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科研，你却想骗我谈恋爱？》 第一章 物理学不存了 深夜11点，刚结束庆功会的许青舟，靠在酒店外装饰石墙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缓解疲惫。为调试满足微波光子与光学光子纠缠的实验装置，他连续熬了两个大夜。 他是这场宴会的主角，还有领导出席，情面难拂，实在推不掉。 夜幕降临，繁星闪烁，京都虹灯齐放，各式各样的建筑灯光全开，乳白色的月光与城市的光芒交缠在一起，城市繁华尽显。 突然，突兀而急促的铃声响起。 许青舟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沉默着，他重重吸了口烟，最终还是按下接听键。 “青舟，恭喜你，终于实现自己的梦想。”来电名字叫“张雨欣”。 “谢谢。”许青舟语气平淡，礼貌回复。 张雨欣高三下期转到许青舟所在班级，长得好看，擅长钢琴，会跳舞，还能一字马，追求的人犹如过江之鲫，许青舟就是其中一员，因为近水楼台的关系，甚至还差点翻身做主人。 [对不起，我高中毕业前不想谈恋爱。] [许青舟，我大学毕业前不想谈恋爱，我们的事，等以后再说吧。] [工作没稳定前不想谈恋爱...] 理由很朴实，他也像傻子一样，一等就是8年。 毕业的第4年，她成功在一部偶像剧里担任女二号。 杀青那天，他坐了一千多里的火车，偷偷抱着鲜花在酒店大厅等她，想给她一个惊喜。 在酒店大堂等了两个小时，却看到，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进来，贴心地帮对方整理袖口，问对方累不累，她刚学了点按摩。 她朋友圈发过这个男人，叫什么总，是这部剧的出品人，也是男主角。 那一刻，他醒悟了，原来自己舍不得骑的自行车，别人真的会站起来蹬。 自此，他封心锁爱，以身入局，拿命肝实验。 对于张雨欣，他印象还停留在1年前，同学聚会上，坐在迈巴赫上的她，孕气满满。 “我...能去找你吗，你别误会。”张雨欣语气带着哀求：“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在京都，我就剩下你一个好朋友。我只是...想当你人生重要时刻的见证者。” 许青舟觉得胸口有点闷，是玩命工作落下的老毛病，身体不舒服，搞得他骂人的兴致都没了。 嘟~ 他默默挂断电话，赶忙吸了两口，润肺。 叮~ 手机屏幕亮起，这次是消息推送。 #诺奖公布 最新消息，因为在纠缠光子实验、验证违反贝尔不等式和开创量子信息科学方面所做出的的贡献，我国物理学家许青舟获得2032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 班上挺多漂亮的女生，自己怎么就眼瞎迷上张雨欣了呢。 许青舟自嘲地摇摇头，抱着胳臂放空大脑。 烟头开始烫手。 他又摸出一根烟，点火，啪嗒啪嗒地吸了两口，再次续上。 嚯~ 香烟过肺，许青舟耳边突然响起爆鸣，胸口就像被人用刀刺了一下，剧痛席卷全身，一时间天旋地转，密密麻麻的黑点急速占据视线。 猝死？ 我靠，老子电脑里的资料还没...删！ “许教授！” “......” “快，叫救护车！” ... “都让开，保持通风！小刘，赶紧把aed拿过来！” ...... “许青舟，醒醒！老班来了！”许青舟感觉像是有人拿着喇叭在自己耳边喊。 “我...还活着？” 许青舟意识开始回归，恢复对身体的掌控，手很麻，脑子混乱。 他抬头，视线逐渐清晰，当彻底看清眼前的场景时，愕然愣住了。 不是酒店，不是病房，而是一间教室！ 桌上，是一摞摞小山高的书籍，很杂，很拥挤，却又让人莫名心安。 眼前一切陌生而熟悉。 周围是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学生。 左边，墙上是饮水机，饮水机旁，挂着一个显眼牌子——距离高考还有60天。 正对面，黑板上方贴着显眼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字。右边，挂着《中学生守则》和《城南中学学生行为规范》。 好像...是高中教室？ 呵，总不至于重生了吧。 许青舟抿了抿嘴唇，掐住大腿，狠狠地扭一圈。 “嘶~” 他懵了。 痛！非常的痛！ “......” 真tm的重生了？ 许青舟压制住心中的惊涛骇浪，视线最终落到身旁，那个把书卷成喇叭的男生身上——郭子扬，高中时的基友。 “发疯啊！”郭子扬本来想用老班吓吓许青舟，自己反倒是吓了一跳。 许青舟没理他，揉了揉太阳穴，木然地靠在椅子上，道：“我想静静。” 首先，从广义相对论来说，时空被视为一个弯曲的四位空间，但在重重限制下，穿越时空的几率非常渺茫，比如需要超越光速的运动和负能量的存在... 如果换到他熟悉的量子领域呢。 物理领域的确存在量子纠缠和量子隧道的情况，两个相互依存的粒子，改变一个粒子的状态也会瞬间影响到另外一个粒子的状态，一些粒子也能在经典力学认为不可逾越的势垒上进行隧道穿越的现象，但...正是因为熟悉量子力学，他才知道这些都不可能！ 现在，物理学，不存在了。 “静静好，静静好。” 郭子扬讪笑着点头附和，半响，又忍不住凑过来，在旁边逼逼赖赖，“我早就劝你高考结束后再去表白，你偏要去赶什么高中的末班车，把自己心态玩儿炸了。” “要我说啊，你也别伤心，喜欢张雨欣的那么多，不是谁都有勇气表白的。你努力过，不管结果怎么样，未来都不会后悔。” 许青舟自动过滤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难道...他似乎联想到某种可能，咽了咽口水，科学的尽头，真的是玄学？ 他端正坐直，放空自己，在心中默念：系统？ 启动系统... 激活系统... 检查环境？ ... 许青舟失败了，刚才换了13种小说里系统的激活方式，但脑海中始终没有出现那种冰冷的机械音。 得，做人不能贪心，都重生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而且，人张雨欣没明确拒绝...”郭子扬正说着，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转头，他就看到许青舟表情肃穆，语气真诚：“黑胖子，最后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努力，争取考个好大学。还有，别当舔狗。” 严格来说，郭子扬比他惨，舔到了，但没守住。 第二章 沸羊羊，推他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当过舔狗了！” 郭子扬愣了三秒，面色涨红，瞪着眼，不服气地反驳：“而且，你就物理比我好点，真要论起来，咱们...最多也就是半斤八两。” “许青舟，我有道题不会，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有人在两人背后说话。 许青舟顺着声音看去。 女孩长得很漂亮，校服掩饰不住高挑的身材，亭亭玉立，说话声音极甜，属于青春类型，比那些短视频中的伪女高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的模样逐渐与许青舟记忆中的那道身影重合，张雨欣。 几道艳羡的目光落到许青舟身上。 许青舟性格木讷，成绩中等，就物理能拿得出手，总体成绩不上不下，属于班级里最不起眼，毕业后老师叫不出名字的一类。 张雨欣转过来才半年，文化节上，一舞成神，名气甚至已经超过原先的班花宋瑶。 张雨欣和许青舟，那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那个...你们聊，我去...”郭子扬露出一副我懂的样子，准备起身，“嗯？” 许青舟按住准备让位子的郭子扬，平静地望着张雨欣，说道：“不好意思，我还得做题，没时间，你去问问其他人。” 多出十几年的经验，让他更加成熟稳重，虽不至于报复什么的，但也仅限于此。 重生到高考前，对于其他穿越者也许是天崩开局，可对于许青舟而言却是机会。 曾经，他35岁拿到诺奖，还是拿命肝出来的。命运重新给他一次机会，这一世，身体和荣誉，当然全都要。 张雨欣脸上带着出乎意料的错愕，许青舟对自己一向有求必应... “许青舟，高中我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男女之间，难道只能是恋人关系吗，其它事情就不能等上了大学再说吗？” 她说得委屈，眼角都有些红了。她只是说高中不谈恋爱，没说大学啊，只要他努力点，自己也可以考虑的，有的男生都被她拒绝七八次，对她的态度都没变。 哗啦~ 周围不少同学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来。 要是以前的许青舟，说不定真得破功，面红耳赤，再度献上自己高贵的自尊。 “你误会了，我现在也不想谈恋爱，并且，是真的有点忙。”许青舟说得很诚恳，说完，礼貌地点点头，查看课桌上的书本。 第一本是语文，普通高中课程标准试验教科书，语文，封面是一座长城。 与记忆深处模糊的书本一样。 见许青舟低头，在桌上摸来摸去，不干正事，张雨欣更加肯定，许青舟是在报复，故意不理自己。 “许青舟，你过分了，老沈昨天还在课上说，都高三了，让我们不懂的互相问一下，一起成长...你就算是没时间，也该好好说...” 男生推了推眼镜，温声细语，一下子就把许青舟贴上了不愿帮同学的标签。 这人叫张玉权，班上第一名，偶尔也是年级第一。 郭子扬就典型的学生心态，脸皮薄，被这么多人盯着一下子就慌了。 当过十几年老社畜的人，要是陷入自证清白的陷阱，就白活了。 许青舟漫不经心的翻看语文书，和郭子扬说话：“胖子，你知道，世间万物，很大一部分事情，都可以归功于两件事吗？” “啊？什么事？”郭子扬回头。 “第一件事，关我屁事；第二件事...”许青舟抬头，瞥了一眼张玉权，“关你屁事。” 张玉权脸上的笑凝固。呵呵，破罐子破摔是吧。 他压制怒意，看向张雨欣，显露出真实目的：“雨欣，我刚好有时间，你要是有什么不理解的，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张雨欣没动，不甘心地盯着许青舟。她越想越委屈，凭什么，是他追我，凭什么他先不理我！ “雨欣...”张玉权语气都带着恳求。 “喏，沸羊羊在那，你还不过去。”许青舟合起语文书，只想快点和张雨欣撇清关系。 “？” 这个时候还没有沸羊羊的梗，周围人听得一脸懵逼。 “许青舟，你很幼稚。” 张雨欣丢下一句话，气呼呼地离开。被拒绝就假装不在意，作为男生一点气量都没有，好，咱们就看看谁能耗过谁，谁先过来道歉。 张玉权被无视，尴尬地站着，对背影喊：“雨欣，那等会儿再说题的事情。” “我靠，舟子，你tm一定是疯了！”郭子扬抓着许青舟的衣服，恨铁不成钢，“活该你单身，这都看不出？人是在给你机会啊，你争取争取说不定就成了！” “现在，只有学习能够让我快乐。”许青舟拍开基友的爪子，表情淡定，翻着面前的书堆，抽出四叠卷子。 语文，数学，英语，理综。 “装x，你就是...”郭子扬撇着嘴，本想继续打击许青舟，但又想起什么，“你刚才怎么突然说到沸羊羊了？” 许青舟拿出草稿纸，刷刷写下一排字，丢给基友。 【沸羊羊，喜羊羊没力气了，你快推他啊】 望着草稿纸上的这句话，郭子扬愣住了，乍一看，这话牛头不对马嘴，可仔细品鉴，又产生一种高深莫测，蕴含人生哲学的感觉。 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打开。 “牛逼。” 这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骚棒的？ 正赞叹着，这家伙余光似乎扫到什么东西，一个激灵，老老实实地坐好。 许青舟才发现教室的氛围有些古怪，抬头，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犀利地从每个人的身上扫过。 所过之处，同学纷纷低下头。 刘英，他们班主任，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教师。他记得，他们毕业没几年，刘英就退休了。 刘英眼神刮过一个个同学，和许青舟四目相对。 许青舟？这孩子挺老实的，可惜偏科太严重。 嗯？ 两人就这么看着，刘英率先绷不住，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第三章 老板，来包烟 “整个楼道就咱班乱，我在楼梯间就听到声音，还有60天就高考了，你看看高三班哪个班有吵的，啊？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个个的。” 刘英在教室里走了一圈，念完紧箍咒，才继续说道： “我理解大家压力大，但请你们记住，压力也是动力......当多年后偶然梦回这一天，你们会发现，这是人生道路上最为自己努力的日子...” 屏蔽老班的鸡汤，许青舟拿出理综试卷，慢慢浏览。 如图，足够长的水平传送带始终以大小为v＝3m/s的速度向左运动，传送带上有一质量为m＝2kg的小木盒a，a与传送带之间的动摩擦因数为μ＝0.3，开始时，a与传送带之间保持相对静止。 △t＝3s 有两个光滑的质量为m＝1kg... 看一眼，许青舟就心中算出答案。 分别需要用到能量守恒定律，第二牛顿定律... v1=3m\s s=7.5m，to=0.5s ...... 通篇看下来，他仅仅看出两个字——简单。 这么简单的题，我居然做错了？ 有种满级大佬重回新手村的感觉。 前世，每个物理问题都会牵扯到复杂而庞大的计算，量子力学所描述的规律作用于微观世界中粒子，化学反应的表象是诸多粒子行为的宏观结果。 严格来说，他不擅长生物，但用已有的知识解决试卷上的东西，实属高射炮打蚊子。 唯一比较有挑战的，就是语文，他语文一般，就90分上下。 晚上三节课都是语文课，让自己做题。 许青舟也摸了一下自己语文水平的底，阅读理解题型并不难，三十几年的经验摆着呢，但默写方面就是菜逼。 就像这句：且夫水之积也不厚，_______________。 默写就六分，不要也罢...拿到当然更好。 不管怎么样，对于许青舟来讲，目前是顺风开局。 教室里很安静，许青舟发了两节课呆，心情复杂，患得患失，一会儿惋惜自己还没来得及享受荣誉，一会儿又觉得命运对自己挺好，给自己从头再来的机会。 直到第三节课，才缓过来。 晚上九点三十五，放学铃声响起。南城中学，住校生需要留下上最后一节晚自习，走读生可以放学回家了。 许青舟揣了本高一语文书进书包，在郭子扬的絮絮叨叨中走出教室。 “舟子，不就是表白失败了嘛，追女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坚持！拒绝不代表不喜欢你，也许是因为时间不合适。” “而且，张雨欣只是说高中不想谈恋爱，还有大学啊。” ... 听到这些发言，许青舟对于这货变成舔狗并不意外。 一路聒噪，走出校门口，这家伙终于想到正事，嘿嘿笑着，“舟子，网吧？我们双剑合璧，今晚肯定能上白银！” “我要回家。” “劳逸结合啊，等会儿就和阿姨说你在学校自习。”郭子扬蛊惑。他注意到自己好基友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治疗情伤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纵横峡谷之巅啦。 许青舟继续摇头，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回去见老爸老妈。 “得，那我自己去，明天记得叫白银大爹。” “快滚吧你...” 两人在岔路口分开。 这时候，道路和周边小区还没翻修，到处都是老旧的黑色墙壁，可路边很干净，没有曾经随处可见的共享单车。 许青舟慢慢悠悠地走着，穿过两条街道，在一个报停前停下，摸出兜里的20块钱。 “老板，来一包红塔山，再拿个打火机。” 老头盯着许青舟，没动。 许青舟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校服，顿时明白，随意地笑道：“帮我爸带的。” 也许是许青舟模样老实，不像是演的，老头点点头，把烟和打火机递给许青舟。 在老头愕然的目光中，许青舟接过烟和打火机，熟练撕开烟盒，潇洒地抽出一支挂在嘴上。 那动作，一看就是老烟枪。 重生的事情太过玄乎，看着熟悉又带点陌生的街道，又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年轻的爸妈了，那种无法形容的感慨再次涌上来。 他打算先抽根烟冷静一下。 “呼～” 许青舟吐了一口浓雾，香烟过肺，那种清爽的感觉让人咂舌。 没有尿频尿急尿不尽，腰酸背痛眼睛花，年轻的身体就是好。 别的先不说，这辈子得爱惜身体。 这烟...该戒！ 许青舟望着指间夹着的红塔山，微微皱眉。 这支...点都点了，抽完再说。 离梧桐小区还有两条街，他在一个垃圾桶前停下，打算抽完再走，免得遇到熟人。 万一抽烟的事情传到老两口耳朵里，说不定得挨一顿男女双打。 许青舟吐出一口烟雾，视线透过逐渐散开的烟丝，打量着路过的学生，三三两两，谈笑风生。 年轻真好，未来有无限希望。 路过的学生看到许青舟穿着校服抽烟，大都下意识地避开，在中学生的认知里，只有混混才会吸烟。 不过，对面两个女人在看自己？ 左边那个，女孩很漂亮，十七八岁年纪，扎着高中女生常见的马尾，普通的校服却穿出了一种极致的青春美，她仅仅站在那里，周围一切好像都黯然失色。 宋瑶？他依稀记得，宋瑶当年成绩不错，以全校理科第二的成绩被京大录取。 另外一个...丁...丁佳慧。 许青舟脑袋里搜寻半天，对应上名字。 宋瑶淡淡地瞥了许青舟一眼，眼神...非常嫌弃，拉着丁佳慧走远。 “以前还觉得他人老实，没想到许青舟是这样的人。”丁佳慧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起来：“听说他表白失败了，男生就是幼稚，自暴自弃，以为抽烟很帅吗？” “这样的男生，活该单身！” 宋瑶没说话，或者说不感兴趣，高中三年，她和许青舟没什么交集，学校里遇到，对方也都低着头，这样说起来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 老实人？ 听到丁佳慧的话，许青舟哑然失笑，比起渣男这种称呼，老实人听起来更像是在骂人。 他气定神闲地几口吸完，把烟头掐灭，随手扔到垃圾桶，朝着梧桐小区走去。 第四章 回家 街道还是那条街道，老小区还是那个老小区，就是梧桐树小了一圈，基础设施没那么齐全。 梧桐小区。 走过熟悉的小路，到家门口，许青舟突然有近乡情怯的忐忑情绪。 年轻18岁的爸妈啊~ 曾经，他挣了点钱，本来想给爸妈买新房子，但老两口在梧桐小区住惯了，没去，说是留给许青舟当新房。 而他常驻京都，一年见不到几次，有两年为了蹲数据，连过年都没回家。 “你直挺挺地杵那做啥，当门神啊！”正在许青舟心情复杂的时候，一个妇人扯着喉咙喊。 熟悉的感觉... 望着窗户里边的中年妇人，许青舟挥了挥手，“来了。” 房间的布局几乎没有变化，进门右手边是厨房和餐桌，往前走就是客厅，沙发和茶几。 沙发上，中年四十岁左右，瘦瘦高高，戴着眼镜，正翘着二郎腿看足球比赛，与十年后相比，两鬓少了些许白发。 “爸，妈，我回来了。” “嗯。”许守云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妈在厨房。” “天天就知道盯着破球。”老妈用围裙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 许守云嘿嘿笑着，机智地没回话。 老妈数落完，又笑着看向许青舟，说道：“粥还有一会儿，你收拾一下，去洗澡。” “好。”许青舟心中很暖，高三下期这段时间，整整胖了十几斤。 他拎着书包进入卧室。 踏入十几平的小屋，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油墨香味，木书桌上放着白色手机，酷派。 一侧，堆着高中三年的课本。 窗台旁的床头柜上，是一堆漫画，《阿衰合集》《七龙珠》《乌龙院》...呵，还有一把虹猫少侠的长虹剑。 “许青舟，磨蹭什么呢，快去洗澡！”王霞萍站在门口喊。 “马上。”许青舟回了一声，抱着床上叠好的衣服走进浴室。 镜子中，少年十七八岁，吸口气还有腹肌，脸庞还略微有些稚嫩，正处于12点吃饭，12点半就会饿的年纪，一切都充满希望。 物理领域的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非常努力...即便没有那百分之一的天赋，靠着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就能获取最大的成功。 可惜...在物理的世界中...要的就那百分之一。 虽然从牛顿开始的经典物理学时期到十九世纪末，期间的理论都是比较容易接受和理解的，这个时代研究的是各种物理现象，只要花时间就能搞懂。 可到了现代物理学时期，物理的思维发生了飞跃，需要拼智商和天赋。 如果没有那百分之一的天赋，即便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大概率也属于白折腾。 很幸运，许青舟就是拥有那百分之一天赋的人。即便如此，参加工作以后，他仍然恨不得把24小时掰开了用，图书馆，实验室，寝室，三点一线。 上次体检的时候，医生还说他的身体就像过度损耗的机器。 许青舟洗完澡，揉完内裤，一身清爽的从洗手间出来。 肉粥已经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凉着了，电视中在播放基辅迪纳摩vs巴伦西亚的比赛回放。 厨房中传来稀稀疏疏刷锅的声音。 许青舟眼角突然有点酸，好多年没见到这样的场景了。 王霞萍刷完锅，摘着围裙，催促：“发什么呆，粥都凉了。” 许青舟笑着点头，在许守云身旁坐下，电视中，巴伦西亚的前锋正在点球。 “好球！” 许青舟喝着粥，点评。 “刚才巴伦西亚有个打门机会，就是这前锋不行。”许守云惋惜。 “迪纳摩的防守很强。” “你们两父子...一天天就知道吃闲饭。”王霞萍无奈地抱怨，在许守云身旁坐下，对于这个画面习以为常。 “可惜，国足就差一点就可以进世界杯了。”许守云喝了一口茶，吐出茶叶，又点点头，道：“下一届，努力点应该还是可以。” 2014年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中国进入20强，排小组第三，没有进入巴西世界杯。 “也许吧。”许青舟附和。 王霞萍胳膊拐了老公一下，示意问问儿子情况。 许守云明白意思，微微点头，调低电视音量，看向许青舟，问：“最近在学校没遇到什么问题吧？” “没有。”许青舟放下碗。 “真没有？”王霞萍确认。她觉得儿子今天有点不对劲儿。 “没有。” 见许青舟这么肯定，王霞萍这才放心，起身收碗，说道：“高考而已，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高考就像是一场马拉松，你现在就是学业之路上的长跑选手，这场马拉松的终点不是成绩，而是你成为更好的自己。”许守云也笑着说道。 许青舟配合地点头，曾经中学时期觉得烦的话现在听起来格外顺耳。 “行了，去复习吧，也别太晚，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许守云端着茶杯。 王霞萍回头，不放心地叮嘱：“别玩手机。” “知道。”许青舟点头，起身，“都十点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臭小子，倒是学会关心起我们了，你照顾好自己，对我们就是最好的关心。”王霞萍擦着手从厨房出来。 许青舟耸耸肩，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书桌前坐下，打开手机。 哟，还是4g网。 老式界面，老式软件。 摆弄了两分钟，许青舟点进熟悉的qq图标，进入空间。 自己昨天连发两条。 2014年4月7日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闯。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2014年4月6日 【就这样吧，累了】 许青舟人麻了。 【我心中有一片枫叶林（枫叶），林中地面铺着软软的枫叶...】 【青山，绿水，小曦，翠竹，我的追求】 ...... 许·地铁老人·青·表情包·舟。 全是辣眼睛的非主流青春伤痛文学，许青舟看得头皮发麻，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把空间给关了。 砰~ 门被人推开，王霞萍黑着脸站在门口，威胁，“再玩手机给你收了。” “马上复习。” 许青舟放下手机，掏出语文书，翻开课本。 见许青舟开始看书，王霞萍才满意地点点头，轻轻合上门。 许青舟深吸一口气，注意力到背写默诵上面。 《沁园春·长沙》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读完一遍，他合上书，默默背起来，一气呵成。 这些都是刻在底层记忆里的，触动某个开关，就一下子涌上来。 就像失忆的人，接触到曾经熟悉的东西，相关记忆逐渐复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许守云敲门，提醒他睡觉。 他才发现11点了。 许青舟应了一声，简单收拾一下，上床睡觉。 屋外的电视声音消失，显然是被老妈强制关掉了，接着传来一段低切的说话声。 这一晚，他睡得很安心。 ...... 第五章 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第二天早上，许青舟被急促的闹钟声音吵醒，一看时间，6：20。 7：10上早自习。 他起床，拉开窗帘，橘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卧室里边。 推门出去，老妈已经做好早饭。包子，瘦肉粥。 王霞萍在街道办工作，现在当了个副主任，时间这些比以前充裕很多。 吃完早饭，和老妈打了个招呼，许青舟穿好干净的校服，出门。 天气晴朗，阳光穿透梧桐树的树散落到地面上，偶尔几辆车穿行在梧桐树的树荫之间，斑驳的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稀稀落落的行人，还有穿着校服的学生。 正走着，许青舟突然注意到，街角的红绿灯前，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外套，依旧扎着简单的高马尾，眸子清澈纯净，皮肤很白，表情冷冰冰的，禁欲系高中女学生，几缕细发落在额前，阳光下，发丝都在莹莹发光。 宋瑶。 果然漂亮。即便是见过不少美女，许青舟也忍不住赞叹，怪不得追求的人多。 宋瑶也看到许青舟过来，但她没想到的是，许青舟一改往日的沉闷，点头打招呼，随后淡定地站在自己身旁。 许青舟没打算套近乎。 都重生了，正经人谁搞这些有的没的，事业最重要。 第一件事，将高中各科的解题思路过一遍。 数学是科学的语言，是所有自然学科的基础。他以前主攻物理领域，搞得后期研究的数据，基本靠团队里的数学专家。 这一次，或许可以从数学领域开始。 红绿灯的数字在跳动，15，14，13，... 盯着红绿灯，宋瑶依旧绷着脸，面无表情，心想着等会儿走快点，和许青舟拉开距离。 被无数人搭讪和追求的经历，让她很擅长避免这种瓜田李下的场景。 绿灯亮起。 嗯？宋瑶刚抬脚，就感觉一道带有肥皂香的风刮来，等她反应过来时，男孩已经大步离开。 收起脸上的错愕，她赶紧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相距5米。 许青舟走得很快，两人之间的距离还在拉开。 这家伙... 宋瑶抿了抿嘴唇，默默地跟在后面。 但男生的腿终究要长一些，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消失在宋瑶的视线里边。 望着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宋瑶抿了抿嘴唇，放慢脚步，漂亮的脸上有些郁闷。自己...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了？ 早上6：55。 望着校园中熟悉的教学楼，操场，食堂...许青舟一时间感慨万千。 喇叭中，放着一首舒缓的音乐，两个同学拿着早餐，站在走廊吃早饭，外墙台子上放着单词本，边吃边背单词。 真好。 他记得，他们毕业的第三年，走廊，阳台和天台都让用铁栅栏封住了。 整得和监狱似的。 “早，许青舟。” “早。” 许青舟挥了挥手，有点汗颜，认识，但叫不出名字。 教室里已经有十几个人，有的闭着眼背书，有的坐在位子上吃早饭，还有的在摆龙门阵。 张雨欣也到了，正在和张玉权讨论物理题。 见到许青舟进来，她余光愣了一下，接着冷哼一声，对张玉权更加热情，让她更加生气的是，许青舟表情淡然，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张玉权说话很温柔，讲得也相当仔细。 暖男，得排在狗后面。许青舟心中暗叹，坐下，翻出语文书。 昨天刚读到《游褒禅山记》。 于是余有叹焉。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 曾经觉得枯燥的文言文，现在读起来莫名有种韵味，心里平静下来。 宋瑶踏入教室，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埋头看书的许青舟身上扫过，在位子上坐下，吐了口气，拿出英语书。 人越来越多，教室中响起朗朗读书声。 又过了两分钟，郭子扬来了，这货一到教室，就瘫坐在位子上。 “昨晚偷人鸡，还是摸人狗去了？”许青舟头也不抬地问。 郭子扬趴在桌上，生无可恋地摆了摆手，道：“别说了，靠，遇到严打，没跑掉。” “严打？”许青舟抬眼，随即明白了郭子扬的意思。这个时期，漏洞太多，网吧的客源基本是未成年的学生，开那种临时卡。 可能开网吧的，基本都有些手段，警察来严打，网吧会提前得到消息，疏散未成年人。 “进去了呗，我爸去领的，回去直接教育到一点，都怪那个傻叉网管，把后门给锁了。” 郭子扬愤愤不平地骂了两句，开始憧憬未来，“再坚持几个月，等上大学就好了。” 许青舟轻轻笑着，不置可否。 上午第一二节课就是数学课，上课的廖辉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个子不高，u字型脱发，平时端着一个透明茶杯。 许青舟以前上课的时候，老是容易被老廖额头的反光吸引。 “我记得上节课把选择题和填空题讲完了，第15，16题也简单说了一下。” 廖辉拿着试卷，挠了挠本就发量稀疏的额头，“好，17题，若不等式k㎡-2m+6k＜0（k≠0），若不等式解集是{m|m-2}，求k的值...这种题我才讲过，咋个还有那么多同学不会做...” 许青舟翻出一沓数学试卷，廖辉讲的就是第一张，是上个月的小考。 112分。 这些题他能做，可解题思路和高中仍然有些差异。 就比如最后一题，他最先想到的是洛必达法则，先通过分子分母分别求导再求极限来确定未定式值，试卷答案给的解题方法更简单易懂，可步骤复杂很多。 一旁，郭子扬杵着脑袋，躲在高高的书后面，昏昏欲睡。 数学课上完，就到课间操时间，叽叽喳喳的下楼。 下课，郭子扬这货又精神起来，下楼的过程中盯着许青舟看了又看，疑惑地说道：“舟子，你...这两天有点不对...难道，爱情真的能使人成长...” 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很稳？ 两人已经到楼下，足球场，篮球场，跑道上，站满了人。 对于许青舟而言，课间操，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连自己班级的方队都找不到。 好在，他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一个漂亮的背影，宋瑶，随即跟着她朝操场左侧走去。 “果然，恋爱是伟大的，我也得去试试。” “你试试那估计是真得逝世？”许青舟脚步微顿，停下，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胖子，听哥一句劝，十多二十岁的年纪，是用来脱贫的，不是用来脱单的，这里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说完，他朝着宋瑶站定的方队走过去，刚走几步，又退回来，“对了，我站哪个位置来着？” 好的，郭子扬被劝住了。 爱情不仅能使人成长，还tm能让人变白痴。 第六章 许青舟喜欢你 在郭子扬指路下，许青舟还是找到自己的位置，最后一排，每个方阵前面都有一个领舞，他们班是张雨欣。 “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刻在dna里的广播声音。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记不得动作，许青舟只能慢半拍地跟着做，不过大家都差不多，除了前面领舞，都病秧病秧的，有气无力，通常谁做得太标准反而容易被嘲笑。 做完操，集合跑步，时间到了之后最前面的班级牵头跑向教学楼，跑出操场范围就可以解散。 有的同学会趁着这个时间去小卖部买点吃的。 解散之后，郭子扬就挤了过来，盯着许青舟看了又看。 “我不搞基，有什么就直说。”许青舟被他看得发毛。 郭子扬很担心，高三压力大，有同学甚至都去看心理医生了，“舟子，你确定自己没事？” “有事，我有点想要戴安娜的广寒仙子那个皮肤，你送我一个？”许青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吧。 他要真这样说，郭子扬估计更要被吓到，认为他疯了。 “艹，白让老子担心了。”这下，郭子扬知道许青舟没事了。 走了几步，这货又靠过来，低声说道：“其实，你这招欲情故纵玩儿得挺好的，我帮你记了一下，从早上到刚才，张雨欣至少看了你8次。” “你...是...真闲。”许青舟真觉得他很闲，拍了拍他肩膀，“我已经封心锁爱了，胖子，你整天沉迷于这些情情爱爱的，早晚要吃爱情的苦。” “呸~你自己得不到，别诅咒我！” 郭子扬对爱情很向往。 ...... 12点放学，回家吃饭，中午看看书，睡20分钟，下午两点准时上课。 自从毕业后，即便是坐在教室里边，也完全找不到曾经学习的感觉，也许是由于周围都是年轻人，他居然很容易地就适应了高中的学习氛围。 时间转瞬即逝，下午过去，铃声响起，生物老师于桂玲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下课。 “舟子，晚饭你自己吃，我姥爷今天过来，得回去。”郭子扬和许青舟通报。下午就1小时休息的时间，许青舟和郭子扬一般都和住校生一样，在学校吃饭。 “行。”许青舟笑着点头，高中时候，独行侠很少，因为这代表着没朋友，因此大家不管做什么都会结伴去，免得成异类。 许青舟跟着人群下楼，和郭子扬在楼梯口分别，径直朝着食堂走回去。 食堂人满为患，男生女生自觉分成左右两个部分，只有偶尔两个不循规蹈矩，或者有对象的人会出现在对方阵营。 左边，男生哄闹着，人很多，已经排到座位过道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右边，都是女生，虽然同样叽叽喳喳，但人就少很多。 许青舟没犹豫，直接排到女生队伍里去。 男生队伍也有不少的，但估计菜不好，而且看着是五个人在排队，鬼知道他代表的是不是一个宿舍。 大约两分钟，就轮到许青舟。 两荤一素，六块五。 叮~ “同学，钱不够。”食堂大娘语气有点不耐烦。 许青舟有些蛋疼，整个学校就一个充值窗口，这个时候绝对挤爆了。 扫了一圈，是有几个面熟的，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班上的女生。最终，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这支队伍中间。 “阿姨，你先打后面的，我借个卡。” 许青舟走到那漂亮的身影面前，语气诚恳，“宋瑶同学，借一下你的饭卡？” 宋瑶愣了一下，没想到许青舟会找自己，但还是把手中的饭卡递给他。 “谢谢。”许青舟道谢，也没客气，拿着就走到窗口。 宋瑶的饭卡戴了粉色卡套，别看平时冷冰冰的，居然还挺少女的。 叮~ 刷卡，端餐盘。 许青舟端着餐盘，把卡还给宋瑶，“明天你可以用我的刷。” “不用。”宋瑶摇头。 “我可不想白嫖...等后面还你。”许青舟没在这里拉扯，食堂位置不大，还有其他人打饭，他在这里会挡到别人。 目光从许青舟背影上收回来，丁佳慧早就看透的表情，“瑶瑶，许青舟喜欢你。” “你在胡说些什么，就借个饭卡而已。”宋瑶嗔怪，自己和许青舟整个高中就没什么交集。 “肯定是！”丁佳慧十分笃定，脑海中已经构建出一部爱恨情感大戏，“许青舟本来是喜欢张雨欣，表白被拒绝，心生恨意，想要报复张雨欣。怎么报复，就是追一个更漂亮的！” 说着，她又开始埋怨起来，“这个人也真是的，高中哎，与其花这么多时间在追女生身上，还不如好好提升自己，考个好大学。” “到你了。”宋瑶觉得闺蜜越说越离谱，推了推她。 ...... 许青舟端着餐盘在“女生区”找了位子。 同样是吃饭，男生那边隔几排就有一个烂的座位，还有两个二五仔蹲在椅子上。 找好位置，又去打了一碗汤。 等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宋瑶和丁佳慧两个人居然坐在自己的对面。 “巧啊。”许青舟打招呼。 瞧着淡定在对面坐下的许青舟，两个女孩愣住了。 丁佳慧想问许青舟是不是故意，但又想到是许青舟先到，阴谋论逻辑上就站不住脚。 郁闷地想着，她起身，“瑶瑶，我去打汤。” 这张桌子上就剩许青舟和宋瑶两个人。 许青舟扒拉了几口饭，那股饿意消失，才看向宋瑶，问道：“刚才借了你的饭卡，你看是明天刷我卡，还是我现在拿零钱给你？” 宋瑶拿纸擦着她和丁佳慧的筷子，听到许青舟的话，眸子垂了垂，说道：“明天刷你的卡。” “嗯。”许青舟点了点头。六七块钱，是最麻烦的，不要吧，也是钱，要吧，又只有几块钱。 旁边，有路过的人和宋瑶打招呼，看到许青舟，都愣了愣。 认识许青舟的人觉得匪夷所思，不认识他的人更是一脸懵，宋瑶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周围的目光，或多或少都有丝八卦的味道。 许青舟很淡定，以前台下坐的全都是物理领域的大佬，现在就是群小屁孩，丝毫没有压力。 宋瑶也很淡定，已经习惯其他人的注视，她现在反而有点好奇许青舟为什么会改变这么大，难道...真像佳慧说的那样？ 第七章 我已经帮你解释过了 宋瑶抛开奇奇怪怪的想法，安静吃饭，没继续想下去，不管怎么样，大学毕业前她都不会谈恋爱，许青舟到底想做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 丁佳慧端着两碗汤坐下，瞄了瞄对面认真吃饭的许青舟。 三人都没有说话。 “许青舟，你...不追张雨欣了？”吃了一会儿，丁佳慧忍不住，开始打探许青舟的目的。 “嗯，不追了。”许青舟刨着饭，点头。 丁佳慧杵着筷子，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 许青舟几口扒拉完剩下的饭菜，放下筷子，擦嘴，“丁同学，高中，是让你好好学习，争取做一个有用的人，不是让你来谈恋爱的。” “我吃完了，再见。” 他端着餐盘去回收处。 “好帅啊。”丁佳慧瞧着许青舟潇洒离去的背影，咂舌，可又猛地反应过来，转头看着宋瑶：“不对啊，劝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想谈恋爱！” 见闺蜜终于反应过来，宋瑶摇摇头，就这总是慢半拍的脑回路，还成天说自己是感情高手。 丁佳慧郁闷了一阵，又问：“刚才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就说明天用许青舟的卡打饭。”宋瑶淡淡回答，余光扫过去，那男生已经融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丁佳慧猛地抬头，惊愕地望着宋瑶，有些激动：“瑶瑶，许青舟绝对绝对是喜欢你！借饭卡只是套路，哼，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你真的要少看点言情小说，会变傻。”宋瑶觉得闺蜜没救了。 “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许青舟变化很大，好像...连人都比以前帅了。” “没觉得...”宋瑶语气平静，轻轻把碎发挽到耳朵后面，继续吃饭。 许青舟寻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充值窗口，给卡里边充了100块钱。 校园喇叭中，播放着许巍的《蓝莲花》，校园内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两成群，熙熙攘攘，这一幕看起来格外安宁。 他想到了一句至理名言：人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除非这个人是重生回来的。 走到食堂路口，他觉得有点神奇，居然又碰到宋瑶两姐妹了。 宋瑶依旧清冷，丁佳慧倒是一脸防备地盯着自己。 点了点头，许青舟朝着教室走去。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和宋瑶还挺有缘的，一天能够碰到三次。 教室就五个人，聊得正嗨，他明显感觉到，踏进教室一瞬间，空气中明显安静了两秒。 哦，那两个女生刚才就坐在他们旁边一桌。 他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但没在意，在紧张的高中生活，大家就靠这点八卦续命了，没必要认真。 许青舟翻出生物书，打算把基础知识点拉一遍。 可教室里人逐渐多起来，他就发现老是有人在偷偷看自己，尤其是张雨欣，幽怨得像是被他甩了一样。 快六点的时候，郭子扬一屁股坐下，急吼吼地问：“舟子，你晚饭是和宋瑶一起吃的？” 许青舟挑眉：“连你也知道？” “我靠，我还真是！亏了，亏了，早知道不回去吃饭。” “饭卡没钱了，就问她借一下饭卡而已。” “这个办法好，我以前怎么没想到。”郭子扬一拍大腿，心里已经把这个搭讪办法记下，想着大学一定得找机会试试。 许青舟没理会这个口嗨狗，这家伙在女生面前那就是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刚才路过卫生区，碰到张扬了，他拉着我，问你是不是想追宋瑶...你放心啊，我已经帮你解释过了，你对张雨欣才是真爱。”郭子扬在熟人面前就是话痨。 “等等，胖子，纠正一下，知识才是我的真爱。张雨欣，是过去式，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嗯？”郭子扬怔愣一下，挠了挠脑袋，想不通，“真不喜欢了？我以为你只是想气气她，来一招欲情故纵。” 许青舟点头，说道：“我现在只想学习，还有，胖子，应该马上就要二模了，你也该收收心。” 虽然记不住具体时间，但他大概知道二模在三月底到四月中旬的样子。 听到二模，郭子扬八卦的心热情果然一下子就熄灭了，病恹恹的拿出数学错题本。 许青舟没有给郭子扬补习的想法，60天，时间太短，不太可能提高多少分，只要稳住心态，基本没什么问题。 他们班是城南中学的火箭班，就算是他和郭子扬这样成绩处于班级中间的，测验分数也在重本线上面。 以前，郭子扬比他低20分，602分，考了京都对外经贸大学。 六点十五的自习课没老师，铃声响完，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刘英仍然像往常一样，在教室中巡视一圈，才站到最前方讲话： “2班有两个住校的同学昨晚翻墙出去上网，被警察抓了，班主任大半夜的接到电话去领人，幸好，我们班的同学没有出现这类事情，不然，就算是要高考了，也得给我回家反省。” “还有两个月就高考，等到了大学，你就算天天去通宵都没人管你。” 郭子扬脑袋缩了缩，有些心虚，幸好自己是走读的。 说完上网，刘英就说二模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下周二二模，全市统一模拟，所有流程和高考一样，准考证，安检...到时候会进行全市排名，希望引起大家的重视，好好准备，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考试。” “大家可以趁着这几天查缺补漏。” ...... 第八章 这些你们大学会学，我就不讲了 自习课下课，刘英就走出教室。 课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晚上虽然叫晚自习，但课程却已经分给各科老师，周一到周五，每科老师都有一个晚自习。 今天周四，晚上是物理课，老师叫沈勇，是个东北汉子，有点胖，平头，远远看去，像一个发育不良的梨。 “11年二模试卷，我们争取一节课讲完，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做题。” 沈勇嗓门很大。 “1，2题，我们以前做过的原题，不讲，第3题，就三个同学错，你们自己问一下会的，第四题，不会的同学举一下手。” 沈勇讲课一直都是这样，答案已经发下来，举手的人少就直接过，下来自己问，人多就重点讲。 许青舟没怎么听，把题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简单。 不过，能够在有限的框架下，写出这些题目，其实还是有些意思的。 许青舟抽了本物理书出来，翻开解闷。 “第十四题，在一个光滑的水平面上放置了一个点电荷a，电荷量为+2x10^6c。在其正上方高度为0.1m处，有一个质量为0.01kg带正电的小球b...” “这题难度有点超标，尤其是第三小题，咱们班都全军覆没。” 沈勇扭开保温杯，喝了枸杞茶，问道：“大家下来有没有把这道题解出来的，上来讲讲。” 他偶尔喜欢叫人上来讲，一来可以增加课堂的活跃性，二来能让讲的同学思维更发散，第三，提神醒脑。这不，下面两个昏昏欲睡的同学一下子就精神了。 没人回答，大部分人都低下头，担心被叫到。 这种难度的题，考试的时候可能真做不出来，但看完答案之后，有的人是真不会，有的则是害羞不想上台，还有的，就是等老师点自己，提高存在感。 沈勇的视线转了一圈，落到许青舟身上。 “许青舟，你做出来没有？” 这小子，整个一节课下来，就没见他听过课，一直拿着那物理书翻，要不是他特地下去走了一圈，发现的确是课本，都要怀疑是不是在看小说。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许青舟身上。 张玉权心中乐起来，别说让许青舟上台去，平时被抽起来回答问题，都是磕磕绊绊的，说不清楚。 “做出来了。”许青舟合上物理书。 郭子扬已经开始替许青舟默哀，心想着完蛋，卷子发下来对答案的时候，舟子光忙表白了，这道题就没仔细研究。 “那你上来讲讲。”沈勇指了指黑板。 “好。”许青舟点头，起身朝着讲台走过去。 郭子扬想提醒许青舟带卷子，可许青舟人已经在3米之外了。 本来准备看好戏的张玉权，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不妙的预感，对方的眼神镇定，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平静。 站在讲台上，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就来了。 为了搞研究，他好像已经两年多没讲课。 许青舟从纸盒里挑了一根粉笔，笑着说道：“这道题，我有三种解法。” 这一句话，就把全班打懵了。 三种是什么鬼？郭子扬怀疑自己是不是手艺活多了，有点幻听，可又觉得不敌，他都已经戒色一周了。 宋瑶的表情也是一愣，漂亮眸子盯着台上淡定的男生，有点好奇。 沈勇抱着保温杯，眼神中流出诧异，他想到的有两种。 许青舟继续说道：“前两种需要使用到麦克斯韦方程组和微积分方程来求解，你们大学才会接触到，比较复杂，我就不讲了。” 张玉权表情僵住了，你不讲还说个屁。 望着下面一众吃瘪的表情，许青舟发现偶尔装装逼真的很爽。 “我重点讲第三种。首先，需要进行电场强度计算，根据电场强度公式，e=kq/r2，可得......根据库仑定律和小球b的运动方程...” 侃侃而谈，镇定自若。 底下，众人先是惊叹于许青舟的变化，很快又沉入到许青舟讲的知识点中。 宋瑶属于会的那种，认真地看着台上的男生，觉得许青舟一直在刷新自己对他的印象。 张玉权面无表情，心中的羡慕嫉妒恨已经无法形容，这高光，应该属于自己啊！ “嗯，讲得不错，很仔细。”沈勇满意地点头。 许青舟的确是可造之材，高二的时候参加物理竞赛，如果不是高烧生病，差点就进了省队，努力点说不定国家队也有希望。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 “舟子，你什么时候学的大学物理？”郭子扬忍了半节课，终于抓住说话的机会。 “找资料，自学。” “我靠，你居然背着我偷偷学习！”郭子扬瞪眼。 “这是天赋。”许青舟翻了个白眼，“况且，什么叫偷偷学习，除了昨天，上网的时候什么时候少了我。” 两人拉扯的过程中，沈勇走过来。 “沈老师。”两人喊。 “许青舟，你说的两种方法，使用麦克斯韦方程组的我知道，另一个是什么？”沈勇好奇地问。 许青舟翻出一个草稿本，“电场力对小球做功计算方式不变，但电容器c两板间的电势差这里我们需要借助微积分来解决这个问题。” “因此，电场力对小球做的功w是电场力沿着小球运动路径的积分，即...” 然后，周围的同学就看到许青舟写出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公式。 虽然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写到这里，许青舟没写了，而是看向沈勇，他相信沈勇知道接下来的步骤了。 沈勇点头，笑着说道：“这个方法倒是挺有意思，就是计算量有点大。” “对，其实对于高中，参考答案基本算是最简单易懂的了，另外两种方法有用，可却显得画蛇添足。”许青舟点头。 高中使用大学的方法，非常水土不服。 就比如平抛轨迹，你非要列一个欧拉拉格朗日方程去解，一个连接绳的小球在水平处自由释放，却用傅立叶变化观察这个过程是否光滑可导，然后列出弧度与高度的数学关系... 纯属脱了裤子放屁。 第三节课很快过去，放学，许青舟和郭子扬一起走出学校中，在岔路口分开。 “我回来了...我爸呢？” 许青舟进门，就看到老妈在下饺子，电视里是央tv8播放的《刘三姐》。 “和那几个狐朋狗友吃饭去了。”王霞萍怨气十足。 每次老爸出去喝酒，老妈的怒气值都要拉满，他识相的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晚饭吃的什么？” “懒得做，啃了个苹果，刚好和你一起吃点。”王霞萍搅着锅里的饺子。 许青舟把书包丢回卧室，到厨房帮忙打杂。 没过一会儿，香喷喷的饺子就端上桌。 吃完，见王霞萍要收碗，许青舟主动请缨，“我洗吧。” “可以啊，等高考完，让你天天洗。”王霞萍拍开许青舟的手。 在客厅陪老妈看了会儿电视，许青舟就被赶回房间复习。 坐在书桌前，他抽出一个笔记本。 适应完高中生活，也该好好考虑未来的事情了。 第九章 互删吧 许青舟是主攻物理领域的，这次他更倾向于从数学开始，由数学延伸到其它学科，到时候应该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又能搞定曾经复杂的物理计算。 高中阶段，他的重点不在发表论文上面。一，论文需要大量数据佐证，各种推导计算过程复杂，耗费精力；二，比较难查到最前沿的论文；三，这点是最重要的，即缺少设备支持。 就比如他曾经获得诺奖的实验，要使用特殊的光照射钙原子，由此发射纠缠的光子，再使用滤光片来测量光子的偏振状态，还需要通过遥远星系的信号来控制滤波器，确保信号不会相互影响。 建设这类实验室所需要的金额通常以“亿”为单位。 不过，他没有系统地接触数学，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什么想法。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周六周日都要上课，但周六晚上，周日下午都休息，刚好去图书馆瞅瞅。 叮~ 手机响起消息提示，是张雨欣。 “许青舟，你为什么要和宋瑶一起吃饭。” 许青舟懒得回。 叮叮~ “为什么要删说说！” “许青舟，难道真的要断绝关系。” 十几条消息轰炸过来。 “我和谁吃饭是我的自由，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吗？管这么宽，不要来打扰我，谢谢，互删吧。” 许青舟啪啪打完字，删掉了张雨欣。 另外一头，望着许青舟发来的消息，张雨欣眼睛红了，打字威胁：“许青舟，你会后悔的！” 消息发出去却是一个感叹号。 【请先加对方为好友】 凭什么，他凭什么删我！ 张雨欣气坏了，从来都只有她删别人！ 她很委屈地给闺蜜打电话：“晓晓，许青舟把我删了。” “雨欣，你干嘛要为这样的男生难过，追你的人那么多，许青舟哪里好了，你说学习，他比得上张玉权吗，或者样貌，有上次和你表白的覃红柳帅吗？” “但...许青舟对我很好。” “那是因为你也对他好，他这种男生就是这样的，一个女生稍微对他好点，就认为自己有意思，太幼稚了。” “而且，不是听说许青舟又在追宋瑶吗，这就是在气你呢。” “你要是哭着求着挽回，那就是输了。” ... 屋内，删掉张雨欣，顿时安静下来。 许青舟在笔记本画出了一个计划图，是他曾经物理研究的路径。 量子力学基本原理的现代解读——量子隧穿效应的理论与实验研究——量子纠缠现象的深入解析及其实验验证——光子的波粒二象性实验观测...... 吱~ 房门被人推开，许守云看了看许青舟，见他在沉思，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 周五，最后一节班会课，老班刘英没来，除了出去打扫卫生的同学，其他人都在安静的上自习。 下课铃声响，许青舟和郭子扬两人走出了教室。 “慢点。”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郭子扬吐槽。 “等一下宋瑶她们，昨天借了宋瑶的饭卡，今天还给她。” “高，实在是高。”郭子扬转头看了一眼朝他们走过来的宋瑶，一脸的佩服。 教室中的学生鱼贯而出，密密麻麻，在教学楼下面分流，一些朝着校门口，另外一些则是奔向食堂。 张雨欣冷冷地看了许青舟一眼，和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生牵着手离开。 许青舟没在意，等宋瑶两个人到了，就和郭子扬转身朝食堂过去。 “许青舟，你们俩绵阳二诊的数学做完没有。”丁佳慧和两个男生搭话。 本来她对许青舟抽烟和阴谋诡计有意见，可昨晚许青舟的表现却让她改变了些观点，甚至觉得许青舟很厉害。 “我...我刚做到大题。”郭子扬挠着脑袋，憨憨笑起来，在女生面前一下子就蔫了。 “好快啊，我填空都没做完...那15题和16题你做出来没有？” “空着的。” “这些题都好变态，搞得我一点信心都没了。”丁佳慧吐槽，完了又看向许青舟，“许青舟，你呢。” 许青舟在感受校园氛围，听丁佳慧问自己，摇头说道：“我还没做。” “啊？老廖说咱们这次二模的难度就和这试卷一样吗，你还不做了看看？” “还有三天才二模，不急。”许青舟无所谓，今天他基本都在看课本找感觉。 “心真大。”丁佳慧咂舌。 宋瑶没怎么说话，时不时地看上许青舟一眼，但目光又很快移开。 到食堂。 见许青舟直接站在宋瑶的身后，郭子扬弱弱低声问，“我们排女生队里？” 他以为许青舟是来送卡。 “窗口上又没写着只能女生能排。”许青舟面色淡定，纠正他这个落后思想。 郭子扬愣了一下，这话虽然没毛病，但身后左右全都是女生，还是让他浑身不自在，觉得大家都在看自己。 女生的确比男生的队快很多。 到宋瑶的时候，许青舟站在旁边帮她刷卡。 “谢谢。”宋瑶表示感谢。 许青舟摇摇头，和食堂阿姨说自己的菜，两荤一素。 打完饭，他和郭子扬准备找位子的时候，就看到丁佳慧向他们招了招手。 许青舟带着郭子扬在丁佳慧面前坐下。 许青舟把餐盘放下，没坐，拍了拍郭子扬，“我去打汤。” “哦。”郭子扬点点头，心想着这家伙最近怎么了，吃饭还得喝汤。 他又瞅了瞅对面的丁佳慧，吃个饭还得拿纸把筷子擦一遍，讲究。 打汤队伍排了三个人，许青舟恰好在宋瑶后面。 宋瑶注意到许青舟也在，干脆取了四个小碗。 “我来吧。”许青舟从宋瑶手中接过勺子，这铁勺子很大，女生还得两只手才能握住。 盛满四碗，一人端着两碗回位置。 “许青舟，你什么时候学的大学课程？”丁佳慧属于那种社牛性格。 许青舟随便找了个理由：“以前参加物竞的时候自己学过一段时间。” “太强了。” “胖子，你吃饭什么时候这么文雅了？” 郭子扬第一次周围这么多女生，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听到许青舟的调侃，低声反驳，“老...我吃饭一直都是这样的好吗！” 丁佳慧看着郭子扬这心虚的样子，倒是觉得挺好玩儿的。 宋瑶话不多，偶尔只是插上两句话。 周六。 课程结束，放学回家。 吃完饭，许青舟换了身干净衣服，拿着笔记本出门，“爸，妈，我约了同学去图书馆。” “这小子，都要高考了，还整天在外边跑。”王霞萍嘀咕着，这小子要是去图书馆，太阳都得从西边升起来。 “高考压力大，偶尔放松一下挺好的。”许守云在看电视。 “你倒当起好人了。”王霞萍把袖套往许守云身上一扔，没好气地说道：“洗碗去，一天天的就知道吃白食。” “唉~” “唉什么唉，就叫你洗个碗还不乐意？” ... 第十章 图书馆 傍晚六点，阳光没那么毒辣，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这个时候，附近的几条街道都还没有翻新，走在路上，让人觉得拥挤而温馨。 许青舟脚步轻快，寻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区图书馆。 他在自然科学区域翻了几分钟，找到了一本吉尔伯特·斯特朗的《线性代数导论》，这本他熟悉，拿出来就是单纯怀旧，还有高斯在微积分几何学上的著作《关于曲面的一般研究》 halmos的《naivesettheory》(朴素集合论)。 前两本是中文版，后者是英文原著。 他的数学挺强，可局限于个别领域，比如与量子力学相关的数学物理方程，线代，复变函数之类的，并没有成体系的接触过高等数学的研究。 对他而言，数学只是工具，而非主要研究方向，直到研究中碰到大量计算难题，计算能力捉襟见肘，只能需求数学家帮助，他才感受到到，物理离不开数学。 一楼自习室座无虚席，许青舟抱着三本书，上了二楼。 这个时间点共享经济没起来，更别提爆火的共享自习室，所以节假日图书馆自习室位子一般都是不会剩下多少。 果然，二楼人少点，但同样没多少位子，最重要的是，还有两个人在哔哔，旁若无人。 三楼，总算好点。 寻着靠窗的位置过去，当看到窗边的那个身影时，许青舟倒是有些意外。 窗边，女孩五官精美，挺直的鼻梁，圆润的红唇，浓密的眉毛下眼睛晶莹透亮，锁骨精美，露出的皮肤光滑细腻，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穿堂风拂过，扬起女孩额前的几缕细发。 她垂着头，笔尖轻轻点着，眉间微皱。 嚯~又遇到了。 他和宋瑶真有缘。 似乎察觉有人在看自己，宋瑶抬头，与许青舟对视的那一刻，眼中滑过一抹愕然，但很快隐去。 许青舟点头打招呼，抱着书在她对面坐下，周围没空位？有，但看书的闲暇之余还能看看美女，总比和老大哥相视一笑强吧。 宋瑶很安静，在做数学试卷。 她回家换了套白色裙子，清纯可人，但身上又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气质。 坐在她对面，许青舟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 宋瑶本科毕业，听说就出国留学了，之后音讯全无，连同学聚会都没参加过，不少同学都遗憾没再见到宋大校花一眼。 收起感慨，他翻开面前的《朴素集合论》，认真读起来。 对面，被填空题的16题难住，宋瑶打算放松一会儿，开始偷偷观察起许青舟。 他看得入神，右边那本书，线性...代数...导论？另外一本，英文书，不认识... 许青舟不会是在跟踪我吧？可他的确在记笔记。 线性代数，听老廖说过，这是大学才学的知识点，许青舟现在就在看了？ 宋瑶脑瓜子里全是问号，怎么办，好奇，想问。 可见许青舟很认真，她还是放弃了。 傍晚的阳光通过玻璃的反射，洒在书桌的边缘，整个阅读室都孕育在金黄色的光芒中，宋瑶依旧在死磕数学题。 不知过去多久，许青舟感觉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胳膊。 抬头，就看到宋瑶看着自己，小声地问：“许青舟，你能做这道题吗？” 在她的认识里，许青舟的数学算是中规中矩，可看到他读的这些书，她又改变了观点。 许青舟接过试卷。 设函数f(x)=ax+bx+cx+d，其中a≠0。已知f(-1)=f(0)=f(1)=0，f''(x)的图象在x=1处的斜率为9... 函数分析题，对高中来说的确有难度。 “你的草稿本借我用一下。” “好。” 他写得很仔细，把每个步骤都写出来。 两分钟过后。 许青舟把草稿本递给宋瑶。 【我们根据题意得知函数f(x)=ax3+bx2+cx+d。 f(?1)=?a+b?c+d=0 f(0)=d=0】 ...... 看完，宋瑶被打击到了。 许青舟什么时候数学也这么厉害的？ 她狐疑地看向许青舟，但发现他已经在低头看书了。 他好高冷，比她还冷。 宋瑶抿了抿嘴唇，压下心底的小幽怨，也认真投入数学的海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晚上十点，许青舟合上书，看向对面的宋瑶，“我要走了。” “嗯，我也要走了。”宋瑶看了看手机，也开始收拾东西。 许青舟起身，把三本书放回原位，这才发现宋瑶居然在旁边等自己。 现在图书馆借阅程序很麻烦，他要找的资料很多，借来借去的麻烦，反正离这里就十几分钟路程，还不如直接在这里看。两人从图书馆出来。 “许青舟，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复习？”宋瑶还是问了自己一直的疑惑。 “高中内容我都熟悉得差不多了，看点课外知识增加点见识。”许青舟熟悉着周围的老街。 他没记错的话，左边这小区明年就要拆了，其他的未来几年也都在翻修。 大一回来的时候，到处都是坑，就跟叙利亚战场似的。 宋瑶突然发现眼前的许青舟好陌生，跟着许青舟走了一会儿，她问：“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凭借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名利双收，为什么你要一直压着分，当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世界上总共可以分为三种人，普通人，天才，还有一种，是神。我嘛，就是属于最后一种，为了不掩盖到你们这些普通天才的光芒，我选择隐藏自己。” 宋瑶气得牙疼，什么叫普通人，她也很厉害的好吧！ 她想反驳，却发现许青舟的注意力早就到了旁边一家米粉店里去了。 是的，连续几个小时的思考，许青舟还真有些饿了。 不过，他想到个更严重的问题。 刚换的衣服，兜里比脸还干净。 他看着宋瑶，真诚地邀请：“想不想吃点米粉？我请你。” “还是我请你吧，谢谢你给我讲题。”宋瑶摇头。 “行。”许青舟爽快答应，大步朝着那店子走去，“这家店味道很正宗，过几年说不定能开分店了。” 他记得这片小区拆迁了，这老板还真开了四五家连锁店，他去过其中一家，味道不咋地。 宋瑶怔愣在原地，突然有一种被套路的错觉。 第十一章 第一次大考 两人坐在店里边。 宋瑶看着大口嗦粉的许青舟，心情不由得有些郁闷，她现在无比确认，这家伙就是在套路自己，想让她请客。 虽然也就是十几块钱的事，但... “幺弟幺妹，你们的锅盔。” 老板送上来这一盘刚煎好的锅盔。 “谢谢老板。”许青舟道谢，老板很贴心，把锅盔切成一块一块的。 见老板已经开始收外摆了，许青舟诧异，“这么早就收摊了？” “生意不行，准备关了。”老板叹息一声。 许青舟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14年，这时候网红经济还没起来，放在以前，这种开了几十年的店子，基本都得排个十几米的队伍。 “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时来运转。”说着，他挑了一块锅盔给宋瑶，又给自己夹了一块泡着。 “借你吉言。”老板笑呵呵地回答。 宋瑶嘴巴动了动，想说可以自己来，他们两个也就最近才熟悉一点，还没到这么亲昵，但又觉得她这样说显得自己太刻意了。 两人嗦着粉。 宋瑶没什么偶像包袱，许青舟就更别说了，连汤都喝了半碗。 “舒服啊。”许青舟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等宋瑶吃完。 女孩很漂亮，白皙的脸粉扑扑的，不时用手撩开遮在眼前的头发，与平时的高冷有着鲜明的对比。 “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走。”被许青舟赤裸裸地盯着，宋瑶有点发毛。 许青舟很坦诚，“我也想走，但好歹是你付钱，让你一个人坐在这吃饭，怪不好意思的。” 宋瑶没理他，几口吃完，就去给钱了。心想着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厚脸皮。 夜已经有些深了，小路两侧的路灯发出橘黄色的光芒，凉风送爽，树影摇曳，马路上，一对小年轻人悠闲地走着，影子在灯光下时不时地重合在一起。 “我脸上有花？”许青舟突然问，这妮子一直在偷看自己。 “？”宋瑶呆呆的抬头。 “那你干嘛一直看我。” “谁看你了...”宋瑶反驳，有点心虚，撇开视线，“我是在想刚才的数学题。” “千万别对一个男生好奇。” “为什么。” “对男生好奇，是喜欢的开始。” 宋瑶就这么看着他，意思很明显：呵呵。 “...” 许青舟望着绷着脸，一副要揍人模样的宋瑶，脚底抹油，溜了。 走了一会儿，心里还在犯嘀咕，有种要被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听说她会散打什么的，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 周末，回家吃完饭，许青舟又去了图书馆，宋瑶还是坐在以前的位子上。 两人交流不多，许青舟看书，宋瑶自己复习。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周二，许青舟重生以来的第一次大考到了。 许青舟和郭子扬被分在2考场，考试顺序和高考一样，语文，数学，理综，英语。 以前许青舟最头疼的就是语文，写作文的时候头皮屑都可以扣下来一堆，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手到擒来。 毕竟，作文考的无非就是个思辨能力，逻辑清晰，条例清楚，用词准确，基本没什么问题。 语文这东西还真没什么好说的，阅读题只要大方向不错，基本上都有点分，数学就不一样了，考完试一片哀嚎。 考试是按照成绩排名，2考场大半都是许青舟班上的人，考试一结束，就有人开始对答案。 “左序，选择题12题你选的什么？” “c” “卧槽，我刚开始选的c，但看到前面连着两个都是c了，就没敢选。”有同学痛苦的哀嚎。 “其实这道题我也不确定，可能我的答案也不对。”戴着眼镜的男生谦虚地说道。 “肘子，你觉得难度怎么样？”郭子扬凑了过来，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光是选择题，他就有两道题无从下手。 见他这副样子，许青舟把“简单”两个字咽下去，道：“这套题的确比平时的难，高考估计不会到这种程度。” 听许青舟这么一说，郭子扬心情好不少，两个人朝教室走去。 1考场就在隔壁，是许青舟他们班的教室，只有一两个是其它班同学，考完试，大多数人都会回教室外走廊拿书，准备复习下一科。 “我惨了，这次绝对没考好。” “你tm上次也是这样说的，结果考了140。” 许青舟和郭子扬进去的时候，班上很热闹。 张玉权是焦点，被五六个人围着，讨论刚才的数学题。 见到许青舟进来，他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第十六题很复杂，我花了二十分钟才解出来，第1小问，当a=8时，求f（x）单调区间，这个倒是不难，只要会求导就能做出来，可第2问...” “我用的逐步调整法，没想到还真让我蒙对了。”有人感慨。 许青舟没理会张玉权的挑衅，和郭子扬说了一声，自己去楼道等他。 银杏树在风中摇曳，树下，刚考完试的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其他年级正在上课，朗朗读书声传来。 张雨欣和一个女孩拿着笔记本和笔袋上来，见到楼梯口的许青舟，表情先是惊讶，随即高傲撇开视线，和同伴朝教室走去。 许青舟摇摇头，靠在墙边感受高中生活的尾巴。 宋瑶抱着书走出教室，在楼道等丁佳慧，微风拂来，扬起了她额前的几缕细发。 许青舟点了头，和宋瑶打招呼。 宋瑶也是对着许青舟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她的眼睛晶莹明亮，明净清澈，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让许青舟不由多看了一眼。 嗯，很漂亮。 ...... 第二天上午是理综。 考完，许青舟周围倒是热闹起来，都是来对物理答案的，他也笑着一一回答。 下午，英语考完。 三高年级教室周围响起噼里啪啦搬桌子的声音。 “宋瑶，我帮你搬。”张玉权是年级第1名，考试就坐在宋瑶前面，一考完，就主动请缨。 “不用，谢谢。”宋瑶摇头。 “行，那你要帮忙的时候叫我。”被拒绝，张玉权悻悻而退，找自己的桌子去了。 许青舟动作很快，已经把桌子板凳全部搬回来，按照每周一轮的惯例，他和郭子扬换到了左侧窗边，多了个窗外，发呆的时候还能看看风景。 他正准备搬书，就见宋瑶站在门口，丁佳慧还没来，于是问：“要帮忙？” 好歹吃了人一碗粉。 宋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指着楼梯口的两张桌子，“这是我和佳慧的。” “好。”许青舟点了点头，把书箱搬回座位，拍了拍正在整理课桌的郭子扬，“胖子，干活儿，帮宋瑶她们搬桌子。” “哦，好。”郭子扬点头，心中嘀咕起来，肘子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 两个人三下五下，就帮宋瑶和丁佳慧的东西搬回教室。 第十二章 优势在我 教室里大家的目光都有些奇怪，有的在好奇为什么是许青舟帮宋瑶搬东西，有的在羡慕许青舟搭上宋瑶，也有的在嫉妒，比如张玉权之类的。 宋瑶性子高冷，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帮忙，搬桌子之类的体力活，都是自己弄的。 “权哥，宋瑶和许青舟...是不是真有什么？”张玉权同桌易晓立偏着脑袋看了又看，怀疑地说道。 张玉权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语气很酸，“一定是许青舟凑上去的，宋瑶不好拒绝，至于耍朋友，更不可能，她以前就说过自己不谈恋爱。” 他看许青舟和宋瑶随意谈笑的样子，只能安慰自己，许青舟脸皮厚，哪像他，别人拒绝了就不再纠缠，这才叫体面。 会接近女生算什么本事，高中，成绩才是王道。 不出意外的话，他和宋瑶是要去水木和京大，什么叫近水楼台？这就是！ 嗯，这样算起来，优势在我。 但是...好tm羡慕他啊！ 许青舟正在帮宋瑶搬桌子。高中，每个人都有一大箱子书，对于女生来讲的确吃力。 一用力，他感受到桌子传来的恐怖的向下的拉力，大感诧异，“我去，这么重，你这书是铁打的？” 得亏是这副年轻身体，换做以前，刚才已经闪到腰了。 低头看去，抽屉里都是书，被塞得满满当当，严丝合缝，空间利用率百分之百。 “都是书。”宋瑶觉得闺蜜这次肯定是判断错了，通常而言，男生应该是不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露出自己不行的表情。 见许青舟揉着手腕，她弯腰，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叠书抱在怀里。 郭子扬刚抬完丁佳慧的桌子，出门，就看到这“郎情妾意”的一幕，顿时有一种骂娘的冲动，同样是干苦力，人有美女陪伴，自己却孤家寡人。 许青舟和郭子扬刚搬完，丁佳慧就急匆匆地赶来了，“哇偶，已经搬完了？谢谢你们。” “都是同学，应该的。”郭子扬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刚才的一肚子怨气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许青舟指了指满头大汗的郭子扬，数落起丁佳慧的罪行：“掐着点赶来，你看把我们累得。” “我去了一趟厕所，人太多了。”丁佳慧更加不好意思，为了表达谢意，想了想过后，说道：“我请你们吃雪糕。” “行。”许青舟点了点头，郭子扬这货稍微动一动就出汗，白嫖了雪糕，满足了。 郭子扬木木地笑着，倒是觉得自己占了人家便宜。 许青舟和郭子扬回座位整理桌子，坐下，就发现有人似乎在看自己，抬头，就看到张雨欣幽怨地盯着自己。 他心中摇摇头，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丁佳慧也坐下，翻着课本，和宋瑶搭话，“许青舟他们怎么在帮我们搬东西？” “我俩的东西太多，我一个人搬不完。”宋瑶已经把塞在抽屉里的书拿出来，在桌上摆好。 “但...你以前不是说不想麻烦别人吗？” 丁佳慧还是觉得有猫腻，顿了顿，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道：“瑶瑶，你是不是心动了？” “没有。”宋瑶否定，声音清清冷冷。 “好吧。”丁佳慧失望地叹了口气，心里惋惜不能看到女学霸和平凡男生的爱情故事。 因为考试，今天并没有固定下课时间，自己搬完桌椅，就可以去吃晚饭。 许青舟和郭子扬简单收拾了一下，见其它年级没多久也要下课，就起身去食堂。 他们路过前排的时候，被丁佳慧叫住，“你们是要去食堂吃饭吧？等我们，一起。” 说完，她转头催宋瑶：“瑶瑶，先去吃饭，等回来再收。” 宋瑶点头，站起来和许青舟他们一起等丁佳慧。 丁佳慧：“？” 怎么到最后变成等自己了？ 食堂。 四人已经打完饭坐在一起，丁佳慧一直是属于比较活跃的女生，路上吐槽完自己考场有人睡觉，偷偷摸摸做小抄，又开始问大家考试的感想。 “这次二模的题你们觉得怎么样？” “挺难的，尤其是数学，好几道题都看不懂。”郭子扬有些无奈。 “我也差不多。”丁佳慧长叹一声，不怎么悲观，“不过，我们也不用太担心，老班不是说过嘛，二模比高考还难，就算成绩不是很理想也没关系。” 她看向许青舟，问道：“许青舟，你呢？” 许青舟想了想，除了语文有比较纠结的题外，其他的基本没什么难度，于是说道：“二模的题，我觉得还行吧。” “还行？”丁佳慧没懂这句话的意思是难还是不难。 “嗯，没遇到超出能力的题。”许青舟点头。 丁佳慧黑着脸，吐槽道：“许青舟，吹牛之前，请先打个草稿。” “骗骗兄弟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郭子扬扒拍了拍许青舟的肩膀，语重心长，心说舟子真tm像是换了一个人，还装起来了。 “瑶瑶，你来说，让许青舟清醒清醒。” 丁佳慧觉得许青舟是真的飘了，得让宋瑶这位学霸给他一个当头棒喝。 “我相信他。” 宋瑶平静地回答，这两天接触，许青舟根本就是一个变态，好像没什么不会的一样。 于是，两脸懵逼。 ...... 第十三章 许青舟第一？ 对于许青舟和宋瑶的话，郭子扬他们当然不信，觉得两个人就是开玩笑。 晚上，刚考完试，教室氛围很轻松。 不知道谁搞到了一份据说是从老师那儿来的数学答案，现在正在班上飞速传阅。 “卧槽，12题我蒙对了！” “我也对了，科学的尽头果然是玄学，考试的时候我抛了三次，每一次都让我选c，哈哈哈。” “你选择题错几个？”有人看向自己的同桌。 “1个。” 听完，那同学苦着脸，觉得世界都要塌了：“完蛋，我错了4个...” 郭子扬同样在对答案，然后更加颓废了，生无可恋：“舟子，我选择题错了一半，填空错了一半...” 许青舟拿过答案，瞄了一眼，说道：“这答案有错的，第12题选d，填空题第16题，答案是-2。” 郭子扬一个激灵，拿起试卷。 “选d，我猜的就是d！然后...16，我算出来的也是-2！” 他眼中有了光，可这光又很快熄灭，“舟子，这份答案听说是老师那边传过来的。” “谁知道从哪里来的答案，而且，老师难道就没有做错的可能？”许青舟抬头，轻轻笑着反问。 郭子扬现在还是高中思维，总觉得老师什么都会，但其实老师某些时候也容易出现失误。 “老师怎么可能会错。”郭子扬看着答案嘀咕，见许青舟正在看书，打消了掰扯的念头。 周三，英语晚自习，英语老师姓韩，瘦高瘦高的，留着胡须，平时让班上同学上自习的时候，喜欢甩甩手臂，或者拽着门框拉伸。 虽然看上去神神叨叨，但教学方面确实有一套，上课幽默，知识点讲解由浅入深，很受同学欢迎。 老韩走进来，没说话，拿起粉笔刷刷地写写来。 1——5 ba 6——10 bcaab ... 所有的目光都盯着黑板上的答案。 许青舟以前最喜欢这个时刻，期待，刺激，又带着一些担心受怕，学霸幸福，学渣摆烂，中间的忐忑。 在黑板上写完答案，老韩让大家自习，匆忙的离开，去改试卷了。 许青舟也对了对答案，听力满分，阅读理解满分，完形填空全对，语法填失误1个，短文改错失误1个。 这些题与以前修改论文相比，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相当于大学生做幼儿园的试卷，于是他做完之后就没管了，对着窗外发呆。 他叹息一声，不该错，以后坚决不出现这种小失误。 高考，分数越高，大学里能够争取到的资源也就越好。 见许青舟在沉思，郭子扬认为是没考好，在旁边安慰，“没事，舟子，这次英语很难，大家分数都要低一截。” “胖子。”许青舟拍了拍郭子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现在这个心态就很好，一定要保持住。” 郭子扬拍开了许青舟的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心态一直很好的好吧。 自己又对了遍答案，他继续和许青舟搭话，说道：“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听张玉权和黄勇说，这次题很难，他们估计要掉20分！” 郭子扬心情很好，这恰恰说明，这次试卷很难，连学霸都退分，更别说他们这些平凡人类了。 许青舟摇摇头，心中感慨郭子扬居然真信了，“这次没考好”不是学霸们的口头禅吗。 第二天，老师们仍然在加班加点地改卷子。 上课先给答案，然后让所有人自习，自己去改试卷去了。 这天，大家一下子变得紧张兮兮的，按照以往情况，老师们一天就可以把所有卷子改完。 每次老师进来，都会不由自主地盯着老师手上，看是不是已经出成绩了。 周四，是班主任刘英的晚自习。 第1节课，没出现。 果然，第2节晚自习才过十分钟，就看到班主任刘英抱两沓纸进来，下面有红边偏硬的，是语文答题卡，上面放着的普通a4... 成绩出来了！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端宁，既期待又害怕。 刘英当过几十年老师，知道怎么拿捏学生，这不，进入教室，先沉着脸放下成绩单，目光扫视一圈，压迫感十足，期间在许青舟身上一顿，然后快速移开。 “二模成绩出来了。” 刘英一句话让班上的氛围冷了下来。 “我以前就说过，高考是马拉松，不是百米冲刺，更需要持之以恒的耐心和决心，一部分同学，半灌水叮当响，以为自己什么都会，一只脚已经进入重本学校，结果呢，一考试，问题就暴露出来。” 不少人开始如坐针毡，自动带入到被点名的“一部分同学”里边，开始检讨这段时间自己是不是懈怠了。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你平时有没有用心，已经反映在试卷成绩上了。” 继续诛心。 “前10名，我们班只占了7个，有好几个同学甚至都已经排到100名外去了。” 见班上氛围营造得差不多了，刘英把成绩单分成4份，从前面开始往后传。 “瑶瑶，我612，年级38！”丁佳慧很兴奋地和宋瑶分享，上次考试，因为英语答题卡涂错了，她少了20分，被分到4考场。 然而，她却注意到宋瑶表情有些奇怪。 难道瑶瑶没考好？ 她一眼就看到了第三行宋瑶的名字。 宋瑶：语文129，数学141，英语142，理综270，总分682...班级和年级都是第3名。 等等... 她的目光落到了第一名上面。 许青舟？！ 第十四章 好兄弟失去了梦想 许青舟：语文132，数学146，英语145，理综287，总分710 丁佳慧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就是老师在排成绩的时候排错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老师们又不是眼瞎，辣么大个第1名在这呢。 张玉权被挤到第二排，691分。 比一模还高了3分。 第3名才是自己的同桌宋瑶，682分。 比一模高1分。 果然，学霸是不挑试卷的。 等等，现在是感慨这个的时候吗，重点是许青舟啊，他怎么能考第1呢！ “瑶瑶，许青舟是考了710分！” “嗯，我看到了。”宋瑶抿了抿嘴唇，这家伙...果然很厉害。 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发现许青舟的数学和物理简直厉害得可怕，明明很难的题，许青舟不要1分钟就能解出来。 许青舟...好神秘啊... 女孩眉眼弯弯，漂亮的眸子中萦绕着一抹说不清的情绪。 “你一点都不惊讶？！” 宋瑶摇了摇头，把成绩单放下，理所应当地说道：“许青舟昨天说过这些题还行，都会做。” “所以你昨天是真的相信了...” “嗯。” 丁佳慧无言以对，可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儿，疑惑地盯着宋瑶：“瑶瑶，你什么时候对许青舟这么了解的？” 宋瑶表情淡定，缓缓吐出两个字：“感觉。” 教室里出现了一丝诡异的氛围，发现异常的同学越来越多。 窗户旁边，郭子扬也在看成绩。 总分608，年级45名，以他的名字为中心分别上下搜寻了十名，仍然没发现许青舟三个字。 他心说完蛋，许青舟估计是因为表白的事情心态崩了。 这货这几天不对劲儿... 郭子扬寻思该怎么安慰兄弟，可很快又发现问题，在后面名字上扫了一圈，有些急了：“我去，没你名字！” “你从前开始看看呢。”前面女同学说话。 那女生目光幽怨，郭子扬愣了愣，没明白什么意思，可还是看向成绩单前面。 1.许青舟，语文132，数学146... 郭子扬眼神涣散，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 许青舟也在看成绩单，语数外都在意料之中，但理综居然被扣了13分，不应该啊... 他能感受到，越来越多的目光看向了他。 张玉权表情难以置信，反复地拿着成绩单检查，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作弊，绝对是作弊！ 尽管都说二模试卷是最难的，但他的分数仍然一模的时候高了三分，这本该是高兴的事情，但谁能想到，他居然沦落到老二！ 张雨欣则是有些愕然，以前不显山露水的许青舟，一下子就提高了七十多分？他不会是为了证明自己，铤而走险，从什么地方搞到了这次试卷的答案了吧。 “这是你？”郭子扬咽了咽口水，僵硬地看向许青舟。 “是我。”许青舟点头。 “这tm是你？” “是我。” “我想静静。”郭子扬的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看到许青舟落到后面难受，见到他成第一...就tm更难受了！ 最重要的是，这特娘的不科学啊。 ...... “刘老师，许青舟是这次的年级第一？”张玉权率先忍不住问了。 刘英点了点头，目光在教室环视一圈，才说道：“对，这次考试，着重表扬许青舟同学，以710分的成绩获得年级第1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也是这次蓉城联考的第1名。” 班里瞬间出现了一片低声议论的声音。 “我靠，真是第1啊。” “是不是哪个环节，比如统计分数的时候系统出现bug。” 一部分人怀疑地看向许青舟，觉得这个事情太过诡异。 不过，倒是没人直接站出来指责许青舟作弊，大家毕竟是一个班，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没勇气把这样的大罪按在自己同学的身上。 见到班上学生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刘英继续说话：“许青舟的试卷，各科老师都看过，解题思路新颖，有好几道题写得比参考答案还准确。” 刘英这句话，算是彻底帮许青舟正名，那些原本怀疑是抄袭，也暂时放弃这种想法。 城南中学，对抄袭这种事情抓得很严格，一旦被发现，就是退学处理，没有几个人愿意干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 张玉权觉得很不好，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堂堂一个元婴期大佬，被宗门里的筑基期给秒杀了。 发完成绩单，刘英又让人把语文答题卷发下来。 见发试卷的同学回座位后，她才开口说话，“有耕耘才会有收获，厚积才薄发，我希望你们不仅看到他的成绩，还要看到他平时的努力。” 许青舟有些汗颜，没记错的话，这段时间他和郭子扬没少去网吧上网，美其名曰劳逸结合。 许青舟被叫到办公室。 “坐。”刘英端着花茶，示意许青舟在对面椅子上坐下。 办公室很热闹，有的老师周围站着五六个人，全都耷拉着脑袋，是这次考试失误的人。 “你这次的成绩出乎所有人意料。”喝了口茶，刘英开口说道。 “我可没作弊。”许青舟摊手表示。 “我知道。”刘英摆摆手，从旁边拿出一叠答题卡，一边翻着一边说道：“当了你三年的班主任，你什么秉性我还是知道，但这次的确有点夸张，所以其他老师检查了你的答题卡。” 那几个被训斥的学生目光不由得朝许青舟的方向看过来。 心中好奇，这哥们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其他老师检查答题卡。 “没问题吧。”许青舟很自信。 “没问题，听他们说，你在解题的过程中，使用了不少大学才会学到的方式。”刘英问。 “对，有些题目，用微积分方程会更简单，一步到位，虽然步骤有不同，但殊途同归，最后的结果不会有偏差。”许青舟没说，他其实是忘记高中的解题方式了。 那几位同学表情均是愣了愣，微积分？大学知识？咱上的还是一个高中吗！ “看什么看，人年级第一，710分，不仅高中知识融会贯通，连大学知识都学了不少。”男老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 第十五章 我们之间已经隔着一层可悲的屏障 嘶~ 710分？！ 几个人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这次考试我们考的是一张试卷？ 自己一场考试下来，把笔头都咬碎了，才勉勉强强考个500来分。 “嗯，看得出你下了苦功夫。”刘英点头称赞，顿了顿，又告诫道：“不过，高考毕竟不一样，有步骤分在，为了避免改卷的时候误判，以后能用高中知识还是用高中知识。” 刘英虽然相信许青舟，但其他班的老师怀疑啊，许青舟一模631分，平时一个20多名的人，一下子干到了第1，搁谁谁不晕菜。 于是要求检查许青舟的答题卡。 语文就不用说了，做不做弊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然后是数学和理综，在看到和参考答案浑然不同，甚至更加简洁的解题方式后，这些老师被说服了。 物理老师沈勇也站出来证明，说许青舟自学过大学高数。 “我以后多注意，谢谢刘老师。”许青舟点头，高考改卷的人实力都不弱，但每天都要看数千份试卷，谁都无法保证不会出现误判。 这次考试，他理综的扣分主要在生物和化学上，生物扣了9分，化学扣了4分。 生物着实有点生疏，能考81分已经算好了。 刘英拿出许青舟的语文答题卡，“我看了一下，你其他题答得都没问题，尤其是作文，逻辑清晰，条理清楚，难得的满分作文...”顿了顿，她指了指答题卡，“就是这默写，居然丢了三分，有点不应该啊。” “当时脑子抽风了，没想起来。”许青舟有些无奈。这个他尽力了，《逍遥游》，什么到百里之外去的人，则需要...而去往千里之外的人，就必须... 看得他一脸懵逼。 “下次注意点，这种送分题丢分太可惜了，高考，一分就就可以压死几千人...当然，对于你这个分数来说不至于，但也很可惜。” 刘英语重心长。 作为二十几年的老教师，对学生一下提升几十分这样的事情，虽然感到诧异，可也没到那种接受不了的程度。 她曾经带过的学生里边，还有人一学期就提升了两百分的。 当然，那学生本来也就400分左右。 低分段提升100分和高分段提升100分，这两者之间的难度相差十万八千里。 许青舟这种，算是奇迹。 许青舟老老实实地点头，刘英确实是一个好班主任，高中三年尽职尽责，课余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比陪家人的多。 “前段时间还担心你因为感情的事情影响成绩，看来是我想多了，保持住现在的成绩，水木和京大应该稳了。” 刘英心情很好，除了竞赛保送的两位，班上原先就张玉权和宋瑶有冲这两所高校的机会，现在又多了一位。 “年轻不懂事，头脑一热就去表白了。”许青舟笑着，体内有一个三十几岁的灵魂，倒不至于因为表白的事情露出什么羞涩的神情。 对于刘英知道自己表白，他不惊讶，千万别小瞧班主任的监察能力，很多事情，班主任知道的比他们这次天天处在班级的当事人还多。 “能自己想开最好，你们都还年轻，对爱情的理解还很浅薄，往往停留在表面，现在要把注意力放在高考上。” 刘英询问了一下许青舟最近的状态，鼓励几句，叫他多帮助一下同学，一起进步，随后就把答题卡还给他。 和许青舟谈完，刘英和他一起回教室，开始叫退步严重的同学出去谈话。 “这是什么？”望着许青舟手中拿着的一沓东西，郭子扬问。他还是一脸悲容，突然发现，自己和许青舟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屏障。 不过，这会儿他还是缓过来一点。 “其他科的答题卡。” “我看看。”郭子扬沉着脸。今天，他的道心崩溃了。 许青舟把答题卡递给郭子扬，知道郭子扬今天受到打击很大，也没刺激他。 看完，郭子扬就更郁闷了，好几道题，字全都认识，可凑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许青舟，你的数学答题卡借我看看。”前来的女生也转过头。 万惜，个子不高，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 这次数学考试成绩比许青舟低了4分，许青舟也没拒绝，把数学答题卡递给万惜。 很快，许青舟的其它答题卡也被人借走了。 晚上，下课铃声响起。 许青舟什么都没拿，郭子扬似乎受刺激了，往书包里塞了五六本书。 “你看得完？”看着鼓起来的书包，许青舟表情古怪。 郭子扬头也不抬，继续塞书，闷声说道：“看不完...可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心里安稳一点。” ... 许青舟回家的时候，老两口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薛平贵与王宝钏，这部电视剧情虽然有点离谱，但经久不衰，在以后的日子里，他都记不得陪着老两口看了多少遍。 连台词都能背下来的那种。 “今天蒸了包子，在锅里，自己拿。”王霞萍回头对许青舟喊。 “哦，好。”许青舟点头，钻进厨房，洗完手，就拿筷子戳了两个包子，出来和爸妈一起看电视。 10集结束，王霞萍看了一眼正在啃包子的许青舟，说话：“二模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已经出来了。”许青舟擦了擦手，从包里取出折好的成绩单，递给老妈。 “这么快？”许守云诧异，凑过来和王霞萍一起看成绩单。 许青舟先给两人打了一个预防针：“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这次成绩的浮动有点大。” 许守云以为许青舟这次没考好，安慰地说道：“成绩有起伏很正常，我们最重要的是什么，心态，只要摆正心态，一切...” 老许的声音戛然而止，当看到成绩上名字的时候，两个人均是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老许，我是不是出现老花眼了，居然看到咱们儿子是第1名。” “好像...就是第1...”许守云扶了扶眼镜，指着成绩单，把成绩挨个念出来，“语文，132，数学，146...总分，710分。” 许守云和王霞萍沉默下来。 客厅中，王宝钏为了和薛平贵在一起，正在和当宰相的父亲三击掌，bgm悲凉。 ... 第十六章 基因劈叉了？ “这个许青舟...是你？”许守云还是觉得有些梦幻，活了几十年，他可是说什么没见过，但这个是真的没见过。 许青舟啃着包子，点了点头，知道他们接受这个事实还需要时间。 “比上次多了70多分，这正常吗？”王霞萍目光从成绩单上面移开，看向许青舟。 “不正常...”许青舟摇头，长叹一声，继续说道：“除非...我是一个天才。” “德性。”王霞萍翻了一个白眼，放下成绩单，审视地盯着许青舟，“说说吧，怎么回事，你可别说是因为这次试卷简单。” 许守云同样严肃地望着儿子，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老两口表情都有些端宁，有二堂会审的架势，许青舟三下五下啃完手中包子，想了想之后，说道： “其实，学习是有一个瓶颈的，或者说，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前面三年量的积累，在前段时间引来质变，突破了那个瓶颈，所以我的成绩就上了一个台阶。” “这么玄乎？”王霞萍感到不可思议，仔细想象，这段时间许青舟变化还真挺大的，懂事了，周末还抱着一个笔记本，天天往那个图书馆跑。 “读书人的事情，就是这么神奇。”许青舟嘿嘿笑着。 许守云皱眉想了一下，认为很有道理，点头说道：“老刘家那孩子，去年高考的时候，确实比平时提高了40多分。” 王霞萍算是认同这个说法，再次看起成绩单。 爸妈在欣赏成绩，许青舟起身把盘子洗干净，擦好放回柜子。 “你坐一下，我们开个小会。”他走出厨房，就看到老妈把电视声音关了，招了招手。 许青舟老实地在沙发一侧坐下。 王霞萍拿着成绩单，看了又看，过后问道：“你这成绩，能保持住吧？” “可能有点难。”许青舟面色为难。 “你这是质变，不是变质，还能掉到原来的分数线？”王霞萍瞪着眼。 许青舟摊着手，“其实，我觉得下次考试分数还能提升不少，要维持住现在的分数，挺难的。” 王霞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拿着成绩单拍向许青舟，“臭小子，皮痒是不是！” “成绩提升了，高考目标院校也应该变一变。”许守云在一旁说话，“你以前的成绩，去蜀大比较稳，冲一冲，也许能上个浙大，现在这个分数...水木和京大应该是随便选了。” “你怎么想的？”王霞萍问。 “我大学想学数学，不出意外的话，我想选京大。”许青舟说道。 “数学？”许守云眉头皱了皱，“你不是更喜欢物理吗，怎么想着去学数学了。” “数学讲逻辑，物理讲因果，通俗来说，数学应该算是物理的基础，因为物理是门实验性的学科，是科学就一定涉及形式逻辑的推演，也就是数学。”许青舟解释。 “说得云里雾里的，你直接说想学好物理，就得先学好数学呗。”王霞萍说。 许青舟竖起一个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老妈，总结到位。” “少吹彩虹屁。”王霞萍虽然骂着，但心里是真高兴，觉得这么多年的付出都值了。 家庭小会算是开完了，许守云和王霞萍没多少建议给许青舟，很早之前他们就达成共识，以前的经验并不是适合许青舟现在生活，很多事情他们可能还没许青舟懂得多，只要大方向没错，就没什么问题。 又陪还处在迷糊中的老两口看了电视，提醒他们早点睡，随即起身回屋看书去了。 客厅。 “这...真是我们的儿子？”王霞萍小声和许守云说话。儿子这段时间变化太大，具体来说，太成熟，像是一瞬间长大一样。 许守云盯着成绩单看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基因有点劈叉了。” ...... 许青舟坐下，打开手机。 qq里来了一个好友申请，是张雨欣的。 许青舟直接忽视，耍了一会儿植物大战僵尸，就放下手机，看这段时间在图书馆整理的数学笔记。 考完试，刚开始两天都是讲试卷，整个高三年级没有出现懈怠，维持着高考氛围，高一高二时考完试的放松早在高考的压力下一去不复返了。 许青舟的生活按部就班，除了平时被多关注了一下。很多人都在说，如果没有高考，高中生活一定是最值得怀念的。 对于许青舟而言，相当于没高考，所以可以尽情地享受这最后的高中生活。 唯一有变化的，下午放学之后，一起吃饭的人多了两个，宋瑶和丁佳慧。 看着郭子扬盘子中的米饭，丁佳慧说道：“你不是被打击了吗，食欲还这么好啊？” “我这是化悲愤为食欲。”郭子扬撇着嘴。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和丁佳慧也算是熟悉了，没了先前的拘谨。 郭子扬不是自怨自艾的人，虽然会受到暴击，但心底还是为好兄弟成绩提升了高兴。 “许青舟，才采访一下你，高中生活这么紧，你是怎么抽出精力学大学知识的。”丁佳慧捏着筷子当采访话筒。 “一心二用。”许青舟说得煞有其事：“比如，追剧的时候，背个单词，打游戏的时候，分出一半心思看数学题，不要熬夜，实在不行就通宵，这样就不算熬夜...” “我去，舟子，你果然在偷偷学习！” “真的有用？！” 郭子扬咬牙切齿，丁佳慧大受震撼。 宋瑶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这两个人真的没救了，这都相信。 吃完饭，郭子扬去小卖部买笔记本，许青舟站在门口等他，身旁，一道道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年轻身影走过。 校园广播里，《故乡》的旋律在飘荡。 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 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 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 第十七章 这样说好像还真有点浪漫 “姐妹，你有没有觉得许青舟还是挺好的。” 丁佳慧和宋瑶在回教室的路上。 “不觉得。”宋瑶淡然地回答。阳光下，又长又弯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留下漂亮的剪影。 丁佳慧掰着手指头给她分析，“第一，现在成绩不错，他现在都能考第1了。第二吧，人也不内向了，长得帅，还成熟，不像其他男生一样整天不着四六...” “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宋瑶睫毛轻轻挑了一下，盯着滔滔不绝的丁佳慧。 “怎么可能！”丁佳慧反应很大，严肃地反驳：“在我们宅女的世界里，完美的恋爱，是不存在于三次元的！” “班上到处都在传你们的谣言，这两天天都有人问我，你和许青舟是不是在一起了？他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况...王晓晓也偷偷问过。” “王晓晓？”宋瑶声线提高了。 “对啊，王晓晓和张雨欣关系好，她肯定是来帮张雨欣问的呗。” “那...你怎么说的。”宋瑶还是问。 “实话实说，许青舟喜欢你，可你这边没什么想法。” “这叫实话实说？” “嗯，有问题？...不对，难道你也喜欢许青舟？”丁佳慧有些吃惊，表情都有些夸张，“你以前可天天都在说自己大学毕业前都不谈恋爱的。” 宋瑶很无语，自己这闺蜜的脑回路就是这么奇怪，她认真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许青舟不喜欢我。” “不可能，他绝对喜欢你。”丁佳慧语气笃定，说完，又发现宋瑶的语气有些奇怪，“我怎么听着，你还有点失望。” “没有，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宋瑶纠正。 “我看人很准的，他要是不喜欢你，干嘛找机会接近你，当时周围可有好几个班上同学...”丁佳慧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宋瑶沉默着没说话，突然觉得闺蜜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但是...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又觉得不对，许青舟有时候明明很嫌弃她，尤其是讲题的时候。 “你看，他以前成绩和我差不多，突然一下子提升上来了，说不准，就是为了追上你，和你考同一个学校。” 宋瑶抿了抿嘴唇，帮丁佳慧回忆：“我记得，前段时间你还说他是为了气张雨欣，才故意来追我的。” “今日不同往日嘛，也许他醒悟过来，你才是他的真爱呢。” 丁佳慧挽着宋瑶的胳膊，咂舌叹息。 “其实，我还挺嗑你们两个的，一个平凡的男生，为了追到自己喜欢的女生，每天晚上挑灯夜战，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能和女生读同一所学校，这故事...” “越说越离谱。”宋瑶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发现丁佳慧说得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浪漫。 见宋瑶似乎对这个事情真不感兴趣，丁佳慧没继续这个话题，开始计划周末的事情，“别想了，你反正又不谈恋爱，明天就周六了，想不想去逛街放松一下。” 对啊，明天又到周六，又可以去图书馆了...宋瑶嘴角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幅度，心情莫名地开心起来。 “瑶瑶？” “嗯？”宋瑶回神，疑惑地望着丁佳慧。 丁佳慧面色古怪，心想着自己这闺蜜这几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我说，明晚一起逛街，我们都一个月没一起出门了。” 逛街？宋瑶犹豫了许久，短暂的纠结过后，在去图书馆和逛街之间，她选择了前者，“那个...佳慧，明晚...我有事情。” “刚考完，就要泡图书馆？”丁佳慧知道宋瑶经常都在图书馆自习。 “嗯，复习一下。”宋瑶突然有些愧疚，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丁佳慧没发现宋瑶的不对劲，点点头，感慨地说道：“行吧，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们学霸的人生，真的太难了。” 听闺蜜这样一说，宋瑶就更愧疚了，心中默念：佳慧，下次，下次我一定好好陪你。 周五很快过去，周末，对于临近毕业的高三学生而言，与平时上课时间并没什么区别。 以前那种一下课就往网吧冲的身影都少了许多。 傍晚，温暖的阳光透过梧桐树的树叶，在黑色的老墙上面留下了斑驳的树荫，马路上，车辆比平时少了许多，路上很安静，几个刚吃完饭的老爷子拿着蒲扇，坐在梧桐树底下下棋。 许青舟刚推门回家，发现家里似乎有些冷寂，没有油烟机响声，更没有饭菜的香味儿。 许守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和平时回家时的氛围完全不一样。 许青舟谨慎地问，“爸...你们吵架了？” “吵架？家里谁敢跟董事长吵架？”许守云喝了一口茶水，翻了个白眼说道。 “董事长？我看这个家里就我的地位最低，老的小的都要我伺候。” 王霞萍从主卧出来，没好气地说道，反驳完许守云，才看向许青舟，“青舟回来了，快，收拾收拾，出发吧。” “你妈说庆祝你拿了第一，出去吃点好的。”许守云放下茶杯，在旁边解释。 “我去放书包。”许青舟笑着点头，出来后问：“今晚吃什么？” “火锅吧。” “或者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就火锅。” 许青舟还真有些怀念蓉城火锅，以前，因为常年做试验没注意饮食的原因，胃不大好，很长时间没吃过于辛辣的食物。 其实没什么东西是需要收拾的，许青舟丢下书包，拿起手机，一家人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第十八章 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啊 蓉城老火锅，店内座无虚席，热气升腾，浓浓烟火气遍布整个火锅店。 宋瑶换穿着黑色t恤，亭亭玉立，身上多了丝清冷的气息，有些心不在焉地站在一对中年夫妻身旁。她爸妈说高三更应该劳逸结合，今晚特地出来吃顿火锅放松一下。 于是，图书馆去不成了。 周六，又是晚餐时间，周围人来人往，很热闹。 那妇人数落着中年男人，“早就让你打电话定位子，现在好了，前面还有五桌...” “下午突然来了一个案子，结果给忙忘了。”宋世松摊着手，有些无辜。 张军丽知道丈夫平时很忙，一来案子就得连轴转，有时候连饭都来不及吃，说刚才这些话也只是口头抱怨一下。 宋瑶扫视了店门口外边坐着的几波人，提议道：“爸，妈，我们去吃点其他的？” 听女儿都这么说，张军丽点头同意，道：“行吧，我看隔壁街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我们去试试。” “行。” 三人刚准备动身，就看到远处一家人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老许？”宋世松打招呼。 宋瑶望着对面三个人中躲在边上的年轻人，眸光沉了沉，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许守云也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一家人，笑着问：“老宋，你们也来吃火锅？” 宋世松点头，看了一眼火锅店，无奈道：“是啊，放假嘛，陪孩子出来吃顿好的，但忘记订位子，要排队。” “军丽，好一段时间不见了，在忙什么呢？”王霞萍这边已经和张军丽搭上话。 “出去考察，前几天刚回来了。” 张军丽在区政府里任职，王霞萍在街道，在同一片区域生活了几十年，都在体制内，或多或少都有些接触，谈不上熟，但基本都认识。 许守云则是在一旁给宋世松递烟，两个老男人抽着烟，已经熟练地寒暄起来。 许青舟和宋瑶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宋瑶下巴点了一下回复。 这姑娘，长得真俊啊。王霞萍打量着对面的宋瑶，感慨着，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两个年轻人的小动作，狐疑地看向许青舟，“儿子，你们俩认识？” “嗯，我和宋瑶是一个班的。”许青舟解释道。 “这么巧？”张军丽有些诧异，也仔细观察起对面的年轻人，一米八几，长相清隽，说话沉沉稳稳，没有年轻人的浮躁，又给人一种淡然自信的感觉。 一旁，宋世松在和许守云说话，目光却看向许青舟，并且认真打量了一下。 作为常年奋战一线的人员，最不缺的就是眼力，就比如刚才，自家女儿在见到对面这个年轻人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 父母在场，许青舟不用多说些什么，老老实实地跟在老爸身边。 这落到宋世松眼里，一下成了优点，对许青舟的第一印象很不错。他很喜欢沉稳的年轻人。 “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同学...” 王霞萍表情也十分意外，看了一眼宋瑶，又转头看向张军丽，热情邀请道：“我们这边刚好订了位子，你们看要不我们两家一起吃，人多热闹。” “方便吗？”张军丽有点犹豫。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王霞萍笑着点头。 张军丽回头看自己老公和女儿，宋世松正和许守云聊得欢，宋瑶一副你们做主就可以的表情。 她笑着点头：“那行。” 今天毕竟是周六，吃饭的地方人都不会少。况且，两个小年轻还是同班同学，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问题。 “那别在这里站着了，咱们先进去吧。”王霞萍笑着招呼。 “老许，一会儿整点？”宋世松笑着。 “哈哈哈，必须喝点，我记得上次咱俩喝酒，还是半年前组织部的培训那边是不是。” ...... 许青舟有些懵，三下两下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两家人一起吃饭了，这就是成年人的交友方式吗？ 上辈子，他和宋瑶没那么多交集。 仔细想想，又发现很正常。 蝴蝶效应。 他如果没重生回来，就不会忘记给饭卡里边充钱，即便是真的忘记充钱了，郭子扬不在的情况下，面对阿姨的质问，基本会灰溜溜地离开。 还不会去图书馆，更遇不到宋瑶。 考不了第一，也就没有这次庆祝，也遇不到宋瑶一家人。 望着说笑走入店中的两对父母，许青舟无奈地笑了笑，道：“走吧。” 宋瑶点了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包间内。 两方父母聊得很火热，许守云夫妇和宋世松夫妇挨着坐，许青舟和宋瑶一人坐了一根板凳。 “咱们蓉城这几年发展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是一年一个样儿。” “是啊，到处都在修，搞得和叙利亚战场似的。” “我们这边也快了。” “改改也好，隔壁街道我去看了一眼，修整过后，路都好像宽了一截。” 许守云和宋世松点了瓶白酒，两个人才喝了两杯，就已经开始上脸，讨论蓉城建设，指点社会问题。 张军丽看向许青舟，问道：“青舟，你以后打算报考哪个学校？” 当得知老许家的儿子就是许青舟，张军丽都小小的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小伙就是这次二模的第1名，一下子对许青舟的印象上了一个台阶。 许青舟擦了擦嘴，回答：“我打算选数学专业，第一志愿，应该是京大吧。” 京大？宋瑶晶亮的眸子又沉了沉。 “京大？我家小瑶的目标也是京大，到时候你们可以互相照应。”张军丽略微有些诧异。 果然… 宋世松喝酒的手顿了顿，越发觉得这两个小年轻很不对劲儿，这都约着靠一个学校了！ 王霞萍仍然很热情：“小瑶也打算报京大？那可太好了，在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个伴儿总归要好很多。” 一顿饭吃得相当热闹。 中间，许守云出去上厕所的时间，又顺便把单结了。 起身离开的时候，见宋瑶盯着远处看了又看，许青舟顺着她的视线寻过去，就是一些和他们一样出来吃饭的人，“看什么呢？” “没什么。”宋瑶抿了抿嘴唇，摇头。 ... 第十九章 你们一毕业就结婚？！ 约定好下次有时间在一起吃饭，两家人在火锅店旁的路口分开。 “老许这一家人挺不错的。” “是啊，老许是个厚道人，所以这些年才一直呆在一线，没有往上升。”宋世松说道。 张军丽问宋瑶：“许青舟这孩子倒是不错，小小年纪，做事沉稳。小瑶，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他。” “不熟，以前都没说过话。”宋瑶说道。 “都是同班同学，又准备考一个学校，哪有什么不熟的，等你们到了大学，几千里外，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就算是仇人，那也是倍感亲切。” 说着，张军丽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开始沉思着的宋世松，“老宋，是不是醉了，真是的，就叫你少喝一点。” “这才哪到哪。”宋世松眉头紧锁，沉吟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吃饭的场景好像有些奇奇怪怪。” “奇怪？宋世松，少把你在工作里的那套拿到家里来，就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有什么奇怪的。”张军丽警告。 “两家人！”宋世松一拍手，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场景，像不像两对父母陪着小两口吃饭。” 宋瑶嘴巴动了动，想反驳，但仔细想想，好像还真像老爸说的那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张军丽没好气地看着宋世松，“咱家小瑶才17岁，你成天在想些什么！” ... “妈，你今天是不是太热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宋瑶在相亲呢。”许青舟吐槽。 “如果你们两个都报了京大，那未来就是大学同学，热情点怎么了。”王霞萍瞪了许青舟一眼，心说还不是为了你，这么好的姑娘，近水楼台，先留个好印象。 “是是是。”许青舟表示认同。 其实，除了关系特别铁的那种，不然就算真的是高中同学，到大学之后也不见得会经常联系。 “反正...你主动点，别跟个闷葫芦似的。” “爸，你也不说说，我妈这是教我早恋啊。”许青舟把祸水引向许守云。 许守云可不会上当，教育道：“你妈说什么，你就好好听着，都是为你好。” “臭小子，谁教你早恋了，我是让你交朋友！” “哎呀呀，妈，疼，我都多大了，还揪我耳朵呢！” ... 等许青舟他们回到家，就已经近十点了。 洗澡，陪着老爸老妈一起看电视，一晚上时间就这样过去。 周日。 按照城南中学规定，周末属于补课，不用穿校服，大家都穿上自己的衣服，校门口看起来花花绿绿的。 二模过去，高考的氛围肉眼可见的在学校中怀绕。 每个班级的外边，都拉起了激励横幅。 到了教室门口，班上正在上早自习的同学不约而同地许青舟，那奇怪的目光，简直比前几天考第一的时候还离谱。 一双双眼睛不断从他身上扫过。 张玉权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刨了他祖坟。 还有，丁佳慧也是，杵着脑袋，笑眯眯地望着他。 就宋瑶还和以前一样，清清冷冷的表情，正在看英语作文。 一群神经病...许青舟觉得莫名其妙，回到自己的座位。 过了两分钟，郭子扬匆匆跑进教室，气喘吁吁，把书包一丢，就在位子上叹息起来，“舟子，我昨晚给你发了这么多条消息，你居然一条都不回，果然呐，见色忘友。” 许青舟皱眉，发现郭子扬也不正常：“昨天我睡得比较早，没看手机，不过...见色忘友是什么鬼？” “还装呢。”郭子扬撇着嘴，似乎觉得自己太大声了，把凳子朝许青舟的方向拉了一点，低声说道：“你都已经和宋瑶互相见过家长了，有必要和哥们藏着吗？” 许青舟先是一愣，接着很快反应过来郭子扬说是昨晚一起吃饭的事情。 他有点蛋疼，“你从哪里听说的？” “昨晚蒋一某来问我的，问你和宋瑶发展到哪一步了，现在班上都传开了，我甚至看到你和宋瑶，叔叔阿姨，还有宋瑶爸妈一起吃饭的照片！” 许青舟心中顿时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高中生都是这么无聊的？ “舟子，作为兄弟，我是真心替你感到高兴，那可是宋校花，大家心目中的女神，没想到就被你骗到手了。”郭子扬一脸唏嘘。 许青舟叹息一声，严肃地望着郭子扬，道：“胖子，我要说那些都是谣言，我和宋瑶没有一丁点关系，你相信吧？” 郭子扬重重点了点头，语气诚恳：“舟子，我相信你，就算你告诉我，你和宋瑶大学一毕业就要结婚，我都相信你。” “什么，你们大学毕业就要结婚？”前方传来一声惊呼。 此时，啃着包子的万惜正瞪着眼睛望着许青舟，像是不小心听到什么了不得的大消息。 许青舟：“...” 他现在比较好奇的事情是，一个人是怎么做到，听别人说话只听中间那一句，直接把前面和后面两句全部都过滤掉。 班上，在背书的人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过来，本来还热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震惊在刚才的消息之中。 万惜喊完，见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这个方向，才发现自己刚才有点失态，赶忙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之间的秘密的！” 许青舟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要不还是别解释了吧。 “我去，他俩一毕业就要结婚啊！” “老子还是单身狗，别人已经开始计划结婚的事情了。” “果然，人生总是要提前规划的。” 刚吃到这个瓜的同学又发现问题，“不对啊，都已经见家长了，意思是他们俩早就耍朋友了？那张雨欣那边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啊，许青舟和宋瑶吵架了，一气之下选择了分手，想追张雨欣。” “不对，好像是许青舟脚踩两条船，已经跟宋瑶在一起了，还成天和张雨欣纠缠不清，两个人在闹分手，这次家长见面，就是准备调节双方矛盾的。” “真乱啊~” ... 第二十章 老师其实也嗑 第二排，一直在嗑cp的丁佳慧也被这个消息炸得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目瞪口呆地盯着宋瑶，“瑶瑶，你也没说过你毕业就结婚的事情啊！” “我也没说过自己和许青舟谈恋爱。”宋瑶握着笔刷刷的写着，头也不抬地回答。 丁佳慧可怜巴巴地看着宋瑶，嗲着声音，“我想听细节。” “昨天我家出去吃饭，没位子了，刚好碰到许青舟他们一家，两方父母都认识，于是就一起吃了一顿饭。”宋瑶都觉得古怪，她今天早上也听到班上的议论，起初还挺有趣，但许青舟一来，就变成要结婚了？ 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还算解了许青舟，虽然有点欠揍，但不像是会主动传播谣言的，现在看来... 结婚...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听完宋瑶解释，丁佳慧趴在桌上，意兴阑珊，“所以其实你和许青舟私下里早就谈恋爱的事情也是假的…” 其实，对于宋瑶谈恋爱传言，她最初听到的时候也认为不靠谱。 不过，嗑还是很好嗑的。 教室里，同桌之间小声地传递各自的知道的小道消息，说着各自听到的版本，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除了张玉权这样受刺激不愿听的，宋瑶这样知道真相的，其他人都极其热衷，这下，教室里一时间竟然有些热闹。 张雨欣来得比较晚，眼圈红红的，昨晚偶然从群里看到许青舟和宋瑶两家人一起吃饭的照片，让她心情很糟糕，还哭了。 王晓晓欲言又止，想安慰一下闺蜜，但又害怕说了刺激到她。 张雨欣偷偷看了一眼许青舟，发现他正在看书，脸上并没有想象中那种喜庆，她心想着昨晚的事情一定是谣言，这下终于好受点，“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刚才万惜说许青舟和宋瑶一毕业就要结婚。”一个女生随口回答，说完才注意是张雨欣问的。 张雨欣脸色一下子白了。 “雨欣，这些都是谣言，不能信。”王晓晓赶紧在旁边安慰。 要是以前，她还能说绝对不可能，宋瑶是谁，凭许青舟这个木头，还想追上，可现在人家是年级第1... 总之，教室里相当热闹，直到刘英走进教室，这份吵闹才被按下去。 “吵什么吵，放个假，是不是就忘记自己是马上就要高考的学生了？我说过多少遍了，早上很重要，一定要把每一秒都利用起来。” “高考，有时候比的就是谁能沉下心来...” 念完紧箍咒，刘英沉着脸在教室里巡视两圈，直到学生都已经收心，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了，才放心地走到讲台上。 作为班主任，最担心的就是班级的学习氛围，尤其这段时间，要是学生心态出问题，这三年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许青舟，宋瑶... 刘英目光不着痕迹地从两人身上扫过，暗暗想着这两个人藏得挺深，连她都瞒过去了。 她知道班上有两对情侣，一对中有一个是她的语文课代表，另外一对是班上的吊车尾，两个人心思就没在学习上，将来也就考个二本。 现在又多了一对。 所以，许青舟成绩提高这么大，就是因为谈恋爱，有宋瑶帮忙，自己也开始知道奋发图强的缘故？ 如果两个人都如愿考上京大，从校园到婚纱，得，城南中学估计又要多出一段佳话了。 刘英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两个人叫出去谈谈，谈恋爱就谈恋爱，低调一点，别弄得满城皆知，可又想了一下，她又觉得应该先缓缓。 现在谣言四起，风头正盛。 这个时候叫无疑是上去添一把火，况且一旦叫出去，就意味着当老师的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城南中学可是明令禁止早恋。 届时，棒打鸳鸯铁定会影响到这两个人的学习，不管吧，其它学生有样学样怎么办。 不是每一个耍朋友的人都是许青舟。 比如班里的孙安行和丘芹，本来班上中等的成绩，耍朋友之后一落千丈，次次考试都垫底。 这种事情，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比较好。 四月，气候清爽，许青舟处于上风上水的绝佳位置，每次下完夜雨，清晨的空气带着细腻的泥土清香，相当巴适。 这两天二模试卷讲完，老师们又开始掏出去年三模试卷，提前发给大家做，算是给二模栽了的同学打气。 周末没有课间操，第二节课下课，不少同学成群结伴的去超市买吃的。 但大部分人都没动，在走廊站了站就回教室做题。 课间到一半，宋瑶和丁佳慧牵着手去厕所。 “时间过得好快啊，马上就要高考了。可惜，等高考之后我们就不能天天在一起了。” 丁佳慧成绩和郭子扬一样，处于班上中等偏上。 “反正我们都在首都，到时候我去看你。”宋瑶倒是看得挺开。 两人正走着，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拐角处，拦住了两个人的路。 张雨欣挡在宋瑶面前，眼神中带着怨恨。 宋瑶淡然地看着她：“有事？” “你和许青舟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张雨欣质问，她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明明是喜欢自己的许青舟，为什么一下调头去追别人。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他。”宋瑶没理她，走了几步，又停下，认真而诚恳：“马上就要高考了，与其跟怨妇一样，还不如好好完成学业，提升自己。” 张雨欣的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了。 宋瑶太淡定了，以至于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丑一样。 “瑶瑶，你刚才太帅了！那正宫的气场，啧啧，简直就完胜好吧！” 丁佳慧在旁边一脸激动，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 …… 第二十一章 许青舟，走吧 高三下期的课朴实无华，老师们在高一高二就把课程上完，整个高三除了收尾，算起来都在复习。 平时上课基本都是做题，讲题...循环往复。 张雨欣的事情仅仅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周日上午时间过得极快，中午12点，下课铃声把沉浸在题海的学生拉回现实。 知道大家都着急回家，数学老师老廖也没拖堂，硬生生把讲到一半的题断了，大手一挥，让学生下课。 许青舟背着书包和郭子扬一起离开。 在他以“lol永远排到小学生”起誓之后，这货终于相信他的清白。 学生们叽叽喳喳从教学楼里边涌出来，高三学生面色淡定，高一高二的就激动很多，这个时候没多少人去食堂，住校生在商量着去哪里吃顿好的，一些男生更是争先恐后地朝校外冲去。 凭借多年经验，这些肯定都是跑出去上网的，离学校近点的网吧天天被投诉，只有两家还在坚挺，大家都担心去晚了没机子。 别问许青舟为什么知道，无他，唯手熟尔。 两人刚走出教学楼一会儿，前方突然出现了拥堵，学生们围绕在一起，似乎正在看热闹。 “有好戏看！好像是那个谁在和宋瑶表白！” “我去，哪个哥们这么大胆啊。” “等等，不是说宋瑶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和宋瑶表白？还隔着一段距离，许青舟已经从群众的讨论中知道事情始末。 “我去，舟子，真是宋瑶！”郭子扬垫着脚尖，比许青舟还着急，是，许青舟已经解释他和宋瑶清清白白，可郭子扬潜意识还是觉得这事情和许青舟有关。 表白这种事情对于他们班的人来说简直司空见惯。 这三年，跟宋瑶表过白的人至少在两位数以上，这些人中有曾经和宋瑶认识的，也有机缘巧合和宋瑶说过几句话的，还有的完全就是陌生人，专门来表白，结束遗憾。 高三，班上又来了一个张雨欣，在他们班晃悠门口晃悠的人更多。 许青舟也有吃瓜的心思，在郭子扬的开路下，他很容易就站到吃瓜最前线。 宋瑶和丁佳慧被三个男生拦住，中间男生大约十七八岁，五官端正，长得算比较帅气，三七分，特意打了发蜡和定型，抱着一束玫瑰花，哦，还是纸折的那种。 许青舟脑袋里过了一下，很快就想起对方身份。 黎定康，是高三3班的第1名，这次是年级第8，宋瑶的初中同学，一直都在追宋瑶，以前都是直接来教室，可上周刚被刘英教训过，消停了一段时间。 “黎定康，瑶瑶已经说过了，不喜欢你！”丁佳慧瞪着眼，她觉得这些男生一定是有病，明知道会被拒绝，还和白痴一样过来。 黎定康抱着花束，语气哀求，“小瑶，我对你是真心的，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宋瑶冷冷地盯着他，“不要叫我小瑶。” 许青舟看得出来，宋瑶很反感这种追求方式。 “我知道你不想谈恋爱，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 黎定康把手中的花束递过来，温柔而深情地说道：“这束花是我花了一周，每一朵都是我亲自折的，一共有99朵，它可以当做我们友情的见证。” “宋瑶同学，为了送你这束花，康哥熬了好几天的夜，你收下吧。” “对啊，朋友之间互送的小礼物而已。” 黎定康身后的两个人开始起哄，让宋瑶手收下。 人群中传来一阵哄乱，不少女生被黎定康的恒心感动，觉得这是人家的心意，也有的则是单纯的等待看好戏。 “我们之间没有友情，更不需要见证，请让开。”宋瑶表情依旧冷冷的。 许青舟摇摇头，觉得宋瑶挺倒霉，居然被这样的混球缠上，默了默，他低声说道：“胖子，到你上场了。” “啊？”郭子扬没明白。 许青舟撇了撇嘴，说道：“上去帮忙啊，欺负我们班的女生，是不是太没把我们这些男生放在眼里了。” 他看到好几个班上的男生，张玉权也在，这家伙一脸不爽，可看样子应该是不敢出去。 其实仔细想想也理解，火箭班都是些锦衣玉食，闷头读书的好学生，脸皮薄，换做是高中时期的他，现在恐怕也在人群中苟着当鸵鸟呢。 “你为什么不去？”郭子扬认为许青舟说得很有道理，自己班级的女生怎么能让其他人欺负，但他更希望许青舟一起去，这样他就能跟在后面，不用被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这瓜田李下的场合…”许青舟停下，觉得还是只能看自己，于是挽了挽袖子，对方要还登鼻上脸，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前世为了试验和预算，他不知道和别人吵过多少回，对付这种小儿科的场面，手到擒来。 可是，正当他和郭子扬说话的时候，宋瑶却朝他所在的位置上看了看。 许青舟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宋瑶朝他的方向走过来，停在他面前，“许青舟，走吧。” 声音悦耳，清清冷冷，正如夏日炎炎中的一抹凉风拂面，让人精神一震，所有的烦躁困倦一扫而空。 吃瓜群众目光哗哗地看向许青舟，先是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然后周围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这就是许青舟，长得挺帅，这次的年级第一。” “啧啧，看来昨晚的事情是真的，不是谣言。” “靠靠靠，这tm就是光明正大的秀恩爱，老师呢，教导主任呢，不出来管管！” 操！ 许青舟有些蛋疼，被当枪使，他也彻底摆烂了，平静而淡定地说道：“嗯，走吧，你爸妈该等着急了。”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呗。 第二十二章 未过门的媳妇 嚯~ 人群中又传来一阵骚乱，这句话的信息量显然更大，大家的目光都开始变了。 两人自顾自地说着话，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全程忽略黎定康，准备离开。 “许青舟，是个男人咱们就公平竞争！”黎定康伸手拦住宋瑶身旁清清瘦瘦的男生，脸色铁青。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折玫瑰花，就是想给宋瑶一个惊喜，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宋瑶是谁，平时就没跟几个男生有过接触，怎么可能谈恋爱。 于是，他叫了两个好兄弟，一起奋斗到半夜，终于把这花提前完工，打算再来一次感人肺腑的告白，即便失败了，也退而求其次，只要宋瑶接受这份心意，剩下的一切都好说了。 “对，公平竞争。” “是个男人就接受挑战，不就是学习好一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黎定康身后的小平头帮腔。 许青舟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转身走到黎定康面前，也不客气，直接说：“你脑子有病是吧，听不懂人话？人家女生都说不喜欢你了，还像狗皮膏药一样纠缠呢。” 黎定康面色瞬间涨得像猪肝一样，威胁地捏着拳头，他身后的两个人同样不善地盯着许青舟。 郭子扬暗道一声不好，脚步朝许青舟身旁挪了挪，这几个人可是出了名嚣张跋扈，平时经常打架的那种。 许青舟自信的笑着，脸上没有任何害怕，看着黎定康，“怎么，还tm不服气？咱俩现在就划条道比划比划。” 说着，他笑吟吟地看向小平头：“我去把刘主任喊来，你再给她说说刚才的话？” 黎定康被怼得哑口无言，暗骂了一声傻逼，可还是有点虚，没想到精英班的人居然也这么社会，尤其是刘英那个老太婆，上次就叫了家长，还警告再纠缠就做退学处理。 “走。”他气势全输，也没脸继续留在这里，灰溜溜地抱着花束离开。 丁佳慧小眼神那叫一个兴奋，觉得这两个人之间肯定能成。郭子扬则是有些佩服，心里幻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许青舟这样高光一次。 没热闹可看，人群开始散开，许青舟和宋瑶并肩走出校门口。 郭子扬刚准备上去问许青舟在哪学的技能，就被身旁的丁佳慧拉住，“有点眼力劲儿，别去破坏气氛！” “哦。”郭子扬点了点头，反正他和许青舟也不同路，要在这个路口分开，见丁佳慧也要和自己一道，他皱眉道：“你从这里要绕远路吧。” 丁佳慧叹了口气，顿了顿，又说道：“还不是为了替你好兄弟创造机会，我不管，你得请吃雪糕。” “宋瑶真的喜欢舟子？”郭子扬诧异，早上许青舟才拍着胸口给自己发誓，说他们两个人绝对没关系。 丁佳慧倒退着走，刚好还能看到许青舟和宋瑶，说道：“喜不喜欢不知道，但以我的了解，瑶瑶对许青舟和对别人不一样。” 郭子扬点了点头，可突然又发现问题所在。 “不对啊，就算是他谈恋爱，为什么是我请你吃雪糕！”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今天，天气很好，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女孩的身上，使得女孩额前的发丝都在莹莹发光。 “刚才...谢谢。”宋瑶低声说道，看到许青舟准备上来帮自己，于是她决定先下手为强，毕竟，如果许青舟自己出现的话，容易激化矛盾，她担心许青舟受伤。 许青舟在阳光中伸了一个懒腰，没把这事放心上：“我们好歹是一个班的同学，怎么能让其他班的男生欺负到女生身上。不过...刚才算是坐实班上的谣言了。” “影响到你了吗？”宋瑶抿了抿嘴唇，扭头看着他。 女孩眸子晶莹圆润，像这春日的天空一样明澈，让人心中出现一抹悸动，许青舟摇摇头，无所谓地说：“这倒没有，就是些谣言而已，我又没损失些什么。” “看，那就是许青舟和宋瑶。” “这样看起来，他们两个人真的挺配的，我有点嗑了。” “羡慕啊~” 路过的学生看到他和宋瑶，视线都忍不住停留片刻，低声讨论着。 阳光下，树荫里，青春洋溢的两个年轻人相互陪伴，恐怕是这群情感懵懂的高中生最向往的片段了。 许青舟突然发现，伴随着重生归来，自己的生活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了学习之外，这个夏天，他和宋瑶也“绑定”在一块了。 宋瑶并肩和许青舟走着，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说道：“我也一样。” 许青舟倒是没多想，以他对宋瑶的了解，她说不在意，那肯定是真的不在意。 两个人都没说话，安静地走着，他们早就注意到偷偷摸摸消失在后面的郭子扬和丁佳慧。 路口处。 许青舟脚步顿了顿，突然说道：“其实，我之所以帮你，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宋瑶看着他。 在宋瑶好奇的目光下，他笑着开口：“毕竟，在名义上，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 第二十三章 要对许青舟负责 许青舟哈哈笑着，在街角和宋瑶分开。 宋瑶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被调戏了，这时候许青舟已经走远，只能嗔怒地瞪了瞪他的背影，转身朝自家小区走去。 宋家的小区和梧桐小区类似，都属于那种老小区。 路上，宋瑶就想清楚了，这件事还是要和老爸说一下，黎定康这些人很混乱，说不定会找许青舟麻烦。 虽然她和许青舟并没什么亲密的关系，但起因在自己...还是得对他负责。 她回去的时候，张军丽正在炒菜，说道：“你爸刚才来电话，今晚要回来吃饭。” 宋瑶才放下书包，开门声就响起，宋世松回来了。 “宋大队长可算舍得回来了。”张军丽调侃。 宋世松知道自己理亏，天天在外边跑，只能打着哈哈，说道：“这两天我休假，家里的活儿我全包了。” “爸，洗个手吃饭了。”宋瑶帮着端菜，自己老妈其实理解老爸的工作，只是一直觉得老爸有点太拼命了，不拿身体当回事，所以每次都想呛几句。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坐在饭桌前。 “下午我有个会，你记得去把电费交一下，知道电卡在哪吧？”张军丽看着宋世松。 “知道，第二个抽屉里嘛。” 宋世松心细，见女儿好像心不在焉，不由得问：“小瑶，想什么呢？” “有人欺负我。”宋瑶放下筷子，说道。 老两口停下手中动作，客厅安静下来。 “说说怎么回事。”张军丽语气沉了沉。 “我们学校有个叫黎定康的人，以前初中和我一个班，上了高中之后就一直纠缠我，” 宋世松脸色变了变，压制着怒意，严肃地说道：“小瑶，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爸，妈，没那么严重，这些我都可以自己解决。” 宋瑶说完，似乎有些苦恼，说道：“他刚才拿花堵在学校表白，许青舟出来帮了我，我害怕黎定康找人报复他。” 听到许青舟三个字，宋世松愤怒的心情中出现一丝复杂，女儿自己忍了这么久，突然说这件事情，居然是担心许青舟被报复。 张军丽给宋瑶夹了一块排骨，有些心疼，“没事，小瑶，这事就交给你爸，要是连个小混混都搞不定，那还当什么队长，回乡下种地得了。” “闺女，这事就交给老爸解决。”宋世松也是沉声说道。 “好，谢谢爸。”宋瑶觉得这事情应该没问题了。 果然，吃完饭，刚才还说休假的宋世松拿起车钥匙，说局里有点事，自己要出去一趟。 中午，吃完午饭，许青舟抱着笔记本去图书馆继续看书。 halmos的《naivesettheory》(朴素集合论)。 他目前正在看《非线性微分方程的方法研究》，同时，又结合着读高斯在微积分几何学上的著作《关于曲面的一般研究》。 在此之后，他想稍微延伸了一下，试着用非线性微分方程，来解析几何结构。 于是，他使用几何书本上的案例进行非线性微积分方程的运算。 【曲面建模与重建。】 首先，使用非线性积分方程来描述曲面的基本几何性质，先把曲面表示为一个函数(z=f(x，y))，其中((x，y))是曲面上的坐标，(z)是对应的高度。 一组离散的数据点： [0.5，1，1.5，2] y坐标:[0，0，0，0，0] z坐标:[0，0.4，0.7，0.8，0.9] .... 呼~ 许青舟抬头，揉了揉太阳穴，才注意到宋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对面坐下，此时正在认真地做题。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坎肩裙子，露出小巧的锁骨，肌肤洁白似雪，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宋瑶似乎察觉到许青舟已经结束，也停下来，把自己桌前的水推到许青舟面前。 “谢谢。”许青舟也不客气，拿起瓶子汩汩地灌了两大口。 喝完水，大脑倒是清晰了不少。 “我想看你写的东西。”宋瑶目光看向许青舟身前的草稿纸。 许青舟递过去，说道：“我刚才试着用非线性微积分方程来描述曲面结构，过程还算顺利。” 望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符，宋瑶不由得一阵郁闷，自己还在死磕高中数学题呢，人家已经开始大学推导。 唉...变态... ..... 二模结束，整个高中生活像是被按了加速键一样，时间过得飞快。 校园中，高考的氛围逐渐浓厚，大家都像上紧了发条，开始全力冲刺高考。 天气逐渐炎热，晚间的操场上面散步的同学都多了不少，部分是出来缓解压力的，另外一撮人是感受到离别的氛围，单纯下来散步谈心，还有一些则是马上面临分手季的情侣。 老师们改变了上课状态，不再像以前那样耳提面命，恨不得把所有知识一股脑地塞进学生的脑袋里，而是开始引导学生心态，查缺补漏。 5月份，三模来临。 许青舟分数提高10分，720分，仍然是年级第1。 整个高三年级的成绩都提升了不少，因为这次考试的题简单很多，说白了，就是为了提高学生们高考信心。 教室里，风扇呜吖呜吖响着，和老师们的讲课声音交织在一起。 时间就这样在夏日的炎热和喧闹中流失。 张雨欣找过许青舟三次，都被他严肃拒绝，三模之后，对方倒是像哑火了一样，突然放弃纠缠，这让许青舟惊喜。 心想着她总算是想开了。 他也没闲着，继续看数学书籍，本科的知识其实就那么多。 第一个，高维非线性问题:从最古老的三体问题，到流体动力学ns方程，再到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方程，其涉及方面广阔，知识内容繁多且难度较大。 第二个，极限问题:微积分的核心内容是极限，极限定义又是在这门课程中最难理解的内容之一。极限定义具体划分有数列的定义和函数的定义，正因为其涉及到很多的函数内容，所以理解起来较为困难。 第三个，函数问题:包括初级函数问题、中级函数问题以及高级函数问题，涉及范围比较广。 数学，是一门极其庞大的学科，不说其他高深的东西，即便上面这三点，也够大多数人耗费一生精力来研究。 不过，目前接触到的内容对许青舟而言并没有太大的难度，以前学过，只是没有更加深入和系统的接触而已。 第二十四章 初中同学 5月12日，又是一个周末。 许青舟已经着手开始写论文——《关于欧拉公式在波函数表示中的应用》。 欧拉公式是数学中一个极其重要的公式，而波函数则是是量子力学中的一个核心概念，用于描述微观粒子（如电子、原子等）的状态。 他讨了个巧，这是他曾经喜欢用的手段，但是已经发表不少论文著作，他重心基本放在量子力学里边，也就没进行相应总结。 图书馆外。 许青舟靠在墙边，点了根烟。 这是曾经十几年养成的习惯，在实验或者推算出问题的时候，站在外边吸一根烟解乏。 戒烟得循序渐进，5月就这根...再抽剁手。 眯着眼，他脑海内进行函数推导。 其中，ie??和ie??分别代表系统的两个能级状态。复数系数c?(t)和)c?(t)赋予具体的数值。假设初始时刻t=0时，系统处于等概率叠加态... 最后，再通过利用指数函数的性质和运算规则来分析量子态随时间的演化，嗯，这样中间的推导部分应该算是完成了。 到了5月，晚上的风都有些热乎的。 现在刚到八点，街上人很多，大都是附近的居民，刚吃完饭出来散步。 “许青舟？” 一根烟抽到一半，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声音。 以为梧桐小区的熟人，许青舟下意识地想把烟掐了，但又觉得不对劲，转头，就看到一个女孩站在自己面前。 她身高1米65的样子，穿着一套白色翠花裙，皮肤白皙，露出两条修长洁白的腿，相貌上，虽然比不过宋瑶这样的顶尖美女，但绝对能称得上“清秀漂亮”。 面熟，可一时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确定完不是小区的人，他也不虚了，吸了一口烟，问：“你是？” “我是田霜啊，这才三年，你就把我给忘了？”女生狐疑。 嚯~ 对方一说，许青舟如梦初醒，所有的记忆纷至沓来，这女生是自己初三时候的同桌，毕业完就跟着家里去魔都上学。 回忆是回忆起来了，可记忆却不怎么美好。 初中许青舟性格一如既往的木讷，矮矬丑，也就是学习能拿得出手，平日里田霜可没少拿他开涮。 田霜看着许青舟手上的烟，表情吃惊：“许青舟，几年没见，你居然学会抽烟了。” “嗯，郁闷的时候就喜欢来一根。”许青舟漫不经心地回答。 “小田。”也在这时，一个男生拿了两瓶水走过来，警惕地看着许青舟，帮田霜拧开瓶盖，问：“这位是？” 男生和许青舟个子差不多，至于模样，和许青舟有差距。 田霜接过水，给男生介绍说道：“这是我初中同学，以前做过一年同桌...那时候啊，我和好几个女生都喜欢逗他玩儿。” 听到这话，男生眼中的警惕一下子减少了很多，光听口气就知道田霜是看不上这样的男生的。 “男朋友？”许青舟看着男生。 在许青舟问是不是男朋友的时候，男生眼睛亮了亮，有些期待地看向田霜。 “不是，我朋友，这次陪着我一起回来。”田霜摇摇头，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三年没回来，没想到蓉城变化挺大的。” “是挺大。”许青舟点头附和。 田霜叹了口气，感慨道：“能遇到老同学真好，刚才我都还在为没去成京都理工大学遗憾。”” “京都？” “对啊，学校组织了两天的参观活动...” 田霜说个不停，许青舟时不时地搭上两句。主要是田霜一直叨叨，话语中处处透露着大城市衣锦还乡的优越感，吵得他头痛，想走又舍不得刚点好的烟。 两分钟内，他就被迫接受了田霜的所有信息。 田霜姥姥生病了，她周末过来看望姥姥，至于这个男生，叫王江飞，是田霜同班同学，从小就认识，只不过小学时候搬去魔都，田霜过去之后，两个人又刚好分在一个班。 田霜成绩还不错，高考目标是京都理工大学。 田霜说了一阵之后，开始问许青舟打算考哪个学校。 许青舟敷衍说还不确定，自己可能随便选一个学校。他不想过多拉扯，要说个自己能考700分，田霜的问题估计更多。 田霜以为许青舟是成绩不行，有些吃惊：“你初中时候学习这么好，又上城南中学的火箭班，目标怎么定在川内啊。” “嗯，等成绩出来再看。”许青舟很随意回答，他早就过了在高中生身上找优越感的年纪。 田霜旁边，王江飞笑得很开心，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你也不用灰心，高考只是人生第一道考试，只要你上了大学之后好好努力，也可以追上其他人步伐。” “也许吧。”许青舟不置可否，已经完全没聊下去的欲望，这话听起来好像是鼓励和安慰，但实际上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虚伪，令人厌恶。 ... 第二十五章 平平无奇宋美女 呵，一个学渣，真不知道你狂什么。 感受到许青舟的冷漠，王江飞心里吐槽。 他压着不爽，开玩笑似的对田霜说道：“我们出来时间挺久了，再不回去，叔叔阿姨该怀疑是不是我把你拐跑了。” “是该回去了。”田霜没发现微妙的火药味，点了点头，临走前掏出手机，“以前去魔都的时候，qq号密码没记住，一个初中同学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你加一下我吧。” “我没带手机。”许青舟摇头。 “那你说一下qq号，我加你。” 许青舟念了一串号码，田霜添加好友，提醒回去之后记得同意，才挥了挥手告别。 走远，看不到许青舟了，王江飞才皱眉，“小田，你怎么还加了他联系方式，这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思进取的混混，咱们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 田霜倒是不怎么在意，说道：“我就是想通过他加上其他初中同学的联系方式而已。” “那就好。”王江飞彻底放心了。 把烟头掐灭，塞进垃圾桶，许青舟也朝着图书馆走去。 回去的时候，宋瑶仍然在看书。 “你说的出去吹风就是抽烟？”宋瑶不满地沉着脸。 许青舟这醒悟，他们这里可以看到刚才抽烟的位置，他耸了耸肩，轻声说道：“烟，男人的解乏良药。” “抽烟对身体不好。”宋瑶盯着许青舟，有点嫌弃：“而且会有味道。” “我才抽了一支，不至于有味道吧。”许青舟扯着衣服闻了闻，抬头，面色古怪：“难道你说嘴里？我们又不...” 后面的话被宋瑶一个眼神杀压下去。 宋瑶确实想揍人，这货嘴太欠了。 见宋瑶一副自己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模样，许青舟点了点头，“早就已经准备戒了。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比我妈还唠叨。” 宋瑶瞪着眼，对许青舟把自己提了一辈相当不满，默了默，她看了一眼窗外，好像不在意地问：“刚才那个女生是谁？” “初中的同学，去魔都读的高中，都有三年没见了，刚才加了一下联系方式。”许青舟拿起手机，qq上果然已经多出一条好友申请。 “哦。”宋瑶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个问题，自己和许青舟貌似也没有加联系方式。 这时，她耳边传来许青舟的声音，“你有微信吗？” “嗯？” “你有微信的话我们加一下微信，我现在不怎么用qq。”许青舟晃了晃手机，这个时期大家用的基本都是qq，微信还比较少。 现在的qq还没有极简模式，页面花里胡哨的，看起来很难受。 “嗯。”宋瑶心中挺高兴，但表情还是冷冷的，“是电话号码。” “念一下。” “132xxxx2859。” “平平无奇宋美女？”望着搜出来的昵称，许青舟觉得画风有些不对。 宋瑶点头，见许青舟表情奇怪，解释：“是佳慧取的，不是我。” 许青舟很想说丁佳慧取得蛮合适，好像真的有点平。 对面，宋瑶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他用的是自己的名字，“许青舟？” “对。”许青舟注册完微信之后，懒得想id，直接和以前一样，使用本名。 宋瑶点开许青舟的朋友圈，什么也没有。 于是，又小心地退出来，望着好友列表多处的人，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列表以前就三个人，爸妈和丁佳慧，现在多了一个。 加完好友，两个人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直到十点，宋瑶收拾东西，问对面还在刷刷写着复杂公式的许青舟：“肚子饿了，你想去吃点东西不？” “好。”宋瑶这样一说，许青舟还真饿了，收拾稿纸，“吃什么？” “面吧，这附近有家面馆很好吃。” “这个点还开着？” “开到十一点。” ... 面馆就稀稀落落的两三个人，许青舟也觉得正常，大晚上，能有这几个人已经算不错了。 他主动去结了账，这段时间，两个人也算是饭友了，基本都是一个付一顿饭钱。 宋瑶打了一碟小菜，许青舟坐下的时候，她已经擦好筷子递过来。 许青舟接过筷子，说了句谢谢，问：“你准备报什么专业？” “我爸妈想让我报法学或者医学，将来可以当个律师和医生。”宋瑶说道。 “那你自己呢？” “我打算报经济学。” “北大经济学院也算是国内首屈一指。”许青舟点头。法学，将来要参加辩论甚至是吵架来阐述观点，宋瑶...他是想象不出来宋瑶和对手battle的场景。 医生倒是不错，稳定，受人尊重，收入不错但也高不到哪去，而且会很累。 “你呢？”宋瑶看着许青舟。 “我...数院吧。” “我以为你要学物理。” 许青舟吃着小菜解馋，语气自信：“不是我吹牛，没有人比我更懂物理了。” “我觉得你可以委婉一点。”宋瑶觉得有句话说得很好，男人都长不大，连许青舟某些时候都有些幼稚。 许青舟没解释，吃了一会儿，有些诧异道：“我一直防着黎定康这家伙的报复，但都好些天过去了，居然没反应。” “他...我爸去他家转过一圈。”宋瑶淡淡说道。 许青舟仿佛想到了黎定康瑟瑟发抖的画面了，他忍不住咂舌感叹：“还是咱爸靠谱。” “许青舟！” “开个玩笑，看你紧张得...” 宋瑶不想搭理这货，过了一会儿，又问：“如果对方真找上来了怎么办？” “我会毫不犹豫地直接躺下。” “嗯？” “报警啊，这种事情，的确是咱...你爸靠谱。” “......” 第二十六章 时光荏苒，高考来临 高中的尾巴在炎热的夏日一天天过去。 6月1日，高三年级拍毕业照，刘英把没收了三年的手机全部发了下来。 拍完班级合照，大家开始自由行动。 宋瑶和张雨欣这类漂亮的女生自然成了打卡人形标志物。等到了大学，也可以吹嘘一下自己高中时候的女生颜值。 许青舟和老师以及熟悉的同学都拍了合照，拍完之后，和郭子扬一起在操场上晒太阳。 毕业之后，有些人就渐渐淡出了圈子，这次的合照，可能是人最全的一次。 大学回来的第一年，同学聚会来了40个人。 第二年，35个人，直到大学毕业3年，张玉权组织的同学聚会，只有5个人到场。 7年时间，人生轨迹已经初步定型，大多数同学都是普通人，曾经的理想和抱负在现实中一点点消磨，在平淡中归于平凡，甚至有好几个人都当了爹妈，更不愿意参加同学聚会当捧场npc。 两人悠哉地坐了十来分钟。 “许青舟~” 隔着老远，许青舟就看到一个人在挥手，是丁佳慧，她旁边跟着的是宋大美女。 靠近了，丁佳慧就开始吐槽：“你们两个也真是，找了半天也不见人影。” “你们那人太多了，根本就不进去。”郭子扬有些无辜。 抱怨完，丁佳慧没继续这个话题，拿出手机，用脚踢了踢郭子扬，说道：“快起来，别坐着了，我们四个都还没拍照。” 于是，四人咔咔又是拍了十几张照片。 拍完合照，丁佳慧视线在许青舟和宋瑶身上转了转，说道：“许青舟，你和瑶瑶还没拍照呢。” 她眼珠转了转，开始指挥，“许青舟，你去那边的扶梯上，瑶瑶，你就站在下面。” 许青舟不想动，叫直接拍就好，搞那么多花里花哨的，可丁佳慧不干，非得把他从地上揪起来。 许青舟站在台上，扶着观众台的栏杆，宋瑶靠在台下。 “好，就这样，许青舟，你是拍合照，不是赴死，表情能不能自然一点！” “瑶瑶，你的视线朝许青舟的方向看一看。” 还真别说，丁佳慧不愧是沉迷于二次元爱情的宅女，这样一安排，还真有点像现在的校园爱情小电影的宣传海报。 郭子扬很酸，心中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在高中找个女朋友，同样是下课天天往网吧跑，为什么舟子就可以有准女友。 拍完照片，四个人坐在花坛聊天。 “舟子，时间过得好快啊~”郭子扬面露感慨。 丁佳慧不在意地说道：“咱们四个想报考的学校都在京都，到时候可以经常出来聚。” 许青舟随意地躺在塑胶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也有点恍惚，不知不觉中，他的小圈子好像又多了两个人。 “好烦，我得去二中考试。”坐了一会儿，丁佳慧抱怨。 郭子扬吐槽：“你二中算好的，我还得去附中呢，路上都要花半小时。” 许青舟和宋瑶算是幸运儿，被分在本校，但考场也离得十万八千里远，宋瑶在3考场，许青舟在21考场。 不过，考场在哪，其实没那么重要，对于高三而言，只要提起笔，感觉就上来了。 6月5日。 学校举行了出征仪式，操场上，彩旗飘扬，横幅高悬，金榜题名高考必胜等字样格外醒目。 在教室里边，刘英和大家开了最后一节班会课。 望着台下一幅幅熟悉的面容，刘英平日里严肃的脸上也出现了伤感： “同学们，三年高中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 “进入大学，你们的班主任称呼也变成了‘辅导员’，他不会十一点半出现在你们的宿舍，检查有没有同学偷偷出去上网，更不会在跑操的时候守在你们旁边，告诉你们要加强身体锻炼——因为大学不跑操。” “大学有时候关的门不像高中那么严，总会有些风风雨雨吹到你们身上，我没有什么告诫大家的，我生活的年代和你们的时代并不一样，我的经验也不一定适用于你，我只是想说，希望你们一定要坚强，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高中这辆列车已经到站了，你们即将去追寻新的梦想，去开场一段新的生活。” 班上，不少女生都哭得稀里哗啦。 当然，最后，刘英仍然没有忘记强调考试的事情：“考试期间不要刻意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和睡觉习惯，别想着明天就要考试了，我今天一定要早睡，结果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看时间，半夜三点。” “考一门，放一门，严禁考完对答案，那些想对答案的，等高考结束了自己慢慢对。” 其实，考试的注意事项刘英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可在最后，她依然下意识地进行重复，把所有的事情都重复说了一遍，又有些哽咽，“好了，我就说这么多，祝愿我们班的所有同学都能金榜题名！” 高中毕业之后，没有几个人会天天这样恨不得把知识和生活经验全部灌到你的脑子里。 下课，女生去和刘英告别。 许青舟和郭子扬则是在收拾书本，其实不多，大部分书都在这段时间断断续续的搬回家里，收拾完桌子，就是布置考场。 大家用a4纸把教室中有字的地方全部包起来。 当走廊里除了桌椅板凳，没有往日考试时堆积如山的课本时，不少人才终于想起，这次考试与以前的考试真的不一样。 第二十七章 高考 5号，6号，考生去看考场。 踏进校园，许青舟整个人感慨无比，热闹的校园变得安安静静，打篮球和踢足球的人也没了，路上只有无数个拿着准考证，找考场的身影。 这个时候，高一高二住校生虽然有家里比较远住在学校的，但都收到警告，禁止大声喧哗，考场的范围更是被划成禁区。 许青舟顺着考场号找了很久，终于在高一（3）班的教室找到自己的考场。 周围有三四个人，同样在看考场分布图，都不认识。 看完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才11点，许青舟打算在校园里逛一逛，毕竟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回来了。 高中学校对于应届毕业生向来都有个惯例。 高考前：欢迎同学们常回家看看。 高考后：非本校学生禁止入内。 记忆中，他高考完就没回过学校，最接近的一次，是收到学校邀请，希望给学弟学妹们开一个讲座，可当时实验到关键时期，脱不开身。 楼下。 女生很漂亮，她穿着白色裙子，身材高挑，露出一小节白皙光滑的小腿，额前的几缕细发随风而动，她就站在那里，就可以惊艳整个夏天。 周围路过的考生不由得自主地看了过来。 许青舟走过去，问：“看完考场了？” “嗯。”宋瑶轻轻点头，跟着许青舟朝操场的方向走去。 “许青舟，你请我吃饭吧。”宋瑶指着前方的食堂。 许青舟愣了一下，笑着点头，豪气地说道：“走，刚好我卡里还有32块巨款。” 11点半，食堂刚营业，由于不少人放假回家，食堂就开了三个窗口。 窗口少，可菜却相当不错，甚至还有红烧肉，两个人端着餐盘随便找了个座位。 许青舟刚想动筷子，就被宋瑶拦下，她拿出手机，“纪念一下。” “这算是我们在高中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吧。”许青舟诧异，没想到宋瑶也这么有仪式感。 “对。”宋瑶点了点头，她拍了两张，似乎不满意，把手机递给许青舟，“光拍餐盘太单调了，你来拍合照。” 许青舟咔咔拍了两张。 吃完饭，到了最热的时候，许青舟他们也没傻不愣登地继续在外晃悠，各自回家。 许青舟高考，要说谁最紧张，那铁定要数家里的老两口了。 从5号开始，王霞萍就请假在家，买菜的时候精挑细选，担心买到不新鲜，给孩子吃坏肚子，送个果盘都温声细语，生怕影响到许青舟的状态。 老许下班回来也是这样，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说话都是压低着音量。 许青舟特意说了，自己心态非常好，让他们不用这样，但没用。 晚上，老许又进来检查许青舟的考试设备，0.5毫米签字笔5支，2b铅笔2支，擦头，还有准考证等一系列东西。 晚上11点半，许青舟躺在床上，仍然可以听到屋外父母两个人压着嗓子说话，这感觉终于熟悉了。 他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缓，进入睡眠。 第二天早上，许青舟是被屋外低切的说话声吵醒的，早上6：30。 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他打着哈欠出门，就看到老许也起了一个大早。 早饭没变化，包子稀饭，许青舟才吃了两个，就被王霞萍勒令不许再吃，说吃得太油容易犯困。 早饭过后，老两口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许青舟要带的东西，水杯灌满温开水，巧克力，甚至还塞了止泻的药。 7点45分，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路上，许许多多像许青舟一家这样的队伍。 校门口，停驻着消防车，紧急停电后的发电设施，还有警察在维持秩序，栅栏前围着一圈又一圈的家长，目送子女走进考场。 “爸，妈，我进去了。” “好。” 老许和王霞萍点了点头，两人早就商量好了，送儿子高考的时候不说什么加油之类的话，免得给孩子压力。 许青舟展示准考证，顺利通过门口，对着站在校门口的老爸老妈挥了挥手，大步朝考场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考场广播响起。 “叮~” “请监考员组织考生进入考场，请监考员组织考生进入考场。” 通过安检，进入考场，许青舟顺利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而后检查桌上的考试号和自己的准考证是否一致，过了一会儿老师再次来核对身份。 喇叭中播放起考试注意事项，监考员一一检查考生身份证和准考证。 监考完向考生展示试卷袋，分发试卷。 广播声音依然在播放。 “清点有无缺页，检查试卷有无漏印，字迹不清...” 简略地检查了一遍卷子，答题卡还没发下来，但大多数人已经在心中答题。 在第二道铃声中，考试开始。 第一科是语文，9：00——11：30。 许青舟集中注意力，也开始认真作答。 十几年时间，许青舟连作文都忘记是什么了，别说高考中的其它题，但总体上讲，这些题目对于许青舟没难度。 阅读下面的文字，根据要求作文。 人，只有在自己站起来之后，这个世界才能属于他。 这句话引发了你哪些思考?请自选角度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1、标题自定，文体自选;2、不得抄袭，不得套作;3、用规范汉字书写... 从题目的内涵来看，它蕴含了一种深刻的自立自强精神，同时又强调了个人与世界的关系，引导考生对人生价值进行深入思考。 许青舟略微构思了一下，就提笔，写上题目：以站立的姿势与世界相拥。 ...... 第二十八章 高中，结束了。 头能顶苍天，脚能立大地，端正无畏，傲骨凛然。立于这广袤的天地之间，亦能直身而立，从容淡定，这就是人，这就是我们向往成为的人。只有以站立的姿势行走，才能与世界温暧相拥。 人生在世，如三毛所说：“其中并无舟子可以渡人，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独立才能自渡，能到彼岸，望见烟扉丝柳，荡春一色，望见自己的世界，眼界俱宽。 回望历史，从火的发现到轮子的创造，从蒸汽机的诞生到电力的广泛应用，科技始终扮演着改变世界的角色。 ...... 由点及面，先从自身和个人出发，再拓展到社会，国家，最后回归到个人。 当许青舟洋洋洒洒在1000字标记线结束时，甚至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与以前几十万字的论文相比，800字都不够练手的。 许青舟搞定作文，检查了涂的答题卡，就放松下来，距离考试结束还有30分钟，这还是在他特意放慢速度的情况下的时间。 他周围的人依旧在沉浸在紧张的做题氛围中，沙沙的写字声音交织在一起。 又过了两分钟，睡觉的同学醒了，起身，潇洒交完试卷，离开考场。 其它人抬头看了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奋笔疾书。 许青舟稳了一手，这个时候交卷就得离开考场区域，也没其他事情可做，要是老妈见到他提前交卷，估计到成绩出来之前都要睡不好觉了。 直到铃声响起，许青舟才大多数人一样，离开座位，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考场。 回家的时候，老妈已经做好饭菜，连关于高考的半个字都没提，叫许青舟赶紧洗手准备吃饭。 下午考数学。 和语文相比，这对于许青舟来讲就更简单了。 毫无压力，慢悠悠的，1个小时做完就开始看外边风景。 数学考完，气氛有点沉重，大家都不说话，收拾东西的过程中甚至有女生开始抹眼泪。 许青舟叹了口气，默默拿起自己的书包，离开。 高考，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转折点，承担了父母的期待，也是十几年寒窗苦读收获成果的时候，一旦失利，也就意味着以前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 6月8日。 上午考理综。 许青舟仍然在父母的目送下走进学校，他这个考场已经出现两位缺考的了。 10：54。 许青舟做完合上笔盖，把选择题检查一遍，确认没有脑子抽风把a涂成b，就继续坐着发呆。 下午考英语。 17：00 考试的最后一道铃声响起。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若有考生继续作答，监考员应及时制止，并予以当众警告，若再次作答...” “请考生按照答题卡在上，其下依次为试题卷，草稿纸的顺序整理好，整理好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监考老师也发话：“所有考生，停笔！” 这个时候，角落里有个同学脸色苍白，飞速地图着答题卡。 监考老师从所有学生的身上看了一遍，直到最后目光才落到了他身上，“那位考生，停笔！” 考试前，即便各科老师都三令五申地强调提前图答题卡，避免忘记，可仍然有人会出现这种情况。 ... 高考，结束了。 许青舟长叹了一口气，按照要求把试卷整理好，等待监考员收卷。 走出考场，寻找自己的东西，他背着书包下楼，即将告别高中，说不伤感是假的，心中总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 不过也仅限于此，还不至于悲伤流泪或者因为摆脱高中而狂欢，周围的人也都很淡定，并没有电影中什么奔跑呐喊的场景。 一个男生望着许青舟的背影，咂舌：“刚才那个哥们，所有考试，次次都在发呆，今天的考试，我特意看记过时间，到考试结束，他最起码走了40分钟的神！” 他旁边的人嗤笑着：“估计是摆烂了，坐着发呆有什么用，还不如像潇洒哥，到点就走。” 语文考试提前交卷的兄弟，其它科一样，到点就走，于是被私下里喊“潇洒哥”。 “有没有可能，人家是做完了，无聊。”旁边一位收拾东西的瘦高男生听不下去了。 “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做完了。”先前嘲笑的男生不服气。 瘦高男生没有反驳，收拾好书包，离开之际，转头看着这两个人，认真地道：“他是我们城南中学的年级第1，三模的时候720分。” 爽了！ 瘦高男生转身，步伐轻快，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个人。 第二十九章 年轻的身体真好 回到家，王霞萍做了一大桌子菜，老许也提前下班回家，在旁边打杂。 两人什么也没问，让许青舟好好休息一下。 晚上六点，香喷喷的饭菜已经端上了许家的餐桌，王霞萍很有仪式感地开了一瓶大可乐，一人家举杯庆祝。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 吃完，见大家都放下筷子了，许青舟看着对面的老两口，面色为难：“爸，妈，这次考试...” 这表情，让许守云和王霞萍心里咯噔一下。 许守云干咳一声，肃然道：“没事，高考只是人生路上的一个小小的点，你未来还会遇到更多更大的事情...” “是啊，爸妈也不是一定要你考多少分，只要尽力了就好。”王霞萍同样笑着安慰道。 许青舟轻轻笑着，把刚才的话说完：“没什么问题，估计比三模的时候高一点。” 他知道，爸妈不问只是害怕给他压力，如果不给个准信，这段时间可能都要牵挂这件事情了。 “臭小子，你刚才的表情，我和你爸还以为考砸了。” 王霞萍作势要揍许青舟，可终究没有下手，把洗碗帕往桌上一扔，“现在试也考完了，洗碗去。” 许青舟嘴角抽了抽：“今天才考完的第一天，要不要这么现实？” “呵~伺候你半年了，让你洗个碗怎么了。” 老许在旁边加入教育大军，企图让老妈知道是自己人，“就是，年轻人就该勤快一点。” 但王霞萍没上当，瞪着眼，“你也一起。” 老许无奈，起身收拾桌子。 洗完碗，许青舟就接到郭子扬的消息，让他赶紧出去，去晚了今天可能会没机子。 许青舟抄起手机，拿着钥匙和现金，一溜烟出门，“爸妈，我去找郭子扬玩儿了，今晚上不回来。” “注意安全！” “这小子，估计又去网吧了。”王霞萍不满地说道。 “年轻人，偶尔熬上一夜，没什么问题。” “都是你惯的。” ... 许青舟穿过两条街道，钻进了一家叫“三和网咖”的地方。不出所料，网吧已经爆满了，基本都是刚考完的毕业生。 楼道里，就能闻到网吧特有的气味儿。 大学自己有电脑，就大三和室友一起去过一个通宵。 再后来，就算去网吧都没之前的感觉了。 通宵打游戏，可能就是青春时候才有的快乐。 许青舟很快找到了郭子扬，这家伙动作叫一个迅速，居然在小包房里抢到了两个比较好的位置。 许青舟要7月5号份才满18岁，郭子扬比他小三个月，现在管理得还不算严格，网管随便掏出几张身份证就可以帮着开一台机子。 “刚才团战，你tm的大招全空到姥姥家了，还好意思瞎逼逼。”郭子扬已经开了一把，此刻正在舌战群儒。 “辣鸡，上票！”郭子扬一摔耳机，吐槽，“舟子，你可算是来了，今天小学生是真多。” 许青舟也不多废话，上号。 两个人双排。 现在的游戏画风和十年后完全是两个样，许青舟连续打了两把才逐渐找到手感。 “pentakill！” 耳机中传来许青舟五杀的提示音。 “我去，牛逼！”郭子扬目瞪口呆，“舟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 “恭喜13号机的玩家获得五杀。” “其实，不论是lol还是其他事情，都有底层逻辑，只要掌握了就好。” 许青舟优哉游哉地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套路，或者意识。” “靠，学习被你碾压也就算了，游戏还能被碾压！我不服，来solo一把！” 于是，郭子扬就被虐得怀疑人生。 转眼已经早上七点。 “呼~” 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许青舟吐出一口气，再一次感慨年轻人身体真好，怪不得他以前上完一次通宵之后第二天还能再上一天的课。 谁用谁知道。 以前，熬了一个通宵，第2天肝都在颤抖，好像随时都要挂了一样。 和郭子扬一起在外边吃了个早饭，许青舟也打着哈哈回家。 进门，就看到王霞萍黑着个脸。 “妈，我回来了。”许青舟顿感不妙。 “许青舟，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去上通宵，腿给你打断。”王霞萍瞪着眼睛威胁。 许青舟讪讪笑着，立刻保证：“绝对不去了，我爸呢，上班去了？” 其实，到了一定的年纪对游戏的执念就会一点点的下去，许青舟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找找以前的感觉。 最起码在一定时间内，他是不会去的。 “嗯。”王霞萍没好气地点头，收拾着包包，回头问：“吃过早饭没有？” “吃过了，行啦，妈，你赶紧去上班吧，马上九点了。”许青舟笑着催促。 伴随着关门声音，家里只有一个人。 许青舟拉上窗帘，倒在床上，睡意来袭。 他是睡到下午三点自然醒的，熬了一个通宵，补完觉身体没有那种轻飘飘的猝死感，很让人满意。 隐约记得中午老妈回来的时候，说菜都在冰箱里边？ 许青舟懒得麻烦，煮了点饺子填肚子，就回房间写论文。 他已经开始第二篇，《量子光学中爱因斯坦系数的经典描述》。 摘要：通过运用经典统计理论，结合能量量化假设，采用麦克斯韦方程组为基础的电场和磁场... 这是高考前许青舟在看麦克斯韦方程时想到的题目，一直压到了现在。 研究爱因斯坦a系数和b系数通常有两种办法，第一种，从高等量子力学在薛定谔、海森堡、相互作用3个表象中利用费米黄金规进行研究，这是曾经许青舟走的路。 而第二种，就是从经典的麦克斯韦方程组出发对其进行研究。 他决定尝试第二种方法，涉及到大量验算。 当写到手腕发酸的时候，许青舟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买一个电脑了。 比如上篇论文就用了10页a4纸，誊抄又是一大工程，这篇的篇幅大概在15页左右。 至于钱方面...如果能拿到个省状元，还是有点奖学金的吧。 大约到下午五点，许青舟就结束，起身准备准备晚饭。 王霞萍五点四十才回家。 开门进屋，就闻到油烟香味儿。 走错屋了？ 老许正坐在堂屋喝茶，表情怪怪的，时不时朝厨房瞟一眼。 第三十章 自家白菜被猪拱了 “什么情况？”要不是老许在，王霞萍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屋了。 老许朝着厨房扬了扬下巴。 王霞萍疑惑地看过去，就看到许青舟系着围裙，“妈，先坐一会儿，菜马上就好。” 六点，许家三口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王霞萍望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很感动，拍了拍许青舟的肩膀：“儿子，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贴心得像一个人。” 许青舟有点无语，心里吐槽您真是我亲妈。 “你这都是跟哪儿学的？”王霞萍觉得奇怪，平日里这小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突然之间就会做饭了。 “网上，现在网上好多教做菜的视频。”许青舟随便找了个理由。 “味道不错，就是这辣味少了点。” 许青舟常年呆在首都，这些年做菜习惯也变了不少。 一家人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许青舟开始说正事：“爸妈，我想考驾驶证。” 6月24号出高考成绩，到时候奖金应该不少，电脑可以晚点买，这段时间刚好把驾照考出来。 “你才多大啊考驾驶证？”王霞萍不理解，她属于一辈子都没摸过方向盘的那种。 “我下个月就满18岁了。” “其实可以拿一个，听说驾驶证可以加学分。”还是许守云看得长远，笑着说道：“以后回老家也不用我一个人开车了。” 一听拿驾驶证还能加学分，王霞萍比许青舟还积极，吩咐道：“老许，明天你带儿子去看看，找个靠谱的驾校。” “其实，不仅仅驾驶证能拿学分，结婚证也可以，要不到时候我也弄一个。”许青舟在旁边给王霞萍科普。 “臭小子，是不是欠收拾！” ...... 于是，第二天上午，许守云就带着许青舟去附近的驾校报名。 现在的驾校也卷，已经用起两个人小班教学的噱头，但能摸车的时间其实和四个人大差不差，毕竟小班上课时间只有不到两小时。 学费+考试费+挂科险，4200块钱。 下午，郭子扬打电话来问晚上约不约火锅。 许青舟欣然答应，两个人吃火锅太孤单，又叫上了宋瑶和丁佳慧。 晚上七点，大家在火锅店集合。 郭子扬和许青舟先到。 一见面，郭子扬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舟子，高考答案都已经出来了，你对答案没有？” “没。”许青舟摇头，数学，理综都是确定性答案。 “我数学选择题错1个，理综错2个，我估算过，应该只有600分左右。”郭子扬叹息一声，惋惜但不遗憾，他平时也就这个分数。 “不过，大题这些我是压着分打的，成绩出来的时候说不定会更高点。” 大约十分钟，两个女生到了。 宋瑶上身为白色t恤，扎着干净简洁的马尾，下身搭配的是高腰牛仔裤，打扮得很漂亮，身上流露出一种准大学生的气质。 丁佳慧则是灰色短袖，搭了一条灰色短裙。 两个男生刚才就点了几个菜，等宋瑶他们坐下，又把菜单递给她们。 要了个鸳鸯锅。 郭子扬想点中辣，但丁佳慧在这里吃过，“他家这里锅底很辣，我们要个微辣的就可以了。” “行，那就微辣。” “高考完，我这两天都恍恍惚惚，做什么事情都使不上劲儿。”点完菜，丁佳慧就有些无聊地吐槽。 “9月份才开学。”郭子扬也无比期待大学生活，“舟子，明天世纪网吧有搞活动，白天包间才三块钱一个小时，我们得早点过去。” “明天没时间，我要去练车。”许青舟现在对游戏的欲望不是很高。 “驾照？这么早？” 许青舟耸了耸肩：“嗯，这东西大学反正都要考，还不如趁现在比较闲。” 宋瑶看着许青舟，认真地说道：“许青舟，把你的教练联系方式给我，我也想报名。” “要18岁才能拿到驾驶证。”许青舟提醒。 “你7月5号，我8月3号，就比你小一个月好不好。”宋瑶不服气。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宋瑶愣了一下，闷声回答：“他qq空间有出生年月。” “那我也报...啊~”郭子扬也心动了，还没说完，就觉得脚掌一痛，转头看着丁佳慧：“你踩我做什么。” “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丁佳慧心想等对面两个人结婚的时候郭子扬就别上桌了。 许青舟说道：“我们是假期就可以拿到驾驶证，你就算了，难不成上了大学，每个星期还回蓉城来学车？” 郭子扬一想还真是，打消了念头。 大家闲聊，分享各自知道的八卦，聊高中老师，聊同学，畅想未来。 第二天下午2点，许青舟准时到达驾校，刚进大门就看到神通广大的宋瑶老爸，教练正赔笑着说放心保准妥妥的。 旁边宋瑶站在树荫底下，短袖加牛仔裤，亭亭玉立。 教练身旁，站了一个男生，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像高中毕业生。 “宋叔，中午好。”许青舟挥手打招呼。 “咦~青舟，你也在考驾照？”宋世松挑了挑眉，诧异完，又好像醒悟过来，自己貌似被闺女套路了，他就说为什么偏偏要两点过来报名。 他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自家闺女和这小子之间的事情，上次只是怀疑，但现在... 自己的白菜，好像被拱了。 宋世松看着许青舟，神情一时间有些复杂。他寻思着，是不是该找机会加强一下和老许家的联系。 “对，假期太长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许青舟回答。 “前几天还在路上遇到你爸。” 宋世松对许青舟印象还不错，笑着看向一旁的教练，“张教练，就把他俩排在一起吧。” “行，就他们两个人。” 张启附和着点头，他身后的男生表情像吃苍蝇一样难受，本来以为可以和美女一起学车的。 许青舟倒是觉得这男生想多了，明天他们两个原本才是一个班的。 有许青舟在，宋世松放心了不少，也不打算多留，“小瑶，你好好学，我还有事。” 宋瑶笑着点头，和老爸说在再见。 第三十一章 招生抢人 教练把男生交给同事，本人则是来给许青舟和宋瑶上课。 第一天就是启动车子，熟悉档位，进行基本的前进，后退，转弯等等。 一周两节课。 第二节课，张启就发现许青舟哪里是新手啊，明显就是老司机。 许青舟则是说自己在家父母带着练过。 于是，在第三节课，把技巧一说，直接将车丢给许青舟和宋瑶，自己干脆带另外的学生去了。 夏日炎炎，教练车刚走完侧方位停车，正缓慢地行驶在一段直行道上。 宋瑶在前方开车，许青舟在后排昏昏欲睡，这个时间点，阳光都有些刺眼，最凉爽的地方可能就是这不知道跑了多少公里的教练车里。 倒车入库，宋瑶手忙脚乱地操作一阵，有些不确定说道：“许青舟，我是不是开歪了？” 许青舟瞥了一眼外边即将压到的白线，摇头，优哉游哉地说道： “没有，是线画歪了。” 宋瑶小脸一垮，有点生气，觉得许青舟对自己一点耐心都没有。 见到这，许青舟有点无奈，下车给宋瑶当起教练。 两周时间过去，宋瑶成功被许青舟打上笨蛋的标签。 2014年，6月23日的这个晚上，对于sc省的57万考生和他们的家庭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十几年的期待都将在这晚上实现。 许青舟倒是很淡定，因为中午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成绩了。 晚上六点就出高考成绩，许守云和王霞萍两个人从早上开始就有点坐立难安，激动得连中午都没睡觉。 一家人干脆坐着看电视。 中午一点四十，打着哈哈准备去上班。 很遗憾的是，许守云和王霞萍都没去上成班，刚出门就让人给堵了。 最先出现的是瘦高中年，身后跟着两个人，问这里是不是许青舟家，一听两人是许青舟父母，就热情地握手，说什么你们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孩子。 这人夸完，然后就直入主题，道： “我们是水木大学的招生老师，许先生，我们啊，已经和你们两位的单位打过招呼，帮你们请了假，这样，我们在茶楼订了位置，咱们聊聊许青舟同学报考专业的事情。” “晚上六点才出成绩，你们这…”老许觉得这事情有点诡异。 中年带着金边眼镜，很耐心地笑着说道：“水木大学这边今年的招生新政策，对于省前50的同学，可以提前录取。具体事情比较复杂，我们先走吧，去茶楼再仔细说说。” 许青舟在心里鄙夷起来，说得好像是真的似的，这要是跟着去了茶楼，那还走得掉。 这届京大招生老师有点不行啊，现在还没来。 每年这个时间就是水木大学和京大各显神通的时候，首先拼的就是关系，看谁先拿到前50的名单...接着就是招生争夺战，那叫一个精彩，有直接用车把学生拉走的，还有让签了隔壁的男生劝女票放弃去隔壁的，甚至有派卧底的，假装报了a，最后直接报了b。 “老王啊，太急了点吧。”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中年脸色变了变，暗道不好，这群家伙居然这么快就赶来了。 许青舟顺着声音看过去，为首的是一个两鬓有些白的中年，他挺熟，京大副校长孙昭甫。这位校长许青舟认识，做事实在，没有那么多套话官话。 孙昭甫身后的两个人，他还是熟悉，他现在高中校长高山，班主任刘英。 “许青舟同学，许青舟同学的家长，你们好，我们是京大招生组的，这次是来邀请许青舟同学去京大读书。” 两拨人站在楼道门口，京大来了，去不去茶楼也就没区别了。 京大招生来？老许两个人都懵了，但楼道里太挤，他们把两拨人热情地请进家里，招呼许青舟赶紧泡茶。 一下子进来七八个人，原本还算宽敞的客厅一下子拥挤起来，王霞萍笑呵呵地把门打开，说是害怕家里太闷，透透气。 “老许，家里有客人啊，这么热闹。” 好奇的邻居很配合的上来。 “哎，是啊，大学的招生老师。”王霞萍十分矜持地回答。 邻居惊呼：“招生？高考成绩不是晚上才出吗？” “是啊~”王霞萍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笑着让这个问题过去。 “老许家崽子是考了多少分，招生老师还亲自上门来了？” “我刚才听有个人介绍，他说自己是水木大学的副校长！” “我的乖乖，水木大学啊！” 楼道中隐约传来邻居议论声音。 戴眼镜的中年叫王庆元，是水木大学的副校长，率先说话： “许青舟同学，我代表水木大学诚心邀请来我们学校就读，专业可以随便选，学费和学杂费全免，每年10万元奖学金，另外，我们已经为你定制了直博计划，同时提供世界前十大学的交换生名额。” 孙昭甫也开口说道：“许青舟同学，在待遇方面，我们这和水木大学一样，但大学嘛，选专业一定要慎重，我们京大这里有最好的数学环境和氛围，我相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老孙，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难道我们水木大学氛围就不行了，许青舟同学，我敢打包票，理工科方面，我们水木大学一定是最合适你的。”王庆元瞪着眼。 两个校长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第三十二章 他们约好了一起上京大 两位校长争抢，许青舟看了老许一眼。 就看到老许笑呵呵地招呼两位校长先喝茶，随后说道： “两位校长能为了我家青舟过来，我们深感荣幸，水木大学和京大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校，说实话，我和他妈妈也很纠结。” “不过...青舟啊，一直都想去京大，孩子的梦想，我们这些做家长当然得支持。” 不愧是老许，场面话说得是一套一套的，什么叫梦想一直是京大，两个月前，能考上浙大和川大就烧高香了。 孙昭甫高兴地笑起来，道：“哈哈哈，好，许青舟同学，京大欢迎你！你放心，既然你选了京大，京大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许青舟同学，难道就不再考虑考虑吗？”王庆元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 许青舟满是歉意地说道：“谢谢王校，很早之前我就想考京大了。” 事已至此，王庆元只能无奈地带着人离开，“行，既然你们已经决定，那就不打扰了。” “王校，您慢走。”许家人和孙昭甫都起来送行。 大家都是体面人，还不至于因为这些事情给谁甩脸子，这个时候甚至比进门时的关系还和谐。 “老孙，倒是要恭喜你们收了一个好学生啊。” “许青舟同学能来京大，的确是我们捡到便宜了。” 王庆元一行人上车。 一个老师递上来平板，上面是学生的个人档案：“王校，刚得的消息，许青舟有个女朋友，叫宋瑶，这次是省48名。” “好机会！”王庆元眼前一亮，“负责宋瑶招生的是…小张。” 说着，他已经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小张，不惜一切代价，把宋瑶招进我们学校，条件的话，可以和省状元一样。” … 送走王庆元一伙人，众人又回客厅坐下。 孙昭甫看向许守云，邀请道：“许先生，你们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和许青舟同学一起去京都玩儿，提前到学校里逛逛，所有的开支都京大这边来出。” “这…”许守云有些无奈，道：“过段时间要去考察，我们两口子走不开。” “那许青舟同学自己去也可以，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 许青舟摇了摇头，他还得拿驾照，京都呆这么多年，早就没什么新奇的了，于是道：“孙校，您就放心吧，既然已经选了京大，我肯定不会反悔的。” “是啊，孙校，许青舟同学可是已经和人约好了，一起考京大。”刘英在一旁轻轻地笑着，心中无比感慨，两个一起上京大，这是一段佳话啊。 她在办公室开教务会的，校长突然冲进来，让跟着招生组去一趟许青舟家里。 孙昭甫发现了重大信息，“哦？刘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班还有个同学叫宋瑶，不出意外的话也是省前50名，他们两个人都约好了考京大的。” 老许和王霞萍比刚才更懵了，自家小兔崽子和老宋家的闺女早就约好了？！ “刘老师，这其实…”许青舟有些头大，学校的谣言早就传开了，现在反倒是有点说不清的感觉。孙昭甫不着痕迹地看了侧面的招生老师一眼，那人拿着平板捣鼓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孙昭甫笑着起身，“那个，你们先喝茶，我先打个电话。” 许守云：“高校长，刘老师，青舟这三年麻烦你们照顾了。” “都是孩子自己努力的。” “是啊，许青舟三年的努力，老师其实看在眼里，能取得这个成绩，我们也为他感到骄傲。” 许青舟“腼腆”的笑着。 楼道前，孙昭甫也拨通了招生老师的电话。 “小黄啊，宋瑶那边是你负责的对吧？” “对啊，您可不知道，水木大学的老师跟疯了一样，开出的条件居然和状元的一样！本来这小姑娘很坚定要来我们京大的，现在她爸妈已经有点动摇了。” 孙昭甫暗道不好，得亏自己留了个心眼，赶紧说道：“我们也一样，把条件提起来，记住，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把宋瑶招到我们学校。” “啊？” “啊什么啊，照我说的做！” ... 许家客厅依然很热闹，大家都是老油条，更不会冷场。 趁着喝茶的间隙，许青舟有些好奇，问道：“孙校，我能问一下我的分数吗？” 都这个时候了，孙昭甫也不打哑谜，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招生表格。 姓名：许青舟 语文：140 数学：150 英语：150 理综：300 总分：740 孙昭甫以为许青舟至少会惊喜，可就看到他淡定地点了点头，似乎早就料到了。 倒是许守云两口子看着这分数连连感叹。 “许青舟同学打破了蜀地裸分的历史记录，是这一次的省状元。”孙昭甫在旁边乐呵呵地说道。 这一说，又是让老许两个人内心怀疑自家的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 大约半小时，招生组留下一本册子，上面有京大的专业代码之类的，这才准备离开。 “许青舟同学，咱们开学见。” 许青舟又和爸妈一起送孙昭甫等人离开。 临走之际，高校长终于说了许青舟十分关心的事情，“许青舟同学，你们的奖学金是10万元，后续你可以给刘老师提供卡号，下个月7号就会打到卡里。” “好嘞，谢谢高校，谢谢刘老师。” “是我该谢谢你，为我们学校争光。” ... 假如宋瑶同学有日记 2014年4月7日，星期四，晴 数学题有点难，花了半小时才解决，语文课偷偷睡了一会儿，老班...应该没发现。还有，在路上碰到了班上同学许青舟，他居然抽烟...佳慧说得对，现实里的男生果然不能相信。 2014年4月8日，星期五，晴 许青舟找我借饭卡，佳慧说这人肯定是喜欢我，我觉得不是...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哼~我大学毕业前都不会谈恋爱。 2014年4月9日，星期六，晴 今天去图书馆的时候遇到许青舟了，他还在看高数的东西...这家伙，好神秘啊。 2014年4月13日，星期四，阴 许青舟果然考了第一... ...... ... 2014年4月15号，星期二，晴 好奇怪，我的日记本里边怎么天天出现许青舟的名字，这是我的日记！从今天开始，不许出现这个名字了！ 2014年4月17号，星期四，晴 没什么值得说的 2014年4月20号，星期日，阴 同上 2014年4月23日，星期四，阴 同上 2014年4月24日，星期五，晴 许青舟这个人好欠揍！ ..... 2014年5月2日，星期六，阴 今天和爸妈去吃饭的时候遇到许青舟他们家了，两家人一起吃了饭，老妈好像很喜欢许青舟，明明我才是她女儿...火锅店里那个女生，是班上的同学黄灿灿，她似乎误会什么了... 2014年5月3，星期日，晴 我现在好像成了许青舟未过门的“媳妇”...但是，我真的不想谈恋爱...张雨欣居然在楼道里找麻烦，都怪许青舟，惹出风流债。 ... ... 2014年6月13日，星期三，晴 我今天是第一次碰车，许青舟居然骂我是笨蛋！好想揍他！ 2014年6月18日，星期一，晴 小小倒车入库，已经拿捏！加油，宋瑶，不能让许青舟嘲笑你是一个愚蠢的笨蛋了！ ... ... ... ... ... ... ... 附则一首校园神曲 【曾经的你-许巍 词：许巍 曲：许巍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dilililidilililidenda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dilililidilililidenda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有难过也有精彩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疗伤 dilililidilililidenda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不知多少孤独的夜晚 dilililidilililidenda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从昨夜酒醉醒来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来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来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第三十四章 宋瑶同学，你要看紧了 招生老师又和许青舟爸妈客套了一番，才走。 望着招生组离开的车辆，王霞萍还是有点恍惚，喃喃道：“水木大学和京大居然同时上门来了，就和做梦一样。” 老许也是点头。 感慨了一会儿，王霞萍想到正事，审视地盯着许青舟，“臭小子，你解释一下，什么叫约好了一起考京大？” “妈~这是误会，我和宋瑶什么都没有，就是以讹传讹。”许青舟解释。 王霞萍叹了口气，掉头回屋，口中嘀咕道：“我就说，小瑶这么好的姑娘，能看上他？” 许青舟表示有些不服，“为什么就不能看上我？” “那你倒是把人带回来啊！” 许青舟这才发觉，自己差点就着道了，索性不在这件事情上拉扯，“得，两位领导，中午都没休息，您二位要不先回去补个午觉？” “睡什么睡，上班去了。”王霞萍准备回去拿包。 “是该去上班了。”许守云又点头，很认同。 望着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的两个人，许青舟在旁边提醒，“爸妈，你们请了假。” 王霞萍瞪着眼，教育许青舟，义正言辞：“你这孩子，工作就是工作，事情都办完了，当然要去上班。” 老许点头称是。 许青舟心中一阵无语，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两口子就是要去单位树立“威信”的，他们这个年纪，可正是拼孩子的时候。 家里，很快就剩下许青舟一个人。 宋家。 四位招生老师已经争得面红耳赤。 “宋瑶同学，只要你愿意来水木大学，专业不限，我们可以提供每年10万元的奖学金，可以特地为你制作直博计划，保留国外交换生名额。” “宋瑶同学，我向你保证，我们京大可以给出一样的条件。经济学是我们京大的王牌专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 宋世松和张军丽两人也不明白，原本有些偃旗息鼓的京大招生老师，突然之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条件蹭蹭地往上提，不过这倒是把他们刚才的动摇拉了回来。 先前有些心动，是因为水木大学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可现在两边都一样了，那还犹豫什么，尊重孩子意愿啊！ 于是，京大招生老师再次获胜。 水木大学招生老师离开后，京大招生老师笑呵呵地和宋瑶签合同。 “宋瑶同学，许青舟同学也签了我们京大，现在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你们俩想不想去京都旅游啊，刚好去京大转转，所有人的费用都京大这边报销。” 京大招生老师继续忽悠，志愿填报截至之前，一切都得谨慎，最安全的办法，当然是先拐到首都再说。 宋世松和张军丽两个互相看了一眼，表情古怪，一下就听出这话里的不对劲儿，什么叫“你俩”，搞得和情侣度蜜月一样。 “谢谢黄老师，我还得考驾照，京都那边就不去了。”宋瑶拒绝。 招生老师笑呵呵地摇头，“哈哈，不碍事，将来去学校的时候时间很多。” 在宋家坐了一会儿，招生老师也起身准备离开。 宋家一家人送招生老师离开。 “行了，宋瑶家长，宋瑶同学，就到这里吧。” 临走之际，招生老师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宋瑶同学，水木大学那边的人肯定在想什么坏点子挖许青舟同学，你可要盯紧了，别让他们拐了去...” 宋瑶一阵无语，搞得许青舟是她什么人一样，但还是点了点头，“谢谢老师，我会盯紧的。” 得到宋瑶的保证，招生老师才喜笑颜开地上车。 ... 虽然已经知道成绩，但晚上六点，王霞萍还是催着许青舟查成绩看看。 让许青舟提前把身份证号这些输好，时间一到就立刻查询。 404 404 十几次404网页，弄得王霞萍大骂省考试院的人是吃干饭的，尽拿钱不办事，直到十分钟过后，才成功进入蜀地招生考试院。 2014年蜀地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考生成绩报告。 查询无果。 页面中是一排小字。 【你的位次已经进去全省前50名，具体情况请于27日查询。】 前些年由于高考状元的事情闹得飞沸沸扬扬，甚至有不少商家和补课机构以此为噱头炒作，各大媒体更是争相报道，使得高考查分的环境都有点变味儿了。 于是，现在省前50都一律屏蔽。 “这就是前50的查询页面吗。”感叹一阵，王霞萍拍了拍许青舟，吩咐道：“儿子，赶紧截图下来。” “照片发在群里。”许守云淡淡补充道。 许青舟很理解老爸老妈的心情。 自从进入高三，老妈每天起得比他还早，准备早饭，晚上又担心他饿着，准备夜宵。 第三十五章 许青舟，你一定会后悔的！ 到了查询成绩时间，往日里热闹的班级群倒是一下子安静下来。没考好的不想说话，成绩高的不好意思说话，害怕临近毕业了还背一个炫耀的名字。 高考成绩，是人生的第一个大的转折点。 院校选择，专业选择，复读还是选个学校，都会对一个人未来的生活产生巨大影响。 只有班主任刘英在群里通知，让大家把成绩发给她，做统计，明天上午记得来学校拿报考指南。 许青舟的小圈子里，大家也都知道了自己的成绩。 宋瑶，查询无果。 郭子扬，624分。 丁佳慧，625分。 这个成绩大家都不算失望，属于正常发挥那种。 晚上，许守云的手机又接到了孙昭甫的电话，提醒许青舟可以填写志愿了。 许青舟有些无奈，就像在京大读博时，每年招生时期朋友圈流行的段子：请各位老师务必严防死守到网上志愿填报截至时间，水木大学开始生猛反扑了，我们签约学生被水木大学带走洗脑，进攻进攻！...以进为守！ 所以，从现在到29号志愿截至时间，消停不了了。 第二天早上，许青舟起来的时候，许守云两口子已经收拾好准备去上班，两个人都带着淡淡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可看起来却相当精神，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妈~没早饭？”望着冷清的厨房，许青舟觉得有点突然。 王霞萍很大气地给了许青舟二十块钱，让他自己出去买早饭。 果然，高考前是宝，考完就是草。 两个人上班后，许青舟坐下沙发上玩手机。 郭子扬：舟子，出发了，去拿报考指南。 丁佳慧：瑶瑶，出发了，去拿报考指南。 许青舟面色古怪，为什么从文字上也能看到夫妻相，靠在沙发上，收拾噼里啪啦地开始打字。 许青舟：指南我就不拿了，昨天才送完京大的招生老师。 宋瑶：指南我就不拿了，昨天才送完京大的招生老师。 群里沉寂了三秒。 两个受刺激的人开始疯狂发刀片。 最后，许青舟和宋瑶还是被丁佳慧两个人发消息轰炸出来，让陪着一起去那报告指南。 约好时间，许青舟拿着老妈给的20块巨款出发了，在路上买了两个包子，走到校门口刚好吃完。 许青舟到校门口的时候，郭子扬已经在等着了。 “舟子，你确定京大了？” “嗯，志愿都已经填了。”许青舟点头。 “京大老师亲自上门...”郭子扬心中那叫一个羡慕嫉妒，又开始幻想起来，换成他自己会怎么样，他又忍不住问道：“你知道自己的分数了？” “740。” “740...”郭子扬嘴角抽了抽，似乎在回味这个分数，然后才问：“所以，你是...咱们蜀地这次的理科状元？” 许青舟点了点头，“这个分数，勉强还行吧。” 郭子扬有点想骂娘，以前怎么不知道舟子这么能装逼？ 前世，郭子扬是621分，这次是624分，人生轨迹发生了一点点改变，许青舟也不确定他填报志愿的想法改变没有，于是问：“胖子，打算报哪个学校？” 郭子扬现在还没具体的目标，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属于那种先看学校，再选专业的，“京都交通大学，夏国石油大学，京都对外经贸大学...” 头两个是拼一拼的，第三四个相对较稳，第五个留着保底。 张雨欣抱着一本报考指南，挡在两人面前，“许青舟！” 许青舟无奈叹了口气，看着郭子扬，郭子扬明白地点了点头，“我在教室门口等你。” 张雨欣眼圈都已经红了，楚楚可怜，“许青舟，难道你真的要这么绝吗？”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到了这种地步，自己就是想测试一下许青舟，只要他坚持，上了大学她可能就会答应了。 就算做不了情侣，难道连朋友都不行了？ 周围路过的高三毕业生，看到这一对搭配，表情都有些古怪。 张雨欣长得很漂亮，在整个高三也小有名气，毕竟是曾经在文艺晚会上独自跳过舞的。 许青舟，现在也是个名人，是老师们津津乐道，在最后一段时间，时常用来鼓励大家的例子，什么现在年级第1的许青舟，原来最高也就年级20名，人家沉得住气，厚积薄发。 传闻里，许青舟和宋瑶都已经见过家长了，这张雨欣... 他们又想到另一个传说，许青舟追求过张雨欣，可因为某些原因，两人并没有在一起。 于是，大家醒悟过来，这tm不就是传说的三角恋吗！ 许青舟觉得莫名其妙，搞得他像是什么负心人一样，失去耐心：“张雨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作为同学，希望你实现梦想，对了，还有坚持本心。” 张雨欣以前的梦想是当明星，实现了，可并不是正途，最后落得一个被抛弃的下场，毕竟，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懂事早的女孩。 说完，他转身朝教学楼走去。 张雨欣脸色有些惨白，倔强地盯着许青舟，“许青舟，你一定会后悔的！” 许青舟挥了挥手，潇洒离开。 第三十六章 这眼神，很让人犯罪啊 高一高二的还在上课，朗朗读书声在寂静的校园中回荡。 宋瑶和丁佳慧已经到了，外加一个郭子扬，大家正在走廊和几个女生聊天。 不过主要是其他人说，宋瑶就是陪着，时不时点头，主打一个高冷。 “其实，昨天也很意外，刚查完分数，他们就来了。” 张玉权也在，这家伙似乎在分享昨天晚上水木大学和京大去他家里边的事情。 最后，他是多么艰难，才最终选择去水木大学。 听得周围的同学相当羡慕。 可是，许青舟一到，走廊瞬间安静下来，大家莫名的有点小兴奋，似乎在期待什么，全都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只有宋瑶表情清冷，没什么情绪变化，倒是丁佳慧，眼神有点奇怪，一副我把你看穿了，你小心一点的表情。 搞得他一阵莫名其妙，还是郭子扬走过来，低声说道：“刚才有人看到张雨欣在门口等你了。” 许青舟懂了，这些人就是想看“捉奸”现场，可惜，终究是要失望了，他和宋瑶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走到大家面前，点了点打招呼，宋瑶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两人就像普通同学一样，没有解释更没有质问。 没有期待修罗场，大家说不失望是假的，原本还以为最后一段时间还能吃一次大瓜。 尤其是张玉权，早就期待宋瑶直接给许青舟来上两坨子，现场分手。 有女生好奇地问：“许青舟，你是不是也签了京大。” “嗯，是啊。”许青舟点头承认。 几个女生吁了一声，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宋瑶都选了京大，许青舟肯定也是京大。 张玉权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又无可奈何，这俩人家长都已经在一起吃饭了。 更无奈的是，张雨欣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最后，他想通了，等老子去了大学，美女多得是，干嘛在两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跟大家打了个招呼，许青舟和郭子扬就先去教室，班上其实还挺热闹，还有三四个家长，正在讨论着。 刘英正在安慰一个女生，和她说补习班的事情。 许青舟记得这个女生平时好像在十名左右，这都开始咨询补习班的事情了，看来是没考好。 高考就是这样，有些平时成绩中等，高考分数一下子就起来了，而某些班上成绩非常突出的，突然就掉到了重本线边缘去了。 郭子扬恭敬地说道：“刘老师，我来拿报告指南。” “郭子扬啊，你这次发挥得不错。”刘英笑着说道。 “还行还行。”郭子扬挠着脑袋，谦虚地说道。 他对这个分数的确满意，第一，这分数和他平时模拟时的成绩大差不差，甚至算发挥得不错的，而且，当初估分的时候他压着打分的，比预计的高出二十多分。 “学校呢？”刘英问道。 郭子扬赶紧把自己想报的五个学校说出来，来拿报告指南，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来咨询报考学校。 刘英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觉得这学校报得没什么问题，“嗯，看来你仔细研究过的，首都交通大学和夏国石油大学录取分数都在635分以上，以你这个成绩的话得看运气了。” “谢谢刘老师。”郭子扬道谢。 刘英这才看向许青舟，笑着说道：“你...就不需要这东西了吧。” “就是再来学校看看，等以后可没多少机会来学校了。”许青舟和刘英相处得很自然，曾经觉得老师就是洪水猛兽，可成年之后才发现，老师也是人。 他毕业很多年只有还在和朋友开玩笑，吐槽高中太怂了，要是能穿越回去，一定不会在老师面前唯唯诺诺。 刘英轻轻笑着，道：“行啦，你去忙吧，宋瑶同学都等你大半天了。” 许青舟是真的有些无奈，知道现在已经解释不清了，见刘英还得和几个家长商量学校，说了句刘老师再见，走了。 许青舟从教室出来，丁佳慧和几个女生又出现一副我懂的样子，一起进教室里去了。 “等等，你拉我做什么！” “郭子扬，你就不能长点心眼？” 连后面跟着一起出来的郭子扬都被丁佳慧再次拽回去。 张玉权见不得这什么狗屁神仙爱情故事，干脆挥了挥手，溜了。 面对几个女生吃瓜的眼神，宋瑶神情淡定，并没有表露出被调侃的羞涩情绪，和许青舟点了点头。 “呼~”许青舟吐了一口气，在宋瑶身旁站住，双手放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操场，“你已经签了京大了吧？” “嗯。”宋瑶点了点头，顿了顿，低声说道：“招生老师还让我一定要看好你，别让你被水木大学挖过去。” 她明明就是正儿八经的省前五十，现在却突然有一种自己就是买一送一的感觉。 “你...是今年的理科状元？” “嗯。” 迎着宋瑶的目光，许青舟略微有点失神，女孩的眼睛很好看，一对眸子晶亮有神，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现在倒是深刻明白这句话了。 这眼神，很让人犯罪啊。 第三十七章 拉着女神上网 许青舟默默移开视线，“你...别这么看着我，和我无关，这都是招生套路。” 这个时候，班上同学带着父母从教室出来，有外人在，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没再说话。 中年一脸古怪地望着门口的两个小年轻，等走到楼道了，才低声和儿子说话，“儿子，门口两个也是你们班的？” 楼梯间里自带扩音效果，以至于楼道里的两人听得格外清楚。 “嗯，这两个人在耍朋友。”那男生很酸地回答。 “我就说为什么感觉在吵架，原来是谈恋爱的...是不是因为谈恋爱影响了学习，高考没考好？...嘿嘿，怎么样，臭小子，姜还是老的辣吧，要不是老爸管得严，你说不定也得早恋。” 中年有些得意。 “爸，他们两个，是属于高考成绩都被屏蔽掉的一类。” “啊？” “就是全省前50名。” ... 听着楼道内的交谈声音越来越小，许青舟叹了口气，耸了耸肩，道：“得，高中阶段，看来我们是解释不清楚了，到大学应该会好点。” 宋瑶鼻子里“嗯”了一声，目光看向远处，晶亮好看的眸子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微风拂来，楼下的银杏树随风摇晃，几片叶子飘落而下，读书上和老师讲课抑扬顿挫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楼道里一对小年轻静静地享受着高中的最后时光。 26号。 城南中学在校门口拉出了一个大大的横幅：恭喜我校2012级学子许青舟同学以740分优异成绩获得2014年蜀省理科状元 媒体也开始铺天盖地的宣传起来。 宣传力度虽然没曾经那么夸张，但阵仗依然不小，毕竟，对于学校而言，这都是招生资本和学校荣誉。 许青舟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谢绝了所有采访，去图书馆看书，偶尔和郭子扬一起去网吧开黑，剩下的就是和宋瑶一起练车了。 7月5日，新白区驾驶证考场。 许青舟走出考场，用手遮了遮刺眼的太阳。 远处，女孩扎着丸子头，白色衬衫搭配高腰牛仔裤，坐在树荫的花台上，用手扇风，清纯可爱的画面与考场外的荒凉形成鲜明对比。 六七月份，正是蓉城正热的时候，外面就和锅炉一样，坐着都会冒汗。 许青舟走过去，看着热得吐舌头的女孩，有些无奈，道：“这大热天的，我考试，你偏要跟着来，自己在家吹空调不好吗？” “我只是想提前来看考场而已。”宋瑶反驳，起身，又问：“过了吧?” “满分通过。” 宋瑶并不意外，堂堂理科状元，要是连这都考不过才是怪事，“我们下午去哪？” 许青舟在小卖部买了两瓶冰水，递一瓶给宋瑶后，说：“网吧。” “今天你过生，去网吧？”宋瑶想不通男生就这么喜欢上网吗，连过生这么神圣的日子都要放在网吧。 “18岁，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先用自己的身份证上一次网。” 郊区不好打车，等了半小时，许青舟拦到一辆出租车，和宋瑶上车，觉得有必要先甩掉这个拖油瓶，“师傅，去玉林中路的紫竹花园小区。” “不是说去上网吗？”宋瑶问。 “我约了郭子扬，先送你回家。” 许青舟说，昨天已经请郭子扬和宋瑶他们吃过饭了，今天主要是在家里和爸妈吃。 宋瑶有点不高兴，感觉这家伙迫不及待地想摆脱自己，她可是陪着他来考试了，他居然就想着上网... “我也去网吧。” “你确定？”许青舟有些诧异。 宋瑶点头，很认真地说道：“刚好我从来没进过网吧，这次就去长长见识。” 许青舟点头，对前方的司机师傅说道：“行，师傅，那就到玉林中路的城南中学。” “好嘞。” ... 第三十八章 （最近两章是返回来进行调整的，删减了些东西，字数不够，和前面一起，就不取标题了。后续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谢罪。） 城南中学门口，见到宋瑶也在，郭子扬有些诧异，“咦，宋校花怎么也在？” “跟我们一起去。”许青舟说道。 “哦。”郭子扬一脸古怪，大家眼中的白月光居然也要去上网？ 宋瑶看了看时间，说道：“再等一会儿，佳慧还有三分钟到。” “网吧哎，我都还没进去过。”很快，丁佳慧就来了，她有些小兴奋，看样子很期待去网吧，兴奋之余，又有点担心：“可...不会被警察叔叔抓吧？” 郭子扬很有经验，“一般不会，如果有检查，今天我们估计开不到机子。” “万一呢？” “那就有点惨了...你这表情，不想去了？” 丁佳慧摇摇头，“不，觉得更刺激了。” 她一来，小队伍就热闹起来，因为有两个女生在，许青舟他们斥巨资开了包房，刚好四台机子。 许青舟冲了50，送了50，望着他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机子，郭子扬羡慕不已。 宋瑶挨着许青舟坐，丁佳慧又想挨着宋瑶，于是两个男生被女生割开。 许青舟打开电脑，才发现宋瑶傻傻的坐在位子上，才想起来她估计是第一次进网吧，连开机都不会。 于是帮她打开电脑。 “这里边都是些小游戏，你先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宋瑶还在观察网吧的环境，心想着味道果然不怎么样，烟味，汗臭味，还飘荡着一股劣质香薰的香味。 听到许青舟的话，她愣了一下，这就不管我了？ 本想抗议，可许青舟已经喊郭子扬赶紧上号，她再问，又显得无理取闹，只得和丁佳慧一起研究电脑页面都有什么好玩儿的。 宋瑶和丁佳慧不打游戏，两个人在网吧刷剧，看了会儿剧，干脆看许青舟和郭子扬打游戏。 丁佳慧盯着郭子扬的屏幕，比玩儿游戏的郭子扬还紧张，“哎呀，郭子扬，你行不行，许青舟都拿了两个头了。” 郭子扬有苦说不出，本来技术就不行，现在多了一个丁佳慧，他更不知道怎么操作了。 有两个女生在，大家其实也没玩儿多久，一个半小时，就出了网吧。 四人在门口分开。 梧桐小区。 走了十几分钟，许青舟到门口，才发现自己忘带钥匙了，“咚咚”敲了两下门，“妈，我回来了。” 一阵杂音过后，防盗门被打开。 “吵什么吵，整个楼道都是你的声音，多大的人了，出门还不带个钥匙。”王霞萍瞪着眼，“还有，你考个试，就考到现在？” 许青舟没说去上网，不然又得被念叨半天，“和郭子扬他们在外边玩儿了一会儿。” 家里，已经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炖排骨的香味。 “我爸呢。” “去拿蛋糕去了。” 许青舟到厨房跟着忙活儿起来，半个小时过后，许守云也提着个蛋糕进来。 晚上6点，香喷喷的饭菜已经端上许家的餐桌。 红烧鱼，糖醋排骨，回锅肉...王霞萍做了十几个菜。 许青舟和王霞萍端饭，就看到许守云拿了三个玻璃杯过来，笑呵呵地说道：“今天喝点。” 王霞萍本想说儿子才多大，你就让他喝酒，可又猛地想起，许青舟今天已经成年了。 第三十九章 老宋家闺女就很不错 许守云指着旁边的柜子，“青舟，把柜子里第二层那青花汾酒拿出来。” “这可是好酒啊。”许青舟咂舌，这层的酒都算不错，逢年过节的交际，用的都是这个酒。 许守云打开酒，一人倒了二两。 王霞萍在一旁瞪着眼，“孩子第一次喝酒，你少倒点。” “妈，就二两而已。”许青舟笑着摇头。 一家三口开始吃饭。 许青舟喝了二两酒，王霞萍说什么也不让继续喝了，“年轻人，哪有天天喝酒的。” 许守云倒是看得很开，笑呵呵地道：“酒还是可以喝点，将来有用。” “那也是将来的事情，烟酒这些，伤身体。”王霞萍不同意，“来，多吃菜，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妈，够了够了，我都已经吃了三碗饭了。” 一顿饭氛围相当不错，吃完饭，又象征性地吃了蛋糕，许守云和王霞萍都是从农村出来的，以前过生也就吃俩鸡蛋。 现在日子好点了，但许家仍然没唱生日歌之类习俗，单纯的吃块蛋糕。 晚上九点，许青舟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 “不知不觉中，这臭小子也已经长大了。” 听着厨房瓷碗碰撞声，王霞萍突然有一种解脱感，供一个孩子从牙牙学语到小学，中学，再到大学，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都需要付出很多。 他开始幻想未来，“接下来，就等着他找个女朋友，结婚，再生个孩子给我们带，这辈子好像也就圆满了。” “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就结婚和孩子了，你这想得太远了吧。”许守云摇头笑道，对于儿子这方面的事情，他倒是不着急。 “说起女朋友，我看老宋家闺女很不错。” “不错是不错，可我看两个孩子也没这意思，上次吃饭的时候，好像还不怎么熟的样子。” “处着处着不就熟了。” ... 7月21日，许青舟和宋瑶收到了京大的录取通知书。 7月30日，许青舟成功拿到了驾驶证。 又是一周过去，城南中学给的奖学金到位，许青舟花1万元买了电脑，开始把论文誊抄在电脑上面。 这个时间，所有的录取结果都已经出来，接下来是大规模的同学聚餐，许青舟基本都推了。 图书馆。 许青舟面前对着一叠厚厚的草稿纸，他正在进行非线性积分方程来描述曲面的基本几何性质 基本几何性质包括曲率、法向量、切向量、面积等...所以，可以先将曲面的面积表示为一个二重积分的形式。 宋瑶杵着下巴，望着对面的男生，这段时间，她看了点高数的书，越发觉得许青舟就是一个变态，明明和她一样是个准大一的新生，却好像什么都会一样。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许青舟抬头，“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结束？”宋瑶摸了摸肚子。 许青舟看了一下时间，这才发现已经10点，“这么晚...是该走了，先吃点东西去？” 宋瑶一边收东西，一边点头，这是她和许青舟的传统，每天晚上都去吃点东西，他们两个现在好像已经变成了忠实的饭搭子了。 第四十章 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图书馆，走了十分钟，去附近的小吃街。 小吃街就热闹很多，尽管已经十点了，可依旧人来人往，有周末放假的上班族，也有附近中学的学生，还有下楼买夜宵的居民。 许青舟买了卷饼，奢侈地加肠加蛋，宋瑶纠结了半天，干脆和许青舟一样了。 买完饼，许青舟又在一个小推车前停下。 “一杯柠檬水。” 摊主是一个女生，点头过后，又问：“帅哥，你女朋友呢，喝什么？” 宋瑶本来不想喝奶茶的，这段时间天天和许青舟吃夜宵，她都胖了两斤，可听到摊主的称呼，她又觉得还是应该买点，“我也要一杯柠檬水。” 很快，两杯柃檬水就做好。 两人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望着吃得正香的许青舟，宋瑶吸了一口柠檬，问道：“周三...你有其他事情吗？” “初中有个同学聚会。” 宋瑶挑了挑眉，“你要去？” “不想去。”许青舟摇头，他初中就是一个闷葫芦，除了郭子扬之外，根本就没熟悉的人。 而且，这类聚会或多或少都有攀比的意思。 他懒得参加这种无意义的聚会。 宋瑶眼前亮了亮，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周三报了科目一。” “嗯，加油。”许青舟故意的，情商再低也不至于听不出宋瑶的意思，更何况这都不叫暗示，而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在宋瑶说出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他就说为什么这丫头考试老是跟着自己，感情是早就惦记着让他后面陪着了。 宋瑶愣住了，就这，没了？心想着许青舟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或者，是自己暗示得还不够，“我爸那天有事，可能送不了我了。” “那你打车的时候记得注意安全。”许青舟觉得宋瑶好像挺可爱的，明明就想让自己陪着，可又要装矜持。 宋瑶眸子沉了沉，有些想揍人，自己可都陪他去考试了。 结果，到她考试的时候，这家伙就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加油... 越想，她越觉得委屈，自己的一片真心被狗吃了。 许青舟正走着，突然发现宋瑶落在后面，转身，就看到她瞪着自己，眼圈都有些红，声音有些恼怒，“许青舟，你答应过我爸要照顾我的！” 唰~ 周围人的目光瞬间投射过来，“你答应过我爸要照顾我的”这句话瞬间让大家在脑海里边构建出一个渣男抛弃女友的故事。 “渣男！” “这人是打算始乱终弃？” “等等，这两个人好像有些熟悉啊...我靠，这不是我们学校的许青舟和宋瑶吗！” 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以变味儿了，许青舟头皮发麻，赶紧走了过去，“大姐，你这话好容易让人误会啊！” 宋瑶表情幽怨，那模样，就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得，我错了，这样，周三我送你去考试。”许青舟保证。 “真的？” “嗯。” 宋瑶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人，也不喜欢耍小性子，刚才是被许青舟气到了，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头了，又看到被人围观，只得低头拉起许青舟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送宋瑶进小区，许青舟也回家了。 第四十一章 老许家儿子也还行 宋瑶回家。 家里两口子正在看电视剧。 “爸，妈，我回来了。” 宋瑶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会儿电视之后，说道：“爸，下周三，科目一的考试我自己去吧。” 其实教练也可以统一来接的，可得和其他人挤在一起，而且许青舟这种考完的，也不好意思再跟着挤教练的车，所以干脆就自己去了。 “那怎么行，考场挺远的，那边也不好打车。”张军丽不同意。 宋世松倒是想到点什么，沉吟道：“小许要和你一起去？” 宋瑶点了点头，鼻子里“嗯”了一声。 “行，有个人陪你一起去就可以。”宋世松笑着，他对许青舟这小子还是放心的。 张军丽发现了不对劲儿，这两个小年轻晚上又是图书馆，又是一起考驾照的，“小瑶，你和许青舟...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妈~”宋瑶耳根一下子红了，嘟囔着解释：“我和许青舟只是朋友...非常单纯的朋友。你们看电视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这妮子...”自家女儿这副扭捏姿态，张军丽更加肯定，转头看着老公，有些担忧：“她才高中刚毕业，是不是早了点？” 老许家那儿子是还不错，成熟稳重，成绩上没话说，这次蜀地理科状元。 “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拉扯吧，咱们女儿，也不像是那种容易吃亏的主。”宋世松看得比较开。 “这倒是...”张军丽笑着点头，他们两口子忙，虽然请了做饭的阿姨，可平日很多事情都是宋瑶自己解决。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周二晚上。 王霞萍拿着许青舟换洗的裤子，“啪”地一下把云烟丢在桌上，“许青舟，好啊，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这是郭子扬的，这货害怕被家里发现，就先放在我这里，我明天还给他。” 许青舟表情淡定，刚伸手，爪子就被王霞萍一巴掌拍开，“鬼扯！给你说过多少次，你还年轻，不能抽烟，你怎么就不听！” 老许沉着脸，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与自己老婆保持一致，“你这年纪抽烟，的确是早了点，这包烟我先替你收着。” 说着，他把烟揣进自己兜里。 得，刚买的烟，便宜老爸了。许青舟心中叹息一声，说正事：“爸，你的车明天不用吧？” “你要用？”许守云明白许青舟的意思。 许青舟从桌上挑了块西瓜，点头道：“明天宋瑶考试，我送她过去。” “开什么车，你们自己打车过去。”王霞萍刚把脏衣服收到衣篓里，还是不放心许青舟开车，在她看来，许青舟就是一个小孩，开车不安全。 “妈，上次可是我去接你的。”许青舟提醒。上次王霞萍去区里开会，老许又喝了酒，他就充当了一次司机。 “车钥匙在鞋柜上，你自己拿。”许守云指了指鞋柜，前段时间许青舟刚拿到驾驶证，他带着出去练过，本来说积累一下经验的，结果发现许青舟那叫一个熟练。 “好嘞。” “你们俩爷子，一天天的想气死我啊！” ... 宋瑶预约科一考试在下午3点。 中午1点半，许青舟就开着老许的旧版迈腾出发，在小区门口接到宋瑶。 宋瑶今天穿了一套白色束腰长裙，亭亭玉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穿着一双小白鞋，温婉恬静，仿佛是青春校园电影里边走出来女主。 “上车。”许青舟很骚气地扬了扬下巴。 宋瑶表情古怪，第一次坐一个同龄人开的车，还是副驾驶，体验感还是不错的。 正开着车，许青舟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把手机递给宋瑶，“帮我接一下。” “是郭子扬打开的。”宋瑶看了看屏幕，接通电话，把手机举在许青舟旁边，方便他说话。 “什么事？”许青舟问。 郭子扬扯着喉咙喊：“同学聚会你真的不去啊？” “我不是说过了嘛，不去。” “这次同学聚会人挺多的，好像来了二十多个人，田霜他们好像也要来，我看了她的qq空间，啧啧，三年没见，没想到居然长得这么漂亮了。”郭子扬在电话那头感慨。 许青舟这才想起来，上次田霜加的qq，他到现在都还没同意。 “你不是没事吗，一起过来玩啊，你记得张霞不？以前黑不溜秋的，现在...啧啧，简直漂亮得不像话，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宋瑶听着郭子扬喋喋不休，一会儿又是这个多漂亮，一会儿那个又多好看，突然觉得他好吵，“郭子扬，许青舟今天有事，那些美女你自己看就可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传来郭子扬的讪笑声音，“原来宋校花也在...那个，你要不和舟子一起来？我看到有两个同学都带了家属来的。” ... 第四十二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和许青舟...不是那种关系，你别乱说。”宋瑶耳根红了红，瞄了一眼许青舟，见他正在开车，毫无反应，解释道。 许青舟也说道：“得，胖子，开着车呢，同学聚会我就不来了。” 见许青舟真的不打算来，郭子扬也不再劝，心想着要是自己也有女朋友陪的话，恐怕也不想来。 挂断电话，郭子扬对着手机抓了抓头发，收起手机，朝着包间走去。 他本来是想拉着许青舟来壮胆，现在只能自己给自己打气了。 心中念叨着：郭子扬啊郭子扬，你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你了，进去，让所有人都颤抖吧！ 包间中有两个大桌子，氛围很热闹，有三个生面孔，两女一男，是班上同学带来的家属，那男的是刚才张霞带来的男朋友。 “子扬来了！” 迎上来的人是组织者，初中班长刘际会，这人考上了金陵大学，前些日子刚办完升学宴。 “班长。”郭子扬笑着打招呼。 “许青舟没和你一起来？”刘际会问，许青舟可是这次蜀地的理科状元，老爸说过，这些都是自己的人脉。 “没，他有其他事情。” “没事，先找座位坐。”刘际会笑呵呵地招呼，顿了顿，说道：“田霜他们来了，说太久没回蓉城，找不到路，我出去接一下。” 郭子扬笑着点头，在一个空位上坐下，周围的同学注意力倒是一下落到他这位才到的同学身上。 “这位是？” “我男朋友，首都医科大学大二的学长。”有女生骄傲地说道。 男生也温文尔雅地和大家打招呼，使得周围的人一阵羡慕，他侃侃而谈，从容不迫，在一众准大一的学生面前充分展示出一个学长应有的成熟。 切~ 郭子扬心中吐槽，上了一年大学了不起啊，还不是要找这些涉世未深的学妹。 “郭子扬，我们都三年没见了吧。” “是啊。” “你考了哪个学校？” “首都对外经贸大学...”郭子扬知道自己装逼的时候到了。 高中毕业，大多数女生就已经开始学起化妆，与高中相比完全就是两种状态。 “哇偶，好学校啊，我也报了，但滑档了...” 郭子扬谦虚地摇了摇头，还没享受够大家羡慕的目光，包间内众人的注意力就被刘际会带进来的一男一女吸引过去了。 他在qq空间看到过照片，田霜，高考完就去英国度假去了，她旁边的男生好像在一张照片里出现过。 田霜享受着初中同学那些艳羡的视线，王江飞也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他听田霜说过，她以前的班级就是个平行班，除了前几名还可以外，其它都是半吊子。 这次高考，他虽然没发挥好，但依旧考上了首都外贸大学，至少比在座的大部分都好。 田霜和王江飞刚好在郭子扬身边坐下。 “哇~田霜，你变得好漂亮！” 几个女生羡慕，刚考完就出国旅游。 田霜笑吟吟地说道：“你们也是，三年没见，走在大街上，我肯定都要认不出你们来了。” 对于这些刚毕业的学生而言，大学绝对是离不开的话题，终于，说到了田霜的学校。 田霜很谦虚地说报了一个京都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果然，周围的同学都诧异地看过来。 有人看着郭子扬，“那你们到时候可以多聚会。” “郭子扬？你也是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田霜终于注意到身旁的男生。 “嗯。”郭子扬点头。 “前段时间我还遇到许青舟了，他说高考完只能随便选个学校，唉~他以前成绩挺好的，怎么上了高中就垮下来了。”田霜有些遗憾地说道。 王江飞轻轻笑着，说道：“霜儿，人都是会变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能坚持三年。” 虽然家里花大价钱请了老师... 听到两人的对话，周围人表情都有些奇怪。 他们说的，是许青舟？ 旁边，终于有个女生看不下去了，问道：“你们...刚才说的，是许青舟？” “嗯。”田霜点了点头，道：“就是他，咱们初中班上的前几名，可惜现在不行了。” 终于，一位女同学看不下去了，犹豫过后，说道：“田霜，其实，这次许青舟考得挺好的。” “对啊，你们没看前段时间的新闻吗？”另外一个同学疑惑。 “新闻，什么新闻？”田霜疑惑，高考结束之后，她就和男生一起出国旅游了，加之两人参加的是魔都高考，对于蜀地什么状元之类的更不感兴趣了。 “许青舟啊，咱们蜀地的理科高考状元，740分，刷新了熟悉的最高分记录，我听说啊，水木大学和京大都争着让他去读书，不过，他最后选了京大。” “你说许青舟是蜀地高考状元？考了740分？” “嗯，新闻报道得挺多呀。” 田霜彻底愣住了，许青舟740分，是蜀地理科状元，被水木大学和京大抢着要？ 那家伙是蜀地高考状元！ 王江飞表情也有些僵，觉得这事情过于玄乎，他现在好像理解许青舟说的那个随便选个学校的意思了，并不是分数太低不好选，而是分数太高，可以随便选... 深深吸了口气，田霜和王江飞两人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许青舟为什么没来聚会？”田霜心里发酸，当初许青舟没有同意她的好友申请的时候，她还在想吃亏的是许青舟，错失一个重本好友，谁曾想到，小丑竟然是自己。 第四十三章 我爸妈不在家 郭子扬觉得很解气，这些人装了这么久的逼，终于轮到他了，“舟子啊，他得陪女朋友去考驾驶证，今天没时间过来。” “啊，许青舟有女朋友了？” 许多女生脸上一阵失望。 “他女朋友怎么样啊，有没有照片？”有同学十分好奇。 “他女朋友，不一定有多好看吧。” 王江飞有些酸，说这话并非没有道理，一般而言，学习好的女生，都不怎么注重打扮自己，长得也像歪瓜裂枣。 “他女朋友，是我们城南中学的校花。”郭子扬幽幽地说道：“照片...” 放在以前，他肯定得把许青舟和宋瑶的照片拿出来显摆显摆，可就在那么一刻，他突然发现这好像都没有意义，无非是把好友变成了大家的八卦对象。 于是，他摇了摇头，“没有照片。” 聚会不到一半，郭子扬就觉得意兴阑珊，没什么意思，大家聊的无非就是考了什么学校，高考完去哪里旅游了。 整个聚会全部都围绕着几个关键同学。 与此同时，许青舟正在考场外边等宋瑶，八月份阳光仍然很毒辣，他坐在车里吹空调。 半个小时，就看到宋瑶踩着小白鞋从考场出来，脚步轻快，她心情很好，知道外边有个人在等自己，也不用担心一会儿怎么回去。 许青舟给她递了瓶水，“为了你，我连同学聚会都推了，你是不是该补偿我？” “你...”宋瑶双手抱着自己，警惕地望着这家伙。 许青舟打着哈哈，“我对你没兴趣，多的不说，总该请我吃顿饭吧。” “知道了知道了。”宋瑶撇了撇嘴，心想着许青舟也真是的，要是别的男生送自己，不得有多高兴，他还嫌弃上了。 “去三星菜市场，我请你吃大餐。” 许青舟启动车子，这是梧桐小区周边比较大的一个菜市场，但在记忆里，好像没什么吃的吧，“去那吃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宋瑶语气冷冷的，保持神秘。 许青舟开车到了菜市场，然后找了一个停车位。 “然后呢，宋大校花。” “跟我来。”宋瑶一马当先，带着许青舟朝菜市场进去。 望着宋瑶在菜摊面前左看看，右瞄瞄，许青舟脸色黑下来了，“宋瑶同学，咱虽然不挑食，但也不至于抱着这些生的菜啃吧。” “你才生啃，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宋瑶拿着个茄子，十分自信。 “你做？” “嗯。” “去哪做？”许青舟仍然没反应过来。 “我家啊。”宋瑶说得理所当然。 许青舟掉头，道：“谢邀，饭我就不吃了，你慢慢选吧，我走了。” “许青舟，你站住！” 宋瑶跑过来拉着许青舟。 许青舟断然拒绝：“我还不想这么早见家长。” “呸~还见家长，你想得倒挺美。”宋瑶瞪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爸妈去乡下看我姥姥去了，今天不在家。” “你爸妈不在家？”许青舟觉得这件事情奇奇怪怪。 “嗯。”宋瑶点了点头。 也在这时，周围一个大妈发出了嫌弃的啧啧声，口中嘟囔着，“现在的小年轻，也真是...” 宋瑶歪着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转头，她就看到许青舟表情复杂地盯着自己，“宋瑶同学，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说完，这货义正言辞地抬起手，“我是正经人。” 宋瑶明白了，耳根有点红，瞪着他：“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觉得天天在外边吃，都吃腻了。” “嗯，我明白。”许青舟点头，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本想再调戏调戏，但很快脸色一正，说道：“咳，走吧，先去买菜。” 因为对面女生，已经在捏拳头了，女孩子家家的，好暴力... 视线在菜市场扫一圈，许青舟问：“你都会做些什么菜？” 宋瑶说：“番茄炒蛋...回锅肉...红烧排骨...” 她这副样子让许青舟不由得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会做菜。 两人在一个菜摊面前停下。 “可以买点蒜苗回去炒肉。” 许青舟望着宋瑶手中拿的“蒜苗”，算是确定了一件事情。 她绝对是个半吊子！ “嗯，怎么样？”宋瑶征求许青舟的意见。 许青舟默了默，表情复杂，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手里拿的...应该是韭菜。” 宋瑶：“...” 下午四点，阳光火灿烂，穿透小区香樟树的树叶，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树影，这个小区和许青舟所在的小区布局差不多，都属于那种老小区，比梧桐小区多了个人工湖。 两个小年轻提着刚买的菜，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 许青舟在努力憋笑，宋瑶苦着脸，觉得自己把韭菜认成蒜苗这件事情，肯定要被许青舟笑话一辈子。 “你想笑就笑吧，笑死你。”宋瑶恶狠狠地盯着许青舟，索性摆烂了，过了一会儿，又找补：“我是最近才学着做菜的，能学会这么多已经算厉害了。” 说着，她又有些郁闷，许青舟一个大男生，知道得居然比她还多，不是说现在的男生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嘛？ 本来想让许青舟大跌眼镜，证明自己不是什么都比他差的，结果... 望着宋瑶脸悲容，许青舟笑着说道：“其实，你真的很厉害了，不少人在这个年纪都还不会照顾自己。” “知道就好。”虽然知道许青舟是安慰自己，可宋瑶还是觉得挺受用的。 许青舟跟着宋瑶在小区中拐了两个弯儿，进入一栋居民楼，宋瑶家在2楼。 “叔叔阿姨不会突然回来吧？”许青舟有点发怵。 宋瑶有些鄙视：“怎么，许大状元也有怯场的时候？” “倒不是怯场，毕竟是第一次上门，他们要是在，我总得带些礼物吧。”许青舟感慨。 “什么上门，许青舟，再乱说，小心我揍你。”宋瑶瞪眼威胁。 许青舟比了一个拉链闭嘴的手势，心中嘀咕起来，宋瑶在自己这里的高冷美女的形象算是彻底崩塌了。 一言不合就威胁要揍人。 布局和许青舟想象中的类似，入门处有个小餐桌，旁边是一个格子状的置物架，然后是沙发，也许老一辈的审美一样，就连家具他们两家都有点相似。 第四十四章 对付你，很轻松 “用换鞋吧？” “不用。” 宋瑶拎着菜进厨房，戴上围裙，淘米煮饭，把排骨和五花肉下锅煮着。 暂时无事可做，许青舟认真打量周围的房间，三室一厅，户型比他家的大一点，还有个阳台，上面种了一些花草。 很快，宋瑶从厨房出来，见他有些无聊，于是给他介绍起家里的房间，“这里是书房，我爸妈都在里边办公，这个是我爸妈房间，这边是我的。” 说着，她给许青舟打开房间门，带着他进去。 房间是粉色系，床头放着几个玩偶，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宋瑶又些羞涩：“我也是...第一次带男生回来。” “这是你的房间？”许青舟诧异，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评价道：“居然这么多粉色，和你的人设不大符合。” 宋瑶听到这话顿时来气了，什么叫和她的人设不符合，“许青舟，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成女生！” “哪有...”见宋瑶又炸毛了，许青舟讪讪笑着，“我的意思，宋大美女气质高冷，独一无二，不是普通的那些小女生。” 宋瑶撇着嘴，算是勉强认可了他这套说辞。 “不过，你胆子挺大，敢带一个男生回来，难道就不担心我兽性大发，嘿嘿...”许青舟说。 宋瑶呵呵两声，指着左侧的照片墙，“你要不看看那个再说话。” 许青舟看过去，嘴角抽了抽，上面，宋瑶穿着散打的衣服，浑身上下就透露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咦，宋瑶还真会散打...而且，还会劈叉... “我练过散打，还有警队的擒拿，对付你...”宋瑶把许青舟从上到下扫视了一边，“很轻松。” 许青舟：“...” 突然觉得，好像被鄙视了。 厨房。 许青舟负责洗菜打下手，宋瑶主厨，在旁边认真地切着青椒。 “姐姐，你这菜刀用得不对啊。”许青舟看得提心吊胆。 “你这切的是肉片还是肉墩...” 望着对方连菜都切不明白，许青舟放弃了，接过宋瑶手中的菜刀，真让她负责做菜，估计今晚上都吃不上饭了。 宋瑶有些羞愧，本来是准备自己好好露一手的，结果变成许青舟主厨。 不过，望着熟练地切着菜的许青舟，她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奇异感觉。 就好像...很想现在这个时间能够慢一点。 “帮我拿个盘子。”许青舟说话，见倚在门框上的人没有反应，他不由得挥了挥手，“宋瑶...你不会真爱上我了吧？” 宋瑶回神，嗔怒地瞪着许青舟，到柜子里取出一个盘子：“谁爱上你了，自作多情，我只是想，你还算是一个不错的饭搭子。” “那就好。”许青舟接过盘子，叹息一声，道：“像我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要属于科学事业的，至于什么恋爱之类，都是浮云。” “哼，自恋狂。”宋瑶嘟囔着。 许青舟笑了笑，开始炒菜，把焯完水的排骨取出来，洗干净，炒糖色... 两个人，三菜一汤。 红烧肉，青椒回锅，番茄炒蛋，排骨汤。为了让宋瑶有点参与感，他把番茄炒蛋留给了她。 晚上六点，一对小年轻已经做到餐桌前，准备吃饭了。 叮~咚~ 刚准备吃饭，宋瑶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看到上面来电名字，她被吓了一跳，对许青舟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妈~奶奶怎么样？...嗯，那我就放心了...给奶奶说，我过段时间去看她。” 宋瑶拿着手机，和对面的张军丽说话。 “正在吃饭...谁说的，吃得可好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两分钟过后，宋瑶挂了电话，拍了拍胸脯，长吁了一口气，好险，差点暴露了。 幸好老家信号不好，不方便拨视频电话。 许青舟在旁边轻轻笑着，心想宋瑶好像蛮可爱的，敢带自己回来，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笑什么？”宋瑶放下手机。 许青舟摇了摇头，夹了一块鸡蛋，吃完，很咸，可看到宋瑶期待地盯着自己，他只得违心的夸赞：“嗯，很好吃。” “好吃吗？” “好吃。” “那就多吃点。” ... 晚上七点，许青舟开着车回家，家里，两位领导正在看电视。 “小瑶考试怎么样？” “过了，16号科二。”许青舟把车钥匙放在鞋柜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怀疑宋瑶是故意的，明知道番茄炒蛋盐放多了，还给他挖了两大勺。 “晚饭吃了没？” “嗯，吃了。” 夫妻两人没继续多问，顿时一副我们都懂的样子。 许青舟坐下之后，王霞萍想到正事，转头看向许守云，说道：“老许，你记得请一下假，1号的时候送咱们送儿子去学校。” “不用你们送，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许青舟摇头，在京都生活快十年了，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了。 “不行，一两千多公里呢。”王霞萍不同意，在她心里，许青舟一直都是一个孩子。 “其实...”许守云认真地想了想，慢斯条理地道：“青舟一个人去也可以，他已经成年了，该好好锻炼一下自己，有闯一闯的想法很正常。” 许青舟道：“2比1，提议通过！” “1票否决！”见老许支持许青舟，王霞萍不乐意了，觉得这两父子就是瞎胡闹。 “我抗议。”许青舟举手，道：“妈，我都是大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其实，如果老许他们是去旅游，那也没什么，可如果专门请假送他过去，那就完全没必要了，还不如把假期留着，等后面再来看他。 “是啊，再说，青舟也不是一个人去啊，宋瑶不也要去京大嘛...” 许守云提到宋瑶，王霞萍终于松口，可也没立刻答应，说等有时间问问老宋家，两家商量一下怎么安排孩子去学校的事情。 第四十五章 新生入学日 这是许青舟到宋瑶家里做饭的第二天中午。 宋世松和张军丽两人开了三个小时的车，终于在两点之前赶回来。 张军丽还有一天假期，宋世松这头就比较麻烦，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吃个午饭就得去上班了。 “爸妈，你们都还没吃饭吧？” 宋瑶早上就接到爸妈的电话，知道原计划下午回来的他们，上午就到。 “好香啊~”宋世松有些诧异，望着厨房中正在烧菜的女儿，只觉得这件小棉袄格外的暖。 三菜一汤端上餐桌。 “这是许青舟做的。”宋瑶在旁边说道。 宋世松和张军丽两口子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来家里了？”宋世松突然觉得口中的饭菜好像也就一般了。 “昨天。” 宋世松发现，这饭菜有些难以下咽了。 “你们俩个...”张军丽也皱了皱眉。 见老爸老妈的表情有些凝重，宋瑶知道他们肯定是误会了，解释道：“他昨晚吃了饭，就回家去了。” 对面，两人均是长长松了口气。 吃完饭，宋瑶收拾碗筷。 “老宋，咱们女儿是不是有点过于热情了。”张军丽皱眉，低声说道。 “是有点...可女儿上次不是说过嘛，他俩就是朋友。” “朋友能带家里来？” “可能现在的孩子谈恋爱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吧。” ...... 许青舟终究还是如愿以偿自己去学校，准确来说，身边还多了一个拖油瓶，宋瑶。 两家人一商量，决定让两个孩子一起去，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8月27日，宋瑶拿到驾驶证。 9月1日，中午一点，在两对父母的目送下，许青舟和宋瑶搭上了前往首都的飞机。 郭子扬和丁佳慧要9月10号才开学。 两人上飞机，找到自己的位置。 隔得很近，他闻着少女身上特有的馨香， 一上飞机，许青舟就开始犯困，“我得先睡一会，昨晚上家里董事长教育到一点多。” “哦。”宋瑶点了点头，喉咙动了动，可最终还是沉默下来，觉得许青舟好像很习惯这种出远门的样子。 飞机开始晃动，在跑道上滑行，她下意识地靠在椅子上，小时候去海边旅游，飞机遇到颠簸，从那以后，她就有不小的心理阴影。 就在她身体完全绷紧之际，手背一暖，像是被人握住了。 是许青舟。 有只手握着，宋瑶的紧张感终于减弱很多。 地面的建筑一点点缩小，飞机的爬升角度降低，她也不再感觉那么害怕，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被许青舟牵着。 女生白皙的脸上蒙上一层绯红，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生这么亲密的接触。 许青舟的手很大，也很暖。 宋瑶摇了摇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这样是不对的，她深吸了口气，低声喊：“许青舟...” 然后，她却发现，许青舟已经睡着了，还带着微弱的鼾声。 “真是混蛋啊。” 宋瑶苦着脸，如果使劲儿动的话，许青舟肯定会被吵醒，但一直这样拉着... 飞机没多久就进入到平流层，随着飞行姿态逐渐平稳，她很快涌上来浓厚的睡意，下巴点了几下，也睡了过去。 许青舟大约在10点醒的。 觉得肩膀上重重的，转头才发现宋瑶正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觉。 她长得很漂亮，鼻梁高挺，嘴唇擦了唇膏，娇嫩欲滴，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许青舟推了推她。 女孩发出呢喃，缓缓睁眼，不满把自己吵醒，“你做什么？” “还有半小时就到了，起来清醒一下。”许青舟说道。 宋瑶揉着眼睛，放开许青舟的手，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直跳。 飞机落地，到达京都国际机场。 两人又在托运处等行李。 许青舟就带了个行李箱和旅行包，宋瑶除了行李箱和身上的挎包外，还有一个粉色装衣服的包，只能放在许青舟的行李箱上。 机场外到处都是各个高校来接新生的牌子。 京大很好找。 “学姐，你好，我们是2014级的新生，京大的新生是上这个车吗？” 此时站在这里的学姐，眼前亮了亮，许青舟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工装短裤，长得小帅，给人一种阳光大男孩的感觉。 学姐热情地说道：“是，你们直接上这个接驳车，上去自己找位子，10分钟之后出发。” 两个学长的注意力则是落到宋瑶身上，高兴的要过来接行李。 宋瑶拉了拉许青舟的衣服。 许青舟明白，自己推过宋瑶的行李箱，“谢谢学长，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两个学长一脸遗憾。 接驳车是那种大巴，俩人上车，在靠近中部坐下。 车上都是新生，大家都很安静，有的戴耳机听歌，有的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人，有的干脆拿出一本书来打发时间。 许青舟给家里两口子报备自己已经坐上接驳车，宋瑶也在接电话，说自己到了，期间还特意看了许青舟一眼，显然老宋是问到许青舟。 挂掉电话，宋瑶无聊地盯着窗外，问：“从这里过去要多久？” 许青舟回答：“不堵车的话，1个多小时。” 宋瑶叹了口气，等着也是无聊，她也拿出耳机。 4点，两人到达京大燕园校区。 接驳车还未停稳，已经围上来不少前来帮忙接送行李的学长学姐。 第一个下车的女同学已经被两个学长接走了。 “许青舟，大学生...都这么饥渴的吗？”宋瑶扯了扯许青舟的衣服，弱弱地问道。 许青舟指着外边两个举着经济学院牌子的人，“把你安全送到，你跟你们学院的人走就可以了。” “你要丢下我？”宋瑶瞪着眼睛，有些着急，“许青舟，早上你答应了你爸妈好好照顾我的！” 又是这句，好像都快成她口头禅了...许青舟无奈，叹息一声，道：“你跟我来。” “学妹，去材料学与工程学院吗！” “学妹，我们是美术学院的！” 望着涌上来的眼睛冒光的学长们，宋瑶下意识地拉住了许青舟的手。 “不好意思，我们知道怎么走。” 许青舟把自己的行李寄存在行李处，推着宋瑶的箱子去经济学院的报到处。 经济学报到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老师。 这人正是宋瑶的辅导员。 报到完，两人前往宿舍。 第四十六章 第一天报到 “45楼，这边靠近学一食堂。”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宋瑶疑惑，每到一个路口，许青舟都好像知道该走哪个方向。 “我提前查了攻略。”许青舟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宋瑶心中一暖，觉得许青舟一定是提前查过，毕竟她以前给许青舟说过自己在45楼。 女生宿舍今天格外热闹，报名时间，可以随便进出。 宋瑶的宿舍在2楼，进去的时候，两个室友正在收东西，铺床单，大家都挺和善的，开始互相介绍。 许青舟在旁边听着，默默地帮宋瑶把包这些拿下来。 左边齐刘海，穿着露脐装的女生叫滕小娟，绝对算得上美女，右侧带着眼镜的女孩叫钟若彤，有点呆。 “还有个姐妹，正在和爸妈逛学校呢。”滕小娟目光看向一旁的许青舟，“这位是...你男朋友？” 宋瑶想否认，她和许青舟本来就没关系，而且大学毕业前都不想谈恋爱。 可许青舟却比她还着急，“你们可别误会，我和宋瑶是高中同学，刚好送她过来。” 宋瑶心中有些发酸。 “帅哥，你是哪个学校的？”滕小娟属于那种比较大胆的。 许青舟说道：“隔壁数院。” 滕小娟眼前亮了亮，数院录取分数线比他们这里还高很多，“哇偶，数院啊，你还厉害，数学是我的一生之敌。” 钟若彤也是有些诧异，视线在许青舟和宋瑶身上扫了扫，“你们俩真厉害，自己来学校。” 许青舟摇头，谦虚地说道：“我们也只是家里爸妈没时间送，不得已才自己硬着头皮过来。” 听许青舟这样说，两个女生心里莫名的平衡了很多。 “但能自己来，已经很厉害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早上，爸妈吃完饭就回去了。” ... 望着许青舟和自己的室友聊得开心，宋瑶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自己男朋友出轨的错觉，明明是送自己过来的。 只能催促道：“好了，你赶紧去报道吧。” “好，那我先走了。”许青舟点头，和另外两个人打了个招呼，也就离开了他们宿舍。 “小瑶，他真不是你男朋友？”滕小娟转头看向宋瑶。 许青舟一走，宋瑶心里空落落的，进入一个不熟悉的环境，周围全都是陌生人，那种突然升起的孤独感差点让她眼泪水掉了出来。 “不是。”宋瑶低声说道。 滕小娟没继续搭话，她能看出来宋瑶很重视许青舟，这个男生...嗯，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叮~ 宋瑶刚把被褥铺上，手机突然响起来。 “哦，好。” 宋瑶小跑着出去，门口，许青舟提着一袋子零食和水果。 “你怎么又来了？”她虽然嘴里嫌弃着，但眼圈已经有些红了。 “堂堂宋大美女，不会是想哭了吧。”许青舟咂舌。 “你才哭了呢。”宋瑶用拳头砸了许青舟一下，很轻，落到其他人眼里，就是女朋友和男朋友撒娇。 “得，这些东西你拿着，回去和室友分一下，毕竟要相处四年，打好关系总没错。”许青舟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宋瑶。 不管什么学校，女生寝室都难免出现一些矛盾，见面就留个好印象总没错。 “哦，好。”宋瑶心里暖暖的，刚才的落差感终于消散了一点，自己也不是一个人，还有许青舟呢。 “这次我真走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许青舟摆了摆手。 宋瑶站在宿舍门口，看许青舟渐渐走远。 “姑娘，你男朋友都走远了，就别在这里站着里，赶紧会宿舍收拾东西，晚上我们可是要来检查卫生的。” 一旁的宿管阿姨看不下去了，提醒。 宋瑶脸色一红，提着东西上楼了。 206宿舍，又热闹起来。 “小瑶，她真不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 “还给你买东西，我看啊，要不了多久就是了。” “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嗯...大家吃苹果。” ... 许青舟取回自己的行李，径直朝着数院的接待处走去，帐篷底下，是一个瘦高的男人，旁边则是一个短发女生。 数院，大一都是在一起学习，到了第二年期末才会选择细分专业。 他看向瘦高男人，说道：“老师，我是来报到的。” 那个女生显然是学生，女生递过来一个名单：“找一下你的名字，签名。” “许青舟？”女生上下打量着许青舟，对于这个传说中的人很好奇，740分，可不是一般人能考上出来的。 “你就是许青舟？”看到许青舟签下的名字，男人也有些诧异，随即又笑着说道：“我是你们的辅导员，朱四同。” “同哥好。”许青舟笑着说道。 女生挥了挥手，“我叫张舒怡，咱们以后就是同学了。” “你好。”许青舟打招呼，才进校就成了辅导员的左膀右臂，未来可期啊。 竞选班干部之类的，并不在许青舟的计划范围内。 朱四同说道：“你进一下专业群，明天早上九点，到4教4102集合。” 报到完，许青舟上了校园巴士，坐车来到了16楼。 在宿管处领取了一卡通，钥匙，被褥，就去了自己宿舍，101。 许青舟是最后一个到的，进入的时候，三个人正在聊天，全都看向许青舟。 嚯~ 除了他，全都戴着眼镜。 “看来我是最后到的。”许青舟笑着打招呼。 “兄弟，就等你了。” 大家互相介绍自己，许青舟对新舍友的性格也大致了解，他左手边这位叫徐正洋，京都人，京都话的味儿那叫一个地道，一身的名牌，家里显然不差钱。 睡他对床的叫翟自强，黢黑黢黑的，性格木讷，郑州人，来自农村，父母都是种地的。 算得上真正的寒门贵子，值得敬佩。 面前摆了高数的叫孔先波，来自湖南曲阳，说话的时候喜欢扶一下眼镜，似乎总想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徐正洋19岁，宿舍老大，翟自强比徐正洋小三个月，屈居老二，许青舟老三，孔先波老四。 进入这间宿舍的，分数都在700以上，大家会感慨，但也不至于膜拜。 许青舟4号床位，隔着一堵墙就是洗漱台和厕所。 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完，四个人又一起把宿舍打扫了一边。 “哥几个，一起吃个饭去？”徐正洋招呼。 “好啊。” 第四十七章 101宿舍 橘黄色的夕阳下，四人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徐正洋似乎看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身旁的三个兄弟，翟定强一脸迷茫，孔先波一副我是正人君子的表情，只有许青舟和他相视一笑。 “同道中人呐。”徐正洋用胳膊杵了杵许青舟，嘿嘿笑着。有个能和自己一样，秒懂的人，太难得了。 许青舟正色道：“食色性也...我们这是正常发现美...你这表情别太猥琐。” 大学女生和高中女生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态，路上处处是美景，连许青舟都觉得有些赏心悦目。 翟自强仍然有点懵，挠了挠脑袋，“你们在笑什么？” 孔先波这货虽然不说话，可余光却不断地从那大白腿上滑过。 徐正洋感慨，“靠，大学果然不一样，到处都是腿，我爱夏天。” 翟自强顺着许青舟和徐正洋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脸有些红... 徐正洋想到正事：“你们有女朋友没有？” 翟自强自然是说没有。 许青舟和孔先波也摇了摇头。 “我们寝室不行啊，居然全员单身...”徐正洋失望地摇头，顿了顿，沉声说道：“得，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保证每周给咱们宿舍安排一次联谊活动。” “别了，我不要。” “为什么？” 许青舟笑了一声，“我对谈恋爱什么没兴趣，注定是属于科学的人。” “行，到时候你可别求着哥们。”徐正洋翻了个白眼。 “我也算了...我爸妈不让谈恋爱。”翟自强红着脸。 “你都大学了，兄弟。”徐正洋觉得翟自强太古板。 许青舟倒是没说什么，各自的家庭环境不一样，徐正洋可能永远也无法明白翟自强肩上的担子，家里供出一个京大的学生有多不容易。 “咱们学院肯定是没戏了，都没几个女生，得去隔壁找。”徐正洋嘿嘿笑着：“不过，哥们最近联系上了一个经济学系的女生。” “洋哥，你怎么联系上其他专业的女生的？”翟自强好奇。 徐正洋有些得意：“今天坐公交过来的时候，在车上遇到的，聊得挺投缘。” 许青舟挑了挑眉，宋瑶也在经济学系，事情就这么巧。 “放心，不会忘记你们的，等有机会了，两个寝室一起出去聚餐。”徐正洋拍着胸口，仍然没有忘记要为兄弟谋幸福。 翟自强走了一会儿，问：“咱们班有几个女生？” “6个。”孔先波在旁边默默插嘴。 许青舟三人看向他，这货扶了扶眼镜，“不小心看到的。” “咱们班，还是算了吧，日后分手了太尴尬。”徐正洋不同意。 翟自强对爱情的理解还很单纯，“也还好啊，大家当做朋友相处不就好了。” 许青舟给他解释：“这个‘日后’是动词。” 翟自强又是羞涩地笑了笑。 “而且，工科的女生没长在我的审美上。”徐正洋道。 翟自强小声嘟囔着，道：“其实，我觉得张舒怡挺好看的。” 徐正洋搂着他，调笑道：“老二，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翟自强忙摇头否认。 说说笑笑之间，大家走进食堂，这个时候正值晚饭时间，人还挺多，许青舟就要了一份普通的两荤一素套餐。 除了许青舟外，徐正洋三人都打量着食堂的布置，都觉得很新奇，尤其是食堂阿姨的风格，还会聊聊天，介绍哪些菜好吃，不像高中那样，机械地打饭。 四人刚端着餐盘坐下，他们旁边就来了一对情侣，两人你侬我侬，看得几人一阵羡慕。 徐正洋酸得直咬牙。 晚上，宿管来检查卫生，同时又让大家选出一个宿舍长，要为大家谋福利的徐正洋当仁不让，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 许青舟和翟自强是无所谓，孔先波则是有更崇高的理想——竞选班长，对舍长这样的芝麻小官没什么兴趣。 晚上11点，101宿舍已经熄灯，翟自强和孔先波已经睡觉，徐正洋这货正在和新认识的妹子聊得正火热，许青舟则是在考虑未来的安排。 他以前主修物理，数学方面虽然不是最擅长，可也不弱，加上这段时间学习，本科的东西几乎已经学完，差不多是发论文的时候了。 叮~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宋瑶发来的消息。 “许青舟，你睡了没有？” 许青舟打字：“正准备睡。” “我睡不着。” “嗯。” 被窝里，宋瑶望着许青舟发过来的一个字，有些恼怒：“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 “姐姐，放下手机，数数，等什么时候数错了，你就可以睡着了。” “真的可以？” “嗯，百试不爽。” ... 最终，许青舟陪宋瑶聊到了1点。 许青舟对穿着还真没什么要求，加上大部分高中衣服都被丢在家里，这次带的不多，于是就简单的工装裤加一件白色t恤。 骚包的徐正洋则是八点就起来捣鼓了，又是发胶又是定型。 而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同样跟打鸡血一样，闹钟一响就起床洗漱，孔先波那货，光是选衣服都选了二十分钟。 不过，三人弄完，才遗憾的发现，自己费尽心思，好像还不如许青舟这个随便洗漱一下的。 许青舟182，身体挺拔，穿得简单而阳光，真就有点像偶像剧走出来的一样。 徐正洋苦着脸：“许青舟同学，你这样子，我们几个压力很大啊。” “没办法，人长得帅，不是我的错。”许青舟“羞涩”一笑，引得其他三人一阵鄙夷。 “切~” “走了走了。” ... 第四十八章 普通朋友 徐正洋这货和郭子扬一样，果然都是口嗨狗，到了教室门口，听到门口几个女生的说话声音，一下子萎了。 默默放慢脚步，于是，许青舟一下就到了最前面。 太怂了。 许青舟感叹一声，大步朝着教室走去。数院这一届招了151个人，分了四个班。许青舟在1班。 教室里人很多，女生有6个，都坐在前门左侧的位置，其它则是零零散散地坐着。 张舒怡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些材料。 “许青舟，徐正洋，你们来了。”张舒怡挥手打招呼。 显然在开学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人都认全了。 见又有新同学到了，班上其他人的目光也全部都看了过来，尤其是女生，视线在四个男生身上扫来扫去。 “帅哥哎！”不知道哪个女生小声地喊了一句。 许青舟淡然地朝着空位子走去。 徐正洋这货早就迷失在了那声帅哥之中，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孔先波扶了扶眼镜，似乎早就适应了这种万众瞩目的场合，十分潇洒地在许青舟身边坐下。 翟自强就有点惨，即便隔着两米远，许青舟都能感受到这货的紧张，绷着脸，已经开始同手同脚了。 四个人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就开始小声讨论起班上的女生。 徐正洋有些着急地问：“老许，刚才我走得急，没来得及看班上女生的样子，有没有漂亮的？” “没注意。”许青舟摇头。 徐正洋又看向孔先波和翟自强，“你们呢。” 翟自强白问，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倒是孔先波沉吟道：“4个，颜值都不错。” “真的假的？”徐正洋一听，更加好奇了，一直盯着女生的方向，奈何6个女生正在小声讨论着，根本就没转过来。 许青舟发现，孔先波的目光时不时地盯着站门口的张舒怡，估计是瞧着人家现在已经是辅导员的“预备助理”，有点心急了。 又过去五分钟，朱四同走了进来。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你们辅导员。”朱四同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 他先是给说了一些欢迎大家来到京大的话，告诉大家珍惜时间，别看四年很长，其实一眨眼就过去了，而后又是京大校规，军训注意事项。 然后就是每个同学上台去自我介绍。 许青舟自我介绍完，下来，就看到宋瑶发来的消息，是一张照片，问许青舟好不好看。 他发现宋瑶的人设真的崩了，说好的高冷校花呢。 叹了口气，他违心地回了个“一般”。 与此同时，另一栋教学楼里。 宋瑶眉头紧蹙，看着许青舟回的两个字，气得有些牙疼，一般？什么叫一般？她哪里一般了！ 亏还特意给他拍了照片！ “小瑶，看什么呢，表情这么幽怨。”一个人凑了过来。 宋瑶把手机扣在桌上，摇摇头，“没什么。” 这女生叫章琼，是她的室友，性格上大大咧咧的，昨天她和许青舟到的时候，章琼刚好和父母出去逛学校去了。 这三个室友里边，她反倒是和章琼关系好点。 “是在和送你来的那个男生吧？”滕小娟轻轻笑着。 宋瑶没否认。 章琼杵着下巴，有些惋惜：“可惜了，我不在，好想看看让咱们宋大美女心神不宁的男生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宋瑶解释。 章琼点了点头，纠正道：“嗯，那我改一改，想看看宋大美女的这位普通朋友是怎么样的。” 说完，她看了一眼假装从教室门口路过，其实在偷看他们这里的男生，又有些感慨，“可惜，那些蠢蠢欲动的男生们，注定要失望喽。” ...... 数院，4102。 “谁说数院无美女！薛颖就好看啊！”徐正洋双眼双方，在这个女生上台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心中甚至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孔先波在旁边点评，“我还是喜欢沈月晴，绝对算得上系花级别的。” “老孔，你这眼光不行呐。” “是你的审美有问题。”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看向许青舟，征求他的意见，“老许，你说谁更好看一点。” 与翟自强相比，他们觉得许青舟的观点会更有说服力。 许青舟看了一眼沈月晴和薛颖，两个其实都差不多，沈月晴偏向知性大胆一点，穿着露脐装，薛颖则是温柔淑女，说不上沉鱼落雁，和宋瑶就更没法比了。 “其实，我觉得...”许青舟本想说一般，可见这两货的目光，有点不忍心，点头道：“还行。” “这叫还行？” 这下，徐正洋和孔先波两人统一战线了。 徐正洋表示不服，道：“老许，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薛颖还可以追一追，沈月晴...还是算了吧，这样的女生不会缺男朋友，我们就别想了，务实一点。” 许青舟叹息道，他说得并不是没道理，他们四个里边，最骚包的就是徐正洋，可这货一看就知道是个雏儿。 孔先波和翟自强就别说了，连徐正洋都不如。 孔先波拍了拍许青舟的肩膀，安慰道：“老许，自信点，虽然和我们三个相比，你的长相上确实有点吃亏，但努力努力点，说不定还是能找到个漂亮的女朋友的。” 许青舟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这些人真是没吃过爱情的苦。 自我介绍完，大家又去领军训服，孔先波终于找到了个露脸的机会——作为男生代表，给大家发军训服。 领完军训服，休整一天，第二天就要开始军训。 大家拎着衣服回宿舍，许青舟刚洗完衣服，本想和室友一起吃饭的，可接到宋瑶的消息，说要请他吃饭，看在一顿饭的面子上，他果断地抛弃了徐正洋他们。 “老许去干啥来着？”徐正洋刚才在窗口看美女，没听到许青舟说话。 “和一个高中同学吃饭。”孔先波正在读《数学分析1》。 “男的女的？”徐正洋警惕。 翟自强在看高等代数，回答：“说是高中经常吃饭的哥们。” 徐正洋不感兴趣了，笑了笑，“还以为老许是去约会...哥几个，咱们寝室，晚上说不定有联谊活动。” “联谊？” 正在看书的两个人抬起头。 “嗯，就我说的那个财院的妹子，已经答应晚上出来吃饭了，我看看能不能把她们寝室全部忽悠出来。” ... （内容还比较混乱，这两天时间内，可以修改好，谢罪） 第四十九章 呸，渣男！ 两人约在京大图书馆附近的燕南食堂。 许青舟到的时候，宋瑶正站在一棵树下，她今天穿的是一条坎肩裙子，露出两节洁白好看的小腿，下身搭的是一双小白鞋。 微风拂过，女孩额前的几缕细发随风飘扬，她又很有耐心地把头发勾到耳朵后面。 嚯~校园女大学生风，还怪让人心动的。 等等。 许青舟摇了摇头，把这个危险想法刹住，什么心动不心动，他上辈子就封心锁爱了，谁也动摇不了道心。 宋瑶漂亮是漂亮，就是表情很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他注意到，周边，不少男生蠢蠢欲动，看似在和同伴说话，其实都在偷偷观察宋瑶。 宋瑶远远地看到许青舟后，挥了挥手。 “你就不能早点到吗？”等他走近了，她苦着脸抱怨，在这站了5分钟，就已经被要了三次联系方式。 “大姐，我们约的11点45，现在才11点35。” 许青舟撇了撇嘴。 “不许叫我大姐！”宋瑶伸出拳头捶了这家伙一下，心说要是换做别的男生和女生出来，肯定早早就到了，这家伙还嫌弃这嫌弃那的，活该单身。 望着原本的冷面女神突然笑了，甚至开始打情骂俏，远处无数人开始心碎。 “为什么突然想请我吃饭？”许青舟好奇，又有点怀疑，“不会是...在酝酿什么阴谋吧？” “许青舟，你脑子里边都是什么脏东西！” 宋瑶鄙视了许青舟一番，才说道：“高中毕业的时候你请过我吃饭，我现在请回来不是很正常？” “那不就是高中毕业就开始的阴谋？”许青舟一惊。 “你到底吃不吃？” “吃。” 说着，两人已经随着人流走进食堂一楼。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宋瑶视线从窗口扫了一圈，觉得太麻烦，于是把选择权交给许青舟。 许青舟回忆了一下，本来想推荐干烧肉，可见到人很多，说道：“麻辣香锅，你想不想吃？” “好。”宋瑶点了点头。 吃完饭，两人随即去逛了图书馆。 许青舟对这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是宋瑶对什么都感到新奇。 从图书馆出来，正好中午1点，头顶太阳很大，听宋瑶说还要去未名湖，许青舟有点顶不住了，“要不，下次再去？” 宋瑶从包里取出了一个遮阳伞，在手上晃了晃，似乎早就料到这种情况。 许青舟接过，看着还没他巴掌大的遮阳伞，有点嫌弃：“就一把？” “一把还不够？”宋瑶瞪着眼。 许青舟打开伞，遮住火辣辣的太阳，倒是舒服了很多，“行，那只能委屈你了，反正军训的时候也要晒，你就当提前适应一下。” 然后，在宋瑶愕然的目光中，他独自转身朝着未名湖方向走去。 “许青舟！” ... 宋瑶挤进了许青舟的伞下，恼怒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自己打伞，把她一个女生，还是这么漂亮的女生丢在大太阳底下，这是人能干出的事情？ “男女授受不亲，万一别人误会我们两个有点什么，我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许青舟懒洋洋地说道。 宋瑶蓦然抬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家伙居然想的是这事情！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要不这样吧，你自己去逛，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看到未名湖了。” 许青舟继续逗她，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把伞柄递到她面前，一副自己先走的模样。 “许青舟，我咬死你！” 宋瑶要气疯了，抓着拿伞的手就咬了下去。 “喂！你真咬啊！”许青舟被宋瑶吓了一跳，想抽开，但又担心伤到她。 宋瑶发泄完，抬头，眼角被恼怒，委屈...种种情绪一熏，熏得通红，“谁叫你想丢下我的！” 她现在真的很委屈，就算他不喜欢自己，可她终归还是女孩子吧。况且，他还答应爸妈到学校了要照顾她，现在，他却仅仅担心找不到女朋友就要把自己丢在这里。 “渣男。” 路过的两个女生，一脸嫌弃地望着许青舟。 其他两个路过的男生，又是鄙夷又是羡慕，惋惜如此好看的女生就被这人模狗样的东西辜负了。 许青舟摸着自己的手臂，上面多了一个清晰的牙印，顾不得疼痛，拉着宋瑶先离开。 他已经看到有两个八卦群众掏出手机了，再不走估计得上学校的表白墙，被集体声讨。 宋瑶这个时候气也消下去大半，抓着许青舟的手停下，弱弱地问：“许青舟...你真打算谈恋爱？” “恋爱？呵，狗都不谈，只会影响我为科研事业添砖加瓦的速度。” 许青舟本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谁想到宋瑶反应又这么大。 “真的？” “是不是我发个毒誓你才相信？” “那还是算了...” 未名湖周围能看的东西很多，钟亭，鹤桥，蔡元培像...全都在这里，人流很多，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新生。 老生们早就把地皮踩熟，对这些景物失去热情，尤其是这种天气，别说来这里闲逛，就是下楼拿个外卖都会要了半条命。 走路的时候两个人的手臂撞来撞去，她干脆一只手挽住许青舟的胳膊，遇到有趣的地方，就拿着手机咔咔一顿拍，许青舟彻底沦为了打伞的工具人。 两人挨得很近，以至于许青舟一个下午都沉浸在一股令人心动的馨香中。 直到下午三点，宋瑶才心满意足地下了解散令，俩人在未名湖畔分开，各自回到宿舍。 第五十章 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许青舟回去的时候，宿舍里的三个人格外躁动，徐正洋这货穿得格外骚气，换成花衬衫，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 翟自强和孔先波两个人也不遑多让，连书都没看。 “老许，快，看看我这一身怎么样？”徐正洋拉着许青舟。 “还行。”许青舟点头，古怪地看了三人一眼，“你们这是...过年了？” “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 许青舟摸出手机，果然看到徐正洋发了消息，让他赶紧回来，换衣服出去联谊。 “嘿嘿，经过我的不懈努力，财院那个妹子的寝室答应出来联谊了。” 徐正洋有些得意，“我看了她们寝室照片，都还挺不错的，老许，你要抓紧机会了。” “要不你们去吧，我想休息。”许青舟逛了一天，还真不想再继续跑了，现在只想躺着睡一觉。 “老许...自信点...虽然你高中没谈到恋爱，但这并不能证明你大学也没办法。”徐正洋拍了拍许青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对，老许，主动才会有故事。”孔先波也是说道。他反正是不会谈恋爱，影响学习，可倒是挺乐于看到其他人沉迷于爱情无法自拔的。 翟自强说的不谈恋爱，可对于这种聚会仍然十分期待。 许青舟翻了个白眼，懒得和这两个货辩论，不过，这好歹算是宿舍第一次在外边吃饭，还是得有些参与感：“得，我先睡会儿，要走的时候叫我。” 上床准备小睡一会儿，睡之前，又看到宋瑶在群里发了很多照片，有风景，也有他们两个的合照。 群里，郭子扬羡慕不已，成双成对，同时又在暗自下决心，自己到了大学也要抓紧时间找个女朋友，不能天天看这狗东西秀恩爱。 四人在群里聊了一会儿，说定等郭子扬和丁佳慧上京都的时候，许青舟他们有时间的话就去看他们。 聊完，他扣着手机准备睡觉。 下午五点半，许青舟被徐正洋拖起来，让收拾一下，6点出发。 许青舟洗了把脸，出来就看到大家都围在徐正洋的电脑面前，发出一阵阵惊叹。 “老许，来看美女。” 徐正洋招呼。 许青舟抹着脸，嘀咕道：“什么美女？” 翟自强给许青舟让了个位置。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女孩穿着白色裙子，青丝在微风中飘摇，眸子晶莹，如一翦秋水，亭亭玉立，身上透露着清冷气息。 徐正洋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看有人说这是财院的新生，我靠，这样一比，突然觉得我高中的校花弱爆了！” 孔先波点头，和徐正洋的意见非常统一。 翟自强同样认同点了点脑袋。 几人感慨之中，徐正洋注意到许青舟不说话了，回头，就看到他呆呆地盯着屏幕。 他以为许青舟看呆了，有点得意：“老许，我还真以为你断情绝爱，对女生没兴趣了，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许青舟表情复杂，准确来说，是非常想知道，宋瑶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衣服，还有这背影，不正是食堂门口等他那个时候被拍的吗！ “这照片...哪儿的？”许青舟有点蛋疼。 徐正洋退出照片，指了指屏幕，“表白墙上啊，有人发出来，说京大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美女。” 下面还有评论。 【九点半】：三秒之内，我要知道这个女生的全部信息！ 网友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很快就有人发出相关信息。 【四零四】：这位，是我们财院经济系大一新生，宋瑶。 【骚小胖】：恭喜京大校花榜再上一人。 【我是一只皮皮虾】：财院出美女啊！ ...... 见许青舟这副爱上的表情，孔先波在旁边道： “老许，我理解，但是...这样的美女，咱们看看就行了，别多想，不然，你会发现这个世界的参差是那么大。” 许青舟喉咙动了动，没解释，感叹于大学生果然比高中生更无聊。 “别看了老许，再看也不是你的，赶紧穿鞋，我们好歹是男生，得提前到。”孔先波注意到已经5点40了。 徐正洋“啪”的拍了一下大腿，也想到正事，赶紧催促：“对，我们的重点，得着眼于现在——也就是今晚上的联谊！” 除了许青舟，其它三个人都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时间好像差不多了，我们约的六点十分，到吃饭的地方刚好六点。” “今晚吃什么？”许青舟换鞋，表白墙的事情，大家也就图个乐子，要不了多久就会过去。 “地道京都菜，就在学校旁步行街上。” 四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吃饭的地方走过去，很巧的是，远远地看到了出来闲逛的沈月晴她们。 一共四个人，应该是一个宿舍的出来了。 徐正洋望着薛颖背影，满脸遗憾：“漂亮啊，可惜...对我没什么兴趣。” “你试过了？”许青舟诧异。 徐正洋干咳一声，心说完蛋，一不小心暴露了，可还是挺着胸道：“还用试？这样的女生，注定就驾驭不住我这样狂放不羁的男人，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许青舟不相信，心想这货估计和薛颖聊过，然后被拒绝得体无完肤。 同时，远处，正在小摊子前闲逛的四个女人也在聊男生的事情。 “刚才那些都是我们班男生吧？”乔永娟回头瞥了一眼许青舟他们离开的方向。 “对啊。”沈月晴点头，摆弄着摊上的小书签，吐槽起来：“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班男生的质量有点不行啊。” “我...觉得都挺好。”张舒怡笑着，选择站中间，对于什么帅不帅之类的，她不在乎，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选上班长。 薛颖想了想，评价道：“许青舟还可以吧，看起来很自然，不扭捏，不做作。” “都不符合我找男朋友的标准。”沈月晴摇头，许青舟是自然，但并不突出，徐正洋一身名牌，可衣品太辣眼睛，孔先波平平无奇，翟自强...这个不用说了。 第五十一章 许青舟是渣男？ 同时，许青舟他们到了吃饭的地方。 畅春园食街。 徐正洋打下午电话定了位子。 许青舟见大家居然就这样站在门口，打算等女生，觉得这伙人肯定都没谈过恋爱，“我们先进去把包间确定下来。” 刚开学，来吃饭的人很多，万一老板服务员疏漏，把预定好的桌子放出去，他们岂不是很尴尬。 徐正洋觉得很有道理，道：“好，老孔，你俩先在这等人，我和老许进去。” 两个人随即进去把位置确定下来，等出来的时候，多了四个女生，不得不说，经济学院的妹子，质量的确高。 “董姗。”徐正洋和中间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可爱女生打招呼。 见许青舟他们出来，孔先波心中松了口气，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这氛围有些尴尬。翟自强说了个名字，就羞涩的闷声不说话。 他一个人对四个女生，压力很大。 “你们都认识过了吧？”徐正洋这货一下子有主场的感觉。 董珊点头，笑着回答：“除了你们两个。” “各位美女，你们好，我叫‘徐正洋’，很高兴认识你们。”徐正洋挥了挥手。 许青舟礼貌地笑了笑，简单地介绍自己：“你们好，许青舟。” 董珊属于那种性子比较活跃的，开玩笑地说道：“许，徐，你俩算半个本家。” “对，我是老徐的远方表舅。”发现大家气氛有点不行，许青舟也适当了一盘工具人，调节一下气氛，给其他人创造机会。 “许青舟，你大爷的，占我便宜！” “我叫董珊。” 女生也开始介绍自己。 ... 百米处。 “咦，那个...好像是3班的女生吧。”章琼看着饭店前面的两个女生。 “是，董珊她们。”她旁那个戴眼镜的女生点头，看了一眼董珊对面的几个男生，“左边那个穿白t的，好像是送宋瑶的那个男生，许青舟。” 章琼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宋瑶的这位普通朋友。 长得还行，搭配很简单，给人一种阳光开朗的感觉，现在正和女生聊天，侃侃而谈，并不像其它几个男生一样有点羞涩。 “他怎么和我们专业的人吃饭了？” 章琼不由得心生警惕，昨晚夜间茶话会的时候，宋瑶说自己没谈过恋爱，可这个许青舟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老手了。 莫非...许青舟其实是一个大渣男，而可怜的宋瑶同学只是许青舟鱼池里的鱼？ “可能他们宿舍的人和董珊她们认识吧。” 钟若彤猜测。 “也许是吧。”章琼微微点头。 宋瑶今天出去玩儿了一个下午，说自己累得不想出门了，藤小娟有约，于是，只有她们两个出来闲逛，顺便买点东西。 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许青舟。 远处，许青舟等人也笑着走进饭店。 章琼留了个心眼，深深看了许青舟一眼后，和钟若彤朝着远处走去。 餐桌上，一伙人已经坐下。 一开始大家都很拘谨，不过认识了一圈之后，大家也就放开了很多，开始愉快地聊起天来。 “刚才来的时候，我们差点迷路了，幸好问了一个学姐。” “你们到了好一会儿了吧。” “才到，刚订完，你们就来了。” ... 坐在许青舟对面那个披着长发的女生，名字叫梁东妮，再往旁边那个抱着手机的短发妹子，名字叫袁晓叶，和她凑在一块像是在看手机说笑的女孩名字叫邓琳，戴着大框眼镜，模样看上去呆萌呆萌的。 “你们点菜吧。”徐正洋把菜单递给董珊。 “点菜啦，看什么呢，这么高兴？”董珊点完菜，推了推邓叶，这两个人，出来聚会居然玩儿起手机。 许青舟和徐正洋也看不惯，但碍于董珊，只能选择先忍一手。 “《超级大脑》，在看都教授那一期。”邓琳接过菜单，笑着说道。 “超级大脑？”她对面的翟自强一脸迷茫。 袁晓叶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翟自强，表情惊讶：“这你都不知道啊，今年最火的综艺节目！” “我...不怎么看电视。”翟自强红着脸。 许青舟喝了一口荞麦茶，淡淡反问道：“我也不知道，这节目很出名吗？” 他其实知道，只是看不惯袁晓叶这高高在上的态度。 这节目好像是从过来国外引进来的，邀请各个领域的天才们轮番上阵，展示才艺，晋级后组成夏国队伍，迎战欧洲战队。 前世，这个节目邀请过他，担任科学助教还是什么的，被他拒绝了。 科学就是科学，展示才艺就算了，参加者得获得明星的评分才能晋级，奇奇怪怪。 袁晓叶似乎懒得解释：“反正现在很火，你们回去之后可以自己去看，里边的人都很厉害。” “看就算了，我们不喜欢看这些综艺。”徐正洋也有点不爽袁晓叶的态度，看个综艺还给自己看出优越感来了？ “是科学竞技。”袁晓叶纠正。 一直沉默的孔先波摇头，面色严肃：“全称：大型科学类真人秀电视节目，简称：综艺。” 许青舟暗中给孔先波点个赞，没想到这货虽然闷骚，但还挺有血性。 袁晓叶想反驳，可对方说的又是事实，于是只能气恼地哼了一声，心说这几个男的真没绅士风度，和她一个女生较真。 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见氛围有些凝固，董珊有些无奈，开始圆场，“我看网上说，这家的菜很正宗啊。” “对，我看好多推文，也说这家的菜好吃，徐正洋是京都人，等会儿你可得好好给我们把关。” 梁东妮在旁边附和，她对联谊什么没兴趣，只是单纯跟随宿舍行动而已。 徐正洋尽管不爽袁晓叶，可对董珊还是很上心的，道： “那你们可找对人了，别的不说，这菜啊，我只要一尝，就知道地不地道。” ... 第五十二章 许青舟在和女生吃饭？ 小插曲就这样过去，大家心照不宣地把刚才的不愉快略过，因为有女生在，许青舟他们也没有点酒，要了一瓶大可乐。 上菜之后，董珊等人开始拍照，建了一个群，把照片发到群里。 “这京都烤鸭还过得去，外酥里嫩...这爆肚就差点，看，盘子都是冷的...” 许青舟没想到，徐正洋看着不着调，居然还真挺专业的。 他对面的梁东妮话不多，静静地吃着，时不时点头附和，吃了一会儿，她目光朝徐正洋那边的纸盒看了又看，但又不好意思说要纸。 许青舟觉得好笑，指着盒子，说道：“老徐，把纸分我们点。” “哦，好。”徐正洋撤出一半递给许青舟。 许青舟接过，把纸放到他和梁东妮的中间。 “谢谢。”梁东妮不好意思地说道，心中对许青舟的印象突然有了小小的提升。 许青舟摇了摇头，刚扒拉几口菜，口袋中手机就震动了两下。 他放下筷子，打开，是宋瑶的消息。 宋瑶：吃饭没？（可爱） 许青舟：表情包收一下，人设崩了。 206宿舍。 宋瑶撇着嘴，自己也是女生，凭什么不能用可爱的表情包。 接着，许青舟的头像后面又跳出消息。 “你吃了没？” 宋瑶靠在椅子上，伸着脚，脚尖轻轻晃着，打字回消息：“没吃。” “真的？” 看着这两个字，宋瑶想到了某种可能，开始想象，接下来许青舟估计要问她出不出来吃饭，或者干脆给她买点吃的送到宿舍楼下。 “嗯，下午逛得太累了，没和舍友出去吃饭。” 发完这条消息，她把手机一合，哼着歌继续整理书架，等待许青舟的邀请和投喂。 叮~ 叮~ 叮~ 接连三条消息跳出来。 宋瑶停下手中动作，飞快拿起手机，前两条是图片，烤鸭，甜品，炒肝儿...全都是吃的，看得人流口水。 第三条是文字。 “我正在吃，味道还行，照片你多看看就不饿了。” 宋瑶：“？” 好想揍人，怎么办！ 等等。 宋瑶发现不对劲儿，赶忙点开刚才的照片，第一张是烤鸭特写，直接略过，第二张则是菜品的合照，她关注的不是菜，而是照片右下方那只不小心入镜的手。 手指纤细，手臂洁白... 女生！ 许青舟在和女生吃饭！ 宋瑶生出一种自己遭到背叛的感觉，拿着手机，啪啪地打字：你在和谁吃饭？ 打完，她又觉得不对，再次点开照片，入镜的有7副碗筷，角落里还有一个碟子，那应该是8个人。 她的紧张感顿时消下去大半，于是把前面的字删掉，问：“你们在聚餐？” “对，两个宿舍。” “联谊？” “对。” 宋瑶又觉得不好了，把桌上的玩偶当做许青舟，恼怒地捶了几下。这家伙居然跑去联谊了，才开学哎，就这么急不可耐？ 但...她和许青舟之间没关系，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不对，叔叔阿姨临走时可是让她看着许青舟的！ 饭馆。 许青舟刚想回消息，耳边却传来梁东妮的声音：“女朋友？” 见许青舟看着自己，梁东妮小声地解释：“就是看你一直在打字回消息。” 她刚才本来想等许青舟抬头，然后合情合理地搭上话，可他一直在打字，嘴角还不自觉的上扬，所以她才忍不住问出来。 其它几个人全部看了过来，尤其是董珊几个女生，不是说他们宿舍都单身吗？ 许青舟收起手机，淡定地回答：“高中同学，下午逛了逛学校，在问吃饭没有。” “和一个男人都能聊得起劲儿。” 徐正洋以为是许青舟今天去见的那个同学，恨铁不成钢，心想活该你单身啊。 原来是男生... 董珊和邓琳点了点头，她们今天也和以前的同学聊了很多，毕竟，大家都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还没到随便说心里话的地步。 袁晓叶则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对面一群大直男，怎么可能找得到女朋友。 “你和梁东妮都是川渝地区的吧，不加个联系方式？”徐正洋还在努力地给许青舟创造机会。 “我已经在群里加你了。”梁东妮红着脸，腼腆地说道。 “我也加一下你们。”孔先波找到机会，掏出手机把女生全部加上。 加完好友，大家开始聊八卦。 孔先波有些好奇地问：“表白墙那个宋瑶真是你们专业的？” “对啊，一进校就成我们系花了。”邓琳叹息，顿了顿，她笑着问：“怎么，你们想要她的联系方式？” “没有，就是今天看到，好奇地问一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漂亮。” 徐正洋赶紧解释，开玩笑，联谊呢，加其他女生，大忌啊。 邓琳想了想，道：“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宋瑶你们就别想了，人家不可能看上你们的。”袁晓叶说道。 徐正洋真的点想骂人，大学了怎么都能遇到这样的奇葩。 许青舟幽幽地说道：“也不一定，毕竟，癞蛤蟆都有梦想吃上天鹅肉。” 徐正洋端着可乐和许青舟砰了一下，道：“对，老许，我支持你，去把宋瑶追到手！” 董珊也觉得舍友说话有点过分，只能给几人说道：“其实，宋瑶进校时候，听说是个男生送来的，那人估计是她男朋友。” “得，老许，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没戏了。” “哈哈哈。” “好神奇啊，我们八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是老乡。” “大学嘛，来自五湖四海，很正常，这样也好啊，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玩儿，也有认识的人。” ... 第五十三章 时间管理大师 吃完饭，八点二十，夜幕降临，畅春园食街显得更加热闹，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出了饭店，徐正洋问要不要去ktv。 几个女生犹豫了一下，刚入校的她们还是认为时间有点晚，打算回宿舍。 一伙人走到岔路口，许青舟停下脚步，说道：“老徐，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买点东西。” 徐正洋几个点头，他们还得当护花使者。 许青舟又跟董珊她们打了个招呼，看他们穿过马路，自己也转身朝记忆中的街道走过去，步行15分钟，他走进一家叫“味觉记忆”的甜品店。 1分钟过后，他提着一块精致的小蛋糕离开。 许青舟算了一下，自己好像已经两个小时没回宋瑶消息了，这蛋糕就当给她的补偿。 这是一条老街，相对幽寂，路边有书店，花店，还有咖啡店，看上去很有生活气息，以前他休息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喝茶。 许青舟刚从甜品店出来一会儿，刚点燃一根烟，就在前方路口的拐角处看到一个熟人，班上同学，薛颖。 准确来说，还有两个男生。 “美女，留个电话呗。” “让开！”薛颖白皙的脸因为生气而通红，她就出来买个花而已，居然都能遇到这些流氓！ 薛颖不想理会，从侧面走，可刚抬脚，就被高个挡住，“学妹，你是京大的吧，我们是土木专业的，咱们加一下联系方式，有时间可以一起出来玩儿。” “耀哥，你喝多了，学妹，不好意思，你走吧。”另外一个男生满是歉意的说道。 可高个力气比较大，另外个男生根本就拦不住。 许青舟黑着脸，这叫什么事情啊，就买个蛋糕而已，还能碰到这么狗血的剧情。 “你太过分了！”薛颖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可性格上并不软弱，掏出包里手机，“再不让开，我报警了。” 见薛颖要报警，高个子手伸过来抢手机。 薛颖后退了一步，可对方并不放弃，再次朝她的手机抓过来。 也在这个时候，一只手钳住了伸过来的爪子。 薛颖转头，就看到一张略显熟悉的面孔，这人举着手机，页面已经输入好报警电话。 许青舟甩开对方的手，淡淡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立刻走，或者，我报警，让警察叔叔带你走。” 薛颖朝着许青舟靠近了一步。 高个子男生喝了酒，看到漂亮女生一时上头，见许青舟人高马大，还叼着根烟，简直就是一个社会人，顿时清醒了过来，嘟囔着得去找朋友，走了。 “许青舟，谢谢你。”薛颖感激地看着许青舟。 “走吧。”许青舟摇了摇头，在垃圾桶把烟掐掉，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逛街的时候看到这里有家花店，我打算来买束花，让她们先回去了。”薛颖叹了口气：“没想到大学居然也有这样的人。” “高考考的是学习能力，不考素质，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许青舟习以为常，笑着说道：“旁边有好几家酒吧，稍微乱一点，很多人，喝了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那你们宿舍的人呢？” “他们也先走了，我来这买点东西。”说着，许青舟带着薛颖在路口转弯，见她似乎没走过这里，解释道：“走这边近点。” 薛颖抱着花儿，跟在许青舟身后，“哦，好，你好像对这里很了解？” “以前来过，对这边比较熟。” 走了大约2分钟，薛颖就看到熟悉的马路，路上川流不息，对面就是学校大门。 与此同时，章琼和钟若彤也刚逛完回来，她手上提着给宋瑶带的炒米粉，正走着，余光里突然注意到对面马路上的一对男女，定眼仔细确定过后，才皱眉道：“那个人是不是许青舟？” 钟若彤顺着章琼的视线看过去，有些吃惊，“真是他，他们这是...约会？” 女生抱着花束，两个人说说笑笑，明显就是刚约会回来的那种。 “肯定是。”章琼点头，十分不爽地盯着许青舟，吐出两个字：“渣男。” 下午和宋瑶逛学校，两个小时前和她们学院的女生联谊吃饭，一转眼又与另外一个女生约会... 连歇都不带歇的，完全就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啊！ 章琼一副为民除害的表情，“不行，我们得把这事情给宋瑶说，这么好的女生不能被这个渣男戕害了！” “可，毕竟是宋瑶自己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吧。”钟若彤疑惑，虽然宋瑶是她们室友，可今天算才认识的第二天。 “渣男人人得而诛之！” ... 许青舟正走着，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古怪地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马路边只有无数回学校的身影。 薛颖问：“怎么了？” 许青舟摇了摇头，和薛颖一起穿过马路，进入学校。 他给薛颖指路，“你从这条路直走，下个路口左转到静安路，会快点。” “好，谢谢你。”薛颖说道。 许青舟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转身向宋瑶的宿舍楼走过去。 他的身后响起薛颖的声音：“等等。” 许青舟转身，发现薛颖晃了晃手机，“加一下微信吧。” “行。”许青舟笑着拿出手机。 加完联系方式，两人在校门口分开。 走了几步，薛颖回头，望着许青舟的背影，轻轻吐了口气，心情不错，闻了闻怀里的郁金香，果然啊，美丽的花朵能够给人带来好运。 206宿舍。 宋瑶正杵着下巴发呆，心不在焉，许青舟个混蛋，已经快三个小时没有回消息了！ 难道，他真的遇到了喜欢的女生？ 可...他明明说过不谈恋爱的。 吱~ 开门声把宋瑶拉回现实。 “给你带的炒米粉。”章琼把提着的餐盒放在宋瑶面前。 “谢谢。” 章琼看得出宋瑶情绪有些不高，于是拖了板凳坐在她身旁，“心情不好？” “没有，就是...第一次住校，有点不适应。”宋瑶否认，说着，打开饭盒，虽然很气，但也应该吃饱。 章琼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难道...她发现许青舟很渣的行为了？ “你认为许青舟怎么样？”章琼决定直入主题，长痛不如短痛。 “他...就挺好的吧。”宋瑶不知道怎么形容，许青舟有时候的确很欠揍，可她觉得跟他呆在一起很舒服。 挺好？看来自己这位舍友还被蒙在鼓里。 “他...今天...”章琼打算直接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诉宋瑶。 可这个时候宋瑶的手机却响起消息提示。 宋瑶连忙放下筷子，迫不及待地查看消息。 “我等会儿再回来吃！” 章琼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宋瑶一脸雀跃的起身，留下一句话，踩着拖鞋小跑着出去了。 “她干什么去？”钟若彤疑惑。 “这还不明显嘛，肯定是关于许青舟的事情。” 章琼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看来只有等会儿再告诉宋瑶这个残酷的事实了。 第五十四章 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 209宿舍。 “刚才我看到宋瑶了，急匆匆的跑下楼。”邓琳刚洗衣服回来。 “昨天，有个学长加我，聊了半天，人家原来以为宋瑶是我们到宿舍的，想要个宋瑶的联系方式。”袁晓叶吐槽。 “宋瑶长得好看啊，连我这个女生都觉得有些心动，更别说那些男生了。” 邓琳觉得很正常，说完，又看向一直打字的董珊，“珊珊，还在和徐正洋聊天啊？” “嗯，他们说马上到宿舍了。”董珊放下手机。 “有情况啊？”邓琳戳了戳董珊，调侃。 董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哪有~就是随便聊聊。” “那就是有情况，看来，你也许要成为我们宿舍第1个脱单的人了。”袁晓叶也在一旁调笑。 虽然这样说着，可她并不羡慕，这个宿舍就徐正洋还可以，许青舟...长得不错，可就是有点不修边幅，出来聚会，连胡子都不刮一下。 孔先波太丑，翟自强太闷。 最重要的是，一群直男，没什么绅士风度，完全达不到她找男朋友的标准。 面对众人的调笑，董珊笑着摇头，看向梁东妮：“不一定哦，我看东妮对许青舟好像也挺上心的啊。” “对哎，冬妮，看上许青舟了？”邓琳也笑着问。 梁东妮脸微微有些红，“没有啦，我和他聊得多是因为他就坐在我对面啊。” 见到第一面的男生，说喜欢有点假，可从心底上说，她对许青舟还挺有好感。 “我许青舟人不错，比徐正洋他们稳重一点。”邓琳想了想，评价道。 “哟~琳琳，你也心动了？！” 邓琳双手比了一个叉，“对不起，名花有主了，我男朋友是都教授！” “琳琳，什么你男朋友，那是我老公好吧！”袁晓叶反驳。 “我男朋友！” “我老公！” ... 宿舍楼下。 许青舟拎着蛋糕站在红色的保安亭下，很快，就看到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小跑着出来。 看到许青舟，宋瑶脚步一定，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生气，现在太不矜持了，理了理头发，走过去，有些小傲娇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给你带点吃的，免得给我爸妈告状。”许青舟把蛋糕交给她。 “算你有良心，知道照顾我这个老同学。”宋瑶心里很感动，拎着小蛋糕，前面所有的委屈好像一下子没了。 许青舟跑了一天，有点累，准备回去，“行了，东西送到，我回了。” “你这就走了？”宋瑶有点不想许青舟离开。 许青舟一拍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儿，伸着手：“对啊，差点忘了，这蛋糕20块，给现金还是微信转账。” 宋瑶额头上满是黑线，觉得自己刚才感动得太早了，拍开许青舟的手，“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夏天，尤其是女生宿舍外边，目光所及之处基本全都是腿，十分养眼。 见许青舟看周围路过的女生，宋瑶很不高兴，不就是腿吗，她也有啊，还又白又长呢！ 她觉得有必要离开这个是非地，“现在回宿舍太闷了，去湖边坐会儿？” 许青舟点了点头，现在时间其实还早，陪她一会儿也可以，但在女生宿舍门口说话太招摇了。 走在青石阶小路上，许青舟问：“对了，你和宿舍的人相处得怎么样？” 宋瑶毕竟没住过校，第一次住这种多人间的宿舍，下午逛顾着逛学校了。 “很和谐，我们宿舍人都不错，有两个你不是见过嘛，还有一个，嗯...性格其实和佳慧有点像，大大咧咧的，可惜不喜欢二次元。” 宋瑶说着，发现自己和许青舟差了一个身位，小跑了两步，追上他，才嘟囔着，“许青舟，你就不能走慢点！” 许青舟笑着放慢脚步，曾经高中毕业过后，他基本都是独行侠，同时走路都带风的那种，偶尔容易暴露出这种习惯。 然而，许青舟慢下来，宋瑶小脸突然紧张起来，一把抓住许青舟，跑得飞快，“快点快点！” 许青舟不明所以，当他们两人在长椅上坐下，10米远的那对情侣遗憾地止住脚步，他才明白，原来是抢椅子。 “好险，差点就没了。”宋瑶若无其事地松开许青舟的手，吐了口气。 宋瑶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许青舟抬起手，提醒她：“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 然而，宋瑶脸上没出现他想象中的恼羞成怒，反而伸出自己洁白的手，“那你占回来。” 许青舟沉默良久，“说好的高冷呢？” “看吧，给你机会了。” 宋瑶打开蛋糕盒子，美滋滋地舀了一勺，明明就是一块普通的蛋糕，却被她吃出了人间美味的感觉。 湖边人很热闹，有拍照打卡的新生，有拿着本法典默背的考研人，还有抱在一起互啃的情侣，就比如他们不远处的那对。 吃了一口蛋糕之后，她才问：“你们宿舍的联谊怎么样？” “还行，说不定能成。”许青舟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享受着从湖面吹过来的凉风。 “嗯？”宋瑶扭头看着他。 许青舟知道她误会了，撇着嘴：“又不是我，是我舍友。” 警报解除...宋瑶点头，小心翼翼地舀着蛋糕。 “我今天在表白墙上看到你照片了。” “好看吧？” “将就。” “言不由衷，还不是你，让我等了好一会儿，然后被拍了。” ... 两人聊天的过程中，旁边那对情侣进展迅速，换了个姿势，女生骑在男生的身上了。 许青舟看到了，宋瑶也看到了，甚至还有亲吻时的那种滋滋声。 伤风败俗。 许青舟很酸地在心中骂了一句，闷声说道：“走，回去吧。” “哦，好啊。”宋瑶赶紧点头，合上吃到一半的蛋糕，原来不仅男生，连大学里的女生都这么饥渴。 两人走到环湖公路上，准备分开。 “等一下。”许青舟叫住了宋瑶，朝宋瑶靠近了一步，站在她面前。 宋瑶身体僵了僵，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直跳，两人离得很近，以至于她都能感受到许青舟的温度。 他...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想... 他伸手了！ 我嘴里还有蛋糕味儿呢！怎么办，要不要躲！ 就在宋瑶内心无比纠结的时候，她就看到许青舟把手搭在了自己的头顶，比划了几下，语气笃定：“你虚报身高了吧，明显没有168。” 宋瑶脑袋里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五十五章 军训第一天（求追读啊！） 什么叫她谎报身高，她明明就是168好吧！虽然...虽然是穿上鞋子的高度... 宋瑶气得咬牙。 早在感觉情况不对劲儿的时候，许青舟就脚底抹油跑路了，心说就是怀疑一下身高，至于这么生气吗？ 望着男孩懒洋洋的背影，宋瑶只能跺了跺脚，低声骂了一句，“许青舟，你就是个大混蛋！” 她虽然嘴上骂着，可看着手中的蛋糕盒子，嘴角又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吐了口气，转身回宿舍楼了。 206宿舍。 宋瑶哼着歌推开宿舍门，藤小娟仍然没有回来，只有章琼和钟若彤在。 望着宋瑶手中的甜品盒子，章琼觉得有些眼熟，问：“许青舟送的？” “嗯，他说这家店的糕点很好吃。”宋瑶把蛋糕放到一边，打开吃到一半的炒粉，有点冷了，但味道似乎比刚才刚好。 果然如此！ 章琼心中微微一沉，和钟若彤对视一眼，喉咙动了动，可望着宋瑶高兴的样子，突然觉得让宋瑶面对现实很残忍。 最终，她没说话。 若彤说得也对，她们才认识第2天，现在也不清楚两个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第2天就搅黄舍友的姻缘... 得，再观察观察吧。 ... 许青舟回去的时候，徐正洋他们三个聊得正欢。 “老许，你去哪了，现在才回来？”徐正洋春风得意，这次联谊让他和董珊的“感情”升温了不少。 许青舟在椅子上坐下，换上拖鞋：“在周围逛了逛。” 徐正洋倒坐在凳子上，问许青舟：“你觉得今天这几个妹子怎么样？” “还行。”许青舟敷衍，对比起来，还是宋瑶好看。 “除了袁晓叶，其他三个都可以。”孔先波还在不爽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说完，又看向许青舟：“老许，你有没有中意的？” “想知道？你们过来点。”许青舟招了招手，一脸神秘。 徐正洋三个人瞬间来了精神，凑过来之后，就看到这货一字一句地说道：“恋爱，狗都不谈。” “滚滚滚。” “逼都让你装完了。” 吐槽完，徐正洋还是忍不住嘀咕道：“老许，你真不打算在大学找个对象？” 许青舟长叹一声，一副看透世事无常，大彻大悟表情：“水泥封心，不打算吃爱情的苦了。” “差点上当，你tm就是耍不到，找啥子借口！” 徐正洋摆了摆手，懒得听这货瞎逼逼，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过的人，扯个屁的水泥封心。 孔先波和翟自强也回自己的位子上，不想再上当了。 军训日开始。 早上，路上就多了一群军绿色服装的新生，叽叽喳喳的说着，对未来大学生活无限期待。 路过的老学长老学姐们则是咂嘴感叹，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是老人了，同时心中又发愿，祈祷未来一段时间天气好点，最好万里无云。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才想着给其他人把伞撕了。 101宿舍就许青舟，徐正洋和翟自强三个人，孔先波争取到一个1班男生代表的身份，提前去操场上负责签到任务。 这一届在学校军训，分出两个训练场，很巧的是，许青舟所在的数院和经济学院都在第2训练场。 他们三个到的时候，满操场乌压压的人群，训练还没开始，新生们这里一坨那里一坨的聚在一起。 在主席台左边，许青舟他们很快找到了举着班级牌子的孔先波，旁边张舒怡拿着签到本。 不知道是不是学长学姐们的许愿灵验了，军训第一天就是一个艳阳大晴天。 在签到本上写好名字，就找了块阴凉的地儿蹲着。 让班上另外两个男生签完到，孔先波终于有时间过来和他们八卦：“刚才我看到那个宋瑶了。” “怎么样？”徐正洋好奇地问。 “漂亮，非常漂亮，和明星...不对，比那些装嫩的明星好看多了。”孔先波一脸赞叹。 “真这么好看？”许青舟不动声色，也许是因为和宋瑶待久了，对她有点免疫。 孔先波重重点头，保证道：“我敢说，比京大校花榜上的那些女生漂亮多了！” “现在还能看到？”徐正洋后悔自己来晚了。 孔先波指着操场对面，那边新生密度明显比其他区域高，“喏，那边，旁边男生挺多的那个地方。” “京大校花榜？”许青舟发现了细节，这个货果然闷骚，这么快就摸透了什么校花榜之类的东西。 “对啊，我怎么不知道？”徐正洋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有什么“校花榜”“表白墙”之类的东西这才是大学生活。 他迫不及待推了推孔先波：“快，老孔，把校花榜推给我。” “是前两届学长建的网站，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孔先波推了推眼镜，先来了个免责声明，接着拿着手机点了几下，“发在群里了。” 徐正洋打开网站，惊呼：“宋瑶已经第1名了！” 许青舟也在翻看网站，宋瑶真的在第1位，照片还是表白墙上那张。一直往下翻，发现这些人确实没宋瑶漂亮，或者说，颜值都不低，可气质上和宋瑶差了点。 徐正洋来兴趣了，拍了拍许青舟和翟自强：“走，去那边看美女！” “不去。”许青舟拒绝，大热天的，跑去看一个以前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的人，纯属蛋疼。 徐正洋以为许青舟虚了，“就是去看看而已，怕什么，你昨天不是都有信心追宋瑶吗？” “你想追宋瑶？！” 一道惊呼声在四人背后响起，转头，才发现是沈月晴她们。 刚才说话的是沈月晴，此时表情有些吃惊，同时又看起来似乎又带着点鄙夷，乔永娟也是一脸意外，薛颖则是有点复杂。 徐正洋有点心虚，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反正吹牛又不犯法，于是扬了扬下巴，“是又怎么样。” “你们...这是没睡醒吧。”沈月晴觉得很好笑，连她们都看不上这些男生，别说一进校就引起不小轰动的宋瑶了。 想追宋瑶？这群男生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第五十六章 老许...喜欢男人 许青舟无语，对沈月晴更加无感，淡淡说道：“我们讨论的是追宋瑶，又不是追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而且，人要是没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就是就是，我们老许也不差啊。”徐正洋站在许青舟这边，孔先波对沈月晴依旧有好感，这个时候选择保持沉默，翟自强和平时一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你们想追我我还不同意呢！” 沈月晴本来还想呛这几个男生几句，可张舒怡拿着签到册子过来，“来来来，先把字签了。” 对面，薛颖签完到，看向许青舟，柔声和他说话：“谢谢你推荐的早餐，很好吃。” “学五食堂二楼有个也不错，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许青舟不在意摇头。 徐正洋满脸迷茫，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人也暂时没反应过来。 “松林餐厅是许青舟推荐的？”沈月晴愣住了，今天早上薛颖说松林餐厅早餐很棒，于是她们宿舍就去吃了一次，果然很不错。 薛颖笑着点头，“嗯”了一声。 沈月晴盯着许青舟，问：“你什么时候加的薛颖？” 她一直在等着男生加自己的联系方式，101宿舍，除了许青舟外，其它三人全都发来了好友验证。 原本以为许青舟比较装，没想到他居然已经加了自己的舍友。 这让她心里很不平衡。 “是我先加的许青舟。”薛颖柔声回答，在她看来，女生主动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没有，是我还没得及说。”许青舟笑着摇头，觉得薛颖这个人挺好的。 看着配合默契的两个人，徐正洋和孔先波那种遭背刺的感觉更加明显。 他们两个人现在很酸，心中吐槽起来，老许就是老银币，嘴上说着不谈恋爱，却已经在给人家推荐早餐了。 翟自强发言一直比较少，对许青舟和薛颖之间的事情只是笑了笑，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徐正洋还是没去看成美女，因为这个时候一群军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 这下，原本懒散的学生们也终于打起精神。 军训开始，辅导员朱四同跟几个教官一起分配人数。 数院的女生少，被编到经济学院的女生方队，许青舟他们这些男生则是分成两个方队。 许青舟他们的教官是一个黢黑的老班长。 当看到对方不苟言笑，其它几个教官还得听这位老班长命令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军训第一天，强度不大，就是整理着装，站军姿等等。 中间休息的时候，徐正洋和孔先波把许青舟围住了，打算在这几分钟内进行突击审讯：“老许，你和薛颖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许青舟灌了半瓶水下去，这贼老天就是是故意的，昨天都有几片云，一军训就晴空万里。 “你昨天还在说恋爱狗都不谈，今天就在给薛颖推荐早餐了？”徐正洋沉声问。 孔先波同样看着许青舟。 许青舟大致把昨晚自己遇到薛颖的过程说了一遍。自己去买糕点，遇到薛颖被调戏，上去帮了一个小忙。 “这狗血的事情都让你给遇到了？”孔先波咂舌。 徐正洋有点郁闷，遗憾自己错失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又亏了，早知道我昨天跟你一块！” “那...你买的糕点呢？”翟自强疑惑。 “老翟啊，这不是重点！”徐正洋暗叹翟自强活该单身，这个时候还管什么糕点不糕点的，不是应该问女人吗！ 他继续问：“所以你打算追薛颖吗？” “不追。”许青舟又喝了口水，道：“难道男女之间只有恋人的关系？” 不追？徐正洋比许青舟还着急，道：“不是，这多好的机会啊，我肯定薛颖对你是有好感的，刚才看你那小眼神，啧啧...” 他之前是喜欢薛颖，但现在聊了这么久，觉得还是董珊适合自己。 “没兴趣。”许青舟打着哈哈。 见许青舟这副这样，徐正洋三人倒是愣了一下，甚至都已经有些相信了，这样看起来中，老许好像真不打算谈恋爱的样子。 “老许，你...”徐正洋面色复杂地看着许青舟，怀疑道：“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孔先波一拍大腿：“卧槽，想起来了，老许是蓉城人啊！” “滚，再说老子今晚爬你们的床了。”许青舟脸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 女生方队。 宋瑶和章琼两个坐在树荫下乘凉，见章琼拿着前面的女孩看了又看，她低声问：“你朋友？” “不认识。”章琼叹了口气，心中感叹，宋瑶啊宋瑶，你连自己的情敌都不认识，这局还怎么打... 仔细想了想，她又觉得宋瑶是无辜的，真正的罪魁是许青舟。 看来，只有自己多替宋瑶看一下了。 宋瑶见舍友陷入沉思，没打扰她，抬起脑袋寻找许青舟的身影，可偌大的操场上全都是迷彩，根本找不到，只能遗憾放弃。 她们不远处，沈月晴四个人也在窃窃私语，讨论刚才见到的其他班级的男生。 “2班那个黄勇挺帅的。” “3班有两个男生也不错。” “小颖，你不会是真喜欢许青舟吧？”沈月晴看向不怎么说话的薛颖。 薛颖喝着水，脸色有点白，她突然有点反感沈月晴，于是反问：“难道不行吗？” “我就是觉得，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男朋友。”沈月晴听出薛颖的不高兴，但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认为薛颖这是把好心当做驴肝肺。 薛颖淡淡说道：“我比较喜欢自己做主。” 见两个舍友有掐起来的趋势，张舒怡扯开话题：“天气好热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 “我看了天气预报，周四才有雨。”乔永娟苦着脸。 “我可能会死。”张舒怡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感叹完，看了薛颖一眼，忍不住问：“小颖，你脸色有点白，没事吧？” “没问题，可能是太久没运动，休息一下就好了。” ... 第五十七章 你想追我？（求追读！） 事实证明，许青舟之前的感受是对的，老班长果然比其他教官严格。 上午的训练结束，进入讲评环节。 “良好的队列训练，能够磨练我们的精神与意志，说实话，我对你们很不满意，我希望，在训练的过程中，大家能够认真对待，令行禁止...” 就在老班长在讲评的时候，人群中不知道谁小声说了一句“艹，真啰嗦。” 许青舟暗道不好，心想哪个白痴，这个时候触霉头。 果然，老班长本来就黑的脸，又黑几度，不过，他带过不少新兵，刺头也不是没见过，并没有生气，缓缓说道：“既然大家觉得我啰嗦，那就不说了。” 徐正洋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暗暗为那个勇敢的哥们点赞，心中甚至呐喊起来：兄弟，你是我们的英雄。 其余人也放松下来。 许青舟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军姿5分钟，现在开始！”老班长也很有分寸，第一天训练，强度不能太大，更何况这些人都是学生。 “抗议！”有人不服。 教官走到了对方面前，“你喊报告了吗！” “报告，我抗议！又不是我们说的，凭什么连我们一起处罚！” “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是一个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于是，许青舟这个方队，只能看着其他队伍一个个解散。 大约过去4分钟，操场上面教官们陆续讲评完毕，解散方队，直到只剩下许青舟他们这里一个队伍。 一个提着垃圾袋的老奶奶正在捡瓶子，许青舟亲眼看着她把自己还有三分之一的水倒在地上，装进垃圾袋里边。 就在许青舟蛋疼之际，方队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难道有看不下去的兄弟要出来了？！ 可许青舟发现，引发躁动的根源，是在他们左手边。 女孩头发早已经束起来，压在帽下，脸蛋精致，眉毛又长又弯，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仅仅在那里站着，就令众多男生如沐春风，酷暑炎热瞬间消失。 “站好了！”老班长黑着脸提醒。 尽管如此，男生的视线还是不断地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好在，这个时候时候教官喊了一声“集合”。 “卧槽，那是宋瑶吧，真的漂亮啊！”徐正洋用胳膊怼了怼许青舟，语气兴奋。 “我眼睛没瞎！”许青舟回答，朝着宋瑶看了一眼，发现她也在自己。 孔先波推了一下眼镜，“看她的样子，是在等什么人吧？” “我怎么觉乎着，她好像看了我一眼！”徐正洋像是发现什么，有些激动。 许青舟幽幽说道：“错觉，是在看我。” “呸，他要是看你，老子现在就去吃屎！”徐正洋翻白眼。 “老许，我还真以为你看淡了，没想到看到美女之后也是这样。”孔先波也是缓缓摇头。 许青舟叹了口气，看来，等会只有让你们感受到一波骑脸输出的伤害了。 “安静！”老班长沉着脸喊。 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也终于下去，老班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天是第一天，有些规矩，得说清楚...” 这次，没人敢继续插嘴了吗，老实地听着。 宋瑶拿着一个粉色的小杯子，用手轻轻扇着风，时不时地看许青舟的方向一眼，确定解散没有。 两个女生朝她走过来，中间那个笑吟吟地说道：“宋瑶同学，能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大家都是一个方队的，以后可以约着一起出去玩儿。” “好。”宋瑶点头，刚掏出手机，就注意到许青舟的方队解散了，于是挥了挥手，示意许青舟快过来。 许青舟拍了拍徐正洋的肩膀，“老徐，一会儿记得去厕所加一下餐。” 他又看向翟自强：“老翟，奖励老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完，朝着宋瑶的方向走过去。 “我靠，老许玩儿真的！”徐正洋目瞪口呆，惊呼出来。 许青舟一下子就引起了众多男生的注意。 “那个兄弟过去了！” “这么有勇气吗？” 有人男生感慨：“我辈楷模啊，都学学，只要脸皮够厚，就会有故事。” “不，不仅仅会有故事，还会有事故。”他旁边的人喃喃说道。 沈月晴这个时候也看到许青舟了，等他走过来，不耐烦地说道：“许青舟，你过来找薛颖吧？她不在。” “薛颖有点中暑，张舒怡送她回宿舍休息了。”乔永娟不像沈月晴，在旁边解释。 许青舟诧异，怪不得只有沈月晴和乔永娟两个人，在宋瑶三人面前停下，摇头，“我不找薛颖。” 沈月晴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嗤笑道：“那你...不会真想追宋瑶同学吧？” 她原本以为许青舟就是口嗨一下，没想到居然真打算这样做，癞蛤蟆吃天鹅肉，那是童话，不存在于现实！ 宋瑶在沈月晴针对许青舟的时候，她就已经放下手机。 此时听到沈月晴的话，她微微挑了一下眉，看着许青舟，眸子湿润又莹亮：“你想让我当你女朋友？” 在许青舟的眼里，沈月晴这是直接把脸伸过来，不仅如此，甚至还叫嚣着：打啊，来打我啊！ 真贱！ 他看着宋瑶，目光灼灼，有些深情：“想，你答应吗？” 沈月晴也没想到许青舟这么直接，于是不说话了，她打算好好看着许青舟被无情拒绝。 远处的男生们几乎都已经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许青舟和宋瑶他们，虽然，他们已经能够预料到结局了... 刚才，他们隐约听到了“追宋瑶”“答应吗”之类的东西。 徐正洋和孔先波几个人也是瞪大眼睛看着，有些佩服许青舟，又有些诧异这货怎么一反常态，真就冲上去了。 操场有些安静，只是风儿有些喧嚣。 几秒后，漂亮的女孩说话了。 “考虑一下。” 声音清清冷冷，很好听。 ... 第五十八章 老徐，我今天有点拉肚子 操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呆滞。 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tm考虑一下？！ 追女生什么时候这么简单了！ 最难以接受的，当然是离得最近的沈月晴，她睁大眼睛，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更让她抓狂的是，面对宋瑶说的考虑一下，许青舟非但没有露出狂喜表情，反而摇了摇头，长叹道：“那算了。” “你就不再坚持一下？”宋瑶不满地瞪眼。 沈月晴有些麻了，这个时候宋瑶不是应该高冷的拒绝，然后告诉许青舟不要痴心妄想吗！ 怎么好像在倒贴？ “不了，我比较喜欢主动的女生。”许青舟义正言辞，那模样，甚至有点像害怕宋瑶缠上自己一样。 忽略了宋瑶幽怨的目光，他道：“走吧，吃饭去。” 沈月晴就看到许青舟竟然真的走了，然后，宋瑶还跟了上去？！ “许青舟，你走慢点！”女孩小跑了几步，非常不满地拉了一下许青舟的袖子。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男生懒洋洋地说道。 沈月晴愣在原地，表情有点复杂，这个时候，她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宋瑶在这里，是专门等许青舟的！ “我们...也走吧。”她看向乔永娟，很想挤出一个笑脸，免得输了气势，更像小丑，可这才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不远处，准备看好戏的男生也呆若木鸡，全都盯着这匪夷所思的场面。 直到许青舟和宋瑶的背影消失在操场，徐正洋和孔先波两个人都还愣在原地。 卧槽！ 谁tm能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 说好的京大百年以来第一高冷女生呢！ 远处，有些还没走的经济学1班的男生，心头也是拔凉拔凉的。 这段时间，一说到自己是经济学1班，他们无不露出骄傲的表情，因为全校男生的女神就在他们班。 即使...这个女神几乎没和他们说过一句话。 可这已经足够了，再说了，不高冷那还叫女神吗！ 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女神其实也很暖的，只不过，暖的不是他们而已。 心碎裂一地的男生们也渐渐散去，独独101宿舍的三个人还失魂落魄的站在操场上。 徐正洋后槽牙都已经快咬碎了。 实锤了，老许就是个老银币，什么狗屁水泥封心。 孔先波神情复杂，心想着老许这装逼技术，已经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得好好学学。 这时，徐正洋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转身，就看到翟自强憨厚的笑容中带着一点扭捏： “那个...老徐，我今天有点拉肚子。” ...... 训练场出来，许青舟放慢脚步，和宋瑶并肩走着，问：“你舍友呢？” “当然是去吃饭了。”宋瑶觉得许青舟这个问题有点傻，说完，她又发现不对儿，问：“你是不是嫌弃我？” “这么明显？”许青舟刚点完头，就赶紧止住，靠，居然把心里说出来了。 装逼虽然挺爽，可现在也成无数男生的假想敌。 果不其然，当宋瑶听到许青舟的话后，整张脸都垮下来...这个混蛋，真是想气死我，我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顶着个大太阳等他。 结果，还被嫌弃了？ 这个混蛋是怎么想的？ 他是不是在其他朋友面前也这样，还是单独对我这样？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许青舟想好怎么找补，面色严肃，“现在毕竟是刚开学，现在这个时间段是最好联系感情的时候。女生宿舍关系又比较复杂，我是希望你能多和舍友交流。” “交流了之后呢？”宋瑶声音沉了沉。 “就不孤单了啊。” 宋瑶恨恨地盯着他，“然后就可以和舍友在一起，免得来打扰你，耽误了你找女朋友？” 肯定是这样，她刚才就已经听那两个女生提到过一个叫“薛颖”的女生。 许青舟哑口无言，宋瑶脑回路惊人，虽然...如果宋瑶整天和舍友一起，好像还真不会跟着他了。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可他矢口否认，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宋瑶啊宋瑶，我为你着想，却没想到你是这么想我的。” 许青舟这副认真的表情，倒是让宋瑶一下子哑火，连她自己都出现了自我怀疑，想着是不是真的误会许青舟了。 抿了抿嘴唇，她低声说道：“我...会和舍友打好关系的。” 许青舟松了口气，好像挺好忽悠的。 “去哪里吃饭？”宋瑶跟着许青舟，一般不怎么喜欢动脑袋。 “去农园食堂。” “哦，好。” 这个时间点还没下课，来食堂的大多数是穿着迷彩的新生。 许青舟带着宋瑶去吃了小鸡炖蘑菇。 也许是因为饿了，菜也很好吃，宋瑶吃了两大碗米饭，还喝了一碗鸡汤。 午饭高峰期前，两人满足的从食堂出来。 走路的过程中，少女的馨香在热辣的空气中，向许青舟的鼻端飘去。 他忍不住打量起身旁的女孩。 宋瑶很漂亮，站在他身旁，低垂的脖颈弧线优美，露出的肤色白嫩诱人，胸口隆起，幅度不夸张，可与身材相得益彰，平平无奇的军训服，让她穿出几何学上立体感。 宋瑶突然转头，疑惑地盯着许青舟：“你在偷看我？” “没有。”许青舟淡定移开视线，说道：“就是有两件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哼，明明就在看我。 宋瑶心中有些高兴，证明在许青舟眼中，她还是有吸引力的。 “什么事？” 许青舟慢悠悠地走着，“这段时间我会比较忙，要翻译论文，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来看你，你自己注意点，别中暑了。” “哦，好，第二件事呢？”这宋瑶知道，许青舟打算投国外期刊。 这时，两人刚好到需要分开的岔路口，许青舟停下脚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让人讨厌，第一种，就是那些说话只说一半的人。” “还有一种呢？”宋瑶歪着脑袋问。 许青舟沉默地摇了摇头，在宋瑶迷惑的目光下，朝着远处走去。 宋瑶愣在原地几秒，幡然醒悟，气得有些牙痒痒，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欠啊。 第五十九章 今天又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一天 许青舟回去的时候，宿舍很安静。 徐正洋和孔先波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翟自强稍微好点，可此时也无心看书。 吱~ 推门声音响起。 徐正洋空洞的眼珠子动了动，倏地起身，亲自帮许青舟把椅子拉好，“老许...不对舟哥，你要不给我说说说是什么情况？” 孔先波和翟自强看过来。 “我和宋瑶是高中同学。”许青舟喝了口水。 孔先波推了推眼镜，缓缓说道：“所以...开学送宋瑶去宿舍的那个男生是你？” “嗯。” “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徐正洋语气很酸。 许青舟摇头：“封心锁爱。” “不是，身边有这么一个好看的女生，你难道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徐正洋现在真有点怀疑许青舟是不是弯的。 孔先波两个人也有待呢不相信。 许青舟拍了拍徐正洋的肩膀：“小徐啊，人生的意义，并不是都在谈情说爱上面，你可以想象更高级的东西，宇宙起源，银河运转，人类未来...” 宿舍安静了三秒。 “老许，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很装了，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才是逼王。” 徐正洋语气有些感慨，彻底服了。 许青舟躺在床上，就看到薛颖给自己发了几条消息。 薛颖：“听沈月晴她们说，你和宋瑶认识？” 许青舟躺在床上打字：“嗯，我们是高中同学。” 薛颖：“能有个熟悉的高中同学在一个学校，好幸福啊。” “你身体还好吧？”许青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打字问。 薛颖发了个弱小的表情包，接着头像后面又跳出来一行字：“已经好了，就是有点失败，第一天就倒了。” 两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许青舟果断结束话题，放下手机睡觉。 女生宿舍。 手机屏幕上是一行小字：你和宋瑶同学在谈恋爱吗？ 犹豫了良久，薛颖轻轻吐了一口气，删掉了屏幕上的小字，放下手机。 ... 军训的时间，除了白天的训练，第一天晚上仍然进行拉练。 直到周四晚上，一场雨终于让新生们空闲下来，8点，许青舟换好衣服，抱着电脑和论文稿纸来到数院图书馆。 数学图书馆位于数学学院一层1159e，馆舍面积约为300平方米，分为阅览区，书库，读者检索区，采编工作区四个部分。 许青舟去的时候，人还挺多，一半的位子都有人了。 读者检索区提供台式电脑、打印复印扫描一体机和自助刷卡平台，方便读者自助查询、打印、复印和扫描。 大小和物理学院的差不多。 许青舟在图书馆转了一圈，熟悉情况，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对面是个带着圆眼镜的女生。 见许青舟坐下，对面的女生把自己的东西收了收，他点头表示感谢，随即拿出第一份论文《关于欧拉公式在波函数表示中的应用》。 【摘要：本文旨在探讨欧拉公式在量子力学波函数表示中的重要作用。波函数是量子力学中描述粒子状态的基本数学工具，它包含了粒子位置、动量、能量等物理信息...】 在大学数学课程中，欧拉公式通常在复变函数论或高级微积分等课程中介绍，京大的教学计划里边，复变函数在大二开始学习，高级微积分则是大三的课程。 许青舟很快就沉入到翻译中，瞧着单词，遇到比较难以理解翻译的词语，就直接进入图书馆数据库查看相关内容。 不过，进程依旧有些缓慢，1个小时过去了，他仅仅推进了不到十分之一。 “呼~”许青舟吐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也在这时，一支签字笔伸过来，戳了戳许青舟的胳膊。 他顺着手看过去，就看到对面女生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同学，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请教一道数学题吗？” 闫思书也是没办法，这道题她已经嗑俩小时了，本来想问经常到图书馆的教授，可对方今天到现在都没来。 许青舟点了点头，“拿过来吧。” 闫思书赶紧把手上的稿纸递过去。 在三维非欧几里得几何空间中，考虑一个曲面Σ，该曲面由参数方程定义如下：(x=u\cos(v+u^2))(y=u\sin(v+u^2))(z=\ln(1+u^2))... 设切平面π上的任意一点为(q(x，y，0))（由于切平面与xoy平面平行，z坐标为0），求出点(q)到点(p(1，\frac{\pi}{4}，\ln2))在曲面Σ上的最短距离(d(p，q))。 许青舟看了一眼，是微分几何和流形的题，很快脑海中就蹦出两个解法。 于是，拿着笔把解法写出来。 第一种，可以通过计算曲面Σ在点(p)处的法线与切平面π的交点得到，第二种则是需要使用到变分法或距离函数(d(p，q))的梯度来求解最短距离。 大约2分钟，许青舟就搞定，把写得满满当当的稿纸递给女生。 “这么快...”闫思书诧异地接过稿纸，看着稿纸上面的答案，愣了一下，不仅仅解出来了，甚至还有两种？ 这就是传说中老天爷赏饭吃的学霸吗...又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一天。 “谢谢学长。” “刚好放松一下大脑。”许青舟笑着摇头。 闫思书：“...” 为难了自己一天的东西，只是别人放松的工具... 许青舟本来想解释自己大一，可对面的女生已经低下头，开始刷刷地写起来，只能先放弃了。 晚上9点半，图书馆的人不减反增，仅仅剩下十来个位子。 又过了10分钟，就连许青舟身旁的座位都被一个胖老头坐了。 闫思书小声地和许青舟身旁的胖老头打招呼：“顾教授。” 因为在图书馆，胖老头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戴上眼镜，取出书签，继续看那本数院图书馆才收录的，叫《mathematicalthoughtfromancienttomoderntimes》（古今数学思想）的著作。 许青舟的注意力仍然在论文上，沉浸在翻译中，不知过了多久，他耳边突然响起老教授的声音。 “同学，我能否看看你这篇论文？” ... 第六十章 年轻人，还是太气盛啊 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许青舟抬头，才发现那个带着眼镜的女孩也不见了，自己左侧留了一张小卡片。 【学长，谢谢你讲题，我有点事先走了】 刚才说话的，是右手边的老教授。 “可以，刚好请您帮我看看。”许青舟笑着点头，把论文稿纸递过去。 京大教授的风评还行。 对于数院的教授，他没有多少防备心理，人家当了这么多年教授，发表的论文恐怕比他读的数学教材还多，犯不着惦记他一个本科生的论文。 一般只有某些不入流老师才会和学生抢一作署名之类的。 顾志钟教授接过论文，再次戴上眼镜，他也是刚注意到身旁这个学生，非常认真，桌上摆着稿纸，尤其是看到《关于欧拉公式在波函数表示中的应用》这个题目的时候，顿时来了兴趣。 见对方还需要一点时间，许青舟也不等着，专心翻译。 半响，顾志钟摘下眼镜，把论文还给许青舟，目光赞赏，“这篇论文很有意思，通过欧拉公式将波函数表示为一个复数指数函数，很好的简化了波函数的运算和物理解释...” “你是郑士逸那个老家伙的学生？...哎，他可捡到宝喽。” 郑士逸虽然在数院，可在物理方面相当有造诣。 许青舟的论文除了展现出牢固的数学知识外，还能看得出有十分扎实的物理基础。 所以顾志钟下意识认为许青舟是自己老友新收的研究生。 许青舟见顾志钟误会了，有些无奈，笑着解释道：“教授，我是大一的新生。” “嗯？”顾志钟脸色变了变，失声喊了出来：“你大一！” 嚯~ 图书馆中，不少学生纷纷看了过来。 想知道这位大一的学弟做干了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沉稳的顾教授震惊。 许青舟点头，拿出自己的一卡通。 许青舟。 数院 还真是新生？！ 看着一卡通，顾志钟面色古怪，察觉到自己失态，把东西还给许青舟，道：“许青舟同学，图书馆不方便说话，你要是愿意的话，去我办公室聊。” “好。”许青舟点头，收拾东西。 他抱着电脑跟在后面，拐了一个弯，跟着顾志钟进入一间办公室。 “随便坐，不要拘束。”顾志钟指着椅子。 许青舟自然不会紧张，随意地坐下，把电脑和稿纸放在一旁。 “许青舟同学，你能和我简要说一下写这篇论文的初衷吗？” 顾志钟教授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许青舟，隔着厚重的老花镜，那精烁的瞳孔中带着难掩的诧异。 这篇论文写得太好，以至于让他不敢相信，或者说无法相信，这是大一本科生能够写出来的。 “高中我们就接触过欧拉公式，但仅仅涉及欧拉公式的基本形式e^(ix)=cos(x)+isin(x)，以及它如何表示复数的指数形式和三角形式之间的关系。” 许青舟侃侃而谈，讲述自己如何想到这个选题，又是怎么把数学工具和物理结合的等等东西。 “往后我就自己查询了一些书籍。机缘巧合下，我发现欧拉公式可以作为一个工具，简化量子力学中波函数的运算和理解。” 说到最后，他有些补充道：“其实，除了数学，我挺擅长物理。” “你小子还真不谦虚。” 顾志钟笑了笑，果然还是年轻人啊，太气盛，即便到了他这个年纪，也不敢轻易说自己很擅长某个领域。 不过，这很正常，要是他年轻时候能写出这样的论文，说不定更狂。 他在书桌上翻找几下，很快就抽出一张稿纸，“你推导一下这个。” “解决第1小问就可以了。” 这是他给两个新收的研究生准备的题目。 许青舟接过稿纸，上面赫然是一道关于欧拉公式的题目，包括推导过程、几何解释、改进或扩展及将欧拉公式推广到高维空间。 “好。” 许青舟知道这位教授想测试自己的实力。推导欧拉公式，要对复数、三角函数和级数等基础知识有深入的理解，确实适合作为检验学生基础的工具。 他随即拿着笔写起来，在桌上写起来。 欧拉公式的推导有很多方式，泰勒级数证明法，复合函数证明法，积分证明法等等。 见许青舟立刻就动笔，顾志钟也不着急，找了份还完成的资料出来，验算数据。 50分钟过去。 “教授，好了。”许青舟把稿纸递给顾志钟。 还挺快。顾志钟心中诧异，这推导过程，他手下的研究生平均下都需要40多分钟，有的慢一点，甚至需要一两个小时。 接过稿纸，他发现问题：“怎么这么多页？” “见您在看忙，我干脆就把后面两个问题也解出来了。”许青舟腼腆地回答。 顾志钟：“...” 顾志钟怀疑地看了许青舟一眼，把视线放在稿纸上，许青舟用的是棣莫弗公式法，通过棣莫弗公式连接复数乘法和角度加法，进而推导出欧拉公式。 计算过程很简洁，没毛病。 他满意地点头，目光很快就看向后面两问。 许青舟也不着急，就在旁边等着。 墙上挂钟的时针缓缓靠近11，顾志钟终于看完了最后一点推算过程，摘下眼镜，表情有点惊叹，又有些欣慰，“后生可畏啊，你写得很好，我有些研究生都没你这水平。” “你那篇论文我看了，过程没问题，甚至可以说完美，其它的也基本没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因为你刚入校，我都想让你到这边来做研究。” 许青舟依旧很谦虚：“您过奖了，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这方面不用谦虚，你的水平我能看到。”顾志钟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又问道：“我看你在翻译论文，你打算投哪？” “教授您这边有推荐的吗？”许青舟对数学期刊没那么了解。 顾志钟想了想，说道： “数学方面的期刊，国内良莠不齐，我建议投国外的，《数学进展》和《数学发明》，这两个都偏向于理论数学方面。” “前者涵盖了广泛的数学领域，从基本的纯数学到应用数学，然后导向最新的应用前沿，后者发表的文章，往往包含数学或物理现象研究。具体投哪个，你自己斟酌，我就不给意见了。” “我回去之后研究一下。” 这两个许青舟看到过，都是sci，符合他的预期。 顾志钟笑着点头，看了一眼挂钟，道：“行，耽误你不少时间，回去吧，等你翻译完，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拿来我帮你看看。” “谢谢教授，那下次再来。”许青舟很感激，有一位经验丰富的教授帮着做参谋，论文的投稿通过率应该会高上不少。 告别顾志钟，许青舟没回图书馆，马上就11点，图书馆也要关门了，朝着宿舍楼走去。 第六十一章 小丑有点多啊 许青舟回宿舍的路上需要经过一个小湖，湖边，一如既往，能够看到一对对对情侣抱着互啃，相隔十来米，十分默契地不互相打扰。 其中一对似乎发现许青舟在看他们，男生专门调整了一个方向，让许青舟只能看到个背影。 许青舟暗暗鄙视了一波，绕了个弯，进入五四路，眼不见心不烦。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感受到他的怨气，刚走一会儿，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宋瑶来的电话。 “你回宿舍没有？”听筒中传出宋瑶细润清甜的声音。 “才从图书馆出来。” 说完，许青舟就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好像在下床，旁边有人还问宋瑶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出去。 “刚好，你在楼下等着，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水果打折，我一不小心买多了，给你送点。” 许青舟看了一下时间，22：45。 “有点晚，你自己...” 嘟~ 许青舟话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这是打电话通知我的，不是商量。” 许青舟无奈，才注意到微信上宋瑶发来了七八条消息，什么去哪儿吃饭，又去哪儿闲逛，最后还附带一张抱着猫咖蓝白的自拍。 嘁~多大的人还嘟嘴。 许青舟吐槽完，点了一下照片，保存下来。 他很快就到楼下，打算把电脑包从窗户塞进宿舍的，可发现宿舍黑灯瞎火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徐正洋这货约会还没回来，孔先波和翟自强约着去图书馆。 懒得再跑一趟，他干脆拎着包在槐树下等着。 在许青舟等人的时候，徐正洋也和董珊，准确来说是和董珊她们宿舍从校外回来了。 徐正洋有点郁闷，本来想着能够和董珊独处的，谁知道对面一个宿舍全来了，浪漫的约会变成了无聊的多人聚会。 “徐正洋，被四朵金花护送回宿舍的感觉怎么样。”袁晓叶开玩笑地说道。 徐正洋想骂娘，就是这个婆娘，嚷着要一起，可还是挤出一个僵笑，“挺好。” 邓琳在旁边调笑：“你这样说，珊珊要吃醋了。” 董珊羞涩地笑了笑，道：“没有啦，大家一起出来逛逛其实挺好的。” “你们宿舍这么早就泡图书馆了...”袁晓叶觉得这些男生太无聊，一点情趣都没有，刚进入大学哎，就开始闷头学习。 “嗯，他们说刚好有时间，去体验体验大学的图书馆。” “刚开学就这么拼，不愧是疯人院之首。”邓琳感叹。 袁晓叶并不这样觉得，转头看向文文静静的梁东妮，“东妮，许青舟还在和你联系？” “没有。”梁东妮摇了摇头，她比较慢热，或者属于被动型人格，不太喜欢主动，尤其是在感情上面，许青舟没联系她，她也会下意识地疏远。 “一点都不主动，活该单身。”袁晓叶低声吐槽了一句，为舍友打抱不平。 单身？ 徐正洋心中冷笑，本来想说人老许有人陪，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突然觉得，这种打脸场面，现在说就没意思了。 想让敌人毁灭，就得先让敌人膨胀！ 说话的时间中，一伙人已经走到宿舍楼下。 突然，袁晓叶指着前方无聊打着哈哈的人，“那个...是不是许青舟？” “好像是老许。”徐正洋盯着看了看，点头。 5个人朝许青舟走过去。 许青舟这个时候其实也注意到徐正洋他们，还在诧异，这货不是说和董珊约会吗，当时还严令他们三个不许跟着，怎么变成聚餐了？ 诧异归诧异，他还是点了点头，跟走过来的大家打招呼。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徐正洋疑惑。 “等人。”许青舟实话实说。 袁晓叶眼珠动了动，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我都看透了的表情：“许青舟，你是收到徐正洋的消息，故意在这里等着的吧？” 董珊等人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袁晓叶的意思了，梁东妮甚至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许青舟深深看了袁晓叶一眼，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什么大病，“有个朋友说送点水果过来，我在这里拿一下。” “在等你那高中同学？”徐正洋倒是反应过来。 一旁，梁东妮心中有点失望。 高中同学？ 袁晓叶记得，徐正洋提到过，许青舟有个高中同学也考上京大，是个男生。 她还是有点不信，觉得许青舟就是找借口，于是嘻嘻笑着：“那要不我们也在这等等，要是帅的话，可以介绍给我和邓琳。” “别闹了，我还不想谈恋爱。”邓琳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你们可要失望了，许青舟这位高中同学，应该不会喜欢你们。”徐正洋翻了个白眼。 “徐正洋，你在看不起谁呢！”袁晓叶不服。 徐正洋憋了一肚子火，也不惯着她了，“还别的不说，你还真不行。” “徐正洋，你太过分了！” 也在这个时候，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女孩很漂亮，乌黑的长发垂在肩上，露在外边的手臂白嫩如玉，脚下穿着的是一双小凉鞋，轻轻跳了一下，越过小水坑，看起来心情应该很好。 “宋瑶哎。” 几个女生的目光一下被吸引过去。 “前段时间我听说宋瑶在操场等一个男生。”邓琳小声说道。 连袁晓叶都忘记声讨徐正洋，看着远处的女生，道：“我听说是土木的。” “有人还说是数院的。” 董珊拉了拉徐正洋的衣服，问：“你听说没有？” “嗯。”徐正洋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袁晓叶，心中已经呐喊起来，小丑，准备好毁灭了吗！ “真是数院的？” “是。” “你见过？”袁晓叶皱眉，觉得徐正洋又在胡扯。 徐正洋懒得回答她。 这时，邓琳有点小激动，“好像朝我们走过来了！” 袁晓叶觉得很正常，笑道：“大家毕竟是一个专业的，见过两面，可能是过来打招呼。” 然后，她就看到宋瑶擦着她们过去，停在许青舟面前。 许青舟接过女生提着的袋子，发现有点重，勒手，“大晚上的，放着我明天来拿不就行了。” ... 第六十二章 向老许学习 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董珊等人瞪大眼睛，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许青舟等的人是宋瑶？！ 袁晓叶嘴巴微张，整个人都愣住了，觉得眼前的一幕太过于诡异。 “明天不新鲜了。”宋瑶嘟囔着，语气温柔，甚至有点撒娇的意思，以至于让一旁陷入呆滞的董珊等人都有点怀疑，这个宋瑶是不是假的。 许青舟挺感动，拎着东西，介绍道：“我舍友，徐正洋。” “你好。”宋瑶挥了挥手。 徐正洋赶紧笑着打招呼，心说宋校花好像也不像网上说得那么高冷嘛。 许青舟又看向一旁董珊她们：“这四位，你们专业的，我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嗯，认识。”宋瑶微微点头，打招呼。 “宋瑶同学。”董珊她们此时终于回过神，呆呆地打招呼，还是觉得信息量太大。 宋瑶传说中的男朋友，居然就是她们上次联谊，甚至有点看不上的一个男生？ 望着袁晓叶那一副吃屎的表情，徐正洋心里简直不要太爽，很有眼力劲，道：“珊珊，你们早点回去吧，有点晚了。” “行，那下次再约。” 徐正洋都要走了，董珊几个女生也说了再见，带着无与伦比的震撼，先离开。 很快，槐树下就剩下许青舟和宋瑶两个人。 “你们怎么认识的？”宋瑶看着董珊他们，好奇道。 “就是上次和你说的联谊。” “就是她们？”宋瑶觉得这个世界还真小，没想到当初挖自己墙角...呸呸，没想到许青舟联谊的居然是隔壁宿舍。 她回头，就看到许青舟一脸古怪地盯着自己，顿时有点心虚，可又想起刚才那只是心里在说，许青舟不可能听到，于是挑了挑眉，先发制人，“被本美女迷住了？” “你...好像黑了一点。”许青舟啧啧说道。 宋瑶想找块布把许青舟的嘴堵上，哪壶不开提哪壶，被连续晒了好几天，能不黑吗！ “现在看起来更健康了。” “终于说了句人话。”宋瑶撇着嘴，说完，假装轻松的吐了一口气：“东西送到，我要回去了。” “你路上注意安全。”许青舟点头。 “哦，好。”宋瑶点了点头，心中略微有些小失落，总觉得差点什么，“那我走了。” “路上慢点。” 宋瑶走了几步，又悄悄回头，见许青舟大步朝向宿舍楼，连头都不回一个，不由得小声说了一句：“男人啊，真绝情。” “宋瑶。” 正郁闷着，宋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飞快转身，就看到先前离开的男生又出来了。 许青舟已经走到她旁边：“好歹拿了你的水果，不送一下你感觉过意不去。” 宋瑶心里很开心，但嘴上还是说道：“我又不是认不得路。” 许青舟似乎认真地想了一下，作出要走的姿势，“好像也是，那我回去了。” 宋瑶瞪着眼，有点急了。 见女孩睁大着无辜的大眼睛，许青舟笑着摇头，“骗你的，走吧。” 他觉得宋瑶挺幼稚，明明就想让自己送，老是要装得很傲娇的样子。而且，同样的坑，还能掉两次，一逗就急眼。 此时，101宿舍三个人正趴在阳台的窗户前。 直到那一对男女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徐正洋才收回视线，一脸佩服：“看看，欲擒故纵，老许先假装回，给女生留下失望，再重新出现...” 孔先波记下，默默转身，坐到电脑面前，你们就好好沉迷于爱情吧，等我一鸣惊人，功成名就的时候，全都要跪着唱征服！ 翟自强则是单纯的钦佩，虽然说着不谈恋爱，可心里还是非常羡慕。 许青舟和宋瑶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先商量一下郭子扬和丁佳慧的事情，这两个人10号到京都，可那个时候这边都还在军训，等许青舟他们空了，郭子扬两个又在军训。 所以大家干脆约定等军训完了再聚。 约定好时间，宋瑶才问道：“你的论文进度顺利吧？” “顺利，在图书馆的时候，我还遇到一个老教授，感觉他蛮看好，说等写完了，可以帮我修改一下。”许青舟说道。 “真变态啊你。” “我就当你夸我了。” ... 两人虽然走得不快，可宋瑶的宿舍楼还是出现在视线中。 离别之际，宋瑶若无其事地说道：“明天好像也要下雨。” “别暗示我，你有时间也看看书，毕竟，人生不读书，活得不如猪。”许青舟已经看透宋瑶了。 对于许青舟一句话就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生活打成猪的，宋瑶气得牙痒痒，可又无法反驳，只能暗自起誓自己要加倍努力。 总有一天，她也要鄙视许青舟：许青舟，就这？你行不行啊！ 带着崇高的梦想，宋瑶回到宿舍，室友们都还没上床睡觉，这段时间，她们的熄灯时间从11点延长到了11点半。 “小瑶，东西送过去了？”章琼问。 “嗯，送到了。”宋瑶点头。 章琼叹息一声，愤愤不平，可目前又无能为力。许青舟这个老渣男何德何能啊，能够让这么好的女孩大半夜的跑去送水果。 “你和许青舟真没谈恋爱啊？”藤小娟趴在床边，很八卦。 宋瑶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那什么时候让你这普通朋友请我们吃顿饭？”藤小娟笑着。 “为什么？” “感谢我们宿舍帮他照顾他的普通朋友啊。” ... 许青舟回去的时候，徐正洋正在和董珊聊天，翟自强在看书，孔先波在电脑面前咔咔地写着什么，许青舟依稀能够看到好像是论文。 “老孔，写论文呢？”许青舟把东西放下。 孔先波干咳一声，生怕被许青舟看到，影响到自己一鸣惊人的大计，把电脑屏幕朝自己的方向转了点，这才谦虚地说道：“随便写写，毕竟以后也要写论文。” 其实，他这是和老许学的，闷声发大财，等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再给出致命一击。 不过，他还是决定打探一下敌情：“你呢，去图书馆怎么样？” “我也在搞论文，随便写写。”许青舟也谦虚地笑了笑，比谁更苟，抱歉，没输过。 ... 第六十三章 这是大一？ 两个都很谦虚。 徐正洋看不下去了，撇着嘴，“你们得了，要卷也等军训完再卷啊，再说了，咱们刚大一，能写出有什么深度的东西。” “就是。”翟自强点了点头，有些感叹道：“以前能做那些竞赛题，我觉得自己很厉害，可看了学长学姐们发的资料，才知道自己学了点皮毛。” 徐正洋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副看透了世事无常的表情。 “正常，数学竞赛就像定向越野，但是高等数学是马拉松，定向越野只要向着一个目标跑，可以有无数种路径，怎么跑都跑不出圈定的范围。” “马拉松则是一条漫长的路线，沿途全是新的景色，没跑到终点就是未完赛，无论是跑了20%还是80%都没有用。” 许青舟他们三个人都愣住了，全都看向徐正洋。 盯着徐正洋，许青舟面色古怪，道：“老徐，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 “被镇住了吧。”徐正洋身上高手的气息瞬间消失，嘿嘿笑着，“我找了好久才在网上找到这句话，你们都能被镇住了，那些小女生不得露出膜拜的眼神！” “滚吧。” 许青舟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理会这货。 “反正啊，我以后是不会留在基础数学系，到时候金融数学和统计学专业随便选一个，毕业之后，就回去继承家业，收租过日子了。” 徐正洋叹息一声。 这下，许青舟他们有点想揍人了，果断没接这茬。 见没人问自己家里有几套房，徐正洋只能遗憾错失了一个装逼的好机会。 许青舟把水果打开，给徐正洋几个分一分，“吃水果。” “老许，这可是宋校花送来的，你舍得给我们吃啊。”徐正洋表情夸张。 “不吃我可收起来了。” 西瓜和芒果都是盒装的，现在天气热，放不了多久。 “吃吃吃。”徐正洋笑着凑过来，戳了块西瓜，“老许，有这么一个漂亮会照顾人的女生，你真不心动？” 孔先波和翟自强也把凳子搬过来，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着许青舟，看他怎么说。 许青舟长叹一声，“你们不懂，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 “呸，渣男！” ... 周末，许青舟把论文翻译完，又好好检查了一遍，打算等空了再拿给顾志钟教授看看。 周一，下午四点来了场大雨，教官在群里通知休息，许青舟没和徐正洋他们去吃饭，而是直接到数院，打算去看看顾志钟教授在不在。 数院，教授办公室。 许青舟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他往里边看了一眼，里边有两个年轻人，正在旁边的办公桌上闷头写东西，办公桌前，顾志钟教授也在忙手上的事情。 注意到许青舟站在门口，顾志钟用眼神示意他进来。 正埋头学习的两个学生抬头，好奇地看着进来的许青舟。 “教授，这是我的论文。”许青舟把优盘递给顾志钟。 顾志钟微微有些诧异，接过优盘：“这么快就弄完？” 许青舟点头，“对，前面两天刚好有时间，就加班弄完了。” 顾志钟插上优盘，点开里边的文件，分别有中文版和英文版。 他第一件事情，先把内容复制到查重网站上去，上次他虽然大致看过这篇论文，但并没有原稿。 其实，顾志钟已经做好重复率有点高，安慰许青舟的准备。 他很看好许青舟，接触虽然不多，可依旧能感受到许青舟身上有那种有别于其他年轻人的沉稳，这恰恰是做学问需要的态度。 非功利化，不急于求成，坐得住冷板凳。 查重完毕。 中文版，重复率1.01%。 英文版，重复率0.82%。 合格，合格得不能再合格了。 顾志钟愣了一下，盯着屏幕上的查重报告，表情有些复杂，“你想好投哪个期刊没有？” “《数学发明》吧。”许青舟说道，这个期刊刊载的论文有不少是和物理相关的。 隔壁两个男生刷刷地抬起头，眼神诧异，露出了佩服的神情，核心期刊啊。 顾志钟点头，转头浏览起许青舟的论文：“论文就先放我这，我简要看了一眼，翻译上没什么大问题，就有些术语还得调整一下，过几天你来...算了。” 说着，他给许青舟递了张纸条：“留个电话，改好了叫你。” “行，谢谢顾教授。”许青舟点头把自己电话号码留下。 顾志钟接过电话，笑着摆了摆手，道：“这段时间挺忙坏了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年轻人要更注意保养身体。” 在他看来，三四天就把论文翻译出来，期间还要军训，许青舟肯定熬了不少夜。 “好嘞，辛苦教授了。” “行了，赶紧滚吧。” ... 许青舟离开，其中一个男生瞟了一眼桌上的论文，好奇地问：“教授，这是您带的本科生？” 许青舟太年轻，不像博士生，至于硕士生，他们之间互相认识，也没这个人。 “对，本科生，最关键的是，人家还是大一的。”顾志钟也有些感慨。 “大一？” “连课都还没开始上，就已经开始投sci了！” 两个研究生满脸震惊，觉得自己被打击到了。现在大一的已经这么牛了吗！ “很难相信是吧？”顾志钟喝了口茶，看着自己的两个学生，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啊，你们俩得要努力喽，要是被自己学弟给毙掉，那才叫丢人。” 许青舟从办公室出来，打算先去食堂吃个饭。 雨还在下，淋沥沥的小雨从苍穹之上坠落，轻飘飘地淋在校园的沥青路上，风吹过，微弱的花气和泥藻的清香，在雨中弥漫。 图书馆外面，打着花花绿绿雨伞的学生们走得飞快。 许青舟深吸了口气，仿佛看到以前的自己，很多老师都说上了大学就轻松了，其实，在大学里边，尤其是京大这样的学府里，卷得比高中还凶。 最让人绝望的是，任凭你怎么卷，好像都追不上别人。 大约十分钟，他靠近京大二体网球场的勺园中餐厅。 饭点，人很多。 许青舟端着一份黄焖鸡米饭，搜寻许久，看到一对情侣都已经吃完了，还在座位上腻歪，于是端着盘子在两人旁边坐下。 两人也不好意思继续甜蜜下去，刮了许青舟一眼，离开了。 第六十四章 许渣男真该死啊 许青舟心满意足，最喜欢做这种让这些臭情侣尴尬的事情。他埋头刚吃几口饭，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坐在他面前。 “许青舟，好巧啊。”薛颖语调之中带着几分惊喜。 她换上了牛仔裤和白色t恤，本身就挺漂亮，这一身装扮更让她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气息。 “巧啊。”许青舟有点意外，打招呼，看着薛颖的背包，“你这是准备去图书馆？” 薛颖很高兴，没想到自己能在这里遇到许青舟，点头：“嗯，已经放松好几天，该好好看看书了。” 顿了顿，看了看许青舟身旁的电脑包，她又问道：“你也要去图书馆？” 许青舟点头。 薛颖眸子亮了亮，“我第一次去...前面逛学校的时候只是站在外边看过。” “你直接刷卡进去就可以了，今天无所谓，太阳大的时候尽量别去楼顶，那里比较热，冬天更别去，很闷，3楼到6楼都可以，然后就是离厕所远点。” 许青舟一边吃饭，一边传授自己以前泡图书馆的经验。 “臭？” “不，是噪音大，人来人往，还有很大的关门声音。” 薛颖点头，暗叹许青舟懂的真多。这时，她又注意到许青舟吃得很快，这么一会儿都已经吃到一半了，于是自己赶紧加快速度。 许青舟吃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有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他面色古怪，转头，身后全是吃饭的人，没什么特别的。 薛颖嘴巴吃得鼓鼓的，察觉到许青舟的异样，喝了口汤，才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许青舟摇头，觉得奇奇怪怪，为什么每次碰到薛颖，都会有后背发凉的错觉，难道他们两个人命里犯冲？ 远处角落里，盯着对面那对吃饭的男女，章琼咬着牙，怒火中烧。 渣男，纯纯的渣男！ 这段时间，她老是能看到宋瑶坐在桌前发呆，问她在想什么，她又不说，偶然间才问出来，原来是因为许青舟在忙，没时间来陪她。 忙？忙着当渣男吗！ 想着，章琼不由得咬牙切齿，一个人茶不思饭不想，另外一个人却在和别的女生逍遥快活。 许渣男，真该死啊！ “小琼...” 钟若彤见章琼都快把盘子戳通了，周围的目光也疑惑地朝他们看过来，小声提醒。 “呼~” 章琼吐了口气，压着火气，拿出手机咔咔拍了两张照片，刚拍完，就发现许青舟和那个女生已经走了。 她很想追上去，可看着刚打的饭菜，还是放弃了。而且，一会儿还得给被老师叫去的宋瑶她们带饭。 “要拿给小瑶看吗？”钟若彤问。 章琼看着照片，想了想，摇头，说道：“暂时不用，这都是证据，小瑶现在陷得太深，就算我们提出来，许渣男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蒙混过去。” “我们得收集证据，找准时机...” “一击必杀！” 章琼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钟若彤小脸一紧，莫名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挺刺激的。 ... 外面，雨已经停了，空气中仍然带着湿润的泥土芳香。 “阿嚏~” 正走着，许青舟打了一个喷嚏，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想念自己。难道是老妈他们... “你是不是感冒了，我那有感冒药，可以分你一点。”薛颖关心地看着许青舟。 许青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估计是我爸妈念叨我了。” 这个时候，两人走到京大图书馆面前。 许青舟停住脚步，指着前面的人群，对薛颖道：“你跟着他们进去就可以了，” 薛颖：“？” 我跟着他们进去？许青舟不是说也要图书馆吗？ 见薛颖愣住，许青舟知道她应该是误会了，“我要查点资料，数院图书馆会方便些。” 说完，他摆了摆手，“行啦，你自己进去吧，我先走了。” “哦，好，拜拜。”薛颖呆呆点头，可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应该跟着去吗！ 可许青舟这时候已经走远了。 薛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追上去，苦恼地叹了口气，等下次再说吧。 和薛颖分开，许青舟没有直接去图书馆，而是来到二楼的天台处，他估摸着的确是家里两口子在挂念自己。 想着，他掏出手机，给老妈拨了一个电话回去。 “妈~” 电话嘟嘟两声，就被接通。 对面先“咦”了一声，接着和旁边的人说了一句“是青舟”，接着才嘀咕道：“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许青舟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脑袋满是问号，这画面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母慈子孝的氛围呢？ 为什么他感受到了一股赤裸裸的嫌弃... 这还是亲妈吗！ “想你们了。”许青舟幽幽说道。 “你小子会想我们？是不是在学校里边闯什么祸了？”王霞萍仍然表示怀疑。 许青舟扶额：“妈，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吗。” “最近军训怎么样？” “还行，一切顺利，已经过去一半了。” 听许青舟过得不错，王霞萍就不感兴趣了，“好了，别说你了，小瑶呢，还好吧？” “她好着呢，就是黑了点。” ... 5分钟过后，许青舟挂断电话，表情相当复杂，一个电话，5分钟，现在只有1分钟属于他自己，其他的全都在问宋瑶。 自己这家庭地位虽说本来就不高，可这一下子就变成负的了。 感慨良久，许青舟提着电脑去了数院图书馆，找了个位子，准备翻译第二篇——《量子光学中爱因斯坦系数的经典描述》。 【摘要：通过运用经典统计理论，结合能量量化假设，采用麦克斯韦方程组为基础的电场和磁场...】 与许青舟熟悉的从高等量子力学在薛定谔、海森堡、相互作用3个表象中利用费米黄金规进行研究不同，这次主要从经典的麦克斯韦方程组出发。 这篇文论在深度和广度上，都比上一篇要强，中文版一共16页，英文版估计会更多。 开干！ 许青舟深吸了口气，集中注意力，沉入翻译工作中。 ... 第六十五章 借人 军训仍在继续，雨天福利结束，后面两天都是大晴天。 周一周二两个晚上，许青舟就搞定了四分之一的论文内容。 这篇论文虽然比前一篇更有深度，可其中涉及到物理领域的东西很多，和上一篇相比，许青舟觉得更得心应手。 101宿舍一如既往，徐正洋正在为追董珊努力，孔先波神神秘秘，比许青舟还忙，一有空就抱着电脑往外面跑，翟自强则是按部就班地预习。 周三上午，教授办公室。 两个学生已经离开去吃饭去了，顾志钟坐在电脑面前，一丝不苟地地盯着屏幕中的论文。 尽管他已经以批判性的目光进行审阅，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漏洞，好体现自己的价值。 可论文的演算缜密，论证过程逻辑清晰。通篇检查下来，在更改4处用词，调整了几个数学符号之后，他就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顾志钟越看越惊叹，靠在椅子上，忍不住感叹起来：“现在的年轻人真厉害啊...” 也在这个时候，一个瘦高人影走进办公室，连门都没敲，顾志钟眉头皱了一下，抬头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又飞速舒展开。 物理学院的赵升文教授，俩人既是同事，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 “稀客啊，说吧，找我有什么事？”顾志钟笑着起身，给老友泡茶。 赵升文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瞧你这话，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有什么好事。”顾志钟呵呵两声，并不相信老友是专门来看自己的，说话之间他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小盒茶叶。 “上次那大红袍呢？”赵升文瞅了一眼小盒子。 “不喝出去。” “喝喝喝，这茶也不错。”赵升文赔笑，喝了口茶，才缓缓说道：“其实，我今天来确实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别人请人帮忙好歹还提点东西，你倒好，每次都空着手来，还喝我茶叶。”顾志钟笑骂道。 赵升文翻了个白眼：“给我设套呢，上周我可听说有个学生给你送东西，结果被你在办公室骂得狗血淋头。” 顾志钟哼哼两声，才开始问正事：“什么事情，你还跑一趟。” “我是来借人的。”赵升文直接说道。 “借人？做什么？” “就我那个课题。” 顾志钟回忆了一下，问道：“你那个课题...超导体的电磁特性与热传导分析？” 赵升文点头，叹息一声道：“我们准备先建立超导体的电磁场分布和热传导行为的数学模型，计算量太大，所以找你借个人。” “这么急？我看过计划书，不是说要12月才开始建模型吗？” 赵升文苦笑：“我也想慢慢来，可时间不等人，金陵大学那边也在搞这个课题。” 顾志钟瞬间明白了，大家都在弄这个课题，这时候比的就是效率了，谁弄出来，成果就是谁的，经费也是谁的。 他虽然理解，可还是无奈地说道：“我那几个学生现在都有自己的项目，估计抽不开身。” “不用博士生，你在研究生里边抽一个人就行了。”赵升文喝着茶。 “研究生...”顾志钟沉思了一会儿，摇头：“他们这段时间也比较忙，恐怕来不了，今年刚收那两个..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老伙计，这个忙你可得一定要帮啊！”赵升文放下茶杯，有些急了。 顾志钟抚了抚茶水，淡淡笑着：“我也不是说不帮。” 赵升文怔住，似乎想到什么，搓了搓手，“不会是你自己上吧...老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等等，先别感动，不是我。” 顾志钟摆手，他自己都还有大堆事情，“我带着几个虽然不行，但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他来的话，应该没问题。” “谁？” “一个叫‘许青舟’的本科生，数学天才。”顾志钟介绍。 “本科生？”赵升文又愣住，沉思了一会儿，点头，“行是行，本科阶段的知识差不多够了。” “那我打电话。”顾志钟笑着点头，找出许青舟留的号码，拨打过去，然而，直接嘟嘟声结束，都没人接。 “没人？” “你看我这记性。”顾志钟一拍脑袋，道：“他这个时候估计在军训，手机开了静音。” “军训？”赵升文没反应过来，试探性地问：“他大几？” 顾志钟淡定地喝口茶，“军训，当然是大一。” 赵升文瞪着眼，没心思喝茶了：“大一！老顾，你耍我？大四的也就算了，大一连课都还没开始上吧！” “觉得年轻？”顾志钟淡淡笑着，指着自己的电脑，道：“你先看看这篇论文。” 赵升文不清楚老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起身，在电脑面前坐下，看了一眼标题和摘要，疑惑道： “欧拉公式在波函数表示中的应用...你什么时候和老郭一样，对量子力学感兴趣了？” 顾志钟催促：“别废话了，看完给个评价。” 赵升文也不再说话，注意力放到论文上，他很快就被论文内容吸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赵升文盯着电脑上的论文良久，叹道：“写得非常不错，语句简洁，逻辑清晰，有深度，可见作者在数学和物理上都有不小的造诣。” 说着，他又有些酸：“你手下研究生的论文？” “研究生？哈哈哈，这篇论文就是许青舟写的，吃惊吧？当时知道他大一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以前我们大一的时候，都不知道还在哪里玩泥巴呢，人家就已经能写出这样的论文了！” “这是许青舟写的？！”赵升文彻底呆住了。 顾志钟点了点头，很满意老友的表情，手底下学生出息，作为老师也有面子。 赵升文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顿了顿，想到个理由，“老顾，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帮他改了不少地方？” “改个屁，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 顾志钟沉着脸：“我还真告诉你了，这论文就是许青舟独立完成的，从头到尾，我修改过的地方不超过10处。而且，都是标点格式之类的小问题！” “这...”赵升文转头看着论文，心情非常复杂。 “这是我用来测试他的题，人家50分钟就搞定了。”顾志钟把许青舟推导欧拉公式的稿纸递给赵升文。 赵升文拿着稿纸。 棣莫弗公式法... 第六十六章 没骨气的宋校花 看完，赵升文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没了。 推导过程十分简洁，后续两问更是精彩，微积分方程和复变函数之类的运用炉火纯青，完全能够看出扎实的数学基础和专业知识。 尤其是这篇论文，如果不是老友告诉他事实，他绝对会以为这论文出自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生。 他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顾志钟，“老顾，我就要这个人了！” “你想要，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来。”顾志钟摆起了谱：“等我问问许青舟的想法再说吧。” “嘿嘿，老顾，我前段时间搞到了点龙井...” ... 上午的训练结束。 刚走出训练场，孔先波就背着书包准备离开：“你们去吃吧，我要去一趟图书馆。” 说完摆摆手，走了。 “老孔这是要修仙啊，昨天搞到半夜1点，今天连午饭都不吃。”徐正洋感叹，顿了顿，又有些好奇，“他到底在忙什么？” 翟自强道：“就知道在写论文，哦，对了，我还听他电话的时候好像提到过什么项目之类。” “他在弄本科生的科研项目？可这也得正式上课之后再说吧。” 徐正洋想到了什么。京大的培养计划里有一项是本科生科研，可以给本科生提供独自研究的机会。 翟自强摇头。 徐正洋不纠结了，“老许，走吧，吃饭去。” “我约了人，你们自己去。”许青舟懒洋洋地靠在围栏旁。算起来，他和宋瑶已经三天没见，不知道是不是暑假习惯经常见面了，这才三天，他居然生出了莫名的想念。 “你不是说是普通朋友吗？”徐正洋知道许青舟约得似乎宋瑶。 许青舟反问：“普通朋友难道不能一起吃饭？” 徐正洋无话可说，暗自发誓，等他脱单了，必须要秀死老许这个老银币。 ... 训练场外。 宋瑶还没来，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迷彩服，根本就看不到她在哪，许青舟等得无聊，掏出手机，就看到自己多了两个未接电话，于是拨通回去。 电话接通。 “哎，教授...好的...我马上过来。” 许青舟挂断电话，才发现宋瑶正站在自己身后，旁边还有三个女生，藤小娟，钟若彤，还有一个不认识。 而且，这个不认识的短发女生，眼神有点不对劲儿，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仇一样。 “我舍友，这两个你都见过，这位是章琼。”宋瑶依旧很漂亮，只不过因为晒了一个上午的原因，洁白的小脸有些红扑扑的。 “你好。”许青舟打招呼。 章琼眯着眼，声音都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你好，久仰大名。” 许青舟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总觉得这人对他很有敌意。 “你有事？”宋瑶眸子很好看，闪烁而璀璨，满眼都是许青舟，没有注意到舍友的异常。 “嗯，有个教授找我。”许青舟点头，顿了顿，道：“你是和舍友先去吃饭，还是...” 他还没说完，就被宋瑶打断了：“我和你一起。” 望着漂亮的女孩，许青舟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怔愣了一下，他笑着点头：“好。” 小瑶啊小瑶，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吗！ 见宋瑶这副倒贴的样子，章琼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宋瑶从昨晚就开始期待见许青舟了，她也不忍心跟着去当电灯泡。 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在训练场门口分开。 人群中，1班的女生也在。 望着前面走得很近的一对青年男女，薛颖目光不由得一阵暗淡，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视线再次落到许青舟的身上。 “许青舟果然和宋瑶在一起了。”张舒怡咂舌，上次她送薛颖回去，没见到宋瑶来找许青舟的名场面。 沈月晴有些不爽，“哼~会骗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在京大，智商才是最重要的。” “可...许青舟好像是蜀地的理科状元。”乔永娟小声说道。 “这是数院，梁全节，邵九明他们这些都参加过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孔先波，孙涵他们是省一，你不也是省一嘛。”沈月晴反驳。 其它几人没继续这个话题，知道沈月晴刺激到了，此时，许青舟在她眼里，没有任何优点。 ... 宋瑶对周围不熟，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许青舟的脚步，俩人走了大约十分钟，达到数院。 “我在外边等你。”宋瑶十分贴心。 许青舟点头，刚准备进去，脚步一顿，转身盯着宋瑶，长叹：“你这么温柔，我很不适应。” “我本来就很温柔！”宋瑶瞪着他，难道在这家伙心里，自己就是一个暴力女？虽然很多次都想动手，可她都忍住了呀！ “这味儿对了。” 许青舟心满意足，掉头走进办公室。 “挺有精气神。”顾志钟看着一身迷彩的许青舟，评价道。 “军训，不就是要这个效果嘛。” “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 感叹完，顾志钟把优盘放到桌上，道：“你这篇文论很不错，修改的地方不多，投稿的时候就不用加我名字了。” “这...不太好吧。”许青舟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的，随便指导一下就署名，我这张老脸往哪搁。”顾志钟不在意地笑了笑，示意许青舟坐下，“叫你过来，除了论文，还有个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见许青舟坐下之后，他才笑着说道：“是这样的，物院的赵升文教授现在有个项目，需要一位数学比较好的同学过去帮忙弄数据，我把你推过去了。” “赵教授很满意，现在就想问一下你这边的想法。” 赵升文教授... 许青舟认识，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对方退休之后，他当初还去请教过不少问题。 他问道：“我能问一下是什么项目吗？” “超导体的电磁特性与热传导分析。”顾志钟没隐瞒，项目本身也是公开的，在学校官网是能够查到。 虽然并不是许青舟擅长的领域，但应该能够帮得上忙，他于是点头：“我没问题。” “好，这是老赵的手机号，你的我已经给他了。不过，你这边军训还有几天就结束了吧，等军训结束再正式加入项目组。” 顾志钟很高兴，本科生，尤其是大一就能参加教授的项目，对于许青舟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段时间麻烦教授了。” 许青舟真诚地说道谢，这种真心实意为学生着想的老师，值得尊重。 “瞎客气，传道授业解惑，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顾志钟看了一眼门口的宋瑶，摆了摆手，“快去吧，我看门口的那个小姑娘都要等着急了。” ... 第六十七章 以后我只看你的（求追读！） 许青舟出去的时候，女孩趴在栏杆上，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宋瑶听到脚步声，转头，似乎又有了精神：“论文出问题了？” “走吧。”许青舟摇了摇头，一边和她一起出去，一边说道：“没问题，教授找我有其他事情。” “物院的一个教授，项目组缺人，所以教授把我推荐过去了。” “你才大一，就要参加科研项目了？” 宋瑶一双美丽的眸子中带着不可置信，她一个从小到大也被人称做“学霸”的人，突然有一种被学霸碾压的绝望。 心中突然有一种紧迫感，真该努力了。 “常规操作。”许青舟很谦虚，见宋瑶似乎有些受到打击，他感叹一声：“压力不用太大，毕竟，脑细胞不够不是你的错。” “谢谢...嗯？许青舟！”宋瑶心中很暖，可瞬间又反应过来，眼中怒火燃烧，手指恰在许青舟的腰上，顺指针扭了半圈。 “痛~痛~” 周围路过的人顿时被这里的惨叫声吸引过来。 “啧啧，现在大一的学弟已经这么猛了吗？”老学长们羡慕不已。尤其是看到许青舟身旁还是个漂亮的女孩，更是酸得不要不要的。 宋瑶也被许青舟这反应吓了到，心说不就掐了一下，需要这么大反应吗！ 见许青舟疼得龇牙咧嘴，宋瑶终于解气了，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盯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走吧，该请我吃饭了。” “你掐我，还要我请你吃饭？”许青舟脚步停住。 宋瑶理所当然地说道：“我饿着肚子跟你跑了这么远的路，还等了你这么久...你呢，惹我生气，请我吃个饭怎么了？” 许青舟也注意到目标好像有点大，扶着腰：“得得，带你去吃点好的，不过...位置在校外，你能走吧？” “看不起谁呢。”宋瑶没意见，甚至觉得这样挺好，刚好能够和许青舟多呆一会儿时间。 两人随即慢悠悠地朝着西南门走去。 9月份，天气还相当的炎热，校园中，除了自然景观之外，最引人瞩目的也许就是学姐们的大长腿了。 许青舟看得流连忘返，宋瑶看得咬牙切齿，很想比一比，可低头，又想起自己穿着迷彩服。 啧啧，这jk不错。 这腿型，相当安逸啊。 “白吗？” 就在许青舟看得出神的时候，耳边响起恶魔低语。 “白。”他下意识地回答，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白...白天太热了，你看，刚走两步就开始出汗。” “哼，虚伪。” 许青舟索性摆烂了，反驳：“这话就不对了，食色性也，人类有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反正...反正你不许看。不然，我就告诉叔叔阿姨，说你在学校就知道盯着女生看！”宋瑶呵呵两声，好色就好色，说得清新脱俗。 虽然她和许青舟什么关系都没有，但...当初可是答应过来许青舟爸妈，要看住许青舟的。 “行。”许青舟长叹，摊着手：“那我以后只看你的可以了吧，嘶~你怎么又掐人！” ... 许青舟带着宋瑶走出校门，拐过两条街，走进一下私房菜。 装修并不算好，有点老旧，跟平时见到的苍蝇馆子一样，6张桌子，12点半，正值饭点，许青舟和宋瑶去的时候，就剩最后一桌了。 黑板上写着六七个菜。 黄焖鱼翅，京酱肉丝，清汤燕窝。 许青舟很熟练的和中年大叔报了三个菜名。 男人点了点头，专心手头上的事情，并没有多余废话，许青舟也没等老板招呼自己进去坐，带着宋瑶在阿姨刚收拾出来的桌前坐下。 宋瑶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吃饭，觉得很新奇。 坐下之后，许青舟和宋瑶说话：“这人的厨师是做谭家菜的，过几年，不提前几个月预约，吃都吃不到。” 谭家菜是家庭菜肴，讲究慢火细做，不像一般菜馆里的菜，出于经营的需要，多是急火速成，但也因此，菜肴软烂，味道鲜美，质地软嫩。 中午1点，许青舟他们的菜终于上了。 三个菜，色香味俱全。 许青舟刚提起筷子，爪子就被宋瑶拍开，“还没拍照！” 于是，肚子早就被饿得咕咕叫的女孩，咔咔地拍了十几张照片，发在和郭子扬他们的小群里。 今天9月9日，郭子扬和丁佳慧两个人正在收拾东西，明天坐上午的飞机到京都，可惜，许青舟他们还在军训。 郭子扬和丁佳慧羡慕不已，约着等他们过来了，一起吃饭。 味道的确很好吃，连宋瑶都放下矜持，嘴巴吃得鼓鼓的，有点狼吞虎咽的趋势，许青舟其实也有点饿了。 两个人风卷残云，把所有的菜都消灭干净。 “叮~”许青舟先吃完，正在等宋瑶的时候，宋瑶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宋瑶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漂亮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把手机递给许青舟，“你接。” 许青舟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接过电话。 “宋瑶同学...” 里边是个男的声音。 许青舟看了宋瑶一眼，见她捧着一碗汤，丝毫不关心，淡淡说道：“你好，她在忙，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先给我说。” 对面被呛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接着打着哈哈，“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原本想说一下迎新晚会的事情，既然你们在忙...那我们自己安排了。” “这人谁啊？”许青舟把手机还给宋瑶。 宋瑶正尝着汤，不在意地说道：“一个想追我的学长。” 许青舟无话可说，对面那个人估计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中午，等他们回学校，已经1点40，就直接去了训练场。 白天的训练结束，晚上9点，许青舟拿着电脑去楼栋的自习室，准备投稿。 打开电脑，看了一下论文，修改的地方并不多，不过的确也更完善了，这无疑给他省去了很大麻烦。 花了10分钟写好投稿信，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研究的内容，展望等等。 他连接校园网，进入nventionesmathematicae《数学发明》官网。 等把各种资料信息填好，点击上传，见到已经进入审核阶段，许青舟就没管了，着手继续翻译第二篇论文。 像这类刊物，最快估计都要几周时间，甚至需要以月作为单位。 第六十八章 你多舔舔，说不定就软了 对于《量子光学中爱因斯坦系数的经典描述》这篇论文的反应，进展十分顺利，这才周三，许青舟就完成了大约三分之一内容。 晚上10点半，许青舟打开宿舍门，孔先波和翟自强都还没回来，就徐正洋一个人在，这货不知道受什么刺激，坐在椅子上发呆。 见许青舟进来，徐正洋语气落寞，“老许，我失恋了。” “你恋过？”许青舟把东西放下。 徐正洋被呛了一下，觉得更扎心了，事实虽然是这样，可话不能这么说啊。 “就是...突然觉得，董珊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你看，这段时间我约她出来，不管做什么，她都带着舍友，正经人约会谁带朋友啊。你说...我是不是舔得还不够热烈。” 许青舟脑子宕机，很想把徐正洋骂醒，你tm是去谈恋爱的，又不是当狗的！ 没等许青舟说话，徐正洋已经自言自语：“起初，我也分析过，她就算是吊着我又怎么样，肯定是对我有好感才吊着我，不然怎么不吊着别人。” “...”许青舟肃然起敬，以前怎么没发现徐正洋这么有舔狗潜质，“那你就多舔舔，说不定等感觉一到，也就软了。” 有的人，还真得撞个南墙才知道回头。 他对董珊并不是特别了解，除了第一次聚会，后面就在学校门口见过一面，总体上讲，印象不算差，不好评判人家人品，无论成不成，就当让老徐积累经验了。 得到许青舟这位“恋爱大师”的肯定，徐正洋眼中又有了光，可看着董珊那“我先洗澡了”几个字，刚亮起的光芒又暗淡下去。 许青舟靠在椅子上，猛地觉得腰杆一痛，摸过去，才发现，被宋瑶掐的两块地方到现在都还是痛的。 只能暗叹女生果然不能惹。 徐正洋纠结要不要回消息，转头，看到许青舟正扶着自己的肾，这一瞬间，他突然又有了继续舔的动力。 ... 9月13日，周六，京大13天的军训结束。 1班举行了聚餐，张舒怡和孔先波两个人负责组织。 这是1班第一次举行聚会，人都来了，下午五点，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朝着吃饭的地方过去。 两张大桌子合在一起，一组大约可以坐十几个人。 三十个男生，六个女生。 狼多肉少，其它几个宿舍的男生全都注意着女生动向，全都站着，打算等女生坐下之后再选位置。 许青舟没管这么多，找了个角落，徐正洋无所谓坐哪，翟自强是心中无女人。 没想到，薛颖和张舒怡也挨着他们坐下，沈月晴虽然有些点不喜欢许青舟他们宿舍，可舍友都在这边，她也只能坐这桌。 最终，103宿舍胜利，占据最后一个宿舍席位，其它两桌瞬间变成罗汉局，可怜巴巴地看着许青舟他们这边的女生。 经过暑假一轮轮酒局的熏陶，大家早就摆脱了滴酒不沾的状态，商量一下，每桌一箱啤酒，多退少补，一些原本犹豫说不想喝的，见大部分人同意，也跟着默默点头。 刚开始各桌都有些冷清，可啤酒热菜都上来之后，氛围瞬间就活络起来。 望着说笑的同学，许青舟一时间有些恍惚，曾经也经历过一次这样的聚会，可才到大四，人就聚不齐了，有的忙，有的是已经成仇人... 毕业就更别说了。 有人说过，同学之间的聚会就是喝酒吹牛，混得好的显摆，混得差的暗自哀伤，还有人顺便玩玩破鞋，弥补学生时期的遗憾。 大家喝点酒，微醺之后，一起交流心得，吐槽同事，在一个小包间里挥斥方遒，评点江山，热闹散去再留句常联系，转身莽入操蛋的社会，继续遭受毒打。 女生没喝酒，要了几杯果汁。 吃了一会儿，班上一位叫“贾长玲”的女生看向孔先波，好奇地问道：“孔先波同学，听说你正在和一个学长写论文？” 孔先波推了推眼镜，谦虚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随便写写。” 许青舟终于明白了，这货神神秘秘弄了这么久，看来就是等这一天呢。 “论文？” 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嗯，我暑假写了篇论文，就拿给和我一个高中毕业的学长看了一下，他觉得还行，说再改改，说不定能投个核心刊。” 孔先波心中已经乐开花，这tm就是装逼的感觉吗，太爽了！ “真厉害。”贾长玲有些崇拜，“既要军训，还要写论文，那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忙啊。” “暂时不忙了。”孔先波淡淡笑着，顿了顿，又似是无意的补充道：“学长让我好好休息一下，等军训结束了，再去帮忙。” “帮忙？”徐正洋疑惑。 “对，我这学长现在研二，手头有个项目，学长说我要是有时间，可以去看看，打个杂之类的，也算是积累积累经验。” “靠，牛逼！” “好强啊。” 众人投来惊叹的目光，同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紧迫感。 大家刚入校，都还没回过神，地皮也都没踩熟，人家这都已经开始跟项目，发论文了。 “其实也还好吧。” 一道声音响起，说话的是沈月晴，她看向侧面的男生，缓缓说道：“梁全节同学入校之前就已经发表两篇论文了。” 这下，大家的目光又看向了瘦高的男生。 梁全节笑着摇了摇头，学霸的气质拿捏得很到位：“就一篇mid，一篇核心，和数院的学长学姐们相比不算什么。” 有同学立刻问：“那你大一计划跟项目之类的吗？” “咱们学院的张老师问过我，不过...我还得考虑一下，毕竟刚入大学嘛，还是想先体验一下大学生活。” 孔先波默默地喝了口酒，有点想骂人，自己这逼都还没装完，就被人打断了，重要的是，还有个更装逼的。 那就感觉，就好像拉翔拉到一半，被人硬生生给打断一样。 第六十九章 你在自取其辱？ 许青舟倒是没什么想法，mid，数学创新与发展，是出了名的水刊，而那个什么核心之类的，不报名字，估计连mid都不如。 大家又被打击了一波，好在因为都喝了酒，什么要努力的誓言，都暂时被压了下来。 徐正洋这货酒量不错，被人夸几句能喝酒之后，更是有大杀四方气势，端着杯子四处找人拼酒。 翟自强一杯就上脸，看得出平时不怎么喝酒。 许青舟不着急，慢悠悠地陪着翟自强小酌，有人来敬酒也端着酒杯回敬。 “你要不要喝点水？”薛颖见许青舟已经喝了两瓶啤酒，小声地问。 许青舟摇了摇头：“不用，啤酒不醉人。” 这个时候，徐正洋杀完一轮回来了，“老许，别光和女生聊天，你杯子里的酒呢！” 许青舟倒满，喝酒，他还真不怎么虚。 和许青舟喝完一次，见他丝毫没有醉的意思，徐正洋也许是觉得继续下去会两败俱伤，于是又提着杯子去找那些一看就喝不了酒的同学。 许青舟放下酒杯，才看到手机出现消息提醒。他打开，发现是宋瑶发来的照片。 照片中，宋瑶换上了白色裙子，比着一个剪刀手，旁边是一只懒洋洋的橘猫。 “可爱。”许青舟发消息。 宿舍，望着许青舟发来的文字，宋瑶嘴角微微一扬，心说还算你有点品味，也不枉自己p了这么久。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问道：“猫，还是我？” 对方正在输入。 下一秒，消息跳出来。 许青舟：“你在自取其辱？” 宋瑶嘴角的笑微微有些僵硬，顿时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果然不能对这货期待太高。 不生气，不生气。 呼~ 宋瑶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那股想揍人的冲动，打字：“明天休息，我想去买点衣服，你和我一起去。” 许青舟打了两个字：“不去。” 而后，他刚端起酒杯，手机就出现一连串消息。 “男生啊，就是这么的薄情寡义。” “没心没肺。” “负心薄幸....” “打住，不要碰瓷。”许青舟额头上满黑线，打断了宋瑶的消息轰炸，“这么用成语，你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 “你语文才是数学老师教的（愤怒）。” 许青舟还未回，屏幕中又跳出一条消息，“我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许青舟一时间找不到反驳，宋瑶还真说过，以前语文老师请假，他们体育老师确实当过一段时间语文老师... 旁边，见到许青舟回消息的时候，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薛颖眸光暗淡了一下。 薛颖旁边，张舒怡喝了口果汁，感慨流花有意流水无情，有些不明白，恋爱到底有什么好的，这群人好像不谈恋爱过不下去了一样。 “明天几点？” 看着许青舟的消息，宋瑶露出了笑容，“早上九点，南大门集合。” 打完字，这个时候宋瑶也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宿舍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她抬头，就看到章琼和藤小娟两人无奈地望着自己。 宋瑶无辜地看着俩人，说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哟~怎么，现在注意到我们了？”藤小娟眯眼望着宋瑶。 章琼叹息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小瑶，你知道自己刚才笑的样子，有多不值钱的吗。” 藤小娟也是说道：“说实话，要是专业里的其它男生知道，高冷的宋校花，在宿舍是这样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心碎。” 宋瑶抿了抿嘴唇，不理舍友的调侃。 “小瑶，其实...许青舟也许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尤其是进入大学的男生，周围莺莺燕燕的，说不定...” 章琼没继续说，觉得暗示到这里就可以了。她很想把上次拍的证据拿出来，可考虑过后还是决定稳一手。 “许青舟不会。”宋瑶语气很笃定。 “为什么？” “因为许青舟说过...”宋瑶模仿许青舟的语气：“恋爱，狗都不谈。” “不谈恋爱？那你怎么办！”章琼急了，暗道许渣男果然是高手啊！ “我也不谈恋爱。” 章琼：“...” 她很想说，你们tm在谈一种很新的恋爱。 11点，聚会结束了。 许青舟架着翟自强，还得注意一旁正叫嚷着自己可以走直线的徐正洋。 翟自强就不说了，两瓶下肚就开始舌头打结，徐正洋这货完全就是自找的，仗着自己酒量好，到处灌同学，人家没喝醉，他自己就双腿打闪。 孔先波看着倒还挺精神，把账结了，甚至还能照顾其他人。 一伙人互相拉扯着准备回学校了。 到达校门口，孔先波和张舒怡确定好人员，没有人落下，才准备分开。 “许青舟，你们等一下。”薛颖突然走过来，从粉色的包里翻出一个食品袋：“这里边有解酒药，还有四瓶酸奶。” 其他人呆住了，只觉得今天风儿格外喧嚣...以至于，那朦胧的酒意都醒了几分。 都是同学，为什么他们没这样的待遇。 “谢谢。”许青舟接过，这一坨东西还挺重，于是笑着说道：“老翟可得好好感谢你。” 薛颖脸色微红，摇了摇头，说：“你们快回去吧。” “好，再见。” 四个人回到宿舍。 翟自强很老实，爬到床上就呼呼大睡。 徐正洋伸着脑袋，又被刺激到了：“老许，老实交代，你和薛颖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都没有，赶紧睡觉吧你。”许青舟把这货的脑袋按回去。 孔先波一到宿舍，洗了个脸，立刻躺到床上，没多久就传来鼾声，这上头的速度让许青舟咂舌。 初步看起来，自己这几位舍友，酒品都还行，最起码没有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第七十章 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一夜过去。 许青舟是早上8点醒的，另外三个还在呼呼大睡，他洗个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就出门了。 宋瑶画的是淡妆，白t恤加上牛仔短裙，长发披肩，搭配了一双小白鞋，白而修长的双腿让人有无数遐想。 许青舟看得入迷，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宋瑶是京大最美的校花，没有之一。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皮相骨相皆美吧。 尤其是那腿...杀伤力惊人。 宋瑶捕捉到许青舟一瞬间的失神，嘴角微微扬起，有些小骄傲，也不枉费自己花了一个多小时的妆，“怎么样？” “90分。”许青舟评价。 宋瑶气得牙疼，瞪着一双大眼睛：“才90？” “剩下的10分怕你骄傲。”许青舟收起绅士的目光，才注意到宋瑶手里提了一份早餐。 宋瑶把早餐拍在许青舟的手上，“噎死你！” 许青舟没动，“你吃过了吧？” “吃过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睡到八九点才起。” 说话之间，两人走出南门，朝附近的中关村站走去。 许青舟已经啃完包子，“去哪儿买？” “去最近的商场。”宋瑶说道。 论文还差一半，只要给许青舟一天时间就可以搞定，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不大舒服，叹息一声，他真心的说道：“其实，你逛街，和舍友去多好，干嘛拉上我...” 宋瑶很不高兴，陪自己逛一下街，就像要了他命一样，况且，她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啊，没好气地看着许青舟： “京都还有两天就要入秋了，阿姨说你带的衣服不多，让我有时间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许青舟吃惊，“我妈给你打电话了？” 1号的时候，王霞萍就要了宋瑶的联系方式。当然，宋瑶爸妈也有他的电话号码。 “嗯，打过几个。”宋瑶点头。 许青舟很酸，来京大十几天了，老妈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基本都是他打回去的，“我妈也真是的，我都大学了，衣服这些难道还不会自己买吗。” “阿姨说了，让我把把关，免得你又尽买些黑不溜秋的衣服，大学了，还是得穿得像个人样。”宋瑶步伐轻快。 许青舟很无语，这真像老妈能说出来的话。 他高中很喜欢买黑色的衣服，黑色短袖，黑色裤子，现在都还有一大堆，被他嫌弃地丢在家里了。 两人步行5分钟，到中关村地铁站。 宋瑶计划得很好，和许青舟说着今天的安排：“我们早上先去京都动物园，下午去南锣鼓巷，晚点去西单大悦城逛商场，买完衣服回学校。” “我能反悔回去宿舍吗？”许青舟感叹。 宋瑶转身，眯眼看着许青舟，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微笑：“可以啊，不过，估计只能爬回去了。” “嗯？你怎么在捏拳头...不会是想动手吧...其实...我一直觉得出去走走也好，劳逸结合...” 宋瑶满意地点头。 地铁上，许青舟叹息一声：“你看你，女孩子家家的，还高冷女神呢，怎么开口闭口就是要揍人。” “谁叫你天天气我的。”宋瑶冷哼。 许青舟心中暗暗想着，自己该锻炼身体了，否则日后可就太惨了，吵吵不过，吵过了打不过。 南锣鼓巷在东城区，距离京大不远，而动物园又在去南锣鼓巷的路上，倒是挺方便。 他们没有计划去长城故宫之类的地方，许青舟前世在这里呆了十几年，早就看腻了，宋瑶以前都来过京都旅游，所以对那些著名景点没什么兴趣。 既然都已经出来了，许青舟也没扫兴，做好陪玩服务，拍照，拎包... 最重要的，和宋瑶一起并不无聊。 上午逛完动物园，俩人搭乘4号大兴线转6号线到南锣鼓巷。 其实，虽然这里号称是中国完整保存的元代胡同院落棋盘式传统民居区，可随着商业化运营之后，与其他的商业古街也大差不差。 唯一区别，这里属于胡同与小资情调结合，比那些才修建起来的古镇多了些韵味。 他们在这里吃了午饭。 宋瑶很有激情，拉着许青舟到处买小吃。 拍照发在小群里，惹得正处于军训中的郭子扬和丁佳慧发了无数菜刀。 大约四点，俩人打车来到西单大悦城。 许青舟暗道终于算是进入正题，不知道为什么，扎在人堆里边挤一天，感觉上比他曾经做一天实验还累。 在买衣服这件事情上，宋瑶比刚才还有动力，带着许青舟在各大服装店辗转。 这是他们逛的第五家店，宋瑶终于看中了一件针织米色外套。 有生意上门，销售小姐当然不会错过，夸赞：“美女，您的皮肤非常白皙，这件衣服的颜色很适合您。” 宋瑶看向许青舟。 许青舟竖起一个大拇指，对于宋瑶这样的衣架子，就算套个麻袋都好看。 得到许青舟的肯定，宋瑶转头看着售货小姐，指着许青舟，“这件衣服有没有他穿的码？” “有有有！”售货员反应很快，脸上已经笑出了花：“您男朋友长得帅，穿着这件再合适不过了，很多情侣都买来当情侣装的！” “这个现在穿有点厚吧。”许青舟皱眉。好吧，他其实是觉得花里胡哨的，格子衫都比这好看一点。 “不厚，咱这边啊，入秋之后早晚就开始冷起来了，十月份更冷，现在买很合适。” 见销售把他们两个当做情侣，宋瑶心中莫名的有点开心，可表情冷冷，免得许青舟以为她上赶着一样：直接说道：“给他拿一件三个x的。” “好嘞！” 8点，两人搭上回学校的地铁。 许青舟提着两大袋东西，里面是他和宋瑶的衣服，他买了3件衣服，2条裤子，试了十几次衣服，已经有点麻了。 精神亢奋了一天的宋瑶，这个时候终于露出疲倦，打着哈哈，才上地铁就可怜巴巴地望着许青舟：“许青舟，借用一下你的肩膀。” “给钱。”许青舟伸手。 啪~ 他的手被拍开，然后就感觉肩头一沉，女孩已经靠了下来。 两个人挨得很近，许青舟能够闻到宋瑶身上淡淡的清香，看过去，她已经闭上眼小憩，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剪影。 莫名的，心头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下。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身体动了动，有点不适。 “别乱动。”宋瑶直接抱着许青舟的胳膊，埋怨他叨扰到自己休息了。 ... 第七十一章 人与人的差距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许青舟回到宿舍的时候，刚好8点50，徐正洋还在为了脱单大业奋斗，看群里的消息，孔先波和翟自强与张舒怡几个人约着去逛颐和园，现在都没回来。 他也懒得出去，把新买的衣服拿到洗衣房，自己打开电脑翻译论文。 刚写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接通过后，对面是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是许青舟同学吗，我是赵升文。” “赵教授，您好。”许青舟笑着打招呼，声音耳熟，但和许青舟印象中的又不一样，更有力量，那时候，赵升文都已经六十多了。 对面问：“你们顾教授和你说过项目的事情了吧？” “说过了。” “你明天上午有时间？” “有，我上午就一节课。” “行，我上午都在，你上完课到直接到物院2号实验楼，到了给我打电话。” 两人直来直往，约定好时间，挂断电话之后，许青舟继续搞论文。 直到晚上11点，他都已经洗完澡躺床上玩儿手机了，徐正洋他们才陆陆续续回来。 许青舟见徐正洋心情似乎很好，不由得问道：“老徐，进展怎么样？” “取得了质变。”徐正洋哼着歌，甚至有些傲然：“今天就梁冬妮跟着，已经从五个人成功减到三个人，甜蜜的双人约会指日可待！” 许青舟无话可说，只能在心中祝福徐正洋早日脱单。 “不过，梁冬妮聊天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提到你，我觉得，他肯定对你有意思。”徐正洋分析，说完，他又感叹起来： “你说你到底走什么狗屎运了，怎么这么多女孩都对你有意思。论颜值，哥们不比你好？论智商，我也正正经经考进来的...我还是想不通，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老徐，你该撒泡尿照照镜子。” ... 9月15日，星期一。 101宿舍又起了一个大早， 第一节课，是顾志钟的数学分析课。 大家虽然已经来了半个月，可觉得今天才是大学学习时光的正式开启时刻，所以都怀着期待，早早到了教室。 教室里很热闹，随意选位置，能带手机和笔记本，这些都让这群刚从严格高中解放出来的年轻人倍感新奇。 张舒怡这些女生后面的座位，早就让其他男生占了，一群人聊得正开心。 “这节课给我上课是顾教授，这位可是数学界大佬，我以前读过他的好些论文，没想到他居然成了我们的老师。”梁全节唏嘘。 沈月晴立刻找到重点，“你真厉害，我高中就嗑那点高中数学都难，你就开始看论文了。” “就是无聊的时候看看。”梁全节很享受这种暗暗装逼的感觉。 ... 许青舟他们去了靠窗的第二排，徐正洋掏出手机和董珊联络感情，孔先波和翟自强则是翻开《数学分析1》，为上课做准备。 许青舟则是看着窗外的风景，等待上课。 8：55。 一个戴眼镜，端着透明茶杯的胖老头走进来，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齐齐看着顾志钟。 “大家随意一点，还没上课。”顾志钟摆了摆手，很和蔼。突然，他的目光停在许青舟身上，眉头微皱，示意他上来。 孔先波还是高中思维，见老师盯着他们，赶紧用胳膊肘怼了怼徐正洋，“别玩儿手机了，老师盯着呢！” 徐正洋本来在和董珊聊天，抬头，果然看到顾志钟看着他们，此时也一个哆嗦，心说大学不是不管玩手机吗！ “没事，找我的。”许青舟安慰徐正洋。 教室再次安静下来，全都看着许青舟和顾志钟，没懂许青舟怎么上去。 “顾教授。”许青舟喊。 看着许青舟，顾志钟疑惑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许青舟心中有些无语，这话说得，好像来上课还上错了，“上课啊，平时分可都有20分呢。” 闻言，顾志钟笑起来，赶人：“赶紧滚赶紧滚，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教室里，徐正洋等人懵逼地看着讲台上谈笑的两个人。 其它人也一阵迷茫，老许和顾志钟教授这么熟悉？！ 最让他们受打击的是，什么叫浪费时间！ 他们是来上课，许青舟是来浪费时间的，什么时候人与人的差距这么大了？ 顾志钟又继续说道：“老赵他们这个项目挺着急的，想要平时分，可以，期末考试满分，我可以全部给你，考不到，1分没有！” “得嘞，那我先走了。” 既然平时分有了，那许青舟也不在这里待下去，对他而言，本科的数学知识基本没什么难度。 他对着徐正洋说道：“老徐，帮我把书拿回去。” 徐正洋呆呆点头，大脑已经宕机了，他隐约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原因很简单——老许就tm是个逼王！ 直到许青舟走出教室，大家都处于茫然之中。 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起。 “好了，小许被物院的赵升文教授借走了，要去参加一个项目，我们不用管他，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志钟，负责你们的数学分析课程。” 顾志钟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电话号码。 许青舟要去物院帮忙？还tm参加的是教授的项目？！ 下面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梦幻，你一个大一学生，连地皮子都没踩熟呢，就参加项目了？ 而且，听顾教授的语气，还不是梁全节和孔先波这种去打杂的项目！ 沈月晴脸火辣辣的，突然觉得脸有点疼，她昨天还在炫耀梁全节发表论文，能够得到老师青睐。 孔先波推了推眼镜，道心险些崩坏的同时，又默默感叹起来，原来这才是装逼的最高境界，先苟到极致，再惊艳所有人。 果然，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梁全节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自己才是主角的，怎么一下子就被盖了帽了？ 许青舟出了教室，径直朝着物院实验楼走去。 15分钟过去，他已经站在6号实验楼下面，等人来接自己，由于这里边都是极其珍贵的设备，进来都需要刷门禁卡。 第七十二章 超导体材料铌钛合金 等了大约1分钟，一个瘦高青年跑了下来，对着许青舟挥了挥手。 青年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面色枯黄，以许青舟的经验来看，没熬几个大夜还真出来这种肾虚的模样。 青年确定好许青舟是自己要带的人后，主动介绍：“师弟，我叫王伟，不介意的话，你叫我王师兄就可以了。” “王师兄。”许青舟笑着说道。 “你跟我来吧，老师在上面等着呢。”王伟带着许青舟进入实验基地，“师弟，你都大四了吧，这学期是不是要准备开题了？” “师兄，我大一。”许青舟解释。 王伟脚步一颤，差点一个踉跄，失声喊了出来：“你才大一？！” 许青舟点了点头。 王伟凌乱了，现在的学生都这么牛逼了，大一就可以进教授的项目？ 跟着王伟走进实验楼，许青舟很快见到了赵日升，正在仪器前指挥什么，看起来精神烁烁，做事风风火火，与曾经那位稳重的老头全然不同。 “你就是许青舟吧？”赵升文指导完短发女生，打量完许青舟，连连咋舌，“后生可畏啊，我在你这个年纪，都还懵懵懂懂，整天想着怎么玩儿。” “您过奖了。”许青舟笑着摇头。 除了赵升文外，项目一共三个人，王伟，另外一个微胖青年，还有位剪着干练短发的女生。 微胖走了过来，见王伟表情奇怪，于是问道：“伟哥，你怎么了？” “龚师弟，我看了一下，你昨天交的超导转变温度（tc）的测定数据似乎有点问题，要不再去算一遍？” 王伟眯眼搂过龚云飞。 “王师兄，我错了。”龚云飞连忙求饶。 赵升文没管打闹的两个学生，实验室无聊，偶尔有点小乐趣也还好，拍了拍手，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同学叫‘许青舟’，来自数院，以后就加入我们项目组了。” 其实，如果是其他人介绍过来的，他肯定还得考验一下对方合不合格，但推荐人是顾志钟，就没必要了。 许青舟打招呼:“各位师兄师姐，我叫许青舟，未来请多多指教。” “欢迎，师弟。”和王伟说话的男生自我介绍：“我叫龚云飞，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短发女生正在超导量子干涉仪面前，这时也看向许青舟，看不出多热情，缓缓说道：“洪雅瑜。” 许青舟不觉得有什么，他能看出来这位师姐属于只关注实验，喜欢埋头苦干的一类人。 “对了，小许，现在才大一，你们多照顾一下。”赵升文叮嘱道。 “什么，大一？！”龚云飞倒吸了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盯着许青舟。 连一直冷冷的洪雅瑜都抬头看着许青舟，眼神诧异。 “是，刚军训完。”许青舟“羞涩”地回答。 “我的乖乖，师弟，你太牛逼了。”龚云飞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介绍完团队新成员，赵升文摆了摆手，“小王，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王伟也没坚持，对许青舟说道：“师弟，明天见。” 王伟走后，赵升文示意龚云飞和洪雅瑜先忙，自己给许青舟说项目情况。 “我们正在做超导体材料铌钛合金的电磁特性与热传导分析，铌钛合金超导体在超导磁体制造中的应用很广泛，尤其是在磁共振成像（mri）中，可以提高mri成像的分辨率和清晰度。 “优化铌钛合金超导体的性能，有助于提升mri设备的性能和诊断精度。” “目前这个领域，长期被国外垄断，咱们夏国每年都要支付恐怖的成本，虽然目前联影、奥泰这些国内公司在追赶，可还是有不小差距。” “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于国于民，都是利在千秋的好事儿。” “另外，我们课题组的这个项目有京大实验项目基金和京都卫生部科研基金的支持，参与这种项目，无论对于你的个人履历还是未来的发展，都是相当有帮助的。” 许青舟时不时点头，对这个项目也大致了解。 铌钛合金超导体具有高的上临界磁场，在4.2k下约11t，在2k下约14t，这意味着在mri设备中，使用铌钛合金超导体可以产生更强的磁场。 他对这个还真挺感兴趣，心中也大致知道，他的工作，估计涉及到麦克斯韦方程组和热传导方程等数学工具。 跟着赵升文在实验室走了一圈，许青舟见到了曾经十分熟悉的各种设备，超导量子干涉仪（squid），扫描电子显微镜（sem）、透射电子显微镜（tem）... “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热传导性能测试，你的工作，就是和小王一起进行数据处理与分析，建立数学模型。” 许青舟跟着赵升文进入另外一间办公室，“这里，就是我们整理数据的地方。” 赵升文指着靠窗的位置，“你的办公桌，我已经让他们收拾出来了。” 这个时候，赵升文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接完电话，他对做完实验进来的洪雅瑜说道： “小洪，我得去材料研究所一趟，小许交给你了，把资料给他，让他先熟悉一下我们的项目，一会儿带他去办门禁卡。” “知道了，老师。”洪雅瑜点头。 安排好过后，赵升文也放心离开。 洪雅瑜看着许青舟，问道：“师弟，mab和python这些编程软件会用吧？” “会一点点。”许青舟很谦虚。 洪雅瑜点了点头，在抽屉中翻找给许青舟的资料，同时问道：solmultiphysics呢？” “也会一点。”许青舟继续点头。 “一点就够了，只要有基础，剩下的可以慢慢学。” 说着，洪雅瑜递了个u盘过来，严肃地说道：“师弟，咱们项目的资料都在这里，包括需要看的文献，软件使用教程之类的，你下来可以多看看，不过，这些都是内部资料，不能外传。” “我知道。”许青舟点头。 “师姐，你别吓到师弟了。”龚云飞走过来，拍了拍许青舟肩膀，笑着解释道：“各高校之间是虽然有合作，但其实都属于竞争关系，暗地里都在较劲儿，所以资料之类的都需要严格保密。” “比如我们这个项目，金陵大学那边也在搞，谁先搞出来，成果就是谁的。” 许青舟终于明白为什么感觉赵升文他们这么着急了。的确，一旦对方先拿出成果，就意味着他们这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第七十三章 有种照镜子的感觉 “师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咱们课题组的一员了。” 龚云飞很热情，似乎担心洪雅瑜太严肃，免得许青舟多想，道：“师姐，要不你守实验，我带师弟去办门禁卡吧。” “好。”洪雅瑜微微点头，她现在只关注实验数据。 两人来到1楼办公室，门禁卡很简单，5分钟时间就弄好了，还顺便领取了一套工作服。 “师姐是教授的博二，别看她整天一副谁都欠她钱的表情，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大胆去问，她都会给你讲。” “王伟，博一，人也很好...” 龚云飞属于那种话多，挺能聊的那种，一路上和许青舟说着实验室的情况。 王伟和洪雅瑜都是博士生，龚云飞自己则是研二。 两人拿着东西回办公室。 目前来说没许青舟什么事情，他只需要负责数据处理和数学模型方面的事情，不用参与到具体的实验。 于是告别龚云飞他们，拿着u盘回宿舍，徐正洋他们还在上课，他打开电脑，看u盘里边的资料。 资料很齐备，有项目申请书，详细阐述了铌钛合金的优势，对mri设备的影响以及未来的发展空间。 除了磁场方面的优点外，铌钛合金还具有零电阻性能和完全磁通排斥。 这意味着在超导状态下，电流在铌钛合金中流动时不会产生能量损失，并且还能有效减少和隔离外部磁场对mri系统内部磁场的干扰。 2013年，夏国mri设备保有量为4376台，以国内主要以1.5t为主，国外厂商占主地位，市场长期被西门子、ge、飞利浦这三大巨头垄断。 经过这些年发展，国内的联影、贝斯达等也能生产出1.5t的设备，可占有量小，代表前沿技术的3.0t超导型磁共振成像系统，则主要掌握在国外巨头手中。 ... 叮~ 手机屏幕亮起，是宋瑶的消息。 宋瑶发了张自拍，说自己要去上课了。 许青舟咂舌，觉得宋瑶真是太闲了，连去上课都要分享一下。保存完照片，他发了一个加油的表情包。 刚放下手机，他又猛地觉乎不对劲儿，拿着消息看了又看，恍然大悟。 对，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 他曾经给张雨欣发消息不就是这样吗。 想了想，他在后面补充了一句：“我刚从实验室回来，准备看点资料。” 平平无奇宋美女：“你不是有数学分析课吗？” 许青舟：“翘了。” 平平无奇宋美女：“第一节就翘课？” 许青舟：“第一节课就是顾教授的，他让我直接去实验室。” 平平无奇宋美女：“可惜，我都已经截图，准备向叔叔阿姨告状了（失望）。” 许青舟：“？” 俩人就聊了几句，许青舟就放下手机，继续看u盘里的东西。 里边有大量论文资料。 许青舟看得津津有味，他曾经主攻量子力学，并不擅长电磁学和材料学，但看点论文还是没什么问题。 时间过得很快，10点半，舍友回来了。 徐正洋迫不及待地在许青舟这里需求答案：“老许，不对，舟哥，您给我们说说，这tm是个怎么回事？” “正如你们所见，我暂时不用上顾教授的课，去物院帮一下忙。”许青舟摊着手。 “帮什么忙？”徐正洋仍然不理解，大一新生能做什么。 许青舟靠在椅子上，放松大脑，说道：“帮着处理一下数据，弄个模型什么的。” “所以...数1的内容，你全部都会了？”孔先波幽幽问，他自学过一部分，但还是有些地方不大懂。 “嗯，基本没什么问题。”许青舟点头。 空气中陷入沉静，徐正洋三个人被打击到了，觉得不能再聊下去，不然得道心崩溃。 孔先波郁闷了一会儿，深吸口气，知道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默默背起来。 刚才，辅导员朱四同在群里通知大家，晚上开班会，顺便竞选班委。 这是他提前写了一篇竞选发言稿。 课程落下了，他相信自己还能补回来，毕竟，他是数学竞赛上来的。 可班长这个职位没了就真的没了。 “老孔，准备得怎么样？”徐正洋恢复得更快，反正他也没奔着比学习，此时还期待着孔先波当上班长，为宿舍“谋福利”。 孔先波叹息了一声：“感觉希望不大了，就是挣扎一下。” 开学的时候就棋差一招，他这段时间虽然参与了不少事情，可和张舒怡比起来仍然处于劣势，最起码，他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翟自强放下刚才课上做的笔记，安慰：“老孔，只要尽力就好，只要争取过，输了就输了。” 许青舟看了一眼孔先波手上的东西，“老孔，我看一下你的演讲稿。” 孔先波点头，把演讲稿递给许青舟。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好！我站在这里，怀揣着对班级未来的美好憧憬，带着一份责任和激情，希望能够竞选我们班级的班长...] 徐正洋凑过来，看完之后，评价：“我觉得不错。” “不错个屁。”许青舟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要真这么发言，铁定没了。” 全都是假大空的慷慨陈述，属于大家都听腻了的那种。 “你们想想，这种类型的发言，从读书到现在听过多少，如果老孔不是我们舍友，你愿意听这些废话吗？” 许青舟这么一说，徐正洋几个人也觉得好像真是这样。 “所以，想赢，或者说提高胜利率，就得在发言上下功夫。” 孔先波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比许青舟差，但此时还是低头了，“老许，你说怎么该？” “首先，承认自身不足，拉近和同学们的距离，再表达自己想当班长的意愿，娓娓道来，切忌唱高调，就比如这句，‘以更加饱满的热情和更加扎实的工作作风投入到班级管理工作中去’。” 许青舟洋洋洒洒地说着：“你就当是和朋友聊天，顺便阐述一下自己当选了会怎么做，比如管理好班级，给同学提供便利之类的...” 孔先波若有所思，缓缓点头，回去重写了。 ... 第七十四章 数学模型 下午第一节是现代史纲要，这课许青舟逃不掉。 1点50，许青舟四个人就到了教室，一进教室，就感觉大家的目光看着他。 张舒怡和薛颖坐在一起，挥了挥手，让许青舟他们坐到自己后排，而后来打探消息：“许青舟，你是怎么申请加入教授的项目的？” “机缘巧合，和顾教授认识，物院那边需要人，我就过去了，其实就是打打杂而已。” 许青舟笑着说道。 “就算是打杂也厉害了，那可是教授的项目。”张舒怡感叹。 薛颖眼神一直在许青舟身上，点头附和：“是啊，没想到你数学这么厉害，往后我们要是有不会的，就可以来请教你了。” “我也只是提前学了一点而已。”许青舟谦虚地笑了笑。 一旁，捕捉到薛颖对许青舟异样的眼神，徐正洋一阵感慨，幸好他现在已经有了董珊，不然，说不定得酸死。 这个时候，带着眼镜的老师走了进来，大家不再说话，等待上课。 一节课就这样过去，这位老师说话一点起伏都没有，连许青舟都差点睡过去。 下课，许青舟背着电脑来图书馆，继续搞论文，晚上直接去教室参加班会。 数院图书馆。 许青舟打开电脑，才发现自己收到两封邮件。 第一封，是《数学发明》编辑部的邮件，显示已经接受稿件，这一部分，主要是编辑对稿件是否符合所投期刊的定位以及稿件的创新性等进行初步评价。 还挺快... 这个阶段时间通过时间并不确定，取决于编辑处理工作的速度。 第二封邮件，同样来自编辑部，许青舟有些意外，邮件中显示，稿件已经进入到“awaitingreviewerassignment（等待审稿人）”环节。 一般情况下，论文经过编辑初步审核，就会进入外审环节，稿件会到同领域的2到5位专家手中，这环节会更加漫长，具体等待多久，得看审稿人的时间安排。 许青舟摇了摇头，关掉邮箱，这个事情急不得，尤其还是他这样以前没什么名望的小卡拉米，能这么快过初审已经算快了。 第二篇论文已经到收尾阶段。 这一篇几乎都是熟悉的内容，因此，他打算写完就直接投了physicsreports（物理学报告），一个物理学及交叉科学类的国际权威物理学期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许青舟写得很认真，等回神时，才发现已经六点，班会还有15分钟开始，他直接收拾东西，去教室。 教室，同学基本都到了。 朱四同最先上台发言，提醒大家正式开学，收心学习，然后进入正题，说了些鼓励的话，让大家踊跃报名，为班级做贡献。 参加班长竞选的就孔先波和张舒怡两个人。 当然，其它同学可能也有想试试的，可又想到这段时间班上的事情都是孔先波和张舒怡在忙，自己就这样莽上去，要是就宿舍那几票，岂不是很尴尬，于是都放弃了。 张舒怡先上去，侃侃而谈，十分自信，就是内容和孔先波初稿大差不差，强调自己以前当过班长还有各种班委职务，能够很好地为大家服务，讲话结束，在浓烈的掌声下台。 然后到孔先波，这货上台，先扶了扶眼镜，开口：“大家好，我叫孔先波，如你们所见，我站在这里是想竞选班长的...” 两个人的演讲风格，瞬间就不一样了，即便朱四同都有些诧异，他原本是很看好张舒怡的，演讲发言没什么问题，慷慨激昂，可现在...好像觉得孔先波也很不错了。 连朱四同都有这样的感觉，其他同学当然也有，在孔先波的话中，他们感受到了真诚。 投票结束，孔先波30票，张舒怡28票，前者当了班长，后者当了团支书。 许青舟对此不怎么在意，班会结束，路上买了个面包，就继续泡图书馆了。 ... 翌日。 周二上午没课，许青舟起得很早，顺路去食堂吃早饭，准时到实验室。 王伟和龚云飞他们守在仪器前面，正在进行样品测试，收集样品在晶格结构、元素分布，磁场状态等等方面数据。 “师弟。”王伟看起来比昨天精神很多，笑着问：“昨天赵教授已经和你说过咱们这个项目了吧。” “嗯，大致已经了解。”许青舟点头。 王伟指着电脑屏幕：“所有的实验数据都已经上传到电脑上面了，你桌上也有数据页，你先来看看这组数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不太对，这个峰值似乎过高了。”许青舟一眼就看出问题。在温度为70c时，电阻值突然增加到了0.01Ω。 王伟叹了口气，“没错，这就是麻烦的事情，除了庞大的实验数据，还得对数据进行清洗，使用iqr方法，去掉噪声和异常值，在这个基础上，再进行模型建立。” “这些工作都很复杂，我也不是很擅长数学。” “所以，我们需要一名精通数学的专业人士，来帮我们搞定这个问题。” 许青舟走到自己的桌前，翻了翻数据纸，思索片刻，认真道：“我可以试试看，应该问题不大。” “我还得去材料实验室监制样品，这里就交给你了，不过...我们的时间比较着急，因此，三天时间，我都会和你核对一下进度。” 王伟给了一个时间，他并不是怀疑许青舟在数学上面的天赋，能被赵教授接过来，能力肯定也是有的，可...对方终究在大一，也许连实验都没跟过，而纯数学领域和应用数学又存在不同。 “我尽量快点。”许青舟明白王伟的意思。 王伟点了点头，也不再多留，急匆匆地离开：“那行，这里就交给你了。” 许青舟在电脑面前坐下，看着桌上摊开的数据，思考从什么地方入手。 数据的确很庞杂，会让人有点头痛。 一个大的模型不知道怎么下手，也许...许青舟的目光沉了沉，可以分步骤来，剥茧抽丝，像盖大楼，一块块砖累积起来。 先分别建立电磁特性分析模型和热传导分析模型，最后通过在求解过程中同时更新电磁场和热传导方程的解来，再进行模型耦合。 麦克斯韦方程组（微分形式）：\begin{align*}\na\cdot\mathbf{e}&=\frac{\rho}{\varepsilon_0} 超导状态方程：j\leqj_c(t，b)j≤jc(t，b) 傅里叶热传导定律（三维）：\frac{\partialt}{\partialt}=\alpha\left... 许青舟抽出草稿纸，在纸面写下几个方程组，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七十五章 许青舟真不是人啊！ 时间渐渐流逝，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在窗外的草坪上面留下斑驳的树影，微风轻拂，两片枯叶随风飘落。 整个一上午的时间，许青舟完成了已有数据的初步整理，使用python完成最新一组样品数据的清洗工作。 期间，龚云飞来看过一次，可见许青舟正入神，没打扰他。 “师弟，休息一下，去吃饭。” 洪雅瑜的声音把许青舟拉回来，转头，就看到洪雅瑜已经脱掉工作服。 许青舟伸了个懒腰，说道：“师姐，我想把这些数据带回去慢慢研究。” 洪雅瑜点头，指了指旁边的硬盘，“你可以拷在这里...不过，计算量很大，比较吃电脑的配置。” “嗯，我知道了。”许青舟点了点头，他那台电脑花了1.5万，处理点数据还是没问题的，连接好电脑拷贝数据，他和洪雅瑜走出实验室。 “龚师兄还要盯实验？” “嗯，刚才你看数据的时候，他出去吃过了。” 洪雅瑜话不多，轻轻点了一下头，带着许青舟朝附近跨过中关村北大街。 “师姐，我们去吃什么？” “今天去吃学五食堂的牛肉粉。”洪雅瑜说完，补充道：“当然，你可以去吃其他的东西。” “我也牛肉粉。”许青舟笑着点头，学五食堂牛肉粉，的确不错。 洪雅瑜微微点头，露出你很识货的表情，走了几步，又问：“你今天看了实验数据，感觉怎么样？” 许青舟就说洪雅瑜为什么会突然找自己吃饭，感情是来送关心的，还真就像龚云飞说的那样，别看这位师姐冷冰冰的，挺会关心人。 他说：“比纯粹的数学问题难，但已经有点思路了。” “这是你第一次参加科研项目？” “对。” “你很厉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下课之前走进学五食堂。 洪雅瑜真没有什么偶像包袱，吃得比许青舟还多，一碗牛肉粉，三个煎包，甚至还吃了一个锅盔。 两人快吃完的时候，食堂人渐渐多起来，中午12点10分，下课的人已经到了。 洪雅瑜突然看向许青舟的后面，问道：“那个女生...你认识？” 许青舟疑惑地转头，就看到一个背影逃命一样消失在拐角处，好像有点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没看清是谁。”许青舟有些无奈。 洪雅瑜吃着饭，不太关注这个人是谁，只是补充道：“她刚才在拍我们。” 许青舟又转头看了看，觉得莫名其妙，或者，难道他已经帅到需要女生偷拍的地步了？ 两人都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吃完饭直接回实验室。 与此同时，餐厅拐角处，章琼拍了拍胸脯，暗道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她侧着脑袋看了一眼，发现那两个人已经走了。 许青舟又在和女生吃饭！ 这都是第二个了！ 有一个宋瑶还不够，整天招花惹草，这才几天啊，又换了一个女生！ 章琼咬牙切齿，翻开刚才的照片，盯着照片中男生，目光沉了沉，许渣男，你等着，我早晚要让你原形毕露，死无葬身之地！ “小琼？”声音清清冷冷。 “啊？”章琼一惊，猛地把手机往背后一收，紧张地看着对面漂亮女孩。 “你不是去打盖饭了吗？”宋瑶疑惑，章琼的表情太奇怪了，刚开始狠狠的，好像个坏人，然后又跟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一样。 章琼反应很快，找了一个借口，说道：“对，盖饭...我突然想和你们吃一样的了。” “那你赶快去吧，我们在那边等你。”宋瑶指了指一旁空着的位置。 “好。”章琼笑着点头。 于是，宋瑶和钟若彤两个人先到座位上等章琼。 隔了一会儿，章琼端着餐盘过来，在宋瑶身旁坐在，忍不住问：“小瑶，这两天怎么没看到你去找许青舟啊？” “他...”宋瑶筷子顿了顿，表情略微有些落寞：“最近一段时间都很忙，我不想去打扰他。” 章琼看得一阵心疼，暗暗叹息，心说那肯定是忙，又忙着和其他女生约会呢。 小瑶感情经历太少了，随随便便就被许渣男骗到手，看着身旁漂亮的女孩，她越发觉得许青舟不是人，这么好的女孩都忍心欺骗。 “你们想好要加什么社团没有？”钟若彤提到另一件事情。 宋瑶有点苦恼，道：“我没什么想加的社团。” “这段时间，好多学长都来邀请小瑶，连我都有些头痛了。”章琼吐槽起来。 ... 新生入校，除了军训外，第二件事情就是社团的事情。 校园氛围很热闹，燕园三角地举办了社团招新活动，如火如荼，俗称百团大战，许青舟对这个还真的没什么兴趣。 下午两节课，吃过晚饭，许青舟拒绝了徐正洋他们去逛三角地的邀请，找了间空教室，先花两个小时把论文收尾，最后填好信息，直接点击投稿到physicsreports（物理学报告）。 搞定论文，他才拿出实验室的数据。 上午开了个好头，后续就顺利很多。 晚上11点，在管理员赶人之前，许青舟已经初步建立起一套简单的数学模型。 用sigmoid函数（逻辑函数）来描述电阻随温度的变化，这是一个连续但变化率不断增大的函数，它有一个“s”形曲线，能够很好地描述从正常态到超导态的转变。 同时又建立一个依赖于磁场强度和温度的方程模型。 然后拟合模型参数，带入数据进行验算。 使用python，计算磁场强度下的临界电流密度：defcritical_current_density(b，j0=1e10，bc=10，n=2): 毕竟只是初步模型，所以第一次验算和实际的测量有不少出入，后续需要不断带入数据优化和完善。 这也是赵升文教授为什么要求助数院的原因，仅仅是一个小的模型，就需要复杂计算，别说一个完整的，能够描述铌钛合金性能的大模型。 ... 第七十六章 遇到问题 许青舟背着书包回宿舍，徐正洋他们每个人的桌上都收到了一大堆社团宣传单。 “热闹啊。”许青舟咂舌。 徐正洋还在浏览宣传单上的社团信息，见许青舟回来，问道：“老许，你真不参加社团啊？” 许青舟放下书包，摇头：“不了，就算参加了也没时间去。” “我报名了街舞社，吉他社。”徐正洋嘿嘿笑着，给许青舟推荐，“老许，要不来街舞社，那些妹子...啧啧，一个比一个带劲儿。” “你不是说自己五音不全吗？”许青舟更加关注这货参加的吉他社，平时洗澡时候鬼哭狼嚎，就没几个在调上的。 徐正洋翻了一个白眼，反驳道：“五音不全难道就不能有一颗追寻梦想的心了？” “这货其实是被吉他社那漂亮部长忽悠过去的。”孔先波无情揭露，叹息一声，“还有老翟，也报了吉他社。” 翟自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是想自己学个乐器。” 许青舟没打趣翟自强想学乐器这事情，翟自强家里能供出一个京大已经不容易了，什么学乐器之类的并现实，他笑着看向徐正洋：“老徐，你看美女，董珊知道了不会吃醋？” “董珊也在街舞社。”徐正洋耸了耸肩。 许青舟有点意外，没想到董珊居然对街舞感兴趣，又对徐正洋有点担心，最起码现在看起来，董珊这样的女孩有一颗热烈的心，徐正洋虽然看起来浪，可就是个口嗨狗，小白一个，不知道能不能hold住。 宿舍里，大家又继续聊了一会儿，除了许青舟什么都不打算报之外，孔先波打算报学生会，翟自强除了吉他社，还报了文学社。 晚上12点，许青舟洗了个澡，抱着电脑去自习室了。 望着走出去的许青舟，原本躺在床上的孔先波眉头微皱，默默起身，下床，翻出数1的课本。 “老孔，大晚上的，你拿书做什么？”徐正洋躺在床上，正看着手机傻笑。 “学习。”孔先波闷声回答。 听到这两个字，本来已经闭上眼的翟自强，也瞬间没睡意了，打开手机，翻看今天课堂上拍下来的板书。 整整三天，许青舟基本都沉浸在各种复杂的数据之中，仿佛找回了当初主持实验时的状态，保持图书馆、寝室、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 然而即便是这样，截止到第二天的晚上，他也只完成了第二套模型的建立，在考虑磁场强度对临界电流密度的影响同时，加入温度这一变量，对模型进行优化，让它包含温度对临界磁场强度的影响。 临界磁场强度$b_c$与温度$t$之间的关系为： b_c(t)=b_0\cdot(1-t^2/t_c^2)bc(t)=b0?(1?t2/tc2)。 许青舟打开电脑，进入python，将这个温度依赖的临界磁场强度代入到临界电流密度的模型中。 bc=b0*(1-(t/tc)**2)#计算临界磁场强度 ifbc raisevalueerror(“temperatureistoohighforsuperconductivity.“) jc=j0*(1-b/bc)**n returnjc ... 许青舟把数值带入进入之后，突然发现有好几组数据异常。 (b，t，j0=1e10，b0=12，tc=4，n=1) 输出的数值，n应该是2。 n是电流密度随磁场强度下降的速度，这意味着22号样品第10次测试时出现问题。 自习室中，除了许青舟，还有一位奋战的男生，看着许青舟身前摆满各种数据，还有厚厚的草稿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计算。 男生忍不住一阵感慨，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神。 他连续两天都在自习室遇到这人了，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验算。 男生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心中突然有了胜负欲。 学习上比不过，熬夜上课不能输！ 这头，许青舟完全没注意到男生奇异的目光，他已经开始详细筛查各项数据，首先检查模型，模型没问题就检查数据，时间，磁场强度... 在22号样品之后的数据，带入进去，也存在少量问题。 是，如果按照现在的实验继续进行下去，到80号样品的时候，各方面数据似乎都在稳中向好，可一旦往后，到100号样品，n的值就会变成0了。 铌钛合金是具有零电阻性能的材料，可无论加工得多精妙，多完美，就物理而言，在电流的传输过程中都会有损耗。 当n为0时，反推过去，电流从正极到负极，是0损耗的。 又是1个小时过去，许青舟长吐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他好像...陷入瓶颈了。 从数据上找不出什么问题，那只有...材料？ 揉了揉太阳穴，许青舟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半夜3点，一起熬夜的学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他干脆关掉电脑，拿着东西，回宿舍睡觉。 周四上午，高代课结束，许青舟直奔实验室。 “师弟，有进展了？”一见面，王伟就问。 三天不见，这位王师兄似乎憔悴了很多。 王伟确实很愁，不仅仅他，赵升文和洪雅瑜他们都愁，时间不等人啊，根据小道消息，金陵大学那边已经建好模型，现在已经开始测试了。 “还不确定。”许青舟直接在办公位面前坐下，说道：“王师兄，我想先看一下各样品的内部组织结构图。” “好。”王伟虽然着急，可还是微微点头，反正三天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么一会儿。 电脑中的资料很齐全。 样品类型包括nb-44ti、nb-46.5ti、nb-48ti、nb-50ti、nb-53ti、nb-55ti... 除了结构图外，还有相应的样品制备成分表。 除了铌（nb）和钛（ti）这两类主要原料之外，还加入了少许铪（hf）、锆（zr）之类的微量元素。 许青舟不断观察着一张张铌钛合金材料的结构图，同时调出样品制备成分表，印证心中猜测。 临近11点，许青舟看向对面正在整理数据的王伟，道：“我找到问题了。” ... 第七十七章 数据不会说谎 王伟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来到许青舟这边。 “从15号样品开始，就加入了少量的铪（hf）和锆（zr）。”许青舟一边说着，一边把硬盘插在电脑上。 王伟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实验过，加入这两个元素，有利于高合金的抗熔融碱金属腐蚀性能，事实也正如我们所料，在后续的测试中，样本各项数据都有所提升。” “昨晚，我用模型模拟过数据，发现，从83号样品开始，后续的实验数据已经不科学了，磁场波动巨大，到100号样品的时候，n的数值已经为0了。” 说着，许青舟进行数据模拟，直至最后出现一个诡异的数值，“我认为，正是因为铪和锆这两种元素的添加比例出现变化，才导致这种情况。”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铪和锆的磁感应强度非常小，约为10^-6高斯，尤其是锆，甚至具有微小的磁滞回线！”王伟语气很笃定。 “到了34号样品，气体间隙元素含量已经比较高了。”许青舟指着屏幕上的组织结构图。 “是，但经过我们测试，即使到了现在测试的53号样品，样品成分均匀性在4-1.5wt％之间，趋于稳定，完全处于可接受范围。” “但根据模型的模拟数据来看，就连98号样品，都可能出现n的输出值为0的情况。” “会不会是你的模型有问题？”王伟还是不相信做了这么久的实验，几乎有一半是错的。 “不可能！是，这个模型是不完美，模拟出来的数值会出现误差，可主体框架是准确的，就是说大方向不会出问题，模拟结果是，在100号样品之后的数据，都有异常，数据不会说谎。” 许青舟对模型很自信，他昨天验算过好几遍。 龚云飞也被他们俩吸引过来。 “根据师弟的模型，我们的路走错了，65号样品开始，包括后面的实验都在做无用功。” 王伟死死盯着模型，脸色有些难看，并不是因为许青舟的反驳，而是因为如果真错了，意味着他们浪费了大量时间。 搞科研就是这样，1就是1，2就是2，越辩越明。 王伟道：“从材料学的角度，铪（hf）和锆（zr）都具有非磁性的特性，pms发表的最新关于铌钛合金var熔炼工艺技术中，也添加了这两种元素。” 龚云飞在旁边补充：“可里边并没有明确说明添加了多少元素...” 许青舟没插嘴，他对材料方面知之甚少，静静听着两人讨论。 十分钟过后，王伟长吐一口气，转头看向许青舟，道：“师弟，我需要几天时间验证。” “模型优化方面的工作就交给我，”许青舟点头。 王伟拿着模型和数据离开了。 “师弟，你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见许青舟有两个黑眼圈，龚云飞笑着问道。 许青舟点了点头，昨晚三点多睡，今天起了一个大早，“我先回去补个觉。” 和龚云飞他们告别，许青舟直接回了宿舍，宿舍没人，不知道都在忙什么，他定了个13：40闹钟，直接上床睡觉。 下午，在3教上完英语课，许青舟又持续泡图书馆。 除了完善数学模型外，许青舟还借了两本数学书籍，一本《现代数学物理方法》，一本《高等数学理论》，现在的课程对于许青舟来说没难度，就比如上午的高代课。 他打算上课的时候看点课外书。 晚上11点，许青舟收拾东西从数院图书馆出来，给宋瑶回消息，她10点50，发消息问他结束没有。 他刚回完消息，手机就震动起来，是宋瑶来的电话。 “你这么晚了还在图书馆？”听筒中传来清清凉凉的声音。 许青舟有种被查岗的感觉，点头回答：“对，刚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回宿舍。” 宋瑶语气不满：“许青舟，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找我。” “这段时间很忙。”许青舟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哀怨。 阳台上，宋瑶冷哼一声，突然有点理解老妈的无奈了，老爸每次都说很忙，她撇着嘴：“难道忙得连吃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宋瑶又是一怔，这句话也好熟悉，她怎么变得有些像怨妇了。 “明晚一起吃饭？” 电话里的声音把宋瑶拉回来。 女孩靠在阳台上，微风拂过，扬起了额前的几缕细发，懒洋洋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呵，凭什么他说出来就出来。 许青舟此时路过小湖边，椅子上抱在一起互啃人又换了一批。 呸，下贱。 鄙视了一顿椅子上的人，他脚步一顿，“你明天有安排？” “没有啊。”宋瑶声音依旧懒懒的，“这样吧，给你一个机会，你求我，我就去。” “求你。” “许青舟，你有没有点底线？” “这个时候可以没有。” ... 许青舟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就去找宋瑶了。 傍晚的时候下起绵绵小雨，雨虽然停了，可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风吹过，还有些凉。 宋瑶很漂亮，穿着新买的白色卫衣，锁骨精美，胸口隆起，搭配高腰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高挑。 不过，就是晶莹的眸子中，带着一抹清幽恬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一周没见，她依旧那么好看，许青舟咂舌感叹，“这气温，骤降啊。” 见许青舟没穿上次买的衣服，宋瑶有些不高兴，“大冷天，你就穿这么点，不冻你冻谁。” “吃什么？”许青舟疑惑这人怎么有这么大的怨气，难道亲戚来了？可她亲戚不是月初来嘛。 宋瑶想到正事，也没在纠结衣服的回去，说道：“川菜，来这边大半个月，都有点怀念蓉城的饭菜了。” “这边...川菜没那么正宗？”许青舟回忆了一下。 宋瑶眉头微皱：“你去吃过？和谁？” “这是重点？”许青舟有些无语：“这不是很正常吗，入乡随俗，川菜到了这边也会有不少变化，这次就算了，你想吃正宗一点的，等有时间我带你去。” 宋瑶听到许青舟要带自己去，心中暖了不少，倒是一下忽略了和谁去吃的这个话题。 第七十八章 我是谁，我在哪？ 两人穿过几条路，来到农园二层。 “点什么呢？”宋瑶看着牌子纠结，没听到身旁人回应自己，转头，才见许青舟一直在看左边，她推了推他：“点菜！” “看到两个熟人。”许青舟没想到还挺巧，在这里遇到赵升文和王伟。 宋瑶顺着许青舟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秃顶老头和面色蜡黄的青年，“他们是谁？” “实验室的教授和师兄。”许青舟收回视线。 “要去打招呼？” “不用，我们点菜吧。” 赵升文和王伟两个人，两人面色严肃，似乎正在讨论重要的事情。 宋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个人，尤其是那个老头，本来头发就没多少，说话的时候还在使劲儿揪，心里感叹搞研究的人都这么潦草吗？ 这样一想，她又不免有些担忧，许青舟以后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于是，她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许青舟头发稀疏，精神萎靡...可太丑了！ “先来一个麻婆豆腐...你有没有...嗯？”许青舟转头，就看到宋瑶一脸悲容地盯着自己的头发。 许青舟额头满是黑线，伸手捏住女孩的脸颊，掐了掐：“梦游呢？” “你才梦游！”宋瑶回神，拍开这货的爪子，揉揉被捏疼的脸。 麻婆豆腐，回锅肉，两个菜，就两个人，不敢多点，汤是免费的。 两人正在找座位，突然被一伙人拦住。 “宋瑶学妹，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为首的是个白白净净的男生，这人脸上带着阳光自信的笑容，眼中的爱慕之情毫不掩饰。 卢光志目光扫过许青舟的时候，沉了沉。 这个应该就是宋瑶的那个高中同学了。 现在，经济学专业的男生谁不知道，宋瑶有个青梅竹马的高中同学，两人关系很好，但并没有谈恋爱。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就这？ 宋瑶点了点头，眉头蹙起，对这些人很烦，指着远处的座位，“我们去那边坐吧。” 卢光志并不气恼宋瑶的态度，淡淡笑着，温文尔雅：“学弟，听说你是数院的，我这边有个项目，需要数院的同学帮忙，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来我手下帮忙。” 靠，这tm又是从哪冒出的白痴。 对方高高在上，许青舟也不客气，有些“羞涩”地笑了笑，道：“抱歉，我现在好像挺忙的，不是什么项目都可以参加。” 卢光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这学弟有点嚣张啊。 “学弟，你可能不知道，大一能够参加项目，就算是打打杂，对未来都有好处。”卢光志身旁的男生给许青舟普及常识。 “呵呵，什么项目这么了不起，居然来和我们抢人？” 一道冷哼声音响起。 许青舟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打招呼：“赵教授，王师兄。” 听到许青舟的称呼，卢光志三个人脸色变了变，显然，这秃顶的小老头不好惹，但他们更好奇这老头的话是什么意思，和他们抢人？ 赵升文直接忽视了卢光志几个人，看向许青舟，道：“小许，你的预测是对的，我和小王根据你提供的数据重新实验，在一定时间下，果然发现到83号样品的时候，磁场出现明显混乱。” “能帮上忙就好。”许青舟没有骄傲，换个人精通数学的专家过来，也能发现问题。 赵升文摇头，说道：“如果不是你，我们这个项目至少要耽搁两个月时间。” “我和教授把样品实验的时间延长了一倍，目前的磁场效果并不理想。” 王伟黑眼圈很浓，昨晚多半熬夜了，说道：“前期阶段铌钛合金的交替组配示意图显示，在富ti区域形成了马?体相，富nb区域的组织?乎没有变化。” “第89号样品，经过24小时实验，磁场平行于带的宽面时，i临界电流密度jc(4.2k，5t)由轧制前的3.0x103a/mm急剧增加到5.2x103a/mm，但当磁场垂直于带面时，jc值为0.3\u65297x03a/mm。” 卢光志等人懵了。 他们似乎隐约明白这老头刚才说那句话的意思。 可不是tm的说这人是大一吗！ 这能是大一？！ 此时，他们脑海中只有两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 宋瑶也听不懂，只了解后面那些单位还有磁场之类的术语，合在一起，就完全不认识了。 “都呈现出了严重的各向异性？”许青舟诧异，情况比他预想中还严重。 赵升文点头：“是这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加入铪和锆的方向是对的，可在具体的量上，还需要时间才能确定范围。” 说完，他现在似乎终于发现卢光志他们了，皱眉：“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就知道四处显摆，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们张明教授，让他来请你们走？” 卢光志等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尤其是赵升文提到的张明教授，是他们的副院长，只能灰溜溜的跑了。 “谢谢教授。”望着落荒而逃的几个人，许青舟感谢道。 赵升文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宋瑶，道：“小许，你和女朋友先吃饭，我和你王师兄还得忙。” 说完，带着王伟走了。 听到许青舟被夸赞，宋瑶莫名有些自豪，竟然觉得比快自己还高兴些。 菜很快炒好，许青舟端菜，宋瑶拿着小碗添饭，先给许青舟舀了一大碗，再给自己装了平碗，最后纠结是不是吃得有点多，又把自己碗里的饭舀半瓢给许青舟。 许青舟看着宋瑶碗中只有几口的米饭，感叹：“咦~你什么时候吃这么少的？” “我一直吃这么少。”宋瑶闷声道，进校之后才发现，女孩好像都开始嚷着要减肥了，搞得她压力怪大的。 呵呵，上次去你家，你可是吃了两大碗。 许青舟没揭穿她，开始思考实验的事情，猜测得加入多少铪和锆元素比较合适，按测得数据来看，最合适的样品应该是30号样品到60号之间... 宋瑶鼓着腮帮子，盯着许青舟看了好久，见他依旧毫无反应，终于忍不住吐槽道：“和我一起吃饭有这么无聊吗！” “在想实验的事情。” “不许想，吃饭！” 宋瑶又开始担忧许青舟的头发了，连吃饭都在思考，不秃才怪！ ... 第七十九章 老徐被玩弄了 见宋瑶瞪着自己，许青舟抛开脑海中杂七杂八的东西，专心干饭，扒了几口，“刚才那男的是你们经济学院的？” 宋瑶点头：“嗯，经济学大二学长，学院学生会的宣传部部长，想让我加学生会...” 顿了顿，她才缓缓说道：“不过，我已经拒绝了。” 许青舟理解，也觉得宋瑶不大适合学生会，那地方除了需要能力外，还需要点人情世故。 宋瑶没吃多少，把半碗米饭吃完，就坐着等许青舟了。 “和你一起吃饭，压力太大。” 许青舟发现一道道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如果换成子弹，他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宋瑶扬了扬下巴，有点小骄傲。 “你猫协的面试过没有？” “过了。”宋瑶单手杵着下巴，懒懒地说道，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绵绵小雨。 “也是。”许青舟觉得自己白问了。有宋瑶这种美女过去，这些协会估计连面试都不用进行，直接录取。 宋瑶看了一眼许青舟同样有些潦草的衣服，“你们做实验，需要天天熬夜？” “也不一定，看情况吧，我呢，没参加具体实验，就是帮赵教授他们弄个模型，时间又比较急，所以熬了熬。”许青舟也放下筷子，慢悠悠地喝汤。 宋瑶挑眉：“熬夜伤身体。” “是得锻炼一下了，别哪天又挂了。” 许青舟若有所思地点头，重生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还是要珍惜。 “又？”宋瑶觉得这家伙是不是熬夜熬傻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别在意这些细节。” 宋瑶白了许青舟一眼，认为独自许青舟锻炼身体的事情迫在眉睫，道：“从下周开始，每周先跑两次步，我监督。” “这个不...” 许青舟话还没说话，宋瑶就把手机屏幕横在他面前，里边传出王女士的语音：“小瑶啊，你离青舟近，监督一下他，多锻炼身体，别整天看着病恹恹的，他要是不听你的，你就和我说...” 许青舟嘴角抽了抽，面色肃然：“我想说，这个其实也不错。” “嗯，你周二，周四晚上都没课...就这两天，每次锻炼时间两小时。” 宋瑶满意地点头。 “我能反对吗？” “反对无效。” ...... 夜幕降临，橘黄色的路灯亮起，雨滴在灯光下划出一条条细线，雨势渐大，还能感受到丝丝冷意。 许青舟走在前面，撑着自己的黑色伞，宋瑶撑着那把粉色小伞。 路口，许青舟望着路边路过的小情侣，感慨一声，“明明下着雨还非要挤在一起，是嫌淋不到吗？” “人家在谈恋爱。”宋瑶懒得搭理他，恋爱时期的小情侣，做些蠢事那才叫正常。 下雨天，一起撑着伞，这样才有爱，才亲密... 许青舟愣了一下，仔细想想，自己连这点情趣都没有，果然活该单身。 送宋瑶回宿舍，许青舟也朝着数院男生的宿舍楼走去。 许青舟回去的时候，舍友都在，徐正洋坐在椅子上，奇迹般的在看书，虽然...看的是只有书名和出版社的扉页，但还是让他在某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宿舍了。 许青舟小声问孔先波：“老徐怎么了？” “他...道心碎了。”孔先波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思考了一下，压低音量和许青舟说道：“就是...他被董珊玩弄了。” 许青舟嗅到八卦气息：“具体说说。” “老徐本来约董珊今天出去玩儿的，董珊说自己要和舍友吃饭，结果，我们几个在外边的时候，看到董珊和街舞社的一个学长在一起。” “一起打着伞，喝奶茶，还用同一根吸管。”翟自强在旁边补充细节。 虽然他们是压着声音说的，可宿舍就这么大，简直不要太清晰，许青舟看到，当翟自强说到这个的时候，徐正洋的脸颊都在抽搐。 “倒也不用说得那么仔细。”许青舟叹息，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老孔语文不错，“玩弄”这个词用的很巧妙。 “老许，还是你好。”徐正洋投来感激的目光。 许青舟把凳子一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徐，其实，眼见不一定是真的。” 徐正洋眼中燃起希望，在他看来，许青舟这个老手懂的东西肯定比他们多，毕竟，他身边天天围绕着各种美女。 “真的吗？” 徐正洋表情激动，等待许青舟指导他，尤其是许青舟脸上和煦的笑容，让他倍感温暖。 “嗯。” 许青舟点头：“也许，她只是把那个男生当做哥哥。” 轰~ 晴天霹雳。 徐正洋失魂落魄，颓废地瘫坐在位子上。 太残忍了。 孔先波摇了摇头，心中想好了，老许就是一个老银币，以后还是少惹，杀人不见血啊。 望着徐正洋这副样子，许青舟撇着嘴，没好气地说道：“你看，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还伤心个鸡毛啊。” “没错，洋哥，只有忘记过去，才能有将来。”翟自强这货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孔先波选择帮徐正洋转移注意力，鼓励道：“老徐，别纠结这些情情爱爱了，和我一起学习吧，谈恋爱，女朋友不一定属于你，但学习，知识就是你的！” “你们不懂...” 徐正洋喟然长叹，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许青舟他们三个也没多说，让他自己想想清楚。 然后，这货暗自叹息一阵之后，猛地一拍桌子，干劲儿十足：“好，从明天开始，我要和你们一起学习，什么狗屁恋爱...都是浮云！” 孺子可教啊。 宿舍另外三人心中同时感叹道。 明明是周末，整个宿舍比平时还忙，除了学习外，需要参加各大社团的团建和聚餐。 孔先波这段时间又忙起来，还偷偷摸摸的，许青舟偶然看过到过一眼，似乎是一篇关于傅里叶方程方面的论文。 第八十章 算了，我还是回去继承家产吧 周六，许青舟抱着电脑去找了间空教室，他开始以傅里叶热传导定律为基础，构建热传导方面的模型。 计算量很大，电脑嗡嗡的响，比较吵，而且还得连接电源。 许青舟打开电脑，注意到邮箱中又多两份邮件。 第一份来自《数学发明》，显示论文进入到“underreview”环节，说明论文已经送到外审专家手中，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 第二份邮件十分钟前发来的。 让他意外的是，第二篇论文也已经被physicsreports（物理学报告）编辑部接受，同样没有修改要求，开始分配外审专家。 如果是曾经的他，那很正常，甚至可以说编辑部但凡没有立刻点击接受，都算脑子抽风。 可现在重走无敌路，自己就是一个小卡拉米，居然也能这么快，着实让他诧异，难道还真的是文好可破？ 毕竟，这篇论文不仅仅涉及到数学领域，其中还加入了许青舟曾经在量子领域的研究和理解，这些内容对于现在这个时间点而言，绝对算是黑科技。 当然，这也是许青舟投顶刊的底气。 大洋彼岸。 物理学报告编辑部。 编辑弗雷娅·凯伊正在打电话，“亲爱的西迪贝女士，我这有一篇非常不错的论文，也许斯蒂文教授会感兴趣。” “弗雷娅，我上次就说过了，斯蒂文教授现在忙得不可开交，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不会再担任你们的外审专家了。” “西迪贝女士，恕我直言，如果斯蒂文教授错过了这篇论文，绝对会比没喝咖啡的时间这件事情更让人遗憾。” 听凯伊的语气如此笃定，对面女人犹豫了一下，问：“什么论文？” “和斯蒂文教授的实验有关，作者从爱因斯坦系数出发，文中对相干态和压缩态等提供了新的看法，很精彩。” “我需要先询问斯蒂文教授的看法。” “好，等你消息，我也得先去喝个下午茶。” 对于这篇论文，凯伊相当自信，绝对能够入斯蒂文教授的眼。 挂断电话，他又看向电脑中的稿子，作者是一个叫“许青舟”的夏国人，来源于夏国京大。 ... 周日，许青舟仍然在处理模型，他打算这两天集中时间把模型完善好。 整个模型，涉及到了不少泛函数领域的知识，这方面许青舟还算擅长，曾经的物理实验数据，就有大量泛函数分析，当时邀请了不少顶尖数学专家。 许青舟偷摸着学过几手，辅助做个模型，还是没问题的。 到了傅里叶热传导方程和麦克斯韦方程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因为麦克斯韦方程组属于许青舟擅长的领域，各种方程用起来得心应手。 同时，他引入了前世为方便计算，顺手弄出来的傅里叶变换方式，意外的发现，庞杂的函数关系变成了简单的积分的线性组合。 计算过程简单很多。 下午两点，就接到了王伟的电话。 王伟：“师弟，模型方面有什么进展？” 许青舟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顺利的话，今天之内应该可以拿出一个完整模型。” 王伟有些诧异：“这么快？” “嗯。” 王伟不像前段时间着急，和许青舟说着目前的情况。 “金陵大学那边和我们用的是同样的方法，所以说，他们很有可能也走进误区了。” “既然他们已经弄完了模型，说不定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当然，我们不能太乐观，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能不能帮上你的忙，模型中涉及到不少物理领域的东西，有我辅助，你会轻松很多。” 许青舟咧着嘴角，笑道：“谢谢师兄，物理方面，我也懂一点点，可以自己搞定。” 实验室中，王伟愣了一下，觉得许青舟有点托大了，当然，他并不是质疑许青舟在数学上的造诣，能够短时间内搞出这样的模型，又发现他们实验的问题，足以说明这位师弟的天赋。 可有句话说的好，隔行如隔山，许青舟毕竟不是搞物理的。 有自己这位物理大佬辅助，不是更容易吗。 他又忍不住感慨，师弟还是年轻了，学了些高中物理，就觉得自己都懂，殊不知，高中的那点知识，就是点皮毛而已。 不过，他还是打算等明天看过模型再说，现在时间稍微宽松一点，有试错机会。 挂了电话，许青舟继续沉入复杂的计算之中，连饭都没吃，直接肝到晚上。 晚上10点。 许青舟长吐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一个完整的模型已经出现。 代入数据，bc=b0*(1-(t/tc)**2)#计算临界磁场强度 ifbc raisevalueerror(“temperatureistoohighforsuperconductivity.“) jc=j0*(1-b/bc)**n returnjc... 可以了。 并且，许青舟基本可以确定，就算是顾志钟教授亲自来搭建，整个模型的完整度也绝对不会比他这个好。 毕竟，顾志钟教授虽然是数学专家，可并不擅长物理领域，无法像许青舟一样，在构建模型的过程中，还能顺便结合电磁方面的内容。 再次吐出一口气，许青舟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身体中传来一阵无力感，这是过度饥饿造成的。 路过小卖部，买了个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垫过肚子，才慢悠悠地去食堂吃东西。 许青舟回宿舍，就看到发誓要努力学习的徐正洋正在lol大杀...不对，是被虐成狗。 可这货似乎已经先下手为强。 “打野，你tmd就知道蹲草，要不要我给你送点纸？” “辅助，你抢这个炮车是不是差点钱买骨灰盒？！” “中单，我求你用手吧，别用脚玩！” “靠，一群菜逼！”望着已经炸了的水晶，徐正洋扒下而已，终于注意到站在身后的许青舟，“老许，上号？” “这就是你说的要发愤图强？” 徐正洋叹息一声，似乎有些感慨，说道：“经过一天的奋斗，我发现，学习这东西，太耗费脑细胞...我还是等着以后回去继承家产吧。” ... 第八十一章 龚师兄表示很有压力 宿舍里就徐正洋一个人，孔先波在学生会开会，翟自强去文学社参加活动。 徐正洋这货在打游戏，许青舟嫌吵，就抱着电脑去了自习室，打开电脑看铌钛合金在mri上运用的论文。 数学模型已经搞定，剩下些需要修正的边边角角，先不着急，需要等新的数据进行完善。 许青舟本想只看论文的，可研究完论文，他发现...模型中好像还可以添加一些其他东西。 周一，下了场夜雨，早上云开雨断，天空湛蓝，只有几朵洁白的云彩挂在天边，阳光倾洒而下，在地面树木湿润，地面水洼倒映着光线，几道上课迟到的身影匆忙掠过。 上午是顾志钟教授的课，许青舟合理逃课，直接去了实验室，他昨晚本来打算早睡，结果在弄模型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又弄到了晚上两点。 物院实验室。 早上9：30，赵升文正带着王伟他们在一起仪器前忙活儿，许青舟没打扰，径直朝另外一旁的办公区走过去。 办公室多出个女孩，扎着丸子头，手中拿着抹布，正在擦桌子，面色端宁，一丝不苟，明明是就擦个桌子，都让她搞出了仪式感。 见到许青舟进来，这人一个激灵，自我介绍道：“师兄好！我叫任小玲，12级物理学专业的学生，请师兄多多指教！” 许青舟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回神之后笑着说道：“差辈分了，我叫许青舟，14级新生，该叫你学姐。” 研究生阶段和本科阶段不一样，本科阶段，基本都是学长学姐的称呼，到了研究生阶段，大家都是一个老师，算是同属一个师门。 “啊？你就是许青舟？”任小玲呆了一下，先前龚云飞提过一嘴，说有个师弟也在项目里边，不是像她这样打杂的，而是真正的参与项目的那种。 好年轻啊，才大一就能参加赵教授的项目啊。 打量着许青舟，任小玲不由得暗中佩服。 许青舟点头，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见这学姐一直盯着自己，主动道：“学姐，我来帮忙？” 任小玲回神，赶紧摇摇头，“你先坐，我马上就打扫好了。” 赵教授的项目，那可都是院里数一数二的，这位学弟大一就能进来，肯定是一位大佬。 赵升文这时候也忙完了，带着王伟三个人走进来，“小许来了。” “赵教授。”许青舟笑着打招呼，起身，把位置让给赵升文：“模型已经好了，您可以看看。” 赵升文打开电脑，查看模型，输入数据，进行模拟，对比完数据，诧异，“这个模型...很不错。” 他昨天还特意叮嘱王伟帮一下许青舟，听王伟回复，说这个小家伙想自己弄。 王伟拿着报告纸，看着上面输出的数值，心中也无比惊讶，本来让这位师弟碰碰壁，不要太年轻气盛，可人家居然弄出来了。 “师弟，牛逼。”龚云飞在旁边咂舌感叹。 洪雅瑜脸上也露出意外的表情。 “过程虽然比较曲折，可还算是不负众望。”许青舟谦虚地说道，顿了顿，他还是说：“其实，我昨晚有些想法，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一下。” 赵升文认真地说道：“你说一下想法。” “昨晚，我看了几篇《物理评论快报》上的论文，在这个模型里边，加入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说着，许青舟从桌子上抽出一张a4纸，在上面验算，“我在麦克斯韦方程组的底层模型中，添加了两个泛函数模型，还顺手加入几个流体力学方面的方程式。” 许青舟写得很快，计算的过程中，把热传导方程离散化为可求解的线性代数方程组。 写到其中一个步骤，赵升文打断：“咦，n-s方程跟平时的运算方式不一样。” “对，这个navier-stokes方程，我用傅里叶变换的方式进行简化，运算起来简单很多。” “好办法。”赵升文无比惊叹，从许青舟对这些方程的运用来看，他的物理基础很扎实啊。 “在磁通量变化引起的感应电动势的时候，需要考虑电场的作用，需要核算电场的影响，通过方程[\vec{b}\cdot\mathrm{d}\vec{a}=0]...” 许青舟在稿纸上勾画起来，电场理论，流体力学...各种知识信手拈来。 赵升文也从最初的惊叹到了认真思考，沉入验算之中。 任小玲拿着小本本，本来想做记录的，可很快就开始听不懂。 我真这么菜？ 任小玲欲哭无泪， 她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赵教授微微点头，时不时地提出疑问，王伟和洪雅瑜陷入沉思，在思考步骤。 然后就是...龚师兄，正摸着下巴，努力做出思考的样子，但...她总觉得好像跟她一样迷糊。 龚云飞的确有些汗颜，他本身就不是数学专业，计算是短板，那些什么公式之类，对他而言简直是灾难。 当然，下来思考肯定行，可许青舟说得太快，有些地方转折得太丝滑，以至于他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王伟和洪雅瑜要好一些，不过某些点仍然比较晦涩，来不及仔细思考。 “所以，合成阶段，在?定温度下进?热处理，使nb板与ti板界?上发?热扩散，形成nbti固溶体合?，并且扩散剩余的nb或ti还可成为钉扎中?，由于nb、ti在每个nbti层中都能出现，并且其数量和均匀分配是有保证的，有利于超导性能的提?。” “实验中，可以尝试把低温恒温器控制在7.5-8k之间，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半个小时时间，许青舟说完了，停下来看着赵升文等人。 洪雅瑜皱眉，说道：“可在8k的时候，材料就完全进入超导状态，7.5，是不是太低了？” “这需要具体实验证明。” 许青舟摊着手，无奈道：“比起电磁学和材料学，我对量子领域的东西更熟悉点，这些内容都是基于现在的数据推算出来，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参考。” 他的确无法保证这个思路一定是对的，毕竟这不是自己熟悉的东西。 第八十二章 挖人？门都没有！ 赵升文拿着稿纸，把所有的步骤核算一遍，思考可行性，最后沉吟道：“其实并非不可行，国内对mri超导体材料的研究数据并不多...以前的数据没有太大参考价值。” 说完，他看向许青舟，眼神欣赏：“小许，听你的意思，对量子领域也有涉及？” “自己下过苦功夫研究过，主要是在量子场论和量子信息科学方面。”许青舟回答。 “和张教授的研究方向很相似啊。”赵升文心中涌起了一种想把许青舟挖到物院的想法，刚才许青舟使用的那些方法，已经超越了大多数本科生了。 “师弟，你还自学过量子力学？”龚云飞表示有些震惊。 许青舟笑着点头，“嗯，就是个人兴趣。” 龚云飞伸出大拇指，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研二的人，居然有一种被碾压的感觉。 错觉吧...毕竟，他好歹是正正经经的物理系学生。 人的时间就那么多，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就算用完毕生精力，也就堪堪能站在某个领域的某个分支顶峰。 赵升文突然冒出个想法，许青舟的天赋...不应该浪费在数学上啊。 他摆了摆手，道：“既然又有新方向，就不浪费时间了，小王，你去一趟材料实验室，按照小许刚才的数据重新制备样品，小洪，实验室这边就交给你了。” 王伟复制完电脑中的模型，拿着许青舟刚才写的稿纸，匆匆离开。 “你跟我来一趟。” 赵升文带着许青舟去了隔壁他的办公室。 “小许，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物院来？”赵升文开门见山地问，物理并非主业，都学得这么扎实，如果主攻物理，绝对会有一番成就。 许青舟隐约猜到赵升文的目的，拒绝道：“教授，我目前还是想学数学，未来的话，再考虑物理方面的东西。” “你的天赋在物理上，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慎重考虑一下，只要你愿意，转系的事情交给我来。” 赵升文有些不甘心，这可是一块美玉啊。 许青舟摇了摇头，轻轻笑着：“教授，我还是打算先把数学基础打好，物理方面...目前就当兴趣爱好。” 兴趣爱好... 赵升文不知道怎么说，兴趣爱好都能学到这种程度，要是认真起来...岂不是有诺贝尔奖之姿啊。 不过，见许青舟不为所动，他突然想到个人，许青舟毕竟是顾志钟那个老家伙介绍来的，也许他来劝，会好点。 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走错路。 心中有了办法，他微微点头，道：“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 “最近新样品的数据都在电脑里边，还是得麻烦你整理，我就不要求你‘坐班’了，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要不要来实验室。” “好。”许青舟点头。 许青舟回到隔壁，就发现洪雅瑜正在看资料，任小玲则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 “师弟，师妹，我先去盯实验了。”洪雅瑜喝了口水。 “哦，好。”任小玲乖巧地点头。 洪雅瑜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转头看向任小玲：“你那两本书...” “师姐，工作时间我不会开小差看书的！”任小玲开始保证。 洪雅瑜摇了摇头，说道：“这两本适合考研后期看，你可以先看程守株《普通物理》和曾谨言《量子力学》（第五版）。” 说完，洪雅瑜离开了。 “你很怕洪师姐？”许青舟问，他打算先在这里验算一些最新出来的数据。 “呃。”任小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道：“洪师姐太严肃了。” 许青舟开始整理数据，同时说道：“多相处一下，你会发现洪师姐人很好。” “龚师兄也是这样说的。” 两人没聊几句，就开始做各自的事情，许青舟验算b02号样品的数据，这是根据他的建议重制的样品。 周一下午。 物院，教授办公室。 “你不是在忙实验吗，怎么有时间请我喝茶了？”望着正在烧水的老头，顾志钟没好气地说道。 “实验要做，茶当然也要喝。”赵升文起身，去隔壁柜子里把最里边的一罐茶叶取出来。 顾志钟也没打算等赵升文招呼，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下，“难得，你居然还真请我喝茶。” “老顾，这话就过分了，咱俩几十年的老朋友，请你喝个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很快，办公室中就茶香四溢。 顾志钟抚了抚茶水，赞叹道：“啧啧，好茶啊。” “可以吧...这样，你要的话，我送你一盒。”赵升文眯眼笑着。 顾志钟心中总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皱眉问道：“老赵...你是有什么事求我吧？” “你这老家伙，我好心好意送你茶喝，不要拉倒。” “算了，我自己还有一大堆茶没喝完。” 顾志钟撇着嘴，喝了口茶之后，才开始问正事：“听你说许青舟帮你们找出实验漏洞，现在怎么样...模型建立好没有？” “许青舟已经把模型搞好了。而且，人家还是一个人弄出来的，没让我们帮忙。”赵升文说道。 顾志钟有些诧异：“你们那模型涉及到不少物理的东西吧，他都解决了？” “吃惊吧。”赵升文似乎有些感慨，面露羡慕：“你们数院还真是人才辈出啊，现在又多了一个许青舟。” “那当然。”顾志钟冷哼一声，骄傲之色溢于言表。 拍完马屁，赵升文轻轻笑着，继续感叹：“老顾，跟你说句实话，我教书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几个物理方面天赋这么好的学生。” 顾志钟眉头微皱，放下茶杯，觉得不对劲儿，两个人这么多年的老朋友，说句俗的，对方屁股撅起来，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果然，就看到赵升文搓了搓手，“老顾，要不你劝劝许青舟转到我们物院来？” 办公室有那么一秒的寂静，接着，响起了顾志钟愤怒的声音。 “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好心请我喝茶，感情是来挖人的！” “我敢保证，他在物理上的天赋，绝对比在数学上有前途。” “屁！数学难道就没前途？！” “你别激动啊，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嘛。” “没得商量！赵升文，我告诉你，想挖人，门都没有！不，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 第八十三章 老徐，以后别这样了 中午2点是现代史纲要，本来就没怎么睡觉的许青舟成功被催眠，大半节课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下课之后，干脆回补觉，徐正洋去山鹰社参加攀岩培训，孔先波和翟自强去图书馆发愤图强。 许青舟算是看出来了，孔先波这货心中憋了一口气，估计是想着要怎么赶超他呢。 平时处理班级事情，上课，改论文，甚至还能抽出时间去学生会露露脸，那叫一个刻苦，标准学霸模式。 可惜啊，他是一个重生回来的挂逼。 下午4点半，许青舟下午补完觉才起床，就看到手机上多出了五六个电话，是顾志钟教授打来的。 什么事情这么急？许青舟心中疑惑，回拨电话。 “小许？” “顾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许青舟问。 “你在忙？”对面问。 许青舟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这两天熬了夜，下午补了一个觉。” 对面似乎松了口气，说道：“你要是没事的话，来办公室一趟。” “好。”许青舟答应，简单洗了把脸，去数院找顾志钟，他到的时候，办公室就顾志钟一个人，正在看资料。 “自己倒水。”顾志钟指着一旁的饮水机。 许青舟在顾志钟对面坐下，摇头道：“谢谢教授，不渴。” 顾志钟把摘下老花镜，和蔼地问道：“小许，正式开学一周了，还适应大学生活吧？” “适应，过得很充实。”许青舟笑着回答，这段时间有点让他找到了曾经做试验的感觉。 “适应就好，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顾志钟端着茶杯，喝了口，笑呵呵又问：“第一次参加项目有什么感想？” “挺难，比纯数学理论难多了。”许青舟感慨。 顾志钟笑着说道：“感觉难就对了，这是不错的实践机会，数学也是一门工具，往后啊，这样的项目还有很多。” 他顿了顿，又好似无意地问：“你上次说自己物理还不错？” “嗯，高中时候就比较擅长，自己下来也捣鼓了一些，不过，对比起来，我现在更想先把数学这块的基础打好。” 顾志钟松了口气，差点以为许青舟真被赵升文这老家伙忽悠过去了。 他点头，说道：“你这想法不错，弄懂了数学问题，很多物理上的东西就不那么难理解了。毕竟，很多物理学公式也是通过数学工具推导出来的。” “教授，您是担心我被物院挖过去吧？”许青舟笑道。 “看来赵升文那个老家伙已经找过你了。” 顾志钟冷哼一声，似乎仍然有些气愤：“他们这些学物理的，老是觉得真理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什么世界客观规律之类的...可遇到问题，还不是得找我们帮忙。” “你就沉下心来，扎根数学，未来肯定会有一番成就。” “我知道了。”许青舟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知道顾志钟估计还在恼怒老友挖人的行为，于是没提以后自己打算兼顾物理。 顾志钟总算放心下来，又问一下许青舟那篇论文进度，知道进入外审，并不意外，论文他看过，质量上是有保障的。 告别顾志钟，许青舟去吃饭，然后去上形势与政策课程。 晚上，10点30。 101宿舍极其热闹，响着断断续续的吉他声音。 铮~铮~ 翟自强正在用300块买的烧火棍练吉他，嘴中念叨着：“6323，1323，5323，1323，5~不对，4323...” 混乱的吉他声中，又夹杂着“咔咔”的键盘响声，徐正洋这货在打游戏，峡谷厮杀，情绪到的时候像是在砸键盘。 许青舟则是在柜子中翻衣服，在宋瑶的提醒下，他特意把落灰很久的运动服翻出来，打算拿去洗一洗。 孔先波在整理高代笔记。 环境很吵，要问能不能学进去？当然能！ 尤其是这种舍友都在摆烂，只有自己进步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连那苍白混乱的吉他声音都显得格外悦耳。 “pentakill！” 徐正洋拉开耳机，向许青舟三个展示自己的雄伟战绩，激动地大喊：“兄弟们，五杀！” “牛逼。” “强！” “厉害。” 许青舟三人给予肯定。 徐正洋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我承认，前段时间的我太单纯了，居然想着谈恋爱，现在回忆起来真觉得自己太蠢。老许，还是你说得对，恋爱，狗都不谈！” 他这段时间已经完全开摆了，偶尔参加一下山鹰社的社团活动，约着去爬爬山，闲下来就纵横峡谷之巅。 哪像前段时间，患得患失，一会儿担心自己形象有没有问题，一会儿又担心哪儿没做好，是不是让董珊不舒服了。 这，才是他梦想中的大学生活啊！ 说完，他看着许青舟，“咦~老许，你拿运动裤做什么，打算锻炼？” “明天准备去跑跑步，先把衣服洗出来。”许青舟又搜刮出几件脏衣服，一起洗。 “跑步？” 徐正洋眉头微皱，“你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 一旁，孔先波停下手中动作，目光从笔记本上抽出来，莫名地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被宋瑶威胁了，让明天一起去跑步，女生啊，就是麻烦...” 许青舟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提着东西去洗衣房了。 宿舍中有些安静。 徐正洋嘴角抽了抽，有一种心梗的感觉，突然觉得刚才的五杀好像没有那么快乐了。 孔先波“啪”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笔记本，准备去自习室，桀桀桀，老许，你就好好的沉迷于美色吧，老子要学习了！ 不过，临走之际，他脚步微顿，拍了拍徐正洋的肩膀，真心地说道：“老徐，下次别这样了。” 相处了这么久，不知道老许就是逼王吗，你tm居然还上赶着找屎吃。 .... 周二晚上六点。 傍晚的阳光不再那么火辣辣的，落到人的身上很暖，操场上人很多，有球队在踢球，观景台上小情侣在缠绵，一块空地上，跆拳道社似乎在训练新队员。 另外一侧，还有啦啦队在训练，那雪白的腿啊... 就是，很美好... 第八十四章 没事，你还有机会 许青舟特意来早了10分钟，刚打量完环境，入口处就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宋瑶穿运动装，身上是白色紧身衣，第二大体腔局部·不大，但线条优美，下身是运动短裤，露出两条洁白修长的腿，脚上是一双小白鞋，白色长袜到小腿的位置。 这身材比例，在许青舟看来刚刚好。 她的头发也扎成了马尾，提着个小包和一壶水，一副运动女神的姿态。 宋瑶径直走过来，把许青舟打量了一遍，满意地点头，“还不错，总算是有运动的样子了。” “请宋老师多指教。”许青舟虚心说道，说着，看了一眼宋瑶带的东西，“要带水吗，你怎么没说啊？” “这是常识。”宋瑶淡淡说道。说着，她已经把东西在一旁放在，朝许青舟靠近了一步，以至于两个人几乎都快贴在一起。 “你做什么？”许青舟下意识地想后退，但又想到自己为什么要虚，干脆站着不动。 然后，他就看到宋瑶在他身上闻了闻，“很好，没有烟味。” “也许嘴巴里有，你要不要仔细检查一下？”许青舟说着，嘴巴作势要伸过去。 宋瑶早就麻利地躲开，站在远处瞪着他，“流氓！” “好久都没抽了。” 烟这东西，许青舟也是研究生期间学会的，主要是晚上熬夜写论文的时候提神用，再后来就逐渐形成烟瘾，高兴的时候喜欢来一根，遇到压力的时候就更喜欢来一根了。 重生之后，他有意识地戒过，尤其是身边多了宋瑶这个监督员之后，他几乎不怎么抽了，刚买的那包华子，从开学到现在，都才动过两根。 宋瑶算是认可，点头说：“先做热身活动。” 两个人一起热身。 远处，啦啦队的女生已经开始训练，整齐一致的动作倒是让许青舟不由得侧目瞅了几眼。 宋瑶做着向上提膝的动作，美眸看着许青舟，很不高兴，“许青舟，看哪呢！” 许青舟赶紧回神，有样学样。 拉伸完毕，两个开始小跑。 一圈，两圈...五圈... 许青舟本来觉得，自己好歹是男生，在运动上就算不擅长，可也不会比女生弱吧。 结果，第五圈的时候，他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见宋瑶丝毫没有停的意思，他忍不住问：“咱们...还...还要跑几圈？” 宋瑶出的汗并不多，呼吸依旧很平稳：“再跑三圈。” 说着，她放慢脚步，和许青舟平行，见他已经狗刨式的摆手，“许青舟，你到底行不行？” “...”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许青舟咬着牙，很肯定地回了一个字：“行！” 宋瑶指正许青舟的错误，“肩膀自然下垂，摆臂幅度别那么大。” 她觉得自己让许青舟来锻炼的实在是太对了，年纪轻轻，这才随便跑跑就喘大气，要是来点更剧烈的运动，不得一下子就起不来了。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这家伙才大一就天天熬夜，以后还得了？万一哪天猝死了可怎么办。 跑完八圈下来，许青舟整个人都不好了。 宋瑶雪白的脖颈上也沾满了一滴滴汗水，不过看起来还游刃有余的样子。 停下过后，宋瑶从包里取出两块帕子，一块丢给许青舟。 宋瑶擦完脖子上的汗水，把腿搭在一旁肋木的第3根横木上拉伸，许青舟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腿搭在上面。 压了30秒之后，换脚。 30秒，搭在第4根横木上。 许青舟依旧跟着。 直到第5根横木的时候，许青舟放弃了，暗暗吐槽，会一字马了不起啊。 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两人坐在台阶上休息。 运动完，感觉到有些口渴，许青舟后悔了，好像真应该带瓶水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看向宋瑶：“你这么一大壶水，喝不完吧？” 宋瑶沉着脸，把自己的水壶递过来，强调：“不许用壶嘴。” “行。”许青舟接过，把水壶口拧开，直接对着杯子喝。 喝完，递给宋瑶。 宋瑶接过，抱着水壶，用壶嘴小口地喝着，微风拂过，扬起了女孩鬓角的几缕发丝，一切都显得很美好。 许青舟提醒她：“严格来说，这也算间接接吻。” “许青舟！”宋瑶瞪着眼，这家伙太欠揍了，非得提这一茬吗！ “别动手，我不说了！”许青舟立马求饶。 宋瑶气恼地剐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不过，心脏却不争气地砰砰直跳。 许青舟这会儿也恢复了些体力，身体轻飘飘的，就好像体内的杂质都随着汗水排出去一样，“其实，这样跑一下，还怪舒服的。” “你就是太缺乏锻炼。” 宋瑶喝着水，目光看向对面跑步的女生，微微怔了怔，眼神有些不自然。 许青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跑步之间，波澜壮阔，负重不轻啊。 许青舟顿时明白了，安慰她：“别丧气，你现在才18岁，从生物学的角度上看，是有机会的。” “嗯？” 宋瑶愣了一下，接着迅速反应过来，怒意一下子涌上来了，手直接朝他腰间伸过去，这个混蛋，真该死！ “宋瑶，我好心安慰你，你怎么还掐人啊！” “谁让你脑子里边都是些奇怪的东西！” ... 台阶上，许青舟龇着牙，揉着刚才被掐痛的地方，远处，跆拳道社的新队员们在“嚯嚯哈哈”的喊着。 他幽怨地看着宋瑶，恨恨地说道：“看来哪天我也得报个跆拳道社。” 宋瑶看了一眼跆拳道社的方向，淡淡说道：“我知道一招，很有用，能一招制敌，可以教你。” “哦？可以试试。”许青舟来了兴趣。 宋瑶放下杯子，带许青舟朝一旁的单双杠区域的沙地走去。 她在沙地上踩了踩，好像在确定什么，继而转头看向许青舟：“一会儿你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啥？” “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完，宋瑶转身背对着许青舟，“可以了。” 许青舟不解，但还是伸手，搭在宋瑶的肩上，由于刚运动过的缘故，由于出汗吹风，她的皮肤有些冰冰凉凉的，很细腻，摸起来很舒服。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就感觉手臂突然被人抓住，接着，失重感传来。 噗~ 下一刻，他整个人转了一圈，砸在沙地上。 凌乱之中，耳边传来女孩的声音。 “这招，叫过肩摔。” ... 第八十五章 装逼秘笈第一式 夜幕降临，路灯发出橘黄色的光芒，把学校装点得很温馨。 女生走在前面，双手背在后面，脚步轻快，看得出心情非常不错，男生走在后面，一只手领着小袋子和水壶，另外一只手扶着腰，表情幽怨。 这两个人当然是刚从五四运动场出来的宋瑶和许青舟两个人。 见这家伙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宋瑶有些嫌弃，说道：“许青舟，你是属乌龟的吗，走这么慢！” “你试试被过肩摔一次。”许青舟幽幽说道，他有点想不通，这么一个小身板是怎么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的。 “全都是沙地...”宋瑶冷哼了一声，心说活该，谁叫你说我胸小的。 “那也很痛！你一个女生这么暴力，以后绝对没人...”在宋瑶威胁的目光下，许青舟硬生生把“要”字憋了回去。 暗暗叹息，等我哪天变强的时候，也得让你感受一下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滋味儿。 宋瑶满意地点头，指了指远处的奶茶店：“我好歹教了你一招，是不是该请我喝奶茶。” “刚跑完步，就喝奶茶，你不减肥了？”许青舟不懂宋瑶减肥思路，前段时间吃饭都只吃小半碗。 “运动的目的又不是减肥，而是让你锻炼身体。”宋瑶转头不理他，自顾自朝奶茶店走去，“并且...今天心情不错。” 许青舟：“...” ... 许青舟回去，宿舍里边没人，他先洗了一个澡。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许青舟点了点头，运动完感觉的确不一样，身体都像打通了一样。 就是这肌肉有点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宋瑶面前“站”起来。 他刚从浴室出来就接到了王伟的电话，说根据他给的数据，他们重新制造出来的材料，各项数据都有了显著提升。 许青舟说了个恭喜。 王伟就是来给许青舟报喜讯的，两人没有多言，挂断电话。 许青舟换上干净的衣服，拿着那本从图书馆借的《高等数学理论》和笔记本去自习室了。 现在并不着急弄数学模型。 赵升文教授他们的这个项目，他现在能做的并不多，毕竟没有参与到具体的实验过程。 他的工作，就是用新产生的数据对模型进行优化，这部分在实验室那边就可以完成。 周三，上午的近代史课，许青舟和徐正洋他们运气很好，占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政治课与专业课程形成鲜明对比，最后几排变成抢手货。 上课铃声响起，徐正洋这货已经开始打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睡觉铃，昨晚许青舟两点起夜的时候，看到这货的手机屏幕还亮着的。 啪啪地打字，亮光中，咧着嘴傻笑。许青舟都有点怀疑这货是不是又勾搭上哪个女生，准备吃爱情的苦。 翟自强正襟危坐，早就翻开笔记本，做好上课准备。 让许青舟有点意外的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卷的孔先波，这个时候居然在看手机，手指不停地下拉刷新网页，似乎是一个论文网站。 他的论文也投了？ 见许青舟看着自己，孔先波干咳一声，默默地合上手机，推了推眼镜，拿出上节课的笔记，暗道好险，差点提前暴露。 结合最近老许装逼的细节，他总结处一个道理，装逼这东西就像放屁，响声大的毫无破坏力，默而无声的反倒能惊起四座。 装逼秘诀第一式：不响。 许青舟咋舌，明白老孔这是来波大的。 可惜啊，他是挂逼。 讲台上，老师开始讲课，徐正洋昏昏欲睡，孔先波两个人听得很认真。 许青舟翻出了那本《高等数学理论》，慢慢翻看，理解起来并不难，不过，在看到素数原根定理的内容时，他还是停下了。 下面的小字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题目，验证素数间隔猜想（α=1.5，c=3）在n≤10^8范围内，相邻素数间隔的上界被设定为3x(logp)^1.5，其中p是一个素数，且n≤10^8。 深吸了口气，他拿出稿纸，进行验算。 孔先波正认真，余光突然注意到许青舟似乎也在认真记笔记，心中顿感不妙，难道老许也醒悟过来，准备挣绩点了？ 奖学金，保研，评优评先...全都和绩点有关。 可仔细看过去，他又松了口气。 好像还是在做其他事情。 ... 许青舟被这道素数的题难住了，周三整整一天时间，他都在死磕这道题，可没有丝毫进展。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难题，倒是一下子他的好胜心。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许青舟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去一次实验室接收新数据，上课，研究关于素数间隔题目... 对了，周四还去跑步，又被宋瑶狠狠教训了一次，以至于许青舟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行不行了。 不过，这郁闷很快就被繁杂的计算冲散。 连续肝了两天半，许青舟仍然失败了，那些验证要么死胡同，要么直接不成立。 周五，他来到了顾志钟的办公室，但很不巧，顾志钟不在，里边只有上次见到的一个学长，另外一个不认识。 “学弟，你是来找顾教授的吧。”说话的是是那个叫“孟斌”的研一学生。 许青舟点头说道：“对，本来想问一道题的。” 孟斌指了指旁边，说道：“顾教授在4118答疑室，你得去那边找她。” “好，谢谢学长。” 许青舟刚想走，却被另外一个青年叫住了：“学弟...我可以帮你看看。” “也行，多谢学长。”许青舟笑着，从包里掏出稿纸。 一边接过许青舟递过来的稿纸，青年一边笑着道：“学弟，我叫苏科伟，是顾教授带的博士生。” “学长好，我叫许青舟。” “你就是许青舟，我听孟师弟他们说过你，很厉害。”苏科伟夸赞，说着，目光看向稿纸，有些诧异，“关于素数的题目？” “解了两天，没解出来，就打算来找顾教授。” 孟斌也跟着看了一眼，可发现这题有点难，果断放弃，低头搞自己的研究了。 “这题...嗯，我先解了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苏科伟从旁边抽出稿纸，开始动笔，心说这位师弟果然有点东西，这道题看起来不简单。 许青舟也不着急，在旁边耐心地等着。 “学弟，放心，苏师兄出马，绝对没问题。”孟斌笑着说道。 许青舟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相信。 第八十六章 懂？ 咦~ 有点小难。 苏科伟很快就发现最初的证明方法行不通，顿了顿之后，吐出一口气，重新抽出一张稿纸，打算构建一个关于素数间隔的上界估计。 10分钟过去。 苏科伟额头上开始出现细密的汗水，已经堆了五六张废弃的纸张。 许青舟见这位学长估计要一点时间，掏出手机和郭子扬商量国庆买票回去的事情。 小群里，郭子扬正在发他和丁佳慧的照片，两个人一起逛学校，去小吃街... 郭子扬就像一个跟班一样。 丁佳慧：“瑶瑶，你们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可怜）。” 宋瑶：“周六。” 丁佳慧：“瑶瑶，你好高冷（柔弱）。” 宋瑶：“我在上课，有什么安排你和许青舟说。” 丁佳慧：“瑶瑶，你这样让我想到个成语——夫唱妇随。” 许青舟：？ ... 群里，大家计划着这周六的活动。 20分钟过去。 “学弟，学弟？” 正在水群的许青舟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放下手机，见是苏科伟站在旁边。 他有些惊喜地说道：“学长，解出来了吗？” “哪个...目前没有...”苏科伟老脸一红，察觉到许青舟怀疑的眼神，赶紧道：“我学的是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嗯，就是这样，在理论数学上并不擅长，你还是需要找顾教授看看。” “行。”许青舟无奈。 苏科伟点头，说道：“我带你过去。” “我也去！”孟斌停笔，想知道连苏师兄都难住的题，到底要怎么才能解出来。 答疑室。 就是一个大教室，下面有不少学长学姐在自习，大多数都是考研的，有不会可以直接问，每天都会有不认同的教授在这里。 “苏科伟学长，孟斌学长。” 有熟人小声地打招呼。 许青舟三个人进去的时候，顾志钟刚好空下来，有些意外，“哦，你们三个怎么一起过来了？” “我遇到个难题，想着过来问问。”许青舟直接把稿纸递过去。 顾志钟接过稿纸，戴上眼镜开始研究，一旁，孟斌默默拿着顾志钟的茶杯，朝着热水房走去。 大约过了5分钟，顾志钟抬头看着许青舟，皱眉问：“你是在哪看到这个题目的？” 许青舟回答：“在索菲安·道森那本《高等数学理论》上看到的。” “这可是研究生阶段看的书籍。”顾志钟轻轻笑着，望向苏科伟，道：“你也看过了吧？” 苏科伟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不仅看过，甚至还吹牛能解出来。 顾志钟起身，拿着黑板擦：“这道题的确很难，或者说，其中涉及到了一个著名的数学猜想——克拉梅尔猜想。” “克拉梅尔猜想？”许青舟很识趣地接过黑板擦，把黑板上刚才的板书擦掉。 “对，这道题距离真正克拉梅尔猜想的难度还有十万八千里呢，不过，难度也不小。” 顾志钟微微点头，见许青舟擦完黑板，他又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解到哪一步了？” 答疑室中，不少人都已经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台上的人，他们刚才隐约听到什么猜想之类的。 众所周知，只要沾上“猜想”两个字的，都不会简单。 许青舟翻出一堆稿纸，“我用过好几个办法，但都行不通，后来，我尝试找到违反猜想的反例，比如找一对相邻素数(p，q)(p，q)，使得q?p>3x(logp)^1.5。” “嗯，这是一个办法。”顾志钟赞赏地点头。 “可也有问题，即使找到这样的反例，也只能证明猜想在该特定情况下不成立，而不能证明它在整个范围内都不成立。”许青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孟斌这个时候也打完水回来了。 “素数定理表明，当x趋近于无穷大时，小于或等于x的素数个数π(x)约等于\frac{x}{\logx}logxx。” 顾志钟一边说思路一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面刷刷地写着。 这一次，他干脆直接把题目都写下来，刚好让大家一起思维发散一下。 答疑室很安静，只有黑板上传来沙沙的粉笔书写声音。 g(p)=3x(logp)^1.5+?(p) ... pi+1?pi≤g(pi) (p?，q??)=(10007，10009)，间隔为q?-p?=10009-10007=2 3x(log10007)^1.5≈3x(9.2103)^1.5≈3x34.406≈103.22。 ... 10分钟过去，左侧的黑板早就已经写满密密麻麻的公式，顾志钟转头看着许青舟几个人，问道：“这里都懂吧。” “懂。”许青舟和苏科伟两个人点头，孟斌思考了一下，也是点头。 顾志钟又继续写了一大堆公式，缓缓说道：“考虑相邻素数之间的平均间隔，对于大数x，相邻素数的平均间隔大致为logx。” 似乎担心许青舟他们跟不上，他又补充道：“这是从素数定理的渐近表达式中推导出来的。” “这里也基本懂的。”许青舟点头。 顾教授使用的方式很新颖，先引入素数定理和素数计数函数，同时构造一个上界函数，基于这个函数ζ的函数性质的复杂函数f(p)，它给出了小于p的素数“密集度”的某种度量。 接着构造一个关于p的表达式，使得当q是大于p的最小素数时，有q?p≤f(p)。 他倒是有些感叹，一行归一行，不愧是沉在数学领域几十年的老教授，为难了他两天的东西，只是思考几分钟就已经有思路了。 苏科伟也点点头，这些步骤虽然晦涩，但他还是跟得上，心中对于身旁这位学弟刮目相看，这才大一，就已经开始研究这种难度的题目。 许青舟和苏科伟都点头，就是有点为难孟斌，在上界函数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懵逼，现在更别说了。 此时，台下，一众学长学姐同样一脸茫然。 懂？懂什么？ 第八十七章 有什么东西碎了 苏科伟就不用说了，堂堂博士生，可他旁边的那个男生居然也在不停地点头？ 大家都在感慨这是从哪冒出的妖孽，毕竟许青舟看着太年轻了，脸上充满稚嫩，目测不会超过大三。 而且，现在孟斌学长似乎都已经陷入迷茫了。 望着黑板上的公式，许青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现在就算顾志钟不说，他应该也能继续弄下去。 顾志钟还在写，速度并不快。 这可能就是数学的魅力，即便是顾志钟，也得慢慢进行推算，才能确定下一步是什么。 又是20分钟过去。 另一块黑板也快写满了。 顾志钟停下，转头看向许青舟和苏科伟：“这里懂吧？” 苏科伟陷入沉思。 许青舟继续点头，后续需要引入解析数论中的复分析方法，通过黎曼ζ函数的零点分布来研究素数分布的方法。 台下一众人都已经麻了。 顾志钟有些意外，他本来还觉得许青舟研究这个东西早了点，毕竟这已经算是一个弱化版的数学猜想，就算他这位博一的学生，估计都得几天时间才能解出来。 他把粉笔一放，“你写一下后续步骤。” 许青舟没客气，上去，刷刷地写起来。 现在的目的，证明f(p))≤3x(logp)^1.5对于所有足够大的p都成立... 10分钟后，许青舟停下，看着黑板上的验算过程，而后微微点头，放下粉笔。 “很不错，剩下的就需要你回去用计算机程序来生成大量素数对...” 顾志钟赞许地点了点头，只知道思路，并不知道结果，于是说道：“这题出得很精妙，也很有难度，你要是解开了，可以拿来我看看。” “那我先回去计算了。”许青舟干劲儿十足。 “好。”顾志钟挥了挥手。 许青舟告别顾志钟他们，找了间空教室，也并不着急弄后面的步骤，而是打算先看关于克拉梅尔猜想的内容。 克拉梅尔猜想是数学领域中的一个重要问题，由瑞典数学家哈拉尔德·克拉梅尔在1937年提出。 该猜想主要关注的是相邻素数的分布规律，具体来说，它涉及素数序列中相邻两个素数之间的某种数学关系或性质... 许青舟觉得很有趣，两个相邻素数之间的某种数学性质，有点像量子纠缠，两个纠缠粒子，就算不再耦合之后彼此之间仍旧维持着关联。 1个小时过去，他长吐了一口气，“不愧是困扰了数学界的难题，太难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暂时把克拉梅尔猜想放下，打算先搞定手上这个阉割版的素数问题。 第一步，先把所有的验算过程推一遍。 接着需要用到python，用计算机程序来生成素数，计算它们的间隔。 defis_prime(n):检查n是否为素数 ifnreturnfalse foriinrange(2，int(math.sqrt(n))+1): ifn%i==0: ...... 晚上22：30。 “不对，数值很不对...对于(p??，q??)，间隔14，也远小于上界418.08。” 许青舟皱眉，周围堆了大量的稿纸，正当他打算重新计算的时候，突然发现口袋中的手机好像在震动。 接通，宋瑶的声音传来：“这么半天在接电话，在忙什么？” “做数学题呢。”许青舟正在检查稿纸，看哪个步骤出问题。 宋瑶“嗯”了一声，提醒道：“明天早上9点，南大门集合，去找佳慧他们，别忘记了。” 许青舟手指从稿纸上滑过，微微一顿，有点无语：“我还没老年痴呆，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忘记。” “还有，明天降温，只有18度，记得衣服穿多点。”宋瑶继续说道。 “好。” 许青舟低头整理稿纸，看着一排排数据，微微点头。 宋瑶有点不高兴：“许青舟，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能。” 许青舟心思完全在数值上，根本没注意宋瑶说了什么，说完，才觉得不对劲儿，手指再度停下：“你刚才说什么？” “许青舟，你真的要气死我！” 也在这个时候，许青舟突然注意到自己手指下压的那个函数，这个函数运算出来...有误差，问题好像找到！ “宋瑶同学，我可太爱你了！对了，我还有事，明天见！” 如果不是宋瑶打断自己，刚才可能就掠过了。 挂断电话，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计算，重新定义g(p)=3x(logp)^1.5+?(p)，这个?(p)是一个与p相关的误差项，用于调整上界以更好地拟合实际数据。 女生宿舍阳台。 “嘟~嘟~” 听筒中传来盲音。 宋瑶呆呆地拿着手机，刚才所有的恼怒一下子没了，刚才...那个混蛋说什么来着？ 9月下旬，京都气温骤降，早上出门的时候，空气中都带着寒意，前段时间宋瑶陪着买的衣服算是有了用处。 周六早上，许青舟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挥手告别宿舍三个单身狗。 “人模狗样。”徐正洋暗自吐槽了一声，心中羡慕嫉妒恨。 孔先波摇了摇头，我每天刻都在变强，老许啊老许，等着跪在地上唱征服吧，带着崇高的梦想，他提着书包准备出门。 “老孔，你这么早要出门？”徐正洋本想再补补觉的。 孔先波闷声说道：“嗯，昨天高代课上有几个点还没搞明白，去图书馆查点资料。” 见孔先波都已经走了，翟自强也没留着，背着吉他去上吉他课去了。 于是，宿舍瞬间只剩下徐正洋一个人，他吐了口气，闭上眼准备继续睡觉。 10分钟过去。 唰~ 徐正洋猛地从床上直起来，“老子也要努力！” 他本来也报了吉他社，可前段时间受“情伤”过后，直接退了吉他社和街舞社以示决心，就留了山鹰社。 徐正洋靠在床头，面色严肃，点开通讯录，拨通了最上面的号码。 嘟~ 电话接通。 “学姐，早上好...早起了，为了感谢这几天的照顾，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对面女生的声音温柔，顿了顿，说道：“加一个人可以吧？” 徐正洋含泪点头：“可以，人多热闹。” “行，你要是没问题的话，我给我男朋友说一下，咱们一起。” 徐正洋：“...”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第八十八章 大家的命运轨迹都变了 学校南门。 宋瑶打扮依旧很漂亮，灰色卫衣，搭配了一条白色短裙，脚上是白鞋白袜，仅仅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许青舟突然想到了这人昨天还在提醒他穿多点。 见许青舟穿了自己买的衣服，宋瑶满意地点头，“走吧。” 走出校门，宋瑶又想起昨晚上，欲言又止：“你...昨天晚上...” “昨晚怎么了？”许青舟疑惑，昨晚他熬到了2点，可算是把那道素数的题搞定了。打算休息一阵，再研究一下克拉梅尔猜想。 “没什么，走快点。” 宋瑶本来想问昨晚许青舟说的什么太爱她了是什么意思，可又觉得这样显得太拧巴，干脆略过了这个话题。 两人搭乘地铁，大约30分钟，从芍药居地铁站下车，终于到了郭子扬和丁佳慧两个人所在的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隔着老远，许青舟就看到早就等待着的两个人。 与一个月前相比，郭子扬整个人都黑了一圈，丁佳慧还好点，可依旧黑了几度。 四个人几乎时隔一个月时间没见面，话题很多，谈论同学，社团，军训的奇葩事情... “瑶瑶，上次看你发在群里的照片，那只瘦不拉几的猫最后怎么样？” “它叫二喵，1个月大，被猫妈妈遗弃的，前两天我送到猫舍去了。” “二喵太可怜了。” ...... 大家一边说着一边走去学校。 在学校的规模和底蕴上，夏国自然没有几个大学能和京大、水木这样的学校比，可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特色。 所以大家并不觉得无聊。 书香广场。 丁佳慧和宋瑶两个女生手牵手地走在前面，小声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许青舟和郭子扬两个男生也在后面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当然，主要是郭子扬在说。 说到最后，郭子扬有些感慨：“舟子，我们专业，有个女生可太漂亮了。” 许青舟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问道：“哦，叫什么名字？” “周冰怡。” 郭子扬说着，打开手机，给许青舟看照片，有十几张照片。 的确很惊艳... 大约有0.8个宋瑶的样子。 许青舟目光凝了凝，没错，就是这个女人，郭子扬曾经就栽在她手里，弄到后面天天解酒消愁，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问道：“这么多照片，你...不会是想是追她吧？” “没有。”郭子扬挠了挠脑袋，居然很清醒：“这种女生不适合我。而且，人家有男朋友。” “这...”许青舟很意外，他现在倒是想起来，前世开学一段时间过后，郭子扬整天和他说周冰怡有多好看，多温柔，说自己和她多有缘，都加了外联部门。 大约是大二的时候，周冰怡和男朋友分手，郭子扬就开启了漫长的舔狗生涯。 当然，中间也停过——周冰怡又有男朋友了。 “胖子，你能看清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感到很欣慰。”许青舟拍了拍郭子扬的肩膀。 “去你的。”郭子扬拍开许青舟的手。 不过，许青舟注意到，这货的目光不由得朝前面丁佳慧的身上瞅了瞅。 他顿时有些咂舌，难道这货之所以注意力不在周冰怡身上，不会是因为丁佳慧吧。 按照前世的发展，许青舟和宋瑶就完全没联系，郭子扬和丁佳慧虽然在一个学校，可也没有任何交流...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 世界线产生分叉了，大家的命运轨迹改变都这么大？ 许青舟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又问：“张雨欣呢？” “张雨欣？她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热门话题。”郭子扬又看了一眼前方的两个女孩，压低音量，说道：“你对她...还有想法？” “有个屁的想法，我就是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郭子扬想了想，说道：“反正挺好，听说前段时间有剧组来这里拍戏，她还去参加拍摄了，和高中一样，有很多人追她，但好像都没人成功。” 许青舟微微点头，果然，大家的生活轨迹都已经被改变，张雨欣是大三才开始试着接一些小角色的。 丁佳慧停下，转头看着两个男生：“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地在后面说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聊聊。”许青舟轻轻笑着。 丁佳慧看向郭子扬。 郭子扬见丁佳慧盯着自己，一下子就撂了：“舟子刚才在问张雨欣的事情。” 靠，叛徒！ 许青舟暗骂了一句，转头，果然看到宋瑶眉头皱了皱。 丁佳慧嘴巴更是像机关枪一样，开始为闺蜜鸣不平，“许青舟，你问张雨欣做什么...是不是对张雨欣还贼心不死？你说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于是，许青舟一下子成了焦点，周围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呸，渣男！” “现在的男生都怎么了...” 已经有女生开始代入自己，投来鄙视的目光。 “好了，佳慧，都是高中同学，了解一下情况也很正常。”宋瑶瞪了许青舟一眼，觉得这事情还是下来说比较好，出声打断。 “丁佳慧同学，真的，别看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全是阴谋论。” 许青舟黑着脸，自己莫名其妙又变成渣男了。 “艺术来源于现实，还不是因为现实中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了。”丁佳慧冷哼一声，反驳道。 许青舟翻了个白眼，不和丁佳慧讨论这个问题。 上午，逛学校，中午，许青舟他们就在学校吃饭。 中午有点热，吃完饭，丁佳慧回宿舍放衣服，宋瑶跟着一起去，留许青舟和郭子扬两个人在宿舍楼下等着。 两个女生一走，许青舟就眯着眼，掐着郭子扬的肩膀，“胖子，咱们该说说上午的事情了...” “我错了我错了！” 许青舟放开他，没好气地问道：“说吧，你和丁佳慧什么情况？” “就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吧，我觉得佳慧这个人性格挺好的，有趣，大大咧咧，有时候又很细心...军训的时候还给我送了防晒。” 郭子扬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是喜欢上了？”许青舟觉得这爱情来得有点突然。 “只是...有好感。”郭子扬有些羞涩，顿了顿，问道：“你说...她对我的感觉怎么样？” “估计...不算差。”许青舟想了想，点头说。这是好事，能够让郭子扬忘记周冰怡那边，而且，他觉乎着这两个人挺合适的。 “那就是有希望？”郭子扬有点激动。 许青舟警告：“不过，这件事情你可不能操之过急，还得压制住你心中的那丝小雀跃，千万别表露出来。” “啊？为什么？” “就你们现在这点感情基础，对于一个老二次元来讲，纸片人和你之间，我相信她会很坚决地选择纸片人的。” 第八十九章 （求首订！）是啊，干不过纸片人 这话虽然很残忍，可情况就是这样。 丁佳慧和郭子扬的关系是亲密了很多，但从许青舟的观察来看，丁佳慧似乎更多把郭子扬当成哥们，什么都可以谈，但就是不能谈恋爱。 她也许郭子扬有好感，有依赖，但如果是谈恋爱的话，有很大可能会退缩。 “那我该怎么办？”郭子扬一下子清醒了，没错，他铁定干不过纸片人。 许青舟想了一下，建议道：“当普通朋友处着，别表露想谈恋爱的心思，慢慢日久生情，让她感受到你的存在。” “得让她自己意识到你很重要。” 郭子扬若有所思，微微点头，觉得可行：“就像你和宋瑶一样？” “.” 许青舟翻白眼：“别，我水泥封心，和宋瑶只是朋友。” “我眼睛没瞎，伱们都开始情侣装了。” 郭子扬撇着嘴。 许青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宋瑶曾经很高冷地说过她大学毕业之前不谈恋爱，他也表示过自己水泥封心。 但.他们两个人剪不断，理还乱。 楼下，两个男生倒是沉默下来，许青舟在想和宋瑶的事情，郭子扬则是在自怨自艾，觉得自己的情感之路太坎坷。 “咦~许青舟？”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身后响起一道诧异的声音。 许青舟和郭子扬转头，就看到三个女生站在自己身后，中间那个短发女孩抱着书，望着他们俩。 “田霜？”许青舟略微有些诧异，心说这个世界真小，在这里都可以遇到初中同学。 “真的是你？！”田霜语气有些无比惊讶，又有些开心。 许青舟笑着点头：“好久不见。” 郭子扬挥了挥手，内心吐槽起来，我tm辣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你是只看到许青舟了吗！ “我们都好几个月没见了吧。”田霜走到许青舟他们身前。 田霜现在的风格和以前许青舟见到不一样，化了妆，打扮得更加精致，卫衣加超短牛仔裤，算得上漂亮，“3月了吧，还有你男朋友。” “哪有什么男朋友，上次那个就是我朋友，陪我一起回去一下而已。” 田霜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向郭子扬，问：“你是来找郭子扬的？” “对，刚好放假。”许青舟点头，眉头微皱，他怎么感觉，田霜身旁的两个女生对他敌意很大的样子。 田霜脸上堆着笑容，“我下午刚好没事，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要不.” “许青舟。”一道清清凉凉的声音响起。 田霜几个人的目光也被出现的两个人影吸引过去，准确来说是左边那位女生。 宋瑶停在许青舟身旁，对着田霜微微点了一下头，继而看向许青舟，道：“走吧。” “田霜同学，我们还有点事情，先走了。”许青舟说道。 田霜僵硬地点了点头，宋瑶太耀眼了，在这样的女生面前，差距太大，以至于都生不出竞争的心思。 虽然上次郭子扬已经说许青舟有女朋友，而且长得很好看，但那都是郭子扬口述的，当时她还没放在心上，可现在见到，才觉得郭子扬上次的用词还是匮乏了。 “等等。”许青舟几个人刚走进步，身后又传来田霜的声音。 “等等，加一下微信，都是老同学，方便联系，上次加你的qq，你是不是忘记同意了？” 说着，田霜的眼神还有些幽怨。 “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用qq了。” 见许青舟掏出手机，宋瑶挑了挑眉，心说你那是因为老同学吗，你就是馋许青舟的肉体！ 叮~ “我加你了，以后常联系。” “好。” 楼下，见那群人已经走远了，一个女生问道：“霜儿，你怎么和那个渣男人认识？” “渣男？”田霜在翻看许青舟的朋友圈中，可什么都没有。 “书香广场啊。”另外一个女生说道：“我们刚才吐槽的就是这个男生，听说脚踩两条船” “不对，好像是劈腿吧。”左边女生纠正。 “这种男生，还是别搭理比较好。” “晦气。” 两个女生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田霜打断，道：“他是我初中同学不是这样人。” “可你刚才还和我们一起声讨他。” “那是我不知道，反正许青舟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误会。” “霜儿，那个男生有什么好啊。” 遇到田霜只是小插曲，许青舟四个人一路朝学校门口走去。 “刚才那个女生是谁？”丁佳慧忍不住问，这栋宿舍楼里边，除了她们法学院，还住有文学院的学生。 宋瑶也看向许青舟，等他的解释。 “我和胖子的初中同学。” “初中同学没联系方式？”丁佳慧仍然表示怀疑。 感慨艺术果然来源于现实，就像说写的一样，男生都这样，得到之后就不会珍惜，瑶瑶才表现出喜欢许青舟的迹象，许青舟这边就出现这么多幺蛾子。 许青舟无语，问道：“丁佳慧，你是不是看所有人男生都像反派？” 丁佳慧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但她又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问题，一把拉过郭子扬，驳斥道：“谁说的，我看郭子扬就不是！” 被丁佳慧挽着，郭子扬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只知道挠挠头傻笑。 宋瑶的注意力倒是一下被丁佳慧的行为吸引过去，眸子沉了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说闹闹，四个人到了隔壁商场。 两个女生手挽着手，兴致勃勃，许青舟和郭子扬两个大老爷们就跟在后面当跟班，心中都很无奈，暗道女生真是神奇，又不买，偏偏看得很起劲儿。 逛完商场，他们又去电玩城打发时间。 5点半在商场吃火锅。 7点，大家在地铁站门口分别。 许青舟和宋瑶一起走进地铁站，此时，宋瑶的白色小包上多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熊猫，伴随她走路的幅度一跳一跳的。 找到位置坐下，许青舟长吐一口气：“劳累的一天啊。” 宋瑶很开心地捏着许青舟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出来的小玩偶，“那是因为你平时缺乏锻炼，才走几步路就喊累了。” 许青舟无法反驳，和宋瑶比运动，他还真不行。 第九十章 我要做战狼！ 就在许青舟闭着眼打算小憩一会儿时，耳边传来宋瑶的声音：“你有没有发现，佳慧和郭子扬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不对劲儿。” 许青舟睁眼，诧异道：“你也发现了？” “我和佳慧在一起三年，这点小变化当然看得出来。”宋瑶点了点头，“你看，佳慧买东西的时候顺手就递给郭子扬，都已经养成习惯了，比我.” “什么？”许青舟等她继续说。 宋瑶见许青舟看着自己，重新组织语言，“比我看到的那些情侣熟练。” “我问过郭子扬，他承认了。”许青舟不再隐瞒，把刚才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不过，我建议他暂时不要表露心意，免得吓到丁佳慧。” “看不出来，伱这个狗头军师还挺准。”宋瑶有点认同。 许青舟额头满是黑线，不确定宋瑶是在骂人还是夸人。 “以我对佳慧的了解，她热衷于嗑cp，甚至会造我和你的谣言，分析各种爱恨情仇的情感也头头是道，但如果真到了她自己，肯定会退缩的。” “最起码不是捅破窗户纸的最好时机。” 宋瑶很乐观，“我很看好这两个人，刚好互补，说不定真能有一段甜甜的恋爱。”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向往和期待。 见她这副表情，许青舟嘀咕道：“你春心萌动了？” “哼，我这是为自己好朋友高兴，反正.我现在是真的不想谈恋爱。” 宋瑶表情有点不自然，可很快恢复正常，高冷地瞥了一眼许青舟：“春心萌动的是你吧？” “没有。” 许青舟撇嘴。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但很快，宋瑶似乎想到什么，表情严肃起来，道：“我想到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许青舟打着哈哈，昨晚睡得很晚，今天又在外边跑了一天，现在一坐下，睡意就蹭蹭的涌上来。 “你问张雨欣的情况做什么？” 许青舟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反将一军：“你吃醋了？” “呸~自作多情！” 宋瑶移开视线，但很快又看向许青舟：“我答应了阿姨要看着你，了解你的情况难道不应该吗。” 见宋瑶已经把老妈搬出来了，许青舟认输，道：“就是单纯好奇高中同学的情况。” “真的？没别的其它的龌龊想法？”宋瑶眯着眼问。 “没有。” 晚上7点，夜幕已经降临，白日里喧闹的校园恢复了宁静。 许青舟先送宋瑶回宿舍，回去的时候，101宿舍中又安静得有点诡异。 “你们怎么都在？” 许青舟望着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人这个点居然也在宿舍，觉得有点意外。 “担心洋哥想不开。”翟自强看向徐正洋床沿。 许青舟朝着左手边看了看，发现徐正洋正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表情麻木，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一样。 “又是和女人有关。”翟自强叹息一声，说得绘声绘色，“事情要从一周前说起，洋哥正在参加社团活动.” 事情很简单，徐正洋最近勾搭上一个学姐，正当他情窦初开，认为自己遇到真爱的时候，被学姐来了一个暴击。 “我就是没想到，搞了半天，自己又是一个小丑。”徐正洋面无表情看着天花板。 “出师未捷身先死。”翟自强评价。 听完翟自强的描述，连许青舟居然都感到心酸，忍不住说道：“老徐，你努力努力，她和她男朋友未必不会让你听个响儿。” 徐正洋嘴角抽了抽，捂着胸口，面色悲怆。 “老徐啊，学习吧，恋爱这东西，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孔先波在旁边一阵叹息，老许不当人啊。 翟自强看着许青舟，有些疑惑：“舟哥，你好像很有经验。” “我没有！你胡说！绝不可能！” 许青舟觉得被冒犯到了。 好在，大家的目光很快被徐正洋吸引过去。 叮~ 徐正洋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回了！” 只看到这货“倏”地从床上坐起来，目光灼灼，“你们都说.舔一个人是舔狗，如果” “我舔一百个女孩呢！” 宿舍中，许青舟三个人面面相觑，大为震惊。 “你流弊！”孔先波竖了一个大拇指。 翟自强无言以对，心中感慨，这就是大学吗，真花啊。 “终于.疯了。” 许青舟摇摇头，默念一遍封心锁爱，谈恋爱太麻烦，还是专心搞学术实在，休闲之余和三五好友聚一下。 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克拉梅尔猜想的资料。 搞学术就像是爬山，山顶就在哪儿，可每座山的高度不一，难度不同，当研究者穿过荆棘，克服困难，也就站在山顶了，可以享受山下人的仰望。 当然，爬完这座山，就会发现还有更高的山在等着自己。 克拉梅尔猜想，是许青舟在数学领域遇到的第一座山。 他打算试试。 目前，本科期间的数学内容已经没问题，研究生阶段的不少内容也熟悉。 比如和量子力学分不开，用于量子力学中的态叠加原理、观测量的测量等等的线性代数。 又比如泛函数分析，研究希尔伯特空间之类无限空间及其上函数变换性质，还有用于描述量子系统的动态演化的薛定谔方程等微积分领域的东西。 许青舟对这几个方面都熟悉，甚至可以算专家，但也仅仅擅长这些，数学毕竟是一个大的领域，内容太多，他还需要系统的学习。 他的目标，就是先把硕士研究生阶段的理论数学过一遍，在这个过程中与物理结合，逐步参与物理方面的研究。 周日上午，许青舟先去了实验室一趟，帮王伟他们新收集的数据做函数分析。 “师弟。”一见到许青舟，王伟笑着招呼，“你过来看看！” 许青舟凑过去，上面是b36样品的数据。 办公室中，任小玲也在，见许青舟过来，她起身，给许青舟倒水。 “谢谢。” 许青舟笑着道谢，一段时间没见，这位学姐看起来已经适应实验室的生活，不再像上次那样惶恐了。 第九十一章 年轻人，还是得磨炼啊 许青舟看了一眼数据，道：“结果不错。” “b36样品，已经能够在场强方面达到3.0t，尤其温度调试在7.8k的时候，场强甚至能达到3.5t！” 王伟语气无比兴奋。 “是不是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许青舟做过实验，理解这种收获成果的喜悦感。 “赵教授已经提交报告了，接下来，就是把铌钛合金超导磁体集成到mri设备中，与其他部件射频线圈、梯度线圈这些进行连接和调试。” “嘿嘿，金陵大学那边半个月前就进入这个阶段了，不过，我听说效果并不理想。” 不知不觉中，王伟已经把许青舟当成自己同辈的人了，笑着说道：“后续的实验数据还得交给师弟你来，在函数分析和数据模拟这一块，我们几个都不怎么行。” 任小玲有些羡慕，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这位学弟一样牛逼，感慨完，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整理分给自己的任务。 “师兄客气了。”许青舟笑着摇头，顿了顿，问道：“mri设备不好申请吧？” mri设备，3.0t这种中高端医疗设备，一台就需要几千万，就算是淘汰的那种，早就被人抢完了，3.0t的，研究所可以拿回去搞研究，对于偏远地区的医院来讲，捯饬捯饬，说不定还能成为镇院之宝。 “市三医院马上就要淘汰下来一台.赵教授和龚师弟已经过去了。”王伟道。 许青舟点了点头，大家也没继续聊天，开始搞各自的事情。 整理好数据，许青舟离开实验室，去图书馆自习去了，他没着急动笔，先把克拉梅尔猜想有关的资料看看。 下载论文，《素数间的有界间隔》《论素数间的距离》等等，又把欧拉、切比雪夫、哈代-李特尔伍德等人在素数方面的研究找出来。 周一，趁着有时间，许青舟带着上次证明的手稿去找顾志钟教授。 “不错，不错，论证过程很精彩。”顾志钟看完手稿，点了点头，对许青舟更加看好。假以时日，数院肯定能够再出一个让所有人为之惊叹的天才。 顾志钟看完证明和推导过程，笑着问道：“最近在研究什么呢？” 许青舟没隐瞒，直接说道：“我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 “克拉梅尔猜想？你真在搞这鬼东西？”顾志钟喝茶的手一顿，满脸愕然。 许青舟点头。 见许青舟不是开玩笑，顾志钟表情复杂，叹息一声，没劝许青舟放弃：“那你先研究了看看吧。” 他觉得许青舟有点魔怔。 有句话说得好，数学如果是深渊，那普通人只能在表面漂浮着。 即便是天才，稍不注意也就沦落到普通人的下场了。 所以搞数学的人都比较疯狂，包括数院也是这样，有京大“疯人院”的称号。 而在数学这个领域，又尤其吃天赋，许多人穷其一生的努力，都没有人家灵光一闪取得的成果好。 在顾志钟看来，许青舟绝对属于有天赋的那一类，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觉得许青舟能解决困扰数学家近百年的难题。 年轻人啊，还是太傲了，需要磨炼。 克拉梅尔猜想，就是很好的磨刀石，能够让许青舟沉下心来，好好做研究。 在顾志钟这里耽搁了一会儿，许青舟就告辞离开，去图书馆整理资料，一步步抽丝剥茧，先确定好几个方向，再按照这些方向推进。 周二晚上，在图书馆连续泡了两天的许青舟再次来到运动场。 宋瑶比许青舟来得早点，穿得还是上周那身，静静地站在体育场门口的樱花树下，很美，引人注目，不过就是气质有些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伱又不带水。”见许青舟空着手过来，宋瑶眼神嫌弃。 许青舟耸耸肩，说道：“反正你带了这么一大壶中，肯定喝不完，我帮你喝点，省得你费力气提回去。” 宋瑶已经习惯了，懒得搭理他，两个人走进运动场，找地方放东西，同时说道：“今天提到4公里，10圈。” “都听宋老师的。”许青舟没意见。 虽然仅仅跑了两次步，但的确感受到了运动的快乐，跑一次步，好像就能把体内积压的杂质都排出去。 宋瑶把运动装备和水壶在台阶上放好，就看到许青舟张开怀抱，一副等着她过来的样子。 “你想做什么？”宋瑶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不例行检查了？”许青舟调侃，前两次跑步之前，宋瑶都要靠近他身上闻闻味道。 “我又不是属狗的，天天闻你身上做什么！” 宋瑶脸红起来，这样一说，她好像丁佳慧看的那些动漫中的痴女。 “真不闻了？”许青舟依旧伸着手。 “你太臭了，不想闻！”宋瑶从他旁边走过，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赶紧热身！” 许青舟耸了耸肩，跟着宋瑶做热身活动。 身旁，女生纤柔的腿上套着小白袜，上面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许青舟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 似乎察觉到许青舟的目光，宋瑶有点想揍人，不就是腿吗，天天看还看不够吗！ 许青舟丝毫不虚宋瑶恼怒的目光，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是看你怎么热身的，好跟着做。” 宋瑶目光沉了沉，双腿和肩齐宽，微微弯腰，与地面平行，一只手从前面滑过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到另一只脚尖前方，甚至还压了压。 做完，她看着许青舟，意思很明显：你不是要跟着做吗，开始吧。 许青舟移开视线，默默地做了两个抬腿，又简单活动活动脚腕，内心吐槽，显得你韧性好是吧。 热身结束，两人缓慢地开始小跑。 宋瑶虽然暴力了点，但的确很有耐心，运动强度不算大，跑一公里左右就会带着许青舟走了一段距离，调整呼吸，然后逐渐增大强度。 35分钟过去。 跑完步，拉伸完，两个人坐在台阶上休息。 由于运动，宋瑶白皙的脸颊上透着红润，很让人想捏下试试。 当然，许青舟也只是敢在心中想想，要真这么做，说不定得被她按在地上暴揍一顿。 第九十二章 嚯~钓鱼呢 许青舟把水壶递给宋瑶，宋瑶摇头让他先喝，他也不客气，扭开盖子，汩汩地灌了两口，喝完，把水壶递给宋瑶。 宋瑶用的是杯盖上的吸管，喝水的时候，两条白色的大长腿伸直，轻轻晃着放松。 晚风吹拂，带着一丝丝凉意，操场上依然很热闹，有出来兜风的小情侣，也有人正在跑步，还有支着手机，录唱歌视频的。 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美好。 许青舟又被身旁的晃动吸引过去，小白袜挺好。 “看什么？”宋瑶发现许青舟的眼神，瞬间有点不自然，收了一下腿。 “你袜子上沾了灰。” “帮我拍了。” 许青舟愣了一下，心说还有这好事，但没轻举妄动，怀疑她在钓鱼，等他爪子伸过去，直接给他来个夺命剪刀脚。 等等，挨个夺命剪刀脚.他也不亏啊。 分析好利弊，许青舟不再犹豫，爪子直接朝着白袜摸过去。 啪~ 他的手被拍开。 宋瑶怒视许青舟，说道：“叫你拍你就拍，许青舟，伱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许青舟：“.” 得，果然是陷阱，瞬间就站在道德制高点鄙视自己。 可诱惑就在眼前，别说他现在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就算圣人来了也忍不住。 小姑娘，以后你就会明白一个道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许青舟遗憾地看了一眼白嫩的大长腿，继续吹风。 很巧的是，上次那个让宋瑶很受伤的女生居然也在，此时正喘着粗气，从两个人对面跑过去。 这又看得许青舟一阵叹息，感叹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宋瑶也注意到那个女生，表情忧郁，突然问道：“许青舟，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喜欢那女生的那种.” 许青舟身体往后靠，躺在台阶上，道：“每个人的审美又不一样，这个东西没有具体标准的。” “那你呢？”宋瑶追问。 “我？”许青舟愣了一下，懒洋洋地说道：“我没有那么俗，不在意这个。” 主要是，他真的觉得宋瑶这身材已经可以了，刚刚好，再大比例就不协调了。 “那你上次还骂我，说我胸小。”宋瑶撇着嘴，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自己的也不小啊，而且还挺呢。 “不可能。”许青舟摇头，语气很笃定：“我肯定不是这样说的。” 宋瑶挑了挑眉，心说算你识相，还知道为自己找补。 操场，晚风.这两天的劳累一扫而空。 许青舟很放松，靠坐在台阶上，慢悠悠道：“我一般不会挑人的短处说话。” 他话音刚落，就陷入沉寂.他也觉乎着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这时，他偷偷朝旁边看过去。 果不其然，宋瑶眼中已经带着怒火。 宋瑶现在都要气死了，原本还以为许青舟要说点好的给自己听. 什么叫“短处”？ 这怎么就是她的短处了！ 她才18岁，未来的潜力无限好吗！ “许青舟，我想你弄死你！” 宋瑶捏着拳头，后槽牙都要咬碎，很想把这个混蛋暴揍一顿，这样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我能解释的吗。”许青舟认真说道。 “说！” 宋瑶决定听许青舟说完，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或者，现在许青舟说的话，就会变成他的墓志铭。 许青舟坐正，看着宋瑶，面色严肃：“我的意思，对于那些对我很重要的人，不管他们是什么样子的，我都喜欢。” 宋瑶有点哑火，说话都有些结巴，心情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我对你很重要？” “当然。”许青舟点头，唏嘘道：“毕竟，在京大，没有第二个人会经常打电话来问吃饭没有，督促我早睡，督促我锻炼身体还不收钱，简直就是免费的保姆。” 宋瑶：“嗯？” 晚上8点。 许青舟是扶着腰回宿舍，腰上已经紫了一块，是被宋瑶掐的。 没错，他故意的。你看，现在腰上的肉虽然痛，但最起码活着回来了。 宿舍没人，徐正洋这两天好像真的悟了，决定当一只战狼，整天精神抖擞，流转于各大联谊活动中。 孔先波和翟自强也都各自在忙。 许青舟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抱着电脑和手稿去自习室了。 比如自习室，他更喜欢教室，或者去图书馆。自习室中，老是有一股男人味儿，熏得人脑瓜子疼。 可现在时间太晚，去教室得来回跑。 自习室就三个人，其中一个许青舟还挺熟悉，经常熬夜的小伙伴，无意间许青舟看到过一本考研的书，显然是考研狗。 今晚，许青舟才算是真正的动笔。 【关于素数间隔规律的讨论以及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方案。 想搞一个研究，最先弄的还是设计，也就是studydesign，这是一个总体的方向。 设计的第一部分，就是先讲清楚背景，再说问题是什么.形成一套结构化的变量系统，再把每个变量具体化. 这是许青舟喜欢做的事情，别看这东西似乎有些鸡肋，无非就是把心中的那些东西写下来，但作用可不小。 在一定程度上还有可行性分析的作用。 许青舟敲得很快，晚上12点，就已经把设计部分内容搞定，这仅仅是开头，往后的每一步都将是地狱难度。 他抱着电脑回宿舍，这个点，大家都还没上床。 孔先波是和他杠上了，暗中较劲。 翟自强则是迫于许青舟和孔先波的压力，不得不卷，把原本11点50的睡觉时间，都硬生生拉到了12点半。 徐正洋.在看电影解说，是一部校园小甜电影，叫《山楂树之恋》，以前在班上放过。 许青舟觉得奇怪：“这电影你没看过？” “没看过。”徐正洋看得很认真，甚至还掏出个本子做笔记。 “解说有什么好看的，直接去看电影不就好了。” “不，来不及了。”徐正洋叹息一声。 “嗯？” “我在社团中认识了两个女生，一个喜欢文艺风电影，一个喜欢动漫电影，这段时间我得把这两部分的电影都补齐了。” 第九十三章 难道我真的不行？ 101宿舍。 望着已经黑化的徐正洋，许青舟只能说，你他娘的还真个人才，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老徐，注意身体。” 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人也露出佩服的表情。 周日补了一天的课。 9月30日，周一，国庆小长假即将开始。 许青舟下午的课结束得很早，可宋瑶得5点多才下课，只能回宿舍等她，结束之后，直接去机场和郭子扬他们汇合。 今晚连夜赶飞机回蓉城。 许青舟本来觉得晚上走太着急，可郭子扬几个人想早点回去，他们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想家了。 而且这段时间白天的机票可不便宜。 商量之下，大家还是决定买晚上20：30点的机票。 “兄弟们，开学见！”徐正洋家就在京都，下课之后，收拾行李，潇洒地挥手告别。 “开学见。”翟自强笑着。 徐正洋想到了什么事情，停在门口：“对了，我肯定是来得最早的，先说好，没带特产的不让进门。” 许青舟点头：“先叫声爸爸来听，就给你带。” “我这边的话，叫二叔。”孔先波说道。 翟自强挠了挠脑袋，腼腆地看着徐正洋，“那我就是三叔了。” 徐正洋：“.” 孔先波和翟自强明天走，两人约着去图书馆，很快，宿舍就剩许青舟一个人。 他也不浪费时间，按照先前写好的方案推进。 关于克拉梅尔猜想，目前有两个大的方向。 第一种，通过不同的筛法，尔伯格筛法、夏国剩余定理筛法等精确地了解素数的分布情况，再寻找合适的数学工具建立数学模型。 第二种，运用解析数论，先利用级数、积分等数学分析的方法对素数的分布规律和性质进行深入研究，还会使用到统计物理中的方法来研究素数的聚集性和分布模式。 其中，还是需要通过ζ函数的来构造一个关于素数间隔的上界函数。 这与前段时间那阉割n次版本的证明同理，只不过过程复杂无数倍。 这两种办法，最后都需要用到学院的超级计算机，进行大规模素数筛选，提高对素数分布规律的计算和分析能力。 下午6点。 许青舟来到南门等宋瑶。 他带的东西很简单，一个登山包，里边装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其余就是电脑和研究手稿。 校门口，全都是推着行李箱准备回家的学生。 大约10分钟，靓丽的身影就出现在许青舟视线之中，她今天穿的是白色裙子，整个一清纯女大学生风格，推着个到腰间的巨大行李箱。 许青舟接过宋瑶手中的行李箱，“7天时间，需要带这么多东西？” “就带了点衣服和化妆品。”宋瑶说道。 许青舟摇摇头，拖着行李箱和宋瑶一起去地铁口。 路过安检口，他提行李箱，准备抬进传送带。 手上用力，行李箱上传来的恐怖的向下的力使得他一下愣住。 纹丝不动？ 许青舟嘴角抽了抽，转头看着宋瑶：“你是把宿舍里的床都塞进去了？” 刚说完，他就看到宋瑶左手抓着把手，两只手一抬，把箱子放到了传送带上，面不改色，对着他扬了扬下巴，意思很明显：就这？ 许青舟：“.” 地铁上。 许青舟还是想不通，难道真是自己不行？ 不，不，宋瑶这女人不能以普通人看待，肯定是她的问题。 他吐了口气，幽幽说道：“给我看看伱的手。” 宋瑶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不过还是把左手伸过去。 许青舟抓着宋瑶的手，打量起来，手指洁白纤细，很好看，他又捏了几下，柔软，冰冰凉凉的。 宋瑶像触电一般，瞬间把手抽回来，羞怒瞪着他：“许青舟，想占我便宜就直说。” “谁想占你便宜了，我就是怀疑你是不是变异了，不然为啥有这么大力气。嘶~你怎么又掐人！” 晚上七点，俩人在机场见到郭子扬和丁佳慧他们，除了许青舟外，其它三个人都拖了行李箱。 办理值机手续，托运行李. 晚上20点10分，许青舟四个人已经登上飞机。 波音的747，中间四张连座，按机票上坐的话应该是郭子扬，许青舟，宋瑶，丁佳慧这样的顺序。 许青舟指着最左侧原本丁佳慧的位置，道：“胖子，你去坐那边。” “为什么？”郭子扬没反应过来。 许青舟煞有其事地说道：“保护女生啊，我们两个大男生，当然应该坐过道。” 丁佳慧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她也不喜欢坐过道旁，人来人往，很难受，时不时地得被人撞一下。 于是，郭子扬给许青舟递了个感谢的眼神，成功来到丁佳慧身旁。 宋瑶坐下，低声和许青舟说话：“你还真是张口就来。” “你看他们两个不都挺高兴吗？”许青舟摊着手。 宋瑶撇了撇嘴，心说平时你怎么没见你这么贴心，天天惹我生气。 夜空澄净，繁星闪烁，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慢慢爬升，地面城市的辉煌灯火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飞机姿态平稳之后，许青舟打着哈哈，很快就有了睡意。 宋瑶和丁佳慧两个人正在逛淘宝，小声讨论哪件衣服好看。 许青舟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肩膀上有些重，转头，就看到宋瑶正枕在上面呼呼大睡。 朝着侧面看去，丁佳慧也靠着郭子扬在睡觉。 郭子扬这货根本就睡不着，身体坐得笔直，见许青舟看着自己，一个劲儿的傻笑。 情窦初开啊。 晚上11点半，飞机落地蓉城，一出舱门就感觉气温骤升，许青舟把外套脱了拿在手上。 宋瑶用胳膊推了推丁佳慧，道：“佳慧，睡得还好吧？” “还不是因为你，明明我们才是姐妹，你倒好，脑袋一歪，就靠到人许青舟肩膀上了。”丁佳慧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甚至还吐槽起来。 “你太瘦了，睡觉不舒服。”宋瑶抿抿嘴。 丁佳慧一副早就看穿的表情，道：“我看你啊，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宋瑶不说话，视线看向其它地方。 见宋瑶和丁佳慧两个人落在后面，许青舟有些无奈，“你们两个属乌龟的吗，走快点！” 今天宋瑶老爸休假，说刚好来接他们，半个小时前已经在机场门口等着了。 第九十四章 熟悉的画风 “知道了，催什么催” 丁佳慧嘟囔着，觉得自己很冤，自己可是在助攻帮许青舟，他反倒嫌她们走得慢了。 宋瑶和丁佳慧取完行李，大家朝机场外走去，隔得很远就看到在门口等着的宋世松。 “爸~” “宋叔。” 许青舟几个人打招呼。 宋世松打量着许青舟，帮自己闺女推着行李箱，哟，手里的衣服好像还是差不多款式的。 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叫什么情侣装来着。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自家辛苦养的白菜，就这样被拱了，“小许，这段时间宋瑶麻烦你照顾了。” 郭子扬看着对许青舟很热情的宋世松，心中又一阵柠檬酸，人家都已经见过家长，甚至取得对方家长的认可，自己.道阻且长啊。 “宋叔客气了，很多时候都是宋瑶照顾我。”许青舟摇头道。 宋世松笑了笑，很喜欢许青舟这种稳重成熟的性格，又看向一旁的丁佳慧和郭子扬：“走吧，车在外边，我也不好停太久。” 大伙把行李箱塞进车里，宋瑶坐副驾，许青舟他们三个坐后排。 40分钟，许青舟在梧桐小区门口下车。 望着宋世松的车子消失在街尾，许青舟收回视线，大步朝小区走去。 “咦，咱们的状元回来啦。” “哎，国庆放假，张叔，今天值班啊？” 许青舟门口的老头打招呼，穿过幽寂的小路，来到熟悉的楼栋前面，顿时有些感慨，都已经去学校一个月了，但总觉得总昨天才离开一样。 咔~ 就在许青舟感叹时光荏苒时，楼道中传来开门声音。 “这孩子，刚才还发消息说马上就到”王女士口中念叨着，出门，就看到自家儿子站在楼道外边，没好气地说道：“直挺挺杵那儿做啥子！” “妈~”许青舟喊着，走过去。 王霞萍接过许青舟手中的电脑包，说道：“赶紧进来，菜都要凉了。” 客厅，许守云正在看球赛，餐桌上是满满一桌的菜。 “老许，别看了，把厨房炖着的排骨端出来。” “妈，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啊。” “能吃多少是多少。” 一家三口很快就围在餐桌前面。当然，就许青舟吃，另外两个看着。 “在学校里边，最怀恋的还是老妈做的菜。” “来，再来块排骨。” 王霞萍给儿子夹菜，以前觉得儿子烦，想着等儿子上完大学就解放了，现在真见不到，又挺不习惯的。 就比如吃饭，三个人和两个人，还就真不一样。 “第一次住校，在学校待得还习惯吧？”许守云问。 “习惯，而且收获不小。” 许青舟给许守云两个人讲学校里的事情，说自己参与了物院教授的项目。 “你都能参加那些项目了？” 王霞萍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提高核磁共振成像的项目，需要进行各种实验，她开始担心起来，虽然儿子基因不知道怎么劈叉了，可终究还是大一新生啊，万一没弄好，把什么东西搞坏了 “儿子，那玩意不是有辐射吗，你还是得做好防护。” “妈，我们那个和医院的不一样，没那么夸张。”许青舟哑然失笑。 一代人和一代人在认识、思考问题的逻辑上都有很大代沟。 就比如许青舟这个年纪觉得很有趣或者很好笑的东西，在王霞萍他们看来可能并不有趣，甚至会泼冷水。 以前，许青舟在发现这个现象之后，回家基本就不提工作的事情。 想着就算说了他们也不懂。 老两口似乎察觉到他不想说工作，也就不问了，再后来，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就问他吃饭没有之类的。 他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错得很离谱，懂和不懂，并不重要，他们是想从自己的工作中推测自己过得好不好。 “就是，瞎操心，人家这么一大个团队，难道还没伱懂的多？”许守云正在看球赛，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对儿子很放心。 王霞萍不高兴了，瞪眼看着许守云：“什么叫我瞎操心，家里的大事小事，哪一样不是我操心出来的。哼~不知道是谁，出去买个菜，还要打电话来问我” 许守云知道自己说错话，不过也他早有经验了，果断选择保持沉默。 望着对面的两口子，许青舟心中莫名地觉得温暖，还是熟悉的画面啊。 见许守云不说话了，王霞萍冷哼一声，拿了一个干净的碗，给许青舟盛了一碗排骨汤。 许青舟接过，喝了口，美滋滋地说道：“还是家里舒服。” “喜欢吃就多吃点。” 说完，王霞萍眯眼看着许青舟，沉声道：“你和小瑶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许青舟装听不懂，心中吐槽起来，老妈也真是的，还是和以前一样，才大一就着急他对象的事情。 虽然前世他的确当了三十多年的老光棍。 这样看起来，老妈果然慧眼，看出来他得打光棍。 王霞萍瞪了许青舟一眼，“少扯，就是感情上面的事情。” “没有。”许青舟扒着饭，道：“我们两个就是纯洁的朋友的那种关系。” “真什么都没有？”王霞萍皱眉问。 “没。”许青舟拿着汤碗，“妈，再给我舀一碗汤呗。” “自己舀。”王霞萍觉得许青舟也太不争气了，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子在身边，居然还只是朋友？ 许青舟有些无奈，腹诽老妈这变脸是不是太快了，都还没有一天呢，就已经开始嫌弃了。 吃完饭，许青舟本来想洗碗的，可被王霞萍拦下，说他赶了飞机，让他好好休息。 大家又坐在客厅中看电视。 晚上12点30，许青舟回到了分别许久的卧室。 与一个月前相比，小卧室并没有什么变化，曾经收藏的漫画书，晚上会发光的长虹剑还有高中三年的书，都在。 对了，还多了两袋米和一桶油，不用说都知道是单位发的。 这才一个月呢，就有点变成储物间的趋势了。 许青舟笑着摇了摇头，把包里的电脑，资料，手稿全部拿出来。 第九十五章 你给我爸买鱼的钱没有 许青舟刚把东西在桌上放好，王霞萍就推门进来，一只手端着盘子，里边是洗好的葡萄和切成块的苹果。 把果盘放下，看了一眼许青舟稿纸上那些复杂的符号，暗自称奇，“别熬太晚，早点睡觉。” “看会儿资料就睡。”许青舟点头。 “这都几点了，还看资料？不要仗着自己还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我可知道，这一个月你没少熬夜。” “宋瑶和你说的吧？” “你管谁说的！有专家说了，熬夜就是慢性自杀！” “青舟，这事情我支持伱妈。”许守云这个时候走进来，“学习固然重要，可身体才是本钱，身体垮了，别说奖学金了，就算你拿了什么世界大奖，我和你妈也不会高兴的。” “就是，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要操心的事情，天天熬夜。” 许青舟被触动了一下，不由得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他出事就这样走了，留下上了年纪的父母 他深吸了一口气，笑着保证道：“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我以后绝对会保证好身体健康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而且，现在有宋瑶盯着，我每周都去跑两次步。” 果然，听到有宋瑶看着，王霞萍和许守云两个人顿时放心了很多，让许青舟早点去睡觉，没再打搅他，退出房间了。 门合上，客厅的电视也被关掉，声音消失。 许青舟由于晚上在飞机上睡了一个多小时，现在还真没什么睡意，打算再写会儿。 电视声音一消失，周围的环境更加安静，笔尖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还有窗外传来昆虫的低鸣。 主卧，王霞萍越想越睡不着，推了推身旁的许守云，“你刚才看到他桌上那些东西没有？” “嗯，瞄到一眼。” “又是圆又是方，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符号，乍眼看，还真像那么回事。”王霞萍说道。 许守云轻轻笑着，“你这话说得好像孩子在闹着玩一样，本来就是认真，那上面都是数学公式。” “你看懂了？” “就是看不懂，才知道是数学公式啊。” 卧室中，响着两个人低切地说话声音。 隔壁，许青舟写了一会儿，也收拾一下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床单被套都是王霞萍刚换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儿。 长长吐了一口气，他闭上眼，意识很快陷入混沌。 对于许青舟而言，十一小长假头3天过得飞快。 10月1日，许家的董事长王女士早起做了早饭，非常丰盛。 10月2日，早饭比第一天略差，但依旧不错。 10月3日，洗碗的活儿已经落到许青舟肩膀上。 下午3点，许守云拎着鱼竿去钓鱼了，王霞萍在客厅看电视。 许青舟从卧室出来，拿着杯子去接水，看到桌上的料包，“才买的鱼火锅调料？” “嗯，你爸不是去钓鱼了嘛，今晚吃鱼。”王霞萍说。 许青舟咂舌，翻了一下佐料，还真有点馋了，他以前自己也做过，可就是没家里做的好吃。 顿了顿，他倒是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问：“你没忘记给我爸买鱼的钱吧？” 鱼塘前。 “阿嚏~” 许守云打了个喷嚏，难道家里在想我？ 一个带着防晒帽的中年走来，笑着问道：“老许，收获怎么样？” 许守云瞥了一眼清澈的水桶，淡淡回了两个字：“快了。” “刚才，有个小年轻太厉害，钓了条十几斤的白鲢。”中年把空桶放地上一放，在许守云旁边支起杆子。 “呵呵，新手保护期罢了。” “就是！” 梧桐小区。 望着打着哈哈，一脸疲惫的许青舟，王霞萍有些嫌弃，“你说你，放假了也不知道出去走走，整天呆在家里。” “妈，这才第3天。”许青舟懒洋洋坐在沙发上。 “才第3天？”王霞萍摸出手机，果然发现才10月3号，也就是说还有4天时间，不由得暗自感叹国庆假期怎么这么长。 许青舟摇了摇头，休息够了，端着水杯进卧室，继续奋斗，身后传来王霞萍的声音：“记得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开着呢。” 这3天时间，许青舟就出去了一趟——买稿纸，计算量太大。 目前，他设计出了一个基于ζ函数性质的更为复杂的函数，命名为f(p)。 直接证明某个常数c，使得对于所有足够大的素数p，其后继素数q（即大于p的最小素数）满足q-p≤cxlogp，这非常困难。 所以他想通过这个函数，逐步逼近，把上界放宽为cx(logp)^α，α是一个大于1但小于2的实数，先证明尝试这个成立，再将结果扩展到更大的范围。 虽然进行条件限定，让难度小下来，可推进起来依然缓慢，光是设定f(p)函数，就耗费了两天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都被父母嫌弃了，第3天开始，这群刚回来大学生开始在群里边计划同学聚会。 张玉权这货尤其活跃，主动承担了活动的组织者。 郭子扬和丁佳慧都想去，同学聚会，对于他们都很有吸引力。 许青舟干脆也跟着一起，就当出去放松一下，宋瑶自然也是一起。 10月4日，下午4点。 许青舟捯饬了一下，想到晚上吃的是火锅，特意选了一件黑色的t恤，出门了，按照约定，在城南中学校门口集合。 蓉城的气温比京都高很多，但宋瑶还是穿着上次买的灰色外套，见许青舟又没有穿自己买的t恤，宋瑶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咱们晚上吃的是火锅吧？” 见到丁佳慧和郭子扬都穿着白色衣服，许青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对啊。” “那你们还穿白衣服。” “好看啊。”丁佳慧从不精神内耗自己，只质疑别人，“你看你，都不知道收拾一下.” 四个人到的时候，包间中有10多个人，很热闹。 许青舟一眼就看到站在众人前面的张玉权，这货春风得意，和同学们聊得正嗨，比起高中来说，似乎更自信了。 第九十六章 哥斯拉来了我也能打出去 大部分人，许青舟从高中毕业就没见过了，几个月时间，变化很大，尤其女生，有的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本人。 张玉权本来想让许青舟他们几个过他们那桌去的，但许青舟看到有张雨欣，没去，直接在另外一桌坐下。 见许青舟进来，张雨欣的眸子亮了亮，又见他去了别的桌，旁边还跟着宋瑶几个人，又暗淡下去，咬着嘴唇。 这副模样看得张玉权好是心疼，不过，经过三个月时间，他成长很多，什么情情爱爱，都是浮云，搞事业才重要！ 当然，成长也是有代价的。 那是暑假的某一天，他按捺不住寂寞，又给张雨欣发了早安，直到看到那句“我们别联系了，我怕许青舟误会”，才幡然醒悟。 至于去了学校，周围全是卷王，稍不注意就得被碾得连渣都不剩，哪还有心思谈恋爱。 “雨欣。”王晓晓握着张雨欣的手，低声安慰闺蜜。 张雨欣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我没事。” “青舟，你们两个不会真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吧？” 许青舟和宋瑶他们坐下，就有同学八卦地问道。 宋瑶默默喝了一口茶，漂亮的眸子看向许青舟，看他怎么回答，结婚的事情就是他传出来的。 许青舟喝了口水，点头，承认道：“对，大家准备好份子钱。” 周围人都愣了一下，看着许青舟，大感震惊，本来想调侃一下，谁知道你们来真的！ 连宋瑶本人的脸上都有些愕然。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许青舟才笑着，“看吧，你们自己都不相信，我和宋瑶同学的事情，就是高中的谣言。” 说着，他看向对面的女孩，“至于结婚，这就要问万惜同学了。” 谣言就是这样，伱越解释，其他人越兴奋，越觉得你在遮掩。有的事情，掷地无声，大家传得才叫激烈，而掷地有声的，大家反而没什么兴趣了。 “可能.我当时也没听清楚。”万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几个月不见，她也变化很大，剪了个短发，看起来很乖。 “你们真没在一起？”其它人也开始诧异，看向宋瑶。 宋瑶在其他人面前一向很高冷，尤其是是今天还不舒服，点点头，道：“没，我们现在就是朋友而已。” 果然，再后来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开始谈论这段时间的见闻，还有老三样：吐槽老师，吐槽舍友，校园轶事。 许青舟让服务员拿了一壶热水过来，给宋瑶倒上，这几天，好像是她来亲戚的时候。 见许青舟还关心自己，宋瑶心中很温暖，转头，就看到张雨欣恨恨地盯着自己，她挑了挑眉，目光丝毫不惧的迎上去。 20分钟过去。 人基本到齐，其实来参加聚会的人并不多，连一半都没有，仅仅来了23个人。 班上，有六个人回去补习，自然不会参与这样的狂欢，其余一部分，要么就是不在蓉城，要么就是学校不怎么样，懒得来这样的聚会，免得看了心烦。 就在众人聚餐的时候，大洋彼岸，还是早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正从实验室出来。 目光看向电脑中的那篇论文，眼中满是惊叹的神色。 《量子光学中爱因斯坦系数的经典描述》 写得很完美，难以想象，根据弗雷娅·凯伊给的信息，这位作者还仅仅是大一的学生，夏国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感慨过后，他点击“submittoedito”，把审稿结果上传到编辑部。 办公楼里。 弗雷娅·凯伊给自己倒了一杯冰美式，慢悠悠地喝着咖啡，“糟糕的天气啊。” 叮~ 电脑中响起消息提示。 审核通过。 评语：写得很完美，我敢以上帝发誓，夏国未来绝对会出现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弗雷娅·凯伊立刻拨通电话。 “西迪贝女士。” “弗雷娅·凯伊先生，你很幸运，斯蒂文先生同意再担任一年的外审专家。” 吃完饭就是去唱k。 一群人从火锅店出来，在张玉权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ktv的方向走去。 许青舟见宋瑶脸色不怎么好，问：“想不想走了？” “好。”宋瑶点了点头，本来想着没什么事情的，没想到还是很难受，现在她只想回去休息。 “你们呢？”许青舟问郭子扬和丁佳慧，郭子扬当然等丁佳慧的意见。 丁佳慧视线在许青舟和宋瑶身上看了看，笑道：“你们先走吧，我还想玩儿一会儿。” “我也一样。”郭子扬赶紧说道。 许青舟笑着，看向郭子扬说道：“好，丁佳慧同学就交给你了，务必安全送到家。” “你们俩要走了？”身旁的同学也听到许青舟他们说话。 “嗯，有点事情，得提前离开。”许青舟点头，放在以前，要离开，说不定还得提前找个理由，什么父母让提前回去之类的。 等年纪上来之后，才发现好像不用那么多借口。 张玉权也走过来，劝说：“这么早就走啊，一起去唱k结束再走呗。” “不了，你们玩儿吧。”许青舟摇头。 “行，再见，那下次有机会再聚。”张玉权点头，心中遗憾，自己还有好几个光辉战绩都还没讲呢，这两个人就走了。 俩人和大家在路口分别，朝着宋瑶家小区的方向走去。 夜幕降临，繁星闪烁，皎洁的月光倾洒下来，与城市橘黄色的光晕融合在一起，街上人来人往，很热闹。 走了一会儿，见宋瑶好像很累的样子，许青舟指着前方露天椅子，“前面坐一会儿吧。” 宋瑶点了点头，捂着肚子坐下，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有些虚弱。 “我去给你买点药。”许青舟刚准备走，就被宋瑶拉住。 “不用，坐一下就好了。” 与平时的清凉相比，宋瑶身上多了一丝我见犹怜气息，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许青舟在她旁边坐下，调侃：“你柔弱的样子，倒是不常见.嗯，比以前可爱多了。” “我都这样了，你还气我！”宋瑶眼圈有些红，瞪着许青舟，手已经掐向他的腰间。 “嘶~痛痛痛！身体不舒服，怎么还有这么大劲儿！” “哼，别说你，这个时候，就算哥斯拉入侵地球，我也能给它打回去！” 第九十七章 想还手啊？你打得过我吗 陪宋瑶一起走到小区门口，许青舟回家的时候，老许和王女士两个人正在看电视。 王霞萍有些诧异，“咦，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都9点了。” 许青舟从柜子里拿着个大苹果也没洗，吭哧咬一口，在沙发坐下。 “脏不脏啊，都不知道洗一下！” 王霞萍瞪着眼，才4天时间，就已经开始产生视觉疲劳了，看什么都不顺眼。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许青舟懒洋洋地说道。 王霞萍又想说坐没坐相，可见许青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放弃了，问：“刚才.和小瑶在一起？” “对，刚送她回小区。” 第5天。 许青舟正在用f(p)函数，证明q-p≤cxlogp，即使已经把上界放宽为cx(logp)^α，可推进依然比较困难。 不用具体数值，简单来说： f(p)虽然给出了小于p的素数“密集度”的一定度量，p的表达式也很完善，当q是大于p的最小素数时，有qp≤f(p)，但现在依然只能证明f(p))可能与logp的某个幂次有关。 在家宅了一个下午，许青舟被抗议的肚子叫醒，放下笔，从房间出来，就看到老爸正在客厅看球赛，不由得问：“爸，我妈呢？” “打麻将呢。”许守云头也不回地说道。 许青舟：“都4点半了还在打麻将？” 许守云看了一眼旁边的挂钟，也有些诧异，说道：“都这个点了？打电话让你妈回来了。” 许青舟有些无语，摇了摇头，他走到冰箱面前，才发现冰箱中已经没菜了，想动手做菜都没机会，索性站在窗户面前，吸着新鲜空气，同时拨通老妈的电话。 电话接通，耳麦中果然传来了麻将碰撞的声音。 “儿子啊，什么事？” “妈，4点半了。”许青舟提醒。 “呀，4点半了？马上回.杠！” 许青舟：“.” 打完电话，他坐下和老爸一起看球赛。 “你搞那个东西.”比赛间隙，许守云终于有时间关心儿子了，手在保温杯上摩挲着，“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我有数。”许青舟点头。 “有数就行.我和你妈啊，也不是希望伱将来有多大成就.” 谈心很快结束，因为球赛很快开始了。 半小时过后，王霞萍提着菜进来，望着客厅里边吃闲饭的两个人，摆着一个臭脸：“你们两父子，离了我得饿死。” 许青舟和老许相视一眼，顿时明白王女士估计是输钱了，而且，看这架势，损失的资产说不定已经达到十几元巨款。 老妈就是这样，就算赢个两三块钱，都能花二十块钱买半只鸡回来打牙祭。 “许青舟，别看了，过来剥蒜！” “来了。”许青舟起身，过去，果然发现买菜的口袋里全是茄子小瓜这样的素菜。 “没肉啊？” “天天吃肉，一天不吃就过不下去了？” 吃完晚饭，许青舟接到了王伟的电话，说第二阶段的正式结束，赵教授正在抢二医院的那台mri设备，顺利的话开学就可以进入实验阶段。 在最后，王伟要了许青舟的银行卡号，用于接收第二阶段结束的奖金。 接下来的时间，许青舟就出去过一趟，去附近的店子里买8个双流老妈兔头，一份是帮宋瑶舍友带的。 十一小长假的第7天，早上9点，许青舟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准备离开。 见许青舟在收拾东西了，王霞萍又开始唉声叹气，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一眨眼儿子又要去上学了。 “爸，妈，我走了。” 许青舟背着登山包，对着小区门口的两个人挥了挥手，去城南中学门口和宋瑶他们汇合。 他们四个处在不同方位，父母送的话得四处跑才能接上，想了想干脆计划着自己打个车过去。 郭子扬最先到，然后是许青舟，两个人站在学校门口，看着门口竖起来的醒目的“社会闲散人员禁止进入校园”标识牌，一阵感慨。 果然，曾经欢迎常回来看看的誓言终究不再。 大约过了5分钟，宋瑶到了。 这时的她与3天前截然不同，穿着一件米色t恤，搭配高腰阔腿牛仔裤，表情冷冷的，隔着几十米都能感受到那种高冷的气息。 以至于看得许青舟有些咂舌，怀疑前两天看到的柔柔弱弱的女生是不是宋瑶。 宋瑶见许青舟一直盯着自己看，挑了挑眉，“我脸上有花？” “眼屎还在。”许青舟道。 宋瑶脸色一僵，默默转身，掏出小镜子，除了一张美美的脸，什么都没有，顿时明白自己被骗了。 “嘶~你怎么又掐人！” “瞪什么瞪，想还手啊？你打得过我吗！” 郭子扬不着痕迹地退到旁边，给旁边两个打情骂俏的人留下空间，又感慨许青舟从哪儿学的撩妹技术，几句话就让高冷的宋校花破防。 又过了几分钟，丁佳慧风风火火的来了，行李箱被拖得甩来甩去的。 郭子扬这货隔着10m远就迎了上去，接过行李箱。 许青舟面色古怪，低声和宋瑶说话：“你确定丁佳慧不知道郭子扬喜欢她？” 宋瑶下巴微微点了点，她特意旁敲侧击过，丁佳慧根本就没有发现郭子扬的小心思，心中又小小吐槽，佳慧啊佳慧，就你这点观察力，还想嗑cp，还想当恋爱顾问 四人汇合，许青舟打的车也到了，乘车直达机场，坐上了飞往京都的飞机。 京都的天气阴沉沉的，与蓉城截然不同，微风中带着一丝丝凉意，地面还有未干涸的水渍，看样子才刚下过一场雨。 下午4点，许青舟和宋瑶出现在京大校园内，去农园食堂吃完，又送宋瑶回宿舍。 206宿舍。 宋瑶开门，发现宿舍都没人，章琼和藤小娟他们都去吃饭了，她放下东西走到阳台，楼下人来人往，没有想要见的身影，于是吐了口气。 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她心中莫名升起一种孤独感，很想哭。 深吸了口气，宋瑶压住那种伤感，打开行李箱，把东西拿出来。 先把一大堆书拿出来，这些都是专业的书籍和资料，进入大学，周围的人一下变得优秀了，她现在都感觉到压力。 尤其是，许青舟简直比高中时候还厉害。 所以这次回去她带了不少书，加强专业知识，跟上许青舟的步子。 第九十八章 为什么不笑，是天生不爱笑？ 下午5点，许青舟同样回到了101宿舍，这才发现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一推开门，就看到宿舍中央横放着一个大行李箱，上面放着一堆东西，全是吃的。 “过路费！”徐正洋这货就坐在门口，大有一副交出东西不杀的气势。 许青舟从包里把兔头拿出来，丢给徐正洋，“叫爸爸。” “滚滚滚！” 孔先波带了曲阳鸭梨，翟自强带了点自家腌制的腊肉，还有家里种的红枣。 于是，行李箱上又多了一堆吃的。麻辣兔头，腊肉，梨，还有一盒徐正洋发誓过的最正宗的京都烤鸭。 “这是什么？”孔先波戳了戳兔头，觉得有点恐怖。 许青舟把东西放下，说道：“兔头，都吃吧？” “没吃过但可以尝尝。”孔先波承认，听说过，但还真没吃过。而且，兔子挺可爱的. “今晚有口福了。”徐正洋拍了张照片，许青舟隐约看到他发给了两个女生，诧异这货不会真想当战狼吧。 许青舟想了想，提议道：“老徐，我们整点酒去？” 有菜没酒，吃起来索然无味，他还真有点怀念曾经大学时候和舍友小酌的日子。 “啊？喝酒啊？”翟自强犹豫。 徐正洋一拍大腿，觉得许青舟一语惊醒梦中人，“好，刚开学，就应该就搞点酒。” “再去弄点吃的吧。”许青舟看了一眼行李箱上的东西，觉得差点意思。 “老孔，你们再去买点下酒菜，烤串凉菜之类的，我和老许买酒，再买点零食。” “好。”孔先波觉得行，他们宿舍好像也没怎么自己喝过酒。 见都同意，翟自强也点了点头。 许青舟和徐正洋来到学校旁的超市。 “乌苏吧。”徐正洋的目光在货架上扫视了一圈，最终停在了红盖子的酒瓶上，“以前看书的时候，就听说过夺命大乌苏。” “一箱.是不是不够？” “不够再来买。”许青舟阻止徐正洋想多买的想法。 翟自强啤酒就是三瓶的量，孔先波四瓶，剩下的他俩分一分，现在身体虽然很健康，可酒量还没练出来，肯定比不上前世。 而且喝酒这东西，微醺是最舒服，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许青舟又买了些花生瓜子薯片，还买了一副扑克牌，两人一个人抱着酒，一人拎着零食回宿舍。 半个小时过后，宿舍中已经准备就绪，两个大行李箱叠在一起，摆满下酒菜。 “我们这么在宿舍喝酒，宿管叔叔那边？”翟自强还有些的担心。 徐正洋开玩笑：“怎么，你还想拉宿管那边来一起？” 许青舟笑着说道：“放心吧，没人管，只要别弄太晚，吵到隔壁睡觉就行了。” “开整开整！” 徐正洋一人先开了一瓶。 这个时候的聚会都还很纯粹，大家的身上丝毫没有被社会毒打的痕迹，聊天话题离不开女生，绩点，社团中遇到的奇葩事情。 喝一会儿，氛围终于起来了。 又开始说起自己家的事情。 比如徐正洋家里是怎么积攒出七八套房子的，爷爷开始炒房，他爸也一起，只是遇到过危机，卖了好些套。 又比如翟自强讲家里支持他读书耗费多少心血，多么不容易。 孔先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整个人都感伤起来，一个劲儿的喝酒。 许青舟静静地听着，心中也挺感慨，无论怎么吐槽，等未来回忆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大学时光很美好。 翟自强第3瓶没喝完，已经开始趴在旁边桌上准备睡觉。 就剩下许青舟三个人还在战斗。 临近10点，酒过三巡，许青舟上完厕所回来，猛地发现还在喝的只有徐正洋一个人。 “老孔呢？”许青舟问。 徐正洋指着门外，“外边打电话。” 许青舟过去，才发现孔先波坐在门口，正在哭着，声泪俱下，“云菲，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许青舟：“.” 在楼道影响不好，许青舟叫上徐正洋，两个人把孔先波拉回宿舍。 “云菲是谁？” “我同桌。”孔先波神色落寞，看得出被伤得不轻。 “老孔，说说，兄弟们听着的。”徐正洋拍了拍孔先波的肩膀，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机摄像头，偷偷得放在一旁桌上。 事情很简单，孔先波情窦初开，暧昧过一段时间，可最终没在一起。 许青舟咂舌，看不出来，老孔还是痴情种。 不过，喝醉的时候，最好把手机丢远点，毕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蠢事。 让孔先波靠在椅子上独自神伤，徐正洋又开了两瓶，“老许，我们接着喝。” “伱还行吧？”许青舟也有点轻飘飘。 “行，怎么不行！”徐正洋说完，长叹道：“老许，其实我还真tm的有些佩服你，怎么说呢感觉你和我们不一样，就是很成熟，就好像.对，就好像我爸他们那种。” “你想认我做义父？” 许青舟真怕这货突然来个认亲场面。 “滚！” 闻言，许青舟松了口气，还清醒就好。 晚上11点，翟自强上床去睡觉了，隐约之中能听到鼾声，孔先波拿着手机，手指啪啪打字。 许青舟从厕所出来，就看到徐正洋趴在地上，双手划来划去，划一会儿还要仰头吐口气，再继续划。 “老徐，你干啥？” “我靠，你tm怎么会站在水上！” 许青舟：“.” 一夜过去。 许青舟早上6点多就醒了，头有点痛，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孔先波正在靠在床档上回忆昨晚上的事情，似乎想到什么，他飞速拿起手机，接着脸色骤然一变，如丧考妣。 一晚上的外向换来终身的内向。 许青舟摇头感叹，见其他人还躺在床上，他去给大家买点粥。 “老许，昨晚都是你收的？”徐正洋有点断片，只记得两个菜逼已经倒了，就剩他和许青舟，但这之后发生什么.就不记得了。 许青舟点头，望着喝粥的徐正洋，认真问道：“你记得昨晚后面的事情吧？” “什么事情？” “你要认我做义父，我答应了。”许青舟表情有些为难，这货是最不省心的，一个劲儿地要往地上躺，什么教他游泳，拉都拉不住。 当然，至于义父之类的，胡扯的，反正这货也不记得。 “不可能！” 徐正洋脸色涨红，可脑海中突然想起昨晚的片段，似乎真的有“义父”两个字，靠，难道昨晚真认了义父？！ “老许，酒后说的胡话，别那么当真..” 许青舟笑笑，看着他不说话。 徐正洋一咬牙：“往后一周的早饭，我包了！” 许青舟满意点头，暗道这还差不多。 望着徐正洋一副吃瘪的样子，翟自强没忍住，笑出来，孔先波嘴角也裂起，可看到一旁的手机，又意冷心灰，觉得自己还不如徐正洋。 “好笑吧，但” 徐正洋黑着脸，把火力集中到孔先波的身上，眯眼问道：“老孔，你表情那么严肃干什么，是不爱笑吗？” 第九十九章 长得帅就是好啊 周二上午没课，不然今天可就难受了。 四个人把宿舍打扫了一遍，徐正洋又跑床上躺着了。 孔先波整个早上都浑浑噩噩，沉浸于昨晚的愚蠢行为之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搞完卫生，就拿着书准备离开。 “老孔，还去图书馆啊？”徐正洋躺在床上。 “嗯，焦教授上次留了一道题，我去图书馆查资料。”孔先波闷声说道，幸好，自己昨晚上忍了一手，没提前透露论文已经被通过，即将被收录的秘密。 不然，连未来的装逼计划都得受影响。 徐正洋也想到这件事，看向许青舟：“老许，焦教授放假前留的那道题你解出来没有？” “题？”许青舟一愣。 “焦教授ppt上的，你不会连看都没看？”徐正洋道。 许青舟想起来，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当时正在思考克拉梅尔猜想，那道题他匆匆瞥过一眼，难度不大，没什么兴趣，就没管了。 见许青舟这副迷茫的样子，徐正洋打着哈哈，“那我就不慌了。” “ppt在群里，梁全节已经发出来了.不对，消息被顶了，我转发给你。”翟自强找到文件，分享给许青舟。 “行，晚些时候我看看。”许青舟也在收拾东西，打算去一趟实验室，宿舍里一股酒的臭味，需要散散气儿。 早上王伟还在说，设备已经要到手，这几天就可以安装，今天会有两个mri专家过来，详细制定安装计划。 到实验室的时候，果然看到多了两个人。 带头是一个戴眼镜的老头，身旁跟着一个女人，二十七八，白色衬衫加黑色长裤，戴着眼镜，很有御姐气息。 “这位就是许青舟同学吧，京大果然出人才啊。”老头笑眯眯地盯着许青舟。 老头旁边，女人也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许青舟。 “您客气。”许青舟谦虚地说道。 “这两位是研究所的邓广旭主任和邬天雨博士。”赵升文也笑着给许青舟介绍。 “邓主任，邬博士。” “邓主任，这边请。”赵升文和邓广旭还有其他事情，随即看向王伟，说道：“小王，照顾好邬博士。” “好。”王伟点头。 赵升文和洪雅瑜两个人去了隔壁的办公室，这里就剩下许青舟他们。 “邬博士”王伟想请邬天雨坐一会儿。 但他还没说完，邬天雨已经看向许青舟，说道：“不用麻烦，这里呆着有点闷，许青舟同学能带我逛逛学校吗？” “这师弟，要不伱” 王伟征求许青舟的意见，心中有些高兴，他好像多出了不少研究时间。 “行。”许青舟点头，洪雅瑜此刻正埋头在一堆资料里边，任小玲肯定不行，王伟似乎也很忙，整个办公室，只有他最闲。 邬天雨笑吟吟地说道：“许青舟同学，我们走吧，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好久都没来过京大了。” 这热情的态度，让许青舟有点发毛，总是有一种狼入虎口的感觉。 这女人，是有什么目的吧？ “师弟，最后的数据都在这。”王伟硬盘递给许青舟，道：“后面一段时间你这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等新实验开始。” 许青舟接过硬盘，就告别王伟他们，和邬天雨一起出实验室。 望着两人的背影，龚云飞咂舌感叹：“长得帅就是好啊。” “羡慕了？”洪雅瑜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他。 龚云飞面色一正，地看着洪雅瑜，肃然道：“不在我这里，师姐才是最美的。” 洪雅瑜早就看出了他的目的，淡淡问：“昨晚的数据报告筛选完没有？” 龚云飞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师姐不是普通的女人啊。 这头，许青舟和邬天雨出了实验楼。 邬天雨对京大那些著名景点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喜欢在小路中闲逛，遇到好看的景色就拉着许青舟给自己拍照。 许青舟越发肯定邬天雨有其他目的，也不着急，等邬天雨自己憋不住。 拍完一大堆照片，见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往回走，邬天雨叹息一声，道：“弟弟，你好高冷，都不主动说话的。” “说什么？” “作为男生，你不是应该找话题吗？” 许青舟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问道：“那聊聊天气？” 邬天雨：“.” 见许青舟没有丝毫找话题的意思，邬天雨美目看着许青舟：“你哪个数学模型，是怎么弄出来的？” 终于进入正题了。 许青舟把最初的构想，再到加入物理方面的内容对模型进行完善，大致都说了一遍。 “嗯。”邬天雨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逻辑清晰，言语之间能够看出基本功很扎实，甚至堪比研究生的水平。 许青舟说道：“邬博士，你这种目光，会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这么明显？”邬天雨大方承认，对着许青舟抛了个媚眼，“我比较喜欢弟弟，尤其是基因不错的。” 许青舟嘴角抽了抽，果然，这女流氓就是在觊觎自己的肉体。 他把邬天雨从上到下打量了一边，有些遗憾：“可惜，我比较喜欢年纪小的。” 邬天雨被噎了一下，目光幽怨地看着许青舟：“弟弟，你知不知道，女孩是不能提年龄的。” 说完，她颇有风情地白了许青舟一眼，朝着实验楼走去。 邬天雨其实是想逗逗许青舟，她是研究泛函数领域的，在函数分析这一块颇有造诣，可看到许青舟的那个模型，还是有些惊奇。 很完美，即便是她，都无法保证能够做到。 研究所，就缺这样的人才，邓老的意思，也是喜欢她接触了看看，要是能提前忽悠过去最好。 可惜，弟弟心太狠了. 许青舟不为所动，抬脚跟上去，邬天雨很好看，完全可以用风韵犹存来概括，但.不是他的菜。 两人离开，却没有注意到，远处，一个女孩正在死死盯着他们两人离开的方向。 “许青舟。”章琼目光沉了沉，这个渣男居然又让自己遇到了！ 呸~ 大庭广众下，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 小瑶还真是遇人不淑，自己一下课就往图书馆钻，每天都刻苦努力，除了学习，就眼巴巴地等着许青舟了。 结果呢，许青舟隔一段时间就换个人。 见前面的两个人走了，章琼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宋瑶发消息：“小瑶，你先自己去食堂，我有点事，一会儿再来找你。” 发送完，她小跑着朝着先前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究竟还要做什么事情。 许青舟和那个女人走的速度很快，章琼也下意识地加快了步子。 然而，刚转过一个拐角，她的眼前猛地出现一个高大的影子，差点没刹住，撞上去。 第一百章 那位同学，你上来做一下 “你你想做什么？！”章琼声音打颤，出现得很突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真的被吓了一跳。 许青舟沉着脸，本来想好好“惩治”这个跟踪者，可看清跟踪之人的样子之后，有点诧异，“咦？你是宋瑶的舍友？” “嗯。”章琼抱着手机，有些心虚。 许青舟皱眉，刚才隔得老远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偷拍，又跟在后面：“伱跟着我做什么？” 面对许青舟的质问，章琼突然想到了正事，视线绕过许青舟，“刚才那个女人呢？” “回实验室了。”许青舟看了一眼旁边的实验楼，转头看着章琼，伸手，“手机拿过来，你刚才是不是在偷拍？” 章琼一把将手机背在身后，愤恨地盯着许青舟：“渣男！” “哈？”许青舟额头上满是黑线。 章琼这下也完全反应过来了，是啊，出轨的又不是她，她只是想记录罪证而已，完全没错，凭什么要心虚。 “渣男！别以为你欺骗了小瑶，我就不知道你的真实面貌了！” “实话告诉你，我手机里已经有你在外边沾花惹草的证据.” 直到章琼离开的时候，许青舟脑海中都满是问号。 在原地愣了两秒，他骂了句莫名其妙，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朝10教走去。 下午2点的课程在10401教室，高等代数课，上课的老师是一位叫“焦明悟”老教授。 许青舟在3楼找到空教室，继续推进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 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在把上界放宽为cx(logp)^α的情况下，已经证明f(p))与logp的某个幂次有关，具体数值还需要进行精确计算。 明f(p)与logp的某个具体幂次（记作β）存在关系。 即f(p)≈(logp)β 上课铃声响起。 许青舟终于从计算中回神，这才发现已经中午2点了。 “我去，上课了。”他赶紧收拾东西，把手稿塞进书包。 进去的时候，焦教授已经开始上课。 虽然徐正洋几个人给许青舟留了位置，可老师已经开始上课，他只能在后门找了个座位。 焦明悟教授喝着茶，招了招手，示意许青舟赶紧坐下，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节课给你们班留了一个课后思考。” 放下茶杯，道：“有没有同学做出来了？” 许青舟坐下，又掏出了刚才计算到一半的手稿。 f(p)的增长速度明显快于或慢于任何多项式速度，但类似于对数函数的幂次增长，这可能是个好的迹象。 接下来，柯西不等式进一步限制f(p)的可能形式，对f(p)进行渐进展开，看其主项是否与(logp)^β有关，再将f(p)表示为级数或积分的形式可以揭示其与logp的关系. 教室没人说话。 见大家都不说话，孔先波暗中松了口气，这道题太难了，他查了很多资料，可根本解不出来。 没人举手，焦明悟却笑着点了点头，对此并不意外，这道题他故意出得很难，就算是大三大四的学生来，估计都要耗费些时间。 他这么做也是用心良苦。 焦明悟教了几十年的书，哪能不明白，这些人都是天之骄子，心高气傲，嫌上课内容过于简单。 这一道题，就是要告诉他们，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好高骛远，是长久不了的。 效果不错。 焦明悟微微点头，正准备继续讲课，却突然看到最后进来的那位同学正皱眉，双目紧紧盯着身前的东西，从进入教室开始就这个样子，虽然很认真，但很明显，心思肯定不在课堂上。 他目光看向这人：“这一排最后那位同学，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起来给大家说说。” 对方没反应，对方似乎仍然在沉思。 焦明悟胡子抖了两抖，他觉得有必要树立一个典型，勤奋好学是好事，可也得分场合，这种行为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许青舟。 徐正洋对着许青舟挥了挥手，可许青舟根本就看不到，他也只能坐着干着急。 别看这位教授平日里笑呵呵的，听认识的师姐说，每年挂的人最多，而且对于上课很严格，一言不合，平时分就没了。 连他都老老实实地做笔记。 孔先波则是叹了口气，暗叹老许糊涂啊，课外知识是重要，但再重要能比得过上课吗？ 这可是事关绩点的大事情。 许青舟正准备动笔，也终于察觉到周围的氛围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 太安静了 莫名瘆得慌，心里不踏实，他抬头，果然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包括台上的教授。 “这位同学，上次我在课上留了一道题，你要是做出来了，就上来给大家讲讲。” 焦明悟喝了喝浓茶，眯眼说道。 “好。”许青舟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目光中坦然地向讲台走去。 徐正洋和翟自强愣住了，老许上午不还连题都没看吗，上午这一会儿时间，就把题搞定了？ 孔先波心情复杂，自己做不出来固然难受，可舍友能搞定，更让人伤心。 其它人也好奇地看着许青舟。 大一就参加物院那边的项目，绝对算得上风云人物，可这之后就没有听说许青舟什么消息，好像一下子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一样。 众目下，许青舟站在讲台前面，道：“教授，我想看一下题目。” 静~教室里出奇的静。 所有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愕然的表情。 “卧槽，牛逼。”讲台下面，徐正洋忍不住说道。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暗含c语言，可即便是翟自强都觉得，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孔先波同样如此，同时又暗自叹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老许一样，即便是做不出来，依旧稳如老狗，甚至还能享受大家关注的目光。 焦明悟此时也是一阵无奈，教大半辈子书了，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连题目都不清楚. 他摇了摇头，指了指教案，没好气地说道：“78页，自己看。” 许青舟点头，淡定地拿起教案，看了一眼上面的题目。 设有一个非阿贝尔有限群g，其阶数为p^nq^m，其中p和q是不同的素数，n，m∈n.其特征标xp在某些共轭类上的取值非零。 假设存在一条定义在f{p^r}上的代数曲线c，其函数域与某个由g的某个特定子群定义的代数扩张 第一百零一章 不会，根本不会！ 讲台上，许青舟已经把题全部看了一遍。 怪不得大家都不会，其中涉及到群表示论、有限域伽罗瓦理论、代数几何、范畴论在代数中的应用等等，虽然很基础，但需要有对多个核心领域的综合理解与应用能力。 许青舟在思考该怎么解决，教室中众人都很安静。 大家心思不一，梁全节觉得许青舟有点狂妄，这道题很难，他请教过一位大三的学长，那学长也是昨天才弄出来，他大致知道思路，可并没有把握说清楚。 上去了，最后万一解不出来，就很尴尬。 薛颖抿了抿嘴唇，也好奇地看着许青舟，她对这个男生很有好感，但对方好高冷.，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宋瑶。 一旁，沈月晴心中嘟囔起来，越来越觉得许青舟很讨厌，明明不会，偏要上去显摆。 此时，许青舟放下教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起来。 焦明悟端着茶杯站在旁边，见许青舟已经开始写，一阵迟疑，心说不会真给做出来了吧？ 证明这个作用确实定义了一个{c}[x，y]模结构，并验证i在v上的作用是零 u=e1+1c[x，y]/i 第1步，正确。 第2步，嗯，也没问题。 焦明悟的眼神由怀疑转化成惊异，到最后充满了赞赏，写得很完美。 台下，众人的表情也变得相当精彩，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讲台上正在刷刷写字的男生。 有点恍惚，他好像真的解出来了。 教室里仍然异常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黑板上。 许青舟花了10分钟时间，把所有内容都写了下来，黑板上满满当当。 “教授，写好了。” 许青舟平淡的声音把台下所有人惊醒。 “这位.”焦明悟满意地看着许青舟，高兴数院似乎又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天才人物。 “许青舟。” 许青舟给焦明悟说自己的名字。 “嗯，许青舟同学做得非常好，论证过程很简洁.” 焦明悟微微点头，挥手示意许青舟先下去，“论证内容虽然全部都在这里，可有些地方还是需要给你们讲讲，这道题除了需要用到高级数学工具外，蕴含有大量的数学题” 许青舟从讲台上下来，径直朝着自己的位置走过去。 路过舍友旁边，徐正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了声“牛逼”，他是彻底服了，老许根本就是妖孽。 孔先波推了推眼镜，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羡慕嫉妒恨，不会，根本不会！ 他现在又明白一个道理，舍友能搞定固然很令人心痛，这种碾压式的成功更人绝望。 人群中，薛颖眸子望着许青舟，闪烁着光芒，此时，她觉得许青舟身上都在发光。 沈月晴表情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样，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这是许青舟做出来的，可.事实就摆在那 梁全节同样很难受，想不通，他好歹是竞赛出来的，按理说在数学方面有优势啊，为什么会不如许青舟。 焦明悟敲了敲黑板，“解题关键，利用代数几何工具，分析c上的点集与g的表示p之间的潜在联系。” 看着众人受打击的样子，他还挺满意，心说现在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了吧。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他才开始讲课。 教室末尾，许青舟提起笔，把上台前想到的东西写下来，没听课。 就在许青舟上课的时候，邓广旭和邬天雨两个人已经搭乘回研究所车子，mri设备就安装在实验2号楼侧面的实验方舱内。 刚好有隔离间和操作间。 邓广旭放下资料，问前方副驾上的邬天雨：“小邬，你上午和许青舟呆了一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勉强算个天才。”邬天雨幽幽说道。 “哦？居然能从你口中听到‘天才’这样的评价，看来这个学生的确很优秀。” 邓广旭笑着：“咱们研究所现在就缺这样的人才，后续可以继续接触一下，要是愿意，可以来我们这里继续深造。” “行，后面我再问问看。”邬天雨点了点头，想到上午的事情，又忍不住一阵咬牙，她现在明明也才29岁，正熟的时候好吧。 高代课结束，焦明悟本想留许青舟下来谈谈，可还没说话，就见许青舟已经收拾东西出门了。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感叹着，焦明悟摇了摇头，反正机会也很多，不着急。 “我去，老许，牛逼啊。”徐正洋追上来，絮絮叨叨地说着。 见徐正洋表情有点夸张，许青舟提醒：“老徐，低调。” “老许，那个题真是伱上台的时候才想的？” 孔先波还怀疑一丝希望，这题许青舟早就做出来了，刚才台上那些只是为了装逼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他会说：老许，这个逼装得好，装得精彩，我心服口服。 “这题.”在孔先波充满希翼的目光中，许青舟微微笑着，知道孔先波想听什么，叹息一声，说道：“台上那些时间已经够了。” “.” 孔先波眯着眼，深深看了许青舟一眼，心中说道：“老许，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老许，接下来去回宿舍？”徐正洋没问孔先波和翟自强，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泡图书馆。 “图书馆。”许青舟说道，早些时候，朱四同在群里通知，今晚6点的时候要开一个班会，大一时期很正常。 到了大三大四，一个学期能见到辅导员两次都属于多的。 不过，开班会，原定的跑步计划就得取消了。 宋瑶现在刚好在图书馆，不和她见一面，总是觉得少点什么。 “老孔，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徐正洋突然注意到孔先波加快了脚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图书馆。”孔先波闷声说道。 “我也去图书馆。”翟自强也感受到了压力，又有些感叹：“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我们还有什么不努力的借口。” 徐正洋心态很好，说道：“我怎么记得，这句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翟自强问：“怎么说的？” 徐正洋想了想，说道：“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那你努力了还有什么用。” 咔~ 前面，孔先波忽的定住，立在原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第一百零二章 别说话，我得缓缓 想着刚才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人离开时的怅然若失的表情，许青舟有时候觉得，徐正洋这货比他还残忍，真相才是最伤人的刀。 无论是数学还是物理，都太吃天赋了，有些人钻研一辈子，真就赶不上人家灵光乍现。 这是许青舟回到京大之后第一次来图书馆。 人非常多，大家走路都是带风的那种，像京大这样的学府，卷王随处可见，绩点，保研，留学.每个领域都可以让人卷得怀疑人生。 许青舟搭乘电梯直接到图书馆3楼。 中午的时候，宋瑶就给他发过照片，说自己去图书馆了。 京大图书馆3楼中庭。 宋瑶如往常一样，漂亮中带着清冷疏离，白色卫衣加卡其色阔腿裤，头发束了一个高马尾，白皙如玉的面容清醒脱俗，正认真地盯着面前的资料，面前对着两大本书，笔记本记得满满的。 偶尔柳眉微皱，清冷的脸上多出一丝愁意，让人一阵心疼。 打扫卫生的阿姨摇了摇头，自从这个女生来了之后，中庭的人似乎都多了不少。 的确，虽然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是来认真学习的，可依旧有那么一小撮人是想看看京大校花。 这不，角落里，一个男生就已经开始感慨起来，小声和旁边人说道：“比照片上漂亮多了，不愧是咱们校花榜的第1。” “那当然。”旁边，高个子男生早就习以为常，低头看书。 “智哥，我提把椅子，去她那张桌子坐怎么样？” “别，有人揍你的话，我可拦不住。”高个子男生警告。 中庭的桌子比其他区域小些，光是一个人的东西就已经全部占满，属于那种独坐，只有一把椅子。 以前也有人这么干过，第一次，宋瑶直接收拾东西走人，那人只能尴尬地坐在那里。 第二次，直接有人报告老师，说图书馆有流氓骚扰女生。 本来人家好好地坐在那里，偏偏要去打搅，这种人最可恨了。 “智哥，又有人过去了！”男生拍了拍朋友的胳膊。 “正常，我都看到过两次了。” 高个子男生头也不抬地说道，女神就是女神，要是那么容易搭讪，还叫女神吗？ “洋哥，他好像在找椅子！” “正嗯？”高个子男生也抬头，朝着远处看去，想看又是哪个勇士。 远处，那个男生停在漂亮宋瑶对面，目光四处巡视了一圈，落到旁边的空椅子上。 不少男生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个月，他们已经见过三个这样上来要联系方式的了。 在不少偷看的目光中，那男生走过去，把空椅子搬到宋瑶对面。 小伙子，路走窄了。 高个子男生摇摇头，低声给身旁的学弟传授经验：“看，这就是反面案例，追女生，要绅士，这样只会被女生讨厌。” 男生点了点头，朝着远处看了看，疑惑地说道：“可是.智哥，我怎么感觉宋校花刚才好像笑了一下。” “绝不可能！”高个子男生否认，可他自己看了一眼，顿时陷入了自我怀疑，怪事宋校花还真在高兴？ 3楼中庭。 宋瑶抬头，就看到许青舟已经在自己对面坐下，开始掏出那一叠叠手稿。 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算许青舟识相，知道来找自己。 想着，她把自己的东西往书包里收了一些，给许青舟腾出来一些位置。 这个举动，瞬间就把旁边准备看热闹的人惊呆了。 这发展趋势不对啊？！ 而且，他们刚才似乎还看到女神笑了一下！ 许青舟背后十几米处。 男生呆呆地看着远处匪夷所思的画面，“智哥.” “别说话，我得缓缓。” 他还没说话，就被高个子男生打断。 许青舟和宋瑶打了一个招呼，就沉入到计算中，打算将f(p)表示为级数或积分的形式，还可以引入ζ函数的性质。 对面，男生低头着头。 仿佛回到了三个月前的那个夏天。 见许青舟都已经进入状态，宋瑶也深吸了口气，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桌上的书本里，《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第5章内容：时间序列分析、面板数据分析. 目前，学院的老师只讲到了第2章。 她打算这学期就把大一下期的知识学了，再考虑第二学位的事情。 与此同时，顾志钟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位客人。 “老顾，咱们数院又出了一个天才！”焦明悟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谁？” “嘿嘿，你肯定想不到大一的新生.老顾，茶呢，你就打算让我干坐着？” “伱这老家伙，就是想来蹭茶的吧。”顾志钟笑骂着，但还是给焦明悟泡茶，大致知道他要说的是谁了。 “谁叫你这茶好.不过，这次可是真的。” 焦明悟喝着茶，感慨道：“新生，叫许青舟，基本功相当扎实，别看现在才大一，比现在很多大三大四的同学还厉害。” 顾志钟点了点头，抚了抚茶水，没说话。 “咦，老顾，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焦明悟疑惑。 顾志钟呵呵笑着，放下茶杯，道：“其实，你有句话说的不够准确，许青舟同学的水平，我觉得已经直追研究生阶段了。” “等等.你早就知道许青舟了？”焦明悟瞪大眼睛。 顾志钟含笑点头，问：“物院老赵的项目你知道吧？” “嗯，听说这两天已经准备下一个阶段了，他这项目也不容易，和金陵大学那边同时上马。” 焦明悟点头，顿了顿，又有些诧异，“这事情又怎么和物院牵扯上关系了？” “许青舟现在就在老赵的项目里边帮忙。而且，老赵的项目能够进展这么快，还多亏了许青舟，帮他们建立一个非常完备的数据模型。” 说到最后，顾志钟语气都有点得意。 “你这老家伙是不是想把许青舟藏着，私下收徒？” 焦明悟反应过来了，突然觉得手上的茶索然无味。他们这个年纪，什么职称之类的早就没兴趣了，对于徒弟倒是分外看重。 （搬家完毕，今天先两更，明天开始补，但有前两次的教训，就不下保证了，总之会慢慢补上来的。） 第一百零三章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年轻的时候拼学术，老了之后就开始拼学生。 焦明悟现在没别的追求，就是想要找一个完美的接班人而已，许青舟这才大一就已经有这种水平，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顾志钟笑呵呵地说道：“你还别说，我真有这个打算。” “老顾，你都有好几个得意门生了，我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好苗子，你好意思抢？”焦明悟没喝茶的心情。 见老友急了，顾志钟摆了摆手，安抚道：“人家才大一，读研都还早，咱们两个还是先别惦记人家比较好。” “而且，许青舟的心现在还沉不下来，得先锻炼锻炼。” “浮躁？年轻人就是该气盛一点。不然，难道要他们十八九岁的年纪，和我们这种五六十的老家伙一样？” 焦明悟和顾志钟的观点不一样。 顾志钟笑着摇了摇，要是稍微气盛一点，他何至于这么操心，叹息一声，他问道：“伱知道他最近在研究什么吗——克拉梅尔猜想。” “研究什么？”焦明悟愣了一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年纪，耳朵听错了。 顾志钟有些无奈地点头：“没错，这个小家伙现在正在搞克拉梅尔猜想。” 这下，轮到焦明悟沉默了，喝一口茶之后，他点了点头，苦笑道：“那的确有点年轻气盛了。” 克拉梅尔猜想啊. 如果给数学难题分个等级。 第一梯队，霍奇猜想，庞加莱猜想，黎曼假设，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等等这七个世界级的难题，被誉为“千禧年世界七大数学难题”，每个问题的解决者可以获得100万美元奖金，也是当下数学界研究的热点。 第二梯队，肯定是世界近代三大数学难题，即费尔马大定理，哥德巴赫猜想，四色问题。 第三梯队，诸如abc猜想，考拉兹猜想，阿廷猜想这些同样让数学家趋之如骛。 第四梯队，比如蜂窝猜想，完美数猜想等等，证明的过程稍微“简单”。 第五梯队，就是一些稍微难的数学问题了，数量非常多。 克拉梅尔猜想比较尴尬，按照他的算法的话，大概在第四梯队到第三梯队之间。 这个猜想虽不在数学难题前面的梯队里，与庞加莱猜想、黎曼猜想之类的研究热门有差距，可依旧是困扰多少数学家的一座大山。 近百年时间，并未有人解决，无数研究者前赴后继，试图证明或者反证，可都没有结果，且看不到希望。 于是，这个猜想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相邻素数差值的研究一直是数论学家十分关注的问题，而克拉梅尔猜想就是研究相邻素数差值问题的，所以，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有人甚至放言，解决了克拉梅尔猜想，其价值甚至不亚于解决黎曼猜想。 不过，焦明悟心态一直很好，喝着茶，慢悠悠说道：“过这个年纪就好了，咱们那个时候还不是一样.我记得你二十多岁的时候不是也想解决考拉兹猜想？” “都几十年了，还提这个做什么。”顾志钟干咳一声，看向窗外，似乎在回忆以前，喃喃说道：“就是因为曾经钻过牛角尖，才知道这样的痛苦。” 数学家们就像是一群寻宝者，他们被这个数学谜题深深吸引，不断地分析、推理、尝试，试图解开它背后的秘密。 每一个线索的发现，每一个难题的攻克，都像是寻宝路上的一次胜利，让数学家们更加接近那隐藏的宝藏——数学的真理。 在这个过程中，真理有时候似乎触手可及，可跨过艰难万险，眼瞅着马上就要揭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进死胡同。 这种绝望是很多人都不能接受的。 也很容易打击信心。 顾志钟自嘲笑了笑，给老友添了一杯茶过后，又有些唏嘘：“不过，年轻时候多闯闯没坏处，咱们啊，就别那么着急吧” 图书馆，3楼。 许青舟大约坐了半小时左右，放下笔，揉了揉手腕休息。 对面，女生在低着头写东西，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锁骨精巧，额头旁有几缕细发，偶尔用手勾到耳朵后面。 的确很好看。 许青舟咂舌，尽管经常能见到，但依然会有惊艳的感觉。 就这样被盯着看了许久，宋瑶忍不住了，抬头，没好气地问道：“你是来看书的还是来看我的？” “都有。”许青舟仍然看着她，坦然承认。 宋瑶不理他，心说这家伙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的。 休息了一下，许青舟打算喝口水继续，从包里拿出水杯，才发现杯子里边的水没了。 他刚准备起身，一只白嫩的手把自己的杯子递过来。 “3楼热水器坏了，需要去其它楼层接水。”宋瑶轻声说着，扬了扬下巴，示意许青舟可以倒在他自己的杯子里。 许青舟也不客气，接过，往自己杯子里倒了小半杯。 粉色的杯子里泡了些枸杞红枣之类的，不像许青舟直接倒凉白开，还挺精致，带着一丝丝甜味儿，提神醒脑。 许青舟点点头，压着音量小声说：“茶不错，分我点呗。” 宋瑶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没有。” “小气。” “把刚才喝的吐出来再说这两个字。” 远处，高个子男生叹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原本他还抱着一丝期望，希望这两个人就是朋友，可人家现在都tm开始喝一个杯子的水了。 3楼，和他一样，无数男生都开始心碎。 下午5点20，许青舟和宋瑶去农园餐厅吃饭。 走出图书馆，宋瑶看了一眼消息，说道：“我另外一个舍友想过来，上次你见过，章琼，你应该记得.她下午在学生会那边。”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许青舟眯着眼，这姑娘上午可是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次嚷着要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估计还是怕他“欺骗”宋瑶，来监控呢。 两人很快到了农园食堂门口。 隔了一会儿，章琼背着个白色书包，风风火火地杀到，到的时候先狠狠地刮了许青舟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第一百零四章 因为我不擅长数学吧 许青舟丝毫不惧地回看过去。 见两人大眼瞪小眼，宋瑶挑了挑眉，淡淡问道：“你们.有事？” 许青舟移开视线，耸耸肩说道：“我们早上也见过。” “嗯？”宋瑶疑惑地望着章琼。 “嗯，就是我们准备去食堂的时候，在宁河路”说着，章琼目光沉了沉，意有所指地看着许青舟：“但当时，许青舟正在和一个女生在一起，看他们聊得正开心.” 她特意加重了“聊得正开心”几个字的语气。 许青舟懒洋洋地说道：“那个女人.研究所的，来我们实验室有事，王师兄忙，就让我接待一下。” 章琼记得宋瑶说过，许青舟在参加物院的一个项目，虽然她不想承认，可这个渣男的确很厉害。 不过，厉害归厉害，这个理由有点蹩脚吧，研究所来的，就算哪个什么王师兄忙，还有其他人吧，让你一个大一的去接待？ 宋瑶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说了个“走吧”，率先朝食堂走去。 她对许青舟的事情都比较了解，比如实验室里有两个师兄，一个师姐，目前实验进入下一个阶段. 一旁的章琼有点懵，以她对宋瑶的了解，这样子是真的不在意。 不是，小瑶，你能不能长点心啊，他这样说伱还真相信了？ 前方，宋瑶和许青舟说话：“吃什么？” “卤肉饭不错。”许青舟在旁边提议。 宋瑶转身看章琼：“小琼，你呢？” “我和你们一样。” 章琼心事重重，随意地说道。她觉得，一定是许青舟把宋瑶骗了，很想把以前的照片全部翻出来，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拿出来，宋瑶估计也是不在意的。 中毒太深 一顿饭吃得没什么风波，许青舟和宋瑶正常，就章琼吃得有些郁闷。 吃完饭，许青舟直接就去数院开班会，东西就放在图书馆，宋瑶看着，对了，现在还多一个章琼。 这姑娘还挺执着。 伤害宋瑶？ 路上，许青舟摇了摇头，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任何的小九九都是浮云，上次的过肩摔都还记忆犹新。 他5点40点左右到的教室。 徐正洋已经到了，正在和薛颖还有张舒怡两个人聊天，对许青舟挥了挥手。 许青舟在徐正洋身旁坐下，和薛颖两个人打招呼。 女生宿舍果然都一样。 9月开学到现在，也就1个月时间，但女生宿舍的格局基本已经确定了，就比如宋瑶和章琼两个人关系比较好，藤小娟和钟若彤一样，都是独行侠。 能来京大的，基本算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每个人仿佛都有自己独立的圈子，即便是宋瑶和章琼，也没有天天呆在一起，而是各自忙各自的。 “许青舟，没想到你数学真的这么厉害。” 感叹完，张舒怡有些疑惑：“那你以前怎么没参加数学竞赛啊，以你的水平，肯定能进入国家集训队。” 许青舟想了一下，点头道：“可能是因为我不擅长数学吧。” 张舒怡：“.” 这个时候孔先波和翟自强刚好进来，听到许青舟这句话，孔先波不由得心头一堵，他暗中吐了口气，说中默念：淡定，这人就是逼王，不能认真。 徐正洋望着刚坐下的孔先波两个人，笑着调侃：“你们今天来得挺早啊。” “波哥说提前一点过来，毕竟是班会课，他得提前来点名。”翟自强从书包里掏出笔记，说话的过程中已经翻到了刚才看到部分。 薛颖看着许青舟，邀请道：“许青舟，周末我们打算去动物园玩儿，你们想不想一起？” “动物园？我前段时间才去过，而且有点其它事情要忙。”许青舟摇头拒绝，他还有很多正事要做。 薛颖眸光暗淡了一下，有些失望地点头。 徐正洋看得一阵叹息，开学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薛颖很漂亮，但现在也许是发现这么漂亮的女生居然也是舔狗。 滤镜一下子就碎了。 而且，现在他也发现，一个班的还真不适合谈恋爱，日后不好想见。 “你们呢？”张舒怡看着徐正洋他们。 “我周末也有其他事情。”徐正洋表情遗憾，去动物园哪能比得上和漂亮的学姐一起爬山。 翟自强也摇头，说自己要参加社团活动。 孔先波当然就更不会去了。 “一个个都这么卷，没事，小颖，我们自己去。”张舒怡在旁边发言，化解了略显尴尬的氛围。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沈月晴和乔永娟两个人进来，看了一眼薛颖她们，并没有过来，而是在梁全节宿舍那边坐下。 人虽然多，可并不算吵，不少人在默默看书，其他人也压低说话声音，等朱四同来。 孔先波和张舒怡两个人也忙起来，联系各个宿舍的舍长，查看自己宿舍的人到齐没有。 大约6点，朱四同从教室门口走进来，孔先波上去说人已经齐了。 班会开始。 朱四同是鲁省人，平时说话做事都十分豪爽。 “同学们，不知不觉中，大家已经在京大渡过1个月的时间。” “今天开这个班会，有两个事情要说，第一个，大学的时间过得很快，请你们一定要珍惜时间，什么刷剧啊追星之类的，都放一放吧，剧是刷不完的，游戏也是打不完的” 班会课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大家别蹉跎时光。 但许青舟觉得，很多事情不经历过，根本就没有那么深的体会，一般而言，很多人只有到大四马上要离开学校的时候，才会猛地反应过来： 卧槽，一眨眼，老子tm怎么就要毕业了？！ 班会进行后半截，朱四同声音提高了一分。 “另外，我要重点表扬一下我们的班长，孔先波同学。孔先波同学的论文刊载在了《数学纪事》最新一期里，一作。” 第一百零五章 老孔啊，你何苦来挑衅我 哗~ 大家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许青舟他们所在的区域，就连那些低头看书的同学也抬起头，表情错愕。 “数学纪事？” “我知道，好像是c刊，这个是记入博士毕业论文的。” “牛逼，前段时间是不是就说在弄论文.” 教室中一阵低声的议论，孔先波瞬间就成了大家的焦点。 梁全节有些懊恼，知道孔先波在搞论文之后，他也捣鼓了一阵，可进展缓慢，就别提投稿了。 许青舟，孔先波.两个大敌啊。 看来得更卷点才行，况且，大学又不是比谁发的论文更多.自己还是很强的！ 安慰完自己，他心中终于舒服一点。 不少人和梁全节一样的想法，突然之间就有了压力，班上还有更优秀的人。 孔先波挺直腰杆，推了推眼镜，谦虚地笑着，感叹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许青舟也跟着鼓掌，暗道果然憋了一个大的，《数学纪事》是一本不错期刊，c刊，在夏国之中能排到数学顶刊的前十。 见死气沉沉的气氛一下活跃了，朱四同满意地点头，就是需要一条鲶鱼，让大家感受到压力，而且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许青舟一眼。 这个班上还有两条鲶鱼。 大一就参加物院项目，这小伙子，很有前途啊。 班会课20分钟就结束，说完，朱四同就挥手让大家解散，他自己则是赶往另外一个班。 101宿舍在往数院外走。 “老孔，说真的，太牛逼。”徐正洋感叹完，又开始幻想：“我要是大一就搞篇核心.嘿嘿，老爷子估计能给我的生活费提高一倍！” “确实牛逼。”许青舟认同。大一入学就能发表核心论文，如果他不是挂逼的话，还真只有仰望的份儿。 “一般般。”听到许青舟的赞美，孔先波心中简直不要太爽，老子早就说过了，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顿了顿，他看着许青舟，问道：“对了，老许，你前段时间也在写论文，情况怎么样？” “那论文等发表了之后再说吧。”许青舟心中摇头，老孔啊，你何苦来挑衅我，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见许青舟不说，孔先波笑了笑，觉得许青舟投的期刊估计不怎么样，所以不好意思说。 “靠，写论文什么时候这么简单了。”徐正洋有点受打击。 “老徐，一起学习吧。” 孔先波此时春风得意，望着徐正洋，有些感慨地说道：“相信我，努力之后，那种收获成果的感觉，你会爱上的。” “不，我还是更喜欢现在这种自由的感觉。” 许青舟回去的时候，宋瑶仍在在埋头记笔记，隔着两张桌子，是章琼。 在章琼幽怨的目光中，许青舟淡定地在宋瑶前面坐下。 说起论文，他才想起该关注一下论文进度了，打开邮箱，就发现一封邮件躺在里边，是昨天发过来的。 尊敬的许青舟先生 您好！ 我代表[物理学报告]编辑部，非常高兴地通知您，您的论文《量子光学中爱因斯坦系数的经典描述》已经通过了我们的严格评审流程，并被正式接受发表在我们的期刊上 大致意思，就是论文已经通过，即将刊载在10月下旬的刊物上。 许青舟有些诧异，速度太快了，这种顶级刊物，就算是等个三四个月甚至半年时间都正常，居然像坐火箭一样。 而且，比他最先投的《数学发明》审稿速度还快。 邮件的最后，上面说普林斯顿大学的斯蒂文教授想要他的邮箱地址，询问他是否同意他们把邮箱给斯蒂文教授。 斯蒂文，许青舟也有印象，在普林斯顿任教的时候，在一次晚宴上见过一面，当时对方也早就退休了。 再次遇到曾经的人和事物，倒是让许青舟有些感慨。 许青舟把笔记本翻了一下，给宋瑶看邮件内容。 宋瑶看完，轻声说道：“恭喜。” “这个月应该就会发表出来。”许青舟轻轻笑着，拿着电脑回复邮件，填写版权协议，同意把邮箱给斯蒂文教授。 宋瑶抿了抿嘴唇，眸光沉下来，低头继续奋斗。许青舟真的很耀眼，她再不追上去，就要被落下了。 对面，回完邮件，许青舟再次投入到计算中。 在这段时间中，他已经成功证明f(p)≤g(p)，且g(p)=o((logp)^α)，f(p)是与素数p相关的计数函数。 并且，通过验算可以得知，f(p)的上界和下界都与logp的某个幂次成正比或成反比。 这一切都是在把上界放宽为cx(logp)^α的情况下证明出来的。 如果证明猜想是爬山，那么可以说，他现在刚刚跨过山脚的平原，到了这座山的脚下。 没错，这仅仅在控制变量条件情况下的结果，先前所有的计算都是克拉梅尔猜想的变体，真正困难的地方才到。 相邻素数问题是数论的基础问题，该性质的厘定关系到一切数系的构造。 果然，刚开始许青舟就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 在笔记本里调出前段时间下载的论文。 liminf（pn+1-pn）/（lnpn）^2=0 n→∞ 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 据斋藤猜想或者相邻素数间距猜想获证，当n趋于∞时，可得pn+1-pn=2k，最小值是2时为孪生素数 许青舟的目光沉了沉，觉得自己抓到了某个点，所以.相邻素数之比为大于1小于2，2k+pn是pn的1倍外. 许青舟重新开始进行计算： 根据素数定理，有：n≈pn/lnpn，即limsup（n→+∞）， n≈pn/lnpn有lnpn≈pn/n。 一旁，章琼看书的过程中，又忍不住观察起旁边的两个人。 小瑶很漂亮，甚至可以说完美，正在低头看书，许青舟看起来清清爽爽，好像也还行。 她的目光又不由得看向许青舟侧面的手稿，写得密密麻麻，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两个人都没说话，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这样一看.别说，貌似还真有点合适。 章琼心中叹息，摇了摇头，把注意力转移到身前的课本上，这事情她也只能提醒，还是得小瑶自己醒悟，早日认清许渣男的真实面目。 第一百零六章 又是被鄙视的一天 晚上22：35。 夜幕早已经降临，只有几缕薄云如轻纱一样从天空滑过，繁星闪烁，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与校园中橘黄色的路灯光芒交缠在一起。 许青舟和宋瑶从图书馆出来，旁边仍然跟着一个章琼。 三人路过奶茶店。 宋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许青舟，扬了扬下巴，示意许青舟看那边的广告牌。 【开业1周年，全场七五折，情侣半价】 许青舟看完，问道：“你不是要减肥？” “但它半价。”宋瑶有理有据。 许青舟点了点头，假装一下情侣就能白嫖一杯奶茶，简直不要太舒服，“你喝什么？” “茉莉奶绿。” “我要杯生椰西瓜。” “喂~” 就在两个人商量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 “你们.真就没看到这么一个大个人在这？”章琼胸口有点闷，深深看了旁边的奶茶店一眼，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家了，单身狗吃伱家大米了？ 宋瑶也发现好像忽略了章琼，为了弥补，说道：“小琼，我请你喝” “算了，我这几天才是真的减肥。”章琼看不下去，突然有点后悔跟着了，道：“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你们自己回去吧。” 说完，她郁闷地看了许青舟一眼，掉头走了。 喝着奶茶，宋瑶转头看着许青舟，“我看你停了好久，遇到问题了？” “嗯，证明的过程太难了。”许青舟叹息，两个人走得很近，能够闻到宋瑶身上独有淡淡的馨香。 俩人跨过静园路，本来该左转的，却见到宋瑶没有转弯的意思，朝静园走去，许青舟跟上，“不回宿舍？” “先走走。” 走到静园里边，宋瑶放慢脚步，许青舟深吸了一口气，呼吸着新鲜空气，脑袋都清晰了一点。 这个点，静园的人很少，灯光有些昏暗，偶尔能看到一对缠绵在一起的情侣。 “这灯光，这氛围，你就不担心我兽性大发.”许青舟开玩笑。 宋瑶古怪地看着许青舟，“就你？” 迎着女生怀疑的目光，许青舟无言以对。得，又是被鄙视的一天。 晚上10点50，宋瑶回宿舍，里边就章琼一个人。 “小瑶，许青舟.”章琼早就回来了，在等宋瑶，此时欲言又止，决定还是把自己见到的说出来，她上午明明看到那两个人打情骂俏。 “我知道你在关心我。不过.”宋瑶正在整理资料，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淡淡说道：“许青舟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为什么？”章琼疑惑，这难道就是小情侣之间的信任？不对，这俩人现在顶多算暧昧。 “因为我相信他。” 章琼：“.” 恋爱的酸臭味！ 宿舍。 孔先波正在欣赏自己的大作，顺便把论文的分享在群里。 许青舟打开，也有点好奇他写的什么。 题目：矩阵的初等变换在线性方程组中的解法研究 一作是孔先波，二作是刘世诚。 “二作就是你那个学长？”徐正洋一把游戏刚结束，这个时候也在看孔先波的论文。 “对，虽然三分之二的内容是我完成的，但如果没有刘学长的话，这篇论文也写不出来，拿个二作的不过分。”孔先波说道。 “矩阵初等变换的三种基本类型及其对应的初等矩” 徐正洋滑动鼠标，看着摘要，说道：“应该就是把线性方程组转化为系数矩阵或者增广矩阵，利用矩阵的秩理论，讨论线性方程组解的存在性之类的吧？” “对，在其中我们加了不少有代表性的例子。” 许青舟继续看论文，对于徐正洋知道这些，并不诧异，这货好歹是正正经经考进京大的，实力肯定不差。 一直有很神奇的现象，某些人你看他平时天天玩儿，可人家最后考试的时候，真就能拿到高分。 徐正洋看着论文，又看了一眼游戏，叹息一声：“虽然我不想卷，但还是tm的好羡慕” 许青舟已经看完，写得还不错，要是加入一些利用初等变换求方阵的逆矩阵，并与传统方法如伴随矩阵法这样的进行比较，肯定能够上一个等级。 “老许，觉得怎么样？”孔先波问许青舟。 许青舟不忍心打击他，点了点头，认真说道：“不错，本科生，尤其是大一能够写出这样的论文，算很牛逼了。” “老许，你的呢，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呗。”孔先波问许青舟，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得对比啊。 “不着急，你们会看到的。”许青舟摆摆手。 徐正洋已经惦记上吃饭了：“老孔，论文发表了，应该有不少奖金吧，明儿个请我们吃一顿好的？” 孔先波大方地点头，顿了顿，又犹豫：“明天晚上.有课啊。” “那就周四晚上。”徐正洋说道。 孔先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周四晚上，我这边有安排了。” 徐正洋怔住，怀疑地看着孔先波：“我靠，老孔，你不会也背着我们约妹子了吧！” “呵，老徐，格局，格局放大一点，妹子能够有搞学术快乐？”孔先波鄙视。 “那你？”徐正洋问。 “周四晚上，京大官媒那边有个采访我推脱了好几次。” 说到最后，孔先波叹息了一声，“浪费时间啊，什么采访啊都是虚的，本来打算和师兄去项目那边看看的。” 徐正洋：“.” 许青舟咂舌感叹，老孔这是憋太久了吧，随便一句话都在装逼。 望着舍友的表情，孔先波心中那叫一个畅快，看向徐正洋，心说会问多问点，我还有好些事情没说呢。 孔先波笑眯眯地看着徐正洋：“老徐，你还有其他想问的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这就是老许曾经的感觉吗，太爽了！ 徐正洋再次陷入沉默，暗骂起来，靠，自己这张破嘴。 许青舟摇摇头，拿着东西准备去洗澡，同时，1号床的书柜前，翟自强收拾课本。 徐正洋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见翟自强又要出门：“老翟，这么晚了还要去看书？” “从今天开始，晚上我要多看半小时的书。”翟自强一脸决然。 徐正洋看了一眼正在欣赏自己论文的孔先波，仰天长叹，“咱们宿舍，怎么卷成这个样子” 第一百零七章 这个女人就是馋他的肉体 就在许青舟回复完编辑部邮件的第二天早晨，就收到了来自斯蒂文教授的邮件。 首先对许青舟表示赞叹，感谢许青舟给他带来了新的思路，希望许青舟同意其后续发表的文章中引用许青舟论文中的表述。 并且邀请许青舟到普林斯顿留学。 许青舟委婉拒绝留学邀请，称以后读博的时候会考虑。 至于引用论文，没什么问题。 一切如常，孔先波接受采访，发表在官网，翟自强受刺激，除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基本看不到人影，徐正洋表示自己要当反卷达人. 大家都忙起来过后，时间好像被按下加速键，两周就这样过去。 许青舟都在搞克拉梅尔猜想的事情，这段时间他一直尝试运用解析数论，先利用级数、积分这些数学工具对素数的分布规律进行分析。 可进度缓慢。 在推进不困难过后，他暂时把这种方式放下，转而按照最初的设计方案中的另外一条路，通过不同的筛法，尔伯格筛法、夏国剩余定理筛法等，先精确了解素数的分布。 经过两周的奋斗，已经建立起一个初级数学模型。 素数定理，ζ函数以及其他素数分布的渐进式公式，诸如对数积分li(x)来表示π(x)的渐近值，使用chebyshev不等式描述出了素数定理中π(x)的上下界。 最初的项目计划仅仅5000字不到，可其中的每一个部分都异常困难。 再过几天，等把模型完善一下，就可以去找顾教授，看怎么才能申请到学院的机房，进行大规模的数据筛查。 光是建立上面这个初级数学模型，他那台电脑在运算的时候已经有些难顶了。 10月22日，星期三。 目前，京都算是完全进入秋天，校园景色与许青舟他们来的时候截然不同，黄绿红交织，走在路上，掉落的树叶铺在地上，脚踩上去沙沙的响。 上完课，许青舟去mri实验室的考取数据。 7天前，mri设备安装完毕，赵升文带领着项目组进入第三个阶段。 许青舟换上工作服，进入操作间。 隔离间，则是一台经过改装的mri设备，与医院的不同，这台设备部分外壳拆掉了，露出复杂的零件，各种线路错综复杂，可看起来，又有一种机械的魅力。 mri设备安装好过后，邬天雨成为了项目组的一员，负责日常设备的检查，也负责一部分实验工作。 由于实验周期漫长，所以王伟，邬天雨和洪雅瑜三个人轮流值班，每个都盯8小时，许青舟则是负责数据的处理和分析。 操作间不大，只有五六平米，除了控制台外，也就能放下两台电脑。 许青舟进去的时候，邬天雨正坐在电脑面前，刷今年刚上映的仙侠大剧《花千骨》。 别看实验说得很高大上，可真正做起来却相当的枯燥乏味。 就比如铌钛合金样品测试的一环，电阻率的测试，一个样品的测试就是12小时。 不做点什么，估计真得无聊死。 据王伟说，就在做试验的这一年，他自己都看了100多部电影。 “许师弟。”邬天雨暂停屏幕中的电视剧，热情地打招呼。 “天雨姐。”许青舟笑着，在另外电脑面前拷贝数据。 邬天雨拉着办公椅一滑就到了许青舟旁边，和许青舟靠得很近，以至于许青舟能够感受到她部分柔软的身体和热度。 她一边看着数据，一边像若无其事地说道：“这就是昨天的数据，嗯.数据波动比较大.师弟，你觉得会是哪里出问题了？” 许青舟不着痕迹地退了一点，拉开距离，提醒：“天雨姐，靠得太近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馋他的肉体！ 当然，更准确来说，是想把他忽悠到研究所去，说什么以后可以提供全额奖学金，有院士当老师，还可以有她这样的大姐姐做指导. “太没情调了。”邬天雨抛了个媚眼，每次都想逗一逗这个小弟弟，不过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木头，油盐不进，更别提害羞了。 许青舟不为所动，认真拷贝东西。 邬天雨杵着下巴，脸色正了正，问：“许师弟，我上次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许青舟想了想，说道:“恕我直言，你上次说的条件里边，只有院士指导这个有点吸引力，但是.我在京大读研不是也可以吗？” “许师弟，有没有说过，伱这样子，会孤独终老的。”邬天雨幽幽说道，明明最后一个条件是最有吸引力的好吧。 这个时候，许青舟把数据拷贝好，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天雨姐，再见。” “你就这样走了？”邬天雨一副你也太无情的样子。 许青舟脚步停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站在邬天雨的电脑面前，“天雨姐在看《花千骨》？” “对啊，师弟你也在看？”邬天雨仿佛找到了知音，邀请道：“要不要一起看？” 许青舟没回答她，而是问道：“你最喜欢哪个角色？” “落十一和糖宝。”邬天雨说。 许青舟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开门之际，转头看着邬天雨：“可惜，糖宝和落十一都死了，两个都死得很惨。” 在邬天雨反应过来之前，许青舟脚底抹油开溜，带着畅快的心情推开门走了，留下邬天雨独自咬牙切齿。 “许青舟！” 许青舟直接找了间空教室，开始分析昨天的数据，先使用滤波技术去除噪声和提取特定频率范围的信号，再将mri信号从时域转换到频域进行分析直到最后带入到数学模型中，对数据进行模拟。 一切都轻车熟路。 最后得出结论，04号样品在第6个小时期间，电阻率增加，超导性能下降，总体上，高于03号样品，但比02号样品效能低3%。 搞定完，又继续弄克拉梅尔猜想。 与此同时，物院。 常务副院长聂作桢刚开完教研会回到办公室，刚坐下，身旁的电话就响起来。 聂作桢拿起电话，对面传来老友的声音： “老聂，恭喜啊，物院又出了一个好学生，那篇文章我看了，写得很精彩。” 第一百零八章 你也可以不说话 “什么恭喜？”聂作桢一阵疑惑，没明白老友在说什么。 对面有些不爽地说道：“老聂，你这就不厚道了，跟我你还在藏着掖着。” “我是真不知道，刚开完教研会，你就打电话来。”聂作桢苦笑着说道。 对面一阵迟疑，解释道：“就《物理学报告》上那篇论文《量子力学中爱因斯坦系数的经典描述》，我看评语说是伱们京大的学生。” “你等等。” 聂作桢皱眉，拿起了桌角早上刚送过来的《物理学报告》，戴上眼镜，食指从目录上滑过，终于停下。 量子力学中爱因斯坦系数的经典描述——许青舟。 “许青舟？” 聂作桢眉头皱得更深，这个名字，有点陌生啊。 他先看了评语。 “这是一篇杰出的论文，无论是作者所证明的爱因斯坦系数的作用，还是在证明这一猜想时用到的开创性方法。我相信，这位来自京大的年轻人，未来将会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希尔·斯蒂文。” 京大？ “老石，我还有点事，回聊。” 不等对面说什么，聂作桢挂断电话，开始认真地看论文。 【摘要：通过运用经典统计理论，结合能量量子化假设与用高等量子力学在薛定谔、海森堡、相互作用3个表象中利用费米黄金规则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并对此进行了验证。】 大约20分钟。 聂作桢摘下眼镜，吐了口气，赞赏地看着上面的文章，这文章写得的确精彩，逻辑清晰，条理清楚，无论论证过程还是结论，都挑不出什么漏洞，可见作者具有深厚的物理学功底。 许青舟.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了想，聂作桢又拿起电话，拨通，“老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很快，一个中年就敲门进来，这人是物院的教导主任，季云石。 聂作桢笑着，把论文递过去，说道：“老季，这个叫许青舟的学生是新到的博士生吗，这么好的苗子，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许青舟？”季云石也是愣了一下，有点陌生，记忆中没有这么一个人啊。 聂作桢指了指一旁期刊。 季云石目光放到了论文上，虽然主管行政，但一篇论文还是能看得懂的，半响过后，“这篇文章写得不错，但.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仔细回忆了一下，仍然没有线索，他只能说道：“聂院长，要不您叫张铭教授来问问，他就是量子力学领域，也许这个人是他手底下的人。” 过了一会儿。 办公室中又多了一个人， 这人刚进门，就有些感慨地说道：“啧啧，聂院长，季主任，咱们院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天才，物理学报告上的那篇论文我看了，写得相当不错啊！” 聂作桢和季云石面面相觑。 季云石问：“不是你的学生？” 张铭愣了愣，摇头笑道：“这要是我的学生，我在随处显摆去了。” 聂作桢指头轻轻在桌上点着，觉得这事情透露着古怪：“也就说，你也不知道这个人？” “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张铭教授顿了顿，见聂作桢两个人表情有点不对劲儿，他开玩笑地问道：“别告诉我，你们也不认识这个人。” 聂作桢和季云石都没说话，就这样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你们.还真不认识啊？”张铭嘴角抽了抽。 真是见鬼，以前他们见过争相来报喜的，还是第一次遇到一篇sci顶刊，居然找不到作者。 就在物院三个人心情复杂之际，许青舟刚好从教室里边出来，准备吃点东西再继续。 打开手机，里面全都是郭子扬的消息。 【舟子，丁佳慧约我这周去看电影，你说她是不是也喜欢上我了，在给我暗示？】 【我有点忍不住了，好想去表白啊.】 许青舟看得脑瓜子疼，啪啪打字：“嗯，我支持你，去！” 郭子扬：“真的？” 许青舟：“然后被拒。” 郭子扬：“.” 许青舟：“我先帮你打探一下情况。” 这就是情窦初开的男生吗，也太沉不住气了，从已知的信息来看，郭子扬要是这么莽上去，失败的可能性在80%。 不过，许青舟倒是注意到郭子扬发来他们要看的电影。 《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 这部电影其实在1995年1月21日在港都上映，内地一直都是碟片。 这周24号，似乎是第一次在内地电影院播出。 望着这个电影名字，许青舟都有些恍惚，他以前.好像是和舍友一起看的，当时本来是要找张雨欣，可对方已经和舍友看过了。 一股不怎么美好的记忆涌上来。 许青舟摇了摇头，不再纠结以前的事情，发消息问宋瑶要不要一起吃饭，刚好问问丁佳慧对郭子扬的态度。 宋瑶仅仅回了个“地点”，许青舟发了个“学五食堂电梯旁”。 中午11点30，许青舟站在学五食堂等宋瑶。 她穿得很休闲，白色t恤，外边是一件灰色外套，下面搭了黑色休闲裤，脚上是一双白色增高鞋子，没错。 还戴了一个黑色棒球帽，清冷之中多了一丝飒飒的感觉。 “你没洗头？”许青舟还是第一次看她戴帽子。 宋瑶深深看了他一眼，“其实你也可以不说话。” 宿舍楼旁边的管道叫施工队挖断了，从昨晚就开始停水，想洗头也洗不了。 许青舟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说道：“丁佳慧约郭子扬去看电影了。” “嗯，她给我说了，本来打算和舍友一起，可舍友临时有事.男朋友过来了。”宋瑶点头，和许青舟一起走进食堂。 “那她对郭子扬.” “就是单纯地看电影.我想吃合利屋牛肉饭。” “走吧，我也吃这个。” 许青舟点头，和她一起朝二楼走去，又暗自叹息，那个女孩一定喜欢我，就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啊。 打完饭，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扒了两口饭，许青舟看向对面的女生，说道：“要不，明晚先不跑步了。” 他刚说完，就猛地觉得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 第一百零九章 大佬，你坐，我去倒水 嘶~ 许青舟打了一个冷战，心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宋瑶放下筷子，就这么看着他，这家伙是不是又想说自己太忙了，抽不出时间，哼，有这么忙吗，连运动的两三个小时都抽不出来。 枉费她还这家伙制定什么训练计划，还煞费苦心地陪他跑步！ 越这样想，她心中越觉得委屈和愤怒。 “我们去看电影吧，《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在电影院上映。” 许青舟赶紧把剩下的话说完。 哗~ 对面，宋瑶心中原本的满腔怒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特别的感觉，他是在约自己看电影这好像是第一次. 同时，又开始后悔，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见对面女生表情奇奇怪怪，许青舟问：“去不去？” “几点？”宋瑶低头吃饭。 “晚上6点15。” 宋瑶点了点头，吃了一会儿过后，抬头看着许青舟，认真说道：“下次.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完。” “不然，我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 许青舟：“.” 刚吃几口，许青舟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顾教授嗯，正在吃饭呢.好嘞，我马上过来。” 见许青舟接完电话，放下手机，宋瑶问：“那位顾教授？” “对，听语气，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许青舟加快了吃饭速度，打算早点过去。 宋瑶眉头微皱，在旁边提醒：“吃太快对胃不好。” “明天见。” 可许青舟已经几口扒拉完餐盘中的饭菜，留下一句话，急匆匆地走了。 许青舟一离开，宋瑶就再度恢复了冰冰凉凉的样子，吃饭的同时，在考虑该明天该穿什么衣服比较合适。 这头，许青舟已经赶到了数院。 除了顾志钟，苏科伟和孟斌两个人都在，三人都在看什么东西，表情严肃。 许青舟一进去，就感觉到三个人的目光瞬间射了过来。 顾志钟拿着一本期刊，着急地问：“小许，《物理学报告》上面的这篇论文是你写的？” “对，这么快就到了？”许青舟点头，接过顾志钟手中的期刊。 听到许青舟亲口承认，无论是苏科伟两个人，还是顾志钟，脸色都有些复杂。 “别站着，坐下说。”顾志钟挥了挥手，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孟斌，“小孟，给你学弟倒水。” 许青舟笑着摆手，说道：“不用，我自己来。” “别，大佬，你坐，我来。”孟斌很热情，起身去倒水。物院的副院长和教授直接上来抢人啧啧，大场面啊。 二楼办公室。 聂作桢看着对面，数院的院长汤方本，有些着急地说道：“老汤，许青舟同学还没来吗？” 聂作桢他们其实也是懵的，本来以为物院真出了一个人才，可找了半天，物院的系统里边居然是查无此人？ 直到他们把搜索范围扩大了一圈，才最终在数院找到这个名字。 而且，还tm是一个大一的学生！ 蜀地高考状元，物理满分。 这不妥妥的学物理的料子吗，所以，他们干脆直接找过来，打算把许青舟挖过去。 焦明悟也在，笑呵呵地说道：“别着急，大家先喝口茶，我们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还有一会儿就到。” 虽然这样说着，可他心中却在冷笑，想挖人，门都没有！ 教授办公室。 顾志钟面色严肃，问道：“小许，我得向伱确认一下，这篇论文是你独立完成的吧？” 他已经打电话给赵升文确认过了，那边没有帮忙，而且其他物院教授似乎也不知道许青舟这个人。 许青舟说过自己比较擅长物理，可他当时就当做是一个玩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结果，这小子来真的啊？！ “嗯，是我独立完成的。”许青舟点头。 一旁，苏科伟和孟斌两个人露出了佩服的表情，这才大一啊，数学就罢了，物理也这么牛逼，女娲在造人的时候，是不是有点偏心了。 办公室中陷入安静，顾志钟似乎在思考什么。 半响，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望着许青舟，沉声问道：“你想不想去物院学习？”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不会放这么一个好苗子离开，可现在不一样，许青舟在物理上的天赋，似乎强得可怕。 大一就可以在排名前几的物理期刊上面发表论文，还是在没有指导老师的情况下进行的。 这事关许青舟的前途。 许青舟愣了一下，轻轻笑着说道：“顾教授，我就发了一篇物理方面的论文，数院总不至于不要我吧。” “这么说，你是还想继续在数院学习？”顾志钟诧异。 许青舟点头：“嗯，比起物理，我现在更想把数学弄好。” 顾志钟喝了口茶，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再次确认：“小许，你确定要留在数院？” 许青舟肯定地点了点头。 顾志钟脸上露出了笑容，“你愿意留下也好我还真害怕，你小子跑去弄物理，你放心，我可以给你保证，物院能给你的待遇，我们数院也可以！” 许青舟在数学上的天赋也很强，凭什么就不能学数学了。 物院办公室，赵升文同样一脸懵逼，老友明明知道他是研究电磁学的，居然还跑来问他，是不是指导许青舟什么量子力学。 最后，还莫名其妙地让他看最新一期的《物理学报告》，第16页。 “小王，咱们学院定的期刊到没有？” “早上有个学妹送过来了。”王伟点头，去进门口的桌上拿期刊，最上面是一本《物理学报告》，下面摆放的是往期的《nature》《物理评论快报》《应用物理快报》等等。 “你看看第16页有什么。”赵升文说道，说完，继续指导洪雅瑜，“这里，数据起伏比较大，你再确认一遍.” 半天过去，却还没听到自己学生回话，赵升文也反应过来，转头，就看到王伟正盯着手头的期刊出神。 “小王？小王！” 赵升文连喊了两遍，王伟才回神，他问道：“怎么了？” 王伟表情复杂，有些惊叹，有有些难以置信，走过来，把期刊递给赵升文：“教授，你自己看吧。” “量子光学.”赵升文正念着标题，眼睛突然瞪大：“许青舟？！” 第一百一十章 有备而来 确定许青舟的想法，顾志钟也不再多说，让许青舟跟他走一趟，随后，带着许青舟上了二楼，径直朝会议室走去。 路上，他简单和许青舟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他们进去的时候，里边的四个人正在喝茶，左边坐的是焦明悟，还有一个胖老头，是数院的院长，陶方起。 对面也是熟人，聂作桢和季云石，许青舟回京大任教的时候，季云石已经是物院的常务副院长了。 许青舟礼貌地打招呼：“聂院长，季主任。” “这位就是许青舟同学吧，快坐。”聂作桢笑呵呵地招手。 陶方起和焦明悟也笑着，示意许青舟不用紧张。 紧张？不存在的。许青舟轻轻点头，淡定地在一旁沙发坐下。 嗯，不骄不躁，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沉稳，非常不错。 对面，聂作桢心中暗暗点头。 “许青舟同学，也许很多人问过和我一样的问题，但我还是想亲自问一下，这上面的论文，是你独立完成的吗？” 聂作桢沉声问道。 “是，里边有引用过两篇论文，并且进行了标注，分别是理查德·费曼《量子力学和路径积分》还有多尼·卡里略的《爱因斯坦系数在量子光学的理论拓展》。” 聂作桢眯着眼说道：“后生可畏啊许青舟同学，关于你那篇论文，写得很好，不过，我们还有两个不解的地方，你愿不愿意给我们说说？” “您说。”许青舟知道对方是在考自己。 聂作桢点了点头，也不客气，说道：“论文的第3页第5段，从态2向态1的跃迁率也与w（w）成正比，即跃迁率ψ=bw（w），后续直接列出了能级布居数随时间变化的速率方程可这里一笔带过，能详细说说吗？” 问题提得很有水平，这部分只是衔接和过渡，与论文大部分内容无关，但又很关键，其中涉及到热平衡情形、普朗克定律等等，足以体现一个人的水平。 旁边，顾志钟等人没有说话，他们不是搞物理的，这些东西也不懂。 许青舟想了想，说道：“明确3个爱因斯坦系数a，b和b，只需要考虑两个原子的性质，与w（w）无关。” “由于n充分大，以致对个别的光子吸收和发射来说，n和n都随时间平滑地变化，能级布居数随时间变化为\frac{x}{\ln(x)}<\pi(x)” 说着，他甚至掏出了稿纸，把公式写下来。 望着对面侃侃而谈的青年，顾志钟喝了口茶，骄傲的神色已经藏不住了，这个学生给了他太多惊喜。 聂作桢和季云石两个人时不时点头，许青舟说完的时候，他们眼中满是赞赏，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没了。 物理基础很牢靠，如果不是知道许青舟是大一，他们甚至会怀疑这是自己带的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生。 季云石又问出了心中疑惑：“这个过程伱为什么没在论文中点出来？” “这些内容.”许青舟轻咳一声，无奈道：“估计要再来一篇论文才能放得下，这篇论文，就是单纯的讨论爱因斯坦系数a和爱因斯坦系数b在量子力学中的作用。” 聂作桢和季云石陷入沉默，心情复杂。不过，他们很快想到了正事，聂作桢道：“许青舟同学，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物院去就读。” “聂院长。”顾志钟没有弯弯绕，直接说：“我刚才问了一下许同学的意见，他还是打算在我们数院学习。” 一听这话，聂作桢急了，看着许青舟道：“许青舟同学，以你的天赋，在物院肯定可以大有作为的！” 陶方起不干了，瞪着眼：“老聂，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许青舟同学在我们数院难道就没前途了？” “老陶，许青舟同学在物理上的天赋你看到了，这完全就是为物理而生的！” “他的数学天赋我也看到了，并不比物理差!”陶方起反驳道。 针尖对麦芒，气氛似乎有些端宁。 “聂院长，季主任，就像刚才顾教授说的那样，我现在想先把数学基础打好，物理方面，并不是我的主攻方向。” 许青舟赶紧说道。 “许同学，我们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毕竟，选择一个合适的专业，对未来的发展很重要。” 季云石看着许青舟，在旁边劝说：“而且，我们可以为你定制专门的培养计划当然，你现在也有比如保研公派之类。” “季主任，对于许青舟同学，我们也有更详尽的培养计划。”焦明悟悠悠说道。 迎着聂作桢两人的目光，许青舟仍然摇了摇头，道：“谢谢两位老师的好意，目前我还是打算先学数学，等把数学基础打好了，再考虑物理。” 聂作桢无奈，没再问，此时旁边陶方起几个人已经在瞪眼了。 他顿了顿，提议说道：“如果愿意的话，许青舟同学可以到我们物院修第二学位。” 这也是他们来的路上商量好的，如果数院不放人，那就退而求其次。正像许青舟说的，数学学好了，对物理也相当有帮助。 而且，来了物院，将来转修物理嘿嘿，名正言顺嘛。 “老聂，双学位大二才开始，现在是不是早了点？”陶方起皱眉。 “特事特办嘛，我们可以开通人才通道，许青舟同学这学期就能到物院上课。” 聂作桢笑眯眯地看着许青舟。 有备而来都是千年的狐狸，顾志钟三个人现在也看出聂作桢估计早就等在这了。 先提出一个他们都肯定会反对的条件，再退一步。 不过他们没说话，而是看着许青舟，从心里说，他们不是很支持许青舟选择双学位，人精力有限，数学和物理，都需要投入大力气。 不过，这一切还得看许青舟的意见。 许青舟也没想到聂作桢会提出这种方法，认真想了想，好像可以，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在学习数学的同学，也要逐步开启曾经的物理研究。 这样貌似更方便了。 “双学位的话没问题。”许青舟顿了顿，“腼腆”地说道：“不过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你说。” “我希望能自主自己选择去上哪些课，毕竟很多内容我已经自学过了。当然，期末考试正常参加。” “这个没问题。”聂作桢笑着点头，只要人来就行，其它的都不重要。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撞了南墙就知道回头了 20分钟过后，所有的事情都敲定下来。 许青舟跟着顾志钟回到办公室，孟斌两个人不在，去弄项目去了。 顾志钟挥了挥手，让许青舟先坐下，接着说道：“小许，刚才陶院长也已经说了，你要做什么我们数院都全力支持，有需要的就跟我提。” “现在还真有事情需要学院帮助。”许青舟叹息。 “你小子还真不客气啊，”顾志钟笑骂，又挥了挥手，示意许青舟说事：“说吧，什么事。” 许青舟道：“我想申请使用学院里的超算。” “超算？”顾志钟愣了愣，略微思考了一下，问道：“你还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 克拉梅尔猜想的素数筛选就需要用到高算力计算机，而且需要形式化证明系统来验证其他复杂的数学定理。 “对，我需要使用超算执行大规模的计算和模拟。”许青舟点头承认。 顾志钟心说现在的年轻人比他们那时候有毅力，这么久过去了，居然还没放弃，果然，年轻都得撞撞南墙。 感慨之余，他有些好奇：“还顺利吧？” 许青舟摇头，说道：“很困难，所以才想用学院的超算试试，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启发。” 申请超算非常繁琐，一般都是某个科研团队或研究项目，而他这个属于个人研究，一没有立项，二没有记录，肯定需要开各种证明。 顾志钟没觉得意外，数学猜想要是这么容易解决，那才是怪事，于是点头：“没问题，我给学院超算中心的老师打个电话。” 说着，他已经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大致就是说有个学生想要申请超算机房，让对方弄一下流程。 “我已经帮伱说过了，他们现在下班了，你等下午直接去找黄鸣泰老师。” “谢谢教授。”许青舟道谢。 顾志钟摇了摇头，想到另外一件事情，随即问道：“你那篇数学论文进度怎么样？” 许青舟笑着说：“通过审核了，我19号晚上回了授权邮件，这个月估计会发表。” “还挺快。”顾志钟略微有些诧异。 “都是运气。” 顾志钟喝了口茶，望着对面年轻的面容，叹息说道：“1个月，两篇sci，你小子要打破我们数院的记录了。” “多亏老师教导有方。”许青舟谦虚笑了笑。 “少拍马屁，你现在还要兼顾物理，数学方面要是落下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中午12点，许青舟从数院出来，打开手机，才发现项目组的小群已经炸锅了。 龚云飞：“师弟，这是你？！” 龚云飞发出一张照片，上面正是许青舟的那篇论文。 许青舟：“是。” 龚云飞：“牛逼！” 王伟感叹：“师弟，你这样让我们怎么活啊。” 洪雅瑜罕见地在群里说话：“师弟，厉害。” 邬天雨：“弟弟，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望着这条消息，许青舟脑袋上满是黑线，这女人，贼心不死啊。 物院行政楼。 聂作桢和季云石才回来，就看到一个老头面色着急地从物院大楼里走出来，那副样子，像是要找谁拼命一样。 望着急切的赵升文，季云石问道：“老赵，什么事情这么急？” 没错，这个人就是赵升文。 直到这个时候，他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震撼。 这样的学生呆在数院，那不是浪费人才吗！ 赵升文本来打算去找聂作桢和季云石的，打算拉着他们去数院要人，可两个人都不在，于是想着自己走一趟数院。 “聂院长，老季，刚好你们都在，我发现了一个物理的天才！” 说着，他又有些遗憾，道：“可惜，这个人是数院的.我上次去找数院的顾志钟要过，但失败了。” “不过，如果院里出面也许还有可能！” 看着激动的赵升文，聂作桢和季云石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怎么了？”赵升文问。 季云石苦笑：“老赵，没用，我们刚从数院那边回来。那个小家伙还挺倔强，不愿意来，说要先学数学。” “不愿意来？”赵升文被泼了盆冷水，咬着牙，有些不甘地说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们商量过了，可以走人才通道，给他开放第二学位，理论物理学。也就是说，许青舟现在也是我们学院的人了。”聂作桢心情很不错。 赵升文松了口气，就是有些遗憾没选电磁学。 聂作桢有些疑惑：“老赵，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那个mri实验，他就在里边。” 赵升文有些感慨，说道：“实验能这么顺利，也多亏了他帮着建立的数学模型，发现我们的实验出现偏差。” “这小家伙天赋惊人呐。” 聂作桢看着季云石：“老季，许青舟那边流程就交给你和数院那边对接了。” “嘿嘿，我今天就把这件事情办了。” 许青舟从教授办公室出来，本来打算去超算中心，可看到放学的学生，才想起来已经中午了，干脆找了间空教室，继续计算。 1点半，计算到邻素数共轭差时陷入瓶颈。 许青舟又跑了一遍图书馆，找出了罗莫所著的《数学底层引擎相邻论和重合法》，上面有相邻素数共轭差的内容，希望能找到解决办法。 下午是焦明悟的高代课，但许青舟也得到授权，如果他自己觉得没问题的话，就可以不用去听课了，免得浪费时间。 两点，估摸着超算中心老师上班了，许青舟收拾东西，准备去办理申请。 值班的是两个老师。 “老师，我来申请超算的使用权限。” “你是.许青舟？”戴着眼镜的瘦高中年问道。 “是的。” 瘦高中年拿出一张申请表格：“我是管理老师，黄鸣泰，你们顾教授上午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来，先填资料。” 个人信息、研究项目概况、计算资源需求. 有顾志钟担保，整个申请过程简直不要太顺利，10分钟时间，许青舟就填完所有手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老许啊，这叫不务正业！ 虽然是顾志钟推荐过来的人，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填完信息，确认无误，黄鸣泰给许青舟注册账号，教许青舟访问超算中的方法。 数院的超算中心有两种访问方式，第一种直接来机房，第二种是远程使用中，通过自己的设备终端联系校园网，登陆账号，后者虽然方便，可容易受到网络和自身设备硬件的影响。 黄鸣泰才带着许青舟朝机房工作站过去。同时，给他普及机房使用常识。 “遵守机房安全管理规定，严禁携带易燃、易爆、易腐蚀等危险品进入机房。” “一旦发现设备故障，需要立即报告给机房管理人员，我，或者贾宇林老师。” “谢谢老师。”许青舟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打量着机房的环境，与他曾经使用过的超算肯定是比不了，但应该满足现在的计算了。 黄鸣泰心中也很诧异，从刚才的资料来看，这个学生现在才大一，做什么素数筛查，对，克拉梅尔猜想证明。 克拉梅尔猜想 他以前学高数的时候听说过，八九十年都没人能证明或者反证，根本就无解的好吧，这些搞数学的，果然都是疯子。 给许青舟说完注意事项，黄鸣泰也没呆着，走了。 许青舟插上硬盘，接入构建好的模型，开始尝试进行数据模拟。 下午3点30，徐正洋三个人刚从宿舍出来，准备去上焦明悟的高代课。 “真好，我也像老许一样，不上课。”徐正洋感慨，可听到学长学姐的警告之后，他没胆子逃焦明悟的课了。 孔先波没说话，心说不就是免听吗.这本书我也差不多自学一半了 三个人正走着，脚步顿了顿，指着前面的女生，疑惑道：“咦，那个是物院的学姐，在学校新闻中心的。” “你怎么知道？”徐正洋下意识地问出来，短发，长得还可以，身材不错，很大。 “上次就是她采访的我，一起吃过两次饭。” 徐正洋想扇自己，老孔这是被老许影响到了，随便一句话逼味儿都这么重。 “好像在看我们，不会是想给你做第二次专访吧。” 徐正洋有些酸，尤其是上次看到孔先波的照片挂在学校官网上。 “就是在等我。”孔先波低声，脸上带着控制不住的得意。 此时对面的女生已经对着他们这里挥动手臂了，小跑着走过来。 望着急切过来的学姐，徐正洋更酸了。 孔先波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徐，学习吧，你会收获快乐的。” 徐正洋表情古怪，事实胜于雄辩，这样看起来这句话好像还真是对的，伱看，老孔发表了一篇c刊，又是上官网，又是学姐的。 比他这种苦逼强多了。 说话之间，那个女生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 “宁桔学姐。”孔先波笑着打招呼。 “学弟。”宁桔热情地迎了上来，看了几个人一眼，说道：“怎么就你们三个人许青舟呢？” 什么鬼？孔先波脸色僵了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是来找自己的吗，怎么问老许在不在？ 徐正洋愣了一样，觉乎着事情有些不对，翟自强同样一脸迷茫，看不懂目前的局势，可还是在旁边说道：“舟哥应该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 “这样啊”宁桔脸上有些失望，顿了顿，看着孔先波，着急道：“学弟，你能把他的电话给我吗？” “老许的电话？” “嗯，很着急，谢谢学弟！” 孔先波本就僵硬的脸更僵了，只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扎了一下，很痛，不是，学姐，您这是闹哪样？ 他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 望着孔先波吃瘪的表情，徐正洋忍不住要笑出来了，叫你丫的嘚瑟。 不过，他也很好奇，这位学姐为什么突然来问许青舟的电话：“学姐，你找老许有事？” 宁桔记着许青舟电话，听到徐正洋的问题，诧异道：“啊，你们不知道？” 徐正洋三个人一愣。 思考了一下，徐正洋试探地问：“你是想说老许参加物院教授项目的事情？” “许青舟还参加了我们物院教授的项目？”这下轮到宁桔震惊，赶紧拿出小本本，把这事情记录下来，“这是一个可以采访的点。” 望着宁桔的反应，徐正洋他们顿时明白不是项目的事。 孔先波忍不住问道：“所以，学姐，你找老许到底什么事？” 宁桔见他们真的不知道，解释：“许青舟发表了一篇sci，还是1区哦，《物理学报告》，物理领域最顶尖的一批期刊了！” 说到最后，她有些感慨，“就算博士想在上面发一篇论文都很困难。” “等等！” 徐正洋觉得自己脑袋宕机了，确定道：“学姐，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你是说，许青舟，数院大一学生，在物理国际顶刊上发了论文？” “嗯。” “不是，学姐，你是不是搞错了，老许数院的啊！” “对啊，所以我来采访他，本来想直接来宿舍找你们的.” “sci期刊1区.” 孔先波嘴角抽了抽，眼睛一下没了光，像是失了魂一样。 “会不会搞错了？”徐正洋觉得这事情太诡异了。 宁桔拿着平板，调出期刊版面，“我已经找老师确认过了，就是他，而且咱们学校叫‘许青舟’的就一个人。” 孔先波三个人凑了过来，英文期刊，读起来有些晦涩，上面有很多专业名词。 看不懂，又是完全看不懂！ 2分钟过后，宁桔走了，拨打许青舟的电话，无人接听。 徐正洋仨人缓慢地在路上走着，都有些恍惚，尤其是孔先波，眼神迷离，脚步发虚，似乎有道心崩溃之兆。 翟自强是被打击到了，一路沉默。 至于徐正洋，心中更多的是疑惑，可给许青舟发的消息，对方也没回。 瞅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孔先波，徐正洋有些不忍心，安慰道：“老孔，压力别太大，咱们是学数学的，正经人谁比物理啊，你不是也发了一篇c刊吗。” 孔先波眼睛中动了动。 见果然有效果，徐正洋抓紧说道：“老许啊，这就叫做不务正业！”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比起数学，我真更擅长物理 就在许青舟苦思冥想的时候，徐正洋他们已经到达教室。 经过徐正洋一路的开导，孔先波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神采，是啊，咱是搞数学的，干嘛去比物理啊，只要数学赢不就可以了吗！ “老孔，那几个不是我们班的吧？”徐正洋指着最前面的两个陌生男生。 孔先波看了一眼，摇头，说道：“这两个人是重修的。” “重修啊” 徐正洋打了一个冷战，心说得好好搞，丢不起这个人啊，而且，一进教室，就是一大片不认识的人，内心会升起莫名的恐惧。 就是那种只身一人到敌方大本营去，面对一众提刀带枪的陌生人的感觉，可太难受了。 焦明悟坐在讲台上，望着顾志种发过来的《数学发明》最新一期电子期刊，关于欧拉公式在波函数表示中的应用 他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 能熟练的运用波函数，微积分和线性代数这些东西肯定是很熟练的，这是他放心让许青舟免听的原因。 大一就有这种水平，不出10年，也许就有冲击菲尔兹奖的机会。 “教授，我看您今天心情很好啊。”一个学长笑呵呵地和焦明悟聊天。 焦明悟心情很好，点头：“嗯，咱们院有学生在《数学发明》上发表了的论文。” “数学发明？好强啊！” “您的学生？” 旁边，徐正洋等人也竖着耳朵听学长和顾教授聊天，感慨学长心态强大，重修了都这么坦然自若。 “算起来，还是你学弟”焦明悟看向左边那人。 “啊？学弟，大二就发sci？！”这人惊叹。 孔先波暗中吐了口气，捏着拳头，充满干劲儿，大二就在顶刊上发表论文，这才是他该有的人生。 焦明悟视线在教室里环绕一圈，笑道：“他今天没来上课。” “没来？”那个男生愣了一下，回味过来之后，惊疑：“发表sci的大佬也能重修。” 他旁边的男生也笑了起来，暗道自己挂科重修好像也正常。 “哼~你以为人家也和你们两个吊车尾一样！” 焦明悟瞪着眼，没好气地说道：“许青舟，人家大一，就是这个班的！” “？？？” 教室中陷入安静。 下午5点半，许青舟从机房出来，感慨不愧是超算，速度比他那台电脑快多了，筛选个数对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这才注意到，顾志钟发消息说论文发表。 许青舟也有点诧异，两篇论文居然在一天发表。 当然，虽然是同一天，但《物理学报告》和《数学发明》这两本期刊上署的发表日期不一样。 比如《数学发明》日期是2014年11月5日。 很多期刊都会提前印刷，这样读者在10月收到11月的期刊时，并不会感觉是过期的。 还有，群里被消息轰炸了。 当然，主要是徐正洋的消息，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他发了一个晚上说，收起手机，去吃饭了。 他正在学三食堂吃饭的时候，季云石就打来电话，说第二专业的手续已经办妥了，他平时上课就跟着物理学专业1班。 至于要不要去听课，就看许青舟这边有没有时间。 吃完饭，许青舟找了间空教室，如今构造出来的素数分析模型，只是一个底层模型，说起来的话算是地基，接下来需要添砖加瓦。 不过，下午在超算中心模拟数值的时候，许青舟发现一个小问题。 在构造底层模型的时候，为了更好的筛选素数，查找规律，许青舟编写了一个python函数。 【#初始化一个布尔数组，所有值都设为true，表示所有数都可能是素数 prime=[truefor_inrange(limit+1)] p=2 while(p*p #如果prime[p]没有被改变，那么它是一个素数 if(prime[p]==true): #更新所有p的倍数为非素数】 可在超算中心运行的时候发现， 当生成小于或等于10000000的所有素数时，即limit=10000000，这个函数会消耗大量内存和计算时间。 先前使用自己的电脑模拟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可使用超算，问题就比较明显。 那种感觉，就好像顶配的电脑里边，出现了一张1050显卡。 许青舟轻轻转动手中签字笔，正在考虑该怎么修改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晚上22：30，许青舟吐出一口气，看着屏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primes=np.array([2，3，5，7，11，13，17，19，23，29，31 #计算素数间隔 gaps=np.diff(primes) #计算均值和标准差】 素数定理的近似表达式，它给出了小于或等于某个数$x$的素数数量\pi(x)π(x)的近似值：[\pi(x)\approx\frac{x}{\lnx}] 这个公式在$x$很大时非常精确。 在此基础上，直接使用primerange函数，与之前的python函数有同样的效果，可整个运算过程简化了很多。 伸了个懒腰，许青舟收拾东西回宿舍。 许青舟推门进去，才发现宿舍的氛围非常诡异，孔先波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翟自强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就徐正洋还好点，但此时也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许青舟放下东西，担忧地问：“伱们都没事吧？” “我没事，但老孔他们道心崩溃了。” 徐正洋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咬着牙，说道：“老许，这究竟是tm怎么回事！” 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人也看了过来，想听许青舟怎么说。 “就是两篇论文，不是什么大事，本来打算等晚点再告诉你们的。”许青舟谦虚地笑了笑。 就两篇论文？不是什么大事？ 徐正洋沉默了，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先前老孔那些装逼行为都很容易接受，甚至感到亲切。 妈的，这货才是真正的逼王！ 孔先波捂着胸口，有一种心肌梗塞的感觉，翟自强吐出一口气，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这两篇我暑假的时候就开始构思了，顾志钟教授也帮我改了改。”许青舟笑着解释。 顾教授帮着改过？ 听到这话，孔先波心里终于好受一点，如果顾教授帮自己改，那. 但是，顾教授为什么没署名？连通讯作者的名字都没有. 孔先波还没问，翟自强已经发现了重点：“可顾教授是教数学的，怎么帮你改物理论文？” “哦，这篇啊，是我自己写的，顾教授只帮我改了数学那篇，不过因为改动不大，所以他说不署名了。” “其实，上次我没说谎，比起数学，我真更擅长物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靠，这货是来吃爆米花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糟糕，上当了 宿舍中一片死寂。 徐正洋面无表情地看着许青舟，道：“老许你去洗澡吧。” 孔先波心头也闷得慌，面对许青舟，他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就好像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追不上的感觉。 不，错觉，肯定是错觉！ 暗中吸了口气，孔先波赶紧抛开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还有些细节，你们真不想听了？”许青舟意犹未尽，该说不说，装逼的感觉有点爽。 徐正洋脸上挤出了一个死亡微笑，提醒：“老许，我们有三个人。” 许青舟轻咳一声，打着哈哈，抱着衣服去洗澡了。 正在他洗澡的时候，浴室外传来徐正洋的声音。 “老孔，这么晚还出去？” “从今天开始，我每天也要多看半小时的书。” 周四，在机房呆了一个下午的许青舟脑袋昏昏沉沉，他没忘记晚上还约了宋瑶看电影，4点的时候，他从机房出来， 他们约的是下午5点。 南大门见面，打车去附近的万达商场，先吃晚饭，再看电影。 许青舟推门进去，发现宿舍三个人都在。 徐正洋这货正站在镜子面前摆弄，梳了个拉风的发型，就连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人居然也都在打扮。 除了开学那一次，许青舟还是第一次见宿舍这么整齐，扫了三个人一眼，不免有些诧异：“你们三个.是准备py？” “老许，我真tm怀疑伱是不是直的。”徐正洋盯着许青舟，深深感叹一句。 “对，能面不改色说出这个，绝对是经历过的。“孔先波也在旁边说道，昨晚道心真的崩了，但在这十几个小时内，他也想通了。 事情已经成定局，自怨自艾没用，只要付出汗水，肯定能跟上许青舟，不，不仅要跟上，还得超过他！ “都小心点，免得晚上我爬你们的床。”许青舟翻了个白眼，不过在蓉城生活这么多年，他还真见过不少。 “都有活动？” 徐正洋用手指理了理刘海，嘿嘿笑着：“我约了一个妹子，今晚去看大话西游。” 许青舟看向孔先波他们，问道：“你们呢？” “我们也是，张舒怡和薛颖，反正今天晚上都没课，刚好放松一下。” 孔先波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因为他和张舒怡两个人都是班干部，平时一起商量班级事务，关系还不错，联系也很多。 “老许，薛颖特意问过你去不去，可惜”孔先波声音戛然而止，“老许，你tm脱裤子干什么！” 徐正洋和翟自强两个人也看了过来，古怪地看着许青舟，气氛变得焦灼。 “洗澡！靠，看什么看，你们想一起？！” 许青舟洗完澡出来，徐正洋这三个货已经出发了。 看时间，刚好4点半，他也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出门去找宋瑶。 宋瑶依旧那副样子，冰冰冷冷，但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头发柔顺的搭在肩上，白色毛衣搭配高腰牛仔，胸口隆起，高挑而美丽。 “走吧。”对比起来，许青舟穿得似乎有点随意。 宋瑶看着许青舟，没动，而是朝他靠近一步，弯腰在他面前闻了闻。 “没抽烟。”许青舟无语。 重生过后，他其实一直提醒自己要惜命，从开学到现在，烟盒里的烟都才少两根，而且早就被塞在抽屉里吃灰了。 此时，他鼻尖传来发丝的发香，靠近了，许青舟才发现，看似简单的黑长直，居然颇有章法，比如分了两层，看起来还挺复杂。 除了和宋瑶锻炼身体，平时能少熬夜就少熬夜。 没办法，只有失去过健康，才知道健康的珍贵，那种三四十岁就有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一下了。 “你洗澡了？”宋瑶看着他。 “啧啧，你属狗的吧.嘶~上次掐的都还没好！” 大约20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先去四楼吃个干锅。 许青舟肚子早就饿了，菜一上来，就直接干了两碗米饭。宋瑶就矜持许多，吃了一碗，就在旁边给许青舟挑肉。 见宋瑶从锅内翻出来一堆五花肉，许青舟诧异：“你不吃了？” “留着肚子喝奶茶。”宋瑶摇头，这周没运动，还和章琼去吃过两次夜宵，又和许青舟喝过一次奶茶，肯定胖了。 “我记得有一次你吃了两碗饭，还喝了一杯奶茶，对了，还是大杯的那种。”许青舟帮她回忆。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宋瑶恼羞成怒。 吃了饭，宋瑶嫌弃影院的可乐太贵，又在影院旁边的奶茶店买了两杯喝的，许青舟要了一杯招牌芋圆奶茶，宋瑶尝试了新推出的叫豆乳玉麒麟的奶茶。 吃完饭，才5点50，离电影开场还有15分钟，许青舟和宋瑶在影院外的椅子上坐着。 “你最近在忙什么？”许青舟惬意地靠在沙发坐上，连轴转了好些天，这么一放松下来，的确很舒服。 宋瑶双手托下巴，无聊地咬着吸管，道：“自学，打算先把大一的知识学完，下学期申请法学院的第二学位。” “法学院？”许青舟诧异。 “嗯，再修一门法学，刚好与经济专业有很强的结合性。” “你高数那些没问题？”许青舟担忧，经济学专业的高数虽然不像数院变态，可难度依旧不小。 见许青舟怀疑她的数学，宋瑶顿时不乐意了，幽幽地瞪了许青舟一眼：“我数学不差的好吧，高考也就比你低两分。” 许青舟识趣地没反驳。 宋瑶喝着，默默看了许青舟手中的奶茶一眼，突然问道：“你想不想尝尝我这个？” “是踩雷了吧？”许青舟一眼就看破她的想法，喝了十几分钟了，才喝下去这么一点，肯定不好喝。 “没有，很好喝。” 宋瑶把自己奶茶的吸管取出来，将奶茶推到许青舟面前。 “真的？” 见宋瑶一副认真的表情，许青舟产生自我怀疑，把自己的吸管拔出来，奶茶给宋瑶。 宋瑶眉眼弯弯，高兴的接过，插上去，美美地喝了一大口。 对面，许青舟刚吸了一口，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就冲了上来。 糟糕，上当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问心无愧 许青舟一般是不挑食的，可这奶茶味道是真的不好，像是馊了的饭，里边加了点白糖，再放进榨汁机里榨出来的一样。 “换回来。” “不给！”宋瑶生怕他抢一样，汩汩地又喝了两口，宣示这杯已经属于自己了。 “那里边有我的口水。”许青舟慢悠悠地说道。 “许青舟，你恶不恶心！” 宋瑶嗔怒，瞪着对面的男生，顿了顿，似乎觉得光自己生气就输了，于是哼一声说道：“你那杯也有我的口水。” 许青舟没出现她想象中的恼怒，反而光明正大地吸了一口，接着叹息：“没事，我不嫌弃你。” 嫌弃？？ 谁嫌弃谁啊！ 宋瑶气得牙齿有点痒，很想冲过去把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暴揍一顿。 “伱不会想打我吧我可提醒你，注意情绪管理，小心第二天上论坛热搜，宋瑶人设崩塌你捏拳头做什么？” 叮~ 好在这个时候，许青舟手机响起来，宋瑶见他有电话过来，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暂时放过他。 望着来电名字，他有些无奈，接通电话：“学姐。” 学姐？宋瑶眉头微微一皱，朝着许青舟靠近了一点，竖起耳朵想听两个人在说什么。 “学姐.嗯.就两篇论文而已，真没什么可以说的。” 许青舟说了一会儿，有些歉意地说道：“学姐.先说到这里，我这边刚好有事。” 他挂断电话，就看到宋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随即解释：“新闻中心的一个学姐，说想做采访。” 许青舟只想专心搞学术，不喜欢这么高调和抛头露面，这才两篇论文而已，要是有了这次例外，后面岂不是天天追着要采访。 宋瑶点了点头，不在意学姐的事情，倒是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怀疑地说道：“你平时说自己在忙，难道” “没有难道！那是真的在忙！”许青舟打断宋瑶发散性的思维。 “我又没说什么。”宋瑶小声嘟囔，单手支着下巴，吸了一大口奶茶，味道很甜，比自己那杯好喝多了。 正喝着，她突然又想起许青舟说的口水的事情，耳朵不由得开始发烫，这算间接接吻吧？ 不，不算！但好像又算。 不对，不对.刚才已经换了管子，你看他都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宋瑶，别心虚，要问心无愧！ 见宋瑶杵着下巴发呆，许青舟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问：“想什么呢，说出来我们一起想？” “问心无愧.” 许青舟：“嗯？” 宋瑶抿抿嘴，没说话，换了只手撑下巴，视线瞟向别处，“在想月光宝盒的剧情。” “哦。”许青舟没揣摩宋瑶想什么，靠在椅子上喝奶茶，放松大脑。就是.这奶茶有点难喝！ 宋瑶回神，见许青舟喝奶茶的时候，眉头拧紧，觉得有些理亏，“要不.” 许青舟问：“换回来？” “不要！”宋瑶像护什么宝贝一样护着那杯喝了三分之一的奶茶，指着旁边的店子，“你可以去重新买一杯。” 许青舟耸了耸肩：“这个只是难喝，又不是有毒，懒得买了。” 闻言，宋瑶也不再说话，反正是不可能换回来的，就算有口水也不行！ 离电影开场还有13分钟，马上检票，影院大厅人更多。 宋瑶咬着吸管，说正事：“你说过的课程表还没发给我。” 许青舟拿着手机，把课表转给宋瑶。宋瑶昨天就说这事，可他当时实在是太忙了。 宋瑶打开手机，看许青舟的课程表，周二晚上和周四晚上都被占了，默默喝了一口奶茶，问：“你现在还有时间出来锻炼吗？” “本科阶段的物理，对我而言应该没什么难度，所以物院那边办了免听，有时间或者感兴趣的就去听听。” 宋瑶吐了两个字：“变态。” 这才一入校就两篇sci了，这家伙是怎么做？压力好大啊. “谢谢夸奖。” 刚说完，许青舟突然注意到前方人群中好像有两个熟悉的人影，“咦~这货怎么在这里？” “你舍友？”宋瑶顺着许青舟的视线看过去，也认出来是上次见过的人。 “对。”许青舟点头，目光留在徐正洋身旁，穿着jk的女孩身上，两个人正坐在影院大厅的椅子上，徐正洋搞了一大桶爆米花。 这货是来吃爆米花的？ 许青舟心中吐槽，更加确定徐正洋说自己高中和女生怎么怎么样绝对是吹牛逼，完全就是一小白。 谁他妈第一次约会买这么大桶东西拿着。 徐正洋把爆米花推到女生面前，女生委婉拒绝，两个人陷入短暂的平静。 跟着20多米，许青舟都能感受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氛围。 附近大点的影院就几个，能遇到徐正洋也不奇怪。 电影入场，更加巧合的是，许青舟和宋瑶的座位就在徐正洋后面两排，可由于放映厅里比较昏暗，徐正洋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坐着两个熟人。 电影开始。 女生一直往徐正洋身上靠，就看一个喜剧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tm恐怖片呢。 徐正洋就更离谱，曾经发誓要当战狼，结果呢，人女生这么主动了，这货那叫一个守身如玉，坐得端端正正，就给人家女生留了一个胳膊。 许青舟有些无语，好家伙，他刚开始的推断还是错的，这货就是来看电影的！ 他转头看一旁的宋瑶。 电影屏幕散出的光落到她脸上，能够看到修长的睫毛，她看得很认真，表情依旧冷冷的，看到搞笑剧情，嘴角会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千万不能被宋瑶漂亮的外表迷惑，好看是真好看，暴力也是真暴力。 深吸了口气，许青舟视线从宋瑶身上移到屏幕上。 就在这个时候，宋瑶疑惑地朝许青舟看过来，刚才.许青舟在看自己？ “神仙？妖怪？谢谢。” “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如果有人欺负你呢，你就报我的名字，从今天开始，我就叫盘丝大仙。” 朱茵出场，大话西游第一部就这样结束。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对钱不怎么感兴趣 1个半小时过后，影院灯光亮起来，电影院内的氛围不像刚来的那么热烈。 当年让人笑得一塌糊涂的喜剧，逐渐长大后才明白是悲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初始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看完之后，宋瑶轻轻吐了口气，漂亮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感慨，就连许青舟都有些感触。 前面，徐正洋抱着一大桶没怎么吃的爆米花，和女生一起走出影院。 许青舟和宋瑶特地走慢一点，免得打扰到徐正洋的约会。 从商场走出来，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商场周围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大都市的繁华尽显，即使在都市丽人遍地走的地方，宋瑶的漂亮也是独树一帜，吸引不少人回头。 看完一场电影，的确心情舒畅，送宋瑶回宿舍，许青舟也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去了。 宿舍里，许青舟一到，101宿舍算是齐了。 孔先波他们就在学校附近的影院，看完走回来也就十多分钟，徐正洋正在讲述自己约会经历。 “老徐，约会怎么样？”许青舟眯眼问道。 徐正洋面色一僵，似乎有些什么难以启齿，轻咳一声，正色说道：“感觉非常不错。” “老徐刚才和我们说过了，他和那个女生，发展得很顺利，也许，我们宿舍要出现第一次脱单的人了。”孔先波感慨。 “嗯，你们就等着吃我的脱单饭吧。” 徐正洋点头，刚才牛逼已经吹出去了，虽然容易被老许看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许青舟叹息，这货还真是又菜又爱玩，只能说道：“情情爱爱，这里面水太深了，你真把持不住。” “老许，你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徐正洋不服。 许青舟笑着问：“伱是不是在万达影城看的？” “你怎么知道？”徐正洋惊异。 许青舟从怀里掏出两张票，在徐正洋面前晃了晃。 徐正洋：“.” 于是，徐正洋很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徐正洋属于那种静不下来的，过了一会儿又凑过来，“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了。” “老许，你这一下子就两sci的，奖金不少吧？” “没问。”许青舟摇头，想了想，说道：“但应该有一些。” 曾经虽然在京大呆过很多年，但那时候他早就不怎么注意论文的奖金了，标准倒是记得，但那毕竟是十几年过后，和现在应该不一样。 “15万左右。”孔先波幽幽说道。 “多少？！” 徐正洋失声喊出来。 “我查过，咱们学院1区，影响因子在20以上的，一篇sci，奖金10万元，10-20的，5万元。《物理学报告》影响因子22.30，《数学发明》影响因子15.53。” 说这些话的时候，孔先波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那篇核心论文，奖金在5000元，真就连人家的零头都达不到。 “卧槽！” 相比于学术，金钱更能让徐正洋震惊：“老许，你tm是来挣钱的还是来读书的！” 翟自强喉咙动了动，脸上是羡慕的表情。 “那还可以。”许青舟微微点头，比曾经少点，但这是在2014年，已经很多了。 徐正洋：“不是，这都是钱啊，你都不关注的？！” “我对钱不怎么感兴趣。”许青舟羞涩一笑，说完，心中默默补充一句，是对这十几万的小钱不感兴趣。 要是实验预算就另当别论了。 徐正洋：“.” “老徐，真的别再这样了。”孔先波表情复杂，好不容易愈合的道心，差点又给这货给干碎了。 徐正洋坐在旁边羡慕，寻思这是个挣钱途径，名利双收，可仔细衡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过后，又放弃了，咱就不是那个料啊。 唉声叹气一会儿，他好奇地问道：“老许，你物理这么吊，为啥要来数院？” “你lol的时候，还会去打新手训练营吗？”许青舟笑着。 徐正洋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驳斥：“老子黄金大神，又不是闲着没事蛋疼，去新手训练营做什么？” 许青舟看着他不说话。 “唉~”孔先波长叹一声，旁边摇了摇头。 徐正洋愣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了，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老许，开个课吧，教我怎么才能像你这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逼味儿！” “没办法，我也想低调，但实力如此。” “嘁~” 宿舍中响起徐正洋三个人鄙视的声音。 和徐正洋他们扯完闲天，许青舟也说正事：“不过，物理那边后续也要弄着走了，今天物院那边已经帮我办好了双学位的手续。” 其实，原本按照双学位的规定，其它专业要大一下期申请，大二开始学习，学习时间与正常的物理学专业学生有所不同。 许青舟这个的确算是特事特办了。 “双学位，物理和数学？” “牛逼！” 徐正洋本来想问物理和数学一起学，时间方面是不是有点紧张，可话到嘴边，忍下了，他总觉得，真要问了，肯定又得听老许装逼。 一旁，见徐正洋没说话，孔先波深深松了一口气。不错，老徐在进步。 徐正洋想到了更加重要的事，嘿嘿笑着，问道：“老许，该请吃饭了吧。” “我知道一家挺地道的川菜馆，都有时间吧？”许青舟笑着点头。 “有！” 孔先波最先说话，化悲愤为食欲，寻思着该怎么才能吃穷许青舟，但奖金可是有特么15万啊！ 在进入大学之前，就在网上看到有学长学姐吐槽，说自己明明是中学时期的学霸，进入大学之后遭到碾压。 他一直觉得是那些人不够努力，就像老徐一样，一进入大学就放飞自我，又是各种社团，又是谈恋爱的。 徐正洋和翟自强两个人也点头，他们全都想着，现如今，只有好好老许宰一顿，才能弥补受伤的心灵。 周五。 许青舟去了一趟实验室，进入第三个阶段过后，他的工作反而轻松很多，由于每个样品的实验周期很长，所以他隔两天去一次实验室就可以了。 今天的操作间里很热闹，王伟，龚云飞，还有来打杂的任小玲都在。 自从看了周三那篇论文过后，王伟和龚云飞两个研究僧，就对许青舟这个师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许青舟一进去，王伟他们都露出了一副“大佬来了”的表情，尤其是任小玲，眼中都已经泛着星星，崇拜之色不言而喻。 热情得许青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弄好数据，说了句再见就开溜。 周五下午，下课，把东西送回宿舍，许青舟他们就出了校门，打车前往一个叫“小李庄”的川菜馆。 许青舟前世来吃过好些次，这家店已经变成网红店，想来吃饭还得提前一周预约位置。 请徐正洋他们吃完饭，接下来，他又进入忙碌的状态，推进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终于...还是疯了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许青舟神情寥落，从教室里出来，打算学校走走散心，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遇到瓶颈，曾经计划中的两种证明方式都走进了死胡同。 教室，除了许青舟外，还有三个一起自习的女生。 见到许青舟出去，有人吐了口气。 “光是一个下午，他就用了十几张稿纸。刚才去卫生间的时候，我特意瞄过一眼，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大部分都不认识。” “整整3个小时，他连厕所都没去过一起。” “肾不错。”其中一个女生评价。 “嗯？” 见其它两个人都看着自己，这个女生轻咳一声，“学数学的，太疯狂了。” “没错。” 昨晚刚下了一场夜雨，空气中冷丝丝的，但很清新，令人大脑都清醒了不少。 许青舟慢慢悠悠地走着，脑海中回忆起克拉梅尔猜想的细节。 克拉梅尔猜想断言了存在某个常数c，使得对于所有足够大的自然数x，都存在至少一个不大于c(logx)^2的素数间隙。 （pn+1-pn）/（lnpn）^2=1 n→∞ limsup pn代表第n个素数。 太难了。 许青舟吐出一口气，干脆放空大脑，休息一下。 京大燕园的秋景是一绝。 这个时候，秋意正浓，阳光爬上银杏树梢，枫叶的红点染着葱茏草木，秋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 湖边不少游客在拍照，也有美院的学生在写生。 许青舟穿过湖心岛亭，走到东面湖岸，期间给正在上课的宋瑶拍了照片，惹得宋瑶一阵羡慕。 他又绕了一圈，准备回去，虽然仍然没什么思路，但出来走走，整个人都舒畅了很多。 树叶掉了不少，两片树叶从枝丫上滑落下来，在无形的风中划出两道相似而美丽的弧线。 等等！ 许青舟脚步猛地止住，死死盯着飘落的树叶，就在刚才的一瞬间——灵光乍现。 教室中。 在三个女生诧异的目光中，许青舟急切地走进教室，拿起笔，在手稿上面刷刷地写下刚才的灵感。 克拉梅尔猜想说的是两个相邻素数之间的某种数学性质。 量子纠缠，两个纠缠粒子，就算不再耦合之后彼此之间仍旧维持着关联。 许青舟停下，脑海中划过了什么东西，可又抓不住。 量子纠缠 图论和组合学可用于研究多体量子系统中的纠缠结构。 量子代数和范畴论则为量子纠缠的抽象描述提供了新的视角。 此外，优化理论和概率论在量子纠缠的度量、验证和误差校正方面也有广泛应用 在这一刻，他抓住了灵感的尾巴。 数学是研究物理的工具，但谁说物理不能反哺数学，给数学提供新的研究思路。 量子纠缠虽然和克拉梅尔猜想相去甚远，可某些地方确实值得借鉴的。 图论，组合学，优化理论. 这些东西全都是他以前擅长的。 也许，可以拿来用用。 望着写满的结构图，许青舟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喜，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可行！ 几个女孩均是吐了口气，相视一眼，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终于.还是疯了。” 11月5日，4天时间一晃而过，许青舟基本是宿舍，食堂，空教室三点一线的生活，期间翘了两节政治课。 他又重新走了一条证明的路子，算是前两种方法的结合，其中用到解析数论级数、积分这些数学工具。 还得使用pn模型。 这是许青舟自己编写的一个模型，算是他这1个多月时间以来最大收获之一，能够极快的进行相邻素数之间的关系分析。 这期间，他仿佛回到了曾经拼命死磕实验的时候。 除了睡觉吃饭，基本都在做验算。 与以前不一样的是，他现在更注意身体健康了。 这不，晚上6点，在宿舍简单啃了一个面包，就穿着宋瑶给他买的运动套装，提着水杯出门。 如果是平时，他是没有带水杯的习惯的，可这段时间又是月初，宋瑶来姨妈，不能运动。 虽然跑友不在，可许青舟没歇着，连续运动了两个月时间，体会到流汗的快乐。 像这样连轴转了三四天，不出来活动一下浑身不舒服。 进入11月，气温一下子就降下来，晚上甚至能够降到零度以下，走在校园里，夏日能够见到的独特风景基本都掩盖在厚厚的衣服下面。 许青舟到五四运动场的时候，居然惊奇的发现宋瑶也在。 她衣服裹得很厚，抱着个杯子，没化妆，与平时相比，皮肤白皙柔嫩，有一种更加清纯的美感，同时，又多了一丝令人很有保护欲的柔弱。 望着突然出现的宋瑶，许青舟说道：“不是让你在宿舍休息吗？” “我不来，万一你偷懒怎么办？”宋瑶撇嘴。 她看了一眼许青舟，心说这家伙这段时间是不是又在熬夜，顶着两个黑眼圈，似乎是上次食堂见过的，那个叫“王伟”的博士生同款。 “我们以为咱们已经是朋友了，没想到啊，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许青舟摇头叹息。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宋瑶冷哼一声，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平时两个人热身的地方。 “看完了，可以回去了吧。” “宿舍太闷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有失体统啊 晚风轻拂，运动场亮起橘黄色的灯光，操场仍然热闹，散步的散步，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喏，那个跆拳道社又在嘿嘿哈哈。 呼~ 许青舟缓慢地跑着，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现在跑个五六公里完全不是问题。 宋瑶安静地坐在台阶上，膝盖上放着许青舟的外套，杵着下巴，说道：“8圈，比上一圈慢了45秒。” “男人比的是耐力。”许青舟深吸了口气，抬脚加快速度。 一圈很快过去。 “第9圈.比第8圈慢了5秒。” 许青舟没说话，默默加快步子。 “第10圈，比第9圈慢了12秒。” 许青舟气喘吁吁，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闲得无聊，也下来跑两圈。” 宋瑶抿抿嘴，不理他，心说等她身体恢复了，再让他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见宋瑶不说话，许青舟扬了扬下巴，一直被鄙视，总算搬回一局，他活动了一下手脚，继续运动。 跑到第11圈的时候，却看到宋瑶对他招了招手。 “阿姨的电话。”宋瑶把手机递给许青舟。 蓉城，王霞萍和许守云两口子正坐在沙发上，对面电视已经开成静音，见电话接通，王霞萍问道：“干啥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没等到儿子说话，反而从手机听到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衣服穿到.” 王霞萍和许守云两个人均是一愣，是老宋家闺女. “呼~呼~好，妈，你等一下，我先穿个衣服。” 自家儿子还喘着大气？ 王霞萍更是一个哆嗦，吓得一下子就挂了电话。 “这个臭小子也太太.” “有失体统！” 客厅，老两口面面相觑。 京大，五四运动场。 “妈？”许青舟喊了两声，几下穿好衣服，莫名其妙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他拨打过去。 “妈~” 对面没回应，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话。 “青舟，你们”电话那头，王霞萍停住，没敢继续往下说，顿了顿，才谨慎地问：“在忙啊？” “嗯，我刚才跑步呢。”许青舟一边说，一边压着腿。 “哦跑步啊.”许青舟听到对面那种明显松了口气的语气，觉得奇奇怪怪。 见他压完腿，宋瑶挪了挪，给他让出坐的位置。 许青舟挨着宋瑶坐下，点开免提，笑着问：“董事长打电话过来，有什么吩咐？” 王霞萍说道：“我和伱爸准备趁着最后两个月把年假休了，过段时间来看你们。” “年假？” “嗯，再不休又不好请假了。” 许青舟问：“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王霞萍没好气地说道：“这个月底，或者12月初。怎么，许大忙人，我们过来还要提前和你约时间？” 许青舟笑着：“哪能啊，我只是说提前帮你们安排好。” “德性~小瑶在你旁边吧，电话给小瑶。” 许青舟叹了口气，把手机递给宋瑶。 “阿姨~” “小瑶，青舟没给你添麻烦吧。” 10分钟过后，挂断电话，宋瑶吐了一口气。 “感受到中年妇女的恐怖了吧。”许青舟也有点佩服老妈，估计宋瑶这一周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宋瑶点了点头，许青舟妈妈实在是太能聊了。 两个人坐在台阶上休息，望着远处热闹的操场。 进入11月，天气越来越冷了，风刮来，带着一丝丝寒意。许青舟抬头看看天，估摸着，过不了多久来场大雪。 得提前买点过冬的东西了。 许青舟喝了口水，望着对面才一两个月就把拳打得虎虎生风的跆拳道队员，咂舌感叹，指着前面负责教授的那个女生，“你能不能打得过她？” 宋瑶看了对面那人一眼，说道： “这些都是花架子出手的讲究快速干脆，抓住敌人的破绽，一击必杀，.比如刚才他们练的那招式，手掌应该朝上一点.” “等等，我只是问一下，没让你拿我示范！” 又是一个周六。 下午，阳光很好，从玻璃外照射进来，洒落在教室的桌上。 许青舟笔尖轻轻点着，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搞。 素数定理的证明依赖于对ζ(s)在复平面上的行为，特别是其在复平面上非平凡零点的分布的了解，即不在实轴上除了s=1s=1和s=-2ns=2n外的零点 所以.这里其实可以搞一个渐进式。 他正想着，桌上的屏幕却突然亮起来，徐正洋正在群里艾特所有人。 徐正洋：“我靠我靠，兄弟们，我刚才看到一个超级大美女！” 孔先波最先说话：“真的假的？” 徐正洋：“我发誓，要是说错了，我愿意单身四年！” 翟自强：“洋哥敢发这么毒的誓，应该没说谎。” 徐正洋：“学三食堂，速来！” 许青舟：“没图说个jb。” 孔先波：“没jb说个图。” 徐正洋：“没机会拍，但请相信我的审美。” 翟自强：“等我们到，人家都吃完了。” 徐正洋：“她们正在去食堂的路上，来得及！” 孔先波：“@石头@许青舟，确实到饭点了，咱们要不要现在去吃饭？” 许青舟：“食堂见。” 在教室闷了一个下午，他觉得刚好可以出去散散心，随即收拾的东西去食堂。 下午5点，许青舟到学三食堂电梯口，才发现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早就到了。 “二楼。”徐正洋指着电梯。 孔先波义正言辞：“老徐，我们几个是来吃饭的，你真以为是来看美女啊。” “所以你要去一楼？”徐正洋看着他。 孔先波推了推眼镜，转身朝2楼走去，“我也好久没在二楼吃饭了。” “靠！”徐正洋翻了一个白眼。 四个人朝二楼走去。 徐正洋一边走一边说：“听她们刚才的聊天，不是京大学生，特意来这里玩儿的。” 许青舟疑惑：“你没上去搭讪，顺便要个联系方式？” “搭讪？老许，你这就俗了吧，看人家漂亮就一定要去搭讪吗？”徐正洋反驳。 “你什么时候觉悟这么高了？”许青舟刮目相看。 徐正洋幽幽说道：“人，都是会成长的。” 他没说的是，当时还真的去了，说京大校园，要有人带着逛才有趣，结果对方直接说是来找男朋友的。 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第一百一十九章 输在哪？ 因为到饭店的缘故，二楼人流量很大，放眼望过去，密密麻麻全是人。 许青舟大概扫视一圈，没看到徐正洋信誓旦旦说的美女，就没了兴趣，要了一碗宫保鸡丁盖饭，找了个座位吃起来。 隔了一会儿，徐正洋和孔先波端着面条坐下。 “老孔，没骗你吧。”徐正洋有些得意。 孔先波点了点头，承认：“确实很好看。” “你们都看到了？”许青舟扒拉着饭菜，好奇地问道。 翟自强也端着餐盘坐下，补充说道：“就像大明星一样。” 许青舟摇了摇头，没在意，再好看能比得过宋瑶？ 曾经沧海难为水啊，现在估计没有多少女生能让他惊艳了。 徐正洋拍了拍许青舟大腿，指着左边：“老许，那边！” 许青舟心说真这么好看吗，偏着脑袋看过去，当看清楚对面人的面容时，愣了一下，转头继续吃东西。 “老许，怎么样？”见许青舟表情有点怪，徐正洋觉得他是被惊艳到了。 “嗯，还行。”许青舟有些敷衍，心道今天运气有点不好，在京大居然都能碰到张雨欣。 “这叫‘还行’？分明是非常漂亮好吧！”徐正洋不服气，正反驳着，似乎看到了什么，语气激动起来，“我靠，朝我们走过来了！” 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人也有些诧异。 许青舟没看，自顾自地吃饭，希望这两个人就是路过。 可事与愿违，对方好像真是冲他来的。 徐正洋挥了挥手，心中那叫一个激动啊，打招呼：“美女，又见面了。” 张雨欣没说话，紧紧盯着许青舟，她旁边的王晓晓叹了口气，问徐正洋：“我们可以坐这里吧？” “可以，当然可以。”徐正洋和孔先波他们移了移位置。 张雨欣和王晓晓两个人坐下。 上午在颐和园走了一圈，她们打算来京大逛逛，除了看看这座顶尖的学府之外，张雨欣心中怀有一丝期待，希望能够在学校见到许青舟。 但偌大的校园，想遇到一个人的概率，估计和中彩票差不多。 本来想着吃顿饭就离开的，可没想到居然真的遇到了。 “你们是专门来京大玩儿的吗？”徐正洋主动开启话题。 王晓晓的目光在许青舟身上看了一眼，说道：“嗯，都说京大静园的秋景很好看。” “确实，不过，伱们可能来早了一些，在11月中下旬到12月初之间，这里的秋景才叫一绝，随后拍一张都可以做封面的那种。” 徐正洋在为后续加联系方式做铺垫，可说着说着又觉得奇怪，对面那个美女怎么一直盯着老许看？ 而且，那眼神，幽怨，像是要黏在许青舟身上一样。 孔先波和翟自强同样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孔先波，这眼神，这场景不妙啊。 王晓晓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嗯，是啊，我们也看过网上的照片，很漂亮。” 徐正洋有点无奈，视线不由得看向旁边的张雨欣，越来越觉得这姑娘是看上老许了。 他暗中观察许青舟。 穿得普通，白色卫衣加休闲裤，不修边幅，头发有点潦草，很像那种在宿舍宅了三四天才跑出来的宅男。 再看看他自己，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妥妥的帅哥一枚啊！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但是 这眼神，不知道还以为是被老许给甩了呢！ 徐正洋面色古怪，难道现在的女生都比较喜欢老许这样的慵懒风格？ 对面，王晓晓刚说完，就看到手机上出现张雨欣的消息，让她建一个群，把大家都拉进去。 张雨欣也很委屈，许青舟删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王晓晓对着张雨欣点了点头，说道：“要不我们建个群？下次来，等有时间可以约着一起玩。” “建群就不用了吧。”徐正洋还没说话，默不作声的许青舟摇头，看着对面两个女孩，说道：“这里不大，你们自己逛一逛就可以了。” 他实在是没耐心和张雨欣她们掰扯。 “就是，京大能逛的就那些。”在许青舟说完时，徐正洋已经感受到不对劲儿，于是没接建群这话题。 许青舟几吃完饭，对徐正洋他们说道：“你们慢慢吃，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说完，他端着餐盘准备离开。 “许青舟，你站住！” 好不容易有见面的机会，见许青舟就要走，张雨欣急了。 王晓晓也看着许青舟，说道：“许青舟，我们好歹是高中同学，你难道一点情面都不讲吗？” “上次见面，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咱俩就当成陌生人。”许青舟看了一眼张雨欣。 张雨欣眼圈都已经红了，哀求地说道：“许青舟，我们和好吧，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她最初一直觉得许青舟是在故意气她，直到后来许青舟考了京大，和宋瑶天天腻在一起，她才开始慌。 再后来，她想着一定要过好自己的生活，要找比许青舟好的男朋友，让许青舟后悔，可是.接触过两个之后，她还是放不下许青舟。 许青舟眉头微皱，叹了口气，道：“该说的话我上次都已经说过了，你好自为之吧。” 旁边，徐正洋和孔先波等人大脑已经宕机了。 妈的，这是怎么个事情？！ 怎么出现一个女的就和老许有关系？而且，看这两人的样子，关系还不浅！ “走了。”许青舟对着徐正洋他们点头，端着餐盘离开。 张雨欣望着许青舟的背影，心中有些刺痛，觉得许青舟太绝情了，她以前又没有拒绝他，只是说到了大学之后再说。 他要是努力点，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在一起了。 王晓晓心中叹息，她也觉得自己闺蜜和许青舟之间已经不可能了，雨欣之所以放不下，更多应该是执念吧。 孔先波放下筷子，起身说道：“我吃好了。” “我也好了。”翟自强跟着起身。 徐正洋几口扒完碗里的面条，对着张雨欣两个人歉意地笑了笑，端着汤碗就跟着孔先波他们先走了。 第一百二十章 互相伤害是吧？ 学三食堂。 “老许，快，和我们说说是怎么个事情。”徐正洋仨人追上许青舟，一副准备吃瓜的表情。 刚吃完饭，许青舟也不着急回去，一边走着消食，一边说给舍友说自己以前追张雨欣的事情。 “牛逼！” “啧啧，想不到老许曾经也是一个舔狗。” 仨人听得目瞪口呆。 徐正洋摸着下巴，“可是.人家只是说高中不想谈恋爱，你努力一下，未必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啊。” “老徐，你这就不懂了吧，有些女生的心，还真就是越舔越硬。”孔先波一副看透世事无常的表情。 “老孔，说说你的故事。” “说个屁，没有！” 孔先波又眯着眼问：“不过，老徐，最近怎么没看到伱出去约会了？” “老孔，你那个高中同桌，叫云菲是吧，她男朋友帅不帅？”徐正洋呵呵笑着。 互相伤害是吧，来啊！ 张雨欣的事情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许青舟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 晚上，正在教室自习的他接到顾志钟的电话，让有时间的话去办公室一趟。 “教授，您找我？”许青舟走进去，办公室里就顾志钟一个人。 见许青舟到了，顾志钟放下手中的保温杯，招手示意许青舟坐下说话，“这段时间感受怎么样？” “和以前比没什么变化。”许青舟笑着说道。 顾志钟笑了笑：“我听季主任说，你小子还真就一节物理课都没有去上过。” “那些东西我都知道。”许青舟摊着手。 “以你的本事，去听大一的课倒是真的在浪费时间。”顾志钟点头，又笑着问：“克拉梅尔猜想怎么样？” 许青舟叹了口气，苦笑道：“最初的那两条路都走不通，我现在已经重新开始了。” 顾志钟点了点头，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说道：“小许，你很有天赋，甚至可以说是我在京大见到的最有天赋的人之一。” “不过，我们学数学的，往往有一个通病，容易陷在细节里边，力求把事情做到最精最细，却忘了抬头看路。” “您是想劝我不要钻牛角尖？”许青舟笑着。 顾志钟点头，说：“如果克拉梅尔猜想解决不了，你可以尝试点其他东西，比如你发表在《数学发明》上大的那篇论文里边提到过的，复变函数独特的解析性质，这是目前研究的热门方向之一，你也可以研究一下” “当然，我也不是给你泼冷水，克拉梅尔猜想可以研究，只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还真有点担心许青舟因为克拉梅尔猜想，把自己的心态玩儿炸了。 许青舟点头：“我明白，谢谢教授关心。” “你的奖金，5万下个月打你的卡上。” “啊，只有5万？”许青舟有点懵。 “不容易啊，我真以为你小子一点都不在意那点奖金，都不问一下的。”见许青舟有点急了，顾志钟笑呵呵地说道：“剩下10万，物院那边给，你现在也算他们的人.嘿嘿” “有就行。”许青舟松了口气。 顾志钟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院里本来想给你弄专题报道，把你作为典型宣传的，但我和老焦给你推了，你不会怪我们吧？” “没有，我还得谢谢教授你帮我免去很多麻烦。”许青舟真心地说道。 顾志钟点点头，对于许青舟这个态度很喜欢，叹息说道：“咱们这些搞学术的人，不宜太出风头，沉得下心，你能有这种想法，我就放心了。” 11月13号，京都已经进入冬天，接连席卷过来几场寒流使得温度骤降。 周三，早上6：20，许青舟被手机的震动吵醒，是宋瑶的电话。 许青舟有点无语，低声说道：“大姐，现在才六点多！” “许青舟，下雪了！”宋瑶的语气中带着小小的雀跃，连许青舟的称呼都没在意。 许青舟面色古怪，下床，拉开一点窗帘，鹅毛般的雪瓣在橘色灯光下纷纷扬扬，划出一道道好看的运动轨迹。 “是啊，下雪了。” 许青舟感慨，2014年，京都的初雪来了。 对于南方人，尤其是常年生活在蓉城的人来说，看到这种大雪的确很激动。 “出来看雪！”宋瑶说道。 “不来，大早上的出去挨冻，有点傻。”比起外边，许青舟更想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你才傻！” 宋瑶顿时不乐意了，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催促：“这可是我们来京都的第一场雪，给你20分钟，赶紧出来！” 挂断电话，许青舟叹了口气，把牙刷缸毛巾洗面奶往盆里一扔，准备去旁边的热水房洗漱。 “老许，起这么早？”听到许青舟起床的声音，孔先波瞬间就睡不着了。 许青舟低声说道：“嗯，下雪了，准备出去看看雪。” 孔先波点了点头，掀开被子起床，想着反正都醒了，趁着有时间，刚好体验一下早上的图书馆。 “嘁~少见多怪。”徐正洋打着哈哈，对于许青舟连下个雪都要激动的行为表示鄙视。 孔先波幽幽说道：“你觉得老许是一个人看雪吗？” 徐正洋一下子从床上直起来，好的，他现在也没什么睡意了。 孔先波起床，翟自强也没多睡，默默地叠好被子起床。 雪下得很大，目力所及的地方白茫茫一片，踩在地上嘎吱嘎吱的响。 学园路和静园路的交界口。 宋瑶一身蓝白系穿搭，外边是一件白色羽绒服，裹了一条厚围巾，戴着蓝色的帽子，正伸手接雪花，看着雪瓣在手上融化。 傻傻的站在雪里，跟没见过一样。 看到许青舟，女生兴奋地挥了挥手，她整个人都包在厚衣服里，看着莫名的多了些可爱。 “戴上吧。”许青舟把洗过一道水手套递给她。 宋瑶鼻尖冻得有些红，接过粉色手套，很感动：“许青舟，你变温柔了。” “那是你之前没发现。”许青舟翻了个白眼。 京都的冬天和容城完全不一样，这边可是真的冷，他刚来这边的时候，第一年，冻得手上都是冻疮。 第一百二十一章 项目结题！ 11月飞速过去，进入12月份，天气越来越冷。 空教室里，桌上摊着一叠计算手稿。 许青舟手指在键盘上敲着，电脑屏幕上是一个大大的标题——关于素数间隔规律的讨论以及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方案。 一共有七八页。 这都是他写下的整个证明思路。 打完最后一个字，许青舟吐出一口气，点了一下电脑，屏幕跳到python的运算页面。 【p=2 while(p*p if(is_prime[p]==true): foriinrange(p*p，n+1，p): #测试函数 n=10000 print(f“numberofprimes】 望着运算过程，许青舟满意点头。 当n趋于∞时，可得pn+1-pn=2k，最小值是2时为孪生素数，所以相邻素数之比为大于1小于2，2k+pn是pn的1倍外 验证思路基本确定，pn模型也已经很完善，不过.使用远程访问超算中心这种方式，运算起来还是太慢。 第三条路出奇的顺利，甚至于，他觉得，不出一个月，就能出结果。 下午，就在许青舟沉在计算中的时候，接到了赵升文教授的电话，听声音似乎很高兴：“小许，现在有时间不，来一趟实验室。” 许青舟笑着点头，“好，我马上过来。” 不用说，许青舟大致猜出来，这个课题估计是结束了，国庆回来到现在，进行了大约两个月的测试。 目前，b52样品，场强方面已经稳定达到3.0t，在场强方面虽然不是最好的，比如b36，能达到4.0t，但胜在稳定，完全能够弥补夏国在这一块的空白。 一周前，没有再进行新的样品实验，而是已经开始进行结题申请。 一般而言，上级部门会组织专家组对课题组提交的结题材料进行审阅，这包括将研究成果整理成论文、专著、专利等形式进行发表或申请。 接下来，就是通过学术交流、技术转让等方式将研究成果转化为实际应用，以及向相关部门或单位推荐研究成果，以推动其在更广泛的领域内发挥作用。 不过，这些都不是许青舟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成果已经摆出来了，会有专业人员进行后续的事情。 果然，许青舟刚到实验室，龚云飞就送上来一个热烈的拥抱，像疯了一样，“师弟，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我知道了，龚师兄.”许青舟有些无奈。 王伟笑得很开心，就连平时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洪雅瑜，脸上同样带着激动和兴奋。 许青舟好不容易从龚云飞的怀里挣脱出来，又看到邬天雨张着怀抱过来，许青舟不着痕迹地躲过去，惹得邬天雨一阵白眼。 没办法，这个女人就是馋他的身体，尤其是在他发表了那篇物理论文之后，每次来取数据，都要告诉他研究所那边有多好。 任小玲脸上也非常兴奋，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大项目中，虽然她是半途被拉进来打打杂而已，但说出去，绝对牛逼。 赵升文教授笑眯眯地走进来，见到大家都在，说道： “看来大家都是知道了吧。” “对。” “不过，我还是得正式说一句，从去年提交课题申请到现在，1年零2个月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超导材料铌钛合金的项目，圆满结束了！” “行了，今天晚上都有时间吧，我在万和酒店订了一桌，大家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今晚放开了吃，放开了喝，千万别给我省钱，等过今天，该旅游的旅游，该休假的休假！” “教授威武！教授大气！” “谢谢教授。” 下午五点，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 两辆车，王伟和龚云飞坐赵升文教授的车，许青舟他们则是坐邬天雨这辆。 别看邬天雨是个女生，开的车却是相当霸气，黑色的牧马人。 也许男生都比较喜欢那种机械风格的东西，许青舟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车内布局，有股淡淡的香味，装饰不多，很有赛博朋克风格。 “许师弟，喜欢这车吧？”邬天雨笑着问。 许青舟点头承认：“喜欢。” 邬天雨笑吟吟地说道：“来研究所吧，我敢保证，以你的天赋，只要在研究所呆上两年，肯定也能买。” 研究员的工资不低，弄出个研究成果，项目奖金都是几十万的。 “邬博士，这么早就开始挖人，不好吧。”洪雅瑜冷冷地说道，她可是听赵教授说过，很想让许青舟来他这读研。 邬天雨撇嘴说道：“这叫双向奔赴，搞研究啊，还是得去合适的地方。” “对，所以许师弟来了京大。”洪雅瑜说道。 两人争锋相对，许青舟很无奈，提醒：“我现在才大一。” “大一怎么了，该考虑，人生嘛，总要提前规划的。” 20分钟过后，一行人到达酒店。 赵升文教授定的餐厅相当不错。 万和大酒店，就坐落在香山的边上，修得相当气派。 无论是酒店的规模还是周围的环境，都无可挑剔，站在门口，顿时让人有些高大上的感觉。 望着周围都是西装革履，任小玲小声地问道：“师兄，我们这样进去是不是有些随意了？” 龚云飞哈哈笑着，“咱们是搞研究的，不在意这些，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没错，你要是觉得舒服，穿拖鞋来都可以。”王伟补充。 任小玲汗颜，穿拖鞋进这样的地方. 6个人一进去，就有人带着去包间。 一顿饭大家吃得很开心，赵升文教授没有什么架子，而且这种吃饭就更没有什么酒桌文化，吃到后半截，赵升文说自己有事情得去处理，起身离去，把时间留给这群年轻人。 赵升文教授一走，王伟和龚云飞这两个人算是彻底放开了，开始拼酒，期间甚至还直接拉上许青舟。 男生白酒，邬天雨三个女生喝的是红酒。 趁着有时间，许青舟和宋瑶聊了一会儿。 宋瑶：喝酒了？ 许青舟：嗯，喝了点。 宋瑶：少喝点。 龚云飞注意到许青舟在玩儿手机，以为冷落到他，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师弟，都是师兄的错，光顾着和王师兄喝酒了。” 说完，他一口把杯里的酒闷了。 许青舟：“.” 淦！ 第一百二十二章 嗯，很好看 许青舟默默地喝完杯里的酒，然后又看到龚云飞给他倒满。 王伟和洪雅瑜几个人说完话，也走过来，“师弟，这杯酒，师兄得敬你，如果不是你，我们这个项目不会这么顺利，说不定之前的努力都得白费！” 于是，许青舟又陪着喝了一杯。 “师弟，你怎么还剩半杯，搁着养鱼呢，来来，咱哥俩走一个。” 望着又盯上自己的龚师兄，许青舟无奈举杯，重生过后，现在这具身体还喝不了太多酒。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与此同时，距离京都一千公里外的一间办公室内。 空气中死一般的安静。 青年看着左侧的中年，面色不甘：“教授，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中年，正是金大物院的教授，叫吕彦规。 吕彦规叹了口气，说道：“京大那边的结题申请已经通过，咱们.还是晚了一步。” 一旁，戴眼镜的男生捏着拳头，神色懊恼，“都怪我，在搞模型的时候没有发现问题，导致浪费了1个月时间。” “小王，伱不用自责，你的模型完全没有问题，我们犯了经验主义和惯性思维的错误.把过去的实验数据看得太重要，完全没考虑在nb42.56wt％ti和nb56.62wt%ti的复合体内，样品会出问题。” 吕彦规教授摇头。 “课题虽然结束，但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有些东西还是很有价值的。” 吕彦规教授作为团队的主心骨，明白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应该激励大家，于是笑着挥了挥手：“好了，这一年你们都辛苦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能把自己绷得太紧，该放松还是得放松。” “等你们休假回来，可又得跟着我搞新课题了。” 其他人点了点头。 直到最后一个学生离开办公室，吕彦规教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 搞研究就是这样，一旦对手先拿出成果，不是百分之百，只要有百分之八十的研究会变成无用功，剩余百分之二十，就是在研究的过程中积攒下来的论文。 京都，晚上8点。 许青舟，王伟，还有龚云飞三个人从出租车上下来。 哇~ 刚下车，龚云飞就冲向一旁的花坛，开始吐起来。 许青舟拍了拍他的后背，又给他递纸。 其实，他现在也有点晕，冬天是白酒的主场，尽管有意识地控制，避免自己喝多了，但这两位师兄特意“照顾”了一下，没喝几杯就小半斤下肚。 王伟情况同样没有多好，扶着旁边的垃圾桶，脚步有点踉跄，搞项目这一整年，他就没怎么喝过酒。 隔了2分钟，又是一辆车停下，洪雅瑜和任小玲两个人也从出租车上下来，邬天雨没住在京大，叫了一个代驾，自己回去了。 “龚师兄没事吧？”任小玲小跑过来，关心地问道。 龚云飞起身，拿着水瓶汩汩的灌，漱完口，觉得就自己吐了很丢人，解释道：“完全没事，我就是单纯的晕车。” 洪雅瑜走过来，看了许青舟他们的状态，说道：“走吧，教授刚才还打电话过来，说让我们把你们安全的送回去。” 许青舟状态好很多，笑着道：“你们送王师兄和龚师兄回去吧，我离得近，几步路就到了。” “你这边还是先送你过去吧。”洪雅瑜还是有点不放心。她正说着，却突然发现一个长得非常漂亮女生朝他们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看着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生，许青舟有点意外，明白刚才为什么宋瑶问他是不是在回学校的路上了。 宋瑶说：“接你。” 虽然就两个字，但听得王伟和龚云飞两个人简直不好太酸。 看了许青舟和宋瑶一眼，洪雅瑜轻轻点了点头，“行，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在群里说一声。” 任小玲扶着龚云飞，眼睛看着许青舟身旁的宋瑶，若有所思，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师弟，下次再喝！”龚云飞挥手。 “喝什么喝，走了！”洪雅瑜瞪着眼，龚云飞一下子焉了，老老实实地站好。 和王伟他们在校门口分开，许青舟和宋瑶朝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见许青舟似乎有点站不稳了，宋瑶指着前面的椅子，“要不要在前面休息一下？” “好。” 两个人在长椅坐下。 闻着许青舟身上浓厚的酒味儿，宋瑶眉头皱了皱，“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有一点点多。”许青舟靠在椅子上，捂着脑门揉了揉，感慨：“这白的后劲儿就是大。” “明知道后劲儿大也不晓得少喝点。”宋瑶小声嘟囔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小盒酸奶，插好递给他。 “谢谢。”许青舟接过，喝完酸奶，胃里的确舒服很多。 看许青舟喝完酸奶，宋瑶才问：“项目结束，你后面就不用再跑那边的事情了？” 这家伙前段时间又是弄什么数据分析，又是要证明什么猜想，她都担心这人哪一天别突然猝死了。 “嗯，还有些其它东西，比如mri设备整体组装改进之类的，就交给研究院那边搞了。”许青舟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放松大脑。 一阵凉风吹来，淡淡的馨香钻入鼻尖。 他转头看去，女生垂着头，乌发如坠，露出的肤色像清白月光.嗯，很好看，心中，莫名有股奇怪的感觉，准确来说，是想靠近的冲动。 当然，只是想想，他可不想尝试以前宋瑶说过的那些擒拿格斗的杀招。 感觉酒意越来越重，许青舟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把喝完的酸奶丢进垃圾桶，“走吧，在我意识不清前，先回宿舍。” 从南校门到许青舟宿舍楼并不远，就五六分钟时间。 “我看着你进去。”宋瑶不放心许青舟。 许青舟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走过来，停在宋瑶的面前，在宋瑶疑惑的目光中，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 “.” 宋瑶像是被这货的狗胆惊呆了，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动作。 第一百二十三章 清清白白 自己这是被调戏了？ 宋瑶的确没反应过来，完全没想到这货喝完酒之后居然有如此大的狗胆。 就在宋瑶懵的时候，许青舟的手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拉，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 “谢谢。” 许青舟紧紧抱着宋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就想好好的抱一下这个大晚上来接他的女孩。 许青舟吐出的热气喷到自己的脖子上，让宋瑶很难受，心脏砰砰直跳，不安地挣扎了一下，声音都有些糯糯的，“许青舟” 静静抱了一会儿，许青舟放开她。 宋瑶白皙的脸颊透着一层绯红，与平时相比多了些女生特有的可爱。 “路上注意安全。”许青舟轻轻笑着，挥了挥手，潇洒转身进入宿舍楼，留下宋瑶呆呆地立在原地。 宿舍。 “呼~” 许青舟瘫坐在椅子上，表情呆滞，经过刚才的刺激，酒都醒了些，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卧槽，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他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大腿。 呼~ 都还在。 许青舟长舒了口气，所以.他刚才是真的调戏了宋瑶？ 徐正洋刚退游戏，见许青舟表情奇怪，身上还有股很浓的酒味儿，诧异：“咦？你喝酒了？” 许青舟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嗯，物院那边的项目结束了，就去喝了一点。” 徐正洋起身，端起许青舟的杯子，在角落的饮水机上打了一杯温水，端到他的桌前，一脸佩服，“老许，哥们真心觉得你牛逼。” “没事，义父牛逼，你也就牛逼。”许青舟安慰。 “滚滚滚！” 徐正洋翻了个白眼，“今晚的形势与政策，点名了，吴老头让一个个站起来的那种，义父们帮不了伱。” “今天有形势与政策？”许青舟诧异。 “.” 徐正洋无语完，采访许青舟：“你这都翘了多少节政治课，真不怕那些老师挂你？” “话不能这么说，只要心中有课，在哪儿都是上课。”许青舟喝着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特事特办，只要拿出成果，期末考试的时候认真一点，老师能拉都会拉一把的。 至于绩点，对于他这样的挂逼而言作用并不是很大。 徐正洋：“.” 逃课都说得这么清醒脱俗。 许青舟和徐正洋瞎逼逼两句，脱了鞋，直接爬上床躺着，打算早点休息，这个状态连站都站不稳，别说搞计算了。 不过他还是在群里发消息，说自己安全到达。 “王师兄安全到达！” “龚师弟也到了。” “我也到了。” 看了一眼群里大家的消息，许青舟吐出一口气，把手机放在一旁，望着天花板继续思索，自己说的不耍朋友，但和宋瑶的革命友情，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变质 有点跑偏了.该修正一下. 而且，她也是自己大学毕业前都不谈恋爱。 所以. 他俩清清白白。 许青舟在想事情，宿舍里很安静，只有徐正洋那边传来的键盘声音，从敲击键盘的频率推测，估计是在打字给队友过母亲节。 206宿舍。 见宋瑶呆呆地回来，连自己打招呼都没反应，章琼心里觉得古怪，在宋瑶面前晃晃手指，问：“小瑶，你脸怎么这么红？” 宋瑶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可能是太热了。” “小瑶，外边现在零下5度。” 章琼有些无语，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小瑶刚才出去见许青舟了，难道这两个人 “你和许青舟kiss了！” “没有！”宋瑶面色一僵，有些心虚，低声说道：“他喝了点酒，我去接他而已。” 章琼点了点头。 她虽然一直说许青舟是渣男，但上次宋瑶说了过后，她尝试改变对许青舟的看法，毕竟那些女生，自己这位舍友好像都知道的。 这样看起来，许青舟也不算是那种无可救药的混蛋。 而且，这几个月时间都过去了，宋瑶似乎并没有被辜负。 “小瑶，你家许青舟这么厉害。” 藤小娟也在，笑着调侃，“又是物院项目又是双学位，这才进校两三个月，就两篇sci了，奖金不少吧，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 “他不是我们家的。”宋瑶摇头。 “我知道，所以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 “.” 凌晨1点。 宋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许青舟抱她的那个场景，刚起来一丝睡意就被冲散了。 许青舟抱了她 这家伙.是故意的，还只是单纯喝多了耍流氓。 与宋瑶相比，许青舟睡得香了太多，躺在床上没一会儿，意识就陷入混沌，一觉睡到第二天被渴醒了。 起床喝水，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时间，刚好早6点半。 细细回忆昨天的事情。 赵升文教授让去喝酒，喝到一半赵教授自己溜了，然后，王师兄和龚师兄两个人死命灌他，再然后就是回学校，宋瑶来了。 他的记忆直接跳到了勾宋瑶下巴的画面。 艹，我都干了啥？！ 许青舟心中拔凉拔凉的，以宋瑶的性格，昨天多半是因为自己喝酒了，没和自己计较，今天说不定会直接把他的爪子剁了。 许青舟靠在椅子上，生无可恋。今天周二，晚上还得去运动。 颓废地坐了一会儿，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先不考虑这事情，克拉梅尔猜想的验证刚好到关键时期，随即端着盆子去洗漱。 等回来的时候，发现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人也都起来了。 好家伙，还真卷啊。 吃完早饭，许青舟先去图书馆看书，一来是没约到超算中心的工作站，二来是可以恶补素数方面的知识。 现在，他正在看被称为20世纪经典数论之一的《堆垒素数论》，是由夏国著名科学家华罗庚写的，系统地总结、发展与改进了哈代与李特尔伍德圆法. 这书发表40余年，主要结果仍居世界领先地位。 而拉梅尔猜想，算是堆垒素数范畴中的问题之一。除了这个，他最近还看了西尔弗曼的《数论概论》，闵嗣鹤的《数论的方法》.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听我狡辩... . 早上9点，赵教授把这段时期的论文发给许青舟。 与许青舟有关的论文只有1篇，他是1作，王伟等人分别占据2作3作4作，里面涉及到模型建立，还有些傅里叶变换的东西。 这篇论文是两周前许青舟抽了一天时间写出来的。 其它的诸如var熔炼工艺技术，nbti固溶体合之类的，许青舟并没有参与，和他无关。 看完论文，许青舟看了一眼手机，并没有宋瑶的消息，实验室小群里，却相当热闹。 王伟：“兄弟姐妹们，想好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去哪里浪没有？” 龚云飞：“东三省，这个时候那边最漂亮的时候。” 洪雅瑜：“我准备回老家（弱小无助）” 王伟：“洪师姐不出去玩？赵教授昨天还让别为他省钱呢，咱们的经费还剩下这么多，可劲儿遭啊！” 洪雅瑜：“jpg（不需要，谢谢）。” 任小玲：“羡慕师兄师姐，卑微的我还在准备毕业论文。” 王伟：“差点忘了，你们都还是本科生，走不开。” 龚云飞：“@许青舟。师弟，昨晚那个女生是你女朋友吧，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任小玲：“回去之后我终于想起来了，那女生叫宋瑶，是咱们京大的校花！” 龚云飞：“许师弟牛逼！” 王伟：“许师弟牛逼！” 洪雅瑜：“jpg（好强）。” 许青舟嘴角抽了抽，洪雅瑜师姐这么多表情包，真让人不是很适应啊。 上午10点，看了两个小时的书，他打开物院的课程表，直接略过了量子力学方面的课程，最后去听了一节材料物理的课程——光电功能材料。 说实话，许青舟曾经就对材料物理挺感兴趣，但量子领域就够研究一辈子，更别提再去搞其他的了。 重生过后，可以试试。 上完课，去学三食堂吃完饭，许青舟就在超算中心附近找了间空教室，继续进行验算。 目前，虽然大体方向已经非常清晰，但细枝末节的东西仍然需要推敲。 比如，需要找一个确切的幂次β，使得f(p)=Θ((logp)^β)。这里Θ表示渐近紧界，即f(p)的增长速度既不超过也不低于logp的β次幂。 计算量非常之大，光是这里，就让许青舟用了十几张手稿。 中午2点，则是去机房，进行大规模的素数筛选，再借助数论工具进行验算，以确保整个过程是没问题的， 直到下午5点，许青舟才从机房出来，回宿舍换好衣服，怀着忐忑的心情去运动场。 12月，京都真正能说得上是寒冬腊月，走在路上，寒风刮在脸上，都会有刺痛感，许青舟里边穿的是运动装，外边裹了一层厚厚的羽绒服。 许青舟到运动场大门的时候，宋瑶也才刚到，和他一样，运动装外披着羽绒服。 “巧啊，我也刚到。”许青舟摸不准宋瑶对昨天那件事的态度。 宋瑶微微点头，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看得出来，宋瑶心情并不算愉悦，许青舟没说话，老老实实跟在宋瑶后面，两人朝操场走去。 能够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那是从宋瑶身上传来的，洗衣液混着洗发水的清香，以及一点暖暖的，很好闻的味道。 宋瑶转身，沉着脸问：“我会吃人？” “啊？” “那伱离我这么远做什么？”宋瑶没好气地说道。这家伙，从见面到现在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她有那么凶吗？ 她是生气，不过更多是因为这货一天都不联系她，就跟鸵鸟一样。 两个人把羽绒服脱了，做完热身动作，开始跑步。 12圈，38分钟跑完。 拉伸了一下，擦完汗水，就坐在旁边的台阶上休息。 喝完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生，宋瑶还是说道：“昨晚.” 许青舟一个激灵，面色严肃，立刻说道：“你听我狡.呸，听我解释！” 宋瑶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许青舟轻咳一声，酝酿好之后，“你知道巴甫洛夫条件反射吧。” 宋瑶眉头拧紧，但还是没说话。 许青舟慢慢道： “就是说，动物有一种固有的生理反射，这属于机体的反应，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比如昨晚的事情，喝酒是兴奋过程的条件刺激，和你呆在一起，就会产生一种产生想靠近你的想法。” 是，可以直接用荷尔蒙和多巴胺来解释，但这不是相当于承认自己是在馋她的身体吗。 宋瑶继续看着他，想看他打算怎么编下去。 “我喝了酒，加上你离我太近了，我的手，暂时和体内的某些不受我主观意识控制的神经连接在一起，不知不觉之中，就形成了巴甫洛夫条件反射.” “通俗来说，其实我本身是不想占你便宜的，但这个手啊，它有自己的想法。” 许青舟编不下去了，因为这个时候宋瑶已经捏着拳头。 宋瑶现在的确很生气，这家伙洋洋洒洒地说一大堆，把他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让人觉得他好像都是受害者一样。 她咬着牙，忍着想揍人的冲动，“你的意思是说，昨晚上的事情，你是无辜的。不对，不仅仅无辜，还是受害者，都怪我来接你。” “我错了。” 许青舟认得很干脆，这是从老许那儿学到的招式，他见老许使用过无数次，百试不爽。 对面，听到许青舟说这三个字，宋瑶心中的愤怒还真就一下子就散了。 望着许青舟一副认罪认罚，改过自新的表情，她语气一滞，撇着嘴，“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 许青舟暗暗松口气，暗叹姜还是老的辣，老许的经验果然有用！ 宋瑶白了许青舟一眼，收拾东西起身，“走了，去吃饭。” “好。”许青舟跟着站起来，想了想，说道：“其实.还有个办法，能够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什么办法？” 许青舟张开怀抱，表情严肃且认真，“你要实在是觉得吃亏，要不就抱回来吧，放心，我绝对不会反抗的！” 昨晚喝得晕叨叨的，根本就没来得及好好体会。 “去死！” 章节是定时的，才发现有问题（内容已经修改了，标题改不了），得明天编辑大大那边才能改回来，抱歉抱歉。 第一百二十五章 许青舟，接受审判吧！ 许青舟是扶着腰回宿舍的，当然，并不是某个器官透支了，而是腰上的肉又被宋瑶扭了一圈。 不过，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宋瑶为什么老是喜欢掐人了。 估计是在掐人和拳头之间，选择了一个比较轻的。 数日一晃而过，宋瑶本来以为许青舟少了实验室那边的工作，现在肯定没那么忙了，谁知道这货比以前还忙。 她上次见到他，还是上周二。 站在机场大厅，宋瑶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听许青舟电话里的意思，是那个克拉梅尔猜想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每天都需要守在超算中心的机房进行大量推演和计算。 忙到连跑步运动的时间都没有。 甚至连他爸妈过来，都要她来接。 许守云和王霞萍两口子本来上个月就要来的，可手头突然出现一点事情，一直拖到这个时候。 而又因为最近三天，许青舟只申请到今天下午的机房，今天不去的话，只能等三天过后的12月22号才有机会使用机房。 于是，就出现了眼前这个画面。 等了大约10分钟，两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安检口。 “叔叔，阿姨。”宋瑶迎上去，没有许青舟在，心中莫名地有些紧张。 “小瑶。”王霞萍很热情，一上来就抓着宋瑶的手，说道：“麻烦让你来接我们，许青舟这臭小子，等见到了，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不麻烦。”宋瑶摇了摇头，心中松了口气，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尴尬。 许守云也是笑着说道：“小瑶，你爸妈太忙，抽不开身，不过托我们给你带来了不少吃的。” “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谢什么，都是自家人。”王霞萍笑眯眯地说道，人家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她这是看儿媳越看越满意。 自家人. 宋瑶抿抿嘴角：“叔叔阿姨，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再去逛京大校园，许青舟那边下午5点就可以弄完。” “还是有个女儿好啊，体贴，什么东西都想到了。”王霞萍笑呵呵说道。 宋瑶脸有点红。 一行人出来，站了一会儿，车就来了。 去京大旁边的酒店放完东西，三个人就进了京大校园，首先去农园食堂简单吃了一顿饭，下午2点半左右，才开始逛学校。 湖心岛上的各色树叶，点缀上霭霭积雪，未名湖畔冰层封冻着落叶，描摹出岁月的年轮一圈圈。 阳光晾晒着午后的长椅，令人心中莫名温暖。 湖边，王霞萍一只手揪着光秃秃的柳条，踮着脚尖，正在让许守云给自己拍照。 王霞萍把手机递给许守云，拉着宋瑶，“小瑶，我们拍张合照。” “哦，好。” “阿姨这个手势是不是有点土？” “不土，挺好看的。” “老许，拍照前记得喊123，等我们摆好姿势再拍。” 宋瑶性子其实属于比较冷的那种，话少，平时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要不然也不会被冠上“冰山女神”的称号。不过，有王霞萍在，完全不会存在冷场的情况。 下午5点，宋瑶已经领着王霞萍两个人在学校逛了一圈，在图书馆等许青舟。 “阿姨，叔叔，这里就是京大的图书馆。” 王霞萍咔咔拍照，感叹着：“啧啧，不愧是京大啊，这图书馆，修得太气派了！” “看图书馆怎么样不是看修得气不气派，而是看底蕴，比如藏书啊，历史啊.”许守云有不一样的观点。 王霞萍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行行行，我这个人肤浅行了吧。” 许守云陪笑着，没敢接这茬。 一旁，宋瑶轻轻笑着，觉得这一幕很温馨，还有.有点熟悉。 “小瑶？” 就在宋瑶给王霞萍和许守云两个人拍合照的时候，一个背着书包的短发女孩出现在她身后。 王霞萍好奇问道：“小瑶，伱同学？” “阿姨，你好，我是宋瑶的舍友，章琼。”章琼主动介绍，直接当成宋瑶爸妈了。 她隔得老远就看到这里有三个人，又是一起合照又是说笑，明显就是一家人，仔细看才发现其中一个是宋瑶。 她早上见宋瑶打扮得很漂亮出门，还以为是去见许青舟，没想到居然是接父母去了。 “你好。”王霞萍很自然地打招呼，笑吟吟说：“我们小瑶麻烦你们照顾了。” “没有没有，都是应该的。”章琼赶紧摇头，初步接触，能够感受到这两位都是很容易相处的那种，暗叹小瑶和父母之间的性格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吧。 “叔叔阿姨，你们是今天才到的？” “对，多亏小瑶来接我们，京大变化太大，完全不是十年前的样子。” 章琼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奇怪，女儿接爸妈，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还用“多亏”两个字。 叮~ 宋瑶手机响起，看消息，是许青舟发来的。 见宋瑶在看消息，王霞萍眯着眼睛问：“小瑶，是许青舟那个臭小子吧？” 望着王霞萍那一副不爽的表情，章琼愣了一下，接着心中一阵惊喜，终于有人来收拾许青舟了. “嗯，他说刚从超算中心出来，5分钟到。”宋瑶点头。 王霞萍冷哼一声，说道：“哼~他面子倒是大得，还要我们这些飞了几千公里过来的人等他！” 章琼心里想，骗了人家闺女，还当渣男，看你怎么被人收拾。 父母一辈和宋瑶可不一样，没那么容易就被骗到。 而且，听小瑶说自己老爸是警察吧，识人断物的本领肯定不弱。 嘿嘿~ 越想，章琼心里越兴奋。 是，她对许青舟的看法有改观，但见许青舟被收拾还是非常快乐的。 不管怎么样，许青舟心中肯定会忌惮，以后更加不敢辜负小瑶了。 想着，她又看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许守云。 这个人看起来温温和和，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干练、凌冽的警察气质，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也在这个时候，一个发型潦草的人影小跑着过来。 望着来人，章琼目光沉了沉。 接受审判吧，许青舟！ 第一百二十六章 像训儿子一样 几个呼吸之间，男生已经冲到了图书馆门口，“运算突然出现点问题，来晚了一点，走吧，饿死了。” 接着，章琼就看到对面宋瑶的“妈妈”几步走了过去，揪在许青舟的耳朵上。 “哟~你还知道饿？” “哎呀，痛痛痛~” “你说你，这才大一，就已经忙成这样，忙就算了，还邋里邋遢，再过几年还了得.”虽然数落着，但王霞萍终究没扭多狠就放开了。 旁边，章琼着实有点懵，虽然她挺想看到许青舟被收拾的，但这架势，搞得好像教训儿子一样！ “妈~这么多人在呢，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许青舟捂着耳朵，目光幽怨。 王霞萍似乎也想到这个问题，没再继续收拾许青舟。 一旁，章琼瞪着眼睛，整个人都凌乱了。 妈？不是，许青舟搁这喊谁妈呢？！ 这tm和她刚才想象的画面完全不一样啊！ 按理说，这阿姨应该直接摆出丈母娘的架势，审讯许青舟：“小子，听说就是伱想娶我女儿是吧？” 望着许青舟潦草的头发，王霞萍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上次打电话还特意让你注意个人形象，你看看你，乱糟糟的，是不是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你还好意思.” 王霞萍巴拉巴拉地说着，许青舟根据王女士的话抚了抚头发，整理了一下子衣服而后，求助地看向老许。 就看到老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顿时明白老许平日里也没少被老婆说邋遢，这个时候更害怕被殃及池鱼。 于是，只能看向宋瑶，心说赶紧来句话打断一下，不然到天黑都吃不了饭。 宋瑶也觉得王霞萍说得对，什么科研啊，能有身体重要，但还是说道：“阿姨，咱们别站着了，吃饭的地方已经许青舟已经定好了，你们逛一下午，都饿了吧。” 章琼这个时候似乎也回味过来了。这两个人，是许青舟爸妈 “你看看，人家小瑶多贴心。”王霞萍瞪了许青舟一眼。 许青舟没敢说话，心中一阵叹息，果然，现在宋瑶的分量在老妈那边比他这个亲生儿子重要很多。 王霞萍笑眯眯地看着章琼：“小琼，还没吃饭吧，跟我们一起去。” “叔叔阿姨，你们去吃吧，晚上我学生会那边还有事情要忙。”章琼心里堵得慌，心情无比复杂。 这个时候要是还看不出去局势，不是蠢就是蠢，人一家人吃饭，自己跟上去做什么。 现在看起来，小瑶和许青舟之间的关系真的比她想象中还要牢靠。 毕竟，都是见父母了。 “行吧。”王霞萍笑着点头，也不强求。 临走之际，章琼看了许青舟一眼，校花美女和邋遢科学家？靠，这种反差为什么这么有cp感？ 和章琼在图书馆门口分开，许青舟一行人朝校门口走去。 “前段时间打电话，你一直说在忙那个什么猜想来着？”许守云了解儿子情况。 “克拉梅尔猜想。” “解决了？” “还没.” 出了南校门，四个人打车前往吃饭的地方，30分钟过后，在一家四合院面前停下。 三个院子曲径相通，精致典雅，古色古香。 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王霞萍有点心疼钱，“在这里得花费不少钱吧。” “私房菜贵是贵了点，但这家的味道绝对正宗。”许青舟点头，毕竟是老爸老妈第一天来京都，必须得吃点有特色的东西，“而且，您儿子刚发了奖金。” “臭小子，有点钱是不是就飘了。”王霞萍瞪眼。 许青舟陪笑着说道：“哪能啊，就是该省省，该花的花，又不是天天来吃，您二老好不容易来京都，总得吃点地道的那种吧。” 许守云和王霞萍没继续说这个事情，虽然这段时间儿子基因好像有点劈叉，但对儿子的性格还是了解的，不会乱花钱。 “小瑶啊，青舟是男生，做事容易粗心大意，你平时多管管他。”王霞萍拉着宋瑶的手在自己旁边坐下，心说这孩子越看越觉得招人稀罕。 说到钱，老两口这些年还是帮许青舟存了一点老婆本的。 养儿子，真正花钱的还在后面，就比如工作了，是不是得有个车，得给点补贴吧，等结婚的时候，是不是又得掏钱把首付给交了。 至于现在网上说的什么啃老啊之类的，许守云和王霞萍就不怎么在意了。 要许青舟真躺在家里吃闲饭，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他们存了大半辈子钱，不给儿子用给谁用。 不过，当这小子说自己发了十几万的奖金的时候，他们俩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把，写的什么东西，能值这么多钱？ 许青舟吃得有些酸，老妈又是给宋瑶夹菜，又是嘘寒问暖，唯一一块排骨，还是宋瑶实在吃不下了，转夹在他这里的，整顿饭下来，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捡的了， 在王霞萍的盛情下，宋瑶晚上整整吃了两碗米饭。 吃完，大家坐着消食，王霞萍又笑着问：“小瑶，你明天有时间吧？” “有的。”宋瑶点头，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又在苦恼，吃了两大碗米饭，得跑多少公里才能抵消热量。 王霞萍很高兴，说道：“明天陪我们逛逛京都。” “妈，还有我呢。”许青舟找存在感。 王霞萍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你？在不在都无所谓。” “行吧，那我刚好有其他事情，那你们好好逛。”许青舟点了点头。 王霞萍作势要揍人：“皮痒了是吧？” “爸，妈，你们有没有什么想逛的地方？”许青舟不开玩笑了，认真问。他是想偷懒，比起逛街，他现在更想去把克拉梅尔猜想的搞定。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真敢丢下爸妈，腿都得被打折了。 “明天早上先去广场看升旗，故宫，什刹海，天坛，就这些吧。其他的我们以前看过，这次来京都主要是看你们两个。”许守云和王霞萍早就商量过。 这些地方距离京大不远。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爸，我真比你懂 许守云和王霞萍两个人其实也就在京都呆两天而已，周一早上要飞南京过二人世界，再到杭州，最后从杭州回蓉城。 7天年假，安排得满满当当。 吃完饭，在外边随便逛了逛，敲定完明天的行程，就已经晚上9点多。 一伙人打车到许守云两口子住的酒店，从酒店到京大，也就走个20多分钟。 “爸妈，走了。” “叔叔阿姨，再见。” 王霞萍笑着说道：“好嘞，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许青舟手上拎着一大堆东西，有的是宋世松他们给的，有的是老许两口子带来的，加起来两大口袋，特意留着给许青舟来提。 走远了一点，宋瑶捂着胸脯，吐了口气，今天明明都在玩儿，感觉比她平时看一天书还累。 “今天累到了吧？”许青舟笑着问，陪老妈聊了一路。 宋瑶戴着许青舟送的粉色手套，捂了捂耳朵，点头承认：“有点。” “你今天这么温柔，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许青舟！” “我拎着东西的！” 路灯下，两个小年轻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悠悠地往京大走着。 酒店门口，王霞萍嘀咕说道：“老许，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像送儿子儿媳出门啊。” 许守云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个背影，这个时候也有点恍惚，那感觉，儿子从不谙世事的十几岁少年，突然之间就变成一个成熟的小伙子。 “但我看他们，似乎不是那种关系。” “耍朋友，耍朋友，耍着耍着不就成男女朋友了。”王霞萍觉得没问题。不过，经过许守云这么一说，她还真有点着急：“明天问问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种好姑娘.追求的人肯定很多。 “嗯，我明儿问问。” 直到远处两个身影消失在街角，夫妻两人才回酒店。 宋瑶回宿舍的时候，只有章琼一个人在。 宋瑶拎着东西一进来，章琼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小瑶，你和许青舟这都已经到见家长的地步了？” “没有。”宋瑶摇头。 “可那是许青舟爸妈啊！” “嗯，是他爸妈。” 章琼：“.” 周日早上6：00，许青舟收拾得干干净净，跟宋瑶一起找老许两口子。 早上7点30左右升旗，到的时候人山人海。 这是许青舟重生过后第1次来这里，听着嘹亮的国歌，看着升旗的红色旗帜，心中往往会涌现出一种感动。 看完升旗，接下来就是陪许守云和王霞萍逛街了。 下午，到达什刹海旁边小石碑胡同的时候，四个人已经分成两组，许青舟和老许两个人耷拉在后面，许青舟手中拿着宋瑶的羽绒服，老许拿着老婆的羊绒大衣。 前方，王霞萍和宋瑶挽着手走在前面。 男生这边简直完败。 前方，两个女人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注意力，商量着要买什么哪件。 许青舟两个男人在外边的椅子上坐着。 许守云见王霞萍她们还要一会儿时间，问：“伱和小瑶是在耍朋友了？” “我俩就是朋友。”许青舟否认，目前为止，他们俩清清白白好吧，谈恋爱得被管着，能有搞科研有趣吗。 许守云笑着摇头，“都说时代在进步，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还没我们胆大，喜欢就去追，拿什么朋友做借口。” 说着，老许看了一眼店子中正在挑选帽子的两个人：“你妈挺喜欢小瑶的，这两天笑都没停过，说句实话，我也觉得小瑶不错，但我和你妈不一样，觉得你们一定要怎么样。毕竟，感情这东西，还是要你们自己处。” 自家儿女谈恋爱，做家长的担心的无非就是俩人合不合适。 这个合不合适是多方面的，诸如性格啊，三观啊，原生家庭之类的，在他看来长相倒还是其次。 宋瑶，老宋家闺女，家庭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根知底。性格也不错，温温柔柔，俩人都是一个学校，三观学识之类自然也能一致。 如果真要提长相.老许往往就会产生一种不真实感——自家养的猪居然真能够拱到这么好的白菜？ 脑海中思衬着，老许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面色一凝，道：“但是.你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该懂的都懂，得注意” “爸，咱能不提这些吗？”许青舟黑着脸，再说下去，就得到套的事情了，但他们现在真没什么情况啊！ “得说，这就是正事，你们” “爸。”许青舟严肃说道：“这些东西，我真的比你懂。” “.” “.” 计划赶不上变化，直到下午3点半，一行人都还在什刹海后海的大藏龙华寺，天坛是去不成了。 下午四点，在许青舟的强烈要求，以及老许的复议下，逛得正欢乐的王霞萍和宋瑶俩人终于答应，先去吃饭。 于是许青舟带着四人去南锣鼓巷附近找了一家馆子。 吃完饭，大家就近去了南锣鼓巷。 夜幕降临，南锣鼓巷更加热闹，灯笼发出橘黄色的灯火，人来人往，繁华尽显，又能够感受到独特的京都气息。 许青舟和宋瑶两个是第二次来，但这次毕竟有王霞萍他们在，尤其是还是晚上，在这种具有京都特色的商业街里，体验感还是很好的。 周日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宋瑶上午有课，就许青舟一个人把许守云和王霞萍两个人送上飞机，让他们开启5天甜蜜的二人旅行。 望着老许和老妈进入安检口，许青舟也转身离开，在机场门口耗费几十块巨款，打车回到学校，沉入到复杂而艰难的计算中。 12月22号。 超算中心的工作站。 计算机运行pn模型，正在快速生成素数并进行处理。 【defplot_prime_gaps(n_max): primes=generate_primes_until(n_max) plt.bel(“log^2(p_n)“) n_max=1000000000000# plot_prime_gaps(n_max)】 “len(primes) 第一百二十八章 证明克拉梅尔猜想 许青舟深吸了口气，定眼看向电脑屏幕，从中午到现在，他已经进行了三次模拟计算，运算结果没问题，而自己在手稿上的推算也没问题。 至此，超算的作用已经发挥完了，剩下，就需要借助数学工具进行下一步运算！ 没浪费时间，记好笔记，把数据拷在硬盘里，许青舟直接收拾好东西，在超算中心附近找了间空教室。 值班的地方。 贾宇林抬头，看了一眼匆匆而去的背影，“老黄，刚才过去的那个是不是许青舟？” “对，是他。”黄鸣泰点头。 “年轻人怎么都风风火火的？”贾宇林摇头。 “谁知道这些学数学的，比我们计算机专业的学生疯多了。”黄鸣泰停下手头工作，刚好休息一下，和同事聊闲天：“你知道他在研究什么吗？” “好像是个什么猜想吧。”贾宇林不确定。 “克拉梅尔猜想，就是那个快一百年没解决的问题。” “年轻人啊，又犯了少不更事的毛病。” “话不能这么说，有梦想总是好的，人家现在可是两篇sci哦，还是大一发表的。而且，顾教授也很看中。”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大一啊，我这个时候还想着怎么追女朋友。” 许青舟急匆匆地走进教室，把手稿摆出来，开始做最后的验算。 他没注意到，教室后排，是上次的三个女生。 她们看着像疯了一样跑进来的许青舟，相视一眼，心有灵犀，纷纷拿起手机，在群里讨论起来。 rhea：“又是这个男生，比上次还夸张，这严肃着急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外星人攻打地球了呢。” 左边齐刘海女生偷偷看了许青舟一眼，打字：“你看他拿出来的一大堆手稿，上面全都是复杂的数学公式，我觉得还挺帅的。” rhea：“确实还行，眉清目秀的，不过，小曦，伱确定是因为帅而不是因为你上次说的肾？” 蛋崽：“数院的吧。” 下午5点。 三个女生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吃饭。 5点40，三个女生再次回到教室，发现那个男生仍然伏案计算，眉头时不时皱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重大的东西。 三人大感诧异，感慨这男生太拼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许青舟没感受到时间的流失，进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 桌上传来“刷刷”的写字声音，一个个复杂的符号出现在笔尖下，一行行表达式最终汇集成描述数学真理的语言。 就三个小时时间，平铺的稿纸上，已经写满了数学公式。 晚上9点30，许青舟停笔。 望着面前摊开的稿纸，他叹了口气，肚子早就在抗议，一停下，四肢传来饥饿过后的无力感，但他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三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搞出来了！ 嘴角带着笑意，他把所有的手稿都理齐，厚厚的一叠。 成功了，说不高兴是假的，那种涌上来的成就感让人着迷，这可能就是数学的魅力。 不过，他却很平静，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等真的做成某事件事情时，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动，狂喜，这可能石壁一种费尽心血，终于获得成功之后的释然。 深吸了口气，许青舟静下心，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个崭新的文档。 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把所有的成果整理成论文。 虽然整个过程刻在大脑里，但后续工作同样是一个大工程，他打算先给论文开个头。 双手放在键盘上，咔咔地开始打字。 《关于素数间隔规律的讨论以及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 摘要：本文深入探讨了素数间隔的规律，并突破性地给出了克拉梅尔猜想的完整证明，即（pn+1-pn）/（lnpn）^2=1，n→∞limsup，liminf（pn+1-pn）/（lnpn）^2=0，n→∞是成立的 许青舟写得很认真，再次忘记掉身体带来的疲惫。 教室的倒数第三排，见许青舟又换了一个事情，却仍然没有去吃饭的意思，三个女孩又开始在小群里边八卦，算是复习之余的中场休息。 蛋崽：“都9点半了，他不饿吗？” rhea：“以前就听说数院的人都很疯，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咦，小曦，你怎么不说话？” 是小曦啊：“我在想要不要去给他买点吃的。” rhea：“小曦，你不会真看上他了吧，这样的男生很无聊的，爱数学绝对胜过爱你。” 是小曦啊：“但我觉得这样的人很帅啊，搞研究。” rhea：“小曦，姐妹劝你重新选吧，我刚才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这是我看到过后千度到的。” 说着，rhea把自己搜到的截图发在群里。 【数学上的克拉梅尔猜想是瑞典数学家哈拉尔德·克拉梅尔在1937年提出，这猜想在数学界截至现在尚无证明获得数学共同体认可】 rhea：“为难了数学家八九十年的问题，甚至有人说这个猜想和黎曼猜想一样难。这个男生样子，最多大四，说不定和我们一样，大三。” 蛋崽：“我看到新闻，说有个菲尔兹数学奖的得主研究过，但放弃了。” rhea：“对啊，这都不是爱，这是入魔啊，你们要是在一起，会变得不幸的。” 是小曦啊：“救命，好像更帅了！” “.” 叮~ 就在三个女孩啪啪打字的时候，手机的震动声音响起。 然后，她们就看到前方的男生先是愣了一下，终于被手机的震动声音拉回现实，接通电话。 “嗯没有谁说我天天这样的9教9201。” 声音都有些沙哑。 再然后，男生放下手机，再次恢复到刚才的状态，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舞动，并没有受到刚才电话的影响。 严曦虽然开玩笑说更兴奋了，但的确清醒了很多，也许真如两个朋友分析的一样，这样的男生虽然挺帅的，但真有可能就是一个坑。 在群里聊了一会儿，三个女生也纷纷放下手机，继续看书和做题。 15分钟过去。 一阵脚步声传来，在安静的教室中显得格外明显。 严曦抬头，就看到一个很漂亮的身影缓缓走进教室。 非常美，美到让人心中都生不出嫉妒的那种。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的功劳很大！ 女生穿着咖啡色大衣，扎着一个好看的丸子头，面容精美，皮肤细腻白皙，鼻梁挺直，唇红齿白，像是刚从偶像剧中走出来的女主。 除了严曦外，其余两个女生也注意到教室门口走进来一个人，看清面容过后，全都愣了一下。 “那是.宋瑶！”严曦左边，”的女生小声说道。 严曦和另外一个女生也已经认出女生的身份。 什么校花排行榜，可不仅仅男生讨论得激烈，就是她们这些女生同样关注。 她们虽然整体上比不了这些校花，但可以比比局部啊。是，你长得好看，但我胸大啊，不仅胸大，屁股还翘呢。 严曦目光朝着宋瑶的胸口扫过去。呵，果然，冬天厚衣服一穿啊，就没了。 不过，宋瑶手中提着什么东西，好像是.饭盒？ 然后，她们就发现宋瑶的目光锁定在前排的男生身上，眉头皱了皱，似乎有点不高兴，不过还是径直朝着那男生走过去。 宋瑶不会是来送饭的吧？ 严曦脑海中出现一个疯狂的念头，可又有点不愿意相信，不可能不可能.宋瑶不是单身吗？为什么会来给一个男生送饭！ 但.大晚上的提着一盒饭过来，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另外两个女生也是一阵迷茫。 在三人诧异的目光下，宋瑶已经停在男生身旁，晶莹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男生抬头。 望着许青舟有些干涸的嘴唇，宋瑶心中叹了口气，前段时间阿姨说的话这家伙是一点都没听进去，都说了让注意身体。 小小年纪就这样透支，以后垮了怎么办？ 太让人操心了！ 前面，许青舟已经闻到淡淡的饭香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从香味来看，应该是红烧肉 宋瑶扬了扬下巴，示意许青舟出去吃。 许青舟点头，拎着盒饭去走廊外的台子。 宋瑶把自己的包在许青舟的座位旁放下，端着杯子跟着出去。 教室里，只剩下三个女生面面相觑，觉得自己看到了天大的八卦。 楼梯口，许青舟已经开始狼吞虎咽，闻到饭菜的香味，那种饥饿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宋瑶没好气地说，说着，又扭开自己的杯子，用盖子给许青舟倒了一小杯水，“饿死你算了。” “真饿死，伱以后可没饭搭子了。”许青舟接过杯盖。 宋瑶冷哼一声，“那挺好，免得某个人整天气我。” 许青舟没接这一茬，沉默是金。不过，吃了几口饭，再喝完水，感受到蛋白质和热量在自己体内散开，终于有一种复活的感觉。 教室，三个女生小心翼翼地从窗户口观察着站在阳台上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在谈恋爱？” 严曦左边的女生还是不愿意相信，说道：“可能是朋友吧，没听说宋瑶有男朋友。”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本来，她们心中还满是问号，或者说猜测两个人的关系。 当看到宋瑶用自己的杯子给许青舟倒水的时候，她们均是吐了口气。好了，不用猜了，作为女生，她们知道用自己杯子给男生倒水的意思。 即便不是情侣，估计也和情侣差不多了。 三人心情又有点复杂，刚才还讨论这个男人魔怔了，不适合恋爱，甚至有些嫌弃，尤其是严曦，既遗憾又有点欣慰。 看看，这男生，连宋瑶都赶着来送饭，证明自己的眼光没错，可惜的是，人家身边似乎已经有宋瑶了。 教室外。 见许青舟恢复了一点力气，宋瑶才埋怨说道：“你有这么着急，连吃个晚饭的时间都没有？” “克拉梅尔猜想，证出来了。”许青舟咧着嘴角笑。 望着许青舟的笑容，宋瑶心中莫名地被击中了一下，突然有点理解许青舟为什么这么拼了，不知道为什么，最初知道许青舟在弄克拉梅尔猜想的时候，就相信他能办到。 “恭喜。” “同喜。” “嗯？”宋瑶挑了挑眉。 “我的意思是，多亏了你，又是带着我锻炼身体，又是帮我接爸妈，有时候还给我送饭，防止我饿死。所以能证明克拉梅尔猜想，你有很大功劳。” 许青舟表情认真，心说都怪老妈，天天说什么“自家人”，搞得他下意识把宋瑶当成一家的了。 虽然感觉许青舟有点胡诌，但听他这么一说，宋瑶心中还是很高兴的，提醒道：“先把饭吃了吧，一会儿凉了。” “哦。” 许青舟扒拉着饭菜，宋瑶杵着下巴看着远处。 路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晕，使得寒冬似乎都没那么冷了。走廊里，两个人静静地站着，一片晶莹的雪瓣缓缓飘落下来，然后是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下雪了。” 这虽然是宋瑶来到京大这段时间中见到的第三场雪，但看着飘落下来的雪花，她眼神中还是带着惊喜，第一次和许青舟见证的下雪 这样一想，更觉得这场雪下得很完美了。 “京都这边，冬天下雪是常态。”许青舟已经吃完饭，把餐盒系好，打算等出教学楼的时候带走扔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周围年轻人影响，他现在心态变化蛮大，没那么着急回去写论文，觉得和宋瑶一起看看雪，也不无聊。 两个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被冷风逼回教室。 教室中，望着傻傻站在外边，不嫌冷，腻歪半天才进来的一男一女，教室中的三个女生叹息一声，吃瓜吃得有点撑。 时间还早，10点不到，俩人都不打算回去。 许青舟坐在电脑面前，而宋瑶则是在他旁边坐下，自己翻出资料，低头认真记笔记。 和刚才不一样的是，宋瑶来了之后，周围总是围绕着一股清淡的香味，比平时更清晰一点，他不由得朝身旁的女生看了一眼。 白色围巾取下来了，里边穿的是件圆领毛衣，锁骨小巧，露出的肌肤雪白，五官精致好看，思考问题时长长的睫毛颤抖几下，无论侧面还是正面，都很好看。 就在许青舟看得入神时，宋瑶转头，面无表情地问他：“这就是你说的忙？” “劳逸结合.” 第一百三十章 一个被物理耽误的天才 晚上10点45，俩人准备走的时候，偌大的教室里就剩下他们。 雪下得比刚才还大，漫天卷地落下来，像织成了一面白网，目力所及的地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许青舟走得急，没带伞，本来觉得打不打都无所谓的，但被宋瑶拉到伞下面，做一个无情的打伞工具人。 两个人遁入风雪里边。 尽管已经大半夜，路上人依旧很多，有的是刚从图书馆出来，戴着帽子，走得飞快，看到紧紧贴在一起的许青舟和宋瑶，眼神鄙夷。 下着大雪呢，你搁这演偶像剧？ 颇有自己以前的风范啊。 望着快速从身旁走过的身影，许青舟咂舌，冬天的时候，也是这么火急火燎，看到那些臭情侣，也得暗自鄙视一番。 宋瑶挽着许青舟的手臂，见他不说话，问：“想什么呢？” 许青舟收回视线，说道：“我在感慨，自己曾经是不是一个被物理耽误的天才。” “德性~”宋瑶不理他，心中默默念了“变态”两个字，享受这种寒风中抓紧一个人的安全感。 其实，许青舟还真有这个感觉，重生到现在，也就八九个月时间，可不管接触什么，都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你看，现在居然还搞开了一个数学猜想。 像是开了挂一样。 从物理上说. 呸！ 真要从物理上讲，光重生的事情就解释不清！ 相对论还有个大致方向，毕竟时间和空间是互相联系的，而且并非是绝对的，这意味着在不同的参考系中，时间会有不同的流速，在克服时间的弯曲效应和其他条件后，说不定真能实现穿越。 但又有祖父悖论，就是说如果你回到过去杀死了伱的外祖父，那么你自己将不会出生，但这又意味着你无法回到过去杀死你的外祖父。 他重生回来了，命运轨迹已经完全改变，可能就不会猝死. 抛开这些都不说，即便穿越是有可能的，但重生呢，怎么就跑到十几年前的身体里去了？ 但.这tm根本就不能办到啊。 重生说不清楚，但为什么像开挂这事情，可以从生物学上讲讲。 也许是因为带着曾经的记忆，刺激大脑的神经元连接，加强突触可塑性.简单来说，就是冥冥之中加强了大脑开发？ 101宿舍。 许青舟在门口抖了抖伞，推门进去，让他诧异的是，宿舍里边居然没人，就连平时窝在宿舍打游戏的徐正洋都不在。 他刚放完东西，徐正洋他们就回来了，三个人一起，头上和衣服上挂着白色的雪。 “我靠，好大的雪！” 徐正洋跺脚甩掉身上的雪，吐槽着：“老子就该答应和那个学姐一起打伞的，非得跟你们两个单身狗淋着回来。” “切，我刚才怎么看到某人被学姐拒绝的消息。”孔先波呵呵两声。 徐正洋：“.” 三人进屋。 看着徐正洋放在桌上一沓厚厚的课本，许青舟诧异：“老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去看书？” “你还没开始？”徐正洋更疑惑，这段时间许青舟早出晚归的，他都以为这家伙和他一样，开始慌了。 “开始什么？”许青舟没反应过来。 “复习啊，考试周不是马上要开始了吗？”见许青舟这副表情，徐正洋心中突然没那么慌了，不管怎么样，有老许陪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好歹都没逃过课，这货貌似除了刚开始两个月，后面的时间就再也没去过了。 许青舟也回味过来。 靠，一晃都已经到12月下旬，大学的第一学期就要结束了。 “的确可以开始了。” 他点了点头，看着孔先波，“老孔，把近代史这些的考试范围和资料发一份给我。” “老许，别虚啊，人家都说，没挂科的大学是不完整的。”徐正洋嘿嘿笑着。 “是吗，老徐，我得恭喜你，大一上期，你的大学生活就可以完整了。” “呸！别诅咒我！” “行，我直接发在群里，但还有不少是记在笔记本上的，那个没办法。” “只要有考试范围就行。”许青舟不在意，连复杂的猜想都能搞定，区区政治考试难道不行？ 孔先波发完资料，心里想着，现在看起来，在绩点方面，优势在我啊！ 在专业课上对他有威胁的就是老许，梁全节，还有3班的邵九明。 公共课的话，薛颖，张舒怡，2班的李静。 整体上来说，就梁全节能构成威胁。 毕竟，老许公共课去的次数都没一半，能不挂科就算好的，别说挣绩点了。 这头，许青舟看了一眼资料，又登陆官网查看考试安排，得，离考试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天大的事情，都得先把论文搞出来。 于是，接下来5天时间，许青舟都在写论文，整个过程相当复杂，在准确的同时还得简洁明了。 12月27日，空教室里。 “（pn/n）^2是发散的（n越大，所对应的素数就越大），可与2k近似等价，所以（pn/n）^2是相邻素数的近似差值，仅限取偶数，即：pn+1-pn=（pn/n）^2=（nlnpn/n）^2=（lnpn）^2。” “故pn+1-pn=（lnpn）^2。” “所以pn+1-pn=（lnpn）^2，故（pn+1-pn）/（lnpn）^2=1（n充分大时），克拉梅尔猜想得证。” 敲下最后一个字过后，许青舟脸上带着笑意，伸了个懒腰。 论文写完，接下来翻译，以及最后的投稿。 12月29日。 翻译完成，经过一番纠结，许青舟最终还是选择了上次投的《数学发明》，不收版面费，熟人好办事，过稿速度说不定都能快一点。 其实，也有更好的选择，比如《annalsofmathematics（数学年刊）》。 这本期刊影响更大，是四大数学期刊里面最老的期刊，创刊主旨为介绍和分析纯数学及应用数学中社会感兴趣或重要的问题，在数学领域拥有更高的权威性，唯一遗憾的是，还要收取一笔不菲的版面费。 而且，许青舟这样的一个新人，审稿时间拉得比较长，要慢慢排队，等待编辑有时间再进行审核。 尤其是像这类涉及到证明重要猜想的论文，编辑一般都会格外的认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问题，毕竟一旦把错误的结果刊登出去，损害的可是自家期刊的声誉。 不过，许青舟对于这篇论文相当有自信，这是他验证过无数次过后的底气。 接下来，他又耗费1小时，把各种资料填好，点击上传。 （今天两章，还有一章没改好，明天一起发。） 第一百三十一章 用一天创造奇迹 “呼~” 空教室中，见投稿成功，许青舟长长舒了口气，一共25页的证明过程，总算是全部被搞定了。 上传完论文，许青舟直接收拾好东西，大步离开教室。现在，除了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之外，他什么都不想做。 这是一个特大的论证，数以百计的数学计算通过数以千计的逻辑链环错综复杂地构造而成只要有一个计算出现差错或者一个链环没衔接好，整个证明都会失去它的价值。 所以，这段时间他几乎都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全程紧绷。 许青舟这一觉直接睡了3小时，直到中午2点，才起床，洗漱过后，从书架上翻出了早已经开始吃灰的近代史纲要和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去食堂吃了个饭，朝着图书馆过去。 原本，他计划五天内搞定论文，结果直接弄到了29号。 明天考近代史纲要，31号上午考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下午考英语，那叫一个匆忙。 晚上，丁佳慧和郭子扬他们约了一起跨年。 再然后，除了数院的专业课考试，还得参加物院的考试。 公共课考试不需要，专业课的话，得参加高数，线代，普通物理三科，这也多亏许青舟能够免听，还是个挂逼，不然真就得感受到什么叫做绝望。 图书馆，3楼中庭。 考试周前，图书馆人满为患，就连徐正洋这样的混子都跑来临阵磨枪，求个心理安慰。 至于他，都不算磨枪，根本就是来创造奇迹的。 许青舟在熟悉的位置看到宋瑶，又在图书馆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根凳子，搬到宋瑶对面。 宋瑶在看一本叫《经济学原理》的书。 见许青舟掏出崭新的近代史，宋瑶停下手中签字笔，低声问：“你复习到哪了？” “刚开始。”许青舟说道，这个时候，望着一本厚厚的书，他居然有种无从入手的感觉。 宋瑶蹙眉：“你明晚考近代史纲要。” “嗯。”许青舟点头，表情凝重：“所以我才来找突击学习一下。” 宋瑶有点无语，前段时间她明明都提醒他要注意时间了，论文晚几天发难道不行吗，这下可好了，等死吧。 每个学院的出题老师不一样，考试内容也一样，她就算想着勾个重点都不行。 她只能没好气地催促：“别说了，赶紧背书。” 12月29日晚，就在许青舟疯狂背诵知识点时，那篇叫《超导体铌钛合金的电磁特性和热传导性能的数学模型》在夏国物理学报上发表。 至于项目经费，也在28号发下来了，许青舟没有去旅游，赵升文确实大方，加论文的奖金，一共发4万块钱。 金陵大学。 吕彦规教授说道：“京大那些论文你们都看过了吧。” “那数学模型做得相当完美，尤其是里边涉及到傅里叶变换简化过的navier-stokes方程，流体力学方程.王师弟，你输得不冤啊。” 青年点头，回忆起论文内容，有些感慨。 侧面，戴着眼镜的青年叹了口气，无奈道：“是，输得很彻底。” 吕彦规教授安慰道：“小王，你也别妄自菲薄，并不是说对方在数学上比你强，比如你擅长的泛函数分析，数论。他嘛，胜在物理基础比你强一点。” “许青舟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右侧青年好奇。 “我打听了一下，不是物院的，应该是赵升文那个家伙从京大数院那边借过来的。” 说完，见王姓学生有点受打击，吕彦规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夏国的数学界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能搞出这个模型的，未来多半不会是无名之辈，只要还呆在这个圈里，你早晚能遇到的。” 12月30日的考试如约而至，许青舟还是输在了公共课考试上面。 本来以为自己是被物理耽误的天才，谁知道第一趟考试就遭到当头棒喝。 近代史的考卷一发下来，他就盯着试卷两眼发直。 一句话：考到的全没背，背到的全没考。 也有勇猛的兄弟，考试半小时一到就起身交卷，给许青舟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深吸了口气，他也低头，奋笔疾书。 这种科目的考试不像理科，1就是1，2就是2，任何偏差都是零分，只要大方向不错，基本都会有分。 于是，许青舟还是尽量把试卷写满，所有的答案基本都是他凭借经验答出来的。 应该相差无几？ 反正最后能有多少分，就得看老师了。 就在许青舟紧张考试的同时，大洋彼岸，一间米国传统民居内，作为《数学发明》编辑部编辑的埃尔顿·普列托刚吃完早餐。 妻子正在收拾餐具，他则是准备回书房看一会儿稿件。 书房，埃尔顿打开电脑，登陆《数学发明》后台，望着圣诞假期内积攒的论文投稿。 咦~ 他突然被一个名字吸引。 qingzhou·xu 有点熟悉啊。 哦，是上次夏国的那个小伙子，那篇论文写得不错，想着，他点开审核邮件。 关于素数间隔规律的讨论以及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 看着标题，埃尔顿苦笑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在这一年之中，他这边就有十几篇各种猜想的证明投稿。 就比如圣诞假期前还收到过一位数学爱好者的霍奇(hodge)猜想证明，比较可笑的是，这位学者连代数闭链的问题都还没解决。 尽管一位位数学爱好者在证明猜想的道路上折戟沉沙，可依旧有无数人趋之若鹜，这可能就是数学的魅力，当然，还有扬名立万的吸引力。 克拉梅尔猜想非常难。 就连提出这个猜想的瑞典数学家克拉梅尔都曾经说过“在我发现这个猜想时，我没有真的费神去试图证明它，因为我知道这是痛苦的”。 研究这个猜想的人不在少数，比如菲尔兹奖得主，现在正在普林斯顿任教的格里特·伯伊尔，或者剑桥高等数学研究所的尤拉伊·米尔顿教授。 这些人都想找到通往数学真理这座山峰的路，可惜.没人成功。 第一百三十二章 郭子扬，危险啊 这个猜想与其他有名的猜想的确有差距，但价值仍然不言而喻，能够证出来，不说菲尔兹奖稳了，最起码提名是有机会的。 行啦，就让我看看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新的想法吧。 想着，埃尔顿饶有兴趣地点开文章。 他虽然不大相信这年轻人能够证出来，但很欣赏对方敢于挑战的勇气。 图论和组合学，范畴论引入物理学方面的工具，挺有想法。 他的目光落到正文上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埃尔顿身体逐渐坐直，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中午。 “上帝啊，你一定是疯了，假期.” 妻子推开门，本来想吐槽埃尔顿又开始处理那些可恶的工作，可看到他的表情，沉默下来，退出书房，下楼对着两个正在打闹的孩子喊：“小家伙们，动静小点” 就是因为熟悉，她知道丈夫这个样子绝对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12月31日，2014年最后一天，英语考试顺利结束。 对于京大的学生来讲，过一个英语考试毫无压力，可大家都是追求的是高分，毕竟和绩点有关。 前面两科考试差点自闭，许青舟做完英语试卷，终于找到点信心。 考试完，在徐正洋等人艳羡的目光中，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找宋瑶去了。 徐正洋和山鹰社的几个朋友一起，孔先波和翟自强则是跟张舒怡她们。 下午6点，许青舟在校门口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宋瑶，背着个白色的包，脖子上绕着围巾，厚厚的衣服显得她整个人都很小巧。 “你再不来，我要冻成冰雕了。”许青舟搓着手。 宋瑶不高兴，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一个女生考完试，回去收拾东西，补妆，能在30分钟内出来简直有多快吗？” 许青舟仔细打量了身旁的女生，皮肤很白，眸子晶莹好看，唇色淡红，看起来润润的，清纯中带着一点点破碎的清冷。 见许青舟盯着自己，宋瑶扬了扬下巴，傲娇地看了他一眼，好看吧，现在不嫌慢了吧。 许青舟移开视线：“丁佳慧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 “她估计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郭子扬吧，平时聊天的时候，提到郭子扬概率比以前高七成。” “嗯，稳中向好.” 因为都有考试的缘故，许青舟和宋瑶来得比较晚，郭子扬和丁佳慧两个人早就到了，在民宿附近一家叫“蜀地老火锅”店子里等着。 元旦放假第一天，火锅店那叫一个热闹，萦绕着一股浓烈锅底气息，让人仿佛回到蓉城。 这次桌子比较小，一侧靠墙，过道不合适坐人，他们只能分别坐在两侧，但丁佳慧和郭子扬两个已经抢先了一步，占据左侧位置。 许青舟刚坐下，郭子扬就发来消息，“佳慧说要趁着跨年撮合你们。” 许青舟有点无语，丁佳慧绝对是cp头子，从高中他借饭卡开始，就觉得他要追宋瑶。 苍天可鉴啊，当时真tm就想借个饭卡而已！ “红锅还是鸳鸯锅。”丁佳慧视线在许青舟和宋瑶身上来回扫了扫。 郭子扬提议说道：“鸳鸯锅吧，你昨天不还说自己上火嘛。” “那就鸳鸯锅。”许青舟看了看对面俩人，怎么看怎么合适。 宋瑶同样点了点头。 坐下，把外套脱掉，许青舟拉着郭子扬去打料。 郭子扬迫不及待地问：“你说，我趁着跨年表白怎么样？” 许青舟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说笑的两个女生，有点担忧：“别，再缓缓。” “可佳慧说在跨年这样气氛炙热的时间里，两个人产生爱情的火花很正常。” 郭子扬有点心急。 “是这个理.我和宋瑶的意见，还是再等等，这半学期，你俩的关系有提升，但现在的你和纸片人相比，基本也就是个四六开，最多五五开。” 许青舟一边打料一边给他分析。 “这”郭子扬被打击到了。 许青舟笑着说道：“等我和宋瑶帮你试探试探。” “啊？怎么试探？” “旁敲侧击。” 1分钟后，许青舟和郭子扬各自分别端着两碗蘸料回来。 四人开始聊天，从国庆回来，大家差不多3个月没见了。 郭子扬和丁佳慧两个人感慨以前说都在一个地方，随时见面都可以，结果几个月才见一次。 许青舟倒觉得正常，别说在偌大的京都城了，就算是在同一个学校，进校之后大家也都会有自己的交际圈，想经常见面根本就不现实。 吃到一半，郭子扬看了远处水果区一眼，说道：“水果来了，我去拿点。” “我要西瓜。”丁佳慧说。 “好。” 望着郭子扬的背影，许青舟知道时候到了，开玩笑地说道：“如果不是知道，我都要以为你们在谈恋爱了” 丁佳慧正在看手机消息上舍友的消息，听到许青舟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疑惑，接着爆笑起来：“哈哈哈，许青舟，你也太能扯了吧哈哈哈.” 得，这个反应，胖子危险啊。 许青舟眯着眼，继续试探：“反正我觉得你们两个人挺合适的，要不互相将就一下在一起吧，以后你俩一结婚，我这边份子钱就只用给一份了。” “你别胡说！”丁佳慧有点急了，转头看向宋瑶，告状：“瑶瑶，你也不管管许青舟，在这里乱造谣！” 宋瑶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表情认真地说道：“其实我觉得郭子扬同学挺好的，连你上火的事情都能记住。” 丁佳慧：“.” 她的确只是在群里提过一嘴。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没问题，“你们两个不愧是一家人，说话的口气都一样，就知道欺负我一个孤家寡人。” 许青舟额头上满是黑线，心说丁佳慧同学，双标是被你玩儿明白了。 “水果来了~” 这个时候，郭子扬拿了两盘，一盘给许青舟和宋瑶，另外一盘摆在丁佳慧面前。 “你们刚在说什么？”见现场氛围有点奇怪，郭子扬好奇地问道。 丁佳慧望着自己面前的果盘，和许青舟他们那边的不一样，这边全是西瓜，红艳艳的，看起来就很好吃。 “你怎么全拿的西瓜啊？” “你不是想吃吗？” （啊啊啊，又食言了，只有两章，其它的还在修改）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个跨年夜 许青舟给宋瑶拿了一块西瓜，自己也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叹息：“这瓜，挺甜的。” 丁佳慧幽怨地瞪了许青舟一眼，把西瓜往郭子扬旁边推了推，低声说道：“我一个人吃不完。” 许青舟和宋瑶把丁佳慧的“娇羞”看在眼里中，真觉得这两个人希望很大。 经过对面两个人点过，丁佳慧心里的确有点复杂，回忆着这一学期和郭子扬的经过，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好像真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她偷偷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生。 憨憨傻傻的. 完全没那方面想过啊！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心里堵着什么一样。 就这样纠结了5分钟，丁佳慧脑海中灵光一闪，不对，不对，差点被对面两个人带偏了，她和郭子扬明明就是好朋友 这两个人就是自己有问题，才觉得她和郭子扬之间也有问题。 对于她而言，三次元没有爱情！ 于是乎，丁佳慧直接略过了一切疑点，比如现在看郭子扬的时候，心头总是像猫抓. 想通之后，丁佳慧又恢复了之前的活跃，和许青舟他们讨论一会儿要吃些什么。 郭子扬还在疑惑丁佳慧情绪变化怎么这么大，刚才明明还一副郁闷的样子，现在又像是满血复活一样。 殊不知，他和纸片人的战斗，已经输了。 大家没吃多久的火锅，主要是都留了些肚子，准备晚上吃夜宵。 晚上8点半，一行人从火锅店出来，打算先走了消消食，再去超市购买零食之类的。 宋瑶和丁佳慧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前面，许青舟则是和郭子扬在后面说话。 许青舟说：“我刚才试探了一下，她对你应该还是有好感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表白了？”郭子扬有点兴奋。 许青舟翻了个白眼，刚才还能看到丁佳慧身上有娇羞的意思，现在明显是想通了，或者说，他觉得郭子扬被纸片人ko了。 “急个屁啊，你看她现在这副样子有像谈恋爱吗？” “像啊。”郭子扬点头。 许青舟无奈摇头，还是觉得不稳，说道：“别着急，等我们再点拨几次。” “行吧。”郭子扬点了点头。 许青舟也能理解这种情窦初开，转而问道：“对了，你们班那个周冰怡怎么样？” “她啊，除了在一个部门，现在我和她是一个实践小组的，感觉这个人还行，温温柔柔的，热情，做事这些很靠谱。” 郭子扬评价道，说完，他又很疑惑，“不是，伱怎么这么关注周冰怡？” “就问问。”许青舟放心了，现在看起来，郭子扬这边的轨迹已经完全变了。 放在曾经，这个时间段，周冰怡刚好分手，这货舔得正起劲儿呢。 前方，丁佳慧又发现落在后面的俩男生：“你们两个，又在后面偷偷摸摸说什么呢！” “他” 郭子扬还没说话，就已经被许青舟抢先说了出来：“胖子给我说他们班有个非常好看的女生。” “嗯？什么女生？”丁佳慧问。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郭子扬懵了，卧槽，舟子，你害苦了我啊。 许青舟撇撇嘴，暗自鄙视郭子扬，这货是真的弱啊，只要人家一问，就什么都撂了。 小样，知道急了吧。 见丁佳慧一副正宫捉奸的架势，许青舟在旁边添油加醋，“就是他们班那个啊，对，叫周冰怡是吧，和胖子一个部门的，他给我看过照片中，人漂亮，性格也好” “怎么没听你说过？”丁佳慧盯着郭子扬，语气已经有些酸了。 宋瑶不易察觉地抿了抿嘴角，觉得丁佳慧对郭子扬真的不一样。 郭子扬着急忙慌地解释：“你别听他胡说，我跟那个女生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一个社团，偶尔有接触而已。我发誓，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许青舟诧异，平时没看出来，郭子扬这货关键时候可以啊，都已经发誓了。 同时，他打算再助攻一波，笑吟吟地说道：“嗯，丁佳慧同学，你看胖子都已经发誓了，这回你该相信了吧。” 丁佳慧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太大了，耳根有些红，反驳道：“他喜不喜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望着一下就掉坑里的闺蜜，宋瑶觉得以后可不能听她的恋爱指导了。 小插曲过后，大家继续逛街。 走了一会儿，宋瑶和丁佳慧两人在一家店里挑围巾，郭子扬这才找到机会吐槽：“舟子，你刚才差点害死我了！” “呸~我tm的在帮你！” “啊？” “你没发现丁佳慧在吃醋吗！” “啊？” 大伙在外边逛了20分钟，天边就飘起小雪，路灯上挂着红灯笼，彩灯闪烁，节日的氛围相当浓烈。 临近9点，四人去民宿附近的一家超市去买晚上吃的小零食和威士忌之类的。 期间，许青舟又在外卖平台下单了烧烤。 9点半小时，到达民宿，两室一厅，简约风格。 “你们不知道，这间民宿是我和瑶瑶精心挑选了两天才发现的，可以在这里看到对面广场上的跨年烟火。” 丁佳慧邀功。 宋瑶笑着没说话，当时的确花了不少时间，得便宜，位置还得好。 许青舟也觉得不错，除了客厅外，一间卧室也有个很大的阳台，风景很好。 “先把吃的摆出来，拍照！” 丁佳慧很兴奋，大学的第一个跨年夜，非常有纪念意义。 郭子扬同样很高兴，尤其是在得到许青舟的提示，发现丁佳慧在乎自己过后，心中的小火苗更是在疯狂燃烧。 晚上10点20，点的烧烤已经到了，大家把吃的摆出来，边吃边聊天。 宋瑶和丁佳慧喝的是度数低的鸡尾酒，许青舟俩人这边则是为威士忌兑可乐。 威士忌还是郭子扬推荐的，说兑饮料味道非常好，许青舟无所谓，纯的还行，洋酒兑饮料也还行。 郭子扬喝了点酒，话一下子变多了，几乎把自己从入校开始到现在，全部说了一遍。 许青舟他们也不觉得无聊，静静地听着。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这就是任人鱼肉的感觉吗 郭子扬说到部门聚餐喝酒，第二天差点迟到。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我给你打电话，提醒你还有课肯定迟到了。” 丁佳慧冷哼一声。 郭子扬傻傻笑着，不说话。 为了执行“撮合”计划，丁佳慧煞费苦心，让许青舟和宋瑶沙发，自己和郭子扬搬椅子坐在圆桌对面。 许青舟心中不免感慨，喝着酒，吃着串，畅所欲言，似乎挺多年没这样了，考上研过后就忙到飞起，博士期间更别说了。 王女士在群里问许青舟在做什么，许青舟说正在外边跨年，而后再把他们在火锅店的合照发过去，想了想，又给她拍了张烧烤的照片。 “阿姨吗？” 才喝了一瓶鸡尾酒，宋瑶白皙的脸红扑扑，眼睛都亮晶晶的，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对，问我们在做什么。”许青舟收起手机，看了一眼宋瑶，问：“脑袋还清醒吧？” 宋瑶点点头，对许青舟他们喝的威士忌感兴趣，“我能喝喝伱这个吗？” “这玩意儿后劲儿有点大。”许青舟给她倒了小半杯。 宋瑶喝完，抿了抿嘴唇，又把杯子递过去，甜甜的，味道很好。 “你少喝点。”许青舟给她兑了一杯，担心她喝醉，就放了一点洋酒。 大洋彼岸。 就在许青舟狂欢的时候，埃尔顿·普列托像疯了一样冲出书房，手中拿着一堆稿纸，表情夸张：“做到了！那个夏国的年轻人真的做到了！” “妈妈，爸爸在高兴什么？” 妻子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脸上带着笑容，“他见证了一次伟大真理的诞生这绝对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埃尔顿和家人分享完消息，又钻进书房，拿着固定电话给总编阿瓦尼沙·哈吉耶夫打过去。 埃尔顿语气激动：“哈吉耶夫先生，您肯定想不到，我发现了什么！” “只要不是和工作有关。”对面无奈。 “克拉梅尔猜想！有人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 “埃尔顿，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埃尔顿语气肯定：“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就是克拉梅尔猜想！我想，您应该联系素数方面的专家，立刻进行验证。” “埃尔顿，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和你一样，在假期加班.你先等等，我得亲自过来一趟.” 夏国，京都。 临近12点，四个人起身，打算去阳台看烟花，等待新的一年到来。 “郭子扬！” 丁佳慧把郭子扬拉回来，笑着对许青舟俩人说道：“我和郭子扬先去卧室看看，如果那边角度好，再来通知你们。” “哦，对对对。”郭子扬回味儿过来，差点忘了正事，佳慧说要撮合舟子和宋瑶的，挥了挥手，跟着丁佳慧朝阳台走去。 许青舟和宋瑶对视一眼，有些无奈，丁佳慧那点小心思可太明显了，叫他们别乱造谣，自己却强行嗑cp。 还在下雪，比刚才还大点，白色的雪瓣洒落而下，远处，灯火辉煌，城市在大雪中影影绰绰，勾勒出一道逶迤的轮廓线。 00：00，新年的钟声敲响。 咻！ 一团彩色的光芒从黑色夜空滑过，快速上升，紧接着，金灿灿的光芒在天空散开。 这仅仅是开始，下一刻，十几束火光冲天而起。 咻！砰！ 整个夜空都被绚烂的烟火染成了彩色。 2015年.到了。 许青舟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望着身旁吐着白雾的女孩，“新年快乐。” “年年快乐。” 宋瑶转头看着他，眸子中倒映着清朗的人影。 宋瑶率先回客厅，许青舟转身回去的时候，宋瑶正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前面的跨年晚会。 这副表情，有点傻，但是真的挺可爱的。 许青舟感叹中，目光注意到自己的酒杯，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杯子里还有大半杯酒来着，似乎.还被宋瑶喝了？ 他在宋瑶身旁坐下，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 宋瑶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他，低声问道：“我们是普通朋友？” “嗯，普通朋友。” 许青舟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饭搭子。” 卧室，丁佳慧和郭子扬两个人正站在门后面，耳朵紧紧贴在门上。 丁佳慧无语，说道：“什么都听不到.这门的隔音效果怎么这么好。” 郭子扬也学着丁佳慧，可此时哪有心思听墙角啊，和丁佳慧挨得很近，丁佳慧身上散发出的女孩特有清香更是让人意乱情迷。 “要不，我们直接出去吧。”郭子扬小声说道，这种单独相处太难受，他现在很想什么都不顾的表白。 “不行，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丁佳慧摇头，他们现在出去，氛围不就没了。 “那先去阳台看看风景？” “行吧。” 于是，俩人再次出现在阳台上。 郭子扬喝了点酒，胆子都大了很多，“你上次说有个学长想追你？” “嗯，不过我对他不感什么兴趣，整天发消息，我后面都没回了。”说着，丁佳慧抓了串香豆腐，给郭子扬分了一半。 郭子扬心里高兴，丁佳慧基本都是立刻回他消息的。 他深吸了口气，问道：“那你.有没有.嗯，就是有好感的人？” 客厅，宋瑶就这样直直看着许青舟。 许青舟被盯得有些发毛，想起身去叫丁佳慧，他估摸着宋瑶是喝醉了。 然而，刚准备起身，一道人影就扑过来。 噗~ 下一刻。 两个人倒在沙发上，宋瑶整个人都已经趴在许青舟身上，双手分别死死地箍住许青舟的手腕。 “？？？？” 许青舟惊了，试着挣扎了一下，挣不脱。 挣扎无果，他只能以商量的语气说道：“要不.你先松手，我给你倒杯水？” 这就是任人鱼肉的感觉吗！毫无体验感啊，真不明白一个小姑娘怎么有这么大力气！ 宋瑶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目光炯炯，一点点低头。 “叮~” 也在这个时候，许青舟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 “电话来了！” 这下，宋瑶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他的手，但没让动，就趴在他的身上。 “嘘~我妈。”许青舟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 宋瑶眨了眨眼睛，白色脸蛋上挂着两抹红晕，听许青舟说是他妈妈，小表情一凝，赶紧听话地点了点头。 但依旧没动，而是两只手叠在一起，脸压在手上，乖巧的趴着。 像黏人的慵懒的猫~ 第一百三十五章 昨晚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 许青舟接通电话，有些无奈：“妈~这都几点了，您还打电话来啊。” 梧桐小区，王霞萍和许守云两口子已经躺在床上，手机开的是免提：“你们都在外边外呢？” “嗯，刚看完烟花。” “小瑶他们都在你旁边吧？” “对。” “行，你们啊，在外边玩儿之类的要注意安全，别去那些杂七杂八的地方” 王霞萍絮絮叨叨地说着，许青舟时不时应付两句，这才注意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女生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有点闷，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嗯~别动~”女生不满的呓语清晰无比。 电话那头，王女士的声音戛然而止，震惊于这个消息。 “儿子.那个，伱们忙嘟~” “妈~你误” 许青舟还没来得及解释，对面就已经挂断电话。 得，这下彻底误会了。 此时，王霞萍和许守云两个人面面相觑，心情那叫一个复杂，心中同时感叹起来：儿子，长大了啊。 沉默了许久，王霞萍把手机放下，说道：“改天啊，你约老宋两口子出来吃顿饭吧。” “行，咱们毕竟是男方家长” 许青舟躺在沙发上，女生睡得正香，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他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把宋瑶脸庞前的头发拨开，露出白皙好看的脸颊，不知道心中是不是梦到什么好事了，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食指刮了刮她的鼻梁。 宋瑶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两下，又在他身上拱了拱。 我靠！ 许青舟肝都在颤抖，幸好他是正人君子，不然今晚 况且，宋瑶喝醉了，脑袋不清醒，要是明天醒来，说不定能直接打死他。 摇了摇头，许青舟拿出手机咔咔拍了两张罪证，这才移了一下身子，把身上的宋瑶搬开，让她睡在沙发上。 “宋瑶.宋瑶？”许青舟拍了拍她，回头瞅了一眼，隔壁卧室仍然在紧闭，也不知道里边的两个人在搞什么。 不过，就宋瑶这状态，丁佳慧出来了估计也得抬进去。 想了想，他弯下身子，一只手挽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 许青舟刚准备用力，一对柔软的手已经就这样绕在他的脖颈上。 宋瑶睁着眼，晶亮的眸子竟这样看着她。 你这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许青舟觉得宋瑶这眼神太容易让人犯罪了，“能下来自己走吧？” 宋瑶没说话，双臂用力，抱得更紧，答案不言而喻。 许青舟无奈，用力把她抱起来，走到卧室，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 见宋瑶睁大眼睛盯着自己，许青舟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睡吧。” 宋瑶鼻子里“嗯”了一声，软软糯糯，闭上眼睛。 许青舟走出卧室，轻轻合上房门，吐了口气，这画风变化真的太大，抬手，又看到手腕已经被捏红了。 “这俩人不会真干柴碰到烈火了吧。” 见郭子扬和丁佳慧都还没有出来的意思，许青舟嘀咕了一句，走到卧室门口，想了一下，还是提前敲了敲门。 直接闯进去，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就不好了。 刚敲了两下，门被人拉开。 丁佳慧和郭子扬俩人都在，氛围很奇怪，一个人表情不自然，一人脸色不怎么好。 视线在两人身上看了看，许青舟似乎想到了什么。 “咳~” 见许青舟看着自己，丁佳慧最先回神，干咳一声，走出卧室，同时问：“瑶瑶呢？” “睡着了。” 许青舟：“她就交给你了，我和郭子扬收拾客厅。” 丁佳慧进卧室，随后从包里取出帕子，帮宋瑶卸妆。 而许青舟和郭子扬两个人收拾客厅，刷了个牙，也钻进房间准备睡觉了。 “说说吧，你表白了？” 许青舟问，这货从卧室出来就没怎么说过话。 “刚才我说喜欢她。” “被拒了？” 郭子扬苦笑：“嗯，她说只想和我做朋友。” “那就先做朋友呗，恋爱不也从朋友开始的，人丁佳慧也没明确拒绝.” 许青舟没说下去，心说这句话怎么有点熟悉，仔细回忆，发现是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郭子扬给他说过的。 他当时还劝说郭子扬好好学习，别当舔狗。 但，追女生那叫舔吗？ 晚上喝得有点多，还被宋瑶“蹂躏”了那么久，许青舟意识有点混乱，组织了完语言，说道：“感情是相处出来的，别着急，我看丁佳慧对你很有好感，只是一时间还没接受转换角色而已。” 郭子扬没说话，心里好受点，但表白过后，好尴尬。 隔壁，丁佳慧同样睡不着，郭子扬也真是的，突然就表白，说什么喜欢她，吓得了她一跳。 谈恋爱. 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事情啊！ 2015年，1月1日，早上8点。 雪已经停了。 整个世界看起来一片白，路上，铲雪车在工作，穿着红色衣服大妈大叔们正在清理昨夜狂欢留下的垃圾。 “早。” 许青舟出来的时候，宋瑶似乎刚洗漱好，在客厅坐着。 “早。” 宋瑶点头，表情冷冷的。 许青舟咂舌，这小表情，仿佛昨天晚上那个老是喜欢往他身上扑的女生不是她一样。 感慨着，他钻进卫生间洗漱了。 见许青舟没提昨晚的事情，宋瑶拍了拍胸脯，小声的吐了口气，起身，“我下去买点早饭。” 接着，她听到许青舟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你等我一下，一起咕噜噜~” 5分钟过后，俩人穿好衣服，出门了。 早上，空气中冷飕飕的，风刮在脸上，刺痛。 许青舟揣着手，在前面走着，宋瑶跟他一样，双手插在兜里，两个人都没说话。 一路沉默无言，买完早餐回来的时候，许青舟和她搭话：“昨晚，你.” “昨晚~”许青舟还没说完，就看到宋瑶表情严肃且无辜地问：“我喝醉了，不记得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装，还装呢，你就差把心虚写在脸上了。 许青舟没点破，问出刚才想问的问题：“昨晚你喝了挺多酒，胃这些不难受吧？” “不难受。” 宋瑶摇了摇头，低声说，把围巾往上拉了拉，躲在围巾后面，一想到昨晚她的种种行为，脸上就烧得慌。 她居然.居然把许青舟按到了沙发上，如果不是因为许青舟妈妈突然来电话，她甚至想亲他！ 宋瑶啊宋瑶，说好只是普通朋友呢，说好只是饭搭子呢，说好大学不谈恋爱呢！ 你瞧瞧自己都做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老演员了 宋瑶心情复杂，大学毕业前不谈恋爱一直是她的座右铭，可是 许青舟揣着手走着，阙了一眼身旁的女生，她露出一半的脸，眉头拧紧，一会儿视死如归，一会儿沮丧难受，一会儿又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他不由得笑了笑，剪不断理还乱啊。 宋瑶似乎注意到身旁的人在看自己笑话，一双晶亮的眼睛瞪着他：“你笑什么？” 许青舟撇嘴：“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宋瑶觉得这家伙肯定是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但又无可奈何，昨晚许青舟是被非礼的那个，她才是那个“坏人”。 索性不说话，让这个话题过去。 买好早饭，俩人提着东西回去。 沉默了半天，宋瑶想到正事，问：“郭子扬是不是和佳慧表白了？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佳慧正坐着发呆。” “对，昨晚在房间里说的。”许青舟点头。 “佳慧估计还在纠结。”宋瑶低声说道，突然又想到，如果许青舟在毕业那段时间对她表白的话嗯，她肯定也会和佳慧一样。 “两个对对方都有好感还是很有希望的。”许青舟很看好这俩人。 作为朋友，他当然希望郭子扬和丁佳慧能成的，两个人性格上互补，一静一动，即便以他曾经几十年的经验来看，丁佳慧身上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许青舟和宋瑶两个回去的时候，丁佳慧和郭子扬都各自呆在房间里，似乎是听到许青舟他们回来了，俩人才开门出来。 还是同时开门。 俩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接着又快速移开，尴尬地笑了笑，互相说了句“早”。 早饭的气氛格外凝固，尤其是郭子扬，都不敢看丁佳慧一眼。 四人吃完早饭，收拾了东西，并不打算多待。 元旦假期一结束，接踵而来的就是复杂的专业课考试，大家都要回去复习。 和许青舟俩人在地铁站分开，郭子扬丁佳慧踏上回学校的地铁，一路无话。 然后又在校门口分开。 “郭子扬。” 郭子扬刚走两步，身后响起丁佳慧的声音，他深吸了口气，压制住紧张感，转身看着她。 丁佳慧率先说话：“我昨晚想了一夜.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好啊。”郭子扬心头有些刺痛。 “再见啦。” 丁佳慧挥了挥手。 “再见。” 郭子扬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昏昏沉沉地回了宿舍。 “老郭，你就出去一晚上，魂就没了？”舍友诧异。 “我失恋了。” “啥玩意？来，给我们说说。” 郭子扬摇了摇头，不想把自己和丁佳慧的事情告诉舍友，搞得像谈资一样。 见郭子扬不想说，舍友叹息一声，说道：“晚上出去玩儿吧，我约了咱们班的女生，聚一聚。” “不想去，我晚上准备去看书。”郭子扬拒绝。 舍友轻轻笑着，“三天假期呢，今天先出去玩玩，排解郁闷，明天再认真复习。” “对啊，喝酒最能解情伤了。”另一位舍友也是笑着说道。 郭子扬也很想大醉一场，随即点了点头，“那行吧” 京大，许青舟回到101宿舍。 徐正洋在打游戏，操纵着盖伦朝着对方四个人冲过去，口中还喊着，“学姐，你退一退，我来！” 在徐正洋的指挥下，屏幕中，寒冰闪现到对面酒桶脸上，瞬间融化，盖伦插出大保健，驾鹤西去。 双双把家还。 “别听他们的，你的操作没问题，你看我们俩个就牵制住了对面五个人.” 老演员了。许青舟表示鄙视。 如果自己是这货的队友，肯定已经顺着网线找过来了。 徐正洋终于注意到旁边的许青舟了，“咦？老许回来了。” “嗯，这俩货呢，还在外边玩儿？”许青舟看了一眼孔先波和翟自强的座位。 徐正洋说道：“早上就回了，这会儿在图书馆呢。” “你不去复习？”许青舟问，前段时间徐正洋可是天天往图书馆跑。 徐正洋：“前面我都努力这么多天了，难道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徐正洋继续打游戏，许青舟也打开电脑，发现邮箱里多一封邮件，来自《数学发明》，显示编辑部已经接受投稿，目前正在寻找审稿人。 许青舟看得有些咂舌，这速度直接快得飞起。而且，这段时间甚至处在米国欧美那边圣诞假期里边，这群人什么时候这么卷了？ 莫不是，自己真有挂？ 这速度快得许青舟自己都有点怀疑了，于是又在心中喊了两遍系统的名字，还是没任何反应，才终于死心。 或者，等成为科研大佬，系统再来？ 接下来两天时间，许青舟基本都泡在图书馆，主要看物理化学方面的书籍，前段时间去听课的时候，注意到电池的电解质溶液，这的确是未来几年的风口。 他以前看过相关论文，不过只是兴趣，并没有着手研究。 2015年，1月4日。 数院14级学生迎来了第一场专业课数学分析1的考试。 接下来的专业课考试，许青舟终于找到自信。当然，这是对于许青舟而言，对其他人来说，算真正的当头棒喝。 数学变得陌生，而自己像一个原子一样越来越小，估计很多人突然发现，高等数学跟自己熟练掌握的初等数学或者数学竞赛完全不一样。 偌大的教室里，老教授扶了扶眼镜，缓缓说道： “请同学们关掉手机或者开成静音，书包同一放在左上角的桌上。我再次强调一下考场纪律，一旦有任何作弊的行为，绝不姑息，零分处理，记大过，全院通报批评。这是大家在京大的第一场大考，我希望你们还是能够认真对待。” 老教授一说完，许青舟就看到不少人心虚低下头。 见此，老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旁边自己带的研究生可以发试卷。 这份试卷据说是顾教授亲自出的题，至于难度嘛，还是要分人。 就比如隔壁座位的徐正洋，扫了一遍试卷过后，瞬间就露出了地铁老人的表情，眉头皱得啊。 许青舟没动笔，望着数学分析1的试卷，连连叹息，要是近代史纲要那些也这么简单就好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检查了，没什么难题 感慨一番过后，许青舟深吸了口气，拿起笔慢慢写起来。 第1题，简单。 第2题，也没问题。 倒数第二题。 设函数$f(x)=\sum_{n=1}^{\infty}\frac{\sin(nx)}{n^2+x^2}$，其中$x\in\mathbb{r}$，证明$f(x)$在$\mathbb{r}$ 不难，涉及到级数理论、函数连续性、微积分基本定理，可以用不等式$|\sin(nx)|\leq1$和级数\frac{1}{n^2+x^2}∑n=1∞的收敛性来做。 40分钟过去，许青舟收起笔，喝了口水，周围都是沙沙的书写声音。 旁边，徐正阳正抓着头发，面露难色，孔先波正在计算，面前已经堆了好几张稿纸了，薛莹之类此时表情也是格外凝重。 远处，老教授见许青舟东张西望，轻轻咳了一声，提醒许青舟别耍小聪明。 别看这些教授戴着老花镜，你的一个小动作，就知道接下来你小子想做什么了。 就比如那个喝水的小子，就很有嫌疑。 嗯？ 可是，刚提醒完，他就看到许青舟拿起起身，拿着水杯和试卷朝讲台走过来。 老教授诧异：“交卷？” “嗯。”许青舟点头。 又是一个摆烂的 旁边，一位研究生叹了口气，这才大一啊，就开始摆烂了。 对于许青舟半小时就交卷，研究生不意外，就算是最顶尖的院校，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摆烂。 老教授显然也是这样认为，教了几十年的书，这样的他不知道见过多少。 但是 刚才他看到这个小家伙好像是在认真写？ 台下。 正在低头认真做题的孔先波等人也茫然地抬头，交卷？交什么卷？ 老许？ 我靠，这才40分钟啊，这家伙就做完了？！ 孔先波表示有些懵。是，他有心理准备，老许在专业课上绝对是一个劲敌，可.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啊！ 梁全节同样抬头，愕然地看着拿着试卷走上讲台的许青舟。 到现在为止，他做了二分之一，发试卷的时候他同样看过，有两道题难度着实不小。 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想到合适解决办法。 一旁，徐正洋看得直咬牙，自己连一半都没做完，人家都已经交卷了？人与人的差距，已经恐怖到这种地步了吗！ 老教授带着疑惑接过试卷，朝上面看了一眼。 哦？写得满满的？ “不检查检查？”老教授问。 “不检查了。”许青舟摇头，“羞涩”地笑了笑：“没什么难题，应该不会错。” 说完，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拎着书包，给教室里咬牙切齿的众人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许青舟心中想着：嘿嘿，让你们感受感受我政治课考试时候的绝望。 没什么难题，妈的，听听这是什么人话吗！ 台下，徐正洋等人心中同时骂道。 简单？老教授心中笑着，这小伙子还挺有傲气，老顾出的题，那叫一个刁钻，居然有人说简单？ 摇了摇头，他在讲台上坐下，好奇地拿起许青舟的试卷，首先看的名字。 许青舟？ 老教授挑了挑眉，似乎听说过这个小伙子。哦，对立，是数院刚进的学生，天赋非常不错，那篇论文写得相当精彩。 如果是他的话 老教授哑然失笑，这大一的题的确是难不住的。 老教授开始检查许青舟的试卷，前面简单的题大致扫了两眼，就直接略过，直接看向最后两个大题。 第一题.嗯，答得不错啊 老教授微微点头，可见这个小伙子数学基础很扎实。 最后一道题，是最难的。 第一小问是典型的极限问题。 这里实际上有一个陷阱，因为由于\ln(1+x)ln(1+x)在x=0处的值为0，直接代入会导致分母为0，更精确的处理是使用洛必达法则或泰勒展开式来求极限。 哟，处理得不错。 老教授再一次点头。 确实，许青舟在做这道题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陷阱，心中还小小的感叹了一下，老顾心太黑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有挂在这个陷阱上面。 计算大半天，到头来发现居然是错的，得抓狂。 5分钟过后，老教授放下试卷，吐了口气，不错，不错，数院果然出了一个好苗子。 考完试，许青舟直接去了图书馆，继续看书。 数院和物院的考试时间错开几天，5号上午，数院这边最后一科高等代数，物院才考普通物理。 图书馆就许青舟一个人，宋瑶有专业课考试，这个时候忙着复习专业课考试，为了节约时间，没来图书馆。 对面少了个人，累得的时候没漂亮的脸蛋看，他只能掏出手机。 不出意外的是，朋友圈里一片哀嚎。 孔先波：啊啊啊，数学分析啊，差点没做完.完蛋。 徐正洋：求问，如果补考的话，过的几率是多少。 然后是翟自强，张舒怡，薛颖他们 也许是多活了几十年的缘故，许青舟有点感慨，这就是年轻吧，能够肆意宣泄，上了年纪的，真要是遇到事情，根本不会出现在朋友圈里。 大家的朋友圈都很有趣，歪歪斜斜的用不同的文字和表情包表达自己没考好。 许青舟看得饶有兴趣，翻看了半天，在字缝图片里就看到两个字——要完。 顾教授这次出的题的确偏难，不知道是想杀杀这群天之骄子的锐气，还是单纯的常规操作，以许青舟对顾教授的了解，估计偏向第一种。 像徐正洋这样的，就是被错杀的，这货就没有锐气。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晚上10点半，许青舟背着书包回到宿舍楼。 宿舍楼的依然和以前一样，楼道里贴着留学机构的广告，又有哪位学长学姐去了哈佛、斯坦福、麻省理工，它们像无数的警告，告诉学生们可能会错失的未来——申请国外学校的时候，每一门考试成绩都会被审视。 当然，而在国内读研究生，绩点几乎是决定保送资格的唯一条件。 扫了一眼新贴的宣传单，许青舟摇头叹息，京大，遍地卷王啊。 要不是个挂逼，估计也得像上辈子一样，拿命来卷。 他回宿舍的时候，舍友们也刚回来，这才仅仅一天的时间，徐正洋整个人都沧桑了很多，仿佛瞬间成长了一样，准确点说，脸上多了一丝忧郁的气质。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互相伤害吧 望着失去往日风采的徐正洋，许青舟诧异：“老徐你这是.又失恋了？” “要真的失恋就好了。” 徐正洋幽幽叹息，坐在椅子上，喟然长叹：“刚才，我听一个学姐说，顾教授有一届挂了10个人，一个班才30来个人，一下子就挂了10个。” 说着，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也行，我就会成为这10个中的其中一个。到期末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有些事情比失恋还可怕。” 许青舟安慰：“其实，顾教授人还是挺好的，只要能捞，说不定会捞一把。” 听到许青舟说这话，徐正洋心头压的东西终于少了一点。 许青舟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你该愁的是高代，焦明悟教授才是出了名的严格，只要你是59分，也绝对不会多给你1分。” 徐正洋表情容僵住了。 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人在旁边咂舌，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幸好，他们考得还行。 看着徐正洋这副吃苍蝇的表情，俩人不由得笑了笑，心中感慨，老许还是老许，字字如刀。 笑是吧？徐正洋很受打击，觉得不应该就自己难受。 眯眼看了看孔先波这俩货，他又望着许青舟：“老许，问你个问题。” “嗯。”许青舟正在收拾桌子。 望着徐正洋这表情，孔先波心头莫名涌上来一股不好的预感。 翟自强脸上的笑同样凝了凝。 果然，两人就听到徐正洋开口，“今天上午的那句话，是在装逼，还是真的觉得简单。” 许青舟：“那个倒是真的。” 孔先波：“.” 翟自强：“.” 来啊，互相伤害啊。 徐正洋心中想着，叫你俩刚才笑得那么开心。 不过，虽然拉了两个人垫背，但他仍然感觉心里有点闷，默默地翻出高代的课本和笔记，出门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也要多看半小时的书，不用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坚定。 徐正洋一走，孔先波坐不住了，无声地拿着复习课本，“我也去复习了，别找我。” 很快，101宿舍就剩下两个人。 翟这边也不慢，见许青舟看着他，脸上挤了一丝憨厚的笑容：“不用找我。” 啪~ 门关上。 于是，宿舍很快就剩下许青舟一个人。 唉，都努力点吧。 许青舟叹息一声，准备洗澡休息，看了一天书，还是非常累的。 徐正洋能醒悟过来挺好，很多人和他一样，刚进校的时候就穿梭在精彩的社团活动和各种有趣的课堂之中。 这里有与高中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方式，尤其是还没有老师和父母在身旁监督着，往往令很多人流连忘返。 鱼入大海，要多浪有多浪，有的甚至要等到大学毕业才幡然醒悟，蹉跎了四年时光。 5号，许青舟参加了物院的第一场考试，普通物理。 他提前到了20分钟，在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翻出从图书馆借出来的书《锂离子电池性能优化与循环寿命提升策略》，自顾自地看起来。 伴随着考试接近，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物院和数院场景相似，女生尤其的少，一进去就像进到罗汉堂一样。 大家都在低头看书，或者拿奇怪的目光瞅了一眼许青舟这个陌生的人，但大多数人很快就没兴趣了，继续看书。 这是大多数人，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许青舟前方正在低声说话的两个女生。 短发女生：“这个人是谁，怎么不认识？” “谁知道，估计是重修的。”她身旁，戴眼镜的女生不在意地说道。 短发女生小声说道：“其实，有点小帅，比我们班那个重修的学长帅气多了。” “都重修了还好帅气，小雅，你这找男朋友的标准不行啊，颜狗！” “呸~你看这个男生，文文静静，看书认真，说不定只是考试的时候生病，失误了。” 戴眼镜女生有些无奈，“让你平时少看些言情吧，哪有这么多意外。” 说完，这女生偷偷打量许青舟一眼，随即点头评论：“不过，帅倒是挺帅” “看吧，你也是颜狗，我更多是看他的内在的东西。”短发女生哼一声。 “内在什么东西？更强更大的？”戴眼镜女生推了推眼镜，意有所指。 短发女生害羞，“讨厌啦~你小声一点，人家肯定已经听到了！” 三两句话，车辆已经冲上高速了。 后方，许青舟额头上满是黑线，你俩还知道要小声一点啊？咋不到我耳边来说？ 同时又感慨起来，女生色起来，果然没男生什么事情了。 尤其是理科的女生，不知道是不是和男生待久了，除了大大咧咧外，开车技术都是一顶一的好，至于害羞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考试快要开始的时候，监考员来了，他这才发现，监考的老师居然是赵升文，助手是熟悉的王伟师兄。 赵升文没说话，径直走向讲台，王伟拍了拍手，“好了，大家把手机和资料收起来，全部放到左边的桌子上” 大家开始动起来，收拾东西。 放完东西，几个学生上去和赵升文聊天，拉近关系。 最后一排，许青舟起身准备放书包，王伟就注意到他，笑着招了招手。 许青舟走过去，还真没想到这么巧，打招呼：“赵教授，王师兄。” “师弟。” 赵升文这个时候也看到许青舟，笑呵呵地说：“小许也在呢。” 咦，这个人是谁啊？几个物院的人不解，他们明显感受到赵教授的态度一下子变了，那就感觉.要不是这个人看起来比他们还年轻，都要以为是和赵教授一样的大佬了。 许青舟笑着点头:“是啊，课虽然没上，但考试还是得参加的。” 重修的？ 此时，教室里其他人面色疑惑，平日每个班都会见到一两个重修的学长，这个时候，大家都把许青舟当成对方教室里重修的人了。 赵升文点了点头，说：“让你来参加这样的考试，我感觉是浪费时间了。” “？？？？” 台下，有人在回味，有人在懵逼。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他真能在我们的地盘镇压万古？ 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是一个烂得不要不要的学渣，要么对方是一个学霸，不过学霸tm能挂科重修？ 结合语境，这人肯定是个学霸。 可.什么叫浪费时间？他们好歹也是学霸好吗！ 刚下去坐着的几位人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表情有些幽怨。 讲台旁边，许青舟谦虚地笑了笑，他其实也觉得浪费时间，但流程就在这里。 赵升文想到其他事情，说道：“小许，开年过后，我这边也有个项目，是关于硅基负极材料的，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想法，要来的话，给你留位置。” 硅基负极材料？许青舟前段时间在图书馆的看到过这东西，是有关电池方面的研究，虽然比较巧，但他倒不惊讶。 未来一段时间，夏国都在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方面的东西。 “年后啊这个需要看年后的安排。”许青舟没急着答应，他确实有研究新能源电池的想法，但还得把以前量子力学方面的成果抓一抓，所以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涉及到新能源这一块。 “没事，课题组成立，至少也要到过完寒假了，到时候再说。” 赵升文不着急，摆了摆手，又笑着说道：“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以后能到我这边来读研。” “教授，读研的事情都还早呢。”许青舟无奈笑着。 “以你的水平，提前拿到学位不难。”赵升文说。据他所知道，物院那边正在给许青舟做专门的人才培养计划，不出意外的话，两三年就能本科毕业。 王伟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酸，想当初，为了报考赵教授的博士生，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精力，再看看许师弟，教授抢着要，结果许师弟还犹豫了。 人比人，气死人。 听到赵升文和许青舟的对话，坐到下面准备考试的几个物院的学霸都懵了。 这tm都是什么鬼！教授邀请参加项目？赵升文教授的项目，院里可是相当抢手，基本只有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有机会进去，还是打杂的那种。 “我知道了，他应该就是许青舟！”有人认出了许青舟的身份。 旁边的人也是恍然大悟：“对，原来是他！听说现在正在修物理和数学的双学位。” 虽然没见过许青舟，但物院这边可是一直在流传着许青舟的传说，来自数院的天才，听说还是副院长亲自去挖过来的。 最吃惊的，可能要数旁边的两个女生了，小心翼翼地看着许青舟，大神居然在自己身边？ 尤其是那个先前就觉得许青舟很帅的同学，此时眼中已经冒着小星星的，觉得许青舟整个人都在发光。学霸型男朋友，馋得让人流口水啊。 “我现在觉得他更帅了。” “是啊是啊，等考试结束去加个微讯吧，请教一下学习方式。” 有女生蠢蠢欲动。 望着班上唯一的几个女生对许青舟十分关注，物院的学霸们不爽了。呵呵，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在这里，比的是天赋？ 幽怨地看了许青舟一眼，有人对身旁的男生说道：“林哥，你加油，好好考，拿出咱们物院的水平给这个外来者看看。” 林建祥眯眼看着许青舟，微微点头，拍了拍这人的肩膀：“放心，一切有义父在。” 那人：“.” “林哥，我们顶你！” 只要能给他们找回面子，就算认一天的义父又如何！ 林建祥，物院这一届的天才选手，发表过1篇sci，1篇双核心，在14级物理学专业小有名气，如果不是意外的话，年级第一是稳的。 除了林建祥外，物院不少人都“战意”十足。 大家都是走在登仙路上的天骄，谁还没个成帝之姿，一个外边来的人，居然还想来他们这里镇压万古？ 想都别想！ 赵升文轻轻笑着，对现在大家争强的心理解，也挺支持，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许青舟和赵升文和王伟打了个招呼，就回到位置，等待考试开始。 见所有人都坐好了，王伟强调了一遍考场纪律，而后和赵升文一起把试卷拿出来。 伴随着铃声响起，考试也算是正式开始。 这种难度的物理题，对于许青舟而言就好像做幼儿园试卷一样简单，部分题的答案基本上都是一目了然。 30分钟不到，他已经放下笔。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依旧在紧张的考试之中，普通物理考试和数学考试的场景就有点相似了。比如，许青舟侧面的哥们，甚至已经开始相信玄学，捏了四个纸坨，表情肃穆，正在点兵点将。 许青舟等了一会儿，可以交卷的时间刚到，就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试卷走向讲桌。 “交卷了？”赵升文笑呵呵地问。 “交了。”许青舟笑着点头。 嘶~ 教室里，正在紧张做题的学霸们茫然抬头，当看到正在交卷的许青舟，均是愣了愣，觉得冲击有点大。 不是，哥们，你玩儿真的啊。 林建祥嘴角抽了抽，他连一半都没做完，后面那些难题更是连碰都没碰，人就做完了？ 真有人tm能击穿万古？ 除了他之外，其它学霸们此时也是一阵茫然。 半小时，是人能有的时间？ 这就是被碾压的感觉吗在这一刻，大家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绝望和无力感。 或者，他们心中突然想给自己一个安慰，许青舟是不是没做完就交卷了？ 许青舟旁边，男生缓缓吐了口气，与这些人不一样，他没有那些侥幸心理，因为，许青舟拿起试卷的时候，他分明看到，对方的试卷分明写满的！ 赵升文看了一天试卷，满意地点头，挥了挥手，笑着说道：“交卷了就走吧，别影响到其他人。” “好。” 许青舟点头，背着书包，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默默走出教室，随后，又找了一间稍微空点的教室看书。 这段时间，新的考验大军和考试复习的人全都涌进图书馆，人实在是太多了，找位置很麻烦，还比较吵，去图书馆还不如直接找间教室方便。 第一百四十章 他虽然强，可我也不弱啊！ 空教室里，许青舟不准备继续看书，而是找出了一张手稿，准备思考下学期的任务。 第一学期，他几乎看完大部分应用数学方面的教科书，大脑里好歹有一个数学的完整体系，数学分析，高等代数，再到实变函数，复变函数等等。 抽象代数，几何方面之类的，打算慢慢看。 尤其是在证明克拉梅尔猜想的过程，有点像突破桎梏，数学思维和逻辑都升华了一样。 第二学期，差不多可以重新开启曾经的研究，数学方面同步推进。 理论物理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学科，尤其是量子领域，想要深入研究，粒子对撞机是必不可少，这东西反正京大就有不起。 其实别说京大了，就全国都没有几台。 得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来。 许青舟深吸口气，拿起笔，写下曾经研究的内容。 量子纠缠的超分辨率成像和量子隐形测量 量子纠缠实现量子密钥分发（qkd） 量子纠缠态制备技术 30分钟过去。 许青舟盯着手稿，思索起来。 这个不行，用到的设备太昂贵. 量子并行计算？ 也不行，计算量太大，以前可是找了好几个顶尖数学家。 最终，他拿起笔，勾出了其中一个内容中——量子光学频率梳压缩特性。 他把这个内容单独提出来过后，重新拿出了一张新的稿纸，在上面写出了一个大标题。 【空间走离对量子光学频率梳压缩特性的影响】 量子光学频率梳在量子计算、量子信息以及高精度量子测量等领域都有重要的价值，需要使用到同步泵浦光学参量振荡器，bibq晶体材料. 这些实验仪器京大都有，只不过，申请起来比较麻烦。 不过，这个可能是目前最容易完成的实验。 确定好目标，许青舟也没再纠结，着手准备实验的文件。 和以前一样，得率先来一个项目计划，把要研究内容和目标之类的什么搞清楚，接下来还得撰写立项申请书，去物院提交申请。 这个项目工程量不算大，许青舟一个人基本也能搞定。当然，要是有人帮忙更好，先把项目申请下来再说。 3天时间转瞬即逝，1月9日，数院最后一科高代考完，算是正式放假。 许青舟上午参加完数院的考试，下午又参加了物院的线代考试。 “交卷？” 望着刚到30分钟就拿着试卷过来过来的许青舟，监考老师有些诧异，她监考这么多次了，政治课有提前交卷的很正常，但这些专业课就不一样了，题难，而且对绩点影响很大。 就算是做完了，不少人都会检查几遍。 “嗯，交卷了。”许青舟微微点头，在监考老师疑惑的目光中，淡然地走出教室。 教室里，林建祥等人已经有些麻了。 甚至隐约有道心崩溃的预兆，这货从参加第一次考试开始，基本都是半小时就交卷，这tm开挂了吧！ 呼~ 林建祥长长吐出一口气，心说你快怎么了，男人比的是耐力！不对，是正确率。他虽然等打铃才交卷，可能够保证前面几科的成绩都在90分以上！ 许青舟天赋的确强，可他也不弱，最重要的是，他勤勤恳恳上了一学期的课啊，总不能真的比不上一堂课没听的许青舟吧。 况且许青舟比较厉害的量子方面的内容，物理学，可不都是量子，考的是四大力学。 这样一想，他心中那慌张的感觉终于减弱了。 物院的考试结束，许青舟没去图书馆，而是直接回宿舍。 京大放假通知已经出来，1月13日至2月16日放寒假，而9号考完试的他们，其实已经可以回家了。 徐正洋明天就要离校，在此之前，大家需要一起吃个饭。 101宿舍，徐正洋三个人都等着的。 看时间都不到下午3点，徐正洋无比诧异，“咦？老许，你考试不是2点才开始吗？” “嗯，我提前一点交卷了。”许青舟点头。 “牛逼，物理哎，我都没见你上过几节物理课，这都能提前交卷？” 许青舟淡淡笑着，说：“其实，数学课我也没上过几节。” “.” 短暂的安静过后，徐正洋翻了个白眼，戴上耳机，继续打游戏，而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人也各自在开始看书。 许青舟叹息一声，实话总是残忍而扎心的。 下午5点，许青舟一行人走出学校，举行101宿舍大学第一学期的最后一次宿舍聚餐。 “老板，先给我们抬一箱雪花。” 一坐下，徐正洋就喊道。 碰了个杯，喝完酒过后，徐正洋问道：“老许，老孔，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孔先波说：“我的话，应该20号左右吧，那个时候项目刚好到下一个阶段。” 徐正洋微微点头，知道孔先波这学期参加了那个给他改论文的学长的项目。 “我不确定，多半也在20号以后了。”许青舟还真挺佩服孔先波，又是搞项目，又是卷成绩，同时还在学生会混得风生水起，卷到最后应有尽有啊。 “你家宋瑶呢？”孔先波问。 许青舟翻了个白眼，已经放弃和这货解释了，“她和我一起走。” 宋瑶10号考完，刚好趁着有时间，打算在学校看书。 宿舍兄弟之间喝酒，聊得内容那叫一个广泛，女生，学习，成绩，八卦，家国大事。 当然，除了这些外，现在讨论最多的估计就是美国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也就是mcm，这个比赛将在京都时间2月6号开始。 这算是除了夏国数学建模大赛外，京大数院学生最关注的数学竞赛之一。 当然，等八九月份的时候，其实中学的全国数学联赛也算是一个小的话题，可范围仅限于大一的同学，大二过后，就不怎么关注了。 大家都在聊往届mcm的题型，或者就是谈论今年即将代表京大出战的三位学长，说他们在国内的数学竞赛中曾经拿到过多少大奖，推测这次阵容肯定没问题。 许青舟对此倒不是很关注，竞赛什么的，还不如多搞个实验。 第一百四十一章 老孔，你知道不约而同吗 就在101宿舍聊得正嗨的时候，数院办公室，焦明悟和顾志钟两个人正在喝茶。 “老顾，许青舟的试卷你看了吧？”焦明悟笑着问道。 “嗯，满分。”顾志钟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过后，看着焦明悟，“你那边应该也差不多吧。” 焦明悟微微点头，语气有些惊叹：“是满分，咱们数院啊，又出了一位天才，我敢保证，不出10年，他肯定会在数学界大放异彩。” “他只要能沉下心来好好弄，未来的成就必定在你我之上。”顾志钟同意。 “他还在弄克拉梅尔猜想？”焦明悟好奇地问。 顾志钟哑然失笑：“我打电话问过超算中心的小黄，说小许已经好长时间没去那边，估计是放弃了。” “年轻人嘛，都要走这么一遭。”焦明悟也是笑呵呵地说道。 “我们可以放心的是，这孩子心态没受到太大影响。” 两人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免得又得提起自己年轻时候的糗事，毕竟，但是他们都在这些数学难题上用过不小功夫，被打击得挺惨。 焦明悟给自己添了点茶水，又问道：“这届mcm训练的情况怎么样？” 顾志钟是数院这一届mcm的指导老师。 “还算不错，拿个o奖回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顾志钟笑了笑，很自信地说道。 o奖是mcm中的特等奖，每年大约0.14%左右的队伍能够获得o奖，在o奖之中还会进行细分颁发不同类型的冠军奖。 这都是后话，2014年，京大表现并不理想，连个o奖都没有，就更别说冠军奖了。 这算是京大数院的痛，以数学强大出名的京大数院，居然连个o奖都没捞着。 “可惜啊，许青舟才刚入校一学期，没办法参加今年的mcm，不然肯定能搞个冠军奖回来！”焦明悟遗憾。 说完，他又轻轻笑着，说道：“不过，今年的cumcm（全国大学生建模大赛）是稳的，等明年再战mcm。” 一般情况下，只有大二才能报名参加cumcm，因为这需要相当大的知识储备，大一的去了也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顾志钟同样微微点头，以许青舟的实力，拿个奖回来完全没问题。 另外一边，许青舟四个人吃完喝完，就已经到晚上10点。 经过一学期的洗礼，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人从“小菜鸡”成功升级成“菜鸡”，虽然都是菜鸡，可酒量却是肉眼可见的上涨。 就比如翟自强，喝个4瓶啤酒，仍然能够走直线，尽管还是需要徐正洋扶着，但比原先一瓶倒强太多。 “你们先走，我买点东西。”许青舟望着旁边的小吃摊，打算给宋瑶买点东西。 “老徐，看好他们。” 他临走前又叮嘱。 “放心。”徐正洋笑着点头。 望着朝小吃摊走过去的许青舟，孔先波深吸了口气。老许，是自己参加这些数学竞赛最大的竞争对手。 该说不说，老许是真tm的强。 不过 伟大科学家爱迪生都说过，成功需要的是99%的汗水加1%的灵感。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他只要沉下心钻研，肯定能够追上，不，是赶超老许！ 更何况，老许还沉迷于女色！ 这就是机会啊！ “老孔，老孔？”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孔先波回头，就看到徐正洋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缓缓说道：“老孔，你听说过一个成语没有？” “什么成语？” 望着孔先波，徐正洋说出四个字：“不约而同。” 靠，刚才老孔看老许那个目光啊。 说不清，道不明。 尤其是最后的眼神，有一种霸道总裁特有的“必须要得到手”的霸气。 仔细想想，除了那个心心念的白月光外，老孔和女生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滚！” 晚上10点半。 许青舟到京大图书馆楼下，给宋瑶发消息，说自己在图书馆下面等她。 宋瑶高冷地回了一个“好”字。 5分钟过后。 一道好看的身影出现在图书馆门口，宋瑶穿着是一件绿豆色的羽绒服，裹了条白色围巾，束着简单的高马尾，简单中带着一丝丝清冷。 尤其是，配上那冷冷的表情，更加具有生人勿近的气息。 许青舟挥了挥手，这段时间，宋瑶那叫一个忙碌，他都已经3天没见到了。 “你喝酒了？” 宋瑶隔得远远的就闻到这家伙身上的酒味。 “嗯，宿舍聚餐。”许青舟点头。 宋瑶皱眉：“少喝酒。” “我喝过酒之后，不会像某个人那样暴力，”许青舟笑着调侃。可他刚说完，就感受到一只手顺着敞开的衣服，掐在了自己的腰间肉上，“嘶~啊！痛！” “宋瑶，你恩将仇报，我可是好心给你送吃的！” 许青舟疼得龇牙，感慨刚才还高冷女神了，怎么一下就变成怨妇了。 宋瑶这个时候也注意到许青舟后上拎着的东西，于是决定放他一马，接过许青舟手上的东西，警告：“以后不许提那件事情。” 他上次喝醉的时候，明明也占过自己便宜，跨年的时候，就当还回来了。 天气很好，夜空澄净，白色的月光倾洒下来，静园内，小路上路灯散发着橘黄色柔和的光芒，似乎让人觉得周围的严寒都减弱了几分。 长椅上，一对小年轻安静地坐着。 宋瑶心中很感动，打开餐盒，香喷喷的煎包气味就扑面而来。 小口小口的吃着，明明就是普通的香煎小包，倒是让她吃出了什么人间美味的感觉。 许青舟望着身旁的女生，眉宇间挂着若有似无的疲惫感，说道：“你以前经常和我说劳逸结合，怎么反过来把自己累成这样。” “你在关心我？”宋瑶反问，心中更高兴了。 “不，我是担心你要是病了，以后晚上没人能再给我送饭了，等等吃东西呢，你捏拳头做什么.” 宋瑶气得牙疼，这家伙真的是太欠揍了。不过，看着这份生煎包的份上，她先记下，下次一起收拾。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现在只能打3个你了 静园，长椅上。 宋瑶一边啃着包子，一边郁闷地说：“以前觉得自己已经很认真了，可现在才发现，还有人更用功.不努力点，很快就会被人家甩上一大截。” 尤其是，身边还有许青舟这样一个变态，这让她压力很大。 许青舟很能理解这种感觉，他曾经出去留学的时候，在更大的平台见到各种天才，也被狠狠地打击过。 宋瑶继续说道：“不过，的确该注意身体了，太久没动，感觉四肢都退化了，以前.” 许青舟正在回忆以前，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好事啊。” 以后就不会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嗯？” “咳~我的意思是，确实该锻炼身体了，对了，你刚想说以前什么来着？” 宋瑶眯眼看着他：“以前能打5个你，现在.估计只能打3个了。” 许青舟：“.” 靠，自己成计量单位了？ 看这货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宋瑶心中是又气又好笑，自己有这么暴力吗？ 想着，她夹了个生煎包递到他嘴边。 许青舟想伸手，可身旁的宋瑶不乐意了，嫌弃地说道：“脏不脏啊，张嘴。” 他无奈，张嘴吃了一个。 见此，宋瑶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咬了一口生煎包，转头看着他：“你都快考完了吧?” 许青舟说：“嗯，就后天的高数了。” 宋瑶点头，顿了顿，认真地说：“那这两天你就给我送夜宵吧。” 许青舟心说你还真不客气啊，他本来想加快速度把项目申请写完，那现在每天至少得拿出1个小时的时间送饭了。 “你不愿意？”宋瑶愣住了。 “这么明显?” “许青舟，你真的要气死我！这么点小事都不愿意，亏我以前还给你送饭，还帮你买冬天的衣服，某些人，就是忘恩负义，负心薄幸” “停！” 许青舟抬手打断，说道：“送送送，你赶快吃吧，都冷了。” 见许青舟答应，宋瑶终于舒服一点，白了他一眼：“你还吃不吃？” “刚吃完饭，你吃吧。”许青舟摇头。 他靠在靠在椅子上，转头看着身旁的女孩，橘黄色的灯光下，她耳旁的几缕发丝都在莹莹发光，小口吃着东西，文文静静，一点也不高冷。 和平时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刚才是高傲的校园女神，现在是一个文静的邻家女孩。 宋瑶没好气地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我在想，你体内其实还有一个宋瑶。” 许青舟瞎扯起来，说道：“比如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是一个高冷的宋瑶，跟我相处的时候又换成了一个暴力的宋瑶。” “那是因为你老是惹我生气！” 宋瑶冷哼一声，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其他人谁会像他一样，天天这么欠揍。 许青舟吐出一口气，抱着双手不说话，不远处，静园里角落的椅子上，小情侣正在缠绵。 呸~ 暗中鄙视了一番，他揉了揉太阳穴，虽然说啤酒不醉人，可喝了七八瓶过后，还是会有一丝丝的醉意。 宋瑶吃完了，看着闭目养神的许青舟，不由得问：“你醉了？” 讨厌的人喝了讨厌的酒。 不过，她其实怀有那么一点小期待，希望许青舟像上次物院聚会那样喝醉。 “没有。”许青舟摇头，睁眼，转头看着宋瑶，见她似乎有点失望，笑着问道：“怎么，你很希望我喝醉？” 宋瑶移开视线，撇了撇嘴，“才没有。” 许青舟长叹一声，开玩笑地说道：“不敢喝醉，身旁坐着一个女流氓，太危险了，啊~痛！” 第二天，徐正洋收拾完东西，潇洒离开，而翟自强则是下午走的，宿舍就剩下许青舟和孔先波两个人，也都各自忙各自的。 许青舟在准备项目申请，毕竟涉及到使用实验室，还有项目拨款之类的东西，事无巨细，都需要写清楚。 大洋彼岸，普林斯顿数学研究所内，两个中年人沉正在埋头计算。 此时，他们面前已经堆砌了无数稿纸，周围的大小黑板上，也全都写满复杂的数学公式。 两人的头发都有些潦草，眼睛中布满血丝，像是许多天没休息好一样。 叮~ 一人身旁的电话响起。 “嗨，埃尔顿已经2天了？上帝啊，时间过得太快了再给我们3天时间！不，2天时间，我们肯定能验证出来！” 两人没说几句，很快挂断电话。 见老友放下手机，马伦教授笑着说道：“这老伙计，比我们还着急。” 鲁斯教授耸了耸肩：“你知道的，他就是一个工作狂。并且，我听说他们已经准备放在这个月的版面里。” “虽然目前我们的验证工作才进行到一半，但.我隐约有种预感，这个来自夏国的小伙子，说不定真的能够证明这个猜想。”马伦教授喝了一口咖啡，眼神中带着惊叹。 “是啊，我们都很幸运，能够见证这个伟大猜想的证明。” 3天时间一晃而过。 1月14日下午，许青舟写完关于项目申请书，而后打电话给物院的季云石主任，说有点事找他，确认对方在学校过后，拿着项目申请书和可行性报告去物院了。 物院。 许青舟刚到物院门口，就遇到一位老熟人。 王伟手中拿着一个黄色的文件袋，诧异：“咦~许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申请个项目。”许青舟笑着说道。一段时间没见，这位王师兄整个人都胖了一圈，看来这段时间的确过得很舒服。 王伟声音都提高了一分：“你要申请项目？！” 许青舟点头，说：“嗯，是关于量子光学方面的实验。” 王伟咂舌说道：“啧啧，师弟啊，这才大一就开始搞自己的项目，了不起。” “哪里哪里，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王伟笑着：“你赶快去吧，再过一会儿就到下班时间了。” “好。” 和王伟分开，许青舟径直朝二楼的教导主任办公室走去。 见到许青舟站在门口，季云石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季主任。” “小许来了，坐。” “说吧，有什么事情。”季云石笑呵呵地说道。许青舟这段时间在物院这边话题不少，每一科都半小时交卷，而且听任课老师说都是满分。 天才啊~ 许青舟把准备好的材料递过去，“季主任，我想申请一个科研项目。” “科研项目？” 季云石有点意外，接过许青舟手中的项目申请书和可行性报告，和数院一样，物院的本科生需要大二才能独立申请科研项目。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专业第一，实至名归！ 【空间走离对量子光学频率梳压缩特性的影响实验】 哟，整得还挺专业。 季云石微微点头，继续看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看到他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专业，非常的专业。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的话，他甚至会以为这是某个教授交上来的课题申请。 10分钟过后，季云石放下项目申请，沉声问道：“这都是你自己写出来的？” 许青舟点头：“是，我本身对量子力学方面的东西就比较感兴趣，前段时间在图书馆看资料，注意到量子光频梳的内容，就深入研究了一下。” “你这个项目我们得再研究一下。”季云石苦笑，如果是一个小的科研项目，批了也就批了，但这个实验需要进行高精度量子测量和量子光源制备。 涉及到量子方面的实验都不会太简单。 光是实验中提到的i类共线bib3o6晶体，这东西的制备就价格不菲，更别提需要使用到千万级别的设备。 实验室资源是有限的，据他所知，张峰教授的博士生，目前也在设计量子研究的项目，需要用到这个量子实验室。 “行，那我等您这边消息。” “嗯，如果项目申请通过了，我给你打电话。” 许青舟并没有多留，背着书包去图书馆。 虽然处于假期，可学校依旧很热闹，本科生是放假了，但学校的老师基本都在，毕竟不少人手上有研究项目，根本走不开。 铌钛合金项目组的小群里边。 王伟：“许师弟，季主任那边怎么说？” 许青舟：“要开会研究。” 龚云飞：“牛逼两个字我已经说腻了。” 洪雅瑜：“牛啊牛啊（图片jpg）” 王伟：“可惜，我这边在和赵教授搞电池的项目，不然真想来你这个项目瞅瞅。” 许青舟打字：“千万别，害怕赵教授提刀杀过来。” 任小玲：“学弟，如果通过了，我能参加你的项目吗？（卑微）” 许青舟：“欢迎。” 任小玲保研京大，个人实力其实不弱，研究方向也是量子力学，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做一下检测之类还是可以。 女生宿舍里，望着许青舟发的“欢迎”两个字，任小玲兴奋地喊了以一句“yes”。 “小玲，什么事这么高兴？”正在写论文的舍友丁永霞问。 任小玲很开心地说道：“我好像能参加一个项目了。” “啊？你导师不是说等6月份再进项目吗？”丁永霞有些羡慕，刚参加赵教授的项目，现在又有新的项目，这些东西可都是能写到履历上面的。 任小玲摇头，说道：“不是导师的项目，以前我和你们说过的那个学弟还记得吧，他正在申请一个项目，如果通过的话，我也可以参加。” 丁永霞：“就是那个许青舟？” “嗯，就是他。”任小玲点头。 “你真要参加他的项目？”丁永霞冷静了。是，能写出sci论文的人肯定挺厉害的，但大四学姐参加大一学弟的项目. “你没接触过许青舟。”任小玲知道舍友在想什么，有些感慨地说道：“他是真的真的非常厉害！” 望着任小玲崇拜的眼神，丁永霞笑了笑，继续埋头写论文，做实验可不像写文字那么简单。 许青舟从物院出来，直接去图书馆看书。 而办公室中，季云石正在翻看许青舟的项目申请书，量子光学这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一个中年走了进来。 季云石把项目申请书递给中年，“老陶，你看看这份项目申请书。” 中年叫陶师宪，是物院专门研究高能物理的教授。 陶师宪看了一眼名字，“许青舟就是你和聂院长挖过来的那个学生？” “嗯，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想请你看看这个项目可不可行。” “量子光频梳”陶师宪一面看着，一面说道：“这个项目难度很大。” “基于opo的压缩光在1986年首次在实验上制备成功，但具有压缩特性的量子光频梳的研究与制备相对较晚，去年法国pinel在实验上获得的真空压缩度为3.6db。” “国内，晋大的实验室利用阈值以下spopo获得了2.5db的正交位相压缩，科学院那边也在研究，咱们这边还没人做这样的实验。” “这样说起来，这个实验成功率不高？” “我得先看完项目设计。” 几分钟过后，陶师宪看完了，有些惊叹地说道：“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本科生设计出来的实验方案。” 季云石问：“你的意思，这个实验是可行的？” “嗯，每个环节设计得都很合理，甚至可以说严谨。当然，最后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那就不好说了。” “张教授手下的小高也在准备压缩光实验，但和这个实验比起来，还是有差距。” 陶师宪笑着说道：“毕竟，这个实验的如果能出成果，在量子计算、量子信息以及高精度量子测量等领域都有重要的价值。” 季云石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道：“通知他这几天赶紧报上来，我们二选一。” 2015年，1月17号。 图书馆，许青舟望着朱四同发出来成绩，叹了口气。 数学分析1——100 高等代数——100 近代史纲要——60 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60 形势与政策——68 两科60分，看得出来，这两位老师真的已经尽力了，把自己硬生生捞到60分。 至于排名，班上23，年级89。 对于这个排名，许青舟倒是没多在意，作为一个挂逼，再去拼考试成绩和排名，不就白开挂了吗。 101宿舍都没有需要补考的，徐正洋这货数学分析1得了65分，高代83，比翟自强还高5分，专业排名45，和翟自强相差8名。 现在最该郁闷的，估计就是翟自强了，发奋图强一学期，成绩和摆烂的徐正洋相差不大。 8楼，孔先波现在也没有心思学习，看着电脑上的成绩，心中只有一个字：乐！ 数学分析1是100分，高代95 高代有差距，和老许差了5分，可政治考试已经完全把老许拉爆了，全都是90分以上。 专业第1，实至名归！ 深吸了口气，孔先波合上资料，怀着愉快的心情，准备去食堂吃饭。 中午加鸡腿！ 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顾，你们太不厚道了！ 许青舟在感慨成绩，宋瑶则是在和丁佳慧聊天，不像他俩这样留在学校，郭子扬和丁佳慧13号的时候就放假回蓉城。 丁佳慧很气愤：“瑶瑶，郭子扬太不是男人了，表白完就天天躲着我.这样的男生，连点担当都没有，你说我要不要干脆直接把他删了！” 隔着屏幕，宋瑶都能感受到闺蜜的怨气。 这就是即将陷入恋爱中的女生吗，还从没有见过佳慧这个样子。 自己是肯定不会这么纠结的。 她抿了抿嘴唇，刚把“别”字打出来，丁佳慧的消息又弹出来：“算了算了，留着吧，好歹认识一场。” 蓉城。 丁佳慧还真害怕宋瑶发一个“删”字。 想了想，她又打字：“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许青舟给你表白，你拒绝了他，之后他见到你就跑，整天避着你.” 宋瑶看了一眼对面的男生，打字：“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要是真敢跑 她的目光沉了沉，那就直接打晕拖走！ 许青舟感慨成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后背有些发寒，抬头，就看到宋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这揍人的眼神可太熟悉了！ 宋瑶这个时候也回神了，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继续看消息。 “.” 许青舟百思不得其解，把这几天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寻思着自己最近没做错什么吧？ 丁佳慧：“我说假如，假如！” 宋瑶觉得这么悲伤的事情肯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打字：“佳慧，等我和许青舟回来，帮你把郭子扬叫出来，你们一起聊聊。” 丁佳慧：“到时候看吧，行啦，不打扰你看书了。” 宋瑶：“好。” 卧室中，结束和宋瑶的聊天，丁佳慧叹了口气，先翻看了一下郭子扬的朋友圈。最后一条是1月1号，和同学聚餐的照片。 哼，刚表白完就出去吃喝，果然是一点都不在意，亏她还郁闷纠结了好几天，丁佳慧心中恨恨地想着。 她又打开和宋瑶的聊天记录，翻开闺蜜的安慰。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盯着这句话，她突然愣了一下，瑶瑶这句话的意思，是指不会拒绝许青舟，还是单纯地指不会出现她和郭子扬这种情况？ 她想打字问清楚，可又想到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搞清楚。 丁佳慧在床上滚了一圈，整个人都不好了，“啊啊啊，好烦啊！” 都怪郭子扬，好好的表什么白啊！ 京大图书馆，许青舟沉入到面前的《数论的方法》一书里，当时因为克拉梅尔猜想才看的这本书，主要学的是素数间隔的内容，现在空闲下来，想全部拉通看一遍。 10分钟过去，一只洁白的手臂伸过来，宋瑶敲了敲桌子，低声说道：“去吃饭。” 许青舟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中午11点半了。 两人一起出图书馆。 寒冬腊月，就是有大太阳，空气中也冷飕飕的，学校里的人没有上课期间多，两旁的行道树光秃秃的，冬日氛围浓厚。 许青舟双手插在兜里，和宋瑶并肩走着。 宋瑶深深吸了口外边新鲜的空气，又把漂亮脸蛋藏在围巾下面，同时说：“我们回去之后，把郭子扬和佳慧叫出来一起吃顿饭吧。” 他们订了2月8号回去的机票。 “好。”许青舟点头，想到这俩人之间的曲折感情，有些头大。 “你让郭子扬大胆点，现在连个面都不敢见。” “他那边我也说了，但他说见到丁佳慧还是会尴尬。” 许青舟无奈，年轻人还是脸皮薄，不就是表白失败了吗，有什么可害羞的。 “佳慧也在生气，说想删了郭子扬。” “这俩人”许青舟笑着摇头，道：“都我们回去再说，在此之前他们要是自己能说清楚最好。” 宋瑶点头，这些事情手机上说不清楚，又问：“你们成绩出来了？” 许青舟把手机递过去，让她自己看。 看着手机里的成绩，宋瑶面色同样有些古怪，两个满分，其他的都在及格线，这分明就是老师捞起来的。 不过，这家伙好像也不需要用政治成绩证明什么。 许青舟问：“你们呢？” 宋瑶说道：“我是我们经济学专业的第1。” 许青舟有些感叹：“啧啧，专业第1啊，厉害。” “哼哼，厉害吧。”宋瑶扬了扬下巴，有些小骄傲，虽然.这家伙如果认真学，把所有科目都弄好，肯定比她厉害。 许青舟想到宋瑶前段时间经常死磕高数题，“高数怎么样？” “高数94。” 见许青舟质疑自己的数学，宋瑶反驳说道：“我数学其实也不差的好吧，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是变态。” 宋瑶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恰巧两个学姐经过，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变态”两个字，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 许青舟表示很冤枉，找宋瑶抗议：“下次请换个词，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天天喊我变态。” “呵呵，你能做什么？” 宋瑶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看他。 在“呵呵”两个字里边，许青舟感受到了满满的轻视，但.打不过，完全打不过，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儿。 他只能恨恨地想，宋瑶啊宋瑶，早晚有你掉眼泪的时候。 项目申请迟迟没有下来，许青舟也不着急，对自己的实验方案非常自信，这个实验本来是2023年做的，放到现在来，也算是一个小小的黑科技。 1月22日，下午9点。 书房内，顾志钟正在看mcm参赛小组做的训练题目。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顾志钟拿起手机，看着来电名字，顿时有些诧异，“这个老家伙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来电名字叫杨守中，目前在加州伯克利分校任教。 这个时间点，那边才上班吧。 电话接通，一道中气十足声音在书房中响起。 “老顾啊，你这个家伙太不厚道了，你们京大不声不响干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连一点风声都不透露一下？！” “嗯？” 顾志钟一脸茫然。 第一百四十五章 差点成为罪人 上午，刚到图书馆，许青舟就接到顾志钟教授的电话，他还没说话，对方就已经先开口了。 “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 把东西给宋瑶看着，他自己起身朝数院走去，顾志钟教授虽然没说是什么事，但他大致已经猜到了。 早在4天前，他就收到《数学发明》编辑部发来的消息，论文已经通过，他们将在出版论文的同时，向全世界宣布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果然，许青舟进办公室，顾志钟教授还没说什么，孟斌就已经起身，准备给许青舟倒茶。 “师兄，我可以自己来。“许青舟笑着说道。 “不，请务必让我来。” 孟斌倒好茶，毕恭毕敬地递给许青舟，“大佬，喝茶。” 顾志钟教授面前，摊着的正是最新的《数学发明》英文版杂志。 而在旁边，则是堆着一堆稿纸。 见许青舟进来，顾志钟停下手中的笔，示意许青舟先坐。 许青舟问：“教授，您在做克拉梅尔猜想的验算？” 顾志钟点头，看着许青舟，面色复杂：“小许啊，我教了几十年的书，毫不夸张的说，你绝对是我见到过的最具有数学天赋的学生。” 原本还说让这小子撞个南墙，知难而退，沉下心来做研究，但谁知道人家都已经搞出来。 昨晚老友打电话来的时候，他都是懵的。 看来，他们这些老东西是真的不行了，没有年轻人有闯劲儿了。 感慨之中，顾志钟又无比庆幸，幸好当初他和老焦没有太过于泼冷水。不然，他们俩就是数论领域的罪人。 “能证出克拉梅尔猜想，有运气的成分。”许青舟轻轻笑着。他其实也不完全是谦虚，搞科研，有时候灵光一闪很重要。 如果不是偶然“顿悟”，他说不定也放弃了。 孟斌一脸佩服，心说不愧是能够搞出克拉梅尔猜想的大佬，这个时候还能波澜不惊，如此的从容淡定，要是换做是他，早就已经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成就了。 其实，上次听顾教授讲过那道弱化版的克拉梅尔猜想过后，他和这位许师弟一样，还真的好好研究过克拉梅尔猜想，可接触的第5天，他就果断放弃。 心中只有一句话：妈卖批，这是人能够解出来的？！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顾志钟笑着说道，如果不是绝对的实力摆在那，就算机会摆在面前也发现不了。 说着，他指了指期刊，道： “刚好，你本人就在这里，我还得带mcm的队员，时间有限，你给我说说这个地方是怎么绕到pn+1-pn=（pn/n）^2=（nlnpn/n）^2=（lnpn）^2的。” 许青舟看了一眼，随即说道：“这里的话，两边平方可变换（lnpn）^2≈（pn/n）^2，设置pn与后继素数pn+1差值为2k，pn/n）^2是发散的” 一旁，孟斌早就把稿纸和笔递了过来。 1个小时就这样过去。 办公室里，许青舟和顾志钟在讨论，当然，主要是顾志钟在问，许青舟在说。 至于孟斌，半小时前就郁闷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搞手头的项目了。 听不懂啊~ 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读了一个假的研究生。 10点多的时候，两个人影走了进来，都是老熟人，院长陶方起和焦明悟教授。 陶方起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边的许青舟，笑着说道：“许青舟同学啊，恭喜你，解决了一个世界性的难题！” “看吧，我就说来老顾这里，肯定能见到小许，你看.还都已经计算上了。” 焦明悟面色有些感慨，原本以为这小子已经放弃了，谁能想到他直接在数论领域丢出一颗深水炸弹。 “您谬赞了。”许青舟谦虚地笑着，顿了顿，想到正事：“院长，我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学校这边有没有什么奖金啊？” 搞实验，未来花钱的地方可不会少。 顾志钟轻轻笑着，“就知道惦记那些奖金。” “当然有！不过，你的论文是发在《数学发明》上的，如果按照学校的论文发表规则进行奖励，显得我们小气，奖金的事情，我们再开会讨论一下，不会少你的。” “谢谢陶院长。”许青舟感谢。 “是我该谢谢你，这回啊，你真的给咱们京大好好长来一次脸！” 10分钟过去，许青舟从顾志钟教授的办公室出来，给宋瑶发消息，说自己在图书馆门口等她。 与此同时，物院。 季云石正在对比案头的两个方案。 一个是张峰教授的得意门生，高俊杰，一个是冉冉升起的新星，许青舟。 高俊杰的实验比较容易有产出，还有张峰教授把关，许青舟这个实验方案是很严谨，可听其它教授分析，这个实验想出成果很难，而且操作难度直追某些教授的实验。 叮~ 电话响起。 “嗯。” 季云石接通电话，微微点头，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什么？！.我们也没想到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好这方面的宣传。” 季云石长吐了一口气，眼神复杂，似乎在消化某个重大消息。 片刻过后，他拿起电话，听到接通过后，笑着说：“小许，你那个项目申请通过了，目前是院重点科研项目，具体文件，下午点就发过来给你。” 许青舟居然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 这样一个人才，当然得有求必应了，至于实验没什么产出又怎么样，就当拿出笔钱给咱的天才玩玩！ 路上，许青舟和正准备去吃晚饭，途中突然接到季云石的电话。 宋瑶挑眉问：“项目申请通过了？” “嗯。”许青舟点头。 宋瑶说：“今晚请我吃饭，我要吃大餐。” “不减肥了？” “吃完再减。” 在跟着宋瑶去吃大餐的路上，许青舟先电话给任小玲，告诉她项目成立，又给她发了一堆实验资料，让她好好看看。 女生宿舍。 “小霞，我们的项目通过了！” 任小玲兴奋地捏着拳头。 “恭喜。” 虽然这样说着，但丁永霞心中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跟着大一的学弟搞项目太丢面子了。 大一，连实验器材都没怎么摸吧，能搞出什么好的东西。 1月份，京都的天气那叫一个冷，尤其是像现在这样阴沉沉的白天，风刮在皮肤上像针扎一样，宋瑶裹得跟企鹅一样，露出两个圆圆的大眼睛。 望着米粉的店子，许青舟哭笑不得：“这就是你说的大餐？”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就是不知道和我们第一次吃的那家店比起来味道怎么样。”宋瑶撇嘴，拉着许青舟往店里走。 第一百四十六章 被滋醒了 接下来3天时间，许青舟的生活出奇地平静，项目申请通过，很快走完流程，物院那边相当大方，直接给了50万元的项目预算。 根据许青舟的实验设计，需要使用到四种bibo晶体，可配备制备非线性晶体所需的设备其他项目组在使用。 1月27日。 许青舟昨晚和宋瑶一起跑了步，睡得格外香，而且还是冬天，在床上多躺了一下，等洗漱好，就已经早上10点了。 宿舍仍然还有两个人，原定20号走的孔先波留下了。 “老孔，你什么时候走？”见孔先波出门，许青舟好奇地问道。 “再看几天书。”孔先波笑呵呵地说道。这段时间，他的心情那叫一个好，年级第1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事实证明，老许也不是不可战胜的，数学分析1，他不一样满分，也就是高代差了5分而已。 嗯，定个小目标，下学期拉平这样的差距。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老许，走了。” 想着，孔先波心中突然更有干劲儿，回家？回什么家，好好学习不香吗，当一个快乐的学霸不好吗！ 许青舟叹息一声，老孔心情太好，他都不忍心滋醒他了，“先把实验方案细化一下吧。” 砰~ 门被人推开，吓许青舟一跳。 孔先波又折返回来，表情夸张，“我靠，老许，刚才在宿舍门口，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火星人攻打地球了？”许青舟翻了一个白眼。 孔先波说：“记者，门口全是记者！” 许青舟不知道的是，就在顾志钟教授，焦明悟教授以及无数的数学专家、数学爱好者对克拉梅尔猜想进行验证的时候，数学界的这场狂欢终于进入到媒体。 “记者来了？”许青舟有些诧异，走到阳台上，果然在宿舍楼外面看到记者的面包车，宿舍楼门口，一群记者正在和宿管交涉。 “咱们楼里难道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孔先波打开宿舍楼的群，但发现除了惊讶有记者外，都是一片茫然。 许青舟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麻烦啊。” 孔先波放下手机，轻轻笑着说道：“老许，你这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记者是来找你的。” 许青舟看着他，不说话。 见许青舟一副认真的表情，孔先波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熟悉的不好的预感。 他咽了咽口水，试探地问：“真是来找你的？” “不出意外的话，是。”许青舟点头，穿好衣服，准备想办法溜出去。 孔先波嘴角抽了抽，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你最近干了什么大事？” “我证明了一个猜想，克拉梅尔猜想。” 孔先波不说话了，掏出手机，啪啪打字，搜索克拉梅尔猜想。 页面弹出来。 【夏国青年报】：数学界里程碑！京大本科生攻克克拉梅尔猜想 近日，我国青年学者许青舟在素数分布领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成功证明了困扰数学界多年的克拉梅尔猜想，这一突破性进展不仅为数论研究开辟了新纪元，也向更广泛的数学领域投下了震撼波 呵，还有人人日报的社论？ 什么每一项科技都是人类智慧的光芒闪耀，什么将教育视为国家发展的基石.许青舟的成就，是长期以来夏国重视基础科学研究、培养创新人才的结果。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可上面还多了一个名字啊！ 人人日报的评论区，更是已经炸了。 【又是来人间凑人头的一天】 【你告诉我这特么是大一？】 【许青舟，哇，我们蜀省的理科状元啊！】 这些是正规媒体发的新闻稿，还有一些就是他浏览器推送的新闻。 【震惊，京大学生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大一新生惊世骇俗！天才少年一举攻克百年克拉梅尔猜想，数学界为之沸腾！】 【奇迹诞生！18岁大一新生颠覆数学界！】 片刻之后，孔先波放下手机，信息量太大，搞得他整个人都已经麻了。 青年学者许青舟？ 攻克克拉梅尔猜想？ 许青舟拉着失魂落魄的孔先波一起走出宿舍楼，本来想躲在人堆里一起溜出去，结果还是眼尖儿的给认出来，七八个话筒一下就怼到他面前。 “许青舟同学，解决了一个世界性难题，你有没有什么想对夏国的青年学子说的。” “首先，保持好奇心与求知欲，在知识的海洋里，好奇心是我们最宝贵的指南针” “许青舟同学，在解决完克拉梅尔猜想过后，你目前有继续攻坚素数领域的其它猜想的打算吗？” “暂时没有。” 许青舟虽然讨厌做采访，但应起来倒是轻轻松松，一边答复，一边思考要怎么跑路，好在这个时候陶院长和顾志钟来了。 这下，媒体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陶院长的身上，对于陶院长而言，各种话术自然是信手拈来。 “我们们深感自豪和激动，因为在我们学校，有这样一位杰出的大一学生，” “如今，京大数学秉承百年京大的优良传统和深厚文化底蕴，着力构建和谐奋进的环境氛围，正在向着“完善制度，凝聚人才；前瞻布局，卓越教学；夯实基础，再创辉煌”的总体目标坚实奋进，努力将学院” 陶院长接受采访的时候，顾志钟就和许青舟站在旁边，笑吟吟地说道：“第一次面对记者，紧张了吧？” 许青舟心说不知道面对多少次了，但嘴上却说：“不是很习惯，教授，这段时间不会天天都有记者吧？” “你不喜欢？”顾志钟笑着反问。 许青舟摊着手，无奈地说道：“真不如几道数学题有趣。” “有这个心态是好的，做学问啊，就得有这样的心。”顾志钟满意地点头，顿了顿，看了一眼正在讲述学院教育理念的陶院长，又笑着说道：“能挡的采访，学院已经帮你挡了，但在咱们这，有些东西是无法避免的。” 许青舟轻轻笑着，正如顾志钟教授说的，国内的学术环境就是这样，受各方面影响，虽然这些年改善很多，但依旧比不上欧美这些地区。 站在一旁，望着侃侃而谈的许青舟，孔先波叹了口气，这次是真的被滋醒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现出来一股无力感，或者说，绝望。 本来，他以为经过一些学期的努力，已经追上来一点了，就算差还有差距，也不会差太多，可现在才发现tm差了十万八千里！ 突然，他悟了。 他考100分，是真的只能考100分，而老许之所以考100分，是tm因为试卷只有100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好像胖了 孔先波和顾志钟俩人打了个招呼，带着无尽的落寞去图书馆了，除了眼不见心不烦之外，还想着看看许青舟证明的什么克拉梅尔猜想。 陶院长仍然在介绍学院的育人方针，丝滑的和许青舟的经历相结合，就连许青舟听了都感动得不得了，有为学校赴汤蹈火的冲动。 顾志钟轻轻笑着，继续和许青舟说话： “昨天学校召集我们过去开会，商量了一下该给你些什么奖励，落户政策之类的就不用说了，只要你愿意，学校这边随时可以给你办理京都户口。 “第2点，我想你比较感兴趣，基于你解决了一个世界级难题，学校愿意拿出100万作为奖励。” 100万. 许青舟点了点头，刚好符合他的心理预期。 顾志钟说道：“相比于你解决的这个世界难题，这100万确实不多，可这算是学校能够给出的最大奖励了。” “已经足够了。”许青舟笑着，上次和徐正洋说的那句话，他倒不是装逼，当一个东西能够轻易得到，尤其是钱，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实验经费除外。 “学校这边还收到一封邀请函，普林斯顿的鲁斯教授也邀请你去攻读研究生，并且可以给你申请全额奖学金。” 许青舟摇头：“目前我还没有留学的打算。” 顾志钟心中松了口气，道：“学院这边，正在讨论给你制定一套更加具体的升学计划，到时候会派你公费留学的。” 许青舟点了点头，完全没意见。本科和硕士研究生阶段在国内读没什么问题，博士的话，的确可以去更好的环境进修。 当然，如果是量子力学方面，就不用出去了。相反，国外还得到他这取经。 不过既然重新活了一次，再走原来的老路就没意思了，研究生阶段，他打算尝试以前感兴趣的领域，比如材料物理，数学物理之类的。 在这个过程中同步以前的研究成果，至少可以让夏国比欧美领先十年。 宿舍楼前。 陶院长在媒体面前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和顾志钟教授离开，而媒体们像是有什么默契一样，大部分都上车离开，可以说来去匆匆。 这类采访是有任务的，以外宣为主，流程走完，就得回去发通稿。 物院这边，许青舟成立的项目通知已经下来了，附带了项目简介。 “空间走离.量子光学频率梳压缩特性？” 高俊杰有些不甘心，这个实验他准备很久，项目申请都交上去了，居然没比过一个本科生，虽然这个本科生貌似挺厉害的可他好歹是学了那么多年物理啊。 见学生受打击，张峰教授说道：“我问过季主任了，除了有证明克拉梅尔猜想这个东风外，许青舟这个实验设计得本来也很不错。” “可具有压缩特性的量子光频梳的研究和制备.这东西两年前王教授就失败了吧，他一个本科生，不太可能搞出来。” 高俊杰还是有些不服，准备了一个多月的实验，说没就没了。 “你也看过他那篇量子领域的论文吧，这方面的知识储备，不比博士生低。” 高俊杰无话可说，他虽然发了很多论文，但能比得上许青舟那一篇的，很少。 张峰教授没有纠结一个项目的成败，挥了挥手，笑着说道：“行了，条条大路通罗马，项目被毙这种事情，你以后会经历很多，这段时间，你先跟我搞两粒子体系的对称性这个课题。” 图书馆，许青舟隔着老远，就看到等自己的宋瑶，她依旧很漂亮，穿着灰色大衣，亭亭玉立，引人注目，就是有些清冷。 许青舟走过去，见她鼻子都冻红了，“傻不傻，不知道进图书馆等？” 宋瑶比他先来图书馆，现在10点半，说图书馆太闷了，刚好出来一起走走。 宋瑶瞬间破功，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才傻，先在外边烤太阳不行吗！” “行行行。” 旁边，两个路过的学长连连叹息，女神其实很暖，一点也不冷，只不过暖得不是他们而已。 “等等，宋瑶旁边那个男生是不是许青舟啊？” “嘶~好像是的。” 一个学长面如死灰：“靠，那我们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怎么说？” “比颜值比不上，比学习这tm还怎么比啊？！” 俩人从求知路绕到未名湖。 宋瑶现在还真有点喜欢上北方的冬天，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生，不满地说道：“你怎么磨蹭这么久才到?” “出宿舍楼的时候，被记者堵了。” 许青舟简单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瑶在心中默念三遍“变态”，听许青舟有100万奖金，眼前亮了亮，“那等会我们去吃好的吧？” 闻言，许青舟停下，转身看着宋瑶，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见许青舟看自己，宋瑶理了理头发，心说难道是今天的妆容画得很好看，可她每天都很好看啊。 “你好像胖了。” “许青舟，你去死！” 图书馆。 孔先波目光死死盯着电脑屏幕，眉头已经拧在一起，半响过后，他丢下手中的签字笔，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全看不懂是怎么回事！ 艹，都tm是一个宿舍的，差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 宿舍群里。 徐正洋：“老子刚起床，才发现，他妈的，老许火了！” 翟自强：“牛逼。” 许青舟：“基操，勿惊。” 望着群消息，孔先波又是叹气，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留下了，被滋了一脸，这种面对面被输出的感觉，实在是太tm难受了！ 呼~ 合上面前的资料，看个屁的书，老子要回家！ 以前吧，是道心被干碎了。 这次可倒好，直接把他的道心干成粉末。 这成仙路，是一点也走不下去啊。 中午大餐终究没吃成，宋瑶发誓要减肥，拉着许青舟去食堂随便对付了一口。 下午，管理实验室的仲晓东老师打电话过来，说可以去实验室了。 和徐正洋他们在群里瞎扯了一会儿，许青舟也准备干正事，打电话给任小玲，让出来一趟，一起去实验室。 女生宿舍。 “小玲，出去啊？”见任小玲接了个电话，就着急忙慌地要出门，丁永霞隐约猜到什么。 “对，学弟说去一趟实验室。” 任小玲话音落下时，人已经小跑着出宿舍了。 望着舍友的背影，丁永霞目光沉了沉，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 要不，让小玲问问，许青舟那边还要不要人？ 纠结了一会儿，她吐出一口气，还是算了，数学是数学，物理是物理，发论文，解开数学猜想，并不意味着物理实验也很牛逼。 第一百四十八章 咱祖坟是不是直接着了？ 基础物理实验中心。 任小玲比许青舟到得早，在远处挥了挥手，望着许青舟，眼中带着崇拜的目光，“学弟，你太厉害了！那可是克拉梅尔猜想啊！” 许青舟摆了摆手，“低调低调，给你的资料都看得差不多了吧？” “看完了。”任小玲点头，顿了顿，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已经查过资料了，但.有好些地方都不是很懂。”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位学弟的面前，她总有一种和那些老教授相处时的错觉，或许，这其实是大佬的共通之处？ “不要有压力，你不会很正常，这次实验涉及到了博士阶段的知识点。” 见任小玲这副样子，许青舟笑着点头。 任小玲：“.” 正常？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学弟不也是本科生吗，不仅是本科生，还是大一的本科生。 任小玲心情有点复杂，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毛病，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还写出三篇sci论文，这样的大佬，有资格说这句话。 许青舟说道：“你把问题整理好，下次我给你说说。” “哦，好的。”任小玲点头，她原本是想着这段时间比较空闲，刚好参加一下实验，增加一些经验，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比跟着一个教授学到的东西少。 量子光学实验室。 仲晓东正在给许青舟和任小玲介绍实验室的情况。 “许青舟同学，这个是miraopo，咱们京大去年安装的，集成了飞秒振荡器和光学参量振荡器的系统，特别适合用于量子光学、光谱学和高精度测量等领域。” 仲晓东停了一下，疑惑地说道：“当然，许青舟同学应该了解吧？比如，泵浦激光器的电源开关，位于激光器后部的控制面板上” 许青舟点头，走到白色仪器面前，打开开关，调控了一下参数。 仲晓东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下来，季主任本来说让他从旁协助，许青舟毕竟才大一，很多设备都还没接触过。 可现在看起来，比他还熟练啊。 见鬼了！ 仲晓东诧异地问道：“许青舟同学以前使用过这些设备？” 许青舟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看过书和视频。” 仲晓东：“.” 这tm就是天才吗？开挂也不至于这么牛逼吧！ 许青舟先检查了一遍所有的设备，的确如仲晓东说的那样，基本都是新的，就那台偏振分束器有点不准，但问题不大，后续进行仔细调试一下就可以了。 检查完设备，许青舟看向任小玲，问道：“这些设备你会不会用？” 任小玲更加羞愧，指着那台白色的仪器和小的一起，“就这个和这个会。” 频谱分析仪器和双色镜。 “慢慢来学。” 许青舟轻轻笑着，本科阶段主要是基础实验教学，不像研究生阶段，基本都得上手。 俩人填写完资料，注册完门禁信息，算正式获得了这个实验室的使用权，准确来说，是4月28日前，3个月的使用权。 而许青舟预计的时间是1个半月，时间方面倒是非常充足。 实验一旦开始，中断起来就比较麻烦，因此年后才正式开启实验，这段时间主要任务是调试设备参数，以及把小助手调教好。 晚上，孔先波买了一箱啤酒，和许青舟喝完在宿舍喝完最后一顿酒，这货直接干了6瓶，而后呼呼大睡。 道心碎的，除了孔先波外，就梁全节了，他一直把许青舟当成对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把他打蒙了。 宿舍楼自习室。 望着在第一部分，自己就觉得束手无策的克拉梅尔证明过程，梁全节重重叹了口气，他一个被叫了十几年“学霸”的人，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绝望。 这书好像没什么看的意思. “呼~” 梁全节拿出手机，改签了，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另外一边，许青舟刚把宿舍的垃圾收拾好，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青舟，那个啥子拉梅猜想是什么东西？” “你们都知道了？” “区里的书记直接上门了，我和你爸能不知道吗？”王霞萍没好气地说道。 许青舟笑着说道：“一个数学方面的难题，” 王霞萍想起来了，问：“就是国庆回来，还有我们去找你的时候，你一直在弄的东西？” “对，直到12月份的时候才搞定，你们那边没被打扰吧？” “没，就是书记突然来，吓了我和你爸一跳，说你为我们蓉城争光，要奖励我们家10万块钱。” 王霞萍和许守云俩人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心想着什么东西能够值10万块钱。 “10万啊，也还行。” 许青舟点头，顿了顿，笑着说道：“妈，我这边其实也有点奖金，你们以前不是说换房子吗，今年就可以考虑考虑了。” 初中的时候，老两口还商量着要不要换套房子，但他上高中之后，就没提这件事情了，估计是开始帮儿子存在媳妇本了。 “德性，你那里才多少钱，房子的事情你不用管.”王霞萍翻了个白眼。 许青舟说：“不是很多，也就100万的样子吧。” “多少？！” 沙发上，王霞萍怀疑自己听错了，声音都提高了一分。 旁边，正在喝茶的许守云眼皮也是跳了跳。 “100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接收消息，接着才说道：“儿子，你没骗我们吧。” 没错，王霞萍和许守云两个人现在晕乎乎的，他们先前还寻思着啥东西能值10万，好家伙，现在直接能值100万了？ 什么时候钱都已经不是钱了？！ 许青舟笑着：“奖金过几天下来，到时候.” “你先别说话，让我们缓缓。” 挂断电话，王霞萍和许守云两个人相视一眼，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感叹，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恍惚之中，王霞萍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回头给老宋打个电话，这毕竟自家孩子的事情，一起出来吃顿饭庆祝一下。” “好，明天打。” 简短的对话过后，客厅中又陷入沉默，老两口还在消化刚才的信息。 许守云喝了一口茶压惊，感叹道：“这基因劈叉劈得有点大。” 王霞萍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转头看着老许，说道：“是不是再给咱爸打个电话，这都不是祖坟上冒青烟。” “我怀疑，是直接着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自己能挣钱 挂断电话，许青舟摇了摇头，知道家里老两口估计得缓缓，心说这俩人得练练心态了，这样的惊喜以后少不了。 天边，又开始飘起小雪花，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他刚准备回去，宋瑶打来煲汤电话。 “许青舟，外边好像又下雪了。”女生清冷悦耳的声音传来。 许青舟有点无语，“你也是闲的，下就下呗，还值得专门打个电话来说，京都不是天天下雪吗。” 宋瑶穿着一套粉色的毛绒睡衣，坐在床头，觉得许青舟太敷衍了，不满地哼一声，低声说道：“你知道什么.” “你说啥？” “没什么。” 许青舟对着手哈气，也不打算回去，就在阳台上和宋瑶说话：“女生宿舍现在也没几个人了吧。” “嗯，我们这层楼走得差不多了。” 许青舟趴在栏杆上，笑着问道：“你天天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一个人呆在宿舍害怕了？” “嘁~有什么好怕的。” 许青舟说：“真不怕？那我给你讲个鬼故事.” 宋瑶使劲儿捏了捏怀中的玩偶，威胁道：“闭嘴，你要是敢说，明天就死定了。” 半响过去，电话里边都没声音。 “许青舟，你能不能说句话，跟哑巴了似的？”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喝完酒的第二天，孔先波就收拾好东西，回家了。 这下，宿舍只剩下许青舟一个人。 这一天许青舟格外繁忙，得到季主任请求，让配合物院这边的采访，然后又是数院这边的采访。 紧接着，院和物院都分别发了各自的独家报道，但内容都大差不差，简要介绍许青舟的过往成绩，再说说这次的成就，中间加上学院的教育理念。 透露着一个信息——许青舟同学有现在的成就，数院\物院功不可没。 而伴随着一篇篇报道出现在网上，他在京大算是彻底出名了，去图书馆的路上冷不丁地就会冒出个举着话筒的人，拉着他问各种问题。 一天之内，许青舟就接到十几个约采访电话。 微讯，qq，这些平台全是问他的情况。 比如初中同学田霜问什么时候回蓉城，一定要出来玩儿，还有张玉权这些高中同学，都在问许青舟有没有时间一起聚一聚。 各种群里都在艾特他。 除了这些稍微正常一点的，还有什么“弟弟，要不要来研究所啊，可以住在姐姐旁边哦”这样的内容。 邬天雨这个女人，又在馋自己的身体！ 许青舟回了郭子扬和丁佳慧他们，直接发了条朋友圈，大致意思说最近消息比较多，没办法一一回，就在他打算把手机调节成静音扰的时候，陶院长又打电话来。 “小许，明天来学生活动中心一趟，接受采访。”陶院长声音中气十足。 许青舟无奈：“院长，采访之类的.咱能不能推，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已经完全乱了。” 陶院长尴尬地咳嗽一声：“采访基本都没了。这次啊，主要是给你颁发那100万的奖金，你确定不来？” “明天我一定准时到！” 1月29日。 在学生活动中心，许青舟见到校长杜昌道，还有招生时候的副校长孙昭甫。 “杜校长，孙校长。”许青舟问好。 杜昌道笑眯眯说道：“小许是吧，早就想见你一面，只不过前段时间在外考察，今天终于有机会了，小伙子，很不错啊。” “小许啊，以前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以后成就绝对不会低，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做出了成绩。” 孙昭甫同样有些感慨。 许青舟对于各种场面话倒还算熟悉，谦虚地说道：“我做的这些，都离不开学校的栽培。” 为了钱嘛，不寒碜。 数院和物院的领导陪着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十分和蔼的老人走进来。 一众大佬又寒暄了一番。 许青舟站在一旁没说话，这个时候不宜插嘴。 顾志钟教授看向许青舟，给他介绍老人：“这位就是咱们夏国数学学会的副秘书长，覃一贞教授。” “覃教授好。”许青舟问好。 他对这位人没什么印象，以前从事的量子信息科学方面的研究，所以不认识数学领域的老前辈，就而且从时间上讲，在他曾经回夏国的时候，这位老先生肯定已经退休了。 覃一贞轻轻笑着，打量完许青舟，叹息道：“后生可畏啊，怪不得你们顾教授对你这么推崇，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是夏国之幸，民族之幸！” “您过誉了。”许青舟谦虚地说道。 这个时候，有工作人员来说，奖励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接下来就是走颁奖流程了。 于是，第二天网上又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热搜。 【京大18岁学生许青舟破解世界性数学难题，获得100万元奖金。】 图片中，许青舟拿着一个印着100万的牌子，左右两侧是分别是校长杜昌道和覃一贞，物院的王二院长。 206宿舍群。 藤小娟：“小瑶，100万，你下半辈子完全不用愁了！” 宋瑶：“我能自己挣钱。” 钟若彤：“许青舟真的好厉害！” 藤小娟：“这都不重要，小瑶，你的那位普通朋友，是不是得请我们吃饭了！” 望着手机中的聊天，章琼没说话，手指滑动了几下，进入到京都晚报官博，第一条就是许青舟的报道，抓拍许青舟走在校园里的照片。 照片中，男生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克拉梅尔猜想 “这家伙真的很厉害。”章琼叹息一声，这样看起来的话，和小瑶还是非常配的。 郎才女貌。 等一下，她怎么好像有点嗑了是什么鬼？ 金陵大学。 “许青舟，居然是大一？”王岩有些难以置信。 王岩身旁，是他导师吕彦规教授。 吕彦规教授面前，正是最新出版的《数学发明》期刊。 “京大又出了一个天才啊。”这两天时间，他已经把克拉梅尔猜想的整个验证过程都拉了一遍，非常完美。 王岩苦涩一笑，他曾经还想着有朝一日能见到这个叫“许青舟”的，找机会一较高下，可连面都没见着就已经被碾压了。 有点难受啊。 见学生表情忧郁，吕彦规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小王，你要是这样就被打击到，丧失信心，出去可千万别说是我的学生，丢人。” “教授.” “我啊，这辈子见过无数的天才，这些人突然崛起，又迅速泯然众人。天赋，我认为你并不缺，而谁能坚持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王岩深吸了口气，说道：“教授，我知道了。” 第一百五十章 感到受益匪浅是怎么回事？ 京大，中午，温暖的阳光铺洒在大地上，两个小年轻手中捧着热奶茶，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 许青舟真的好奇女生的脑回路。 比如刚才吃饭的时候，这妮子连米饭都不敢多吃一口，嚷着要减肥。 结果呢，刚在外边走一圈，就被第二杯半价的奶茶吸引。 走了一会儿，两个人坐在未名湖畔晒太阳。 这个时间里，有不少外校的人来京大这边玩儿。 有女生正在未名湖畔打卡，大冬天的，衣服很少，白色长靴加丝袜，有点夏天的意思，以至于许青舟都已经有点怀疑大家处的季节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喂~” 见许青舟老是盯着人家女生看，宋瑶不高兴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只是因为在冬天，她的衣服穿得比较厚，不然 她又看了一眼，和那个女生相比，好吧，和对方一比，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 许青舟收回视线，“美好的东西，忍不住看上两眼，这很正常。” “呵呵。”宋瑶表示鄙视，也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远处那个女生，目光有些羡慕，同时又有些好奇，穿这么一点，她难道真的不冷吗？ 见宋瑶一直盯着人家女生看，许青舟期待：“你是不是也想穿？” 宋瑶要是穿上光腿神器，估计会有不一样的美。 “穿你个头！” 宋瑶瞪了眼，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喜欢腿。 吐槽完，她心中又苦恼的叹气，京都这边太冷，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南方的人，每天都在被冻得直哆嗦，更别提穿这些显身材的衣服了。 许青舟不说话，有些遗憾地摇头。 不过，就像陶院长说的那样，自从颁奖之后，学校中媒体数量骤减，许青舟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 他没闲着，除了看书，就是跑实验室调试设备，还有调教小助理，得让任小玲的实验和技能赶紧提上来，以后他才好方便偷懒。 上午，实验中心，仲晓东还是决定去实验室看了一眼，毕竟季主任千叮万嘱，让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许青舟，有什么能帮的，自己就帮一帮。 然而，刚靠近实验室，就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实验室旁的休息室内。 许青舟拿着个笔记本，上面是任小玲记录的她不懂的问题。 “这里的w是信号光的中心频率.” “哦哦，好的，那为什么非线性介质不能采用各向异性晶体？” “如果非线性介质采用各向异性晶体，会由于双折射效应发生空间走离效应，影响参量下转换的效率，从而对压缩的产生造成不良影响。” 任小玲赶紧点头，手中的笔刷刷地写着，心中对许青舟佩服到五体投地。 仲晓东表情古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任小玲是大四的学生吧？ 虽然知道许青舟是天才，但看到这样一个画面，还是让人感觉奇奇怪怪。 不过他堂堂一位博士，为什么也会产生一种受益匪浅的感觉？ 不不不，错觉，肯定是错觉！ “仲老师，您有事？”许青舟注意到门外的仲晓东。 仲晓东回神，笑着摇头，“没事，就到处看看，你们忙，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谢谢仲老师。” 许青舟道谢，明白仲晓东估计是不放心他和任小玲两个人。 上午算是理论补习，下午就是实操。 许青舟首先给任小玲说明了锁模飞秒激光器的使用流程，任小玲时不时地在小本子上记下许青舟说的要点。 一切都说完，许青舟指了指设备：“你先操作一遍。” “好的。” 任小玲表情严肃，戴好护目镜，准备打开操控面板上的控制器开关。 许青舟无奈地摇了摇头，拦下她，“在使用锁模飞秒激光器的时候，除了检查冷却水循环系统之外，还要先对泵浦源进行预热，尽可能避免热效力。” “哦，好的好的。”任小玲顿时有些羞愧，她回去的时候特意搜了一下，光是这台设备就已经超过两百万了。 “你紧张什么？”许青舟不由得问。 任小玲不好意思地说道：“要是一个不小心把机器搞坏了” “那你可就完了，这机器估计一两百万。”许青舟摇头叹息，“然后未来十年，你都可以打工还债了。” “啊？”任小玲发怵。 许青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这设备没那么精贵，还不至于因为你摸这几下就坏了。” 接下来，任小玲的注意力明显集了很多，基本没再出什么大问题。 “如果自动锁模不成功，就需要手动调节腔内的元件，比如透镜。”说着，许青舟“咔”地一下把盖子打开。 这暴力动作，把旁边的任小玲吓了一跳。 这套系统和他曾经使用还是有不少差距，要想达到以前的实验效果，还是需要下一番心思。毕竟，他手头没有以前的实验数据，目前可以说都得重新开始。 当然，好处在于每个实验步骤都刻在脑海里，不至于在实验中走歪路。 让任小玲重复了两遍，许青舟点了点头，又说道：“我现在给你示范光学参量震荡器的用法。” 接下来几天，许青舟基本都在量子光学实验室中度过，全都是高精尖设备，想调试到最佳参数并不是很容易。 206宿舍。 浴室水声停止。 女生搓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胸口隆起，睡裙下露出洁白匀称的小腿，上面还挂着还未擦净的水珠。 “难道自己真的胖了？”宋瑶不由得朝自己的腿看过去，又长又白，那家伙肯定喜欢，似乎和夏天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想着，她又站到全身镜面前，摸了摸自己的腰，也没什么赘肉。 哼，许青舟那个混蛋胡扯的，根本就没有变化好吧！ 不对，好像也有变化。 宋瑶缓缓吐了口气，双手放到了自己胸前。 捏了捏。 好像大了一点？ 嗯，是的。 未来可期 哼着歌，宋瑶坐回书桌前，继续看书，大约过了10分钟，她又拿起手机，给许青舟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无人接听。 宋瑶扫了一眼时间，都已经晚上11半点了，这家伙现在都还在忙吗？ 第一百五十一章 学姐的路走宽了啊 半小时过去。 许青舟的确还在实验室里边，晚上10点，给任小玲讲解完光频梳的压缩特性之后，就让任小玲先回去了，自己留下打算调试那台偏振分束器，谁知道一搞就是两小时。 当然，还主要是和这台偏振分束器杠上了。 大有不搞好誓不罢休的意思。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堂堂王者打个青铜局，居然被一只红buff制裁了。 等许青舟搞完才悲催的发现，已经凌晨12点。 呼~ 实验室外，许青舟长吐了一口气。 天气很好，夜空澄净，就几缕薄雾划过，在地面留下一道阴影，尽管已经到凌晨，可实验大楼依旧亮着灯火，除了他外，还有不少课题组在进行紧张的实验。 这个时间点宿舍早就关门了。 许青舟紧了紧衣领，钻进一旁的休息间，打算在这里对付一晚。对于他而言，在实验室这边睡觉，那叫一个家常便饭。 量子光学实验室不允许携带电子设备，休息间，拿到手机，许青舟才看到宋瑶打过电话。 “刚调完设备。” 他发了条微讯。 没想到，刚发完消息，手机就震动起来，是宋瑶的电话。 许青舟把四根椅子拉到一起，同时接通：“我以为你睡了。” 宋瑶闷声问：“宿舍11点半关门，你睡哪？” “就在实验室的椅子上躺一晚，不碍事。” 宋瑶有些不满地说道：“椅子上怎么睡.你也真是的，就不能先回宿舍，等明天有时间了再弄吗？” “皮糙肉厚，不碍事。” 听到许青舟这无所谓的话，宋瑶又忍不住唠叨起来，“现在是冬天，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整天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真不想管.” 等等 宋瑶卡住了，这个画面，好像又有点熟悉。 第二天早上，许青舟是被包子的香味诱惑醒的，睁眼，迷迷糊糊地就看到一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自己眼前。 宋瑶？咦，难道还没睡醒？许青舟诧异，伸手捏了一下。 软软嫩嫩。 这个梦有点真实。 啪~ 正打算好好体会，许青舟的手被拍开，然后就看到女孩恼怒地瞪着自己。 “宋瑶？” 许青舟懵了，从椅子上坐起来，望着宋瑶，“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宋瑶揉着脸颊，这家伙把自己的脸都掐红了。 “你让我缓缓。”许青舟揉了揉太阳穴，等大脑完全清醒了，才转头看着对面好看的女生：“你怎么进来的？” 实验室这边有门禁。 宋瑶指了指旁边的窗户，面无表情地说道：“翻上来的。” 许青舟头皮发麻，心说这tm可是三楼啊！ 咚咚~ 也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请进。”许青舟说。 门被人打开，是仲晓东老师。 “许青舟同学醒了。” 许青舟笑着点头：“昨晚太晚了，就没回去。” “小许，实验是实验，身体要紧，一个人别太忙了。” 仲晓东笑着，目光在许青舟和宋瑶身上看了看，对宋瑶说道：“我还担心你找不到，行啦，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仲老师再见。” “谢谢仲老师。” “客气，走了。” 仲晓东老师离开，许青舟回味过来，“仲老师带你进来的？” 宋瑶微微点头，“我在楼下碰到这个老师，说是来找你的，他看了我的学生证，就让我进来了。” 一面说着，她一面把桌上的餐盒递给他。 许青舟很感动，伸手，刚要接过餐盒，却看到女生眉头一皱，把餐盒收了回去。 “怎么了？”许青舟表示有点懵。 “许青舟，你是不是没有把我当成女生？”宋瑶眯眼望着他，你看，这家伙刚才好像真相信她是爬上来的。 说不准，在这货眼中，她就是一个能轻松翻三层楼的暴力狂。 许青舟表情僵了，不是很明白，宋瑶怎么突然问了一个这么诛心的问题。 他很想说，您什么战斗力您自己不清楚吗？ 在其他人眼里，宋瑶看着高高冷冷，不食人间烟火.可这其中的酸楚，只有他这个亲历者知道。 “你犹豫了。”宋瑶牙痒痒。 许青舟捕捉到宋瑶不善的眼神，面色一正：“绝对没有，你在我这里，温柔，善良，大方，知性，集一切的美好于一身.除了老妈，你就是我生命中最” “停！”宋瑶听不下去，把早饭塞在他手上，“吃你的吧！” 这家伙瞎扯起来真是没完没了，不过刚才的郁闷倒是瞬间烟消云散。 休息室外，任小玲咂舌叹息，学弟不愧是学弟，学校里的冰山女神，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而后，她就听到休息室里传来声音：“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简单洗漱一下。” 赶紧走！ 任小玲一溜烟跑了。 许青舟走出休息室，余光内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是任小玲？ 这学姐.路走的很宽啊。 2月8号，蓉城机场。 时隔4个月再次回蓉城，宋瑶走得飞快，发现许青舟没有跟上，忍不住催促起来：“许青舟，你能不能走快点？” 许青舟身前推着两个大行李箱，没好气地说道：“你来拿这么多东西试试。” 他想不通，要怎么塞，才能把这个小箱子塞得这么重。 也就十多天时间，如果不是冬天的衣服背包里实在是放不下，他连行李箱都不想拿。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一个真理，这女生啊，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力大无穷，身旁一旦有依赖，呵呵，就变成柔弱小女人了。 望着许青舟面前的两个大行李箱，宋瑶也觉得理亏，但还是撇了撇嘴，“这是让你锻炼一下，免得你随便动动就大喘气。” “随便动动就大喘气？我现在都能坚持40分钟了好吧！” 许青舟表示不服，是，以前跑几圈就得走，可现在他能不停歇的跑完了。 “那是因为我带着你。”宋瑶说，这家伙很懒，每次跑几圈就慢下来，还得靠她督促。 许青舟没说话了，这个时候，他觉乎着这对话好像有那么一点问题。 果然，旁边一个大妈表情嫌弃：“现在的年轻人，家里边的事情拿到大庭广众来说，也不知羞。” 周围路过的情侣也投来佩服的眼神。 “嗯？”宋瑶没明白过来，反倒是觉得这老太太奇怪，歪着脑袋问许青舟：“我们说什么了？” “.” “姐姐，咱们还是走吧。”许青舟被周围人看得绷不住了，拉着宋瑶赶紧跑路。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小姑娘太坏了 机场大厅，两个小年轻走得飞快。 见宋瑶脚底下跟踩了个风火轮似的，许青舟赶紧喊道：“可以了，你再跑别说那些游客了，就警察都得过来问我们是不是有事情。” “刚才.这些人也太.”宋瑶停下，俏脸已经红到耳根，他们明明就是很纯洁的讨论，这些人的思想也太脏了。 她又瞪着许青舟，怪他：“都是你，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 “是你先说这个话题的，而且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许青舟摊着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我能不能坚持40分钟你应该最清楚吧。” “许青舟，你还说！” 机场大厅。 许青舟和宋两个人从安检口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对中年夫妇。 得，两家人都来了。 许青舟面色古怪，觉得这个场景是真的有些怪异，就像是父母迎接住新婚旅游归来的年轻人一样。 “爸妈，宋叔，张阿姨。”许青舟打招呼。 四个大人微微点头，不过目光全都在他身旁的女生身上。 张军丽笑着牵起女儿的手，问路上累不累啊，适不适应之类的。 宋世松常年呆在警务一线，身上本来有一种独特的“气场”，可此时见到自己的宝贝闺女，也是乐呵呵的，有一种老父亲的欣慰。 是，这个许青舟能理解，毕竟是自家闺女，可他郁闷的是，就连老许和王女士都这样，对着宋瑶嘘寒问暖。 不是，咱就是说自己这么一大个人杵在这，你们是真的看不到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儿子的幽怨，王霞萍终于有时间观察儿子的情况。 哟，都能扛两个大行李箱了。 王霞萍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见他完完整整，精神比国庆见面的时候还好，于是，注意力又转移到宋瑶身上，关心地说道：“小瑶，这段时间肯定很辛苦吧，我看你的瘦了很多。” “瘦了吗？许青舟都说我胖了很多。”宋瑶揉了揉的脸，暗戳戳的告状。 许青舟有些无语，心说这个小姑娘真的太坏了。 果然，就看到老妈瞪了他一眼：“哼，他知道什么，小瑶，咱别理他！” 大家关心完宋瑶，才轮到许青舟这边。 “你现在可是社区的名人，大家都在说咱们这里要出一个科学家，出去开会，都会听到有人问起你。”宋世松打量着许青舟，心中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相当满意。 当了这么多年刑警，别的不说，看人方面一直很准，是不是装的老成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年轻人，的确很沉稳。 许青舟谦虚地摇头：“宋叔，您可别寒颤我了，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就是，这小子千万不能夸，否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许守云在旁边笑着，眉宇之间是压不住的骄傲。心说这小子，比他老子当年强，这么快就搞定了岳父。 张军丽看着许青舟，说道：“青舟，这几个月麻烦你照顾我们家宋瑶了。” 宋瑶抿了抿嘴，很想说是她在照顾许青舟。 “军丽姐，我看，是这臭小子得感谢小瑶，男孩子始终没女孩子懂事，很多事情都得小瑶照顾他。” 许青舟还没说话，王霞萍就笑呵呵地接过话头。 见时间差不多了，许守云说：“老宋，孩子们都到了，咱们啊都别站着，先去吃饭？” “好，走吧。”宋世松笑着答应。 许青舟表示疑惑，来之前也没听说两家人要一起吃饭呐？最奇怪的是，这四个人怎么好像突然之间熟悉起来了。 不仅仅他，宋瑶也发现不对劲儿，自己爸妈和许青舟爸妈，是不是也太熟悉了一点。 一伙人热热闹闹地朝机场外走去。 还是蓉城好啊，就两分钟，许青舟看到两个光腿的女生，这tm还是冬天啊。 这混蛋，又在看腿。宋瑶咬牙，可现在大家爸妈都在，又不好动手，她挑了挑眉，问：“许青舟，你在看什么呢？” 这下，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到许青舟身上。 许青舟倒吸一口凉气，暗道宋瑶太狠，好在这个时候，那个身材好到爆的女生消失在机场拐角。 王霞萍顺着许青舟的视线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也是疑惑地问：“青舟，看什么呢？” 许青舟急中生智，淡定地说道：“就是几个月没回来，觉得机场变化有点大。” “哦？哪里有变化，我怎么没感受出来？”宋瑶笑眯眯追问。 许青舟嘴角抽了抽，指着前面，煞有其事地说道：“有啊，你看，那边多了个路牌。” 宋瑶撇撇嘴，就想给许青舟个教训，没继续说这个话题。 旁边，四个中年人望着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总有一种打情骂俏的意思，心中都不由得一乐。 许守云和王霞萍自然是相当高兴。 而对于前段时间老许家两口子请吃饭的，宋世松和张军丽心里边也都跟明镜似的。 不过，他们对许青舟这个小伙子印象不错，最重要的是，小瑶也喜欢。 于是，在两个小年轻不知道的情况下，父母这边一来二去已经熟络起来。 和京都相比，蓉城的冬天相对温和，放眼望去就是葱绿的树木，但该冷还是得冷，走出机场，冷风就嚯嚯的刮过来。 见宋瑶对着手哈气，许青舟把她塞在自己书包里的手套拿出来。 望着动作如此自然的两个人，宋世松心中暗暗叹息，非常复杂，闺女长大了啊。 因为一下变成6口人，今天就坐宋世松平日开的7座小车。 宋世松开车，老许副驾，王霞萍和张军丽中间，许青舟和宋瑶俩人坐在后排，车辆启动，驶向吃饭的餐厅。 吃饭的地方订在蓝鹭酒店，整得还挺正式，下车过后，一群人热闹地朝酒店走去。 两对父母，两个年轻人，许青舟敢保证，不知道的说不定得以为这是在定亲。 菜上齐，大家开始吃饭，氛围依旧很好，不说许青舟，老许四个中年人都是千年的狐狸，冷场之类的完全不存在。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家庭大会 “老许，听说咱们这边年后就要进行老城改造了。” “是有这个安排。” “我有预感，蓉城未来几年肯定会有很多的发展.” 两个中年喝了点酒，就开始聊上家国大事，两个妇人则是小声说着社区的八卦。 宋瑶放下筷子，轻轻吐了口气，摸了摸鼓鼓的肚子，吃得有点撑了，一直在被投喂。 她转头，见许青舟有些郁闷，想了想，给他夹了一块排骨。 许青舟望着宋瑶给自己夹的排骨，心情那叫一个复杂，朝着宋瑶靠近了一点，低声说道：“你这么温柔，我有点不习惯。” 宋瑶太温柔了，尤其是在自己老妈面前，乖巧美丽大方可爱，哄得王女士那叫一个高兴，更加不知道自己的酸楚了。 嘶~ 许青舟刚说完，就感觉一只手冰冷柔软的手伸到自己的大腿上，接着，熟悉的疼痛传来。 宋瑶气得想揍人，这家伙，自己好心好意安慰他，反倒嫌弃自己暴力？ 王霞萍视线刚好桌子挡了，见许青舟龇着牙，皱眉问：“你怎么了？” 许青舟有苦难言：“没没事。” 宋瑶早就收回手，捧着茶杯喝茶，无辜地看着许青舟，演技一流。 这俩人的小动作，完全被张军丽看在眼中，感叹女大不中留，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儿这副活跃的样子。 晚上9点，许青舟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小窝，卧室布局没什么变化，空气中带着一丝丝洗衣粉的香味，床单被套都是老妈新换的，就是进门的的侧面，比上次又多了几袋杂物。 深吸了口气，许青舟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 刚躺一会儿，王霞萍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说：“别躺着，来开会了，我和你爸有点事情问你。” 许青舟一个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猜到他们要问什么。 于是，许家年前的第一次年终总结大会开始。 客厅，三个人围坐在一起，电视已经开了静音。 作为主持人的王霞萍最先发言：“第一件事，你的学业，你先来说说自己计划。” 许青舟想了想，说：“目前，先把本科读完，硕士的话还是在国内读，之后学校会派我出去攻读博士。” 王霞萍问：“出国留学？” “嗯，不过费用方面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自己有钱，况且还是公派，学费这些都不用我自己出。” 许守云和王霞萍两人心中感慨万千，自己两个人就读了个大专，没想到儿子居然这么出息，博士啊，好遥远的东西。 许守云放下茶杯，沉声说道：“在学业方面，我和你妈对你没什么建议，毕竟这些我们都没你懂的多，但还是那句话，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管你以后在事业上多成功，要是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点您二位可以放心，我每周都锻炼着呢。”许青舟笑着，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在宋瑶面前翻身做主人呢。 “行，你心里有数就可以了。”王霞萍微微点头，随后表情更加严肃，道：“第二件事——你和小瑶那边，什么打算的。” 王霞萍对宋瑶那叫一个满意，长相方面自然是没话说的，关键人家性格还多好，温柔大方，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姑娘。 “妈，如果我说，我和宋瑶两个人清清白白，您相信吗？”许青舟叹息道。 王霞萍和许守云含笑不语，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许青舟，清清白白能躺在床上去？ 许青舟：“.” 王霞萍翻了个白眼：“你这孩子，都到这一步了，还瞒着我们？” 许守云喝了口茶，也是在旁边说道：“我和你妈不是老顽固，谈恋爱就是谈恋爱，我们又不会反对。” “对，我们的意思，是你俩得注意嗯，反正你自己都懂。”说到这，王霞萍没有继续说下去。 许青舟一阵无语，越说越离谱，上次如果不是你打电话过来，自己说不定真的要被宋瑶给糟蹋了。 “我和宋瑶，现在就是朋友，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至于上次你们打电话来”许青舟卡住了，“郭子扬和丁佳慧也在，所以就是个误会。” 王霞萍皱眉：“你俩真的什么都没有？” “嗯。”许青舟点头。 王霞萍眯着眼，心中在冷笑，什么都没有？你俩那样子，说什么都没有，你自己相信吗？ 见王女士还不相信，许青舟摊着手，道：“反正啊，我现在的精力，更多是的还是想放在学业上。” 谈恋爱太浪费精力了。 虽然说现在封心的水泥好像有点裂开了. 王霞萍瞪着他，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你不成家，哪儿的立业？” “妈，还说你不是老古董，什么先成家之类的是过时的思想了。”许青舟反驳。 “那你和小瑶是怎么回事？” “朋友啊，男女之间难道只有情情爱爱，不能是纯洁的革命友情？” 王霞萍作势要揍人：“老许，你看，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儿子，欺骗人家女孩子的感情！” “青舟，你妈也是为了你好。”许守云在旁边说道。 “爸，你评评理，欺骗感情？我可比窦娥还冤枉啊。” 许守云无视许青舟的问题，转头假装看电视，不想被波及。 王霞萍也懒得和许青舟掰扯，下最后通牒，说道：“我不管，反正我和你爸就认准小瑶了，你要是敢辜负她，呵呵，就不用进我们老许家的门了。” 说完，她看向许守云。 被点名，许守云也不好装下去，干咳一声，这个时候当然知道要和老婆统一战线，随即点点头表示认同。 “.” “这事情以后再说。”许青舟也觉得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两位领导，咱们今天还有其他议题没有？” “气都被你气死，我们还能说什么。”王霞萍没好气地说道。 许青舟拍拍屁股起身，准备开溜，“那我先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卧室，关上门，许青舟叹了口气，不再想那些复杂的感情问题，把电脑和各种资料书拿出来，在桌上摆出来。 量子光学实验的准备已经没问题，就等实验开始，所以这次主要带的是数论和材料物理方面的资料。 第一百五十四章 点我呢？ 是，许青舟准备加强数论领域的学习。 数论就是研究整数性质的一门理论，整数的基本元素是素数，所以可以说数论的本质是对素数性质的研究，而要研究素数，就离不开素数中的各种猜想。 克拉梅尔猜想是一个，不对，现在应该叫克拉梅尔定律了。 除此之外，还有世界三大数学猜想中的哥德巴赫猜想和费马大定理，另外还有千禧年7大难题中的黎曼猜想。 这些都是顶级的数学猜想，每个都是地狱级难度。 许青舟还没这么头铁，在他看来，解决数学猜想就像打怪升级一样，上来就照着终极boss莽，只会死得连渣渣都不剩。 搞定这些顶级猜想，是民间那些数学爱好者的事情。 这不是玩笑，对于那些第三第四个阶梯的数学难题，民科们还真没什么兴趣，他们研究的都是哥德巴赫猜想，四色猜想之类的，有的甚至想反证已经获证的费马大定理。 这些东西，许青舟即便是有挂在身，目前也不敢想。 打开电脑，里边是他昨晚睡觉前看的论文，张益唐的《素数间的有界距离》，这是2013年发表在《数学年刊》上的关于孪生素数的论文。 是的，地狱难度的猜想暂时不用管，这些东西对于许青舟而言就像空中楼阁，看得见抓不着。 第三梯队的，孪生素数猜想倒是可以试一下。 孪生素数就是指相差2的素数对，例如3和5，5和7，11和13…，可以这样描述，即存在无穷多个素数p，使得p+2是素数。 这篇论文证明了孪生素猜想的弱化形势，即发现存在无穷多差小于7000万的素数对，还是第一次有人证明存在无穷多组间距小于定值的素数对。 7000万和2看似相隔遥远，但对于解析数论而言，是0和1的区别，从无到有，或者说，让数学家们从大海里捞针变为从水塘里捞针，甚至从游泳池捞针，从碗里捞针。 深吸了口气，许青舟拿出笔记本，开始整理最近看到的资料。 初步看起来，非常难。 许青舟就这样在家宅了一天，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接到郭子扬的电话，让一起去上网，许青舟拒绝了，打游戏毫无乐趣。 不过，他想了想，一直宅在家里又得被王女士说，刚好去问问郭子扬到底怎么想的，于是问郭子扬要不要出来吃饭，他请客。 听许青舟说请客，郭子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许青舟给王女士打了声招呼，正准备出门呢，又收到宋瑶的消息。 宋瑶：“听说学院街开了个小吃街，晚上一起去？” 许青舟打字：“今天不行，我得去找郭子扬，聊聊丁佳慧的事情。” 宋瑶：“好吧，你让他勇敢点，像个男人。” 许青舟望着宋瑶发来的消息，表情古怪，怎么觉乎着在点自己呢。 呼~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默默说完，他收起手机，出门了。 下午5点半，许青舟在路口见到郭子扬，和上次见面相比，这货似乎成熟了很多，最起码看上去没那么幼稚，这让许青舟一阵咂舌，爱情真的能让人成长。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郭子扬表情一变，就拉着他的手，“舟子，快，让我沾沾学神的气息。” 说着，甚至已经抱上来。 “滚滚滚，老子不搞基。”许青舟赶紧退开，很嫌弃。 郭子扬目光幽怨，跟着许青舟一起朝街头走过去，走了一会儿，又凑过来，期待地问道：“舟子，我们吃什么大餐？” “到了。”许青舟在一家面馆门口停下脚步。 “面条？”郭子扬嘴角抽了抽。 许青舟率先走进去，“不吃算了。” “吃！” 面馆里，俩人一人点了一碗面条，然后就坐着聊天。 郭子扬好奇地问：“你昨天一天都宅在家里？” “嗯，打算研究研究数论方面的东西。”许青舟点头。 “牛逼。”郭子扬竖起一个大拇指，以前他还会羡慕嫉妒恨，现在已经完全开摆了。 许青舟说：“众所周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郭子扬心中吐槽，一段时间没见，舟子的逼味更重了。 许青舟看了对面的郭子扬一眼，问正事：“真不喜欢丁佳慧了？” 郭子扬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喜欢啊，就是.觉得有点尴尬。” “尴尬个鸡毛。”许青舟翻白眼，吐槽道：“不就是表白失败吗，要是你以后离个婚之类，是不是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郭子扬：“靠，舟子，你tm别诅咒我！” 许青舟撇嘴，心说你要继续这样下去，还真不是诅咒你，只是给你提前预告一下。 “再缓几天吧，见到她还是会觉得奇怪。”郭子扬叹息。 许青舟笑着说道：“丁佳慧是喜欢你的，这个时候，你加把劲儿就可以了。” “真的？”郭子扬将信将疑，上次一起回来的时候，丁佳慧可是基本没和他说过话，明显是想保持距离。 “嗯，宋瑶亲口说的。” 说完这句话，许青舟停下，他自己的水泥封印都松懈了，还在这里当狗头军师。 “许青舟，郭子扬。”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许青舟转头，就看到一个打扮很漂亮的女生站在他们后面。 望着田霜，郭子扬诧异：“你还真来了？” 许青舟询问地看向郭子扬。 郭子扬解释：“刚才她问我们在做什么，我说我们要来南林路吃面。” “我也刚好要来这边买点东西，没想到你们真的在。” 说着，田霜已经自顾自地在许青舟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发丝，道：“许青舟同学，回蓉城了都不和老同学说下。” 田霜打扮得很精致，举止说话的时候多了些调皮的味道，很容易让人亲近。 “我也刚回。”许青舟淡淡笑着，呵呵，刚好，哪有这么多刚好。 田霜这样的女生，漂亮，主动，落落大方，很多男生对这样的女生没抵抗力。 而且，家里还不错，挺有钱，这让她比大多数同年龄的女生都会穿着打扮，就比如上次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不少女生在穿衣妆容上都处于高中和大学刚交融的阶段，看起来奇奇怪怪。 田霜真是来找许青舟的，目的也很明确，联络感情，认识这么多男生，只有许青舟这样优秀的男生，才能成为她男朋友。 可，许青舟油盐不进呐。 第一百五十五章 预言家，刀了！ 郭子扬见田霜就这样坐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问：“你要不要点碗面条？” “我晚上减肥。”田霜表情苦恼，似乎真的很想吃，可又担心长胖。 “哦，好。”郭子扬点了点头，感叹果然是女大十八变，田霜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算得上是一个小美女。 许青舟大口嗦着面条，本来想和郭子扬仔细说说丁佳慧的事情，可现在多了田霜，得再缓缓了。 田霜主动开口：“郭子扬，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呀？” 郭子扬说：“我3月6号吧。” 田霜杵着下巴，说道：“我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倒是一起呗，一个人坐飞机太无聊了。” “好啊。”郭子扬点头，在这种不是很熟的女生面前，还是觉得不自在，对面许青舟都已经快吃完了，他都才吃小半碗。 田霜笑容洋溢，又转头看向许青舟：“许青舟，你呢？” 许青舟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道：“我过完年就走。” “啊？这么早？”田霜诧异。 “嗯，学校那边有点事情。” “学霸就是不一样，这么早就要去学校努力了。” 她的双眸一直看着许青舟，眼神晶莹，那种圆润好奇的眼神很容易勾起男生保护欲，换做一般的男生恐怕还是真有点顶不住，开始迷失了。 许青舟不为所动，只是心中感叹一段时间不见，这姑娘段位提升挺快。 一旁，见田霜的眼神几乎都要粘在许青舟身上，郭子扬心中羡慕啊。 自己和舟子高中在一起混了三年，周末上网，作业基本基本也都留在最后几天创造奇迹. 妈的，差距啷个就这么大了？！ 高三下期成绩暴涨，考上京大，大一入校半学期就是4篇sci，其中一个还是世界性的数学难题。 郭子扬这样一回忆，忽的觉得这个剧情有点熟悉，这tm不就是自己看过的那些俗气中的主角吗！ “其实我早就计划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到京大玩儿，本来还说一个人无聊呢，有你这位初中同学在，就不怕走丢了。” 就在郭子扬心情复杂的时候，田霜仍然在努力。 “那段时间我估计挺忙的，你要是来的话，我可以让我舍友来带你。” 徐正洋那货估计估计很愿意给漂亮女生领路。 田霜不在意，淡淡笑着：“不碍事，我可以等你不忙的时候过来。” 许青舟笑了笑，暗叹对方有毅力。 田霜还真就一直坐到许青舟和郭子扬吃完，跟着他们在街上散步。 正走着，田霜脚步一顿，指着远处的奶茶店，“我请你们喝奶茶。” 郭子扬觉得怪怪的，摆手说道：“还是我请吧。” “我这边刚好有卷，下次你们再请我。”田霜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笑着问道：“你们都想喝什么？” 郭子扬看了半天，目光又落到第一排：“招牌奶茶。” “我就算了，刚吃完面条。”许青舟摇头。 “拿着慢慢喝，他家的招牌奶茶不错，就三杯招牌奶茶了。”田霜不等许青舟拒绝，自顾自地走进奶茶店。 “叮~” 郭子扬手机响起一连串的消息提示。 然后，许青舟就看到这货把手机屏幕偏了偏，担心被看到一样，他心头一跳，问：“胖子，你们班那个周冰怡.单身没有？” 听到这名字，郭子扬心中一紧，难道舟子看出了点什么？他假装不确定地说道：“前段时间好像分手了吧。” 看来是分手了许青舟皱眉，郭子扬这边的命运轨迹难道又朝着以前发展？ 是，他虽然经常叫郭子扬“胖子”，但那都是郭子扬初中的时候，现在颜值上虽然和他还有些差距，但也算小帅。 能被周冰怡当一个备胎好像也不奇怪。 见许青舟不说话，郭子扬又忍不住问：“舟子，你对周冰怡好像很关注的样子。” “废话，不关注美女，难道关注你们班的抠脚大汉？”许青舟撇嘴，总不能说她曾经给你戴了个绿色帽子吧。 说完，他瞥了一眼郭子扬，直接问：“刚才是她给你发消息吧？” “我靠，你这都知道？”郭子扬正在打字的手一颤，惊了，望着许青舟，“舟子，你不会是真有挂吧？” “有个屁的挂。”许青舟嘴上骂着，心中却在说这里有个预言家，刀了！ 瞎扯完，郭子扬实话实说：“她在和我说自己被男朋友渣了，说那个男的一点都不爱她.毕竟是朋友，我只是想要怎么安慰她而已。” “这个我擅长。”许青舟说道。 郭子扬把手机递给许青舟，“那你帮我想想该怎么回。” 周冰怡：【你也可以对自己好点。】 周冰怡：【真的，我以前可傻了，注重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都快忘了自己喜欢穿什么。】 许青舟皱眉，茶味满屏啊，活动了一下手指，把胖子的那句“我觉得你已经很好了，不用改变”删掉。 “胖子，学着点。” “好。” 郭子扬郑重点头，接着，他的表情僵了僵，因为这个时候许青舟打了一个“哦”，发送过去。 叮，对面又来消息。 周冰怡：【图片】 周冰怡：【这是我新做的美甲，自己做哦。】 许青舟再次打字：嗯。 这次，对面没有再跳出消息。 “.” “搞定，以后就照着这个模版回。”许青舟把手机丢给郭子扬。 郭子扬嘴角抽了抽，“这没问题吧？” 许青舟冷笑着问：“你想追她？” “不想啊，我喜欢的是佳慧！”郭子扬着急表态。 “那你还安慰别的女生。胖子，如果我是丁佳慧，别说答应你的表白，得直接把你的爪子剁了。” 郭子扬不说话了，经过许青舟这么一说，如梦初醒。 田霜在招呼许青舟他们去拿奶茶，拿完，又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许青舟看着郭子扬，意有所指地说道：“就是说以前看的动画片，有个叫沸羊羊的角色，我们都觉得这个角色挺有趣的。” “啊？你俩这么大的人还在交流动画片？”田霜笑着。 “就是聊聊，毕竟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抱歉，定时的时候，有一章漏了，造成章节顺序混乱，要明天才能修改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小丑竟然是自己？ 三人说笑着，已经穿过街口，进入北林路。 许青舟望着郭子扬，说道：“行了，胖子，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好。”郭子扬闷声点头。 田霜知道这两个男生刚才在说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没刨根问底，对着郭子扬挥手，道：“我和许青舟同路。” 于是，三个人就在路口分开。 许青舟喝了口奶茶，叹息，这味道真不如他和宋瑶经常买的那家，太差劲儿了。 吐槽完，他猛地吸了两口，打算早点喝完扔了，免得拿在手上麻烦，同时又在想郭子扬的事情，希望这货能够听进去他说的。 田霜跟在许青舟旁边，见他不说话，心中吐槽，许青舟也太高冷了吧，作为一个男生，居然要她一个女生找话题。 不过 她偷偷打量了一眼身旁的男生。 面容俊朗，尤其是侧面看过去，五官立体，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帅。 气质上也没话说，有一种其它男生没有的成熟气息。 嗯，这样一个优质的男生，自己舔一舔好像也是应该的。 她又有些遗憾，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身边有这么好的一个潜力股，否则说不定自己早就拿下了。 田霜正想着，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身体传来失重感，朝着侧面倒过去。 “啊！” 原来，田霜刚才想得太入迷，没注意脚下有一个台阶，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只手扶住她的手臂。 “小心点。”许青舟抓住要摔倒的田霜。 “哦，好，谢谢你。”田霜脸颊有些红。 许青舟摇头，放开田霜，目光顿了顿，望向前面拐角处突然出现的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手中还提着两杯奶茶。 拐角遇到爱？许青舟表示这世间的事情太奇妙。 宋瑶眸子盯着许青舟，表情冷冷的。 丁佳慧嘴比脑子快，恼怒地瞪着许青舟：“许青舟，你太过分了，小瑶刚才还说你忙，想给你带奶茶” “佳慧。” 与丁佳慧相比，宋瑶就显得淡定很多，制止了丁佳慧的絮絮叨叨，平静地打量着许青舟身旁的女生。 与此同时。 田霜这个时候也在观察这个突然出现的很漂亮的女生。 这人她见过，在学校的时候和许青舟一起。 尽管是第二次见到宋瑶，仍然有十分惊艳的感觉，这个女生太漂亮了。 其实，她也找朋友打听过许青舟的情况。 相当精彩。 什么偷偷和校花宋瑶谈恋爱，中间劈腿找了另外一个校花，对，就是现在她们学校那个炙手可热的校花张雨欣。 在此之后，许青舟这档子腌臜事被父母发现这件事情，于是两方父母坐在一起吃饭，还敲定了等两个人毕业就结婚，而许青舟这边也被迫和张雨欣断了。 还有其它传言，比如宋瑶和张雨欣两个曾在阳台上battle过，许青舟和张雨欣偷偷私会. 但.田霜眸子沉了沉，从女生的第六感上来说，许青舟和宋瑶之间还没有那种恋人的气息。最多，就是处于暧昧。 至于什么父母在一起吃饭，毕业之后就领证结婚之类的，她更加不信。 她爸妈和小江爸妈也一起吃过这么多吃饭呢，学校不也在传他俩怎么怎么样，可到最后还是不合适啊。 “我得从那边走。”田霜面色从容，指着旁边的路口，对许青舟说道：“不打扰你了，下次再见。” 说完，又对着宋瑶和丁佳慧点了点头。 丁佳慧表情不爽，宋瑶礼貌地点头。 而后，田霜笑着离开了。 她不是傻瓜，这俩人虽然不是情侣，但关系肯定不一般，她一个外人就这样莽上去，不是直接去送人头的吗。 比颜值？比不过。 比气质？还是比不过。 既然这些都不行，那就细水长流呗。 她虽然和宋瑶仅仅接触过两次，可还是能够感受出来对方的高冷。这就是机会啊，是，高冷的女生会让男生心动，但一直高冷. 男生舔久了会累吧。 见碍事的人离开了，丁佳慧又开始对着许青舟口诛笔伐：“许青舟，小瑶还说你有重要的事，结果呢，就是跑到外边和别的女人私会.” 许青舟额头上满是黑线，这姑娘，脑洞这么大的？ 宋瑶摇头：“佳慧，可以了。” 丁佳慧嘟囔道：“瑶瑶，你啊，就是太善良了，男生都是大猪蹄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这个女生，是郭子扬招惹来的。”许青舟摊着手，说我坏话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果然，丁佳慧的声音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许青舟。 啥子？说了半天，小丑是我自己？ 许青舟耸耸肩：“我就约了郭子扬，至于这个女生怎么出来的.这你就得问郭子扬了。” 丁佳慧的表情苍白了点。 “佳慧，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都是初中同学，一起吃顿饭还是正常的。” 这下，局势逆转，宋瑶开始安慰身旁失魂落魄的闺蜜。 丁佳慧表情忧伤，苦涩地说道：“不，郭子扬回来都没联系过我。” 宋瑶瞪了一眼许青舟，都怪这个人。 许青舟也不再开玩笑：“得，别急着伤心，我开玩笑的，这女生和郭子扬没关系，那家伙你还不知道吗。” “真的？”丁佳慧问。 许青舟肯定地点头，心说你的对手不在这，但不用担心，我已经开始发力了。 “瑶瑶，你们自己逛吧，我先回去了。” 经过这么一波，丁佳慧也没有继续逛街的心思，丢下宋瑶和许青舟，自己回家纠结。 人行道上，两个年轻人并肩走着。 空气有些凝重啊。 许青舟早就不着痕迹的，把那杯快喝完的奶茶塞垃圾桶里了，望着一旁沉默的宋瑶，笑着：“这奶茶是给我买的吧？” “我买给自己的。”宋瑶淡淡回答。 许青舟顺手接过宋瑶手中的奶茶，一边插着管子，一边说道：“你减肥，这杯还是给我吧。” 宋瑶撇嘴，心说这家伙脸皮太厚了。 两人走到路口，等红绿灯。 “有个问题想问你。” “知无不言。” “所以.刚才那个女生是来找你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得，图穷匕见了 许青舟：“.”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感觉吗，太tm痛了。 “不是，就是碰巧遇到。”许青舟矢口否认，这第二杯奶茶是比刚才那杯好喝，虽然有点撑。 宋瑶点了点头，盯着他，又问：“这么一个漂亮好看的女生对你主动示好，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任何的心动？” 呵呵，还开始诛心了。 许青舟果断地摇头，说道：“没有。” 宋瑶收回目光，抬脚朝着小区走去。两人在路上走着，路灯下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宋瑶家的小区门口。 临别的时候，许青舟有点好奇，大着狗胆说道：“如果我真有点心动呢？” “你心不心动关我什么事情。”宋瑶乜了他一眼，心中在想，如果许青舟真的这样，是该直接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还是直接沉江算了。 许青舟干笑两声，不由得紧了紧衣服，就在刚才，后背突然有点发凉是怎么回事。 得，下次还是别问这么危险的问题了。 宋家。 宋瑶回家，和宋世松俩人打了个招呼，说逛街有点累，就直接回屋了。 张军丽和宋世松两个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回来之后，他们也问过女儿和许青舟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但女儿否认，说自己和许青舟只是普通朋友。 张军丽犹豫了一下，问宋世松：“要不我再去问问？” “算了，他俩年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宋世松轻轻笑着。 张军丽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心大，女儿要是让人欺负了怎么办。” “欺负？你说小许？”宋世松哑然失笑，回想起那天吃饭的场景，“我看咱女儿不欺负人家就算好的了。” 张军丽也不由得笑起来，这句话还真没什么毛病，对于自家闺女再了解不过了，战斗力不弱。 卧室，宋瑶坐在书桌前发呆，却没什么心思看书。 这家伙太气人了，居然还想着心动？ 宋瑶越想越气，拿起旁边许青舟抓到的玩偶，“砰砰”就是两拳，打完之后，才解气地轻哼一声，继续低头看书。 又是两天时间过去，刚好周末。 许青舟一直闷在家里看书，研究孪生素数猜想，偶尔搬着藤椅，在阳台喝茶晒太阳，过得还挺惬意。 这天下午3点。 许青舟正躺在藤椅上，眯眼晒太阳，晒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看群消息，这段时间，大家讨论得最火的，是mcm比赛的事情。 京大参赛队伍选取的是a题，群里有英文版的原题。 【problema:eradicatingeb theworldmedicssociationhasannouncedthattheirnewmedicationcouldstop】 这是一个根除埃博拉病毒的题目。 大致就是建立一个现实的，合理的并且有用的模型，要考虑了疾病的蔓延，需要药物的量，可能可行的输送系统，输送的位置之类的。 许青舟看过一眼就不感兴趣了，这题不算难，需要使用经典的sir（易感者-感染者-移除者）模型作为基础，就是整个过程比较繁琐，需要三个人配合。 而在专业群里，孔先波和梁全节，还有邵九明，正在展开激烈的讨论。 孔先波：“我觉得得增加暴露者（exposed，e）状态，体在感染病毒后不会立即表现出症状，但已经具有传染性。” 梁全节：“主要还是得添加重症患者（critical，c）和死亡者（dead，d）状态.” 邵九明：“我看过前面几届美赛的题目a论文，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基本上都会建造一个sir的变体模型，比如seircd模型，” “染者人群的增长率等于暴露者转变为感染者的速率，[\frac{di}{dt}=\sigmae-(\ga” 张舒怡：“哇塞，你们都好厉害啊。” 京都，四合院的房间里。 徐正洋望着屏幕里边讨论中带着装逼气息的老孔几个人，冷哼一声，随即打字：“老许，你怎么看？” 于是，群里陷入沉默。 数千公里外，许青舟笑出来，心说老徐啊，相隔这么远，还在替义父装逼，为难你了。 “进来吃水果。”王霞萍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来了。” 许青舟起身，老两口都在客厅里边看电视，桌上放着果盘。 望着儿子，王霞萍嫌弃地说道：“就知道躺在椅子上烤太阳，我看啊，你就不该在这，应该和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凑在一起。” “妈，你这变脸太快了哈，前些日子还说让我别那么忙。”许青舟在沙发上坐下，刚伸手，爪子就被王霞萍拍开，“洗手去。” 许青舟屁颠屁颠的洗完手，回来剥了个橘子，递给王女士和老许，见他们摇头，就自己吃，同时咂舌：“还是家里安逸啊。” “呵，家里安逸，还能搞得腊月二十号才回来？”王霞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小小年纪就这么忙.” 许守云正在翘着二郎腿看球赛，头也不回地说道：“这点我支持青舟，男生嘛，事业为重。” “呵呵，现在就这样，等以后还得了。” 王霞萍叹息，眉头皱在一起：“你看看老张家儿子，都三四年没来回过年了，每次过年的时候，就老两口冷冷清清的” 许青舟挑了挑眉，聪明的保持沉默，总感觉这老两口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老张说他儿子今年回来。”许守云喝了口茶。 “去年也说要回来。”王霞萍不相信，顿了顿，又一阵叹息，说道：“还是因为没个孙子孙女之类，不然也不会这么冷清。” “这倒是。”许守云认同地点头。 呵呵，图穷匕见了吧。 许青舟掰了两片橘子扔到嘴里，仍然没接这茬。 王霞萍继续叨念着：“还有老王家的那儿子，马上就要30的人，还整天在外边晃荡，连个对象都不找一下。” “现在不好找喽。”许守云感叹。 王霞萍说话的时候，用眼神斜视着许青舟：“是啊，以前就是眼光高，十八九岁说什么不着急，结果到现在了还是老光棍。” 许青舟：“.” 这水果吃得索然无味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孪生素数猜想...有点难 许青舟沉默着，如坐针毡，三下两下吃完橘子，起身，打算回屋。 王霞萍笑眯眯地说道：“不吃水果了？” “我要去找自己的挚爱。”许青舟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水果不吃也罢。 “小瑶？”王霞萍脸上有笑容，觉得这小子孺子可教，看起顺眼了很多。 许青舟头也并不回地摆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要去找颜如玉。” 砰。 卧室门合上。 “这个臭小子。”王霞萍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卧室，书桌上，摊着一张张计算稿纸，上面写满复杂的公式。 “素数啊”许青舟眯眼望着屏幕中关于孪生素数的论文，食指轻轻敲着稿纸。 设p是一个大于1的整数，若p只有1和p两个因子，则称p为素数。 数学建立数系的基础上，整数是非常基本的，而素数，则是比整数更加基本的数，它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任何大于1的整数都可以分解成素数的乘积。 越往后，孪生素数看起来貌似很多，但却能发现它们越来越稀疏，且没有规律，似乎存在无穷多组孪生素数，而这就是孪生素数猜想。 孪生素数猜想被作为哥德巴赫猜想平行的猜想，一直都是数论领域研究的重点。 这段时间，他把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资料过了一遍，从1919年挪威数学家布伦证明的存在无穷对9-殆素数，他们之间只相差2，到1947年，匈牙利数学家雷尼，证明了存在常数k，使得有无穷对自然数m、p。 再到陈景润，其在1973年证明（1+2）的论文中，其实也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的（1-2）。 到张益唐的论文出来前，陈景润的论文基本被认为是30年来解析数论之中最重要的论证。 当然，在此之后，就到了张益唐的论文，把差值定到了7000万，而在论文发表一周之后，华人数学家陶哲轩又发起了一个项目，根据张益唐的方式，尽可能缩小数值。 到目前为止，已经把定值7000万缩小到246。 就算放在前世，在往后的十几年里，许青舟也并没有听到谁解决了孪生素数猜想，虽然期间貌似有数学家公开宣称自己证明了猜想，可没多久就被人推翻。 “呼~” 思衬着，许青舟吐出一口气，拿起稿纸，继续根据论文进行推算。 时间飞速流逝，晚上11点半。 咚咚~ 王霞萍敲门进来，把切好的苹果放到唯一还空着的桌角，望着桌上堆着一张张稿纸，再瞅瞅稿纸上和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心中那叫一个复杂。 “早点休息，别天天熬夜。” “得嘞，这点搞完就睡觉。” 客厅，王霞萍在许守云身旁坐下，说道：“青舟又在计算那些东西。” “你以前不是天天撵在他后面，让去学习嘛，现在他自己去学了，你反倒是不适应了。”许守云喝着茶，气定神闲地说道。 “是啊，儿子有上进心，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应该高兴才是。”王霞萍叹了口气，道：“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就像踩在云上的感觉。” 许守云说道：“我看你啊，就是想让他给生个孙子孙女，这样心里才踏实。” “你还别说，这样还真就踏实了，有个家，心里就有了牵挂，不至于四处飘荡。” 王霞萍又开始幻想以后帮许青舟带孩子的退休生活。 许守云忍不住说了一句：“好男儿志在四方，哪能天天呆在我们身边，那不成啃老族了。” “着家一点就不能志在四方了？” “你这是抬杠。” “行，那你给我好好说说我哪里抬杠了。” 屋内，许青舟吃了几块苹果，听到屋外絮絮叨叨的声音，忍不住摇了摇头，老许也真是的，又说不过王女士，可每次就是想反驳几句。 笑着，他提笔，在稿纸上写着。 设a与q互素，用π(x;q，a)表示不超过x的满足条件p=a(modq)的素数p的个数。 当a=q=1时，π(x;1，1)=π(x)。 不超过q又与q互素的正整数a共有φ(q)个。 张益唐借鉴了古德斯通一品茨一伊尔狄瑞姆的筛法思路，但是在素数在算术级数中做出了挺重要的创新。 比如，张益唐证明了:对于有意义的.a，有∑|π(x；q；a）-π(x)\φ(q)|x\(logx)^ 其实，在张益唐等人的证明之前，不少数学家都断言解析数学走到了尽头。 刚开始许青舟还不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一周时间过去，他终于理解这些科学家为什么这么悲观了。 这段日子，他用了无数演算纸，把所有资料中的算式都拉了一遍，而后打算像以前那样整理思路，搞个方案，但是一时间竟然有些束手无策。 能够看到孪生素数才猜想这座大山的峰顶，可遗憾的时候，前方没有路，面前明明有宝藏，却只能看着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甚至会让人觉得有点绝望。 没办法，他只能先缓缓，再看点资料，补充知识。 虽然在家，可许青舟的事情一点都不比在学校少，除了研究孪生素数猜想外，放松的时候还会看看材料物理方面的资料，偶尔还得给远方的任小玲答疑解惑。 卧室里，他正在给任小玲打电话。 “t为输出耦合镜的透过率.当脉冲光泵浦i类相位匹配(o→e+e)共线的bibo晶体的时候，由于双折射效应，会不可避免地存在空间走离效应” “嗯，好，就这些，这段时间你再熟练一下限制压缩光场方面的知识好，再见。” 许青舟挂断电话，刚转身，就发现王女士站在门口。 “一天跟念咒似的。”王霞萍沉着脸，“去买瓶生抽！” “好。”许青舟嘿嘿笑着，不用说，从王女士的阴沉沉的脸，就知道估计又是因为自己好些天没出门生气。 家里只有王霞萍一个人，老许又去钓鱼了。 见许青舟慢悠悠的，王霞萍催促，“行了，赶紧去买东西，不要小区小卖部的，去梧桐街那家大超市买。” “得，现在就去。” 为了让自己出门，王女士也是煞费苦心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过年 接到任务，许青舟屁颠屁颠的出门，走出门，忍不住长长吸了口气。 下午，金灿灿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梧桐树枝丫，在小区的老墙上面留下斑驳的树影，走在路上，能听到脚踩在树叶上的沙沙的声音。 这个时候，年味已经很重了，沿街商铺把大红灯笼和对联这些挂上，添了几分喜庆的味道。 买完生抽回来的时候，小区门口，负责值班的张大爷刚换班到岗，正啪嗒啪嗒的吸着烟。 有人进来，就不厌其烦地按开门禁。 “张叔，值班呢。” “小许~去买东西啊.你爸刚进去。” “他去钓鱼去了。” 临走之际，许青舟笑着说道：“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就靠这口烟了~”老头笑呵呵地摆手。 许青舟无奈地摇了摇头，拎着生抽往家里走，他隐约记得老头好像生了一场病，后面才彻底戒烟。 这个时间点，在外边遛弯的老太太和老大爷们都还没回家。 这不，他刚走几步，就遇到隔壁邻居。 “哟，好久没见到咱们的大科学家了。” 许青舟轻轻笑着：“胡婶，什么科学家，我就是个学生。” 又有人说：“青舟，你都回来这么久了，也不出来走走，像个刚出嫁的大姑娘似的。” “在家里看看书。” “怪不得能考上京大，放假了都在看书。” “这孩子，以前啊我就觉得将来会有大出息，你看看，人家现在不就成名人了吗。” 两分钟过后，许青舟终于摆脱了大爷大妈，回到家里。 老许果然已经回来了。 厨房里，王女士正在处理鱼鳞，是条草鱼，看起来大概有个四五斤的样子。 许青舟瞥了一眼鱼，活蹦乱跳，的确和老许平时拎回来的那种病恹恹的鱼不一样，显然是真的钓上来的，于是拍马屁：“啧啧，爸，钓这么大条呢，厉害了。” 他估摸着这段时间绝对得经常挨王女士的训话，有老许在，自己也可以在训话的时候早点开溜。 老许得意地挑了挑眉，感觉终于证明自己，于是说起自己的辉煌战绩，“今天搞到两条，还有条小的，给老程了。呵呵，这家伙蹲了一个下午，居然一条没上。” 听老许吐槽着钓友，完全忽视自己也是个空军大佬，许青舟一阵好笑，违心地夸赞：“还两条？厉害厉害！” “可惜啊，本来还有条更大的，至少得8斤，结果脱钩了。” “脱钩了？多可惜啊~” 王霞萍听不下去了，转身看着吃干饭的两父子，“要不要我在小区里边给你俩搭一戏台子，你们上去说一段？” “咳~青舟，帮你妈剥蒜去，我换身衣服。” “哦哦，好。” 在家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腊月三十。 回来这段时间，叫许青舟出去吃饭的消息都有十几条，全都是各种同学聚会的。 原计划说把郭子扬和丁佳慧两个人喊出来吃顿饭，可这俩人像是在互相赌气一样，一问都说自己有事，许青舟和宋瑶两个人无奈，暂时放弃吃饭计划。 这俩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了，过节热闹氛围把冬日里的寒冷都吹散几分。 这天，许青舟是早上10点才醒的，没办法，昨晚熬到了两点多。 虽然起初有点束手无策，可这些日子也不是毫无收获。 从某些方面来说，孪生素数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并不是真的平行，比如，对孪生素数猜想来说，邦别利——维诺格拉多夫定理里面的a=-2，这是一个定值。 不像哥德巴赫猜想那样虚无缥缈。 而且有张益唐等人的珠玉在前，不至于像无头苍蝇，目前，许青舟的目标主要是改进筛法，逐渐缩小范围。 不过，推进下来也非常复杂。 似乎是听到许青舟起床了，王霞萍从厨房探出来，看了他一眼，接着端了一碗饺子放到桌上。 “我爸呢？”许青舟打着哈哈。 王霞萍对着阳台扬下巴，道：“外边烧猪脑阔，吃完赶紧去帮忙。” “好。” 洗漱完，吃完饺子，许青舟跑到阳台帮忙，打开阳台的玻璃，就能闻到一股烧猪毛的味道，小区里边已经能听到砰砰的爆竹声音。 冬天，即便是在蓉城，风刮过来也是冷飕飕的。 见许青舟就穿了两件衣服，许守云说道：“多穿件衣服，外边冷，看天气预报说今晚得下雪。” “没事，动起来就不冷了。”许青舟嘿嘿笑着，捞起袖子，上去帮忙。 “你们父子两个麻利点。” 晚上六点，屋外下起小雪，寒风带着雪粒搭在窗户上，屋内很暖，而香喷喷的饭菜已经端上许家的餐桌。 许守云从柜子里拿了瓶酒出来，给三个人都倒了一点。 吃完饭，又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11点40的时候，许青舟拿起手机钻进卧室。 “真好啊，不知不觉中，这个臭小子都已经是一个大人了。”王霞萍感慨。 许守云同样一脸唏嘘：“孩子长得太快了。” 王霞萍又说：“唯一比较遗憾的是，咱们家人太少了，连桌麻将都凑不齐。” “说不定也快了。”许守云喝着茶，也开始憧憬起来。 卧室，许青舟按下接听键，电话中响起女生好听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陪我爸妈在客厅聊天呢。”许青舟笑着说道。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宋瑶坐在床上，手指摸了摸玻璃，上面凝结了一层薄雾，她食指轻轻在上面勾画着。 许青舟轻轻笑着，“我爸妈可太希望你这样来打扰我了。” “你要去乡下拜年吧？” “对，家里的老爷子早就念叨着让我们过去了。” 时间来到12点，似乎整个世界都热闹起来。 “宋瑶。” “嗯。” 许青舟望着窗外绚烂的烟火，说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简单地聊了一会儿，两人挂断电话，宋瑶吐了口气，心情很好，打算继续陪爸妈坐一会儿。 她拉开门，却六目相对。 宋世松和张军丽两个人站在门口，似乎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打完电话。 “你爸偷听。”张军丽干咳一声。 宋世松：“？” 过年这几天，许青舟是真的没有再看资料，准确来说，是没时间，这两天不是在拜年就是在拜年的路上。 期间又回来一趟老家，看望乡下养老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大年初六，一家人带着一车的东西回到蓉城——后备箱甚至塞了一只老母鸡。 第一百六十章 吃瓜吃到自己？ 时间慢慢过去，2月25日，许青舟收拾好东西，出门了。 “身份证带好没有？” “带好了。” “等一下，你那些说很重要的稿纸，我看你桌子上还留了好些。” “那些都是废弃的。” 王霞萍已经唠叨一路了，许青舟估计家长都是这样的，就最开始和最后两天才是宝，其他时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三口人走出梧桐小区，就朝梧桐东路走，在南林路和北林路交界口见到宋家人，按照先前说好的，许青舟和宋瑶两个人直接打车去机场。 上次见到宋瑶，都还是年前。 她今天的穿搭与往日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戴着个红色毛线帽，白色羽绒服，搭了白色围巾，看起来有一种软糯的感觉，表情有点冷，这种反差感更有让人想rua几下冲动。 隔着老远，老许就和宋世松搭上招呼，四个中年寒暄一会儿，车就来了。 宋世松和许守云两个人去放行李。 张军丽笑眯眯地说道：“青舟，小瑶就交给你照顾了。” “放心吧，阿姨。”许青舟汗颜，真tm有点像结婚的时候送女儿。 王霞萍也站在旁边给宋瑶撑腰：“小瑶，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替你教训他。” “嗯，谢谢阿姨。” “.” 在两对父母的目送下，许青舟和宋瑶俩人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车。 车上，许青舟生无可恋，郁闷地说道：“下次我得问问，自己是不是充话费送的。” 这个小姑娘太能演了，什么温柔啊听话都是装出来的。 宋瑶哼了一声：“是因为你太惹人烦了，叔叔阿姨才不站在你这边。” 开车的是一位大姐，扫了后排的两个小年轻一眼，笑呵呵地说道：“两口子幸福啊，爸妈都来送了。” 宋瑶脸颊顿时有些红，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话，心说反正是陌生人，没必要浪费时间解释。 “大姐，我们都还在上学呢。”许青舟有些无语。 “啊？还在上学？”大姐咂舌，打量了许青舟和宋瑶一眼，“我还以为你们结婚了。” 许青舟笑了笑，没说话。 可大姐显然是一个话痨，“你们住这边的话，对城南中学很熟吧？” 宋瑶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小傲娇，高冷得很，这话自然只有许青舟接，“嗯，我们以前都是城南中学的学生。” 大姐骄傲地说道：“我儿子也是城南中学的，今年高三，火箭班。” 城南中学是蓉城最出名的几所学校之一，能进去的，成绩都不会太差。 “火箭班啊，您就快熬出头了。”许青舟配合着说道。 大姐眉宇之间是藏不住的自豪，嘴上却说：“还早着呢，大学才是最花钱的时候，至少得准备十几万而且，这小子也很不让人省心，整天想着耍朋友。” “年轻人有恋爱的懵懂向往也很正常。”许青舟说道。 宋瑶静静地听着，目光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爸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后视镜里边。 她小小地吐了口气，又要离开了，幸好有这个家伙在，不然肯定很伤心。 “正常啥子哦，你们啊，就是还年轻，高中这个年纪懂什么叫爱情吗，也就是互相有点好感而已真正的爱情啊，得有物质基础” 大姐一路分享着自己的恋爱观点。 半个小时过去，即便是许青舟都有些昏昏欲睡。 大姐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你们是城南中学的学生，知道城南中学那件事情不？” “什么事情？”许青舟醒了一点，捕捉到了一丝瓜的意思，难道他们毕业之后，城南中学又发生了什么了不得大事了？ “就是有对小情侣。” 许青舟皱眉，情侣之类的有什么瓜，搞出人命了？ 酝酿半天，大姐也不再打哑谜，直接说道：“就是许青舟和宋瑶。” 宋瑶挑了挑眉，看向前面的大姐。 许青舟愣了一下，瞬间清醒，看了宋瑶一眼，眼神迷茫，又转头看着大姐，“他俩.怎么了？” “我儿子想谈恋爱，就是从他俩身上学到的，整天在给我说，耍朋友不一定学习就下降了，说许青舟和宋瑶人家两个人都考上了京大。” “哼，就是这两个人开了个不好的头。”说着，大姐有些恼怒：“耍个朋友搞得人尽皆知，他们是厉害，脑瓜子聪明，可其他人呢，学一个死一个，学一双死一双。” “据我所知.这都是谣言吧，他俩就没在一起。”许青舟觉得有点冤枉。 本来打算吃瓜的，结果吃到自己的瓜。 “在一起了。”大姐语气笃定，顿了顿，又有些得意：“小伙子，这方面你们就没我知道得多了，我们这样天天跑车的，什么不知道，上次拉了你们城南中学的两个老师，我听他们说，人家都已经订婚啦。” “听说，这俩人早就好上了，瞒了大家三年。可惜，就在高三的时候，许青舟这家伙喜欢上另外一个姑娘.” 故事和田霜知道的版本差不多，三角恋。 许青舟头皮发麻，很想说这些人怎么凭空玷污人家的清白，宋瑶表情有些呆，似乎也惊奇于自己和许青舟之间的“爱恨情仇”。 闲聊之间，车子已经到了机场。 大姐聊得正嗨，下车来帮两人拿行李，继续感慨：“不过，那个叫许青舟的小伙子倒是真的厉害，前段时间都上新闻了。” 说了声“谢谢”之后，许青舟忍不住问：“姐，你都看过新闻，那知道许青舟长什么样吧?” “瞄过一眼，挺年轻的，身高的话.和你差不多。”大姐对着许青舟比划几下。 许青舟：“.” “行啦，外边冷，你们赶紧进去吧。”分享完八卦，大姐很贴心地说道。 说完，就要回车里。 “大姐。” 临走之际，许青舟忍不住叫住大姐，在对方迷惑的目光，真诚地说道：“我和宋瑶之间，真没你说的那么复杂。” “走吧。”说完，他接过宋瑶手中的行李箱，给大姐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瞧着渐行渐远的两个年轻人，大姐迷茫了。 他.许青舟？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这人太狠了 办理好值机手续，许青舟和宋瑶向大厅走去。 这个时间点，机场全都是出门打工的社畜，人来人往，许青舟俩人在大厅转悠半天才找到两个位置。 靠在椅子上，许青舟还在感慨刚才大姐的八卦，心说这些人也太能编了。 宋瑶一脸淡定，正小口地喝水，红色毛线帽，围巾，再加上抱着粉色的小水杯，越发衬得可爱。 欣赏完，许青舟说：“对刚才的八卦，你就没有一点反应？” 宋瑶看了他一眼，说道：“可能这故事一听就是知道是假的。” “哦？为什么？”许青舟好奇，大姐刚才讲得惟妙惟肖，有鼻子有眼，如果他不是当事人，估计也得跟着骂一句：“呸，渣男！” 宋瑶想了想，说道：“假如，你真是我男朋友，并且还在和我谈恋爱期间喜欢上别人，和别的女孩不清不楚” 说着，她挑了挑眉，笑容明媚，“以我做事的风格来说，你大概率是没有机会完整地站在这里的。” “.” 许青舟沉默了，这天是一点都聊不下去啊，这个女生太狠了，差点被她今天这外表欺骗。 上午11点30，准时上飞机。 许青舟和宋瑶是靠窗的位置，飞机进入平流层，许青舟身旁的女生下巴轻点了几下，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一股淡淡的清香钻进鼻尖。 许青舟屁股朝宋瑶挪了挪，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宋瑶显然很满意，抱着许青舟的胳膊，意识很快就陷入混沌。 旁边，许青舟还没多少睡意，灿烂的阳光倾洒在云层之上，阳光，蓝天，白云，还有身旁的女孩，一切都显得很美好。 看过去，能够隐约看到女生美好的侧脸。 许青舟都有些恍惚，目光看向远处，思绪飘远，回忆起曾经的种种，从沉迷于情爱到玩命搞实验，再到最后真的把命玩脱，重生回高考前夕，眨眼之间已经快要过去一年。 一切都在悄然发生变化，最大的变化，可能就是身边多了一个饭搭子。 肩膀上女生的呼吸逐渐平稳。 许青舟又开始梳理自己和宋瑶之间的关系。 原计划，是封心锁爱，投身于科研事业，赢在起跑线上。可现在这个一直自称自己不耍朋友的女生不知不觉已经融入他的生活里边。 这不会是她的套路吧，说什么她自己不谈恋爱，让他放松警惕，再一点点腐蚀他。 许青舟不得不承认，这事情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的确心动了，不过一直在压制这方面的情感，可能有点类似于近乡情怯吧，觉得自己没做好准备。 “呼~” 纠结半个小时，他再次叹了口气，想想又觉得好笑，自己一个挂逼，好歹多活了十几年，居然也tm这么拧巴，干就完了啊 宋瑶醒的时候，见许青舟盯着自己，表情奇奇怪怪，随即扬了扬下巴，展现出特有的矜傲，“你这表情，我会以为你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宋瑶。”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打呼噜的时候像个男人。” “你去死吧！” “嘶~痛痛痛，飞机上呢，注意影响！” 打呼噜？她根本就不会打呼噜！ 宋瑶气得牙齿痒痒，刚才见这货深情地叫自己的名字，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感人的话呢，结果，就是专门气自己的。 但.望着龇牙的许青舟，她总感觉，这人好像有点点不一样了。 下午三点。 许青舟到了宿舍，先把宿舍来了个大扫除，加件衣服，找宋瑶吃饭。 一夜时间过去，2月26号。 项目算是正式开始，就俩人，也没有什么仪式，该说的早就说过，许青舟简单交代任小玲几句，让她把实验流程过一遍，就去光电实验室制备实验晶体去了。 任小玲干劲儿十足。 跟赵教授实验，她的简历上是多了项能写的东西，可真正说起来，干的基本都是些打杂的活儿。 当然，她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赵教授的项目就算去打杂都抢手得不得了。 而且，因为是实验进行到一半，那边是实在是忙不过来了，才重新招人的，那项目她的确帮不上什么忙。 这次就不一样了，实验都还没开始呢，她就觉得自己的知识库已经爆了，每天都能学到新的东西。 望着许青舟的背影，任小玲喃喃说道：“总感觉.学弟比那些教授还厉害。” 不管她问什么问题，这位学弟都能回答，侃侃而谈，偶尔还能延伸一下，说得有浅显易懂。 这世上，果然有天才。 任小玲感叹了一下，沉下心，继续看资料。 这头，许青舟已经走出基础物理实验中心，朝隔壁光电实验室走去。 根据实验方案，bibo长度分别取0.5mm，1.0mm，1.5mm和2.0mm四种，随着晶体长度不断加长，压缩的增强受限于空间走离效应，存在一个最佳的晶体长度，就在1.5mm。 虽然已经知道最佳的晶体长度，可其他几个对比实验仍然不可或缺，今天的任务，就是先制备0.5mm的晶体。 许青舟已经联系好王伟。 目前，物院具备制备bibo晶体且能在短时间能搞定的光电实验室，是赵升文教授的团队在使用。 他过去的时候，就王伟和龚云飞两个人在。 “师弟，好久不见。”龚云飞笑着打招呼，打量着许青舟，同时又有些感慨，“几个月没见，你现在都是独自带项目的人了。” 他一个硕士研究生，还整天跟在赵教授和师兄师姐的后面。 人比人，气死人啊。 许青舟谦虚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们项目开始了？” 王伟走过来，说道：“嗯，不过我们的物料比较麻烦，这段时间先进行设备检查和实验设计。” “那估计快了。” 龚云飞笑着说道：“师弟，你可不知道，因为你们没来项目，教授遗憾了好久。” “我本身其实不擅长材料物理方面的东西，就算来项目也帮不上什么忙。”许青舟摇头。 王伟：“师弟就是谦虚，任何团队里边多一位你这样精通数学的专家，都能事半功倍。” 说话之间，他已经领着许青舟来到一台复杂的设备前面。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有点手生，浪费了些时间 光电实验室比他们那个实验室大很多，可以进行化学气相沉积、物理气相沉积、脉冲激光沉积之类的制备技术，还有x射线衍射（xrd）以及各种电子显微镜。 全都是些许青舟熟悉的设备。 “师弟，bio和bo已经到了。”龚云飞早就从旁边端来一个物料箱。 王伟指着前面的白色仪器，笑着问道：“你以前接触过这个设备？” 许青舟说：“在书上看过流程。” 虽然闭着眼睛都能操作，但他就一本科生，要说自己很擅长那才叫见鬼。 涉及到实验，王伟表情就严肃起来，推了推眼镜，说道：“那还是我来，你在旁边观摩。” 许青舟知道，王伟师兄是担心他把设备搞坏。 bio和bo，这两种东西虽然不像王伟师兄他们使用的电池制备原料电池溶液一样，具有超高的腐蚀性，可要是配比出现失误，造成某个仪器堵塞 这里的设备，都相当精贵，更何况王伟师兄还有几天也要开始项目实验，要是出点问题就麻烦了。 他笑着点头，有个不用开工资的博士生在帮自己制备晶体，他倒是可以偷偷懒。 龚云飞在旁边说道：“别介意，在王师兄这里，这些设备就是自己老婆，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 大型的晶体制造的时间都是一周甚至是月来计算的，好在许青舟这次实验用到的晶体都很小，但在过程依旧很麻烦。 王伟戴上护目镜：“师弟，计划书和配料表。” 许青舟把文件递过去。 王伟扫了一眼配比表，夸赞：“啧啧，师弟，写得很专业嘛。” 说完，他也不再浪费时间，开始操作。 对原料进行精确的称量，按照化学计量比bio:bo=1:3进行混合。 称量结束，混合均匀的原料置于清洁的坩埚中，进行熔融。 熔融时，顶部籽晶法的晶体生长方法，通过引入籽晶并控制熔体的温度、浓度和流动之类的条件，让熔体在籽晶上逐渐结晶并生长成单晶。 期间还得控制好温度梯度、熔体流速和提拉速率等参数。 这些步骤许青舟在刚才给王伟的计划里写得很清楚，王伟在制备，他也不着急，到旁边的休息室看书。 两个小时过去，王伟走进来。 许青舟抬头，觉得王师兄挺可靠，“王师兄，晶体成型了吗？” 虽然实验室在设备上有优势，可以大大缩减晶体的制备时间，但从溶体到结晶，再到最后的切割加工，不出意外的话至少需要十几个小时。 王伟的表情僵了僵，干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出了点小意外.在晶体生长的过程中，就突然裂开了。” “我就是来喝口水，你放心，我今天绝对能搞出你需要的晶体！” 许青舟无奈的笑着说道：“师兄，要不还是我来吧。” 这种好胜心理他能理解，可问题是他这边比较着急啊，要是再失败，又得等几个小时，浪费时间。 “你自己来？” “嗯。” “但这设备.”王伟还是怎么不放心，许师弟天赋虽然可怕，但实验和实操是不一样的，就像他，经常泡在实验室的人，手上还有完整详细的配料表，计划书，这都失败了。 许青舟笑着说道：“刚才看了你操作，都记下来了。” 王伟顿了顿，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那我在旁边看着，你有什么不会的一定要提前问我。” 许青舟点头答应。 许青舟换好备用白大褂，戴好护目镜，准备亲自操作。 龚云飞这个时候走过来凑热闹，或者说，他其实是想来“指导指导”这位师弟，自己好歹是师兄，理论方面拼天赋，他不行，但实操总归要强点吧。 感动啊，终于有能体现出自己这位师兄作用的地方！ 新手进入实验室最常见的问题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由于bio和bo的密度差异较大，混合过程中容易出现不均匀现象，影响熔体的均一性和晶体的生长。 咦，师弟不错哎，没忘记先过筛。 没错，试验台前，许青舟取出bio和bo这两种氧化物，先进行一道过筛处理，再开始进行配比。 王伟则是死死盯着许青舟的每一个步骤，以便在许青舟出错的时候能够及时提醒。 20分钟过去。 王伟表情复杂，许青舟动作娴熟，有条不紊，每个步骤都相当精准，完全是可以当教学视频的那种。 一旁，龚云飞同样惊呆了，心中只有两个字：专业。 这头，许青舟已经三下五下完成配比称重，准备熔炼，抬头，就看到王伟和龚云飞两个人盯着自己。 他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抱歉，有点手生，浪费了点时间。” 王伟嘴角抽了抽，速度几乎比他快了一倍，还准确。 又快又准，这叫手生？ 龚云飞心情也比较复杂，又是感慨又是受打击，这位师弟是不是有些太逆天了？！ 中午，王伟他们去吃饭，许青舟留在这守着。 离开前，王伟又给他详细说一下实验室的注意事项。 特意强调了最重要的实验守则——保证自身安全。 毕竟，这些仪器设备虽然很贵重，可终究人才是第一位，一旦出现起火之类的事故，首先还是保证人的安全，其次才是仪器。 一个小时过后，许青舟将晶体生长炉的温度场调节到750c，同时打开搅拌器，以确保原料的均匀混合和气泡的排出。 等原料开始凝结，他又把晶种引入生长炉内部。 至此，整个制备实验算是成功大半，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大约需要12小时。 搞完这些，许青舟摘下护目镜，坐在椅子上看王伟师兄留给他打发时间的那本电池材料的书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1点半，任小玲来换班。 剩下的工作比较简单，旁边守着，期间如果仪器发出警报，或者晶体上出现裂痕，就按下停止器，停止实验。 这也意味着实验失败，得重新开始。 当然，许青舟有自信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今天就两章啦）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太想进步了 整个实验相当复杂，工作量很大，不过这些计算公式，理论支撑之类的东西在此之前都已经完善得差不多。 就是i类spopo的量子理论模型，还需要结合具体的实验条件进行修正和验证，比如考虑泵浦光的强度、频率、脉宽以及腔体的设计参数等因素对系统性能的影响。 这些都是后话，等实验数据到手再说。 许青舟吃完午饭，径直朝数院走去，刚才辅导员朱四同打电话来，让他有时间的话去一趟辅导员办公室。 办公室，这个时候就朱四同一个老师。 “小许来了。”朱四同招呼许青舟坐下。 “同哥。” “最近忙着实验呢？”朱四同笑着问，心中复杂，以前还在想有许青舟这条鲶鱼挺好的，能够激励年级同学，谁能想到，这家伙何止是鲶鱼，简直就是鲨鱼啊！ 把2014级的同学被碾得连渣都不剩的那种，搞得他都担心年级上的其它压力会不会有点大。 辅导员的角色就是这样，什么都得操心。 “算是正式开始了。” 朱四同开门见山，说道：“我找你过来，是想和你说说你这政治成绩的事情。上学期，你的几科政治考试，都刚刚到及格线” 他没说，还是顾志钟教授亲自打电话才提上来的。 “多亏了院里的照顾。”许青舟知道估计是院里出面了。毕竟，他现在也算是数院的一个小招牌，要是让人知道政治课全部都挂科，有点说不过去。 朱四同心说你也知道啊，在他眼里，这些东西只要稍微学一下，都不至于这么低的分数。 内心吐槽完，他干咳一声，正色说道：“政治课的成绩，不仅仅关乎到奖学金，还有就是你入d的事情，院里希望，你先写个入党申请，再上几节党课。” 许青舟听得头大，有些无奈：“能不入吗？” 朱四同止住，疑惑：“你不想入？” “嗯。”许青舟点头。 朱四同无语，这可都是平时大家争着抢着的东西，这家伙居然不想要。 他思忖一下，沉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麻烦？老师也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觉得.其中的好处你以后就知道，你可以先把申请填了，对你，院里就是走个流程，过程很简单，写个申请，上几节课，写点思想报告” “同哥，还是算了，这个名额还是给其他人吧，我暂时没入d的想法。” 许青舟笑着拒绝，心中有d就行，再说他不懂政治，也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计划。 “这” 朱四同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第一次遇到手上有名额推不出去的情况。 见许青舟态度坚决，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另外一件事情，学院这边是想让你提前毕业，不过.目前还在商量，你也不用着急，那些课的话都不用去了，或者有你想听的课自己去也行。” “学校是在考虑给我跳几级？”许青舟笑着问。 朱四同苦笑着点头，这段时间开过一次会，可讨论半天，大家意见都不统一，各执一词。 有教授说提前两年结束学业，甚至还有教授提议，走特殊人才通道，直接一年拉通。 这人当然是顾志钟。 当然，还有教授觉得，这样做坏了规矩，显得京大的所有规章制度像废纸。 毫无意外的，会议并没有商讨出什么结果，这件事算是暂时被搁置了。 “没事，我不着急。”许青舟说道，能压缩的本科时间越多越好，但对于科研来讲，拿出成功才是王道。 只要成果摆在那，这些什么规则之类的，自然就变了。 叮~ 手机铃声响起，朱四同看了一眼手机，轻咳一声，说道：“行，小许，你先去忙吧，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好。”许青舟点头，辅导员这严肃的表情，估计是什么非常重要的电话，于是出门前很贴心地给他关上门。 “哎~主任材料啊？” 关门前，朱四同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1万字够不够？那行嘿嘿您客气了，都是工作嘛。” 1万字 许青舟打了一个冷战，同哥这态度，让他想起了一句话：我太想进步了。 这字数对论文来就是个开篇，可如果让他写1万字的公文，还真还不如直接给他几刀来得比较痛快。 只能说术业有专攻吧，在很多人看来，政府发布的公文里读来读去全都是套话，有点用不同句子重复一个意思，其实仔细阅读分析的话可以发现，说的确实不一样。 从数院出来，许青舟回宿舍拿资料，准备去图书馆看书，晚上再去替任小玲。 站在宿舍门口，就听到徐正洋和孔先波两人的说话声音，这俩人正在收拾衣服，多了两个人，清冷的宿舍一下子热闹起来。 许青舟一进门，徐正洋就打算给他来一个大的拥抱：“卧槽，老许，可想死我了。” “滚滚滚。”许青舟嫌弃地躲开，引得徐正洋一阵幽怨，可很快又想起大事情，说道：“老许，晚上没安排吧？你还欠我们一顿大餐，我看今天就很合适！” “今天不行，我得去实验室那边。”许青舟无奈地摇头。 “实验？”徐正洋疑惑。 许青舟说：“就是一个量子光学的实验。” 徐正洋捂着胸口，一副深受打击的表情：“靠，老子都还在为没挂科高兴，你tm都已经开始独自带项目了。” 徐正洋是装的，可孔先波是真的受打击啊，他心中轻轻叹息，这种扑面而来的挂逼气息，实在是让人有些难受。 许青舟笑了笑：“周五吃饭？” 徐正洋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我都可以，只要是许公子买单就可以了。” “我也都行。”孔先波说道，这货心中计划着周五要吃点什么，才能弥补自己受伤的心灵。 “行，那就周五。” 以许青舟对翟自强的了解，这家伙估计也是都行。 宿舍里，徐正洋和孔先波两个人还在收拾东西，乱糟糟的，许青舟拿完资料，带着电脑去图书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怀疑这小子就tm是外星人！ 图书馆，许青舟摊开草稿纸，继续做完的推算。 【对任何r≥3 (n-b，a)=1，n-p=“d-i #(p:p1的区域定义的，但通过解析延拓，我们可以将其定义扩展到整个复平面上。当然，除了可能的极点或本质奇点外。” 60分钟报告会飞速过去。 达特教授说完过后，就到了提问环节。 纯粹的数学交流，许青舟坐在最后一排，听得很认真，对l函数有不少新的理解，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用到延拓特性，目前的l函数，已经能够满足自己的研究。 报告会结束，有不少学者都上去和达特教授交流，许青舟则是吐出一口气，和凯莎琳一起走出报告厅。 刚出报告厅，凯莎琳就对许青舟说道：“许，我恐怕得先走一步，本来还想和你继续讨论的。” “没事，下次有机会。”许青舟点头。 凯莎琳也没耽搁，向着大厅外走去，可刚走两步，她又突然折返回来，停在许青舟面前，打开笔记本，写着什么。 很快，她已经写完，撕下稿纸，递给许青舟，轻轻笑着，“如果你想有个人带你在这里逛逛的话，打电话给我。” “谢谢。” 许青舟哑然失笑，没想到对方折返回来是因为这个，纸条上面记着凯莎琳的电话和邮箱。 “再见。” “再见。” 和凯莎琳分开，许青舟在报告大厅逛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值得讨论和交流的课题，干脆直接回酒店，先去2楼吃了个午饭，再回房间，沉入孪生素数猜想的计算里。 第一百八十章 我可能需要借用一下黑板 中午休息了30分钟，2点的时候，许青舟再度来到报告厅，让他意外的时候，居然又遇到凯莎琳。 这个报告比上午的还火热，他已经提前30分钟，可依旧差点连位置都没抢到。 “人太多了。”许青舟感慨了一句。 凯莎琳就坐在许青舟身旁，微微笑着点头，“这可是梅纳德教授的讲座。” 梅纳德教授，目前在牛津大学任教，是素数这个领域的大佬，这次报告的主题也是关于黎曼猜想的。 “你觉得黎曼猜想是什么？”凯莎琳问道。 许青舟想了想，说道：“黎曼猜想，对于我们来说，可能类似于代数几何没出来时候的费马大定理。” 或者就是石器时期出现的埃菲尔铁塔图纸。 “很准确。”凯莎琳眼前亮了亮，非常认同许青舟这句话。 隔壁，两个人的聊天话题已经从黎曼猜想过渡到孪生素数猜想，其中一个甚至已经摆出几张稿纸，正在上面勾勾画画。 很快，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这些人当中，自然包括许青舟和凯莎琳。 主要输出结论的是一位印度小哥，他使用的是改良过后的加权筛法，又是和张益唐的方法类似，都是在算数级数的分布上做了调整。 印度小哥用着咖喱味的英语说着： “这里，我们定义$\pi_2(x)$为小于或等于$x$的孪生素数对的数量。即，如果存在素数$p$使得$p$和$p+2$都是素数，则孪生素数猜想等价于$\lim_{{xo\infty}}\pi_2(x)=\infty$。” 凯莎琳紧紧盯着稿纸，认真地思考。 周围的人也陷入沉思，在想如果按照印度小哥的思路，接下来可以怎么推算。 和黎曼猜想相比，孪生素数猜想似乎没有那么可望不可及。 和大家不一样，许青舟有些失望，这个方法太烂，这样下去别说比肩张益唐的素数方法，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好吧。 “相信我，只要再推算下去，有80%的可能性可以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望着对方信誓旦旦的样子，许青舟忍不住说道：“现在，剩下的m，对s-s/2-s/2-s而言，必满足r-2≤Ω(m)≤r，但显然，继续计算下去，会出现一个和这个条件相斥的结果。” 印度小哥摇头：“不，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率先已经求出了s的下界.” “但你m已经被（i）在s中计算到两次，你这个求出的下界是不准确的。”许青舟笑着。 印度小哥沉默了一下，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不，我认为我们的计算并没有问题，只要延展下去，肯定会有结果。” 他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的结论，补充道：“我的老师亚吉尔教授也很认可这种方法。” 亚吉尔教授在数论圈小有名气，听到这个名字，周围质疑的目光顿时少了。 但来这里的人都有些东西，倒没有多激动，打算稳一手。 毕竟，著名学者宣布自己证明了某个猜想，结果第二天就被人推翻的事情很常见。 不过，也会有人感兴趣，比如一个青年掏出了自己的名片：“这位先生，我来自拉夫堡大学，有没有兴趣一起研究这个课题。” “非常欢迎。”印度小哥笑着，期间还挑衅地看了看许青舟。 许青舟耸耸肩，回到自己的位置，没有继续无意义的争论，心说要是这么这么简单，早在过年的时候他就已经搞定了。 凯莎琳问许青舟：“你觉得他能成功吗？” “不能。”这次轮到许青舟笃定了。 凯莎琳轻笑起来：“我也觉得不能。” 这个时候，报告厅的座位已经坐满，连过道里都站着人。 没办法，梅纳德教授算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一批数学家，报告会的内容又是目前热度很高的黎曼猜想。 很快，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走进报告厅。 梅纳德教授同样直奔主题，这个时候，大屏幕里放着早就准备好的内容。 报告内容：狄利克雷多项式新大值估计。 台下，许青舟打开笔记本，开始认真听讲。 “在这段时间，我们首次尝试对ingham在1940年左右关于黎曼zeta函数零点的经典界限进行实质性的改进” “当然，这里不得不提张益唐先生的孪生素数结论，通过对此结论的补充和改进，我们发现可以对狄利克雷多项式新大值进行重新的计算。” 论证依旧是基于傅里叶分析。 在许青舟看来，前几个步骤都可以算是标准步骤，并不难，而从参会其他人的表情上来看，应该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报告会30分钟的时候，终于出现了转变，或者说巧妙的选择。 比如把一个关键的相位矩阵提升到了6次方，可以更好的描述和分析函数在不同尺度下的行为。 到这里的时候，坐在前面的大佬们也已经翻开笔记本，根据梅纳德教授的思路开始推算。 解决数学难题，可能就当于修桥，左边修点右边点，但中间就缺一段。 梅纳德教授的这个成果，相当于又给这座桥延长了一截，尽管没完全修好，但已经能让两边经济啊交通啊文化啊之类的产生一定的交流。 意义重大。 1个小时过去。 提问环节都过去了大半。 梅纳德教授视线在报告厅看了一圈，说道：“很抱歉，由于时间限制，下面我只能回答最后一个人的提问了。” 有人举手。 想提问的不少，大致有四五个，其中就包括一直沉思的许青舟和那位印度小哥。 梅纳德教授的目光落到许青舟身上，和其他人相比，这个提问者太年轻了。 以至于，作为一个研究素数的人，他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位才证明克拉梅尔定理的年轻人。 梅纳德教授望着许青舟，说道：“这位先生，您可以发言了。” 他很期待这位小伙子能提出新颖的问题。 旁边，没被点到的印度小哥有点酸，又是这个烦人的家伙，哼，他倒要看看，能有什么高见。 凯莎琳一双美目好奇地望着许青舟。 许青舟点头，说道：“从逻辑上说，这种区间改进的研究方法需要一些特殊的技巧才能带来结论的正收益。” “没错。” 梅纳德教授微微点头，这个年轻人果然没让他失望，一眼就找到问题，他也承认道：“遗憾的是，到这次报告会前，我们仅仅推算到这里，下一步很关键，可我们目前并没有具体的思路。” 许青舟点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我有些思路，如果可以的话，需要借用一下黑板。” “请随意使用。”梅纳德教授正色，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青舟淡定起身，朝着讲台走去，而一旁的工作人员早就推上来一块干净的黑板。 讲台上，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串复杂的公式。 ∑∞left(\frac\gamma\left(\frac{s+\delta}{2}ight)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是，他真会啊？ 报告厅内，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讲台上那道年轻的身影。 有人已经大致猜出许青舟的身份，露出好奇地表情，也有人心中带着怀疑，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仅仅听了报告，真就能参与到世界顶尖数学家的研究？ 徐士会院士面色感慨，心说怪不得老顾这么宝贝这个学生，言行举止自然大方，小小年纪就已经有那种大数学家的气质。 旁边，赵正来心中早就已经喊起来：师弟真是太牛逼了！ 沙~沙~ 黑板前，许青舟已经把第一公式写出来，同时说道：“根据狄利克雷级数的大值点位置，我们可以将问题转化为对能量分布的研究，这样也许能更精确地估计大值出现的频率。” “你这个思路很有意思。”梅纳德教授赞叹，拿起粉笔，在公式旁进行推算。 而在台下坐的数学家们同样没浪费时间，早就抄起稿纸验算起来。 人群中，听到梅纳德教授对许青舟的评价，印度小哥表情有点难受，fuck，这个夏国人好像真的有点东西。 凯莎琳双目凝望着许青舟，觉得这个人好像越来越有趣了，聪明，沉稳，就是太冷了，尤其是在做数学计算的时候，没什么温度，她不喜欢跟这样的人谈恋爱。 5分钟悄然过去。 望着验算结果，梅纳德教授表情惊喜，“完美！” “黎曼猜想告诉我们，对于任意σ>1/2，n(σ，t)都是0我们将问题分为加性能量e(w)小、中、大三种情况，并通过参数的变化来处理每种不同情况。” 梅纳德教授继续在黑板上写起来。 “这里，需要把狄利克雷级数中隐含的相位函数tlogn的精确形式标记出来。”许青舟偶尔插上一句。 “没错，就是这样！” 望着前面和两位教授谈笑风生的许青舟，印度小哥心中的嫉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嘴角都在抽动。不是，他怎么真的会啊？？？ 现场有人面露感慨，想到那句话，你终其一生努力出来的成果，不过是天才熬几个夜就能得到的东西。 10分钟过去。 报告厅内多了两黑板的公式。 【$\zeta(s)=\sum_{n=1}^{\infty}\frac{1}{n^s}】 其实，这个时候，报告会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但并没有人有离开的想法，全都望着台上的两个身影。 不过，到这里，无论是许青舟还是梅纳德教授，都被难住了，一时想不到还接下该怎么推进下去。 “先生们。”这个时候，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头走上来。 梅纳德教授打招呼：“兰道夫先生。” 许青舟也跟着打招呼，菲里·兰道夫，也是受邀来做报告的，是调和分析领域的专家。 菲里·兰道夫笑着摆手，盯着许青舟和梅纳德教授写下的公式，说道： “如果，我们利用解析数论中出现的指数和的特殊性质，而不是用人们在调和分析中遇到的更一般的指数和，是不是会有别的收获。” 许青舟有些意外，这位调和分析领域的大佬，居然推荐的是解析数论的东西，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对调和分析很了解，才知道使用这个会无解吗？ 梅纳德教授略微思考了一下，点头，“我们可以试试。” 说着，他已经在黑板上写起来。 台下，徐士会院士和赵正来两个人表情复杂。 徐士会院士叹息一声，说道：“看来，咱们数院的这位学生，天赋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可怕。” 赵正来很认同：“是啊，上午许师弟还和我说，他自己在研究孪生素数猜想。” “孪生素数猜想？”徐士会院士愣了一下。 “嗯。” “啧啧，小家伙很有冲劲儿嘛。” 又是20分钟过去，报告厅的人仍然没走几个。 讲台上，新的思路再度遇到瓶颈。 梅纳德教授停住，有些失落，从已知的计算上看，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 许青舟眉头微皱，盯着所有的推算步骤，脑子里又回忆起梅纳德教授之前讲述的所有细节。 最前面都是标准步骤，要基于傅里叶分析，将关键的相位矩阵n^(it)提高到六次方再然后. 他目光凝了凝，不，接下里的推算都是偏的，需要需要返回上一步！ “傅里叶分析。”许青舟说出了这个词。 没错，关键在于傅里叶分析。 它算是整篇论文的基石框架，如果它出问题了，那无论后续使用什么方法，都会和刚才一样，无用功而已。 印度小哥心中乐起来，梅纳德教授的论文就是基于傅里叶分析进行推算的，如果说傅里叶分析上出问题，不就是在说梅纳德教授的整个人研究都是错的吗。 凯莎琳则是饶有兴趣等许青舟解释。 其他也有不少人在怀疑许青舟是不是有新的想法。 梅纳德教授和兰道夫教授两个人都是看向许青舟，想知道他的意思。 许青舟提议：“我们可以不使用平稳相位方法对傅里叶积分进行简化，而在指数上让步，以保留一种最终证明比驻相近似更有用的因式分解形式。” “不使用平稳相位法？”梅纳德教授诧异。 许青舟点头，拿起粉笔开始调整运算公式。 报告厅中，大部分人仍然没走，一些人是因为真的期待上面的三个人能够带来亮眼的成果，一部分人则是想凑热闹。 这种头脑风暴局，才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 所有人都很安静，注视着黑板上不断出现的公式，工作人员们也是耐心地在旁边等着，看这些数学家是否需要协助擦个黑板什么的。 梅纳德教授双目死死盯着许青舟写出来的公式，时而恍然大悟，时而惊喜，或者又陷入沉思，台下的数学家们，表情同样带着一丝丝兴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年轻人的方法的确可行！ “呼。” 讲台前，许青舟停下粉笔，抬头望着黑板，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即转头看着梅纳德教授：“抱歉，我目前的想法就这些了。” “不，许，我得感谢你，你给我们提供了全新的思路！” 梅纳德教授和许青舟握手，表示感谢。 “许？他就是克拉梅尔定理的证明者.” “许青舟啊。” “数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我敢保证，不出十年，菲奖的获奖名单上肯定会有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听到梅纳德教授教授的称呼，有人反应过来，望着许青舟，他们的眼神充满惊叹，感慨许青舟太年轻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这是不务正业啊 到许青舟写下的最后一步，这场报告会算是正式结束，因为梅纳德教授和其他人此时都没有新的想法。 数学家们讨论着走出报告大厅，对于相当一部分人来说，他们虽然对素数感兴趣，可这并不是自己的研究领域。 报告会结束，一些首次参加数学会议的学者们脸上带着可见的兴奋。第1天就这么精彩，和这一样的，还有6天！ 印度小哥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闷声收拾好东西，朝着报告厅外走去，只能说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徐士会院士带着赵正来以及两个夏国教授走过来，与梅纳德教授打招呼。对于两人认识，许青舟倒是不意外，数学圈和物理圈这类的学术圈都一样，看似很大，其实最顶尖的一批也就那些人。 “徐院士。”许青舟打招呼。 梅纳德教授和徐士会院士等人打完招呼，又转头看着许青舟，说道：“许，我真诚地邀请你加入我的研究课题。” “抱歉，我还有其他课题需要做。”许青舟笑着拒绝。 “其他课题？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许青舟说道：“一个量子力学方面的物理实验。” 孪生素数猜想的事情，他打算先稳一手，半响开香槟并不可取。 “物理实验？” 梅纳德教授愣住，在他看来，许青舟应该是属于数学的。 徐士会院士笑着解释：“许青舟，在京大同时修了数学和物理的学位。” “原来如此。” 梅纳德教授明白过来，但是，这么有天赋的一个人居然去碰该死的物理？这是不务正业啊！ 他想了想，认真说道：“许，请认真考虑一下，我们可以给你提供副教授级别的待遇。” “梅纳德教授，黎曼ζ函数零点的界并不是我的研究方向，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更合适的人。” 许青舟依然摇头。 “那可太可惜了。”见许青舟态度坚决，梅纳德教授无奈地叹息，“许，我能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许青舟点头：“当然可以。” 梅纳德教授要了许青舟的联系方式，就匆匆离开，准备回去整理今天的成果。 这头，徐士会院士给许青舟介绍两个来自夏国的数学家：“小许，这位是复旦的韩崇谦教授，这位是金陵大学的钱喜成教授。” 许青舟礼貌地打招呼：“韩教授好，钱教授好。” 这类数学会议，除了交流成果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认识大佬。 韩崇谦教授打量着许青舟，夸赞：“后生可畏啊，年纪轻轻，取得的成绩却早就已经超过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您这样说让我压力很大。”许青舟无奈地说道。 “老韩说的是实话。”钱喜成教授也是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在你这个年纪，都还在为数学分析头疼呢。” 众人寒暄了两分钟，也各自散开，去找和自己相同领域的专家了，这样的交流机会不可多得，大家都不想浪费时间。 许青舟出去的时候发现凯莎琳居然还没走，在外边等自己。 “一起喝杯咖啡？”凯莎琳笑着问道。 “好啊。” 许青舟点头，刚好想找个地方思考这场报告会的收获。 两人没有留在报告楼，而是直接去剑桥大学旁边的一家咖啡厅。 露天咖啡，灿烂的阳光从树枝间照射下来，在草坪上留下斑驳的树影。远处，两个年轻人坐在草坪上看书，还有居民带着孩子露营。 许青舟手指在咖啡杯上挲着，正在琢磨刚才报告会上的东西，梅纳德教授的成果说明，他如果继续改进张益唐的数学方法，也许更能得到成果。 是，尽管他已经觉得自己就要抓住灵感的尾巴，但搞研究嘛，有时候自己可能觉得已经近了，可实际上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现在，搞得连他自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对的。 “和美女在一起喝咖啡，你居然走神。”一道幽怨的声音很快把许青拉回现实。 许青舟歉意地笑了笑，喝了口咖啡，吐出一口气，“遇到个棘手的问题。” “如果是素数方面的事情，我可能就爱莫能助了，你才是这方面的专家。”凯莎琳顿了顿，说道：“如果你在想今天晚上去哪家酒吧请我喝一杯，我这边倒是可以给你点建议。” 许青舟耸耸肩：“让你失望了，还真是素数方面的问题。” “有没有说过，你这个人有时候很没绅士风度。” 凯莎琳吐槽。 叮~ 也在这时，许青舟的手机震动起来。 “抱歉，接个电话。” 他拿着手机起身，朝着旁边的小路走过去，同时接听电话。 “在忙吗？”悦耳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 “没有，刚好休息。”许青舟笑着说，看了一眼时间，又问：“你是不是准备睡觉了？” 这里下午4点多，那京都那边应该快晚上12点。 宋瑶说：“快了，在沙发上看会儿书就去睡觉。” 许青舟：“你回小区了？” 宋瑶：“今天过来收拾一下.嗯~” 对面似乎在伸懒腰，打着哈欠，拖了一个令人遐想的尾音。 许青舟：“.” 这姑娘知不知道自己这声音多诱人。 宋瑶说道：“等你回来的时候一起去趟家具城吧，买两张书桌。” 许青舟压下心中的躁动，笑着点头：“可以，附近” 他正准备说京大附近就有家具城，耳朵里突然钻进一声细微的“喵”的猫叫。 咦？ 许青舟四周看了一下，没有猫，身旁就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他们相互搀扶着，慢悠悠地走在温暖的阳光里。 宋瑶问：“你怎么了？” “没事。”许青舟摇头，笑了笑说道：“这几天用脑过度，产生幻听了，我居然好像听到猫叫。” 宋瑶：“我记得你也喜欢猫？” 许青舟点头：“嗯，挺可爱，你要是想的话，等我们搬出去，也可以养一只。” 有个漂亮女朋友，还有只猫。 完美！ 许青舟开始幻想未来美好的生活，可梦很快就被凉风吹醒，女朋友和猫，自己tm好像都没有。 “嗯，等你回来再看。” 对面，女生沉默了默，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许青舟觉得应该是在放书之类的，才听她继续说：“我要睡觉了。” 许青舟：“好，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许青舟面色古怪，心说她今天好高冷，都没说几句就要挂了。 难道，爱真的是会变的？ 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咖啡馆门口。 见许青舟坐下，凯莎琳问：“女朋友？” “很明显？”许青舟反问。 凯莎琳笑着说道：“你打电话的时候，和你在台上和想数学问题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让我想想该怎么形容，柔情，对自己爱的人才有的那种柔情。” “她是我喜欢的人。” 京都，燕东园小区。 “呼~” 宋瑶盘腿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怀里猫儿的脑袋，“二喵，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暴露，下次不许叫了，我们要给他一个惊喜，知道吗？” “喵~” 第一百八十三章 遇到熟人了？ 许青舟和凯莎琳没在咖啡馆呆多久，各自离开，他是回酒店吃饭，而凯莎琳则是回去写论文。 自助餐厅人很多。 许青舟刚进去，就有学者上来搭话：“许先生，我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目前正在从事黎曼猜想方面的研究，许先生有没有兴趣合作。” “抱歉，我对黎曼猜想没什么想法。” 许青舟委婉拒绝。 对方不甘心：“许先生，我们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进展，如果你愿意加入，出结果之后，我们可以并列一作。” 许青舟摇头，说了句抱歉，走了。 随后，在吃饭的20分钟时间里，许青舟收到了5个邀请，都是来问要不要加入他们的研究项目的。 这些人画的饼太圆，他接不住。什么已经取得进展，都是假的，99%的可能性是想把他这位有着“克拉梅尔定理证明者”头衔的人拉过去，好问上面要经费。 拿到钱，随便搞个结果出来，是不是对的都是后话。退一步来说，就算拿不出成果来，最后都可以来一句，咱数学家的事情能叫骗吗？只是结果不如人意而已。 他几口吃完，躲房间了。 书桌前。 许青舟把所有稿纸都取出来，从接触孪生素数猜想到现在，光是手稿都有一百多张，吐出一口气，他再度沉下来，打算把所有思路挨个过一遍。 没错，他已经想通了，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没有推翻现有成果，返回去重新按照张益唐方法来一遍的道理。 张益唐的方法是把gpy筛法进行优化，证明了存在无穷组间距小于七千万的相邻素数对，在此之后，数学家虽然顺着他的思路对筛法进行再升级，可就连陶哲轩都说能证出来的几率渺茫。 他用的是selberg筛法，也进行过相应的改进和优化。 比如，在要求λ在d>r时取零的基础上，再要求当d具有大素因子时也要λ取零，同时，将selberg参数改成更加灵活的多项式函数。 伦敦时间23：50。 许青舟望着一堆手稿，依旧没什么头绪，干脆收拾一下，上床睡觉。 802房间，徐士会院士还在看资料，时不时地记着数据，突然，寂静的房间中响起手机铃声。 徐院士看了一眼号码，接通电话，一边摘下老花镜，一边笑着打招呼：“老顾。” 顾志钟教授的声音传来：“老徐，这几天怎么样，收获不小？” 徐院士笑着：“嗯，好几处问题都解决了，还算是没有白跑。不过.你这个老家伙打电话过来，不至于是单纯的关心我吧。” “我们都是几十年老朋友，难道还不能关心你。” “哼，我还不知道你？”徐院士呵呵笑了两声，“说正事，你那个宝贝学生今天算是出尽风头喽。” “哦？他的报告会不是还有几天吗？”电话那头，顾教授有点诧异。 徐院士把今天许青舟上台和梅纳德教授探讨的事情说出来，顿了顿，又疑惑：“这么好的一个苗子，你们怎么会让他搞物理了。” 他和梅纳德教授的想法相同，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去研究物院，自然就无法百分之百地投入到数学的研究里。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电话中传来顾教授无奈的声音，又说道：“等物院那边的实验告一段落，我再问问他数学方面准备走哪个方向。” 徐院士笑着：“我听说，他现在正在研究孪生素数猜想。” 顾教授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失笑道：“我以前还担心他物理数学一起抓压力大，没想到这小子自己就给自己的肩膀上压了一座大山。” 徐院士同样有些感慨：“是啊，孪生素数猜想老顾，你觉得他能搞出什么新成果不？” 顾教授思考了一下，道：“尽管这小子的天赋真的很恐怖，但.我只能说很难，孪生素数猜想比克拉梅尔定理复杂很多，世界上这么多数学家在研究，可也就弄出那点东西。” 徐院士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地说道：“年轻人有些闯劲也好。” “是啊，就让他试试吧。” 有成果挺好，没成果也能让年轻人知道凡事不能着急，尤其是搞研究，要慢慢来，沉下心，坐得住冷板凳。 顾教授说道：“行了，老徐，你那边现在应该12点了吧，弄了早点休息，一把年纪了，还跟年轻的一样熬夜。” “再看一会儿资料，睡了。”徐院士点头。 “等你回来，请你喝茶。” “就等着你这句话，我先说好，就喝你柜子里小罐里的茶叶。” “行啊，老徐，你这老家伙早就惦记上了是不是。” 接下来几天，许青舟都沉在热烈的数学研究氛围里。 期间，接到梅纳德教授邀请，去参加了一个素数方面的交流会，收获颇多。 这些都是数学界素数领域最顶尖的一批学者，他们知识全面，涉猎广泛，交谈的过程中倒是让许青舟涨了不少见识。 比如来自瑞典的数学家通过使用高性能计算机集群、大容量存储设备等硬件资源，打算试着计算最大孪生素数。 梅纳德教授和几个数学家改良了张益唐的方法，优化素数间隔的上界，用以进行素数的分布规律的描述。 但无比遗憾的是，并没有太多许青舟能够借鉴的东西。 当然，这段时间他同样也看到不少好玩儿的，除了前面的哥德巴赫猜想外，还有人宣布自己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这人用的是欧几里德证明素数有无穷多的方法，以此证明孪生素数无穷多。 许青舟一眼就看到反例。 除了去听报告会，和与会学者交流，他基本都呆在酒店里进行孪生素数猜想的推算，谢绝了赵正来师兄和凯莎琳去酒吧的邀请。 3天时间一晃而过，4月2日。 早上9点，许青舟吃完早餐，拿起准备好报告书朝着报告大厅走去。 今天，阳光很好，橘黄色光芒洒在古老的城市上，路上行人悠然地走着，远处偶尔传来一阵汽车驶过的声音，随后又回归宁静。 许青舟正在低头沉思，这几天下来，那种即将抓住真理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 “帅哥！” 一道喊声响起。 许青舟抬头，思绪从推算中抽出来，就看到两个人站在前方拐角处，女生表情惊喜，男生阴沉沉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爽。 哦，是飞机上那两个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好巧啊，我们居然在这里也能碰到！”冉娜热情地和许青舟打招呼。 许青舟也有点意外，问：“你们过这来玩儿？” “对，我们昨晚上才到，现在准备去大圣玛丽教堂。”说话间，冉娜打量着许青舟，觉得他比那天在飞机上见到还潦草。 许青舟点点头，指着前面的路，“这条街一直走，第四个路口左转，到rinitystreet（三一街），沿着它向北走一公里，就可以看到大圣玛丽教堂。” “哇，你好熟悉这里啊。”冉娜感叹，又望着许青舟手中一叠厚厚的文件，佯装生气地说道：“你不是说自己不是留学生吗？” 熟悉路，还拿着一堆手稿，她把许青舟当做这里留学生了。 孙庆礼心中同样吐槽起来，果然，这家伙就是一个装逼狗，来剑桥留学就来剑桥留学嘛，还说有点事，呵呵 许青舟摇头，说道：“不是，我来这边参加报告会。” 孙庆礼额头上满是黑线，留学就算了，还参加报告会？兄弟，装逼装得有点过了吧。 他来之前看到过信息，最近剑桥这边好像在举办大型数学报告会，听说参加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大佬。 不过，他不打算现在戳破，免得小冉又觉得他小心眼，而是想等会儿把剑桥举办报告会的通知摆出来，让小冉看清楚这人的真面目。 什么水平，能和大佬一样参加这种规格的报告会。 “报告会？”冉娜对这些东西不熟悉，反倒是更关注许青舟的名字：“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也算是有缘，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许青舟还没说话，就注意到梅纳德教授和另外一个中年走了过来。 “早上好，梅纳德教授。”许青舟打招呼。 “早上好，许。”梅纳德教授又和冉娜两个人打了招呼，之后才笑呵呵地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普林斯顿的巴泽尔教授。” 许青舟伸手：“巴泽尔教授，你好。” “你好，许先生。”巴泽尔教授笑着跟许青舟握手。 冉娜和孙庆礼望着出现的两个老外，表示有点懵，这个场面如果是几个大佬相互打招呼，那一点都不奇怪，可两个中年大叔，加一个20岁左右的小伙 这个画面冲击力让人难以接受。 巴泽尔教授：“许先生，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听你今天的报告会了。” 许青舟说道：“谢谢，相信不会让你失望。” 等等，这个男生的报告会？ 冉娜愣住，大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英语还算可以，所以已经听清楚这三个人的聊天。 孙庆礼表情同样有些呆滞，觉得这事情有点诡异，对这个装逼犯非常热情的老外，一个是什么梅纳德教授，这个姓巴泽尔的，还tm是普林斯顿的教授？ 他要开报告会，这两个教授都是来听的。 这是什么玄幻开局？ 你剑桥不是很牛逼吗，为什么会邀请一个20岁不到的年轻人做报告？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这个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这边，梅纳德教授想起前几天的交流会，又面露感慨，“巴泽尔，许不仅仅在数论领域有见底，在线性代数、复变函数这些上面也很厉害。” “我知道。” 巴泽尔教授望着许青舟说道：“我有个老朋友，十分推崇你那篇《量子光学中爱因斯坦系数的经典描述》，我也有幸拜读过，写得很精彩。” “你的那位朋友是斯蒂文先生？”梅纳德教授问。 巴泽尔教授点头，“当时斯蒂文还邀请许先生过普林斯顿攻读学位，遗憾的是，许先生拒绝了。” 许青舟耸耸肩：“抱歉，出国并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连斯蒂文先生都被拒绝过，这样看来，我似乎不应该那么郁闷。” 梅纳德教授开玩笑地说道，说完，又无比感慨：“上帝果然是不公平，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研究的料，许，你就是属于这类人。” “谢谢夸赞，其实我只是对这些很感兴趣，并且努力去做，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提升的地方。” 许青舟谦虚地笑了笑。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过来说道：“许先生，报告会的设备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谢谢。”许青舟点头。 见时间到了，和许青舟打完招呼，梅纳德教授俩人没再耽搁，告辞离开。 许青舟转头望着早就懵了的冉娜两个人，“抱歉，我还得去做一个报告，再见了。” “再见。” 冉娜呆呆地挥手。 许青舟点头，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望着冉娜，说道：“对了，我许青舟。” 说完，大步朝着报告厅的方向走去。 “许青舟”冉娜喃喃自语，觉得有点耳熟，想了一下，她猛地抬头，这似乎是前段时间自己听到的那个名字！ 她赶紧拿出手机，搜索许青舟的名字。果然，网页上瞬间出现大量带有“许青舟”三个字的词条。 克拉梅尔证明者——许青舟。 孙庆礼见冉娜表情激动，疑惑地走了过来，当看到网页上关于许青舟的信息的时候，瞳孔凝了凝，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呆立在原地。 好消息是，这家伙真不是剑桥的留学生。 坏消息是，这家伙是tm剑桥邀请过来做报告的！ 另外一头，许青舟已经走入报告大厅，发现里边人还挺多，几乎要坐满了。 “小许，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报告会，不紧张吧？” 徐院士就在前面等着，他和赵正来昨天去伦敦那边开会，因为不放心许青舟，所以今早急着赶回来。 许青舟摇头：“不紧张。” 望着许青舟状态还算轻松，徐院士放心了，说道：“这个心态很好，你啊，就把这个当做是普通的交流会。” “谢谢徐院士。”许青舟感谢道。 徐院士摇了摇头，自己是京大的名誉教授，许青舟也算是自己学生，照顾学生，天经地义。 “师弟，加油。”赵正来给许青舟打气。 许青舟笑着点点头，抱着前些日子早就准备好的答疑材料走向讲台，伴随分针停在6的位置，他的第一场数学报告会正式开始。 第一百八十五章 挑战孪生素数猜想 报告厅。 台下坐得满满当当，连过道里都站了好些人，许青舟觉得自己有点小瞧克拉梅尔定理的吸引力了。 他打开准备好的ppt，简短地对自己的报告内容进行了一个陈述，“今天的报告会，我主要分为三个部分，定理说明，定理证明，定理意义” “相邻素数问题是数论的基础问题，该性质的厘定关系到一切数系的构造。欧几里得证明了，自然数要延伸，素数就要延伸” 许青舟重点讲定理证明的部分，从如何使用尔伯格筛法精确地了解素数的分布情况，再到如何用解析数论对素数分布情况进行修正和补充。 “在克拉梅尔定理研究的过程中，首先得摸索出素数差值间距的函数相邻迭代表达式.” “这也是证明之所以成功的关键点——f（p）函数，大家可能会觉得很陌生，是的，这是我自己构造出来的函数，可以给出小于p的素数“密集度”的一定度量。” “通过此函数，我成功把上界放宽为cx(logp)^α。对了，这里的α是一个大于1但小于2的实数。” 望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徐院士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个小家伙在台上的气场不输前面开报告会的数学家们。 赵正来则是暗自叹息，有一个过于牛逼的师弟，压力可太大了。 凯莎琳同样紧紧盯着许青舟，越来越觉得这人有意思，或许，是因为她有慕强的心理？ 除了这些，角落里，印度小哥黑着脸，内心嫉妒无以复加，这个夏国人，强得有点可怕. 不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面前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资料。 相信要不了多久，站在讲台上做报告的人，会是他，萨尔曼·汗！ 讲台上，许青舟已经进入状态，找到曾经讲课的感觉，说明如何构造数学模型，接着又是如何想到使用物理学中的统计理论、图论等等对整个证明过程进行改进。 60分钟悄然过去，已经进入提问环节。 “许先生，您论文的第5页第三段，提到‘两边平方可变换（lnpn）^2≈（pn/n）^2，设置pn与后继素数pn+1差值为2k’，这里和后面的逻辑并不通顺。” 对于这个问题，许青舟早有准备，笑着说道：“pn/n）^2是发散的，也就是说，n越大，所对应的素数就越大” 他讲解的同时，在黑板上把公式写下来。 5分钟过后，这人说了句谢谢，若有所思地坐下。 又有人举手，“许先生，在证明的过程中，你把上界放宽到cx(logp)^α” 所有的提问都在许青舟的意料范围之内，因此基本都能快速地回答出来。 最后一位提问者是梅纳德教授。 “许，我想到freefandyson的著名比喻。” 梅纳德教授对克拉梅尔定理并没有什么疑惑，而是说道：“数学家也许可以分为鸟和青蛙，鸟可以俯瞰全局，思考宏观的数学结构，而青蛙则是喜欢深入具体的细节，解决具体的问题，实战能力很强。” “在我这里，你属于后者，能够用敏锐的目光找到数学真理的痕迹。” 说完，梅纳德教授开始鼓掌，大厅中随即响起浓烈的掌声。 鸟和青蛙 与大家的激动相比，许青舟反倒是愣住，像是被一颗子弹击中，直愣愣地杵在原地，陷入沉思。 没错，他很注重细节，诸如每次遇到问题，都喜欢把所有的细节都扣一遍，这样总能找到新的思路，可这也意味着会下意识地忽略掉整体，无法像“鸟”一样俯瞰全局。 他这个习惯，对于解决问题而言是把双刃剑，能让人快速找到关键点，也会让人忘记看前方的路。 梅纳德教授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思绪的大门，原本模糊而朦胧的灵感，在这一瞬间清晰可见。 说得形象一点，以前的那种感觉，脑袋里像是装满了无序运动的粒子，他能看到，可无法捕捉到它的痕迹。 但这个时候，突然之间，一个“玻色子”凝聚成了“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所有的思维杂念瞬间整齐划一，指向了那个闪耀的灵感之光。 仿佛整个宇宙的对称性和简洁性都在那一刻向你敞开了大门。 许青舟大脑在飞速运转。是的，他以前的确被细节蒙蔽了，一直纠结于要找到一个准确的公式。 可并不是非要如此。 他为什么不能把m、和稿纸中的(10)、(14)和(15)这几个步骤结合，先“连蒙带猜”地得到一个孪生素数个数的渐近公式。 许青舟眯着眼，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拿起粉笔，转身在背后的黑板上写起来。 咦？ 所有人都呆了一下，疑惑地朝黑板看过去。 许青舟的报告会已经开完了，所以他写的是什么？ 大家都很安静，凝望着讲台上又写出一串公式的年轻人。 【π(x)~l(s，\chi)=\sum_{n=1}^{\infty}\frac{\chi(n)}{n^s】 有年轻的学者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这是筛法。”有专注于素数方面研究的数学家已经看出来，回答这人的问题。 又有人说：“嗯，是筛法，专门用于素数分布规律研究的数学工具。” 梅纳德教授盯着屏幕，表情凝重，缓缓道：“他是想孪生素数猜想吗？” “恐怕是的。”另外一位数学家微微点头。 “什么！挑战孪生素数猜想？！” 于是，台下的人基本都知道了许青舟的打算，表情一阵惊疑。 这类大型的数学报告会都有人宣传自己证明了某个数学猜想，对于这些痴心妄想的行为，大家见惯不怪，可眼前这个人是克拉梅尔定理的证明者，那意义又有点不一样了。 2分钟过去。 讲台上，许青舟停笔，没有继续写下去，灵感的源泉已经打开，接下来的路十分清晰，可工作量依旧不小，最起码在这里是算不完的，还得回酒店慢慢思考。 嗯，失败了？ 还是发现行不通？ 台下大家心中不免疑惑起来，即便是梅纳德教授，也很好奇，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过程非常庞杂，而许青舟仅仅写出了某一个部分。 其他人可以根据筛法推断处是孪生素数猜想方面的东西，可依旧和看天书一样。 失败了，肯定是失败了！印度小哥在心中呐喊，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荣誉属于他！ “呼~” 许青舟吐出一口气，看向台下静悄悄的人群，说道：“先生们，女士们，报告会结束了。” 说完，他开始收拾东西。 有人迫不及待地问：“许先生，你是想挑战孪生素数猜想吗？” “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许先生，我已经研究孪生素数猜想十几年了，你要是愿意，我已经把所有的研究资料都给你！” 对于这些问题，许青舟淡淡笑着，给大家留了一个悬念：“真理，很快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和梅纳德教授和徐院士他们打了个招呼，许青舟快速走出报告厅，准备回酒店闭关。 离开喧闹繁杂的报告厅，许青舟脚步又放慢下来。 这个时刻，他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狂喜，相反，心中非常平静，走路回酒店的路上都是慢悠悠的，甚至还放空大脑。 同时，也有学者走出报告大厅。 “嗨~詹姆斯先生，大新闻，来自夏国的许青舟宣布自己即将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塔克先生，你疯了？” “不，是他疯了！” “塔克先生，淡定点，我不关心谁疯了。不过，我们今天的头版新闻似乎已经有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见证历史or成为笑话 许青舟的报告会虽然结束，可现场却比之前还热闹，从报告厅走出来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都在讨论刚才的事情。 “你看有没有懂许青舟写下的那个公式？”德国青年问朋友。 “你知道的，我研究的是几何领域。”一个青年耸耸肩，道i：“不过，刚才那些大佬不是说了嘛，筛法，渐进公式.就是孪生素数猜想。” 德国青年有点兴奋：“本来是想来看看热闹，没想到居然见到这么精彩的事情，太幸运了！” 闻言，旁边一个青年轻轻笑着，“那是因为你去年没来。去年，那个挪威的数学家直接带了个扩音器，宣传自己证明了黎曼猜想。” 德国青年面色好奇：“兄弟，说说，最后怎么样了？” 青年戏谑地笑了笑，问：“你有看到谁搞定黎曼猜想的新闻吗？” 说完，拿着笔记本走了。 “我保证，那是我见到最热闹的场面，老先生不愿意走，声称自己是对的。” 有知道的人在回忆，说道：“最后，还是西蒙·卡特曼先生亲自找了块黑板，给老先生演示反例。” 听到这，众人不免笑起来，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那个画面。 三个剑桥的学生也跟着人群走出来。 一个人问：“戴维，你觉得这个亚洲人能成功吗？” 被叫“戴维”的青年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这种事情，你得问上帝，他才能未卜先知。” “孪生素数猜想.如果这个人真的证明出来，剑桥可能又要多一个很酷的传说。” 顿了顿，旁边瘦高青年又笑道：“或者，未来一年，我们都不会缺少可以聊天的笑话了。” 剑桥大学的同学间流传着一句话：不必弯腰，因为世界已为你低头。 虽然这只是一句小小的玩笑话，可依旧能够从中感受到剑桥的高傲。 不过，无论是见证历史时刻，还是多个闲聊的筹码，对于他们而言都很有趣。 报告厅外，印度小哥深吸口气，只觉得自己心里憋得慌，那个质疑自己的夏国人居然真的打算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不不不，他绝不可能成功！ 就是因为他研究的也是孪生素数猜想，才清楚要证明出来有多么困难。 最起码，他自己那个证明方式并不精明，即便是吹得如何的花里胡哨，可不得不承认，就算没有出现许青舟质疑的情况，继续推进，证得孪生素数猜想的几率还是渺茫。 虽然有些不切实际，各个方面都在被碾压，但印度一直没放弃和夏国争夺某些领域的话语权. 就连他们这些搞数学的，遇到夏国的人都会暗中较劲儿。 现在看夏国人出风头.太难受了。 有人愁自然就有人欢喜。 徐院士和赵正来正在一间教室收拾资料，准备去卡莱尔学院开会。这类报告会就是这样，不少人把自己想听的听完，研讨会开完，就离开搞自己的事情去了。 想到许青舟的表现，徐院士就一阵感慨：“咱们京大又出一个了不得的天才，未来的夏国数学界值得期待了。” 在他看来，不管许青舟能不能成功，这份敢于挑战的勇气都值得肯定，只要继续保持下去，以后的成就肯定不低。 “是啊，师弟实在是太牛逼了。”赵正来点头。 徐院士没好气地瞪了自己的学生一眼，“你看看人家小许，再看看你自己，整天就知道往酒吧里钻。” “老师，您说的让我劳逸结合。” 赵正来表示有点冤枉，同时又一阵唏嘘，从上学开始，自己好歹是大家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谁能想到，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不过，如果师弟真的能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自己被碾压好像蛮正常。 徐院士：“劳逸结合，也没让你天天往酒吧里跑。” 赵正来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说道：“老师，诺布斯博士已经在等着了，咱们要不早些过去？” 果然，徐院士没再数落他，而是问：“系统构建的资料带上的吧？” “您放心，记着呢。” 偌大的报告厅内，梅纳德教授和几位研究素数的专家还没走，他们仍然在讨论许青舟刚才留下的那个公式。 “的的确确是筛法方面的公式。”巴泽尔教授说道。 梅纳德教授盯着黑板，微微点头，说道：“嗯，selberg筛法，并且还进行过改良，非常完美。” 巴泽尔教授叹息一声，“不过，遗憾的是看不到筛法的全部内容。” “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见到完整过程。”梅纳德教授没那么纠结。 巴泽尔教授笑着问道：“哦，你觉得他可以成功？” 在他研究数学的四十多年生涯里，这样的事情见得太多，遗憾的是，99.9%的证明者都失败了，最后在人们的质疑和口哨声中收拾东西狼狈离开。 “我很期待。”梅纳德教授说道。 酒店，许青舟坐在书桌前，从包里掏出稿纸，没浪费时间，打算重新开始进行演算。 π(x)~l(s，\chi)=\sum_{n=1}^{\infty 由于无法从这个渐近公式中得到π2(x)的增速，有必要对右侧的乘积进行调节，需要把右侧的乘积能够变成收敛的量。 也就是找到一个已知渐近展开的乘积。 通过配方法可得：1-2\p=（1-1\9）2-1\p 接下来很顺利，一切都水到渠成，原本虚无难以捕捉的线索，早已经清晰可见，即使在计算中偶尔遇到阻碍，他也能很快找到问题的关键节点。 沉浸在计算中的许青舟，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个个复杂的公式跃然于纸上，构建出通往数学真理的阶梯。 夜幕降临，晚上10点。 报告厅外的露天阳台上，赵正来挂断电话，无奈地看向凯莎琳，道：“抱歉，师弟说自己比较忙，看来只有我们自己去喝了。” 凯莎琳摇头，纠正道：“不，是你自己去喝。” “嗯？”赵正来愣住。 “你知道的，我对许比较感兴趣。”凯莎琳起身，丢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走了。 “.”赵正来无语，要不要这么现实？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有点想挨揍了 酒店中，拒绝了赵正来师兄去酒吧的邀请，许青舟放下手机，端起水杯，走到窗边呼吸新鲜空气，中途休息。 今天2号，还有3天就可以见到宋瑶了，该说不说的，一段时间没挨揍，还有点想她了。 等等，为什么会想挨揍？？？ 许青舟赶紧摇了摇头，甩掉危险的思想，这跑偏得有点厉害，挨揍怎么能上瘾。 叹息一声，他又转身走到桌前。 他连下午举办的解析函数报告会都没去，这并不是自己研究的领域。况且，研讨会经常有，这种灵感爆棚的机会不可多得。 书桌上，铺满今天奋斗一天的成果，整个证明过程已经推进一半。 证明孪生素数猜想大致可以分为两步：筛法的选择，素数间隔的计算。 每个大部分又可以分为若干步骤，他先前就是被第二部分的中间渐近公式难住。 (6)λ1=1∑k|pzμ(k)uk=1 (7)d>z，λd=0k>z，uk=0 用函数式插入真分数值的方法，从侧面证明了连蒙带猜写出来的得出孪生素数个数的渐近公式。同时，他又利用mertens第三定理得到n\inftyf(p)的渐近公式。 “呼~” 许青舟喝了口水，继续坐回书桌前，提起笔。 下面关键一步将二次型引入筛法，把λ的限制可以完美转化为对u的限制，这意味着能够将更大的z代入s(a，p，z)从而得到更加紧密的界。 这样就可以尽量避免筛法本质缺陷对素数分布规律的影响。 他打算构造一个函数模型，对筛法进行补充。 不过，直接使用计算素数计数函数的值非常没有效率。 许青舟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很快有了新的想法，这里需要先用到素数定理，可以借鉴rosser和schoenfeld在1962年做的数值研究。 许青舟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沉浸于庞杂的计算中时，一条消息悄然在八卦媒体上传出来。 【伦敦科学晚报】：18岁夏国天才许青舟宣布将在近日解开孪生素数猜想的奥秘。 这消息像投入湖中的石子，开始在学术圈掀起一道道涟漪，也仅仅是一点涟漪。 因为《伦敦科学晚报》在许多人眼中也就是一个三流小报而已，正儿八经的学术不报道，专门深挖学者的八卦新闻。 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还经常出现错误报道。 然而，就像巧克力能够刺激大脑中内啡肽的分泌，让人产生开心的感觉一样，八卦新闻也能让观众兴奋，生活中多了不少聊资。 所以这个媒体经久不衰，打了好些官司后仍然坚挺。 《伦敦科学晚报》虽然主攻八卦，可人家还是十分具有专业性，除了在新闻里贴上了一张许青舟演讲时候的照片，还专门采访了相应的专家。 第一位是印度的数学家萨米特。 萨米特：“我曾经就已经说过，夏国的学术环境有问题，僵硬的制度使得他们无法培养出真正的学者，现在的夏国，有太多像许青舟这样说大话的人了。” 记者：“您觉得，哪些地方的学术环境好。” 萨米特：“剑桥，普林斯顿这些先进地区的学校，还有我们印度的帝国理工大学。” 萨米特：“关于孪生素数猜想，我和我的团队目前同样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中，半年时间，就可以看到结果。” 另外一个德国的数学专家，先大致介绍了一下孪生素数猜想是什么，继而谨慎地表示虽然获证很难，可依旧期待这个年轻人能有什么成果。 多数人已经准备好吃瓜了，克拉梅尔定理的证明者宣布即将证明孪生素数猜想，无论成功与否，未一段时间都有热闹可以看。 《伦敦科学晚报》的八卦新闻仅仅是个开头，第二天，在一个更加权威的媒体《欧洲科学报》找到梅纳德教授过后，这件事的热度在学术圈翻了一翻。 梅纳德教授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语，总结下来就一个意思：许青舟先生在数学上有无与伦比的天赋，我相信他一定能给素数研究领域带来不一样的东西。 《欧洲科学报》油管的评论区讨论激烈。 “夏国人数学好厉害。” “是的，陶哲轩，张益唐.他们的论文我都看到过，完美的杰作。” 有感慨的网友，当然也有破防的网友：“假的，绝对是假的，孪生素数猜想，我们国家的李孝俊教授都说目前不可能解开。” “每年这种会议，不都有这样疯狂的人吗，最后发现所有的都是自娱自乐而已。” “哇，我们夏国的许青舟哎，牛逼！” 不过，网上的热闹都和许青舟无关，他仍然呆在酒店对孪生素数进行最后的验算，连饭都是叫服务员送到房间的。 4月3上午，许青舟被电话铃声拉回现实。 是顾志钟教授。 许青舟刚接通，顾教授雄浑的声音就传过来：“你小子什么情况，真的能把孪生素数猜想搞出来？” 许青舟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可以的。” 这才半天时间呢，消息居然就传到顾教授那边了。 顾教授沉默一会儿，像是需要消化这个重大信息，接着才问：“说说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吧。” 许青舟笑着说道：“继续推进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5号上午9点，从伦敦飞京都。” “还回来就行。” 顾教授轻轻笑着，道：“我听说梅纳德教授都向你抛出橄榄枝，愿意给你副教授级别的待遇。” “当然回来，在其他地方呆着哪有在自己家乡舒服。” 许青舟心说还有一个女生等着他回去呢。 他也知道顾教授的担心，出国一趟，等再次回国时直接去办理移民手续的大有人在。 “那我就放心了，还真担心你小子被人拐走。” 夜幕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窗外，是古朴而典雅的哥特式风格建筑，住在这座城市，能够感受到浓厚的学术氛围和美丽的风景完美交融在一起。 半个小时过去。 【若pn表示第n个素数，则有：liminfn→∞(pn+1pn) 得，\sum_{n=1}^{\infty}\frac{a_n}{n^s} 即存在无穷多个素数p，并且对每个p而言，有p+2这个数也是素数，至此，孪生素数猜想获证。】 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个字符，许青舟停下，吐出一口气，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 是的，他验算了不知道多少遍，结果都没问题。 完全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说不激动是假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令人着迷，怪不得这么多数学家前赴后继。 接下来，就是翻译成英文，投稿。 得，一鼓作气，开搞吧。 许青舟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准备开启翻译工作。 第一百八十八章 她揍我的时候，不容易伤到自己 转眼又是两天时间过去。 4月4日，伴随着最后一场有关解析几何的报告会结束，7天的数学盛宴正式落下帷幕，晚上，则是人们期待已久的酒会。 许青舟仍然没去，从开完报告会，他就一直在闭关，谢绝了所有邀请，无论是研讨会，咖啡派对，还是合作邀约。 晚上8点，许青舟敲完最后一个字，点击“投稿”按钮。 叮~ “呼~” 许青舟望着跳出来的投稿成功邮件，长长吐了口气，咧着嘴角笑起来，辛苦小半年，总算是搞定了。 这次投稿的期刊依旧是《数学发明》，老熟人，审稿快，不要版面费。 许青舟合上电脑，把手稿装进包里，准备洗个澡就出门，论文虽然搞定了，可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给宋瑶买礼物。 女生嘛，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带个东西回去肯定是不会错的。 “我手拿流星弯月刀，喊着响亮的口号，前方何人报上名儿，有能耐你别跑” 酒店中，许青舟哼着愉快的小曲，钻进浴室。 大洋彼岸，《数学发明》编辑部。 埃尔顿喝了口咖啡，正准备下班，这半年以来，他的心情一直很好，手上出了好些高质量论文，尤其是克拉梅尔定理的证明论文。 半年，只要半年，副总编的位置肯定是自己的！ 多亏那个夏国的年轻人呐。 而且，前两天还听说这个年轻人在剑桥的报告会上，宣布自己即将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周围不少人对此嗤之以鼻，当成笑话，觉得就是一个说大话的年轻人罢了，可他倒是觉得很有搞头，准备晚上写封邮件给许青舟，如果对方打算投稿的话，他这边很愿意接受。 下午4点30。 埃尔顿看了眼时间，打算休息休息，准备下班。 咖啡喝完，他随即拨通了老友的电话，“嗨，詹姆斯，一会儿出来喝一杯？” “上帝啊，你终于放下该死的工作了，选地方吧。”对面说道。 “那就.嗯？” 埃尔顿说着，刚准备关电脑，却突然看到电脑响起提示，多了一份投稿，投稿者，是许青舟！ 对面问：“哥们，地址呢？” “詹姆斯，很遗憾，我恐怕得加班了，下次再喝。” “谢” 对面刚爆粗口，可电话已经被埃尔顿挂断，同时，他以极快的速度点开了文件。 论文名字：素数的分布规律研究和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 望着屏幕上的投稿论文，埃尔顿咽了咽口水，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那个来自夏国的年轻人真的证出来了？ 如果是其他人发来的，他甚至可能就没有看的欲望，认为这论文只会耽误他去蓝调酒吧喝啤酒。 什么孪生素数猜想，哥德巴赫猜想，黎曼猜想.编辑部一年至少能够收到十几篇。 但，这个人是许青舟，克拉梅尔定理的证明者！ 埃尔顿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兴奋，打开论文，很快就沉入到论文里。 咚咚~ 10分钟过去，有人敲了敲桌子。 埃尔顿抬头，就看到总编阿瓦尼沙·哈吉耶夫站在旁边，有些无奈地说道：“埃尔顿，这个时间点，你真该约个朋友出去喝一杯。” “哈吉耶夫先生，我收到了夏国许青舟的论文。”埃尔顿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兴奋和激动。 阿瓦尼沙愣了一下，好奇地问：“哦？关于什么的？” “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什么？” “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 “.” 阿瓦尼沙面色微凝，不准备走了，转身回办公室，准备把论文调出来。 埃尔顿提醒：“哈吉耶夫先生，你得去参加市长的酒会。” “埃尔顿，这篇论文如果成功的话，我们都是见证者，什么狗屁的聚会，统统见鬼去吧！” 剑桥，路易斯酒店。 许青舟冲了个热水澡，终于感觉身上的疲惫消减下去大半，从2号到今天，他每天都在进行复杂的工作。 让他意外的是，这才半小时时间，稿件已经进入到“awaitingreviewerassignment（等待审稿人）”环节。 效率真高啊。 感叹着，许青舟穿起外套，这几天第一次走出房门。 与前几天的热闹相比，酒店内的人很少，大都去参加今晚的酒会了，还有的则是提前离开。 晚上9点，夜色已经浓了，路灯散发出橘黄色的灯光，把游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青舟紧了紧领口，凉风吹过来，4月份，这里算是初春，即便是有自西而来，受北大西洋暖流的西风加持，空气中仍然带着一丝丝寒意。 他没有去剑桥格拉夫顿中心，而是拐了个弯，进入kingstreet，剑桥大学的特色小礼品并不是首选，全世界的景区都一样，纪念品其实都大同小异，找不出什么特色。 但这条街上有不少独具创意的小店，里边卖的是手工制品。 许青舟转了个圈，最后在一家名叫“福克纳杂货铺”店子前停下。 推门进去，门口撞击响起清脆的铃声，店子不大，有点像哈利波特里买魔法杖的地方。 “晚上好，先生。”老人打招呼，用的中文。 “晚上好。”许青舟笑着打招呼，打量了一下店子的东西，又问：“能听懂中文？” 老人点头轻轻笑着道：“我会5国语言，包括中文。” “我想买个手链。”许青舟直接说，心中感慨高手在民间，至于为什么对方能一眼看出自己是夏国人，这个就需要阅历了，就比如通过肢体动作、穿着风格等等信息推断。 老头指了指左边：“你可以去那边看看，都是我太太亲手编制出来的。” 许青舟走过去，架子上摆着十几条手链，样式还挺丰富，有的金色贵气十足，有的内敛小巧当然，可能比不上世界级的大师雕刻之作精致，但胜在有意义。 “我要这条。”许青舟拿起最右侧那条手链。 银白色，没有复杂的装饰，设计简约而精致，链身细腻地编织着微小的几何图案，符合宋瑶冰冷的气质。 老头望着许青舟手中的手链，有些感慨：“很有眼光，这也是我太太最得意的一个作品。” “除了好看，还有个非常重要的原因。”许青舟也是越看越合适。 老头露出了碰到同道中人的表情：“我很愿意听听理由。” “她揍我的时候，不容易伤到自己的手。”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进错家门了？ 4月5日，早上6点。 许青舟提着行李箱下楼，准备离开停留了7天的城市，徐院士和赵正来师兄还有两个研讨会，得再等两天才走，所以今天就他一个人。 让他意外的是，门口停着熟悉的蓝色皮卡。 “赵先生告诉我你今天早上走。” 凯莎琳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轻轻笑着：“我想你现在一定需要一辆车送你去伦敦。” “谢谢。”许青舟道谢，也没客气。 两人上车。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蓝色皮朝着伦敦的方向冲去。 凯莎琳语气有些幽怨：“许，我给你留了电话号码，你好像一次都没打给我。” “很遗憾，这段时间比较忙。”许青舟有些无奈。 凯莎琳说道：“为了表示歉意，你或许可以看看身前的那个素数问题那天本来想提问的，可被那爱尔兰人抢先了。” 许青舟拿起稿纸，上面是关于克拉梅尔定理中素数间隔规律的问题，其中涉及到f（p）函数的性质和运用。 “f(p)函数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把上界放宽为cx(logp)^α” 40分钟过去。 伦敦希思罗机场。 许青舟长吐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望着凯莎琳，赵师兄用了1个小时，她用了30分钟，可想而知速度有多快。 凯莎琳眼中则是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狡黠，心想着算是任性地出了一口恶气吧。 “谢谢你送我过来，下次一定请你喝一杯。”许青舟心中暗暗叹息，草率了，当然知道她就是这个狂野皮卡的主人的时候，就该想到她不是一个乖乖女。 “我可记住这个约定了。” “嗯，再见。” “再见。” 许青舟刚走几步，身后又传来凯莎琳的声音，“嗨，许，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许青舟转身，迎着她的视线，笑着道：“证出来了。” 说完，挥了挥手，进机场安检口了。 望着消失在安检口的背影，凯莎琳蓝色的瞳孔闪烁着别样的光芒，淡淡笑起来，他果然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可惜，他已经有爱人了。 早上9点50，给宋瑶发了最后一条消息，许青舟坐上飞机，踏上归途。 磅礴的城市群逐渐缩小，飞机姿态平稳过后，许青舟有点无聊，干脆拿出这段时间在报告会上记下来的笔记，尽管没参加最后两天的报告会，可光是前面的时间，他就记了大半个笔记本的东西。 有狄利克雷l函数的相关知识。 还有梅纳德教授关于素数间隔的想法，如何证明了存在无穷多对质数，其间隔小于600，当然，改进的依旧是张益唐的方法，现在对于他而言没什么用了。 毕竟，孪生素数猜想，不对，现在应该叫孪生素数定理，已经被证明出来了。 除了这些，还有解析函数领域的东西，什么复数域上的解析，解析函数上的周期探索等等。 报告会上，大家探讨的都是最前沿的东西，思维的碰撞，灵感的迸发. 参加这类研讨会，确实比自己闭门造车强太多。 许青舟目光从笔记本上移开，看向窗外，思绪逐渐飘飞，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任务。 孪生素数定理搞定，接下来 波利尼亚克猜想。 这个猜想就是说，对所有自然数k，存在无穷多个素数对(p，p+2k)。 大家如果对这个猜想的名字有点陌生，那肯定听说过它的特殊形式，即k=1。 当k=1时，这个猜想就转化成了孪生素数猜想。 他都已经证明了波利尼亚克猜想k=1的形式，没道理不继续研究下去。 不过，挑战数学猜想只是一个小目标，他并不打算立刻开始，先把手头的物理实验搞定，顺便看点书补充补充大脑。 中间在华沙转机，12个小时就这样过去。 看资料，睡觉，转机，休息，看资料，睡觉。 飞机落地，京都时间早上6点10分。 许青舟摇了摇头，感慨终于回到熟悉的土地了，尤其是周围人交谈用的中文，倍感亲切。 他给宋瑶回了个消息，说1个小时之后到，推着行李箱朝机场走去，打了个车，直奔燕东园小区。 7点半，许青舟提着行李箱下车。 早上，温暖的阳光洒落下来，树木枝丫上虽然增添了点绿色，但仍然光秃秃，灰色的墙面上倒影着阳光穿透枝丫过后的斑驳光影。 终于回来了。 去伦敦的这段时间总是有一种轻飘飘，脚不着地的感觉。 许青舟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儿早晨的阳光，深吸了口气，拖着行李箱朝4栋走去。 505。 门开着一条缝，许青舟直接推门进去。 嗯？ 四目相对。 准确点说是和一只猫四目相对。 “喵~” “不好意思，走错了。”许青舟愣了一下，瞬间回神，对猫道歉，拎着行李箱退出去。 “喵~” 门外，许青舟还在苦笑，心说一定是这段时间太累，连家都找不到了。 但.他朝着四周看了看，就tm是这里啊！ 505，也没错。 艹，总不至于连楼栋都走错了？ 吱~ 就在许青舟自我怀疑的时候，门又被人推开。 熟悉而漂亮面容出现在许青舟视线里，高马尾，身上挂着围裙，手上湿湿嗒嗒的，一看就是才从厨房洗完手出来。 见男生表情古怪，呆呆的样子，宋瑶心中就一阵好笑，效果不错，惊呆了吧。 “杵着做什么，进来。” “哦。” 许青舟老老实实地跟着宋瑶进去，那只狸花猫蹲在猫粮盘面前，警惕地盯着他，像是担心他抢它的吃的一样。 他进客厅才有注意到，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回锅肉，炒时蔬 我的乖乖。 收回刚才的话，现在更有一种脚不沾地的虚幻感。 宋大校花变成田螺姑娘了？ 宋瑶见这货又杵在原地，提醒：“洗个手吃饭了。” “哦，好。”许青舟点了点头，刚准备去洗手，又喃喃道：“现在是早上。” 宋瑶点头：“嗯，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想吃白米饭吗？” “好像是” 许青舟回想起来，自己好像的确吐槽过西餐难吃，但是这个画面还是有点梦幻。 带着无数疑惑，他洗完手，钻进厨房帮着宋瑶把番茄鸡蛋汤端出来。 于是，505的餐桌上，两个小年轻开始吃奇奇怪怪的早饭。 许青舟扒两口饭，终于忍不住了，放下筷子，认真说道：“我有个问题。” “嗯？” 宋瑶点头，她就知道能让许青舟大吃一惊。 许青舟面色严肃，道：“说吧，这些菜，是你在外面哪个店子里打包回来的？” “许青舟！” 第一百九十章 这味儿对了 这味儿就对了。 许青舟望着对面恼怒的女生，暗中点头，心中那种不踏实的感觉瞬间减少大半。 宋瑶却气得牙疼，自己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一大桌子饭菜，他居然怀疑是打包回来的？！ 把自己的好心做了驴肝肺！ 宋瑶作势要抢许青舟的碗：“不许吃了你！” “错了错了。”许青舟求饶，这能怪他吗，上次做菜的时候，她连蒜苗和韭菜都分不清。 见此，宋瑶才放过他，冷哼一声，“我自己学的。” “味道非常不错。”许青舟说的是实话，这几个菜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宋瑶挑了挑眉，心里蛮开心，这下可以扭转当初做饭小白的形象了。 小猫吃饱了，走过来，一点都不认生，在许青舟的腿上蹭了蹭，他放下筷子，把它抱起来放到腿上。 “这只猫” 宋瑶已经吃完，杵着下巴，“二喵，以前给你发过照片。” 许青舟大惊：“二喵？！” “喵~” 宋瑶点头：“嗯。” “不是，这是以前那只小丑猫？”许青舟拿着二喵瞅了又瞅，表示大受震撼，这和以前瘦不拉几的那只猫完全不一样啊！ 宋瑶哼一声，吐槽许青舟：“就你一直叫它小丑猫，猫大十八变知道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嫌弃许青舟说自己坏话，二喵翻了个身，从他身上跳下去，跳到宋瑶怀里。 望着正在撸猫的宋瑶，许青舟表情复杂，前段时间还在想，有个女朋友，再养只猫，生活就完美了，这就已经实现一半了。 见许青舟沉思，宋瑶问：“想什么呢？” 许青舟扒着饭，感叹：“我在想，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一个星期，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吃饭。” “不吃饭还能做什么？”宋瑶觉得这货说的话奇奇怪怪。 一周没见，正经儿人谁先吃饭啊。 许青舟没解释，现在开车估计得挨揍，毕竟都还没有“骗”到手，随即闷声道：“日后你就知道了。” “神神叨叨。”宋瑶不理他，抱着二喵去沙发上，其实，别说许青舟，就连她都有点恍惚，这种画面.让人有点不适应。 给二喵倒了点水，她瞥了瞥放下筷子的许青舟，说道：“赶了一天飞机，吃完就去休息吧。” “睡不着。”许青舟满足地靠在椅子上，这一路他最起码睡了四五个小时。 宋瑶抿抿嘴，又问：“累不累？” “不累。”许青舟很感动，又是做饭又是问累不累，这就是有个女生在家里的感觉吗？ 闻言，宋瑶点了点头，淡淡说道：“那就把碗洗了。” “.” 许青舟还是屁颠屁颠地进去洗碗，人家都做饭了，自己洗个碗很应该。 他刚洗完碗，就接到顾志钟教授的电话，问到没有，让他休息完，找时间去一趟办公室。 用以前出差的经验来看，早上是睡不着的，许青舟干脆换了身衣服，现在就过去。 至于宋瑶，上午没课，准备去图书馆看书。 办公室，除了顾志钟，孟斌也在，在看到许青舟的时候，孟斌已经起身去倒茶了。 “小许，坐。”顾教授指了指前面的椅子，笑呵呵地问道：“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没有，这个点反正都睡不着。”许青舟笑着摇头。 孟斌把茶递到许青舟面前：“师弟，喝茶。” 许青舟道谢：“谢谢。” 孟斌摇了摇头，表情佩服，说道：“给大佬递茶，应该的。” 许青舟无奈地笑了笑，觉乎着这位学长倒茶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了。 顾教授笑着问道：“这趟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认识了些厉害的大佬，越发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许青舟有些感慨，无论数学还是物理，学到的越多，接触的越多，就会越发现自己的渺小。 顾教授点了点头，道：“数学，算是一切学科的基础，因此包罗万象，深奥一点很正常。不过，我相信你能在这个领域一直走下去。” “嗯，谢谢教授。”许青舟微微点头，倒没怎么受打击，反倒是更有动力了，就像面前有无数宝藏的感觉。 顾志钟笑着，顿了顿，又说：“外网上的某些言论，你不用理会，咱们搞科研工作的，最不用在意的就是那些流言蜚语。” “外网的言论？”许青舟没明白过来。 顾教授诧异：“你不会什么都没看消息吧？” 许青舟点头，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真没怎么关注网上的信息。 顾教授觉笑着：“有些眼红的人在嚼舌根，说你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数学界热闹一下而已。” “说就说吧，我还不至于去对线。”这种情况许青舟见得太多，可以说稳如老狗。 “这个心态好。” 顾志钟喝了口茶，倒是放心很多，于是问道：“你那孪生素数猜想.怎么样，还顺利吧？” 这两天他其实一直想打电话问，可又担心给许青舟压力，索性一直等着了。 许青舟轻轻笑着，把u盘递过去，说道：“已经搞定，昨天投到《数学发明》，那边已经接收，正在准备邀请专家审核。” “没事.嗯？” 顾志钟愣住了，本来准备安慰的话全部卡在喉咙，脸上满是愕然，半响过后，声音都提高几分：“你说你已经证出来？！” “嗯。”许青舟笑着点头。 一旁，孟斌瞪大眼睛，卧槽，我听到什么了！ 师弟又干掉一个数学猜想？ 顾教授赶紧接过u盘，插在电脑上，快速打开，扫了一眼，最后吐出一口气，望着许青舟，骂道：“你小子，这么重要的事情，进门的时候不知道说吗？” 虽然是骂着，但脸上的皱纹却已经笑得挤在一起。 “这不是先酝酿一下嘛。”许青舟嘿嘿笑着。 顾志钟一阵赞叹，看了一眼u盘，想了想，严肃地说道：“小许，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立刻向申请学校组织专家进行论证。” “我没问题。”许青舟点头，他相信顾教授的为人，而且论文已经投稿，原稿这些都在，完全不担心被剽窃什么的。 顾教授有些兴奋，说道：“好，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对了，夏国数学学会的报告，在4月20号，金陵大学。” “我知道了，教授再见。”知道顾教授估计要忙起来，许青舟也没多呆。 顾教授先拨通院长电话，简要说了几句，随后又拨通另外一个号码：“老王，最近有时间吧？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们学校啊，有人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本来说邀请你来论证的，忙就算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卷到最后，应有尽有 许青舟从数院出来，本来打算回一趟宿舍，可又想起钥匙貌似还在包里，于是在群里问大家在不在。 孔先波：“图书馆。” 翟自强：“舟哥，我也在图书馆。” 许青舟咂舌，这两个人莫不是受打击了，比以前还卷。 图书馆，孔先波发完消息，长舒了口气，老许这个变态又回来了，真tm压力山大，一个人就镇压万古。 不能泄气，不能泄气。 记住一句话：卷到最后，应有尽有！ 给自己打完气，孔先波又看向远处的那个人影。 梁全节，年级第2名，他在一周内已经在图书馆碰到对方两次，这家伙同样在卷，听说6点多就来图书馆了。 这是除了老许之外的另外一个对手，不得不防。 正想着，孔先波的注意力又被群消息吸引过去。 许青舟：“老徐呢。” 见徐正洋半天没回消息，孔先波打字解释：“昨晚山鹰社聚餐，喝得不少，这会儿估计还没醒。” 与此同时，远处，梁全节放下签字笔，活动了一下手腕，朝着孔先波的方向瞄了一眼。 嚯~在玩手机？ “你就放心吧，我怎么敢欺负她。”许青舟戳了戳二喵的脑袋，在二喵嫌弃的眼神中，一边换鞋，一边朝客厅走去，“妈，我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们在路边捡的。” 他见宿舍都没人，干脆先回小区，半路上接到王女士的电话。 欺负宋瑶？谁欺负谁啊！许青舟表示很冤枉。 王女士没理会许青舟的哭诉，说道：“行了，我和你爸要去上班去了，你啊自己早点休息。” “行。”许青舟无奈点头，自己这家庭地位直线下降。 梧桐小区。 “这个臭小子” 许守云恍惚了一下，点头：“确实太快了，就是.” “就是什么？” 许守云憋了半天，说道：“就是太快了” “我觉得这个速度挺好。” 王霞萍倒不这样想，道：“你看老张家那个，大学的时候家里不让耍朋友，现在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还一个人。” 他走进卧室，简单收拾一下。 行李箱里，除了衣服和资料，还有三个巧克力。 这是那天晚上在剑桥礼品店里买的，一盒是带给宿舍三个义子，不能厚此薄彼，另外一盒给宋瑶宿舍，剩下一盒留着他们自己吃。 想到那天他开玩笑过后，那个英国老头懵逼的表情，他就忍不住乐起来。 虽然宿舍里的东西还没搬过来，但卧室已经初具雏形，床单被套都是宋瑶新买的。 把东西收拾好，许青舟拎着电脑来到客厅，打开电脑，准备写会儿论文。 二喵趴在垫子上，抬头瞅了许青舟一眼，看这个两脚兽在做什么，见他似乎在忙，舔了舔手掌，自己眯眼睡觉了。 两篇1区sci，第一篇偏理论，《空间走离对量子光学频率梳压缩特性的影响》，已经完成一部分，但不少数据还得实验做完之后才有。 许青舟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继续写理论的部分。 【在压缩光的实验制备中，当非线性介质采用各向异性晶体时，会由于双折射效应发生空间走离效应，影响参量下转换的效率，从而对压缩的产生造成不良影响】 与此同时，京大数院会议室。 王霖院士望着进来的老头，笑着打招呼：“老冯。” “陶院长打电话过来，说有很急的事情哎，我那边的计算都还没搞完。” 冯教授叹息一声，转头看着王院士，疑惑：“老王，你不是在搞研究所的项目吗，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不忙啊？” “忙啊，但老顾打电话，让我务必过来一趟。” 冯教授感慨：“到底是什么大事，居然连你这个老家伙都过来了，上次你连大会都没来。” 王院士笑呵呵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论证一下最新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 冯教授：“.” 望着老友脸上的表情和一个小时前自己的一样，王院士心中的郁闷终于减少很多，老顾这老家伙也忒不厚道了，不就是手底下有个不错的学生嘛。 变着方的炫耀。 不过我要是有一个这样的学生，估计比老顾还嘚瑟。 对面，冯教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孪生素数猜想.没开玩笑吧？” 王院士笑着问道：“你没看剑桥那边的消息？” 冯院士摇头：“没，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加性数论整数的表示问题，遇到些头疼的问题，所以还没来得及看那边的会议报告。” “你们京大的许青舟同学，在报告会上留了个悬念，大致就是说即将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王院士表情有些惊叹，“没想到，这么快已经有结果了。” “嘶~又是这个年轻人啊！” “没错，就是这个年轻人.唉~咱们已经老喽。” 也在这个时候，3个人走进来，陶院长，顾志钟教授，还有顾教授的学生苏科伟。 苏科伟手中抱着一叠资料，封面上有着一行大字：素数的分布规律研究和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 陶院长坐下后直接进入正题，说道：“我们长话短说，这个是许青舟同学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论文，把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对论文进行论证。” 他笑着：“如果许青舟同学的证明无误.这篇论文对于数论领域的意义不用我多说了吧。” 苏科伟心情复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还想着在这位师弟面前露一手，结果自己好歹是个博士生啊，居然也感受到了这种被碾压的绝望。 冯教授搓了搓手，有点迫不及待，“陶院长，咱们还是先开始吧。” “行，那咱们论证小组算是正式成立。” 陶院长笑着点头，知道孪生素数猜想对这些人的诱惑力有多大，随即示意苏科伟把论文发下去。 王院士戴上老花镜，目光落到了手头的论文上。 【素数的分布规律研究和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 【摘要：本文通过深入剖析孪生素数的产生机理及其分布特性，创新性地对筛法进行改进.】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有个朋友 许青舟是下午3点醒的，这个点宋瑶去上课了，微讯发消息说给他留了菜，现在家里就他和二喵。 他去浴室冲了澡，把冰箱里的剩菜热了热，吃完，就直接背着书包去学校。 许青舟首先回了一趟101宿舍。 宿舍里就徐正洋一个人，这货呆坐在位子上，没打游戏，甚至于连宿舍的灯都没有开。 很安静，极其诡异的安静。 许青舟打开灯，看清了徐正洋的模样，只觉得一周没见，徐正洋的表情都沧桑了很多，而且，裹得挺严实，“你冷啊？” “咳，有点。”徐正洋回神，脸色不怎么自然，紧了紧领口，“老许，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了？” 许青舟还是觉得这货不对劲儿，指了指桌上的巧克力：“喏，带了一盒巧克力。” “不错不错。”徐正洋也不客气，几下拆开，剥了一颗丢在嘴里。 许青舟拿抹布擦自己的桌子，回头问：“老孔和老翟还在图书馆？” 徐正洋吃着巧克力，点头：“嗯，这段时间，这俩人天天七点不到就起床去图书馆。唉~这学期结束就要评奖学金这些了，大家都在疯狂地学习，搞得我压力好大。” 许青舟翻了个白眼，心说还真没看出来你有多大的压力。 徐正洋问：“老许，你是不是要搬了？” “嗯，这两天就搬吧，今天先休息一下。” 许青舟点头说道，趁着调时差，这两天不熬夜做实验，刚好搬家。 徐正洋一阵咂舌，露出有些羡慕的表情，老许已经走在了大家前面啊！ 感慨之余，见许青舟在收拾桌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老许，问你个事呗。” 许青舟点头，不动声色地坐地拖着椅子坐下，从这货的状态上推测，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大瓜。 “我”徐正洋咔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说，接着道：“我有个朋友” “嗯。”许青舟表情严肃起来。看看，熟悉的话术来了。 见许青舟脸上没什么怀疑，徐正洋心中松了口气，开始讲：“我昨天不是出去聚餐嘛，那个朋友和我分享了一个事情，嗯，就是感情上的，我也不确定要怎么开导他。” “感情方面的事情，你是专家，我想还是得咨询一下你。” “你说。”许青舟表情更加严肃。 “我咳，我那朋友，他在社团里认识了一个学姐，这学姐长得挺好看，是社团里的副部长。不过，就是脾气爆了点。” “一点都不像女人。” “我那朋友和这个学姐一直都不怎么对付，互相看不顺眼，俩人可以说就是仇人。” “不过，他们有一次社团聚餐，都喝了点酒，俩人回学校的时候，我这朋友和那个学姐争论起来，两人都不服输，最后.” “动手了？” “没有没有。”徐正洋摆手，但有些难以启齿，“他们就去了酒店你懂的。” “睡了？”许青舟表情变了变，投去佩服的目光。 吵架都tm能吵到床上去？ 怪不得这货把自己包起来，不知道昨晚上多激烈。 “嗯，一不小心就上头了。” 徐正洋生无可恋地点头，迎着许青舟的目光，他的眼皮跳了跳，心说难道老许看出来了？ 许青舟摸着下巴，想了想，问：“所以，你那个朋友纠结什么？” 徐正洋露出苦涩的微笑：“纠结和这个女生的关系，以后该怎么相处。” “你朋友喜欢那个学姐？” “不，是仇人。”徐正洋摇头，但又停下来，思索了几秒，补充道：“其实也不能说是仇人，以前是觉得她很强势，又爱多管闲事，你说就平时的一个文件，都得审了又审，还鸡蛋里挑骨头。” “但是吧相处久了，又觉得她这个人很好，认真负责，他们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合适。” 说到最后，徐正洋叹息一声，非常苦恼。 许青舟沉吟道：“冤家，相爱相杀？” “对对对。”徐正洋眼前一亮，觉得遇到了知音：“老许，你和宋瑶是不是这样的？” “.” 许青舟很想说：那可不一样，在宋瑶面前，我只有被杀的份儿。 但这么丢脸的事情可不能说，在给建议前，他先确定一下，“这个学姐没男朋友吧？” 老徐以前接触的女生都有点跑偏。 和别人共用一根吸管的董珊，还有约会问能不能带男朋友的学姐 “没有。”徐正洋否定完，长叹了口气，问道：“所以，你说他们以后该怎么发展？” 许青舟低头思考片刻，认真说道：“我觉得，这个女生挺适合你那个朋友的，可以处着看。” 两个性格过于相似的人不适合在一起，对比前面几个女生，这个学姐最起码性格上和徐正洋是蛮互补的。 徐正洋就是个口嗨狗，平时也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有这么一个学姐带着，恐怕会好很多。 “是吗.”徐正洋陷入沉思。 “老徐，义父要去趟实验室，这件事情还是得你自己想清楚，珍惜机会。” 让徐正洋自己纠结，许青舟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溜了。 “嗯。” 徐正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猛地反应过来，“老许，不是我！” 砰~ 门已经被关了。 “唉~” 宿舍里响起一声长叹。 实验室。 任小玲正在低头沉思，见许青舟进来，一脸惊喜，“学弟，你回来了！” “来，巧克力。”许青舟点了点头，笑着从包里取出一把巧克力。 任小玲接过，感谢：“谢谢学弟。” “这次去欧洲怎么样？”任小玲有些崇拜地问。剑桥哎，还是受邀过去的，学弟已经无敌了好吧！ “还行，小有收获。” “真厉害。”任小玲感慨。 许青舟笑着，把东西放好，穿起白大褂准备去实验室，今天的任务是校对设备的参数，为2.0mm晶体的实验做准备。 而任小玲几下吃完巧克力，同样跟着他走进实验室。 许青舟用30分钟调试参数，又指导任小玲的论文。 他先大致浏览了一遍，点头：“写得还不错，清明假期没休息吧？” “笨鸟先飞。”任小玲不好意思地回答。 说着，她心中又轻哼一声，雪琴和永霞她们还取笑她在浪费时间，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知道学弟有多可怕！ “这里错了，调整参数的时候，我们一般先让泵浦光通过二次谐波发生器进行倍频，以此获得所需的泵浦光波长。” 许青舟没关注任小玲想什么，指出她论文里的问题。 “哦，好的。”任小玲回神，点头，赶紧拿着笔记本把许青舟说的记下来。 “分析空间走离效应对双光子制备的影响这里，再增加对光双子的纠缠度和纯度的分析，你可以先用前三个样本的数据。” “哦哦，好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老丈人”的电话了 翌日。 图书馆中，许青舟正在翻看一本《solidstateelectronics（固体电学）》，主要介绍材料的导电性、介电性、超导性、半导体特性等电学性能。 经典物理研究宏观物体在低速、低温等条件下的物理现象和规律，他还算熟悉。 现代物理学主要分为量子力学、相对论、粒子物理学、核物理学、凝聚态物理学等等。 他最擅长量子力学，其余的不说精通，但都略有涉及，现在看其他领域的东西，总有一种玩游戏的感觉，把每个技能点都拉满。 上午10点，许青舟合上书，给自己接杯水，掏出手机看消息。 《数学发明》编辑前两天发来邮件，说论文已经进入到外审环节，并特别说明很荣幸接到许青舟的投稿，会在最短时间内把论文审核出来。 还有在剑桥的时候，郭子扬和丁佳慧两个人的消息，前者说这说自己还需要好好想想吗，后者则是问许青舟等有时间了，大家出来聚聚。 这俩人啊，许青舟摇头，让他们自己拉扯吧，该说的他都已经说清楚了。 除了这个，早上9点，初中同学田霜还发来消息，说最近这周想来京大玩儿，问许青舟能不能带着逛逛。 许青舟以前还打算让老徐带着逛逛，可现在老徐深陷感情泥潭，于是婉拒了。 田霜：“没事没事，我也就是问问，我这周也有点事情，等下周再看。” 这姑娘真有毅力.许青舟心说得找个时间放个大招，让她彻底死心才行。 让脑子休息了几分钟，他又埋头在电脑上敲击起来，继续搞论文。 中午1点40。 许青舟起身回宿舍，三个义子都在，正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 听许青舟说要搬东西了，翟自强有些不舍：“舟哥，一会儿就搬啊？” “嗯，趁着有时间。”许青舟点头。 徐正洋和孔先波两人一阵叹息，宿舍以后就要少一个人了。 许青舟见大家情绪有点低，敲了敲桌子，说道：“我就在京大附近，别搞得我移民了一样。” 徐正洋：“老许，我们帮你收拾。” 许青舟摇头，才来一个学期，要收拾的东西不多，“下午我慢慢弄，你们先去上课吧。” “上课哪有给你送行重要！”徐正洋大手一挥。 翟自强喉咙动了动，提醒道：“老徐，这节是焦教授的课。” “.” 徐正洋愣住了，干咳一声，“那个.老许，我看你东西也不多.” 焦教授以前就说过，逃一节课，平时分扣一半，这样算下来，期末但凡有点意外，名字就得出现在补考的名单里。 许青舟笑着挥手，“我自己可以，再不去要迟到了，改天请你们吃饭。” “得，走了，老许。” “吃饭？舟哥，有什么好事？” “老翟，搬家请吃饭不是很正常吗，走了走了。” 宿舍里很快就剩许青舟一个人，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把东西收拾好。 下午4点。 许青舟在宿管那边做好登记，就把3袋行李扔进早等着的面包车，等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望着宋瑶小山高的行李，顿时惊呆了。 除了宋瑶，还有她的三个舍友。 “hello，许学霸。”藤小娟挥手打招呼。 “你们好。”许青舟点头打招呼，随即又问宋瑶：“都在这了？” 宋瑶点头，说：“其它的前几天我已经带过去了。” 许青舟嘴角抽了抽，有点怀疑宋瑶她们的宿舍和101是不是不一样，这些东西是怎么塞下的。 藤小娟开玩笑地说道：“许学霸，小瑶就交给你了，先说好啊，要是在你这受了委屈，我们206宿舍可不会答应。” “受委屈？你们没看过她练散打的照片？”许青舟撇嘴。话音未落，就感觉有手臂伸到了自己腰上，腰间的肉就被扭了90°，熟悉的钻心的疼痛传来。 “嘶~”许青舟转头看着宋瑶。 宋瑶瞪着眼，丝毫不惧地望着他。最终，还是许青舟虚了，撇开视线。 望着“打情骂俏”的两个人，藤小娟很酸地说道：“行啦，想秀恩爱，你们可以回家慢慢秀。” “小瑶，在外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章琼和宋瑶关系最好，拉着她的手，有些伤感。 宋瑶轻轻嗯了一声。 许青舟没耽搁，和司机大叔两个人把东西搬上车，挥了挥手，和章琼等人告别，走了。 燕东园小区。 “呼~” 许青舟瘫倒在沙发上，望着客厅的一堆东西，感慨：“终于搬完了。” “你还是缺乏锻炼。”宋瑶给他倒了杯水。 许青舟汩汩地灌了两大口水，没反驳，倒是觉得自己是该把跑步计划提上来，运动了半个学期，还真有点喜欢上出汗的感觉。 就在两人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宋瑶手机响了。 “爸~” 听宋瑶的称呼，许青舟一个激灵，猛地从沙发上坐直。 我靠，是宋瑶老爸打过来的？！ “嗯没问题，我们都已经看好了刚搬完。”宋瑶说着，又淡淡瞥了许青舟一眼，很明显，老宋肯定是问到自己。 许青舟一阵心虚，如果是以前，他还能摸着良心说封心锁爱，恋爱狗都不谈，可现在都已经开始捣鼓着要怎么把这妮子变成女朋友了。 今日不同往日，老宋的身份都不一样了。 带着人家闺女出来同居，啊呸，是合租，不心虚才怪。 宋瑶“嗯”了几声，已经把手机递给许青舟了。 “小许。”宋世松的声音传来。 许青舟接过手机，赔笑：“哎，宋叔。” 望着许青舟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宋瑶心中忍不住笑起来，感慨这货也有怕的人。 “听小瑶说，你们刚搬完？” “嗯，对，刚搬完。” 宋世松问道：“房东那边，房产证这些东西都看过看吧？” “看过了，没问题。”许青舟回答。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们没经验。既然都正式搬进去了，就找时间把门锁换一下。还有，窗户这些再检查一遍。” 接下来，宋世松说了一些在外边生活的注意事项。 “你们年轻人想在外边住，我们理解” 许青舟没说话，静静等着，一般而言，这句话后面得有个转折，果然，就听到宋世松继续说道：“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老宋特意加重了“安全”两个字。 许青舟当然知道里边的意思，保证说道：“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宋瑶。” “嗯。” 对面，宋世松嗯了一声，又简单问了一下许青舟这段时间的情况，让他把电话给宋瑶。 宋瑶那边没说几句话，父女两个人也挂断了。 “呼~” 见宋瑶挂电话了，许青舟在旁边长舒了口气，那股隔空而来的压迫感终于没了。 宋瑶觉得奇奇怪怪，说道：“上次见面，怎么没看你害怕我爸。” 许青舟叹息一声，摇头说：“不一样。” “嗯？”宋瑶挑了挑眉。 “得，收拾东西吧。” 许青舟没解释，说不清楚，而且总不能说我已经把老宋当成半个“老丈人”了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 唯手熟尔 客厅里，二喵在行李袋上蹦来蹦去，玩儿得不亦乐乎。 “傻猫。”许青舟吐槽着，起身，和宋瑶一起收拾行李，又各自回屋。 许青舟的东西不多，半小时的时间就搞得七七八八，大衣柜还剩下三分之一，看起来空荡荡的，“是不是该买点衣服。” 想了想，他又摇头，心说这些衣服刚好合适，免得搬到隔壁去的时候麻烦。 两个房间是对着的，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对屋。 见宋瑶屋内还有两大袋没拆开的行李，许青舟笑着走过去，“要不要我帮” “砰~” 宋瑶的房门合上。 “.” 紧闭的房门口，许青舟面色古怪，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床上，摆着一件件小巧的.贴身衣服？ 嘶~ 该说不说的，款式还挺好看。 他摸了摸鼻子，苍天可鉴，他是真的单纯想帮忙而已，现在好了，粉色的东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干咳一声，许青舟面色一正，又敲了敲房门，“真不要我帮你？” “不需要！”房间中传来女生恼怒的声音。 呵，就知道会被拒绝，但就是想问。 许青舟没继续问，再逗下去说不定要挨揍，他闲着没事，把客厅打扫了一遍，然后靠在沙发上看书。 二喵跳到许青舟的旁边，趴下睡觉，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地扫过他的腿。 下午5点半，俩人出门，在农园餐厅吃完，宋瑶去上课，许青舟则是去图书馆看书。 周三一晃而过。 第二天，许青舟起了一个大早，宋瑶比他还早，都已经坐在桌上看书了，等许青舟洗漱好，俩人才一起去食堂吃早饭，接着各奔东西，开启一天忙碌的生活。 许青舟直奔光电实验室，时差调整得差不多，也该搞实验了，今天主要是制备2.0mm的bibo晶体，预计至少需要24h的时间。 争取在明天早上搞定，投入实验。 任小玲来得挺早，在实验楼下等许青舟，俩人一起进实验楼。 光电实验室，洪雅瑜正在用扫描电子显微镜（sem）对样品碎片进行检测，龚云飞跟在旁边记录。 龚云飞一如既往的热情：“师弟，准备搞第四个样品了？” 洪雅瑜点了点头，算是和许青舟打招呼。 许青舟说：“对，实验停了好些日子，再不来进度要赶不上了。” “去剑桥参加报告会.师弟，牛逼这两个字我已经说腻了。” 龚云飞满脸佩服。 许青舟谦虚地笑了笑，两边都在忙，大家很快就开始专注手头的工作， bibo晶体制备步骤没什么变化，还是需要按照化学计量比bio:bo=1:3进行混合，但需要在原料的量上进行控制，以确保生长出来的晶体在切割过后，能够满足实验要求。 许青舟熟练的将混合均匀的原料投入坩埚内进行熔融。 3小时过后引入籽晶，让熔体在籽晶上逐渐结晶并生长成单晶。 在晶体完全成型之前，都要控制好温度梯度、熔体流速和提拉速率之类的细节参数，所以许青舟得一直守在实验室。 任小玲忠实地跟在许青舟身旁，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熔炉，心中无比疑惑，比如拉提速率之类，师弟也没按照计划书上来，而是看看参数之后，自顾自地调整。 对于她的疑惑，许青舟只有四个字：唯手熟尔。 换而言之，经验和知识储备非常重要，比如他看一眼晶体的状态，就知道该提升温度，毕竟极轴两端的生长速率差别很大，很有可能导致晶体形态偏离平衡态，形成缺陷。 上午11点，晶体生长进入稳定期，许青舟倒没那么紧绷，和一旁闲下来的龚云飞聊天，“赵教授和王师兄他们呢？” 龚云飞说道：“在隔壁的电气化工作站对硅基复合负极材料进行循环伏安测试。” “这么快就有成果了？”许青舟诧异。 龚云飞摇头，苦笑道：“就是一个废弃的样品，析锂太多，根本用不了，他们只是想检查问题出在哪。” 许青舟知道这东西，锂离子在负极表面的不均匀沉积而形成的树枝状金属锂，无论是树枝状的锂枝晶，还是负极侧出现时的形态不一的金属锂，统称为析锂。 析锂的生长是影响电池的安全性和稳定性的因素之一。 未来若干年过后，这个问题已经得到有效解决，但很可惜，许青舟没深入研究过，只能等后续有时间了再捣鼓一下。 “失败的过程就是积累经验的过程，说不定很快就会有进展。”许青舟笑着安慰。 龚云飞感慨：“还是师弟你的心态好。” 许青舟心说要是心态不好，他早就在那些重复实验中郁闷死了。 晶体成型过后，剩下的时间就变成无聊的等待，任小玲于是先回去改论文了。 许青舟没办法，得继续在这里守着，晶体的生长过程中，前期会比较脆弱，一道某个地方出问题，几个小时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问洪雅瑜师姐借了一本锂离子溶液的资料，补充这方面的知识。 中午，赵升文教授和王伟回来了，但很遗憾，还得再测试一天才能找到结果。 赵教授让大家再把资料过一遍，想先看看步骤上有没有问题。 见王伟他们忙起来了，他才有时间过来和许青舟说话：“小许，在看锂离子溶液方面资料？” “对，打算了解一下。”许青舟点头。 赵教授笑着说：“这东西肯定是未来一段时间的研究热点，你如果感兴趣的话.那个，小龚。” “教授。”龚云飞应声。 赵教授吩咐：“你把我们准备的论文和数据这些都给小许一份。” “好嘞。”龚云飞回答。 “谢谢教授。”许青舟有点意外，资料这些可都是实验室的重点机密。 赵升文教授摆了摆手，道：“就是些资料而已，你小子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除了看好许青舟外，他也有点私心，这个课题实验在未来少不了要进行数据分析，说不定就有需要麻烦到这小子的地方。 这个时候，许青舟也猜到了些赵教授的想法，如果有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很愿意帮忙。 “师弟，资料。”龚云飞就把实验资料拷给许青舟。 “好，谢谢师兄。” 第一百九十八章 因为心虚，所以高冷 周五，早上7点。 可能因为昨晚下了夜雨，早上天气很好，金灿灿的阳光从东方洒下来，染红了几片薄云，地面的水渍倒映着光芒。 许青舟已经拿着制备好的晶石回到实验室，戴上护目镜，开始实验准备。 首先对bibo晶体进行切割，打磨，塞进spopo系统的谐振腔内，调整位置和方向，以确保泵浦光能够正确地耦合进晶体并发生非线性相互作用。 全都是许青舟亲自操作，没办法，这些步骤都非常吃经验，现在的任学姐是搞不定的。 尤其是切割的时候，如果一个手抖，昨晚的通宵算是白熬了，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早上9点的时候，实验室中响起了设备运转的低沉声音。 时隔一周，再次开启实验。 许青舟检查完数据，见没问题，就把实验室交给任学姐，打着哈欠准备回家补觉。 他走出实验大楼，站在阳光底下，深深吸了口气，忍不住一阵感慨，年轻的身体有个很大好处——抗造。 以前熬完通宵，第二天肝都在颤抖，现在就不一样了，熬完整个人都很精神。 不过 许青舟一边走着，一边在考虑。 还是要尽量避免这样的熬夜，年轻时候是没什么，一过25岁那个坎儿，身体各项机能直线下降，各种问题就来了。 要是再走上猝死的老路，那才叫tm的亏。 回到家，许青舟美滋滋地喝着宋瑶熬的瘦肉粥，虽然早上吃了任学姐带的包子，但现在的确也饿了。 望着顶起两个黑眼圈的许青舟，宋瑶心中一阵无奈，这家伙好不容易把时差调整过来，结果又开始熬了一晚上。 可这个实验又离不开他。 家里边总是有个不听话和让人操心的家伙，有点理解老妈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了。 许青舟喝着粥，同时拿出手机看消息，才发现宿舍群里聊得正嗨，一切都因为徐正洋那句：“兄弟们，我脱单了！” 靠，这货速度这么快的？！ 孔先波：“?” 翟自强：“？” 从已有的消息来看，徐正洋的保密措施做得还挺到位，孔先波和翟自强两个人居然都不知道他和那位学姐的二三事。 孔先波：“你tm什么叫做tm的脱单了？” 翟自强：“洋哥，给我点时间，我得缓缓。” 徐正洋：“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陈诗琦。” 下面附带了一张照片，是徐正洋和一个女生的牵手照。女生长得还挺好看，表情有点僵硬，看得出是被徐正洋强制拉着拍的，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御姐气息。 孔先波：“这tm不是你经常和我们吐槽的山鹰社的那只母老虎吗！” 徐正洋：“呸呸呸，老孔，你怎么凭空玷污人家的清白！” 图书馆，孔先波眉头皱在一起，这货平时吐槽得最凶，说什么人家女生就是个没人要的工作狂。 想着，他又把照片点开，看着照片中幸福的两个人，陷入沉思。 艹，有点羡慕是这么回事！ 叮~ 消息再次弹出来。 徐正洋：“兄弟们，明儿都有时间吧，什么都不说了，我请客。” 孔先波叹息一声，这书啊，怎么看都有点索然无味。 徐正洋：“哦，对了，还有我女朋友她们宿舍，别说兄弟不帮你们。” 看到这条消息，孔先波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一点，打字：“明天几点？” 徐正洋：“晚上6点，位置稍后来。” 燕东园。 许青舟看得一阵咂舌，老孔虽然一直说着不谈恋爱，可身体一直都很诚实，每次这种事情都很积极。 但，这三个货怎么好像没在一起，他于是发消息：“你们都翘课了？” 徐正洋：“调课了，顾教授比较忙，所以上午的数学分析课没上。” 许青舟恍然大悟，顾教授估计在忙着验证孪生素数猜想，这毕竟是个大问题，至少得一周才能出结果吧。 对于论证结果，许青舟并不是很担心，他自己推算过无数遍，甚至还逆推了两遍，最起码90%的可能性不会有问题。 一旁，宋瑶见熬了一夜的家伙还在磨磨蹭蹭，没好气地说：“吃完了就早点睡觉。” 见宋瑶瞪着自己，许青舟无奈地放下手机，问：“明晚我不在家里吃，徐正洋那货脱单了，请客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我答应了和小琼出去逛街。”宋瑶摇头，可心中还是被“家”这个字眼击中了一下。 “好吧。” 许青舟没强求，又琢磨着连徐正洋这货都tm脱单了，自己才应该抓点紧。 他起身洗碗，又去卧室拿出干净衣服，准备去冲个澡，在实验室呆了一晚上，感觉自己都已经被实验室器材熏入味了。 10分钟过后。 许青舟哼着歌走出来，又把内裤揉洗干净，晾在阳台上。 宋瑶表情冷冷的，说：“脏衣服丢在篓里，我等会儿洗。” “行。”望着宋瑶的表情，许青舟心中乐起来，这姑娘每次紧张的时候都喜欢用高冷来隐藏自己，不就是晾个内裤嘛。 以后说不定都得坦诚相见，有什么好害羞的。当然，这话也只敢在心里说，他还是惜命的。 他把衣服丢进外边的脏衣篓，左右看看没什么事了，挥手，“睡了。哦，对了，中午不用管我，你自己弄了吃，我起来就直接去食堂。” 两人和一个人生活真的不一样，得考虑到对方。 宋瑶抱着二喵，依旧高冷地点了点头。 许青舟笑着，转身进房间睡觉。 “呼~” 宋瑶见许青舟回屋，紧绷的身体松下来，靠在沙发上，小心地瞥了一眼阳台上黑色的四角裤，心脏砰砰直跳。 这家伙.脸皮真厚。 她把二喵放下，再次吐出一口气，起身洗衣服。 许青舟8点半睡觉，下午2点半醒。 客厅飘荡着洗衣液的香味，宋瑶这个时候在上课，阳台上，晾着的衣服随风摇摆，二喵正趴在阳光里呼呼大睡。 他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任小玲学姐的消息，说明实验一切正常，洗了把脸，他也出门了。 实验室，任小玲正在低头看资料。 许青舟问道：“没什么意外吧？” “中间温度略微有些偏高，我稍微调整过，发现样本采集的数据没什么问题，就没打电话给你了。” 任小玲说道。 许青舟看向屏幕，检查几个仪器上的输出值，任小玲则是忐忑地在后面看着。 片刻过后，许青舟笑着点头：“嗯，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任小玲松了口气，有点小小的成就感，觉得自己跟着学弟这些日子还是有很大进步，都可以自己判断出问题在哪。 “学姐，你先去吃饭，这里交给我。”许青舟知道任小玲中午就啃了面包。 “好。” 任小玲走后，许青舟打算再筛一筛数据，分析了spopo中空间走离效应对压缩度的影响，并对系统阈值和压缩的表达式进行了修正。 第二百章 这家伙在演我？ 见许青舟表情奇怪，宋瑶把二喵放下，问：“怎么了？” “有研究所宣布即将证明孪生素数猜想。”许青舟说着，屁股朝宋瑶挪了挪，使得自己几乎和她贴在一起。 感受到许青舟的体温，宋瑶身体僵硬了一下，转头望着许青舟，可见他面色认真，不像是故意的样子。 也是，这种时候，他应该更关心孪生素数猜想，怎么会还有心思占自己便宜。 想着，她的注意力也集中到许青舟的手机屏幕里。 一旁，见宋瑶没有排斥和自己暧昧地靠近在一起，许青舟心中一乐，但脸上却相当正经，“这是我一个英国的朋友发来的。” 宋瑶点了点头，仔细看新闻中的报道。 闻着女生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许青舟胸口有点燥热，右手只要轻轻绕一下，就可以把她搂住的肩膀，可还是刚抬起来一半，又清醒了。 就这样伸过去，说不定得被她掰断。 也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之所以还有心思占便宜，是因为他发现这特么就是个假新闻。 印度某研究所宣布自己在孪生素数猜想方面取得了决定性的进展，将在本月的中下旬公布成果。 看看，就是有个成果而已，偏偏用即将获证为标题，呵呵，垃圾。 发布这篇报道的是一个叫《伦敦科学晚报》的媒体，许青舟有点印象，就是一个打着以报道科学成果为幌子的八卦周刊。 以前似乎还报道过他什么私生活混乱之类的。 许青舟觉得好笑的是，在新闻里，他居然看到了那个印度小哥，至于旁边那个白胡子老头，估计就是他的老板，亚吉尔教授。 这人曾经因为改良研究素数分布规律的欧拉函数筛法而出名，但最近十年基本没什么成果。 “就是个噱头。”宋瑶也很快就明白这个媒体估计不怎么行，是那种八卦媒体。 “对，吓了我一跳。”许青舟像真的一样，一副深深松了口气的模样。 宋瑶扭头看着他。 总觉得，许青舟在演自己，可.他的表情又很认真。 两人贴得很近，这让宋瑶很难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于是，她向着沙发边上移了一点，淡淡说道：“没事就好。” 许青舟装作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在《伦敦科学晚报》的首页上啪啪打字。 嚯，这个媒体里边果然有自己的报道，而且非常具有偏向性，就差把“许青舟在说的大话”这些字打出来了。 虽然对报道嗤之以鼻，但许青舟还真有点佩服这个媒体搞事情的手段，先把他报道一波，再把印度这研究所这里报道一波。 有争论，才会有流量。 但是，这些什么八卦都不是目前他最需要关心的事情。 许青舟不动声色地朝宋瑶挪过去，分享道：“你看，还有我的新闻。” 宋瑶表情冷冷的，已经被逼到扶手，退无可退，只能被迫和许青舟贴在一起看了10分钟的新闻。 “许青舟，新闻已经看完了。” “这边还有呢，咦~就看新闻而已，你捏拳头做什么.不看就不看吧，睡觉了，睡觉了。” 周六，下午6点，日头开始落下，柔和光线落在建筑上，一切都显得很美好。 许青舟和任小玲打了声招呼，离开实验室去参加徐正洋这货的脱单饭，宋瑶则是和章琼去逛街了。 吃饭的地方就在畅春园街区的一家中餐馆。 许青舟到的时候，包间中已经很热闹了，除了宿舍的三个男生，还多了四个女生。 徐正洋身旁就是陈诗琦，短发，打扮得很漂亮，看起来清爽而干练。 孔先波表情淡定，一副高手形象，翟自强则是羞涩地笑着，显然刚才大家在拿着他打趣。 “老许来了。”徐正洋招呼许青舟坐下。 许青舟笑着和四个女生打招呼：“你们好。” “学霸好！” 最先说话是一个有点婴儿肥，挺可爱的女生，说道：“在学校官网上看到过好几次，终于见到真人了！” “其实也没什么。”许青舟谦虚地笑了笑。 大家先各自介绍了一下，和许青舟说话的这个女生叫楚蕊，中间戴眼镜的女生叫丁立燕，翟自强身旁那个画着浓妆的女生叫郑钰清。 见许青舟一进来，几个女生都激动起来。孔先波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比学习，目前是比不过了，比颜值. 他瞄了一眼许青舟，也tm比不过！ 以前来京大前，就在网上看到各种学霸吐槽，说进校会有两种人，碾压别人的和被人碾压的，他曾经还不屑一顾，觉得自己属于前者。 谁知道，宿舍居然出现了老许这样的牲口。 徐正洋眯眼望着许青舟：“老许，刚才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谁到得最晚，先自罚三杯。” “对对，许青舟同学，得罚酒。”陈诗琦性格上属于那种大大咧咧的，并没有拘束。 “没错，老许，先自罚三杯再和我们说话。”孔先波越想越郁闷，立刻就和徐正洋统一战线。 “等会儿。”许青舟比了个暂停的动作，说：“你们是不是忘了，今天的主角是老徐和陈诗琦同学，得让他们喝高兴才对吧。” 果然，许青舟这话一出，大家的矛头指向徐正洋和陈诗琦两个人。 楚蕊雀跃地说道：“对，徐正洋，诗琦，你俩才是主角。” “蕊蕊，你这叛变太快了吧。”丁立燕打趣。 楚蕊说：“哼，我和我的偶像是一条战线的！” “那你们俩一起罚。”陈诗琦立刻说。 楚蕊弱弱地望着陈诗琦：“诗琦，你变了，有了男人就忘了我们这些闺蜜。” “别冲着我撒娇，我可不吃这一套。” 丁立燕望着许青舟，很八卦地问：“许青舟，你现在住外边了吗？” 学霸和女神，这是现实版的偶像爱情剧啊！ “对，跟一个朋友住外边。” 楚蕊小心地问道：“宋瑶？” 许青舟点头。 “原来网上传言都是真的，你俩真的在一起的了！” 楚蕊表情更加兴奋了，“我是你们的cp粉！” 许青舟笑了笑，很想说自己连摸个手都心惊胆战的，但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不想让自己和宋瑶成为八卦中心。 “打住，八卦一下得了，先看看喝点什么。”见许青舟不想说和宋瑶的事情，陈诗琦转移话题。 菜还没上齐，徐正洋已经叫了一箱啤酒。 女生宿舍丝毫不虚，一人要了一瓶，喝了一会儿，氛围热烈起来，大家开始说周围的八卦。 陈诗琦她们是医学院的，说起教学楼的诡异事件。 引得孔先波几个人一阵咂舌。 接触这么一会，许青舟倒是觉得陈诗琦真的很适合徐正洋，说话做事干练简洁，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吃饭的过程中，徐正洋俩人腻歪在一起，毫不避讳的秀恩爱，看得一旁的单身狗们一阵羡慕。 许青舟挺感慨，兜兜转转，老徐这货终于脱单了。 “老许，杯子里的酒又没了。”徐正洋端着酒杯过来。 “陈诗琦同学，我们徐正洋就托付给你了。”许青舟开玩笑地说道。 陈诗琦捂嘴笑起来：“放心，我一定管好他。” 听许青舟一副老父亲的口吻，徐正洋翻起白眼，“滚滚滚，喝酒！” “我给你们说，医学院有个老师” “我草，牛逼！” 许青舟端着手中的杯子轻轻晃了晃，几杯酒下肚，看着眼前的一幕，恍惚感袭来。 一群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哈哈笑着，没有社畜聚会时的那种疏离感。 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态都变年轻了。 他挺喜欢这样自由的饭局的，找几个朋友，觥筹交错，肆意高谈阔论，算是繁忙中少有的娱乐放松活动。 不过，和之前相比，现在好像多了一份牵挂，现在就有点想回家了. “老许，怎么回事，半天就喝这么几口？” 孔先波这货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了，饭局到一半，就开始一杯杯往肚子里边灌，毫无意外，这货是最先倒下的。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 晚上10点，许青舟帮着把孔先波送回宿舍，自己也离开了。 “呼~” 路上，许青舟揉了揉太阳穴，后半场陪着孔先波这货喝了五六瓶，还被徐正洋两口子特殊照顾了一下，还真有点微醺的感觉。 他刚走出学校，手机微微震动起来，是宋瑶发来的消息。 宋瑶：“少喝点。” 望着女生的消息，许青舟突然被触动了一下，有个人牵挂自己的感觉是真tm的美好。 “呼~”许青舟吐出一口气，打字：“还有10分钟，到家。” 回完消息，揣着手机。 没一会儿，就到了小区门口，便利店还亮着，播放着音乐。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许青舟戛然止步，愣愣听了一会儿，转身走进便利店，没过多久就拿着一瓶江小白出来。 在售货小妹诧异的目光下，他汩汩灌下去半瓶，剩下的半瓶散在身上。 小姑娘有些发怵，在考虑要不要报警，见许青舟没再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想着还是算了。不过，又有点惋惜，这么帅的一个人居然有大病。 “非常完美。” 门口，许青舟闻了闻身上扑面而来的酒味，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小区走去。 第二百零二章 年轻人，不听劝啊 周日，晴朗。 早上8点，许青舟睡眼惺忪的出门，洗漱台有用过的痕迹，但客厅又没人，想着宋瑶应该是去买早饭去了，他干脆拿着干净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宋瑶已经回来，桌上多两份早饭。 “早上好。”许青舟打招呼。 “嗯，早上好。”宋瑶绷着小脸，显然没怎么适应身份的转变。 许青舟拿着吹风筒几下把头发吹干，坐下，“吃完去家具城？” 任小玲学姐在守上午的实验，刚好有时间去买点家具。 宋瑶点了点头，鼻子里“嗯”了一声，明明俩人已经很熟悉，可成了这家伙女朋友过后，现在反倒是不知道怎么相处了。 “我们可以多买一张桌子放在客厅。”许青舟指着沙发旁的角落，“在卧室看书比较闷的话，就可以到客厅来。” 还有，比较适合两个人腻歪在一起。 “嗯，好。”宋瑶又点头，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吃完早饭，宋瑶回屋换衣服，许青舟穿得比较随便，则是在客厅计划该买多大的桌子。 10分钟过去，宋瑶出来了，问许青舟：“这套怎么样？” “非常好看。”许青舟说的是实话，高马尾，米白色卫衣加牛仔裤，亭亭玉立，搭配着高冷的表情.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听到许青舟的夸赞，宋瑶心中很开心，也不枉费自己精心打扮了很久。 “走吧。”见时间差不多了，许青舟抬起手，示意宋瑶把手伸过来。 宋瑶眸光停顿了一下，把手放在许青舟的掌心。 许青舟握着白嫩的小手，心满意足，乐呵呵地牵着宋瑶出门。 天气格外的好，阳光透过树叶落，斑驳的光影落到两人的身上，照得人暖洋洋的。 “我看了一下，把茶几挪开点，客厅可以放下一张一米三的书桌，去完逛家具城，刚好在旁边的商场吃饭。” 许青舟一出门就开始逼逼赖赖地说起上午的安排，说话的同时又在感慨，光明正大地牵手，不用担心被一拳打趴，美滋滋。 “嗯。” 宋瑶轻轻点了点头，盯着自己和许青舟牵着的手，俩人出门的次数很多，可这还是第一次牵着手出门。 有点不习惯。 不过，这种被人牵着，不用考虑该怎么走的感觉非常好。 当个被呵护的小女生.挺不错。 就在她想自己该温柔一点的时候，前面的男生却突然停下来，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怎么了？” “宋瑶，你现在这幅温柔的样子，我真的非常不适应，要不还是把战斗版的宋瑶变回来吧。” 许青舟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然而，话音刚落，腰间就传来剧痛。 “哎呀呀，错了错了！” “现在适应了？！” 宋瑶气得想牙痒，刚才那种想当柔弱小女生的想法早就忘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得就是这货。 “.”许青舟疼得抽了两口凉气。 宋瑶哼一声问：“许青舟，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一个女汉子。” “绝对没有。” 许青舟揉着被宋瑶掐到的地方，顿了顿，拿捏着她的脸色，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生气的时候别总是捏拳头就更好了。” “我就是想想，又没动手。” “.” 想想？呵，果然还是想动手的！ 不行，得锻炼起来，不能总让她欺负了不是。 许青舟扶着腰，暗下决心。 很巧的是，两人在路口遇到房东阿姨：“咦，小许，小宋，出门啊。” “嗯，对，去买点家具。”许青舟笑着回应。 “挺好，有什么需要的就和阿姨说。” “好，谢谢阿姨。” 房东阿姨点点头，视线在许青舟身上停留了一下，“小许，阿姨认识一个老中医，你们俩.需要的话，我把电话给你们。” 又在感慨，这俩小年轻没听进去阿姨的话啊，你看看，也不知道节制，出门都捂着腰了。 “.” 许青舟表示非常郁闷，自己现在也就能牵个手而已，你怎么能凭空玷污人家的清白！ 宋瑶眨了眨眼，无辜地望着许青舟。 房东阿姨又看向宋瑶，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宋，你也是，要心疼男人，知道吗。” 宋瑶：“.” “得了，阿姨还有事，先走了。” 热情的房东阿姨挥了挥手，提着菜走了。 望着耳根有些红的宋瑶，许青舟调侃，“看到没有，小姑娘，要心疼男人，知道吧。” “许青舟！” “.” 上午9点，许青舟俩人从4号线下来。 宋瑶面色古怪，许青舟喜欢腿也就算了，据她所知大多数男生都喜欢，可手地铁上，这货拉着她的手看了又看，“玩”得那叫一个起劲儿。 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爱好。 许青舟乐呵呵地牵着女生的手，见她正在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食指在她的掌心绕了一圈。 酥麻的感觉让宋瑶心中一紧，猛的收回手，恼怒地瞪着他。 “我不乱动了。” 许青舟干咳一声，保证，朝着宋瑶的手抓过去。 宋瑶恼怒，倒是没反抗，任由他从袖子里抓出自己的手。 暖乎乎的小手重新被牵上，许青舟老实很多，俩人慢悠悠地朝家具城走过去。 “现在有没有恋爱的感觉？”许青舟转头问身旁的女生。 “没有。”宋瑶撇嘴，虽然现在这种感觉挺好的。 许青舟放慢脚步，接着她的话说：“没有很正常，两个谈恋爱，哪有电视剧里里的各种狗血剧情，其实啊，大多数时候遇到的都是些无聊的琐事。” 说完，他瞅了瞅女生的表情，继续道：“爱情嘛，就是两个人把平淡的生活过成浪漫的日子，” “简单来说，既要搭伙过日子，也要有点生活中的小浪漫，让双方体会到心脏砰砰砰加速跳动的感觉。” 宋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很有经验？” “书上这方面的理论一大堆。”许青舟卡了一下，心说差点给自己挖了个坑。 宋瑶没说话，在思考这家伙突然说了这么些东西是想做什么。 许青舟又问：“我们两个这样牵着手，你能体会到恋爱中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了吗？” “没有。”宋瑶撇开视线，好吧，实话是，真有点心动，尤其是这家伙挠她的手心，让她心里痒痒的，说不出的舒服。 “没有也很正常。” 许青舟继续点头，脚步停住，转头望着宋瑶，说道：“一般来说，只有亲亲的时候才能更好体会到爱情的美好。” “所以，你想不想体会一下？” 第二百零三章 信不信我把你的爪子剁了! ! 宋瑶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算盘珠子都已经蹦到她脸上了。 “真不想？”见宋瑶一幅嫌弃的表情，许青舟就是知道失败了。 都说恋爱中的女生很傻，也不全是啊，你看，他铺垫了这么久，这妮子居然没上当。 “不想！”宋瑶瞪着眼，想揍人。 许青舟遗憾叹口气。 俩人在家具城逛到10点，选了3张书桌，4两把椅子，2张小的书桌放在卧室，大的摆在客厅。 买完东西回来，又去隔壁的商城吃饭，随后称了点苹果和橘子，赶在家具送来前回家了。 三张书桌一安上，家里看起来比以前更拥挤，但也更有生活气息。 俩人都相当满意。 把桌子擦一遍，简单收拾一下，给二喵留下点口粮，俩人就去学校吃饭，看书的看书，去实验室的去实验室。 实验室就许青舟一个人，他给任小玲放了一个假，还转了1万过去，算是这段时间的生活补贴。 “呼~” 调剂完参数，许青舟坐下看任小玲新改好的论文，经过这几天的修改，论文还算能入眼。 当然，问题也有不少，比如重点不突出，某些地方逻辑接不上，有问题的地方他都标记出来。 与此同时，在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大型商场里，三个清楚靓丽的女大学生也正牵手逛街。 三人从一家服装店出来，在一家奶茶店门口坐下，点完奶茶之后，丁永霞叹息道：“小玲，你终于有时间参加我们的宿舍活动了。” “就是，我算过，你都快两个月没和我们聚餐了。”江雪琴同样吐槽。 “太忙啦~” 任小玲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跟在学弟身后，每天都能学到巨多东西。虽然忙，但一点也不觉得累，反倒是干劲儿十足。 江雪琴好奇地问：“小玲，你们那个实验怎么样？” “挺顺利，这个月应该可以搞完。”任小玲说。 “3个月就是做完实验？” “嗯。” 江雪琴露出羡慕的表情：“真好，我老板的实验周期好长，估计至少还得半年，有得忙喽。” 大型的项目半年，一年，甚至是几年都很正常，3个月啊，无论怎么看这项目都不怎么行。 丁永霞有些郁闷：“你们两个够了，说得我压力好大。” “你压力大什么，马上要去留学了。” “就是就是。” “小玲，等你结束小学弟那边的项目，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导师那边报道了，这样才能学到点真东西。” 说着，江雪琴有些感叹：“以前跟着那些教授打打杂都还觉得没什么，现在轮到自己真正加入项目，才感觉到不容易。” “等后面再看吧。” 任小玲笑着附和，她虽然没真正参与过那种教授的大项目，但总觉得不一定会比学弟那边厉害多少。 要是一直都能跟在学弟身边学习就好了。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又杵着下巴思考，该怎么花学弟中午转过来的1万块钱。 做实验的日子朴实无华，除了调整参数，检测数据外，相当一部分时间是无聊且漫长的等待。 当然，这个时间大家一般都会找其他事情做，比如看看书，整理数据之类的。 许青舟一直守在实验室，下午吃完宋瑶带过来的爱心晚饭，又沉入到繁杂的数据分析中。 天色擦黑的时候，他关掉设备，准备重新调整参数，为第二天的实验做准备。 首先通过从输入镜注入一束与种子光传播方向相反的参考光，然后采用pounddrever-hall技术来锁定spopo的腔长. 要对种子光和泵浦光的光谱进行了测量，还要把种子光与泵浦光同时注入腔内，扫描种子光与泵浦光的相对位相. 同时又得通过频谱分析仪对噪声起伏进行采集 工作还有一大堆。 许青舟一直忙到10点半，左右检查了一遍，发现已经差不多，就提前关掉设备，哼着小曲回家了。 图书馆已经关门，宋瑶比他回来得早，甚至已经洗完澡，穿着粉色睡裙坐在客厅新买的桌前，桌上是和许青舟同款的笔记本电脑， 许青舟问：“忙什么呢？” 宋瑶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敲着，头也不抬地回答：“写经济分析报告。” “哦。”许青舟点头，去洗了个苹果，切好装盘子里，端着盘子在宋瑶身旁坐下。 挨着宋瑶，他能闻到一股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清香，以及，暖暖的特殊的香味。 尽管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可宋瑶依旧没有完全适应这种亲昵的动作，许青舟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身体僵硬了一下。 宋瑶确实有点紧张，深深吸一口气，尽量集中注意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从财报透视科大讯飞：经济增长动力与潜在风险】 宋瑶正在写第三部分，写得很全面。 第一大点，财务报表解读，其中又分了3个小点，营业收入与利润，成本与费用，现金流状况。 第二大点，财务比率分析。 啧啧，专业。 许青舟咂舌，趁着宋瑶思考的间隙，戳起一块递到她嘴边。 对于许青舟的投喂，宋瑶倒是没怎么觉得不对，反正她也喂过他。 这个时候，宋瑶搞定了第三部分，靠在椅子上，打算再核对一遍数据。 许青舟也没闲着，从桌上抽出一本书，静静地看起来。不过，看书的同时，手闲不住，不着痕迹地拉起宋瑶的小手。 “你这样我怎么看数据！” “我保证不乱动，不乱摸，安安静静的，不打扰你。” 宋瑶不相信他的鬼话，可发现这货丝毫没有被自己的凝视吓到，于是只能压下想揍人的冲动，把视线放到屏幕上。 许青舟心说果然脸皮薄就没女朋友。 其实，他也可以帮着宋瑶处理数据，但他更知道比起接受他的帮助，宋瑶估计更愿意自己独立完成。 一旁，宋瑶见许青舟老实地坐着，倒是放心了，这家伙好像真的只想牵牵手。 10分钟过去。 宋瑶瞥了瞥许青舟，没好气地说道：“我要打字了。” “哦，好。”许青舟点头，松开女生的小手，自己的手随意地从桌上滑落下来。 下一刻，手掌接触到一片柔软。 嘶~ 好软。 梦里的感觉。 许青舟低头，愣了一下，自己的手是放在大腿上，只不过，是旁边女生的大腿。 我靠，要完！ 宋瑶身体先是一僵，似乎没反应过来，低下头看着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怒了。 “许青舟，信不信我把你的爪子剁了！” 第二百零四章 他在洗澡 客厅。 宋瑶睁大的眼睛，拳头捏得bang紧，咬着牙瞪起刚才还保证自己不乱动的欠揍男朋友。 “呸，这手有自己的想法。” 许青舟拍了一下自己的手。 “.” 宋瑶狠狠地瞪着许青舟，脸上因为羞怒红彤彤一片，这货好欠揍啊，才在一起第一天呢，就已经动手动脚了！ “你要是觉得吃亏，就摸回来。”许青舟把大腿一伸，一副摆烂的架势。 让他诧异的是，宋瑶真的把手放在他的腿上，接着，对着大腿肉扭了半圈。 “嘶~”许青舟疼得直冒冷汗，灵魂都痛得飞了出去，惨叫：“你知不知道掐大腿有多痛！” “谁叫你耍流氓。”宋瑶解气地哼一声。 许青舟揉着大腿，小声嘟囔着反驳，“情侣之间的事情能叫” 后面的话叫宋瑶一个眼神给刹住。 见许青舟闭嘴，宋瑶才满意，准备写自己的东西，但还是惊叹于许青舟的脸皮，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像这样幼稚呢。 许青舟表示有苦难言，夫纲不振呐。王女士还经常强调自己不要欺负宋瑶. 客厅中响起清脆打字声音，宋瑶写了几百个字，扭头瞥一眼还坐在自己身旁的人，“你怎么还在这里？” “啊？” 宋瑶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啊什么啊，你打扰到我思考了，到那边去。” “人间没有爱了。”许青舟叹息一声，一瘸一拐地走到被宋瑶发配的地方。 见许青舟过来，二喵抬起脑袋，轻轻蹦到了他的腿上。 许青舟靠在沙发上，逗了一会儿二喵，又看向旁边宋瑶，她表情认真，陷入思考时身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冷若冰霜的气质。 仿佛刚才那个害羞的，暴怒的女生不是她一样。 许青舟咂舌：“宋瑶，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人设塌了。” 谁能想到，传闻中的高冷女神私下里完全就是一个暴力狂，一言不合就要揍人。 “那是因为你太欠揍。”宋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认识许青舟的这大半年，在他这里受的气比她前面17年加起来的还多。 许青舟止住，好吧，事实的确是这样。 重生过后，他的心态貌似也跟着周围的环境变年轻，有时候甚至有点幼稚，想皮一下，看到高冷的宋校花破功，是件挺有趣的事情。 除此之外，当然就是被自己女朋友漂亮的容颜吸引，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想要贴贴。 简单来说，lsp而已。 临近11点半，许青舟放下二喵，起身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客厅，宋瑶敲下一个句号，结束收工，吃了块苹果，踩着拖鞋到沙发坐着休息。 这个时候，许青舟的手机震动起来。 宋瑶拿着手机，对着刚钻进浴室的许青舟喊：“许青舟，有你的电话。” “谁啊？” 许青舟已经脱掉上衣，探出身体。 “没有.” 宋瑶声音戛然而止，望着许青舟光溜溜的上半身，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直跳，移开视线：“没有备注。” “帮我接一下。”许青舟没兴趣了，说完关掉浴室门。 “哦。”宋瑶点头，滑动收听键。 “许青舟同学，嘻嘻，想不到吧，是我的电话。”对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你找许青舟？” 宋瑶挑了挑眉，她听出来，这个人是许青舟的那个初中同学，叫田霜，对许青舟有意思。 宿舍阳台上，田霜同样认出接电话的是宋瑶，表情有点懵，什么情况，寒假见面这俩人只是暧昧而已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上周被拒绝，她干脆找郭子扬要了许青舟电话，直接打电话过来。 打字容易失败，直接电话总不好意思推脱了吧。 但，接电话的居然是宋瑶？ 一阵凉风吹来，田霜回神了，强忍着失落感，问：“对，他不在吗？” “他在洗澡。” 宋瑶撇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又补充了一句：“我等会儿叫他回你。” 对面沉默了两秒，“不用，其实也没事，就是想找老朋友叙叙旧，嗯那不打扰你们啦。” “好。” “嘟~” 听到电话中的盲音，宋瑶放下手机，勾了勾二喵的下巴，“搞定。” 10分钟过去。 许青舟吹完头发出来了，“谁打来的？” “田霜。”宋瑶淡淡说。 “田霜？” 许青舟面色古怪，在宋瑶身旁坐下：“她怎么有我电话的。” “这个要问.” 宋瑶说到一半又停下了，因为在说话的时候，这货就仗着自己的手臂长，不知不觉中跨过自己的肩膀。 许青舟假装没注意到女生表情的僵硬，拿起一旁的手机，就这样拥着她看屏幕。 宋瑶很难受，睡衣不像平时衣服那么厚，都能够感受到许青舟皮肤的温度。 “我的手机号没几个人知道。”许青舟皱眉，给郭子扬发了条消息，问是不是他泄露出去的。 沙发上，二喵嫌这里太拥挤，从宋瑶的怀里跳下去，慢悠悠地回自己舒服的小窝了。 很快，郭子扬就回消息了：“啊，田霜已经给你打电话了？她上午找我要你的电话号码，说下周去你们学校玩儿。” 许青舟发了一个菜刀的过去。 “看吧，我是无辜的。”许青舟无辜地说道。 宋瑶不觉得田霜能撬自己墙角，刚才只是想宣示一下主权而已，现在因为郭子扬，又想到闺蜜的情感经历，“佳慧和郭子扬还在冷战。” “我劝过胖子，但这家伙说忙，感情的事情打算放一放。”许青舟说，都怀疑这货是不是走上老路了，所以以前打电话的时候特意问过，但郭子扬说没有。 “得，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搞定吧，我们也就能给点建议。” 许青舟抱着香香软软的身体，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手臂下意识用力，把她搂得更紧。 “许青舟” 宋瑶害羞的时候，声音软软糯糯，还拖着个尾音。 “怎么了？”许青舟听得有些麻，幸好他战斗力不行，否则真有犯罪的想法。 宋瑶扭头，看着许青舟这义正言辞的表情，反而明白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暗戳戳的占便宜，见到自己害羞，指不定心里有多爽呢。 随即，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没什么。” 这倒是让许青舟大感诧异，心说这妮子定力怎么突然提高了。 不过，他倒是不敢再得寸进尺，女生没有反对搂搂抱抱，基本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看透了自己的小九九，算是给自己这位男朋友的福利，第二种，是默认了可以占便宜，说不定还能玩点更刺激的项目。 以许青舟对宋瑶的了解，多半是前一种，他要是真的又不知足，爪子不老实，估计就要被捶了。 第二百零五章 我要玩提莫！ 夜已经深了，隐约传来昆虫的低鸣，依然有一半的人家户亮着盏盏明晃晃的灯火，隔了一会儿又下起夜雨，雨滴从天穹垂落，在暮色下划出一道道细线。 屋内，一对年轻人正抱在一起，浏览手机邮件。 宋瑶似乎看到了什么，指着手机里的一封邮件，“凯莎琳·米尔斯是谁？” 看样子这俩人还互相发了好几封邮件。 “剑桥认识的一个朋友。”许青舟头大。 宋瑶下巴点了点：“长得挺好看吧？” 她问完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感觉自己已经把所有女生都当成情敌了。 “在我这里，永远都是你最好看。”许青舟可不会踩坑。 “好土的情话。”宋瑶吐槽，不为所动，倒是发现个问题，今天好像一直在被这混蛋调戏 许青舟心中呵呵两声，傲娇鬼，真想拿镜子让你看看自己翘起来的嘴角。 两人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 许青舟见宋瑶不说话，以为她累了，“去睡觉吧。” “嗯，好。”宋瑶心不在焉地点头。 两人简单收拾一下，准备各自回房间睡觉。 “许青舟。” 许青舟占了一晚上便宜，心情舒畅，正怀着对第二天的期待回屋，可刚到门口，背后宋瑶却喊了一声。 “嗯？” 砰~ 许青舟一转身就被宋瑶啪地按在墙上。 靠，什么情况！ “你要不先把我放开？” 作为一个男生，老是被女生按着，情何以堪啊。 宋瑶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放开？哼，放开了他肯定又要动手动脚。 许青舟只得说：“我保证不反抗。” 宋瑶没理他，踮起脚尖，目光炯炯，对着他的唇轻轻点了一下。 在许青舟茫然的目光中，对着他嘬了一口的宋瑶潇洒转身，门“砰”地一声关上。 “.” “.” 许青舟愕然地站在门口，他这是被按在墙上壁咚了？ 这开局不对啊！ 他拍了几下门，喊：“宋瑶，占完便宜就想跑？快点出来，我要占回来！” “不要打扰我睡觉！” 听着许青舟气急败坏的声音，宋瑶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让这家伙装醉骗人，一整天就知道调戏自己。 想到刚才许青舟懵了的表情，她心情就相当好，总算是找回场子了。 不过 宋瑶摸了摸自己嘴唇，还未消散的温热触感让她耳朵有点烫，自己好像越来越大胆了。 隔着一道门，许青舟都能感受到宋瑶的小得意，但也只能叹口气，恨恨地想着：宋瑶同学，出来混是要还的。 4月13日，周一，图书馆。 孔先波正在埋头计算，这段时间，他基本上在6点半就已经到图书馆，卷上加卷。 没办法，压力大啊。 先不提许青舟这个挂逼，徐正洋这货自从谈恋爱之后完全就变了个人，现在都开始泡图书馆了，平时上课那叫一个认真。 再然后就是梁全节，活跃在课堂和各种社团活动。 他再不卷，专业第一的位置岌岌可危。 叮~叮~ 口袋的手机震动几下。 看了两小时书的孔先波吐出一口气，打算休息5分钟，刚好看消息，是徐正洋那货发来的微讯。 徐正洋：“老孔，看下面消息的时候最好先吃一颗速效救心丸。” “做好准备。” “3。” “2。” 望着徐正洋发来的一窜消息，孔先波轻轻笑起来，这货就算谈恋爱了也还是二比，什么消息都大惊小怪，还搞悬念。 “1。” 叮~ 消息跳出来，是微博分享。 【喜讯：我校学子许青舟证明世界级数学难题孪生素数猜想】 孔先波脸上的笑瞬间僵硬，木然地放下手机，先喝了口水。 艹 最近tm是不是最近太累，都出现幻觉了。 他定眼看了一眼消息来源。 嚯~ 京大官网。 点开分享链接，一个有着400多万粉丝，有着蓝v标识的熟悉的京大官博头像出现在屏幕上。 卧槽！这特么是真的！ #我校学子许青舟证明世界级数学难题孪生素数猜想 【在数学的浩瀚星空中，又一颗璀璨的星辰被点亮！我校数学科学院许青舟同学，以非凡的智慧和不懈的努力，成功】 大致就是说，在收到许青舟的论文过后，立刻成立了由王院士领头的专家小组，经过长达一周论证，确定论文内容完整无误，孪生素数猜想也将由此变成孪生素数定理。 论文的完整内容，即将发表在《数学发明》杂志上 3分钟过后。 孔先波背着书包走出图书馆，站在阳光下，缓缓吐出一口气。 既生瑜何生亮，不对，诸葛亮都得摆个祭坛才能借到东风，老许这tm应该直接是神好吧。 在他旁边，是同样站着发呆的梁全节。 两人相视一眼，明明是暗中竞争的对手，可他们脸上却同时出现了找到知音的感觉。 梁全节苦笑，情绪有些低，叹息一声，决定回去缓缓，放松放松。 孔先波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肩膀，转头，发现是徐正洋和翟自强两个人。 徐正洋叹了口气，问：“老孔，打游戏不？” 孔先波：“我要玩提莫！” “艹，滚去玩你的辅助，老坑比，玩个提莫0-10！” “老翟还是德玛。” “好。” “他德玛上次0-9。” “那也比你强！” 三个受打击的年轻人互相怼着，缓慢地消失在路口。 与此同时，数院办公室。 “你小子的进步速度远远出乎我的意料啊，要是早点知道你在数学上的天赋这么恐怖，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去物院。” 顾教授喝了口茶，表情感慨。 这孩子才18岁，如果全身心的投入到数学里，难以想象未来将会有多可怕的成就，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夏国数学界必将因为他而璀璨！ 至于物理，这东西和数学一样，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短时间内很难有大的成就，等以后空下来了再研究也不迟。 许青舟轻轻笑着，道：“您放心，我不会把数学落下，越系统的接触数学，越觉得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太多。” 他这话并不是在谦虚，数学猜想只是数学领域的一部分，或者说冰山一角，并且也不是一个人在数学领域有多大成就的唯一标准。 许多数学家终生都没有证明过什么数学猜想，但依旧不影响他们在数学界的地位。 比如提出了集合论的基本概念和原理的格奥尔格·康托尔，图论学家保罗·西摩，还有夏国著名数学家陈省身，或者华裔数学家陶哲轩等等。 这些人为现代数学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工具和方法，属于世界一流的数学家。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顾教授笑眯眯点头，对许青舟这种不骄不躁的心态很满意。 “先把物院那边的实验做完吧。”许青舟说道。 “数学上呢？” 许青舟没隐瞒：“我打算等有时间尝试尝试波利尼亚克猜想。” “嗯，你既然都已经证明波利尼亚克猜想的k=1的形式，再继续往下研究，已经比其他人走在前面了。” 顾教授点了点头，停顿一下，他笑着说：“学校正在商讨你的特殊人才培养方案，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可以落实。” “麻烦顾教授了。”许青舟真诚地说道，这里边顾志钟教授肯定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顾教授摆摆手，倒是有点诧异：“你一点都不期待具体方案？” “我的成果已经摆在这里，剩下的就看学校怎么安排了。”许青舟摊手。 “你小子这心态，都快能赶得上我这个老家伙了，但也是这个理儿，咱们搞研究的得用成果说话。” 顾教授笑着，主动解释：“明年本科毕业，一年硕士毕业，至于留学的事情，到时候看你选哪个学校。” “还挺快。” “特事特办嘛，我们也想留住人才。” 顾教授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大事，20号的报告会出现点变动，比起克拉梅尔猜想，大多数人可能更希望能听到你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报告。” “所以，你可以准备一下孪生素数猜想的报告会了。” “没问题，我抓紧时间把报告写好。” 许青舟笑着点头，对这并不意外，研究孪生素数猜想的人估计是克拉梅尔猜想的数倍甚至是十几倍。 第二百零七章 牛而逼之 这天，许青舟那叫一个忙，上午泡实验室，下午接受人人日报专访，接着又回实验室调试设备参数，直到晚上10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宋瑶正躺在沙发上刷手机，见他回来了，盘腿坐着，给他挪开点位置。 许青舟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女生，“看什么呢？” 家里挺热乎，宋瑶穿一件米白色的坎肩毛衣，搭配a字长裙，锁骨小巧，胸口隆起美丽的弧度，露出的皮肤雪白细腻，乌黑的头发披肩在肩上。 “你的新闻。”宋瑶把手机递给他。 许青舟接手机的时候顺便把宋瑶揽在怀里，嗅了嗅头发的洗发水香味，才看手机，果然是有关自己的话题。 嚯~还上了热搜榜。 这几天下来，宋瑶对这样亲昵的动作已经习惯了，觉得趴在许青舟身上很舒服，尤其是这样两个人拥在一起看消息。 网上很热闹。 如果说京大和《数学发明》宣布的内容是向学术圈投下的手雷，那人人日报就不一样了，直接在网上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比起京大直接了当的发喜讯，人人日报就专业很多。 开头重点介绍这次成果的意义，介绍京大论证小组成员身份，一位科学院院士，两位长江学者，都是数论领域的专家，还介绍了《数学发明》的外审阵容，菲尔兹数学奖获得者，另外两位都世界一流数学大佬。 这些名头一摆出来，就算是对数学一窍不通的人，心中都会有四个字：牛而逼之。 当然，还有把许青舟的成就和当下夏国的教育相结合. 人人日报过后，其它蓝v争相转发，于是热度瞬间暴涨，把许青舟送上热搜。 他先点开人人日报评论区。 【酱饼小鸭】：这tm是18岁？ 【冬妮】：又是在人间凑数的一天（裂开）。 【四月的天】：夏国这样的年轻人太棒了（大拇指）。 【leslie熊猫】：靠，我的博士毕业论文就是有关孪生素数猜想的，我有预感，自己得延毕了。 【浅白色的蒲公英:】+1，老子努力了大半年的成果啊，许神，咱们商量下，你的论文要不下半年再发，先让我顺利毕业（卑微）。 【尼雅国秋君】：啊啊啊，我也是，本来都觉得没问题，一觉醒来，天都塌了！ 一个数学难题的克服，不仅仅会给当事人带来荣誉，这也意味着，即将干掉一大批研究这个领域的学者。 尤其是还在毕业季。 运气不好，你的论文里边的引用数据就是错的，运气再差点，对不起，你这论文方向就是错的，一切都得推翻重来。 【数学佬】：2018年菲尔兹奖，估计可以期待一下了。 望着这条微博，宋瑶眼前亮了亮：“菲尔兹奖？” “这点倒是没说错。”许青舟点了点头，给宋瑶解释：“克拉梅尔定理，不出意外的话能获得个提名，现在大约有70%的可能性拿到。” “目前，唯一比较有力的竞争对手，就是丹麦的青年数学家史蒂芬尼·布罗姆，首次发现了能满足平面密铺条件的五边形。” “或者，在这一年内有个更大的发现。” 宋瑶替男朋友感到高兴的同时，紧迫感也直接翻了几番，许青舟都要获得以前在课本上看到的奖项，她闷声说道，“我要去看书了。” “看什么书啊，再抱会儿。” 宋瑶哼哼两声，鄙视他：“许青舟，人生不读书，活得不如猪。” “.” 这妮子还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10分钟过后，宋瑶还是被许青舟拉入堕落的深渊，陪着他一起耍手机。 【许青舟】：先来个数学合集，有高中数学全套课程视频，初中全套数学教学视频课！学霸干货大合集！ 下面还有人在问是不是真的。 “先举报一手再说。” 许青舟嘴角抽了抽，好家伙，已经有人开始打着自己的旗号买课的？ 举报完，宋瑶戳了戳许青舟的胸口，建议：“你要不注册一个微博号，免得有人打着你的旗号招摇撞骗。” “有道理。”许青舟点头。 俩人说干就干，许青舟拿出自己的手机，开新账号，填写信息，实名认证.仅仅20分钟就审核通过，出现黄v标志。 让他一阵咂舌，都特么大晚上了，审核不睡觉的吗？ 微博头像用的是宋瑶拍的他穿着白大褂的照片，截掉了周围的设备，但依旧帅气逼人。 同时还简单编辑了第1条微博。 【大家好，我是许青舟。】 刷完微博，见没什么反应，许青舟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脑，继续写20号要用到的报告书。 宋瑶盘腿坐着，监视许青舟的微博情况。 许青舟刚写一会儿，就听宋瑶说：“有评论了。” 他把电脑放在旁边桌上，凑过来一起看，好家伙，两分钟时间，底下就出现十几条评论，粉丝也多了600。 “卧槽，许神的微博？！！” “我看了头像，黄v，就是他，嘿嘿，这种‘私房照’可不是每个盗版都有的。” “现在关注，我就是老粉了！” 甚至有女生在喊：“欢迎大家来到我老公的微博。” 呸~臭不要脸，谁是你老公。 宋瑶心中吐槽，倒是没把这条消息关小黑屋，网上喊老公老婆好像很正常，反正现实里许青舟是她的。 也许是因为平台刻意推送以及还在热搜榜的原因，评论和粉丝数量还在快速增长。 与此同时，京大女生宿舍。 丁永霞望着刚从图书馆回来的任小玲，感慨：“小玲，许青舟好牛啊，又解决了一个数学难题。” 她有点羡慕舍友，现在看起来，就算是物理实验没什么成绩也不要紧，光是和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者合作过，已经能写进简历了。 “学弟一直都很厉害。” 任小玲语气中有些小得意，说着，把电脑拿出来，准备查点资料。 “你们的实验怎么样，马上就要结题了。”江雪琴同样很羡慕，现在只希望能在物理上能让她心理平衡一点。 自己跟了教授的项目，再过个把月就能有一篇核心。 任小玲停顿了一下，说道：“还行吧，这个实验应该能有三篇sci。” 任小玲的话，使得宿舍陷入安静。 “三篇sci？”丁永霞确认。 江雪琴脸上也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确定要是三篇sci？！” 那可是sci啊，不是什么水刊，什么时候sci想发就能发了？这么短的实验时间要出三篇，可能吗，简直是痴心妄想好吧。 任小玲点头，“嗯，按照学弟的计划是这样的，两篇1区，一篇2区。” 丁永霞和江雪琴面色再次一滞，还是不相信，觉得这位学弟心太大了。 3个月，三篇sci，还有两篇1区. 搞数学的人都这么疯的？ “小玲，你就没有觉得这事情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玄幻。”江雪琴怀疑舍友是被“洗脑”了。 “确实玄幻。”任小玲有点认同，叹息：“但我相信学弟，而且，2区那篇居然还是我在写。” “.”