。 不过,这个所谓的尴尬本来就是子虚乌有,本来就是她自己因为太子被废一事凭空想出来的,在皇帝眼中,尴尬之时完全不存在。 所以,见到她如此做作的表演之后,皇帝无奈的笑了,随之率先出声道:“幽夜,你来找朕有何事啊?” 听了这话,幽夜立刻停止了逗孩子的作秀行为,直接说道:“臣妾听说,皇上准备派尊儿代天巡狩东湖部落,因此,臣妾想来问问皇上,是不是气消了,是否可以请示一下娶唐玉为嫡妻的事宜和章程!” 听了这话,万妃瞬间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这明摆着就是在为废太子缓和与皇帝的关系,毕竟父子二人就是因为这件事情闹起来的,现在只要唐玉成为了废太子的嫡妻,那么父子之间的这件隔阂也就不复存在,召回太子复立也就在朝夕之间了。 那么,万妃试图让自己的儿子一步一步让皇帝恩宠的目的岂不是就一瞬间落空了,想了那么多的计策和心思不是都落空了,因此万妃怎么可能会任由此事发生。 但是,眼下又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阻止他们,这就有些难办了,一时之间,万妃顿时左右为难起来,不过,此刻皇帝听完了皇后的话之后,也顿时陷入了沉默,并没有说话。 “皇上,瑞儿福泽太甚,您抱着应该累了吧,臣妾来帮帮您!”随后,想了半天,万妃终于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她瞬间莞尔一笑,然后立刻走了过去,装作贴心无比的对皇帝说道; “嗯,是挺累的,这才几个月啊,就这么胖了,还真是不枉朕赐的福王之名!”皇帝笑了笑,随之将孩子给了万妃,而这时,万妃则顺手结果孩子之后,直接当着皇后的面,坐在了皇帝身后,与皇帝隔得非常之近,无比的亲密。 幽夜瞥了皇帝和万妃二人一眼,眼睛抽搐了一下,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也没有再提唐玉婚事。 不过,皇帝沉默片刻之后,却突然提了起来,道:“唐玉乃是朕于民间子侄辈,却受如此冷落,如今皇后你还想替废太子重提这个婚事吗?” “那皇上的意思是,这段婚事作废,可唐玉还在宫中啊!”听了这话,幽夜顿时一惊,诧异道; 很明显,在旁人看来,若是皇帝看好的这段婚事废除了,那可真的就无法挽回了,那再想让皇帝复立废太子可就几率非常之小了,基本上,废掉这桩婚事,也就预示着,皇帝彻底和太子决裂了。 所以,幽夜才会吃惊不已,她本来一直都认为皇帝只是想历练历练儿子而已,所以,她这几日虽然心急,却也没有太过担忧,只是想尽办法重新去修复皇帝和儿子之间的关系,但是不曾想,现在却听到皇帝如此冷硬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项为之,她的心里是多么的震惊。 而坐在皇帝身后的万妃,听了这话,却是高兴的不行,但是面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的。 “朕可没说要废除婚事,君无戏言,说出的话就绝对不能反悔的。”皇帝含糊其次的说道:“将唐玉调到朕的身边,朕来亲自调教!” 话一说完,皇帝立刻转过身子,看向了万妃,神情非常轻松淡然的去逗着她怀里的孩子,看样子,似乎他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时,幽夜一头雾水,不明白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然而,当她看到皇帝云淡风轻的忽略万妃的笑脸和谄媚去逗她怀中的福王的时候,幽夜一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原来,皇帝的意思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这件事情是他和自己儿子之间的事情,幽夜喝万妃两个做母亲的人,就不要在其中吓掺和了。 太子的事情,很简单,让他自己去想,想明白了之后,一封请罪奏折,看看能不能写的感人泪下,只要能让皇帝感受到他的真诚,父子之间的隔阂也就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福王的事情,那就更加简单了,你万妃也不用在这为了儿子铺路,更不用带着儿子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福王还小,开心的长大最重要,其他的事情,长大了之后再说。 皇帝对待两个皇子的想法,非常简单,非常透彻,就这么简单,只可惜,幽夜此时慢慢的看懂了,但是万妃却是依旧沉溺其中,看不清形势。 “不就是想让尊儿认错吗?自己拉不下脸来,我这个中间人去维护还不行吗?”看着皇帝如同小孩一般的倔强,幽夜不由得一笑,暗道; 第三百九十三章 气度超然的方宇尊 随着皇帝的最高意志的下达,东湖那边很快就接到了消息,那一日,得到大吴朝廷皇帝陛下准许东湖康帝去往京城觐见之时,东湖上下立刻陷入了沸腾之中。 毕竟,连续好几个月的对峙,他们在内心中其实早已经臣服,可是臣服还是要有一个契机,而现在的这个觐见皇帝陛下就是一个最好的理由。 这一日,东湖康帝的王宫大殿之中,大吴朝廷的鸿胪寺官员和松林谷外守备大军的副将军和东湖部落的国主康帝加东湖一众官员,纷纷陷入了狂欢,大家皆是一脸的开怀,所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代表着两国终于能够进行平和的邦交。 原本东湖部落就不是好战的国家,他们的实力也并不强盛,他们只是迫于灵渊一族大王威逼,无奈而已,另外,他们占着这个天下最好的水草地,水源,牛羊无数,马匹无边无际,在这个时期,他们可谓是富庶之极,因此,身怀万贯家财,自然而然会对所有的风吹草动都无比的警惕,因此,他们才会接受了这一次的灵渊王要求,出兵犯吴,不过,他们这段时间也是心中不安,左右为难,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站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而现在好了,他们得到大吴皇帝的至诚的善意对待,并且大吴还派出了大皇子亲自出使,大吴朝廷的诚意可谓是给足了,因此,他们才会如此的欢呼,他们才会如此的高兴,因为,这一次说不好两国就结成兄弟之邦,那从此以后,他们就再也不用惧怕灵渊了。 高兴之余,东湖王宫大殿上,国主康帝亲自走了下来,走向了台下的鸿胪寺一种官员的位置,看向了与自己谈判数日的大吴鸿胪寺卿,询问道:“请问这位大皇子喜好如何,于天朝之中,地位如何啊?” 听了这话,鸿胪寺卿立刻一愣,毕竟,说是大皇子,其实是废太子,在朝中的地位自不必多说,肯定是最低,但是此刻当着异域国主的面,鸿胪寺卿又无法那样去说。 于是,他思忖片刻,随之淡淡的回答道:“大皇子是我朝皇上的儿子,身为皇帝嫡长子,乃皇后所出!” 不得不说,不愧是大吴鸿胪寺卿,他这话说的水平极高,面上看并没有说任何东湖国主询问的事情,但是却给了对方无限的答案。 毕竟,从禹朝哪里论的话,东湖部落在名义上还是炎华的附属国,但是如今以友邻相交,自然而然大吴依旧为主,因此,本来东湖国主的这话问起来就非常没有道理,毕竟,哪有一个附属国还问这天朝上国的使臣是不是在朝中得宠的,这明摆着就是不敬,若依常人之见,则是准备见人下菜碟了,这种话,他甚至可以不回答。 但是,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鸿胪寺卿自然知道,对方根本不是想要见人下菜碟,他只是想稍稍打听一下来人的情况,从而迎合其意好好招待,从而表示自己的诚意。 所以,鸿胪寺卿给了他一个十分中肯的条件,就直接说来人是皇帝陛下的儿子,这句话可就空间很大了,要知道,自古天家无父子,一概称之为君臣上下,称呼皇帝的儿子也只能称之为皇子,以示尊卑,但是在这里,鸿胪寺卿却给了一个皇帝儿子的亲密称呼,这也就说明了皇帝是十分宠爱这个儿子的,也就算是给了对方一个交代。 而又是嫡长子,皇后所出这些字眼就不必多解释了,毕竟,这些都是做太子的先决条件,很明显,鸿胪寺卿就已经在提醒东湖国主,来人很有可能就是将来的皇帝。 东湖国主也很快反应过来,随之面上立刻露出了一丝畅意,随之他立刻微微拱手,感激道:“多谢使者提言,寡人铭记在心!” “国主客气了!”鸿胪寺卿微微一笑,随之躬身下拜道; “可是,寡人依旧有一事不明,大皇子背景如此显赫,却是为何,此刻身在大吴北境而不是在京城呢?”不过,下一秒钟,东湖国主再次提出了问题,道; “不瞒国主,大皇子原本被封为了太子,但却因为年少,处事不甚纯熟,因此,在两个月前,皇上有心锤炼,折贬自北境历练,本来当时满朝皆惊废黜大皇子之事,都觉得我朝皇上是折贬太甚,但是,自今日来看,想必是皇上未卜先知,早已知晓会有今日缔交东湖友邦,因此才会派遣最为宠溺的大皇子到北境,其用意,一是让大皇子多多锤炼,立下大功以服满朝文武之心,巩固储君威严,二是缔结邻邦,以天朝皇子身份,于东湖国主协定两国相交事宜,以图促进贸易,经济,军事,等等方面的双方进步,三则是借此机会,让太子戴罪立功,可以重新调回朝廷,复立为太子,以服万民之心!”鸿胪寺卿半真半假的对东湖国主说道; 关于这些情况,其实鸿胪寺卿在京城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只是在京城这些事情不能到处去说,亦不能妄加揣测,否则就是煽乱超纲,可以定罪。 但是,今天来了这里,又碰到了这样的事情,那他就只能拿出来说了,毕竟,他的话里面,一方面向东湖国主表示了大吴皇帝的神机妙算,另一方面也说了皇帝对废太子的用心良苦,就更加有可能将皇位传给他了。 “多谢使臣相告,寡人知晓应当如何接待殿下了!”东湖国主果然是一副钦佩之意,随之满脸尽在掌握的样子,对鸿胪寺卿说道; 就这样,东湖国主对大吴朝廷开始有了一丝概念,对这位将来的太子也有了一丝概念,毕竟,他也是为君为人父的国主,自然知道皇帝大概的心思。 因此,他也可以断定,将来的皇帝,定然是这位大皇子。 朝堂上的事情很快就办完了,东湖国主也签下了两国和睦相处的国书,然后就直接交给了大吴鸿胪寺卿,他们则快速的将国书送回朝廷,而这个时候和鸿胪寺卿一起前来的松林谷守备军副将则告辞离开了,毕竟,他还要回去镇守边关。 至于鸿胪寺卿则暂时留在了这里,等待着太子的到来,并且监督东湖方面的诚意,毕竟现在松林谷外的东湖军队还没有撤退,他要一直等到军队撤退。 但是这个问题显然已经不是问题了,签订了国书之后,当即东湖国主就派出心腹,直接去往边境松林谷,将驻扎在哪里的大军全部都调了回来,并且直接换防与灵渊的边境上。 东湖现在已经向大吴示好了,等于就是单方面的撕毁了和灵渊的约定,很有可能受到他们的报复,因此,有备无患的防备还是很有必要的。 此时,东湖方面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着,皆大欢喜,所有人都高兴。 ... 北境,大将军府,身在北境的废太子却是一日比一日更加憎恨父皇强加到自己身上的束缚了,他坐在府中的花园里,眼神锐利的看着此刻人工湖里的金鱼,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来到北境也有数月了,他面上的冷漠和冰寒也一天比一天更甚,此时的废太子心里充满了绝望,不知道自己的出路究竟在何处。 这时,一个脚步声传来,有人来到了花园,并且朝着废太子走来。 “殿下,皇上下旨,命你代天巡牧,出使东湖!”来人站在了废太子的身后,神情无比淡然的说道; 听到这话,废太子明显身形一颤,随之他转过头来,看向了来人,诧异道:“大将军,你可知父皇这是何意,折贬数月,这就又重新启用,如此行事,未免有些太过草率了吧!” 来人正是凌星原,大吴北境大将军,此刻他神色无比淡然超脱,似乎对一切事件都漠不关心一般。 “殿下,天意从来高难问,末将岂知皇上的意思,但是,末将觉得,似乎殿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复立了!”不过,听了废太子的话,他还是如实回答道; “可父皇究竟有何用意,唐玉之事,又该当如何决定!”听到这种含糊的回答,废太子顿时无比的恼怒,变得无比急躁,不耐烦的说道; “皇上指婚,定有其用意,殿下纵然回京之后,依旧要娶唐玉为妻!”凌星原摇摇头,很是笃定的说道; 废太子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抽出良久,他才缓缓说道:“那我十日之后便启程去往东湖!” “是!”凌星原应了一声,然后就准备离开。 不过,他刚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一句话,随之他又停了下来,自顾自的说道:“殿下,您的请罪奏折还没写,此事可耽误不得!”说完,凌星原便一步不停的离开了。 留下废太子一人依旧坐在亭子之中,静静的看着湖中的游鱼,这一刻,听到凌星原的话之后,他的面上,也瞬间多了一丝沧桑和无奈,他也随之彻底妥协了。 一切还是要等到自己亲自掌权之后,才能真正的活成自己啊! 看着水里自由自在的游鱼,废太子心中无比的羡慕,心中暗暗叹息,颇感无奈。 废太子在此地坐了许久,方才缓缓起身,朝着书房走去,不过,就在他写完了请罪奏折,当他合上准备叫人将其送去朝廷的时候,突然之间,他登时停住了。 “事情因何而转机,唯有自己持本心不变尔!”突然之间,太子呢喃出这句话,随之,便瞬间将这封写好的请罪奏折收了起来,并没有将其送出。 ...... 一转眼,就到了第十天,凌星原亲自送太子出乌恒境,又在萨卡河前停了下来,因为,东湖已经派人前来接应了,此刻的萨卡河对面,就是他们前来护送的人,不过,令凌星原没有想到的是,对面前来迎接的竟然是东湖国主的大王子元劫。 这一点,可真让凌星原半点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够这么郑重,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两方还是水火不容呐。 “大将军,请回吧!”看到了东湖部落前来迎接的人,方宇尊立刻看向了凌星原,道; “是!”凌星原拱手道了一声,随之便看向身后,出声道:“护卫队,跟随大皇子出使东湖,沿途保护大皇子安全!” “遵令!”一众早就挑好的护卫们纷纷骑着马走了出来。 然而,方宇尊却突然看向了凌星原,沉声说道:“不必如此,两国邻邦,如今握手言和,其会有危险,我一人去便可!” 听到这话,凌星原登时一愣,准备说话,却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随之变得欲言又止,最终,他默认了废太子的决定,召回了护卫。 不过,他却并没有离去,而是依旧等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废太子牵着马上了船,渡过了河,他没有走,因为他不看看对方的接待情况的话,实在放心不下。 而此时,牵着马站在船上的方宇尊,神情淡然,气质出众,无比淡然的看着对面的东湖大王子所率领的迎接队伍。 然而,就在方宇尊牵着马,登岸的那一刹那,大王子立刻跳下了马,带着护卫随从,面上无比震惊的走了过来,并且朝着方宇尊单膝跪地行了一礼:“见过大吴皇子殿下!” 方宇尊立刻走上前去,无比亲切的将大王子扶了起来,无比亲热道:“大王子请起!” 大王子起身,随之看着河对面的凌星原所带着的护卫随从,再看看此刻孑然一身的方宇尊,顿时不解,他立刻看向了方宇尊,诧异道:“殿下不曾带护卫前来?” “我为双方和谈发展而来,岂会受到东湖族人的危险!”方宇尊淡淡一笑,沉声道; 这一刻,方宇尊和大吴朝廷的形象瞬间在大王子心中上升了无数个层次,毕竟,这话就更加说明大吴朝廷的诚意和真诚了。 “在东湖境内,我元劫就是大皇子的亲兵护卫!”大王子被方宇尊的气度所折服,随之豪气干云的拍着胸脯道; 第三百九十四章 嚣张的织田 大王子欠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之,方宇尊和大王子便直接飞身上马,并列赶往东湖王宫。 而就在上马的那一刹那,元劫立马就是一道命令,吩咐身后的骑兵道:“勇士们,速分两翼,护卫天朝大皇子周全!” “是!”身旁的一众东湖部落族人纷纷嘶声应道,随之各自骑着马朝着两翼运动,将方宇尊和元劫紧紧护卫在其中。 而这时,河对面的凌星原看到这一幕,淡淡的笑了笑,随之放心的率领着身旁的亲兵护卫离开,看到方宇尊教化人心的手段如此高绝,他没有任何担心的必要了。 “东湖不大,却不曾想,竟是如此的气象优美,水草地广袤无垠,难怪东湖部落的马匹,伸手昔日各国的喜爱!”太子骑在马上,感受着来自大草原的水草地的大自然气息,顿感神清气爽,一边向身旁的东湖王子称赞道; “这都是祖先们的恩赐,不过,凡事有得必有失,我东湖部落有着最多的牛羊战马,有着天下最肥沃的水草地,却也深受各方觊觎,尤其是灵渊一族,仗着对我灵渊三面相围,那是无比的肆意欺凌,我部落南部,更是在三年前,被他们强行抢占了一片地盘,直至今年方才归还哪!”元劫脸上带着憧憬,语气中又满是失落和无奈,对方宇尊说道; 方宇尊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今的东湖出兵,竟然还有地盘之争!” 其实,在方宇尊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东湖如今贸然放弃与灵渊的合作,到时候被他们打击报复,可如何去应对,不过,这话方宇尊永远都不会说出来,因为对待盟友,是需要共同尊重的,不能让其觉得大吴皇子乃是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之辈,更加不能留下趁机要挟的恶名。 “是啊,我部落虽然富庶,但是奈何人数太少,能够战斗的勇士更是远不如灵渊,因此才会受到他们的连年欺压,而无计可施!”元劫叹了口气,十分惭愧的说道; “无妨,如今我大吴朝廷皇子亲临,于东湖商榷两国合作,通贸,想来他们应该也有所顾忌了!”方宇尊笑了笑,自信无比的说道; 听了这话,大王子元劫立刻笑了,随之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此刻在方宇尊的面前自曝其短,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两方接下来的谈判还有通商协定等等事情上营造出来一个公平,坦诚的气氛出来。 毕竟,这一次和大吴朝廷之间的相交,是出于东湖部落背叛和灵渊一族的基础约定上的,这个影响是非常不好的,若是给对方留下了一个摇摆多变的印象,到时候两国之间的交易就不用多说了,肯定是进行不下去。 因此,元劫才会如此煞费苦心的对方宇尊说着自己的短处,一方面是希望他能够理解东湖的苦衷,二是希望能够获得对方充足的尊重。 毕竟,在如今这局大棋里面,大吴朝廷是当之无愧的王者,他们的实力,经济,等方面全部都是天下最强,因此,此刻东湖只要博得了他们的庇护和友好,那么这一次的事情就不算亏了。 一连五天,元劫护送着方宇尊一路奔波,终于赶到了王宫。 在东湖,没有什么固定的居住领地,因此他们的王宫也是孤零零的在一片有着水源的地方旁边,旁边都是帐篷。 大皇子和元劫到达之时,在一排排的帐篷之间留出来的一条通往那唯一的王宫建筑的门前,东湖的国主康帝带着手下的将军臣子,亲自出来迎接。 而此时,朝廷的鸿胪寺卿和一种官员等也都纷纷来到了大皇子身前问候请安。 “东湖部落国主康帝,恭迎大吴朝廷皇子殿下驾临!”看着方宇尊骑马至近前后,直接跳下了马,神色亲切的走来,东湖国主立刻紧走了两步,迎了上去,恭敬无比的鞠躬道; “国主不必如此多礼!”见状,方宇尊赶紧加快脚步走了过去,随之一把将东湖国主扶了起来,无比亲切的对其说道; “参见大吴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而这时,国主直起身子,身后的一众将领和随从统统单膝跪地,山呼海啸道; “众位将军快快请起!”方宇尊一边扶起东湖国主,一边对面前的众东湖将军官员道; 方宇尊实在没想到,东湖竟然用上了如此隆重的礼节,要知道,虽然说只是单膝跪地,但是这可是接见宗主国使者的礼仪啊! 此刻的大吴朝廷,可并没有强迫东湖归属的,可想而知,对方竟然自己用上了这套礼仪,可想而知,东湖对于此次的两方相交,是多么的重视。 “殿下,一路风尘,辛苦了,寡人为殿下准备的酒宴,接风洗尘,请殿下移步王宫之内!”外部礼节性的来往结束后,康帝立刻满脸微笑的对方宇尊说道; “国主请!”方宇尊颔首一笑,大方得体的站在了前方,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道; 随即,二人三退五辞之后,最后二人并肩走向了王宫,而此时,二人走过的路旁边帐篷四周,站满了部落的族人们,众人见到国主和方宇尊走过,也是纷纷单膝跪地,山呼千岁! 可以说,今日东湖接待的规格,可谓是除了对待宗主国帝王之外最高了。 而这一刻,方宇尊的心中也默默的敲定了接下来的谈判,该当怎么样去做,该拿出怎样的条件,该如何彻底达成两国之间的信任和通商。 此时的大殿中,已经摆上了数十桌的酒肉,规格也是无比的高了,此时,方宇尊和东湖国主二人坐在首位的一张桌子上。 剩下的大吴官员们纷纷四散在一种东湖将领和族人的桌上。 众人坐定,国主康帝便立刻提起了杯,冲众人朗声道:“谨以薄酒,敬遥敬大吴天祥皇帝陛下,高恩厚德,庇佑我东胡部落!”随之身子一转,酒杯转向了方宇尊,再次说道:“更敬殿下不辞劳苦,千里远来东湖做客,愿大吴王朝与东湖部落和睦相处,再无战端!” “我替父皇,替大吴朝廷,多谢国主招待,同愿两国再无战端,请诸君同饮!”方宇尊随之拿起杯来,凌空晃了一下,随之面色无比亲切的对东湖国主说道; 大殿之中,再次响起了山呼,所有人都在为大吴朝廷歌功颂德。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有一道不大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身长目厉,虎背熊腰的汉子缓缓走了进来,并且朗声嘲讽众人道:“康帝国主,摆酒宴,为何不请我灵渊族人啊!” 来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大殿内走,他的面上满是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顿时让坐在首位的方宇尊微微蹙眉,很是不适。 此时,随之来人身形走入大殿,众人纷纷看到,在他的身后有几个灵渊武士腰跨钢刀,气势汹汹的跟着他走了进来,看样子,这些人就是来找茬的,至于是找方宇尊的茬还是找东湖国主的茬,就说不好了。 见到这几人来了,东湖的国主也一众将领也是纷纷站了起来,神情无比的愤怒,甚至有的性格急躁的此时双手都放在了钢刀之上。 “织田,寡人记得没有邀请你,所以,请你离开,若是打扰了寡人最尊贵的客人,就要请你出去了!”东湖国主面色铁青的呵斥道; “那我就不能不请自来吗,东湖部落本来就是我灵渊养的一条狗,怎么,现在想反咬主人了?”听了康帝丝毫不客气的话,来人不急不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侮辱道; “你!”康帝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直接站了起来,而身旁的一众东湖勇士也都纷纷抽出了钢刀,直对这群不速之客。 “怎么,我说错了吗?我们刚刚才丢了一块水草地给你们,还没有吃完,就要反咬自己的主人,像你们这样的狗,怎么配活在人世呢!这样,还有哪个主人敢再养你们?”这时,织田神情无比嚣张的走到了面前的一张桌子前,直接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刀,无比淡定自然的从桌上烤好的羊肉上面削了一块,送进了嘴里,一边再次奚落东湖国主道; 织田吃完了一块羊肉,便抬起头看向了依旧坐在首位上的大皇子方宇尊,眼神依旧充满了不屑和狂傲,挑拨离间道:“你们大吴朝廷还真是什么垃圾都要啊,这样咬了主人的狗,你们还敢收吗?” “大王,末将请命,将织田当场斩杀!”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终于有人忍不了了,直接站了出来,对康帝说道; 不过,康帝并没有回应,他沉默了下去,一句话都没说,毕竟这种事情在东湖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灵渊一族的人嚣张狂妄他也早就容忍不下去了,但是眼下,他还是不能够直接翻脸,因为他要等大吴皇子的一个态度,可以说,只要大吴的态度一到,顷刻之间,他便可以将这几个人碎尸万段。 反之,东湖将走上绝路,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常人所不能忍,行常人所不能行,才是王者。 而这时,现场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了方宇尊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态度和决定,虽然现在的现场只有大吴的几个人,而且还都是文臣,可以说半点的战斗力都没有,但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决定,毕竟,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实力强横的大吴。 此时,只见方宇尊轻轻的笑了笑,随之神情自然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东湖大王子元劫,无比随意的说道:“元劫,大殿中闯进了疯狗狺狺狂吠,难道你还要让国主亲自动手驱逐吗?”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所有人都震惊于大吴皇子的气度和聪慧,一句话,瞬间将整个局面瞬间翻转起来,并且瞬间将自己的和东湖的地位瞬间拔高,转而讽刺对方乃是疯狗。 “元劫领命!”这句话,也给足了在场所有东湖族人们无比的底气,大王子元劫更是立刻激动的应了一声之后,立刻转过去看向了旁边的亲兵护卫,直接喊道:“将他们丢出去,即刻驱逐出东湖领地!” “是!”早就憋足了火的众东湖勇士立刻嘶声应道,冲了上去。 然而,听了这话的织田,当时心就凉了半截,他很不甘于大吴朝廷的态度,但是却也无话可说,于是,他决定,孤注一掷,放手一搏,拼尽全力将方宇尊斩杀。 “猛士们,不惜一切代价全力绞杀大吴皇子!”织田怒吼道; 他一边嘶吼着,一边提刀一跃而起,直接踩在桌上朝着前方的依旧泰然自若的方宇尊直刺而去,不过,就在他冲到一半,正要飞刀刺方宇尊的那一瞬间,元劫登时赶到,并且迅速与织田斗在了一起,而现场也瞬间都成了一团,一个又一个的灵渊武士被东湖将士拿下。 此时,甚至连东湖国主康帝都是一脸的振奋和激动,看着面前的场面厮杀,顿觉狠狠的出了一口气,然而,当他再次看向方宇尊的时候,却发现他依旧神情淡然的坐在原位上,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依旧神情平淡的吃着桌上的羊肉。 见到东湖国主看向自己,甚至方宇尊还微笑着看向了他,漫不经心的问道:“国主,你们的烤羊肉味道非常好,不吃一点,就浪费了!” 如此的胆魄,简直让康帝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竟然能够如此的淡然,仿佛,此刻面前的搏斗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一般。 要知道,眼前的大殿中可是都炸开了锅! 不过,面对方宇尊的邀请,作为国主的康帝还是不能无动于衷,尴尬的笑了笑,便坐了下来,手脚僵硬无比的削着羊肉。 现场人数和实力完全不成比例,因此,一些织田带过来的随从亲兵们很快就被拿下了,因为他和元劫二人斗的不相上下,此刻暂时还在焦灼之中,不过,随着身旁的将士进去相助,转瞬之间,织田也被拿下。 第三百九十五章 晗樱公主! 场面完全被控制住了之后,元劫直接大手一挥,让部下将那些灵渊随从都压了出去,自己则压着织田来到了方宇尊面前,让其在他的面前跪下。 “请大皇子殿下发落!”元劫将手中的刀递给了身旁之人,拱手对方宇尊说道; 其实元劫前来请示的意思非常明显了,就是东湖已经做好了和灵渊一族彻底撕破脸的信号,毕竟这个人只要一杀,就意味着东湖和灵渊再无和解的可能了。 不过,这个决定,方宇尊却不会去帮他们下达,毕竟他们要是想当大吴永远的兄弟之邦,那么他就绝对不能有任何左右他们决策的举动,否则,他们今后在大吴面前永远也站不起来。 况且,谁又能知道,这句话不是元劫拿来试探大吴朝廷的呢! 毕竟自从方宇尊走入东湖第一日,元劫就已经说过,自家的水草地惹人觊觎,而大吴作为天下最为强大的国家,对这样的地方,想必也更加会垂涎三尺,因此,此时的东湖但凡有一点警惕意识,都会在这个时候想要彻底试探出大吴的真正意图。 不然的话,他们赶走了灵渊,又来了大吴,驱了恶狼,又来了猛虎蛟龙,那此次的谈判变得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此时元劫的请示,方宇尊更加不能给出意见。 而这一刻,大家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了方宇尊的身上,不过,他依旧泰然自若的一点一点的从桌上的烤羊上面削下一片有一片肉来,然后放入嘴中,神情很是平淡自然。 这一刻,东湖将士族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几个大吴的鸿胪寺官员也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无比的紧张,毕竟方宇尊接下来的话,可代表着两国的利益,而且,他是皇子,一旦落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回寰余地。 所以,大吴鸿胪寺官员希望能够尽可能多的为朝廷争取利益,毕竟现在的大吴朝廷可是在谈判上占据着极大的优势,无论换任何一个大吴的鸿胪寺官员,都能为大吴争取来极好的条件,因此,没有一个大吴官员愿意看到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 东湖部落则想要使出大吴朝廷对待他们的态度,究竟是虚与委蛇,诡计在后,还是真心实意,坦诚相待,这一点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真的是稍有不慎,他们便会彻底的灭亡。 宫殿中的气氛一时之间无比的紧张,此时,被钢刀紧紧扼住咽喉跪在地上的织田此刻的面色也无比的冷厉,他真的没有想到,大吴的对周边国家的威慑力和影响竟然到了如此恐怖的高度,仅仅只是大吴皇子轻飘飘的一句话,立刻让东湖彻底下定决心于灵渊相抗。 灵渊可是镇压了他们数十年,可以说,自从宗主国禹朝灭亡之后,灵渊便已经开始对他们实施军队压制了,可以说,完全将东湖当做了自己的附属地盘在对待,因此,在织田的心中,灵渊在东湖的心中,应该是留下了不可触碰的高高在上印象,却不曾想,如今只是如此简单,他们那么多年的压制震慑,便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不过,织田此刻也看到了一丝的机会,那就是方宇尊接下来的决定! 作为留守东湖负责监视东湖国主和一众族人动向的织田,也可谓是头脑灵活,目光尖锐,他当然也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场的形势,也能看出来,此刻所有人都在等着方宇尊的一句话。 而对于织田来说,他最希望听到的就是方宇尊亲口下达干掉自己的命令。 因为那样,他或许就能活,灵渊和东湖的上下之分,也将依旧持续,东湖今后依旧会在灵渊的控制之下,为他们提供牛羊战马金银。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方宇尊依旧不急不慢的吃着烤羊肉,他半点都不着急,也没有回应元劫请示的意思,但是现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催他,更加没有人任何一人敢询问,所有人都在等着,包括东湖的国主康帝。 慢慢的,织田有些不耐烦了,很是不屑的大吼道:“快杀了我,让我看看所谓的大吴皇子是不是能够拿得动刀!” 这一句话,似乎瞬间点燃了现场凝结起来的气氛,方宇尊顿时放下了手中的削肉的刀,随之表情很是淡然的看向了跪在面前的织田,这时,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微笑,随即很是莫名其妙的说道:“拿刀的人不一定能够厉害,真正厉害的,一定是用脑的!” 说完,方宇尊这才看向站在身旁,躬身等着自己意思的元劫,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无奈道:“元劫,你这般没有主见,若是今后得继国主大位,大吴该当如何于你相处呢!” “倘若孤今后继承了大吴皇位,恐怕都会劝诫国主,另选他人为国主了!” 这话说的霸气至极,方宇尊的一席话,满是劝诫惋惜之意,并没有任何一个字提及此时的织田,却又同时将大吴的意志表达的清清楚楚,而且用孤自称,更是让在场的东湖国主康帝和元劫二人如同吃下了一刻定心丸。 要知道,孤乃是昔日五国治世时期国君的称呼,现在昔日的国君升格为了皇帝,自然而然,孤字便落在了太子的头上,而此时方宇尊敢用这个字,再加上对待他们东湖的态度,有目共睹的和善,康帝和元劫想来,将来若是他当了储君或是登基之后,定然也会一样。 这一刻,方宇尊的最终态度,让元劫心中大喜,面上羞愧,听到他的话音一落,元劫立刻双膝跪在了地上,恭敬无比道:“东湖无论何人继承国主之位,定当做好大吴朝廷的友好邻邦,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东湖绝不率先骑兵冒犯!” 而这时,东湖国主得到了大吴朝廷的最终态度,也瞬间安了心,当即便直接冲儿子元劫下令道:“将织田和一中灵渊贼徒,斩首示众,尸首送回灵渊!” “是!”元劫立刻应声,并且立刻站了起来,压着已经绝望的织田和他的一众灵渊属下出了宫殿,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灵渊之人斩首。 “鸿胪寺众官员听令,即刻与东湖一众官员和族民首领商榷两国通商之事,不得有误!”随之,方宇尊也站了起来,沉声对一众的鸿胪寺官员吩咐道; “谨遵钦差大皇子均令!”几个大吴官员纷纷应道; 他们这个时候可不敢称之为太子,毕竟皇帝没有下旨,太子身份名不副实,他自称听听过去就算了,反正今后太子大概率还是大皇子,也没人去较这个真。 命令下完,方宇尊便直接看向了东湖国主,随之说道:“国主,我已有些醉了,不知可否备好休憩之处?” “那是自然!”国主康帝答了一声,随之看向了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带大皇子去休息!”不过,一边说着话,国主还一边朝着侍女使着眼色,不过他背对着众人,没有任何人看出来。 随后,侍女带着方宇尊前去休息,直接将他带到了一个四周守护着护卫,一个极大的却孤零零立在一处的圆顶帐篷中,随后,侍女们又伺候着他脱去外套,擦拭了手和脸之后,几个侍女方才离去。 方宇尊真的睡下了,本来吧,他还没有睡意的,只是想离开暂作休憩,可谁知这一泡脚,刚刚喝下去的酒挥发了出来,慢慢的,他便感觉困倦无比,然后在帐篷之中睡下。 可是,就在他离开没一会儿,国主立刻喊来了大王子元劫,轻声吩咐道:“你亲自去,让晗樱去照顾照顾大皇子!” “是!”元劫顿时一愕,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点点头,答道; 晗樱公主乃是东湖国主四弟的遗腹女,自从国主的四弟死在了和灵渊的战场上,她便被东湖国主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将其当做掌上明珠相待,如今已到出阁的年级,出落得是亭亭玉立,长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而且一支东湖舞起更是美轮美奂,可媲美天仙下凡,足以艳绝天下,让所有人拜倒在她的裙下。 这些年来,国主一直都将她藏得很好,就是担心她的美貌被灵渊那些人觊觎,从而惹来麻烦,而且从心底里国主就一直觉得,在这个世间应该没有任何人可以配得上这个侄女。 可是,当他今日看到这位大吴皇子的时候,瞬间就开始觉得,世间唯一配得上晗樱的,应该就是这位气度非凡,英气逼人的天朝皇子了! 而且,方宇尊的的样貌也是俊朗无比,可以说,在相貌上来看,他的脸型完全继承了父母优秀的基因,长相完全挑不出任何的弊病来。 所以,东湖国主当机立断,立刻便决定将这个掌上明珠许配于方宇尊,一方面,帮她寻了一个好的归宿,也算是不负战死的四弟在天之灵,其二,也给大吴和东湖之间增添了更多的交流途径,也拉近了双方的关系,今后就更加不用惧怕灵渊了。 说实在话,这几年,元劫还真是极少见过这个妹妹,甚至连她此时的样貌都有些不大自信了,她很少出现在世人眼中,一直都在王后的膝下长大,本人更是深居简出,很少露脸。 元劫走在王族专门居住的一片帐篷区域,径直朝着母亲的帐篷走去,而那一顶帐篷也是此处最为奢华巨大的一顶帐篷。 来到母亲帐中,元劫立刻跪下请安见礼,随之便直接对母亲说道:“父亲有令,许配晗樱于天朝大皇子,此时传她去照看大皇子,儿臣不便开口,还请母亲告知!” “什么,国主将晗樱许配出去了?”听了这话,东湖王后顿时一愣,诧异道; “是的,母亲!”元劫微微躬身,无比恭敬的答道; 随之,王后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因为她知道,问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自己的丈夫有多么的宠溺晗樱这个侄女,她都看在眼里,可以说若不是危急关头,或是真正找到了良婿,他是绝对不会将晗樱许配他人的。 “天朝大皇子品行如何,晗樱嫁给他,你怎么看?”思忖片刻,王后终究还是不放心,十分无奈的询问道; “大皇子长相俊朗,容貌清亮,气度非凡,身上盘踞天家气派,假以时日,定坐君王之位!”元劫将自己对方宇尊的看法如实告知母亲。 “嗯!”听了这话,王后无奈紧张的神情顿时舒缓了许多,随之嘟囔道:“竟有如此事情,莫非真是上天为晗樱安排的良缘!” “孩儿觉得,普天之下,除了大吴大皇子,应再无他人配的上晗樱!”见到母亲神情缓和,元劫再次铿锵有力说道; 听了这话,王后点点头,随之看向了身旁的侍女,吩咐其去唤晗樱过来,随之,元劫便坐在了一旁,毕竟,这种婚配之时,还是让母亲去说可能会更加好接受一些。 等了没一会儿,晗樱从帐篷后门处走了进来,这一刻,当元劫看到已经很长时间不曾见过的堂妹时,他都愣了,真的没想到,几年时间过去,她竟然出落的如此精致亮丽。 可以说,也是一出场便能吸引所有人眼球的那种级别。 “见过哥哥,见过母亲!”晗樱走到元劫和王后面前,微微躬了躬身,见礼道; 元劫点了点头,而王后则是一脸微笑的挥手将其叫到了跟前。 晗樱见到这一幕,再看着元劫是一脸的异样,瞬间,她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变得心头一紧,心中七上八下的,但还是无比听话的走到了王后跟前坐下。 晗樱一坐下,王后直接无比亲热拉起了她的手,随之满是慈祥的说道:“一转眼,我从一个小婴儿就将你带到这么大,竟然马上就要嫁人了!” “母亲这是何意?”听到王后第一句话,晗樱虽然早已想到,但还是一惊,诧异问道; “国主刚刚下令,已经将你许配给了大吴天朝大皇子,此刻,他就在王宫旁边的帐中休息,你哥哥就是来带你前去见他的!”王后直接说道。 第三百九十六章 联姻 听了这话,晗樱娇躯一颤,脸上满是惊恐,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神情无比排斥,咬着银牙,恳求道:“女儿现在还不想嫁人,还请母亲去求求父亲,女儿想多留几年吧!” “晗樱,听你哥哥的描述,母亲也觉得此人不是池中之物,迟早都会化龙飞天,你先去见见,若是实在不行再回来,届时,母亲定然不顾一切恳求国主将你留下来!”见到晗樱无比的排斥,王后顿时神情一肃,向她保证道; 听到这里,晗樱顿时沉默了下来,毕竟,母亲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若是再固执下去,到时候甚至连母亲都会发怒,毕竟,晗樱对母亲的认知,可是再深刻不过,在大是大非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有半点犹疑的,无论任何代价,只要她认为值得,她舍得付出。 她疼爱自己是真的,可是一旦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和她对着干,那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晗樱暂时沉默了下去,毕竟母亲都说了,若是实在不满意,再回来,也就是说,事情还有一丝丝回寰的余地。 “哥哥,那就请您前方引路吧,晗樱这就去相见!”晗樱无奈的委曲求全,随之无比匆忙的看向了一旁等着的大王子元劫,出声道; “好,我这就带你去!”元劫一听,顿时心中一喜,立刻就站起身来。 而后,兄妹二人向王后告辞之后,元劫便直接带着晗樱走出了母亲的帐篷,并且直接将晗樱带去方宇尊休息的地方。 “哥哥,他年纪很大吗,长相狰狞吗?”路上,晗樱依旧是一脸的担忧,终于,她忍不住了,突然开口问道; “妹子,你怎么好端端的这么问?”元劫放缓了脚步,诧异无比道; 听了这话,晗樱顿时停下了脚步,目光闪躲了起来,有些为难的解释道:“东湖的世敌乃是灵渊,那些灵渊人都是那么的凶狠,晗樱几次偷偷看到他们,他们都是怒目圆睁,狰狞无比,而大吴朝廷比他们更加厉害,岂不是更加凶狠,更加狰狞,另外,能够做统一天下,一扫四国,坐上皇帝宝座的人,肯定非常老了,而他的大皇子,可想而知得到了何样的年级,晗樱心中想来,顿感惊惧,故而想要询问哥哥!” 晗樱的猜测和遐想,真的让元劫大吃了一惊,更是满脸的无奈,随之,他淡淡的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晗樱的小脑袋,无比眼色的为其解释道:“妹子,你放心,若真的是那种面目狰狞凶狠,年岁太大的人,国主和哥哥都不会将你嫁出去的,还有,大吴军队的确厉害,可是他们可与我们不同,他们乃是礼仪之邦,许多人都是知书达理,长相温和的,而这位大王子更是长得温润如玉,潇洒俊朗,气度非凡,而且,他的年纪也不大,仅比你大两岁而已,皇帝的确横扫四国,一统天下,但是他靠的却是军民万众一心,靠的是炎华宝地物阜民丰,靠的是比他国强上数倍的先进武器,所以他依旧年轻,时年才不到四十岁,比父亲还要年轻!” 听了这话,晗樱顿时面色一惊,又是一喜,高兴道:“哥哥,你没骗我?” “当然了,我的傻妹子,你可能是被父王藏得太久了,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所以才会仅凭空去猜测,但其实,在你的世界里,依旧都是美好的,哥哥之所以愿意带你去见他,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哥哥也觉得这位大皇子与你,乃是天作之合,若是不甚错过了,将来啊,恐怕妹子你真的就要孤独一世咯!”元劫轻松的笑了笑,再次宠溺无比的拍了拍妹妹的头,安慰道; 晗樱顿时俏脸一红,无比娇羞,不再说话,可是那双宛若星辰的眸子,此刻却突然因为元劫的这话,充满了期待。 她心中的担忧解除,随之,元劫带着她朝着大皇子方宇尊的帐中走去,她的脚步也似乎随着心情的缓和而变得无比轻盈,甚至于,对这个帐篷中的大皇子充满了一丝的期待。 “哎,好多年都没出过营地了,好像出去看看啊!”晗樱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重重把守的奢华帐篷,眼神中的期待更甚,心中下意识的呢喃道; 没办法,这就是实力弱的代价,一切好的东西都要藏起来,不敢让人知道,不然的话,就会惹来大祸,这时东湖国主的无奈,也是他们整个部落的无奈。 “大皇子有什么动静吗?”来到门前,元劫立刻询问旁边的护卫道; “回大王子,皇子他依旧熟睡,刚刚丫鬟进去过,说为大皇子擦汗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护卫微微低头,如实汇报道; 元劫点了点头,随之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护卫立刻点点头,随之元劫便直接让晗樱进去了,自己则立刻离开了,然而,临走之时,元劫只是吩咐了一句晗樱,若是不喜欢或是什么的,让她尽管离开就是。 晗樱点点头,随之走进了帐篷,一走进去,晗樱的目光一瞬间就看向了前方床上躺着的人,此时,里面有些昏暗,床上有一些黑,此刻看过去,只能看到躺在床上的一个身影,看不清全貌,但是,晗樱依旧可以判断出来,哥哥并没有骗她,此时躺在床上的人,应该是很是年轻。 继续往里走,晗樱一步又一步的靠近方宇尊,她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和期待,脚下也一步不停的继续朝着方宇尊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方宇尊突然翻了个身过来,这一下,他的样貌正好出现在晗樱的视线之中,也一瞬间让她看清了他的真正模样。 “哇,真如哥哥所说,面如润玉,五官精致,真想不到,就是由这样一个大吴人组成的朝廷,竟然能够将凶狠恶戾的灵渊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简直不敢想象!”看见了方宇尊的脸,晗樱心中一惊,感叹道; 与此同时,她的心也像是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般,砰砰直跳,甚至明显的感觉得到,她的脸已经是滚烫,通红。 随之,她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坐在了床上,愈发好奇的仔细打量着这位皇子。 “怎么样,看够了吗?”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之间,方宇尊闭着眼睛突然出声道; 晗樱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立刻就要跑出去,不过,方宇尊却在这时坐了起来,戏谑道:“你不用跑,你不是都看清我的样子了吗?我有那么可怕吗?” 这时,晗樱立刻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开始觉得,与这样一个长相帅气,幽默风趣的潇洒少年待在一起,似乎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你没有睡着?”晗樱转过身来,眼神很是无辜的看着方宇尊,满脸通红的问道; “我当然没有睡着,因为我知道有人要来,所以我肯定不能真的睡着啊!”方宇尊摆摆手,招呼着晗樱坐下,一边对其解释道; 晗樱无比听话的在旁边坐下,不过,方宇尊的话去让她很是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但是,说完之后,晗樱就低下头去,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能够让她这么美的姑娘过来与其见面,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这个大王子用什么事情胁迫国主父亲或是与之交换了什么条件啊! 晗樱心中暗骂自己,真蠢!怎么这会儿转不过弯来。 不过,她的这个问题,却让方宇尊有些难以回答,犹豫片刻,最后他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神情很是平淡的说道:“我根本不知道是你会来,我只是觉得,你父亲和哥哥,一定会在这种关头想要加紧和我大吴朝廷的联系,所以一定回想一些办法,那么他们能够想出什么办法呢,很简单,要么威逼,要么利诱!而我身为大吴皇子,当今皇上的儿子,又能被什么东西所胁迫呢,又能被什么东西所诱惑?显然这是很难办到的事情,所以,眼下这个醉酒的大皇子方宇尊在他们的眼中,应该就是最好接近的时候,因此,他们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表示出自己的诚意。” 这一段缜密的分析,其实方宇尊说的十分简单,因为其中还有一些东西他根本不方便说出来,毕竟,这四周都是别人的人,一旦听去了,到时候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晗樱呆呆的看着方宇尊,眼神都有些迷惘了,心中顿时对其充满了崇拜,嫩玉般的面颊也渐渐舒缓,随之,她无比羞涩的问道:“大皇子,那你...” 不过,话还没说完,晗樱顿时闭了嘴,因为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不好意思了,作为一个女儿家,实在是不好开口。 “你我即刻择吉日离开东湖,回我大吴京城觐见皇上,请我皇帝陛下赐婚!”方宇尊直接无比冷厉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似乎,他娶这个女子,并不高兴,也并不激动。 突然之间,听到大皇子的声音从满是戏谑幽默转变为无比的冷厉,晗樱登时心头一沉,有些不适,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了,似乎到了方宇尊的面前,她连简单的抗拒一下都做不到了,场面完全被他一个人所掌控。 不过,晗樱公主突然之间无比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而就在她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之时,似乎之时一刹那之间,她的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去抗衡这个大吴皇子的气场,于是,她抬起头来,眼神无比期待的看向了面前的这个大吴皇子,无比严肃的问道:“你喜欢我吗?” 听了这话,方宇尊顿时目光一凝,有些讶异,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心里对面前这个宛如仙女的女孩究竟有没有感觉,所以,他只能无比中肯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会娶了你!” 晗樱不再说话,随之默默的低下头去,虽然这个答案和她心中的答案差的非常之远,但是她还是默认了这个答案为及格答案,默默的而接受了。 随之,方宇尊便走出了帐篷,直接再一次去到了东湖国主宫殿,直接告诉他,说是会择日迎娶晗樱为妻,这里说的的确是为妻,而不是为妃。 也就是说,这一刻的方宇尊,已经定了要让晗樱为正妻,也就是今后的太子妃,这一刻,东湖国主顿时一喜,他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直接成为了正妻,这一下两国的关系将会更加稳固了。 可是,旁边知道内情的鸿胪寺官员却都是一愣,连忙走到方宇尊身旁轻声劝解道:“大皇子,皇上可是早就钦点了唐家的唐玉作为正妃,您如今这般,恐怕会惹来龙颜大怒啊!” “谁又说正妻不能有两位了,前朝仁皇帝之时,不是立刻一个皇后,又开辟出一个侧皇后吗?皇后尊位都可高居二人,难道区区皇子妃不行!”不过,显然这个问题方宇尊早就想到了,此时下属问起,他立刻神情一凛,沉声说道; “行,只要皇子喜欢,都行,下官多事了!”听了这话,鸿胪寺官员顿时一愕,随之很是无奈的退到一旁,不再说话,不过,他心中却是依旧无比的踌躇。 这样的做法,谁都能看得出来,你太子是在找方法和皇帝相斗,他给你安排一个太子妃出来,你就特地要找一个太子侧妃出去与之相斗,但是最终能有好果子吃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依旧是他们皇家自己的事情,作为旁人,他们还是不要去多嘴了,否则最终吃亏的将会是他们。 而此时,听到了方宇尊的许诺,国主康帝却是无比的高兴,当下就直接吩咐着准备篝火礼宴,为晗樱公主当众赐婚,让所有东湖族人都为这件事情高兴,让所有东湖族人都来为晗樱公主庆祝,为天朝大皇子庆祝。 第三百九十八章 晗樱的礼物 夜里,二人都睡不着,方宇尊心中想着解决灵渊一族的事情,晗樱公主则是因为第一次屋子里有着其他人而心中不宁,惴惴不安,所以也睡不着。 突然,晗樱公主大着胆子,突然出声问道:“夫君,天朝陛下和皇后,会接受我吗?” 躺在喜床上的方宇尊沉默了一下,随即声音无比温柔的对其解释道:“放心吧,他们虽然在常人眼中乃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和皇后,但是他们二人都是无比仁善的人,而你有这么美丽动人,他们看见你会喜欢的!” 其实,此刻方宇尊虽然嘴上无比轻松的对晗樱说着父亲的性格,但是他真的心里没底,毕竟晗樱就是他摆出来要与父亲分庭抗礼的,他实在不知道一向坚毅果断的父皇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究竟会有什么反应,更加不知道晗樱是否会成为他们父子二人博弈的牺牲品。 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去做,毕竟,他想要摆脱身上的束缚和桎梏,那就只有发出强有力的反击,让那些给自己身上增加束缚的人痛了之后缩回手去,方才有今后无忧。 不过,此刻在他的心中却坚定了一条意志,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会护得晗樱周全,纵然削去宗籍,也在所不惜。 “噢,希望他们能喜欢我吧!”听了方宇尊的话,晗樱松了一口气,满是憧憬的说道; “放心吧,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方宇尊对这个姑娘的单纯和认真触动,再想起脑子中刚刚闪过的一丝牺牲品的画面,他顿时心中不忍,便再次出声安慰道; 晗樱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依旧无比呆滞的看着帐篷顶那个透出月光的圆孔,无比的好奇,无比的向往,可是心中也是无比的惴惴不安。 她呆在营地中已经十多年了,呆的实在是太久太久了,没有人陪她玩,没有人和她聊天,她只能母亲呆在一起,只能和侍女们呆在一起,现在有机会能够出去,心中恐惧的同时,其实更多的是无比的憧憬和向往。 而这一边,方宇尊心思繁杂的同时,突然脑子中出现了一个不好的画面,那就是父皇当即勃然大怒,直接将他和晗樱石灵儿关进天牢,反省思过! “若是那般的话!是不是可能吓到她,是不是对她不公平!”每每想到这个画面,他的心中都是无比的踌躇,暗暗的自问道; 思忖反复,犹豫良久,终于方宇尊翻过身来,看向晗樱的睡着的地方,铿锵有力的叮嘱道:“如果过一段时间我们到了皇宫,见到了皇帝和皇后,你要记住我刚刚对你说过的话,不管发生了一切危局,我永远会站在你的身旁,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怕,知道吗?” “嗯!”听了这话,晗樱似乎刹那间放下心来,对方宇尊无比的信任,这一句话瞬间钻入了她的心中,让晗樱整个人感觉无比的温暖,可靠,刚刚的恐惧和惴惴不安也瞬间消弭,心中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憧憬。 随之,晗樱放心的睡去,方宇尊则依旧在脑子中计算着自己和父亲双方的实力悬殊,双方的朝堂影响力,以及自己该当如何筹谋计算去撼动父亲独一无二的威望和影响力。 帐篷中无比的安静,晗樱睡着了,睡得很是香甜,这个姑娘似乎除了孤独之外,没有任何的心事,唯一的芥蒂在刚刚被方宇尊暖化了之后,她立刻就睡着了,方宇尊想不到,在这个浑浊的世间,竟然她还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简单。 就这样,一夜很快就过去,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日出。 似乎,晗樱是对天地之间有着感应的,次日天空刚刚见亮,她那双紧闭着的双眼立刻随之睁开了,似乎她能感受到日出一般。 醒来之后,她立刻就起了床,穿上了自己的常服,并且将自己昨天穿过的东湖喜服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然后将其放在了喜帐中的一个角落。 此刻,方宇尊依旧在熟睡着,不过,晗樱看到他熟睡时的样子,却是微微皱眉,他的俊朗面庞是那么凝重,整个身子也是蜷缩在一起,似乎他的内心无比的孤独。 看到他如此的模样,晗樱不禁有些心疼。 晗樱走了过去,帮他把身上的杯子盖好之后,便直接走出了帐篷。 门外的守卫依旧在兢兢业业的为帐篷守卫着,不过,只有五个人,因为还有另外五个人,都是露天的靠在帐篷睡着了。 看到晗樱走出来,守卫立刻准备出声行礼,不过被晗樱摆手喝止,毕竟大家都护卫了一夜,休息一会儿也是再正常不过,她不想打扰他们。 毕竟,她出门只是想为夫君准备一个惊喜,有两个人帮帮她的忙就已经足够了,完全没有必要将大家都叫起来。 晗樱让两个守卫走到了帐篷的背部,鼓捣了好一阵子,然后才笑嘻嘻的再次回到了帐篷中,这个时候,来为晗樱和方宇尊送膳食的两个侍女也随之走了过来,不过她们都被晗樱接下了膳食之后便赶走。 做完了一切的事情之后,晗樱便走到了方宇尊的床头,蹲下看着方宇尊的脸,一边轻声呼唤道:“夫君,你要不要醒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方宇尊的意识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不过他却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晗樱就站在面前。 “我要送你一个太阳!”晗樱轻轻的在方宇尊的面上吻了一下,随之十分俏皮的说道; 听到这话,方宇尊顿时睁开了眼睛,无比迷惘的看着晗樱,然而,后者则立刻端过来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水伺候其洗漱,然后又将侍女们送来的膳食一一摆在一张小桌上,最后才神秘兮兮的看向方宇尊,说道:“夫君,我要让你看了哦!” 方宇尊端坐在晗樱前方,眼神中无比的迷惘的点了点头。 他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十分配合的在等,可谓是十分的给面子了,毕竟,送你一个太阳这样的话,谁能知道她究竟大清早的要玩什么把戏。 然而就在下一个刹那,瞬间方宇尊就明白了,因为就在他点头之后,晗樱走到了帐篷的蓬边,直接伸手将帐篷的一块墙板推到了,紧接着,太阳的光线瞬间笼罩了退下墙板的那个缺口,只是一刹那,将帐篷中映的无比的亮堂。 此时,从这一块倒下去的帐篷墙板看向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太阳,就放在前方的小山坡上,照耀着万物,无比的光华夺目,真的就像是一个稀世之宝一般。 而这时,晗樱公主随之慢慢的走到了方宇尊的身旁,无比亲近的坐在了他的身旁,随之靠在了他的肩头,呢喃说道:“我很小的时候,这是父亲送给我的礼物,也是我收到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礼物,现在我将它送给夫君了!”一边说着话,晗樱一边从自己的脖颈上取下来了一块太阳形状的通体黄色的水晶吊坠,一边将吊坠伸向前方,举在了方宇尊的面前。 而这一刻,方宇尊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要送自己太阳了,其实所谓的太阳就是她手中的这块稀世黄水晶吊坠,这个东西被做成了太阳光芒万丈的样子。 而此时,吊坠被晗樱放在方宇尊眼前,而后被前方太阳强光照射下,方宇尊俨然发现,这个黄水晶吊坠瞬间成为了一个通透无比的水晶体,就在方宇尊的眼前的世界里。 方宇尊诧异无比的看向了坐在身旁笑脸盈盈的晗樱,心中顿时有些愧意,有些哽咽的说道:“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你为何将其送给我,你自己留着吧!” 看着方宇尊凝重的样子,晗樱俏皮一笑,解释道:“父亲当年将这个送给我,其实就是想让我交给今后的夫君,交给他未来的女婿,他说只有身负光耀万物之心的的大丈夫,才配做我的夫君,才不会负我,所以这个东西就是给你的!” 听了这话,方宇尊顿时鼻子一酸,无比的感触,不过他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非常好,在可能落泪的那一刹那,他一把抱住了晗樱,耳语道:“纵然没有光耀万物之心,我也永远都不会负你!” 此时,晗樱顿时落下泪来,她想起了昔日带她看日出的父亲,又感受到了此刻将自己紧紧抱着的方宇尊,这一刻,她突然无比的想念当年的父亲。 此时,阳光将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照的无比清晰,二人的的影子被拉的老长,直到太阳彻底升起,慢慢散去。 二人的感情瞬间升温到了顶点,方宇尊也在那一瞬间再也没有把眼前的晗樱当做自己所利用的工具,而是当成了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妻子。 光华消逝,此刻王宫大殿旁边的空地上,昨夜篝火的影子已经完全没有了,东湖国主带着元劫带着随从和送给晗樱的嫁妆以及献给大吴皇帝的贡品,等候着方宇尊出来。 毕竟,今日可是要送他和晗樱二人离开东湖,去往大吴。 没有一会儿,拉近关系后的方宇尊和晗樱二人无比亲密的牵着手走来,二人皆着雅白色炎华长袍,在配合上二人的俊俏容颜,此刻宛如金童玉女一般。 “拜别岳父!”来到东湖国主身前,方宇尊微微拱手,见礼道; “从东湖距离大吴京城,数月的路程,皇子一路小心!”东湖国主也满是不舍的说道; 方宇尊点点头,随之东湖国主又看向了他身边的晗樱,这个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叮嘱道:“去了大吴要谨遵皇族规矩,不可肆意骄横,事事当以皇族为先,知道吗?” 晗樱也是满脸不舍,而后神情无比肃然的点了点头,便随着方宇尊一起上了马,带着随从和嫁妆离开了这个生活了数十年的族地。 虽然,她的亲生父亲早早的战死,但是国主和王后二人对她视如己出,将其一手带大,可谓是含辛茹苦,也从未让她感受到丝毫的慢待,而孤独则是连国主和王后也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晗樱有着一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而灵渊又是将东湖部落压制的死死的强横种族,将晗樱藏起来是为了不让容貌为她带来灾祸,这些晗樱也都是知道的。 晗樱也早对国主和王后二人产生了亲生父母般的感情,因此,此时离开,虽然找到了想方宇尊这般一个无比优秀的夫君,但是还是让她心中颇为神伤。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改变不了的事情,也不可能去改变的事情,就只好顺势而为。 慢慢的,方宇尊带着晗樱离着王宫营地越来越远,此次依旧是元劫一路护送,一直送到松林谷两国边境。 临别之际,方宇尊突然调转马头,冲元劫拱手道:“灵渊之言,数日可除,希望元劫兄也不要忘记了自己所说的话!” 元劫无比肃然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殿下放心!” 说完,元劫便直接调转马头,离开了松林谷,而这时,与方宇尊共乘一匹马的晗樱突然一愣,随之奇怪的问道:“夫君和哥哥约定了什么吗?” “此时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方宇尊淡淡一笑,便一夹马肚走进了松林谷,此时两边的将士就是驻守在此地。 因此,在方宇尊走进松林谷还没到一半的时候,大吴的士兵们立刻传来了一道无比凌厉森严的声音:“何人过境,可有通行关牒!” “我乃陛下指派赴东湖和谈的钦差方宇尊,如今事了,便从此过境!”方宇尊淡淡的看着谷内的一片静寂,朗声自报身份道; 然而,话一说完,旁边无比隐蔽的地方立刻跑出来一队士兵,探查方宇尊的身份。 他们只是看了一下方宇尊的身份玉牒之后,便统统跪下了,恭敬无比道:“参见大殿下!” “起来吧!”方宇尊抬了抬手,随之吩咐道:“带我去你们的驻地军营,我要见你们的将军!” 第三百九十九章 侍卫黄灼 听了这话,为首的那名士兵顿时一脸的错愕,不明白这位大殿下想干什么,但是他都吩咐了,他们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方宇尊被士兵带到了边境驻军的营地。 这里,是当初聂峥设下的防备东湖突袭的守备军营地,此处校场很是宏伟,然而此刻里面却没有多少的士兵,因为就在对灵渊发起全面进攻的时候,东湖这一边的守备军也随之从松林谷左侧绕过峡谷冲入了灵渊境内作战。 而这个地方,则被设下了常规性的守卫,并没有多么的紧张。 当此时方宇尊带着晗樱来到这里的时候,军营中的守将早就得到消息,提前站在了营地门前恭恭敬敬的等候着方宇尊的到来。 “末将孙贵参见大皇子殿下!”守将孙贵无比恭敬的跪在马前,一丝不苟的行礼道; 方宇尊点点头,抬了抬手让其起来之后,他便直接快步走上前来,亲自为方宇尊牵马并将其引进营地而去。 进了营地,还走了好一会儿,方宇尊才来到帅帐前。 方宇尊下了马,突然,他想起件事来,随之他站在了帅帐门前,指着身后的几大车的嫁妆等物,对面前的孙贵沉声吩咐道:“孙将军,我身后的这些东湖呈上的贡品还有东湖陪嫁而来的嫁妆等物,即刻派人将其押送还京,嫁妆送到我的府上,贡品呈奏皇上!” 孙贵听了,应了一声,便直接吩咐着属下,立刻动身将这些东西又压往了京城,随后则将方宇尊和晗樱二人引进了帐中。 “末将不知道殿下会从松林谷入境,未曾去往谷外迎接,还请殿下莫要怪罪!”一进帐中,孙贵便立刻满脸笑容的捧着刚泡好的茶,送到了方宇尊的手边,一边说道; “孙将军不必客气,只是如今有要事需要入京面禀父皇,不然,我不会从松林谷入境的!”方宇尊函授笑了笑,又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随之摆摆手说道:“孙将军戍卫边疆多年,辛苦了,此次我正好经过,可否有何事情需要我带禀皇上的啊?” 听了这话,孙贵顿时一愣又是一喜,感觉幸福来的太快,此时,他犹犹豫豫的就是正想开口恳求一些事情的,却不曾想,殿下竟然如此的通透,倒先说出来了。 这倒也挺好,省的自己去细细铺垫了,孙贵尴尬的笑了笑,随之有些为难的说道:“劳殿下记挂,我们这等武夫,也无甚大事,只是想请大殿下还京之后,能否去到兵部替末将和等手下的几营弟兄询问一下,前方遗漏的半年军饷和将士们的安家银,是否有过疏漏了,为何前守备军入了灵渊之后,我等就不曾结果军饷与安家银的派发了!” 听完了孙贵的话,方宇尊顿时一愕,他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原来就这,这也不用去禀奏皇帝啊,直接自己写封信去到兵部询问,基本上就能解决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兵马纷争的时候,朝廷麾下的四境兵马,再加上天下各地的驻军,基本上全部都是皇帝当年一统天下的将领,都是皇族的心腹和朝廷立足的根基,所以在眼下这个时候,是不可能会出现边境克扣军饷的贪污事件的,开玩笑,如今的四境统帅,那可都是皇家的心腹,亲戚里连着亲戚,一旦告上去,基本上贪污的人就是碎尸万段了,不可能会有任何的留情,毕竟现在天下还不是很安定,皇帝必须要安抚四方将士的心。 因此,在天祥皇帝在位的这些年,是不会有人赶在这些地方动手脚的。 所以,方宇尊敢笃定,这里的兵马缺饷必定是因为前方正在与灵渊交战所致,而这孙将军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些事情去烦顶头上司聂峥,毕竟正在前线交战着,所以才会一直拖成了这样。 看着孙贵满脸期待的神情,方宇尊直接大手一挥,直接说道:“此事不必上奏了,本殿下就给你办了,来人呐,拿笔墨纸砚,我这就是修书一封,你即刻差人送往兵部就是!” 孙贵一听,顿时大喜,直接走至方宇尊身前,激动无比道:“多谢殿下大恩大德,末将铭感五内!” 方宇尊连忙将其扶起,随之便当场兑现承诺,直接走到了孙贵的点将台上,拿起笔来为他写着催促兵部军饷的事情。 孙贵也随之站了起来,不过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反应过来,方宇尊这样做事可是大忌啊,这不是代天施恩吗? 事事都要讲个规矩,他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是想独立于皇帝之外吗? 孙贵想到这里,不禁冷汗涔涔,背上都湿透了,不一会儿,甚至就连方宇尊将信交给他,他也依旧是愁眉不展,神色忧郁,毕竟这个恩情要是受了,将来可就不纯洁了,一旦他有事情派下来,那他就是再怎么不合规矩也必须得办好了! 不然,这皇家的恩情,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啊! 然而,正在孙贵冷汗涔涔的时候,方宇尊突然看向了他,吩咐道:“孙将军,信送出了之后,便帮我准备一匹快马,几个护卫,我有要事,需要立刻动身!” 孙贵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答了一句:“是!”便直接走了出去。 而这时,晗樱突然凑了上来,她有些不解的看着远去的孙将军,诧异的问道:“夫君,你把他的事情办了,为何他还是一脸苦大仇深的啊!” “沙场征伐之人,神情坚毅凝重是很正常的,何来的苦大仇深啊!”方宇尊淡淡一笑,顺手便将晗樱搂住了,调谑道; 他的心情很是高兴,毕竟一切的事情都是按照脑子里面在发展着,并没有任何的偏差。 至于守将孙贵,其实方宇尊并没有任何要利用或是要将其收归己用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施恩也是没有太大的用处的,毕竟现在皇帝在他们的心中是超然至上不可触碰的。 方宇尊之所以愿意帮助,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兵饷的确需要解决,第二个就是正好用这次的兵饷事件,对父皇提个醒,最好是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样才方便自己能够暗中做其他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孙贵便再次走了进来,并且带了几个麾下的精锐悍勇,让他们充当方宇尊的护卫,不过,他想的问题却是有一丝的偏差,此时的方宇尊却并不是要返回京城,而是要从这里直接去往灵渊,为东湖解除这一次的摩擦危机。 因此,方宇尊看到了几名护卫之时,立刻放开了晗樱的手,独自一人走了上去,细细的打量着几名护卫,一个又一个的看着。 一共有十人,但是方宇尊却要找出一个能够绝对听令而且身手有好的人出来,不然的话,去了灵渊他依旧会备受束缚,因为他不日要用其来恫吓灵渊之王。 “辕门处,立着一根蓝色令旗,何人能够将其快速扛过来!”粗粗打量了一圈,方宇尊随之背过身去,淡淡的说道; 此刻,面前的护卫中,有一名为黄灼的斯文汉子,听了这话,不到半秒的时间就反应过来,直接转身飞奔出去,抢在了所有的兄弟之前奔到了蓝色令旗之下,随之他直接一脚过去,碗口大的旗杆瞬间折断,随之,他直接顺势攀了上去,然后顺着旗杆倒下的惯性力量纵身一跃,直接稳稳当当的扛住了令旗站在了地上,随之,他直接扛着令旗就朝着方宇尊冲了过去。 这一幕,瞬间震惊了所有人,因为这个黄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行动和身手也都是上乘,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他都已经扛着令旗在往帐篷中奔着的时候,和他一起的那些兄弟还没有奔到令旗处。 然而,就在黄灼扛着令旗往帅帐中奔去的时候,方宇尊已经站在了帅帐门前,随之神情无比冷漠的看着面前朝着帅帐奔来的黄灼,同时心中暗自窃喜,竟然直接就附和了心里一般的预期,实力方面此人应该是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忠诚了。 看着黄灼即将赶到,方宇尊立刻摆摆手,沉声喝道:“放下令旗!” 随之,黄灼直接将令旗就地一插,插入了土里立住,随之再次第一个站到了方宇尊的面前,等候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而另一边,那些折返过来的护卫们也迅速纷纷赶到,随后站在了黄灼的身旁,等候着方宇尊的下一步命令。 孙贵看着方宇尊一脸的冷漠,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是他也没法说什么,也就只好站在了旁边,静静地等候着他的下一步命令。 而这时,方宇尊直接走了过去,从孙贵的腰间将他的将军佩刀抽了出来,然后直接插在了面前的几个护卫面前。 “擒住将军孙贵!”很快,方宇尊再次冰冷的下达了命令,然后猛地朝着孙贵一指。 这一刻,场上瞬间沉默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包括黄灼也顿时犹豫了,毕竟这孙贵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贸然攻击,那就是犯上,要受三刀六洞之刑的! 孙贵也是瞬间一激灵,整个人立刻警觉了起来,不过,他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方宇尊究竟想要做什么。 见到无人回应,方宇尊依旧面无表情,再次冷冷的下令道:“我再说一遍,擒住孙贵!” 这时,又是黄灼再一次响应了,因为他听了第二次的命令之后,直接就冲上前去,一把拔起了刀,直接朝着孙贵冲了过去,但是他是冲着抓住他的目的,所以一招一式打的也还是留有余地,并未直接下杀手。 孙贵心中也是叫苦不迭,这个大皇子也未免太过任性了,想干啥干啥,他空手和这个属下相斗,也是无比的束手束脚,应接不暇啊! 他都多少年不没上过战场厮杀了,身手早就不如以前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的部下,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存在,他一看黄灼的招式,就能知道,这绝对是习武多年的人,而且根基很厚,底子非常稳,攻守的配合也颇有大家的风范,说真的就算是二人真的空手单挑,此时的孙贵也真的不一定能够保证一定胜过他。 而这时,另外几个护卫也依旧沉默着,神情无比的为难,毕竟孙贵可是他们的上司,又没有什么事情对不住他们的,哪里能够上手相斗。 而这时,方宇尊淡淡的看着二人相斗,哪怕是看着此刻孙贵完全被黄灼压制住,他也没有叫停,依旧淡定无比的看着二人。 又过去半刻钟,直到方宇尊觉得,孙贵看着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方才抬起手,喊道:“够了够了,住手!” 孙贵毕竟是此地的将军,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丢掉了在此的威望,而且方宇尊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也没有必要在打下去了。 黄灼立刻受了刀,并且就地单膝跪在了孙贵面前,沉声道:“大殿下命令,小的不敢不从,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治罪!” 孙贵当然也不是小气的人,看着帐下人没有给自己丢脸,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罪,因此,他直接就将黄灼扶了起来,爽朗道:“好样的,身手不错!另外,此乃大殿下吩咐,本将岂会怪罪呢!” 见到将军没有怪罪,黄灼随之站起身来,随之恭恭敬敬的将将军佩刀交还。 然而就在这时,方宇尊突然出声了:“孙将军,此人我要了,去往灵渊凯旋之后,此人便不再回军营了!” 听了方宇尊云淡风轻的话,孙贵满脸的诧异和不解,将人要走也就算了,怎么灵渊凯旋是怎么回事,孙贵顿时一脸的迷惘。 方宇尊笑了笑,看出了孙贵的疑惑,不过他没解释,直接走了过去,冲着黄灼说道:“你可有家室在此地,今后一并迁往京城,以后你就是我身旁的七品贴身侍卫了!” 听了这话,在场一众人等,纷纷大惊,什么情况,仅仅只是打了个架,踹断了一根旗杆,这就成为了皇子贴身侍卫了,说是飞升也莫过如此了吧! 第四百零一章 赴灵渊 听了这话,晗樱顿时有些明白了,随之,她也不禁开始在心中暗暗的钦佩这位昔日的立国太祖了,思维竟然是如此的通透,一幅字,就阐述了今后数代甚至是数十代的路。 方宇尊一边说着从墙壁上的诗文中感悟到的心得,一边无比的震撼和愧疚,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先祖竟然有如此的胸襟和抱负。 此刻晗樱不知道他们大吴的背景和走过的路,他作为昔日的太子可是清清楚楚的,当年的曾祖爷元洪皇帝方宏难,被誉为五王治世时期中最为仁善的君王,生的一副菩萨心肠,当时的天下对他的固有印象就是这一个,却都没有记得,也正是在他的任上,大吴发展了国力,开了荒山,屯了无数的良田,开凿了沟渠,极大的缓解了各方的水源,稳住了民生,发展了国力。 他虽然落得了一个怯懦的名声,但是他却给后记之君宣睿皇帝方天濬,也就是方宇尊的祖父,留下了一支强大的军队,还有国库中充盈无比的钱粮,不然的话,后来方天濬拿什么去斗魏国,从而一举震惊天下,这都是先帝的积累才有的效果,不然的话,当初的吴国恐怕早就在和魏国的大战中灭亡了,还何谈从他们手中收复失地,彻底阻隔了他们连接中原的唯一路线,将他们打的一蹶不振,开玩笑,当时三线开战,虽说方天濬把戍卫宫城的禁卫军都派了出去,但是也还是需要充盈的粮饷和大吴军队强悍的战斗力才能够赢的这一场仗! 至于后面,吴国赢了,祖父方天濬赢了,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毕竟他可是刚刚从父亲手里接过江山,就能打出这样震惊天下的一战,可想而知前人为他留下了何等的基业。 方宇尊正是因为看到了墙上的一些语句,因此再一想起两代先帝,呕心沥血,创下了如此的基业,为后世的儿孙们稳固了江山的艰辛,竟然到了自己的这里,竟然就是如此的悖逆,和父皇颁下的旨意背道而驰,甚至还负气抗上,这简直是不应该,而正是因为心中对父皇有着愧疚,所以方宇尊才会羞愤难当,无地自容。 方宇尊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父皇早早就知道了天家帝王由天不由我的道理,而他老人家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安排,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打下基础,从而让他能够接过这样一个大好河山,能够将方氏的基业传承下去,能够卫护好这万千的子民。 突然,方宇尊朝着大吴京城的方向,猛地跪了下去,在心中向父亲默默地道歉:“父皇,儿臣错了,错的一败涂地!”一边望京而叩,方宇尊一边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父皇仅仅只是因为不娶唐玉这一件小事便将他彻底废黜了,甚至此刻方宇尊脑子中都能想到父亲当时有多么的痛心疾首,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一心要将他送上帝位,可他就是如此的不开窍,出去边境游历了那么多年依旧不懂这个天下,这让他也无力去说了,只能废黜,这件事情换了方宇尊自己,恐怕也会这么做。 而这时,晗樱也随之默默的跪了下去,因为他看到了夫君面上的悔意,更看到了他身上瞬间脱胎换骨的气质,虽然看到了他流泪,但是晗樱却并没有半点嫌弃的样子,反而伴随着他的情绪无比的感伤。 谁也想不到,这个昔日能在朝堂上与朝廷一众文武对弈的少年,此刻竟然是如此的颓靡。 他冲着墙壁上的文字,跪了好一会儿,最后晗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将他扶起来,还一边安慰道:“若是皇上知道夫君如此颓靡,自惭形秽,他老人家估计也不会开心的,所以,夫君还是不要再为此事介怀了,之前做错的事情,今后更正便是!” 方宇尊的目光中依旧满是愧意,纵然坐起身来,也依旧如此,在面对晗樱的劝诫和那安慰的目光,在那一瞬间中,他的神色有些恍惚。 “我一直以为,我只要按照父皇的意志带着大吴王朝往前走就是了,必能长治久安,可是谁又能想到,苍生辟出一道而来,自有一道之路,谁也模仿不了谁,大家只能活成自己,又不能像自己!”方宇尊声音有些嘶哑,很是迷惘的说道; 对于他来说,这就好比自己坚持了数十年的信条,而又突然之间自己感觉错误了的那种精神坍塌的感觉。 原来之前所有因为心中的那一丝执念所产生的的恨意,还有想法,全部都是笑谈,可想而知,这般的崩溃概念突然压在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人身上,可以产生多大的压力。 时间如水,匆匆流逝,转眼间,方宇尊顿生明智的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方宇尊依旧带着手下的这几个护卫,朝着前线奔去,不过,此时他的目的已经改变了,而并不是想要收归灵渊为己用了,而是要替父皇好好惩治灵渊,尽快结束这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毕竟,这样拖下去,对大吴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相反还需要耗费大量的军饷粮食,完全就是空耗兵力。 灵渊很大,这里比匈蛮那边好多了,匈蛮那里都是沙漠,戈壁,十分荒芜,可是灵渊这里可就不一样,这里乃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一马平川,骑着马在这里八十迈的速度,在大草原上驰骋,别提多么的惬意了。 一路走过来,方宇尊一路过了六个关卡防线和驻地,才到达前线大将军聂峥的营地。 而就在第六个驻地暂歇了几个时辰准备动身直接去往大营的时候,却不曾想,这个时候聂峥却亲自派人来迎接了,让人亲自护送着方宇尊去往大营。 此时,聂峥心里也是非常奇怪,面对突如其来的方宇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待,更加不知道他要来做什么,但是为了确保途中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便亲自派了亲兵前来迎接。 方宇尊到达的时候,是在夜里,但是他们到达的时候,大营里却是灯火通明,无数的人举着火把等在辕门之前,跟在聂峥的身后,准备迎接着皇子的驾临。 “大殿下到!”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看到了派出去的亲兵马队,也终于看到了在马队中间骑在马上穿着一身紫色锦袍的少年还有一个穿着东湖服饰的女子,他们同样在旁边火把照耀下,无比的耀眼。 聂峥随之戴上了帽子,随之率领帅帐中的一众参将,将军纷纷迎了上去,大家都是无比的肃然,毕竟在这个时候皇子来了前线,可不一定是什么事。 “末将聂峥率麾下将士,参见大殿下!”马停了下来,聂峥走了上去,随之单膝跪地,恭敬无比道; “聂将军劳苦功高,我岂能受如此大礼!”方宇尊从马上一跃而下,随之快步奔了过来,一把便将聂峥扶了起来,随之无比客气的说道; 他可是知道,如今的西境军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将领当年可都是兵发京城,帮助父皇入宗师,正王子位的亲信部将,因此皇帝对他们的感情也是不一般,甚至有了什么好的装备,第一个配备上的,永远是西境军。 要知道,这种待遇可是连在当年的吴国三大天帅之首,又是宗室之首的无情武亲王都没有这个好的优待,可想而知皇帝对西境军又多偏爱了。 “多谢大殿下!”聂峥拱手道了一句,随之便直接欠开身子,将方宇尊请了进去。 随之,来到了帅帐,虽然作为大皇子,但是方宇尊半点都没有皇子的架子,更是无比淡然的吩咐着堂下的副将参将们坐,自己也没有坐在首位上的帅位上,只是搬了一把太师椅坐在了堂下,坐在了聂峥和一众参将们的中间,可以说,这一亲切贴心的举动,也很能说明当朝对西境军的态度了。 甚至这个时候都有人在心里感慨,当年冒着灭九族的风险帮助皇帝正位,真的是赌对了,这一下,西境军的福报不是就来了,开玩笑,天下之间能够和皇族并肩而做的,能有几人。 方宇尊颔首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聂峥身上:“大将军,近期的战况如何啊?” 聂峥微微躬身,拱手道:“禀告殿下,近来双方已经休战多时,灵渊避而不战,也没有派人前来谈和,末将封陛下旨意,全线压制,一路将战线推进了三百里,他们依旧没有任何妥协要求和的意思,因战线太长,担心后勤不力,末将也只好停下,因而,此刻的战争呈胶着状,对峙不止,摩擦不断!” 方宇尊点点头,便问道:“大将军可有何良策可解此时的僵局?” 聂峥顿时抬起头来,如实告知道:“末将如今正在筹备粮草,确保了后援无忧之后,将会再次发动对灵渊地区的全面收剿,陛下已经明旨,此次定要一劳永逸,所以对待如此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挑衅之辈,只有将其彻底剿灭,方能一举无忧!” 方宇尊顿时笑了笑,直视着聂峥,眼神中略带着一丝的玩味。 这一下,令聂峥十分不解,他不明白方宇尊在暗示什么,突然这样一副异样的表情,也是奇怪了。 “一劳永逸之时,岂是杀戮能够办到的事,灵渊族人千千万,大将军的刀锋能有多么锋利,能够除掉千千万万的灵渊族人吗,可如若杀贼不死,日后又必成大患,若是那样的话,朝廷打这一仗不是又失去了它的意义吗?”方宇尊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提示道; “请殿下示下!”聂峥神情一愕,随之拱手道; “很简单,一劳永逸之时,本殿下替西境军办了,明日我便率人去往灵渊,和灵渊王谈判,逼迫他们停战!”方宇尊语出惊人,这一句话,瞬间将帅帐中两旁坐着的将军们都吓了一跳,纷纷面色惊恐的站了起来。 聂峥更是立刻走了过来,无比惶恐道:“殿下所言,万万不行,殿下乃是天朝龙子,岂能去那险象环生,狂徒遍野之地。” 方宇尊道:“放心吧,我自有把握,另外,我手中可是有父皇便宜行事的旨意,过后一切责任,都由我自己来承担!” 聂峥依旧无比的不放心,再次劝诫,但是还是被方宇尊驳回,最终,无奈之下,聂峥只好调集兵马,全线开始戒备,随时准备开战相救,而且昔日一直都未曾用过的飞天战龙还有炮台,等等碾压式的重型武器,此刻也全部都准备上了。 毕竟,事情一旦有变,靠着这些武器,说不定还能够将其救回来,要知道,现在的西境军不用这些东西都已经将他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若是到时候用上了这东西,那不用说,短短的时间,便可将灵渊彻底踏平! 就这样,方宇尊休息了一夜,次日仅带了黄灼和几名从孙贵拿出来的护卫便直接孤身去了灵渊营地。 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到灵渊的戒备线,随后几人被人持刀看了一会儿,直到通禀的人再次回来,方宇尊才成功的带着手下的护卫们一同进去。 此刻,身后的黄灼一副紧张无比的样子,右手时时刻刻都放在了刀柄上,而且和另外一个身手好的兄弟紧紧的护卫在方宇尊的身后,精神高度集中的保护着方宇尊。 而身后的其他护卫也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每一个人不敢有丝毫的分神,时时刻刻的看着左右的所有人。 说实话,他们真的从心里就有些害怕这些灵渊人不讲道义,直接将他们干掉,毕竟,这一次可是当朝大皇子亲自前来,他们若是将他干掉的话,直接就动摇了对面西境军的军心。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方宇尊,却是没有半点的担忧和害怕,甚至到了这里,他始终都高高的昂起了头颅,挑起下巴,一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架势。 众人也实在想不通,也不敢问,他究竟是怎怎么想的。 第四百零二章 震慑灵渊一族 灵渊的大营腹地,灵渊王的帐篷就在这里,这是这一片营地最为安全的地方,也是最为重要的地方,旁边有几万大军随时守卫着。 方宇尊骑着马走进来,一路穿行过连绵千米的营地外围护卫帐篷,终于看到了营地的大门,终于看到了那一顶属于灵渊王的最豪华帐篷。 然而,下一个刹那,方宇尊突然看到营门前,竟然没有人前来迎接,顿时,脸垮了下来,心中有些不满,眉头也随之微微皱起。 方宇尊看向前方引路的灵渊士兵,问道:“你们没有通禀,来人是天朝大皇子吗?” 不料,听了这话的灵渊士兵顿时转过头,鄙夷道:“什么狗屁天朝大皇子,在我灵渊领地,狗屁都不是,还值得我们特地通报!” “大胆!”听到这话,身后的黄灼和一众护卫登时怒了,纷纷怒斥道; 瞬间,局势变的十分紧张,一触即发。 “你这是在给灵渊招来祸事知道吗,因为你一个人的轻狂之举,或许灵渊又有无数的人会死在我大吴西境军的铁蹄之下!”方宇尊的神情也顿时冷厉起来,斥道; “哼,大言不惭,你已深陷我灵渊领地,还敢如此大放厥词,你可知领地之内有多少灵渊族人欲食你肉!”这时,另一名灵渊族人也随之站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满脸愤懑的回怼道; 不过,说起他们族人对大吴没有善意,这并不是大吴军的错。 要知道,当年的除魏一战之中,国舅苏文纣率领的西境军在收服魏国的时候,灵渊一族可是无比张狂直接派了人出来暗中支持魏国,给当时的西境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因此,后来灭掉了魏国的大吴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还自罢了,现在他们还反倒摩拳擦掌的在边境耀武扬威,如今大吴的天下刚刚安定,皇帝会做下直接与其全面开战的缘故,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他们就算死在再多的人,也不是大吴的责任,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因此,此刻听了对方如此仇恨的话语,方宇尊十分不以为意,直接冷笑了一声,直接看向身后,沉声吩咐道:“对如此恬不知耻之辈,我等无需多言,众护卫听令,直接武力开道,本殿下要骑马进营,挡我者死!” “是!”方宇尊一声令下,黄灼立刻率领着一众护卫抽出了腰刀,随即便分在方宇尊的两翼,严密的保护着他的安全,随之,方宇尊便直接骑着马,快速的朝着那一顶最为豪华的帐篷而去。 一众护卫也随之挥动了马鞭,冲两边挥舞着手中的腰刀,逼退了两侧的灵渊兵士,神情肃然的护卫着方宇尊直接冲了进去。 方宇尊这一举动,可以说是张狂至极,简直就是踩在灵渊人的脸上往前走,不过,对付他们这种喜欢惹是生非,无力蛮横的种族,还就真得这样治治他们。 “来人哪,大吴皇子闯营了,快将他拦下!”这时,身后的两个引路的灵渊人也纷纷惊奇了,愣了片刻之后,顿时反应过来,随之便是一脸的惊恐并且大喊道;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营地中顿时沸腾了起来,无数的灵渊将士拿着刀剑从帐篷中钻出来,于是,他们一眼便看到此刻骑在马上的十来个大吴人,在营地里纵马狂奔,将整个营地闹的是鸡飞狗跳。 这时,方宇尊离着灵渊王的帐篷还有着一段距离,而人越来越多,扔过来攻击的刀剑也越来越多,一众亲兵已是应接不暇,于是,黄灼大喊道:“殿下,是否强行袭杀!” “依计行事,发信号聂峥将军!”方宇尊简单思忖了一下,随之沉声道; “是!”黄灼应了一声,便从怀里掏出来一支木筒,并一把将其拉开,发出了方宇尊早就和聂峥商量好的信号弹。 随即,只是‘啾’的一声,信号弹在天空上炸了,而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后方前线的大吴军的战线后突然腾空而起数十架的飞天战龙,无比快速的朝着灵渊的营地飞过来,几乎只是呼吸之间,他们便已经到达了方宇尊等人的上空。 这一刻,龙吟之声响彻了整个营地,让所有人为之震撼,甚至于,连灵渊王都出来了,那是一个正值壮年的雄壮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无比的粗矿。 此刻,他站在王帐的台阶之上,冲着诸人大喊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他的部下没时间回答他,因为四周冲出来堵截方宇尊的灵渊将士们已经四散而去,纷纷返回帐篷中准备拿出弓箭射击天上的飞天战龙。 倒是方宇尊再这一小会儿倒是腾出空来,没有任何阻碍的直接朝着灵渊王冲去,并且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灵渊王,我乃是大吴皇子,如今驾临灵渊,你竟敢如此怠慢,你好大的胆子!”方宇尊神情冷漠,来到灵渊王的面前,依旧是无比高高在上,直指灵渊王便是一声叱喝。 这一刻,场面瞬间凝固了,谁也没想到,方宇尊竟然真的这么大的胆子,竟然真的敢在别人的营地里痛骂别人的大王,这简直狂妄的都有些不符合情况了。 不仅仅是灵渊王和身旁的一众参谋将领,就连黄灼等人都懵圈了,他们也没想到大殿下竟然有着这个胆子,敢于在别人的营地挑衅,而且还是如此高高在上的样子叱喝。 这完全没有把灵渊放在眼里! “狂妄!竟敢到我营地如此嚣张放肆,简直岂有此理,刀斧手即刻上前,将其碎尸万段!”这时,一名大将控制不住心里的愤怒了,直接大步向前,指着方宇尊叱喝道; 随着这名灵渊大将的一声令下,两个刀斧手立刻就提着大刀冲了过来,而灵渊王也没有半点要阻拦的意思,只是任由着事情发生,他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站在王帐前的台阶上,双目冷冷的看着方宇尊。 见到这一幕,黄灼顿时一惊,立刻便准备纵马上前,不过却被方宇尊一把拦下:“发第二个信号弹!” 黄灼顿时停了下来,随之发出了第二只信号弹。 第二只信号弹发出,此刻正盘旋在整个灵渊营地上空的飞天战龙纷纷朝着灵渊族地之中四个方向帐篷较少的地方各自投下十枚火弹,顷刻之间,爆炸四起,看的王帐前的一众灵渊将领和王族纷纷侧目,一脸的震惊。 然而,此时的方宇尊依旧神情戏谑的看着灵渊王,对方也是目光无比锐利的死死盯着他,二人气场超然,谁都不输谁。 “灵渊王,怎么样,我大吴的火弹威力还行吗?”方宇尊淡淡的说道; “我不得不承认,很厉害,但是今天你走不出去了,你得为我的族人们偿命!”灵渊王心中怒火滔天,他咬着牙,面目无比狰狞,死死的看着方宇尊,厉声说道; “好大的口气,本殿下想走,谁也拦不住,再让你见识见识大吴西境军的实力,让你彻底绝望!”方宇尊丝毫不惧,不屑的反唇相讥道; 话音刚落,此刻上空的一架飞天战龙顿时再次发出了咆哮式的龙吟之声,啸叫的灵渊营地震颤,啸叫的烈日都不敢盖其锋芒。 紧接着,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不过,这一次上空的这一家飞天战龙并没有直接投下火弹,而是朝着距离营地较远但是看得到的一处低矮山坡飞去。 “你们都睁开眼睛看好咯!”看到这里,方宇尊邪戾一笑,再次喝道; 众人一头雾水,不过,下一刻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瞬间响了起来,这一架飞天战龙投掷了一刻炎弹到那个低矮的山坡上,只是瞬间,那个小山便被这一颗炎弹瞬间夷为平地,并且此刻看过去,下面还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 “嘭”的一声,众人看见了一阵的亮光,它移平了山坡,更加震撼了此刻所有看到它威力的灵渊人的心,他们震颤了,他们颤抖了,害怕了,这样的大杀器,他们不敢再去挑衅了。 这一刻,所有的灵渊人都不说话了,包括灵渊王,他脸上的愤怒也随之转变成了惊骇,变成了不可思议,他真的没想到,大吴军队竟然有着这样的大杀器。 随着一声巨响之后,现场是死一般的寂静,若不是离着较远,他们的耳膜估计都会被震碎,但是他们还是感受到了那一股天地巨力的超级威力。 此时,不说他们,就算是方宇尊都是头一次见到这炎弹的威力,之前他也仅仅是看到过关于炎弹的记载而已,写的是毁天灭地之威,翻江镇海之能的大杀器,原本方宇尊还以为言过其实,有一些夸张,天地不可能有那么厉害的武器,但是现在看来,描述远不如现场看见来的震撼。 灵渊王的一众高阶将士们都不说话了,他们沉默了下去,而这时正拿了弓箭冲出来的一众准备堵截方宇尊的灵渊将士们也都纷纷停了下来,他们也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随着这一颗炎弹的爆炸,他们心中彻底失去了继续和大吴军队作战的底气,他们不想到了那一天,大吴军对他们发威而给他们也来上这么一颗。 于是,这一刻,四周所有的灵渊将士们全部都看向了灵渊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活下去的希望,充满了对停战的哀求。 灵渊王沉默了,他不再愤怒,不在淡然,他低下了头去,细细的思忖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在他的身后,依旧有部下不肯死心,炎弹的震撼才刚刚过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立刻就站了出来,无比丧心病狂的大叫道:“给我活捉大吴皇子,我们要用他换来这等大杀器,不然我们灵渊一族永远都会活在他们的欺压之下!” 不过,没有人响应他,也没有人附和他。 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傻比的话完全是脑子里灌了八斤大粪的人才能想得出来的主意,还换这等大杀器给灵渊,想多了吧。 不说别的了,就说你灵渊一族敢杀面前的这个大皇子吗? 不是看不起你,你真的没那个胆子,因为他只要是有半点损伤,正好给了前方的聂峥一个屠戮灵渊全族的借口,到时候,铁蹄屠刀之下,狂轰滥炸之下,灵渊没有半点的抵御能力,那一下,他们恐怕真的就会消失在历史的进程之中了。 不用怀疑大吴军队不敢承担着千古的凶残之名,他们没什么不敢的,之前的乌横就是例子,趁乱作祟,祸乱炎华,就已经该当死罪了,所以,在当年的天帅玄牧的带领下,他们灭族了,所以,现在的灵渊真的不敢也没那个实力动面前的这位大吴皇子了。 另外,现在的天下谁都知道,大吴皇帝有着两个儿子,而这个大杀器,整个世界中,也只有大吴一个国家有,这东西可震慑天下,可想而知对于大吴王朝的意义,现在你灵渊还想拿一个皇子和皇帝交换,他能受你的威胁吗? 两方的筹码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怎么赌,怎么交换? 灵渊的筹码,只有皇帝少一个儿子,让皇帝背上一个弃子的骂名,两件事上。 再看大吴手中的筹码,可就是整个灵渊接近千万族人的性命,谁大谁小,一目了然,就这种不平衡的赌局,你怎么去和他赌,还想要挟大吴朝廷,简直就是傻比无极限了。 此时,场面随着这个灵渊傻比将军的叫嚣,变得越发的寂静,灵渊王依旧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低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他听到了这个傻比部下拔刀冲向方宇尊的时候,他才抬起了头来。 只见灵渊王抬起头,右腿直接就是一个横扫,将那个正准备为国尽忠的傻比将军扫在地上,随之又是一拳下去,直接将其打昏。 在这种悲痛欲绝的时候,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到这种傻比在眼睛前晃悠了,太让人心烦了。 第四百零三章 双方休战 做完了这一切,灵渊王转过身看向了此刻依旧一脸淡然坐在马上的方宇尊,随之面色极不情愿却也保持着应有的尊敬的走下了台阶,单膝跪在了方宇尊的面前,随之将手横在了胸口,向方宇尊行了一个灵渊对待上臣的礼仪,随之恭声道:“灵渊王察尔姆、博尔克,拜见大吴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到大王单膝跪下,四周的灵渊部将和兵士也都纷纷跪下,同时很是不甘的山呼千岁。 看到这一幕,方宇尊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这场大战不会再延续下去了,而且,双方和平还可以持续很长时间。 随之,方宇尊跳下了马,亲自走了上去,将灵渊王扶了起来,刚刚的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场也瞬间消弭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亲切:“灵渊王请起!” 灵渊王博尔克顿时一愣,有些不明白方宇尊的态度,这也未免变得太快了吧! 方宇尊看到了他眼中的讶异,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朝身后瞥了一眼,吩咐道:“收起兵刃!” 灵渊王见状,也立刻命人将刚刚自己干晕的那个大将抬走,同时吩咐属下将领,收起兵刃,同时侧开身子将方宇尊迎了进去。 来到帐中,方宇尊于灵渊王并肩坐在首位,顿时两个灵渊族的女子端着两杯奶茶送了过来,奶茶的味道很香,端过来的一路,香味渲满了整个帐篷。 然而,当奶茶放在方宇尊手边的时候,众人却都停了下来,毕竟,皇子是不允许在外喝外人的东西的,以防外人下毒,还有就是皇族高高在上,喝的水也自然不能和凡人相同。 方宇尊扫了一眼帐中的众人,最后落在了灵渊王博尔克的身上,直接开门见山道:“灵渊王,双方停战如何?” 灵渊王顿时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大吴的皇子竟然不谈任何条件,直接就提出了双方停战,要知道,这一仗虽说他们没有吃亏,但是军费消耗很大,而且折损的将士也有不少,在以往,这种情况下,一方能够压着一方打,打不过的一方若是不掏点血本,基本上很难休战。 可是,现在明明占据着绝对优势的大吴,竟然来了一位皇子,这样一说,这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啊。 然而,就在灵渊王诧异的时候,方宇尊的另一个举动再次让他震惊,因为就在他迟疑的时候,方宇尊竟然淡淡的拿起了这杯奶茶,笑眯眯的喝了起来。 一边喝,还一边云淡风轻的看着灵渊王,淡淡的说道:“我此次前来,乃是诚心求和,希望灵渊王不要错失良机,之所以刚刚需要给你灵渊王一个下马威,乃是因为你在背地里勾结远海诸国,试图共覆大吴江山,此举实在居心叵测,丧心病狂,我大吴作为炎华超级洲大国,很有必要对你等做出惩治!” “另外,如果本殿下没猜错的话,现在远海诸国的武器和舰队已经到达了灵渊的后部沿海境了吧!”一边说着话,方宇尊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场瞬间笼罩全场,就连对面当了多年灵渊王的博尔克都颤粟了。 原来,大吴一切都知道了,他们竟然一切都知道了,他们简直是可怕之极。 “殿下料事如神,博尔克敬佩的五体投地!”这时,灵渊王震颤之下,随之连忙再次走到方宇尊身前,心中后怕不已的跪下,颤颤巍巍的说道; 灵渊王之所以敢在这么长时间的颓势下依旧顽强抵抗,其实是有两个原因,一来就是他知道大吴刚刚立国,正需安抚民心,正处诸事繁杂之秋,眼下不会对他们绝对性的制裁,哪怕是打,也只是以震慑为主,并不是不死不休。 其次,则是方宇尊此刻说的远海诸联盟国的支持,其实,在当初大吴皇帝横扫天下的时候,灵渊就已经在暗中和远海诸国勾结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在炎华超级洲灵渊的核心利益并没有受损,所以,他们并没有答应远海诸国进驻的要求,毕竟,他们也知道这是在卖主求荣,大吴再怎么不好,也是炎华超级洲的宗主国,出了事情,大吴或许还能指望的上,看看十几年前的匈蛮大瘟疫就知道了,若不是大吴神医倾力相助,匈蛮恐怕现在已经亡国了,但是远海的诸国可就不同了,他们是坐战船来的,来无影去无踪,根本就找不到他们,因此,灵渊王心中不放心,所以就一直吊着他们,没有说合作,也没有说不合作。 直到几年前,魏国灭亡,那一次,真正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派往炎华腐化炎族万民的灵渊族人们被纷纷遣返,另外边境上更是设置了重兵守卫,严格把守两方的连通,在哪一段时间,甚至灵渊王都有一种多年的努力一朝成了泡沫的感觉,无比的恼怒。 要知道,他为了当年的魏国西南境,他可是连自己的女儿都舍了出去,而且还苦心培育了那么多年,费尽心力的和边境的炎族子民们建立两族一体,和睦共处的假象,可是,自从大吴天祥皇帝登基之后,一切都变了。 之前营造出来的腐化炎族氛围瞬间被大吴重拳击碎! 本来已经腐蚀的差不多的魏国西南境领地,眼看着西南境一片的民心就要名正言顺的归了灵渊的,大吴直接派遣精兵入驻,无比强势的隔断了两方所有的沟通。 而且,还将西南境原本对灵渊一族视若同族的炎族子民们统统迁徙到内地,重新迁过来的,又是一批对灵渊没有任何纠葛的炎族人。 就这样,短短的几个月之间,他们的图谋彻底破碎,所以,灵渊王当时气急之下,答应了和远海诸国的合作,共同进犯大吴,但是由于双方的条件问题,他们谈了许久,这才慢慢的开战一系列的合作。 不过,灵渊背部临海一境,地势十分的险要,而且砾石盘根,很是难走,远海诸国运送先进武器的队伍的行进速度慢的简直见了鬼了,因此,灵渊才会在这个时候陷入这样的境地。 进不了,退不了,只能僵持着,死等远海诸国的武器支持。 而方宇尊之所以知道这一点,并不是有什么情报,更加不是东湖的告知,而是完完全全的凭空猜测,因为他知道,灵渊王不可能那么傻,明知道大吴有着一系列的重武器,而且他们的腹地又是平原地区,在这种地方,干他们跟玩似的,他们不可能傻乎乎的冲上来找虐。 而此时,在灵渊王的帐篷中,方宇尊见到他再次跪下之后,并没有起身去扶,而是神情再次轻松了起来,沉声道:“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灵渊王你要知道,纵然我大吴和灵渊两方不和,你也不能去勾结远海的力量来对付我大吴啊!” “大吴朝廷早有明旨,与毗邻诸族部落,休戚与共,永结同好,绝对不会仗着手中强大的武器来侵犯你们!”顿了顿,方宇尊继续说道:“灵渊王若有兴兵保族之意,则是多次一举了。” “博尔克愿与大吴休戚与共,和睦永好,并且立刻断绝与远海诸国的联络。”这一刻,灵渊王彻底服了,被方宇尊的恩威并施,说的心悦诚服。 听了这话,方宇尊顿时笑了,同时那颗始终悬着的心彻底放下,随之他站起身来将灵渊王扶了起来,话锋一转,寒声叮嘱道;“好,既有此意即可,不过于远海诸国的联络,则不必如此决绝,他们支援过来的武器等等你尽可收下,但是决不允许其对炎华超级洲驻兵,否则我大吴铁骑,将会再次挥戈西进,彻底进驻灵渊,执行严密监管!” “多谢殿下大恩大德,我灵渊一族,今后定当恪守本分,全力维护与大吴宗主国的关系,定然,年年进贡,岁岁来朝!”灵渊王听了方宇尊的话,顿时心中一喜,再次无比恭敬的说道; 毕竟,方宇尊能够同意他灵渊也拥有那般强大的武器,这对他们来说是梦寐以求的,要知道,灵渊可是大吴的邻国,一旦他们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可以撼动大吴的时候,这对大吴来说,无疑是一种危机。 这一点,方宇尊不可能想不到,但是他还是这样说了,准许他们接下远海诸国送来的武器,但是不允许其进驻,那么目的就很简单了,允许你灵渊强大,但是绝对不允许你出卖炎华超级洲的实际利益。 而这一点,也足以证明了大吴朝廷的坦诚相待,没有并拢灵渊之意,没办法,现在的大吴实在是太过强大了,没有人会不害怕。 事情都解决了,随后方宇尊让灵渊王签下了停战文书之后,又将东湖的事情提了一下,后面得到灵渊王的保证之后,方才带着人离去。 但是,这一次,方宇尊身旁的护卫却不仅仅只有黄灼和手下的几名护卫,灵渊王博尔克直接带着自己的亲兵精锐,亲自护送方宇尊到双方战线前。 “灵渊王,若有缘他日在京城相见,吾定请灵渊众兄弟共饮我炎华美酒,以谢今日奶茶息兵之谊!”方宇尊骑在马上,踏进了大吴军的战线之后,随之冲着后方依旧未曾离去的灵渊王博尔克拱手致意道; “博尔克将来有机会,定会亲自率领使团觐见大皇帝陛下!”灵渊王顿时无比豪情的回应道; 随之,方宇尊便直接骑马带着几个护卫走进了聂峥率领的铁骑之中,朝着营地奔去。 这时,看着方宇尊已经远走,灵渊王在两军战线之前,纵马驰骋了一圈,边走边冲着身后的灵渊将士们朗声大喝道:“勇士们,自今日起战线撤防,所有勇士们返回营地,收敛物什,不日返回族地!灵渊和大吴,停战了!” “噢噢噢~~”随着灵渊王的撤防命令下达,众灵渊将士纷纷高兴的大吼道; 说实话,这段时间和大吴铁骑相斗,真的让他们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压力,打起来他们也是连败了数场,可谓是憋屈至极,现在双方停战,对于他们来说,再好不过。 此刻灵渊那一边收拢了兵力,撤了防御,随之,聂峥也立刻纵马上前,冲身后的众将士下令道:“传我将令,所有前线大营全面拔营撤退,限十日撤回西境驻地!” 聂峥的声音很小,但是前面的人传起来就非常大了。 听了聂峥的声音,离着他最近的副将立刻站在了马上,冲身后大喝道:“传大将军将令,所有前线大营全面拔营后撤,限十日撤回西境驻地!” “传大将军将令,大军拔营后撤,十日内撤回西境驻地!” “大将军将令,全军后撤,回撤西境驻地!” ...... 大吴军中响起了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所有人都在传达着聂峥的命令,而此刻正在战线前据守的将士们也都纷纷拆掉防御公事,护栏等等设施,纷纷后撤。 随着双方的命令下达,两方纷纷回营,检查装备,拆掉营地一切的设施,准备回军西境驻地,速度极为迅速,甚至就在当晚,大吴军就已经后撤了数十里。 夜晚,大吴营地,方宇尊深夜中突然找到聂峥。 方宇尊道:“聂将军,近几日要严密注意灵渊的动向,若是他们未曾和远海诸国断绝往来,不必犹疑,即刻挥师,武器全开,将他们斩尽杀绝!!” 聂峥神情一凛,立刻应道:“是!” 方宇尊对人,很舍得表示诚意,心胸也非常人所能企及,可是若是对方辜负了,那就不要怪他了,他会毫不犹豫的收回自己的诚意,并且讨要利息。 灵渊一族,他已经够意思的给了机会,并且十分大度的给了他们发展的机会,可是他们要是依旧冥顽不灵,图谋不轨的话,那就足以看清他们的态度了,那双方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僵持下去了,方宇尊会直接让东湖配合大吴铁骑炮火全开,彻底灭掉灵渊,就跟当年的乌横一样。 第四百零四章 还朝! 灵渊营地,午夜,族人们的篝火盛宴后,数位灵渊大将和军师纷纷齐聚大王博尔克的王帐之中,询问接下来的态度。 毕竟,有些东西写在纸上,并不能代表一切,最终的东西还是要看现实的。 灵渊王沉吟良久,方才抬起头对一众部下说道:“这位大吴皇子聪慧奇敏,心胸之广,格局之大,古今罕见,他敢于任由我灵渊发展,仅如此一条,便说明他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起的人,若是继续玩火,恐怕我灵渊会受烈焰焚身之罚,另外,远海诸国在东境海域和大吴军队交手,听说也是战局不利,而且听说大吴皇帝甚至还派人打到了他们的本国,而这也就说明,远海诸国也并不如他们说的那样能够绝对制裁大吴!” “所以,笼络大吴,按照大皇子的要求行事,远离远海各超级洲之间的斗争,是我们唯一的路,才是长久之计!”最终,灵渊王下达了决定。 灵渊王博尔克站在帐篷门前,目光变得无比深邃,无比凝重的看向远方,说实在话,此刻的局势真的不是他们灵渊可以擅自入场的,否则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巨变。 “臣等谨遵大王旨意!”众部将纷纷躬身道; 这一边,聂峥部下的大吴西境军依旧以无比迅捷的速度交替掩护撤出灵渊,最后一直退回了西境防线之后,而聂峥受大皇子方宇尊的吩咐,也吩咐了人在暗中监视灵渊接下来的动作,不过,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自从大吴退兵之后,他们也非常的本分,一直都在修整。 然而,事情可能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顺利,第二十七日的时候,突然,聂峥接到了手下密探的来报:“灵渊王之多帕正在向族人们征收牛羊和马匹,还有一批金银,而且,带了一万灵渊铁骑,正日夜兼程朝着大吴而来,属下预估,他们还有两日就能到达边境!” 听到这个消息,帅帐中再一次沸腾了,聂峥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再次问道:“灵渊后部可有什么动静,远海诸联盟国的护送队那边什么情况?” “护送队那边暂时因为遇上了狂风,一时之间无以前行,灵渊王已经派人率领三千兵马前去接应了,不过双方暂时还未碰头,我们的人还在监视!”密探回道; “好,再探再报,记住,眼下双方虽然相安无事,但是并不可以掉以轻心,告诉所有的密探,注意隐匿身份,不可暴露了!”聂峥听完,立刻吩咐了一句,便斥退了密探。 随之,他便陷入了沉思,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灵渊突然之间怎么就又开始有动作了,他们真的一点记性都不长吗? 还是他们又找到了什么新的招数,或者是又有了什么底牌? 聂峥不敢大意,当即便下令麾下部将,各自返回营地,加强戒备,刀甲不可离身,随时准备进入紧急状态,同时,空中也需要派遣飞天战龙负责空中监视,不可有半点的疏漏。 做完这一切,聂峥走到了自己帅帐旁边的书桌前坐了下来,目光则无比肃穆的盯着帐篷正中间的点将台,嘴里喃喃道:“点将台近在咫尺,覆灭灵渊易如反掌,但愿你们不要做出愚蠢的决定,否则聂峥不惜背上那屠族灭种的魔头恶名!” 就在边境这边的气氛再一次凝重的时候,方宇尊也随之带着晗樱公主继续往京城赶去,不过,这一次他是轻装简从,穿过魏国之时,便遣返了之前的护卫,只带了黄灼一个侍卫。 然而,就在这一日,突然一名信差到了魏国一个小城的官驿中,找到了方宇尊,将聂峥的一封书信速速送给了他。 然而,方宇尊一看这信,顿时喜笑颜开,高兴无比,灵渊的这一手,他还真是没有想到,也算是他们有心了。 而这时,晗樱看着方宇尊满脸的笑容的样子,顿时好奇的凑了过去,问道:“夫君,有何事如此开心,说出来让妾身也跟着高兴高兴呗!” 听了这话,方宇尊顿时笑容满面的看向了晗樱公主,豪情道:“说起来,这密信中还真有一件事情值得你高兴,你知不知道,就在我们走后的几天,灵渊王博尔克亲自率领部下,放下兵刃,自灵东边境进入东湖部落和你父亲东湖国主共饮了和平酒,重新建立了关系,如今,双方再次成为了同盟的关系,并且相约,永不相犯!” “真的吗?”听了这事,晗樱公主一脸的不敢置信,立刻激动地问道; “当然,密信在此,我还能骗你吗?”方宇尊笑了笑,将密信晃了晃,笃定的说道; “太好了,终于不用在打仗了,族人们终于可修养生息了,士兵们也都可以卸甲归原了!”晗樱激动的直接一把抱住了方宇尊,高兴无比的叫道; 对于晗樱公主对自己族人和国家的憧憬,方宇尊深深感受到了她心中纯真单纯的心灵,她这一生真是受到了各方剑拔弩张的太多伤害了。 她虽然锦衣玉食,但是自小就失去了父母双亲,而后又被东湖国主因为她的逆天容貌禁了足,不允许她外出一步,这些年,她可是深受各方嫌隙的伤害。 方宇尊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喃喃说道:“你说的对,东湖的如今真的可以卸甲了,我回京之后,会亲自去唐家一趟,让他们迅速建立和东湖的双方贸易通道,让他们帮助你们建设领土,帮助你们规划子民,自此以后,仅凭和我大吴做生意,应该就能吃的饱饭了,而且没人再敢惦记你们的领土和牛羊了!” “嗯,多谢夫君!”晗樱高兴无比,感动道; 如今,大吴西境的局面已经彻底稳固,聂峥的心中还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战后的灵渊一族,对于大吴朝廷没有向他们索要赔款一事十分感激,从而送了白银五十万两,再加牛羊各一万头,战马五千匹到聂峥的营地中,由灵渊王的弟弟多帕亲自护送而来,并且当年交由了聂峥,并且聂峥还亲自带着他们询阅了大吴兵马,双方建立了坚固的友谊。 另外,灵渊与远海诸国的势力们商榷的联手灭吴一事,也已经完全作废,因为就在灵渊接收到来自于远海的武器之后,便直接将所有的远海护送队人一概遣返,并且,还当众杀了一个狂妄无比的诸联盟国的使者,可以说,两方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不可缓解。 如此,四方异族,东湖,灵渊,匈蛮,全部都和大吴建立起了值得信任的关系,大吴的西境,南境,北境,再无忧患。 剩下的事情,就该是天下会盟,该让诸国见识见识大吴的实力了。 十几天后,方宇尊带着晗樱进入京城,次日,方宇尊带着晗樱上朝。 由于之前的一批东湖的嫁妆还有带给皇帝的贡品已经到达,所以,此刻的朝堂上下,都是知道大皇子和东湖又结成亲家的事情了。 所以,此次晗樱陪同大皇子上朝,接受册封,也是非常合理的了,另外,大皇子方宇尊办好了东湖的事情,并且结束了和灵渊的对峙状态,说是立下了盖世功劳都没人反对。 因此,很多臣子心中也都默默的猜测了起来,此次皇帝是特意让大皇子戴罪立功,就此机会,重新复立他的太子之位的。 不过,朝堂上真是出现的局势,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皇帝看了皇子方宇尊呈上的奏折,虽然眼中略带喜色,但是依旧面上是平淡如水,看完了之后,也只是淡淡的放在了案上,随之漫不经心的说道:“诸位爱卿可有谁有奏?” 众臣听了皇帝的这话,都是摸不着头脑了,不明白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之前匆匆的废了太子,现在他立下了盖世功劳,又是如此的冷落,皇帝究竟是几个意思啊? 也没有说要册封晗樱的意思,甚至都没有要搭理他俩的意思,这可太奇怪了。 难道真的开始琢磨着立福王为太子了? 是否需要在这个时候去巴结巴结老万家,将来作为太后的娘家,也必定是显赫名门啊! 现在还不迟,若是皇帝真的有这个意思,现在去巴结,说不定将来的尚书台或是军情殿中会有一席之地了,朝中许多的大臣们都在默默的衡量着。 然而,就在百官踌躇之时,大皇子方宇尊再次站了出来,拱手躬身道:“启禀父皇,儿臣又是呈奏!” 百官纷纷侧目,看向了此刻站出来的大皇子,不明白他还想干什么。 难道是想修复一下和皇上的关系,看着这么严肃的样子,不像啊! “讲!”皇帝扭过头去,看向了大殿的穹顶一角,显得极为不耐烦,寒声道; “儿臣准备三日之后迎娶唐玉和晗樱,请父皇恩准!”方宇尊直接跪了下去,沉声道; 这一话说出,再次震惊了朝堂,甚至就连尚书台的魏丞相和陈丞相都是一脸的蒙圈,不明白这个大皇子现在究竟要干什么。 这不对劲啊,明明带着晗樱公主,却突然之间宣布要迎娶唐玉,这是几个意思啊! 这样玩有些对不起东湖部落吧! 不过,此刻晗樱公主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毕竟昨天夜里在府中的时候,方宇尊就已经就这件事情知会了晗樱,并且说明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晗樱也表示理解和支持。 更何况,此刻站在朝堂上,看着威武森严的文武百官,再加上高坐上位的身着黄袍的皇帝陛下不怒自威的气场,她早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还能有什么意见。 朝廷上,这一刻,皇帝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些缓和,方才正眼看向了此刻跪在地上的儿子,诧异的问道:“三日之后,可是良辰吉日?适宜完婚吗?” “儿臣已经请礼部看过,三日之后,正是良辰吉日!”方宇尊再次叩首,恭声道; 其实,他早就想到了,今日皇帝再怎么如何对待他,他都不会有半分的怨言,毕竟,这件事情是他自己做错了,明明是父亲想方设法的帮助他稳定江山,却不曾想,他连连拆台不算,竟然还莫名其妙的屡次抗上。 所以,此刻方宇尊再次看到父亲的时候,心中满满的都是自疚之意,毫无起初离开皇宫是的憎恨之心。 “准!尚书台即刻拟旨,赐婚唐玉和晗樱公主!”皇帝大手一挥,下了一道旨意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大殿。 而这时,方宇尊随之站了起来,旁边的文武百官们都纷纷凑了上来,为他贺喜,而这时,方宇尊对待所有人也都是一如既往的谦恭明礼,毫无架子。 而后,打发了所有的官员之后,方宇尊便牵着晗樱进入了后宫,直接去到了母亲皇后的宫中,准备先去拜见她,并且先将晗樱安排在母亲宫中暂待,他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去面见父皇。 去往皇后宫中的路上,方宇尊的脚步十分的急促,晗樱心里则是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傻傻的问道:“夫君,皇上好像不喜欢我,他会不会把我赶回去东湖啊!” 听到这里,方宇尊顿时停下了脚步,随之一脸无奈苦笑的看向了晗樱,安慰道:“怎么会呢,父皇虽然面目威严冷峻,但是有一副仁善之心,怎么可能出尔反尔让你回东湖呢!” “我害怕!”晗樱苦着脸,有些委屈,嘤宁道; “有我在,不用害怕,我母亲皇后是匈蛮人,和你一样都是外族人,所以,她见到你一定会觉得很亲切,会很喜欢你的!”方宇尊连忙安慰道; “真的吗?”听到这话,晗樱满脸的委屈瞬间变成了期待,激动的问道; “当然了,而且,在我母后的宫中我还有三个妹妹,十分可爱,他们见你这么漂亮,一定也会非常喜欢的,你放心吧!”方宇尊再次安慰着,又亲昵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便带着她继续朝着母亲幽夜的宫中而去。 第两百零五章 请罪! 方宇尊来到皇后宫中,就连门前站着的侍女看到他之后都是一脸的高兴,随之无比欣喜的朝着大殿中大声喊道:“大殿下驾到!” 来到这里,方宇尊也是满脸微笑面对每一个人,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谁,都是一样。 随后,他牵着晗樱踏入大殿,熏儿第一个冲了过来,小丫头无比的迅捷,冲过来之后就抱住了方宇尊,小丫头现在已经长到了一米五的样子,才十来岁的样子,她冲向方宇尊的时候,甚至把他都撞了一个趔趄。 “太子哥哥,我还以为要很久才能再见到你,没想到你才几个月就回来了?”熏儿高兴无比的抱着哥哥的,高兴无比的大叫道; 这个小丫头是方宇尊最宠溺的一个妹妹,也是最喜欢方宇尊的一个,长得最可爱,性格也是十分的优雅贵气十足,胆子小总受两个姐妹欺负,她不像媃儿那样大大咧咧,性子刚烈,也没有凝儿那样呆萌性子温和,但是却是方宇尊最喜欢的一个小妹妹,之前在宫中的时候,她就喜欢牵着方宇尊的衣襟,现在好几个月没见了,就别提了久别重逢的高兴了。 “嗯,哥哥回来了,媃儿和凝儿要是欺负你了,哥哥可以帮你欺负回来了!”看着妹妹激动的样子,方宇尊也是无比高兴,笑呵呵的说道; 听了这话,小丫头立刻高兴的放开哥哥,随之冲着身后的两个姐妹喊道:“哼,我太子哥哥回来了,看你们还敢不敢欺负我!” 小丫头着可爱的模样,惹的后面的媃儿和凝儿都是纷纷侧目,也是无比迅捷的跑了过来,一人挽着哥哥的一个胳膊,委屈无比的叫道:“太子哥哥,我们也是你妹妹啊,都是一个母后生的,为什么不帮我们出气,反而要帮熏儿,哼!” 三个女人一台戏,此刻正好是一桌戏,不过作为长兄,方宇尊也不是吃素的,一番应付下来也是游刃有余,不过他实在是有些偏心,自己喜欢薰儿,就处处庇护与她,甚至都到了有些不讲道理的地步。 而这时,一直以来在旁边满面慈祥的看着几个孩子们的嬉闹,幽夜心中满是甜蜜幸福,直到看着局面可能会被那个偏心眼的儿子弄遭的时候,才站出来化解。 “尊儿,我听说你去了东湖部族,还去了灵渊,而且化解了两方多年以来的宿仇,领他们握手言和了?”幽夜和蔼的摸了摸儿子的脸,眼中闪动着欣慰,问道; “嗯,不过此事并非我一人之功,其实背后更多的还是仰仗父皇的天威,仰仗西境数十万将士的浴血奋战,才得来的和平,儿臣只是一个顺天应时之人而已!”方宇尊笑了笑,随之很是谦虚的说道; 听了这话,幽夜顿时感觉到这个儿子成长了许多,虽然锋芒依旧还在,但是这一次的教训又让他多了几丝的内敛,变得越发沉着,更加的睿智。 幽夜高兴的牵着方宇尊的手,将他带到后面坐下,随之继续津津有味的问道:“好好,不愧是我的儿子,那你今天上朝,你父皇是怎么说的?” “父皇没有说什么,没有任何的反应!”方宇尊摊手道; 听了这话,幽夜的眼中顿时出现了一丝的无奈和埋怨,但是她也不能说出来,毕竟儿子和夫君的事情,都是因国事而起,她作为皇后是不能插手的。 “放心吧,你做了事情,你父皇都看在眼里,你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而且一出生就将你立为了太子,可见对你的期盼之高,从今以后,不要再去惹他生气了!”幽夜轻叹了一声,一边拍着儿子的手一边叮咛道; “儿臣明白!”方宇尊微微黔首,应了一声,顿了顿,继续说道:“哦对了,母后,我和唐玉的婚事,刚刚在朝堂上已经重新向父亲提起了,他恩准了!” 听了这话,幽夜顿时放下心来,略显忧愁的神情也立刻缓和了许多:“嗯,那就好,这一次,母后亲自为你操办,定会让你父皇满意,让天下人满意!” 方宇尊再次点点头,随之便将晗樱介绍给了母后幽夜。 果然,在这深宫之中,同为外族女子,幽夜一见晗樱顿时就无比的喜欢,当即就对方宇尊说着,让她近期就留在自己的身边,陪她说说话。 而方宇尊也是立刻应允,随后便直接向母亲道别,直接独自一人去了南书房,去见皇帝。 途中,他本来准备着将石灵儿也找过来的,但是听母亲说,近段时间被她禁足于东宫了,于是,也只好作罢,想来,必定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个丫头肯定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的和所有人对抗,皇后担心她惹出事端,故而将其禁足。 这一刻的方宇尊,明白了自己的地位,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不再是当时的那个鲁莽少年,更加不是当初那个仅凭自己喜好做事的狂妄太子了。 因此,哪怕此时他的心里,石灵儿的地位依旧非常之高,但是他还是没有向母后求情,毕竟,以他现在的地位和身份,还无法保证能够完全庇护的住她。 凡事都得有个规矩和章程,一旦她触碰了,现在的方宇尊是没有办法保的。 方宇尊一路心思繁杂的来到了南书房,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然而,当他走进南书房的那一刹那,突然目光一凝。 万妃竟然带着福王在这里,而且小女儿璇儿也在,而且和父皇玩的挺好的样子! 现在这个时候,具体的动机不言而喻啊! 不过,方宇尊也只是稍稍错愕,随之便大阔步的走了进去,直接走至皇帝的面前,恭身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平身!”皇帝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之便寒声应道; “谢父皇!”方宇尊起身,随之又看向了一旁站着的万妃娘娘,躬身见礼道:“见过万妃娘娘!” 万妃一如既往的妩媚妖娆,身材绝佳,容貌绝佳,肤白貌美,生了俩孩子似乎就根本生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来对她的影响,此刻,方宇尊见礼,她也只是微笑颔首致意。 “你过来有何事啊?”皇帝牵着胖嘟嘟的福王,目光中满是不耐烦,随之继续冷声道; 方宇尊十分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过,正好在这时,一直在皇帝身旁侍候的唐玉突然端着两碗人参汤走了进来,直接朝着皇帝走去。 “皇上,福王和璇儿公主该进参汤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唐玉这个时候走过来,见到方宇尊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尴尬时,她立刻出言化解道; 就在这时,唐玉的话音刚落,方宇尊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双重标准了,唐玉出声说话,父皇立刻就回过头来,脸上更是春风满面,十分的慈祥和蔼。 “好,那你照顾弟弟妹妹去偏殿喂他们参汤吧!”皇帝的语气十分的宠溺,吩咐道; “是!”唐玉应了一声,随之便直接去招呼着俩四处跑的孩子进参汤,不过,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有心的,往日里一撵就能逮住的俩淘气孩子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费劲,往往抓住了一个第二个就很难抓了。 不过,看着唐玉追着两个孩子,皇帝倒是也不急不怒,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甚至还出声帮忙:“爱妃,福王太淘气了,你去帮帮唐玉!” “嗯,臣妾遵旨!”万妃尴尬一笑,她又不是自己没长眼睛,她只是不想退开给他们父子二人创造机会而已,要知道,不管怎么说,方宇尊的顺位第一继承人的资格是无人可以替代的,而在皇帝心中也是默认了这个身份和资格,因此,方宇尊只要服个软,父子关系说不上就直接缓解了,就好了没事了,然后太子一复立,万妃这段时间的各种谄媚和苦心周旋福王的地位就又白折腾了。 但是,现在皇帝都已经开口了,她自然不能继续这样硬待下去,否则到时候引起了皇帝的反感可就掉的大了。 反正只要她还受宠,儿子就一定还有机会,哪怕皇帝他喜欢自己的女儿多一点,她也有办法能让他的宠溺转移到儿子的身上。 随后,万妃也随之去逮两个孩子了,因为璇儿离着她更近一些,因此她刚刚走过去,一把就直接抓住了璇儿,半点都不带犹疑的。 “你们玉姐姐给你们喂汤,还这么跑来跑去的,到时候她不喜欢你了!”万妃抱着女儿,脸上满是埋怨,忍不住教训璇儿道; 在她的心里,他们母子二人今后的生活都绑在了儿子福王一个人的身上,他要是登上了皇帝的宝座,那作为亲妹妹的璇儿,自然而然也就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这就叫先苦后甜。 要说嫌弃,又怎么会呢! 璇儿的长相完全是从自己的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小小年纪就长得玲珑剔透,标致端庄,万妃怎么可能会不爱,只是现在迫于时势,她没有办法,所以才能万事都紧着福王。 看着万妃教育璇儿,方宇尊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却又说不出来。 皇帝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万妃和唐玉二人逮着两个淘气的孩子,一脸的宠溺。 过了好一会儿,由于减少了一般的压力,唐玉也一把将福王抓了起来,随之,她便直接走到了万妃的身旁,一脸包容的回应着刚刚万妃的吐槽道:“万妃娘娘,皇上已经赐婚,璇儿和福王也就是至亲弟弟妹妹,纵然是淘气一些,作为今后的皇嫂,该照顾还是的照顾,该宠还不是得宠,毕竟是大殿下的血肉至亲,作为婚配之人,岂能这些度量都没有!” 不得不说,唐玉这话说的真的到位至极,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血肉至亲立刻将此刻尴尬的方宇尊提醒了,对啊,他和皇帝就算再怎么矛盾,也是血肉至亲,是有感情的! 而这也同时提醒了万妃,此刻的方宇尊虽然不受宠,但是他依旧是皇帝的嫡长子,是皇家宗室认证的太子,做皇帝的几率还是非常之高的。 可以说,这一句话,瞬间将父子二人本来较为尴尬的气氛打碎,让其变得正常了。 万妃也明显是顿时一愕,有些想要反驳,但是却又不知怎么开口,于是只好暗自忍下了这口气,微笑着点点头后,便直接带着璇儿走进了偏殿。 这一刻,大殿之中剩下了皇帝和方宇尊二人,一时间,气氛十分的凝重,皇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之淡然无比的走到龙椅上坐下。 “此时来找朕,又有何事啊?”皇帝依旧歪着头看着别处,再一次问道; “儿臣特地来向父皇请罪,数月之前,儿臣不懂父皇苦心,不明白父皇的栽培之心,顶撞抗上,实乃大不孝,自半月前在灵渊一个峡谷山洞之中,偶然看到元洪爷昔日云游天下刻在墙壁上的诗文,方才知道父皇天高地厚之恩,近日离京不足百里之时,每每思之,日日如芒刺背,心如刀绞,因此再进宫城,便匆匆前来请罪!”方宇尊一撩长袍,便跪在了地上,神情顿时变得无比的肃然,直接将心里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这时,高高坐在上面的皇帝终于转过身来,很是无奈的看了这个儿子一眼,他心里知道自己对他可能期望实在是太甚,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一国之君,当然要为江山社稷培养一个好的后继之君,而不能是任意妄为的,大吴刚刚创立,决不能有任何的冒失,否则,看似坚固的江山,顷刻之间便会土崩瓦解。 高高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只能将自己彻底融入到这个江山社稷之中,并时刻保持着敬畏,才有可能会治理好这篇天下。 作为皇家子弟,作为将来的继承人,所以皇帝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将太子的敬世之心磨砺出来,不然的话,他将来的日子会更加难过,古语有言,取天下易,守天下难,不无道理。 第两百零六章 被坑的女孩 方子稷作为过来的人,他深深的明白方宇尊此时的心路历程,他也深深的知道所谓的成长究竟是怎样的,因为世间最难的就是一个人自己与自己相斗的过程,无比的煎熬,无比的折磨,想活成自己,却又活不成自己。 作为皇家,作为天下瞩目的望族,更是如此。 此刻,皇帝是真的感受到了儿子的脱胎换骨,也瞬间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改编,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迫切的恨铁不成钢,所以也就谈不上原谅。 父子之间,不可能是那么的亲热,有很多时候,只是点点头,只是一句嘘寒问暖的话,就能冰释前嫌。 此时的皇帝就是这样做的,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转过头来,神情无比淡然的看向了他,关切的说道:“近来,你辛苦了,都黑了不少,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过几日,还要举办大婚呢!” 至于关乎复立太子的事情,方宇尊不在乎,也没有去问,只是听到父皇的声音缓和了不少,顿时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毕竟,作为皇帝,是孤家寡人,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理解他,所以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给他添堵。 随后,方宇尊便直接跪安,起身便准备离开,不过,正好在这时,唐玉突然端着两个空碗走了出来,正好撞上方宇尊。 她微微黔首,躬身行了个礼,什么话也没说,就准备走开。 然而,这时,方宇尊却是神情无比凝重的对其拱手,十分客气的致歉:“几月前,我不顾旁人任性妄为,让唐姑娘受委屈了!” “殿下客气了!”不过,从唐玉的脸上看不到丝毫异样,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直接走开了。 此刻,二人的对话和在殿中的短暂停滞,全部都被此刻高坐龙椅上的皇帝看在了眼里,可以说,面对儿子如今的表现,他开始满意了。 随之,待方宇尊也走出南书房之后,皇帝立刻看向了旁边的贴身总管,淡淡的吩咐道:“即令尚书台即刻拟旨,复立大皇子方宇尊为太子,赐封唐家唐玉为太子妃,东湖部落公主晗樱公主为太子侧妃!” “奴婢遵旨!”贴身总管立刻应道; 然而就在这时,此刻在屋内的万妃也正好推开了偏殿的门走了出来,皇帝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她全部都听到了。 由于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一瞬间白费了,万妃心中很是不甘,可是又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毕竟,皇帝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一旦她现在傻乎乎的冲上去,到时候惹怒了皇帝,直接将福王发去魏国就藩,那对她来说,可就是天大的灾难了。 于是,万妃压制了心中的不甘,依旧面带笑意的走了过去,娇声说道:“皇上,璇儿此刻在偏殿内嚷嚷着要您过去陪她呢,怎样都不肯出来!” “呦,不愧是朕的女儿,好大的架子,还要皇帝亲自去抱出来!”皇帝听之,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抹笑意,随之欣然前往。 ...... 在母亲宫中,方宇尊正和几个很长时间没见过的妹妹在捉迷藏,然而就在这时,皇帝的贴身总管突然手拿圣旨的走了出来,然而,就在这时,方宇尊直接就一把抓住了对方。 结果,却看见了总管公公的笑脸,而这时,见到方宇尊摘下眼罩,几个小公主都是哈哈大笑的样子,公公随之颔首一笑,神色无比恭敬,肃声说道:“皇上圣旨,大皇子跪接!” 这话一出,殿中本来正玩闹着的方宇尊突然面色一正,无比恭敬的跪在了地上,随之,宫女,太监,还有几个小公主,纷纷来到方宇尊的身后跪下,神情无比的恭敬。 见状,总管公公便直接打开了圣旨,当着众人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方宇尊,此去东湖,灵渊,平定战事,稳定边疆,扬我大吴国威,勤劳国事,居功至伟,着复太子位,另,赐封唐家唐玉为大吴太子妃,东湖部落晗樱公主为太子侧妃,钦此!” 听到这道旨意,身份一下子就再次成为了太子,方宇尊的心中可谓是无比的复杂,这一次,他并没有了之前皇族骨子里的高高在上,也没有了往日视国家如玩物般的轻松,而是突然之间,感受到了一股极为重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方宇尊随之站了起来,恭敬无比的从公公的手中接过了这道圣旨,神情无比的踌躇。 而这时,总管将圣旨交过去的那一刹那,随之十分和蔼的说道:“太子爷,皇上还有口谕,说是让您继续监理朝政,不日天下会盟之事依旧由您亲自主理!” “多谢公公!”太子微微拱手,随之便送别了总管公公。 公公刚刚离开,突然,熏儿立刻高兴无比的大叫道:“恭喜太子哥哥复太子位!”一边说着,这个小丫头还一边很是激动的冲了过来,缠在了哥哥的身上。 随之,另外两个也不甘示弱,也随之纷纷祝贺哥哥被复立,她们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是知道的,太子哥哥的位置若是不复立,就代表着父皇和他的关系不会缓解。 而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安稳了下来。 三个小丫头缠在太子的身上,死活不肯下来,差点没把他累死,不过,正在这时,母后幽夜和晗樱突然从后殿走了出来。 “凝儿,媃儿,熏儿,快下来,要是一会儿你们父皇突然来了,看着你们这样不顾公主之尊,缠在哥哥的身上,这成何体统啊!”见到三个女儿放肆的行为,幽夜赶紧大叫道; 然而,殊不知在很多年前,幽夜和三个女儿一般大的时候,也是这样被哥哥们宠着,她也喜欢这样缠着几个哥哥,只不过那个时候她的哥哥已经比她一二十岁,看起来更像是父女,又是在匈蛮,没人敢多他们的嘴而已。 “嘿嘿,母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哥哥被复立太子了,父皇不会再生气了!”这时,凝儿第一个乖乖的听话,立刻跑到幽夜面前,十分乖巧的叫道; 幽夜听了这个消息,也顿时大喜,也终于放下心来,脸上写满了轻松和满意:“尊儿,这一次你可别再和你父皇闹什么幺蛾子了,好好做你的太子,好好治理这个国家!” “母后放心,儿臣今后不会了!”太子立刻无比肃然的躬身答道; 而后,趁着母亲高兴,自己的太子位复立,方宇尊顿时记起了还被母亲禁足于东宫的石灵儿,可以说,她是这一次最大的受害者,对于她,太子的心中始终充满了愧疚。 所以,太子直接就想母后提出了解除石灵儿禁足的旨意,不过他也同时保证了,不会再让她有任何的异动伤害到他们家人的感情。 听了这事,幽夜轻叹了一声,最终还是答应了。 随后,太子便直接带着晗樱公主一起去到了自己昔日的东宫,然而,就在他走进东宫的院子之时,突然看到自己的老师文大学士此刻依旧坐在东宫侧殿的一个书桌前,神情忧愁的看着手上的书,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在他的旁边,还有两个禁卫军时时刻刻的站在大殿中,看样子是他也是被禁了足一般。 于是,太子立刻快速的走了进去,很是奇怪的看向站在大殿中的两个禁卫军,诧异的问道:“大学士这是怎么了,为何被困于此啊!” 而这时,一听到太子的声音,正在看着书的文大学士还没等禁卫军回答,立刻就抬起头来看向了太子,然而他的下一眼,他立刻注意到了太子头上重新被佩戴上的金冠,虽然此刻服饰依旧是皇族服饰,但是头上的金冠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太子身份被复立了。 在这一瞬间,文大学士喜极而泣,立刻放下书,走了过来,激动无比道:“太子爷,您回来了?老臣可想死你了!” “师傅,学生也想您了,只是,您这是为甚啊,孤不在东宫而来,您怎么还会呆在侧殿?”太子眼含热泪的和师傅双手握在了一起,道; 师生相见,激动万分,这两个禁卫军完全没有搭话的机会,于是,也只好跟晗樱一样静静的站在他们二人的身后,一言不发。 不过,他们俩的心情也是非常无奈,本来他们是不用来干这差事的,但是谁曾想,竟然碰上了文大学士这样倔的人。 文大学士听到太子问,随之便摆摆手,很是淡定的说道:“太子冲撞皇上,乃是为师没有教好,太子被罚,我自当同罪,太子爷您被废的第二日,我便去向皇上请罪,可是皇上看我一介书生,并且已过天命之年,无论如何不肯将我发往边境,最终,我便自请禁足于东宫,反省己过!” 太子听了师傅所说很是简单,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被废之后,他这个耿直的师傅其实是强行和皇帝请罪,方才得到了一个禁足的。 还真别不信,文大学士刚刚开始去请罪的时候,皇帝是十分的宽宏大量,直言此事不能怪他们,而且还一顿表彰其教导太子期间的尽心竭力,却不曾想,文大学士书读得多,胸中也是一腔正气,脑子更是不肯拐弯,死活就认定教不严,师之惰的道理,非得死乞白赖的让皇帝治他的管教不严之罪。 最后,皇帝无奈,只得给他禁足了东宫,不过皇帝也知道,他们读书人只要有书,禁足不禁足其实也没多大的区别,所以在禁足他的同时,皇帝还特地把宫中的藏书阁的珍本古籍统统给他运到了东宫,而且每日也是好吃好喝的待着,半点都不慢待。 其实,可能这说是禁足,其实就是皇帝被缠的无可奈何了,让他能安静下去的方法了。 这样一来,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也都无话可说,皇帝自己的内心也能过得去,两全其美,大家再好不过。 “学生愧对师傅多年的教诲,请师傅责罚!”听了这话,太子顿时感动不已,立刻躬身下拜,无比凝重的说道; “太子爷,你别这么说,你乃是为师此生唯一的关门弟子,也是为师最为得意的学生,我知道,你只是和皇上在很多事情的意见不一而已,而意见不一,并不牵扯品性,德行问题,师傅并非顽固腐朽之人,为师也深知你的秉性纯良,只是偶有方式失误而已!”文大学士也是十分的感触,随之敦敦教诲道;“自此,为师最后再教你一句,那就是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大吴天下万万民,不可有丝毫的闪失,将来太子登基,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要知道这九州四海,统统在你一个人的肩膀上,因此责任重大啊!” “学生定当谨记!”太子再次躬身道; 文大学士终于满意了,无比欣慰的点了点头。 随后,太子当即下令,解除了师傅的禁足,然后又是无比恭敬的将其送出东宫,派人将其送到南书房去面见皇帝。 “夫君,接下来,我们去见灵儿妹妹吗?”在太子回头走在廊下的时候,晗樱公主突然问道; “嗯!我们现在去见她!”太子点了点头,说道:“今日之后,我会将她安放于东宫西殿之中,也算是对她的一些慰藉吧!” “毕竟,此次孤对她有愧!” “就只好委屈你了!这西殿本该是你的位置的,现在也只好暂时将就了!”随之,太子握着晗樱公主的手,无比惭愧道; “无妨,只要夫君今后能将晗樱放在心中即可,至于宫殿住宅,对晗樱来说,不足挂齿!”晗樱莞尔一笑,十分体贴的说道; 见晗樱如此的将就与自己,太子心中顿时无比的感动,立刻许诺道:“你放心,只要我还在你身边,就永远不会冷落于你,也绝不会负你东湖部落。” “多谢太子!”晗樱高兴无比,随之,太子一把牵起晗樱的手,便直接朝着东宫正殿走去,去见那个被自己坑了的女孩; 第四百零七章 太子成婚 太子的心中满是愧疚,不过,他不恨任何人,他只恨自己当时的头脑一热,竟然坑了这么多人,其中石灵儿就是被伤的最深的一个,而且,他现在还没法弥补。 毕竟,她实在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他无法去衡量应该用什么东西去弥补于她。 再从走到自己的东宫门前,太子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久违感和一些愧疚,他知道,推开这扇东宫的朱红色大门,就意味着自己要去直面自己对石灵儿的愧疚之意。 “夫君,快开门啊,灵儿妹妹在宫中被禁足如此之久,肯定闷坏了,我们一会儿带她去御花园转转吧,扫一扫心中思念和阴霾!”这时,看着太子犹豫了,晗樱立刻叫道; 太子踌躇满腹,冲晗樱公主点了点头,随之直接一把将东宫正殿的门给推开了,让阳光直直的照射了进去,此时他心中很是难受,尤其是当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呆坐在大殿龙榻上的石灵儿时,他更是几乎都要晕倒了。 往日里那般精致漂亮的一个活泼女孩子,如今整个人看上去一点生机都没有,而当阳光照射进来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的就用阳光挡住了双眼,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阳光了,此刻猛地看上去无比的刺眼。 “太子爷,你终于回来了!”下一秒钟,她刚刚可以适应这阳光之时,便立刻看向了此刻站在阳光下,宫殿门前呆呆的站着的太子。这一刻,石灵儿也是五味杂陈,心境复杂至极,这段时间,她心中唯一抱的希望就是太子能够回来,就她出去。 可以说,也正是因为太子,所以她才愿意活下去,否则她早就在东宫之中悬梁自尽了。 “我回来了!”太子朝着石灵儿跑了过去,虽然只有几步路,但是他还是想更快一些安慰于她,这段时间,她都是在替自己受罪,可想而知,他的心中多么的愧疚。 然而,因为看到石灵儿的悲惨模样而失神的太子爷,在奔向石灵儿的时候,甚至还跌了一个趔趄,差点没摔着。 “你该好好的呆在母后身边的!”奔至龙榻前,太子紧紧的抱着石灵儿,眼神中满是心疼,呢喃道; “太子爷为了我被贬,我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石灵儿闭上了眼睛,留下了泪来,声音中满是颤抖; 太子更加心如刀割,刚刚的师傅文亮大学士已经让他感觉愧疚不已了,现在再加上这个青梅竹马的石灵儿,就更别提他心中的处境! 何德何能,能让他们生死相随,不顾一切的拥护于他。 此刻,太子怀中的石灵儿微微的颤抖着,不过,她的心里却是瞬间充斥了底气,因为太子回来了,但是,她同时也知道,太子能够在几个月之内回来,并且复太子位,必然是向皇帝妥协了。 于是,石灵儿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可怜的看向了太子,喃喃道:“太子,您向皇上妥协了是吗?” “你马上要迎娶唐玉,对吗?” 然而,这话一出,太子顿时放开了她,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说了之后该怎么去面对,况且,她早晚都会知道的,骗都骗不过去的。 不过,就在太子为难之际,身后的晗樱公主突然之间向前走了一步,替太子说道:“石姑娘,三日后,太子便会迎娶我和唐玉,皇上已经下旨,赐封唐玉为太子妃!” “嗯!你又是谁?”石灵儿这才注意到晗樱,诧异的问道; “我是东湖国主的女儿的晗樱!”晗樱公主回道; 听到对方的身份,石灵儿再次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太子,眼神中满是绝望,她有些怀疑,面前的这个太子还是自己当年在西南边境城中遇到的那个落魄少年吗? 不是早就说好了的,此生就娶她一人,可是现在呢,多一个唐玉不算,又来了一个晗樱公主,每一个人的身份都比她要高,全部都是利益联姻吗? 石灵儿心中顿时心如死灰。 可是,她那里能够知道,娶晗樱公主,其目的就是为了对抗皇帝,给自己的手中多抓一张牌,可是谁能想到半路上太子又突然开窍了呢! 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太子不可能说又将晗樱公主给送回去,要是那样的话,彻底得罪了东湖不说,而且还会将边疆的局势弄的更加复杂。 虽然说此刻的大吴根本不惧,但是朝廷可没有相于他们彻底交恶的意思,所以,太子若是将晗樱再次送了回去,那之前的一切事情都白干了,那个时候,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不过,说实话,像是晗樱这般倾世容颜,且又温柔贤淑的女子,咽不咽的其实意义也并不大,所以太子将她带在了身边。 只是,此刻石灵儿闻起来这件事情太过敏感,所以太子无法回答,这些东西他不可能会说出来,因为一点说出来,他将再次回到了之前那个懵懂的少年状态了。 “灵儿,三日后,我迎你过门,自此以后,你就待在西宫吧!”最终,太子踌躇半天,说出了一句这样的话。 随之,太子便直接转身离开了东宫,因为他真的无法待下去了,看到石灵儿的神情,他就是满腔的难受,但是又说不出来。 所以,他只能离开,不过,就在他和晗樱二人走到大殿门口时,太子停下了脚步,随之对身旁的晗樱吩咐道:“孤对不起她,这几个月,她受苦了,你带她去御花园逛逛,带她出宫去玩玩,这是孤的太子令,你们拿着,宫内外可以随意行走!”一边说着,太子一边将腰间长期携带着的一块令牌递给了晗樱,然后再次转身疾步离开了。 晗樱点点头,接过了令牌就准备回头再次进去大殿,然而,就在她刚刚转身的那一刹那,石灵儿此刻就站在门前,太子的话,她也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石姑娘,太子的话你都听到了?”晗樱走上前,怯生生的拉起了石灵儿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然而,就在这时,石灵儿猛地就扑了过来,一把便抱住了晗樱,喃喃说道:“我知道他有苦衷,我又怎会怪他!我只是怪我自己,总在给他添麻烦!” “不会的,你怎么会给他添麻烦,你可是他心里唯一的人,可能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在东湖的时候,他要娶我目的其实是为了让我父王和王兄助他,然而你好好想想,太子已经身为当今皇上的嫡长子,他为何还要去笼络外部的力量,难道有什么事情大吴不能帮他做吗?”看着石灵儿哭哭啼啼的样子,晗樱也十分不好受,随之无比贴心的拍着她的后辈,一边将之前的事情十分隐晦的暗示了出来。 “不能让他那么做,要是真的那么做了,就会有性命之危的,他斗不过皇上的!”石灵儿也是个聪明的姑娘,只是听了晗樱略微的提点,她立刻明白了晗樱的意思,随之一股阴霾便笼罩在了她的身上,于是,她立刻惊叫出声来; “现在不会了,因为他已经彻底的脱胎换骨,所以,他才回宫来了,才能恢复太子之位!”晗樱轻轻的为石灵儿擦拭了眼泪,很是轻松的说道; “那就好,不然,我该如何自处,他的出路又该在何处啊!”石灵儿顿时放下心来。 随后,晗樱公主又好好的安慰了她一通,然后将她带到了御花园游玩,她心里也知道,此刻太子心里最为记挂的人就是她石灵儿。 帮助太子解决一切能解决的忧虑,才是在他身旁屹立不倒的法则。 一连两天,晗樱公主带着石灵儿四处游玩,她身上的阴霾似乎也真的化解了许多,甚至,这几天她的脸上还出现了几丝的笑意。 心里的情绪也都缓和了下来,太子心中担忧的事情也一点一点的化解。 直到第三日的时候,礼部两方官员才将她们二人分开,因为晗樱公主是要作为太子侧妃走进东宫的,而石灵儿不同,仅仅是个妾,甚至都没有典礼的资格,只能在夜里从后门送进东宫去。 哪怕太子心里最喜欢的是她石灵儿,但是也依旧改变不了祖宗的规矩,石灵儿只能在夜里进宫,甚至于,因为皇帝和皇后二人都不怎么待见她,她都没有资格以皇媳的身份去参见他们,这活儿,也只能唐玉和晗樱公主二人去。 这一日,宫里张灯结彩,宫女太监们更是忙个不停,作为宫中太监的二把手,如意公公更是忙得脚都不沾地,在东宫门前为太子布置着大婚场地。 甚至于,皇后今日连下几道懿旨,命令礼部和内务府的人加派人手办差,没办法,今日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无数的官员都想来恭贺太子,但是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才能进来,毕竟,路途遥远,很多地方实在是赶不及。 但是,就是这样,冬宫门前的广场前,还是摆上了上百桌的御宴,有着几百个宫女太监此刻都在这里忙碌着,此时,随着开场的时间一点一点的逼近,如意公公可是急的满脑袋汗,昨夜,他的太监大哥总管公公可是连番叮嘱,就是不放心今日的事。 其实想想也就理解了,太子成婚,人实在是太多了,二人一多,就容易出问题,而这一次总管公公又不能亲自处理,于是只好将本该属于自己的事情交代给他人,可想而知他的心里有多么着急。 此时,如意公公站在东宫门前的台阶上,眼睛时刻都在打量各处的礼仪还有挂饰,各桌之间的方位,距离,等等各种可能会出问题的项目,并且,一边嘴巴还不停的在指挥着所有的小太监宫女,他们加紧干活。 “都给我精神点,所有的规矩全部都得按照皇家的章程来,一丝一毫都不能废弛,要是出了岔子,你们全部一起受罚!” 然而,就在这时,御音阁的乐队来了,正一路吹吹打打的朝着东宫而来。 如意公公听得很清楚,这就是开场的礼乐,他们来了,其实就是在告诉皇宫内的所有人,此刻东宫的大婚已经开始了,他们的时间也都是卡着点,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快点打开宫门,不可耽误了礼乐进场!”如意公公听到了声音,立刻就大叫道; 随后,随着礼乐之后,一批又一批的官员纷纷入场就坐,而今日唐家的一众子弟,也都跟在了唐渊的身后,走入了最前面的几张桌上坐下。 其实,按照他们百姓的身份,是根本没资格坐在这么靠前的,但是因为皇帝特许,所以,唐渊才能带着一众家族子弟前来,而且,本来今日应该是由新族长也就是唐渊的父亲唐宪带子弟前来,但是因为老族长去世还未满三年,此刻作为儿子的唐宪还是在守孝期间,所以便换成了如今的家主唐渊。 不过,今日唐玉的父亲唐湛也过来了,他紧跟在堂哥唐渊的身后,看着着隆重无比的宫廷御宴,心中无比的紧张激动。 他本是唐家之中非常普通的一个家族子弟,甚至于直到如今他才仅仅掌管了一个州的事务,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普通,但是因为女儿唐玉的出色,却让他一下子从普通的富家子弟成为了当朝国丈,可想而知他的心中有多么激动了。 唐渊带着家族的子弟,来到属于他们最前面的一批最后面的桌上坐下,而后,在他们的身后就是当朝的贵族们,公爵,侯爵等等入场就坐,在后面就是朝廷的一些重臣,譬如最关键的两个机构,尚书台和军情殿的阁老们大将们。 最后,才是皇族的一些子弟,不过皇族方氏的族长武亲王此时还在远海,无法亲临,便直接派了世子方天颐率领着一众皇族子弟入场。 而如意公公也连忙安排着人,引着各自去往他们的位置,为他们派去侍候的宫女和太监们,依旧忙得不可开交,他今天真心是累,没办法,所有的事情都得亲自去,不然他根本不敢放心,这可是他第一次操持这么大的事情。 第四百零八章 乞降 待众人纷纷坐定,最后,随着一声‘皇上驾到!’落下,皇帝和皇后穿着喜庆的龙袍凤袍殷殷走出来,出现在一种王宫贵胄,文武百官面前。 不得不说,虽说大吴开国至此已有多年,但是此时的大吴皇帝和皇后,却依旧像是青春正茂的金童玉女一般,无比的般配,非常搭。 甚至,就场中和皇帝关系最好的两人,唐渊和玄异都是这么认为的。 而后,一声皇上驾到,迎来一众文武臣工纷纷山呼跪拜,气势磅礴,今日,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满面的笑容,包括一众王宫贵胄皆是如此。 “众卿平身!”皇帝微微抬手,沉声说道; “谢皇上!”众臣应了一声,随之纷纷站了起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不过,自从皇帝到了之后,现场的喧闹声顿时就没有了,包括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大家都是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总管,今日朕不是特旨晋亲王乘飞行器进京参加太子婚宴吗?”皇帝和皇后二人刚刚落座,立刻就看向了身旁的贴身总管,皇帝一边打量着现场的所做着的一些王公,一边奇怪的询问道; “回禀皇上,奴才派去请晋亲王爷的人都没有回来,想来应该是路上又是耽搁了吧,不过奴才吩咐了宫人们,无论如何,辰时之前一定会回来,绝不会误了太子的吉时,皇上请放心!”贴身总管微微躬身,低声回禀道; “嗯,今日这事可重要的紧,要是出了差错,朕可要打你的板子!”听了这话,皇帝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的不悦,随之板着脸训斥道; 总管窘迫一笑,连连躬身后,便就和过去了,不过,他的心里也同时在打着鼓,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几个奴才能不能带回晋亲王来。 不过,有着皇上的口谕,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于是,贴身总管便一直默默的在心中祈祷着两个奴才能够带回晋亲王爷来,他可是给了他们整整两天的时间,以飞行器的速度,一天之间就能到齐国的,可是现在还没到也简直是坑了人了。 “微臣恭喜皇上,娘娘,太子新婚,普天同庆,贺喜皇上,皇族有承,江山得继,盛世千秋,基业万代!”随后,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些偏远的王公和不受待见的臣子们便纷纷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给皇帝道贺。 没办法,他们本来在新朝就不怎么受待见,只能抢在这个不重要的时候出来了,或许在这个时候还能得到皇帝的一丝好印象,识时务也算是一条! “各位诸侯远道而来,辛苦了!”皇帝微微抬起了酒杯,很是客套的晃了一下,敷衍道; 随即,一众各地诸侯连忙举起杯,毕恭毕敬的将酒喝了下去,毕竟他们其中很多都是之前五王治世时期的王公贵族,后来归降了大吴朝廷,爵位一概降一级,地位更是大打折扣,他们自己也是活的谨小慎微,不敢扬言造次。 不过,倒也不是他们愿意这样憋屈,而是无奈之举。 毕竟,朝廷中的御史台可不是吃素的,时时刻刻都会盯着他们,尤其是魏国的一众王公们,本来他们的主子魏王就不是个老实人,保不齐他们其中就有谁有想法。 朝廷的制度非常简单,给了你富贵一生,你就要老老实实的在封地夹起尾巴做人,不要去仗着贵族的身份为非作歹,祸乱百姓,毕竟都是降臣,难免有一些不服的。 一千六百万平方公里的江山,可想而知,多么大的一片地方,骑着快马,三年都转不完一圈,对待任何有威胁的人,自然而然会慎之又慎。 随之,一众诸侯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纷纷沉默低调了下去。 而这时,庆亲王突然从东宫之内出来,来到了皇帝的身旁,随之伏在他的耳边,禀告道:“皇上,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只待您一声令下!” 皇帝颔首点点头:“王兄辛苦了,就坐吧!剩下的事情,无须操劳了!” 随之,庆亲王也走到了一旁,在嫡系王族的一桌坐下,开始和同族的兄弟们攀谈着,毕竟方子稷这一代,皇族在朝的根本不多,也就武亲王一个,晋亲王和他庆亲王了,因此,这在外人看来,他们作为皇帝的亲兄弟,在本朝也是极为受宠的了。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卯时三刻到了,有一个极为细微的提示声音传了过来,这就意味着,大婚要开始了,很快,御音阁的乐队吹吹打打响了起来,无比的热闹。 随之,从皇族到后,从头到尾向皇帝道喜,最后,甚至在场身份最为普通的唐氏一族,也都在一众大人的后面上前向皇帝贺喜。 其实真的没有办法,他们那个族群只有一个人能够称之为国丈,而且唐氏一门祖训就是不允许从政,不允许家族子弟在朝中有任何的职位,唐氏的那位老祖老早就看了出来,钱权是永远不可能兼得的,一旦兼得了,大多不会有好下场。 不然的话,皇帝早就给唐渊安上一些头衔,并且给他一些位置了。 “唐渊,你进前来!”皇帝看向所有人都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样子,唯独唐家子弟,他脸上展开了笑颜,并且还当众将唐渊叫到了近前,可想而知,唐家多么的受宠。 唐渊也是一脸喜气的走到近前,恭声询问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就我们俩还这么客套,你诚心的吧!”皇帝吐槽道; 唐渊微微一笑,神色上的拘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从容了许多,调谑道:“谁都不找,特意点我出来,不会是要太子大婚的赞助吧!您可是知道的,除了钱,我什么都没有!” “你还真说对了,不愧和朕一起长大,就是心灵相通,不过倒不是要大婚的赞助,朕想问问此次唐玉嫁于太子,你这个做叔叔的给带了多少的嫁妆啊!”很久之前的那个唐渊回来了,于是,皇帝的神情语气也顿时变得轻松下来,随之很是好奇的问道; “珍宝五十箱,古玩二十箱,黄金五十万两!怎样,应该够得上我唐家五大财神之一的名号吧!”唐渊直接从袖中掏出了礼单,告知道; 听了这个数目,皇帝笑了笑,随之面色有些窘迫的说道:“如此的财大气粗,你让朕该如何自处,你姑且回去,让明儿过来台上朕有话要和他说!” 皇帝的怪异举动,让唐渊摸不着头脑,于是,他一脸疑惑的回到了座位上,随之让儿子唐明再次走了上去。 他不明白这个兄弟在想什么,更加不知道,他叫唐明又想干啥,难道是想要结亲家? 可是皇帝的四个女儿,三个只有不到十岁,另一个只有一岁多一点,他们和唐明的年纪相差的太远了,应该是不大可能的。 很快,身材如同父亲唐渊般修长,长相如同母亲一般清亮的唐明缓缓走到了皇帝的身边,并且,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向皇上请安。 这是,他的曾祖唐元适留下来的规矩,唐家无论是谁,哪怕是当年和皇帝的关系再好,朝廷的礼制,不可有丝毫的废弛,更不可能有丝毫的逾越。 “明儿,快起来!”皇帝依旧是一副和蔼的模样,见到唐明到来,整个人更是直接站了起来,亲自将唐明扶了起来,语气更是无比的宠溺,仿佛就是对自己的女儿一般。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当年方子稷的身份并没有光复,或许,这孩子就得叫他一声二叔了。 亲近也是非常正常的。 “明儿,于朕上次相见似乎还在几年前,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近些年,在家中做些什么啊?”皇帝坐在龙椅上,神色十分亲切,语气也会很是随意,漫不经心道; “回皇上,唐明这些年都在读书,也会时不时的帮助父亲处理族中的事务!”唐明颔首一笑,随之恭声回答道; 不得不说,这孩子很有唐渊当年的模样,哪怕是此刻面对着皇帝,也是不卑不亢的,说起话来也是明礼大气,有大族子弟风范。 “你可比朕要幸运多了,当年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甚至连家都出不去,只能窝在家里读书,你爷爷和二奶奶连门都不让我出,可算是我给憋死了!”听了唐明的话,皇帝顿时面色一正,随之调谑道; 这些东西可真是他经历过来的,在去五方城之前,他所有的时间基本上全部都放在了读书上面,一点别的都不让他干,相反,唐渊和他完全不同,他就有能够出去的机会,而且还非常多,毕竟当时的唐渊已经是家族中默认的家主接班人了,历练的机会自是不用说。 不过,子稷联想到了后来的事情,就明白了起初唐元适和唐宪的心思了,而在书中得到的那些东西和感悟对他如今的人生也是大有裨益,为他开阔了眼界和胸襟,如今当起皇帝来也是无比的得心应手。 因此,此时唐明说起在家族中的事情,还真是勾起了皇帝当年在唐家长大的那一段时光了,也不禁无比的感慨,时至今日,也是物是人非,往日里那个永远都偏袒着他的祖父唐元适如今也仙逝而去,养父唐宪也退居了二线,将家族交给了唐渊。 随后,皇帝和唐明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天空中出现了一阵的飞行声音,才将他们的目光彻底吸引过去。 见到了这个东西从头顶划过,总管公公无比焦急的脸上顿时舒展开来,随之沉声说道:“皇上,晋亲王他们来了!” 皇帝点点头,吩咐了唐明两句之后,便将其留在了身旁,然而,似乎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晋亲王方子治便走了进来。 开玩笑,他可是当今最当红的王爷,虽说当年曾经和皇帝争过王位,但是皇帝依旧重用于他,将整个天下最为富庶的齐国都交给他治理,可想而知是多么的信任了。 两侧的臣工们纷纷问好,不过,这时皇帝倒是注意到了他身后的几个奇装异服,蓝发碧眼的远海国人,他们此刻跟在晋亲王的身后,正朝着大婚而来。 “臣弟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晋亲王似乎很是高兴,今日甚至将女儿嫣儿也带了过来,来到皇帝面前,他也是立刻无比恭敬的跪下了,朗声道; “四弟,这些人是为何而来啊?”皇帝让唐明下去将晋亲王扶了起来,随之指向了他身后的几个奇装异服之人,惊奇的问道; “启禀皇上,这四人分别是东南西北四大超级洲长老会的使者,乃是超级洲诸国派来向我大吴请罪乞降而来,与昨日夜里自齐国港口登岸,因此,臣弟今日之所以带他们前来,是想借此为贺礼献给皇上!”晋亲王神色无比肃然的解释道;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沸腾了,一众王公子爵,文武大臣更是纷纷欢喜雀跃。 “哈哈,这些蓝毛鬼撑不下去了,向咱们大吴摇尾乞怜了!”一名将军大叫道; “那是,皇上天威所向,岂有狂徒敢于不臣之礼!”另一名军情殿的附和道; “皇上天威昌隆,声震九州,区区远海蛮徒,其是我天朝上国之对手!” ...... 看着场面已经到达了爆点,尚书台魏丞相立刻站了出来,无比喜悦的说道; “老臣恭喜皇上今日巧得三喜临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听了这话,不仅是身旁的众臣,就连皇帝都蒙了,问道:“魏公说说,这第三喜何来啊?” 魏丞相立刻直起身子,满面红光的朗声说道:“先有太子新婚,昭示我天朝明君得继,此为一喜!” “海外蛮夷,摇尾乞降,证我大吴国力强盛,声震九州四方,铁骑战船横跨四海,此为二喜!” “佐证昔年皇上开邦立国之时九龙献碑之上的圣君临世之言,向普天之下众生宣示,我大吴皇帝陛下登基称帝,乃是天命所向,定福祚绵长,此乃三喜,此三喜事,真真是可喜可贺,如此,也证明大吴的江山必然国运昌隆,万古长青!” 第四百零九章 皇帝说亲 不得不说,魏丞相的一番话,非常有感染力,几乎只是瞬间,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串联到了一起,并且成功的将皇帝推上了天命之子的真正神位。 场上的一众臣工听完了这位文臣之首的话,于是纷纷跪倒在地,恭敬无比的山呼万岁。 毕竟,往昔的天子,虽然也有许多哦吹嘘自己乃是天命之子,但是他们都没有得到证实,但是现在皇帝却做到了,而且还是两件事,太子成婚倒是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这四方臣服,当今皇帝却是实打实的做到了,现在随着这些蓝发人的投降,可以说整个天下可以看到的地方已经彻底被皇帝征服了,没有任何人敢于与其挑衅,而那传说的圣君临世之说,也正好印证在了皇帝的身上,并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要知道,先朝几代,都未曾说能够和络匈蛮,灵渊,东湖三族,更别提打的远海的四大洲联军毫无还手之力,逼得他们束手投降了。 但是,如今的天子方子稷做到了,并且做得十分的完美。 “众爱卿平身,朕功在社稷,其中大多都是列位臣工的功劳,这些年,你们俯首农桑,积极变革,助力商贸恢复国家财力,尔等居功至伟!”随之,皇帝站了起来,无比肃然的对着堂下的众文武大臣们朗声说道; 臣等恭祝皇上千秋万代!”众臣叩首,齐声山呼道; 随之,皇帝便走到了下面,来到了晋亲王面前,神色上也多了一丝的满意,这个弟弟当年和自己相斗,但是皇帝是半点都不嫉恨,而且这些年他做的事情让人也非常满意。 “四弟,今日坐在朕的身旁,朕有要事与你商量!”随之,皇帝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理会身后的那四个蓝发人,而是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并且,话一说完,他直接拉起了晋亲王的手,就带着他朝着上位走去,并命人在旁边为他摆上了一张桌子。 方子治蒙蒙的看到了这一切,不明白皇帝要做什么,竟然表示出如此恩宠的模样。 在现场,皇帝的亲兄弟可是还有一个庆亲王,也就是先王的大皇子方子元,但是他可是坐在王公之中,可是他却掌管着整个京城最为重要关键的兵马,也不能说他就不受皇帝信任,不受宠,不过,现在方子治可是在这种时候坐在了皇帝的身边。 这是要加恩于他? 加恩还能加到哪里去,他都一门双亲王了,自己是晋亲王,儿子是荣亲王,这已经是恩宠的有些过分了,再往上加就是副皇上了。 百官脸上满是踌躇不解,就算是尚书台的几个皇帝心腹,也不明白皇帝的真正心意。 然而,皇帝这个时候却没有给任何人解释,而是瞬间就将现场的节奏带向了场下那四个备受冷落的蓝发人了。 “各位分别来自哪个洲啊?”皇帝漫不经心的问道; “大皇帝陛下,我等四人,分别来自东南西北四大超级洲联盟长老会!”听到皇帝理毁了他们,于是,其中站出来一人,带领着几人回答道; 说完,为首的一个看起来像是四人中头的人随之走了出来,从腰间摸出了一份长老会写给四大洲的文书,再次道:“这是北部超级洲长老会大长老亲自献给大皇帝陛下的信,请阅!” 皇帝点点头,随之挥手让贴身总管从对方的手里将文书拿了过来。 不过,这一打开,皇帝当时就懵圈了,因为这上面的字,他一个都不认识,全部都跟鬼画符似的,歪歪扭扭的。 虽然看不懂,皇帝也硬是忍住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知道,这就是对方特意给他下的套,他们来过炎华无数次,而且当年的姜松谷先生也曾乘船去往远海求学,另外,面前的这四个人更不用说了,虽然说得话蹩脚一点,但是还是说得炎华语。 所以,他们那里绝对是有认识炎华字,可以翻译的人,但是他们就是写成了这样,那一丝就是很明显了。 哪怕是求和,他们依旧保持着绝对的高姿态,绝不肯低头。 然而,他们可能想不到,此刻的大吴朝廷堂下,就坐着一个可以认得出来他们的文书的人才,这个人并不是文臣大学士,更不是尚书台的哪位丞相。 相反,这个人是一个武将,而且还是本朝第一武将,天下兵马大元帅,玄异。 没错就是他,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大学生穿越过来的,而且还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区区外文,还是不在话下的。 因此,就在这时,玄异不经意间站了起来,也随之端着一杯酒,走了出来,看样子很是轻松从容的说道:“启禀皇上,这海外乞降书,能否容臣看一看,他们在朝廷水师的攻击下,究竟折损了多少的人,也好让臣提前知道,此次军情殿的立功名单该如何去拟!” 这话说的很是没道理,但是是一个武夫说出来的,也没有人会觉得不恰当。 皇帝也知道,这是再给他创造台阶,于是,皇帝立刻笑了出来,很是随意的说道:“玄爱卿公私分明,赏罚分明,难怪百战不殆,总管,将国书送与大元帅看!” 随之,这份国书便出现在了玄异的手中,他拿来一来,顿时松了一口气,真的好险,正是他会的哪一种语言,而且还非常精通的哪一种。 他看英文可以很快,虽然多年没看,但是这些东西在当年高考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于是,他粗粗看了两眼之后,便直接将其合上了,随之很是不屑的看向了身旁的四个蓝发人,鄙夷道:“看来诸联盟国的长老们还是不长记性啊,我大吴精锐兵发四路,分别攻打你们的四大洲,你们却还是仅以一个双方误会的结果来搪塞,你们未免有些欺我大吴朝廷好糊弄了吧!” 说完,玄异又猛地转身,为皇帝创造台阶道:“皇上无须恼怒,如此蛮夷小儿,只待微臣缇一精锐之师,踏平四海,他们方知我大吴朝廷之威!” 而皇帝当然配合了,立刻勃然大怒,斥道:“即令前线水师大将军苏云,空港而出,于四大洲决一死战,不死不休!” 这些蓝发人哪里能看得出来皇帝和玄异的双簧,现在的情势,在他们心中已经是不可控制的了,因此,几个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但是四周的文武百官们都能看得出来,这些蓝发人已经着急了,开始在商量着对策。 不过,玄异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原来这些人的身上还有这一份南部超级洲呈给皇帝的请罪书,他们之所以没有拿出来,就是为了能够体面的求和。 然而,此时形式不等人,他们最终还是将这一份国书拿了出来,随之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在皇帝面前,恭声道:“大皇帝陛下,那一份是北部,西部,和东部三洲的国书,而这一份是于大吴交恶的南部洲的求和文书,请大皇帝陛下亲自阅览!” 这一次,他们的态度再次恭敬了许多,而皇帝则本来就不知道国书中写了什么,自然而然也就不知道该生什么气,但是戏还是要演完的,毕竟是他们开的场。 “玄爱卿,朕就不看了,你来念一念!”皇帝摆手道; 玄异立刻拱手领旨,随之从这个看起来像是头儿的使者手中将这一份国书拿了过来,随之念道:“恭敬的大皇帝陛下,很不幸我们双方因为大浪帝国发生了如此的不愉快,在此,我作为南部超级洲联盟国的大长老,向皇帝陛下致歉,并且献上我南部洲所有的洋枪五十炳,战船模型十架,以及一些特产零食,作为道歉礼物,请大吴皇帝陛下能够原谅,谢谢!” 玄异念完,晋亲王似乎突然之间想起来一般,连忙出声道:“启奏皇上,齐国中枢院的确已经收到了这些东西,下属的中枢使正在拟定具体名单,暂时还未呈报户部!” 皇帝点点头,随之再次看向了堂下的四位蓝发人,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三洲误会倒也说的通了,各位使者先回驿馆暂歇吧,朕还有要事!” 随之,礼部立刻走出来两人,带着几个蓝发人离开皇宫,去到了驿馆之中。 就这样,海外求和的事宜告一段落,皇帝当即就下旨,令乘船远渡海外大战的四位老帅回京,收拢兵力,继续驻扎于大浪国岛上。 而魏国和齐国楚国三国的海岸线封锁也同时解除,反正他们不敢再次来犯了,因此开港口通商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军情殿和尚书台一一接旨,随后,太子的婚礼继续,也正好到了辰时,随之,太子便带着两个美娇娘一同走了出来。 然而,他们刚刚走出来的那一瞬间,上空突然出现了几驾飞天战龙,不过几乎没有什么么声音的只是丢出了一团团的黑包裹,随即又有人站在院墙之上,拿着弓箭将这些包裹统统射破,于是,在他们走下来的那一刹那,现场顿时洒下了漫天的花瓣。 其实这就是皇帝命令方子元去般的事,说起来,这还是从玄异哪里听来的招,他之前就很想尝试一下的,但是奈何那个时候他已经娶了幽夜,没机会了。 因此,现在只好将这个玩闹一场寄放在了儿子的身上。 场中,就在太子出来的那一刹那,无比的热闹,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女人也是各自牵着他的一左一右的手殷殷朝着皇帝走来,再配合上漫天的花瓣,简直了,在这个时候看来就是极端的视觉感受,大片的既视感。 “儿臣携太子妃唐玉,太子侧妃晗樱,给父皇,母后请安,恭祝父皇母后福寿绵长,恩泽万代!”太子牵着两个妃子来到皇帝皇后面前,双双在红毯上跪下,恭声道; “儿媳恭祝父皇母后,福寿绵长,恩泽万代!”身后的两个女子也随之配合道; 说实话,这可能是这个时代大部分女人一生中唯一的风光时刻了,能够着锦衣,戴凤冠,享受无数人的恭喜目光和祝福。 但是,石灵儿偏偏就没有这个命,哪怕她是先入为主,太子也最喜欢她,但是她还是无法坐在太子妃的位子上,更加不能随着自己的夫君一同走入新宫。 “平身!”皇帝抬手道; 随之,司礼太监便随即走了出来,为太子主持接下来的拜堂,并且还要将太子妃和侧妃二人送进东宫中去,随后太子才能再次出来。 后面的程序繁琐的多,足足弄了一个多时辰,太子才再一次出来,而这一时刻,都是一众王公贵族和文武百官们为太子贺喜。 这个时候,皇帝也就稍稍得到了一些的空闲时间,于是,他看向了身旁的四弟晋亲王,并且顺手将唐明拉了过去,无比随意的问道:“四弟,看看,这孩子怎么样,他是唐渊的长子,叫做唐明,要是搁在十几年前啊,估摸着他就该叫我二叔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他们都长这么大了!”说完,皇帝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 这一刻,晋亲王瞬间咂摸过味来,这很明显就是来给自己招女婿的啊! 这半大的小伙子,不是正好和自家的龙凤胎女儿嫣儿一边大,真是太心急了,给唐家这么多的优待,先是让自己的儿子娶了他们的一个女子,这就又开始打起他的闺女了! 不过,晋亲王却不怎么想走这门亲事,倒不是他看不起唐家,而是他不像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政治牺牲品,至于他们家今后的富贵,就更不用说了,儿子荣亲王现在就在皇帝身边,今后只要是不干出什么谋朝篡位的事情,基本上富贵是没有问题的了。 所以,女儿再献出去则完全没有必要了,除非真是她自己愿意,要不然,他不会搭这个茬的,因此,在回答上面也显得敷衍了许多:“是啊,皇上,时间过得挺快!” 第四百一十章 自私一回! 听了这话,皇帝面色顿时一凝,有些不悦,但是他也没有说出来,毕竟人家心疼女儿也是很正常的,关于这个侄女嫣儿,皇帝也见过好多次,现在长的是貌美如花,亭亭玉立,别说晋亲王这个当爹的了,就是他这个做叔叔的都是喜欢的紧。 但是,这个四弟死活不往那上面靠,哪怕是作为皇帝,他也不能强求,于是就只能婉转着来,用其他的办法帮助这个侄儿唐明成功成为晋亲王的女婿,也让皇家加深和唐家的关系。 “这个孩子是朕看着长大的,他比太子还要大,算起来啊,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四弟你看,将你家的嫣儿指给他,如何啊!”皇帝神色无比的平淡,淡淡道; 反在这时,晋亲王顿时有些无奈的看向了这个三哥,真是没事找事,他是真心不想将自己的女儿牺牲在这种政治婚姻上面,但是,皇帝的话说出了就很难收回。 他又无法明目张胆的抗旨,于是,只好无奈的说道:“皇上一番美意,臣弟心里明白,但是嫣儿的事,臣弟已经早已许诺绝不插手,所以,臣弟也只能答应让唐明和嫣儿见一见,至于是否能够互相满意,那臣弟就不好说了!” 皇帝爽朗一笑,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满意的神情,应道:“好!” 然后,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但是,皇帝却没有见到,刚刚他说出指婚之时,唐明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不愿,但是听着晋亲王说出二人可以先见见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显然,唐明也不是很喜欢被人摆弄,和他的父亲唐渊是一个路子,还记得当年为了子稷,唐家需要拿到治疗匈蛮瘟疫的解药,而那个解药又只有姜松谷的徒弟百里玉才有,但是百里玉却是一个性格乖张之人,不是谁都肯帮,无奈之下,唐元适只能派人去找了于百里玉私交甚笃的柳家,于是顺理成章唐渊的婚事被交易了出去。 当唐渊得知自己的婚事被家族作为交易的筹码给了柳家的时候,他当时也是百般的抗拒,但是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还是屈服了,而且还是心服口服。 因为唐渊从那个时候自己开窍想通了,当一个人享受到一定的荣光之时,绝对会付出相对应的代价,这都是天理循环,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太子的婚事办的非常的热闹,现场的气氛也非常好,期间,大元帅玄异,还有尚书台的重臣们都纷纷走了过来,向太子道贺。 一场婚事仅仅忙活了几个时辰,却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去准备。 婚宴散了之后,唐明离开了皇帝身边,找到了父亲,他们今天会在宫中住上一夜,明日才会回宫,这是皇帝刚刚特许的。 看着儿子奔到身旁,神色忧郁的样子,唐渊顿时一愕,便诧异的问道:“明儿,你这是怎么了,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皇上要许我婚事!”唐明脸色左右为难,满是惆怅,很是无奈的说道; “许你婚事,这是好事啊,不知道皇上给你许了哪家的千金啊?”听唐明这么一说,唐渊立刻明白了皇帝的心思,于是很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晋亲王的女儿!让我们明日相见”看着父亲高兴的模样,唐明顿时有些后悔告诉他了,毕竟,看这个架势,父亲也是不大会管他的。 唐渊听完,顿时乐了,随之很是随意的说道:“这是皇上给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知道吗?”说完,他也不管儿子愿意不愿意了,直接自顾自的走了。 留下唐明一脸的无奈,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同族兄弟们的目光几乎全部都是羡慕无比的朝着他看过来。 另一边,婚宴结束后,晋亲王就直接回府了,他在京城中是有着府邸的,因此不用住在皇宫中,而今日,甚至因为他回来,皇帝还特许儿子方宇辰不必伴君随驾,可以回家去。 因此,父子二人便同乘着一架马车回家。 方宇辰一脸忧愁:“父王,我们要不要告诉妹妹,让其好生做决定?” 不过,晋亲王却是一脸的淡然:“无妨,随她而去,我拒绝皇上的指婚,其实就是想给嫣儿一个选择的机会,而不是看不上唐家,再者说了,唐家那小子看着身材修长,温文儒雅的样子,看着和嫣儿倒是挺般配的,说不定,嫣儿还真的能看上他呢!” 方宇辰一脸的无奈,却也无法反驳,在这个时代,可不是每个女子都有能相亲的机会的,基本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了就定了,哪里有这么人性化。 随后,父子二人一同回了王府,并且对凌王妃告知了这件事情。 不过,她倒是显得比方宇辰这个做哥哥的反应要平淡的多,她只是淡淡的应了下来,随之便去到了女儿的房间,讲这件事情告诉了她,然后什么意见也没有,什么话也没说。 就这么简单,皇帝吩咐的事情就这么安排了下去。 ...... 夜里,南书房,皇帝坐在偏殿的榻上,神情很是凝重沧桑。 此时,桌面上是一道已经拟好的旨意,乃是指婚唐明和嫣儿的,他知道为了日后朝廷的稳固,他只有帮太子解决掉两件事情,他才有可能真正的坐稳这个江山。 太祖遗训中提到过,三择烈,四主发。 他方子稷乃是方氏的第三位国君,大吴是在他的手上一统天下的,但是其根本还是在先祖方宏苦那里,是他为后世的子孙留下的十代箴言,才如今大吴的一统天下。 外人无人得知,但是他作为皇帝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当年的祖父给父皇留下了多少的家业,父皇那些年又给他方子稷攒下了多少的家业。 这些东西,可都在两代先祖的手札之中记载的清清楚楚的,其实,所谓的九龙献碑也是假的,包括武亲王臣服于他方子稷也是假的,这些都是两代先皇呕心沥血为他打下了基础,所以他后来一统天下的时候,才会那么的顺遂,那么的顺利。 苏文纣在早年间就随着方子稷骑兵进京,勤王正位,可想而知,为何先皇还要将这样一个不忠于自己的人放在边疆手握重兵,其实就是在为方子稷造势。 因为苏文纣和姐姐苏文玉的关系,先皇方天濬都看在眼里,心里很明白苏文纣的心,他也知道一旦方子稷进了宫,以他在宫外长期养成的性格,他必然会深陷重重的危机之中,那么在这个时候,手握重兵在外的苏文纣就成了他的唯一保护伞了。 要知道,当时的五王治世,导致吴国四周皆敌,因此在那个时候一个手握几十万大军的大将,就成了绝对的权臣,他想要支持朝中的谁,那谁就一定不会有问题。 当年的四王子方子治可没这个待遇,其实,他要是硬扯的话,也能扯上皇后家族高氏的一点关系,但是由于方天濬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所以他也根本想不到那一块! 另外,原来当年借由内宫禁卫军统领造反的事情将方子稷放出宫外的事情,其实也是因为祖父就是想和当时的唐家攀上一些关系,毕竟在那个时候,五大财神虽然说没有什么权利,但是却颇有家私,甚至比国库还要充盈许多,乱世之中,养兵需要用钱,维护国内安宁需要用钱,修缮水利也要用钱,当时的吴国,方方面面都是钱。 而且,由于当时被魏国欺压的厉害,有一大片的平原地带地盘都被他们占去了,国家又是十分的贫瘠,税收更是不及其他几国的五分之一,国穷自然就实力弱,当时的方宏苦实力单薄,也无法与他们争,所以便找到了这样一个屈辱却十分有效的方法。 用自己的孙子去和唐家建立一条更加稳固的关系! 果然,当时的太子方天濬瞒着父亲,偷偷的派人将孩子送到了一向与朝廷交好的唐家,这一切,其实老皇帝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不说而已,他就是要让这种关系在下一代的手里变得更加稳固,从而真正的达到共站一条船的效果。 甚至于,当时孙子的身份玉牒,都是当时的老皇帝亲自派人送过去的,只不过,当时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也是瞒着当时的方天濬,只不过,后来方子稷入宫之后,见到了他身上的身份玉牒,方天濬才想明白儿子身世的一切。 后来的事情就一切顺理成章了,终于在魏国的又一次欺压中,老皇帝倒下了,太子方天濬持剑上朝,稳定了朝局,发起了两线之战,同时开战魏国和前来挑衅犯境的外族乌横。 就是这一战,奠定了大吴的基础,声震九州,那个时候,吴王方天濬收回了父王手中原先的财赋之地,稳定了国库的来源,又以天帅玄牧灭族乌横一事震慑住了当时蠢蠢欲动的楚国和齐国,另外一边,擢升被弃儿子方子稷的舅舅苏文纣,让他去西境建立功绩,大败魏国,可以说,当时的方天濬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为这个被弃的方子稷打下来基础。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先祖方宏苦的一个局,虽说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做的,但是是他制定了这个一统天下的战略,是他规划了后代子孙的发展路线,所以大吴才会有如今的局面。 至于方子稷也是当上了国君之后,才看明白这一切,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无比的敬佩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祖父了,他虽然人不在了,但是他的计谋和智慧却影响着后世的数代,直到如今。 而如今,到了方子稷成为了皇帝,同样面临着传承问题时,他也要像上两代先帝一样,为后世留下基础,帮扶太子上位,只有这样,他方氏的江山才能得到真正的传承。 另外,此时看起来的盛世其实根本不堪一击! 其实方子稷心中知道,自己这一代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譬如,一统炎华之地,远攻远海诸国四洲,近打西境诸族,将他们压制的根本抬不起头来,可以说,作为一个一统天下的帝王,他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极致。 那这样他的儿子就安生了吗? 不一定,因为大吴实在是太大了,足足有着几万万的人,难保不会出点什么乱子,所以,为了减少这些情况的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善他们的处境,改善他们的生活,改善整个王朝的风气人文,而这些东西,又依托在了一个钱上。 而再看先祖方宏苦留下的十代箴言就能知道,第四代的发展路线他也给了出来,那就是发展,那就很明白了,发字无非就是发展国力,发掘人才两条。 于是,皇帝给了太子出外的机会,让他去见识这个真实的世界,另外,他还给了机会让其去巩固各族之间的关系,另外又拿下了天下会盟比试的事情,为大吴扬名安抚民心,并且这些事情都交给了太子去做,但是这还不够,那剩下的能够帮上他的,就只有一个钱字了。 皇帝知道,想要发展国力,发掘国家的人才,那就只有一个字,钱,无论是用钱培养,还是花钱招,都是需要钱的,而这个时候,一向桀骜刚烈的万妃就占了一副很好的牌,毕竟她本家就是五大财神家的,关系本来就已经稳得不能再稳,可以说,若是福王上位,万家绝对会鼎力支持,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还太小了,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所以,皇帝只能将希望放在了唐家身上,不过,娶了一个还不行,还得嫁出去一个,只有这样,关系才能稳固的让皇帝放心。 毕竟,在不久的将来,他的心里还有着一条大计,需要去实现。 “嫣儿,皇伯父就自私这一回,希望你到最后能原谅伯父吧!”想了很多事情,皇帝心中顿时更加无比的坚定,随之看向了桌面上的这一道赐婚的旨意。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二人的见面是什么样的结果,他都会将嫣儿下嫁于唐明,并且绝无反悔更改的可能。 第四百一十一章 唐玉之聪慧 太子大婚次日,在皇帝的授意下,晋亲王的掌上明珠于唐明相见于皇宫御花园。 毕竟是皇族,这些事情还是不能出去张扬的,所以双方选择在御花园见面,这件事情皇帝似乎也非常看重,甚至亲自指挥了起来,仅为了让二人有个安静可以说开话的场所,直接就将御花园里面所有的下人宫女统统赶了出去,一个都不准进来。 其实,这种事情本该是由皇后幽夜来处理的,但是不知为何,单单晋亲王之女嫣儿享受到了皇帝的这般待遇。 清晨时分,唐明就在父亲的催促之下去到了御花园,其实现在离着和嫣儿公主见面的时间还有着足足的一个时辰。 唐明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的急切,但是他还是无力反驳,最终还是去了御花园。 他走到了御花园门前,一眼便看到四周着锦衣的禁卫军勇士守卫在四周,他顿道了一声皇上小题大做,随之便走上前去证明了身份,走进了御花园。 却不料,此时,皇帝竟然也在其中,甚至于,今日太子也在这里,父子二人静静站于亭中,一句话都没有。 开玩笑,昨夜可是太子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今日这么一大早还没来得及带着太子妃去向皇上皇后请安,却跟着皇上一起来了御花园,这简直有些太奇怪了。 随之,唐明赶紧快步走了过去,一刻都不敢停歇,随之跪在了皇帝和太子的身后,随之恭敬无比道:“唐明叩见皇上,参见太子!” 听到这个唐明的声音,皇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连身都没有转过来,倒是太子立刻就转过身来,随之立刻上前,将唐明扶了起来,十分亲切的说道:“唐明哥哥,此时只有我们三人,你不必拘礼!” 听到这个称谓,唐明顿时一愕,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太子突然叫我哥哥,这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父皇长于唐家,自然有一大半是唐家之人,因此,族兄也就顺理成章的是我方宇尊的哥哥了!”太子看出了唐明的疑惑,遂淡淡的为其解释道; “多谢太子!”唐明恍然大悟,随之拱手道; 原来太子也承认和唐家的这段关系,那对唐家来说就是一个大好的消息。 其实作为天子近人,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代皇帝恩宠加身,那是光芒万丈,可是下一代皇帝要是不认这个,上一代的恩赐和厚待可能就会变成屠刀,可能就会变成罪过了。 清朝的康熙和雍正二帝就是如此,康熙一朝的天子近臣曹寅即是这样,他在康熙一朝备受皇帝恩宠,做着天下油水最为丰厚的江宁织造和盐渠监察御史,而且康熙六次南巡,有四次都住在他们家,说是极为恩宠了,因此,曹家在康熙一朝可谓是风光无限,但是好景不长,康熙一驾崩,新上台的雍正可就没那么在乎上一代的关系了,朝廷缺钱,便将曹家抄了家。 此时的唐家就和曹家差不多,虽说,唐家不为官,但是他们毕竟掌握着天下很多的商贸通道,若是没有当朝的支持的话,他们恐怕也难以维稳,所以,此时太子的施恩可是弥足珍贵的了。 “明儿,今日的朕给你唐家制造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啊!”这时,皇帝突然缓缓转过身来,随之看向了唐明,很是亲切的嘱咐道; 可以说,这个时候皇帝的举动和神态,十足就是唐明长者的做派,叮嘱后辈要为家族出力,叮嘱后辈要掌握机会。 “唐明知道!”唐明微微拱手,应了一声。 随之,皇帝就直接离开了,留下了太子和唐明二人在此,他可是知道,只要有他在,那太子和唐明永远都别想放开了说话,更别提笼络关系了。 因此,皇帝识趣的走开了,为太子留下充足的发挥空间。 不过,对于太子今日的表现,皇帝也十分的满意,其实今日他过来并没有叫太子,毕竟他是当爹的,儿子的新婚夜,怎会去打扰,但是皇帝没想到,当他一出皇后宫门,立刻看到在内宫门前站在门檐下等待着他的太子。 皇帝当时就震惊了,但是他并没有问他是来做什么的,太子也仅仅只是请了个安,随后,父子二人相顾无言的便朝着御花园而来,等着唐明到来。 从始至终,父子二人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二人却心有灵犀的往一个相同的方向走去。 其实,太子虽然聪明,但是关于父皇的这些笼络人心的手段,他还是看不大懂的,他之所以早早的就到母后宫前等候,原因则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这个人就是新婚夜躺在太子身旁的唐玉,是她看破了皇帝的这一切手段,是她来为太子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可以说,这个女人聪明至极,而且长得还是十分的精致漂亮。 时间退回到一个时辰前,太子寝宫中。 一日之间,太子娶了两位太子妃,一个嫔妾,但是他在新婚夜的时候还是睡在了唐玉的身旁,毕竟她才是嫡系太子妃,太子的唯一正妻。 一夜过去,一切都非常正常,唐玉从头到尾和太子都只是礼貌上的说话,伺候太子褪下婚服,伺候太子沐浴等等一切妻子做的事情,期间他们没有说一句半句话,二人表现的极为陌生,似乎一切都只是在按班就绪而已,哪怕是行房之时也是如此。 可是二人之间的陌生直至第二日清晨便结束了。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甚至天还是雾蒙蒙的时候,唐玉就醒了过来,随之蹑手蹑脚的起了床,并且将太子的常服准备好了放在他的手边,然后一直等寅时二刻方才叫醒了太子。 太子在熟睡中被叫醒,顿时一脸的懵圈:“现在几时了,你叫我做什么?” 唐玉无比淡然的凑到了太子的身前,直视太子,柔声说道:“太子爷今日有一事待做,现在时机正好,太子是时候前往了!” 听了这话,太子坐了起来,随之很是迷惘的问道:“现在几时了?” “寅时二刻!”唐玉微微黔首,答道; “这么早,能有什么事情,是母后吩咐的吗?”听了时间,才早上四点半,太子猛地一惊,下意识的问道; “是父皇要为太子办的事情,臣妾私心想来,父皇忧国忧民已久,如今以体弱气虚,应多休息一会儿,所以臣妾便私自做主叫太子起床,还请太子宽恕!”唐玉再次回答道; “什么事情?”唐玉回答的云里雾里,太子是一句都听不明白,索性懒得问原因了,随之直接问道; “请太子去往母后宫门前等候,一刻钟之内,皇上必会独身而出,孤身前往,届时,太子爷尽可跟随,到了便知!”唐玉随之叩首,随之答道; 听完了唐玉的话,太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他还是起身了,随之,唐玉便伺候着他穿着衣服,然后又伺候他洗漱完了之后,就在他要出门之时,才开口叮嘱了一句:“太子爷见到了父皇,务必不要询问,随其而去就是!” 随后,太子点了点头,便去到了皇后宫门前,然后直接跟着皇帝来了御花园,不过,到了御花园之后,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端倪,昨天父皇和晋王叔说过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来了御花园就已经知道了,父皇乃是想要为他施恩唐家。 而后面,自然而然一切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太子和唐明详谈了十多分钟,但是并没有聊接下来的和嫣儿相亲的事情,仅仅只是加深感情一般的问候皇帝的养母二夫人,养父唐宪等等事情,在一定性上促进了二人的感情。 而面对太子的亲切对待,唐明更是有着对方关怀备至的惶恐,就更愿意与其敞开心扉,畅谈,坦诚相见了。 而后,太子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方才对其说道:“嫣儿妹妹长相漂亮,性子柔顺,无数的王公贵胄都曾向父皇提亲,父皇都未曾应允,现在,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说完,太子还无比随意的冲他眨了眨眼睛,随之告辞后,直接离开了御花园。 二人的交谈之中,唐明也彻底理解了父亲唐渊为何对他和晋亲王女儿见面的事情这么重视,以及自己身上从出生就背负上的责任。 毕竟,太子和唐明都是属于那种生来锦衣玉食,却要被迫守卫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二人有这样同样的束缚,有着同样的无奈,所以,现在已经走出来的太子,自然而然知道唐明想听什么,想知道什么,因此虽然只是短短一刻钟的洽谈,但是却达到了数个小时的引导效果。 因此,对于太子这般似是给至交好友的鼓励,唐明更是感激无比,也开始敞开心扉面对接下来的相见了,心中的那一丝排斥也慢慢的消失了。 太子走出御花园,皇帝在通往后宫的一个门前亭口中坐着,身旁站着那个伺候两代君王的贴身老总管,很明显,二人在等着自己。 “儿臣叩见父皇!”太子上前,遂立刻见礼,躬身道; “你能体会朕的意思,朕心甚慰,该做的,能做的,父皇都会替你做好,你要记住,将来坐了江山,一定要以天下社稷为重,不可再贸然以自我为中心了!”皇帝无比慈祥和蔼的看着太子,敦敦教诲道; 太子痛哭流涕,连连叩首,在这一刻,父亲的光辉瞬间在他的心里放的无限之大。 从这一刻开始,皇帝也算是真正的对这个太子放了心。 说完了这番话,皇帝便直接离开了,最后只是对身旁的贴身总管吩咐了一句:“准备旨意,太子妃前来问安之时,便可宣示了!” “奴婢遵旨!”贴身总管立刻躬身应道; 而这边,皇帝走后,太子又冲着父皇的背影重重的叩了几个头,方才起身缓缓离去。 他要回太子宫,他要去见唐玉,他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算出这一切的。 要知道,她可是仅仅在皇帝身旁伺候了几个月而已,就将皇帝的手腕和心思摸得清清楚楚,这简直是太过奇怪了,而且竟能推算到父皇出门的准确时间,这简直是太过奇怪了。 回到太子宫,唐玉已经在筹备一会儿前去问安各人送上的礼物了,而且,每一样东西她都是准备的三份,很明显,她这是将晗樱和石灵儿的也准备上了。可谓是体贴备至。 她来做这个太子妃,掌管太子内宫,简直是实至名归。 而且,此时晗樱公主也起来了,就跟随在唐玉的身后,无比恭顺的跟在了唐玉的身后,帮办着一切的东西,礼物。 此时,这两人可以说已经开始在适应自己太子妃的身份了,而且还是无比乖巧绵顺的去驾驭,反观石灵儿,甚至此刻连她的人都看不到。 “唐玉,晗樱!你们不必如此着急,去请安还有两个时辰呐!”太子隐蔽了心中对石灵儿的丝丝不喜,随之大步上前,对此刻正在努力适应身份的二女说道; “给太子爷请安!”听到太子的声音,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的问安之声。 唐玉和晗樱公主也都纷纷回过头来,对太子微微黔首,而看到太子红光满面无比高兴的样子,唐玉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正中了太子的心事。 太子虽然心中已经知道原因,但还是存在着一丝的侥幸,自欺欺人的问道:“灵儿呢?” 听到这话,唐玉连忙抢先一步,回答道:“灵儿妹妹偶有不适,正在休息,还未曾出来!” 太子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不在问她,只是挥挥手斥退了身旁的宫女太监之后,便牵起了唐玉和晗樱的手,来到了内宫。 “唐玉,今日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一进内宫,太子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 晗樱此时是一脸的迷惘,随之便跪坐在太子的身后,轻轻的为他揉着肩,也是十分的贴心温柔,极力的尽着一个妻子的本分。 第四百一十二章 相亲结果! 看着太子诧异的面孔,唐玉淡然一笑,随之答道:“皇上让太子娶了臣妾,其实就是想再一次的拉近和唐家的关系,一为回报唐家的养育之恩,二为回报当年伯父唐渊为他献身之举,其三则是为太子爷巩固唐家的关系,将唐家再次拉入太子阵营之中,使其双方相得益彰!” “但是,臣妾虽是唐家嫡系,却是庶出,并非家族主事一脉,因此,皇上必定还会在皇家和唐家之中构建一层坚固的关系,而唐家主事一脉,就是伯父唐渊的后人,伯父又只有一子一女,小女年幼,自然而然父皇会将目光放在长兄唐明身上,但是昨日太子大婚,人多嘴杂,很多事情不方便当即对长兄唐明说,所以只能放在今日,而皇上每日批阅奏折,子时才歇息,寅时初刻便会醒,寅时三刻会出门去往南书房,因此,臣妾故而猜测,父皇依旧会在这个时间去往御花园,所以才会让太子爷前去,替父分忧。” 听完了唐玉的分析,太子脸上满是惊诧,晗樱脸上满是惊诧,看起来这么复杂的事情,现在被她一推论,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且符合双方的利益。 “你对父皇的了解,仅仅是从这几个月的服侍中揣测出来的?”太子大张着嘴巴,突然诧异无比的问道; “对,父皇的思维内敛深藏,思路奇绝,想法诡谲,永远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对待能臣干吏,心中喜爱却不夸赞,对于降将莽夫,纵然厌弃也会大加赞赏,驭人之术极为高绝且不留痕迹,让人惊叹!”唐玉再次点点头,随之用了这样的一句话将自己对皇帝的见解说的清清楚楚。 “这或许就是帝王之术吧!”太子十分敬佩的点点头,感叹道; “太子说的是,但是太子您将来登基,却不可以此为帝王之术,否则黎民遭殃,天下必乱!”说起帝王之术,唐玉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肃然,随之建议道; 然而,正是这句话,太子再次惊呆了,他不明白,父皇那样一个一手打造了盛世王朝的皇帝所用的帝王之术,为何在唐玉嘴中,自己却不能用了,简直顿觉十分的奇怪。 这时,跪坐在太子身后的晗樱听了这话,面上却突然浮现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她已经知道这位唐玉姐姐要说什么了。 唐玉当然也看出来了太子心中的疑惑,遂颔首解释道:“太子,唐家族志上有这样的一个故事,或许太子听了就能明白臣妾是什么什么了!” 愿闻其详!太子一脸的凝重的看着唐玉; 唐玉整理了一下思路,随之讲述道:“唐家能够发展至今,是一路坎坷跌宕走来,期间,家族之中曾经有一代人为了争夺家中嫡系主事之权,双方殊死相斗,甚至动起了刀兵,最后两败俱伤,导致族群分裂,一分二,现在的唐家一脉只是其中的一支!” “当时的唐家两大家主都是无比的厉害精明,甚至,现在唐家的一代先主甚至还有些勉强不及那一位,但是如今的唐家却辉煌更盛,,而另一支现在已经渐渐消失,无影无踪,这其中的原因则是两代的继承人在决定家族走向的时候,出现了分歧,当时,唐家已然是世家大族,并且颇有家私,当时那一族的继承人在上位之后,就觉得应当延续先一代锋芒,应当继续借机拓展家业,扩大规模发展生产,反倒是如今唐家的第二代继承人觉得,天下当时群雄割据,时局动荡,还是应当屯粮屯钱,伺机而动!” “然而,就在不久,当时的那一方唐家的继承人因为在各出繁华之地铺设的生意太多,而繁华富庶的地段又成了当时兵家必争之地,于是,各方几度易主,税收和兵征也是越来越多,最终,家中无以为继,倾家荡产,所剩无几,家中子弟流落各地!” “反观如今我唐家的先主继承人,在他掌权之后,并非是一味的效仿,而是立刻审时度势,并且大改先父的锋芒毕露,变成了沉稳内敛,屯粮屯钱蓄势待发的发展方向,最终,等来了大吴曾祖元洪帝的一纸五国和议国书,稳定了天下,结束了当时天下的纷争,而后,我唐家先主又倾尽家财,举全族之力全力支持方氏天下,而后方才一步一步的发展,成为今日五大财神唐家的局面!” 说完,唐玉拿起了矮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颔首说道:“太子爷,这就叫一代要比一代强,世代皆需沐新阳?” 太子自从刚刚听了一大半的时候,就已经低下头去陷入了沉思,唐家的这一段往事对于他来说,对他有着开导性的作用。 “我明白了,父皇有着父皇的天下,而我也应该有我崭新的天下,这个创造的权力是谁也无权夺走的,而且,并非是父皇所能够传承下来的,而是要完完本本的靠自己奋力去争取!”太子眼神无比的坚毅,目视着前方,喃喃道; “对,太子爷您明白就是,因此,帝王之术应当是您自己来创造的,因为您就是今后的帝王,您需要吸取父辈们的经验和教训,却不能完全照搬,一切都应该是您在他们的基础上重新衍化出来的一套新的帝王之术!”太子一点就透,唐玉笑眯眯的说道; “孤现在明白,为何你跟在南书房中照顾父皇多时,却为何父皇对你更加喜爱了,原来你竟是如此的聪明伶俐!”太子拉着唐玉坐了下来,无比欣赏道; 然而,唐玉却是一脸的娇涩,低下了头去,低声道:“太子过奖了!” 这是一场在大吴王朝太子东宫,由监国太子发起的一场关于帝王之术的研讨,参加的研讨人员有当今大吴皇帝的嫡长子太子储君方宇尊和太子妃唐玉,太子侧妃晗樱公主。 在接下来长达半个时辰的谈话中,三人各自据理力争,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争辩的好不快乎,最终讨论结果为太子妃唐玉力压太子和太子侧妃二人,拍板为太子的袭位大计制定了‘任其光华而去,顺势应人’的战略指示方针而结束。 太子妃唐玉的这一策略,彻底确立了太子日后的为君之道,更加确立了她日后的稳固无比的皇后之位和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占比。 这个时候,跪坐在太子身后为其揉肩捶背,贴心可人的晗樱公主,也彻底服了这个大姐,彻底没有了丝毫的妒忌,毕竟,向太子这样心中怀抱着无尽抱负的人,只有唐玉这种思维通透,心思活泛也头脑聪明的极品女子才配做他的皇后。 然而,今日毕竟是新婚夜后,随后,太子便亲自带着两位太子妃,带着礼物前去母后宫中还有御和殿中向皇帝和皇后请安。 另一边,唐渊长子唐明和晋亲王嫣儿家在御花园中的会面也圆满成功。 二人一见进入,在唐明的敞开心扉坦诚相见手段,加上刚刚新婚过后的太子刚刚传授的一些追女绝招,让刚刚和嫣儿公主的详谈更是无比的和谐融洽。 不过,令唐明没想到的是,不知为何,这个亲王之女,竟然对自己说的话还有表示都是持迎合状态,似乎也对自己很感兴趣,并没有特意的排斥,这和昨天她父王晋亲王的反应截然相反,而且,此女目中的纯洁和灵动,也看不出来她有丝毫的被人逼迫的意思。 而且,无论是她母亲凌王妃还是父亲晋亲王,或是哥哥荣亲王,大家从来没有半点的逼迫于她,甚至于哥哥还摆明了告诉她,若是看不上对方,就直接拒绝走人,哥哥会为她做主。 此时,唐明和嫣儿公主对站于御花园湖凉亭之中,甚至开始聊起了接下来的事情。 嫣儿公主:“明郎,我若嫁你为妻,你需许我五年光华,陪我游历千山万水,可否?” 唐明低下头,盘算了一下,嫣儿公主比她小上两岁,也就是说,正是十八岁的年纪,给她五年,五年过后也就是二十三岁,换来一个亲王女儿的终生厮守,这完全就是大赚的生意。 “我陪你五年时间,不过,五年之后,你需安心为我生儿育女,延绵家业!”唐明无比耿直的说道; 这样听来,不免对唐明有些偏见,是不是这桩婚事在他心里成了一桩交易,实则不然,已经简单熟悉过他的嫣儿却是知道,唐明说的只是一个普遍的问题,也是他身上背负的使命,毕竟他身为唐家的后世继承人,不容许他不生子,这都是形势所迫。 而且,他说生儿育女,也并没有说一定得生儿子,在他的心中,公主那是高高在上的,哪怕是做了他的夫人,也不会遵守这些规则,所以,他才有言在先将这些话说在前面。 而并不是一味的咬定嫣儿五年之后必须得天天在家生孩子,照顾家业,更加不是作为交换的本钱,只是时代的认知问题。 “好,明郎这便可派人去晋王府提亲,嫣儿会告诉父亲和哥哥,等候公公大驾!”说到公公二字,嫣儿顿时俏皮的冲着唐明眨巴了一下眼睛,毕竟现在就叫公公,若是外人听去了,不免会被人说公主春心荡漾,但是在已经有了婚约的二人来说,却又是无比的情趣了。 随后,嫣儿便直接离开了御花园,唐明则一直目送着嫣儿离去,方才缓缓坐了下来,放松的呼了一口气,喃喃道:“却不曾想,相亲也能见到如此聪慧佳人,简直大幸也!” 他还琢磨着,凡是这种指婚的情况,必定是歪瓜裂枣,肥胖恶臭,满脸皱纹的奇葩之女,毕竟,唐明长这么大,因为家世的问题,在这方面的见识还是非常薄弱,他唯一见过的一个人成婚就是家中柴房的老周头娶的一个老姑婆,那长的叫一个惨不忍睹,太对不起观众了。 于是,可怜的孩子心中就烙下了阴影,不过那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 当下,既然双方都已经同意了,那么唐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去奏禀皇上这件事情的结果,其次就是让父亲唐渊带着聘礼去往晋亲王府提亲。 太子都说了,加柴要趁火旺,不然女人隔一天一个主意,这玩意就得趁热打铁,快刀斩乱麻,当天定下的事情马上就要去做,不然后悔就来不及了。 然而,当唐明快要到达南书房的时候,却突然想起来,两个太子妃要参拜皇帝,那皇帝就必须得在御和殿中接受她们的问安,于是,他又去了御和殿。 不过,他没等他进去,他就在路上遇上了太子的驾辇,还有身后跟着的两个太子妃。 “怎么样,唐明兄,与嫣儿的相见可曾顺利?”太子看到了被太监带去御和殿的唐明,随之立刻叫停了驾辇,停了下来,拉着唐明问道; “劳太子记挂,我这就准备前去御和殿奏禀皇上,我与嫣儿公主即日成婚!”唐明一脸的笑容,随之激动无比但却死死压制着,遂十分沉稳的说道; “太好了,你我同往!”太子听了,也不做驾辇了,当即便牵着唐明前往,然而,唐明却是不愿,毕竟太子带皇媳觐见皇帝,乃是皇家大礼,可不能乱了次序,于是,在唐明的百般请辞之后,太子只好作罢。 倒是这时,唐玉突然走了过来,冲唐明微微躬身,贺道:“恭喜哥哥,喜合佳人!” 唐明见了堂妹唐玉,笑了笑,随之便站在了路边,让太子和她们先进去,自己则走到了御和殿的门廊下恭候。 问安礼速度非常快,不到半刻钟太子变出来了,随之,唐明便接着快步走了进去,趁着皇帝还没离开的时候,连忙走了进去,道:“唐明拜见皇上!” “哦,明儿,快起来,和嫣儿相亲怎么样,什么结果?”皇帝见是唐明,本来准备离开的遂停了下来,随之便快步上前,将其扶了起来,问道; 第四百一十三章 王府腌臜事! 唐明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都禀报了皇帝,听完,皇帝登时大喜,当即便下旨赐婚,并且让内府总管直接从皇帝的私库之中拿出聘礼来,供唐渊带其去往晋亲王府提亲。 这可是无上的恩德,但是这也同时告诉所有人,皇帝非常恩宠唐家和晋亲王府,或者说他是非常喜欢唐明或是嫣儿这对孩子的,不然,哪有皇帝私库出钱送聘礼的。 于是,在皇帝的如此厚恩之下,唐渊过了几天,选择了一个良辰吉日,便亲自带着皇帝赐的聘礼带着家中主事轰轰烈烈的走进了晋亲王府。 而这一日,晋亲王府也是罕见的开了三门迎候,这可是皇族迎接贵客的大规格,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得出来,晋亲王对女儿下嫁唐家的事情也保持着支持的态度。 不过,话说回来,皇帝亲自赐婚,又有谁会去傻乎乎的拒绝呢! 而且,现在的两家联姻,一家富可敌国,一家权势滔天,双双联手,说是权富擎天都不为过,也就是当今皇帝心胸宽广,信任晋亲王才会赐下如此开明的婚事,不然的话,单给晋亲王自己,估计他都不会想着去结一个这样的亲家。 这两家联手,所牵涉的方面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也容易惹人注目,如今晋亲王府已经是一门双王的高规格厚待了,再往上半步那可就是染指龙椅了。 所以,若是皇帝不开这个口,他是不敢这样做的。 唐渊坐在晋亲王府大堂右方首位,脸上满是高兴,闲聊了几句,他便将怀中的聘礼清单拿了出来,随之说道:“王爷,这是皇上赐下的礼物,以及我唐家这两日准备的赠给王爷王妃二人的礼物,请王爷过目!” 虽说皇帝御赐了不少东西,足足价值上百万两,但是要想这门亲事在双方心里站得住脚,唐家还是得拿出诚意来,而唐渊则是深谙此道,自然不会疏漏。 不说别的,单单是凌王妃一人,就赠送了一套超过五十万两的珠宝玉器,而且都是前一段时间从远海各国进购而来的,在炎华都没有的东西。 而府中的一众小厮,管家下人丫鬟护卫,基本上都有一份打赏在里面,当代财神,就得拿出财神的气势,至于具体的数额是不方便说出来的,反正谁都清楚,肯定要比皇帝赏赐的聘礼多,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上面也都是礼物,没有具体的价值,包括打赏下人的金瓜子,银瓜子,都是没有具体的价钱但是大家都知道的硬通货。 “唐家如此手笔,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晋亲王接了过来,仅仅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就将其合上了,因为上面的价值已经超过了他的心理预期。 聘礼虽多,但是,他一分钱都不会要,这笔钱已经都有了去处。 “王爷客气了,王府千金下嫁唐家,岂是俗世金银可以比拟的,吾儿唐明能有幸迎娶嫣儿公主,已经是多年修来的福气,区区礼物有值几何!”唐渊微微抬头,无比淡然的说道; 晋亲王颔首一笑,随之便招来了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择良辰吉日成婚。 本来,这件事情都应该是在男方家完成,然而,因为皇族为上,纵然是嫁女也是下嫁,很多的事情都要以皇族为先,因此如今晋亲王嫁女就在王府之中观测时辰。 而后,唐渊和晋亲王二人加之礼部和钦天监的数名官员研究了几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天适合二人的成亲,礼部官员更是如此说道:“看来唐公子和公主二人,乃是天作之合啊,此日不但契合二人生辰属相,更有多子多孙,荫泽长辈,兴旺后人之吉啊!” 说完,礼部的司礼官顿时看向了钦天监的官员,等着他推测那一天的天气,毕竟他都在门外看了半晌了,这也该有个谱了。 然而,钦天监的官员却是脸色不好,随即很是无奈的说道:“王爷和唐掌柜挑选的那一日子,天气虽然不会下雨,可是清晨便是乌云密布,一直到辰时才会阳光明媚,如此,可非吉兆啊!”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皆惊,就连晋亲王和唐渊二人都是一脸的凝重,开玩笑,这件事情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对于皇家来说,大阴天总是不大好的。 皇族办事,自然而然就需要大晴天,阳光明媚才能衬托出婚事的福气和普天同庆的规格来,不然的话,用何来彰显皇族之威。 然而,就在众人沉默之时,突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太子驾到!” 众人一惊,随之连忙放下手上的黄历,放下手中的书本和先天八卦,纷纷整理着装连忙走上前去,在门前跪下:“参见太子!” “王叔,世伯快快请起,我今天来,想看看二人的婚事筹备的如何了,没有打扰你们吧!”太子进门,连忙将正要跪下去的晋亲王和唐渊扶了起来,随之很是亲切的颔首说道; “太子爷能来,已是犬子极大的荣耀,岂会打扰!”唐渊连忙说道; “世伯何须如此多礼!”太子爽朗一笑,随之为首走向了正前方摆着的一个圆桌前,看着上面的各种选择良辰吉日的书籍,以及二人的生辰八字等等。 随后,晋亲王将刚刚礼部和钦天监二人所说的话统统告知了太子,随之,太子也顿时陷入了踌躇之中,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太子随之问道:“有其他的良辰吉日可替代吗?” 礼部司礼官立刻躬身道:“若是等下去,则还需七个月!” 于是,众人再次陷入了一片的凝重之中,而太子也随之拿起了黄历上面的时间以及钦天监推测的依据和时辰点,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怪异,都是按照图历上面推测而出,一般不会有错,然而,天讯是时时刻刻都在转变的,因此不能以偏概全。 太子知道这个道理,随之左右危难之时,随之走到了门前,万般无奈之下,他再次看向后方依旧正在商量推测着的礼部和钦天监官员们,随之沉声说道:“请监正再看一次天象,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说不定,现在天象又变了呢!” 这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监正本不愿再去,然而太子下了令,钦天监监正只好再一次站到了门前,在府院中用红线摆下观天阵,亲自站在旁边观测天像。 屋内的礼部官员依旧和晋亲王和唐渊二人商量着大婚的流程,而并且已经在商量是不是要改期七个月后,出了这样的天气,自然是办不成了。 然而,太子却一直都站在门前,静静的看着钦天监监正观测着天象,很快,半个时辰过去,终于,一直平淡如水的钦天监监正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的惊诧。 “咦,奇怪了,天狼移位,吉禧星擢补,福星高照,又成了天禧之兆!”钦天监监正站在观天阵前,看着天上太阳照下来的光线,突然一脸疑惑的喃喃道; “监正,怎么样了?”听到这话,太子顿时察觉到了一丝转机,随之立刻问道; 而这时,屋内的晋亲王和礼部官员唐渊等人纷纷簇拥而来,站在监正身旁,随之一边看着观天阵上面的表述,不过,出了监正,大家都看不懂,所以大家的目光又聚集在了监正身上。 “回禀太子爷,天象突然又变了,您看,内宫入乾位,坎位虚暗,也就是说,之前下官所说的辰时的天象会是乌云密布,此时竟然是完全改变了,这一股乌云提前了两个时辰进入了寅时,而寅时乃是黑夜,本就是乌云齐聚之时,也就是说,之前礼部司礼官大人所说的良辰吉日,此刻也变成了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之时,成为了十年难得一见的天禧之兆,成婚正好!”钦天监监正一脸迷茫的说道; 然而,钦天监的话音一落,礼部的这名司礼官立刻抓住机会,惊喜的叫道:“太子爷,此乃您的福泽庇荫,化解了一场天象肃杀之局啊!” 其实,还是有些话现在皇帝在位,他不能说,不然的话,这个马屁他会拍的更加夸张,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会在意他的拍马屁,毕竟事情能定下来,已经是极好了。 太子和晋亲王唐渊几人皆是一脸的喜色,纷纷走到了监正的旁边,看着他一边说一边解释的位置。 良久,他们终于都相信了这乃是上天的恩赐,也都开始纷纷吹嘘唐明和嫣儿二人是天作之合,随后,晋亲王当即拍板,定下了那一天的日子。 随后,众人纷纷退去,不过,对于这种怪异之事,还是有人心存疑惑的,譬如唐明。 就在他父子二人走出王府的大门,上到马车上之后,唐明立刻便问道:“怎么今日之事如此蹊跷,是不是因为我们那里得罪了钦天监官员,才让他们弄虚作假啊,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怪异之事。” “不会的,给了银子的,岂有不满意之处,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等凡夫俗子岂能尽知天意!”唐渊淡淡的拉开了马车的车帘,看着外面热闹的大街,喃喃道; “若是他对咱们给的银子数额不满意呢?”唐明十分倔强,忍不住再次问道; “纵然他对咱们给的数额不满意,此乃当朝皇上最为信任的晋亲王府办事,他也不敢有丝毫的疏漏,而且还是皇上钦赐的婚事,谁敢造次,一个不小心,就是人头落地!”唐渊神色十分凝重的说道; 唐明无话可说,毕竟对钱的不满意或许还真的有,但是对于屠刀性命的不满意,就算真有相信也没人敢说出来,毕竟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恐惧的力量永远大于诱惑的力量。 话虽如此,但是唐明的心中依旧十分的奇怪,他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对这些所谓的天象移位,大凶变大吉之说更是一点不信,但是看着父亲凝重无比的面孔,他又无法反驳,只能任由他去。 此时,或许没人知道,缥缈的天象或许也代表着此次大婚跌宕的曲折,于大婚的当日,或许真的出了一些让人膈应的事情。 甚至于,此时在晋亲王府后花园的一片青竹隐蔽之处,正在发生着一件让此次大婚办不下去的丑事,甚至于皇帝还会因为此事发出雷霆之怒。 “舟郎,嫣儿好想你,若不是父王母妃这些天为我筹备婚事,恐怕此时嫣儿就见不到你了!”嫣儿扑在一个面孔消瘦,颇为清亮的长身男子怀中,神情颇为忧郁,沮丧道; “公主,您还是放开我吧,舟实在无此福气能娶公主为妻!”此刻,瘦弱男子随之一手将其抱紧,一手轻轻的抚着嫣儿的秀发,叹息道; 一看,这个人就是一个伪君子,不然的话,也不能一边嘴上仁义道德,双手却是将嫣儿搂的更紧,而且,此时若是嫣儿的哥哥或者是父王二人谁看到了这个人,当即会大吃一惊,与嫣儿相拥在一起的男子竟然就是很久前从府中偷拿玉器古玩的一个仆人,他是府中的一对教书先生所出,当时王妃念在慈悲为怀的份上,才从轻发落,只是将其赶出去了事。 “嫣儿仅钟情于舟郎,纵然嫁了出去,也会寻找机会去寻你,舟郎千万要等我!”嫣儿一脸的坚毅,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是,公主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境地吗,让舟如何自处!”听了这话,男子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一脸愁容,虚情假意的说道; “舟郎,现在嫣儿就将自己交给你,以证嫣儿之决心!”听了如此正义之言,嫣儿还以为是他不肯相信自己的决心,于是,她猛地挣开了清亮男子的怀抱,一脸的决绝的说道; 一边说着话,一边解着自己的衣物。 见状,消瘦男子顿时一脸的希冀,甚至还无耻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显然他很乐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苍天之下岂容畜生行事乎,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小机灵鬼儿哦,你可别跑了,一会儿跑的满身泥儿,夫人就不稀罕你咯!” 第四百一十四章 奇怪的快递 嫣儿顿时够出去看了一眼,顿时看到青竹外跑过的一条狗,而且正往林子中跑来,顿时一阵的惊讶,生怕那个下人真的跑了过来,随之赶紧往旁边走了走。 不过,幸好这只狗没有继续跑过来,而是一下子被下人抓住了:“你这个小机灵鬼,要不是王妃宠着你啊,这么能闹腾,哪有你的好日子过!” 看着下人远远离去,嫣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再看那个清瘦男子白舟,已是一脸的惊恐,往嫣儿的身后躲着。 “舟郎,下人走了,现在你先出府去吧,免得被家人发现了,今夜嫣儿定然偷偷出府去寻你!”嫣儿的脸色十分的坚决,于是将衣物整理了一下,随之说道; 好事将成,可是却被打断,可想而知白一舟的心里得有多么的愤怒。 但是,表面上还是得装成一副淡然的样子:“嫣儿,此生非你不娶,至死不移!” 嫣儿再次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扑到了他的怀里,叹息道:“可惜天不遂人意,若是母后冤枉你的事情在迟一些,或许你就能够高中状元,到时候也能名正言顺的上门提亲了!”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以我之悲谨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吧!”白一舟再次叹息了一声,无比感触的说道。 这一刻,他在嫣儿的心中的位置再度提高,她看向白一舟的眼神也是突然之间多了几分的炙热,不过,她还是控制住了,毕竟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不然的话,一旦被家人发现他还在这里,他真就是在劫难逃了。 随后,嫣儿无比不舍的将她的这个舟郎给推走,并且亲自送他从小门出了府,方才再次返回王府后院。 “可怜我舟郎,满腹才华却无用武之地,真是天妒英才!”关上了后院的门,嫣儿的神情中再次多了一丝的落寞,叹息道; 然后依依不舍的再次回到自己的闺房中去。 她在这里蒙受着这个无耻人渣的欺骗,然而,她却不知道,父兄此刻却正在前方书房中草拟着大婚当日的宾客名单,毕竟皇族也是有很多亲戚需要招待的,这一切的事情都将归由了父兄二人亲自做,最关键的是,此刻这个书房正好可以看得到她。 而且,此刻她从后花园出来,哥哥方宇辰正好看到一脸神伤的妹妹朝着右侧的院子走去。 “嫣儿,你怎么了?”方宇辰是个直肠子,见到妹妹满脸的落寞,还以为她不高兴,随之立刻走了过去,问道; 见到哥哥前来,嫣儿的脸上顿时多了几丝的慌乱,连忙敷衍道:“哥哥,不日妹妹就要出嫁,心中实在不舍这居住了多年的王府,故而想四处走走,好好看看府中的每一件物什,并将其牢牢记在心中,以解日后思念之苦!” 有一位老爷子曾经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现在的方嫣儿就是如此,刚刚还差点和相好的干柴烈火,现在骗起自己的哥哥那是一点都不脸红,瞎话随口就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傻哥哥方宇辰还信了,随之挠了挠头,憨厚的说道:“这个容易,哥哥到时候送你两匹千里马,想家了,你骑上马就可以回来了!有哥哥在,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多谢哥哥!”嫣儿依旧是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随之便告辞离去。 留下这个憨哥哥一脸的疑惑,看着妹妹离去。 “辰儿,你快过来,这几家你要亲自去。” 直到屋子里的父王晋亲王招呼,他才反应过来。 “诶,来了!”荣亲王连忙跳进屋里,走到了刚刚和父王整理宾客名单的桌前。 这上面的都是皇室宗亲,有的辈分比皇帝还大,譬如武亲王家的,仙仙公主家的,也就自然而然比晋亲王要大,所以论照古礼,这几家都需要晋亲王父子亲自前去发请帖。 此刻,晋亲王就在挑选着桌上已经整理出来的几张请柬,随之整理出来了一份,递给了儿子,吩咐道:“这是你仙仙姑姑,还有你大伯父庆亲王,还有堂弟方宇宁,这都是咱们的本家,就你去一趟吧,家族中的族老长辈们,为父去吧,以免你慌慌张张的失了礼节。” “嗯,放心吧父王!”方宇辰憨厚的笑了,随之抓起了三份请柬,稍稍看了一眼之后,便风风火火的朝着门外奔去。 似乎习武之后,这个原本聪明机灵的儿子变得越发憨厚耿直了,晋亲王方子治看着儿子这样莞尔一笑,心中落寞又无比的安心。 落寞是因为自己满腔的治国理政头脑儿子却没有继承下来。 安心则是因为他只要一直是这样的单纯的性格,他将来会是一个有福气的王爷,能够终生享受荣华富贵,不会跌入朝堂的陷阱陷阱之中。 方宇辰出门之后,即刻骑上了马,他的第一家就是大伯父家。 虽然堂弟赐恩候的府邸离着王府要近一些,但是还是的按照地位的尊卑长幼来,三家人都是先王的后人,大伯父庆亲王是兄弟之间的老大,又是方宇辰的长辈,自然而然得先去。 而赐恩候方宇宁也是大伯父的亲生儿子,之所以叫他赐恩候,乃是因为大伯父将其过继给了已经死了的二伯父,而二伯父就是当年去到楚国当了很多年质子的二王子方子兴,他在当年皇帝去祭天的途中鬼迷心窍图谋造反,被皇上杀掉了,但是念在兄弟之情,最后皇帝还是恢复了他的爵位,保留了他的宗籍,不过,名分是保住了,但是再让其为王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因此便贬了两级,赐了赐恩候的爵位。 而现在的赐恩候就是大伯父的次子,被父亲过继了过去,所以承袭了二伯父的爵位。 如此,就很清晰了,方宇辰要去的三家之中,就属大伯父庆亲王身份最高,位份最长,自然而然要拐一脚先去他家。 接下来就是姑姑仙仙公主的家里,最后才能是这个最近的赐恩候府。 ...... 今日,大元帅玄异下了朝回家,依照往常的惯例在府中的后花园打拳,然而,就在他打了一身的臭汗,正欲跳进人工湖中洗一下的时候,突然天上直直的飞下来一个异物,直直的朝着玄异的脊背飞射而去。 然而,可想而知,一个身手高绝的人,身后有暗器袭来,他岂会不察,因此,当这个异物即将砸中他的那一刹那,他立刻转身一拳挥出,刚猛的拳头打在了飞来的异物上面。 不过,刚刚接触到这个异物,玄异顿时眉头一皱,因为那个东西一下子就套在了他的拳头上。 然而,玄异定睛一看,顿时大吼道:“搞什么飞机啊,竟然是个纸箱,还他么贴着快递单,这是不是闹着玩额!” 当他的吼声传出,顿时门外站着的护卫还有仆人等纷纷手持刀剑冲了进来:“保护元帅!” 眼看着整个后花园瞬间就要围满了兵士,玄异连忙将拳头收到了背后,随之大吼道:“停,没有什么事情,你们继续戒备!” 众兵士神情一愕,但是看着大元帅赤膊着一个人站在后花园中,好好的,又都纷纷自觉地退后了。 看着所有的兵士全部都回了自己的位置,玄异这才转过身去,再次看向了套在手上的纸箱,嘟囔道:“这难道是从地球上飞过来的?是要接我回去的时光机器?” 一边嘟囔着,他一边走到了旁边的亭子里,在石凳上面坐了下来,一边熟练的拆着快递。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他的心里竟然突然之间多了一丝的感伤。 哎! 好多年没有拆过快递了,手都生疏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不知道能不能将仙仙公主这个美娇妻带回去,好歹也不用占咱们国家美女的名额了。 一边絮絮叨叨的,一边将快递盒子打开了,不过里面的东西却是让玄异万万没想到。 这个神秘的从天上送下来的快递,里面竟然装着一个户口本。 玄异再次急躁了起来,一把将户口本摔在了石桌上,骂道:“这又是那个爹在玩我,我在这地方,家里又没添丁,又没娃要上学的,费这么大劲给我邮个户口本过来干啥,几个意思啊!” 不过,暴躁之后,总是会冷静下来的,最终玄异还是一脸茫然的将户口本捡了起来。 说不上那天还得回去的不是,万一这玩意儿丢了,那可就糟了。 然而,就在他正准备捡起来户口本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看见了户口本上一页极为怪异的信息。 姓名:方仙仙 籍贯:大吴王朝京城公主府! 与户主关系:妻子 出生年月日:两千年一月一日 看完了这一页的信息,玄异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脸上也随之浮现了一抹疑惑之色。 有了这东西,也就是说,仙仙公主或许就会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出生,玄异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遇上雷雨天气,自己正找地方躲雨呢,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里。 不过,哪怕如今时间过去了十几年,玄异依旧清楚的记得,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跨年了,难道,现代的一天,就是这个时代的一年?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临嫁前的姑娘! 突然,玄异似乎从这个户口本上面找到了穿越回去的方法,就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般,让他无比的好奇。 他清楚的记得,他来的时候,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两千年元月元日,也就是说,自己在这里待满在那个时代的天数,基本上就可以带着仙仙公主离开了。 可是,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奇怪啊,首先这个仙仙公主的户口资料页就是个大问题,完全是词不达意,试想一个两千年刚刚出生女子,怎么会一下子就自己这么大了,还不把那个时代的人都给吓晕! 玄异顿时有些弄不明白了,也搞不清这个老天爷究竟是想怎么玩他。 随之,他十分纳闷的又翻了几页的资料,不过,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家户口上面自己父母的,爷爷奶奶的户口全部都不见了,户主的名字成了自己的了。 “究竟是搞什么飞机,这一天天的,搞不明白究竟想干什么,我在这刚刚过两天清闲的日子,就给我来这一出!”玄异想不清究竟是怎么个章法,于是便快速的将这东西收拾了一下,放在了衣服的口袋里面。 不过,他也是挺悲催的,前面来这里的时候,不是魔鬼训练就是各种以一敌十,要么就是被敌军重重包围,再要么就是千里奔袭,掌控千里战线,真可以说是每过一天的安生日子,而现在好不容易攀上了个高枝仙仙公主,刚刚安稳几天啊! 这就莫名其妙的给自己送了一个户口过来,简直了,玄异顿时感觉人生已经失去了希望和奋斗目标,无比的悲催。 然而,就在他即将放弃人生信念的那一瞬间,他的那个美丽的足以靓压全世界名模明星的夫人仙仙公主殷殷走了过来。 这些年,二人相敬如宾,过得也还好,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怎么都生不出来个孩子,二人努力了都快十年,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夫君,你在看什么?”仙仙公主没有带随从侍女,独自一人走到了玄异所在的后花园小凉亭中,很是好奇的问道; “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怎么了,我给你做的扑克牌不好玩了吗?”玄异笑了笑,随之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旁边一个石凳,示意仙仙公主坐下。 “没有,夫君乃是心思奇敏之人,做出的东西非常好,丫鬟侍女,仆人管家们也都纷纷赞不绝口,而且夫君对我也很好,当我百无聊赖,夫君总能想出一些奇特浪漫的东西来逗我开心,所以我总觉得亏欠了夫君很多,所以今天有一件事情,想来恳求夫君!”仙仙公主坐了下来,随之神情很是愧疚的说道; “这不都是为夫应当做的吗!公主何足挂齿!”玄异笑了笑,摆手道; 仙仙公主微微摇头,十分执拗的说道:“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嫁进玄府多年,却不曾有所出,因此,今日前来,想请夫君纳陈丞相三女为妾,请夫君答应!” “什么,你一下让我娶了陈丞相的三个女儿?”玄异瞪大了眼睛,惊奇无比的叫道; 仙仙公主点点头,肯定道:“如今仙仙已是残弱之身,又过妙龄,而公公婆婆也年事已高,婆婆如今更是一年不复一年,仙仙无奈,只能如此广撒网了,夫君娶了陈丞相的三女,若无任何磕绊,一年之内必然会有所出,如此这般,总算是了却了婆婆的香火延续心愿!” 其实仙仙公主说的还算是十分隐晦了,此时玄异的母亲岂止是一年不比一年,根本就是风烛残年了,气色更是一天比一天差,仙仙公主是担心有朝一日她万一撒手而去,而因为子孙的事情心中抱憾,而导致世人皆道夫君不孝,那她岂不是最大的罪人了,甚至连她最爱的夫君都会被终生定在了耻辱柱上。 不过,玄异却无法理解这种心情,因为在他看来,有孩子或是没孩子根本就没多大的差别,反正总不是那几个人过日子,而且,对于他来说,在这个世界的牵挂越少越好,自己能够替代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玄异尽孝尽忠已经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再去琢磨着繁衍生息,更没有打算着要在这里繁衍子孙,千秋万代。 因为他心里始终都知道,自己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终有一天会回去的,而现在这个神秘的快递就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这一想法,让他更加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于是,玄异再一次无比为难道;“可是,若是我和陈丞相家的三女结成姻缘,估计朝廷上下所有的御史,督查使者自此都会将眼睛看着我这个武官之首和文官之首沆瀣一气,意图不轨,如此做法岂不是为了愚孝而丢失了忠义。” “天地君亲师,君在亲之前,忠孝节义,忠在孝之前,若是我如此这般行事,公主叫我如何面对皇上,叫我如何再面满朝文武,又有何面目去面对四境百万雄师?” 玄异的这一波据理力争,瞬间让仙仙公主一脸的错愕,小嘴微张,有一丝诧异。 她没想到,他的竟然会如此的坚决,虽然这一番话将自己怼了,但是她却并没有半点的不快,反而心中无比的喜悦。 要知道,玄异可是当朝大元帅,而且又是玄牧的长子,说是名门望族,将门虎子,一点都不过分,可是这样的人,却只有仙仙公主一个内室,这就已经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现在,他又这般的维护自己的地位,不肯纳妾,什么是陈丞相的女儿,那仅仅只是一个噱头而已,说白了还是他不想娶,毕竟仅凭他和皇帝的关系和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头衔,别说丞相家,就算是皇室宗亲,只要他想娶,现在都多的是人来他的府上说媒。 但是,仙仙公主因为心中实在是觉得对不起玄异的双亲,虽然心里对其维护自己的意志无比的喜悦开怀,但是还是闷闷不乐的扭到一边,生起了闷气。 “好了,大不了这样,从今日起,我去向皇上请辞帅位三年,带你云游天下,避避如今的风头,或者去难民窟认养一个无父无母的苦命孩子,也算是积德行善了,行吗?”看着仙仙公主生气,玄异随之连忙将其身子扭了过来,声音缓和了下来,出着主意道; 听了这话,仙仙公主顿时抬起头来,双眼中出现了一丝希望之光,然后又低下头去沉思起来,犹豫良久,方才缓缓说道:“那你不能告诉他们,我们出去偷偷地认养!” “好,听你的!”见其答应了,玄异爽朗一笑,随之无比亲昵的将仙仙公主抱在了怀里。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下人快速的冲到了亭前,朗声禀报道:“禀报玄帅,荣亲王来了府里,求见公主和玄帅!” 玄异听了,点了点头,随之放开了仙仙公主,一边拿起桌子上的外衣穿了起来,随之直接无比简单的带着仙仙公主一同出去见客人。 二人都能猜个差不多,这个小侄子现在来干啥,毕竟,唐明和晋亲王家小女的婚事所有人都知道,他来这里只有送喜帖了。 来到客厅之中,此时方宇辰坐在客厅中,比较随意的喝着茶,旁边的桌上放着一份喜帖。 此时,见到姑姑仙仙公主和姑父玄异走出来,他立刻放下了茶杯,抓起喜帖就站了起来,恭恭敬敬道:“侄儿见过姑父,姑姑!” 仙仙公主立刻走了上去,寒暄了几句,便将喜帖收了下来,并且许诺定会按时前往。 “小王爷,今日可有时间啊,可有兴趣留在府中再与我切磋切磋啊!”玄异随之便吩咐人上茶,并一边十分亲切的招呼道; 对于他们这些武人来说,以武会友是最好的交流方式,二人都是耿直的汉子,因此都能习得一身身手超绝的武艺,力压群雄。 方宇辰眼中绽出灼热的光,却还是被自己狠狠的压制了下去,随之很是无奈的说道:“姑父,我下面还有一个赐恩候府没去,要是延误了吉时,回了王府估计父亲又会埋怨我了,还是有机会在切磋吧!” “你的武功都是哪位教的,上次打着打着,我怎么感觉与我的路数有许多相像啊!”玄异点点头,随之漫不经心的问道; “神老!”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二人的武艺都是从神龙护卫手中学习来的,自然而然有许多相像,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因此,方宇辰便直接答道; 听了这个名字,玄异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道:“神老竟然还愿意亲自出手?” “皇伯父亲自下旨,并且听师傅说,他曾经在齐国和皇伯父有旧,故而肯出手为其调教一名护卫,而皇伯父则顺手将这个机会给了我,让我成了神老的最后一个弟子。”方宇辰如实说道; “神老的踪迹鬼魅无踪,常人能见其一面已是极限,而你能够得到神老亲传,也算是三生有幸,你可要好好努力,不可为其丢人哪!”听完,玄异感叹道; 然而,听到玄异的叮嘱,方宇辰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微笑,随之直直的看着玄异,向其透露了一个秘密:“姑父,天下会盟,神老还会出现的,他会看着我大吴王朝的后辈在会盟的擂台上打败远海诸国高手,届时,若是远海诸国真的出现了我们对付不了的高手,估计他也会出手的!” “哈哈,应该不会有了,武亲王和我父亲等四人,仅率两万人马,便将他们的内陆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无奈投降,这样的地方,能有和武学高手!”听了这话,玄异爽朗一笑,满脸不屑的说道; 说实话,来自现代的他还真的能够大概琢磨到远海的那些人能有多少的斤两,可以说,真的完全不是现在的大吴高手的对手的,就算是他玄异若是现在回到现代的话,也能混一个世界单挑王的称号的,而且最起码十年之类这个称号没有任何人可以将其夺走。 玄异有着这个自信,而且还无比的强烈。 “说不准呐,师傅曾经说过,天下武学,缥缈迷踪,深藏不露之人,大有人在,因而,远海诸国还真的有着那种隐世不出的高手中的高手。”方宇辰淡淡一笑,说道; 玄异看了其一眼不再说话。 随后,喜帖送完了之后,方宇辰便离开了元帅府,去到了赐恩候府,一直弄完了好多个时辰,方才回府去。 虽然地方不多,但是隔着的地方远,而且每一家都得坐坐,实在是太过繁琐了。 深夜,晋亲王府中,嫣儿的闺房。 她刚刚准备偷偷出府,冒险前去见一见白一舟,然而现实实在是天不遂人之愿,就在她准备好了要出门的那一瞬间,就连丫鬟都策反好了,然而,就在这一刻,母亲凌星点突然来到了她的院子。 看着母亲缓缓而来,嫣儿的心中是五味俱全,很是委屈,却又不敢继续前行,于是,她只好掏出了袖中的一叠银票,塞给了丫鬟:“你一会儿出府去,帮我将这钱送给白公子,让他购置房产,田地,等我大婚之后,我一定前去寻他!” “是,公主!”丫鬟无比凝重的将银票接了过来,随之塞在了衣服里,并且还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走到了一边,而嫣儿无奈,只能掉头回去。 等到凌星点再进嫣儿的屋子时,看见的就是嫣儿满面的愁容,一脸的愤懑。 “嫣儿,你怎么了?”凌王妃走上前,便直接斥退了丫鬟随从,坐在了嫣儿的面前,诧异的问道; 嫣儿神色变了变,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淡淡道:“女儿身体有些不舒服!” “嫣儿莫不是害怕嫁去唐家吧!”听了这话,凌星点顿时以为嫣儿是害怕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到时候再受欺负,受气什么的。 其实,当初凌星点嫁给方子治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种担忧,但被她自己消化了,因此外人无人得知! 第四百一十六章 迎亲 天下所有的讽刺嘲讽,还有挖苦诋毁,凌星点在当丑女的时候已经尝遍了,故而那个时候显得十分轻松,所以,现在女儿临嫁前这般的忧愁,故此凌星点便以为她也是恐婚。 “母亲,我并不是恐婚,只是觉得如此一生,仅仅牵挂于两家之间,是否女子之身太过低贱,太过卑微?”嫣儿目光一凛,神色冷冰冰的看向了凌星点,严肃道; 这话一下子都给凌星点问蒙了,说实话,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一向很乖的女儿的目光这般的冷漠,这般的森冷,毫无往日灵气可言。 “世间女子皆是如此,你我又岂能免俗呢?”最终,凌星点作为母亲,反复思忖后给了女儿这样的一个回复。 嫣儿顿时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她不得不承认母亲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但是她心里就是拗不过那个弯来,她明明喜欢的舟郎却被母亲以雷霆手段逐出府去,而且出身那般的低微,可是不怎么来兴趣的唐明,他的命运竟然是那么好,有一个十分偏宠他们家的皇帝叔父,而且家中也是家财万贯,可以说,天下之间,他只要想要,几乎任何东西都如同探囊取物。 嫣儿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在当日委曲求全,答应了和唐明的婚事。 不知道为何,她一走进皇宫顿时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暗中操控着她,让她没有自由选择的资格,那一股力量牢牢的把握着她的路途,让她不敢踏错一步。 所以,她才会决心放手一搏,趁着这次大婚的机会,偷偷的跑出去,从此和舟郎隐居世外,不顾这世间的任何事请,也不管这么做究竟会有什么代价。 “嫣儿,女人的一生,能够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嫁了,已经是极好的结局了,而且,你乃是当今晋亲王之女,你纵然嫁过去了,唐家也不敢对你有丝毫的慢待,无论是唐家上下,还是举国之中,都会因为你父亲和哥哥二人而在你面前矮上三分,这对于一个百姓女子来说,已经是梦寐以求的尊荣了,你应该知足了!”看着女儿不说话了,凌王妃轻轻的将其搂在了怀里,再次安慰道; 然而,纵然此刻凌王妃如何的安慰,对于嫣儿来说,都不会放弃这次放手一搏的机会,此刻,哪怕是母亲将她搂在怀中,也依旧安抚不了她心中的决定。 此刻母亲的话,她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母亲,若我有一天做了让皇伯父和父王哥哥还有你都生气的事情,我还会是你们的女儿吗?”嫣儿心中唯一的不忍,就是父母二人和对她极好的哥哥,因而,这几乎是最后一次和母亲相拥,她下意识的就问出来了这一句话。 “你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无论你做了任何事情,但是,皇家的威严是不可以挑衅的,若是你触怒了你皇伯父还有父王,可能他们就不会认你这个皇室公主了!”听了这话,凌星点似乎隐隐感觉到女儿身上可能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她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事情,于是,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并轻声叮咛道; 嫣儿不再说话,因为她想问的问题,现在母亲已经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答案,她知足了。 “嫁去了唐家,你的生活会比这里更好,你的快乐也会比这里更多,唐明那个孩子,温文儒雅,与其父唐渊甚为相像,一定会对你比在王府更好的。”凌王妃内心十分的不安,突然变得絮絮叨叨的,再次叮嘱道; 似乎,脑海中的那个念头变得更加强烈,此刻凌王妃的心中极度的不安,她也不知道今日为何一直要对女儿说这些话,她过来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这些事情的,她本身是打算询问一下女儿想要带府中的那些东西出去,她好为其置办嫁妆。 唐家的诚意已经极为丰厚了,因此,他们也得好好表示。 然而,一走进嫣儿的屋子,她的目的也瞬间都被带的偏离了原本的轨迹,转而却莫名其妙的安慰起她来,并且心中还极度不安。 嫣儿依旧一句话不说,就那么静静的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目光无比的踌躇却又无比的坚定,脑海中的筹划也丝毫未改。 此时,刚刚被嫣儿派出去送银票的丫鬟也正好来到了白一舟的家中,这是京城中一间极为普通的宅院,是嫣儿将其买下来供给白一舟居住的,而这个地方,也只有他俩和最为心腹的丫鬟知道。 “姑爷,姑爷!”丫鬟无比紧张的打量着左右,一边拍打着门环,大叫道; “来了来了!”里面的声音似乎不是很耐烦,而且像是刚刚睡醒一般,不过依旧是白一舟的那个贱声音无误。 很快,脚步声传了出来,里面的人走到了大门处。 “谁呀?”白一舟穿着长衫,十分简单破败,门一打开便很不耐烦的嚷嚷着,然而,当他定睛一看看到了门口这个熟悉的丫鬟之后,神情顿时缓和了:“是小兰啊,是公主来了吗?” “姑爷,王妃今天在公主的屋子里,她走不开!”丫鬟解释了下,随之便从怀中将嫣儿给她的那一叠银票拿了出来,递给了白一舟,说道:“这是小姐给您的,她说让您去京城附近买一座偏僻隐匿的房子,大婚之后,她自会去寻你!” 看到这么厚的一叠银票,白一舟的双眼都在放光,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这一叠银票上面,下意识的就伸手拿了过来。 “请转告公主,此事舟一定办好,到时候我会去奉安郡福安客栈等她!”白一舟一边十分市侩的点着银票,一边笑容满面的对丫鬟说道; “好,我这就回去!”看到这个龌龊窝囊的白一舟,丫鬟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鄙夷,很是不屑,但她还是将这一抹不屑狠狠的压制住,回了一声,然后连门都没进,直接转身离开了。 “小兰你慢走!”因为得了一大叠的钱,白一舟的心情是十分的美好,冲丫鬟的背影喊着,并且继续点着银票。 然而,花了数分钟,他才点清楚。 “竟然足足有着三十万两,太好了!”得到了准确的数目,白一舟的脸上挤满了笑容,惊叹道; 然而,他随手就将长衫裹了裹,并没有进屋,而是直接走出了家门,而且一边脸上还露出无比淫荡龌龊的笑容,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哼着小曲。 “咿咿呀呀,傍上了公主,如同开了金矿~~~” 夜晚中,冷清的街道上晚风微凉,然而白一舟却是半点感受不到寒冷,因为他知道,马上就要暖和了,很快,还有一条街,人就暖和了。 因此,心中的这一道信念走进了他的内心,让他不惧寒冷。 走过了一条街,来到交叉口,再看他准备去的这一条街,和刚刚走过的那一条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刻,这条街上被两旁的明亮的酒楼舞榭歌台中的烛光照得发亮。 而其中最显眼的还是京城中的第一青楼,春风楼。 当年,三王子方子稷为了将柳鸢鸢带出来,几度进去,如今更是成为了春风楼老鸨心中的骄傲了,而且,她不敢说出来,又很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背景,于是就时常暗示那些光顾的大财主们,春风楼是当年皇帝都曾来过的一等一的温柔地。 此时,无比悠闲的走在大道上的白一舟,就朝着这里而来,而且,仿佛他早就是春风楼的熟客了,走到门前的时候,门前的小姐们甚至无比熟悉的凑了过去。 “白爷,您来了,好几天都没有见过了!”一名花枝招展的姑娘无比亲热的挽住了白一舟的胳膊,娇滴滴的叫道; “哎,这不是这两天公务繁忙吗?”显然,对于这种女子,白一舟很是受用,当即便笑呵呵的搂住了这个这个浓妆艳抹的妓女,随之神态十分倨傲的走进了春风楼中。 果然,里面很是温暖,一点都不冷,左拥右抱的感觉非常之好,让他心里都暖洋洋的。 就这样,他在春风楼中足足呆了一夜,手中的银票也砸出去了一万两,一晚上的‘白爷’也叫的他的自信心再次跃升了一层。 于是,一连几天,他都呆在了这里,徜徉在春风楼的姑娘的温柔乡里。 直到这一天,公主出嫁,衙役清晨出来封街封路,准备迎接唐家的迎亲队伍,他才从春风楼中出来,回到了家中。 此时,他手中的银子已经剩下了不到一半,没办法,那地方实在是太烧钱了,不过这些钱买一栋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从春风楼出来,刚刚走了还不到一半的路程,突然之间就听到了唐家的迎亲队伍,并且一眼就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的唐明。 今日的他,潇洒无比,一身新郎官的服饰华丽奢侈的同时,也衬托着唐明那张英俊清秀的脸,一眼看过去,这样的青年才俊,迎娶公主,必然所有人的心里都会觉得二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此时,白一舟站在巷子口,看着从面前威风八面走过的唐明,他的脸上满是嫉恨,满是嘲笑,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自卑,手要一直摸着怀中的银票才能抹去。 “什么狗屁财神唐家,你们家的女人过几日还不是要跟着我跑!”白一舟脸上满是嘲讽,心中暗暗的鄙夷道; 这句话说出来,他就是个死,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只敢放在心中暗骂他人。 殊不知,他手中的银票,都是来自于唐家,他风流了几天的债务甚至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唐家赏给他的。 另外,他本来和嫣儿保持着那种暧昧的关系就已经足够对不起唐家了,此刻还在心里默默的鄙夷,向这种货色,几辈子都难以出头。 像这种货色,强行去追求自己驾驭不了的权贵,让他鸡犬升天的同时,也有可能其中隐藏着无限的杀机。 他恶狠狠的诅咒了此刻威风八面的唐明几句,随之便回去了自己的家,毕竟,他的心中实在是太过不适了,尤其是近几天在春风楼豪撒千金换来的高高在上的自尊心。 转眼之间,唐明便带着长长的队伍来到了晋亲王府门前。 今日,是大舅子方宇辰率几个同族兄弟站在府门前迎接这个新姑爷,因而,当唐明的马来到王府门前,唐明见到了大舅子在门前,一把就从上面跳了下来,随之无比从容的走到大舅子面前,一丝不苟的躬身下拜。 “小婿唐明,见过兄长!”唐明恭声道; 方宇辰爽朗一笑,豪情道:“进门当饮三大碗,喝了酒,才够资格称本王的妹夫!” 大舅子话音刚落,旁边的下人立刻走出来三人,一个人手中端着一大碗的酒,唐明粗粗扫了一眼,目测这一大碗估摸着就得有一斤半了,三碗也就是四斤半。 不过,好在他的酒量也还可以,区区四斤半,还不在话下。 “谨遵兄长所言!”唐明也豪爽一笑,随之踏步上前,端起了第一碗酒。 而这时,一直在唐明身后的一名唐家子弟唐安,这个时候很有眼力见的悄悄走上前,拿出了一锭五十两的银锭子,便放在了酒碗被拿起来的托盘上,随之冲下人挤眉弄眼的。 可想而知,能站在方宇辰身后端着托盘的,都是管家级别的人精,还能不知道唐安的意思,于是,三人纷纷颔首一笑,冲着唐安点了点头。 其实这酒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喝的,开玩笑,要是酒量不好的,这四斤半酒还没进门就干倒了,婚还结个屁啊! 因而,大多的新郎官在这个时候都会给银子了事,让管家把早就备好的白水或者是下意识的将酒碗打碎。 不然,谁能喝的下去四斤半,还骑着马迎亲。 而此时,唐明喝完了一碗一斤半的白酒之后,后面的酒在他拿起来的时候,都会被端着托盘的管家们有意无意的弄洒一大半,并且,唐明后面两碗喝起来也是十分的顺遂,感觉度数都不是那么高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逃出唐府! 三杯酒下肚,唐明依旧风度翩翩,神情淡薄,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这时,方宇辰也笑呵呵的上前,拍着唐明的肩膀爽朗叫道:“好样的,不愧是本王的妹夫!” 随之,便亲自将唐明带着走进了府中,然而,走进府中的一路也是极度不轻松,无数的下人都在这个时候跪在了两边讨赏,当然这对唐家来说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几个宗族兄弟更是为了整蛊唐明,重重设卡,光进门到走进客厅的那一段距离,唐明就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这还不算路上撒的银子。 此时,客厅中,蒙着盖头的嫣儿由晋亲王牵着,唐明则站在另一侧,而就在这时,皇帝的派来传旨的太监也随之站了出来,当众宣读着皇帝特赐的旨意。 而凌王妃此刻则双眼红红的站在一旁,显然是刚刚与女儿话别之时动了感情,毕竟一手带大了十几年的女儿,嫣儿比哥哥方宇辰在母亲心中的地位还高,毕竟是母亲一手带大的。 方宇辰则从小在宫中和太子一起念书,而后又被皇帝送去了神老的身边习武,虽然也很孝顺,但是和母亲的感情还真不如这个妹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圣旨念完了,宣旨太监将圣旨合了起来,随即满脸笑意的走上前去,对晋亲王说道:“王爷,皇上说了,今日尚书台商议着与诸国邦交通贸的一众大事,他脱不开身,不过随后会派太子前来王府和唐家道贺!” “圣上恩宠,皇弟受宠若惊!=”晋亲王也一脸和气的将圣旨接了过来,随之神色无比凝重的拱手说道; 随后,公公离开了,大婚继续,晋亲王一手牵着女儿,唐明则走在他的左侧,他亲自送二人出府,并且随之前往唐家,参加大婚。 而凌王妃就没有去了,方宇辰也没有去,毕竟家里还得留下一个照顾前来王府中道贺的一众王公子爵,朝廷重臣。 王府门前,晋亲王亲自将女儿送入轿子中,随之转身过来,对唐明说道:“贤婿,今后多多来王府,陪为父喝喝酒!” “小婿谨遵岳父教诲!”唐明神情一肃,随之躬身下拜,道了一声,随之便命人起轿,然后自己也随之上了马,带着人往唐家而去。 而后,见到唐家长长的队伍走了,晋亲王方才派人备马,去往奉安郡,他们一路过去,因为没有那么多人,速度要快得多,因而,只是一会儿,晋亲王便到了唐府。 今时今日,唐家的一切都是唐渊主理,因而,今日同样是他带着一众家族子弟站在门前迎接晋亲王。 他们算着时间,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路风尘而来的晋亲王和几个随从,于是,唐渊立刻迎了上去,见礼道:“见过晋亲王!” 晋亲王飞身下马,一把就将唐渊扶了起来,随之一脸和气的说道:“自今日起,唐兄和我晋王就是亲家了,何须如此多礼!” “仰仗皇上天恩,晋亲王不弃,今后公主到了唐家,我定当将其当做掌上明珠相待,绝不容其受半点委屈!”唐渊一脸笑容的说道; 随后,唐渊便带着晋亲王走进了府院之中,今日的这里,也围满了人,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恭谨,随后,在数个唐渊同族兄弟的簇拥下,晋亲王坐在了今日主桌首位的位置上。 过了好一会儿,迎亲队伍回来了,门外又响起了一阵阵的鞭炮声,还有无数百姓的欢呼声,他们今天起个早出来恭喜唐家还真是来着了,光是捡捡地上的碎银子,都能混个几两银子,可想而知今日的奢华程度。 而嫣儿进府的这一时刻,王府随侍的下人婢女们更是拿着之前唐家送的彩礼银子在两边狂撒开道,没办法,来到了唐家这里,可没有京城那般的衙役戍卫营士兵封街封路的待遇了,唐家毕竟只是个商贾,若是太过嚣张了,对他们没好处,更对朝廷的声望没好处。 所以,簇拥在唐府门前的人,比王府门前的人要多的多的多,而普通的下人和家丁也无法完全将他们隔离,于是就只好用了一个最好用的手段,那就是撒钱。 开玩笑,一旦开撒,所有人都会埋头去捡,自然而然路也就腾开了,新娘也就能无比端庄体面的走进唐府。 然而,现在太子还没有过来,因此大婚还没有开始,嫣儿此刻只是站在了拜桌之前,等候着唐家张罗着拜堂的一众礼仪。 “若是今日如此大张旗鼓,明媒正娶入府的是舟郎,我该多开心啊!”红盖头下面,嫣儿一脸的低落,感受到了唐家的热闹,心中顿时变得无比低沉,叹息道; 在她的心里,是上天拆散好良缘,不过她不知道,拆散她的并非是外在,而是他们二人之间,就是白一舟,又或者说是就是她方嫣儿。 白一舟这样出身卑贱,且又有纨绔浪荡品性的人渣,伪装之下的卑鄙无耻之徒,都能被她方嫣儿看上,可想而知,她方嫣儿有多么眼瞎,可想而知这个白一舟有多么不可救药。 一平凡人身,幸得金枝玉叶青睐,不感谢上天恩赐还自罢了,又不沉心静气好生考取个功名,去维护于她方嫣儿的这一段姻缘,还常常流连于妓院歌台之中,这样的无能窝囊之徒,岂能容与天地之间玷污圣洁。 方嫣儿也是如此,明明有着尊荣身份,父兄皆是位极人臣,自身也是样貌姣好,体态出众,明明有着美好人生,光明大道,却不自洁身自好,偏偏看上渣滓,看上了一个蒙着人皮的禽兽,道她有眼无珠,却又无可奈何于痴女情深,毕竟幽居王府多年,见人不多,见人不明,仿佛也不是那么的不可原谅。 此时唐府中的热闹氛围,一点一点的激起了方嫣儿心中的那一团委屈,此刻也变得越演越烈,她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出唐家去寻找她心中的爱情。 但是这一刻,她明显是做不到的,父亲晋亲王在此,唐家一种老少在此,甚至当地的父母官都在此地,甚至一会儿太子更是会亲自驾临。 若是此时她任性离开,后果将不堪想象。 唐家随比起晋王府来说,算不得什么,仅是区区商贾,但是你要知道,唐家的背后,可是站着当今皇帝,如今的唐家家主唐渊更是和皇帝如同亲兄弟一般,甚至比皇帝和她父王的关系还要好,若是此刻她让唐家在奉安郡所有的父老乡亲,还有一众商贾好友的眼前颜面扫地,沦为天下的笑柄,更有甚者,给唐家的老人气到一个两个的,譬如如今的族长唐宪,皇帝的养母二夫人,到时候这个代价可不是谁能够承担的。 毕竟,皇帝对唐家是有感情的,伤害了唐家,就是打了皇帝的脸,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耍了唐家,最后一定会以一场腥风血雨收场不可。 皇帝的震怒之下,相信不会有人在这一场闹剧之中黯然离开。 嫣儿无法承受这个结果,更加不想看到这一幕的发生,但是心中的对自己感情的迫切又是无比的强烈,因而,哪怕她再怎么想离开去找白一舟,在这个时候她都得忍下来,安安静静的和唐家办完这一场婚事。 不然的话,她没有好下场,白一舟更没有好下场。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嫣儿不知道等在侧堂有多久,只是遥遥听到了一声:“太子驾到!” 然后过去了不到半分钟,便有老嬷嬷前来带她前去正堂,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很快,一切应当走的仪式都走完了,然而,这个时候,红盖头之下的嫣儿突然感觉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太子爷,您有何事吗?”这是唐明的声音,嫣儿听了也是心中奇怪,这个时候太子过来他们这里作甚,难不成有什么话要交代。 不过,正在她疑惑之时,太子来到了她的面前,随之淡淡的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锦囊,此刻哪怕是在光亮中,也是亮闪闪的,并且随之顺手递给了嫣儿。 “嫣儿姐,这是母后送给你的礼物,她说此物她只有两颗,本来准备再寻一颗今后留给熏儿她们三人的,但是如今你先成婚了,她作为皇后没什么可送的,所以就将这个送给你了!”太子的话说的十分的亲切诚恳,很能收买人心。 嫣儿听了这话,也是大为感动,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将锦囊接了过来,随之沉声说道:“太子回宫替我多谢皇后娘娘的恩情!” 太子应了一声,随之便和唐明说了几句话,便走到了府院中去,而后,嫣儿便被唐明和几个侍女送进了新房之中。 “公主你稍坐,有何事吩咐丫头们去做就是!”唐明无比贴心客气的将嫣儿送到喜床上坐下,随之柔声说了一句,便再次走出了新房,去到了前面的府院陪客人。 “你们都下去吧,人多太闹了,我想安静一会儿!留小兰一人侍候就好。”唐明刚刚离开,嫣儿立刻出声吩咐一众侍女道; “是!”四周的侍女丫鬟们立刻听命随之走出新房,站在了门外。 而这时,感受到屋子里只有小兰两个人的嫣儿一把便挽起了盖头,随之看向了小兰:“小兰你快脱掉衣服,穿上我的喜服,坐在这里,我要出府去!” “小姐,这恐怕不好吧!万一要是姑爷发现了,该如何是好!”小兰顿时有些惊愕,下意识的拒绝道; “不要害怕,万一要是有人发现了,你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是,他们不会为难你一个小丫头的!”嫣儿脸上满是坚决,沉声说道; 小兰还是一脸的不愿,但是看着嫣儿脸上一脸的坚定,她最终还是和她换了衣物,扮成新娘坐在了喜床上。 嫣儿实在是等不及要逃出府去,心中按捺不住,于是只好冒险一搏了,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的,她觉得还是不能等大婚过去,否则今夜洞房之后,她已不是完璧之身,又有什么面目再去寻她的舟郎。 所以准备在这个时候冒死一搏,虽然风险很高,但是成功率也非常之大。 照嫣儿看来,一般情况下都是晚上快要休息了才会掀盖头,而且房间里面那个时候只会有唐明一个人,像那种夜黑人静的时候,就算唐明知道了,事情也不会闹大,顶多只有唐家一家知道,也就是说不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唐家和皇帝的脸。 若是那样的话,事情或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或许在父王和哥哥的斡旋之下,只要她和白一舟永远不露面,这件事情就能这样敷衍过去了。 主仆二人的速度非常快,只是不到一分钟,二人的衣服就换好了,此时的嫣儿穿着小兰的丫鬟服饰,站在床前,完全看不出来半点的端倪。 而两个人的容貌虽然有很大的出入,但是毕竟今天嫣儿和小兰是第一天来府,在唐家的熟识度并不高,因此混出去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小兰,我的首饰盒中有一千两银子,若是唐家欺负你了,你就拿着银子偷偷的跑出去,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了!”嫣儿神色无比肃然的对蒙着盖头的小兰说道:“另外,你不要紧张,你坐在这里和我坐在这里是差不多的,只要你不说话,应该是没什么人能够看出来的!” 小兰身子颤抖着点了点头,强装镇定的坐在床上,她的手心里都是汗,但是没办法,谁让嫣儿是主子呢! 而后,嫣儿擦掉了妆容,素面朝天的走了出去,一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两个丫鬟纷纷冲着她低下头去。 “公主派我出府去买杏仁斋的蜜糖球,请问城中可有啊?”嫣儿故意嘶哑着声音,神情十分淡然的问道; “小兰姐姐,街东头就有一家杏仁斋,你可以从小门出去,那边比较近!”丫鬟低声说着,一边将具体的路线告诉了嫣儿。 嫣儿大喜,随之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便直接给了二人,然后直接出府去。 第四百一十八章 绝杀令 一路上,嫣儿低着头,走在唐府之中,虽然人多,但是也没有人回去注意一个小丫鬟,不过,在她走进厨房,准备从后门出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府中的厨子叫住了她。 “诶,你是哪一房的下人啊,怎么走到这来了!”一个闲着的厨子看着嫣儿穿的和唐家的丫鬟服不一样,而且又走这个很偏僻的一个小门,顿时觉得奇怪,随之便问道; “我是公主陪嫁过来的丫头,我现在要出府去为公主买杏仁斋的蜜糖球,刚刚问了房中姐妹们,方才知道从这里出门较近,所以便冒昧闯了过来!”嫣儿依旧一脸的淡然,笑道; “哦,那你出去吧,从那个门儿出去,走到头左拐,再走一条街你就能找到杏仁斋了!”厨子点点头,通过了这个理由,并且随口指引道; 嫣儿连忙道谢,随之无比激动的从小门离开了唐府。 走出唐府,似乎连空气都变得香甜了许多,一股浓浓自由的味道,充斥着嫣儿的身心上下,然而,她记了起来,小兰说过舟郎会在福安客栈等着她。 因而,她一出门便直接来到了福安客栈,不过,此刻的白一舟却不在这里,他在青楼中浪了几天,这个时候他正在家里休养,睡得正香的时候。 在他的心里,反正嫣儿也不会完整了,早一天晚一天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只要和她在一起的身份和尊荣和钱财就够了。 而且自从和嫣儿勾搭上的第一天起,他就想好了,不管现在晋亲王愿不愿意认他这个女婿,但是将来他和嫣儿孩子一生,小外孙往王府一带,恐怕再铁石心肠的晋亲王和凌王妃都不会再介意公主当年的事情了,到时候不说给他弄个多么大的官,给他个荣华富贵还是轻轻松松的吧! 另外,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晋亲王就一子一女,而且是一门双王,哥哥方宇辰已经有了荣亲王的爵位,说不准到时候晋亲王老了,糊涂了,看着外孙心里欢喜,一高兴将亲王之位世袭到了他的儿子身上呢! 哈哈,到时候可就是贵族了,而且现在大吴王朝春秋鼎盛,估摸着让他一直富贵到死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于是,他就在这样的白日梦下睡得心安理得,可怜的嫣儿则在福安客栈等了下来,其实,此时的嫣儿心里就是她要尽快找到舟郎,二人走得越远越好,不然的话,真的就是夜长梦多,但是来了之后,从客栈老板的口中没有得到白一舟的信息,于是她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在这里住了下来。 时间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嫣儿站在二楼的客房窗台前,透过窗纱双目无比戏谑的看向外面,脸上满是平静,神情中甚至多了几分的得意。 现在的街道上是这般的平静,然而过上几个时辰,可能这里就要变天了。 想着想着,嫣儿掩不住内心中逃脱囚笼的喜悦,嘴角轻轻的上扬,似乎这一次的同时玩弄唐家和晋王府和皇上于手掌之上,让她的心里十分的快意。 不过,说来也是,晋王府是幽禁她的灵魂的囚笼,皇帝则是乱点鸳鸯谱的罪魁祸首,而唐家就是两者的帮凶,三方面的人虽然都没有直接明着伤害于她,但是却在潜移默化中将她的心逼得越来越冷漠。 因此,此刻玩弄了他们一场,她的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股报复般的快感,扬眉吐气。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她的新房之中,正在上演着一场由喜到悲的闹洞房,而就在片刻之后,一股重重的阴霾将彻底笼罩在她的头上,让她再也摆脱不掉。 到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护着她,包括父王和最疼爱她的哥哥,都没办法护着她。 房间里几个唐明的同族兄弟唱着小黄曲走了进来,还有人拿着春宫图,十分兴奋的走了进来,大家族就是如此,干什么都是一大伙的人,哪怕是闹洞房。 然而,今日却不同与往日,这些小黄曲和春宫图引起的新娘羞涩反应或者是下意识的抵触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哄堂大笑的效果。 当几个唐家子弟走进门的那一刹那,不知道是人多了还是他们的热闹和唱词有些过了火,此时一个唐家子弟唐伏竟然突然注意到,他们的这位小嫂子整个人竟然在颤抖,整个人像是在极端的恐惧之中。 这和被他们吓住了完全不一样,于是,他连忙叫停了几个兄弟,随之走上前去,一脸的玩世不恭,调谑道:“公主,您怎么了,是觉得冷吗?要不我让明哥来给你暖暖!” 这话说完,众兄弟哄堂大笑,不得不说,还的是这个当哥的唐伏,逗起公主都毫不嘴软。 然而,床上坐着的新娘却是一言不发,整个人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这一下,众人觉得奇怪了,一言不发,而且还浑身颤抖,这情况不对了啊,难不成是公主有什么暗疾被他们吓发了。 就连唐伏都愣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十分的尴尬,又无法继续上前,不过,幸好在这个时候,得知唐伏带着几个同族兄弟过来闹洞房的唐明赶了过来。 作为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可是知道这群兄弟的厉害和下限,所以,因为心里担心公主被他们欺负了,所以,唐明刚刚闲下来一会儿便吩咐着前方陪着自己一同陪客的几个兄弟照料者婚宴现场,自己则偷偷的跑到了后面,照顾照顾公主。 “明哥,你怎么来了,上回伏哥成婚你可是没半点手软,现在也该轮到伏哥报仇了。”唐伏的亲弟弟见到唐明走来,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他立刻走上前,拦住了唐明,嬉闹道; “你们聪明斗不过我,底线没我低,怎么斗得过我,我这是过来帮你们出出主意的,你们还拦着我!”唐明一边往里闯,一边爽朗的解释道; 跟自家兄弟在一起就是不一样,一个平日里斯文有礼的阳光男孩此刻也变成了猥琐淫荡小伙伴了。 “不行,你只能看着!”唐伏的弟弟还是不愿,依旧丝丝拦着唐明。 然而,就在这时,站在最前方的唐伏似乎看出了一丝丝新娘子的怪异,于是便看向门外,喊道:“弟,你放他进来吧!” 弟弟一愣,但还是十分听话的放唐明走了进去,然而这个时候唐伏迎了上来,拦住唐明,奇怪无比的说道:“会不会是公主从小在王府长大,没见过我们这老百姓的阵仗啊?” “吓着了还是怎么了,她怎么发起抖来了?” 一边说着,唐伏一边指着坐在床上的新娘,神色满是怪异。 毕竟都是同族兄弟,要是发现了什么怪异的事情,自然而然他还是要说出来的,不然一会儿真的因为闹洞房惹的大家都不开心就不美了。 唐明循着唐伏的目光看过去,也是顿觉的奇怪,在他的印象中,嫣儿公主似乎一向都是平淡如水的,上次和他在御花园相见也一直都是占据着主导地位,怎么今天这么的害怕。 于是,唐明直接走了过去,并一边冲外边喊道:“拿喜称来!” 听了这话,后面的一众唐家子弟瞬间沸腾了:“还是明哥爽快啊,竟敢掀盖头让我们闹洞房,哈哈,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是啊,要不人家是大哥呢,就是有魄力!” ... 喜称拿了过来,站在新娘面前的唐明明显的发现,此时的新娘子颤抖的更加厉害,而且整个身体一直都在发抖,似乎已经到了恐惧的边缘。 “唰!”唐明奇怪无比的拿起秤杆,一把就挑去了她的红盖头。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唐明瞬间被盖头下面的面孔吓住了,他也不曾注意过小兰,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坐在这里的这个新娘子并不是嫣儿公主。 于是,他顿时倒退了几步,手中的秤杆也惊掉在地上,他的脸上更是满是惊恐,惊叫道:“你是谁?” 这一刻,整个新房中所有人都凝固了,无论是仆人还是唐明的同族兄弟,见到这一幕,大家都愣了。 “姑爷饶命,我是公主的贴身丫鬟小兰,这一切都是公主让我这么干的!”众人只看到,坐在床上的新娘子盖头被掀开之后,然后无比紧张的跪在了唐明的面前,浑身发抖的说道; 然而,听了这么一番话,就是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后面立刻乱成一团。 新娘子被换了? 出大事了! 数位兄弟一边喊着,一边作势就要往外跑,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慌张。 “大家都停下,谁都不准出去,不准大喊大叫!”唐明瞬间反应过来,没有去管此刻跪在地上的小兰,而是立刻看向了身后的一众兄弟们,厉声喝道; 众人立刻就停了下来,随之,唐明便看向了自己的贴身随从,直接吩咐道:“立刻去通知我爹,太子和晋亲王来此,记住,不可声张。” “是!”随从立刻躬身应了一声,随之转身离去。 唐明走到了堂中,众兄弟看向他的眼神也顿时没有了刚刚闹洞房般的随意,所有的人的目光此刻一瞬间都严肃了起来,他们都意识到了事情有多么严重。 此刻,婚宴当场坐在首位的三人听了随从前去禀报的消息,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随之不顾同桌现场其他人的三人,匆匆的便以太子为首赶往了后面的新房。 “王叔,嫣儿这是何故?”太子来到新房中,看着此刻喜床前的景象,顿时面色铁青的看向了叔叔晋亲王,厉声问道; 晋亲王也是一脸的惊慌,心中更是无比的惶恐,随之,他快步走了上去。 这个嫣儿,难道不知道,这可是皇帝钦赐的婚事,要是之前拒绝了也就拒绝了,现在这个时候,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打皇帝的脸! “小兰,你好大的胆子!”晋亲王走了过去,定睛一看此刻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侍女,顿时就认出了她的身份,于是他直接怒斥道; .“王爷饶命,是公主吩咐奴婢坐在这的!”小兰惊恐无比的匍匐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声音也带着无比的惊恐,颤抖道; “她去哪了?”晋亲王没空去和一个丫鬟计较,问道; “不知道,但是,公主刚刚离开没有一会儿,应该是去见白公子去了。”小兰如是说道; 聪明的女孩就是这样,都在这个关头了,还能等着王爷问,还不赶紧知道什么说什么,说一个还要赠送一个,管她公主是不是幸福呢! 跟我一个婢女有个鸡毛的关系。 “这个孽女!”晋亲王听得满脸通红,骂道; 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家门不幸。 他堂堂亲王,竟然生出了这样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儿,此时简直是无地自容。 这时,站在后面看着此刻事情发展的太子听完了原委,登时大怒道:“简直是笑话,这时明目张胆的挑衅皇威,欺君罔上!” “东宫都尉何在,即刻传孤的命令,调集三千羽林卫,沿奉安郡八十里以内严密追查,令本地郡守,即刻派出所有衙役守备兵,封闭四门,不允许任何人尽出,全城搜捕!一天之内一定要将这对奸夫**给孤找出来!” “是!”太子的随身东宫都尉立刻站了出来,随之奉太子的命令快速的冲了出去。 然而,似乎是还觉得不解气,东宫都尉刚刚正准备转身,太子又加了一句:“堂堂皇族公主,竟然如此不顾皇家体面当婚出糗,丢尽了皇族脸面,辜负皇上的厚恩,告诉羽林卫,若有拒捕或是不愿意回来,就将这对狗男女给孤就地格杀,以谢天恩!” 这话一出,现场所有人全都震惊了,谁都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闹到这个地步,太子震怒之下,竟然能够直接下达杀令。 甚至此刻连站在身旁的唐渊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感叹,太子真的不愧是方子稷的儿子,做事如此雷霆手腕,如此杀伐决断,丝毫不拖泥带谁,更不掺杂半点的情感。 简直是跟皇帝一模一样,然而,此刻站在喜床前正准备发出命令的晋亲王听到了太子的这一道绝杀令,也瞬间傻眼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第四百一十九章 王爷放心,老奴这就去! 他虽然是王叔,又是堂堂皇族,享受着皇帝给与的一门双王的厚恩,但是归根结底,他还是皇帝的臣子,是太子的臣子。 一旦事情不对劲,局面动荡的时候,他还是要听皇帝的号令,并且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毕竟,行走在权力之巅,会更加的如履薄冰,当初,是皇帝将他们亲手驾高的,给与了无限荣耀的同时也给他们上了一道枷锁。 无法反抗不说,并且还要乖乖顺从。 太子下达了命令之后,便一脸愤懑的甩袖离去。 然而,太子刚刚离开,唐明便走到了这个老岳丈的身前,沉声问道:“岳父,这事该怎么办,太子下杀令,若是手下的人真的找到了公主,不管不顾直接出手,酿出了祸事该怎么办,或许嫣儿也有难言苦衷呢!” 听了这话,晋亲王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看向唐明的眼神也瞬间多了几丝的感激,然而,他并没有回答,而是询问版的看向了一旁的唐家主事人唐渊。 他的意思很明显,唐明现在的态度和立场,是否代表着你们唐家的最终态度。 毕竟,这件事情出了,唐家是受害者,太子震怒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唐家受到了这样的侮辱,他心里过意不去,另外他也知道父皇对唐家的感情,所以太子才会发出这般激烈的反应。 对于晋亲王来说,再怎么样那也是他的女儿,他十分不愿意让其处于危险之中的,但是因为自己高居亲王之位,又是齐国中枢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根本无法不顾一切的去阻拦太子。 但是如今唐明一表态,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若是唐家都对这件事情选择沉默和宽恕,由他们去到皇帝面前求情,那一定有用。 不过,此时的唐明代表不了整个唐家,唐家此时的真正主事人依旧是唐渊,所以晋亲王才会立刻看向唐渊。 见到老岳父目光灼灼的看着父亲,唐明也一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于是也是一脸恳求的看向了此刻站在神情平淡如水的父亲唐渊。 二人的目光皆聚集于一人。 唐渊感受到二人的目光,但是他的情绪并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神情淡漠的说道:“这是明儿自己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他可以代表自己的意见决断一切自己的事情,我作为父亲,无论最后听到了任何结果,都会毫不犹豫的全力支持!” “多谢唐兄!”晋亲王大喜,满脸感激的说道:“本王保证嫣儿绝不会做出那种恬不知耻的事情,待我将她找回,问清缘由之后,一定给唐家一个交代!” 随即,晋亲王话锋一变,神情无比寒冷的说道:“若是这个孽女真的做出了这种苟且无耻之事,本王就在唐府门前,将这个逆女家法处死!” 晋亲王此刻也是气糊涂了,但是他还是保存着一丝的理智,毕竟嫣儿是他的亲生女儿,虎毒还不食子,更何况是人。 但是,倘若嫣儿真的是做出了那种丢尽皇家颜面的事情,那他就算是再怎么不忍,也得做出决断了,毕竟,皇族不是他一个人的,是整个方氏一族的,家族中还有着不少的长辈尚存,他们对于这种让皇族蒙羞的事情可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另外,嫡系一脉,叔祖父武亲王也尚在人世,若是他老人家得知了这件事情,恐怕也会震怒。 到时候,家法之下,可是毫不容情的。 “晋亲王自作决断吧!”唐渊云淡风轻的拱了拱手,随之便直接离开了新房之中,去往了前面的婚宴现场。 不管怎么说,前面的局面还是要暂时稳住,不然的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情不用半个时辰恐怕都会闹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了。 唐渊亲自前去稳定局面,而这一边新房中的晋亲王则带着唐明离开了唐府,去往了京城,毕竟,眼下只有一个人能够改变太子的绝杀令,他们也只有去找他了。 太子正在震怒之中,而且命令已经下达,是绝对不会更改的。 唐明对于岳父晋亲王的急切也十分配合,无论是其让自己跟着去皇帝面前求情,还是其他的什么事情,他一概照往,丝毫不做推诿。 要知道,他可是本次事件的最大的受害人,可是他却以一副宽仁之心,彻底赢得了岳父晋亲王的无限好感。 不到半个时辰的一路狂奔,晋亲王带着唐明二人终于进了皇宫,此刻二人下马走进宫门之后,便直接朝着南书房而去,二人的神情无比的急切,脚步也是半点都不敢停歇。 “皇上真的为本王找了一个好贤婿啊!”看着比自己还着急的唐明,晋亲王心中满是感慨,十分欣慰的感叹道; 突然,就在这一瞬间,晋亲王突然特别欣赏唐明的为人,认下这个女婿的欲望也在一瞬间暴涨,虽然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让其做自己女婿的念头。 “唐明,若是将嫣儿找回之后,得知她是被人蒙骗,你还愿意继续娶她吗?”于是,二人并肩而行之时,晋亲王突然问道; “此事还是等到见过了皇上之后再说吧!”唐明并没有立即表态,岔开话题道; 然而,就在这时,晋亲王突然觉得唐明似乎并不排斥自己的说法,因而,他也潜移默化的认为,唐明这就是默认了。 二人走在宫中好一会儿,终于,他们来到了南书房门外。 由于近段时间朝廷的事情很多,皇帝也很是繁忙,因此,他的贴身总管时时刻刻的都守在门前,拦住前来觐见的官员们,询问事情的轻重缓急,然后选择禀报或是直接呵退,就算是晋亲王也丝毫不例外。 此刻晋亲王和唐明二人等在门外,十分的焦灼,不过幸好等了没半分钟贴身总管就回来了,并且对二人道:“王爷,唐公子,皇上宣您二位觐见!” 晋亲王点点头,随之便快速的走了进去,此时,尚书台的几个大臣依旧在此,不过,他们手上的公务倒是突然之间突然停了一下。 “事情都发生了,你们来找朕作何?”皇帝无比随意拿着奏折,神情很是冰寒,冷声道; “皇上,臣弟想请皇上阻止太子的搜捕!”晋亲王躬身道:“嫣儿毕竟是臣弟的女儿,或许只是一时之间受了贱人的蛊惑,请皇上容臣弟将其召回训导,或有回头之意,因此,臣弟请皇兄开恩,我皇家不可落下个不教而诛的霸名啊!” “请皇上开恩!”随着晋亲王的话说完,唐明也随之跪在了他的身旁,求情道; 然而,晋亲王这番话倒算是提醒了皇帝,于是,他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直直的看向晋亲王,随之严肃无比的呵斥道:“她是你晋亲王的女儿,说不教而诛,也是你这个做父王的没有管教好,子不教,父之过,说的就是你!” 这一刻,南书房中的气氛无比的凝重,在场的所有人都随着皇帝的恼怒而摒住了呼吸。 毕竟,此刻皇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对这件事情也是无比愤怒,也就是说,太子的指令,他基本上是默认了。 顿了顿,皇帝走了下来,继续说道:“大婚当天,作为新娘竟然偷跑出府,换丫鬟顶替,欺瞒亲父,蒙骗亲父,三从之条,已犯其二,莫说格杀勿论,纵然是千刀万剐,她也不冤枉,还有你这个父王,堂堂天潢贵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养女如此荒诞,你说说,你可有罪!” “请皇上治罪!”晋亲王无比卑微的蜷缩在地上,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羞愧的颤抖。 不过,这种时候他也的的确确应该卑微,毕竟他的女儿给皇家丢了这么大的脸,给他们方氏一族丢了这么大的脸,他自己都已经是无地自容,此时皇帝只是训斥几句,已算是万幸。 “治你的罪,就能弥补她做下的蠢事!”皇帝冷嘲道; 晋亲王不再说话,依旧无比愧疚的跪在皇帝脚下。 看着晋亲王如此,皇帝也不再多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回了龙椅上坐下,随之说道:“此事太子决断,甚为允当,你们退下吧,等找到了人,再说此事!” 唐明顿时直起身子,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就在这时,皇帝却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了他,道:“唐明你留在宫中,先不要回去了!” 无奈,二人都在皇帝这里碰了壁,而后,晋亲王立刻就谢恩离开了,唐明则留在了南书房,呆在了皇帝的身边。 晋亲王一脸的铁青,但是却并非是对皇帝训斥自己的不满,而是这个女儿做出的事情简直是让他无话可说,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不过,虽然他心中愤怒,甚至一度都不想再管这个逆女了,但是想到皇帝的态度,他还是决定要却去救她。 毕竟,皇帝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先找到人再说,可是他却并没有指定谁去找,也就是说,作为当事人的晋亲王也可以派人去找了,那么这种不冷不热的说法也就是给了晋王府一些机会,让他们可以派人出去找她。 可想而知,只要他们的人找到了嫣儿,那问题也就不会太大了,最起码保住性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所以,晋亲王此时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很快,他回到了王府之中,然而,这里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所有人都还是一脸迷茫的,甚至于,府院之中还在乐呵呵的举行着酒宴。 “晋王爷,您怎么回来了!”他一进门,管家立刻迎了上来,诧异道; “将辰儿找过来,我有要事吩咐,记住千万不可声张!”晋亲王无比快速的说道; 管家应了一声,立刻快步走向了府院,去找方宇辰,而这一边,晋亲王也没闲着,再次直接吩咐着管家,找来王府麾下的千户,并且立刻命令其将王府的三千府兵全部集结,而且家伙事什么的都得带上。 于是,只是不到片刻的时间,后花园的演武场中,便站满了府兵,王府麾下的千户华冶一身戎装无比凝重的站在一身深红色五爪赭色龙袍的晋亲王身旁显得是那么的怪异。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却突然要兴兵动武,这找谁说理去。 就在这时,方宇辰在管家的带领下,快速的走了过来,他的神情十分的凝重,一走过来,立刻无比疑惑的问道:“父王,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他还以为是唐家闹洞房给老父王闹急眼了,直接回来调兵来了呢! 见到儿子来了,晋亲王随之伏在他的耳边,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下,让他知道了一下事情的严重性,随之说道:“辰儿,你即刻带着三千府兵去奉安郡,你和华将军分头行动,各率一千五百人,沿着奉安郡各处给我严密搜寻,一定要抢在所有人的前面将你妹妹找出来,知道吗?” “请父王放心,孩儿一定护嫣儿周全!”方宇辰应道; 随之,晋亲王也不再废话,直接就让二人带着府兵从后门悄悄的出府了,他们刚刚转身出府,就在这时,凌王妃突然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 “王爷,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要调动府兵啊?”凌王妃十分惊恐的看着出府的府兵,一边神色无比凝重的问道; “嫣儿这个逆女,这次可惹下大祸了!”晋亲王没有给王妃解释,只是丢下了这样的一句话,然后匆匆离去,毕竟他可是记得,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白一舟! 晋亲王离开了后花园,便立刻招来了管家,快速的吩咐道:“这个白一舟必然还在京城,你带几个人,去把这个人渣给我抓到王府来,若是敢逃,给我当场打死!” “王爷放心,老奴这就去!”管家意识到了此刻的晋亲王有多么的愤怒,于是立刻点了点头便直接转身离去。 第四百二十章 贤淑的唐玉 方宇辰和王府千户华冶带着王府的府兵很快就赶到了奉安郡,随后,他派人知会了一下城中的兵士之后,便直接和华冶分兵两处,在奉安城内外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不过,收效甚微,毕竟现在的嫣儿还躲在福安客栈中,笑呵呵的看着城中街道戒严呢! 这样大面积的搜索,哪里能够找得到人,不过,嫣儿倒是也没有被太子派出的羽林卫找到,她依旧好好的在客栈中。 不过,嫣儿这一边的侥幸,却并没有在白一舟的身上上演,王府管家只是粗粗一打听,便找到了白一舟的所在,于是顺理成章的,他直接被管家带着家丁给逮住了,并且直接将其送进了王府的府牢。 另一边的奉安城,搜索嫣儿的行动还在继续,不过当太子得到了方宇辰也带着府兵来奉安城一同追寻嫣儿的下落时,他的态度竟然慢慢的软化了下来。 甚至他还对手下的羽林卫将军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既然皇兄来了,你们就去好生配合他吧,合兵一处,尽快将人找出来,容后再说吧。” 这话说的很是隐晦,但是明显的就是将太子直属军羽林卫直接交给了方宇辰号令,意思其实也非常明显了,那就是绝杀令慢慢的已经淡化下去,接下来找出来人就行。 然而,五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这个消息也瞬间发酵了起来,在场的很多宾客都知道晋亲王的女儿逃婚的事情,但是无论是唐家还是王府这一边的宾客,所有人都自觉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对这件事情是缄口不言,无论对任何人都不敢说一句。 毕竟,如今皇帝和太子二人都发话了,现在的搜捕势头也很明显,并没有要将晋王府一杆子捅到底的意思,也就是说将来的结局很有可能就是将这件事情遮掩下去,他们现在再去在这件事情上多嘴,等事情过去了,皇帝太子和晋亲王腾出手来了,多嘴的可就完了。 深夜,晋王府府牢之中,晋亲王亲自再次刑讯白一舟。 此时,两个随从都拿着鞭子,站在被吊起来的白一舟面前,已经将他抽了一个半死不活,但是这个人渣也不知道是打了什么主意,就硬是一句话也不说。 晋亲王看着此刻的硬骨头,不禁眉头稍蹙,有一丝不耐烦,随之便看向了两边的随从,吩咐道:“拿烙铁来!” 说完话,晋亲王便直接站了起来,并且走到了白一舟的面前,而这时,拿着一块烧红烙铁的随从缓缓走了过来,站在了晋亲王的身旁。 “我最后再问一遍,嫣儿究竟在哪里,还有,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到了何种的程度!”晋亲王满脸冰寒的看着此刻已经被打的浑身血污的白一舟,寒声问道; 关于这个人的人品和德行,管家早已经打听的一清二楚,自从他被赶出府去之后,就一直被嫣儿豢养着,此人吃软饭不说,而且还拿着嫣儿的钱常年浪迹风月场所,私生活可谓是紊乱至极,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晋亲王真的很担心女儿被这种人玷污。 若是女儿真的如此不检点,被这种渣滓玷污了,那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逆女暗暗地处死,绝不会留着她玷污皇族的圣名。 晋亲王的话说出了口,然而白一舟依旧半点的反应都没有,依旧是一脸的淡漠,似乎毫无半点的感知能力一般。 见到如此冥顽不灵的人,晋亲王甚至都懒得说话,直接后退了一步,随从立刻很有眼色的走上前,手中烧红的烙铁直接就炙在了白一舟的身上。 “啊!”紧接着,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从白一舟的嘴巴中传了出来,叫的整个府牢中都是无比的诡谲阴森。 “王爷问的话,你说不说!”然而,烙铁的剧痛还没有过去,另一名随从无缝衔接的走上前,手中的鞭子再一次狂啸了起来,再次逼问道; 此时的白一舟的承受能力几乎已经快要到极点了,但是他依旧丝丝的咬着最后的关口,因为他知道,纵然现在受到再怎么大的罪,都决不能将他和嫣儿的事情说出来半个字,不然,他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就是他的死期。 若是这样坚持下去,说不定最后他们找来了嫣儿,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或许自己还能有一丝丝的生机可言。 而这,也就是此时白一舟心中的信念,他很清楚的知道,晋王爷这样的严刑逼供,可不是为了他区区一个白一舟,而是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嫣儿的将来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而现在很明显在晋亲王的心里,女儿的将来只能在唐家,那么他现在的身份就非常尴尬了,只要他说出口他和嫣儿有任何突破界限的行为,那么晋亲王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给杀了,然后想尽一切办法隐瞒这件事情,甚至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丫鬟,都会被晋亲王毫不留情的处死,用以掩饰。 而就算他说出来自己和嫣儿公主并没有别的行为,那晋亲王是高兴了,但是他白一舟的命运依旧是个悲惨,到那个时候,晋亲王依旧会将他处死,来让女儿彻底死心,然后再想办法再一次将女儿送到唐家。 毕竟,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纵然他晋亲王府再怎么厉害显赫,今后都不会再有好的夫婿愿意迎娶这样的一个不贞的女人了,能够接纳嫣儿的,或许最后只有唐家在百般消除舆论压力的情况下,将这件事情慢慢的淡化,然后将整个过程彻底改写。 皇族是需要体面的,唐家作为声名显赫的世家大族更加需要尊严,可以说,只要此时的白一舟敢开口,无论是何种答案,他都是个死。 这一点,在他被抓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明白了,所以,就算他再怎么卑鄙无耻,再怎么不配为人,在这一刻,他的心里会紧紧的抓住这最后的一丝生机。 而后,鞭子又招呼了一个多时辰,而看着白一舟这般的虚弱有气无力的样子,又不能上太重的的刑,不然真的将他打死了,那一切的事情可就说不清了。 随后,晋亲王思忖片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管家,将他给我送往奉安城,交给小王爷,让小王爷牵着他前去巡街,把嫣儿给我逼出来,告诉小王爷,若有任何的异变发生,可替为父执行家法!” 说完,晋亲王便直接离开了府牢,管家则吩咐着人给白一舟清洗,而后,将其装进了一个麻袋里面,连夜运往奉安城。 而此时,皇宫之中,唐明站在皇帝的身旁,为其掌灯,整理奏折,做起了侍女的活儿,直到此刻,也并未停歇半刻。 不过,随着皇帝的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了,他也随之放下了御笔。 “明儿,忙了五个多时辰,累了吧!”皇帝对唐明的态度,永远都是无比的亲切,哪怕他自己此刻劳累无比,看向明儿的目光也十分的关切,没有丝毫皇帝的威严。 “皇上该歇歇了!”唐明脚都有些快站不稳了,但还是如此说道; “去偏殿暂歇一下吧,等一会儿,陪朕吃了宵夜再去休息吧!”看着唐明倔强的模样,皇帝笑了笑,随之站了起来,带着唐明去往偏殿坐下。 然而,就在这时,贴身总管突然走上前,提醒道:“皇上,今儿晚上,您没叫宵夜啊!” “放心吧,会有的!”皇帝也不言语,只是淡淡一笑,无比自信的说道; 贴身总管不再言语,而是退到了一边,不过,他有些不明白,明明今天皇帝都没有点,御膳房没做,这上哪去突然来一份宵夜呢。 然而,他却不知道,此时还真的有一份宵夜正在朝这里送来。 此时,唐玉和晗樱公主,石灵儿三人各自端着一盘由石灵儿亲自做的宵夜缓缓的朝着南书房走来。 可能真的没人能够想到,皇帝竟然是如此的神机妙算,这冷不丁的还真的有宵夜凌空送过来,简直是奇怪之极了。 然而,其实细想之下,或许能够找得到一丝丝的端倪。 唐玉如今作为当今太子妃,自己的本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太子如今又不在宫中,却正当巧,唐明莫名其妙留在了宫中,所以,她作为唐家之人,自然而然想来问一下唐家如今的情况,不管能不能解决,起码也要关心一下,表示一下孝心。 另外,石灵儿素来不被皇帝皇后所喜,正好也可以借这个机会,用一次的宵夜缓和一下皇帝对这个儿媳的印象,另外还能为太子博得一个驭内有方,内室贤淑的美名,一举三得,这件事情对于唐玉来说,何乐而不为。 所以,皇帝笃定,以唐玉的聪明才智,定然会在这个时候送来宵夜,借机询问哥哥家中的情况,然后笼络太子内宫诸女的心。 此刻,南书房偏殿中,静悄悄的,仅有皇帝和唐明二人的聊天声音,此时,贴身总管站在旁边,他的脸上满是昏昏欲睡,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无比敏锐的听到,殿外传来了脚步声,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于是,他立刻清醒了过来,随之快步走了出去,然而,他来到南书房殿门前,一眼就看到太子妃带着太子侧妃和太子嫔妾缓缓走来,这一刻,他不禁敬佩皇帝的神机妙算了。 正在这个时候,唐玉已经走到了身前,神色无比的和气亲切,询问道:“总管公公,父皇他奏折批阅完了吗?” 其实,她是知道的,毕竟之前也曾经在皇帝身旁伺候了那么长时间,知道他每天晚上大概什么时间下班,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挑这个时间前来。 “太子妃啊,您来的可真是时候,皇上正等宵夜呢!”见到莫名其妙的宵夜来了,而且唐玉之前在南书房中随侍皇帝身旁的时候,本来就对所有人都十分的亲善,因此总管向她回话也潜移默化的多了几丝的亲切。 唐玉莞尔一笑,随之大大方方的带着两个妹妹走进了南书房中去。 “叩见父皇!”来到偏殿,唐玉正欲下拜,却直接被皇帝叫住:“起来吧,拿着东西不方便,不必多礼了。” “谢父皇!”唐玉直起身子,一脸恭敬的走上前,道:“父皇,近来夙夜忧劳,灵儿特地为您做了一桌滋补宵夜,请您品尝。” “你有心了!”皇帝瞥了身后一脸跃跃欲试的石灵儿,但是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唐玉的身上,夸赞道; “父皇,宵夜是灵儿做的,又是晗樱帮忙送来的,唐玉何功之有,岂敢受父皇夸赞!”唐玉无比贴心孝顺的将石灵儿精心准备的宵夜一份一份的摆在桌子上,颔首道; 这就是唐玉,无论做了任何事请,都能十分大方的将所有的功劳和夸赞全部都给别人,正是这种超脱的性格和品性,也是皇帝十分看好她,非要将其嫁给自己儿子的原因。 然而,唐玉的这般淡薄名位,不争不抢的举动,皇帝十分满意,但没有说话,倒是唐明看向妹妹如此贤淑聪慧懂事满脸的笑容,十分的欣慰。 “唐明,你妹妹今天这是特地来看你的,你都不和妹妹说句话吗?要不是你在这里啊,朕也吃不上这宵夜啊!”菜很快摆好了,皇帝看着愣在面前的唐明,戏谑道; 听了这话,唐玉也不反驳,只是默默的笑了笑,随之冲着皇帝微微躬身。 “皇上说笑了,这是皇媳献给皇父的菜,以表孝心的,真要是说话,也是妹妹懂事贤淑,懂得孝敬皇上,孝顺皇后,没给家族丢人,没给我这个做哥哥的丢人!”唐明颔首一笑,随之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唐玉,满意道; 听了这话,皇帝爽朗的笑了,随之便招呼着唐明吃宵夜,而趁着这个空档,唐明看向了唐玉,漫不经心的说道:“妹子勿念,家中一切安好!” 他当然知道唐玉此来是为何,从一看到她进来就知道,但是这些事情明显不是她该管的,所以唐明也只能含糊其词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太子截胡! 皇帝一边吃着宵夜串串,一边看向唐明,随口道:“此次的事情过去,若有可能,朕希望你能不计前嫌,还能好好的将嫣儿照顾好,或许她也是受人蒙蔽。” 话音落下,场中站着的唐明和唐玉皆是一愣,二人都不明白皇帝的意思,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唐家也是要面子的,这种话明显就是在强人所难了。 晋亲王说说还无所谓,他毕竟是人家爹,为闺女着想也是非常正常的,面上和嘴上说的再狠,他也下不去手的,但是皇上再说这话,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明显就有一种生逼着唐明继续迎娶嫣儿的意思了。 唐明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道:“皇上,嫣儿如此行事,明显心思就不在我的身上,若是再娶,恐怕如此闹剧会再来一次啊!” 这是在试探着皇帝的意思,因而,唐玉也瞬间转过去看向了皇帝,等待着皇帝的答复。 岂料,此时的皇帝却是毫不在意两位唐家子弟的脸上的质疑,甚至还爽朗的笑了起来,随之沉声说道:“放心吧,朕来担保,此种闹剧绝不会再次出现!” “你们要知道,皇族之女,纵然偶尔受到外人的蒙蔽,但是绝对不会一直愚蠢下去的,等到她看清了自己所作出的错事,和从错事之中错失的良缘,她自己就会竭力挽回的!” 随之,皇帝说出了这样的一个道理,唐明和唐玉明白皇帝话中的意思,他无非实在说天鹅是永远不可能看上癞蛤蟆的,有时候只是一时糊涂,从情理上来说,这的确可能,但是二人还是不明白,为何皇帝就能如此笃定,嫣儿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后,真的就能回头。 但是,就算是心中奇怪,他们也没有去质问皇帝的权利,于是只好将心中的话憋了下去,不过,对于皇帝的那个问题,唐明也没有直接的去回答。 半个时辰的时间,唐明陪着皇帝用完了宵夜,随后皇帝便直接离开了,并且直接吩咐着身旁的总管为唐明安排住处。 皇帝走后,唐玉直接安排了两个姐妹先回了东宫,自己则亲自送哥哥唐明去到宫中的住处休息,此时已至深夜,乌云遮住了太阳,如同二人的心情一般,无比的凝重。 “哥,皇上对这段婚事为何如此的固执?”唐玉皱着眉头,奇怪无比的问道; 在唐玉看来,这件事情从之前来看,乃是皇帝准备让唐家和皇族联姻从而加深双方的联系所留下的一条关系链,可供太子今后驱策。 但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唐家丢尽了颜面,怎么还可能容忍这样的一个嫣儿嫁进唐家,不说唐渊和唐明父子能不能愿意,单说曾经做过皇帝养母的二夫人能不能愿意这门亲事,恐怕她老人家知道了这件事情,都会不顾一切的冲进皇宫,向皇帝求情吧。 到时候,作为养育了皇帝十几年的二夫人亲自出面求情,再怎么样,皇帝也得给几分薄面,不说把唐家照顾的多好多好,最起码,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所以,按照常理来说,眼下嫣儿的这条线是断掉了,此时的皇帝若是站在唐家这一边的话,应该严惩嫣儿和晋王府,哪怕是雷声大雨点小,他也得斥责晋王府,然后重新在皇族之中寻一个适龄的后辈,譬如武亲王的曾孙女,譬如皇长兄的儿女之类的,这样做的话,那双方就全部都照顾到了,谁也不会说什么。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但是现在他并没有要为唐明另择她人的意思,而是选择继续往嫣儿这条道上使劲,这可就奇了怪了。 这完全不符合皇帝的利益和处事风格啊! “可能皇上觉得,这位晋亲王掌管着如今天下最为富庶的齐国,来和我唐家联姻,可能会对我们的帮助更大吧!”唐明思忖片刻,沉声说道; 说实话,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位一向十分照顾唐家的皇帝突然之间会如此的冷肃对待。 “又或者是,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嫣儿公主的行径其实父皇都看在眼里,特地想要给她一次机会?”突然,唐玉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可能性,喃喃道;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得先找出来人吧!”唐明轻轻叹息了一声,叹息道; 而此时,皇后宫中,皇后幽夜站在此刻正坐在浴桶中的皇帝身后亲自为他为他洗发。 “幽夜,再过三年,我带你出宫,丢下媃儿她们三个,你舍得吗?”皇帝闭着眼睛,坐在浴桶中,突然莫名其妙问道; “有何舍不得,她们都长大了,她们应该去过自己的日子,再者说,就算我一直在宫中,她们也不会一直陪在我的身旁啊,终归是要嫁人的!”幽夜如是说道; “好,到时候离开皇宫,将天下交给太子,将媃儿她们也交给他,你不许哭!”听了这话,皇帝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十分淡然的说道; “哼,我才不会哭呢!”幽夜娇哼一声,倔强道; 皇帝早就想着要出宫了,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当时的太子也让皇帝很是担忧,倒不是担心江山倾覆,而是他觉得,若是自己就突然那样抽身离去,这几个儿女的安全非常难以保证,这些年,皇帝创下了丰功伟绩,但是其实也给他留下了一批骄兵悍将,桀骜文臣,都是很难收服的。 一旦皇帝突然之间离开,到时候太子仅凭一个人压不住他们,该如何是好。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太子那个不大省心的弟弟福王的母亲,又一门心思的想着争宠夺嫡,可以说,当时的那种情况,内忧外患,他根本就无法离开。 现在不同,现在一切都宁静了,远海诸国他们不闹了,西北西南异邦也都安宁了下来,太子如今监国也有了一些时日,有了一群二线的心腹,不说可以完全帮他顶住局面,最起码可以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太子在朝堂上和老臣们分庭抗礼,也能支持他慢慢建立自己的威望。 所以,只要最后的一件大事,远海诸国来了大吴进行诸国比试之后,皇帝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离开了,眼下,虽说这件事情是太子亲自主理,但是事关国体,更加关乎今后大吴的声望,皇帝还走不了,他必须留下来坐镇,才能稳操胜券。 方子稷有时候自己都埋怨自己,走过一段不足百年的旅程,为何总是牵挂如此之多,江山社稷,儿女妻小,好友亲朋,等等一切一切,都时时刻刻的放在他的心中。 很快,一夜的时间过去了,此时的奉安城中,荣亲王方宇辰亲自坐镇当地府衙,指挥着羽林卫和自家府兵的配合搜寻。 而且,他还专门派出去了十个亲兵专门拖着那个已经被自己老爷子揍得奄奄一息的白一舟全城中转悠,不过,这座城实在是太大,而他们转悠的速度也太慢了,这都一整夜了,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嫣儿啊嫣儿,你究竟躲在了那里,你再不出来,惹的太子更怒,到时候哥哥可就不一定能够压得住了。”方宇辰一天一夜都没有睡觉,哪怕他在王府的婚宴上喝了那么多的酒,身子麻木了许久,但是他也依旧无比焦灼的在府衙之中转来转去。 他是真的担心,这个傻妹妹不知道真相,不知道现在是他在找人,若是真的换上了太子的绝杀令,那些羽林卫们下手在随意重一点,你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到时候,父王想给你说理都没地方去,让堂堂皇族丢了那么大的人。 然而,方宇辰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妹妹也是一夜没有睡,她更加可怜,她是整整的哭了一夜,眼睛此刻都是通红的。 此时,福安客栈嫣儿的房间中,她此时满面神伤的站在房间的窗台前,透过窗户的嫌隙看着外面被戒严的街道,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的如此之快,她的舟郎竟然这么快就被抓了,而且此刻还这么的悲惨。 有过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冲出去,但是考虑到白一舟人微言轻,她一旦现身,他必死无疑,毕竟现在的皇上,太子,哥哥,父王,全部都在气头上,在她的心里,自己一旦现身,父亲和哥哥都得冲到最前面将这个她最喜欢的人碎尸万段。 她太了解父王和哥哥了,也太了解这个无情的皇族了。 至于太子的绝杀令,她从昨天就知道了,当时她只是稍稍震撼而已,毕竟这件事情还在情理之中。 而今天,自从白一舟开始出现在街道上,她彻底绝望了,想出去,又不敢出去,不出去,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样能够救下她的舟郎。 他活着,自己的心里或许还能有一丝丝的活下去的希望,他一旦要是死了,她真的也就不想活了。 这一刻,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了,此时心中的所有想法和念头,都是关于他白一舟的、 然而,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局面,基本上已经无解了,所以她想不出来任何的解决方法,只能默默的流了一夜的泪。 此时,兄妹二人就在此处僵持着,哥哥在府衙之中焦灼无比的转来转去,妹妹站在福安客栈房间中看着外面的恋人备受折磨而不敢现身。 二人都在挑战着对方的底线,方宇辰了解自己的妹妹,她和母亲一样的聪明,在关键时刻,她永远都是理智的,绝对不会贸然行事。 同样,嫣儿也了解自己的哥哥,性格憨厚,但是冷静沉着,只要自己不现身,他就一定不会对白一舟怎么样。 这时,静悄悄的府衙大堂之中,一名亲兵再一次走了进来,朗声禀报道:“小王爷,城中已经转了第三趟了,还是没有见到公主的踪迹!” 前两次,方宇辰的回答都是四个字:“再探再报!” 然而,这一次他却更加的焦急,脸上满是急切,没有立即给出下一步的命令,而是踌躇反复的在大堂中走来走去。 他足足思忖犹豫了一分多钟,最终,他停下了脚步,厉声道:“传本王命令,三声锣响,若是公主再不现身,本王就将白一舟碎尸万段!” 意思非常明显了,城中只有三个区域,每巡逻完了一个地方,都会敲一声锣,只要手下的亲兵在巡逻一趟,还是找不到人的话,他将会直接出手将白一舟碎尸万段,不再留情。 “遵令!”亲兵应了一声,随之立刻转身离开大堂,朝着街上巡逻的弟兄奔去。 而后,第四次的巡街开始了,这一次,亲兵们开始喊话。 “三声锣响,将白一舟碎尸万段!”很快,第一个区域喊完,没有任何的效果,然而,就在他们走到第二个区域,来到福安客栈楼下的时候,远远听到他们喊话的嫣儿再也冷静不下去了,因为她知道哥哥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若是自己再这样拖下去,那么白一舟真的就毫无希望了,必死无疑。 所以,她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公主出来了,小王爷命令,将她带回府衙!”见到嫣儿现身,一名小队长立刻大叫道; 不过,就在这时,几名羽林卫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直接拿出了太子的令牌,朗声道:“太子口谕,缉拿皇族逆女方嫣儿和人间祸害白一舟归案!” 随之,几名羽林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霸气截胡,将嫣儿和白一舟二人拎了起来,然后直接上马将其带走,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而几个晋王府麾下的亲兵却是一脸的懵圈,眼睁睁的看着公主被太子的羽林卫带走而无计可施,小队长顿时惊叫道:“不好,快回府衙禀报小王爷!” 府衙之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方宇辰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但是这毕竟是太子的命令,慢说刚刚只是府中的一个十人小队长,就算是他在那里,拿出了太子的令牌,他也得乖乖听令,看着妹妹被人带走。 “随我去唐家面见太子!”然而,此刻着急也没用,方宇辰稍加思忖,便再次下令道;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一本手札! 兵谏是不可能兵谏的,最起码此时的方宇辰是绝对做不出来这事的,哪怕太子截了他的胡,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若是真的鱼死网破,妹妹那是铁定保不住了。 而且,他自己手里这点府兵也够呛能够强迫的了太子。 他武功高强这一点是没错,但是他不可能去对付太子,另外,羽林卫乃是太子的直属军,里面也是高手林立,虽说没有他厉害,但是拖住他一时半刻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另外,太子来的时候乘坐了一架飞天战龙,随时随地都可以起飞,不要半分钟人家就可以跑了,所以,兵谏的风险实在是太大,方宇辰没有那么傻去做这件事情,更加不会蠢到那种地步。 奉安城的官道上,方宇辰骑着快马,脸色无比凝重的朝着唐府奔去,途中,遇上了王府千户华冶正在率人巡逻,他可能还不知道已经将人找出来了。 于是,方宇辰直接喝道:“带上麾下兵马,随我去唐家!” 事起匆促,又是这样的一句急促无比的话,华冶一听,顿时面目凝重起来,随之冲身旁的属下大吼道:“停止搜捕,集合!” 看着方宇辰凝重的样子,他还以为是要去唐家和太子斗上一斗呢! 方宇辰因为只带着随从几人,又骑着快马,很快就到了唐家门口,却不料,此刻在门前的时候,门前的羽林卫直接就拦住了方宇辰,说道:“太子爷命令,只允许荣亲王一人进入,不得带一个随从!” 方宇辰点点头,反正他知道带了随从也没什么大用,于是直接吩咐了身后的几个随从各自散去,自己独身一人进去了唐府。 然而,进到唐府之中,此刻的唐府大院中,嫣儿被唐家的几个丫鬟照看着,强行将其按在了椅子上坐着,而旁边的地上白一舟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若不是能看得到他身体因为喘气的起伏,还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 太子坐在台阶上面,冷冷的打量着二人,神情满是愠怒,而这时,看到了方宇辰来了,他的目光顿时看向了方宇辰,此刻的他十分的冷漠,就是一个手握生杀之权的君王一般。 “参见太子爷!”方宇辰瞥了此刻满脸神伤的妹妹嫣儿一眼,随之快步走向了太子,在台阶之下单膝跪下,恭声道; “起来吧!”太子冷冷道:“皇兄你说说,犯下了如此之事,孤该如何处置!” “请太子从轻发落嫣儿!”方宇辰躬身道; 这句话说得非常明显,他只管他的妹妹,至于那个该死的人间祸害白一舟,随便怎么死,跟他都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然而,太子听到这话,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随之无比漠然的瞥了方宇辰一眼,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嫣儿的面前,看着方宇辰,沉声道:“自古以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方嫣儿通奸出逃,丢尽了皇族的颜面,对上乃是不孝,对夫乃是不忠,如此不忠不孝之女,你叫孤如何从轻发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太子的愤怒,就连方宇辰和嫣儿兄妹二人也一瞬间觉得这件事情大条了,毕竟此刻的太子都是称呼为方嫣儿,并且直接给其安上了通奸出逃的大罪,可想而知他的态度了。 完全就是将嫣儿往死路上赶哪! 现在,单凭一条丢尽皇族颜面就已经足够用家法将其处死,再加上一个通奸出逃,乃是女子之大忌,为国法所不容,这种情况,此刻就算是她亲爹晋亲王来了,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太子杀她,乃是名正言顺,合理合法,无论是家法国法,她都死有余辜。 这一刻,大院中的气氛顿时随着太子的这一番话变的十分的凝重严肃,而站在一旁的方宇辰脸上满是踌躇之色,思忖良久,他顿时朝着太子跪下,无比严肃的说道; “求太子开恩,正所谓有女不教,父之过,而父亲晋亲王常年都在齐国,无暇顾及,因而,我这个长兄便是父,论情论理,此事皆因我这个长兄管教不严,我甘愿用头上亲王之衔换嫣儿一命,还请太子爷成全!” 这话一出,太子依旧面色如常,倒是嫣儿却是瞬间呆滞了,她真的没想到,这个在自己眼中一向耿直冷肃的哥哥,竟然为了自己,宁愿用亲王的爵位来换。 要知道,这个亲王衔可是皇帝赐给他的保命符,可以让晋王府昌盛下去的长明灯,晋王府有了这两个亲王的头衔的加持,将来无论是谁登基,或者是他犯下了任何的错误又或者是受到了任何的陷害,有了这个亲王头衔,无论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他都能抱住一条命! 可是,这么珍贵的一个爵位,他现在竟然直接转手送给了自己,用来保住自己的命。 嫣儿实在是不敢置信,也无法相信,甚至她都能想到,自己这个傻哥哥做出这样的决定,回去之后会受到父亲和母亲如何的责骂训斥。 “朝廷有成法,刑不上大夫,刀不对亲王,你如此做法,孤也无话可说,嫣儿可以放过,但是,我只想问你一句,如此悖逆不堪,乱情不贞,愚蠢至极的女子,真的值得你用亲王爵位去换她的性命吗?”太子神情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方宇辰,沉声质问道; “我二人一母同胎,同年同月同日,先后半个时辰的差距,但我既为长兄,自当有一个长兄的担待!”方宇辰目光无比锐利的看向太子,字字铿锵道; 听了这话,太子心中十分的钦佩他,但是脸上满是十分的惋惜,因为在他心里,在关键时刻容易感情用事的人,是难以肩负大任的。 太子目光十分意味深长的看着此刻跪在自己面前的方宇辰,良久。 “传孤命令,将白一舟即刻押赴西市,将其碎尸万段!”太子从袖中掏出来了一本白一舟的个人手札,直接丢在了方宇辰的面前,然后直接转身朝着后堂走去,并且直接对身旁的羽林卫都尉下达着命令。 “是!”羽林卫大吼一声,随之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不过,这个时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嫣儿听到了舟郎的下场,顿时睚眦欲裂,悲痛欲绝,无尽的绝望在这一刻笼罩着她的全身,她凄厉的叫道:“不,哥哥,你救救白一舟!” “太子,我求求你饶了他吧!”嫣儿哭喊的十分凄惨,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理她,羽林卫依旧十分冷肃的将已经奄奄一息的白一舟拖走, 然而,方宇辰只是看了地上的一本手札,没来得及翻开看,而是直接走到了妹妹的面前。 事情现在已经了结的差不多了,他实在不想再来一次,所以,当他走到妹妹身边的时候,直接就是一掌便将其打昏,然后吩咐着唐家的丫鬟,将其送到后屋。 太子离开了唐家府院之后,便直接来到了皇帝当年曾经住过的小院旁边,皇帝养母二夫人的小院之中。 这几天,他一直在陪着这位奶奶,为父皇尽孝心,然而,也一边帮着嫣儿维护着唐家之内的关系,因为只要他在这里,唐渊的夫人柳夫人也会前来,在旁伺候着二夫人。 哪怕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太子也会将其做的十分全面,这几天他和伴随而来的唐明的妹妹也是打的火热,今年只有六岁的小丫头十分喜欢这个太子哥哥,总是喜欢缠着他,二人才短短的一天时间便玩到一起去了。 “婶婶,嫣儿若是再进到唐府中,您和唐渊叔父可还愿意接纳她!”太子无比亲昵的抱着唐明的小妹妹,随之一边看向坐在二夫人身旁的柳依灵道; 现在唐家的内务,都是她管,而且太子也知道,唐家的很多事情,她的意见在唐渊叔父的心中都很有比重,所以才会先试探着这位婶婶的意思。 “若是太子定夺,我唐家自然是无甚意见了!”突然之间,一向平和亲热的太子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柳依灵的脸色顿时一滞,有些错愕,随之恍惚道; 作为婆婆来说,柳依灵是很不喜欢这样任意妄为又不检点的女人,哪怕她是公主,而且她看儿子唐明的意思,但是若是皇家发话,他们又无可奈何,只能这样不冷不热。 不过,就再柳依灵有些为难之时,坐在一旁的二夫人却突然看向太子,诧然出声道:“太子,此婚事闹成了这样,还要进行下去吗?” “如此这般,皇族的威严何在,唐家的脸面何在,国家的法度何在,于情于理,此事都应该就此作废,双方不再重提了吧!” 听到了二夫人的话,太子淡淡一笑,随之解释道:“祖母您放心,此事我一定会给唐家一个交代,会给唐明一个交代,而且,这件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般不堪。” “其实,嫣儿这些年也是受到了人渣的蒙骗,所以才会如莽撞冒失逃婚的!” 听到这话,二夫人和柳依灵二人顿时满脸讶然的对视了一眼,双方眼中皆是不敢置信,随之十分好奇等着太子继续说。 甚至,连太子怀中的唐明小妹妹都是一脸的期待,虽然她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事,更加不知道这件事情代表着什么,但是她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的太子哥哥。 与此同时,在唐府的后屋之中,方宇辰坐在嫣儿此刻休息的房间门外的小院中石凳上,他静静的看着手中这本刚刚从太子那得到的手札。 里面的恶心诗词就不必多说,全都是这个大吴渣滓白一舟和青楼女子们寻欢作乐之后的有感而发,还有他在纵情声色之后心中的一些恶心憧憬。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渣滓在这本秘密手札中,将他的妹妹嫣儿形容的那简直了,没有一个做哥哥的能够看得下去。 饶是方宇辰乃是阳刚男儿,看到了这种东西,也不禁恶心反胃,心中鄙夷,甚至都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亲手将这个人间渣滓白一舟干掉。 然而,屋子里,不知道睡了多久的嫣儿醒了过来,不过房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于是,她回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已经感知到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她的白一舟可能已经不复存在。 于是,她跳下床,就想直接撞柱而死,不过,就在她正准备撞的时候,坐在门外石凳上的哥哥方宇辰这个时候出声了,他听到了屋子里的声响:“嫣儿,若你真的要寻死,哥哥不会拦着你,但是哥哥求你,出来见我,好吗?” 嫣儿顿时停下了动作,随之就这样面目凌乱的走出了房间,然而一走出来,她一眼就看到此刻正坐在门前小院前石桌前的哥哥,他依旧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 哪怕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依旧承认二人之间的关系,而且,就在刚刚他为了自己不惜让太子废掉头上的亲王爵位的豪情担当也依旧还在嫣儿的心中激荡。 嫣儿走到了石桌前,此刻,在她的位置前放了一杯水,她坐了下来之后,她真切的感受到,哥哥依旧是那个哥哥,会不顾一切的守护着自己,而且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打昏你之前,喊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又睡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口渴了吧!”方宇辰指向她面前的水,十分贴心的说道; 嫣儿瞥了水杯一眼,只是苍白的笑了笑,便直接将水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她根本不担心哥哥会下毒,因为她知道哥哥不会是那种人,哪怕发生了再怎么离奇超出他承受范围的事情,他也不会对自己下手。 看着她喝完了水,脸色稍缓,方宇辰也不废话,直接将桌上的白一舟手札推了过去,随之无比严肃的说道:“这是在白一舟的家中搜到的,你好好看一看,看完之后,你再好好想想,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你自己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说完话,方宇辰起身就走,半点都不停留,将整个小院全部都留给了妹妹一个人。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一刀两断 嫣儿一看到这个所谓的手札,顿时心凉了一截,因为她和白一舟相好了那么长时间,她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东西的存在,也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有写这个的习惯。 随后,听了哥哥的话,她的脸色也微微变了,随之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拿这个是她最爱的那个人留下的唯一东西。 然而,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的第一句话瞬间就打破了她对白一舟的印象认知。 引王府之余财,渡世间万千痴情女子皈依,艳事袅袅,唯我一人独享,何其幸也! 看到这一句话,嫣儿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无尽的寒霜,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成为王府的蛀虫,是一个将王府的钱往出捞养情夫的不忠不孝之徒,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个情夫拿着这笔钱去狎妓,还厚颜无耻的骂着这个供养他的傻女人。 “啪!”的一声,她直接就将手上的手札狠狠丢在了地上! 在这一瞬间,嫣儿真的无法接受此刻看到的信息,她的脑中也瞬间充斥了无尽的怒火,恨不能和这个无耻之徒当场对峙,并且将其痛骂一顿! 她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往日里将她搂在怀里,对她说着甜言蜜语,吟诗作画的翩翩才子,竟然是这种人渣。 她有些恶心,但是却吐不出来。 “该死,该死,我方嫣儿怎么看上了这种人渣!” 嫣儿的脸顿时被自己当初和那个人渣你侬我侬之时的行为举动恶心的通红,这一瞬间,她的心里也顿时十分的羞愧,无地自容。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微风出轨,直接将这本摔在地上的手札翻开,并且直接快速的翻到了其中的记载的最后一页。 嫣儿满腔羞怒,就在这时,随着她漫不经心的一瞥,顿时看到了地上的手札上面的另外一句话。 待我鱼水之欢后,拿钱夺位悠然去,远离王府痴情女! 看到这一句话,嫣儿的脸色再次剧变,随之,她立刻快速的将手札捡了起来,随之直直的看向了刚刚无意一瞥的一句话。 看完之后,她再一次反复确认了上面的笔迹,终于一切都对上了之后,嫣儿几欲一死了之,如果说前面的一句可以证明这个人渣花心,或许在这个时代还能够接受,但是这后面的一句,远离王府痴情女,那就真的不能接受了,这就意味着这个畜生不仅是一个人渣,还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无耻之徒,应当碎尸万段的那种。 嫣儿彻底死心了,她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她的眼神也变得越发空洞,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信,毕竟现在证据都在眼前。 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她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但是她就想最后任性一次,于是,她直接走出了小院,一边走,一边她直接将手上的渣男手记直接撕的粉碎,走出了门,一眼就看到此刻站在门前等候着他的哥哥。 她直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哥哥,我错了!”一边说着话,她的眼泪一边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在哥哥和父王都在,婚事的事情,咱们慢慢商量,若是实在不想嫁,哥哥帮你去求太子,帮你去求皇上!” 方宇辰亲自将妹妹扶了起来,脸上满是解脱。 他是真的担心妹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还是不肯回头,依旧一条路走到黑,但是现在好了,她自己想通了,万事大吉。 嫣儿没有理会哥哥所说的接下来的婚事问题,而是直接面如无比肃然的说道:“哥哥,白一舟被你们押到哪里去了?” “被太子下令,带去了西市当众凌迟处死!”方宇辰一愣,诧然答道; “我要去一趟,哥哥你陪我!”听了这话,嫣儿直接拉着方宇辰就走,十分的霸道骄横。 方宇辰也没有在意妹妹的霸道举动,只是他不明白都到这个时候了,为什么妹妹还去找那个畜生作甚,不过他也没有问,因为看着妹妹满脸的冰寒,他就已经知道,这绝对不是奔着救人去的。 也不得不说,方宇辰真是当今世间出去了匈蛮大王子幽寒之外的第一好哥哥了,无论妹妹做出了再怎么荒谬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支持。 出了唐府的门,方宇辰亲自带着妹妹骑着快马去了西市。 不过,不知道是老天故意为之还是什么原因,在他们快到的那一刹那,突然听到刑场上鸣锣放炮的声音,准备行刑。 “刀下留人!”方宇辰大喊道; 听到这道声音,当地的官员们皆是一愣,不过,当他们看到了来人之后,顿时停了下来,几个监斩官立刻走下了高台,朝着方宇辰走来。 “属下叩见荣亲王!”几个监斩官纷纷跪了下去,恭敬无比道; “起来吧!”方宇辰骑着马来到面前,随之轻轻抬了抬马鞭,淡淡道; 几个监斩官快速的起身,然而,就在这时,方宇辰跳下马的那一刹那,现场的监斩主官立刻走上前去,面色十分为难。 “王爷,此犯人是太子爷亲下手谕下令处死的,这刀下留人实在不合规矩啊,耽误了处决正典的时辰,谁能担待的起呀!” 方宇辰面色一凛,淡淡说道:“放心,绝对不会误了正典的时辰。” 然而,就在方宇辰和刑场上的监斩官周旋的时候,嫣儿突然跳下马来,直接独自一人走了过去,当然,现场的几个监斩官也都认识她,都不敢擅自阻拦。 于是,嫣儿在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一人走到了此刻被架在了木桩上的白一舟面前,这一刻,整个刑场上的气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嫣儿走向这个即将被行刑的犯人。 就连此刻奄奄一息的白一舟看着嫣儿风尘仆仆的狂奔而来,他的目光中都闪烁出了一丝求生的强烈欲望光芒。 “嫣儿,你是来救我的吗?”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或许是因为这两天受的罪太多了,也有可能是绝处逢生的喜悦所致。 嫣儿苍白一笑,不屑道:“因为你,我不顾一切的逃婚,连累我晋王府父兄二人都成为了皇族的笑柄,可你却是怎么对待我的!” “仅仅两句话,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描绘的清清楚楚,原来我仅仅只是你心中为你引王府余财供你寻欢作乐的傻子,一个久居王府深闺中的痴情怨女!” 听到这话,白一舟的瞳孔猛地放大,他瞬间意识到了此刻事情的严重性。 “你太小看我方嫣儿了!”嫣儿凄凉一笑,随之走到旁边便直接拿过了刽子手的大刀,然后猛地挥起,双目中充斥着极端恨意的说道:“下到十八层地狱的时候,要记得,将我的身份加上一条,被你骗却将你废了的绝世女魔头!” 话一说完,嫣儿直接无比精准的直接刺了过去。 “啊!”瞬间,白一舟嘶吼了出来,剧烈的疼痛刹那间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痛不欲生。 而后,看着他不敢置信的双眼,嫣儿只是冷嗤一声,随之将手中的刀丢在了地上,然后潇洒无比的转身离开。 方宇辰满脸怪异的看着妹妹从身旁走过,而一旁的监斩官却是满脸的惶恐,无比慌张的对方宇辰说道:“小王爷,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要是这少了三千六百刀,你让属下该如何向太子殿下复命啊!” “无妨,若是在别的地方多来一刀就是!”方宇辰不管不顾,简单的调侃了一句,随之便直接快速离开,追了上去。 “咱们回府还是去唐家!”方宇辰看到妹妹刚刚刑台上的那一刀,他就知道,妹妹心里的芥蒂定然解开了,因而,他追上去之后,随之便轻松的问道; “进宫,去见唐明!”方嫣儿无比倔强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直接挥舞着马鞭就纵马狂奔了起来。 方宇辰一愣,随之再次追了上去,在这种时候,像嫣儿这种刚刚受过巨大打击的人,必然身边不能离人。 随后,方宇辰不管不顾的陪着妹妹再一次狂奔了半个时辰,到了皇宫,并且在御花园中见到了唐明和皇帝还有皇后万妃福王。 今天,似乎皇帝很是清闲,竟然有时间的带着几个小公主和福王母子俩来御花园玩。 “参见皇上娘娘!”嫣儿来到皇帝身前,不管不顾,面无表情的直接跪了下去,面色十分凝重的说道; “起来吧!” 看着这个倔强的丫头,皇帝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几丝昔日她母亲的身影,这个小丫头某些方面在真的和她的母亲太像了,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倨傲。 这时,唐明下意识的就瞥向别处,似乎不愿意再和他们见面。 听到了皇帝的话,嫣儿却并未起身,而是依旧跪着不起,面色依旧十分的沉重。 “嫣儿任性妄为,连累父兄,丢尽皇族颜面,请皇上赐我死罪!” 嫣儿无比倔强的说着,并一边重重的叩了下去,无比决绝的磕在了地上,虽说御花园土地松软,但是她的脑袋上还是叩出了一个红印。 见到这一幕,皇帝顿时惊了,立刻就想着去扶她,不过他的怀中抱着女儿璇儿,不大方便,于是,皇后幽夜立刻会意并且快速上前,将其扶了起来,还一边数落道:“你这傻孩子,年少之时难免任性妄为,你皇伯父哪舍得真治你的罪。” 唐明见到这一幕,也瞬间将目光转了过来看向了嫣儿,看着她满脸决绝视死如归的神情,他的眼神中有一丝的心疼,但是终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嘴巴抽搐了一下。 “哎,你娘是那般聪明的一个人,在她的亲手调教之下,怎么你就如此的糊涂,竟然与哪种人渣有了牵扯!”看着嫣儿站了起来,皇帝轻叹了一声,无奈道; “你们的事情,你自己去和唐明解决吧,朕不管了!” 随后,皇帝看了唐明一眼,让其留下之后,便带着皇后和万妃福王一起离开了当前的位置,为唐明和嫣儿腾出了一个空间出来。 离开的时候,将方宇辰也带走了。 “父王,嫣儿姐姐这是怎么了,您为什么说她糊涂啊!”这时,媃儿突然凑了上来,无比亲昵的挽着皇帝的手臂,奇怪的说道; “识人不明,心志不定,这就是她最大的糊涂,生在皇族,岂能如同寻常百姓一般肆意妄为!”皇帝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媃儿点点头,随之满脸纳闷的问道:“那要是媃儿将来也犯了这样的错,父皇会怎么对我,也会痛骂我一顿吗?” 听了这话,皇后幽夜瞬间一惊,连忙斥道:“你这个傻丫头,什么事情都争着往上抢啊,你要是犯了这样的错,用不着你父皇,母后就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再也不敢犯错。” 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幽夜作为四个孩子的母亲也是极为不容易,个个都要操心。 然而,她的这一番激烈言论却直接将皇帝逗笑了,随之淡淡的调侃道:“你看看我们的四弟堂堂晋亲王,嫣儿刚刚逃婚的时候,他在盛怒之下不是也说要将这个逆女家法处死吗?” “现在呢!”皇帝直接例证道:“现在说的再厉害,真到了那一天,你也下不了手的!” 这话一出,幽夜顿时语塞,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幽怨之色,却最终没法反驳。 因为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在面前,你现在是很难去推翻之前的理论了,还是皇帝说的那句话,你自己的孩子,真的犯下了大错,你也真的下不了手狠心惩罚,不然到最后心疼的还是你。 “父皇,既然你狠不下心来惩罚我,那就是说我可以随便犯错咯!”幽夜没话说了,但是不代表着媃儿也没话说了,听到皇帝的一番理论,她立刻跳了出来,兴奋无比道; 一个人心里埋藏的最深的就是逆向精神,平常不注意,但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没有任何的束缚,那一刻,他平日里不会显露出来的道德底线都会在瞬间暴露。 第四百二十四章 天下息兵,老将还朝 不过,面对女儿的这种跃跃欲试的样子,作为父亲的皇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随之淡淡的调侃道:“等你犯错的时候,你就知道父皇会如何应对!” “但是父皇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只要有父皇和你太子哥哥在的一天,你们就不可能会有犯错的机会,因为我和你太子哥哥都会将你们的错误灭杀在萌芽之中。” “父皇,你就知道吓唬我!”媃儿一听,脸色顿时变得而有些不满,随之吐槽道; 皇帝莞尔一笑,没有去解释说明,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三个女儿一眼,其实他真的曾经有过这种担心,但是想到自己乃是堂堂帝王,儿子将来接替了自己的大位也是九五之尊,所以,这三个女儿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有人能够护得住他们。 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机之徒,若是妄想动三个公主的心思,基本上不等萌芽起,就会被皇帝或者是将来的太子连根拔起。 “母后,父皇刚刚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怕!”看着皇帝走在了前面,凝儿突然凑到母亲幽夜的身旁,拉着她的衣襟惊恐的说道; 幽夜转过头去看向了凝儿,只见她脸上满是凝重,眉眼中突然出现了一股惧色,眼睛直直的看着此刻抱着孩子往前走的皇帝的背影。 突然,她有些心疼凝儿,她的胆子最小了,皇帝乃是帝王,常年高高在上,做了十多年的皇帝,杀伐决断,雷霆之位,他一严肃起来,慢说是凝儿这样的胆子小的女孩子了,纵然是他国国主,远海诸国的长老都不见得能够招架的住他的威严。 所以,凝儿害怕很正常,幽夜也很能理解,毕竟她从小的时候看自己的父亲匈蛮王铁伐元灭就是如此,心中永远都充斥着一丝丝的害怕,难以磨灭。 “凝儿,你不要怕,他是你的父皇,他是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而且,天底下也只有他会一直保护着你,知道吗?” 幽夜轻轻的将女儿搂在怀中,脸上满是和蔼,温柔无比的安慰着。 “母后,您说的是真的吗?”凝儿将皇后搂得很紧,怯生生的说道; “当然,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们是一家人,你是他的女儿,永远都不需要怕他的,你看看你姐姐媃儿,她和父皇打打闹闹,有时候还伸手去摘父皇的皇冠,父皇都不会生气的,所以你也不要怕,父皇还有母后,加上你太子哥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伤害你,并且还要把你们三个好好的保护起来的!”幽夜笑道; “嗯,媃儿姐姐最厉害,我不怕!”听了这话,凝儿的小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信心,毕竟对于自己的姐姐媃儿她是非常熟悉的,这样一说她就丝毫不怕了。 而这时,万妃突然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身后和凝儿说话的皇后,她见到已经十岁却十分黏着母亲的凝儿的这副模样,心中不禁微微莞尔,意味深长的笑了。 他们一行人身后的亭中,唐明再一次和嫣儿单独站在了一起,只不过,这一次,嫣儿却是一直都低着头,不大好意思再见唐明。 毕竟,她自己闹出了那样丢人的事情,现在再见这个新婚夫婿的面,总会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事已至此,婚约还是就此作废吧!” 二人沉默了许久,唐明站在亭中看着此刻花草中飞舞着的昆虫蝴蝶,脸上浮现了一丝丝的淡然,似乎已经完全看开了。 不过,嫣儿却没有理会他的这句话,而是突然之间听了这话,心中一紧,咬着牙挑起了头,看向了唐明,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她的目光也充满了坚韧。 “如果我现在还愿意嫁进唐府,你还愿意接纳吗?” 这话如同一石砸进了平淡无比的水面上,瞬间在唐明的心中激起了波浪,不过那一股激荡只存在了刹那的时间。 “公主既然心不在我唐明身上,嫁去唐府又有何意,只会白白耽误了公主的终生,又是何必呢!” “若是公主担心违逆皇上旨意,受到责罚,我唐家可以主动向皇上提出放弃这一段婚约,我也可以向外宣布,此事之责全在我唐明一人之身,与公主无关,以保留公主清名。” 唐明的这一番话,也瞬间让嫣儿的心中十分的震惊,她真的没有想到,平淡无奇的唐明,竟然会有着如此的担当和胸怀,不仅承受了所有的委屈和屈辱,竟然还愿意一个人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担下了。 嫣儿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悔意,随之,她再次倔强的昂起头。 “方嫣儿愿意嫁给你唐府,你们肯再次接纳吗?” “若是应下,你我二人履行当初在御花园之约,你陪我出外游历三山五岳,五年时间,身怀有孕便返,若你同意,我们现在就走!”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唐明有了一丝丝转身的意思,于是,她也就直接大喇喇的上前,一把拉起了唐明的手,将他整个人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公主府我不要了,也不是什么晋王府的公主了,今后我就是唐家的少夫人,无论公公婆婆如何看我,无论唐家长辈如何看我,都由我自己去承担,我一个一个的去和他们致歉!” 说完,她见唐明没有反应,只是神色十分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于是她也不说半句废话,直接拉起唐明就走,径直就离开了御花园,谁也没打招呼。 只是走出御花园的时候,对旁边等候消息的太监说了一声:“请公公转告皇上,唐明夫妇走了,离开京城了!” 见到二人这风风火火的模样,太监的嘴巴微张,有一丝丝的错愕,准备将二人拦下来,但是却最终还是没有举动,只是放任二人离开。 而后,太监便去想皇帝禀报御花园中的二人情况。 这个时候,皇帝依旧抱着女儿,万妃则抱着福王,二人为首往后宫而去,而皇后则牵着凝儿,都站在皇帝的左侧。 当太监追上去的时候,皇帝顿时就停下了脚步,显然他对这件事情也是非常关心。 然而,当太监的一句离开京城了,皇帝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随之十分欣慰的笑了,至于他们离开京城,出去游玩,那就跟他没多大的关系了。 “如此结果,再好不过!” 皇帝轻轻抚须,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便再次朝着后宫而去。 随后,唐明和嫣儿二人回到了唐家,甚至连晋王府都没有回去,直接就狂奔到了唐家,而后,又是一阵简单粗暴的解释,而后,唐明和嫣儿便直接离开了唐府。 太子爷笑呵呵的看着如今的结果,似乎他早就意料到了一般,事情处理完了之后,他便直接起驾回宫了,这件事情也随着二人的离开烟消云散。 至于风平浪静之后传出来的一些带有极大热度的舆论,则是两两对立,因为在一拨说晋王府公主逃婚的人对面,还站着一群持唐明公子和公主二人自由不羁,追寻世间极乐去游历天下去了,甚至,在唐家的可以引导下,大部分的舆论都成了这样。 追崇自由自在的富家公子唐明娶了一个聪明智慧又敢于挑战世俗规矩的公主之后,二人一拍即合,大婚之后便直接双双离开唐家这个金银的牢笼,转身走入了繁华无比的大千世界,感受人生的真谛。 对于这种行为,有许多人深信不疑,也有很多人半信半疑,毕竟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并不是没有过,这都是很正常的,富家公子现在好不容易成亲了,能够自己做自己的主了,想出去看看繁华的大吴王朝,也在情理之中。 就这样,这一段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过谁也想不到,这两个人并没有一直在炎华境内,他们还去了灵渊,还去了东湖,甚至于在东湖他们还因为是大吴子民而受到了东湖部落的上等贵宾待遇,在灵渊也是因为有了大吴子民身份的加持,无论走到任何的地方,都是一路顺遂,没有半点的阻碍,就这样,二人一直去到了远海的东部超级洲,不过这是后话,暂不提。 大吴朝廷,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太子也彻底的监理了国政,皇帝也瞬间清闲了下来,现在大吴朝廷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也就是接下来的诸国会盟的事情。 于是,皇帝开始深居简出,很少在朝臣面前露面,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后宫,放在了几个儿女的身上,直到那一天,四位老将归来! 是的,出征海外的四位老帅,武亲王方宏苦,威武候高意,天帅玄牧,国舅爷苏文纣。 他们四人同时回来了,他们并且,他们将自己当初从各自当初的防线带出来的各地精锐也都带了回来,因为现在对远海诸国的战争结束了,他们将手中的兵权再次交了出去,并且他们还在短短时间内,为苏云的东部海上防线挖掘了不少能征善战的将领,将大吴的东境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最起码可保五年无忧。 可以说,他们能做的都做了,为了大吴朝廷,可谓是劳苦功高,肝脑涂地,因而,这一次他们都从齐国登陆,然后从齐国一路来到了大吴的京城,耗时整整的几个月,因此,皇帝必须亲自前去接见。 不过,这一次皇帝接到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那就是当初对南部洲长老会执行凌厉手段的武亲王方宏苦,似乎是因为在海上湿气重风大,导致身体每况愈下,再加上在大浪帝国的时候又是竭尽全力帮助越国中枢院派过去的官员管理大吴的子民,又是劳心劳力,因而,到了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 于是,皇帝得到他们准确的如今时间之后,便直接下旨,命令百官跪迎四位大吴老帅还朝,同时,他也在心里决定,接下来不让他们管任何的事情了,都让其安心养老。 这一日,京城东北方向三十里,皇帝的銮驾在这里等候着,今日,皇族所有的子弟统统来了,包括只有不到两岁的福王,也被侍女抱了过来站在太子的身旁。 然而,就在四位老帅带着人看到了皇帝的銮驾之后,并没有直接纵马前行,而是纷纷跳下马来,取下了头盔兵器,步行上前见驾,没有丝毫的骄纵之意。 哪怕现在的武亲王的身体已经就快撑不下去了,他也依旧强忍着步行见驾,没有丝毫的浮躁和功高震主的意思。 皇帝见状,立刻带着百官亲自迎了上去,神情无比的肃然。 “臣等叩见皇上!”四人以武亲王为首,见到皇帝迎了过来之后,立刻纷纷跪在了地上,恭声道; “快快请起!”皇帝和太子快步走了过去,一一将四位老将军扶了起来。 仅从面相就能看得出来,此时的四位老将军,已经苍老了许多,哪怕是四人之中最为年轻的国舅爷苏文纣,都是两鬓斑白。 “四位率我大吴精兵强将,扬我国威,教训了诸国蛮徒,居功甚伟,你们是朕的恩人,是我大吴朝廷的恩人啊!”皇帝抓着老王叔武亲王的手,感慨道; “都是皇上励精图治,将大吴治理的国力强盛,致使我四境百万将士无后顾之忧,故而我等才能在外放胆厮杀!”武亲王声音低沉的说道; 皇帝双眼满是水雾的摇了摇头,他很是感慨,十分钦佩面前这四人的心胸。 他们明明已经名利双收,每一个人都是当朝贵胄,各个都是皇亲国戚,却在朝廷最需要用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领兵出征,如此的胸怀和格局,非常人可比。 “传朕旨意,东境渡海作战的所有将领,兵士,皆官升一级,双俸一年,可交替回家省亲!”感慨之余,皇帝随之看向身后的尚书台,随之直接下旨道; “臣遵旨!”尚书台的两位丞相立刻站了出来,躬身道; 随之,四位老帅的身后爆发了一阵阵的山呼万岁之声,激情澎湃,气势逼人。 第四百二十五章 父子闲谈! 随后,皇帝亲自扶着武亲王朝着身后的百官走去,让他们受百官跪迎之礼,享受无上的荣耀,给与了最高规格的接待。 回宫途中,皇帝对老王叔说道; “王叔,今后就不要离开京城了,朕即令世子方天颐承袭楚国中枢使之职,替您赶赴楚国中枢院替您执掌政务,您看如何?” “老臣谢陛下隆恩!”武亲王听了这话,立刻就又要跪下,不过却一把被皇帝扶住:“皇叔,不必多礼!” “朕听说,因为皇叔在浪地呕心沥血的治理浪国的防务部署以及民生政务,致使皇叔的身子不大好,今后就留在京城吧,不用日日上朝了,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吧!” 接连的恩旨下达,让武亲王心中十分的感激,再次拱手道:“谢皇上恩典!” “王叔劳苦功高,在外统兵作战,护我大吴,国泰民安,区区恩典又算得了什么!”皇帝的心中是真的心存感激,再次感慨道; 不过,这个时候王叔却摇了摇头,面色无比肃然的说道:“皇上,国泰民安乃是皇上与满朝文武之功,老臣在浪国之时,看着东境的粮草以及军饷一船一船的往浪国运,让我等在浪国也是仓满粮盈,全无后顾之忧,看着如今大吴的国力强盛,老臣也是喜不自禁哪,心中替我方氏两代先帝开心之余,也不禁干劲十足,老臣率兵攻打南部洲之时,帐下的将士将领也都纷纷奋勇上前,浴血厮杀,个顶个的骁勇,宛如天兵下凡,所以,归根结底,这一切还是皇上和满朝大臣与天下臣民之功!” “如今的天祥盛世,得赖皇帝陛下治理之功!” 武亲王十分感慨的向皇帝诉说着自己的肺腑之言,他说的每一句话也都是真真切切的,毕竟一个国家的国力强盛到已经四线开战都还能仓满粮足,可想而知这个国家的朝廷实力该有多么的强横。 而这一番话,也说的皇帝不禁十分感慨,毕竟能有这样的一批大军和将士在战场上浴血厮杀,万众一心,此时的大吴还能有何敌手。 “王叔,请!”皇帝已经无话可说,心中只是满满的热血沸腾,只是微微躬身亲自请四位老帅上到龙辇之上,起驾回宫。 龙辇上,皇帝坐在最里面的首位上,四位老帅都坐在两侧。 “舅舅,这些年您也辛苦了,朕想在京城周边替您寻一处僻静之所供您休憩,舅舅可曾愿意!”皇帝第一个就看向了舅舅苏文纣,随之无比贴心的询问道; 要说这四人之中,在皇帝面前当属国舅爷苏文纣的地位最高,毕竟民间有着天上的雷公,地下的舅舅一说,而且,在民间里若是状告子女不孝,也得是舅舅逮着孩子去到县衙击鼓告状才能快速的定下不孝的罪名,民间兄弟分,也得将娘舅请来划分才能算数,可想而知舅舅在民间百姓中的地位。 如今在皇家也是一样,当年方子稷还什么都不是,都是多亏了苏文羡,苏文纣一文一武两个舅舅的倾囊相助,甚至两个舅舅当时为了帮他挣来合理的王子之位,连命都不顾,一个在朝堂当朝反驳君王,一个更是助他起兵勤王正位。 可想而知,这两个人在皇帝方子稷的心中究竟有着何种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地位甚至都隐隐超过了当初的国君方天濬。 而苏文纣纵然是在当朝受到了皇帝的百般恩待,他也依旧没有丝毫的玩法弄权之举,更加没有半点的飞扬浮躁。 此时皇帝说起接下来对他的安置,他也依旧恪守着礼法,躬身拱手谢恩。 看着这个舅舅,皇帝的心中不禁十分的难过,他终生未娶,其实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自己,可以说,若不是当年母亲苏文玉在宫中受了极大的委屈,他也不会心中饱含着恨意数十年,从而终生未娶。 他将一切本不该属于他的罪责全部都背负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过着这孤独的一生。 随后,皇帝又将目光放在了威武候高意的身上:“威武候高氏一门,满门的忠烈,替朕牢牢的守卫着南境的疆土,回宫之后,威武候留府调养身体即可,也不必入朝伴驾了。” “谢皇上!”威武候为人最是冷肃,无论任何的事情,也很难激起他心中的波澜。 最后,皇帝看向了最后一位老元帅玄牧,说起他来,皇帝更加感慨,当年他起兵勤王正位,他受武亲王之托率兵阻拦,阻碍勤王之师,幸得母亲苏文玉的那块玉佩,才得知了双方早年间的渊源,现在,当朝的大元帅,皇帝的心腹宠臣玄牧,更是他的独子,真可谓玄氏一门,两代元帅。 大吴的四方防卫,有两方就有他玄家之功,大半个天下是玄牧打下来的,北方从无动荡,也全都仰仗于当年玄牧在北境之时的钢铁手腕,致使在无人敢从北境进犯。 丝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的大吴朝廷,武将之中最大的功臣就是他们玄家了! “玄帅,朕听说舍妹仙仙公主似乎已经身怀有孕,今后您也在家中调养身体,等仙仙公主的孩子出生之后,也好享受子孙之福!”然而,皇帝对他却并未提起他的贡献,毕竟他的贡献已经无以言表了,现在的大吴天下,有一大半都是他家打下来的,可想而知他们有多大的贡献,已经说不清了,索性就不说了。 还不如说点开心的。 果然,说起了他即将子孙满堂,他满脸的肃然瞬间就舒展开来,随之拱手道:“谢皇上恩典!” 而后,皇帝亲自将四位老帅送回家中,并且即令太子与文武百官加封事宜。 “天下终于大定了,朕也该功成身退了!”皇帝站在皇宫的观月台上,看着远处的大吴领土,心中满是敬畏,感慨道; 太子站在身后,听到这话神情很是错愕不解,不明白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天下已经安定了是事实,但是功成身退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提前退位,只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敏感,因此他虽然心中诧异但也不敢问。 “太子,接下来的大吴,就靠你来发展国力民生了,朕打了十多年的仗,天下的万民都已经疲倦了,接下来你该让这个天下好好休息休息了!”突然,皇帝看向了身旁的太子,淡淡的说道; 太子一步上前,他的脸上满是奇怪,明明现在已经国力强盛,却是为何还说让天下好好休息,他有些不明白。 “此时的国力强盛,只是存在于表面上的,其实百姓经过连年的征战,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不得不修养生息了!”皇帝为其解释道; 听了这话,太子不由得一愣,他不明白皇帝的真正意思,毕竟就在不久前,皇帝还是那般强横的对待远海诸国。 不过,他转念一想,瞬间就想起来了在石洞之中找到的太祖留下的墙壁箴言,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三择烈,四主发。 上面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第四代的他发展生产,发展民生。 可是,他依旧是以什么为依据的呢? 太子平心静气的沉默了下来,脑中一遍一遍的回想着这些年的国库收入,以及每年的大战支出,再加上各地的百姓人口筛查。 然而,只是片刻之间,他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随之他不禁心中震颤,若不是父皇提起,他还真的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如今,户部的国库收入年年递减,人口之中登记在册的青壮年也是越来越少,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看起来几次的大战的后期状态都是仓满库盈,但其实,这一次的大战实则是有万家和沈家两家在背后支撑着后勤的保障,国库其实并没有给多少,也就是说,现在国家的一大半财富经过了这些年的兵马纷争,已经纷纷落入了五大家的手中,因为在乱世之中,只有他们才有钱去做生意,才有钱去运营自家的生意,所以也只有他们赚了钱,而百姓们则因为家中没有青壮年,年纪大的无力耕种,导致家徒四壁,导致每一年的粮米加上朝廷的补助他们仅仅只是够吃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发展繁衍。 其实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天下无数的百姓士农工商,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中,其实在某种意义上,都是在给五大家族打工。 若是这样的话,一年两年还自罢了,时间一长,可就会出大问题的,没有青壮年就意味着国家不会有新鲜的血液顶替,无论是朝廷的官员还是各州郡的士农工商,都没有新鲜血液,那么百姓的日子只会过得越来越艰难,国家的经济也很难发展起来。 太子还奇怪,为何每年户部呈报上来的天下各地的粮税和土地税为何越来越少,原来竟然是这么个缘故。 之所以以前没怎么注意,只是五大家族的商业税将这少掉的一部分给填补掉了,所以钱差的不多,太子自然也就没怎么在意。 可是,事情要是这样的话,就比较棘手了,毕竟现在的五大家族和皇家朝廷都多多少少的牵扯上了很多的关系,另外,若是贸然将他们全部瓦解,恐怕到时候天下富户的恐慌之下出现了天下无商的局面,那可就不好了,毕竟,若是一个国家没有了商人们的流通,直接就不可能发展起来,另外,若是用比较恶心的手段的话,可能会落下一个以势压人的恶名。 那样实在是不好,所以太子顿时有些左右为难。 然而,只是片刻,太子立刻想到了准确的解决方法。 “父皇的意思是让五大家族将财力暂时布局海外,慢慢的缩短国民之间财力的差距,让整个财富活动起来,然后让一部分青壮年的各境将士卸甲归田,繁衍生产?” 太子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之后,随之便躬身询问道; “对,如今国家的大部分财富都被五大家族掌握着,实在是不利于天下的休养生息,所以在你登基之后,稳定了我大吴在天下各洲的地位之后,则需要让五大家族带领着大吴的富户,开埠通商,然后让青壮年卸甲归田,发展民力,慢慢的收缩巨富与富户,富户与百姓之间的强烈差距,使其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方才是长久之计!”皇帝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随之沉声答道; “多谢父皇教导!”太子点点头,应道; “五大家族也早就想到了将来的天下不可能让他们永远的掌握着天下的财富,所以他们才会将自家的子女嫁给皇族,为的就是让皇族多一道束手的规则,不至于对他们行威压之道,所以,将来你登基之后,只要妥善安置,合理的分配五大家族在远海诸国的贸易板块,他们都不会有何抵触的!”皇帝再次说道; 太子再次点点头,甚至此时他的脑子里就已经有了无数中策略来运转接下来的大吴了。 不过,他还没有空闲半分钟,皇帝的一句话,瞬间让他大为震惊。 “太子,天下会盟之后,朕就要将整个天下交给你了,朕会直接将帝位传与你,然后履行当年的一个承诺去了!”皇帝转过身来,满脸和蔼的拍着太子的肩膀,神情十分亲切的说道; “儿臣不知父皇何意?”听了这话,太子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但是他却不敢相信。 “等到天下会盟之后,父皇便会将皇位传给你,然后离开皇宫,离开大吴,履行对你母后当年的承诺,带她游历千山万水,带她去看诸国之地,不再问世事了!”皇帝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解脱,很是随意的说道; 太子心中一惊,立刻跪倒在地,奇怪道:“父皇何至于此,若是父皇想去巡牧天下,大可不必退位,儿臣膺管国事便是!” “不必了,太子已经是人中之龙,已有帝王之资,而朕则是越发疲累,无心治理国事,因此,朕没有任何的理由再僭居帝位之上了!”皇帝字字铿锵的答道; 第四百二十六章 大权交替 对于皇帝所说的这一番话,太子心中很是踌躇,但是他也不会去太过阻拦,因为他太知道自己的这个父皇了,他真的心思不在国事上,你硬拉也没用; 所以,太子听完之后,只是将其深藏在了心里,并没有去假惺惺的挽留,毕竟当他从灵渊的哪一处大峡谷中出来之后,和皇帝的关系真的就变成了父子传承的君王关系,而并非是子与父争的那种意义。 他没有任何的必要再去和皇帝争夺朝廷之威,更加没有任何的必要在万民面前和皇帝去争对天下的影响力。 “朕自今日起,便会和你母后隐居南宫,太子和太子妃便自此主理朝廷一切军政要务和内宫之事吧!” 皇帝看着极目的天边,心中一片的轻松,累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慢慢放下了。 “无甚事情,你不要去打扰朕和皇后!”感慨之余,皇帝拂袖而去,最后只是对太子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然后彻底离开了观月台。 “儿臣谨遵父皇谕旨!”太子恭恭敬敬的朝着皇帝的背影跪下,恭声道; 皇帝并没有直接退位太上皇,而是依旧坐在皇帝的宝座上,但却将一切的军政大权全部都交给了太子,让他署理一切的军国要务,自己自自此隐退南宫,不在过问朝廷之事。 父子二人分开之后,代表着皇帝最新决定的机构尚书台连发三道谕旨,迅速令朝野震动,文武百官纷纷惊讶万分。 因为这第一道圣旨,竟然是说皇帝身体有恙,命令太子全权监理国政,皇帝和皇后自此隐居较为僻静的南宫。 这一道圣旨的涵盖意思实在是太过广阔,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皇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甚至于,此时的朝上众文武都在纳闷,是不是太子把持了宫中的兵权,从而将自己的父皇逼到了南宫中隐退,然后自己篡夺朝政。 虽说自从太子再次复位之后,朝廷的一切军政要务依旧是由他独自署理,但是谁能总是想着在头上放一个手握大权的老爹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呢。 所以,太子完全有着合理的动机囚禁皇帝,要知道,若是皇帝真的对外称病而隐退南宫,那么太子的地位将会达到一个空前绝后的高度,在朝臣的心中的地位也会瞬间飞速拔高,这无疑是对皇帝的权威的挑战。 不过,紧接着的第二道圣旨,便彻底打散了所有人对于太子的怀疑,因为内宫禁卫军依旧是昔日的庆亲王掌管,而京城中的禁卫军则是如今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玄牧的亲信改名字憨魔为寒魔的元帅府大将军所掌管,因而,从这里来看,京城之中最为重要的两路兵马依旧是由皇帝亲信掌管,从这一点来看,基本上太子就算是想翻天也翻不了。 所以,他身上的嫌疑算是写清了,这第二道旨意中,还任命了一个最为奇怪的人入京,那就是曾任越国中枢院中枢使的戴辛的学生蔡文星,竟然被奇怪的调回了京城,在尚书台认知,排在尚书台的魏,陈二位老丞相之后。 这一个意思可就更加奇怪了,这无疑实在告诉天下人,皇帝隐退南宫,国事交给了太子手上,但是还是要帮他培植亲信,而这个蔡文星便是最好的种子选手。 这明显不符合事情的逻辑,俗话说的好,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皇帝这一边自己隐退深宫,但是却牢牢的把控着京城的兵权,一边又给太子培植心腹重臣,这可是奇怪的很了。 事情很奇怪,局势很紧张,大臣们很迷茫,在这种时候不知道该去舔谁才能在未来立于不败之地,毕竟现在皇帝如此明显的分权行为,没几个人能够真正猜得透他的用意。 他将自己的权利已经下放到了太子的手中,但是又不放完,你说他病了吧,你又不能去南宫探望看个真假,所以,你不知道这位皇帝是不是真的要陨落了。 这个时候,你是该谄媚这边,还是押宝太子这里呢? 太子倒是春秋鼎盛,正值盛年,但是他的权利没有皇帝手中的大,关键的地方依旧都是皇帝的人,你现在去谄媚太子吧,将来要是皇帝出来了掌权了,他说是因为父子二人意见相佐,才弄出来的这些事情,你到时候站在太子的立场,不是直接就完蛋了。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很是迷茫,不明白皇帝的真正用意,更加不知道此时的局面自己该当何去何从。 于是,就在众人踌躇之时,第三道圣旨给了众人一丝丝指路的明灯,圣旨中提到,自即日起,免除天下耕地税三年,四境将士分批次卸甲归田,回归生产。 这一下,再看着三道圣旨,那意思就很是明显了,很有可能是皇帝准备改变朝廷的国政方向和战略,准备抚慰民心,扬我国威的战略方向变更到开荒屯田,大力发展各地民生生产。 于是,这一下子,一众文武百官们纷纷找到了自己接下来的方向,毕竟从这上面来看,皇帝和太子二人此时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前两道影响政斗立场的圣旨可能只是权利的交替和变更,而这一道圣旨则是指明了皇帝和太子二人此刻最为关注的地方,那就是子民的发展和生产,大吴现在经过了数十年的战争时期,田地荒芜,百废待兴,也是时候该关注民生生产了,但是,一旦卸甲归田,就意味着边境四方的潜在威胁或许会因为朝廷的关注点不同,而再一次蠢蠢欲动,所以皇帝直接自己隐退到幕后,给太子树立一个仁政爱民的明君仁君形象,让他来梳理大吴内部的子民生产协调和天下的政务,至于四方潜在的威胁,则自己来震慑。 相信只要大吴的天祥皇帝在位一天,就不会有人敢于进犯,只要他在位一天,所有人都会收起自己蠢蠢欲动的内心,只需要等到天下会盟之后,奠定了大吴的盟主地位,让所有蠢蠢欲动的人都能够见到大吴的真正实力,届时,天下才会彻底的安稳下来。 这一下,朝廷众臣的指路明灯一经发现,所有人便都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并且迅速找寻着自己位置上能够为如今国家战略方向能够做出的最好的建议和条陈。 于是,当皇帝彻底隐退南宫,将整个朝廷和大吴交给太子之后的太子初次上朝,就见识到了自己父亲为自己留下的这一班能臣干将是多么的厉害。 仅仅只是第一天,他们就商议出来数条可行性的发展条陈,并且还有理有据的,而且满朝的大臣们对待各地的民生也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此时拿到朝堂上面商议,众人一辩一协调之下,很多本来不能用的建议也都纷纷有用了起来,真可谓是圣君之下无庸臣。 太子当朝就拍板了几条,并且当场擢升了几个他觉得头脑比较灵活的清流能臣,这一刻,有了这样的一般能臣干将,他瞬间感觉身上的胆子要轻得多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一条一条的修订了下去,一条一条的传导到了各州郡,村落之中,一级盯一级,一切的朝廷决策慢慢的都在落实,一切都往良性的方向发展着,此时的大吴,似乎就从一个即将迈入老年期的疲倦中年人瞬间变成了一个勃勃生机的青壮年汉子一般。 太子在前朝理政,皇帝和皇后二人则时时都在南宫之中,真正的是在过二人世界,三个女儿公主也都被他们打发了出去,至于万贵妃和柳贵妃和石贵妃,三人只有万妃有子嗣,故而,另外二人纷纷迁入了宫中的佛善堂成日礼佛,完善己身。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大吴的朝廷也一日一日的变得更好,前面的朝堂由太子独自署理,后宫的一切事物则由太子妃带着太子侧妃和太子嫔三人主理,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根本不用任何人操心。 这一天,天降大雨,皇帝坐在宫殿之中,百无聊赖的和贴身总管下着棋。 “总管近几年跟着朕,是不是少了很多的尊荣和孝敬啊?”皇帝一边下着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皇上,奴婢只是皇家的奴才,有了天子近人的尊荣和手下人的孝敬,那是奴婢的福分,也是仰仗皇帝陛下的天威,如今没有了,也是皇帝的恩泽和福荫,更该感恩戴德,奴婢岂敢放在心上!”贴身总管微微躬身,连忙说道; “哦,朕现在隐退南宫,你少了应有的孝敬,却是为何连这也算在朕的恩泽赏赐之上,这倒是让朕不解了!”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很是好奇的问道; “这究竟是为何,要对朕说实话!” 听了这话,总管公公立刻站起身来跪在了皇帝的脚边,随之神色无比恭敬的说道:“奴才伺候了皇上一辈子,岂敢对皇上说谎话。” “皇上未曾隐退,宫中还有朝上的众位大人们,无不因为奴婢是天子的身边人而对奴婢毕恭毕敬,因此奴婢已经享受了数十年本不该是奴才的福分和尊荣,奴婢早就知足了,如今皇上隐居南宫,为了调养身体,奴才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伺候皇上和皇后娘娘,来偿还皇上如此的天高地厚之恩!” 说完,总管公公立刻重重叩首,以表自己的诚心。 “哈哈,想不到你一个奴才,竟然比朝上很多身居高位,起居八座的大臣们活的还要通透,行了,起来吧,该你落子了!”皇帝笑了笑,随之抬手道; 总管公公立刻站了起来,谄笑道:“奴婢不明白那些道理,但是奴才知道,奴婢是皇上的奴才,只要勤勤恳恳为皇上做事,如此便是奴才的福分!” “哈哈,落子吧!”皇帝点点头,再次说道; 一个太监,却懂得一个最重要的道理,那就是知足,能够将一切的事情都看成是上天的眷顾和恩赐,因此,这样的人每一日都会抱着无尽的感恩和希望去拥抱新生活。 皇帝不禁十分感慨,也不近感叹一声,还真是待在什么样的人身边,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啊! 时间一晃,很快就入了秋,秋季,皇帝的圣寿在这个季节,季秋时节生人,在大吴这一块地方,每到晚秋时节,雨量会很大,而且很容易打雷。 皇帝出生在皇宫之中,但是却并非在这里长大,因而,每每到了他的诞辰之时,他就会莫名其妙的想去母亲的玉荷宫中去坐坐。 很多年了,玉荷宫无人居住,但是皇帝和皇后一直都会命人将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切都维持着当年的样子,甚至于当年母亲身边的小丫头小雯,此刻都白发苍苍,但是却依旧住在这里,打理着苏文玉当年喜爱的花草。 “皇上,今日是您的圣寿,太子爷和几位公主殿下都要去给您拜寿,您该去泰和殿了,您今天都在这待了两个时辰了,玉荷宫阴冷,您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对您的龙体不好!”小雯看着此刻一直看着此刻宫殿中饲养的花的皇帝,劝诫道; 今日,一大早,皇帝便和皇后来到了玉荷宫,小雯刚开始不觉得奇怪,因为每到皇帝圣寿的时候,他基本上都会来到这里,但是却没有像今年一样,一直在这里待上两个时辰之久。 “朕今日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太子他们一会儿会自己过来的!”皇帝打量着面前的花草,时不时的还会伸手去修整一下,一边说道; 而皇后幽夜也一句话都不说,她知道皇帝的心意,更加知道为何皇帝唯独今年会想要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其实主要的原因是马上要各部洲会盟比试了,届时,将会决定天下各洲的地位,推举出各洲盟主的国家来,而她和皇帝离开皇宫的时间,也正式进入了倒计时。 又待了好一会儿,太子领着太子妃前来为皇帝拜寿,再过了一会儿,文武百官们也都纷纷前来,为皇帝拜寿,其实这时不大合宫中的规矩的,毕竟臣子是不允许进入后宫的,但是今日皇帝不在泰和殿,他们就只好来到玉荷宫,地位高的则进去拜见,地位低的就在门外磕个头就走。 第四百二十八章 安顿离宫之事! 皇帝和皇后的三个公主则是跟随着石柳二妃前来的,她们三个现在也都长得亭亭玉立,不过现在还在读书,拜完了寿和皇帝和皇后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人差不多都来过了,可是皇帝却依旧没有离开玉荷宫,他依旧神情无比平淡的坐在宫殿之中,无比淡然的和皇后聊着天,似乎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皇上,马上到正午了,您不回南宫吗?”幽夜看着外面的太阳光都已经抬得老高,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的诧异,询问道; 皇帝没说话,只是看了幽夜一眼,然而正在这时,万妃带着福王和璇儿走了进来,皇后一看见她,顿时都惊讶了,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诧然。 还真是没怎么注意,竟然把她给忘了。 万妃笑脸盈盈的走了进来,一边走过来冲着皇帝皇后行了个礼之后,便看向了自己牵着的已经能走路的福王,催促道:“瑞儿,快向父皇道圣寿!” 或许是因为吐字还不清晰还是怎么万妃没有教明白,此时的福王满脸跃跃欲试,拱手拜道:“公主父皇,圣寿,圣寿!”福王的这一番折腾,致使现场十分的滑稽。 听到这话,万妃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十分不悦,明明教的是‘万寿无疆,圣寿安康’的话,却还是搞出了幺蛾子,她费尽了苦心,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教,一直教到现在,竟然还是没有教明白! 要不然怎能拖到这个时候前来带孩子前来为皇帝拜寿,想要讨喜,自然而然要将老爹的诞辰时时刻刻放在心上,越早越好,最好是凌晨刚刚转点就直接去,那样最诚心。 但是现在条件不允许,而且眼睁睁的看着此时的太子大权在握,儿子的希望越来越小,万妃已经着急了,也不得不再为儿子多努力一下了。 要知道,一旦皇帝真的彻底放权,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那他就根本无法左右太子的地位了,她的努力也就完全白费,一点用处都没有。 所以,之能趁着这个时候真正的权柄依旧被皇帝抓在手中,赶紧取悦圣心才是,不然的话,将来就完了,只能当个亲王,任由太子拿捏了。 “哈哈,圣寿。圣寿!”看着儿子滑稽无比的模样,皇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随之快步上前,十分亲密的将福王抱了起来。 然而,就在皇帝抱起福王的这一瞬间,福王在皇帝的怀中再次拱手嚷嚷道:“恭祝父皇万寿无疆,圣手安康!”虽然吐字还不是很清晰,但是已经能够听得出来他的意思了。 “哈哈,安康安康,朕看见你们兄妹俩就能永远安康!”听到皇子的话,皇帝的脸上再次现出了一股大笑,十分高兴的说道; 而这时,万妃则尴尬的朝着皇后行了个礼随之牵着璇儿也走了过去,不过相比较于哥哥的满脸兴奋高兴,她却是一脸的沉闷,精致的小脸蛋上满是愁容,看得皇帝都是一脸的纳闷。 他不禁看向了璇儿,随之问道:“璇儿,你怎么了?” 听到父皇的叫声,璇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母亲,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询问,而后得到母亲的允许之后,方才挣脱了她的手,跑到了父皇的身旁,摇摆着他的龙袍奶声奶气的说道:“璇儿要抱抱,璇儿要抱抱!” 看着女儿一脸的委屈,皇帝顿时有些不悦,随之瞥了一眼正满头黑线看着女儿的万妃,她没有在注意自己,此刻她听到女儿的话之后,满脸都是斥责之意,但是可怜皇帝在身旁,她不敢直接训斥,而她也全然没有注意到皇帝的目光。 “哎,看来还是得给璇儿重新找一个人照顾,不然的话,跟着这个功利心太重的娘,迟早都得被她卖咯!”皇帝看着万妃的眼神,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愤怒,叹息到; 皇帝将福王给了皇后去抱,然后一把将可怜兮兮的女儿璇儿抱了起来,随之安慰道:“璇儿,你怎么不开心,是谁吓唬你了吗?” “你和父皇说,父皇帮你教训他!”这话说的非常随意,但是万妃听了不禁一个激灵,她倒是没有吓唬女儿,只是冷落了她一大天,全心全意都在儿子的身上。 不过,璇儿却是没说任何的话,只是埋头在了父亲的胸膛前,蜷缩在皇帝的怀中,一脸的愁容,但却十分乖巧绵顺。 一时间,场面顿时凝固了起来,万妃只恨女儿和儿子都不配合自己,要是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岂有此刻束手束脚的事情。 女儿也就算了,平日里本来也不怎么重视,但是千般宠爱的儿子福王怎么也是这副德行,也不听话。 “爱妃,是不是璇儿不适合在你宫中住啊,怎么每次去到见到她,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是不是她和你的安宁宫相冲啊!”皇帝云淡风轻的抱着璇儿坐在了堂中的榻上,目光则十分随意的看向了此刻站在皇后身边的万妃,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怎么会呢,璇儿和瑞儿一母同胞,岂能和母亲寝宫相冲之说!”万妃讪笑道; 其实,她知道这是在提醒她,不能再对璇儿这样了,然而,她却没想到,她自己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璇儿不管不顾,已是触碰到了皇帝的忍耐力底线,绝不可能再容忍下去了,将孩子从她的宫中带走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了。 “哈哈,爱妃所言算是见识浅薄了!”听了万妃的话,皇帝哈哈一笑,随之十分淡然的说道; 这一刻,在场的几个人纷纷疑惑了起来,不明白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皇帝抱着女儿璇儿站了起来,神色变得无比的平淡,缓缓说道:“就在这座宫殿之中,朕当年刚刚出生就被抱离了皇宫,而先帝共有四子,七位妃子,为何单单是朕会在出生的时候被抱走,其他三位王子都在宫中长到了开牙建府之时,平安顺遂一世,可是最后只有朕被先帝立为王太子,并且做了皇帝,故而,冥冥之中一切都有了安顿,朕和璇儿一样与母后的玉荷宫相冲,只有离开才能福泽绵长的长大!” 话一说完,皇帝突然意味深长的看向了万妃,那意思非常明显了,就是等一个契机将璇儿名正言顺的送到别的宫中去抚养。 现场上,这一时刻也开始慢慢变得凝固起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纷纷错愕了起来,因为皇帝的意思此刻已经是昭然若揭,很是明了。 万妃心中十分的不敢置信,皇帝竟然是打着这个主意,但是她也并非是那么难以接受,毕竟此时的女儿璇儿跟着她就是一个麻烦,导致她永远都需要照顾两个,让她分心。 “听凭皇上恩旨!”万妃左右思忖之下,还是做出了决定,躬身道; 在她的心里,反正是皇帝的女儿,再怎么着,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往狼窝里面送,要么就是送过去给没有生育的柳妃或者是石妃寄养,再一个就是直接给皇后养大。 反正她随时随地都能看得见,其实送到那里去住,给谁带都是非常无所谓的事情,反正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她也正好可以安安心心的全新培养儿子。 听了这话,皇帝脸上顿时浮起了一丝的笑意,随之无比淡然的看向了身旁的皇后,询问道:“皇后,你可愿将璇儿带大,让她和你我一起居于南宫,朕亲自调教她长大!” “臣妾自是愿意,只是若是皇上真的想要给璇儿换一个宫中居住,不如让她自己来选,以免到时候皇上随意指派之下,璇儿依旧是不高兴,那就弄巧成拙了。”幽夜沉默了一秒钟,有些不愿从母亲手中抢孩子,但是看着皇帝严肃的面容,她还是和稀泥道; 如此来说,其实就是为了给万妃一个心理慰藉,就是告诉她,要是这孩子真的跟你挺好的,反正我这也给了你一次机会,她也会选你,要是跟着你不好,那你就怪不了别人了。 皇帝淡淡一笑,随之真的煞有其事的看向了怀中的女儿,柔声询问道:“璇儿,石娘娘和柳娘娘你最想去谁哪里,父皇就送你去她们哪里!” 这时,听到这话,万妃的心中也顿时浮起了一丝的侥幸,她很想女儿选她。 不过,璇儿沉默了一秒之后,给出来的答案却是震惊了现场的所有人。 “玉姐姐,我喜欢玉姐姐!”璇儿奶声奶气的说道,虽然吐字也是和哥哥一样不是很清晰,但是现场的人都能够听得清。 玉姐姐,很明显就是太子妃唐玉了。 不过,关于这个答案,众人都是都纳闷了,不明白这个璇儿究竟是几个意思,正儿八经的几个贵妃娘娘不选,偏偏选到唐玉哪里! 再者说,她们俩好像也没有太大的交集啊! 突然,想到交集,幽夜立刻无比清晰的想起,唐玉在之前太子被贬的一段时间里,曾经在皇帝的身边服侍过他一段时间,而那一段时间万妃自己想趁虚而入,就成天将俩正在学走路的孩子往皇帝面前送,用来取悦圣心。 皇帝听说了这个答案之后,却是一点都觉得奇怪,反而脸上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丝笑意,随之再次确认道:“璇儿,你选好了,真的要是喜欢你唐玉嫂嫂,父皇就下旨,让她照顾你长大!” “嗯,喜欢玉姐姐!”璇儿顿时露出了一脸开心的笑容,两个大眼睛紧紧的看着皇帝,说道; 看着璇儿高兴的模样,皇帝立刻看向身旁的贴身总管,当即吩咐道:“传唐玉来!” 贴身总管点了点头,随之立刻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唐玉便应召而来,不过,她也是一脸的不解,不明白皇帝这时候找她是什么意思,倒是总管公公刚刚只是给她说了一句是大好事,至于细节却不肯披露。 “唐玉,真准备将璇儿送到你的宫中,由你亲自教养,如何啊?”皇帝看着面前的唐玉,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道; “谨遵父皇旨意!”唐玉的眼神稍稍闪过一丝错愕,随之答道;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简单,只需要问行不行就好,根本不需要过多的去解释,此时的皇帝就对唐玉这个皇媳非常的满意,聪明伶俐,做事不拖泥带水,不会犹豫不决! 随后,皇帝便直接下口谕,直接当场就将璇儿给了唐玉,让其带到太子宫抚养,万妃这一回是彻底泄了气,她已经明显感觉到皇帝对自己的意见了。 唐玉将女儿带走之后,没一会儿皇帝便带着皇后也离开了玉荷宫,万妃则一脸愤然的带着福王回到了自己的安宁宫。 去往南宫的途中,幽夜的脸上满是疑惑,诧异道:“皇上,您为何非要在这个时候去夺万妃的女儿给太子妃抚养,这不是挑拨她的嫉恨心吗?” “朕可以宠她一辈子,但是绝不容她意图祸乱宫闱,煽乱超纲,但是她对福王的教导,朕就已经容忍她许久了,只是念在她陪朕多年,作为母妃也是劳苦功高,另外朕之生母苏文玉当年被先帝夺子之后的悲惨,直至如今朕依旧历历在目,也实在不忍此时再一次上演在朕的妃子身上,所以才会仅仅将璇儿从她的宫中带离,以示惩戒,不然的话,两个孩子,朕一个都不会放在安宁宫中!”皇帝冷哼一声,随之解释道; 在皇帝的心中,他是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一个妃子成天的带着孩子琢磨天心,到时候将堂堂皇子给调教成了一个左右摇摆,四处谄媚,四处暧昧的宵小之徒了。 所以,他才会先将璇儿给带走,让她长点记性,也是在提醒她,不要成天再去想这些没用的,专心的带着皇子长大得了。 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她一个后妃该操心的事情,至于今后父王和太子的相处,他自然而然会为他们安排好后路。 要么离开皇宫之时,直接吩咐太子,让其今后要好好照顾这个弟弟,然后直接将福王提前发到魏国去就藩,那边有他的舅舅万重山辅佐于他,不管怎么说,自保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 晋王府游玩! 所以,关于两个皇子的相处,其实皇帝早就想好了,只是他没有说出来而已,而且,太子似乎也知道了他的意思,所以他在对待安宁宫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客气,对待福王这个弟弟也是态度十分亲切,没有半点的倨傲。 可就是这个万杉杉,专业瞎操心,成天管这些没用的。 看着皇帝冷漠的话语,幽夜突然觉得,身旁的这个方子稷似乎变得越来越像皇帝了,和当初那个和她花前月下的翩翩公子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多了一丝丝的杀伐决断少了一丝丝当年的浪漫不羁,这时,幽夜突然更加憧憬不久之后的离宫了,和他站在一起,似乎只要他的身份是皇帝,幽夜就总觉得不适。 皇帝的脚步越来越快,朝着南宫走去,幽夜撇了一眼,脚步放缓,落后了好一段距离,直到皇帝察觉到幽夜慢慢的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方才奇怪的回过头来,喊道:“皇后,你怎么了,和朕一起回南宫啊?” “哦!臣妾来了!”幽夜的心绪正在复杂时刻,却被皇帝的一句话彻底打断,随之加快了脚步奔了上去,并直接拉住了皇帝的手,二人满面春风的朝着南宫而去。 “皇上,今夜咱们做什么,赏月还是观花?”幽夜柔声询问道; 皇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 这一边,万妃回到安宁宫之后,她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她很是明白皇帝今日对她的提醒,更加看到了一件似乎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那就是在皇帝的心中,似乎太子的地位已经是不可动摇了,若是她在强行逆天行事,估计皇帝就会直接让福王去魏国就藩,彻底剥离她和儿子的联系和牵扯。 走入宫中,万妃顿时变得有些惶恐,脸色都有了一丝丝的紧张,紧紧的抱着儿子福王在怀,神情无比的凝重冷肃,眼神麻木的看着前方。 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时,当年随着她一起进宫的贴身侍女这个时候凑到了她的身边,语气十分的不满和鄙夷:“娘娘,皇上还真是薄情寡义啊,您与他多年的情分,他竟然丝毫不顾,璇儿公主只有一岁,他竟然就从你的身边将她夺走了!” 听了这话,万妃冲着侍女怒目而视,怒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圣上!” “来人,将她给我拖出去掌嘴十下,以儆效尤!” “是!”话音刚落,两个宫女立刻站了出来,拖着一脸不敢置信的贴身侍女就直接拉到了门外,然后直接大耳刮子伺候。 门外的啪啪打脸声丝毫没有影响此刻万妃的思绪,她很是明白,在这种关键时刻,无论如何,都不能失了圣心,而且她要在全方位的维护皇帝的尊严。 虽然从现在看来,儿子夺嫡已经没有了希望,而且是一点曙光都看不到了,命中注定将来就是一个藩王了,一个任人拿捏的便宜王爷。 但是,不管怎么说,皇帝在位,作为他的儿子,只要没被夺了宗籍,一切就还都有希望。 所以,万妃听了身边人说皇帝的坏话,当时她就怒了,而且反应那么的大,她深深的知道,这虽然是自己的安宁宫中,但也是皇帝的后宫之中,说不上那句话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难道顺着皇帝的方向去走,夺嫡一点可能都没有了?”万妃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神情中满是不甘,呢喃道; 想到这里,万妃不禁有些沮丧,毕竟她当初可是皇帝最为宠溺的妃子,哪怕是如今,皇帝也会偶尔临幸于她,可是就是这样的地位,依旧换不来一个儿子的地位超然吗? 不过,沮丧之余,她的目光也变得越发的锐利,因为她已经准备着要慢慢的放弃取悦圣心这一条路了,她准备直接从藩王入手了,毕竟,只要福王就藩,整个魏国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现在还小,但是哥哥万重山早就已经过去了,而且坐上了魏国中枢枢密使,暂时主掌魏国的一切军政要务,其实这就是在为福王打基础了。 所以,在此时的万妃看来,或许暂时放弃直接夺嫡,转而将精力放在强悍自身实力,或许将来自保或者是东山再起,也还有着一线生机。 毕竟,手里只要有兵,坐在大位上的人,无论是谁,他都得忌惮几分,尤其是如今发展民生,恢复天下生产的国策一经颁布,就已经不能轻易动兵而来,不然将会让朝廷失去在百姓心中的公信力。 打定了这个主意。万妃再次看向了怀中的儿子,神色无比凝重的说道:“母亲一定能为你争来一个最好的局面,让你长大之后什么都不用愁!” 要么是做天子,要么就是做一个富贵王爷,两条路,万妃都可以接受,但是两条路,她一定要争得一个绝对妥帖的保障。 儿子这边安排妥帖了,女儿那边在东宫唐玉的寝宫之中,也是玩的不亦悦乎,三个小嫂嫂陪着她玩,这似乎是小璇儿的体质本来就挺讨喜的似的,来到了东宫之后,竟然连石灵儿和晗樱公主二人都十分喜爱她。 这下好了,虽说是给了唐玉养,但是另外两个小嫂嫂却是更加的喜爱,甚至此时晗樱公主和石灵儿二人都笑呵呵的在唐玉的寝宫之中陪着璇儿玩。 “来人,璇儿公主膳食的时间快到了,快去穿奶娘来!”唐玉看着在大殿中陪着璇儿的两个妹妹,突然想起,璇儿差不多该用膳了,于是便快速喊道; 对于两个妹妹这般的喜爱,唐玉也乐得清闲,高兴不已,她坐在旁边便开始查看着后宫中的一应事务,包括每月的支出,还有各宫妃子该送过去的月俸以及绫罗绸缎等东西,都需要她事无巨细的去监管。 本来都是皇后的事情,但是现在也都落在了唐玉的身上,没办法,皇帝说了要放手,就一切都要放手,连带着后宫的事情,全部都下放给太子和太子妃二人。 过了好一会儿,太子回宫了,他似乎和皇帝的习惯完全不一样,皇帝都是习惯处理完尚书台的事务之后,方才会寝宫休息,但是这个太子却是一点都不一样。 他习惯每日早起去南书房,但是一点都不喜欢负重熬夜,对于他来说,只要不是紧急的事情拖住了他的时间,他都会在差不多太阳快落山的时间回到东宫。 倒不是想要干什么,而是他每天固定留给自己的一段读书的时间,吃完了饭之后,他就会准点坐在书房之中默默的看着书,然后直到晚上七点半的时候就会上床休息。 “太子爷,您回来了!”见到太子回宫了,晗樱公主立刻凑了过去,帮他褪去了外面的太子服,帮他换上了一件十分简单轻松的服饰。 “咦,今日璇儿怎么在东宫?”关于璇儿被送到太子宫的事情,太子还一点都不知道,故而看到此刻正在大殿中和石灵儿闹的正欢的璇儿,他顿时奇怪的问道; “父皇旨意,说是璇儿和母妃寝宫运势相冲,所以将璇儿送到东宫抚养,由我照看!”唐玉也走了过来,对太子解释道; 听到唐玉的解释,太子立刻笑了,随之满身中满是调谑的看着身旁的两个妃子,调侃道:“哈哈,父皇这是在催你们该为他生圣孙了!” “太子爷,看您说的,我等三人进东宫才几个月啊,哪里有那么快就能有了龙种!”看着太子满脸坏笑的样子,唐玉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轻叹道; “是啊,太子爷,我们东湖族也没有这么快!”听到唐玉数落太子,晗樱也立刻点了点头,随之满脸正经的说道; 看着晗樱公主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太子和唐玉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笑道:“晗樱你真是太可爱了,孤只是说大家要努力,并不是要你们马上生!” 听了这话,唐玉和晗樱二人皆是无比羞涩的低下头去,不再言语,而这时,一旁和石灵儿一起玩的璇儿突然兴冲冲的朝着太子冲了过来。 “太子哥哥!”璇儿冲到了太子的面前,一把就扑向他,奶声奶气的含糊叫道; “璇儿!”太子叫了一声,随之满脸笑容的一把将其抱了起来,随之十分宠溺的看着这个妹妹,不管怎么说,二人也是同宗同脉,正经的兄妹。 璇儿此时说话还不是很清晰,所以常常她为了说话憋红了脸,但是太子却依旧听不懂,不过就这,太子还是在晚膳的这一段时间陪着她玩。 其实,太子刚刚调侃两个太子妃也只是开玩笑而已,他何尝不知道,父皇之所以将这个妹妹放在自己身边,其实就是想让自己今后好好照顾他们兄妹。 毕竟璇儿和哥哥方宇瑞乃是一母同胞,是一对龙凤胎,只要有她和太子在一起,那太子和福王二人如何有矛盾,都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太子在做下决定的时候,也会好好顾及一下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妹妹的感受,而方宇瑞将来就藩之后,若是又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会好好顾及一下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 俗话说,有了羁绊就不可能洒脱,没有洒脱就不可能会有异心,皇帝将这一手帝王之术拿捏的恰到好处,也极大程度的保证了子女将来的和睦相处。 一整场晚膳时间,璇儿都很黏太子,但是,她也很听太子的话,晚膳之后,太子习惯性的朝着书房而去,将她留给了唐玉照顾,只是轻声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就真的十分乖巧的牵住了唐玉的手,看着太子去书房而不跟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万妃都安分了下来,也没有之前那般的心机深沉,籍此和皇帝见面,也都没有再琢磨着让儿子福王去特意取悦圣心了。 璇儿在太子宫中的这一段时间,也是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三个嫂嫂陪着她一个人,她算是别提多开心了,而且还有一个石灵儿这样的神厨陪在身边,这段时间,这个小丫头吃遍了各种石灵儿特地为她制作的糕点和小零食,可把这个小丫头给乐坏了。 皇帝和皇后也依旧时常在南宫,时常会出宫去玄牧的帅府串门,时常会去到晋亲王府和四弟下下棋,可谓是史上的第一个清闲皇帝了,一切事务儿子都帮他处理的妥妥帖帖的了。 晋亲王府中,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王府后花园中的一个小凉亭中,晋亲王和儿子在厅中陪着皇帝下棋,凌王妃和皇后二人则花园之中四处逛着,闲聊着。 其实在皇家,像这种兄友弟恭,妯娌融洽的画面很难想象,但是细想之下,却非常合理,毕竟皇帝乃是天子,并不是所有人都敢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站立或者是说话的,在那样的情况下,皇帝起疑再臭也会是常胜的大国手。 但是,此时的皇帝寻求的就是一个轻松简单,若是再去找那些在面前卑躬屈膝的人陪着自己下棋或者是说话,那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那么就只能找自己的兄弟! 晋亲王下了一步棋,随之好奇的询问道:“皇兄,您真的决定自此隐退南宫,将朝廷彻底交到太子手上吗?” “是啊,我辛劳国事已经十几年了,现在天下宁定,万民安康,于情于理,都该给新人让位了!”皇帝淡淡一笑,抓起了一把棋,十分坦然的说道; “一代新人胜旧人,皇兄心思豁达,手腕奇佳,小弟敬佩不已,看来,我也该学学皇兄慢慢将事情交出去了,等到天下会盟过后,我准备将辰儿送去齐国,皇兄,您看如何!”晋亲王淡淡的笑了笑,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辰儿这孩子挺好,但是我感觉他似乎不适合去齐国中枢院,应当让他去军情殿,放在玄牧的麾下,习领兵之能,将他留在朝中,将来执掌我大吴的兵马!”皇帝莞尔一笑,随之很是平淡的说道; 第四百三十章 武亲王垂危! 听了皇帝的这话,晋亲王顿时心中一震,很是诧异,他还真没想到,皇帝竟然给与如此的恩惠自己的儿子。 要知道,虽说齐国中枢院乃是封疆大吏,镇守一方,独掌一国的生杀之权,但是其实对于一个比较单纯简单的方宇辰来说,却是一个坑,毕竟在天下的财赋之地待着,可事事都要小心谨慎,不敢踏错一步,不然的话就是灰飞烟灭。 再一个就是自从如今的太子当朝以来,朝廷就开始大力的推广发展国力的国策,因而齐国,魏国,还有越国楚国,将来都会被打破,只给他们留下衔号,封地都会收回。 到那个时候,或许此时至高的荣耀和位份也将会变成巨大的枷锁和牢笼,让他们痛不欲生,相反,看起来此时在朝廷中不如在野潇洒,但是在朝中可是能够时时刻刻的体悟圣意,而且还能和文武朝臣们结交点关系,将来就算是出了事,也能有个照应。 而且,皇帝竟然直言,他儿方宇辰就是将来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可想而知了,虽说现在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已经丢掉了一个亲王的衔位,但是手里有了兵权,掌管了军情殿,也就等同于一个亲王之衔了,不说凌驾于万万人之上,最起码也是个一世荣华无忧了。 方子治面色无比的震惊,立刻带着儿子便跪在了皇帝的面前,千恩万谢,毕竟,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局面了,最起码不用为儿子担忧了。 “四弟,快快请起,你我乃是同宗同源,此乃你的王府,并非宫中,不必如此多礼!”皇帝立刻走上前去将晋亲王扶了起来,十分随意的说道; “多谢皇上!”晋亲王站了起来,再次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帝看着这位憨厚无比的大侄子,眼神中满是可惜,毕竟当初他赐予他一个亲王之位,是准备安抚晋王府的,毕竟当年的晋亲王在朝中也是颇有一群拥趸的,如今还了朝,或许还能帮的上台子,谁曾想,他就为了自己的妹妹,就将王位拱手让出。 “世子,你为了嫣儿失了王位,会后悔吗?”看着看着,皇帝突然问道; “回禀皇伯父,我并非是为了妹妹而失去了王位,而是真正觉得父亲常年在齐国治理地方,而我身为长兄,却不曾教导好妹妹,乃是我之过,所以才自请太子削去王位的,如今心中满是反省忏悔,岂有后悔之言!”方宇辰躬身道; 听了这么一番话,皇帝心中顿时觉得十分的惊诧,又觉得无比的欣慰,心中暗叹这个看起来憨憨的世子,心思却是如此的通透,看起来憨厚的外表,内心中却是极为细腻。 而且有责任有担当,这样的人,的确能当大用,不枉自己将他送去了神老哪里历练多年。 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随之沉声说道:“晋亲王世子听旨!” 方宇辰立刻跪下了,神色无比的凝重。 “十日之后,天下各地会盟比试的奇人义士和军队会纷纷进京,十五日之后,天下会盟的远海各国也会纷纷进京,故此,朕准备派一员大将率领京城附近守备军维持会盟之日秩序,此事就交予你去吧!” 说完,皇帝从腰间拿出来了一块金牌,递给了方宇辰。 “拿着朕的金牌,去尚书台拿行文然后去办差去吧!”皇帝淡淡道; 见到这一幕,旁边的晋亲王再次震惊了,这可是皇帝的金牌令箭,见令牌如皇帝亲临的当今朝廷至高象征,持令箭者可免死三次,一般只有紧急事务,或者是封赏有功之臣的时候才会使用,可是现在不紧不慢的将这东西拿出来干啥,送出去可就没有收回的,除非三次效用用完。 晋亲王不禁十分纳闷,然后眼见着儿子将令箭接了过去,心中依旧是止不住的震撼,这更是天高地厚之恩, 皇帝看出了父子二人的震惊,不过只是莞尔一笑,随之淡淡的说道:“此时进京的这一批人,四大部洲的数十个国家纷纷派人前来了,其中,南部洲的各国与我大吴是结怨已深,难以消除,故而,还是得防着一点啊!” “皇上说的是,天下会盟比试,切磋财术,医术,火器,身手,军队战斗力,等等五项,本就是我们占尽上风,若是将他们全部镇压之后,恐怕一时之间,他们都会不服气的!”晋亲王回道; “是啊,财术有五大财神出手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毕竟这些年他们对海外的贸易扩张,他们也都看在眼里!” “医术有姜松谷先生,他老人家乃是举世闻名的杏林圣手,名扬天下已几十年,如今已经一百三十岁了,依旧是精神烁奕,惊为天人,医术更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其调教的徒弟熊孩儿朕听闻近年来也是聪明伶俐,早已下山替师傅行医济世救人,如今更是医毒双修,无数的疑难杂症到其手中皆是药到病除!” 晋亲王点了点头,关于这件事情,他是在了解不过了,毕竟这些年他就在齐国,而三位老先生如今都在齐国,再加上一个投效的慕容归,更是在他的麾下为大吴研究着海中的利器。 “火器有火药先生,身手有神龙一族的神老,但是,此二人近年来难寻踪迹,但是火器方面朝廷已有是从火药先生的管事,应付远海各国应是不在话下!” “身手一方,神老近年来鬼魅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朕相信,在天下如此的重大关头,他一定会出现的,虽然可能不会在朝廷的人面前现身,但是他一定会在附近看着这一场比试!” “最后就是军队战斗力了,我大吴精锐自是不必多说,常年征战,数十年不曾卸甲,关键在三个月之前,军情殿便以请示了太子,调动了四境精锐兵马各两万人进京,玄牧说是要举办一场检阅千军的大典,让天下诸国都看看我大吴的军队骁勇,另外,匈蛮的铁伐王,东湖的康帝国主,还有灵渊的博尔克王,都会在几日内进京,据玄牧所说,此次的检阅千军的大典办完之后,立时会天下臣服,举世震惊,百年之内,大吴都不会再有战事。” 皇帝一口气将如今朝廷负责此次天下会盟的军情殿所准备的各方面迎战事宜说出,心中顿时多了几丝的心安,毕竟,天下会盟之后,他就要离京了。 话说完,皇帝随之将手上的棋子放在了赢下这盘棋的最后位置上,随之笑道,“四弟,你的棋艺还需好好精进啊!” 晋亲王顿时笑了,随之不再说话。 皇帝起身便走,一边招呼着皇后,反正他今日到这里来的事情已经都办完了,是时候该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晋亲王两口子亲自送皇帝皇后上了龙辇,方才转身回府。 “王爷,皇上说了什么吗?”凌王妃和晋亲王转身回府,立刻好奇的问道; 她和皇后一起在旁边赏花看景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儿子突然离开了,晋亲王也是时时刻刻都是一脸的感激和尊崇的模样,故而,十分的好奇。 “皇上这是在太子铺桥修路啊,他之所以来了我晋王府,还是担心太子将来会失误,所以想让我晋王府全力支持,无论是朝局还是将来的削藩,他都希望我们能够全心全意的辅佐太子!”晋亲王随口说道; “他既然早就想到了要削藩,却是为何当初在打下天下的时候,要特地分封呢!”听到这话,凌王妃不禁为王府的将来抱不平,随之吐槽道; “妇人之见,你真的以为天下是那般好治理的,当初天下若是不进行分封,你觉得文武百官会那般万众一心,同仇敌忾吗?”晋亲王瞥了凌王妃一眼,肃声道; 见到晋亲王面色凝重,凌王妃立刻不说话了,毕竟这些事情她没有晋亲王看的清楚,而且很多事情她根本就不在那个位置上,所以根本无法看到。 “那王爷您怎么想?”她直接问道; “当然是全力拥护我方氏的江山,不管大位上坐的是谁,只要是我方氏之人,我定会全力辅佐,共同守卫祖宗的基业!”晋亲王沉声说道; “是!”凌王妃立刻躬身道; 对于凌王妃来说,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相公了,虽然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会和皇帝意见相佐,但是只要是后面确实的看到江山稳固,社稷一片生机勃勃,他只会在心中敬佩皇帝,从而慢慢的去研究皇帝的指定的策略和指示,不会有半分的不忿。 而且,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无论他做出了任何的决定,都不会有半点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毁坏祖宗基业的行径。 直到此时,凌王妃反观来时路,突然发现,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些原则,才能让皇帝如今如此的重用于他,直接将天下的财赋之地都交给了他。 话说回来,关于削藩,对于凌王妃来说,既然相公晋亲王都不在乎,她又怎么会在乎,更加不会往心里去了。 另外,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朝廷才会制定出如此的国策,估摸着她的有生之年都难以看见了,就更加不需要她去操心了。 ...... 这一边,皇帝带着皇后离开了晋王府之后,并未直接回宫,而是直接去到了另一个人的家中,那就是武亲王府。 近几天,皇帝听说,这位老王叔自从回京之后,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好一段时间都躺在床上无法起身,宫中的太医看了也只能是无奈叹息,然后道一句吉人自有天相。 这时的皇帝,不禁十分的感伤,毕竟这位武亲王是为了方氏才会如此劳累,才会常年在外征战,当时已经是七十的高龄,却依旧在奔波劳碌,皇帝很早就想调他回来了,只是一连去了好几封密旨,他都回复说,其他的三位老帅还在战场上,他作为当年的大吴天帅之首,就更加不能临阵脱逃了,于是,就这样,他硬是强撑着一股精神气,扎根在了战场之上。 如今,回了京,一切的事情安宁了下来,再也没有了战场上的杀机四伏和喊杀声了,他终于安静了下来,于是,心里一直强行提起的一股精气放下了,身体也瞬间垮了下去。 “参见皇上!”武亲王的身边,只有儿媳在身旁照应着,还有庆亲王带着万妃也在这里照顾着,两个儿子是一个也没看见。 当然,并非是见不着,只是世子方天颐因为上任楚国中枢使的位置,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所以老王叔特地吩咐,不许任何人叫他回来。 至于次子方天箔,则在当年早就被先帝发出去了办了荆河献碑之事,而后,他便一直在皇陵之中,守护着先帝和苏文玉的陵墓,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皇上...来了!”老王叔此时已是奄奄一息的模样,听到屋内的动静之后,立刻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来看向了皇帝,还准备起身接驾,不过皇帝连忙快不走了过去,一把将他安抚住了:“老王叔,您别动,好生休养吧!” “皇上驾临王府,老臣不能远迎,请皇上见谅!”纵然是被安抚在了床上休息,但是老王叔依旧恪守礼制,半分都不曾僭越。 见到老王叔,皇帝的眼眶都红了,喉中像是被卡住什么东西一般,说不出话来,随之他直接看向了旁边帮忙照应的庆亲王,道:“即刻派人去皇陵传旨,招方天箔和世子方天颐回王府侍奉老王叔晚年!” “遵旨!”庆亲王立刻应道; 然而,皇帝的话刚刚说完,他的手立刻被武亲王拉住,随之面色无比不愿的说道:“皇上,不要去叫他们,尘归尘,土归土,一死而已,何须兴师动众,世子是我不允其回京的,还请皇上也不要因为老臣而耽误了朝廷的大事啊!” 皇帝顿时无话可说,心中涌上了一股辛酸,让他很是难受:“既然如此,便依老王叔所愿,那朕只招此子方天箔还京就是!” 老王叔依旧摇了摇头。 第四百三十一章 亲子还府 武亲王的一生,有两子,一个方天颐,一个方天箔,二人皆是能力出众之人,只是方天箔当年因为崇敬皇帝的母亲苏文玉,而谋逆造反,势要为其讨回公道,不过最后却被如今的皇帝亲手瓦解,随后,他便被先帝带走了。 因此,在武亲王的心中,他的次子方天箔早就死了,虽然知道他还活着,但是他也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他,甚至他时常念叨着一句话:“先帝厚恩,给了一条活路,就好好活着吧!” “皇上,方天箔乃是谋逆重犯,若是公然出现在王府之中,岂不是置国家法度于不顾,届时,律法的威严何在,天下子民何以臣服。”武亲王声音嘶哑的说道; “可是,老王叔如今病入膏肓,若无亲子伺候于左右,若是被我大吴两代先帝得知真如此苛待王叔,待朕将来驾崩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见我两代先帝!”皇帝面色无比难受的说道; 纵观武亲王的一生,忠心事主,勤劳王事,四十多年肝脑涂地,统兵戍边,皇帝真心不忍让其如此危急时刻还没有个后人在旁。 若是真的没生子还自罢了,但是他的亲儿子就在身旁,却不能来看他,这对他不公,更对他的儿子不公。 但是,武亲王的担忧也有道理,虽然当年的造反之事,两位皇帝都已经赦免了其罪,但是天下的子民可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甚至于包括皇帝自己都无法理解方天箔造反的缘故,所以,他在天下人眼中就是一个罪人,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他都已经犯下了悖逆的大罪,是不可以存活于世的。 然而,皇帝稍加思忖之下,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让方天箔来为见武亲王。 “传朕旨意,赐皇陵守墓人田姓,名为田箔,朕替武亲王做主,收其为武亲王义子,不入方氏宗祠,如今武亲王病重在床,即令义子田箔即刻还府尽孝!” “是!”庆亲王应了一声,随之直接走了出去,也不再等武亲王反应了。 可是当众人再次看向躺在病榻上的武亲王之时,却都看见,他的眼角慢慢的浸出了一滴浑浊的泪水,他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摇着头,似乎很是抗拒,却又无法拒绝。 皇帝的这种偷梁换柱的手段,他似乎很不认同,却也没有说半句话,只是一直在无力的摇着头,脸上写满了无奈。 生在皇族之中,给外人看来,是多么的尊荣显赫,可是谁又能知道,如今的显赫却是武亲王一身的伤痕换来的,他打过数百场战役,九死一生,活过三朝,享受到极为显赫的尊荣的同时,也同时在阎王殿门前转过了无数趟。 由于常年统兵在外,武亲王的两个儿子,他都曾经亲自带过一段时间,可是军营之中那么多人,武亲王作为亲父,又是朝廷的大将军,亲王之首,虽然两个儿子在他身边,但是他依旧照顾不过来,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当年跟在身旁的那一群将领身上。 而后,两个儿子纷纷回京,方天颐负责在家中主理皇族事务,执掌宗正寺,另一个则成了当年的内宫禁卫军大统领,所以,对于武亲王来说,他对这两个儿子都有着无限的愧疚,但是生在了皇家,他没有办法。 随后,皇帝便去到了正堂,留下了武亲王的大儿媳和庆亲王在此照顾着武亲王。 “皇上,武亲王劳苦功高,门生部将遍天下,若是真的哪一日撒手而去,真可谓是万民悲痛,举世动荡啊!”皇后跟在皇帝的身旁,走出了武亲王的房间之后,她突然感叹道; 皇帝点点头,面目肃穆的说道:“是啊,老王叔历经三朝,朝中无数的武将都曾在他的帐下听用,包括天帅玄牧,当年也是由他一手带出来的,如今统兵戍卫东境的苏云更是他的义子,与他情同父子,如今的戍卫远海,驻扎浪国的一些部将也都是他们一手调教,老王叔在我朝说是擎天之臣,半点都不虚啊!” “另外在各境大军之中,当年天下不稳,也正是有武亲王坐镇军中,稳定了军心,我大吴才能与楚魏匈三方斡旋,有了如今的天下!” 对于天下的局势,没有人比皇帝更了解了,所以论起各人的功劳,他更是如数家珍,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加知道谁有什么样的功劳。 虽然常坐金銮殿,但是天下之事,尽在掌握中。 一个时辰之后,距离京城不远处的皇陵下夹道上,一个宫人骑着快马背着一个黄轴卷快速的朝着皇陵奔来。 到了门前,护陵官兵立刻将其叫下了马。 “皇上圣旨,传皇室守陵人即刻接旨!”宫人下了马,直接将背上的黄轴卷解下,随之高举过头,大声喝道; 一众护陵官兵纷纷下跪,其中一人则快速的奔进皇陵中去,前去传召皇家的护陵人,所有的护陵官兵都知道他是谁,但是没人敢说他的名字。 此时,方天箔正在供奉着先帝和皇后的灵位的大殿之中,亲自打扫着里面的卫生,诵经祈福,他早已心无牵挂,若非是身份羁绊,或许他早已堕入空门。 他已经长得完全不想当年的那个威风凛凛,坚毅凌厉的那个禁卫军大统领了,他身上昔日的杀气似乎已经完全被佛卷心经磨平,取而代之的是心中无尽的自在和解脱,整个人从外在看起来,也已经和善的多。 “箔爷,皇上圣旨到,宣您出去接旨!”护陵官兵快速的走进殿中,拱手禀报道; “你把四处尘垢擦净,我这就去!”方天箔应了一声,随之直接一甩将手中的抹布甩给了护陵官兵,然后直接奔了出去。 他快速下到皇陵前,率领一众的护陵官兵纷纷跪地,聆听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皇家护陵人为田姓,更名田箔,特收为武亲王义子,不入宗籍,如今,武亲王病重在床,激灵田箔即刻还府尽孝,钦此!” 听到这个消息,方天箔的脸上顿时凝固了,一丝不好的念头顿时涌上心头。 他蹭的站了起来,接了圣旨看了一下,随之便立刻说道:“你等好好看守皇陵,我去去就回!” 说完,方天箔直接从怀中扯出来一块黑布,直接蒙住了脸,然后疯狂的朝着山下狂奔而去,他的心中更是满是焦急。 这些年,他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父亲武亲王了,为人子者,不曾成家,乃是一大不孝,无后延续。此乃二不孝,再加上背弃宗族,三大不孝的罪名让他这些年甚至都不敢想起父王武亲王。 他的父王乃是一个威风凛凛,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他从小就知道,但是这个所谓的大将军,大英雄,在他的印象中的存在感和影响都是极低的。 甚至方天箔都想不到这位父亲究竟教了他们什么,他对待他们从来都不说任何的严苛之语,更可以直接说是不管不顾了,甚至当年将他们两兄弟带入军中,都不让他们用自己的名字,一直到他们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混上中军都尉的官职,这位父亲方才理会他们。 但是,就是如此,方天箔还是觉得自己对其很是愧疚,这么多年不在身边侍奉就不说了,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几次。 方天箔以极快的速度赶回那座熟悉的王府,来到门前,他只是让人通禀了田箔的名字,然后就一路畅通的去到了父亲的塌前。 见到大哥方天颐的妻子,自己的嫂子之时,他本想行拜礼,但是却被对方阻止了,毕竟他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之所以玩个弯弯绕,其实就是担心外人多心。 “父王!”方天箔也不扭捏,便直接去到了父亲的塌前,随之轻声呼唤道; 然而,直到此时,他脸上的黑布依旧蒙住了他的面孔,但是,曾经见过他的人都可以认得出来,这就是他,但是依旧无人敢声张,这毕竟是皇帝的安排。 “儿啊,在外可好!”听到了他的声音,武亲王瞬间就苏醒了过来,醒过来第一件事,他就冲着这个风尘仆仆归来的儿子露出了一个极为艰难的笑容,随之亲切的问道; 这一句话一说出,方天箔的双眸瞬间通红,心如刀绞,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竟然被老爹的这一句话说的五脏俱焚。 “我很好,父王您放心!”方天箔紧紧的握住父亲的手,无比难受的说道; 武亲王再次笑了笑,看了儿子最后一眼之后,他的目光也渐渐涣散,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眼睛也慢慢的闭上了,手也垂了下去,不过,嘴角依旧保留了最后一丝微笑。 方天箔落下了面上的黑布,随之无比悲痛的跪在了塌前,道:“恭送父王!” 身后的一众家族子弟,还有武亲王的几个亲孙子,庆亲王的一家人,见到这一幕,也都纷纷走上前,纷纷跪在了武亲王的塌前,四周的宫人丫鬟也都纷纷跪下,跪送武亲王。 现场瞬间沉浸在了一片嚎啕大哭声中,在场所有人都跪在了武亲王的塌前,跪在了方天箔的身后,所有人都是一副无比的悲怆的神色。 这时,在前堂中的皇帝突然走了进来,他也是一样的满腔悲怆,无言而语,更加说不出来一句话,他进来之后,也行了一个重礼,随之起身道:“传朕旨意,武亲王丧制升格,以国君之礼厚葬,陵墓选于太祖元洪帝侧,赐谥忠仁,亲王之位世袭罔替,与国同寿!” “谢皇上!”方天箔重重叩首道; 随之,现场开始办起了武亲王的后事,依旧是方天箔面蒙黑布处理一切事物,庆亲王在旁辅佐,一种家族子弟,纷纷为其披麻戴孝,举国齐哀。 甚至连城门楼子上的都挂起了黑布,敲响了丧钟,一时间,京城大震,所有人都是无比的震惊,这位皇族中的擎天玉柱竟然就这么撒手而去了。 于是,无数的文武官员纷纷去往王府叩拜,城中百姓,也至少去了三分之一在门前叩拜,这些人,都是当年从五国的乱世中生存下来的人,他们对这位当年保护整个城池的将军也是怀着无尽的感激,故而,全都是自发前来。 天帅玄牧,作为武亲王的一手带出来的人,更是在葬礼当天便到了,并且也是在府中长跪不起,对于武亲王,可谓是他玄牧最重要的恩人了,他一手教其摆兵布阵,教其沙场征战之术,又向国君力荐,亲手将其送上了北境统帅的位置上,让其建功立业,对他真是有着再造之恩。 所以,对于玄牧来说,他对这位恩师的感激之情是无法言喻的,他来到了王府之后,甚至都还一度跪在了方天箔的身旁,为其当着孝子,帮办后事。 而后,当朝尚书台的官员,军情殿的一众大将,大元帅玄异,晋亲王和世子,几乎朝中所有的人全部都来到了王府叩拜这位功勋卓着的老王爷。 几日之后,丧制过去,准备下葬,皇帝又是一封圣旨,钦命太子亲自为其扶棺,此举更是震惊了天下,震惊了万民,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举动啊!。 太子可是储君,武亲王纵然有有再大的功劳,他毕竟是臣子,如今一个储君亲自为其扶馆,可想而知皇帝是如何的悲痛。 这几日,京城四周,更是有无数的五国时期遗民纷纷赶来,在去往皇陵沿路上跪拜。 而后,丧事办完,皇帝再次下旨,宣布停朝三日,举国齐哀,甚至于连此时即将赶到京城的各部落种族来使,皇帝都派人去将其拦在了旁边的郡县,不让其在这几日进京。 “武亲王撒手而去,我大吴朝廷痛失半壁天啊!”皇帝坐在南宫之中,心中十分的悲怆,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痛惜武亲王的突然逝去。 这三日,整个京城之内的所有风月娱乐场所全部都被叫停,无论是皇族还是文武百官,所有人都需要在家中为武亲王服丧三日,以示敬重。 第四百三十二章 划分! 武亲王身后事,一连办了十余天,在这期间,除了朝廷的紧急公文之外,其余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被皇帝按下了,在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停滞了下来。 包括天下会盟之事,还有各部族的国主大王来京,以及各地兵马进京,几乎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被拖住了,而且早就已经登陆了齐国和楚国港口的远海诸参战国也都纷纷被当地一拖再拖,毕竟那个时候的京城九门禁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的。 所以,当事情办完了之后,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一起来了,几乎只在一刹那,所有的事情全部压在了太子的身上。 不过,纵然是如此,他依旧没有半分的惧怕和退缩,此刻的他,站在议政殿的鸾台上面,脸上满是淡然,身上满是临危不乱的从容,开始布置京城中的一应事宜。 距离这各方面的人马全部涌入京城,他必须开始安顿接应事宜了。 不仅衣食住宿需要安顿,更是有三方的边疆各部族的大王到来,需要皇族亲自去迎接,不然的话,恐怕他们回去的途中就会谩骂大吴朝廷慢待他们了。 现在可是炎华洲安静宁定,一片繁荣和平之时,再制造出摩擦来可就万事不宜了,更何况现在大吴的守备军战备军也都纷纷开始减员。 太子粗粗看了一眼慢点的朝臣,思忖良久方才出声道:“远海诸国参加会盟的将士和一众比试人员,责成礼部和鸿胪寺官员依礼接待,记住,一切按照大吴礼制办理,不可失了我天朝的体面!” “微臣谨遵太子均令!”礼部和鸿胪寺立刻站了出来,躬身应道; 太子点点头,随之又看向了尚书台,沉声道:“尚书台负责协调京城内的住处,接待一应来京诸国长老与一众国主,不可有丝毫的宋代,切记与一众希望和睦相处,双方开埠通商的的诸国达成同盟,缔结邦交!” “臣遵旨!”尚书台的几人纷纷站了出来,应声道; 这时,太子看向了被新调进尚书台的蔡文星,单独说道:“蔡文星,如今五大财神也都纷纷进京了,你负责划分各大家族的接洽部洲!” “微臣遵旨!”蔡文星的声音响彻了 随之,太子接下来看向了军情殿,让其安顿了各护卫军担任会盟戍卫的事宜,不过,明面上这件事情是给了大元帅玄异,但其实是给了荣亲王,毕竟这可是皇帝亲口许诺过的。 “东湖部族康帝国主和灵渊博尔克王孤亲自前去接待,户部安顿好官驿行宅!”太子继续说道; 东湖和灵渊两方肯定都是从西境入进入吴地,而他们到了魏国的时候,魏国的官员们大部分会让他们同行,走一条路进京,所以他们大概率会在一起进京。 太子的太子侧妃晗樱公主乃是东湖国主的养女,所以,西境之宾太子亲自接待再合适不过,而且,他以储君之尊,迎接两部族的国主,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对他们无比的重视了。 而匈蛮则根本不用说,因为皇帝和皇后二人会亲自前往,毕竟皇后的娘家人来了,她不可能不去迎接的。 一切的和私情都说定了,太子便直接退了朝,只是将蔡文星单独留了下来。 毕竟,五大家族的事情,他还需要亲自嘱咐一番,毕竟他们和皇家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一定不可以懈怠,另外,皇帝还曾经许诺了万家,让他们在这一次的通贸之中获得一次优先选择权,而当初万家族长也因此拿出了一笔巨大的军费,供给东境将士在远海各部洲浴血厮杀,这些人情可都是要还的。 ...... “文星啊,这个五大家族的接待事宜,你准备如何去做啊,孤想听听你的想法!”太子坐在偏殿的龙榻上,一边招呼着蔡文星坐在了对面,一边神色平淡的问道; “微臣刚刚来京,不知五大家族各自的能力,一时还无法衡量此事,因而,请太子示下!”蔡文星立刻躬身道; 太子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准备提醒提醒你,这里面有猫腻,而且还不小,所以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淡定再淡定,不然惹的几家不满意可就麻烦大了。 听了蔡文星的话,太子不禁有些欣慰,心中暗叹这蔡文星不愧是当年文臣之后戴傲仁的弟子,说话做事竟然如此的滴水不漏。 于是,太子也不卖关子,直入主题道:“五家之中,万家曾经暗中出给了东境的一切军费开支,所以,当以选择诸洲的贸易范围,以万家为先,这是父皇曾经亲口许诺过的,你照此办理便是!” “微臣遵旨!”蔡文星面上平静,心中却是倒吸一口凉气,他还真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还真的有猫腻,这时,他不禁感叹自己幸亏问了太子,要是刚刚回答的时候就直接侃侃而谈,长篇大论的为太子讲述着自己心中的想法什么的,现在可就丢人丢大了。 “另外,唐家此次与晋亲王府结亲,又因晋亲王府嫣儿公主心性贪玩,让唐家受了不少的委屈,所以这两家你放在前,剩下的就酌情办理吧!”太子继续说道; “微臣遵旨!”蔡文星躬身道: 五大家族届时提前几天就到了吴国,而后又在同一天进京,并且入住了同一家客栈,三家都在等待着朝廷的分配,当然,万家心里还是很放心的,毕竟他们出了那么大笔的军费,换回来了一个优先选择的权利,自然而然要好好利用。 这一次,万家是如今的族长万重雨亲自带队前来,他们包下了客栈的整整一层,深夜之时,一众万家子弟纷纷齐聚万重雨的屋子。 “家主,四洲之中,我等经过数月的打探,已经得出了结论,北洲的力量最强,最为发达,南洲最为富庶,贸易最为发达,最适合我们前往,西洲最穷,东洲完全则是一片的荒芜,人烟稀少不说,各方面也都无法比拟其他各部洲!”万重雨和几位兄弟对坐,此时几位去过各部洲的同族兄弟对他简单的介绍道; 此时,桌面上摊着一张地图,万重雨趴在上面,细细的看着各部洲的位置,脸上写满了凝重,因为他知道,这个决定一定要做好,不然的话,就枉费了那么大的一笔零花钱了。 北洲的实力最为强横,但是他们的东西大多都是靠掠夺而来,虽说只是掠夺同部洲的,但是他们那里已经是严重的发展不良,毕竟,一个地域的经济若是任由如此毫无章法的的发展下去,估摸着到最后他们自己都会慢慢灭亡。 所以,北洲万重雨根本就不会选,倒不是担心过去了之后生意难做,只是他担心去了哪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发展无望也就没有丝毫做生意的必要了。 南洲,最为富庶,而且贸易发展也是各部洲中最为强横的,在远海联军之时,就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军费是他们出的,他们南部洲说是富得流油一点都不夸张。 但是,同样,万重雨也不打算选择南洲,第一是因为南洲距离炎华实在是太远,海上的航程甚至都超过了离着最近的东洲的三倍时间之多,所以若是进行双方的贸易的话,这个运输费用又是一大笔的开支,第二就是他们本土的竞争也会极大,再这样的情况下,本来就赚的少,开支再搞大了,也很难玩下去了。 他一口气直接否决了两个发展的最好的地方,四周的同族兄弟们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错愕和不解。 毕竟这两个地方看上去发展的最好,一个是财富,一个是军事实力,一旦在这两个地方扎下根来,那就是跟开了一家造钱司一般,想要多少有多少。 “族长,剩下的东洲和西洲两个地方,要么就是荒无人烟,要么就是当地穷的让合理的交易根本无法流通啊!”一名同族兄弟大着胆子,准备力劝; 然而,万重雨根本就不理会,连话都没说,一双灵动的眸子在西洲和东洲两个地方看来看去,琢磨着该选哪里。 万家老祖宗有一句话,若是没有想好未来五年年或者是十年发展路线,那就不要轻易做下决定,不然哪怕是现在猛地赚到一些横财,但是根本就留不久。 万重雨此时十分的纠结,不明白自己该选择那里,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只有这两个地方才有着发展的潜力,最起码他也可以让万家可以在当地立足百年之久。 东洲,离着炎华最近,若是要通过手中的财力物力去改造的话,看起来难度是最小的,但是此地过于荒芜,而且人烟稀少,而且平原众多,如此的地方,纵然是改造起来意义也不是很大,只可以成为一个简单的避难所。 万重雨反复思忖,左右衡量,最终拿定了主意,于是,他直接抬起头来,看向了一种家族兄弟,沉声说道:“我决定,选择西洲,我觉得,此洲山脉林立,无论是放牧还是耕种,将来必然发达,只是前期需要大量的财力投入而已,但是却是最适合我万家长久发展的!” 听了这一番解释,有人不解了:“家主,您话说的倒是没错,但是西洲的各国山地众多,连路都不通,我们该如何投入啊,耕种倒是行,但是耕种的话要多少年才能收回我们的投入呢,时间一长,恐怕到时候我们连站都站不稳。” “你们忘记了,如今的大吴,有载人的飞行器,我们可以收购数架简易可腾空观测地形的飞行器,然后只连接人口聚集的区域不就是了,我相信,他们之所以贫瘠,人口必然不会分散,必然是十分的集中,如此的话,我们派人去购地耕种,买卖起来也是十分的方便,当地产,当地便可销完,根本务须我们拉回大吴本土,相信收回成本也会非常的快速的!” 万重雨面色无比冷静,一边指向西洲的地图,一边对众人解释着。 “另外,西洲在四大部洲中来看,是离我齐国总部最近的一个部洲了,我们选择了西洲,算是进可攻,退可守,随时都可以从本土调集人力物力支援当地。” “再看东洲,根本不适宜我万家发展,他们倒是离着炎华洲近,但是他们离着最近的是在楚国登陆,方才最近,可要是被我万家拿下,恐怕单单是运势一途上,我们每年便要多花费上千万两的白银。” 听了万重雨的分析,众人也顿时开始思忖了起来,脑子中也开始思忖着是否赞同族长的这一决定,毕竟,这可关乎着万家的将来,是万万不能马虎的。 不过,听了万重雨这么一说,还真是只有西洲才能适合他们的贸易发展,因为南洲虽富,但是距离大吴可就远了,而且,他们最近只能到达越国的沿海登岸,而这种情况下,也就是说,若要去南洲做生意,要么就多掏数倍的运输费用,要么就让越国中枢院紧紧的抓住他们的交易咽喉,要知道,现在天下各国的领地未曾重新划分,中枢院的权利可是非常大的,虽然说,朝廷倒是很好说话,也会站在他们的立场,但是夜长梦多,运输的路途太长,中间的小鬼肯定也会很多,这对于他们来说,会非常棘手的。 卡脖子情况,无疑不是所有的五大财神哥哥忌惮的方面,毕竟,钱花的多无所谓,但是卡脖子的行为,是一定不行的,他们家大业大,可要是真的一被卡脖子,倒起来也是很快的。 北洲就更不用说了,民风彪悍,战斗群体狂热,在哪里做生意,估摸着万家过去的头一批子弟都得开始学学武术了。 所以,剩下的西洲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只是从心理上看起来没有那么好接受而已。 “各位兄弟,你们都想好了吗?”万重雨扫了一眼众人,说道:“若是想好了,就各自表态吧,虽然我是如今的族长,但万家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共同表态吧!” 第四百三十三章 神秘来访! 一众同族兄弟听了这话,思绪被瞬间拉了回来,随之面面相觑起来,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同族兄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族长,我觉得西洲可行,我支持你的决定!” 有了第一个,就一定会有第二个,第一个人的话刚刚说完,第二个立马就站了出来:“我也支持!” ...... 很快,众人都选择了赞同,就这样,选择西洲的决定立刻定了下来。 “西洲进可攻,退可守,我们出手再合适不过!”万重雨点点头,总结道; 然而,就在这时,客栈的门突然被人叩响了,众人顿时一惊,随之各自疑惑的看向对方,随后,一直在旁边伺候的一名心腹管家过去开了门。 然而,门一开,管家顿时惊了,因为此刻万贵妃就一身黑袍的站在门前,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穿着便服的英气男子还有那名随嫁丫鬟。 管家一见,愣了一下,随之猛的反应过阿狸,他立刻后退了一步,随之跪在了万妃的面前,恭敬无比道:“草民叩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到门前的这一幕,屋内坐着的众人也都纷纷反应过来,也随即快速的走到门前,跪下见礼,而万妃则顿时放松了下来。 幸亏家里的心腹管家还算是有眼力见,知道该行什么礼,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都做的明明白白的,要知道,身后可是跟着蔡文星呢! 是的,此刻万妃的身后就跟着蔡文星,这是皇帝钦点的陪她前来的人,不过,今日就算是万妃自己不来,蔡文星也会抽出时间过来走一趟,毕竟这次施恩万家他要做到位。 随后,万家的一众子弟纷纷跪在了万妃的面前,若是没有外人吧,礼不礼的只要万妃不在意,不会有人说甚么,但是有了外人就不一样了,万妃嫁到了皇族,自然就是皇族之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天家的颜面,所见之人务必跪拜行礼。 “起来吧!”万妃抬手吩咐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直接走了进去,并且直接摘下了罩着身体的黑袍,直接坐在了刚刚一众万家子弟谈事的桌子首位。 “兄长,蔡大人,你二人过来落座吧!”万妃指了指两侧的座位,随即分别看向了蔡文星和万重雨,轻声道; 万重雨和蔡文星二人躬身应了一声,随之纷纷上前,分别对坐在了桌位的两侧,蔡文星倒是还挺平淡,但是此时万重雨却是一脸的不解,不明白妹妹这时候来想要作甚。 但是,也猜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万重雨也就只好放弃,转而迷惘的看向万杉杉,想从她那里得来一个答案。 万妃会意,随之直接冲着哥哥介绍道:“这位是尚书台新任侧相,蔡均,蔡文星大人!此次负责协调五大财神对外通贸之事!” 听到这个事情,万重雨瞬间明白了妹妹来这里的意思,或许她只是想将这件事情彻底板上钉钉,毕竟很多事情虽然看起来手拿把攥,但是实际上的结果却大相庭径,因此,妹妹在宫中便想着提前将这件事情和负责此事的人协调好,省的到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而她为什么非要来,那原因则非常简单,因为她担心家族在对待这样一个当朝一品的大红人会发憷,所以,她特地来镇镇场子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万杉杉心中的小无奈了,其实像这种事情本来该是儿子福王来的,哪有贵妃娘娘四处抛头露面的,但是她的儿子现在才一岁多一点,实在出不了面,就这她还担心自己的儿子在大晚上的被人折腾来折腾去在受了寒的。 所以,无奈之下,她只能亲自前来了,反正也不需要她说什么做什么,一切的事情本来就是定好了的,现在多折腾一趟,只是为了多上一层保险,毕竟分割远海通贸事宜的利益和影响实在是太大,是万万不能马虎的。 万重雨看了一眼此刻坐在自己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英气男子,顿时心中一愕,不敢相信,竟然这么年轻就做上了尚书台侧相的位子,简直是不可思议。 “万某见过蔡大人!”震惊之余,万重雨立刻起身恭声打招呼道; “万族长客气了!”蔡文星淡淡一笑,不冷不热的应付道:“不知此次的通贸划分之事,万族长怎么看啊!” 听了这话,万重雨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坐在首位的妹妹,不过,见对方没有任何的表情之后,万重雨方才放心的说道:“万家选西部洲!” “太子已经明言,此次通贸划分,万家优先,所以,明日五大家族碰面之时,我自会安排!”得到了西部洲的标底,蔡文星淡淡一笑,也随之放出了底牌,淡淡道; “多谢蔡大人!”万重雨微微一笑,随之一眼瞥向了站在旁边的心腹管家。 管家立刻会意,去到旁边的柜中取出来了一份最为贵重的礼物,然后拿了过来,放在了蔡文星的手边。 紧接着,万重雨十分平淡的对蔡文星说道:“蔡大人,此乃齐国的一些特产,服之可补气益血,对身体大有裨益,请大人笑纳!” 蔡文星淡淡一笑,看都没看这个盒子,直接拒绝道:“万族长,此乃我分内之事,岂可受如此厚礼!” 不过,他的话一说完,万重雨没有回复,倒是万妃立刻接腔道:“蔡大人,只是吃食而已,并非家兄行贿,请蔡大人收下吧,此次的通贸划分之后,还请蔡大人在西部洲诸国王储面前,替万家多多周旋,在此谢过了!” “微臣岂敢!”万妃如此语气,蔡文星连忙恭声道; 随之,他无奈的打开了那个盒子粗粗看了一眼,发现里面仅仅只是一盒吃食,于是便点头收下了,随后,他简单的说了一下明日五大家族碰头划分的事情之后,便直接告辞了,片刻都不带停留的。 毕竟,这次优先的可不仅仅只有万家,唐家也需要去提前知会一声的,虽然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知道,但还是不能明确说出口的,更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蔡文星离开之后,屋子里只剩下了万家的一家人了,万妃此时也还没有马上离开,毕竟,她想要出趟宫可是费了牛劲了,平日里传个消息也是十分的麻烦,这次出来,还不如直接将事情都说完。 “兄长,你刚刚给的仅仅只是吃食吗?”万妃看向万重雨,十分凝重的问道; “当然不会,只是面上是一层吃食而已,里面乃是一份厚礼!”万重雨立刻解释道; 万妃点点头,毕竟对于她来说,想要拉拢一个朝臣是一件非常难弄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为她提供了一丝丝的机会,要是再不好好利用一下,那她可真的就要沤的吐血了,幸好这个哥哥很是明白她的心意。 “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请兄长帮我转告万重山兄长,魏国的兵马,定然要全力保全,朝廷新进的火器也都需要配备,要秘密操练,万万不可懈怠!”万妃语出惊人道; 这可是一件大事,让已经立藩的魏国重新操练兵马,厉兵秣马,这明显就是要搞事情啊,要是被朝廷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到时候朝上的御史和军情殿能弹劾死万重山和魏国。 “妹妹,你这话是何意,我不明白!”万重雨目光无比的迷惘,差异无比的问道; 万妃轻轻叹息了一声,随之无奈的说道:“关乎夺嫡之事,已经全无希望,朝中大权现在已全然落到了太子手中,我儿已经无望,但是我也决不能为他留下一个任人宰割的局面,所以,在魏国手中有兵,说起话来才有底气,纵然坐不上帝王宝座,也不至于任人宰割了!” 听了这话,万重雨莫名的就感到了一股心酸,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他也不为官,更不掌权,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帮不上这个外甥丝毫的忙。 紧接着,万妃继续说道:“如今璇儿已经被皇帝从我身边夺走了,送去了太子宫让太子妃亲自调教,所以,我更加要为福王留下一条好的后路了。” 听到外甥女都被皇帝带走了的消息,万重雨根本没有想着自己这个妹妹有任何的问题,直接就答应道:“妹妹你放心,家族一定尽全力支持万重山兄长建设魏国!” “多谢兄长!” 随后,万妃也趁着夜色,直接离开了,而万妃刚刚离开客栈没多久,蔡文星也随之走出了客栈,坐上了轿子。 借着轿子中窗口射进来的月光,蔡文星无比好奇的打开了这个万家送的箱子,唐家送的箱子,二人都说了,里面仅仅只是吃食,一个山珍,一个海味,但是蔡文星都是当场就看出来了,两个箱子里面都是不同凡响的礼物,毕竟那么大的个箱子,只能看得到上面的一层,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蔡文星先是打开了万家的箱子,随之将面上的一层极品海参都扫开了,看向下面,果然,里面还有这一个隔板,再一打开,蔡文星就看到了这份礼物的真面目了。 原来,这一葙礼物尽是满满的超大颗珍珠,而且每一颗都是比市面上常规流通的珠子要大得多的珠子,就这东西,不说价值连城,但最起码也是个价逾黄金了。 可想而知,这么大的一箱子,究竟价值几何,看到这里,甚至就连蔡文星都不仅感叹财神万家的财力了。 随后,他将箱子盖了起来,然后又打开了唐家的赠送的箱子,两家都是一样的操作,都是内有玄机,打开了下面的隔板,就能知道下面真正的东西了。 唐家下面则更加夸张,里面竟然直接就是一沓银票,总价值竟然高达一百万两,比之那一箱子珍珠,还真是不遑多让啊! 但是,隐隐看起来,唐家直接送的银票要更加实在,而且价值上也是比那一箱的珍珠价值更高,不过,对于唐家的举动,蔡文星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唐家可是没有选择任何的远海地域,只是说要将炎华洲部署好,另外,匈蛮,灵渊,东湖等各部族的通贸,也都由唐家吃下,所以,唐家今后还是在大吴的境内混,自然而然和当朝的重臣结交一下关系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唯独万家送礼,让蔡文星有些错愕,并且从中咂摸到了意思不同寻常的味道。 回到府中,蔡文星的夫人雪兰等在了正堂之中,见到夫君回来了,她立刻迎了上来,并顺手就从蔡文星的手中接过了亲自拿着的两个箱子。 “夫君,这里面是何物啊?” 蔡文星的夫人还是当年柳莺营在京城中为他选的,是当时刑部尚书家的千金,并且以当朝丞相夫人的身份帮蔡文星前去提亲的,也正是因为此事,蔡文星开始由衷的感激和敬佩这个师娘。 她的目光非常好,蔡文星的夫人娶进来之后,也是十分温柔贤淑,为人十分聪明,相夫教子,为人处世,更是面面俱到,让人称赞。 “此乃唐家和万家送给我的礼物!”蔡文星淡淡的说道; “啊,唐家万家有何事相求于你吗?”雪兰顿时一惊,诧异道; “无事相求,送礼也只是求心安罢了!”蔡文星淡淡的说道; “夫君,此物还是退回吧,五大财神本就富有,朝廷百官都是瞪着眼睛看着呢,如今夫君和他们打交道本就要多上一分警惕,若是再收了他们的礼物,恐怕会落得他人一个受贿的口实啊!”雪兰打开了两个箱子,十分警惕的说道; 贤妻良母,贤妻正是如此,蔡文星欣慰一笑,随之淡淡的说道:“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夫人你将其收下,来日送往城外难民营,周济贫苦的百姓吧!” “另外,现在这两箱礼物,咱们也是退无可退,唐家倒还说的清,只是这万家,礼物之中带着别样的含义,若是强行退还,恐怕会招致万妃娘娘不悦,更有甚者,会惹的圣心不悦,何必呢!”蔡文星轻叹道; 第四百三十四章 通贸划分 听了蔡文星的无奈之话,雪兰面色顿时便十分古怪,随之诧异的看向夫君,奇怪的说道:“夫君此言,是为何意,为妻不明白!” “万贵妃娘娘想要为福王争得一个好的局面,才会如此笼络朝臣的!” 话一说完,蔡文星顿时转过头去,意味深长的看了妻子一眼,不再说话,因为这就已经足以让妻子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虽说现在局势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了,太子的大位是非常稳固的了,甚至等到天下会盟之后,他的位置甚至就连皇帝都无法轻易的撼动了。 但是,就是这种情况,做臣子的还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福王毕竟是当今皇帝的皇子,并且与太子一样出声即封爵,这种情况下,很难说他以后在太子朝就一定不受宠,所以,对于蔡文星这种在朝中根基尚浅并且还没有混到太子心腹位置上的臣子来说,他只需要立场坚定在太子一方即可,不能四处得罪人,尤其是皇族。 倒不是担心官帽被摘了,只是不利于将来的发展,还有和他自己联系密切的一众越国中枢院臣子,要知道,他只要在朝廷就是一杆旗帜,就能让一方稳定主心骨,以来少生乱子,二来官心稳定了,百姓的日子也能稍微好过一点。 所以,蔡文星只能四处示好,维系起自己的关系来,而决不能得罪万妃。 雪兰瞬间听懂了夫君的意思,她的一双美眸之中瞬间略过一丝无奈,随之叹息道:“我明日就派人去将这些钱买了粮米,送去四处贫苦百姓吧!” 蔡文星点点头,反正他也不缺钱,毕竟他的师母柳鸢鸢留下的一大笔钱都给了他,这些钱已经足以维持他们富庶的度过后半生了,之所以要把这些钱捐了,他也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官心不受动摇而已,这样也能勉强对得起师傅师母当年的教导之恩。 此日清晨,蔡文星在尚书台下属的一个收办处的屋子里见了五大家族的族长,来为他们划分各自占的远海贸易区域。 其实在这里,五大家族都忽略了一个炎华洲的本土,这里可是有着他们最为熟悉的商业环境,而且更是他们的大本营,甚至可以说,只要在朝廷的允许之下,他们在炎华洲之中扩张,也丝毫不会逊于其他几个在外肆意扩张的几大家族的发展,甚至还能隐隐胜之。 不过,在炎华洲有好处,也有坏处,那就是大吴已经全面统一了将来的江山,很难说将来对于他们这种富可敌国并且把持着很多地方的交易流通的大家族始终如旧,所以为了不挡朝廷发展的路线,也不给家族的后人留下隐患,他们只能往外扩张,腾出一个崭新的市场环境出来,来供养新人,让其合理的成规模化,而不是一家独大。 蔡文星在收办处的正屋中,摆了一张大大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张最新的世界地图,上面有着各位置的版图和区域,地图的上面写着通贸划分留存图。 五大家族的族长和蔡文星六人围着这一张图,先是展开了一系列的辩论,各方争得是不可开交,蔡文星则在一旁和稀泥,一边等着他们争个结果。 没办法,商人逐利,很多事情都要将利益放在第一位,此时不说争吵,甚至于,若是允许打架的话,柳家的家主甚至都要和石家的家主打起来了。 原因无他,他想要最为富庶的南洲,说是将齐国境内的生意转给石家,但是石家却不愿意,给出的意思也很明显,想要南洲,也可以将境内的生意转给柳家。 就这么,二人喋喋不休的吵了许久,谁也弄不过谁,谁也争不过谁。 甚至于,今日唐渊都亲自下场和沈家吵了起来,两家的家主也都是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不过,蔡文星看向唐渊,却似乎隐隐之中从吵架的唐渊眉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笑意。 唐渊也是知道,这种争吵是毫无意义的,但是为了稳定一个各家平分的局面,该争的时候一定要上,绝对不能手软,不然的话,他们这其中的猫腻不是也太明显了。 “你唐家是不是仗着唐玉嫁给了太子,成为了当今的太子妃,才这般的欺负人啊!”终于,沈家的家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义愤填膺的将所有的‘黑幕’全部揭穿了出来。 “这是哪里的话,沈老兄,你应该要好好看看啊,北部洲虽然是发达,但是贸易条件可不好,不适合你们,而且我听说当地出了好几种与我们不一样的染色工艺,各位家主可是都知道的,我唐家是以绫罗绸缎一途起家,所以我们去了北部洲对我唐家最好,所以我才来和沈老兄商量,这和唐玉是不是太子妃又有什么关系呢!”唐渊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据理力争道; 沈家家主听了唐渊的这一番话,顿时气的嘴都瓢了,怒道:“一派胡言,明明北部洲的钢铁冶炼技术对我沈家是最为有益,沈家去北部洲才是最为合适的!” 唐渊正要反驳。 “好了好了,各位家主不要再吵了,本官都听得耳朵出茧子了!”蔡文星这个时候出声了,直接打断了正在相争的沈家和唐家,柳家和石家,还有万家和石家和沈家和唐家! 此时的屋子里虽说做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五个都是富可敌国大家族的掌舵人,剩一个还是尚书台的侧相,官居一品,但是此时完全就像是菜市场砍价一般,毫无章法。 不过,蔡文星毕竟是负责此事的重臣,他说话了,众人总得给几分面子,于是,众人纷纷满脸愤懑的坐了下来。 见众人平静了下来,蔡文星淡淡一笑,随之对众人说道:“既然各位家主也争不出个章程来,那本官就来划分了!” 众人都不说话,只是纷纷的看向地图,看着上面的各个区域,警惕着蔡文星为他们挖坑,毕竟要是他偏心太过,他们可都是不愿的,毕竟五大家族都是非同小可,虽说无法与皇权相斗,但是真要是因为这事找到皇帝面前去,恐怕蔡文星也会受到斥责。 蔡文星顿了顿,首先就指向了最北方的北部洲,看向了北部洲的各国,先前已经提到过,此地最为发达,有很多的技术都是超出其他各洲的,但是不好的就是此地民风彪悍,很难在这里开展工作和通贸。 “沈家家主如此这般想要北部洲,那好,大吴之内,除了与朝廷合办的炼钢所,除了固定炼给朝廷的份额之外,在大吴境内所有的受益唐家抽成一半,并且允许唐家之人进入炼钢所学习基本工艺,此约定远海各国不限,另外,海外的染布工艺也要无条件提供给唐家,同样,他们的收益给付沈家一半,可否!”蔡文星首先划分的就是沈家,并且提出了一个稍微合理一些的方案; 果然,沈家家主不说话了,低下头去默默的沉思了起来,蔡文星的这种分法很是公平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们可是很明白。 “就听蔡大人的分配!”良久,沈家家主终于决定了,他抬起头来,装作很是不愿的说道; 但其实,此时他的心里快要乐疯了,一个可以随意扩张的北部洲,只是需要付出本土一半的收益,这已经是非常良心的价钱了,而且他绝对是大赚。 而这时,唐渊虽然自己已经选定了炎华洲,但是听到这种分配还是十分配合的露出了一副凝重的脸庞,给与几人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 紧接着,蔡文星看向了唐家,随之指着炎华洲一整片对其说道:“唐家主,炎华周边各部族,大浪国,以及境内的一切流通,全部都交予你手,但是此处也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大吴境内的生意,必须有我大吴官员监管,不允许唐家对各行业的垄断,并且,监管的官员月俸须得你唐家出给,但是税额,限制不变!”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真的没想到唐家竟然捞到一个这么好的条件,开什么玩笑,这不就是相当于给唐家颁发了户部的牌子吗! 除了他们不能合理的收税,其他的权利和朝廷的官员有何区别,而且他们的钱还是他们的钱,不用像户部一样供给朝廷支出,至于监管官员的一些月俸,哪能花几个子! 突然之间,他们很想跳出来将手上所有的利益丢出去,只为换取此刻唐家的待遇,包括也有内定的万家,但是各位家主转念一想,唐家能有这种优待,也是他们和皇帝的关系匪浅的缘故,他们上了,也不一定有这个待遇,所以众人还是纷纷平复了下来。 “就听蔡大人的!”唐渊本来紧绷着的脸也瞬间露出了微笑,拱手道; 虽然这一出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为了配合演戏,还是得演完一整场,不然的话就浪费了太子的一番苦心。 蔡文星点点头,随之在北部洲上面写了一个沈家的标记,大吴境则写上了唐家的名字,并且将双方的协定也都纷纷写上去了。 紧接着,他看向了剩下的三家,万家,石家,柳家。 这可都是皇亲国戚,极为贵妃的娘家人,是谁也不能得罪啊! “南部洲就划给石家,在哪里听说珠宝玉器乃是主流,乃是无数当地贵族所喜爱之物,想来这些东西进入应该非常迅速!” 听到将最为富庶的南部洲划分给了自家,石家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立刻点头答应。 蔡文星则在柳家发出反对意见的前面,继续说道:“东洲给你柳家,东洲离我大吴路程最近,也是最容易发展的一个洲,因为四大洲之中,东部洲的长老会早已写信来朝廷,请求我大吴的商贾帮助他们改造洲内的贸易流通,所以,虽然东部洲较为荒芜,但是他们应该是最容易接受大吴人前往通贸的,但是毕竟东部洲许多东西都要重头再来,也需要很大的精力,那边如此,此刻的四大部洲,无论是哪个家族前往,都要全力帮助柳家拓展他们的车马运输产业,前三年不许抽成,三年后,以十取一,如何!” 听到这个话,柳家家主也顿时犹豫了起来,倒不是他觉得亏待了他们柳家,只是他在考虑这件事情是不是能行,毕竟他们的主业生意可以拓展道四大洲,而且前三年各大家族不许抽成,这就已经非常够意思了,另外,其实他们柳家也不缺那么三瓜两枣的,以他们的财力建设一个东部洲还是不怎么吃力的,只是不能吃亏而已。 随后,柳家家主沉吟了一分多钟,随之说道:“就听蔡大人的!” 蔡文星笑了,随之将南部洲和东部洲划分给了石家与柳家,最后看向了万家,将西部洲给了他们,并且也许诺,三年内他们的生意拓展四洲,各部不许受取他们的抽成。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完美的达成了,蔡文星最后在西部洲的位置上加上了一个万家的标记,随之站了起来无比严肃的对众人说道:“天下五大部洲,现已全部划分完毕,此图为证,一切此时的约定本官也都一一说明并且写在了图侧,若是日后再有任何的纠纷,诸位共同开启此图,便可定论,也就再无反悔之可能了!” 五位家主纷纷点了点头,随之低下头去看向自己划分的那一块区域,一言不发。 蔡文星为了确保众人都没有半点的异议,再次声明道:“本官话先说在前面,无论东南西北四部洲哪一块区域,今后再无抵赖扯皮之事了!” “譬如西部洲乃是群山环伺,山脉众多之处,就算是西部洲今后突然挖出了金矿,其他各大家族也不得有丝毫的眼红与觊觎!” “东部洲万一要是因为你等发展不利,致使国覆民逃,真成了荒芜大地,你等也不得有半分的不满再去窥觊其他的各部洲产业!” 第四百三十五章 接见三族大王 看到五位家主都没有任何的异议,蔡文星直接拿出了一盒印泥,并且将笔递给了五人,让他们在图侧约定的协议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上手印,以免将来抵赖。 待一切大功告成之后,蔡文星的神情再次缓和了下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人,我蔡文星祝各位去往四海大开财路,飞黄腾达!” “多谢蔡相!”五人纷纷拱手致意道; 随之,诸人便都纷纷散去了,蔡文星拿着通贸划分的这张地图回了皇宫向太子缴旨,南书房内,太子看着上面的划分以及五大家族家主们签上的字和盖上的大印,他满意的笑了。 “此事办的很好,文星你辛苦了!”太子将划分图合上了,随之放在了案上,满意道; “太子,此事了,五家分别给我送了一笔润笔费,共五百万两,微臣已当面交予私库总管,请太子知悉!”随之,蔡文星无比恭敬的跪在了地上,神情凝重对太子说道; “哈哈!真不愧是戴傲仁的学生,出淤泥而不染,坦坦荡荡!”太子站了起来,亲自走过去将蔡文星扶了起来,随之说道:“孤知道,唐家和万家给的一百万两,但是股也知道,第二日你夫人便亲自去到了城外的贫民窟将这笔银子全部散了出去,在贫民窟中施了不少的粮米和银子,估算着,那二百万两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既然捐出去了,为何还要添上这一笔啊!” 听了这话,蔡文星不禁感叹太子的情报消息做的到位,但是也没有觉得过分或者是恐惧,因为这个情报消息还不是非常私密,最起码没有说出具体送的东西,只是知道送的价值,也就是说,现在皇家的探子检查他们也只是普通的监测,并非是死盯! “回禀太子殿下,此两笔银两并非是一笔,捐钱捐粮只是微臣为家人积德,彰显朝廷的大义和太子爷的心挂千秋之仁慈,并非是借花献佛,请殿下明察!”蔡文星躬身说道; 听了这话,太子不由得再次感叹蔡文星的聪明和机智,一番话说得得体谦恭,而且又大义凛然,却没有丝毫道德绑架的意思,真可谓是至为允当。 换做平常一点的大臣,做了些好事恐怕巴不得四处宣扬,恨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来为自己刷名誉,可是蔡文星做了对此朝廷有益的事情,也只是淡淡的说为自己积德,也算是足够机智和真诚了。 “即刻拟旨,发太子谕,尚书台侧相蔡文星,办事精干,深得本宫之心,着私库赏银三百万两,官升一级记录在案!”太子沉声下了一道手谕,然后便直接离开了南书房。 蔡文星却是满脸的疑惑,太子竟然又把这笔钱给了他了,这是几个意思,他有些不明白,但是现在也无暇多问,于是他接了上谕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与此同时,皇家官驿之中,一间接见各国首领的一间屋子里,皇帝坐在上位,周边各部族的三位大王都坐在两侧,现场的气氛无比的凝重。 今日,皇后,太子妃,太子侧妃全部都到了现场,此时都站在皇帝的身旁,穿着无比正式的朝服,与皇帝一起接见三位大王。 “铁伐王,朕已经很长时间不曾去到匈蛮了,如今匈蛮还好吗?”皇帝见气氛无比的紧张,顿时想缓和一下,随之神情放缓了许多,漫不经心的看向了自己的老丈人,随口问道; “托皇帝陛下的福,如今匈蛮牛马如云,族人也是成倍的增长,生活比十几年前好太多了”铁伐元灭看向皇帝,神情无比的淡然,拱手道; 本来此次他是不大想来的,但是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再不趁机来看看自己此生最喜欢的这个女儿,恐怕到时候就看不到了。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连处理匈蛮事务的精力都没有了,匈蛮内的一切事务现在已经都被幽寒掌握着了,只是,匈蛮王的身体还算是硬朗,还能经得住这几十公里的折腾,而且他们部族的人,好像也没有中原人的那般病痛,说死就死了,年纪大了倒下了就撒手去了,很少有中原临死之前的这般抢救疗养。 “哈哈,那就好,朕还盘算着什么时候巡视天下民生呢!”皇帝笑道:“届时,若是朕去了南境,定然再去匈蛮看看!” “匈蛮部族随时恭迎中原皇帝陛下的驾临!”铁伐王沉声道; 铁伐王对皇帝的感情,其实并非是老丈人爱屋及乌,对女婿的那种,其实更多的还是对于他当年出手帮匈蛮弄来了瘟疫的解药,另外,这些年他一统天下,行事作风也都很符合他们匈蛮的胃口,也不禁让他心中尊重,所以才有这种礼貌和谦逊。 皇帝闲聊了几句,随之将话题引入了今日的正题,毕竟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他这个皇帝亲自出手的,而且今日最主要的就是要灵渊做出一个比较艰难但是对他们有利的条件。 之前曾经提到过,石家在这一次的划分远海各部洲的份额之时,拿到了南部洲的份额,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南部洲若是要从正常的口岸登陆,路程和运费要多上几十倍,不过这里还有一条捷径,那就是从灵渊入境走陆运到达炎华本土,那就近的多了,不仅安全多的而且十分的便利,甚至于其他几大家族要将自家的原始产业发展去到南洲走灵渊也是再好不过,所以,皇帝定要将此事于灵渊王定下来。 一来,可以为今后的朝廷多增添一大笔收入,二来可以用某一种方式更加强横的挟制一下于大吴王朝不怎么对付的灵渊族,不对他们下手,但是提防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皇上,小王觉得,此时有些过于强忍所难了吧!” 皇帝将这件事情说完,灵渊王博尔克的世子听了这种要求,顿时目光十分不满,他扫了一眼皇帝,随即反驳道; “博尔特王子,你可能没有明白朕的意思!”然而,皇帝却是丝毫不怒,随之说道:“朕的意思只是在灵渊境内留出一条五大家族可以通行的通道,再增设十个港口,仅此而已,而且,这十个港口由朕派人去为你们建,这对你们乃是利国利民的事情啊!” “若是你灵渊一族的牛羊,牛奶,羊毛,等等特产若是想要销往国外,朕也可以替五大家族答应,让他们全力相帮,如此也可以改善灵渊万千子民的生活,两全其美之事,有何可不为啊!” “可是,皇帝陛下您是知道的,我灵渊一族向来不愿意对外有任何的牵扯,若是今后我灵渊一族成了大吴商贾的过道,恕小王之言,若是将来一旦战事起,无论是对吴,还是对南部洲,那我灵渊万千子民的安全恐怕都无法保证,何谈改善生活!”博尔特王子直接回怼道; 毕竟,这话说的倒是在理,他们毕竟是一个部族,而且还是一个较为强大的部族,因此,必然不可让任何人可以在他们的土地境内随意而过,不然的话,他们部族的一切基本上就是对大吴王朝敞开了,这是要不得的。 博尔特王子也不是傻子,这种要求自然而然不能答应,哪怕皇帝强行逼迫,他也得咬紧牙关,半步都不能让,不然的话,将来的灵渊必然都得被他大吴的商贾们同化了不可。 “那这样吧,此过道修建在灵渊左侧卡库尔荒漠一代,绕过灵渊聚集区,其次,王子所担心的海港之危,朕向灵渊族担保,若是将来南部洲敢于进犯灵渊,朕驻扎在浪国的水师精兵绝不会袖手旁观,我大吴的西境的兵马也可以随时出手相助,这下总可以放心吧!”皇帝再次说道; 听了这话,博尔特王子顿时低下头去,目光变得无比踌躇了起来,毕竟这本来就是一件对于灵渊有益之事,只是这里面隐藏着的东西太多了,使得博尔特王子不敢擅自做出决定。 “过路税再加一成,另外,大吴西境兵勇以及百姓不允许无故越境!” 说出这个决定,皇帝不禁笑了,他看出了博尔特王子的意思,很明显,他担心的就是大吴的将士,所以不允许兵勇越境,其实按照平常的情况,两方在和平时期是有贸易互通的甚至在边境上的将士也会偶尔去他们那里买马匹或是牛羊之类的东西,对于这些事情,两方基本上是不怎么管的,因为他们灵渊人在办理了合适的通关文牒之后,也会来到大吴的边境城消费,这都是很正常的。 所以,此刻博尔特王子的意思很是简单,大吴若是强行要从灵渊过,那么你们所有的贸易今后就都集中在哪一条路上,灵渊境内,你们不允许进出,而我们的灵渊族人却可以照旧进入大吴境,他就是想用这个方法来平衡两方边境子民的心。 毕竟,大吴人并不能直接过去,也就是说在边境那一块的贸易权完全就在他们的手里了,他们想怎样怎样,想要什么价格要什么价格,因为你大吴子民过不去。 “好!此事朕答应你了!”皇帝淡淡一笑,大手一挥直接答应了下来。 因为这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叫事,他们将边境的贸易集中到他们的手上,但是要知道,大吴人可是做生意人的祖宗,跟他们玩心计,他们都不用混了。 不让我们过,那很简单,我也可以将所有的贸易区集中道那一条从卡库尔绕过来的道路上,只是让五大家族增加一批人马专门在哪里负责采购和销售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过路税,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将所有的边境进出权限封掉了,那好,我们边境城市的物价直接可以开始上涨,将他们的刚需品全部涨上几倍,直接将这一笔过路税的钱全部都捞回来,甚至还能多赚一点。 毕竟流通权在大吴的手中,而且定价权也在大吴人的手中,博尔特王子定下这个要求,他们的安全是保证了,但是他们的经济和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会多上一份港口税,改不了什么根本上的东西。 事情定了下来,皇帝当即便拿出了双方的协定书,让其送往灵渊让灵渊王签字,本来这在大吴皇帝的眼中这只是一个双方信任的问题,他们还能得利,让他们的子民手中富裕一些,谁曾想他们还是死性不改,依旧等着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那没办法了一切只能照旧,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改变的只有大吴子民。 随后,皇帝有何东湖的康帝国主聊了几句,他们的事情非常简单,全部都是和大吴朝廷直接对接的,他们对朝廷也十分的放心,似乎摆明了全力拥护朝廷的决策。 对于这种对朝廷信任至极的,皇帝也是无比的开心,也随之提到了让五大家族帮助他们境内的商贾们跟着五大家族去往远海通贸。 毕竟,那样双方能赚的钱会更多,他们人少,现在本来就全民富裕,接下来他们的生活也能慢慢的因为和大吴毗邻而改善了。 就这样,皇帝简单的接见了一下三族大王之后,便直接回宫了。 “幽夜,今日怎么不去和你父王哥哥叙叙旧啊!”龙辇上,皇帝看着一脸冷肃的幽夜,顿时怪异的说道; “皇上,如今幽夜已是皇家的人了,若是父王哥哥私下来京,我可以去,但是如今乃是大吴的皇帝皇后接见三族王族,我身为皇后,岂可为儿女私情而置朝廷法度于不顾?”幽夜靠在了皇帝的肩头,脸上满是无奈,叹息道; 听了这话,皇帝十分感动,随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呢喃道:“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带你去到匈蛮,在你父王母后身边,好好待一段时间!” 幽夜的双眸顿时绽出光亮,十分惊喜的看向了皇帝,他可是不怎么喜欢去到大沙漠的,当年二人曾经在沙漠游历过一段时间的,但是此时却肯为了她去匈蛮,这已经是极为宠溺的举动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功在社稷! 离着天下各国会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近日,姜松谷神医和带着几个老兄弟赶赴了京城,于是,皇帝亲自在南宫之中接见几人,并且将几人全部都安顿在了宫内居住。 这几个人实在是功劳卓着,劳苦功高,每一个人都有着盖世功德,但是皇帝无法册封他们,只能留着让太子将来为他们立生祠,享受世人供奉了。 毕竟,他们的成果是让全体大吴人都享受到了其中的益处的,先说火药老头,欧阳弄,再加上慕容归三人的必生研发成果,就让大吴军队战斗力疯狂的飙升,在短时间内制霸全世界,让天下各族臣服,这是如何的功绩啊! 另外,如今大吴的统一之战用的时间,花掉的钱粮,都远远低于炎华历代王朝任何一场战争,这等功德,可谓是举世罕见了。 再有一个姜松谷,更是圣手神医,让无数的部族尊崇备至的神医,他救过无数的人,甚至此时在京城的铁伐王知道姜松谷进京之后,都要特地前来拜见。 可想而知,这几人同时出现在天下会盟的现场,将会有何种的震撼场面,而且这几人也都是为大吴的统一作出了超然的贡献,皇帝必须得亲自接见。 此时,皇宫中的一个位置极为特殊的宫殿之中,皇帝和四位老人皆在此处,众人坐在大殿之中,皇帝身边只有一个老总管在伺候着,十分的简朴。 姜松谷身旁站了个熊孩子,其他的三位老人都坐在两侧,不过,在慕容归的旁边,却被几人特意留出来了一个位置,此时正空空的放在那里,十分的突兀。 “姜老,神老他能来吗?”皇帝和几位老人亲切的聊了会天,突然,他满脸疑惑的看向了对坐的姜松谷,顿时无比好奇的问道; “哈哈,请皇上放心,他一定会来,他的毕生心血就是看着如今天下一统,炎华万民威震四海,如今这个愿望几乎快要实现了,他怎么可能不现身呢!”姜松谷颔首道; 然而,姜松谷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道大喝! “何人在檐上!”这是方宇辰的声音,随着他的声音,门外顿时涌入了一群群的禁卫军,全殿戒严。 “有人闯宫,护驾!”第二道声音起,方宇辰已经凌空而起直接一跃跳上了宫殿的顶上,追寻着刚刚那一道踪迹。 此刻,大殿内众人也顿时疑惑了,真不明白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有人敢闯宫,于是纷纷看向了皇帝和姜松谷。 “皇上勿惊,这是他来了!” 姜松谷对皇帝说了这一句话,顿时大殿内众人的心纷纷安定了下来。 随之,一道笑声顿时笼罩了整个大殿。 “哈哈哈!!!” “不愧是我神桀的亲传弟子,竟能将我挡在殿外!” 这声音皇帝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神老的声音,他是十分熟悉的,毕竟曾经二人也相处过一天,而且二人还一起去到了深海底下慕容归的海宫之中。 紧接着,大殿顶上顿时传来一道惊喜的叫声:“师傅,弟子未曾远迎,还请师傅见谅!” “哈哈,远迎算什么,我的弟子能有如此能耐,才是我心中所求!” 大殿中的众人纷纷起身,同时走向外面,与此同时,神桀和方宇辰也都纷纷从大殿之上飘然而下,站在了大殿门前,站在了众人之前。 “草民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到皇帝和姜松谷亲自出来迎接,神桀面目立刻一肃,随之紧走了两步上前在皇帝面前跪下,恭敬无比道; “神老快快请起!”皇帝立刻快步走了上去,亲自将其扶了起来。 此时,神桀满身的邋遢,依旧一身的破衣烂衫,甚至身上还散发出了刺鼻的臭味,但是皇帝却是丝毫不嫌弃,直接将双手将其扶了起来。 “神老弟啊,你怎么来了皇宫,还是这样一副模样啊,就不能换身干净的衣裳?”看着神渊满身的脏污,姜松谷苦笑了一声,随之轻叹道; 皇帝亲自扶着神桀朝众人走来,他是一鼻子的臭味无法消散,但是出于对这种功在千秋之人的尊敬,所以他一直强忍着不说出来。 因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本来就有着邋里邋遢的脾气,也不好以帝王至尊去提这种事,担心伤了老人家的自尊,不过,虽然皇帝不好说,但是与其相熟了很多年的姜松谷,有作为此处最为年长的人来说,他就好说的多了。 “这不是来宫里向皇上讨身衣服吗!”面对兄长的指责,神老丝毫不尴尬,直接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见了这个老顽童似的神桀,姜松谷也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轻声对身旁人说道:“快带他去洗漱一下吧,如此破衣烂衫,若是见了海外诸国王储,岂不是堕了我炎华威名!” 随之,方宇辰亲自带着师傅前去洗漱,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时辰,神老才满身干净清爽的再次回到了大殿之中,然而,就在这时,众人却突然发现,这个老头刚刚看着脏兮兮的,现在整理明白了,再看起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仙风道骨的,而且他的头发竟然还是白色的,丝毫不像刚刚乱七八糟黑漆麻乌的杂草丛。 “哈哈,天下得了一次新生,变得勃勃生机,却不曾想,我这位老兄弟洗漱一通,竟也变成了仙风道骨的老顽童了!”见到迎面走来的神桀,慕容归顿时感叹道; 说实话,他还真没有见过神桀干干净净的样子,此时猛地一看他被整理的清爽干净,也顿时耳目一新,不禁发出感叹。 “哈哈,人不如故,衣不如新,换了身衣裳,自然也就变了样子了!”神桀笑呵呵的走了过去,顺理成章的就坐在了慕容归的旁边。 此时,众人等着的人来了,而且炎华最强五人组也已经现身,皇帝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随之满是感慨的冲几人说道:“五位功勋卓着,对我炎华意义非凡,朕真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对五位之崇!” “皇上客气了,我等生养于炎华大地,为万民建功乃是理所当然!”众人齐声道; “天下子民六万万,如今却只出了五位立于山巅与列国相争,这是国之不幸,天下之不幸,亦是朕之责!”皇帝的神情突然变得无比的凝重,无比肃然的说道; 听了这话,几人不禁十分欣慰,这般一个心中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皇帝,可是天下的福分了,他能看出来如今强盛的国力之下存在的问题,就更加的难能可贵了。 “皇上切勿自责,正所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前朝之时,天下动乱,五国纷争,也是青史之中的定数,是无法归咎于任何一个人的,天下兵荒马乱三十多年,万民生存已是不易,又有何力苟图发展!”姜松谷轻叹了一声,随之很是痛惜的说道; 毕竟,这个天下可是迟缓了四部洲各国数十年的时间,这可都是无比宝贵的时间,但是如今有了这些人站了出来,用一己之力,为大吴再次争得了一个更胜一筹的地位,并且在一些关键领域还能远超他人,并且能够绝对的压制,这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了。 可想而知此刻在座的这五人,当年究竟吃了多么大的苦头,首先,年纪最长的姜松谷当年在天命之年深入瘟疫区,又远渡远海诸国,寻医问药,当年在远海诸国之中,姜松谷纵然是在炎华有着那般的声望,但是在他们的眼里,他也不过只是一个从奴隶地中走出来的人而已,可想而知当年的姜松谷在远海为了融合五大部洲医道的至高境界,受了如何的嘲讽。 后者有慕容归,为了研究出可以在海上制霸群枭的战舰与潜水舰,又花了多么大的精力,欧阳弄和火药老头则不用说了,就是因为大哥姜松谷的一句话,他们呆在山上整整的三十年,可想而知,忍受了何等的孤寂与枯燥。 “天下之事,万物不可违逆天理,更不可不尽人事,纵然再难,天下也挺过来了,当年的富家少爷如今也成为了九五之尊!”这一刻,皇帝的脸上充满了自豪和骄傲,肃声道; “当初的破落奴隶地,受尽四方欺凌的大吴子民,如今却屹立在了食物链的最顶端,大吴的子民无论是到了灵渊还是东湖,再也不会像国弱民穷之时那般的唯唯诺诺!” 皇帝历数在位这些年的天下变化,脸上写满了自豪,然而,在场的众人都看得出来,他并非是因为自己而自豪,而是为了这在艰苦时期合力向前的芸芸众生而骄傲。 这是他的帝王之心,帝王之术熏陶下的成果,让他万事以苍生为己任,他也真正做到了,更加重要的是,他并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皇帝,也并没有将这一切全部都寄托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 此时所坐着的五人再一次无比的敬佩这个比他们小但是胸怀格局比所有人都大的皇帝,脑海中浮现了当年万厄山献碑之事,九龙天子之称或许真的能够得到应验。 四大部洲加上炎华四个种族,再加上一个独立于所有洲之外的浪国,九州万方,天下会盟之后,皆会以他为尊,天下万事万物,他一人生杀决断,无人可逆! 这已经是极大的功绩,足以让世人俯首,然而,姜松谷却隐隐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的孤寂和期待,不知道他因何孤寂,更加不知道他究竟在期待这什么,没有来由。 皇帝与五位老人聊了聊天之后,便回去了南宫,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大适合继续扩张自己的声望了,该给太子腾地方了,不然的话,他永远也走不脱这个束缚。 而近几日的太子,也是忙得不亦乐乎,这几日甚至连家都搬到了南书房和尚书台中,整天整天的和各部官员以及尚书台几位丞相商榷着一应会盟的准备之事。 晚上他还要批阅奏折,确定会盟的流程,等等一切的事情,几乎都要他一个人去做,而这也是皇帝留给他的最后考验,趟过去,他就是真正的至尊,趟不过去,谁也帮不了他,帝王之权从来都不是别人赠与的,更加不是父子相承的,只不过他的进身之阶比常人高上许多罢了,但是,他的负担一点都不比曾经的父王少。 要知道,打天下易,守天下难,太子就算是马上接下了这个担子,他也不一定能够抗的下来,哪怕现在天下宁定,四方来朝。 太子妃唐玉,近几日也是在后宫中张罗着一应事宜,也极大程度的减少了太子去接见诸国王储带来的女眷的事务,另外,太子的三个妻妾近几日也都尽显天家风范,按照天朝之礼与诸国女眷交谈,参观大吴治下的民生特色等等。 所有的一切他们似乎都扛下来了,哪怕每天逛得腿都快要断了,太子妃也咬着牙扛了下来,因为她知道想要做今后的皇后,就得有皇后的威严,而这就是去往威严的路,她是一步也不能停下。 毕竟,太子也在去往皇帝的路上苦苦的挣扎着,每日尚书台和军情殿两方的章程和奏本多的都快要码成山一样高了,但是他还不是咬着牙扛着。 这一日,太子忙活了整整的一夜之后,直到次日清晨五点钟,他又醒了过来,因为这几日他似乎都已经养成了习惯了,每天的事情就是那么多,他一件也不敢放下。 “太子爷,今日四大部洲的联合长老会执事长老共同觐见,您看是不是请皇上出来见见,不然,恐怕诸国说我大吴朝廷无礼啊!”太子穿着衣服,今日的陪同官员便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随之恭敬无比的提示道; “不必,如今我大吴于远海诸国尚未和睦,天下尚未真正宁定,尚不知是敌是友,本宫见他们足矣,不用惊动父皇!”太子淡淡的回应道; “微臣谨遵太子均令!”礼部官员应了一声,随之退去。 第四百三十七章 广纳忠言! 接见联合长老会的一众长老之事,太子昨晚上就注意到了,也想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那么做,毕竟这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后来想想,各国尚未正式缔结邦交,双方刚刚不久才停战,且不说今后如何,眼下大家最起码只是面上和气而已,也是时候给他们摆一摆天朝上国的架子了。 所以,太子一点都不怵的单独前去接见了四大部洲的联合长老会,接见一众执事长老,这些可是四大部洲非常厉害的人物,每一个人都是手握着大权。 相传,四大部洲一共有五位长老,分别是四大部洲的代表和一位天长老组成,四大部洲各自的代表分掌一方,天长老则负责权衡四大部洲集体的利益,譬如说遇上了天灾,或是灾年的时候,天长老有权下达长老令,促使其他几大部洲给受厄部洲支援。 还有就是需要调平四大部洲之中的稳定和持续性,保证各大部洲之中的和平发展。 长老会的权利非常大,天长老的权利更是几乎相当于中央集权的皇帝一般,手握四大部洲的临机决策权,虽说四大部洲的四位执事长老在联合署名的时候可以盖过天长老的权利,但那也是必须要在非常时期才能这样做,而且在四大部洲联合长老会中也仅仅只出了一次四位长老联合将天长老镇压,要知道,四大部洲存在上千年了,就出过这么一次,可想而知其稳定性了。 朝廷的仁合殿中,太子一身黄冕龙袍坐在上位,天朝上国的气势威严摆的足足的,而两侧则坐满了尚书台和军情殿官员以及翻译双方对话的人员,此时的大殿之内,一股肃然之气笼罩着整个宫殿,让所有人都不敢松怠。 “宣四部洲,联合长老会五位长老觐见大吴皇太子殿下!” 随着太监的一声长喝,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此刻,等在宫殿外的五位长老身旁的大吴官员听到了里面的宣召声之后,便立刻带着五位长老朝着大殿走去。 “你们的中原皇帝好大的架子,虽说我们并没有战胜你们,但是我们并没有全境溃败,若是真的打起持续战,最后的赢家还不一定是你们中原国,所以,你们实在不应该如此的对待我们为了寻求和平而放下的尊严!”此刻,其中一各须发皆白看起来六七十岁上下的一身白衣的老者面色铁青,当他被大吴官员招呼着进去的时候,立刻不满的说道; “天长老,我们大吴有一句话叫做入乡随俗,此乃我大吴朝廷的礼法章程,请天长老容纳!”大吴官员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安抚道; 天长老不再说话,倒是他身后的一个妙龄少女,却是满脸的好奇,她的心中不由得震撼,这里竟然就是大吴朝廷的皇宫,这样的宏伟壮阔的皇族威严,仅仅从外在就已经向世界展现的淋漓尽致了。 难怪当年他们的军队能够战胜她心中战无不胜的大浪帝国! 其实,此时若是苏云在此,或许就能够认识,今日代表联合长老会前来的其中一个代表南部洲的长老,竟然是他当年派出去做探子的玉姬公主。 这一次的大吴力战四大部洲的联军,之所以能赢,并且还能赢的十分轻松,其实中间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玉姬公主在去到了联合长老会之后,很快她就成为了南部洲的代表长老,能够源源不断的给驻扎在浪国的苏云水师提供消息,也给朝廷提供了很多的消息,皇帝才会敢用那种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围魏救赵之术。 因为当时的皇帝已经对四大部洲的实力非常了解了,他也知道,他们无心久战,只是想给大吴朝廷一个教训,那么这就简单的多了,既然你和我不是殊死相搏,那我大吴就有必要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实力了,所以才有了四位老帅各率两万兵马同时开战四大部洲的惊天之举,而这一招,也成功的吓住了联合长老会,另外,接踵而至的南部洲疯狂的炮火打击,也瞬间让他们见识了大吴朝廷的决心,所以他们瞬间哑了火,撤了军。 所以,大吴朝廷的对外战争中,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因为玉姬公主这个卧底做的非常到位,总能在合适的时候将合适的情报传递出来,来帮助大吴获胜。 至于南部洲当时因为她的情报战死了那么多人,她则完全不放在心上,她现在所想的非常简单,那就是一门心思的为苏云效力,毕竟她的王族兄弟家人都还在浪国,还在苏云的手上,而且这个秘密也只有她和苏云两个人知道,毕竟当时对外宣称的是这些人都被苏云一概格杀。 所以,她想要保护她的家人,那就只有听命于苏云,本来不至于对他们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的,但是一切要怪就只能怪她那个风骚的国主爹,打不过灭了国也就算了,竟然还弄个替身来糊弄大吴朝廷,所以,这一切都是她们应该承受的代价。 五位长老出现在太子面前,五人的面上都是无比的凝重和震惊,他们还真的没想到,这位杀伐决断,精明强干的皇帝,竟然是这般的年轻,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他们五人之中,除了玉姬公主是没办法之外,其他的四人包括天长老在内可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了,一把年纪才能坐上权位,可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的坐上权位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厉害,将他们四大部洲的联军都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这简直是太过惊悚了。 “见过大吴皇帝陛下!”天长老微微颔首,惊讶之中略带震撼的俯首道; 听了这话,身旁负责引进的官员顿时一愣,脑门上一大颗的汗珠都滑落了下来。 这不是闹了大笑话吗!刚刚上来的时候忘记向他们翻译了!引见官满脸的惊恐,心中突然想起了刚刚的失误。 明明是觐见太子,你们山呼皇帝讳作甚,这不是明摆着打脸太子吗! 随之,他又立马想到,这句话在现场没几人能听懂,于是他连忙走到天长老身旁,提醒道:“这并不是皇帝,而是大吴朝廷的太子,也就是皇帝的儿子,今后的皇帝!” “什么,他还没当上皇帝!”听了这话,天长老明显脸色一变,身子猛地直了起来,很是惊愕的说道; 他的神情很是不满,眉眼中也满是愤怒,随之怒斥道:“你们这是赤裸裸的蔑视,我们要撤回我们带来的会盟参战勇士!” 说完,天长老转身就走,丝毫不做停顿,而现场的一众大吴官员见到这一幕,也都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现在只是眼看着对方愤怒无比的要走,难不成他们生气了接待他们的不是皇帝! “长老留步!”太子神色一愕,喊了一声,然后快步走了上去,翻译也立刻翻译这句话。 太子心中有些踌躇,果然对方还是不满了,但是他也知道,事情绝对不能以这样的形式收尾,不然的话,太子这个人就丢大了。 天长老停下脚步来,一众长老也都纷纷停下脚步,几人都是一脸凝重的看着太子,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长老,何故要走,怕不是认为我大吴皇太子不够格与你们对话吗?”太子心平气和笑了笑,随之无比淡然的问道; 见到太子也是一脸的和善,天长老的神色也随着缓和了下来,随之很是不满的说道:“你并非是一国之主,而我们无人却掌控着四大部洲,身份不对等,如何对话!” “哈哈哈,原来是因为这事!”太子笑了笑,随之说道:“我皇帝陛下近年来夙夜忧劳,身体大不如前,如今正在南宫修养,如今朝廷中的一切事务,皆由我独掌,如何又地位不等!” “稍后,我自会请出我朝皇帝陛下与诸位相见!” 翻译官再次快速翻译,然而,这句话翻译完了之后,天长老顿时沉默了,因为这种事情在他们哪里十分常见,人总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他们天长老的继承人在他们实在动弹不得的时候,也会提前上位接管一切的事务,只不过是名分没过来而已。 “原来如此,皇太子一片孝心,实情可悯!”天长老淡淡的笑了,随之冲着太子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 随之,五位长老分而坐之,坐在了太子的下方两侧。 “诸位长老这还是初次踏足我大吴疆土吧!”太子吩咐人上了茶之后,随之亲切无比的与之交谈道:“不知对我大吴江山,有何看法啊!” “恕我直言,贵国地大物博,我四大部洲无一处可及之,如此之大的江山,却容纳了一群愚民,实在是浪费!”翻译官非常勉强的修饰着天长老的话道; 而此言一出,现场的人顿时都惊了,他们都没想到,这些人来到了大吴之后,竟然还敢如此的大放厥词,简直是胆大包天。 太子的神色也随之一变,有一些愠怒:“不知长老所言为何?” “你凭啥说这些话?”翻译官翻译道; 天长老面色一正,随之解释道:“我们刚到中原时,我和夫人曾经穿上了大吴人的服饰在街上行走,却不曾想,他们竟然将我们当成妖怪,连连围观不算,竟然还恶意尾随!” 听了这话,太子顿时笑了,原来就是这事,竟然让他们如此委屈。 天长老瞥了太子一眼,随之继续讲道:“其实这算不了什么,人们对于好奇的事务总是会有好奇心的,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但是还有一点,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因为就在街道上,我竟然看到了有人在贩卖小孩子,我们四大部洲的罪恶时代距离此时已经过去了上百年,可我没想到,在贵国之中竟然还有如此低劣可耻的行为,这简直是落后,不尊重人权!” 天长老十分愤怒的对太子说着,一边说着,他的脸上还一边无比的厌恶,显然这位天长老是一位性情之人,说到自己厌恶的事情,他也会吹胡子瞪眼。 “可想而知,天下各部,又将是如何的一片狼藉!” 而这一番话,也彻底让太子顿时重视起这件事情来,因为对方说的非常有道理,他无法反驳,更加无法与其争执,有人卖儿卖女,就是他这个掌握国家朝政的太子没有当好,不然的话,岂会有如此的恶事。 现场也顿时都凝固了,毕竟,社会的现实问题,总能直戳入心,让人无奈,而且对方说的也是在情在理,双方在很久之前都有这种行为,他们那里也曾经贩卖人口奴隶,但是早在上百年之前就已经杜绝了,因此,他们的发展比大吴要迅速的多,简而言之,他们从内心里看不清大吴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 而太子也清楚,这种恶事虽然有,但是绝不是大部分,只是一些丧尽天良之人为了钱做下的恶事,致使这些远海长老们由此之事小看天朝。 “长老之语,至情至理,多谢提点!”太子沉默良久,思忖片刻,随之冲着天长老躬身道; “传我......”太子的话还没说完,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皇上驾到!” 太子顿时一惊,随之连忙上前,迎接皇帝,而大殿之内的众臣也都纷纷随着太子上前,迎接皇帝驾到。 皇帝坐在龙椅上,被几个下人泰勒进来,他装出了一副病态的模样,就是为了给远海诸国的使者一个心理安慰,以及给群臣心里留下一个铺垫。 “太子,刚刚你和长老们说的话,朕都听到了,你能广纳忠言,朕心甚慰啊!”皇帝十分慈祥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太子,很是欣慰的说道; “多谢父皇夸奖!” “即刻传朕旨意,自今日起,大吴境内,再有贩卖人口者,灭九族,购买人口者,灭六族,中间介绍者,灭三族,另外成立扶孤寺,若有因战流离失所无法赡养之孩童,一概收入扶孤寺,由国库出钱将其养大!”皇帝亲自下旨道; 第四百三十八掌 玉姬公主的计划 此时,五位长老见到大吴的真正统治者到来,于是纷纷上前,立刻行礼道:“见过中原大皇帝陛下!” “诸位长老远道而来,辛苦了!”皇帝故作老态,颔首道; 四个禁卫军抬着皇帝,走上了仁合殿首位,太子则谦顺无比的站在了龙椅的旁边,而此时,五位长老看着突如其来的皇帝,众人皆是一惊,都不曾想到,这个皇帝竟然也是这么年轻,不过身体却这么差,实在是奇怪,但是几人也没有多想。 毕竟,此时的皇帝的威严气场自然而然的笼罩着全场,让人不由得就要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一般的感觉,那是常年上位者给他带来的气场,是无与伦比的帝王之气,纵然是五位长老,此时在他的面前也是略微发憷。 虽然,他此刻只是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在他的面前矮了半分,他坐到首位上之后,随之便十分和蔼的看向了五位长老。 “大长老对我大吴可谓是观察入微啊,朕执政十多年,如此乱世景象,却还真是不曾注意,真是多谢长老提醒!” 翻译官立刻为天长老翻译,而他一听,顿时目露精光,满是不可思议,他真的没想到,这么一个高高在上之人,竟然能够将自己的心放的如此之低,并且承认自己的失误,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承认自己错了。 而就在此时,堂堂皇帝,一国之君,却能够如此理所当然的当着自己属下的臣工的面承认自己的错误,这简直是让人太过震惊了。 天长老震惊之余,随之感慨道:“陛下,我远海列国自此便开始要正视中部洲大吴国了,因为,他们有一个诚实仁慈且干练阳光的领导者!” 随后,听了翻译官的翻译,皇帝顿时乐了,很是随意的说道:“天生万物,世界无数的争端,皆来源于不信任,不认同,不友好,如今天长老能认同我炎华洲,看来,天下该和平了,朕于四大部洲之间,看来也不会再交战了!” “皇帝陛下一言九鼎,四大部洲将永不会在我有生之年与中部洲交战!”听了这话,天长老也顿时大喜,因为他此次前来就是抱着和平的目的,而现在能够得到在中部洲一家独大的大吴朝廷的承诺,看起来基本上在二十年内是不会再有战争了。 他这一行的目的也算是彻底完成了,接下来的目标就是需要争夺天下会盟的盟主地位了,因为这个天下会盟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择出天长老出自哪一个部洲,而如今的天长老出自最为发达强盛的北部洲,他虽然爱好和平,但是更希望的是和平能够按照他的意思去延续,所以他更加希望这个天下会盟的盟主国能够继续出自他们北部洲,这样的话,即使他不能在蝉联天长老之位,但是也能够通过将自己的学生退上位来达到和平永存的目的。 很快,皇宫中到了用膳的时间,身旁的总管公公提醒了一下之后,皇帝便直接大方的邀请五位长老去到御膳房一同用膳。 而根据朝廷的规矩,皇帝坐在上位,就是皇帝的亲娘来了,也只能坐在下侧,为的就是保证皇帝的威严时时刻刻都是至高无上的。 所以,在大吴接见外臣来使,一般都是分开来做,各坐各的,皇帝坐在一张大桌前,天长老则坐在他的正对面,二人不同一个桌子,也能显示出主人与客人的位置,更加不会丧失皇帝至高无上的尊严,两全其美。 剩下的四位长老,就被单独分开,有尚书台的魏陈蔡三位丞相相陪,另一位就由军情殿的首座天下兵马大元帅玄异来作陪。 尚书台的仨人都抢着占下了三位南长老的作陪任务,而玄异本来就没准备争执的,但是看着三位文官争执的喋喋不休的,他也掺和了进去,虽然依旧没捞到什么好结果,但是他面上还是十分的难看,然后心中窃喜面上愤愤不平的去到了南部洲玉姬公主的膳房作陪。 “这三个酸秀才,陪美人吃饭还这么多事,还真以为我和你们争哪,我巴不得能去和那个异国小美女喝个天翻地覆,房倒屋塌!”玄异一边无比邪恶的想着,一边朝着接待玉姬公主的屋子走去。 “你说我这命,在我那个时代,混的狗屁不是,在大时代的趋势下,混个女朋友都难,到了这儿,您在看看,娶公主,陪外国小萌妹吃饭,手中还掌握着上百万的兵马,说是权倾天下一时无两,没有几个人不服吧!” “这人哪,隔三差五的还就得穿越一回,不然都找不到生活的乐趣。”玄异一边琢磨着这个时代的作陪该当如何劝酒啥的,一边心中无比的慌张的自言自语安慰着自己。 家里的可是公主,虽然和小萌妹吃饭很开心,但是辜负了家里的那位美若天仙的公主又觉得过意不去,虽说她还帮自己娶了几个妾,但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一想到家里的仙仙公主,玄异心中就很是感慨,自己为了她拒绝了多少的诱惑,也不禁默默的夸赞自己乃是大吴第一好男人,谁都不服。 可能这就是来自一个标准现代人的道德底线和人性原则吧! 玄异的心绪一时之间非常的复杂,随之他来到了玉姬公主所在的膳房,进去之后,他先是打了个招呼,见了个礼,然后便在玉姬公主的招呼下坐在了她的身旁。 “您是玄异元帅吗?”玄异刚刚坐下,玉姬公主随之抬起了头,直直的看向了玄异,目光中略带戏谑的用一口略微蹩脚的炎华语询问道; “嗯,公主知道我?”听了这话,玄异顿时一愣,诧异道; 他记得自己的知名度似乎并没有那么广,而且对远海列国作战他这个大元帅也只是坐镇后方指挥,并没有亲自出手啊,他们怎么会这么清楚自己的身份。 “大吴苏云将军常常提起您!”玉姬公主面上带着一丝丝的笑容,随之无比轻柔的说道; 听到苏云的名字,玄异顿时放下心来,毕竟负责打他们的就是苏云担任前线指挥使,他们认识也是正常的,拿着棍子的人,给他们的记忆总会深刻一些。 “玉姬公主和苏云有故交吗?”玄异淡淡的说道; 不过,玉姬公主却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四周站着的宫女和在旁伺候的厨师,自顾自的对玄异说道:“元帅,玉姬吃饭并没有这么多的规矩,还请让左右退下!” 听了这话,玄异顿时一惊,让四周的人都离开,这可是要说悄悄话的节奏啊,而且看着这个小萌妹的样子,似乎她要说的事情还挺重要的。 到底是答应不答应呢! 万一她图谋不轨呢,反正打起架来就这小身板,我一个人碾压她十个。 而且,说悄悄话,好刺激的说! 玄异胡思乱想着,一边瞥了两侧一眼,然后下了决定:“你们都退下吧,本帅单独陪公主用膳!” “是!”四周的宫人们应了一声,随之纷纷离开,并且在最后一个宫人离开的时候,顺手将门也带上了,给二人留下了一个绝对私密的封闭空间。 人都走干净了,玄异下意识的右肾一颤,但是面上却依旧装作无比平淡的看向了玉姬公主,从容道:“公主,现在人都走了,你是想要说什么,还是做什么!” “多谢元帅!”玉姬公主邪戾一笑,随之猛地抬起了头,面上满是阴翳与魅惑的看向了玄异,顿时让他面色一正,整个人一激灵,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儿。 随之,玉姬公主便直接站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了玄异的身后,神色无比平淡的对其说道:“其实,刚刚在仁合殿第一眼见到大元帅的时候,玉姬便被大元帅的勇士魅力吸引了,只不过刚刚在大殿之上,玉姬只能沉默,才不能直接表达对元帅的爱意而已!” 玉姬公主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手去,轻轻的攀上他的肩,樱桃小嘴同时凑到玄异的肩上,无比温柔的说着话,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旖旎。 对方的如此魅惑直接的行为,更是快要让玄异意乱神迷了。 “请公主自重,本帅乃是有家室之人!”玄异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着清心寡欲的和尚经,言简意赅的冷喝道; 听了这话,玉姬公主嘴角含笑,随之轻轻的嘤宁了一声,娇声道:“难道大元帅不喜欢玉姬吗?是玉姬长得不漂亮,还是为何!” “元帅可是玉姬喜欢的第一个男人,你若不能从,我还是死了算了!”玉姬站在玄异的背后,十分魅惑的缠绕着他,撒娇道; 她太知道自己这一套能够给一个正常男人带来多大的杀伤力了,但是为了国恨家仇,她不得不这样做,为了家人能够彻底摆脱苏云的束缚,哪怕付出的再多,她也在所不惜。 “公主,还请自重,此乃我大吴宫廷之内,岂可如此轻浮放纵!”玄异真的快要抗不住了,但是内心的一丝丝对仙仙公主的眷恋此刻依旧深深的揪住了他的心,让他不敢听之任之。 而且,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他又狠不下手将自己背后的玉姬公主扔出去,所以,他只能一边在心里默念着经,一边气场无比凌厉的和玉姬公主交涉着。 “元帅,你真的不喜欢我吗?”玉姬见玄异久攻不下,于是举动更过分,她直接凑到了玄异的耳边,十分温柔的吹着气,并一边娇滴滴的在他耳边说道; “玉姬公主,你再敢放肆,就休怪本帅不客气了!”感受到这一股倒数第二轮的魅惑攻势,玄异真的快要抵挡不住,于是他只能更加的狠厉,言语更加决绝的拒绝; 不然的话,他真的担心自己把控不住...... “元帅......”玉姬公主还要再进一步,正欲扑上去的时候,玄异的手却突然伸了过来,并且无比狠辣直接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而且整个人瞬间转过身来,一双虎目中摄出无比阴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玉姬公主单单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已经浑身颤抖。 要知道,玄异常年带兵,征战沙场数十载,身上的杀气早已经磨砺到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他整个人平淡下来还好,可是一旦他整个人变得冰寒阴冷,绝对能够瞬间镇住大部分人。 “啊~~~”玉姬公主整个人直接被玄异提了起来,并且还是掐着脖子的那种,她直接就被此刻浑身凶戾气的玄异吓得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喉咙中发出一声无比痛苦的呻吟声。 这一刻,场面瞬间就从刚刚的玉姬公主诱惑玄异的旖旎气氛变成了此刻全场的凶戾肃杀的形式,而此刻的玄异是满脸的冰寒,玉姬公主则被他掐着是无比的难受,她的双手死死的抓着喉咙处的手,可是那双手如同铁钳一般,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这一刻,玉姬公主心中知道,可能自己要死了,要去陪浪国那些死去的子民了,但是此刻的她并没有丝毫的惧意,她全身心的都是解脱般的感觉,除了喉咙处的难受之外,她浑身上下满满的都是释然。 经历了国破家亡,经历了战火纷飞,经历了傀儡一般的生活,估计任谁都会如同玉姬公主此刻的心境一般的决绝和洒脱。 然而,掐在她脖子的手就在她整个人快要缺氧的时候,将她放了下来,玄异整个人身上的肃杀之气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玉姬公主放下之后,玄异只是轻轻的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点了两下,便让她快速的缓了过来,随之整个人顿时陷入了剧烈的咳嗽之中。 玄异知道,这种时候,无论是为了大局还是为了他的小家,他都不能将其干掉,也狠不下那个心,更加没有那个必要,只需要让其知道一下厉害不再进犯即可。 “公主好自为之,本帅告退!”玄异冷冷的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玉姬立刻抬起头来,叫道; 第四百三十九章 机智的玄异! 玄异停下脚步,并没有回过头来,冷冷道:“公主若是还要再闹,恐怕结果就不如这般简单了,所以,本帅劝公主还是掂量掂量自己底线吧!” “若是元帅不从,我就以南部洲执事长老的身份向皇帝提亲,请嫁大吴兵马大元帅玄异!”玉姬依旧不肯轻易罢手,便直接无比决绝的威胁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玄异顿时停下脚步,满面凶光的转过头来,目光随之变得无比的冷厉,死死的看着此刻瘫坐在地上满脸阴险的玉姬公主,寒声道; “我想与大吴朝廷结亲,护卫我浪国王族!”玉姬公主双眸中满是坚韧,声音无比冰寒的说道; “你是浪国人?”听了这话,玄异顿时一惊,他开始有些明白玉姬公主的目的了! “我是前任大浪国主的妹妹!”玉姬公主直接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玄异。 反正她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四大部洲的高层都是知道的,炎华之人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玉姬公主自己的要求,因为她当初想要一个合适的身份,以免招惹是非,就必须得隐姓埋名,而当时在浪国,苏云可是曾经下令将王族全部诛灭,事情已经传了出去。 若是他们现在突然之间再冒出来,难免浪国境内的遗民不会暴动护主,这是苏云不想看到的,更是玉姬公主不想发生的事情,因为她知道一旦浪国抵抗力度变大,那她浪国王族就真的需要被灭了,而不仅仅只是做戏,另外,此时的南部洲也并不知道他们浪国的王族还在苏云手上,可以说,她现在是两方周旋,万万不可有半分的闪失。 因而,她就铁了心打起大吴朝廷的主意,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道理她也是懂得。 所以,当玄异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便立刻明白了她的目的,并且按图索骥的找出了她所有的目的和阴谋。 此时,玉姬公主依旧瘫坐在地上,玄异见状,对方本也是王国公主,却突然落得如此的下场,玄异也非常怜悯,于是,他淡淡的走了过去,先是将其扶了起来,随之说道:“如果你真的向皇上提出联姻,我告诉你会发生什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打你的脸,因为我的夫人是皇帝的妹妹,大吴的长公主,太后的女儿,皇族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所以,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本来静谧融洽的协谈彻底失败,双方再次反目,甚至于再次爆发大战,于你,与我,于国,于民,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玄异十分冷静的为其解释着,一边说着话,一边无比的纠结,因为他在打算着,是否苏云放出浪国的王族,彻底给他浪国王族一线生机。 但是现在的局势却又不能那么做,列国尚未安稳,大吴即将进入发展时期,一定要极力求稳,而求稳的根源就是手里的力量,大吴的力量和布局能够完全的震慑诸国,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玉姬公主,正是有了她,大吴才有了观测列国的眼睛,所以一定不能将她这一步棋废掉。 玄异脑中十分的纠结,而就在这时,一脸坚韧的玉姬公主却突然无比阴险的说道:“若是我王族无法被救出,就算各洲再次大战,就算死伤亿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了这话,玄异顿时目光一凛,看向了玉姬公主,他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漂亮可爱的美人面庞的下面竟然藏着这样狠毒的一颗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而这一句话,就彻底坚定了他绝不能将浪国王族赦出的立场,只是在一瞬间,玄异身上的怜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变得更加的冷肃冰寒。 “我这就下令,将浪国王族赦出,我会让他们在浪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自此而终,并且保证今后绝不用他们来威胁于你,你的计划就此结束,如何?”最终,玄异给出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安抚。 “哈哈,元帅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听了这话,玉姬公主顿时变得十分的不屑,鄙夷道:“浪国在你们的掌握中,让他们活在浪国,在牢狱或是在哪里什么区别吗?” “担保,若是战争再起,担保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吗?” 玉姬公主满脸的不屑,字字戳心的说着,在她眼里,玄异的话就和哄小孩没什么差别,完全就是哄住她,让她稳定下来。 玄异也是真的没办法,这个女人不能杀,更加不能惹,因为她现在好歹也是南部洲的执事长老,而且南部洲本来就和大吴朝廷的关系不好,而且她现在抱着耍无赖和必死之心,你完全无法控制。 她可以不计任何代价的和他们鱼死网破,但是玄异却不能让她这么做,因为现在本来已经一切安宁,若是再被这么一个搅屎棍给搅和了,那玄异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罪人了。 “你的意思就是非得让她们随你去到南部洲吗?”玄异心中郁闷,但是面上却是突然笑了,随之淡淡的说道; “对,放了我浪国王族,我绝不寻衅报复,自此之后,我就彻底是南部洲之人,不再想着任何浪国之事,更加不会做出任何对你大吴朝廷不利之事。”玉姬公主斩钉截铁的说道; 在这一刻,她是真心这么想的,反正大浪国已经亡了,她也没有必要再去所谓的复国还是做什么的,更加没有必要去再去动乱,她只想将王族之人救出来即可。 “哈哈哈!”玄异顿时哈哈大笑:“我炎华有句古话,叫做养虎为患,反被虎伤,说的就是此时此刻吧!” “虽然我不知道苏云究竟是怎样做的,但是我想,你能这么快坐上南部洲执事长老,想必他在其中没有少帮忙吧!” 玄异鄙夷的瞥了玉姬公主一眼。 “是又如何,比起国恨家仇,玉姬的脸面又能算得了什么!”玉姬公主很是不屑,再次说道:“就算是将来落得一个反复无常,忘恩负义的骂名又能如何!” “你可能想的太过浅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大吴朝廷,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和胁迫,你的要求是痴心妄想!”玄异站了起来,直接给出了最后通牒道; “堂堂大吴王朝,统治数千万公里的大好江山,难道玄将军真的要和我一个亡国公主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玉姬公主也随之站了起来,再次威胁道; “当然不会!”玄异笑了,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随之飞身上前,直接在玉姬公主的身上点了一下,随之直接顺手就打开了她的嘴巴,将袖中的一颗毒药塞了进去,喂她吞下。 见到这一幕,玉姬公主顿时满面的惊恐不知所措,大眼睛提溜提溜的转着,很是害怕。 “想和我大吴相斗,你一个弱女子,还是算了吧!”玄异不屑的说道:“这是一颗慢性毒丸,乃是由千年厮守虫之中的雄性所制,千年厮守虫,顾名思义,两只虫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它对身体无害,但是却可以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一般藏在你的腹中,想要它毒发其实非常简单,厮守虫雌雄有着心灵感应,只要我捏死我手中的磁性,你腹中的那个雄性会直接死亡,然后散发出一秒攻心的毒素瞬间让你灰飞烟灭!” 玄异满脸邪戾的看着这个玉姬公主,顺手拿出了一只小虫子,在她的面前示意了一下。 “也就是说,若是你真的想鱼死网破,你会在准备行动的瞬间灰飞烟灭,而其他的三大部洲也只会认为你是因为来到中原水土不服,突然暴毙而死,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更加不会挑起四大部洲的战争,而你的阴谋也会自此而结束!” 话一说完,玄异直接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然后笑眯眯的站在原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而这时候的玉姬公主也瞬间心如死灰,满脸的落寞,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了,而且在王族子弟们没有任何着落的时候,她还不能死,否则说不上他们会受到如何的折磨或是屠戮。 “你赢了,我不会再反抗了!”落寞之余,玉姬公主身上的桀骜瞬间消失,整个人变得无比的卑微和俯首帖耳,并随之无力的说道; “浪国王族本就是死有余辜,在五国时期,欺我炎华万民数十年,如今我大吴仁义之军留他们性命已经是极为仁慈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否则,一刻失去效用的棋子,相信所有人的处置方法都是一样,那就是将她彻底丢弃!”玄异冷冷的丢下这样一句话,然后直接离去,留下玉姬公主一人坐在膳房中低头啜泣,还不敢出声音。 一走出膳房的大门,玄异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十分玩味的笑容,并且直接将手中的那只虫子丢到了旁边的草丛中,并且顺手从袖中拿出来了一刻刚刚喂给玉姬公主的药丸直接丢尽了嘴里,满脸笑意的自言自语道:“哎,也不知道着金刚丸给女人吃了会怎么样,不过一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此时屋内的玉姬公主若是听到了这话,可能会被气的七窍生烟,鬼能知道,玄异刚刚顺手弄的一只虫子,只是普普通通的蚂蚁而已,哪里是什么千年厮守虫,所谓的毒药也只不过是玄异随口编纂出来糊弄人的而已,给她吃的药丸也只是一颗太医为玄异配置的金刚丸,补肾壮阳的,哪里能够毒死人,明明是补身体的。 玄异是第一个回到仁合殿的人,尚书台的三位和皇帝都还在继续用膳,宫中的规矩中,一丝一毫都不能怠慢,说是吃饭其实就是演戏,用来试探各部洲的心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身旁的贴身总管来到了玄异的身边说是皇帝召见,于是,玄异便立刻跟着贴身总管一起去见皇帝。 皇帝在藏书阁中见的玄异,此时这里没有他人,只有他们俩,甚至当玄异进去之后,就连贴身总管,皇帝也将其喝退了。 玄异坐在皇帝的身侧,皇帝也没有丝毫的铺垫和预热,直接就问道:“朕刚刚听说,你和玉姬公主的膳房中传出了吼声,怎么,仅仅只是陪着吃个饭,还闹矛盾了?” 皇帝一边说,脸上满是调谑,很是玩味的看着玄异 玄异听了这话,顿时有些尴尬,也没瞒着,直接就说道:“皇上,玉姬公主进了膳房就开始对我用美人计,相拥此来逼迫微臣助她救出在浪国的一众前王族成员,事起仓促,微臣也没什么好办法,于是就争执了几句!” “哈哈,那你是怎么应付的呢!”皇帝道:“尚书台的魏丞相已经禀告朕,他所相陪的北部洲执事长老对我大吴很有好感,而且也十分推崇诸部洲和平共处,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他她一个亡国公主出问题啊!” “皇上说的是,微臣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变了个戏法,便将这位躁动不安的玉姬公主糊弄住了,现在已经彻底老实了!”玄异点点头,随之将刚刚在膳房中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皇帝。 当他说完事情的经过,当时就连皇帝都愣了,他还真是没想到,玄异竟然能用这种损招来对付这个无赖的玉姬公主。 “你呀你呀,关键时刻,总能给我玩出个新花样,从当年的跑肚拉稀草和塞住菊花根就让朕大开眼界了!”皇帝捂着嘴直笑,随之称赞道; “微臣也是为了国家宁定,迫不得已啊!”玄异挠挠头,很是无奈的说道; 这句话一说,皇帝是深表认同,立刻称赞道:“对,你说的很对,这都是为了战事不再重启,为了黎庶安宁,你是为帅者,自然而然也要时时刻刻秉持此等心胸,手中不仅要时刻紧握利器,心中却也要时刻的装下天下万民,也只有如此,走路才不会踏空!” 第四百四十章 天下会盟—比武 听了这话,玄异顿时有些错愕,似乎从皇帝的话中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丝的提醒和嘱咐,让他很是怪异,但是他也没多问,只是附和了两句。 很快,就到了天下会盟的日子,在京城东北方向的皇家猎场之中,天下会盟比试就自此开始,但是,皇帝并没有到场,所有的事情依旧还是太子亲自主理! 朝廷等这一天已经太久,而为这一次做的准备也是空前绝后的盛大,这一日,皇家猎场里围满了大吴的民众,以及各地赶赴进京的贵族士绅,于是,偌大的皇家猎场瞬间变得无比的拥挤,但是,在中间修建的一个比试擂台这里人虽多但却井然有序,没有任何人喧嚣。 因为,此时的擂台上,诸国已经开战,列国会战的目的是选出下一任的天长老国,更是象征着各国力量的一次展现,坐上了天长老之位,就有权对诸部洲的事情进行决断,所以对于天下会盟,众国都是无比的重视。 这一次的大吴更是如此,而且这是第一次在中部洲举行会盟,更是大吴迫切摘去远海诸国心中中部洲奴隶国的帽子,要一举让整个世界重新认识大吴王朝。 每一次天下会盟的项目都是不固定的,有的固定性的项目会流传下来,但是有些并不适合诸国的项目则会被摒弃,而这一次,经过大吴朝廷的官员和四大部洲负责天下会盟事务的官员们反复商榷协商,定下了六条比试项目。 第一个就是炼钢术,这算是比拼记忆,因为钢铁在全世界都是刚需的资源,无论对于哪一个国家,无论是他们所需要的大型战船,还是一些无比重要的建筑,兵器等等都需要打量的钢铁,所以,这是四大部洲都极为重视的一种资源,理所当然在十个项目之中。 其次就是丝绸,关乎着国计民生,更关乎着各大部洲之中的流通,虽然一片粗麻布的价格低廉,但是其整个丝绸市场也是能够影响一地经济的重要流通物,甚至在东西两大部洲的一些偏僻小国甚至丝绸都可以直接流通当钱用。 再有一个就是厨艺,这一条起初提出的时候,炎华还是颇为震惊的,毕竟这种吃食的技艺,虽然紧紧的关乎着民生百姓,但是在大吴朝廷还真是没怎么关注,不过四大部洲的一众代表却说,食物关乎着人的生死存亡,厨艺更是紧紧的和万千子民牵连在一起,人人都要吃,谁都不能少,最后,一众大吴的官员们反复思忖之后,这个项目也定下了,反正炎华美食传承千年,岂会惧怕他们这等吃生肉的地方。 到了各大部洲之后,大吴的官员们可是都吃过当地的食物,那感觉简直了,看着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的,可是吃到自己的嘴里简直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且又不管饱。 以上的三项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会战项目,而下三项则是展示各部洲实力的最好鉴证,因为下三项分别是单人的打擂,比赛的规则也是简单粗暴,连续三日,能够在最后一天站在擂台者就是赢家! 海战战舰和火炮的比拼,以及各国大军的协同作战能力。 这三项就是非常现实的了,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拿实力说话,谁的实力强谁就是大爷,所以无论是海战会出现的战舰和潜水舰,以及各国的火炮武器,都是面对面硬刚的,一点都不掺假,和真实的战争一模一样,唯一的一点区别可能就是真要是和远海诸国打仗会在海上,但是这一次实在大河之中,而火炮的威力则是轰炸固定目标,派飞行器从上空中投放。 各国大军的协同作战能力那就更加直接了,也就是说有什么家伙就用什么家伙,直到将对手完全俘获或者是斩首为止,完全就是拳拳到肉的战斗,丝毫都不掺假! 所以,比试各国大军的协同作战能力,不仅仅考验的是各国的武器装备,更重要的还是考验各国的将军指挥作战的能力以及各国军队防御配合方面的问题。 如此六项,一战定乾坤,只要赢了六场,在五年之内就是五大部洲真正的裁决者,能够命令五大部洲的所有力量,能够主宰这个天下的一切。 今日开战第一天,首先比试的就是各国的单人作战能力,不过在这一个项目上,各国应该都有留手,玄异只是派了属下的一个副将憨魔上去基本上就碾压了今日的一切对手。 甚至有几个其他部洲垃圾的选手,甚至都扛不住憨魔的一拳,更别提突破他的防御了。 此时,太子和五位长老以及匈蛮三族的大王坐在一个观战台上,他真的觉得面上颇有荣光,因为开战一个多时辰了,只是大吴旗下的一个禁军统领,便打的那么多人毫无还手之力,可想而知这在诸国的眼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这要是会盟结束传了回去,他们四大部洲的脸可就真的丢尽了,因为这毕竟是单挑战,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经得住车轮战,经不住连续打十几场。 可是憨魔一连赢了十几场,依旧是气定神闲的,看起来游刃有余,甚至此刻在太阳之下站着他都没有丝毫动容,神色依旧如常,似乎一切都无法改变他们的战斗气势一般。 但是太子不知道的是,像憨魔,玄异这种当初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区区太阳的暴晒似乎已经算不得什么了,甚至当年神龙首领还设置了一次在岩浆中操练的项目,无数的人脚都烫废了,只有区区几个可以踩的地方,还要顶着天上的烈日,可是就是这样,他们依旧扛过来了,所以现在的一切磨难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第十七回合,大吴憨魔胜!”最终,五大部洲的联合裁判叫出了当下一场已经打完的战斗结果,毫无例外,又是憨魔胜了。 此时,站在下方的玄异都震惊了,因为他有些错愕,按照他的猜测,远海各部洲好歹也是和大吴地理环境差不多的地方,而且有的地方因为饮食和地理环境的因素出来的人天然的身体素质都要比大吴的人强上不少,最起码也得有个打擂台的样子吧,好歹也要有个你来我往,拳拳到肉,但是怎么一个憨魔基本上就打遍无敌手了。 甚至还有的一上去对着憨魔都是一顿挥拳,然后无法突破憨魔防御之后,憨魔直接一拳就解决了战斗,甚至还不幸有那么一个被憨魔收着力量的一拳直接当场打的吐血。 他们这么弱的吗? 这完全不合乎常理,难道是列国根本就没有把大吴放在眼里,带来的人只是土鸡瓦狗? 关乎这个猜测,玄异不愿相信,毕竟大吴水师已经在越国的海上教他们做人了,他们不可能轻视如今站起来的大吴。 “憨魔,稳着打,今日你必须站到最后!”玄异最后也不多琢磨了,直接就冲着此刻满脸鄙夷站在台上无聊的憨魔喊道; “是,元帅!”憨魔应了一声,随之继续在台上等候。 没有规则,就是最好的规则,各国可以等他体力耗尽,可以等他吃饭甚至是喝水的时间,除非一日的休战铃声响起,否则无论是谁站上擂台都可以和憨魔进行对战。 天气干燥,憨魔在台上站的无聊,便坐在了边角的位置,这时一名禁卫军手下正给他送水去,他刚刚接起来喝了一口,下一个挑战者就上到台来。 然而,此刻着进行第十八轮对战的这个挑战者刚一出现,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肥胖,浑身都是赘肉,而且得有两米五高,站在那里就跟一个小山一样。 现场的百姓们见到这一幕,纷纷震惊了,他们还真的从没想过,人竟然可以长得这么高这么胖,这么大,这普通人怎么和他相斗,此刻一米八个头的憨魔在他的面前完全成了小孩子,都不够看的。 然而,憨魔依旧没有任何的惧意,见到对手上来,他只是快速的将一碗水喝了下去,然后大踏步的走上前去,说实话,习武这么多年,哪怕打不过很多人,但是他还真的从未怕过。 “南部洲勇士山上植树,请赐教!”对方非常有礼貌,上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开打,而是先对着憨魔点了个头致意,随之淡淡的说道; “大吴,寒魔!”听了翻译官的翻译,憨魔淡淡一笑,随之给出了自己现在的名字; 他对任何一个对手都会尊敬,但是对任何一个对手都不会手下留情。 而此时,站在台下的玄异看到了这么高大胖的武士,他却没有半点的惊讶,反倒是看到了这个人,瞬间勾起了他脑海中的一个名词‘相扑!’ 在他那个时代,在很多国家都有这项运动,这项运动在很多国家也都很是风靡,而他也知道,这些人之所以能够长这么大长这么胖,原因根本不是因为基因有多好,天生就这样,其实百分之九十都是靠吃上去的,他们力气大,防御强,而且往那一站气场这一块直接就足以碾压很多的对手,但是他们也有一个弊病,那就是速度。 因为身体太大,他们的速度和常人都比不了,更何况那些练武的,所以哪怕是看到了这等夸张的武士,玄异也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他知道憨魔应该可以对付。 然而,此刻台上的一幕却彻底震惊了他的眼帘。 台上的憨魔也猜测对方的劣势会是在速度上,于是直接上去就给他打起了身法战,不过对方和他打了一两个回合之后,然后在憨魔大意的那一瞬间,这个武士的速度瞬间飙升,猛地爆发出来并且直接就将憨魔一拳击倒在地! 这一刻,现场都懵圈了,所有人都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此刻看到的这一幕。 实在是太过震撼了,这么大的块头竟然还能爆发出那般鬼魅的速度,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包括此时的玄异也是一脸的震惊,不敢相信。 不过,他也瞬间看出来了,对方似乎是运用身体的优势和步法配合才发出刚刚的那猛烈速度飙升的,这一瞬间,玄异顿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压力。 开始意识到这个对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然而,此时台上的憨魔似乎也稍稍错愕了一下,不过他只是错愕了一瞬间,在下一秒钟他立刻就反应过来,然后将防御全开,与其相战。 “既然速度战来不了,那就只能和他进行消耗战了!”憨魔一边和这个南部洲的武士大的如火如荼,一边嘟囔道; 二人各挨了对方十拳以上,但是眼下看两个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大碍,拳头依旧刚猛,身法依旧迅捷,当然身法迅捷只限于他们这种块头的。 二人实力看起来差的不多,甚至看上去憨魔还要隐隐胜过这个南部洲武士几丝,但是根本不明显,因为二人完全就是楞来,你一拳我一拳的上,基本上没有谁占优势,都是硬拼身体的防御和力量,这就导致一时之间,擂台上陷入了胶着。 而此时,观战台上,太子淡淡的看了看坐在身后的方宇辰,将其召到身旁之后便询问道:“依你之见那个能胜?” “回禀殿下,现在看来,最后应是两败俱伤!”方宇辰摇了摇头,很是不乐观的说道; 太子凝重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你调教黄灼已有多日,你觉得他能否撑过此场!” 黄灼现如今乃是太子的贴身护卫,更是当年他从边疆带回来的勇士,他非常欣赏此人,因此将其带回宫之后便直接给了他护卫副统领的职位,让其跟在自己身边对其十分宠信。 “黄灼此人,近日实力突飞猛进,但却似不循武道,毫无章法,实力不及此刻台上的寒魔将军!”方宇辰很是不看好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太子点点头,应了一声,随之目光再次转向台上。 第四百四十一章 黄灼! 两刻钟过去,台上的战斗还在继续,不过现在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憨魔和山上植树这个南部洲武士二人的嘴角上都带上了一丝丝的鲜血,二人都开始受伤了,但是此刻看上去,二人出拳依旧刚猛霸道,气势更是丝毫不减。 “啊!”不过,此时的憨魔却是外华内虚,他深知自己不能这样和他消耗下去了,这个人似乎体力完全不会耗尽一样,背着这么大的一身肉,竟然体力能和他打个差不多,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事情不服不行! 随之,场上的索然有人看到了憨魔的一声爆喝,随即无比凌厉的冲了上去,出拳的速度和力量猛地飙升了数十倍,疯狂的攻击着山上植树,似乎要一把将其彻底干掉。 而此时玄异也看出来了,憨魔已经是战斗力全开,奋力一击了,可以说,若是山上植树撑下去,估计憨魔接下来就很难赢了。 憨魔的重拳击出,山上植树的大厚脂肪被打的一颤一抖的,场面看上去十分滑稽,但却是二人的殊死一搏,因为无论是山上植树还是憨魔,二人几乎都已经到了极限,而且,山上植树在受到攻击的时候,他的拳头也并没有闲着,也是一拳又一拳的朝着憨魔的胸膛轰去。 “噗!”终于,有一个人撑不住了,二人十分默契的停了手,面对面的站在了对方面前,二人的目光都是不敢置信,一个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了,一人不敢相信对手竟然能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擂台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包括坐在台上的一众长老和各国皇族王储,大家都十分紧张的看着此刻站在擂台上的二人。 “嘭!”一个人倒了下去。 这个人是憨魔! 玄异直接飞身上去,一把扶起了憨魔,快速的在他身上点住了几个关键穴位,缓解疼痛,这可是他最为亲信的部下,此刻他的面色无比焦急,大喊:“来人,速速将寒统领送去疗伤!” “是!”几个禁卫军立刻上台,小心翼翼的将憨魔抬走,而这时,玄异只是淡淡的看了对面的山上植树一眼,眼中没有丝毫的仇恨,对于强者,是没有任何理由去仇恨的,憨魔的防御,甚至连他玄异都破不了,竟然被一个南部洲武士给破掉了,简直不可思议。 只是淡淡的瞥了山上植树一眼,玄异便直接下台了,因为现在不值得他上台,也不适合他上台,而这时,南部洲所带来的医生也都快速上台简单的为山上植树处理伤势。 场面顿时静寂了几分钟,然后南部洲的一众王储纷纷发出了欢呼:“植树武士,重拳无敌,无人能挡!” 紧接着,一个更加让人惊悚的消息再次传入了玄异的耳中。 只见南部洲的医生们简单的为山上植树处理了一下伤势之后,随之便立刻冲此刻坐在台上的南部洲长老玉姬公主汇报道:“植树武士只是受了轻伤,还可以继续战斗!” “好,山上植树威武,赐种籍提封!”玉姬公主轻轻一笑,随之红唇轻启,封赏道; “山上威武!” “......”现场的一种南部洲武士纷纷高兴的欢呼,而山上植树此刻听到了玉姬公主的赐封,他本来已经无比苍白且气息不匀的状态瞬间变的无比的高兴,似乎这个提升种籍对他很是重要。 有人欢喜有人忧。 玄异的认知真的彻底被刷新了,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山上植树和憨魔打了那么久,都打的吐血了,他竟然只是轻伤,还可以继续战斗,这更加让人不敢置信。 不过,他也迅速的就找出了这个山上植树的防御和攻击核心,他的防御就只是靠着身上的脂肪,脂肪在体内十分的轻柔,让人打上去就如同一团棉花一般,这能够极大的化解进攻者的出拳力度和杀伤力,从而给山上植树降解了憨魔当时拳风的极大杀伤力,所以憨魔倒下去了他只是受了点轻伤,憨魔的防御可是和他完全不一样,人家就是纯硬抗的。 再说山上植树的攻击核心,单纯双拳与奇妙步法之间的配合,显然此人已经联系了数十年以上,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配合到如此的玄妙,他的身体配合简直是太过默契了,甚至有的时候他的走位就完全是靠着身上的脂肪在甩动之时带动的那么一丝丝拉力,可是要能将自己的身体掌控的如此随行所欲,也是极为不简单的。 玄异站在台下,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丝丝的凝重,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个山上植树的棘手了,虽然说他可以有办法可以对付,但是他现在绝对不能上,不然的话三日之后站在擂台上的人可不一定是大吴的勇士。 他早就算好了,第一天的时候憨魔要坚持到下场,然后第二天的进攻由他来守或者是由方宇辰,再或者是太子羽林卫副统领黄灼来守,他已经观测过了,他们三人之中,论厉害程度应该是他自己最强,战斗经验最为丰富,其次就应该是方宇辰,黄灼则和方宇辰不分上下。 而且,不知道为何,玄异第一次见到黄灼的时候,就从他的身手和招式上面找出了一丝丝的诡异,似乎很是熟悉,但又说不上是从哪里习来的。 此刻场面上顿时静止了,山上植树的气息已经顺过来了,此刻他的伤也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看起来他又像是没多大事一样,此刻甚至还拿了一桶熟牛肉在吃着,同时目露凶光的看着擂台之下的所有人。 玄异深知,不能让其这样修养下去,不然的话,这个人会越来越难对付,于是,他也直接派遣了手下的几个身手高绝的将军上去与其对阵,就是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特意上去消耗他的气力的,简单点来说,就是车轮战。 憨魔之前就是这样被消耗了十七场,不知道对他有没有影响,但是玄异直接按照原样给他们也来一次,哼,大吴别的不多,就是高手多,耗呗。 但是,不管怎么耗,到了今天下场的时候,台上站着的一定得是大吴的勇士,是谁不重要,但是收尾的一定得是大吴的勇士。 因而,当上去了五六个人耗了山上植树一阵子之后,玄异估摸着下面应该还得个两三场样子的时间,方才让人去通知黄灼上场。 此刻,观战台上,接到玄异通知的黄灼正欲走上擂台,太子突然叫住他:“这是孤给你制造的一次机会,赢了,今后封候拜将,一马平川,败了,东宫羽林卫自此不在有黄灼此人!” 这话说的非常的现实,但是黄灼也知道,自己能有这个机会已经是极为不易,所以他的心中依旧满是感激,要知道,他只是当时奋力护卫了太子一次,经过了他的几个小考验,这本是一个士兵的指责,但是他却极为幸运的被太子看重然后一步步的被提升到如今的地位。 这已经是天赐的幸运了,所以他一定得把握住,他也知道,他乃是庶人出身,如今的天下也是安定非常,很难立战功,所以他不可能再像当初的玄异一般在军中升迁,那么这些功劳他就必须得抓住了,这可都是太子的栽培。 若是他真是有用之才,将来或许他的家族真的就能因为他一个人而崛起。 黄灼目光中满是战意,他的脑子中满是当年父亲教他武功的点点滴滴,他恨不得此刻瞬间将大半生所学全部倾囊而出,让所有人震撼,但是他知道这不大现实。 “东宫羽林卫副统领,黄灼,请赐教!”黄灼站在了擂台上,目光十分的平淡,淡淡的拱手致意道; 这是全世界习武之人的礼仪,无论有多么厉害,切磋之前须得致意,除非生死之战。 山上植树点了点头,随之淡淡的走了过来,这一刻,现场的所有观众瞬间感受到了二人身上猛地散发出来的那种浓烈的战意,而此时的现场也顿时十分的静寂,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此刻的擂台上,紧紧的看着此刻台上的战斗。 “烈日拳!”二人对峙片刻,终于,黄灼动了,他心中低吼一声,随之整个人猛地跃起,直接攻向了山上植树的上路。 他反应也非常之快,立刻就去挡,然而就在这时,黄灼突然花拳为爪并且直接双手齐出直接一把抓住了山上植树的肩膀厚肉,然后整个人接着飞跃的惯性猛地向后,而此时山上植树的力气也都聚集在上方,而他又是两米五多的大个子,黄灼的这一招一出,山上植树瞬间懵了,随之黄灼就是一招直接将山上植树拉倒。 看到这一幕,场面上所有人都震惊了,大家都没想到,黄灼竟然出奇首杀,竟然借用山上植树自己庞大的身躯来攻击他自己,让他败的妥妥帖帖的,此刻他一倒在地上,而且还是背朝地,他整个人之前庞大的身躯此刻也似乎变成了一个负担,不仅他身体猛地跌在地面上而反馈上来的力量让他立刻摔蒙了,而且身子太大也让他无法在反抗。 黄灼只是用了一招,高下立判,此刻的山上植树似乎瞬间被黄灼打败了,然而,此时黄灼随之又是一拳,直接轰向了依旧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山上植树。 随后,只是一拳,结果出来了,黄灼赢,山上植树昏! “大吴威武!”这时,场上顿时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无数的观众都在为黄灼欢呼,而这一刻,黄灼的名字也顿时出现在了所有观众的心中,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个名字就会在大吴都城彻底发酵。 此刻,观战台上的各大部洲王储和长老们都震惊了,他们以为无敌的勇士,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大吴的勇士打败了,只是用了一招一拳。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不可思议,但是又是那么的容易理解,这种不循正道的练功方法,必然是弊多利少,炎华的高手可都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十年如一日练出来的武功,岂会不如他们这样强行扩充出来力量。 此时,再所有在场观众都欢呼的时刻,正在擂台一角落的百米的地方,一个极为边角的地方,一个草帽戴的极低的五十岁上下的中老年男人看着此刻在台上大放异彩的黄灼顿时目光十分的欣慰,不过,他并没有随着欢呼,只是自顾自的笑着,而此时,人太多,而且都看台上去了,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烈刀戮三狼!” 就在这时,南部洲此次的比武总指挥见到台上的山上植树就这样败了,心中顿时无比的羞愧,随之十分暴怒的喊出了一个名字。 紧接着,一大群医生飞速的上去艰难的将山上植树抬了下来,下一个南部洲的对战高手无缝衔接的直接上了台,不过这个人身上却背着一把火红色的大刀,他穿着短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精干强悍。 此人一上场,甚至此刻在观众台中坐着的几个在鸿胪寺待过的官员们都震惊了,随之纷纷惊诧无比的说道:“竟然第一天就将烈刀戮三狼上了,他可是南部洲当之无愧的刀之王者!” “同僚们都说,此人定然是如今南部洲的王牌高手,出道至今从无败绩。” “难道南部洲彻底愤怒了?” 此刻甚至连大吴的官员们都叫得上名字的人,可想而知他有多出名,多厉害,而且还都是一些文官都能打听出来的。 不过,此时台上的黄灼依旧没有半分的惧意,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来人,随之直接冲着台下喊道:“拿我的大刀来!” 随之,台下便直接飞上来了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刀,黄灼看都不看,直接伸手便将这个刀给接了下来,随之气势丝毫不减的站在了烈刀戮三狼的面前,十分凝重的看着他。 二人都没急着动手,黄灼正在观察来人的气息和状态,同时在他身上找着破绽,而烈刀戮三狼则十分淡然的从身上抽出了背上的火红色大刀,随之气场一凛,猛地看向黄灼。 第四百四十二章 飘来的希望 “我乃烈刀家族,烈刀戮三狼,此刀名为三十六号,请记住,你是死在三十六号手下的!”烈刀戮三狼冷冷的看着黄灼,一边神经兮兮的对他说道; “大言不惭,放马过来吧!”黄灼不屑一笑,随之举起了自己的刀,做出了应战的姿势。 黄灼对这些所谓的手执名刀来增强自身气场的人是非常鄙夷的,因为他父亲曾经教他练刀之时就曾经说过天生万物,自有其相生相克的道理和法则,所以,强者自强,弱者自弱,任何外在的东西可以胜得过一时,却胜不了一世,赢的了一筹赢不了结尾。 此刻,他心里在和戮三狼交手的时候,心中便一直都在默念着父亲当年曾经传授给他的心法和口诀,以及他从小练习到大的招式。 “铿!”双刀相会,发出一道声音,这场大战顿时拉开了帷幕。 现场无数人都闭上了嘴巴,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此时擂台上的交手上面,此时的太子,玄异,以及一众列国王储和长老们,都在看着此刻擂台上的打斗。 因为,烈刀戮三狼虽然不是他们心中的王牌,但是也是接近王牌的几个人之一了,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诸国之人和大吴的子民究竟有着怎样的区别,他们在战斗技巧和实战方面的能力是否能够强过他们。 虽然,在战场上打了个不上不下,开始的时候双方谁也没有占到上风,一直到后面的四位老帅围魏救赵大吴方才逼迫的他们撤兵,他们的心里并不服气,依旧还是认为吴人依旧是诸国的奴隶地,是当年大浪帝国的奴隶地。 是不配和他们平起平坐的,所以,这一次的黄灼这一场大战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要先打碎这些所谓高高在上的人的认知,好叫他们重新去认识大吴王朝。 所以,这一次的诸国会盟之事,盟主国之位,大吴势在必得,皇帝势在必得。 “好锋利的刀!”几个回合下来,二人停止了猛烈的交锋,而是双双站定,再次找寻着对方的破绽,这时,黄灼看着自己的大刀上面的被对手所看缺口的地方,不由得很是赞叹。 而在看对方,他的三十六号烈刀却是一点事都没有,依旧锋利如常,刀光如旧,而此时,戮三狼的气势也是急速的攀升,他是一个遇强则强的人,无论对手如何的强悍,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惧意,也正是因为这一个性格,当年他打败自己的师傅的时候,才只有十六岁,名扬天下的时候也仅仅二十七岁。 战意是与生俱来的,烈刀戮三狼是自小就带有无比浓郁的战意的武学超级天才,所以他有如今的段位和刀法,但是黄灼也不是吃素的,他虽然不是什么天才,但是好在他有一个很好的父亲,非常懂得引导,而且一生中他传授的所有东西都是来源于两个字,一个就是忠,另外一个就是谋。 与人交手需要用谋,领兵打仗更加要谋,为人处世更是少不得一个聪明的大脑,而谋的根基其实就是孤寂和担当,有着视万千人如无物的人,才能时时刻刻的保证警惕性,有着承担一切险境困境的人,才有实施心中抱负的土壤。 这些话当年的时候黄灼不是很懂,但是时至今日,他早已经深深的知道,这两个字所代表的的含义其实就饱含着他的前半生,所以,他心中的承受能力和担当也在无限制的发酵着,最终成长到了如今,能够拿到擂台上,就能够瞬间转变成为浓烈的战意。 所以,烈刀戮三狼和黄灼二人的身手其实是差不多的,哪怕是心中的战意都是一样,说不上谁能更胜一筹,但是此时擂台上的先决条件烈刀戮三狼却是要比黄灼强上太多。 首先他的刀就不是黄灼的普通大刀能够比拟的,其次,他是看空身上场,而黄灼则已经进行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他赢得非常轻松但是也是耗费了一些气力。 就凭着两点,此时的黄灼想要轻易的干掉烈刀戮三狼就不可能。 然而,此时,他还在思忖着脑海中的各种应对戮三狼的招数和办法,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速度必须得快,不然的话,一会儿刀就会被他砍断。 刀客之间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神兵和普通钢铁淬炼的刀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区别。 “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刀剑合一,刀即是剑,刀法既是剑法的真谛!”黄灼低吼一声,随之用刀做剑的攻击方式直接攻了上去。 俗话说的好,剑走轻灵,刀走厚重,剑客用剑寻诡谲莫测之道谋获胜之道,刀客用刀循刚猛气势占据上风,双方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弊病。 但是,此刻就像黄灼这般,变刀为剑,执刀循厚重之道的诡异打法,一般人还真是不曾见过,因而,这一时刻,黄灼不必再去和他硬刚,而是用了一众较为轻灵诡谲的方式来与之周旋,然而,就是这一招,直接就将对面的戮三狼打怒了,对方明明是刀,却偏偏要用剑术来对付他,真可谓是鸡同鸭讲,乱打一通啊。 但是,他也不至于招架不住,毕竟双方都是对战,来来回回总是那么些招数,也没什么不可以抵挡的,万变不离其宗。 刀用的再绝也只能是用锋利的一面伤敌,至于攻击什么部位那就不好说了。 此刻,二人你来我往,你刺我劈,上百个回合依旧分不出高下,两人的力气也都在渐渐的丧失,倒是给现场的无数观众看了个热血沸腾,满目的期待。 在大吴人的心里,大吴是一定能赢的,但是在列国贵族王储的心中,他们的武士是天下无敌的,无论是招式还是什么别的东西,都能够领先大吴很多年。 “断根腿!”终于,在这时,黄灼看到了来自戮三狼身上的一丝丝破绽,随之,他低吼一声,招式再次变幻,再一次变得刚猛厚重了起来,随之无比迅猛的冲了上去,用尽全力出腿给了戮三狼一猛击。 “啊!不好!”戮三狼已经反应不过来了,黄灼的这招用刀来佯攻,实际上用腿法攻到的手段简直是太过诡异,完全没有任何的章法可寻。 黄灼的这一脚猛地踹到了戮三狼的腹部,并且直接一脚踢得戮三狼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拿了开场以来的首杀和一血,真可谓是振奋人心。 等到现场观众反应过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完全惊呆了,他们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还能这样玩,随之,四周无数的大吴百姓和武将们纷纷欢呼,山呼大吴万岁。 甚至于,此刻就连台下的玄异都惊呆了,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黄灼竟然是如此的聪明懂得变通,而且效果竟然还是出人意料的好。 黄灼一击得手,却并未乘胜追击,因为此时的戮三狼已经被打的整个人失去了反应能力,拄着刀单膝跪在地上,整个人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其实这也难免,刚刚黄灼知道这一破绽来之不易,自然而然出手就是用尽全力,岂会有丝毫的手下留情,一击必杀也是在对决中给与对手的尊敬,若是戮三狼对他留手了,他会觉得受到了侮辱和蔑视。 “烈刀,你可还能战?”黄灼冷冷的持刀立于烈刀戮三狼的面前,寒声问道; 说实话,他现在不上去落井下石就已经是极为道德了,不然的话,一般擂台上都是趁他病要他命的选手,现在或许这个南部洲的高手就已经陨落于黄灼的大刀之下了。 “何故不能战,烈刀休手,除非刀毁人亡!”听了这话,烈刀面色一凛,猛地抬起头来双目猩红的看着前方的黄灼,满腔豪气的仰天啸叫道; 随之,烈刀用极快的速度从怀中摸出了一个药包,并且用极短的时间投入了自己的嘴中,吃下了药包之后,他整个人再次变得气势汹汹,速度和力量瞬间飞越了数个层次,冲上去就直接将黄灼压制住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现场的人都看呆了。 谁都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烈刀戮三狼,竟然用这样的手段,还服药用以短期的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这种方法可是太过疯狂了。 而且,他也太拼了吧! 这种方法大吴也有,但是像这种悖逆天理的疯狂手段一旦使出,可是折寿伤身同归于尽的做法啊! 此刻,甚至连台上的太子都无语的嘴巴动了动,但是又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上到擂台都是生死无论的,能够完好的站在台上的人就是赢,不讲究什么疯狂手段或是什么卑劣的。 只是烈刀戮三狼这种极端的手段让人们觉得不值而已,毕竟这只是一场擂台赛,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玩命,又不是生死之战。 “太子爷,恐怕黄灼要败了!”方宇辰看了几眼此刻正在台上疯狂爆发的烈刀戮三狼火红刀的威势,不由得满面的无奈,随之叹息道; “在这个世上,强者为尊,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吧!”太子虽然心中惋惜,但是还是十分淡然的说道; 毕竟,对于皇家来说,一个心腹的确很重要,但是绝对不能对其投入太大的精力和感情,哪怕武功再好,能力再出众,也只是皇家的工具而已,没什么舍不得的。 方宇辰也十分惋惜的看了一眼台上的黄灼,眼角中突然闪出一丝的无奈,这就是天道,这就是一个鲜血淋漓的事实,无人能够抗拒,万事万物,都不会被一个人改变,也永远不可能为了一个人所改变。 黄灼是这样,被打成重伤的憨魔亦是如此,就算是他方宇辰,太子,皇帝,也都是这样,天道和因果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改变,皇帝驾崩了,自然有太子来接替,太子若是被废了,还有福王来接位,所有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却又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这件事情没有什么毒辣或是绝情一说,怪不得太子,怪不得皇帝,怪不得这个天下。 此刻,黄灼虽然刚刚占据了一丝丝的上风,此刻却依旧被烈刀戮三狼压着打,一点上风都看不到,而且,这一刻他的速度更加快,力量更加勇猛,几乎都快要让黄灼无法招架了,甚至此刻的戮三狼就像是根本没有受过伤一般。 二人的实力本来是旗鼓相当,此时服过狂暴药物的戮三狼可想而知有多么让黄灼绝望。 “烈刀狂啸,屠神除魔!”终于,戮三狼看着黄灼几乎已经到了承受力的临界点,突然,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冷冷的笑容,随之大喝一声,然后整个人猛地跃起,随之猛地劈下。 “啊!”黄灼提刀去挡,然而这一刀因为威力过于强大,直接就将他的刀从中斩断,并且直接狠狠的在他胸膛从上到下划了一刀。 随之,戮三狼借刀势退到一边,他和刚刚的黄灼一样,并没有乘胜而上,只是重伤了黄灼之后,退到一边,用以抵消刚刚他的高风亮节。 黄灼身受重伤,此刻玄异准备上台去救人,但是,黄灼也并未倒下,哪怕身上也是鲜血淋漓,但是他也并没有丝毫的惧意,更加没有任何的退却,整个人依旧冷肃冰寒。 不过,此刻台下玄异所不知道的是,黄灼的心中这时候满是惭愧和歉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太子的栽培,对不起在场所有指望他黄灼为大吴争光的百姓。 因为,他知道,自己受了这一重伤之后,已经不大可能再战了,败是唯一的结果。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战斗停下来的时候,黄灼都想拿着手上的断刀直接引刀自刎以谢在场所有的大吴子民。 “天枢过穷楼,行天池,龙旭,景申三位,引气阻空膛,控气以控神!” 就在黄灼几欲羞愧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遥遥飘来了一句口诀,常人听了,不觉得有甚,只是惊奇这是谁发出的声音,但是练武之人听了,这里面可就大有学问了,这明明是让黄灼封住自己的穴道,先控制自己的伤势,然后继续再战。 第四百四十三章 皇宫屋顶会故人! 玄异顿时看向了台上,看向了四处站的满满登登的观众们,又看了看台上的方宇辰,说实话,这种方法就连他都不知道,所以,他下意识的就觉得这应该是方宇辰说的。 但是当他看向方宇辰的时候,却从他疑惑的目光中得到了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的结果。 不过,口诀就说了一句,然后声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倒是黄灼,此时清清楚楚的听到,这道声音就是源自一个对他极为重要的人,他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回来这里看自己比武,要知道,自从他传授自己武艺的那一天,他无时不刻不在说自己蠢笨不堪,难成大器。 这个人,就是黄灼的父亲,也是他的师父,是一个从小将他打到大的男人,是一个他至今依旧无法抗衡的男人。 “哈哈哈,引天枢之气越奇经八脉,气落穷楼,好方法,好招数!”黄灼突然大笑了起来,最终呢喃着大家听不懂的话,与此同时,他整个人顿时有了一丝丝的生机,同时,他也在默默的按照师傅的吩咐来调节此时胸膛前伤势。 果然,他刚刚将体内的气落在穷楼之中,身上的伤势瞬间就不痛了,整个人再次恢复了刚刚的生机,甚至于,气势更甚,因为他知道,父亲就在旁边看着自己,他可以令天下人失望,可以在败了之后杀身成仁,但是他一定要在父亲的面前证明,他的儿子并不比任何人差,更要告诉自己的师傅,他不比他的任何一个徒弟弱。 随之,黄灼手握已经断了的刀就直接冲了上去,再次和戮三狼斗在了一起,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经络竟然在这一刻如同洪水开堤一般的畅快,四通八达,随着所有的招式也都越打越顺,越打越强,二人一交上手,便再一次打了个平手,谁也不弱于谁。 但是,一人靠外在,一人靠气势,不可同日而语。 二人打的酣畅淋漓,这一战,又是上百个回合,打的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看的更是直叫过瘾,让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是满满的震撼。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竟然还能爆发出这样的杀伤力和速度,直接和人家吃了药的打了个平手,甚至还隐隐占了一丝的上风,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但若是所有人都知道黄灼的少年生涯所经受过的磨难和殴打,估计所有人都能猛地提起此刻胸膛中的一口气,拼尽一切也要争得一个头筹,只为了证明给他看。 “以牙还牙,两不相欠!”黄灼爆喝一声,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在戮三狼的身上原模原样的划了一刀,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再按照之前的高风亮节不去乘胜追击,这一次,他划完了一刀之后,直接又是无比霸道的一腿直接踢在了他的胸膛上,将他的最后一股子精气神也全部打掉。 戮三狼猛地飞了出去,他似乎只剩下了一口气,他倒飞出去之后直接就跪在了擂台上,整个人如同死去一般,但是黄灼知道,戮三狼只剩一口气,所以他并没有下死手。 而这时,他也没有继续上前趁他病要他命了,因为他的力量也已经到了极限,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再继续进攻了,所以,他只能站在这里等着结果的出来。 这一刻,谁要是能够撑着继续斗下去超过一分钟,那么他就是绝对的王者,他就彻底赢了这场决斗。 “三...二...一!”这时,五部洲裁判员站了出来,倒计时大喊道;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此时的戮三狼已经是输定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气力了,他跪在那里一点生机都看不到,倒是黄灼,虽然整个人也是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但是好歹他也是站在擂台上的。 “我宣布,本场比试,中部洲黄灼胜!”裁判给出了最终的答案,并且他快速的走了过去一把举起了黄灼的手,因为他就已经是今天的冠军了,接下去应该也不会打了。 “我败了!”烈刀戮三狼听到了场上的动静,终于他有了一丝丝的气力,他抬起头来看向了赢了的黄灼,满脸的惊愕,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服下了疯狂药,竟然还是败了。 黄灼直直的看着戮三狼,整个人也在警惕状态,他已经赢了,但是他还是担心戮三狼会狗急跳墙,趁着这个空档继续攻击,虽然他已经没有什么防御的能力,戮三狼也没有什么攻击的气力,但是还是要小心,备不住就又出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技能绝地反击。 然而,戮三狼并没有丝毫想要不利的意思,他只是淡淡的拿起了自己的三十六号烈刀,细细的端详了一眼,随之眼中满是敬佩的看着前方的黄灼,无比肃穆的说道:“失败者,是没有资格使用烈刀的,今日,三十六号就送给你了!” 话一说完,戮三狼的脸上突然绽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随之手上的烈刀翻飞,直接将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无比决绝的直接自刎,甚至都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 此时,玉姬公主和一众南部洲的王储们都站了起来,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不敢相信,这个代表着南部洲最强武力的烈刀戮三狼,竟然就这么陨落了。 不敢相信他会败,更加不敢相信他会自刎。 黄灼冲其头去了无比惋惜的目光,随之低下头去,向这个将生命都献给了战斗的武士深深鞠了一躬,他不在乎现场人怎么说,但是他此刻就是作为一个对手,给与自己的对手最高的敬意,仅此而已。 而这时,南部洲的医生们纷纷走了上去,但是自刎基本上救不了了,所以,他们只是检查了一下是否还能有机会抢救之后,便直接站起来对玉姬公主表示戮三狼已经陨落的消息。 此刻,站在观战台上的玉姬公主脸上满是讶异,但是她却不得不做出反应:“戮三狼,乃是我南部洲最为强悍的武士,今天是,未来依旧是,请按照他的意愿,将他的爱刀送给他最为尊敬的对手吧!” 医生点了点头,随之直接走了过去从戮三狼的手中将刀拿了起来,并且直接双手捧着送到了黄灼的面前。 黄灼看了此刻已经被收殓的戮三狼一眼,也不做推脱,直接将这柄火红色的烈刀拿了起来,上下端详着,说实话,他从来都不会在意什么刀,但是今日,他算是开了眼,他真的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着这么好的刀,刀身不沾水,刀刃不卷刃,刚刚把他的刀都劈成两半了,可是这炳刀依旧没有任何的损伤。 今日,比武擂台赛到此结束,黄灼成功的拿下了今天的冠军之位,也成功的让所有人都认识了他黄灼,可以说,今日一战,彻底让其扬名立万,至于明日,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他败了或者是怎么,众人心里都不会有什么芥蒂、 深夜,东宫羽林卫寝房中,黄灼的屋子。 他是太子的亲信副统领,单独住着一个屋子,而且还是在皇宫之中,东宫之侧,可以说四周是无比的森严,却不曾想,今日却被一个老叟潜了进来。 但是,黄灼并没有与其打斗,更加没有和他交手,甚至,在这个老叟的面前,哪怕他一事遍体鳞伤,重伤在身,却依旧不敢有丝毫的不敬,甚至都不敢坐下,只能恭敬的站在他的面前,与其说话。 “今日,你的决战我看了,用遍体鳞伤能够得一宝刀,也算是不错了!”老者说道; 看不清老者的脸,因为他带着一个大大的斗篷,而且他又将帽檐压得很低,但是一看就知道老者定然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了,时时刻刻都穿着一身的短装。 “爹,我给您丢人了,今日若非您临时指点,恐怕我就败了!”听了这话,黄灼顿时面色无比的惭愧,他直接跪在了老者的面前,满脸尴尬的说道; “我这么晚过来,并非是为了你道歉,你也不需要给我道歉,胜了是你自己的,败了也是你自己的,和我没有关系!”然而,看着黄灼满脸的凝重,老者的声音顿时寒冷了下来,随之面色无比冰冷的说道; “是!”见父亲不高兴,黄灼赶紧站了起来、。 “这是疗伤的药,你好好珍重吧!”老者很是无奈的瞥了儿子一眼,随之从怀中掏出了几个瓶瓶罐罐放在了桌子上,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便直接飞身而出。 “谢谢爹!”黄灼满面的激动,冲着背影轻轻的说了一声、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药,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些药定然不是宫中的太医所配的那般缓慢,而且药效绝对要比正常的情况要强上许多。 于是,他直接就将其全部抹上了,然后又吃下去几颗后,边收了起来,然后直接睡觉。 今日他反正是非常开心,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赢了,更加重要的是,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了父亲的认可。 此刻,在皇宫屋顶上,两个老者负手而立,一人戴着斗篷,一人仙风道骨。 其中一人是黄灼的父亲,另外一人则是听到了声音然后跳出来的神老,他本来也已经休息了,但可能是因为多年的睡大街生涯,以及无比高超的听力,哪怕他已经躺下了,耳朵依旧听到了屋顶上有人正在活动,于是他便直接追了出来。 却不曾想,他这一站出来,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楼顶上的人竟然还是熟人。 “好多年不见了,近来可好?”黄灼的父亲看到神老,也是十分的亲切,并没有在意此刻在哪里,而是直接询问道; “我当然好,吃百家饭,走街串巷,岂能不好,如今九十有六,都还能啃大骨头棒子呢!”神老满脸古灵精怪的说道; “你还是这般老顽童的模样,我是真羡慕你啊!”黄灼的父亲笑了笑,艳羡道; “哈哈,羡慕我就和我一起逛吧,反正老三老四他们都不知道哪去了,要么一个人死在水里,要么一个人死在天上了吧!”神老满脸的调谑,丝毫不忌讳的说道; “你这嘴还是这么臭,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你嘴这么毒真的好吗?”黄灼的父亲很是无奈,很是无语的说道; “这有什么毒的,你难道能长生不老啊,咱们都八九十岁了,荒土都埋到头发丝儿了,还忌讳这个忌讳那个的干啥!”神老道; “好了,年纪大了就该养老了,我不和你多说了,我也知道你为何追出来,今日事出有因,而且我也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露出身份,不算是毁约!”黄灼的父亲不想再和神老说下去,于是便直接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不然你现在早就满地找牙了,我追出来其实只是为了啥时候在雪神山上再约一下,我们可好久没有好好喝一回咯!”神老嬉皮笑脸的说道; “谁满地找牙还说不定呢!喝酒等以后吧,等咱们四个都快要死了,再去喝一回!最好是喝死在一起!”黄灼的父亲很是无语的嘟囔了一句,然后直接朝着宫外而去: “哈哈,这个提议好,还是你个老小子最有情调!”听了这种很合心意的话,神老立刻眉开眼笑的赞同道; 见到老兄弟离开了,神老也随之从屋顶上跳下,然后优哉游哉的再次回到宫殿里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年纪一大了,甭管武功多高,该失眠还是失眠,该回忆当年还是要回忆当年,神老躺下之后,脑子中就出现了当初在他们四人各自师尊的面前,他们还是孩童的时候的青涩模样,这一转眼,八九十年都过去了,他们也已经从当年的孩童变成了如今的耄耋老叟,恨时光荏苒不恨今生留撼。 当年,他们四人,一人陪着师傅成天练武,一人陪着师傅练着武练着蛰伏术,还有一个最好,成天陪着师傅天上飞,到处游山逛景,危险是危险了点,新颖啊! 最后一个就是倒霉蛋,天天和师傅泡在水里,一天天的别提多难受了,一年也只有夏天这个时候最好,能够在水里将他们仨小伙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第四百四十四章 擂台上决生死,皇宫中帝王垂钓! 神老的双眸中满是憧憬,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回到过去,再去和这四个小伙伴一起玩,永远都不长大,永远都不要来承担如此大的责任。 天下,众生,听起来浩瀚无比,满腔热血,但是真的压到了你的身上,真是叫人欲罢不能,像神老兄弟四人还要幸运一点,只是承担了四十多年。 若是当年没有皇帝横空出世一统天下,再这么下去,神老都不敢确定自己等四人是否能够继续把控得住这天下大局。 “师傅,用不了多久,我等四人就会去见你们,届时在九泉之下,我们卸下负担,再去伺候你们。”神老眼神无比感慨的看着此时的黑夜,感叹道; 为了天下,为了众生,他终生未娶,可以说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万民百姓。 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这一日,黄灼的父亲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里,但是,黄灼的伤却是因为昨夜父亲偷偷送过去的伤药缘故,好了大半,今日再次站到擂台上,配合上手上的烈刀三十六号,也是无比轻松的打了三场,虽然说现在解决一个普通的对手都有些吃力,但他还是无比倔强的扎根在台上。 直到第四场的时候,西部洲走出来一个满身古铜色,穿着无比精练的中年男子,只是走上去,单从气势上,甚至就已经胜过了此时的黄灼。 他没有任何的兵器,只是整个人极为的精悍,皮肤的深邃颜色再配合其凌厉无比的眸子,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此人不好对付。 “西部洲冬日勒,请指教!”随着对手的声音落下,他的拳头和攻势也瞬间赶到,丝毫不给黄灼半点的反应时间,见到了既是出手。 黄灼立刻迎战,虽然此刻他身上有伤,倒是也不会被其攻势吓到,毕竟打败了那么多的对手,然而,一上手他就发现,这个对手不一般,一出手就是杀招。 而且,他的拳风劲辣,双肘灵活,再加上其刚猛无比的步法,配合起来相得益彰,简直是滴水不漏,根本就是毫无破绽,完全就是以刚对刚。 此时,随着他的一拳一脚攻击落实到黄灼的身上,他顿时就感觉到他的拳头和手肘就如同重锤一般,无比的坚硬刚猛,只是简单的挨了几拳,黄灼就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他的刚猛和当时山上植树的那等刚猛还非常不一样,他的刚猛是由内到外的,而山上植树的刚猛却是外华内虚,他只是凭借着身体的力量来做惯性攻击,二人的相对比之下,冬日勒的就完全是单纯拳头发出的威势,更显刚猛霸道。 战斗打到白热化,对方就跟没事人一般,黄灼则是撑着跟没事人一般,他手上虽然拿着宝刀,但是还真是找寻不到丝毫能够攻击到他的破绽,另外一个,黄灼也无法全力一搏,重伤于他,因为他无论是拳头还是身体,都是十分的健硕,你根本无法保证你的全力一搏能够将他重伤,要知道,今日的黄灼不同于往日,他不能冒失的做下决定,否则的话,撑到后面的一定不是他。 “攻他下路!”就在这时,黄灼脑子中突然闪出了一个可行性的念头,于是,他再次横刀冲了上去,却不曾想,他这一冲,直接就是终结。 此刻,站在黄灼对面的冬日勒也瞬间看出了黄灼的意图,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的担忧,只是心中冷笑一声:“想要攻我的下路,可是你自己找上门的,那就别怪我胜之不武了!” 随之,冬日勒在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直接一跃而起,直接一腿就攻了过去,其实这里正常人都知道,腿法虽然霸道,杀伤力强,但是灵活性却远不如拳肘,对付人家的刀刃肯定是无比的吃亏,但是此刻冬日勒还真就这么做了,不仅做了,而且当着现场无数人的面,直接一脚正中目标,只是一脚便正中目标,躲开了黄灼的刀势,直接正中他的胸膛。 这一刻,冬日勒的这一击让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了,此时,他们西部洲的执事长老更是面色无比喜悦,大声的用着西部洲的语言欢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 真是任谁也想不明白,这个冬日勒将腿法练得如此的刚猛灵活,为何他一出手不用,而是非要等到现在这个时候,要是他一出场就拿出来,估摸着黄灼现在早就败了。 黄灼的胸膛挨了这么一击,疼极了,他甚至都感觉到昨日的旧伤口再次绽开了,这一刻,他整个人是无比的痛苦,然而,就是如此,他也无比倔强的拄着刀站了起来,然而就在他还要再战之时,台下的玄异却突然出声:“黄统领,你身上有伤,切不可勉强!” 其实,这话并不是玄异想要说出来的,因为在他看来,作为一个勇士,战死到擂台或是战场是十分荣耀的事情,后退才是无比的丢人,而且他也知道黄灼并不会轻言后退,除非打到他动不了说不出话来,等着停滞时间耗尽,他才可能放弃。 不过,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此刻是太子亲自传出的口谕,谁也没办法,刚刚太子在台上就通过方宇辰看了出来,此时的擂台上黄灼是必败无疑,但是今日他若是败了,那是败得其所,因为他的光辉时刻全在昨天和戮三狼的一战,他身受重伤,不可能那么的强悍永远赢下去,所以,在现场所有人的心中,他败了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黄灼呆呆的站在原地,很是无奈的看了玄异一眼,刚刚他心中早就想过了,纵然是拼死一战,也要换冬日勒一点伤,为身后人谋得福果。 毕竟,对手都是那么的礼貌讲规矩,他不可能自己明明还能坚持却退下,这是对对手的极大不尊重,可能这个条规也只有习武之人心中才知晓了。 但是,当他看到台下玄异满脸的无奈之后,他也顿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不怪任何人,只是握着钢刀的手慢慢垂了下去,随之他很是无力的看向面前的冬日勒。 “你赢了,多谢赐教!” 因为心中愧疚,黄灼握刀微微躬身,神态无比的肃穆,随之自顾自的走下了擂台,而此刻对面的冬日勒也只是淡淡一笑,不做深究。 当黄灼走下擂台的那一刻,刚刚席卷全身被他猛地压制的疼痛瞬间再次控制了身体,这一刻他无比的疼痛,整个人瞬间倒了下去,玄异赶紧安排人去救,随之,他又一边匆匆安排属下上阵,消耗着此刻场中的眼球。 今日玄异心中据守擂台的人,就是他自己,他看了一下四大部洲带来的武士,其头部高手基本上没一个都是无比的强悍,断不是寻常高手可以对付的了的。 而在玄异自己的心目中,自己的实力或许可以力扛一洲高手就已经到头了,因为他看的出来,此刻的四国几乎是倾尽家底啊,将国中的一切高手统统召集了过来,势要在这一场擂台赛上一举扬名,看得出来,他们也是颇为重视此次的天下会盟。 看着黄灼被送走去疗伤之后,太子便将玄异召到了身旁,想要询问他一些事情。 太子是丝毫都不掩饰:“今日之战,你和方宇辰二人齐出也要稳住局势,如今乃是十年天下会盟的关键之战,必然不可堕了我天朝的威严!” “微臣谨遵太子爷吩咐!”玄异一听,顿时眉头紧蹙,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谁都知道,明日才是决生死的时候,诸国也会精锐尽出,用来争夺天下会盟盟主国的地位,可是太子却说今日才是关键,还要玄异和方宇辰这两个高手出战,那岂不是意味着,在太子的心中,另有谋算。 当然,他肯定不止于盘算着让朝廷失利,那样对朝廷不利,也就是对他不利,毕竟现在的皇帝已经不问朝事了,常年闲居南宫之中,朝廷基本上就是太子的了。 那么,他究竟用什么来做明日的底牌呢! 他必然早就准备好了让神老出手,他可是真正的王牌,若是他老人家一出手,必然是手到擒来,此刻的玄异和方宇辰都知道,若是他出手,就算是四大部洲所有的高手一拥而上,也不会是他的对手的。 可是,明日一开始上场纵然是精锐,但也是一些小喽喽,玄异本来还琢磨着把自己或是方宇辰留着,明日为神老扫平道路,却不曾想,今日太子就直接说他俩出手。 玄异心中十分疑惑,他很是不解的走下了擂台,但是他也没有去质疑或是反驳太子的决定,他一下了台,简单的看了一下此时的台上冬日勒之后,便在此刻的一场决斗结束后直接跳上了擂台。 他决定自己先上了,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总能勾出他们的一两条大鱼来吧! 解决一个是一个,解决一个少一个! 与此同时,在皇宫御花园之中,皇帝正和皇后二人过着二人世界,今天一个孩子都没有,就只有他们俩,而且,皇后幽夜似乎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位皇帝不知为何,此刻天下会盟已经过去了两天了,他竟然一点担忧的意思都没有。 今日还兴致盎然的带着她逛御花园,并且还亲自划船到御花园中人工开凿的一个湖中去钓鱼,可以说这是和他往日皇帝形象极为不符的行为了,甚至此刻连岸上的一众侍卫们都是满脸的诧愕,纷纷围在湖边,双目紧紧的盯着此刻穿梭于湖面上的小船。 开玩笑,虽说只是个人工湖,但是坐落在皇家的御花园里,可想而知有多大了,天家气派其实玩笑,这个湖深度最起码都有十米往上,而且,此刻只有皇帝和皇后二人在船上,若是万一出现个好歹,那太子是不会轻饶了他们的。 开玩笑,当朝皇帝和皇后二人若是落到水中,估计不会有任何人会相信这时平白无故的,正常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会相信这件事情是太子的筹划,他是为了早早夺权。 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是心中真的愤怒,或者是要给宗族一个交代,真出了事情,太子都会毫不犹豫的将皇帝身旁的一众侍卫们处死。 皇后幽夜今日穿着匈蛮的短装,十分的美丽个性,而皇帝也是一身大吴短装服饰,此刻皇帝甚至还拿着一根杆在钓鱼。 “皇上,您看看,咱俩划不回去了吧!”幽夜脸上满是无奈,幽怨的看着皇帝,轻叹道; “朕还不是为了来练练钓鱼的手艺,将来出宫了,咱俩还有个吃饭的营生不是?”皇帝同样是一脸的无奈,看着手上的船桨不知所措,无语的说道; 他那里干过这活儿啊,从小都是富家少爷,养尊处优的,除了笔和筷子,就没干过重活,划船也只是划顺水船能动,一旦涉及到调头转弯,逆水划船等等专业问题上,他就懵圈了。 “诶,浮漂好像动了!”幽夜满脸无语的看着皇帝,突然,她看到被皇帝插在船头的鱼竿上面帮着的浮漂动了,她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随之高兴的叫道; 皇帝也顿时一喜,顺手就将手中的船桨丢到一旁,随之扑过去抓船上的鱼竿,然而,他随便一动,顿时发现水下的水物,然而,令人不尽兴的是,他只是轻轻一提,整个杆子便直接就提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幽夜顿时笑了,因为皇帝只是钓上来了一条不到一掌长的小鱼,虽然是活蹦乱跳的,可实在是小的可怜。 “皇上,看来今天晚上想要喝一口鱼汤是很难做到咯!”幽夜满脸笑容的调侃皇帝道; “谁说的,这么一条照样能吃,照样能煮一锅汤,但是朕不吃,朕要将它放生了,让他好好长大,等钓到了大鱼再吃!”皇帝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了,但是出于大男子的心胸,他还是振振有词的给幽夜解释道; 皇帝满脸通红的解释,给幽夜逗得花枝乱颤,满脸的无奈,她还真想不到,三四十岁的皇帝,竟然还是这么的幼稚。 第四百四十五章 离宫的最后一步! 皇帝真的将这一条小鱼直接放生了,不过,他并没有就这样算了,他再次弄了点鱼饵,又一次将杆子插在了船头,然后继续去摆弄船桨准备滑到按上去。 最后,皇帝足足钻研了一个多小时,方才让船掉过头去,随之能够朝着岸边划去,幽夜也不再挖苦皇帝,而是也拿着一个船桨在另一侧和皇帝一起划船朝着岸上靠拢。 哼,匈蛮族的姑娘,任何事都不会输给男人! 虽然折腾了大半天的时间一点效果都没有,但是皇帝和皇后二人脸上依旧时时刻刻带着微笑,走上岸的时候,贴身总管进前来汇报今日擂台比武的结果,皇帝听了个大概就挥手让总管停下了。 “此事朕已经全权交给了太子,做的好是他的本事,丢了我大吴的脸面,自然会有群臣来与他为难,朕可以歇息了!”皇帝满脸轻松的牵着皇后幽夜,淡淡的说道; “是奴婢的错,忘了皇上此时一心休憩,而且太子爷精明强干,年少有为,此事是奴婢多嘴了,请皇上责罚!”贴身总管顿时一愕,连连躬身道; “今日朕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了,即刻摆驾安宁宫,朕要去看看福王和璇儿!”皇帝笑了笑,直接吩咐道; 总管应了一声,随之连忙安排銮驾去往安宁宫,皇帝现在虽然不管事了,但是依旧大权在握,很多的事情依旧是他总揽,只是他将其交给了太子而已。 安宁宫中的万妃也深深的知道这一点,因而,对于此时的皇帝,她依旧在拼尽全力的想要为儿子谋得一个好前程,就算是不能坐上大位,也要做个雄踞一方,说一不二的王爷,不然的话,她一个女人都会觉得儿子枉生在功绩滔天的天祥皇帝膝下。 但是,她同时也知道,皇帝的心思已经非常坚定了,她若是想通过自己争宠来谋取储君之位明显不现实,也实在行不通,那么此刻的她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最大可能的让儿子取悦圣心,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来为这个儿子着想,虽然他不会想着扶持一个儿子起来去和太子相斗,但是凭借皇帝的威信和在天下万民心中的威望,随便安排几个大将元帅之类的关照,或是直接顺手给福王安排几门娃娃亲,那基本上今后的说一不二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故此,万妃自己不再强行去争宠,更加不让儿子福王强行去争宠,只是略有深意的会给皇帝留下那么一次两次父子亲情的温暖画面,足矣。 所以,上次去往南宫,万妃就特意带着刚刚学会喊父皇的福王去打了个基础,用来提醒皇帝,这个小儿子还在茁壮成长中,务必不要将他忘记。 因而,今日皇帝才会突然想起,闲下来去安宁宫转一圈,看看儿子,看看女儿,他倒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宫闲游了,但是这对龙凤胎好歹也是他的骨肉,总归会有些记挂。 皇帝走在安宁宫外,特意吩咐总管不要出声,他要给福王一个惊喜,然而,就在他走在宫殿外檐之时,却突然听见殿内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 “父皇,父皇来了,咿咿!” 伴随着这道奶声奶气且活跃异常的声音,就是宫内一众侍女们的声音。 “小王爷,您别跑,您别跑啊!” 皇帝站在宫殿之外都能听得到大殿之内非常热闹,而且,还必然不止一个宫女正在照顾着福王,突然,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非常耐人寻味。 皇帝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这时皇后幽夜也变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皇帝究竟在想什么,她十分好奇的看着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可爱的小脑袋突然探出了宫门,并且一眼看向此刻站在殿外的皇帝,这就是福王,被称之为皇家的祥瑞之子,他长得很是可爱,眼睛和父亲一样灵气逼人,充满了睿智,而且脸蛋也是继承了母亲的端庄,长相也是无比的精致。 他看到父皇在大殿之外,小小的他瞬间就咧开嘴笑了,随之更加激动的大喊道:“父皇,咿咿,父皇来了!”一边看着皇帝说着,一边还看向屋里,似乎是想告诉所有人父皇来了。 门槛太高了,这小子连翻都翻不过来,可是愣是他一个小孩子感知到父皇来到的消息,而且还是准确的找到了父亲的所在位置,说是心灵感应都有些觉得无法契合。 皇帝也笑了,随之走了过去,众人依旧不敢发出声响,然而,就在这时,一众侍女快速的走了过来,顺理成章的,追出来的宫女们都看到了此刻一脸笑容的皇帝,众人纷纷惊的连连跪下,随之高呼道:“皇上万福金安!” “快起来吧!”皇帝抬手道; 随之,皇帝便直接走向了福王,然后一把将其抱起,脸上满是宠爱,呢喃道:“谁都不知道我来了,偏偏是把你个小家伙知道!” “嘿嘿~~”听了这话,福王顿时无比的高兴,激动的手舞足蹈的,因为他从父亲的身上感觉到了他的夸赞和欣喜。 皇帝抱着父王走进宫去,万妃此刻不知道在作甚,直到皇帝进了大殿才匆匆过来见礼,当然皇帝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璇儿呢?”皇帝一边抱着福王,一边诧异的问道; 提起女儿,就是万妃心里的痛,因为女儿早在几个月前就被皇帝送到了太子宫中让太子妃亲自抚养了,根本就没有在她的身边,只是每个月会被太子妃带过来问安,除此之外,就算是她想见女儿一面都很难。 东宫可是太子的寝宫,没有他的同意,无论是任何人都不可进入,而且镇守东宫的乃是羽林卫,和看守宫城的禁卫军又是两个部门,所以,她连找人都不知道去找谁去。 “回禀皇上,璇儿月前已经被皇上送到东宫交太子妃调教了!”万妃有些尴尬的说道; 其实,将她的女儿送出去给别人抚养,其实就是在某种程度上说她这个做母妃的不合格,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不然的话,岂会有这般的事情发生,堂堂贵妃自己的孩子还能被别人抢去。 万妃故意将话说的十分的悲怆,希望能够让皇帝起同情心将女儿送回来,但是很明显结果却不如其所料,皇帝只是稍稍恍然大悟,随之淡淡的说道:“哦,时间长了,朕都忘记了!” “爱妃你起来吧!”皇帝抬手道: 万妃立刻应声而起,随之走到了皇帝身旁,坐在了榻上,帮忙照料着自己的儿子福王。 “爱妃,你要理解朕的一片苦心啊!”皇帝看出了万妃的不满,安慰道:“将璇儿送去东宫,是不想让你太过劳累,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朕心疼啊!” 一边说着话,皇帝一边无比诚恳的拉起了万妃的纤纤玉手,无比关怀的看着她。 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但是对于贵妃这种级别的来说,而且娘家又有钱的女人来说,她带一个孩子和带十个孩子有区别吗? 都是宫女下人们照顾,吃饭有人伺候,穿衣也有人伺候,用得着她操半毛钱的心吗? 而且,福王从出生到养这么大,再看看她的手,依旧如同十六七的小丫头手白嫩,半点都差,可想而知她养个孩子是多么轻松的事了。 万妃正欲开口,但是皇帝直接就打断道:“唐玉那孩子,朕知道,当年在南书房中待了几个月,她心地善良,聪明伶俐,所以,在她的全心调教之下,璇儿不会比在你这个母亲的身边出落的差,她将来长大也一定是三个姐姐那般的容貌教养!” “是!”万妃知道,劝不回来的,只好点头道:“皇上说的是,璇儿能和太子妃多接触接触,将来一定不会给皇家丢人!” “哦,对了,朕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了,朕已经下旨,西境大军八十万的军制裁撤五十万,剩下的三十万依旧归西境大元帅聂峥统属,划归魏国中枢院合并奏请兵部调遣!”随之,皇帝有意无意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万妃道; 然而,万妃一听,顿时满脸的惊喜,这件事情她可琢磨太久了,但是一直难以落实,却不曾想,现在皇帝竟然真的开始为福王安排了,而且一出手就是西境全线的三十万精锐统属问题,这就相当于变相的将这三十万大军的边防军彻底划到了福王之下。 开玩笑,现在是中枢院的万重山和聂峥联名奏请兵部或是军情殿才能调遣,这是正常的,他们一文一武,必须得互相牵制,但是将来福王一旦空降,他可是皇子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和属下的两个属官平起平坐,所以,只要福王一到魏国,魏国的三十万精锐就有了主,这三十万精锐也就是他可以和朝廷分庭抗礼的本钱。 要知道,因为西境大军前身乃是由国舅爷苏文纣亲自带出来的,而且当年又随着皇帝入京正位,本来就是皇帝的心腹军队,所以,哪怕主帅换了人,但是一旦兵部有了什么正经的玩意儿,军情殿都会在皇帝的授意下,将最好的一拨划分给西境。 当然,这也没法说一定是皇帝偏心,因为天下四境只有他们西境此刻守卫着安宁却不稳定的边疆,而且还是灵渊和东湖两个外族,给他们配备最好的军备也是正常的,但是也从侧面说明了,在皇帝心中,西境就是自己的直属军队,不可能会有任何异心的。 就这样,万妃心中极为激动,但是她还是掩饰了下来,面上看去只是略微欣喜的模样,对皇帝说道:“臣妾替皇儿多谢皇上厚恩!” 四大中枢院,只有魏国有这样的待遇,这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无论是齐国还是楚国,再或者是越国,三地的中枢大臣根本就无法直接调动大军,都需要各自禀报之后,方才可以调动大军,当然,东境之前与远海列国对峙的时候,那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而且出外征战的并非是东境的守备军,而是各境联合的讨伐远海列国的讨伐军,所以当时的戴傲仁和苏云联名也可以调动,因为他们本身就在对峙之中,但是他们还是要向朝廷军情殿请旨。 楚国和齐国就更不用说了,两地的王爷根本就无法调动本国所有的守备军,他们最多只能调动三分之一,并且还要经过朝廷军情殿和尚书台的重重审核,若是他们强行调动,马山给当地就会有人站出来与之对抗,然后他们就是谋反的大罪,基本上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当初晋亲王才会对儿子用亲王爵位换女儿的性命一事并不是那么的在意,因为在他看来,心性耿直的儿子不一定适合如此的显赫地位,要知道,他们一门双王的荣耀之下,更是无边无际的限制,晋亲王是先前在朝堂上历练了十多年,方才能够安安稳稳的做好齐国中枢使的位子,儿子可是从小都在外面练武,猛地一进勾心斗角的地方,他必然不适。 “福王乃是朕的儿子,堂堂皇子,自然该有着自己的威仪和銮驾,不然,将来该如何治理一方,如何为太子分忧。”皇帝淡淡的说道; 万妃尴尬的笑了笑,随之点了点头,她很是不适应,却也没有半点的办法去反驳。 给你三十万大军能让你富贵逍遥,享受荣华富贵,你若就此深感天恩,日后爱戴封地子民,全心为民,还自罢了,让你偏安一隅,荣华一世,但是,若是借此有异心,那就怪不得父皇偏心了,三十万人马虽然多,但是堂堂大吴帝国,其他三境兵马加起来,何止百万。 这就是皇帝的最终意思,也是他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晋亲王,武亲王,玄异,甚至是尚书台的几位丞相,再加上为太子培养的能臣干将,已经差不多了。 最后帮他安抚好皇室兄弟们,这个江山他接过去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匈蛮出战! 皇帝一片用心,可昭日月,对于两个儿子来说,他不能说做到了一碗水端平,但是他已经在尽量的端平了,给与福王的东西,在他看来也已经够多了。 首先王位是自己钦赐的,日后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就算是太子也不能轻易的将其褫夺,第二,安排在魏国中枢院的万重山更是万妃的娘家人,也是一个能臣干将,今后无论是发展经济还是安抚民生,有着背后庞大的万家支撑,他都能够做的很好。 所以,皇帝已经为儿子塑造了一个非常好的将来,只要他本本分分的,一生的富贵根本就不在话下。 至于会不会给今后登上皇位的太子留下什么后患,则分两方面来说,第一个就是这件事情不是皇帝该操心的了,因为那个时候他不会在皇宫,权力也不在他的手中,届时这件事情应该是太子来琢磨怎么处理的。 第二个方面就是福王的同胞妹妹璇儿在被太子妃一手带大,必然和太子的关系非常好,也能够处出一些感情来,所以,只要有着这个妹妹将来站在中立线上,基本上他这两个哥哥都不会轻易动手,不管怎么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二人也会和平相处。 所以,从这两条看,给太子的保障也足够多了,如果就是在这样的先天条件下,他还是不能很好的和这个弟弟和睦相处的话,那皇帝真的无话可说了。 做完了这最后一件事情,皇帝便带着皇后离开了安宁宫,他的任务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天祥朝的重臣也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将来定然不会出现造乱,皇室宗亲,异姓贵族,屯兵在外的各地大将,基本上都已经网罗到了这张巨网之中。 一切都完成了,他们也该准备接下来的剧情铺垫了,不然的话,到时候会很是突兀,虽然已经跌宕起伏了一辈子,但是临了,最起码也得给天下人树立一个好的开国之君典范。 这一日,黄昏时刻,皇宫内传来消息。 会盟比武擂台上,大元帅玄异连败各部洲高手一十八名,夺得了今日擂台上的大吴再胜! 紧接着,皇帝听闻大吴连胜两天,不甚欣喜,龙心大悦,当即豪饮三大碗,并且赐酒京城四品以上的所有官员。 于是,数百名宫人乘着夜色,一个又一个的奔赴京城各当朝重臣们的府中赐酒,尽显天恩浩荡,大吴旗开得胜,连胜两天,普天同庆。 然而,大元帅玄异自己却是看着宫里送来的酒不禁陷入了深思,他眉头紧蹙,有一丝丝的不解,因为皇帝此前从来都是不屑于做这些彰显自身功绩的事情,可是为何,这次竟然如此这般的与民同庆,而且自己还跟着喝下了三大碗,简直有些怪异。 事出无常必有因,皇帝绝不会突然这般的怪异。 很快,到了比武的最后一天,甚至皇帝都亲自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他的躺在了龙椅上,一副苍白病态的模样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甚至连围着很远的一些百姓们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似乎他们这位英武睿智的皇上似乎真的病了。 而此刻在观战台上的太子甚至亲自在一旁侍奉着皇帝,而且两个太医随时都在后面跟着,这也足以说明一个无比确定的问题了,那就是皇帝真的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可以看出来的是,皇帝现在手中依旧掌握着帝王的权柄,不然的话,不可能他病得这么重还能如此说一不二的来到观战台看比武。 另外,太子也必然是十分的担心,要不然,怎会亲自在一旁照顾着,肯定是他力劝无果之后,非得自己尽孝心才能放心。 而这一幕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给所有人释放了两个强烈的信号,或许现在真的就到了宝座交替的时候了,从现在的局面看来,太子已经是铁稳的新君了,就只是等着皇帝驾崩了。 今日的擂台上,依旧是玄异和远海等国的武士们比武,而且今日皇帝在场,他更是连战连胜,大放光彩,甚至皇帝看了都是连连点头称赞。 “不愧是朕一手带出来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纵然是在身手上,也不输任何人!”皇帝满脸的欣慰,还一边和旁边的天长老骄傲的说道; “皇上,接下来走上擂台的,是南部洲最为骁勇的勇士,叫做悍斯,乃是南部洲排行前十之内的高手中的高手,一双铁拳,可以劈死一头生牛,估计这回玄异将军遇上对手了!”天长老满脸的阴险,洋洋得意的为皇帝介绍着他们远海列国的高手道; 然而,皇帝却是半点都不在意,依旧平淡的说道:“哈哈,但愿能如天长老所言吧!” 今日可是有大吴第一隐世高手之称的神老亲自在暗中坐镇,大吴基本上是已经赢定了,根本就不惧任何人,所以皇帝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担心。 因为早在第一日,神老就通过他们之间的战斗力大概判断出来了他们所谓的强悍究竟是什么概念,而他给出的结果也非常简单干脆,如果我门下弟子的水平都能称之为高手的话,那这个世界上的高手也未免会太多了一些。 这话说出来就非常霸气了,也就是说在神老看来,这些所谓远海列国有着高手之称的人类出来,只能和他的弟子门人一较高下,根本不配他亲自动手。 此时,战斗还在继续,不过却并没有像天长老说的那般,这个所谓的高手中的高手悍斯并没有在玄异的手上占得半分的便宜,但是,也能看出来在这个悍斯是一个合格的高手,最起码他现在已经和玄异斗了快上百回合,但是一点要落败的趋势都没有。 也正如天长老所说,这个悍斯的刚猛铁拳非常厉害,甚至就连玄异都不敢轻易接招,连皇帝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二人相斗玄异一直都是刻意的躲避着悍斯的拳头,而用轻灵的步法来和他相斗。 “这要是之前山上植树的步法传授给了此人,再加上烈刀戮三狼的速度,那他就厉害了,基本上就无敌了!”玄异一边打着,越发心惊,不禁感叹道; 不过,幸亏他们远海列国的人都不会轻易将自己的看门绝技传授他人,所以才造成了此刻悍斯虽然厉害,但是却迟迟占不了上风的缘故。 与此同时,对面的悍斯也在心里默默的感慨:“这个中原人好厉害,而且还如此的年轻,看起来他还不到四十岁,就有如此凌厉和高绝的身手,攻守兼备的身体配合更是无懈可击,简直是不可思议!” 双方斗了很久,但是谁也压制不住谁,玄异也一时半会对这个悍斯没有办法,因为他的一双拳头让玄异不敢轻易尝试,所以很多次的可能性攻击他也只能放弃,不敢冒险。 此刻,就在擂台上交手正劲之时,突然之间,台上的皇帝咳嗽了几声,太子的关切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玄异一听,目光顿时一凛,知道了些什么,于是他手上突然发力,直接硬碰硬的刚了上去,并且直接和悍斯交上了手,甚至还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悍斯将自己打下擂台。 擂台上的一切都按照玄异所预想的那般,他硬杠上去之后,悍斯也随之重拳出击,直接就将他打飞。 这一下,场上瞬间忒沸腾了,甚至都没有人敢于相信,玄异竟然就这么败了,简直是太冤了,但是内行人却都看得出来,玄异这是在故意放水,他只是顺手给了悍斯一个破绽,然后借其刚猛的拳势飞身下台而已,可以说,此时的玄异是一点伤都没有受到。 只会给别人留下一个玄异这一下分心之后败的可惜的印象。 但是大家也只是会觉得惋惜,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规则就是规则,谁也没法说上什么。 悍斯的双眸中摄出一丝丝阴冷的目光,他自己处在场中,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也没法说什么,因为他赢了,站在擂台上的人是他,所以就算他心里不满,也没法说出来。 “多谢悍斯大师赐教!”玄异站在台下,面无表情的冲着台上微微拱手,显得很是不在意的说道; “悍斯大师威武!”这时,远海列国之人再次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甚至此刻就连天长老也是难掩得色,脸上更加高兴的对一脸平淡的皇帝说道:“陛下,南部洲的这位悍斯,实力尚可吧!” “不错,身手高绝,铁拳霸道,很厉害!”皇帝笑眯眯的,淡淡的说道; 听到了皇帝的夸奖,天长老脸上更是笑开了花,他们都是直肠子,根本就没有看出来皇帝刚刚给出的信号,和此时大吴玩的弯弯绕,于是继续询问道:“那中部洲接下来,派谁出战啊?” “说到铁拳,我中部洲倒是也有一位如此之人,说起来,此人还是朕的亲戚呢!”皇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无比平淡的对天长老说道; “哦,是谁?” “大吴的的国舅爷,匈蛮族的二王子,铁伐幽狂!”说完,皇帝淡淡的解释道:“匈蛮族地处大吴男方,雄踞中部洲西南半壁,自然而然有资格出战,所以,这一次朕准备让他来与你们这个铁拳悍斯切磋切磋!” “哈哈,无论是谁,悍斯大师拳到即亡,不会有何差别!”天长老点点头,很是狂妄的说道; 看得出来,在天长老的眼里,此刻大吴已经是没人了,才让匈蛮出来救场,殊不知,皇帝只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大吴和匈蛮灵渊,东湖都是兄弟之邦,永不相犯,如今合力狙击远海列国,自然是人人有份,同时也告诉灵渊和东湖,大吴永远都不会动独霸中部洲的心思,大家和平相处,合力向上即可,日后不必再斗。 因此,此刻对于天长老的话,皇帝不屑一顾,没有作答只是礼貌性的微微淡笑着,而擂台上,随着此刻观战台上的对话结束,一个足有两米,浑身肌肉的粗矿大汉缓缓走上了擂台。 他就是幽夜的哥哥幽狂,只不过他一生醉心练武,根本不问世事,所以很少出现,甚至这一次匈蛮王带他过来,也只是将其当做最贴身的护卫在用,并没有对他本人做太大的指望。 在匈蛮部族中,强者为尊,强者不仅仅只是单打独斗的强,更重要的是领兵作战的能力要强,而像幽狂这等只会拳脚功夫的王子在匈蛮王的眼中,无疑是比不过幽寒重要性的。 但是,皇帝在会见三族大王的时候,却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幽狂大舅哥,因为他哪怕就是站在那里,身上的强者气势也能时时刻刻的将别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所以,这一次皇帝直接为其创造了一个机会,看看此人的能力。 “匈蛮部族,铁伐幽狂!”他缓缓走上台,随之只是淡淡的瞥了悍斯一眼,然后冷冷的报了个名号,就直接站在了原地。 高手一般都是在这样,从来不拌嘴,要打就直接出手,半点都不磨叽。 悍斯也感受到了这个新上来的大汉的气势了,于是,他再一次慎重起来,只是冷冷的点了点头,随之便做好了进攻的姿势。 不过,幽狂好像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看着他做好了进攻的姿势,也只是轻轻的抬了抬眼皮,仅此而已,似乎一点没将悍斯放在眼里。 “啊!”很快,悍斯看到了幽狂身上的一处破绽,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提起铁拳,挥了过去,这一拳,带着他无边的气势,甚至他都判断,这一拳若是击中,能够再打两头猛虎。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幽狂还是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悍斯挥拳攻击。 这一刻,五洲的观众不禁都看呆了,不明白幽狂究竟是什么情况,反应力这么差的吗? 动都不动,难道拿嘴来灭敌? 不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悍斯的拳头就快要到幽狂前方之时,幽狂动了,速度非常快,甚至都没有人看清他究竟是怎么样出手的,他并没有退让,更加没有丝毫的胆怯,直接就提拳硬钢对方的拳头。 第四百四十七章 最后的决战! 擂台上的幽狂一现身就弄这么大话题性的热点,简直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因为就算是不练武的人都知道,用拳头去硬接别人的拳头,这可是非常有挑战性的,如果对自己的实力没有绝对的把握,最好好不要这样做。 因为这样的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万一要是刚不过对方,估计手臂这一下子就直接被打折了,势均力敌的话双方就两败俱伤,这样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过,现场接下来的一幕,现场的人直接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台上。 幽狂的一拳之下,竟然直接将悍斯打飞,同样是直接飞出了擂台,和刚刚玄异的差不多,但是与之不同的是,他这一拳是实打实的硬杠,刚刚玄异那只是取巧而已。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现场被此刻擂台上的情况震惊了半秒,随之所有人猛地反应过来,随即现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嘶吼声,因为所有人都看到,皇帝出现,幽狂才出现的,所以一切的名声也都寄在了皇帝的身上。 此刻,观战台上,甚至就连幽寒都站起来了,满脸的不可思议,说实话,他的这个弟弟自小跟着师傅习武,再加上自己少言寡语,他们一家都还没怎么在意过他,说不上冷落于他,但是在匈蛮众王子中不算是那么拔尖的。 幽狂这猛地一出手,就爆发出如此强悍的战力,也实属惊人,开玩笑,刚刚大家可是都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悍斯的一拳甚至连玄异都不敢轻易接,可是幽狂直接在硬钢的情况下一拳将其灭掉,这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幽寒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他也同时在为自己庆幸,将来能有这样一个弟弟相帮与左右,这么强横的战斗力,已经足够免除很多的麻烦。 皇帝此刻也是笑眯眯的看向天长老,语气无比平淡的说道:“怎么样,我中部洲的战斗部族高手,可还看得过眼?” “厉害,只能用贵国的一句话来形容!”天长老也是满脸的震撼,随之轻叹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哈哈哈,看来,天长老对我大吴学问也是颇有造诣啊!了不起!”皇帝微微一笑,随之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 此刻,现场大部分人都是震惊狂喜的模样,但是有三个人却是一脸的铁青,一个就是败的如此憋屈的悍斯,虽然他已经感觉到手臂有了微微骨折的迹象,但是他还能战斗,可是他已经跌落了擂台,失去了挑战的资格,因而郁郁不乐。 第二个就是幽狂了,他此刻也是满脸的铁青,甚至眉眼之中还能看出微微的郁色,能看的出来,他有一丝不满,但是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第三个人就非常奇怪了,那就是匈蛮王铁伐元灭,此刻他也是一脸的铁青,但是他不是生气,这只是他的常规表情,不怒不喜的模样,对于他来说,他不会特意去排挤任何一个儿子,但是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某一种成就而骄傲,因为王就是王,是高高在上的。 匈蛮族,一切只靠自己,什么都不在乎,有了功绩,你自己可以开心,但别想让你爹替你骄傲,他没那个闲工夫,不过你要是连累他丢了脸,他可就大马鞭子直接招呼了。 这就是匈蛮人的生存法则,所以他们天生就是战斗分子,一生下来拳头都必须要紧握,不然的话,一旦向外人示了弱,那就有可能生存不下去。 幽狂沉默了一阵之后,方才淡淡的扫了一眼现场对手存在的防方位,找寻着自己潜在的对手,但是他搜索了一通,也没有找到一个,倒是在这时,悍斯摔下台后,一个须发皆白的精炼老者突然缓缓走了上来。 “北部洲,比洱!”老者淡淡的报了个名字,随之有样学样的拱手致意。 老者整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非常的普通,没有肌肉,也不胖,也不算瘦,慈眉善目的,就像一个邻家爷爷一般,但是身上的气质却是那种妥妥的大师风范。 见到老者上去,幽狂还没来得及反应,台上的联合长老会五大长老就无比急促的站了起来,急切的询问道:“比洱大师,现在就需要您现在上场吗?” “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不用上来徒增伤痕了!”比洱淡淡的说道; 听了这话五大长老不由得冷嘶一声,他们也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壮汉,竟然有这么强横的实力,要知道,此刻还有南部洲和东部洲的各自一个顶尖高手,再加上北部洲的一个顶尖高手,可是还有三个顶尖高手待出,可是比洱就直接说没人斗得过他了。 可想而知,这个人强横到了何等的变态地步。 五大长老不再说话,纷纷安静坐下,他们知道,比洱上了,基本上这个壮汉是没什么问题了,而接下来远海列国中,也不需要再有人上去了,由他一人足矣。 在远海各长老和一众王储的心中,如果比洱都守不到最后,那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可以守擂到最后。 然而,就在比洱上台之后,幽狂也随之拱手致意,表示回敬之后,突然,不知何处传出一道声音:“小娃娃,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退下吧!” 这道声音仅仅传入幽狂一人的耳中,除了他,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到,包括面前的比洱。 “我想试试!”幽狂目光一凝,随之很是倔强的说道; “那好吧,年轻人还是需要一点狂妄!” 说完,那道声音戛然而止,不再响起,而对面的比洱也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有幽狂进攻,并没有出手。 “请赐教!”幽狂和那道声音交流完毕之后,随之冷喝一声,然后提拳直上,猛地攻向了比洱,这一刻,他是火力全开,全身的所有力量和迅捷全部都用上了。 甚至此刻旁边观战之人都能隐隐看到一丝丝的拳风,可想而知拳头的刚猛霸道了。 这一拳,若是换做其他的任何一个所谓的高手摊上,基本上非死即残,而且这一拳的速度也非常的快,寻常高手根本就躲不过去。 但是,此刻比洱也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身子一侧,轻飘飘的就躲过了这一拳,不仅如此,就在这一刻中,比洱极速出手,直接酒一把抓住了幽狂的手腕,然后猛地往后一拉,借力带力,瞬间就让幽狂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这还不算,下一个瞬间,比洱更是直接如同移形换影一般,抓住幽狂的手腕就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然后猛地一拳击出,直接将幽狂整个人甩了出去。 “噗!”幽狂躺在擂台上,丹田之中一股真气逆流,让他喉咙一甜,一口血就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场上再次震惊了,因为几乎没有人看到比洱是怎么出手的,除了现场有限的几个高手之外,根本就不知道幽狂在哪里受了伤。 不过,就在此时,台下的玄异见到这一幕,脑子中瞬间出现了一个词,那就是太极和柔术,此刻比洱的打法就很有太极和柔术的精髓,哪怕此刻将幽狂这样一个体重比他大两倍的大汉击倒,但是他自己却并没有什么一样,其原理就是借力打力。 皇帝也是没有看清幽狂因何受的伤,但是身为皇帝,岂能在这种时候丢人,所以他始终都是一副笑眯眯,运筹帷幄将天下尽握手掌的神秘莫测模样。 幽狂真心是服了,他真没想到,在这样的一个老人手下,自己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亏,刚刚那一拳,他明显就能感觉得到,那一拳就是自己挥出力道,却又说不上来比洱是怎么做的。 “败了就退下吧!”那道声音再次传来:“你才四十多岁,年纪还小,败了也不丢人!” 听了这种没有油盐的毒鸡汤,幽狂嘴巴动了动,这句话的槽点实在是太多,但是他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是稍稍调理了一下体内的气息之后,才冲比洱微微躬身,致意下台。 又是一招,一场战斗又结束了。 比武越到关键时刻,就越是没什么看头,高手和高手之间的比试,往往只是一招,就能分出高下,不会打到像普通高手那般牙齿打掉,鼻子冒血,狼狈不堪。 他们毕竟是高手,高手的体面还是时时刻刻都要在意的。 见到幽狂这等的强者都下台了,皇帝身后的方宇辰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若是对上幽狂,赢的几率绝对不超过百分之十,但是此刻也不能说大吴没人了,这份尊荣可是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纵然是死,也要死在扞卫大吴尊严的台上。 但是,他若是上去连一招都撑不过去,那就更丢人了,更加影响民心,所以他瞬间纠结了,不知如何是好,面色无比的难看。 不过,就在这时,观众席中站出来一人,也是一个老者,同样须发皆白,但是不一样的是这个老者仙风道骨,浑身无比的干净,面上笑呵呵的,精神抖擞。 正是神老! 他和比洱一样,都是两方的王牌了,刚刚发出声音提醒幽狂的人也正是他,所以,他既然都看出来比洱的实力,自然而然知道自己这一方也没有了可以和比洱匹敌的人了,所以他就直接上场了,省的实力差的上去送死。 来到台上,他也是淡淡的拱手致意报名:“中部洲,神桀!” 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号,更加没有人听说过,因为在炎华大地上,高手永远都是隐藏在背后的,神桀就是那种,所以除了少数的一些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看到皇帝太子以及此次比武总指挥玄异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的轻松从容之后,大家也都纷纷放下心来。 “看来,这比武一项,应自此二人落幕了!”皇帝淡淡的对天长老说道; “应是如此!”天长老凝重的点头道; 全天下两个象征性的皇帝一言一语之中,已经注定了这次擂台上的定局了,基本上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拿下比武总冠军的人了。 因为没有了其他可以和他们抗衡的人了。 擂台上,比洱目光十分从容的看着神老,丝毫不怵。 “看来,中部洲的武人们大多都是出自你的调教下了!”比洱感叹道:“你很厉害,调教的他们打的我比洱门下几乎无可抗衡之人!” “我哪里会调教什么人,一切都是靠他们自己,野生出来的!”神老脸上满是调谑,整个人也很是淡然,回应道; “有你在!我比尔也不枉白来中部洲一次!”比洱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容,很是欣慰的说道; 随之,两个老者便纷纷出手,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直接交起手来,二人幻化出残影的身形和步法,实在是让现场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两团影子。 根本没有人能看清他们是怎么在打,更加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出手的,因为光从肉眼来看,他们两个人只是在用最简单的你拳我腿这等最为简单的方式交手。 包括现场的一众高手,也都是一样看不明白这两个代表着当代最强战力的人究竟是怎么切磋的,他们也只是能够简单的看到一丝丝的拳风,仅此而已。 此刻,大风起,乌云密布,似乎整个天地都被这两人的决斗而变得肃杀起来。 狂风呼啸呼啸的吹着,刚刚的大好晴天瞬间变了模样,此刻台上的二人依旧切磋着,并未分出胜负,而且,此刻随着二人的交手渐入白热化,二人更是在偌大的擂台上四方变幻,到处移动着,二人虽然都已年入古稀,但是此时已有上百回合的交手,却又没见谁气力不继。 突然,天空中一只雄鹰飞过,唳天一肃,与此同时,鹰唳声掠过天空之后,擂台上的二人也随之纷纷停手,背对背站在了擂台上。 第四百四十八章 耍阴招! 看着擂台上的二人站定,现场观众彻底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想知道知道究竟是谁胜谁负,因为此刻的二人身上,神情都是差不多,看不到丝毫的伤痕更看不到半分的落败之色。 现场沉寂良久,比洱出声了:“你赢了,我比洱自此不入中部洲半步!” 说完,比洱转身就走,半分都不带停留的,而神老也只是淡淡一笑,随之转身下台,下台之际,他直接伸手从旁边的记录桌上吸来一张纸和一根笔,然后直接写上了一个死字便直接丢在了擂台上,随之洒脱离去。 此刻的二人,看上去都没有分出胜负,更加没有看出他们任何一人受到任何的伤,但是比洱就是说自己输了,没有人知道他输在哪里了,更加没有人知道神老是怎么赢的。 一切都是这样埋在二人之中,没有人可以知道真相。 但是现在可知的是,离着比赛结束最起码还有着一个时辰的时间,但是赢了比赛的神老却没有站在擂台上继续守擂,但是他写上去的一个死字,基本上已经足够代替他守这个擂台了,这基本上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上了擂台就是死! 这时,观战台上的天长老和皇帝双双对视了一眼,交流了一下意见之后,随之双双站起,直接向所有人宣布道:“天下会盟比武,中部洲大吴帝国,神桀大师!” 比武一项,就随着这两个最强代表的一战奠定了最后的结果,比洱也并未像任何人解释任何事情,也是走下擂台之后,便直接和己国王储们打了个招呼便直接离开了大吴京城,直接离开中部洲,回去了南部洲,他已经说过,此生不再踏入中部洲,说话自然得算。 而神老也回去皇宫之中,依旧和姜松谷他们待在一起,但是,自此以后他的轻松肆意和往日刁钻古怪的神情却是完全消失,整个人变得老成持重,真真正正的变成了一个仙风道骨的高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受过任何的伤,更加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一点上姜松谷亲自把脉查验过,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位高手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二人的性格和战后的怪异反应实在让所有人都震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包括皇帝,都是十分好奇的,但是神老是大吴德高望重的宗师高手,又为大吴帝国立下了不可言喻的功劳,皇帝纵然好奇,也不好逼问,于是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很快,会盟各项目的冠军名字比武一项写上了中部洲的字样,六项比拼,大吴已经赢下了一项,但是却无人不服,也没有任何的舞弊的现象。 比武结束后,第二日,炼钢技术的比拼也随即开始,大吴财神沈家也随之派麾下的炼钢工坊出去与其比拼。 其实,在这个时代,钢铁就已经通过无数的手段冶炼出来了,而且还分了品级,分别分为三个档次,分别是紫金钢,蓝金钢以及黑金钢三种,分别是用它们的价值来命名的,一斤就能值金子,一两和十两以及最贵的百两,这也是诸国早在禹朝时期就已经联络各国之后定下的品级和价格。 对于大吴朝廷来说,这种赚钱的手段只是商人逐利的东西,虽然是刚需品,但是是没有资格和比武,军战这等比试项目相比的,因为这些资源类的项目都是强者才配拥有的,而支持类譬如比武军战等的项目却是可以富国强兵,让朝廷挺直腰杆,才是决定一切的本钱,所以朝廷的相关官员们下意识的都会重视,对于那一块,甚至朝廷的工坊还不如沈家,花钱造还不如直接买,所以,这一次的炼钢就直接让沈家出战了。 比试炼钢技艺可比比武简单的多,直接一上场就是五大部洲齐上阵,先是对比黑金钢,这一项基本上都不用说,大家的技术掌握的都是无比的熟练,只有东西两大部洲因为国内太穷,黑金钢都跟不上步伐,他们提炼的钢里面还是有许多的杂质,直接就被五大部洲联合鉴别员给罚下场了。 甚至沈家派出去的老鉴别员看了东西两大部洲的东西,愣是给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回头坐到沈家里和沈家家主犀利无比的点评道:“那什么东西,如果那种东西都能算的上是钢,那我们家提炼剩下的残渣都比他们强,就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参赛,若是刚刚不顾及我沈家的体面,我直接就要大骂他们一通了,简直是侮辱我们冶炼整个行业!” 老人家说话都很直接,也非常犀利,而且又是背着人,说话就没那么多顾忌,另外一个,老人家从事这个行业这么多年了,当年做学徒的时候他是被师傅打过来骂过去的才学出来的技术,手中的技术被他视若珍宝,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触碰冶炼的秘籍,不曾想现在却被这些人当成儿戏,可想而知他心里的愤怒。 如今的沈家主,也换成了柳依灵的父亲,五六十的年级,他将炼钢技术看的可是非常重要,但是他更多的想法都是逐利,不像这个鉴别员老人家这样激烈,所以他只关心自己的钢铁能否比拼的过对方的东西,将来能否抢占整片世界市场,这才是最重要的。 “世叔啊,不要和他们置气,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一会儿在擂台上狠狠抽他们的脸就是了!”沈家主淡淡的安慰着身旁的老人家道; “嗯!”老人家应了一声,随之又担忧道:“不过这北部洲的白云钢若是提炼出来了,恐怕我们很难获胜啊!” 白云钢是北部洲最为发达的炼钢工坊提出的最新一类钢的新类别,据说是通体白光,并且坚硬程度比如今的紫金钢还要墙上数倍甚至是数十倍。 但是,沈家因为中部洲缺少像北部洲那般的爆裂燃料,导致他们在白云钢上面的进展微乎其微,完全落后了他们,而这也就是为什么沈家想要占下北部洲的市场原因。 既然自己创造不出来,那就只有去收购别人的技术了,财大气粗就是这般,沈家主要的就是五大部洲最好的钢铁都被他们一家垄断,独霸天下,只有这样才是利益最大化。 “放心吧,世叔,我早已经派了几批人马前往北部洲探访,他们的白云钢并没有被炼出,现在他们在市面上流通的依旧是最新型的紫金钢,和我们的差不多。”沈家主淡淡的说道; “可是家主,没有流通不一定代表着他们没有提炼出来啊,或许是他们提炼出来了,但是为了保住紫金钢的市场故而没有拿出的,毕竟现在市面上已经有了大量的紫金钢,他们的份额依旧是第一,占了整个百分之四十,我们可是只有百分之三十二!”世叔立刻担忧道; “放心吧,世叔,我从不打无把握之战,今日我说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必然是赢定了!”沈家主神秘莫测的一笑,随之捋了捋胡须,尽在掌握的说道; 世叔不再说话,顿时沉默了下去,毕竟他虽然在家中德高望重,但是很多事情也不是他有资格知道的,也不关他的事情,就只好随他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新一轮的蓝金钢出来了,这一次只剩下了三大部洲,蓝金钢这一块,沈家也根本不在怕的,他们在蓝金钢使用市场上份额可是比北部洲的哪家炼钢坊还要多得的多,所以,他们的蓝金钢这一块也是必赢的。 单从外观上来看,大家的都是通体淡蓝色的钢块,根本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是,五大部洲的鉴别员却有他们自己的独特的鉴别方法。 第一个就是斧劈,看看蓝金钢上面能否留下印记,或者说能够损耗多少,而此刻的场上,就是在做这一块的测验,沈家自是不必说,他们出产的最多的就是蓝金钢,质量和提炼技术自是不用多说,是各大部洲中最强的,大斧劈在他们的蓝金钢上,只是有一道微微的印记而已,甚至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那种。 北部洲也差的不远,他们也只是有一道比沈家蓝金钢稍微深一点点的印子,也算是过关,但是这南部洲就不说了,他们的蓝金钢算是垃圾的要死,一斧头下去,直接整块钢块都受到了影响,甚至都有那么微微的变形,这可是不能容忍的,于是南部洲又被干掉。 接下来,就是最强的对决,北部洲和中部洲的最后决战,紫金钢对决。 随之,双方的冶炼工人开始堆料,开始操作,甚至这个时候世叔自己都亲自站在熔炉旁边亲自观看着一切的工艺进程,不允许任何人出半分的错误。 与此同时,在擂台下,沈家家主也随之将自己的一名心腹管家招了过来。 “事情都办妥了吗?”沈家主直接问道; “请家主放心,我已经将翠红楼的翠莺赎了身,并且拿了一万两白银和一个宅院按照您的吩咐,赏给了黑塔!”心腹管家脸上带着无比阴险的笑容,随之淡淡的说道:“昨晚上我亲自在门外盯了一晚上,而且早上出门的时候,又让翠莺给他下了泻药,保证他今天一点力气都没有!” “哈哈,男人嘛,食色性也,总会有那么三两天不舒服的,相信他的主子也会谅解的!”听了这话,沈家主脸上顿时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随之捋须道; 其实,沈家主早就知道北部洲的白云钢已经提炼出来了,而且也知道,他们的白云钢之所以能比紫金钢硬度大力度高的原因,其实原因还不仅仅只是燃料的问题,真实的原因一共有两个,除了燃料之外,其实还有一个锤造工艺,不为外人所知。 俗话说得好,千锤百炼方才是钢,是真金不怕火炼,而他们的特殊锤炼技术就只有一个人会,那就是这个锤炼师黑塔,一点不开玩笑,整个冶炼工坊只有他一个人会,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在钢铁通体火红的时候找准密度最差的位置,然后迅速的用最合适的力气捶打,然后再锤再打,一块白云钢出来,最起码也要连续三次,技术性极强的同时,所需要的力气也是极大。 这一切,沈家主早就知道,所以他早就开始派人接触这个黑塔了,但是很可惜,这个人被冶炼工坊背后的老板看的比自己儿子还要重要,所以,无论是钱,还是女人还是生活,都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甚至有时候去往比较重要的生意上,还会和他共乘一辆马车前往。 说是对这个锤炼师天高地厚之恩,那是一点都不为过,所以沈家主无论给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绝不理会,一点口都不松。 但是,在这个时候,沈家主派去监视他的一个探子却突然发现了这位珍贵锤炼师的一点点小癖好,那就是好色,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个锤炼师浑身的气力霸道刚猛,可是为何对女人那般的情有独钟,自己娶了四个老婆还不算,还成日的出去寻花问柳。 哪怕是来到了大吴,他也是一样,于是,一个理所当然的陷阱便为他设下了,管家筹划了好几天,方才让翠红楼的一个头牌姑娘在一次十分特殊的偶遇上认识了这个珍贵的锤造师,随后,理所当然的,一天一天又一天,一切都正常,他的警惕性也就慢慢的下降,给了管家可乘之机。 天时,地利人和,全都站在了沈家主的这边,自然而然的一切就是顺理成章的了,在这开试的前一天,对此人的圈套直接收线了,一夜之间,腿软了,嘴唇泛白了,往日那刚猛的力气依旧还在,但是不知怎么就是持久不了了。 此刻沈家主和管家正在说话的时候,那一边正在进行锤炼工艺的黑塔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并且满脑门子汗,有些不知所措。 他现在也在心里默默的后悔,昨天不该跟着那个娘们那么放纵的! 第四百四十九章 阁楼之上,夫妻夜谈! 但是,世界上是没有什么药可以起到反悔的作用的,后悔从来都是屁用不顶的,他只能面对现实,于是,他只能硬抗,可是,扛着扛着慢慢的他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肚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还闹腾起来了,这是啥原因,俗话说,憋尿能行千里,憋粪可是寸步难行,于是,黑塔放下了手中的锤子,去到了会场准备的茅厕! 说实话,这一招非常损,更是卑鄙,但是效果却非常显着,这一趟茅厕开始,黑塔折了。 当沈家主听到下人的指引将目光看过去之后,他的脸上就时时刻刻充满了笑容,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紫金钢基本上是赢定了,对方已经没有时间继续锻造了,而库存的货物又不能拿出来比试,他们仓促之中炼制的紫金钢定然比不过沈家的。 随后,在沈家主的机谋计策之下,时间终于到了,而沈家主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清楚的看到,此时的北部洲冶炼台上,只是放了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紫金钢,甚至连光泽都没有,但是反观沈家的这块,却是光泽慢慢,密度极为强大。 五大部洲冶炼方面的专家纷纷过去,小心翼翼的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判断着此刻面前的两块参赛产品,沈家的那位老冶炼师却是直接就走过去站在了北部洲的紫金钢前,看着他们的紫金钢,然后弄来了水,测试钢块的密度。 这一边,几人也都纷纷开始监察沈家的这块钢块,然而,其中三人只是过了过眼,便觉的今日的比试较为奇怪,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北部洲的冶炼市场专重于高端市场,对于紫金钢的技术可比蓝金钢要强得多,所以,沈家应该不是北部洲的对手啊! 而且,看北部洲此次拿出来的这块紫金钢,坚硬程度和货色完全不如他们正常的水平,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众人一时间纷纷错愕了起来。 四大部洲的几人也都对这个结果并没有直接下结论,因为这里面很明显就有问题,而北部洲又是四大部洲中最强悍的,他们不得不想法维护。 然而,就在这边正在犹豫之时,那边的老冶炼师却是满脸的惊愕了,因为他清楚的看到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碍于这是家主在背后操纵,他也无法说出来,只好暗藏心里,但是当他看到这一块紫金钢的时候,却瞬间震惊了。 他真的没想到,就在那么仓促的情况下,他们锻造出来的紫金钢依旧有着此刻的品色,这实在是让人惊叹,他们的冶炼技术也实在是炉火纯青。 “师傅,咱们赢了!”就在这时,老冶炼师的身后一名徒弟对比了两边鉴别师的神色,随之脸上浮上了一丝喜色,高兴无比的冲老冶炼师汇报道; “赢了又如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老冶炼师心里都是事,听了这话,很是不爽,随之瞬间转过头去,冲着徒弟怒目而视,斥道; 徒弟悻悻的闭了嘴,然而,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激动,不过却一句话都不再说。 两方对比了良久,终于,五位鉴别师聚到了一起,开始商议各自的结果。 北部洲道:“其实今天这场比赛并不是非常公平,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此刻的钢铁竞赛,我们输了,输给了中部洲沈家!” 沈家老冶炼师道:“老朽刚刚看到了,贵国的一名冶炼工匠似乎身子不适还是如何,在锤炼工艺的进程中,竟是连连失手!” 他绝对不是成心调侃,只是将自己看到的事情都说出来,希望通过其他的方面来结束这一个并不光彩的赢面,说实在话,这样胜了,连他自己都过意不去。 南部洲道:“这个情况我也看到了,刚刚北部洲后续的匆促赶工,我也看在了眼里,所以这一场比试其实并不公平!” 于是,东西两大部洲也随之纷纷称是,因为他们下场的早,而且他们的专业技术比不上任何一大部洲,他们的话语权其实是非常低的。 事情到了这个局面,沈家老冶炼师顿时看了看各位,正准备说些什么来提点他们,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只要他开口指出了家族的手段,那就是叛徒了,他承担不起这个骂名。 不过,就在这时,北部洲突然出声道:“败了就是败了,我北部洲认输,无论发生了任何的缘故,都不是我们用来掩饰失败的借口,不然的话,我们永远无法进步!” 这一刻,高下立判,心胸立显,甚至此刻老冶炼师心里都有些挂不住了,因为他违背了一个匠人应该至纯至真的内心守则。 而此时,其他三大步骤见北部洲自己都表态了,众人也都不再说话,随之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老冶炼师,随之说道:“那我们可以宣布了,此次的赢家是中部洲沈家!” 然而,此刻的老冶炼师心中七上八下的踌躇着,他很是愧疚于这件事情,他觉得对不起北部洲的同业冶炼师们,因此,在众人纷纷看向他的那一刻,他依旧目光无比的深沉。 自古行正道者,当光明磊落,方能长长久久! 突然之间,老冶炼师的心中想起了这一句沈家祖训,于是,他心一横,对几位鉴别师说道:“诸位容后,老朽有事去与家主商议!” 话音刚落,老冶炼师不顾四人的错愕直接就大步流星的朝着一脸微笑的沈家主而去,他已经决定了,就算不能改变结局,也绝不会接下这个徒有虚名的冶炼赢家的名头。 不过,就在他走到沈家家主的面前之时,沈家主面上的笑容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看向老冶炼师的目光也是越发的敬重,没等老冶炼师开口,就直接说道:“世叔不必多言,此次冠军,我等可与北部洲同坐!” 听了这话,老冶炼师心里顿时好受多了,随之面上满是感激,连连说道:“家主开明大义,老朽多谢家主!” 沈家主不再多说,因为他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说了,他要的结果很简单,那就是冠军位子上有沈家一个,至于旁边是不是还坐着一个人,根本问题不大。 于是,老冶炼师高兴无比的来到了诸位鉴别师的身前,将家主的话告诉了众人,众人一听,也都纷纷朝着沈家主投过去无比敬仰的目光,毕竟不知道内幕的情况下,这可是高风亮节的很啊! 随后,五大部洲的鉴别师随之一同决定,此次的冶炼比试,沈家和北部洲并列冠军,顿时,沈家的举动赢的了全场所有观众的尊敬,开玩笑,这种行为可是非常坦荡的。 北部洲冶炼技术名列诸部洲中最强这是全世界都公认的,沈家本来在明面上是赢了比赛的,可是最后却让出了自己冠军的一半,这已经非常够义气的且豪情大气的了。 甚至就连联盟长老会的天长老知道了此事之后,都亲自前来与沈家主见面,重点赞扬了沈家高风亮节的行为,并且许诺,将来去到了联合长老会所在的北部洲,一定会以最高的礼节接待如此胸怀坦荡的客人。 而这一句话,也就直接为沈家打开了去往北部洲的贸易局面,并且还成功的得到了对方长老会的认可,这无疑会给沈家在海外的生意打开了一盏绿灯。 就这样,钢铁的项目也就这样美好的结束了,纵然其背后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最后的结果,也算是诸国可以接受的了。 大吴连胜两场,太子的威望在朝堂上也是飞速的攀升着,毕竟这次的天下会盟所有的事宜全部都是他一人主理,皇帝可是并未插手。 然而,在此刻的太子东宫阁楼之上,太子酌一杯小酒,目光无比的凝重深邃的看着宫城,今日之事虽然他并未到场,但是他却知道的清清楚楚,包括沈家在背后做的小动作。 突然,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走了上来,来人的脚步很轻,一听就知道是女人,在太子宫中,能够这样肆无忌惮的来寻太子的也就只有唐玉了。 “怎么了?”太子连头都没回,直接就放下了酒杯,面上的神情瞬间缓和了下来,随之淡淡的出声道; “大吴天下会盟连胜两场,臣妾想来陪太子爷喝一杯!”唐玉走了过来,满脸的轻松从容,淡淡的回答道; 此刻,阁楼中只有他们二人,再加上无数的珍本古籍,这里本来是太子平日里读书的地方,不过自从他主政之后,这个地方便成为了他冷静沉思的地方。 “既然太子妃有雅兴,那便取椅子坐于孤旁吧!”太子抬起头,很是诧异的看了唐玉一眼,随之无比随意的说道; 这里没有宫人,一切事情就只能自己去办,于是唐玉真的就亲自去搬了一把凳子过来,坐在了太子的旁边。 “怎么不拿个杯子,阁楼上可没有哦!”见唐玉拿了凳子之后,便坐着不动,太子顿时一愕,提醒道; “太子爷这不是有吗?”岂料,唐玉淡淡一笑,无比俏皮的努努嘴,指向太子手边的杯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听了这话,太子顿时一愕:“这是孤用过的!” “太子爷是臣妾的夫君,更是天下的顶梁柱,臣妾岂会在乎这是太子用过的!”唐玉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只要能将酒倒进嘴里,用谁的杯子又有何重要的!” 听了这话,太子明显目光一凝,因为他察觉到了唐玉的言外之意,这一刻,他也不禁暗叹唐玉的敏锐和对他这个夫君的关切,自己这只是独自在阁楼上小坐,她便立刻就能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并且加以劝慰。 “爱妃知道我在想什么?”太子整个人顿时无比的肃然,随之立刻反问道; 唐玉微微一笑,自顾自的拿起了酒壶,给太子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下,随之淡笑道:“臣妾不知,只是臣妾想和太子爷待一会儿,以叙夫妻情谊!” 太子顿时笑了,和唐玉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感叹于父亲的敏锐目光了,他也越发觉得唐玉这个太子妃自己绝对没有娶错。 因为她实在是太过聪明贤德了,就是做皇后的最佳人选,她能在漫不经心之间提醒太子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绝不抢功,将一切的荣耀和光环默默的加诸太子之身。 而且,无论有人没人,她都会绝对性的维护太子的尊严,树立太子的威望,绝不存半点的夺权僭越之心,全心全意的做着自己的贤内助,该谈的时候谈,该提醒的时候提点。 这样的女人,说是万中无一都不合时宜,应当是百万中无一。 “娶了唐玉,乃是孤此生最为荣幸之事!”太子满面欣慰的看着唐玉,无比宠溺的说道; “太子爷过奖了,唐玉愧不敢当!”唐玉谦卑无比的说道; 唐玉和太子的夫妻关系或许并不是平常百官心中最为合适的,但却是最适合坐在帝位上的夫妻,二人相敬如宾,而且唐玉也识礼懂得退让,自身又贤淑,坐在至尊位上,无比适合成为天下万民的表率。 太子不在掩饰自己,他直接站了起来,面色无比凝重的看着窗外,无比担忧的说道:“今日之事,孤见之,心中不敢有半点的喜悦,反而是无尽的恐慌和担忧,我大吴虽然兵力强盛,但是关乎民生之业却是百业凋零,仅仅只是钢铁一项,大吴便落后于北部洲如此之多,可想而知,更加重要的,盐业,丝绸,粮米,种植,畜牧等业又该是如何的落后,这些年,父皇为了稳定天下民心,用兵过甚,如今的天下,这些东西都延误了!” “若是长此以往,千秋万代之后,这天下又岂会有我炎华子孙相存!” 唐玉也是面色一凝,沉声道:“太子爷不必过多的忧恼,万物自有其规律,我大吴帝国兴建于废墟残垣之上,虽五大家族兴旺鼎盛,天下万民却几乎都是百废待兴,但是炎华文明犹在,千秋古迹犹在,届时太子登基,恩旨一下,追上各部洲也只是时间问题!” 第四百五十章 旧臣落幕! 听了唐玉的安慰之语,太子的脸上顿时满是不敢思议,他回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唐玉,呢喃道:“万千的子民,极目的疆域,安宁仅仅只是寄在一道恩旨之上吗?” 太子这句话,瞬间让唐玉都呆滞了,因为她当然知道,平定天下用刀枪剑戟,尚需千万人奋勇厮杀,这安抚天下又岂是那么容易,这个天下从来都不会那么简单。 “这个臣妾不清楚,因为没有那一本书和那一个人是能够传授的,纵然是父皇,他也无法传授太子治国之道,这个天下是千变万化的,太子乃是承继霸业之君,自然要有开拓盛世之道!”唐玉满脸凝重的说道; 太子点点头,其实这也是为何他独自一人坐在阁楼上,借小酒酌心的缘故了,他也知道,这治理天下不可能有任何人可以帮的上他,更加不可能有任何人可以支撑的了他,所有的事情他只能靠自己。 如今的皇帝打下来的霸业,令四方钦服,千国来朝,但是他只是在适当的时机做好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要说他的为君之道,在他任上算的上是精明强干,但是要放在如今太子即将接下的江山,那可就不合时宜了,毕竟,天下不可能连连征战,天下也不可能长期的贫富差距过于夸张。 如今百业待兴,大多都是连连征战落下的顽疾,根本就很难挽救,一来,朝廷依旧需要装备大量的军马用作震慑四方,二来如今的大吴朝廷治下的万民老幼妇孺居多,青壮年劳动力实在是太少,根本无法支撑整个帝国。 所以,如今霸业之下可以说是积弊如山一点都不为过,太子接这个摊子看似是接下了一个盛世,但那只是在大环境中算的上是盛世,但是真正追查到民生经济这些关乎要害的细枝末节的内务上,那问题可就大了,而且各个棘手,无法变通。 太子忧愁,就是愁的这个,而并非是诸国的问题,他已经知道,诸国接下来基本上是不大可能继续打仗了,天下会盟盟主国一定下来,基本上大吴在大方面就已经安定下来了,不会再有任何洲来找大吴帝国的麻烦。 但是内务该怎么去着手,今日淡淡从一个钢铁便已经落后了别人那么多,这还是五大家族的产业,可想而知其他的一些产业该落后多少。 太子都不敢想,更无法想象,他只是知道,现在若是各部洲比起民生和经济来,大吴帝国必然是差了一大截,而这一大截又该用什么方法去弥补。 难道真的就像是唐玉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一道恩旨即可? 恐怕没那么容易,也不会那么容易。 ...... 深夜,京城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宅院中,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狼狈不堪的坐在正堂中,这些年他是越来越难过了,这些年,他是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坚强的活下去了。 他就是大吴宣睿朝的尚书台丞相胡炜,当年的文官之首,这些年他本来一直都隐居在京城之中,默默的为背后的主子办事,却不曾想,这个大时代的发展却一次一次的刷新了他的认知和预想,他真的没想到,大吴朝廷竟然能够发展成这样强横的地步。 从当年的灭楚除魏,再到打的灵渊国毫无还手之力,灭大浪帝国,同时攻打四大部洲本土,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超出他预想的。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很多年前,胡炜就曾经遇到过远海列国的人,就是在姜松谷之后,而且他也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暗暗的投靠了四大部洲之中最为厉害的北部洲,并且年年进贡,在他们的脚下称臣为奴。 包括后面的他教导当时的四王子的方子治夺位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准备用他做傀儡向强大的远海列国投诚,然后取得他们的支持。 其实他早就该死了,当年在方天箔造反的时候,他就该死的,但是先帝留下了他一条命,而后来皇帝也并未找他麻烦,似乎两代皇帝都是一个看法,那就是留着他,让他看着他看不上的大吴帝国慢慢变强,让他看着大吴帝国扫荡群雄,独霸天下。 当时,他以为是皇帝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而给北部洲面子不杀他,但是直到后面的事情发展,他才真正的看清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才看清皇帝究竟是为何能得天下。 因为他从被贬,就是彻彻底底的局外人,可以不掺杂任何立场的来看天下的局势。 “哎,一步错,步步错,这天下似乎真的到了该新旧更迭的时辰了,我已经不适合这个世界了,该回乡等死了,这京城乃是新朝的天地!”胡炜的白发一缕一缕的被微风吹动,他的目光也是越发浑浊,整个人无比的颓丧。 还记的当年大吴展开统一第一战,灭楚国之时,他还觉得,大吴这样做实在是太过猖狂过分,必然不会有好下场,楚国其实莽夫可以撼动的。 但是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傻眼了,他没想到大吴帝国竟然是那般的强悍,要知道,天下谁都没有他这个曾经的大吴尚书台首相了解大吴的实力,他也很清楚的知道,大吴的兵力定然斗不过楚国,而且当时大吴的情况是两面环凶,凶险无比。 但是结果狠狠地打了他的脸,狠狠的将他的脸抽肿了,大吴不仅赢了,而且赢的非常漂亮,并且回过身来便再次灭了身后的魏国,这一举动,直接统一了大半个炎华,独霸天下。 他不得不说,如今的皇帝魄力惊人,脑子也非常灵活,不然的话,他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的,当时两线开战之时,胡炜凭借着当年做丞相时接触道的数据,来测算两方开战所用的军费开支和一切损耗之时,他有数次都算到大吴会被灭,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因为那一笔巨额的军费开支几乎相当于一个唐家的资产了,那是何等的巨大,国库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银子,那是根本就无法完成的事情,但是结果是,皇帝完成了,他拉上唐家一起打下了大半个天下,并且在圣龙山上祭天登基,称帝为尊。 这是何等的胆子和人格魅力才能让他有这般的胆魄。 “老爷,您该休息了!”就在这时,胡炜的一个侍妾缓缓走了过来,柔声呼唤道; “我已经休息不了了,我不配继续躺在大吴的土地上休息,我是这个天下的罪人,我是这个时代的叛徒!”胡炜眼神无比空洞的说道; 说起来,他有这种想法还是来源于今日的天下会盟比试,他是死活都没想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时代就在他眼前腾空而起,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发觉,竟然将手中的筹码全部压在了别人的旗下,这下好了,一败涂地。 “老爷,您这是从何说来啊,这就是您的府,妾身也是您明媒正娶的女人,为何不能在这里歇息啊!”听了这话,侍妾岂能听懂堂堂丞相的心境,于是好奇的询问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将落魄,其行可悯。 听了小妾的话,胡炜立刻转过身来,看向了小妾,颔首道:“自我落魄后,你是唯一没有任何不贞,唯一没有离开我的妾,我很高兴!” 说到这里,胡炜从袖子中掏出一份休书来,递给了小妾。 “这是你的休书和这个府邸的地契房契,都给你了,你还是青春正貌,完璧之身,没必要浪费在我一个糟老头子的手上,我今日便要离开国都,往后你好好找个后生过日子吧!” “我书房中右侧的书柜里,还有一笔我这些年储下的银两,足够你花了,这些年只有你一个人在我身旁伺候,也算是辛苦你了,这也算是不枉你我一段相识之谊吧!” 胡炜这话明显就是交代后事去的,小妾一听,当时就急了,立刻跪在了胡炜的脚边,泣声道:“老爷,我爹把我卖给了您,妾身生生世世都是您的人,您要是想离开吴国,妾身陪您一起离开就是,何必将这偌大的家业给我啊!” 听了这话,胡炜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温情,随之缓缓说道:“你嫁进府中来才十几岁,如今也才二十来岁,这些年你我虽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你又是完好之人,实在没有必要再将余生浪费在我身上,只要你记得我走了之后,你好好过日子就是,至于这行家业,算是这些年给你的酬劳!” 小妾不再说话,只是一直跪在胡炜的脚边哭泣着,她虽然是在胡炜落魄之后嫁进府中的,但是当时的胡炜依旧有着很多的故友往来,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然就是这样的胡炜也断断不是她们那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家可以比拟的。 所以,虽然她入门很晚,但是她也能感受到一代相爷的衰败过程,她也看见了胡炜究竟是怎样一步一步衰退的,能够在丞相身旁待下去的女人,再笨也笨不到哪里去,她自然知道胡炜究竟是心境了,所以纵然再多的对未知的抗拒,她也没有继续多说。 又过去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在门外套车的马车夫走了进来,对胡炜说可以动身了。 之所以要大晚上的离开,其实胡炜是不想让任何旁人知道,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落魄的样子,毕竟在这城中如今的显贵当年可都是要膜拜跪舔他的,他不想让那些人嘲笑。 “走啦,赶考之年雄心素衣来,归养之日颓丧锦衣去,也算我胡炜不枉来人世一遭!”似乎在这一瞬间,胡炜整个人解脱了,他也一瞬间释然了,对往日里羁绊着他的勾心斗角,功名利禄都不屑一顾了,丢下这么两句话,便满面含笑的走出了府门去。 其实他并非是没有炎华子孙的骨气,只是当时的天下他撑不起来,所以便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强者的身上,这都是天道使然,说他正,他叛逆了大吴帝国,说他是邪,他只是在迷茫的时候选择了错误的路线,但他没有害过任何一人,毁坏的只有他一个人的人生。 小妾亲自送他出门,并无比衷心朝着他的马车跪拜,直到马车消失在巷口,再也看不见了,她方才起身回府,自今日起,这大吴的京城中,又多了一位腰缠万贯的深闺富婆! 近段时间,天下会盟的大事比完了冶炼技术和比武之后,便停了一段时间,因为接下来就是要比军战了,双方都需要时间准备,一直准备了十几天。 京城也因此而安静了十几天。 不过,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南宫之中,皇帝分散各地监视天下的探子突然来报。 “皇上,胡炜已经死了,死的很安详!” “怎么死的,朕记得他离京的时候,你们不是说他身体挺好的吗?”听到这个消息,皇帝脸色顿时一凝,无比奇怪的反问道; “回禀皇上,他离京之后,一路往西去,而到了当年的吴魏边界之处时,他却突然偶感风寒,然后就一病不起,本来应在当地住下的,却不曾想,胡炜不让车夫停下,不等诊治好了,便匆匆抓了几服药便直接要离开先吴国境内,于是,他便在途中死去,不过他死之前留下了话,让车夫将他的尸体埋在了魏国境内!”探子回复道; 听了这话,皇帝顿时转过头去,看向了其他的地方,陷入了深思。 他沉吟良久,方才继续说道:“派下属之人,去替朕悄悄上一柱香吧!” “当年的吴国之强大,也有他尚书台首相的一份功绩,只是后来走错了路!” “属下遵旨!”探子立刻转身离去,飞速离开了南宫。 而皇帝则站在一旁踱步,神情无比的惆怅,甚至在屏风后的幽夜都觉得皇帝此时的情绪很是奇怪,这个胡炜可是皇族的死对头,怎么如今他死了,看皇帝的样子竟然有几分惋惜的意思。 他当年犯的可是谋反大罪,当年没杀他就够意思的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 军战! 幽夜缓缓走到了皇帝的身旁,无比好奇的昂着头看着皇帝,脸上满是疑惑,好奇的询问道:“皇上您怎么不开心?” 皇帝淡淡的点点头,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天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待在他身旁的皇后幽夜知道,他就这样坐了一天一夜。 而关于这位先朝文臣之首的陨落,也就这样落幕了。 几日后,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被此次天下会盟比试场的军战吸引了过去,要知道,这场各国军战大家可是准备了十几天的时间,定然是非常有意思。 而这一次,在某种程度上战胜了远海列国和四方外族的大吴精锐和闻名已久的北部洲最为强悍的勇士们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其次,东西两大部洲的彪勇和南部洲武装到牙齿的战甲军,也是博人眼球,这一次的天下会盟之战可谓是看点十足。 这一日,天蒙蒙亮,京城外皇家猎场中走出几个士兵前来打开猎场大门,准备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开战的各部洲军战前面的工作,可就在两名士兵一打开门,二人瞬间愣了。 门外乌压压的竟然全部都是人,简直了,现在是秋季,但是清晨还是有一些冷的,可是他们还是站在了这里,而且从他们被冻得铁青的脸来看,一眼就知道他们等了好一会儿。 “乡民们,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聚在这里,离着比试的时间还有一个半时辰呐!”士兵惊愕无比的喊道; “军爷,俺大儿子和两个侄子也都在北境当兵,咱没机会亲眼看看,家里的娃娃从生出来也没见过爹,现在俺就想好好看看咱大吴的将士怎么打败那些妖魔鬼怪的,回去了好给俺孙儿学学他爹!”这时,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看了看左右,如是说道; “是啊,咱家那个短阳寿的小崽子也是成天嚷嚷见爹,这不今天咱大吴的精锐要打那些妖怪,正好带咱家小崽子学学他爹是咋打仗保家卫国的!”而这时,一个老妪也随之蒙着脸,牵着一个小孩子凑了过来,满脸期待的说道; 看着围在现场的人们,士兵突然发现,门前的竟然全部都是老者,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年轻的,有的牵着孩子,有的则是双手插在袖子里,身子蜷成一团站在门前满脸期望的看着猎场之中,要知道,这可是大吴都城,天子脚下,这里尚是这般凄零的场面,可想而知其他的地方会是何等的模样,甚至此刻这个开门的士兵自己都有些感慨。 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大吴必然青黄不接不可。 “诸位乡民放心,今日战后,你们的亲人就都能回家了!”然而,就在这时,大元帅玄异突然牵着马出现众人身后,随之朗声许诺道; “小的参见玄帅!”士兵一见是玄异,顿时面色一凝,随之立刻走上前,恭声道; 随之,在四周的一众百姓们也都纷纷跪下,天下兵马大元帅,又是当朝驸马,这可能是他们见过最大的官了,而且就算是不认字,也该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管着他们家孩子的大官了,可得要恭敬。 见到这一幕,玄异赶紧上前去扶,并且连忙请在场的众人起来,刚刚的那一番话,他听的是字字分明,而对于这事,他也是深有感触,年轻力壮的都去打仗了,就剩下一些孤寡老幼在家了,也实在是人间悲怆之事。 “今日来出战的便是昔日在都城募集的武亲王麾下地子营士兵,所以,里面一定有你们的家人,今日战后,他们就能回家了!”玄异冲着身旁的老叟们说道; “多谢大元帅!”听了这话,在场无数老人的眸中都绽放出了一丝丝的光亮。 随之,玄异便直接下令,让身后的亲兵们先带他们进去观战区,而自己则亲自再次准备着一切,今日的出战精锐乃是由晋亲王世子亲自带队,可想而知太子的重视程度了。 不过,军战关乎着国计民生,不得不重视,所以,作为如今军情殿首座的玄异,自然要更加重视,不得出半点的差错,所以他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然后就直接来了猎场这边。 随后,在玄异亲自的一番布置之下,军战战场只是一个多时辰便整理好了,整体清楚的划分了各国指挥区,兵勇集结区和交战区。 这一次的军战,并非是谁和谁打,而是混战,五部洲齐出,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飞天兵,随意搭配,但是人数只能在一千人之内,因为一千人之内所有的交战程度能够得到很好的控制,不至于发生什么意外,另外也不能带火器,火器另有比试的场地,全部都有准确的目标物供他们攻击,然后也有专门的裁判前去测量炸出来的坑和攻击程度决定胜负,两场比试各占五十分,用评级打分决定胜负。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很快,猎场门前负责迎接的将军们便敲响了门前的重鼓,而这也就预示着太子和远海列国的长老王储们都来了,另外各国的参战军队也都到位了。 这一次,整个军战场被围成了一个超级大圆,而且所有的观战台也都在四周,包括太子和长老们也只是坐在人群的前面,单独开辟出来的一块地方。 毕竟,军战可不是好玩的,说不上弓箭什么远程攻击的装备就直接上去袭扰了,虽然不准带箭头,但是万一碰到观战台这些权贵王储,那就完犊子了。 一切都是为了安全考虑,一切都是无比的周到完美。 “咚!”随着开战锣的敲响,诸国的军战指挥使开始纷纷走上指挥台,而高高的指挥台下面则站着他们各自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将士。 先看东西两大部洲,他们非常的光棍,他们的指挥台下只是各自占了一千的步兵,甚至最穷的西部洲的将士连护胸甲都没有,只是拿着钢刀就上来了,但是看上去他们的一个一个士兵都是非常的彪悍,很不好对付。 南部洲则是一千的铁甲兵,他们的是最有钱的部洲,当然也发挥了他们有钱的特点,麾下所有的士兵全部都穿着厚厚的钢铁铠甲,连面罩都有,个顶个的威风凛凛。 北部洲是五百的轻型铁甲兵,然后四百的骑兵以及一百的飞天兵,他们可谓是和大吴的配置最相像的一个洲了,懂得阶梯式的配合,而且他们的铁甲兵也只是铠甲和关键的护具而已,并没有南部洲那般夸张,而且,他们的一看就设计的非常合理,战斗起来也定然可以灵活轻便,很利于他们的士兵战斗。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此时的玄异哪怕站在观战台上都能看得出来,这其中虽然三大部洲看着挺唬人的,但是其实最难缠的应该是北部洲,或许是他们的科技和军备最为发达,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战斗经验最为丰富。 最后到大吴方宇辰指挥台下的出战军队则是五百铁甲兵,三百的轻装骑兵和两百的飞天兵,还有二十架飞天战龙在旁边待命。 随着锣响的那一刻,方宇辰的脸上充满了激动,这场军战他已经琢磨许久了,所以定要一战功成,绝不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东部洲勇士,出战!”气氛正好,情绪正热,于是,东部洲的指挥官第一个喊出了出战的命令,随之,他麾下的一千东部洲勇士随时纷纷提起长刀,缓缓的走向交战区。 “西部洲勇士,出战!”紧接着,西部洲的指挥官也随之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似乎他们自己都知道,这场战斗他们并不是主角,所以率先派遣麾下的勇士们进入交战区。 “杀!”两方几乎同时出动,同时进入交战区后冲向对方,一时间,现场满是肃杀之气。 “骑兵出战!”见状,方宇辰也不废话,直接拿起了令旗,猛地挥出然后大喝道; “长矛骑士出战!”另一边,北部洲也同步动手,麾下的骑兵也随之纷纷冲了出去,但是,两方的骑兵还是有着非常明显的数量差距的,大吴这边只有三百骑兵,而北部洲却有四百,似乎他们早已经想好了要在步兵战的时候压制所有人。 而南部洲则没有动,他们只是静候一旁,坐等渔翁之利,这也算是领会到了南部洲富裕的精髓,没有把握绝不出手。 步兵,而且还是装备不好的步兵和骑兵相斗,可想而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几乎只是刹那之间,北部洲和大吴的骑兵冲入交战区便直接颠覆了整个战斗的局势。 而这时,东西部洲的战士们随之纷纷攻击两部洲的骑兵,一点都不手软,而此时两国骑兵似乎也是心领神会一般,联手纵马在他们的军阵中肆意穿梭,并且同时挥舞着大刀,打乱着他们的进攻次序,让他们乱成一锅粥。 “飞天兵出战!”方宇辰淡淡一笑,随之再次举起令旗猛地挥下,随之淡淡的下令道; 紧接着,数声龙吟之声响彻了这个会场,而这一刻,现场的无数观众们也都纷纷激动了起来,他们还真是从没见过这等奇物出场,而今日出来了,顿时让所有人都是耳目一新。 随着大吴的飞天兵出战,北部洲的飞天兵也随之入场,而整个场上的所以东西两大部洲的勇士们也都基本上被两部洲联手的骑兵消灭的差不多了,没办法,他们实在是太强悍了,马术厉害不说,而且长矛也是无比的精准,让他们不得不败。 于是,东西两大部洲双双退下战场,随之,场上便只剩下了两国的骑兵和飞天兵了,而此时,南部洲依旧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的等候着两大部洲交战结束。 论飞天兵和骑兵之间的配合,想必那个洲都不会有大吴研究的多,因为玄异是现代人的身份所以他总能想出一些超前的点子,哪怕是骚操作,但是也极大的增长了双方的距离。 此时,大吴经过五次改良的飞天战龙,更是真的成为了天空的霸主,方宇辰只是一个命令神龙摆尾,直接就击落了北部洲的一个飞行器,而这一举动直接气的北部洲指挥台上的指挥官愤怒的直接让麾下剩余的五百步兵齐出。 然而,就在北部洲步兵齐出之后,所有人都认为大吴也会步兵齐出来与之对抗,但是方宇辰偏偏就不那么做,依旧让指挥台下的骑兵继续候战。 甚至于,当方宇辰看到对方的五百铁甲兵齐出的时候,甚至还不惧反笑,淡淡的说道:“终于逼得你们倾囊而出了,那接下来就该我们飞天战龙大显神威了!” “飞天兵冲击对方军阵,骑兵侧翼掩护,不可放过一人!”方宇辰再次下令道; 真是没有人想得到,方宇辰竟然如此大胆的用飞天兵却冲击对方的军阵,而将本来非常占便宜的骑兵拉到两翼,这是什么情况,飞天战龙还真的就是龙不成,低空的飞行的话,人家非常容易就给你弄下来了。 甚至于,为了蔑视方宇辰的愚蠢指挥行为,北部洲的指挥官还在这个时候冲着方宇辰一笑,以示自己的敬意。 但是,接下来的交战区中的形势却是让北部洲和南部洲两方的指挥官都是大惊失色,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个飞天战龙竟然还可以变化成陆地战车,就跟个大坦克一样,还是内部操作的那种,飞天战龙下方的龙爪也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而且,你就算是爬上去飞天战龙身上也没用,因为整个战车全方位都是密封着的,你爬上去对它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于是,北部洲和南部洲的两位指挥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吴的无敌战车在陆地上将他们的铁甲兵撞成齑粉,他们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大吴的飞天战龙竟然还能这么玩。 战车在陆地上可是什么都不怕的,基本上就是称雄了,就连骑兵都奈何不得它,而这一次的对战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悬念,不过方宇辰的这一招实在是让所有人意外,同时也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第四百五十二章 焱弹! 甚至,此时南部洲的指挥官直接站了出来投降,因为他已经看得出来,在战车前面,自己麾下的铁甲战士们也没有任何占便宜的可能,在它的猛冲之下,基本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挡,所以他们就只能认输,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战车还在战场上大显神威,而两翼的骑兵也是无比默契的在两翼将所有的北部洲装甲兵围在了中间,可以说,此时的战车就已经是场中的王者了。 南部洲一个兵都没出,他们的指挥官直接交出了自己的指挥旗然后直接离开了指挥台上,直接投降,而此时北部洲的指挥官看着这一幕也是无比的心忧,但是看着南部洲指挥官光棍的投降,最终,他也妥协了,直接向总指挥台发出了投降的信号。 随后,随着一声锣响,整个交战区所有人全部都停了手,而此刻在铁甲兵中肆虐的战车也再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次变形并且腾空而起,飞到天上。 “大吴万岁!”见到大吴的军队几乎是兵不血刃的赢了军战,四周顿时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所有的士兵也都大喝大吴军威武! “步兵出阵,协助各洲救人!”然而,此刻在指挥台上的方宇辰并没有直接下台,而是下达了本次军战的最后一条命令,让并未出动的五百步兵立刻上前去救人,战车的威力太大,虽然说很多关键性的火器都没有用上,但是也有很多人被直接撞伤撞倒。 随后,大吴的五百步兵扑向了交战区,骑兵们纷纷退散,双方的步兵配合着北部洲的医疗队开始抢救在刚刚交战中受了伤的士兵们。 而方宇辰的这一手,也彻底为大吴朝廷赢的了远海列国王储和长老们的好感,四周的百姓也都纷纷满是敬佩,甚至在受伤的北部洲铁甲兵离开之时,所有挡在出口处的大吴百姓们也都纷纷自觉让开一条路,都不用负责戍卫的士兵们驱散。 可以说,大吴军民一体的这等素质登时让许多远海列国王储们都无比的惊叹。 虽然在百姓们眼里这些人长相怪异,并且称他们做妖怪,但是作为大吴的子民,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大吴子民应有的体面和礼仪,不能叫他们小瞧了。 天长老看着此刻军战的一幕也是无比的感慨,毕竟北部洲可是他所在的超级洲,那是他的家乡,而且他也曾经做了北部洲十年的执政长老,对北部洲还是非常有感情的。 而今日,虽然他眼睁睁的看着北部洲输了,但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和生气,因为胸怀广袤的大吴朝廷真正的将这场天下会盟的比试当成了切磋,友谊赛而已,并没有真的将其当做是战场上的厮杀,他们真正的体现了会盟的精神。 大吴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气度和举动,其实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们心中,没有战争。 不然的话,今日有大吴战车在,四大部洲的四千人马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战场,大吴是有这个实力全歼他们的。 太子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无比的激动高兴,但是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只是淡淡的对身旁的一个老者说道:“欧阳先生,因您,世间有了如此巧夺天工之物,晚辈真是敬仰万分!” 坐在太子旁边的老者就是欧阳弄,此刻他听了太子的话,连忙拱手道:“太子折煞老叟了,能有此物,其实多仰仗于大吴朝廷让天下安定,黎民安康,此物,并非是我一人之功!” “欧阳先生客气了!”太子客气了一句,二人的对话随之戛然而止。 此时,在不远处的一个观众台中,另外一名身材消瘦的老者看着战场上的战车,不禁心中感叹,棋逢对手啊,他才刚刚有了最新的突破,这一边立马就跟上了,看来,他们师兄弟二人,这辈子都很难有谁能够占得上风了。 军战的会战完毕,大吴得满分是所有人都可以公认的,而接下来的就是北部洲,东部洲和西部洲,最后一个是南部洲。 毕竟,南部洲逃跑了,这在战场上是非常无耻的,所以他们连最差的十分都没有。 接着,就是各国火炮的比拼了,这一项相比于军战的士兵会战要简单正常的多,并且,证明也要简单的多,毕竟只需要看谁家的火炮最厉害,现在已经有了五个目标物,只需大家分别攻击目标结果一下子就出来了。 于是,军战的会场便立刻腾空了出来,玄异真的安排了出战的大营直接回家,毕竟,接下来的事情百姓们实在不方便继续看下去了,各国的火炮威力都很强大,万一要是误伤了,那可就不好了,所以为了一切都能安全进行,火炮的展示只能五大长老和太子在欧阳弄的大飞行器上面在上空观看了。 甚至于,连一众王储都没有资格上飞行器观看这次的火炮比拼,他们都只能在山上观看。 此刻,大飞行器上,太子身旁再次多了一个老者,那就是火老头,欧阳弄早已经离开了,接下来就是火老头表演了。 “火先生,此次可有信心能胜?”太子看着诸国准备好的炮台,再看目标,顿时有些踌躇,随之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太子清楚的看到,此刻北部洲和南部洲双方的炮台都比大吴的要大的多,也就是说,他们的很有可能先一步就直接轰塌了目标,若是到时候大吴的炮台需要多炮那就麻烦了。 这可是战略性的比拼,是真正能够决定大吴今后不再动兵的决定性武器,若是一旦出了任何的疏漏,那太子真的就哭都没地方哭去了,所以,他必须心里要有个底。 “老叟不敢说能够必胜,但是他们有的,我火老头也能研制的出来!”火老头立刻自信的回答道; 毕竟,远海各部洲的实力飞速发展,而大吴这边只是火老头一个人带着十来个徒弟在发展火炮事业,所以能够大家持平都已经不错了,想要完全碾压他们或许还有一丝丝的奢望。 太子稍稍放下心来,随之凝重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下面的五座炮台直接开炮,随之,轰隆隆的声音传到上空来,哪怕他们在天空中,并且隔得非常远,但是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此刻五个目标山头的状态。 因为这次的比试的标准就是将目标山头完全炸平,谁用的炮少谁就赢了比赛,更加的简单粗暴,而且也非常的直接。 “太子,这一次的火炮展示,我南部洲必夺第一,贵国应该是没有机会了!”这时,南部洲的执事长老走了过来,随之冲着太子大言不惭的说道; “哈哈,南长老有如此的信心,孤拭目以待!”太子淡淡一笑,装作很是不在意的说道; 不过,虽然太子在面上无比的平淡随意,但是心里也是微微一愕,他还真没想到,这南部洲竟然还有这个底牌,我说刚刚怎么直接投降呢! 他们的本性还真是显露无疑啊! 很快,刚刚第一轮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还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这个南部洲领先了,他们的攻击范围比大吴和北部洲的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而大吴和北部洲的相差不远,火炮的爆炸范围大概是半径为五米的范围,双方相差不到半米,但是再看南部洲可就吓人了,他们的爆炸范围竟然有十七米之多,东西两部洲的不用提,用公分计算的,还用不上米。 太子看了一眼下面呈报上来的数据,眉头顿时蹙了起来,随之将这份数据给了身后的火老头,并且十分奇怪的看向了他。 火老头接过去,只是淡淡的看了一下关键的几个数据,随之便颔首笑了起来,随之轻声对太子说道:“太子放心,此次我们赢定了!” “此话怎讲?”太子好奇问道; 因为我们接下来只需一炮便可将这个山移平,但是他们不行,他们最起码还需要十炮以上,我们现在架上炮台的火炮只是最为初级的火弹,可是就连最初级的火弹都能和他们打成这样的成绩,他们接下来自是不用多说! “下方上的不是炎弹?”听了火老头的话,太子顿时一惊,立刻问道; “当然不是,炎弹的威力太子不是见过吗?炎弹爆炸,此目标物少说也要塌下一大半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半径为五米的范围。”火老头颔首解释道; 哦对啊,这时,太子突然记起,当年在灵渊的时候,自己就是用这炎弹吓唬灵渊的,炎弹的威力他可是切实的见过啊,当时炸的那座山虽然没有现在的目标物巨大,但是好歹也是一座山,而且当时还炸出了深坑,这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哦,那接下来就是要用炎弹来和他们比试吗?”太子重拾信心,继续问道; “不必那么费事了,接下来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半年前才做出来的焱弹,绝对能够让他们大吃一惊!”火老头无比自信的说道; 因为他根据各部洲的爆炸范围,其实就能够大概的测算出各方现在的水平实力了,所以也就不必要将他们放在眼中了。 但是有一点火老头没有想清楚,那就是为何昔日最为厉害的北部洲如今在实力上竟然不如南部洲了,因为,越往下就是越厉害的了,他们接下来的东西拿出来也会非常震撼,这一点火老头也是非常相信的。 很快,第二轮便开始了,而这一次,各方都换了炮了,甚至北部洲和南部洲再加上大吴,都是采用空投的方式来攻击目标了,就已经能看出三方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同凡响了。 而直到此时,南部洲的执事长老依旧是一脸的平淡,一副赢定了的样子。 随后,三方分别投下了各自的最终底牌,因为他们知道,决胜负就在这一局,没有人会真的等着你一直轰炸目标物下去。 率先投下的是北部洲,他们用上了他们最新型的超级飞弹,爆炸起来也是非常的惊人,目标物几乎只是刹那间便塌下去了一大半,最后只能看的到下面有一个爆炸后的小土堆。 此时,东西两大部洲已经看懵了,毕竟这样的水平也不是他们可以奢望的,于是,二人对视了一眼便直接让人下令两部洲直接停手了,现在是神仙打架,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然而,与东西两部洲有自知之明的两位长老相比,南部洲执事长老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更加灿烂了,哪怕是看到了北部洲如此的成绩,他依旧没有半点的震惊和担忧。 紧接着,南部洲的飞行器第二轮攻击也开始了。 随后一个椭圆形的大炮弹从南部洲的飞行器中空投到目标物上,随之,几乎只是刹那间,顿时眼前一亮,南部洲的目标小山已经被直接移除,不仅如此,地上还出现了一个深坑,而这一幕,真正是震惊到了此刻站在飞行器上的所有人,包括火老头和太子。 东西两部洲的执事长老现在已经完全吓蒙了,他们真没想到,如今的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恐怖的武器,开玩笑,但时候要是南部洲一生气,直接一颗投放在他们的执政宫,那他们执政宫不是也能被瞬间夷为平地。 简直太吓人了。 南部洲的执事长老淡淡的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太子和北部洲的长老,无比平淡的说道:“怎样,我南部洲的振天雷威力可还行?” 太子满脸惊愕的抬起头来,只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真是好美的一张脸,好倨傲的一颗心啊,真想不到,玉姬公主一个女人竟然能够领导着南部洲有这么迅捷的发展。 见二人都不说话,南部洲执事长老淡淡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一旁,紧接着,天长老便为太子解释道:“南部洲执事长老原本是贵国所灭的大浪帝国的公主,当初她从贵国的刀锋下逃脱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南部洲,而她之所以能够坐上南部洲的执事长老,就是因为在南部洲负责火雷研究的一批重要研究人员是出自原大浪帝国,而他们正好在那个时候又拿出了如此震惊世人的武器和成就,最后就是在这些人的全力拥戴下,玉姬公主才成为了南部洲的执事长老,掌管了整个南部洲在联合长老会的所有话语权和决策权。” 听了执事长老的这一番话,太子什么都明白了,也顿时恍然大悟起来。 第四百五十三章 宫中异变! 甚至于,此时的太子都有那么一丝丝的丧失信心了,毕竟对方的振天雷竟然是如此的厉害恐怖,那么巨大的一个目标物,他们的振天雷下去,移平还不算,竟然还炸出来一个深坑,可想而知该有多么恐怖。 不过,就在这时,太子身后传来一个自信且沧桑无比的声音:“太子放心,此次我们赢定了,区区振天雷,我火老头还不放在眼里!” 太子猛地转过头去,满脸惊喜的看向了火老头。 “老朽今日带来的焱弹威力比之振天雷威力最起码大上一倍!”火老头满脸自信的对太子说道; 太子听了,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信心无比的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这些常年隐匿于深山为自己毕生心血献身的人,是不屑于说谎夸大的。 “接下来,就只剩下大吴的最后一发了,也可谓是一发定乾坤了!”这时,天长老走了过来,他满脸大局已定的看着众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饶有深意的看向了太子。 “的确是一发定乾坤,但是究竟是谁定乾坤还说不定呢,天长老不要过于自信!”这时,玉姬公主也满脸含笑的走了出来,很是鄙夷的对天长老说道; 一边说着,玉姬公主一边看向太子,针对的意味明显无比。 不过,太子却看都懒得看她,只是淡淡一笑,也不说话,作为皇家子弟,大吴的储君,太子岂会和一个女人计较,另外,现在大吴的焱弹还没有发出,所有的话也只是废话,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更加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去做口舌之争。 “时间到了,命令下方投弹吧!”天长老看了看场上的纠集,也不多做计较,直接吩咐身后的随从道; 随从躬身点点头,随之走到一旁,拿出了令旗朝着下方发布命令。 而就在这一瞬间,同一时间停放在一旁的飞天战龙腾空而起,随之飞到了目标山头的上空,但是并未直接投放,而是直接在山头的上空挑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又发出了一声龙吟之声,响彻天穹。 “嗨,这个老欧头,就喜欢弄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听到这声啸破长空的龙吟之声,再加上此刻在目标山头盘旋的飞天战龙,火老头无奈一笑,随之嘟囔道; “哈哈,欧阳大师可能是为了龙吟之声能在气势上压到一切来犯之敌!”太子听了,也不禁被身后老顽童般的火老头的嘟囔逗笑,随之颔首为欧阳弄解释道; “太子过誉了,老欧头就是单纯为了和师弟慕容归分辨而已,一人龙吟,一人虎啸,一人雄踞天空,一人威震海内,这俩人啊,倘若不是皇帝英明神武将其折服,双双投效朝廷,恐怕他俩还有的斗咯!”火老头摇摇头,直接将事实的真相讲了出来。 太子笑了笑,不再说话,而这时,众人也都看到了飞天战龙正在急速升高,一看就知道是要空投了,于是,在这个时候,五位长老和太子火老头等纷纷凑到舱门前看着此刻的目标。 这一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想知道知道,之前能够赢了他们四海联军的大吴军队,是否浪得虚名,他们的火炮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从飞天战龙上空投下来一团火光,是真的一团火光,当众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奇怪了,不明白大吴玩的是什么花样。 随后,那团火光就在众人眼睁睁中精确的命中了目标山头,然后传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嘭!”的一声,瞬间震惊了所有人。 大家还来不及去看目标山头,因为此刻因为爆炸发出来的巨大光亮照射的众人都看不到目标山头,但是他们已经明确的感受到,焱弹的威力绝对比南部洲的振天雷要强得多。 单单是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就不是振天雷能够与之匹敌的,渐渐的,白光散去,众人方才有了一丝丝的时间去看目标山头,但是此刻他们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看得到一个巨大的深坑,但是,这一爆炸直接就将五大部洲的所有目标山头全部炸为深坑。 大家只能看得到刚刚目标山头的方向,有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其他的任何东西都看不到了,甚至此刻地面上的人都懵圈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 此时,飞行器上看到这一幕的五大长老也懵圈了,而太子则是心情振奋,但是他也没有因此去折贬其他人,毕竟,大吴自诩天朝上国,就应该要有天朝上国的体面。 飞行器上的五大长老此刻都是心思各异,但是大家都是感叹当时主动向长老会提出了撤兵的要求,不然的话,这个炮弹就会落到他们的超级洲了,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 威力如此之强悍,他们的城墙和城堡在大吴的面前岂不就是如同不设防,这要是一炮下去,他们的城墙估计当场就荡然无存了,甚至大半个城池都会毁于一旦了。 “大吴神炮,威武非凡,我东部洲敬佩之至!”这时,东部洲执事长老突然看向太子,无比诚恳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现在各大部洲之间,最强实力明显已经倾斜到了大吴帝国的身上,所以,东部洲长老不得不尽快做出反应来为治下子民争夺最好的生存土壤。 于是,其他三大部洲也都纷纷满脸肃然的看向了太子,声音更是无比的谦恭有礼。 不过,太子却没有借机发挥,只是淡淡的说道:“各位长老太过客套,诸部洲虽然远隔,却同处一片蓝天之下,都是大吴友邦,当共同图发展,诸位不必如此客气!” “此战大吴又胜了,天下会盟之战,大吴已胜三局,以我看来,我等四大部洲应当很难翻盘了!”这时,天长老也一脸难看的走了上来,很是无奈的说道; “哈哈哈,天长老过于其实了,友谊第一,会战第二!”太子听了,不由得满心欢喜,但是也无比的感慨。大吴帝国带着中部洲一个昔日的奴隶地能走到如今世界前列,已经属实不易,可想而知父皇这些年何等的功绩,不禁再让太子敬佩万分。 当然,按照天下会盟的传统必然是不可能就这样随着天长老的一句话结束,哪怕现在大吴已经胜了三局,他们真的非常难翻盘,但六项比赛也要进行下去。 毕竟,天下会盟可不是闹着玩的,最后是要择选出五大部洲盟主国的,到时候站在巅峰上的人可是真真正正的世界唯吾独尊了,能够同时号令四大部洲。 就这样,天下会盟之军战也随着火老头的一发焱弹彻底落幕,各大部洲无不是心服口服,然而,也正在当晚,南宫中突然传出消息,皇帝突然之间瘫痪在床了。 这一下可算是炸了锅了,一时之间,京城内外风起云涌,各方势力更是虎视眈眈,在京城中的一众大臣们纷纷深夜进宫探望皇帝,但是他们根本连人都见不到,所有人全部都被挡在了南宫大殿之外,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就大臣就开始拼死觐见了。 毕竟,皇帝不是某一个人的皇帝,而且出事还出的这么蹊跷突然,而且还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正常情况下,这时候皇帝的死忠粉会在这个时候认为是皇帝出事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毕竟,太子这个时候独掌大权本来就是非常危险的,若是他在这个时候突起异心,谋害皇帝可不得不防,所以这些死忠粉们纷纷在南宫门外求见皇帝。 无论如何,他们一定会讨得一个公道,哪怕是当场撞死,因为这关系着朝廷的安危,更关系着他们的官爵厚禄,实在不得不拼。 所以,无论尚书台魏蔡两位丞相怎样劝阻都没用,因为这其中还有一个是尚书台的陈丞相也在生事,毕竟他们可是没有表示站在太子立场,所以在这等诡异的局面下,他们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力量见到皇帝。 “魏相,我不管你今天怎么说,不见到皇上,我就跪死在着南宫之外,皇上病重,怎会无半点的前兆和踪迹,实在让我等难以信服!”这时,当朝大佬御史台扛把子站在南宫外,面色冷厉的对尚书台魏丞相大吵道; 御史台在朝堂上本来就是四处怼人的职位,可以说能在这个机构任职的人,都是皇帝的绝对心腹,而且,他们身后永远也站着皇上,所以怼天怼地,谁都不惧,不说是一个尚书台的丞相,就算是亲王贵胄,只要是出现了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他们照怼不误。 “是啊,为臣者,岂能看君王受难而袖手旁观,所以,无论今日皇上和太子治我等何罪,也定要见到皇上!”这时,尚书台的陈丞相也随之站了出来,大声道; 这一下可就让魏丞相和蔡文星二人很是无奈了,这要真的是皇帝因为奸臣出了事吧,他们就喜欢这样的人出来和奸臣干,但是现在只是一场大戏,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所以,这该怎么劝阻,而且他们的出发点是体恤君王,让你挡都没法挡。 “陈相,御史大人,皇上突染沉疴,姜神医都来看了,说是皇上不可受风,须多休息,所以我等才不能让你们进去,所以,还是请各位大人退去吧!”这时,蔡文星走了出来,道; 见二人还是不让,陈丞相和御史台扛把子双双对视一眼,随之直接丢出了王炸。 “二位丞相,若是今日不容我等知晓个究竟,恐怕不到明日,京城内外的各营将军们都会以为朝堂上出了佞臣,挟持了皇上,万一要是在此时掀起了勤王之师,谁能担待的起!”御史台扛把子直接站了出来,直接用兵马力谏道; 的确,皇帝若是莫名其妙的没了,不说朝廷了,就算是天下各地都很有可能会大举勤王之师进京,这样的话,事情就闹的更大了,没人收的了手。 于是,御史台扛把子的这一把王炸直接将蔡文星炸的没有话说,只得满脸焦灼的站在一旁,他现在若是让开了,那太子哪里交代不过去,若是不让开,真逼得他们雄踞在外的守备军勤王,这个罪名更加承担不起,所以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甚至,这些冲动派还要隐隐占据了一丝丝的上风,因为他们有许多人手里都掌握着兵权,在某些情况下,他们是能够直接命令各地守备军动兵的。 “有孤在,何人敢起勤王之名!”然而,就在这时,旁边的长廊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无比沉着冷厉的声音,轰击着众人的耳膜。 见来人,蔡文星和魏丞相二人皆是一喜,随之连忙走了过去,跪了下去,恭敬无比道:“参见太子!” 这时,在门前闹事的众位官员也都纷纷跪下,随之山呼参见太子。 毕竟,现在最大的针对对象其实就是太子本人,但是无论是隐居南宫还是太子监国,都是皇帝亲自下的旨,这是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的,所以,无人可以反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皇帝不明不白的瘫痪了,他们岂能不找出个真相来。 “父皇掌政多年,夙夜忧劳,龙体早不如从前了,如今身体偶感微恙你等便如此逼宫觐见,是何居心啊!”太子站在台阶上,双目冷冷的看着脚下跪着的众臣们,直接斥道; “太子此言微臣不敢苟同,皇上虽然昔年夙夜忧劳,但是如今也不过四十岁,而且就在几日之前,皇上还曾亲临会战现场,绝不可能如此简单便瘫痪下去,因而,这其中定有猫腻,为臣者,岂能枉顾君王不明不白,所以,还请太子允准我等进宫一见!”这时,陈丞相却是丝毫不惧,直接直起身来,当众反驳道; 这时,他身后的御史台扛把子也立刻直起身来,同样面色无比凝重的说道:“陈相所言,微臣附议!” “请太子打开宫殿,容我等觐见,还天下一个清白!”这时,身后的众位追随者随之纷纷出声道; 第四百五十四章 皇帝的真实目的! 看着眼前跪在玉阶下的一群难缠的臣工,太子真的有那么一秒钟心中动了杀心,虽然他知道,这其中有很多人真的只是担心皇帝的安危,但是这手段也未免太过固执了。 而事到如此,若是不打开吧,说不过去,打开吧,万一叫他们看出个端倪,就更不好了,岂不是搅扰了皇帝的离宫大计。 一时之间,太子被这些诤臣们架的下不来台,然而,就在这时,庆亲王突然带着两队禁卫军冲进了南宫:“前军听令,严密把守南宫,未得皇上的圣旨,不得放任何一人进入!” “是!”两队禁卫军立刻齐声喝了一声,然后纷纷四散,快速的接管了南宫的戍卫。 而这时,庆亲王则一身戎装的快步朝着太子走来,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庆亲王的身上,毕竟现场中,只有他一个人手里有兵,而且又是正经八百的皇族,所以,他的意见就非常重要了,甚至于,就算他现在直接造反,太子和皇帝也一点办法没有。 不过,就在庆亲王进来南宫的那一刹那,另外一路人马也随之包围在了南宫之外,那就是京城禁卫军统领府麾下的兵马,隶属于玄异的亲信寒魔直接调遣的禁卫军也到了现场。 “臣玄异,恭请皇上圣安!”几乎只是刹那,玄异的声音在南宫右侧响了起来。 这一下,现场可谓是火药味十足,两两权衡,两两对峙,禁卫军就守在南宫之外,而宫中的禁军则将整个南宫包围的水泄不通,人马不过,这可是非常危险的时候了,一旦要是打起来,可就很难收场了。 然而,就是现场到了这种情况,还没有完,东宫的直属羽林卫也随之出现在了南宫,并且在黄灼的带领下出现在了太子的身后,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护卫储君的,虽然人数没有护卫皇宫的禁军和护卫京城的禁卫军多,但是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以说,宫中万一要是真的打起来了,他们绝对有能力在第一时间护送太子离开, “羽林卫,护卫太子!”就在这时,自从比武之战结束后的黄灼也在这个时候从左侧的门进入了南宫,并且直接带着人就快速簇拥到了太子的身后。 “参见太子!”玄异和庆亲王二人淡淡的对视了一眼,随之双双加快脚步,朝着太子走了过去,并且直接一起单膝跪在了太子的面前,恭敬无比道; “起来吧!”太子目光一凝,随之抬手道; 这一刻,场面上的局势就是非常明显了,蒙在鼓里的这群人基本上也都看明白了,这个皇宫还在皇帝的掌控之下,最起码,最为强大的两支人马都在皇帝的手中。 不过,现场的气氛依旧十分的肃穆,因为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带兵护卫南宫,更加不知道此时的玄异和庆亲王为何突然之间带着人马出现,一切未免有些太巧了些。 “吱嘎”就在这时,南宫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侍女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紧接着,皇后也出现了,此时的她依旧是神态自若,平淡无比,可是其气场依旧是高高在上。 众臣见到皇后出现,随之纷纷跪下行礼。 “皇上说了,既然众位大臣都想见他,那便进去吧,不过用不着这么大的排场!”皇后幽夜无比漠然的扫了一眼跪在玉阶之下的众臣,随之不急不恼的说道; “诶,对了,进去的时候步子轻些不要搅扰了皇上休憩!”皇后转身的那一刹那,似是刚想起来这事一般,直接回过头,淡淡的对众人说道; 众臣连连低声应是,随之依次走进了南宫大殿之中,不过,当众人进去之后,却并没有见到皇帝,而是见到了一个大大的帘子,将龙床隔断在里面。 见到这一幕,众臣纷纷一愕,有些不明所以,随之看向了站在帘子前的皇后幽夜。 “姜神医说了,皇上见不得风,见不得光,而你等又如此激烈的想要见他,只有如此了!”皇后满脸的平淡,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时,众臣就有人心里吐槽了,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好不容易闯过了一道门,你在里面竟然还设置了一个帘子,我这跟不进来有什么区别,还冒那么大的风险,这不是开玩笑吗! 现在皇后,太子,庆亲王,等等皇室贵胄都在现场,再加上皇帝最为重新的武将大元帅玄异也在这里,而且还有三路人马把守在宫门之外,若是真的翻了脸,那事情可就真不好说了,所以大家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于是,众人只得在帘子前叩了个头,然后便直接离开了,毕竟他们也只有一个脑袋,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而且局势是非常明显的,若是继续耍无赖下去,恐怕大家都没有好下场。 不过,就在尚书台陈相出宫之后,便咂摸过味来,于是,他便立刻看向同乘的同僚,满脸惊疑的说道:“御史大人,您看今天是不是有些奇怪,皇上突然倒下,身后为何只有皇后在旁伺候,宫中的柳贵妃,石贵妃,万贵妃三人去了哪里,而且作为儿媳的太子妃唐玉也不见在跟前尽孝,这可不合常理啊!” 听到陈相这么一说,于是御史台扛把子顿时反应过来,也是满脸惊愕的继续补充道:“对啊,皇上膝下最为宠爱的媃儿公主,凝儿公主,熏儿公主,再加上万贵妃宫里的福王殿下,璇儿公主,都不见踪影,这实在是怪哉啊!” “难道今夜只是一场戏,皇上难道在帷帐中还完好无损的,就是担心这场戏最终被揭穿了?”御史台扛把子满脸凝重的分析道; “照此来看,皇上应该并无大碍,毕竟前几日在比武观战台上出现之时,只是面色苍白,虚弱无力而已,但是精神还算是勉强,照理来说,应当不会这么快倒下啊!”陈丞相也随之顺着御史台扛把子的话继续分析了下去。 “那咱们今晚闯宫觐见,是否会惹的圣心不悦!”想到了这一点,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阵阵的后怕,御史大人满脸肃然的说道; 开玩笑,若是今晚真的是皇帝导演的一出戏,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被玩了,可要是是他导的戏,但是却被这些诤臣如此激烈的闯宫行为之下架的下不来台,那他们今后可有的受了,毕竟皇帝可不是太子,他是手握着帝王权柄的人,是不容任何人挑衅其威严的,基本上就是触之及亡,相反对于太子,就算被他们逼迫,但是一时半会的也拿他们没办法。 毕竟,他们所办的事情都是循礼循法的,都是符合正常情况的,虽说闯宫这个行为有些激烈,但是万一要是皇帝真的受难了呢,那他们这些诤臣可就成了反派最大的绊脚石,同样的也会成为皇帝心中最铁的心腹,所以,他们这样做事是没毛病的。 陈相明显也是这个想法,于是只是目光灼灼的说道:“若是圣心不悦,恐怕今晚就会叫我等走不出宫门,所以,皇上应当是没有生气的!” “哎,咱们毕竟是臣子,不像皇族,有着同宗护身符加持,纵然犯下什么错,最多也只是一个削去宗籍,逐出皇族,但是也能保住命,咱们却是稍有不慎就会出问题的啊!”听了这话,御史台扛把子顿时满脸的无奈,吐槽道;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坐在身旁的陈相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向了御史台扛把子,目露精光的说道:“对啊,御史大人此言提醒了我,咱们不是皇族,但是有人是皇族啊,譬如说晋亲王,福亲王,一个是皇帝亲子,一个是皇上的亲弟弟,若是他们出面,定然能够见到皇上的真容,恐怕到时候就算是太子也无法阻拦。” 陈相现在这一刻非常的激动和兴奋,似乎找到了一条好路子,毕竟,谁要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掌握了主动权,那么今后他就能够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连带着和他一起的这一波人今后都能在朝堂上掌握着正义一方的立场上,哪怕有些时候他们做事情会有些许的出格。 不过,御史台扛把子听到这话之后却瞬间呆滞下去,面色顿时变得有些犹豫,道:“晋亲王肯定不行,如实晋亲王进宫,恐怕庆亲王和大元帅玄异都能将他拦住,毕竟庆亲王可是先皇长子,大是大非的事上,替夫训兄,合理合规!” “那就只有去见万贵妃了,请万贵妃带着福王去南宫觐见!”陈相立刻说道; “可是咱们乃是外臣,没有皇后娘娘的允准,如何才能去的了内宫,就更别提能够见到万贵妃了!”御史台扛把子永远都是一腔正气的怼天怼地,自然而然对这些弯弯绕的东西没有那么多的经验,但是作为尚书台丞相的陈相,负责和百官打交道,那可是人精中的人精,这么点小事岂能拦得住他。 “御史大人放心,此时我有妙计!”陈相微微一笑,淡淡说道; 哎,为了荣华富贵,为了皇上,也真是操碎了心,御史台扛把子也没有办法,但是只要一日没有见到皇帝,他就绝对不会轻易与他们妥协。 虽说现在一切看起来都很是正常,但是皇帝迄今为止连一句声都没出,谁知道究竟怎么样了,他御史台可是要绝对忠诚于皇帝的,若是一旦有了半点的私心或是不忠,那御史台的存在基本上也就意义不大了。 毕竟,没有了皇帝的支撑,就单凭御史台这个怼人属性,他们就很难在百官中混下去。 马车先是将御史台扛把子送回了府,便直接回了丞相府,这一次皇帝的病重,就是中立派系的紧张时刻,现在,朝廷大部分的势力都被太子掌握了,所以,他们作为中立派,想要赢的一些权衡的筹码,那就只能在这个混乱的时刻树立自己的绝对立场。 来让满朝文武都知道,他们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的。 这一举动,说是有私心,他们也是站在天下大义的立场来说,要说没有私心,站在中立派系金字塔尖上的也只有几个人,将来若是真的让他们赢的了朝堂上的绝对政治立场,那今后太子登基前,可就不一定是上通下达的朝局了。 所以,这一次的对决,是高智慧者的对决,两方人马争执的东西也都并不是眼前之利,双方都看到了更加深远的将来。 深夜,南宫中。 夜里的宫殿十分的安静,偌大的宫殿中只有几个人,除了下人之外,只有皇帝和皇后二人,此时,太子,以及庆亲王玄异他们早就离开了,但是他们的兵马却守在了南宫之外。 此时的皇帝,龙行虎步般在宫中踱步,此时,不知道为何,他看着那围在床前的帷帐之时,脸上竟然莫名其妙的闪过了一丝的复杂。 皇后幽夜淡淡走上前:“皇上,天下会盟还没未曾结束,您为何现在就来演这一出戏份啊,这不是如同儿戏吗!” 听了这话,皇帝顿时一愣,随之满脸怪异的看向了皇后,道:“你真的以为今日之事只是一场戏码?” “您调动了禁军和禁卫军前来护驾,事前不曾通知太子,更加不曾通知任何人,匆忙之下就掀起了病重风,这样做除了激得满朝众臣们焦急之外,还有何好处吗?”皇后如是说道; “你觉得今日之事就这样过去了?”皇帝微微一笑,很是随意的问道; “这些大臣们不是都离开了,自然就是这样过去了!”皇后奇怪道; “朕这些年培养出来的一帮大臣,怎会如此轻易就妥协,若是朝局就是这般简单,那还要皇帝何用,要太子何用!”皇帝颔首道:“朕告诉你,今日来的一众臣工,他们非但不会放弃继续求见朕,不出三日,他们的手段还会更加激烈,因为此时关乎着今后的朝局,甚至关乎着天下!” 第四百五十五章 最后的筹谋! 皇帝双目灼灼的看着一脸蒙圈的皇后幽夜,脸上满是凝重之意,其实今日他故意做这一出戏,其实目的性也非常明显,就是为了帮助太子留出一些诤臣,剪除一些心怀不轨的奸臣,顺便安排一下自己的身后事。 “还有不到十日的时间了,我能为太子做的只有这些事了,在这个敏感时期,太子只能独自抗下一切,没有人能够帮的了他!”皇帝满脸无奈的说道; “可是,咱们必须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吗?”皇后满脸的诧异,很是无奈的说道:“咱们就不能等到各国离开之后,一切安定下来再离开吗?” 听到幽夜的话,皇帝笑着摇了摇头,轻叹道:“皇权就是时代束缚一个人最好的手段,世人皆看到坐在皇位上的人风头无两,超然其上,可是谁又会知道,坐在皇位上的也只是一个人,他也有着七情六欲,有着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皇权是束缚住这个个体的最坚固的锁链,没有人可以挣脱,包括朕也是,永远也无法挣脱皇权。” “我们想要离宫,我想要兑现昔日许诺你的承诺带你游历天下,带你看遍四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天下刚刚一统,所有的目光都会聚集在朕这个功绩卓绝,威临天下的皇帝身上,所以,我也很难脱身,只有选在天下会盟这等影响力巨大的事项之时悄然离去,才能脱身的更加妥帖,不带走一片云彩!” “届时,天下人会记得天祥帝驾崩,而转瞬目光便会被天下会盟的战舰对抗而吸引,而慢慢将我淡忘!” 说完这一切,皇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他真的十分感叹自己的这大半生,要是活的简单点,就当个昏君该多好,每日优哉游哉的,逍遥自在。 可是,方子稷的内心不容许他那般的堕落下去,哪怕他心中长着一颗自由之心也依然阻挡不住他走向皇权束缚的道路。 自从当年身份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生活一切似乎都变了,本来娶了一见钟情的匈蛮公主幽夜就够他高兴一生的,而且他本来自身的性格就是无比的散漫自由,但是谁曾想,生身之母苏文玉却又在宫中受厄,而方子稷身为人子,岂能袖手旁观。 于是,他就在无奈之中踏入了大半生束缚的第一步,不顾一切的入宫正位,不顾一切的冲入内宫让那个素不相识的苏文玉知道自己是她儿子,而且已经回来了! 甚至为了那个素不相识的生身之母,他方子稷愤怒之下在冷宫中冒天下之大不韪手刃了几个太监,打了父亲的脸,打了当时高王后的脸。 可以说,方子稷的青年时期是疯狂的,是潇洒肆意的,因为有了舅舅苏文纣雄兵在外,苏文羡高居相位,再加上父亲方天濬和在背后的暗中庇护,满朝文武没有人敢触碰这个新晋王宫的三王子的威严。 而就是青年时期的疯狂和肆意,也成功的将皇权的锁链一步一步的栓到了方子稷的身上,并且越锁越紧,而且自己还浑然不知,觉得一切浑然天成,挣脱的心更是一点没有。 而后,等到方子稷坐到国君之位上,经历了那一夜父王方天濬和母亲苏文玉双双撒手而去的大悲之后,他才知道所谓的至尊之位究竟是有多么的荆棘满丛,有多么的可怕,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挣脱的可能了,因为他已经坐上了国君之位,而且四面受敌,在那个时候,方子稷最大的束缚其实就是来自于在西境被东境两边虎视眈眈的楚国和魏国,这两个强大的国家让方子稷不敢挣脱身上的囚笼,更加不敢丢下身上的责任。 而后面的事情,则是一步一步的像是安排好了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成章,让方子稷得到了无上的威严和荣耀的同时,也将他绑的越来越紧,不过好在当他快要精神崩溃撑不住的时候,太子出来了,可以接班了,皇帝当时高兴极了,所以他才会在忙碌只是空出手来将太子一手调教成君王之像,让他拥有自己的主见和思想。 可以说,这一切对方子稷来说,那是无比的高兴的,在最适当的时候,最适当的人出现了,但是,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调教不出息,太子纵然有着极好的品质,但是他也缺少了很多的东西,所以皇帝才会那般冷厉的将当时狂躁的太子折贬去到北境守边疆。 其实了解方子稷的人都知道,当时的皇帝将太子折贬,其实就是出于一种保护他的心思,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将唐玉这个后来的儿媳妇留在身边亲自调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让朝臣知道,他很满意唐玉这个儿媳妇,无论是出于唐家的缘故还是出于她本人的原因,她都算是得到了这位皇权至高者的认证,后面无论是什么亲王元宿还是什么封疆大吏,都会在她没和太子成婚的前一段时间给她充足的面子。 而剩下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皇帝想亲自为太子教出一个聪明贤惠的太子妃,为今后的天下选定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这就是皇帝的初心。 后来,太子从灵渊和东湖部族回来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无论是性格还是谈吐都变了许多,在皇帝看来,他已经具备了一个帝王应有的基础,那么剩下的东西就靠他自己去了,于是皇帝便开始筹备一切离宫的事宜,包括游走京中皇族还有重臣的府邸,后面在南宫中的肆意妄为,想钓鱼钓鱼,想喝酒喝酒,完全不管身体了,再加上那一次出现在比武擂台上,其实他就是想让朝臣们心里都能有个谱,都看到他身体已经不好了。 但是,铺垫总得有个度,那么现在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是时候爆发了,准备工作做了那么多,这个时候的皇帝就该离开了,所以他来了一出瘫痪在床的戏份。 那么在这个时候,他倒下了,大权顺理成章的就会交到太子的手上,一切都很正常且符合逻辑,包括后面的调动禁卫军进宫,也都是皇帝亲自下的旨,为的就是让朝臣们知道,现在的京城内外最强大的两支军队依旧听命于自己,太子并没有僭越的行为。 也就是说,他在告诉朝臣,所有的事情都是顺理成章的,并没有什么诡异行为,在朝廷的大义上面为太子正名,让他几天后能够名正言顺的袭位。 不过,虽然朝廷大义上太子的位子是名正言顺,但是这也不妨碍一些心机之人会在这种跌宕之时出来活动,而皇帝的目标,其实就是这些人。 他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谁心怀叵测,自己在的时候让他们不敢造次,太子出来了他们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了,皇帝要对付的就是这些人。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皇帝为了自己的离宫大计在做着最后的筹划而已,因为还有几天的时间了,等到各国战舰的比拼之时,皇帝便会‘驾崩’然后顺利离开皇宫。 皇帝给天下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给朝廷众臣们打了这么多的马虎眼,就是为了能够合理的挣脱身上的束缚,去到宫外的世界,自由自在的了此余生。 执掌朝政这么多年,皇帝早就累了,早就不耐烦了,巴不得和幽夜二人去到宫外的世界纵马扬鞭,策马奔腾。 脑海中回忆着坐在皇位上的这一段日子,皇帝很是感慨,目光也逐渐深沉起来,看着此刻面前闪烁着的灯,脸上满满的严肃。 他也不知道一心将自己立为王太子的父王方天濬对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是不是满意,更加不知道那个在玉荷宫中苦苦煎熬了十六年的母亲苏文玉是不是对自己满意,但是他已经付出了自己的大半生去给这个江山,在他看来,已经够了。 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机会评判出来了,方子稷便只能默认他们的心意为合格了。 “幽夜,明日你代朕去看看高太后吧!”突然,皇帝想起了一个人,于是便看向了坐在身旁的幽夜,吩咐道; “皇上,您为何现在想着要去看仙仙公主的生母了,她老人家不是在慈宁宫中挺好的吗?”听了这话,幽夜顿时一愕,奇怪道; “突然想到了,你明日就去看看吧!”皇帝颔首道:“明日南宫中又会是一场大戏,你在这里看了会很心疼的,还是去看看高太后吧!”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先帝的正宫,朕的嫡母,自从先帝驾崩之后,她这么多年一个人在慈宁宫中,虽说锦衣玉食,但也孤单寂寞,先帝的几个子嗣连朕在内也对她孝顺不周,这么多年也不曾去看看她,临了,你替朕去好好看看她老人家吧!” 说完,皇帝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贤良淑德的高王后很是愧疚,于是便无比的感慨,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亲自去看已经不现实了,他已经演了一出这么大的戏,若是此时因为这些事而破坏了日后朝局的更迭,恐怕他自己都会骂自己的。 幽夜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件事,随后,南宫之中便直接熄了灯,次日,尚书台携礼部官员们依旧在皇家猎场主持天下会盟中的丝绸和厨艺两项,自从军战结束之后,比试的项目就只剩下了三项,但是各洲皇族王储长老们接下来最为关注的却只有水上的战舰比拼了。 所以,在这些民众关注的项目比试上,他们就将所有的地方都让给了民众,不去占那观战台那一大片地方。 而正在会战场上正在火热朝天的比试只是,此刻京城皇宫南宫门外,却又是出现了另外一众的场面。 万妃牵着儿子福王和柳妃石妃跪在了南宫之外,万妃死活都要见皇帝,甚至还不顾体面的当众哭闹了起来,甚至连只有几岁的福王都是小脸迷茫的陪着母亲跪在旁边。 但是明显柳妃和石妃二人并没有那么强烈的觐见欲望,毕竟她们自己可是没有为皇帝生出子嗣的,若是此刻皇帝驾崩了只是瞒着所有人,她们可不大愿意去揭开这层窗户纸,对她们没有任何好处的同时还为万妃做了嫁衣,她俩可没这么傻。 但是同为皇帝的妃子,万妃前来看皇帝,她们也必须要露个脸,不然的话,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所以她俩也来了,但是她们心里却盼望着不要进去。 不管里面正在谋划着什么,反正和她俩没多大的关系。 “万贵妃,您这是作甚,这般在南宫门前哭闹,成何体统啊,若是触怒了圣上,谁能担当的起啊!”庆亲王满脸无奈的劝道; 这个时候,庆亲王作为唯一在现场的皇族,见到弟媳妇哭了起来,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劝慰了,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庆亲王,皇上龙体有恙,病卧在床,叫我等做妃子的人如何坐立能安!”万妃满脸悲怆的说道:“我儿今日也来了,为的就是能够见父皇一面,算我替我儿求大伯父了还不行吗!” 一边说着话,万贵妃一边让跪在身旁的儿子福王直接朝着庆亲王跪了过去,不过幸好他眼疾手快,直接就走过去将福王扶了起来,并且无奈的说道:“皇上亲自下的旨,无论任何人,闯宫者死,你叫我如何放你进去啊!” “再者说了,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连姜神医都说了,皇上需要好好休息,你此时求见算怎么回事啊!”庆亲王再次劝诫道; “庆亲王,我儿是皇家的祥瑞之子,可是皇上亲口赐封的,为人子,父皇病中受厄,身为皇子若是连见都见不到父皇一面,让我儿岂能安休!”万贵妃不想过多争执下去了,直接就搬出了今日的主题,并且拿出了皇帝自己昔日说的话来对抗他们。 而庆亲王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无奈,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劝下去了,福王是皇帝亲口赐封的王爷,虽然只有一岁,但是名分在哪里,又是皇帝的二皇子,儿子看老子,天经地义,不让他进去,恐怕天下人都会说这里面有猫腻。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不破之局! 这一下可不大好办,庆亲王很是为难,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情,于是他下意识的看向了与自己一同守护南宫的大元帅玄异。 不过却发现他也是一脸的束手无策,因为万贵妃的话合理合法,谁来都说的过去,她都不惧,你还怎么去拒绝,而且这么小的孩子,在常人看来也不可能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庆亲王不再多说,只是默默的退到了一旁,面色也满满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意思很明显不想管这件事了,反正还是不开门,不管你怎么说,没有旨意肯定不能放进去。 万妃见到这位大伯子退下了,心中顿时冷笑一声,随之哭喊的更加大声,反正就是铁了心要进到宫中去,而且有人已经告诉了她,只要她替子叩门是合乎礼制,只要她把动静闹起来,就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声援,所以她现在只需要再次嚎啕大哭,引动舆论同情就行。 “皇上,您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听到了您就开恩见见我们母子吧,瑞儿还小,等着您教他弓马骑射呢!” “皇上,您要是真倒下了,可叫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活啊!” ...... 诸如此类的话,万贵妃哭嚎了许久,甚至就连身旁跪着的石婉儿和柳如烟都烦了,但是现在庆亲王都没说什么,她们就更加没资格多说了,无论哪朝那代在后宫中,向来都是母凭子贵,有了子嗣的妃子就算是位份低微那也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 而之所以万贵妃敢于在南宫门前哭诉,其实从明面上的礼法来说就是替儿子福王说话,谁让他现在自己说不了话,那就只有自己的亲妈来替他说了,哪怕说的这话并不是他的本意。 所以,万贵妃这样做合理合法,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因此此时的宫中除了皇帝,根本没人治得了她,就算是太子亲临,也根本管不了她,因为只要一出言干涉,就立马会有人跳出来说太子是仗储君之位欺负兄弟,现在的万贵妃可是代替儿子福王方宇瑞出头,受一点委屈都不行,不然的话,魏国麾下的兵马随时都有起兵勤王的可能。 哪怕现在的西境兵权是被戍边大将军聂峥和魏国中枢院合力统率,他们的主子可是福王,所以福王直接关系着他们今后的地位,福王若是在宫中受了欺辱,连带着他们将来也会在朝廷中抬不起头,同理若是他们力挺福王,让福王硬气,那将来不仅能够得到福王的完全信任被其视作心腹,还能在朝廷的戍边在野封疆大吏中有头有脸,威风八面。 所以,一旦万贵妃现在受到了除皇帝之外人的欺负,那西境的三十万戍边兵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就从万重山上任魏国中枢院中枢大臣的位置之后,大吴的整个西方兵马便和这个只有不到一岁的福王系在了同一条线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综上,现在的万贵妃基本上在南宫门前是无敌了,不过这也都得益于她自己当初努力,那么费尽心力的讨好皇上,并且为皇家生了一个儿子,所以此时她的无敌光环也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她自己积攒下的资本,试想一下,若是现在她没有这个儿子,没有皇帝亲口赐封的祥瑞之子的身份,没有出生即封王的恩宠,就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南宫门前放肆。 而这一切的恩宠,都是靠她自己挣来的,她此时嚣张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正是因为她自己的肚子争气,甚至现在就连皇后都不敢捋其锋芒,而被皇帝提前支去慈宁宫看完高太后去了,现在皇后站出来这件事情也不大好说,因为现在皇帝的一切都是明面上的国事了,哪怕皇后贵为国母也没有资格插手的,她倒是可以行使自己掌管内宫的权利让万贵妃闭嘴,但是她可没有权利能让福王闭嘴,所以,现在的万贵妃只要在南宫门前,就连皇后也丝毫不惧。 从国事上来说皇后没有资格插手,而万贵妃是替儿子出手,从私事上来说,现在的万贵妃替儿子说的是国事,也就没有了私事,毕竟她不是自己说话,现在她的嘴巴说的话都代表着自己的儿子福王,而皇后的儿子太子已经能自己说话了,皇后是不能干涉的。 因此,就连皇后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斥退现在的万贵妃,又不能用强,更加不能用朝廷的礼法来和她博弈,无论在哪一个方面,她都是有理的,无论面对谁。 因此,现在除了皇帝现身,是没有人能够制止的了此刻南宫门前嚎哭的万贵妃的,因为她有了无敌光环的加持,无论是谁都要在他的面前矮上一截。 玄异也是一脸的无奈,庆亲王更加是一脸的无奈,他们足足听了快一刻钟了,耳朵都快被她的哭声喊聋了,不过他俩也由衷的从心里佩服万贵妃,竟然这么能哭。 哭了一刻钟了,词都还那么新鲜,要是让他俩大男人哭,估摸着哭不了三声,词汇量就耗尽了,也实在是哭不下去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耗下去,此刻万贵妃心里也挺累,若不是为了儿子的将来,她怎会这般的撒泼打诨,完全钻朝廷礼法的漏洞。 对于现在的万贵妃来说,若是此时真的因为皇帝突然倒下的原因将太子拉下台,那么储君的位置必然就会是福王的了,因为皇帝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倒下了,那就只能是另外一个上,也是合理合法的,而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诬陷太子谋害父皇之罪,再不抓住时机,那万贵妃就真的对不起自己的这个只有一岁的儿子了。 所以,此刻无论她怎样,都得继续哭,而且还得声情并茂。 此时,南宫门前正在演着一场大戏的同时,在大殿右侧的长廊下,一行人正停在那里,为首之人正是太子,不过与往常不一样的是,今日他身后没有跟着贴身护卫,而是跟着太子妃唐玉和晗樱公主二人。 他已经过来了有一会儿了,而且这位万娘娘的话,他也全部都听了进去,不过还是那句话,无论从国事还是私事,作为太子,他根本就不好出面,哪怕从明面上他是储君又是皇帝嫡长子可以替夫管教弟弟,但是真实的情况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现在要是直接管了,那就是欺负弟弟,那分封出去的那些王爷们就能翻他的天。 儿子看看病重的老父亲,这话说到哪里去都能行得通,你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挡住他,哪怕他现在只有一岁多,但是有个厉害的母亲照样把你压得死死的。 太子在长廊下满脸凝重的反复踱步,脸上满是无奈,又不好现身赶走,可也不能任由她就这样一直哭诉下去,不然的话,将会酿成剧变。 看着太子焦灼,唐玉立刻走了过去,满脸担忧的说道:“太子,若是不行,还是让她进去看上一眼吧,不然今日恐怕难以收场啊!” 太子夫妇二人都知道,这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不然的话,万贵妃不可能攻击的这么精准,直接一招就打在了要害上。 但是就算他们知道,也没有办法,因为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附和规矩的,而且也没有什么破绽能让他们抓的。 “不行,若是让她进去了,那他们宗族子弟也都要觐见父皇,那我们怎么应付!”面对唐玉的建议,太子直接一口回绝了。 唐玉顿时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 不过,就在这时,身旁的晗樱公主突然出声道:“太子,璇儿不是还在太子宫吗?是不是可以从她的身上做做文章?” “你是说让璇儿将福王带走?”太子诧异的问道; 唐玉听了这话,则低下头不说话,也没说行,也不说不行。 “当然不是,带走福王没有任何的作用,我的意思是,围魏救赵!”晗樱公主满脸的淡笑,平淡无比的对太子说道; 听到这四个字,太子顿时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就在这时,唐玉却突然抬起了头,随之太子两妃便十分默契对视一眼,唐玉满脸的坚定,晗樱公主却是满脸的淡笑。 二人皆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惹的太子却是一脸的不解。 唐玉看出了太子的疑惑,但是并未去解释,只是说道:“太子,此时就由我们来做吧,您还是不要知晓了,僵局的破局之道,并不会那么的合理!” 说完,唐玉和晗樱公主二人便双双向太子告退,因为她们也要去演一出大戏了,而这场戏的演员也非常之重要,一定不能含糊,最起码也得安抚好了。 不然的话,那个小丫头一搅局,可就不好玩了,她姐妹俩都得被天下问罪。 但是,这一场女人之间的战争,她们是代表太子出战的,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是却满满的都是勾心斗角,同样事关重大,她们一定不能输,否则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两位太子妃纷纷离开之后,太子也随之去到了南宫旁边的一个偏殿中待下,虽然手中拿着本书,但是心中却是焦躁不已。 虽然他明明白白的知道现在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父皇亲自出面,而且他好好的坐在南宫之中,屁事都没有,这事他一句话就能解决,但是无奈的是,太子偏偏不能那么去做。 这就好比看到了一道很难的练习题,手中握着参考答案却不敢看那般的痛苦。 与此同时,东宫之中,对演员的安抚正在火热进行中。 唐玉无比宠溺的抱着璇儿,一边喂着刚刚石灵儿为她做的糕点,一边温柔无比的说道:“璇儿,一会儿你睡着了,除了太子哥哥,谁喊都不能醒哦,知道吗?” “为什么呀,现在是白天,璇儿为什么会睡着呀?”小璇儿瞪着大眼睛,精致的小脸蛋上满是疑惑,奇怪无比的询问道; 小丫头现在话也说不明白,但是好在唐玉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而且和小璇儿关系非常亲近,所以现场也只有她能够破译小丫头的婴语了。 “因为唐玉嫂嫂想要和你玩游戏啊,太子哥哥是不是好长时间都没陪璇儿玩了,今天嫂嫂就让太子哥哥好好陪璇儿玩好吗?”唐玉温柔道; “嗯,我最喜欢太子哥哥和熏儿姐姐了,璇儿想让他们陪我玩!”听了这话,小璇儿那双大眼睛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随之欢喜雀跃的拍手道; 因为熏儿最受太子这个哥哥宠爱的原因,熏儿是三个妹妹中来太子宫中玩的最多的一个妹妹,所以自然而然的她也就和璇儿这个小丫头经常一起玩,所以慢慢的三人的关系非常好,太子也会时不时的抽出空来陪着两个妹妹玩,不过,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帝国,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能够抽得出来的时间也是极为有限,少得可怜。 因此,小璇儿便无比憧憬怀念和太子的欢乐时光。 “那好,唐玉嫂嫂告诉璇儿哦,一会儿不管是万母妃来了还是弟弟来了,不管她们怎么叫你,你都不能动哦,只有太子哥哥向你投降了,亲了一下你的额头你才能起来,知道吗?”为了确保剧情的完整性,唐玉再次叮嘱着这次戏份的最主要演员道; “你是说,母妃也会来?”然而,小璇儿却没有注意唐玉所叮嘱的剧情流程,而是听到母妃和弟弟两个词,目光中再次闪烁着光芒,惊喜的问道; 看着小璇儿对母亲和弟弟的憧憬一点不比对太子少,唐玉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大人之间的斗争,怎么就莫名其妙摊到璇儿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身上,让她们受离别之苦。 于是,唐玉强忍着心疼,点了点头,并且继续叮嘱着小丫头演出的细节。 因为她是最主要的剧情,是万万都不能有所闪失的,唐玉也是真的狠不下心来,这种事情若是换做稍微狠毒一些的妇人,恐怕现在就直接给小璇儿下药了,让她真的睡着了,但是唐玉实在是不忍心,也下不去手,她毕竟是皇帝的亲女儿,太子的亲妹妹。 而且唐玉也知道,若自己真的那么丧心病狂的做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恐怕太子就是第一个站出来对付她的人。 所以,她只是在赌,在赌璇儿和她们的感情更加深厚一些,而不是对那个不怎么在乎他的母亲万贵妃。 第四百五十七章 这是在赌! 小璇儿虽然生在了皇家,并且还是皇帝宠爱的女儿,但是她的真实待遇却远远跟不上一个正常的公主,因为母亲只重视弟弟福王的缘故,对她根本就不是那么的关心,而且,小丫头别看她年龄小,很多事情她心里也是感应的到的。 所以,唐玉一直都对她非常好,是发自内心的对这个小妹妹的呵护,而且现在太子宫里是没有皇孙的降生的,所以三位太子妃都将最好的宠爱放在了璇儿的身上。 唐玉自是不用说,很多时候无论在哪里多么忙都会将她带在身边,而晗樱公主则更加宠溺,成天逗着她玩不说,甚至还专门让人给小璇儿设计了一套东湖部族的服饰,整天给这个小丫头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一个就是石灵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唐玉和晗樱公主的出现抢了她在太子心中地位的缘故,自从嫁入太子宫后,她突然变得不争不抢起来,对很多事情也都是漠不关心的状态,但是唯独这个璇儿。 她每天换着花样的给她做着好吃的,甚至还专门为璇儿看着食补的书,将这个小丫头养的白白胖胖的,发育非常之好,而小璇儿这个小吃货也对石灵儿很喜欢,甚至有时候她在厨房的时候,她都要站在凳子上看着石灵儿为她做好吃的。 这三位皇嫂对她这个小妹妹都是恩宠备至,甚至可以说,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也不见得会有这般的宠溺,但是却将这一切都给了她。 而且,如今太子尚未登基便是如此的宠溺,将来若是登基之后,她的荣耀自是不必多说,皇家第一长公主之名估计都得她和太子最喜欢的熏儿平肩并坐了。 此时,唐玉将一切的前面的事情都安排了一下之后,便匆匆将小璇儿抱到了床上,然后吩咐她闭上了眼睛之后,又拿了红颜色的朱红给她额头上划了几下,做出来一个被撞破头的假妆不过,她一边画的时候,小丫头还一边眨巴着眼睛,显然很是好奇唐玉嫂嫂究竟在做什么,但是她还是非常乖巧的没有说话,只是大眼睛滴溜溜的左右转着。 “好了,璇儿,咱们开始玩游戏了哦,记得皇嫂和你说的话!”妆都画好了,唐玉随之温柔的在小璇儿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并且提醒道; “嗯!”随之,小丫头笑了,随之乖巧的闭上了眼睛,开始了这个大人们的游戏。 唐玉见状,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并且直接招呼了一句一众演员就位,其实此刻这个剧情的戏份是十分简单的,那就是一个贴身的宫女照顾着璇儿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没照顾住竟然让她跌下了太子宫前的玉阶,然后就麻烦了,她才一岁,这么摔一下可想而知后果有多么大,所以,正好借此机会在宫中四处宣扬,然后让万贵妃知道,而身为人母,面对女儿遭受如此大厄,她不可能无动于衷,所以,她一定会离开南宫阶前。 只要她一离开,她身上的特殊光环加持便会瞬间失效,进入了内宫,那就不是她说了算了,那就是皇后说了算,现在皇后不管事也就是唐玉说了算。 最后无论是禁足,还是怎样,唐玉都可以直接把控住万贵妃,让她无法兴风作浪,或者说,用稍微温柔一点的方法,此时的南宫可以直接戒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万贵妃走到门前进不去也就知道自己身上的特殊光环失效,自然而然的也无法继续闹下去了。 到此,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算是真正的结束。 为了这场大戏,太子宫门前地上的玉阶下洒了一快朱红,而太子宫中的气场更是无比的紧张,一个宫女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着,因为她知道,出演这场戏她很有可能会受皮肉之苦,但是没办法,作为太子妃亲自挑选出来的演员,她别无选择。 但是,这件事情过后她成为太子妃贴身心腹的几率也会瞬间无限增高,所以这等诱惑也让她瞬间充斥了无比的勇气。 谁都看得出来,唐玉就是将来的皇后,可想而知,若是做了她的贴身第一人,估计各地的封疆大吏见了自己都得尊称一声姑奶奶了。 而此时,两个太医也接到了自己的剧本,开始坐在了小璇儿的床前,装模作样的为她把脉,但是这一上手他们就察觉到了这次友情出演的难度了。 真是但凡被坑的人知道一点医学常识都能探出此刻躺在床上的璇儿公主脉象沉稳有力,且起伏有序,力道充盈,也就是说公主的身体比他们自己的身体还好上无数倍。 就这还要装病,你说这该多么违背医者之心。 等到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唐玉粗粗的扫了一眼各处之后,看着没有什么大的疏漏后,方才让晗樱公主出门开始扩大这件事了。 毕竟,她俩得有一个在这里主持大局的,另外一个自然而然就要到外面去寻找天材地宝。 于是,顺理成章的一刻钟之后,坐在南宫旁一座宫中的太子便听到了宫中敲响的铜锣和大吼声。 “太子宫急告,四公主璇儿突逢大厄,即令宫中皇族贵戚即刻赶赴太子宫献血救人!” ....... 太监们的声音非常的尖锐,此刻在宫中飞奔着宣告却也能够让所有经过之处的宫殿中听到他们的声音,和他们要宣示的事情。 而此时,听到这道声音的太子立刻便站起身来,随之立刻焦灼的准备走出宫殿,但是,他却突然在大门处停下了脚步。 “难道这就是唐玉所说的解此局的计策?”太子喃喃道; 宫中传出了急告的声音,那就是那个宫殿中出了事情了,而且情况非常危急才会使用宫中急告,按照往常的情况来说,一般只有皇帝皇后或是太子等人会享受到这等急告的待遇,毕竟他们的身体关乎着无数人,可不能开玩笑,一旦有失可不是谁能担待的起的。 而这样不顾宫廷体面的在宫中奔走宣告其实就是为了快速的拿到所需的东西,所以太子爷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一丝怪异,看出了这是唐玉的计策。 想明白这件事情之后,太子脸上不禁浮出了一丝的担忧和凝重,虽然此刻他知道南宫门前的危机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抢去风头,从而将万贵妃引离南宫,但是他还是很不喜欢这样不择手段的行为。 这时,太子不禁陷入了深思。 而就在他深思之时,南宫右侧的门处飞速跑进一个禁军士兵,无比快速的奔到了庆亲王的身旁:“启禀王爷,太子宫急告,四公主璇儿突然受伤,需要输血续命,太子妃即令一切皇族之人赶赴太子宫!” 就在士兵传信的这一刻,外面的太监急告之声也同步到达南宫门前众人的耳中。 顿时,现场所有人大惊,四公主竟然出了事。 庆亲王听完,一句话都没说,立刻点了点头然后看了副将一眼便直接赶赴太子宫,玄异也随之同往,因为他也是皇亲国戚。 而这时,万贵妃更是直接站了起来,那可是她的亲女儿啊,她怎么可能不动容。 “璇儿!”她无比焦灼的惊叫了一声然后不管不顾的就直接跟着庆亲王的脚步直接离开了南宫,甚至连儿子都顾不上了,还是柳石二人对视一眼后,才走过去将福王抱上然后一起去往了太子宫。 如此,南宫门前的危机顿解,再也没有人在这里继续闹下去,然而就在众人都离开的时候,南宫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侍女走了出来。 “皇上口谕,自即刻起南宫戒严,除了皇后,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包括太子!”侍女看着玄异和庆亲王二人的副将,宣告道; “末将领命!”两位副将立刻跪地接旨,然后立刻双双加派人手快速戒严了整个南宫。 此时,太子宫中,一名太医真的在为众位皇亲选配血型,但是他们的血型是不可能被匹配上的,因为此刻的样品血型根本就是他们用一些东西造出来的类似于鲜血的东西,根本不可能适配成功,现在只是在耍着猴戏骗人而已。 而此时,唐玉则满脸焦灼的在宫中踱步,并且怒斥跪在身旁的那个贴身侍女。 “竟然连一个一岁的小孩子都照顾不住,本宫要你何用,来人,将她给我逐出太子宫!” “要是四公主有了任何闪失,本宫定然奏禀太子,将你满门处斩!” 侍女也浑身颤抖的连连哭泣,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与此同时,庆亲王和玄异分别走了进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在意此刻宫殿中发生的事情,而是直接就按照门前太监的牵引直接走去了太医配血型的位置配合。 直到万贵妃走进来,现场才瞬间进入高潮。 “璇儿,我的璇儿怎么了?”万贵妃顾不得贵妃的体面,踉踉跄跄的快速奔了进来,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担忧,一个母亲担忧自己子女最正常的反应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没等万贵妃走进前去,唐玉就连忙凑了过去,一把将其拦下,随之十分愧疚的说道:“我没能照顾好四公主,请万娘娘恕罪!” 然而,万贵妃不管不顾,直接一把就推开了唐玉然后直接朝着床前而去,她的整个脸色都是苍白的,双眸中更是写满了恐惧。 “璇儿,你怎么了,母妃来了!”万贵妃看到女儿额头上绷带,枕头上的朱红,她顿时如同被什么抽空了气力一般,整个人变得无比的心疼,泪水也随之决堤而下,然后就直接就趴在了床头,无比心疼的摸了摸璇儿的脸蛋。 而这时,石灵儿赶紧上前,轻声劝诫道:“万娘娘,璇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们是怎么照顾我的女儿的,你们是怎么照顾我的女儿的!”然而,似乎石灵儿的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火药库一般,万贵妃当时就直接爆了,直接站了起来,随之大声怒吼道; “请万娘娘恕罪,一切都是我的责任!”这时,唐玉赶紧上前,请罪道; “太子驾到!”这时,太子也来到了宫中,同样的,他也是一脸的担忧之色,他担心唐玉真的为了解决这件事情而对小孩子下此狠手。 太子一走进宫门,同样脚步急促的直接朝着璇儿躺着的床走去。 “参见太子!”唐玉和石灵儿连忙躬身见礼道; 不过,同样的太子也无暇顾及,直接就快步走到了璇儿的床前,不过,他只是坐在床头看了小丫头一眼,这个小妮子便有些控制不住了,直接睁开了眼睛并且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太子见状,心中倒是一喜一惊,随之连忙凑过去遮掩般的将璇儿抱了起来,然后将她的小脸蛋挡住,太子都不敢说话了,因为就这小丫头这演技,简直上不了台面啊! 几乎只是瞬间太子便知晓了一切,于是,他转过身来第一眼就看向了身旁的太医,随之凝重无比的吩咐道:“你们听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孤治好四公主,耗尽天材地宝孤也在所不惜!” “臣等谨遵太子谕旨!”太医连忙跪下,回复道; “万娘娘,此事亦是孤之责,请万娘娘责罚!”紧跟着,太子朝着万贵妃躬身请罪道; 毕竟,人家闺女在你宫中出了问题,自然而然要有个交代,不然的话,还真的说不过去,哪怕是储君,身份尊崇,但是也得讲点道理的。 不过,面对储君的道歉,万贵妃依旧没给一点面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的璇儿,因为在此时她的心中,她的女儿是最重要的,一切都不在乎了。 什么尊卑上下,贵贱之分,她全都不在乎了。 现在关于璇儿的情况,太医还没给出个具体章程,自然而然的万贵妃那颗悬着的心就很难落下了,所以,她现在只想时时刻刻的亲自看着自己的女儿。 而这一边,庆亲王和玄异二人适配了血型之后,便直接回去了南宫,继续担任戍卫之职。 第四百五十八章 最后的嘱咐!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一切都如同唐玉所预想的那般发生着,而一切也都按照她所安排的那样进展,出了小丫头差点憋不住了那一刻,基本上没有疏漏。 于是,现场一时之间静止了下来,唐玉和太子赶紧走到了一旁,细说着此时的安顿。 “接下来怎么演下去啊?”太子无奈的看着唐玉,嗔怪道:“你这也太冒险了,怎么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呢!” “太子放心,璇儿应该能听我这个嫂嫂的,而且我也告诉了她,这是一个游戏而已!”唐玉吐了吐舌头,很是不在乎的说道; 或许对于她们商人世家出身的人来说,冒险是身上所必备的精神,而且他们也永远都不缺少魄力,无论男女都是一样,包括方子稷当年还不是只看到了苏文玉的手札就不顾一切的逃到西境,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找镇守西陲的苏文纣。 所以,大家都差不多,谁也别说谁了,只不过后来有了幽夜,太子的性格才会在父母二人的影响之下变得稍微中和沉稳了。 “你呀,要是璇儿不能一直拖住她,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对于这个自作主张的唐玉,太子心中不满但是对于其效果又是无比的认同,最起码现在万贵妃已经离开了南宫,可是又不得不提醒她一下,要是她真的穿了帮就完了。 “放心吧,太子爷,现在一切都已经在我的掌握中了,万贵妃就算是飞也飞不出去了,而且,您难道没注意,此刻的太子宫内已经没有了众皇族前来验血吗?”对于太子的质疑,唐玉一脸的无所谓,继续说道; 听了这话,太子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一直验血的那个位置,果然,哪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就算是太医也是百无聊赖的样子,无所事事的,很明显就是出戏了。 紧接着,再看唐玉运筹帷幄的神情,太子一瞬间明白了唐玉的盘算,相通了这一切之后,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唐玉。 “佛曰,不可说,太子爷也不要说出来!”看着太子恍然大悟的样子,唐玉淡淡的笑了,随之直接伸出去一根手指堵住了太子的嘴巴,随之叮嘱道; 毕竟,这个手段可是非常大手笔的,若是唐玉真的用出来,那一定是万分紧急,不然的话,她是不会那般莽撞用这等可能触怒圣颜的手段的。 于是,太子和唐玉二人相约不言,与此同时,在南宫外檐,一群由陈丞相带领着的觐见皇帝的朝臣们纷纷在南宫外檐停下了脚步,现在,他们不说进南宫的门了,现在就算是连南宫这个大院子都进不去了,因为这里已经全部戒严,并且还是皇帝亲下的口谕,一时之间,众人纷纷愣住了,一股危机感迅速笼罩着这群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当朝大臣们,因为他们已经察觉到皇帝在偏帮太子了,这实在是太明显了,他们若是再去贸然为了他们所谓的中立派的权威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恐怕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要知道,中立派说是中立派,其实就是皇帝下属的诤臣,他们只管尽好自己的职责,皇帝没犯错之前,他们是没有什么画面的,现在虽然情况不一样,皇帝已经在犯错的边缘试探,但是现在南宫直接戒严,情况可大不一样了。 这就已经表明了皇帝的立场,所以他们若是再继续胡闹下去,恐怕皇后就会代替皇帝出面,收拾他们了。 “御史大人,咱们走吧,皇上深谋远虑,目光深远,我等难以企及,若是继续斗下去,只能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啊!”陈相满脸的无奈,随之劝诫身旁的御史大人道; “嗯,我们就等着老实拥护太子登基吧!”御史大人也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他们这群诤臣可不大好强要画面,不过这件事情也怪他们,若不是他们来得太晚,估摸着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局势,或许他们还真的能够帮助万贵妃闯进南宫去了。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于是,他们一个一个的直接离开,半点都不犹豫,而万贵妃自此开始也已经彻底没有了和太子相斗的本钱,本来只要这件事情一过,她就能代替儿子福王收服这一众本来是诤臣的权贵之心,但是现在,她失去了先机,更失去了朝廷上唯一可能支持她的力量。 不过,话说回来,此刻的万贵妃也没有那个心思继续去为儿子奔走了,毕竟在唐玉的这一场大戏之下,她已经被哄骗的团团转,现在她的心思都在女儿身上,管不上福王了已经。 “我的璇儿!”万贵妃趴在璇儿床前,目光中满是心疼,一双美目也已经哭肿了,脸上的泪痕更是干了又干,可想而知她的伤心程度了。 呼唤璇儿的名字也有数十次,但是她也就是太过伤心,不然的话,或许就能逮住璇儿此刻一会儿睁一会闭的大眼睛和满脸玩闹的小表情了。 小家伙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她很高兴今天太子哥哥和母妃能够一起来来她玩,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甚至此时她还在心里想着“若是父皇和熏儿姐姐也能来就更好了!” 毕竟,从小最关心她的人就是皇帝了,无论是出于同情她的遭遇还是单纯父亲对于女儿的宠爱,但是在小家伙的心中影响最深的就有父皇一个。 至于和她同胞出生的那个龙凤胎弟弟福王,她根本就没有多少的记忆,只是知道自己有个弟弟,仅此而已,甚至在后来搬来太子宫后,连他的长相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母妃!”然而,就在这时,小璇儿最终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很是心疼的看向了母亲,随之轻声叫道; 虽然她不知道今日的这一切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她知道,她不想再看着母妃继续哭下去了,所以她直接自作主张的结束了这个游戏,并没有等着太子来叫她,直接就睁开了眼睛。 见到璇儿睁开了眼睛,万妃顿时大喜,立刻扑了过去,而旁边的太医自知该卡了,作为客串的,他也该撤了,不然的接下来很有可能就会挨揍了,于是,太医立刻悄悄的离开了。 万贵妃则在女儿‘苏醒’的喜悦中喜不自禁,全身心都在她的身上。 “璇儿,你没事吧?”万贵妃激动无比的询问道; “母妃,我没事?”璇儿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会这幅样子,于是更加心疼,甚至都想起来好好抱抱她,但是她还没动,万贵妃直接就将她按下了。 “璇儿听母妃的话,不要动,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呢!”万贵妃小心翼翼的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太子和唐玉见到这一幕也是顿时惊呆了,随即快速的走了过来,不过看着璇儿一脸古怪,万贵妃则完全被糊弄住的样子,二人忍俊不禁的同时也是满脸的无奈,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不过,老娘疼闺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让她们去亲近去,反正也是亲母女俩,没什么要不得的,而且看着架势一时半会也不会被拆穿了,于是,太子便直接离开了,留下了唐玉在这里主持大局。 柳妃和石妃二人身为局外人,其实也从这件事情上看出了一丝丝的端倪,但是并未多言,因为这不是她们应该操心的事情,有时候好奇心太甚也是一件错事。 她们二人只是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照顾着福王就好,反正也不关她俩的事情,她们也没有孩子可以去争夺皇位。 万贵妃看着璇儿伤心了许久,虽然泪水没有继续再流,但是面上的担忧和心疼还是挥之不去,因而,唐玉便直接上前劝诫道:“万娘娘,您还是让璇儿妹妹歇息一下吧!让太医照顾就好!” 毕竟,不能再这么演下去了,不然的话,一会儿璇儿不耐烦再将头上的绷带什么的扯了下来,那就更加坑爹了。 唐玉的话很管用,万贵妃立刻退到了一旁,而太医也适时的出现,继续走了过去,安排着璇儿睡觉,而这件事情也算是自此告一段落。 而此时,太子离开太子宫后,便直接去到了慈宁宫,因为他要找母亲皇后,让她带着自己去觐见皇帝,没办法,这是皇帝亲自下的手谕,他也不能违抗。 “孙儿叩见皇祖母!”太子进入慈宁宫,直接就来到了高太后的风椅前跪下,随之恭敬无比的单膝下跪行礼道; “好孙儿,快起来吧!”高太后立刻起身去扶太子,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孙儿啊,到皇祖母这里来,不必如此多礼!” “谢皇祖母!”太子神态恭谨的站了起来,随之扶着高太后坐下。 “皇祖母一向可安好啊,宫中若是少了什么用度,宫中没有的,皇祖母只管遣人去让唐玉制备!”太子无比恭谨的坐在了高太后的身旁,随之满脸恭敬的询问道; “皇祖母一切都好,你们不用挂念,看着皇帝将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发扬光大,让天下万民都过上好日子,皇祖母比什么都高兴!”高太后颔首道; “日后啊,你当上了皇帝,也要像你父亲这般,以社稷苍生为己任,如此啊,皇祖母将来九泉之下,也能对我大吴两位先帝有个交代!”高太后悉心教导道; 高太后当年在王后位置上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现在当了太后,更是心挂天下,心系皇家,真可谓是将自己的一生全部献给了方氏皇族。 “皇祖母教诲的是!”太子恭谨无比的应道;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太子和皇后便告别了高太后,走在了回去南宫的路上,在路上的时候,皇后因为在太后宫中,还真是没人告诉她今日万贵妃之事。 此时从太子耳中听到,甚至连她都不由得一愣。 “太子,你父皇还是挺宠爱这位宠妃的嘛!”皇后直接一言揭穿了事情的真相,脸上颇有些吃醋,酸道; 是啊,若不是皇帝一直不曾出声,恐怕万贵妃早就杀青了,毕竟她的行为已经等同于逼宫了,虽然逼的人是太子,但是也是明目张胆的挑战君王的威严,是当权者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儿臣才来寻母后,希望一会儿向父皇替唐玉请罪之时,母亲能帮着求句情!”太子笑了,丝毫都不藏着掖着,直接就大喇喇的说道; “哈哈,你父皇要是因此事就定了你太子宫的罪,那母后第一个就不答应!”幽夜直接爽快的答应:“母后可以不在乎他恩宠万贵妃,但是怎么也得一碗水端平!” “万贵妃为他生了一对皇家祥瑞之子,母后也为他生了一个太子三个公主,不能厚此薄彼!”幽夜理直气壮的向太子说道; “母后说的是,儿臣受教了!”太子笑了,随之和母亲一同去往南宫。 因为有了母亲带着,太子很是顺利的进了南宫,也顺利的见到了父亲,但是父亲却没有等他说话,直接一句话就将他搪塞过去。 “今日的事情朕都知道了,唐玉这个丫头古灵精怪的,什么鬼主意都能想得出,但是切记,身为未来的一国之母,必然要像今日这般,怀着一颗仁心来面对众生,否则,将来慢说宫中难以容她,就算是朝廷和万民也难以容她!” “你跪安吧,天下会盟结束之前,不要再来烦朕了,朕想好好静一静!” 皇帝简单的叮嘱了一下之后,便直接下了逐客令,太子也赶紧跪安然后离去,毕竟今天这事不怎么地道,也幸亏唐玉还是比较理智且仁善的,不然的话,要是她真的为了将万贵妃骗走而直接动手对璇儿不利,估计不用到晚上皇帝就会直接下旨申饬并且做出处罚的!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宫中的最后一道阻碍也消失了,太子算是彻底的安稳下来了,可以全心全意的将天下会盟的所有事情安心收尾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最后一战! 天下会盟各远海列国与比试会场之上与大吴交锋了数月有余,其过程不必详禀,但最后的结果却都是十分振奋人心,因为这一次比试的前五项都被大吴折了桂冠,当了第一。 而且还是当之无愧的,无论是关乎国计民生的炼钢,厨术,还有丝绸,还是和国家战斗力挂钩的比武,军战,大吴都用超然其上的实力稳稳的赢得了比赛。 五项并列第一,其中军战和比武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只有厨术和丝绸以及炼钢书是在五大部洲裁判团的无人判断之下进行的,这三项除了厨艺之外,其余的两项全部都是因为这种那种的原因才能赢的,人家发展这一块的时间太长了,大吴帝国根本就不是对手。 而这一次象征着将身上被往日大浪帝国扣上的奴隶帽子摘去,无论再怎么不择手段,皇帝也要这样做,这一次只能胜,绝对不能败。 眼下,只剩下了最后一场的各部洲战舰比拼,而这一次,东西两部洲因为自知大家的实力相差太远,直接就在没有开始比赛之前就直接宣布退赛了。 只留下南北部洲和大吴帝国进行神仙级别的大战,而这一次,三方算是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因为三方的力量在这一板块相差不远,打起来应该能有一些看头。 而这一次,会战的地方就选在了荆河之上,就在九龙枢纽处前一百里,正好有一个三个码头交叉的地方,而且中间的河床面积很大,正好适用于三方厮杀。 同样,这一次的比赛规则也非常的简单,每一方只出一艘战舰和一艘潜伏舰,战舰上带的人数也只有一百人,而且,因为战舰上的厮杀比较危险,各方只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一系列的家伙事都可以用上,要知道,这才是决定各大部洲最终权利的王炸。 若是那个部洲的水师没有战斗力,估计他赢得了天下会盟的大半也不会有人会服从他的,而这一次的锦盒之战其实就是一次宣示权威的示威之战。 所以,一切都是完全还原战争的真实场景,绝无半点的偏差,甚至于,在三方战舰的停靠港口处,还在水中设置了一个很高的指挥台,同样用于站指挥官,这一次,不仅仅是战士们厮杀危险,就连主帅都是如同身临战场一般,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 毕竟,各国的战舰都装备了大规模的火炮,一旦对轰起来,真的就说不准谁能生谁会死,炮弹可是不会长眼睛的,无论是指挥官还是什么东西,它碰到你了就是个死。 这一次,因为战场的范围之大,观战台也设置在了两个方向,一个是已经退出的东西两大部洲,另外一个就是天长老和南北部洲以及太子的观战台,而此时,三方的指挥官也都站在了他们的身前,等待着各部洲最高统治者的命令。 大吴此次出战的海战指挥官是苏云帐下最为得利的水师副将赵三勇,此人也是在天下会盟期间被苏云派进京听用的,毕竟在京城这些个人,大家都不熟悉水战,就连玄异也从来都没有打过,而这一战又要赢,所以为了确保能胜,方才从东境调遣谙熟水战的将军前来。 而这个赵三勇,甚至就连玄异都听过他的名号,因为当年东征伐越的时候,苏云曾经在玄异帐下听用,而当时的战功册上,玄异清楚的记得,苏云呈报上来的麾下立功将士,基本上每一次都会有这个赵三勇,可想而知苏云有多么信赖这个属下。 当时玄异还曾经亲自调查过此人,毕竟一个人立了那么多的功劳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苏云手下可是足足有十多万大军,麾下的将军也有上百名,每次都有这个赵三勇也比较奇怪。 不过,当玄异后来调查清楚之后,他就知道为什么这个赵三勇每一次都能够被苏云写上立功将士名单了。 因为此人今年虽然才三十六岁,却已经从军二十二年。 他完全就是一个疯将,麾下率领了两个兵营接近万人的疯人将士,此人打仗从来不穿铠甲,身披布衣迎战,无论是谁丝毫不惧,永远都是单刀之上,她这样,他麾下的两个兵营也都是这样,无论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永远都不会有丝毫的惧意。 而且,此人打仗没有章法,每一次苏云的进攻命令下达,那他和他的两个兵营的属下永远都是冲到最前面的士兵,而且他所统属的两个兵营永远都是倾囊而出,无论他手下的参将还是参谋,甚至就连记载军中给养的笔帖式,主簿都会在最快的时间冲入战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此人的带领,因为他自己不怕死,所以属下的所有将士都不怕死,这么多年的交战,也让他的身上到处布满了伤疤,军功更是不计其数。 甚至他曾经说过一句话,更是让苏云和玄异听了都无比的动容。 “上了战场,就是走进了阎王殿,站在我前方的,我不管他是阎王还是小鬼,只要他穿着铠甲拿着兵器,我和他厮杀会直到我彻底站不起来的那一刻为止!” 听听,这就是一个悍将的心中信条,其中舍我其谁,战场我为尊的气势足以让所有死在他刀下的战中亡魂安息了,因为败在这样一个将军的手下,不丢人。 这样的人上立功将士名单不奇怪,被主帅所关注也不奇怪,在东境军中,苏云基本上很多的事情都会想着赵三勇,军马器械的分配也永远都是他手下的兵营为先,且无人不服。 这一次,有了能在朝廷军情殿,太子面前露面的机会,苏云毫不犹豫的就让赵三勇上了,因为他是一个悍将,更是一个猛将,这样人才,不可埋没。 此时,赵三勇站在玄异的身后如同一颗山松,波澜不动,神情更是无比的淡然,他同样只穿着布衣,不过纵然是如此,也依旧改变不了他凌厉冷肃的气息。 不过,虽然赵三勇厉害,战绩非凡,但是此刻于他对战的两大部洲指挥官也不是吃素的,那两个人也是谙熟水战,并且统御两大部洲水师已久,战斗经验极其丰富。 南部洲布尔法,被誉为南部洲水军的信仰,当时大吴出兵攻破南部洲本土的时候,其实有本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布尔法担任了四部洲联军伐吴的水军副统帅,所以本土的将士们都非常的担忧,大吴当时才会那么轻松的攻入了他们的本土。 北部洲纳尔维,此人战功平平,因为刚刚升迁不久,但是由他担任参谋的与南部洲东部洲两大部洲之战,却以三万人便彻底胜利,并且逼得两大部洲投降,有此可见,此人也是水战经验丰富,厉害至极。 “吉时已到,众指挥官就位!”随着此刻观察台上面的一声大吼,三位沉寂已久的老将纷纷挑起了头,随之看向了自家执事长老。 南北两大长老只是淡淡的下了命令,二人便直接出去了,唯独太子,却是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了玄异和赵三勇的面前。 “最后一站,孤亲自水师将士擂鼓助威!” 太子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赵三勇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丝丝的凝重,随之连忙跪下,保证道:“三通鼓毕,必败一舰,若是完成不了,末将提头来见!” “赵将军快快平身!”太子只是淡淡的将其扶了起来,然后亲自送着他们走了出去,随之,太子便和方宇辰一起来到了战鼓前,真的敲起了战鼓。 而与此同时,三大部洲的指挥官也都走到了自己麾下的一百人士兵前,誓师出发。 “打败那群曾经侵略过我们家园的人,我们一定会赢的最终的胜利!”南部洲布尔法举起手中的令旗,高呼道; “杀杀杀!”南部洲的将士们心中的被侵略伤疤瞬间被指挥官挑开,上百人的士兵硬是喊出了千人的气势。 “世界最强北部洲,今日我与诸君共同见证!”北部洲的纳尔维也随之抽出了长矛,大声喝道; “杀!”北部洲的将士们也是一阵阵的嘶吼,四大部洲最强洲的名头在北部洲身上已经太久了,他们的士兵,他们的子民身上都天然的带着来自最强洲的优越感。 随着两军将士纷纷登船,赵三勇也随之看向了自己手下的偏将,沉声下令道:三通鼓毕,万炮齐发,绞杀一切胆敢抗吴者,炮声停下,战舰之上只留开炮之人,其余人全部给我冲到他们战舰上,一个不留! “末将领命!”偏将立刻单膝跪下,肃声道; 这是唯一的一次赵三勇不亲自参与的战斗,因为他要独自站在指挥台上,指挥着战舰和潜水舰配合,这一次非同小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他不得不提前宣示一下。 “烈字营第三棚属下听令!”吩咐了偏将之后,赵三勇看向了此刻站在士兵中的一名头领,大喝道; “属下在!”那个头领立刻跪下,大声应道; “弟兄们登上了战舰之后,厮杀之时,我不想看到他们有投降的表态,指挥台上,无论何种手段,你们都要给我堵住他们的嘴!”赵三勇寒声道; “属下遵命!”这个任务非常之艰难,但是这名头领还是没有犹豫,直接就应了下来。 “去吧!”赵三勇扫视了一下所有的兄弟们,随之挥手吩咐了一句,然后便独自转身走向了指挥台,这一次,令旗是他一个人,指挥也是他一个人,甚至就连本该有的令旗兵都被他派下去参加战斗了。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其实大吴帝国就已经赢了,因为他们的任务是一个不留,他们的过程只能是浴血厮杀,但是另外两洲只是抱着打败敌人的心,可想而知,在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他们怎么能赢。 很快,三方军舰已经分别排列在位,而潜水舰也已经下水,但是这一次的潜水舰其实是没有太大用处的,因为这个会场并没有海洋那么深,这里只有三十多米的深度,潜水舰能够得到的战果不大,之所以要上,只是起一个防备的作用而已,三方牵制。 今日,在荆河的两岸,也围满了无数的大吴帝国子民,但是,所有人都很有秩序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不推也不挤,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因而此刻头戴草帽的老者才能站在最前沿,扶着围栏观看今日的战斗。 他就是慕容归,这战舰和潜水舰就是出自他之手,他本来可以和太子一起观战的,但是他拒绝了,因为他嫌弃那样实在太拘束了,面见诸国王储长老的时候,还要时时刻刻顾忌着天朝的体面,但是现在不用了,他可以随行所欲的看,大声的叫好。 很快,三通鼓毕,三方的战舰开动了,这第一轮,三方那是一点都没客气,直接就是一场大规模的互轰,谁也不让着谁,不过,三方的战舰硬度和抵抗程度也都非常到位,而且战舰之上的火炮威力并不如陆地上那么大,因而一时之间战舰虽然有些损伤,但是也大体无碍。 而此时,站在指挥台上的赵三勇看准了一个时机,随之直接毫不犹豫的挥动令旗,指挥着战舰直接靠近北部洲的战舰,执行威慑。 而与此同时,大吴帝国的战舰上也随之传来了生意:“弟兄们,给我上,将军命令,一个不留!” 就在这时,就有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战舰士腰上绑上了绳子,嘴中衔着钢刀,直接接着桅杆的力度就直接朝着北部洲的战舰上挑了过去,一个一个的神勇非凡,半点都不虚的那种,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将人送过去了之后,战舰直接就看到了赵三勇的下一个命令,战舰掉头,回头去撞南部洲的战舰! 这可真是玩命的打法啊,他手下的将士刚刚送到北部洲的站船上,正在厮杀,这时候却直接将战船都调走,这不是就等于将退路都给斩断了吗? 第四百六十章 速诏太子回宫! 没人知道赵三勇现在是怎么想的,他是对自己属下的将士有信心还是完全不顾他们的死活了,这就直接将战舰调走了,而且还直接对着南部洲的战舰撞了过去。 这是要一力抗两大部洲的节奏啊! 顿时,河岸上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无数人都在欢呼雀跃的大声叫着,因为他们清楚的看到,此时的大吴水师将士有多么的神勇,他们赤裸着上身冲上敌舰,浑身虎胆,与对方战舰上的‘妖怪’们奋力厮杀。 这样的将士,就是他们的骄傲,不过,全场足足有几万人的围观者都在欢呼,却仅有一人,看着这个场面破口大骂。 “我可去你大爷的姓赵的,你指挥的什么狗屁,老子费劲巴拉研究的泰山压顶,你他爷爷的为什么不用,一用出来现在北部洲那些个混球不是就直接完犊子了吗?” 此时正在破口大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艘战舰的制造者慕容归,他看到此时还用最为愚蠢的方法去和北部洲的战舰硬碰硬的赵三勇,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为这艘最新改良的战舰设置了一个那么好的功能,可是这小子却不用,你说这多气人。 他费劲巴拉的研究了多久啊,苦无识货之人,内心中的孤傲那一日才能引人赏识啊! 不过,他满脸愤怒的站在河岸上破口大骂,却在这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这时,一个站在慕容归旁边的一个中年人见他破口大骂,立刻凑了过来。 “这位老大爷,您在骂谁呢?”中年人好奇的问道; “还能骂谁,骂那个姓赵的,瞎指挥什么玩意,明明现在直接就可以将北部洲的战船镇压到水底下,可这小子就是不开窍!”慕容归这下子可算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满心的愤怒直接一股脑的倾泄了出来。 “姓赵的,那个姓赵的,今天在河上杀妖怪的人,有你家亲戚啊?”中年人顿时被这番莫名其妙的话给弄蒙了,随之挠挠头,诧异道; “我要是有这样的蠢亲戚,我就直接和他断绝往来了!”慕容归更怒,并且补充道:“我骂的就是那个姓赵的,赵三勇,站的最高的那个二愣子!” 听到了慕容归的指引,中年人瞬间知道了这个不知名的老头正在骂谁,开玩笑,这一次水师的指挥使,东境大将军帐下的第一副将,于是,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同时满脸的抗拒,想要离他远一点,这可是在惹事啊! 然而,就在此时,一队羽林卫突然穿过人群走了过来,而且正来到慕容归的面前,为首者正是黄灼,他的神情无比的恭敬,来到慕容归面前,他先是行了一礼,随之恭敬无比的禀告道:“慕容先生,太子有事请教,请您移步驾前!” 这时,那名中年人彻底蒙圈了,真没想到,大骂赵三勇的人竟然就是这个战舰的制造者慕容先生,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说赵三勇在围观者的心中是精兵悍将的人物,那为大吴造出厉害战舰的慕容归,则在他们是神一样的人物。 于是,只是刹那之间,中年人的眼中顿时充满了肃穆,不过现在没有人理会他,旁边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慕容归的身上。 此时,只见他拱了拱手,应了一声,便在数名羽林卫的护卫下朝着观战台而去,与此同时,四周的人下意识的躬身目送,山呼道:“草民拜见慕容先生!” 慕容归无官无职,更无爵位,按照礼制来说,见他是不需要这么大的礼的,但是他做出的成就,让所有人发自内心中的敬仰,四周百姓的恭敬他绝对受得起,实至名归。 见到旁边人都对着自己躬身下拜,慕容归本来平淡的神情顿时掀起了一丝丝的波澜,也随之停下了脚步,满目感慨的扫了一眼两旁之人,随之以仕子之礼同样躬身还礼,然后颔首一笑,满面和蔼,拂袖而去。 这一刻,走在人群中慕容归突然感觉自己这几十年人鬼不见,身居海底的苦心并没有白费,因为这样的一个帝国,值得让人去奉献。 “师父,徒儿这一生,虽然与师兄相斗不合您的心意,到了也算是没有给您老人家丢脸!” 慕容归走在人群开辟出来的路中,心中满是感慨,满心自豪的朝着观战台走去。 此刻,太子依旧在亲自擂战鼓,然而,半点不耽误他一边说话。 “慕容先生,我刚刚见您在下方满面的愤慨,此次战舰,也有何特殊之处吗?”太子一边擂鼓,一边恭敬的询问道; 慕容归拱手致意,回应道:“是的,此次的战舰,的确有改良之处,若是赵将军使出,或能一击制敌!” “哦,是何改良?”太子顿时好奇道; “巨蛙一跳,泰山压顶!”慕容归淡淡的答道; “哦,难不成现在的战舰可以跳起来不成?”听到这话,甚至就连身旁的方宇辰都愣了,很是惊奇的说道; “有何不可,师兄欧阳先生的飞天战龙可以变形,可以天陆同时作战,老朽的战舰为何不能跳起来!”慕容归玩味的说道; “可是战舰这般巨大,重有数千斤,如此巨物,如何跃起!”方宇辰再次问道; 太子在一旁也是满脸的好奇,很明显他心里想的是同一个问题,但是碍于擂鼓的原因没有说出来而已。 巨蛙之身,也比苍蝇细腿大之数倍,还不是同样能够跳起来,其一是因为有蹼的凫水之力,其二是巨蛙头重脚轻,而发出跳跃动作的后腿又是极为发达,因而,撬动重物之时,依靠身体的前重后轻惯性以及后退极为发达的力量才能一跃而起,如今的战舰正是如此的原理,在船尾的位置有着两个巨大的爪蹼,可以用作凫水跳跃,更加可以用作陆地上追赶,而且速度也是极为快速。 所以能够在水中一跃而起,而且此时战舰的质量丝毫没有减少,相反在船底的船头位置和船尾位置都增加了巨量的钢,只要一跃而起,依靠强大的穿刺力,绝对能将对方的战舰一分为二,甚至彻底踩下水底! 慕容归将理论知识解释了出来,并且解释的无比的让人容易理解。 不过,这一番话却是将太子和方宇辰都震惊的不轻,他们真的想不到,这么大的战舰竟然还能进行这样的骚操作,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普通人根本无法接受。 但是,就在这时,独自站在指挥台上的赵三勇突然挥舞了令旗,并且嘶声大吼道:“泰山压顶,众军上前,灭杀一切胆敢抗吴者!” 然而,这一声巨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然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亲眼见到,此时的大吴帝国战船的速度突然变得非常之快,并且后退到了十多米的样子,而船头正对着此时的北部洲战舰,并且,大吴帝国的战舰下方可以明显的看到起了一层的漩涡。 紧接着,就在无数人的见证下,处于河面正中心的大吴帝国战舰真的一跃而起,并且一飞冲天,然后俯冲之下,“嘭”的一声巨响,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之间船头直接从上撞向了前方的北部洲战船,而且取得的战果也是极为惊悚,北部洲的战船几乎瞬间便被这巨大的俯冲力拦腰截断,然后迅速的沉了下去。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甚至此刻在观战台上的天长老和南北两大部洲的长老都站了起来,他们真的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大的战舰,竟然就这么一下在水中跳了起来,这简直让人不能接受,无法接受。 可是,哪怕他们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但是这一幕还是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并且是那般的真切,让人后怕。 这一刻,现场所有人都懵圈了,因为这一幕简直是太过颠覆了,这么重的东西还能跳起来,那个谁的棺材板都快要压不住了啊! 北部洲经过这巨大的冲击,基本上已经不复存在了,上面的士兵则有的跳入了水中,有的直接随着战舰尸成水底,然而大吴帝国的战船还是好好的,因为就在战舰落下的那一刻,船尾的尾翼突然出现了两个巨大的爪蹼,为巨大的战舰减轻落水的压强。 这时,孤零零在另一方正和大吴水师精锐厮杀的南部洲战舰都傻眼了,甚至连他们的水师士兵都懵圈了,他们知道,如果再不尽快投降,一会真的不赶趟了。 但是,他们心中焦急,有人比他们更加焦急,此刻站在观战台上的南部洲执事长老玉姬公主直接就站了出来,大声道:“我代表南部洲表示认输,快快休战!” 她知道,再继续战下去,南部洲一定没有好结果,所以到了现在,她不能在等下去了,只能自作主张的下令认输休战了。 她是南部洲的执事长老,说话自然能算,于是,只是几分钟的时间,立刻有人去敲响了金锣,鸣金收兵。 而此时,正在两方指挥台水下的烈字营将士正准备偷偷的摸上去射杀两大部洲的指挥官,但是现在已经不赶趟了,于是,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包括南部洲的战舰上的所有人也都停下了手。 “中部洲大吴帝国,获胜!” 这就预示着水上战舰的比拼,大吴再一次赢的了胜利。 “大吴万岁,大吴万岁!” 到此,天下会盟的所有会试项目已经全部结束,现场再一次响起了山呼海啸的嘶吼声,无数人在两边河岸上大声高呼着,表示他们的喜悦。 然而,此刻站在指挥台上的赵三勇却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本来想把事情做绝一些的,那样更能震慑他人,却不曾想,他们的长老都这么不顾体面的站出来认输了,也没办法了。 却不曾想,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南宫急变,皇上有旨,传太子速速回宫!” 第四百六十一章 褪龙袍巡牧天下,祛凤冠归养社稷! 大吴帝国天祥二十七年,时年四十五岁的大吴天祥皇帝驾崩。 此时正在天下会盟期间,正是诸事冗杂之时,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皇帝突然驾崩,事发突然,谁也没有半分的准备。 太子被人从天下会盟的战场上召回宫,等他进入南宫之中,就只能看到一个躺在皇纱帷帐放置的一张床上的父皇了! 此刻,皇后泪眼婆娑的跪在右侧,身后则是三个妃子,大殿中玄异,庆亲王,以及福王,等等无数的王族已经跪在了此处,数位太医更是满脸无奈的跪在下侧,他们还在瑟瑟发抖,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皇帝突然之间就真的毙命了,他行医几辈子都没见过这事。 然而,就在这时众人听到太子赶回了南宫,现场的目光顿时看向了他,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大愕,谁都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皇帝就驾崩了,非常的突然,好像从传太医到彻底驾崩,似乎只用了一个多时辰而已。 “父皇!儿臣来晚了!”太子满脸的泪水,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后直接滑到了帷帐之前,目光无比的悲痛。 随着太子的到达,现场再一次哭成了一片,三个妃子更是满脸的神伤,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们可都是真真切切的伤心,一点都不掺假。 然而,正在此时,尚书台的首相魏丞相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帷帐中走了出来,而且,他出来的时候,还高举着一个黄色锦盒,身旁则是跟着皇帝的贴身太监。 “大行皇帝遗旨,众臣跪听!”魏相直接站在了灵位前,冲众人道; 随即,众人以太子为首福王为次纷纷跪在了圣旨之下,所有人都是一片悲痛无比的情绪,当然这遗旨中说的是什么,其实大家都不用猜都知道,必然是传位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生万物,自有其阴阳定理,日月更迭自有乾坤之机,太子方宇尊忠慎勤勉,仁善有加,深肖朕躬,然朕晏驾后,着太子方宇尊继朕登基,称帝为尊,着皇二子福王方宇瑞即日启程发往魏国就藩,镇守边疆,钦此!” “儿臣遵旨!”听完了圣旨,太子悲痛欲绝,泪如雨下,顿时直起身来,冲着帷帐里面的皇帝高呼道; “臣等遵旨!”随之,身后的尚书台几位丞相和军情殿的玄异纷纷高呼道; 紧接着,魏丞相快速的将皇帝的圣旨收了起来,然后立刻凑到太子身前,恭敬无比道:“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玄异参见皇上!”随之,玄异也立刻转过身去,跪向太子。 紧接着,一众跪在外围的朝臣们立刻凑了过来,跪在了方宇尊的身前,而尚书台的两位丞相则无比贴心的走了上去将其扶了起来,接受众臣的叩拜。 这可谓是史上传位最为顺遂的王朝了,根本没有任何人敢于发表任何的不同意见,不过这也不是说他们方氏皇族就有多么和谐,关键是皇帝就俩儿子,小儿子还那么小,根本没得争,也没法去争。 紧接着,太子灵前继位,迅速接掌了大权,随即开始主理大行皇帝的后事。 很快,大行皇帝的丧诏发了出来,太子宣布停朝十日,为先帝守灵,天下会盟盟主国的宣布仪典更是直接往后推迟。 在京的远海各国王储也都纷纷自发的进宫祭拜大吴皇帝,毕竟现在的大吴崛起已经是眼前的事情了,说不上今后还有巴结的事情,所以,留个好印象还是非常必要的。 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出之后,大吴举国同哀,甚至在都城的百姓惊呆了,无数人开始闭门痛哭,大多是都怀疑朝廷在皇帝驾崩之后,今后的大吴是不是还能如同在大行皇帝手中那般强盛,再有就是许多真心怀念天祥皇帝的,毕竟他在位二十多年,为大吴创下了丰功伟绩,让所有的大吴人都自然而然的高人一等,凌驾于别国人之上。 而且,作为结束乱世的盛世之主,亲手缔造了一个如此强大的王朝,令四方臣服,八方来朝,也足以让无数的百姓都记住他。 然而,皇帝的丧期之内,许多的事情还是不能耽误,于是,太子当即便下旨,尚书台统揽一切的政务,并且下旨,皇宫禁卫军统领一职由羽林卫大将军黄灼担任,掌管皇宫戍卫。 替换下来的庆亲王则升迁到军情殿中,就任军情殿副座,于玄异左右牵制,相互制衡,尚书台的蔡文星则提为尚书台次相,排列在魏丞相之后,陈丞相之前。 于是,朝廷的局势一下子就安稳了下来,最后,太子更是在灵前奉行先帝遗诏,安排皇帝福亲王方宇瑞和母亲万妃即刻启程,去往魏国,并且亲自相送。 同时,太子妃唐玉也在这个时候随着太子带着璇儿一同前去恭送万贵妃,毕竟自今日起,这对大吴皇族的祥瑞之子就要分隔两地了。 送母子二人上车之前,太子突然看向万贵妃,恭声道:“万娘娘,孤知道您或许心有不甘,再或是为二弟着想想要争这至尊之位,但是,今日我想要告诫您一句,这天下已经经不起折腾了,父皇留下了一空乏的盛世,百业待兴,绝不可再生变故!” 其实太子本来不想说这句话的,但是因为想着万贵妃可能此去魏国,山高皇帝远,为了将来省点事,太子又不由得在临分别之前讲这件事情提了出来。 而这时,万贵妃也随之释然,太子的这番话她也听了进去。 “皇上放心,我只想要我儿衣食无忧,一世荣华,仅此而已!” 太子微微一笑,随之目送着万贵妃的车辇远去,并且亲自派了一队禁卫军沿途护送,他是真心不想自家兄弟内斗,一点意义没有不说,还劳民伤财。 而就在万贵妃坐上车辇从都城的西门出城之时,与此同时,在东门也有一辆捂得严严实实的普通马车出城,不过,此时正值先帝丧期,他们被守城的士兵拦下了。 不过,就在士兵走向马车的时候,马车之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并且直接拿了一个金牌令箭,顿时吓了门前的守城兵一跳,随即赶紧放行。 “这是什么人啊,这么普通的一个车辇,竟然拿着皇帝的金牌令箭!”守城兵看着马车从东门而出,逐渐远去,目光顿时变得无比的诧异,纳闷道; 而此时,随着马车离着京城越来越远,此时马车里顿时传出了两道声音。 “皇上,皇后姐姐您什么时候接出来啊!”一道十分娇柔的女声传出。 “不要叫我皇上了,咱们出宫了,得低调,不然早晚得挨揍!”男声道; “管她幽夜姐姐呢,反正现在咱们俩跟着皇...相公,咱们先去隔壁城玩几天再说!”这时,另外一道较为甜美娇嗲的声音传了出来,无比小女人的说道; “是啊,谁让你俩当时没混上个皇后之位呢!”男声随之哈哈大笑,调谑道:“混到现在,你俩走了都没人知道!”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